《美人荣宠之路》 第1章 正是春光烂漫时,午后的日光自树荫间落下,在地上洒了斑驳的一片光影。 春光虽好,云府中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云府乃是宰相府,历代辅佐皇帝,云盛在东晋朝廷,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几日云盛告病在家,因云家的地位,家中时常有人来探望,云盛特意闭门不出,暂时隔绝了访客,这才换来了几日安静。 然而,这平静不过持续了两日,就被今日的一拨官兵彻底打破了。 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带了圣旨前来,召云盛入宫。皇帝素来对云盛颇为敬重,此次明知他在病中仍如此强硬相召,任是谁都觉出了些不安。 特别是,在云夫人给那公公塞了些银两想探听一二,却被严词拒绝的时候。 这是从来也没有过的待遇,一时间府中人心惶惶。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云盛还是没有回来。 云家几个子女都聚集在厅中,云夫人坐在上首,外头不时有下人跑进来通禀,随着下人的每一次摇头,云家人心头的阴霾也越来越重。 云曦月见母亲两道眉拧得紧紧的,忍不住上前帮她倒了一杯热茶。她将那茶水递到云夫人手中,道:“母亲,不要担心,或许是皇上有要事同爹爹商量也不一定。” 云夫人点点头,但这样的关头,安慰实在是无用的东西。正要喝水,外面忽然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小厮。 那小厮跑得非常快,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夫人,不、不好了!” 他话还没说完,外面呼啦啦冲进来一队兵。 他们都身着铠甲,随着他们跑步的动作,一阵金属撞击声响起,瞬间就在外面围了一圈。 云夫人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温热的茶水四溅,狼狈不堪。 云家的昌盛,也在这个午后,随着这一盏茶,彻底四散。 外头围观的百姓将整个云府围得水泄不通。云家造反被吵架的事情,一下子就传遍了街头巷尾。 所有值钱的玩意儿被一一清点,装箱充入国库;云盛被判三日后斩首示众,而云家余下的人,男的世代为奴,女的世代为妓。 作为云家的嫡女,云曦月被送到了京都最繁华的青楼:怡香楼。此乃京中达官贵人取乐之所,每日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被送过来时,她身上还穿着囚服。 一脸浓妆艳抹的老鸨扭着发福的腰肢绕着她走了一圈,囚服宽大,却遮掩不了云曦月玲珑有致的身躯。 老鸨啧啧两声,道:“不愧是名扬京都的宰相府嫡女,这般尤物,应当能卖个好价钱。” 云曦月受不了她如同看待货物一般的眼神,将脸转了开去,眼角眉梢皆是冷意。 老鸨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她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道:“哟,看云姑娘这傲气,看来还当自己是宰相府千金呢?” 一旁响起几声嘲讽声,老鸨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精致的下巴,迫得她抬起脸来。 “云姑娘,圣上开恩,留了你一条性命,如今你已是我怡香楼的人,从今往后,无论你愿与不愿,都得忘了从前的生活。你既然来了这里,那便要踏踏实实地接客,这才是一个姑娘的本分!” 一旁有个小厮上前对她耳语了几句,老鸨点点头,道:“也是你走运,今日那李大人指明了要一个雏儿,你们带她去梳洗打扮一番,今日就接客!” 李大人?那个大腹便便,比自己的父亲还要老的男人? 云曦月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但那几个小厮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动作粗暴地将她推搡着往楼上去了,动作间还时不时揩一把油,云曦月东躲西闪,恨不得能将他们的爪子剁了。 进了房中,便有丫鬟伺候着她梳洗。薄如蝉翼的衣裙松松罩在身上,只遮住了关键部位,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诱惑至极。云曦月从来也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对着镜中一看,只觉不堪入目。可是如今哪里还有她说话的份儿?那老鸨早已有了吩咐,门口有人把守,房中还有两个丫鬟虎视眈眈,云曦月一颗心七上八下,慌乱至极。 正努力思索着该如何脱身,门外忽然传来几声小厮的问好声。 云曦月猛地抬起头,正见到门被人一把推开,大腹便便的李大人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见她进来,原先站在房内的两个丫鬟自觉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云曦月下意识地开始往后退。 李大人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目光直白地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遍,笑道:“先前便听说,云相有个倾国倾城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真与那些个庸脂俗粉不同。老夫竟得以一亲芳泽,真真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他说话时慢慢地朝自己靠过来,浑浊的一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龌龊心思。加上那一口大黄牙,云曦月只觉得腹中翻涌,险些就要吐出来。 但她忍耐了。她朝李大人盈盈一福,道:“我父亲此番乃是被人冤枉的,他日定会有昭雪的一日。李伯伯既曾与我父亲同朝共事,还望能放过我。” 见他无动于衷,云曦月稍稍提高了音量,道:“李伯伯,你比我父亲还大!” 言下之意,便是在提醒他,不可任意妄为。 孰料,李大人压根没将她那些话放在眼里。 他此刻正着迷于面前尤物的诱人身段。这样的皮肤,这样的身材,若是压在身下,不知是何等销魂滋味。 他的眼睛愉悦地眯了起来,道:“云姑娘,今日为了你的初夜,老夫可是花了三百两银子,这价格都快赶上这楼里的花魁了,云姑娘,你可不要让我白花了这银两啊。” 他说着就伸手想要摸上去,云曦月猛地一个闪身,避开了他这一下,就见李大人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哟,还会耍花样?我喜欢!” 见他要来真的,云曦月拔腿就跑。奈何跑到门边,却发现那门已经被人反锁,即便没有锁,外面守着的这些人,还有这楼中的其他人,她根本就跑不了。李大人正欣赏着她的绝望姿态,色眯眯地隔着桌子对她放轻了声音,“云姑娘,别挣扎了,你莫非还真以为你还有回去的机会?别傻了。” 他发了狠,越过桌子直奔她而来。云曦月被逼到了窗边,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猥琐笑容,只觉绝望铺天盖地而来。几乎想也不想地,她推开了窗户,纵身而下。李大人只来得及抓住了她的纱衣,便见她迅速落入了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来人!” 第2章 落水的那一瞬间,云曦月心中竟涌上一些畅快。 好在,没有被那般恶心之人玷污。 即便是死了,到了黄泉路上,也不会无颜面对父母。 水从四面八方迅速涌来,很快就吞没了她的感知。 “小皇子,这里有个人落水了!” 大于本是泛舟江上观赏夜景的,听闻手下来报,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灯火通明的楼阁。 那里似乎动静不小。 他端着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道:“捞上来。” 船夫是第一个发现有人落水的,只是因夜色迷蒙,看不真切。这回捞上来一看,才发现是个女子,而且是个穿着暴露,容貌甚是出众的女子。 云曦月被人抬进了船舱中,她全身都湿透了,连带着,身周的地面也湿了一片。大于对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立刻上前,对着云曦月的胸口按压了几下。没多久,云曦月口中吐出几口水,那侍女乖觉退到了一旁。 大于手中握着一只酒杯,就这么坐在那里,姿势不变地打量她。 这无疑是个极美的女子,是晋人的相貌,但这长相和身段,便是在蒙古的审美中,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他若有所思地问:“那是什么地方?” 立刻就有手下出去打探了,船夫是本地人,对这一带地形熟得很。不多时,手下便回来禀报:“回小皇子,这姑娘跳下来的地方,乃是这京都最大的青楼:怡香楼。” 大于眼中的神色越发幽深了。他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你们下去吧。” 那几个手下低着头退了出去,船舱中只剩了大于和云曦月两人。 云曦月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烛火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挡住了眼睛,却感觉到一阵凉意。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臂裸着,没有任何衣物遮挡。 东晋的民风还是很保守的,她一惊,原先的几分迷茫也彻底醒了。猛地坐起身,她立刻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只有一件抹胸长裙,手臂和肩膀都是暴露在外的。自己全身湿透,就像是刚从水里出来。 落水之前的记忆慢慢地涌入了脑中。她记得,她为了躲避李大人,推开窗跳了下来,却没想到,底下竟是一条江。 自己这是死了? 她愣愣地低着头,耳边却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云曦月警觉地抬头,这才发现,面前还有一个人,穿着奇异的服装,这样的服装,以往她倒是见过,像是……蒙古那些部落的? 想起自己如今的狼狈模样,她立刻抬手环抱住了自己。 大于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严重露出警惕的神情。 美貌有余,反应却不够。 他在心中很快下了定论,拿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壶酒,抿了一口,道:“东晋之人,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 云曦月愕然,很快反应过来。 自己没有死,是面前这个人救了自己。 他眼中神色坦荡,即便是见了自己这般模样,却也没有露出垂涎的神色来。这让她微微安心,索性也不遮掩了,起身郑重一福身,道:“云曦月谢过恩公救命之恩。” 大于把玩着酒杯的手一顿,喃喃道:“你姓云,你是云相的?” 云曦月眼中立刻有悲伤的神色漫了上来。 “实不相瞒,云相,乃是我的父亲。” 大于点了点头。 他来这京都已有两日,云府的事,他是知道的。 听闻,云相于今日已经被斩首示众,而他府中的一众家眷,男的为奴,女的为妓。联想到她从怡香楼上跳下,他立刻想通了。 “你是因不肯卖身,是以宁愿死?” 云曦月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决,道:“云家世代辅佐君王,从未有过叛逆之心。爹爹此番乃是被人陷害,我虽身入此污浊之地,却也不能由着旁人羞辱。否则,即便是入了黄泉,也无颜面对祖先。” 大于点点头。他打过交道的晋人,大多生性软弱,面前的女子虽为女子之身,竟有如此气节,倒是让人意外。他心中微微一动,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云曦月还未及开口,外面便有人禀报:“小皇子,怡香楼的人求见。” 云曦月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惊慌。 再被抓回去,然后重复方才的遭遇么?她不要! 云曦月急切地看着大于,却见他神色一如往昔,不紧不慢,显然没有什么要救她的打算。想起方才外面的称呼,云曦月忽道:“若是小皇子愿帮曦月脱离泥沼,查出家父枉死的真相,曦月愿追随小皇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于微微挑了挑眉。 方才还觉得她反应不够快,眼下这么一看,倒是也不差。 “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云曦月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什么都可以。” 大于点点头,召了人进来交代了两句,那手下便退了出去。 云曦月忐忑地听着那手下跟人交涉,那人似乎亮出了身份,她所料不差,他们的身份在东晋,即便是皇宫也是会得到礼遇的。加上他们矢口否认看到了落水的人,怡香楼的人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强硬地上前盘查。 外面的声音渐渐止息,船再度启程,云曦月走到大于面前,感激道:“多谢小皇子救命之恩。” 大于不知可否,见她微微有些颤抖,皱了皱眉,唤了个侍女进来。 不多时,侍女拿了一件女子的外袍进来给她披上,又再度退了出去。 大于道:“如今,你的命是我的。” 云曦月点点头,“曦月不敢忘。从今往后,小皇子要曦月往东,曦月绝不往西。” 很满意她的态度,待船靠了岸,大于将她带入了房中,简单地说了自己的身份。 由着侍女将她领到了一间空房中,大于对她礼遇有加,一直等到泡在了热水腾腾的浴桶中,云曦月仍有些恍惚。 入了凉水的寒意渐渐被这热气驱散,这些天来,被关押,被送去青楼,这可以说是她难得放松下来的时刻。 脑中不断回响着方才大于同她说的话,云曦月撩了一碰水,水沿着光滑的肩膀往下滚落,最终没入了粼粼水面。 先前只猜到大于是蒙古族某个小部落的皇子,不想,他竟是个如此复杂的人。 虽为皇子,却是私生子出生。而他野心很大,不仅要蒙古族的大汗之位,甚至要吞并东晋与西晋。 他此番,便是来晋地游玩,顺带着刺探消息的。 蒙古族与西晋世代交好,他若想某位,必须获得西晋的支持。他答应云曦月帮她查找云府冤案的真相,代价就是,她混入西晋皇宫,为她刺探西晋的藏宝秘密和军事机密。 云曦月缓缓下沉,让自己沉入了水面以下。 只要能查清真相,一雪前耻。 她愿意。 第3章 大于的动作很快,隔日,就请了专人来训练她。 云曦月脑子足够灵活,加上报仇心切,学得十分用心。自东晋往西晋,一路行了一个月,她的悟性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加上一个月以来时不时的试探,忠诚度也得到了保证。 大于十分庆幸,那日将她救了下来。 一行人在西晋的都城落了脚。大于的人已做好了安排,只等择日让她混入进宫选秀的队伍,入宫为妃。 一月多的训练即将看到成效,大于和几个手下目送着她远去,手下忍不住问:“小皇子,若是她贪恋西晋皇宫的富贵,忘了小皇子的救命之恩,可该如何是好?” 大于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一个自信的笑。 “她没有选择。” 手下虽仍心有疑虑,可见自家主子如此笃定,便也不再说什么。 云曦月却是别无选择。 她顶着个小官女儿的身份随同别的选秀女子一同在客栈住下,只等其他几个地方的女子到齐了,再一并入宫。 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很快就玩到了一处。云曦月经过了这一个多月的训练,早已不是原来那般天真的女子了。她虽表面做出天真烂漫的样子,但心中却从来也没放松戒备。 此处客栈乃是皇家专用于安置选秀女子,平日不接待外人。这日云曦月正在房中梳洗,忽然听见有人叩门。 她不动声色地上前开了门,却是那日送他们前来的公公。 “太子殿下来了,快快出来迎接。” 因急着一一通知,那公公没有多做停留,立刻就到了下一间房。 太子殿下?云曦月与房中另一个少女对视了一眼,虽不知道太子殿下来此所为何事,却也不敢耽搁,很快就赶了下去。 下了楼才发现,这一批的选秀女子都已聚集在了一处。而客栈大堂中,有一人坐于上首,一身紫金衣袍,穿戴华丽,神态慵懒,一双眼似有似无地从人群中扫过去,待看到云曦月下来,眼中一亮。 想必那就是太子殿下了。 云曦月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 仿佛印证她的猜想一般,她才站定,楼上还陆陆续续有人在下楼,那太子殿下对身旁的公公耳语了几句,看着她的方向,不知说了些什么。 那公公径直走到她面前,道:“抬起头来。” 云曦月抬起了头。 眼角的余光扫到那太子正盯着她,她却没有与之对视,只直直看着前方,不卑不亢。 然而即便她如此坦然,却也没能阻挡这长相的杀伤力。 太子眼中神色越发愉悦,忽道:“就她吧。” 那公公谄媚回了两句,随后转过身来一板脸,道:“云曦月,你留下,其余人等,各回各房。” 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所有人都知道面前这位的身份,堂中众人很快就散了,只留下云曦月站在原地,稍稍握紧了拳头。 那公公走到了一旁,天子殿下却起了身。他径直走了过来,走到近前,满意地点点头,道:“父皇允我在你们之中选一个,你可愿入太子府作妾?” 云曦月有点头疼。 临行之前,她已与大于计划周全,只等入了西晋皇宫,便为他刺探情报,可是这太子殿下横空杀出来,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只是,既然是皇帝允了的,那自己即便是拒绝,怕是也没有什么用。况且,如今既然已经被他看上了,无论自己拒绝与否,入宫为妃一事,算是没有希望了。 她心中有些苦涩,哪有什么愿不愿?她根本没有选择。 想通了这些,云曦月没有作答,只福了福身子。 这般反应看在司徒颜清眼中,便是默认了。他满意地点点头,道:“回府!” 西晋皇室,太子府位于皇宫之外。 云曦月一入府,便得了若干赏赐。她坐在房中看着这一堆东西,心中有些烦闷。不过坐了片刻,便有侍女进来伺候她洗浴更衣。 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以不习惯外人服侍为由挥退了一众侍女,云曦月慢慢沉入了浴桶中。 水面上飘着一层玫瑰花瓣,她信手拈起一片,盯着看了半晌,脑中忽然有了主意。 长发细细擦干,松松挽了垂在肩膀上,云曦月一袭素色衣裙,她本就生得美,这颜色衬得她越发肤色莹白如玉,坐在烛火下,简直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便是进来服侍的侍女,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司徒颜清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美人倚桌而坐,桌上放着两个茶杯,他推门而入的时候,云曦月正在斟茶,侧脸温柔,动作优雅至极。 司徒颜清只觉得呼吸一滞,面前的场景似一幅画,他忍不住就放轻了脚步,对外面的侍女打了个手势,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这般小心翼翼,却还是惊动了画中的人。 云曦月抬起眼,微微一勾唇,起身盈盈一福,道:“云曦月见过太子殿下。” 动作之间,一头青丝也随之滑落而下,明明清纯至极,偏偏又有说不出的动人神韵。司徒颜清喉头微微一动,在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前,人已经到了近前。他托起她的双臂,哑着声音道:“你叫云曦月?” 云曦月忍住了挥开他手的冲动,点点头道:“是。”见司徒颜清愣愣地看着她,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道:“太子殿下请喝茶。” 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杯,递了过来。 司徒颜清接过来,顺手摸了一把她的手。入手软滑细腻,不过一瞬的接触,他已经有点不忍放手了。 只可惜,那只手很快就抽了回去。 毕竟是太子之尊,司徒颜清轻咳了一声,抿了一口茶水,茶香清冽,倒是将他的心火降下来不少。 “我已禀明父皇,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这太子府的侍妾。” 云曦月眼中闪过一抹冷色,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微微点了点头。 茶水也喝过了,接下来便该进入正题了。司徒颜清朝着她凑过去,正想一亲芳泽,唇前忽然挡了一根手指。 动作受阻,司徒颜清来了兴致,想要伸手去抓她的手,那只手却又忽然抽了回去。 紧接着,云曦月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诚恳道:“早便听闻,太子殿下乃怜香惜玉之人,今日能入得太子府,曦月心中感激。只是,曦月有个不情之请。” 她这一番夸赞,说得司徒颜清有些飘飘然,当下心情大好,道:“但说无妨。” 云曦月道:“太子殿下……能否给曦月一些时间?曦月有些怕……” 说到后来,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似是生怕他动怒一般,飞快地又低下头去,咬住了嘴唇,可怜至极。 第4章 这些,都是她在大于身边接受的训练内容。何种场合,该用什么神态什么语气,才能发挥出自己的最大优势,这一个月以来,她学得炉火纯青。 就如同当下,明明是说着拒绝的话,这神态却十足可怜,让司徒颜清生不起气来。 他久经风月,以往的女子哪个不是投怀送抱?今日这般遭到拒绝,还是头一遭。 他有心要动怒,可是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自己府中这些侍妾,加一起都不够与之匹敌的容貌,看着她这般小心翼翼的害怕,他便再也生不出怒意来了。 因跪得有些久,云曦月身子一晃。 这个动作彻底让司徒颜清败下阵来。他伸手扶起她,爽朗一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罢了罢了,美人想如何便如何,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最后一句,他是凑到了她脸旁说的。 云曦月勉强压抑心中的反感,露出一个感激至极的微笑来。 “多谢太子殿下。” “这几日舟车劳顿,你便早些歇着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云曦月一直目送着他出了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一个多月来接受了训练不假,但这还是头一回投入实战。好在,成功了。 太子既然说了这话,想来便不会再勉强她。 但这太子府终究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得尽早脱身。她这么想着,稍作收拾躺到了床上,闭了眼。 司徒颜清出了西苑,便直奔前些时候才收的一个侍妾房中去了。 他在云曦月那里吃了个软钉子,但火却没能泄出来,此时此刻,他急需灭火。 司徒颜清府中女人不少,除了府中的,外面女人也不少。但云曦月一出现,先前所有的女人都似乎成了俗物。 庸俗不堪。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那一夜之后,竟没有再来打扰她。云曦月乐得如此,她没有兴趣在这太子府久住,这一日,便在一个侍女的陪伴下出了门,要去踏青。 太子那一夜从云曦月房中出来的事情,几乎全府皆知。 初时有人猜测是她惹怒了太子殿下,但这几日太子虽没有宠幸她,赏赐却源源不断,这样一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在太子心中的分量。 小环作为她的贴身侍女,更是觉得跟了个好主子,每日尽心尽力地伺候,这回一得了令,立刻就准备起来了。 正是春夏交际之时,春光依旧,空气中的热意也还未到来,踏青的绝好时机。 这几日初到太子府,她怕暴露身份,是以一直没有与大于联系。今日借着这出门的机会,她事先写好小小一卷书信,藏在怀中,等马车一停,她便对小环道:“我想自己走走,你便在此等我吧。” 小环有意讨好她,虽有些担心,却也怕惹恼了她,是以乖乖地待在原地,什么也没说。 云曦月步履闲适地往前,转过一个弯,确信附近没有旁人了,忽然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 没有等多久,一声扑棱棱扇动翅膀的声音响起,云曦月伸手,一只灰白的信鸽已停在了她的手心。 这是大于所养的信鸽,经过专门的训练。云曦月摸了摸鸽子的羽毛,又看了一眼四周,这才放心地将书信取出,塞进了鸽子脚边绑的一个竹筒内。 眼看着鸽子在空中消失成了一个黑点,云曦月这才觉得心里轻松许多。前方有一个亭子,她信步走过去,经过一个草丛旁,却忽然听见了些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呻吟。 云曦月步子一顿,下意识地就朝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过去。 草长得茂盛,是以看不分明,但走得近了些便看见,哪里躺了个人,一身的血。 那是个男子,穿着一身黑衣,此刻也不知是醒着还是昏着,一只手捂住腹部,那里正朝外汩汩流着鲜血。 云曦月皱着眉头走近,本不打算管这闲事,但脑中无端浮现出那日被抄家的情形。 那时官兵上来就打算抓住他们,有不肯就范的,当场就死在了刀下。 那般场景,一直到如今都是她的噩梦。云曦月狠狠地闭了闭眼,对着那男子叹了口气,心道:“今日算你好运。”她目光一转,在一旁的草丛中寻找了一番,眼睛一亮。 这人命不该绝,这附近竟然就有止血的药草。 这些也是这一个月之中她经受的训练。在外执行任务,需要防范各种意外。 云曦月拔了几株药草,在口中嚼烂了,敷在了他的伤处,又自怀中掏出一方丝帕,盖在伤口之上,从那人的里衣私下一条布条,将丝帕连同伤口一同包扎在内。又等了片刻,她弯下腰去查看伤口,满意地发现,已经没有新鲜的血渗出来了。 正预备起身,手却被人猛地一拽。 云曦月根本没有防备,被人扯得往下一倒,正倒在那人身上。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叠,云曦月到了这会才注意到这人的长相,他有一对浓眉,原先紧闭着的眼,此刻正大睁着,充满防备地看着她。即便是带了些血污,那张脸依旧是俊朗的。大约是压到了伤口,那人闷哼了一声,放松了力道。 云曦月立刻爬了起来。 从未与人这样紧密相贴过,还是个陌生男子,云曦月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站起身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好歹?我救了你,你竟恩将仇报?” 男子像是到这会才真的清醒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妥帖处置的伤口,有些懊恼地道:“是在下唐突了,姑娘可有事?” 他此刻已经坐起了身,正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等他站定,云曦月才发现,这人比自己高出了许多,甚至比起大于来,或许还要高一些。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脸俊朗非凡。他微微低了头看着她,眼里像是盛着星光。 云曦月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眼,忽然转身道:“无事。我要走了,你过一会再出来,若是让人看到了,徒增误会。” 她转身便要走,男子却忽然开了口。 “姑娘。” 云曦月微微顿了顿,“还有何事?” “姑娘救命之恩,宗某不敢忘。姑娘且收下这块玉佩,宗某许姑娘一个愿望,他日姑娘若是有所求,宗某必定不推脱。” 云曦月有些诧异地转身,他手中果真拿着一块玉佩,成色极佳,一眼看过去便知价值不菲。 她心中一动,伸手接过了那玉佩,端详片刻,道:“你是?” 那男子微微一笑,本就俊朗的脸更添几分温柔,“宗政言。” 第5章 云曦月还想再问些什么,远处忽然传来了小环焦急的喊声。她怕小环过来撞见,忙道:“我知道了。”说完这话,又看了宗政言一眼,转身就走。 宗政言捂着腹部的伤口,慢慢地走到转弯处,一直看着她上了马车,这才走出来。 丝帕的一角裸露在外,他低头看了片刻,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忽而又懊恼起来,刚才似乎忘了问她是哪家的小姐了。 这一日一直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太子依然没有过来,也没人对她的出行起疑心。云曦月暗暗松了口气,正吃着菜,小环忽然道:“姑娘,明日太子殿下要在府中举办一宴会。” “什么宴会?” 小环面带讨好之色,“是太子殿下的生辰。” 云曦月恍然,又吃了几口饭菜,随即道:“我知道了。” 她这样的反应实在难以让小环满意。这几日太子殿下都没有再来西苑,云曦月求之不得,但小环却不这么想。 她如今是云曦月的贴身丫鬟,主子若是得宠,将来自己的日子自然也好过。她在府中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太子对哪个女人是这样的态度的。她真是怕,有一日太子殿下会忘了这里。 见她迟迟不走,云曦月抬起头,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 小环犹豫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道:“小环明日帮姑娘好好打扮打扮吧……” 她话说到这里,就不继续了。云曦月会意,点点头,“我知道了。”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吃饱了,你把这些撤了吧。” 小环只好收拾了东西撤了。 因有了明日这一出,夜里云曦月辗转反侧,有些睡不着。 太子生辰,到场的应该多是朝中重臣。她若是能从中得到些什么情报,那便再好不过。但她如今的身份是太子的侍妾,需有所避讳。若是贸然接近大臣,难免会出差错。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两全的法子,云曦月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忽觉头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她伸手过去摸索,摸到了一块凉凉的物事。 是白日里救下那人给的玉佩。 云曦月坐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一些。 月色如银,自窗口铺泄进来,室内顿时亮了不少。 回来以后她就没有好好看过这块玉佩,方才因要洗浴,也只是将它往床上随意一扔。 云曦月将那玉佩举起来,对着月光细细地看。 她是在宰相府中长大的,对这些东西有一定的了解。这块玉,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因着在掌中握了一会,玉原先的凉意已被温暖取代。她伸手细细摩挲,不知不觉地想起了那人的面容。 “宗政言……”她喃喃念出声,他今日受了重伤倒在哪里,想必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公子哥。这块玉佩价值不菲,他却轻易就送给了她,并许下了那样的承诺。 白天的一切串联成线,云曦月觉得,那人非但不是普通人,或许还是这西晋的什么人物。果真如此,那对她而言,或许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她将那玉佩妥善收好,重新上了床。 不想了,明日见机行事便可。大于那里,既然已经传了消息,往后该如何做,他定然会派人跟自己联络的。 第6章 第六章再次相逢 这太子的生辰,她身为小妾本来是需要准备一些礼物的,奈何云曦月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小环的心中却是微微的有些不高兴了,好言相劝着,终于说动了她在宴会上献舞一曲。 见到云曦月终于同意,小环的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别人家的姑娘哪一个不是费尽心思的想要讨好谄媚着太子殿下,希望自己能够的上位成功,再不济的话能够延续下这太子殿下的第一个骨肉也是好的。 却不想自己伺候的这位不光是不将这一切放在心上,更是千方百计的将已经决定留宿的太子殿下给赶走,实在是令小环心忧,摊上这样的一个主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 “姑娘,不知道这样的装扮可是还满意?”眼看着已经临近晚上了,这太子府的宴会也即将开始了,小环这上上下下的忙乎着,就想着让自己家的姑娘一鸣惊人。 目光触及道眼前的女子,纵使是她的心中都忍不住的惊艳,心仿佛在一瞬间的露跳了一下一样。 铜镜前面的女子一袭绯红色长裙,这还是太子殿下听闻她要献舞派人送过来的,这料子是上好的流光锦,是远在边疆的夷族进攻上来的,整个西晋也是少有。 在屋中烛火的照耀下,长裙闪烁出来一种炫目的光芒,再这样的光芒的映照下,女子的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涂了胭脂的红唇看上去分外的饱满,十分引人注目。 身段纤细窈窕,却又从中透漏出一种绝对的柔美,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云曦月看着镜中自己的装扮,面上作出端庄的笑意,眼底深处却闪过厌恶,一想到这样的装扮是为了阴奉阳违的奉承司徒颜清。她就是在升不起来任何的好感。 不过太子的生辰,宴会上一定会到来许多的名门贵族的,她倒是正好可以趁着此时将其好生的认识一下,没准什么时候就可以用到了。 抬头瞥向小环荡漾着笑意的面容,云曦月不咸不淡一笑,“走吧。” 府中已经装扮的格外的漂亮,她走在路上到是有着不少的人向她行礼,太子尚未婚配,但是府中也算是的姬妾成群,每个人都千方百计的想要爬上去,想要成为太子妃。 她的名声在府中已经很大了,太子已经有段时间未曾打扰她,但是赏赐应该有的却一点都不少,大多数的人都品味出来了一些什么的意味,像是心照不宣一样。 正殿中早就已经灯火辉煌了,云曦月远远的遥望着那不远处的众人,心中升起来一身苍凉的感觉,曾几何时,她也曾经是那群人中的一员,现在却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云曦月一点都不后悔答应了大于的要求,因为她太恨了,恨方太敬的陷害,和皇帝的是分不清与纵容奸臣,恨东晋朝中的众人竟然相信了奸臣的谗言。 所以她才想要报仇,哪怕是相对于大于有明确条件的交换,她的心中也觉得值得。 宴会进行的很是热络,在云曦月上场的时候,无数人的眼神集中在中央的那个女子身上,男子的眼光多为痴恋与疯狂,少数其中已经带上了猥琐与下流。 而在场的女子的眼中这样的情况就已经变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嫉妒与厌恶,其中有一人的目光最甚,云曦月感受着的身边的那些目光,心中嘲讽与冷笑,面上却展现出来最让人难以忘怀的笑意。 这是之前一个月她的必修课,怎样的笑容能够将自己的美貌完全的表现出来,擅长利用自己的优点完成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这才是她的重点。 她所跳的是西晋最为著名的舞蹈,举手投足之间将身为女儿家的柔韧展现的淋漓尽致,随时都有着万般风情,轻而易举的便将众人的情绪给撩拨到了最高点。 她本就是东晋丞相嫡女,精于才艺,琴棋书画舞可谓是样样精通,东西晋之舞纵使是有些不同的地方,那里会难倒她?就遮掩的简简单单一舞,却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心弦。 一舞作罢,她借着散场的时候悄然退下,今晚包裹在她身上的视线实在是太多了,她心中还是有数的。 匆匆忙忙的从殿中出来,却并没有去寻找小环的身影,那个丫头要是见到她偷偷的流出来的话,还不知道究竟会多生气呢。一个人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这个时间段的众人倒是全部都在殿中,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前方就是府中的花园了,她虽不喜欢的这一座太子府,却也清楚的知道这个地方的布局,这还要归功于大于的教导的,毕竟在任何时候弄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还是首要的。 但是在云曦月自己一个人向前的时候,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人影。 司徒颜清因为喝了些许酒的关系,实在是有些醉的厉害,况且刚刚在大殿之上的那个新来的小美人儿的表现实在是令他吃惊,就那样的想着,便觉得身上有些难耐。 顺着她离开的方向寻来,果不其然的看着那个红衣美人儿正自己独倚着栏杆眺望远方,看上去竟然有些微微的寂寥的样子,弄得他很快就心猿意马了起来。 云曦月本来趁着这难得的清静想要好生的想象自己将来的计划,却不想自己忽然之间被一个满身酒气的怀抱拥住,带着一些尚未消散的热气,倒是将这夜中的一些冰冷给驱散了。 她的心中同时一凌,身子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却被身后的人拉扯到了一个正着,司徒颜清看着身前的这一张堪称为世间绝色的面容,心中正高兴着,恍恍惚惚的盯着那张红唇,就想要一亲芳泽。 云曦月着实是被他的动作给吓到了,挣扎着转身闪避,轻轻的开口,语调中带着一些偏软的尾音,“太子殿下不是答应了的曦月……” 她本想好好的与司徒颜清将讲道理的,确不想在那人的眼中这样的她才是更加诱人的一个存在,听着耳边那软糯的声音早就有些飘飘然了,那里还管的上云曦月究竟说了一些什么? “美人儿躲什么?”司徒颜清有些不悦的看着云曦月不断挣扎着的身影,面容却是相距云曦月越来越近了。 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被牵制住,半分也动弹不得,云曦月的心中闪过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太子竟然在醉酒之后想要这样的对待自己。 这里本就是的太子府中,自己又是他的侍妾这样一个身份,这情景就算是被人看见怕也不会被打扰,光是这样的想着,她的眼中已经带上了一些寒光。 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之前在怡香楼是因为那李大人年老体弱,在加上自己的出其不意才侥幸逃脱,但是今日的情况有所不同,这司徒颜清正是青年时期,在加上多少会些武功,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挣脱? 感受着那人冰凉的唇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脖颈,她的胃中忽然之间升起了一抹恶心感,这些男子大多全部都是见色起意,自己好不容易逃脱了一个牢笼,这马上就要陷入另一个了吗? 宗政言沿着大殿之后的小径一路的走了过来,想要寻找一下刚刚碰巧遇见的那位红衣女子,因为一些公务的原因,他倒是来的晚了一些,没有赶上云曦月的那一舞,却正好与想要离开的她遇上了了。 后者并未注意,倒是宗政言心中愣了一下,虽说仅仅是擦肩而过,但是他还是认出了云曦月,不是因为别的,就冲着那一张的绝对完美的容貌。 大殿都尚未进去就匆忙的向着这里寻来,今日是太子的生辰,那个女子既然出现在这里,怕不是那家的小姐?想不到自己的运气还真是好,昨儿还念念不忘的人今儿就用这种意外的方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俊朗而深邃的面容上面闪过一丝笑意,带着一分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亲切。 谁知道刚刚接近花园的时候,忽然之间听到了几声奇怪的声音,脚步轻轻一顿,大家都是男子,这是什么声音他在清楚不过,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刚刚想要绕路而行的时候,却忽然之间听闻了几声浅浅的呼唤。 尽管只听到过一次,他还是记住了那个声音,那个属于救了自己女子的柔和的,带着一些笑意的声音,目光轻轻的一顿,终于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刚刚进去就看到了今日本应该在大殿之上的司徒颜清正在一红衣女子的身上,而他身下的女子面上去闪过了明显的拒绝,显然是被强迫的,却无法挣脱开。 昨日见过之后就已经念念不忘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宗政言的心中升起一丝火气,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女子竟然被这样的欺负? 心中想着,手中的动作已经像着一边的司徒颜清的挥去,后者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就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手刀砍得昏了过去。本来已经紧闭着双眼准备接受绝望的时候,云曦月敏锐的察觉出身上人的身子一僵,紧接着再也不动了。 轻轻挣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近在咫尺的一张脸,长眉斜飞入鬓,面容看上去甚是白净,轮廓十分的温和,双眸中仿佛有着点点星辰一般,带着光芒直直的射进了她的心中。 她就像是被迷惑了一般,眸中闪过一丝痴迷,却又瞬间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轻轻支撑着自己起身,看着一边已经倒地的司徒颜清,面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索性自己的运气还真是不错,第一次有着大于救了自己,第二次则是这个昨日刚刚见面的男子。 好像是叫宗政言?她的心中蹦上来这样的一个名字。 第7章 第七章争风吃醋 “姑娘没事把?”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在见到自己之后就愣在了那里,宗政言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担忧,幸好这一次被自己撞见了,要不然又一个女子要栽倒了这个太子的手上了。 司徒颜清的大名在西晋还是人尽皆知的,谁不知道这个太子深受宠爱,处理起事情来也算是应心得手,唯独有着一个缺点,那就是好色。 一个正妃都没有,府中的侍妾却是一大堆,常常是三天两头的往府中弄过来一个女子,实在是令人心中头痛,关于这件事情皇上也想了很长时间,却始终没有办法解决。 最后发现自己这个儿子除了这一点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不好的地方,也只好暂时放任不管,毕竟男子好色乃是人之常情,只要不影响正事就可以了。 听了耳边的话语,云曦月才回神,有些抱歉的眸子看向一边的男子,心中带着感激,看来果真是应该多做好事,这不昨儿刚救下来的人今儿就来救自己了? “今晚之事,谢过公子了。” 宗政言摇头,并不放在心上,举手之劳而已,看着眼前绝美的人儿,终于将自己想要问的说出口,“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在下将军府宗政言,谢过姑娘昨日救命之恩。” 将军府?云曦月听后诧异,她来到西晋之前倒是也了解了一些这里的情况,据说这西晋有一名饶勇善战的大将军,年纪轻轻手段却不小,声望高有军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现在想想那人叫什么来着?好像也姓宗,该不会就是这个宗政言吧? 心中瞬间闪过了很多想法,却不动声色,“原来是宗将军,小女云曦月,是……”本来是坦然自若的说着话,却在介绍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卡住了,看着对面男子疑问的目光,咬牙略微带着尴尬开口。 “是太子府中的侍妾。” 宗政言沉默了,本来也为对方也是一个前来参加的宴会的大家小姐,却不想竟然是这般身份,也难怪会觉得不好意思,在结合起来刚刚司徒颜清的所作所为,心中了然。 这大概也是一个被强行弄来的女子吧? 不过看着云曦月无论是样貌还是周身的气度,亦或是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矜贵,一看就是一个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却不知为何竟会沦落到这般下场? 想着想着,一道无声的叹息悄然之间的落下。 云曦月看着眼前的男子,像那种略微的也带上了一些尴尬,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想忽然之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似乎是有人要过来了。 现在的司徒颜清还在这地下躺着,她与宗政言在一起,实在是有些说不清楚,只好福身开口。“曦月告退,麻烦将军将太子送回房中。” 说罢也不管宗政言究竟有没有听到,转身离去,反正那个人应该也不会让司徒颜清在地上一直躺着罢。 看着那个迅速的想要的离开的身影,宗政言的眼中闪过笑意,他当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听着已经越来愈近的声音,将正在躺在地上的司徒颜清扶起,那人现在倒是还依旧在昏迷。 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倒不是看不起这个太子,只是府中妻妾成群这样乱来的事情,宗政言自认是绝对做不来的,并且那位姑娘一看就是被强迫的,他的心中着实是有些气愤。 带着昏迷的司徒颜清准备回去,正好与迎面而来的几人撞了一个正着。 “呦,这不是宗将军吗?刚刚在宴席上没看到你啊。”开口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都是一些年轻人,虽算不上多熟悉,却也是在各种各样的宴席上面见过的。 看着前方传来的几道视线,宗政言轻笑,面上做出无奈状,“我来晚了,恰好见到的太子殿下的哎这里喝醉,顺便送回去。”似乎是为了证实他的话一般,正靠在宗政言肩上的司徒颜清迷迷糊糊的还喊了一声美人儿。 众人纷纷笑了,他们这位太子的性子谁不知道啊。 找到了太子府中的管家将司徒颜清的送回房中,这正主都不在了,宴会自然也不会进行的太晚,一个个纷纷起身,只有宗政言的坐在回府的马车中,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 是很名贵的天蚕丝锦做成的手帕,看样子应该是太子赏赐给她的。 上面绣着精致的莲花图案,正在雪白的帕子上鲜艳的开着,看上去格外的惹人喜爱。这正昨儿云曦月为他包扎的手帕,之前的满是血迹现在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了。 看着手中的帕子,宗政言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些笑意,唇角情不自禁的牵起,云曦月吗? 真是一个不错的名字,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云曦月躺在屋中的大床上,今儿距离太子的生辰已经有了几天的时间了,本来还担心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让司徒颜清不悦,却不曾想在哪之后的太子倒是并没有什么表示。 该有的赏赐还是源源不断,只是并没有出现在她的房中。 云曦月松了一口气,那晚太子倒是可能醉的厉害,所以才会做成那样的举动,大概是此时早就已经忘记了。 “姑娘,要不要出去走走?今儿花园中种上了东晋特有的花,很是漂亮。”许是因为见到的云曦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躺在床上,小环主动的提出意见。 云曦月向来是不在乎那些赏赐的,荣华富贵那些东西她身为天之骄女的时候见得多了,对待下人实在是大方的不行。小环的心中欢喜自己遇上了一个好主子。 唯一不满的就是太子殿下一次都没有来过,心中有些害怕自己主子的这份殊荣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她倒是对什么赏花没什么兴趣,却注意到了一个关键词,东晋。 心中恍惚了一下,这东西晋的水土风情全部不一样,她虽说算不上不适应,却也是想念故国的。心思一动,主动起身装扮。 这太子府的花园前些日子她已经见识过了,此时倒是轻车熟路。 小环尽职尽责的为她介绍着这东晋的名花,她知道的也并不是太详细的,却实在是勾起了云曦月心中的惆怅,这些都是她小时候常见的,此时却只能够在别国怀念了。 “呦,这不是新来的妹妹吗?”正想着,一边忽然之间的传来一声娇笑的声音,明明是笑着的,云曦月却敏感的在其中听出来一些厌恶与嘲讽。 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是一群极为美艳的女子,全部各有千秋,声音正是从为首的华夫人的口中说出来的。 这云曦月在府中得宠的不行,也不是所有人都向小环那样的欢喜,首当其冲不喜欢的,就是那群姬妾了。在云曦月尚未到来之前那,华清一直都是最为得宠的,就连那晚司徒颜清从西苑出来,都是去的她的院子。 对于这个新来却抢了自己风头的女子,心中实在是说不上来的厌恶,尤其是上一次的在太子的生辰上面,自己准备了跳舞,这个小贱人也想要跳舞,实在是令人心中觉得不舒服极了。 本来想要好好的惩治一下她,却不想云曦月连门也不出,实在是令人心中尤其没出发。 今日好不容易收到了她出门的消息,华清怎么可能不好生的利用,这不是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过来了。 她一身红色长裙,上面还绣着一片大片的花纹,看上去甚是美艳动人,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些风尘味儿,是一个十分会吸引男人的女子。 再看云曦月今日一身雪色长裙,与她相比之下的显得倒是格外的朴素一些,长发绾起,留下来一些在脑后飘荡着,绝美的面容上面并没有什么情绪,却不会令人觉得不悦。 两个人的气质实在是截然不同,云曦月看着赶过来的华清,心中厌恶,这个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小姐,浑身带着一种风尘味儿,并且眼中带着的恶意实在是显而易见,让她心中厌恶。 “原来是诸位姐姐。”冲着那些人的方向微福身,转身就想要离开,她来西晋也可不是与这些没脑子的小妾们争宠的,她们一看及来者不善,云曦月的心中却是懒得搭理。 华清一看这人要走?心中急了,“妹妹何必这么着急的离开?” 云曦月的眼中不动声色的闪过一丝厌恶,离去的动作却被华清给拦住了,不得不说这个女子改真是心思歹毒,在拉住她的时候顺势的一推,前面正是开的正鲜艳的花朵,上面还有些一些细小的刺。 这要是按照这个角度的话,她一定是脸率先的触及到的,到时候她的容貌怕是要毁了! 心中一冷,她是打不过什么司徒颜清那样的男子,但是在那一个月的培训之中却也习过一些基本的功夫的,虽算不上多么的高级,但是对付华清这样的女子实在是绰绰有余了。 本想要在自己倒下的时候拉住华清一起,余光却瞥见了一抹玄色的衣摆,上面是繁复的金线花纹,是司徒颜清! 云曦月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松开了原本抓住华清的衣摆,任自己自由的落下,这个角度司徒颜清应该是可以将自己救下的。 司徒颜清刚刚下朝,想起花园中的花不由的想过来看看,却不想就见到了这样的一幕。 华清的双手保持着一个推得举动,而那个自己亲自挑选的小美人则看上去摇摇晃晃的要倒下,身后可是带着刺的花丛!看着云曦月面上的惊恐,他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终于在她倒下之前将其救了下来。 感觉着自己落入一个怀抱之中,云曦月的眼底带上了算计,她本来是无意与这群女子相争的,但是却不代表她不会这些手段。 第8章 第八章甘露寺 “啊!”一声惊呼从云曦月的口中发出,听上去柔柔弱弱的,而一边的华清众人在见到司徒颜清出现的时候,面色都白了,她是想要给这个小贱人一个教训,却不是这样的在太子面前。 “可是受伤了?”听到云曦月的口中散发出来的惊呼,司徒颜清轻轻的皱眉,眼中闪过担忧的神色。 就见自己怀中的小美人儿双眸带上了心痛,目光看向自己的双手? 那里有着一道红痕,正是刚刚被花儿上面的刺给刺到的,有着一丝殷红的血丝落下,看上去格外的明显。 云曦月的迅速的起身,紧张的看向他的双手,拿出自己的手帕为其清理了一下伤口,随后才慌张的跪地,“是曦月的不对,伤到了太子,实在是不应该。” 女子本来就是绝美的模样此时看上去异常的那令人觉得心疼,司徒颜清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漏了一拍。 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云曦月一就跪在地上,心中一紧,连忙上前将人扶起,好言相劝,“不管你的事情。” 说着眼神凌厉的看着一边的华清,带上了一种深深的严厉。华清的身子不由的瑟缩了一下,觉得有些冰冷。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太子的目光。 “哼。”司徒颜清终究是并没有说些什么,却是扶起云曦月一起离开,临走的时候再一次看向了华清一眼,已经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华清的眼中闪过怨恨,这个小贱人的运气怎么这么好,这样都可以随随便便的遇见太子殿下! 一路上的司徒颜清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子,越发的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天仙,之前的那个华清现在看来倒是像是一般庸脂俗粉了,开始的时候觉得惊艳,却经不起仔细的琢磨。 算起来到底还是云曦月这样的女子才算是人间绝色。 随意的应付着司徒颜清,云曦月的心中闪过一丝无奈,虽然警告了一番那些其他的姬妾,却也是主动的招惹上了这个太子,算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万一什么时候这个太子色心大发呢? 好在现在正是青天白日,他一个太子也是有着正经事情的,将云曦月护送回了西苑之后便离开了,同时还警告了一番下人小厮们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云曦月的心中松了一口气,看着小环欢天喜地的让她好刚好休息,自己转身离去,有且无奈笑笑。 不过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一个办法,这太子府可不是一个适合久留的地方,要好生的应付着司徒颜清,还要与那群小妾们斗智斗勇,着实在不是她的目的,目光有些担忧的飘向了窗外。 这几天她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却始终没有见到信鸽的到来,上一次将自己的事情传递给了大于,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实在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她需要的是西晋这边的秘密军机与情报,但是此时身为一个太子的侍妾,连出府都是要报备的,那里会接触别的人?这样下去自己的任务可就没有办法挽成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花园之中的事儿已经被众人传开了,华清虽然没有受什么惩罚,但是太子却一直也没有前去她那里,这可比一些惩罚什么的要难受多了。 众人再一次的看清楚了司徒颜清对于云曦月的重视,一个个想尽办法的去讨好,最起码不去做敌人啊。 这段时间的司徒颜清似乎是有些忙,也一直没有来到她的房中,这倒是令她放下心来。而在相隔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大于的传信终于到来了。 蒙古的老首领现在看上去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大于让云曦月快些行动,并且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的关于秘密要事,大长公主很可能会知情。 这大长公主是西晋当今皇上的亲姐姐,本来也算是位高权重,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一直未嫁,而是选择了在甘露寺出家,一直以来也不会有人打扰。 得到这个消息,云曦月的心中闪过了一丝深思,她目前的身份实在是没有办法接近其他的一些大臣什么的,眼下的大长公主是唯一的线索,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时间匆匆的流逝着,太子不止于此的想要与云曦月做些什么,却全部被她不咸不淡的给堵了回去,理由也是十分的完美的,但是这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策。 她终究是太子府的侍妾,要事一直这样的推脱的话,一定会被人怀疑的。 索性上天还是十分的厚待云曦月的,她的几乎很快就已经到来了。 “妹妹当真是的好福气,能够得到太子殿下这般宠爱。”说话的人是一名看上去很美的女子,她的五官偏向于大气多一点,与云曦月的出处处精致不凡不能比,却也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与潇洒。 这段时间中的允熙夜也不完全是的一点没有动作的,着府中想要拉拢她的人实在是是不胜数,这个季冷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她倒不是想要拉拢,而是云曦月真正的想要交谈。 这太子府中的女子繁多,身份更是什么样子的都有,其中先开始最受宠的就是华清,她是从这西晋最大的柳月楼中出来的头牌,一直十分的得太子喜欢。 起初听闻季冷说的时候,云曦月还恍然了一下,她就觉得那个华清身上得风尘气质实在是明显,却不想她本就是戏子出身,怪不得那样妖艳。 而季冷却是一个例外,她本是这个西晋太傅的孙女,却不想家道中落,犯了重罪被发配边疆,她有幸被司徒颜清看上收入府中为妾才得以幸免。 因为是大家出身的小姐,身上总是带着一些娇贵与傲气的,自然是看不起府中那些平凡的风尘女子,自视清高,所以在府中不算是受宠,却也没有什么朋友。 但是云曦月不一样啊,她那周身的气质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家出来的,这让季冷觉得找到了一个相同的感觉,主动地上前交好,这西晋的名门之后知道东西到底是多。 今儿就说起来了关于现在的春光正好,正是适合祈福的日子。这就给了云曦月灵感了。 “姑娘,已经准备好了。”小环收拾了一下她们的行李,倒是也没有多少,只是一些简单的衣物,云曦月正在镜前梳妆,新张闪过笑意,今儿她正打算前往甘露寺为太子祈福上香。 这司徒颜清这几日不在府中,听闻是朝中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忙的脱不开身,倒是给了她的机会,毕竟这甘露寺是西晋十分著名的寺院,又可以接近大长公主,这个理由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 春日的风光格外的好,再一次的出太子府的云曦月心情也如这明媚的阳光一样,格外的不错。 甘露寺在枫山山顶,是西晋最为著名的寺院,也是一个十分清静的地方,因为一般的平明百姓是没有办法前去的,只有那些皇亲贵族,官员公子们才可以进入。 云曦月坐在马车里面,挑开帘子看着风山山顶的景象,心中感叹着一片的枫树着实的壮观,要是放在秋天的话,倒时候满山的红色一定会更加的惊心动魄,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究竟还在不在了。 心中感叹着,着甘露寺总算是到了,因为云曦月的名头前面挂上了一个太子的名头,在这里也算是受到了不错的对待。 这里的环境清幽,看上去有些古朴的红墙绿瓦,还有暮鼓晨钟,最山顶的潺潺溪流与竹林,实在是令云曦月的心情愉快了一些。她这由此上香用的是祈祷的借口,也就是的说最起码要在这里呆上一个半月的。 她来的时间不巧,这个时候的大长公主恰好闭门不见,要整整一个星期才能够出门,好在她也耗得起,整日里悠哉游哉的在山上闲逛着,时不时的听那些别的香客说些事情,日子倒是实在是过的不错。 这一晚正是月明星稀的时候,云曦月看着窗外的月色格外的柔和,心中也忍不住升起来一种名为思念的情绪。算起来的话,距离云府的哪一次危机已经整整过了两个月了。 两个月前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现在已经分崩离析了,父母被当众处死,府中的人被发配,死的死伤的伤,实在是令人心忧。自己莫名其妙的被送往怡香楼,然后被大于救下,来到西晋。 这两个月的生活回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转眼间自己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受尽宠爱的云家嫡女,而是变成了一个低贱的戏子,再变成了西晋太子的侍妾。 这国家多然不一样了,但是月亮总还是一个月亮的,想起自己仅剩的亲人,自己的弟弟此时不知道又在那里呢?是已经身死魂归地府,还是向自己一样每日对月感慨着,互相思念着对方呢? 心中的惆怅渐渐的蔓延开来,没有招呼小环,自己一个人出了门。这个时候她想要一个人静静。 春日的夜里还是有些微微的凉意,她轻轻的拢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披风,随着上山的石子路一步一步的走着,这甘露寺的最高处有着一处竹林,环境十分的清幽,也是云曦月最喜欢的一处地方。 但是此时竹林中的小小石桌旁,竟然还有这一个人影坐在其中,目光专注的看向自己面前的棋盘。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看着那青衣身影,云曦月的脚步缓缓停止了。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了竹林中竟然还有人在。 而那人似乎是也感觉到了身后的人的气息,微微回眸看过去,正好对上了一双清澈的双眸。 是他。是她。 两个人的心中同一时间闪过简短的两句话。不为别的,就为那石凳上面的人赫然是宗政言。 第9章 第九章破局 两双眸子互相的看着对方,其中满满的都是诧异,谁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深夜在此处看见对方的身影,或许是在他们也没有发现的眼底深处,还隐藏着一丝浅浅的兴奋。 “原来是宗将军。”还是云曦月首先反应过来,冲着一边的宗政言行礼,轻轻福身开口,语气有些诧异,她在这甘露寺也已经呆了三四天了,却是第一次遇见他。 这样的深夜中还在此,想必是对这里十分的熟悉吧。云曦月的心中不断的思量着。 宗政言也已经起身冲着云曦月微笑,他心中藏着事情,实在是觉得有些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做,才想要在这个深夜中独自一人找点的感觉什么的,不曾想这个时间段竟然还会有人上山。 “云姑娘此时为何在此?”似乎是觉得两个人这样的僵持着有些微尴尬,于是才开口,同时心中也比较好奇,自从上一次在太子府遇见这个女子的时候,他的心中竟然会觉得可惜。 可惜了这样一个好的姑娘,竟然被司徒颜清那样的浪荡子给看上了,这样的想着,心中却有些念念不忘。 云曦月了然一笑,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宗政言的对面,她对这个男子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比那个满脑子都是肥料的太子好上太多,再说这个人在朝中也算是举足轻重。 他能够看出来这个人对自己也不算是厌恶,要是与之交好的话,没准还真能探听出来一些什么消息。 面上牵扯出来一抹笑意,“前来为太子殿下祈福,在这里住下,却不曾想竟然三生有幸遇见了宗将军,多有打扰,实在抱歉。” 看着对面女子眼中闪过的歉意,宗政言的心中轻笑,对此毫不在意。“云姑娘说笑了,这里又不是宗某一个人的地方,姑娘自然也是可以来的。” “将军在下棋?”云曦月眼中闪过好奇,刚刚还看的不太真切,但是这个时候却看清楚了,这石桌上面摆放着的赫然是一副精致的棋盘,上面黑白有致的棋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正不断的散发着光辉,一看就是上好的玉质。 第一眼她只是觉得这棋子当真是价值不菲,但是第二眼却已经被这棋局吸引了,她出身于东晋名门,也算是一个被众人所知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要说起来的话,最喜欢的到底还是棋艺。 年少的时候因为展现出来了这样的一种天赋,父亲分外的欣喜,给他请了最好的先生教导,手段绝高明。 这桌上的棋局看上去十分的普通,其中的白子看上去已经被黑子包围,被消除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但是这排列的阵法却当真是有着几分名头的。 清明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简单的光芒,心中被勾起了兴趣。 看着对面女子绝美的面容上面的光芒,宗政言心头一动,他正好被一些问题困扰着,左思右想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云曦月看上去似乎懂棋? “哦?姑娘也会下棋?”刚说完面上闪过一丝懊恼,他这话明明并没有什么恶意的,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旧像是鄙视她一样,觉得她不应该会下棋。 面上闪过尴尬,刚刚想要补救一下,却不想对面的云曦月也不过是简单笑笑,并不介意。 他也只好不了了之,将目光再一次放在棋盘之上。耳边想起来云曦月那种清脆的嗓音,此时带着一些笑意,还有一些认真,“这局棋看上去的黑子占据了完全的优势,白子已经被完全包围,看上去是苟延残喘,想要图为实在是不易。” 这话说的完全正确,但是宗政言却在抓住了一个关键词,看上去。 不是完全占据优势,而是看上去吗?突围不易,不代表不能够突围不是吗?难不成云曦月是这个意思?可是在他看来白子已经完全陷入了死局,胜负已出。 “姑娘的意思是……”心中想着,口中就已经问了出来。 云曦月浅笑,伸出纤纤玉手指着一个位置,那里正是一枚白子,在柔和的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清楚,正在微微泛光。 “如果曦月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大概是的将军的第一子?” 明明是疑问句,但是经过云曦月的口中说出来,却带上了一些笃定的意味,她十分自信自己的推断。 宗政言的眼中闪过惊讶,他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子的造诣不低,毕竟可以这样快速的看清楚局势,却不想这么短暂的时间中,连这些东西都看清楚了。 没有理会他的惊讶,此时的云曦月的兴趣已经被这局棋给挑起来了,正在一本正经的分析着,心中轻轻的一笑,却只是轻轻的指着那枚棋子开口,“其实白子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糟糕,至少完全还是的有着脱身的余地的。” 宗政言看着那根白嫩的手指下面的那一枚棋子,默默的顶了半晌,却并未发现一点的不对劲,这样的情势他已经研究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却不想还是一无所获。 心中觉得疑惑,虽然人并未说话,但是面上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他,眼中甚至还带上了一些不敢置信,因为在他的心中实在是没有发现更好的,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有应对的办法吗? 云曦月看着对面的人呆呆愣愣的,忽然之间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确实是有些意思,不过他确实是并没有说笑,也没有看错,至少随便的一个人看来白子绝无生还的机会了。 但是她却有着一种不一样的看法。 “将军为何不这样做?”说着就已经将那枚白子移开,刹那之间棋盘之上就已经变换了一个光景,刚刚那半死不活随便一个人都会觉得没救了的白子,竟然奇异的活了一片。 “这是……”宗政言的眼中闪过惊异,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棋盘,似乎是想要从中看出来一个花儿来,这云曦月究竟是怎样才将这白子死而复生的?她拿走的那棋子明明是至关重要的,也是他最看重的一枚棋子。 云曦月看着对面人的目光,开口解,“将军看上去实在是太过的执着于胜负了,要知道这棋盘之上没有绝对的胜负,可以实现很多看上去不可能的事情。” “这枚棋子在白子中无疑是最关重要的,看似绝对不可以动,一定要保护。但是实际上他的作用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参与与否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听着耳边温和的话语,宗政言总算是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棋局心中微微的闪过惊喜,眼中也已经散发出来光芒,“姑娘的意思是,舍弃?” 云曦月笑而不语,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刚刚的话还是她的第一任师傅所教导的,那人是一个江湖上无名的人,但是却十分的痴迷于棋艺,云曦月偶然于他相识。 在输了几局之后,那人笑着给他讲解,他说棋盘入战场,掌棋人就是的排兵布阵的将军,棋子就是他们的士兵。黑白子的数量都使固定的,所以他们需要学习的就是怎样的用这样固定的数量,打出千军万马的感觉。 士兵的数量太多,谁也不会的完全的顾忌到,这个时候就有了取舍,他们要做的不是一点的破绽都没有,而是要做到在有破绽的情况下,将其转换为自己的优势。 那个时候的云曦月的年纪尚小,不明白其中取舍的道理,只是一心的想要做到最好,想要不丢兵弃甲的完胜确实是看上去漂亮,却实在是困难。 实在是一件没有必要的事情。 他们的目的是胜利,不管是场上只剩下一个人,还是一群人,结果是一样的,这个道理云曦月用了很长时间才明白。 现在棋盘上面的这一场对局想要胜利,就必须要学会舍弃一些东西,哪怕在重要,可是马上就要满盘皆输了,到时候下棋的人都不在了,那些将士们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听着云曦月的解释,宗政言身为西晋数一数二的将军,心智自然是不低的,很快就已经反映过来,也明白了自己心中的那些顾忌,顿时豁然开朗,是了,自己都已经不在了,这最重要的棋子又有着什么重要的? 想清楚了一切时候,面上已经带上了一些苦笑,他这简直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感激的看了一眼云曦月,却发现那个女子正在一心一意的研究者眼前的棋局,自己刚刚因为心中发愣倒是没有看她的动作,也不知道究竟做了一些什么,现在的白子竟然直接的反客为主! 看着女子认真的模样,宗政言的心中忽然之间升起来一种感激的情绪,还有这敬佩,困扰了自己那么长时间的事情,却因为云曦月简简单单的就被破解开了。 同时心中有些好奇,太子府中的侍妾实在是鱼龙混杂,从风尘中的女子到那官家小姐样样俱全,这个云曦月容貌绝美,心智聪慧,周身的气质更是格外的令人觉得舒服,看上去绝对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这棋艺更是惊人,自己没有看透的事情,她简单的就解决了。 想着想着,却不想竟然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不知姑娘是什么人?” 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有补上了一句话,“是在下唐突了,只是觉得姑娘的气质,实在不像是太子府中的……” 看着对面男子面上有些焦急的样子,云曦月终于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个西晋的大将军还真是有意思,说起来二人也算是有缘,开始的她救了重伤的他。 之后又是太子府的相遇,再加上这甘露寺的偶遇,这么多的巧合加起来,就算是云曦月也觉得有缘分了。 第10章 第十章小王爷 “曦月本是京中商贾之女,可惜家道中落才沦落到这个地步,不比将军身份尊贵,将军不用介怀。” 宗政言看着对面女子的笑颜,很轻易酒接受了这个设定,毕竟云曦月的气质摆放在那里,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不过到还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大家小姐却沦落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实在是令人觉得心痛。 看见了那人眼中的疼惜,云曦月心中一暖,知道这人大抵是误会了什么,却也不愿意过多的解释什么,抬头看饿了一眼天色,此时正是月上中天,光线十分的柔和。 此时无疑已经是深夜了,她本是想自己一个人出来好生的散散心的,却不想竟然偶遇了这个将军,才会耽搁了一段时间,这深更半夜的两人孤男寡女在一起终是不妥。 虽说此处没有什么别的人,这么晚也不会有什么人出现,却还是要小心注意一些的。 心中如此想着,口中就已经歉意开口,“此时天色已晚,曦月怕是要回去了,将军早些休息,曦月告退。” 云曦月微福身,该有的理解一点都不少,但是这样的一个行为落在了宗政言的眼中却带上了一点想要可以疏远的感觉,心中有些不舒服,本能的想要挽留一下。 他对于这个女子的兴趣还是很大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更进一步的去了解他。 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段,到底是自己理智占据了上风,冲着她点头,示意她先行离去就好。毕竟她刚刚说是前来为太子上香祈福的,那就要在这甘露寺住上一段时间。 想要见她的话,他随时过来就好了。 一想到这个,心中竟然忍不住的有些雀跃起来,不由得轻轻一笑,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对一个人感兴趣了,试着接触一下倒是感觉不错。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顿,在回神的时候云曦月已经不知道去吧哪里了,大概是已经下山回到住处了,而他定定的看了石桌上的棋盘半晌,想不到那个女子竟然有着这样的智慧。 三言两语就将困扰自己的问题给解开了,棋艺之上的造诣绝对不会低的,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好生的讨教一下。 微风在这边不断的的吹过,带着一些竹林之中的清新味道与混杂起来的凉意,扫到了石桌上面的棋盘之上,此时上面的棋子布局已经被人打乱了,看上去简直是想一个迷局一样,一点的有头绪都没有。 而两边的石凳上面早就没有了人的身影,月光依旧淡淡的照耀着,似乎这里一切都没有改变过,一直都没有什么人来过一样。 兴许是昨儿睡得晚了,或者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太累了,云曦月竟然一觉起来就已经天色大亮了,阳光直直的照射想窗边的桌案上面,看上去感觉十分的温馨,带着一种温暖。 她愣住了,为了自己这一夜无梦的好觉。 因为家中惨遭惊变,在加上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变为不为人到的戏子,再到被蒙古大于救下来,辗转来到西晋,她一直心中担忧,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放下心中的仇恨,时时刻刻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是奸细。 几乎都是每晚的时候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梦中几乎全部都是云家那个想熟悉的面孔,他们不愿意的开始反抗的,一个个全部都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有母亲。 本来和和睦睦的家庭却因为一个人的一己私念,便的支离破散,父母双亲全部死别,唯一的血脉亲人弟弟此时不知所踪,自己也是漂泊无居。 这样的一个情况让云曦月心中惧怕多一点,尽管她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不被别人发现自己的软弱,之江报酬放在第一位。 但是她终究还是一个女子,豆蔻年华的女子,本应该在那金屋之中享受荣华富贵,本应该承欢父母膝下,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这样的转变,纵使是在厉害的人,接受也要一段时间把。 就算是接受了,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来,永远的记在自己的心中。 “姑娘可是醒来了?”外面似乎是传来了小环的声音。 云曦月回神,此时天色看上去已经临近中午了,自己这一睡还真是时间够长的,下意识的回答到,“进来把。” 外面一声轻响,正是小环手中端着盆子进来,小脸上带着一些笑容,她作为跟着云曦月最亲近的人,时间长了也是可以发现自己家的姑娘总是睡得不好,今儿是难得的见到云曦月睡得这般香,边没有打扰。 “奴婢侍候姑娘收拾。”轻巧的扶着云曦月下床,面上却带着一些雀跃,“今儿这甘露寺是难得的热闹,据说小王爷此时过来了,姑娘要不要过去看看?“ 云曦月手中动作一愣,小环却并没有发现,而是继续的开口看向一边的窗子,这里的外置倒是稍稍的有些骗了,主要是因为云曦月比较喜欢安静的地方,其实这个时候的山上可是相当的热闹了。 “小王爷在外面游荡了这么长时间,这一次还是听长公主的话才愿意回来呢。” 西晋的小王爷?云曦月脑中自动的跳出来那些曾经看过的资料,西晋当今皇上又一个弟弟,封号离王,只是可惜这个离王英年早逝,只剩下唯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司徒颜辰,从小被接近了皇宫中长大,却不喜欢那样的环境,这个事情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最喜欢眼在四处不断的游荡玩耍,好在皇上比较宠爱他,大长公主也十分的喜欢他,到是也不会有人怪罪。 这个人与大长公主的关系十分的好,这一次好不容易回来了,大概会在这甘露寺呆上一段时间把,也不知道会不会知道一些自己想要打听的事情,这要是可以的话,还能够剩下一些功夫。 不去理会小环一边的絮絮叨叨,却心中大概的理清楚了一个思路之后,笑着开口,眼中闪过光芒,“既然那般热闹,等会我们也去看看,那传说中的小王爷究竟是什么样子。” 听着这半开玩笑的声音,小环的心中一喜,他早就想要去看看了,这个小王爷其实算是一个除了名的浪荡子,却不会令人觉得心中生厌,再加上英姿勃发,也不知道究竟掳走了多少姑娘们的放心。 小环虽然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却更加的希望自己可以见上一见,心中还可以又一个念想的。 二人嘴上聊着,手中的动作却是快了一些,随意的收拾妥当之后,主仆二人出门想着枫山走去。 小环已经将这个甘露寺弄清楚了,虽然在西晋是十分有名声的寺院,但是因为大长公主在其中喜欢安静,于是不会有太多的人打扰,一般前来的也全部都是皇亲小姐们。 现在这个时间寺中唯一的住客也就只有大长公主与云曦月了,年纪小的小姐们也不会喜欢这样安静的场景,就算是前来也不过是凑凑热闹,要是一直带着这里可就是无趣了。 不过枫山这里到底还是因为司徒颜辰的前来来了不少小姐们,一个个看上去十分的花枝招展,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的心思一样,云曦月看着那些面容娇贵的小姐们,心中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姑娘们见到了一堆,吵吵嚷嚷的,但是正主却并没有在在此,谁也不知道小王爷去哪里了,小环见到美哟真人的时候,小脸上明晃晃的失落,实在是令云曦月觉得好笑。 她自己身为卧底,自然是不能够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放在心上的,不过这个小丫头的甚是在相处下来她也算是可以理解了,除了觉得自己应当主动一些争取司徒颜清的宠爱之外,对待自己这个主子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既然如此,我随处走走,你要是累了回去便是。” 后者的面上闪过犹豫,她确实是想要见小王爷的,但是这个时候人竟然不在,便没有了兴趣,要是一般的时候或许是还想去逛逛,但是这里全部都是那些贵族的小姐们,她的身份也是不值一提。 她也没有什么高调的心思,只要不招惹麻烦就好了,这要是回去自然史和了自己的心意,可是放下云曦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是有些不尽职尽责了。 小姑娘的心思单纯,不算是复杂,在想什么全部都写在了脸上了,云曦月心中想笑,面上做出善解人意,“不打紧的,这些人过不了多会儿就会回去了,整个甘露寺也算不上的复杂,我一个人还是会回去的。” 许是她的话实在是真诚,小姑娘被打动了,冲着她轻轻的一点头,径直的一个人回去。 云曦月无奈的笑笑,她倒不是想要留下,只是想要留意一下这个甘露寺的环境,她的身份与这些人也聊不起来,呆在这里也会觉得吵闹,想了一下,脚下抬步想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枫山这边山顶的竹林她已经见识过了,但是据说在另一边还有这的一池千叶莲,开的十分旺盛,是难得的好品种,四季不落,想来不错。 这样的景色这个时候应该会有人的,但是因为那个小王爷的事情,大部分人全部在刚刚的方向,那里反倒是没有什么人,倒是正好给了云曦月的机会。 一路上随意的看着风景,不得不说这甘露寺确实是名不虚传,在东晋的时候最有名的是那寒山寺,其中以菊花最闻名,那个时候的云曦月经常与自己的玩伴和父母前去游玩。 第11章 第十一章千叶莲 却不想自己的家中竟然就这样的倒下了,曾今的那些朋友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声,这个她观察道的事情,实在是令她的心中唏嘘。 不过时间长了,倒是也实在是想清楚了,朝中的事情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那,那些人交朋友是一种相护之间联络的手段,既然自己已经不在了,他们做法确实是最正确的。 脑海中想着一些有的没得,却在不经意之间就来到了那小河边上,说是小河。却也其实很宽敞,最起码云曦月连迈都迈不过去的,这个时候本来就是春天,宁静的河水中时不时的游过来两尾鱼,看上去十分的欢快。 目光在此的放远一些,就可以看到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莲花了,不是那种深沉的颜色,而是其中微微的头露出来一点点的白嫩,看上去十分的清淡素净。 白色夹杂着粉色在其中,一层一层的叠在一起,层层叠叠之下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美感,这千叶莲不是说什么有着一千层叶子,而是性子十分奇怪,向来是一大片生长在一起,看上去绝对的令人惊艳。 果不其然,就连的云曦月这个在东晋的天之骄女,已经不知道见过了多少的美景,在见到这场面之后,到底还是心中有着一瞬间的失神。 太美了,当美丽已经到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时候,纵使是言语在好的人,也不过是只能够发出这样的一声的简单的感叹。 很俗气,却十分的能够表达他们心中的情绪。 此时的云曦月就是这样,看着这连绵不尽的莲花与河水,就像是在一条清澈洁白的丝带上面镶嵌上一些花纹一样,看上去十分的清秀,却令人难以忘怀。 心中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驱使了一样,她情不自禁的拿起自己腰间的长萧。 她自从云家不在了之后,身上的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但是这只萧却是在跟着大于的那段时间中,费尽心思嵌入云府中找到了,府中的东西已经被冲入国库了。 但是这把白玉箫却被自己之前藏了起来,因为这是她及笄的时候,父母送的礼物。 随便的一个人自然史看不出来这其中的一些东西的,但是要是来一个对于这些东西有着研究的人,一定就可以发现,这玉箫的玉质通透明朗,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旧相识浑然天成一般。 入手的感觉就是格外的温润不凡,还有着一丝暖意。就算是她怀中收藏者的宗政言的那一块玉佩,相比起来这玉箫也是查上了一个档次的。 这还是夷族上供的最好的暖玉,当年的东晋皇上对于这些东西倒是不怎感兴趣,毫不犹豫的赏赐给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在自己的及笄之前,与母亲找了最好的工匠打造,将这一把玉箫送给了自己。 可以说整个东西晋也找不出来第二把了。 心中这样想着,愁绪却再一次上了心头,将玉箫送在自己的唇边,就像是它其实承载着自己满腹的思念一般,一首曲子就已经脱口而出,是东晋的名曲别离,讲述的正是一种思念的情绪。 而现在的云曦月在将这种思念的情绪无限的放大,思念不过是生离罢了,但是他们却是死别,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了。 这个认知让云曦月的心顿顿的疼起来了。 东晋的众人都知道云相之女的云曦月,长相惊才绝艳,文采非凡,棋棋书画样样精通,被誉为东晋京中第一才女,东晋皇室之中没有公主,清一色的皇子们,于是皇上十分宠爱云曦月。 她在东晋的地位,与公主的待遇,仅仅差了一个名分而已。 而这位名满东晋的云相之女,最引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她的性子,不卑不亢,温和有理,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 但是众人却不知道,她就算是在冷静,在遇见这样的事情之后,心中就会越压抑。因为冷静,所以一直都有着明确的目标,比如说毫不犹豫的答应大于,做卧底,为了查清楚云家事情的真相。 比如面不改色的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西晋。 但是这样的冷静下面呢?到底是还有这一些不知所措的,可是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了,只能够一直坚强,可是面子上的坚强而已,心中的茫然不知所措,到底还是通过箫声给表现了出来。 她却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她的身后亭中,正坐着一道本来是懒洋洋的身影。 司徒颜辰心中本来还为自己耍了一个小手段庆幸的不行,那些知道自己回京的小姐们一个个都跑到了那边的方向,自己一个人难得的清静一段时间。 要不是姑姑一直强迫自己一定要回来,他才不想要弄得人尽皆知呢。 这段时间的姑姑正在的吃斋念佛,短暂的时间中不会出来,他这也算是回来的早了,实在是不想与那些人的接触,便用了一个小小的手段,自己跑来这边想要好生的放松一下。 他也算是在京城这么长时间,这甘露寺也是十分的熟悉的,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个千叶莲了,却不想竟然这在这时候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心中还在诧异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竟然知道自己在这里。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这姑娘估计并不是前来找自己的,因为她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亭中有自己这样的一个人,径直的就前往一边的莲花边上,看上去很是的寂静。 就冲着云曦月没有跟那群小姐一样的等着自己,而是一个人前来看风景,倒是平白的令司徒颜辰的心中多了一些好感,其实到真的不是他自恋,京中的那群姑娘们就跟疯了一样,见到自己就想是变了一个人。 就像是的浓妆艳抹舍什么的,他实在是看不上眼,只好多出去,倒时候自己的身份已隐藏起来,谁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司徒颜辰的,想要做什么做什么,那样的生活才算的上是看快意了。 本来还想着这个姑娘倒是看上去十分的有兴趣,却不像好好的清静忽然吹什么曲子,曲调还这样的令人心中伤感,弄得司徒颜清不自然的撇嘴,心中却不经意间上了心。 他游历山河自然是可以听出来这其实是东晋的曲子,本就是用来倾诉自己心中的思念的,却不想竟然在这个女子的手中变得这样的令人……伤痛欲绝。 他认真的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才下定了这个结论,寻找了个最合适的词语,那就是伤痛欲绝。 自古中但凡是表达着思念的句子,大多都是淡淡的忧愁,可是云曦月此是想要表达出来的,却是一种漂泊他乡的迷茫与不舍,午夜梦回之间,他始终是没有办法去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份,已失去的家人。 心中太多的情绪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去表达出来,只好借助箫声这样的一种感觉将其满满的给书法出来,却不想竟然会被他听到了。 司徒颜辰的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一边站着的云曦月,女子一身简单的白衣,看上去分外的飘逸,上面没有什么特殊的花纹,但是他的心中倒是已经有了的思路。 这布料虽然自己只是远远的望去,却还是可以看出来价值不凡,想来能够将这曲子吹奏到了这样极致境界的人,身份必然不凡,伤痛欲绝的感觉本来应该是撕心裂肺的,但是云曦月在其中所传达出来的,却是十分的平静。 这样的平静的无声无息的伤痛,才是最致命。 司徒颜辰的心中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中闪过一丝落魄,他实在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有着一种可以将人心中的伤心事勾引出来的本领,于是看着那个正在静静屹立的身影,本能的想要将其打断。 不想要这样的伤心的情绪,看了那那个正在陷入悲伤之中的女子半晌,终究是开口。 “这般良辰美景,姑娘又何必在此伤怀?” 云曦月正在不断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不想一边忽然出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心中惊讶,她乾纲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刻意的去看这里究竟有没有别的人在这里,现在的司徒颜辰忽然之间出声,实在是将他下了一跳。 转身向着身后看过去,之见在自己的身后一间亭子之中,正懒洋洋的靠着一个少年。看上去年纪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年纪很轻,却生的分外的白净,眉目如画。 双眸中的喊着笑意,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却在其中似乎隐藏着满天星辰一般,灵动闪闪发光。 剑眉如飞,轮廓看上去不算是凌厉,唇边始终刮着一种清浅的笑意,很容易令云曦月产生好感。 这个人是谁?云曦月的心中生气这样的一个疑问,少年所在的角度是云曦月不能够观察到的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里竟然还有这一个人。 不过她倒是也没有慌乱什么的,毕竟在大于那里的训练还是很有用处的,不管是身处什么样子的环境之中,保持着冷静始终是要放在第一位置的。 司徒颜辰只觉得那个女子面上有着一瞬间的疑惑,随即下一秒就已经带上了柔和的笑意,而他也是真正的看清楚了女子的样貌。 要是说刚刚只有些猜测这个女子一定不凡的话,在见到云曦月的面容的时候,他总算是确定了下来,纵使是他已经见过了不知道多少的姑娘小姐,还是忍不住一阵失神。 女子面容绝美,笑得眉眼弯弯,年纪不大,双眸中带着一些沉静的情绪,放佛其中有着一些吸引人的漩涡一般,令人只要是见以此就难以忘怀。 一身白衣将她的气质完全的展现了出来,实在是令人的心中的好感度上升到了极点。 第12章 第十二章山上烤鱼 下一秒就听到这个女子的声音再一次的传过来,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一般,像是清澈的泉水直接的进入人的心中。 “曦月闲来无事,有感而发,不巧竟然惊扰了公子,实在是抱歉。”、 司徒颜辰的眉头一挑,这样的一个动作本来应该是的轻佻的,但是由眼前的这个少年做出来却带着一种少年意气的风流,却不是下流。 云曦月心中一动,他觉得自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这人不过是一身简单的青衣,他们相距不远,她还是可以分辨出来那面料的不凡,甚至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来一种微弱的光芒,一看就价值不菲。 少年人的气质十分明显,面容俊美,实在是令人的心中难以忘怀。这里是甘露寺,能够前来的人身份都不简单,其中今儿这里人讨论的时间最长的,就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王爷了。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呢?她在心中问着自己。 就见对面的那人一声嗤笑,到不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而是有些不喜这样的云曦月,司徒颜辰是什么心智?在皇宫那样的地方得到了皇上的宠爱,自然是手段不凡。 这个女子开始的时候伤心是真的,但是在转身的一瞬间却已经收放自如一般,面上只剩下了淡笑,一看就是将真是的自己给隐藏起来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戴上面具,要不然也不会不喜欢皇宫中的荣华富贵而在外面不断地额游荡者? “姑娘既然来了,倒是不如前来坐坐?”他笑着看着眼前的人,虽然不喜这样将真是的自己给隐藏起来了,但是他也是知道在京中的名贵人家那一人没有一些烦心的事情? 谁的心中总是会有着一些伤心事的,正如刚刚云曦月那一首曲子一样,那样每一个人不愿意暴漏出来的伤心事,而司徒颜辰自自然是不会自找没趣的去询问。 云曦月欣然应允,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那个小王爷,总之身份不会低就是了,既然这样的话,她倒是可以试着去接触一下的。 抬步迈入亭中,却是心中一愣。 刚刚她的视角没有看见,现在却是发现了,这人的面前就能感染摆放着一堆……柴火? 这是要做什么?她面上的笑容忽然之间的僵住了。 见她止步不前,司徒颜辰还有些疑惑,顺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面上的笑容也带上了一些尴尬,却也不过似乎一瞬间而已。 其实这件事情实在是不能够怪他,姑姑要自己回来在这甘露寺住下陪她就已经够无趣的了,这里还天天都是一些素食,就算是在美味也会觉得厌倦啊。 但是既然已经进来了,姑姑已经吩咐过绝对不能够让自己出去,跟别提吃肉了。于是他只好努力的自力更生了,这千叶莲吃水中可是有着不少的鱼的。 与莲花整日在一起相处,味道也鲜嫩了不少,他年少的时候经常过来偷吃,到现在还难以忘怀。 刚刚想要休息一下就去架火抓鱼,却不想竟然遇见了云曦月,一时间将自己的事情给忘记了,正好被美人儿看见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他确实是有些懊悔。 不过整个西晋皇室中的人谁不知道自己就喜欢玩闹,他倒是想想就释怀了,顺便一脸感兴趣的样子看着云曦月,也不去问对方的名字,“不知道姑娘没有有兴趣一起做一件大事?” 看着他的目光在池水中不断跳动着的鱼儿身上的,云曦月在看看那身边的一堆干柴,眼角微微抽搐。 他现在倒是忽然之间不觉得这个人是那个名动京城的小王爷了,这甘露寺的山顶上想要抓鱼来考?这个人怎么看都有些不靠谱啊。 似乎是看清楚了云曦月眼中的怀疑,司徒颜辰光明正大的诱惑着,“姑娘有所不知,这千叶莲池中的鱼儿可不同于一般的鱼,味道鲜美,保证你吃了之后就难以忘怀。” 云曦月动作一僵,西晋这边比较靠近蒙古,饭食的味道比较偏向于重口味,但是东晋那边却比较偏向于清淡,尤其是云曦月的口味更是喜欢清香的味道。 来到西晋这段时间也算是有些不合口味,小环敏感的发现他的口味,碍着她正在得宠的时候,经常吩咐厨子们做的清淡一些,但是尽管是这样,到底还是没有办法掩盖他们本来的味道。 倒是多了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样子,云曦月也只好将就着,现在习惯算是习惯了,却到底是想着的。 这甘露寺中的饭食倒是还好,全部都是素素菜,但是口味却是没有变得,尤其是自己最喜欢的就是鱼,要是控制一下调料的话,没准还可以好好的享受一顿。 司徒颜辰见到云曦月面上的迟疑,心中了然她已经被自己说动了,于是再接再厉的开口。 “我的手艺很好的,姑娘不用担心,就一次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或许是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起到了作用,最终的结果还是云曦月看着眼前的人妥协了。压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这人就是有着一种魔一样。很难令人去拒绝。 两个人拿着那些干柴轻车熟路的点燃,看上去没有一点的生疏。 云曦月倒是没有太大的干感觉,这个人一看就是经常做这些事情了,会这些杂事不奇怪,倒是一边的司徒颜辰本离开已经做好了自己一个人忙活的准备了。 却不想这个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姑娘竟然也会这些生火的杂活,这人看上去身份不简单,做起来这些却丝毫没有违和感,反而有着一种流畅的美感。 他不知道的是,在与大于在蒙古的那段时间中,云曦月已经将这些事情给学习了一个遍。东西晋不在乎这些事情,但是蒙古那边住的是帐篷,吃的大多也是一些烤肉。 这些常规的失去生存事情,云曦月自然是已经轻车熟路了。 不过两个人一起配合起来到底是快了一些,将火堆交给云曦月,司徒颜辰熟练的抓了三条鱼,个头看上去的都是差不多的大小,云曦月一个姑娘家一条就差不多足够了。 他两条也正好就是了。 “有没有调料?”看这样他忙活来忙活去的处理鱼,云曦月无语了一下,本能的觉得这个人既然专程前来烤鱼,这些基本的懂西一定会待的吧。 谁知后者对自己嘿嘿一笑,随意的擦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一边从怀中的掏出来一堆……香囊? 云曦月的眼神再一次的变了,刚刚她特意的注意了一下这个少年身上的一块玉佩,看上去玉质上好,丝毫不输于宗政言的那一块,上面似乎隐隐约约刻着一些图腾,他有些看不真切。 却将此人的身份确定下来了,因为他在司徒颜清的身上见过同样的一块,想来是皇室之中通用的吧。 司徒颜辰虽然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却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内云曦月已经将自己的印象变化到了一个极点。谁也不会想到在京中人气鼎沸,受人宠爱的小王爷司徒颜辰。 竟然是一个会带着一堆香囊的和柴火到甘露寺中偷偷摸摸烤鱼的人。 哦,对了,不是香囊,而是调料,零零散散的十几个香囊中,全部都是的调料。 尽管已经得到了解释,但是云曦月的看着那花花绿绿的香囊上面的一些并蒂莲花,鸳鸯戏水,还是狠狠地无语了一下。 她敢保证这些绝对是那些姑娘们送的,可是却被这人当成了调料袋子,云曦月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本来还十分期待见到的小王爷,那个据说是风流少年的小王爷,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奇葩。 没错,看着那个正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应该放那些调料的少年,她最终还是决定了用这个形容词。闲的没事身上装了一堆调料的人,不是奇葩是什么。 但是自己这个与奇葩一起用饭的人,云曦月倒是有些庆幸自己的选择了,因为这人做的烤鱼确实是味道太好了。 这个人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口味一样,做出的调料味道正好,不清不淡,云曦月刚刚品尝到了第一口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无法自拔。似乎是的看清楚了女子面上的满意,司徒颜辰的心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眼神是很好的,刚刚的曲子是东晋的曲子,他心中倒是有了有些大概了,再加上放调料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云曦月的表情,倒是正好合了她的心思。 两个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全部都没有说话,一心吃着手中的鱼,司徒颜辰是感叹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甘露寺的鱼儿味道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化,而云曦月则是感受着久违的美味,心中满足。 今日起的有些晚,早饭的也没有吃多少,这鱼的香味正好勾引起了她心中的馋虫。 三两下的将手中的与解决掉,迅速的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另外的一条身上,却不想伸在半空中的手竟然与另外的一只相遇到了一起,两个人一人抓住了一面。 两只手同时的一愣,接受到了司徒颜辰的目光,云曦月的面色一红,她开始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会吃这么多,但是这鱼确实是好吃的不像话,除了调料的味道之外,其中还有这一种莫名的香气。 想来也是因为经常与这千叶莲生长在一起的缘故,所以倒是一个不小心没有控制住自己。 好在司徒颜辰倒是看穿了云曦月的不好意思,轻轻一笑,主动的将这最后的一条鱼的分成两半,两个人一人一半。 口中调侃这,“我没有骗你吧,这里的与可是最好吃的。” 云曦月这一次没有反驳,默默的点头,倒是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对他的好反感再一次的上升了。 第13章 第十三章联系 说起来也实在是奇怪,他们两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甚至连一个名字都没有互换,也没有告诉彼此自己的身份,却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再一起吃了一顿烤鱼。 与这个人再一起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看上去有些不正经,却在关键事情上十分的细心,就算是两个人不熟不交流也不会感觉生疏,这样的情况是云曦月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以前的时候见过的那些男子大多数都是大家公子,接近自己的目的也无非就是想要讨好,为了家族,因为自己的身份势力,为了自己的容貌。 所以在云家不清不白的被人污蔑的时候,他认识的所有人都选择了默不作声,云曦月可以理解,因为与那些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一直在伪装着。 但是这个司徒颜辰不一样,他们之间不需要什么利益上的交易,完全是的偶然相识,在一起相处,令人感觉十分的舒心。 两个人迅速的将其剩下的半条鱼吃完,云曦月看着那个少年动作迅速的毁尸灭迹,心中觉得格外的好笑,这人看上去远远的比传言好的太多,果真是传言不可信。 等到一切全部收拾好了之后,司徒颜辰回到原来的亭中,正好与云曦月的表情对上了,心中一动,带着一些狡黠的开口,“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你也没问我是谁啊?”云曦月无奈的回答这。 经过刚刚的相处,两个人默契的觉得姑娘来公子去的实在是有些生疏了,直接你我的开始了,反正二人的年纪相差不多,谁也不会战谁的便宜,云曦月以前也是身份尊贵,不会在面对司徒颜辰的时候觉得敬畏与惧怕,而后者更是不在乎身份的人。 司徒颜辰想了一下,好像却实是这个理,眼中趣味越来越深了,他开始邀请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实在是有趣的,不像是一般的女子那样见到自己就想要的扑上来的一样。 但是现在经过简单的了解之后,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这个女子与别人似乎是不同的,不管是心中的事情,还是性子上面的淡薄,还是那份的灵动与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云曦月忽然之间让司徒颜辰升起来一种逗弄的心思,要是眼前的这个女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还会这样的淡定嘛?到不是他特别的看重自己,只是忽然之间的觉得这个女子要是真的知道了,一定会很有趣的。 “我叫司徒颜辰。”他刻意的加重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看着云曦月的眸子,想要在其中看见一点诧异或者是一些惊讶,不过可惜的他还是失望了,因为云曦月就想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一样。 “云曦月。”女子十分淡定的回答。 他面上的笑容一僵,她这样的回答真是很无趣啊,心中有些不平衡的再一次开口,“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声音有些郁闷,云曦月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小王爷实在是令人觉得有趣,不过还是淡定的开口,“是啊。” 看着云曦月不咸不淡的样子,司徒颜辰觉得有些挫败,怪不得这样的淡定,原来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与身份了。随后用尽自己的脑子想要搜索一下西晋云姓的官员,却是一无所获。 这朝堂之上一个姓云的都没有,这个云曦月究竟是什么身份啊,眼中闪过一丝烦恼,却对于云曦月更加的感兴趣了。 经过了两个人这样一出,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想起小环很有可能还在等着自己,云曦月看了一下天色,是应该回去了。 “我要回去了,小王爷请随意。”两个人熟悉了,她也看出来了司徒颜辰不是一个自持身份的人,语气中也没有太多的尊敬,倒是正中了后者下怀。 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趣了,他也看了一下天色,这个时候那群女子应该也散开了,他也应该的回去了,要是一直在这里一定会被人知道自己又偷偷的烤鱼了,他可是有着很多的前科的。 这甘露寺的人都知道自己,为了保证姑姑不责怪自己,还是应该主动回去才是。 心中这样的想着,随意的冲着一边的云曦月挥挥手,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还顺手拔了一根草叼在自己的口中,看上去一副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样子,云曦月不由得摇头。 在下山的途中还是觉得有些奇异,这西晋的人还都是挺有意思的,那个将军宗政言第一次见面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像这个据说是受尽皇上宠爱的小王爷竟然也是这样的一副性子。 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小环果真是还在等候着,只好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给圆了过去,她的身份毕竟是太子的侍妾,这擅自的与陌生的男子接触,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要是被人发现的话,那可是很严重的后果。 不过这算起来也在这甘露寺呆了几天了,再过几天大长公主就出屋了,她身为太子的侍妾,面对这个太子的姑姑自然是可以前去拜见的,但是接下来要怎样的去打听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是要仔细的想想。 不过这段时间的日子过的还是很快的,只是在上一次吃过了司徒颜辰手中的烤鱼之后,她倒是有些念念不忘了,那个小王爷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与位置的。 时不时过来的与自己一起上山去考个鱼,倒是悄悄摸摸的也不会被人发现。 这一日的云曦月正在屋中练字,她在东晋的时候平日中是一个大家闺秀,这些东西就是她的日常练习,倒是也不会觉得枯燥什么的,司徒颜清那边倒是一直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小环还时不时的担心他们这在甘露寺呆上一个月之后会不会被太子殿下遗忘了,那样的话可就不好了。 这样的言语云曦月听闻不过一笑,要是那样的话,实在是再好不过,要是可以的话,她倒是想要在这甘露寺一直呆下去,一来大长公主在这里,二来也的不用费尽心思的去担心那个太子殿下的骚扰。 正想着想着,一个小小的纸团从窗子外面传来,正好落在云曦月的面前,看样子那人将力度掌控的很好,一点的声音都没有发生出,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身后正在坐着绣工的小环,云曦月的眼中闪过了一些笑意。 她与司徒颜辰相识了不过几天的时间,却相处的异常的和谐,她知道那个人是西晋的小王爷,却格外的不喜欢那些虚与委蛇的东西,所以更多的时间是自己一个人在整个西晋或者说是东晋游荡者。 而司徒颜辰也知道自己一个阴差阳错进入了太子府中的侍妾,这样说起来两个人的身份相差是在是巨大,但是两个人都不在意,时不时的吐槽这一些自己的心事。 两个人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相处的格外的和谐。 轻轻打开手中的纸条,上面不出意外的是让自己去千叶莲那边,云曦月的唇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 跟小环说了一声,这姑娘已经知道了自己时不时就喜欢一个人出去走走,也不会过多的打扰自己。云曦月心情不错的踏上了前往山顶的路线。 等到她到的时候,司徒颜辰一身普通的青衣已经等候在那里了,看着那个少年正在忙活着抓鱼的景象,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出于心中的感觉,她是很喜欢这个小王爷的。 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因为与这个人在一起会很舒心,不用去顾忌那些利益上的问题,可以谈论一下自己的伤心事,还有那些自己经历过的有趣的事情。 司徒颜辰不会问她一个太子府中的侍妾为什么会懂得那么多的东西,为什么会对于东晋那样的了解,究竟想要做什么,正如云曦月不会问他一个小王爷为什么会比太子还要受宠,为什么会那样的热衷于琐碎的事情。 他们之间是一种最干净的关系,是一种单纯用来分享喜悦烦恼的人。 “来了?”心中想着,那少年已经看见自己的身影,并且抬头招呼了一下自己,看上去也是心情不错的。 看着那个笑容,云曦月也轻轻开口,“来了。” 两人就像是往常一样看着眼前的人,利索的将一切的徐娅东西准备好,懒洋洋的躺在一个十分隐秘的角落中,等待着烤鱼成熟。云曦月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春日的天气很是温暖,西晋的天气也很好,蓝天白云。 清风时不时的吹过,带着一些莫名地温暖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心中舒畅。 “上一次我们说道那里了?”身边的少年忽然之间的开口打断了平静。 仔细的想了一下,才开口应答,“东晋的雪。” 西晋的冬季是很少下雪的,而身处于另一边的东晋就不一样了,每当一道冬季的时候,总是会下起来变天的大雪,看上去纷纷扬扬的,虽然寒冷,但是云曦月还是会穿的暖暖乎乎抱起暖炉在院子中温上一壶酒。 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的心中满足的不行,她的心中想着,还有这几乎一年的时间,只要完成了大于的任务,她一定要为云家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看一次那里的雪。 第14章 第十四章再次相遇 司徒颜辰随意的回应着云曦月的话,他也是比较喜欢东晋的雪的,毕竟西晋这边是很少下雪的,也不会特别的寒冷,就会令人觉得少了一些的特色一样,实在是令人的心中有些失望。 两个人再一次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般吃着烤鱼,一边就说上了什么地方的东西好吃一些,两个人全部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也不会觉得冷场。 不过的云曦月的耳力还是十分的不错的,在两个人不断的说话的时候,却敏锐的感觉到不远处似乎有着一些脚步声,声音很轻,像是只有一个人。 心中忽然之间的升起来一种警惕,司徒颜辰看上去也是经常过来的偷吃,每一次都会做出来一些事情将这寺院中的人给支开了,两个人在这里来来回回这么多次,愣是没有被人发现什么痕迹。 这一次为什么会有人过来,会是谁?认不认识自己与司徒颜辰?云曦月的心中很快的闪过这些问题。似乎是感受到了云曦月整个人的气息一变,他是有着武功的,自然比云曦月一个女子厉害的多。 侧耳细听一番,这里是他精心选过的一个位置,一般是不会有人前来的,哪怕是寺中的人也不会过来,知道的人现在除了云曦月也就只剩下了那个人了。 想清楚事情的缘由,才笑着冲云曦月开口,“不用担心,是我的一个朋友,真好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见到他眼中的一些狡黠,云曦月的面上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好奇,司徒颜辰是什么身份,他的朋友的话身份在西晋必须是值高不低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认识一下? 同时倒是也没有那样的担心了,这个人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怎么靠谱的样子,但是是事实上却十分的知道事情的轻重,他与云曦月的身份两个人不会在意,不代表别人不会在意。 他既然说了不会出什么问题,那就是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宗政言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司徒颜辰回京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这回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时间过来看看这位自己的好友,他与司徒颜辰私交甚好,这在整个西晋并不是什么秘密。 也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的性子是什么样子的,于是在满世界找不到人的时候,就干脆趁着人不注意来到这自己好友常来的地方了。 果不其然,在他刚刚靠近的时候就闻到了一种香气,绝对是烤鱼的气味,心中缓缓的叹气,这人每一次都这样的大胆,这甘露寺也算是佛门重地了,本来就是应该忌讳荤腥的,偏偏这人一点都不遵守。 不过还是任命的上前去,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烤的鱼味道倒是真的不错的。 不过随着自己的靠近,忽然之间的发觉不远处竟然还隐隐约约的传来一些女子的声音,相隔的有些遥远了,所以听的有些不真切,宗政言的眼中忽然之间的一愣。 京中的人全部传言那位小王爷生性风流,但是作为好友他倒是知道这司徒颜辰绝对不是这样的一个人的,那些不过是传言罢了,其实那人更多的是不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女子们。 这一次竟然与女子一起在这里烤鱼,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的心中微微的奇怪,不由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在靠近的时候,终于从好奇变成了错愕,那两个并肩坐在地上吃着烤鱼的人,其中一个一身习惯的青衣,看上去格外的简洁干净,面容俊美不凡,不正是这刚刚回京的小王爷,自己的好友? 但是他的身边呢?却是一个女子,一身简单的白衣看上去也是气质不凡,尤其是面容是那样的熟悉,不正是自己念念不忘的云曦月? 他们为什么会在凑到了一起?还在一起吃着烤鱼?看上去关系好像好是很好的样子?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他的心中升了起来,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那边的司徒颜辰早就已经看见了宗政言,一边心中想着自己的猜测果真是不错,现在的这个时间段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人也就只有宗政言了。 但是一边的云曦月手中的动作却在见到宗政言的一瞬间忽然之间的停顿下来,心中有些想笑,自己运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好了,他也实在是没有想到,司徒颜辰口中说的朋友竟然是宗政言。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一些?她自己与这个人还真是与这非同一般的缘分啊。 心中感叹着,却还没有等司徒颜辰去介绍,就已经轻巧的起身冲着一边刚刚到来的宗政言微福身,礼貌的开口,“曦月见过的卷将军。” 宗政言点头,“我还到是谁与小王爷在一起,原来是姑娘。” 这下子倒是轮到了一边的司徒颜辰去诧异了,她本来还想着像自己的好友介绍这个女子呢,毕竟这样的有趣的女子,他觉得宗政言一定会感兴趣的,却不想还没等到自己去介绍,这两个人倒是自己先行聊上了。 “你们……认识?”看这二人的动作不算是生疏,反而带着一些熟捻的样子,最终才缓缓的问出来这样的一句话。 宗政言与云曦月同时的点头,他们两个人这样频繁的相遇,要是说没有缘分自己都不相信了。 于是的两个人的交流变成了三个人的一起,令人十分意外的,经过宗政言的加入,他们之间的气氛依旧十分的融洽,美誉一丝一毫的尴尬,就像是已经相熟多年的老友一样。 宗政言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烤鱼,毫不客气的在司徒颜辰的目光之下拿走,并且送入自己的口中,心满意足的开口,“今日倒是沾了云姑娘的光了,这家伙实在是小气的很,一般的时候都不给我吃。” 他也就是口中说说司徒颜辰不遵守这个甘露寺的规矩,但是心中可是十分的期待吃到那烤鱼的,却不想司徒颜辰实在是太过的小气了,一直也不愿意给他考出来多余的。 而自己的手艺也算是的还行,却始终没有这个家伙的熟练。 今日凑巧赶上了云曦月在这里,这个人就算是在小气也不能够抢回来了,他得意一笑,大大的咬了一口自己手边的鱼,心情十分的不错。 云曦月看着这两个京中最富盛名的将军与小王爷,不由的扑哧一笑,这两个人还真是有意思的很,明明两人的关系很好,这个时候却像是两个小孩子一样的斗嘴。 心中个感慨的同时却有些羡慕,同样是名门出身的人,她的身边却始终是没有一个之心的人,在东晋的时候身边环绕着的人太多了,却没有一个是真心。 直到云家的覆灭,她竟然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求助什么朋友,她知道那些人全部不相信自己的话,毕竟圣旨已经下达了,没有人愿意去反抗。 所以见到这两个人的样子,才会觉得心生艳羡。 自己要是有着一个这样的朋友就好了,也不至于这样的形单影只。 心中想着,却不想眼前竟然忽然之间的出现了一双手,手中是一条已经拷好的鱼,再一次的目光向上看去,却正是宗政言的消笑容,两人的眸子对在了一起,看见里面的暖意,云曦月不由得有着一瞬间的失神。 司徒颜辰不经意间见到了两人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你也算是从小与宗政言一起长大了,这个小时候的玩伴兼好友的心思他是最清楚的。 这个云曦月看上去与他很熟悉的样子,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着什么关系,要是那样的话,他倒是可以帮一把,他虽然对云曦月十分有这好感,却也不过是作为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的。 看着那边的两人的行为,他的心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笑意。 三个人的动作也是十分的迅速,不一会儿就已经吃完了将其好生给收拾了起来,三个人坐在之前的亭子中的看着那千叶莲花,心中闪过的惊叹,就算是云曦月的心中也闪过满足。 这样的生活实在是不错,吃饱喝足之后欣赏着风景,以后要是一直可以这个样子就好了,她的心中这样的想着。 不过眼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成,这些事情倒是还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里有棋盘,我们不如对弈一局?”看着云曦月若有所思的样子,宗政言开口提议到,左右是闲着,倒是不如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云曦月想了一下,也动了一些心思,不由的欣然同意。 司徒颜辰也渐渐的来了心思,自己的这位好友的棋艺可是相当的不错的,毕竟是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嘛,不由的有些担心云曦月的情况。 后者却是轻轻的一笑,旗鼓相当的对手正是自己所需要的,这来到了这个西晋之后,也没有什么用来放松心情的事情,这倒是一个上好的机会。 宗政言上一次见过了云曦月的棋艺之后,可是不敢小瞧这个女子,拿来棋盘之后小心翼翼的应对着。 云曦月的棋风多变,着完全是碍于有这太多的不同的人教导的结果了,再加上她的天赋十分聪慧,很懂得其中的一些融会贯通,是得自己的棋路别具一格。 而宗政言则是偏向于的沉稳一些,看上去绝对的沉稳大气的样子,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一环扣一环,棋风分外的严谨,正如其人一样。 开始的时候是宗政言占据着上风,这一点的司徒颜辰看的清清楚楚,好友完全是稳扎稳打的样子。 第15章 第十五章对弈 倒是云曦月这个姑娘家看上去完全没有外貌上的那种感觉,棋路应该怎么说呢,简直就是相当的奔放起来了,很多的地方看上去完全的不不需要下子,但是她还是尝试了。 开始的时候二人还会觉得奇怪,不知道这个姑娘究竟打着什么样子的心思,可是越是到了后来的时候,那些开始看上去完全没有用处的棋子才开始有了的立场,一个个全部积极的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转眼间就已经将宗政言的棋子包围起来,看上去简直就是在一瞬间完成了一个翻盘,胜负已分。 宗政言的心中有些尴尬,说起来他觉得自己棋艺还是十分的不错的,并且已经做出来了全力以赴的准备,却还是输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输在了那里。 本来自己还站着优势的,却不想几乎在一瞬间的被别人翻盘。 他是身在局中看的不真切,倒是一直在观战的人心中有些明了了,司徒颜辰已经看出来了宗政言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落尽了云曦月设下的圈套之中,并且不自知,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输了。 似乎是没有想到云曦月竟然这样的厉害,心中也来了一些兴趣,想要自己不服气的想要试试,他觉得自己刚刚以旁观的一些角度已经知道了的云曦月的那些套路。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不中计不就可以了? 他信誓旦旦的说着这样的话,与云曦月再一次的开了一局。 结果很明显,他也输了,并且与刚刚的宗政言一样,输的莫名其妙,早早就已经落入了对方设下的局中,在捕捉到了一瞬间的机会之后,直接翻盘。 宗政言与司徒颜辰对视了一眼,里面同时闪过一些苦笑,其实这并不是最打击人的,最可怕的是他们明明已经知道了对方在开局的时候会设局,却根本没有办法逃脱。 正如刚刚的司徒颜辰分析的宗政言,他在一开始就已经落入了云曦月的圈套之中,却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因为躲不过。司徒颜辰想要避开那个陷阱,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不避换来的结果是有着一线生机,但是要是强硬的避开的话,只会加速他的灭亡,也就是说在开局云曦月落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输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技术?他们的心中一已经充满了惊奇了。 倒是云曦月不慌不忙的一笑,明明是已经赢了,却面上没有什么笑意,反而多了一些惆怅,她无疑是十分喜欢对弈的,但是却在成长的过程中能够一起的对手越来越少了。 教导她棋艺的师傅很多,每一个都是被自己打败了之后便请辞离去了,她的技术水平越来越高,却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对手。 在她的记忆深处有这一局最畅快淋漓的对局,那是一场她输了的对局,那个人十分的厉害,听闻云府之中招棋艺的先生,便自告奋勇的前来有云曦月对弈。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十分厉害了,却输的十分的惨,那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看出了云曦月的水平之后,接下来的每一步都给她分析为什么要这样的走。 那个人只在附中停留了的一天的时间,却给云曦月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那盘棋她复盘了很多次,直到完全的将那人的手段给记清楚,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的打倒她,她一直不知道那个神秘的人究竟是谁,却是在心中格外的感谢他。 要是有机会的话,她一定会的在于他下上一局,这一次她不想输了。 三个人随意的聊了一会儿,这天气就已经有些暗了下去,云曦月才恍然惊觉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到了晚上了,小环要是没有见到自己的话没准被担心的,慌忙的辞别回去。 毕竟她的主要目标还是等待大长公主,并且打探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然后查清楚云府的事情。 两个人目送着云曦月的身影缓缓的离去,司徒颜辰看着身边的宗政言颇有些念念不舍的样子,面上调侃的看着好友的面容,装模做样的开口,“你觉得这云姑娘怎样?” 宗政言与这个好友相处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意思?斜着眼睛看向一边的司徒颜辰,“你想要说什么?” 司徒颜辰看着眼前的好友的反应就已经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或许是对的。 “用不用我帮你想想办法,这个云姑娘看上去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呢?”一边的司徒颜辰还在不停的絮絮叨叨的,宗政言的目光却全部放在了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 他与云曦月算起来也不过是认识了不到半月的时间而已,相见不过是的短短的四次,还全部都是比较戏剧性的,从开始得自己受重伤被相救,在到在太子府中发现他的身份。 再到前一段时间的那个女子不经意之间帮助自己解决了一个十分棘手问题,再到今日的再一次偶遇。 说是没有缘分实在是有些勉强了,宗政言的倒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姑娘十分有这好感,与其说是好感,倒是不如说是好奇。好奇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绝色女子,为什么会沦落到在太子府坐侍妾的地步。 虽然云曦月的推辞是家道中落,但是他却是始终没有太多的相信,因为这样的女子浑身就像是会发光一样,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家的出身,不说别的,就但凭借着那样的一份气度,就绝对是身份不凡。 所以他的心中才更加的觉得有意思,更加的想要靠近。 司徒颜辰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尝试着与这个女子接触嘛?他其实是不反感的,并且看上去有些期待接下来的相处。 看着身边的好友目光中流露出来的一些东西,司徒颜辰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他想要提醒一下云曦月确实是一个有趣的女子,却也是太子的侍妾。 尽管二人之间什么都没有,但是西晋的作风还是十分的严谨的,云曦月只要已经进了太子府的门,就是太子的人,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不过眼下所有的事情尚未清楚,这些话他倒是还没有什么必要说出来,并且宗政言一定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时间过得很快,云曦月时不时的在屋中练字,或者是跟着小环一直练习绣工,有时间的时候与宗政言二人出去散散心,烤烤鱼,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绝口不提的那些朝中的什么事情。 甚至是连一些关于身份的事情都不会说,只是随意的讨论着关于一些自己经历过的伤心事,有趣的事情,彼此之间也越来越理解了。 其实柳步月也知道这个小王爷远远的没有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的不靠谱,还是那句话,能够在皇宫中生存下来的人,能有多笨? 谁也不是傻子,这西晋的皇上更加的不是。 司徒颜辰比太子还要受宠,这其中有这什么样子的原因?是不是有着什么隐情?这些云曦月都是可以想到的。 而对于宗政言来说,她可是始终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那人时候还是半死不活的,那个地方距离京中一点都不远,随便的一个人都会被发现的。 并且堂堂的西晋大将军受伤成了那个样子,还是在距离京城那么近的地方,甚至在京中一点的传闻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她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孩子,她自然是知道朝中事情的利害关系的。 于是她的心中一直简单的与这两个人的相处,算不上小心翼翼,毕竟自己是前来打探消息的,要是真的有些什么关系了,那可是就不好了。 “姑娘,已经准备好了,你看看这样子可以吗?”小环放下手中的动作,欣赏着云曦月的妆容,面上满满的都是一种自豪的感觉,云曦月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看上去与平常也没有什么差距。 她也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小孩子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那里会在意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况且她对于自己的样貌确实是十分的自信的,草草的看了两眼,随口应承着。 小环倒是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而是已知牟足了劲儿的夸赞着云曦月的漂亮,语气中不发有这一些羡慕的意思,她也只好随意的笑笑,也不多说什么。 今儿就是大长公主礼佛出来的日子了,云曦月自然是早早的就已经准备好了,并且也在暗中的计划着怎样才能够将其好生的打探到消息,长时间留在大长公主的身边。 要是可以摆脱这个太子的侍妾的身份就最好不过了。 看了一下自己一身的装扮,一身十分的素净的天青色长裙,是上好的织云锦料子,看上去十分的低调,腰间还是简简单单的恶挂这那白玉箫,全身上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长发被绾起,梳成了一个简单的堆云髻,剩下的一些发丝懒散的在身后的摇晃着,看上去很是稳重,却又不缺少灵动。在前来之前她就已经将大长公主的喜好全部打探好了。 之前在东晋的时候,这种虚与委蛇的事情她可是做了不少,到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大家都是朝中的人,这些事情到底还是会的。 满意的看了自己一眼,面上已经挂上了清清浅浅的微笑,转身冲着身后的小环开口,“走吧。” 长公主长时间的闭门礼佛总算是结束了,刚刚将宗政言与司徒颜辰那两个孩子给打发走想要好生的休息一下,却不想贴身的侍女碧雪却忽然之间开口,“公主,太子的一位侍妾来访。” 第16章 第十六章大长公主 太子府?侍妾?司徒月的眉头轻轻的皱起,因为某种关系的原因,她倒不是很喜欢太子,常年在这个甘露寺中也不会太接触,这司徒颜清府中的一个侍妾过来作什么? 碧雪是什么人?跟着司徒月这么长时间了,她眉头一皱就知道了自己的主子在想着什么,连忙将这段时间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公主,据说是的太子府中新收的一位侍妾,这一次是前来为太子祈福的,听闻公主在此,特地过来拜访。” 司徒月的眉头松了一下,这个司徒颜清的爱好与喜欢祸害良家姑娘这件事儿不是什么秘密,既然碧雪都这样说了,说明这位未必是的愿意的,“叫他进来吧。” 云曦月带着小环在外面规规矩矩的进来,没有多看一眼这里面的环境,也没有多看一眼大长公主是什么样子,而是顺从而规矩的跪地行礼,这大长公主虽不过是一名公主。 但是却是整个西晋唯一的正一品公主,在一些特定的场合是可以代理国事的,身份相比于皇上也是不多承让,只是为人生性淡泊一些,所以在这甘露寺修身养性。 “妾身参见的长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多岁。”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的响起,带着一种沉稳。 司徒月的眼中闪过一些赞赏,“免礼,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你。” 云曦月的依言抬头,面上没有什么激动,只是那样平静的与司徒月对视着。目光也算是不卑不亢,看上去个格外的令人的心中觉得舒服,却不会让让觉得无礼。 在看样貌,完全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太子好色,所收录的女子侍妾全部都是的美人,这个她当然知道,但是眼前的这个恭敬跪在地上的女子,却是格外的令人舒心。 一身淡淡的天水青色长裙包裹在玲珑有致身躯上面,整个人的搭配十分的简单,却也是异常的素雅不凡。 不得不说着确实是一个十分不错的女子,她的心中缓缓的下了一个定论。 “起来吧,看座。”随口的吩咐了一声。 云曦月的领谢,规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长公主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全部被云曦月的给巧妙的回答了,语气自然也是不过分的放低自己,却也格外的恭顺。 司徒月的心中好感更加的严重起来,顺势的问了几句关于茶艺,琴艺方面的问题,不曾想云曦月竟然全部对答如流,心中更是诧异,这女子看上去倒是聪明伶俐,不想这见识也是格外的广泛。 到还真是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子,微微挑眉,倒是真正的来了兴趣,看着云曦月开口问道,“听你的口音到不像是西晋本地人?家中可是还有这什么人?” 关于自己不是西晋的人这一点云曦月倒是并没有想过去隐藏,毕竟这一些常年的生活习惯之类的东西很容易被人看出来的。 冲着长公主轻笑的开口,还是那样一副不卑不亢的语气,“回公主,家父是东西晋来往的商家,妾身从小跟着相互来往,倒是口音有些不伦不类了,前一段时间家父意外逝去,家道中落,亲戚们将我送往选秀,路上被太子殿下看重,便留了下来。” 一番话说完,长公主的神色轻轻的有些变了,云曦月的话看上去十分的简短,却在字里行间透漏出一些十分重要的意思。一个商户家中的财产本应该是足够她一个小姐生活一辈子的了。 但是却为什么家道中落了,是亲戚们将其送上了皇宫选秀的道路山,这谁不知道皇上已经三四十了,这样的用心就要好生的猜测一番了。 人们的想象力是无穷的,明明云曦月什么都没说,就是简简单单的讲述了一下的大概,但是人们就可以在字里行间自行的排演出来一出可怜的少女父亲逝去,亲戚们为了瓜分家产将其推入火坑的事件。 当然在很多的人眼中皇宫当然不会是火坑,哪怕皇帝的年纪已经是她的两倍不止。但是巧的是云曦月恰好知道这个大长公主的一个特点,她十分不喜欢男子的朝三暮四。 所以才到了这个年纪一直没有嫁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云曦月正好借助着这个早就已经想好了的理由,来博取她同情与信任。 大长公主的眼神果真是变了,虽然带着一些怀疑,却到底是柔和了下来,这个时候的云曦月巧妙的在自己的双眸中带上了一些伤心,十分不容易被人察觉,却还是被人看见了。 这故事家室确实是编的,但是她的伤心确实是真的,因为云曦月真正的身份更加的令人觉得心疼,更加的曲折,不过是不能够冲着别人说罢了。 不得不说云曦月烟瘴一闪而过的伤心到底还是打动了大长公主,一般优柔寡断到底都是女子的特权,哪怕是大长公主这样的女子,还是会对云曦月一些遭遇感觉心疼。 按照之前在大于那里得到的司徒月的一些特点,云曦月十分巧妙让这位公主接受自己,并且看上起态度也好上了很多。 小环暗中为云曦月觉得高兴,不管怎么说这位大长公主在这个西晋还是可以说的上话的,她觉得只要顾谦得到了大长公主的喜爱,在太子府中的身份一定会水涨船高的。 但是云曦月的心中却觉得还远远的不够,她的目的可不是什么得到太子的宠爱,或者是什么成为太子妃,她想要的是探听到西晋的一直在隐藏的秘密,或者说是军事机密。 眼看着事件一天一天的过去,司徒月对她也越来越信任,时不时的叫他过去谈话聊天什么,可是探讨的话题却大部分都是一些关于琴艺什么的问题,她自然史可以应付过来的,却与自己心中想象的那个结果相差甚远。 来到甘露寺已经将近二十多天了,按照一般的规矩的话,她最多还能够在这里呆上十多天的时间,到时候回到了太子府中的话,不知道究竟要怎样的脱身了。 这一个多月过去并没有出现云曦月心中想象的那种什么太子更加的疏远或者是将他忘记,相反的倒是府中的管家时不时的前来看望云曦月,顺便传达一些太子殿下的一些思念。 这些事情其实是云曦月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想到的,司徒月的手中掌权,在整个西晋的势力都十分的广泛,就算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心甘情愿的来到这个甘露寺中远离朝堂,她的身份还是摆在这里的。 而司徒颜清虽然是身为太子,但是云曦月确实十分敏锐的发现并不是十分的受宠,西晋的皇室中皇子十分的多,但是大多使一些尚未成年,不堪大任的。 而除了太子之外的小王爷司徒颜辰却是异常的受宠,哪怕是性子十分的喜欢玩乐,手中的一些权利却也丝毫的不减。 要是别人或许不会这样敏锐的察觉出来,但是她是云曦月,云家是什么地位?在整个东晋之中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关于朝中的一些事情云相辅佐皇室这么多年那里会不了解? 而云曦月身为云相的女儿,自然也知道一些皇室中的事情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这个司徒颜辰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看上去不正经,其实心中的门门道道比别人要清楚上了太多了,与云曦月较好不过是建立在他们没有什么利益的接触上面,她自己可以保证只要他们两个人有什么相对立的地方。 那这个人也可以毫不留情的将自己斩灭,毕竟是自小在皇室中生长的人,手段那里会差? 所以云曦月现在才更加的小心翼翼的不行,可是眼看着越来越接近司徒月了,却一点的消息都没有机会提起,实在是心中足够郁闷的了。 要是就这样的回答太子府,司徒颜清这一次估计就不会由着云曦月的小性子了,她应该怎么办?心中一边不动声色的焦急着,面上确实不动声色。 她的处境实际上不是很好 “姑娘,长公主请姑娘过去用饭。”小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轻轻的开口。 云曦月随意的应承了一声,心中已经知道这一次过去的目的了,这段时间她倒是并没有与司徒颜辰还有宗政言出去,那两个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直接的好几天没有看见人。 但是今日倒是听闻的二人在司徒月那里,想来她也是想要介绍自己一起。 心中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利落的收拾好了东西前去长公主那里,碧雪已经对云曦月相当的熟悉了,再加上她这个人很容易让别人产生好感,于是倒是十分熟捻的打招呼。 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 云曦月笑着打招呼,径直的进入屋中,果然不出自己的料想,屋中除了司徒月之外还有这司徒颜辰与宗政言在。 “曦月来了?”司徒月心情很好的冲着她打招呼的,后者则是轻轻行礼,哪怕是的长公主对他好,这些应该有着礼数还是应该遵守的。 看着刚刚进来的云曦月乖巧的样子,司徒月的眼中闪过笑意,她一直未婚,自然也不会有孩子,但是这个姑娘却是十分和自己的胃口,她还想着要是不要等着有时间向着司徒颜清给讨要过来。 毕竟她也是可以看出来云曦月是根部不喜欢什么荣华富贵的,对于太子也说不上什么喜欢,这段时间她也将太子府中的一些事情给查清楚了,自然是这样的话,她倒是不介意帮助这个孩子一把。 第17章 第十七章高山流水 云曦月是不知道司徒月这个打算的,要是知道之后一定是很开心的,毕竟要是可以从太子府中吃抽身的话,对于她的行动也会有着很大的好处。 “是你啊。”司徒颜辰开心的向着云曦月打招呼,云曦月也就只好回礼。 “妾身参见小王爷,将军。”声音婉转动听中还带着一些笑意。 看着他们竟然认识,司徒月的眼中闪过一抹光芒,不由的开口,“辰儿与曦月认识?” 司徒颜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倒是一边的宗政言笑着开口,“在寺中碰巧遇上过,顺便切磋几局棋艺,算不上太过熟识。”其实三个人也算是很熟悉了,但是云曦月到底还是刮着一个太子侍妾的身份,要是贸然与他们这些男子接触,为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名声。 宗政言这样的开口,也算是为云曦月说了一个理由。 后者当然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了,于是看向宗政言的目光之中带上了一些感激,虽然她是不怎么在乎这些事情的,就算是有人闻起来她自己也是可以解围的。 但是自己应付与别人考虑到了主动的解围,那就不是一回事了,这该有的道谢还是应该有的。 后者在见到了云曦月的目光之后轻轻的笑笑,却也没有当作一回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长公主并没有怀疑什么,而是心中有些开心,毕竟这甘露寺说起啦也算不上大,他们一直在这里,遇见倒是难免的事情,她的心中可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宗政言这个孩子已经成年了,但是关于婚事却迟迟的没有什么动静,这一点将军府中也算是十分的忧虑,按照常理他这样的身份年纪早就可以娶妻了。 看于他同龄的司徒颜清的府中侍妾夫人简直是一大堆,但是这个孩子却始终是没有什么动静,连带着大长公主都觉得着急,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 虽然宗政言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她与将军府那边也算是交好,心中暗自着急。 今儿会然之间想起来了云曦月这个孩子,她虽说是太子府中的人,但是到底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要自己开口的话司徒颜清就打算是在不愿意也会放人的。 身份这种东西他们已经很高了,根本就不需要在乎这些事情,而云曦月的品德与才华他也是看的清清楚楚,要是这两个孩子能够相处的话,她倒是也算是成全了一桩美事。 见到他们二人认识面上更加的开怀,“我这不常出门,却是忘记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喜欢交际,还是多多交流的为好,言儿说是不是?” 后者笑着点头,倒是云曦月有些摸不大头脑,她知道司徒颜辰深受宠爱,不光是皇上那边的,就连大长公主最喜欢的也是她,毕竟这两个人是姑侄关系,算起来也算是顺理成章。 但是这司徒月与宗政言的关系这样的好,她倒是还真是不知道。 看着这位公主字里行间的意思,对于他的宠爱也是不少的,将军府与司徒月之间据他所知没有什么关系吧?这是怎么一回事?云曦月的心中猜测着。 并且今儿司徒月面上看上去很是开怀,似乎是有着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她免不得再一次怀疑起来这一顿饭的目的。 好在司徒月也不是一个喜欢卖关子的人,几个人客气的入座,她便看着一边的云曦月开口,“曦月可是知道今儿喊你过来的原因?” 终于要到了重点了吗?她的心中暗自向着,面上却做出来一头雾水的样子,“公主,曦月不知。” 后者唇边扬起一抹笑意,真是越看云曦月这个孩子越像是自己的一个故人。 司徒月今年不过是的三十的年纪,虽然未婚却也十分注重保养,在加上这个皇室中的基因向来是很不错的,看上去与云曦月竟然像是一对年纪相差的稍微大一些姐妹一样。 这样的一个笑容在这样的一张脸上表现出来,这是云曦月没有想到的。 目光轻轻的一转,就见到了一边的司徒颜辰与宗政言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上去竟然是早已经知情,她的心中更加疑惑,这看上去似乎还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夷族那边过段时间会有是臣过来拜访,曦月可是愿意与我一同进宫赴宴?” 司徒月的声音在云曦月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些笑意与亲切。 云曦月手中的动作一顿,使臣?进宫?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子府的侍妾,现在长公主让他进宫?是因为有什么事情或者是什么情况吗? 心中有些迷茫,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事发突然了,她完全没有料想到。 但是转眼间心中却换上了一种欣喜,她前来西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探听消息吗?这好不容易有了进宫的机会,她当然应该好生的珍惜了! 并且长公主让自己进宫,显然是已经有了一些打算了,自己要是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脱离太子府的话,倒是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方式。 眼神忽然之间亮了一瞬间,却再一次的暗下去,“可是太子那边……” 司徒月知道她的顾忌,笑着开口,“太子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不用有着什么顾忌,就当作是出去散散心就好了。” 这下子的云曦月是真正的高兴了,她刚刚还在忧愁这自己应该怎样的与长公主拉近关系,并且寻求一个新的机会,那现在这个机会就已经来到了,要是进宫的话,她还是要在打算一下的。 心中很快的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给算计清楚,面上终于开朗了一些,“那曦月谢过公主殿下。”毕竟他要是跟着长公主的话,身份上也不会有着太多的顾忌。 看着云曦月也笑了出来,长公主眼中一笑,招呼着众人开始用饭就好了。 一顿饭后,气氛还十分的不错,她还一位云曦月与司徒颜辰他们相处的不会太好,却发现这三个人之间有着一种很和谐关系,看上去就像是已经相处了很长时间一样。 欣慰的一笑,忽然之间出声。 “趁着这会儿也没有什么事情,曦月不如为我们奏上一曲?”她静心礼佛多年,喜欢的东西实在是很少,但是一直没有放弃的只剩下琴艺了。 司徒月很喜欢的弹琴,在知道云曦月的琴艺很好之后,心中更加的开心了,两个人时常在一起谈论着技巧与谱子,常常被碧雪调侃到两个人倒是想一对姐妹一样。 她的心中只有笑意,自己都这把年纪了,倒是云曦月尚未到双十年华,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姐妹啊,倒是母女还差不多。 她没有想到云曦月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竟然会那么多的东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随意的说起什么她都能够不咸不淡的接上两句,不会抢了别人的风头,却也不会令场面变的尴尬起来。 真的是越接触下来越是喜欢上了这个还在,所以才想要帮助这个孩子。 长公主都放话了,云曦月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正想着起身走向那架古琴边上,却正好听见的长公主的下一句,“言儿可以配奏。” 她手中的动作一顿,今儿大长公主似乎一直有意无意的让自己与宗政言的接触一些,看上去不经意,却还是被云曦月发觉了,不动声色的看了宗政言一眼,心下却忽然之间的有些了然。 毕竟想她的这个年纪,确实是应该成家了。但是司徒月有意撮合自己与宗政言的话,是不是说明自己的身份其实是可以解的?会不会与这一次的进宫有关系。 云曦月的脑子无疑是十分的聪明的,从一个简单的猜想中就想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个认知让她的心中再一次的兴奋起来。 “那就有劳将军了。”冲着宗政言福身。 “我也会伴奏,姑姑还真是偏心。”那边的司徒颜辰不甘落后的叫喊这,却被司徒月用着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云曦月都看出来的东西,这个小王爷怎么会不知道? 他来这样的一出不过是随意说说罢了。 “你还想奏曲子?我看你这离家多年连自己人都不识得了。”听着司徒月不清不淡的说着,听上去是有些讽刺的话语,实际上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她随意说说罢了,毕竟这里面宠溺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 几人倒是全部都笑了出来,气氛十分的轻松,看着一边的宗政言已经从一边抽出来长笛看看一边的云曦月,目光中带着一些询问。 云曦月轻笑,将自己忙的目光转向一边的大长公主,眼中带着一些询问,“公主想要听什么曲子?” 后者略微思索了一下,这两个人倒是全部都是第一次的合作,想来会有些生疏,倒是不如弄一些众所周知的曲子来,鲜果也会好上一些。于是轻轻端起手边的茶杯,笑了一下开口。 “不如就高山流水好了。” “这个好!”云曦月两个人还没有做出来什么反应,一边的司徒颜辰就已经拍手叫好,手边一边让人放满的一些瓜子糕点之类小吃,摆出来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一看就是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了。 云曦月的面上无奈,宗政言的面上苦笑,这个小王爷在有些时候还真是相当的不务正业啊。 不过这高山流水两个人都是十分的熟悉的,相互对视了一眼,云曦月的目光缓缓的放在了眼前的古琴上面,她平日中身上总是喜欢带着玉箫,不过乐器这种东西比本上都是相通的。 倒也不是说她有多么喜欢长萧,只是相比起来比较方便携带罢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宫宴 纤纤素手放在了古朴的琴台上面,她的手十分的白嫩,看上去纤细修长,就算是在一堆的女子素手之中也是不多承让的,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拨弄琴弦,发出清澈的声音, 这放置在大长公主房中的琴自然是上好的,这样的音色在云曦月听来都觉得心中舒畅,渐渐的放空自己的心思让自己整个嗯投入进去,手中的动作渐渐流畅起来。 座位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纵使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上了琴弦,但是骨子中的那种喜爱与熟练是没有办法忘记的。 随着手指的摆动,行云流水一般的声音在她的手下传出来,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性意味,隐约之中又透漏出一些认真的情绪来,实在是让人记忆尤甚。 开始的时候让人仿佛置身于高山之巅一样,周围全部都是云雾缭绕,有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最后缓慢的变成为淅淅沥沥的流水,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 在这样的一种情景之下,一声清脆的笛音忽然之间差入,两种声音相护的配合着,带领着对方的节奏,不会令人觉得突兀,明明是第一次合奏,却给人一种这才是真正的高山流水的感觉。 常言道高山流水觅知音,这首曲子是云曦月以前最喜欢的一首曲子,自然也是最下功夫的一首,本来还想着会有些难以配合,却不想宗政言与她就像是心心相印一样,格外的和谐。 如此一来,不光是旁观的司徒月与司徒颜辰,就连这两个正在弹奏之中的人也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情绪给融入进去,让自己放佛是身临其境一般。 直到最后的一点曲曲调结束,两个人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纷纷保持着手中的动作没有反应,云曦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从开始的时候想要配合宗政言的节奏,却不想在不知不觉之中表达出来自己的情绪了。 但是出人意料的,两个人格外的合拍,这说明这刚刚的时候,两个人心中所想是一样的。 曲子是死的,但是奏曲的人却是活的,他们这些人指法技艺已经很好了,所以要是想要达到更好的境界,只能够靠着心中的情感,不一样的人弹奏出来相同的曲子都是不同的。 这样的差别只有真正的行家才能够清楚,而在做的几人无疑全部都是精通此道的。 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一边的司徒月看着两个人的身影心中忽然有些激动,意料之外的,她倒是觉得这两个人实在是异常的合拍。 “好!”随着一声的称赞,稀稀拉拉的掌声从司徒颜辰的方向传过来,眼中也有着惊叹,这两个人的技艺无可挑剔,情感更是格外的融入了。 云曦月回神,冲着一边的宗政言轻笑,眼中这一次已经带上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他们这些弹奏着,能够掌握到的情绪远远的要比别人多上一些的。 时间一晃而过,小环自从知道云曦月要随着长公主进宫去参加宫宴的时候,眼中满满的都是开心的笑意,“姑娘,这是公主送过来的衣物。” 云曦月咋就已经习惯了小环的轻而易举的开心,目光看向一边的衣物,司徒月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云曦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了,也算是过了小女孩的年纪了。 最是不喜欢的那些花花绿绿的颜色,所以一直身上都是穿着青色或者是白色的衣物,而这一次的则是上好的蜀锦做成了的长裙,样式看上去倒是十分的简单,月白的长裙上面印着浅浅的云纹,看上去格外的令人心中觉得舒心。 与云曦月的气质正好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而裙摆处用银线勾勒出来简单的花纹,组合起来正好是她所喜欢的莲花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因为这是正经的宫宴,所以用的是宫装的样式,领口袖口带着一种浅色的花纹,腰带是用银线织成的,上面依旧是的莲花的图样,配上的一套羊脂白玉的发饰,云曦月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一样。 之前简单的青衣只会令人觉得有些素淡,但是这一身月白色倒是十分完美的将其高贵的气质给显露出来了,绝美的,面容上面的轻施粉黛,更加的眉目如画,扎眼一看竟然像是九天下凡的仙女一般。 小环看着忽然之间便的高贵起来的云曦月,不由的失神。 “好了,走吧。”倒是云曦月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曾经的身份在东晋时也是公主一般的存在,什么上好的东西没有见过?自己不过是参加一个宫宴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也犯不着什么好紧张的。 一主一仆向着司徒月的房间走去,却不想正好遇见了司徒颜辰。他自然是与长公主一起前去皇宫之中的,倒是宗政言身为将军,不能够这样的任性下去。 少年今日换上了一身正式一些的紫衣,看上去也算是神情肆意中带着一些少年心性,上面的暗色的云纹使得他整个人忽然之间变化出来一种的尊贵的的感觉。 与前一阵子的那种漫不经心的模样成了一种绝对的对比。 而司徒颜辰则是听到了自己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转身看去,正好见到一身月白长裙的云曦月,长发全部绾起,看上去道行低多了一些干净落落。 女子眉目如画,柳眉弯弯的,漂亮的一双眼中里面带着笑意,形成了一个微微扬起的月牙的形状,里面所蕴含着的柔和让他忍不住有些微愣。 长裙的下摆是用着银线秀出来的莲花图样,随着云曦月的脚步轻晃着,一双径直靴子在其中的若隐若现,步步生莲。 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在笑倾人国。 说的就是云曦月这样的女子。 不过他也是经历过一些大风大浪的人,还真的不至于因为一个女子一直出神,于是司徒颜辰很快就已经反映过来了,面上很快就恢复了以前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 “想不到这身衣服还真是适合你,这可是我挑选的,感谢我吧。” 看着对面那个气势瞬间一变,面上满满的都是调笑,眉头一挑的人,云曦月的唇角微微抽搐,之觉得自己的笑容都没有办法保持住了,她现在想要收回自己刚刚的话。 这个人的身上那里有什么尊贵的气质?吊儿郎当还差不多,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让京中那么多的女子喜欢上的。 看着云曦月的表情,司徒颜辰面容再一次的一变,相处的时间长了,他可是可以看出啦这个女子心中究竟在向着一些什么了,正想要再一次的开口,却不想正好屋中的司徒月已经收拾好出来了。 虽然已经上了一些年纪,但是因为保养得当,也实在是一枚天然的美女,尤其是周身的哪一种皇室中人天然而成的气度,就算是云曦月自己也觉得甘拜下风。 看着面前的云曦月,司徒月的双眸一亮,带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笑意,心中更是大为赞叹自己的眼光,这个姑娘这样一看完全就是一个千金小姐,周身的矜贵气质丝毫的不输于任何的一个人。 满意的点头,笑着开口,“走吧。” 这宫宴云曦月虽然说是参加了不少,但是这西晋的皇宫他倒是还这是第一次前来。 西晋与东晋最显著的差距就是的风土人情,一边偏向于温婉一些,而另一边则是相对于要强势一些,或许是因为靠近的蒙古的原因,这皇宫也是一种大气的金碧辉煌,与东晋的处处精致还是相差一些的。 心中不断的赞叹着这西晋的风光,却没有留意到一边的大长公主一直在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 司徒月本来还以为这个普通的山商贾之女知道自己可以今日皇宫,心中一定是有些雀跃。却不想云曦月的表现实在是太多的淡定了,没有什么惶恐的情绪,倒是眼中的好奇要多上一些。 看着身边的女子绝美的身影,她实在是越看越满意,长公主也不是一个太过刻意的去在乎身份的人,在她的眼中云曦月无论是才情还是心性,或者是样貌,哪一点都可以完胜这京中的名门闺秀。 并且在与宗政言的一些日常相处中,两个人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但是却碍不住自己的认真观察,她与宗政言那个孩之间似乎是游戏和一种别人没有办法插足的默契在其中。 这个细节让他的心中更加的满意了,要是两个孩子真的看对眼了,她不管是说什么也要让他们在一起,在她的心中宗政言的幸福是最重要的,因为知道那个孩子的性子,所以一直没有强迫他。 想到宗政言,美目却闪过一丝伶俐的光芒,她一定会保护好那个孩子的,在这之前她需要做的事情实在还有着太多了,一切还要慢慢的来。 不过现在还是应该先解决掉云曦月的身份问题,要不然一个太子的侍妾始终是有些不太妥当。 云曦月与司徒月在一个马车中坐着,心中想象的事情却是截然不同,她心中十分的疑惑这个长公主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身份。 因为知道她在暗中撮合着自己与宗政言,她本人也没有阻止什么的,云曦月承认自己的心中对于宗政言或许是有着一种别样的情感,所以暂时不讨厌这个人。 最重要的是,她敏锐的感受到大长公主对于宗政言似乎是隐藏着什么,这只是一个猜测证实还需要一些时间。 第19章 第十九章明月郡主 “公主,已经到了。“碧雪看着司徒月笑着开口,同时也转头看向一边的云曦月,示意可以下去了。这一次前往皇宫,云曦月的身份尚未弄清楚,小环自然是没有办法前来的。 这长公主在西晋的地位可是绝对的超然的,纵使他这个时候在甘露寺,也丝毫买有任何的影响。 这个时候的宫门口处已经有着不少的马车,人人聚在一起,看着司徒月的马车前来,不由的纷纷让路,等待行礼。 第一个跳下来的人自然是的碧雪了,这位也算是跟着长公主时间最长的一个婢女,十分得到重视,就是一般的人都的给上一些的薄面的。 在之后呢?他们看着马车中的人伸出了一双手,在夜明珠的折射下,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那绝对是一双的美人儿的双手,白嫩无暇,指尖纤细修长。 众人心中停顿了一瞬间之后倒是微微的好奇起来,这双手的主人明显是一个美人儿,但是却绝对不是大长公主的,毕竟长公主也已经算是临近三十了。 在人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碧雪接过那双手,随后是一抹月牙白的裙摆,上面银线莲花闪闪发光。 在之后是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长裙合适的贴在身上,衣衫处处精致不凡,面容也是绝美,在场的不论是男女,都有着一瞬间的失神,这样的容貌实在是太过令人惊讶了。 仿佛带着万丈光环。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结论,但是更加令人惊讶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女子动作,步步标准,带着一种绝对的矜贵的感觉,浑身上下充斥着的尊贵气质证明了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在长公主的马车中出来?在一瞬间的目眩之中,更多的人思考到了这个问题。 而云曦月早就已经习惯了投注于自己身上的视线,一点的波动都没有,面上带着笑意的将里面的大长公主给扶出来。 “臣等参见大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随着司徒月出来的动作,众人向着他们行礼,而后他们身后的司徒颜辰的马车也已经到了,不少的人的情绪被点燃了。 又是一次行礼,而一直在司徒月的身边不需要行礼的云曦月却敏锐的发现在司徒颜辰出现之后,在场的人大部分的女子姿态更加的标准,心中不屑,一个男子而已,在她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 “姑姑。”司徒颜辰上前与云曦月一起扶着司徒月,碧雪跟在三人的后面,缓缓的向着不远处用来举办大型宫宴的正殿走去。 随着三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那些人才开始议论起来云曦月究竟是什么人。 “以前长公主身边可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啊。”一人说着。 “会不会是与小王爷有关系?”又是一人问道,毕竟刚刚是司徒颜辰与云曦月一起扶着司徒月的。 这句话出现之后,首先回应的倒是小姐们,“没准是什么表亲吧,小王爷要是有着心仪之人,怎么会不说出来?” 很多人同意,司徒颜辰在京中可是十分收欢迎的,京中那个女子不想要嫁给他?要是真的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女子,她们才是应该伤心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云曦月却没有去管身后的议论,她刚刚本来以为长公主他们是想要去正殿的,却不想竟然半路的时候转了一个弯儿,这西晋的皇宫云曦月确实是不熟悉的,但是根据一些判断,前面大概是御书房。 她的心中疑惑,不知道这是要去做什么。关于自己进宫的这件事情,她倒是并没有多问,司徒月也只是说这件事情已经通知过了太子了,所以她也不再多问,反正这个公主大的什么主意,他总是会知道的。 御书房门口只有这一位公公守候着,看上去倒是慈祥,但是云曦月知道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的和蔼,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这能够在皇上的身边一直存在的人,心智手段能够弱到哪里去? 高公公的目光一早儿就注意到了他们一行人,眼光流转了一下看了云曦月几眼,眼中闪过一些莫名的神色,她倒是并没有看懂,那人就已经笑着开始打招呼了。 “奴才参见长公主,小王爷。”声音尖细之中带着一些笑意。 司徒月点头,她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倒是司徒颜辰活泼了不少,“高公公,皇叔在里面吗?这没长时间没见了,本王还挺像你们的。” 后者讪讪的笑了一下,“小王爷这样说话可真是折煞奴才了,皇上已经在里面等候了,公主与小王爷请。” 司徒颜辰撇撇最不在说话,大步跨进御书房,云曦月跟着长公主一起进去,一如第一次见到司徒月一样,没有率先的看这里的布局摆设,而是上前跪地,“草民云曦月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不明白长公主让自己跟着前来御书房有着什么用意,但是云曦月却还是规规矩矩的上前,有的时候直觉也是很有用的,她直觉这个长公主不会害自己,这样一来,没准儿会对自己有利。 司徒峰看着那个跪在的地上的女子,刚刚因为跪地的动作有些快,他倒是并没有看清楚这个女子的面容,但是看着这个恭敬的跪在地上的身影,倒是也不算是讨厌。 他之前就已经听司徒月说过这件事,这个女子是太子在即将进宫的秀女之中的一个,被司徒颜清在半路之中挑选中,再到在甘露寺遇见了司徒月。 据说人聪明伶俐,十分得到妹妹的宠爱,心中也不由的好奇起来,长公主一直不嫁,他也没有办法,要是有个人陪着照顾也好。 “抬起头来。”声音不是想象中的严厉,而是带着一些温和。 云曦月依言抬头,在第一时间看清楚了这个西晋的皇上。 面貌看上去的比较俊朗,毕竟司徒颜清单论容貌的话也是一个翩翩公子了,这个皇上没有理由丑陋,周身的气质看上去也没有那样的严肃,一身龙袍倒是有着一种沉稳的尊贵在里面。 岁月在他的身上到底是留下了一些痕迹,却只会令这个人男子看上去更加的成熟而已。 云曦月为了不冒犯皇上,仅仅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却记住了一个特点,温和。 就是温和,看上去十分的慈祥,面上始终带着一些笑意,这样让云曦月十分有着好感。 对一边的司徒峰也不知道究竟见到了多少的如花美眷了,纵使这样,在云曦月经过一番打扮的面容面前,到底还是有些一点的失神,这是任何的一个人在见到云曦月的面容的时候,都会做的事情。 她的五官属于十分精致的类型,从眉到唇任何一个部位都分外的完美,但是最令人难忘的,却是那种气质,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皇上,但是她的眼中却并没有什么惶恐与惧怕,而是尊敬与平静。 这样一点很太容易让人取得好感,这样的不卑不亢才是受人重视的。 “你叫什名字?”他开口询问。 “回皇上,小女云曦月。”云曦月如常回答,她之前在东晋也是时常参加这样的宴会,并且东晋的皇上也是格外的宠爱自己,她的心中已经不会的激动什么的。 但是眼前的人是西晋的皇帝,而自己现在的身份,说起来其实是一个前来打探消息的卧底,所以自然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司徒峰再一次的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云曦月全部都是的对答如流,这样他心中十分的满意,再一些时候回答的也不错,不会耍小聪明,也证实了司徒月的猜测,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孩子。 几番问答下来,他也算是放心了,“起来吧,赐座。” 云曦月的谢恩之后落座,见到他们的一些举动心中隐隐的有些猜测,却不敢下定结论,不过要是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的话,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心中想着其他的事情,却不想司徒峰却是动笔开始写起来,这御书房说起来在大可以大到哪里去?并且布局与那东晋也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云曦月的眼神很好,看出来了皇上手中的是明黄色,圣旨。 这个时候写圣旨,是什么意思?她的心中猜测着,却忽然之间接受到了司徒颜辰的目光,里面是促狭? 还有这一些笑意,云曦月的心中一怔,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拿到目光究竟是什么意思,那边的司徒峰已经完成了自己在做的事情。 “曦月,过来看看。”他温声向着一边的云曦月开口。 轻巧的过去,却在看见圣旨上面的字迹之后,再一次愣住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有女云曦月才华出众,思维敏捷,堪为女子典范,朕心甚喜,长公主愿收为义女,特赐其皇姓,封号明月,赐郡主府,封地秦淮,钦此。” 很简单的一道圣旨,却将云曦月一个小小的太子侍妾,一届草民,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明月郡主,司徒曦月,这已经是极其的殊荣了,更别说长公主的义女与逢低郡主府了。 就连云曦月之前有猜测大长公主可能会帮助自己脱离的太子侍妾这个身份,却也并未报太大的希望,却不想竟然这样一种身份。 不过愣住归愣住,却也很快的反应过来,立刻跪地领旨谢恩,“小女谢过皇上与长公主恩典。” 她的声音也难免的带上了一些激动,这样一来自己的行动就会更加的方便了。 第20章 第二十章宫宴 司徒峰看着眼前的女子,面上再一次的带上了一些笑意,竟然是亲手将其扶起,“你这孩子,也该改口了。” 云曦月,不现在的司徒曦月看着那个温和的面孔,轻轻的唤了一句,“皇叔。” 后者轻笑,但是她却绝对不像是自己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心中格外的疑惑,这个皇上看上去是不是太过的温和了一些,这毕竟是一国之主,这样的一个性子真的好吗? 自己也算是一个有些来历不明的人,他就这样轻率的下旨?是因为什么? 她自己才不信什么是因为这个皇上真正的喜欢自己,这刚刚见面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呢,所以应该是别的原因?这件事情应该是长公主提出来的,会不会是因为长公主的原因? 这个皇上表面上看起来温和,但是云曦月却觉得他的心中一定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的想的。 要是伪装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可怕了,或者说是他这样的轻易的同意,是因为不会反驳司徒月的意见?还是有着什么原因? 她的心中缓缓的想着,却始终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也只好边走边看了。 今儿是宫宴,这个时候自然是不适合宣布圣旨的,这封一个普通的郡主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想云曦月这样的已经被赐予皇姓的,那是要则一个良辰吉日,正经的经过皇室的祖祠之后在认亲的。 这个形式就是这样,云曦月也没有办法拒绝,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却是今日的宫宴,夷族的使臣来访,西晋与夷族关系可绝对不算是那样的好的,这一次的来访还不知道究竟会出什么样子的幺蛾子呢。 “走吧,宫宴也要开始了。”将这件事情做完,司徒峰起身与他们一起走出御书房,一路上这一次既然是皇上在最前面,司徒月与之一起,位置上面并没有差上多少,他们之后就是司徒颜辰与云曦月了。 在之后就是一众的侍卫与宫女们,一行众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正殿走去。 不过云曦月的神情倒是微微的有些恍惚,她在东晋的身份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却不想在西晋竟然还能够得到这样的待遇,实在是出人意料。 这样的归入了长公主的名下,接近的机会自然是更加的多了,这也更加的方便自己打探消息了,不管怎么说,她对于这个节日过都是满意的。 倒是自己一直思考的有些入迷了,这样的一副摸样落在了身边的司徒颜辰的眼中,紫衣的少年带着一些笑意开口,“妹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心中特别的开心?”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佻,云曦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年纪这件事情。 云曦月今年正好是十六岁,早在去年就已经及笄,而司徒颜清也不过是比她大上一个月而已,却时时将妹妹妹妹的挂在嘴边,它都无奈了。 “一边儿去。”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司徒颜辰,后者也不在意。 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可谓是十分的轻松了,云曦月并不是一个随性的人,在这之前因为自己的身份高贵,为了宰相府的门面,她需要时时刻刻的控制住自己。 而现在却是需要一些事情来伪装自己,所以与司徒颜辰的相处就变得异常的轻松了。或许是时常一起在山上偷吃烤鱼,也算是相处出来了一些感情来了。 云曦月其实不是一个很喜欢束缚自己的人,她年幼的时候也曾经向往过那些书中的大好河山,还有那一份潇洒的气质与心态,只是她的身份不允许他这样做。 宰相府的嫡女这个身份给了她很多东西,却也束缚了她很多的东西,毕竟有得有失,哪里什么都被你占据的好事? 她与司徒颜辰聊的来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某种层面上来讲司徒颜辰是她心中向往的一个样子,他亲身经历过那些大好河山美景,而她自己却拥有者的那些书中的所有描述。 她也想过自己在西晋这边完成了任务之后呢?借助大于查清楚云家的是事情,还给父亲一个清白,将那些诬陷父亲的人受到应该有的惩罚,然后呢? 云曦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曾想过带到一切的事情全部完成了之后,自己一个人在东西晋游离。顺便寻找着自己的弟弟。 她的双生弟弟,云相右,这个时候也不过是的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自己现在在西晋的皇宫之中也算是找到了一个保护伞,可是自己的弟弟呢?云家的男子被发配为奴,此时又在何处? 人人都道双生子之间有着心灵感应,她却感受不到自己的弟弟这个时候究竟在哪里,在坐着什么,或者说究竟还活着吗? 一想到这个事情,她的心中就顿顿的疼痛着,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那些想法渐渐的给驱逐出去,这些离她还太远了,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完成目前的任务,查清楚西晋皇室中的秘密。 正殿是用来招待贵宾或者是用来举办大规模的宫宴的,里面可以说是十分的宽敞了,分为内殿与外殿,内殿中自然是皇上站公主皇子公主们,还有宰相与六部中的大臣们。 至于外殿则是那些六品一下的大臣,此时也已经是人满为患,觥筹交错。 “皇上驾到,长公主驾到。”随着高公公的一声叫喊,场面上可以说是瞬间的鸦雀无声了,人人走出自己的座位跪地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云曦月由于搀扶着司徒月,不需要行礼,也算是看清楚了里面的场景,这布置的十分的精美,随处可见的上好美酒佳肴,帷幕帘帐,中央的舞女。 座位是分散为两便的,最上面的龙椅自然是皇上的座位,而左面的第一席位则是长公主司徒月的,云曦月现在暂时也算是皇室中的一员,自然是与司徒月坐在一起,而司徒颜辰则是因为离王府已经没有父母,一直都是与长公主亲近,也是一起。 之后的下面是太子司徒颜清,二皇子司徒炎玉,四皇子司徒颜华,五皇子司徒颜熙。之间还有这一个三公主,名唤司徒颜乐,只是此时不在京中罢了。 这西晋之中有着四位皇子,其中最小的五皇子不过才八岁罢了。 而右面的首位的则是宰相,太傅,太尉,还有这大将军宗政言,这些都是一些皇室子弟与官居一品的人,在之后的人就算是云曦月已经看过一些资料,也有些人不清楚了。 不过此时这个右面首位却是夷族的使臣。 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大殿,却也遮挡不住的太多的人看向她的目光,长公主是什么人?小王爷人司徒颜辰是什么人?他们身边跟着一个绝色女子,又与司徒颜辰看上去有些举止亲密,众人无一不是开始怀疑起来。 在加上她竟然直接做在了长公主的身边,与司徒颜辰一样,这可是在太子之上的一个位置,他们在看向司徒颜清,却发现这人竟然没有一点的介意,甚至是与云曦月点头示意。 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所有的人的心中全部升上来这样的一个问题,一时间那夷族的使臣风头都被人比下去了。 他们所看到的却是真的,司徒颜清早就接受了司徒月的消息,知道这位自己刚刚纳的侍妾被自己的姑姑看上了,并且有意将其收入义女。 说实话他的心中其实是有些舍不得的,因为见过了云曦月这样的美人儿之后,再看任何的一个人都只会是庸脂俗粉罢了,但是他却并没有拒绝,甚至会庆幸自己没有碰云曦月。 这个朝堂上的人可是十分的清楚的,自己虽然是太子,却并不是十分的受宠。别人只知道他甚至是不如司徒颜辰受宠的,但是身为这个当事人,他的感受也是十分真实的。 父皇不喜欢自己,他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他的心中十分不服气,因为司徒峰十分喜欢司徒颜辰,那个不是亲生的却这样的受宠,他的心中格外的不平衡,而更加的不平衡的是,司徒月也不喜欢自己。 自己的父皇,自己的姑姑,更加的宠爱一个王爷,他十分敏锐的察觉出来一些事情,这种感觉让他的心中觉得十分的不安宁。 于是他一直小心翼翼,这一次的云曦月的事情,他觉得是一个机会,毕竟将侍妾变成自己的表妹,算是卖给了司徒月一个顺水人情了,他的心中高兴还来不及。 所以他更加的想要讨好一下云曦月,只要她在长公主面前稍微的说些好话的话,那也是一些绝对的好处了。 轻轻举杯冲着云曦月摇晃了一下,他的神情中带着一些温柔,他自觉的觉得自己对于云曦月很好了,毕竟他也算是一种宠爱着她的,这女子既然已经做到了这里,看样子父皇是已经同意了。 接收到了司徒颜清的目光,云曦月的心中一沉,面上却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不会让人觉得尴尬,也不会让人觉得疏离,冲着司徒颜清点了点头。 在见到后者的神色之后,她的心中更加的相信自己的推断了。 自己是太子府中的侍妾,这个时候跟长公主搭上关系,他却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刚刚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些讨好的意思。隐藏在眼底的深处,但是的云曦月还是察觉到了这位太子的不同。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挑衅 司徒颜清身为一国太子,为什么要对自己讨好?换句话说,自己有什么值得一个太子讨好的?毫无疑问,就是刚刚得到的这个身份。他想要得到一些好处。 是什么好处呢?必然是与长公主有关的了,这位太子似乎比传言中还要不受宠爱。 司徒月在私底下唤人的时候,甚至是宗政言都是言儿,可是对于司徒颜清却是太子,不只是她,就连那位皇上也是,作为那样温和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想起来司徒颜清对于长公主的讨好,再加上之前推测的皇上对于长公主的听从,云曦月将其联系到一起唯一的可能性,也就只剩下那个秘密了。 西晋皇室中究竟有着什么秘密?此时除却任务以外,她本人也渐渐的好奇起来了。 这边的几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而那边的司徒峰与夷族的使臣正在不断的寒暄着,云曦月的分神去听听,却发现全部都是一些场面话而已,实在是令人觉得无趣儿。 司徒颜辰显然也觉得没有意思,一个劲儿的冲着云曦月说一些的事情,倒是后者做出一副躲闪的样子。 “妹妹躲什么?”司徒颜辰状似懊恼的开口,但是眼中却带着打趣。 云曦月调皮的一笑,柔和的表情上面有了一瞬间的灵动,“哥哥在这样的话,我怕这满殿的小姐们的将我给看穿了。” “那些人看妹妹,自然是因为妹妹好看了。”后者狡辩。 “是哥哥更加的好看才是。”云曦月笑着加重了口中的好看这个词汇。 看着这两个人吵吵闹闹,司徒月却也没有阻止,看上去还心情不错,她这些年在甘露寺常年的礼佛,这些朝堂上面的事情也确实是不太关注,这样的宫宴也是能够不参加就不参加。 往日中也不觉得寂寞什么的,但是这个时候身边有了云曦月与司徒颜辰,不但不觉得吵闹,还有些觉得有趣。 尤其是云曦月这个孩子简直是十分和自己的胃口,其实之前想要将这个孩子收为义女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宗政言的缘故,他的身份算不上低,那云曦月也应该有一个正式的身份的。 但是眼下却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还是十分的不错的。 她这边一直都是在暗暗地思衬着,却不想云曦月在一边与司徒颜辰随意的聊着,但是也时不时的注意着自己。毕竟她的首要的目标还是司徒月的,再加上这个司徒颜辰虽然看上去有些不正经。 但是到底是一个不好惹的人,云曦月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一般两个人不回去谈论一些太过的敏感的话题,云曦月还是怕自己会被暴漏的。 这西晋的宫宴说起来与东晋也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两边无论是西晋的皇上,还是那夷族的使臣全部都是一副虚与委蛇的样子,看上去全部是分外的真诚,但是眼中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真心。 夷族算起来的地位实在是有些尴尬的,这块板图上面的东晋与西晋算是平分秋色,而蒙古处于西晋的边上,与这边交情算是还可以,而与东晋倒是相差甚远,所以不得不说云曦月从一个小小的青楼之中跳下来。 竟然遇上了大于,实在是幸运至极了,要不然的话她哪里会是现在这样的一种景象?,许是因为自己的自杀未遂而被青楼抓回去被迫接客,或是因为自己再一次的不甘受辱,就此身亡。 所以云曦月对于大于的情绪虽说算不上什么感激,因为二人算起来也是互利互惠的,却也有几分感谢的,要不是这个人的话,现在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云曦月这个人还说不定呢。 而夷族的位置则是处于东西晋中间,算是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哪里也没有两国之间那样的统治氛围,大大小小的分散成为了好多个部落,就算是夷族的王说起来很是威风,实际上手中并没有多少的实权。 这个种族国力不强大,再加上人心分散,与东西晋之间经常起一些冲突,其实关系远远的不如看上去那样的好,这一次找上来西晋拜访,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就算是云曦月都不相信。 只是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不光是云曦月,这个宫宴上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在想着。 “使臣此番远道而来,可是要多带上一段时间啊。”司徒峰曼妙笑容的打着官腔,明眼人都是可以听出来其中一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的,其实不光是夷族,任何两个国家在一起,一般来说都是要防范着一些的, 只不过这些全部都是众人心照不宣的话罢了。 那夷族的使臣名为铁木,据说也是一个在那边有头有脸的人,此时看上去似乎是完全没有听出来司徒峰话中有话一般,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下来,“既然皇上这般的用心,我们一定会却之不恭的。” 此时的宴会已经过半,正值高潮的时候,场中的人觥筹交错,人人的面上带着笑意,朝臣们不断的叙话,年轻人们的聚在一起讨论着一些事情,整个宴会的气氛和乐融融。 再这样的一个关头,那个铁木却忽然之间的提出来一个想法,“今儿这般热闹的宫宴,听闻西晋人素来聪慧多才多艺,我夷族倒是想要见识一下。” 云曦月的眉尖一颦,果不其然的见到一边的司徒颜辰也是有些同样的动作,心中竟然有着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夷族磁性前来的目的终于是出来了吗? 想要见识一下,是怎样的见识呢?亦或者是宣战? 云曦月的心中思量着,这司徒峰与在场的众人也不是一个傻子,自然也是知道了他们的意思。 司徒峰与宰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同样的光芒,这个夷族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但是哪又怎样?人家都说了是仰慕这西晋的人风土人情了,尤其是在这样的一种场合,他们更加的不能够拒绝不是? 于是得到了自家的皇上的示意,宰相清了清嗓子,看着那铁木轻轻的开口,“不知铁大人有着什么建议呢?” 后者哈哈一笑,面上流露出来一些高深莫测的表情,这样的一副模样在众人的眼中更加摸不清头脑,只听到那个人再一次的开口,“西晋不论男女全部多才多艺,我们准备了四名人才,想要在西晋的公子小姐们一起较量一下琴棋书画,不知皇上可敢接战?” 不是是否愿意,不是什么切磋,而是可敢接战。 可敢? 这个问题在场的人几乎全部可以替司徒峰回答了,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一个外人就敢这样的挑衅了,他们这能忍吗?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他们自然是没有办法出声的。 于是全部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自己家的皇上身上,目光是明晃晃的一个意思。 司徒峰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杯子,从始至终面上全部都是轻笑,正如别人的心中所想,人家这挑衅都上门来了,他要是在拒绝的话,还不知道被别人说成什么呢。 再说了,就算是夷族有备而来又能够怎样?他西晋泱泱大国,人才济济,要是连几个琴棋书画都拿不出手的人,可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当下便开口,“既然使臣有意,朕自当奉陪的。” 那铁木得意一笑,“既然皇上同意,那我们倒是不如借此机会堵上一个彩头。” “哦?不知是臣所言的彩头是什么?”司徒峰不落下风的开口。 “要是西晋输了,那边关三城就要归我夷族所有。”铁木张狂的话音已落下,场上有着一瞬间的寂静。 边关三城,指的是西晋边关的云城,乌城还有章城。这三城的规模看上去一点都不大,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三城是整个西晋的防范线。 要是他们来犯的话,只要破了这三城,那么就等于将一半的西晋纳入手中了。这才是众人震惊的原因。 他们有想过这一次的夷族前来很有可能是不怀好意,却不想他们的胃口竟然这样的大,竟然是边关三城吗?这一下子就算是云曦月这个看热闹的人也有些变了脸色了。 在场能够参加宫宴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这个西晋官员的家眷,那家的公子小姐都是有些算盘的,谁都知道这个边关三城对于西晋的重要性。 这样的一种重地,要用这样的一种方式被划归出去吗?每一个人的心中全部都这样的问着。 索性司徒峰这个皇帝还是比较冷静的,眸中的情绪微微的沉了沉,却也并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只是面上的那种笑容似乎是的淡了些许,“那要是夷族输了呢?” “要是夷族输了,甘为西晋附属国三年,年年上供,绝不冒犯。”那铁木似笑非笑的说着。 在场的众人再一次的惊讶了,这样的条件可以说是与之前的边关三城十分的相称了,这个夷族竟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吗? 孤掷一注。 在场所有人全部反应过来了这场比试的意义,要是西晋输了,这边关三城的归属已划归开来,这西晋简直就是危在旦夕。但是夷族输了的话,那成为西晋的附属国三年,更是令人惊讶。 这样重大的事情,竟然就用比试琴棋书画这样的事情来决定?这个夷族的使臣是不是疯了? 但是当他们的目光看向一边不动声色的铁木的时候,心中了然,这个人不是疯了,而是有着足够的把握。他们确信自己可以胜出,于是不介意将自己举国作为赌注。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司徒曦月? 可是西晋呢?他们一直在防范这,却还是没有想到这个夷族竟然会提出来这样的一种想法,这一次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的司徒峰也难得的沉下了脸色。 不是他对于西晋的人没有信心,而是他们实在是不知道对方究竟准备了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步。铁木看起来实在是太过的有恃无恐了,这样的一种做派实在是令他有些心慌。 可是他们的沉默根本就代表了不了什么,那人嘿嘿一笑,明明是面上是那样的憨厚,只是话中的意思怎么看怎么是挑衅。 “皇上这是不敢答应?” 不敢?敢? 这个问题他们都有些苦笑了,这已经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了,这包括这举国上下的存亡,可是眼下的情况实在是有些骑虎难下了,之前的司徒峰毕竟已经应了下来了。 要是现在反悔的话,只怕是明日这西晋皇帝出尔反尔的话就会传出来了。 司徒峰的目光想着下面扫视了一圈,在宰相太傅等人的面上一一停留,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好。” 短短一个字,场中的一些官员变了脸色,云曦月的面上却露出来一些了然,再这样的情况下,司徒峰实在是不得不答应。 身边的司徒月一直淡这一张脸,虽然看不出来其中的表情,可是还是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 毕竟是身为西晋的公主,就算是性子在淡薄还是可以觉得心中不舒服的吧?云曦月的眼中情绪翻涌,最后却是归于平淡,她不是属于西晋的人,本来也是打着看热闹的旗号的,但是眼下的情况实在是对她自己也不利。 大于的想法可绝对不仅仅是接受蒙古的王位,那个人可是还想着吞并东西晋呢,这一点云曦月倒是清楚的很。不过倒也不绝的有着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东晋那边因为皇上听信谗言,宠爱奸佞,她已经完全的失望了,而西晋与自己又不熟,只要大于可以帮助自己报仇,吞并什么国家一点的关系都没有。 所以眼下的西晋绝对不能够乱下来,谁不知道夷族与蒙古的关系也算是水火不容,这要是西晋被夷族吞并了,她就美哟办法得到西晋的支持,那上位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了。 眼下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应该是保下西晋,才能够让接下来的自己行动顺利。云曦月的心中暗暗地想着。 “好,皇上如此爽快,那我们也不耽误时间了,条约为证怎么样?”铁木依旧笑容满面的看着司徒峰,眼中的笑意实在是不加掩饰,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他的大局在握。 一个个的心中既觉得无奈,又觉得心中愤怒。提出来这样得一个条件,人家又是有着准备得,他们也算是不得不接受,吃了一个哑巴亏,偏偏这人还不懂得收敛,实在是让人觉得心中不舒服,只想着自己得人可以给力一些,将夷族得人全部比下去。 而云曦月在想着自己得事情得时候,两位就已经爽快的将条约签字盖章了,人人这下子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夷族是有备而来了,心中在默默的思索着这个琴棋书画谁可以出战了。 “我们的人先来,随后你们的人出战怎样?琴书画最先,棋艺最后。”那铁木明显是的对自己的人有着绝对的把握,这直接就让他们的人先来,明摆着想要让西晋这边的人知难而退。 索性司徒峰也不是一个喜欢逞能的人,毕竟他们不知道对手的底细,这个对局实在是关系重大,松懈不得。 见到众人全全部同意,铁木得意的拍手,在使臣的席位上面出现了一个女子,夷族与蒙古一样,面容上面不像是东西晋那种的温婉的感觉,反倒是带上了一些微微的大气与潇洒。 这位姑娘名叫米珍,面貌实在是算不上漂亮,都不用说像是云曦月的这样的人,就现在这大殿之中的随便以为姑娘都能够胜过她,不过令人觉得好奇的不是她的面貌,而是气质。 她的气质看上去十分的飒爽,虽不相是那个铁木一样变得嚣张,也是胸有成竹。 皇宫之中的效率自然是不同寻常的,中间的长笛很快就已经被人腾出来了,换上了一架平常的琴。 随着米珍的指尖轻动,流露出来的不是他们所习惯的曲子,却是一种夷族那边的偏僻小调,闻所未闻,就连云曦月也不过是浅浅的了解了一些而已,这真人版的还真是第一次听见。 很动听,指法熟练,顺理成章,云曦月的心中中肯的评价者。 只不过其余的人就没有她这样的好兴致了,在场的都是皇亲贵族,谁不了解这琴棋书画?这姑娘的手法功底究竟如何,他们随意的一听就可以分辨出来了。 这样的功底绝对是从小练起的,指法是绝对是熟练,就算是云曦月也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胜过这个姑娘,她们这些贵族官员的子女可不仅仅是整天都有着时间的。 学习官场上面的事情,女工女红,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结交朋友,相对的来讲琴棋书画只不过是一部分而已,而这位夷族的米珍明显是的只专攻了琴艺这一个方面而已。 这已经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较量了,这其中甚至还关乎于真个西晋的存亡,没有一个人把这个承诺当作是儿戏。 所以在曲子进行的时候,不少的人都变了脸色,古琴他们这些人不是不会,甚至每一位官家小姐都是精通的,只是她们弹得好,眼前的这个人演奏的更好。 这样的宫宴也举办了大大小小不知道究竟多少回了,谁家的小姐几乎全部表演过一些节目,谁家的究竟有着什么样子的水准,这他们都知道。 这个西晋京中的以才艺最富盛名的说起来还是那位唯一的公主,司徒颜乐。只是此时那位公主不在京中,这不是什么秘密,想来夷族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 一曲罢,一些人才幡然醒悟,这个时候可不是去欣赏对手的琴音的时候,她们要是没有人比得过,可就算是输了啊。 司徒峰的脸色有些不好,这京中的小姐谁的琴艺最好他身为皇上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乐儿此时不在京中,这可是如何是好?看样子这个夷族也是准备的十分充分了。 不过在场的却是有着四个人没有变脸色。 司徒月的眉轻轻的放了下来,她本身就是一个十分的喜爱琴艺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个姑娘的水平好坏的,确实是不错,她自认绝对不会到达那样的一个程度。 但是她不行,不代表有人不行。 她身边的司徒颜辰冲着云曦月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轻轻点头,身后的小环没有声音的离开。 云曦月的一抬眸就看见了对面的宗政言的神情,男子的眸光十分的柔和,还带着一些期待,直直的射向那个一身月白衣裙的女子,唇边温润的笑着。 整个大殿上僵持住了,在铁木得意洋洋的问出不知西晋拍出来谁的时候,竟然没有人作答,她们有想过她们一定是做好了准备,却不想这第一场就到了这样的地步。 那之后呢?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想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只是在这样的一片平静之中的,一道突兀的声音出现在大殿之上,声音不大,却像是响在了所有人的耳边一样。 “不如让曦月来领教一下。” 随着这一道平静的声音,一个站立起来的呻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夷族那边的人不明所以,西晋这边的人却炸开了锅,因为那个鹤立鸡群的女子,正是那个随着大长公主与小王爷以前前来的那一位,她们也不知道身份的那一位。 这个时候出头?她有把握吗?所有人的心中都这样想着,包括司徒峰,这样的场面他也觉得难堪,正是现在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加上司徒月信誓旦旦的担保,他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铁木看着自己对面的云曦月,双眸眯起,还是带着之前的那种表情开口,“哦?不知这位姑娘是?” 他的心中还是有些诧异的,本来看着这个西晋众人的神情,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却不想竟然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云曦月看了龙椅上面的司徒峰一眼,得到了那人的一个点头之后,向着对面浅浅一礼,不卑不亢,完全的忽视对面的那种轻视之意,带着自己应该有的礼节。 “司徒曦月。”简单的一个名字,说的却是那个今天刚刚被赋予的姓氏。 西晋的人心中疑惑,这个女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过这些却不重要了,场中的所有人几乎全部希望云曦月可以赢下来,不光是为了那个赌约,更是为了争一口气。 狠狠的将那个铁木打脸。 铁木看了她一眼,却也并没有说什么,既然人家姓司徒,一看就是皇室的人了,自然是可以参加的。 云曦月在全场的人的注视下不快不慢的走到了中央,早就已经有人准备了另外的一张琴,姿态矜贵优雅的坐下,要是一个一般人见到这样的场面一定会觉得压力大。 但是这样的场面却是云曦月这位曾经的天之骄女最长经历过的。 不去理会众人的目光,指尖轻动一道声音就此传出来,众人的面上再一次的诧异。 这个自称是的司徒曦月的女子,竟然谈论的是与刚刚的那位夷族女子相同的曲子! 这简直就是两个风格,她们根本就没有研究过,这个女子竟然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并且可以流畅的演奏出来了吗?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连胜 且不说西晋的众人怎样的震惊,铁木那边在听到悠扬的旋律之后就彻底的放下心来了,这曲子是她们夷族的,西晋的人就算是知道也不过是一个大概而已,这个女子就算是可以记住,也绝对比不过米珍那种一直练习的人。 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云曦月的眼神也变了又变,长的倒是挺漂亮的,只是太过的自作聪明了。 谁知在不一会儿的他就已经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周围的人眼中渐渐的染上了震惊。 云曦月虽然弹奏的是夷族的曲子,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甚至比之前的那位夷族女子更加的熟练。完全不像是一个第一次弹奏的人。但是相比起来,她的曲子却多了一种感情。 没有错,就是感情。 没有对比,她们也不会发发现这个问题,之前哪位夷族的女子弹奏的时候,她们全部的思绪全部被吸引到了一些别的事情身上,所有人都挺得出来那曲子十分的优美,却不会让人陷入到一种境地。 她们之前以为是她们不了解夷族的气氛,但是云曦月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一点,那是因为那位米珍其实没有投入一丝一毫的感情,不过是指法上面的高超与纯熟罢了。 这样空有其表的曲子,是没有灵魂的。 论技艺高超,云曦月自认比不过这个人,她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会的人,这琴艺只是比一般人要传神一些,对于像那个米珍一样的技艺,恐怕还需要几年的锻炼。 可是她有着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理解,并且将其赋予到了自己的曲子中,这才是她敢直接用自己听过一遍的曲子来与这些人对抗的原因。 纵使是没有足够的技艺,但是一首被赋予了灵魂的曲子,足以让人念念不忘。 一曲罢,不光是西晋这边的人,就连那位米珍也呆愣的看着场中的云曦月,陷入了一种自己从未有过的境界,她能够看出来这个女子远远没有自己熟练,这说明她确实是第一次弹奏,却带着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呢?她的心中不断的想着。 直到一首曲子完毕,殿中所有的人还没有回神过来,全部沉浸在云曦月为大家创造的环境中,直到第一声的掌声响起。 西晋的人这才回神,意识到她们竟然是赢了,一时间为云曦月鼓掌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不管是曲子究竟是有着多厉害,亦或者是别原因,她们都值得高兴的。 就是司徒峰也是双眸一亮,他本来是没有抱着什么希望的,却不想这个云曦月竟然给了自己一个惊喜,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见到下面的铁木似乎是的有些呆楞住的样子,他也觉得心中舒畅。 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掌声中,云曦月轻巧的起身,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想着龙椅的方向行礼,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看的一些人心中赞赏,这个女子还真是不动声色啊。 只是却不小心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事情。 看着眼前颇有这一种英姿飒爽的女子,双眸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其中不乏一些疑惑或者是别的一些情绪。“你第一次弹奏这曲子。” 她自顾自的说到,完全没有注意到西晋的人见到她拦住了云曦月的去路,面上已经升起了一点愤怒,以为是这人不服气。 “技艺指法也不如我,能够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她无视一边的铁木冲着她使眼色,一双美目这个时候紧紧的盯着云曦月的面容,似乎是想要看出来一个花儿来。 云曦月的了然一笑,她看出来了这个女子是真心的喜欢的琴艺的,温润开口,没有一丝的架子,“你指法技艺已经无可挑剔,但是你却忽略了自己的感情。” 说着,无视一边呆楞住的米珍,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冲着司徒月浅笑。 “哈哈哈,夷族还真是人才辈出啊!”司徒峰看着下面的场面,先是赞赏的看了云曦月一眼,随后冲着铁木那边笑着开口,面上却用的是之前她们对她用的表情。 后者双拳不由得握紧,看着依旧在前面陷入了思考的米珍,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输了已经就够令人觉得心中不舒服了,她还这个时候巴巴的凑上去问人家自己为什么输了,这实在是令他们的颜面大失。 愤愤的看了一眼米珍,示意别人让她赶紧回来,随后装作镇定,毕竟自己可是做好准备的人,这一局赢了,还有三局呢。想清楚了这一切之后,他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司徒峰的嘴脸,“皇上过奖了,西晋才算是的人才济济。” “那是自然。”明明是一些虚与委蛇的奉承话,但是听在这个时候的司徒峰耳中却是的格外的舒畅,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的承认这一点,在场的部分人全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下一场自然就是书了,这一点西晋倒是更加的有信心了一些,毕竟她们这些人中谁的肚子中没有一些墨水? 这书就不需要单独的了,两个人一起就是了,夷族那边是一个男子,看上去很是沉稳,算不上的俊朗,也仅仅是的清秀而已,既然是的作诗,自然是要指定一个范围的。 “使臣觉得,用月如何?”司徒峰显然对于自己刚刚拍上场的司徒颜辰十分的信任的,信誓旦旦的开口,他这边定下来一个,夷族那边还是要有着一个的。 最终能够决定一个月,一个莲。 由高公公掌控时间,一炷香的时间,自行做两首诗,夷族的人与司徒颜辰面前的笔墨纸砚已经全部的准备好了,随着一声令下,两人全部没有动笔,心中默默的思索着。 一炷香的时间,实在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众人随意的唠唠嗑,谈论一下一些事情,很快就已经过去了。、 刚刚那场是夷族的人先行开始,于是这一局为了以示公平,高公公则是选择了司徒颜辰的诗句。 他的字迹云曦月的早就已经体会到了,是那种洒脱中却由带着一种风骨,潇洒与凌厉并存的字迹,不知道这西晋的京中有着多少人只为了求他小王爷的一副墨宝,不惜投掷千金。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世间花叶不相论,花入金盘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舒卷开合任天真。此花此叶长相应,翠减红衰愁杀人。” 随着宫女的轻轻念读,一时间的场上再一次的寂静了下来,不得不说的在场的都是识货的人,都知道这两首诗不论是的文采还是字迹,全部都是难得。 这第二场,夷族再一次的惜败,场上的众人不由的全部开心起来,本来还担心着夷族有着充分的准备,他们还没有什么信心,但是现在看着这两个人的全部都这样败了阵,不由的开始的暗中的唏嘘起来。 这本来以为会胜券在握的铁木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他没想到这个西晋还真是卧虎苍龙啊,不过想想自己之后的安排,到底还是咬牙忍受了这样的一个事情,承受中众人的唏嘘继续的开始下一局。 画。 这一场的连续一直败阵的夷族终于赢了下来,看着对面的铁木面上的松散,云曦月却忽然之间的觉得微微有些奇怪,明明还有着最后的一局,这个夷族使臣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就像是自己已经赢了一般。 她们有着什么后手?或者说是有着什么样子的决杀武器?这最后的一局是棋,她的眼中免不得露出来一些光芒来,既然放在了最后了,看上去这就是这些人的依靠了。 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夷族到底想到做出来什么样子的花样。 现在的场面上的是二比一,但是司徒峰依旧十分的严谨,并没有什么得意忘形的样子,毕竟这也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赌局,这其中关系这的事情可是大了去了,她可不能够疏忽一丝一毫。 于是这一局上阵的人是宗政言这个少年的大将军。 而夷族那边呢?云曦月眸光轻轻的一沉,那边也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上下的样子,容貌可以说是十分的普通了,就是那种扔到了人堆里面也不会被人察觉那种。 但是他的眼神却令云曦月觉得惊讶,因为她觉得十分的熟悉,是那种十分的平静的,面上一点的情绪都没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毫无波动的人一样,这样的目光的令她的心中震惊。 她也见过一个人,就是这样的表情。 似乎是不把一切放在眼中的平静,似乎是用云不会有着什么别的情绪,目光却在触及到棋盘的时候,变得兴奋,以及神采奕奕。 那个曾经将云曦月的打败,并且教导了一番的神秘男子,也是这样的一副表情。 不过与记忆中的那个身影比起来,这个青年似乎是更加的年轻一些才是,他们会有这关系吗?她的心中猜想这,眼中带上了一些深沉的表情,漂亮的双眸轻轻的眯起。 司徒颜辰显然是的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还有这那个青年的表情,心中不由的好奇起来,云曦月的棋艺远远的在自己之上,这一点她是知道,所以倒是想要听听她的想法。 毕竟宗政言虽然说是的经常败在她的手上,却不代表着他的实力弱,之上因为云曦月狮子啊是太强了罢了,这实在是说明不了什么。 “妹妹觉得如何?” 看着他再一次的凑过来,云曦月轻笑着摇头,这人当自己的是未卜先知吗? “这才刚刚开始,我怎么会知道。” 后者撇嘴,却也知道自己确实是有些着急了,这个开场的时候布局还看不出来什么,再加上宗政言也不是一般的高手,倒是有些难以预测这其中的走向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对决棋艺 “不过这一局我们要是输了的话,不知道应该怎办啊?”司徒颜辰看上去似乎是的有些自言自语的开口,听的云曦月不由的无奈,这人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不管是处于私人的角度,还是出于是西晋的人的角度,都应该盼望着宗政言赢下来这一场比赛吧。 因为是在皇宫之中,二人的落子都是有人展示出来的,就在刚刚的云曦月与司徒颜辰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发现棋盘上面的场面一变,眼中带着的意味更加的诧异了。 别人还没有看出看来一些什么,但是与云曦月的交过手的司徒颜辰还是眼尖的发现了一个事情,“妹妹,这人棋路与你还真是相像啊。” 云曦月不言,但是她自己也发现了这个事情,于是更加的确定自己开始的猜测,这个青年与那个曾经就教导过自己的神秘男子一定是有着关系的。 就连局外的司徒颜辰就已经看出来了,更别说是正在与夷族青年对弈的宗政言了。他本来就是与云曦月交手的局数最多的人,并且时时刻刻的想着自己应该如何的破局。 毕竟与云曦月这样高水平的对手一起较量,说是没有提升是假的。 可是在刚刚交手的时候他就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个青年开局的套路,正是云曦月曾经使用过的,或许是的稍微的有些改动,两个人的思路也有着一些细微的不同。 但是到底还是同出一流。 他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去思考着为什么的这个夷族的人会与云曦月的棋路差不多了,而是回想着自己曾经与云曦月的对弈的那对局,想象着的破招的办法。 终于在他好不容易的挣脱了一边的棋子的时候,对面的青年终于眼中有了一些别的情绪,在宗政言的视角看去,那双一直平静无波的双眸中带着一些惊讶与诧异,十分的细微,却明显的不加掩饰。 就连宗政言自己也有些诧异,他与云曦月的对局基本上都是输,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这个时候是因为想着云曦月的常用动作,做了一个预判,自己想着赌了一下,却未曾想竟然破开了局面。 二人正在全心全意的对决这,而场外微观的人却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就现在的形势看,将军竟然看上去是出于下风?那个青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将看似没有联系一些棋子给运用起来,实在是令人的心中差异的不行。 而铁木则是完全的放心了一样,从那悠闲的姿态足以看出来他这个时候十分的悠闲的,有着足够的自信。 云曦月也是在刚刚看到了宗政言的动作之后,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 “妹妹这是的何意?政言难道是要输了?”司徒颜辰本来还为着之前的宗政言的手段的开心,本来以为会赢下来,却不想竟然得到了云曦月的叹气。 这个青年的棋路与云曦月倒是有着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却也是殊途同归,这样的地方自然是云曦月自己本人可以看明白了,于是司徒颜辰倒是充分的发挥了不耻下问的精神。 云曦月看着中间的二人,明明尚在僵持之中,自己却已经知道了结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终究是默默的点头。 她也不想要的西晋输,可是宗政言确实是不敌的,作为自己也正在使用的一个路数,云曦月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些弯弯绕绕的,宗政言的自以为将刚刚的局面只要破开来就可以了,却不想在破开局面之后他要面对的是什么。 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机会,所以他不知道在那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种路数,他们也不是绝对的不变的,只用这一个路数就想要赢下来所有的人,这根本就是盲目的自信了。 结果正是如云曦月的预料,宗政言确实是输了,就像是之前输给云曦月一样,对手随手散落的一个棋子就可能是一个关键的地方,他到底还是没有逃过。 在众人的眼中就是这样,宗政言明明没有出于太过劣势的局面之中,却好像是在顷刻之间就被人覆灭了,快,实在是太快了,似乎刚刚的两个人还是势力均敌,但是整个情况却成了一个极大的反转。 在场的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的宗政言苦笑,他在觉得自己吃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没有办法破局了,最起码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被覆灭的。 他倒是感受出来了这人的棋路与云曦月如出一辙,却不代表这一模一样,这一次下来他敏感的发觉此人是一种粗中有细的手法,看上去的毫不在意,却始终自始自终的透漏出一种规规矩矩的感觉。 而云曦月虽然是身为一个女子,却是带着一种另类的随性,在很多的地方处理不会有着一种规规矩矩的感觉,而是随机应变,这是两个人最大的特点。 虽然他输了,但是好在人在西晋是十分有着威望的,再加上之前的铁木那种有恃无恐的表情,很多人倒是知道了这些人想来就是夷族使臣的一个保护伞,也是一个压底的人了。 没有人怪罪宗政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究竟应该怎样的应对,毕竟这个时候的两方各自获得两胜,接下来怎样的决定胜负,还是要商量一下的。 “使臣,这目前分数持平,我们要不要到此为止?”司徒峰笑着看着眼前的场面,明明的西晋并没有领先,却心中着实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现在是一样的胜场,在他看来这个结局已经十分的不错了。 接下来的决胜他没有绝对的把握,尽管十分觊觎夷族开出来的条件,但是身为一个帝王,最重要的还是去学会权衡利弊。这一场夷族率先挑起来的闹剧,这个结果无疑是最好的。 夷族开始的那种嚣张的气焰已经被打压了,毕竟谁也看的出来夷族最开始的时候是想要直接获胜的,他们也算是搬回了场子,司徒峰也算是见好就收,向着夷族示好。 这开始的约定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这是最好的一个结果,当然这只是他的心中希望的,他想要给夷族一个台阶下,却不想人家根本就理都不理。 “皇上此言差矣,既然约定已经立下了,自然是要分出一个胜负的。”铁木慢悠悠的看了一眼司徒峰一眼,其中再一次的带上了那种高深莫测的情绪。 “皇上不妨去翻看一下那约定。”他悠然开口,完全看不出来什么压力。 这句话却是令司徒峰一身冷汗,签下条约的时候他也是看过的,却并不是太过的仔细,他怎么也没想过这个人会在这种事情上耍心思。 唤人拿过来细细的一看,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首先这个夷族的人没有做出来什么违约的特殊条列,但是紧接着心中再一次的提起来,却是在目光触及到了那比试的条款之后。 上面在最后赫然的写着,“若是平局,则加赛一场的棋局。” 字迹本身就不是很大,再加上这比试的项目他并没有仔细的看,谁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留了这样的一手,心中只觉得怒火燃烧,这刚刚谁都看出来了他们那个棋手实力非凡了,这宗政言都失利了,整个西晋还有谁能够打败? 这样的一条字据就使他的心中跌入了谷底。 偏偏那位用了一些小手段的人还恬不知耻的开口宣扬,“这要是平局的话就要加试一场棋局,皇上可是看清楚了吧。” 他无不得意的声音瞬间传遍的全场,众人全部愣住了,这要是比试别的,他们或许还是有着把握的,但是宗政言作为最善于排兵布阵的大将军,最擅长棋艺的人都输了,他们哪里敢去献丑? 所以在见到司徒峰的目光看过来之后,全部低下了头,要是在平常的时候,这他们或许还可以上去的试试,可是这一次可不一样啊,那人的技术实力众人全部看在眼中的。 这要是赢了自然是荣耀加身,不费一兵一卒就降伏了夷族,可是一个大功劳的,这固然是有人贪图的,但是这其中更多的可能性是一败涂地,而且他们身上背负的可绝对不仅仅是自己。几乎是半个西晋。 没有人敢做这样的赌约。 这样做的后果,他们实在是担负不起。 刚刚的司徒峰面上的笑意再一次的消失了,他只恨自己没有防范,却不想竟然中招了,这夷族的人果真是卑鄙无耻,可是自己不留意吃了一个哑巴亏,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说出去。 看着西晋的众人这样的表情,铁木的心中乐了,面上还是一片的憨厚,却实际上带着一些嘲讽的开口,语气讥笑,“这西晋泱泱大国,人才济济,竟然连一个像样一点的棋手都拿不出手吗?皇上这是打算认输了?” 司徒峰咬牙,却不得不承认,他这西晋这个时候确实是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可是认输?那和割地赔款有着什么区别?他怎么可能认输?正想反驳的时候,却再一次的听见了一道声音。 “让我来试试吧。” 场面瞬间的安静下来,不管是西晋的人,还是夷族的人,全部将自己的视线聚集在了云曦月的身上,这个看上去身形单薄的女仔,在这个时刻在一次的占了出来。 看着那道月白的身影再一次的起身,众人心中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抱着希望,却有觉得自己的希望实在是有些苛责了,司徒峰看着那个刚刚被自己赋予姓氏的女子,无力的点头。 现在的西晋已经算是有些走投无路了,不比试是输,这比试也是输,这个云曦月既然愿意出来,那就让他们看看这个女子还能够创造一个奇迹出来吗?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惊艳全场 云曦月倒是再一次的无视铁木的轻视,周围的人那种期待之中带着一些大局已定的目光,整个场中对于云曦月有着自信的人,也就只剩下司徒月,司徒颜辰还有宗政言了。 他们都见识过了云曦月的棋艺,要是他也输了的话,那这个西晋才是真的无路可走了,只是他会输吗?他们的心中这样的问着自己。 殿中的每一个人都这样的问着自己,这个忽然之间出现的自称姓司徒的人究竟是谁他们暂时已经不在乎了,而是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这最后的一场对局中。 刚刚的宗政言输了还算是有路可走,但是这个云曦月输了的话,那就是真的一切尘埃落定了。 女子轻笑着坐在了方才宗政言的位置上面。这个棋盘还没有被收拾起来,只见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之后,竟然的没有让人将其收拾起来,而是笑着调整三颗棋子的位置。抬手示意夷族青年继续。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要继续这个已经分出胜负的棋局?这是不是太过的胡闹了一些?每个人的心中全部都是这样想得。就连的司徒颜辰与宗政言二人眼中也露出诧异。 倒是对面的那位青年始终十分的平静,一点的诧异都没有,面对着云曦月这样的美人儿一点的目光都没有分过去,只是一直看着面前的棋盘。 刚才云曦月可不是随意的移动棋子的,围观的人很快就已经发现本来是死局的棋子,在经过她变动之后,赫然变成了一局实力均敌的场面。 云曦月执白,青年执黑。拿掉了两黑一白之后,两人的情景已经是一样的了,正好轮到了青年落子。 带到众人发现了这个事情之后,人人的心中再一次的闪过希望,刚刚的琴艺是这样,这次呢?在这个最后的关头,这个女子还可以力挽狂澜吗?还可以做到这个他们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吗? 不过中心处的两个人倒是并没有什么表情,两个人看上去是一样的安静,只不过云曦月是始终带着一些浅笑的,而另外的那个青年却是始终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按照已经改变过的棋局,就那样的开始起来,云曦月已经知道了对方与自己棋路相似,干脆不在在最开始相同的布局处浪费时间了,反而是直接改变了一盘公平的棋。 而后者呢,从刚刚云曦月简简单单的一手就已经看出了来这个女子的手段似乎是不低,心中也是分块的盘算着,两个人美誉一丝一毫的试探,没有一点停顿的不停放着手中的棋子。 这样的一种速度让那些展示棋子的人有些应接不暇,心中道苦,哪里会有人这样的下棋的,简直就像是没过脑子一样的一个劲的往上面放,一般人都是慢悠悠的思考着,这两个人倒是像是比谁的速度更快一样。 别说是那两位侍女。就是围观的人见到这样想也不想直接向着棋盘上面摆放的手法却是完全的愣住了,本来以为会看到一出高水准的对弈,却不想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实在是令人失望。 可是在失望也要看下去不是?毕竟这可是会主宰着西晋的命运的一局棋。 而中心的两人却是一点都没有的这样的意识,那个夷族青年的眼中缓慢的有了情绪,光芒越来越亮,而云曦月也是面上的微笑越来越深,这才是真正的棋逢对手! 两个人微微一个试探就已经知道了双方的水准了,他们这样的快速的下着不是因为什么的没有过脑子,而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还有这对方的心思。 于是才会有着这样的一幕。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在棋子已经布满了大半个棋盘的时候。两个人的速度终于是的慢了下来,身边的宫女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刚刚没有看清楚的步骤给摆放上去,让人给看清楚。 众人也终于可以看清楚两人的步骤了,他们不知道二人为什么要那样的做,却是可以看懂最终的结果的,从现在的局面上可以看出来两个人也算是实力均敌。 司徒峰的眼中再一次升起来希望,时间已经很久了,刚刚的宗政言都没有在那个青年的手下撑那么长时间,是不是说明这个云曦月有着赢的把握? 而宗政言与司徒颜辰对视了一眼,尽管有些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不得不说他们也看不明白这两个人的布局。这二人在最开始的时候几乎都是一样摆放与想法,这就是两人的相同之处。 先前的那些不过是的铺垫而已,现在才算是重点的时刻,算是两个人真正的对决了。 谁会赢?看着那两个人依旧不紧不慢的进行着手中的动作,人们的心中被揪了起来,西晋这边的人是因为对于云曦月升起来一些希望,而铁木那些人呢?时间拖的越久,他的心中就越觉得不放心。 尽管对于这个人的棋艺十分的信任。却终归是有些一些不放心的,之前的第一局就是因为这个名为司徒曦月的女子,要不然他们哪里还用得着加加赛,早就已经赢了。 可是现在就算是后悔也没有用了,这个云曦月的一看不过是的十六七岁上下而已,他还真就不相信能够赢过自己的人。 他们心中的云曦月本人已经陷入了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之中了,整颗心全部投入进去,只想着怎样才能够胜出的,双方你来我往,因为已经太过的熟悉自己的套路了,索性放弃这样的一种试探,用着自己方法。 青年是那种中规中矩的无懈可击。云曦月是那种漫不经心中透漏出凌厉锋芒,棋逢对手,针锋相对,谁都想要胜出。 可是最终能够笑道最后的人。终究只有一个。 云曦月淡笑着放上了自己的一颗棋子,对面的青年下意识的就想要的填补自己的计划,却在下一秒钟忽然之间的愣住,自己想要占领的地方。此时已经被白字占据,正在醒目的耀武扬威这。 这意味着什么?他费尽心思的想要脱离那种他们双方都熟悉的轨迹,却不想自己的计划再一次的被人看穿了。 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只差一步,他要是察觉到云曦月的心思的话,要是可以快上一步的话,这上面就应该是另外的一种的结局了。 一切都结束了,抬头看像面前的女子,确实是十分的漂亮,但是他更加的注重的却是这样的棋艺,几乎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套路,这个女子也认识那个人吗? 众人只见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表情的青年忽然放弃了手中的动作,却是盯着云曦月的不妨,后者则是始终笑着回应着,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现在的棋局已经不是他们可以看懂的地步了。 正在疑惑的时候。却忽然之间的听闻那个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的人说出来了第一句话,“我输了。” 一句话,三个字,满堂皆惊。 青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径直转身离开大殿,丝毫不顾那个夷族的铁木铁青的脸色。 “输了?”他惊讶的猛然之间的站起来,不管不顾的冲向中间青年刚刚的位置,死死的盯着那个棋盘。可是不管他再怎么看,输了就是输了。 青年一离去,众人也纷纷的反应过来,人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场中央的云曦月的还淡然的坐在座位上面,淡然的看着眼前的棋盘,面上的浅笑似乎更加的深沉了。 而铁木那个高大的身影就那样的出现在了云曦月的面前,带着不可思议,愣在了当场。 这两个人一立一座,女子温婉动人,明明赢得了比试,面上却并没有着任何的得意的神色,看上去神色淡然,不卑不亢,一如之前的神情。 而另外的一个人的呢?死死的送着眼前的棋盘,面上的表情僵硬,眼中还有这惊讶,输了?为什么会输了?他还是闹不明白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明明是胜券在握的事情,竟然输了? 可惜他想要发愣,这个时候却没有人允许他愣住了。 只听见整个大殿之中最上方的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任是谁都可以听出来司徒峰的心情愉悦。 毕竟这比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整个夷族,整整的三年附属国,他们可是真的赚翻了,这样无意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谁会觉得不开心? “哈哈,使臣可是要履行约定的?” 一声笑声,打破了的铁木心中的疑惑,愣住的表情换上的是一种面若死灰,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的最充分的准备,却不想竟然还是输了? 输了?这代表着什么? 夷族给西晋做三年的附属国?他跌跌撞撞的推后了几步,本来是兴致冲冲的想要给人一个下马威的,却不想这样的狼狈的结局,他回去应该怎样的交差? 不过这个时候却没有人理会他的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放在了中间尚未离开的云曦月的身上,在他们的眼中,她无异于已经是一个拯救了这个西晋的人了。 这件事情很快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的人人都知道了大长公主新收了一个义女,深的皇上的重视,甚至被赋予了皇姓,封号明月,赐郡主府,并且加封秦淮为封地。 这样的殊荣对于一个外来的女子实在是太过的厚爱了,但是却并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神秘青年 百姓们同时还知道了这个女子在夷族的宫宴上面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夷族给收为附属国,朝中人人称赞,百姓们人人议论,短短的半天的时间,明月郡主司徒曦月的名号可谓是已经被完完全全的打响了。 人人谈论着这位郡主的美貌,她的琴艺,她的棋艺,但是这位正主却是正在甘露寺的一个隐秘的角落中,跟一个昨天还算是的对手的人。 看着身边的这个几乎可以说是一声不吭看着自己的人,双眸中却是满满的写着一句话,要一个解释。 云曦月忽然之间觉得有些无奈。因为她的身份并且前往皇家的祖祠还是需要礼部准备一下的,于是她暂时还是陪着大长公主回到了这个甘露寺,却不想被忽然之间出现的昨日的那个青年给带来了这样的一个偏僻的角落中。 这个青年明显是不善言辞的人,并且不爱说话。好在她知道这个人想要知道什么,于是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言辞。将自己究竟是怎样的认识那位神秘的男子,以及他教过自己的事情给是说了出来。 后者沉默了,虽然他一直都是沉默的,云曦月的心中默默的想着。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不一段时间,云曦月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实在是有些累了,任命一般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闷葫芦,“你到底还想要说什么?” 这人从见面之后就跟自己说了一句话。还是昨天的那句我输了,云曦月实在是无奈了。 “他在哪儿?”青年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像是人那样的沉闷,十分的清朗,令人觉得很舒服。 “我不知道。”云曦月没有好气儿的回答,她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告诉这个人了,哪里会这样在这里耗着。 “跟着你。”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青年果断的开口。 “……”云曦月沉默,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从昨日的事情上来看,这个人似乎与那个夷族铁木不是一伙儿的,至于怎么走到一起并且来到了西晋,这个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就因为自己会跟这个人一样的棋路,似乎认识同样的一个人,他就这么找上自己?她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了。 “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父亲。”云曦月的心中一惊,那个教导过自己棋艺的之前大概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有一个孩子不足为奇,但是奇怪的就是为什么这个孩子都找不到自己父亲? “哦。”随口应答这,她对这个人可没有什么兴趣,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人眼中只有这对弈这一件事情,她可不一样,她还要继续的搜集情报顺便报仇呢。 快步的想要离开,却不想身后的人竟然一直跟着自己。 “你究竟想要作什么?”忍无可忍的转身。 “跟着你。” “找人。”青年明显不是真的不会说话什么的,只不过是不愿意开口,一句跟着你之后。很快的补上了一句,找人。 找谁?这不是已经十分的清楚了吗?云曦月叹气,她与那个人有没有什么交集,顶多是跟那个人以前下棋输了一句罢了,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我不知道她在哪。”有些烦躁的回答。 “……”换来的是沉默,她看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有看明白这人的意思。 “你可以向着东晋去看看,我是在东晋遇见他的。”虽然是的几年前的事情了,她在心中默默的补充着。 青年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云曦月的后面。 “或者说是蒙古?” 那人脚步不停。 “你为什么要找他?” “下棋。”青年这回不假思索了,直接的开口,云曦月的脚下一个俍伧,找自己的父亲。下棋?这就跟天方夜谭似的。但是他看着这个青年,却忽然之间的觉得这个可能性还真是挺大的。 “你一个夷族的人,跟着我不好。”她小心的解释到。 “……不是”不是夷族的人。 “别人都见过你。”这话云曦月倒是并没有说错,毕竟官员们都见过他了,跟在自己的身边实在是影响不好。 谁知道后面的人脚步一停,云曦月刚刚庆幸这个人竟然想明白了,却不想只见这人手指在自己的面容上面摸索着,似乎是揭下来一层薄薄的东西。 …… 这下子云曦月确实是震惊了,她也算是狩猎广泛,这种江湖上面传闻已久的易容术她也仅仅是在书上看过,她一个正经八经儿的官家小姐,知道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结果就见到了有人在自己的面前直接使用了出来,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随着青年的动作,薄薄的面具缓缓的被剥下,露出来一张面容。不是之前的面具上面的平凡普通,而是一种十分的耐看的容貌,不同于司徒颜辰的那种的开朗潇洒的气质,也不同于宗政言那样的翩翩公子,少年将军。 云曦月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去形容。只觉得这人的容貌实在是令人觉得难忘。 很俊美的一张面容,却是冷淡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冷漠。 “不一样了。”处理完自己的面容,青年没有什么情绪的冲着云曦月开口。 “……”后者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看这个明显是一定要跟着自己的青年,心中微沉,觉得这件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干脆停下来自己脚步,认真的开口,“那个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是你的父亲,你想要找到他,对吗?” 后者点头。 “你一定要跟着我是因为什么?你也知道跟着我也不一定找到他的。”云曦月的继续的分析。 “赢了你。再去。”青年很快的回复。 云曦月的沉默了,在之后继续的分析,“我可没有什么时间跟你下棋。” “没关系,有时间就可以了。”他流利的说出来一串话。听上去倒是也并没有太过的令人觉得不舒服。 “你跟着我会不方便,并且对我没有什么好处。”她继续冷漠的开口,她有这一种预感,这个人会是一个大麻烦。她这个郡主的身份尚未坐稳了,就身边跟着一个男子,实在是不好解释。 “暗卫,帮助你,躲起来。”青年回答。 “你武功很高?”听了他的话,云曦月的眼中一亮,她一个女子做这样的事情的本来就有些行动不便,要是身边有着一个会武功的帮手自然是好了,想起这个人无声无息的就来到了这里,不由的相信了这个说法。 见他点头,她的心中一动,却还是不动声色,毕竟这个人出现的时候有些巧合了,还要二话不说的跟着自己,谨慎如自己实在是不得不起疑心。 “你叫什么名字?”她盯着那人开口。 “云开。”姓云?云曦月的心中竟然第一时间的闪过这个念头,却很快就抛掷脑后了。而是谨慎的看着他,“只要你赢了我,就主动离开?” 云开再一次的点头。 他的神情不像是作假,眼下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让这人的暂时的跟着自己了。 云开自那一日起就暗中跟在云曦月的身边,他看上去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一般的时候都不会露面,只有见到云曦月闲下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才会现身与之对弈。 相处了一段时间的云曦月忽然之间觉得这个人似乎并不是像他表面山看上去的那样什么都不在乎,在一些关键的时候他也是可以发挥一些作用的。 毕竟这个人的武功很高。 不管这个云开究竟有着一些什么目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司徒曦月如皇室祖祠的日子到底还是到来了,说起来不过是一个小熊啊的形式而已,却是格外规矩繁多,就算是已经做好了准备的云曦月都觉得自己有些疲惫。 因为之前的夷族事件,司徒峰本来对于云曦月是普通的在乎,现在也是越看越顺眼的不行,源源不断的赏赐是一直在他的郡主府中送,再加上人人都想要见识一下这个没有皇家血脉的郡主究竟有着什么神奇的地方。 那些来访的客人络绎不绝,云曦月最后被逼的忍无可忍还是借着陪着大长公主的借口去了甘露寺,也算是好不容易的有了一些清静。 毕竟自己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还是需要在司徒月这边下手的。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观察,她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比如说在这个西晋的朝中皇上对于大长公主十分的顾忌,甚至还有着一些防范,而太子司徒颜清也远远的没有传闻之中的受宠。 这个西晋的皇宫之中,最受宠的人就是小王爷司徒颜辰,在之后就是那个一直尚未回京的公主司徒颜乐,甚至那些尚未成人的皇子们地位都强过这个太子。 而大长公主最喜欢的人则是司徒颜辰与宗政言。 宗政言身为大将军,在朝中拥有着绝对不少的势力,并且深受信任。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云曦月情不自禁想起来初见的时候,在京中大将军被遇刺,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没有风声说明宗政言有意想要隐瞒,为什么要隐瞒呢?是不是因为她知道那个凶手是谁,却没有办法开口? 云曦月悠闲的靠在一边的座椅上面,面前是热气腾腾的新茶,她的目光却情不自禁的看向窗外,这个时候正是春日的好风景,这里也不会有这什么人前来打扰,她倒是十分喜欢这样的一种的清静。 不过…… 抬手揉揉自己的眉心,这个西晋的一些关系果真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的多。 这段时间她除了收获了一众疑惑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情报,而大于那边倒是也并没有继续的催,蒙古本来就与西晋临近,这京中与夷族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相比大于一定会知道自己的消息的。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皇家狩猎 她所料的不错,在一个遥远的地方,一间看上去带着奢华的帐中,一个男子正在悠闲的坐着品茶,那人面容如玉,只是眼中却流露出来一些淡淡的戾气。 还有野心。 “小皇子,那个云曦月此时摇身一变,会不会忘记与小皇子的约定?”一旁的侍女大于,眉头轻皱开口质疑者云曦月,那个女子开始的时候家破人亡,投靠他们也是不得已。 但是现在她倒是凭借着自己的本是直接爬上了一个高高的位置,这可已经不光是荣华富贵那样的简单了,说的好听是一个郡主,可是的重要的不是郡主的名号,而是那个西晋的大长公主。 他们也仅仅是知道一点司徒月在西晋的地位。所以才想要让人探查一番,并且好生的让人给弄清楚,看看有没有可以借此利用的一些东西。 大于的双眸放在了手中的杯子上面,看着热水中的茶叶正在不断的漂浮着,挣扎着。自信一笑,“她不会的。” 他想起来了那个女子的双眸,很漂亮的一双的眼睛,但是他最先注意到的却是那种坚毅的神色,那种百折不屈一心想要报仇的决心。所以他选择了与云曦月互利互惠,帮助那个女子一把。 他相信那个女子可以做到的不爆露自己的身份的探听消息。 在云曦月自己一个人随意的想着一些事情的时候,云开的身影忽然之间出现,“宗政言。”他冰冷的开口。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之后,她发觉这个青年对于自己确实是没有什么恶意,并且也不伤害自己。所以便直时不时的将其派出去的盯着大长公主那边。 今儿的这个意思就是宗政言过来了,正在找自己。 果真是没过多长时间之后,小环的身影从外面出来,“郡主,将军来了。” 她算是已经与太子府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云曦月这个身份现在的得宠程度,司徒颜清十分大方的将小环也给了云曦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而已,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那个丫头还心中兴奋着,从一个太子府侍妾的婢女摇身一变成为当下风头正盛的明月郡主的贴身侍女,连带着她的身份都水涨船高,于是对于云曦月是更加的尽心尽力了。 “请进来。”云曦月轻笑的开口,这段时间的宗政言总是喜欢借着找大长公主的名号来找自己,她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在加上大长公主的刻意撮合,也知道这个人的意思。 自己倒是并不反感这人。 “郡主今儿可真是安静。”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的,随着的一道清朗的声线,宗政言的身影总算是现身了。 今儿的他一身祥云纹墨色长袍,要见带着一根银色的腰带,脚踏祥云步履,看上去英气逼人,俊脸上面满满的笑意,冲着云曦月开口。 后者会心一笑的,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今儿天气正好,这甘露寺中也算是来了不少的大家公子小姐们,正在后山厅中相聚,方才云曦月还想着要不要前去看看,多接触一些人总归是没有什么坏处的。他就来了。 “将军说笑了,曦月也正在准备着,不曾想竟劳烦将军跑了这一趟。” 宗政言看着这个依旧是一身清淡白衣的女子,只觉得心跳都的加快了几分,他本身就对于云曦月有着好感的,这接连的相处下来,二人也算是交情不错。 “小环,走吧。”她倒是也并没有去刻意的收拾一番,只想着去凑凑热闹,这宫宴回来之后的大长公主再一次的闭门不出礼佛,下一次出来也不知道究竟要多长时间了,她也应该从别人的方面去下手。 “郡主莫急,今儿天色正好,我们准备前往的皇家狩猎场去游玩一番,不知郡主可是要换身衣物?”宗政言拦住了正想要离开的云曦月。笑着将他这一次前来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云曦月一怔,皇家狩猎场位于西晋的郊外,哪里有着行宫,一般都是供着贵族的子弟们消遣用的,这东晋也是有的,她倒是也好久没有去过了。 这样想着,扭头吩咐了小环一句的去准备行装,这皇家狩猎场距离京中不近,他们这一曲最少也是要一两天的,权当作是踏青散心了。 “将军稍等。”冲着的宗政言客套一句,却是转身进入了屋中,云开对于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有着兴趣的,倒是不如直接的让他留下来的看着大长公主会不会有着什么动作。 “小心。”听着云曦月的说明,云开并未反驳,只是冲着云曦月到了一声小心。再一次消失。碍于他不是很喜欢说话的这一点,两人只见一般不会有这太多的交流,却也是异常的和谐。 再次回到厅中的时候,小环已经简单的收拾好了行装,三人整装待发的离开。 云开的身影再一次的现身,从她的窗口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的,本来是一张俊朗的面容仿佛是顷刻只见活了过来的一样,双眸也逐渐生动起来,里面竟然浮现出来一些的莫名的情绪。 这一幕要是被云曦月看见了,一定会大呼惊奇。她还是一次都没有看见这个人的脸上有过别的表情。 甘露寺的门口已经停留着很多的马车了,其中一些锦衣罗衣的公子小姐们正在开怀的畅谈着,顺便期待一下那位最近名满京城的明月郡主。 着前去狩猎也不过是一个借口,在宫宴之上的云曦月大出风头之后,一些女子的得知她与司徒颜辰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就已经松了一口气的。 随后家中的那些官员们每人都吩咐他们先去试探一下的云曦月的深浅,最好先去拉拢,一个小小的郡主本身是不稀奇的,但是着皇上的态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她的功劳很大,这个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司徒峰的宠爱有些过头了的,这样的恩宠似乎是在说明这一些事情一样。 虽然暂时弄不清楚皇上究竟有这什么打算,但是官员们心中的小算盘已经打开了,云曦月今年十六岁,正值适婚的年纪。要是谁娶了她之后,那大长公主一定会扶持他们的。 先不说皇上,仅仅是那个可以掌控着实权的大长公主,他们就已经觉得心动了。 所在在见到云曦月与宗政言一起前来的时候,每一个人的眼中全部闪过一些光芒。男子们家中本来就想要让他们去好生的讨好云曦月,自己上她又是一个绝色并且多才多艺的,他们的心中自然是蠢蠢欲动的。 而小姐们则是想要这位正受宠的郡主搞好关系,毕竟小王爷与这位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 这不是,他们刚刚注意到。另一边的一辆马车上面就已经下来了一名一身青衣的男子,那如画的眉目,俊朗的轮廓,不是司徒颜辰是谁? “妹妹来了?”司徒颜辰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指,终于在见到云曦月的时候整个人变得生动起来,这段时间大长公主再一次的闭门不出,他已经回来了一次,在想要偷偷的跑出去就难办了。 他的府中大概全部都是想要结实他的姑娘们,他也干脆在这甘露寺带了下来,只是这段时间的云曦月似乎不是很喜欢出门,他一个人觉得偷偷的烤鱼都没有什么意思了。 看着司徒颜辰那样的一副本来没有精神的有样子,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忽然之间来了精神,云曦月与宗政言对视一眼,她不由得苦笑,“他还真是把我当成是挡箭牌了啊。” 他们与司徒颜辰都算是的熟识了,自然之道这个人的真是面目是什么样子,这位小王爷是真的见到自己高兴吗?这倒是未必的。 不过是因为他实在是不想要那么多的女子在他身边围绕着,于是才故作这样的一副没有兴趣的姿态,时时刻刻的伪装者自己,把相熟的云曦月当作是一个挡箭牌。 宗政言有些无奈的笑笑。也知道她不过是随口一说,不作答。 “郡主。”她刚刚一过去,竟然有这不少人看过来,齐声打招呼,这样的阵容在这里也算得上是不错的了。 “众位,久等。”云曦月接收者众人的注视,落落大方的冲着那些人微福身,她的身份如今也算是高的了,不用太过的正式的礼节,但是还是不要沾沾自喜。自持身份为好。 她的容貌本来就是绝美,来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参加了之前的那一场宫宴的,对于她印象显然是十分的好,于是纷纷笑着开口,:“郡主客气了,我等也不过是刚刚过来。”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我们就走吧?”有人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已经是午后了,他们这个时候在京中启程的话,怕是要在傍晚才可以到达,明日可以正式的开始狩猎。 众人纷纷上了自己家的马车,这一次几乎京中哟这身份的大家千金公子们全部到来了,沸沸扬扬的几乎有这三四十人,有的关系实在是好做到了一起。 马车上面的空间自然是足够大的,空间看上去十分的宽敞,从坐席到软榻,再到茶桌以及一些精致的小点心,再到琴棋书画那些基本的消遣,全部样样俱全。 云曦月自然是没有人准备马车的,不过司徒颜辰二人全部都是在甘露寺,索性做到了一起,至于宗政言则是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中。 这西晋毕竟与蒙古相邻,也算是民风开放了,但是他们这样的大家闺秀还是要避嫌的,一般来说你女子最好不要与外男同乘,不过云曦月一个郡主与司徒颜辰就有了一些关系,倒是不用避讳。 况且的就算是避讳也没用的,这人一定会倒时候前来找到自己的。 看着那个一上车就没有正形的靠着软榻的少年,云曦月抽抽嘴角。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生辰 这个人在别人的面前兴许还可能会有这一些姿态的,但是在自己的面前却是随心所欲,这还是说的好听的,要是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乱七八糟。 她觉得大概是司徒颜辰还是有这几分自知之明的,毕竟二人的第一次见面,这人的面前就堆着一堆干柴,她严重的觉得是因为他觉得挽救不回来自己的形象,才这样的做的。 “妹妹在想什么?”一会儿的功夫,司徒颜辰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态,一口一个吃着葡萄,冲着她挤眉弄眼。 “……”她不想要说话。 后者的眼中倒是闪过兴趣,“之前没有时间,左右是的路途无聊,妹妹不如指导我一局?” 这回云曦月总算是正眼的看他了。无语了一阵子的,命小环将马车中的棋盘拿出来。碍于路途颠簸,所以这棋盘上面的棋子全部都是可以吸附在棋盘上面的,就算是的马车再颠簸也不会移位。 桌面上的那些果盘与杯子也是同理。 “既然哥哥有兴趣,我们不妨换有个玩儿法。”看着对面的人兴致冲冲。云曦月轻笑的开口,眼中划过狡黠。 “哦?什么玩法?”见到她的那副样子,司徒颜辰到真是来了兴趣。 “不去计较布局,直接开杀如何?”斜睨着对面的男子,云曦月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人面上一阵精彩,“哈哈,妹妹不会是觉得我比不过你,才想了这样的一个办法吧?” 云曦月不予置否,她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况且她的性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司徒颜辰在自己的手下输了多少局,她也一样不会轻视自己的对手。 宗政言他们很可能是觉得她棋路是一成不变的,其实他们错了,因为每一句棋都是一个最新的开始,胜负就已经会重新的分配,所以云曦月也会认真去对待。 二人都是行动力十分快的人,很快就已经你来我往起来,这样不去讲究布局胜负的棋杀起来那是十分的快速的,眨眼工夫两个人就已经来来回回了好几回了。 这样固然是没有什么技术水准,却是格外的畅快,两个人都看得出来十分的尽兴。 而小环则是默默的在一边呆着,时不时的为两位添上一些茶水,也算是轻快。 手中有了事情打发时间的话,那无疑是的过的十分的快的。两人畅快淋漓的想要继续的时候,马车忽然之间的停下来了,司徒颜辰挑开帘子看了一下,天色已经暗暗的昏沉下来。 “到地方了,下次在继续吧。”云曦月看上去懒洋洋的回答着,一边却透过帘子观察着不远处的景象。 这西晋紧邻着蒙古,马上的功夫自然是造诣不低的,这西晋的皇上看上去或许是有些温文尔雅,却也是出名的喜欢那些骑之术,索性对于女子没有太大的要求,云曦月这个不太精通的人也不会太过的尴尬。 顺着司徒颜辰的手下车,隔着朦胧的天色,终于还是看清楚了这个西晋的皇家狩猎场的样子。 面前的是宽阔的场地,青色的草地张扬着无尽的春意,不远处就是复杂的丛林了,这个时候看上去倒是一种难得的静谧,他们这些人的到来也为了这个地方添上了一些声色。 正北方是以皇宫的样子建造的行宫。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完全的落山了,外面正在持续发光的夜明珠格外的显眼,这群公子们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前来了,对于整个场景不是一般的熟悉。 司徒颜辰则是兴致冲冲的与云曦月讲解着这里的一些布局,后者时不时的听着,并且多加留意了一些。 今晚大家一路上疲惫,于是这样的热情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已经告别回去自己的帐中休息了,而云曦月的盯着一个郡主的身份,自然是可以住在行宫中的。 小环长了这么大哪里见过这个皇家狩猎场?心中还有有些激动,想要到处的看看,这个小丫头向来是不会令人担心的,虽然性子有些活泼,却不会惹出来什么事情。 于是她也干脆的放她去逛逛,自己则是在这布置奢华的行宫中随意做了下来。她之前倒是没有想到。问了日子之后才想起来今儿是什么日子。 四月初三,她与弟弟的生辰。 每年的这个时候父母一定会早就开始操办了,云家虽然说是的不小的名门望族,但是的父母也不是一个喜欢讲究什么排场的人,他们的生辰不会像一般的大家小姐请来一群人,而是自己在家中与自己的亲人们庆祝。 只是今年,一切都不一样了。 看着窗外哪轮已经冉冉升起的明月,她的心中惆怅再一次升起。情不自禁的走出行宫,这个时间众人都已经去休息了,外面倒是并没有什么别人,只是隔着几步就有这一名守卫,尽职尽责的把守着这片场地。 侍卫们见到云曦月的身影轻轻行礼,却没有阻拦,她顺利的向着之前的司徒颜辰所讲解的方向前去,那里是一片看上去很是清静的林子。位置算不上的太过的偏僻,却也鲜有人来。 春夜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意的,她一身单薄的衣衫却恍然不觉一般,向着林子的深处走去。 脚步停下,她正上空正是没有树叶遮挡的明月,柔和的光芒正在照耀着整个围猎场,不偏袒,也不会令人觉得刺眼。 抬手取下腰间的白玉箫,冰凉的玉质触及到了唇边,随着她的动作的发出悠扬的声音。在这片林中不断的回荡着…… 去年还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这个时候却已经的生离死别,两地分散,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不会这样的伤心?不会这样的失落?尤其是她连自己的亲生弟弟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一曲罢,双手轻轻的垂落,双眸抬起看向上空的太阳,不管是这东晋或是西晋,亦或是蒙古与夷族,始终都是在同一个月亮下的。不知道此时此刻,右儿还活着的话,是不是也重复这与自己一样的这个动作? 是不是也正在与自己一样心中思念着曾经的家乡? 两边的双拳紧紧的蜷起,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恨,所以她才想要报仇!她想要让方太敬那个奸臣家破人亡,她想要让那个陷害父亲的人知道这样的一种生离死别的感受。 月光下的那个看似单薄的身影。此时此刻却迸发出一种强烈的恨意,整个人带着一种强烈的气势,就那样的矗立在林中。 宗政言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种场景,那个向来是温婉的女子这个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冰冷的有些的让人觉得陌生。 他是一个喜欢独处的人,这里一直十分安静,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今晚过来,却不想竟然这里还有这另外的人。还有这那箫声,带着思念,带着无助,带着伤感,带着强烈的恨意。 听到这样的声音,他竟然情不自禁的走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女子。 这样孤单的背影,实在是让人的心中觉得心疼。 她就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宗政言的心中不由的这样问自己。一个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这样强烈的恨意?他承认自己十分的好奇,非常的好奇,他想要了解云曦月的全部。 这个女子从行为举止,亦或者是才情教养,都不像是一个出身平凡的人,这一点宗政言十分的清楚,但是他的心中不在意,因为迄今为止,她从未做过一点伤害自己,或者是伤害整个西晋的事情。 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实在是忍不住想要了解这个女子,想要将这个孤单的身影拥入怀中。 云曦月转头。见到的正是那个看着自己呆楞住的宗政言,她心中一顿,面上的迷茫与伤感已经收起来,要是说突生变故的这段时间中,她做的最好的是什么,那就是隐藏自己的情绪。 不管是的心中的思念,还是对于仇人的恨意,她全部都要将其隐藏起来,因为她必须这样做。独自流泪悲秋伤春是无济于事的,要是说在在开始的时候。她在怡香楼的即将被人玷污的时候,心中想得是为了自己的清白与名声,一死了之。 但是在遇见了大于之后,就已经完全的改变了,一个可以活下去,并且可以报仇的机会就那样的摆放在了云曦月的面前,她可以选择放弃然后去死,也可以选择抓紧这个机会。 于是她选择了后者,因为她的想要用自己的能力做些什么,或许是为云家证明清白,又或许是想要手刃仇人,为自己枉死的父母报仇。 所以她只会尽力坐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去放着太多的时间去伤感。 所以在众人的面前,她不会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原来是将军。”她的声音婉转中带着一种别样的情绪,只是先前的那种的情绪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宗政言微愣,经过了刚才的云曦月之后,现在看着这个女子的笑意,心中竟然升起来一丝疼惜,“郡主何必如此。”一句话正想要的开口,索性看清楚了女子的表情。 话在嘴边硬生生的转了一个的弯儿,“郡主也出来散心?” 云曦月轻轻点头,没有应声,倒是并没有继续的离开,而是继续的转回去昂首看着头顶上面的月亮。 宗政言上前与她并肩站立,心中轻轻笑了出来,“今儿的月亮确实是不错。” 他尽力的找着轻松的话题,让自己轻松一些,只是目光却不受控制一样的总是向着一边的云曦月的飘过去。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合作 索性云曦月的注意力却一直没有在这个上面,于是也并没有注意到宗政言的异样,两个人也算是相对无言,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到底是宗政言有些忍耐不住了。 “郡主有心事?”他轻轻的开口。 云曦月点头,依旧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后者却也并没有在意,而是浅浅的笑了起来,顺着云曦月的目光看去,正好是的那一轮圆月,轻声开口。 “天底下无论是何事,终究是回过去的,郡主又何必伤怀?” “正所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与其悲伤。倒是不如将自己的视线放在更加长远的地方,比如未来。”他这一次倒是并没有看向云曦月,而是目光平视的看着远方。 他的神色有些飘渺,云曦月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随着微风正在轻轻摇晃着的树木,正在发出簌簌的声响。 她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神情却忽然之间就放松了下来,宗政言只听到一声轻笑,带着一些欢欣的意味。 宗政言说的这些道理她全部都清楚,只不过是意难平罢了,所有的伤心事都会过去的,就像云曦月家破人亡,被迫卖身青楼。但是谁也不会想到几个月之后的她竟然会摇身一变。 变成了西晋备受宠爱的明月郡主。 不过心中到底是会觉得不舒服罢了,那些过去的事情,却不代表着会被人忘记,现在不过是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哪怕是过了几年,云家的大仇已报,这样的一件事情也会始终存在于她的心底。 表面山看不会有这什么不同,但是时不时的触碰一下,还是会钝痛。 不过宗政言说的话到底还是正确的,人不能够总是向着过去看齐,而是应该计划着未来才对。不管在怎么不舒服,父母也已经离世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的做自己的事情。 打听西晋的情报,帮助大于,然后查清楚的云家的事情,为父母报仇,寻找自己的弟弟,她要走的道路还有很长。 微微转头正要冲着宗政言说些什么,目光却在触及到他的侧脸的时候愣住。 宗政言依旧会保持这刚刚的姿势,目光望向遥远的树林中,那里看上去有些漆黑,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云曦月知道,他看向的并不是的那个树林,而是他心中的东西。 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件事情,谁也不会清楚…… “将军常年在外征战,不知可曾听闻东晋那边的将军白衣?”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宗政言那不算是凌厉的轮廓,男子的神情遥远儿专注,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远方。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她出声的询问。 “白衣将军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可惜……”听了云曦月的话,宗政言不假思索的回答。 正如西晋的少年将军宗政言一样,东晋也有这一名的征战沙场的将军,林白衣。此人十岁随父上沙场的,一身排兵布阵的本是实在是出神入化,在东晋的京城声望很高。 林白衣与她的父亲的也算是关系不错,父亲将其看作是一个十分不错的后辈,时常指点一二朝堂之上的事情,云曦月的作为相府独女,也是经常见到。 可惜的是,在去年的时候,此人战死沙场,英年早逝,那时不过是刚刚及冠的年纪。 这件事情不光是在东晋。就是西晋也是人尽皆知的,更不要说是像宗政言这样的人了。 但是百姓愚昧,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林白衣却是战死沙,却是因为朝堂之上一些有心人的阴谋。因为他年纪轻轻,前途无量,手握重兵,在加上与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相交甚好,在一些人的眼中,就已经成为了的阻碍。 这些事情还是的云曦月听闻自己的父亲说的,她始终没有办法忘记父亲当时的神情。 本来也算是正值壮年的年纪,却好像是一瞬间的苍老了一样,他将自己给叫过去的,平静的问元曦月的怎样看待这件事情,然后又问自己的想法。 “月儿可是喜欢这个京中的?” “这京中还算是的热闹。父亲何出此言?”那个时候的她这样的回答到。 云相转身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女儿,一向是的叱咤风雨的一国宰相眼中已经带上了一些温柔,“喜欢就好。” 她始终不知道父亲的意思,还有那段话是不是有这什么含意,但是现在她已经全部明白了。 早就在林白衣身亡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察觉出来了一些事情的不对劲,甚至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可是他不甘心,他少年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的入朝,辅佐者当时还同样是少年的东晋皇帝的一起努力。 为现在的东晋增砖添瓦。所有他想要为了这个东晋博上一把,想要产除奸臣。 只是可惜他的计划尚未实施,他们就已经深陷泥潭了,那个皇帝终究是的听信了奸佞的谗言,对云家的实行了抄家。 听着耳边的宗政言的可惜,她也叹了一口气,“是啊,好可惜……” 可惜的究竟是什么,怕是只有这她自己知道了。 宗政言知道云曦月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提起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人,这个时候听闻她提起林白衣,心中有些疑惑,尝试着开口,“郡主这是何意?” 云曦月的嗤笑,声音带着一些清冷,“将军可是要小心一些了。” 这是她看到宗政言的神情之后。忽然之间想要的出口的一声的劝告。 开始的时候不清楚,但是现在却是察觉了一些事情的,不光是在东晋,西晋也是一样的,朝堂之上的那些人性子都是一样的。不管是那个国家都会有这争斗与内乱的。 林白衣与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例子。 宗政言轻笑,声音随之出口,“郡主这是想要的助我?” “那要看看将军想要的是什么。”云曦月的不咸不淡的开口。 她看清楚了西晋的一些局势之后,也知道了其中的复杂与不简单。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个时候自己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吃力了。 于是她想要找一个合作者,经过不断的考察之后,她觉得宗政言十分的合适, 其一,身为西晋的将军,手中一定是掌握着的很大的权利与情报的,他们可以互利互惠。 其二,她能够察觉出来大长公主对于宗政言的不同,这其中比有着一些蹊跷,想要查清楚,无疑是亲身接近。 其三,这人的情况可绝对没有表面上的那样和平,很有可能会出现之前林白衣的事件。 云曦月看上去不能够给他什么东西,但是她背后的人却可以,大长公主无疑是最希望两个人的关系亲密起来的,这其中除了因为那些别的原因之外,还有这十分重要的一点。 根据云开说的消息,大长公主在暗中一直帮助着宗政言,但也仅仅是暗中而已,身为一个公主。她应该做的可不是这个,但是中间插了一个云曦月的之后,一切就已经顺利成章了。 这是大长公主希望看到的,也是云曦月要利用的。 她心中的直觉一直告诉自己,西晋皇室中的隐藏着的秘密,一定与宗政言的有关。所以她想要从这个人身上下手。 听了云曦月的话,后者爽朗的笑了起来,看上去神色飞扬,她猜测的不错,自己在朝中的情况可远远没有看上去那样的风光。现在的西晋朝中的分裂成为了以宰相与太傅为首的皇党。 还有着一些零零散散的太子党。已经成年了的二皇子也有这一些心腹,还有着暗中觉得太子不堪重任的支持司徒颜辰的王爷党,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中立的人。 但是他宗政言却是一个意外,或者说是将军府是一个意外,因为他的父母一直没有投靠任何的党羽,一直保持中立,相对于一个手中有这稳定兵权的将军,无疑是众人想要拉拢的。 可是他却谁也不愿意辅佐,忠心耿耿的对待着皇上,只是效果甚微。 朝中视他为眼中的钉的人实在是不少,而且他也有着一个是十分不明白的事情,一个与现在的云曦月同样的疑问,那就是大战公主对于自己的态度。 其实大长公主与他父母的关系说不上很好,但是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备受宠爱了,这样的一种爱护其中已经超出来一种底线了。 宗政言不是傻子,他可以看出来大长公主还有自己的父母确实是疼爱着自己的,但是这并不是他不想知道原因的理由。刚刚的他知道了云曦月也想要知道这个,所以他们或许是可以联手的。 两人的相视一笑,在这个月光明亮的夜晚,两个人似乎是达成了的某种共识一般。 翌日一大早云曦月就已经被小环给叫了起来,今儿的阳光正好,看上去正好适合这样的狩猎,“郡主,这是小王送来衣物。” 小环怀中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走了进来,眉眼中满满的都是笑意,她的心情很显然的十分不错,直接的咧着嘴询问,“郡主可是想要换上?” 说着手中的动作不停,里面正是一身墨色的骑装,用的是那种十分华丽的流云锦,没有什么图案,却不会令人觉得朴素与清淡。 轻轻瞥了一眼,云曦月倒是也没有什么所谓,“就这件吧。” 她也已经过了那种喜欢花花绿绿的颜色的时候了,这件衣物的还算是和自己胃口。 第30章 第三十章狩猎散心 她带着小环出了行宫的时候,场地中央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了,更多的人见到今日的云曦月眸中一亮。 只见往日一向是清清淡淡的女子今日一身英姿飒爽的墨色骑装,上面映衬着浅浅的云纹,看上去有着一种低调的华贵,上面没有什么装饰与绣样,倒是在着满满的浅色中别具一格。 腰间一条银色的腰带将纤腰高束,衬得身材更加的窈窕,长发不在是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而是高高束起,要是不看那身形的话,人们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位翩翩少年郎。 “郡主。”众人向着她打招呼,她一一的回礼,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来半点的毛病,也让人觉得十分的舒心。在场的人与他们都么有什么过节的,自然全部都是的好感飙升。 “哥哥今儿倒是消停了?”看着司徒颜辰有些无精打采的神情,云曦月轻声凑在他的身边开口。 后者则是叹了一口气,“好心送了妹妹衣服,却不想竟然没有分到一组。我能开心吗?”他看上去就像是被打击到了一样,云曦月不由得一声嗤笑,这人还真是喜欢演戏。 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那点儿小心思。 在场的公子小姐们比例其实是差不多的,为了公平起见的,会抽签决定分组的方式,一组为四个人,正常的是两男两女,为的就是可以相护的照应一下。 这也已经算是一种习俗了,毕竟女儿家还是的需要就好生的保护着的。要是出了一个意外就不好了。 云曦月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明晃晃的三,左右环视了一圈。向着一个方位走去,那里已经有这三个人了,正是宗政言还有这一对男女,与他们两人年纪相仿,面容也十分相似,大概是一堆兄妹。 她刚刚可是看到了司徒颜辰吩咐人动了一下手脚,自己与宗政言在一个分组里面,八成就有这他的手笔。不过可以跟着熟悉的人,也是一个不错的事情就是了。 “郡主。”那对兄妹全部是一身白衣,看上去的气质十分的令人觉得舒服,唇边的浅笑也不会令人觉得讨厌,只是她确实是不认识的,于是看向一边的宗政言。 接受到了她的目光,宗政言笑着开口,“为两位是礼部尚书的公子与千金,陈谦,陈怜。” 礼部尚书?云曦月的动作不留痕迹的停顿了的一下,却也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之前前来西晋的时候,大于那边曾经给了自己一份资料,上面大约是一个朝中重要的人物名单。 其中那个礼部尚书赫然在列,好像是的长公主的人? 所以这两个人看上去也是司徒颜辰安排的?她心中很快的就已经想到了,不过面上却十分的平静与两人打招呼,几人的气氛十分的和睦。 狩猎的规则是十分的简单的,他们这些人一共分成了八组人,以自己的小组为单位出发,他们手中的箭是有这标号的,他们是第三组,在规定的时间之内见到猎物就射好了。 自然会有人在后面为他们拾取计数的。 “郡主可是会上马?”宗政言看着一身利落装束的云曦月,看上去十分正经的开口。只是眼中的笑意却是没有办法消除的。 看出来他眼中有些调侃的意味,云曦月看了他一眼,利落的翻身上马,整个过程十分的流畅,其中发丝的一甩的时候,还带着一些帅气与潇洒。 “好!”陈怜一直注意着云曦月的举动,见到这样的一个动作,不由叫好。 云曦月轻笑着回应,“这上马倒是简单,只是这狩猎起来,就要靠将军与陈公子了?”说着说着还装模做样的摇摇头,那副样子让众人全部笑了出来。 陈家兄妹的对视了一眼,彼此传达着一个信息,这位郡主还是十分好相处的嘛。 随之那些侍卫们的一声令下的,众人骑马迅速的冲进了四面八方的林子之中。宗政言他们倒是并不是很着急,他们有这两个时辰的时间,不需要那样的着急的。 陈谦作为男子的马术还是很不错的,只是那位妹妹就是一个半斤八两了,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倒是也不会觉得尴尬。 “有猎物!”陈怜年纪要小上一些,今年不过是十五岁而已,比云曦月还要小上一岁,与他们聊熟悉了之后,倒是性子也活泼了不少,看着不远处有着一团小东西,不由得出声。 陈谦宠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看着宗政言的现在没有动手的意思,身后取过一只长箭,瞄准着不远处的小小猎物。随着一声破空的声响,那东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射中。 “好箭法!”云曦月就像是的之前的陈怜一样的拍手,着刚刚的的那个猎物虽然看上去是不动的,但是在出箭的一瞬间却并没有将棋惊动,这才是最艰难的地方。 云曦月关于骑射这一方面说实话也不过是一个半吊子而已,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做成这样的一个地步的。 “郡主过奖了。”陈谦还是那副模样,只是眼中也带着笑意。 两个时辰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临近的午时了。几人也算是收获颇丰,陈怜与云曦月时不时的来了兴致发出几箭。虽然说是大多数都是不中的,却也是哈哈大笑,毕竟重载参与嘛。 随着象征着的已经结束了的烟花在上空绽放,几人的总算是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经过了一上午的运动,再加上这四月份的大中午太阳也是十分灿烂了,抬手为自己擦擦汗,云曦月只觉得这样的运动了一番之后浑身舒畅。 宗政言一边宠溺的看了一眼她,一边无奈的摇头。 “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回去的不算是太早,也不是特别的晚,云曦月的四处看看,没有见到司徒颜辰的身影,想来还没有回来。便坐回了陈怜的身边,这个时候的她正在抱着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这还是她自己动手的一个猎物,手中一偏没有射杀而是弄的直接残疾了,小姑娘家心疼的不行,给拿了回来包扎。见此云曦月到也只是一笑。她倒是不觉的一只小兔子有这什么好疼惜的了。 毕竟她之前在云府被人抄家的时候,什么样子的大场面没有见识过?要是有这反抗的人直接就地格杀,那种残忍她早就已经经历过了,于是心中早就已经免疫了。 这一趟皇家狩猎场之行整整持续了三天,这些人中的像是宗政言的他们有这的官职的早就在第一天就赶回去了。而那些无所事事就像是云曦月与司徒颜辰那样的,便一直打着休闲的旗号玩耍。 待到回到了甘露寺的时候,她竟然有这一种恍若隔世一般的感觉,因为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开心过了,本来以为这样的一种感觉在云家覆灭之后就不会再一次的存在了,却不想竟然再一次的出现了。 大长公主的这个时候尚没有出来,她左右也是闲着无事,与司徒颜辰约定好了再一次前往千叶莲湖畔去偷偷的烤鱼,两个人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做过了,这回倒是更加的开心一些。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聊到了东晋的一些的东西,比如说是那位云曦月的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一个人,方太敬。 “妹妹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每一个国家都上赶着的找上我们,还真是有趣了。” 云曦月的心中一愣,之前是夷族的话,那这一次又是谁呢? “哥哥说的是?”她开口出声。 “就是东晋,妹妹想来是对于东晋比较熟悉吧,马上就要到了这东晋皇上的生辰。皇叔那里自然也有了邀请函,听闻皇叔的想要我们一起前去呢。” 司徒颜辰随意的坐在地上,依旧是一身简单的青衣,看上去潇洒又随意,只是眼中却的带上了一些期待,他的本性就是一个喜欢四处游逛的人,之前因为大长公主才愿意回京。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可以的离开的机会,他的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毕竟这京中或者说是皇宫之中在享受荣华富贵,在司徒颜辰的眼中依旧是一种束缚,就是不如自己在外面逍遥的感觉舒服。关于这一点云曦月其实还是比较敬佩他的。 只是现在她的思绪却是被刚刚的那个消息给引过去了,没错,五月初一正是东晋皇上的生辰,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会宴请各路的人马的,这东西晋的关系说不上特别的好,却也不是那种会随意开战的地步。 作为两大国土,自然是要和谐为重的。 似乎是发现了云曦月的失神,司徒颜辰看向同样是不顾形象坐在地上的云曦月,眼中流露处一些的纳闷的情绪,“妹妹?” 经过他不懈的呼唤,云曦月终于回神,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礼,笑着的掩饰自己开口,“有一段时间没有去过东晋了,方才倒是有些失神了。” 后者也并没有多想,一边翻动着手中的烤鱼,一边轻佻的开口,“这东晋我们是去定了!想来的皇叔也会让妹妹前去的,我们正好可以四处游玩。” 看着司徒颜辰越说越兴奋的样子,云曦月倒是并没有阻止,而是思考起来了自己的事情,这件事情自己确实是没有听说的,但是既然司徒颜辰这个小王爷都已经说出来了,想必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了。 要是那样的话,她就要好生掩饰一下自己了。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东晋之行 身为的西晋的郡主前去为东晋的皇上祝寿,她的必须是要出面的,名字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什么,毕竟曦月是她的闺名,一般对外都会称呼她为云小姐或者是云姑娘,这一点不用费心。 只是这个样貌确是没有办法作假的,这云曦月的容貌的东晋京中大多数人的都是知道的,她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可是究竟应该怎么的做呢? “郡主?”小环看着这个回来之后就有些心神不宁的云曦月,不由的轻声开口,想要问一个明白。 “郡主可是身子不舒服?”看着云曦月轻轻皱着的眉头,她有些担忧的开口。 倒是后者反应过来。抬眸正好对上那一双带着担忧的双眸,心中泛起一阵暖意,这个小丫头从一开始的时候只想着让自己争取到太子的宠爱,到现在的确实是担心自己。也实在是进步了不少。 示意她不用忙活了,笑着开口,“不用折腾了,我没事,不过是忽然只见想起来一件事情罢了,不用担心。” 说完还安慰的笑笑,示意自己确实是真的没事的。 好不容易将小环给哄走了,她忽然之间的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一个很好用的方法。 “云开?”看了一下周围的空气,好像是没有人的样子,只好冲着前方的喊了一声。 “有事?”果不其然,一个角落之中忽然之间出现了一个人影,一身简单的白衣,配上那一张漂亮的有些过分的面容,再加上的双眸中的没有什么情绪,就像是一个仙人一样,不染凡尘。 当然这个念头还没有来的及在他的脑中存活一瞬,就已经被她自己否定了,毕竟就算是的天仙的话,也不是这样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吧?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知道了这位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喜欢用着最简单的词汇的表达自己,简单来讲就是能用一个字绝对不会用两个人,她有的时候真的十分的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的环境才能够养出来这样的一个奇葩。 不过现在她倒是有这别的事情。 “你的那个易容,可不可以让我慢慢的转变一些?”她稀里糊涂的问了一句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看着那张冰冷的面容上面一点点的无奈,她也反应过来,换了一种说辞。 “就是我想用这半个月的时间之中,一天一天的转化一点,可以吗?”将这件事情的给说出来之后,云开的双眸中闪过意思那光亮,很快就已经一闪即逝了,没有任何的痕迹。 就连云曦月也没有来得及捕捉到。 “可以。”不过云开还是面无表情的点头,只是在云曦月看不到的一个角度中。唇角轻轻的扬起来一个弧度,十分的细微,不仔细观察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 云曦月想了很长时间,东晋的人见过的云曦月的面容,而司徒曦月的容貌西晋这边的人也清楚,距离云家的事情到五月份也不过是三个月而已,东晋中难免不会有人认出来自己的。 于是她就想起来了云开的易容,像是之前的时候直接用一整张面具就有些不可能了,她不能够忽然之间的转变,所以就只好慢慢的来,利用易容术一天坐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细微改变,日积月累下来。总会让这边的人习惯的。 到时候东晋那边的人大概也不会认出来自己了。 说行动就行动,云开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堆的瓶瓶罐罐的东西,按照云曦月的要求,首先让她的柳眉做出来一些改变。从之前的看上去弯弯的轻微的改了一个弧度,不是特别容易被人察觉。 看着身后在忙活着的云开,她的心中忽然之间的升起来一种奇异的感觉,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的身边有这这样的一个人的还是十分的不错的。 时间匆匆一晃,云曦月面容在不知不觉中的改变并没有被人发现,再过几天的话她就可以直接用的那种整张的面具了,这样以来看上去与云曦月不会相像,也不让西晋的人生疑。 “郡主,皇上的请您进宫。”司徒峰身边的那位高公公今儿亲自前来了甘露寺。就是为了请云曦月与司徒颜辰进宫一趟,两人的对视了一眼,像那种全部有些清楚了。 毕竟此时已经是四月二十日了,要是真的是前往东晋的话的,那现在开始就已经需要去准备了。 这段时间云曦月一直在甘露寺,就像是的司徒颜辰一样的京中的那座郡主府也不过是住了短短的几天而已,这进宫也不过是第二次,不过这京中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位明月郡主的受宠了。 过了这段时间依旧宠爱不减。这京中的那些官员们就已经开始轻轻的猜测上了,并且更加坚定的下定决心想要拉拢云曦月。 白日中的皇宫与晚上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御书房中的摆设还是之前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改动,其中除了司徒峰之外,还有了一个人,将军宗政言。 云曦月的心中算是已经有谱了,碍于司徒颜辰对于这一次东晋之行格外的重视,两人在偷吃烤鱼的时候也曾经想过的还会有谁去,最终定下来的人选确是宰相太傅与将军这三人之中选一个。 毕竟是一国之君的生辰,他们也不好让一个无名小卒前去,司徒颜清这个太子不受宠。于是换上了司徒颜辰与云曦月,这说起来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应该有这一个朝堂之上的人。 那也就只能够在一品大员中挑选了。选中宗政言也实在是不奇怪。 “颜辰/曦月参见的皇叔。”两人顺从的行礼,规规矩矩的看向案前的司徒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司徒峰笑着看着二人,一个是他一直宠爱着的孩子。一个是上一次的宫宴为他们的西晋争光的女子,因为上一次的这件事情,他对于云曦月的好感简直就是直线上升了。 毕竟要是论大战的话,消灭夷族的都是需要一些人力物力以及时间的。可是因为云曦月,简直就是兵不血刃的将其给享福了,并且是在夷族的有准备,并且胸有成竹的情况下这才是更加令整个西晋长脸的事情的。 心中不断的思衬着,却是笑着招呼二人,“来了?做吧。” “你们可是知道的今日找你们前来的原因?”他笑眯眯的开口。 “皇叔,不要卖关子了,直接说就是了。”司徒颜辰在皇上面前也是衣服吊二浪荡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司徒峰倒是不觉得奇怪。 毕竟是自己从很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性子他自己自然是知道的。 只见他状似无奈的笑了一下,看向司徒颜辰的目光中带着一些的特别的情绪,这一点的司徒颜辰与宗政言似乎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只有云曦月不动声色的皱眉。 心中升起一丝怀疑,倒也不是说她什么都觉得怀疑,而是因为这实在是一件令人觉得奇怪的事情。 作为皇上的司徒峰不喜欢自己亲生孩子也就是太子司徒颜清,连剩下的几个皇子也不是很喜欢。却偏偏十分放纵这个自己弟弟的孩子,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要是在联想到身为西晋的长公主的司徒月同样不喜欢太子司徒颜清,除了自己的弟弟的孩子之外还格外的爱护将军府的人,这两件事情之间是不是有这什么关系? 这是不是的西晋皇室中的隐藏着秘密的关键?她的心中升起一个又一个疑惑,却不会有人给她解疑。一切的一切全部要她自己去探索。 “这次东晋皇上的生辰,朕决定让你们三人的前去。”司徒峰看上去格外慈祥的说着。顺便将目光放在了云曦月的身上,“东晋皇上十分佩服的曦月,希望可以领教一下曦月的棋艺,这一点曦月准备一下就好了。” 看着云曦月没有什么反应,他再一次温和的加上一句,“不用有着的什么压力,东晋不是夷族,两国之间的切磋而已。” “皇叔说的极是。”云曦月附和着点头,她在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用处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一般使臣出使的时候,一般都会打着两国交流的旗号相互切磋一番的。 谁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会一直赢下去,所以这个一直只被人当做是有个交流,像之前的夷族那样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人可谓是前无古人了。 毕竟拿着自己国家那么大的事情去赌,这样的局实在是有些太大了,那些夷族的人实在是太过的盲目自信了。 看着她应答,司徒峰满意的点头,他也时不时的令人关注这这个女子,知道她是一个有分寸的,也放心了不少,唯一的头痛的就要数那个小魔王了。 看上去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冲着宗政言开口,“宗将军你这一次的目的除了保护好郡主与小王爷,还有就是一定要将小王爷带回来,绝对不能让他离开!” “皇叔,我……”司徒颜辰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却不想直接被司徒峰给拦了下来。 “辰儿,你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之前在外面游玩了那么长时间的也没有人去约束你,但是你已经慢慢长大了,是时候收收心了,看看你这副的样子,那里像是一个王爷。” 司徒颜辰撇嘴,却难的的并没有反驳,云曦月心中忍不住笑,他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实在是没有正形啊。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神秘云开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三个人前往东晋的事情就这样的定下来了,云曦月由于早在就已经有了准备,倒是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带上了云开给的那种薄薄的人皮面具。 她一个十分受宠的大家闺秀哪里有见过这样的东西,自然是好奇的不行,不过在自己亲身上阵的时候到时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了。 面具与她本人相差不大,只是眉宇之间的气质更加的英气了一些,毕竟西晋这边的人还是与东晋有些差别的,除此之外倒是也不会有着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郡主,公主遣奴婢前来看看可是一切已经准备齐全了?别有着什么遗漏的东西。”碧雪笑意盈盈的来到云曦月的房中,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开心。 大长公主这个时候还在祈福礼佛。哪怕是云曦月等人明儿就要离开了,这个雷打不动的事情还是不能够破坏的,倒是碧雪时不时的前来看看,帮忙整理一下东西。 今儿又见到她前来。云曦月慌忙起身相迎,她的身上挂着一个郡主的名号,却还是为人想之前的时候一样谦逊温和,对待碧雪这个大长公主的贴身婢女也是一种尊敬亲和的态度,整个甘露寺的人都十分喜欢这位忽然之间出现的郡主。 “原来是碧雪姑娘,请坐。”只见她笑着开口,一边的小环早就有眼色的端上来茶水,同样是婢女。她与碧雪自然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 “郡主客气。”碧雪笑着打量着云曦月,心中赞叹,她自幼就跟随着司徒月了,直到现在也已经有了十多年了,两个人名为主仆,实为姐妹,这么多年也一直未嫁。 对于云曦月这个姑娘,她的心中是及其喜欢的,这姑娘善良温和,却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相反倒是年幼经历了种种,如今还能够保持着这样的初心与善良,事事有理有据,讨人喜欢的很。 “劳烦姑娘转告,这东西已经准备齐全了,母亲那边不用担心,安心礼佛便是。”看出来碧雪的来意,云曦月笑着开口,眼中带着一些恰到好处的兴奋。 毕竟不管是对于谁来说,故地重游依旧会令人觉得兴奋一些的。 云曦月痛恨着东晋的皇帝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痛恨这那方太敬那般阴险的手段,这样将自己的云家给绊倒。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十分的想念东晋,想念曾经的一点一滴。 现在她就要回去了。回去那个他生长了十六年的京城。回去那个早就已经分外熟悉的街道中。 明日转眼就到,但是在临行之前,一向是喜欢跟着云曦月的云开,一向是不喜欢主动出来的云开却忽然之间的蹦出来,面上还是有些冰冷,眼中却似乎是想要表达这一些别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云曦月无奈的看着这位青年,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除了知道这位对于自己没有什么恶意,可以帮助自己一些事情之外,她还真是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了。 她发现这个人十分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情绪,就连与自己交流的时候也大多数都是自己在说话。 “我不去。”看着这一次的云开难得的爽快表达自己的情绪,云曦月的心中惊奇。更多的还是疑惑,她渐渐的相处先来也算是已经回过味儿来了,这个云开出现的原因实在是好笑。 云开面容俊朗,尽管是的冰冷这一张脸也丝毫不能够隐藏那种格外的俊朗与气质在其中,身形修长,武功高强,并且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候透漏出来良好的教养。 这样的一个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出身简单的人。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傻,相反还十分的聪慧,通常云曦月只要稍稍的说些什么,他就可以很快的理解。 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一个冲动的因为自己与他的棋路相同就决定追逐的吗?毫无疑问,不会。 更何况这个云开并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不做的人。而是在一些方面一直任劳任怨的帮助这云曦月,这一点实在是令她的心中觉得不解,奈何这个人就是一个闷葫芦的性子。 不管是云曦月怎样的去试探,都被他不动声色的给驳回了,或者说是根本就一言不发,冰冷这一张脸令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在向着一些什么。 所以这个人愿意跟着自己一定是有着一些原因的,可是究竟是因为什么呢?云曦月怎样想都想不透。 倒是云开对于云曦月这样的一种明显是试探与疑惑的眼神视而不见,在见到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之后。再一次不打招呼的忽然之间消失不见,云曦月知道这个人是再一次的将自己隐藏在了暗处。 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她到底还是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想要说的一些心里话也只好作罢,毕竟她自己也是明白这个人大概是不会伤害自己的,相反倒是也在一些时候帮助者自己。 既然这样的话,身份与目的什么的倒是也不着急去了解了,时间一长,一切都会知道与了解的。 东晋的皇帝生辰,明月郡主,小王爷与大将军共同前往这样的一个事情已经被人众所周知了,他们离开的大早上城门处有着大片的百姓们堆在一起。 一些的姑娘们是想要看看那位风流满京城的小王爷。还有那位少年将军的风采,但是更多的还是想要见识一下这位现在风头正盛的明月郡主。 要知道这样的初始别国的机会可不是随便的而一个人就可以的,这为与皇室一点的血缘关系都没有,却这样高调的受尽宠爱。百姓们不知道其中的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这位郡主在宫宴上面为他们西晋争光了。 只知道这位郡主以自己的一己之力在宫宴之上力挽狂澜,于是心中一个个都十分的敬佩,再加上传闻中那些什么风华绝代。惊才绝艳,第一才女的传闻,无一不是想要一睹芳容。 看着百姓们这样热络的模样,司徒颜辰的眸子中闪过调笑,冲着与自己相聚极近的马车看了一眼,挑开的帘子清清楚楚的将他的容貌暴漏在大家的目光之中,这个时候几人自然是盛装打扮的,倒是衬得他更加的丰神俊朗。 “妹妹的人气还真是高啊,为兄都觉得有些嫉妒了呢。” 不大不小的声音很快就已经被那些轩轩嚷嚷的人群掩盖住,却还是被另一边的马车中的云曦月与宗政言听到了,后者只是看着自己的好友颇为无奈的笑笑,他身为一个将军,自然是要其在马上,将保护二人的安全看作任务。 他与司徒颜辰已经相处了数年,相交甚深,自然知道好友的性子。看上去在百姓们面前是一个风流不假的人,实际上为人对于这些事情还真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就像是面上经常表现出来的漫不经心一样,不过是一种伪装罢了,这个人的心中显然是极为的精明的,就是比较喜欢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果不其然,另一边的云曦月哪里会不知道自己这位“哥哥”的性子,当下也将自己的帘子挑起来,一双美目与并肩同行的司徒颜辰对上了一个正着。 下一秒便慢条斯理的开口。“哥哥说笑了,这京中百姓,哪个不知道哥哥最是风流,不知道有着多少女儿家芳心暗许呢。” 看着女子那打趣儿的样子,司徒颜辰想要出口的话忽然之间的一顿,他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忽然之间有些怕这个妹妹做出来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虽然她在一些时候表现的都是可圈可点的,但是跟她也算是从一开始的烤鱼产生默契的司徒颜辰却是知道的,这个女子可绝对不像是表面上所显现出来的那种安静。 最起码跟自己的心中差不多的跳跃,他忽然之间有些憋屈。 毕竟云曦月现在十分得到大长公主的欢心,而大长公主是一心的想要撮合着云曦月与宗政言,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这个侄子,自己要是得罪了这个女子的话,以后她在姑姑面前说些什么。 自己可是不能够好过的,那些京中的女子他可是一个都看不上。 想了一下,最后到底是很恨的看了云曦月一眼,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后者却是笑意盈盈的回了一个彼此彼此的眼神,二人的小眼神瞒过了别人,却不会瞒过一直观察者这边的宗政言,看着二人的互动,他不由的低笑起来。 他承认自己的心中确是是比较对于云曦月有好感的,却不会因为司徒颜辰与她关系稍稍的近一些就会不舒服什么的,他一向是离着这两个人最近的人,自然是知道二人之间才是真真切切的什么都没有。 因为两个人是因为烤鱼认识的,倒是二人之间的氛围才会更加的亲近一些,再加上司徒颜辰那样的一副性子,两人刚开始的时候抛开身份不谈,确实是十分的谈得来。 而他与云曦月之间就不是这样了,两人之前的几次见面实在是有些戏剧性,所以说实话,二人之间还是有着一些拘束的,断然是没有办法到达与司徒颜辰之间的气氛。 不过,他看了一眼那辆已经放下帘子的马车,心中缓缓的道了一句这些都不重要。 他知道大长公主的苦心,可是感情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强求不得的,对于宗政言来说,云曦月是初见时让他很感兴趣的一个女子,在以后的接触之后更加的令他觉得敬佩。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遇刺 作为一个女子,教养良好,心思聪慧,才艺双绝,这实在是一个令人觉得加分的项目。作为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都不会对于这样的女子产生什么不喜的情绪。 宗政言自然也是这样的,可也不过是仅仅敬佩而已。 反之云曦月更是一心想着怎样拿到西晋的那些秘密与军事情报,另外的一点心思也就只剩下怎样为家中报仇,怎样为云家伸冤,谈情说爱这样琐碎的事情更是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对于大长公主的那些撮合,她只是看成接近宗政言这个情报目标的机会了。 东晋与西晋之间的距离实在是算不上近,满打满算也大概需要四五天的时间到达,由于距离东晋皇帝的生辰时间还早,司徒颜辰这个好不容易离京的终于放松了。 并且积极的拉着云曦月一起在路上走走停停,时不时的出去玩闹一番。闹的比较理智的宗政言好是无奈,他可不是这两位,皇上临走之前可是给了自己的任务的。 尤其是让自己看好了司徒颜辰,生怕这位在外面一游逛就是几年的小王爷再一次的离开了,让人找都找不到。 “郡主与小王爷呢?”他们已经出发了三天了。却才走了计划之中一半的路程,他觉得自己还真是好脾气才忍下来这两个人,一个司徒颜辰就已经够闹腾了,偏偏云曦月与他在一起也好生的喜欢玩闹。 他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眼看着这已经临近大晚上了,这两个人再一次不知道去哪了。 那被问道话的是为明显是有些发愣,他们这一次轻装简行,倒是并没有暴露他们的身份,此时正好到达了西晋边缘的一个城镇,刚刚歇脚没多长时间。郡主与小王爷就离开了。 据说是去街上逛逛,谁不知道这二位可是正得宠的时候,谁也不会反驳他们两个,只好无奈的看着两个人走远。 “回将军,王爷与郡主前往街上了。”他实在的回答到。 “可是带了侍卫?”宗政言皱眉,之前的时候他们大多都是在路上,两人出去也知道分寸,但是这城镇之中鱼龙混杂,他只怕二人遇见危险。 “王爷与郡主是单独前去的。”侍卫回答。 宗政言的眉头缓缓的拧紧,挥手让侍卫下去,眼中闪过浓重的担忧,这倒不是什么杞人忧天。 他自己在京中的情况实在是不怎么好,朝中想要自己手中的兵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曾经经历的一次次刺杀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而司徒颜辰受宠是众所周知的,却不代表有人会服气。比如说是那位明明有着太子之位却不一定拥有实权的,亦或者是那位觊觎太子之位很久的二皇子,这些人都是表面上应和着司徒颜辰,暗地里不知道想着什么阴暗的心思。 他们这一次的出行看上去万众瞩目,实际上是危机重重的。 在之前的三天之中,他一直在防备着,却不想竟然一点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在这样的一个举动非但没有让他的担忧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的高悬了,因为今儿这个城镇已经是西晋的边缘了。 这是最后的动手时机,在踏入东晋的领土之后,那些人就不适合动手,并且要好生的考虑一下了。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关头,司徒颜辰与云曦月竟然这样的跑出去,这个时候的他都觉得心中慌张。 凝神思索了一阵,这件事情说起来到底是关联很大。这一次随行的全部都是御林军,全部不归属于他管理,就算是这些人会听从自己的指挥,但是刺杀这样的一件敏感的事情,也不太好让他们知道。 毕竟司徒峰那位看上去很是慈祥的老狐狸可不是好惹的,皇上未必对自己放心,要不然也不会派来这些自己不熟的人跟着。 看了一下现在的天色,到底是心中担忧,问了一下二人出去的方向,便只身离开。 西晋的民风还是比较的开放的,这个时间段街上倒是还有这不少的行人,以一己之力在这样多的人群中找到两个人无疑是十分困难的,但是宗政言却不愿意放弃。 而这个时候云曦月与司徒颜辰两人正在街边的一个小小的摊子上面吃着混沌,并且感叹着这个镇子的热络,因为正在西晋的边缘。又与东晋临近,于是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很多的。 大多数都是一些来往的商户们,二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珍奇珠宝,美味佳肴没有吃过?但是这两个身份可以说是顶尖尊贵的人却这样毫不顾忌的在街边吃着小吃。 这正是两个人的相同点了。 司徒颜辰本身是一个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束缚的人,而云曦月则是一个格局大气的女子,她也不会如一般的女子一样在意这些琐碎的事情,正如当初在怡香楼她毅然决然的跳河,不想要自己被玷污。 而正是这样的性子才令她在遇见大于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决定合作,决定借助大于来帮助自己报仇。 这就是她的果决与特殊之处,不论在面对着什么样子的抉择,她都会最快的反应过来,哪怕不是最佳的反应。她也不会后悔,并且会一路的为着自己的目标走下去。 这样的云曦月与司徒颜辰无疑是十分合拍的。 “妹妹,前面似乎有着一些奇特的小玩意儿,要不要去看看?”他笑着看向自己对面的云曦月,提出邀请。 后者还没有说些什么,那混沌摊位的老板就笑嘻嘻的开口,带着一些普通百姓的厚道与温和,“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前面那是我们这里每月一次的稀奇物件儿展览,其中不乏有着姑娘们喜欢的。” “两位看上去不像我们这本地人。既然来了就不要错过了,不妨去看看,没准有着什么姑娘喜欢的呢。” 既然老板都这样说了,两人还真是来了兴趣,对视一眼当下就付钱走人,想要去凑凑热闹。 前面已经围上了一堆人,两人仗着自己的容貌出众,硬生生的让众位公子小姐们为二人情不自禁的让路,于是也看清楚了其中的一些东西。 小摆件儿,小玩意儿,其中什么样式的都有,只是两人见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看了半天还真是没有一样动心的,司徒颜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正想要拉着云曦月离开。却敏锐的发觉似乎是有人盯着自己。 本来二人就是容貌出众之人,走到哪里都是绝对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的,只是那些大多数都是善意的,好奇的,像这般紧紧盯着。不像是好奇与欣赏,倒像是监视与看着目标一样。 情况不对,不动声色的皱眉,却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拉过云曦月的手随意划了几笔。 云曦月显然也感受到了司徒颜辰的不对劲。这样细微的转变也就经常相处才可以看出来,再加上自己手中的那个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她不会武功,自然感觉不到自己周围正在潜伏着的危险,但是与生俱来的那种察觉力到底还是派上了用场,与司徒颜辰交换了一个目光,两人正常的起身离开这个摊位,向着一个方向前去。 这里正是中心的街道,虽是夜晚,人还是很多,他们也实在是不适合动手,想必那些人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一直没有动手。 司徒颜辰的脚步很快,从开始的从容不迫到渐渐的加紧步伐,最后已经用上了轻功带着云曦月向前,因为速度有些快,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观察这一块儿的地形了,只知道这里人间稀少,并且房屋众多,是以个适合隐蔽的地方。 身后的人明显也从二人迅速移动的身形中知道自己已经暴漏了。不有余力跟着二人,而司徒颜辰也在匆忙的脚步之中了解了对方有着多少的人。 十二个,不多不少,他一个人不是没有办法逃走,只是现在的身边却有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云曦月。 后者显然也知道自己是一个拖累,于是尽量不去打扰他的动作与思维,这个时候她的思维格外的理智,这个时候遇见了刺客,是冲着谁去的,毫无疑问。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二人藏身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中,司徒颜辰谨慎的向后看了一眼,“妹妹呆在这里不要出来,也不要被人发现。” 看着少年人眼中的凝重,云曦月也知道事情的棘手了,二话不说的点头,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像着一个方向跑去。 她是一个格外冷静的人,尤其是在遇见关乎自己性命的大事的时候,她不过是年幼的时候习过一些简单的防身术而已,这个时候假装大意与司徒颜辰一起,这才是没有头脑。 在这样的关头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只有将自己隐藏好,不要给他添麻烦,找准一个合适的机会让自己跑出去,甚至是请来一个救兵,这才是自己需要做的。 云曦月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脑中不断的思考着这些人究竟应该是谁派过来了,她自己大概是不会有这什么的仇敌的,但是这些人的针对性十分的明显,显然是因为司徒颜辰。 他一个在西晋朝中格外受宠的小王爷竟然会有人前来刺杀?这个问题可就十分的是深刻了。 云曦月可不是一个傻子,这里是西晋边缘的最后一个城镇了,明儿他们就会离开西晋这里,踏上东晋的令他,这个时候前来刺杀的人,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心中正在快速的转着,却发现另一边的司徒颜辰已经与那些人纠缠起来了,并且看上去情况不是很好。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猜疑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司徒颜辰哪怕是武功再高,这边有着十二个人,而他却只有这一个人,实在是差距巨大,看着少年被人团团围住,却依旧与之周旋想要逃离的样子。 云曦月的双唇紧紧的抿起,她自然是知道这是司徒颜辰想要将他们引开,给自己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心中一寒,这些人明明知道自己与他是一起的,但是见到自己不见了也没有慌张。 而是一心一意的对付着司徒颜辰,这是说明什么? 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个少年,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只想要将司徒颜辰给灭掉,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太子的人?还是哪一位颇有野心的二皇子?亦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人?云曦月的心中带着浓重的寒意,她对于西晋朝中的那些状况到底是不了解太多,这个时候竟然是一点的头绪都没有。 眼看着那边的人被司徒颜辰引走,她心中忽然之间下定决心。心中计较了一下这里与之前自己住下的客栈之间的距离,却发现之前的司徒颜辰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她竟然什么都推算不出来。 心中正在交集的时候,却忽然之间的感觉到有着一个人正在靠近自己,她确实是不会武功,却不代表着在别人毫不掩饰的接近自己的时候,不会察觉。 良好的注意力让云曦月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着一个人正在向着自己的方向过来,脚步声音十分的轻,那人看样子应该是没有想要隐藏自己。 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提了起来,青葱般的玉手也渐渐放在了自己的腰间。那里有着一把软剑,还是之前离开甘露寺的时候云开给自己的,她不懂得什么武功轻功。 却因为家中的出身原因,自小学过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的,身为一个女孩子留着防身还是不错的。 安耐住自己正在狂跳的心脏,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仔细的分辨这那道明显的脚步声是从哪里传来的,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近了,近了。 感觉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握剑的双手也渐渐的紧了一些。 机会来了! 云曦月的眼中猛然之间散发出来一种光芒,手中的动作一挥吗,看也不看的向着身后划去。 宗政言心中忧心不已,只好焦急的出来寻找二人,好在云曦月两人的面容绝对的引人注目,很多人都过目不忘,这倒是很容易被人打听。 随着众人提供的消息,宗政言好不容易的找到了那个正在摆放着一个珍惜古玩的地方,哪里倒是像是两人会前来的地方,只是不想到达这个地方之后,两人竟然没有了消息。 他的心中一沉,心知很有可能是两个人遇见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了。 好在他十分的了解死徒颜辰的性子,这里的环境四处观察了一下,很快就知道了两人的去处,好不容易到达巷子中,正好感受到了不远处有着人的气息,心中好奇便过去看看。 却不想还尚未等到他靠近,那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墙角处忽然之间出现了一抹剑光,没有任何套路的招式,却是速度十分的快,心中惊讶的同时到底是反应迅速。向着一边闪了过去。 “宗政言?”一击不中,云曦月回身刚想要再一次攻击,却在看清楚那人的面貌之中迅速的停手。、 “郡主?”宗政言明显也很惊讶,倒不是因为别的,云曦月不会武功他是知道,但是刚刚的那一剑却速度十分的快,不是因为云曦月,而是因为她手中的那一把剑。 目光顺势看了下去,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这个巷子中本来就机器的隐秘,一点的光线都没有,只能够借助那不算的明亮的月关。 在这样的环境下,云曦月手中的那把剑却隐隐发出一种光亮,看上去格外的引人注目,这个发现倒是令他颇为好奇。 不过眼下的情况可不是应该好奇的。借着不算是明亮的月光看清楚来人是宗政言,云曦月的心终于渐渐的放了下来,也不过是仅仅一瞬而已,稍后再一次提起。 “将军,小王爷他……” “郡主莫慌,小王爷去了那个方向?”宗政言打断了她的话。 指了一下司徒颜辰离开的方向,宗政言仔细叮嘱了云曦月一番,让她在这里暂时不要走动,等他们回来,便只身离去。 看着少年人离开的身影,云曦月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脱力,刚刚宗政言过来的时候她实在是太紧张了,现在才算是缓过来,毕竟她自己不过是一个三脚猫,要是真的遇上了杀手。怕是这个时候已经命丧黄泉了。 不过知道宗政言过去之后,她也算是放心了,她知道宗政言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那边又没有了自己拖累,想必是可以应付过来的。 脑中胡乱的想着一些事情,思维中忽然之间蹦出来刚刚宗政言诧异的眼神。 目光微微倾斜,正好看到了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上,在柔和的月光的照耀下,地上正安静的躺着一缕零散的发丝,正是自己刚刚那一剑弄出来的。 宗政言的武功有多高?她曾经好奇之下问过小环。那丫头的回答是据说这位少年将军在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在三军之中的比武场上只赢不败。 他不是那种善于抢去强攻的类型,却是十分的善于闪避,善于抓住机会。 随便的一剑就砍下了宗政言的一缕发丝?别说是宗政言自己觉得不敢置信,云曦月都觉得有些蹊跷,她不是没有拿起过剑。 只是她自小就体格有些弱,所以父亲总是喜欢让自己练一些零散的招式强身健体,只是她总是觉得自己手中的长剑太沉了,实在是太沉了,可以拿起,却没有办法挥起来凌厉的招式。 可是刚刚呢?可能是软剑的缘故,她只觉得这剑十分的顺手,就像是感觉不到多少的重量一样,并且出剑是自己没有想象到的快速。 竟然连及其善于闪避的宗政言都没有闪开吗?想起来那人走之前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肉有所思的样子,云曦月开始好奇起来。 缓缓抬起手中的剑。确是是十分的轻灵,重量几乎可以被人忽视,看上去格外的轻柔,之前云曦月一直放在自己的腰间当作佩带,也没有觉得有多锋利。 但是现在再一次仔细的看起来。却觉得它竟然在轻轻的反光,看上去格外的凌厉不凡,通身轻灵,纵使是她这样的一个不懂武器的人,也可以明白这绝对是有一把好剑。 看着这剑。眼前就忍不住浮现起来那个一脸冰冷的青年,一直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也不会有着太大的存在感,却对云曦月说的话言听计从,一点都不会反驳。 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这样的跟在自己的身边?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夷族的那个赌约也是有着计划的呢? 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陷入了一个很大的疑惑之中,那个看上去阴差阳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青年,似乎也隐藏着一些隐情,那之前教导过自己几句话的神秘男子呢? 与自己会有着什么关系吗? 云曦月最擅长的便是具有举一反三,短短时间内就已经将可能涉及到的事情全部想了一个清楚,只是可惜最后一点的头绪都没有。 心中情绪有些杂乱,因为这些刺客,因为西晋朝中的复杂,因为忽然之间出现的云开,甚至是因为自己手中的这把剑。 有些烦躁的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很晚了,宗政言两人还没有回来,刚刚平息下去的担忧情绪再一次的上来了。 而这个时候的另一边,按照云曦月说的方向,宗政言很快就已经赶到,不出他所料。一个人面对着十二人,哪怕是那些人的武功不如他,司徒颜辰也很难摆脱。 十二人还剩下八个,他们看向司徒颜辰的目光已经是像是看向一个死人了,现在的司徒颜辰是么有办法离开了,他们已经不着急了,他们武功比不上这位名震京城的小王爷,可是他们有着一个决定性的优点。 他们人多。 他们确实是已经倒下了四个人,可是他们还有这八个人,而司徒颜辰已经被消耗了不少的力气。着一场混战,他们一定会是占到最后的那一方。 前提是,没有帮手。 宗政言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知己好友被人围攻的样子,心中愤恨油然而生,二话不说提剑进入战局之中。 战场也因为他的加入发生了一些改变,司徒颜辰本来已经有些疲惫了,一心只想着这些人已经被自己引得更加远一些了,他也好放开了杀。 而宗政言的加入,将这样本来应该确定的局面生生的逆转,这西晋的第一少年将军可不是徒有虚名的,两人好生的配合着,终于还是将其歼灭;。 一句话都没有说。 杀掉十二人需要多长时间?答案是没有多长时间。 见到自己好友前来的司徒颜辰也好像是再一次的有了力气,手中的长剑挥舞的更加的快速了,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的交给了对方,心中已经不在继续想一些别的了。 眼中只有着杀,继续将这些人全部杀光。 带到最后的一个黑衣人倒下,司徒颜辰有些筋疲力尽的坐在了地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全部没有去询问究竟是谁派来的人,因为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并且心中清楚究竟有谁会这样的针对自己。这些是身处朝堂之中迫不得已面对的事情,却令司徒颜辰十分的厌恶。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重回东晋 身为皇上最宠爱的人,京中闻名的小王爷,他所接触的一些事情,所感知到的一些东西,远比宗政言他们要多上很多,皇上为什么会这样的宠爱自己? 仅仅是因为自己是已逝离王的独子吗? 要是有人这样的回答,司徒颜辰会毫不犹豫的回之以嗤笑,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疼爱的人,会这样的疼爱自己弟弟的孩子? 他的身上有着司徒峰想要交付给自己的东西,那是他十分不喜欢的东西,是他一直想要逃避的东西。 可是这些全部不能够向着别人说,最好的朋友宗政言不可以,那个爽朗大方的女子云曦月也不可以,这些事情全部都应该是自己承受的。 心中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沙哑着嗓子开口。“妹妹呢?” 没有道谢,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不需要谢谢这两个人。 见他还有力气说话,宗政言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司徒颜辰在自己的面前不是一个喜欢逞强的人,身上虽然有些伤痕。却也不过是皮外伤,不碍事。 身为一个男子,这些事情还是不需要介意的。 “还在哪里,在休息一下吗?”他问道,眼神没有看像一边的人,而是轻轻翻找着那些杀手身上的衣物,想要找出来一些线索之类的东西, 只是可惜让他失望了,那尸体上面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索性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并没有例外,要是真的发现了什么的话,他倒是要怀疑一下是不是有人栽赃嫁祸了。 “无碍,走吧。”休息了一番的司徒颜辰起身看了一眼那些尸体,眼中闪过有厌恶的神色,看也不愿看上一眼,能够知道自己状况的,无非是那几个人罢了。 宗政言回神看了一眼司徒颜辰,再一次的确认了一下确是是没有什么大碍,两人不再看这一地的尸体,转身离开。 微风在二人离开之后骤起,吹起了这地上的一些灰尘,此地的一地尸体却是毫无动静,血地上面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与残忍。 此时尚未入夏,再加上这里是西晋的边关城镇,这个时候的深夜还是有些寒意的,云曦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等待了多长时间,心中也渐渐的从开始的平静变成了担忧。 这二人为何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她的心中忍不住的猜测到,就在她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出去看看的时候,司徒颜辰与宗政言的身影总算是出现了,宗政言看上去还好,倒是一边的司徒颜辰看上去还真是有些惨不忍睹的样子。 一身本来是尽显风流潇洒的青衣这个时候已经破破烂烂,到处都是一些被剑划伤的口子,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些的血迹,看着这样的一副场景,云曦月眼中一顿,脑中不受控制的响起昔日的云府。 那个时候的家中也是这样的,官兵们前来抄家,要是有人敢反抗,二话不说就动刀子。看的她的心中实在是惧怕,父母已经不在了,府中能够管事的人也就只剩下了自己。 那个时候他的心中唯一觉得庆幸的是自己的弟弟不再府中,在京外办事儿,可是之后呢?他有没有回去?作为云家的嫡子,朝中应该会逮捕的吧? 他还活着吗?云曦月心中一痛,好在很快就已经反映过来了,眸光担忧的看向一边的司徒颜辰,“哥哥这伤口可还好?” 知道他这是真情实意的担忧,司徒颜辰一笑,本来应该是分外潇洒的一个动作,可是结合着此此时此地,一个破破烂烂并且浑身血迹的人这样的笑,还真是有些惊悚。 “劳妹妹担忧,我自然是无事儿的。那些人的武功可不如我。” 听了这样的话,云曦月几乎是本能的想要反驳回去,却想起来他一个人周旋着十二人还能够坚持到宗政言的支援,到底是将自己想要出口的话咽了进去。 几人趁着已经深夜,悄悄的就回到了客栈,倒是没有吸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并且今晚的事情并没有告知侍卫。 翌日一早,小环服侍着云曦月起身,却在铜镜面前仔细的端详了一会云曦月的样子,口中滋滋称奇,弄的云曦月莫名其貌的,心中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易容露出来什么破绽。 “你这丫头,在看什么?”她调笑着开口,这个丫头跟在自己的身边,时间长了之后倒是变了一个样子。与之前在太子府的时候活泼多了,兴许是知道自己不用在讨好什么人,也讨喜了很多。 这倒是令云曦月觉得欢欣,以前的时候在东晋侍候自己也是这样的一个小丫头,名为欢儿,可爱的紧。 “郡主,奴婢倒是发现这段时间郡主出落的越发的俊俏了,好像是变了不少呢。”小环盯着云曦月的面容,一板一眼的说着。 后者轻轻摇头,当然有区别。她现在的脸上可是带着易容面具呢,虽然改动不大,却也是有着一些效果的,她现在已经可以保证自己到了东晋之后,之前见过云曦月的人只会觉得二人会相像一些,却不会觉得两人是同一个人。 况且他们云家的罪名可是通敌叛国,心怀不轨,这可是一个大罪,向他们这样的罪人一般来说都不是可以随便的提及的,过了这么长时间,想必风头也已经过去了。 她的心中思量着,带到下去有用饭的时候,司徒颜辰与宗政言已经恭候多时了’ 看着她姗姗来迟的身影,司徒颜辰再一次的不正经起开,“妹妹莫不是这几日在车上没有睡好。今儿才起的这般的晚?要不然我们在休息一日如何?” 看着他那眉头一挑的样子,宗政言手中的动作的一顿,“小王爷,我们这一路已经耽搁的时间够久了。” “反正还有这时间,没有什么关系的。”那人丝毫不在意的开口的。 云曦月轻笑。倒是没有去附和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坐下,小环则已经将她的碗筷准备好了,随后笑着冲着宗政言开口,“将军不必担忧。只要踏入东晋的范围,不出两日我们就会到达京中。” 知道她熟悉东晋的环境,宗政言倒是并没有反驳,毕竟进入东晋的官道之后,很容易就可以到达京中,那个时候就算是司徒颜辰想要胡闹都没有机会了。 用过早饭,几人再一次的启程,速度果真是快上了不少,正是如云曦月所言,不出两日就已经到达了东晋的京中,当然这其中还是有着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司徒颜辰这一次没有捣乱。 东晋的京中相比起来西晋是一种另外的感觉,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却也不会显得拥挤,在另外的一种方面,这里更多的是温婉一些,看上去课可能会秀气一些。 大概是因为东晋皇帝生辰的缘故,于是京中的那些百姓们倒是各个的面上喜气洋洋的,并且看上去吸心情不错,早就知道了西晋的使臣会前来,一个个的早就把手在了城门口想要看看。 在一堆的人堆中。最前面的一名紫衣青年看上去神色坦然,立在城门处做恭候状,云曦月几乎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了这个少年的身份,东晋的四皇子,夜子昱。 这东晋与西晋明显不一样的一点就在于,东晋并未立太子。 东晋皇上有五子,其中三皇子在年幼的时候及其受宠,却在九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去世,这名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人就这样的离开了,而三皇子的母妃华妃。却因为承受不了这个噩耗,自尽于宫中。 这本来也已经算是宫中的密事儿了,云曦月之所以知道的这样的清楚,不过是因为那位风华绝代的华妃,正是她的亲生姑姑,云华,年少的时候就因为身份尊贵并且心智聪慧入宫为妃。 辅佐者那个时候刚刚成为新皇的东晋皇上,却不想竟然落到了这样的一个下场,至于她自己那位莫名其妙身亡的表哥,云曦月也不是特别的熟悉。 二人之间相差四岁,他去世的时候云曦月也不过是五岁罢了,那个时候的事情早就忘记了。 而除了那位英年早逝的三皇子,大皇子夜子安曾经为了东晋皇上夜临风挡住一场刺杀,成为了一个瘸子,已经没有办法站起来了,作为东晋的继承人自然是不能是这样的一个人的。 于是夜临风一道圣旨将其封为正一品亲王,享有世袭待遇,也算是一个补偿了。 而二皇子夜子岚则是皇后嫡出,天资聪颖,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朝中的呼声很大,只可惜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看上去是一个一表人才的人,其实为人阴险狡诈,性情暴戾。 这些还是曾经的父亲告诉她的,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夜子岚曾经想要求娶自己,以此获得云府的支持,却是因为父亲知道那人的真实面貌,害怕自己受委屈一口回绝,两人也算是结下了梁子。 这位四皇子夜子昱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所出,母亲的身份虽低微,但是依旧凭借自己出色的能力与心智获得了不逊于二皇子的宠爱,也是曾经的父亲一直看好的人。 至于那位五皇子夜子天今年不过年方八岁罢了,不值为题。 因为父亲的关系,云曦月对于这位四皇子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两人虽未有什么私私交,却在相遇的时候可以说上两句话,不过今儿这样的场合云曦月却一点的关注都没有给他。 目光从挑开的帘子中紧紧的锁定这夜子昱旁边的那人。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一定会报仇!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一身名贵的锦衣官服穿在身上,看上去倒也是人模人样的,面容上面的笑意十分的明显,就像是一个和事佬一样的人。 此时正拱手等候着他们这个使臣的马车,面相看起来格外的憨厚与老实,却是令云曦月的眸子紧紧一缩。 这个人就算是化作灰她也认识,看着那张面容她有着一种将其撕裂的冲动。 那人正是那个害的他们云府到了这样的地步,害的她的父母身亡,亲人离散的罪魁祸首,方太敬。 云曦月的视力是很好的,即使还有着一段距离,也已经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人身上的官服,正是宰相的衣物。 漂亮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恨意。她在知道自己将要前往东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很有可能会见到这个人,但是在真真切切的见到之后,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这个天下会有人见到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还不动声色,甚至是笑脸相迎的人吗? 答案是有。但是绝对不是现在的云曦月。 好在马车中的小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有些担忧的开口,“郡主,怎么了?” 听到了他的声音,云曦月猛然之间的回神,忽然之间的想起自己的身份,她现在是司徒曦月,是西晋前来为夜临风贺寿的明月郡主,她应该表现出来自己的大家风范,不给西晋的皇室丢脸。 因为她还要留在西晋。探听消息,只有达到了大于的任务,她才有机会查明东晋事情的真相,并且为云府伸冤,这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知不觉中握紧的双拳缓缓松开,眼中的恨意褪去,换上了坚定,“无事儿,不过是许久未见东晋景象,心中感念过往罢了。” 小环知道她之前常来东晋这边,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情,笑着安慰道,“郡主不必担忧,今儿既然来了,好生的逛逛就是了。” 云曦月笑着点头,目光却注意到她们已经接近城门处了。 终于见到了西晋的队伍到达,夜子昱的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打量起来来人,首当其中的正是骑在马上的宗政言,这位西晋的少年将军他倒是第一次见到,果真是如传闻一般的英俊不凡。 他的身后跟着两架马车,想来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王爷与最近那名风头正盛的明月郡主了吧。西晋那边的消息远远的没有那样快速的传来,关于什么义女的事情他们倒是不知道。 但是却清楚那宫宴上面是这个郡主力挽狂澜,不费一兵一卒便已经将夷族收入囊中,这样的一场豪赌传到东晋的时候,人人都对于那个女子产生了兴趣。 毕竟夷族赶下那样的堵住必定是有着把握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女子有着这样的实力与胆色,已经足以让人觉得敬佩了。 “西晋使臣大驾光临我东晋。父皇心中甚喜,特遣子昱前来迎接,将军与众位一路辛苦。”随着他清朗的声线,一道亲切的话语就响彻在众人的耳边。 西晋与东晋的关系不错,未曾有过争执或开战,宗政言到也是第一次前来,听到那少年自称子昱,便知道了是那位于二皇子同争高下的三皇子,心中倒是对于他的评价不错。 同时笑着开口,“劳烦三皇子款待。” 夜子昱同样笑得的温和,“将军客气。” 一行众人草草的寒暄了几句,就被夜子昱等人带着前往用来接待西晋使臣的行宫。 云曦月与司徒颜辰倒是根本就没有露面,二人一个是因为不喜欢做这些寒暄的事情,另一个则是单纯的不想动弹,尤其是想起外面还有这一个仇人的时候。更是心中觉得有些气愤。 索性现在的她已经坚定了自己的目标,面上到底还是不动声色的。 纵使云曦月在这京中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但是这个使臣的行宫她确是是没有见识过的,一路挑开帘子看着,心中慢慢的感慨着自己不在东晋的这段日子中这个京中一点都没有变化。 街道两边的酒楼依旧是大门敞开接待者来客,络绎不绝的商贩在推销者自己商品,街边甚至还传来一阵阵的桂花糕的香气,倒是令她的神智再一次的恍惚起来。 她年少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街边桂花糕的味道,不是那种皇宫之中大厨们做出来的精致,却味道纯粹,有着一种绝佳的感觉,十分令人怀念。 她正在心中想着,正想要开口让小环遣人去买一块的时候,却忽然之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停下,去买几块桂花糕来。” 是司徒颜辰。 云曦月不由的一笑。她倒是忘了这个人在外游历了这么长时间,想必这个东晋的京中也是来过的,自然知道什么东西最有名。 听到他贸然的声音,夜子昱倒是轻轻一停顿,随即笑着开口,“小王爷好眼光,这桂花糕可是我东晋京中的特色,一会几位不妨尝尝。” 他的声音十分的温和,让云曦月对他的好感更加的深了,父亲说过。四皇子夜子昱是最适合成为一个皇上的人,大皇子双腿不能站立,暂且不提,二皇子只会伪装,心思狠辣,并且性情暴戾,这个东晋要是交到他的手上一定会苦不堪言。 五皇子年纪尚小,只懂得玩闹,不喜课业。 惟有这以为四皇子出身低微,却打的一手好牌,本身也并于不卑不亢,并且心思缜密不做作,不阴险,高风亮节,爱民如子。只有这样的人坐上皇位,才能够引导着东晋走的更远。 只可惜在扶持的关键时候,因为方太敬的卑鄙阴险与太子的打压,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桂花糕很快就已经买来了,一些分给司徒颜辰。另外的则是传递到了云曦月的马车中,自始至终她一直没有露面,反倒是司徒颜辰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妹妹不妨尝尝,正如四皇子所言,这京中的桂花糕十分的文明。” 云曦月轻笑。目光在触及手中的糕点的时候,眸光深处闪过一些笑意,面上也带上了一些怀念,轻轻送入口中一些,依旧是曾经熟悉的味道,恍然间她竟然觉得自己还是云府的小姐,从未离开过这个京城。 索性很快反应过来,“香气远扬,唇齿留香,果真是名不虚传。” 与宗政言并肩在马上前行的夜子昱听见了她的声音心思微动,只觉得这声音如珠落玉盘般清脆作响,其中甚至还掺杂着一些温柔与清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到是对这个神秘的郡主印象不错。 想来也是一名风华绝代的女子吧,他想着那些传闻默默的心中说着。 行宫很快就已经到达了,这东晋的皇上生辰,今年当然是不止一个西晋前来的,蒙古与之前已经成为了西晋附属国的夷族,还还有一些周边的小国全部都会到来。 宗政言一路上一直先通过要加紧一些到来,却其实是不怎么着急的。因为现在除了一些周边的小国之外,只有他们西晋到了,蒙古那边还需要一些时间。 “将军,行宫已经到了。”夜子昱温和开口,言下之意就是云曦月两人可以下车了。 宗政言点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行宫,心中也是赞叹,明明只不过是一个使臣住下的行宫,却与那皇宫也差不了多少,看看上精致不凡。其中带着一些东晋特有的元素在其中,绿茵成林,花团锦簇。 司徒颜辰率先跳下马车,今儿的他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衣,将其那种潇洒不羁的性情衬托的淋漓尽致,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眼神轻佻之中却有着一种尊贵与分寸。 不会令人觉得生厌,反而会令人觉得舒心,一边迎接的小姑娘们不少都被他的容貌晃瞎了眼睛,面色绯红不敢直视,先前只是听闻这个西晋的小王爷受尽宠爱,尤其是女人缘出奇的好。 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夜子昱的心中称赞道。 紧接着就是小环在马车中跳出来,随即马车中伸出来一只洁白如玉的手,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有着一种通透的感觉,像极了一块无暇的美玉。 随后是一抹天水青色的衣摆,下摆处是用着精致的银线绣着的千叶莲,制衣局的人都知道了这位郡主喜欢莲花,衣物大都都是用着这样的款式,看上去一样,却不会有任何一件是重复的。 由此可见制衣局实在是费劲了心思。 随着那一抹衣摆,马车中的人终于倾出来了大半个身子,在之后是那双手搭在了小环的手上,轻巧的一个借力就下了马车。 在她下来的时候,在场的东晋众人不由的呼吸一滞。 云曦月本就是容貌倾城,在加上这样的盛装打扮,一身浅青色的长裙随风摇曳着,下摆处的千叶莲随着她的脚步缓缓的荡漾着,步步生莲想来说的便是如此。 身姿窈窕,纤腰高束,身材高挑,长发因为一个随云松散的挽在脑后,不会令人觉的失礼同时却也令众人觉得心中舒适。 面若桃花,柳眉弯弯,琼鼻高挺,轻薄的唇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最令人觉得心悦的则是那双有眼睛,里面似乎是饱含着一些光芒一般,笑意盈盈中带着尊贵。 这一刻任是见识过了不少的美人儿的夜子昱,也不由的生出感慨,这样的人才算做是真正的美人儿。 与云曦月相比,想来那些人都成为了俗物。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无名茶馆 “明月见过四皇子。”云曦月笑着向着一边的夜子昱行礼。 “郡主客气。”后者惊讶之后下意识的回答,只是心中带这一些微微的疑惑,他不是那种看到女子就移不开眼睛的人,所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位明月郡主的眉目好生的熟悉。 就像是在那里见过一般,可是这西晋的郡主,他怎么会见过呢? 看清楚了他眼中的疑惑,虽然很轻,却没有逃过云曦月的眼睛,心中得意自己的易容果真是没有白瞎啊,见过自己的人都没有人出来,效果不错。 此时正是正午,夜子昱看了有一眼天上明晃晃的太阳,缓慢开口,“小王爷。郡主,行宫已经为众位准备好饭菜,今日诸位舟车劳顿,不如好生的休息一番,今晚父皇设宴为几位接风洗尘。” 宗政言笑着回答。“四皇子尽管去忙,我们自便就好。” 后者轻笑,“那几位慢用,子昱告退。” 今儿明明是他与方太敬一起前来的,却没有让方太敬有着半句说话的机会,不是什么故意的针对,而是一种温和的没有让他说话的机会,正是因为这样云曦月的心情才非常的好。 跟着指引的侍女到了大厅之中,果不其然的已经摆上了一些饭菜,全部都是东晋的名菜。看的云曦月的心中兴奋,她一向是对于西晋的口味不是十分的喜欢,被封为郡主之后。 大长公主知道她的口味,特意的让人寻来了一个东晋的厨子,味道倒是不错,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一个厨子可以解决的,不如水土与那些材料,做出来的味道到底是不如家乡中的好。 现在终于有机会再一次品尝到家乡菜,她可是激动了很久。 夜子昱做事情果真是滴水不漏的,桌上除了东晋的名菜,还摆放着一些西晋的菜品,大概是考虑到不和众人的口味之类的话,在场的三人云曦月绝对喜欢东晋的口味,而司徒颜辰则是荤素不忌,只要是美食都喜欢。 而宗政言常年的在边关沙场,自然是不挑食的,什么口味都吃的下,三人一时间倒是十分的欢快。 用过饭之后的三人倒是不觉得疲乏,王爷郡主乘坐的马车自然是舒适的。绝对的宽大,里面的软垫不知道有着多少,一路上哪里会舟车劳顿? 司徒颜辰是一个坐不住的,好不容易除了西晋自然想到处的看看,为云曦月也感念自己的家乡,两人一拍即合,拉上宗政言当即就出门了,小环这个侍女再一次的被扔在了行宫中。 得知几人想要出门,招待的人好意的想要带着几人去东晋的寒山寺等等的有名的据点,却被他们婉拒,主要是想要自己在街上逛逛。 东晋的街头与西晋其实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来来往往的人却是有着不一样的性子。三人也算是逛的颇有乐趣,由于几人全部是容貌出众,不少的人回头看着几人,口中不断的议论纷纷。 索性几人已经全部的熟悉了这样的场景,一点都不在意。 主街十分的宽敞,两边的商贩比比皆是,云曦月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茶楼面前,茶楼看上去一点都不特殊,却有着很多的人,看上去十分的热闹。 这里是她以前的时候最喜欢前来的地方,闲暇的时候与人再次坐坐,实在是一种幸事。 “这里是?”宗政言有些疑惑。 倒是司徒颜辰眉开眼笑的开口,“原来妹妹也知道这里,”随即向着宗政言介绍。“这京中最好的茶楼却不是最大,任何人来了这都要到这里喝杯茶的。” “走走,我们进去。”他轻车熟路的走了进来,里面的小二客气的招呼。 “客官您几位?里边请。” 这小二说话的时候眼神中热络却不恭维,丝毫没有因为几人出色的样貌与价值不菲的衣料而改变什么,这样的人倒是令宗政言滋滋称奇,目光顺着这个茶馆环视了一圈。 心中的好奇更甚,不为别的,这个茶楼中竟然除了一些衣着光鲜的人之外,还有这一些平民布衣与衣衫褴褛的人,明明是一种极端的反差,却又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融合感。 云曦月看出来了他的疑惑,一边跟着小二上楼,一边笑着解释,“这无名茶楼可是一个有趣儿的地方。老板高兴了什么人都接受,喝茶分文不取,但是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纵使是你家财万贯也没有办法进来。” 宗政言心中一愣,没想到还有这这样的老板,心道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几人上楼的过程中本来是其乐融融,小二也兴致冲冲的冲着宗政言说些事情,只是可惜不知道哪里忽然之间传来了一声嚣张的声音。 “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包厢只能做大厅,他们就可以上楼?” 茶楼中人很多,却不是很吵闹。每个人都像是约好了一样低声与自己的同伴说话,这个时候一道突兀的女声出现,无疑是十分的招惹众怒的。 宗政言没有来过这里,却因为见到云曦月与司徒颜辰的脚步没有停下,小二也满不在乎的开口,“这位客官不用管,我们会处理好的。” 云曦月二人也开口,“这样的事情以前倒是发生的挺多,却不想现在竟然还有人做这样的傻事。” “不用理会,茶馆会处理好的。” 因为刚刚女子的声音,所以大厅中安静了一会儿,于是小二与二人的声音清晰可见,在随后就是一声嗤笑,说不上是从哪里传来的,不是笑云曦月等人。却是笑得是那个女子。 “哪儿来的傻冒找茶馆的事儿?” “不知好歹,不用管,刚刚说到哪儿了?”有人附和,一时间茶馆之中再一次的恢复了之前的众人低声言语,完全将那个不知名的女子晾在一边。 见到这样的场景。女子不干了,抬手将面前的杯子给摔倒地上,嚣张的开口,“你们这群贱民,都给我闭嘴!” “喂。就是你们,给我停下,你们的包厢多少钱,本小姐包了!” 听见这样的话语,小二似乎是不耐烦的样子,冲着云曦月几人喊了一声抱歉,抬头冲着那女子开口,“这位姑娘,包厢千两黄金,一手交钱,一手包厢。” “扑哧!” “……”本来好奇这个小二会怎样处理的宗政言也不由的笑了出来,千金一个包厢,这简直是抢劫吗? 而这个时候他们终于舍得将自己的目光看向大厅中的那个的女子。 女子一身桃红色罗锦,上面是浅浅的花纹,看上去倒是十分的不错,容貌也算是上等,只是面上的嚣张跋扈破坏了五官整体的那种和谐。 云曦月心中一顿,还真是不巧,这个人她正好认识。 礼部尚书嫡女,秦梦。为人嚣张跋扈的很,在京中被不少的百姓诟病,却碍于礼部尚书的权势不得不屈服,此自我感觉十分的良好,早在云家还在的时候,就已经被传闻是二皇子内定的皇子妃了。 早先的时候因为云曦月的身份对其讨好,但是暗中却十分的嫉妒并且厌恶自己,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云曦月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 这个女子可不是会来无名茶楼这样的地方的人,显然也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千金?”秦梦明显是不屑。“你们这茶楼都不值得千金吧。” 小二面无表情,看了秦梦一眼,再一次带领着几人上楼,却不想他们不想要惹事,白痴却来招惹他们。 “喂,那个丑八怪,你给我停下!” 云曦月的脚步一顿,丑八怪是说自己吗? 看着她终于愿意回身,秦梦的眼中闪过嫉妒,这个女子还真是令人的心中觉得厌恶,生的这样的漂亮,想来也是一个狐狸精吧。 愤愤的想着,却接收到了周围的人像是看着白痴一样看着自己的神情。 “丑八怪说谁呢?”云曦月可以不说话,司徒颜辰可就没有好气了。 “当然是说她!”秦梦本来很是有气势的一句话的,不想在看清楚司徒颜辰的容貌之后,竟然羞红了脸,毕竟那张脸是在是太有杀伤力了。 结结巴巴的说出来这句话,却不想在场的人忽然之间的哄笑起来,“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真是愚蠢。” “……”那些人不断的议论着。 这一下就算是她在笨也反应过来了,秦梦觉的好生的恼怒,以前可是没有人这样的对待自己的!小性子上来大声开口,“你们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 “在这无名茶楼,谁管你是谁?”有人不屑。 “你……”秦梦看着那个说话的人,只是一介布衣的百姓,不由的傲气上来,“你们……一群贱民,哪里有资格说本小姐?” 小二想要阻止,却是被司徒颜辰给拦住了,“在这无名茶楼做了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有人的喊我们贱民呢,妹妹说是不是?” 他的声音听上去漫不经心,却带着一种寒意。 云曦月配合的开口,语气带着一些居高临下,“哥哥说的极是,不知姑娘何等身份,莫不是东晋皇室的人?” 看着这两个人这样的语气,尤其是云曦月那张令人生厌的容貌,实在是令秦梦心中恼火,这两人她根本就没有见过,想来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既然无官无职,那在她的眼中就是贱民。 “怎么?你怕了?”她看着上面的云曦月,眼神似乎是想要将那张绝美的面容撕碎,傲然开口。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争执 云曦月几乎是下意识的笑了出来,这人还真是蠢笨,竟然忽略了自己画中的意思。 宗政言则是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虽然觉得他们随便来喝个茶都会这样遇上麻烦有些扫兴,但是他西晋的王爷与郡主在这里被人当众羞辱,他绝对是不能够忍下去的。 毕竟他们代表的可是整个西晋的脸面,他们是被夜临风用帖子请来的,可不是专程过来受侮辱的。 “这位姑娘还请说话注意些,小心祸从口出。”宗政言淡淡的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却似乎有些一些不屑。 “你又是谁?有资格跟本小姐说话?”秦梦仗着自己的身份有恃无恐的样子,另那些茶客们纷纷看起了好戏。 这无名茶馆这样的一个随性的规矩有人觉得有个性,也有人觉得不屑觉得哗众取宠罢了,这自成立以来找事儿的人不多,却也不少。尤其是刚刚开始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一些矛盾。 于茶馆的矛盾人家很快就会解决,而茶客与茶客之间的矛盾则是可以自己解决,可以让茶馆出面。这个茶楼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谁也不清楚,却知道不少找事儿的人气势汹汹的前来。 最后却也只能够狼狈的离开。人人心中猜测大概是有着大人物撑腰,渐渐的找事儿的人少多了。 今儿这样的对持倒是很久没有了,人人都想要图个热闹,那个秦梦在京中还是有不少人认识的,但是大多都不喜欢那种嚣张跋扈的性子,还有那种不把百姓放在眼中。 可是那楼梯上面的仨人也不像是的好惹的,就冲着那份容貌气度就的可以看出来了,想来那位秦大小姐是因为被宠爱的太厉害了,连这样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可惜她傻了一样看不出来,却有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的。 “梦儿。不得无礼!”众人只听见一声厉声呼唤,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面容俊朗不凡不逊于宗政言等人,只是看向一边的秦梦的时候面上有着一些寒意。 云曦月的双眸悄然眯起,这个人她也认识,礼部尚书长子,秦越。年少有为的少年,在京中的名声与秦梦截然相反,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为人温和且做事有条有理,只是却十分不得秦梦的喜欢。 只因为这个礼部尚书的长子,是庶子。 作为嫡女的秦梦十分看不起庶子,就像是看不起那些侍妾一样,十分不舒服,但是因为府中没有了嫡子,只好收到重用,可是这却阻止不了秦梦对他的厌恶。 “你怎么才回来?还帮着外人说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严重的厌恶,心中不悦,她本来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在皇上的生辰前夕出来逛逛,看看有么有什么好玩意儿献上去。 正好中途累了想要休息,这个庶子就让她来到这个茶楼,结果休息没休息好,还憋了一肚子气。 看着她不顾形象的白眼与厌恶,秦越的心中闪过鄙视,这个白痴女人真是不知死活,那三人明明一看就是身份不凡,是他尚未见过的样子,在加上今儿西晋的小王爷与郡主将军到了。 他的心中就有了怀疑,父亲还在讨论着怎样的好生接待这三位,却不想被自己妹妹得罪了一个遍。 “为什么他们就有包厢。我们就……”秦梦偏偏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做了一些什么,自顾自的说到,却不想竟然被秦越厉声喝止,“够了,闭嘴!” 她愣住了,这个庶子哥哥从来没有这样的变过脸色,还是冲着自己,秦梦的心中忽然之间恨上了秦越,这个人明明是庶子,却深受父亲喜爱,并且还让自己跟着他学习一下。 一个庶子,有什么好学习的?她才不屑。 只是这一次还没有等她再一次说出一些什么,就见秦越自顾自的上前行礼,“礼部秦越见过西晋小王爷,明月郡主。宗将军,舍妹年幼无知,秦越自知教导无方,若是有着什么地方冲撞了小王爷与郡主,我代她赔不是了。 还望几位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舍妹,我一定会好生教导,不让她再一次出门。” 秦越干脆利落的一番话直接的令众人有些懵了,西晋小王爷,明月郡主?将军?感情这三位就是京中正在议论的人?这一下不光是秦梦吓一挑,就连在做的众人也愣住了。 知道这三人不像是一般人,却不想竟然这样的不一般。 三人对视了一眼,从中传达着这个秦越不简单,明明不曾认识,就已经识破了他们身份。就是可惜有这这样的一个妹妹。 司徒颜辰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半晌却忽然之间的笑了出来,“秦公子说的哪里的话,既然是在茶楼中起了冲突,本王也不去追究了,一切交给茶楼就好,只是你这位妹妹可是要好生的管教一下。” 一番话说完末了看了云曦月一眼,其中带着一种就漫不经心的笑意,“妹妹觉得呢?” 云曦月轻笑。绝美的面容再一次的让众人有些恍惚,与那个嚣张跋扈的秦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紧接着一道声音缓缓的飘出,却是重复着之前宗政言说过的话语。 “秦公子不妨请位先生教导一下令妹应该如何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几乎是一摸一样的语气,但是她温和的声音却莫名的令别人听出来一种不悦。 秦越陪着笑脸开口,“小王爷,郡主说的极是。” 再看秦梦呢?在知道了三人的身份之后便整个人呆楞住了,就算是他在没有常识,在自视甚高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她不过傲是一个礼部尚书的女儿,别说是没有嫁给二皇子,就算是嫁给了二皇子,又不是嫁给太子,依旧没有什么封号的。 但是人家是西晋入了皇室祖祠的正一品王爷郡主。是皇室的人,封号封地样样俱全,来到了他们东晋他们就是贵客,除了夜临风与已经封王的大皇子夜子安之外,比其他的皇子身份只高不低。 更别说她们这些臣子了。 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的秦梦沉着一张脸难得的没有反驳秦越的话。只是呆呆的愣住。 事情总算是处理好了,三人废了这样大的周折才近了包厢之中,小二一脸歉意的看着三人,“将军,小王爷。郡主,实在抱歉,今儿这样的事情坏了您的性质,这一顿我们老板请了。” 说着已经有了众人鱼贯而入,为几人上茶以及一些精美菜品糕点,云曦月坐在熟悉的包厢中,看像窗外,果不其然的看见了一做熟悉的府邸。 红墙绿瓦琉璃砖,看上去已经有些陈旧了,却带着一种时间沉淀的美感,府门紧闭着,却可以看清楚门前十分的干净,却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似的,心中好奇起来。 “那是何人的府邸?为何没有牌匾?”指着那座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府邸,好奇的开口,强忍住自己心思的颤抖,那个曾经高高悬挂着云府的牌匾已经不在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怀念。 小二尚未离开,冲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郡主有所不知。那是之前的宰相府,现在宰相一家犯了重罪,那里便空了出来,据说是被人买了下来,却不见有人住,只是知道有人在一直不停的打扫。” 云曦月的心中一愣,被人买下了?却不住,只是让人打扫?是谁? “妹妹何必这样关系一座府邸,尝尝这茶楼的特色梅花糕,妹妹定然喜欢的。”看着云曦月有些失神的样子。司徒颜辰的眼中闪过一抹光芒,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 后者回神,放下心中汹涌的情绪,笑着拿起那梅花糕送入口中,果真还是熟悉的味道。几个月前的自己还在这个茶楼之中悠然自得的品茶,回味着这梅花糕的味道。 却不想这几月之后再一次归来,依旧是熟悉的位置,依旧是的熟悉的茶楼与糕点,自己却已经改头换面,有了新的身份,对面的那府邸也已经不在属于自己。 物是人非,说的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小二见众人没有吩咐,悄然退下将其空间留给了三人。 三人在这个有趣的茶楼之中悠闲的品茶叙话,云曦月与司徒颜辰还要好上一些,因为两人没有什么官职,倒是身为将军的宗政言可是鲜少有着这样清闲的时候。 这一次当作出来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刚刚茶楼中发生的事情,已经在眨眼间传播了出去,或许他们只是知道却不在意而已。 这个世上什么的速度最快?毫无疑问,是流言。 几人还在茶楼中的时候,京中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什么秦梦自取其辱,什么小王爷面如冠玉,什么郡主风华绝代,在经过众人的口口相传竟然变了味道。 比如说什么郡主与小王爷兄妹的关系甚好,茶楼之中的秦大小姐看中了小王爷的样貌,想要带回府中,却不想小王爷身边有着一个比自己漂亮的郡主,想要分个高下,便争执起来。 还有说什么秦大小姐在见到了郡主的美貌之后心中嫉妒,想要以自己的身份压人,却不想竟然被郡主的身份反压,实在是打脸。 还有人说什么秦大小姐大言不惭的想要与郡主抢东西,出言不逊,却不想对方的身份惊人,最后要不是郡主心思善良的将其放过,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呢。 …… 总之不管那些人怎样的说的,大多都的离不开一个事情,那就是秦大小姐自取其辱,得罪了西晋的小王爷与郡主。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流言 这个消息在传达到三人的耳中的时候,云曦月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要是在这样的传下去,没准就是我与哥哥情投意合,却不想那秦梦哼横刀夺爱了。” 本来因为这刚刚来到京中就火了一把有些不适应的宗政言在听了她的话后实在是忍不住,“郡主不介意?” “介意什么?”云曦月反问。 介意什么?宗政言的心中一顿,是啊,在意什么呢?不过是留流言罢了,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为何为要介意? 想清楚了这一点的宗政言只觉得自己更加的了解了云曦月一点,下一秒就听见那个女子再一次开口,“流言止于智者。” 同时心中有些悲哀,这样简单的一个道理,念书的时候就背过的一句话,夜临风却不清楚。甚至相信了方太敬放出去的流言,云家要叛变,云家通敌卖国。 却不会切身实地的去想想他们云家平日中的究竟怎样对待他们皇室,那点对不起他们夜家?最后却落到了这样的一个想法,实在是令她心寒。 听了她的声音。宗政言本来是想要调笑的,却敏锐的发现云曦月的情绪的忽热之间的第落下去了,心中一顿,不明所以却也并没有开口。 不管京中怎样的传,反正其中的三位当事人一点的反应都没有,但是另外的一名就没有那样的好心情了,自从知道了云曦月几人的身份,秦梦的心中就开始害怕了。 她确是使任性娇纵,并且嚣张跋扈,甚至以自己嫡女的身份对长子指手画脚。这些却不过是因为礼部尚书想要补偿她,因为她的母亲因为一个意外去世了。 所以礼部尚书那样的宠着他,但是却也是有着理智的,该含糊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这样的西晋贵客却被自己轻易得罪了,实在是一个大的事情。 她现在非常的害怕自父亲怪罪自己,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所享受到的一切全部是父亲给自己,想要收回一切都有可能。 心中这样的想着,也渐渐的染上了一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她也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这样有身份吗。 “哥哥,这件事是我的不对。”在马车中扭捏着自己的衣角,她向着一边的秦越开口。 后者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在一个府中住了这么长时间,谁不知道这位的性子?因为父亲宠爱着她,自己跟在这位的后面不知道帮助她擦了多少的屁股。 对待自己这个长兄这样的态度,现在知道自己闯祸了,然后想要让自己帮忙求求情? 秦越冷哼一声,一向是温和的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是难得的冰冷,他与这个女子朝夕相处,必谁都知道这个女子的心思歹毒,什么嚣张跋扈,什么恃宠而骄? 这些还是小事情,他清楚的记得她当年不过是十一岁的时候,明明话应该是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年纪,这个女子却就已经心狠的不像话了。 自己不小心将父亲最喜爱的玩物掉入湖中,在十二月的寒风中指使着自己跳下去捞,自己要是不那样的做的话,母亲就要受到折磨。 没错,他一直对于这个女子言听计从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母亲罢了,因为她的母亲早逝。父亲将自己的母亲让给她,照顾她,却被她那样的对待,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一岁小孩子的心思。 他不是一个轻易动怒的人,父亲除了有些溺爱这个女子这一方面,其余还是比较理智的,对于自己也是用心的培养,只是因为一直忙于朝中的事情所以忽略了府中的事情。 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个他一向是宠爱的女儿可不光是什么骄纵成性,而是心狠手辣。 他亲眼看着这个女子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将自己的一个婢女,因为一个小小的借口,活活的打死。 一个今年刚刚十六岁的女子,就已经有着这样歹毒的心思,以后还有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并且这个人太会伪装了,在父亲的面前装作一个贴心女儿,在别人的面前却是一个恶魔。 他打心底里觉得这个女子与二皇子那个人面兽心的人是一对的。这两个人一定会很聊的来,所以在秦梦在为着自己即将成为二皇子妃的事情高兴的时候,他却是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现在的东晋朝中以二皇子与四皇子的势头正盛,其中刚刚上位的宰相方太敬与自己的父亲一干人等全部支持二皇子,毕竟是皇后嫡出,长子没有办法继承皇位。 这个时候二皇子又是嫡子,继承皇位顺理成章。 只是他在见识了二皇子的手段之后,却有些阳奉阴违了,他本身是一个温和的人,饱读诗书深知这样暴力的人领导者东晋不会长久的,于是表面上顺从着父亲的选择。 暗地中却在培养这自己的势力,投靠支持四皇子。 在他的眼中四皇子才是最合适皇位的人选,为人温和,谦和有礼,爱民如子。心智聪慧,这才是一个明君应该有的样子的。 毕竟现在的皇上这个时候还不立太子,想必是有着一些原因的,长子不行,嫡子也未必合适。 想到了这些,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向自己示弱的女子,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这一次他不想要帮助她,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包庇和宠爱这个女子了。 “喂,你干嘛去……”身后还传来的秦梦气急败坏的声音,他充耳不闻。转身将屋们落锁,任由那个女子的大喊大叫,这是父亲的指示,既然不会说话,那就自己一个人呆着吧。 这边的吏部尚书府中发生的事情云曦月几人是一概不知的,眼看着已经临近傍晚,行宫中的众人正在准备着今晚的宫宴。 “郡主,这是宗将军送来的宫装,今晚可是要穿?”小环兴奋的看着眼前的衣物,久久不舍得移开眼睛。 她哪里知道什么感情上面的事情,却是知道宗政言对于云曦月是极好的,自家的郡主此时已经十六岁了,不算是年纪大,只能够说是年纪正好,是正好合适婚假的年纪。 宗将军仪表人才。丰神俊朗,并且手握重兵,不管是从那个方面都十分的合适她,作为云曦月的贴身丫鬟,她自然是高兴的。最重要的是宗将军待人温和,一定舍不得郡主受委屈的。 看着小环这个丫头比自己还要激动的样子,云曦月失笑,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应该怎么说呢。 摇了摇头。随意的扫了一眼床上的那件衣物,就算是她这个已经见惯了荣华富贵的人,也人忍不住称奇。 衣物是按照西晋的吗宫宴款式做的,看上去比平常穿的衣物少了一些随意,多了一些尊贵。 整体是使用着名贵的凤凰锦做出来的,凤凰锦十分的稀少,就连之前在东晋堪比公主身份的云曦月也从未穿过,只是在皇后的身上见到过。 衣物十分符合她一贯的喜好,用的是清浅的蓝色,上面用金线绣着展翅欲飞的鸾凤鸟,看上去华贵中带着一些空灵,明明是十分矛盾的元素,一点都不显得违和,而是有着一种相得益彰在其中。 上好的金线腰带与云纹领子和袖口,更是让整体便的更加不凡。 云曦月也是女子,就算是心中这个时候没有这样攀比的心情,也是忍不住的觉得想要放在自己身上试试。 只是忽然之间想起来一件事情,“这有衣服先放着吧,等到皇上生辰的时候再传。”这样的一件衣物,今儿也不过是一个接风宴而已。不会有着什么太过严谨的排场,完全不至于。 倒是小环先看着她有些发亮的双眼,之后的又听见这样的话,不由的笑出了声,“郡主放心,这凤凰锦将军一共送来了两批,生辰哪日宴会穿另外一件就好了。” 这话让云曦月心中一暖,这东西有多稀少她是知道的,毕竟物以稀为贵,这简直是有价无市的。宗政言竟然可以拿出来两匹给自己,还真是让她的心中觉得开心。 “那就这件吧。”既然小环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在推辞。 小环嘻嘻哈哈的为她梳妆,就算是不会有着太多人到齐的接风宴,云曦月几人代表的也是西晋的面子,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待到全部收拾好之后,小环已经看的呆住了,云曦月的容貌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却不想竟然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呆楞住。 “走吧。”云曦月没有管小环的发愣,而是自顾自的起身,长裙瀑泻而下,她的神情在小环看不见的地方有些莫名。 东晋的皇宫她不是第一次前来了,但是这一次回来却真的是物是人非了,她的身份依旧尊贵,却与之前相比显得有些讽刺。 相比于西晋的大气不凡,东晋的皇宫到底还是精致要多上一些,毕竟看上去微微的有些婉约的感觉,其中的金碧辉煌倒是与西晋不相上下,宗政言是第一次前来这东晋的宫中,也是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司徒颜辰没有回答,却也是好奇的看看周围的环境,他前来东晋的次数很多,却绝对不是用着自己正经的身份来的,这个皇宫他自然也是没有见过。 小环强忍着自己欢喜,跟在云曦月的身后。 只有着云曦月本人,在一晃数月之后再一次回到了这里,这和几月之前下命令将自己全家抄家的皇室却再一次在几个月之后迎接着自己的到来。 还真是戏剧性。 她的心中这样想到。 这个皇宫里面的一草一木她全部十分熟悉,在姑姑还是贵妃的时候,她经常前来。 第40章 第四十章冤家路窄 “小王爷,郡主,将军。”不远处传来一道似乎是有些熟悉的声音,几人的目光同时向着一边看去,去是东晋的宰相,方太敬。 云曦月的眼神凝固住了,她在强忍着自己眼中的情绪,面上装作淡然的样子。 方太敬自然也是听闻了茶馆之中的事情的,这个时候正好遇见三人,便上前问个好,却正巧撞上了一道充满着恨意的目光,似乎是想要用眼神将自己杀死,挫骨扬灰。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眸子,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眸光清澈纯粹。正是那位在西晋风头正盛的明月郡主。 只是那样的目光实在是让他心惊,自己与这位郡主明显是第一次见面,这个女子为何这样的看自己? 只可惜等待他想要再一次的看清楚一些的时候,云曦月眼中的情绪已经收起来了,依旧是白日见的时候那样浅笑嫣然。容貌绝美。 似乎刚刚那充满了恨意的一眼是自己看错了一般。 方太敬愣住了,看着云曦月的眼睛,这双眼睛他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方宰相,本郡主面上可是有什么不对?”看着他盯着自己不愿意离开,云曦月开启唇,话语中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带着一点只有自己知道嘲弄。 看着方太敬愣愣的盯着云曦月瞧,司徒颜辰的眼中闪过深思,而宗政言却是带着一些凉意了。这个东晋的宰相怎么这般的样子? 见到他皱眉,方太敬忽然之间的回神过来,看着云曦月正在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一切都没有什么异样,他有些尴尬,毕竟是一个女子,还是人家皇室的郡主,自己这般盯着别人看,实在是失礼。 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压下去,面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来,“是本官失礼了,郡主国色天香,本官只是觉得似乎与郡主似曾相识?” 他试探性的问道。 云曦月还没有说什么,宗政言眼中闪过不悦,还是耐着性子开口,“方宰相,这世上人万千,郡主一直深居与我西晋皇宫之中,想来是宰相弄错了。” 司徒颜辰也接话,“政言此话有理,毕竟这世上人,或是因为面貌有些相像吧。” 云曦月笑着点头。 方太敬点头,兴许之前是自己看错了,西晋的郡主怎么会与自己见过呢?自己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以免玷污了人家女子的声誉。 “小王爷所言极是,兴许是本官看错了,郡主海涵。” 后者启唇,“无妨,宰相客气,请。” 刚刚的时间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一样的过去了。作为东晋的宰相方太敬时不时的为三人介绍着这个东晋的皇宫,并且看上去心情不错,云曦月几人也是笑着点头。 只有云曦月知道,刚刚的那一眼可不是错觉,是真实存在的。 正殿中,里面已经有着不少大臣了,这样的接待宴会一般也就是进一下地主之谊,朝中一些至关重要的大臣与公子们前来就好,平日中大家大多会随意的聊些事情。 只是现在却不约而同的说着今儿刚刚到达京中的西晋使臣,现在传闻中的西晋小王爷与将军那简直是一个丰神俊朗,而见过云曦月的人更是夸口说是天仙下凡一般的存在,实在是令人的心中好奇。 可能是因为上天听见了众人的心事,正在讨论的时候,听见一声尖细的太监声音,“西晋小王爷。明月郡主,大将军到。”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杯子,停下了攀谈着的心思,起身相迎,至于龙椅上面的夜临风,除非是司徒峰亲自来了,要不然这几个小辈还是没有资格去让他起身的。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人们首先就看到了为首的司徒颜辰,因为正经的宫宴,一身紫袍尊贵不凡,面容俊朗不凡,而他身后则是的一身墨袍的宗政言,这位叱咤疆场的大将军也是气质逼人。 可是人们的目光却全部被另外的一个人吸引过去,那是一名浅蓝衣裙的女子,裙摆上面金线摇曳。那眉眼那身子,果真是应了传言中的那句天仙下凡。 众人却没有发现龙椅上面夜临风忽然之间的皱眉,这个明月郡主果真是如传言一般绝代风华,只是这眉眼好生的熟悉,好像一个人。 他不是方太敬,方太敬一门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宰相这个位置上面,这个云府的嫡女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威胁,也不放在眼中,毕竟是一个女子而已。 但是夜临风却不一样,他没有女儿。所以对于云相的这个女儿更加的宠爱,甚至已经超越了公主的氛围,他对于云曦月无疑是熟悉的,这也是云曦月心中担忧的原因。 好在现在的面上有了云开的人皮面具,心中已经不是十分的担心了,她有把握不会有人人出自己。 果不其然,在之前的震惊之后,夜临风也看出来一些门道,这位西晋的郡主与云相的那丫头相比很是相像,却不一样,这个郡主是那种西晋人特有的大气,而不是云曦月那种精致的婉约。 心中想着,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他还是很喜欢那个丫头的,心思聪慧并且懂得心疼人。只是可惜他本来还想着云家的事情过后将其在怡香楼中弄出来。 却不想那个云香楼因为云曦月消失不见之后干脆说她因为不愿意接客跳楼自尽,还找了一个尸体想要蒙混过关,夜临风也只好作罢,毕竟她现在不过是一个戏子而已,死了他也没有办法。 云相的事情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始终想不明白,他哪里有亏待这云相,竟然让他升起这样大不敬的心思,正是因为心中信任,才会更加的愤怒。 就算是在他的眼中这件事情是云相一人所致。却不想那人始终不愿承认,最终落得一个家破人亡。 这样的心思要是被云曦月知道了,想来也会大笑的,就算是小时这位皇上对她很好,也没有办法是弥补这个这个错误,让自己的父亲承认?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根本就没有做过的事情? 真是可笑! 夜临风深吸一口,开怀的笑着开口,“小王爷与郡主将军前来我东晋,真是蓬荜生辉啊。” 宗政言知道司徒颜辰不喜虚与委蛇这样的事情,自顾自的揽过话头,“久闻东晋皇宫别具一格,今儿一见通过真是名不虚传,我等多有打扰,还请皇上见谅。” 他不卑不亢的语气很快得到了夜临风的好感,面上的笑意更加的浓重了,“将军客气,来人,请几位上座。” 宫人们将其带上了一边作为上面。东晋与西晋一样,以左为尊,左边按照顺序坐着几位皇子们。这右边本来是应该是宰相太傅们的座位就给了他们三人。 首座是司徒颜辰,在之后是云曦月,她正好与那个二皇子夜子岚面对面,那人看上去一表人才的看着自己,却是双眼放光,实在是令云曦月的心中觉得不舒服。 在她之前还在东晋的时候,这个二皇子就对着自己图谋不轨,本性也是一个新型邪恶的人,她心中可谓是十分的厌恶了,狂气尽管自己不知道什么太过详细事情。也是知道方太敬一心想要帮助这个二皇子上位。 想来对于他们云府的事情,一定也有着这位二皇子的手笔。 一这样想,她的心中就忍不住的愤恨,父亲尚且尸骨未寒,这些人却这般的洋洋得意,她的心中着实是气不过,更是觉得曾经的东晋皇上是一个废物。 这样的宠信奸臣,这样看重这位二皇子,置一心为自己的忠臣与死地,这样下去,这个昌盛了许久的东晋,早晚会灭亡的。 云曦月早就不喜欢了这个东晋,要是就此灭亡,那就更好了,她的心中无不恶毒的想着。 今儿的宫宴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预热,众人也不会谈论什么朝中的事情,众人只要开心就好,云曦月也就是随意的回答几句话,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品酒。 东晋最有名的梨花酿,她平日中最喜欢的味道,这个时候喝入口中却是那样的苦涩。 因为她看见方太敬的身边围绕着一圈人,一个个的面上带着恭维的神色,显然是想要讨好,却完全忘了在几个月之前的是偶,这些人也曾经围绕着自己的父亲百般讨好。 真是令人心寒的一种表现啊,她的心中暗自的开口。 这接风宴不需要注意那么的多,云曦月触景生情心中觉得苦闷,而一边司徒颜辰却是因为本性就不喜欢这样的宫宴,看了一下下面人的情况,又看了一下因为他们两个没有心情而不得不与东晋皇上谈笑风生的宗政言。 找准了一个机会拽着云曦月出去,借口想要去透透气。 东晋皇上自然是不介意的,而宗政言却知道两个人是实在是无聊了,只是心中奇怪,司徒颜辰的性子他知道,让他坐在这里确是有些困难了,但是与云曦月也算是相识了这么长时间了。 她的性子或者说是会有些随意一些,但是在一般的正经的场合还是懂得礼数的,但是今儿却格外的反常,或者说是自从来了东晋之后就有些反常了。 刚刚的云曦月虽然在别人的面前有掩饰的很好,但是却是瞒不过一直在她身边的宗政言的眼睛的,她显然是有些心神不宁,看上去虽然是不失礼数,却有着一种借酒消愁的意味。 他知道那个女子似乎与东晋的关系匪浅,但是真的是那样吗?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之女而已。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身份暴露 这样的一个身份,为何会这般的熟悉京城?甚至是见到这个东晋的皇宫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并且那样才情与学识,那样的心智与周身的气质,这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拥有的吗? 在西晋的时候也是这样,似乎已经习惯了所有的荣华富贵一样,可是一个商户就算是再家产万贯,也不至于比得上皇宫吧? 再结合起来之前她那种莫名其妙的忧伤的气氛,实在是令他的心中好奇,云曦月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或者说在前往西晋之前是什么身份? 而另一边的司徒颜辰则是拉着云曦月出了正殿,嬉笑着开口,“妹妹想来是应该知道清静的地方吧?我们过去?” 云曦月心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知道这个皇宫的布局?他…… 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想竟然忽然之间触及到司徒颜辰的眼神,没有什么怀疑与不解。而是一如既往的那种笑意,在明亮的月光下发出一种灿烂的光芒。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见到这样的一种笑意的时候,云曦月什么都没有问,而是看了他一眼。转身带路。 这个皇宫她可是常客,自然是知道哪里最为安静,不会被人打扰,因为她本身也喜欢那样的地方。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云曦月在前面,看不见身后的司徒颜辰的眼神,却有着一种安心的感觉,这个人似乎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 没有走多久,从一开始的大路左转右转的走着,终于从不间断的遇见的宫女到一个人也没有。两人的面前赫然是一座亭子,看上去微微的有些破败,却不减其风华。 让人一看就可以知道或许在几年前的时候,这里的景象。 云曦月有些晃神,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以前她的姑姑华妃的寝宫,自从的华妃在寝宫中自缢之后,这里就荒废了的,皇宫之中从来不缺少宫殿,没有人愿意住在这个死过人的地方。 一晃已经数年过去了,这里依旧是云曦月在皇宫之中最熟悉的地方,没有之一,只是可惜那个一向是宠爱自己的姑姑不在了,她每年都会过来,这里鲜少有人来,所以不会有人打扰。 只是她没想到自一次回来,不只是自己的姑姑,就连父母也不在了。 三皇子当年一个九岁了,年纪确是是小,却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死亡,因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姑姑为何不让人查明而自杀?也没有人知道。 她也只是年幼的时候听父亲感叹,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样的简单而已。 心中叹了一口气,径直的进入亭中,从怀中掏出手帕将桌面石凳擦拭干净,示意司徒颜辰可以坐下了。 后者开始的时候见到这样一个有些破败的宫殿还有些诧异,不知道云曦月究竟在想什么,就赶上了她那一声低叹,心中似乎是明了了一些。 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什么王爷身份的。环视了一圈点头评价,“不错,这里以前一定很美。” 云曦月听了他的话,目光看向一边的池子,这宫中的花大概全部是最好的品种,四季不落,即使是过了这样长的时间,那些莲花依旧生长的美好,池子中的水源是活水,倒是也干净异常。 默默的点头,在很久之前,这个莲心殿是姑姑最喜欢的地方,也是整个皇宫中最美丽的地方,知道姑姑喜欢莲花,夜临风直接为她弄了一院的莲花。 真是可惜。那位三皇子,她的表哥就是因为一次“意外”溺死在了这个莲花池中,现在莲花依旧,姑姑他们却已经不在了。皇宫中有了更加年轻美丽的妃子,更加漂亮的院子。 姑姑早就已经被人遗忘了,正是符合这个皇宫中的事情,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每年进宫选秀的秀女数不胜数,可那些嫔妃却渐渐的没有什么盼头,她之前前来祭拜姑姑的时候,路过冷宫之中,那里面的人才是可怜。 心中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却忽然之间嗅到了一边的香气,正是她最喜欢的梨花酿,原来竟是司徒颜辰偷偷的拿出来了两壶。看着少年滋滋有味的享受着的样子,她面上失笑。 只觉得自己刚刚心中的烦闷已经渐渐消散了。 “怎么看出来的?”他这样的一副样子显然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后者眼角含笑,似乎还在回味着酒香,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定定的看了云曦月半晌才笑开了。 “我之前见过你。” 云曦月挑眉,有些不明所以,见过? 知道她的心中疑问,司徒颜辰想了一下才开口,“年少的时候游历东晋,正好在无名茶楼上看见云府那个总是进进出出的女子。明明心中不欢喜却不得不去应付别人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有同感。” 两年前的司徒颜辰将西晋以及那些小国的山水已经游历完了,便想着去东晋那边看看,那个年纪正是最肆意风华的时候,最是厌恶朝中的那些手段。 来到了东晋之后见到那个奇怪的无名茶楼不由的想要了解一下,却不想正好在包厢中看清楚云府的景象。 也不过是十四岁的云曦月总是会进进出出,身边跟着一群公子小姐们,明明是心中觉得十分的不愿意,却不得不去应承这样的事情,那种心态他觉得很熟悉。 时间长了,他也知道那位是云相的女儿,不光是在京中地位超然,就连皇上都当作亲生女儿疼爱,并且性情温和,百姓们十分喜欢她。 当时他却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只是觉得他跟着自己一样的可怜,这朝中宫中的腌臜事情,他知道不能再多了,却没有办法阻止,所以他选择了逃避。离开皇宫。 莫名的,就觉得这个女子与自己应该是一样的。 听了司徒颜辰的解释,云曦月愣了一阵儿,本来是以为因为一些自己的表现他才知道的,却不想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既然是这样,那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吧。 司徒颜辰笑了一下,“我们又没有仇,干嘛要差穿你?” 他开始的时候不是很确定,但是在接触的过程中知道了她对于自己没有什么恶意,并且在知道了东晋云相的下场之后,还是比较可惜的,毕竟又是一个被权力与猜疑算计弄倒了的家族。 这样的事情他身为皇族,身在朝中早就习惯了,可是还是会觉得可惜的,还是会觉得感叹,可是这样的事情他们改变不了。 听了他的回答,云曦月笑了,学着他的样子喝下一口酒,终于不在觉得心中郁闷了。她确实是不会伤害司徒颜辰,他今天这样的话也正是说明了这一点,他也相信自己的为人。 两人不在说话了,静静的品尝着壶中的美酒,想着自己的事情。 有一句话司徒颜辰没有说。要是云曦月对于西晋有害的话,他就不是这个司徒颜辰,而是西晋的小王爷,尽管不喜欢这个身份,但是却没有办法改变。 司徒峰给他时间去游山玩水,给他自由,却不代表他可以逃避自己的责任,西晋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是西晋的人。 而云曦月也决口不提自己为何会在西晋之中,究竟想要做什么?自己家中生了变故。他难道不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吗? 她是蒙古大于的奸细,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的人知道。 她与司徒颜辰也算是一拍即合,两人的性格相投,本来应该是好友。只是可惜的是一个是西晋的小王爷的,一个是想要前来探听情报的奸细。 身份上面的差距,是没有办法抹杀的。 不管以后的事情是怎样的,最起码现在他们可以举樽共饮,这样也不错。 待到一壶酒的喝尽,两人慢慢悠悠的回去的时候,宫宴也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宗政言的面上笑意十分的浓重,而夜临风也可以看出来心情愉快。 众位大臣们也是觥筹交错决口不提什么朝中的事情,整体也算是宾主尽欢了。 “既然小王爷与郡主累了,那不妨今日就到这里,几位回去好生休息,明日朕安排人带领两位去逛逛这东晋如何?”皇上开怀的笑着,显然心情很好。 “父皇,名日不妨让儿臣带领郡主到处转转?”夜子岚笑着开口,看上去很是温和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一种温和下面究竟有隐藏着什么样子的计划与阴险。 看着那东晋的皇上似乎是想要应下来,云曦月立刻抢在了他的话之前开口,“皇上,我们随处逛逛就好,几位皇子是事务繁忙,就不用劳烦了。” 她这话说的客气,面上还带着笑意,实在是令人拒绝不了,在加上她没有直接的说自己的不愿意二皇子来,而是委婉了说了几位皇子公务繁忙,毕竟这个时候他的生辰将近,确实是这个理。 夜子岚的笑意有着一瞬间的僵硬,他本来是十分的好心想要帮助一下这个郡主,他对于他还是很有这好感的,却不想人家竟然这样的拒绝了。 “郡主所言诧异,我等……”他想要在说些什么,却不想被夜临风打断。 “郡主所言确实是有理,但是贵客到来到底是需要好生的去招待一下的,不妨这样,明儿的东晋的几位公子带着几位去转转如如何。” “皇上所言极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徒颜辰这个时候倒是忽然之间的开口。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的被敲定下来。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心动 夜子岚的心中有些不甘,却也是在是不敢去反驳自己父皇的话,只是因为暗自的将今日的事情全部算到了那个四皇夜子昱的身上,想那种迎接贵客的事情按理是由十分重要的人去做的。 这件事情被自己的这个弟弟抢了先,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些不满了,想要借助这个机会接近一下云曦月,顺便拉拢一下这个西晋的小王爷,却不想这样的机会也没有了,实在是令人的心中不服气。 不过云曦月却是没有顾及他的情绪,对于这个二皇子他一向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明儿要是身边一直跟着这样的一个人,她觉得自己实在忍受不了的。 毕竟这个东晋她与司徒颜辰全部很是熟悉,未必用的到他们。 她的心中默默的想着,几人安然的回到了行宫之中,本来这个时候就不到应该休息的时候。夜晚的东晋京中还是很有意思的,难得的宗政言也渐渐的也来了一些兴趣,三人回去之后换了一身装束便出门了。 倒是小环留了下来,云曦月是一个比较喜欢独立的人,也不像是一些的小姐一般喜欢到哪里都带上了一个丫头。反正小环看上去也有些累了,便被他留了下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京中的百姓们却还是只多不少,街上那些小反们吵吵嚷嚷的正在卖着东西,云曦月眼馋自己家乡的东西,在加上这样的宴会更多的是用来聊天叙话,哪里会吃下什么东西? 司徒颜辰看了两眼,便随意的找到了一个摊子坐下。 “这位公子,要什么?” 摊主的大娘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温和的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觉得惊讶,这样俊俏公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呢。 云曦月笑着开口,“就要三碗馄饨就好了。” “好嘞,姑娘请稍等,马上就来。”那大娘也是一个爽快人,看着云曦月这般漂亮的姑娘也心中欢喜,二话不说的就给三人多加了几个。 宗政言笑了一下,在西晋的时候,他倒是也没有这样的在街上随意吃着东西,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倒也不是说他宗政言有些看不上这样的街边小吃,而是因为他的身份实在是有些不允许。 尤其是在朝堂之上的时候。 云曦月两人相比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她看了一下宗政言,今儿他们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还是他一直应付着东晋的皇帝,也是有些幸苦了。 “将军不妨尝尝,这街边的小吃与府中大厨做的,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云曦月笑着拿起桌上的调料,示意他应该放上一些。 宗政言笑着接受,却是被司徒颜辰忽然之间的打断,“妹妹竟然放了这么多的醋?” 他的声音带着诧异,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一般。 云曦月的面上有些尴尬,她的口味还真是有些不一样,比较喜欢清淡一些的之外还十分的喜欢吃醋,之前在西晋的时候可能是没有被人发现,现在倒是被人知道了。 “不会酸吗?”宗政言见状也忍不住附和到。 “不会,这样的味道也很不错呢,你们要不要尝尝?”她将自己手中的碗推到两人的面前。 宗政言一愣,倒是没有像司徒颜辰那样的一脸嫌弃,尝试着从她的碗中夹了一个。放入口中,倒是也没有很难吃,就是有些酸而已。 他不想扫了云曦月的兴致,想要咽下去,却不想正好在抬头的时候对上云曦月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眼神,心中没来由的跳了一下,东晋的月光很亮,而现在的街上则是有着很多的灯笼,光线不算是太过的亮,却也十分的温柔。 微微发黄的光线照射在云曦月的面容上面,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忽然之间的漏了一拍。 好在宗政言调节自己的能力十分强悍,很快就已经反映过来了,笑着将碗还给一边的云曦月,只是评价道,“还不错。” “扑哧。”云曦月觉得自己实在是忍不住笑了。他或许是不知道他刚刚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吧?就像是有些难以下咽却又不得不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令人的心中觉得有趣。 不过在两人的一边,司徒颜辰的双眸在二人的身上正在不断扫视着,眼中带着一些莫名的深意。 用过一些饭食之后,也觉得之前在宫宴上面没有被填饱的肚子的饱了一个七七八八了,付过钱离开这个小摊,云曦月眼尖的看见了一个小贩,跑出去再一次的买了三块桂花糕回来。 “郡主,这……”宗政言有些欲言又止。 但是司徒颜辰就没有那样的委婉了,哈哈大笑着开口,“妹妹吃了这么多还能够吃的下?” 云曦月冷哼不去理睬他,她今年也不过是才刚刚的十六岁而已,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个小女孩,一般人家的女子这个时候还在闺阁之中暗中期待着自己的姻缘。 可是她呢?却是命多波折,首先是被人诬陷家破人亡。在之后就是险些被人玷污,然后又独自一个人前往异乡打探情报,可以说是坎坷的不行了。 但是尽管这样,她的本质还是么有变化的,就想是任何的一个人一样,见到了久别重逢的家乡,还是会忍不住怀念,会感叹,会用着自己的方式却吊念。 因为在夜临风的生辰之后他们就要离开了,她不能够长时间的在东晋京中滞留。必须回去的西晋做她的奸细,只是为了给自己父母报仇。 下一次再回来,就已经不知道究竟是何时了。 伤感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很快她就再一次专心享受着自己面前的食物,这是她从小吃到大的桂花糕,这里是她从小生长到大的京城,她现在还能够回到这里,这就够了。 她的伤感来的快,去的也十分的快,司徒颜辰心中有些了解她这样的一种想法,但是宗政言就不一定了,他的心中却是更加的好奇,云曦月在来到西晋之前究竟是什么身份? 东晋与她似乎是有着一种十分特殊的感情,这是因为什么? 就算是宗政言在迟钝,也可以感受出云曦月是不是表露出来的伤感。他在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渐渐的对于云曦月的过往好奇了。 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好奇一个人的往事?当然是在左在乎的情况下,毕竟要是不在乎的话,谁会管你过去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 三人抱着手中热乎乎的桂花糕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着街边的众人说话。这样悠闲的感觉还真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宗政言的心中想到。 他不是云曦月,也不是司徒颜辰,这两个人说白了来到这个东晋就是游玩的,但是他却是有着自己的职责的。 在西晋的朝堂之中他是大将军。在京中的时候就是数不尽的事务与面对众人的一些暗算,其余的时间就是在军中奋勇杀敌冲锋陷阵,保家卫国,尽他应该有的责任。 他很少有过这样的轻松的时候,他年纪轻轻便已经位高权重,朝中的人表面之上敬仰与尊敬,却在暗地中算计着他的权力,时时刻刻要预防这这样那样的刺杀。 就像是在第一次遇见了云曦月的时候,那样的刺杀也不过是小事情罢了,他所经历的远远比那要多的多。 这样的一个人前来巴结与阳奉阴违的人不少,但是真正交心的人却很少,仅仅是一个司徒颜辰罢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的生活中忽然之间的冒出来一个云曦月的,这个女子有着玲珑的心思,有着不逊于司徒颜辰的阔达态度,有着绝佳的才智。 就那样的闯进来自己的生活,从那一日的忽然之间相救,再到太子府中的偶然相逢,再到甘露寺的竹林中为自己解惑,再到从一个太子府的侍妾到大名鼎鼎的明月郡主。 这个女子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本来以为自己对于她不过是与一般的好友一样的。敬佩与欣赏,再无其他。 但是他现在却忽然之间的发现自己好像错了,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云曦月这三个大字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上。 他呆愣的看着那个女子活泼的穿梭于街道之中,手中还那些一些小玩意儿,又想起来那个在皇上的面前会端端正正,风华绝代的女子,似乎有着什么在他的心中缓缓的流淌着。 今儿几人都玩的有些晚了,翌日倒是没有起的太早,秦越听说了这件事情。也没有焦急,安然的在听众等候着,他对于这三个东晋的使臣很有好感,最起码比自己的那个妹妹与二皇子要好上很多了。 宗政言可是没有赖床的习惯,早早的起身就听闻了在等候秦越。 “秦公子。”他点头示意。 “原来是将军。”秦越看着宗政言开口,眼中带着笑意。 “郡主与小王爷还没有起身?公子可是等待很久了?”宗政言皱眉,他是一个练武的人,一般情况下都会按照一个时间起身的,只是他们两人应该不会这样的失礼啊。 看了一眼天色,不算是很晚,却是过了吃早饭的时间了,正想着让人把他们唤起来,却是被秦越阻止。 “没有多久,想来是昨日玩的太晚了,不妨事的,将军不用放在心上。”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些笑意。 宗政言的心中升起了一些好感,秦越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十分温和的人,他温和与好脾气全部是在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很容易让人升起好感。 而昨晚的那个二皇子夜子岚也是笑得十分的温和,却是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温和,总是感觉这是一层面具一样,他身为大将军,什么样子的人没有见识过? 很容易就看出来那个夜子岚的眼中可不是什么温和,而是一种弥漫着的野心,实在是令人觉得心惊。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寒山寺 二人正说着话,帘子却是忽然之间的被人打开了,一前一后进来了一个人,手中还提着一些东西。 “郡主?小王爷?”这两人不是应该还没有起身吗? 秦越看看宗政言,发现后者也是一脸的迷茫。 “听闻张家的包子味道正好,就是时间要早一些,我与哥哥便起了一个大早过去,没有惊动任何人,却不想秦公子这么早就过来了,抱歉久等。” 云曦月刚刚在门外就已经听闻了这个秦越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于是带着歉意开口。 她对于这个青年的好感很高,或许是因为之前父亲也十分欣赏他的缘故,明明是庶子备受打压,却不是十分的在意,并且博学多才。实在是令人心中敬佩。 而秦越听到云曦月简直是二话不说的给自己道歉,连连摆手,“郡主抬举了,我也不过是刚刚过来罢了,不碍事儿的。” “既然秦公子来了。就一起用饭吧。”司徒颜辰的心情很好,招呼着他,相比于别人,他也看这个秦越比较顺眼,尤其是因为昨日茶楼的事情之后。 “谢小王爷。”秦越开口,顺着众人一起落座。 本来应该是身为最高的司徒颜辰与云曦月坐在主位,随后是宗政言,在之后是秦越的,但是云曦月两人直接就坐在了一边,倒是也不顾及什么。 “今儿怎么想起来买包子了?”宗政言有些无奈。这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自己都不知道。 “哥哥非要说自己去买的最好吃,便过去了,那个时候你在练剑,就没有叫你。”云曦月解释。 宗政言无言,他倒是发现了这两个人想到了什么就是什么,应该说不愧是初见就坐在一起吃烤鱼的人吗? 秦越是一个十分好说话的人,别人将话题说到什么地方他都会答上一两句来,一点都不会尴尬,几个年轻人也算是比较谈得来的用完了早饭。 “郡主与小王爷好像对于东晋十分了解?”秦越聊着聊着到也是看出来了一些什么,将军宗政言应该确实是第一次前来东晋的,但是这位小郡主与小王爷却好像十分的了解。 他说到今儿去哪里逛逛的时候,这两位可以说出来一堆,就像是已经去过了很多次一样。 这倒是让他十分的疑惑,这位西晋的小王爷他们也是略有耳闻的,知道这位经常不在西晋,喜欢到处的游玩,所以才被人称之为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是这位神秘的郡主看上去也是什么都知道?这个似乎就有些不正常了吧。 他的心中暗衬,一边的云曦月倒是一点也不慌张,“年少时曾经来过这里。” 秦越恍然。 “郡主有所不知,我倒是认识一人与郡主颇为相像。”几人的话题一打开来,秦越一点也不会拘谨,冲着云曦月开口。 后者轻笑,眼中带上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好奇与疑惑,“愿闻其详。” “之前总觉得与郡主似曾相识,现在想起来,郡主确实是与我京中一位小姐相像的。”秦越笑着开口,却绝口不提究尽是与谁相像,毕竟那云府现在可是禁忌。 通敌叛国,谋权篡位的罪名可是大罪。寻常的百姓一点都不敢议论的,他也不过是点到一下,心中有些疑惑罢了。说起来他也觉得云相可惜,可是自己势单力薄,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罢了。 听出来他不想要多说,云曦月与司徒颜辰了解,后者不由的笑了起来,少年人的声音带着清朗,“昨晚方宰相也道妹妹像极了一个人,看样子所言非虚。” 话题一笔带过,这让刚刚提起兴趣的宗政言不由的有些失望,本来想要知道一些消息的,却不想什么都没有打听到。可是心中到底还是埋下了一个种子。 几人用过饭,在云曦月两人率先上车的时候,宗政言刻意的落在了后面。 “秦公子。”他唤住秦越。 后者疑惑开口。眼中闪过不解,不知道这位将军叫自己做什么? “将军可是有事?” 宗政言装作随意的样子,开口掩饰住心中的情绪,“不知秦公子刚刚所言,可是觉得郡主像极了一个云姓女子?” 秦越心中一顿,看着宗政言的样子没有什么不悦,却也不是十分的高兴,想起刚刚司徒颜辰说方太敬也提到过云曦月的事情,心中只道是宗政言想要维护一下自家郡主的形象。 毕竟一个是西晋备受宠爱的郡主,一个是东晋的犯人之女,况且已经逝去,实在是有些不敬了。 想清楚了这些之后,索性自己刚刚并没有多说,有些懊悔自己的话到底是欠了一些考虑。 于是解释一样的开口,“确实。这件事情有关郡主声誉,是我考虑不当。” 宗政言哪里知道他心中百折千回想了一些什么,只是见到他确实是没有否认,心中已经知道的结果,当即笑着开口,“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他们此去的地方自然是那个在东晋十分著名的寒山寺,路程算不上十分遥远,却也绝对的不近,他与秦越共同一辆马车。而云曦月与司徒颜辰一辆马车。 一路上秦越也曾经与宗政言随意的聊聊,但是他的一颗心却全部不在这个上面,只是随意的应付几句,满脑子的猜疑着云曦月的身份。 云姓的话,东晋的京中也就只有最大的一户了,那就是曾经的云相。 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向着这个方向怀疑过,那是因为这个东晋的云相犯得可是大罪,全家都已经被抄家了,一般人不会有机会逃离出来的。 那云曦月呢?那样的心智才情,那样聪慧优雅,也就只有在东晋被皇上当作是的公主宠爱的云加嫡女才会有吧? 他恍恍惚惚的想着,却发现马车忽然之间的停下了。 “将军,秦公子,郡主请,两位一起对弈。”小环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宗政言回神。脑中闪过云曦月的面容,不管她究竟是谁,最起码没有伤害过自己不是吗?之前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却发现了司徒颜辰与云曦月之间似乎是十分熟络,这是不是说明司徒颜辰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是因为不小心?还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隐藏? 想了半天。忽然之间轻笑了起来,罢了,不管是不是云相的嫡女,她一直都是云曦月,也一直都会是明月郡主。这就够了。 秦越看着宗政言刚刚还若有所思,现在却又忽然之间的变了脸色,整个人明朗起来,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一样,不由的称奇。 “秦公子,请吧。”想明白了的宗政言忽然之间的明朗,笑着看着对面秦越。 皇家乘坐的马车自然是足够大的,哪怕是四个人加上一个小环也有着足够的空间,利落的为众人斟上热茶,小环便默默的推到了一边。 “早闻郡主棋艺非凡,不知秦某可有资格领教一下?”秦越看着云曦月与司徒颜辰两人之间的棋盘,心中忽然来了兴趣,谁不知道之前西晋与夷族的宫宴正是因为这个女子的一局棋才定下胜负的。 夜临风的生辰请来云曦月,也是打着这个心思,想要好生的讨教的一番。 想到今儿自己竟然有了几乎,他的心中也忍不住的有些期待。 “秦公子既然这样说,那明月便却之不恭了。”面上挂着浅笑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云曦月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这样的神情倒是令她整个人添上了的一抹灵动。 秦越一怔,只觉得这位郡主美貌果真是名不虚传。真是应该让自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秦梦看看,什么叫做让人自行惭愧。 “郡主请。”秉着先让女子的原则,他示意云曦月先行。 看着两人开始对弈,宗政言与司徒颜辰对视一眼,纷纷来了兴趣,在他们看来云曦月的棋艺已经到达了顶峰之中,别人是不知道,但是他们两个人可是从来没有赢过。 他们也曾经好奇她这一手棋艺究竟是怎样学来的,毕竟之前的宫宴上那个神秘的青年棋路明显与她相同,可是得到的答复一直都是云曦月自己也不知道。 那个云开。当真是十分的奇怪。云曦月的心中那样的想着。 思维流转之间,黑子随意的落下,依旧是以前的开端,虽然看上去漫不经心没有什么讲究,却令旁观的二人心中一紧,他们有与云曦月已经交手了不少次了,自然是知道云曦月的布局一般都是在最开始就已经开始了。 令人防不胜防,你明明知道的对方有埋伏,却不得不踏入对方的埋伏,这样的一种无力感,正是在与云曦月的对弈的时候的感觉。 秦越也是不敢小瞧任何的对手,小心翼翼的落子,转眼间就已经经过了好几个回合,秦越那边还没有感受到什么,依旧将自己所有的经历放在棋盘之上,却不想身边的二人面上却满是诧异。 他们与云曦月交手的次数太多了,知道她的性子,也一直在钻研这她的棋路,向着怎样可以破解,但是这个时候的云曦月赫然没有用之前的那种方式。 换句话说,这个时候的云曦月完完全全的换了一个性子。 正所谓是观棋如观人,一般在对弈的时候只知道急功近利而不会去巧妙周旋的人大概是一个急性子,不怎么擅长用脑子思考,而不不为局,环环紧扣的人一定是一个有着主见并且心思谨慎的人。 之前的云曦月的布局看上去乱七八糟却及其的有章法,让人防不胜防。 但是现在与秦越对弈的时候,却是一改往日的作风,黑子环环紧扣,步步紧逼,白字看上去有些无无力的挣扎。 之前是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忽然之间全部反过来,走的是那种出其不意的攻势,让人措手不及。 第44章 第四十三章 而现在呢?她干脆让自己的棋局更加的明朗了,不会给对手那种我可以胜出的错觉,而是在她落子的时候就将其的死死地压制住了,这样的一种转变实在是令人惊讶。 秦越依旧在挣扎,却效果甚微。 他的心中也渐渐的被诧异取代了的,心中想过这位的郡主必定不简单,所以他格外的谨慎,每走一步都在仔细的算计这。可是云曦月似乎是可以看穿自己的内心一般。 他每走一部,云曦月很快就已经有了相对的对策,毫不犹豫的压制着自己。 发现了这个规律的秦越的心中一怔,是这样吗?自己总是在思考着最好的走位与布局,所以对方通过这样的一个方式,引导着自己进行下去。 没错,就是引导着,他走的每一步云曦月心中全部清楚。这就说明是她想要摆出什么样子布局都可以,慢慢的引导着自己思路。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为何不尝试着改变一下? 他的心中这样告诉自己,于是快速的浏览着眼前的局面,下定决心向着一个位置的放去。 这一颗子落下之后。云曦月的双眸缓缓的亮起来了,而一边的宗政言的心中也想起了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公子为何要这般走,这些也是公子领土。”云曦月心中夸赞着,却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个时候的她忽然想起来的父亲对于京中公子们的评价。 那个英年早逝却惊才绝艳的白衣将军,父亲说他心智聪慧,武功高强,熟读兵法,只是可惜到底是年轻,没有办法逃脱这个残酷的朝廷。 而那位出身卑微的四皇子却是有着一颗仁心。极为适合成为皇帝,假以时日一定是一位明君。 然后这位同样出身比较低微的庶子呢?不光是东西晋,就是蒙古夷族也是十分的重视嫡庶之分的,要不然大于也不会对于自己私生的身份耿耿于怀,借此谋权篡位。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位秦越依旧十分出名,百姓们称赞,礼部尚书悉心栽培,就连皇上也比较重视,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带着他们三人游玩闲逛。 单单这一件事情,就已经足够说明了他的不一般。 而且云曦月始终记得自己父亲说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欣赏,他说他不一定是最好的,却一定是最懂得权宜之计的。 她还知道父亲甚至想要将自己嫁给这个人,平心而论,除了身份之外,这无疑是一个将其合适的人选。 而现在这个父亲及其看重的人选,赫然做出了一个她也觉的十分欣赏的举动。 “我已经不在了,要这些城有什么用呢?”赫然是之前云曦月冲着宗政言说的话,却在秦越口中说出来。 一般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想着尽力的保全自己的领土,而他却选择了毅然决然的放弃一部分的领土,保证自己根本上的利益。 这就是舍弃。 云曦月笑了,父亲说的果真是不错,这人单论别的或是比不上别人,但是却是心思最通透的一个人,所以在现在的这个时候做出来最正确的决定。 只是可惜的是,他到底还是输了。 “郡主之名,果真是名不虚传。”秦越这下子敬佩的称赞到,他本身也是一个十分喜欢对弈的人,却是这样被云曦月压制着。尽管中间的时候自己有着一些亮眼的表现,却还是没有办法算计过这个小郡主,实在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他的心中这样的想着。 云曦月也是双眸亮晶晶的,她尽管是赢了,却不是很轻松,他与之前的云开对弈的时候,赢得看上去比较消耗,却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因为云开很是固定,自己却是会不断的思考变换。 而这个秦越却是心思及其的缜密,于他一起的话,就要用百分之百的力气,盘算着他会怎样的走,盘算这自己应该怎样的走下一步,所以十分的疲乏。 “公子过谦了。若不是明月谨慎,怕是就要输给公子了。”她也这样的笑着。 听着云曦月这样的开口,宗政言与司徒颜辰对视一眼,里面满满的都是敬佩,他们全部知道云曦月可不是谦虚,是真的差一点就没有赢。 并且他们也知道了为何云曦月会更换自己的打法,刻意隐藏是其一,相必之前他们比较的熟悉,云曦月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个秦越的优点与性子。 他十分的缜密,面对这样的一个对手,应该怎样的应对? 云曦月的举动给出来答案,那就是比对手更加的缜密。 一局过后两人都有些疲惫,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到了寒山寺了,几人在马车中休息了一番,待到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郡主,小王爷,我们的不妨先去用饭如何?”秦越推荐道,这个路上实在废了不少的时间。 这寒山寺正如名字一样,没有皇家寺院的那种金碧辉煌,红墙绿瓦,暮鼓晨钟,看上去格外的有着世外桃源的风范,云曦月在下车之后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西晋的皇家寺院与甘露寺她全部都去过了,心中也觉得美丽不凡。但是最喜欢的寺庙的这个位置,还是要数这东晋的寒山寺,她的记忆就是小时候经常来这里赏菊。 喜欢莲花是因为自己的姑姑,而喜欢菊花则是因为自己的父亲。 这寒山寺的菊花姹紫嫣红什么样式的都有,实在是令人的心中觉得格外的畅快,蓝天白云,暮鼓晨钟,小时候因为厌倦了皇宫中的那些人的纠缠,她总是喜欢偷偷的跑到这里来玩耍。 “公子所言甚是。”宗政言回答一句秦越的话,几人简单的用了一些斋饭,既然是寺庙,自然是禁荤腥的,司徒颜辰在用饭的时候嘀嘀咕咕的开口,“我记得寒山上面是有鱼的吧?”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还是被众人听到了。云曦月放下本来是想要送入口中的食物,干笑了几声,生怕自己忍不住闹出一些笑话。 宗政言也是神色有些奇怪,看上去有些无奈,有些僵硬。有些叹息。 秦越看着这两个人异样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认真的回答着司徒颜辰的问题,“小王爷,这山顶出有着一汪的池水。里面是有些鱼儿的。” 看着他认真的回答,云曦月的面色忽然之间有些难看了,她真是服了司徒颜辰了,看着一边的秦越好奇疑问的眼光,她总不能回答这位小王爷正在盘算着怎样在这个寒山寺中烤鱼吃吧。 最终到底是宗政言为之解围,“小王爷大概是想要吃鱼了。” 秦越恍然,温和的开口,“这京中的一品轩的招牌菜便是鱼,待到明日我带着小王爷去尝尝便是。” 看着司徒颜辰亮起来的双眸,云曦月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她才不想说这位就是想要自己烤鱼了。 不过要是烤鱼的话,在之前的时候自己好像是还在这边的山上留下了一些好东西。 用过斋饭,一行五人浩浩荡荡的在这个寒山寺晃悠了一下午,其中大部分是秦越在最前面给宗政言讲解着,而身后已经来过很多次的司徒颜辰与云曦月慢腾腾的说着话。 “妹妹,今晚有没有兴趣山顶一游?”司徒颜辰冲着云曦月低语。 而女子有些无奈的笑着,用眼神警告这他注意一下,这里可是东晋。 结果少年人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妹妹有所不知,这寒山寺上面的鱼跟千叶莲池的相比。味道略有不同,绝对会让妹妹满意的。” 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云曦月心中很怀疑这位是不是一直在游历各地的美食?再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明明上一秒还是一个偏偏的佳公子,却不想脚下竟然堆着一堆干柴。 不过鬼使神差的,云曦月竟然觉得心动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哥哥烤鱼还是味道十分的不错的,要不然之前也不会一直跟着他厮混了。 一下午就在两人的打闹,还有这宗政言与秦越的相谈甚欢中渐渐结束。 因为时间的关系,今晚几人会在这里住上一晚。小环刚刚准备休息,云曦月的身影就已经悄悄的起身了,穿好衣物顺着之前约定好的地方走去。 这里她也是常客,哪里的位置隐秘,有池水她还是知道的。 待到到达哪里的时候,宗政言与司徒颜辰已经在忙活了,看着宗政言明明是面上有些拒绝,却还是任劳任怨的跟来,她的心中就觉得有些有趣儿。 “没想到将军竟然也在?”在明亮的月光的照耀下,她浅笑开口。 宗政言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毕竟小王爷烤鱼的机会难得啊。” 说完话,两人不由同时笑了起来,云曦月是因为这个一向是正直不苟言笑的将军竟然这样的开起来玩笑,而宗政言则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 没有那种朝堂之上的算计,没有时不时出现的刺杀,他不用防备着什么,在想要笑的时候笑出来,顺便做一些自己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 比如说是这种大半夜的出现在东晋山上偷偷的烤鱼这样的事情。 看着他们两个人忙活,云曦月干脆不在凑热闹了,而是跟着记忆中的位置走过去,在不远处有着一颗及其高大的大树,在她的记忆中总是有些两个人在这底下靠着,说着话。 正是年少的时候的云曦月与自己的弟弟,云相右。那个时候的接地两人时常跑来这里赏菊,并且肩并肩在这里看月亮,相右与白衣关系很好,他说运筹帷幄有着自己的姐姐就可以了。 自己想要做一个像白衣那样的大将军,所以在白衣去世的时候,他的心中格外的伤心,正是因为那次他才被父亲送出去散心,家中变故的时候不在。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汇报消息 所以还真是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性逃过一截。 云曦月的心中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这一次的回来她也默默的关注了一些关于云家的事情,自从自己在怡香楼跳下去被大于所救之后,怡香楼的人因为不敢对抗大于,为了害怕自己沾惹上麻烦,所以干脆利落的找了一个假装的尸体代替自己。 说自己已经身死,从此云家的嫡女已经不再存在了。 而自己的弟弟云相右则是据说没有一点的消息,有人说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也有人说因为害怕自己回京被人杀死,于是干脆就没有回来,朝中的人也挂这一个通缉,但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人在意了。 所以对于自己的弟弟究竟有没有逃离苦海,她云曦月一概不知,只不过……她的眼中闪过一些光芒。 不管是暂时逃离也好。或者说是因为惧怕自己的刑罚一直不敢回到京中也好,她只希望他还活着,最起码这样的她心中还有这一个念想。 “郡主?”见到云曦月的身影停留在原地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参天巨树,宗政言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于是有些好奇的开口询问。 而云曦月的思绪也因为这样的一声呼唤给打断了。幡然醒悟之间看着眼前依旧茂盛的大树,回答道,“来了。” 利落的上前找到了那个熟悉的位置,果不其然的找到了一壶酒,正是上好的兰花醉,这酒还是之前的时候云曦月与云相右一起埋下的,两人约定以后每年都会过来埋下一壶酒,后一年过来品尝。 这去年的酒已经成了上好的佳酿,只是他们的身份却已经不复从前了。 “刚刚我还想这个时候应该有些美酒的,想不到妹妹竟然早就想到了。”一边已经收拾好烤鱼的司徒颜辰凑过来看着云曦月手中的酒坛。用鼻子轻轻的嗅了嗅。 眼中的光芒大闪,面上也露出来一些垂涎之色,“这上好的兰花醉可是东晋的一绝啊,宗兄我们可是有口福了!” “哈哈,小王爷说的极是。”宗政言附和。 东晋今晚的天气很好,明月分外的亮,在月光下的三人烤鱼品酒,对月赋诗,人人开怀,对于司徒颜辰来说,这只是他从前经常做的事情之一,这也是他很享受的生活方式之一。 对月烤鱼,有美酒,有两三好友,这样的生活才是他司徒颜辰所向往的生活,这才是快意。 对于云曦月来说,这是她对于这一次重回故地的感慨,不断的缅怀自己的往事,不断的坚定自己现在的信念。 而对于宗政言来说,这却是一种的从未有过的感觉,在西晋之时,他与司徒颜辰的关系较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想这样的事情却是不经常发生的,因为两人的身份。 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少年将军,一个是在西晋皇室之中格外受宠的小王爷,这两个人全部可以在京中叱咤风云,两人交好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众人愿意见到的。 司徒颜辰不在乎这些事情,不喜欢这些事情,但是为了不给宗政言带来一些烦恼。二人才会这样的存在着。 今晚三人说到了很晚,翌日倒是有些懒洋洋的了,索性秦越也不会在意,带着几人随意的逛了几圈,就回到了行宫。 “小王爷他们又出去了?”云曦月用过饭之后回到房中,听到了另外一边房中的声音,开口问向一边的小环。 后者肯定的开口,“回郡主,小王爷与大将军前往那聚宝斋了,据说是想要为郡主看件儿好的首饰回来。” 云曦月失笑,那聚宝斋是东晋京中文明的地方,其中每日都会有着一些有价无市的东西,或是珠宝,或是珍奇古玩,用拍卖的形式。价高者得,所以倒是十分受那京中公子小姐们的追捧。 轻轻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锦被,无视一边的小环喃喃自语说什么今儿要不是郡主身子不舒服起来,他还想见识一下之类的话语,出声道。 “你去厨房那边说一声,本郡主身子不舒服,忽然之间想要吃那莲子羹,你看着点儿,让他们糖不要放太多。” 看着云曦月气色有些微差,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小环的面上担忧更深,前儿还好好的,今儿在那寒山寺回来之后郡主就开始身子不舒服,看上去整个人气色都不怎么好,于是才借口累了在行宫之中休息。 “郡主。真不不需要请一个大夫过来看看?”他忧虑的开口,毕竟距离那东晋的皇上生辰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了,要是郡主真的生病了,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不妨事,许是昨儿玩得太晚了,受了一些寒气,休息一日便好,你去吧,本郡主要好生休息一下。”她淡淡开口。 小环见了她的样子倒是不疑有他,关上门前往了厨房那边。 “既然来了。为何偏要做那梁上君子?”小环刚刚走远,床上的云曦月忽然出声,听不出来什么喜怒。 梁上忽然之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一名一身锦衣的男子落了下来,面上没有什么笑意,双眸却是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曦月的身影。 “几月不见,云姑娘还真是伶俐不少呢。”大于盯着将自己发现的云曦月,开口。 后者却毫不在意,在床上起身下地,规矩的冲着那男子行礼,“曦月参见大于,此时非平常时期,让大于用这样的方式前来,实在不该。” 大于的双眸缓缓的眯起来,看着眼前一身平常衣物的女子。却丝毫没有减少那面容绝美的一丝一毫,几月不见,这个刚刚在东晋家破人亡的云相嫡女,就已经在西晋达到了这样的位置,还真是……不简单啊。 “郡主客气。我不过一名皇子,论身份与郡主持平,郡主何必行此大礼?”他的声音还是听不出来什么喜怒,只是嘴上说着不需要行礼,却没有将云曦月扶起来的样子。 云曦月自知他是在试探自己。轻轻一笑,非但没有起身,反而更加的加深这个礼节,“皇子过谦了,若是没有皇子相救,也不会有着现在的曦月,云曦月的命是大于您的,这西晋郡主,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看着少女眼中的真诚与尊敬,大于的心中才算是舒心一些,虚虚的将云曦月搀扶起来,看着眼前人轻笑,“既然身份不一样,这些礼节免了便是,可是有着什么消息?” “西晋的关系似乎不是一般的混乱,”云曦月沉声开口,缓缓的将自己探听到的那些事情,其中包括大长公主与宗政言之间莫名其妙的关怀,还有着西晋皇上与司徒颜辰之间的异常关怀说了出来。 大于的眼中闪过一些光芒,还有这一些不满。好在他也知道这些已经是西晋的核心秘密了,这一切的一切一定是有着原因的,心中闪过急切。 他的父亲已经时日不多了,到时候他在得不到西晋的秘密与把柄,就没有办法得到西晋的支持,那样自己这个私生子可就没有办法继承皇位了,所以他将希望放在了这个女子的身上。 “继续探查长公主与那位将军的关系,一定要动作快一些。”他看着云曦月轻轻的下达命令,后者认真点头,她当然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 碍于时间正在一点点过去。大于他们也不过是今儿刚刚的到达东晋,两人的交谈十分的短暂,但是无疑大于对于云曦月还是和满意的,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人,这个人曾经的天之骄女依旧在履行着自己的诺言。 不过现在是如此,以后就不一定了,刚刚回到蒙古被招待的行宫之中,大于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这个世间最容易变化的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人心。 而什么东西会让人心变化?毫无疑问,金钱,地位。 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人们的软肋。云曦月曾经在东晋全部经历过,众星捧月的待遇,还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与宠爱,挥霍不尽的金钱。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现在的云曦月不为所动,心中想要报仇,但是在继续在西晋潜伏的过程之中呢?到时候可就不一样了,他知道这个云家的嫡女不简单,但是这个女子在西晋上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这样下去,万一生出来一些别的什么心思的话,有着一样的身份他未必可以抵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的心中有些冷,眼中怀疑更加的深重了。 也不回头,冲着身后喊了一句,“你去跟着她回西晋,将事情全部报告回来。” 后面空无一人的地方远远的出现了一道声音,“是。” 而令一边的云曦月则是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要打听的那些问题,司徒颜辰那边不太好直接下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有些微妙,是知己,却在某一种方面也是一个十分需要防范的对象。 他毕竟是皇室的人,想到这个问题,她漂亮的眉头皱起,除了他之外,那个西晋的皇上司徒峰更是一个表面温和的笑面虎,这个人对于自己的信任与否尚且未知,自己暂时不能够去是试探。 所以最终的人选只有宗政言与大长公主司徒月了。 看样子自己的程度要加紧一些啊,她之前让云开去打听过,宗政言的父母,也就是将军府的主人与大长公主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到那种特别好的地步,所以那种丝毫不亚于对司徒颜辰这个亲侄子的宠爱,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聚宝斋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一夜未眠,而知道她的身子有些不舒服,就算是司徒颜辰都只当是因为女儿家的身子实在是较弱,像那种大半夜的跟着他们一起在外面,想来是累着了。 倒是宗政言过来看了一些她的情况,得知不需要请御医也放心了不少,嘱咐他好生的休息,就连司徒颜辰的举动都被他教训了,还是收敛一下好些。 所以第二日见到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司徒颜辰,云曦月倒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是心中升起来一些暖意。 自己的这个身子不舒服别人不知道,其实不过是因为她要与大于见面,于是不得不这样说的一个借口而已,想不到宗政言为了不让他打扰到自己。竟然让司徒颜辰也尽量不要出去了。 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平静的吃着早饭的宗政言,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歪头看了一下司徒颜辰,“哥哥何必苦着一张脸,这皇上的生辰就要到了。正好省的惹出来什么事端。” 宗政言也看了他有一眼,温和的附和到,“郡主说的在理。” 几人说着话,正好秦越过来了。 首先看了云曦月的面色开口,“郡主的身子可是好些了?吾皇听闻郡主身子不适,特意让我带来些上好的补品。”他心中与众人想的一样,云曦月本来就是一介女子,舟车劳顿之后在这样的玩闹,难免会有些水土不服。 但是今儿看着她的样子,似乎是无事了。 几人冲着他点头示意。云曦月弯了弯唇,双眸亮晶晶的,“劳烦皇上担忧了,明月不过是身子有些劳累,不碍事,烦请秦公子帮忙传达谢意,让皇上费心了。” 后者看着她这副样子也不由得弯了弯唇。 “秦兄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拉着秦越坐下,宗政言一如既往的开口,眼看着距离东晋皇上的生辰已经越来越近了,这些朝臣们也越来越忙碌,这个时间倒是没有什么人去闲逛。 这被宗政言这样的已提醒,秦越想起来了自己的正经事儿,温和的冲着几人解释,“几位有所不知,我东晋聚宝斋想来几位已经去过了,但是那些不过是平常时间,今儿正是的一年一度的稀奇展示,拍卖的全部是上好的珍品。 吾皇的意思是几位要是有兴趣,不妨虽我去看看?” 听了他的话,司徒颜辰的眼神亮起,宗政言的眸中闪过好奇,而云曦月也有了一丝的恍惚,她总觉得自己今儿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件事。 往年每一次她总是与弟弟前往,总是可以遇上一些父亲喜欢的珍奇古玩与珍贵的小玩意儿,乐此不疲,况且这个时候就算是没有看中的东西,凑凑热闹也好。 这时隔一年之后竟然是再一次偶机会去看看,她的心中也是短暂的伤感了一下子。 “不知这稀奇展示中有着什么东西?”说说话的人正是司徒颜辰。 秦越微微的思索了一下,也知道了司徒颜辰的性子。笑着开口,“小王爷有所不知,这个时间的物品全部都是要求保密的,不过绝不会令人失望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前去观赏一番。”听了他的解释之后,宗政言一锤定音。 事情就这样的决定下来,在几人的期盼之中,黄昏之时很快就已经到了,司徒颜辰玩心大发,他倒是听说过这个稀奇的展示,碍于一些原因可能从未来过,这次倒是赶了一个巧儿了。 宗政言与云曦月在后面看着那个走在最前面看上去有些招蜂引蝶的身影,眼中同时闪过一抹无奈,这人还真是不知道收敛,明明心中不是很喜欢的那些庸脂俗粉。偏要做出来这样的一种风流样子。 这聚宝斋坐落在京中的正中心,这个时间段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几人的身影刚刚现身,就夺得了不少人的瞩目,有见过的知道他们是西晋的使臣,没见过的也已经听别人说了起来。 云曦月一边随着宗政言应付着那些东晋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子小姐们,一边端庄的回应着众人看向自己的眼光,却不知道在另一个自己看不见的方向,有一个年轻人本是平静的面容因为触及到自己的面容之中,忽然之间变得激动起来。 “小柚子,你怎么了?”身边的同伴问他。 那被称为小柚子的人呆呆的看了云曦月所在的方向,不由的问出声,“那个人是……?”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他大不敬的话语,身边的同伴快速的拉住了他,四处望望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才松了一口气。紧张的看着身边的同伴,带着一些小心翼翼。 “你疯了,那位可是西晋的明月郡主,身份尊贵,可不是我等可以提起的,快走吧,大皇子还等着用这些东西呢。” 那小柚子看着云曦月身边光芒环绕的走进了那聚宝斋,行为举止样貌气质全部像极了一个人,他轻轻垂下自己的双眸,跟上了同伴的步伐。西晋的郡主吗?想来是自己看错了。 聚宝斋很大,因为他们几人这个贵客的身份,被秦越带领到了三楼的包厢中,而一楼是普通平民的一些座位,他们这样的势力一般不会去刻意的去为难那些百姓们,要是有兴趣过来就是了,大多数人是没有资格进入包厢的。 因为包厢之中除了钱,还要有权。 二楼鱼龙混杂,那些商贾富豪,普通的官家子弟全是可以的。而二楼之上则是那些皇室子女与各国的贵客了,比如说云曦月几人还有正好与之碰面的大于几人。 “原来是西晋小王爷,郡主与大将军,久仰久仰。”大于看上去还跟是爽朗的冲着几人行礼,抡起身份他们都是一国皇室,只是他偏生是一个私生子。所以在这个时候只能够率先开口。 而他身后的一名锦衣少年,看上去也不过是刚刚及冠的年纪,却一身浓重的纨绔子弟的样子,身上的之分气息很浓重,身边还萦绕着几名衣着暴漏的女子。 至于样貌倒是还可以说上俊美。从大于和这位蒙古太子的样貌上看,那个蒙古的老君主想来也是一个看过的去的人物,只是可惜这人眼下黑青,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表现。 再加上他这刚刚见面就将自己目光黏在了云曦月的身上,色迷迷的来回扫视。实在是令人升不起来好感,就算是这边的秦越也忍不住微微皱眉。 宗政言看着那个蒙古太子的表情,心中就是一阵不舒服,脚下微微移动就已经将身子挡在了云曦月的面前,客气又不失礼貌的开口,“原来是蒙古太子殿下,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这一声名不虚传声音有些刻意的压低了一些,其中所包含的意味令人觉得不言而喻。 说起来这西晋小王爷司徒颜辰风流成性,喜好游乐,这一事情可不光是西晋的人知道,就连东晋以及周边的一些小国也是略有耳闻,可是他终究没有做出来过什么对于自己的名声不好的事情。 就连那些自称是他红颜知己的人也是分外的称赞他的品行。 可是这位蒙古的太子殿下就不一样了,这位也算是名动天下,只是可惜名声大也是分成两种的,前一种是好名声,而另一种所代表人物便是这位蒙古太子殿下查干了。 查干自小文不成武不就,不光是如此,还一点的自觉性都没有,好色成性。自小便在那青楼瓦斯中的流连忘放,简直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这宗政言这样说,可是摆明了想要挤兑他呢。 看着那查干有些轻微变了脸色,却转眼之间就换上了一副不介意的样子,像是没有听明白宗政言话中的深意,眼神不住的向着云曦月的方向看去。 “明月郡主,要不要本太子做主在包厢之中一醉方休啊。” 云曦月神情不变,正常开口,“太子殿下盛情相邀。明月不敢不从,可是今儿可是在东晋的地盘,明月不敢逾越。”言下之意,就是在东晋的地盘上面说自己做主,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一边的大于也是出来阻止,“郡主说的极是,皇兄,我们还是走吧。” “哼。”那查干冲着大于冷哼一声,眼中是不断的鄙视与轻视,还有这一丝隐藏在眼底的厌恶。 云曦月在宗政言的身后,眸光暗了一下,这个蒙古皇上也真是有意思了,放着大于这样的一个孩子不要,偏偏要让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继承王位,这其中是不是也有着原因呢? 毕竟刚刚在宗政言出声的时候,那个烂泥太子的微妙情绪,可不像是一个只知道夜宿花柳的人可以有的。 原来不光是一个东晋,西晋还有蒙古这些国家之中,所有的事情也不简单吗?她要就应该想到的。 “几位,请坐。”打发走了刚刚的蒙古众人,秦越笑着将几人带到了包厢之中,包厢说实话算不上很大,却格外的径直,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行宫一样的,样样俱全。 这里云曦月当然在熟悉不过了,她之前不是皇室,却因为夜临风宠爱的关系,也是有权利到这里来的,那个时候的众人可是好生的羡慕了一番他们云家。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地位,甚至还出了一贵妃,这云家的嫡女也是格外的收皇上宠爱,那个时候的人人传闻云家之权已经垄断了整个东晋京中。 她年幼不懂事,不知道为何父亲在听到这样的传闻还让他们尽量的收敛一些。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名剑随云 直到现在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树大招风,什么叫做为君之道,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不动声色的饮下杯中的茶水,顺着那唯一的窗口看去,拍卖已经开始了,是一套江南杜十娘的首饰。 江南杜十娘闻名天下,其中的绝活就是设计出来的首饰,每一样的样式全部不同,却全部具有着绝对引人注目的气质,只是可惜这人性子奇特,一年只做一套而已,大多都是通过这个聚宝斋出售。 一般的大家小姐们苦苦等待,就是想要拿上一套,这个时候也有着太多公子们为了心仪姑娘的一笑愿意付出千金。 秦越看了一下一边的云曦月,后者明显是对这个首饰没有什么兴趣。于是他也没有开口,倒是司徒颜辰看着云曦月的身影开口,“这套首饰看上去还真是不错,妹妹可是想要?” 其实这个杜十娘的收拾再好,相比起各国皇室的工匠们到底还是差了一星半点的。也难怪云曦月不感兴趣。 “哥哥要是喜欢,不妨自己拿了去。”她打趣儿的开口。 司徒颜辰摸摸鼻子,这个小丫头倒是学会了反驳自己了,真是的。 说实话,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看个热闹,毕竟天下最大的宝物聚集点是什么?当然是各国的皇室,这些人什么样子的宝物没有见过?倒是也不至于做出来什么事情。 不过这段时间之中也发生了一件比较有趣儿的事情,之前刚刚遇见的那位蒙古的烂泥太子,为了讨好自己身边的女人,为了一件仅仅有着一些观赏价值的物件儿一掷千金。 这一举动可是令众人大为惊讶。却没有什么人说些什么,兴许是觉得这位烂泥太子果真是名不虚传啊,这样的事情果真是他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这位太子可真是位妙人儿。”司徒颜辰在几人没有说话的时候,冷不丁的开口,语气是一种以前没有过的严肃。 云曦月笑了,看来看出来问题的可不光是她自己,不过既然他们这些人都已经看出来那位烂泥太子的真实面目,他又因何要继续伪装下去呢?还真是有些令人好奇了啊。 不过这些事情和自己又有着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也不过是想要完成大于的任务,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几人说笑间已经进行到了下一轮的宝物,一枚……剑鞘? 云曦月有些愣住了,这聚宝斋什么稀奇玩意儿没有拍卖过,上好名剑也不是没有,只是这剑鞘?当真是第一次见。 秦越显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看着云曦月的疑惑便开口解释,“郡主有所不知,这是天下名剑随云的剑鞘,据传闻那随云是铸剑师吴浩最著名的作品,是及其适合女子所用的软剑,早就已经文明与天下,却不知在何人手中。 而这剑鞘则是前不久才做出来的,据说是名剑锋利,纵使是女子所用的软剑也怕会伤人,于是再次做出来剑鞘,想要遮住随云的锋芒,只是的这天下之大,却不知那随云剑到底在何人手中。 而这剑鞘也是上好的宝物,哪怕手中无剑,也有着不少人想要得到手中收藏。” 听着秦越的解释,云曦月才缓缓的明白了过来,她本不是什么江湖人士。身为大家小姐,自然对于这些兵器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也不过是略有耳闻而已。 却不想这样一个剑鞘竟然也有着这样多的人争抢。只是随云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说过?是在哪里呢?云曦月用力回想,却没有想到,最终只好作罢,想来是不经意在哪本书上看到了吧。 她没有什么表情,却不想一边的宗政言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犹豫了一下冲着云曦月开口,“郡主之前在西晋边城所用之剑,此时可还带在身边?” 她的软剑?云曦月微怔,宗政言问这个作什么? 不过在见识了那把剑的锋利之后,她便常常放在腰上随身佩带,因为剑身柔软轻灵,就连剑柄之处也是用简单的绢帛捆绑而成的。倒是不会被人发现,也算是为自己以后防身多了一点保障。 尽管心中疑惑,却还是听话的将腰间软剑抽出递给宗政言。 司徒颜辰心中也纳闷,“妹妹身上有剑?我竟不知是怎样的好剑?” 待二人好奇的凑过来看着那剑的时候,面上全部有着一瞬间的凝固,好像是在看着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这是怎么了?云曦月的心下猜测着,想起刚刚几人的谈话,眉头微皱,“哥哥怎么这副表情,莫不是想说我这剑便是那随云剑?” 声音有些不可思议,她觉得这剑不像是一般的兵器,却不想来头这样的大? 上一次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心中也只是怀疑,之后便渐渐的将此事搁浅了,却不想这个时候拿在手上之后。赫然发现这剑通体之间轻灵异常,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灵性,并且出看上去就像是的无锋一样。 再加上在烛火的照耀下微微的光芒,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却是就是那名动天下的随云剑。 “这……”他尚未说话,一边的司徒颜辰就已经开口了,“这剑是妹妹的,你竟不知这就是随云?”他的声音带着诧异。 真是随云?这下子轮到了云曦月怔愣了,要是琴棋书画还可以说出来一些什么所以然来,但是这些兵器她是当真不知的,这剑要是随云的话。云开又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既然这剑这样的珍贵,云开完全没有必要将其给了自己,所以他一定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打着什么坏心思,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或者说是因为什么而帮助自己》 现在想起来,云开云开,云姓的话,会不会与自己有着什么关系? 一个个的问题在云曦月的脑中升起,直到宗政言看出来她的疑问,疑惑开口,“郡主这剑,不知是从何而来?”云曦月不会武功,所以随身带着一把剑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不过是机缘巧合中的来的,我不知道它就是随云剑。”云曦月回神,找了一个借口。云开的事情,是不能够让别人知道的。 几人看出来了她是却是不知道这是名剑,于是倒是也相信了这句机缘巧合。 这样的宝物一般人都是想要的,秦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贪婪,他本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要这剑也没有什么用处,于是不动声色的开口,“既然这样,这剑鞘郡主不如拍下,只是这剑还是要收好才是。” 后者深知他是为了自己考虑。心中不由的温暖,默默点头。 宗政言与的司徒颜辰对视了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让云曦月将剑收好,参与起来了剑鞘的竞争,他们这些人财力自然是顶尖的,再加上的这剑鞘说起来珍贵,其实没有剑的话也不过是一个摆设。 就像是刚刚的查干一样,到底是没有什么实用的东西,再加上司徒颜辰的身份,很快就没有了人竞争。 看着眼前的剑鞘,云曦月有些微微无语,这价值千金的剑鞘,竟然实在是不像一个剑鞘…… 而司徒颜辰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冲着云曦月挤眉瞪眼,倒是宗政言失笑,“小王爷莫要胡闹,郡主不妨试试。” 这剑鞘不像是一般的剑鞘,倒像是一种寻常的绢帛一样薄薄一层。这样挂在剑上的话的,竟然从一柄剑真正的像是一条腰带了。 看出来有云曦月的失望,秦越笑着解释,他也算是博览群书,关于这些方面还是知道一些的,“郡主莫失望,这剑鞘选材是上好的天蚕丝,千金难求,说起来与这名剑更是相配,也省的这样锋利的剑伤到了郡主千金贵体。 天蚕丝?她倒是没有怎么注意。但是这样一说的话,倒是还真是个宝贝,再加上这件平日在腰上挂这也是要裹上一层丝绸的,毕竟见识了它的锋利之后云曦月也害怕伤到自己。 有了这剑鞘倒是安全了不少呢。 不管之后的都有着什么宝贝,几人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在加上今儿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宝贝,几人的心中也算是很是高兴。 这聚宝斋的活动过去之后,京中也大多数的地方几人也算是已经逛遍了,左右是闲在了行宫之中,还有两天就是皇上的生辰,他们也不在出去。 “妹妹既然手中有着名剑,倒是不妨随我们学上几招几式,也好用着防身,省的浪费了这好剑。”司徒颜辰没有什么事情做,再一次凑到了云曦月的面前笑着开口。 后者倒是心中一动,她不会武功,在她看来这是自己一个很大的弱点了,毕竟自己可是一个埋伏在的西晋的人,要是但凡有些功夫的话,也可以更加的有利一些。 况且宗政言与司徒颜辰的武功是无需置疑的,“既然哥哥有兴趣,那我就不在推辞了。” 以前拿剑的时候,总是因为身子弱而施展不长时间,可是这随云几乎是没有什么重量的,她用起来十分的顺手,心中的惊讶更是越来越重。 而更加惊讶的人则是宗政言,“郡主以前习过武?” 云曦月扯了扯嘴角,回答道,“年幼之时曾经想过强身健体,只是一直没有什么效果而已。” 宗政言点头,这样就说的过去了,云曦月本来就脑子极为的聪慧,再加上年幼之时也学过一招半式,所以上手很快,仅仅一上午就已经有了一点样子,看的宗政言两人连连点头。 司徒颜辰早就嫌弃麻烦跑到了阴凉的亭中去休息了,倒是云曦月是真的想要学会些什么的,更是十分的用功,宗政言看着女子额角的汗水,心中不由的钦佩。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当众打脸 作为习武之人,他最明白那些艰难之处,这虽然不过才简简单单的一上午,但是云曦月却是一句累都没有说过,并且一心坚持着,咬着牙不愿意放松,这种毅力正是习武应该有的。 刚刚不过是一些基本功,她能够一直这样的坚持就已经很好了,抬眼看了一下天色,已经到了应该用饭的时候了,再加上她到底是女子,还是不要那般的严厉才是,过几天还有这宴会的。 这样想着,宗政言不由的开口,“郡主。时间不早了,今日不如就到这里吧。” 云曦月想要点头,松了一口气,刚刚想要收回自己的动作,却不想这长时间保持者这样一个动作。脚下早就已经有些酸软,这忽然之间的动作,竟然直接令她跌倒在地。 “啊!” 宗政言听到呼喊的时候心中一紧,心道不好,运功向着云曦月的方向掠去,正好赶在她落地之前将人抱了一个满怀。 女子柔软的身躯就在他的怀中,其中还隐约的传来一些香气,两人的双眸正好对上,一人眼中尚有惊惧与茫然,一人却是带上了一些担忧的情绪。 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云曦月只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被打破一样,她甚至可以听见宗政言的心跳声,还有自己的。 似乎也不过是一瞬间,又似乎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还是宗政言不自然的将她放下,微微撇过头去,“郡主,臣一时情急,不是有意冒犯郡主的。” 云曦月特缓过神来,微微垂眸收起自己眼中的波澜,面上的笑意再一次的浮现,稳住自己的身子开口,“多谢将军。” 而不远处的亭中将二人神色全部看在眼中的司徒颜辰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还有这一些别的情绪。 时间在这样的情况下过的还是很快的,云曦月接连的习了两天的武,除了累也没有什么别的感受,但是一想到就在这里的不远处,自己的亲人相熟的人全部缓缓的倒下,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够看着那些自己的仇人逍遥快活,她的心中就有了动力。 要是有会了一些武功的话,她接下来的行事就会更加的方便,报仇的事情也就更近了一步,这样的事情对于自己百利而无一害,除了会累一些,又有什么大不了? 却不知在这样的情况下,宗政言却是更加的佩服这个女子了。 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夜临风的生辰,他以前的生辰云曦月并非没有参加过,但是却远远的没有这一次的盛大,几乎来来往往的官员们络绎不绝,人人的面上带着笑意。 席间觥筹交错。笑意盈盈,气氛十分的和睦。 因为是正式的宴会,于是云曦月与司徒颜辰也不好直接的在离开宴会,只好坐在席间装着一副笑着的样子。 “妹妹,这里好生的无趣儿,我们不如出去看看?”司徒颜辰看着下面的那些舞娘,手中不断的摇晃着酒杯,一副翩翩公不羁的样子,着实是吸引了殿中不少姑娘的目光。 偏偏这人还在冲着自己悄悄的讨论着应该怎样的偷跑出去,实在是令人不忍直视。 不过云曦月确实是因为这个大殿之中有些烦闷,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也不是因为那聚集了满殿女子身目光的身边,而是因为在一众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夹杂着两道令人很不舒服的视线。 一个是这东晋表里不一的二皇子夜子岚,一个是那蒙古的烂泥太子查干。 这两人在自己落座之后就时不时的看向自己。不是一般人的那种带着敬佩与欣赏,前者是侵略与掠夺的猥琐目光,后者则是色迷迷中带着一些势在必得。 她的心中有着一些不好的预感,这两个人似乎全部盯上自己了。 不经意之间皱眉,眼下的宴会已经过半了,正是鼎盛的时候,人人高声笑语,现在出去透透气到是也不会被人拦着,而一边宗政言也注意到了那两道带着一些侵略性的目光,心中及其的不舒服。 听着身边的司徒颜辰冲着云曦月低声耳语,他也忍不住插嘴,“郡主要是觉得烦闷,出去呆呆也好。” 后者点头,却被一句话拦住了想要起身的动作。 “久闻明月郡主才艺双绝,今儿梦儿倒是想要领教一番。不知郡主意下如何?”在众人的迷茫中,一道突兀的声音出现,其中带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含义。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全部看向另一边的一个红衣女子,却正是礼部尚书嫡女,秦梦。 礼部尚书,秦越的脸色有些难看了,礼部尚书的心中恼怒又懊悔,本来是想要好生的惩罚一下她的,但是在最终的关头还是下不去手,这是他的妻子临死之前留下的唯一一个女子。 并且恳求自己一定要照顾好的女儿。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所以在她撒娇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妥协,却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她千万不要惹祸的,却不想竟然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而秦越则是有些嘲弄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面上的悔意,秦梦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他在清楚不过了,这一次费尽心思想要参加宫宴可不是因为什么幡然醒悟,而是想要让自己快些死去。 而龙椅上面的了夜临风的面色有些黑,他的生辰宴竟然还有人捣乱,还是自己朝中的人,他的心情显然十分的不好。 一边呆愣住的众位官员却是眼中有人闪过好奇,有人闪过兴趣,有人闪过恼怒,在这样的牵绊姿态之中,云曦月看着这个正在向着自己宣战的女子。 嗤笑一声,“不知秦小姐的意思是?” 她本身就不是一个软弱的人,这都被人欺负到了眼前来了。她要是不还击的话,那就真的成为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而本来还想要阻止秦梦的礼部尚书听见云曦月的回答,心中焦急,责怪自己的女儿实在是不知道事情的轻重,这个小郡主是青衣就可以去招惹的人吗? “梦儿。不得无礼!” 可惜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用处,秦梦的眼神根本就没有向着他这边不看过来,她这个时候的心中已经全部被仇恨吞没了,因为这个女子,不过也紧紧是一个郡主而已。 却这样的讽刺自己。让自己被那个庶子教训,被父亲关了禁闭,甚至连参加这样的一个公宫宴都要苦苦哀求,所以她一定要让这个女子出丑! “我们比试跳舞怎样的?”她挑衅的看向一边的云曦月,眼中满满的是得意,她的舞姿在京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之前还有这一个云家的嫡女云曦月压着自己,现在那人已经不在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明月郡主有着多大的能耐! 看着众人全部看过来的目光,云曦月的笑意不变,“既然秦小姐想要的献舞,那就请吧。” “哼!”那秦梦显然是早有准备,冲着她冷哼一声之后利落的下去,对于礼部尚书的视线充耳不闻,而夜临风也是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办法阻止了。 这个秦家小姐是什么性子在做的众人全部都知道,对于这样的女子他也是心中不喜,只是这个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够到这里了。 在众人的心思各异之中,很快那个秦梦就已经再一次的出场,一身层层叠叠的绫罗绸缎,看上去还有这若隐若现的大腿与胳膊。让在场的一些的人眼神都变了。 云曦月在一边看着这个对着音乐起舞的女子,不得不承认,这个秦梦人不怎么样,但是这个舞还是不错的,在前云曦月还在京中的时候,人们就说过除了他之外,这个秦梦也可以说是第一了。 只是可惜了……她轻轻的摇头。 宗政言在秦梦与她挑战的时候就已经皱眉,却因为云曦月的表现有些收敛,虽奇怪却还是没有问出声,毕竟云曦月也是一饿有主见的人。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担忧。 接收到了身边的人的担忧,云曦月转头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什么。 一舞罢,稀稀拉拉的有着不少的掌声,毕竟她的舞姿确实是不错,要不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尴尬的时刻,也不会就有着这样少的掌声,而其中云曦月轻轻拍动双手的样子格外的显眼。 人人皆是愣住,这位明月郡主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因为见到秦梦的舞姿超群认输了? “到你了!”秦梦有些嚣张的看向一边的云曦月,眼中带着轻视。 就在宗政言再一次皱眉的时候,云曦月开口了,“秦小姐舞姿果真是不错,不过本郡主可没有像舞姬一样当众献舞的习惯。” 云曦月的声线十分特殊,清脆中又带着一些莫名的磁性与高贵,这个时候有刻意的强调了一下那句当众献舞,实在是令秦梦的面色瞬间阴沉。 她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样的一片寂静之中,忽然传来一声男子的嗤笑,带着一些不屑,“我家妹妹何时答应了你的请求?我西晋的郡主何等尊贵,可没有当众献舞的习惯。” 正是司徒颜辰。 场中有些微微的尴尬,不知道的什么地方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随后这样的笑声越来越多了。 这个时候的人们才恍然大悟,是啊,这件事情一开始都是这个秦梦一厢情愿的,人家明月郡主根本就没有答应啊。这要是反驳她的话,可不就是将人家西晋堂堂的郡主当作是低等的舞姬吗? 想清楚了这一点的众人不由得反映过来,人家是什么人?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相见不相识 是明月郡主,是西晋大长公主的女儿,那是入了皇室的祖祠的人。而这个秦梦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之女,这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也就是说这个明月郡主根本就没有将秦梦放在眼中,现在场中费劲精彩一舞的秦梦也不过与那些舞姬没有什么区别而已。 众人回神,说起来好像也是这个理不是? 在场的人除了礼部尚书与二皇子夜子岚,几乎全部笑了起来,礼部尚书心中气愤自己女儿不成器,可是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到底是自己一直放在心尖儿之上的人。 这个时候这样的被人侮辱,他的心中怎能好受? 可是他也明白这件事人家云曦月根本就没有什么错误,完全是自己的女儿自己找事儿,况且皇上的脸色可不是很好,一个劲的冲着自己使眼色。他哪里敢反抗? 唉,说起来还不是自己的女儿实在是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 而夜子岚表面上的温和之后也有些阴霾,不管说些什么,这个秦梦可是自己挂名未婚妻,自己虽说是不怎么喜欢这个人。却也是借助她来稳固住礼部尚书的势力与支持的。 这个时候她出了这样大的丑,他的心情又怎么会舒服? 然而在这个时候他却什么都没有办法做,夜子岚狠狠的盯着场中的那个白痴女人,心中早就将其骂了千百遍,却还是不得不面上带着笑意的看着众人,令人分辨不出来他的真是情绪。 听着云曦月与司徒颜辰的话,秦梦起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滔天的怒火,看着云曦月的眼神几乎想要将她看穿,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将自己比作是那些低贱的舞姬?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不想要去管周围人的嘲笑了。看着云曦月的那张脸,正想要发怒的时候,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够了,礼部尚书还不将秦小姐请下去?” 说的是请,但是其中所蕴藏的一些寒意与怒气,侍女们与礼部尚书如何听不出? 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己闯了大祸的女儿,礼部尚书冲着秦越用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将其带回来。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秦越纵使是在温和,见到秦梦现在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的嘲弄,但是这个时候到底是正经的场合,有些事情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在让这个女人继续的疯下去,那就不是她的麻烦,而是他们礼部尚书府的麻烦了。 很有自知之明的秦越上去也没有客气,强行将秦梦带了下去,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倒是颇有一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郡主,小王爷,小孩子不懂得规矩,还请二位见谅了。”夜临风心中暗骂秦梦,却面上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让人不忍去说出来什么话。 索性云曦月几人倒是也没有想要找麻烦的意思,所以欣然将这起闹剧一笔揭过,殿中的众人也纷纷收敛起自己的姿态,刚刚还有些嘲弄的大殿之中,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其乐融融的姿态。、 倒是借助这个借口,云曦月与司徒颜辰出去借口透气,留下宗政言一人在这里应付。 “妹妹刚刚的表现还真是不错啊。”司徒颜辰夸赞到。 云曦月笑了笑,不说话。她不是一个喜欢引战的人,再加上这个秦梦也没有太过的得罪自己,尽管是为人可恶了一些,也没有必要在这样重要的宴会上面令他大失颜面。 毕竟这是东晋的宫宴,是东晋皇上的生辰,这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了,没有必要落到一个人人都不愉快。 两人继续的向前走着,似乎就是真的出来散散心的,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不知不觉中就到来了莲心殿,曾经的华妃的宫殿,云曦月最熟悉的地方。 这里的莲花依旧如此,但是却估计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了吧,这一次的宫宴之后,他们就要离开东晋了。至于以后还会回来吗?她也不知道。 “妹妹自己在这里就好了,我去去就来。”司徒颜辰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运起身形向着一个方向前去,将云曦月留在了原地中。 她抬头看着司徒颜辰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了一些深意,那是御书房的方向。 不过…… 云曦月轻笑了一声,即便是司徒颜辰此次前来有着特殊的目的又能够怎样呢?她已经不再是东晋的人,不再是云相的女儿,东晋存亡与否,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更甚至……灭了更好。 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却在前面的亭中看到了一个身影,从背影看的话,大概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环视了一些四周,这里已经荒废了许久,一直也不会有着什么人前来。之前也紧紧是自己与弟弟来祭拜一下姑姑,这个少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莫不是…… 云曦月的眸中闪过一丝惊疑,莫不是……他? 心中一阵慌乱,越看那个偏瘦弱的少年身影越像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慌忙向着前面的亭中的赶去。 再近一点?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个冷宫之中的少年,会不会是自己的弟弟,相右? 随着她的一步一步的靠近,少年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慌忙的回头,正好与云曦月的目光对视了一个正着。 一人是失望。一人惊讶。 眼前的少年一身普通的粗布麻衣,看上去不像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子弟,身形有些瘦弱,皮肤也有些发黄,与想象之中的样貌完全不同,这少年完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他的容貌实在是太普通了,就是那种丢到人堆中也没有办法找到的那种。 而云相右则是看着眼前的人女子,正是自己前几日在聚宝斋门外看见那个西晋郡主,与姐姐长相格外相像的人。 她来到这里做什么?这个时候的宫宴不是应该正在举行吗? 两人的反应都十分的快速,云曦月恢复了自己平日中端庄的神情,掩饰住了自己方才的慌张。 “小人参加郡主,郡主千岁。”云相右的反应很快,迅速跪地朝着云曦月行礼,做出一副慌乱的样子。 事实上他也只是趁着大皇子参加宫宴的时候偷偷过来看看曾经熟悉的地方,却不想竟然遇见了这个明月郡主。她为什么会前来这里?她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他的心中不断的猜疑,以至于在刚刚见到云曦月样貌的瞬间忽略了她在见到自己时的失望。 “起来吧,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宫中的人?”云曦月稳定心神,冲着这个小厮开口。 “回郡主,小人是大皇子的小厮。趁着大皇子参加宫宴一时好奇才偷偷在宫中游玩,不想竟然冲撞了郡主,实在是该死,还请郡主看在小人无知的事情上,饶了小人。” 云相右随口编了一个借口。 大皇子?夜子安?原来是他的人。要是小厮不知方向误打误撞进来这里也是正常,云曦月松了一口气的。 “你起来吧。”她示意自己没有怪罪他。 云相右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看着云曦月似乎没有急于离开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这个时间郡主为何在这里?莫不是……迷路了?” 尽管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姐姐,但是在见到这个郡主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她与姐姐太像了,容貌上的相像也不过是一方面而已,毕竟云曦月可是带着人皮面具的人。 所以不管是那些熟悉她的夜临风还是云相右都仅仅觉得第一面很是相像,却在看习惯之后从未怀疑过这个人不是云曦月,紧紧是一个与云曦月相像的西晋郡主而已。 但是身为云曦月的双生弟弟,他却可以感受到更多的事情,比如说是气质与动作。 这个明月郡主的气质与自己的姐姐简直就是如出一辙,让他的心中觉得格外的感慨。 “在殿中出来透气,却不想竟然跑到了这里,这里看上去也是荒废已久,不知是什么地方?”云曦月到底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带着一些试探的开口。 “回郡主,小的也着实是不知。”云相右回答到。 好在在有意无意之中,两人还是出去了这个已经废弃的莲心殿。云曦月起身向着大殿走去,却到底是停住脚步,“你叫什么名字?” “回郡主,小的名唤小柚子。”云相右开口,心中却是放下来了。 看着云曦月的身影渐渐的走远,他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将手中已经变形的东西取出来,正是一包小小的糕点,街上最为平常的桂花糕,也是华妃生前最喜欢的糕点。 姑姑不爱那宫廷之中的美味佳肴。却独独喜欢这平民百姓的糕点,这个事情只有他与姐姐知道,在姑姑逝世的时候,他与姐姐每年进宫赴宴的同时,都会带着糕点前来祭拜。 因为妃子自杀这件事,再加上之前的三皇子的事情,皇室不会将其外传,以至于自己的姑姑连一个正经的出殡都没有,仅仅是草草的埋了,他们想要祭拜也只好前来这里,莲心殿中。 今日是东晋皇上夜临风的生辰,却也是华妃云莲的忌日。 这也是为什么云曦月想要在离开之前最后看看这里的原因,这也是云相右趁着夜子安参加宫宴的时候,冒着危险也要带着桂花糕前来的原因。 他们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他们甚至不能够使用自己的真实身份,隐姓埋名的过活,不能够光明正大的祭拜,那么最起码他们也要尽自己所能来看看他们曾经的亲人。 毕竟他们唯一的亲人在不在世上,还是未知。这是两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第50章 第四十九章不好预感 云曦月回到大殿中的时候,宫宴依旧在进行着,而司徒颜辰这个时候已经安然无恙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面,一点的异样都没有流露出来。 看着她回来还冲着她灿烂一笑,她也回了一个微笑。 刚刚落座,她就不由的皱眉,因为他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那种目光,带着一些贪婪与野心的目光,还有这下流。 她的心中一沉,总是觉得夜子岚与查干的目光之中似乎带着一些别的意思,这样的感觉十分的令人不舒服。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在查干身边坐着的大于一眼,后者却也只是回报了一个眼神,却也让云曦月的心安心下来了,毕竟大于想要的可不光是整个蒙古的权利而已,他的野心可不是一般的大。 在自己还听命于他的时候。他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所以就算是那个查干心中有着什么心思,他会帮助自己搞定的。 那么现在就剩下那个令人厌恶的夜子岚了,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呢?云曦月的心中猜测着。 只是还没有猜测出来一个所以然,这场生辰宴也算是相安无事的结束了。 因为时间的关系。翌日他们就要离开了,可是这个时候东晋派来送行的人,却不是之前的四皇子夜子昱,而是二皇子夜子岚。 听到这个消息,不光是云曦月,就算是宗政言也忍不住皱眉,夜子岚对于云曦月的一些目光,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心中觉得不舒服,有些莫名其妙看那个二皇子不顺眼。 他的眼中闪过一些阴霾。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云曦月的面前,就像是之前在聚宝斋面对着查干的时候一样,冲着夜子岚开口,“我等即将离开,感谢皇上这几人的招待,二皇子请回吧。” 看着宗政言挡住的云曦月的身子,夜子岚的眼中没有什么不悦,反倒是有些带着微微的不屑与轻视,他温和的笑着,冲着即将上马车云曦月的方向开口。 “明月郡主,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可就不会有这个令人有厌恶的将军挡在你的面前了。 “哦?是吗,承蒙二皇子吉言了。”云曦月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在心中琢磨着什么他究竟是什么个意思,只是不冷不淡的说着一些场面话,径直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辞别二皇子,几人的马车正式的踏上了回国的路程,本来夜临风的本意是想要借此宫宴领教一下云曦月的棋艺,与之较量一下,却不想全部被秦家的那个废物被搅黄了。 索性没有令云曦月几人心中不舒服,不过秦梦这个女人可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当然,这些东晋的事情与云曦月没有什么关系了。 从小环挑开的帘子看过去,正好看着京城的城门渐渐远去,那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上一次随大于离开的时候,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回来了。 现在再一次的回来看看曾经的云府,看着曾经自己呆过的地方,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她就要好好完成一下自己的事情了,完成一下自己的任务了。 “公主,明日午时之前就可以到达西晋的边缘了。”小环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心中有些怀念,就算是东晋的情况再好,西晋毕竟是她的家乡,是东晋再好也没有办法相比的。 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样子,云曦月忍不住也笑了笑。 两人随意的说这话,却不想马车忽然之间停下来了。 怎么会是?云曦月皱眉,现在的天色还早,没有必要停下来休息,况且他们也不过是刚刚的启程而已。心中疑惑,刚刚想要探出身子问问,却不想身子刚刚一动就听见了宗政言的声音。 “不要出来!”不要出来?她的心中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车门外面带着一声刀剑相交的巨响。 刺客?云曦月很快就已经反应过来,心中想着,赶忙将小环拉到自己身边,随后就感觉到一边伸出来一只手将自己抱住。她拉着小环半晌才站稳脚跟。 看着眼前的景色,她的面色不由的白白,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圈的黑衣人,他们已经被人团团的包围住了,周围的士兵们正在奋力的拼搏这,但是却是效果甚微。 因为那些黑衣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士兵们也没有办法将其迅速的杀光。 “保护郡主!”宗政言与司徒颜辰带着一些士兵渐渐的将云曦月等人包围在其中,小环这个时候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了,本来是青色的草地上面已经遍地是血了。 这样的场景,一个小婢女哪里见过》 云曦月也有些慌张,却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使得自己镇定下来,手中紧紧的抓着自己腰间的随云,谨慎的看着四周。 厮杀一直在继续,那些黑衣人就像是不知道疲惫一样,一个人倒下了还会有这另外的一个人补上。二话不说就是一个杀杀杀,那种狠劲实在是令人的心中为惧。 索性这边的司徒颜辰与宗政言武功高,将云曦月护住倒是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他们这边人体力有限,总会被他们耗尽的。 云曦月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一具具尸体,心中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冷静下来,握剑的双手更加的紧了,她不想死! 抬手斩杀一名想要偷袭自己的黑衣人,宗政言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血迹。与司徒颜辰对视了一眼,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一定要像个法子才是。 “小王爷!”冲着司徒颜辰用了一个眼色。 后者领悟,冲着身后的侍卫们说了一声保护郡主,便与宗政言的身子分散开来,向着两边冲去,要是他们没有看错的话,那两人的武功是最高的。 四人在空中不断的搏斗这,云曦月的心中忧虑,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在二人离开之后这边的士兵们明显是觉得吃力了一些,索性这些人武功明显不强,云曦月倒是也可以应付一下。 “小环,保护好自己。”冲着一边有些呆愣的小环说了一句话,手中的长剑再一次的挥舞起来。眼中带着光芒,不管刺杀的究竟是什么人,她都想要活下去! 身边的侍卫们一个个倒下,周围的黑衣人也已经一个不剩,只剩下了那两名与司徒颜辰和宗政言缠绕的刺客。云曦月松了一口气,身体疲软的跌倒在了地上。 她的衣物也多了不少的伤口,带着一些火辣辣的疼痛,她却觉得自己放松下来了,握剑的双手已经有抬不起来了。抬头看向半空之中的四道正在叫交缠的身影。 那两个人应该是可以胜出的吧? 这一次的刺客又是冲着谁来的呢?司徒颜辰?还是宗政言?这两个人还真是招仇恨啊,云曦月的心中想着。 而半空之中的司徒颜辰正与那人不断的交手,心中有些疑惑,这人的武功这般的强盛,究竟是什么人派过来的人?他为何看上去对于自己没有什么敌意?与之交手之来一直他自己一直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相反,甚至是对待自己没有猛烈的攻击,只是普通的格挡。 难不成这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根本不想在自己的身上浪费体力?心中向着,却见那给一人手中一个虚招,竟然直直的向着一个方向冲去,那是…… “政言小心!”他心中大惊,心道这人竟然是冲着宗政言前来的,口中大喊的同时却是身子想要去阻拦,却不想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另一边的宗政言也感受到了自己这边的黑衣人有些力不从心,心中疑惑原因,却正好听见了司徒颜辰的呼唤,脑中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下意识的向着远处闪避。 而与此同时他交手的黑衣人也向着司徒颜辰冲去,将他的身子拦在了半空之中。 所有人见到这一慕全部愣住了,他们不是一起的吗?为什么目标还不一样?这是为什么? 但是却就在所有人都在呆楞住的时候,那个本来应该刺向宗政言的黑衣人却忽然将自己的剑光改变了一个方向。直直的冲着下面过去,那是……云曦月! 他们的目标不是宗政言,也不是什么司徒颜辰,而是云曦月,刚刚那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计策,司徒颜辰被人拦住,而宗政言则是因为刚刚的闪避距离太远,根本就没有办法及时感到。 “妹妹!” “郡主!” 两道不一样的声音在空中传来,本来在休息的云曦月下意识的抬头,看见的却是那在阳光照耀下有些刺眼的剑光。带着一些是无可挡之势冲着自己过来。 这个时候她的神智却是异常的冷静下来了,原来这些人的目的竟然是自己吗? 想要抬起手中的剑,但是手中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只能够感受着那人的剑光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眼中终于有了一些情绪,有些苦笑,有些恨意。 她的父母就是被人冤枉枉死的,她的姑姑也是因为一些说不得的原因自尽的,她想要为这些人讨回一个公道,为何自己却也要落下一个不清不白的死法。 会是谁呢?竟然不杀宗政言,不杀司徒颜辰,目标却是自己吗?究竟是谁呢? 她想着想着,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听到了宗政言与司徒颜辰的呼喊,也听见了剑光来临之前的呼呼风声,还有着兵器刺入血肉之中的声音,“扑哧。” 可是预想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云曦月的意识依旧十分的清醒。 第51章 第五十章小环身亡 紧接着是一声“扑通。”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是在一声剑光刺入身子的“扑哧。” 想象之中的疼痛依旧没有到来,似乎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却似乎有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是什么? 云曦月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首先入目的正是有不远处的司徒颜辰和他身旁的尸体,在之后就是宗政言手中的长剑将那个黑衣人一箭穿心,在之后呢? 那个黑衣人的身前似乎是有着一个人?她的视线带着一些畏惧向上移,是一抹青色的衣料,那个小丫头最喜欢的颜色,她还记得将这个布料赏赐给她的时候,小丫头面上的开心与兴奋。 为什么现在这个布料上面竟然染上了血迹? 云曦月有些僵硬的继续抬头,正好与一双已经不在清澈的眼睛对上了,里面已经没有了畏惧,而是带上了一些高兴,幸好自己救下来了郡主。 小环的心中这样的想着。 她不是一个孤儿。却因为家中的关系被自己的父母抛弃,因为他们养不起自己,她不怪自己的父母,她知道自己是他们的拖累。 然后她就去了太子府,从最低等的丫鬟做起。在那样大户人家的府中,随随便便的死几个人简直是常事儿,而她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也终于变得有些不像是自己了。 她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却也开始变得势力起来,为了帮助那些侍妾们争宠,为了自己的地位加油。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是却没有办法,她想要活下去,也想要让自己时候的姑娘活下去。争宠尚有生路,不争宠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太子不屑于对他们动手,但是同样的那些后院侍妾们却是敢的。 直到她遇见了云曦月这个主子,云曦月很受宠,她高兴的同时却也分外的担忧,她不聪明,但是经过时间长了还是明白一个道理,要是云曦月依旧对太子不冷不淡的话,这样的宠爱很快就会过期。 然后他们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所以她想要帮助云曦月,或者说是想要帮助自己。可是事情的发挥却超乎了她的想象,云曦月的身份地位忽然之间的高贵起来,她不用再继续的要好别人了,现在变成了别人讨好的对象。 这样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而这些全部是云曦月给予自己的。 而刚刚的混乱之中,云曦月身为郡主却还是跟在自己的身边,竟然是想要保护自己一样,她的心中忽然之间就不怕了,她是最卑贱的奴婢,却被云曦月这个郡主保护,她看得出来郡主是真的不像要自己死的。 而不像是寻常人家的主子,丫鬟侍女只是用来挡箭的,这样的感觉就算是她在父母身边都没有他感受过,这样的被人在乎的感觉真是好让人心中感动。 她的脑中渐渐的想起了云曦月与自己聊天的场景,将自己喜欢的布料首饰赏赐给自己,这些云曦月或许不介意,不过是举手之劳,换了任何的一个丫鬟她都会这样做,但是小环的心中却始终牢牢的谨记。 小环知道自己的生命是卑贱的,不被父母接受的。但是郡主却给了自己温暖,于是在看到那剑光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 她记得母亲曾经跟自己说过,不是他们不要自己,而是自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与其跟着他们受苦,还不如在大户人家中活下去。 既然不应该来到世上,那死了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最起码郡主没事了。 她的嘴角缓缓的扯出一抹笑意,很僵硬,却也很真实,她那张只能够算是清秀的面容忽然之间变得柔和起来,看上去竟然也很美,是一种令样的美感。 云曦月不知道小环心中在想些什么,说实话她对于小环也仅仅如此而已。她觉得身边跟着的这个小丫头很可爱,但是没有这样的人也不会不适应。 但绝对不是这样的失去。 之前的所谓的保护,不过是因为这个丫头是自己的人,她不想要她受伤,就像是小环的心中所想,她身边的哪怕是任何的一个人都是这样的。 可是这个丫头竟然为了自己挡剑吗? “你这样是……会死的。”她心中有些迷茫,看着小环的双眸有些僵硬的开口。 在她的眼中保护就好,但是这样的挡剑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尤其是她在经历了一次次的事情之后,更是看清楚了那些人心中的欲望,可是这个才相识几个月小丫头,为何要这样? 听了云曦月的声音,小环却笑了一下,想要说话,双唇不断的煽动着。声音很是微弱,唇角也有了血迹。 云曦月还是听清楚了,“郡主没事,小环……不怕。” 小环不怕。 云曦月愣住了,但是小环却已经笑着闭上了眼睛,既然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那在跟着郡主看了西晋东晋的景色之后,也该回去了,最起码自己还是有些用处的。 “小环?小环?”尝试性的唤了几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却已经没有了回应。云曦月有些慌张。 “妹妹,她已经死了。”司徒颜辰也没有想到,本来以为云曦月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却不想竟然有了这个丫头的忠心护主。除了精心培养的死士之外,这样忠心的仆人多久自己没有见过了。 云曦月到达西晋不过两月之多,她却还是这样的……忠心吗? 死了?听了司徒颜辰的话,云曦月再一次的一怔,有些狼狈的起身看着落在地上的小环的身子,胸膛上面的长剑,嘴角的血迹还有紧闭的双眼,她死了? 看着小环的样子,脑中的回忆缓缓被忆起,几个月前,云府中。 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欢儿,也是因为反抗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倒在了自己的面前。现在旧事儿重演吗? 是谁?东晋的人?还是西晋的人?她什么也没有做,为何忽然之间的刺杀自己? 那些陷害父亲的人此时身居高位,坐享荣华富贵,那些曾经的支持者变为墙头草,瞬间抛弃他们随意践踏。那些朝中的人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理由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 父亲一生为了东晋鞠躬尽瘁,却换来这样一个不受信任的下场,自己安分守己,不去得罪任何人,却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云府中的下人,欢儿,还有小环,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心中思绪似是千帆掠过,带着一些苍凉的笑意与嘲弄,这样的云曦月是宗政言与司徒颜辰没有见过的,想要开口相劝,却又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开口。 轻轻的闭上双眼,掩住了眼中的思绪,再一次睁开的时候,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了,唇边的笑意再一次挂了起来,方太敬的陷害,夜子岚的背后推波助澜,夜临风的不信任,还有那个今儿不知名的背后主谋,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郡主?”宗政言有些担忧的看向一边的云曦月,说实话在见到那人的目的竟然是云曦月的时候,那一瞬间他的心中简直是忽然之间的停顿了一样,不管不顾的冲着那边冲了过来。 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云曦月不能死。 他想起了第一相见将自己救起来的女子,想起了在太子府的相遇,想起来甘露寺的竹林棋局,响起与她一起在千叶莲湖边烤鱼,…… 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云曦月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在自己的身上了吗?不管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他都不在乎了,她不能死! 可是他还是慢了一步,在心跳顿停的时候,那个侍女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在那一瞬间,自己松了一口气。 小环在他的心中,在司徒颜辰的心中,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侍女而已,这样的侍女,他们的府中有着千百个,没有什么差别。 在云曦月伤心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庆幸,死的人不是云曦月,而是一个侍女。 “劳烦将军担心了,我没事。”云曦月冲着他笑了笑。 姿态还是以前的样子,但是似乎有着什么地方变了,宗政言说不上来。 “妹妹。”司徒颜辰也赶了过来,看着云曦月没有什么事情,终于放心了。 “哥哥不用担心。”她笑着回应,“只是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城镇,马儿也全部受惊了,我们应该怎么办?”她皱眉问道。 司徒颜辰犹豫了一下,这确实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侍卫们一进会全军覆没了,他们刚刚的一战也有些筋疲力尽,继续赶路肯定是受不了的。 “小王爷不妨去之前的城镇找辆马车,我将这里的局面收拾一下。”宗政言提议,毕竟云曦月不会武功,他们两个人带着她到底是有些吃力,不如一人去找马车,一人留下看守,以防再出现什么不测。 司徒颜辰赞同,看着这一地的尸体,眼中闪过了深沉,这些人不为自己不为宗政言,却是为了云曦月,究竟会是什么人做的?他要是没有感觉错的话,这些黑衣人似乎不想要伤自己与宗政言。 开始的时候他们是觉得这些人是冲着对方去的,才会对自己留手,现在的看来,却是一开始就是因为云曦月,这是因为什么呢?她在东晋的身份早就应该不为人知了。 西晋那边也是从未的罪过什么人,为何会有人这样的狠心下杀手? 这件事情很样子要好好的调查一下了,宗政言的心中也这样的想到。 好不容易的找好了马车,几人也处理好了一地的尸体。 第52章 第五十一章报仇势在必行 这里是东晋十分重要的一条官道,之前没有出现什么人想来是因为那些黑衣人的缘故,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经过,到时候见到这么多的尸体,再加上西晋的侍卫们是那样的容易辨认。 为了发生一些变故与麻烦,他们还是处理了要好一些。 小环的尸体也被带上了一辆马车,左右是明儿就可以到了西晋的地界,云曦月想起来这个小丫头几个时辰之前还兴致冲冲的跟自己说即将就可以回到家乡了,她自然不会让她客死异乡。 最起码要带她回到她心心念念的西晋。 其余两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反正也不过是一天的路程而已,不碍事。 好不容易到了西晋的边城之中,因为侍卫们已经不在了,宗政言干脆找上了县令说明自己身份,并且将遇刺一事儿简单的说了一下,想要借此调查一些什么。 县令一听小王爷与小郡主。再加上大将军在他们这附近遇刺了,在加上侍卫们全军覆没,这说明了什么?一定是一个大麻烦,心中哪里敢怠慢,一直好生的侍候着。 而云曦月却是没有去管那些小事的。自从那天之后,她除了之前有着一会儿不对劲儿之外,完全的正常,没有一丝的伤心与别的什么情绪,宗政言对此表示很疑惑,但是更多的是担忧。 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一下那些刺客,经过了昨儿的事情之后,他完全认清楚了自己的心思。 他,宗政言,对于云曦月似乎已经不是平常的那种敬佩了。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说是,爱慕。 那种在危急关头情不自禁的担忧与保护,不是作假的,事实上,这个女子确实是很吸引人,她的性情,她的才华,她的神秘,她的气质,全部都令宗政言好奇。 想要了解的她的更多。 可是他现在却也紧紧是站在远处看着那个女子,没有上前。 到了西晋之后,云曦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了县令哪里有着桃树,要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小环似乎是曾经说过最喜欢桃花了,可惜以前从来没有机会去好好的看看桃林,现在她让她看个够就是了。 桃林很美,这个时节正是的花朵盛开的时候,她亲手将其埋在了树下,嘴角还带着笑意,不管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她一定会为她报仇的,云曦月笑着,将包裹中的那些物件儿放在了墓前。 天青色的云锦布,东晋的桂花糕,还有西晋街上平平常常的小糖糕,一套她最喜欢的首饰,带在身边却舍不得穿戴,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儿,全部是小环喜欢的。 想来她应该会高兴的吧。云曦月的心想,毕竟小环是笑着离开了。 看着墓前满满的东西,她的心中都有些诧异,原来自己竟然将她的心思记得这样的清楚吗?在不知不觉之中。 长叹了一口气,“谢谢,我会为你报仇的。” 桃花树下,她郑重的说道。 待到出了这个桃花林,就看到了宗政言正在等候的身影,青年一身黑衣站在树下,竟然有着一种格外和谐的美感,她不由的想起来昨日的他的神情。 紧张之中带着一些担忧,心中似乎是忽然之间动了一下。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是有些甜,有些酸,明明不是什么令人好受的滋味,却不会令人就觉得反感。倒是有着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好像是上瘾了。 因为什么呢?她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那个笑得温柔的黑衣青年,情不自禁的也想要跟着笑出来。 桃花在两人之间漫天的飞舞着,二人的双眸对视着,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些从未感受过的情绪,两个人之间似乎是有着什么东西被人打破了。 回到了西晋之后,司徒峰首先对于几人的遇刺表示了一下愤怒,并且下令一定会有严加的彻查,并且对于云曦月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关心等等,倒是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可是没发生的,却不代表这不会发生。 就在云曦月去看望大长公主的时候,碧雪却忽然之间进来了。 “公主!”看上去神色有些慌张。 “怎么了?”司徒月倒是没有怪罪,只是碧雪与她亲如姐妹,一向是一个理智温和的主儿,这样的有些慌张。究竟是因为什么? “回公主,”碧雪看了向着一边的云曦月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带着一些情绪,看的后者心中一紧,莫不是与自己有关系》 碧雪的话依旧在继续,“公主,蒙古与东晋发来和亲帖子,对象是……郡主。”她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 司徒月的美目微微眯起,闪过一丝危险。而云曦月则是怔住了。 和亲?想起来自己在东晋的个宫宴上查干与夜子岚的目光,那个时候她的心中就有着一些不好的预感,却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竟然是联姻吗?让自己? 自古以来两国之间的交好最有利的一个方式,就是联姻,也就是和亲,一般用联姻的人选都是公主,但是东晋皇族没有公主,蒙古亦是这样,西晋的皇上又对唯一的公主司徒颜乐宠爱异常。 于是这件事情就没有什么人说起,毕竟几国之间倒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仇恨。 但是除了公主之外,官家的小姐给个像样的身份,也是可以的。 就像是云曦月一样,但是现在东晋与蒙古同时前来联姻的帖子,究竟是因为什么?她的心中不知道? “母亲。这……”云曦月倒是也没有太过的大惊失色,只是抬头看了一下司徒月的神情,疑惑的开口。 现在几国的情况,完全没有必要去联姻,所以云曦月的心中已经认定了绝对是有着阴谋的。 而司徒月却没有什么诧异。就像是这些事情是他早就已经料到的事情一样,心中升起来一些嘲弄,她的皇兄,似乎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呢。 但是自己绝对不会让他如愿的。 眼看着之前的东晋一行云曦月与宗政言之间似乎有了一些新的突破,她的心中高兴。毕竟云曦月这孩子真是越相处越令人觉得喜爱,况且关于这个孩子的身份,她的心中也隐隐知道的没有那样的简单。 可是只要对于西晋没有危害,并且对自己没有什么危害,她一点都不在乎。 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两个孩子有了起色,她不会让任何的人打扰言儿的事情的,哪怕是西晋的皇上。 司徒月的眼中闪过一些精光,心中下定了决心,温和的冲着云曦月的开口,“曦月不用急,这件事情母亲会处理好,况且那蒙古太子好色成性,好吃懒做,我断然不会将你许配给那样的人。” 看着她似乎是早就有了打算了的样子,云曦月敛下心中的疑惑,顺从的点头。 其实关于蒙古那边她确实是不担心的,之前在东晋的宫宴的时候,大于冲着自己微微点头,想来是可以将其处理好的,要不然的话也不配有着那样的野心了。 至于东晋那边。长公主看上去胸有成竹的,她一心撮合自己与宗政言,想来也不会让皇上将自己轻易的嫁出去的。 辞别了在大长公主,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环不在了,她暂时还没有找一个合适婢女,左右她的郡主府中多的是,想要找很容易找到。 屋中如他所料,坐着一个人,一身简单的青衣。正是冰冷着一张脸的云开。 云曦月眯了眯双眸,闪过一些光芒,这一趟的东晋之行,还真是让她抓住了很多的东西啊,比如说关于云开的身份的一些猜测。 还真是要感谢那个在聚宝斋为自己弄到的那个随云剑鞘,要不然的话她一时间还真是没有办法想起来。 云开看着云曦月进来的时候表情有些危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察觉出来了一些不妙的感觉,这个小丫头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正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东西被云曦月扔了过来,慌忙之间接住一看,竟然是一把剑,自己给她的随云剑,哦,还多了一把剑鞘,他的神情难得的有些奇怪。 云曦月看着眼前的云开,一向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云开竟然出乎意料的有了特殊的表情,她嗤笑一声,声音有些笃定,“不需要解释一下吗?我的……表哥?” 明明是带着一些疑问的语气,却是格外的肯定。 表哥,云曦月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的身份了,正是自己表哥,也就是自己那个入了皇宫之中的姑姑生出来的孩子,东晋那个意外死亡的三皇子,夜子归。 那个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亡的人,现在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样的一种情况,说起来有些奇怪。 云开,也就是被揭穿了自己身份的夜子归神情微微的有些尴尬,他本来没想暴漏自己的身份的,谁能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正好遇见了这个随云剑鞘,知道了那是随云剑。 其实他猜的不错,云曦月的心中一直怀疑云开这个人出现的理由,还有他的身份,这二话不说跟着自己,并且不会伤害自己,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不是明月郡主这个身份,而是东晋云相之女的身份,云曦月。 那究竟是谁呢?云开,云姓的话,与自己会不会有着一些关系呢? 云曦月的心中一直这样的想着,但是她确定父亲这一脉没有别人亲戚了,但是却忘记了自己唯一的姑姑,早就已经不在人世的姑姑,她没有猜想云开会不会与自己的姑姑有关系。 第53章 第五十二章往事 只是在之前在东晋皇宫之中的时候,一个十分隐秘的角落之中,她看到了一些东西,角落的一个地方有着一些浅浅的痕迹,是孩童时候的稚嫩笔迹。 上面写着两个字,随云。 一些已经过去了很久的孩童的时候记忆再一次被云曦月记起,曾经的那个地方有着两个小小的身影。 刚刚九岁的少年,东晋惊才绝艳的三皇子,夜子归。 不过是五岁的少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云相嫡女,云曦月。 那一天少年神秘兮兮的拉着少女来到了一个角落之中,“妹妹,给你看个宝贝,” 少年的眼中带着一些神秘,还有这一些开心。 少女有些懵懂。什么宝贝要在这里偷偷摸摸的看?皇帝叔叔哪里可是有着很多的宝贝的。她这样开口。 “这个宝贝可是与父皇的不一样,妹妹不要告诉别人。”少年说着,从一边的一个树下拿出了一柄长剑,通体看上去干脆利落,小云曦月的眼中闪过好奇。 “这是什么?”说着就像是上去摸摸。 少年急忙后退。“妹妹小心些,这可是会伤到你的,这可是天下的名剑,随云剑!”他不断的重复着,眼中带着一些执着与坚定,还有这一些向往的。 “随云?那是什么?”少女稚嫩的面上带着疑惑,一个五岁的孩子的,理解这些确实是有些吃力,那个时候的云曦月也不过是刚刚开始学习那些东西而已。 随后的少年便随手拿起地上的石子向着一边的墙上划去,端端正正却又带着一些稚嫩的字体。正是随云。 “妹妹记住了,是这两个字哦。”少年依旧神秘的开口,“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父皇,别人也不可以,以后我长大了,学会了剑法的话,就可以保护妹妹了呢。” 少年的声音渐渐的远去,云曦月靠在那个角落之中缓缓回神,她就觉得随云二字有些熟悉,那剑也有些熟悉,原来她在十几年前,刚刚记事儿的时候,见过了那剑。 天下闻名的随云剑竟然在十年前在一个小少年手中,云曦月觉得有些无奈,复而想知道夜子归究竟是怎样得到的这把剑,似乎皇上不知道,就连姑姑都不知道。 隐约想起少年曾经在自己的耳边讲述过,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每一次听自己都会睡着,但是少年还是乐此不疲。只是那内容相隔了十几年,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但是关于云开的身份,却基本上是确定了。 “呃……妹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慧啊。”夜子归有些尴尬笑了一下,心中却是有些尴尬,谁知道云曦月竟然会知道随云的名字,然后又想起来那些回忆,要不然自己的身份还可以继续的保持下去呢。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其实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轻轻的撕开了自己面上的面具,露出了真正的脸,不像是之前云开那张冰冷的不带一丝表情,这个倒是看上去正常了很多。这是一张与云曦月有着六分相像的面容。 精致的五官在云曦月的身上就是一种格外的柔美,而放在夜子归的身上,却变成了一种潇洒的俊朗,都说是女孩子随姑姑,现在看来果真是不假,也难得的他们这个表兄妹这般的相像。 全是因为两人全部随了云莲的缘故。 “你……”尽管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是在看到了他的面容的时候,云曦月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眼眶一酸,她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家中遭此变故,自己也呈了孤身一人,唯一的弟弟生死不明,她什么也没有说,自己默默的想要将所有的事情抗在自己的肩上。 她的心中念着弟弟兴许还活着的话,却已经做好了自己一个人孤身奋战的准备。 而这个时候,那一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容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是自己的哥哥,自己唯一的亲人,原来自己也不是已经无依无靠了,她还有这亲人。 这样的感觉说起来还真是不错,她的心中想着。 夜子归本来是想要解释一下的,却不想云曦月竟然向着自己扑了过来,感受到了自己衣襟的温热,他愣了半晌到底还是轻轻一笑,抱住了自己这个妹妹。 “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样的……爱哭啊。”他有些感慨的说着。 云曦月的身份很高,在小的时候接受的东西就已经很严厉了,那些官员的子女也变着法子想要讨好她,小丫头只有一个弟弟,相右那孩子小时候更是顽皮,多数还是她这个姐姐帮忙处理一些事情。 他比云曦月大四岁。因为她经常进宫的原因,两个人的关系很好,那个时候的小丫头才多大一点啊?不过是五六岁而已,受了委屈,不开心的时候在别的地方不说,经常跑到自己这里哭鼻子。 弄的相右总是向着母妃告状说是自己才是云曦月的亲弟弟,总是被自己拐走。 那个时候他一个九岁的小少年的身后总是跟着两个五岁的跟屁虫,皇宫中的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实在是令人觉得好笑,但是那个时候却也是跟外的开心。 一切都在他九岁的时候破碎了。他被人盯上,母妃为了自己身亡,他从最受宠爱的皇子成为了不能够以真是面貌示人的人,而云曦月与云相右也因为的华妃的身亡比较少前往皇宫了。 夜子归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深,却在目光触及到云曦月的时候柔和了一些,十几年了,小丫头还是小丫头啊,长大了还是这样。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云曦月将自己心中的委屈给发泄够了之后才缓缓的止住了自己的眼泪,在父母被处死的时候她没有哭,在自己身处怡香楼的时候自己没有哭,在异乡这些过程中自己也没有哭。 却在见到亲人的时候忍不住哭了出来,这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们有着相同的血脉,她的心中很高兴。 见她终于停下来了。夜子归给她倒了一杯茶。 “哥哥,没有死?”云曦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终于还是将自己心中想问的给问了出来。 是一年前,传闻三皇子意外的身亡,当年的小云曦月还是看过尸体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就那样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她还伤心了好久。 可是他竟然没有死?要不是真的亲眼所见,她还真是不敢相信有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了她的疑问,夜子归有些苦笑,“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十一年前,夜子归九岁的时候,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人人都称赞三皇子其实是一个天才,年纪轻轻就可以赋诗识字,才华横溢,夜临风更是喜爱这个孩子。 那个时候几乎是人人都认为三皇子就是未来的太子,东宫的主人。 但是后宫这样的地方怎会简单?华妃的背后支持着是云家,但是皇后的身后却也不简单,正是当朝太傅的女儿,也就是太后的侄女,况且皇后也育有嫡子,二皇子夜子岚。 夜子岚远远没有夜子归出名,小的时候看上去没有什么心计,也是安静异常,与夜子归他们几人的关系也不错,夜临风对此还是大感欣慰,称赞皇后养出来了一个好儿子。 却不想皇后与二皇子却在暗中算计着怎样将这位风头正盛的三皇子拉下马。 然后的事情就十分的简单了,皇后的计划被华妃无意之中发现了,知道他们想要对于自己的儿子下手。华妃的心中紧张担忧,但是那个时候正值皇上出征,不在宫中,她纵使是再厉害也没有办法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 皇后的计划针对的可不仅仅是他们母女两人,一旦计成,那有事情的就是整个云府。 云莲觉得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想要保护自己的儿子,还不能够让自己连累哥哥,于是她索性将计就计,在皇后动手之前放出三皇子意外在莲花池身亡的消息。 这样的一个消息着实是打的皇后措手不及。皇后的心思缜密,唯恐此事有诈,让自己的人尽力去调查夜子归的去向,华妃此人心思聪慧,要是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故意做的事情也说不定。 当然华妃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在皇上出征回宫的那一天,也就是他的生辰那一日,为了打消皇后的疑虑,自尽于莲心殿,对外之说是因为伤心过度,想要去找自己的孩子。 皇后终于放心,那个计划也不在继续的实施。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之前的那个夜子归的尸体确实是他的本人,却是因为服用了假死药,在夜子归不知道的情况下的,然后在出殡的时候由华妃的心腹秘密将其从棺材中换出,将其养大。 这样一来皇后计划不成,云府安康,夜子归也成共的存活下来。 在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华妃已经不在了。 云曦月静静的听着夜子归叙述这件事情,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没想过十年前的那件事情,真相竟然是这样,哥哥竟然是假死,姑姑却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娘家,自愿赴死。 轻轻抬眸看向一边的夜子归,他淡淡的描述这十年前的事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语气也没有什么波动。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云曦月也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 当年的东晋宫中华妃受皇上独宠,比之皇后的地位也是不多承让,皇后就竟是打着什么样子的主意,什么样子的计划,才会让华妃如临大敌? 第54章 第五十三章神秘离梦 究竟是多么歹毒的计划,才然姑姑做出来这样的决定? 哥哥假死,自己赴死,这其中的姑姑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她那个时候都在承受着一些什么? 想起来自己最后见到姑姑的一面,正是在哥哥去世之后,父亲让自己去安慰一下姑姑,想让她开心一些,她还记得姑姑看着自己的眼神,其中有些伤感,有些解脱,还有这欣慰。 年仅五岁的她自然是看不懂这些的神情的,只是觉得姑姑很伤心,她想要安慰他。 “姑姑,哥哥还会回来吗?”她问道。 “月儿,右儿。子归还会回来的,你们要快些长大,知道吗?”姑姑这样的说着。 每每想起这一幕,她始终是觉得姑姑在欺骗她,也在欺骗自己。却不想这竟然是真的,哥哥真的还活着,姑姑那个时候早就将所有的事情计划好了。 她的双拳有些握紧,皇后,二皇子。又是他们。 十年前因为他们哥哥被迫离宫,姑姑离世,十年后自己家中再一次因为他们的关系,家破人亡,他们之间的仇恨,太大了。 夜子归没有继续的说话。他也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母妃,那是一个十分平常的午后,母妃笑着将自己喜欢的糕点送入自己的口中,他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 要是知道的话,他一定会不吃那些糕点,最起码……最起码也要好好的看看母妃。 “哥哥,这件事情,都有谁知道?”云曦月开口。 后者摇头,“只有我与雪瑶姑姑知道,雪瑶姑姑已经不在了,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只剩下你我二人。” 云曦月沉默了一下,雪瑶是姑姑身边的婢女,从小就在云府中长大,与他们几个孩子的关系也非常好,想来就是她帮助夜子归顺利脱身皇宫之中,并且将他养大;。 “雪瑶姑姑她……”她声音有些苦涩的询问,之前姑姑不在了,贴身侍女雪瑶也失踪不见了,就连父亲也不知道,想来姑姑这件事除了一个雪瑶谁也没有告诉,就连父亲也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前一阵子得了重病,已经不再人世了,我将她安葬之后才来找的妹妹。”夜子归开口,十多年的教导与抚养,他也早就已经将雪瑶放在了心中的一个重要的位置,自然是因为已经尽了孝道才出来的。 雪瑶重病的时候正逢云家事变,她也是云家自小随着云莲长大的,听到了这件事情心中格外的焦急,只是苦于身子已经不行了,只好嘱咐他在自己身死之后好生的照顾自己。 随着夷族前来西晋完全是一个意外。他曾经被那个神秘的人教导棋艺,正逢夷族那边征召奇艺超群的人前往西晋,他心思一动,之前皇宫之中的事情,云莲交给雪瑶的书信中嘱咐他不要恨自己的父亲,这件事情不怪夜临风。 要是长大后的夜子归对于皇位没有兴趣的话,不要为自己报仇,去做自己想过的生活,这个时候在找上云府也可以了,舅舅就算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也已经无可奈何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起身去云府,云家就已经出事了。舅舅舅母当众处死,一干人等被放逐,云曦月据说已经不堪受辱身亡,云相右下落不明。 他心中的恨意再一次重燃,不明白为何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又是这样,不管众人人如何说,他始终相信舅舅不是那种通敌叛国之人。 便想着借此机会跟随夷族一起前往西晋,渐渐开始拉拢自己的势力,调查云家的事情。 阴差阳错遇见了已经成为了明月郡主的云曦月。 两人的容貌本来就相像,尽管已经过了十年,十年未见,他还是认出来了云曦月,正好借助这个机会到了她的身边,想要看看她来到西晋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听了夜子归的解释之后,就算是云曦月也不得不说一声实在是巧合了,正好让他们两人遇上了。 “妹妹,舅舅他……”将自己的事情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云曦月之后,夜子归开口问道,他始终是不愿意相信舅舅是因为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才落到这样的下场的。 听到问自己的父亲。云曦月的眼神一暗,“是二皇子还有东晋现任宰相,方太敬的陷害,他觊觎父亲的宰相之位,才这样做。” 夜子归有些沉默了,他们云家不知道究竟怎么得罪了皇后一家人,竟然这样的被人针对。 “先不说了,我让人上些饭菜,说起来你之前扮作云开那种冰冷的样子,当真是令我有些不相信。”云曦月察觉到了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微低沉。不由的率先笑着开口。 现在不管是姑姑还有父亲都已经不在了,这些过往的事情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必要了,还是认真看向眼前最好。 侍女很快就将饭菜上好,屋中没有其余的人,夜子归也不拘束,径直的坐下用饭,他之前因为害怕云曦月认出来自己才扮作那样的一副样子,他本就不是一个沉默的人,整日死气沉沉的实在是弄的自己难受。 索性现在也不用伪装了。 云曦月刚刚回来倒是不饿,况且自己忽然之间吃了两人份的食物必定会令人起疑,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他。 “方才忘记问了,妹妹为何会来到西晋,还当上了这个明月郡主?”他问道。 云曦月沉默了一下子,将自己在怡香楼中不愿意受辱跳水自尽被大于所救,几经辗转来到了西晋的原因。 夜子归微愣。他之前见到了云曦月心中激动,也没有想她一个东晋的罪臣怎么来到西晋做了郡主,却忘了去思考她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右儿他?”他想起了小时候那个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男孩儿。 “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是没有消息,大概是还活着吧。”说起自己的弟弟。她还是有些低落,云相右始终是他担忧的一个人。 夜子归笑了一下,明白了云曦月的意思,不管云相右究竟在哪里,只要活着就好。 “所以妹妹想要帮助那个大于。借助他来查明云府的事情,最后翻案?” 云曦月点头,她们现在孤身一人,夜子归也是没有什么势力,她别无选择,毕竟大于对于她还有这一些救命之恩的。 “这样说起来,你不在的这些时日,我倒是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夜子归听了她的话回想了一番,眼中似乎是闪过一些什么光芒。 “哥哥此话何意?”云曦月疑惑。 夜子归不说话,他还没有做好回到东晋的准备,况且皇宫之中还有着自己的……父亲,于是这一次东晋他没有前去,却因为担忧云曦月将随云给了她保身。 却不想在一日夜里于寺中四处游逛,听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离梦不要!”一道很是尖锐的声音响彻在夜晚之中,云曦月的房间与那大长公主比较相近,于是听的也清楚。 这大半夜的大长公主这样的叫喊,是因为什么?他心中好奇,便过去看看。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一道女子的叫喊声。他认得出来,是司徒月身边的侍女。 “离梦不要,不要!”大长公主似乎是梦魇了一般,口中絮絮叨叨,离梦是谁?夜子归的心中觉得奇怪。 只是接下来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他心疑惑,却也没有当作一回事,回到了云曦月的院中。 但是现在想起来,大长公主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手握众权,地位高贵。最起码从来没有这样的失态过,所以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他的心中有些想不明白的。 这个离梦,会不会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 听了夜子归的话之后,云曦月心中升起来一些疑问,秀眉微微皱起,离梦,这个人她总觉的有些熟悉。 “既然是大长公主认识的人,大概会与皇室有关系,皇室的藏书室中有着宗谱名单,妹妹要是进得了皇宫的话,我倒是可以去找找看。”夜子归插嘴的。 他武功很高,完全是因为这十几年中的一些愤恨与发奋图强,甚至比宗政言与司徒颜辰都要高,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在云曦月的身边没有被人发现。 听了他的话,云曦月觉得可行性很高,心中思虑了一番,翌日坐上了前往皇宫中的马车。 兴许是因为之前立下了大功的缘故,司徒峰是允许她随意的进入皇宫的,但是这藏书阁中到底还是有些一些机密,她一个外人郡主还是需要侍从跟着进入,正好为隐藏在暗处的云开创造了机会。 因为夜这个姓氏的特殊性,二人商量一番还是换回了这个云开的名字,毕竟只是随了母姓,也算不得改名。 “奴才参见郡主,郡主千岁。”皇室的藏书阁很大气,云曦月进宫跟着高公公拜见了一下司徒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者倒是没有怀疑什么,示意她自己过去就是。 关于联姻的事情只字未提。 云曦月仅仅打了一个照面,还是看出来了司徒峰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面上依旧温和如初,只是眼底却有着一些阴沉。她的心中有些微微的疑惑,却并没有问出来。 联姻的事情自己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毕竟一边有着大于一边有着大长公主,不会令自己这样轻易就了西晋的。 她的眼中闪过一些笑意,冲着那个是从点头,随着他走进去。 “不知郡主想要找那位的棋谱?”藏书阁的话一直都是皇宫之中的重地,一般的人是不可以轻易的进来的。 所以虽然明面上只有着一个守卫的侍从,其实暗中不知道究竟有着多少的人,只是那些人的武功未必有着云开高,没有发现有人潜入罢了。 第55章 第五十四章潜入藏书阁 云曦月随意报了一个古谱的名字,想办法自己应该怎样的给云开争取到时间。 “郡主,这边请。”尽管知道云曦月现在正是受宠的时候,侍从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就算是云曦月也忍不住的心中赞叹,这人大概是的不一般,况且他的脚步轻盈,想来也是武功不凡。 “就是这里了。”看着眼前的书架,云曦月也说不准这么短的时间云开究竟有没有找到那个放着皇室密笈的书架,只好不动声色的翻阅着,这皇室中的东西底蕴确实是比外界的不知道究竟要高到哪里去。 云家在东晋也算是名门了,藏书阁中更是有着千卷藏书,不乏一些珍奇稀有的孤本,但是这个西晋的藏书阁中,光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古谱股本就数十本。有的竟然是东晋皇宫之中也没有的。 “这书可是可以借阅?”随意的阅览了一下,冲着那是从开口。 “回郡主,这是当今唯一的孤本了,借阅是不可以的,您看要不要请示一下皇上。在……”那侍从这样的开口。 云曦月的心中一喜,她正愁没有什么办法帮助云开去拖延时间呢,这就有了人帮助自己的想到了一个办法了。 面上的笑意更加的深了一些,冲着那侍从轻轻一笑,“既然这样,就不用给皇叔添麻烦了,一个人特殊也不好,不如这样,我在这里抄录下来如何?” 她的声音柔和,丝毫没有因为一个侍从敢这样的拒绝自己露出来一点的不喜。这倒是令那个侍从心中的好感顿生,他早就听闻这个明月郡主不但是才艺超群,更是性情温和,十分得到人的喜爱。 今日一见,果真是这样的不会令他们这些下人为难,于是笑着冲着她开口。 “这自然是可以的,郡主不如就在这桌上抄录。” 云曦月点头,坐在了那桌前抄录这棋谱,这谱子也确实是当世的唯一一本了,云家没有,东晋的皇宫之中也没有,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真的在这个西晋皇宫中,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她的程度在好生的钻研一下,想来是可以领悟出来一些别的东西的。 一边用着娟秀的字体写着,心中担忧着云开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个角落中忽然之间出现了一个声音,云曦月敏感的注意到那个一直在守卫者自己的侍从眼神一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凌厉起来。 她的心中一紧,看样子似乎是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莫不是云开…… 强迫让自己稳定住心神,那个侍从尚未离开,她不能够露出破绽,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侍从的目光看向自己。 手中有些出汗,她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生怕是因为云开的暴漏。 自己不能乱!她的心中忽然之间对着自己说。 不能让自己被人发现破绽,云开的情况还不知道,自己尚且不能够这样的下定结论。必须稳定下来,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报仇。 想起报仇,她的心中忽然之间就不慌张了,比起报仇,比起为自己的家中伸冤,这样的小事情算什么? 手中的笔被自己稳稳的抓住,一笔一划写的极其认真,字迹娟秀漂亮。 感受到侍从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转移,她心中松了一口气,“郡主在这里不要乱动,藏书阁有些情况。”看到了云曦月没有一点的慌乱之后,侍从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怀疑。 冲着云曦月点头,迅速离去。 看着他的身影渐渐的离开,心中再一次的升起来一些忧虑。她也不会武功,不知道现在的云开到底怎样了,只能够尽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 好在在自己的棋谱就要抄录完成的时候,那个看上去不是很简单那个侍从给回来了,看上去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她的心中松了一口气,看上去与自己是没有关系了。 这个时候看上去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侍卫一定会更加的严密了,她还是尽早的离开比较好。 “既然已经抄录完了,我就离开了。”她起身看着那个侍从,也没有去为刚刚他究竟去做了些什么去,而是直接离开。 “郡主慢走。”侍从看着云曦月的样子,心中已经没有了怀疑。 路上没有看见云开的身影,云曦月的心中依旧是有些担忧,可是在自己的马车中见到了那个驾车的青年的时候。终于完全的放心下来,既然没有事情就好。 “走吧。”近了马车之中,向着扮作车夫的云开开口。 因为身边没有婢女,她干脆回到了自己的郡主府挑选了一名婢女,并且给云开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也就是自己的车夫。这样一来就可以一直跟着自己了,不过面上还是带着一张面具。 要不然总是隐身在暗处,到底是有些令人生疑。 回到了甘露寺,大长公主早就知道她进宫去找棋谱去了,看着天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也没有让她在过来,好生休息就是。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遣散了众人,云开的身影再一次出现。 “哥哥可有收获?”她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云开嘿嘿一笑,说来也巧儿,今儿的藏书阁中还有这另外的小偷,并且还被人发现了,于是将一大半的人全部吸引了出去,再加上云曦月的拖延时间,他倒是找到了比较重要的关系。 “妹妹莫慌,”他饮下一口茶水,本来他是自觉武功甚高,却发现那个西晋的藏书阁还真是卧虎藏龙,里面的人各个不是一般人,还在今儿有着一个倒霉鬼给自己背锅了。才能够顺利的出来。 “这个离梦确实是皇族的人,据记载的话正是皇贵妃,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自尽于皇宫之中,并且入宫的时间很短,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听着云开的话。云曦月陷入了沉思,皇贵妃,这个仅次于皇后的位置,这个离梦本来应该有着不少的人知道的,但是自己却不知道。况且就算是之前大于给自己的那份名单之中,也没有离梦这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会不会有着什么秘密呢?并且与大长公主有关系的?她的心中怀疑着。 “妹妹想来也看出来了,这西晋的大长公主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见到云曦月不说话,云开再一次的开口。 后者点头,这一点她很早就已经发现了,司徒峰好像很是顾忌司徒月一般,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并且一个皇贵妃与司徒月有着关系,会不会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既然是皇贵妃的话,宫中总是有着不少的侍女的吧,离梦的贴身侍女会不会知道一些什么?”云曦月提出来这样的一个疑问。 云开也是点头,他也是这样觉得的,看着云曦月沉思的身影,他嘿嘿一笑。 “我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于是还找到了一个东西。” 见他有些神秘的样子,云曦月好奇,眼中闪过疑惑,“哥哥不要卖关子了,是什么?” 云开笑笑,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纸。上面似乎写着一些人的名字。 “这是……”云曦月看着上面的名字,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没错,这正是离梦宫中的那些侍女的名单,其中这些人,”云开手中指向一个明显是一起的名单之中,里面有着十几个人的名字,“这几人是她宫中的大丫头,却全部死亡,无一幸免。” 云曦月的瞳孔忽然之间有些紧缩,这后宫之中本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死去一个两个宫女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几乎人人都已经习惯了。 可是一个皇贵妃宫中的上等宫女满打满算也就是十几个吧,竟然全部死亡,连一个死因都没有,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这是不是说明其中确实是包含这一些秘密? 云开继续开口,没有因此的停下来,“还有这里,是宫中一些经常换班小宫女,在宫中的身份也算是不错了,大部分死亡,剩下的一小部分有的在冷宫,有的在别的宫中,不过这些人我估计是问不出啦什么的。” 云曦月认同他的说法,这个离梦宫中那么多宫女全部死亡了,所以能够的活下来是在还在宫中的,不是别人的眼线,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有些头疼,事实证明这个离梦一定是有问题是没错的了,但是她人已经死了,而宫中的人也是死的死,没得没,她究竟要从什么方面下手? “妹妹先别及,很有可能这个离梦宫中的人全部不在了,但是还有这一些人。”云开看着云曦月有些失望的神色,再一次开口。 “什么人?”她拿过那份名单,就见上面被云开分成了三堆儿,一些是那些已经不在人世的大宫女,一些是不知情的人,最后的那一块上面却只有着一个人的名字。 碧云。 与别的人的名字不同,这个名字云开用着朱砂将其抄录了下来。 “碧云,皇贵妃的贴身宫女,据记载在离梦入宫的时候就在她的身边了,这人之所以特殊就是因为在所有人死了的情况下,她还活着。” 云开的声音响起。 “她怎么了?”云曦月闻言没有首先的高兴,而是下意识的询问道,所有的贴身的人全部被杀,这个碧云却活了下来,绝对其中有些一些事情吧。 云开看着她的反应,摇了摇头,“据说是因为离梦离世受了刺激,痴傻了。” 痴傻了?云曦月闻言微微的皱眉,竟然是这个样子吗? “不就算是痴傻,好歹还说着不是吗?”心中微微的思考了一下,她还是开口,这可能是唯一的一个知情人了,哪怕是已经痴傻了,也是活口不是吗? 第56章 第五十五章冷宫碧云 云开赞成,“这个碧云据说是在冷宫之中,我们有时间去看看。” “哥哥有信心?”听见了在冷宫之中,尽管是意料之中,却还是有些忍不住的皱眉,在皇宫中的话,他们想要进去就有些麻烦了。 “我的轻功还是不错的,只是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行。”云开对于自己的轻功很有信心,况且冷宫不是像藏书阁那样的地方,没有什么守卫,更是轻而易举。 见他自信,云曦月也点头,两人一拍即合确定下来就在今晚子夜之时前往皇宫中的冷宫,看看那个唯一存活下来宫女,究竟知不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该商量的都已经谈妥了。天色也渐渐不早了,两人都不想要浪费时间,先不说大于那边让她抓紧时间,两人的心中也想着快些弄清楚西晋的事情,到时候自己掌握的事情躲起来。也好查明云府的冤屈。 子夜刚刚一过,这个时候的甘露寺安静异常,只是时不时的响起一些蝉鸣的声音,在夏夜之中格外的寂静。 云开两人全部穿着夜行衣,蒙住了脸面,看上去倒是与那做贼的没有什么区别了。 看着周围无人,云开抱着云曦月身形迅速闪动,用着绝对的速度向着皇宫的方向前去。 “哥哥不如交给我武功?”云曦月躲在了云开的怀中,听着耳畔的簌簌风声,感觉自己就像是飞起来了一样。心中格外的羡慕起来,要是自己也有着这样的武功的话,就不会遇上上一次被刺杀束手无策的事情了。 “小丫头,习武很累的。”云开笑着回答。 “我不在乎。”云曦月说到。 “好吧。”云开开口。 他在东晋的皇宫之中就没有妹妹,所以与云曦月的关系极近,虽然是表兄妹却还是当作自己的亲生妹妹去疼爱,尤其是在小时候看着他与云曦月和云相右特别相像的面容的时候,曾经感慨自己为何不是云府的孩子。 这样的话就不用在皇宫之中带着了。 他从很小就不喜欢皇宫的生活,心中向往的就是外面的世界,想来母妃也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心思,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外面会过的很好。 他不会去留恋皇宫中的生活,他不需要的去背负仇恨的束缚,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是可惜的是,她到底还是失望了,谁也没想到,十年之后的云府会再一次因为二皇子一干人,家破人亡。 现在他要为自己的母妃正名,为舅舅报仇。 两人的速度十分的快,不一会就已经到了皇宫之中,云曦月屏息,随着云开灵活的身影,将那些侍卫们全部避过,顺着宫墙跳进去。 冷宫的位置两人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在西边的方向,越是靠近那边,建筑就越加的残破了,一看就是经常没有什么人前来的样子,这个时候正是月上中天。微风习习。 可是看着这样有些惨败的冷宫,还真是有些觉得寒冷,云曦月看着这冷宫一看就是荒废了已久的宫门,还有慌乱丛生的杂草,心中竟然升起一些惧意。 “果真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冷宫都这个样子啊。”她有些感慨的开口。 云开轻笑,似乎也想起了一些什么一样。 在两个人年幼的时候,他在宫宴的时候带着云家的姐弟偷偷溜出来,却不想误打误撞的竟然进入了东晋的冷宫,那个时候似乎也是现在的样子,到处都阴森森的,还有这一些莫名其妙的哭泣的声音。 小云曦月直接就被吓哭了,他也有些慌张了,云相右也拉着他的腿,三个人撒腿就跑,这一段回忆实在是有趣儿。 “好像还差了一些哭声?”云曦月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那个时候的她也不过才五岁而已,现在十年都已经过去了,对于这件事情有印象的原因完全是因为那次自己被吓得太狠了,一直将那一幕记在心中。 即使长大之后知道了大多数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是还是心中有些为惧。 她正说着,却不想其中竟然真的飘出来一阵阵的啜泣声,是女子的声音,很低的声音,似乎是害怕打扰到别人一样。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抬脚进去。 一般的宫女的记录是有这画像的,所以倒是也比较容易去寻找碧云这个人,只是冷宫中也不知道究竟关这多少的女子,他们隔着窗户看去,这个时间竟然还有着不少油灯在亮着。 她们这些人有的已经神志不清了,两人的速度十分的快。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云开记忆中画像上的女子。 在冷宫中的最后一个房间之中,屋们打开着,里面坐着一个看上去有些枯瘦的女子,身上的衣物已经满是补丁了,但是倒是还比较整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痴傻的人。 屋中没有点灯的,云曦月进去点着油灯,云开将们关上,女子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她的容貌却暴漏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可以看的出来是一个本身很漂亮的姑娘,面上有些枯瘦。 衬得那双大眼睛更加的大了,只是却是双目无神,对于眼前忽然之间出现的两人视而不见。 “就是他。”云开下结论。 云曦月点头,试探的开口,“姑娘?” 没有人回答,那个碧云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盯着窗外的方向看去,目光就像是没有焦点一样,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些什么,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她一定会以为这不是一个活人。 “碧云姑娘?”她又呼唤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应答,碧云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云开盯着她思索了半晌,上前轻轻推了她一下。这下子碧云终于有了反应,她的视线在两个人的身上微微停留一下,随后再一次恢复之前的动作,一声不吭。 云曦月的双眸中闪过一些光芒,原来就是这样的痴傻吗?正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发现云开走到碧云的面前,轻轻开口,“离梦。” 碧云的依旧没有说话,但是目光之中似乎有些一些轻微的波动。 云曦月的眼中闪过的了然,这样了还记得离梦这个人吗? “离梦。离梦……”云开压低自己的嗓音,不断的重复这离梦这个名字,而以动不动的碧云终于还是有了反应。 只见她从一开始的眸中请位波动,再到渐渐的有了表情。 云曦月在一边观察,这美目睁大,瞳孔紧缩,看上去竟然是畏惧?这是为什么? 紧接着就听见了那个碧云的声音,许是因为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开口的缘故,声音很是沙哑,却是格外的清晰,她说的是,“王妃。” 王妃?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疑惑,这个离梦不是皇贵妃吗,为何会叫王妃?碧云的口中的王妃又是谁? 紧接这在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碧云的面上惊恐的神色更加的严重了,“王妃,快走!王妃,快走!……” 王妃,快走。 她的口中始终重复着这两句话。云开也尝试了一下唤皇贵妃的名字,却听见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不是,不是……” 不是? 云曦月抓住重点,“不是?不是什么,不是皇贵妃?” 碧云恍若不觉他的问话,一直重复不是这两个字。 “离梦是王妃?”她的心中微微试探性的说出来这个问题,要是按照刚刚的碧云的逻辑,似乎就是这个样子的。 随后的碧云似乎是停顿了一下子,就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再一次的回到之前的自己一个人静静坐着的地方呆愣愣的看着那个窗户。 口中似乎是喃喃自语。“离梦,王妃,不要,不要……” 绕来绕去,终究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话题,云开与云曦月对视了一眼,只要碧云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了,况且一直重复着离梦,王妃,快走,不要,再继续的问下去也问不出来什么事情了。 有些悲哀的看了一眼那个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的女子,云曦月心中有着一些莫名的情绪,这个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 两人离开了碧云的房间,回到了甘露寺,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人发现他们的身影。 回到屋中,云曦月已经陷入了疑惑之中,这个离梦明明是皇贵妃,为何她的贴身侍女却执意唤她王妃?王妃?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想起云开看到的情报之中,离梦这个皇贵妃明明是十分受宠的皇贵妃,完全没有什么理由去自尽啊。再加上自己自尽的话,为何宫中的众人也受到了连累? 这其中究竟有着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云曦月百思不得其解,而云开也是心中算计着,毕竟这个离梦从种种的情况上来看一定是一个十分关键的人物,他们要是可以知道其中的秘密,就等于有了西晋的把柄,这样的话对于二人还是有利的。 “妹妹,既然今日想不明白,我们为何不换个方式?”他轻轻的开口。 换个方式? “哥哥的意思是?”她有些迷茫的开口,怎么换一个方式? 云开轻笑,面上虽然带着十分普通的车夫的面具,却因为这样的一个笑容整体的气质提升了一般,“这个离梦据文献记载是西晋宰相元修的女儿,我们不妨从这个宰相身上下手。” 宰相元修已经退位,现任宰相由他的儿子元秋担任,在朝中有着不少的支持者,云曦月了然,她已经明白了云开的意思了,既然离梦身边的人已经没有什么情报可以提出了,那不妨在她的家中下手。 “我记得这个元秋似乎有着一个嫡女?”云曦月有些纳闷的开口。 云开点头,确实是这样。 第57章 第五十六章侍卫谢墨寒 那就只好在这里下手了,她的心中暗暗思索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窗外的月光顺着窗子照射进来,带着一些凉意。 翌日一早,云曦月起身的时候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小环,却忘了小环已经不再了。 看着一边手中那些洗漱用品的小丫头,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人正是自己昨儿在郡主府挑选的侍女,当时这个小丫头在人群之中很不起眼,她看着府中的管家给自己推荐着谁利落一些。 她的心中只是觉得有些烦闷,正巧儿看到了末尾处有着一个正在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小丫头,干脆就选了过来待到了甘露寺。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那个与自己差不多年岁,却有些惧怕自己的小丫头,轻声开口询问。 “回郡主,奴婢名唤彩蝶。”小丫头的声音很恭敬。 彩蝶吗?很好听的名字,她轻轻称赞一声,示意她侍候自己洗漱。 小丫头看上去有些畏畏缩缩。但是手法却很是不错,可以看出来经常侍候人,虽然话少了一些,但是却十分的听话,基本上云曦月让她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她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样的孩子不会东问西问。 因为她昨晚的提议,云开这家伙儿瞬间就唤了一个身份,摇身一变说自己是明月郡主的师傅,顺利的混了进来。 看着云开又唤了一个样子,云曦月有些无语,这个人还真是仗着自己有易容术就厉害了,随时想要换身份就换。 “妹妹看上去很是开心?”顶着一张俊朗的公子面容,笑着看向自己,云曦月作势要去打他。 “哥哥还真是善变。”不冷不淡的嘲弄着。 云开不介意,“妹妹不是想要学习武功吗?正好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了。” 公明正大?云曦月抓住了重点。这是什么意思? 接受到了她疑惑的目光,云开正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到一边忽然传来脚步声。 云曦月的眸子一转,正是大长公主。 “母亲。”她冲着司徒月恭敬的行礼,心中却是似乎明白了一些。 果然,司徒月将她扶起来,“我听闻言儿说你在东晋还锻炼了一下身子,便觉得你很有可能感兴趣,于是专门请了师傅过来教你一些防身的武功,免得出现上次那样的事情。 谢公子正好是可以做你的贴身侍卫,月儿觉得如何?” 她的声音很温和,云曦月可以听出来这个人是真正的担心自己的安危的,尤其是上一次遇刺的事情她听说之后,连忙问这自己有没有受伤。 既然是这样的话,她还真是想要感谢一些大长公主了,“儿臣谢过母亲。”她笑着冲着司徒月开口。 后者满意的点头,复而又想了想,再次开口,“你这孩子想要在这里陪我,这份心思我知道,但是到底是尚未出门的姑娘家,又是正经的小姐,一直在这寺中也不是事情,不如经常出去与那些小姐们玩耍去。” 云曦月眼神一亮,她想到怎样的去接近那个宰相嫡女了。 “儿臣知道了,今儿就搬回郡主府,以后有时间过来看看母亲。” “就是这个理儿。”司徒月喜笑颜开,她喜欢这个义女,但是这个孩子与言儿也算是有着正经的事情的,宗政言不好经常来着甘露寺中。再说云曦月也要长与人交际一下。 又说了几句话,她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彩蝶,收拾东西,我们一会儿回府。”冲着彩蝶叮嘱了一番,看着她离开,这里只剩下了自己与云开。 自顾自的到了一杯茶,斜着眼看着云开一眼,“哥哥不解释一下?” 后者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因为昨儿她说想要练武,于是他就留了一个心思,正巧的大长公主那边想要给她找一个侍卫,随时保护这她,他便用这个身份成功的与云曦月碰面了。 “哥哥的意思,这个谢墨寒一直就是哥哥假扮的?” 云开点头,在云曦月前往东晋的时候。他可是也没有闲着,假扮了一个身份进了武馆,也算是给自己留下一些路,以后估计是可以用的到。 这个谢墨寒只是一个一心只钻研武术的呆子,对于风月之事不感兴趣,并且武功高强,这样的人正好是司徒月需要的。 听了他的解释之后,云曦月倒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样子有了大长公主的命令,他们办一些事情就方便了很多。 郡主府在京城的中心,也是一座十分金碧辉煌的府邸,里面的人知道了今儿郡主回来居住,人人都惶恐,谁不知道这位小郡主不光是受公主的宠爱,还受皇上的宠爱。 再加上立下过一些功劳。他们谁也想要讨好。 所以在云曦月回来的时候,就见到管家带着府中所有的人迎接自己,那种场面实在是很是盛大,她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她可不是一个喜欢花哨的姑娘,这样的场面只会觉得浪费。 “管家将这些都收拾起来吧,以后不用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都到这里干什么?”随意的嘱咐了几句话,就带着彩蝶与云开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这个院子他没有什么改动。只不过多加了一池莲花而已,宫中的众人也知道郡主喜欢莲花,衣物首饰全部用这样的样式。 “让人去准备饭菜吧。”吩咐了一句,带着云开进入了屋中。 看着这样不输于云府的郡主府,云开的眼中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寒意,这个西晋的皇上还真是“宠爱”她这个郡主啊。 “妹妹现在还真是受宠啊。”他笑着开口,看看人家云曦月来到这个西晋没多长时间身份就和之前在东晋一样了,在看看自己,开始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实在是有些差距了。 看着他装模做样的叹气与感慨,云曦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想去理会他。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能够不知道?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事情,就连之前的皇位与太子之位他也不一定真正的喜欢,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小时候就神秘兮兮的抱着一把剑给自己看。 不过他倒是与司徒颜辰挺像的。同样生在了皇室之中,同样的心中向往着自由。 可惜司徒颜辰没有办法逃脱西晋,西晋有有难他不可能不救,但是夜子归不一样,他现在是云开。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在姑姑去世的时候,他就与东晋没有关系了。 “妹妹想什么呢?”看着云曦月不搭理自己,云开觉得有些无趣,在她的院子中转了一圈。颇有些无所事事的样子,最后还是盯着那一池的莲花发呆。 “论起莲花的话,还是莲心殿的好看。”有些呆愣的一句话,看上去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云曦月却是明白了。 其实有着莲花的地方还是很多的,要是论起来震撼的话,那之前的甘露寺的千叶莲可是格外美丽,那已经到了一种别人一提起西晋就可以想起来的存在了,就像是东晋的寒山寺中的菊花一样。 可是那些都不一样。 东晋皇宫中莲心殿的莲花,不是因为他的上好的品种令人难以忘怀,而是因为在其中有着一些让人不愿意去忘记的回忆在其中。 她会记得,云开也会记得,他们的大多数的年幼时光都是在莲心殿度过的,不管别的景色在美好,都比不过那个东晋已经有些残破的莲心殿之中,那满满一池的莲花。 他们从来都没有被人遗忘,他们始终都在一些人的心中。 所以云曦月在自己西晋的院中放上一池莲花,也不能够代表它。 两个人并肩看着这一池的莲花,实际上在心中显示出来的,却是十年前的记忆。 “郡主?”“妹妹?”直到不远处传来两道声音。 云曦月回神看过去。正是宗政言与司徒颜辰,回来的前两天她光顾着与云开叙旧,并且去调查那个离梦的事情,宗政言则是回国就处理军中的一些事情,都没有什么时间。 至于司徒颜辰这个人,云曦月有着一种预感,他们之间相隔着一些东西,让他们没有办法继续的接近了。她时常感受到司徒颜辰有的时候的一种目光。 带着一些苍凉与异样,她有着一种直觉,这个西晋不会太平了。过一阵子,一定会有着事情发生的。 就像是之前在东晋的皇宫之中,他们两人第二次没有一次饮酒谈心,而是一人继续前往莲心殿,一人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的,他们之间就已经有了一些东西,不在像是之前初见与甘露寺一些烤鱼那般纯粹了。 “哥哥,将军的。”她上前笑着招呼到,与此同时的云开也变成了那个谢墨寒应该有的样子。 “听闻姑姑让妹妹回府了,我们想来看看,这个消息果真是不假。”司徒颜辰笑着看着云曦月,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笑容爽朗。 “早知道将军与哥哥大驾光临,我这里一定要好生的收拾一下的。”云曦月轻笑,眼中闪过一些调侃的意味。 “郡主客气。”见到云曦月这样的回答,司徒颜辰也十分上道的作揖,装模做样的样子实在是令人觉得想笑。 “不知这位公子是?”看着他们两人玩闹,宗政言有些无奈的小小,在目光触及到云曦月的时候带上了一些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宠溺。 云开正巧将其收入眼中,眼底深处光芒一闪,温和的开口,“小王爷,宗将军,小人谢墨寒,是公主殿下给郡主的侍卫,负责教导郡主武功。” “妹妹竟然想要学习武功了,姑姑竟然也同意了,真是稀奇。”司徒颜辰再一次抢过话头,并且看上去微微的有些好奇与兴奋,这个谢墨寒的武功看上去竟然在自己之上的样子,这是有趣。 第58章 第五十七章元姬萱 听了司徒颜辰的话之后,云曦月也不过是浅浅的笑笑,之前他们在回到西晋的过程中遇见的那些人依旧是没有什么线索,关于那些侍卫其实是冲着云曦月前来的事情。 他们三人其实并没有上告司徒峰,毕竟她一个小丫头本来是没有什么事情得罪了任何人的,要说是得罪的话,唯一的一个也就是在东晋的时候遇见的那个秦梦。 可是这个念头刚刚的一起来就已经被云曦月自己给否决了,一个小小的秦梦,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胆量,也不会有着这样的势力,那些黑衣人可是身手不弱。 况且他们那个时候可是还在东晋的地盘上,那些人就算是在愚蠢,也不会这样的光明正大。 虽然云曦月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这样的对于自己下杀手,却隐约的察觉到这件事情有人知道。 开始的时候她没有多想。但是在事情渐渐的过去之后,才恍然之然发现了一些事情,在那样的侍卫与黑衣人全部同归于尽的情况下,司徒颜辰与宗政言没有受伤。 这两人的武功无疑都是极高的,却也不是天下无敌。这那样的情况下却只是衣摆有些划破而已,这样的情况本就是十分的不合常理的,这些刺客似乎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对于这两个人手下留情,他们的目标从来都是云曦月。 况且在回来之后长公主详细问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她并没有隐瞒,那个时候的司徒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很隐蔽,但是还是被云曦月给观察到了。 她似乎是知道一些什么,却并没有对云曦月开口说明。 反而在次日给她找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自己,虽然云开说的十分的简略。但是她的心中却是明白的,这个“谢墨寒”一定是经过了很多大长公主的勘察与刺探,才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预测到自己以后还会遇见这样的危险,所以这件本来应该没有头脑的事情,关键依旧在大长公主的身上。 而她现在想的事情是,既然大长公主很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内情,那与黑衣人亲身搏斗的宗政言与司徒颜辰两人,会不会也知道一些事情?他们不会察觉不到那些人的相让,所以呢? 她的心中暗自思索着,面上确实笑意盈盈,眸中带着一些灿烂的笑意,眼角轻轻的扬起,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的显得容貌出众了。 与身后的莲花池相对应,云曦月就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一般。 饶是宗政言这样的人也忍不住看着她的脸庞失神,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已经沦陷到了这张绝美的面容上面。 直到云曦月发觉他没有回应自己的话,再一次出声,“不知将军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再一次的宗政言算是反应过来了,知道自己竟然在这样的青天白日之下看着云曦月失神,面上也不由得有了一些尴尬的情绪,为了掩饰一般的轻咳一声。 “是这样,那元家的小姐过生辰,邀请我们同前往,小王爷又听闻郡主搬回来了郡主府,便过来一起看看。” 元家小姐?宗政言因为有些尴尬微微撇头,所以并没有看到云曦月因为这一句元家小姐而亮起来的双眸。 “将军说的,可是宰相的嫡女,元小姐?”她开口问道的。 “正是。”宗政言回答。 一边的云开听闻不动声色的与云曦月对视一眼。心中也觉得欣喜,这就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正想要接触一下宰相那边的人,去了解一些关于离梦的事情。 这就机会来了。 “既然是这样,我也去凑凑热闹吧。”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唇边浅笑。 “正是应该如此,妹妹也应该出去走走了!”听闻云曦月的话,在那边看莲花的司徒颜辰也凑了过来,显然是十分赞同她的话,那个欣喜的样子,不由的令宗政言有有些皱眉,却没有说些什么。 司徒颜辰在京中的人气极高,太多的大家小姐们喜欢他,整日中想着嫁给他,但是这些毕竟还是有些不切实际的。且不提他的那些性子,就是皇上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司徒颜辰今年年方十八,距离生辰还有这四个月的时间,这个即将及冠的年纪,皇上那边已经心急的开始为他选妃了,这要是论起来的门当户对,品德贤淑,才华横溢的人选,整个朝中的人选还真是不多。 可是这个宰相嫡女元姬萱却是最令他心悦的一个,一来是身份,二来是品行样貌,三来,这个元家的小姐在年少的时候就对司徒颜辰一见钟情,非君不嫁,这是整个京中都津津乐道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情。一直以一个花花公子的身份出现的司徒颜辰一直没有解释什么,那个元姬萱也没有放弃的意思,所以这两个人的关系还真是有些的说不清道不明。 这一次正是她的生辰,恰逢司徒颜辰在京中,想来是因为他也是有些惧那元姬萱,才会想起与云曦月一起去,宗政言担心的是云曦月的安全。 上一次的针对她的刺杀他的心中隐隐有了眉目,却始终没有办法确定,而司徒颜辰与云曦月的关系走的极近,这两人虽然没有什么暧昧的焦急。但是要是落在一些有心人的眼中,难免会有些针对云曦月。 不过他的一番思量云曦月并不知情,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了那个元家小姐身上,想着应该怎样套取最多的消息。 一行三人的马车启程赶往宰相府,云开伪装的谢墨寒则是一直隐藏在暗处保护着云曦月。 宰相府与她的郡主府说起来实在是相隔不远,说起来也不过是短短的一条街而已,很快就已经到了,作为十分支持皇上的宰相,府中自然也是大气不凡的,这个时候因为府中嫡女的生辰,倒是门外停了不少的马车。 “妹妹,到了。”司徒颜辰看着面前上书元府的两个大字,眼中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很复杂,有些迷茫。有些无措,还有些些阴冷与冰凉。 只有仅仅的一瞬间,但是这样的司徒颜辰却不是云曦月熟悉。 是因为这个府邸吗?她的心中这样的问着自己,关于这位元小姐的事情,她是曾经听说了的。但是她倒是没有放在心上,这个离梦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一定不能放弃。 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唇角扬起一丝笑意,“走吧。” 彩蝶尽心尽力的侍奉着云曦月下车。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身份高涨成为郡主的贴身侍女,却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不敢让自己的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奴才参见小王爷,大将军,明月郡主。几位里面请,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家丁不识得云曦月究竟是什么人,但是谁也知道那位郡主与小王爷和宗将军的关系不错。 能够让宗将军走在后面的女子,在西晋除了大长公主与三公主之外,也就只剩下这个郡主了。 这边的小厮带领着几人赶往花园,正是元姬萱招待众人的地方,此时也是因为刚刚得到了消息迅速的赶了过来。 “小王爷!”刚刚走了没有几步,她就已经看到了最前面的那个男子,司徒颜辰一身较为隆重的紫衣,看上去俊朗不凡,气质潇洒,双眸中仿佛有着星光一般灿烂,唇边的笑意令人眩目。 于此同时的云曦月也在打量着这位宰相嫡女。 西晋有着这样的一句话,京中身份最尊贵的女子是大长公主,其次是三公主司徒颜乐,但是最有着真才实学。堪为第一才女的人却是这位元相的嫡女,元姬萱。 此女年方十六,正是待嫁的年纪,不仅出身尊贵,并且年纪轻轻就才学广泛,有着京中第一才女的美誉,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多才多艺温和有礼,就连当今的皇上都在她的笄礼上面的点评,堪为西晋女子的典范。 今日的元姬萱一身月白色长裙。款式大方简单,腰间佩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腰间的腰带,步履无一不是简单中透漏着一些精致。 至于五官不是云曦月这样的处处精致,而是一种大家闺秀的书卷气,明眸皓齿,唇边挂这浅浅的笑意,长发轻挽用着一只羊脂白玉簪子拢住,令人看了不由的觉得心中舒畅。 另人一看就会心生好感,这个女子就像是温和的水流一般,包围着你。 就算是刚刚的那一声小王爷分寸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不会令人感觉她太过焦急的情绪,也不会令人觉得冷淡。 知书达理,温柔娴熟,果真是名不虚传,云曦月的心想。 而在司徒颜辰点头之后,元姬萱的目光也看向了一边的云曦月,之前的宫宴她恰好不在,这刚刚回京后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风光的郡主。 一身浅蓝色锦裙,上面用绣线勾勒出莲花的形状,层层叠叠,清丽不凡。 再看样貌,就算是没有可以的装扮,也足以令人心中惊讶,活像是一个天仙下凡一般,这第一次见面,她对于云曦月的印象倒是不错。 “这位想来就是明月郡主了吧,臣女元姬萱,见过郡主。”有些清淡却不失礼节的嗓音伴随着她微福身的动作落下,云曦月的眼中有些深意。 这位元小姐的一举一动言行举止,全部有着一种分寸,实在是太过的标准了,云曦月本就是一个熟知礼节的人,这位元小姐的礼节,实在是无可挑剔。 第59章 第五十八章情报 “元小姐,今日冒昧叨饶,还望元小姐不要怪罪。”她回报以一个浅浅的理见礼。 “郡主哪里的话,郡主愿意前来我宰相府,实在是令附中蓬荜生辉,姬萱怎会怪罪?” 两人就这样不慌不忙的打着官方话,不动声色的试探着对方,云曦月是因为想要多多的了解一下关于离梦的事情,而元姬萱则是想要看看这位甚是得到司徒颜辰青睐的女子究竟是一副什么样子。 一番话下来,谁也没有试探出来一个所以然,只是知道对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几位,请随我来。”见到云曦月一直不慌不忙的与自己对话,元姬萱的心中笑了一下,倒是也没有继续进行下去,而是转眼与宗政言点头。带着几人向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花园之中早就已经坐满了人,全部都是大家的公子小姐们,由此可见这个元姬萱在京中的人缘也是极好的,十分受到众人喜爱。 那些人见到三人也是眼神一亮,其中也有着不少的小姑娘们面色有些羞红的看着司徒颜辰的身影。却并未上前,她们也是有着礼数的人,谁都知道元姬萱心仪的人正是司徒颜辰。 今儿是她的生辰宴,不会有着谁没有眼色的不给她面子,在加上司徒颜辰那个不否认的态度,还有皇上那边的已经为这位小王爷开始着手打算着选妃,人人心中都有数这个未来的离王妃会是谁。 她们是光鲜亮丽的小姐不错,但是他们这些东西也全部都是家中给他们的,所以她们的婚事不会自己做主,这个道理谁也明白。就算是心中对于司徒颜辰有着一些想法,也仅仅是想法而已。 这些名门闺秀,最是分的清楚孰是孰非。 因为上一次的皇家狩猎场之游,云曦月与这些人也算是打过了照面,大多都识得,也不算是生疏。 况且这样的宴会云曦月参加的次数实在是多,丝毫不见任何的不适应,在其中如鱼得水的与众人不断的交流着,也算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宴会过半,其中的人有些在花园中赏花,有些在亭中坐着品茶,而司徒颜辰则是与宗政言去了那些少年那边谈论着什么,云曦月低声冲着身边的女子道了一声,起身左右看看。 果不其然的在一处看上去安静无人打扰的角落处看见了元姬萱的身影,那女子端正的坐在石凳上面,看上去身子笔直的不像话,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云曦月在她的身后静静的看了半晌,才恍然发现一个问题。 她总是觉得这个元姬萱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现在看来,却是这个女子的身影太过的端正了,礼节太过的周到了。 云曦月也是一个面面俱到的人,因为出身的关系,身上也是有着一种尊贵有礼的气质,却与这个元姬萱不一样,她是有礼中带着一些漫不经心的放松,而这个元姬萱则是太过的苛刻了。 她的一举一动全部都是按照标准的礼节模子刻画出来的,一板一眼,就连走步也是标准的莲步。分毫不差。 这样的程度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就像是一个被人用苛刻的规矩训练出来的机器一般。 她的心中默默想着,就是那种感觉。 许是因为听到了脚步声,元姬萱的神色不变,轻微的转头,正好看见了一旁走过来的云曦月。 眼中闪过一些笑意,“原来是郡主。” “元小姐。”后者点头,面上挂这轻笑,坐在了她的另一边,顺着她的视线的方向看去,却在那有些阻碍视线的树丛之间,正正好看到了在令一边与众人玩闹的司徒颜辰的身影。 她的心中了然,都说这位元小姐心仪司徒颜辰,看起来果真是名不虚传。 “郡主看着茶水。”两人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话,最终还是元姬萱打破了沉默。为云曦月倒上了一杯热茶,示意她看去,“可是看到了什么?” 茶水? 云曦月微怔,却还是听话的看去,自己的面前正好是不偏不倚的七分满,茶汤的碧绿清亮,随着热气有散发出来轻微的香气,实在是品相俱佳的上好茶水。 至于看到了什么?她心中思考了一些,沉声开口,“这茶叶在水中漂浮,身不由己,元小姐可是这个意思?” 身不由己?元姬萱眼中闪过一些笑意,手指不断的轻轻敲击那个小小的茶杯,漂亮修长的指尖与白玉一般的茶杯互相碰撞,发出一阵阵的声音。 看着她陷入了沉默之中。云曦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的元姬萱开口了。 “要是身不由己的话,郡主想要会如何的解救茶叶出来?”那到恰到好处温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解救茶叶?这个问题说出来着实是有些奇怪了,但是云曦月却是笑了出来,她明白元姬萱的意思了。 “那要看那茶叶愿不愿意被人解救。” 茶叶,说的是杯中的茶叶,自然也是意有所指。 这句话,明明是刚刚相识两个人都明白过来了,也都知晓其中的意思,一个轻笑着看向不远处的紫衣人影,一个则是低头端起自己身前的茶杯。不在看别人,品着自己的茶。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元姬萱收回自己的视线,看了云曦月的方向一眼,“俊足似乎有着什么事情想要问臣女?” 被发现了?云曦月的心中有些惊讶,倒是也没有更大的反映了,这个女子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人,她已经看出来了,发现了自己的事情也无可厚非。 “元小姐好心智,其实我有着一个疑问,想要求元小姐解惑。”她放下手中的杯子。 “郡主请讲,这是臣女应该做的。”元姬萱淡淡的说到,依旧是温和却没有太多情绪的语句。 云曦月唇角微勾,清楚她的意思,不管是刚刚的元姬萱究竟在想些什么。都因为云曦月的话语想清楚了自己的选择,这个问题她会如实回答,全算作是报酬,之后他们两个人之间就两不相欠了。 这个女子,还真是……应该怎样的去形容呢?身子像是一个昭显礼节的机器一般。就连心智也是通透的可以,就算是知道她对于司徒颜辰有着感情,但是眼中面对他的情绪,却是与面对着任何人是一样的。 “不瞒元小姐,今儿前来。是想要问一个人的事情,” “何人?” “离梦。”云曦月淡淡开口。 随后他就看到了元姬萱的手指有着一瞬间的僵硬,似乎是有些意外一般,但是也仅仅是片刻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不对劲,云曦月的心中想着,从刚刚开始见面的时候,这个元姬萱就没有任何的异常的神色,现在仅仅是因为一个离梦的名字,就有着这样的表情,绝对其中有着什么隐情。 而一边的元姬萱则是没有顾上云曦月的疑惑,她的心中也有着一些诧异,只是并不习惯在自己的面上表示出来罢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明月郡主竟然问的是离梦的事情。 离梦吗?她的心中闪过一些情绪。 看清楚了她的情绪,云曦月倒是也没有着急,静静地等候着,而一边的元姬萱则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缓缓的开口,“离梦是我的姑姑,但是其实我知道的事情却不多,也并没有见过多少面。” 见到云曦月没有什么表情。她继续的开口,“只是,据我所知她并不是我的亲姑姑。” “元小姐意思是?”云曦月疑惑的开口,不是? “离梦并不是我们宰相府的女儿,而是前大学士离渊的女儿,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宰相府,并且成为我的姑姑,我着实是不知情。”她一字一句的陈述这。 云曦月看出来她说的不是假话,她本来之前还有些疑惑为何宰相的女儿会姓离,这样看来倒是一个最为合适的解释了。此行也有着一些收获,清楚元姬萱除了这些之外已经不知道了,于是不在多问。 “谢过元小姐了?” “郡主客气。”后者点头,却并没有去问为什么云曦月会前来这样莫名其妙的问离梦的事情,这就是她的事情了,不管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她都管不着。 两人之后谁也没有继续的说话,一人的视线看向司徒颜辰那边,神色不慌不忙,也不知道究竟在想着些什么,而云曦月则是心中思索着,前大学士离渊吗? 现在的大学士已经不是他了,那他现在有在哪里呢,会不会知道一些关于离梦的事情,虽然说是宰相应该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皇党,无条件的支持者皇上。 自己这样的冒昧前去询问实在是不好,要是引起司徒峰的怀疑就不好了,毕竟从种种的情况上面来看,这件事情似乎有着很大的隐情,很有可能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着的西晋皇室的重大秘密。 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抹淡青色的衣摆,她的眼神一亮,是云开,她知道云开一直在暗处,却是感受不到他,那衣摆仅仅是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了,显然也是示意自己他也知道了那些对话,离开却探查那个离渊的下落去了。 心中有些放下了,自从知道了云开就是夜子归之后,她的心情放松了太多,以前自己一个人步步艰难,现在却是多了一个人在其中时时刻刻的陪伴着自己,还是与自己有着血脉牵挂的哥哥。 她不知不觉也觉得放松下来了,云开的武功高强,他们两个一定可以完成自己的目标的。 第60章 第五十九章暗中调查 回到了郡主府之后,宗政言去郡主处理事情,而司徒颜辰也是被叫近了皇宫之中,想来是司徒峰有着什么话想要对他的说,云开暂且没有回来,云曦月的心中盘算着另外的一些事情。 她之前想要帮助大于的原因一方面是等价交换,大于救了自己,所以自己帮助他得到西晋的情报,这个本来就是一桩交易。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过别的事情。 但是现在的身边已经有了云开之后,事情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西晋的事情远远的比云曦月想象中的水深,比如说是那些朝中的党羽,深受忌惮的大长公主,还有那个神秘的离梦,司徒颜辰与宗政言的特殊身份。这些都不是小事情。 而大于的野心更是不止于此,不只是蒙古的权利,就连东西晋的势力他也想要,这个男子说起来有些张狂了,之前答应下来他的要求是因为云曦月没有反驳的余地。她不想死,她还想要报仇。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直觉大于这个人十分的危险,她对于这个人的承诺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在加上有了云开的事情,他们终归是要回到东晋的,在这之前,需要在自己的手中弄些保护自己的底牌。 心中正这样的想着,却不想正好见到窗子被人开开,伪装成的谢墨寒的云开的跳了进来。他虽说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跟在云曦月的身边,但是一个男子总是进入她的闺房也不太好,只好用些这样的方法。 看着云开的身影,云曦月的眼神一亮,只是没有冲着他说话,而是扬声开口,“彩蝶。” “郡主,有什么吩咐?”守在外室的彩蝶听到了云曦月的呼唤,朗声开口。 “去那八宝斋买些云片糕前来。”她吩咐一句。 “是。”彩蝶应声开口,一言不发的收拾,直到外面传来人出门的声音,她才转身看着品茶的云开,坐在了一边。 “哥哥可是有着什么收获?” 云开看了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这个离渊早就已经告老还乡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现在在哪里,实在是没有办法找到这个人。” 告老还乡?云曦月的心中有些失落,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表示,既然这个离梦的身上一定有着一个牵扯到皇室的大秘密,那这个离渊有事情才算是正常,要是被自己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找到,也就从另外的一方面说明这件事情有蹊跷了。 只是线索在这里再一次的断开了,她的心中还真是有些忧愁。 云开显然也是知道了这一点,也没有太过的失望,心中却默默的思虑着他们应该怎样的做,这个离梦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多,就像是西晋皇上,宰相,还有大长公主。 但是这些人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去询问。要不然的话他们的目的就会被人知道了,那样的后果就不好了。 “妹妹真的就这样想一直帮助那个大于?”他沉吟了一番,才缓缓的冲着云曦月开口,他你云曦月年长四岁,再加上的幼年的时候就身上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到底是比云曦月一个小女孩沉稳的多的。 他之前的那些时间都是一心的想着好好的练好自己的武功,不要让母妃失望,在长大之后回到云府之中,看看自己的亲人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会忽然之间突生变故,他还没有来的及见到自己的舅舅舅母最后一面,他们还没有知道自己尚在人世,他们就已经不在了。 罪魁祸首与之前自己母妃身亡的计划者,还有这关系。 这个方太敬与夜子岚已经是狼狈为奸了,他们的云家被这两个人害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他的心中有要说是不愤恨。那是不可能。 要报仇,就要首先有着自己的势力,所以云曦月之前选择了借助大于的帮助,可是他也是从小学习帝王之术的人,从云曦月的言语之间可以看的出来这个大于野心太大。 这样的一个人无疑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害怕自己与妹妹被人利用,却不会得到任何的好处,于是现在看来,查清楚离梦的身份固然重要,但是还有着同样重要的事情。 听了云开的话,云曦月微怔,她刚刚也是在一直想着这件事情,想来云开也想到了,她本来就不是的一个强硬的性子,从小在家中就被人娇生惯养。虽说是心智坚韧,却到底是一个女子。 之前是不得不自己前行,而现在这个自己很是依赖的哥哥忽然之间的出现了,她也没有那样的坚强了。 “哥哥的意思是?”将自己的思绪给敛下,看着云开皱眉,在这样的事情上,她并不是很擅长。 “培养自己的势力,最起码可以在关键的时候起到一些作用,同时调查一下关于这个离渊的事情,既然说是告老还乡。那就有着很大的可能并没有死,只要我们的用心去调查,或许会有些结果。” 毕竟关于离梦这件事情的知情人不多,他们唯一可以下手的人就是那个碧云与这个离渊了,而碧云已经痴傻了,来来回回也说不清楚什么事情,总的来说的,所有的希望还是在这个离渊的身上。 云曦月闻言点头,认同了云开的想法,索性这段时间在东晋回来之后,大于那边并没有来信,也并没有催促。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两兄妹怀疑这的大于的时候,远在蒙古的大于也正在怀疑这云曦月的忠诚,他之前在东晋的时候。就派人跟着她了。 只是那人却没有想到云曦月的身边竟然还有着一个武功高强的云开。 云开的武功太高了,他不敢前去试探,只好一直跟在很远之外的暗处,他们说的话却是的一概不知的,仅仅是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是很好的样子。 大于收到了这个探子报告回来的信。心中闪过深思,他在东晋救下云曦月的时候,那个女子的身边始终是空无一人的,要不然也不会落到宁愿自尽跳水的地步。 可是这个忽然之间出现的神秘男子又是什么人?与云曦月的关系好像是很好的样子,他的双眸缓缓的眯起。其中闪烁着一些危险的光芒。 这个云曦月会不会也有着一些不应该有的心思了呢?他的心中想着。 时间过的很快,这一个月的时间,云曦月一直跟着云开习武,虽说是这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习成功的,但是在这样刻苦的环境下,终究是有些效果的。 一开始的时候云开已经强调了会很苦,却是是很累,很苦。要是以前的云曦月,她一定会二话不说的放弃,反正这些东西她有用不到,她的身边有着数不尽的暗卫。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云相的小姐,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探子而已,况且根据上一次专门针对自己的刺杀来看,已经有人盯上自己了。 云开的武功很高,但是会有着顾忌不到的时候,一想到自己父母所遭遇到的事情,一想到自己那个无辜不违背人理解的姑姑,一想到一个月之前那个自己没有办法抵挡的一剑,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她就有了动力。 这一月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时期,之前的联姻蒙古那边已经收回了,具体的事情云曦月也不清楚,只是可以隐约的猜测是大于的手笔。 而东晋那边倒是有些麻烦,据云开在皇宫之中打探到的消息,好像司徒峰是有意将云曦月嫁到东晋去的,但是大长公主却不同意,两人似乎僵持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司徒峰妥协了。 只是在那之后的司徒峰对于云曦月态度就有些微妙了,有些反感。有些顾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关于这一点云曦月倒是没有在乎,毕竟她早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大长公主与司徒峰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因为皇上的态度渐渐冷淡下来的原因,云曦月的风头也渐渐的过了。 她也安心的在府中不出门练武,一切都很平静,只是还是没有离渊的消息。 云开也暗中在武馆那边培养了一些人,数量不多,却大多数都是一些忠心耿耿的无家可归之人,在打听到了离渊的老家之后,他们还特意的让人前去打探,得到的消息却是哪里空无一人。 据说是离渊从未回去过。 这个事情就有些复杂了,先是告老还乡,却并未回家,那这个人去哪里了?会不会与离梦这个人的事情有关?现在为止可是还活着? 云曦月不知道,但是既然尚未知道死讯,那就是还有这希望,于是依旧让人去寻找。就连那个已经痴傻了的侍女碧云他们都来来回回的找了不少遍,还是老样子,左右就一句话。 据云开的推断,这个离梦很有可能是因为碧云所说,不是贵妃,是王妃。 王妃?现在的皇上的司徒峰兄弟好多,分散各地,有亲王有藩王,是哪门子的王妃?为何会入宫成为了皇贵妃?这是不是极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他的心中这样的想着。 “妹妹在想什么?”云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看着她的神情为挑眉。 “没什么。”她回神,淡淡的笑了一下。 “刚刚小王爷传来消息,据说是宗将军回京了,好像是受了伤,要不要过去看看?”云开再一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些试探的感觉。 他能够感觉到那个宗政言对于云曦月的感情,因为那个男子似乎不想要隐藏自己的感情一般。 第61章 第六十章受伤 但是他却不知道云曦月究竟对于那个将军有着什么样子感情,于是想要前来试探一些。 当他看到云曦月本来有些平静的眸子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忽然之间的变得有些担忧,是那种下意识的改变,下意识的担忧,是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一种转变。 云开的心中明了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妹妹对于那个宗政言,也不算是毫无感情吗? “受伤了?重不重?”她的心中情不自禁的一紧,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云开扯唇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你过去看看就是了。” 云曦月沉吟了一阵,到底还是转身进屋换衣,“彩蝶,备车。” 看着它的身影,云开的眼中闪过一些深思,云曦月已经年方十六了。正是适合嫁人的年纪,大长公主想要撮合宗政言与云曦月的心思,他之前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常言道长兄如父,他虽不是云曦月亲哥哥,却也因为从小一起长大胜似亲哥哥一般。现在舅舅舅母已经不在了,这个从小就爱跟着自己的小丫头,自然也就是自己的责任了。 说实话,云开想要报仇,想要为自己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想要还给舅舅舅母一个清白,但是他更想要让云曦月幸福,在他看来这些仇恨不应该让这个小丫头去被背负的。 尽管她已经长大了,尽管他们十年未见,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个小丫头依旧是曾经喜欢跟着自己的那个双胞胎中的姐姐,而他们尽管只是相处了五年,他们的感情还是不变的。 小时候的母妃就教导自己,宫中自己没有妹妹,于是就将云曦月当作亲妹妹疼爱。 宗政言的身份高,容貌俊朗,武功高强,品格也很好,对于云曦月也可以看出来是真心的,说起来这个西晋的京中也是有着太多的人想要嫁给这个大将军的。 他经过一些了解,也比较敬佩这个大将军,但是将自己的妹妹交给他的话,他有些犹豫不决,因为这个西晋太乱了,他们根据大长公主的特殊态度也察觉出来这个宗政言似乎也不简单。 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他不想要让云曦月卷入这个西晋的争斗之中。 有些烦闷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中叹了一口气,也罢,这件事情毕竟还没有谱,云曦月的心思他看的很清楚,一心放在了那个报仇与调查情报的上面。 相对于宗政言的心思,她也没有什么表示,看上去是不知情,或者说是知道却不愿意开口,她或许只是将自己心底的那些感情当作是为了换取情报与讨好长公主的方式而已。 左右这件事情也还没有什么谱,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过他之前没有一直跟着这个小丫头的身边,现在他们的亲人都不在了,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妹妹。 云开的心中下定决心。 前往将军府的路途不算是遥远,却也不是很近,也相隔着几条街。云曦月坐在车中,面上看着很是平静,但是双眸中却很是担忧。半月之前的夷族边疆有些起事的人,宗政言奉命带人前去平反。 却不想竟然出了意外,这本来是精神焕发的去的那边,回来的时候竟然是躺着回来的,她坐在马车中听着外面的百姓们正在不断的议论着这件事情,心中自己尚未察觉的焦急更甚。 “郡主不要担心,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情的。”彩蝶看着云曦月皱着的眉,不由的开口劝慰。 听了彩蝶的话,云曦月的心中一怔,担心?是说自己吗? 她表现的这样的明显吗?就连彩蝶都看出来自己的担心了? 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担心吗?她不得不承认,在刚刚听到云开向他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心中确实是十分的焦急地,尽管自己已经尽力去隐藏了,还是有些担忧。 这是为什么?她有些茫然。 一想起宗政言,她的脑中就会出现那个总是一身简单肃静的黑衣男子,那个看上去有些不苟言笑的大将军,其实也是一个十分温和的一个人,单单抛开那个有些铁血的身份来说,他也是一个翩翩君子的存在。 就是这样的一个细心的人,这样的一个温和的人,他倒下去会是什么样子? 她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相遇,男子就是那样的倒在地上,手臂上全部都是血,那一次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那这一次呢? 在云曦月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郡主。到了。” “这位是?”守门的小厮不认识云曦月,这个的马车也没有什么郡主府的标志,于是他才有了这样的问题。 彩蝶扶着云曦月,开口,“这位大哥,我家郡主听闻将军受伤,特意前来看望。” 郡主?小厮们对视一眼,这个西晋可就只有一个郡主,并且还与自家的将军关系很好的,在看看一边高贵美丽的云曦月。想起来京中的传闻,也信了几分。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见过明月郡主,郡主千岁,将军在府中休息,郡主请。”其中一人给云曦月的见礼,一人则是进府中禀报。 云曦月到厅中的时候,却不想大长公主竟然也在,心中一惊,尽管担心着宗政言的情况,但是因为宗政言司徒月回京的消息,还是有些令她诧异。 她可是已经了解了这个名义上面的母亲,一心礼佛,不将什么朝中的事情放在心上,也就只是的关心一下司徒颜辰与宗政言。可是她没有想到竟然这样的关心。 他们之间究竟有着一些什么关系?她的心中这样的想到。 “母亲。”她上前见礼,“老将军,夫人。”随后是宗政言的父母。 “起来吧,还想着让你不要担心呢,你就过来了。”大长公主在见到云曦月前来的时候明显是眼神一亮。面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兴奋,显然十分高兴云曦月竟然可以前来这里。 “去看看言而那孩子吧,这一次的可是受苦了。”似乎是看清楚了云曦月眼中的一些担忧,司徒月心中笑笑,道一声自己果真是没有看错这个孩子。又让她快些去看看宗政言。 要是平日云曦月还要争辩一番,但是现在却一点的心思都没有了,心中确实十分的担心宗政言的情况,虽然从大长公主与他父母的表情上面可以看出来没有什么大事,但是还是想要亲眼过去看看才是。 于是匆忙冲着老将军两人福身,“老将军,宗夫人,曦月先失陪一下。”便跟着侍女的时候去看望宗政言。 “是个不错的孩子。”宗夫人看着云曦月不经意之间有些匆忙的脚步,轻轻点头,宗政也是笑笑,他们对于的云曦月的印象不错。 大长公主没有说话,似乎在向着一些什么,但是一边的碧雪笑着开口,“郡主与将军,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几人点头,“碧雪姑娘说的是。” 将军府也很大,景色与她的郡主府截然不同,但是这个时候的云曦月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了,侍女将她带到了宗政言的院子中。 “郡主,到了。” “彩蝶。你守着。”彩蝶应声停下脚步,看着云曦月进入了房间之中。 屋中的摆设十分的简单,倒是和符合宗政言的性子,并没有什么的杂乱的东西,反而是被人收拾的整整齐齐,淡淡的焚香的气息在其中,让人的身心不由的放松了许多。 “老臣见过郡主。”屋中的一个老人见到云曦月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就猜测到了她的身份,恭敬的开口。 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人,她的心中微怔。却不经意之间瞥见了一旁的药箱,知道了这是宫中的御医,请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没有继续理会那御医,而是顺着之前前面的路一点点的的向着床边走去,床上拉着帘帐。 云曦月伸出双手打开帘帐,首先对上的不再是那种熟悉的温和的笑容,而是一张惨白的面容,不是苍白,是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的面容,唇色也很淡。 双眸紧闭,紧紧是一个月没有相见而已,却已经整个人瘦了一圈,面部的轮廓更加的明显了,云曦月的心中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忽然之间的抽痛了一下。 他的身上穿着有些宽松的中衣,可以看出来是刚刚新换上的,但是身上的一些伤痕还是可以看见,云曦月的鼻子抽动了一下,眼睛有些酸涩,知道他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还是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心中有些疑惑。 “将军怎么样?”默默的将帘帐放下,冲着一边的太医开口。 “回郡主,将军并无大碍,身上大多都是外伤,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昏迷,不碍事,过一段时间就可以醒来了。” 听到太医这样的解释,她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没有事情就好。 而隐藏在暗处的云开看着云曦月的表情,心中已经明白了这个小丫头的感情,心中有些叹息,却也没有多表示是那么,要是他们两个人真的要这一起的话,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受到伤害的。 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含意了,云曦月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其余的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回到大厅之中的时候,大长公主尚未离开,看着云曦月明显是放下了心事的样子,与身后的碧雪对视了一眼,笑意更加的深沉了。 “回来了?”她冲着云曦月开口。 后者点头示意。 第62章 第六十一章将军府 离寻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眼中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中忽然之间闪过一些伤感,却被云曦月敏锐的感觉到了,随后就笑着让她过来,亲昵的拉着云曦月的双手随意的聊着。 聊天内容也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而已,云曦月看上去十分认真的回答着,其实心中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刚刚的时候因为担心宗政言没有注意,但是现在却忽然之间的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这个宗夫人好像一个人,一个他们之前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人。 离渊。 离梦的信息在皇室的宗卷之中很稀少,只有着寥寥几笔,何时入宫,何时自尽于宫中,身份是宰相的女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就连一般的妃子的画卷都没有。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离梦长什么样子。 但是离渊就不一样了,他是之前的大学士。身份很高,要画像的话还是可以找到的,虽然是年轻的时候的,却也可以看的出来是一个俊秀的男子。 而这个宗夫人,也就就是宗政言的母亲,她的五官看上去十分的柔美。但是一双的桃花眸却是与那个离渊分外的相像,眼中饱含着一汪春水,仿佛是活了一般。 她心中疑惑,想着想着,却不想就失了神。 离寻看着云曦月一直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不由的奇怪起来,“曦月?” 连连唤了几声,云曦月终于有了反应。 索性她的反应速度很快,面上迅速的就摆上有些抱歉的神色,带着一些尴尬开口,“夫人,不好意思。刚刚听闻太医说将军失血过多,不由得思索那些可以补血的药材,一时不察失了神,还请夫人见谅。” 她的语气诚恳,在加上刚刚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还有现在面上情不自禁的嫣红,离寻也将她的话信了一个七七八八,心中觉得好笑的时候也觉得欣慰极了。 她看着那个孩子长大,一直也没有对于哪个女子有这心思,这可是令人着急了不少,索性大长公主看上的这个云曦月,心性品格,气质才学,绝对都是一顶一的,实在是令人得心中欢喜。 “你这孩子,要是担心就常过来看看。”大长公主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嗔怪的看了一眼云曦月,但是口中说出来的话的却是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云曦月连连点头。 随着大长公主在将军府用饭之后,宗政言依旧没有醒过来,眼看着天色渐晚,他们也不好在继续的留下,于是承诺着下一次在过来。 “母亲好不容易回京一趟,这天色也渐渐的阴沉了,要不要的到曦月这里住下,明儿在回去?”看着大长公主想要回到甘露寺的动作,云曦月开口挽留。 司徒月笑了一下,“不必了,我这也不太方便,你要是有空就常来看看。” “是。”云曦月乖顺的回答。 司徒月满意的看了她一眼,跟着碧雪上了马车,云曦月看着她的马车渐渐启程,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回府。” 才刚刚到达这里,云曦月示意彩蝶下去,不用打扰自己的休息了,随后观察一下。示意云开出来。 “哥哥可是也发现了?”她的神情有些凝重。 云开没有说话,而是在屋中一个落了锁的箱中拿出一幅画卷,纸质已经有些泛黄了,但是墨却是上好的,上面的正是曾经的大学士离渊年轻的时候的样子。 脑中回忆着之前的宗夫人的面容,在看看这个离渊,云曦月发现,他们二人之间格外的相似,不是相貌,而是那一双眼睛,简直是一摸一样。 “这个宗夫人是什么人?”云开疑惑的开口。 云曦月心中思考了一下,“明儿找人查查这个宗夫人进入将军府之前的闺名吧。” 虽然女子的闺名向来是不向外透漏的,但是像将军府这样的名门之中,祖祠之中一定会有着记载的,所以想要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实在是不难。 云开想了一下,“还是我今夜却那边看看,将军府的防范不比皇宫之中差,一般人想来也没有办法进去。要是放出消息慢慢打听,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云曦月闻言思考了一下,默认了他的意见, 现在的宗政言都这么大了,宗夫人嫁入将军府怎么说也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们没有多少人,慢慢的去打听还真是不一定有收获,与其白费功夫,倒是不如让云开去,左右他的身手好武功高,应该不会出事情。 “那哥哥小心一些。” 夜半三更的时候,灯火俱静,只有街上隐约之中传来的打更声,在一片漆黑夜幕之中,一道黑衣的身影在快速的穿梭着,那打更的人恍然之间看到了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心中惊吓的不行。 险些叫出了声,却在定睛一看的时候。发现什么人也没有。 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只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大概是太困的缘故,骂了一声换班的人还不来,继续向前走着。 云开的身影灵巧的穿梭着,很快就已经到了将军府。 他也是仅仅白日中来了一次,不知道那祖祠究竟在哪里,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向着一个方向的跑去。 将军府说起来还真是十分的大了,他兜兜转转,也不知道究竟找错了多少的院子,才算是找到了祖祠所在的位置。这周围的侍卫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却是可以感觉出来有着很多的高手。 他不由的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招惹出来什么事端,前半部分十分的顺利,毕竟已经进来了这里,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找到了那族谱之后,他不断的翻阅着。 终于在最后的一页看到了的那个名字,他的双眸有些凝固,其中还带着一些惊讶,之间上面的老将军宗政的旁边写着一个名字,离寻。 没有身份的记载,但仅仅这样的一个名字,就已经足够说明了一切了。 离梦,离渊,离寻,怎么看这三个人都像是有着关系的。 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惊讶,将族谱好生的给放进去。却不知道不小心触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一样,脚下发出一些声音,不是很响亮,却足以惊动那些侍卫们。 云开的心中一惊。 迅速将东西放好,警惕的向后的退着,他已经听见了的门外的脚步声。自己已经被人包围了,都说是这个将军府的侍卫们训练有素,今日看来果真是不假。 想他之前还因为进入了西晋皇宫的藏书阁全身而退而洋洋自得,却忘了要不是的之前运气好正好有人真的潜入藏书阁,他也不会这样的顺利。 暗骂一声这一次自己也算是的疏忽了,这样重要的地方除了侍卫还是要有着一些手段的。他意识情急还真是忘记了。 耳边听着的那些人的脚步声马上就会进来了,左右看看,最终是跳上了暗处的一根房梁。 刚刚上去,就见大门被人打开,随后进来了两名的带刀的侍卫,他小心翼翼的屏住自己的呼吸,要是只有这两个人的话单挑他不输给任何一个,但是这府中的侍卫不知道究竟有着多少,他一个人可没有那个胆子杀上去。、 既然硬杀不了,那就只能够智取了。 两名侍卫似乎是因为什么也没有发现,对视一眼,退了出去,似乎是打算放弃的样子。 云开暗中黑了脸,这两个人明显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佯装做离开的样子,其实门外一定还有着人。 好看的眉头轻微的皱了起来,心中思量了一下,这样一直这样的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这些侍卫武功不低,想来心智也不算是弱,与其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去集结众人包围这里,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冲出去。 心中想好,轻吸一口气,有些庆幸今晚的自己换了一张脸。这个易容术还是他少年的时候跟着雪瑶姑姑的时候,阴差阳错跟着一个神秘人学来的,当时只是觉得好奇与好玩,现在看来自己行事还真是方便了不少。 三,二,一。 倒数完三个数,他利落的翻上窗边吗,要是没有感觉错的话,那边的人比较少,云开的身形刚刚一出现,就已经被将军府的侍卫们给发现了,但是他的速度够快。一点都没有停留,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他知道自己这一露面,侍卫们一定会曾加,尤其是不会让自己出了将军府的府门,于是干脆的向着一个的方向跑去。 侍卫们发现这个的黑衣人似乎不欲与他们纠缠,而是想着自己脱身,心中不由的更加的狠戾,不知道多少的剑光挥到了云开的身上,他就像是没有察觉一样,不断的向着一个方向跑去的。 “他想逃,快去拦住他!”这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 而府中进来了刺客的事情,也已经传到了宗政与离寻的耳中。 “从祠堂的方向,老爷,会不会是有人……”离寻有些担忧的开口,却警惕的没有将话的说完。 宗政的眼中也的闪过一些寒意,要是刺客应该首先杀人,要是小偷应该去别人的院中,那人去了祠堂,是想要知道一些什么吗?他的面上也有了一些凝重。 “你在这里,我去看看,不要担心。” “刺客在哪里?”他披上外衣冲着侍卫们询问。 “回将军,向着东边的逃去了。”侍卫们回答。 东边?宗政的心中一跳,要知道宗政言的房间就是正东面。况且这个今儿受伤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实情,以为是在战场上面的受伤,却不知道的是,这是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刺客。 第63章 第六十二章云开受伤 因为刺客的人实在是太多,才会受伤的,只是这件事情不方便对于别人说而已,今儿晚上的这个刺客,该不会是冲着宗政言去的吧? 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之后,宗政的面色冷不丁的变了。 “快去小将军的房间!”他冲着侍卫开口,自己也是向着东面过去。 宗政言因为失血过多的,晚上的时候才刚刚醒过来,身子虚弱的很,要是这个时候被刺客近了身子,那就糟了。 因为宗政的提醒,侍卫们也纷纷的反应过来,他们就说这个黑衣人为什么会不向着大门的方向离开,而是向着东面,竟然目的是将军吗? 他们的想法云开并不清楚,但是他的目的确实是他唯一知道方向的一个位置,那就是宗政言的院子。 只要他的手中有着一个可以挟持的人,他有把握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身上已经不知道有着多少道剑伤了。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够落到将军府的手中,倒不是担心自己,毕竟以自己的武功,将军府不会杀自己,他还有可能逃出去。 就怕是将军府近了刺客的事情传出去。自己又一夜未归,到时候云曦月那边一定会十分的担心自己,要是做出来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一想到云曦月,他就有了力气,眼看着前面就是宗政言的院子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忽略身后的那些侍卫,纵身一跃进了窗子。 而宗政言傍晚的时候才刚刚的醒过来,身上正是疲惫的时候,这个时候被那些侍卫们吵醒,心中疑惑的时候,就见到一个人影从自己的窗外跳进屋子。 黑衣人身上已经破破烂烂了。想来是因为被侍卫们发现了的缘故,面上的面巾松松垮垮,露出一张有些陌生的面容,不是俊美,而是普通。 但是宗政言却是总觉得有些似曾相似,因为他的双眼,就算是一个人的容貌在怎么样的变化,他的眼睛总是不会变化的。 那双眼睛,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他有可以保证这个人他不认识。 他听见了外面的侍卫们的声音,“保护将军!”有些嘈杂。 然后就是那个黑衣人的一声低声的抱歉,随即就觉得自己已经被人挟持住了,脖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他没有反抗,一来这个人的武功实在是高,被府中的侍卫追了这么长时间,依旧仅仅是皮外伤而已。 况且刚刚他凑近自己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他就算是因为身子虚弱没有反应过来,也不至于看不清这个人的动作。 二来,他能够感受到这个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现在这样做,似乎是仅仅想要脱身而已。 “阁下是谁,来我将军府有着什么目的?”他哑着嗓子出生询问,倒是没有一点自己被人挟持的自觉性。 云开本来也没有想要伤害宗政言,但是现在也没有看他,而是带着不反抗的他出门,与外面的侍卫对峙。 “将军!” “言儿!” 几声不同的声音响起,惊起一些混乱的情绪,人人警惕的看着云开手中的匕首,生怕他一个手抖不小心伤害了宗政言。 “哪里来的小贼,为何要来到我的将军府?”索性宗政比这些侍卫们要明白的多,要是真是想要刺杀的宗政言的刺客,不会这样的挟持着他出来,这样举动的目的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自己脱身。 所以宗政言大概不会有着危险,所以宗政才会这样的平静开口。 “我本是无意之中误入。无一惊扰将军,身上也绝对没有带走这里的一件东西,只要将军愿意放我一马,我绝不会伤害小将军的。”云开的声线故意压低。 他的武功却是是高,但是刚刚跟着那么多的侍卫们周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致命,但是却也一直在流血,继续这样的下去的话,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而这边的云开心中焦急,相隔了几条街的郡主府,云曦月也算是彻夜难眠,这云开已经离开了两个时辰了,眼看着这个天色都没有那样的深沉了,他依旧没有回来。 想起来他说将军守卫森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她的心中有些担忧,就算是的云开的身手再好,也不一定比的过那么多的侍卫们。 又等了一柱香的时辰,云开依旧没有回来。云曦月咬牙看了一眼窗外,起身想要换上一身衣物出去看看,她这一个月也不是白练的了,就算是一个半吊子,帮不上什么忙,去将军周围看看是不是发生了的什么事情也好。 也免得会出一些什么事情。 心中下定决心,下床想要找出来一套夜行衣,却不想就是在这个时候,窗外忽然之间跳进来一个人。 “哥哥?”她轻声呼唤,一转头,却不想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到了那个有些狼狈的身影,还有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的心中一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快步跑过去,将云开给搀扶起来。 他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破烂烂了,刚刚没有发现什么,因为是黑衣。但是里面的中衣却是满是血迹。慌忙的将他扶到自己的床上,云开的状况看上去不是很好,她的眼中有些酸涩。 “我休息一会儿,都是外伤,没事,不要哭。”云开其实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因为太累了,在加上身上这样多的伤口,虽不及要害,也算是放了不少的血。 好不容易从将军府脱身,那个老将军还真是机警,派了人跟着自己。似乎是想要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人,索性他及时的发现,愣着带着这些伤口与那些侍卫在京中周旋了半天才算是甩脱,回到郡主府的时候的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好在没有被人看见他进来的是郡主府,他合上双眼的时候的脑中只有这样的一个想法。 看着他疲倦的面容,云曦月有些怔愣,想起了一件久违的往事。 年少的时候她与相右跟着云开误入冷宫之中被吓坏了,这件事情本来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那个时候的云相右就已经十分的调皮了,尽管心中有些害怕,还是想要的跟去。 而那个时候的夜子归说不过他,便想着偷偷的去看看,自己虽然也害怕,但是却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于是拽着云开的衣角跟了去,却正好遇见了闯入皇宫之中的刺客,三个小孩子吓得不敢出声。 那个时候就是夜子归的身影挡在了两姐弟的面前,口中不住的说着弟弟妹妹别哭。他没事。 最后刺客很快就被侍卫们给擒获了,夜子归也受了伤,不严重,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那个时候五岁的两姐弟看着那伤口一个劲儿的哭,还是他反过来安慰着两个人。说是自己没事。 今日的场景,与当年的那一幕又是多么的相似? 眼眶渐渐的湿润起来,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的身上,看着那些伤口,她眼中坚定了一下,这些是必须处理的。 外厅的彩蝶本来还在熟睡。却不想竟然听见了一声的清脆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摔碎了一般,她立刻就惊醒了,声音是从郡主的房间中的传来的。 “郡主?”她眼中闪过一些焦急,想要进去看看,正好看见了云曦月的身影,里面并没有点灯,只是隐隐约约的看见的床上拉着帐子,不远处的地上有着一些碎片,自己面前的云曦月手上有些的血迹。 “郡主,您受伤了?”她有些焦急的看着云曦月的伤口,看上去似乎是不经意被碎片划到的。 “无事,你去找一些金创药来。”她淡淡的吩咐道。 金创药好不容易找来了,“郡主,奴婢为郡主上药。” 云曦月接过那药,看了她一眼,“不用,你在回去休息一下,将那些的碎片打扫了之后就的出去吧,药我自己上。今儿可能是有些累了,你明早不用唤我了,自己去忙就好。” 她淡淡的吩咐,彩蝶倒是没有奇怪,她也渐渐的知道自己的主子不是很喜欢的别人太过近距离的接触。就算是自己也不是很经常的进入她的房间的,只当是云曦月的习惯,没有多想。 默默点头,在收拾好一切之后,又听见了云曦月添了一句,“明儿吩咐厨房做些的补血的菜品的,最好是炖些汤来,准备两份,正好给将军府送去。” “是。”彩蝶点头,看着云曦月没有什么吩咐,才离开。 郡主府中的金创药自然是上好的,云曦月看了一下云开身上的伤口。很多,却不算是太深,想来也是因为他的武功很高的原因,心中松了一口气,缓缓的扯开他的衣襟帮助他上药。 二人毕竟是表兄妹的,再加上受伤的关系,她倒是也没有太过的顾忌,毕竟这些伤口可是耽误不得的,清理过后又上药,云开依旧睡得很熟,想来是因为实在是有些累到了的关系,一直没有醒过来。 女子的闺床也就是那么大,云开一个男子躺在上面也是刚刚合适而已,却已经没有了云曦月的位置,只是现在的情况她也没有睡觉的心思了,坐在了一边的椅上看着他,却不敢睡。 云开是翌日一大早醒来的,一睁眼就看到了头顶上面的月白色的云纹帘帐的,上面的花纹是自己不熟悉的,这绣样的绝对不是自己的房间,心中一紧,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 缓缓的转头,看着自己身上已经被清理过的伤口,看向了一边坐着的女子,面前放着一盏茶,却没有动,只是用手撑着头,很困的样子。 第64章 第六十三章抓住线索 看了一下自己身上依旧穿着昨日的衣物,他摇摇头,轻巧的起身想要将云曦月抱到床上去睡,却不想自己刚刚触碰到她的时候,它就醒了过来。 “哥哥?”看着面前依旧带着不熟悉的面具的面容,云曦月微微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云开。 “去床上睡?”看着她有些困倦的样子,出声询问。 “没事。”看着眼前的云开,她清醒了一些,似乎是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好在云开气色比昨天晚上的好上不少,她的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云开去自己的屋中换了一身衣物,看了一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被云曦月的处理过了,也没有那样的疼痛了,心中一暖。知道那个小丫头是因为担忧自己才一晚上没有睡觉。 不由得又心疼起来,换好衣物,觉得自己整个人舒服了一些,不得不说的那药的效果还真是好。 回到云曦月哪里的时候,她也已经将那些沾了些血迹的床单给处理掉了。换上了崭新的,将所有云开的有痕迹都清理干净。 桌山也摆上了一些上好的补血的菜品,其中还有着一道汤,云开的心中再一次的温暖起来,这个小丫头五岁的时候还那样的喜欢的胡闹,一晃十年,在自己没有看到的时候,就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哥哥饿了吧,先吃饭吧。”云曦月开口,示意他坐下。 用过饭之后。她才小心的开口,“哥哥昨晚可是遇上了的麻烦?” 云开苦笑了一下,他到底是有些忽略了将军府的手段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将昨夜的事情说了出来。 知道了真相之后的云曦月也不由的暗道一声好险,又想不到那个老将军竟然有着这样的心智,要不是云开及时察觉的话,被人看见郡主府,那完了的可就不光是的自己了,云开也不会好过。 要是两人的身份被人查出来,后果更是必看设想。 不过这件事情倒是已经过去了,云曦月想到了什么一样,轻轻皱眉,“哥哥意思是,宗政的一边,写的名字是离?” “正是。”云开肯定。 离寻,离梦,离渊。 “要是按照年纪的话,我们这个宗夫人离寻倒是十分的有可能是离梦的姐妹,离渊的女儿。”她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发出一声声的轻响。 随着一字一句的推断,“所以这个离寻很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了?但是我们依旧是美欧办法去直接的打探,还是要慢慢的试探,要是一时情急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云开开口。 云曦月表示同意,那边的离渊还没有找到,好不容易的知道了一个离寻,不能够放弃这个线索的,于是。 “哥哥在府中休息就好,我去将军府看看。”她冲着云开开口。 后者点头。正如昨晚宗政言的表情,一个人面容是可以变化的,但是眼睛却没有办法改变,昨晚的宗政言一直在关注着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认出来自己。 他身为云曦月的暗卫。与宗政言打交道的时候太多了,还是要小心一点,那个男子可不简单。 “郡主。”云曦月刚刚到达的时候,宗政言正躺在床上休息,心中还不断的想着昨晚的那个黑衣人自己的究竟是在哪里的见过,那双眼睛实在是有些熟悉,但是面容却格外的陌生。 在听到了门外的小厮喊云曦月的时候,便将这见事情扔到了脑后,心中升起了一些喜悦。 要是说是之前的时候还有些不确定的话,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完完全全的确定下来了,他确实是喜欢上了云曦月。喜欢上了那个女子。 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本来他们之间还是普普通通的敬佩与知己的关系,甚至是说这样都不一定算得上,仅仅是有些好奇而已。 却在不知不觉之间的变化成了总是情不自禁的去注意她,在她看过来的时候会心中雀跃,紧张,看着她笑的时候会格外的喜悦。 在看不到她的时候,就会觉得想念,焦急,脑中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女子的面容,还有笑颜。这大概就是喜欢吧,他的心中这样的想着。 宗政言也不过是第一次有着这样的感觉,心中好奇的同时更是心动,还隐约的透漏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激动。 云曦月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正是他面色有些苍白的躺在床上。目光在触及自己的时候,唇边轻扯,露出来一个温和的笑意。 窗外明媚的阳光的照射在了他的面上,本来就白皙的肌肤更是度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的光辉,就像是……会发光一般的,耀眼。云曦月的动作一顿,心跳似乎是漏了一拍一般。 两人目光对视,一个倚在床上的懒洋洋却神色喜悦,另一个则是站在门坎处,面上的表情微微的有些笑意。这样的一副场景,就像是两个人初见的时候一般。 受伤的男子躺在地上,一睁眼正好看到了那个笑得明媚的女子。 “原来是郡主。”宗政言回神,笑着开口。 云曦月也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看着他有些失神了,不由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将军。” 将手中食盒的补血的汤品拿出来,试了一下正好的温度,递给宗政言,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她装作不经意之间的开口。 “听闻昨夜府中进来了刺客,可是丢失了什么的东西,他们的目标不会是……” 她本意是想要试探一下将军府中的人对于云开的印象,却不想这样的问题在宗政言的心中就成为了云曦月在担心他证据,一想到这个事情。他的心中就忍不住的雀跃。 云曦月前来看望他,在担心他,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关心自己,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吃了蜜一般甜。她的心中这样的想着。 “没有丢失什么,大概是一个误会,不像是刺客。”为了避免云曦月担心,所以宗政言倒是并没有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他却不知道的云曦月其实是知道事情的全部的。 所以他的这样的一番举动。落在了云曦月的眼中,就变成了不想要让云曦月知道,生怕他知道了什么一样。 说到底还是关于的离梦的事情吗?云曦月的心中十分纳闷,刚刚的时候与离寻交谈几句,本来想着试探一下,却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在宗政言这里依旧是没有。 时间依旧过的很快,转眼又过了两个多月,这段时间本来是无风无雨的,但是云曦月硬生生的从其中感觉到了一些风雨欲来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很令人觉得不舒服。 离渊的事情久久没有着落,她几乎都要以为这个人其实已经无声无息的死掉了,而这两个月中她还是会时不时的前往将军府坐着,与离寻聊聊家常,与宗政谈论一下兵法,切磋一下棋艺,与宗政言说说闲话,用自己还是半吊子的武功比划比划。 久而久之,将军府中的人已经不将云曦月当作是外人了,大大小小的仆从都知道了明月郡主在府中深的老将军与夫人的喜爱。并且与将军关系甚好的。 这样的效果是大长公主想要的看到的,云曦月的心中不在乎,也没有去改变,在这样的相处过程中,她渐渐的发觉出了一些什么事情,她可能是感情方面有些迟钝,却绝对不是什么都不懂。 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时候,她面对着宗政言的时候不再是怎样的去打听更多的消息,而是想要知道的他的状况,想要看着他温和的对着自己笑。想要陪着这个男子。 她隐约的可以了解到自己的心态似乎是变化了,这样的变化,令她欣喜,也令她心忧。 只是这段时间中一直在将军府中呆着,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却只有离梦,或者说是离渊,绝对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在于离寻装作不经意之间谈论起来自己的姐妹的时候,她丝毫不上当的揭过这个话题,与宗政谈论那些诗句兵法的时候,装作不经意之间的提起那个才华横溢的大学士离渊,他也是不动声色揭过这个话题。 他们没有怀疑云曦月是不是有意这样的提起这些事情,而是习惯性的将这个话题给掩饰过去,不管是的离梦,还是离渊。 只是这些人越是这样的话,云曦月的心中就越发的好奇,只是她发现了一个事情,宗政言不知到这些内情,不管是离梦,还是离渊,他都一概不知的,或是不熟悉。 这才是一个十分令人费解的问题,云曦月下意识的觉得,这个才是这个问题的关键,关于宗政言。 只是心中仿佛是有着一个大致的轮廓,却总是看不清楚真相,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令人觉得不舒服。 除了这些事情职位,她之所以觉得风雨欲来的样子,是因为她发现了一件事情。 在宗政言养伤的这三个月以来,司徒颜辰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就连去看云曦月也少了很多次,开始是匆匆说上几句话就回宫,在之后干脆就没有出来过。 长时间在皇宫之中呆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司徒颜辰的神煞鬼实在是太过的反常了,可是云曦月知道,这样的反常是可以有着前提条件的,比如说是在关于西晋的事情上面,司徒颜辰就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司徒颜辰了。 他是西晋的离小王爷。 所以她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可是宗政言却没有提起过司徒颜辰,他似乎是知道一些事情。 第65章 第六十四章蹊跷的生辰宴 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事情呢?云曦月不清楚,但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司徒颜辰很有可能与之前不在一样了。 这个改变,她可以接受,但是到底会不好受一些。 “妹妹的进步还真是快速呢。”今儿的阳光正好,云曦月与云开练武之后,后者笑着冲着云曦月开口,与其中不乏一些笑意,双眸也是亮晶晶的。 可以说是云开这个师傅的本事确实是足够的高强,也可以说是云曦月本身的天赋就很高,断断续续的练了单个月的武功之后,也算是有模有样的。 并且云开根据一些事情还是更加注重于轻功多一些,毕竟要是打不过的话,尽量跑还是可以做到的,综的来说就是生命第一嘛。 关于这个打不过就跑的说法。云曦月倒是有些无奈,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就是一个刚刚习武三月的稍微强上一点的半吊子,这个理念虽然说起来不是很好听,确实是十分的实用。 “这段时间的离渊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她眯着双眼问向云开这个问题。又是两个月的过去了,大于那边已经不止一次的催过自己了。但是她也确实是有些没有办法。 截止到目前为止她想尽了办法,离渊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并没有身亡,所以他们的人依旧在继续的努力这。而离寻那边也是闭口不言,问的多了云曦月也不敢轻易的再去试探了。 生怕打草惊蛇,而宗政言更是对于这些事情丝毫不知,问了也是白问,大长公主那边看出来宗政言与云曦月的关系更加的稳定了,放心的去礼佛,可谓是两耳不闻屋外事。 就算是云曦月这个名义上面的女儿想要拜见的时候也不能够见面。实在是令云曦月的心中郁闷的可以。 “没有,就像是凭空之中消失了一样。”云开摇头,来到了西晋四个多月了,他也是一直没有闲着,仗着之前的大长公主的宠爱,背地里建立自己的势力,最近的京中新开的双云楼就是的他的杰作。 表面上看上去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酒楼而已,实际上里面的人全部是他培养的人,听命于这两兄妹,郡主府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光鲜亮丽,但是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了,资金已经全部投入到了给自己建设势力的过程之中了。 尽管是这样,两人还是对于丝毫没有任何情报的离渊头痛,大于的催促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因为目前的两个人全部看出来了西晋不太平。 蒙古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那个烂泥太子查干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本来要是安安静静的话老首领一定会传位给他这个太子的,但是偏生的也不知道究竟吃错了什么药。 一定要谋权篡位,所以大于才开始着急。 要是按照一般皇室来说,要是自己的兄弟情急之下想要篡位的话,做好的方法就是不阻止,并且在那个人的声望全部毁坏倒了一个程度的时候,做一个背后的黄雀,给自己建立一个名正言顺的威信。 可蒙古却不同于任何的一个国家,他们格外的注重血脉的传承,还有就是名正言顺。 这也是为何大于看上去要比这个查干出色却是始终分不到半点的权利的原因,哪怕这个查干是众所周知的败类,没有才智,也一样是众人愿意扶持的对象。 所以就算是这个查干谋权篡位的话,朝臣或许会不服气。也或许会不同意,可是这一切根本就没有的大于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失去耐心,想要得到西晋的把柄。 而云家的这两个兄妹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大于越发的暴躁,使得两人对于他越发的失望了,他们也想要快些知道西晋的秘密,以此用来保全自己,西晋的把柄在他们手中,也算是一个保护伞。 两人的心中全部明白这一切,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云曦月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眼中闪过一些烦躁,却是忽然之间想起来什么一样,看着云开轻轻的开口。 “二皇子的生辰要到了吧?” 云开点头,眼中也闪过一些深意。 这两个月说起来也不算是无功而返。因为他们最起码知道皇上对于司徒颜辰已经不再是那样的单纯的宠爱了,似乎是更像那种培养自己的继承人一般。 在这样有太子存在的情况下,这个事情就真的十分的引人深思了,司徒颜清这个时候似乎是暗中想要搞些小动作。 之前的云开在一次半夜出去调查情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两个人的会面,太子司徒颜清,二皇子司徒颜玉。 据他所知这两个人的关系可没有这样的好,就算是关系再好的亲兄弟,也完全没有什么必要在大半夜会面吧? 只是那个时候他他所关注的对象并不是这两个人,因为身上还有着一些要紧的事,于是并没有停留,却暗中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底。 按理说是一个小小的二皇子生辰,在府中随意宴请一些人就可以了,今年却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子的手段,让司徒峰应允他在皇宫中举办。也算是图一个乐子。 这件事情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不妥,但是根据云曦月的判断来讲,结合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司徒颜清绝对有着一些心思,一些计划,并且马上就要实施了。 “我们先看看这个太子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吧?”她心中不断的想着,冲着云开开口。 后者点头。 京中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无悲无喜,今儿就是那个二皇子司徒颜玉的生辰了,朝中的众人倒是并没有前来多少个,但是云曦月这个名义上的皇家郡主还是在其中的。 自从几个月之前的联姻事件之后。司徒峰对于云曦月的态度也渐渐的变化了,表面上还是说的过去的,云曦月将这一切归功于大长公主的身上。 这个司徒月一定有着令的司徒峰忌惮的东西。 宫宴大多无聊,她与司徒颜玉又不熟,随意的两句话都没有说过,更是提不起来任何的兴趣,看着宴会中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偷偷溜出去。 眼看着这个时候已经是八月份了,中秋佳节也即将就要临近,月亮是出奇的圆润,在皇宫的上方散发着柔和的光线,这个时间来来往往的宫女们不少,却没有去打扰云曦月。 她想着自己记忆中西晋皇宫的景象,脚步不停的走向一个方向,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方向不会引人注意,并且有着一池莲花,看上去丝毫不输于东晋皇宫之中的莲心殿。 九月份的夜晚,在东晋的时候没有觉得,来到了西晋她发现。还有些微微的凉意,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眼看着来来往往的宫女们越来越少,眼前的莲花池也暴漏在她的视线之中。 微风吹过,池水波光粼粼的浮动着。里面的莲花的也随风轻轻摇曳着,格外的惹人怜爱。 她看着这一池的莲花,心中升起一些怀念,莲心殿的莲花无可替代,但是已经没有办法见到了,于是云曦月更加的擅长用别的相似物品代替它,放松自己的心情。 她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还真是小孩子,小半年之前在东晋家中突生变故,自己沦落风尘,然后不堪受辱跳水自己,被大于救起,然后凭借着自己心中的那些信念,答应下来大于自己愿意帮助他去探听情报。 这一探听就是五个月了,时间一晃而过,那个时候的云曦月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下来了怎样困难的一件事情。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些朝中的事情,就算是自己不去掺和,但是当自己就站在这里的时候,麻烦就会找上来。 之前东晋云相嫡女是这样,现在的西晋明月郡主也是如此。 这是她没有办法去推脱的事情。 她缓慢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要将心中的郁闷给叹息出来,却在闭眼的一瞬间听到了一道声音。 那是……利刃破空的声音。 又是针对自己前来的人吗?她的心中十分的疲惫,甚至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亦或者是妨碍了什么人,居然这样的针对自己。 在东晋那次刺杀之后,她在京中又接连不断的遇见了几次刺杀,全部是针对自己的。 那些人都是死士,什么问题都没有办法问出来,她直到现在也没有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这样想要至自己与死地。 索性。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云曦月了,三个月的努力,要是一点的改变都的没有,那还真是一个蠢材了,她在心中这样的自嘲着。 听着那利刃的破空之声,她心中盘算着这样的距离,自己应该是可以闪开的,于是她没有动作,却不想那声音却戛然而止。反而是传来一声利刃穿过血肉的声音。 不是自己,因为身上没有疼痛。 睁开双眼,眸光深处还有带着一些疑惑与不解,看到的却是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倒在了自己的不远处,那箭已经插到了他的身上。 有人救了自己,云曦月的心中停顿了一下,缓慢转头过去,在身后的宫殿房顶上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男子。 司徒颜辰一身青衣随意的坐在房顶之上,看上去格外的潇洒不羁,就像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一样,翩翩公子,俊秀不凡。 微风拂过,令那人的青色衣摆动了一下,身边还摆放着几坛酒,一副对月饮酒的模样。 云曦月的心中说着,她知道这个人司徒颜辰。 第66章 第六十五章不一样的小王爷 “妹妹这是吓傻了?”司徒颜辰本来因为心中烦闷,想要出来散散心,却不想正好看见云曦月的身影来到这里,那箭只到来的时候,他本来没有想要动手。 但是见到女子一动不动的时候,还是出手了。 看着女子看向自己目光之中一闪而过的深意,在之后是与往日一般无异的笑意,他也仅仅是心中一顿而已。 看着那个笑得有些张扬的男子,云曦月的唇边也挂起来相同的笑意,身形轻动,竟是直接用了轻功上了那屋顶,与司徒颜辰并肩坐下。 她的身形不算是迅速,可以看出根基不深,却还是已经足够令司徒颜辰惊讶,早就听闻她最近这段时间闭门不出的习武。现在看来,果真是初具成效。 眼中闪过一些赞叹,却没有说出口。 “这莲花与东晋的那一池相比,如何?”视线转过去刚刚云曦月一直注视着的那一池莲花,眼睛眯了一下。 “不错。”云曦月诚实的说到。这莲与莲心殿的是一个品种,到底是皇宫中的物件儿,用的自然也是最好的。 得到了她的赞赏,司徒颜辰的心中有些得意,将一边的酒给她递过去一坛,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注视着那莲花池,或者说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云曦月与云开所猜测的不错,司徒峰对于司徒颜辰宠爱确实是有些过头了,这一点体会最深的人就是司徒颜辰了。他自小的时候父母早逝。自己随着皇叔在皇宫之中生活。 那个时候的司徒峰就已经对待他十分的好了,简直就是事事亲力亲为,他的年纪在皇室之中是不大不小的,他只知道司徒颜清不受皇叔的待见,司徒颜玉则是默默无闻的不去争宠。 但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却心中不是滋味。 原来这件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吗?他不是一个喜欢被人束缚的人,却不得不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一些东西。这两个月的时间他一直没有出宫,除了要消化那个惊人的事实之外,还在给自己一个时间。 因为他接受的那个事实,会令他不再是司徒颜辰。 狠狠的饮下一口酒,想要用力的压下心中的郁闷。 一边的云曦月看见了他的动作,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照着样子来了一口,觉得这样的喝酒果真是很爽,就像是自己的身上没有什么烦心事儿一样。 “妹妹觉得,怎样做才好?”好笑的看了一眼她的动作,却也是觉得一个女儿家做出来这样的动作也很是潇洒,没有那样的不堪。 他忽然之间莫名其妙的来了这样的一句。 云曦月听了,心中一动,知道自己的所料不错,司徒颜辰确实是遇见了事情,还一定是大事情。 她没有侧头去看向他,而是看着那明亮的月亮,宫殿很高,这就令自己出现了一种错觉,似乎是她与月亮很近一般,身手就可以触碰到。 她以前从没这样近距离的看过月亮,这个方向,这个位置还真是很好。 至于司徒颜辰的问题?应该怎样做? “照着自己心中觉得正确的去做就是了。”女子温和的声音响在夜空之中,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像是云曦月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安安稳稳的做这自己的普通人也的未尝不可,但是她没有,因为她想要报仇,想要还给自己家中一个公道。 之前的云开与雪瑶相依为命,从来没有想过要报仇,要去对付皇后与二皇子,因为这是姑姑希望他做的事情,也是他觉得争取的事情。 而得知云府被灭的时候,他认为自己应该报仇了,于是他只身来到了西晋这边,想要收拢自己的势力,这是他认为正确的事情。 不管是云曦月,还是云开,他们都没有后悔。 而司徒颜辰听了云曦月的话,送向口中的酒坛一顿。随即明白了什么一样。 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那就必须要对不起一些人,一些人事情了。他的心中想到。 抬手将坛中酒一饮而尽,带着一些畅快与轻松,云曦月的话,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司徒颜辰,也是她自己。 “你多加小心。”司徒颜辰在离开的时候,仅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不是妹妹,是你。 云曦月笑着看着那人的身影渐渐的离去,知道他的性子一定是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去做了,只是心中到底是有些惆怅的感觉,毕竟他们之后很有可能就是敌人了。 心中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却终究是没有说些什么。 这是司徒颜辰自己的选择,也是云曦月可以理解的一个选择。 兴许是觉得现在的宴会的气氛有些闷。左右自己也不是什么主角,于是云曦月倒是并没有动弹,而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身边还有着刚刚司徒颜辰所留下来的酒。 不是那种美酒,而是一般的街上卖的烈酒,刚刚的一口下去,只觉得像是刀子一样从自己的喉咙中缓缓的划进去,一直暖到了胃里面,将自己刚刚那些轻微的凉意给驱散了。 她这是第一次喝这样的酒,这样的感觉说实话。还真是会令人上瘾。 在宗政言过来的时候,云曦月还保持着刚刚的那个动作,怀中抱着酒坛就那样的看着月亮,眸光有些微微的迷离,也不知道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 刚刚在宴会中发现云曦月不在的时候,他也找了一个借口出来看看,却是正好看见了刚刚回来的司徒颜辰,他们两个人从小就相识了,关系不是一般的相近。 要是遇见的话,总是要调侃几句的,但是这一次却并没有。 司徒颜辰仅仅是停住脚步在三步之外的距离看着他,眸光不像是以前的那样带着笑意,而是别有深意,这样的感觉说实话一点也不好受,但是他却不在意。 作为身处于朝中核心的成员。他知道的,或者说是猜测到的,远远要比云曦月多的多。 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于是他也挺住自己的脚步。曾经总是喜欢并肩前行的两个人,如今却是中间相隔着三步的距离,没有人继续的向前,中间就像是相隔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样。 他的目光同样的深邃,也不知道究竟僵持了多长时间。好像是很久,也好像是没有多长时间。 司徒颜辰终于动了,却是冲着他点头致意,然后目不斜视的向着前面走去的,在经过他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与停顿,于他擦肩而过,将云曦月所在的地方告诉了他。 看着云曦月看过来的眼神,他轻甩头抛开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上了房顶与云曦月并肩坐下。 后者看着他到来的身影,没有说话,其实云曦月的酒量算不上太好,却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喝醉就是了。 微微侧头看过去,看到的正是宗政言有些凌厉的轮廓,但是唇边却偏生的有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双眸在同一时间与云曦月对上,里面是满满的温柔,似乎是整个人的心中只有着云曦月一样。 云曦月有些晃神,说不上究竟是什么时候,她的心中对于宗政言的情绪就慢慢的转变了。 这样的一种转变,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形成。是一种情不自禁的关心。 当她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宗政言已经与她开始息息相关了,看到一些东西的时候,想起的就是这个男子的双眸,在深夜惆怅的时候,心中浮现出来的面孔,依旧是这个男子。 从第一次踏青的相救,再到甘露寺的深夜偶遇,再到东晋一行,这些都被云曦月深深的放在心上。直到他的上一次受伤,这样的情感完全的被激发出来。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喜欢上了这个人。 小女儿家的情绪,云曦月没有经历过,却不代表没有。 以前在云府的时候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虽说是性子与其他人不同一些,但是本质却是没有变化的,那个年纪的女儿家,谁不会在闺房之中思索着自己以后的夫婿? 看着这个自己在西晋第一个结识的男子,再想起自己那样已经转变的感情,她灿然一笑,好像还不错。 感觉到身侧女子的身躯依偎在自己的怀中,宗政言也是眸中笑意满满,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端的是心照不宣。 二皇子的生辰之后,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了。 宫中的人上上下下的忙碌着,而云曦月则是坐在房顶之上,看着近在咫尺的明月,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样看月亮更加的漂亮呢?她的心中想着。 云开站在她的身边,以前的每一个明月,每一个中秋,他都是与雪瑶相依为命,但是今年不一样了,他找到了自己的妹妹,曾经的小丫头。 “该走了。”他如实说到。 二人谁都知道今儿的宫宴会发生一些不太平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期待不起来,但是他们不得不去面对。 云曦月应声,轻飘飘的下去准备。 两人不知道的是,今儿的宫宴确实会发生一些事情,而这件事情,会阴差阳错的让他们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之前除了西晋皇上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包括大长公主。 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西晋百官带着自己的家眷来到皇宫之后,云曦月随着司徒月向着正殿走去,面上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无悲无喜。 中秋过后就是司徒颜辰的及冠之礼,所以今夜的司徒颜清一定会动手的,因为他忍不住了,不管司徒峰对于司徒颜辰究竟是什么想法,他都忍不住了。 第67章 第六十六章太子逼宫 正殿中的环境张灯结彩,看上去喜庆不凡,除了中秋以外,还有这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之前出去的三公主,司徒颜乐回宫了。京中的人谁不知道皇上宠爱小王爷胜过太子? 但是依旧是比不上司徒颜乐,这是整个西晋唯一的公主。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 这个女子之前云曦月就被人将二人一起相比较过,所以心中还是比较好奇的,今儿终于可以见上一见了,被称之为天之骄女的人,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的心中想着。 “皇上驾到,小王爷驾到,三公主驾到!”随着门外的公公一声奸细的嗓音,云曦月的眼中闪过一些期待,终于来了吗? 因为她的身份高贵。倒是不需要跪拜,只要行礼就好了,除了那个刚刚进来的明黄色龙袍,还有那个一身紫衣的司徒颜辰之外,见到另外的那个女子。她的双眸也是忍不住的一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水红色的宫装,上面绣着精致的纹理,可以看出这一件衣物绝对价值不菲,继续向上,女子身材窈窕,面容绝美,与云曦月不一样的是。 云曦月的美是气质上的,总是会令人情不自禁的忘却她的容貌。但是这个三公主却是容貌精致绝对不输于云曦月,气质卓然,气宇轩昂之中透漏出一种不将这些人看在眼中的尊贵与傲气。 像极了之前在东晋的那个秦梦。云曦月不由的皱眉。 因为她察觉到这个三公主对自己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敌意?她心中疑惑,却是浅浅的垂下自己的眼帘,避过这个公主向着自己看过来的有些厌恶的目光。 没错,就是厌恶,还有敌意,不爽,不屑。 看着她高傲的跟着司徒峰一起落座,她的眼中还是有些淡淡的疑惑,他们本来就是第一次见面,何来的冲突一说?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之前在京中出了风头,使得他的公主的名号被人忽略,才会这样的对待自己? 可是这个三公主不像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看着女子笑得温和的对待众人,与刚刚看向自己那样的凶狠截然不同,云曦月眼中的神色深了深,变脸这样的快,这个司徒颜乐看上去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应该留意一下,她在自己的心中说到。 因为一门心思全部放在了司徒颜乐的身上,却是忽略了身边的大长公主面上的深意。 司徒月的心中有些不解,皇上喜爱司徒颜辰这孩子,她是知道的,但是那孩子却从来没有像是今儿这样坐在皇上的身边,今儿这是转性了? 正这样的想着,却正好见到那孩子向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眸光之中依旧是以前的那样笑着,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看了这样的熟悉的笑容,司徒月的心中放下来。 兴许是那孩子一时兴起呢,毕竟他可不是一个喜欢听话的主。 这样的节日宴会,在场的众人谁都习惯了,草草的说了几句的场面话之后。就是看着那些舞女们的节目,一如既往的无聊,云曦月有些无趣的转动着自己的玉杯,静心等待着最后的好戏。 正巧与宗政言看过来的视线对上,两人相视一笑,抬起手中的玉杯一饮而尽。司徒月看见了两人的互动,唇边不由的翘起,她就知道这两个孩子一定会合适的。 殿中不乏有人将视线落到他们两人的动作之上,却也没有任何的态度,毕竟现在的京中谁也知道这位郡主与大将军较好,谁都见怪不怪了,毕竟关于这件事情大长公主的态度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在这样的目光之中夹杂了一些奇怪的视线,带着一些嘲笑,带着一些不屑,还有看戏。 是谁?云曦月警觉。却还没有来得及找出来刚刚的几道视线的主人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道充满着敌意的目光,很强烈的,仅针对自己的敌意。 这一次她清清楚楚感觉到了,是龙椅旁边的那位三公主,司徒颜乐。 之见她一双美目之中带着一些不屑,还有着一些愤怒,看上去很是矛盾。云曦月这一次倒是没有回避,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被人莫名其妙的恨上吧?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那带着一些疑惑的神情落在了司徒颜乐的眼中,变成了赤裸裸的炫耀,于是心中的愤怒更深,洁白如玉的双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杯子。 面上还是风轻云淡,事实上手指的指节已经有些泛白了。 她恨恨的盯着大长公主身边云曦月的身影,心中怒火焚烧。自己是整个西晋的公主,但是自己这个姑姑却始终不是特别的待见自己,现在却收了这个身份不明的野丫头成了义女。 父皇也是,竟然给这这个野丫头一个郡主的身份。 本来以她的身份是不屑于与一个野丫头计较的,一个郡主而已,自己还是公主呢,分位不知道比这人高到哪里去。 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与言哥哥的关系这样的好! 司徒颜乐想起自己折在了云曦月手上的无数死士,心中的恨意越来越浓重了,眼中也染上了一些暴戾,索性她向来是一个十分懂得伪装自己的人。冲着云曦月使了一个凶狠的眼神。 转眼回头之后就恢复了之前温柔可亲,高贵傲气,这个变脸的态度实在是令云曦月望尘莫及。 “父皇,今儿大好佳节,儿臣为众人献上了一份大礼。”宴会过半,正是高潮的时候,殿中的众人大部分全部都在,人人决口不提那些朝中的事情,觥筹交错,气氛异常的和谐。 在这个时候起身冲着众人说话的司徒颜清,自然就收到了所有人的瞩目。 看着这个太子看上去似乎是有些温和的笑容,云曦月硬生生的在其中看出来了一些阴险。 不光是云曦月,殿中还有着一些人也露出来一些异样的表情。 看出来一些门道的人,可不光是云曦月,她一个没有办法接触朝堂的小丫头都能够看出来的事情。这些朝中的人精又怎会不清楚?他们可是过来看好戏的,当然,还有这一部分是过来演戏的。 司徒峰看着他的身影忽然之间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些高深莫测,爽朗的笑出了声。“哦?不知道太子精心准备了什么礼物?” 司徒颜清看着他的笑颜,心中没来由的闪过一些厌恶,就是这个人,这个自己的父皇,明明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还是长子,却始终不被人重视,反而京中的任何一个百姓都知道他这个太子备受排挤。 这样的愤恨在他的心中已经压抑了很长时间了,于是他用力的收集自己的势力,用力证明自己也是一个合格的太子,为什么这个父皇不看重自己? 可是不管他在怎样的去努力,父皇的眼中只有那个司徒颜辰,一个亲王的孩子,除了他之外,他的弟弟妹妹也比自己的情况好上很多,从某一种程度上面来说,司徒峰是一个十分温和的人,面对自己的儿女,不会刻意的去忽略。 就是那个尚未成年的四弟五弟都时不时的可以看到父皇一下,可是自己却不行。 自己就像是不是这个人的孩子一样,这样的差别对待,这样的委屈与不甘心,一直存在于司徒颜清的心头。 他就像是一个炸弹一样,距离爆炸只剩下一根导火线,而这个导火线却是因为在的老二跟自己说出那个秘密的时候。被点燃了。 司徒颜玉对自己说,其实父皇有意传位给司徒颜辰。 凭什么?他这样的问自己。 司徒颜请想要不信,但是从司徒峰的种种举动上面来看,他确实是有着这样的打算。 于是他彻底的爆发了,既然不喜欢自己,为何这样早早的给自己的一个太子的位置?为何这样的看不起自己?他有哪里不如司徒颜辰?自当上太子以来,他兢兢业业,自认每一件事都做的非常好。 哪里比不上那个过去的十几年只知道出去游玩的少年? 心中的愤怒被他使劲的压抑住,面上硬生生的保持着之前的笑容,“若是大家不介意的话。请闭上双眼,绝对会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惊吓。 最后的两个字在他的心中默默的说着。 看着司徒颜清的表情,云曦月与对面的司徒颜辰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了然,要是他们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太子要做,怕是……篡位。 场中的有心人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他们可以看出来司徒颜清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他们不傻,一时间刚刚还是一片和谐的气氛荡然无存,变得有些冷漠。 谁也不敢说话,却是被一道有些雄厚的声音给打断,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是皇上打破了沉默。 在这样沉默之中,司徒峰却是笑了出来,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哪里的不对劲一般,笑着开口,“皇儿们长大了,倒是心性越来越小孩子了,既然太子这般的有兴趣,众卿不妨配合一下。” 说完的司徒峰竟然真的煞有介事的闭上自己的双眼,而他一边司徒颜辰也照做。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皇上都这样的做了,他们还能够怎么做?只好也任命的闭上。 寂静之中,只听见三声似乎是拍手的声音,大概是司徒颜清的动作,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上面一凉,似乎是有着什么冰冷的物件儿给架上了。 所有人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映入众人的眼帘,场中每人的身后都有着一个侍卫,手中的长刀正在明晃晃的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面,只要稍微的一动,就会丧命。 第68章 第六十七章猝不及防 见到这样的场景之后,有人的面上终于慌张了,毕竟关于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没有人的心中会就觉得不害怕,毕竟脖子上面这实打实的长刀可是不长眼睛的,要是有人不小心一个手抖,那可就真的见血了。 “太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朝中有人开口。 毕竟这个殿中有些太多的人是文官,一点的武功都不会,谁会不怕? 倒是云曦月心中没有太过的担心,她自己一个人的武功虽说是一个半吊子,但是对付一个普通的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在加上云开也隐藏在暗处,应该在静观其变,不会让自己的有事情的。 但是她的心中放松。却也有人的心中紧张的不行,司徒峰的面色有些微微的阴沉,可以看的出来他也没有想到司徒颜清竟然会来这样的一招,只是他还没有说话的时候。 身边就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正是三公主司徒颜乐。 她可不是一个有武功的人。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见到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面顿时大惊失色,本来是美貌的面上此时惨白一片,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刀更进一步。 嘴上却是不依不饶的,“司徒颜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疯了吗?” 看着那个小公主大喊大叫的样子,倒是没有多少人觉得丢脸,他们的心中也吓得慌。 倒是云曦月的心中大致有了一个模板,这个小公主可没有看上去那样的温和啊?不管是刚刚看自己的眼神还是现在的话语,毕竟不管怎么说。司徒颜清都是他的兄长,还是太子,她可没有资格这样的说话。 可是偏生的她就是顺口的说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平常她就是这样的叫的。足以说明司徒颜清在皇室之中的地位低下。 果然,听到了司徒颜乐的声音之后,司徒颜清本来有些得意的面色这个时候有些阴沉,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死女人,明明是他的妹妹,却总是这样的全名喊着自己,在外人的面前装得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其实内心也不知道有着多肮脏!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就是你准备的节目?”司徒峰依旧黑着自己的一张脸,但是好在没有愤怒,只是平静的问着自己的问题,眸光翻涌,令人有些看不真切他的情绪。 只见司徒颜清大步一跨,就从下面来到了大殿的正中央,而他的身后也跟着一些大臣们,比用说也是支持者他的人了。 “父皇,儿臣今日无意伤害任何人,只是觉得父皇已经上了年纪,那个位置不妨给儿臣,如何?”他看着上面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面的司徒峰,心中情绪翻涌,镇定的开口。 他的声音轻描淡写,但是话中所包含的意思却是不简单,篡位,逼宫。 所有的人心中都闪过这样的一个想法。 云曦月紧紧的盯着司徒峰的神情,她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样的简单。毕竟她一个朝堂之外的小丫头都隐约猜想到了这个太子的想法,那他这个皇上呢? 司徒峰既然可以成为皇上,会是一个傻子吗?自己的儿子他还不了解吗?结果是不可能。 司徒颜清的态度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他会不明白吗?不会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西晋的皇上了。 所以她凭借自己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样的简单,司徒峰真的就像是面上那样的震惊吗?未必,在这个皇宫之中,在这个朝廷之中,哪个人不会做戏? 不动声色的看了宗政言那边一眼,却见他也是眸中带着一些疑惑的看着司徒峰,心思不由的微动。 司徒颜清的对话依旧在继续,“当然,父皇可以慢慢的考虑,这夜还长的很,只是父皇要是不同意的话。这满朝文臣的命能不能保住就不一定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些狂热,还有阴冷,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很长时间了。 “孽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徒峰的面上除了阴沉之外终于有了一些情绪了,双眸眯起,看上去十分的危险,语气中有些一些怒气,这是云曦月第一次看见司徒峰动怒,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样的动怒,似乎是做戏的成分要多一些的,她若有所思的看着。 “来人,将这个孽子给我拿下!”似乎是因为看到司徒颜清没有继续的回话,却是带着一些嘲弄的情绪,司徒峰终于有些不快了,大喊着来人,但是喊了半天。却是一点的反应都没有。 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除了他的声音,掉落下来一根针的声音都是清晰可见的。 “父皇,不要挣扎了,这个正殿已经被我封锁了,侍卫也全部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人前来的。”司徒颜清得意的说着,眼中待上了一些快意,这是他活着的二十几年之中,第一次被人觉得看着司徒峰变脸这样的有趣。 “你……”司徒峰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面前的长刀动了一下,口中的话语一转,“太子不懂事,你们这些人也想要弑君吗?” 那些侍卫们不为所动,倒是看着司徒颜清的动作。 他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却到底是没有轻举妄动,反而坐在哪里有些恶狠狠的开口,“想要篡位,没门!” 没门?他到了现在还想着司徒颜辰?司徒颜清的眼中闪过恼火。 偏生的唇角一勾,弄的整张面容有些微微阴险,“过来。”他冲着不远处的一个侍卫招手。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司徒颜乐看着那侍卫竟然妄想着带自己过去,心中更加的惧怕的,但是口中的声音却更大了。 好不容易将她带过来,司徒峰还是没有什么动作,太子亲自拿过长刀冲着这位三公主下手。唇边带着笑意,手中的放到了她的脸上。 “妹妹可不要乱动,要不然的话这刀子可就不长眼咯,伤到你这张如花似玉的面容就不好。”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十分的懂得司徒颜乐的弱点,这样说之后。反而比架在脖子上面更加的令她乖巧了。 “父皇……”因为不敢动弹,她只好委屈的看着司徒峰,希望他可以救自己。 “父皇最是宠爱这个妹妹,自然是不想她死去吧?不如将权利交给我?”太子继续的开口。 司徒峰没有反应。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司徒颜清冷哼了一声。手中的刀子一个用劲,就划破了司徒颜乐的左脸,只是浅浅的一层而已,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大碍。 但是这样的惩罚对于一个十分喜欢自己容貌的女子来说,实在是一饿酷刑。 “啊!”众人只是听见这位平日中高高在上的三公主这个时候像是一个疯婆子一般,不顾一切的喊叫着。 司徒颜乐的心中确实是有些惊呆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知道自己的脸受伤了,她毁容了,紧接着就听闻身边的恶魔开口,“父皇还是要快些考虑哦,不然这下一刀可就不是在脸上了。” 感受到了那冰凉的刀锋在自己的脖颈之上,她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不顾一切的跪在地上,“父皇,救救儿臣,救救儿臣……” 云曦月一直盯着司徒峰的神情,却发现从三公主被待下去一直到现在受伤,他的面上没有一点的心疼,心中到是有些了然了。看来传言也不属实嘛。 皇上对于这个三公主似乎也并没有那样的宠爱,在权利面前,自己的女儿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 当然还有着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是不在乎司徒颜乐,是因为他的心中早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因为他有把握自己的女儿不会死。 这两种那个的可能性大一些?云曦月觉得是第二个,这个司徒峰可不像是一个受惊吓的样子。 看来这样的一场戏远远的比自己以为的好看,她在自己的心中这样的评价着。 “你当真是要这样做?弑妹篡位?”没有去理会司徒颜乐的哀求,司徒峰眯着一双眼睛。看着那个正殿中心的太子殿下,眼中的情绪依旧是有些莫名奇妙。 “有何不可?” 而骄傲站立在中心的司徒颜清高昂着头,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解气过,曾经那个盛气凌人的妹妹低伏在自己的脚下,曾经那个对于自己不屑一顾的父皇也不得不做出选择。 有何不可?既然你不愿意给我皇位,我篡位有何不可? 既然你不愿意喜爱我,那我就不需要你的喜爱,就这样的得到你最珍视的东西,有何不可? 他笑得骄傲,但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云曦月竟然在其中看出来一些悲惨的成分,只有着短短的一瞬间。 她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看向的这一场事件的另一位相关人士,小王爷司徒颜辰。 却发现那个总是眼神中带着一些少年人的张狂的小王爷,这个时候变得完全不像是他,双眸紧紧的盯着司徒颜清,里面饱含着一些云曦月看不透的情绪,是悲伤?愧疚?伤感?还是苦笑? 至于究竟是什么东西,也许就只有司徒颜辰自己知道了。 看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目光的小王爷,云曦月的眼中闪过惊讶,这件事情会不会还有这另外的隐情?而司徒颜辰就是知道这样的隐情的人。他这样的想着。 殿中的僵持依旧在继续,司徒峰听了他的这一句有何不可的时候,双眸有着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被另外的一种情绪代替,“既然这样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来人……” 听见他再一次的想要唤人,司徒颜清的眼中闪过的嘲弄,这个人还是不愿意看见自己吗?自己究竟有着什么不好的地方?他要这样的对待自己?也不愿意将皇位给自己这个太子。 第69章 第六十八章惊天秘密 却不想他嘲笑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就见那些本来都是听命于自己的侍卫们忽然之间反戈相向,长刀全部离开那些朝臣们的脖颈,朝着自己靠过来,正好将自己包围了一个圈。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中分外的惊惧,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却正好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一阵清朗的笑声传来,不是司徒峰,而是来自自己的身后,他有些僵硬的转身,正好看到了那一张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容貌,还有那熟悉的声音。 “禀告父皇,太子妄图起兵逼宫,已经被儿臣擒拿归案。”身后的青年没有去看司徒颜清震惊的面孔,而是上前行礼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些绝对的平静。 此人正是二皇子,司徒颜玉。 不光是司徒颜清震惊了,整个朝中的人都震惊了,他们本来还以为这一次要是皇上不配合的话,自己怕是脑袋难保。却不想竟然就在短短的一瞬间,整个格局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侍卫竟然全部指向了太子,这些人其实是皇上的人。他们的心中惊讶的同时,也放宽了心,自己没事了就好。 而这样的一幕落在个别人的眼中就变成了不一样的意味,本来心中还有这一些疑惑的云曦月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唇角的笑意终于加深了一些。 她终于明白了,今儿这一切司徒峰哪里是不知道?这根本就是针对与太子布下的一个局。 之前的她听闻云开说起来的时候还觉得奇怪,太子与二皇子的关系可是算不上好,这两个人的怎么会凑到一起?二皇子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为什么要帮助太子篡位? 现在一切都已经有了答案,因为二皇子一开始就是皇上的人,去故意的与太子联合,勾起太子不满的情绪,就是因为这样的一刻,将太子一网打尽,逼宫罪名已经坐定了,太子无处可逃,他们名正言顺的扳倒了太子。 这样的想着,云曦月的心中升起另一个问题,皇上想要扳倒太子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毕竟太子不受宠的事情百姓们也都知道了,要是下台也不会令人惊讶。 他又何必这样的大费周折呢? 云曦月微微皱眉,难道是想要借此给别人立威?谁?这个二皇子吗? 不像,她的心中一沉,想起这段时间的司徒颜辰的反常,这个皇上不会真的想要立司徒颜辰为太子吧?可是太子与二皇子也不算是差劲,他为何一定要一个王爷的孩子上位? 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的奇怪了?她情不自禁的看向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司徒颜辰,却正好见到后者也看过来,眼神有些复杂。 云曦月一怔,本能的觉得,就是这样的可能了。 她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大长公主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太好的样子,有些恼怒,有些不解,还有些失望。 为什么?她不明白,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司徒颜清骂骂咧咧的被人拖走了,场中这个时候一片肃静,谁也可以看出来皇上的样子不是很好,而被毁容的司徒颜乐也已经被带走了。 “今儿的这件事情,朕希望众位爱卿不要宣传。”在这个时候。司徒峰开口了。 众人连忙表态,他们可不想死啊,这皇家的丑事,谁想要宣传?这样的气氛直到皇上离开之后,大长公主让云曦月自己回府,也跟着离开了,众人才像是解脱一般。 云曦月看着皇上与大长公主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心中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而满殿的大臣看着这好好的一个中秋宫宴,就这样的被人搅和黄了。 这历史上面的哪个逼宫事件不是血流成河?但是今儿的事情除了他们在自己的脖子上面被架上了刀子的时候有些害怕之外,现在看着这一群主要任务都已经离开了的正殿,还有一群正在大眼瞪小眼的大臣们。 觉得真的像是一场闹剧。 是的,闹剧。这太子还没有风光多长时间呢,就已经被人拿下了,他们这些看好戏的人有着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云曦月走出了大殿之中,这心中的疑惑一多了起来。就觉得自己看着这个月亮也不算是太过的美丽了,满怀着一肚子的疑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说出来。 “你先回府吧。”冲着身后跟着依旧是吓坏了的彩蝶说了一句,自己倒是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正好撞见了一个人,正是云开伪装的谢墨寒。 “哥哥?”她疑惑的开口。 云开拉着她向着一个方向走去,示意她不要开口。他一直隐藏在暗处,这件事情也算是近观眼底的,除了云曦月猜想到的那几点,他心中却是有了一个十分的大胆的猜测。 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说出啦,只是想着去证实一下。 云曦月的心中疑惑,但是知道云开不是一个的没有道理的人,明白他一定是有着什么重要的收获,于是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全力跟上他的脚步。 两个人在皇宫之中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一座宫殿房顶上面。看着云开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的瓦片,她的心中更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却识趣的没有开口。 视线顺着小小的缺口看去,正好看到了两个人影,一个是看上去刚刚被拘禁起来的太子司徒颜清,一个是二皇子司徒颜玉,这两个人再一次的凑到一起是因为什么?云曦月的好奇心上来了。 而屋中的司徒颜请看着自己这个二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个时候就算是他在迟钝也知道了事情出在哪里了,这个口口声声说着想要帮助自己的人,背叛了自己。 或者说一直都是父皇那边的人。只是刻意的接近自己,他不是傻子,这些事情还是可以分清楚的。 他只是不明白。 “为什么?”他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些疑问,没有云曦月想象之中的暴怒,也没有计划失败的不甘心,这个太子这个时候竟然是异常的平静,是因为已经接受了现实了吗? 云曦月的心中这样的猜想着。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司徒颜清这个人也不是太过的贪婪。他想要皇位,这没有什么错误,因为不光是他,皇室中的每一个人都想要皇位,更何况他还是太子。 因为他是太子,所以他的心中才是更加的不服气,明明自己的才是长子。为何父皇那样的宠爱司徒颜辰?人们总是议论着司徒颜辰,但是提起自己的话,却只有着不受宠,或者是花天酒地。 其实他没有,他的本性也是一个比较温和的人。就像是之前云曦月在他府中,要是真的那样的贪图美色的话,也不会一直不去碰她,他的心中其实是不愿意强迫任何人的。 这个事情其实也就是表象而已。 他小的时候不受宠,却还是被封为太子。那个时候的他觉得是因为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所以父皇不喜欢自己。 但是他继续努力,还是没有办法得到司徒颜辰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东西。一个王爷整日不喜欢皇宫,四处的乱跑,父皇非但不制止,反而分外的纵容,他的心中十分的不服气。 他处理的事情在怎么好,在司徒峰的心中,都比不上一个司徒颜辰,他的心中觉得格外的委屈,这样的委屈却没有办法说出来。 姑姑不喜欢他,喜欢那个小王爷,父皇不喜欢他,喜欢那个小王爷,就连司徒颜乐这个妹妹也是一口一个哥哥冲着司徒颜辰叫的亲密,对于自己反而是严词厉色的。 司徒颜清的心中其实是疑惑极了,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想要一个理由。 这样的初衷却在这些年的时光中慢慢的变化成为了抱怨与对于司徒颜辰的怨恨,直到被二皇子这样的一个消息彻底的点燃,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其实他真的不是特别的想要皇位的。他只是觉得自己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那个司徒颜辰?为什么父皇会不喜欢自己,不认可自己?既然这样的话,又为什么要在自己年少的时候就给自己这个太子的位置? 让他随意的做一个皇子不好吗? 为什么他事事都处理的很好了,还是得不到任何的肯定?就连这个皇位,也要给那个比自己小的少年?所以他才会这样做,他真的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究竟是为什么?他这样的问道。 司徒颜玉看着眼前的自己的哥哥,曾经的太子,眼中竟然难得的带上了一些莫名的情绪,正是如云曦月的猜测,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争夺皇位。从一开始就是皇上那边的人,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位置是谁的。 他本来是不应该来找司徒颜清的,但是他还是没有忍住,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在自己看来,实在是有些可怜了,他竟然生出来将真相告诉这个人的想法,也好让他死去的安心一些。 看着司徒颜清眼中的疑惑,他不由的撇开一些自己的视线。 轻轻咳了一下开口。 “皇兄不是想要知道为什么吗?我今日前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一个真相,全算作是不想看你那样的迷茫罢了。”他的声音响起,淡淡的,却有些异样的情绪在其中, “或许我应该唤你王兄,唤颜辰皇弟。”他这样的如是说到。 一句话,将司徒颜清,还有屋顶之上的云开与云曦月全部惊得愣在了原地,就像是耳边有着一道惊雷响彻在自己的耳边一样。 皇兄,王兄。王弟,皇弟。 四个字,听上去似乎是没有什么的差别,但是现在的几个人都知道这两个词语的意思。 自古以来皇室子孙之间的称谓多为皇兄皇弟,而已经封王之后的皇子与王爷之子则以王相称。 这是众说周知的规矩,这说明什么? 第70章 第六十九章两不相欠 这个二皇子的话摆明了就是说其实司徒颜辰才是司徒峰的孩子,而司徒颜清呢?那就是那个已经逝去的离王的孩子? 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云曦月也是强忍着自己没有惊讶的发生声音。她的一双美目之中明晃晃的写着不敢置信,其实司徒颜辰才是皇子?不是离王的孩子? 她这个旁观者都是这样的一副情绪,更不用说是有关于自己的亲身经历的司徒颜请了。 这话的意思是自己其实是离王的儿子?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司徒颜玉,却发现对方并没有看自己,却是将目光看向一边的方向,也不知道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事情,语气仍旧是淡淡的,话语仍旧在继续。 “据说是在小的时候父皇为了保护颜辰,才将你与他换了一个位置,之后在你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坐上了太子的位置,也是为了替他挡一下那些仇杀与之持别人的人。 父皇之所以一直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因为你不是他的儿子。你是离王的孩子。你对于他的作用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帮助颜辰挡剑,而现在他也马上就要及冠了。 并且已经成长的足够好了,所以不需要你了,于是我接近你让你逼宫。最后光明正大的将你擒获。” 这些其中并没有夹杂过多少感情的声音响起,司徒颜清听的一愣一愣的,是因为这个样子吗?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是因为自己个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所以才这样的讨厌自己,自己只不过是司徒颜辰的挡箭牌而已,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吗?他的心中这样的说着,司徒颜玉没有理由欺骗自己,并且这个解释,实在是十分的合适。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不敢置信。反而有些轻松,不是自己不如那个人吗? “所以将我名正言顺的擒获之后,你们的下一步就是将他立为太子?”他沙哑着自己的声音问道。 司徒颜玉默默的点头,要是眼前的这个人愤怒,暴躁,或者是有这任何的情绪他都不会觉得怎样,偏偏他是这样的平静,他忽然之间有些理解这个人了。 他在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了,那个时候这件事情只有着自己与父皇知道。所以这么多年看这也不过是比自己大上一些的司徒颜清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证明自己,只是想的好笑。 被人蒙在鼓中不自知,实在是有些可笑。 但是现在他却有些笑不出来了,眼前的这个人就算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也是自己的表哥,也与自己有着关系,他出生以来就被人利用,被人当作是一个棋子一样,想要得到那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宠爱。 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之后,他的心中会怎样的想?他有些好奇,也有些不舒服。 司徒颜玉是一个看的很开的人,很容易就接受了司徒颜辰才是自己弟弟的事实,他知道自己的才学,自己的能力都不如那个弟弟,甚至是连这个表哥都不如,于是他不去争取的皇位。 他清楚自己的能耐,他的性子本来就是属于温和的那种,所以今儿才会过来告诉他这样的一个真相,因为自己的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愧疚,有些同情的。 轻轻的开口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一样,却最终也只是落下一句有些的干涩的话,“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之后干脆利落的离开,只是身形看上去到底是有些俍伧,似乎是心中有了什么波动一般。 司徒颜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的笑了起来,争斗了这么长时间,也比不过一句自己不是司徒峰的亲生孩子这样的话的有杀伤力,他的心中这样的想着。 好在在弄清楚了真相之后,他的心中竟然奇迹一般的放松下来了,也不想去争夺什么了。 唇边缓慢的出现一抹苦笑,原来自己这十几年在别人的眼中,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人耍的团团转吗? 屋中的他正在慢慢的消化这个事实,但是房顶上面的云曦月与云开就不好受了,刚刚知道了一个那样令人震惊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就因为小心翼翼的偷听太过入迷而没有注意到身边忽然之间出现的人影。 正是他们之前还在谈论的对象。司徒颜辰。 怪不得皇上对于他这样的宠爱,怪不得那样的忽略太子,怪不得想要将皇位给他,原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所以这两个月司徒颜辰的转变,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了? 她的心中这样的想着,竟然是这个样子吗? 云曦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前几日两人在宫中相遇,司徒颜辰问自己应该怎样的做,她回答按照自己心中觉得正确的去做。所以司徒颜辰选择了西晋,而不是自己。 司徒峰利用司徒颜清,他可以埋怨与不屑,但是司徒颜辰却不可以,因为那是为了保护他自己,那个时候的太子之位想来会有着太多的人反抗,但是他并没有承受这些。 司徒峰是他的亲身父亲是真的,对于他的宠爱与放纵也是真的。他没有办法忘记这些事情。他所有的东西都是的司徒峰给的,尽管那些权利与荣华富贵他未必喜欢。 但是这不是反驳的理由,他不能够辜负司徒峰的一片苦心,于是选择了不在做那个司徒颜辰,而是做现在的小王爷,未来的太子。这是他认为正确的选择。 云曦月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他了。 而司徒颜辰在看向云曦月目光之中,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一切。在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聪明的,不过是一些看上去不相关事情,落在她的眼中。都会变的有联系起来。 他的目光有些深邃,说实话,他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却不知道她究竟为了什么来西晋,究竟想要什么东西。以前不问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相交不关乎什么身份,他没有兴趣知道。 而现在他们的身份不一样了,一个是西晋未来的太子,一个是曾经东晋的天之骄女,莫名奇妙来到西晋混到了一个郡主的位置,可绝对不是想要过来的游玩那样的简单的。 这个时候就算是他想问,也没有办法问出口了。 三人就是这样的立在房顶,中秋的明月依旧照射在三人的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的柔和的光芒。 云曦月沉默,司徒颜辰也沉默,至于一边的云开更是没有去掺乎这些事情。作为一个从小被当作太子培养的孩子,他分析事情的能力要更加的强一些。 最起码他知道了眼前的两个人之间有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气氛,他不敢轻举妄动。 司徒颜辰深深的看了云曦月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在说话,转身离开这里。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看着他的背影,云开有些纳闷了,向前一步冲着云曦月开口,“妹妹,他的意思是?”他有些不确定。按理说这是西晋皇室的机密,被他们两个人偷听到了,这个人不是应该将他们两个人怀疑一下吗? 后者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没有说些什么,但是在刚刚那一眼之中,她还是看清楚了一些东西,司徒颜辰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自己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们两个人之间也算是扯平了。 互不相欠,他不会说出去,云曦月自然也是不会说出去的。 但是在这之后,要是云曦月会做出来什么危害西晋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姑息,因为他的身份不一样了,身不由己,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云曦月自己的选择。 长出一口气,压下自己心中的情绪,转头看向一边的云开,“哥哥不用担心。他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他也知道我的身份。” 简单的一句话,云开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个人都预料到了今晚会发生一些事情,却不想竟然就这样的知道了天大的秘密。 两个人的心中有些难以平静,到底还是云开要冷静一些,“不早了,先回府吧。” 两人不快不慢的回到府中,云曦月一直没有说话。云开知道她是在思考事情,也没有打扰,这样的气氛也不知道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云曦月开口。 “哥哥觉的这件事情,我们应该怎样做?” 云开看了她一眼,开口,“既然你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那这件事情就没有必要告诉大于了,况且还有这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那个司徒颜辰就要及冠了,倒时候他就会收到消息的。” 云曦月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大长公主很疼爱司徒颜辰,从某一种层面上说是因为他是离王的孩子,是她的侄子,所以她要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你觉得她会怎样的做?”云开说到。 后者的心中一怔,说起来自己来到西晋之后接触的第一个皇室之中的人就是这个太子,那个时候的自己对于这个花花公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的司徒颜清对于自己也没有用强,并且也一直没有亏待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先入为主的态度才觉得厌恶而已。 之后成为了这个明月郡主之后,自己就没有更多的关注这个人了,所以倒是真的没有什么看法的。 现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反而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也不是那样的十分令人觉得讨厌啊,相反,其实也是有些可怜的。 所以要是大长公主知道这个事情的话,会怎样的想呢?谁都知道这位公主与离王的关系很好,所以才会很喜欢司徒颜辰这个侄子。 第71章 第七十章揣测 微怔片刻之后的云曦月却是忽然之间的笑了出来,不管这件事情上面的大长公主究竟会怎样的做,总之对于他们兄妹没有什么伤害就是了。 她与大长公主虽然已经有了母女的名分,但是实际上并不是十分的了解这个母亲的想法,可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位公主与对于司徒颜辰是确确实实的宠爱的,与宗政言一样的宠爱。 就算是知道司徒颜辰其实是皇上的孩子之后也不会有着什么关系,相信态度上面也不会有着什么改变。 至于那个看上去其实是有些可怜的司徒颜清,想来大长公主也不会让他有什么事情的吧。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皇上还是有些顾忌大长公主的,所以那个司徒颜清想来也不会就这样的容易死掉。”见到云曦月笑了出来,云若有所思的开口。 他的心中倒是有着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按理说大长公主是不应该让皇上顾虑的,况且司徒颜辰继承皇位的话,这位公主应该不会反对的,不管怎么说司徒峰都是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的大费周折的。 所以当年有何必要将司徒有颜辰他们两人交换身份呢? 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奇怪呢?还是就像是那个二皇子所说完完全全是为了保护小王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就像是这位皇上设下了一个圈套就是专门为了让大长公主喜欢上这个司徒颜辰一样。”听了云开的疑惑。云曦月倒是若有所思的开口。 “对,就是这个感觉。”云开拍手叫好,眼中带上了一些好奇与深意。 “其实这些年因为皇上的一些过度宠爱,司徒颜辰一点都不低调,朝中与他不对盘的人还是有着很多的,司徒颜请这个所谓的挡箭牌一点应该有的作用的倒是一点都没有用到。” “所以所谓的交换与转移目的来保护司徒颜辰这件事情其实是不成立的,况且以那位小王爷的心智与才华,直接坐上太子的位置倒是更加的容易让人接受。总是要比那个司徒颜清好上太多。” 云开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面,面前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杯热茶。 云曦月听着他的分析,心中慢慢的猜测着,听到他说到这里倒是自然而然得接上,“所以我才会说这样的一个举动从某种程度上面更像是这位皇上想要让大长公主怜爱司徒颜辰到一个度,一个就算是这个真相揭发出来的话,也不会被她反对的程度。” “毫无疑问,这个程度是直接将司徒颜辰放上太子之位的一个要点,要不然那位皇上也不会用了十几年大费周折。” 云开听着自家妹妹的话,心中只觉得自己渐渐的明朗起来了一些,却还是始终不得要点,就像是相隔了一层迷雾一般,不知道自己应该向着那个方向。 屋内渐渐的没有了声音,两个人看起来全部正在慢慢的思考着。 “要是我们理解的方向其实是对的话,那么在大长公主的心中会不会早就有了一个继承皇位的人选,这个人选就是西晋皇忌惮的对象,不惜用这样的一个局来让大长公主对于司徒颜辰下不了手?”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云开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的一样的开口,面上竟然带上了一些微微的诡异的神色,眼中的情绪是在是令人的心中觉得不舒服。 但是云曦月确实很快就了解了自己这个哥哥的想法了,要是事情真的按照两人这样的猜测的话,这倒是一个说的过去的解释。 只是要是这样的说的话,这个大长公主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的可以继承皇位的人选究竟会是谁呢?可以比司徒颜辰更加的出色,还是在司徒月心中的地位上面更加的深刻? 所以才会令皇上那样的顾忌。以至于用了这样的一个圈套来设局? “要是这样说的话,这个大长公主心中的人选与的那个神秘的离梦,想来其中也是有着某种关系的吧……”想着想着的云开就忽然之间听见了云曦月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他有些怔愣,伸手揉揉自己的头,觉得有些烦闷,这个西晋还真是的麻烦,果真是任何的一个国家都是不能够小觑的啊。 云曦月还想要继续的追究下去,却不想竟然看见了自己的哥哥有些自暴自弃一般的烦躁开口,“说到底这些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罢了,就算是正是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倒是不如好好的收集情报。” 她也只好默默的点头,确实。这些也不过是两个人的猜测罢了,什么大长公主心中的继承人选也好,什么司徒颜辰的身份也罢,这些事情都有着一些不定性,他们手中唯一掌握的一件事情就是的这个秘密一定与那个离梦有关系的。 离梦这个人是他们手中把握的唯一个线索的,一定不能够放弃。 想起曾经父亲上朝堂却久久未归的那一天,云曦月的双手确实忍不住的握紧,不管这件事情究竟有着多么艰难,她都会好好的去调查的,云家的仇恨她是一定要好好的报仇的。 “郡主,公主请您过去一趟。”这件事情看上去很是重大,但是在两人的心中倒是并没有翻起太大的风浪。他们还是十分有着自知之明的人,他们现在的势力远远没有办法掌握住这样大的信息,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那个离渊。 宫宴上面的事情倒是并没有被什么人给泄露出去,太子的事情暂时也没有人去提起,只是鲜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其实是皇上的一个圈套罢了,这些明明就是这个皇上自导自演的一件事情。 不过自从那晚之后的大长公主跟着皇上离开了之后的,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云曦月也实在是不清楚,所以在府中安心的练武的时候被大长公主传唤实在是有些纳闷。 “碧雪姑娘。母亲现在可是在甘露寺?”她轻轻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心中有些不知道这为公主究打的是一个什么心思,面上却是一片的单纯与不解。 碧雪看着眼前的云曦月,微微一笑,“回郡主,公主现在正在宫中,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宫里?云曦月适当的露出来一些惊讶的情绪,心中却已经有了想法,想必是那个司徒颜清的处置定下来了,但是将自己也交过去的话…… 她的眉目不易被人察觉的皱了一下,扯唇再一次笑了出来,没有露出来一丝一毫的破绽。“既然是这样的话,姑娘稍等,带我收拾一下,我们便启程。” 碧雪点头。看着云曦月转身进屋,目光看向了一边的一个人,刚刚正在教导云曦月武功的青年,“谢墨寒。” “谢公子。近日在这郡主府可还好?”她笑意盈盈的开口,司徒月身为公主自然是不会亲自去联系一个武师的,所以碧雪与他倒是有些接触,算不上熟捻,也足够两人搭话了。 云开看了她一眼,拱手开口,“承蒙碧雪姑娘抬举,让我进了这郡主府,小人过的很好,劳烦姑娘挂念了。”他俊秀的面容上面带着一些笑意,眼中也有着满意的神色。 诚然,他确实是甚是满意,因为他正好借助这个机会来到了云曦月的身边,这实在是一个十分令人觉得高兴的事情啊。 碧雪抬眼打量了他一眼,倒是也没有点破他的恭维,似乎是不经意提醒道。“这段时间的郡主的安危就要麻烦你了,一定要保护好郡主啊。” 云开眼中一缩,这是什么意思?提醒自己这段时间的云曦月会有危险?是这个意思吗?这个碧雪,或者是大长公主会不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 正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云曦月却是已经换好了衣物从屋中出来了,碧雪带着一些笑脸迎上去,硬生生的打断了云开刚刚想要出口的疑惑。 看着碧雪若无其事就像是根本就没有说过那句话的一般,他的心中微沉。却也没有再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动作的。但是已经安迪中留了一个心眼,这个自小就陪伴着大长公主的侍女,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说一些话,所以云开确定,那是一种警示,并且只告诉自己让自己暗中好生的去保护,却不会让云曦月知道这件事情,是这个意思? 他不由的响起前一段时间云曦月时常的遭遇的刺杀,最开始的一次大长公主知道,也说过会好生的给她查清楚,但是这件事情却在之后没有任何的着落了。 关于这件事情的大长公主那边的反应却是让云曦月习武或者找人保护,这可以上充分的说明他们知道那些想要刺杀云曦月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不是吗? 看着云曦月身后跟着彩蝶与碧雪,向着府外走去,他的心中没来由的一慌,想也不想隐藏在暗处跟了上去,不管这个碧雪究竟是什么心思,还是曦月会遇见什么事情,他绝对不会让她受伤的。 皇宫之中兴许是因为之前的太子的事件,气氛着实是不怎么热络,云曦月在路上的时候清清楚楚的在那些宫女的眼中看到了谨慎与惧怕,看上去他们很是紧张一样。 是因为司徒峰的缘故吗?云曦月的心中不断的猜想这,想着想着就已经到了御书房。 “郡主来了,快进去吧,皇上已经在里面了。”门外的高公公眼尖的看到了与碧雪一起前来的云曦月,眼中不由的闪烁了一丝亮光。 第72章 第七十一章处置太子 云曦月听了他的话心中有些迷茫,不知道今儿这样的阵容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心中微微的有些猜测,却又有些怀疑,不过还是浅笑着冲着门口处的高公公点头,与身后的碧雪一同进去。 里面不出云曦月所料的有着很多人,皇上司徒峰,大长公主司徒月,小王爷司徒颜辰,二皇子司徒颜玉,三公主司徒颜乐,还有尚在太子职位上面的司徒颜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的关系,司徒颜清本来也算的上是俊秀的容貌上面微微的有些憔悴,但是却可以看得出来并没有受到什么苦。 本来恰到好处的面孔现在看上去倒是有些消瘦起来,眼神微微的无光。云曦月的心中猜测着大约是收到了一些打击的缘故。 心中隐隐猜测到今儿想要说些什么事情了,只是不动声色的微微挑眉,这件事情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外人,皇室中其余的几个皇子不在其中,却独独的让自己这个外人过来了。 看上去的似乎有着什么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吧。 心中不管的揣摩着。面上却是一片正常的冲着的司徒峰行礼,“曦月见过皇叔,母亲。” “起来吧,你这孩子,这些日子倒是也不喜欢来皇宫这里玩耍了。” 率先说话的人竟然是司徒峰,这个前一阵子还是对于自己没有什么态度的皇上这个时候竟然一脸的和善,就像是一开始他们之间的初见一般,目光在触及到云曦月的一瞬见眼中满满的都是一些笑意。 后者却不是这样的觉得,这位皇上不简单,这个事情她一早就是知道的。所以之前的一段时间还是不喜自己的人现在一脸和善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的一凌。 这位皇上大概是有这一种天生的亲和力,这样的和善在他的面上做出来的时候竟然是意外的和谐,不过云曦月却是没有轻易的被他糊弄过去。 这其中绝对有着事情,她的心中冲着自己说。 而隐藏在暗处的云开则是将重点放在了御书房中的另一个人上面。 在皇上的身边的一个位置,坐着一个女子,一身上好锦缎工装,可以看出身段是绝对的窈窕,只是面上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面纱。 这是司徒颜乐。 之前的宴会上面这位小公主被人伤到了脸,在宫中一直哭哭啼啼的事情也不是秘密了,云曦月与云开都是也有些耳闻,索性伤口不是很深,想来司徒颜请也没有那样的丧心病狂的去可以的伤她。 在加上皇宫之中的秘药数不胜数,相对于那样的伤口倒是十分的好处理,这位公主的才算是好生的安静下来了,并且在宫中拒不见人,只想要等到自己的容貌好起来。 按理说凭借这位公主的性子,与司徒颜清这个罪魁祸首共处一室的时候应该是仇恨的对象,可是现在这位公主却是从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司徒颜清这个人,而是时不时的盯着云曦月。 这样的眼神,可绝对不是善意的,云开的心中想到。 这位小公主似乎是对自己的妹妹有着很大的恨意,他的心中留意了一下,却始终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宫宴他们两人才是第一次见面,这个不善的眼神究竟是从何而来? 微微颦眉,在回想起来之前碧雪的那似乎是提醒的话语,他留了一个心眼,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了之前那些些总是刺杀云曦月的刺客,竟然也有着一个猜测。 云开不同于云曦月。他是自小在宫中长大的,尽管仅仅是呆了九年的时间,但是遇见的阴谋诡计有而是不少的,而云曦月虽说是算不上被云相保护的很好的样子,也是一个被宠爱着长大的人。 那些朝中的阴谋诡计,也是下意识的想要她远离一些,所以她们之间唯一欠缺的是那一份谨慎,简单来说,就是云曦月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被人冠上恶意。 而云开曾经的生长环境,还有随着华妃贴身侍女的那段有些躲躲藏藏的生活,也是风波不断。 他最擅长的就是去怀疑一个人,用自己最大的恶意,因为他曾经生活在宫廷,也因为这里是宫廷。 尽管云曦月与司徒颜乐这才是第二次见面,他还是有着一种这个公主对于自己的妹妹有着一种满意言喻的敌意。这件的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漂亮的眼中闪过一些冰冷,云曦月是他的妹妹,是他承认的唯一的亲人了,他不会然这个小丫头出事。 在暗处的云开正在暗自猜测的时候,司徒峰却是讲述起来了今日的目的。 “青儿,你过来。”他一变对于云曦月那样和善的眼神,瞬间有些阴沉的看向司徒颜清。 后者眼中的思绪有些翻涌,可以看的出来情绪变化的十分的快速,就算是云曦月也没有办法分辨清楚这个人正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可以猜测的到,自己之前十几年的努力与不平,还有那些嫉妒与不满,说白了就是一场笑话,他一直努力先通过要证明着自己那些信念,别人根本没有看在眼中。 云曦月忽然之间有些同情这个人,就算不是亲生的父子。司徒峰与他之间总的还说还是有这一层叔侄的关系的,但是这个司徒峰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算不算是一种背叛呢? 云曦月的心中怔怔的猜想这,自己的亲人这样的对待自己,也难怪这个司徒颜清这样的表现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司徒颜清其人远远没有那样的偏执与可怕,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的时候,他在怔愣之中甚至是有着一丝一毫的欢喜与放松,原来不是自己不够优秀,或者说是比不上司徒颜辰。 而是因为自己其实不是父皇亲生的人,这个想法在他的心中生根。甚至是已经很放下了那一些自己曾经的执念。 他已经从二皇子的态度上看出来了大长公主想要保自己,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的时间他一直在想这为姑姑为何不喜欢自己,现在却因为自己的真是身份想要帮助自己,还真是……有些讽刺啊。 心中暗衬,面上却也不动声色了,过去十几年的那些努力被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可笑的理由被推翻,他一时半会儿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倒是也不是很期待自己之后的生活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这位父皇了,却不想自己才是那个一直被蒙在鼓中的人。 “父皇。”他低声开口,那件事情是秘密,不能外传,他知道。 看着他格外的乖顺的样子,司徒峰的眉头一皱,却也没有多说别的什么。而是冷冷的开口,“因为你一念之差献血酿成大错,本来应该是处以极刑,却因为你妹妹宽宏大量,朕与你父子一场。也不愿你受到那样的刑法。” “你自小的性子朕自然是了解的,想来是被什么人蛊惑了,一时做出来出格的举动,但是本质不坏,朕也不想要多罚与你。只是这谋权篡位到底是大错,你这个太子的身份是没有办法保持了,你可知道?” 御书房中十分的安静,只有司徒峰中气十足却是有些寒冷的声音在不断的重复着,云曦月的心中一顿,眼底闪过一些光芒,果真是如自己所料,大长公主是想保护司徒颜清的,不是因为这个人,而是因为他的身份。 这样的想想,倒是也有些轻微的悲哀。 皇上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什么受人蛊惑,本性不坏,但是在场的人想来除了那个三公主,都已经或多或少的知道究竟是怎么回是了。 这些话说白了也不过是走一个场子而已罢了,根本做不得数,想来司徒峰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在场的人全部都是聪明人,以至于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带上一点的温和。 足以可见他对于这个实际上自己的侄子的厌恶。或是说不喜。 至于刚刚被提到的司徒颜乐,在听到那句她不想要继续追究的话的时候也仅仅是冷哼一声,语气中的不满谁也听的见,但是却没有发作,一双眼却依旧死死盯着的云曦月的身影。 后者心中疑惑,也有了一些谨慎,自从之前的宫宴见面的时候,这位公主就一直用着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要不是云曦月的脾气好,早就不耐烦啊。 他们仅仅见了两面。又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实在是想不出来为何这位小公主这样的仇视自己。 令一边的对话依旧在继续,看着司徒颜清没有什么表情的点头,司徒峰的神情一顿,继续开口,“一会宫中就会传出消息,太子司徒颜清谋权篡位,已经被关入天牢,择日处死,至于你的话……” 他声音一停,却是将话头转向了安静坐着的云曦月身上。 “曦月,你与清儿也算是有些接触,以后的日子他就在你的府中,记住,他已经不再是太子,你可明白?”最后的一句话,声音有些刻意的加重。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云曦月的心中了然,目光看向一边的大长公主,这位公主在自己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安静的就像是屋中没有这个人一样,着实是有些反常了。 就算是现在也是目不斜视,也让人看不出来她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事情,在接受了云曦月的目光之后也仅仅是淡淡的点头而已,看不出喜怒。 后者见她点头,才开口,全然忽略了司徒峰因为自己的动作阴沉了一瞬间的眼神。 第73章 第七十二章致命刺杀 “是,曦月遵命。”司徒峰刻意加重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不过是就是想要提醒一下自己注意一下司徒颜清这个时候的身份,他已经不是太子了,仅仅是一个寄宿在自己府中的普通人。 甚至是连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都没有,看上去是特赦,知道真相的云曦月却明白,这根本就是司徒峰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在这个时候接机卖给司徒月一个人情,在别人看起来,他这个皇上这个父皇做的是何等的仁慈。 呵呵,将自己的侄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用完了之后还着一个顺水人情给卖掉,还真是的仁慈啊。 云曦月看似是低顺着眉眼,眼中深深的讽刺却是被垂下的眼帘给遮挡了一个正着的。 这件事情就三言两语的被定了下来。云曦月几人倒是也宣布告退了,大长公主今儿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一张明显还是年轻的面上和还是有些阴郁,弄的云曦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了。 索性她的身边还有着一个碧雪,她一如既往的笑着看向云曦月。“既然皇宫中没有什么事情了,郡主不妨回府就好的,公主那边还要回去寺中,眼看天色渐晚,就不多停留了。” 她倒是没有一丝别的情绪,却也绝口不提司徒月今儿究竟为何心情不好。 好在的云曦月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这件事情人家摆明了不想要开口,她有不会上前去自找没趣,冲着大长公主拱手行礼,“那母亲路上小心。曦月告退。” 司徒月为不可察的点头,她心中确实是有些心事,对于一向是关心的云曦月也难得的提不起来兴致。 “既然这样,哥哥便岁随我回府吧。”目送大长公主渐渐远去之后,云曦月收回自己的目光,温和的看向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司徒颜清,对于这位所谓的哥哥,她之前的印象可是还停留在那个曾经轻佻的看着自己的青年。 就算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且对于眼前这个人有了一些大致的了解,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别扭,只好借助微笑掩盖住自己的不适。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司徒颜清心中更加的复杂,他没有办法否认,虽然这段时间他一门心思全部放在了篡位上面,可是还是会时不时的回想起云曦月的面容。 从初见时她抬头的一刹那,他就将这张脸记在了心上。 却不想事情竟然渐渐的变化的有些戏剧性,眼前的这个的绝色女子从自己的小妾摇身一变成为了高高在上的郡主,而自己却是已经从这个持续了十几年的骗局中脱身,成为了一个无家可归的闲人。 所以司徒颜清的心中现在着实是有些微妙的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的顺着云曦月的话点头。 两人也不是分外熟识,自然是没有什么别的话好说,相互看了一下便上了马车,向着郡主府行去。 云开有些话想要与云曦月开口,却因为二人乘坐同一辆马车的缘故,也是堪堪忍住,几人却全部没有注意到他么的马车背后有着一双阴冷的双眸望着他们的方向。 正是司徒颜乐。 女子本是一双漂亮的双眸现在看上去却是格外的令人觉得胆颤,眼中的光芒似乎是想要将人吞噬一般,其中的是一些显而易见的怨恨与不满,还有狠毒。 索性她的周围并没有别的人,要不然的话被人知道这位受尽宠爱的小郡主的真是面目。想来着实是有些可怕。 此时的云曦月一行人就是对自己身后的这一道目光没有丝毫的察觉,马车晃晃悠悠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云开倒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只不过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在车夫的带领下来到了京中的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此时天色已晚,明月已经遥遥挂起。 这样要暗不暗的环境之下,他竟然也是有些情不自禁的放松警惕了。 “你是谁?”反应过来之后,挥剑指向一边座位上面的车夫,以为是歹人乔装打扮的,并没有被他发现罢了,却不想在出声的那一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光向着车夫的方向闪去。 “谁?”云开警觉,只是那车夫却是没有他那样的功夫,躲闪不及被那飞刀射中。当场就毙了命。 云曦月听到了一些动静,感受到了外面的事故,心中一紧,想也不想就抽出腰间的随云冲了出去,经过了几个月武功锤炼的她可不是那个眼睁睁看着别人为自己挡剑的人了。 最起码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而情绪明显不佳的司徒颜清也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闪身与她一同出去,双眸在一瞬间睁大。 这个时候的外面已经密密麻麻的被一群黑衣人给包围了,车夫的身影还愣愣的停留在前面,只是脖颈上面的一丝鲜血与睁大的双眸,看上去格外的惊悚,还有不敢置信与恐惧。 云曦月的双眸微沉,心下已经知道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一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并且来着不善,她们就三个人。实在是不好对付。 可是此处放眼望去四下承一种被包围的情形,明明是在京城之中,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冷风微微的吹过,带着一些凉意,还有血腥的气息。 逃,应该是逃不出去了,与云开对视一眼,同时也在身边的司徒颜清的身上看见了同样的神情。 不管是云曦月,还是云开与司徒颜清。谁也不会想死,于是他们只能够拼命。 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却是背靠着背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而黑衣人们显然也没有那些说废话的心情,二话不说就是一个是上。 三个人,被二十多位黑衣人包围着,动作格外的冷酷与果决,因为不会有人前来救他们。 云曦月将手中的随云剑舞动的嗒嗒作响,动作不见一丝一毫的狼狈,手起间落了结了一条生命,看上去冷静异常,却是没有人发现她那双绝对白皙的双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这段时间她遭遇了不少的刺杀,心中也是无数次的庆幸自己随着云开学习武功,才能一次次的逃脱,只是手中累计的性命也是越来越多。 她是大家闺秀。自小虽不说是被养在深闺不见世面,也是饱读诗书与琴棋书画,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哪里见过? 记忆之中最深刻的事情,就是在东晋的那一天,云府之中的人只要稍有反抗。就会被那冰冷的剑刃切割成为一具尸体,自己身边的有丫鬟欢儿,就是因为为自己觉得不平,话还没有说一句就没了气息。 那个时候的云曦月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几年的丫鬟,转眼之间没了性命。呆愣的连反抗都不会做了,在之后,就是邢台之上父母的尸体,东晋边境小环的尸首,那些都是云曦月在午夜梦回之时无法忘记的片段。 直到她亲手了结了一个想要刺杀自己的刺客,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她发现自己还是会恐惧,会惧怕,会不舒服,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那样折在了自己的手上,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恐慌。 云开生性温和聪慧,对于云曦月更是宠爱的不想让她受到半点的委屈,只是到底是个男子,那些女儿家的小心思,他如何会明白?云曦月为了不让哥哥担忧,硬生生自己抗下了这样的一份恐惧。 只是在深夜的时候,还是会想起那个死在自己手上的人。 在之后刺杀的人倒是收敛了不少,也大多不过是一个小打小闹,云开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云曦月也是乐的不动手,生怕自己响起曾经的噩梦。 只是现在呢?他们的周围包围了数十人,云开就算是武功再高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保全云曦月也是分身乏术,眼看着一人的剑光马上就要落到了他的背后,云曦月想也不想挥剑上去,一剑刺穿那人的胸膛。 似乎有着的一些温热的东西喷洒出来,有一部分落到了她的手腕上面,令她想起来之前为自己挡剑的小环,手中的动作有些僵硬,心中却是有些什么渐渐的明朗起来。 这些人或许是受人指使。他们与自己无仇无怨,是无辜的。 可是他们想要自己的命,自己的身边还有这哥哥在拼命的挡着,她不想死,也不想让哥哥受伤,所以,这些人就必须……死! 轻轻闭上双眼,手中的随云僵硬了一瞬,她努力将自己的不适感给压下去,将自己的恐惧换作力量,她不想杀人,可是也不想死,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却偏偏有人不想让自己好过。 要是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要做什么西晋大长公主的女儿,只想要在父母的身边承欢膝下,陪伴着弟弟与哥哥玩闹,纤细的双手拨动的是琴弦,持起的是长萧,而不是这样锋利的会伤害人的剑。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学会了武功,为了自保,杀掉这些人,也是为了自保,以及…… 睁开双眼,目光看向了一边正在奋力护在自己身前的青年,白衣上面已经有了点点血迹,却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青年的身影格外的坚定,一如十几年前东晋冷宫之中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大哥哥。 她长大了,不能为哥哥添麻烦了,她也想要拿起手中的随云,保护自己的哥哥,最起码要一起分担这些事情才是。 白皙的肌肤上红唇缓缓的勾勒起一抹笑意,手中的长剑随云在一次被提起,这一次她的目光之中已经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纯粹的面无表情。 第74章 第七十三章破釜沉舟 眸中的光芒有些微微的寒冷,不是自己想要杀这些人,而是以为自己不动手,这些人就会杀自己,杀自己最亲近的人,她还不想死,所以,抱歉了,黑衣人。 司徒颜清一边应付着自己这边刺客,他之前在这些人出现的时候就心中了然了,见到这些人向着自己前来时眼中也情不自禁含上了一些嘲弄。 因为自己的那个举动,就这样的大动干戈不加掩饰吗?还真是她的性格啊。 他们不知道司徒颜乐的目标其实是云曦月的司徒颜清两个人,在他的心中,是自己连累了云曦月,在加上也看出来她的武功底子不错,但是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相对于一般的女子而言,所以出于一种愧疚的心思,还是帮她分担一些。 可是就在刚刚。这个女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看上去实在是令人有些心惊,运用这明显算不上纯熟的剑法,一味的向前进攻,与之前的谨慎截然不同。 心中一个诧异,双眸看向了云曦月那边。就被身前的给一人钻了一个空子,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光相距他只剩下极近的距离,眼看着躲闪不及,想要变化一个身位以免伤到要害。 耳边就传来一声利物入体的声音,“扑哧。” 眼前的剑停住了,在距离他就差了分毫的地方。 司徒颜清错愕,却正好看见云曦月面无表情的拔剑,继续向着下一个目标看去,从始至终没有看向他一眼。 他的心中奇怪,女子的武功明显不高,一看就是刚刚入门的样子。只是她的打法……完全就像是疯了一般。 完全不去顾忌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口,却是手中的长剑不断的挥动着,每一次都可以成共的刺入那些人的身上,或轻或重,却也给那些人带来了一些困扰。 云曦月知道云开与司徒颜清的武功算不上弱,只是因为要顾忌与保护自己这样的一个女子,所以实在是有些束手束脚的放不开,她知道自己的能耐,他们这些人的武功那个不是用了几年甚至是十年的时间练出来的。 她作为一个女子的身子骨本就有些弱,还指望着自己这几个月比得上他们这些人,她还没有妄自菲薄到这样的一种程度。她这样做,无非是让二人不要顾忌自己,速战速决。 三个人对上数是个人胜算本就不大,在加上京中这个地方荒无人烟实在像是早有预谋的样子,她心中更是觉得心惊郁闷,干脆让自己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不让这两个人有着压力。 或许是因为有些勇猛的原因,她周围的人负伤不少,而自己更是身上名贵的衣料上面已经有了的数十道伤口,鲜红的血迹渗透了出来,云开将其看在眼中,心中一痛。 眼看着她在想要继续的上前,慌忙将云曦月有掩护在自己的身后,眼中闪过心痛,“妹……郡主!” 情急之下,一声妹妹就要脱口而出,好在余光看到了一边的司徒颜清,语气拐了一个弯儿变成了郡主,索性司徒颜清心思全部放在了刺客的身上,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细节。 云曦月看着的云开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心中一暖,可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事,心中一狠,“你与太子殿下的配合,不用管我!” 云开咬牙,他何其聪慧。自然是明白了云曦月的心思,只要他们两人不分心的话,解决这些人有些困难,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完成,总是比三个人这样死死的支撑着强。 他一心担忧云曦月的安全,却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知道要是这样的拖下去,他们三个人体力上总是没有办法比得过那些数十个黑衣人的。 回眸与一边的司徒颜清对视一下,谁也没有说话,却是默契的向着一个方向杀去,而云曦月也是看了一下他们的身影,自己同样咬牙,挥剑向着前方的人指去。 云曦月从小就是的一个大家闺秀,她不会打架,但是饱读诗书的她自然也的曾阅览过一些医书的,换句话说,她不擅长打架,但是要是说起怎样可以让人痛苦或是更快的死去。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所以她的剑总是恰到好处的给那些人重重一击,或许不会致命,但是在她之后还有司徒颜清与云开两个人,倒是也配合的十分的默契。 云曦月也说不上来自己的身上挨了多少剑,倒是全部不是很致命,她这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伤,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心中有些一些的快意。 不光是为了几个人的处境考虑,她也像是想要好好的发泄一下自己一样,自从那件事情出生之后,云府不复存在,她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她不是不害怕,不是不迷茫,不是不彷徨。 不是不想要一如在怡香楼那般,想要一死了之。 但是她没有,除了想要为父母报仇,为云府伸冤之外。别人其实不知道的是,在之前怡香楼的时候,那纵身一跃的一瞬间,她的心中确实是释然,庆幸自己没有被人玷污。 并且觉得自己可以下去陪伴自己的父母了。 她是开心的,觉的自己终于解脱了。 但是在心中满满的开心之中,一个隐藏极深的角落中却有些一样的情绪,那是……害怕与恐惧。 不是说云曦月自私,而是因为恐惧死亡,是人们的一种本能,别人感受不到她的恐惧,但是作为当事人的云曦月却是清清楚楚的察觉自己的心中那一丝不安与茫然。 微不足道的恐惧。不会影响她的释然,却终归是给她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不得不承认,她害怕死亡,她在最开始的时候将其当作有种可耻的情绪,在这个时候,终于爆发了出来,带着一些宣泄的情绪,她告诉自己,自己的恐惧是正确的,是正常的。 她不想死,所以她想要这些人死,这就是她现在的目的,看着这些一个个倒下的人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神情,有些惊讶,深处也有着害怕,她的心中才释然,原来惧怕着死亡的人不只是自己一个人。 这一场厮杀也不知道究竟持续多长时间,直到最后的一名黑衣人倒地。三人才筋疲力尽的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跌坐在了地上,而体力最弱武功最差的云曦月更是毫无形象的躺在了地上。 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夜幕降临,柔和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面,凉风习习。带着一些浓重的血腥味,地上是满地的尸体,云曦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受了多少的伤,只是知道,他们活下来了。 三个人,对抗着二三十个高手。全部活下来了,活着,真好。 她有些怔愣的想着,看着天上的明月与点点繁星,刚刚有些烦躁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感受到有人的手放在自己的眼帘上面,有些温和,很宽大的手掌,是云开。 云曦月忽然之间低低的笑了出来。 自从他们来到这里以来,再到之前的那一场厮杀,这方圆数十里除了他们没有一个活人,就算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出现任何的一个人。 要知道这里可是京城,能够有着这样的权利的人,可不多,想来想去,也不过是皇室的人而已。 她笑着笑着,语气变成了低低的叹息,皇室的人吗?为何要与自己扯上关系?她实在是想不透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今夜的事情,连累郡主了。” “今夜的事情,连累太子了。” 暗夜之下,两声听上去一摸一样的语句在二人的口中说出来,双方同时一愣。 在云曦月的心中,她已经可以看出来这些人与之前刺杀自己的那些人一样的路数,此时因自己而起。司徒颜清本事完全被自己牵累的,此时为何这样说? 却不知在司徒颜清的心中,亦是这样想的,作为曾经的太子,他也不仅仅完全是一个笑话,最起码他认得出来,这些人是父皇给司徒颜乐的暗卫,曾经的自己也有,武功的路数他不会忘记。 本以为这件事情是那个女子因为怨恨报复自己划伤了她的脸颊,才会这样疯狂报复,毕竟这是她可以做出来的事情,却因为云曦月的一句话陷入了疑惑。 “郡主何出此言?” “太子何出此言?” 又是一摸一样的两句话。两人再一次一愣,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来一些猫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待到两人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之后,三人再一次呆呆愣住。 “之前也有过刺杀?”司徒颜清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已经没有任何形象,却依旧有着卓越气质的女子,心中疑惑,云曦月的身份他是知道的,那位妹妹自小就是及其的高傲。 一般的人她向来不看在眼中,为何会这样的针对不会对她有着威胁的云曦月? “司徒颜乐?”这样诧异的声音,自然是出自云曦月之口,她同样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边的云开,后者也是闪过一些深思。 其实仔细的琢磨起来,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毕竟这两次的见面这个小公主对于她的恶意着实是清晰可见。两人虽有些疑惑,却未曾怀疑,毕竟一个仅仅见过两面的人,谁也不会想到会这样的针对。 更何况那之前的刺杀,是在两人尚未见面的时候开始的。 司徒颜请这个稍微了解一些司徒颜乐的人都想不通,更不用说云开两兄妹了。 经过刚刚的厮杀,三人之间倒是也熟络了一些的,谈论了一会没有什么结果,也暂时不在追究。 第75章 第七十四章罪魁祸首 只是这个司徒颜乐这样针对云曦月的一些目的云曦月与云开还是暗中思索着,不过掩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需要先回府再说。 所有的危险全部已经解完毕了,三个也算是有了一些力气,云开本来有些担忧云曦月的身子,想要抱着她回去,却在目光触及到司徒颜清的时候停顿了下来。 尽管他这些年一直在被司徒峰利用,但是毫无疑问,这个人究竟还是皇室的人,他不能够掉以轻心,云曦月的身份都不能够轻易的暴露,更不用说云开的身份了。 于是到底是担忧的看了云曦月一眼。后者摇头轻笑示意自己没有什么事情,之前的厮杀虽说是浩大,但是马车却几乎没有被波及,里面放着的一些药物还在。全部是上好的金创药,还是之前的云开夜闯将军府之后云曦月以防万一放进去的。 这下子倒是真的派上了用场了,三人之中救数她的伤口最多,却绝对不会到了致命的地步,最多是受些皮肉之苦,上了药之后倒是也没有那样的太过的痛苦了。 经过了这些事件的云曦月显然已经不是曾经的小女孩了,承受能力也是强悍了很多。 三人悄悄的在深夜之中穿梭着,因为多少都有些负伤的缘故。速度慢了不少,只是三人的心中倒是没有多么着急的情绪,所以倒是不慌不慢的向着郡主府那边走去。 因为一身形象的关系,三人倒是没有用着正常的方式进去,以免被人看见,毕竟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有些没有办法说了,他们知道了今儿的事情究竟是谁做的,却没有办法是说出口。 云曦月现在倒是明白了之前在第一次见到宗政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况,身为一个对于朝中来说举足轻重的大将军在京城的范围之内深受重伤,却一点都没有传出去,想来也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了。 郡主府很大,三人就像是坐贼一样偷偷的从墙上的跳进去,云曦月按照记忆之中给司徒颜清指了一个方向,哪里似乎是有些不少的空房间,现在收拾有些来不及了,左右后者也不是十分的挑剔,一点也不嫌弃的去休息了。 毕竟增整一个晚上的打斗还是十分消耗体力的,但是他的心情倒是有些不错,因为他似乎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这个自己曾经的小妾,现在名义上面的妹妹似乎十分的不简单啊。 要是换作寻常女子的话,见到这样的情形只怕是早就吓得小脸发白了,就算是做出这一切阴狠的部署的司徒颜乐也是一样,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的状况的话。是不会想象到的。 唯独这个云曦月,竟然感觉很是平静,或者说其实在平静之中带着一些细微的兴奋,他看的出来这个女子在中间的时候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就像是将那些人当作大白菜一样去砍。 这样的心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可以承受的,所以他觉得在不知不觉之中这个女子竟然这样的上心了,但是在反应过来之后有些觉得自己可笑了起来。 他轻轻的扯了一下嘴角,面上有了一些类似于嘲讽的笑意。 他差一点就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了,哦不对,就算是自己曾经身为太子的时候,也没有过高高在上的。 眼中闪过一些苦笑。他倒是已经没有了什么不平的情绪,他既然不是司徒峰的孩子,那不继承皇位也是理所当然,至于之前的那个太子司徒颜清的身份,他也觉得皇上这样的处理还是很好的。 曾经的那个人生活的实在是有些太多的糟糕了,要是就此消失了也是一个十分还不错的选择。 况且其实他的心中实十分的认可司徒颜辰的能力了,要不然也不会将其当作为一个假想敌这么长时间了,要是那个人继承皇位的话,倒也不错。 至于云曦月的话,他此时此刻就算是在无知,也算是看出来也这个女子的不简单,从自己随手挑选的一个小妾摇身一变成了自己都没有办法触及到的身份与地位。 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只是他十分好奇,这个女子究竟想要一些什么?毕竟她那样的人可不像是会贪图荣华富贵的人。 想着想着,竟然就已经情不自禁的来到了云曦月说的那个院子,他看出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但是却没有住人,也不去挑剔,随意的进去一个。 在目送着司徒颜清的身影离开之后,云曦月与云开率先回去了云开的房间。换下一身已经有些破烂的衣物,她才坐在椅上看着云开,知道了这些刺杀的背后罪魁祸首其实是那个小公主司徒颜乐之后,云曦月的心中有些不宁静。 疑惑令她那些微弱的睡意全部的打消,满心思想着自己究竟在哪里得罪了这个小公主。 要是司徒颜请说的是真的的话,那最开始的时候在东晋的边界处刺杀她的人,就是这个司徒颜乐了,那个时候的自己与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过任何的交集。 说起来还真是奇怪,那一次的那些刺客似乎不想要伤害到司徒颜辰与宗政言,这说明了什么,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是云曦月。 “妹妹可是想到了什么?”云开也收拾了一下自己,才落座于云曦月的旁边。只是到底是有些疑惑,在得到了云曦月否定的眼神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倒是情不自禁的浮现出来今日那个小公主的眼神。 厌恶,鄙视。不屑,这些似乎放在这个人的身上全部十分的正常,但是坏就坏在其中还隐藏着一些恐惧。 那位小公主究竟在害怕什么?云开的心中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是害怕云曦月的身份太高夺取了她的风头。可是且不说别的,就冲这她是皇上的亲女儿来说,这一点从根本上就是不成立。 那是为了什么呢?什么会令这个小公主觉得恐惧?云开觉得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事实上他确实是猜测对了一部分的,他们不知道的是,司徒颜乐喜欢宗政言,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或者已经不再是那种单纯的喜欢了,而是一种占有。 后者十分厌恶这个小公主,所以一直没有回应,却在遇见了云曦月之后一反常态的去接近。 就光是这一点上面,就已经很足够这个女子去嫉妒了。宗政言的身份地位,还有相貌才华,在京中也是十分受欢迎的,不知道究竟有着多少家的姑娘想要嫁给这位少年将军。 在司徒颜乐的心中,她身份高贵,地位尊崇。容貌绝美,京中着实是鲜少有这女子可以比得过她,所以对于那些女子倒是一点也不会介意。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云曦月也是与那些女子一样,一个草民成了姑姑的义女而已,就算是有点才华姿色又哪里比得上自己?开始的时候她是这样的认为的。 直到那些传闻,还有画像传入她的耳中,她才知道这个女子有着不逊于自己的容貌与才华。就算是面前有些不足的身份,也有着大长公主撑腰。 并且情报上面宣称,这个云曦月与宗政言的关系似乎是非同一般。 所以她慌张了,在他们还在东晋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动手了,她怕宗政言真的喜欢上这个不必自己差的女子。 当然这些小心思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知道司徒颜乐对宗政言有意思的人,比如司徒颜清不知道宗政言与云曦月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们倒是正好将真相给错开了。 想了班上也想不清楚的其中的关系的云曦月倒是也不在费劲自己的心思,眼看着时间正在慢慢的流逝着,她渐渐的也有了一些困意,随意说了一声就的回房了。 她的房间看上去有些冷冷清清的,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院中有着别人的存在,所以侍女们少的很,只是她刚刚进屋就看到了一个身影坐在椅上,似乎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桌上有着一盏油灯,此时已经和完完全全的熄灭了。 看着就那样坐着睡着了的彩蝶面上的疲惫,云曦月的心中了然,想来是因为这个小丫头着实是担心自己,便在这里守候着,却不想自己睡着了。 看着她安静的睡眼,云曦月不由的有些恍惚,她有些庆幸今儿进皇宫没有带着她,而是身边个跟着碧雪,要不然的话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可不敢保证这个小丫头会不会出事,就像是之前的小环一样。 心中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将小丫头抱起安置在外室的床上,想来是她着实是有些累了,竟然没有醒过来,将其安置好之后,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带着满身的疲惫睡了过去。 兴许是身上的伤口经过了一夜的时间,竟然有些轻微的疼痛,这使得云曦月并没有睡多长时间就醒了过来,彩蝶早就已经等候的在门外了,她记得自己晚上的时候是想要等候着郡主的。 但是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躺在床上,她的心中就已经认定了是郡主帮助自己的做的事情,心中倒是不由的有些高兴起来。 “郡主,醒了?”看着后者醒来,不由的上前开口。 云曦月点头,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射进入屋中,有些微微的晃眼,云曦月觉得有些的不真实,要不是的身上的伤口确确实实的疼痛,她还真的举得昨晚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的而已。 第76章 第七十五章变故 待到收拾完毕,彩蝶下去备饭,昨晚实在是浪费了太多的力气,这个时候也感觉有些腹中空空,她看了一眼天色,也不是很晚,便随意开口。 “将谢公子与后院那边的清公子给请过来一起。”她与云开的关系好在府中不是什么秘密,彩蝶更是知道那为谢公子是大长公主亲自送到郡主身边的,心中也是格外的敬畏。 只是这后院哪里有一个什么请公子?她心中疑惑,却见到云曦月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闭嘴什么也不说,想要出口的疑问终究是咽了下去,既然郡主说是有,那就是有呗。 云开与司徒颜清前来的时候,早饭正好也备好了,上好的清粥小菜与点心。看上去格外的朴素,却是令有桌前的三人食物打动,也没有互相想让什么,毕竟还是先吃饱了饭再说吧。 “公子,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稍后就可以入住。”用过早饭之后,云曦月才悠然开口,给司徒颜清安排的院子是以处比较清静的地方,景色宜人,也不会有什么人的打扰,想来眼前的这个人是会喜欢的吧。 她的心中默默的猜想着。 司徒颜清点头,没有反驳,他虽然刚刚醒过来,却也已经知道了京中的重大消息了。 最是令人广为传播的一条,正是太子妄图谋权篡位。被小王爷及时发现制止,皇上才算是的安全,目前司徒颜请已经被打入天牢,择日处死。 他的名声本来就比不上司徒颜辰,百姓们对于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好,所以这条消息出来之后,竟然没有什么为他自己说好话的,大多都是谴责与感概 谴责的是他司徒颜清,身为太子却妄想谋权篡位,杀父弑君,罪大恶极。 感慨的是那司徒颜辰,小王爷机智过人智勇双全,擒获重犯,西晋楷模。 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何其相似?仅仅是相差了一个字而已,待遇与风评却是天差地别,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的,一个人人喊打,一个备受追棒。 司徒颜清知道,这正是司徒峰想要的,他或者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自己的命,因为他知道大长公主一定会为自己的身份保下自己,正好用这样的他条件来将自己利用到底。 他听着侍女陈述这这个消息,面上却没有了任何的声色,毕竟是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的事情了,他有一点都不惊讶,反而略带深意的看着的一边的云曦月,还有那个谢墨寒。 自己其实才是小王爷的事情他不知道究竟有着多少的人知道,但是却几乎可以确定下来,这个云曦月绝对是知道的。 不是因为他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而是因为他的一些直觉。这个云曦月,甚至是这个谢墨寒,都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这样的断定到。 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一件风风火火的事情,那就是即将到来的小王爷司徒颜辰的及冠之礼了。百姓们人人从第一个话题转到第二个,一点的违和感都没有。 全部围绕这司徒颜辰这四个子,一个人。 至于他们昨晚在京中遇刺的事件,一点的消息都没有,云开在早上曾经令人去那边查看,却得到消息那边据说是因为一些关系的缘故,这个时候被人封锁起来,闲杂人等不能轻易进去。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云曦月笑了一下,这个小公主还真是有些聪慧的,还知道运用自己的权势啊。 不过这些事情他们倒是早就已经猜想到了。倒是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了,在知道自己刺杀的有一切全部是与那个小公主有关的时候,云曦月才恍然之间的发觉一件事情。 怪不得自从自己从东晋回来之后,大长公主听闻自己被人刺杀这件事情却是没有一点的反应,也没有想要继续的查清楚的,想来是因为已经知道了背后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司徒颜乐吗? 既然大长公主不说话的话,是不是说明她其实是知道司徒颜乐这样做的原因的? 想到了这个可能之后,云曦月的双眸再一次的阴沉下来,司徒月确实是对她很好,这一点上谁也可以看出来,谁也没有办法去反驳,尽管最初或许是有些目的,但是她是真正的将自己当成她的女儿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何要将这件事情给隐藏起来呢?自己知道罪魁祸首却不告诉自己,也不提醒自己的话。不就等于放任自己在危险之中吗? 云曦月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出来一个所以然来。 “妹妹可是要去姑姑哪里一趟?”看着她正在凝神思索,司徒颜清的心中了然的她的想法,说实话他也是很好奇的,沉思片刻到底是问了出来。 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其实远远没有那样的亲近的,可或许是共同的经历了昨晚的事件,他也更加的对于云曦月好奇了起来,想用他们之间不算是成熟的关系,问一下女子的打算。 毕竟就算是任何的一个女子在莫名其妙之中被人当成了敌人,总是会恼火的想要问一个究竟吧。 谁知云曦月竟然沉吟了一下,向着的不远处的一个方向看去。本就是分漂亮的双眸中带着一些莫名的神色,这样的神色出现在云曦月这张脸上,实在是令人心动不已。 就在司徒颜请有些情不自禁的沉浸在其中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一道是声音开口,“要是司徒颜乐的话,昨晚的事情,怕是母亲早就已经知道了吧。” 云曦月的声音很低,有些飘渺的感觉,却还是清清楚楚落在了剩余两人的耳中。 是呀,既然这件事情从始至终的大长公主都是之情的话,那凭借司徒颜乐的那点手段,是不会瞒过司徒月的。 司徒颜清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些唐突了,于是心中下意识的有些后悔,要是姑姑真的知道还是这样放任云曦月不管的话,那…… 心中的思绪猛然之间的被自己打住。冲着云曦月点头示意,自己则是离开了这个院子。 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太子了,皇上与大长公主此番的用意也就是让他安静的带着就好,那些朝堂上面的事情已经离他远去了,刚刚有那疑问。无非是因为有些担忧云曦月的处境与状况。 但是司徒颜请其实是一个十分有着分寸的人,知道了真相之后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应该做些什么。云曦月的事情,他其实不应该去管的。 云曦月与云开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左右几人都不熟悉。也不在意,要是这个人真的忽然之间的说想要帮助他们,那才真是没有办法让人相信了,她反倒是要怀疑一下这个司徒颜清会不会有着一些别的什么用意。 看着他的离开之后,云开总算是放开了,有些无奈的看着云曦月,他也已经看出来了自己的这个妹妹也没有想过要算计或是利用这位大长公主。 他一直都知道其实云曦月从一开始就是善良的,她不想要伤害任何的一个人,就算是开始的时候抱着探听情报的目的去接近的大长公主,但是也渐渐的变化为一种善意。 而刚刚司徒颜清没有说出来的话,若是司徒月从一开始就知道司徒颜乐想要对付她的话,没有提示就代表着,已经默认了这件事情,或者是真相她不想要让云曦月知道。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对于云曦月来说都是有些心酸的,云开是十分明白自己这个妹妹的心思的,看向她的眼神中有些无奈,倒是在他正在犹豫的时候,倒是云曦月忽然之间笑了出来。 她的心中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太多的想法了,毕竟她其实远远的没有云开看上去那样的脆弱。自己与司徒月因为一些关系才相识,但是两个人的立场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 说起来,她倒是可以理解大长公主,想来那些原因也是一些秘密吧,不想要自己知道,所以才会这样做,要不然也不会让碧雪前来提醒云开好好的保护自己。 “哥哥,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她轻笑了一声,眼中带着一些通透。 是敌是友。立场不一样的事情,自己还是分的清楚的。 见她如此,云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只是心中到底是有些不舒服,西晋的浑水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深的多,看上去司徒颜辰,宗政言,每一个人的身上似乎都有着秘密。 而皇上与大长公主无疑是可能知道这些秘密的人,这两个人可不是一个好接触的人,他也有些束手无策。 时间过的很快,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有些多,离渊的下路他们还是没有打听出来,可是西晋却是发生了一件更加重大的事情,那就是小王爷司徒颜辰的及冠之礼。 这件事情实在是可以吸引人的眼球,但是却不是最热闹的,还有一件事情,让百姓们炸翻了天。 西晋皇上发布昭告,前太子司徒颜清已被处死,皇室之中不好无太子处理国事,而二皇子性格温吞不问朝事,最是适合做一个的辅政之臣,其余几位皇子年纪尚小,无法承担重任。 所以皇上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认为但凡是皇室子弟皆有承担责任的义务,小王爷司徒颜辰才华横溢,在民间也备受推崇目前已经别确定下来继承太子之位。 这个云曦月那些人已经心知肚明的消息,到底还是在京中掀起来一番风浪。 不是拒绝,而是兴奋,百姓们本就是对于这位小王爷分外的推崇,在加上近日司徒颜清的事件之后,众人更加的信服。 第77章 第七十六章王爷变太子 更甚至说是在京中已经在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小王爷司徒颜辰做太子,当之无愧。 其实要是说起来,这位小王爷在京中却确实是有着不少的人支持,但是其中大多数还是一些的年轻的姑娘们,按照他以前那种伪装的花花公子的性子,又不喜欢朝堂之上的争执,哪里会这样的受人喜欢? 允熙悦缝纫其实是心知肚明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个人支持,那就是皇上司徒峰。 之前宫宴上面的事件谁也看见了,阻止司徒颜清的人其实是二皇子司徒颜玉,但是传到了百姓们的耳中却成为了这为小王爷,这是因为什么? 但凡是在朝中的人都不是傻子,司徒峰表面上看上去温和,私下里的威严可是一点也不少的。众人都看出来了皇上想要拥护小王爷的心,谁敢反抗? 他们这些人有之前的司徒颜清党,这个时候已经被处决了,剩下的也是已经臣服,至于二皇子的党羽?谁也看出来了这位二皇子实际上是皇上那边的人。他们又能够说些什么? 剩下的几位皇子不过几岁,如何能够承担的起来太子重任?算起来也真的就剩下这位小王爷了。 于是他们才或多或少的说些关于司徒颜辰的事情,然后给百姓们更加的了解这个小王爷,才达到了这样的一个效果。 今日就是小王爷,不,太子的加冕仪式了。 云曦月是没有什么资格上朝堂的,这个时候这个与云开一同站在卧房的屋顶上面,望着不远处皇宫之中的方向。 她的心中到底是有些感慨的,从最开始的时候在甘露寺初见,那个一身青衣嘴中叼着一根草的少年。那个身后放着一对柴火与与她一同在后山偷偷摸摸的烤鱼的少年。 那个与自己投缘在东晋一起游玩的少年,在寒山寺月下一起饮酒的人,终究是要不在了。 从今日起,他就不再是那个可以自己随意做自己的事情的小王爷,而是将整个西晋的重任承担在身上的太子殿下,而云曦月是一个想要探听西晋的秘密卖给大于的人。 他们之间曾经的有友情,也不会在了。 云开看着眼前的女子看似安静,但是眼中却是有着一些复杂的情绪,他的心中有些心痛,在这两个人刚刚相识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一边看着了,所以心中也是明白。 作为朋友而言,司徒颜辰绝对是一个合适的人,他潇洒知道分寸,为人看似不正经却其中内涵着信心,不该问的事情绝对不问,要不是被一些原因限制着,他也想要与这个人结交一番。 可是作为一个敌人而言,却是一个进而对难缠的对手。 至于他们两方相交的程度,还是要看他们最终探听到的秘密大小,对于西晋的影响大小了。 宗政言这段时间异常的忙碌,作为大将军,他需要做的事情态多了,之前宫宴的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几乎没有人知道司徒颜清现在还活着,就在云曦月的府中。 云曦月本是想着趁这个多事之秋浑水摸鱼,却依旧是一无所获,大于已经不止一次的感觉不耐烦了,一次次催云曦月快些抓紧,她身上的压力也有些大。 大长公主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太子被确立之后,宗政言也暂时被派去边关那边驻守,在此之间的云曦月仅仅见过司徒月一面,那个时候这个公主面上的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看向司徒颜辰的双眸中带着一些伤感,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她看不懂,只觉得这个人的心中似乎是有着一些很深的心事,看着司徒颜辰成为太子,她似乎是开心,又似乎是失落。 在那一次之后,她再一次回到甘露寺闭关礼佛,不过问别的事情,云曦月也不是没有去看望,只是全部被碧雪拦住,说公主不见人。让她安心回去就是。 皇上那边无法接近,大长公主又闭门不见,宗政言前往边关,司徒颜辰成为太子,她没有办法去探听到消息,与云开也是面上冷静心中着急,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府中来了一个人。 “公子既然来了,不妨下来一叙?何苦去坐哪梁上君子?”这一日的云开与云曦月正在房中商议一下这样做也不是一个办法,大于那边催的紧,况且这种越是接近了真相越是没有办法的看清的感觉着实是不好受。 正要商议一下对策,想要将目标暂时转移到别人的身上的时候,云开抬眸冲着房上开口。 有人?云曦月皱眉?她空会一些招式,内力还这是少的可怜,自然是察觉不到放上有人。 疑惑的看向云开。却见后者冲着自己笑笑,没有说话。 他察觉到房顶似乎有人,那人却是没有任何的恶意,甚至都没有刻意的收敛自己的气息,所以他才有了刚刚的一番话。 放上没有什么动静,窗边却是进来了一个人影。 云曦月的双眸忽然之间睁大,带着一些不敢置信,就连云开也是微微挑眉,似是惊讶。 屋中仅仅放着一枚夜明珠,光芒算不上太过的耀眼。窗边还有些夜晚的昏暗,但是二人还是看清楚了来的人。 一身玄色长袍,上面有着淡淡的云纹,腰间与领口袖口全部用着那金线穿插,看上去又透漏出来一些贵气,这段时间可能是有些忙碌,身形比之以前的时候消瘦了一些,只是尽管这样,也难以磨灭他的俊朗。 一双眸子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仿佛会发光一般,眉梢轻佻,唇边也扯出来一些浅笑,看上去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差别。 一个一意想不到的人,司徒颜辰。 “太子殿下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怔愣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云曦月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边抬眸打量着司徒颜辰,一边抬手为来人倒茶。 却不想那人竟然的嬉笑着做到她的身边,口中话语不停,“这才几日不见,妹妹连一声哥哥也不唤了。莫不是以为我做了这太子就不理你了不成?” 意有所指的话,还是仿若盛着星辰一样的双眸若有若无的一些暗示,一边的云开没有起身,反而是眸光一闪,仿若是明白了什么。 云曦月自然也是一样。 这话明面上说的是一个称呼的问题。实际上还暗指他们之间现在还没有什么相冲突的地方,只要云曦月不变,他自然也不会变化,只要云曦月不去做一些事情,就算做了太子,他也仅仅是司徒颜辰。 这样的一个表态,放在这个时候,再加上是在晚上自己一个人前来,无疑不是在暗示着一些什么。 云曦月心中倒是放松了一下,也顺着他刚刚的话直接说了起来,“那不知哥哥今晚前来,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司徒颜辰瞄了一眼似笑非笑的云曦月,心中也有了一些笑意,他已经可以看出来她与这个谢墨寒关系不凡,但是倒是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确实是不知道云曦月究竟是因何而来西晋,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他这些日子隐约觉得父皇隐瞒自己的事情还不少,嗨哟姑姑似乎也是知道一些什么什么事情一样,他们全部没有想过告诉自己,这实在是令人觉得心中不好受。 司徒颜辰是一个十分聪明的。这两个人手中掌握着的,并且不能够告诉自己的秘密,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情。 他始终记得自己在被封为太子的时候,姑姑看向自己的眼神,眼中的欣喜有着一瞬间的消失,随后是一些忧愁,一些恍惚,还有一些自己看不清楚的情绪。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分时想要知道,但是皇上与姑姑是不可能告诉自己的。于是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想办法,所以最终找上了云曦月。 若是云曦月从一开始就是将这个秘密当作目的的话,他正好找对了人,就算她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他也相信这件事情可以让她感兴趣,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合作他都可以做成。 心中的思绪暂时的放下,却是暂时没有提起自己心中所想,而是笑着将目光看向一边的云开,眼中的疑惑分外的明显。 似乎是因为看出来了他的来意,或者说是因为他这个人在某一种程度上面还是十分令人觉得敬佩的,云开倒是也并没有遮掩,放下手中的茶杯冲着他拱手,浅笑开口。 “太子殿下,在下云开。” 云开,云姓,这个名字就已经足够证明了一切,司徒颜辰点头,那就是自己人了,他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的,东晋云相有没有一个名为云开的儿子,或者是其他的亲戚,别人不说,他也不会关心。 “实不相瞒,今日前来是想要与妹妹商议一件大事。”看了双方一眼,开始了今日的正题。 他这个太子口中的大事,想来也绝对不会简单,云开兄妹对视一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做出洗耳恭听状。 而司徒颜辰也是将面上有些嬉笑的神情换下,看上去有些正经,“我不知道妹妹究竟因何而来西晋,也不知道妹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不过大致可以猜测到妹妹在调查一件事情。” 不动声色的抬眸看了云曦月一眼,后者也不掩饰,笑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不知妹妹是否已经察觉,父皇,姑姑,甚至还有一些别人之中,都有着关系。” 听了他的话,云曦月双眸微沉,点头开口,“哥哥也有兴趣?” 见她回应,司徒颜辰笑了一下,果然云曦月来到西晋是有着一些目的的。 第78章 第七十七章合作 “既然妹妹知道,我也不卖关子了。”他微微停顿一下继续的开口,“说实话,这件事情我也很感兴趣,妹妹与云兄孤身一人在这西晋想来也不容易,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这话确实是都直白的,云曦月心中想笑,不过却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司徒颜辰的风格。 其实在刚刚他开口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想要说些什么了,那个秘密她都十分的和好奇,司徒颜辰察觉了也实在正常,况且要是身处其中却不知情,也确实是会有兴趣。 不过她还是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庆幸,抬眸看向一边的云开,果不其然的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同样的神情,他们现在正是举步维艰的时候。什么消息也没有办法探听到,而这个时候的司徒颜辰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芒一样。 正合心意。 “合作,不知太子殿下说的是哪一方面?”云开心中到底是谨慎,不是信不过司徒颜辰。而是信不过西晋的太子,现在他们都想要知道这个秘密,但是之后呢? 他们身份不一样,后果也是不一样的。 听了他的疑问,司徒颜辰习惯性的抬手的揉揉自己的眉心,他一向是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就像是自己刚刚开口,想必云曦月两人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 但是与聪明人打交道还有这一个缺点,那就是实在是不好站小便宜,也没有什么空子可钻。眼前的这个云开明明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却明知故问装傻,就是为了自己设下绊子。 他的眼中已经明摆这十分想要与自己合作,却还是这样做出一副样子,他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只能够找这两个人,也需要他们这两个人的帮助。要是双方换了位置的话,他也会如云开这样做。 与这样的人的打交道,还真是及痛苦又幸运啊。 心中叹了一口气,倒是也不在继续的隐瞒,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说出来。 “妹妹,云公子,我的意思是我们联手却调查这件事情,我不方便出手,你们有着什么需要尽管提,有了我你们会方便很多,只要我们得到了最终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你们不说出去,我态度还是不变。 要是你们有着一些别的打算的,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我们各凭手段。而在合作期间,谁也不能够耍手段,要直到这样的秘密可不是好打听的,稍有不慎甚至可能命也没有了。” 他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倒是有些严重,却没有一点吓到两人,只见云曦月与云开相视一笑的,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她向着司徒颜辰的方向的身手。 “那,合作愉快。”夜明珠光芒的照耀下女子的双眸灿若星辰。带着一些放松的神色,美若天仙,一如两人初见的时候。 司徒颜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只洁白无暇的手愣了片刻,最终还是握了上去,“合作愉快。” 三人也算不上生疏,很快就已经上谈起来。 “不知哥哥究竟都知道了一些什么。”云曦月开口问道。 但是结果倒是有些失望,毕竟他们兄妹是已经追查了一段时间这件事情了,而司徒颜辰则是刚刚查觉到,就算是他的势力更加的广泛,也没有什么用处。 “只是隐隐知道父皇与姑姑在隐瞒这一些什么,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也是从这里开始的,其余的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司徒颜辰若有所思的开口。 云开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隐瞒什么,将他们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不知小王爷可是知道离梦这个人?”云开的声音平淡。 “皇贵妃?”这是司徒颜辰的第一反应,离梦在宫中根本就没有待多长时间。他也是常常在藏书阁才知道的这个人,一个妃子而已,又是好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了,他倒是也不曾放在心上,只是记住了而已。 但是说出来之后又意识到云开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提起这样的一个人,不由得再一次出口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倒是云曦月的双眸一亮,“哥哥知道这位皇贵妃?” 看着她有些激动的样子,司徒颜辰也了解了一些什么,开口解释,“只是知道而已,并不了解。” 云开叹了一口气,将他们这些日子的所有事情全部说了一遍,语气之中有些一些淡淡的无奈,说实话他们用了这么长时间才调查到这些事情。也有些无能了。 “所以说,你们现在正在到处找这个离渊?”听完了的云开的话,司徒颜辰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他倒是没有注意过这个事情,要是这个离梦真的有着一些事情的话,那…… “我记得将军夫人名唤离寻。”他开口。 云曦月点头,暗道果真是皇室的人,知道这件事情一点也不奇怪,但是云开为了知道一下这个将军夫人的名讳,还差一点折在了将军府。这个差距还真是有些的大了。 “据我们所知,这个离寻就是离梦的姐姐,离渊的女儿。”云开开口。 司徒颜辰倒吸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之前就有些怀疑这件事情其实是与这宗政言有着关系,但是也仅仅是一些猜测而已,要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真的与宗政言有关。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忽然之间有些复杂的情绪。 “我会想办法去找到这个的离渊的,既然人还在就好妹妹不用担心。”他看着云曦月开口,却也仅仅就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后者点头,商议了一下之后,也暂时没有什么什么的打算,目前也就只能够静观其变等待一下司徒颜辰的情况了,两人目的着司徒颜辰的离开,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这个人的信誉他们还是比较信得过的。与这样的一个人一起合作无疑是比较省心的。 在云开也回房之后,云曦月却还是久久没有办法入眠,感觉自己只要以闭上双眸,眼前就会浮现出来另一个人的身影,一身玄衣。身影挺拔,轮廓清晰,正是…宗政言。 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的身影就那样慢慢的渗透进自己的心中,算算时间的话。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云曦月白日的时候也有着一些自己的事情,倒是并不觉得什么。 只有在深夜的时候,就会迟迟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双眼,眼前所呈现出来的一定是宗政言的身影,总是响起之前的一段时间两个人总是再一起相处的时候的感觉。 云曦月没有经历过,却也不至于迟钝至此,她的心中到底是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轻轻挣开自己的双眸,抬手缓缓的描绘着记忆之中的轮廓,两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块玉佩依旧被她刮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她一直都没有摘下来过,早就已经被自己的肌肤弄的温热。 就像是那个人的气质一般,明明是一个名动天下的大将军,却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与这玉一样,温润通透,沁人心脾。 边关的事情多为繁忙,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那人睡下没有,还是在盘算着怎样的排兵布阵保护西晋,她握着那玉佩想到。 心中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一想起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其实很有可能与宗政言有关系,她的心中就有些心疼,想要知道真相,又有些害怕真相会是什么样子。 只是……她绝非一个喜欢逃避的人,既然已经确定下来自己的心意,那就等到那人回来吧。 司徒颜辰那边的关于的离渊的消息还真是没有找到,但是云曦月却是听到了一个特殊的消息,宰相之女元姬萱已经被确认立为太子妃,则良辰吉日完婚。 元姬萱,正是云曦月之前短暂的接触了一下子的那个女子。那个看上去明明气质非凡,却总是做事一板一眼的女子。 她之前就隐约的感觉出来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那个女子是却定下来绝对是喜欢着司徒颜辰的,而后者呢?云曦月还真是不清楚,但是她却可以确定下来两个人之间是有着有一些事情的。 至于究竟是一些什么事情,就要的去问他们自己了。 不过这个女子成为太子妃的人选,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尽管只是见过了一次,但是云曦月到底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感觉,这个元姬萱就像是专门为了太子妃这个人选给准备的。 脑海中回忆起那个彬彬有礼,入木三分的女子,她笑了一下。那女子曾经问过自己自己应该怎样的做,想来已经知道他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了。 想着想着,却不想就听见彩蝶在外面叫喊,“郡主,宰相府的元小姐邀请郡主出门游船。” 元姬萱?云曦月的心中倒是一怔,这算不算是说曹操曹操到?她这边刚刚的想到这人,这人就冒出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实在是算不上亲昵,这个元姬萱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不过好在她是宰相府中的人,再去尝试一下去能不能了解的一些消息更好了,她的心中打定主意,将彩蝶使唤进来为自己更衣。 前一阵子受到的伤痕尚未完全的恢复,但是府中多的是一些上好的秘药,也不会留下什么伤疤,隐约的疼痛云曦月干脆也不在意了,随意的打扮了一下,便向着京中的湖边行去。 这一次的云开倒是并没有跟来,他们的时间已经不是很多了,大于那边的情况好像是不是很好的样子,他们暂时还是有些需要大于的帮助,于是也应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先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别的事情。 第79章 第七十八章开导 只有关于司徒颜乐的刺杀事情,她轻微的对于司徒颜辰透漏了一点,后者眼中竟然没有意外,这才是令云曦月惊讶的事情了,但是也由此可见这件事情司徒颜辰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并没有对自己说出来,只是说自己暂时会帮助自己搞定,尽量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对于他的效率自己还是比较相信的。 元姬萱所在的湖倒是距离京中不算是远,却不在中心,风景算是不错的,却鲜少有人前来,云曦月也是无意之中知道的,却不想这个元小姐竟然知道。 刚刚到达湖边,就看见了的湖中心的一艘高大的船,装扮的很是富丽堂皇。一看就是名门公子小姐们所乘坐,她走在桥上将彩蝶留在亭中,示意她不要乱跑。 自己则是运用这不算是熟练的轻功向着不远处的船板上飞去,姿势也算不上是十分的优美,却也是足够令上面的元姬萱眼神一亮。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竟然忽然之间的幻想着自己要是也如云曦月一般就好了,元姬萱的心中这样的对自己说,眼中的憧憬一闪而过,随后恢复了自己之前惯有的神采。 彬彬有礼不会令人觉得一分的怠慢,面上的浅笑恰到好处,分寸拿捏的十分到位。就连刚刚见到她的云曦月也是实在是忍不住赞赏,真的是见过一次这个女子就会觉得惊讶一次。 她以前的时候也算是出身名门,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算起来也真的是有着稀奇了。 船很大,但是上面似乎只有自己与元姬萱两个人在上面。云曦月的心中倒是不由得纳闷起来,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刷着一些什么心思。 “见过郡主。” “元小姐客气。” 二人就是这样有些算不上生疏也算不上熟络的打着招呼,谁也没有说话,倚着栏杆看着下面有些平静的江水。 云曦月的心中尚在猜想这这位未来的太子妃找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却不知道她的令一边的元姬萱也心中思绪万千,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元姬萱一双美目落在了不远处的水中,这船没有人执掌,就那样随意的漂泊着,今儿的天气还真是不错,几乎是没有什么风,船只是慢慢悠悠的动作着。 就在刚刚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有些紊乱,就在云曦月前来的时候,那颗本来有些莫名其妙跳动的心,忽然之间停下来了。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来云曦月,她们之间也不过是见过一次面而已。 整个京城的人几乎都知道,她心仪于小王爷司徒颜辰,甚至所有的百姓都觉得他们之间是门当户对,她元姬萱绝对是最适合司徒颜辰王妃的那个人。 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才情学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她自己却不是这样觉得的,作为一个自己默默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她很了解司徒颜辰那个人,她知道他的心底一点都不喜欢朝政,一点都不想要作什么太子。 他向往的是自由,是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情去做事,他身边的人,应该是一个可以陪着他一起四处游历的人选,而不是这样的被束缚的自己。 云曦月确实是有着一件事情猜测对了。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从小就被人培养的……太子妃。 她在懂事以来,就一直被人灌输着这样的一个观念,作为一个未来的太子妃,自己应该怎样做,应该怎样的规规矩矩,应该的怎样的听话。她很聪明,做的很好,他们十分满意。 但是在不知不觉之中的元姬萱却是渐渐的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喜不喜欢这样的一种生活了,喜欢吗?还是仅仅是习惯了而已? 在她做到了一点一滴的礼节已经完全符合太子妃的身份的时候,她依旧是想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但是她的心中始终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配的上的司徒颜辰。 幸好自己是太子妃,不是王妃,这个小王爷有着足够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尤其是找到一个适合他的人。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事情远远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简单,就在自己与云曦月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的生辰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告诉自己她可以心想事成了,她最终要嫁给的人是司徒颜辰,而不是这个太子司徒颜清。 父亲说的而斩钉截铁,她自己也是深信不疑,只是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困惑为何司徒颜辰会成为太子?为何愿意?她自己不清楚,但是不可否认的在成为了太子妃之后,她的心中十分的高兴。 之前那一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是云曦月告诉自己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她觉得嫁给司徒颜辰,嫁给自己心仪的人,实在是意见对的事情。她愿意接受。 这个事情如今已经实现了,她的心中却已经过了开心的时候,她甚至是想知道他真的开心吗?还是仅仅将自己的当作是那个元小姐,那个太子妃?仅此而已? 她不是第一次对于自己的人生观念产生疑惑,但是今日却是格外的明显,于是阴差阳错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根筋打错了,她找到了云曦月的前来。 两人明明不是很熟,但是她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却是可以看见另外的与众不同的一面。 无论是之前的轻功,还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云曦月不知道她的这些往事,自然也不清楚她心中的这些想法。只是看着她的双眸之中似乎是有着一些伤感与迷茫,她的心中忽然之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了一样。 那样的表情曾经的自己身上也有。 “元小姐,有心事?”她情不自禁的开口出生询问道。 后者习惯性的转身冲着云曦月轻笑,面上已经很恢复了平日之中的神情,这或许并非是她的本意,但是却不得不否认,这个习惯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这个笑脸,云曦月心中有着片刻的怔愣。 元姬萱的目光再一次转向湖面之上,清淡的声音中透处一些轻微的疑惑,“上次郡主说过,不知到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就是了,要是怀疑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该作何选择呢?” 后者被问的有些诧异,她倒是着的没有想到她找自己前来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件事。看着女子有些无措的神情,云曦月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缘分其实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东西,就像是云曦月与司徒颜辰,因为简单的一顿烤鱼就有了联系,就像是云曦月与司徒颜乐。第一次相见就针锋相对,尽管她对于那位小公主没有什么坏印象,但是依旧是不喜。 就像是她与元姬萱不过是第二次相见,两人之间本来什么也没有交流,但是云曦月就像是心中通透起来了一样。忽然之间的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所担忧的事情。 甚至是彼此之间升起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情绪。 她垂眸,敛下自己眼中泛滥的情绪,再一次抬眸的时候,眼睛已经没有了其余的波动,只剩下了一些纯粹。 “姑娘可否将手借我一用?”看着元姬萱的样子,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之间开口。 后者不明所以,但是依旧是照做。 这大船的周围有着几艘小船,里面什么也没有,想来是用来以防万一出了事故用的,云曦月接过元姬萱的手,两人的收全部分外的白皙,不同的是,元姬萱的指尖微凉,而云曦月的却是温热。 还没有等到元姬萱反应过来,她忽然之间拉着元姬萱起身,运起轻功带着她向着距离两人最近的一艘船上过去。 “啊!”元姬萱显然是被她这个有些突兀的动作给吓到了,在空中惊讶的尖叫了一声,被云曦月抓着的收也不由得收紧了一下,许是因为害怕自己落水。 虽然云曦月的轻功不咋地。但是这样的距离还是绰绰有余的,两人也算是安然无恙的落在了小船上。 元姬萱有些惊魂未定的仰头看了自己刚刚在的位置,在看了一下自己已经被云曦月松开的手,心中有些错额,这就是那个轻功?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再次一转眼,就见到云曦月已经盘膝坐在了船头,看上去很是悠然自在,而她却是因为小船着实是有些小,不敢太大的动作而有些僵硬的站着。 “元姐姐,”云曦月的称呼也忽然之间的变化了。她拽着元姬萱坐下,示意她身手来感受一下水面的冰凉与清爽,在之后自己一个人自顾自的倒在了船里面,轻轻闭上双眼,感受着微风拂过自己的脸颊。 看着她那种闲适的样子的,元姬萱有些的手足无措,她不是没有见过水,却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般,不守规矩的这样做着,更别说是与云曦月一般躺下了。 她有些慌张,却还是明白了云曦月的用意,僵硬着自己的身子与云曦月并肩躺在了船上,两名女子全部身形纤细,但是也不会觉得拥挤,学着云曦月那般闭上自己的双眼,感受着清风还有这阳光的照射。 云曦月没有说话,似乎是打定主意静静的等着另一个人开口。而后者也是悄悄睁开了双眼,看到的却正好是湛蓝的天空,一尘不染,上面还有着一片片的白云。 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角度看着天空,元姬萱的心中想到。 元姬萱是名门小姐,自小又是被人苛刻的培养这,这些事情没有人告诉她可以做,就算是自己身边的小姐们,也不会这样做。 第80章 第七十九章选择 在她的眼中,这些是不被允许的,作为宰相府的嫡女,作为未来的太子妃,她应该做的是学习好学识与琴棋书画,还有遵守礼节。 她也没有想过这样的尝试一下,就像是她想要接近一下司徒颜辰,却觉得自己配不上那样自由自在的他。 云曦月闭上双眼也想要享受一下这个难得的平静,耳边元姬萱的声音正在不急不慢的讲述着她曾经的生活,那些苦衷,那些怀疑,那些与司徒颜辰相识的经过。 这些她从来没有冲着任何的人说出来的事情,而今冲着云曦月,这个仅仅比他小上一点的女子,全盘倾诉了出来。就凭刚刚云曦月的那一声元姐姐。 不是宰相府的元姬萱元小姐,也不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而是一个普通的人。 她现在或许知道自己为何会叫云曦月前来了,或许这个女子的身上本来就有着一种令人羡慕的东西。 云曦月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她想不到还真是猜对了,元姬萱曾经的生活还真是可以用一个词语,惨不忍睹来形容,最起码云曦月是这个样子觉得的。 没有自己的自由,所有的事情全部是按照父亲的意思,这样的生活有着什么意思?她的心中想到,在想未必不爱自己的女儿,可是这样的一种感情,她云曦月却是认同的。 两人就这样一人说着,声音清浅柔和。却带着一些倾诉的意味,一人就那样的听着,呼吸平稳,却到底是有着一些轻微的波动的。 元姬萱的故事终于讲述完了,云曦月的也明白了这个女子叫自己过来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了。 “元姐姐觉得,这样的感觉如何?”云曦月的听完了一切的故事,忽然之间出声。 元姬萱依旧保持着躺在她的身边的动作,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感受,轻声开口,“很不错。”没有那些礼仪训练,也不需要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与好奇,一切都很新奇,很不错。 “想要一直像这样的保持下去吗?”云曦月再一次的开口询问到。 后者愣了一下,却还是轻微摇头,心中似乎是了然了什么,“总是要回去的。” 听到元姬萱这样的开口,云曦月低低的笑出了声音,元姬萱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不一定喜欢,却绝对不是不喜欢。但是那又怎样,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其实她想要离开这样的生活也是未尝不可,但是她的回答,却是终究是要回去的,哪里是她的家,纵使那样的培养自己。 “应该怎样做,元姐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笑够了,云曦月起身,挑眉开口。 元姬萱默认了她的话,她想要改变,想要体验一下司徒颜辰喜欢的生活,想要体验一下与自己的过去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于是云曦月带着自己改变了。 她不想要否认,这样的微风,这样的湛蓝的天空与白云,她很喜欢,也觉得很不错。可是心中想的却是还是要回去的,她不是不可以任性,但是她的内心深处其实不像要任性。 云曦月的这个举动,毫无疑问的是让自己看清楚了自己内心想要的。 她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了,她看着湖面若有所思。 “反正哥哥,现在是太子不是吗?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现在最起码不像是被逼迫的。”云曦月再一次开口,更加坚定了元姬萱的决心 她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做了,以前自由自在的司徒颜辰已经过去了,她不去管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坐上了太子的位置,她只知道自己的心仪的人现在是自己的未婚夫。这个想法似乎是令自己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 唇角在一次标准的弯起,却是开怀了不少。 “今日谢谢妹妹了。”她也起身,依旧是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的举动,似乎再一次变成了他们第一次相见那个笑意盈盈的白衣女子,语气清淡之中却饱含着一些温和。 云曦月轻笑,拉着元姬萱的双手回到之前的船上,在之后是桥上,夕阳快要落了,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了一下午了,时间过的还真是快速啊。 其实这何尝不是想要让自己认清楚自己的心呢? 这样的生活确实是十分的舒服,云曦月也未必没有这样生活的权利,与云开一起找一个地方安静生活,就算靠着易容术,也不会被人察觉,可是她也是要回去的。 这样的生活确实是十分的舒服。但是却不是云曦月去选择的,她到底还是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夕阳已经渐渐的存在了就各自回去了,看上去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别人不知道的是,两个人的心中有着一个安静的角落,将彼此记在了心中。 有些人,每日见面也生不出来任何的好感,反而会日日生厌,而有些人。就算是仅仅见过一两次,也可以成为知己,可以成为挚友,这就是缘分的关系,也是兴趣相投的关系。 时间过的很快,在司徒颜辰的帮助下,虽然还是没有什么离渊的下落,但是却也有这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经过几人的一番调查之后云曦月发现,关于那个秘密之情的人绝对不多。 大长公主算是一个,皇上算是一个,或者将军府那两位大概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这几个人的嘴太严了,根本就无法用常规的办法撬开,别人的就算是知道也不过是隐约一个大概。真的说起来还真是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唯一希望就是离渊了。 司徒颜辰的势力不是吃素的,短短一周的时间,就查出来一些离渊的足迹,这些全部是云开没有调查到的东西,想来找到这个人也是时间问题了。 除了这个消息之外。还有着一个令云曦月开心的消息,宗政言终于要回来了。 这一去边关整整是半月的时间,越是分开,云曦月的每一个夜晚总是会想起来宗政言的身影,这大概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云开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尽管心中有些舍不得,却还是欣慰,因为宗政言对于云曦月的感情,他也是看在眼中,这个男人是靠的住的,并且他的势力与能力也可以给云曦月一个合适的保护。 妹妹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 大长公主的人拿到边关传过来的书信,其中有着一封是单独给云曦月的,大长公主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了,口中不住的说着两个孩子的好话,而这一次的云曦月却是没有反驳。 看着手中拿着那封书信念念不忘的女子,云开实在是忍不住扶额,觉得有些好笑,就算是已经知道了两个人情投意合,也没必要这样吧?一封书信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表面上的抱怨归抱怨,他到底还是心中欢喜的,他知道这个小丫头究竟承受了多少的东西,云府中落她的心中岂能好受?可是她的心中却是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直到自己的出现。但是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意识到这个曾经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甚至去学会了怎样的不去给自己惹麻烦,他希望可以出现一个能够让云曦月依靠的人。 尽管自己是哥哥,也不能够一直陪着她的。 他心中还是十分的庆幸宗政言可以令自己的妹妹变成了曾经的样子,有了一个闺房之中的女子的样子,而不是一点的期待都没有自己将一切事情抗在肩上。 这样很好,八月份的西晋阳光依旧很好,有些懒洋洋的光芒照射在云曦月的眉眼上面,似乎是会发光一样。柔和的惊人,连带着云开那张带着面具的面容都分外的亲和。 宗政言回来的那天,云曦月已经早早的准备好,谨慎的梳妆打扮起来,看上去也是难得的高兴,云开倚门看着屋中的女子,心中笑了笑,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果真是不假。 在他的眼中看来,云曦月不施粉黛早就已经是倾国倾城,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想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这样的云曦月看上去也有活力了不少,尽管心智坚韧,在这样的事情上,也到底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郡主,车已经备好了。”彩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看着有些发呆的云曦月忽然捂嘴偷笑,轻声开口,今儿是宗政言回来的第二天,他与云曦月相约好了在云山见。 云山是西晋一座比较有名的山脉,京城旁边就可以看到,夏日的时候山顶凉爽,冬日的时候也有雪可赏,就算是有些平庸的春夏也各自有着各自的特点,也算是吸引了不少的人的关注。 云曦月也是欣然前往,她之前不过是听说过而已,这还是第一次前去。 马车的速度不算是慢,上山之后,彩蝶与车夫还有一些司徒颜辰给的暗卫守护在山下,她自己一个人独自上山,因为有了司徒颜辰给的暗卫,云开倒是也轻松了不少,那些人的武功比他弱了一些,但是对上别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他也乐的不去打扰宗政言与云曦月这两个两情相悦的人相聚了。 今儿的云山很是清静,看上去似乎是没有什么人在此。西晋这边的秋日比东晋那边似乎是要早上一些,这个时候不过是刚刚的九月,就已经有着不少的叶子落了下来。 云曦月心中有些感慨,要是以往的时候换作是在东晋,还是分外炎热的天气。 第81章 第八十章两情相悦 而山顶上面的亭中,已经有了一个身影正在背对她的方向站立着,一身玄衣看上去身姿挺拔,身形削瘦却不会凌然觉得单薄,长发在身后束起,看上去一丝不苟的同时还有着一些随性的感觉。 没有看见正脸,仅仅是一个背影,就已经足以让云曦月的心中缓缓的激动起来,那个她已经挂念了很长时间的人,宗政言。 越是接近,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音更加的清晰可见,说实话,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云曦月已经鲜少有了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像是今日这样的激动还真是少见。 兴许是听见了她并没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亭中的那一抹玄色身影缓缓转身,两人的双眸正好对在了一起。 一双眸中饱含着温柔的笑意,一双眸中带着清澈见底的思念,就那样的相遇了,云曦月停住脚步。两人之间仅仅剩下一步之遥的距离。 白衣女子隔着这一步看着玄衣男子,似乎是有些瘦了,脸庞的轮廓更加的清晰了,但是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美与气质的,双眸还是那样的注视着自己,带着温和与思念。 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张脸苍白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却在双眸睁开的时候,她在其中看见了星辰与光芒。 而宗政言也笑着看着云曦月,这一次的边疆之行短短半月。却实在是令人的心中觉得思念,他在军中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这个女子的脸盘。 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他那种单纯的尊敬与钦佩变了模样,但是唯一觉得幸运的事情就是,云曦月同样也是,这世上这么多的人中,两情相悦,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大步上前,将眼前自己思念了半月的女子抱入怀中,力到轻柔却又带着一些强迫性,似乎是想要将其融入自己的身体,以此来表达着自己心中的情感。 云曦月并没有反抗,感受着宗政言的力量,心中似乎是有着千言万语一般,却是终究汇成了一句话,“回来了。” 语气十分的清淡,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波动,但是宗政言还是在其中听出来了一些波动,他不由将怀中的人抱的更加的紧了一些。 “回来了。” 两人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携手看着这个云山的景色,在最高的山顶处看着不远处,有些朦胧,却有着一种异样的美感。 云曦月听着他给自己讲述着一些军中的事情,是在书中看不到的小事情,她却是听的不亦乐乎,两人的目光时不时的交汇,看上去的分外的和谐。 只是这样的一种和谐终究是会被人打破的。 就在两人好不容易的享受着单独的相处的时间的时候,身后的丛林之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司徒颜乐听闻他到了这里之后,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却不想正好见到了这样的一副场景。 她的心中最害怕的场景,这样的郎情妾意,实在是想要令人将其摧毁。 视线狠狠的盯着两人交握的上手,似乎是想要将云曦月的血肉给看穿了一样,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云曦月只是觉得自己尚未反映过来,就见身后忽然之间冲出来一个身影将自己甩开,并且抱住了自己身边的宗政言,口中的还娇滴滴的大喊,“言哥哥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告诉我?” 看清楚这个人其实是司徒颜乐,云曦月的双眸眯了眯,带着的一些不悦,司徒颜乐的双眸明晃晃的看着自己。眼中的情绪似乎是鄙视,还是轻视? 她想她已经知道了这个小公主为何会这样的针对自己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盯着司徒颜乐环着宗政言腰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 缓缓的后退几部,看着宗政言似乎是想要将其甩开,却无可奈何。 “公主,此举何意?”她面上在一次挂上了一些笑容,看着司徒颜乐一字一句的说着。毕竟这样的时候被人打断,是在不是一个令人觉得舒服的事情。 看着她的笑意,司徒颜乐更加的不放手了,就那样的与宗政言抱在一起,“何意?就是这个意思啊。” 云曦月看着她那张看上去有些天真无暇的双眸,心中微沉,有些想象不出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丫头三番五次的刺杀自己,并且有着那样狠辣的心肠。 她尚未表态。而一边的宗政言就已经阴沉下了面容,有些严厉的看着司徒颜乐,“公主,男女授受不亲,请先放开臣。” 司徒颜乐歪头笑了一下,看上去丝毫不为所动,笑着看了云曦月一眼,带着一些审视与打量,:“既然男女授受不亲,那言哥哥为何与她这样做?难不成你们的关系比我们两人之间更加的亲密吗?” 她说话的时候确实是笑着的。但是云曦月却是生出来一种寒冷的感觉,况且,这个司徒颜乐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还有这什么关系吗? “公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看到云曦月确实是真真切切的变了脸色,宗政言终于用甩脱了司徒颜乐的双手,并且看了一下云曦月这边似乎是想要解释一下。 “曦月,我们之间……” 他着急想要解释一下自己,却不想被刚刚的司徒颜乐给打断,只见司徒颜乐被他甩开也不见丝毫的恼怒,而是笑着整理自己的华贵的衣摆,高贵的笑着,看上去倒是有着几分公主的架子。 “我们之间怎么了,言哥哥是想说没有关系吗?之前不是还说的好好的说是要娶我的吗?”她的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的落在了云曦月的耳中。 不出意外看见了宗政言的神情慌张了一下。司徒颜乐的话依旧在继续的,“我们之间的婚约言哥哥忘记了吗?还是说言哥哥看上了她这个郡主,想要同时纳为妾?” 那个妾字的读音她格外的加重,就像是刻意的想要去宣告什么一样。 云曦月的脸色白了一下,双眸忽然之间看着宗政言。希望他可以给自己一个解释。 “够了,别说了!”宗政言似乎是被踩了痛脚一般,看上去有些慌张。 “言哥哥不愿意承认?”司徒颜乐似乎觉得还不够,继续的开口。 她说一句话,宗政言的双眸就阴沉一分。而这些变化云曦月全部看在眼中。 心中也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有些慌张,看着宗政言的神情,难道说宗政言真的是与她有婚约,却没有告诉自己?她的心中疑惑忽然之间的升起,眼中有些淡淡的不敢置信。 “公主所言,可是属实?”云曦月到底是与之前的小丫头不一样了,尽管知道了这样的一个事情,看上去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在司徒颜乐与宗政言之间她还是选择相信宗政言,这个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弄清楚为好,强迫自己稳定心神,一遍遍的说着宗政言不是那样的一个有着婚约却与自己来往的人,双眸看着一边的那个玄衣男子,缓缓吐出来这样的一句话。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只要宗政言否定,哪怕是有着一些隐情的事情,她也不在意,她相信自己喜欢上的这个人。 可是她还是失望了,本来是明亮的双眸盯着一边的宗政言。却正巧将对方的眼中的慌张与躲闪结合在了一起,“公主说的,是真的……我们之间确实有着婚约…” 他的话的依旧在继续,似乎是想要解释这什么一样,而心中的耳边却似乎是五雷轰顶一般,将她炸的体无完肤。 司徒颜乐与宗政言有着婚约?像这样的皇室之中的婚约,尤其是司徒颜乐还是一个公主,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退婚的,所以呢?他为何还要这样的与自己往来,为何不告诉自己? 云曦月不敢置信的看着似乎正在说着什么的宗政言。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只是这个时候的云曦却是一点也没有办法听进去,她此时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原来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原来司徒颜乐这样的刺杀自己还是有理由的了,他们两个人其实是情投意合有着婚约,想来过不了多久也就会成亲了吧,原来从始至终都是自己在打扰他们吗? 这是云曦月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现在她良好的思维已经全部不在了,剩下情绪大多书都是一些负面的,令她觉得心中崩溃的情绪。 偏偏这个时候的司徒颜乐再一次的雪上加霜,“前儿个父皇还说起我们的婚事,我们二人全部已经成年,想来也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成亲了。” 明明是一个姑娘及啊,还是一个公主,却现在在众人的买年前光明正大的说起来这样的事情,偏偏正是这样的事情,让云曦月的心中更加的崩溃。 宗政言这下子是真正的着急了,他与司徒颜乐之间确实是有着婚约,那还是他们年幼的时候父母定下来的,并且谁也可以看的出来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位小公主,也没有什么人提起。 而他自己不放在心上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父母与大长公主曾经明确的与自己说过,这桩婚约是绝对没有可能的,所以他一点的负担都不需要有,要是有自己喜欢的女子就更好了。 之前的他确实是不将自己的心思放在这个方面上,而现在却是有了云曦月的存在,本来两个人也算是两情相悦,天作之合,身后有有着大长公主撑腰支持,本来的前途是很好的。 第82章 第八十一章婚约 两个人刚刚放开了自己的心思,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的出来了一个司徒颜乐,还有那个早就被他忘到了脑后的婚约,他着实是有些头痛。 尤其是看着云曦月的样子,心中更是有些着急,急着想要解释一下,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因为眼前的云曦月明显看上去有些失神,想来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况且这个状态的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听进去自己说的解释,他心中有些着急,想要上前抓住她解释一番,却不想竟然直接的被云曦月给挣脱了。 云曦月觉得自己的心中现在实在是有些混乱,看了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宗政言,还有这不远处明显是一脸幸灾乐祸的司徒颜乐,她觉得自己需要暂时需要好好静静。 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之后自己一个人施展轻功快速的向着一边离去,宗政言本能的想要追上去解释一下这个误会,却不想正好被一个人抓住自己的衣角。 “公主请自重!”看着自己身手拽着自己不放手的司徒颜乐,他也没有什么好心情,声音有些沉重的说到。还带上了一些冷淡,本来就对这位娇纵任性的小公主不感冒,又有了今日这样的失去,他更加的心中不舒服。 看着他严重几乎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司徒颜乐的心中不由的一痛,眼前再一次的浮现起来自己之前看到的宗政言与云曦月那种郎情妾意的模样,心中的嫉妒几乎将她压垮。 现在好不要容易的将那个令人讨厌的云曦月给弄走了,她当然不会让这两个人有着任何解释的机会的。 眼中闪过一些疯狂,慢悠悠的放开自己的双手,而是面上再一次的带上一些笑容的开口。“今儿可是父皇让我前来的,言哥哥当真是不想要知道今日究竟是有着什么事情吗?” 或许是因为司徒颜乐的声音中带着的一丝有恃无恐,在或者真的是那有一句父皇让她前来的镇住了宗政言,他本来已经准备前行的脚步到底是停下来了。 神情有些微微的僵硬,司徒颜乐的语气,是在不像是作假。 看着有眼前忽然之间多出来的一张书信,他的眼中一沉,带着一些恼火与无措,抬眸向着云曦月刚刚离开的方向看去的时候,正巧对上了的司徒颜乐那一双眼眸。 平心而论,司徒颜乐的长相绝对是一个美人儿,那一双眸子也是及其漂亮,只是这样的一双眸子落在了宗政言的眼中,只剩下了厌恶。 看了一下手中的信纸,在抬头看了一下那个方向,他的眼中闪过一些挣扎,此时恰到好处的响起自己的一个声音,“将军既然已经知道事情严重,还不快些回去做准备?” 司徒颜乐。 我这信纸的双手情不自禁握紧,将纸张弄皱,心中五位交杂,却终究还是没有向着之前的方向追过去,而是面无表情的看了司徒颜乐一眼,转身离开这里。 至于他身后的司徒颜乐满意的笑了起来,此时边界大乱,本来附属于西晋的一些小国有不知道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联合起来一起去对付他们西晋。 实在是可恨的不行,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宗政言这个大将军了。 至于那个云曦月,司徒颜乐的双眸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这宗政言再一次的一走。少说也是要两月有余,她有着足够的时间去对付这个女人,到时候就算是宗政言回来的时候心中依旧是挂念着这个女子,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因为他总不能去娶一个死人。 她的双某种闪过一些阴冷,她司徒颜乐可以忍受宗政言不喜欢自己,却不能够接受他喜欢上别人,他的身边只能是自己! 而刚刚冲动之下的离开的云曦月其实并没有下山,而是自己找了一个方向呆着,刚刚确实是有些冲动了,她有些懊悔的想到,毕竟刚刚从宗政言的表情之中还是可以看的出来这件事情实际上是有着隐情的。 但是刚刚的自己确实是有些手足无措,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于是她在仔细的思考清楚之后,便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待着宗政言,她的心中已经隐约的明白了,刚刚自己确实是生气。却不一定是因为司徒颜乐,而是因为宗政言的隐瞒。 她知道在这个皇宫之中确实是有着太多的无奈的事情,大概切身体会下来也可以明白宗政言的一些无奈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是一个不会看人的人,知道宗政言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之前被他承认的婚约弄得有些惊讶,现在想清楚了这样的一件事情,索性在这里等着的宗政言的前来,她知道见到自己离开之后的宗政言是一定会找过来的,倒时候在听他的解释就好了。 心中这样的跟自己说着,却不想竟然从中午的时候一直等到了傍晚,那个方向依旧没有什么人前来。 云曦月开始的时候觉得自己可以体谅宗政言的心,再一次慢慢的冷却下去,并且一点一点的阴沉,冰凉。 直到月上中天,宗政言依旧没有前来。此时已经九月初了。西晋这边的秋季似乎来的要早上一些,这大晚上的实在是有些冰冷,她一个女子身上穿的还是单薄的衣裙,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许是因为冷风弄的,又或者是因为心中的寒意。 云曦月就那样的保持在一个地方,看着天色渐渐的到了晚上,在到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来,这里依旧是她自己一个人,静悄悄的。 她缓缓抬眸看向天空。那柔和的月亮依旧就那样的柔和照射向大地,她也在其中被笼罩着,竟然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晚上了吗?她终于是缓缓起身,心中有着一瞬间失落。 随即升上来了一丝嘲讽,或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宗政言根本就不会追过来,他的身边还有这一个的未婚妻,是公主,一个绝色美人儿,她自己或许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样重要吧。 两个人应该已经下山了吧? 在夜幕之中,云曦月忽然之间低低的笑出声来,有些压抑的声线,带着一些朝讽。她有些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她究竟在做一些什么啊。自己来到西晋的目的,明明应该是的好生调查一些事情不是吗? 现在这样在一个地方等着一个人前来,真是傻。 一声轻飘飘的叹息在她的口中飘出,白衣女子也迅速的离去。 难得这么长时间车夫与从彩蝶依旧在山脚下等候着自己,看着云曦月自己一个人下山的身影。彩蝶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依旧有些疑惑为何只有云曦月一个人下来了。 “郡主,将军他……”她笑着迎上去,想要问清楚,却不想走过来的云曦月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用着没有什么语调的声音开口,“回府。” 她的声音一僵,明显的感受到了云曦月的不开心,识趣的不在开口,扶着她上车,马车晃晃悠悠的向着郡主府走去。 回去之后的云开也明显的感受到了云曦月的不对劲,明明早上的时候是满怀期待的去的,为何回来的时候会是这样的一副表情,难道是受了委屈? 一想到这个,他的心中就有些心疼,看着云曦月一言不发的进屋关门,似乎没有想要自己进去的打算,他抓住一边的彩蝶,“郡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开在郡主府中的身份很高,众人都知道这是大长公主弄过来的人,彩蝶也十分的尊敬,“谢公子,奴婢也不知道郡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摇摇头,也想知道为何一向是好脾气的郡主为何今儿这般的反常。 听了她将今日的事情陈述了一番。云开抓住了一个重点,“你是说,傍晚的时候是郡主自己一人下山的?” “是。”彩蝶也疑惑,只不过自己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合问这样的事情。 挥手将彩蝶手中的饭菜的给接过去,示意她自己下去就好,自己则是一转身就进入了云曦月的房中。 “妹妹,吃饭了。”看着那个正在桌前看书的人,心中叹了一声,将饭菜放在了桌上。 云曦月看着云开的身影,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倒是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在其中。 “哥哥与我一起吧。”她笑着开口,看上去倒是与平常的模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刚刚她的样子他可是看到了的,现在越是这样表现的有些平静,他就心中越是担忧。 他在云曦月的面前从来都不是一个会隐藏著自己的心思的人,于是看着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妹妹与宗将军,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看着他有些僵硬的表情与眼中不假的担忧,云曦月的心中不由得一暖,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此时正在想尽办法的担忧着自己,想要自己生活的好一些,自己又何必那样的在乎那个与司徒颜乐有婚约的男子呢? 心中这样的想着也心宽了不少,冲着云开笑了一下,将今日发生的那些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云开本来以为会是什么样子的事情,却不想竟然是宗政言与司徒颜乐竟然有着婚约,这样一来的话那个小公主为何总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刺杀他们也就说的过去了。 但是他的眼中还是阴沉了一下,他也清楚或许是因为宗政言有这什么隐情,但不将这件事情告诉云曦月,就已经足够的让他觉得恼火了,更何况他甚至还抛下云曦月一个人在山上等候了那么长时间,实在是令他没有办法原谅。 第83章 第八十二章感情变故 云曦月看着云开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立刻就印沉下去的双眸与难看的脸色,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个时候自己都像是已经放下了一般,不想要去想那个人,倒是哥哥的反应比自己还要激烈一些。 心中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给他夹了一筷子他最喜欢的饭菜,笑着说到,“哥哥不必介怀,他的心中竟然有着那个小公主,我也没有必要那样的死缠烂打,事情的孰轻孰重我还是可以看明白的。” 云曦月的话说的轻巧,就像是她自己的心中一点都不介意这件事情一样,云开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曦月的样子,终于还是将自己体内的情绪给压了下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的。 “妹妹说的是。”两人随意的用过饭。云曦月借口自己有些疲惫,想要好生的休息一下,便将自己关在的房中。 云开隔着们看这里面的场景,心中百感交集,那是他的妹妹。这些时间的相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之大云曦月是真心的喜欢宗政言的,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与司徒颜乐有关系,看上去正常,想来心中也不会好受。 他本是想要回房的,但是回想起来今儿她回来的时候的表情,心中到底是有些心神不宁,要是宗政言与司徒颜乐之间有着婚约的话,那大长公主,还有司徒颜辰甚至是都应该知道的。 结果宗政言没有提起这个事情,就连大长公主也是相机办法的让他们两人在一起。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最起码大长公主是不同意这件事情的。 所以这个婚约的事情上一定没有表面上那样的简单,云曦月可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他明白自己的妹妹在想一些什么,她不是真的想要跟宗政言没有关系,而是有些生气他为何不提起,为何不过去。 心中仔细的思索了一下的,到底还是轻手轻脚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正是将军府。 他也算是之前陪伴着云曦月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将军府也是熟悉的很,本来以为会看见一些什么场景,却不想悄悄的来到宗政言的房中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收拾自己的行装。 这是……要离开?他不由得皱眉,不知道这个宗政言究竟想要搞一些什么,刚刚回来就离开吗?因为什么? 因为云开的心中装着一些事情,没有可以的收敛自己的行踪,而宗政言又是一个武功几乎是不输于他的男子的,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发现了云开的踪迹。 “谁?”收拾衣物的双手一顿,凌厉的目光向着不远处的一个方向看去。 云开知道自己暴露了,轻叹一声,倒是也没有想过要隐藏自己,顺着窗子进入宗政言的房中的。 “你……谢公子?”宗政言本来以为是什么不起眼的小贼,却不想竟然是熟人,正是云曦月身边的那个暗卫,谢墨寒。 是云曦月让他前来的?他的心中忽然之间涌上来了一些激动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之前没有追上去是不对,但是这一次的边关实在是有着大事件,他没有办法拒绝,这是他的责任。 时间紧急,他只好迅速的回京点兵遣将。这个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行装,一会就会离开,没有办法的在离开之前见到云曦月一面解释清楚,他的心中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后悔。 这个时候云曦月身边的人出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郡主遣公子前来的?可是有着什么话传达?”他眼中闪过一些惊喜,还有一些开怀,急切的看向云开。 看着宗政言的样子,云开的心中有了一些猜测,这件事情果真是有着一些隐情的吧,他这样的跟自己说着,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不知将军与三公主的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没有回答宗政言的话,他看上去有些着急想要出门的样子,于是他干脆也就是长话短说的开口。 宗政言一愣,没有想到云曦月身边的一个暗卫就这样的跟着自己说话。却还是下意识的回答,“我们有着婚约。” 很好,诚实,云开在心中评价着,再一次开口,“你会娶那位公主?” “不会,我要娶也只会娶曦月!”这句话宗政言倒是说的有些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眼神坚定异常,云开看着这样的宗政言,心中的大石头缓缓的落下。 都说是男人看男人是最了解的,他也算是有些的了解宗政言,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却还是微微的皱眉,他想要知道大长公主是怎样看待这样的一件事情的。 要是她一直都知道这桩婚约的话。那按理说应该也是十分了解司徒颜乐的性子的,为何依旧不管不顾的看着云曦月一次次的被人刺杀?这其中的隐情会不会就是他们想要知道的那些东西? 他心中有些疑惑,双眸却是深深的凝视着的宗政言,他仅仅是说了两句话的,其余什么也没有说些什么,却令宗政言的心中升起一些熟悉的感觉。 他似乎是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 眼型狭长并且微微上挑,却不会令人觉得不舒服,常常的睫毛就是那样的随意的支撑着,眼底深处似乎有着万千的情绪,却始终没有表现出来。始终是一片温和与清查透明。 “是你?”云开还向着打听一下他这么晚是不是有着什么要紧的事情,却忽然之间冷不丁的听见他这样的说了一声,心中的思绪一顿,没有反应过来。 看出来了云开的疑惑,宗政言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缓缓的向着云开的方向走来,看着那双自己觉的熟悉的眼眸,“之前有一个夜闯将军府挟持我的人,是不是你。” 明明是疑惑的句子,却在宗政言的口中说处多了一种肯定的语气,一种笃定就是云开。 后者轻笑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依旧记得,倒是也不否认,“是我。” 宗政言颦眉,看样子眼前的这个谢墨寒已经不像是大长公主的人了。而是云曦月的人,所以说之前的那次夜闯将军府,云曦月也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的心中有些不明白。 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之间听到了门外的声音,“将军。时间紧急,该离开了!将军,将军!” 去做什么?云开的心中有些疑惑,而宗政言的心中一样有着疑惑,可是时间不等人。士兵们想来已经集结完毕了,他看了一眼天色。 “我有着重要的事情,我知道阁下想要问什么,我只有一句话,不管是司徒颜乐还是别的什么人,我都不在乎,我想娶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云曦月。” 房间之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对立,看上去竟然也是有些意料之外的和谐。 听了宗政言的话之后,云开眼中闪过笑意,他想要报仇,想要为舅舅伸冤,可是也想要自己的妹妹过的幸福,宗政言现在的这个样子,已经很令他刮目相看了。 深深的看了宗政言一眼,没有在说一些别的话,他去哪里自己也管不着,他心中只是希望着一件事情吗,“希望你记得今日的话。” 看着云开的身影。宗政言有些恍惚,似乎看见了那个下午的时候离开的云曦月,想起来那个女子清淡的面容,还是唇边微微的笑意,他确实是想要好好的解释一下的,只是现在的情况不被允许啊。 一边与外面的士兵们对话,一边心中下定决心,这以去边关的话最起码也要两月有余,那里的环境恶劣,想来是通信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是一旦回京,他一定会尽力取消自己与那个司徒颜乐的婚约的。 宗政言出兵的消息,直到次日云曦月才听闻,京中传闻大将军实在是太过的忙碌了,刚刚回京就再一次的离开,为了他们和整个西晋谋福,人人为他祈祷着,祝福他胜利归来。 云曦月也不例外,虽然跟云开说话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一种心态,但是她不想要否认,自己还是念着宗政言,昨晚的时候她夜中辗转反侧,想着明日怎样的将这个误会给弄开,她相信这个人。 可是却没想到,今日他竟然再一次披挂上阵了。 “妹妹这是,失落?”云开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云曦月的眼中夹杂着的一些微微的情绪,情不自禁的开口调侃。 他昨晚已经知道了宗政言的心思,今日看着云曦月的样子的也算是明白了这两个人其实根本就没有看上去那样的严重,他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云曦月斜睨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些什么,她的心中确实是有些失落的,昨日那样好的一个相处的机会,就这样的被那个司徒颜乐给破坏了,心情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好。 “要是妹妹想的话,我们可以去找一个人的。”看出来了云曦月的一些情绪,云开一脸高深莫测凑过来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些笑意。 “那你还不快去?”云开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看上去也是这样的轻松,听了云开的话,云曦月也不去问找什么人,状似想要踹他一般将她赶走。 后者无奈的摇头,起身顺着大门大摇大摆的出去。 司徒颜辰以前的时候自由惯了,就算是也会那些朝中的事情,也远远的没有太子要知道的事情多,这刚刚上位,就有着数不清的事情砸到了他的头上,弄得他整日的忙碌整个人也算是瘦了不少。 所以在云开忽然之间从御书房中冒头的时候,他的眼中一亮。 第84章 第八十三章挚友 经过这段时间的一些接触,他的算是知道了这个云开的能力可是绝对不低的,索性现在的他正在被这个奏折折磨者,正好来了一个免费的苦力,当然是不要白不要了。 所以就造成了现在的一个景象,云开刚刚的到底御书房的时候,就看见了被一堆奏折包围起来的司徒颜辰,甚至还有着一些朝着自己扔了过来,示意自己帮助他处理一下。 云开的眼角抽了抽,这个太子还真是有意思了,这可是朝中的奏折啊,他就这样的扔给自己去批阅。难道就不害怕被自己知道了这些事情吗? “你还真是大胆啊,也不怕我知道了你们西晋的秘密。”合作了没有多长时间,但是云开与司徒颜辰倒是性子上面异常的合拍,两个人也是十分的聊得来的类型。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意思。 所以这两个人的关系也是异常的和谐起来,司徒颜辰知道云曦月的身份,而云家在东晋曾经的时候那是什么样子的地位,相像这个云开的身份也绝对不低。 “你会对于这些事情感兴趣?”听了云开的抱怨之后,司徒颜辰的眼中闪过一些笑意,还带着一些促狭,示意他看向自己手中的奏折。 云开被他弄得心中好奇,随手抽出了一个打开。就见到那金色的奏折上面用着简单的小字整整齐齐的书写着,什么什么时候谁谁家的子弟做了什么什么事情,实在是他教导无方,请太子皇上明察。 他的手指有些收紧,这些奏折还真是…… 似乎是看出来了他的神情,司徒颜辰笑了一下,眼中却是有些一些异样的情绪,“正经的事情这些人不在朝中商议,喜欢在私底下拉帮结伙,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却总是怎样的说出来,这样下去……” 接下来的话司徒颜辰并没有说完,只是看上去有些微微的感慨,云开见到他这个样子也情不自禁地有些感同身受起来,他也是以前东晋的已经被钦定的太子,那个时候虽然年纪尚小,却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身为一个国家之中最为核心的一群人,他们所做的事情不是去帮助百姓们过的更好,帮助这个国家过的更好,却是一直以权谋私,为了一己私利在朝中不但的去弹劾别人,将这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在朝堂之上去扩大。 照着这样的下去的话,这个国家真的是迟早要完了。 “不过这样的奏折批阅起来的倒是真的没有什压力,哈哈。”云开大笑的看着司徒颜辰,他们两个人人的本性还是比较相似的。对于云开而言,这样的生活远远的比做一个东晋的继承人要好上太多了。 所以倒是有些庆幸自己不用留在东晋那边去处理这这些事情。 曾经的云曦月也曾经问过自己,想不想要回去做他的太子,其实之前的时候他与母亲还是十分的受宠的,夜临风也很喜欢他自己,说一句有些夸大的话,这么多年的东晋尚未立下一个太子,甚至是皇后嫡出的二皇子也不能行。 其中有这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夜临风也隐约知道了之前的那些事情的真相了,但是说实话,他又能够怎样呢? 自己的一个儿子已经不在了。原因是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所以他要亲手将自己的这个儿子杀死报仇吗?云开可以理解他的一些苦衷,也不是十分的怨恨他。 毕竟当初的事情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皇后,与这个父亲没有什么关系。 心中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就听到自己的耳边有着一个人说话,“你现在过来找我不是为了给我批奏折的吧。” 回过神来,就见到刚刚还是的有些感慨的司徒颜辰忽然变了一副神情,眼角微微的挑起笑着看向自己,眼中带着一些好奇。 他也忽然之间想起来了自己前来这边的正事,换了一副比较正经的神情,“你应该是知道司徒颜乐与宗政言之间的婚约的吧。” 云开的声音有些似笑非笑,大长公主不说这件事情。或者是因为想要隐藏一些秘密,但是司徒颜辰应该是知道的吧,为何没有提醒云曦月这件事情?他实在是有些好奇。 婚约?司徒颜辰的眉头一皱,眼中带上了一些情绪,“妹妹难不成是知道了这件事了?谁说的?司徒颜乐?” 云开点头。 司徒颜辰示意自己明白了,也知道云开想要了解的是什么了,想了一下才开口,“我们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没有人将这桩婚事当作一回事,当然除了司徒颜乐自己。” “此言何意?这皇室公主的婚约也可以随意更改不成?”听到了没有人当作一回事的时候,云开的神情有些微愣,立刻提出了这个疑问,这婚姻大事一旦是定下了婚约的话,就算是平常的百姓家也不能够更改的。 要是悔婚之后对于双方的名誉也是有着一些阻碍的,更何况是这皇家的公主?他的心中有些疑惑。 看出来他的情绪,司徒颜辰轻笑了一声,冲着他开口,“这件事情已经是很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了,说实话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记得姑姑曾经对跟我们说过。这桩婚事绝对不能够成,也不会成。 之后也就总是为政言介绍一些女子,确实是一副不将司徒颜乐放在心中的样子,久而久之。我们就渐渐的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说完之后他有想起了什么一样,“妹妹知道这件事情了?不会是觉得政言与那个女人之间真的有着什么吧?”他的声音有些惊讶。 倒是知道了真相云开没有什么好气,“曦月是那样个不知事情轻重的人吗?不过因为这个司徒颜乐他可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你现在也算是她的哥哥。赶紧给她报仇啊。” 听了云开的话之后,司徒颜辰还是有些觉得不对劲,“那个女人又做了什么了?” 说实话,就算是现在知道了那司徒颜乐与自己算是亲妹妹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是一点的好感都升不起来,他确实是很感恩父皇的帮助与培养,但是父皇是父皇,司徒颜乐是司徒颜乐。 她看上去的倒是一副雍容华贵的公主形象,实际上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司徒颜辰早就已经见识过了,听了云开这样的说,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些阴沉,他确实是忘记了她与宗政言的事。 之前他们在东晋的时候遇刺他就察觉出来也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他的人查出来的一些消息是她似乎是什么也没有做,才放自己放下了警惕。 云开看着他那种明显而不加任何的掩饰的厌恶,心中一笑,随意的说了一句。“何止是一些事情,曦月的命差一点就没了。” 虽然云开的语气是一些淡淡的调侃的笑意,但是司徒颜辰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其中的真实性,双眸的深处猛然之间的一缩,他现在与云开两兄妹合作,又与他们交好。 只要他们两个人的目的不是不会威胁自己,他们就永远会是这样的朋友,更何况对于云曦月这样的一种遭遇。他是真心的当作是自己的妹妹来看待的,最起码要比司徒颜乐那样的人强上太多了。 竟然差一点就丢了命吗?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这位公主竟然有着这样大的权利了,心中闪过一点寒冷,没有看一边的云开,而是看向窗外的一个方向,正是司徒颜乐的锦月宫。 “告诉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会帮助她好好的报仇的。”司徒颜辰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些精光。 云开自然是笑着点头,有些事情他们兄妹现在是没有办法做,但是却不代表这别人不能做。 在宗政言离开之后,大长公主依旧是闭门不出,就算是云曦月也不见,而司徒颜辰每天的政务实在是有些繁忙,云开与云曦月继续的调查着他们三个人想要知道的事情。 司徒颜乐这段时间倒是并没有继续的找云曦月的麻烦,也暂时没有什么人去刺杀他了,他们也终于算是清静了一段时间,注意力更加的集中调查。 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云曦月的眼前还是会情不自禁的闪过宗政言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令人觉得思念。 古人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已经分别了一月有余,这满打满算也算是已经过完了一辈子了,云曦月的心中这样的想着,心中竟然是一些满足的笑意。 之前的时候那种被人隐瞒不快已经完全的被消磨殆尽了,满心中只剩下了思念。 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自己脖颈之上的玉佩,已经染上了自己的温度,情不自禁的想起他们相识的那些过往,心中觉的有些心满意足。 “郡主,明日就是宫宴了,您还是快些去休息吧。”彩蝶看着云曦月仅仅披了一件单衣坐在外面,这已经是秋季了,明天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 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云曦月恍然之间的回神,冲着彩蝶笑了一下,示意自己马上就去休息,其实是心中有些感慨,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 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来到西晋大半年了。 在来到这里之前她心中想象的只是大于的一下嘱咐,却从来没有想过西晋会是这样的复杂,并且朝中的事情那样的杂乱,也没有想过会遇见本来已经死去的云开,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上宗政言。 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用这样的一个郡主的身份持续这样长的时间。 第85章 第八十四章神秘太妃 回想着自己在西晋的这段时间,她的心中有些恍然,以前以为这是一件简单事情,没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发生了一件件事情,还真是有些令人觉得感叹。 而她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却是完全没有就看到一边的彩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还有着一些愧疚。 翌日也不是一个什么特殊的日子,却有着一场宫宴,据说这一次的宫宴宫中的那为太妃也会出来看看,那位太妃不是皇上的亲身母亲,却也是从小就将他养大,两人的关系据说是不错的。 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她身子不是很好被安排在皇宫之中的佛堂里面。一直也不喜欢出来,这一次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竟然想要出来凑凑这个热闹。 这可是令宫中的众人发愁了,谁也知道皇上对于这位太妃百依百顺,一个个都想方设法的想要讨好这位。而云曦月自然也是被碧雪叮嘱了一番。 据说大长公主与这位太妃之间关系并不是很好,这次的宫宴大长公主并不会参与,只是遣人前来告诫云曦月尽量不要去惹上一些麻烦,尤其是这位老太妃,尽量还是不要去的得罪的好。 云曦月相对于这样的话语,自然是记在了心中。 “郡主,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彩蝶看了一下天色的,宫宴自然是要在晚上的时候开始的,所谓是赏月嘛。 “走吧。”云曦月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她一个小辈当然不好去的太晚。况且大长公主也不在,宗政言也不在,就连司徒颜辰也不能与自己说话什么的,想来会十分的闷吧。 至于云开那边,似乎是司徒颜辰察觉到了一些什么,渐渐的有了一些结果,今晚也不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索性宫中戒备森严,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况且她的身边还有着司徒颜辰给的暗卫,更是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 就在云曦月起身之时,腰间似乎是有些一个什么物件儿掉了下来,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轻微的停住脚步,想要看个究竟,却不想彩蝶的动作比她还是要快上一些的,一个步子上前捡起,“郡主,是玉佩,这香囊的丝线断了,奴婢再去找一块来吧。” 看着她想要回到屋中的样子,云曦月的眼中闪过一些笑意,“一块玉佩而已的,也不碍事的,不用麻烦了,直接走吧,” 只是一向是很是听话的彩蝶却没有听话,而是认真的看着她开口,“回郡主,这件衣物本就是有些素淡了,要是腰间没有什么装饰的话,就不好看了。这要是去参加宫宴的话,还是不要这样为好。” 这个小丫头,云曦月笑了一下,她已经跟自己有一段时间了,却还是这样的拘束,实在是令云曦月有些轻微的无语,却也没有说些什么,这件衣物要是没有什么衬托一下,确实是有些过于素净了,要是一般的时候还好。 这宫宴,被人说不妥就不好了,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的心还真是都细的,“那你就去在那一块来就是了。” 彩蝶迅速的退下为她换上了一块全新的香囊,并且将玉佩放入的其中,挂在她的腰间。左右的检查了一下,觉得很满意。 “走吧。”云曦月笑了一下她这个样子,抬步走出门。 尽管已经刻意的去来的早了一些了,但是到了皇宫之中的时候,还是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在其中了,倒是也不乏有人向着云曦月见礼,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长了,可长公主的名义还是在其中的。 她到底是一个郡主,有的是人想要攀谈她。 云曦月全部都笑着点头,尽显一副大家的风范,却不想竟然正好在宫门之处遇见了一个人,司徒颜乐。 她心中一怔,想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值得这位自视甚高的小公主前来拱门之处迎接,本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非常的尴尬了,想要装作没有看到走过去。 却不想自己不去招惹。那位小公主却是自己看到了这边,抬步想要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这是想要做些什么?云曦月的心中忽然之间有些警惕,或许他有些嘀咕了这个小公主了,她的心思还真不是自己可以猜测的出来的。 谁知道就在她心中警惕的时候,司徒颜乐却是笑容满面的拉着她的胳膊,之前中秋宫宴脸上受的伤已经完全的好了。想来那皇宫之中的妙药不少,竟然一点的痕迹也没有留下。 “云姐姐终于来了,颜乐等了你好久呢。”云曦月的心中恍惚了一下子,却正好听见了身边的司徒颜乐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这场地本来就不是很大。因为她的身份的缘故也没有什么人喧闹。 这样的声音正好被人听见。 几乎是与此同时的时候,云曦月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上聚集了不少的目光,似乎是在表达着原来郡主与这位公主的关系这样好的感慨。 这个司徒颜乐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她的心中这样的想到,但是却是因为身上的目光的原因,也没有什么办法质问这个女子,只好拿出一副伪装的笑脸开口。 “劳烦公主。”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仔细听的话还是可以感受到一些咬牙切齿。 可是司徒颜乐就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拉着云曦月手一起向着正殿走去,口中也是叽叽喳喳的说着一些话,与之前云曦月所见的那些样子简直是截然不同。 云曦月配合的跟在这个女子的身后,却心中思索着她究竟在打着一些什么主意?不过就算是在算计着什么,她也没有什办法了,只能够见招拆招了。 心中这样的想着,却发现这个小公主总是拉着自己向着人多的地方前去,似乎是想要彰显自己与她的关系究竟有着多么好一样。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令人的心中不习惯。 云曦月的双眸缓缓眯起,眼底深处闪过一些光芒,看来今日的这场宫宴也不会特别的平静啊。 因为她一直拉着自己的双手,两个人的位置倒是被安置在了一起。云曦月心中一紧,暗中的提醒自己等一下一定要注意一些,不要被这个小公主用了什么手段尚不自知。 宫宴开始,那位传闻之中的太妃也终于出场了,虽然已经很老了。但是从容貌上面看依稀可以发觉曾经的时候是一个美人,脸上也是笑意莹莹的,看上去十分的慈祥。 似乎是注意到了云曦月打量的目光,也没有恼怒,只是冲着这边扫了一眼而已。 只是云曦月觉得这个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个样子,她之前对于西晋的事情了解不多,但是现在已经待了这么长时间了,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了这个国家的一些状况。 这个太妃在年轻的时候本来也是一个不起眼的人,却最终比太后当时的皇后还获得了更高的位置,在后宫这样的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活下来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的厉害。 说明了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温和又怎样?皇上司徒峰也是一个打眼一看就是分外温和的人,可是他也会去利用自己的亲侄子做一些事情,这样的人云曦月见过的实在是太多了。 尤其是经过了司徒颜乐刚刚的亲近之后,云曦月的心中防备已经渐渐的深了,据说这个举办宫宴的想法还是这个太妃提出来的,这位据说是比较宠爱着司徒颜乐这位唯一的小公主。 所以云曦月觉得自己有着足够的理由去怀疑这一切很有可能是司徒颜乐在捣鬼,虽然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她不知道,但是一定要小心一些就是。 要是目标不是自己就是了,要是她想要对付自己的话。她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可惜这个时候的云曦月并不知道事情不是她自己想要做成什么,就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她的防备到底还是有些松了,所以在司徒颜乐的可以策划之下,迎来了人生的一场灾难。 宫宴的气氛说实话与之前的每一场都是差不多的,云曦月虽然有些百无聊赖,但是却因为身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安静的司徒颜乐,她也不敢去放松警惕,心中时刻的观察着这场宫宴的意义。 她才不会相信仅仅是单纯的想要让他们这些人联络一下感情呢。 心中这样的想着,却正好感觉到了有着一道目光正好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循着感觉望去,正好看见了坐在的皇上与太妃身边的司徒颜辰。 那个位置很高,也是一个很多人都想要的位置,但是云曦月却是相信的,那个人以前也不想要这个位置,他宁愿只做自己的懒散的小王爷,但是人活在世上,总是会有着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的。 应该怎么去做,完全是看那些人自己的选择。就像是司徒颜辰,元姬萱,还有云曦月。 司徒颜辰心中也是十分的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今晚的云曦月与司徒颜乐走的这样的近,却发现后方也是这样不知道情况的看着自己,两人的相隔着一段路程,无言。 事出反常必为妖,所以司徒颜辰很快就已经认定了司徒颜乐心中有些一个不好的心思了,于是心中带上了一些谨慎。 宫宴正好到了一个高潮的阶段,太妃看着下面的人,据说是之前西晋得到了天神的庇护,她得到了一块上好的宝玉,那玉通透明亮,上书长盛二字,仿佛是浑然天成一般。 第86章 第八十五章遭人陷害 皇上十分的高兴,于是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想要让众人全部看看这块宝玉,连带着给西晋祈福,这样的要求不会有什么人拒绝。 “既然众位都没有意见,”太妃目光缓缓的环视了一圈,也不知道是不是云曦月的错觉,她似乎是觉得那欸太妃的眼神格外的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位置。 她的心中一惊,却在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太妃的目光已经到了别人的那边,“那就让人将那宝玉呈上来吧。”她淡淡的下命令。 “是。”皇上身边的高公公笑了一下,下去唤人。 殿中全部安静了下来,谁也比较好奇那究竟是一块儿什么样子的玉,看着以为宫女的端正这步子向着他们这边走来,手中捧着的东西被人用红布盖上了。 云曦月有些不屑一顾,这些东西她一像是不相信的,她一向是比较尊敬佛。却不相信,要是真的有神佛在的话,那为何不用自己的手段拯救众生? 为何要让那些人的自相残杀,兄弟反目,互相算计? 要是真的凡事只要拜拜佛就可以实现的话。那他们这些些还活着做什么?云曦月的心中想着,而那宫女的步伐也稳稳的停在了众人的中间。 另外的宫女上前掀起那红布,露出来底下的一个小小的香囊,而香囊里面……什么也没有的。 太妃的面色有些不好看,阴沉着一张脸。而皇上司徒峰更是心中疑惑,“怎么回事儿?” 兴许是因为他皇上的威严,两个小宫女吓得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你们两个先起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看着太妃的面色不是很好,而司徒峰的样子也有些阴沉,一边的司徒颜辰就站出来了,尽管她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毕竟身不由己吗。 因为是司徒颜辰的问话,两个小宫女有些颤颤巍巍,却还是说话了,“回太子殿下,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玉之前的时候还在,不知道现在为何就不在了。” “不是你们两个监守自盗?”司徒颜辰眯眼看着地上的两人,直觉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样的简单,他对自己说到。 “太子殿下明察,奴婢两人侍候太妃这么长时间,绝对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件事情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情!” 两名小宫女看上去是被下到了,这要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还好,关键这可是一个被称为为西晋祈福的玉,要是就这样的不见了的话,他们身上的罪名可就重了。 司徒颜辰显然也是明白这样的一点,眼中闪过一些深沉,直觉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太妃忽然之间发话了,“辰儿,好了,这两个丫头跟在我们身边,确实是忠心耿耿,我相信他们。” “只是这个玉石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物件儿。你们可知道这件事情的重性了吗?”她的声音有些轻,但是其中所蕴含的情绪实在是不容忽视。 而云曦月在一边看着,总觉得似乎是有着什么被自己忽略了一样,却始终是想不起来,潜意识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偶然,但是却有些不清楚这个司徒颜乐或者是什么人究竟在玩一些什么把戏。 在一片的沉默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声音响起,“这东西一直在皇宫之中,应该不会丢,太妃不要着急,我们不妨给在场的众人搜一下身,看看是不是在这殿中的人身上。” 司徒峰想了一下,到底还是同意了这个意见。 云曦月与司徒颜辰对视一眼,轻微的挑眉,这正殿这样的大。里面的人近几百,这一个个的搜身,还不知道要进行多长时间,这样完全没有什么效率啊。 况且要是真的有这样的人偷走了玉,谁会傻傻的戴在自己的身上啊,云曦月的心中这样的想到。 可是她却很快就发现她自己错了,为了避免有人离开,已经有了侍卫把守这殿门,两位宫女的身上确实是没有,在之后就是自己身边的那些官家小姐。 元姬萱的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目光看着一边的云曦月,皇宫中最不缺少的是什么?当然是人了,只要人多,这样的搜身也是很快的。 看着自己身边的宫女,云曦月倒是的一点也不紧张。为了以防万一,她刚刚已经检查过自己的身上了,除了自己前来的时候呆在身上的东西之外什么也没有多出来,而司徒颜乐倒是也并没有趁机给自己动些什么手脚。 所以当自己腰间的香囊被人取下来的时候,她的内心的奔溃的。 “啊!这玉,这玉为何会在月姐姐身上?”整个大殿本来是比较安静的,却因为司徒颜乐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打破了平静,这一次的殿中所有的目光也聚集在了云曦月的身上。 看着宫女手中拿着的自己的香囊,她终于想起来为何自己觉得有些奇怪了。因为她知道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这个香囊与之前红布之下的那个香囊,是格外的相似,不。 应该说是一摸一样。 是巧合?她轻轻颦眉,却并没有怀疑任何人,伸手取过自己的香囊,有些尴尬的笑道,“公主想来是看错了,这香囊与放玉的那个似是相似,其中的物件儿却是我自己的私人……”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从刚刚自己打开香囊的动作的时候,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其中的东西,确实是一块玉,通体碧绿,一看就是上好的材质。并且入手温润,上面似乎还有着一些隐隐约约的纹路与字体。 这不应是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云曦月的心中一沉,因为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个香囊中本应该出现的是一块她之前在即使上面看到的成色还不错的玉。 这个时候为何会…… 她愣住了。但是在场的众人却没有愣住,之前的小宫女抢过她手中的香囊,冲着太妃跪下开口,“太妃娘娘,就是这块玉。” “呈上来。”太妃并没有看云曦月。却是想要确认一下。 看上去十分冷静的没有将一切的责任怪罪在云曦月的身上,但是要是这个玉是真的的话,那云曦月罪责难逃,况且不论这玉究竟是真是假,都已经被冠以了冠冕堂皇的名号了。 看着身边的司徒颜乐忽然之间变得有些诡异的神情,还是自己身后的彩蝶有些慌张的目光,云曦月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这确实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是司徒颜乐设下的一个局,但是却是为自己设下的局。她的眼中闪过一些冷笑,这个司徒颜乐还真是不依不饶的啊。 是他啊自己死缠烂打,与宗政言两情相悦的人本来应该是自己的,他却一而再在而三的这样的对待自己,这一次甚至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至自己为死地。 那块所谓的玉想来也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不过云曦月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亲手将自己推入深渊的人,竟然是彩蝶。 她耳边似乎是听到了太妃确认的话语,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身边人全部哄散,似乎是有着一些侍卫们正在将自己包围起来,耳边还有这司徒颜辰似乎是想要为自己辩解,却被司徒峰反驳的话语。 云曦月觉得自己有些心寒,冷冷的盯着彩蝶的身影。却是一言不发,彩蝶将自己早上的玉给换了,与司徒颜乐一起想要陷害自己,她……究竟哪里对不起她? 云曦月有些想不明白,却也不想要去想象了。 是她错了。 因为曾经的一个欢儿,因为曾经的那个为自己挡剑的小环,她竟然就天真的以为这个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像他们一样的人,她将彩蝶保护着,生怕这个女孩因为自己的缘故受到半点伤害。 却忘记了,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坏人多一些,而后宫之中的,朝堂之上,大家族之中,这里的人最是满腹心思,是自己疏忽了。 彩蝶有些惊恐的看着云曦月的眼神,她侍候了郡主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变了脸色的郡主。 云曦月此时此刻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而是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那样的眼神险些让彩蝶支撑不住,她这样做的时候,心中始终是有着一些愧疚的,云曦月对待自己的态度,她一直都可以感受的到。 只是…她眼中闪过一些坚定,她有着一些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要是郡主就这样恨上自己的话,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两个人就这样的对视着,就在彩蝶以为的云曦月会问自己一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到云曦月做出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笑了,与平日中的那种温和的笑意并无什么其他的差距,云曦月的心中这样想到,是自己错了,自己不应该放松警惕,看上去以前云府的事情还不是一个警戒,自己的日子过的还是太过的舒服了。 不躲不闪的放任自己被那些侍卫们抓住,抬眸望向上面眼中带着担忧的司徒颜辰,还有面上冷淡的司徒峰。 “带下去。”这位皇上的声音与之前冲着自己温和微笑的时候,一点也不相似。 云曦月坐在天牢之中,心中倒是难得的带着一些情绪,之前的东晋的身份高贵,这皇宫之中什么狄梵没有去过?来到了西晋之后也是身份直先上升,哪里来过天牢这样的地方? 而此时此刻的她就正处在有牢房之中。 第87章 第八十六章西晋天牢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阴暗,就算是外面是白天的时候,天牢之中也不见任何的一丝阳光,有的只是阴冷与潮湿的感觉,四周充斥着一些血腥味,还有泥土的味道,实在是算不上舒服。 她所在的这间牢房不算是大,紧紧可以容纳一个人休息,里面除了一堆杂草之外什么也没有,看上去着是的荒凉的可以。 不远处似乎还有着一些犯人正在哀嚎,大概是正在用刑吧,云曦月的心中想着。 她没有像一般的犯人一样大吵大闹,而是安静的坐在牢中的一个角落之中,要不是她身上那明晃晃的月白云锦在其中实在是太过的显眼,别人都不会注意到这里其实有着一个。 云曦月的心中清楚。司徒颜乐既然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对付自己,想必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了,今日的这些事情,仅仅是一个司徒颜乐还是没有办法成功的。 所以她的心中几乎已经下定了结论,这位西晋的皇上。开始对付自己了,或者说是对付大长公主,正好用这样的方式与司徒颜乐一切,对着自己下手。 而那位太妃想来就是帮凶了吧,她的心中猜测着。 这事发突然,她也没有想到,而之前看到的司徒颜辰的惊讶也不是假装的,他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件事,足以说明司徒颜乐等人的一些经密计算。 轻叹一口气,在有些空荡的牢房之中格外的清晰。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只能够指望哥哥与司徒颜辰,况且要是真的这件事情是皇上想要对付大长公主的开端的话,那司徒月那边想来也不会平静的。 算计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是栽在了她看来一点脑子都没有的司徒颜乐的手中,这算是什么? 云曦月有些好笑的问着自己,好在就算是处决也不会立即就执行,云开一向是思维谨慎,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有着什么危险的时候,他应该会去找司徒颜辰了解情况,就看他们两个人的了。 想着想着,却忽然察觉到了一些吵闹的声音,不像是另一边的犯人,而是女子的声音,她心中疑惑,就见面前的牢门前面一双精致的绣鞋停留在了面前。 是司徒颜乐,云曦月没有抬头,保持着自己的之前的动作一动不动,这是刚刚得手就来到这里向着自己炫耀了吗?她不得不说一句,就算是这一次自己栽了,这个司徒颜乐依旧没有什么脑子。 “大胆,见到公主为何不跪?”司徒颜乐身边仗势欺人的侍女看着眼前的云曦月,眼中闪过一些轻视,分外不屑的冲着她开口。 她没有说话,倒是一边小太监有些讨好的开口,“回公主殿下,想来也是郡主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痴傻了,公主还是不要与这样的人计较了。” 这样的话无疑是说到了司徒颜乐的心坎儿里了,在她的眼中云曦月纵使是有了一个郡主的身份。还是与外面那些贱民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因为宗政言的关系,她看都不会看。 “行了,你们先退下吧。”她保持着自己公主的姿态,眼中却是无不得意的看着眼前的云曦月,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云曦月,你不是很能耐吗?现在又为何沦落到了这天牢之中?”她的声音开口。 “一切都是你算计的?”云曦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开口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是我,你没有想到吧,你的命不是很大吗?呵,我倒要看看这个身犯重罪的你,又如何活下去!”司徒颜乐轻蔑的看着眼前没有抬头的女子。 之前的每一次刺杀她本来都以为是势在必得,却不想这个小贱人的命还真是大的很,一次次都没有什么事情,自己倒是折了不少的侍卫。她的心中对于云曦月的怨恨本来就已经到了一个极点了。 而之前的云山上面那一次见面,更是令她心中升起了一些危机感,她知道只要宗政言一回来的话,一定会再一次的去找这个小贱人,于是她干脆下了一步很棋。 费尽心思将最宠爱自己太妃给找出来,与她一起设下了一个局,在买通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随随便便的动动手脚,就将云曦月送进了的牢房之中。 这一次就算是这个云曦月有着天大的本事,她也绝对不会令她逃出去。 而对于这个疯女人的话,云曦月一点也不想要回答。 看着这样沉默的云曦月司徒颜乐有些生气,却是一下子笑了出来,“怎么了?你这是说不出来话来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受着我姑姑庇护的郡主?呸!” 听了她这样肮脏的话语,云曦月终于抬眸,眼中没有司徒颜乐想象之中的那些惊恐与害怕。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如之前她被抓住的时候,这样的眼神,司徒颜乐很不喜欢。 她想要看到的是云曦月这个人跪在自己的面前求自己,求自己放过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已经身在牢房之中了,却还是用着与自己同等甚至是高人一等的眼神看着自己,眼中带着嘲讽。 这算是什么表情?司徒颜乐的心中这样的想着。 “云曦月,你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姓司徒这样的一个姓氏吗?你别痴心妄想了,你也仅仅是配这样的而一个低贱的姓氏。你……”她本事想要在说些话,却不想刚刚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云曦月忽然之间变了脸色。 “滚!”干脆利落,并且带着一些彻骨的寒意,司徒颜乐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的,竟然在云曦月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想要自己死的寒意。 “你……”心中有些不寒而栗,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面色有些难看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云曦月重复了第二遍,“滚!” 这个司徒颜乐可以去侮辱自己,去不能够侮辱自己的姓氏,自己的家庭,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姓那个什么司徒,在自己的心中,她始终姓云,云曦月。 “哼……”兴许司徒颜乐是有些害怕了,以可能是不屑于跟着云曦月去讨论这些。冷哼一声,带着自己的侍女离去。 云曦月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深意。 “郡主。”刚刚跟着司徒颜乐一起过来那个小太监却并没有离开,隔着牢门轻轻的喊着自己的名字,这是做什么?她的目光看过去。 “郡主。奴才是太子殿下的人,殿下让您不要惊慌,他会想办法让郡主出去的。” 司徒颜辰?云曦月看着小太监拿出来的司徒颜辰的玉佩,心中也算是放心了下来,冲着他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小太监继续开口,从怀中的拿出来一些东西隔着还算是宽松的牢门递了进来,云曦月打开看了一下,却是一些小糕点。 “殿下嘱咐您不要随意吃牢中的饭菜,公主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些糕点您就暂时先充充饥就好,殿下不会让您有事情的。” 司徒颜辰想的还真是周到,云曦月的心中升起来一些暖意,冲着那小太监开口,“替我谢过你家殿下。” 小太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奴才名唤的小林子,太子知道郡主是被冤枉的,你放心,殿下一定会有办法的。” 云曦月点头。 小林子随意的嘱咐了几句,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里毕竟是天牢,他过来一趟还是有些困难的。 看着手中的糕点,样样精致不凡,全部是云曦月之前最喜欢吃的,女子眸中闪过一些笑意。司徒颜辰实在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要是可以的话,她并不想与这样的一个人作对。 这天牢之中的饭菜着实是不咋地,晚饭送过来的时候仅仅是两个有些微微发黑的干馒头以及一些清汤寡水的饭菜,只是那味道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算来算去也就只有那清水看上去还不错了。 云曦月想起了之前先林子的嘱咐,眼中闪过一些谨慎,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从自己的头上拿下来的一根银簪,向着那用来乘放清水的碗中试去。 银簪入水,并没有什么变化。云曦月的却并没有掉以轻心,这个司徒颜乐的心思可是不得不防,找了一个小小的角落拿出之前的那些糕点吃了起来。 她的饭量其实不大,再加上落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有的一些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他也不想要挑什么,待到吃了一个半饱之后,再回过头去看那晚水。 水中的感觉依旧是很清澈,只是那本来是洁净光亮的银簪上面,却是有些一些诡异的黑色,不像是一般的毒一般眼中,云曦月也分不清楚这水里面究竟是有着什么,但却可以确定,绝对不能喝。 将饭菜给找了一个角落倒了,她在自己之前的地方靠着墙坐了下来,缓缓闭上双眼,昨日还是在那金碧辉煌的郡主府,今儿就来到了这皇宫之中的天牢之中,这样的转变,尽管云曦月不是很在意,也情不自禁的感慨一下。 她这边很平静,但是外面却是因为她的事情闹得天翻地覆。 现在京中的百姓们全部都知道今日那位太妃好不容易的出来举办宴会,说是找到了一块据说是可以给西晋带来好运气的石头,却在宫宴当场被明月郡主给盗走。 只是想来那位小郡主水准不高,当场被捕获,被暂时关入天牢,择日问斩。 这是原本的消息,但是经过一些人刻意的去宣传之后,传言就已经变成了云曦月其实是别的国家派来的奸细,专门想要搜集情报,做一些危害他们西晋的事情。 第88章 第八十七章流言蜚语 她的身份也被人提起,因为她并不是皇室的嫡出,那她忽然之间被封为郡主的事情也被人当作了有意为之,更甚者,就算哪怕她曾经为西晋立过宫,也被人强行扭曲成为为了博取信任这样的话。 这个世上什么传播的最快?当然是流言了,不过是短短的半天时间,整个京中的人都已经在议论着这件事情,人人都在说这位郡主是多么的忘恩负义,西晋与大长公主对她那样的好,却还是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还有说她一看就是长了一副狐媚子的模样,专门为了摧毁他们西晋前来的,活该被处死。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云曦月都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她可以堵住一个人的嘴,却堵不住千万个人的嘴。这些话,只要有人说,就会有人信。百姓们已经忘记了曾经开始的云曦月的风头正盛,也忘记了要不是云曦月的话,他们西晋甚至会损失多少东西。 以至于边关十城的百姓们无依无靠。流离失所。 是曾经的云曦月帮助了他们,那个时候的她还不是西晋的人,但是没有人关这这一点了,人们的关注点只剩下了她那所谓罪行,就算是一个甚至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却这样张口而论她的坏话。 这就是百姓的真面目,他们不愿意去相信真相,只会一昧的随波逐流,以前云府的事件是这样,在方太敬弹劾之后。云家风云政变,百姓们无一个记住云府曾经给他们的恩惠,只知道这个人投敌叛国,罪不可赦。 这还真是一种悲哀。 这件事情云开还是在传言已经被传开的时候才知道的。 司徒颜辰看着自己眼前明显是有些愤怒的男子,唇边溢出一声轻叹,他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正是如云曦月心中所想,这样的阵仗可不是一个司徒颜乐就可以搞出来的,司徒峰那边也一定有着一些推波助澜,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有些焦急。 一个云曦月而已,他身为皇上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的去对付,还是说父皇他真的是想要对自己的姑姑下手,他的眉头也有些皱起,父皇插手这件事情的话,他也有些难做。 司徒峰是真的宠爱自己,虽然一个秘密瞒了自己这里多年,但是换句话来说,也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司徒颜辰是一个有着自己的主见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西晋他会去好生的对待,因为在成为太子的时候,这个西晋就已经是他的责任了。 但是云曦月,是挚友,并且她根本没有做那些什么莫须有的事情,他司徒颜辰也不会放手。 “妹妹她现在可好?”他这样的想着,正好听见了一边的云开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 两人全部是身份尊贵之人,皇宫之中的天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两个人全部都清楚,要是一个司徒颜乐的势力,想要照顾一下云曦月很简单。但是有了皇上的插手,就算是太子,也不容易对抗。 司徒颜辰抿唇,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云兄莫急,妹妹那边我已经叮嘱过了看,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父皇那边暂时不会处置,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应对。” 云开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这在西晋司徒颜辰都有些头痛的事情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办法,就算是他的武功再高,也做不到一个人闯了天牢去劫狱,并且带着云曦月安然无恙的出来。 所以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他抛弃了第一时间去天牢之中的想法。率先前往皇宫找到了司徒颜辰,他知道他一定是会帮助自己的。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司徒颜辰说的这些事情,他当然都知道,但是就是心中有些不安宁,云家大变的时候,云曦月就算是受了委屈,也远远没有到现在的地步,那可是天牢啊,在那里面的话,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他与云曦月好不容易的重逢,要是那个小丫头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以后怎么去面对自己的母妃与舅舅舅母? 司徒颜辰看着眼前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云开,微微叹气,他也担心云曦月的状况。但是云开两人是兄妹,这样的情绪更加的深重,他这一点他是可以知道的。 “那云兄想要如何?”看着云开这个样子,他们也没有办法好生去商议办法。 云开沉吟了一下,也知道自己实在是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是这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事情,要是见不到云曦月的话,他是真的有些不放心,要不是天牢的话,他倒是可以去闯一闯。 但是这天牢。可是防守重地,丝毫不比之前的藏书阁与将军府防守弱,他没有万全的准备,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到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自己与司徒颜辰是唯一可以救助云曦月的人了。 而司徒颜辰从某一方面不能够出面的,很多事情需要自己的帮助,所以他不能任性。 至于大长公主,他已经听司徒颜辰说过了,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他就想过去的找司徒月,却发现那边似乎是有些事情,甘露寺的人宣称大长公主正在礼佛不愿意出来,就连碧雪姑娘也不在。 但是司徒颜辰严重的怀疑,司徒月已经不在甘露寺了。 越是这样的一个事件,他就愈加的想要知道那些被隐藏的秘密的真相,那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听了云开的话。司徒颜辰下意识的皱眉,抬眸向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夜色正是深沉,要是行动的话,仅仅让两兄妹见上一面。并非没有可能。 其实他自己也想要去看看云曦月,但是却不能够表述出来,要是被司徒峰知道了自己暗中所调查的事情,说不定会对自己更加的约束。 夜幕正是深沉的时候,云开避开那些巡逻的侍卫。向着天牢的方向摸过去,刚刚与司徒颜辰提出来这样的一个想法之后,那人也算是动作迅速,自己去转移一下司峰的注意力,那些牢房之中的看守与守卫他也安排了人去转移。 他的武功足够的高,要是仅仅与云曦月见面的话,是不一定惊动别人的。 黑夜之中的云开有眼中带着一些寒光,他不知道彩蝶的事情,却知道一切的指使其实是司徒颜乐,要是云曦月受到了一点的伤害的话,他就算是被人发现,也要杀了那个女人。 天牢之中的云曦月无所事事,心中想着事情就安然睡了过去,左右这里已经是最严重刑罚的天牢之中了,也不会有着什么人想着来陷害自己,杀害自己,也算是比较安全。 却不想在睡到一半的时候,竟然被一阵有些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 “这边!这边!”耳边不停的有着守卫们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有人闯进来了?她的心中一跳,猛然睁开自己的双眼。就看到不远处的那些侍卫们的,似乎还有这一些暗中她可以感受到的高手们,也全部出动了。 什么情况?她的心中惊讶,一瞬间想到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自己现在在这天牢之中,会不会是哥哥他自己一个人闯进来了?云曦月的面上难得的闪过一些焦急的神色,她的武功不是很高,却还还可以感受的到这个天牢之中有着多少高手。 毕竟这可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暗处她感受不到的高手也是数不胜数,要是哥哥被人发现的话。那岂不是不堪设想?一想到这里,云曦月的心中就有些难受。 正是这样的想着,却不想忽然之间的感受到自己的身后有着一道气息,正在满满的靠近自己。 “谁?”她猛然之间的回神,却正好对上了一双满是担忧的眼眸。 “哥哥?”看着眼前那熟悉样貌,云曦月的心中一乱,来的人正是云开,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大了,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自己所在的这一间牢房比较偏避,一般是鲜少有人前来,就算守卫们也不常在这边转悠。 看着周围什么什么人,她的心才算是放下来,却回想起来刚刚那些动静,心再一次的搞高高提起,“哥哥我是自己一个人前来的,没有被人发现吗?” 心中想着,口中一连串的问题就已经问了出来,预期之中的担忧实在是令人不容忽视。 云开看着眼前自己的妹妹,心中升起一些暖意,他在外面担忧云曦月在牢中过的怎样,却也忘记了云曦月也一定会为自己担心的。 “我没事,那边的那些动静是司徒兄故意弄出来的,不碍事。”他一边温和的回答,一边看了一下云曦月,她身上的那一身月白云锦此时已经染上了不少的尘土,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人却没有什么委屈的样子。 在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的眼中闪过一些心疼,这牢房之中怕是夏日的时候也会有着一些阴冷的感觉,更何况是现在?云曦月身上的衣物是单衣,这要是身子受了寒凉可是给怎么办? 云曦月自然也是聪明的,很快就已经想明白了是司徒颜辰想到的办法,为了让他们两个人见上一面,在一转头就看见了云开心中的心疼,心中一叹。 “哥哥不用担心我,颜辰已经嘱咐过我那些事情了,只是外面现在怎么样?”这才是她心中关心的事情,就算是不介意自己在牢房之中,也不会有人想要一直在其中呆着的吧。 第89章 第八十八章抛弃身份 云开简单的将事情给她说了一遍,关于那些传闻倒是也并没有隐藏,云曦月听了之后沉默了一瞬间。 她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那个司徒颜乐的目的了的,她不但想要自己光明正大的死去,还想要让自己的名声一败涂地。 似乎是看见了她的神情不像是很好的样子,云开以为她在在意那些传言的事情,于是出言相劝,“妹妹不要忧虑,传言不仅可信,公道自在人心,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见到云曦月笑了出来,“哥哥不用担忧,我不在意这些。” 这些传言本就是的那些有心人散发出来的,而那些百姓们不知缘由,盲目的信奉,只能够说他们愚钝就是了,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云曦月就算是想要管,也没有办法。 “妹妹,今日这事,究竟是怎么弄的?”他不相信以司徒颜乐的那个手段,会将那个什么玉佩房到云曦月的身上。 闻言云曦月的神情一僵,轻轻撇开眼。淡淡开口,“是彩蝶。” “是她?”云开惊讶,云曦月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知道的最是清楚,但是那个彩蝶应该也知道云曦月究竟对她怎样,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况且听说云曦月的话,他才恍然发觉,宫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云曦月入狱,那个彩蝶却没有回来。 “先不说这个,哥哥现在有何打算?”本来还有些担忧云开会私自的劫狱,现在看到他与司徒颜辰的配合之后她倒是放心了,看样子自己是关心则乱。云开可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云开沉吟一会儿,心中也觉得有些麻烦,毕竟这可是天牢,从这里救一个人的出去是多么的困难,他的心中是知道的,况且还有着司徒峰的插手,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云曦月看着他的神情,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哥哥,我是云曦月,不是司徒曦月,倒是不如借此机会,正好脱身。”这也是之前的她一直在思考的,她这个郡主的身份在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有些便利。 只是现在已经成为了负担,况且大于那边已经有些着急了,要是自己这样的情况,那个人未必会冒着得罪西晋的风险将自己的救出来,这个身份已经带不来任何的帮助,要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死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一来,就不会惊动大于那边,他们的合作依旧在,他们以后得到这个人帮助的希望也还在。 听了云曦月的话,云开的心中一怔,复而想了一下,这不失为一个办法,要是假死的话,却是可以比避开很多的麻烦,他们两人也可以换一副面貌,不会让别人生疑。 要是让自己人死掉的话,可是比在天牢之中救出一个人容易的多了。 短短的时间云开心中就已经转了几圈,最终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待我回去与司徒兄商议一下,只是要委屈妹妹在牢中待一段时间了。” 见他同意,云曦月的眼中也有了一些笑意,“哥哥放心。不碍事,况且这皇上这几天不会动手,司徒颜乐那个女人也不会让我轻易的死在牢中,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云开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另一边有着一些脚步声,似乎是那个守卫们回来了,他知道那些人为自己争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云曦月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看了一眼那些声音的方向,“那些守卫快要回来了,哥哥还是尽快离开了的,不用担心我。” 云开犹豫了一下,到底是觉得自己确实是没有办法将她带走,并且见到她没受什么委屈倒是也放下心来,冲着她点头,向着自己之前来的方向离去。 待他消失之后,另一边的那些守卫们正好回来,并没有发现这边有着什么异常的东西。云曦月才放下心来。 这下有了目标,要是找一个人来替代自己,将自己换出去的话,有些困难,却也并非不容易做到,以司徒颜辰的手段的话,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了。 想清楚这一点,云曦月的心情显然好了一些,刚刚因为紧张有些口中干渴,更何况晚饭的清水她一点都没有动,看这那两位守卫,她不由的上前出声。 “两位大哥,可否给些清水?” 不得不说云曦月的这张脸还是很有用的,牢房之中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这样的冲着自己说话,也不过是仅仅想要些水而已,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而云开离开牢房之后向着司徒颜辰的寝殿走去,他的武功基本上不去藏书阁还有天牢这些地方,一般情况下都是畅通无阻的。在到达司徒颜辰的寝殿的时候,那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云兄,妹妹的状况可还好?”看着他回来,司徒颜辰慌忙的开口问道,尽管自己派人前去了,可是心中到底有些不安。 “倒是无事。”云开明显心情好了不少,眉宇间的担忧也少了些许,那天牢之中除了环境差一些,其余到是还好,所以他想要尽快的完成这件事情,少让云曦月受些委屈。 将云曦月的心思说了出来,司徒颜辰一愣。他到是没有想到这个办法,但是这却是一个可行的方式,既然云曦月不介意身份的话,他也没有必要纠结了。 至于姑姑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而宗政言此时更是尚在变光奋勇杀敌,没有办法知道京中的情况,所以这确实是一个好的方法。 在某一种程度上面云曦月云开与司徒颜辰的想法都是异常的合拍,这位太子殿下很快就大手一挥想要准备,只是想要用这个办法,找一个人将云曦月交换简单,但是问题是怎样将其给替换出来。 司徒颜辰自己是是不可能前去的,云开更是不可能,这个人选要可靠,还要有着足够的身份来进入天牢之中,并且不会令人起疑,这才是最重要的。 经过司徒颜辰这样的一说,云开也有些纠结起来,这要是随意的找到一个人简单。但是在京中与云曦月交好的女子,还哟与这绝对的身份的,值得信任的,实在是得有些困难。 翌日的时候,云曦月是被人弄醒,为什么说弄呢。是因为她感受到了冰冷刺骨的水浇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天牢之中本来就是十分的冰冷,在加上这水,她几乎是的很快就打了一个冷战,并且迅速的清醒了过来。 随着眼睛的睁开,眼前的景象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依旧是之前他的那一件牢房,但是这个时候确实进来了两个人,依命看上去有些趾高气扬的侍女正在高傲的站着。 云曦月几乎是一眼就人出来开了这个是司徒颜乐身边的侍女,随后看着她的那副姿态就想笑了,这个女子还真是令人觉得好好笑啊,真的以为这样的气质是装出来的吗? 那个司徒颜乐在怎么说也是一国的公主,身上该有的气质一点都不少,人家这样的姿态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这个侍女这样做出来,倒是有了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实在是令人觉得好笑。 而这侍女的身边却是围绕着一名守卫,面上满满的都是献媚的神色,云曦月不由得嗤笑出来,不过是一普普通通的侍女而已,就这样的狐假虎威仗势欺人,这个皇宫还真是乱啊。 那侍女似乎是听见了云曦月的嗤笑,以为是在嘲笑自己,面上闪过一些恼怒,冲着那守卫开口,“带走。” 被两个守卫带着,云曦月的心中有些好奇,这是要去哪里?这个司徒颜乐究竟想要搞些什么东西?此时大概应该是早上的时候,云曦月一身已经湿了的单衣实在是有些难受,身上冷的不行。 看着她们正在前进的方向。心中升起一些不安的感觉。 直到他们的脚步停下来,她心中的不安被无限的扩大,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起来,因为这里是——刑房。 司徒颜乐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坐在最上面的椅子上面,手中拿着一条长长的鞭子,其实她倒是真的没打算这个时候对云曦月用刑的,毕竟她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她也不屑自己与这样的人作对。 可是昨天云曦月的那两句滚着实是令她的心中气愤,就算是父皇也没有这样的冲着她说话过,更别说是这样一个卑贱的丫头,于是她才想到这个方法,她想要云曦月死在众人面前。让宗政言看看他喜欢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与自己折磨云曦月并不冲突,一想到这一点,她的心中就开心了不少。 而她看着一如自己所预料之中的云曦月变了脸色,他的心中很是开心,昨日还那样高高在上,今天她就让这个小贱人跪在地上恳求自己!。 而云曦月在看到司徒颜乐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心中暗自说着自己到底还是不了解这个小公主,本以为她没有脑子,但是自己还是进了天牢,本来以为她不会继续下去,却不想她竟然还想着动刑。 自己的身子被人用劲的一推就跪在了地上,司徒颜乐的鞭子竟然一点的情面也不留,直接就甩了过来,云曦月的眼神一凌,手中一个用劲就将其抓住,好在这位小公主没有练过什么武功,这鞭子倒是也没有什么劲道,她还是可以轻易的应付。 “你做什么?”她跪在地上手中握着那长长的鞭子,眼中情绪格外的令人觉得寒冷。 第90章 第八十九章奄奄一息 司徒颜乐看着这个似乎是有些变化的云曦月,伸手拽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鞭子,却是纹丝不动。 该死!这个小贱人竟然有着这么大的力气,司徒颜乐咬牙,狠狠的看着地上的云曦月,冲着一边守卫下命令,“你们按住她。” 两名守卫的双手狠狠的摁住云曦月的身子,她的眼中闪过一些暴戾,下意识想要挣脱自己的双手抽出腰间的随云,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堪堪停止了反抗。 她的武功本就不是顶尖,要是在着随意的应付几个狱卒还好,在之后呢?司徒颜乐只会叫来更多的人,然后自己也一样没有办法反抗,最后在挨上一顿鞭子。 况且自己要是反抗的话。说不定会令生枝节,外面的云开与司徒颜辰还想着办法将自己换出去,为了以防万一,她不能够做这样的事情! 云曦月的脑子是转的十分的快速的,仅仅是一瞬间的时间。心中就以及下定了决定。 司徒颜乐不知道她心中的心思,只当是她反抗不了被按在了地上,面上一笑,手中的鞭子再一次抽了过去,这一次的云曦月并没有接,鞭子结结实实的了她的背上。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 这天牢之中的刑具,每一样都足以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鞭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凡品,这一下司徒颜乐用上了十足十的劲力。就算是云曦月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还是的闷哼一声。 皮肉仿佛已经裂开了一样,与之前她受的那些箭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而司徒颜乐似乎是很满意这样的感觉,随意的将自己手中的鞭子扔给一边的侍女,示意她代替自己打,“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求为止。” 寻欢本就因为之前在来的时候云曦月的那一声嗤笑耿耿于怀,看到自家的公主这样的吩咐,心中更是觉得开心。 “是!” 手中持着鞭子,似乎是当作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狠狠的甩了上去,一下,两下,三下。 连续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云曦月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没有什么感觉了一般,只能竭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喊出来,这个司徒颜乐越是想要自己求饶,自己才更不能如了她的意。 而寻欢看着眼前的云曦月明明已经使劲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明明的已经生生的挨了那么多鞭子,眼中却还是一片的倔强。 看向自己的眼中依旧是与之前一样的,带着一些讽刺,似乎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部被这个女子看穿了一样,这样的目光的,她只是在皇上的眼中看到过,就连公主也不曾让她有着这样的感觉。 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一样心中慌张起来,这个贱女人已经即将没命了,有什么资格与皇上和公主相比?心中一狠,手中也是格外不留情面,一下一下的上去。 云曦月只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似乎是被人碾了一样,想要睁开眼睛。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耳边似乎有什么人说着话,“公主,人已经昏过去了,不能在打了。” “继续打下去会死人的。”那守卫开口,眼中也带上了一些怜惜。 司徒颜乐的决定他们没有办法拒绝,只好服从,但是不管这个郡主是不是如传言一般不堪,他们看到的实际是这位据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这样的用私刑。 那一鞭子一鞭子他们看着都觉得心寒,这位郡主竟然硬生生的受了下来,并且一声不吭,这样的毅力,更加的令他们惊讶,要说是这真的是重犯,这要审问用刑也应该是皇上那些大人前来。 可是皇上还什么也没说。这位公主就已经自作主张了,他们可不是外面的那些愚昧的百姓们,在这深宫之中,他们无疑知道更多的内幕与腌臜事情。 见到这人已经快要到昏过去了,他们的心中也有些慌张,这人可没有人规定在牢中死掉的,要是死了这位公主没什么事情,但是他们可不一定了,于是也不管这件事情究竟有没有什么内幕了。 看着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的云曦月,司徒颜乐的眼中闪过一些畅快,冲着那守卫冷哼一声,带着寻欢离去。 而云曦月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时候了,身上的衣物好像是被人换了一下,是一身普通的麻布外衣。后背的伤痕分外的明显,与那衣料摩擦起来,更是有着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一边放着一些清水与饭菜,看上去倒是比之前的时候好上一些了,兴许是因为看她可怜或者是因为即将没命了?云曦月有些嘲讽的弯起嘴角。 这一次倒是没有在去费尽心思的试探,这一次可是将自己打了一个半死,司徒颜乐也没有必要去耍手段了,想来饭菜都是可以吃的,她想要直起身子,却终究是的无力的跌倒。 后被上面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的明显了。这是一种云曦月从来没有受到过的疼痛,稍微移动,她就疼的擦牙咧嘴的,可是刑诉是因为已经昏迷了一天的时间了,着实是有些干渴。 她望了一下,四处无人,也没有人来帮助自己,她只好用着一个及其艰难的姿势向着前面爬去,每动一下,身上就有着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咬牙坚持住,这笔账她一定会算回来的。 好不容易够到了清水,入喉咙之后倒是好受不少,只是她因为身上的疼痛着实是吃不下去饭,草草的咽了几口菜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哥哥那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帮助自己出去的办法进行的怎么样了。 这一睡又是很长时间,直到她被人吵醒,似乎有着脚步声渐渐的传来,是向着自己走来的。并且还打开了自己的牢门,云曦月虽闭着眼睛,但是感觉却是异常的敏锐,听着一边的声响,迷迷糊糊想要睁开眼睛。 是哥哥他们来了吗?她的头有些昏乎乎的。 直到一声有些担忧的女声在她的耳边想起。感觉有着一双温暖的手落在自己的额头之上。 是谁?云曦月迷迷糊糊的想着,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异常的疲惫,只是借助自己的本能觉得这个人是来帮助自己的。 她这边现在就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前来的元姬萱实在是惊呆了。 她也算是知道云曦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那样的事情她是不会去做的,一定是被人冤枉了,心中很焦急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两人虽仅仅见了几面,却已经是挚友一样的存在了。 直到司徒颜辰找上了自己,说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让自己来牢中按照他们说的步骤将云曦月给换出来。她不傻,知道这件事情的容不得差池,也知道他们找到自己是信任自己。 心中忧心云曦月,毕竟她可是了解那位公主的性子的,于是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下来。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司徒颜乐竟然会用私刑,怀抱之中的女子温度很高,明显是发热症状,想也不想就知道在这里受了多少的苦,心中焦急的不行。 她们的计划本来应该是让云曦月乔装成自己侍女与自己一起出去的。而这个侍女也是司徒颜辰手中的死士,不会说出去这样事情,但是眼下的云曦月明显是没有办法这样做。 她微微颦眉,似是在思索。 “你们先换衣物。”她冲着那侍女开口,那人刚刚已经给两人易容好了,元姬萱帮助云曦月换上侍女的衣物,却不想正好看到了她后被上面的伤痕,青青紫紫的,格外的瘆人。 她的心中一惊,一声惊呼险些出口。她没想到这个司徒颜乐这样的心狠。 “小姐,时间不多了。”那已经与云曦月交换了身份的侍女提醒到,他们只是前来天牢,顺便按着一些交情给这位郡主送行的,不能耽误太长时间的令人生疑。 元姬萱看了一眼地上双眸紧闭的云曦月,眼中闪过一些的坚定,双手向着身后探去,却是拿出来一支银簪,想也不想的向着自己的左臂刺去。 “扑哧。” 疼,真的疼,元姬萱长这么大就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但是她还是隐忍不发,并且将自己的那些血抹到云曦月的胸前,看着她的意思,那死士就已经明白了,伸手拿出那簪子,戒备的看着元姬萱。 “你要做什么?”守卫们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云曦月”手中拿着一只锋利无比的簪子,并且上面还带着一些血迹,而另一边的未来太子妃与她的侍女还像是受伤了。 “元小姐?”侍卫们慌张了,这位可是未来的太子妃,那以后可就是皇后了,在这牢中受伤了,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快,按住她。”立刻有着侍卫上前抢过“云曦月”手中的凶器,而有人上前问元姬萱,“元小姐可是无碍?” 元姬萱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起来阴着一张脸看着“云曦月”,“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去勉强你,只是你这样做,那我们之间那点交情,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些失落,却还是看向另一边已经抱住云曦月的侍卫,开口,“我的侍女受伤了,你跟我将她送回府。” “是。”侍卫的顺从地开口。 正是云开,为了保证今日的事情顺利,司徒颜辰让云开伪装成为值班的侍卫,以防万一。司徒颜乐之前动手的及其隐蔽,甚至那两个侍卫她都处理了。 所以这件事情他们还真是不知情的。 天知道在刚刚的云开看着云曦月的样子的时候,想要冲出去的心都有了。 第91章 第九十章脱离苦海 因为他们的计划可是没有的元姬萱受伤的这一块,所以一定是有了什么差错,所以他在抱住云曦月的时候,他实在是废了很大的劲儿才忍住不将那个司徒颜乐杀死的想法。 刚刚他们换衣物他自然是不在的,自然也不知道云曦月身上的伤,但是看着那紧闭的双眸与有些泛红的脸色,他也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云曦月总算是被弄出来了。 京中一处普通的院子之中,云开将自己与云曦月的易容全部卸掉,用了两个人本来就格外相似容貌,明日明月郡主司司徒曦月的身份就会不在了,他们也没有必要顶着一张不是自己的脸了。 元姬萱本来还对于两个人有着的六分相似的容貌与那易容有些好奇,但是因为云曦月身上有伤,又发着热,她也实在是有些担忧。 “秦伯,这位姑娘的身子如何?”这次前来的大夫是看着她长大的秦伯,算算家中关系的话倒是与她母亲有些关系,一向是很疼爱元姬萱这个小丫头。因为想起来云曦月的伤逝,也不想暴漏两个人的踪迹,只好让他前来。 秦伯叹息的看来她一眼,眼中尽是感叹,“这姑娘的身上有着很严重的外伤,想来应该是一些鞭伤。索性那用刑之人不会武功,力到不深,而这位姑娘又又练武,所以也仅仅是外伤而已,好生休养,总会好的。” “只是她之前呆的地方怕是阴冷湿寒,受伤之后也没有好生的救治,在加上终归是一个姑娘家,所以对于身子上面的损伤还是不可避免的,我下一副药,你们喂她服下,可以令热度退下。 这段时间一定要好生的护理。千万不要不小心感染风寒,我还会开一些补身子的药,你们按着方子去熬,不要让这小姑娘年纪轻轻落下病根儿。 至于那外伤,想来你们有上好的金创药什么的,每日涂抹一些,我就不多说了。” 秦伯一口气说了不少的话,云开全部一一的听着,“先生,不知道我妹妹何时可以醒来?” “这要看退热的情况了,不过大概不出今晚,你们要好生照料,不要染上风寒。” 云开连连称是,而一边的元姬萱看着这个时候的他一门心思全部放在了云曦月的身上,与秦伯对视了一眼,退出了房间。 元姬萱的身上也有着伤口,她当时为了带着云曦月出去,也是下了狠手,伤口很深,索性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好好养着就是了。 “你这小丫头,究竟在想些什么?”秦伯给她包扎了一下伤口,他可不是一般人,常为医者,还是可以分的清楚她这伤口是怎么来的,看着这个方向力度,明显是自己弄的。 “就知道瞒不过秦伯。”元姬萱笑了一下,却也并没有隐瞒什么,要不是害怕伤口暴漏,她也不会麻烦她老人家。 后者则是笑着看了她一眼,“你母亲逝后,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能不了解你的心思?” 元姬萱保持着淡笑,眼中却是流露出来一些感情。 看着这样的小丫头,秦伯的眼中闪过一些光芒,“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个小丫头就是最近闹的满城风雨的明月郡主了吧。” 元姬萱的眼中闪过一些含义,却还是承认,“是。” “你这么做,值得吗?”秦禹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有些疑惑的开口。这个孩子在宰相府的培养之下,做事情总是规规矩矩的,并且也不会违抗什么,一向是按照父亲的意思来做。 这个郡主可是皇上也就是他的父亲想要弄死的,就算是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仇恨,在某一种层面上,他们也是敌人,这样的事情,换作是往常,这个小丫头是不会做的。 值得吗?宁愿伤害了自己也想要救那个小丫头。 听到这样的问题,元姬萱恍惚了一下,面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了,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看着远方的竹林。“秦伯,我萱儿活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做着父亲希望的事情,直到前几日,才觉得自己有了一种活着的真实感。” 她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淡,看上去没有什么喜怒,但是秦伯还是在那双眸中看到了光芒。 他笑了,也不再说话,这毕竟是元姬萱自己的选择,只要她觉得是正确的,就好了。 就像是她所说,因为云曦月她确实是做出来了选择,在自由与过着以前的生活之间选择了后者,看上去并没有改变,然而实际上,却是改变的太多的了。 束缚着她的,不是自己的父亲,不是宰相府。而是她自己,以前的时候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着选择的权利,其实,她是有的。 云开看着床上昏睡的云曦月,刚刚已经喂下去一碗药,感受到那热度已经渐渐的退下了,心中才缓缓的放心了下来,为她塞好被角,自己一个人退了出去。 元姬萱依旧一个人坐在院子中,并且看上去有些寂寥的样子,云开的是眼中闪过一些的复杂的情绪,他是见过几次这个女子的。今日的话要是换了他或者是司徒颜辰或是宗政言的话,做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但是偏偏是元姬萱,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元姬萱竟然会做到这样的一个地步,这样的一个柔弱的小姐,竟然会这样的伤害自己,为了救别人。 之前因为他们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最后还是司徒颜辰说了元姬萱这个名字,他本是不同意,因为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个元姬萱与云曦月之间有着什么交情让她冒着这样的风险。 但是却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人选,才不得以这样做。 而这位女子却做到了这样的地步,他的眼中有些愧疚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正在之前他看到应该是出了状况的时候,甚至以为这个女子会放下云曦月回去另想办法。 “元小姐。”他轻巧的走过去,顺便取了房中的一件外套过来,这秋日的夜晚寒凉,要是着凉就不好了。 元姬萱本来在哪里坐着发呆,这里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一处私人的院子,只不过不是很经常的过来而已。秦伯已经的回去了,毕竟自己受伤的消息父亲也是很担忧的。 至于自己则是借口想要散散心留下了,要是以前她觉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她觉得是不被允许的,实际上,父亲很快就同意了。并且支持自己可以出去散散心,游玩一阵儿。 想着想着,却忽然之间的察觉到了身上一暖,发现是云开为自己披上了一件外衣。 “云公子。”她回神,笑着看向他。 云开顺势坐下的,这处院子不算是大。却是景色优美,不远处还有着一片茂盛的竹林,看上去倒是分外的雅致。 “今日之事,多谢姑娘了。”看着眼前的女子带着笑意的面容,云开真诚的开口,要不是元姬萱刺伤自己带着云曦月离开的话的,明日云曦月就要被处死了,他们再筹划肯定是来不及了。 况且就算是有了新的计划,按照云曦月那个时候身子状况,也撑不了多久。所以说是元姬萱救了云曦月的命,也不为过。 “公子客气了,月儿与我也算是熟识,况且这件事情她本就无错,她沦落到这般田地,我如何能不救?”元姬萱似乎是看出来了云开的一些拘束,眼中闪过一些笑意。 “姑娘的伤势?”云开将注意力的放在了她的左臂上面,哪里被缠绕上了一些绑带,他不由的想起自己过去的时候,这女子的手臂还在冒血,实在是令人心惊。 “已经无碍了,不过是一些皮肉伤,用些药就好了,公子不必担心。”她轻轻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为了不碍事刺伤的是左臂。现在上了药,倒是的没有什么感觉。 “月妹妹可是已经睡下了?”她看着云开问道。 后者知道她是有意转移和话题,也不多问,冲她开口,“先生的药很是有用,这个时候已经睡下了,想来明早就可以醒来了。” 之前秦伯说今晚会醒,但是想起云曦月的身子实在是有些的累了,便开了些药服下,好好的睡上一晚休息一下。 元姬萱点头,不在说话,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竹林。 云开亦是看向不远处。眸中闪着一些光芒,也不知道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 在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元姬萱忽然之间开口,“公子可是会武功?” 云开一愣,却还是点头。 “公子稍等。”见他点头,元姬萱离开了一阵,回来的时候怀中抱着两坛酒,云开不由的微微皱眉,不清楚她这是何意。 “公子可否的带我上去?”元姬萱在一次开口,之前与云曦月在船中的时候,她曾经说了一下,夜晚在房顶上的看星星的感觉很好,这是她以前从不会做的事情,但是今日既然已经做了一件,不妨在试试。 云开一怔,但是见到她眼中的希冀,还是点头。 “姑娘,云某冒犯了。”冲着元姬萱道了一句冒犯,伸手揽过元姬萱的腰肢,脚下轻轻一动,就以一种轻灵并且飘逸的姿态立到了房顶上面。 这是元姬萱第二次感受到这样的轻功,之前的云曦月是有些不稳的感觉,但是这个云开却是如行云流水,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元姬萱心中想着。 在房顶上面随意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下,顺手将怀中的一坛酒递给身边的立着的云开。 第92章 第九十一章从未像这般开心 云开犹豫了一下子,到底还是伸手接过,他有些不明白这位未来的太子妃为何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却也可以看出来原件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 后者倒是并没有管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房梁上面,抬头看向天空之中的星星,确实是很漂亮,这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景象。 抬手咽下一口酒,这样的大口喝酒,上房看星星,是她以前从来都不会去做的事情。 “姑娘可是有心事?”云开看着她的样子,也坐了下来,学着她的样子品尝着手中的烈酒的,意料之外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他的心中这样的想着。 谁知道元姬萱轻笑一声,回眸看向一边的云开,眼中的笑意实在是无法掩饰,“不。我从来没有向今日这般开心过。” 哦?云开不由的挑眉,却也并没有继续的问下去。 元姬萱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而云开亦是一个正人君子,看出来她不想要多说什么,两人安静的坐在一起看着天空上的星星,品尝着手中的美酒。 不出多时。元姬萱手中的酒坛已经空空如也,看着她似乎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云开到底是出生提醒,“姑娘有伤在身,切忌多喝酒。” 后者在一次的轻笑出声,却也没有反驳他的话,她自己本身有着几分的能耐是清楚的,在来一坛就会醉了,晚上有些寒冷,刚刚喝了些酒倒是将身体之中的寒意给驱散了。 她看着一边目光深远的看着与天空的云开,不由的开口问道。 “公子与月妹妹的家中,必然也不简单吧。” 她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她自然是知道这个云曦月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进入的宫中,但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又怎会有着这样的一身气度与胸襟? 况且这个云开也是气度不凡,有倒是偏偏君子,温润如玉,又武功高强,所以这两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听了她的问题,云开扯唇,面上也更加温和一些,“姑娘何出此言?” “公子这一身的气度怎么讲也要是个王孙公子吧?”看他不排斥谈论自己的事情,元姬萱也算是来了兴趣,故意的开口调侃道。 却不想云开闻言之后竟然有着半晌的怔愣,随即无奈的摇头,“姑娘果真是料事如神。” 真的? 这下子到似乎轮到了元姬萱愣住了,她刚刚那样说本来是有些打趣的意味,虽说这云开确实是有着一身王孙公子的气质,可一般的王孙公子怎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西晋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所以她也不过是想想而已,却不想看着他的态度,竟然像是真的是这样。 看她的眼神有些明显的惊讶,云开倒是也不隐瞒什么,他的身份现在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再说她已经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元姬萱可信了。 况且司徒颜辰可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云曦月的真实身份他知道,那云府究竟有着什么人他定然是可以查到的,说不准自己这个云开的身份早就被他查出来了呢,要不然也不会那样的信任自己让自己帮忙批阅奏折。 虽说那些上奏之事全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要论起批阅的语气言辞,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来的。 “我与曦月来自东晋。”他淡淡的开口说到。 东晋,元姬萱的心中明了了一些,身为宰相府的女子,未来被培养的太子妃,除了一些分外机密的政治问题她不知道以外,大多数事情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东晋那边看上去平静,不如那些周围的小国为了权力之事费尽心思,但是谁都知道这个时候了的,东晋尚未立下太子,除了已经残疾的大皇子。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与四皇子,全部是有利争夺对象。 绝对不比现在的西晋平静到哪里去。 元姬萱哦了一声,却没有继续的问下去,再往下的话就是属于人家的私事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问出口。 两个人再一次无言,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云开才似乎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看着一直无动于衷的元姬萱,他心中叹气,这人是自己带上来了,她要是不下去,自己也没有办法下去。 “姑娘,天色已晚,况且你有伤在身,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免得着凉受了风寒。” 刚刚的酒意渐渐散去,元姬萱确实是觉得自己的身上渐渐的变得有些冷了起来,身上冷了。似为却依旧是有些微微混乱,那可是真正的烈酒,她一个女子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就在想着事情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听了云开的话下意识的点头。 任由云开道一声得罪揽住她的腰身向下飘去,这样的一种似乎像是飞起来的感觉更是令元姬萱的神情放松了不少,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 可是就算是感觉再好,终究是要落下了,在双脚触碰到地面的一瞬间,她脚下有些虚浮,之前以为自己可以承受那么多的酒,却忘记了之前的她一直按照父亲的要求,并且用的都是一些有分寸的果酒。 今儿喝的有些多了,倒是真的有了不少的醉意。 脚下一软,就像着云开的怀中倒去,倒是弄得云开猝不及防下意识就想要向后闪开,索性他的反应极快,快速的扶住她的身子,却正好看到了的元姬萱一双漂亮的双眸之中的迷茫之色。 他的眉头不由的微皱。此时已经看出来了元姬萱已经喝醉了,看样子还醉的不轻,只好轻轻叹气,“不知姑娘房间在哪里?在下送姑娘回房。” 好在元姬萱的意识尚且还在,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云开的身子,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云开叹息,暗道这姑娘不能喝就不要的喝那么多了,这要真是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心中如此想着,手中的动作却是干脆利落,抬手将人给横抱起来,用着轻功就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好在她的府中不算是很大。也一向是没有什么下人,他的脚下生风,很快就抱着元姬萱到了姑娘的房中。 这女子的闺房他也不是第一次进去,因为云曦月的缘故,两人倒是也经常在房中议事,但是他也知道什么自己该看什么不该看,目不斜视的将元姬萱放在了床上,细心的为她脱去靴子,并且盖上被子,在昨晚这一切的时候,女子已经熟睡了。 看了一下一切没有什么问题,他将这房中的窗子关住,自己一个人退了出去,而另一边的云曦月尚在熟睡,云开伸手试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热度已经退下了,兴许是因为药物的关系,小脸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已经不是刚刚回来的时候那一副发白的样子。 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退出云曦月的房中,在隔壁找了一间房间就睡了过去,今日他也着实是有些累了,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担心云曦月的状况。 索性现在的妹妹已经安然无恙,他也算是放心了。 翌日云开醒来的最早。因为有些担忧云曦月的状况,大早上就起来跑到隔壁的房中探望,她依旧在安睡,没有出什么意外的状况,云开眼中闪过一些轻笑。 至于元姬萱那边,想来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晚。再加上喝了一些酒的缘故,他也没有前去打扰。 看了一眼天色,算算时间的话,按照秦伯说的云曦月应该不一会就可以醒过来了,云开思考了一下,前往了厨房做些清粥小菜,顺便将云曦月早上的药给煎上。 这一忙活,就是整整的一个早晨,云曦月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是闻到了一阵饭香,一阵一阵的,实在是勾引的人食欲大动,身边似乎是有这一个人在晃悠,她想要睁眼,却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 也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力气,总算是勉强的睁开一条缝隙,首先入目的就是头顶上浅粉云纹帘帐,虽然的眼前还是有些模糊,却看的真切,云曦月不由得一阵恍惚,自己这是不在天牢之中了? 她想要伸手要些水来,这些日子她除了第一日用了一些司徒颜辰给的糕点,简直是滴水未进,在加上被司徒颜乐折腾了一番,整个人的身上格外的没有力气。 云开在准备早饭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身后的人气息一变,“水……” 放下手中的东西,迅速转身,果真是云曦月清醒过来了,心中一喜。 将一杯茶水递入云曦月的手中,有了水源的滋润,云曦月也算是终于清醒过来了,嗓子也没有那样的沙哑了,抬眼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上去是女子的房间,看上去分外的雅致,也可以看出处处都价值不菲。 这不是郡主府。也不是她自己的房间。 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云开的身上,“哥哥。”她慢慢的开口,声音还是有些低沉。 “妹妹醒了?感觉怎么样?”见她出声,云开担忧的看着她。 云曦月轻轻摇头,除了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后背实在是疼痛之外,倒是也没有什么别的不对劲的地方。 见她这样,云开才放心下来,看着她没力气的样子,他缓缓的将桌上的白粥送到她的嘴边,毕竟刚刚醒过来,还是吃一些白粥比较好。 两个人一个人喂着,一个人顺从的吃着,云开顺便将她是怎样出来的过程告诉她,也算是相处的和谐。 云曦月也许是真的饿了,竟然一下子吃了两碗,要不是云开觉得她刚刚醒过来不适合吃太多的东西,应该慢慢的循序渐进给停下了,云曦月觉得自己再来一碗也可以吃的下。 元姬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早上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窗外阳光照射进屋中的光芒,看了一眼天色大亮。 第93章 第九十二章初动心思 疑惑为何自己的侍女这个时间还没有唤自己起来。 待到起身的看着周围的环境的时候,才恍然之间想起自己现在根本就不在宰相府中,而是在自己之前买下来的府中。 头有些微微的昏沉,她情不自禁的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自己与云开的上房顶上面看星星,她想要尝试一下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情,结果一不小心的喝醉了酒。 秦伯已经回去了,这个府中只有自己与云开云曦月三个人,云曦月现在尚卧病在床,也就是说昨晚带着自己回来的人是云开? 一想到这里,元姬萱的心中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她身上的衣物完好,房中的窗子也被关上了,自己的身上也盖着锦被,这些想来全部都是那个云开的手笔。 元姬萱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的,这个府中她虽是不经常过来,但是里面应该有的也是一应俱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抬步向着云曦月的房中走去,已经这个时候了,想来她也已经醒过来了。 果然她刚一进来,就见到两兄妹亲昵的样子。 “云妹妹醒过来了?”看着云曦月已经不在苍白的面色,她心底的那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下来。 她之前在牢房之中看着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的云曦月的时候。心中着实是惊讶,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个司徒颜乐竟然可以下去这样的狠手,却也感叹她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下还可以坚持下来。 而云曦月则是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继续的向下看去,直直的停留在了她的左臂上面,光从表面上看是看不见什么绷带的,但是她却是可以想象得到昨日的这个女子是用了怎样的勇气才去伤害自己。 “昨日,谢谢元姐姐了。”她的声音有些低哑,但是语气之中的真诚谁也没有办法去忽略,要不是元姬萱的急中生智的话,云曦月的情况可是十分危险的,要是在那样发热的状况下来不及救治。尚未等到用刑死在牢中也不为过。 这救命之恩,可不是小事情。 元姬萱却是一笑,没有说什么,算是呈了她的谢意,却聪慧的将话题转移了一个方向,“云公子,早。” 云开笑着回应,见到她看向桌子之上的白粥,像是忽然之间想起了一些什么一样,冲着二人说了一声,“元姑娘,稍等。” 说着自己就出门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倒是弄得云曦月与元姬萱不明所以。 待他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手中端了一个托盘,上面除了云曦月的药之外,还有着一些小菜与一碗粥,与之前的白粥不一样,这里面有着一些切的很细的肉丝,还有这一些配料。 看上去简单,却透漏出一些精致的意味,微微散发的香气倒是勾的元姬萱有些空空的胃有些不满。 只见云开将云曦月的药放在一边,将粥与小菜放在元姬萱的面前,温和的笑了一下,清淡开口,“因为担心妹妹的身子的,没有出去买早饭,匆忙之下做了这粥,姑娘不嫌弃可以先垫一下。” 元姬萱见状,就知道这个人考虑到自己吃云曦月那样的白粥会索然无味,特意为自己做的,心中不由的一暖,说实话,以她的身份在京中可是有着不少的男子青睐的。 虽说是大家都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司徒颜辰,却也因为没有被定下来而已不少的人不愿意放弃,百般的讨好自己,所用手段无不是请自己去吃最好的饭菜。送自己最精致稀有的首饰,看各种各样的景色。 但是在那些人的身上,元姬萱看到的仅仅是想要自己身份带来的便利,喜欢自己的容貌,喜欢自己的学识,喜欢自己的名气,他们都有所图,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真实的元姬萱是什么样子,他们甚至是连了解都懒得去了解。 虽说云开也不知道元姬萱真实的样子,但是她可以看的出来他的真诚,未必是喜欢自己,却是用心与元姬萱说话,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相府小姐。 这样的感受她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与云曦月,第二次是与这个云开。 这两个人,真不愧是兄妹。 她的心中一笑,“那就谢过公子了。” 轻轻用汤匙盛了一些送到口中,温度刚刚好。口味也比较清淡,看得出那人用了不少的心思,温热带着香气的粥很快就填满了昨晚因为喝过酒有些不舒服的胃。 “想不到公子竟然还会做菜,当真是厉害。”用过早饭,元姬萱也觉得很是满足,这粥竟然比起吃过的那些大厨的手艺丝毫不差,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云开正在喂云曦月喝药,闻言之后笑了笑,却也没有说些什么。他自小就被当作是太子培养着,别说是做饭了,就算是食材也不一定可以分的清楚。 之后就算是出宫之后,母妃的侍女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给自己最好的条件习武读书,这样的生活直到她重病,云开不得已才亲自学习了下厨,处处照顾这个养育了自己十年的人,母妃最为亲近的姐妹。 就这样,在一次一次的试验之中。才有了现在的进步。 云曦月虽说是醒过来了,但是身上依旧的没有什么意思,浑身上下软绵绵的,精神看上去也不是很好,元姬萱为了防止她闷得慌,便在这里陪着她聊天儿说话,云开时不时的插上几句嘴,也算是的和谐。 临近午时的时候,司徒颜辰过来了,其实他在知道云曦月的状况的时候就已经想要过来了,可是身为太子他到底是身不由己了起来,一直耽误到了现在才赶过来。 那个时候的云曦月几人正聊的热闹。 “妹妹。感觉怎样?”他人未到,声音就已经隔着们传过来了,但是担忧之情倒是显而易见的。 云曦月看了刚刚进来的人,身上属于太子的蟒袍尚未换下,面上带着一些焦急,眼中的担忧实在是显而易见。 “哥哥放心,我没事。”她的声音带着一些笑意与温暖,说实话,她刚刚前来的时候,自己还是孤身一人,随意一个不受宠的司徒颜请就可以掌握自己的生死。 可是现在不过是短短的半年的时间,自己深陷牢笼,不管是云开,还是司徒颜辰,元姬萱都可以为了救自己跑前跑后,这样的一份情谊,她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要是那个人在的话,应该也会这个样子吧。云曦月的眼前却是忽然之间的想起了那个身影,那个总是眼含温柔的男子。 “今日处决明月郡主,百姓们什么反应?”看着司徒颜辰一身风尘,她就知道一定是处决“自己”已经完事了,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一说到这个事情,司徒颜辰揉揉眉心。“之前爆出来的明月郡主在了牢中刺伤了好心去探望的元小姐,百姓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全部倍看起来,所以今日的场面也是格外的……”不堪入目。 最后的那四个字他却是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的四个人全部明白。 明月郡主的名声本来就已经因为那些人的刻意造谣声势而名声不好,在加上伤害了未来的太子妃,百姓们不去愤怒才怪了的。 这一点关于百姓们的心思云曦月早就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也不好说些什么,因为这就是人们的本性。 司徒颜辰似乎是的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云曦月,“妹妹,你的那个侍女,我们找到了。” 他之前也不知道彩蝶的事情,还是云开告诉他的,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也一直在搜索着,一个小小的侍女而已,下落自然是十分好找的,只不过在他们找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 她之所以背叛了云曦月,是因为她出生的家中十分的重视她的弟弟,却不喜欢她,司徒颜乐承诺会给她一笔绝对厚重的金钱,并且送他们一家人去过好日子,他的父母也不会讨厌她了。 彩蝶很快就动心了,虽然在看到云曦月进入了天牢的时候心中到底是有些愧疚,却还是心中期待公主给她承诺的那一切,只可惜她还是太弱了,不明白站在高位置上面的人的心思。 她们一家人并没有等到什么厚重的金钱,而是被司徒颜乐的人灭了口。 因为自己小小贪婪的欲望,终结了自己的生命。甚至是连累了自己的家人。 听完了司徒颜辰说的缘由,在场的几个人没有同情那个彩蝶,就算是云曦月也是一样,在他们看来,司徒颜乐确实是有些错,她不应该去诱导,但是说到底,还是彩蝶的自作自受,她的贪婪毁了自己。 “云兄,这是你们新身份,你看一下。”说完了这件事情,司徒颜辰再一次的拿出来两张薄薄的纸张。正是他为两人准备的户籍,上面也十分的简约,两人本来也算是一个富家子弟,却因为父母早两兄妹相依为命。 靠着之前的那些财产度日,哥哥名唤秦开,妹妹名唤秦月。 他的本意是想要直接给两人一个自己人的身份的,却是被云开给制止了,他们是朋友,可以接受一定程度的帮助,却不能够事事靠着他,毕竟他是西晋的太子。 这么想了一下,司徒颜辰倒是也释然了。 云开笑着接过,虽然身份变化了,但是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还是一样的。 “原来这才是妹妹真正的脸,以前竟然被你给骗过去了,还真是厉害。”司徒颜辰站在床前看着云曦月的面容,口中滋滋称奇,他这么过年行走江湖不是没有见过易容这种东西,但是这样逼真的却真头一回。 云曦月本来的容貌与易容过后的分开看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动,但是组合到了一起,只会令人感觉相像,却是另外的人。 第94章 第九十三章抉择 “这样一来,就算是妹妹站在了司徒颜乐的面前,那个女人也不会想到你你是曾经的云曦月,真是神奇,那个,云兄,什么时候给我弄点玩玩呗?” 说着说着这位太子还真是就来了一些兴趣,缠着云开给他一张面具试试,弄的后者不断的躲闪,“我帮你批阅奏折你都没给我什么,凭什么和我要我的宝贝?” 两人吵吵闹闹的,云曦月非但不觉得头痛,甚至还觉得这样的生活还真是挺不错的,与一边的元姬萱一同看着两人一边说笑。 不得不说云曦月的身子恢复的还是很快的,可能是因为有练过武功体制比较好的关系。没过两天就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只不过身上还是会有些痛而已。 两人暂时与元姬萱一起住在这个院子中,想要等到云曦月彻底无碍之后在自己的找一处房子住下,而司徒颜辰也是打着探望自己未来的太子妃的旗号得到了司徒峰的批准,整天带着一堆的奏折出现在这里。 云曦月与元姬萱倒是不觉得有些什么。就是苦了云开,每一次都被司徒颜辰抓着让他帮助自己批阅,要不然自己怕是会累死之类的话,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元姬萱觉得,他们四个人相处的这几天,是她一生之中最开怀的日子,因为几人的身份都十分的特殊,府中也没有侍女,她也不用去遵守之前十几年的规律,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 吃饭的时候就是云曦月被以病号的形式给按在屋中。她自己与云开准备一些饭菜,自己做饭有些累,但是元姬萱却觉得自己很开心,晚上的时候司徒颜辰时不时的弄些烤鱼之类的宵夜,他们在院中齐聚,着实是欢快。 而云曦月亦觉得,这是她自从云家生了变故之后生活的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她不用去担心什么西晋的秘密,身边有亲人,有挚友,心中还有着一个期盼着的人,她忽然之间觉得这样感觉也很好。 这一日傍晚,司徒颜辰也不知道怎么从甘露寺弄来一些千叶莲池中的鱼,自顾自的架起火烤着,而云开却是被他按在不远处帮助自己批阅着那些烦人的奏折。 云曦月的伤逝渐渐好转,与元姬萱一起坐在石桌前,两人的手上端着一杯上好的梨花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去聊一些什么诗文经典,但是在之后就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这个时候的云曦月其实已经隐约的发现了一些苗头,因为在自己身旁的元姬萱没有去看那边正在忙碌着的烤鱼的司徒颜辰,却是时不时的目光轻轻的瞄向的另一边认真批阅奏折的云开身上。 她的心中一惊,其实在这十几天之中,她不止一次发现了这样得情况。 自己身上的伤势已经好起来了,整天由于云开的好生调养,也没有落下什么病根,他们这个时候应该离开了。而司徒颜辰身为太子,就算是在这里奏折也是按时间去批阅的,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呆着。 况且就算是元姬萱的伤逝再重,这十几天也应该好了。换句话说。他们应该回去了。 自己与哥哥用秦开与秦月身份与司徒颜辰继续合作查清楚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司徒颜辰继续回去当他的太子,元姬萱也要回去宰相府。 其实云曦月心中所猜想的一点也不错,元姬萱现在的心中有些迷茫。 在之前接触司徒颜辰的时候,她总是觉得这个人是最好的,自己是最了解他的。 可是经过这几天之后,她发觉她错了,她不知道司徒颜辰其实是一个会嬉皮笑脸去打哈哈的人,也不知道这个人其实有着一手不差的烤鱼技术。 这些以前的自己都不知道。 也不是说她心中接受不了这样的司徒颜辰,相反她觉得这样的司徒颜辰很好,很真实。只是她的心中十分的疑惑,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心中所喜欢的人,究竟是这个司徒颜辰,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人? 她很好奇。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相比之下的云开,却更像是一个真实的人。 很真实,很让人的心中舒服。 元姬萱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所以心中很是忧愁,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怎么做。 “妹妹,元姑娘,吃饭了!”不远处的司徒颜辰伸手招呼云曦月两人,而云开也与此同时放下手中的笔,向着这边走来的。 今日是他们这样生活在一起的最后一晚了,这十几天似乎都给每一个人造成了一些影响,一些感受,他们几人是知己,是挚友,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想要的一醉方休。 在场之中的人也就是元姬萱的酒量着实是不好,云曦月为其次,云开与司徒颜辰不相上下,他们几个人其实格外的相像,因为过了今晚之后,他们都有着一些必须要去面对的现实。 比如说是元姬萱回去之后还是要做回那个规矩的未来太子妃,比如说是司徒颜辰不得不舍弃自己想要的自由去做那个西晋的太子,比如说云开与云曦月也不得不去做抉择,以后查清楚真相的时候,与司徒颜辰作对。还是放弃大于那边的事情。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云曦月与元姬萱两个女子已经醉过去睡着,而司徒颜辰与云开则是手中尚握着酒杯,目光似乎是有些迷离,却又似乎格外的清醒。 两人丝毫不顾及形象坐在不远处房顶上面,看着似乎是有些近在咫尺的月亮,眼中的情绪有些莫名。 云曦月与元姬萱在下面正在睡着,两人随意的扫了一眼,司徒颜辰看着两人的身影,眼中似乎有着万千的情绪的。 “你想要做什么?”他忽然之间转身看向一边的司徒颜辰,眼中闪过一些疑惑。 这个人真的处理不了这些奏折吗?云开也曾经问过自己,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不是说他处理不了这些,也不是懒得出来,因为司徒颜辰从来都不是一个懒散的人。 之前没有兴趣。没有责任,他可以不管,但是现在他既然接受了这个西晋的太子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懈怠呢?于是云开在心中想了一阵子,却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司徒颜辰勾唇一笑。没有回答云开的云梯,却是仰头看着上面的星空,声音淡淡的,“云兄觉得,西晋怎样?” 云开沉默一会儿。却依旧是开口,“复杂,危险。”西晋这边光是皇上与大长公主的事情,就已经足以说明了,西晋的人太杂了,还是他们想要知道的那个秘密,也是一个麻烦。 “那东晋呢?”司徒颜辰在一次开口。 “自然是同样。”云开心中有些苦笑,却还是开口承认,西晋与东晋是一样的,朝中的人的互相猜忌,权力核心人员不和,百姓们随波逐流。 “子归兄,真的放的下东晋吗?”司徒颜辰似乎是沉默了一下,继续的开口,本来是很正常的话,却因为之前那个称呼,生生的使云开的脸色微变。 好在他也没有想过以这个人能力,会才不到自己的身份。 放的下东晋吗?司徒颜辰这样的问自己,云开的心中有些迷茫,其实他也想要这样的问自己。说实话,他不恨东晋,他知道云曦月也不恨,他们恨的只是一个人而已。 现在的东晋实在是岌岌可危,皇后的势力越发的大了,二皇子夜子岚更是野心太大,什么都想要。而四皇子有能力,有天赋,只是在母族的支持上,确实是有些弱了。 要是这样下去的话。云开的心中清楚,二皇子的很有可能的是最终的胜者,要是那个人登上皇位的话,那整个东晋都是的岌岌可危,百姓们也绝对会苦不堪言。 他是不喜欢皇室之中的那个算计与阴谋,喜欢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东晋终究是自己的家,他还记的小时候的母妃对着自己开口,以后要肩负起东晋的未来。 他确实是放不下东晋,他还想着回去,想要亲手产除仇人,并且不让东晋落在他的那个弟弟手中。 另一边的司徒颜辰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这样的情绪,眼中也闪过一些寂寥。 无论是他还是云开,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是束缚着他们的是自己心中的那一份归属感,西晋于他,东晋于云开,都是家,哪怕是他们的家中有着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他们也不想要家灭亡。 所以他才会放弃的自由成为太子,云开才会这样的挣扎。 其实司徒颜辰在知道云开的身份的时候,确实是有着一瞬间的惊讶的,因为这位三皇子本来已经死去了十几年了,不过有着自己这个例子为前提,他倒是很快就已经接受了事实,并且在暗中计划着一件事情。 “我不知道你与曦月现在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我想你们二人的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吧?有没有想过回去,我在西晋,你在东晋,我们二人一起努力,曦月也可以过的很好。”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与你们对立。” 司徒颜辰一字一句的说着,夜里有着一些风吹来,似乎是要将他口中的话吹的支离破碎,但是按照云开的耳力,他依旧听清楚了。 他想自己明白了的司徒颜辰的意思了。 其实他的心中也有着这样的想法,毕竟大于的野心太大了,他与云曦月可没有想过要一直为他打听情报,他们想做的事情,不只是报仇。 “其实我也不想与你对立。”他们两个人很像,都一样的聪明,一样的喜欢自由,一样的身不由己。 云开在心中慢慢的思索了半晌,才缓缓的开口。 司徒颜辰似乎是笑了。 第95章 第九十四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这件事情我代表不了妹妹,她是要报仇,还是要停下,我做不了主。”云开目光落在下面的是着上面正趴着睡觉的云曦月,眼中闪过一些柔和。 司徒颜辰轻笑,“这个自然,我们还有时间,最起码要把现在的那个秘密给搞清楚。” 云开点头,西晋的那个事情,他们猜测很有可能与那个宗政言有关,再加上宗政言与云曦月的关系,这件事情他们必须要弄清楚。 两人随意的聊了些许,眼看着天色已经深沉,纷纷下去将两位女子给带回房间。 云开轻柔的抱住云曦月的身子,小心翼翼的不去触发她的背后,那些伤痕虽然已经好了,但是毕竟是那样狠的鞭子,时不时的还是会疼痛的。 而司徒颜辰则是看着元姬萱的身影。似乎是愣了一下一般,带着一种回忆的迷茫,整个人停住了。 云开不动声色的向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眼中在扫向元姬萱的时候似乎饱含着万千的情绪,索性司徒颜辰没有发觉,他心中叹了一口气。转身抱着云曦月回房。 月光之下的他似乎带着一些伤感的情绪,只是这一切没有人注意到。 翌日早上元姬萱等人醒过来的时候,司徒颜辰已经回宫了,云开再一次起了一个大早给两人做了早饭,饭桌上面,元姬萱看了一眼云开的身影,眼中有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云开没有发现,但是云曦月却是发现了,女子本就要敏感不少,她甚至已经感觉到了的从今早的时候起,哥哥就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房子可是已经找好了?”元姬萱看着云曦月,若有所思的开口。 后者笑了一笑。“太子已经给的弄好了,距离这里到是不远,元姐姐要是有兴趣的话过来找我玩也可以。” 元姬萱点头,却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一样,冲着云曦月开口,“父亲听闻我在这里结交了一个朋友,倒是心中好奇的很,今而的天气不错,妹妹要不要与我一同回府去看看?” 云曦月一愣,倒是云开心中有些别的算计,听了元姬萱的话语,轻笑开口,“既然元姑娘有意,那妹妹不妨出去看看,这些日子总是在这院中实在是有些闷得慌,也不利于你的身子。” 后者见自己的哥哥都开口了,只好笑着点头,反正自己的容貌也不会令人看出来什么,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那云公子要不要一起?”元姬萱在见到云开同意的时候,眼中光芒一闪,却在下一秒看见了云开摇头,“你们女儿家聚聚,我就算了。” 看着元姬萱眼中加以掩饰的失落,云曦月终于算是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这个元姬萱似乎不喜欢司徒颜辰了,喜欢上自己的哥哥了。 那哥哥呢?她不由的将疑惑的目光放到了云开的身上,却看到的仅仅是他用心吃饭的样子,心中有些犹豫,这件事情她还不清楚,但是要是真的是自己所猜想的样子的话…… 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中却是有些疑惑。 用过饭,云开目送着的云曦月两人坐上了前往宰相府的马车,这里不算是在京城的中心,也算是比较偏僻,才会这样的安静,他们要是前昂宰相府的话。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云开自己则是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有些若有所思,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去说明自己心中感觉,在相处的这十几天之中,他忽然之间发现这个元小姐也是一个,嗯,很好的人。 他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总是开始关注这个女子了,他自小生活的也算是多姿多彩了,年少的时候享受着全天下最尊贵的待遇,成长的时候却又跟着人四处流浪。 见过的人也是数不胜数,在他刚刚成年的时候,就有着不少的姑娘家想要向着他们提亲,他自认见过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元姬萱却是他没有见过的唯二。 还有一个就是云曦月,作为不是亲妹妹胜似亲妹妹的这个小丫头,在他的心中是唯一的,与众不同的。 然后就是这个元姬萱了,最开始的那天晚上。自己问她不开心?她却说自己从来没有像那天一样开心,她看上去有点神秘,又与别人不一样。 说实话,云开从来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要是换作别人的话,他一定会快速的理清楚自己心中的思路,并且做出相应的选择,但是这个元姬萱是不一样的,她现在是司徒颜辰的未婚妻。 根据之前的消息,这个女子在很久以前就喜欢司徒颜辰,而司徒颜辰的态度他不知道,却从昨日的那片刻的怔愣上面看出来一些不对劲。 司徒颜辰是知己,是挚友,要是他们两人两情相悦,他云开不会去惊扰。 想到这里的时候,云开的眼中忽然之间像是已经想通了一般,唇边也闪过一抹笑意,既然已经想清楚了自己心中一直纠结的事情,他云开也不是一个喜欢一件事情想死胡同里面绕的人。 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他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与司徒颜辰的合作还是作数的,他还有些东西想要查清楚。 而云曦月与元姬萱在车中有意无意的说着一些话,元姬萱其实明显看上去有些状态不佳,就像是心中有着心事一般,云曦月纵使是有心想要问一个清楚,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开口。 看着面上明显有着一些忧虑的元姬萱,她不由得抿唇,试探着开口,“元姐姐与颜辰的婚事已经已经定下来了,不知何时会有喜酒吃?” 按照一般的情形来说,这个时候的元姬萱本来应该是有些娇羞或是笑容的。但是她却没有,在听到自己与司徒颜辰的婚事的时候,眼中竟然有着一瞬间的阴沉,就算是她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却还是被一直盯着她的云曦月看见了。 不对劲,这是云曦月心中唯一的印象。 只见元姬萱调整过来自己的情绪,有些尴尬的笑笑,平日中她最擅长用的笑脸,在这个时候却是显得异常的诡异与僵硬,云曦月要是在不出来事情的不不对劲,她就真的成了傻子了。 而这个时候的元姬萱的心中却是格外的慌张,本来能够嫁给司徒颜辰这个人她的心中是格外的觉得开心的,但是这个时候却是有些不知所措,就像是潜意识中自己不想嫁给那个人了一般。 这是为什么?她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僵硬的掩饰着,好在云曦月在试探了一下之后也并没有继续的询问,才让她的心中放下来的,眼中却还是有些忧虑。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浮现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总是一身白衣,样貌俊美并且看上去格外的温润,就像是一块通透的玉一般,不加打磨,就已经令人觉得欢欣。 云曦月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之间觉得马车有些摇晃,然后的就那样的停留在了原地,隐约还能够听见车夫有些没有好气的声音。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都在想着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曦月上前撩开帘子,只见他们行走的这个小道前面似乎是被一个人挡住了,那人看上去已经年过花甲。发丝有些凌乱,衣着也有些残破,这是……乞丐? 她轻轻皱眉,试探着开口,“这位老伯,可否为我们让让路?” 那老人似乎是并没有听见云曦月的话,依旧低着头坐在低山,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眼前这一块的路途微微的有些狭窄,他们也没有办法绕过去。 那车夫是他们临时雇的,见状有些不耐烦,但是因为云曦月盯着那样的绝色的一张脸笑着,倒是也将自己的不满给压下去了,谁知道这人竟然这样的不识好歹,他不由的骂骂咧咧的开口。 “这位小姐,这人大概是想要些钱财吧,不如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元姬萱的身影也从中探出来,见此状况也是微微的颦眉,却是将自己的钱袋中拿出一些银两来,示意车夫给那老人。 车夫本意是不想这样,但是因为他们两人的穿着看上去就是非富即贵,抱着讨好的心思也给老人递过去,却不想那老人竟然想也不想就扔到一边,弄得那车夫眼红不已。那些银子他不知道要陪多少趟车才能够挣到,这个人有点太不识好歹了! 正想要发怒的时候,却忽然之间听见一声比较凌厉的喝止,“住手!” 车夫愣住了,云曦月也有些疑惑,这车夫这样二话不说想要打人确实不对,他们看不过去也是正常,只是现在的元姬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吧? 只是元姬萱却没有去管他们究竟怎样的想,而是利落的下车向着那老人走去,老人抬头,露出来一张看上去的还算是干净的脸,只要一眼。云曦月就已经确定,这个人她似乎见过,有些熟悉。 “元姐姐,这是……” “是离伯伯,是离伯伯。”元姬萱看着那张脸,有些激动的开口。 云曦月一愣,离伯伯……随即反应过来,“元姐姐说的是……大学士离渊?” “正是,就是妹妹正在寻找的大学士离渊!”元姬萱看着眼前的老伯眼中带着一些笑意的开口。 于是两个人的路途变成了三个人,车夫本来是不愿意拉着一个乞丐上车的,但是却碍不住云曦月两个人给钱多啊,再说这两人刚刚说到什么大学士,他也算是个明白人,可以看出来这两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也算是认了。 云曦月看着坐在马车中正在狼吞虎咽糕点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些感慨,这就叫做踏波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云开与司徒颜辰也算是苦苦的寻找这个人,一直无果。 第96章 第九十五章真相前夕 谁能够想到她们竟然在山间的小道上面遇上了?因为有了离渊的缘故,云曦月只好暂时的改变想法,不去宰相府而是回到司徒颜辰为兄妹准备的秦府中。 元姬萱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想要找离渊,但是却知道不管是云开还是云曦月,抑或是司徒颜辰,他们都不是一个喜欢残害无辜的人,所以也不去管他们会怎样做。 命车夫将云曦月送到秦府,自己独自向着宰相府走去。 云开见到云曦月这么早回来,身后甚至是带上了一个老者的时候,他的心中是疑惑的,却在听云曦月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他才惊喜,不得不感慨一番世事无常。 府中的侍女不多的,但是却全部都是司徒颜辰的人,一个个的武功都不低。也算是为了保护两兄妹,正好也为二人联系司徒颜辰提供了一些便利。 云曦月命人先带着离渊下去洗漱一番,云开则是命人告诉司徒颜辰一句话,那个人他们找到了。 做完这一切,两兄妹坐在房中等候着离渊。其实刚刚在马车之上的时候,云曦月就已经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个离渊的神智似乎是有些不清楚。 换句比较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这个的离渊与之前的那个碧云一样,疯了。 云开听着她的话,尽管眼中有些失望,却还是可以接受,通过之前已经疯掉的碧云与那些不在人世的与离梦有着关系的人,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牵扯似乎是有些大。 这个离渊还活着,所以疯了也实在在他们意料之中。 不过这个人明显比之前的那个碧云更加的不好对付啊。看着现在满房间看着什么糕点就吃什么的人,云曦月的眼中闪过一些感慨。 就连云开也忍不住扶额,这个离渊据说是收拾自己的时候就一直吵吵闹闹的,据那侍女说只有提到给他好吃的就会安静,所谓为了让这个离渊安静下来,他已经吃了三四盘糕点了。 而他们也整整折腾了一下午,除了浪费了三四盘糕点之外,实在是一无所获。 眼看着天色已晚,云曦月生怕他吃的太多对与身子不好,命人换上了一些水果之后就抱着苹果啃的离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倒是宁愿去面对那个有些痴痴傻傻的碧云,最起码还会的回答一些话。 而这位…… 云开显然也有些无奈,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想了一下还是令人好生的看着,尽量控制一下他的饮食,不要让他吃太多。 “哥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两人站在屋外,看着夕阳已经渐渐的落下,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去,云曦月开口笑道。 云开沉吟了一阵,这个离渊的情况可是比之前的那个碧云的情况要有严重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确实是知道一些事情,才会被人下此毒手。 所以他们的方向是找对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量将他的状况给恢复过来。 “等等吧,司徒兄今晚应该会过来。” 子夜时分,司徒颜辰果真是来到了两人的府中,尽管他的心中已经听闻了事情的并且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见到那个嘴里叼着一个果子还抓着自己的衣摆要吃的的人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要是算起来辈分。这位老人就算是三人的祖父辈了,所以他之前在朝堂之上的事情他们倒是不是很清楚,但是以前能够当作是大学士的人,能是一般人? 三人越是这样的想,见到这样的一种反差,就越觉得惊讶。 “陈伯伯,他的状况怎么样?”今晚三人齐做一堂,以为老者正在为开心吃着糕点的离渊诊断。 听见司徒颜辰的开口,陈伯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太子殿下,这位老者应该是受到了某种药物的侵蚀,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可能够恢复?”司徒颜辰开口。 陈伯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认真的开口,“太子殿下。这样的人是不容易恢复的,老臣也没有什么药物可用,老臣只有一句话,殿下可以尝试着用一些事情刺激他,有着较小几率恢复,要不然的话,也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刺激?云曦月几人齐齐皱眉,要是刺激的话,他们应该用什么话题呢? “离梦。”一直没有说话的云开忽然之间的开口,冲着离渊说着离梦这个词汇。 老者不为所动。 云曦月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顺势而为,“离梦,皇贵妃。” 没有反应。 “离寻。”司徒颜辰接上,却还是没有什么用处。 “这大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今日天色已晚。不妨明日在试。”几人将这些与事件有关的任命全部说了一下,离渊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云开只好如实说着。 接下来的几天之后,几人时不时的说着这些话,侍女们也按照命令去做这些事情,却一点的效果都没有。 “难道的真的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已经五天过去了,离渊这边没有什么反应,司徒颜辰派出去的其他人更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察觉到,他不由得有些失望。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的那个秘密与往事,几乎是从自己记事起。他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姑姑与皇叔之间似乎是有这一些矛盾,这两个人全部都是十分疼爱他的人,他实在是不想要这两个人有着不愉快的事情。 所以他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要弄到这样的一个地步,司徒峰是他的父皇,更是为了他费尽心思的人,而司徒月是他的姑姑,是从小最照顾他的人。 自从自己成为了这个太子之后,他就敏感的发现的姑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变化了,依旧是宠爱的,但是其中却是带上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打量与叹息,他想要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所以他才找到了云曦月与云开。 相比之他的烦躁,云开二人也有些疑惑,云曦月起身站在离渊的面前。弯下腰看着眼前这个清洗干净明明气质很好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些的无奈,难道他们真的就要一事无成了吗? 废了那么大的心思,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吗?她在心中想着,却忽然眼前的老人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云开与司徒颜辰只见这几天一直什么也不做只是吃东西的离渊第一次主动伸出的自己的手抓像云曦月胸前——的玉佩。 等等。玉佩? 云开与司徒颜辰对视了一眼,齐齐起身凑了过来,眼睁睁的看着这几天一直没有什么的表情的老人,就那样呆呆的看着那玉佩,双眸竟然情不自禁的落下的泪来。 三人吓了一跳。齐齐对视一眼,云曦月将那玉佩从自己的脖颈上面取下,塞到了离渊的手中。 众人只见那玉佩一入手,老人眼中的泪水更是凶猛起来,双手不住的颤抖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意回忆的东西一般。 “妹妹,你这玉佩……”看着离渊的动作,云开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云曦月,司徒颜辰亦然。 只有云曦月的面上闪过一些深思,还有一些惊讶,看着两人齐齐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由的开口,“那玉,是宗政言的。” 轻飘飘的一语,却是满堂皆惊。 他们虽然在之前就从大长公主对待宗政言的态度之中看出来了一些不对劲,也猜测过这件事情是不是宗政言有着关系,但是却也仅仅是猜想而已。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是说明了一件事情,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绝对与宗政言有着关系。 也不知道就经过了多长时间,离渊到是终于不哭泣了。却是双手捧着那玉佩念念叨叨,他们也分不清楚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的离梦的句子。 看这样子,似乎是想起了?云曦月有些疑惑的看了其余的两人一眼,却接收到这两个人的目光示意,与他们一起退了出去。 “看样子今晚依旧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不过有情况看上去还不错,司徒兄要是明日没有什么事情,不妨就在这里住下,我想。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明日就有结果了。” 退出房门之外,将空间留给似乎正在回忆之中的离渊,云开才缓缓的开口。 司徒颜辰点头,他也没有想到之前几人的费尽心思尽然比不上宗政言的一块玉佩。三人商议过后,司徒颜辰在这里住下,各自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是云曦月现在着实是有些心神不宁,走回房中只觉得自己的心中烦躁,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脖颈之中的宗政言的那一块玉佩,却是摸了一个空,才猛然之间想起来那玉还在离渊的手中。 这样一想,心中更是有些说不清但不明的滋味,索性从房中拿了两坛酒提着就上了房顶,趁着此时月色正好,想要借酒消愁,却不想在上面坐下之后,发现院中还有着一个人影。 那人在院中站立着,在自己的门前,却一直不进去,盯着那人的身影半晌,云曦月叹气,冲着那个方向的吆喝了一声,司徒颜辰回神,正好看见了对面的屋顶之上有着一个人影。 两人遥遥的对视,他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向着那个人影身边走去。 “怎么不去睡?”看着那个过来的身影,云曦月将一坛酒递过去,出声问道。 司徒颜辰反问,“妹妹不是也没有睡吗?” 云曦月轻笑,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半倚半靠的在屋脊上面,抬手喝了一口酒,没有说什么。 要死还不出什么差错的话,明日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秘密就可以真相大白了,从大长公主的态度与皇上的行为之间,她也算是猜到了一些什么,所以才会觉得心中忧愁。 想来司徒颜辰也是一样吧,要是事情真的如他们所猜想的那样,那…… 第97章 第九十六章真相前夕 云曦月抬起自己的双手搭在了自己的眼帘上面,想要以此来掩盖一下自己的情绪,只是心中到底是以后写难以平静下来。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也不去互相的打扰,静静的平常这坛中的酒,静静的看着天空之中的月光,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司徒颜辰就像是忽然之间的长出来一口气一样,似乎是有些将心中过的事情给放下了,又像是有些无可奈何一样。 “夜深了,妹妹还是早些休息为好。”他这样的说到。 云曦月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些情绪,却到底是没有说些什么。冲着司徒颜辰俏皮一笑,“哥哥也当该如此才是。” 或许是因为两人都知道自己面对与一些事情的时候都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又或许是因为云曦月的那一个有些古灵精怪的笑容的影响,总之两人的心情全部都好上了不少。相视一笑,向着自己卧房的方向离开。 这一晚上也不知道究竟有着多少人没有睡好。 以至于翌日一早的三人就已经早早的起来,前往了离渊所在的房中 真相就是一个哪怕你明明知道它可能会很残酷的东西,但是还是会有人心甘情愿的想要了解的,想要接近,更何况这是他们一直都想要知道的事情。 离渊也其实也在等候他们,他的甚至曾经被人用着一种神秘残酷的药物的破坏过,变得有些疯疯傻傻。但是离家的那件事情,还有他的女儿的事情在他的心中却始终都是一根刺。 他的神智再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自己佩戴了多年的玉佩的时候,终于崩塌了,或者说,终于重新的建立起来了。 但是在这其中发生的那些事情他还是记得的,哪怕他已经上了年纪,还是会觉得有些害不好意思,有些尴尬。 于是就在这个时候,他沉浸在自己有些尴尬的情况之中,并未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的云曦月三人。 司徒颜辰早就听闻了侍女说他半夜才睡,早上很早就已经起来了,心中还有些疑惑着个人怎样了,却不想刚刚进门就见到离渊依旧是带着之前的那种笑意,似乎是在出神,又像是有些痴傻的样子。 他的眉头不由的一跳,心中升起来一些不好的预感,疑惑不断的接踵而来,不是说这个离渊已经恢复了吗?为何现在看上去还是这样的一副傻傻楞楞的样子,连他们进来都没有发觉,就坐在床上发呆? 心中如此想着,云开的动作却是更加的直接,云曦月之见自己的哥哥上前在盘中拿了一块糕点。正是之前几天这个离渊最喜欢的的一种,就放在了离渊的嘴边。 然后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位据说是已经恢复了的男子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吃下那糕点。 云开的双手在空中保持着喂糕点的动作的停住了。 云曦月的眉头情不自禁的皱起。 司徒颜辰的嘴角抽了抽。 三个人的心中简直就是同一时间掠过一个念头。搞什么?这个人不是已经恢复了的吗?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好在离渊闻着糕点的香气的时候心中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也发现了周围气氛的不对劲,略微一抬眸,就见到这个时候的房门打开,三人的眼中同样的有着一些莫名其妙寒意。 而他自己的嘴中甚至还叼着那快糕点。 他的神情也有些微微的抽搐,自己做的那些像极了一个小孩子的事情,他的心中到底还是记得的,本就心中害怕尴尬,心中不断的正在想着对策,却不想自己的样子还是被人看到了…… 几人的神情简直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了,离渊有些不自在笑笑,“三位还真是走路没有声音啊。” 此话一出。离渊的深神情有些更加的尴尬了,倒是云开的三人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个人已经好了。 三人全部都是教养极好的人,心中所想是一回事,说出来的话却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离伯伯,晚辈司徒颜辰,之前多有不经还请冒犯。” 他们这些人是绝对的晚辈,况且这位大学士在在朝堂之中的时候也算是一位名头很大的人了,司徒颜辰想要好好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敬意,确实是真心的。 许是因为他们的态度变化的有些快速了,离渊也终于摆脱了自己心中的那种尴尬的情绪,上前一步坐在椅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眼前的这位紫衣少年既然姓司徒,想来是皇室的人。 他已经痴傻了不知道究竟多长时间了,这朝中的事情当这是不清楚,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尚未痴傻之时离王的孩子名唤颜辰,想来就是眼前这个了。 想着想着,眼中就闪过一些感叹,当年那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娃娃都已经这么大了,想来自己也已经浑浑噩噩的过了十几年了吧。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却是并未去理会司徒颜辰,转眼看向另一边的云曦月,只见那女子一身简单的月白长裙,布料一看就是上等,隐约还用金线绣着一些的云纹。 柳眉弯弯,长发飘逸,那眉眼那肌肤,皆是上品的存在,这绝对是一个绝代佳人。 只是离渊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个上面,他静静的看了云曦月一阵子,忽然之间开口,“小丫头。你这玉佩从何而来?” 兴许是已经习惯了之前总是喜欢缠着自己的老头,这样一身齐整衣物看着自己的老人转变的着实有些快速了,云曦月觉得自己有些适应不了,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回答。 “一位朋友所赠。”云曦月道。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见离渊的神情有些轻微的激动,双手似乎是要抓不住那玉一般,不住的颤抖着的,却始终没有掉下去。 “前辈。我们一直在调查西晋皇室中的事情,关于这其中的缘由我们已经困惑了许久,还请前辈赐教。”云开示意云曦月依旧司徒颜辰暂时不要有着什么动作。 等到离渊的情绪看上去已经平静了不少之后,才缓缓的开口。 云开的声音一向是温和却不是亲近的,很容易令人升起好感,很显然了,离渊也是这样觉得的。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关于离梦?皇贵妃?还是一些别的什么?”离渊的情绪很显然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的恢复了,看着三个人的样子,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那一块玉佩,心中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尚未等的三人开口,他就再一次的开口,“这要从很久以前的一个故事开始说起。” 老人的声音有些喑哑,想来是因为会想起了一些不想要想起的事情一样,云曦月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才继续的开口。 众所周知的皇室血脉自然是十分的广泛的,为的就是开枝散叶。培养人才,不管是西晋还是东晋,皇子都是只多不少,这还是现存下来的,而那些年少夭折的更是数不清楚了。 而先皇膝下就是有着无数名皇子,其中最是成器的人不是现在的皇上司徒峰,却是他的哥哥,明王司徒落。这位明王更是天赋禀异。 “要是说起来这位明王啊,比东晋这一辈的那位三皇子更是一点也不逊色,皆是少年成名,早就已经被人定下了是太子的人选,百官拥护。只是可惜……为何全部是天妒英才啊,那位三皇子是少年早逝,这明王……” 说着说着,那离渊竟然情不自禁的感叹起来,而他口中的那为少年早逝的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云开,不由的沉默了一阵子,要不是现在的实际实在是不合适,司徒颜辰还真是想要好好的笑上一笑,这位曾经的大学士一定是不明白吧。 他口中的这位少年早逝的三皇子,这个时候就是活生生的站在他老人家的面前。 “所以那位明王也是早逝了?”司徒颜辰疑惑的开口。 他自幼在皇室之中长大,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明王司徒安,要是说是年少早逝的话,他不知道也着实是在情理之中。 谁知那离渊却是摇摇头。 “那是?”云曦月心中的好奇被勾引起来了,这明王要是不是什么年少早逝天妒英才的话,那有着什么理由就连一直在皇室之中生活的司徒颜辰也没有听闻呢? 三人相互的对视一眼,心中具是有些疑惑。 离渊眼中闪过一些伤感,“你们暂时先不要说话,待我慢慢讲来。” 原来那明王并未早逝,运气却是比云开的运气并于知道究竟好了多少,在皇宫之中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的,手中的权利渐渐的大了起来,并且与当朝大学士之女离梦签订了婚约。 这要是按照别人的眼光来看,这司徒安要权利有着权利,要身份有着身份,并且即将就可以被册封为太子继承皇位,简直就是要什么有什么,甚至还有了的一个即将到手的妻子,这简直就是人人羡煞的对象啊。 谁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太子的诏书下来的时候,令所有人全部大吃一惊。 不为其他,只是因为那诏书上面的名字明明白白的写着一个名字,确实是司徒的姓氏,只是却是司徒峰。 一字之差,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而司徒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封为明王的。 所有人全部都分外的疑惑不解,不知道先皇此举究竟有着什么意思,但是先皇却并没有想要解释清楚的举动。 众人的目光只好放在了司徒安的身上,想要看看这位明王会不会有着什么举动。 第98章 第九十七章往昔旧事 第一日,风平浪静。 第二日,风平浪静。 连续三天,明王依旧是如以往一样正常的上下朝,一点不耐烦或者是一些异样的情绪都没有,与那司徒峰的关系也是如以往一般。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不明白这件事情的走势了,其实要说这位心人的太子司徒峰在皇子之中是出了名的好说话的人,年纪不上不下,见到了人也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也实在是不会令人心中觉得讨厌。 算不上十分的受宠,却也是因为心思玲珑比较讨得先皇的欢心,与明王的关系也算是不错。 这样的性子往好了说是温和平和,但是在一些人的有眼中就成为了太过的平庸,纵使是这位太子在在位期间也算是办成了一些比较大的事件,有些人到底是不支持。 私底下看好明王的朝臣们开始私下商议着的一些事情。猜测着自己主子的想法与态度。 这个时候的当事人去却一点也不介意那些朝中的风言风语,反而是大张旗鼓的成亲了,对象正是当朝大学士之女,离梦。 两人自成婚以后恩爱有加,夫妻和睦。他也渐渐的开始放权,目的实际上是想要做一个闲散的王爷,过着潇洒的日子。 云曦月看着眼前的老人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眼中满满的笑意,她的心中似乎是若有所悟的一般,想必那个时候的离渊一定分外的快活吧。 自己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当朝将军,一个嫁给了明王,吃喝不愁,夫妻和睦,他一个老人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谁知道正这样的想着的时候。离渊的神情再一次的一变,有些苍老的眸中竟然带上了一些惆怅与的感叹。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一件事情给破坏了。”他这样的说着。 那一日是明王与离梦的孩子的满月宴,先皇龙心大悦,这是皇室之中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一个龙孙,不光是先皇,就连离渊几人也是分外的高兴,明王府中来来往往的人选实在是络绎不绝,恭贺之声不绝于耳。 司徒安正在府外接待来客,一面等待着据说要驾临的先皇,只是可惜先皇没有的等到,来的人却是司徒峰。 对于这个皇弟,他的心中倒是也并没有什么偏见,两人的关系更是正常。 “原来是的皇弟大驾光临,为兄心中甚喜,快进来。”司徒安照常与司徒峰打招呼。 后者面上带着众人熟悉的温和笑意,多一分则谄媚,少一分则冷淡,一双眸中更是满满的恭祝,“皇侄满月,我这个做叔叔的自然是要前来的。” 两兄弟一如从前一般的谈论着,司徒安疑惑开口。“为兄听闻父皇前来,为何此时依旧不见踪影?” 听了他的话,司徒峰猛然之间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眼中闪过懊悔,似乎是刚刚想起来什么事情一般,苦笑开口,“怪我,怪我,听闻小侄子的满月的消息太过兴奋。竟是忘记了正经的事情。” 接收到了司徒安疑惑的目光,他开口解释。 “今儿父皇本是还好好的,却不想要起身之时忽觉身子不大爽利,看上去竟是生病的症状,太医说是父皇的身子虚弱,大抵是感染了风寒,我便劝告父皇今儿还是不要出来了,有什么话我带到就是。” 他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也没有什么毛病,毕竟一国之君就算是偶然风寒,那也是一件大事,司徒安并未因为父亲没有到来而有了什么心思,反而句句夸赞自己这位弟弟知道大理,越来越适合太子这个位置的了。 将司徒峰迎进府中,“这宴会还没有开始。不知道我那小侄儿在哪儿?” 司徒安的心中并未设防,毕竟是自己的弟弟,看看自己的孩子也说的过去,便将离梦与孩子的房屋指给他,自己则是因为是身为东道主前往前厅。 他这个时候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他今日的引狼入室,造成了他们一家人的噩梦。 宴会上发生了什么,离渊不知,那个时候他已经在盘算着辞官返乡,含饴弄孙了,那个时候也是在离梦房间不远处的小仓库为自己孙儿挑选着一些小物件儿,面上笑着想自己应该送些什么才好。 那司徒峰辞别了司徒安之后,径直的向着离梦的房间走去,路上的侍从们得了他的指使,纷纷离去不敢靠近。 “孩子。乖…。”房间里面的离梦满眼慈爱的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眼中是溢不开的笑意,正厅之中待客的人是她的夫君,自己怀中的是他们的孩子,这样的生活,她着实是满意。 她与司徒安已经计划好待到孩子大一些,他们就彻底将手中的权利放下,四处走走,权当是的为了弥补自己这么长时间一直呆在京中的苦闷了。 蓦地听到一声门开,又没有什么侍从的通报。离梦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司徒安过来了,心中并没有防备,背对着门口并未回头。 感受到一个一身站到了自己的身后,她想也不想的开口,“王爷,你觉得这孩子向谁?” “司徒安”并未回答,离梦的心中有些奇怪,疑惑的唤了一声,“王爷?” 不经意之间回头,却正好与司徒峰的那一双眸子的对上,一向是带着笑意的眸中,此时竟然是一种混乱的情绪,有些嫉妒,有些恨意,也有着矛盾。就那样的看着她手中的孩子。 “啊!” 刹那之间的惊慌失措令离梦差一点将手中的孩子给扔到地上,索性反应过来之后堪堪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将依旧在熟睡的孩子稳稳的抱在自己的怀中。 “臣妾参见……太子殿下。”她起身行礼。 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那语气之中有着一些紧张与防备。 司徒峰皱眉,却并未发作。“你很喜欢孩子?” 很正常的一句话,却还是令离梦的双手更加的紧,似乎是有些害怕自己的孩子被他抢走一般。 “太子殿下,要是参加宴会的话,请前往前……”离梦强迫自己稳定下来。看着司徒峰一字一句的开口说到。 后者眉头皱的更深了,眼中闪过不耐的神色,“不要叫我的太子,叫我的名字。”他这样开口。 “太子殿下……”离梦似乎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想司徒峰下一步竟然是伸出双手,想要将自己怀中的孩子抱住。 “啊!”她的反应更加的激动了起来,也不知道究竟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撞了一下的司徒峰的身子,使其迫不得已的退后了一步。 后者的情绪彻底的被激发了出来,“孩子孩子,那要是想要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的,这个孩子必须死!”说必须死这句话的时候,司徒峰的眼中是一种从没显露出来的狠戾。 他本来不想要这么早动手的,只是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的成为了太子,也得到了朝中大多数人的认可,那个老头子还是那样的执迷不悟,在身子已经成那样的情况下,依旧想要将皇位传给司徒安。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曾经的那些事情不是全部都白白浪费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这样的对自己说。 他的身份不高贵,没有显赫的母妃,小的时候在皇宫之中只是受人欺凌的料,所以那个时候会帮助自己的小女孩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 只是他在渐渐长大之后,离梦却渐渐的与他疏远了,他想要娶那个女子的,就因为人人传言的那一句离梦是未来的太子妃,他才用计策将司徒安的太子之位给弄到手中。 可是他尚未想到的是,自己成为了太子,离梦依然嫁给了自己的哥哥! 司徒峰的心中格外的不甘。在他的心中,司徒安不过是靠着自己有一个好母亲,有点小聪明,凭什么父皇宠爱他。离梦也喜欢他?他司徒峰究竟那点不如他司徒安了? 他心中这样的问自己,现实中也是这样的问着那个死死抱着自己和怀中孩子的女子。 女子似乎是想笑,却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面上带着浓重的压抑的神色,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开口,“你哪里也的比不过他。” 离梦开始不知道他的心思,长大之后的疏远也不过是因为年纪见长,懂得男女之间的设防,私下她实在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有多好,她也不过是在司徒峰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看不过去的帮他上上药而已。 谁知道这位成为太子的时候,竟然明目张胆那的闯进自己的闺房,质问自己为何要嫁给司徒安,为何不愿意嫁给自己。 说实话,要不是他提起以前的事情,离梦都要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忘记了那个安静的呆在地上的被人殴打,不哭不闹的少年。 长大了,也出息了,成为了太子,只是曾经那双看上去清澈的双眼,这个时候已经带上了笑意,面具一样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少年,离梦莫名的觉得有些的害怕。 尽管这个人温和的笑着,却还是令人心寒。 自那以后,她尽量的避开司徒峰,为了防止多生事端,也并未将此事告诉的司徒安或者是别人。索性的司徒峰并未再次的前来,她也只当作是那个少年一时兴起,心中渐渐的放下了。 只是这个时候,司徒峰的出现再一次的勾起她曾经的那次回忆,眼前的太子面上还是温和的神情,只是那双眼,实在是令人的心中不寒而栗。 听了她的回答之后,司徒峰竟然是笑了出来。 第99章 第九十八章弑兄 “呵呵。”在安静的有些异常的房间之中,他的笑意着实是有些诡异的清晰,一遍一遍的回响在离梦的耳边。 他究竟是为什么会笑出来?离梦的心中着实是疑惑。 “罢了,既然你舍不得这个孩子,那就在陪着你几天就是。”司徒峰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些笑意。 什么意思?听了他的话之后离梦的心中一沉,瞳孔忽然之间睁大,今儿是他们的孩子满月,司徒峰出现在这里,说着这样的话的,她恍然之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你……你想要做什么?”她问。 后者轻轻的回答,“哥哥勾结别国党羽,今儿怕是难逃一劫,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保护你的安全的。”司徒峰好心的为他解释,眼中闪烁着一些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为了今天已经谋划了很长时间了,说完也不管离梦究竟是什么心思,径直的离开房间。并且落了锁。 两人不知道的是,这番话全部被刚刚想要唤离梦带着孩子去前厅的碧云听见了。 碧云从小就跟着离梦,两个人关系不凡,情同姐妹,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不能声张。太子这个时候既然已经放话了,这个院子想必早就已经被他的人给包围了,碧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有些害怕。 她说为何这大白天的王妃的院中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是前厅并可众多繁忙也不应出现这样的事情。 而离梦向来是喜欢清静,之前尚怀着孩子的时候,就搬到了这个院子中,这里在一个角落之中,周围被树林包围,鲜少被人打扰,前厅的吵杂亦不会传到这里,倒是不方便碧云去打探事情。 好在她误打误撞的碰上了从这院中小仓库出来的离渊。 离渊讲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神情之中带着一些追忆,一些悲痛。而云曦月几人则是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以前竟然还有着这样的一桩事情。 现在看来,这个司徒安的孩子,就是重点了。 云曦月敛眸,长长的衣袖下面遮盖住了她微微握紧的拳头,这个故事,在联想到老人见到玉佩之时的反应,似乎是有着一种名为真相的东西,破土而出。 “那后来呢?”司徒颜辰出声?后来发生了什么?离梦为何进宫了?明王去哪了?那个……孩子呢? 离渊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司徒峰想来已经谋划了很久,我与碧云探听到消息的时候,明王已经是勾结别国党羽妄图谋权篡位的罪臣,十恶不赦,曾经看好赞扬他的那些百姓们也纷纷唾骂他。” 司徒峰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成功的打了司徒安一个措手不及,在离渊与碧云打探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被关进大牢,整个明王府中几乎全部就换成了太子的人。 离渊想要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却不想离梦却拜托他与碧云保全自己的孩子。 “父亲,事情皆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的他。”烛光之下的女子低垂着头,面上似乎还有着一滴泪滴,声音很轻,却不容反驳,带着一种毅然决然的决绝。 “我想在见他一面,明日我跟着司徒峰出去,若是救不下他,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离梦忽然之间的抬头,坚定的看着离渊。 老人似乎是一夜之间苍老了数十岁,他的眼中似乎是含着一些浊泪,“梦儿,你这是何苦?” 离梦望着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己情同姐妹的贴身侍女。最后看向了自己的孩子,眼中似乎是有着什么要掉落下来,却到底还是忍住了。 明王通敌叛国,先皇被气的一病不起,奄奄一息,国中的大权全部掌控在了司徒峰的手中,据宫中的人传来消息说,先皇的身子已经成不过今夜了,想来司徒峰今夜就会成为……新皇。 大长公主与离梦的关系一向是要好,借着这个时机司徒峰的注意力在皇位之上,府中难免会有些松懈,自己在宫中周旋,希望给他们机会逃脱出去。 明王她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明日正午的斩首,司徒峰拍下了天罗地网,就算是大长公主也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救出,只好退而求其次,想要将她们母女救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是离渊万万没有想到,离梦不愿意离开,她还想要的将看看自己的夫君最后一面,哪怕两个人一起死。 离渊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将身上的玉挂到孩子脖子上,眼中含泪的将孩子交给自己,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前几天还想着退隐还乡在家中含饴弄孙,高兴的情绪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呢,就仿佛被人狠狠的掐住了咽喉一般,噩梦来临的就是的如此之快,高兴尚未退下。 就已经换上了悲伤,转眼间,家破人亡,女婿被人诬陷,女儿慷慨赴死,仅留下自己唯一的孙儿,留给自己照看。 他们的踪迹到底还是暴漏了,本是一切顺利,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之前还是安稳熟睡的孩子,就像是忽然之间察觉到了要与自己的生母分离一般,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大哭起来。 碧云看着怀中嗷嗷大哭的婴孩,有着一瞬间红了眼眶,脑海之中回忆起来自己怎样被离渊救下进了府中,与小姐一起长大,老爷带她如亲女,小姐带她如姐妹,而现在自己怀中的孩子,是小姐与王爷的唯一的骨肉。 听着身后的那些脚步声,她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强硬的塞给了一边有些不知所措的离渊。“老爷,带着小少爷快离开!” 话毕,自己向着方才过来的方向,反身跑去。 说到这里,离渊一把年纪的人了,声音竟然也有着轻微的哽咽,老眼含泪要掉不掉,甚是悲哀。 三人谁也没有的出声打扰,而云曦月的双拳也狠狠的握了起来,三人之中这样的情绪,她是最可以感同身受的,明明前一刻还是家和万事兴,后一刻就已经被定下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转眼间,家破人亡,仅剩自己一人苟延残喘,这样的变故,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云开默默的伸手拍了她一下。 这种感觉。他也明白,就像是他们本是生活在了一片室外桃园之中,却阴错阳差,桃园变成了人间炼狱。家破人亡,躲躲藏藏,隐姓埋名。 过往十几年的生活。因为的一件小事,一个人,化作了泡沫。 屋中时间流转,谁也的没说话,离渊的情绪似乎是好了一些,才继续开口。 本来打算与夫君一起死的离梦到底是没有死成。因为碧云被太子抓住了,她已经连累了自己的夫君,不能够让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碧云,惨死人手。 为了救下碧云,她答应了司徒峰愿意进宫,条件是指定碧云就是自己的贴身侍女。 司徒峰答应了,此时他已经成为了新皇,随意给离梦他套上了一个宰相之女的名号,风风光光的入宫,成为了皇贵妃,而皇后则是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娶下的女子。 而离渊知道司徒峰的心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孩子依旧活着,心中思索了一阵将这个孩子送到了自己的大女儿,也就是离梦的姐姐离寻那里去。 离寻得知自己妹妹家中惊变,早就心中担忧,又见自己的父亲带着侄子前来,心知这个还是是妹妹唯一的希望了。 说起来也是巧,或者说上天保佑这个孩子,离寻前不久也有了身孕,只是因为身子着实是太过虚弱不小心滑胎,大夫说以后要是想要怀有身孕,着实是难上加难。 滑胎的消息尚未流传出去,宗政本就是一个刚整不阿的人,又有着离梦离寻这一对姐妹的关系在,心知明王其人绝对不是一个会通敌叛国的人。心中对于司徒峰已经是有了怀疑。 再加上他们以后很有可能一无所出,这个孩子是他们的妹妹的骨肉,又有着皇室的血脉,马虎不得。 于是干脆欣然接受,承诺当作自己的亲生个骨肉培养,又做戏传出了一出将军夫人早产的消息,倒是也无人怀疑。 只是离渊心知司徒峰会找上自己,留在将军府会给女儿添麻烦,于是找了一个天生有病的婴孩故意的显露踪迹,让司徒峰误以为孩子以死,自己却也终究落了一个痴傻的下场。 至于入宫的离梦为何自尽他并未提及,只是云曦月几人却是已经心知肚明了。想来是司徒峰依旧是不想要让人知道自己做的好事,不杀死碧云却用了同样的方法使她痴傻。 而离梦也算是看清楚了司徒峰的为人本性,眼看着他出尔反尔对碧云出手,心中实在是悲痛难忍,得知自己的孩子的平安之后,自尽于宫中。 至于明王这个人,自古以来通敌叛国全部是重罪,就如同是在东晋一向是名声颇好的云相就因为被人冤枉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变得人人不敢提及。 这位明王也渐渐的被人遗忘,就算是记得的人,也不敢妄加言论,所以直到司徒颜辰他们这一代,竟然是一点的消息的都没有听到。 听了离渊讲述完整个故事,知道了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的三人,没有一种散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是心中更加的绷紧。 宗政言,竟然是明王与离梦的孩子,竟然有着皇室的血脉。 云曦月与他两情相悦,云开欣赏于他,而司徒颜辰与他,竟然真的是兄弟,血脉相连的兄弟。 第100章 第九十九章陷入迷茫 所以这个消息对于三个人的冲击,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尽管几人的心中已经隐隐的有了一些猜测,但是到底不是真凭实据的证据,可是现在真相就是这样的血淋林的摆在三人的眼前。 “妹妹。”云开轻轻推开云曦月的房门,果不其然的看见了的坐在桌边思索的云曦月,面上竟然有着一些愁容与纠结。 云开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还好说,只要是云曦月与司徒颜辰,在知道了宗政言的真实身份之后,都有些神情恍惚,司徒颜辰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兴许是回了皇宫,又或者是自己一个人呆着。 而云曦月却是将自己关在了房中整整一下午。 “哥哥。”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云曦月回神,为云开斟上了一杯茶水。 “见你一直不出来,我便进来唤你一声,该用饭了,你的身子刚刚恢复。禁不起饿。”云开看出来了云曦月此时的情绪,并未多言,却是话音一转开始关心起来她的身子。 后者点头,明白云开心中的体谅,她现在确实是有些心思混乱,她与宗政言两情相悦。纵然是之前的时候有些矛盾或误会,时间长了她总是可以看清楚那人的为人的。 本以为他就是一个将军,却不想,竟是皇室的后人。 这倒是可以理解清楚为何大长公主为何会那样的疼爱宗政言了,只是眼下的司徒峰并不知道他是明王之子,因为一个将军的身份就已经这样的针对,若是让他知道了。 那宗政言的下场究竟是什么,她都不需要去想象。 况且她原本是为了给大于打探消息来到的西晋,现在自己想要知道的已经真相大白了,却是与自己心念之人有关系,如此一来,大于的任务她绝对不会在继续。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只能够到此为止。 那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不帮助大于,她接下来去哪里?继续留在西晋?明月郡主都已经死了,她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平民,还是回到东晋,继续的准备报仇? 她的心中仿佛是有着一团乱麻一般,不知道自己应该像哪里走,去做什么,就连晚饭也不过是随意的扒拉两口,草草了事。 云开看着云曦月回房的身影,缓缓叹了一口气,现在大于那边是绝对不能够继续了,左右他明月郡主已经不在了,云曦月被救出来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大于那边估计只会当作云曦月已经不在了。 只是他们之后应该做些什么呢? 好看的眉头忽然之间皱起,眸中带着深深的思索。 另一边的司徒颜辰坐在东宫的房顶上面,往日中向来是璀璨生辉的双眸难得的暗淡了几分,抬手为自己灌了一口酒,这酒入口辛辣,着实是够劲,他却只觉得越喝越清醒。 在知道自己其实是父皇的孩子的时候,他也不曾如此的迷茫,反而有些兴奋,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太子的位置,而是因为宗政言。 他在西晋受尽宠爱,喜欢他的人多,厌恶他的人却也不少,他真正交好的人却也只有那个女子,还有宗政言。 他与宗政言年少相识,自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同一般,他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哥哥,自己的表兄。 司徒颜辰很清楚朝中的人对于宗政言的想法与态度,他一开始的时候本是想要帮助一下他,因为他不想要自己的知己不明不被的死去,或者是被人针对。 再加上有了后来的云曦月的事情,还有东晋曾经的三皇子。他的脑中渐渐的勾勒出来一个完整的计划的,不光是包括的宗政言与的云曦月,甚至是扩大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东晋,西晋,这两个国家。 可是因为现在的一个消息,彻底的打乱了自己的这个计划。 “看样子要重新的思索一下了啊。”月光之下,他低低的自言自语道。 将军府中。 离寻看着跟随在云曦月身后的离渊,手中的茶杯的从手中脱落却还是恍然不觉,就连宗政也惊讶的站了起来,瞳孔微微的缩紧看着离渊。 夫妇两人甚至是忽略了这个自称是秦月的女子,还有她身旁的样貌有六七分相似的男子。 “将军,夫人。”云曦月行礼。 “你……”离寻听见了她的声音之后的才猛然之间的回神,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盯着云曦月的看了半晌,只是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的面熟,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情,不确定的开口,“明月郡主?” “夫人。民女秦月,这位是家兄,秦开,冒昧叨扰,实在是见谅。”云曦月开口报上自己的身份,却也并未否认离寻的话语,就那样笑意盈盈的看着离寻。 宗政不愧是做过将军的人,思维敏捷,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一些目的,冲着自己夫人开口,“什么明月郡主,这些话可不是能够乱说的,秦姑娘是吧,里面请。” “把这里收拾了。”说完又冲着侍女开口。 离寻也反应过来,笑着开口,“看我,许是没有人清楚,秦姑娘。秦公子,还有这位……,里面请。” 待到几人回到了两人卧房之中,离寻才扑通一声跪在了离渊的身前,声音竟然有些哽咽,“父亲……” 离渊见到了自己的女儿,显然也是情绪激动,颤抖着双手将离寻给扶起来,一边的宗政看着两父女这副神态,也是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当年的事情突然,从明王府满月宴到明王被斩首。也不过是的短短三天时间。 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些什么,而离渊将孩子交给两人之后,因为怕连累他们一家人,自己的带着一个婴儿离开,后来联络不明,不过他看皇上的态度也大概可以知道是凶多吉少。 这些年来他们也曾经一刻不停的寻找离渊的下落,却始终是没有踪迹,却不想竟然被云曦月给阴错阳差的遇见了。 看着离渊已经花白的鬓角,宗政一个八尺男儿的眼眶也忍不住的湿润了一些,他的父母早年间就已经的战死沙场,留下了自己一个人,承蒙离渊与父母关系要好,对于宗政时不时关照一些。 这份恩情他始终惦念,再后来宗政与离寻情投意合,他也心甘情愿的唤离渊一声爹,当年的事情离渊为了不给他的将军府惹麻烦就已经离开了一次,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的,他们有生之年。竟会再一次的见面。 “秦公子,秦姑娘,这件事情,多谢。”三人用了好一段时间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宗政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妻子不要太过的激动,才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云开两人身上。 话罢。他堂堂当朝老将,竟然端端正正的给两人行了一个礼,在他之后的离寻亦是如此。 他们并没有问为何应该已经被处死的云曦月为何还活着,也没有问他们为何容貌不一样了,只是真诚的道谢,毕竟每一个人都会有着一些难处与无法启齿的事情。他们不会去试探别人不愿意开口的事情。 只是…… 离寻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咬牙到底还是冲着两人开口,“二位既然寻得家父,想来也知道了曾经的那些荒唐事情,言儿他对于自己的身世并不知情,况且现在的太子殿下掌握朝事很好,这个秘密,还是要请二位保密才是。” 云开看了云曦月一眼,冲着离寻点头,“夫人放心,我们绝对会守口如瓶。” 离寻点头,今儿他们前来也不过是将离渊送过来,既然事情已经完成了,云曦月想要起身离开,却不想竟然被一道声音叫住。 “小姑娘,等等。” 声音苍老而喑哑,却带着一些深沉的与郑重,正是离渊。 不解的回眸,云曦月微挑眉,不清楚他叫住自己所为何事。 “离伯伯,可是还有事?”她开口。 离渊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盯着云曦月的脸看了许久,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入云曦月手心之中。 是温润的物件儿,云曦月垂眸。只见一块约莫四分之一巴掌大小的玉佩安静的躺在自己的手心,通体温润,还带着离渊怀中的一点点温度,碧玉与她白嫩的手掌放到一起,格外的相称。 正是宗政言第一次见面时,送给自己的那快玉。 “这玉本是梦儿留给那孩子的,他既然给了你,想来也是有缘由的,你就好生的收着罢。”离渊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离寻的心思有些飘远,这玉是妹妹留给言儿的,那孩子不知真相,只道是母亲也就是自己从小的送他的。也是异常的珍视,从未拿出来过的,她倒是不知那孩子竟然将这玉给了云曦月。 想起之前一段时间两人相处的情况,正想要开口询问一句,却被身后的宗政轻轻的拉住,轻撇头看过去,却正好看见了自己的夫君冲自己轻轻摇头。 毕竟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他们这些做父母的,还是不要去管为好。 看懂了宗政眼底的思绪,离寻也只好做罢,目送着兄妹两人渐渐的走远。 “哥哥,听闻那玉湖景色优美,你我来到了西晋这么久,倒是尚未一见,不如我们前去一观?”两人出了将军府,云曦月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大街,心中有些迷茫。 之前一心放在了查清楚真相的上面,从未想过好好的出去游玩,现在真相已经清楚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忽然之间想起了之前元姬萱曾经说过这附近有着一个玉湖。 景色优美却是鲜少有人前来,便突发奇想想要过去看看。 第101章 第一百章放下仇恨? 云开心知是云曦月自己的心中郁闷,想要散散心,便也是欣然应允,毕竟宗政言的身份对于他们下一步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吩咐车夫自己回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向着玉湖之中走去,玉湖说起来在这西晋算不得什么人人皆知的湖泊景色,比不得什么著名古迹,却别有一番自己的风味。 两人的速度不快不慢,沿着街道行走,两边街道正是一些贩卖小吃小玩意儿,云曦月不由的有些恍惚,恍然之间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像这样逛街还是之前回到了东晋的那一次,自己的身边的人,是宗政言。 算算日子,宗政言也已经走了近两月了,那边战事吃紧,并且通讯困难。就算是司徒颜辰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知道确切的消息,她倒是心中有些想念。 云开一边看了街边的小玩意儿,想着为云曦月买上点小东西,想个办法令她心情好些,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的注意她的神情,注意的到她的眼角忽然之间垂下来。心中了然。 这必定是想起了宗政言了。 一边心中叹气,妹妹长大了纵使是要嫁人的,他们虽是表亲却胜似亲兄妹,尤其是在经历了家中巨变之后再次相见,更是心中互相的安慰惦念以往的家人。 可是他身为哥哥总是不能够陪这个小丫头一辈子的,都说是长兄如父,既然舅舅已经不在了,那就让自己来为她把关吧。 云开的有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忽然之间伸手拉住有些愣神的云曦月。 后者被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有些惊慌的抬头,却发现云开并未看自己,拉着她运功迅速向着玉湖的方向行去。 此时已经临近午时。正是用饭的时间,这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两兄妹站在湖中心的亭中,看着因为浅浅的微风而轻微的起皱的湖水,心中免不得有些惆怅。 “在想什么?” 云开开口,目光看向一边的云曦月,女子一身简洁的白衣,只是市面上常见的衣料,做成广袖流仙的式样,穿在这女子身上却有着一种仙风道骨,令人不敢亵渎。 尤其是此时的仙女眉头似颦非颦,眼中自是有着一种惆怅在其中,着实是更加令人心痛,忍不住想要将其拥入怀中,好生安慰一番。 只是……云开皱眉,云曦月本就身影高挑,看上去也比寻常女子身形纤细一些,经过之前天牢之中的事件,整个人简直瘦了一圈,往日中合适的衣裙竟也有些宽大了起来,着实是令人心疼。 还是要好生的补补,他的心中默默说到。 至于云曦月听到兄长的问话,却没有立即去回答。 在想什么?说实话,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脑海之中乱做了一团,之前在东晋时与父母共享天伦之乐的场面,然后就是一朝惊变,父母被斩首,弟弟生死不明,自己身世漂泊如浮萍。 所以她的心中才更加的恨方太敬,恨造成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这样彻骨的恨意令她忍不住想要报仇,于是她答应大于,来到了西晋。 可她也未曾想到自己在西晋会遇见一个宗政言,更是未曾想到,那个自己偶然之间救下的男子。竟然会这样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心中。 西晋隐藏的秘密她已经知道了,司徒颜辰真正的身份,还有宗政言的真实身份,可是无论是司徒颜辰还是宗政言,她都不想要去伤害。 大于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经过在西晋这段时间的浮沉,她也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小女孩了,她的心中着实是明白的了一件事情,不管是任何的一个国家,都绝对不简单,皇室之中的那些腌臜的事情,大多都是相通的。 不去帮助大于的话,那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是跟着兄长一起回到东晋,找准机会,搬到方太敬,为父母报仇,为云家伸冤。 没错,这确实是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毕竟一个人如果身负血海深仇的话,怎么可能放下?一想到自己家破人亡受尽苦楚,仇人却是在那朝中享受着万人朝拜,她的心中就一痛。 可……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些犹豫,回东晋,就代表要辞别宗政言,他的真正身份云曦月不能够说出口,况且司徒颜辰是太子,有他在的话,宗政言不会有什么危险或者被人针对。 她本来是不用担心的,只是…… 云开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眼中也闪过一些无奈,罢了,既然她不愿意说的,那就自己替她说。 “月儿,我知你心中所想,舅舅舅母大仇未报。相右生死不明,你心中愤恨不平,却也舍不下宗政言就此回到东晋,对不对?” 听见身边忽然之间响起的声音,云曦月一惊,身边的人是自己的兄长,可是心中的心思就这样的被人点出来,她的心中究竟是有着几分害怕。 因为她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父母含冤而死,自己身为儿女甚至是没有办法将他们安葬,眼下最重要的不就是应该是报仇吗? 可是她却因为小小的私念而犹豫,怎么能对得起父母的生养之恩?所以她心中终究是惶恐的。 只是云开的目光却是并未看向自己。而是越过眼前的湖泊,径直的看向不远处的丛林之中,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神情莫名,就连语气也是格外的平淡,明明是问句,却是格外笃定的情绪。 云曦月本能的想要为自己辩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双手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紧紧握住,长长的指甲掐进掌心尚不自知。 云开的话语依旧在继续,“月儿,我问你,若是报仇,你想要如何做?” 云曦月顿了一下,遂而回答到,“亲手宰了方太敬,惩戒二皇子与皇后。为云家伸冤正名。”父亲一生为人堂堂正正,为了东晋鞠躬尽瘁不求回报,竟是落下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她怎能容忍? 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看,她实在是枉为人女,不忠不孝。 所以她的心中才是这样的纠结。父母尸骨未寒,她却在这里思考着的什么儿女情长,这一刻的云曦月心中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胡来,自己的不堪。 本是以为云开接下来的话是为了警醒自己,大仇未报莫要顾忌这些,毕竟自己之前天牢之灾究根结底也是因为宗政言而起。说是他一开始就告诉自己与司徒颜乐的婚约的话,事情不一定会发展到现在的这个地步。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一狠,对于宗政言她已经仁慈义尽了,要不然的话将他的身世传播出去引起西晋内乱,他们兄妹在其中浑水摸鱼,岂不是更好? 可是父母却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最终还是要选择…… 那两个字尚未的说出口,就听见云开的话音一转,之前那种冷淡的声色已然不见,有的只是向来看向自己的神情。 本就是丰神俊朗的容貌带着微微的无可奈何,琉璃一般的眼中的泛着宠溺的光芒,温声冲着自己开口。 “妹妹不必自责,若是舅舅舅母泉下有知,想来也不会希望妹妹成为一心想要报仇之人,况且若是满心报仇去直接杀了那方太敬与二皇子,又与他们有何区别?” “哥哥的意思是?”云曦月被她说的有些迷茫了。 云开叹息,目光从她的脸上再一次放远,“之前太子殿下曾问过我,可能想过回去。”他回头,“人是妹妹是我,可曾想过放弃东晋?” 云曦月哑然,纵然东晋有着方太敬,他们云家也已经就此没落了。但是那里终究是家,不管是曾经皇宫之中的莲心殿的,还是已经被查封的云府,或者是那些街道之中每一个景色,都有着她的回忆。 那些事情是他么永远也没有忘记的,西晋再好,也比不上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家。 她忽热之间有些明白云开的意思了,他们兄妹看上去相同,却还有有着不同。 因为东晋当今皇上,也就是云开的生父,尚在。 他不光是云开,也是那个惊才绝艳的三皇子。夜子归。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东晋是他的国,是他的家。而如今,东晋被二皇子与皇后,也就是他们的仇人霸占,他纵使是不喜的那皇位,也依旧不能让他覆灭。 “如今的东晋形式亦是紧张,以二皇子与皇后方太敬一党格外猖狂,纵使是皇上有意将权利给四皇子,依旧没有什么用处,我一直在想,若是将他们一网打尽,舅舅舅母泉下有知的,想来就会安心了。” 云曦月启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云开阻止,“妹妹是女子,这些朝堂之上的事情,到底是太过的危险了,在西晋的则会段日子,想来你也有体会。” 云开说着说着,语气竟然轻松起来,他长大之中按照母妃的意思,没有过报仇的想法,纵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与夜临风无关,他的心中终究是隔着一根刺,就像刚刚那样,始终不愿意唤父皇。 可是得知舅舅舅母一家遇难,他才有了报仇的念头,只是意料之外的竟然找到了自己的妹妹,着实是意外之喜,只是这个喜到底还是有些担忧。 朝中之事复杂难测,没有谁比他们这些的皇室子孙更加的清楚了,他想要报仇必定不能用寻常手段,身边带着一个云曦月,他担忧自己保护不好她。 现在有了一个宗政言,他反倒是放心下来。 第102章 第一百零一章云开的决定 “我知那宗政言待你是真心,而妹妹亦然,不管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看来,你们两人都是天作之合。”云开的声音依旧温和,还带着一些笑意,要是一般的时候,有人想要娶走自己的妹妹,他一定要好生的考验一下。 只是现在的情况着实是特殊,再加上宗政言那个人他也是信得过的,倒是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听了云开的话的之后,云曦月本是应该有些女儿家应该有的羞涩的,只是眼下,她似乎是知道云开想要说些什么了。 “哥哥想要自己一个人回东晋?”她猛然之间起身,神情之中看上去有些诧异,还有这不敢置信。 见了她的样子,云开忍不住的摇摇头,伸手想要拉她坐下,却不想女子执拗的立在哪里。一动不动,似乎是想要让自己给他一个解释一样。 轻轻叹了一口气,才正视女子的眼睛开口,“月儿,东晋的朝堂错综复杂,这一回去。就是将自己立于漩涡中心,我实在没有把握护你周全,宗政言这里,最起码可以保护你。” 云曦月哑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的自私了,哥哥什么事情全部都依着自己,自己却始终没有考虑过云开与东晋之间的事情。 看着云开到现在依旧为自己着想的样子,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自然是知道云开这是为了自己好,回到东晋之后他们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搜查情报,而是用一个合理的身份与二皇子方太敬一党真正的对抗。 他们兄妹自然是不能够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这样一来情况确实复杂,只是让自己在这里受人保护,哥哥为了东晋为了自己父母姑姑奋战,这叫她如何过意的去? 想着想着,云曦月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不敢去看云开的目光,而是猛然之间的撇头过去,语气有些倔强的开口,“宗政言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回到的西晋,我们之间的事情也尚未解决,到时候在决定也不迟。” 看着妹妹赌气的模样,云开叹气却也只好作罢。 “月妹妹,快来尝尝这个,云公子用了最好的药材食材,最是补身子了。”元姬萱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进屋,满脸笑意的看着云曦月。 自从上次云开与云曦月之间的商量草草了之之后,两人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情,这些时日也算是无所事事,云曦月安心在院中修养,云开则是心疼她的身子削瘦,专门的找来元姬萱陪着她。 自己则是找了专门的大厨去学习什么补身子的药膳,变着法子的给她补身子,不得不说云开在这方面竟然有着很高的天赋,看上去也是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三尺。 司徒颜辰知道真相之后倒是也并未有什么改变,不过倒是与云开的交情更加的深了,时常拿着一些奏折跑过来让他帮着批阅,顺便蹭蹭云开的手艺。 见元姬萱进来,云曦月急忙从桌前起身,“哥哥就是喜欢瞎忙活,连带着元姐姐受累。” 看着她活泼的样子,元姬萱扬唇一笑,不由的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身材高挑的明月郡主眉眼带笑,眼底却是始终有有着一抹疏离,看上去与现在有了生气的云曦月简直是相差甚远。 以前的时候她总是觉得自己的规规矩矩的标准最是漂亮。现在却是觉得将自己放松下来的话,更是舒心,尤其是与云家这对兄妹在一起的时候。 “哪儿是受累,云公子每次弄的你都没有好好喝,这么长时间你还是那样的削瘦,自己的身子也不注意,真是不知应怎么说你了!”元姬萱佯作生气的样子看她,却是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了她的话,云曦月忽然之间打量了一下有眼前的女子,眼神一亮。 “以前不觉得,现在看起来,姐姐倒是圆润了不少。”她掩唇打趣,这话倒是不假,云开做的向来是双份的,元姬萱与云曦月一起,她本就比云曦月高挑上一些,在女子之中倒是唯一一个这样高的。 身形比云曦月看上去还瘦些,这几日让云开的有药膳给养的。看上去圆润了不少,此时才是恰到好处。 “只不过,比以前个更好看了!”看着元姬萱微微有些诧异,才继续的开口。 元姬萱也知道了她是在戏弄自己,心中一急,闹着作势要打她,两人在屋中打打闹闹,一点也不像是之前的明月郡主与宰相嫡女,活像是两个小姑娘一般。 正是开怀的时候,房中的门忽然之间被敲响,两人不由的停下,这里面的侍女全是司徒颜辰的人,鲜少打扰他们,一直默默的坐着自己的事情,这个时候会前来的人,也只能是云开。 元姬萱下意识的整理一下自己刚刚有些凌乱的发丝,端正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恰好见到云开在外面进来。 云开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衣。看上去格外的有风骨,司徒颜辰向来是喜欢紫色或者青色,鲜少穿白色,她还真是没有见过单单是一身白衣如云开这般出彩的男子。 男子手中一把水墨丹青的折扇,正是前几日他为了让云曦月心情好些弄来的扇面,上面是云曦月亲手提的字画,腰间除了一块玉佩之外一管笛子之外,再无其他。 简简单单,眉眼温和,唇边沐着笑意,放佛无瑕美玉一般,无需雕琢。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 “元姑娘。”他冲着元姬萱点头示意,“宰相府的人在外面,据说是皇上与宰相大人请姑娘快些进宫,说是有要是。” 进宫?要事? 元姬萱微愣,却也并未说些什么,冲着铜镜看了一番,自己并无失礼之处的,也只父亲都让人找到了这里来,想必是不是一般的事情,她还是不耽搁为好。 辞别两兄妹,她坐在马车中,看了一眼过来传话的父亲身边的人,轻声开口,“青姨,父亲如此着急唤我,您可只有什么事情?” 青衣是她母亲的侍女,母亲早逝之后一直照顾元姬萱,也是深的宰相欢欣。不光是府内府外,就连一些宰相无可奈何的事情她也可以想出来点不一样的地方,元姬萱也十分敬重这位。 而青衣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丫头,眼中带着一些欣喜,这孩子的心思她自然是清楚的,眼看着就要心想事成。她也着实是欣慰。 “小姐,您到了皇宫就知道了。”看着青衣眼中的欣喜,元姬萱倒是不动声色的挑眉,看青衣的神色不像是的坏事,她也没有什么必要继续的问下去了。 御书房门外,高公公正满脸笑意迎着元姬萱。“元小姐,皇上他们已经在里面了,您快进去吧。” 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奇怪,元姬萱下意识的皱眉,心中竟然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在见到了里面的那些人的时候,不好的预感越来月重。 “臣女元姬萱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尽管面上依旧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心中却是缓缓的沉了下去,还有这一些慌张。 父亲是皇上的心腹,连带着自己也比较受皇上的喜爱,这御书房不说是经常前来,也是分外的熟悉的,只是今儿这个人到来的似乎不是一般的齐全。 皇上司徒峰,二皇子司徒颜玉,太子司徒颜辰,公主司徒颜乐,自己的父亲,祖父。 这架势……看上去竟然有些像…… “好好好,快起来,这孩子就是的懂礼,乐儿,你以后记得朝这萱儿学着点。”司徒峰看上去很是高兴,连忙让他起来。而一向是眼睛长到了天上的司徒颜乐竟然也是一反常态的乖顺。 “父皇教训的是,以后儿臣就跟着元姐姐身后学习。” “你这孩子,到时候就应该改口了。”二皇子笑着敲了一下自己妹妹,语气中带着一些揶揄。 元姬萱的眉头一跳,就听到了自己父亲开口,“皇上,这孩子一向是脸皮薄,您就不要抖她了。” 说罢又转了自己的话头到了元姬萱的身上,笑着开口,“萱儿,今日唤你过来,是想要商议一下的你与太子殿下的婚事。” 太子殿下。司徒颜辰,婚事。 这几个字就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样,狠狠的砸到了她的心上,元姬萱几乎是强行才稳定住自己的神情,迅速的低下头,闷声不作答。 其余的几人也只当是女儿家脸皮子薄,此时想来是有些害羞了,倒是也不介意。 元姬萱此时只是觉得自己心中的思绪全然乱作了一团,耳边父亲与皇上似乎是正在商议着一些什么,隐隐还传来几句司徒颜乐的笑声,她却恍然不觉,只是下意识的跟着他们思绪点头。 实际上他们说了一些什么,元姬萱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皇宫之中,然后装作正常的辞退侍女,自己一个人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在不知不觉之中,她竟然就已经到了秦府门口,也就是现在的云开兄妹的住处。 司徒颜辰寻找的府邸很安静,与那轩轩嚷嚷的街道也不相邻,她的大半个身子隐藏在一边巷子的阴影之中,倒是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 元姬萱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中乱作一团,嫁给司徒颜辰,这确实是她以前过往的几年之中最为期盼的,只是现在呢? 她脑海之中回想着司徒颜辰的身影,出现的却是另外的一个人,那人一身简约的白衣,身上带着一些有些的清冽的莲香,不会令人觉得女气,反而别有一种风骨。 云开。 她的脑海之中出现了这个名字。 第103章 第一百零二章懵懂情愫 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注意力已经从司徒颜辰的身上转移到了云开的身上,那个男子的一举一动,唇角轻笑,或者是时不时的抽出腰间的长笛吹奏,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不由的怀疑,自己真的喜欢司徒颜辰吗? 二人第一次相见,是在宰相府中,那日是爷爷的七十大寿,大长公主带着司徒颜辰来他们府中参加宴会,以前的事情她记得有些不清楚了,只是记得那时自己不过十一岁的年纪。 稍大一点的司徒颜辰在见到的自己的时候双眸一亮,似乎十分的惊喜。她到现在都不明白是为何,只知道从那时开始,司徒颜辰总是喜欢到府中玩耍,自己进宫也会找他,比自己稍大一些小王爷。 总是将自己找到的好东西送给自己,她元姬萱不是没有收到过好东西。只是那些人大多不是为了她的人,而是为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司徒颜辰完全是因为自己这个人的真诚,打动了她。 两人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两年,直到她十三岁,司徒颜辰十五岁。 元姬萱依旧记得。他们两人站在玉湖亭中,少年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说是他要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色,等到回来的时候,就将给她听,而且,等到他回来,就娶了自己。 “等我回来。”这是记忆之中的那个少年留给自己最后的一句话。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两年之后的少年归来,却是看着她欲言又止,故作疏离,她亦曾问起,少年却道不过是年少戏言。她不明白。为何只是出去一趟,司徒颜辰就不一样了。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比之以往多了一些的犹豫,却依旧温柔,他成了京中文明的小王爷,不知有着多少姑娘钦慕,只是元姬萱心知肚明,自己才是皇上心中的那个王妃。 想起过往的事情,元姬萱的心中闪过一些懊悔,在等待与钦慕司徒颜辰的那段时间之中,那人却不断的与自己疏远,她记忆直至中的那个人,就像是一个虚假的人一般,全凭自己臆想出来的。 带着一些不真实的感觉,但是云开不一样,与云开相处的这段时间之中,她能看到男子因为不小心的失误,会想方设法逗自己的妹妹开心,会时不时的关心自己,这些是真实的。 当见到云开与司徒颜辰斗嘴的时候,她从未想过记忆之中的少年会是这个样子,满心中只想着那白衣男子的笑容。 她缓缓的伸出手,捂住自己胸口,在想到云开的时候,那里会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跳出来一般,之前在面对现在的司徒颜辰之时,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嘱咐云曦月好好的休息一下,云开起身离开,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到东晋,不管是为了给母妃舅舅舅母报仇,还是为了自己的国家的存亡,他都是要回去一趟的。 他早就在开始来到西晋之时就培养了一些自己的人,现在就已经开始打探东晋那边的消息,在加上司徒颜辰给自己的情报,等到宗政言回来的时候,将云曦月托付给他。自己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只是他不曾想到在路途之中,忽然之间发现了一个的熟悉的身影。 轻巧的身形落在了屋顶之上,遥遥望去,就见不远处两道身影并肩在一起,一男一女,男子一身尊贵的紫衣,上面似乎还绣着隐隐约约的金线,正是司徒颜辰。 而他身边的女子一身青衣,看上去简单却清丽,长发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束起,云开常年习武,目力远比常人,一眼就看出了那女子的样貌。 娥眉轻扫,眉眼动人,肌肤胜雪,唇红齿白。 一张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面容,正是刚刚离开的他们府中不久的人,元姬萱。 他的心中一顿。目光最后停留在了两人交握的双手上面,眼中闪过一些挣扎,还有一些隐藏在深处的伤痛,最终到底是释然一笑,转身离开。 “妹妹,太子那边传来消息,宗将军大获全胜,即将回京。”云开看着一边有些无精打采的云曦月,挑眉开口,只当是她思念宗政言才成了这样。 他不知道的是,云曦月此时确实是心思复杂,知道宗政言即将归来,她心中自然开怀,只是这些时日,她却在云开的身上的发生了一些猫腻。 以往的时候元姬萱都会前来找自己玩耍,再不济也会过来的看看,眼看着已经半月过去,她却始终不见踪影。要是真正的有事还好说,只是她想要散散心的时候,却发现元姬萱总是假意推辞。 就像是心中有心事一般。 至于云开,说是猫腻也不对,她只是觉得哥哥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对待自己的态度,时不时去打探一下消息,与司徒颜辰之间商议一些事情,还有就是照顾自己让自己好好调养身子。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可是云曦月就是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或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眼中一些深意,或是那把似展未展的扇子。 元姬萱尚在的时候。他们二人喜欢各自作画相护题字,自始至终元姬萱只留下了一副亲笔,要不是云曦月刻意观察,她还发现不了兄长对于那一把扇子的重视。 一想到这些,宗政言即将归来的喜讯倒是也渐渐的被冲淡了。 不管是云开还是元姬萱,现在都是她在乎的人。 “好久未曾见过元姐姐了,不妨今儿请她出去,哥哥觉得如何?”随意应付几句关于宗政言的话题,她装作突发奇想的提议道。 云开忽然之间听到了元姬萱的名字愣了一瞬,随即笑了出来,“也好,我遣人去宰相府请她出来,今儿的天气着实是不错,你们正好可以去逛逛,免得你整日在家中呆的烦闷。” 尽管是一瞬间的僵硬,但是云曦月的到底还是的感觉出来了,心中只是的觉得十分的好奇,却也知道云开要是不想说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说的。她到是不如去问问元姬萱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况且她也确实是有些心中闷得慌,眼看着宗政言大获全胜,她就忍不住想起他们之前算得上是不欢而散的事情,再加上宗政言想必还不知道明月郡主已经被斩首的消息。 况且他与司徒颜乐的婚约一直都是云曦月心中的一根刺,况且自从自己的事件之后,大长公主似乎是销声匿迹的了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司徒颜辰都不知皇上对她做了什么。 所以她与宗政言的之间的事情,要是说起来也着实是有些不容易,云曦月的心中也有些慌乱。 司徒颜辰与元姬萱的大婚的事情暂时尚未公布天下,也不过是尚在礼部的筹备阶段,宰相府中却已经知道了。人人的面上全部是喜气洋洋的样子。 他们大多都是知道自己家小姐的心思,纷纷祝贺元姬萱心想事成,况且这现在的是太子妃,那按照司徒颜辰的受宠的程度,以后他们家小姐那就是皇后,侍奉元姬萱的人纷纷为她高兴。 只有当事人自己,却是看着她们的笑脸心中发愁,自从上一次见面之后,司徒颜辰就再也没有露面,说实话她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怎样想的。 明明是不喜欢自己了,为何还要娶自己? 她不由的回想起来父亲哪日冲自己说的话,“萱儿,这么多年了,为父看着你幸福,也就算是放心了。为父听闻这婚事还是太子殿下率先提及的,想来你也是守得云开来见月明了。” “云开?”心神有些恍惚的元姬萱只是抓住了这一个重点,在听到了云开这个词语的时候,双眸忽然之间亮了起来。 宰相不知她的心思,只当是她心中高兴,也便觉得欣慰,再一次叮嘱了几句话之后,才离开。 只留下元姬萱一个人默默的念着云开的名字,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和反应。 这些时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去面对云开。也不知道云开对于自己的想法,万一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自己岂不是万分的尴尬? 况且礼部已经在着手准备他们两人的婚事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的他元姬萱有心逃脱,难免会牵连丞相府,她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现在就到了左右两难的情况了。 “小姐,秦府的小姐请您前去游湖。”侍女不知何时出现,看着元姬萱开口。 后者叫惯了云家兄妹,这下子倒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秦家的小姐说的是谁,不由的反问“秦家。哪个秦家?” “万福巷子里面的那位秦小姐,就是小姐您经常前去的那家。”侍女回答到。 元姬萱忽然之间站了起来,心中思索了片刻,到底还是前去了。 玉湖之中,云曦月一人并未坐在亭中,而是躺在一叶扁之中,仰望着天空,这个时间一向是不会有着什么人前来,左右现在换了原本的面目,就连宰相都没有认出自己。 她也不用担心什么。 元姬萱过来的时候就见那白衣女子随意的躺在船中,看上去分外的闲适,也不知究竟是为何,之前还有些紧绷的心情竟然就这样的莫名的放松下来了。 “月妹妹!”四下无人,她忽然之间想要的放松一下自己,竟是不顾自己的形象,大声的加喊着,像是想要将自己心中的郁气给疏散出来一样。 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回音,云曦月猛然之间的睁开自己的双眼,足尖轻点就落在了岸上,自从她的身子好了之后,这武功也是一刻也不曾停下,之前心中烦闷的时候,就默默的练习一番,仿佛可以将心中的念头给遗忘一般。 第104章 第一百零三章少女心事 “元姐姐。”笑着招呼了一声刚刚大喊的元姬萱,两人默契的谁也没率先开口,而是笑着坐在了亭中。 两人俱是心事重重,不过云曦月的心中倒是装着两个人的事情,更加的沉重一些,看着元姬萱有些明显不在状态的样子,不由的开口。 “几日也不见姐姐出门,可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她张作不经意之间的开口。 元姬萱似乎是的被她忽然之间前来的问题给吓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定定的看了云曦月半晌,最后到底是苦笑一下,吐出了实情。 “前儿个皇上的唤我进宫,是为了商议我与太子殿下的婚事。”元姬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 云曦月一愣,随即释然,怪不得哪日还好好的元姬萱会忽然之间这样。不过…… 她状似疑惑的开口,“元姐姐不想要嫁给司徒颜辰?” 她心中确实是疑惑的,毕竟宰相府的小姐心仪司徒颜辰的事情是众所周知的,她自然也清楚,只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 元姬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之前的那些时间一直被那些规矩给束缚着,也一直未曾有过什么交心的姐妹玩伴,纵使是有,有些话也是没有办法一吐为快的。 只是这些心事在心中憋得着实是难受,自己又不知道解决的办法,也不想要就这样的坐以待毙,不上不下的,她看着眼前的云曦月,心中一狠,毕竟能够与自己谈谈心的人。也就只剩下云曦月一人了。 “妹妹,我实话告诉你,你万不可说与别人。”她正色道。 这个理云曦月自然是明白的,当下就应允了下来。 见她点头,元姬萱才斟酌了一番,开口道,“其实我也不知自己可是心里有了别人,只是却是知道的,我不想嫁给太子。” 纵使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是听见元姬萱承认之后到底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之前京中的传闻,姐姐当该如何解释?” 听她如此问道,元姬萱面上的愁容更加的惨淡了,缓缓的将自己与司徒颜辰结实的过程说了一下。 云曦月听完,眉头微微皱起,她之前看司徒颜辰对待元姬萱的时候,是有些不同的,那人的眼底总是带着一些复杂的神情,似是愧疚,似是叹息,她看的不是很懂。 却并没有想到元姬萱与司徒颜辰之前竟然还有着这样的一些往事。 要是真如元姬萱所言,那司徒颜辰离开游玩之前两人的关系应该是非常好的,莫不是司徒颜辰在游玩的过程中见惯了莺莺燕燕,对于元姬萱有些厌恶了? 念头刚刚成型,就迅速被她给打消了,司徒颜辰的为人自己的是清楚的,且不说他本就不喜欢那些莺莺燕燕,就算是喜欢,他也绝不会是那种忘恩复议之人。 可是那这件事情应该怎样的去解释? 云曦月百思不得其解。元姬萱却是主动的开口,“据父亲说,这次的大婚是太子殿下主动提及的。” 司徒颜辰主动?这就更加的不应该了,要是不喜欢她,为何要这般做?难不成真的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可是他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啊。 想了一阵子想不明白,她索性话题一转,“那人可知姐姐心意?对姐姐可是有意?” 她的心中隐约有了一些猜测,元姬萱心仪之人,会不会是云开?在很早之前自己就想过,不过觉得不可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的,可是经过了近日的事情,她心中的猜测就更重了。 元姬萱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些伤感,这段时间她固然是在躲着云开尽量不去找云曦月,可是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期待看看那人会不会上来找自己。 可是整整半月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云开一点的动静都没有,她就不由的联想起来之前相处的时候,云开对她就是相当的客气,当作是云曦月的知己,当作是自己的好友。 言行举止恰到好处,也不会令人觉得冲突,使人感觉十分的舒服。 可是元姬萱知道那人还有云曦月一看就是身份不一般,想来对任何的人都是这样的,她不想要在自作多情了,只是轻轻摇头,冲着云曦月开口,“他不知,也不喜欢我。” 既然两个人的话都说到这样的地步了,二人也不在继续的隐瞒什么,云曦月径直的开口。“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有幸得到姐姐青睐?” 元姬萱心下羞涩,也不好意思说是她的哥哥,生怕自己与她难堪,只是轻声开口,“不过是一普通人家的公子,寻常也没有什么的交情,只是前段时间交情紧密了些。” 云曦月一心听着,刚开始还的怀疑元姬萱喜欢的人会不会是云开,可是转念一想。刚刚她说的那般干脆,也不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再加上云开与她也规规矩矩,她整日与两人在一起也没有事情发生。 不由的摇头,许是最近自己太过的纠结,想的有些多了,还好自己没有唐突元姐姐径直问出来自己的怀疑,要不然该多尴尬。而元姬萱兴许是自小规矩惯了,世家公子对她来说也大抵是差不多的。 喜欢上一个特殊一些的,也着实是正常。 “姐姐可曾想过,自己要不要告诉他?”确定此事与云开没有什么关系之后,云曦月倒是想要真心实意的帮助她解决烦恼了。 谁知元姬萱面上一白,有些慌张,“这件事情他态度不明,我也不好开口。况且这太子殿下那边,我终究是没有办法逃得。” 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笑着,却是格外的勉强,云曦月免不得心疼起她来,心中叹息。她这话确实是不假,就算是元姬萱与那公子情投意合有能够怎样? 她与司徒颜辰有着婚约,这大婚难以推辞,这件事情百姓们都知道的,她又能够怎么做? 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在司徒颜辰的身上。他为何游历回来之后对元姬萱态度转变,既然转变,那又为何要与她成婚?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不过纵使是云曦月在聪慧,这个世上到底还是有着她看不透的人,司徒颜辰就是其一。 好在元姬萱也没有为难云曦月让她一定帮助自己想出来一个办法,只是单纯的想要倾诉出来而已,这将心中已经憋了好长时间的话给说出来之后,心中果然畅快了一些。 这半月的时间她不是什么也没有想,既然婚事难以逃脱,要不然……就这个样子? 毕竟她连云开的心意如何都不知,怎敢奢望别的? 云曦月不经意一瞥,正好看见了她这惨然一笑,心中竟然痛了起来,这感情上的事情,谁又说的明白呢? “那婚事可曾定下?”她到底还是开口询问。 “那倒未曾,礼部只是在准备而已,不过……”元姬萱说着说着,忽然之间看了云曦月一眼,那一日的御书房之中她浑浑噩噩的,也不曾听清什么。却还是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原因还是因为司徒颜乐实在是太过的吵闹了。 “不过什么?”看出来了她的犹豫,云曦月开口询问。 “待到宗将军回来,我们的婚事与宗将军和公主的一同昭告天下。”有些担忧的看了云曦月一眼,元姬萱轻轻开口,宗政言与云曦月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她本身就对于司徒颜乐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之前云曦月曾经因为她的算计进了天牢,受了好大的苦,她更加的厌恶那个女子,于是更加的为云曦月心中觉得不值。 不曾想云曦月听到了这个消息。并没有惊讶,反而是有些沉默。 其实她一早就知道按照司徒峰的手段绝对会将宗政言绑在身边的,毕竟因为司徒颜辰的缘故他不能杀了这个人,可是这样听闻了两人的婚事,还是有些心酸。 不过纵使是如此,她依旧平静,“他们不会成婚的。” 他们不会成婚的,此事不关感情与否,但是云曦月就是知道,不光是他,司徒颜辰,还有大长公主,一定不会同意的。 宗政言与司徒颜乐,是兄妹,近亲兄妹。 看着平静之中这样的肯定的云曦月,元姬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她不知道眼前女子的肯定来自哪里,或许是因为的相信宗政言,或许是因为别的。 但是她就是觉得,这样的感觉一定很好。 云曦月可以肯定的说出宗政言不会娶司徒颜乐,可是自己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说云开也喜欢自己。 垂眸掩下自己眼中苦笑,再次抬眸的时候已经换上了笑意,仿佛刚刚的伤感全部不存在一般。 “好了,本是出来散心的,我们怎么伤心起来了?衬着今儿天色正好,我们去你府中对弈一局?” 见她开怀,云曦月也将自己的心思放到了一边,不由的笑道,“对弈的话,我可是不会让着姐姐哦。” 云开正在房中看着最新的二皇子手中的势力图,他想要回去,就一定要找到一个切入点,也不能够用自己的身份回去,所以一切全部要计划好了才是。 只是看着看着,就听闻院中一阵吵闹,心思微动。 顺着窗子看去,正好看见一身月白长裙的身影,半月未见,依旧是熟悉的模样。 手中的资料被她情不自禁的握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直放在桌面上的那副元姬萱题字的折扇,起身向着院中走去。 “果然还是只有元姑娘能让妹妹开心起来。”元姬萱本是心中的想着云开,却不想正好听见那人温润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第105章 第一百零四章误会 云开的声音元姬萱已经听过了不知道究竟多少次了,只是每一次听到的时候还是会心中一动,强行的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心思,抬头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这个自己心心念念了半个月的人,轻声开口,“云公子。” 语气一如往常一样,礼节周全,云开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的回想起来之前的时候自己不经意之间见到的那个与司徒颜辰在哦一起的时候的那个女子。 心中苦笑,却依旧是期待她可以幸福,云开的性子看上去格外的温和,其实真正认识他的人就会知道,这个人的骨子里面就是格外的固执的一个人。 想要的东西,很少有的放手的时候。 可是眼下的情况确实有些不一样的,司徒颜辰是他这段时间相处以来已经认定下来的知己。而元姬萱也是云曦月的好友,最重要的是,根据自己先前所见,司徒颜辰与元姬萱两情相悦。 他没有必要去破坏他们。 一想到这件事情,他的神情就镇定下来。冲着元姬萱淡笑,看上去没有一丁点的异常。 这两个人一个以为对方不喜欢自己,一个认为对方喜欢的人是别人,在彼此的面前全部装作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正常模样,却不知在对方的心中,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认定。 三人之中唯一一个算得上是旁观者的云曦月,也看着两人一本正经的正常模样,也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 云曦月与元姬萱在院中下棋,云开在他们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卷。看上去也是一副和和睦睦的景象,司徒颜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情形。 这是自从上次的赐婚时间之后,司徒颜辰第一次踏入这个院子,也是几人第一次见到他。 云曦月与元姬萱不明白为何他执意请婚,而云开则是以为他与元姬萱情投意合,三人的态度全部与以往有些微微的不一样,只有司徒颜辰看上去与往常一般无二。 “云兄,妹妹,元姑娘,今儿怎的有兴致在一起对弈?”他的声音微微扬起,听上去竟然有些开怀的意思。 云曦月与云开对视了一眼,彼此之间都不明白为何司徒颜辰今儿这般高兴。 “太子殿下这是有了什么好事情?竟然这般开怀?”云开刷的一声展开自己手中的折扇,扇面上依旧是云曦月的题字,斜着眼看着司徒颜辰。 后者爽朗一笑,“云兄想来还不知,父皇已经下令礼部准备我们二人的婚事,这等人生大事,你说我该不该高兴?” 听了他的话,元姬萱的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去看云开的反应,而云曦月则是仔细的盯着司徒颜辰的神情,不想要错过一丝一毫,这个司徒颜辰觉得不对劲。 他似乎是从知道了宗政言的真是身份之后,就有些不对劲的了,先是莫名其妙的请婚,然后又过来主动的提及,这是为什么? 云曦月想不明白,只是看着紫衣少年的神情,爽朗之中带着的开怀是真情实意的。不掺杂一丝一毫的虚假,她人实司徒颜辰的时间也已经有了半年多了,自然可以分清楚这人是真正的高兴,还是装出来的。 心中最是复杂的人是云开,尽管之前知道了两人两情相悦,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这个消息到底还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索性是他已经潇洒惯了,习惯了掩饰自己的心思。 为不可察的愣了一下之后,也是灿烂的笑着开口,“竟有这种事?我竟不知,那就祝贺元姑娘与司徒兄终成眷属了。” 他说的这话,确实是真心实意的祝福,毕竟两人两情相悦,不管是谁。他都希望他们幸福。 殊不知这样真诚的话落在了元姬萱的耳中,宛如一道惊雷一般,炸的她面部全非。 索性云曦月的心思还在司徒颜辰的身上观察着,倒是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院中三人各有所思,唯有司徒颜辰笑得一脸开怀,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深处似乎还有着一些深意。 “你这样,可是赢不了我的。”云曦月不客气的开口,手中的棋子一落,就将司徒颜辰的棋子包围了一个死死的,他毫无反抗之力。 “云兄,今日可是有谁惹了妹妹不开心了?怎得下个棋杀气这般的重?” 看着自己再一次输给了云曦月,司徒颜辰不由的大声的叫喊到。 时间还早,四人分做两组相互对弈。 云曦月与司徒颜辰,云开与元姬萱。云曦月本来就是因为司徒颜辰请婚的事情心中有气。在加上之前的时候元姬萱口中所讲的往事,事情明显是错在司徒颜辰的。 没有办法问出口,看着对面的男子灿烂的笑意偏偏觉得心中有气,局局丝毫不留情面,果断的打败司徒颜辰,倒是果真如他所说,杀气重重,这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人已经第三局了。 一边的云开倒是并没有云曦月那样的暴躁,他与元姬萱相对而坐。两人的眼中似乎全部有着千万般的思绪,却偏生的全部给隐藏起来。 元姬萱从小就被人当作是太子妃培养,琴棋书画自然是样样精通的,只是到底是比不过云开。 好在云开也没有的对弈的心思,时不时的让着她一翻,比起一边的二人,他们倒是更像是教导。 “元姑娘,你这一步的若是走到这里,就会有着截然不同的局势了。”一边耐心的给元姬萱分析一下,一边好笑的看了一眼司徒颜辰,口中丝毫不留情面。 “妹妹若是生气,想来也是你惹的。” 司徒颜辰哑然。 “你们兄妹两人棋艺高超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我怎能比得过?恰好我前一阵子听说了一种比较新奇的玩法,要不要试试?”司徒颜辰被云开堵了一句,到底是有些不甘心。嚷嚷着开口。 他这么一说,几人倒是来了兴趣,元姬萱因为与云开一起,又听着云开的温声教导,只是觉得最近几日的不开心尽数散去了。不由的好奇开口。 “什么玩法?” “依旧是这一副棋盘,我们不比常规的玩法,单单用这棋子对决,不论布局,只管他纵横斜角连成五子。便是获胜,你们觉得意下如何?”司徒颜辰解释。 云曦月本就喜欢棋艺,免不得来了兴趣,“这规矩倒是新奇。” 云开也略微思索,刚想要点头的时候,就听见司徒颜辰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我与妹妹暂且先试上一局,元姑娘与云兄不妨为我两人合奏一番?这才子佳人,琴声笛音相伴,我们对弈才有感觉。” 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样子,云曦月不由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听见与元姬萱合奏,云开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征求了一下元姬萱的意见。“鸢姑娘意下如何?” 元姬萱虽对那棋有兴趣,可是眼下与云开合奏更是对她的心思,下意识的点头。 两人俱是才貌双绝之人,这一琴一笛,难得的合拍,再加上男的俊女的俏,更是一副美景。 云曦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与好友,目光停留了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是觉得司徒颜辰似乎是有意无意的让哥哥与元姐姐一起。 之前分组的时候,她本是与元姬萱一起,却是司徒颜辰插话自己已经长进了不少,想要与自己对弈,元姬萱才与云开一起。 疑惑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心中会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打着什么心思。 司徒颜辰倒是看到了她的神情,只是轻轻一笑,却又像是恍然不觉一般,催促她快些的落子。 因为云曦月刚刚上手的这玩法,还有些不熟悉。前几次输了不少,这一来二去倒是被司徒颜辰给激起了兴趣,也不管一边的云开或者是元姬萱了,专心的将自己的心思用在了这个上面。 她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司徒颜辰眼中闪过一些浅笑,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 云开与元姬萱一曲完毕,看着那边已经全心全意投入的两人,不由的无奈摇头。 “元姑娘可是有兴趣四处走走?”两人被人忽略,倒是也没有丝毫的不快。 心上人的邀约,元姬萱则会不应允?再加上她更是巴不得与云开在相处一段时间,生怕自己以后就没有了机会,哪怕是给自己留下一个念想。 相比于云曦月一心想要探究司徒颜辰究竟为何那样的做,她倒是忽然之间没有什么兴趣了,不过是因为不管如何,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她还是宰相府的人一天,就逃不了。 况且这件事情谁有错谁又说的准呢?毕竟整个京中的人都知道自己心仪司徒颜辰,要不然这件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心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与云开并肩向着花园走去。 司徒颜辰精心挑选的院子,必定是风景格外的好的,花园之中不像是别人家那样百花盛放,却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莲花,争其静芳,别有一番风味。 “云公子喜欢莲花?”注意到云开注释莲花的眼神有些怀念,她不由的出声开口询问。 云开的身上就有着一种莲花的清香,很是清洌,不会让人觉得腻味,反而混杂着一些令人着迷的味道与气质。 后者默默的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的,“元姑娘可是喜欢的花样?” 元姬萱笑了,这天下的花样这般的多,自己从小就被人培养以后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府中大多数是牡丹,端的是天香国色,久而久之,百姓们都传自己喜欢牡丹。 其实不然。 第106章 第一百零五章奇怪的司徒颜辰 “我喜欢兰花。”元姬萱的声音有些飘渺。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不喜牡丹,尽管在外人看来自己怎样,她还是喜欢兰花,她隐约的记得自己小时候似乎就是在一个很多兰花的地方长大。 比不上牡丹贵气,却是别有着一种风味。 一说起来兰花,云开脑中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经去过的一个地方,要是她的话,应该会很喜欢的吧。 “兰高洁美好贤德,这正是与姑娘相配。”云开由心的称赞道。 元姬萱的小脸微微一红,为了避免二人之间的尴尬轻轻转过自己的身子,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却不想这番举动落在了云开的眼中,是因为自己的话有些唐突了她,心中一紧。 “姑娘,是在下唐突了。”歉意开口。云开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这满池的莲花之中。 两人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些的花朵,心中却是各有所思。 另一边的云曦月正与司徒颜辰杀得热闹,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这个的全新的玩法之后,倒是聪明了很多。虽然规矩有些不一样,只是到底还是棋类,很多套路布局还是可以代入进去的。 眼看着云曦月又赢了一局之后,司徒颜辰不由的撇嘴,知道云曦月厉害,却不想竟然自己这样都没有办法赢过她。 随手将手中的棋子一扔,嘴中嚷嚷着不玩了不玩了,看的云曦月一阵好笑。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待到笑够了,云曦月忽然之间正色开口,双眸有些沉重的注视着司徒颜辰。语气有些清冷。 没有想到她忽然之间的转变,司徒颜辰倒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就已经恢复了之前笑意的神情。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他装傻。 云曦月心中忽然之间升起一丝挫败,自己眼前的人是司徒颜辰,这人的心智不比自己差到哪去,要是他执意要隐瞒自己的目的的话,自己又能够怎样呢? 刚刚想要开口的话忽然之间被她给吞咽进去,最后到底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不过是深深的看了司徒颜辰一眼,眼中带着浓重的不解。 司徒颜辰自然是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的,女子眼中的思绪他也可以看清楚,只是有些事情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解释,现在也不能够解释。 自从知道了宗政言的身份之后,他之前的计划就不能够使用了,但是眼前却有一个对任何人都有利的计划。 想這想着,司徒颜辰的眼中忽然之间的闪过一道光芒,迅速的连云曦月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已经消失不见。 就见对面的男子伸伸懒腰,状似是不经意之间的开口。 “政言大抵后日就可以回来了,妹妹竟然不高兴?” 云曦月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回话,“我自然是高兴的。” “父皇可是有意将司徒颜乐嫁给他,你不介意?”司徒颜辰佯装有些诧异的开口。 后者这下子就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毕竟宗政言的身份他们都已经心知肚明了,要是他与司徒颜乐能狗成,才是有鬼了。 看着云曦月对着自己明显是没有什么好气的样子,司徒颜辰明智的选择了闭嘴不言,看了一眼天色,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到了应该用饭的时候了。 “走吧。去看看云兄又在做什么好吃的。”他率先起身,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府中是有着不少的侍女的,只是云开想要给云曦月好生的补补身子,所以总是自己去动手,于是司徒颜辰一过来就想要蹭饭。 云开果然已经在厨房了,元姬萱顺势给他打下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却也格外的有着一种默契的感觉,司徒颜辰远远的看了两人一眼,心中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太子殿下,妹妹,你们来了。”似乎是听见了身后两人的动静,元姬萱回神。 “姐姐身为宰相嫡女,却总是为我们做饭,这要是传出去。我还真是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说呢。”看着元姬萱小脸上有些汗珠,云曦月拉着她出来。 后者轻笑。 说实话,在没有人是云曦月之前的时候,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只是现在这些事情发生的很是顺理成章,令人心中觉得舒适。 几人打打闹闹,之前还有些沉重的气氛倒是也没有了。 是夜,司徒颜辰以天色太晚为缘由,让自己和元姬萱全部留了下来,依旧是云曦月与司徒颜辰过招,而云开则是与元姬萱时不时的谈论一些什么。 两人全部是知书达理之人,心中自是有着万卷书,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忽然之间的提起一个话题,顺势就扯到了天南地北,云开之前生活不稳定。需要四处游走,所以去过的地方倒是不比司徒颜辰少。 听着身边的男子缓慢的像自己道来那些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只是读过书面的元姬萱心中只是觉得格外的引人入胜,要是时间可以再长一些就好了。 之前司徒颜辰出去的那些时间,她也曾经想过那个男子回来之后向自己说着那些经历,却不想现在在自己身边说话的,却是另外的一个男子,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妹妹。专心点。”看着云曦月手中的剑再一次的偏了一些,司徒颜辰终于出声提醒。 下棋下不过,他总是有着比得过的吧? 司徒颜辰决定用武功跟云曦月过过招,却不想女子似乎是心不在焉一样,手中的剑十有八九偏了几分。 两人之间的差距本就很是巨大,在加上云曦月不用心,联带司徒颜辰都觉得自己有些无趣了。 “不比了不比了,云兄,妹妹今儿究竟是怎么了?竟然这般心不在焉。”收了自己的剑,司徒颜辰向着云开那边闪去。 云开轻笑,却不回答。 司徒颜辰眨眨眼,“今夜月光这般明亮,我们不妨共饮一番?” 云开这下子皱眉了,却见云曦月像是来了精神一样,眼神都亮了几分。心中无奈,示意他去弄酒。 眼看着宗政言过不了两日就可以回来了,云开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妹妹的心思的,毕竟两人之前还是有着一些约定的,他们的大仇未报。绝对不可以一直在西晋停留下去的。 只要宗政言与云曦月的事情真正的定下,他门总是要分别的,再加上之前两人分开还有着一些误会,他们又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云曦月心中不舒服也在所难免。 说实话。这在场人四人中,三人皆是有着一些心事,而另外的一人则是眼中思绪蔓延,开始的时候还说上几句话,到最后司徒颜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云曦月心中烦闷,不想要与哥哥分开,让他为自己承担危险,又惦念着宗政言,起身一跃找了一个地方,想要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院中只剩下了元姬萱与云开,此时已经是深秋了,晚上的时候更深露重,寒冷的很。 云开抬手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云曦月舍不得离开,他又何尝舍得? 他的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在宗政言回来之后就只身离开,却不想竟然出了差错,心中多出来一个元姬萱。 待到手中酒空空如也的时候,他有些恍惚的抬头,才恍然之间发觉刚刚还有着笑声言语的院中很是寂静,司徒颜辰与云曦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有自己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子。 元姬萱知道在宗政言回来的时候,自己的司徒颜辰的婚事就要昭告天下了,那个时候就真的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她想要把握住这最后可以与那人相处的时间。 想着想着,两行清泪从眼中落了下来。 在之前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过,似乎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已经的很久没有哭泣了,只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有着一块大石头,沉沉的坠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 “元姑娘,更深露重,小心着凉,还是早些……”云开见司徒颜辰不在这里,却留下了元姬萱一人,眉头一皱,今日的相处他看出来两人的关系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亲密。 却也只道是因为有着他们在一边,两人不好意思而已。 毕竟他是亲眼见到两人是怎样的亲昵的,眼见为实,他怎会怀疑? 可是话尚未说完,就见女子低低的伏在石桌之上,平日中总是带着笑意的双眸,这个时候却是含着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桌面上。 周围很是寂静,云开的声音戛然而止。 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身边还有人,元姬萱抬头,含泪的双眸正好对上云开的眸子。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俱是思绪万千。 “元姑娘?”云开终于缓过神来,心中一痛。之前与云曦月两人相认的时候,她也曾哭泣,那个时候的云开心中是无可奈何,是哭笑不得,还有些宠溺与包含。 只是不知为何,在见到元姬萱落泪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在痛,他不想要看着眼前的人不开心。 轻轻蹲在元姬萱的面前,担忧的望着她,“元姑娘?” 谁知他得到的,却是女子猛然之间扑过来的身影。 云开手脚有些僵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低头看着正在自己怀中颤抖的女子,可以感受到怀中人的伤心。心再一次的担忧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事情,会哭成这个样子? 他不知。 双手紧紧的握住在松开,双眸之中闪过纠结,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一般,才做了一个动作。 第107章 第一百零六章隐瞒心意 小心翼翼的,将元姬萱从自己的怀中推出去。 没错,就是从自己的怀中推出去。 他云开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况且眼前的人,是司徒颜辰的未婚妻。 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因为自己忽然之间推开的元姬萱,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些委屈,还有些不敢置信。元姬萱本就是有些醉了,借助这酒意想要做些自己寻常时候不敢做的事情。 却不想她怀着的勇气的动作,就这样的被人推开了,毫不犹豫。 云开的这番举动,在元姬萱的眼中,就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才会这样的推开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的时候,云开看着那双眸子想要再一次将她抱在怀中。却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隐藏在衣袖下面的双手握紧,强迫自己挤出来一个笑容,“天色已晚,元姑娘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经过探这样的一个动作,元姬萱也清醒了不少。心中苦笑,自己果然是不应该任性的,想必这下子两个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相处了吧? “是我失态了,我先回房,云公子请便。”元姬萱只觉得自己刚刚喝下去的酒全部变成了水一般,争先恐后的想要从自己的眼眶之中出来,她怕自己在晚一些,就被云开看见自己的神情。 而她的背后,云开看着女子跌跌撞撞的身影,脚步微动。似乎是想要上前,却终究是没有动作,就仿佛立定一般,就那样站在了原地,看着女子的身影渐渐的远去。 这一晚,每个人的心中都心事重重。 “妹妹,宗政言即将回京,可是要出去看看?”云开看了一下时辰,已经临近午时,算算时间,宗政言的部队现在也快要到达京中了。 云曦月闻言,深吸一口气,想要借此掩盖住自己的激动,即将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她还真是冷静不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了大街上,因为宗政言此次出征大获全胜,伤亡很少,这个消息传回京中的时候,百姓们人人称赞这位少年将军,这个时候已经有着不少的人在街上等待。 而为了表示皇室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身为太子的司徒颜辰还有二皇子司徒颜玉,协同宰相等人全部在城门口迎接。云曦月看着这个架势,心中只觉得开心。 那个人,本来就是这样的优秀。 只是可惜那些人群之中掺杂了一个煞风景的身影。 今日的司徒颜乐一身红衣,上面的纹路奢华而高贵,小脸上满是期待的光芒,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此时难得的没有叽叽渣渣,而是向着城门的方向望着。 云开早就料到今日的街上人一定很多,在城门不远处的酒楼之中定了一个靠窗子的包厢。正好可以将街上的景象看的清清楚楚。 “来了。”人群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众人不由得拭目以待起。云开看着云曦月明明面上看上去不动声色,只是那握着杯子的双手却情不自禁的收紧,不由的轻笑。 忽然一阵不算是很清晰的马蹄声音从城门之处传来,刚刚还很是的喧嚣的百姓们这个时候却寂静无声了,云曦月从窗子之中看着不远处那一匹黑马,上面隐约有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眼看着那人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情不自禁的跳了起来。 直到她每晚总是在脑海之中描绘着的面孔出现在城门处,一身简单的黑衣,身影似乎是有些削瘦,却格外的挺拔,带着一些坚毅与不屈。 宗政言,云曦月呢喃的将这三个字说出口,带着一种说不尽的含义。 城门之处宗政言似乎是与司徒颜辰几人说些什么,然后几人一同上马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路上那姑娘们早就已经笑得开怀,尤其是司徒颜乐的马车与宗政言并肩同行。 那女子面上的笑意,令云曦月皱眉。可是在下一秒看见了宗政言对于司徒颜乐明显而不加掩饰的厌恶与不满之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中的气愤再一次消失,面上换上了笑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身上解下一个香囊,看准了方向,向着下面扔去。 “妹妹……”云开显然想要阻止的,却不想云曦月的动作很快,在加上她已经习武,准头不是一般的好,街道之上不妨有着不少姑娘羞涩的将自己的香囊抛过去,却总是不中。 只有云曦月的,自高空而下,没有被人群淹没。而是正正好好的掉落在了宗政言的怀中。 百姓们一愣,宗政言也是一愣。 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香囊,下意识想要扔出去,却不想正好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字体,月。 那是云曦月的字迹,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他那边消息格外的落后,所以京中发生的事情他不清楚,尤其是云曦月进入天牢那些事情。 直到返程的时候。渐渐靠近京中,才得到消息。 那个时候他听闻云曦月犯了重罪已经被斩首示众,心中急切的不行,却也不相信这件事情,非要自己一人提前回京去打听清楚,直到收到了司徒颜辰的信件。 当知道云曦月安然无恙的时候,他才放下心来。 司徒颜辰的信件很是简洁,仅仅是告诉自己云曦月安好,却并未告诉自己经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日夜加急,才这么早就回到了京中,就是想看看她可是有事。 毕竟他们分别之前还有着一些误会没有消除,他生怕云曦月生自己的气,却不想那个女子,现在也在这里。正在看着自己,思念着自己。 一想到这里,他就心花怒放,要不是此处正是大街之上,他真是想要抬眸四处看看那女子的身影。却不想身边忽然之间多出来一个声音。 “言哥哥,这种东西,扔了也罢。” 回眸一看,正是司徒颜乐满脸不悦的看着自己怀中的香囊,眼中有些狠辣。 宗政言想起之前的事情就是这位公主弄出来的。就对她生不起来好感,更何况云曦月这个时候说不准在哪里看着自己,要是被误会就不好了。 想着想着,将怀中的香囊给收起来,看也不看司徒颜乐,继续前行。 后者的似乎还是想要继续发作,却被司徒颜辰阻止,“颜乐!” 带着警告的一声,这里不是皇宫,是大街上,不是她能够胡来的地方。 要说是司徒颜乐不怕别人,就连皇上也不怕,却唯独害怕自己的这个哥哥,说实话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得到了司徒颜辰的警告之后,她不由得缩头,也不在发作。 看上去是安静了不少,实则是在心中盘算着怎样将那个香囊给扔了。 一边起哄的百姓们看着宗政言竟然将那香囊给收起来了,不由的纷纷抬头看看谁这样的到将军的青睐,也有诧异的。纷纷议论不觉。 云开低头看了一眼下面因为云曦月的一个动作弄出来的不大不小的事件,颇为无奈的摇头,“妹妹,你这是作何?” 后者轻轻一笑,眼中带着一些舒心,她只是想要的逗弄一下宗政言而已,他既然将香囊收起来了,想必是看到了上面的字迹了。 “妹妹长大了果真是不中留了,这见到心上人,连自己的兄长都忘到了一边了。”看着云曦月的模样。云开忍不住轻轻打开手中的折扇,语气揶揄道。 “哥哥这难道是醋了不成。”之前几日的不开心一扫而过,云曦月竟然是难得的与云开开了一个玩笑。 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笑意,云开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放心了,想来宗政言会将云曦月照看的很好的。 这边的两兄妹相互的打趣,而宗政言却是在宫中不停的与那些人寒暄着,好不容易完成了那些礼节,出了皇宫的门,他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这才多少时日,政言你就等不及了?”正想要去东宫的方向找司徒颜辰问一下云曦月的下落,就听到了身后忽然之间多出来的声音。 无奈的转身,就见司徒颜辰一身长袍笑着看着自己。 “颜辰,怎得你都过来打趣我?”他有些无奈的开口。 司徒颜辰爽朗一笑,“走吧,妹妹想来也已经等不及了。” 听了他明显是若有所指的话,宗政言心中一喜,与他并肩行走。 司徒颜辰带着宗政言看来到了云家兄妹目前在的院中,他刚刚进门,就见不远处有着一个女子的身影,见他进门,云曦月停住自己的脚步。 女子与以往不一样了,一身有些略显宽大的白衣,长长发丝迎风飞舞,容貌似乎是与之前不同了,但是就冲着那双正在看着自己的双眸,宗政言就可以认定,这个人就是云曦月。 与此同时,云曦月也在打量他,之前在城门处看的不是很真切,现在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就这样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她的心就砰砰的跳了起来,刚刚停下的脚步情不自禁抬起,向着那人的方向走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四目相视。 “我回来了。”宗政言开口。 “回来就好。”云曦月回答道。 明明心中似乎是有着说不尽的话想出口,却最终汇成了这样的两句话,带着浓浓的思念。 司徒颜辰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院中只有两人的身影。 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儿,宗政言终于忍不住,上前拥住她,像是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之前的误会已经算不上是误会了,他们不需要开口解释,就已经心知肚明。 第108章 第一百零七章归来 而云曦月更是感受到了他的迫切,伸出自己的双臂环上他的身子,她心中现在已经很清楚了,自己想他,很想他。 宗政言看着这张与之前不一样的面貌,心中知道她大概是易容了,却也并不在乎,他喜欢的是云曦月这个人,而不是拿一张脸,不管她究竟是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目光从云曦月的脸上渐渐向下,落到了那水润的红唇上面,心中一动。 仿佛是感受到了让的心意,云曦月迎合上去,这一刻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 一间房间之中,司徒颜辰与云开相对而坐,司徒颜辰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云开,忽然之间的开口。“以后怎么做,云兄可是已经想好了?” 明明的询问的语句,但是经过他的口中说出来,倒是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笃定。 云开顿了一下,随即点头。 宗政言已经回来了,他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东晋那边的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他也已经想好了的切入点。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的顺利。 “你确定宗政言会那样做?”云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犹豫的开口。 司徒颜辰一笑,心中清楚他顾虑的是什么,“放心吧,一切都会顺利的。” 两人所说之事正是今晚的宫宴,宗政言大将军率兵归来大获全胜,宫中自然是要庆祝的,司徒峰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晚给宗政言与司徒颜乐赐婚,顺便宣布司徒颜辰与元姬萱的婚事。 几人都知道宗政言是皇室之人,自然不能够做出来那乱伦之事,只是不光是这样。司徒颜辰万分肯定今晚的宗政言会拒绝赐婚。云开也算是知道宗政言的为人,只是到底是关乎自己妹妹的终生大事,他不敢马虎。 说完这个话题之后,云开沉默了下去,心中似乎在想着什么一样,司徒颜辰悄悄的看了他一眼,装作不经意间之间开口,“眼看着妹妹我们全部有了家室,云兄你这样还是孤身一人,就没有什么想法?” 一说起来这个,云开的心中一顿,眼前就忍不住浮现出来那个女子的样貌,还有前几日晚上的时候,那个扑在自己怀中的身影。 心中忽然之间觉得烦闷起来的,那晚之后,许是因为的元姬萱害怕两个人之间尴尬,在加上宰相府中的事情有些的繁忙,两人到是也没有继续的联系。 在云开的心中,那晚只当是她醉了之后将自己当成了司徒颜辰了,就算是心中苦涩也不去说些什么。 这几日他强迫自己去想想东晋那边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即将要面对的事情,还有云曦月的事情,努力的将这件事情给放到脑后,却不想还是被司徒颜辰给提出来了。 一想到自己脑中所想之人是自己身边好友的未婚妻,云开的心中就是一阵的纠结,只觉得自己有些不堪,更加的不敢放任自己的心思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感情心思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说不放任就可以控制的住的。那种东西一般会在心底的一个角落之中深深的扎根生长,没有办法主动的舍弃。 见到云开并没有回答,司徒颜辰也不在说话,只是双眼扫向云开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些深意。 有些事情,还是要让当事人自己发现的好。 宗政言被云曦月拉着进屋,就见到坐在椅子上面的司徒颜辰,还有那个与云曦月有着六分相似的白衣男子。浑身气质卓然不凡,就算是与司徒颜辰坐在一起依旧有着一争的实力。 这个人是?他的心中疑惑。 只是尚未等到云曦月开口想他介绍,他的心中就已经了然。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双眼睛。 云开刚刚被司徒颜辰的那句话问的有些心烦意乱,见到宗政言两人进屋才回神,目光上下的打量着这个的男子,他们之前是见过不少面的,但是论起真正意义上面的,这才是第一次。 宗政言看着白衣男子的眼睛,这双眼睛很特别,就像是琉璃一般,其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还有这的一些与生俱来的贵气。 眼前的这个人,是之前夜闯将军府劫持自己的人,是之前的大长公主为云曦月找的那个侍卫。 “这位是我哥哥,云开。”云曦月见他盯着云开,不由的开口解释。 云开?兄长?宗政言心中了然,冲着云开拱手行礼。“云兄。” 说起来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在加上云开确实是已经认可了宗政言的,所以倒是也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宗政言刚刚回京,尚未回到家中看上一看,与云曦月见面确认了她确实是安康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回到了将军府。 “今晚的宴会,妹妹可是想要前去?”望着宗政言离开的方向,司徒颜辰的眼神有些奇异,看着云曦月开口。 “既然是宫宴,我怎能前去?”云曦月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什么兴趣,这宫宴必定是无趣的很,她从东晋到西晋也不知道究竟参加了多少场宫宴了,着实是闲麻烦。 见她拒绝,司徒颜辰米似乎是笑了一下,还未等到说些什么,就听见了外面侍女的声音。 “小姐,元小姐命人前来。说是今晚的宫宴请小姐一起过去,说是宰相大人的意思。” 闻言,云曦月的面色一沉,而司徒颜辰面上的笑意更加的浓重了。 依照现在的云曦月的身份,自然是没有资格去参加宫宴的,只是宰相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觉得元姬萱难得交上一个朋友,再加上秦月这个身份清白,人也知书达理,丝毫不输于那些的大家小姐。 宰相之前见到云曦月的时候,也是煞为满意,这次宫宴规模算不上正规。不少的世家公子小姐都可以参加,正好借着宗政言归来的这个关节处,让众位年轻人交交朋友。 说白了,就是一个变相的相亲宴,这样的宴会,云曦月更是参加了不下百遍,心中早就已经厌烦了,只是眼下不比之前,她一个平民女子能够得到宰相的青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挥手示意侍女退下,云曦月斜睨着看司徒颜辰一眼,“你这是全部都想好了啊。” 司徒颜辰不言,只不过面上确是明摆着他就是这个意思。 时间转瞬即逝,就已经来到了晚上,云曦月穿着宰相府送来的墨色云锦长裙,心中无奈,却也不得不去。宰相给了她一个旁系子女,与元姬萱交好的名头,也算是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其中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元姬萱的开心一些。 “哥哥,我先进宫了。”云曦月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没有丝毫的不妥之处,今儿她特意装扮了一下自己。毕竟之前明月郡主的脸与自己本身的脸还是有着几分相似的。 寻常人看了也不会觉得疑惑,只是司徒峰可不是一个寻常人,免不得会怀疑一些,这也是为何元姬萱会给她送来自己不常穿的黑色的缘故。 经过了一些妆容的装点,云曦月看上去也有了几分变化,要知道在西晋的这半年之中。她学的最多的,就是怎样的变化自己,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云开看了一下她的装束,并无破绽,轻笑了一下,“去吧,小心一些。” 后者的点头,坐上了宰相府前来的马车。 元姬萱已经在其中等候了,看见云曦月明显是眼神一亮,只是在她的身后并未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中闪过一些寂寞,自从上一次云开的将自己推开之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的。 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中很难受,她也知道是自己过分了,不应该这样的任性,不应该这样的试探,只是她却没有控制住自己,明明心中清楚云开做的确实是一个正人君子应该做的事情。 一点错误都没有,相反,还很对,但是元姬萱的心中到底是伤心。 那天之后,她一夜未眠,第二日早早的就起身离开了秦府,生怕与云开撞见不知应该如何解释自己昨晚的举动。就这样,到了现在。 她的心中清楚,今晚若是不发生什么变故的话,那应该就会宣布自己与司徒颜辰的婚事了,只是她还是想要见那个男子一面,于是她亲自到这里等着云曦月,却不想那人都没有出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马车的不远处,秦府的房顶之上,一道白衣人影就那样的伫立,目光所看的方向,正是他们马车的方向。 “我没想到自己还能够进入皇宫。”临近皇宫的大门的时候。云曦月忽然之间的感叹道。 元姬萱一笑,说实话,她也没有想到。 “小姐,到了。”车夫的声音响起,元姬萱带着云曦月下车。 “元小姐。”她的声望在宫中一向是好的,倾慕她的人也不少,尽管已经知道她要嫁给司徒颜辰,可是只要两人尚未成婚,总是会有人心存侥幸。 见她下车,不少的世家公子纷纷问好,目光却忍不住看向她身边的另一位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一身简单的墨色长裙颇显秀气,上面用着银线勾勒出来浅浅的云纹,看上去别致的很,一双水汪汪的双眸看上去宛若琉璃,光彩夺目,长眉秀气不凡,唇边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就算是与元姬萱站在一起也不会被元姬萱的光彩盖住,反而别有一番风味,看上去颇为安静,见他们的目光看过来,温柔的轻轻一礼,仅限风范。 “萱儿,这位是?”路上有着不少与元姬萱相熟的小姐们,看着云曦月开口。 第109章 第一百零八章宫宴风波 元姬萱浅浅的冲着那几人一笑,开口解释,“我家一位远房表妹,今儿与我一同来参加宫宴。” 几人看着云曦月的容貌绝美,却也温柔可亲,同时身上还有着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不由得有了一些好印象,纷纷开口。“原来是宰相府家旁系的小姐,果然亦是不凡。” 对于他们的话语,云曦月一律不去否认,却温和的向着他们打招呼,令那几人的印象更加的好上了一些。 几人说着说着,就已经走到了大殿之中,殿中人很多,云曦月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面的司徒颜乐。今日依旧是一身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水红色长裙,看上去高调而华丽,上面的金线闪闪发光。 妆容艳丽,眼中的欢欣与期待更是不言而喻,端端看那坐在那里的架势。也绝对是尽是公主风范,只不过云曦月却依旧是冷冷一笑。 要不是这位小公主的鞭子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也不会知道司徒颜乐的真正面目,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就是了。 “秦姑娘。”云曦月心中正想着自己的事情,恰似来到了宰相的面前,他上下打量了云曦月一眼,眼中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目光转而看向了元姬萱,才开口。 “萱儿。秦姑娘首次前来皇宫之中,你多多照看些。”元姬萱点头称是。 宰相放下心来,眼看着太傅几人已经到来,自己嘱咐了几句,才转身离去。 云曦月在宰相的身后看着,心中感叹不管以前是怎样的教育元姬萱的,这位宰相大人对自己的女儿倒是着实是不错,看上去也是真心实意的。 这样的宫宴只会让云曦月心中觉得无趣,纵使是坐在了元姬萱的身边,她也没有得到什么特殊的重视,毕竟这主角是宗政言,尤其是上面还有这一个一心想要所有人注意自己的司徒颜乐。 这位公主的表现确实是一方常态,看上去乖顺的很,也确实是有着不少的青年公子将目光放在了公主的身上,眼中不妨有着各种各样的盘算与计策。 只是这里面倒是一点也不包括宗政言。 他并不知道今日的宫宴皇上的心思,相反,回去之后他也打听清楚了云曦月被关进天牢的缘由,纵使是一个大概,结合起来他也可以推算出来,谁才是罪魁祸首。 司徒颜乐。 他与她虽然从小就有着婚约,但是因为除了她本人都没有什么人真正的当真,他也是只当作笑谈罢了。他与这位公主说不上熟捻,见面之后倒是也是规规矩矩的。 只是未曾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心思狠毒的女子。 就这样的一想,在接触到她看向自己那种含情脉脉的目光的时候,心中就是一阵子厌恶的。他宗政言可不是什么翩翩公子,既然心中已经有了云曦月,那也断不会再去看别的女子。 索性今日云曦月竟也在场,他的心中才舒服一些,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向着对面不远处的女子用眼神示意。 “那周边小国着实是欺人太甚,此次若不是宗将军前去,怕是我西晋还是有些麻烦,此杯酒,朕敬与宗将军,庆贺将军大获全胜,为我西晋立下大功。” 龙椅之上的司徒峰含笑端起面前的酒樽,爽朗的声音开口,任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听出来皇上心中愉悦。 况且这皇上亲自敬酒,能够有着这样的待遇的人,可是屈指可数啊,这应该是多大的荣幸在场的人都清楚的,于是才更加的惊讶,宗政言此次确实是大功。 此时他正当是青年时候,就这样的受到皇上的重视。以后一看就是前途无量啊。 霎时间殿中的众人看向宗政言的神情就是一变。 后者端端正正的起身,呈了司徒峰的这一杯酒,面上恭敬的行礼。 见他呈了自己的意,司徒峰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深刻了,“宗将军一表人才,此时又正好是婚配之年,可曾看山不管了那家的小姐,不妨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司徒峰以前的时候还是很关注宗政言这个人的,心知他一向是不怎么喜欢与别的女子接触,聊得来的更是寥寥,就算是唯一的那个也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必定会答没有的。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明正言顺的搬出他与司徒颜乐的婚约,让两人成婚。 以前的时候他确实是心中不喜这个少年将军。除了别的,还有这很大的一部分就是因为他深受大长公主的喜爱,况且此人不容易被人拉拢,着实是有些顽固。 只不过他始料未及的是,司徒颜辰与宗政言的关系情同手足,要是自己的擅自动了宗政言的话,只怕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会心中不服。 所以他才想起来很久之前的婚约,司徒峰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很喜欢宗政言,要是可以借助联姻的关系将其拉拢,也不妨事一桩美事。 众人听着皇上的这个意思。心中都有了一些揣测了,毕竟三公主的心思也一直不曾去隐瞒,众人都是人精,谁也看出来了一些苗头,心中不由的感叹这个宗政言确实是好运气。 不光是重点的得到了皇上的赏识,更是有幸娶到了西晋唯一的公主,这样一来,以后要是对宗政言有些不满或者是有着一些别的情绪的人,就要好生的去思量一番了。 谁也没有想过宗政言会看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也能不会想到宗政言竟然真的直言不讳的开口。 “回皇上,臣心中确实是有一女子。”宗政言依旧保持着之前起身的模样,双目看着上方的司徒峰,一字一句的开口。 众人一愣,司徒峰眼中一寒,唯有云曦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看上去很是令人心中觉得舒心。 一边的元姬萱看了一眼身边明显是心情不错的云曦月,尽管自己心中很是苦涩,却还是为这个妹妹感到高兴 司徒峰不愧是西晋的皇上,在他身为太子的时候,就以巧言善辩著称了。最是喜欢与人周旋,闻言确实是愣了一下,心中对于宗政言是否不满暂且不提。 却是话音一转,“你这孩子,朕还到要朕帮助你们点破。你自己就已经承认了,也好,乐儿既然与你两情相悦,你们正好……” 话题转换的很快,不得不说司徒峰的心智确实是不一般,明明宗政言尚未说自己心仪的是哪家的女子,他就已经混淆了概念,成了宗政言与司徒颜乐两情相悦不愿意点破,他本是想要做一个是外人开口。 却不想宗政言竟然主动的提了出来,况且旁边还有这一个似乎是想要证实他所言非虚的司徒颜乐,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小脸为微红,看上去也是人间绝色,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语还休,看了宗政言一眼。 她这样的一个简单的动作,真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下子就算是宗政言的心中有着别的女子,他也不能够开口了,毕竟这以及该关乎于司徒颜乐这个公主还有皇家的颜面了。 殿中的人心中正是这样的向着,就连云曦月听了也不由得心中暗骂司徒峰这个老狐狸。心中也微微的有些紧张得看着宗政言,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要是说自己的话,那就是违抗皇命,败坏了公主的声誉。 可是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宗政言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司徒峰的话语,“回皇上,臣心仪之人,并非公主殿下。” 臣心仪之人,并非公主殿下。 短短的一句话,几个字。却是令刚刚还是欢声笑语的大殿之中顷刻之间安静了下来,就连那些弄乐的侍女歌姬们似乎是也感觉到了殿中的气氛冷凝了起来,纷纷的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 殿中一根针掉落下来,都可听闻。 而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宗政言再一次开口,“回皇上,臣心仪之人,并非公主殿下。” 这一次,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司徒峰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众人开始不断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司徒颜乐的小脸忽红忽白的,看上去着实是让人心中震惊。 云曦月心中尽管知道宗政言的身份与司徒颜乐绝对不会成婚,可是看这他只身站立在座位上面,违抗着皇上的话语,心中已经柔软的一塌糊涂。 而在司徒峰身边的司徒颜辰闻言之后似乎是笑了一下,垂下头自顾自的引着杯中的酒,掩盖住了眸中的情绪。 半晌,就听闻了司徒峰忽然之间开怀的笑了起来,“哦?原来是朕误会了吗?不知是那家的小姐,有幸得到宗将军的青睐呢?可是在殿中,不妨出来让朕见识一下。” 明明是在笑着,云曦月却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寒意。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的在想那女子究竟是谁,这京中也没有传言宗将军与那位小姐关系异常的好啊。 要说是有,也就只是前一阵子闹的风风火火的那位明月郡主了,毕竟这两人也曾经一起结伴前往东晋,又与大长公主交好,也算是将常见面。 可是那位郡主,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宗政言就算是刚刚会京,也不可能会不知道。 宗政言应该怎样的回答? 宗政言并没有回答。 面上还笑着的司徒峰有些不愿意了,“宗老将军,朕忽然之间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往事,不知宗老将军可曾还记得。” 明明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他就是笃定,宗政不敢说自己不记得。 “回皇上,老臣,自然是记得的。”宗政看了一眼宗政言,心中叹气,知道他口中所言的女子是谁,却也没有办法。 一来他本就是不喜司徒颜乐,二来这两人身上有着血缘关系,这婚约,必需取消,他身为宗政言的父亲,不得不管。 第110章 第一百零九章娶?不娶? 众人听着这两个人一问一答,心中皆是分外的疑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事情,他们究竟在打着什么哑谜。 “可是皇上,不过是儿时戏言,想来并没有人当真。”说起来也正确,这之前的婚约没有被人放在心中的原因还有一个,不过就是因为他们并没有交换什么信物。 所谓是婚约的话,男女双方必定是要交换信物或者是一些条件的,可是这些司徒颜乐与宗政言之间都没有,只有司徒峰的一句话。 他是皇上,说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倒是也并没有去考虑这些事情,倒是给宗政了一个反驳的机会。 果不其然,司徒峰闻言眉心一皱。心中也生出来了一些不耐烦,他说过的话还没有什么人敢反抗的,因为司徒颜辰的关系他赏识宗政言,也没有办法动手。 可是今日在这样的场合宗政言就敢这样的冲撞自己,他又岂能容忍?这样的一想。就忍不住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了。 众人只是见司徒峰忽然之间的脸色一沉,向着依旧执着的站立着的宗政言开口,语气有些变化莫测,“朕说过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宗政言,朕就问你一句,那个婚约,你是履行不履行?” 熟悉皇上的人已经听出来了,皇上现在这是已经生气了。 殿中的众人看着依旧站立着的宗政言,心中各有所思。有人觉得他傻,放着好好的驸马不做,非要去顶撞皇上。 也有着不少的官家小姐戏本子看过了,心中倒是有些赏识起来宗政言的痴心,心中也好奇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女子,能够打动这位少年成名的将军的心。 不管别人怎样的去想,宗政言面上依旧是一片镇定,“回皇上,那婚约一没交换信物,二没协定文书,所以,恕臣不能够履行。” 宗政言并不知道今晚皇上的打算,在皇上刚刚开口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不过他不在乎,这辈子,他就已经认定了云曦月这个人了,再者说,就凭司徒颜乐这个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云曦月下手,他怎么可能会娶了她? 不管今日的司徒峰会不会给自己定罪,他也不会松口一步。 想着想着,他的神情更加的坚定了一些。 其实这件事情,皇上金口玉言,不立文书也可以成立,可是他就死死的盯着一个规矩,其实也算不上反驳,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这个道理所有人的心中都清清楚楚。 只不过,那个现在高高坐在龙椅上面的人,是皇上,是一国之君吗。他们纵使是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这下子已经有着不少的人看着宗政言叹气,心中哀叹这好好的一个成名的机会不要,害了自己,那公主的手段谁不清楚?他要是继续这样的话,也会害了那个不知名的女子。 所有人都神情有些严肃,只有司徒颜辰有些懒散的品尝这自己杯中的酒,他的性子一向是这个样子,司徒峰也从来不去严加的管束,此时司徒峰明显是有些生气,没有太多的时间注意司徒颜辰。 他懒洋洋的看了一眼云曦月的方向,却发现女子的双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握紧,却迟迟没有开口,双眸紧紧的盯着那个正在站立的黑衣男子,里面似乎闪烁着什么光芒。 司徒颜辰的目光一动。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此时的云曦月依旧在等待着什么,即使大长公主已经有这一段时间没有什么消息了,但是云曦月相信,司徒月一定会前来阻止这一场婚事的,不是吗? 她也不会让宗政言有事情,不是吗? 可是她的耳边听着司徒峰的话语一字一句的落下,心中渐渐的揪紧。 “好,好一个宗将军,竟然敢当众违抗皇命?宗政言在问你一句,这三公主,你是娶还是不娶?” 司徒峰看上去似乎是被气着了,一连说了两个好字,却还是尽力压下自己的戾气,这个宗政言已经明确的拒绝了自己了,这下子哪怕他现在应允了。他也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他的可信度了。 可是在众人的目光的注视下,宗政言依旧挺着自己的腰板儿,似乎没有被司徒峰的目光吓到分毫,尽管是面上还有着恭敬,语气却不容质疑,“臣不接受。” “言哥哥!”他的一句话,满堂皆惊,心道不好。 在气氛越来越凝重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徒颜乐终于忍受不住了,猛然之间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宗政言。 “公主殿下。宗政言无福,不敢折了公主殿下的身份。”看着那个女子的身影,宗政言不卑不亢的开口。 “可是你……”司徒颜乐面色一变,她本是已经做好了准备绝对的可以嫁给宗政言的,他不喜欢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结为夫妻的话,有的是机会相处。 明明云曦月那个小贱人已经死了,为何宗政言还是会拒绝自己? 她想不明白,问题脱口而出,却是被司徒峰制止,“够了,乐儿,你先坐下。” 随后话音一转看向宗政言,眸光幽深,“既然你不肯。可是愿意讲讲那女子是谁家的小姐?” 他的话听不出来什么喜怒,但是熟悉这个皇上的人全部心中一紧,不少的官员低头看向自己家的女儿,生怕宗政言心中的人是他们家,那可就是倒了大霉了。 只是宗政言并未说话。一言不发的垂头。 司徒峰看着这个自己刚刚还想着拉拢的少年,不由得被气得笑了出来,他早就知道宗家的人叛逆,之前的那个宗政是这样,现在的这个宗政言也是这样。 既然是这样的话。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好。”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眼中闪过一些狠戾,要是可以借助这个的机会将宗政言手中的权利给夺过来,也正好。 “来人,违抗皇命是重罪,将宗政言给朕拖下去,关入……”他的话一字一句的说着,场中鸦雀无声,心中只是觉得今日还真是有些戏剧性了。 今晚的这个宫宴,可是为了庆祝宗政言凯旋而归布置的,而现在宫宴尚未进行一半的时候,这个主角宗政言竟然要被打入天牢。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的话,现在的百姓们正是心中觉得宗政言对于西晋有着重大贡献的时候,不应该这样的处决的,就算是,也应该等到现在的风头过了一阵子再说。 可是这些事情太傅宰相几人心中都清清楚楚,那司徒峰身为皇上又怎会不知? 这才是眼看着皇上要处决宗政言的时候没有什么人制止的原因,因为他们这些皇上的心腹都知道,司徒峰看着宗政言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在加上今日的宗政言格外的固执,他们没有什么办法去阻止。 不过真的没有什么人阻止吗? 众人眼看着那些侍卫们已经开始行动,那句打入天牢即将出口,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哪里,忽然之间传出来一道声音。 “是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述的坚定,女子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个安静的只有司徒峰一个人说话声的大殿之中,却是格外的明显。 是谁?殿中之人无一不是看向声音的方向。 云曦月心中其实早就紧张的不行了,她之前一直以为司徒月一定会来到的。可是直到现在的时候,她依旧没有出现的,她看着宗政与离梦眼中带着一些情绪,却压抑着自己没有开口,生怕继续的激怒皇上。 那是因为自己,她对着自己说到。 天牢之中是什么样子,云曦月是亲自的见识过的,她不想要宗政言进去。 尽管她心中明白哪怕现在的时候司徒月没有前来,也不会让宗政言的出事情的,最多也不过是在天牢之中呆上几天,可是她还是舍不得。 宗政言不说是为了保护自己,要是说出来的话,难保司徒峰不会起疑,于是他不想说。 可是没有关系,她说就好了。云曦月喜欢的人是宗政言,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既然没有什么人站出来为你说话,没关系,我跟你站在一起。 她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的头脑异常的清醒,她刚刚似乎是还看到了自己站起来的时候司徒颜辰嘴边的一抹笑意,很轻,她却依是看的清清楚楚。 为什么?司徒颜辰最近的反常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为何不替宗政言开口?云曦月的心中隐约的明白了一些什么,或许宗政言的反抗,自己站出来。 这就是司徒颜辰想要的,那自己做出来就是了。毕竟司徒颜辰的为人自己还是知道的,他不会害了自己,也不会害了宗政言。 “你是谁?”司徒峰的话被打断,心中有些不悦,但是对于这个刚刚站立起来的女子,还是有着一瞬间的好奇。 众人的目光不由的看着那个在殿中与宗政言一样站立起身的女子,一样的一身简约的黑衣,身段玲珑,样貌更是与那元姬萱司徒颜乐之流不相上下,说是天线也不为过。 只是这女子的眼中带着的坚定与情谊,丝毫不比宗政言眼中的少到哪里去,身姿挺拔,仿若是一棵松。 见到司徒峰问自己的话,云曦月心中只是觉的好笑,自己是谁?自己就是前不久被你那女儿污蔑的那位明月郡主,自己就是曾经在不久之前还唤过你皇叔的人! 不过她还是向着大殿中心走去,步伐标准而规范,让人挑不出来任何的错处,自信斐然,不卑不亢。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章并肩承担 云曦月可以感受到殿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有打量的,有不屑的,有惊艳的,还有同样带着不敢置信的,不远处宗政言投来的目光。 宗政言看着那个一步一步向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的女子,心中不由得砰砰的跳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他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为何站出来?自己没有事情的。 可是他到底是没有说出来,而是笑了出来。 要是云曦月换作自己,也会这样做的,他们两个人,一起承担就好了。 “回皇上,民女秦月。”云曦月早就习惯了被众人注视。对于那些看向自己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走到了宗政言的身边停下,冲着司徒峰行礼道。 秦月,要知道,这朝中的官员,只有一家姓秦的。那家却也不过是有着一个独生子而已,这个号称是与宗政言相恋的秦月,为何会可以参加了宫宴? 这一刻所有的人心中都闪烁这这样的一个疑惑。 只有一个人。 宰相本来是乐的看戏,他之前的时候与皇上的看法一致,将军府手中的兵权始终是一个诱饵,吸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连皇上也想要收回来。 这个宗政言人还年轻,说起来是年少轻狂,说的不好听了,就是不服管束。 任何的一个的君王都不会喜欢这样的臣子。更何况像现在这样,公然的落下了皇上的面子。 要是搬到了将军府的话,太傅那边是自己的人,他们宰相府就可以一家独大,他怎会不高兴? 只是未曾想,萱儿新交的那个朋友竟然闹出了事情,这个秦月竟然与宗政言相识,看上去还是关系匪浅。他的心中犯了难,因为权高位重,他们这些人行事一般都是要小心一些的, 这个秦月忽然之间与萱儿的关系好了不少,他的心中自然也是有了一些怀疑的,但是经过一些调查之后,倒是放下了心思。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书香门第之女,父母早逝与兄长相依为命,在街坊邻里的心中也是口碑颇好,尤其是元姬萱与她呆在一处,总是会开心一些。 他的心中其实是对自己的这个孩子有愧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元姬萱忽然之间整个人都明朗了不少,他心中也觉得欣慰。 元姬萱从小就被当作是未来的皇后太子妃培养,规规矩矩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他的心中也着急,本是想着这个秦月身家清白,又知书达理,也是一个顶好的姑娘。 他本来还想着要是萱儿开心的话,自己收了这个姑娘做义女也未尝不可,正好给萱儿找一个伴儿。 却不想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回皇上,她是宰相府的远亲。”他正在心中思索着,殿中忽然之间有人出声。 宰相的心中一顿。顺着自己的目光看过去,正是与自己不对盘的礼部尚书,脸不由的一黑。 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元姬萱已经向着不少的人的介绍了这个秦月是自己的旁系小姐,想来是现在被人认出来了,他的心中有些难堪。 情不自禁的去看了一眼元姬萱的神情,却发现萱儿的面上也是有些惊讶与诧异,他的心中不由的放下心来,看样子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这个秦月与宗政言的关系。 想了一下,还是开口。 “回皇上,此女正是我宰相府一名旁系子弟,臣见其知书达理才令她与其一同参加宫宴,却不想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着实是老臣的不对。恳请皇上责罚。” 他已经跟人说了秦月的身份,他也没有办法撤回自己之前的话了。只好顺着这个话头给说下去,顺便给自己与宰相府别清楚关系。 却不想云曦月竟然向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轻笑开口,“皇上,此是全是民女一人自作主张,与宰相府一点关系都没有。” 司徒峰点头,他倒不是怀疑宰相,在他上不是太子的时候,两人就是很好的朋友了,也算是司徒峰一生之中少数信任的人,甚至连曾经的时候明王的事件他都知道。 只是这个秦月……他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宗政言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不光是他,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去描述出来,无外乎是什么冷淡对于那些风月之事不感兴趣,一心扑在兵法习武之上等等。 试问这样的一个人。之前的时候还是喜欢的是那个云曦月,怎么会这样快速的改变心思?他离开的时候还与那个云曦月纠纠缠不清,这刚刚回来就与这个秦月扯上了关系。 这其中…… 司徒颜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吵吵着起身,“一个旁系的女子,哪里有资格上着大殿之中,来人给我打入天牢!”她现在心中就是一肚子气,虽然没有人出来的这个秦月就是云曦月。 但是因为被宗政言给拒绝了婚约,再加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夺出来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女子,心中一肚子气。更是大怒! 只不过她却没有想到因为自己这样的一番话让殿中的不少的人脸色大变。 西晋与蒙古不同,蒙古那边比较重视血缘关系的传承,这就是为为何大于比那个烂泥太子好上太多却还还是要谋划篡位的缘由,而东西晋这边则是开放一些。 对于有能力的人,血缘上面稍微的浅薄一些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所以这个大点参加宫宴的人之中,不少的世家公子小姐变了脸色,竟然有人看了一眼面露狠辣的司徒颜乐,又看了一眼正在与宗政言并肩站在殿中的黑衣女子。 不少人的心中竟然有些理解了为何宗政言选择了这个秦月,而不是这个说话不知道轻重的小公主! 偏偏这个时候的司徒颜乐被人恨上了还尚不自知,看着司徒峰没有阻止,那些侍卫们却畏畏缩缩不敢上前,不由的心中来气。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愣着做什么,一个卑贱的旁系怎么有资格参加宫宴?” 话说这个时候的司徒颜乐也是已经气得糊涂了,口不择言的说着那些难听的话语。众人面面相觑,却发现皇上现在正在凝神思考着什么的样子,众人也不敢擅自开口惹了公主的晦气。 只是殿中那些旁系的子女不由心中恨恨的记下了这样的一笔。 就在这个侍卫们想要上前的时候,整个宫宴从开始的时候就没有开口过的司徒颜辰终于开口了。 “皇妹,有些话。小心祸从口出。”他像是一改以往的神态,神情竟然有些锐利起来,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司徒颜乐的面容,带着一些警告。 众人这个时候才回想起来,这位小公主口口声声的旁系。似乎她的身边就坐着一位。 相对于皇室的这个大家庭来说,要是说司徒峰子女算是嫡系,那司徒颜辰这个离王之子,可不就是旁系吗?众人不只司徒颜辰的真实身份,只当是他对于司徒颜乐若有所指的话语中生气了。 看着司徒颜乐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殿中的那些人不由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司徒峰却并没有注意一边的几人的闹剧,而是仔细的盯着云曦月的眉眼看着,似乎是想要从她的眉眼之中看出来一些猫腻一样。 不得不说,这个秦月,还真是像云曦月,这张脸乍一看没有什么,只是仔细看时间长久了,还是会觉得有很多的地方相像,再加上她的名字,他的心中忽然之间有了一个猜测。 “宗政言,朕最后在问你一次,你真的要娶这个秦月,不接受你与公主之前的婚约?”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云曦月一段时间,就在云曦月的心中正在怀疑这个皇上是不是看出来了自己的身份的时候。 司徒峰忽然之间开口了,却依旧是向着宗政言说话。 而宗政言则是很有行动力的上前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握住云曦月的手,像是要宣誓一般,“回皇上,臣宗政言此生非她不娶!” 简单的一句立誓,在场的不少人心中一惊。 司徒峰却有些反常的笑了起来,开始的时候是那种低低的浅笑,最后却变成了爽快的大笑,光是听笑声的话,众人只会觉得他的心情很是高兴。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皇上不会处置宗政言了?人们的心中升起来一些疑问。 正是这样的想着,却正好的听到了皇上的话音一转。“既然这样,来人,秦月其人身份可疑,将其打入天牢,择日处死!” 这个画风转变的确实是太快了,甚至是不少的人尚未反应过来。侍卫们很快就已经来到了云曦月的身边,她看了一眼上面的司徒峰,还有忽然之间开怀的司徒颜乐,眼中闪过嘲讽。 这对父女还真是相像啊,老的强抢了自己的嫂子,亲手将自己的兄长给处死,而这个小的更是因为自己的痴念想要杀死宗政言身边的女子!该真是狠辣吗,这就是西晋的皇室吗? 而紧接着,司徒峰张口又是一道旨意,“三公主正值待嫁之年的,才华横溢,才情斐然,与将军府宗政言更是情投意合天作之合,朕今日在此当这众位的面,就为他们两人赐婚,与太子大婚先后举行。” 这一次可就是真真正正的赐婚了,宗政言的面色一变,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 “皇上英明,恭喜宗将军与公主殿下。” 此人的语气有些急切,正是宰相,他似是已经了解了司徒峰的心思一般,迅速的开口,不想要宗政言开口。 “父亲!”元姬萱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又听到了自己的父亲在此雪上加霜,不由的诧异开口,眼中有些不满。 这是元姬萱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众人的面前,露出来不算是规矩礼节的情绪。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公主义女? 因为在元姬萱的心中,父亲这样做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只不过这一次的宰相却并没有顺着元姬萱的话走,而是慈爱的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萱儿,父亲知你对于自己的婚事很是期待,只不过此事稍后再谈。” 他的语气很是温柔,只不过元姬萱到底还是在其中看到了有一种警告,示意自己的不要插话。 她的心中一僵,要是不说话的话,那云曦月与宗政言应该怎么做?要是帮住那两人的话,那自己家中应该怎样的应当怎样的应对自己的麻烦。 索性云曦月尽管已经被那些侍卫们给抓住了,却还是向着元姬萱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自己没有什么事情,让他不要担心。 而宗政言则是迅速的跪地行礼,不是为了谢恩。而是反抗。 “回皇上,若是皇上旨意如此,臣也只好抗旨不遵了!”明明面上依旧是那样的恭敬,只是语气之中到底是有些不服气。 众人的心中惊讶,皇上的意思已经明摆着想要原谅宗政言只处置这个秦月了。可是宗政言竟然还是要这样…… 他是疯了吗?众人的心中也就只剩下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司徒峰看着宗政言眼中的寒意,为不可察的点了一下自己的头,似乎是认同自己的想法,或者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已经被确定了一般。 “来人,将秦梦当场……处死。”他的口中说出来这样的一句话。 场面之中的混乱像是忽然之间的停止了一样,元姬萱猛然之间起身,条件反射一样看向司徒颜辰的方向,却见男子依旧是一副对于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懒散的品尝这自己杯中的酒。 元姬萱的心中忽然之间的闪过浓重的不解,云曦月不是他的妹妹吗?宗政言不是他的知己吗?他为何还是这样的无动于衷?司徒颜辰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她迷茫了。以前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了解这个男子的,可是现在看来,她一点都不了解,简直是一无所知。 听了司徒峰的话之后,宗政言猛然之间的抬头,眼中闪过一些寒意,一直注意这边的事情的司徒颜乐正好与他的目光对视上,心中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转眼间她就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情绪,之前的那个云曦月已经死了,只要这个秦月的也死了,自己就可以跟宗政言成婚了。 想着想着,嘴角缓缓的勾起,她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皇上,不可!”宗政言依旧跪在地上,看着司徒峰的样子,双拳狠狠的握紧。 其实以他的武功带着云曦月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里毕竟是皇宫,他的父母在这里,况且司徒峰是君,他是臣,他也从未对于西晋有着任何的不敬的心思。 宗政言心中就想不明白了,为何皇上总是这样的针对自己? 可是司徒峰已经铁了心思一样,侍卫们抓着云曦月就想要向前,宗政言刚刚想要出手,云曦月也实在是不耐烦了想要抽出自己腰间的随云的时候,殿外忽然之间的传来一阵声音。 “慢着。”声音算不上太大,却被殿中的众人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众人向后回眸,只见门口处两道人影缓缓的漫步过来。 为首的一人一身青衣,看上去身影瘦了一些。但是气质依旧与以往的时候一般无二,尊贵,强大的气质。 大长公主,司徒月,在这个时候来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司徒月的身上了,有的人松了一口气,有的人则是看好戏,司徒峰的心缓缓的沉了下来。 只有司徒颜辰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缓缓的笑了一下,心中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一般。 大长公主其实早就来了,要不是司徒颜辰去找了她一趟,也不会拖到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才出现。 其实今日宫宴上面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在司徒颜辰的掌握之中,云曦月心中所料其实不错。他无动于衷的缘由,不过是因为自己早就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为了宗政言与云曦月,为了云开,也是为了自己。 他默默的看了一眼明显是放心下来的元姬萱,眼中之中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高深莫测。 在一片的静默之中,率先打破平静的人,竟然是皇上司徒峰。 “朕还道是谁,原来是皇妹前来了。”司徒峰轻轻勾唇,面上展示出来往常一般无二的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些诡异的光芒。 “皇上,今儿这宫宴,为何成了这般的闹剧?”大长公主似乎没有感受到他的不善,冷淡的开口。 司徒峰神情不变,“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 小事?司徒月颦眉。目光扫向一边已经被按在地上即将准备动手的云曦月,心中一动。尽管这个孩子的容貌有些不同,可是的她还是已经认出来了,这就是之前的那个孩子,自己已经认下的义女。 目光继续的移动,看着一边眼神有些担心的宗政言,她的心中忽然之间柔软了一些,看着这个孩子,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哥哥,还有那个女子一样。 “即是小事。本宫就不掺和了,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唤我那新认下的义女随我回去而已。”大长公主四处的环视了一圈,才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司徒峰,神情单调。 “义女?”司徒峰提出了疑问。 而在场的众人心中亦是同样的想到,毕竟这位公主一直未嫁,之前收过的那位郡主,早就已经不在了,现在哪里来的什么义女? 司徒月对于众人疑问视而不见,看着被人压住的云曦月颦眉,“月儿,还不快过来?” 云曦月与她对视了一眼,却不想竟然在司徒月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心疼,不是给宗政言的,是给自己的。心疼。 她眼中的光芒忽然之间亮了起来,她刚刚开始来到西晋的时候,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这位大长公主不管是最初楚玉什么样子的目的,都是真心为自己好的。 从前是真心的。现在也是,她是真心的心疼云曦月,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云曦月轻笑,轻巧的挣脱了几名侍卫的束缚,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款款走向司徒月的方向,柔柔的唤了一声,“母亲。” 看着这一幕,大殿之中的人诧异了,这究竟是什么剧情走向?为何这个明明是宰相府旁系的女子,莫名其妙的又变成了这位大长公主的义女? 宰相看着这一幕,心中惊讶,也没有想到本以为秦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百姓,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层身份,只是这公主的义女,一没有祭祖归宗,二皇上尚不知情,真的可以成立吗? 司徒峰显然也是想到了这样的一点,状似疑惑的开口,“皇妹一直在那甘露寺礼佛,何时竟然认下了……一个犯人做义女?” 犯人?云曦月颦眉,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称呼。 宗政言见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才松了一口气起身,注意着司徒月的举动。 “犯人?她所犯何罪?”司徒月重复了一遍皇上的话,之后才发问。 “当众侮辱公主。对于皇上不敬,这难道不是需要斩首重罪?”司徒峰面不改色的捏造罪名,丝毫不觉得自己皇上的身份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反而有些顺理成章。 说完还目光高高在上的扫视了一圈,“方才的事情,众卿可是看清楚了,秦月是否以下犯上?” 被他的目光注视到的官员们心中一冷,明明这大殿之中很温暖,他们却觉得自己硬生生的生出来一身的冷汗。 刚刚的事情?他们看到的是皇上用自己的权利压人,强行赐婚给宗将军。妄图拆散人家的那有情的眷属,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可以说出来吗? 要是说出来的话,那现在的死的就不是有着大长公主保护的秦月,而是他们自己了! 可是司徒月虽为女子,手中却也握着重权,朝中的地位丝毫不亚于皇上,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这将他们夹在两个人之间,人人都是急得团团转,支支吾吾的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好在司徒月不管那么多,上前几步,就在台阶下面注视着高高坐在龙椅之上司徒峰,眉头轻轻挑起,似乎是有些疑惑。 “皇上已经杀了我一个女儿,还想要在杀一个吗?” 一句话,令场中的众人沉默了。 之前云曦月的事件,事发的着实是太过的突然,他们刚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反映过来,再加上忽然之间流传于京中明月郡主有着怎样不堪的传言,才会觉得理所当然。 可是事情过去之后呢? 众人不是那些人云亦云的无知百姓,既然可以成为官员,那心思能够简单到哪里去? 忽然之间拿着一块没有人见过的玉出现的太妃娘娘,还有哪日司徒颜乐这位公主一反常态样子,还有云曦月被呆下去的时候那种神情。 无一不是说明了,这其中是有着猫腻的,很明显,这是一个圈套。 可是那位明月郡主一与他们没有交情,二没有关系,他们就是知道了真相又能够怎样?他们都是聪明人,没有必要去为了一个无关的人讨个公道。 可是有一个人的,最有资格。 那就是大长公主司徒月,众人都知道,这位公主很是疼爱自己的这个义女,莫名其妙的被处死她没有出来,是因为什么大家不想去猜测,但是现在呢? 不管这个秦月是怎样的成为大长公主的义女的,最起码,现在,她就是。 皇上还会以为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再一次杀掉她吗?众人的心中这样的猜测到。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依稀浮现的往事 所有人在心中这样的想着,面色上看上去却是一片正常。 废话那个人可是当今的皇上,要是被他抓住了把柄的话,不就是成为了现在的这个秦月这样的倒霉了? 好在司徒峰在大长公主说话的时候,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他的眼中忽然之间闪过一些伤痛。 这句话,曾经的时候也有人向着自己说过。 离梦为了自己的侍女才被迫进宫,那个时候的司徒峰的心中到底是真心的喜欢这这个女子的,所以尽管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兄嫂,他依旧在所不惜的使用手段。 甚至是亲手的将自己的兄长给斩首。 他依旧记得自己将那个侍女给弄疯魔的时候,那个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痛心,里面甚至是已经没有了惧怕。 “你杀了王爷,杀了我的孩子,难道还想要杀了我吗?”离梦这样的看着司徒峰,一句话幽幽的说出口。 司徒峰有些慌张了,可是他的心中就是不服气。从小到大的时候,明明自己比明王差不了多少,但是出生头的人依旧只是那个人,他的所谓的哥哥,他的兄长。 可也不是曾经想过。要是自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女子的话,那这个皇位不要也罢。 但是他不会想到,为何司徒安已经备受宠爱,还可以拥有自己喜欢的女子?他不服气! 于是他才开始渐渐布局,设计自己的兄长,威胁自己的父皇,为了得到皇位,也是为了得到离梦。 可是那个女子终究还是死了,在那一天他怒气冲冲的离开之后,自尽于宫殿之中。 司徒月与离梦的关系非同一般。自然是知晓这样的一段往事的,现在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这样的话语,也不外乎是为了刺激一下司徒峰这个人,让这个人记起之前的时候,他究竟都做了一些什么。 在看到这位皇上眼中的一些迷茫之后,她的嘴角勾起,却带着一些讽刺。 自作自受,害人害己。 她的心中这样的评价道,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害死了司徒安,又接连不断的害死了离梦,这二人的情绪如何暂且不提,只是司徒月的心中清楚,这两件事的阴影会一直在这个皇上的心中存在。 “你……”司徒峰一抬头,恰巧的看到了对面自己的妹妹,用着这样嘲讽的神情看着自己,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个女子。 他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今日司徒月既然来了,那就是注定贴了心思想要保下这个秦月,他也没有办法阻拦了。 目光落在了一边的宗政言的身上,又扫了秦月一眼,缓缓的回到了恢复了自己身为皇上的架子。 “既然如此,那就请妹妹好生管教一下自己的人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再计较了。 元姬萱终于放松下来了,看着云曦月跟着大长公主离开的身影,眼中有着高兴,也有着一些羡慕。 她也想要这样,像宗政言与云曦月这般,将自己的心思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而不是小心翼翼的藏在自己的心中。一点也不敢说出口。 这不是她想要做的,可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她逃不了,也不敢。 元姬萱看了一眼依旧坐在自己座位上看上去不管什么别的事情的司徒颜辰,那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心中一痛。 “皇上,臣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宗政言看着云曦月跟着大长公主离开的身影,有满眼带着一些厌恶的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司徒颜乐,草草说了一句,转身离开大殿之中。 这要是放在之前的时候,绝对是大不敬的举动,可是在今日呢?更加不敬的举动他都已经做过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几位主角一走,整个大殿之中忽然之间安静起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有些有些尴尬。 好在有人受不了这样的情绪,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开了一个头。 “恭喜太子殿下与元姑娘了。” “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宰相大人。” “……” 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众人才想起来除了刚刚宗政言的事情,在皇上似乎是还宣布了一个重大的消息,太子与元姬萱要大婚了! 就像是为了打破之前尴尬的气氛一般,众人纷纷的开口祝贺两人的婚事,司徒颜辰也不反驳,听着那些人花言巧语说着两人天作之合等等的话语,眼中带着一些笑意。 因为这样的一个开头,殿中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尽,迅速的变的活络了起来,那些乐女舞女见到皇上似乎的情绪也没有那样的低沉。上道的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殿中的气氛几乎是顷刻之间就已经被人给打破了,仿佛是刚刚并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一场闹剧一般,也没有人去的计较什么为何今晚的庆功宴的主人在不在这里。 而本来是默默的思索的元姬萱见到众人目光纷纷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听着那些祝贺自己心想事成话语,百年好合天作之合的祝贺,心中有些惆怅。 要是在没有遇见云开之前,有人这样的祝贺自己,她的心中必然是很是高兴。 可是现在她的心中以然有了别人,而司徒颜辰呢?尽管不知道这个太子究竟打着的是什么心思,但是有一点元姬萱却是开么意确认的。那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喜欢自己。 那为何要求取自己?她始终是不明白,毕竟司徒颜辰不像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前途委曲求全的人。 大殿之中顷刻之间就已经觥筹交错起来,不少与她也算是熟悉的好友们纷纷凑到了自己的面前敬酒,要是放在了以往的话,,元姬萱是绝对不会应允的,可是现在究竟是不一样了。 她忽然之间就想要醉上一醉。 众人见到元姬萱今日竟然一反常态的来者不拒,心中也只到是她这么长时间终于得偿所愿了,也纷纷起哄,一杯一杯的酒被灌下去,元姬萱非但没有觉得自己有着醉的倾向,反而愈加的清醒了下去。 前来敬酒的人大大多数都是女子,她们桌上的酒液也大多数全部都是比较温和的果酒,怎会醉人?元姬萱已一杯一杯的喝着。却也感受着自己的心思竟然愈来愈清醒了。 因为主角已经不在了,皇上的心情很显然不是很好,至于一开始就已经被宗政言表现出来了明确的拒绝之意的司徒颜乐,咱就已经心中不舒服早早的下去。 也就是司徒颜辰与元姬萱的婚事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气氛,众人随意的推搡了一会。就已经散去。 宫外的一个方向,大长公主,宗政言,云曦月还有云开齐聚一堂。 “今日之事,劳烦公主了。”云开看着眼前的司徒月。缓缓的行了一个礼数,毕竟他是像哟啊将云曦月留在西晋的,这个大长公主对于自己的妹妹绝对是真心的爱护。 再加上宗政言的关系,他的心中更是感激。 司徒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云曦月与云开有着五分相似的面容,在加上那绝对到位的礼节,对于云开的印象倒是很是不错。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她轻轻开口。 从这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云曦月之前的身份多半是被人伪造出来的了,毕竟就算是在大气的商户之女,也不可能教导出来这样气质的女子。 何止是大家闺秀,说是哪一个国家的公主都有人相信。 不过司徒月也看出来了云曦月对于他们没有什么坏的心思,再加上谁人的心中没有一些不能够开口的秘密?她又不是安歇喜爱八卦的人,自然也不会去过问的。 只不过不问是不问,她的心中到底是有些猜测的。 “东晋云相嫡女云曦月,见过大长公主。”听了大长公主的疑惑,云曦月与云开相护的对视一眼,上前一步。 “东晋三皇子夜子归,见过大长公主。”这是云开的声音。 对于云曦月的身份,因着有着一个云姓,想要查的话还是可以知道一些苗头的。再加上他们这些皇室之人也了解之前东晋的事情,云相云端跌落。云曦月走投无路来到西晋也情有可原。 这样的事情发生,隐藏身份也实属正常。 只是云开的身份,就不一样了。东晋哪一位惊才绝艳的三皇子,再加上英年早逝,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而现在,这位本应该已经不在了的三皇子,竟然就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 “原来是夜公子。”宗政言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云开,他还这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的身份。 当然,对于这位三皇子为何没有死。他们心中也了然,不管是哪一个皇室都是差不多的,谁家没有一些什么腌臜的事情?就像是西晋的明王与宗政言的身份,还有司徒颜辰与司徒颜清的互换。 这些事情的缘由,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一个又一个带着目的的圈套以及布局罢了,这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事情,去也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宗兄唤我云开就是。”云开冲他拱手,对这位自己未来的妹夫倒是印象不错,尤其是经过了之前的事情,他虽没有进皇宫,却是一直都了解的。 这个男人是值得自己托付的,妹妹交到了他的手中,云卡的心中的很是放心。 纵使是有些不舍,可是以后的事情就相当于唤了一个战场,云曦月不在这里,他也更加的放心一些。 几人浅浅的说了几句话,其实在之前的时候,云曦月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决定。 抛开云开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在某一种含义上面,自己不回去,才是更加合适的选择。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最终决定 而在她的心中的另外一个方面,云曦月确实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中确实是放不下他,宗政言。 “哥哥。”她看了一眼一边的云开,眼中有些莫名的情绪。 云开看了一眼云曦月,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宗政言的身边。 “照顾好她。”云开的眼中着实是难的认真了起来,带着一些嘱托。 相右的生死暂且不知,云曦月自始至终都是他唯一的妹妹了,自己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他希望有一个人来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看着云开的正色,宗政言也是一脸的诚信,“我若是负了他,便随云兄处置。” 确定了云曦月的事情之后,云开看了他一眼,宗政言与大长公主倒是识趣的很。将眼前的这一片空地让给了两兄妹。 看着自己的周围只剩下自己与云开两个人,云曦月心中一个酸意,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云开,她忽然之间的想起来自己刚刚来到西晋的时候得知云开真实身份的时候的感想。 也是如那时一般,激动的哭了出来。 而这一次不是激动。而是心中不舍。。 云开看着在自己的怀中有些颤动的女子,面上也闪过了一些无奈,还有依依惜别,他从小的时候就疼爱这个妹妹,现在好不容易的找到了,却还没有相处太长的时间,就已经要继续的分别。 双手怜惜的抚摸着云曦月的发丝,“好了,妹妹都这般的大了,竟然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喜欢哭。” 明明是想要劝慰一下云曦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情不自禁。 可是他与云曦月不一样,云曦月可以不报仇,或者说舅舅舅母他们未必想要她帮助自己报仇,他们宁愿看着自己的女儿好好的生存下去。 可是云开他,终究不是一个一般的人,他的心中有着天下,有着东晋,尽管不想要,却不想要自己成长了那么长时间的家乡,被人毁掉,也不想白白的便宜了自己的仇人。 两兄妹都有着满心的情绪,却又谁也没有继续的开口。 “好了,以后你若是想我,回东晋来就是了。”看了一眼时辰,云开安慰云曦月。 女子抬眸,眼眶之中还有些红红的,却已经是变了一副正常的样子。“哥哥,一路顺风。”、 他们还会再一次见面的。 看着云曦月上了大长公主的马车向着甘露寺前去,云开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不过……他抬头看了的一下皇宫的方向,这个时候的宫宴应该是刚刚的散场,他犹豫了一下,此去东晋,也不知究竟还会不会来西晋了,他还想要去见见那个女子。 说什么心中其实已经放下了,说什么心中祝福,到底是心中意难平。 心中坚定下来,只要在看着那个女子一面,以后是否能够在见面,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之下灵活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皇宫之中参加宫宴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皇上大抵是心中不舒服。宰相等心腹去了御书房,元姬萱一个人喝了不知道究竟有着多少的酒。 刚刚的时候还好上一些,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清醒,可是渐渐的揪紧已经上来了的时候,此时昏昏沉沉的,心中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车夫已经被她提前下令让他们回去了,元姬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只是本能的想要向前走,此时已经算得上是深夜了,京城之中也早就已经实行了宵禁。 倒是她的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夜晚的寒气重,她一身衣裙有些抵挡不住,只能够靠着之前的那些酒意暖暖身子,可是到底是眼前看不清楚什么,有些踉踉跄跄的坐在了一道墙前。 心中不知道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觉的自己的心中苦不堪言,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怪罪谁,或是觉得自己没有勇气,看着空无一人的方向,她竟然缓缓的落下泪来。 今日之后,她与司徒颜辰的事情就已经真正的定下来了,已经没有了什么反驳的余地了。 可是她的心中想到的人,依旧是那个白衣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喝的有些醉了,迷迷糊糊之中她竟然看到了自己的正前方走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是他吗?元姬萱的心中这样的想到。 眼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元姬萱的双眸逐渐的睁大,因为那渐渐靠近自己的面容,正是云开! 只不过此时他一向是温和之中带着疏离的眼眸之中,却是紧张与担忧! 看着那样的一双眼眸,元姬萱只是觉得心中忽然之间紧张了一下,眼前自己见到的。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可是尽管是这个样子,尽管是心中怀疑这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但是元姬萱的心中到底还是格外的开心的,到底还是十分的心中觉得高兴的。 “云公子?”她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低声的呢喃了一声。 “元姑娘?”因为她的声音着实是有些低了,云开没有听清楚,只是在看到元姬萱就那样的坐在地上,眼中还带着泪水的时候,心中一痛。 云开本来是心中想着自己在前往皇宫个看元姬萱的最后一面,却不想感到的时候。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他没有见到宰相府的马车,只当是自己来的有些晚了。 尽管心中觉得有些可惜,他也只能够觉得是老天诚心不想要他们在见到最后的一面,心中惆怅却也无可奈何。 就算是心中不舒服,可是已经到了他与自己的人约定好的时间了,一咬牙,向着约定的方向走去。 却不想正好在秦府的附近看到了元姬萱。 在确定了这个低声哭泣的女子是元姬萱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她为何在这里,为何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到宰相府中,那司徒颜辰呢?今夜的宫宴刚刚的宣布了两个人的婚事,为何司徒颜辰不在这里,让元姬萱一个人在这里哭泣? 他看着只是抓着自己衣角不想要自己离开的元姬萱,心中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咬牙,抬手将她抱起,送进了秦府之中。 元姬萱似乎是醉的很厉害,眼前看东西的时候也不太真切,可是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始终在她的身边。而男子身上那种熟悉的清莲气息,更是令元姬萱的心中觉得安心。 “元姑娘,你先放开。”看着元姬萱一直抓着自己衣角的手,云开有些无奈的皱眉,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就已经要到了。他必须要去告诉自己的人一声事情有变,让他们先行离开,自己到时候在追上。 可是元姬萱的动作,着实是不想让他离开的样子。 “你……不要走。”元姬萱小声的呢喃着,眼中刚刚才停下的泪水,似乎又有了落下来的征兆。 见她再一次的想要落泪,云开慌忙的开口出声安慰,“元姑娘,我不走,只是暂时的离开一下。” 他这话解释的急切,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元姬萱明显是醉的利害,他刚刚看了一下自己这府中已经不见任何的一人,也只当作是因为司徒颜辰那边知道他们不在这里呆了,将人都撤走了。 这深更半夜的,他也不敢单独的留下已经有些不清醒的元姬萱在这里,左右的权衡之下,到底是轻声看着元姬萱开口,“元姑娘,云某确实是有些要事,这玉佩你拿着。不出一柱香的功夫,我必定回来。” 元姬萱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醉意渐渐的下去了,还是因为相信了云开的话,竟然抓住了那玉,缓缓的松手。 云开看着她有些劳累的样子,心中渐渐放心,小心的侍候她躺下,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开,向着之前自己与众人约定的地方向前去。 等到他感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在等候他了。 “公子。”有人冲着他开口,这些人都是他这段时间之中救下,或者是暗中的拉拢的人,有这一点相同的地方,这些人的身份算不上低下,俱是东晋哪边因为二皇子或者是因为方太敬而落此地步的。 “我这里有了些事情,你们先行前往,明日一早我会追上你们。”此处与秦府相隔比较远,云开的心中有些担忧元姬萱,毕竟是一个女子,被仍在一个空无一人的院子中,就怕出些什么意外。 兴许是因为他的神情着实是太过的谨慎了,那几人的面上闪过一些担忧,“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云开解释,“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先离开吧,我明日自然会去找你们。” 那几人见问不出来什么,也清楚他是真的有些事情,看了他一眼,才纷纷的打马离开。 云开目送着他们的身影,到底是只身一人回到了秦府之中,却不想回到房间之中,并未见到元姬萱的身影,他的心中忽然之间有些慌张了起来。 刚刚被自己盖上的锦被落在了地上,女子的身影不在了,他的心中焦急,满院中搜索着。 却不想在自己的房间看到了女子。 尽管元姬萱喝醉了,他之前为了避嫌还是将她送到了之前的时候她经常住的房间,却不想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有些困意的元姬萱究竟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云开的房中。 云开有些慌张的找过来的时候,房间之中并没有点灯,仅仅靠着窗外的月光,他见到那个女子坐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一坛酒,正是他寻常的时候喜爱的竹叶青。 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忽然之间闯进来一样,女子听到了声响之后微微的抬眸,眼中还有着一丝迷茫,还有着在看清楚那人之后的欣喜若狂。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阴差阳错 女子眼中的神情,云开看的清清楚楚,他几乎在那一瞬间的时候,自己差一点就想要抱住她,却还是硬生生的忍耐住了,因为他的心中清楚,她不过是因为醉了,所以认错了人而已。 她已经订婚了,不多时日就要完婚了,他不应该抱有任何的期望的,他的心中这样的想到。 就在云开离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元姬萱缓缓的醒了过来,毕竟是果酒,很是十分的列,就算是醉也不过是醉一阵子而已,皇宫之中的酒自然是好的,元姬萱也没有难受,只是醒来之后看着自己在房间之中。愣了一下。 之前发生的记忆缓缓的入侵她的脑中,她的脸色一白,想起了那个已经离开的白衣男子。 心中焦急,握着手中一直没有放开的玉佩在院子之中寻找了起来,可是不管是哪里,都没有云开的身影。 这个时候的元姬萱才缓缓的想起。云开那样的风度,一看就能不是一个一般人,现在的云曦月跟着大长公主回到了甘露寺,他还会留在这里吗?他已经离开了。 他……还会回来吗? 元姬萱跌坐在云开之前的房间之中,眼中的泪水再一次的滑落。 愣愣的盯着手中的玉佩,玉质一看就是上品,入手格外的温润,一点的棱角都没有,在月光的照耀下也是熠熠生辉。上面刻着两个字。 子归。 子归是谁?元姬萱的心中忽然之间害怕了起来,对于云开,她几乎一无所知,除了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除了知道他是云曦月的哥哥之外,她什么也不知。 云曦月是什么人?是怎样的家中会养出来那样的小姐?她也不知。 可是尽管是这样,她还是毫无保留的喜欢上了云开这个人,就算是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她还是想要与这个人在一起,可是这一切终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有些失落的垂眸,心中竟然有些痛恨自己的怯懦,要是今日之后他不会再回来找自己,那自己岂不是要遗憾一声。 然后他就看到了云开房中的那几坛酒,莫名的,就是想要大醉一场,今天晚上他不是什么宰相府的小姐,也不是什么未来的太子妃,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 也许今日过后,她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就在元姬萱的思绪已经渐渐的有些模糊了,却只见房门忽然之间的被人推开,一个白衣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的眼中一亮,明明已经模糊的双眼却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云开眼中的担忧。 他在担心自己?看出来了这个消息的元姬萱忽然在心底升起了一些欣喜。 一种难以名状的欣喜。 “元……”云开看着元姬萱的身影之后,一颗自始至终就提着的心终于缓缓的放了下来,幸好她没事。 只不过探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柔软的身子扑进了自己的怀中,随之而来的,是带着淡淡的酒香的唇。 云开:“……” 他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元姬萱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样,扑进了云开的怀中,还有那个充满了酒香的,吻。 有一瞬间的时候,云开想要就此沉沦,可是他良好的教养与素质却硬生生的止住了这个不怀好意的想法,他几乎是僵硬着自己的身子,推开了元姬萱的身子。 尽管身子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的反应,理智却依旧清晰的存在,他看着眼前被自己推开有些迷茫的元姬萱,女子的眼中似乎是闪过了一些伤感,就那样的看着自己。 他心中一紧,轻轻闭上眼。推出了房门。 元姬萱醉了,但是他云开不能够趁人之危,他不断的告诉自己,房中的人是司徒颜辰的未婚妻,司徒颜辰是自己的知己。 元姬萱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今日会做出来这样的举动,绝非她的本意,不过是将自己,认错了而已。 他闭上双眼,似乎是苦笑了一声,缓缓的走出院子。 他不知道的是,云开的前脚刚刚离开房间,刚刚还倔强的站着的元姬萱却忽然之间的跌坐在地上,此时那个高高在上光鲜亮丽的宰相嫡女一点都不在乎那些什么规矩,什么本分。 她想要将自己的心意告诉的云开,却不想,云开还是推开了自己。 元姬萱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双手,上面似乎还有着刚刚云开留下的温度。而她的唇上面,似乎还保留着刚刚的那种有些冰凉的触感,她忽然之间笑了。 是苦笑,装醉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种挑战了,在那样的情况下,一个男子都会推开自己,这说明了什么?自己在云开的眼中,会不会就像是那风月之地的妓子没有多大的差距了? 这样都失败了,那自己以后应该怎样去面对云开? 元姬萱缓缓的抱住自己的头,从怀中掏出那一块玉,感受着上面的温度,将其想象成为刚刚的那人,无声的抽泣。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在她迷迷糊糊哭得要睡着的时候,刚刚被云开关住的房门忽然之间的被人打开,元姬萱却依旧低着头,不敢去看云开看向自己的神情。 会不会有着鄙视与不屑。会不会将自己当成那种不捡点的女子?她心中惶恐,越发的希望云开看不见自己。 可是上天似乎是并没有发现她的祈求,她听见房门被人关住的声音,然后那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走来,越来越近,还带着他身上向来好闻的莲花香气。 元姬萱心中一僵,不敢抬头,却不想云开竟然伸出了双臂,将自己……抱了起来。 在之后,她尚未看清楚云开的神情,就感受到了有着什么东西,印在了自己的唇上。是……云开。 与之前的冰凉不同,此时带上了一些灼热,元姬萱几乎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一种浓重的酒气,与自己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原来是因为醉了吗? 她似乎是想要扯动嘴角笑一下,却被云开发现了她的不专心,惩罚一样的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元姬萱看着男子的眼神,感受他抱着自己的身形正在移动,心中却像是安心了一样,既然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那就让自己好生的放纵一场吧。 什么宰相嫡女,今晚她不是,什么礼仪规范,今晚她不想要去遵守,今晚她只想要做元姬萱,云开身边的元姬萱。 她伸出自己的双臂,缓缓的环住云开的脖颈…… 云开是被有些晃眼的阳光照醒,微微睁开眼,却见天色已经大亮了。不由得揉揉自己的眉心,暗道自己竟然睡到了这个时候,实在是不该。 正想要起身的时候,却是一愣。 因为在身上的锦被滑落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上未着寸缕。 本来还有些迷茫的心思忽然之间清醒起来,目光环视了一周。可以看出来这里是秦府自己的房间之中,周围的摆设也没有丝毫的变动,他很熟悉。 只不过…… 他低头看了一眼凌乱的床,心中一紧。 他不是什么不知世事的少年人,这些应该明白的,全部明白。 他昨晚……是与……元姬萱?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忽然之间被惊得起身,房间之中静悄悄的,不远处还有着几个酒坛,自己的衣物被整整齐齐的折叠好放在了床边,除了这个之外,什么也没有。 慌慌张张的穿上衣物,也顾不得去整理自己的仪容,径直的出门,整个府中静悄悄的,也对,昨晚这里面就已经没有人了,想必是司徒颜辰已经让自己的人离开了。 可是元姬萱呢?他四处寻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人呢?云开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可是整个府中他全部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元姬萱的踪迹。有些烦躁的揉揉自己头,云开难得的没有像以前那样的平静。 昨晚他离开了元姬萱的房门之后,心中尽管理智尚在,但是却始终是有些心烦意乱,脑中时不时的就想着元姬萱刚刚的样子,还有她看向自己的眼神。 就算是知道那不是给自己的,他的心中依旧奢望,依旧悸动。 虽然已经是半夜,他也是毫无睡意,随意拿了一坛酒坐在院中呆着。房间之中没有什么声响,他心中想大概是因为酒劲上来了她睡着了,自己现在进去着实是有些不妥。 于是想着在这里待会儿,等到元姬萱睡熟之后在看看她有事没事。 只是不想,他品着自己往常的时候最喜欢的酒,口中却的始终不是滋味。总是不由的想起了元姬萱身上的酒气,还有味道。 一坛已经见底,杂念依旧没有办法清除,他起身进屋想要看看女子是不是睡下了,却不想到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再之后呢的?云开努力的回想,却始终是没有什么印象。 他喜欢酒。酒量也是格外的好,昨日也不知究竟是因为酒醉了,还是因为元姬萱醉了,竟然做出来这样……禽兽的事情。 云开心中慌张,想来是因为元姬萱比自己更早的醒来,自己离开了,想起自己刚刚醒来的时候身边那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袍,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坚定。 不管是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既然做了那样的事情,总是不好一走了之,毕竟…… 他心中想着,却是起身回房梳洗一番。 宰相府的大门口,因为云曦月的关系,他倒是有幸被门口的小厮认识,侍卫们对他的态度还是不错的,见他过来,不由的开口,“秦公子,不知这大清早的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云开的心中着急,想要迫切的问一下元姬萱的事情,却又无从开口,只好装作无奈的样子开口。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负责 “这位大哥,舍妹昨晚进宫此时尚未归来,我只好冒昧打扰,来询问一下。” 因为秦月与自家的小姐关系好,在加上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美若天仙的姑娘,他们这些人的心中印象也是很好的。 昨晚宫宴之上的事情,除了司徒颜辰与元姬萱的婚事,无论是秦月的身份,还是宗政言的抗旨,亦或者是大长公主的出现,都么有被传出,这侍卫不知也是常情。 不过这个秦月都能够的被宰相看重陪着小姐进宫,想来也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于是听见了云曦月一月未归,侍卫思考了一下,还是冲着他开口。 “秦公子稍等,我去通报询问一声。” 见他应允。云开浅笑的点头,心中却是焦急万分。 元姬萱此时正在房中用饭,宰相一早就已经上朝去了,闻言之后握着杯子的手似乎是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尽管两个人已经……,但是那也是在云开醉酒的情况下。 在元姬萱的心中,要不是自己不知廉耻的去勾引他。他也不会这样,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自己一个人的造成的,她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忍受着身上的酸痛,生怕自己被云开醒来之后对于自己不屑。 不得不说喜欢这种东西真是很其妙,就像是这样的一件事情,云开认为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应该做出这样趁人之危禽兽不如的事情。 可是在元姬萱的眼中,自己才是下贱的那一个,云开不过是被她勾引迷惑了,她生怕云开醒过来会用冰冷的眼神看向自己。所以自己选择了逃离。 两个人明明是两情相悦,却因为一个算不上误会的误会。谁也不敢说出来自己的心意,相护的试探却不敢开口,小心翼翼的将所有的错误揽在自己的身上。 “你去传话给云公子,昨夜大长公主见月妹妹聪明伶俐,便带走受了义女,此时大概是在甘露寺了。”她平静的开口,“这件事情也是我的不对,忘了告诉他了。” 侍卫了解了之后,更是不敢怠慢了,这大长公主的可是比他们宰相还要厉害啊,这个秦月姑娘还真是好运气。 “小姐不出去见见?”侍卫忽然之间说出来这样的一句。 也不是他唐突,是因为元姬萱与这秦家的兄妹关系不错,据说是就连太子殿下也很是赏识这位秦公子,每一次这两人上门,元姬萱都是很开心的招待的,为何今日这般冷淡? 谁知元姬萱却是看了他一眼,“这到不必,我与太子殿下婚事将近,要是贸然去见男子岂不是会被人误会?” 其实这规矩西晋遵守的人倒是比较少,毕竟民风开放,可是这话由元姬萱来说,却是恰到好处,侍卫知道自己失言了,这要是来的是妹妹,小姐去见才正确。 看了一眼元姬萱的样子,也不敢过多的打扰,缓缓退下去传话了。 将原话传给云开,后者得知元姬萱没有什么见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只是到底是知道分寸,失望没有表现出来,冲着侍卫道谢之后,转身离去。 却不想此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云兄,这么早,可是在寻月妹妹?” 声音很是爽朗。正是司徒颜辰,要是放在其余的时候,云开一定会笑着与他调侃两句,或者是随意聊聊,只不过现在的他却是下意识的身子一僵。 他昨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应该怎样的去面对司徒颜辰这位至交好友? 可是司徒颜辰沉思并未发觉他的沉默一般,上前与他对视,“月妹妹被姑姑叫走了,云兄不用担心。” “原来是这样,多谢太子殿下相告了,云开告辞。”云开听了司徒颜辰的声音,有些僵硬的开口,尽管面上的温和依旧如往常一般,司徒颜辰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僵硬。 他的心中闪过笑意,面上却是故作姿态的上前拦住他,“云兄且慢,既然来了,不妨一起进去看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云开的心中苦笑,却也没有办法,人家堂堂的太子相邀自己要是拒绝的话,那可就是要被众人诟病了。 缓缓的叹息了一下,到底是应付的开口应下。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司徒颜辰的心智与云开的熟悉程度,不会可能看不出来他的慌乱与尴尬,只不过因为云开现在的心中有些杂乱,并没有注意到司徒颜辰的反常。 也没有注意到见他应允的时候司徒颜辰嘴边闪过的笑意。 转瞬即逝。 “云兄,我这里暂时有些事情,你先去找萱儿,我等下过去找你们。”眼看着就已经进入了宰相府中,就听见司徒颜辰忽然之间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云开心中一僵,尚未的回答,就见司徒颜辰的身影就这样的离去。 他盯着那紫衣的身影一直未回神,心中叹息,这个人还当真是信任自己,只不过他今日前来。是为了做一件事情的。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他想要逃避也不行了,不管是云开还是夜子归,都不是一个没有的担当的人。 眼中闪过了一些坚定,大步向着花园行去,刚刚侍卫似乎是提起元姬萱此时在花园之中,至于司徒颜辰那方面的话,他会像他解释的。 元姬萱用过了早饭之后,心中到底是觉得意难平,只身一人来到了花园之中,这宰相府花园本是牡丹多上一些,在之后就是那些名贵的品种。她坐在亭中愣愣的盯着不远处的一池小小的莲花。 脑中再一次回想起那个一身清淡的莲香的白衣男子。 双手下意识的摩挲中手中的玉佩,正是昨晚云开放到了元姬萱的手中的那一块。 她本是想要还回去的,但是临走的时候纠结许久,到底是私自的留下了下来,她想要留个念想。 想着想着,身后忽然之间传来一阵脚步声,父亲据说是今晚之前不会回府,府中的人已经被她打发了,要是没有要紧的事情不会前来打扰,莫不是又人前来拜访? 她的心中顿了一下,并未回头,慢悠悠的开口,“什么事?” 宁静,非同一般的宁静,没有人回话。 元姬萱的心中有些奇怪,微微回首,想要看清楚是什么人,却不想刚刚转身。余光就瞥见了一抹洁白的衣角。 她很熟悉的身影,很熟悉的容貌,很熟悉的人。 她的心中一怔,随即就是慌张,元开为何会进来?他过来,是做什么? “云公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何事?”双手情不自禁的握紧掌心的玉佩,强装镇定的开口。 云开本是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却不想在见到元姬萱的时候,心中的防线迅速的崩塌,依旧是自己熟悉的容貌,只是神情却比以前不同了。带着一些冷漠。 她……应该很讨厌自己了吧,毕竟自己做出来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的心中这样的想着,想要出声,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道歉,还是说什么? 见他怔愣的盯着自己不开口,元姬萱的心中闪过一丝疼痛,却还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话。 云开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讪笑开口,“元姑娘,今日前来……” 前来做什么?元姬萱听到了他的停顿,心中竟然不可避免的期待了起来。 “姑娘可愿嫁与云开?”云开的心中经过了激烈的挣扎之后,到底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自己夺了她的身子,自然应该给她最好的,要是这样不清不白,对于自己,元姬萱,甚至是司徒颜辰都不好。 元姬萱听到了他的话,手中的玉佩险些滑落,耳边仿佛是一道惊雷一般哄一下的炸响,着实是吓到了她。在之后,就是狂喜,眼前的男子是自己心仪之人。而他却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开口,让自己嫁与他。 要是发生在前两天的时候,元姬萱的心中必然是欣喜。而现在欣喜过后,只剩下了苦涩。 因为她看见了云开眼中的情绪,愧疚,自责,还有承诺。 这样的承诺不是说给她元姬萱的,而是说给那个昨晚的女子,不管是不是自己,云开都会这样做的。元姬萱的心中忽然之间意识到了这样的一点。 至于云开隐藏在眸中深处的情感,她并未发现,或者是说她发现了。却没有办法相信。 要不是自己昨晚恬不知耻,云开不会这样做的,元姬萱的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然后她的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为了掩盖自己的这种情绪,云开只见她的身子忽然之间背过去,背对着自己开口,“云公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开心中一僵,以为她不喜自己,却还是开口,“昨晚……是是唐突了姑娘,我自是会负责的。”他这样的承诺到,况且他是真的想要求娶元姬萱。 可这话落到了元姬萱的耳中,却是更加的刺耳,果真是为了负责,她双手紧紧的绞起,掌心一直攥着那一块玉佩,几乎用着自己最冷冽的声音开口。 “云公子!昨晚我一直好生呆在府中,你切莫乱说,坏了我的名声。”她的生意僵硬而有些冰冷,还有着一点隐藏在深处的伤感与凄厉。 昨晚的事情都是她元姬萱自己造成了,元开对于她没有必要这样的愧疚,也没有必要对于自己负责,而且,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婚事已经在准备了,这个时候随云开离开,宰相府应该怎么办? 见她否认,云开愣在原地,原来她已经这样的不喜欢自己吗?尽管两人已经……这样,也不愿嫁给自己吗?她就那样的喜欢司徒颜辰吗? “元姑娘……”他呐呐的张口,向来是最为得体的云开此时却说不出话来。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相见不如不见 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呢?云开的心中暗自的想着,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毕竟这件事情说起来是自己的错,但是看元姬萱的意思,似乎是不想要继续的追究,可是…… 他的心中纠结,却不想元姬萱的心中更是纠结。 “够了,云公子,此处是宰相府,你若是无事,以后也不必再来。”尽管是遮掩,元姬萱依旧是能狠下心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云开的身子僵硬住了,盯着元姬萱的身影没有说话,女子的身影看上去很是挺拔,没有一丝一毫的屈折。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元姬萱面上的泪水不断的滑落。 颤抖的双手攥紧手中的玉佩,她已经走不了了,既然这样的话。也没有必要让云卡为自己愧疚,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不是他的错。 “云公子,昨夜何事都未曾发生,你也不用愧疚,我大喜日子即将来临,你请便吧。”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元姬萱便沉默了下去。 云开张口,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辩解什么,木然的点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了宰相府的。 两人心中着实是有着太大的波动。就连武功那样高强的云开都没有发觉就在两人的不远处,一面墙上的立着两个人影,一人一身紫衣,身姿挺拔英俊,看着他们一人伤心一人心痛,有些无奈的皱眉。 而司徒颜辰身边的女子则是一身青衣,身形纤细,同样用着忧虑的神情看着正在不断哭泣的元姬萱,微风拂过,撩起挡住她面容的发丝。 要是此时云开注意到这边的话,必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司徒颜辰身边那女子的容貌,赫然是元姬萱。 云开浑浑噩噩的出了宰相府,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茫然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西晋街道,犹豫了一下,到底是进入了宰相府对面的一处酒楼之中。 而此时此刻不知本是应该离开的云开竟然发生了一些意外的云曦月正在甘露寺的千叶莲池边,与宗政言并肩站立。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回来。”云曦月看着眼前的莲花,眼中无不感慨的开口。 这里是她刚刚来到西晋的时候一切开始的地方,在她假死换回自己真实的身份之后,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在回到这里,并且还是放下曾经自己一度当作是最重要的仇恨的时候的。 现在的云曦月只想安静的与宗政言一起,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云开的话,要是父母泉下有知,想来也一定会喜欢这样幸福快乐的自己吧。 想着想着,她就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惊动了宗政言,看着忽然之间笑出声音的女子,宗政言的眼中闪过疑惑,“月儿,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认识你真好。”云曦月笑了一声,看向两人相握的双手,缓缓的道出这样的一句话。 宗政言闻言面上也闪过了一些温和,“是啊。” 在之前云曦月救下宗政言的时候,宗政言将那玉佩交给云曦月的时候,两人从未想过,他们会在以后的时候,有着这样深厚的交际。 微风袭来,池中的莲花微微颤抖,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他们的不远处,司徒月带着碧雪远远的看着两人,眼中也闪过一丝欣慰。 “公主,我们回去吧。”碧雪也是难得的知道曾经的那件往事以及宗政言的真实身份的一员,见到宗政言这样的开怀。她也舒心。 司徒月笑了一下,顺着碧雪的搀扶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刚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曾想过让宗政言这孩子去报仇,可是时间长了之后,她却觉得这并非是一个好的想法,这孩子也算是平平安安的成长到了如今,又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野心。 以前先一辈人的恩恩怨怨没有必要去放到小辈们的身上,这样就很好了。 有的时候那些仇恨,放下兴许也会舒服一些,就像是知道了云曦月的身份之后,她也明白了她前往西晋的大致目的,要是一直留下的话,也好过一直周旋报仇。 云开在酒楼之中一直待到了晚上,元姬萱听到了司徒颜辰有意无意透漏的云开似乎是心情不好,正在对面的酒楼喝酒的时候。她心中犹豫了一阵,到底是乔装打扮了一下,自己一个人出府。 此时已经很晚了,里面倒是也没有很多的人,云开一身白衣在一个角落之中不断的喝着,旁人看了都觉得心惊和,小二有几次想要上前去劝慰,却被云开用银子打发回来。 元姬萱匆匆来到的时候,就见那个白衣的人影格外的……苍凉。 她的心中也觉得空落落的。 看着那个白衣男子不停的喝着酒,她的心中就有些酸痛。忽然之间元姬萱有些觉得自己做的出格了。 云开的性子,他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元姬萱已经了解了一个清清楚楚,他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不管昨晚的人是不是自己,他一定都会想要娶了,因为他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对。 可是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竟然给了云开这样大的困扰,这样的事情她在一边也觉得心中懊悔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 她看着云开不断的灌着自己,似乎是想要发泄什么一样,既然是在宰相府门外开的酒楼,那寻常的百姓也不一定可以进来,里面的小二们素质也不是一般的高,没有什么人再去打扰云开。 而云开不停的灌着自己。心中只是觉得自己需要发泄一下,谁料想他不应该喝醉的时候醉了,现在想要刻意买醉的时候,却格外的清醒。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女子的身影,云开缓缓的闭上自己的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起身将银两留在了桌上,起身离开。 元姬萱眼尖,也不慌不忙的跟了他出去。 她不会武功,生怕自己会被云开发现。只能够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后面,索性云开现在的心中有事,并未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元姬萱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宰相府的外面,双眸似乎是想要看到什么一样,却终究还是垂了下去。 似乎是从怀中拿出来了什么东西,轻轻的跃进墙头,随即就没有了身影。 元姬萱的心中一紧,那个方向正是自己的院落,云开他想要做什么?慌张的想要进去,却又害怕他知道自己在跟踪,却又想要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 心中纠结了一阵,就在准备想要上前进府的时候,却忽然之间发现,云开出来了,从府中的墙头翻出来,神情看着这边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没有继续的看下去。 脚尖一点,向着一个方向寻去,他的速度太快,几乎是几个起落之间就已经超出了元姬萱的实现范围之内。本来想要有些动作的元姬萱忽然之间停住了脚步,就那样看着云开的身影缓缓的从自己的视线之中消失不见。 那个方向,是出城的方向…… 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府中,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却不想正好与自己院中一名侍女撞上。 “啊,小姐恕罪,是奴婢冲撞了小姐。”侍女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慌忙跪下向着元姬萱行礼。 后者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冲着侍女道,“无事。” 正是想要走过的时候。却不想正巧看见了她手中的物件儿。 “这是什么?”她忽然之间出口问道。 “啊?”侍女有些呆愣,看了她一眼才明白她是在问自己手中的东西,连忙回答,“回小姐,这是在您的房门之前捡到的,奴婢正想要去问问这是不是您不小心掉的……” 那是一只玉簪,乍眼一看就已经可以看出来那玉质的不凡,绝对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通体清透无瑕,被打磨的分外的光滑,仿若是浑然天成一般。 在末尾处现被雕刻成了一朵兰花的形状,一看就是那人的技艺十分的精湛,兰花栩栩如生,仿若是新鲜的一样,在兰花的下面垂下了几条细细的银链,上面也坠着几朵兰花模样的珠子。 只要是一个稍微识货的人就可以看出来,制作那人想来是用尽了心思,每一处都用力的去苛求完美,并且不管是这难得一见的好玉,还是这个精湛的技艺,全部都是价值不菲。 元姬萱的脑中忽然之间想起来刚刚云开做出来的那个动作,心中忽然之间的一僵的,几乎下意识的就确定这是云开的物件儿。 随手的示意侍女下去,自己捧着那簪子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元姬萱喜欢兰花的事情,也就只有云开知道了,而云开也确实是会做这些东西的。 在前不久的时候,云曦月的伤逝未愈,整个人有些有气无力的,云开为了讨她的欢欣,就专门买来那些小玩意儿,其中就有这些被他亲手制作的簪子步摇。 她本是有些沉寂的心忽然之间的跳了起来,一下又一下,似乎是想要冲破胸膛一般。 这是云开留下的,元姬萱仔细的摩挲着簪子,已经被雕琢的光滑,一点也不会伤人,而在那兰花的花瓣上面,用极为纤细的字体篆刻了一个小字,萱。 她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元姬萱似乎是想到了一个可能,却始终是不敢去确信。 “月儿,待到颜辰大婚之后,我们就成婚。”宗政言与云曦月携手在甘露寺上面的竹林之中走着,一边听到了宗政言的誓言。 眼下皇上明显就是已经妥协了他们的婚事,宗政言的意思,就是待到司徒颜辰婚后,他们就成婚。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有情人终成眷属 听着他的声音,云曦月忽然之间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看着面前熟悉的男子,熟悉的面容,还有那有些冰冷的面容上看向自己眼中的温和与宠溺。 还有真诚。 她的心中忽然之间温暖了起来,她们两个人一样,身世坎坷,可是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两个人好好的就好,过往的那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重要的是现在,哪怕平淡一些,也好。 “好。”两人的身影隐藏在竹林之中,随着一声掷地有声的好字,两人情不自禁的面上泛起了笑意。 在两人的不远处。其实还有着一个人,正在面色复杂的看着两人,眼中不乏有着一些羡慕,还有祝福。 正是曾经的太子司徒颜请。 之前郡主府被封,大长公主让他跟着自己来到了甘露寺。他其实心中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就算是跟着郡主府的那些人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转念一想,他司徒颜请长这么大,前几年一直在追逐司徒颜辰的身影,几乎都已经迷失了自己的本心了,现在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太子的身份,现在要是不去做些别的事情,不明不白的去世。 好像是有些太过的懦弱了。 他如是的想到,司徒月对自己算不上好。也不过是想要保住他的性命而已,毕竟这过往几十年的偏见,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调整过来的。 司徒颜清也不期待司徒月对待自己改变态度什么的,只不过云曦月的经历,才着实是令人觉的有趣。 更加有趣的是,她竟然与宗政言在一起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着那两人的身影,他忽然之间一笑,脑中回想起云曦月成为自己的小妾,在到明月郡主,再到重罪处死,再到被人救下唤了一个身份,依旧过的这样的潇洒。 他也应该这个样子的,他这样的想到。 时间过的很快,似乎是众人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太子的大婚已经临近了。 京中的百姓们对于司徒颜辰还是很爱戴的,而元姬萱也是一个名声极好的名门闺秀,这两人的事情,百姓们都很积极。 “元姐姐似乎是有心事?”外面的人都在传着大婚将近的消息,这件事情的主人公却是眉宇间尽是愁绪。 云曦月与元姬萱一同坐在甘露寺的亭中,看着元姬萱望着不远处的莲花出神。 这两个月中,云曦月也算的上是无所事事了,陪着大长公主在寺中礼佛下棋,时不时的前往将军府与离梦几人聊天,或是沉着宗政言有空闲的时候,两个人四处走走。 云开那边的事情也顺利的很,刚刚回到东晋的时候,他找了一个机会成为了四皇子的门客,这个自然不是以真实的身份前去的,四皇子一向是一个温和的人。见他文采斐然,气质不凡。 很快就给了他一个朝中的官位做,只不过毕竟是时间尚浅,云开暂时尚未博得全部的信任,也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官员罢了。 索性云开也不着急,一切慢慢来就好。 只有元姬萱这位即将成为新娘的人,因为太子妃的身份不同寻常,大婚的规矩也是繁多,这两月不是宫中的太妃召见就是皇上召见,或是去学习礼仪。 也就是眼看着时间将近,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她才找到了一个机会前往甘露寺。 元姬萱经过这些时日的忙碌,再加上心中本来就是有心事,之前与云曦月在秦府稍稍好了一些的身子再一次的削瘦起来,看的云曦月的心中着实是心疼。 她在西晋也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算的上是知己,可以说上一些女孩子之间的体己话的,也就只有元姬萱了。 见到她问起自己的事情,元姬萱苦笑,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 自从那根簪子开始,这些时日她有意无意的去回想一些曾经的细节,恍然之间发觉,云开的心中未必没有自己。当然,这不过是一个猜测,但是她的心中却是完全的乱了, 可是也没有办法,自己与司徒颜辰的婚事已经定下,不日就要举行,她时间被人排的紧,连想要找云曦月询问一下云开的时间都没有。 她也曾经想过或许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礼物。那人既然已经离去,想来也是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愧疚,而自己正好借助这样的时间去消化那个人的存在。 只不过她发现,自己实在是忘不掉。 那只簪子她日日带着,似乎这样的话,就像是那人在自己的身边一样。可是尽管是这样,她还是要嫁给的司徒颜辰了,她的心中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 她想要了解一下云开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可是看着云曦月的面容,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的开口。要是这样直接了当的询问,好像是有些突兀了。 云曦月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知道她似乎是有话想要问自己,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担心她。 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赶巧宰相府的人匆匆忙忙赶来,似乎是有事。元姬萱有些歉意的起身看了她一眼,向着那个方向走去,云曦月刚刚到嘴边的话,只好咽了下去。 抬手想要品茶,却不想元姬萱的位置上面似乎是落下了一块玉佩,她本是想要唤住她,却在目光触及那玉佩正面的时候,硬生生的阻止了自己想要出口的话。 玉是上好的玉,通体透彻恍若天成。 但是这些都不是云曦月愣住的关键。而是因为这玉,她也有一块一样的。 那还是她尚未出生的时候,东晋皇上夜临风得到了一块上好的宝玉,龙颜大悦,让工匠加工为皇子们做了贴身的身份玉佩。那个时候大皇子。二皇子,云开,还有刚刚出生的四皇子都有份。 只不过除了这四人之外,还余下一块,皇上也不在意。只道是以后再有皇子出生在给,可是不曾想以后的几年别说是一个皇子,就算是位公主都没有。 此时正巧云曦月出生了,那个时候的云莲正是受宠的时候,云开也是被人称赞是天才的时候,父亲也是与皇上关系情同兄弟没有争执的时候。 夜临风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却无奈始终没有得偿所愿,于是在云曦月的满月宴上,不仅是亲自的前去云府,更是将几年之前剩下的那一块玉篆刻上了曦月两字,赏赐给了她。 这也是为何她在东晋没有什么封号品阶,却还是地位崇高的原因。 有了那玉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与公主无异。 至于后来的事情,暂且不提。 眼前元姬萱落下的这一块,除了额上面的子归二字,与自己身上的那一块,一模一样。 要是在东晋还好,现在在西晋,他们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这玉云开向来是喜欢贴身放置的,为何会在元姬萱这里? 想起元姬萱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云曦月的心中忽然之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她是不是错了?哥哥与元姐姐,会不会…… 她的心中正想着,却不想元姬萱已经回来,她急忙将那玉放在了原位,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一般,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别方。 “今日父亲特许,准我在这甘露寺中借宿,好散散心。”刚刚回来的元姬萱看上去的很是开心。毕竟面对云曦月可是那些人好多了。 云曦月安静的听着,忽然状似不经意之间开口,“元姐姐就不好奇我的身份?” 元姬萱一愣,却还是笑着开口,“妹妹若是愿意开口,我自然是好奇的。” 后者笑了一下,“我是东晋云相嫡女,云曦月。” 元姬萱惊了一下,却也释然,也就只有那东晋宰相府才能够养出像她这样的女子了吧?她早就想过她的身份不一般,却不想这何止是不一般了。 毕竟东晋的状况他她也算是了解一些,东晋皇室之中没有公主,据说皇上格外的宠爱那位云小姐。 只不过要是云曦月是宰相府的人的话,那云开呢?他们可是从未听说过她还有一个兄长啊。 云曦月就像是知道了她的心中想法一样,轻笑着开口,“那元姐姐不妨猜猜哥哥的身份?” 一听到了云开的事情,元姬萱忽然之间来了精神,她本来就是想要好好的了解的,却不好意思开口,好在这是云曦月主动提出来的。 “云公子,莫不是旁系的子女?”西晋与东晋不算是看重正统血缘,所以这话却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却见云曦月神秘的一笑,忽然之间的开口,“姐姐也算是了解一些朝事,可是知道东晋有以为逝世的皇子?” 元姬萱一愣,缓缓的想了起来,这东晋与西晋的关系还不错,再说那些有名气的人都会传出去,这东晋皇宫之中逝世夭折的孩子想来也不是少数,可是这要是说自己都可能知道的,那就只有…… “妹妹,说的是那位惊才绝艳的三皇子?” 说着说着,元姬萱的心中忽然之间的一顿,她不由得响起云开的样子,惊才绝艳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云开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没错,正是哥哥。”云曦月看着元姬萱的眼神变了,不由得笑了一下,缓缓的开口。 云开?东晋三皇子? 元姬萱觉得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却又听见云曦月的声音,“哥哥此时已经回到了东晋了。”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听上去有些莫名其妙,却是令元姬萱茅塞顿开,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这段时间一直都未曾遇见他,原来已经不在西晋了。 与大长公主一样,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知道皇宫之中有些事情不会单纯,所以对于三皇子还活着的事情,到是也不惊讶。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知晓心意 不过三皇子本来应该已经死过世了的,现在云开只身回去,是为了什么?会不会有危险? 元姬萱现在一门心思全部用在了云开的事情上面,连云曦月从始至终一直看着自己的神情都不自知。 她看着一提起云开就有些就忽然之间来了精神的元姬萱,在加上哥哥的玉佩竟然在元姐姐的手中,心中缓缓的确定下来。 云曦月现在真的是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巴掌,她自己还记得之前有一次自己也曾经怀疑哥哥与的元姬萱之间的事情,却被他们几句话就给打消了忧虑。 现在看来,到底是自己太过的天真了。 只不过…… “元姐姐与那男子,可是还有着联络?”她忽然之间开口。 果不其然的见到元姬萱的神情一顿。 “没有。”她的声音有些低,似乎隐约之中有着一些失落。 “那他可是知晓姐姐的心意?”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元姬萱听到了这个问题,甚至是没有去思考,就说出了一句话,“不曾。” 云曦月的心中一愣,要是元姬萱心中那人是哥哥的话。那按照云曦月的猜测,云开应该是喜欢元姬萱的,就算不是喜欢,也应该是有好感,为何元姬萱会这样直接了当的否定? 既然没有好感。那为何这玉佩会在元姬萱的身上? 要知道云开可不是一个丢三落四的人,况且这玉佩向来都是随身佩戴的,再怎样也不会出现了元姬萱的身上啊。 在仔细的观察一下元姬萱的神情,除了眼中的慌张之外,还有着一些伤感与愧疚,这不应该是正常的表情啊。 这两个人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曦月不经意之间皱眉,却始终是没有的办法猜测明白,况且眼看现在的元姬萱明显是一脸不想要说的样子,她也不好开口询问。既然她不想像自己开口,想来也是有着一些难言之隐的,自己也不好去询问。 转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太子大婚,京中人都倍看了起来,一大早的时候,元姬萱就被人给叫了起来,准备一下沐浴换衣。 她的房间之中几乎已经全部被人放上了大红色的东西,元姬萱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有些刺眼。 不管是沐浴也好,还是梳妆也好,她几乎都是迷迷糊糊的完成的,面上在笑,心中却苦笑。 自从云开离开之后,自从知道了云开的真实身份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一些什么,只是觉得心中好难受,不想要嫁给太子,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已经变成了定局了。 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这样的局面,可是她的心中到底还是觉得不甘心,自从知道这件事情以来,第一次有着这样强烈的情绪,想要问问司徒颜辰既然不喜欢自己,为何要娶自己。 “太子妃,您笑一下。” “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您这般标志的人呢。” “……” 耳边嘈杂的声音将元姬萱从自己的思绪之中给唤醒了,她恍惚的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镜中的女子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上面那用着精细的绣线绣着正在展翅的凤凰图腾。一层一层的折叠,显得气势不凡。 本就是绝色的面容经过了一些装点之后,更是面若桃花,眼卧春水一般,令人看了之后就忍不住心动。 可是元姬萱却知道,自己不过是面上在笑罢了,她一点也不想笑。 在看到身后的喜娘想要往自己的发上插簪子的时候,她忽然之间停顿了一下,开口,“用这支。” 她手指指向的,正是她这几日一直带着,云开赠送的那一只。 身后的喜娘为难了一下,“太子妃,这……这只是不是太素了一些,今日大婚还是要喜庆一些为好。”这喜娘也是公中派来的。她想要开口反驳一下,却到底是忍气吞声没有说话。 这支确实是的太素了,可是她就是喜欢,应该怎么办? 收拾好一切之后,元姬萱示意她们先出去,此时距离前来迎亲的人前来还有着一段时间,她环视了一圈自己红的有些刺目的房间,心中似喜似悲。 最后目光落在了那支白玉簪上面,微微的停顿。 她想要拿起,像往常一般摩挲着,似乎手中的不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簪子,而是那个白衣男子一般。 心中想着,手中却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碰到了一个暗扣一般,手中的簪子忽然之间断作两截。 元姬萱的心中一愣,以为自己不经意之间弄坏了。心中慌张看向这个云开留下的东西,却不想……。 她的目光看向了簪子里面,在兰花与簪子的交接处,似乎有着一个极其细小的机关,那个位置是空心的,里面有着一张被人卷起的字条。 元姬萱看着那张字条,心忽然之间砰砰的跳了起来,似乎有着什么一直被自己压抑在心底的可能,即将喷涌出来。 她几乎是颤抖着自己的双手,打开了那小小字条。 上面是那人颇有风骨的字迹。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令元姬萱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云开他……他竟然…… 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表达自己的心情的了,只是觉得自己这样的激动,简直就是前所未有。 这个时候的外面忽然之间传来一些声音,其中以喜娘的最为明显,“太子妃,该上轿了。” 她刚刚倍看起来的血液就像是忽然之间被人泼了一身冷水一样,渐渐的熄灭,心也渐渐的寒冷起来。 她没有想要这簪子竟然暗藏玄机,可是现实已经让她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了,因为今日是太子的大婚,迎娶自己。 自己跑不掉,也不能跑。 短短的一瞬间而已,元姬萱竟然感觉自己经历了从最开心到最绝望的时刻。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字迹放回原处,随后将簪子放入怀中。与那块玉佩一般,随后就感觉到了自己被人盖上了盖头,她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一片红。 还真是刺眼,她的心中缓缓的讽刺到。 木然的跟随这身边搀扶自己的侍女一步一步的走着,心中却已经是一团乱麻。 要是不知那事情还好。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被自己发现了,她以后应该怎样的去面对云开,怎样的去面对司徒颜辰? 恍惚之中,就已经坐上了轿子,她听着京中街道上面的百姓们为自己祝福。本是那些吉祥的好话,此时听起来,竟然是那样的刺耳,这一刻她是真正的体会到了身不由己的含义。 可是她已经回不去了,那云开…… 感受着轿子在行走着,人群的喧闹也渐渐的小了一些,她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是没有兴趣去从帘子的缝隙之中,看看现在到了哪里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前行了多上时间,轿子终于停下来了,外面听上去不是很吵闹。 难道是已经到了皇宫之中了?她的心中这样的想着。 安心的等候侍女的上前,却不想外面一直也没有什么声音,连礼官的声音都没有。元姬萱的心中顿了一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耐心的等了一段时间,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声响,外面确实是有些轩轩嚷嚷,但是似乎很遥远一样,元姬萱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挑开自己的盖头,顺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里哪是什么皇宫?看着熟悉的摆设,明明就是之前云曦月与云开所在的秦府! 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元姬萱的面色有些苍白,但是心中竟然有些庆幸与期待,想起刚刚的寂静无声,她轻巧的揭开帘子,跳下了轿子。 这里确实是秦府之中,却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四处挂这一些大红色的装饰,看上去也是格外的喜庆,元姬萱在院中看了一圈。发现此处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 为何自己本是应该被送进皇宫,却来到了这个地方?那些喜娘呢?司徒颜辰呢?没有了新娘的婚事,怎样举行?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从元姬萱的心中冒了出来,奇怪的是,她心中觉奇怪,觉得疑惑,却没有什么反抗,很快就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情,甚至心中有些隐约的期待。 云开有些无奈的推开了院子的大门,回到东晋的这三个月,他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全部身心全部投在朝堂之上,却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那个女子的身影。 久久没有办法忘怀。 那跟簪子本来是想要送给元姬萱当作新婚的礼物,但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放进去一张纸条。 还是一张意义特殊的纸条。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里面的含义他相信元姬萱一定会明白的,不过他的心中其实也没有报多大的希望,首先,她会不会发现的还是一个问题,其次呢?要是元姬萱的心中真是不喜自己,那簪子也不一定会留下,跟别提发现其中的秘密了。 说实话,他没有期待元姬萱发现,只不过是给自己的心中留下一个念想。 本是想要尽力的去遗忘,却不想这个时候,司徒颜辰忽然之间传信给他,说是大婚在即,邀请自己前往。 他本是不应该去的,可是他的心中到底还是念着元姬萱,于是他没有的告诉任何的人,一个人快马加鞭的来到了西晋,整整两天一夜的时间,就连云曦月都没有告诉。 司徒颜辰的信上说的,让自己先到这里前来,因为并未说明缘由,他不明所以,却还是赶来了。 第120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藏不住的情意 谁曾想,就正好与院中的元姬萱对视上了。 云开愣住了,而元姬萱也是愣住了。 两个人就是那样遥遥的望着彼此,目光之中是再也难以掩饰的情谊与思念,因为是司徒颜辰的大婚,云开也不好穿一身白过来,今日是难得的一身宝石蓝一抛。 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配上云开挺拔的身姿,还有那一张俊美的面容,绝对会令不少的小姑娘闪神。 元姬萱还是第一次见到云开这样正式的样子,以前的时候,男子向来是喜欢一身简单的白色,手中持一把折扇,看上去笑意盈盈,温和之中就让人迷了眼。 而今日这样的一身衣袍,她一开始的时候还觉这件事情与云开有关系,可是看着对面的男子面上的诧异与措手不及,明显是不知情的。 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 是谁都不要紧了。最重要的是,她见到他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而云开看着不远处一身嫁衣的女子,眼中闪过惊讶,在之后,是惊艳。 元姬萱也不是一个喜欢穿红衣的人。现在这一身层层叠叠的嫁衣穿在她的身上,非但不会令人觉的臃肿,反而是格外的合身。此时她的盖头已经被掀起,上了妆的容貌更是令人惊艳。 看着眼前的女子,云开用了好长时间才回神,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这空荡荡的院子,不知道元姬萱为何在此处,也不明白的司徒颜辰究竟在搞些什么。 却不想元姬萱竟然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云开的心中忽然之间跳的剧烈起来,一声又一声,带着一种名为紧张的情绪,还有这慌乱与激动。 元姬萱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却还是坚定的一步一步的向着他走去。 “云公子。”她开口。掌心向着云开递过去一件东西,正是那白玉簪。 云开的心中一跳,看着眼前的女子,看得见的她眼中这一次没有隐藏的情意,还有欣喜。他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想,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元姑娘,你可愿嫁与云开?”他盯着一身大红色是喜服的元姬萱,一字一句的开口,说出来的正是之前在宰相府说的那句话。 元姬萱看着男子的眼睛,那些愧疚,心疼全部不见了,有的只是宠溺还有爱意,以及那不容忽视的认真。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就在云开以为她不答应的时候,元姬萱忽然之间开口。 “我愿意。” 她不清楚今日的事情到底是一个巧合,还是有人的预谋,但是她的心中确实是感谢那人的,给了自己这样的一个机会。外面百姓们的祝福依旧在不断的响着。 什么天长地久,什么百年好合,不是说给他们的,却也是说给他们的。 这院中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处处都挂这大红色的红绸,喜庆的含义处处可见。 更甚者,这里面甚至是有着一身喜服,男子的。 这是有人预谋好的事情,云开与元姬萱确定下来,心中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换上那一身正好合身的喜服,云开牵着她的手缓缓的走进了屋子,不出所料,也已经被人布置好了,里面处处的大红色,还有着一桌美酒佳肴,虽然没有一位宾客,但是元姬萱的眼眶,还是湿润了。 这些天的时间。她的心中一直在想着云开,想着要是自己能够与云开成亲,那该多好。 没想到,今日竟然已经实现了,虽然不知司徒颜辰究竟是用了什么样子的方法使得婚事没有了新娘依旧可以进行下去,但是听着外面依旧轩轩嚷嚷的百姓的声音就知道,婚礼很顺利。 她抬眸看着云开的身影,看到的却只是一片红色,是自己的盖头,不管这里有没有宾客,都是他们成亲的地方。外面的百姓们的祝福声中,两人拜了天地父母。 最后,夫妻对拜。 元姬萱的眼前全部是一片红色,却可以隐约看见对面男子的靴子,他就在自己的身边,那自己思念了很长时间的莲香,始终围绕在自己的身边。 她迷迷糊糊的心想,原来之前那晚不是自己作过最不守规矩的事情。今日才是。 不过,这也是她最开心的一日,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开心。 她能够感受到云开的双手挑起了自己的盖头,丝绸的盖头轻巧的滑落,露出了元姬萱精心装扮的面容。 四目相对,姿势你有着一番浓情妾意在其中。 元姬萱不知为何,只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尚未反应过来,就感受到滚烫的泪滴在眼眶之中滚了下来。 她这一哭,自己尚未反应过来,倒是吓到了一边的云开。 他最见不得别人落泪,尤其是元姬萱,可是似乎是自己每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都会落泪。 “怎么了?”他有些慌张的看着她,口中带着一些歉意,“寒酸了些,委屈你了,待到以后。我会给你补上一个盛大的婚事的。” “你别哭了?” 看着云开明显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元姬萱只是觉得自己想笑,心中暖暖的,但是泪水还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的下落,这一次不是委屈,不是伤心,是激动。 云开感受到了扑进自己怀中身影,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中。似乎是想要将其深深刻在自己的心上。 “谢谢。”元姬萱忽然之间开口。 云开愣了一下,却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笑着说了一句,“傻瓜。”这个时候,说什么谢谢。就算是要说的话,也应该是他来说。 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不早了,早上的时候元姬萱根本就没有用饭,索性司徒颜辰都已经准备好了,虽是一些糕点多些,却也足够了。 云开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今天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忽然之间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他回头,正好看见了元姬萱一手拿着糕点,一边看着自己笑得开怀。 他也笑了起来,整个人如沐春风一般。 “在想什么?”元姬萱开口。 云开轻轻的替她擦了一下嘴角的糕点渣,一边笑道。“想你。” 元姬萱的脸一红,眼中却是亮晶晶,心中只觉得跳的快速,令人炫目。 看着她的样子,云开忽然之间爽朗一笑,眼中尽是快意。将元姬萱的身影搂在了怀中,眉眼之中尽是快意。 而皇宫那边的婚事也进行的十分顺利,云曦月不知云开的到来,也不知元姬萱身上发生的事情,所以在见到一脸如沐春风的司徒颜辰很是不解。 司徒颜辰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对待元姬萱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一点,云曦月清清楚楚。 可是他面上的笑意写的那样的明白,那样的清楚,更不像是伪装。 她疑惑的盯着司徒颜辰半晌,却没有发现丝毫的破绽,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曦月的心中迷茫了。 只不过并没有人去感受她的疑惑,众人只知道,婚事进行的格外顺利,别说是太子殿下心情好,就连阴沉了几天的皇上,以及大长公主,也是笑意盈盈。 翌日,阳光照射进来房间之中,元姬萱恍惚的醒来,看着上方的红色帷帐一愣。 随即昨日的记忆渐渐的被回想起来,她没有嫁给司徒颜辰,而是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嫁给了云开。 昨日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做梦?她忽然之间清醒过来了,猛然的看向自己的身边,床上空空如也,没有人。 她的心中一怔,云开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做的梦?她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是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直到房门被人推开。白字男子背着光立在门口,手中还端着什么东西。 刚刚醒来开始就悬着的心忽然之间落下了,元姬萱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唇角缓缓的牵起,还好,不是梦。 云开放下早饭,看着元姬萱的样子走了过去,“醒了?” 后者应声而答,却忽然之间钻进了他的怀中,因为云开刚刚从外面进来的关系,身上还有着一些凉意,元姬萱的胳膊上很快就有了受了凉之后的小疙瘩。 她这样的举动可是吓到了云开了。这已经是深秋,外面可是很凉的,“快进去,别着凉了……” 听着男子关切的话语,还有身上真切的寒冷,元姬萱才有了一种真切的感觉,不是梦,是云开,在自己的身边。 “怎么不叫我?”她起身,看着云开的身影疑惑到。 “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多休息一会儿,要是没有的猜错的话,司徒兄今日会过来。 元姬萱点头,这件事情他们都不之情,也就只有是司徒颜辰的暗中策划了。 这里没有侍女,元姬萱本是想要自己梳妆,却不想一双手接过了自己手中的梳子。 “我来。”云开温和的声音响起。 “你还会这个?”她诧异,做饭就已经够令人惊讶的了,可是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的皇子,竟然还会梳女子的发髻? 看着她惊讶的样子,云开轻笑一声,一边手中轻柔的为她挽发,一边开口解释。 不管是做饭还是挽发,都是以前的时候为了照顾人学会的。 一个故事讲完,一个活灵活现的凌云髻也已经成型,“怎么样?” 云开的语气之中竟然有着邀功的意思,元姬萱笑,眼中闪过赞赏,“比诗画梳的还要好。” 诗画是她的贴身侍女,云开也是知道的,笑了一声,将那根白玉簪子为她插在发间,一边低声耳语,“你若愿意,我以后天天为你挽发。” 元姬萱的脸又有些发发烫,却还是小声的回答了一句。 “好。”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章兄妹相见 两人用过饭之后,果不其然外面来了人。 云开与元姬萱对视一眼之后,除了自己的房间,现在有可能来到这里的人,也就只有司徒颜辰了。 谁料想,他们刚刚出去,正好见到了面上闪过重重疑惑的白衣女子。 云曦月本来就是好奇司徒颜辰的事情,他让自己此时前来秦府,收拾一切都会告知,她看出来了这件事情似乎不像是自己表面上看见的那样简单,却不想自己竟然看见了一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刚刚进来的时候这秦府满目的大红色,因为这本身就是司徒颜辰的院子,她的心中倒是也没有察觉出来不对的地方,可是在看见云开的时候,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心中的疑惑了。 “哥哥?”她惊声开口。 云开与元姬萱对视了一眼。看着云曦月的神情也明白了云曦月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尽管是这样,云开还握紧了元姬萱的手,后者心中一暖,向着云曦月走去。 “妹妹。” 本来一个云开的出现就已经足够让云曦月的心中觉得震惊了。毕竟云开前来的事情甚至都没有告诉自己,随即云曦月就发现了云开身边还有着一个人。 女子一身月白长裙,看上去贤淑温柔,眼中还有这化不开的笑意,与云开站在一起,倒是像是一对天作之合。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只不过那女子的容貌,却是昨日刚刚与司徒颜辰成婚的元姬萱。 云曦月觉得自己要晕了,谁能够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姐姐为何在这里?”她开口。 看着她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元姬萱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也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因为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来到了这里的。 云开看着两个人同样的迷茫,不由得让两人坐下,将昨日的事情一字一句的讲述了出来。 “既然元姐姐昨日一直在这里,那昨日皇宫之中的那人是谁?”听完了事情的始末看,云曦月的面上俱是震惊,昨日的元姬萱不可能是冒牌的,那就是易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听了她的疑惑,云开苦笑,“这些事情,也就只有等到司徒兄过来解释了。 元姬萱的轿子莫名其妙的被人送到了这里,正好个赶上了被司徒颜辰叫来的云开,在加上今日被司徒颜辰唤来的云曦月,这件事情说是与司徒颜辰没有关系都没有人相信了。 只不过,云曦月的目光一转,盯着云开与元姬萱的身影,面上故作严肃,“哥哥瞒我瞒的好苦。” 云开看了一眼元姬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毕竟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的错,却不想元姬萱开口了。 她真诚的看着云曦月,眼中闪过一些歉意,她之前并未将此事告诉云曦月,倒是云曦月一直为了自己的事情想办法出主意,自己也是有错的。 “妹妹,之前没有告诉你,也确实是我的不对,只不过我也不曾想到……”她的话说到了一半,却好像是说不出来了一般。 看着两人变了脸色,云曦月刚刚的佯装不开心才缓缓退下吗。换上了一副揶揄的模样,“好了,我只是觉得这姐姐变成了兄嫂,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罢了。况且哥哥与元姐姐可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我有了这样的一个嫂子,开心还来不及呢。” 元姬萱毕竟是以前的十几年都规规矩矩的,比不上与司徒颜辰混久了的云曦月,这听了前半句想要起身作势要去打她,听了后半句之后却又支支吾吾的羞红了脸。 云曦月见状也觉得稀奇,毕竟这个样子的元姬萱她还是第一次见的,正想要继续的开口打趣几句,却是被云开阻止。 “好了妹妹,不要闹了。”他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边看着身边的元姬萱。 “哥哥果然是成了家。这便护上了元姐姐,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要了。”见状的云曦月更加的来了兴趣,说实话之前的那段时间元姬萱的状态她一直看在心中,现在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还是看的出来元姬萱的满心欢喜。 两人也是知道云曦月是说着玩的,三人之间到底是熟悉,元姬萱的小孩子心性也上来了,追着云曦月似乎想要去打她。 两个女子在房中打打闹闹,云开无奈的笑笑,正准备喝口茶的功夫,忽然之间双眸一动。 与此同时正在与元姬萱打闹的云曦月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元姬萱不会武功,不能够像两人一般感知到什么,却也知道一定是有人来了,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妹妹今日竟然这般的好心情?” 有些随意。还带着一些笑意与不羁,正是司徒颜辰的声音,人未到,声先行。 随即房门被人打开,一身紫衣的司徒颜辰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是不错,双眸正在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的三人。 “司徒兄?”云开开口打招呼。 “恭喜云姑娘与云兄了。”司徒颜辰没有立即的说些什么,却是莫名其妙的祝贺了一句,这恭喜的是什么?当然是恭喜两人喜结连理了。 这样的一番话,已经可以看出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太子殿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元姬萱全段时间一直也没有见到司徒颜辰,本是以为两人相见之后会有些尴尬,却在发现司徒颜辰的爽快与不加掩饰之后,放下了心来。 “元姑娘先别急,我知你们的心中有着很多的疑惑,还有妹妹也一直对于我的这番举动不解,”司徒颜辰说着说着,唇角浮起一丝苦笑。 “你们先看看这是谁。”他的话音刚落,自己让开了门口的位置,露出来了一个女子的身影,远远的望去,女子逆着光身形纤细却不会令人觉得瘦弱,一身轻薄的青衫看上却也格外的清爽。 长发没有像是一般的姑娘一般挽起,而是随意的散在脑后,仅仅用着一根簪子给束起。倒是有着一种潇洒的感觉。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面容,与云曦月身边的元姬萱一摸一样。 要不是这个女子真实的站在她的面前,元姬萱都要以为自己这是在照镜子了。 可是很快云开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女子虽然与元姬萱的容貌一模一样,气质却是天差地别。此女看上去身形纤细,刚刚走进的时候脚步轻盈,一看就是习过武的人。 况且周身围绕着一身干净清爽的气质,不拘小节。更胜少年人。 而元姬萱身为宰相府的嫡女,身上有着一种绝对规矩的气质,一举一动看上去就是以为大家闺秀,两个人的不一样很快就已经被分开了。 “这位是……”元姬萱的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答案,却还是欲言又止的开口问道。 那女子看了一眼元姬萱,眼中却不如她一般有着惊讶与诧异,却是看上去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一般,“姐姐。” 她这样的开口,众人都不觉的惊奇,必竟这般一模一样的容貌要说是不是姐妹的话,他们都不相信,可是更加重要的是,为何元姬萱根本不知道自己有着这样的一个妹妹,就连他们也不曾听说过宰相府有着第二位小姐。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司徒颜辰下,希望他能够说出来一个答案。 谁知到就是这个时候,又是一道听上去有些浑厚的声音传来,“这件事情,当真是说来话长。” 云开的心中一惊,元姬萱的有眼中也闪过一些慌张的情绪,却到底还是稳定住。冲着来人开口,“父亲。” 来人正是西晋的宰相,也就是元姬萱的父亲。 元离看了一眼与云开并立在一处的元姬萱,又看了一眼云开的模样,没有说些什么,目光再一次的转向一边的司徒颜辰和与元姬萱一模一样的女子身上。 这个时候众人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眼中闪过一些怀缅,还有无奈。 “你们都坐下吧,我慢慢到来。”他没有去疑惑元姬萱与云开的关系,也没有质疑司徒颜辰与那女子的关系。反倒是叹息了一口气,云曦月敏锐的察觉这为宰相大人,似乎是苍老了一些。 事情是这个样子,昔日宰相夫人所生出来的,不是一个女儿,而是一对双生姐妹花。 两人都喜欢女儿,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格外的开怀,却不想尚未高兴多长时间,宰相夫人的身子柔弱,不适宜生下这些孩子,元离的心中本是想着以她的身子为重,至于孩子什么的,以后还会有的。 可是这件事情上面,元夫人却是与他的意见不合,她执意的生下这个孩子,还是两个全部想要生下。按照大夫的意思是,要是一个孩子的话,勉强可以保住母子平安,不过以后还是要好生修养,以后不见得还会有孩子。 而元夫人想要两个孩子全部保下,两人的意见不合,产娘不知应该如何下手,到底还是元夫人妥协了,决定只要一个孩子,于是就有了元姬萱这个孩子。 元离的心中很是高兴,因为孩子保住了,而他的夫人也保住了。 随着“元姬萱”的渐渐的长大,元夫人的身子却是正在慢慢的衰弱,宰相也不知道究竟请了多少个神医御医,也没有办法了,在临终的时候,她只是让元离好生的照顾孩子。 本来御医说只要一个婴儿的话,元夫人的身子是可以保住的,可是现在却是越来越不行了,看着爱妻的身亡,元离的心中愤恨,忍不住查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查,就查到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宰相的心事 这位元夫人的身子为何会是久久的不见起色呢?到还真的不是那个大夫误诊,而是她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将两位双生子全部生了下来,身子自然是奄奄一息的。 也就是说现在府中的元姬萱是那位妹妹,姐姐的话被元夫人的侍女给偷偷的藏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养着。 得知这样的真相之后,元离可谓是勃然大怒,一方是是因为自己的夫人的欺骗,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那个时候的元离到底也是年少轻狂的时候。 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想的,竟然将那个被藏起来的姐姐给换作府中的正经儿小姐,却将所有的恨意加到了那位妹妹的身上,认为自己的夫人会没命全部是因为她的错。 于是元姬萱依旧用着这个名字,在四岁的时候两姐妹完成了一个交换,那个时候他们到底是还太小了。很多的事情记不清楚,所以元姬萱额也不知道竟然还有着这样的一件事情。 至于妹妹呢,也算的上是运气好,被扔出去了之后竟然阴差阳错被一个好心人捡了去收养,才活了下来。、 元离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眼中有着明显的痛苦的神色,愧疚还有不舍,他之后气消了之后,也确实是后悔了,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只不过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那孩子要是运气好些被人抱走也就算了。 要是饿死街头的话,那他应该怎么办? 就这样颤颤巍巍的担心了这么多年,始终觉得自己愧疚,将心中的感情加倍的放在了元姬萱的身上。 云曦月看着那个眼眶微微有些发红的元离。心中忍不住叹息,眼前的这个人哪里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宰相了?分明就是一个为了自己做错的事情颤抖的老者。 元姬萱愣愣的听着自己曾经的往事,以前的时候她确实是不记得了,但是却也不曾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面目,明明是一母同胞,自己在宰相府的庇护之下安稳的享受着自己的生活。 那她呢?自己的……妹妹,一个弃婴,当初又是过的怎样的生活? “姐姐不必愧疚,我不怪任何人。”她一面心中杂乱无章的想着,恰好听见了女子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她忽然之间想起,自己的这个名字,其实是她的。 后者笑笑,“林芳华。” 林芳华,众人看着那女子的神情,她面上的笑意是真真切切的,不掺杂一丁点的虚假,这一点上,她与在场的几人全部不一样。 不管云曦月还是元姬萱,他们的身份不同,却都要学会圆滑处世,隐藏自己的心思,自己的神情,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常有的事情,就像是云开面上的温和,云曦月唇角的淡笑,甚至是元姬萱的规矩,全部是用来束缚他们自己的。 这并非他们情愿,却也着实是因为以前的经历所致,但是在这个女子的身上,他么看不见半点的虚假。她做任何的事情都是认真的,表现出来的全部是真实的。 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身上存在的虚假的面具,林芳华的身上全部没有。 换句话说,她很干净,带着那种清透的感觉,或许可能这种感觉比不上云曦月的大气伶俐,也比不上元姬萱的举止贤淑,却是她们没有办法再得到的。 林芳华看着在场的所有的人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的笑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其实她是真的不恨的,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受到什么苦吧? 她被宰相府扔出去之后就被人捡到了,自己的养父母对自己很好,就像是亲生的女儿一般,传授自己知识,教导自己武功。尊重自己的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在与司徒颜辰相认之后,她也渐渐的知道了自己的过往,她想自己或许应该是去恨自己的父亲的,但是换个念头想一下,父亲这样对待自己,而已不过是因为对于母亲的感情罢了。 他的心中未必好受,再说自己现在也很开心,姐姐也成长的很好,她为什么要去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相反的是,她倒是更加的庆幸自己不是宰相府中的一员,她很喜欢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的双眸亮晶晶的,带着活力与开怀,司徒颜辰看着这样的她,眼神也忍不住柔和了一些。他的地位高贵,什么样子的女子没有见识过?像是多才多义堪比男儿的云曦月,像是无数的大家闺秀。 可是偏生的喜欢不起来,就算是元姬萱有着一张与林芳华一模一样的面容,他也不会将她认错,因为在他的心中,那个女子始终是不一样的。 在这一片平静之中,云曦月忽然之间开口,“既然是这样,那林姑娘与太子。哥哥与元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要是这样的话,司徒颜辰怎样的与林芳华相遇的?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元姬萱的心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太子殿下,”她出声看向司徒颜辰,“年少的时候,你与林…妹妹见过?” 见到司徒颜辰点头,她才明白过来,她就说为何司徒颜辰与自己的第一次见面,他就看上去很是兴高采烈的样子,想来是与林芳华相识,将自己错认为她了。 再加上司徒颜辰比她大上几岁,那个已经纪事的年纪,才会有着这样的反应。 “然后你一直以为元姐姐就是云姑娘。所以才对她允诺,直到出去的时候,偶然之间遇上了林姑娘,他们两人的面容一定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你的心中开始疑惑。下心思去探索这些事情,知道了真相,所以才在回来之后毁约对吗?” 云曦月听了他们的话,在加上之前的时候元姬萱向着自己讲述的那些事情,口中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众人听着她合情合理的话。眼中纷纷的闪过赞叹,司徒颜辰也是眼中闪过苦笑,“知道妹妹聪明,果然是什么也瞒不过妹妹。” 云曦月不去理会他的话,最近的这些事情在她的脑中不断的旋转起来,她一点一点的想要理清楚那一团看上去杂乱的丝线。 “但是你发现林姑娘对于之前的事情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了,所以也肯定元姐姐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们两情相悦,但是有着身份的差异,皇上不可能允许你们的事情。 于是你一直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直到我与哥哥出现,经过那一次我受伤的时候,你看出来了元姐姐的心中对你未必是爱慕,或者不过是一个执念而已。 而此时恰好发现了一些元姐姐与哥哥之间的苗头,于是才想了一个这样的办法。” 云曦月只是觉得自己越说下去越顺理成章,语气也笃定起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你故意的给哥哥与元姐姐相处的机会,想要让他们两人相互的摊牌,却不想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是有些误会,于是这个日久生情的办法不成立。况且你与元姐姐尚有婚约在身。 于是你干脆将计就计提出婚事,一面催促哥哥两人的事情,一面策划着怎样在大婚的当天让元姐姐与林姑娘换过来,他们两姐妹本就是一摸一样,也不会有人怀疑你娶得不是元姐姐。” 听着云曦月有条不紊的分析着这个事情,屋中的几人渐渐的恍然大悟,只有宰相元离心中一苦,他始终觉得自己愧对那个孩子,愧对自己的夫人,以为自己已经很宠爱元姬萱了。 却不想竟然还是阴错阳差的将元姬萱给养成了一个听话的孩子。却也仅仅是而已,在之后竟然连她的异常心事都未能察觉,自己这个父亲,当真是失职。 尤其是看着司徒颜辰身边的林芳华的时候,想要伸手去触碰一下自己的孩子,却又不敢。 要不是司徒颜辰,要不是太子殿下的话,他想必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小女儿没有死,她还或者,成长的很好。 “云姑娘果真聪慧。”这一次在云曦月说完了之后,司徒颜辰没有说话,但是一边的林芳华却是开口。她的养父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学识水平不算是太高,最擅长的也不过是那些舞刀弄枪的事情罢了。 可是他们还是尽心尽力的去抚养自己,让自己读书识字,或许是因为那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她进步的很快,不管是读书还是别的什么,她觉得自己很聪明了。 可是云曦月竟然在这些零碎的事情之中,渐渐的猜出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并且全部正确,这样的一份心智,当真是令人敬佩。 “妹妹说的不错,”司徒颜辰轻咳了一声,随即开口,“不过我也没有那样未卜先知的本事,这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云兄与元姑娘的感情罢了。” 他确实是曾经有心想要撮合两人,却不想这两个人的心思似乎已经很清楚了,却不知为何就是不开口,甚至就是这样的僵持。 “云兄,可否告知为何你不愿意去开口?”他不解的问道,毕竟云开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司徒颜辰的心中还是清楚的,他已经明确的表示了自己对于元姬萱也没有什么兴趣。 为何云开还是执意的认为自己与她两情相悦? 元姬萱也疑惑是看向云开,不清楚为何他就是这样的认定自己与太子两情相悦。 云开轻咳了一声,才缓缓的开口,“有一日,我曾偶然之间遇见司徒兄与林姑娘。” 本来疑惑的几人现在却是俱是恍然大悟。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落下帷幕 想来是因为云开无意之中竟然遇见了与司徒颜辰与林芳华,自然而然的将其认成了元姬萱,要是的别人说的他不相信,但是自己眼见为实的事情,他又怎会不相信?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元姬萱才忽然之间想起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这里的元离。 其实元离的心中也很是苦闷,他想要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小女儿,想要去关心一下自己的大女儿,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开口。枉他为一国之相,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个女儿,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去接触了。 要是寻常的时候,元姬萱有了心仪之人,他一定是要好好的去考虑一下那男子的身份地位的,可是现在呢?他依旧是不清楚云开的身份,今早司徒颜辰找到自己的时候,也只是说了他是东晋的人。 若是寻常,他一定会觉得前往东晋不是一个好的行为,可是现在呢?看着元姬萱笑得灿烂的模样。他的心中一阵恍惚,因为他好像是很久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笑了。 那还是很久以前,像极了那个女子。 “父亲。”身边传来两声异口同声的声音,他抬头,正好看见两张一摸一样的面容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正在看着自己。 “你……唤我什么?”像是不敢置信一般。他颤抖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云开望着元离的身影,看着之前的那个神气的宰仿佛是老了很多岁,小心翼翼的样子着实是令人心酸,他们知道,元离的心中是真的后悔了。 他的双拳情不自禁的握紧了一下,尤其是在听见林芳华的那一句亲人终究是亲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些光芒。 云开以为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却不想云曦月就在他的身后,注视这他的身子,口中溢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哥哥回到了东晋,用的是一个假的身份,他的身份确实是不适合暴露。但是他不能够一辈子的隐藏自己的身份,说实话,其实开始的时候云曦月对于自己的姑父,也就是东晋的皇上,确实是恨得。 恨他识人不清,冤枉好人,宠信奸佞,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的心中缓缓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是他们被蒙蔽了。 有些事情,是可以被原谅的,比如现在抱着自己的两个女子,眼眶之中已经隐约有了泪光的宰相元离,也比如那个自己曾经回到东晋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脸一阵失神的姑父。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的仇恨,在方太敬的身上,在二皇子与皇后的身上。 所以云开这个皇子的身份,要怎样的去面对自己的父亲?云曦月没有问过云开,但是她的心中却是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萱儿,你……”三人也算是说开了一些事情,元离的神色已经好上了不少,只不过到底还是看着元姬萱的样子欲言又止,复而又看了一眼云开。 元姬萱清楚她的意思,不由的有些为难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似乎是经历了一番挣扎一般,才缓缓的开口,“父亲,我愿意跟着子归前往东晋!” 云开的心中一顿,东晋的形势实在是太过的危险了,他要做的事情也很危险,要是元姬萱跟着自己的一起走的话,他没有把握保护她的周全。 “萱儿,你还是……”虽说两人昨日已经拜过了天地了,但是在云开的心中觉得自己到底是委屈了元姬萱,本来是想着自己将东晋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在给她补上一个盛大的婚礼。 却不想她竟然想要随着自己回到东晋。 正想要的说话,却不想竟然被她给打断了。 “子归。”元姬萱正色的看着云开的神情,她自从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就明白了他要做的事情究竟有多危险,可是就是以为这个原因,她才想要跟着他。 更何况,她的余光看向一边的林芳华,她已经在宰相府中受了十几年的宠爱,自己的这个妹妹却是在外面受苦,现在她已经代替自己嫁给了司徒颜辰,西晋只能够有一个太子妃,宰相府也只能够有一个元姬萱。 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了,元姬萱的心中这样的想到。 以前的时候她总是在想,自己以后要做什么,成为嫁给司徒颜辰,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然后呢?这是自己在别人的眼中应该做的事情。那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呢? 她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却始终是没有什么答案,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看着她目光之中的坚定,云开到底是没有说话。 林芳华似乎是因为看懂了元姬萱的目光之后包含的含义一样,想要开口,却被司徒颜辰制止,毕竟这是元姬萱自己的选择。 云开忽然之间上前,站立在元姬萱的身侧给元离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节,“我会照顾好的萱儿的。” 元离看了一眼云开的身影,心中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他在最初见到这个男子的时候就觉得绝非是池中之物,况且能够与司徒颜辰这般的关系的,又怎会是一般人? 他的心中只不过是舍不下自己的女儿,却也知道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了。 “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去掺乎了。”他有些疲惫的开口,其实元离哪里是老了。现在分明还是正当壮年的时候,却只不过他倒是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年轻的时候做过抛弃自己亲身女儿的事情,也曾经帮助皇上司徒峰作过那些杀兄弑父的事情,这么长时间的宰相的坐下来,他的心中确实是很累了。 眼下的司徒颜辰,还有那个宗政言,还有自己眼前的这个云开,他们都是好样的,有心智,有学识,以后的会比变成什么样子。他也不想去管了。 “太子殿下,云公子,我的两个女儿就交给你们了,但是这件事情……” 他不说几人也知道,这就是属于秘辛一般的事情了,他们自然也不会传播出去。 当所有的人都点头的时候,元离的心终于缓缓的放了下来,环视了一圈屋中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年轻人,他也也不好继续的在这里呆着了,便起身向着他们辞行。 “我们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林芳华提议,他们都不是不好相处的人,况且元姬萱与林芳华之间到底是亲姐妹,或者说是真的有着心灵感应一样,看上去加上一个云曦月,三个女子相处的很是快乐。 “好啊。”有人回答。 “政言等下就过来了,我么不如找点事情做?”司徒颜辰眨眼,宗政言最近倒是挺忙碌的。 云曦月点头。看着一边的司徒颜辰与云开,心中忽然之间的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云妹妹,听说你的会武功,我们比试一场?”听到了司徒颜辰的话之后。林芳华的仿佛是来了精神一般,双眸亮晶晶的看向云曦月。 后者倒是一愣,看的出来她习武,却不知深浅,犹豫了一下,还是应允了。这两个月她在甘露寺中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武功倒是也一直没有落下,她的理解能力强,再加上之前的云开更是将所有的事情给解释清楚了。 截止到目前为止也算得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高手了,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也没有打过几个人的原因。 两个人的比试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看着云曦月抽出一直在腰间的随云,林芳华的双眸更加的亮了,“云妹妹,开始了!” 这样说着,手中却也是伶俐的从自己的腰间解下来一只鞭子,手中微动向着云曦月袭去。 “好快!”一边旁观的元姬萱不由的惊呼,而这也是云曦月心中唯一的想法。 这随云剑本身就是以轻灵著称,她用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格外的顺手,却不想竟然对上林芳华的时候,竟然这般的吃力。 对方的武功很高,自己不是对手!这是云曦月心中的想法,这样想着,眼中却是光芒一闪,手中的剑做出来一个假动作,向着她的身后刺去。 鞭子如影随形一般,总是在恰当的时候缠绕上随云,时间一长,云曦月就坚持不下去了。 “停停停!”她慌忙的退后。口中不断的叫喊着,自己的剑很快,这是自己的优点,但是林芳华的鞭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自己到哪他就到哪。 元姬萱只是觉得自己的面前眼花缭乱的,云曦月就不行了,不由的迷茫的看了一眼云开。 后者的眼中闪过一抹赞善,正所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刚刚林芳华的动作很简单,就是一直在阻止云曦月的剑,却挽成的很轻松。这可是很难做到的。 听了他的解释之后,元姬萱才明白过来,此时的司徒颜辰懒懒的拍拍手,笑着看向云开,“就算是我都不一定是芳华的对手,云兄有没有兴趣领教一下?” 云开的眼神一亮,司徒颜辰怎样他是知道的,要是按照他说的那样…… “云公子,请指教!”司徒颜辰的话音刚刚的落下,就听到林芳华的身影袭来,他一怔,却也习惯性的躲避,与林芳华过起招来。 要是任何的一个人这样不问直接冲过来要比试,他们的心中必定是觉得此人没有礼貌,但是刚刚的几人已经熟悉了林芳华的为人,她想要做什么就直接做,不去顾及什么,又没有恶意,说起来,就是爽快。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再生波折 看着眼前忽然之间就开始对招的两个人,元姬萱的心中一紧,她不会武功也看不懂究竟是谁厉害一些,只是心中到底是有些担心云开,因为她看见就连一边本来是有些懒散的司徒颜辰都直起了身子。 “妹妹,他们这……”看着云曦月过来的身影,她不由的开口。 后者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轻轻一笑,“不用担心。” 元姬萱看着他们放心,也安心了一些,看着两个人的身影。 林芳华使用的依旧是那个长鞭,而云开则是使用手中的折扇。本来是普通的折扇在云开的手中似乎是有了生命一般,总是不断的去纠缠那鞭子。 女子一直在找准一个机会想要反击,却是被那折扇弄的心中有些烦躁,找准了一个机会。鞭子用力的过去,折扇应声落地,已经散架不可以再用了。 元姬萱的心中疑惑,就像是林芳华的身上有着鞭子,而云曦月的身上有着软剑一样。云开身上却没有任何的武器,她不由的担心起来,这没有武器的他应该怎样的去应对。 却不想这一鞭子,却被云开用腰间悬挂着的长笛给拦了回去。 笛子也可以做武器吗?元姬萱的心中疑惑,却依旧是安心的看戏,两个人的身形全部都极快,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已经过了数十招。 只不过林芳华的鞭子到底是有着优势,再加上云开手中的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杀伤力的笛子,司徒颜辰凝神的观察了一会,才断定云开应该会输。 元姬萱尽管是在不会。却也可以看出云开已经在不断的躲闪了,心中不由的一愣,自己的这个妹妹竟然这般的厉害吗?连云开都不是她的对手? 眼看着那鞭子即将缠绕上云开的手臂,司徒颜辰的眼中闪过一些情绪,而云曦月的唇边却是牵起来一丝笑意。 不过是刹那之间,结局已定。 院中的几人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之间刚刚的战局确实是已经停下来了,却不是他们预料之中的结果。 林芳华的鞭子距离只有分毫的距离,但是她的动作却是停下了,因为她的脖子上面架着一把及其纤细的小剑,正是在云开手中的笛子里面出来的。 “承让。”云开温和的声音,随后收回了自己的笛子,这一次几人看的清清楚楚,那剑确实是藏在笛子之中的。 司徒颜辰不由的鼓掌起来,“好,好,好,不愧是云兄,果真是打了人家一个措手不及。”收养林芳华的夫妇本就是江湖的儿女,她从小就开始习武,就连司徒颜辰自己都未必是对手。 至于云曦月更是也不过刚刚起步罢了,根本迎接不过来,也就只有云开,可以战胜了,他的心中这样的想着。 元姬萱还在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云开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那一管长笛。 “试试看?”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元姬萱。 女子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好奇的接过,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使用,不由的抬头去求助云开。 云开笑了一下。握着她的手交给她一些基本的动作,这还是之前的时候他偶然之间做的,也就是为了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若是她喜欢的话,送给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宗政言前来的时候,就见到这样的一副场景,大家全部都是的年轻人,对于一些事情接受也是格外的快速,很快就可以谈笑风生了,用过饭之后,司徒颜辰身为太子,与林芳华自然是要回宫的。 “云兄何时启程?”宗政言开口。 云开毕竟不是一个闲散的人,这两日前往西晋这边也是挤出来的时间,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了,那也应该回去了。 他没有说话。倒是元姬萱代替他开口。“我们明日一早就启程。” 本来要是云开自己的话,今晚回去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元姬萱,云开为了照顾她的身子,便想着雇一辆马车,却被元姬萱给拒绝了。 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知道云开在朝中挂这一个职位,时间不能够耽误,于是在她的坚持下,最终定下了明早。 一说到分别,云曦月的心中就有些伤感,哥哥才回来一日,这……就要离开了。可是她也知道云开的身上还有着重要的事情,于是只是冲着他说了几句话,与宗政言离开。 临分别的时候。云开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妹妹,并且承诺待到她的大婚,自己一定会前来。 看着几人全部离开的样子,元姬萱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你若是想念的话,我们还会回来了。” 元姬萱不置可否,靠在他的怀中,看着这个自己的居住了十几年的西晋京中,她即将就要离开了。去东晋。 时间一晃而过,大长公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子的方法,给了云曦月一个名分,依旧是大长公主的义女,封号长乐,并且百姓们传闻这个长乐郡主是因为与之前的明月郡主长的相似,才被大长公主看中。 并且还有着一个传闻,将军府的宗政言将军似乎是与这位长乐郡主情投意合,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众说纷纭,这回的云曦月却是听不进去,也不想听了。 这百信们不过是一些人云亦云的人罢了,想他之前被关入天牢的时候,百姓们是怎样的说自己的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在自己的心中,传言这些东西,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不过大长公主与将军府那边却是已经在准备婚事了。皇上那边似乎是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司徒颜辰的手笔,只不过有一个人却是整日的想要闹事。 司徒颜乐,自从宗政言知道了云曦月在天牢之中的一切的时候,简直是杀了司徒颜乐的心思都的有了。好在被云曦月与司徒月给拦了下来。 但是云曦月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那位小公主一直在暗地中想着应该怎样的对付自己,她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只不过现在的京中满是传闻,三公主心仪宗政言求之不得心生恨意。 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京中就已经沸沸扬扬了,这是司徒颜辰帮忙的手笔,纵使是那个小公主在厉害,也不可能厉害的过司徒颜辰这位太子。 况且谁也清楚皇上对于这位太子是觉得宠爱,太子手中的权利已经越来越大了。 “郡主,天色一晚,小心着凉。”这次她的侍女都是大长公主挑选的知根知底的人,也就是为了防止之前彩蝶那样的事情的发生。 她看了一下天色,确实是有些暗了下来,此时已经进入了冬月,天气也微微寒冷起来,她思考了一下,还是带着侍女回到了房间之中。 最近周围又有着几个小国不长记性,冒昧的前来挑衅,宗政言再一次被派遣到边关,回来的话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她的心中觉有些无趣,不由得行到了桌前。 每当思念那人的时候,云曦月就喜欢将自己的心中所想给画出来。 却不想正要动笔的时候的,忽然之间发现桌上没有纸了。微微颦眉,刚想要换进来侍女送来一些纸,却忽觉此时已经这么晚了,现在的她也没有了那种什么事情都要麻烦婢女的习惯。 想起自己的房间之中似乎是有着一个放置杂物的暗房,她也不过是有些简单的印象而已,想来其中也是有着纸张的。 心中这样想,脚步便按照自己的记忆走过去,果不其然的摸到了一个机关。 里面不是很大,放置的东西也不是十分的整齐,这里一向是没有什么人前来的。她还是偶然之间看到了碧雪才知道,知道是杂物之后,也没有什么兴趣。 草草的看了一眼,里面确实是有些凌乱,不过在一边架子上面,有着一卷崭新的纸张。 云曦月抬步向着那书架处走去,却不想在拿的时候不经意之间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个卷轴一样的东西掉落了出来。云曦月的眼神一顿,心中升起一些疑惑。 这卷轴为何看上去…… 上前轻巧的捡起那卷轴,却在拿到手的时候被震惊了一下,这哪里是什么卷轴?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个明黄色上面印着龙纹的圣旨,云曦月的眼中闪过了深思。 这谁家被赐了圣旨不是欢天喜地的给供奉着?哪有像现在这样随意的与一堆杂物给放到了一起的? 况且这圣旨为何会出现在甘露寺的房间之中? 心中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的出来,她的眼中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决定打开,随着她的手指轻动,里面的字迹映入眼帘。 看着上面的内容,云曦月的双眸忽然之间的瞪大,带着一些不敢置信与诧异。 猛然之间合上了这道圣旨,她看了一眼外面的时辰,带着圣旨向着大长公主的院落走去。 “郡主?这么晚了,您……”婢女看见她的身影,不由的出声。 云曦月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圣旨给藏在了袖中,声音毫无波动的开口,“忽然想起了些事情需要与母亲相商,你不用跟着。” 大长公主的院落很静,房门这个时候是开着的,她犹豫了一下,攥紧自己手中圣旨,大步走了进去。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惊天往事 “郡主?”碧雪看到了这么晚前来的云曦月倒是不经意间的一愣,后者看了一眼她,却也没有去说些什么,随意的笑了一下,进了大长公主的屋子。 “月儿?”刚刚就听见了碧雪疑惑的声音的司徒月不由得开口疑惑询问道,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个时候的云曦月会忽然之间的找到自己。 云曦月看了一眼大长公主,却也没有说些什么,叹了一口气,“母亲,儿臣有一事不解。” 后者更加的奇怪了,却还是微微点头。 云曦月行至大长公主的对面,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似乎是迷上了一层浅薄的迷雾一般,手中一动将死袖中的一物放到了桌上,微微敛眸。 “请母亲解惑。” 司徒月本是打算睡下,却猝不及防的看见了云曦月带来的东西,整个人如被雷劈一般,一动也不动。看了那桌上已经展开的圣旨半晌,上面的字依旧是那般的刺眼。 也不知就经过了多长时间,云曦月就是那样的执着的站在她的身前,她终于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你想要问什么,就问吧。” 云曦月的目光如大长公主一样落在了那组桌上的圣旨上面。那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一行话,看上去字数很少,到那时那内容却是绝对不少的。 传位诏书。 西晋先皇本是想要传位给明王的,为何这道圣旨还是被大长公主放在了这里?为何明王依旧是已经被处斩,为何现在的皇上是司徒峰? “当今皇上,是谋权篡位?”她的声音有些生涩。 大长公主看了她一眼,点头。 云曦月的心中忽然之间的一紧,“将军也知道此事?” “你先坐下,我还是与你慢慢道来吧。”司徒月沉默了一下,还是示意她安静一下,缓缓的将之前的事情欸到来。 其实先皇中意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明王司徒安,而不是现在的皇上司徒峰。但是当今皇上早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从他刚刚上了太子之位的时候,就已经在谋划怎样的杀掉明王,怎样的继承皇位。 这才是大长公主这样不喜他的原因。 要是司徒峰哪怕真的是因为离梦而要的皇位,她的心中或是还可以有一点好印象,只是可惜,一切都是假的,离梦也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她最想要的其实是皇位。 算计明王,并且弑父篡位,不择手段,当初的大长公主着实是没有办法,才只好悄悄的将这到圣旨给藏了起来,以藏就是到了现在这么多年的时间。 司徒峰是知道司徒月知情这件事情,两人之间似乎是有着什么约定一般,一个不说保住自己的性命,一个不杀保住自己的名声。 只不过皇上不知道的是,明王的孩子没有死,并且还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 云曦月在一边安静的听着大长公主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话,心中却是完全的了解了那个时候的她的心境,也明白了这张圣旨的含义。 只不过…… “这件事情,当真不要政言知道?”她这样的问道。 司徒月的眼神一变,“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的反应着实是有些大了,停顿了一下,再一次正色的看着云曦月道,“月儿,言儿现在生活的很好,你也清楚,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有的时候放下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况且现在言儿的处境你也看的很清楚,要是他的性子知道了这个事情,会发生什么也未可知,所以,就这个样子就很好,你们两个人的婚事我也会为你们两人作主。” 看着眼前的女子诚恳的眼神,云曦月清楚这是一个长辈为自己的小辈的担忧。大长公主虽不是宗政言的亲母,却也亲生的姑姑,更何况又是看着宗政言长大的,所以两个人的关系自然是非比寻常的。 况且她的心中也是清楚大长公主在说些什么,有的时候仇恨放下,确实是会舒服很多,再加上自从自己与宗政言在宫宴上表明心意让司徒峰落下脸面的时候起,皇上对待宗政言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她们的身后有着大长公主撑腰,但是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公主,纵使是万人之上,也还是在那人之下,他们也不可能去胡来,她又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司徒颜乐脸面尽失。 皇室之中想来是因为自己与宗政言的关系有些微妙,要是这个时候一个不小心被捅露出去的话,那宗政言的处境更是岌岌可危,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想清楚了这些,云曦月也算是理解了大长公主的苦心,“母亲放心。我的心中自有分寸。” 两人摊开了这些,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话,此时夜已经深沉,云曦月回房,摸着依旧挂在自己脖颈之上的玉佩,想念了一下此时在边关的宗政言,安心入睡。 宗政言不日即将归来,并且又是大获全胜,云曦月的心中格外的开心,还有一个原因,司徒颜乐始终没有什么动作,皇上也没有什么动作,也就是说,宗政言与云曦月的婚事,被人默许了。 侍女看着她面上的笑意,心中也格外的开心,“郡主,今日的天色正好。我们不妨出去走走?” 此时已经算是入冬了,只不过天气却没有完全的寒冷下来,今日更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在加上之前的喜讯,云曦月的心中也是高兴,思考了一阵,也算是同意了。 只带了一名侍女出来随意走走,不知不觉之中就来到了她初遇宗政言的是时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的,轻轻的笑了一下,目光瞥向别处,却不想竟然看见了一个东西。 一只鸽子。或者说是信鸽。 云曦月的心中一愣,她的视力自然是极好的,准确的看见了鸽子腿上的一个小物件儿,她十分熟悉的一个物件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物件儿。 大于的信物,也就是代表这只鸽子,是大于派过来的。 她的心中一紧,眼尖的看见了侍女正在向着这边前来,不动声色的颦眉,“你去取笔墨纸砚来。” 她出行的时候,马车中向来是这些东西俱全的,侍女也只当是她觉得此处的景色上好,忽然之间想要的作画罢了。 见着侍女的身子渐渐的消失,云曦月左右看看,向着那鸽子的地方走去,那东西果真是纹丝不动。 取下它腿上绑着的纸条,鸽子径直飞走,完全不顾已经愣在了原地的云曦月。 她本来是觉得大于也应该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才是。却不想他竟然还知道自己还活着,更何况,还知道自己的近况。 信条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之前她找大长公主去问了一个究竟的圣旨,被大于的人给拿走了,并且威胁自己。要是不偷取宗政言的兵符的话,就将真相公布于众。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想大于为何会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为何会知道的这般清楚,因为这两件事不管是那一件,都太难了。 要是圣旨上面的内容公布于众的话,那西晋究竟会翻起怎样的风浪暂且不提。以前的往事,关于明王,关于离梦必将被人翻出来,可是这私盗兵符的话,更是罪加一等。 云曦月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纸条,心中只是觉得恍惚不已。 身后似乎是传来脚步声,她匆忙的将手中的纸条给收起,转身似乎是想要笑笑,却只是露出来了一个难看的神情,没办法,之前在东晋面对自己的仇人的时候她都已经学会了面不改色。 可是在关于宗政言的事情上面,她还是会觉得自己的心中荒神,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做了。 侍女似乎是发现了她的身影有些微微的摇晃,急忙的上前搀扶住她,“郡主,您怎么了?” 看着她的面容,云曦月笑了一下,“没事,许是因为出来的久了,头有些晕,我们回去吧。” “大夫,郡主的身子?”回到的甘露寺之中,侍女心中放心不下,她本就是司徒颜辰的人。知道这为郡主与太子殿下的关系非同一般,更何况又是与大长公主如同亲女,更是小心翼翼,到底是请了御医过来。 御医看了一眼云曦月,还有一边也急急的过来的大长公主,沉吟了一阵,才缓缓的开口,“公主殿下,郡主的身子并无大碍,不过是有些虚弱罢了,待老夫开上一些药方就好。” 听他此话,司徒月的心才算是缓缓的放下来。差人送走了大夫,才看着云曦月开口,“此时已经的入了冬日,天气看着再好也是冷的,你之前在天牢之中的时候落下了一些伤病,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听着她温柔的话语,云曦月的心中不由的一酸,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到底是没有开口。大长公主也只当是她累了,也不强求,示意别人不要打扰,让她好生的休息。 待到房间之中只剩下自己的时候,云曦月的心中才缓缓回神,从自己的衣襟之中拿出那张纸,仔细的看了一遍,他一个子都没有变化,这确实是大于的来信。 忽然一下子起身,行至之前放着圣旨的那个密室之中,果不其然,圣旨已经不见踪影。 此时此刻的蒙古一间营帐之内,女子看了一眼正在休闲的把玩着手中物件儿的男子,欲言又止。 到底还是开口,“殿下,她会按照您说的做吗?” 大于沉默了一阵,眼中却是明确的笃定,之前在东晋两人见面的时候,他就曾经觉得这个女子着实是不好掌握,也是让人跟了上去。之后她与云开相认,云开的武功极高,跟踪的人不敢离的近了,却也是自始至终关注着她。 之前的明月郡主被关入了天牢之中,他本来是想要就此放弃了这个女子的。却不限她竟然活了下来。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抉择 眼看着这个女子背叛了自己,他却始终不让自己的线人回来,想要找一个机会加以利用,直到云开离开了之后,那人才能够进了云曦月的身,并且发现了这样的一个秘密。 说起来,这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她没有的选择。”要是现在的云曦月的报仇的心思已经没有了,身份也已经被人知道了,他没有了掌控的把柄的话,那他就在去找一个,这道圣旨对于她来说可是很重要的。 一边的女子还想要说话,因为云曦月之前就已经背叛了她一次了,但是他却安静了下来。 眼看着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宗政言回京的日子,云曦月独自一个人坐在竹林之中,想着她与宗政言在这里的清情形,心中一片的杂乱。 大于给她的期限只有七天,转眼之间就已经过了五天了。今日宗政言回京,他也就意味着自己还有这两天的时间。 云曦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觉得纠结过,那到圣旨很重要,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虎符同样的重要,要是虎符不见了的话。那宗政言会怎样呢? 云开那边似乎是遇上了一些麻烦,她又不想要事事去麻烦哥哥,而唯一一个可以谈谈心的元姬萱此时又已经跟着云开在西晋了,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林芳华虽是聪慧,但是对于这些事情一向是不感兴趣的,至于司徒颜辰,那人那般的聪慧,只要自己稍微的吐露一点,就会被他之情,到时候恐怕会更加的麻烦。 她轻轻的闭上自己的双眼,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也不清楚自己应该怎样的选择。 “郡主?”身边有着侍女的声音响起。 她没有睁眼。这样的开口出声,“什么事?”、 “公主与宗将军此时还在宫中,太子殿下让公主不用担心,他们晚些回来。”侍女的话响起,云曦月的心中一沉。 这一次的宗政言虽说是大获全胜,但是百姓们传送最多的不是将军宗政言这个人,而是一名副将。 那副将本就是一个不如宗政言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皇上的人。 也不是说她云曦月虚荣,一定要将所有的名誉声望全部加在了宗政言身上,只不过通过了这个消息,他们明白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司徒峰已经开始动手了。 他到底还是容不下宗政言这个人的。 云曦月忽然之间睁开了自己的双眸,倒是吓了那个小侍女一跳。 后者没有去理会她,随意的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向着下山的路走去,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此时的宫宴之中,宗政言作为此次凯旋而归的主角,竟然是备受冷落,就连司徒颜辰也不知道是因何原因,总是有意无意的避过他的视线。 他自己倒是也不觉的不妥,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究竟都是谁指示的,却也不恼怒,看着那些官员们一个劲的夸奖自己的副将,面上也不过是一笑。 毕竟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 只不过此时他的心中倒是有些担忧大长公主,她与皇上不在此处,想必是又有了一些争执,目光看向自己的父母,却见两人冲着自己的摇头。 这场宫宴着实是的有些素然无味,他的心中这样的想着,却也只好继续的坐着自己的事情,但是心思却已经飘到了云曦月的身上了。 好在宫宴终究是要有一个结束的时候的,看着此时已经渐渐散去的人群,接收到自己父母的眼神之后,他眉眼闪过了一些期待,向着甘露寺的方向行去。 大长公主此时依旧尚未归来。 “月儿。”宗政言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云曦月刚刚梳洗完毕,长发此时还微微的向下滴水,身上一袭简单的中衣,微微露出来一小节雪白的肌肤,面容俊秀,看上去格外的令人心动。 他瞬间被人定格在门口。 “回来了?”云曦月回眸,看着自己眼前的男子,这么长时间不见,还是一如以前一般。 宗政言听见她的声音之后,才恍然回神,上前抱住云曦月,“嗯,回来了。” “母亲没有回来?”云曦月注意到这个事情。 宗政言小心的将们给关上,生怕她着凉了,才拉着她的手坐下,有些凝重的开口,“公主此时想来还与皇上在一起,也不知究竟在做些什么。不过不用担心,不会有事情的。” 他虽是这样的说,但是面上到底还是有些凝重的。 因为他的功高盖主,在加上手握重兵,并且当中的反抗皇上,司徒峰对于宗政言的印象想必已经差到了极点,这一点从今晚的宫宴上面也是可以看出来的。 听出来了他的言下之意,云曦月的眉头也是轻轻皱了一下,却随即又松开,“事情中将有着解决的办法的,不用担心,以后会好的。” 宗政言笑着点头,却是眼尖的看到了桌上的两杯酒,不由的眉头轻佻,“这是?” 后者轻笑,目光看向了那两杯酒,目光之中带着一些娇羞,“合卺酒。” 宗政言诧异。但是刚刚在宫宴之上已经用过了一些酒,此时见到了云曦月,也算是难得的理智失了几分,竟然没有觉得这样的云曦月有些奇怪,相反却是很是开心起来。 “月儿,你……”他的眼中饱含着惊喜。 云曦月笑着点头,拉着他前往桌前,一人执起一杯酒,她笑着看着眼前的人,示意他跟着自己做,两人手臂环着手臂,姿势很是亲密。 尽管云曦月已经答应了与自己成婚。但是宗政言却始终守着礼数,生怕怠慢了她半分,而云曦月也不是一个大但的女子,此时她竟然这般的主动跟着自己亲近,在宗政言的心中,竟然难得的真实了几分。 “我宗政言今生,非云曦月不娶。”他看着对面的女子的笑颜,轻轻的开口道。 不管阻挡他们之间的人是皇上还是别的什么人,他都不会惧怕,他一定会娶这个女子。 看着对面的男子眼中的坚定,云曦月的心中一跳,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想要让他停下动作的话语,一边在嘴上开口,“云曦月,非你不嫁。” 心中却是不住的道歉,现在的皇上对于他的猜疑已经更加深重了,要是这兵符不在宗政言的身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要拿着兵符前往蒙古,做一个了断。 只要这件事情完成,她就回来与宗政言一起,再也不管什么大于的事情,到时候在给宗政言解释,想必他是可以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两人各有所思的引尽杯中酒。宗政言这一生也不知究竟喝了多少的酒,刚刚入口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觉得自己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神志也渐渐的消失。 手中的酒杯划下,他想要伸手去抓对面那个正在看着自己的女子。却最终是失了力气,无奈的滑落。 云曦月看着他倒下去的身影,眼中一痛,检查了一下他的身子,确认了这药确实是对于他的身子没有什么伤害,不过是暂时的昏迷过去之后,才放下心来。 这药还是跟着那信一起来的,看样子那个人很确定自己一定会这样的去选择啊,云曦月冷笑。 看了一眼已经倒下的宗政言,她轻巧的在他的身上翻弄着,果不其然,虎符就在他贴身的地方放着,还有着他身上的温热的温度。 小心的将虎符藏好,将宗政言给弄到了穿上好生的安置好,这药应该明日清晨就无效了,自己前往一趟蒙古返回来,两天两夜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心中的计划演算了一番,她换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一身墨色衣裙,腰间带着自己的随云剑,趁着此时的夜色已经深沉,大长公主尚未归来,寺中也没有什么武功高强之人,向着城门的方向略去。 大于给了她一个接头的地点,说是自会有人等着自己。这样重要的东西,她自然是不放心让别人去传送的。 她的武功算不上是最好的,却也胜在轻灵,轻功更是比之云开不相上下,此时也不是什么关键的时候,守卫也不森严,她出城倒是轻而易举。 刚刚出城门不久,果不其然的看见了一道人影在约定好的地方了,她轻飘飘的停下,此人一身夜行衣,看上去似乎是易容过,眼神很锐利。但是容貌却是极其的普通。 见云曦月过来,人影抬手做出了一个繁琐的手势,云曦月亦是做出了自己的手势。 那人见了她,再一次做出了一个手势,却是请她上马。 他不说话,云曦月也没有什么心情去说话,只是在自己的心中想着尽快的将这件事情给办完了好回到西晋跟宗政言解释,一言不发的翻身上马,就跟着那人向着蒙古的方向走去。 西晋与蒙古的距离算不上是遥远,再加上云曦月心中有着信念,倒是也感觉不到疲惫。 翌日清晨,宗政言迷迷糊糊的睁眼,眼前入目之处却是陌生的帷帐,上面的云纹看上去格外的安逸,他一时间恍惚了一下,才想起这里是云曦月的房间。 只不过他一摸自己的身侧,却是一片冰凉,眉头一皱,目光扫过那桌上的酒樽,还有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房间,脑中渐渐的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事情。 呼的一声起身,却发现云曦月根本就不在这里,就算是院中也是空无一人。 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他刚刚的动作有些用力过大了,不由的停下揉了揉眉心,心中却是不敢置信,这样的感觉绝对不是在宿醉之后的昏沉,自己明显是被人下药了。 只不过……那个人是云曦月?他心中不解,想着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什么。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莫名其妙的消失 正在想着,却不想院外忽然之间的传来了脚步声,宗政言的心中一喜,听这脚步声轻而有力,一看就是一个会武的人,并且一定还是一个女子。 “月儿……”他忽然之间抬头,却不想正好与正看着自己一脸诧异的林芳华对上了。 心中快速的划过了一些失望,却还是有礼的开口,“太子妃。” 本来是因为今儿天气不错,在加上宗政言好不容易的回来了,司徒颜辰也难得的没有什么事情,特意请他阿门两人过去热闹热闹,却不想,根本就没有见到云曦月的影子。 “事情就是这样。”宗政言面对着司徒颜辰倒是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林芳华一脸诧异的看着那酒樽之中剩余的东西。惊声开口,“这是江湖上很是闻名的一种迷药,用者会昏迷数个时辰,却不会受到任何的副作用,月妹妹为何……” 她皱眉。却没有继续的说下去。 司徒颜辰盯着那桌上的酒樽出神,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而宗政言则是很是头痛的想着云曦月,心中只是觉得一片的杂乱,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他们刚刚已经的将整个甘露寺都找遍了,依旧是没有找到云曦月的身影,而甘露寺之中的那些人也已经明确表示了他们并没有看见郡主出去。 云曦月是会武功,所以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她是自己在迷昏了宗政言之后,自己离开的。趁人不注意的时候。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有着什么目的呢?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知。 大长公主昨晚住在了宫中,他们要是过去的话,势必要惊动司徒峰,所以此时他们无法去通知大长公主。 “政言,你的身上,可是少了什么东西?”司徒颜辰似乎是是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一般,冲着宗政言开口。 后者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的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 话说到了一半,他的动作停住了,话音也停在了半道。 林芳华心直口快,看出来了宗政言忽然之间的不对劲儿,径直开口问道,“将军可是想起来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宗政言此时的心理活动,愣住,呆住,若有所悟,还有疑惑,种种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的身上确实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有着一个比万金还要难求的物件儿。 “……虎符。”心中挣扎了半天,他呐呐的开口。 司徒颜辰手中正在把玩儿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林芳华的口中发出来了一声惊呼。 虎符,就算是普通的百姓,也会明白这个词汇代表着什么,也会明白这个东西的究竟是什么含义。 宗政言掌握在手中的四十万兵马的虎符,不见了。 这样的东西他向来是要贴身的保管的,在加上他的武功之高,很少有人可以无声无息的去拿走这样的的东西,除非……除非那个人他一点的防备都没有,除非那个时候他没有自主的意识。 而就在昨晚。云曦月给他下了迷药,两样条件,她一个人全部占了,今日她就已经消失了,而虎符也不见了。 但凡是人,都不会觉得这件事情与云曦月没有关系。 “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情暂时还是不要被别人知道,我先试着联系一下额云开兄。” 话说司徒颜辰之所以问他的身上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到不是因为就因为这样一件证据不明的事情就怀疑云曦月,而是因为他忽然之间想起了一件事情。 在云曦月刚刚来到西晋的时候,是为了某一个人,或者是说是某一个势力效力的,虽然在现在的这个时候她已经放下了仇恨了,但是那些人呢? 会不会是与之前的云曦月帮助的那些人有关系?现在找上来,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一些什么东西来要挟云曦月这样做?司徒颜辰本身就是一个极其聪慧的人。 不过是在三言两语的猜测之间。就想到了很多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必然是与宗政言有关的事情,所以云曦月才会选择宁愿去偷盗虎符。 所以这件事情会不会是与宗政言的身份有关系呢?他的心中默默的想着。 不过这些事情,却没有办法跟宗政言说出来。 听了司徒颜辰的安慰,宗政言点头,现在将一切的事情给说出来了之后,又有人给自己分析,他也算是冷静了很多,云曦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他在清楚不过。 “月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做这些事情,我相信她,就算这些是她做的,也一定是有理由的。”他笃定的开口。 林芳华跟着点头,她认识云曦月不久。却也是一见如故,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的身上全部有着一种洒脱的气质,她也坚信云曦月的为人。 司徒颜辰看着眼前的两人,也轻笑了一下,“妹妹是个什么性子,我们的心中全部清楚,我先回去问问云兄可是之情,这件事情暂且不要外传,左右政言你的威望不用虎符也可以调兵,应该按时不会被人发现。 要是真的是妹妹做的。想必她一定还会回来的,我们等几日就是。” 三人齐齐的点头,也只好这样的商议下来。 而另一边,快马加鞭终于在正午之前赶到了蒙古的云曦月看着眼前的苍茫壮丽不同于东西晋的景象,心中有些感叹,自从上一次从这里待了一月前往西晋,她还是第一次过来。 “姑娘,殿下已经准备好了午饭,您先稍作休息。”一路跟着云曦月的那黑衣人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变了一下,西晋到蒙古的路程不远,可是在不远也是两国之间的距离。 这一晚上他可是看着这个女子是怎样的赶路,仿佛是不知道疲倦一样,他们蒙古人最敬佩的就是刚烈的人,最讨厌那些东西晋弱不禁风的姑娘,这个看上去柔弱纤细的女子。倒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云曦月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却更加像是在冷笑一眼,这个大于还真是,真当自己是前来做客来了? “我直接去见你主子。”云曦月的声音有些冰冷。 宋岚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却也不在说话,带着她向着大于的营帐走去,他本也不是一个多话之人。 蒙古不像是东西晋,众人住的大多都是营帐,不过里面依旧是格外的豪华与大气。一路上的侍卫们看着宋岚的身后带着一个绝色的女子,不知是做什么的,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他们来到了一座营帐之前,看上去布置的很豪华,这是大于的地方,云曦月记得。 也不去管带路的人,径直的走进去就见到了正在一手把玩儿着那道圣旨的大于,此时正在懒散的坐在椅上,见她进来,倒是表现出来了一点欢迎的样子。 “原来是郡主大驾光临,快,请坐。”嘴上这样的说着,但是手下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云曦月本就没有什么想要客套的心思,冷笑一声,“你要是东西我带来了。” 大于的眼中精光一闪,看向了他身边的一名紫衣女子,眼中想要表达的心思,似乎是在说你看,一切都如自己所料一般。 “郡主果真是言而有信。”他笑着开口。 云曦月皱眉,她很不喜欢郡主这个称呼。之前在西晋到底是顶了一个名分,可是这个称呼在大于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总是会觉得他很刻意的感觉。 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关系了,“你想要虎符做什么?” 大于颦眉,面上竟然看上去有些感叹,“蒙古的传统你是知道的,我也不过是迫不得已而已,只不过是为了逼位,不会做其余的用途。” 他这话说的格外的真实,况且在云曦月的心中觉得这虎符一直都是宗政言的一个被人猜疑的东西。也不是很喜欢,所以倒是也没有纠结。 “东西给你,圣旨给我,以后不要在找我。” 大于利落的接住了她扔过来的虎符,与此同时的云曦月也算是接住了那圣旨,打开看了一眼,确实是之前的那个。 不再看大于,她转身欲走,宗政言此时想必已经醒过来了,她要快些赶回去解释清楚。 大于看着女子利落的转身,眼中似乎是闪过什么,心中忽然之间的想起初见自己救上来她的时候,女子的样子,那个时候害死柔弱多上一些,现在却…… 这一年的时间里,她的变化还真是大啊。 大于的唇角勾起,云曦月的脚步停住。 看着眼前正在拦着自己的剑刃,云曦月并没有回头,而是冷声开口,“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身后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你我二人也算是相识一场,既然来了我这里,怎么说也是要留下歇歇脚的。” “在顺便小住上几日?”云曦月终于转身看着他,开口讽刺。 大于却恍若不觉一般,轻笑的开口,“郡主若是愿意,也未尝不可。” 云曦月嗤笑,正所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如今两个人的交易已经完成了,她可不想与眼前的这个人多废口舌,将那圣旨揽入袖中,从腰间抽出随云,就想要冲出去。 大于看了一眼她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些赞赏,真是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这短短的一年的时间,武功了高强了不少。 只不过,还是不够啊。 他叹息,又有着无数的人从殿中冒出来,将云曦月包围。 后者看了一眼这些人,心中已经清楚他是早就有了埋伏,暗骂一声卑鄙,却还是不愿意妥协。 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中计 大于看着云曦月手中的随云不断的挥动着,却始终是不原意停下来向着自己认输,眼中不由得划过了一丝精光。 “郡主何必多费力气?既然已经来了,在此处停留上一段时间就是。”他慢条斯理的开口,看着那被人包围在中心的云曦月。 后者轻淬了他一声的,到底还是有些招架不来,她的武功本就是一个半吊子,比不上这些人,唯一有点用处的轻功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施展。 回身之间,她忽然之间看到了大于面上的笑意的,心中恼怒,自己就不应该相信这个人,他根本就米有想过让自己回去! 怎么办?她的脑中忽然之间的想起了宗政言的样子,暗道不好,手中的随云一转。竟然不去接即将向着自己前来的剑,而是岁随云一个简单的转身,向着大于的方向刺去。 宋岚的长箭刺穿了她的肩膀,而她的长剑也终于是发挥了自己的优势,用着一种及其快速的速度的刺穿了大于左臂。 “殿下!”那紫衣女子见到了大于竟然受伤了。不由的一声惊呼,就想要上前去看看,却是被他拦下。 大于轻轻的迷了一下自己的双眼,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拉上自己,还真是无知。 “带下去!”心中闪过一些阴郁,随意的一挥手。 云曦月本来就不是对手,更遑论是已经受伤之后?没几下就已经被众人给拖了下去,而那圣旨也再一次的落入大于的手中,现在的她也算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羊入虎口了。 心中闪过一些很愤怒,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破口大骂的开口,“卑鄙!” 大于不置可否,一眼也没有看他。 西晋的朝堂之中,司徒峰的面色有些寒冷,这次的蒙古忽然之间异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那个私生子大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子的手段,竟然硬生生的拿到了皇位。 据说他们正在向着西晋的边关前进,态度不明。 这是要进攻?还是有着别的意思?他们都不明白。 早朝过后,人人的心中都长了一个心眼儿。 “颜辰,云兄那边可是有什么消息的?”此时的东宫之中,宗政言一脸冰冷的看着司徒颜辰的身影,眼中还带着一些急切。 后者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眼看着距离云曦月不见踪影已经有了十天的时间了,他们这边还是一点的消息都没有,在自己的帮助下虽然瞒住了大长公主还有别人,可是这样下去终究是不是一个办法。 而东晋…… “那边正是紧要的时候,云兄好像是也出了什么事情,我并未收到回信。”他开口。 宗政言的双拳猛然之间的握紧。 他们本来是以为云曦月很快就会自己回来的,却不想此时已经过来了十天了,她依旧是一点的动静都没有,就像是带着虎符凭空之间的消失了一样。 他的脾气也越来月暴躁了起来,要不是司徒颜辰拦着,早就想要好去大张旗鼓的寻人了。 现在云开那边也因为东晋的事情联系不上人,他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生怕是云曦月受到什么不测。 林芳华看了一眼他,不由的开口劝慰,“将军,暂且先不要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虽这样的说着。但是眉眼之间的担忧还是不容忽略。 司徒颜辰叹气,他之前的猜测也是她一定会回来的,可是现在迟迟不归,也不知道究竟不是不是与蒙古的异动有关系?还是她已经遭受了不测? 可是这些也关于之前一些隐秘的事情,他也不好明说,毕竟他们是承诺过不会告诉宗政言之前的事情的。 应该怎么做?他也在思考。 “政言,此次蒙古异动,我想你是一定要去的,这虎符之事我们暂且瞒住了,可是这要是真的打起来……”他的话说到了一半,但是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了。 宗政言的眼神一暗,迟迟没有应答。 蒙古的一个地牢之中,云曦月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印子,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关起来十天了,那一日她受大于的蛊惑戴泽就虎符前来。却不想那人竟然出尔反尔,带着一群人的围攻自己。 她终究是一人一剑,不敌众人,被擒获囚禁起来。 这里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除了自己好像是没有什么犯人,不过来回的走来走去的守卫还有隐藏在暗处的高手实在是数不胜数,她被大于也不知究竟喂了什么下去,一点的力气都没有。 这里暗无天日的,也不知道此时究竟是什么时候了,只能按照别人给她送饭的次数计算一下,自己来到蒙古已经整整的十日了。 这十日之中,也不知道西晋究竟怎样了,宗政言究竟怎样了,虎符不见了,自己也不见了。她应该怎么做?那人会不会才想到自己被人抓起来了? 一个一个的问题在她的脑中蹦出来,却没有办法去获得答案。 “姑娘,吃饭了。”耳边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她没有回头,就知道了是那个带着自己前来东晋的男子,似乎是名为宋岚,这些天一直都是他看着自己,武功似乎是非常的高,她打不过,也逃不出去。 默默的转身。拿过那饭菜。 大于也不知道究竟在打着什么心思,看上去是在囚禁她,但是这该有的待遇却也是一点也不差,饭菜全部是上好的,就连地牢里面也有着一些笔墨纸砚,琴棋乐器供自己赏玩。 除了这里暗无天日以外,简直就像是真的将自己请来做客一般。 云曦月想来也不是一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人,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也曾今个不择手段的想要出去,只不过这样的防守,她着实是没有办法去突破,受了一身的伤痕也没有法子出去。 到了今天的时候,她的心中似乎是已经僵硬了一样,本就不算是厉害的武功不能用,被关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打听到外面的消息,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宋岚看着这个安静的用饭的女子,心中升起了一些好奇,“你就不怕这饭里有毒?” 云曦月嗤笑,她这几日也让算是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名为宋岚的人武功高强。却也仅仅是武功不错而已,这整个地牢里面的人都不会跟他说话,更加常见的时候,这人一整天就守在自己这里,一句话也不说。 看上去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冰冷大侠。却似乎是神志有些不对劲,天真的很,有的时候总是喜欢问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下毒?要是大于想要杀死自己的话,自己早就死的渣滓都不剩了,哪里还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吃饭? 见她不回答,宋岚也不再说话,他自小就是孤身一人,父母双亡,还是笑得时候被大于给救下了,于是一直跟着大于,从小到大见过的人也不少了,只不过像云曦月这样的女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心中难免的升起了一些好奇,却不想他已经频频的做出自己以前不会做的举动,云曦月还是不愿意搭理自己。其实他不是不喜欢说话,相反他的心中也有着不少的话。 可是小的时候,那些人都看不起的他,现在武功高了,得到了大于的重视,那些人都害怕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跟谁说话。久而久之,就不再开口了。 他知道云曦月的身份,也知道大于的目的,这人一旦是沉寂的时间久了,难得的想要开口。 “你不想要知道外面的事情?”他再一次开口。 云曦月手中的动作一顿,那笔上面掉落下来一个大大的墨滴,破坏了整幅画卷的美感,上面正是一个男子,长眉斜飞入鬓,眉眼俊秀伶俐。正是宗政言。 “无外乎是你们主子篡位了?还是去攻打西晋了?”她也不过是顿了一下,却还是很快就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宋岚“……” 她怎么知道的? 见他的样子,云曦月嗤笑一声,这大于费尽心思骗了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己谋权篡位?还不是为了他的野心?这些她云曦月闭着眼睛都是知道的。 不过在看着宋岚的表情知道了大于确实是打着西晋去了,她的心反倒是渐渐的放了下来。 宗政言一定是会相信她的,要是两方交战,他一定是会前来的,到时候,那人一定会救自己出去的。 她这样的想着,就觉得自己的心中舒服了不少,看着那一张被自己毁了的画卷,不由的笑了一下,专心的准备第二卷。 时间飞逝,蒙古那边果真是想要过来攻打西晋,皇上派将军宗政言前往边关,带领将士们去将他们解决掉。 云曦月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最近几天的时间大于似乎是有着心事的样子,这些人的面上看上去神情也有些凝重,云曦月的心中猜测估计是西晋的士兵到来了。 她在这一边高高兴兴的等待自己的如意郎君,却不想另外一边的宗政言看着自己桌面上的书信,缓缓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兵马今日刚刚抵达了西晋与蒙古的交界处,而这信也是刚刚的时候被人送来的。 上面写着,云曦月本是那蒙古前来西晋的探子,在西晋渐渐接近自己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探取情报的。 他盯着那字迹许久,却还是笑着将那信件给撕毁了。 要是别人他不清楚的话,云曦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他还是知道,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送信的人,想必也不过是为了挑拨离间罢了。 “将军,蒙古那边正在集结兵马!”正是这样的思索着,将士们正好传来消息。 宗政言将那已经被自己撕毁的信件给烧毁,不管是什么人挑拨离间,他都绝对不会轻饶。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挑拨离间 当宗政言带兵到达阵前的时候,却不想蒙古那边空无一人,最前面只有一道身影,身上的衣袍格外的显眼,想来就是那位刚刚篡位大于了。 “将军,你看……”副将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宗政言止住。 在确定了周围确实是没有什么包围埋伏的时候,宗政言的双眸一顿,足尖轻点就向着大于的方向过去。 “将军!” “将军!” 身后不少的将士们都看着他的动作惊奇的出声,却是很有规矩的没有乱动。 宗政言随意的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是看着大于,心中也不知道究竟在想谢什么。 “宗将军,久仰。”大于开口。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到他的样子。宗政言也只好回礼,只不过心中却是格外的疑惑,以前的时候西晋与蒙古也算是不上是对立的人,这位刚刚上位的大于为何此时就要攻打西晋? 这是他们始终疑惑的问题,这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啊。 却不想对面的男子似乎是看出来了他眼中的疑惑。轻笑了一下开口。 “将军,那信件可是看过了?”大于温和的开口。 宗政言的眉头一皱,信件?那挑拨离间的信是他给的? “首领有究竟是何意?”事关云曦月,就算是想要好脾气的宗政言也没有办法去温声相道了。 “将军莫急,且看这个是什么。”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他的反应一样,大于忽然之间从怀中拿出来了一个物件儿。 宗政言的双手忽然之间的握紧。 大于手中的物件儿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丢失的虎符,明明是被云曦月给拿走了,此时为何在大于的手中? “现在将军可是已经相信了?”大于笑眯眯的开口,似乎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宗政言紧握的双手倒是忽然之间的松开了,面上也忽然之间浮现了一些轻松的笑意。 他是断然不会相信云曦月是奸细的,所以也就只有了一个可能,云曦月在他们的手中,眼看着已经半月没有消息的有了消息,他的心中是格外的雀跃的。 毕竟他熟悉云曦月,却部熟悉眼前的人。 “月儿呢?”他开口,语气有些雀跃,想不到司徒颜辰还真是说对了,云曦月的事情果真是与这个蒙古有关,也不知道她此时在何处?可是有受到什么委屈? 大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宗将军,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月儿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人,去西晋接近你也不过是为了你身上的秘密而已,如今任务已经完成,她怎会回去?” 看着他将这些假话说的跟真的一样,宗政言的心中一顿,却始终是不去相信。 “废话少说。”他难得的动了气。 大于还是不急不慢的样子,知道宗政言的心中已经开始怀疑了,准备加一味药剂。 “将军要是不相信的话,不妨看看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叠纸张,上面所写正是云曦月与大于传信的内容,宗政言下意识的想要去反驳,却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来话。 因为那信纸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云曦月的手笔,他太熟悉了。 一笔一划,是别人不能够模仿的。 耳边似乎是被一道惊雷给劈开了一样,他整个人一动不动,下意识的想要去反驳,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大于仿佛觉得还不够一样。竟然向着蒙古的城楼上面一着手,远处似乎是有着一个一个白衣的女子向着这边行来,准确的扑入大于的怀中。 他抬眸,听见了那那女子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而那面容,半月之前还与自己对饮合卺,许下誓言,现在也不过是转眼之间,就已经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这一定是别人易容的,他的心中想到,却在目光触及到那女子脖颈之上的玉佩之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与玉佩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在小的时候母亲给自己的,他带了十几年。现在,出现在了这个女子的身上,她的身份还用怀疑吗? 眼前的人,只云曦月?那……这个大于说的话是真的?她真的是奸细? 说什么与自己再一起,这根本就不是她的目的,她接近自己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的兵符?这刚刚打到目的之后,就已经回来了?那自己呢?自己又算是一个什么?笑话吗? “月儿?”他攥紧了手中刚刚的那些纸张,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在大于的怀中的女子,似乎是想要一个解释一样,声音微微的有些干涩。 “宗将军。”‘云曦月’向着他规矩的行了一个蒙古的礼节,语气疏离。 “他说的都是真的?”看着她的样子,宗政言还是不死心的开口 女子似乎是有些嫌恶的看了他一眼,身子再一次的缩入大于的怀中,“要不是这样的话,你以为我我为何要接近你?” 她语气之中厌恶实在是太过的明显。宗政言的身子一僵,还想要说些什么,最后的目光却还是落在了她脖颈上面挂这的玉佩上面。 ‘云曦月’看着他的神情,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抬手将玉佩娶下,扔给了宗政言,像是生怕脏了自己的手一般,反观这边的宗政言手忙脚乱的接住,对比一下还真是讽刺。 “宗将军,好自为之。”大于看了他一眼。还不上了一句,“若是你愿意,来蒙古也未尝不可。”说罢,便揽着女子的身子离开,只留下了宗政言一人看着自己掌心的玉佩,停留在了原地。 “将军!”也不知道就经过了多长时间,他的亲信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上前凑近想要了解一下。 宗政言恍惚的让他示意将士们暂且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迷迷糊糊的找了一个地方,想要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手中的玉佩被他攥的紧紧的,似乎还有着那女子身上的温度,一这样的想着,他的心中就有些疼痛,脑中不断的回想着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这半月的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可是她已经投身于另一人的怀抱。 身上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他低头,却是一个精致的香囊,上面还有着一个娟秀的字迹,月。 像是想要泄愤一般,抬脚狠狠的踩了上去。一下一下,似乎是想要将那女子给从自己的心中剔除一般。 宗政言的眼中有些酸涩,却不知道应该表达自己,那个女子已经投身于他人的怀抱,他自己却是像一个笑话一般。再这里想着她。 真是可笑。 他忽然之间就笑了出来,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对于蒙古也没有什么必要去手下留情了,将那玉佩给放入怀中,或许是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个女子那样的会演戏,是自己被他蒙骗了。他的心中一遍一遍的开口说着。 宗政言的心中忽然之间升起了一些恨意,他可是西晋的大将军,讨好他的人不计其数,那个女子竟然这样的蒙蔽自己,他,也不是好惹的。 既然她那样的忠心于大于,他就让蒙古不复存在,让她的主子不复存在。 人影渐渐的离开此处,只剩下了地上精致的香囊,此时已经满是尘土,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香囊的主人此时正在那地牢之中期待着,眨眼间又是半月,云曦月从这些守卫的面上的看出了一些事情。蒙古的情况看上去不容乐观。 她的心中一喜,清楚宗政言是一定会找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蒙古的营帐之中,“怎么会这样?!” 大于听着自己手下的士兵汇报前方的局势,为何要将云曦月的身份告诉宗政言,不过是因为他想要扰乱这个男子的思绪,让自己有机可乘,在加上那兵符,自己拿下西晋指日可带。 可是他错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宗政言的话。竟然比那兵符还要管用,而且宗政言也没有知道了真相消沉下去的样子,反而越挫越勇。 大于坐在椅上,如今的蒙古他刚刚的接手,一切尚不稳定,根本就没有办抵挡宗政言率领的兵马,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蒙古就会沦陷了。 云曦月看着看守自己的人越来越少,并且每一个人的面上更加的忧愁,心中渐渐的开始期待起来,她知道,宗政言就要来了。 他们已经尽两月未见了。 脑中想起那男子的样子,她的心中温暖起来,却不想就在此时,大于来了,这还是自己被关在这里近两月,大于第一次前来,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时候那样那种尊贵不凡的气质,而是身上破破烂烂的,还有这血迹。 云曦月的眼中闪过快意。 落到今日的地步,他当真是活该。 试问现在的西晋在宗政言的带领下攻陷蒙古,需要多长时间? 捷报一次一次的传来,人人的心中都在猜测着,但是宗政言已经以身作则,证实了他带兵攻陷蒙古,仅仅余姚两月而已。 宗政言看着这个守卫森严的地牢,心中忽然之间的跳了一下,他的心中愤恨,再加上现在的蒙古根本就不足为惧,大于不过是空有野心罢了,仅仅两月,西晋势如破竹,拿下了蒙古。 但是宗政言的心中却还是想着那个女子,那个戏耍自己的女子,只不过此时已经不是什么满心的爱意,而是恨意,恨不得碎尸万段,待在自己的身边折磨她。 他的眼中闪过一些冰冷与残酷。 直到他看见了那个女子。 云曦月感受到自己的面前停留了一双靴子,抬眸,目光正好与那轮廓有些生硬的男子对上。 看着自己面前这一张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她的眼眶忽然之间有些湿润,万幸的是,眼前的这个人还相信自己,真是万幸,他们再一次的见面了,他来救自己了。 第130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猝不及防的转变 谁知宗政言却也仅仅是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表示。 要是放在平常之中的时候,云曦月是一定会发现宗政言的异常的,可是坏就坏在她现在的情绪着实是太过的激动了,没有查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 当牢门被人打开的时候,她也顾不得别人在不在场了,径直的向着他怀中扑去。 “政言!”她的声音很是激动的,她很想他,每一天都在想他。 变化措手不及,宗政言见到她扑过来的身影,眉头微微一皱,闪过身,任云曦月自己一个人扑了一个空。 云曦月愣住了。 刚刚的拿一下她看的清清楚楚,确实是宗政言躲过了自己,他……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那个男子。却见到的不是曾经熟悉的笑意与温和,而是满脸的冰冷与厌恶,眼底似乎还有着一些恨意。 恨意?他恨自己?为什么?是因为虎符吗?云曦月的心中怔愣一瞬,却依旧是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虎符的事情。是……” 她本是想要好好的去解释一下,却不想被那人的声音打断。 “虎符,你还好意思提起!”宗政言的目光冰冷,在他看来云曦月现在的这副样子,就像是一个知道大于已经靠不住,再一次想要投靠自己的模样。 尤其是在看见了她看向自己的时候有眼中的情谊,心中更是冷笑,之前背叛他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哭着求他的这一天? 他为什么生气?仅仅是一个虎符的事情而已,宗政言不是一个喜欢权利的人,可是他为何会这样的对待自己。这一次云曦月才真真正正的认识到了,宗政言看向自己的情绪,到底是不同了。 仅仅是两月左右而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蒙古大于意图侵犯我西晋,将军宗政言领兵前往,大获全胜,从此蒙古不复存在,只是他们西晋的领域。这个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百姓们倍看了,人人都在夸赞这为少年英才。 皇上更是龙颜大悦,对将军府重赏恩赐,着实是令人眼红,一改之前几次的时候,宗政言这一次不再被人继续的针对,周围再一次的围绕着一群人奉承。 司徒颜辰看着他的身影,眼中似乎是有些什么思绪,想要开口,却还是止住了。 他想问一下云曦月的下落。 他与宗政言本就是一起长大的玩伴,是挚友,更是知己,他的心思转变司徒颜辰自认还是可以看清楚的。 自从云曦月带着虎符消失不见之后,他也一直暗中调查,只不过因为涉及到了一个隐秘,不能够被宗政言知道,所以他的人也算是小心翼翼的,而云开那边正在与东晋二皇子斗得你我活,现在似乎也出了一些事情。 他联系不上云开,心中暗自的着急,心中已经下了定论云曦月的事情一定是与蒙古有关系的,于是宗政言前往他也不阻止。只不过他这一次回来,似乎变了一个模样。 司徒颜辰的心中着急,只是眼前宗政言那边被父皇的人包围奉承,他也无法前往询问,只好微微的垂眸,敛下自己眼中的情绪。 林芳华也是一个心思通透之人,他的心事她又何尝不知?却也没有办法,纵使是司徒颜辰在厉害,也没有办法的看清一个人的心。 “宗将军,此次大获全胜,你功不可没,不知你可是有何所求?只要你说出来,朕必当满足!”司徒峰也是满面红光,这蒙古与之前的那些小国可是不一样,现在他们西晋吞下了蒙古。 整个天下的国力。也就唯他们最是强盛了,他怎会不高兴? 只不过这话中到底还是隐藏着另外的一层意思,毕竟这个宗政言此次的功劳太大了,眼看百姓们都分外的追捧,他身为皇上,怎会不介意这样功高盖主的情况? 他的心中转眼之间就已经想到了很多种思绪,其中不乏是宗政言为了那个女子拒绝自己的那些恩赏什么的,却不想宗政言竟然做出来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举动。 只见那人从自己的座位上面起身,向着大殿中间走去。 “回皇上,臣确实是有一事相求。”他的声音在大点之中的回响,奏乐的人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仿佛接下来的宗政言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一般。 司徒峰疑惑,“你且直言。” “臣请皇上为臣与公主赐婚。”这是宗政言的声音。 一瞬间,大殿中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可以听见。 众臣“……” 司徒峰“……” 人人用着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中央的那个黑衣男子,就在不久之前。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在他们所有人的面前拒绝了司徒颜乐,并且执意要娶那个名为秦月的女子。 现在呢?他竟然再一次的请婚的,是为了公主? 这叫什么事?所有人的心中都这样的想着。 司徒颜辰手中的酒杯几乎在一瞬间化作齑粉,除了林芳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似乎是觉得殿中实在是有些安静的过分了,宗政言再一次的开口,“臣之前无知,辜负了公主的心思,好在现在已经改过,请皇上应允。” 司徒峰终于反应过来了。看了一眼那边不敢置信的司徒颜乐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你这是何意,真以为公主是非你不嫁吗?” 他的语气有些变化莫测,司徒颜乐生怕宗政言听了他的话不娶自己了,想要起身开口,却被司徒峰给制止了。 宗政言抬眸,看了他一眼,郑重的开口,“回皇上,臣是真心。” 臣是真心。 短短的一句话,司徒颜辰手中的杯子再一次的隐隐有着碎裂的症状,就连大长公主也是一脸的诧异,不明白这个孩子为何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可是他们的情绪没有人去在乎了,这下子宗政言与司徒颜乐。是真真正正的你情我愿。 今天的宫宴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已经几个月过去,司徒颜乐的负面消息已经消失的差不过了,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而现如今。将军与公主,天作之合。 百姓们称赞,人人祝贺,但是当事人却不是那样的开心。 “你想说什么?”看着司徒颜辰拉着自己说来说去,全是一些没有什么用处的。宗政言终于开口了,眼中有些叹息。 “你当真要娶那个女人?”司徒颜辰紧紧的盯着他的神情,生怕落下一些什么。 宗政言点头。 “那……月妹妹呢?”他再一次开口。 这一次他看的真切,提到了云曦月的时候,宗政言的眼中闪过一些恨意,还有冷漠。 “她……我自然也是会娶的。”宗政言如实的开口。 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何会是这样的一种情绪?司徒颜辰不明白,也不清楚宗政言想要表达的意思。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是发生了什么的话,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副表情的。 宗政言沉默了一下,给他指了一个方向,“你自己去问她就是了。” 云曦月正在房中心情复杂,她们你刚刚回京之后就来到了将军府中,宗政言将她安置好,并且扔下一句话他会娶自己,便进宫赴宴去了,留下她自己一人不明不白。 说起来也着实是冤枉,她都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何自己不过是两月未见,那人就对待自己这般的冷漠? 房门忽然之间的一声轻响,她猛然之间的回身,正好见到了司徒颜辰进来的身影。他的身上还穿着太子的官服,想来是刚刚散了宫宴就过来了。 “颜辰。”她开口,想要试探一下他是不是与宗政言一个莫名其妙的态度。 在见到云曦月的一瞬间,司徒颜辰放下心来,眼前的女子一身白衣,看上去似乎是削瘦了一些,却也没有什么伤痕,想来也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妹妹。”他开口,眼神之中有些担忧,不清楚她知不知道今天刚刚散发出去的消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看出来了云曦月的异样。关切的开口。 见他正常,云曦月也放心了,引他坐下,将自己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告诉他。 “所以,你本是想要那虎符换圣旨,却不想被那大于给算计囚禁?一直到政言前去才出来?”司徒颜辰听完了整个事情的大概之后,简洁的概括。 云曦月点头,看了他一眼,“政言他究竟是怎么了?”她还是忍不住的开口。 司徒颜辰的心中叹息,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他似乎是误会了我什么,他已经答应了娶我,来日方长,我会解释清楚的,你先不要担心。”看出来了司徒颜辰面上的无奈,云曦月倒是看的很开,反过来安慰他。 不管宗政言究竟是误会自己什么了,她拿走了虎符是事实,要是这个是后果的话,她愿意去承受,况且她的心中始终是觉得宗政言的心中到底还是有着自己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要娶自己。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以后慢慢的解释也没有关系,他们总算是再一次的在一起了。 她的心思司徒颜辰何尝看不出来?他看着女子的神情,犹豫片刻,终究是将那个残酷的消息给说了出来。 “政言他,在今日的宫宴上面请旨求娶……司徒颜乐。” 最后的四个字,他说的异常的不顺,带着一些僵硬与不敢置信,云曦月面上的笑意顿住了。 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你说什么,迎娶司徒颜乐?” 司徒颜辰不自然的点头。 “怎么会?他还说会娶我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刚刚还是有着把握的云曦月终于慌了,猛然之间的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宗政言娶司徒颜乐?要是以前的话,她一定会不相信,可是现在,消息是从司徒颜辰的口中说出的,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章决心 司徒颜辰确实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但是绝对不会向着自己开这样的玩笑。这一点,云曦月很清楚。 “妹妹,你先别急,我也没弄清楚状况,政言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我们都清楚,或许是因为他有着什么我们不知的苦衷。”见到云曦月忽然之间的着急了起来,司徒颜辰慌忙之间的劝慰她。 他这话说的也没有什么毛病,毕竟宗政言的为人他们都是相信的。 “颜辰,你回去吧,不管他娶不娶司徒颜乐,我都会嫁给他。”云曦月也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听到了司徒颜辰这样说着之后,也缓缓的平静下来,最起码表面上是这个样子的。 “那虎符这件事情你想要怎样解释?”司徒颜辰看了一眼女子眼中的倔强。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却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之前在蒙古发生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知。 “时间有的是,我会像他解释的。”云曦月叹气。这件事情坏就坏在那道圣旨,可是这件事情偏偏不能向着宗政言开口。 “公主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宗政言看着自手中的东西,轻轻的开口。 司徒月的米脸色有着一瞬间的发白,却到底还是镇定住了,云曦月莫名其妙的不在了两月有余,她又怎会不知?先开始的时候还怀疑,现在看到了这圣旨之后,就已经全部的明白了。 宗政言则是有些疑惑的看着手中的圣旨,这是他在大于的房间之中找到的。明明是西晋的圣旨,为何会在蒙古?这位明王,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按道理说,这东西他发现了应该上呈给皇上,只不过宗政言到底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心眼,首先来了找大长公主问清楚这件事情。 这传位诏书上面的明王是谁?为何此时的皇上是司徒峰?这件事情的牵扯着实是太大,所以他不得不小心。 大长公何等的聪慧?几乎很快就猜测出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好在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似乎是有着心事,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只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装作是一副隐晦的样子,“言儿,这东西你是从何而来?” 宗政言如是开口。 后者叹气,“这明王……唉,不提也罢,你知道这些往事也没有什么用处,只要记得,这些事情,不要说出去就是。” 她清楚宗政言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况且这些事情他也不会感兴趣。 果不其然,见到她这个样子,宗政言的心中知道了这估计是什么皇家的私事,自己也不好过问。 将圣旨交于大长公主之后,他刚刚想要告退,却被唤住,“言儿,你今日殿上之事,可是真心?” 且不说别的,这两人可是兄妹,怎能成婚? 宗政言见她出声,轻轻点头。 司徒月的心中一怔。“那……月儿呢?” 男子的心中一顿,只不过他的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神情,“公主,此人,我也会娶,不过这就是政言的私事了,还请公主不要过问。” 他的声音有些莫名其妙的冷意。 司徒月的眼中黯然,她是真心的想要关心一下这两个孩子,本来她都已经在高高兴兴的准备婚事了,却不想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罢了,既然这个孩子的不愿意说,颜辰那孩子总是会知道了。 随意的挥挥手,示意自己累了,让他下去吧。 此时的宗政言也恍然之间的发觉自己刚刚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双拳还是情不自禁的握紧。一想到云曦月的事情,他就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感觉满身的火气没有地方发。 不过默默的看了大长公主一眼,他到底还是一礼之后退下。 宗将军与三公主的婚事很快就已经被人传的沸沸扬扬的,而司徒颜乐就像是有些迫不及待一般,礼官们加急的布置,终于在年底准备完毕。 腊月二十七,钦天监宣布的良辰吉日,事宜嫁娶。 京中的百姓们人人都是起了一个大早,看着满街道的红锦与流水宴席,纷纷感叹这公主与将军的婚事比太子迎娶太子妃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管是宫中还是将军府都是一片的忙碌,尽管有些人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言儿,你当真要取公主?”宗政与离寻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担忧的开口。 正在整理自己的着装的宗政言眉头一皱,心中就是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多的人觉得自己是在开玩笑?大长公主是,司徒颜辰是。就连自己的父母也是。 云曦月就那么好?他宗政言就必须要娶她不成? 一个奸细为何有着这么多的人心中念想? 他的心中越是这样的想着,就越是觉不舒服的,“爹,娘,这确实是我的意思。” “那月儿……”离寻有些欲言又止,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个还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短短两月的时间,就变了主意?这两个人的情谊可是他们这些人有目共睹的。 又是这个名字,宗政言的眼中忽然之间的闪过一些厌恶,还有一些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伤痛。 “娘。吉时已到,我即将迎娶公主为妻,至于那个女人,我也会同时抬进府做妾,您二位不必多说了。”他的声音有些冷厉。 本是承诺此生不娶的人,现在变成了妾,宗政言却要执意迎娶那个曾经害过云曦月的人,宗政与离寻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他们从西晋回来以后,云曦月就在将军府了,只不过宗政言却是一次都没有见过她,甚至是不愿意让他们前去见见,据说是那侍女说云曦月整日郁郁寡欢的,似乎有着什么心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她们本就是喜欢这个孩子。知道之后想要去问问,却无一不是被宗政言给截了回去,说这是自己的私事,他们最好不要管,为了这件事情。宗政也曾经跟着宗政言急过。 可是从小到大一向是听话的宗政言却软硬不吃,格外的坚持,他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将军府的一个小小的偏院之中,云曦月自己一个人做在铜镜面前梳妆,而她的身后则是站着司徒颜辰与林芳华。 “妹妹。你当真要这样的嫁给他?”司徒颜辰看着这个小屋,眼中也闪过了一些愤怒,之前的时候宗政言说他会娶云曦月,他还觉得他的心中到底是有着情分的。 却不想那人将这日子定在了一天,司徒颜辰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正妻,宗政言亲自前往皇宫之中将其接回将军府,身边无数的人祝福环绕,而云曦月呢? 则是自己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屋中,以妾的身份,从这个院子被抬到另外的一个院子而已。 纵使是司徒颜辰觉得这两个人的心中有着什么误会,或者是宗政言那里有着什么苦衷,倒是在见到这样的场面之后,还是忍不住气急败坏。 他的心中早就已经将云曦月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同时也是知己,此时受到这样的委屈,他的心中怎会舒服? 就连好脾气的林芳华也气急败坏,她从小被江湖中人养大,从来也不会刻意的去追求什么排场。可是就算是则这样,也不应该是新婚连面也没有见过吧? 她认识几人比较晚,却也是交情很深。是亲眼的看着宗政言与云曦月之间是怎样的去相处的,这之前还是和和睦睦的两人,为何此时成了这个样子? 不管有什么误会,宗政言这样做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颜辰,芳华。”看着两人的神情,云曦月终于放下手中的梳子,轻轻叹气。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嫁给他,这是我愿意的。”毕竟自己终究是拿走了虎符骗了他,云曦月的心中这样的安慰自己。 “云兄若是知道你们这边的情况……”司徒颜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想起自己的哥哥,云曦月一僵,开口询问,“哥哥……此时如何?” “应该是遇上了什么状况,我这边也一直联系不上。”司徒颜辰叹气,这又是一个月的时间了,云开还是没有办法联系上。 云曦月沉默了一下,这件事因为那圣旨不能让宗政言知道,“千万不要告诉哥哥,省的给他添乱。”她开口。 司徒颜辰点头,想说些什么,却到底是闭嘴了,这件事情说起来,一定是在蒙古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这解释起来也简单,只要将所有事情的真实情况给说出来就是了。 明王是谁,还有离梦,宗政言的真是身份。 这些只要说出来,一切的误会都解除了。 可是不能,因为知道了真相的宗政言会很为难,很难受,西晋也会大乱,于是云曦月选择了默默的承受这些秘密,还有宗政言的疏离。 司徒颜辰的双拳握紧。 “大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快些出去吧。”公主大婚,他这个太子与太子妃是一定要到场的。 待两人走后,本是笑着的云曦月忽然之间的垮下了脸,这几日的她茶不思饭不想,面庞也瘦了不少,看上去有些单薄。 侍女们都去前院了,据说这也是宗政言的吩咐,她自己一个人坐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之中,心中忽然之间的有些苍凉。 她与宗政言在蒙古见了一面,她只记得男子的问题,“你是奸细?” 那个时候的自己默默的点头,在刚刚开始到达西晋的时候,她确实是奸细。 “你偷虎符,给了大于?” 她点头,因为在她确实是这样做的,尽管是为了交换圣旨。 宗政言接连的问了几个问题,她早就已经在了他的面上看见了失望,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解释。 因为这些都是真的,这些事情自己都坐过,她说不了谎。 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大婚 可是这后面的原因,她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开口解释。 所以她在想了很长时间之后,到底还是选择了最后的沉默。 云曦月曾经在自己的心中幻想过无无数次两人成婚的模样,却终究是没有料到,自己会孤零零的在一件小屋子里面,等着人来抬自己,做妾。 而他却在将军府的正厅,宾客喜迎他与他的新娘,曾经险些害死自己的司徒颜乐。 这就叫做世事无常吧,云曦月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为自己上妆,哪怕根本就不会有人看。 宗政言机械般的牵着司徒颜乐的手走进正厅,随着礼官的声音做着动作。 “一拜天地……” 两人一同弯身,却不经意之间见到父母与大长公主的眉头皱了一下。 “二拜高堂……” 司徒颜辰干脆不去看自己,明显的情绪不好。 “夫妻对拜……” 机械一般的与自己身边的女子对拜,脑中却是忍不住的想起那个女子的面容。 随着新娘被送入洞房,他被一群年轻人拦住灌酒。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因为他的心中实在是难受,想要好生的发泄一下,干脆是来者不拒,一杯一杯的下肚。 大长公主,宗政与离寻对视了一眼。纷纷是摇头,不清楚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云曦月从自己之前的院子抬到了另外的一个院子,里面很是干净舒适,还有侍女侍候自己,她的心中清楚这是离寻派来照顾自己的,心中也算是有些安慰了。 她一直都知道大长公主与离寻夫妇想要帮助自己,只不过被宗政言拦住罢了。 她本是不能够见任何人的,只不过是司徒颜辰与林芳华要前来,他拦不住,也干脆不去拦罢了。 这里很安静,也很舒适,是她喜欢的风格。甚至是那院中还有着一池莲池,离寻能够为了自己这样的考虑,云曦月的心中感激,只是有些事情,谁也没有办法。 “你下去吧,我这就休息了。”她看了一眼侍女,温和的笑了一下。 侍女看了她一眼,她是夫人的亲信,对于这位曾经的郡主很有好感,之前她来到将军府做客,与小将军的事情她看的清清楚楚的,却也是不明为何两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此时夜已经深了,前厅的宴席早就已经散了,小将军一定会去公主的房中,这边也确实是没有什么事情了, “夫人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情唤我就好。”她行礼,退下。 云曦月听着那一声夫人怔了一下,她刚刚来到西晋的时候,也是别人的妾,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结识了宗政言,心中叹气,却也不知应该从何说起,只好看看天色,准备休息。 却不想外面忽然之间的一阵脚步声。 她心中微动?是谁?听上去是一个男子,会武,莫不是是司徒颜辰过来看看自己? 这样想着,却不想门忽然之间的被人打开,那人一身大红色喜服,从屋中进来。 “政言?”云曦月的眼中闪过诧异,还有欢喜。她还真是没有想到,宗政言今晚会过来。 来人没有回答她,却是将她按在了床上。 闻着这铺天盖地的酒气,云曦月不由的皱眉,想要推开他。只不过他的力气格外的重,她一个女子终究是挣脱不开。 “宗政言!”她忽然之间开口,他这算是什么? 后者忽然之间的抚摸着她的发梢,口中不断的呼喊着,声音很低,却格外的清晰。 云曦月听出来了,那是一句,“月儿”。 她的心中忽然之间的一喜,宗政言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忍不住的眉开眼笑,就算是妾,就算是误会,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他们还在一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宗政言醒过来的时候,只是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想要起身的时候,忽然之间发现自己的身旁有着一个人。 他的动作一僵。 目光有些僵硬的向着自己的身边看过去。正好对上了云曦月那一张微微有些削瘦的面容,看上去睡得正熟,神态很是安静。 宗政言的目光下意识的柔和了一下,却又转眼之间的换上了恼怒,似乎是对于云曦月在生气,又似乎是在对自己生气一样。 愣了半晌,似乎是想要伸手触碰一下,却终究是颦眉唤上了一副表情,起身离开。 等到云曦月起身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金玲侍候她起身的时候眉开眼笑的,按理说这新妇是要早早的前去敬茶的,就连那公主都已经过去了,云曦月却还是在熟睡,离寻知道宗政言今晚是宿在这里的时候,倒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吩咐谁也不允许去打扰云曦月。 后者听着她的话,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床上,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宗政言已经不在了。 他早就离开了。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准备,还是有些不舒服与失落。 轻叹一口气,收拾好了之后带着金珠去了离寻那里。 府中的人见了她纷纷的行礼,她经常来,到是也有着不少的人认识,印象也很好,在加上将军夫人的喜欢她,他们下人也爱戴,不计较妾的身份。 要说是唯一不开心的人,就是司徒颜乐了,她本来是晚上等着,却一直不见人影。打听了一下才听说宗政言去了月夫人的房中,这个月夫人是谁? 她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那个秦月! 再加上今早的敬茶那个小贱人都没有来,娘竟然没有生气,她更是心中不顺。 这午时用饭的时候,秦月才姗姗来迟,她更是妒忌。 “妾身参见夫人,老爷。”云曦月向着离寻夫妇的位置行礼,之后就被离寻给扶了起来,本来她是要像正妻行礼的,这样一来,就被打断了。 司徒颜乐看在眼中,恨在心中。 “你这孩子,叫什么老爷夫人,唤爹娘就是。”离寻不管司徒颜乐,笑着像云曦月开口。 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他们几人全都以为这两个年轻人有些误会,却也不碍事,毕竟这婚也成了。房也进了,哪有隔夜的仇呢? 却不想后者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规矩就是规矩,哪有不尊的道理?” 司徒颜乐的面上一喜,急忙的迎了过去。 “将军。”仅仅是一言,似乎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离寻夫妇两人的眉头一皱,却不想宗政言却是揽过她,“你先坐着歇着,起来做什么。” “还不过来见礼?”这话是对云曦月开口的。 云曦月的双拳握紧,而司徒颜乐的眼中得意洋洋。 “政言!”离寻不愿意了,但是却被宗政言给看了回去。“娘,若是这府中人人都不遵守规矩,那应该如何立足?” 离寻被噎了一下,宗政想要开口,却被云曦月给拦下,“老爷,将军说的对。” 她平静的上前走了几步,向着司徒颜乐行礼,“妾身见过夫人。” 司徒颜乐面上的得意之色更加的重了。“将军已经来了,快布菜吧。” 这架势,似乎云曦月是下人一般,她看了一眼宗政言,见她没有什么反驳的意思,漠然点头,为几人布菜,这一餐饭司徒颜乐是费劲了心思针对云曦月,当作下人使唤。 尤其是在见到宗政言不阻止的时候,,更是放肆,直接将一碗滚烫的汤“不小心”泼到了云曦月的手上,顷刻之间,云曦月那一双保养良好的双手泛红,一看就伤的不轻。 离寻惊呼,示意侍女快些拿药来。就连宗政也忍不住想要说两句,这是将军府,不是皇宫。 只有宗政言,不轻不重的看了一眼云曦月的伤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下去!” 他的语气狠戾,在转向司徒颜乐的时候,却是一片的温和,云曦月心中一痛,只觉得自己的手上的伤逝都不感觉不到了,双手无意识的绞紧。 “是。”她终究还是吐出来这样的一句。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宗政与离寻终究是看不过去。离寻扔下手中的筷子,看了一眼宗政言,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夫人,你的伤,快上些药。”路上的时候,金珠就急急忙忙的拉着云曦月向着院落走去,云曦月的心中不说,内心到底是痛的,太痛了。 伤口已经被上了药了,灼热感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了清凉,可是云曦月的心也有些冷了。 “月儿,委屈你了。”离寻看着眼前明显是瘦了的女子,眸光之中有些无奈,还有心疼。 反倒是云曦月安慰她,“娘不必介怀,是我执意嫁给他的。” 只要她想要离开,不管是司徒颜辰还是林芳华都可以待自己出去,可是云曦月还是选择了留下来,嫁给他。 时间转瞬而过,不多日已经过了两月有余,云曦月一直以为会好的一直没有到来,而司徒颜乐却是更加的变本加厉起来,她不知道究竟受了多少伤,不知被算计了多少次了。 可是云曦月还是想念曾经的那个宗政言,她不想要给离寻两人添麻烦,也生怕因为自己他们产生嫌隙,有些事情就一直不愿意开口去说,换来的却是司徒颜乐的不依不饶。 她坐在院子中央,看着这离寻为自己寻来的上好的莲花品种,四季不败,此时正开的欢快,看上去也是赏心悦目,她轻声叹气,算算时间,她已经不知道究竟多长时间没有见过宗政言了。 自从那晚他醉了之后,再也没有进过自己的房中,这些日子公务繁忙,他也没有一个踪影,只有司徒颜乐不住的在自己的眼前晃悠,着实是令人心烦。 “夫人。”不远处有人唤她,云曦月微微回眸。 来人是宗政言院中的一个侍女,她也算是认识,不由的放缓了脸色,笑了一下。 “何事?”可是宗政言回来了?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滑胎 那侍女看上去面上还有着笑意,轻轻的开口,“夫人,将军请您过去。” 云曦月的双眸一亮,在她的心中,宗政言的心中到底还是有着自己的,从刚开始的时候他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于是她的心中到底是抱有期望的。 现在宗政言喊自己过去,是有什么事情呢吗?她一边的想着,一边跟着那侍女走去。 花园之中,侍女忽然之间的停下脚步,冲着她开口,“夫人,将军就在里面,奴婢退下了。” 云曦月点头,带着好奇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思考宗政言究竟要做些什么。 走着走着,听见一边有声音。不由的走过去,却不想竟然看见了一个一丝不挂的男子! 云曦月的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就四处看看,却发现这里正是一处极为空旷的地方,这人一看就是一个侍卫,此时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 她不傻,很快就猜测到了事情的真相,什么宗政言?必定是那司徒颜乐的计划。 想這想着,却不想竟然听见了一些脚步声,隐约还有着女子娇俏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她被惊出一身冷汗,这要是被人看见,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此处这样的空旷,她也无处可躲,四下看看,准备略身上墙头,却不想关键时刻。她…竟然掉下来了! 怎么回事……她……就好像一点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曦月六神无主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之间想起自己午时用过的那一碗莲子羹! 该死,又是司徒颜乐那个女人!眼看那声音越来越近,她心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要出声先发制人,示意自己也是刚刚前来的,却不想背后忽然之间伸出一双手将自己拉倒。 “呜呜!”云曦月挣扎,忽然之间的警觉,那个侍卫根本就没有昏迷! 可是她现在身上没有一点的力气,根本挣脱不开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感受那人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解自己的衣带,她的瞳孔忽然之间的瞪大! 这个司徒颜乐,好狠的心!可是这已经是不重要了。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走近,宗政言,司徒颜乐,还有离寻与她的侍女,一行人正好与云曦月对视了一个正着。 “啊!”听着耳边刺耳的叫声,云曦月皱眉,索性也不挣扎了,她什么也没有做,她不相信这样明显的一个局宗政言会看不出来!左右她行得正站得直,没有什么好怕的。 “月儿?”离寻本就是不喜司徒颜乐,今儿她非要自己出来花园赏花,因为宗政言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她也不好落了他的面子,只好跟了出来,却不想竟然见到了这样的一幕。 她的反映倒是快,马上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正想要开口,却被人抢先。 “月姐姐!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司徒颜乐的声音听上去是绝对的不敢置信,那侍卫似乎是得了命令一般,急忙慌张的起身认错,一切就像是排练好了的一样。 哦,这本身就是司徒颜乐排练好的。 云曦月的心中想到。 离寻活了这么久,也不至于是非不分,狠狠的瞪了司徒颜乐一眼。看的她急忙躲到了宗政言的身后。 已经被人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多了,她都不想要辩解什么了,反正她没做就是没做,起身给自己整理好衣襟,“夫人,将军。” 离寻刚刚要说话,却不想被宗政言抢了先。 “不知廉耻。”四个字像是铁一样将云曦月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不知廉耻,呵呵,她忽然之间有些想笑,她这两个月这样的受着委屈,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一句不知廉耻? 究竟是她不知廉耻,还是他宗政言是非不分? 云曦月忽然之间就有些怒了,她不是谁家的指使丫头,她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这段时间的委曲求全为的是什么?求的是什么? 为了他的身份她忍辱负重,不求回报受着,如今这样的情况不求他宗政言说些什么。最少也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吧,可是他说的是什么?不知廉耻! “宗政言,你且说说,我哪里不知廉耻了?”她看着眼前的男子质问。 男子依旧是一身黑衣,面容她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云曦月忽然之间的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护着别的女人跟自己对立的男子,还是自己熟悉的宗政言吗? “月儿,你……”离寻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云曦月打断。 “夫人,你不必开口。”她冲着离寻开口,确是向着司徒颜乐那边不断的移动脚步。 司徒颜辰的眼中闪过恐惧,她可是知道这个女人会武功的,好在她早就有了准备,给她下了药,现在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力气!察觉云曦月似乎是想要对自己出手。身子就是一倒。 她不会武功,但是在宫中的她,最擅长的就是演戏。 果不其然,宗政言看着云曦月对司徒颜乐出手,眉头一皱接过她一掌,将司徒颜乐搂在怀中,云曦月的身上一点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能躲开? 眼看着他救下了司徒颜乐,心中苦笑,自己不过是试探一下,却还是失望了,他竟然为了司徒颜乐对自己出手吗?还真是讽刺! 宗政言几乎是在出手的瞬间就后悔了。因为他查觉到云曦月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打算,只是为了试探自己! 可是已经出去的一掌收不回,好在云曦月有武功,应该不会有着什么大碍。 只可惜,他错了。 云曦月的身子重重的摔了出去,她却笑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热之间觉得自己腹部疼痛起来,四肢瞬间一点的力气都没有了,似乎有着什么在自己的腿间流出来。 周围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的嘈杂起来,她听到离寻的声音说是找大夫,还有闭上双眼之前的,宗政言看向自己诧异的目光。 诧异什么?她还没有来的及看清楚,就已经昏了过去。 再一次醒过来,却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疼痛,就像是浑身上下被车碾了一样,每一块骨头都是痛的,迷迷糊糊的睁眼。眼前是月白的云纹帘帐,她恍惚片刻,才想起这是宗政言的房间。 想要说话,嗓音却很是干涩,目光向着一个方向看去,正看见了离寻与宗政。 “水……”她沙哑着子的嗓音开口。 离寻听到她的声音。忽然之间的起身,“月儿,你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宗政也凑过来,关切的问。 云曦月眨眼,不明白他们为何这样看着自己,她虽是没有力气的受了一掌。可是宗政言也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倒是也不会受什么伤。 只是她的身上为何会这般的疼痛? “我……怎么了?”她开口。 房间之中忽然之间的沉静下来,离寻夫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云曦月敏感的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双眸睁大,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离寻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又看看躺在床上的云曦月,眸中闪过一些疼惜,“月儿,你……节哀。” 节哀?这是什么意思? 离寻缓缓的闭眼,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的开口,“孩子,没有了。” 哦,她还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孩子……等等,孩子! 云曦月双眸忽然之间的睁大! 孩子,哪里的孩子? 她忽然之间的想起来自己昏倒之前的腹痛,还有腿间的感受……是…孩子? 自己与宗政言的孩子?没有了? 云曦月仿若是被雷劈一样,直直的躺在了床上,要说是之前的时候是心中不满宗政言,现在就已经变成了愤恨。 离寻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宗政拉住,摇摇头,两人暂时先出去。给她一个时间静静。 云曦月听着关门的声音,瞪大的双眸之中忽然之间落下两行清泪。孩子,她的孩子。 在之前甘露寺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嫁给宗政言之后,两人要两个孩子,好生教导,却不想世事无常,自己没有嫁给宗政言,就连孩子,也亲手被他杀死了。 为了保护司徒颜乐,杀死自己的孩子。 另一边的院中,宗政言面前摆着一堆的酒坛。眼中闪过愤恨,还有后悔。 那是他的孩子,他与云曦月的孩子,被自己亲手杀死了。 就是这样的想着,他的心中就是剧烈的疼痛。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盯着自己的双手疑惑。 明明是云曦月背叛自己,他娶她就是为了羞辱她,可是为什么看着她受委屈还是会心疼?那个女人是奸细啊!他一遍一遍的说着,脑中却不断的想起曾经的云曦月的音容笑貌。 她已经不知道究竟多长时间没有见过这样笑的云曦月了。 怀中似乎是有着什么东西掉了出来,他低头一看,正是那个绣着她的名字的香囊,他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才捡回去洗干净放好,如今看着,只觉得讽刺。 云曦月是奸细,她接近自己根本就没有情意,她一开始就心怀不轨!她偷走了自己虎符!宗政言的心中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消散。 半夜,云曦月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中空落落的,似乎是缺少了什么东西一般,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尚未成型的孩子,想要哭泣,却一点的眼泪都没有办法出来。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之间听见了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她没有动弹,也只当是金珠进来了。 却不想那脚步声格外的重,一步一步,不对劲!她的心中喊道! 这明显的环佩交响的声音,绝对不是金珠!是谁? 一个名字缓缓的浮现在心头,她猛然之间的睁眼,却正好与司徒颜乐对视上,两双眸子,一惊慌,一狠辣。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最毒妇人心 云曦月看着忽然之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子,心中一寒,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司徒颜乐不在自己的房中好生的呆着,过来自己这里作甚? 她的心中不断的猜测,却不想此时此刻的司徒颜乐的心中也是情绪泛滥,她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将之前的云曦月联络到了这个秦月的身上,所以倒是也不是很是在意。 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是宗政言的正妻了。 本来今日的计划也不过是想要她彻底的看清楚真相,司徒颜乐还远远的没有那样的傻,宗政言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她的目的也不过是在于让这个秦月看清楚宗政言就算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会帮助她辩解而已。 自己成功了,却的道儿一个意外的消息,秦月竟然怀孕了,尽管已经流产了。她的心中依旧是格外的嫉妒,虽然宗政言跟着她同房这么长时间,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碰自己! 刚刚在偷偷的看着宗政言喝酒的时候司徒颜乐无意之间看到了那个香囊,才恍然之间的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秦月是云曦月! 只有这样才会解释为了云曦月刚刚死了。宗政言就这这样快的移情别恋了! 云曦月竟然没有死!她有些坐不住了,心中一狠,索性趁着今夜宗政言不在这里,况且离寻为了让云曦月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也没有太多的人守卫,过来做个了断。 “你来做什么?”云曦月看着司徒颜乐看向自己眼中的恨意,忽然之间有些好笑,语气却有些无力,明明被抢了丈夫的人是自己,受尽了委屈的人也是自己。现在被自己喜欢的人亲手弄掉孩子的人还是自己。 为何这个司徒颜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她此时的身子尚未恢复,一点的力气都没有,甚至是想要自己下床都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司徒颜乐,悄悄的握紧手掌。 后者阴恻恻的笑了一下,“本宫还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原来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没有死!” 云曦月一怔,清楚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怎么知道的?是宗政言吗?她的心中想着。 “那你想怎样,再杀我一次吗?”她无力的开口,面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她都不知自己该用怎样的神情了。 “杀你,我才不会杀你,毕竟你还要看着我与言哥哥怎样的恩爱的。”司徒颜乐的声音顿了一下,却再一次的开口,“知道我是怎样知道的吗?这是言哥哥告诉我的。” 云曦月皱眉,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听见她再一次的开口。 “你知道他为何在这样的时候都不过来看你吗?他早就已经忘了你了,一个孩子而已,我们还会有的。” 云曦月紧闭自己的双眼,尽管心中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却在听见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到底是一痛。 她费力的思考着,想要反驳回去,却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因为宗政言确实是为了司徒颜乐杀死自己的孩子,确实是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在这里,更甚至是,这一月他几乎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云曦月的双手逐渐的握紧,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却是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耳边那个女子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她却终于是承受不住,猛然之间的睁开双眼,“闭——!” 声音戛然而止。 双眸不知道是被司徒颜乐滴入了什么东西一般,灼热的刺痛感异常的明显,她的身子本就是格外的虚弱,在这样的一闹,一身的冷汗就落了下来,双手不由的捂住自己的双眼,只觉得眼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你弄了什……啊……!”眼前的疼痛依旧在继续,她双眼紧闭看不见司徒颜乐的神情,径自的哀嚎着,那个女子似乎是隐约说了一句什么,她也听的不是很清楚。 明明是夜深人静。她这样的声音却始终是无人听闻。 云曦月的一个人痛苦哀嚎,似乎是有着泪水从她的双眼之中流了下来,她的心仿若是置身于寒冰之中。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似乎是听着自己的耳边有什么人的窃窃私语,她迷茫的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不由的皱眉,“为何不开灯?” 耳边似乎是有人一声惊呼,她心中一紧,再问了一句,“为何不点灯?” 离寻看着床上的云曦月,眼泪唰的掉落了下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边的司徒颜辰看了她一眼,眼中也刘露出来了一些痛恨,抬脚走到了床边。温声的喊了一声“妹妹。” “颜辰?”云曦月疑惑开口。 “现在……是白天。”司徒颜辰看着往日中那一双总是光彩夺目的双眸此时一点的光彩都不在,看上去格外的空洞,再也不服以前的风采,有些艰难的开口。 白天?云曦月的心中一怔,白天确实是不应该点灯的。 不过她的眼前为何是一片的漆黑?脑中之前的记忆渐渐的回神,她不由的响起那晚司徒颜乐将什么东西滴入自己的双眼之中,然后……然后好疼,她怎么哭都没有人前来。 她…… “哥哥,我……我……”她猛然之间的坐起,眼前依旧是一片的漆黑。一点的光亮都没有。 司徒颜辰没有忍心开口,可是云曦月已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瞎了? 试探性的伸出双手,抚摸上自己的双眼,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云曦月如被雷劈一般,楞做在了床上。 离寻看了她的模样,经过这几日的事情她整个人更瘦了,面上隐约已经和看出了轮廓,双目无神,却还是有着两行泪滴缓缓的留下,她忽然之间想要去杀了司徒颜乐那个女子。 那日早上的时候,金珠去叫云曦月起身,却不想竟然唤了很多声都没有动静,她的心中担忧,不由得进去。却只见云曦月单薄的身影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双眼,面上全是血迹。 金珠被吓了一个半死,急忙将她给唤来,结果叫了大夫之后。才知道是有人用了极其强烈的毒药伤害她的双眼,那毒性倒是好解,只不过……这双眼,怕是不能够要了。 这个人是谁,谁的心中都格外的清楚。 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云曦月依旧是没有醒过来,大夫说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能是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司徒颜辰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差一点跟宗政言给打起来,这件事情虽然是司徒颜乐那个女人做的,但是起因谁?当然是宗政言。 到底是被林芳华与离寻拦住了,他们本来是想要处置司徒颜乐,却不想她却忽然之间的被召唤回宫准备皇上的寿辰,他们到底是臣,也着实是没有什么办法。 此时已经是三月份了,天气也渐渐的回暖一些,云曦月安静的坐在院中的池塘边,思考着一些自己的事情,忽然之间感受到一些水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天空,却依旧是一片的漆黑。 反应过来的她不由的苦笑,倒是忘了,她已经瞎了。 前几日她用好了好长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真的瞎了,再也看不到了。浑浑噩噩的在将军府内养身子,一边听着侍女们的议论。 离寻与宗政自知有愧,对她百依百顺。而司徒颜辰与林芳华也总是时不时的过来看望自己,司徒颜辰对自己承诺,只要寿宴过了,他一定会杀了司徒颜乐。 她哭笑,知道他的话不是玩笑,也清楚他确实是为自己心疼。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杀了司徒颜乐,她的孩子回不来,她的眼睛也回不来了。这一切的根源,说到底都是宗政言。而这么长时间,任是离寻打骂。那人都没有前来一回。 本以为是如意郎君,却不想竟是那豺狼虎豹,将自己一步步害入了这个地步。 云曦月的凝神的想了一会儿,感受到那雨滴越来越大,却没有想要回房的意思。她本也是被人捧在掌心的人,身份尊贵不比司徒颜乐少到哪里去,她也会骄傲,也尊贵。 为何现在变了了?她有些愣愣的心想。 这样的委曲求全,就为了一个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伤也已经好了,还在这里呆下去做什么呢?她忽然之间想到。 是啊,还继续呆在这里做什么呢? 她起身,也不顾此时的大雨,她本身就是有着武功的人,看不见了之后虽然有些不方便,却也没有太大的困扰,面前的障碍物与方位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她的足尖轻点,这将军府她已经格外的熟悉,运起轻功的时候,方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直接的向着前厅走去,这个时间,他们应该都在前厅。 离寻与宗政被她的出现吓了一跳。 “月儿,今天怎么出来了,你的身子……”她担忧的想要去拉住云曦月,却被她准确的躲开。 “宗将军,我要离开。”她站在房中,双眸也不知道究竟在看向哪里,却还是清楚宗政言一定在屋中。 宗政言看着她的模样,手中的筷子一顿,“去哪里?” 云曦月听到了他的声音,看向他的方向,尽管依旧是一片的暗黑,却还是凭空的想象出来了那人的样子,一定是…非常的冷漠吧。 “你无需过问。” 宗政言还没有说些什么,离寻就忍不住开口了,“月儿,你如今这个样子,又能够上哪里去呢?” “这些是时日,多谢老爷与夫人关心了,曦月的心中感激。”云曦月顿了一下,照样开口,“我与将军一为交换信物,二为举行大礼,三位共饮合卺。我是自由身,自当不便打扰。” “若我不让你走呢?”宗政言反问,他们到底是相识一场,现在她的情况,确实是最好不要离开。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心如死灰 却不想云曦月的一句话,让他沉默了。 “不走的话,等着缺胳膊断腿吗?”女子开口,声音有些冰冷,完全不像是她之前的样子,还有些嘲讽在其中。 宗政言沉默。 云曦月到了最后的是时候终究还是离开了,不顾离寻夫妇的挽留,也没有去与司徒颜辰打招呼,她已经给他们添了太多的麻烦了,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她的足尖轻点,向着甘露寺的方向前去。 而将军府中,宗政言看上去还是一片正常的用饭,看上去就像是云曦月的离开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一样,可是宗政夫妇两人却是知道的,这个孩子的心中很是不舒服。 离寻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宗政给拉住了,不管他们之间有着什么误会。或者说是宗政言的心中有些什么误会,他这件事情上面,她终究是做错了。 宗政言错了,他对不起云曦月,他们将军府对不起云曦月。 云曦月选择自己一个人离开不计较,那是她的心性好。可是离寻唯一担心的是,宗政言认清楚这个真相的时候,会怎样。因为她看出来了,云曦月是铁了心的离开了。 她的心已经死了。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有些不知所措,这两个人孩子,当真是不令人省心。 西晋的官道上面,云曦月坐在一个马车之中,想要离开西晋,回到东晋。 当初留在西晋的初衷就是宗政言,既然两人都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她也没有必要留下了。她的身上还有着仇恨,该回家了,她的心中这样的想着。 与此同时的司徒月盯着自己眼前的那一道圣旨,眼中闪过一些冲动将其撕毁,却终究是硬生生的忍受住了。这些时间将军府的事情她也听说了,本是想要等到云曦月的心情好些在过去看看。 却不想那个孩子自己找来了。 “母亲。”她回忆起那个孩子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曾经那双令人感叹的双眸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光彩,一身白衣罩在单薄的身子上面,看上去空荡荡的。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她慌忙起身想要将其浮起,却不想竟然被她躲过了。 “这是最后一次这样的唤母亲,西晋这一年的时间,您待我怎样,曦月的心中清清楚楚。我的心中已经想开了,此时,就要回东晋了,前来与母亲拜别,算是回报一场您的恩情。” 看着面前执意跪在地上的云曦月,大长公主的心中一跳,似乎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之前的秘密,圣旨也好,我偷虎符的初衷也好,不必告诉将军,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曦月也该回家了。”云曦月郑重的给大长公主行礼,算是为了报答这一年以来的西晋的相护之情。 司徒月会想起女子倔强的面容,缓缓叹气,终究是闭上了双眼。 宗政言与云曦月,这两人,谁对谁错,谁又说的清呢?可是不得不说,到底是那个孩子负了她。 时日经传,东晋边关。 “姑娘,马上就要到达东晋了。”车夫看了一眼这里的状况,笑着对云曦月开口。 这位马车之中的姑娘长得就像是天仙一样,态度也是温柔可亲,说是想要去东晋京中。在加上手笔也大方,他自然是态度很好,只是唯一可惜的是,是个瞎子。 车夫在心中叹息道,不知要是那双眼是完好的话,她会漂亮成什么地步? 云曦月点头应答,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现在一个人,身上也就是有些银票,没有办法与云开联系,又害怕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开心,心中格外的纠结。 这眼盲虽然她适应的很快,开始的时候有些不习惯,后来也渐渐的借助武功以及内力,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困难,唯有那事实陪伴自己的黑夜,她觉得有些空旷。 车夫话很多,她非但不觉得烦。反而是时时刻刻的去搭话,或许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没有那样的孤单,让自己的觉得陪伴自己的不仅仅是那些黑暗。 两人时不时的说着话,一路到也不无聊,云曦月正想给车夫将一下那东晋的趣事,却不想听见了一个东西破空的声音。 眼盲之后,她的听力与察觉力更加的敏锐了。 “小——!”心字还没有来的及开口,就听见外面忽然之间的传来一声利刃刺透血肉的声音,车夫的声音戛然而止。 “姑娘,快——”逃…… 云曦月在里面听着,手就已经握上了腰间的随云。 那个女人,还真是狠毒啊,自己都不计较了,她还这样的紧追不舍想要杀害自己。云曦月的心中嘲笑,她现在西晋就是一个小人物,能结下来什么仇怨? 为了想要自己死的人,也不过就是那个司徒颜乐罢了。 她的眼睛看不见,全靠耳边的声音与气息分辨。手中的长剑凌乱的抵挡着,只不过一个人怎会胜过这么多人?况且她还看不见,根本就不知周围有多少人,只是知道有很多很多。 云曦月清楚自己不擅长武功,一定不是对手,短短时间身上就已经添上了数到伤痕,一边死扛着,一边运起最擅长的轻功不断向前冲,她左右是看不见,随意的一个方向也没有什么顾虑。 她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是尽头,也不知自己究竟去了哪里,只知道自己要尽快的向着前跑。感受自己身后的人越来越少,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身形越来越沉重。 也不知道就经过了多久,她因为体力不支倒地,再也没有力气起来,却也终于是将手中随云回鞘,放松下来,这里很安静,她也不清楚这里究竟是哪里,却可以感受到没有人了。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仰面躺在地上,云曦月漫不经心的想着,哪怕是曾经家中巨变,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天上似乎是有些惊雷的响声,还有零零散散的雨滴落了下来。 她动动手指,却没有一点的力气,浑身上下的伤口还在流血,被雨一浇。硬生生的疼痛。 云曦月的神情有些恍惚,这雨这般的大,她一定是躲不过去了,感受到自己因为失血过多一阵阵的昏迷,她心中苦笑,自己能不能逃过去这一劫? 右手轻轻的动了一下。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儿,正是母亲留给她的那玉箫,云曦月始终是好好的互住它,手渐渐的收紧,她脑中闪过很多人的身影,父亲。母亲,还有姑姑,哥哥与弟弟,她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再之后一转,变成了父母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弟弟也被人拦腰杀害,哥哥回到东晋与二皇子相抗,她……她呢?云曦月缓缓的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司徒颜乐!”司徒颜辰踹开将军府的房门,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惊到谁。 房中的宗政言与司徒颜乐正在其乐融融的对弈,见到这样的情形,他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 “妹妹生死未卜,你就在这里下棋?”司徒颜辰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他不是一个易怒的人,可是这件事情不一样,云曦月,他是真正的当作是亲妹妹看待的。 当他知道消息的时候,云曦月已经离开了西晋了,然后他也就知道了司徒颜乐去派人追杀的消息。等到他的人赶到的时候,只是看到了一片的尸体与血迹,可是却没有见到云曦月。 云开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也而不敢去贸然的开口,心中急切,找不到云曦月的人,干脆来找司徒颜乐兴师问罪。 在听到了生死未卜四个大字的时候,宗政言的指尖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他自己都没有差距。 “颜辰,你这是做什么?”他疑惑的开口。 闻声赶到的离寻与宗政也是疑惑,“太子殿下,有话好好说。” 司徒颜辰看了司徒颜乐一眼,“做什么?你倒是问问你的好夫人,她都做了什么?” 离寻察觉到了司徒颜辰情绪的不对劲,不由的看向司徒颜乐,却不想女子竟然是一脸委屈的样子,躲在宗政言的身后,“皇兄,我真的不知你在说什么。” 看着这个女子令人作呕的样子,司徒颜辰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宗政言。妹妹刚刚的离开西晋就被人追杀,现在生死不明,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话题忽然之间的转到了宗政言的身上。 后者看了他一眼,有些冰冷的开口,“既然离开了将军府,死了又怎样?” 司徒颜辰看着他没有被丝毫的触动的样子,忽然之间的被气笑了。 他盯着眼前的这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男子,心中有些悲哀,恨不得将云曦月所做的一切告诉他。让他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崩溃,让他看清楚自己的不堪。 可是他不能,因为云曦月说了,不要告诉他。 他忽然之间就有些替云曦月不值,最终到底是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而离寻也在听闻那一句生死不知的时候,忽然之间晕过去。 将军府因为这件事情一片的鸡飞狗跳,而京中也有人传出了看到太子殿下与宗将军不和的一面,大肆宣扬,人人几乎都在议论司徒颜辰与宗政言这两人的决裂。 这些云曦月一概不知,她醒过来的时候,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上一片的疼痛,头也是昏昏沉沉的,眼前依旧是她已经熟悉的漆黑,只是她身下似乎是柔软的床铺。 鼻尖还环绕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她认出来,这是安魂香的味道。 自己没死?被人救了?这是哪里?一个个的问题在她的脑中蹦了出来。 “这……”她本是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不像话。 只不过屋中的人到底还是听见了,云曦月只是听到了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听上去像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没死? “云姑娘,你醒了?”男子的声音听上去很好听,还带着一些莫名的的关切,落在了云曦月的耳中,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哪里?”他是谁?为何知道自己姓云?云曦月的心中疑惑,无奈自己的嗓音沙哑,一口气说不出来。 西安正准备开口,却正好与云曦月的双眸对上。 他一怔,曾经令他记忆深刻的双眸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光彩,此时是一片的冷寂,还有些空洞,试探性的伸出双手在她的眼前挥了一挥,云曦月一点的反应都没有。 他的心中一痛,之前他偶然之间发现云曦月的时候,尽管女子瘦了不少,但是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的身份,云相之女,云曦月。 那个时候只是见她一身伤痕心中急切。却不想,她竟然瞎了。 他这一愣神,云曦月没有听到回答自己的声音,不由的重复,“公子?” 西安回神,忙递给她一杯茶。看着女子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 “云姑娘,这里是户部尚书府。”他开口。 户部尚书府?云曦月顿了一下,东晋的户部尚书是谁来着?她离开的时间太长,竟然有些想不起来。不过还是是听清楚了他的称呼,云姑娘。 “你认识我?”她问道。 西安轻柔的将她扶起,开口解释,“云姑娘许是不记得了,我叫西安,以前我们是见过的。” 西安,云曦月这回想起来了,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觉得他的声音有些似曾相识。他们确实是见过的。 户部尚书曾经也算是自己父亲的好友,不过两人的交情比较隐秘,自己与这个西安也算是熟悉,年幼的时候也见过几面,她努力的回想,记忆之中似乎是一个格外俊秀的少年,有些不喜欢开口说话。 有些羞涩,却性子很好,父亲也很喜欢他。 只不过后来的时候父亲在朝中的处境渐渐的不是很好,这一段的交情为了避嫌也放下了,云曦月又不经常出门,便也没有在见到。不过还是隐约的及记起来,在父亲被人冤枉的时候,户部尚书曾为他们说过话,却也是无济于事。 “我想起来了,多谢安公子了。”她思考了一阵,低声开口。 看着她的模样,西安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问出口,“云姑娘,你的眼睛……” 云曦月唇角苦笑,他见状急忙的打住自己的话,“姑娘不想说不说便是。” 见他这样,倒是与少年时的性子差不多了,云曦月难得的一笑,“都是一些小事,不说也罢。” “今日是什么时日了?”她又问道。 “三月二十五,姑娘你伤的太重,身子又不好,淋了雨瘦了风寒起了高烧,昏迷了十几日。”西安开口,说起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他哪日去边关那边处理一些自己家铺子的事情,怕是也不会偶然之间遇见云曦月。 那样的话,她会不会是已经……他不敢继续的想下去。 两人说着话,倒是也不是很生疏。“姑娘可是可以下床?家父也很担心你,不妨一起去用个饭。”西安看了一眼天色,开口道。 云曦月点头应允,她受伤的重,可是躺着的这十几日也已经好了一个大概,那些剑伤大部分都是皮肉伤,会疼痛,却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碍。 况且这被人救了下来精心照料,她总是要去感谢一番的。 接过西安放在一边的衣衫,没有唤侍女,她自己熟练的换上。 这些时日她用药想来也是上好的,手中摸着,感受到了那伤口已经结痂了,只是到底还是有些疼痛,随即手指触碰到了两个物件儿,皆是入手温润光滑。 一个是母亲留给自己的玉箫,另一个则是那个玉佩,皇上夜临风赏赐的玉佩。她静静的抚摸了半晌,手指停留在了那个曦月二字上面,顿了一下。 又是半月过去,也不知哥哥知不知道自己的事情了。 要是司徒颜乐出手的话,司徒颜辰是一定会知道的,那他找不到自己,想来也会告诉哥哥。 哥哥会不会担心自己?云曦月黯然了一下,她到底还是让哥哥担心了。 不过这样的思绪也不过是一瞬,她利落的起身,想要抬步却不想撞到了一个凳子,发出哐当一声的声响。她一愣,才缓缓的想起这里的摆设自己不熟悉。 西安在外面等候的时候,听见声响眼中担心,急忙的进去,却正好看到了云曦月弯腰似乎是想要扶起那凳子,见她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 “云姑娘,我来吧。”他开口。将那凳子扶起,看了一眼双目无神的云曦月,似乎是想要伸手搀扶,却到底是缩回了自己的手,唤来一名侍女搀扶着她。 这一次的云曦月并没有拒绝,这里她不熟悉,也不像是将军府中离寻为了顾忌她弄的尽量的空旷一些,况且她的身子也没有恢复,还是不要逞强为好。 户部尚书早就已经在厅中等候了,在云曦月的身影出现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些寂寥,云相的事情。他到底还是不平的,尤其是见到这个孩子,与云相几乎是有着五分的相似,依稀还是可以看出来自己好友的影子,他也是有些疼惜。 不过……“安儿,这……”他皱眉看向云曦月无神的双眸。 西安叹息了一声,缓缓的点头,眼中有些复杂。 西文逸一顿,他其实也一直在暗中的寻找云相有与这个据说是已经死了的孩子,却始终是没有什么音信,这也算是他的心中的一个遗憾了,没有保住自己的知己好友,连他的孩子都没有找到一个。 再见到云曦月的时候,他的心中是欢喜的,却不想这个孩子的身上竟然有着那么多的伤。 还有这眼睛…… “曦月?”他试探性的出声。 云曦月准确的找到了声音的位置,礼貌的一礼,“西伯伯。” 她还记得这个伯伯,以前的时候与自己的父亲关系很好的。 西文逸见她还认得自己。不由的点头,一行人坐下。 “曦月先谢过伯伯了。”云曦月开口,语气真诚。且不说他们救了自己,就说是曾经他曾经为自己的父亲求情,就已经值得她尊敬了。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你的身子还尚未痊愈,你且将这里当作是自己家就好,安心养伤。”西文逸开口。 云曦月点头,几人说的话很少,想来是因为他们也知道她的经历有些一言难尽,于是也没有开口询问。 饭后。云曦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曦月想要像伯伯打听一个人。” 西文逸与西安对视了一眼,不由的好奇,“你且说无妨。” “谢墨寒。”云开之前在西晋的假身份,也是在东晋的名字。 西文逸的眉头一皱,却忽然之间想起云曦月看不见,不由的开口,“曦月认识他?” 云曦月点头。 西文逸有些疑惑,现在的东晋格外的混乱,二皇子与四皇的人相争,宰相心怀不轨,而这个谢墨寒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他开始是四皇子门下的客卿,随意的有个官职。 却在前一段时间完成了一个重大的任务,深受皇上的重视,还被封为礼部侍郎,在加上生的一副好相貌,倒是也迷倒了京中的不少女儿家。 他心中不喜二皇子,自己也是支持四皇子,却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出来的男子有些怀疑,所以才是这副表情。 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解释了一下,并且疑惑。“曦月怎会认得他?” 云曦月心中一顿,才轻笑开口。“伯伯若是信我,就相信他,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搬到方太敬。”她没有说云开的真是身份,倒不是不相信两人,也不过是这件事情的牵扯有些大,她不得不小心一些。 而西文逸闻言点头,其实这些时间过去他倒是也没有那样的怀疑了,看出来他没有什么坏心,只是疑惑那个谢墨寒的神秘罢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他。”云曦月开口。 这个也不是什么难事。西文逸爽快的应允,几人随意的说了一些话,云曦月便被侍女搀扶回去休息。 “父亲很高兴?”西安等到云曦月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之后,轻轻开口。 “你小子不高兴?”西文逸看了他一眼,他是自己的孩子,想些什么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会不知?当年云曦月不堪受辱跳水的事情被传过来的时候,他还是记得自己的这个小子消沉了很久呢。 如今倒好,那个小丫头又回来了。 西安被自己的父亲噎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好讪讪的笑笑。 而西文逸也是眼中闪过一些感叹,他确实是很高兴,他与云相是知己,当年他本是想要帮他一吧,却被好友阻止,示意自己不要趟这浑水。 却不想自己一家倒是保全了,他们一家却…… 不过刚刚试探了一下云曦月的态度,他就知道了这个小丫头跟小时候一样,一点也没变,刚巧的是,他也没有变。 要是那个谢墨寒值得信任的话,他们到是真的有了一个大帮手,自己也可以扶持明上位,顺便给自己的好友报仇。 元姬萱看着云开紧闭的书房,眼中闪过一些叹息。 自从他接收了太子的信件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时不时的将自己给关在书房之中,她也想过去安慰一下,却在知道了侍寝之后,明白了他的感想。 被抬为妾,与司徒颜乐一同进府,处处被针对,滑胎,眼盲,被人追杀,生死不明…… 这些字眼她看着都是心中一抖,更遑论是云开?那可是他最宠爱的妹妹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怎会开心? 可是不管是云开还是司徒颜辰,都没有云曦月的下落,元姬萱叹气,想起那个聪慧的女子,不由的有些心疼。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兄妹相见 本来云曦月与宗政言的事情他们都是很放心的,却不想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着实是令人的心中不安。 “夫人。”府中的小厮过来看着她行礼。 元姬萱愣了一下,看他示意自己有事,她的心中估计云开此时没有什么心情去管别的事情,沉默的看了而一眼书房紧闭的们,自己上前去。 “什么事情?”她皱眉。 小厮恭敬的行礼之后开口,“夫人,户部尚书请大人过去一趟,说是有要紧事。” 户部尚书?元姬萱颦眉,她本就是心思聪慧,也算是已经了解了这东晋的势力布局,知道这位户部尚书虽也是扶持四皇子,却对于云开的印象不是很好,依旧有着疑心。 两人的关系可是说不上好,此时让云开过去,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她的心中思考了片刻,到底还是打开了那书房的们。 云开正坐在里面出神。眉宇之间也有着明显的担忧,就连元姬萱进来都没有察觉。 直到一双手轻柔的按上了他的额头,他才顺势握住元姬萱的手,轻笑示意她不用担心,才开口,“可是有着什么事情?” 元姬萱将刚刚的事情说与他。云开的眸中深思了一阵。 虽然心中担忧云曦月的死活,但是他有司徒有颜辰全部派人去寻找了,自己就算是在担忧也不能够乱了分寸,眼前那要紧事他还是要去看看的。 户部尚书府,云开依旧是一身简单的白衣,面上的神情不变,只不过看上去到底是有些忧虑的样子。 “西大人,不知找晚辈过来做些什么?”他开口,对于这位户部尚书的关系不是很好,却也是知道他与舅舅的关系不错,他小时也曾见过几面,也很是尊敬。 西文逸看了一眼眼前的年轻人。无论是年纪才华还是心智手段都不逊于他人,要是真的像云曦月说的那样值得信任的话,绝对是一个好的助力。 “谢公子,寻你的并未是我,而是另一人。”他故意的卖关子。 另一人?这东晋还有谁会找谢墨寒?云开微怔,却还是诚信开口,“晚辈不知,还请大人告知。” 西文逸笑了一下,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云开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忽然之间手中的茶杯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他却是恍若不觉,只是盯着眼前的那人。 “妹妹!”情不自禁的呼唤,满含着担忧。 那一边随着西安一边的女子,不是云曦月是谁? 云曦月听着熟悉的声音,面上闪过了笑意想要开口,却不想下一秒就已经被一个温热的怀抱给抱着,隔着衣衫,她都可以感受到云开在颤抖的身子。 本来想要说的话被哽咽在了口中,脸颊旁边忍不住掉下泪来,心中也是一酸。 从被抬为妾,再到滑胎,再到眼盲,然后是被人追杀险些丧命,她本来是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姑娘了,可是在被云开抱在了怀中的时候。 她的心中还是好委屈。 过往那几个月受到的所有的委屈仿佛在这一刻都爆发了出来,原来她不是坚强了,不过是因为自己可以依靠的人不再身边而已,不管司徒颜辰夫妇,离寻夫妇对她再好,终究不是她的亲人。 她的亲人也只剩下云开了。 云开尽管已经知道消息,可是在看到云曦月平日中笑意盈盈的双眸此时一点光彩都没有,泪水也是不由得滑落,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沾湿了自己的衣襟。 他颤抖着手指抚上她已经没有了焦距的眸子。云曦月没有丝毫的反应。 两人也不知道究竟这样持续了多长时间,西文逸两人看出来了两人的情绪不是很对,不由的对视一眼,暂时退下。 “哥哥,我没事。”许是因为哭的有些久了,云曦月的声音还有些哽咽,却已经平静了不少,才缓缓的开口。 云开放开了,看了看她比之前的时候更加瘦的身子,只觉得心中愤恨。 “你……怎会来到这户部尚书府的?”他问道。 云曦月将被自己被捡回来的经过说了一下,云开的心中闪过感谢,幸好西安认得她,要不然的话,云曦月真的是生命不保。 两人叙叙旧,云开想要问问更多的事情,却又怕云曦月此时的情绪太激动对身子不好,几次欲言又止,两人才去找西文逸父子。 “西大人。安小公子,这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要是您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晚辈在所不辞!”云开刚刚的时候还在有心云曦月的事情,现在就找到了人,这心中的大起大落可真是难以令人平静。 西安急忙将他扶起,示意他不必如此,倒是西文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云开,又看了一眼云曦月,眼中闪过一些思绪。 这人也见过了,云曦月的身子不方便,云开本想将她带回自己的府中,却被西文逸提醒他此时正是被二皇子给盯上了,云曦月过去怕是也不安全,便暂时在这户部尚书府修养。 云曦月的身子尚未恢复,已经被西安给扶下去休息了。厅中只剩下了云开与西文逸两人。 “谢公子,还真是像极了一个故人。”云开正准备辞行,却不想西文逸竟然开口。 他一怔,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也不过是怔愣了一瞬间而已,很快就已经回神,“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文逸看了他一眼,眼前却是浮现出来了一个女子的身影,他不由的一阵的恍惚,“没什么意思,是老夫失礼了。” 云开心下不解,却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就只好告退。也没有放在心上。 “安公子,多谢。”在回房的路上,云曦月低声向着西安道谢,他救了自己,又联系了哥哥,这样的恩情,她着实是心中感激。 后者顿了一下,轻笑,声音晴朗之中带着一些温润,“姑娘不必如此,这是我应当做的。” 云曦月不置可否,这几天她被人关照的无微不至,全是这个西安的功劳。 不光是如此,自己的房中一切东西都改变了一个位置,任何锋利的部位他都命人包裹上了软布,就是为了不伤到自己,着实是用心良苦。 走着走着,她忽然之间嗅到了一股清新冷冽的香气。不由的脚步一停。 西安疑惑,“姑娘?” “这是……哪里的莲香?”云曦月疑惑,这味道,像极了皇宫莲心殿的味道,她最喜欢的味道,也是姑姑最爱的景象。 西安忙不迭的开口。“是后院的莲湖,姑娘有兴趣?” 云曦月点头,她躺了十几天,也确实是不想呆着了,先显然也看出来了她的意思,指引她前行。 两人算是熟捻。西安知道云曦月倔强,不喜欢别人的搀扶,又知道她是有武功的人,不会像寻常人那般不方便,便也只是在有着一些细小的障碍的时候才出声提醒。 云曦月这些天也算是将这大致的布局弄清楚了,倒是也不会出错。 莲湖在后院,她看不见,仔细的嗅着这香气,脑中已经想象出来了这珍品的莲话竞相绽放的样子,不由的想要更加的靠近一些,这话是东晋独有的。 西晋的比这熟悉的味道终究是差了一些。 而西安一个晃神,就正好看见了云曦月抬脚迈向莲湖之中,一个不小心踩空,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的意思。 “啊……”云曦月没想到自己会踩空,不由的惊呼。 正是准备自己落水的时候,却忽然之间的觉得自己被一个怀抱拥住,硬生生的改变了一个方向,向着一边倒去。 “砰…”的一声,两人倒地。 云曦月被西安护在了怀中,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却还是急忙的起身,“安公子?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有些急切,而西安则是小心的倒吸了一口气,他不会武功。这样摔在地上不会受伤,却也疼的不轻。 不过在听到了云曦月的声音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还环着云曦月,也顾不得什么疼不疼了,起身忙不迭的开口,“云姑娘,我一时情急,没有想要冒犯姑娘的意思——” 听他着急的解释,云曦月的面上却浮上了一些笑意,果然这个西安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小心的很。 不过听他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大事,她也就放心了。“无事,谢过公子了。” 看着她的那一丝笑意,尽管眼中还是一片的空洞,却一点都不阻碍她的漂亮,西安愣愣的看了半晌,脸庞有些微微的红色,小声的回复了一个嗯。 云开离开的第二日,元姬萱就过来了,云曦月听着她的消息,心中也是暖暖的。 “月妹妹。”元姬萱没想到昨日还心急,今日就已经有了云曦月的消息,云开去上朝她就过来想要看看。 云曦月感受着眼前的人的关切,不由的轻笑,拉着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几乎是每一个人看着自己的双眼都会觉得难过,唯有云曦月自己却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瞎了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总是这样的告诉自己。 “元姐姐,你与哥哥可是还好?”他不想要说些之前与宗政言的事情,干脆去主动的问他们。 看着她这个样子,元姬萱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笑着开口,“你不用担心,我们都很好。” 云曦月点头,两人随意的聊了一些话,西安正好此时进来了,“云姑娘,谢夫人。” 他规矩的行礼,然后看着云曦月的目光有些温和,“云姑娘,你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府中来了一位大夫,想为你看看眼睛。” 云曦月一怔,倒是没有想到西安竟然还在惦记自己眼睛的事情,心中升起一些暖意,心中已经对自己的眼睛不抱希望了,却也不好弗了他的好意。 于是点头。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安逸生活 见到云曦月不反抗谈论自己眼睛的问题,西安的心中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至于元姬萱在听见是关乎于云曦月的双眸的事情的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感激的看着眼前的西安,却是在不经意之间看到了那男子一边开口示意那大夫进来,一边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云曦月的面容上。 那种眼神……元姬萱的心中有些了然了。 西晋那边已经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元姬萱自己也算的上是的了解宗政言的人了,只不过这一次到底还是不清楚那个男子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别说是她了,就算是与宗政言一起长大的司徒颜辰都心中纳闷为何宗政言一定要不相信云曦月,这个事情着实是有些费解。 她元姬萱在西晋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朋友,随着云开义无反顾的来到了东晋之后,因为云开的风头正盛,倒是也在京中圈子较为出出名,不过前来找她交际的人,无一不是各怀心思。 现今唯一与自己交好的云曦月经受了这样的事情。她心中格外的心疼,连带着将宗政言的印象也渐渐的差了几分。不管那个男子的心中是有着什么,流产,失明,甚至是被人追杀的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太过分了。 她的心中这样的想着。而这个西安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与云曦月小时熟识,现在又在这样的关头愿意帮助云曦月,无疑是一个没有什么怀心思的。 云曦月既然已经回到了东晋,就万不会在离开了,要是与他…… 元姬萱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深思,却被那正在为云曦月减产眼睛的大夫打乱了心思。 老大夫一脸慎重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在前来之前就已经才想到了情况的严重性,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这女子的双目明显不是先天的失明。看上去却是被人用强烈的剧毒倒向双眼,直接导致失明,并且这时间最起码已经有了几月了,要是想恢复的话,实在是难上加难啊。 夏老看了云曦月一眼,心中着实是叹息这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一身气度不凡,加之又是出现在这西大人的府中,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明明正值豆蔻年华当该是被人细细疼爱的时候。 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的狠心,下了这样的毒手? 西安似乎是已经注意到了夏老的神情,心中一紧,“夏伯伯,她的眼睛……可是还有痊愈的可能?” 他实际上是想要问一句云曦月的双眼能不能医,却到底还是硬生生的改变了话头,这两句话看上去似乎是没有什么差距的,但是要是细细的去品的话,到底还是后一句有了些小心思在里面。 夏老回头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缓缓的摇头。 西安的心再一次的沉了下去,不过又听到耳边的人的声音的响起“这位姑娘的双眸明显是别人所害,并且所用的剧毒着实是凶猛,因为相隔的时间有些长了,痊愈的希望……着实是渺茫。” 他的声音有些无能为力,西安的眼神之中却是有了光芒,他本来就已经做好了坏的准备的,夏老这样的解释,倒是有了放心了一些,希望渺茫,却不代表完全没有希望不是吗? 而元姬萱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心中也是有些不舒服,倒是云曦月想的很开,论起来医术高超的神医,之前尚在西晋的时候离寻夫妇也因为愧疚没少给自己找过,可是也不清楚那个司徒颜乐究竟用的是什么东西。 竟然一点的头绪都没有,久而久之,她自己也不抱希望了,索性她的身上还有着武功,虽不算是精进,但是在习惯了黑暗之后,也算是不妨碍自己的日常行动。 “西公子,元姐姐,不用担心。”她开口。 房中的几人听着她的声音,眼中更是流露出来了一些神情。 夏老走后,西安看着云曦月明明双目茫然。却还是唇边带着一些浅笑,心中更加的心疼了起来,“云姑娘,你不用的担心,又不是没有希望了,一切会好起来的。” 云曦月浅笑,倒是也没有去弗了他的好意,心中默默的记下了他的情。 时间过的很快,谢墨寒现在说是在东晋也算是风生水起,可是是因为二皇子的敌对处于一个微妙的地位上面,因为不敢让云曦月处于一个危险的境界,还是拜托西安照顾她。 就这样的在户部尚书府呆了一个月,云开那边的事情着实是太多的了,鲜少有时间过来,倒是元姬萱那边时常害怕云曦月的心中觉得寂寞。常常过来陪着她聊天,不过她也到底是有着条件的限制。 毕竟她身为云开的夫人,却常常孤身一人前来户部尚书府,这里又没有什么女眷,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了,传出来什么风言风语的话,对于谁都不好。 云曦月此时正在后院的莲花池中,懒洋洋的躺在藤椅上面,随着天气越来越暖,这莲香也更加的浓郁。她因为看不见了,听觉与嗅觉也更加的灵敏一些。 耳边轻轻的风声拂面,不远处像是有着什么不知名的虫子的叫声,示意着夏日即将来临,周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莲香,也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这段时间,府中的侍从都知道她喜静,在加上虽然是眼盲,却行动并无太大的阻碍,也终究是放心下来,一般不会前来打扰她。 她整个人沐浴在微风之中,闭眼静静的感受着这种安逸,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的安逸。 去年春日宰相府中惊变,一瞬间父母被斩首,弟弟下落不明。她也渐渐的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帮助大于去西晋打探情报,然后巧合一般的遇上了哥哥,随后与宗政言经历种种,确定情谊。 她毅然决然的决定放下仇恨与宗政言安静的相濡以沫。却不想因为大于的横插一脚再造巨变,两人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宗政言误会自己,迎娶司徒颜乐为妻,自己为妾,在之后的百般羞辱。自己刚刚得知就已经失去的孩子,然后,定格在她看到的最后一幕,司徒颜乐那张丑陋妒忌的面容。 长出一口气,她无声的叹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明明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她却觉得已经相隔了很长的时间一样,在府中的这段时间,西文逸对于自己百般宠爱,像极了亲生的女儿,而西安也是分外的细心对待自己。 府中的侍从们对于她也是百依百顺,她就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时候,双亲俱在,如一个小女儿般的在府中欢笑着。 不过,到底是不一样的,她漫不经心的想着,眼皮却是越来越沉重,竟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云曦月似乎是感觉有人轻柔的将自己抱起。下意识的想要去睁眼,却是嗅到了一种熟悉的清冽香气,觉得安心不少,便继续的睡着。 待到在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依旧是熟悉的黑暗,她迷迷糊糊的起身,却不料声响惊动了屋中的侍女,“姑娘醒了?” 侍琴开口问道,并且上前将云曦月扶起,一边的侍画将一杯茶水递到了云曦月的嘴边。她们两人本是西安的侍女。也是他最信任的人,被他派来照顾云曦月,自然也清楚自家的公子有着什么样子的心思,照顾起来尽心尽力。 “几时了?”虽然自己看不到,但是云曦月还是下意识的看向窗子的方向。 “已经傍晚了,姑娘要是不起来,我们就要唤姑娘起身用饭了呢。”侍画年纪比姐姐小,性子也活泼一些,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算是与云曦月熟悉起来,几人的年纪相仿,说话也熟捻一些。 云曦月失笑,却也没有说些什么,起身坐在了桌边,侍琴去唤晚饭过来。 结果侍琴尚未回来,倒是等来了西安。 “云姑娘,”西安站在门前,手中还端着饭菜,望着那个正在房中安静坐着的女子,笑着开口。 云曦月回神,示意他进来就好。与此同时也嗅到了那熟悉的味道,知道是他害怕自己着凉将自己送回房中的,心中一暖。 “先用饭吧。”西安进来没有多说什么,示意云曦月先用饭。 这段时间云曦月整日不是自己静静的坐在一边,就是呆在莲花池那边发呆,虽然面上依旧有着笑意,但是西安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云曦月的不舒服。 想想也是,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府中呆着,连门都没有出去过,可以说话的人很少,想必是有些孤单了。 想着想着就已经问了出来,“云姑娘近日?可是觉得心中烦闷?” 云曦月闻言一怔,却还是很快的察觉到了他的意思,顿了顿,倒是也并没有去否认。 虽然只是一年的风波,但是她经历的也着实是太多了一些。云曦月的心中到底是想要这样的安逸的,就像是最近在这府中一般,生活确实是着实的舒适。 只不过这样的舒适来的有些时候不对罢了,因为她的心中到底是放心不下。 不管是元姬萱还是西安他们这段时间都没有去提及关于云开的事情,但是她早就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云曦月了,自然也明白现在的东晋情况也绝对不好。 他们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担心罢了。 但是她却不觉得自己只不过是瞎了,又不是完全的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帮助云开。西晋已经算是过往了。 说是将自己心中的仇恨已经给放下了,但是实际上在云曦月刚刚回到了东晋的时候,心中的那种前列的情感再一次的爆发了出来,因为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他的哥哥,正在为了保卫他们的家而努力。 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疑惑 西安明显是已经看出来了这一点,所以才有了这样的问句,于是云曦月也干脆的承认了下来。 西安沉默了一下,两人小时候的交集实际上是更加多一些的,在长大以后,一来是要继续的避嫌,二来那个时候的云相就已经与方太敬之间的矛盾加大,他们户部尚书府与云相也只好明面上的保持着距离。 他不清楚云曦月在西晋的那一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这样狼狈的回到东晋,要不是自己偶然之间的发现她,那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说不准此时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西安后怕,在他看来女子就是要享受着家人的宠爱,被人仔细的保护着,就像是京中的那些大家闺秀一个样子,可是云曦月却经历了这么多。 在得知她为保住自己的贞洁毅然决然的跳河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办法见到这个女子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的机会终于还是来了。她没死。 没有人清楚他在刚刚发现云曦月的时候,心中究竟是有着多么的兴奋,他庆幸这个女子没有死,庆幸自己竟然再一次的遇见了她。看着云曦月满身伤痕的样子,他恨不得将她永远的保护在自己的怀中。 永远不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可是西安的心中也是格外的清楚,这个女子与别人不一样。他格外的清楚,比谁都更加的清楚这个事情,尽管已经很长时间灭有见面,尽管她看上去与以往大不一样。 但是他就是清楚,就像是小时候的她一样,骨子里面是倔强与不屈服。 他轻叹一口气,眼神之中光芒一闪,却也不过是稍纵即逝,转眼不见。 “过些时日,就要进入五月了。”他轻声开口,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云曦月何等的聪慧,很快就已经反应了过来。五月,这个月份不算是特殊,但是却有着一个格外的特殊的日子。 因为夜临风的生辰,就在五月。 一句话之间,允熙悦的心中就已经思绪万千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也在准备着动身前往东晋,也是为了夜临风的生辰,转眼之间,又是一年了。 这件事情,西安为何要这样的暗示自己?云曦月不解,却转念一想,这样的暗示,必然是会有着什么的事情要发生的。 不过西安看上去却是并没有什么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心思,他们这些人都格外的聪慧,一点就通,有些事情不用那样特别可以的指出来,心中稍微的有一个底就可以。 于是他的话题一转,温柔的开口,语气带着一些宠溺的笑意,“这段时间你应该闷坏了,明日京中有一场狩猎,京中的公子贵女们都会参加,不如与我一同前去。” 说罢停顿了一下,继续的开口,“谢公子也会带着令夫人前去。” 云曦月了然了,心下一动,她要是想要渐渐的去了解东晋的事情,必然是从这些同龄人的身上最是方便,只不过,她轻轻皱眉,“安公子可是想好了我的身份?” 她一个女子不明不白的出现在了西安的身边,实在是有些不妥。 好在这些西安已经全部都想到了,他的双眸注视着云曦月,里面满是柔和的笑意,还有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情意。纵使是云曦月看不见,他也没有丝毫的收敛。 “我的表妹。”他开口。 云曦月点头,要是出去的话,她还是需要易容一番的,西安都能够一眼的认出来自己,那京中的那些贵族子弟们,必然也是识得自己的。 这一点有了云开的帮助,她也不需要西安准备,后者也不在意。 两人都不是一个喜欢拖延的人,见到云曦月不反对明日出去,立刻请了云开前来。 此时也已经是傍晚十分,云开身上还是一身官服,明显刚刚的从朝上回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相见了,云开看上去倒是整个人又清瘦了不少,不过这些云曦月倒是没有把那看见。 她的心中一直清楚,这东晋的朝堂,未必比西晋那边强到哪里去。于是才更加的想要与云开一起面对这些事情。 “谢公子。”西安起身点头致意,语气平和,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云曦月与他的关系格外的亲密,这一点谁都可以看出来,但是更加重要的是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明显不是什么情人。 反倒是更加像是亲情,尤其是两人相见的时候,云曦月的那一声哥哥。 云相有着几个孩子,所有人都清楚,云曦月哪里来的哥哥?不过这倒是不重要,云曦月不说,西安也没有去询问。 倒是云开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一身青衣上面云纹若隐若现,看上去潇洒俊秀的中还透漏出来一些矜贵,面容俊朗温和,唇角含笑,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良好的教养。 况且他对于自己的妹妹百依百顺他也看在眼里,这人与宗政言就是一个相反的例子。 两人一个轮廓硬朗。一身百战沙场带出来的铁血气息,与云曦月一起的时候倒是有着一种仅有的柔和,但是此人却是时时刻刻的温和,令人讨厌不起来。 感受着云开落在自己身上有些探究的视线,西安也不甚在意,一声招呼过后径直的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两人。 “哥哥。”虽说自己的眼前是一片的黑暗,但是云曦月还是准确的抬头看向他的方向。 云开轻笑了一声,看着她此时已无大碍,心中也算是放心下来。 “最近过的怎样?”他开口。 后者随即也笑了一声,语气中有些轻快,在面对自己的兄长的时候。她到底是更加的欣喜一些。“府中人人待我很好,西伯伯也是如此,哥哥无需担忧。” 两人随意谈论了几句,便聊起了明日的狩猎。 “已经休养了一月有余,你也该出去走走了。”云开开口,手中却是将自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在云曦月的面上细细的摆弄着,他的手法足够的娴熟,未用多长时间就已经完成。 此时的云曦月俨然已经换了一个样子,一张小脸与西安有着三分相仿,经过云开细致的改动,明明单看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但是放眼一看,绝不会觉得这与之前的云曦月是同一人。 她自己看不见面容,好在云开已经将西安给唤了过来。 尽管后者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吃惊,易容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做到这样的精细。 “谢兄。好手法。“他盯着云曦月半晌,看出来这中改动实际上是格外的细微的,明明单看还是有着云曦月的影子,组合起来却是与自己有些相像,不由的出生夸赞。 云开挑眉,没有去在意他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从谢公子到谢兄,而是看了一眼天色,开口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府中还有事情,月儿他。就交给你照顾了。” 西安笑着应下,目送了云开一人离开之后,才坐到了云曦月的面前,抬手为自己到了一杯茶水之后才缓缓的开口,“想不到谢兄居然有着这样的一门手艺,就连是我,都有些认不清了。” 云曦月笑,云开的易容,确实是很厉害。只不过她自己看不见,此时倒是有些好奇起来,“不知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西安闻言再一次的仔细看了两眼,才缓慢的描述道,“与我有着三分的相像,却又不会令人觉得突兀,与你之前的面容仔细看没有什么显著不同,却不会觉得相像。” 这样的一番描述实在是有些无力,他自己显然也是感觉到了,笑了一下继续的称赞,“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奇妙的易容术。 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随意的聊了几句之后西安就嘱咐她早些休息,自己离开了房间之后却并没有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而是转换了一个方向去了西文逸的书房。 这里倒是并没有什么侍从,只有书房之中的灯光若隐若现,西文逸端坐在其中的影子拉的很长。 “谁?”听到门外的敲门声。西文逸没有放下手中的东西,问了一声。 “父亲,是我。”西安敬畏的出声。 “进来吧。”屋内的人应声,示意他进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他看了一眼刚刚进来西安,疑惑的问道,却也明白自己的这个孩子没有事情的话,不会前来打扰自己的。 “安儿有一事不明,还请父亲解惑。”西安出声。 “说。”简单明了的回答,不过这次西文逸手中的事情倒是暂时的放下了。 “那个谢墨寒出现的时间极为巧合,又上来就想要支持四皇子,如今看来竟然又与曦月关系匪浅。今日我见到他那一手易容术更是出神入化,父亲就不觉得有些不对吗?” 因为一个易容术,他就有了足够的理由怀疑谢墨寒的面容身份也是假的。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身份不明。这个时候的二皇子与四皇子正是斗得激烈,他们这样的相信了一个身份可疑的人,着实是有些冒险了。 关于谢墨寒与云曦月的事情,后者也不是完全没有说过,他西安也并不是不相信云曦月,但是长时间的直觉与警惕,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放下。 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他便安安静静的立在了一边,等着自己的父亲为自己解惑。 西文逸在个刚开始听见这个关于谢墨寒的时候,眉头就已经有些微皱,却在后来慢慢的舒展开来,这令西安着实是有些不解。 “你这孩子,”他笑笑,赞许的看了西安一眼,没有否认,“谢墨寒的身份,确实是假的。” 西安一怔,父亲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早就已经清楚?什么时候? “这……”他开口想要继续的问下去。 第140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狩猎场 西文逸却忽然之间的开口了,“安儿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这个谢墨寒,是不会做危害四皇子的事情的,你不用再问了。” 西安刚刚想要开口的疑惑在听了父亲的话之后再一次的咽了回去,他的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但是既然父亲都已经这样的说了,自己也不用再继续的担忧了。 眼中闪过一些放松,笑着应声。 “明日你带着曦月那孩子出去,记得保护她的安全。”西文逸开口,看了他一眼。 后者自然明白,父子随意的说了几句话之后,西安才缓缓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倒是西文逸看着西安离开的身影,眼神渐渐的转向了书房外面的一个院落,正是云曦月寻尝时间之中喜欢去的那个满是莲花的院落,里面却并无人居住。 书房距离哪里很近,透过窗子就可以看见那莲花池。西文逸看着看着,唇边却是忽然之间的溢出来一声无声的叹息。 翌日,云曦月的心中有些心事,倒是醒来的很早,侍琴上前服侍着她起身,一边不断的夸奖着云曦月。“小姐还真是天生丽质,这一身织锦缎穿在身上,真的是一位佳人呢。” 后者端正的坐在桌前,因为看不见,对于自己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以前那般,她的服饰俱是西安精心挑选的,料子也全部是上好的了,侍女们为了讨自己的欢心,一天一件都不带重复的。 好笑的笑了一下,随意与她们两个搭着话,却忽然之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没有刻意的放轻。隐约之中还带着一些熟悉的饭香。 她准确的向着西安前来的方向看去,正准备开口,却听见了侍画那个小丫头的偷笑声,还有侍琴的小声制止。 “你们先出去吧,准备一下与曦月一起出门。”西安一进屋就看见了云曦月向着自己这边抬头,还有两个小丫头带笑的表情,不由的微微摇头。 这两个小丫头从小就跟着他,久而久之一点的规矩都没有了,好在几人已经熟识,都不会在意这些。 两人嬉笑着退下,云曦月才有些略带笑意的开口,“来了?” 西安嗯了一声,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嗅着有些熟悉的香气,云曦月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这是……西街王记粥铺的?”她的声音有些诧异,尤其是在听到了西安肯定的答案之后,更加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之前在京中的时候总是喜欢差人去买,说起来这家也着实是奇怪的不行,每天只是早上的时候开们,并且五更天的时候就已经卖的差不多了,要是想要的话,估计要起一个大早排好久的队。 “怎么了?”见到她发愣,西安也有些疑惑,遂而又开口,“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家的粥。” 不说还好,这样的以说云曦月再一次的怔住了,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尝过这家的粥了,却不想这西安竟然知道。桌下的手微微的握紧又再一次的松开,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你有心了。” “你喜欢就好。”西安回答到,语气依旧是格外的温和。 云曦月不再说话,却是开始细心的品尝着桌面上的粥,一打开来温度正好,清香扑鼻。正是自己熟悉的味道,心中却是有些不是滋味。 就算是开始的时候不清楚,但是已经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西安又从来没有想过掩饰,云曦月又如何不清楚他的心思? 虽是不明白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她却也只能够回避,她刚刚离开西晋,又与宗政言有了那样的一段往事,此时的心中已经甚是疲惫,不想要去继续那些儿女情长。 西安的情意她时刻可以感受到,不会给自己造成困扰,却也没有办法去接受,好在西安一向是一个格外的有分寸的人,他的情意不会令人赶到压抑,倒是格外的舒适。 对于这个朋友,云曦月倒是印象很是不错的。 两人用过饭,外出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狩猎的地点是在北山的一个狩猎场,那里一般是专门供给于贵族子弟们游玩的地方。也不会有着什么别人去打扰。 以前的云曦月在京中的时候,算不上经常前去,也是很熟悉的。 等到两人的马车前来的时候,已经有着不少的人在里面了,西安在京中也算是受欢迎,见到户部尚书府的人到来,不少的人上前打招呼,却在见到了被侍琴侍画搀扶着下车的云曦月。 顿时就有与西安关系不错人上前调侃,“我们就说为何这段时间的安兄不愿与我们一同出来,原来是自己的府中有了这样的佳人。” “这位姑娘,不只是那府的千金?为何看上去这般的面生?”有人在见到云曦月的面容之后,惊为天人,想要上前去攀谈。 不少的人听见了这边的声音之后,纷纷的向着这边望过来。 云曦月今日一身上好的紫色织锦缎,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领口袖口处也格外的精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拿得出的东西,再加上她的身形纤细。窈窕之中又贵气不凡。 长发挽成了一个标准的垂云髻,两边有着几缕正在垂下,看上去更是显得小脸精致可人。 常言道少年人总是会欣赏美人的,这京中的千金小姐不少,谁不认识谁? 这冷不丁的见到了一个面生的美人儿,少年们纷纷的来了兴趣。 倒是西安不慌不忙的笑着开口,“这位是我的以为远房表妹,此时正在户部尚书府暂住。” 云曦月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走过去,笑着冲着众人行了一个大家闺秀的礼节,“小女西月,见过众位公子。” 最开始与西安交情不错的那位上前想要与云曦月攀谈上几句,却不想正好与她的双目对视上。正想要收口,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原来是西姑娘,这般的模样气度,果真是不凡,在下……你的眼睛!!”到也不是什么厌恶,不过语气倒是格外的惊讶一些。 因为云曦月的出现,这些人倒是都已经聚在了一起,就算是他的声音不大,也可以正好的被所有人听见。眼睛? 眼睛怎么了? 不过他们的动作快,但是西安的声音更快的传到了众人的耳中,“众位,月儿她患有眼疾,多有不便。” 之前因为云曦月动作伶俐,丝毫没有任何的不对劲的地方,众人才没有发现,此时略微一观察,才发现这美人儿美是美,双眸却是暗淡无光。目光有些涣散,纷纷明白过来,与同伴低声窃窃私语。 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可惜了这样的一位美人,云曦月的眼睛很漂亮,眼珠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扬。睫毛根根分明,纤长浓密,不由得令人心中想着要是此女的双眸可以看见,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景。 而之前与云曦月搭话的那人也已经自知自己失言,忙不迭的去弥补自己的言语,“西姑娘。在下时实非有意,若是惹了姑娘的不快,还请姑娘海涵。”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云曦月的神情,却见女子依旧是那般淡然的笑着,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不由的放心下来。 而云曦月在一开始听见他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不为别的,因为这人在东晋的京中,着实是有名了些。 有名,那也得看是好名声还是恶名昭著。 这为虽不算是后者,却也有着另一种层面上的恶名。 当朝太傅的孙子,陆柒。这位单说起来,身份算得上是京中年轻一代的高贵的,要知道太傅陆老爷子可是皇上第一信任的人,他陆柒年纪轻轻,博学多才,模样俊秀,品行端正,一表人才。 放到哪里都是各家的千金重点考虑的对象,可是他却有着一个绝对的缺点。 这位,是个断袖。 这京中的达官显贵哪人的府中没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个别人的府中养着几个禁脔众人心照不宣,却也不会点破。毕竟各人有个人的情趣。 可是这位却不一样,他是光明正大,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姑娘的毫无兴趣。关于这一点的太傅不知说了他多少次,但是他却是丝毫不肯退让。要是放在别的地方,这样的事情,必然是被人不耻的。 但是这陆柒除了这一点,品行是端正的不能在端正,从来不会做失礼的事情,也没有像什么人一样乱搞,与京中的众人关系也算是颇好,久而久之,倒是也没有什么人提起这事。 太傅与之前云相同为皇上亲信。关系不错,她云曦月与他也算是有些交集,虽无人愿意提起那件事,但是谁也看的出来他不是假正经,倒是跟京中的千金们交情不错。 云曦月就是其中之一,她早就料到回来之后会遇见很多熟悉的人,却不想第一个竟然是这位。 “公子多虑了,无碍。”她的思维转化的格外的快速,笑着对陆柒点头。 后者松了一口气,才再次笑着开口,“在下陆柒,太傅长孙,幸会幸会。” 云曦月再次点头,还未说话,就听到一边又是一阵喧嚣,细细一听,有人说什么礼部侍郎的话语,心知是云开来了。 她看上去不识礼数,却明显的有着不想与陆柒多说话的样子,倒是陆柒觉得刚刚的冒犯有些过意不去,心中觉得人家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姑娘被自己这样一说,难免心中不舒服,于是殷勤的开口。 “现在过来的是礼部侍郎谢墨寒和他的夫人,西姑娘第一次来京中吗?不知这狩猎了解多少?” “好了陆兄,“他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一边的西安打断了,西安的语气很是温和,没有丝毫的变动,不过呢双眸之中却带着一些警告。 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章昔日故人 陆柒一怔,他与西安是至交,却还从未在自己的这位好友的身上看见这样的神情,这是因为什么?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吗? 转眼一看,云曦月此时已经与元姬萱交谈,眼神不由的深了深,似乎是闪过一些疑惑。 关于云曦月的出现,说实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少年们喜爱美人儿不假,但是到底一个个都是世家公子,这出来狩猎可也不是完全是前来游玩的。 他们这个年经,一般尚未有着什么官职,有点声望的可能会挂上一个虚职,向谢墨寒这样的年纪轻轻就已经到了礼部侍郎的位置,实在是少见,他们自然是想要去结交的。 看着众人的目标转换,云曦月松了一口气,示意西安去和他们一起。这边有元姬萱就好。 “月妹妹,许久不出来,感觉怎样?”元姬萱笑着跟西安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才缓缓的看向云曦月。 后者笑了笑,“确实是好久不出来,感觉心情好了很多。长时间在府中闷着,着实是无趣。” 元姬萱轻笑,一边带着她向着不远处的贵女们的方向走去,两位侍女乖巧的跟在两人身后。 “那些人,你想来是认识的。”一边走着,元姬萱一边说着。 “这京中人人都与我有些交集,可是这真正可以交心的人,却是极少的。”云曦月答,心中有些惆怅,在这东晋的京中呆了十几年,那个地方她不熟悉? 如今历尽千辛万苦回来了,却是又要用着虚假的身份。着实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元姐姐。”不远处的亭中有人看到了元姬萱的身影,叫了出来。 云开此时正是风头正盛,她们身为女儿家总是不好去直接的结交,于是就与元姬萱联系上了,在加上她知书达理,心思缜密,为人又温和,已经嫁人也不会与她们有什么感情上的冲突,人人倒是与她算是亲近。 “秋妹妹,几位。”元姬萱冲着刚刚唤她的人笑了笑,才拉着云曦月上前,“这位是户部尚书府的表小姐,西月。” 亭中人好奇过来打招呼,倒是表现的比较亲热,户部尚书家的小姐,就算是表小姐,几日能够前来也算是受宠的,她们还是要打好关系为好。 这些云曦月的心中清楚,她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子女们,虽说看上去是风光万丈,可是心中的事情可也是一点不少,不得不说老天是绝对的共公平的。 普通的百姓们为了家人吃饱穿暖,丰衣足食担心操劳,而他们这些都不缺,于是就要换一种要操劳的东西,比如说,命。 这可不是什么危言耸听,这朝堂之中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你要是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什么人?真的可以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谁不是万分的小心? “原来是月妹妹。”有人开口,声音有些熟悉,又好似是带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云曦月有些莫名,下意识的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眼前却还是黑暗,那女子不过是一道声音之后,就没了动静。倒是有人注意到了她的眼睛。 “西姑娘,你的……”那人明显是有些停顿,语气有些小心,却不想被人接过了话头。 “我还到是什么人物,原来是个瞎子。”虽然场中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双眸,可是人人都默契的没有问出口,这个时候的一声瞎子,格外的刺耳。 云曦月感受到了自己被元姬萱牵着的双手一紧,不由的轻轻的摇了摇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发火。这里面的人声音她听着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耳熟,却有些不确定。 但是这个女子,单凭那有些傲慢的语气与不屑嘲弄的口吻,她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这样的感觉,太熟悉了。 当今宰相方太敬之女,方昭华,也是她云曦月以前来往关系不错的人之一。 不过那个时候,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享受着公主的待遇。受尽万千宠爱,而她不过是小官员的女儿罢了,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自己变成了卑微的那个。 宰相千金吗?云曦月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准确的向着她的方向走去,浅浅行礼,“这位姑娘说的不错,我确实是眼盲。” 见她承认,方昭华倒是高傲的冷哼了一声,却也不再继续的找麻烦了,一个瞎子而已,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倒是元姬萱也明白了云曦月的意思,带着她与自己交好的几名女子那边,相互介绍。 元姬萱之前不喜欢那种没有必要的社交,却也因为自己的身份必要参与一些,在这些人表明了身份之后,她的脑中倒是第一时间的闪过这些人的事情,一时也没有冷场。 前来狩猎场的女子算不上多。却也足足有着十几位,此时却是分做了零散的几波人,各自聊着。 倒是之前出声给云曦月打招呼的一个女子,此时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中,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她却丝毫不在意,之所以刚刚回出声,不过是因为一个相像的名字罢了。 说到底她们过来也不是为了闲聊的,狩猎倒是也很快就已经开始了,这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比试,不过是一个兴趣,倒是也是有模有样的。女子这边有参加的,也有喜静不愿意动弹的。 “西姑娘要不要参加?”见到此时云曦月等人过来了,陆柒再一次的过来看着云曦月开口,本来以为她会拒绝,却不想出人意料的,云曦月轻笑着应下了。 “好。” 这下子听到的众人愣住了,她……狩猎?可以吗? 有人有些不相信,看着云曦月不由的开口,“姑娘,这狩猎场上很是危险,小姐们不参加也是可以的。”他的意思是让云曦月不要勉强,却不想后者笑了笑。 听着声音看向陆柒手中牵着的马匹,陆柒下意识的将缰绳递给她,就见她一个转身利落的上马,动作漂亮,绝不拖泥带水。 “好!”有人称赞。 倒不是说云曦月的动作他们就做不出来了,简单的一个上马而已,他们不过是赞扬她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依旧这般的精准漂亮。 倒是出声提醒云曦月的那人笑了笑。却也没有说些什么,立刻就有侍从让云曦月抽签,这样的活动,自然是小组进行的。 好巧不巧,他们这一组四人,正是陆柒。刚刚善意提醒的男子,云曦月,以及一位小官员的千金。 西安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云曦月一眼,又看看陆柒,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这位动了些手脚,要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们这组的人也没有满呢。 不过倒是也清楚云曦月的武功,这里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叮嘱一句多家小心不要逞强就已经离开了。 随着令箭,几人随即出发。 因为他们四人这一组之中有着两个女子,还有这一个云曦月,陆柒两人倒是刻意的将自己的速度放慢,毕竟不是什么正经的比试,没有必要去争执一个胜负出来。 除了陆柒之外的那个男子是当朝大理寺卿萧然,在京中有着一席之地,却为人低调,不会的太过的耀眼,云家出事情的时候,他才刚刚坐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云曦月与他倒是并没有什么交集。 至于那个同行的女子名唤唐若琦,刑部侍郎次女,上面有一个哥哥唐若岚,在京中的圈子里倒是有些名头,众人接触的也多些,而这位二小姐生性胆怯,不喜欢与人交流。 于是久而久之也渐渐的被人遗忘,只是不清楚今日为何会忽然之间出来参加这种活动。 大家都是同龄人,在加上其中有陆柒这样的一个自来熟,相互之间也算不上是冷场,时不时的有着一些欢声笑语传出。 这走着走着。倒是萧然首先的察觉出来了不对劲,云曦月虽说是眼盲,但是这行动却是一点都不会令人觉得不便,无论是分辨方向还是别的什么都格外的精准。 尤其是在他有意的试探之下,更加是大为诧异。 “有东西!”忽然之间,陆柒大叫着,手中弓箭迅速的对准那一闪而过的一团身影,直接射了过去,不过令人惊讶的是,有人比他更快。 在他的箭刚刚出手的时候,一边就有着一道箭只飞快的将那东西钉住,竟是比陆柒快了不少。 “好厉害!”唐若琦此时诧异的喊了出来。说完发觉自己失了礼数,忙不迭的捂住嘴,低头不敢抬起。 不过倒是有人解了她的尴尬,萧然看着地上被两只箭射杀的猎物,眼中大为惊奇,他不是唐若琦那样的小丫头,自己的观察力以及注意力不是一般的好。 刚刚在猎物刚刚现身的一刹那,他就已经察觉到,之所以没有动手,不过是因为云曦月的动作。 女子骑在马上,双目无神,却是利落的抬手拉弓,精准的对准了猎物的方向,开弓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一击必杀。 这与之前利落的翻身上马可不是一个水平的东西了。 一个正常的人能够做到如此的地步就已经是不错,更何况是一个失明的人? 这是怎样的反应能力?这个女子……他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一次的被人抢了一个先。 “西姑娘好身手!”在看清楚是云曦月的箭只之后,陆柒诧异的惊叫出声,在一路的前行之中,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云曦月虽说是失明,却也并不影响行动。 可是这样利落的拉弓射箭,着实不是一般的强悍了。 “小女不才,让几位见笑了。”听着几人的声音,云曦月笑笑,面上还是一片的平和。 “姑娘似乎是习过武?”这个时候的萧然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语气中有些试探。 云曦月点头,“学过一些。” 第142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救人 这下所有的疑惑终于可以解释的通了,要是会武功的话,做到这样的事情着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举动。 萧然了然的点头,他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尤其是在看明白云曦月此时并没有想要迫切与自己交谈的意思,于是也不在说话,但是他是这个样子,有人却不一定了。 “恕我冒昧,姑娘这失明,可是后天造成的?”陆柒有些好奇的开口。 云曦月点头。 萧然也不经的皱眉,虽说是有些好奇,却也并没有多问,只不过后天造成的话,那就说明她以前的时候是可以看见的,此时她也不过是正值豆蔻年华,不管是之前什么时候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想来都格外的不容易。 “没有办法医治好吗?”就在此时,一直不敢开口的唐若琦开口了。语气还是有些惶恐,显然不是很擅长在这样的时候发言。 云曦月倒是无所谓的摇头,“已经找了不少的大夫,却一直没有什么结果,想来是没有办法的吧。” 她的神情正常,看上去倒是显得唐若琦才是失明的那个。 “总会有办法的吧?”陆柒疑惑。 云曦月轻笑。悠然的开口,“是否看的见,对我来说已经是无所谓了。”她依旧是笑着,不过几人看在眼中,却平白的觉得有些揪心。 明明是这样一个年纪的姑娘,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说…她真的不在乎这些。 几人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有些事情说的轻巧,但是就算是任何人他们想也不会不在意自己失明的,最起码他们自己是不行的。 唐若琦悄悄的仔细看着云曦月的面容,众人这一路上已经收获了不少的猎物,也相应的聊了几句。她此时也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姑娘是真的温和好说话,不会像自己之前接触过的世家小姐一般高傲,心中倒是有了不少的好感。 尤其在听了她说出这样的话之后,有些不解云曦月的想法。 刑部侍郎算不上是一个小官,却也绝对不算是前倾朝野,尤其是她父亲此时已经上了年纪坐稳了这个位置,也不求能继续前进,只求自己的一双儿女不要出什么事端,好好的生活着。 唐若琦自出生以来就不是很惊才绝艳,相貌只能算的上是清秀,能力也有限,相比于那京中的众位大家小姐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小的时候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一向是会被人忽略的那个。 之所以什么样子的宴会都带上她,也不过是因为那些大家小姐想要有一个衬托自己的人,不管是谁与唐若琦站在一起,都绝对高下立断。 长大之后的唐若琦清楚了他们的心思,渐渐的拒绝与他们一起出门,时常在家中自己一个人呆着,却不想这样又给人留下了一个不好相处,孤僻的评价,渐渐的,也在没有人去看重他。 刑部侍郎事务繁多,而两兄妹的生母早逝,府中的主母是之前的一位侍妾,她并无子嗣,用心想要对待两位兄妹,只可惜那女子生性软弱,虽在府中照顾两人面面俱到,但是也仅此而已。 长子唐若岚受关注,有能力,自然要好生的培养,于是也没有什么时间看自己的妹妹,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妹妹就已经是这样胆小懦弱的行径。 他心疼妹妹,每一次宴会自己带着她出现,却也一直是效果甚微。 在唐若琦的心中始终觉得任何的一个人都在嘲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她不想要去怪罪任何人,却是一再的对自己失去信心。 可是此时的她看着云曦月,忽然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觉,她连自己失明的事情都不在乎吗? 想也不想,一句话就冲出口,“我哥哥医术很好,可以让他帮助姐姐的看看。” 说完,脸忽然之间就红了,赶紧低下头懊悔,生怕云曦月怪罪自己多此一举。 却不想身前忽然之间的传出来一道声音,“既然如此,便有劳妹妹了。” 云曦月并没有拒绝。 唐若琦抬头看去,却正见到云曦月抬头看向自己这边,唇边微微的笑着,双眸无神。却似乎带着最为真情的情感。这让从未受到过关注的唐若琦,感受到了一种友善与肯定。 她忽然之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红着脸笑笑,大声的嗯了一声。 而另一边的陆柒也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之间眼神一变,与此同时的云曦月与萧然也忽然之间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看向一个方向,一道长箭破空而来,还有女子的一声娇呵。 方向,正是唐若琦那边。 云曦月的双手一紧,她距离唐若琦最近,想也不想就扯着唐若琦下马扑身在地。而唐若琦尚未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道破空的声响与自己擦肩而过,准确的射中自己的马匹。 她一阵后怕,要是刚刚的云曦月没有帮助自己的话,她是一定躲不开! “你这是做什么?”陆柒的反应也绝对算不上慢,冲着一边的一个方向就大吼道,而萧然此时也皱眉下马去搀扶云曦月两人。只不过在看见了云曦月的肩头的时候眼神动了一下。 “你没事吧?”他问着云曦月,与此同时的云曦月此时也起身问着唐若琦,后者有些惊魂未定,愣愣的点头之后,也一下子就已经注意到了云曦月的肩头。 “你受伤了?”她忽然之间的惊叫出声。 声音着实是有些大了,云曦月不由的皱眉,抬手摸向自己的左肩,果不其然的触及到了一阵湿濡。 她轻笑了下,眉宇之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快,“无事。” 这样的伤痛算的了什么?要知道之前的她,被人追杀到无路可走,被自己爱的人推开滑胎。被剧毒致使失明,那一件不是最痛苦的事情? 可是这一切她都已经撑过来了,这样的小伤,她甚至是连疼痛都不觉得,不过是被箭头擦破了而已,不碍事。 唐若琦颤抖着,看着云曦月左肩的伤口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而萧然则是看着云曦月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的神情,不由的有些惊讶,这个女子…… 几人无言,另一边的人也已经过来了,而首当其冲在马上的人,一身艳红色长裙英姿飒爽,容貌艳丽,只不过那眉宇之间的高傲却令她的气质消磨殆尽。 方昭华,在之前的那一声的时候,云曦月就已经准确的认出了这个女子。 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这个女子。她着实是太熟悉了。 “萧哥哥!”方昭华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有些惊讶,还有这欢喜。 萧然眉头一皱,后退了一步,冷着脸开口,“方姑娘。为何要这样伤人?” 方昭华下马向前似乎是想要去接近萧然,眼神看向了一边的云曦月,撇嘴,“不过是一个瞎子而已。” 即便是清楚这位的性子,但是在场的人到底还是皱眉,而云曦月纵使是看不见这位的神情。脑海中却是还是可以想象出来那种傲居。 她冷笑,几年不见,之前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子到底还是变化了,变得这样的陌生,这样的理所当然。 有些事情,在清楚方太敬的行为之后,在看到了这位方昭华的语态之后,她心中渐渐有了猜想,不过……她勾唇,一道笑意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是温和。 “是我没有看清楚未能躲开,谢谢萧公子关心了。”她上前开口,礼数周全,不过是身形却有些的微微的纤弱,看上去有些难受的样子。 以前的时候方昭华最是喜欢这样的柔弱,如今的两人倒是身份互换,这一招,到底还是有效的。 果然她一出口,在场的人眼神一变,将其理解为云曦月生怕得罪这位正在受宠的宰相之女,强装坚强,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场合伤人,到底是不对的。 闻言方昭华的眼神变了一下。倒是对于云曦月的印象好了一些,转眼不去理会,“萧哥哥为何不来我们这边?” 萧然冷淡开口,“这随机分组,萧然自是按照规矩来。” “那……”方昭华想要说些什么,倒是一边的陆柒开口了,“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继续吧,我送西姑娘离开包扎。” 谁都清楚方昭华的心都在萧然的身上了,陆柒也算是将人卖了一个彻底,看了一眼还是有些的发愣的唐若琦,也不管她的意见。示意她扶着云曦月上马,一同离开。 这个时候的唐若琦终于是回神了,看着云曦月小声开口,:“西…西姐姐,你没事吧?” 云曦月笑道,“不用担心,小伤而已。” 她仔细的想了一下,有些过意不去,刚刚又不敢去反抗方昭华,“不如我们去找哥哥,他会医。” 陆柒看了小姑娘一眼,见云曦月没有说话,直接开口接上,“唐兄此时在何处?” “场外,今日哥哥并未参加。”唐若琦小声的回答。 她有些后悔了,要不是哥哥鼓舞自己出来玩玩,她就不会来这里,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甚至是连累了云曦月受伤了,伤口不是很深,但是依旧不断的冒着血。 她看着就有些心惊胆颤的,可是云曦月却是依旧笑着不在意,就像是丝毫的没有受伤一样。 她盯着看了半天,想要去触碰又害怕,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办法,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说些什么抱歉的话,只好愣愣的看着那伤口发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的对待自己,刚刚在被她拉下马的时候,在看着那箭射向马的时候,她的心都有些停止了,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救了自己。 第143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下定决心 从来没有人这样的对自己,除了家里人,人人现在只会觉得自己累赘,甚至人人提起刑部侍郎的时候,只会想起来自己的哥哥。 “这下子可是完了,安兄会骂死我的。”陆柒在最前的马匹上面,有些懊恼的开口, 小姑娘没有见过世面,看着伤口流血就觉得很严重,但是谁也可以看的出来,这也不过是普通的擦伤而已,除了疼一点,没有什么大碍,用些上好的药物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云曦月失笑,这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放个,与姑娘们的关系格外的好啊,嗯,话也不少。 “陆公子不累吗?”她忽然之间的开口,语气有些莫名的意味。 别人不清楚,可是她却是知道一个事情,一个别人都不清楚的事情。 陆柒怔了一下。话尚未开口,就听见云曦月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这一直说话,想必是很消耗体力的吧。” 他松了一口气,“姑娘倒是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个人。” “哦?是谁?”云曦月回应着,语气漫不经心,似乎不在意。 陆柒看了她一眼。再次开口,“一位姑娘。” 本以为云曦月会继续的问下去,却不想她话音一转,“陆公子与众位姑娘的关系倒是真的不错啊。”刚刚她倒是提供了一个清楚,在萧然来搀扶自己的时候,这位却在与方昭华对话。 语气有格外的熟捻,这位与方昭华的关系,似乎不错。 陆柒笑了笑,也不说话了,几人来到了场外,顺着唐若琦指的方向看到了唐若岚。 “哥哥。”她急匆匆地下马下马去找自己的兄长。 “怎么了?”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有些清冷,却也透着一丝温和。 “西姐姐受伤了,你先帮她看看。她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她的语气有些急切,声音却依旧是格外的小。 唐若岚微怔,向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冲着陆柒打了一个招呼,才看向云曦月。 “这位想来就是户部尚书府的表小姐,西姑娘了吧?”他有礼的开口,虽不清楚状况,却也没有如唐若琦那样的慌张。 云曦月点头行礼。 “这伤口……”他没有多说什么,想了一下拿出来一瓶药,示意唐若琦去这边的一个亭中帮助云曦月先上药,这里没有什么人,他一个男子检查女子的肩部,实在有些不妥。 见两人在亭中,唐若岚才与陆柒下去,顺便问了一下状况。 待到唐若琦出来之后,他已经明白了一个七七八八,云曦月在亭中没有起身,倒是唐若岚上前,“舍妹的事情,多谢姑娘了。” “举手之劳,公子客气。”云曦月礼貌的回答。 看着那明显的没有焦距的双眸,唐若岚犹豫着开口,“听闻姑娘看不见,在下略懂医术,不如让我看看如何?” 想起唐若琦的话,云曦月并未拒绝,点头示意没有问题,而陆柒与唐若琦也在一边坐下,陆柒的双眸有些深沉,仔细的看着云曦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若岚小心的看着那双漂亮的眸子,眼中闪过一些可惜,“姑娘这双眼,可是被剧毒所致?” 后者应声,“没错。” “看上去,似乎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他再问。 “四个月前。”她答道。 四个月前?唐若岚并未意外,倒是陆柒皱眉,看着云曦月不在意的样子,他还以为最起码有几年的事情了,可是竟然才四个月?她是怎么适应的? “可曾用过药?”唐若岚问。 云曦月摇头,“大夫只是说无法医治,未敢用药。” 之前的离寻夫妇在刚开始的时候找了不少的神医。却每人都道没法医治,不敢尝试,便是到了现在,西安找来的那些医者,亦是如此。 唐若岚问了几句之后,斟酌着开口,“这毒很是猛烈,我也从未见过,着实是不敢妄言诊断,不过姑娘的双眸并无差错损伤,说起来,还是有几率恢复的。” 云曦月弯弯唇角,每一人都是这样的对她说的,不过她已经从开始的不适应与彷徨无助,到慢慢的习惯了。 说起来也奇怪,任何的一个人忽然之间失明,必然会接受不了,许是因为在之前西晋的时候云曦月的心中被伤害的太深,倒是竟然已经掩盖住了这种失明的痛苦。 四个月了,她已经看不见四个月了,随着时间的流失。她虽看不见,却可以察觉到了更多的东西,其实有的时候看不见,也灭有什么,会习惯的,她对自己说着。 没有失望,“承唐公子吉言了。” 虽说是伤口已经包扎,她的衣裙却是有些破了,看着此时尚未结束的狩猎,云曦月略一思考,冲着一边的陆柒开口。 “陆公子,我先行离开一步,劳烦你告知表兄。” 陆柒看了她一眼,没有阻拦。 “我们兄妹亦是要回城,不如与姑娘同行,也好一路上有点话说。”唐若岚碍不住自己妹妹的眼神,开口。 “无妨,一同便好。”她开口。 于是刚刚出来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几人再一次的踏上了归途,侍琴侍画在马车前见到了云曦月受伤,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她制止,说了一声,踏上了唐家兄妹的马车。 “西姐姐……”看着马车中只剩下三人,唐若琦终于还是放松下来,开口。 “都是我的不好,连累的西姐姐。”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懊恼,还有胆怯。 云曦月无奈的笑笑,“妹妹无需在意,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救你的。” 唐若琦愣住,却忽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哥哥不是喜欢说话的人,看上去云曦月也是,她觉得马车中的气氛有些凝固。 “姐姐会下棋吗?”她忽然开口。 云曦月愣了一下。点头,她当然会,不过最近的几月,却是一直也没有碰过,在失明之后,她在西晋浑浑噩噩不知做些什么,在东晋这边也是无所事事。 “哥哥的棋艺很好的,你们可以切磋一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唐若琦笑了出来,看向自己的哥哥。 唐若岚有些无奈的笑笑,不过倒是难得的见到自己的妹妹对于外人有好感,略一思索,也开口,“回城需要一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姑娘意下如何?” “好,那就要劳烦妹妹了。”她看不见,要是想要下棋的话,自然需要有人帮助。 唐若琦笑了笑,拿出棋盘摆上,报出来唐若岚棋子的位置。又按照云曦月报出来的位置摆上,这样一来虽说是速度有些慢了下来,却也有着一些乐趣。 开始的时候几人都不在意,直到渐渐的,唐若岚的眉头微皱,这个西月的章法,有些熟悉。 而云曦月也有些惊讶。她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思路,可是对手却好像是了解自己一样,却不像是云开那般两人如出一辙,他不过是有些细微的了解,像是刚刚入门,懂个大概。 “姑娘……” “公子……” 两人一同开口,却是云曦月笑着。“公子请讲。” “姑娘可是认识谢公子?”唐若岚清冷的声音中有些疑惑,倒是云曦月直接的笑了一下,果真是云开,她这段时间没有去可以的了解任何的事情,云开再朝中的事情。 云开结交的朋友,东晋的具体形势,还有西晋那边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都不清楚。 不过这个唐若岚,似乎是与哥哥经常切磋,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的熟悉自己的棋路。 “曾相识。”她道三个字,随即唐若琦落下一子,胜负已定。 唐若岚若有所思,却也没有细细追问,一局过后,此时已经渐渐到了城中,刑部侍郎与户部尚书府不在一个方向,几人道别,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小姐受伤了?”回府之后,侍琴才关切的问道。 “小伤,无事。”云曦月回到,看了一眼天色,让她们两人先回去,自己则是向着西文逸的书房那边走去,刚刚在自己的马车中的已经换了一件外袍,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伤。 西文逸在里面呆着,听闻敲门声,出声询问,在知道是云曦月之后。示意她进来。 “曦月不是与安儿狩猎去了吗?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他疑惑。 “发生了点小意外,我暂时先回来了。”云曦月没有多说,倒是沉静的开口,“此次前来,是希望西伯伯可以帮助曦月一个忙。” “什么事?你说便是。”西文逸看着眼前的女子,开口。 “现在的东晋情况不妙,二皇子与四皇子之间的冲突正在不断的扩大,皇上态度不明,奸臣方太敬等人权倾朝野,这些想必西伯伯都清楚。” 她慢慢的说着,“实不相瞒,曦月的心中一直想要为父报仇,还我云府一个清白,恳请西伯伯帮助。” 西文逸神情有些严肃。看了她一眼,“你想要怎么报仇?” “产除奸臣,还我云府一个清白,还给父亲一个清白,还给东晋一个盛世。”云曦月的声音不大,却是格外的坚定。 半晌没有动静,西文逸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为何会去西晋,为何会是一身伤痕的回来,为何会失明,这些云曦月没有提起,他们也一直没有去问。 可是现在呢?这个女子想要报仇,言简意骇,明确的说明自己的理由与想法。 他不由的回想起自己好友,还有她小时候的事情。 一晃已经这么多年了,这个孩子长大了,自己的孩子长大了,她的孩子,也长大了啊。 他们都还记得自己的责任,有自己的目的,那自己呢?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行动了?二皇子的心性他很清楚,绝对不能够让他们得逞! 他轻轻闭眼,再一次挣开后开口,“好。” 卧房之中,云曦月回想着刚刚的西文逸对自己讲述的一切。 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相见不相识 现在朝中的局势很是混乱,尽管云曦月心中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还是吃了一惊。 皇上夜临风此时的态度不明,最宠爱的亲信为太傅。 大皇子夜子安此时因为腿瘸的关系,早早就被被摘除了继承人的位置,自己一个人仿佛置身事外一样,但是据西文逸开口,据说他未必有表面上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淡然。 朝中的各种势力鱼龙混杂,宰相方太敬,太傅,大学士的势力分据一方,其中还掺杂着不少的各怀心思的人,而四皇子夜子昱与二皇子夜子岚的矛盾,也早就已经成为了明面上的事情。 宰相方太敬是相助于二皇子的,大学士则是四皇子的党派的人,这两方可谓是已经水火不容了。 眼前是一片的黑暗,倒是可以让她静心下来梳理着自己的思路,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那个国家的朝堂也不会轻松啊。她心想。 门外似乎是有脚步声传来,有些轻微的急促,她回眸,知道一定是西安回来了。 果然,人未到,声先传来。 “曦月。你受伤了?”西安语气有些急切。 云曦月示意他先坐下,为他斟上一杯茶水才缓缓的开口,让他放宽心,“无事,擦伤而已,你不用担心。” 西安其实已经听了陆柒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此时看着云曦月脸色正常的很,才放心下来,松了一口气。 “谢兄本是也比较着急,想要过来看看你,却不想皇上忽然之间的召见,便并未前来。” 皇上?召见云开?云曦月顿了一下。才开口,“是因为生辰的事情?” 西安点头。 云曦月了然,策划生辰的时候,本就是礼部的事情,这个时候忙碌一些,倒是并不稀奇,只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一件事情,“陆柒与方昭华的关系很好?” 这下换作了西安怔了一下,眼中有些不解她为何要关注陆柒的事情,却还是开口,“是,两人的关系据说是不错的。” 他与陆柒的关系也很好,算得上是知己好友,不过对于方昭华他倒是有些敬谢不敏了,那个女子的骄纵与高傲,他着实是不喜。 说实话与陆柒相识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又知道他喜欢男子,也很好奇为何他要与方昭华交好,但他不想要谈论这件事,自己也就不去多问。 倒是云曦月听了他的话之后,有些深思。 陆柒与方昭华交好?她之前只是隐约的察觉,却不想竟然是真的,她有些不解,陆柒此人最擅长自来熟,与任何的人交好都不稀奇,可是唯独方昭华,他最不应该这样的态度。 有什么隐情呢?她凝神想着。 西安看着眼前陷入沉思的女子,没有说话,只不过双手悄然的握紧了一下,陆柒喜欢男子这件事情他不相信云曦月不清楚,那为何还是要对那个人感兴趣? 他忽然之间有些后悔自己给云曦月的这个身份了,当初没有多想,只是想与云曦月之间拉近关系,表妹的话,很正常。并且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与她自然而然的亲密一些。 可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云曦月太优秀了,不管样貌还是性子,都会十分的吸引人的注意。 他本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这个身份却有些弄巧成拙了,任何的一个男子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表露自己的心意,但是唯独自己这个表兄的身份,不可以。 想了一下,到底还是无声的叹气,看了一眼天色,悄然退开。 转眼间又是几天的时间过去,也正如云曦月的猜测,最近的云开更加的忙碌了,而西文逸这边也是,她在房中想了半天的事情,心中有些烦闷,想要出去走走。 府中很大,她也早就已经摸清楚了布局。尽管没有侍女跟着,依旧不受阻碍。 花园中很安静,今日的西安有事不在府中,也没有人打扰自己。 心中想着事情,却不想前方听见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她愣住,停下了脚步。 这府中花园,哪里来的车轮声? 因为看不见,所以努力的听着,正好前方传来一声呵斥,“你是何人?见了王爷为何不行礼?” 王爷?这东晋已经被封王的人只有一个,大皇子?夜子安?云曦月怔了一下,遂而明白过来,是了,这府中不可能会有马车轮子的声音,也就只有安王的轮椅了。 想清楚之后,顺从的弯腰行礼。“小女西月参见安王殿下,王爷千岁。” 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那人也一直没有示意她起身,倒是身边的声响越来越近,似乎是他过来了。 “西月?”她听到了的一声没有情绪的声音。 她嗯了一声。 夜子安本是前来寻西文逸的,只不过他暂时进宫尚未回来,便在这里等候着,却不想竟然见到了这个女子。西?想来是府中的小姐了。 见她抬头,他正想说些什么,话语却是截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目。 “你……看不见?”他诧异。 云曦月点头,“小女双目失明。不想无意中竟然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海涵。” 夜子安笑了一下,他本就无意为难这个女子,再加上看不见,更加没有了脾气,温和开口,“无妨,你且逛着,不碍事。” 云曦月没有动,听着他的声音渐行渐远,想来是去了别的地方,心中闪过感慨,这位大皇子年长了云开三岁,更是比云曦月大很多,两人之间并无什么交集,只是知道这位的性子格外的温和有礼。 更甚至是有人说要不是因为他的双腿,这个皇位一定是他的。 不过,她起身笑笑。这个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如果?但凡是用如果来形容的,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被这么一打扰,她还真是有些不想继续在花园之中逗留了,转身向着有着莲花池的院子走去,却不想又被一个慌慌张张的撞倒,虽很快就稳住了身形。却还是强烈的趔趄了一下。 很快就已经被人扶助了,周围被男子的气息包围,她又是一愣,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有这么多的陌生男子?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姑娘?”见她没有反应,那人很快开口,语气有些歉意。他发现有人过来很快就想要离开,却不想正好撞到了云曦月,本是不想要理会,却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眼睛,鬼使神差的扶住了他。 “我没事,多谢公子。”云曦月开口。 云相右松了一口气,他只不过是随着王爷前来这户部尚书府,无意中发现这个莲花池有些惊讶,便逗留了一会,却不想竟然被人撞见了,好在她看不见。 只不过他的目光到底还是在云曦月的面容上停顿了一下,此时的云曦月一直都是易容之后的样貌,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都要以为这个人是自己的姐姐,可是…… 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思念自己的亲人神志恍惚了。 去年在皇宫的莲心殿遇见那位西晋的郡主觉得像姐姐,如今户部尚书府遇见一位失明的女子,亦是觉得像是自己的姐姐,姐姐她……明明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心中苦笑,在发现云曦月看不见之后松了一口气,也不打招呼,直接的离开。 云曦月尚未反映过来,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皱皱眉。转眼又放到脑后,于是在第二次的情况下,姐弟两人再一次的错过了,见面不相识,当真是有些可悲。 连续的两次别人打扰了自己的心情,云曦月有些不舒服,却到底还是在嗅到了熟悉的莲花清香的时候,放松下来。 又到了这个时候了,皇上的生辰,也是自己亲人的忌日。 之前父母的忌日的时候她尚在西晋,正是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倒是在回到了西晋之后,云开之前早就悄悄的为父母还有姑姑立下了一个衣冠冢,也算是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他们是罪臣,连立下一个碑都是要悄悄的,云曦月有些感叹。 在身子好了一些的时候,她也去看望了一下父母,相隔一年,她只能够看着父母冰冷的墓碑,默默的感叹。 而不多日,又要有一个亲人的忌日要到了。 府中人清楚她喜欢来这里,院子里面倒是时常的放着藤椅,他熟练的躺上去,静心的思考着。 也不知道就经过了多长时间,西安过来的时候,她又一次的睡着了。 看着女子的身影,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有着思绪翻涌,渐渐的归于平静,带着一些笑意,一个炽热,还有情意。 不过这一次的云曦月心中有事情,他刚刚靠近就已经醒了过来,她闻到了空气中熟悉的气味,是西安身上一种很极为特殊的焚香,久而久之就挥散不去,倒是令她记住了。 “安公子?”她疑惑的开口。 后者轻笑,也坐在了一边的石凳上面,“醒了?” 云曦月点头。 “这莲花池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存在了,”西安忽然之间的开口,云曦月没有回话,静静的听着。 “他的书房距离这里很近,时常远远的看着这里,却从不前来观看,我也是一直很好奇的。” 西安的声音有些无奈,却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云曦月看不见他的神情,于是也不清楚他此时的无奈,他其实是很不喜欢这里的,因为在他年少的时候,父亲对他很好,却从来不让自己前来这里,很宝贵这里,却也自己不来。 他当时觉得自己连这个破院子都不如,着实是纠结了好长时间。 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满月宴 后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大概是那个七八年前,父亲就忽然之间允许自己进来了,他好奇了很久的院子忽然之间就可以接近了,结果看了半天,除了莲花之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尽管长大之后释然了,也觉得小时候的自己很是幼稚,却潜意识里对于这里的不喜欢还是留了下来。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的是,他渐渐喜欢上了这里了,因为云曦月很喜欢这里,她很喜欢,他很高兴。 而听了他已经久久没有下文,云曦月觉得有些好奇,开口询问,“后来呢?” 总是不会就这样的结束了吧?她想着。 却不想那边的西安顿了一下,才略带笑意的开口,“后来?后来这里被一个女子喜欢,整日在这里呆着。” 云曦月笑。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故事讲完了,你也该回去了。”西安见她笑,也弯了弯唇角,向着她走去。 两人并肩向着云曦月的院子走去,此时已经渐渐的临近了傍晚,察觉到此时的云曦月心情不错。他开口,“可是饿了?今儿的无名茶楼有了新菜,去试试?” 云曦月欣然同意,两人再一次的转换了一个方向,向着无名茶楼行去。 直到坐在了包厢之中,她才有些感叹,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与不同的人也在此处,要是仔细的品味一下,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的样子。 “尝常熟悉的味道?”西安将面前的菜品推到了她的面前,云曦月拿起筷子送入口中仔细的回味,一道又一道,全部是熟悉的味道。她静静的品尝着,在这个包厢之中正好可以看见对面依旧是被查封的云府。 她看不到,但是却一直望向,尽管眼前是一片的漆黑,但是经过她的描绘,似乎一切是清晰可见,那是她从小生长到大的地方,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她的家。 她望着云府的方向,而西安却是看着她,谁也没有说话,时间静静的流逝。 “谢谢你。”云曦月终于回神,低声冲着西安道谢。 西安的瞳孔一缩,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这样谢意,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这个女子不这样对自己生疏的道谢。 “不需要。”他开口说了一句,声音很轻,也不知云曦月究竟听见没有,随即再次开口,“天色不早了,走吧。” 时间一晃而过,今日是大皇子孩子满月,因为临近皇上的生辰,这个被人称为是喜上加喜,虽未大办,却还是有着无数的官员公子们去王府祝贺。 户部尚书府的西安自然也是要去的,于是更加的自然而然的就带上了云曦月前去。 王府前面此时已经是门庭若市了,众人纷纷的恭喜着,云曦月被侍琴侍画搀扶着跟在西安的身后,倒是一点礼数都不失。 “安兄!”有人很快就与西安打招呼,云曦月听出来了是陆柒的声音。 “西姑娘,你的伤怎么样了?”他显然也已经看见了云曦月的身影,不由的开口问道。 云曦月笑,“已经无碍,劳烦公子关心。” “西姐姐!”一边又有人的声音传来。她听出来是唐若琦,她也来了。随即,一道清冷的声音开口。 “西姑娘,安公子。”是唐若岚。 几人打了招呼,纷纷的向着里面走去,而此时的云开也已经与元姬萱前来了,看到云曦月笑了一下,上前,“妹妹。”小声的一句话。 云曦月感受着他的目光,笑了一下,这里人多,他们不好表现的太过熟悉,不过听到哥哥的声音,倒是真的太好了。 “月妹妹。”元姬萱亲昵的拉住她的手,谈论着一些事情。 云开与元姬萱,西安与云曦月,陆柒,还有被唐若琦拉着的唐若岚。几人就这样在一张席位面前落座,随后最后的一张椅子被拉开,云曦月看不见,却还是听见了声音。 大理寺卿,萧然。 “萧公子。”她点头示意,之前这人的关照,她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萧然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便不在说话。 几人就算是不太熟悉,也不会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三个女子聚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而其余几人随意聊着,毕竟有陆柒在场,也不会冷场。 “萧哥哥。”只不过可惜的是,偏偏有着事情自己找上来,云曦月叹息。 方昭华迅速的发现了萧然的声音,凑过来打招呼。他的身后还有着几位小姐。 “方姑娘。”萧然的声音很冷淡,方昭华却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样,一点都不在意。 “萧哥哥不如去我们那边坐坐?”她邀请,萧然却是理智的拒绝了。 前者愣了一下,刚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想陆柒却忽然之间的开口,“昭华说的不错,萧公子不妨去那边做做,我方才看见了秦公子,想必你不想看见他。” 这话说的,可谓是已经相当的直白了,萧然顿了一下。却还是起身离开。 秦公子?这朝中秦姓的公子?礼部尚书之子,秦越?云曦月想起了一个人,挑眉,不光是因为秦越,还是因为陆柒的表现,与方昭华是真的很熟捻了,并且刚刚的举动,似乎是为了帮助她接近萧然? 还有之前的狩猎场上的时候,也是如此。 她再一次下意识的望着陆柒的方向皱眉,而那人却已经拉着秦越坐下那个位置,随意的聊着。 陆柒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女人?云曦月的心中不断的思考着。 而与此同时的西安也时刻的注意着云曦月,尤其是在发现她又一次的看着陆柒思考的时候,不由的皱眉,也看向了正在与秦越攀谈的陆柒,眼中闪过深思。 为何她会这样的注意陆柒?他与陆柒关系不错,知道他与云曦月之前有过一些交情,但是却远远的没有太过的深厚。 “西安?”疑惑的声音传来,他回神。看着陆柒与秦越在看这自己。 他笑了一下,才响起两人在说些什么,开口,“那位是我的表妹,西月。”他介绍。 天知道在自己说表妹的时候,心中究竟有着多么不舒服。 秦越诧异了一下。却也没有过多的好奇。 因为不是什么太多正式的宴会,也随意很多,云曦月呆着觉得有些无趣,自己便与众人说了一声,想要自己去走走,而元姬萱此时被几位小姐围着。倒是并没有跟来。 侍琴侍画搀扶着她,向着花园之中走去,此时的大多数人全部在前厅之中,这里的人倒是不多,她坐在亭子中,百无聊赖的呆着。 “小姐,这里有琴,要不要试试?”侍琴心细,看出来了此时的云曦月感觉无聊,不由的开口。 琴?云曦月的心思一动,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这样的一想倒是有些手痒,想起此处无人,便应允了。 她看不见,可是对于这种东西都是多么的熟悉?每一根弦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略一思索,手中就已经开始动作,平缓的曲调在手中出现。 是的,平缓。 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波动,却是格外的平缓,安逸,动听,令人感觉格外的放松。 夜子昱本是在不远处的院中,却忽然之间听闻这莫名的琴声。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也知道一个人,曲调与此格外的相似,想着想着,就忘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向着那边寻去。 云曦月将琴看做是自己表达情绪的工具,但是此时已经经历了太多事情的她,却是丝毫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在这花园之中,脑中涌现之前在云府的花园之中与弟弟一同游玩的景象。 心中有所思,随意的一曲就好似是有了生命一般,一曲罢,她还有这些没有回神。愈是思念,之后的空虚感就会愈加的浓重。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一声又一声,接连不断。 “姑娘好琴技。”夜子昱由衷的赞叹道。 “谢公子夸奖。”声音很陌生,云曦月也不清楚是谁,却不想侍琴侍画在见到来人之后行礼,“奴婢参见四皇子。” 四皇子?夜子昱?还这是巧合,云曦月心道。 却还是规规矩矩的起身向着他行礼,“臣女西月,参见四皇子殿下。” 夜子昱示意免礼,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浅色衣衫,上面的纹理简单却不单调,低调之中带着一些精致,户部尚书西文逸是支持他的人,他自然是知晓这个西月的身份的。 在看到女子的双目之后,倒是也不惊讶。 “姑娘这琴音,倒是像极了一个故人。”他感慨着。 云曦月有些不是滋味,她与夜子昱的年极相仿,因为常常出入皇宫的关系倒是较为熟悉,他虽是为明说,她却还是下意识的代入了自己。 “西月不敢。”她低声开口。 夜子昱笑笑,不在说话。 “四皇子?”又是一道声音响起,随之而来是云开的身影,今日这样的日子他也没有一身白衣,倒是看上去不像是往日的随意,只可惜云曦月看不见。 “谢兄?”夜子昱迎上去,眼中多了一些真诚。 他是一个很谦和有礼的人,但是因为在宫中生活的时间久了,也会分辨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云开虽是忽然之间出现,并且支持自己的人,但是他却没有什么怀疑。 直觉告诉他谢墨寒不会伤害自己,他是真心地想要帮助自己,而他对于这个年长自己几岁的客卿,却是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说不出是因为舍妹,只是感觉罢了。 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惊变 “宴会已经开始了,四皇子不过去?”谢墨寒看着他迎上来的身影,轻轻一笑,目光再触及到云曦月的时候点头,随后与夜子昱一同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 云曦月听着两人相继离开的脚步声,心中叹气,这大皇子的宴会,所有的皇子大概是全部会前往的,现在已经见到了四皇子,那也就是说明,二皇子夜子岚也在了? 眉头轻皱,她抬手为自己揉揉眉心,她暂时还没有一个大概的行动方向。 因为腿瘸的关系,夜子安被早早的封王,被人称为是最没有竞争力的皇子,于是与众人的关系都还算是不错,至于是具体支持谁,她们也不清楚。 这个夜子安虽说是不会继承皇位。但是好在地位稳定,也深受皇上的喜爱与信任,要是可以拉拢的话,一个会有很大的帮助,只不过……云曦月心中微沉。 生在皇室中的人,又有那个人是傻的?她不相信夜子安会不清楚现在朝堂之中的局势。他应该清楚现在的内斗激烈,此时他所说不是一个关键的核心人物,却也是举足轻重的人。 但是他依旧像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一样,交好于任何人,没有丝毫的偏袒。 是想要借此助自己保持在一个立足之地,还是说另有打算? 回想了一下以前记忆之中的夜子安,还有前些时日的那道温和的声音,云曦月有些弄不清楚。 倒是这个时候侍琴开口了,“小姐,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云曦月恍然,原来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已经下午。宴会此时大概已经要结束了,自己却还是没有想清楚一个大概,轻笑了一下,再一次的准备回前厅。 “啊!”在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云曦月猝不及防被一个人撞到,惊呼出声,侍琴侍画急忙去搀扶她,口中不断的说着什么,云曦月示意自己没事,皱眉。 “什么人?”她问。 侍画语气之中有些不快的开口,“好像是一个男子,很快就不见了。” “小姐没事吧?”侍琴也皱眉,刚刚的那个男子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什么,人影一晃就已经消失了。 云曦月疑惑,那样的速度一定是轻功,可是在大皇子府是用轻功?那人明显是有些着急,有些慌忙,空气中还残留着刚刚的那个男子身上的气味,有些熟悉,云曦月心中沉了一下。 “这里是哪里?”她开口。 “不清楚,不过看上去是主院。”侍琴疑惑她的问题,却还是规矩的回答。 主院?云曦月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一下,既然是主院的话,必然是夜子安与王妃其中一人的院子,这个时候的两人应该理所应当的在前厅送别宾客,这府中的仆人也应该大多数集中在前厅。 这个时候这个位置有人运功急行,会不会是有着什么事情发生? 她皱眉,按理说即使是这个时候这里也不该一个仆人都没有,但是她静心的聆听,却一点的声音都没有。 心中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她略一思索,“你们两人却刚刚的花园之中,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玉佩不小心落下了,你们去寻。别的一概不知。” 侍画没有什么心计,刚开口想要问些什么,却被侍琴阻止,身为姐姐,她心智也算不上低,见到云曦月忽然之间就是这样的一副状态,不由也清楚可能是有事情发生。 见她的神情有些冰冷,也不多问,拽着侍画就去了刚刚的花园的方向。 而云曦月仔细思考了一下侍琴在自己耳边描述的王府的地形,身子从一个角落之中向着前厅飞快前去,她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今天不会太平。 因为失明的关系,她更加的意识到了武功的重要性,于是在伤好之后也没有停下练武,轻功也算是精进了不少,此时用着绝对的速度在院中行着,并无人发现。 前厅之中的人还比较多,大概是刚刚准备离开。云曦月的出现倒是没有人注意,西安看了她一眼,没有看到两位侍女,疑惑的上前想要询问。 却被云曦月拉拉衣袖给制止了,元姬萱见她回来坐过来,却并没有谢墨寒的身影,想必是一直与夜子昱在一起。 “妹妹,怎么了?”想来是因为察觉到了云曦月有些不对劲,不由的悄声开口。 云曦月没有回话,只是微微摇头,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单纯的有着预感有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在宾客们正在准备告辞的时候,忽然之间有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声音有些慌张,“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随之而来是满堂的惊叫声,就连身旁的西安都倒吸了一口气。元姬萱也轻叫了一声,云曦月有些不明所以。 她看不见,自然也不知道这人冲到了前厅的正中央,手中正好抱着一个包裹,鲜红色的包裹,很多人都格外的眼熟,里面的,躺着一个婴儿。 没有哭闹,紧紧的闭着双眼,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忽略拿脖颈上面的血迹的话。 “晟儿!”王妃当场尖叫出声,凄厉的叫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云曦月茫然,西安注意到了这一点,整个厅中此时寂静无声,只剩下了王妃的哭声。 “夜晟死了。”西安拉过云曦月的手,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 云曦月心中一跳,夜晟,正是皇室的第三代,也是皇上的长孙,今日的主角,夜子安刚刚满月的孩子。 怪不得王妃这样的情绪,可是……云曦月有些皱眉,谁做的?想起今日撞在自己身上的男子,这个时间段,会不会是他? 多大的仇?要这样的去下手? 元姬萱也觉得有些心疼,尤其是看着王妃在地上不断的抱着孩子哭泣的时候,随后的云曦月听到了一道声音,不是之前的温和,而是愤怒与无措。“谁做的?” 刚开始的那样颤抖的伏在地上,小声开口,“奴才,奴才不知……” “废物!”夜子安此时似乎是想要在轮椅上面起身,却又有些无力的跌了下去,面上满满的愤恨的感情。一边的侍从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竟然没有人敢上去去搀扶。 “去查!这个殿中究竟还有谁不在,快去查!”他气急败坏的说着,而此时的王妃已经抱着自己的孩子晕了过去, 场中的人的有些安静无声,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云曦月忽然之间在元姬萱的手心中写着,“哥哥呢?” 元姬萱看了她一眼,眼中也有些焦虑,回到,“之前与四皇子在一起,此时不在厅中。 云曦月心中更加的沉了,况且最坏的情况已经在一次的传来,“王爷,四皇子之前去看过小公子!” 场中顿时有些窃窃私语起来,西安皱眉,云曦月……她的心中有些疑惑。 她刚刚的时候只是察觉出来那个撞到自己的人熟悉,却未能够想起来是谁,现在一思考,倒是那种熟悉的气味,正是之前在户部尚书府的时候,撞到自己的人! 那个时候的夜子安也在自己的府中,那个人出现了,此时在王府之中,那人再一次的出现了,并且时间是那样的巧合,刚刚从主院离开,后脚就已经出了这个样子的事情。 那个人是谁?这件事是他做的吗? 云曦月猜测着,如果那人是王府的人,之前是跟着夜子安前来户部尚书府。此时出现在这里,很正常,可是他为何会偷偷摸摸的出现在主院,为何会做这样的事情? 或者说他不是大皇子的人,之前是为了追踪大皇子去了户部尚书府,然后现在也是为了在栽赃嫁祸给四皇子? 眼下的情况看来,栽赃嫁祸是最有可能的事情,如果那人是王府的人,为何会栽赃四皇子,夜子安与夜子昱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冲突啊? 要不是他们的人,那是谁刻意的去引导让夜子安这样的去与四皇子有了仇恨? 她有些理不清楚,肩部却被人碰了一下。随后就是一道耳边的小声音,“小姐。” 是侍琴,她松了一口气。 侍琴与侍画此时已经知道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心中冷汗,心道幸好是云曦月思维敏捷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此时王府的人已经在大部分的调查起主院周围的人了。 花园与主院之间有些距离,要不是云曦月当机立断,知道两人不会武功让他们迅速折身回去,自己运起轻功迅速的离开,她们两人怕是正好被人抓了一个正着。 虽说是此事与他们无关,但是自己不过是两个小侍女,就算是无关怕是也不会有人将自己放在眼里,好在云曦月猜到了不对,他们两人安静的在花园中的寻找,遇上王府的侍从之后倒是并没有去怀疑。 让他们两人不要去寻找了,快些回前厅。 元姬萱有些紧张,云开可是与四皇子在一起的,云曦月察觉到了这一点,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自己的心中却也有些慌张,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说也感觉是有人刻意的去针对夜子昱。 “怎么了?”就在此时,一道男声传来,听上去有些不解。 四皇子,夜子昱。 好在夜子安也没有太过的失去理智,去看小公子的人很多,不过最后去的那人是夜子昱罢了,毕竟是兄弟,这些不足以证明这一切。 “小四,你自己看。”他开口,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自己失明,云曦月此时格外的在意声音,很多隐藏在声音之中的小情绪,还有一般人会忽略的语调,她更加的注意。 声音与神情结合起来,可以起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可是专注于声音呢?单凭声音去想想那人的神态。 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谁做的? 什么神态?他脑中却是忽然之间的出现夜子安的神情,是笑着的。 笑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刚刚满月的孩子刚刚不明不白的身死,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笑着吧?可是她此时看不到夜子安的神情,想象出来的,确实是有些笑意的。 她心中觉得蹊跷,可是夜子昱此时已经惊呼出声,“这……晟儿他……”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但是语气之中的惊讶做不得假。 夜子安卡了他一眼,“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惊到众位了,各位请回吧,并且今日之事,在我查清楚之前,希望重要不要外传。” “王爷说的哪里的话,” “我等自然不会外传的……” 一道道副和的声音出来,云曦月的心中却是疑惑的更加大了。就这样的完了吗?不是陷害?难不成真的是意外?因为夜子安确实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怀疑夜子昱的样子。 这……就完了? 云曦月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面,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场宴会,就像是一个闹剧一样。 没有错,就是闹剧,众人兴致冲冲的前去道喜祝贺。谁知道这孩子竟然是忽然之间就死了?在然后呢?不清楚凶手,不清楚别的,众人就这样的回来了。 她皱眉,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不是谁想去栽赃四皇子,而是确实是有人针对夜子安去杀死他的孩子? 可是夜子安此人在云曦月记事以来,就是一副安然温和的样子,不管是和谁的关系都很好,在朝中也备受好评,就算是在京中也有着不少的百姓的爱戴。 这样的人,竟然会得罪人?这怎么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况且众人都清楚,这临近皇上的生辰了,这件事情现在是断然不敢去闹大的。所以今日的夜子安并未追究根底,只能够代表他不想要打扰了皇上的生辰。 那他的心中呢?云曦月的脑中乱作了一团,而云开之前之所以不在不是因为与四皇子再一起,而是被礼部尚书唤去交代一些事情,倒是有了不在场的证明,不会有什么事情。 她垂头揉揉自己的脑袋,觉得理不清楚思绪,侍琴看了她一眼,开口,“小姐,先不要想那么多了。” 她心不在焉的点头,却还是在想着那些事情。 “曦月,我去父亲哪里,你……”到了家中,西安的神情也有些严肃,看了云曦月一眼,后者本是也想要跟去,可是仔细的想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 “我先自己回房吧。”她开口。 西安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了书房那边。 云曦月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自己也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今日发生的事情,是偶然,还是有人在背后策划?如果是有人在背后策划的话,那目的是谁?是夜子安,还是夜子昱?云曦月的心中烦闷,看了一下此时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我出去一趟。”她冲着侍琴开口。 后者惊讶,此时已经天黑了,她出去做什么?只不过这样的疑惑到底还是没有表达出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再加上今日的事情,侍琴也已经明白了云曦月的不简单。 西安从来没有想过要束缚云曦月的自由,侍琴很清楚这一点。 “小姐,需要备车吗?”她问道。 云曦月摇头,什么也没说,没有从正门进去。倒是运起轻功向着谢府闯去,两府之间相隔不近不远,之前她在众人面前露面之后,倒是光明正大的去找了元姬萱几次,路线也已经算是熟悉。 谁也没有看到一道身影在夜色的掩盖之下,悄无声息的进了谢府。 书房之中,云开正在凝神看着眼前的东西,却不想忽然之间抬头,“怎么了?”元姬萱问道。 “谁?”他开口。 云曦月屏息,不说话。 谁知道云开竟然是忽然之间的一笑,眼中带着一些无奈,“妹妹怎么来了?还要在房上待多久?” 房顶上面的云曦月无奈,自己的武功明明已经进步了不少,却还是比不过云开。 “到底是骗不过哥哥。”她开口,语气带着一些欢快。 元姬萱见到她一愣,却也回神,“妹妹,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倒不是她不相信云曦月的本事。只是她现在看不见,她到底是比之前要担心一些。 “嫂嫂不用担心,我没事。”云曦月拉着元姬萱坐下。 “今日的事,哥哥怎么看?”几人聊了几句,她问云开。 云开的眉头一拧,说实话,他也没有任何的头绪,将自己的想法与云曦月讲了之后,兄妹两人无语,因为他们想到的是一样的。 “不过今日妹妹为何会知道那主院有异?”元姬萱听着两人的话,忽然之间的开口。 “我来正是为了此事。”云曦月笑,“我之前在西府之中遇见了一个男子,而今日在王府主院之中,再一次的遇见了他,并且是在事情发生之前没多久。” 她将之前偶遇人的事情全数告诉了云开,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个人……”云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这人可能是王府的人,也可能是别人的奸细。但是他是谁,谁也不知。是不是他做的?目的是什么?跟大皇子有仇,还是想要栽赃陷害? 一个个的疑问在云开的心中升起,他的眉头皱的越加的紧了。 元姬萱此时也陷入了深思,想了一下所有的事情,最终下定了结论,“就算是此事不是他做的,那必然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两兄妹赞同,这人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过的巧合,可是这个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合的事情?必然是有人刻意的引导布置。 三人沉思着,却不想忽然之间出现了敲门声,“大人。四皇子来了。” 夜子昱?几人心中惊讶,不过这么晚了还出现的话,想必是为了今日王府的事情,众人心中清楚。 “请他进来。”云开开口,看了两人一眼,云曦月与元姬萱向着内室之中走去,隔着一道屏风,可以听见两人的谈话。 “四皇子,此时前来,可是有要事?”云开开口,起身相迎,之前没有任何动静,想必他是孤身一人前来的。 “谢兄,打扰了。”夜子昱上前拦住他的礼节,有些苦笑的开口。 “四皇子请坐,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云开笑着开口,为他斟上一杯茶。 夜子昱看着他,开口。“此时前来,主要是我的心中有着一事不明,左右辗转,到底还是前来打扰一下谢兄。” 云曦月听着他的话,点头,夜子昱是成年的皇子中年纪最小的。只是比她云曦月大上一岁而已,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刚刚长大的少年,没有母族的支持,就要与皇后嫡出的夜子岚相对抗,压力着实是大一些。 她对于这个少年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之前的云曦月备受宠爱。堪比公主依旧不受宠的皇子,而这个少年却不为所动,两人没有什么过深的交集,之前夜子归尚未身死的时候,他倒是与云曦月姐弟一起玩耍过几次。 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渐渐长大,云开也不在了,甚至是他们整个云府都开始备受猜疑,更是不会有着什么交集。 “是因为今日王府的事情?”一边云开与夜子昱的对话依旧在继续,云开似乎也没有想要去故弄玄虚,径直开口。 夜子昱双眸一亮,点头。 “四皇子怎么看?”云开询问到。 夜子昱仔细的想了一下,才缓缓的开口,“今日之事,表面上看像是刻意针对我的举动,但是后面却又不像,第一,大哥没有对付我的理由,也不至于因为对付我舍弃自己的亲生孩子。” “二,要是有别人想要针对我的话,没有理由会就这样的直接散场,什么目的都没有办法达到。” 云开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大哥为人谦逊有礼,我不知道他何曾的罪过什么人。不至于会在今日这样的日子,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是有人刻意针对大哥的话,又有什么目的,什么必要的呢?” 夜子昱微微收敛自己的眸光,却还是带着一些苦恼与不解。 云开此时亦是苦笑,他想不明白的也是这一点,要是栽赃嫁祸的话,最不应该的就是处于这样的一个时候,毕竟在皇上的生辰之际,这样的事情断然是不会被仔细追究饶了兴致的,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总不能是单纯的想要找大哥的不快吧?”夜子昱再一次的开口。 云开皱眉。这样的事情,可能性着实是小了点。 “此事既然宴会上没有追究,那也就代表暂时在这段时间中会告一段落,有时候的一些举动,或许不是为了当下。”云开似乎是想到了一个可能。 “谢兄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必然是有人在背后策划,而且是为了以后做打算?” “仅仅是可能而已。”云开叹息。 两人都不说话了,在烛光下面,两人都在的深思。 到底还是云开先开口了,“不日就是皇上的寿宴,想必各国的使臣会到来,四皇子暂时将心思放在这个上面为好。” 夜子昱点头,几人都想不清楚这背后的人的目的,也就只好先去筹备正事了。 “谢兄说的是,此时天色不早,我就先告辞了。”他起身。 “四皇子慢走。”云开亦是送别,却并没有任何想要去送出门的意思。 看着夜子昱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云曦月与元姬萱才从屏风背后出来。 “哥哥说的未必没有道理。”云曦月若有所思。 云开失笑,眼下任何的一个推理都有一定的道理,看上去似乎都有可能的样子,谁又清楚其中的难度呢? “先不说这个了,即将就是皇上寿宴,安兄应该是会带你进宫的吧?”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求医 云曦月点头,西文逸确实是有着带云曦月进宫赴宴的想法,她想要帮助云府伸冤,毕竟还是要自己去了解形势。 “你要小心一些。”云开有些担忧的叮嘱,他不能时时刻刻的跟在云曦月的身边,她的身子又有些不方便,难免会担心一些。 “哥哥放心,我都清楚。”云曦月笑笑,随即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忽然之间开口,“依哥哥看来,这个夜子安有没有可以拉拢的可能?” 云开皱眉,手指动了一下,“很难。” 云曦月点头,不再说话,短短的两个字,就已经道出重点。 “天色不早了,妹妹要回西府吗?”元姬萱看着两人不在说重要的话题。于是出来开口。 云曦月犹豫了一下,她也想要与亲人在一起,却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的,等到他们的目的达成了,以后相聚有的是机会。 “你们早点休息,我就先走了。”她开口。 “我送你。”云开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一眼她的眼睛,起身。 云曦月失笑,却也没有拒绝,跟着云开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还是被哥哥拎着呢,现在就已经可以自己一个人用轻功了。”她有些感慨的说着,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两人可是还在西晋。 云开摸摸她的脑袋,笑了一下,要是可以的话,他倒是宁愿她不要习武,不要受到曾经的那些伤害。 目光在她的双眸上掠过。他的眼中一痛,他想着她之前与自己相认的时候的激动,双眸一闪一闪的,在谈论起以前的事情的时候,眼中的情绪,可是现在呢? 怕是只剩下一片的黑暗了吧? 虽然云曦月的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任何的一个人的失明,世界失去了色彩,又怎会不在意? 看着那已经没有了任何光芒的双眸,他暗自的下的那个决心,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一定会让这双眼睛再一次恢复的。 云曦月回房的时候,西安已经等在里面了。 “回来了?”没有问她去哪了,只是听到声音之后笑着看着她。 云曦月点头,“等了很久?”她问道。 “不久,只是有些担心你,毕竟这么晚了。”西安递给她一杯茶,开口。 云曦月没有说话,笑笑,随后就听见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今日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注意的,明日与我去一个地方?” 出去?她抬头妄像他的方向,却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现在该早些休息了。”西安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告诉她,只是半开玩笑的开口哄她。 云曦月失笑,这是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不过倒是也没有继续的追问,看着他离开自己的房间。 “小姐,休息吧。”侍琴上前,看着云曦月。 后者点头,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抛在脑后,不去理会。 翌日收拾好起来的时候,西安已经等候在了外面了,云曦月诧异,“这么早?” “路程有些远。”西安笑笑,顺便将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昨晚下雨了,天气凉,小心生病。” 云曦月感激的笑笑,上了马车,今日只有侍琴一人跟着,三人一同上了马车,不过令云曦月惊讶的是,这里面竟然有人,还不止一个。 “是谁?”她问着西安。 “西姑娘,好久不见啊?”西安尚未开口回答,一人就已经率先开口,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自来熟,必是陆柒无疑了,那另一个呢?她有些疑惑,却忽然之间嗅到了一股有些冷清的药香。 “陆公子,唐公子。”她了然的开口。 唐若岚一怔,还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尚未出声她都可以察觉。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应声。 “现在可以说去哪里了吗?”她落座,马车很大,即使有这么多人依旧不觉得拘束,她望向西安的方向。 “唐兄识得一名医,今日得空,我们过去看看。”西安开口。 又是为了自己的眼睛?云曦月了然了,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她不抱希望,不代表不介意,要是……要是还可以恢复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心中默默的想着,以前看的见的时候,她的心中都是花花绿绿的世界,从未觉得孤寂,可是失明之后,整个人的世界之中只剩下了黑暗。永无止尽的黑暗。 害怕吗?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她苦笑,在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是很害怕的,分不清楚白天与黑暗,在西晋的将军府中,仿佛只有自己是一个人 后来呢?大概是习惯了吧,她想着,因为习惯了,才会不在意,却到底还是抱有希望的。 只可惜,事实证明希望是会落空的。 “今日,谢过唐兄带路了。”西安笑着看向唐若岚。只不过那笑意之中到底还是有着一些苦涩。 唐若岚示意自己不在意,而陆柒则是不知在想着什么,回去的时候,气氛有些沉静。 大概是有能力的人都会有些怪癖,那人据说是医术高超,但是性子极为的不讨喜,唐若岚也不过是知道他在哪里,却从未交谈过,几人用了半上午的时间寻了上去,那人却是见都不见。 无奈,眼看着太阳已经要落下,几人只好返回。 气氛有些沉闷,云曦月明显的察觉出来了西安的失望,于是开口,“一个眼睛而已,无事的。” 西安笑了一下,眼中却依旧是烦闷,自从云曦月来了他一直都在不间断的去寻找有能力的医者。现在的京中几乎是人人都知道户部尚书府表小姐患有眼疾,户部尚书正在不断的寻找神医。 被人知道了,这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大夫不知道多少,可是却始终是没有任何的效果,人人都没有明确的表现不能够医好,不过是他们不能做到而已。 起初这样的听闻。人人都觉得是好消息,可是这样的话听多了,才恍然之间的觉得这才是最残酷的话,不是那种直接的绝望,而是每个人都给你希望,你却自始至终没有办法寻觅到。 这才是最残酷的。 唐若岚看了云曦月一眼。女子唇边依旧挂着笑意,因为双目无神,所以看上去就像是整个人在发呆一样,他不禁有些疑惑,他会些医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她的这双目是不久之前被人用剧毒弄伤的。 可是几个月?她如今看上去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究竟是谁这样的狠心?下这样的狠手? 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受到这样的伤害,要是一般的女儿家恐怕都会接受不了,她却还能这样的平静接受事实,并且安慰别人,这是怎样的一种毅力与坚韧? 他有些不解,实际上今日会帮助她,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妹妹不断的恳求,毕竟若琦那小丫头这十几年也没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如今倒是对于这个西月这般的上心,他的心中就忽然之间的来了兴趣。 况且他也想要看看,这女子的双眸恢复之中,是怎样的一种夺目光彩? “西姑娘!”云曦月正在莲花池那边小憩,正好听见一声熟悉的张扬声调,有些苦笑,这几日西安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竟然从早到晚都不见踪影,而西文逸那边因为皇上的生辰将近,她也不好去打扰。 倒是这个陆柒最近总是喜欢来这边。有的时候是给自己带些小玩意,一些小吃什么的,人家也是好意,他也不好去拒绝。 不过云曦月却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位拿过来的不管是玩意还是零嘴,都是自己喜欢的,或者说是,以前的云曦月喜欢的。 他是发现了什么吗?云曦月心想。 却也没有阻拦他的举动,该吃吃该玩玩,等待着皇上的生辰,而之前夜子安的事情,到底是没有闹大。 陆柒看着在石桌旁边矜贵的品尝糕点的云曦月。眼中闪过深思,他有西安好友的关系这么多年了,却从未见过他为了一个女子这般的紧张过,表妹?别人不知,他可是听说过这户部尚书府有个表小姐。 这个女子究竟是谁?他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毕竟在他的记忆中,西安也就只有为了一个女子伤心过,担忧过。 户部尚书虽说是算不上小,但是这女子的礼仪教养却是绝对的一流,比京中那些故作拿捏的女子不知道究竟是强了多少倍,这不是一种可以练出来的气质,而是一种随着身份俱来的。 这东晋之前有这样气质的女子,可是不多啊。 他眼中光芒一转,嬉笑这开口,“我们以前可是见过?” “大概见过也说不定。”云曦月不上当。 “姑娘倒是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个故人。”陆柒再一次开口试探,眼中带着深思。 云曦月手中的动作不停,似乎是丝毫的不为所动一般,倒是唇角缓缓的勾勒出来一抹笑容,像是运筹帷幄一般,慢条斯理的开口,“公子倒是也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呃?”陆柒一怔,随即想要追问,却不想云曦月已经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准确的确定了自己的方向,遥遥的望着他开口,声音有些莫测。 “不过我的那位故人,可不会与方昭华交好。” 陆柒愣住了,眼中瞬间就翻起了波涛,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却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微微垂下自己的眼眸,从脚步声可以听出云曦月正在一步步的离开。 他没有喊住她,也没有跟上,待到他再一次抬起眼帘的时候,眼中又是清澈一片,笑了笑,大步离开。 云曦月躺在卧房之中,心中疑惑最近西安究竟在忙些什么,他已经五六天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昨晚据说是连府中都没有回来,而陆柒更是在自己昨日说出那句话之后,今日终于不在前来了。 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坚持不懈 “侍琴?”她轻轻开口唤了一声。 “姑娘。”回答她的人却是侍画,“姐姐今儿去芳华居为姑娘取公子新订下的首饰去了。 “你家公子呢?为何最近都不曾看见他?”云曦月疑惑开口,这西安目前并未在朝中担任任何的官职,平日中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为何已经几日不见踪影了? “小姐,奴婢不知。”侍画回答。 云曦月无奈,这府中的任何一人都是这样的回答自己,她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分辨出来他们是真正的不知还是只是为了瞒过自己。 叹息了一声,到底还是有些无趣,起身向着房间之中的琴走去。 萧然本是受了西文逸的话来府中取些东西的,却不想要离开的时候,正好听闻一阵悠扬的琴音传来,清澈之中又透漏出来了一些轻微的惆怅,还有思念。 他看了一下方向,也不知是怎得,就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待到自己发觉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云曦月的院中。 “这位公子……”侍从见他仪表堂堂。身上的衣料也不似普通,也不敢随意的冒犯,上前询问。 此时的萧然才反应过来,看了这里面一眼,也清楚了这里是谁的院落,本是觉得两人不是很熟。冒昧的叫你去打扰着实是有些不妥,但是此时来都已经来了,不进去看看主人更是不妥。 两相权衡之下,他到底还是温和的开口,“你去传报一声,就说是萧然拜访西月小姐。” 侍从退下,很快就已经再一次的回来,邀请他进去。 他信步走进这个院落,里面的守卫不多,屋子的布局格外的雅致,看上去主人家的品味很好,处处透漏出来一种贵气。他刚刚进去,云曦月恰巧从内屋出来。 “萧公子。”她行礼。 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简易的白裙,上面用细线精致的绣着几朵含苞待放的莲花,一时间两相对比之下,竟是人比花娇。 “西姑娘,冒昧打扰,还望姑娘不要介意。”他笑着开口。 侍画为两人斟上茶水,之后退下。 “公子客气了。”云曦月回话。 萧然看着她有些恬淡的神情,不由的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好再次开口,“姑娘这琴音,堪称一绝。” 后者笑,心中却有些疑惑他前来的目的。 萧然一时间有些尴尬,他不是一个喜欢多说话的人,却因为这样的一阵琴音莫名的前来拜访,想必到底是有些冒犯了人家姑娘,情急之下,想要找一些话题。 “安兄还未回来?”他问道。 云曦月正准备抬手端茶的动作停在了半空,有些诧异的开口,“公子知晓他去了哪里?” 这下倒是轮到了萧然惊讶了,不过看着云曦月明显有些不解的模样,到底还是诚实的开口,“安兄不是去那云雾山上为姑娘求医去了吗?” 云雾山,之前他们前去的神医所在地,求医,已经几天未归。 云曦月的手指动了动,动作不大,却是她在惊讶的时候下意识的举动。 她自己都已经不是很在乎了,但是西安竟然还是没有死心? 之前那日他们前去,那人的态度已经表示的很明确了,对于自己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想要为自己诊治,他们在外面苦苦的等了很长时间,从金钱到权利都用了,那人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不过这样的一个人,确实是不应该被这些东西所打动的。 云曦月一时间有些走神。 萧然看出来了这一点。正待说些什么,倒是会过来神的云曦月开口了,“萧公子,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暂时不能奉陪,还请公子见谅。” 他愣了一下,却也觉得两人这样的有些尴尬,于是倒是顺从地点头,“今日忽然之间拜访,倒是我的不对,姑娘有事尽管去做就好。” 两人的聊天告以段落,看着他离开,又看了一下此时的天色,冲着侍画嘱咐了一句,自己一人就向着云雾山的方向行去。 萧然刚刚出府,就察觉到了一道身影迅速的一闪而过,向着那云雾山的方向前去,他怔了一下,却也没有在意。向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云雾山距离京中不近,好在哪里的景色很好,云曦月以前倒是去了不少次,知道一条上山的近路,人烟稀少没有什么阻拦,倒是方便了一个她看不见的人。 时间快速的流转,终于登上了云雾山顶,凭借着记忆,找到了之前来过一次的地方,尚未靠近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周围有人的气息,不过她倒是一时间没有办法分辨是不是西安。 逐渐的靠近,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脚步声,西安本是跪在那房屋的面前,已经连续的几天没有见到任何的身影,却不想身后此时却忽然之间的传来脚步声,好奇回头,就见白衣女子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他心下大惊。“曦月,你怎么来了?” 听到了他的声音,云曦月渐渐的松了一口气,他果然是在这里。 “你这几天就一直在这里?”她的声音有些无奈。西安此时却是格外的庆幸她看不见,所以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跪在地上,是多么的狼狈不堪。 之所以不告诉云曦月这件事情,不过是因为他想要对云曦月好,不是为了让她感激自己,而是因为自己想,想让她恢复,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很久之前自己没有信心与希望的时候,那个对于自己深处双手的小女孩。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光辉。就像是天上的仙子一样,令人的心中安心不已。 可是曾经那双会发光的眼睛此时蒙尘,光辉不在,他心疼,他比谁都想让她恢复昔日的光彩。 没有想到的是,云曦月竟然自己找来了。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万一遇上了什么危险……”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急忙看着她,她有武功的,西安是知道的,可是作为一个看不见的人,终归是不方便的,这云雾山上终年有着不少丛林,她万一要是找错了路。 看不见,那应该怎么办? 听到他关切的声音,云曦月怔了一下,之前想要说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出来。 她想说自己都不太报希望了,他没有这样的必要。她想说没有什么关系的,会习惯的,说不定那一天就忽然之间能够看见了呢?可是看着西安对于自己做的一切,她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去开口。 他的心思,其实云曦月一直都可以感受到的,好在西安从未想过什么强迫自己做出选择。他不过是默默的在自己的身边,帮助自己,说是不动容的,是假的。 因为在西晋的时候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所以她渐渐的有些失去了希望,也不想去尝试这样的事情。可也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些之后,她才更加的明白这样的付出的难能可贵。 轻叹一声,才上前,“他不肯见吗?” 西安点头,他已经在这里几天了,那人却始终不愿意出来,并且就像是丝毫不感兴趣一样,他有些挫败,却更加的不想要放弃,能找的大夫他都找了一个遍,却都是束手无策。 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有没有那么厉害他不清楚,可是他不想要放弃这希望了。 “前辈,不如说个条件,怎样你才肯见我们?”云曦月想了一下,扬声开口。 西安有些无奈,正想要提醒她这样的说话是没有人会应答的,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屋中竟然有人开口了,是一道少年的声音,“此时下雪。” 四个字,云曦月无语了,如果有希望的话,她当然也不是一个想要放弃的人,可是问题就在于这根本就是没有希望啊。此时是五月份,下雨还差不多,下雪?做梦呢吧。 这不是摆明了说明无论是什么条件他都不会见他们了吗? 撇撇嘴,扯了扯西安的衣角就想要离开。 “走了。”她开口。 “在等等吧,没准会等到了。”西安却执意不肯放弃这次机会,语气格外的坚定。 云曦月的双手攥紧了一下,有些无奈,尽管看不见,但是她却是能够感受到西安那种坚定的目光,她有些无力,要是面对的那种想要自己死的人,想要报复自己的人。她能够绝对的狠心。 但是面对真心为自己好的人呢?西安这样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己?她云曦月要是这个时候来一句说你不用这样做,我不需要,瞎了就瞎了,那还是人吗? 有些无奈的闭眼,却在西安再一次的安静之后,听见了一道细小的声音。 很轻,很脆,似乎是不远处的屋中传来的,那种节奏与韵律,似乎是正在下棋? 云曦月的心思一动,上前几步,示意西安不要出声,当自己靠在了墙壁上的时候,真切的听到了,里面的确实是传来的下棋声。 “前辈,不如我们做个赌如何?”她朗声开口,房间之中没有应答。 她不在意,继续的说着,“我与前辈对弈三局,若是前辈能赢一局,我二人即刻离开,绝对不会在上山,若是我全胜,你便出来为我诊治。” 屋内继续的没有声音,西安有些无奈,这里面的人就像是石头一样,一点的人情味都没有,他叹息,想要示意云曦月不要做无用功了,却不想云曦月忽然之间的对他嫣然一笑,没有什么光彩的眸子的看上去竟然有些狡黠的灵动起来。 看着她难得的小女儿的作态,西安愣了一下,就见她从自己的腰间取下长萧,示意自己捂住耳朵之后,一道声音立刻随之飘出。 西安目瞪口呆,之前的云曦月可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女,他可是从未想过她的手中能够出现这样……难听的声音。 难听,一声声尖锐的音响,不成旋律回荡着。 第150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云曦月的手段 西安被云曦月忽然之间做出来的动作,也不由的有些无语,之后就是捂住了自己的双儿,这根本就是一点的曲调都没有,也不成任何的旋律,加上那人故意的用尖锐的方式,听上去格外的凄凉。 屋中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一样,云曦月却也不过是淡淡的放下手中的玉箫,轻轻开口,“既然您听不见我说话的,那就恕晚辈用一些特殊的方式了。 西安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可是云曦月此时却以及迅速的抬手,凄厉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他眼中闪过无奈。却也紧紧是捂住自己的双耳。 时间在飞速的流逝,屋中一直是静悄悄的,而云曦月却也不断的吹奏者手中的玉箫,天色已经渐渐的变成了黄昏,她有武功。只是运气的话,可以控制自己的箫声传播的方向,那屋中人终于有了动静。 “好。”这一次终于不再是少年音,而是一道青年有些忍无可忍的声音。云曦月终于停下自己的手中的动作,而房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西安看着自己跪着几天都没有任何的动静的房门,此时就因为云曦月这样的动作忽然之间就已经打开了,不由的有些目瞪口呆。 他从未想到过这样……这样另类的方式,他心中想了一下,到底是没有将自己心底的那一局不讲理的方式的给说出来。 不过不管怎样,这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他与云曦月进去。里面不像是他以为的那样简朴,却只有两个人,一个看上去十二三的少年,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此时小少年正在用一种惧怕的眼神看着云曦月,而青年却是有些敌意。 “你是个瞎子,怎么下棋?”青年开口,语气不善。 西安的手紧了一下,尽管现在的云曦月确实是看不见,可是这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唤瞎子,是不是有些没有礼貌了? “这位公子,请注意言辞。”他上前开口。 那青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玩味,“怎么,她不是瞎子吗?那纳你们大费周章的过来做些什么?” 西安无言,这看不见可不就是瞎子吗?可是他就是觉得这样来形容云夕夜有些不恰当。 倒是云曦月丝毫的不在意,轻笑了一下,“瞎子自然也是可以对弈的,只是怕公子输给我一个瞎子,会羞愧难当。” 她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可是有人嘲讽的话反击起来也未必不行。 青年怔了一下,却复而笑了起来,“羽儿,摆棋。” 林宁没有想到自己会输的这样的快,按照道理说,自己看的见,这布局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而眼前的这个不讲理的女人却是要在脑海之中一步步的想着所有的布局,必然是要分神一些的。 可是现在呢?她竟然像是丝毫的不受影响一样,眼前的人丝毫不手软。每一步都看清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可怕?他皱眉,虽然有些清楚这人既然敢对于自己探出来这样的条件,必然是会对自己有信心的,可是这样的棋艺…… “还继续吗?”云曦月开口,语气平淡。 林宁思考了一下,自然也是明白云曦月此时的意思,仅仅是一局就已经看出来了两人之间的差距悬殊,自己要是执意继续的话,只会输的更惨。 他本是以为那个男子求自己为女子治眼睛,他没有什么心情,于是闭门不出,却不想那男子那样的有毅力,他的甚至在想他会坚持几天。 却不想这个女子更加的有趣,竟然想出来了这样的一个方法。 沉思一阵,终于笑了出来。“你的眼睛,我能够医治好。” 西安的眼神一亮,有些急切,却又听见了他的声音,“不过我并不想要医治。” 他双拳握紧,“你什么意思?”西安一向是温和有礼的,难得的情绪失控。 云曦月拉住他,自己抬头望向对面的青年的方向,“条件。” 谁都不是傻子,他既然是这样说的话,他一定是有着一定的条件的。 青年勾唇,眼前的女子倒是很聪明,他也不隐瞒,“医好你的眼睛之后,与我对弈。直到我可以赢了你。”他开口。 云曦月皱眉,却还是点头,“好,只要我有时间。” 青年耸肩,“半月后,来这里找我,我帮你医治。” “为什么要一个月?”西安不解,虽然对之前他的那个条件有些不舒服,却也是十分的清楚眼下的话好不容易是有了希望的,还是云曦月的眼睛最重要。 等到眼睛好了之后。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个人见不到云曦月。 “我需要准备一下,要是真的那样的好医治的话,你们也不至于来这里找我了吧?”青年反问。 西安点头,这下倒是并没有继续的问下去,倒是云曦月有些若有所思的开口,“你不会半月之后不来这里了吧?” 林宁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自己看上去就是这样的不靠谱吗?想着想着,知道她看不见就这样的自己说了出来。 却不想云曦月与西安还没有开口的时候,那个之前被唤做羽儿的小男孩却是忽然之间的开口了,“哥哥之前不是说如果这个哥哥还在屋面跪着的话,咱们就在晚上趁人不住以逃跑吗?” 林宁:“……” 西安:“……” 而云曦月此时注意到的却并不是这一点,而是那一个跪字。 跪?之前的几天几夜,西安一直都是在这儿跪着?她手指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却到底是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异样,只不过心中有着一个角落中的墙。似乎是坍塌了一部分。 结局终于是皆大欢喜,云曦月倒是也没有再去怀疑那个青年的可信性,与西安终于是下山了,半月之后,正好是皇上的生辰宴会之后。不会耽误任何的事情。 “恭喜小姐了。”侍琴与侍画在西安高高兴兴的回府之后,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于是也纷纷的道恭喜,云曦月笑了笑,暂时没有告诉云开。还是想要在事情有确切的效果之后在告诉哥哥。 云曦月一点都不想要最后空欢喜一场,这段时间之中不少大夫或者是被人推荐或者是自发请愿前来,来的时候信誓旦旦,其中不乏有说自己可以的。 可是之后呢?每次都是在最后的时候说自己不可以,灰头土脸的离去。 所以她倒是不想西安那样的兴高采烈,毕竟那个青年究竟有着几把刷子,谁也不清楚,传闻最是不可信的东西,他说是能治就可以?云曦月却不会那样的天真。 不过是不特别的期待,也不会完全的否定罢了。 至于西安,看着他很是兴奋的模样,云曦月着实是不想要将自己这样的想法告诉他。打扰了他的兴致。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见就已经到了皇上的生辰,今日也是各国的使臣们纷纷到来的日子,云曦月与元姬萱,西安,还有唐家的兄妹两人坐在京中中心处的一间茶楼之中,顶楼的上好座位,正好将下面道路上的各国使臣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最近这几天云开一直很忙碌,云曦月就元姬萱在一处经常出去玩耍。而唐若琦这个姑娘倒是时不时的上门拜访,几人的关系倒是不错,而唐若岚放心不下自己的妹妹,也时刻的跟着。 他们几人都是没有什么官职的人,倒是在今日在这里看起来热闹。 倒是元姬萱看了一眼此时城门处准备迎接的四皇子方太敬与谢墨寒等人,又看了一眼安静的品茶的云曦月,眼中含着担忧,因为他们都清楚,这西晋那边,太子司徒颜辰与将军宗政言是一定会前来的。 谁知云曦月一直不提这个事情。很是安静,就像是在西晋发生的那些事情此时已经完完全全的忘记了一样。 “几位,可否恕在下拼个座位?”包厢的们忽然之间被人敲响,听这声音竟然是萧然。随后众人还没有开口,就已经听见了一道有些骄纵的女声,“萧哥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来来,我们快进来。” 随后是陆柒回答方昭华的声音,“他自然是有的忙碌的,我们看我们的就是,据说今儿有西晋的第一公主前来,你也不想让萧兄看见吧。” 方昭华停顿了一下,果真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西晋那位公主可是众人皆知,她自认不比那人差,却唯一是输在了身份上,她不过是宰相千金,哪里会比的上公主。 而在刚刚方昭华的声音想起来的时候,萧然就已经迅速的进来关门,动作虽然做的从容,却落在了众人的眼中,到底是有些好笑。 “萧兄这可是为了躲那方小姐?”西安戏谑的开口。 萧然一脸的无奈,听着他们的声音渐渐的离远了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方昭华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有些心有余悸,但是那样的事情到底是没有办法说出来。 几人都算不上生疏,随意的聊了几句,而云曦月的心神却是忽然之间的停留在了之前的陆柒身上,自从自己的上次说了那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陆柒。 她与陆柒说不上有多熟,却是绝对会是不会让陆柒忘记的一个人,她肯定那个男子是认出来自己了,所以呢?竟然还这样的帮助方昭华,他是为了什么? “妹妹?” “妹妹?” 身边传来了几声的元姬萱的声音,云曦月终于回神,“啊?” 元姬萱见她失神,竟然是一时间以为她在想那个司徒颜乐的事情,眼中免不得会有些担忧,却因为此处的人太多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悄悄的在桌下拉住她的手。 云曦月察觉出来了她的担心,笑了一下,开口,“我没事。” 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章仇恨 几人聊着,而下面的声音终于还是响起。 “是西晋的人。”唐若岚向下看了一眼,开口,目光却是看了下云曦月。 不出所料,西晋前来的人正是太子司徒颜辰与将军宗政言。云曦月的眼前是一片的黑暗,却到底还是被周围的人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这位太子殿下与将军的关系,似乎不是那样的好啊?”西安疑惑的开口,下面的司徒颜辰与宗政言看上去没有什么交流,有些冷淡。 “这两位在去年的时候前来的,好像并不是这样?”萧然也有些疑惑。 唐若岚开口,“这朝堂之中的事情,谁又弄的清楚呢?” 众人纷纷同意,随后就听见了唐若琦一道小声的声音,“那个人就是西晋的第一公主吗?” 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纷纷赞叹,“倒是个美人儿。” “不过这位公主,是与西晋将军结为夫妻了吧?”西安疑惑了一下。 萧然回想了一下,最后点头。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周围的声音一句句的出现,云曦月的脑海中却是不受控制的响起了他们口中谈论着的那个人的样貌,残忍,恶毒。 她云曦月不恨宗政言,毕竟是因为自己的执迷不悟才会落到了这样的一个下场,可是之后呢? 她恨司徒颜乐。恨那个恶毒的女子,她不是什么善人,对于伤害了自己的人,是会一一的还回去的。 云曦月面色上面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消失,尤其是听到了周围的人在不断的说着一些什么的时候,更加的不舒服。 “西姑娘?”一道有些诧异的声音响起,她猛然之间的发觉,自己现在并不是什么云曦月,而是西月,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是首先报仇,而不是自己被仇恨左右。 她深吸了一口气。挤出来一个笑容,“这屋子里面这着实是有些闷了,我出去转转,几位随意。” 西安与元姬萱看了她一眼,元姬萱是因为清楚之前的那些往事,不阻拦想着她不去看之前的人应该会更加的好受一些,而西安虽是不清楚她之前在西晋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清楚这个时候她想必是想要自己的呆一会。 便也不去打扰。 萧然看着云曦月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云曦月出了包厢的们之后,也不清楚自己应该去那里,想了一下,现在她来到任何一个地方,西安都会将这里的地形给自己描述一遍,生怕自己出了什么事情。 想了一下这里的布局,她纵身一跃,运起轻功向着一个这个酒楼之中的一个角落之中走去。 那里是这里最高的地方,她一个人站在上面,听着下面的街道上城门口轩轩嚷嚷的声音,长出了一口气。 她以为自己是可以放下了,父母的仇恨,在见到了方太敬之后,还是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听到了司徒颜乐这个名字之后,也是。 不能够这样啊,她心中对自己说着,且忽然之间的听见了一道脚步声,不由的出声,“谁?” “西姑娘。”萧然温和的回答,不过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原来是萧公子。”云曦月不冷不淡的,却也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这倒是一个好去处,很适合观看。”萧然倒是不在乎她的态度,自己也上了墙之后遥遥的望着不远处的城门的地方,随即出声,“近日的安兄心情很是不错,不知可是那神医可以医治好姑娘的双目?” 云曦月笑了笑,“据说是可以的。” 萧然忽然之间就不说话了。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刚刚在与众人聊天的时候,随意的看了云曦月一眼之后,就察觉除了她的不对劲,就像是本身是一个格外的平和的人,却在那一瞬间变得戾气满身。 为什么?他忽然之间就有些好奇,本来也不过是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小姐,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举止样貌,这样的气质,还有忽然之间莫名其妙出现的时间,西安那种紧张的态度。 他有着一一种直觉,这个女子绝对不简单。 不说别的,就说是之前受伤却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一身的武功,还有在不久之前才失明的双眸,他都察觉到了一种好奇。 于是他就跟过来了,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也只好与她站在这里,也不清楚云曦月此时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事情。 直到生辰宴开始的时候,云曦月都没有遇见西晋的人,之前的时候她并没有刻意的去调查西晋那边在自己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最近自己的身边倒是有着不少的人在不断的议论着。 其中最是热门的话题,就是太子司徒颜辰与将军宗政言不和。 为什么?云曦月忽然之间就不想要知道了,东晋这边的事情就已经够的乱了,够自己去不断的忙活了,哪里有时间去了解别人的事情。 说起来西晋那边倒是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这两人忽然之间的关系就不好了,至于云开那边,在找到了云曦月之后,说是没有继续与西晋那边的人联络。 “小姐,时辰到了,这是公子准备的衣物,我们该去皇宫了。”侍琴侍画两人拿着东西开口。 云曦月应了一声,停止了思绪,却不经意之间的问了一句。“是什么颜色?” “月白色。”侍画开口,她有些不解,皇上生辰这样的时候,各家的小姐们都是会想办法的让自己更加的鲜艳一些,她不清楚为何公子会让小姐传这一件。 倒是云曦月忽然之间的笑了,就这件吧。 她自己看不见,倒是省下了很多的事情,只是任由两位侍女在自己的身上不断的忙活着,在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 “好了?”她起身,问道。 “很漂亮。”不远处忽然之间传来的西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惊艳。他由记得很多年前的时候,也是这个人,也是一身月白的长裙,让自己的生活似乎是都亮了起来。 云曦月笑意,“是你的眼光好。” 西安看了她一眼,却忽然之间的开口,“别动。” 云曦月不解,却到底还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随后就感觉身边的男子忽然之间上前了一步,到了自己的面前,两人距离很近,她轻而易举的就闻到了他身上焚香的味道。在之后,就感觉男子从怀中取出来一物,大抵是个步摇,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之上。 “好了。”西安温润的声音传来,而自己也随之的后退一步,看着自己的杰作。 云曦月抬头,今日她的发髻盘的很低,那步摇上面的流苏似乎是很长。刚刚的抬头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脖颈上面有些清凉,流苏扫过带着一些细碎的痒意。 “有心了。”她看不见,所有的一切都是西安操办的,他总是乐此不疲的将珍贵的布料样式放在自己的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首饰,她有些动容。 “走吧。”西安没有多说什么。与她一同上了马车。 今日的街上灯火辉煌,处处都是张灯结彩,与过年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虽然清楚她看不见,但是西安还是给她不断的转述那些场面,云曦月听着。脑中就已经脑补了出来。 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宫门口。 眼前是一片的黑暗,耳边却是不间断的人声,和种各样的声音交错,云曦月忽然之间觉得恍如隔世。 东晋皇宫,她再熟悉不过了。 去年的时候她回来,是以西晋郡主的名义,而现在又是一年了,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再一次的回来,竟然又换了一个身份。 物是人非,这才是真正的物是人非啊。 她的心中这样的一种感觉油然而生。 哪怕现在的眼前是一片的漆黑,她都可以在脑中描绘着那宫门的样子,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偏门,哪里一个块地面微微的凹进去一小块,她看不见,却都清楚。 带着心中的思绪,随着西安不断的向着正殿走去,不断的向着周围的人行礼,直到听到了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她才回神。 “谢公子。”那道清冷的声音说到,而那谢公子的则是笑着回应,“将军。”语气看上去是温和的,云曦月在其中却是听出来了一种冷意。 此时与哥哥对话的人,是……宗政言? 在之后。就听见了一道有些张扬的声音,“谢公子,久仰。”司徒颜辰。 云开回应,云曦月清楚的感觉到了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后在自己的眼前,看来看去,她不动声色,跟着西安行礼,“小女西月,参见西晋太子殿下,宗将军。” 声音刻意的压低。 身边的声音有着一瞬间的停顿,随后才开口。“西小姐。” 西安明显的感觉出来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却说不出来,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位西晋的太子与将军,在见到云曦月的时候,有些不一样,至于那所谓的公主,今晚据说是因为身体抱恙,水土不服,没有前来。 可是也紧紧是感觉而已,几人打个招呼,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他们认出来了自己的了吗?云曦月的心中清楚,谢墨寒这个身份,西晋的时候云开是用过的,他们认出来很正常,在自己决心继续报仇的时候,云曦月就想过自己再一次的遇见宗政言的情形。 而如今呢?也不过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这样,很好。 她不再是西晋的云曦月了,她是东晋云相之女,云曦月,此时再次回来,为父母报仇,还给东晋一个安宁,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过去的,最终是已经过去了,人们应该做的,是继续的着眼于未来,尤其是有事情尚未完成的时候。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巧遇 正厅之中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在其中了,云曦月规规矩矩的跟随在西安的身后,一声不发,看上去个格外的安静,而他们的座位正好与唐家的兄妹相近,也算是有了熟悉的人, 唐若琦还是那样小心翼翼的性子,但是在面对云曦月的时候明显是好了不少,倒是让唐若岚欣慰不已,看着自己的妹妹渐渐的敢于与人交谈,更是比较感激云曦月。 在听完西安见到了那个人之后,可能会有希望为云曦月医治好双目,不由的也算是为她感觉到了庆幸,此时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口,“西姑娘是第一次进皇宫吗?” 云曦月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以前都是将皇宫之中当作是自己的家的。可是物是人非,一切都是会变化的,以前待自己如亲女的人,待自己的父亲如兄弟的人,此时竟然已经变成了自己全家覆灭的罪魁祸首。 当真是天道无常。 那云开呢?云曦月的心中忽然之间的想到,自己已经是如此。那哥哥呢?毕竟皇上可是他的生父,他此时又是什么样子的心情呢?去年的这个时候他没有跟着自己前来,想来也是的不愿去对立的。 那现在呢? 她望向乐云开应该的方向,这个动作却忽然之间的被唐若岚察觉到,于是轻笑的开口,“姑娘在想什么,那边……陆公子与方姑娘,还有萧公子,还真是热闹呢? 陆柒与方昭华,还有萧然?云曦月顿了一下,虽然此处吵吵嚷嚷,但是她还是可以脑补出来三个人的画面。不由的笑了一下。 他们这边除了几人相识,周围向邻近的几家就是小官员们,身份不高,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勇气与世家公子小姐们攀谈,唐若岚此时也觉得无趣,见她感兴趣,不由的眼神一亮,继续开口。 “近些时日京中的传闻,不知姑娘可是听说了?”他的声音有些笑意。 云曦月还真是不清楚,于是笑着回答,“什么传闻,还请公子明示。” “据说是那方昭华在宰相的面前吵着要去住在萧然家里,宰相不同意,她就自己跑了过去,结果吃了个闭门羹,之后屡次使用手段,不见笑,这位也是着急了,竟然松了十几名那醉香楼的人过去……” 他的话没有继续的说完,也不过是点到为止,但是云曦月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也想明白了为何之前的时候萧然那样的躲着方昭华,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位方姑娘,当真是不一般。”她状似无意的说着。 “不,她一点都不好!”唐若岚还没有说什么,就听见了一道小小的声音传来,两人一看,却是唐若琦,这姑娘平日中总是一副怯懦的样子,哪里这样坚定的说过话? 别说是云曦月吃惊,这唐若岚更是惊讶,这自己的妹妹面对之前那些人的藐视,从来都不敢发言,何时这样过? 见一边的西安都向着她看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的低头。口中却还是在开口,“我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就见过她在背地里面扎小人,好像是之前的云姐姐。” “云姐姐?之前的云府千金?”唐若岚皱眉,云曦月之前的身份在东晋可是无人不知的。 不过,“我怎么记得他们两人的关系不错?”他有些疑惑。 唐若琦见自己的哥哥不相信自己,这又是自己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说出来,毕竟是已经在心底藏了好长时间了,她始终记得那个时候的方昭华的面容,特别的可怕,才会这样的记忆深刻。 “哥哥,是真的,就在两年前的时候,我亲眼看到的,她还说着什么云姐姐即将就要去死的话。”到底是性格的问题,最后的几句狠话,说起来声音小的只有就近的三人看到。 此话一出,三人神情各异。谁也不会觉得这个小姑娘会撒谎,那就是真的了? 唐若岚的眼中闪过了一些深思,两年前的话,之后没过多久,云相就出事了,这是巧合?还是什么有预谋的策划?他忽然之间觉得有些头痛,还好今日的话没有被别人听去。 至于西安则是复杂的看了一眼云曦月,他们倒是清楚云府倒下的根本原因,就是方太敬。 气氛有些复杂,到底是云曦月笑了笑,“没妹妹这话可不要外说哦?” “嗯!”唐若琦点头,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也不敢继续的说话了。 这宫宴每年都有,谁也不会觉得稀奇了,眼看着那大厅中央的舞者,云曦月只是觉得无趣,看了周围的一眼,倒是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自己。随口跟西安说了一句,就自己离开了大厅。 西安知道她对于皇宫的熟悉,也不会特别的担忧,反而清楚她会觉得压抑一些,不如出去透透气。 云曦月出了正厅,此时已经是五月末了,夜晚也没有太多的凉意,她愣愣的抬头看了半晌,视野里面还是一片的漆黑,不由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着自己熟悉的地方前去。 莲心殿,去年前来的时候。云曦月本来是以为自己没有可能继续前来了,却不想这事情兜兜转转,自己竟然再一次戏剧性的回来了,她看不见,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的布局。 嗅着熟悉的莲香,不由的身心都放松了一下。 云相右在今日这个特殊的日子来到了这里,脑中不断的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和表兄与姐姐在这里的玩耍,姑姑宠爱的看着让们三个,然后这样的场景渐渐的一转变,成为了每年的今日自己与姐姐的偷偷从前厅跑出来。 在之后呢?就变成了自己的双亲与姐姐全部不在了,只剩下自己每年偷偷跑过来,祭奠一下自己已逝的亲人,他人微力薄。连给自己的亲人立碑都做不到。 唯一能做的,只不过是偷偷的潜进去已经被查封的云府,还有这个已经被太多的人遗忘的莲心殿。 身后似乎是有着脚步声传来,很轻,却是令云相右的神情是一阵的紧张。这里早就已经很多年没有任何的人前来了,为何此时会有人前来? 他警惕的回头,却正好与一双已经没有了光芒的双眸对上。 是她? 是他? 两人的心中同一时间的闪过了这个想法,云相右双眸紧缩,而云曦月则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的声音,竟然是意外的和谐。 见到是云曦月的时候。云相右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她看不见,大概是不小心迷路了吧? 但是云曦月的心中此时却不是这样的想了,这里早就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连打扰的人都没有,也已经被大都数人给遗忘了。这个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况且,是在今日这样的日子? 她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却又听见了那人开口,“姑娘可是迷路了?这里偏僻,尽早离开为好。” “你是谁?”她问。 “小人是王府侍卫,奉安王爷的命令前来此处取一些东西。”他看她的装束似乎不像是普通的人,在加上之前在户部尚书府撞见,想来是那里面的小姐。 “姑娘可是迷路了?小人为姑娘带路。”他再一次的试探性的开口。 夜子安的人?云曦月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轻轻问道,“这里是之前王爷在宫中的宫殿?” 云相右点头,复而又想到她看不见,嗯了一声。 云曦月沉默了一下,随后看上去要向前走的意思,云相右急忙带路,却不想被猝不及防的一拳砸中,随后被人抓住,女子似乎是生气了,动作格外的快速,“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这里?” 大皇子的宫殿?笑话,夜子安之前在宫中的宫殿与莲心殿正是一南一北,怎么算也不会相遇,这人的说谎技术实在是太拙劣了,真的以为自己是眼瞎了,迷路了吗? 猛然之间的被人抓住。云相右一惊,却还是强装镇定,“姑娘此话何意?” 口中这样的说着,另一只手却还是悄悄的去摸袖中的匕首,这个女子刚刚的身形凌厉,一看就是武功不凡,想必也真的不是如自己所想迷路,那就是专门前来的了。 此处早就没有人知道,她忽然之间的前来,身份可疑! “你究竟是什么人?”云曦月不回答他的装傻,执意的问着。 云相右盯着她,手中一动就要继续的动手。这女子武功不错,却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他冷笑,不管她是谁,他都不会暴漏自己的身份! 手中的匕首迅速的翻起,带着凌厉的风声向着云曦月刺去,云曦月的听力多么精准?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迅速抽身离开他,双手在腰间一抹,随云长剑就已经出现在了手中。 “钉……” 清脆的声响,软剑与匕首接触,随即离开。 有两下子!云相右的心中闪过,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慢。 这个时候云曦月的劣势就显露出来了,她此时已经算的上是一个中高手了,即使是看不见,在面对一般人的时候,还是绰绰有余,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不是一般人! 此时她完全分辨不出他的方位,那人的速度足够的快,仅仅是凭借一边的风声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辨出来,云曦月勉强的挡着,却终究是落了下风。 “你是什么人?”云相右继续自己的攻势,一边凝眉问着。 云曦月不说话,全力抵挡着他的匕首,却到底是有些力不从心。 机会! 云相右眼神一闪,手中的匕首迅速的刺去,直至云曦月的要害。 “月儿!”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之间的从一个方向传来,云开没有在宴会中看见云曦月,清楚她一定是前来这里了,再加上他自己也是好几年没有过来了,不由的出来寻找。 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姐弟重逢 却不想刚刚靠近的时候就听见了兵器相交的声音,心中焦急,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一人正要刺向云曦月的要害,情急之下,一声呼唤就已经出口,并且腰间的长笛迅速一甩。 “钉……”又是一声声响,云相右的匕首正好被那莫名其妙飞过来的长笛挡了一下,偏离了方向,直接冲着云曦月的衣襟处划去。 “刺啦……”一声长长的刺耳的声音,云相右心道不妙,正想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突然之间的杀出来,却不想正好看见那被自己划开的衣襟之中,一个东西从里面滚出。 是一块玉佩,上面还有着半条红绳,想必是悬挂在胸前的,却不想被他给把绳子的划断了。 云相右有些呆呆愣愣地看着那玉佩,匕首忽然之间从自己的手中滑落。却也浑然不觉一般,就那样的看着那熟悉的玉佩。 直到云开的身影前来,看了一眼云曦月没有受伤,心中松了一口气的,随即从那已经断成了两半的长笛之中抽出一块短剑,横在了云相右的身上。 “你是什么人?”他冷声开口。要不是自己刚刚来的及时,妹妹完全是没有办法躲过去的。 云相右一言不发,忽然之间想起了刚刚这人的一声月儿,月儿?什么月? 他的双眸之中忽然之间踊跃出来了一种类似于欢喜激动的神情,倒是将云开吓了一跳,这少年不会是疯了吧。 云相右仔细的盯着还坐在地上整理衣襟的云曦月,直到看着她摸着将那玉佩捡起来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手中一动。 云开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耍什么花招,手中的剑又向前送了一截,谁知这少年竟然是不为所动。而是从自己的衣襟里面掏出来一块……玉佩。 云开一呆,云曦月尚未看见他的动作,但是他看的清清楚楚,这玉佩竟然与之前云曦月掉落的那一块,不管是纹理还是绳子,都一模一样。 这玉佩……他忽然之间撤掉手中的剑,仔细的盯着少年的面容,这样的反应,一模一样的玉佩,此时出现在了这里,那这个少年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相右?”云开不敢置信的惊呼。 听到这个名字,刚刚起身的云曦月也是呆了一呆,凭着感觉望向那个少年的方向,“相右?” “云相右?”她有些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后者盯着她看了半晌,双眸却忽然之间的红了眼眶,喉头有些哽咽,“姐。” 声音不大,但是三人都听清楚了。 云曦月尚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少年紧紧的抱住,她抬手摩挲着他的面容,脑中却是不断的回想着记忆之中的弟弟的面容,眼眶也有些发红。 “姐,姐姐,我是相右。”少年似乎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云曦月,眼中似乎是有着眼泪落下来,云曦月感受着他的气息,声音也有些哽咽。 她想要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却终究还是变成了一句话,“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不管是云开,还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自己,还有眼前的这个自己久违的弟弟,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还活着,还可以见面。这就是最好了。 云开似乎是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了他,见到两人这样的情绪,也忍不住的感慨一番。 那玉佩,本是两姐弟出生的时候,他母妃送给两人的,因为这件事情他们小的时候,自己还吵着找母妃要一块一摸一样的,却终究是没有找到第二块完全相同的,就像是两人是至亲的双生姐弟一般。 “还有这宴会,我们先回去,结束之后来谢府。”他看了一眼两人,总算是还记得正经事,这里明显是不适合叙旧的,他本是想要过来曾经的住处看看母妃,却不想竟然找到了表弟。 这,是不是母妃在天上保佑他们这几个孩子呢? 云相右也想到了这一点,看了一眼云开,有些疑惑。却也并未询问,目光在云曦月的双眸上面停留了片刻,到底还是没有说话,“那晚上见。”他开口。 云曦月点头。 他迅速离去,云曦月呆呆的望了半晌,只是觉得庆幸。 “妹妹稍等一下。”云开忽然开口,然后熟悉的进去了莲心殿,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前来了,却还是曾经的布置,每一处的布局都是格外的熟悉,他也有些感慨。 桌上已经落下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他将油灯点亮,借着有些幽暗的光芒,找到了一处柜子,密封的非常完整,利落的打开之后,在里面找出来了一件月白的长裙,与云曦月身上的款式有些细微的不同。却不会让人轻易的发觉。 “我倒是忘了,还好有哥哥。”云曦月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的衣物刚刚被相右给划破了,虽不算是影响什么,但是在皇宫之中被人看见,也算是一个把柄了。 “是母妃很久之前的衣物,你拿去穿吧。”云开示意她在这里换上。 云曦月照做,一边看着莲心殿中熟悉的摆设,心中感慨。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这里依旧是没有变啊。”她开口,语气有些恍惚。 而云开更是已经时隔几年没有前来了,此时也是副和。“皇宫之中,也就只有这里没有变化了。” 离开的时候,却不想竟然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妹妹,云兄。”眼前的人一身紫色的长袍,上面的金线绣着耀武扬威的金龙,看上去尊贵不凡,可是司徒颜辰此时看上去倒是瘦了不少,云开心想。 听闻他唤自己妹妹,云曦月恍惚了一下,却也清楚他对于自己是真心亲近的,轻笑一声,“好久不见。” 司徒颜辰看着而眼前的女子,一身月白长裙,裙角绣着简单的莲花纹理,简单大气,高贵不凡,就连嘴角那微笑的弧度都与之前的记忆之中一点都没有变。 除了……那双眼睛。 看着那双眸无光的样子,他就有些觉得心痛。却还是无可奈何。 之前得知云曦月接连滑胎,失明之后,他二话不说的去找宗政言,那人却好像是丝毫不在意一般,就连云曦月也不见任何人,直到她离开。然后自己去了一趟姑姑那里。 大长公主对司徒颜辰说,她走了,他有些失望,却还是放松了,他实在是不明白宗政言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在之后听闻她被司徒颜乐的人追杀,他一边联系云开。一边想要找那个死女人算账,却被父皇一句即将就是东晋皇帝生辰,他与宗政言和司徒颜乐一同前往。 他没有办法,只好不断的寻找,最后云开终于有了信,说是人找到了,便没有了任何的下文。 司徒颜辰清楚云开的意思,于是也没有去回信,一转眼之间,就已经是四个月了。 “太子殿下。”云开也上前,语气平淡。 司徒颜辰点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让他们两个人离开。 大厅之中的人依旧在觥筹交错,云曦月与云开分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西安此时也卡了过来,眼神沉了一下,“怎么了?”他悄声询问。 云曦月的衣物款式全部是他自己亲手去挑选的,自然是格外的熟悉,眼前她身上的这一件虽然看上去基本是一样,却细微之处差距很大,布料明显更加的上等一些。 一看就不是普通用金钱可以买到的凡品,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他疑惑,可是云曦月却也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去说,手指在桌上写了两个字。回去。 这是回去之后在说?西安了然,也不在多问,只是上下看了她一眼,发现没有受伤,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这皇上的生辰宴倒是并未有人搅局,一切进行的格外的顺理,宾主尽欢,随着皇上夜临风的离开,夜色的深沉,众人也渐渐的离去。 “我去一趟谢府,今天皇宫之中的事情,回去之后再说。”云曦月看了马车中的西安一眼。开口。 西安点头,看她的神情知道想必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也不在多问,马车继续的向着户部尚书府行去,而一道身影则是向着谢府飘去。 云曦月的动作很快,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谢府的书房之中,云开与云相右已经在其中了,窗子忽然之间白影一闪,一道身影闯了进来。 云相右起身去搀扶,“姐姐小心。” 云曦月失笑,自己又不是废了,不过倒是也并未拒绝他的好意。 “你……”两人同时的开口,却又是一次的异口同声。 “月儿,相右,你们先去将易容洗掉吧?”云开在一边开口,这样的看着两人,还有些别扭。 两人应声,动作很快,两人是双生子,样貌自然是差别不大的,只不过云曦月是女子,柔美一些,而云相右是男子,则是更加的清逸一些,总体来说格外的好相认。 “这位是……”云相右看着面前与自己相像的面容,心中的情绪再一次的涌上来,不过他到底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刚刚已经感慨过了一次,此时倒是没有多么的伤感,只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云开笑了一下,洗掉易容,一张与兄妹两人相似的脸再一次出现。 “你……”云相右惊讶,他好像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了啊? “这是哥哥,子归表兄。”云曦月介绍,她看不见,所以也不清楚,她们两姐弟比较像姑姑,而云开则是像母亲,所以云曦月与云开有着五六分相像,可是因为一男一女,看上去到底是没有那样的明显。 可是与云相右就不同了,两人尽管是五分相像,倒是比云曦月还像是亲兄弟一般,不过一人眉眼之间还是有些青涩与少年人的傲气,而另外的一人则是眉宇之间只剩下了淡然温润。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过往 子归?云相右眼中的惊讶越来越大,他自然是记得自己的这个哥哥的,但是他不是几年前就已经不在了吗? 他看着云开的样貌说不出来话,云开也有些无奈,他的身份的这件事情,着实是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说清楚的事情,于是也只好轻声开口。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的,总之我还活着就是了。” 云相右也不是之前的小孩子了,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倒是也习惯了之后并没有继续的追究,他更加在意的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姐,你的眼睛……”他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云曦月无神的双眼,眼中情绪复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自己遇见了那么多次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姐姐,而姐姐他,居然看不见了? 云曦月叹息,这件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释清楚了,却还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弟弟的诧异与心疼。只好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坐下。“不是什么大事,不碍事的。” “说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样的进入大皇子府的?”云曦月问道,这才是她关心的话题。 云相右看了一下云开,又看了一眼云曦月,知道他们是故意的转移话题,一个已经死去了多年的哥哥还活着,一个自己认为已经不在人世的姐姐此时却是成了瞎子。 他心中有着一万个话题想要开口,却还是默默的咽了下去,反正人还活着就好。以后的时间和还长,自己总是会知道的。 于是便也开始讲述自己之前这一年遇到的事情。 之前云府出事情的时候,他并不在京中,但是云府的事情事关重大,在加上是宰相的位置,很多地方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云相右机灵,在见到告示的第一时间就躲了起来。 他到底是不相信自己就是一个出门的功夫,自己的父母亲人就已经悉数被斩首适中,怀着一种庆幸传言有误的执念,硬生生的躲避了重重的搜索回到了京中。 可想而知,他的幻想破灭了,他回去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京中除了云相被斩首的事情之外,还在传着云府的千金因为被流放醉香楼,结果不堪受辱跳河自尽的消息。 去年的云相右才多大一点?好不容易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回到了京中,却不想见到的是那断头台上的血迹,已经被查封的家,还有据说是已经不在人世的姐姐。 他不敢置信,疯了一般的想要闯进云府,却始终的失败,因为最初的时候哪里始终是重兵把守。 这个之前高高在上的云府嫡子那段时间的情况何止是一个惨字可言? 身上能够卖的东西全部都卖了,身无分文的坐在家旁边的胡同之中,偶然还有好心的路人给他扔下几个铜板,他始终是不愿意相信会出现这样的噩耗,一个十五岁的小少年就那样的坐在地上。 他想要等到父母回来,想要看看姐姐是不是真的死了。 可是他并没有等到,整整一个月,他就在那里见证了京中的人从开始的议论纷纷到绝口不提。若不是那个一直被封着的云府,京中的人似乎是已经忘记了这个曾经的事件存在了一样。 云相右衣衫滥路的坐在路边,手中还拿着从小乞丐的身边抢来的烧饼,看着那些曾经受父亲恩惠的人就这样的将他忌讳莫深,丝毫不愿意去提及。 耳边还有人在称赞刚刚上位的宰相方太敬,他听着听着忽然之间的就笑了。 父母不在了,姐姐不在了,他的家不在了,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这一个月来,不过是他的任性罢了,可是直到云府的牌匾被摘下,直到门口的守卫渐渐的消失,直到京中的百姓们议论的事情变成了方太敬等等。 他才更加清醒。 是了,父母姐姐尸骨未寒,他甚至是连光明正大的立牌位都不可以。他不知道朝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清楚自己的父亲绝对不会做出来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通敌叛国。 常年在自己的父亲身边,他是最清楚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想要查清楚一个真相,想要被自己的亲人报仇,于是他终于从那个阴暗的角落之中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的家,不再回头。 “你是怎样的去了大皇子府?”听着他简略的说起了自己回到京中的遭遇,云曦月有些心疼,尽管他说的轻巧,但是云开与云曦月哪里会不知? 那个时候皇上那边一定是寻找云相右的,他回到京城的路途有多么的艰难,可想而知。 云相右叹气。 说来也巧,又或者说是天无绝人之路。他竟然遇见了一个人,之前受了自己父亲恩惠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难得有人不忘恩情的倾心相助,那人也不过是大皇子府的一位普通下人,之前被云相不经意之间救下了一次,便就铭记在心。 见到了云相右之后,为了报恩将她偷偷的安排在了王府之中,做一个最低等的下人。 就这样,他就在大皇子安定了下来。 “所以依照你的聪明才智,在大皇子府之中混出来一个所以然不是什么难事。便也渐渐的借此机会去调查真相?”云开问道。 云相右点头,他确实是这样的想的。 “你的易容是谁教的?”云曦月好奇,他们兄妹的面容脸熟的人太多了。 “之前好奇,自己随随便便学了一些。”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将那些东西胡乱的涂在自己的脸上,左右是一个小仆役,不会被人注意。 而之后呢?随着时间,他也精进不少,在渐渐的提升自己的地位。 “你这两年都去莲心殿吗?”云开问道。 云相右点头,因为日子的特殊,大皇子每日都会进宫的,他也会跟过去,找准时机去莲心殿看看,没有办法给自己的父母亲人立碑,云府又没有办法进去,那莲心殿。就成为了他祭奠所有的亲人的地方。 云曦月忽然之间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去年今日,莲心殿我曾遇见一个大皇子府的仆役。可是你?” 她忽然之间的想起去年自己在莲心殿遇见的那个小少年,看上去见到自己有些慌张,不过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使然才会惧怕,却不想竟然不是这样。 云相右也是一愣,去年今日?他犹豫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去年见到的那个女子,气质与姐姐相像的女子,好像是……西晋的什么郡主? 他双眸一亮,“那位西晋郡主是姐姐?” 云曦月点头,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跳水被大于救下,然后就去了西晋,之后遇见了云开,在之后回到了东晋,却是绝口不提自己与宗政言的那些事情。 这番话说完,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云曦月与云相右,这两姐弟全部是有些哭笑不得,想想也是,那莲心殿此时因为皇宫的一些宫殿兴起早就已经被人遗忘,谁都不会前来。 况且位置也算是有些隐秘了,哪里会有人轻松的就迷路找到那里?他们还真是都忽略了这一点。 而在之后,笑够了有有些莫名的滋味,原来他们姐弟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相遇了,却是相对不相识,直到今日这一年之后。才恍然之间的发觉。 若是那个时候的两人发现彼此,那今日又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景象,还真是说不定了。 “相右在王府,那前段时间的小公子,是谁动的手?”云开忽然之间开口说起来了正事,打断了姐弟两人有些莫名的情绪。 云相右摇头,“我也不知,不过据说是有可能是方太敬的人。” 方太敬?云曦月与云开诧异的对视,这位与夜子安应该没有什么冲突吧? “在撞见姐姐之前,我是因为看见有人进去了院子。行为可疑,便进去看看,却不想竟然看见了那人对于一个小婴儿动手,因为他的速度太快,又出乎意料,我也没有来得及阻止,不过看那人的衣袖上面的纹路,是那方老贼的人。” 云相右看出来了两人的诧异与疑惑,开口解释,“之后他迅速的离开,我也察觉出来了不对劲,迅速离开,却不想又撞见了姐姐。” 说完又觉得有些后悔,“早知那是姐姐的话,我一定不会走的,还好姐姐聪慧,没有惹上事端。” 云曦月笑,“这方太敬与夜子安,哥哥可是知道一些什么?” 云开摇头,且不说是方太敬与夜子安,就是任何的一个人与夜子安似乎都没有任何的交恶的事情,这也算是令人唏嘘的一件事,这位王爷的声望还真是格外的好的。 这是不愧是应了那样的一句话,他若不是有些残疾,怕是这皇位就是他的了。 “也未必是方太敬的人。”云相右开口。 几人明了,因为不过是一个衣袖的字样等等,要是有人想要刻意的栽赃嫁祸的话,也说的过去,毕竟有的时候眼见的也不是真的。 这件事情又是这样的不了了之,云曦月看了一眼天色,“你如今在王府中担任何职?还想要回去?” “是王府的侍卫,夜子安也挺信任我,暂时在哪里比较好。”云相右开口应答,复而又问,“姐姐如今在何处?与哥哥一起?”他已经知道了云开就是礼部侍郎。 云曦月摇头,“户部尚书府表小姐,西月。” “是西伯伯。”云相右用着疑惑的语气却是说着肯定句,他记得西文逸,毕竟父亲与他交好在两家之中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他也算是记忆很深。 云曦月点头,云相右放心下来,只要云曦月暂时安全就好。 不过…… “姐,你的眼睛……”他可以不去问是怎样的看不见的,却还是想确定下能否医治。 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推断 云曦月冲着自己久别重逢的弟弟笑了一下,示意他不要担心,“西安那边已经寻到了一位神医,后日我们去找他医治,大概是可以的。” 说实话的云曦月其实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倒是现在说出来安慰一下自己的弟弟。 云相右松了一口气,只要有希望就好。 云开也是满脸笑意,看着自己的妹妹轻笑。 书房的们被人敲响,看上去似乎是元姬萱的声音,云开的脸色柔和了一下,上前开门。 元姬萱端着夜宵进入了书房之中个,却是愣住了,云开与云曦月之外的,这个与他们兄妹格外相像的人,是谁? “这位是?”她问道,将手中的夜宵放在了桌上。 云曦月笑着,却不言,倒是云开拉过她的手向着云相右介绍。“相右,这位是你嫂子。” 云相右的双眸一亮,显然是对于自己的哥哥没有死,并且还已经娶妻的事情很是惊讶,却还是有礼貌的打招呼,“嫂嫂。我是相右。” “这是妹妹的双生弟弟。”云开低声冲着元姬萱开口。 元姬萱怔了一下,她是一早就知道云曦月是有着一个弟弟的,据说是声色不明,现在看来,倒是竟然还活着。 她打量着云相右,少年不过是十六岁上下的年纪,眉眼之间还有些青涩,但是双眸之中还是一些深沉,显然也已经不再是少年心思,容貌与兄妹两人五分相似,唇红齿白,一身黑衣。身影纤瘦一些,也是一个的绝佳的美少年。 “原来是弟弟,失敬。”她笑道,招呼几人一同用夜宵,“都是一家人,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她说着。 云相右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眼眶再一次的有些微红,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更何况的是一个男孩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喜欢哭的。 可是他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少年,姐弟相见,兄弟重逢。 他之前以为自己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他的家也已经不在了,他整日中就不断的搜集着那些情报,想要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而现在,有人告诉他,这里就是他的家,他的哥哥,他的双生姐姐,他的嫂嫂,他的家。 众人也看见了他的神态,却也只是互相的看了一眼,不去说话,几人聊的很开心,这样的欢快,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体会过了。 此时的时间已经不早,云曦月与云相右都要的离开,末了,“你要不要见一下西伯伯?” 云相右摇头,他不是不想见,只是机会着实是有些小,况且他不像是云曦月一样,身为侍卫,时间可是不怎么自由。 云曦月了然,不在继续的问道。 “你们小心,有什么事情的话。找到这个人。”云开嘱咐了一句,之后那一句倒是向着云相右说的,“王府后院的花匠,名为张汉。” 云相右记住了这个人,清楚这个人大概是云开安插进去的探子,也点头,这一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孤身奋斗,没有任何的根基,现在有了云开这个礼部侍郎之后,倒是方便了不少。 “姐,我送你回去。”云相右在外面执意的开口。 云曦月叹气,也不拒绝,看上去这一年真的是变了太多了,他也与以前不一样了,瘦了,高了,也厉害了。 姐弟两人并肩在向着户部尚书府的方向走着,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却是莫名的感觉到安心,直到快要到了的时候,云相右忽然之间的冷不丁的开口,“姐,我们会成功的吧?” 云曦月抬头,虽说是看不到云相右的表情,却还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少年的目光再自己的面上停留着,她用力的点头。 父亲什么做了,什么没做,他们清楚,太清楚了,他们会报仇的,将那个虚伪的方太敬狠狠的拉下来。 云相右也点头,什么也不再说,目送着云曦月进了西府之中。 他静静的注视着她的身影,一切会好起来的,姐姐还在,家也还在。 他看着。直到云曦月消失不见,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向着王府行去。 云曦月回去的时候,西安正在房间之中等候着。 “回来了?”他开口问道。 云曦月点头,眼中有着一些放松,看上去整个人的神情很是温和,西安看着她的笑意,也免不得唇角扬起。 “这是遇见什么开心事了?”他开玩笑似的调侃到。 云曦月不慌不忙,“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 西安怔了一下,不想真的有事情?“可以说说吗?” 云曦月将云相右的事情给说了一下,他彻底的愣住了,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开口,眼中有些惊喜,“确实是值得高兴的。” 他与云相右相差了几岁,一直以来的关系不好不坏,却也记得那个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弟弟,然后生死不明,今日想不到竟然还活着,当真是可喜。 “他在王府?”他又问道。 云曦月点头,“小公子的事情,初步预测是方太敬的人所为。” 果不其然,西安大惊失色,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中的疑惑始终是没有办法去化解,这夜子安与方太敬,怎么说也不应该是有矛盾啊? “会不会是二皇子?”他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辞之后,才问道。毕竟方太敬支持的人是二皇子这件事情,众人皆知,不是什么特殊的秘密。 云曦月摇头。她也不清楚。 虽说是方太敬与夜子岚是捆绑在一起的,但是这大皇子与二皇子之间的关系可是格外的不错的,不应该会出这样的事情,而要说有人想要栽赃陷害方太敬,或者是二皇子的话,那唯一的有立场做这样的事情的。就是四皇子了。 可是他们都是清楚的,四皇子是一点都不清楚这件事情的,那又会是谁呢? 西安将自己心中的这些疑惑完完全全的说出来,正想要继续发表其他的意见,却忽然之间被云曦月制止。 “等等。”云曦月猛不丁的开口,听上去倒是有些格外的突兀。 刚刚他说什么。要是不是方太敬的人的话,那就只会是被人的栽赃陷害了,那栽赃陷害的人又会是谁呢?别人首先想到的人会是谁? 方太敬与二皇子的对立面,是……大学士与四皇子! 云曦月的双手忽然之间的紧握住,茶杯因为她的动作幅度有些大,里面的水撒了一些出来。 西安诧异,他倒是并没见过云曦月竟然这样的失态。 “曦月,怎么了?”他询问到。 云曦月回神,将茶杯放下,皱眉轻声开口,“开始的时候,在宴会上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众人的心中最是有怀疑的人是谁?” “四皇子。”西安回答,之前在王府的前厅倒是有着不少的人听到了那最后一个前去看望孩子的人是四皇子,那个时候的众人到底还是要怀疑一下的。 “没错,那个时候的夜子岚却并没有直接的去怀疑夜子昱。” 西安点头,可是这不是代表着他与四皇子的关系好,用不着怀疑吗? 云曦月继续说着,“可是相右描述的是,那个杀害孩子的人,是方太敬的人。”她似乎是意有所指。 西安听着她刻意加重的语气,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脑中却是有着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有些抓不住。 “你的意思是……”他有些欲言又止。 云曦月叹气,语气渐渐的沉重了起来,面色也有些严肃。 “如果是他们发现是方太敬的人的话,那方太敬又怎会坐以待毙,用点小手段说自己没有做,是被人冤枉的,到时候必然是毁誉参半的,那一半信任他的人,会觉的真正是谁动的手? 这话已经说的足够的清楚了,要是西安在听不出来她话中的意思,那真的是枉为京中公子了。 “是大学士!”他惊叫。 云曦月点头,正是这样。 之前怀疑四皇子。但是夜子安不去怀疑自己的弟弟,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弟弟,而要真的是方太敬的人做的的话,那如今皇上的生辰以过,必将会传出来方太敬谋害安王公子的传言。 在之后呢?方太敬用些手段,传言自然也会与大学士沾上一些边。 整件事情看上去是方太敬自导自演的,目的是针对大学士,但是谁也清楚,因为方太敬的背后是夜子岚,而大学士的背后是夜子昱。 这就对上了,至于夜子安呢?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受害者。 两人推理完之后,对视双双沉默了,他们也清楚这不过是他们的推测罢了,但是……却不得不防。 要是不是这个样子还好说,要是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看上去这样的自导自演有些傻,但是方太敬要是真的这样的计划的话,那又怎会不做相应的应对呢?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大学士的身上,然后,自己脱身。 “我去找父亲!”西安全部想通了之后,忽然之间的起身。 云曦月点头,示意他去就好。 这件事说是要好解决,也好解决。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人,夜子安。只要他相信是方太敬的话,就没有错了。可是…… 云曦月有些头疼的摇头,这究竟是不是方太敬做的还不去确定,要是真的是他做的,有着他们刚刚推测的目的的话,那还可以防备一些,要是不是呢? 真的不是方太敬做的话,那为何杀人的人用的方府的衣袍?要是想要陷害方府,人们心中最先想到的,还是大学士与四皇子。就算是并非他们所为,也保不证有人想要浑水摸鱼,将二皇子四皇子之外的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她心有些揪紧,不过不管是什么可能,通知大学士多家的防备总是好的。 毕竟这件事情,仔细的想来,到底是有些诡异。 夜子安有些太过的平静的态度,很是不应该。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疑惑 就算是因为夜临风的生辰,他自己的亲生孩子的被人在满月宴会上杀害,他也不应该这样的平静不做任何的作为,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一想到夜子安,她就不由的想到自己在宴会上面的时候,听见的他的声音,明明是压抑与隐忍,但是自己首先想到的表情,竟然是满面的笑意。 她凝眉,此时的夜色已经有些深沉了,却还是无法入眠。翻来覆去,一会觉得见到了自己的弟弟心情激动感慨,一会又想到了夜子安与方太敬的事情,只觉得脑中的片段一会变化一个,着实是令人不舒服。 轻轻起身,眼前依旧是一片的黑暗,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熟悉了这样的一种黑暗了,耳边并没有任何的气息,自己不喜欢被人打扰,尤其是在失明之后的感官更加的敏锐,所以侍琴两人一般会在隔壁睡。 叹息一声。轻手轻脚不惊动任何人的披上上衣出门,院中此时静悄悄的,云曦月静静的走着,想要让自己的心中的郁闷散发出来。 可是并没有。 好像是满腔的思绪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安放一般,有些她轻轻的叹气,听着外面的打更声,思考了一下。到底还是从墙壁上面出去,而目的地,则是云府。 是云府,之前自己的家,现在尽管那牌匾已经被摘下来了,但是她的心中,还是自己唯一的家。 动作很快,因为那路线她记忆的格外的清楚,永远也不会忘记。 不多时,就已经到了那门前。 此时这里早就没有了的守卫的侍卫们,只有空荡荡的门前与紧闭的府门,云曦月看不见,却不代表她想象不出来, 轻车熟路的向着一个角落之中走去。哪里的墙壁很低,极其适合翻越。 她一点的声音都没有出,就那样的落进了里面,然后,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有些轻微的咯脚。 云曦月弯身,双手在地上摸索着,入手的触感有些冰凉,还有泥土的湿润,一端圆滑,一端却是有些尖锐,她知道了,是一根玉簪,也不清楚究竟是的谁的,就这样的落在了地上,似乎是还碎裂了一劫。 她起身一步一步的走着,这是自打她离开了这里被流放之后,第一次回到这里,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脚步踩上去有些松软,显然是尘土无人打扫。 云曦月一步一步的向前行进着,这里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家,她里面的每一条小路她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前面,是正厅。 她抬步进去,伸手在桌上摸了一下,手下的触感明显的不对,显然是一手的灰尘,里面也是静悄悄,一点的声音都没有,可是云曦月依稀之间却似乎是已经听见了一些欢声笑语。 “姐,姐,我们今日去给父亲一个惊喜吧?”小云相右灿烂着自己的笑脸手中的拿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看上去有点像面食。 小云曦月却也是人小鬼大的拿着同样的一个碗,与弟弟一起,似乎是有些嫌弃两人做出来的东西,却还是偷偷的进去了前厅…… 然后画面一转,云相右明显是长大了一些的,他手中拿着一柄长剑开心的冲进前厅,“爹,娘,姐。师傅教导的剑法我全部学会了!” 然后自己轻笑的拉着他坐下,拿出手绢给他擦擦额角的细汗,娘一边笑着一边数落他拿着剑乱跑,也不怕伤到人,父亲看着他们,静静的品茶,看着手边的文书……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她云曦月实在是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画面在一转,就变成了这里只剩下了自己与娘亲两个人,母亲担忧的看着外面,口中还不断的说着为何父亲此时还未回府,自己品茶笑着,说父亲大人大概是太忙了…… 然后,回忆戛然而止,这一段正是自己与母亲在云府被抄家之前的最后一次谈话。 她有些愣愣的抬头,却什么也看不见,不知不觉之间,眼泪就落下来了,一滴,两滴。渐渐的落在了那已经很久无人打扫的尘土之中,寂静无声。 之所以不愿意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这个家中的回忆,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说的清楚。 她就那样的站在哪里,却不想此时忽然之间的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云曦月的耳朵一动,心思骤然之间的回神,是谁?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是两个人,云曦月皱眉,却还是向后退了一步,将自己隐藏在那宽大的帘幕之中,屏住呼吸。 她是看不见,但是那些细小的声音却是格外的清晰,那脚步声渐渐的靠近,然后有人声响起,“什么鬼天气。”似乎是咒骂。 随后云曦月听见了一声火石的声音,大概是有人点燃了这里面的灯,她下意识无声无息的向后。凭着感觉将自己的影子隐藏在黑暗之中。 “咦?”一道男声传来,听上去很年轻的声音,似乎有些疑惑。 云曦月心中一惊,生怕他发现了自己,本来已经准备抽出自己腰间的随云,却不想下一秒男子自言自语的声音传来,“这里不是之前的宰相府吗?竟然也会漏雨?” 漏雨?说的大概是自己之前的眼泪吧?云曦月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疑惑又升了起来,这两人是谁?知道这里是宰相府,那就应该清楚这里已经被的查封了,这么晚过来做什么?只是为了躲雨吗? 那两人看上去并未发觉云曦月的存在,自顾自的说着,“毕竟也有一段时间了,常年不去修缮,正常。” 年轻的声音嗯了一声。随后那有些中年的声音开口,“只是可惜了云相,为了这东晋鞠躬尽瘁,却成了这样的一个结局,实在是让人唏嘘啊。” 听到他们说起来自己的父亲,云曦月的双手握紧。 “说起来这皇上也真是是非不分,云相为了东晋做了那么多事情,谁都看在眼中,怎么会做出那通敌叛国的事情?”男子的声音有些愤愤不平。 青年也顿了一下,叹息一声才开口,“年叔,这种话可不要随便的说。” 那被唤为年叔的人无言,却到底还是不在继续,只是悄悄的嘀咕。 听了两人的谈话,云曦月松了一口气,这两人虽不知是谁,但是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语,绝不会是朝中的人,想必真的是单纯的进来躲雨的。 “公子,距离科举还有三月的时间,我们不如就住在这里吧。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我们又没有什么银两了,想来云相那样的人知道自己的房子还可以借学子读书,想来也是欣慰的吧。” 来参加科举的人?云曦月了然了。 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是生活拮据的,居然连住店的钱都没有了,想来如此半月出现,是因为连夜赶路进京。却不想下雨,无钱住店才会翻进来这里吧。 青年有些沉默,年叔着急了,“公子,我们千里迢迢的前来京中就已经用光了所有的银两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公子不如就在这里借助。这里面虽说是财产等等被充公,但是书房必然还是会有一些公子需要的书的。 到时候公子用功读书,一朝争得榜首,才是更可以报答云相的。” “好吧。”青年的声音有些无奈,随后是一阵窸窸窣窣,似乎是他起身,随后声音不大不小,“云相,晚辈陈钰从小听闻您的事迹贡献长大,知您为人正气,断不会做出那等事情,知道必是有人栽赃陷害。 晚辈出身贫寒,只想认真读书,为我东晋做贡献,今日迫不得已借助贵府,怕是会惊扰了您,还请您见谅,待他日晚辈入朝为官,必会想办法还您一个清白,以报恩情。” 他这一番话说的坦荡,却也有条不紊,一看就是个读过书的,云曦月知道了他们的来意,放心多了,至于他们愿意住,就住好,要是书房的那些书卷能够为这东晋培养出来一位廉洁的官员,想必父亲也是会如那年叔的所言。欣慰的。 不过陈钰这个名字,她到底还是记下了。见他们两人在这里,云曦月悄然的从侧门退去了后院之中,翻身离开。 外面果真是下雨了,不算是大,却也是淅淅沥沥的不会停,她伸出手感受着雨滴,脚下的速度加快向着西府走去,待到回去的时候,依旧是安静无声,想来是并无人发现自己不见了。 她将已经微湿的衣袍退下,钻入了温暖的锦被之中,这次倒是的入睡的很快,一夜无眠。 或许是因为夜晚的时候的出去了。她第二日起来的倒是很晚,待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是午时了。 “小姐醒了?”侍画上前搀扶她。 云曦月点头,在得知时辰的时候也有些诧异,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谁睡得这样的熟了。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西安准时的出现,见她起来笑了下,“醒了?” 云曦月点头。 “今日西晋太子殿下在醉仙楼请了京中的众位公子小姐们,要不要前去?”西安问道。 西晋太子殿下?司徒颜辰? 她思考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随意的用了一些饭填了填肚子,两人坐上了前往醉仙楼的马车,路上却是格外的巧合的遇见了夜子安的马车。 “西公子,西姑娘。”夜子安掀开帘子冲着两人打招呼,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两人回礼,便也不继续的开口说话,两辆马车迅速的向着醉仙楼行去。 而云曦月却还是觉的不对劲,这夜子安的孩子刚刚死多长时间,就这样的没有情绪,这人也……太不对劲了吧。 她漫不经心的想着,却还是总觉得事情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刚刚在半路上的时候西安已经跟自己说了,昨晚的那些猜测他已经跟西文逸说了,这个倒是很有可能。 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奇怪的方昭华 于是西文逸便大早上就去了大学士府上商议,就算是事情不是这样,做好防备也是有必要的。 听了他的话之后的云曦月倒是忽然之间的放心了一些,毕竟这件事情还是早早的做准备最好。 醉仙楼在京中的正中心的位置,一般只会有着世家子弟前往,里面的一顿饭钱已经可以抵得上普通百姓一年的开销,这个时候已经满满的马车停留在了外面。 毕竟是西晋的太子打着交好的名义设下的宴会,谁又会不去赏脸呢? 西安与云曦月从马车中出来,一边就已经有人过来打招呼,“安公子,西小姐。” “原来是萧公子。”西安冲着迎面而来的萧然点头致意,云曦月也是随之行礼。 “几位。”还没说上几句话的时候,就又有了一行人上前打招呼,众人一看,正是唐家的两兄妹。 “唐公子,唐姑娘。”又是各自的打了招呼之后,几人一同向着楼上走去。 “这西晋的太子殿下还当真是大方啊,今儿竟然是直接将整个二层给包下了。”唐若岚有些感慨的说着。这个财力他们未必是没有,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挥霍的起的。 “是啊,常言道醉仙一餐,劳作一年,这为太子的气魄,何止是一年呢?”西安也摇头轻轻的笑着。 几人笑。他们的身份自然是常常从这里出现的,小二们都是眼熟的很,见到几人前来,连忙的引荐着上楼。 “看样子还真是热闹啊。”萧然感慨了一句。 那小二笑着将他们引上前,顺口的回答,“萧公子说的哪里的话,不过今儿这几位皇子都来了倒是真的。 说完了之后似乎是觉得有些奇怪,又加了一句,“这宰相府的小姐并未前来,当真是一件怪事。 宰相府的小姐?不就是方昭华吗? 几人有些疑惑,毕竟他们来的也已经不算是早了,那位姑娘的性子可是有着什么热闹。什么可以展现自己的事情都是格外的积极的,今儿是怎么了? 而云曦月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里面的这些人或许是了解方昭华,却未必深入,而她云曦月却是之前与她彻彻底底的交好的一位。 这样的场合,况且就连萧然都来了,她都不来,就着实是有些不对劲了。 “陆公子可是来了?”云曦月忽然之间开口。 小二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陆公子是那位,笑着开口,“这位小姐,陆公子是来了的。” 陆柒虽说是有着断袖的名声在外,却也没有什么被众人抓住的把柄,况且他爷爷太傅受尽了皇上的信任,连带着他也没有人敢得罪了,所以与京中的女儿家交好不是什么秘密。 而小二虽说是不识得云曦月,但是见她的衣着打扮均属上品,气质斐然,更是与唐家,萧然等人走在一起,这够资格来到这里的人可没有简单的,想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不喜出门,他也不敢得罪。 云曦月点头,不再说话了。 将几人带上去,小二恭敬的退下,几人首先向着那最大的拂柳居走去,这醉仙楼的二楼有着四间包厢,是以春夏秋冬四季命名的,春为拂柳居,夏为忆莲居,秋为落叶居,东为飘雪居。 四个包厢之中的装饰有而是格外的应景,其中的春花秋月格外的突出,个有一番景色,若是遇见了如司徒颜辰这般大手笔的人包场,那这四个包厢可以提前一天的准备给相通起来。众人在其中短短时间之内赏遍四季,别有一番风味。 如今他们前来,首先自然是需要去拜访一番今儿作主的人的。 那拂柳居内,司徒颜辰在作为上面与众人攀谈着,与谁多可以说上几句,看上去气氛格外的融洽。 “司徒太子,久仰。”几人上前,向着司徒颜辰示意。 后者回敬一下,看了一眼几人,目光在云曦月的身上略作停留之后,就不在有任何的动作。 而他的一边坐着一名一身黑衣男子,正是西晋的将军宗政言。 “宗将军,久仰大名。”几人上前打招呼,后者看了他们一眼,点头,抬手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上去竟然是一些冷淡至极的样子。 而一边的司徒颜辰却是有些不乐意了,“政言。难得的出来游玩一下,你何必如此的态度,放轻松点。” 他的语气有些调侃,随后众人就听见了另外一人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说的极是,毕竟这醉仙楼不是那打打杀杀的战场,还是要轻松一些的。” 语气显得格外的熟捻,声音有些熟悉,正是刚刚的云曦月问起的陆柒。 几人回眸,陆柒满面带笑的上前,“在下太傅长孙,陆柒。” 宗政言点头,司徒颜辰则是笑着,“原来是陆公子,久仰。”他开口。 “西姑娘,好久不见。”陆柒笑着看了一眼眼前的云曦月,开口打招呼。 云曦月抬头望了一眼他的方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到底还是有些疑惑,今儿都是这个时候了,她刚刚经过的时候听见了不少与方昭华相熟的人都在了,方昭华却还是始终没有任何的踪影。 这就着实是有些蹊跷了,况且这段时间的陆柒一直在方昭华的左右,今儿为何这般的反常竟然自己前来了? 她心中的疑惑太多了,却到底还是没有去询问,此处人太多了,他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陆公子。”她出生回答,却不想刚刚还是一片的冷淡的宗政言却在她开口的时候忽然之间的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 不是自己记忆之中的样貌,但是那熟悉的气质足以证明这个人就是云曦月。尤其是那双看不见的双眸,他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看着她身边的人,西安,萧然,唐若岚,还有这个陆柒,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些嘲弄,这个女子的身边从来是不缺少男子的,就算是她现在已经瞎了,却还是那样的……不知廉耻。 宗政言的心中蹦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撇过眼不去看眼前的人,却不想他的这样的一番举动全部被司徒颜辰看在了眼中,不由的有些嘲弄。 “听闻西晋的第一公主的此次也有前来,不知为何一直未能看见?”云曦月与陆柒说着话,却听见有人问宗政言这样的一句话,不由的也有些好奇。 也对,那个司徒颜乐性子可也不是一个安生的,这来都来了。却在最关键的生辰宴上面都未曾露面,实在是有些奇怪了,是因为什么? 随后就听见司徒颜辰的声音传来,“颜乐她有些水土不服,暂时无法出门,唯恐饶了大家的兴致。” 众人明了。也不在继续的追问。 那边已经有着不少的公子唤西安过去那边,云曦月示意他离开就好,自己也没有问题,他点头,示意她自己小心一些。 云曦月感觉到了西安的离开,自己一个人随意的走着。这里她也算是熟悉,以前经常来,虽然这一年里或者是有些变化,却未必有太大的布局的改动,不会迷路。 这里面最闻名的就是一个小小的二楼就已经包括了四季的景色,可惜的是景色什么的,她现在又看不见,也就没有了什么趣味。 走的累了,随意的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此处感觉还是很安静的,没有那些吵杂的声音,她也算是待得舒服。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陆柒远远的看着云曦月自己一个人坐在了一边,便也跟过来,笑着问道,自己则是坐在了一边。 “你怎么来了?”云曦月声音很是平淡的问着,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多么的奇怪,毕竟这是西晋的太子举办的宴会,陆柒作为京中的世家公子,自然是可以前来的。 陆柒笑笑,“不来的话,难道跟着那个女人吗?”他的与其有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有厌恶。 这话听上去冷不丁的有些微微的恨意与戾气,云曦月看不见,却是可以更加清晰的感受到。 轻轻的怔了一下之后,她缓缓的笑了出来。“这才是我认识的陆柒。”她说。 陆柒一个白眼,却忽然之间想起来她看不见,又加了一句,“想不到大小姐当真是厉害,竟然是没死。”他说着。 云曦月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却也没有多说的废话,“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既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方昭华,又为何会这样的百般讨好?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陆柒笑了一下,眼中却没有任何的笑意,这一点就算是云曦月看不见,还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眼前的这个人的气息忽然之间的变了。变得冷淡了起来。 “自然是为了报仇。”他陈述这。 云曦月沉默,这为谁报仇,他们两人都清楚。 在几年之前的时候,也就是陆柒的断袖之名传遍了整个京中的时候,众人也不过是津津乐道一下,因为谁也知道这位并没有与任何人有着任何的进展,所以他们可以接受。 而云曦月却是知道,是有的。 两你前,也就是云府出事情的前一年,云曦月曾在偶然之间撞破了陆柒与一人的关系。那人是京中一个七品小官员的公子,在京中的众位公子面算不上特别的出彩,却也是一表人才,文采不凡。 陆柒与他一见钟情,但是他不在乎,陆柒不可以,他身为是太傅长孙,又是被人即已厚望,端不得被人放上这样的污名,于是那位公子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儿女私情,而耽误了陆柒的仕途。 曾经一度想要与陆柒断绝关系,却不曾想陆柒的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执意与他在一起,两人也曾有一些冲突,却不想陆柒做的更绝。 他自己把自己是断袖的关系散发出去,引得满京城之中的人震惊。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无人知晓的过往 那位公子知道这件之后,一方面的震惊,一方面也是完全的放下了心结,想要不去顾忌世人的眼光长相厮守,那个时候知晓奥这件事情的人,也就只有云曦月一人。 她对于此事并无多大的反感,还小小的祝福了一下两人,本来的陆柒都已经绝对过一段时间的话将这一件事情公布于众,不管别人怎样的看待他们,他都不在乎了。 哪怕是放弃自己的仕途。 谁知道就是在此时忽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位公子在京中不小心得罪了方昭华,或者说不是得罪,不过是一个不经意之间的小事,一个简单的道歉就可以解决的事情,谁知方昭华却是不依不饶的样子,硬生生的将人给的抓了回来。 那个时候的方太敬不是宰相。却也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要不然就算是搬到了云相之后也绝对不会立刻的成为宰相的。 而那位公子在京中无权无势,父亲也无法与那方太敬相提并论,于是结果显而易见。 那位公子死了,死于方昭华的折磨。就在一年之前,差不多与云府出事相差了仅仅是两个多月的时间。 那段时间之中的陆柒去了别的地方,准备回来之后就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与那人一起生活,却不想……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唯一的知情者是云曦月,她本是想要去奉劝一句方昭华做人不要这样的狠辣,还是要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却不想那个时候的方昭华已经对于云曦月充满的反感,她说的话哪里听的进去,甚至是恶毒的想着云曦月与那位公子是不是有着什么肮脏的关系。 云曦月无奈,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那位小官员因为知道了自己儿子的事情,因为方太敬的招揽,想要借助方昭华之手消灭自己的这个败笔,最后平步青云。 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放弃了自己了,那位公子却还是在念着陆柒,不是思念,而是……这样也好。、 那是云曦月悄悄的见他最后的一面,他将自己的玉佩让自己转交给陆柒,随后据说是被方昭华给折磨死了。 她那个时候格外的胆寒,因为从未想过以前跟着自己的小丫头,长大以后会变成这样的一个人,太狠了。 等到陆柒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连最后的一面都没有见到,那人连尸骨都不知被人扔到哪里去了。云曦月叹息,将那玉佩交给陆柒,看着以前总是开怀的笑着的陆柒,那天格外的阴沉。 她比陆柒小两岁,虽不算是歧视两人之间的情谊,却也不是很明白,只是觉得可惜,真的是太可惜了。 在之后,她还没有来得及去问陆柒以后想要怎样的做,云府就忽然遭遇巨变,她自身都难保了,哪里会在继续的思考别人的事情? 只是不曾想到她竟然还有机会回来,竟然还有机会见到陆柒。 现在的云曦月已经不是一年之前的那个小姑娘了,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清楚的感觉到了陆柒那个时候的那种……死寂,万念俱灰。 “报仇么?”云曦月想起了几年之前的往事。有些失神的念叨了出来,随即笑道,“那我们倒是有着同样的目的。” 她没有去说什么大道理,之前的时候看多了书,什么最好不要对于自己的仇恨念念不忘,要是有人知道这些事情的话或许总会说那公子想必也是欣慰的,毕竟他不在了,陆柒就会有一个好的未来。 她之前也有一段时间是这样的认为的,因为那人的一句,这样也好。 直到云曦月的身上也背负上了仇恨,自己的至亲之人,挚爱之人的仇恨,她才真正的明白了那样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那人想必是遗憾的吧。 这样也好,他的眼中究竟是有着怎样的一种情绪? 陆柒的话打断了云曦月的思绪。“哦?这样么?” 他反问,云曦月轻笑了一下,却不在继续的回话,两人之间的气氛迅速的安静下去了。不过到底还是在冥冥之中的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样。 “王府的事情,你还记得吗?”也不知道究竟是安静了多长时间,陆柒的声音忽然之间的传来,声音有些低。 云曦月点头。 陆柒的话依旧在继续,“你怎么看?”声音很小。 她抬手沾了一些茶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自导自演。” 陆柒一看,顿时就笑了出来,他在知道眼前的这个西月就是云曦月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子必然是回来是有着某种目的的。 现在看来,果真是不假的。 “不错,正是这样。”他开口。 云曦月沉默了。又在桌上写了三个子,“大学士?” 陆柒嗯了一声。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他的目的击溃。”他淡淡的开口。 云曦月点头,并没有去问陆柒的究竟是怎样的知道的这件事情,对于他自己还是比较相信的,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下来这是自导自演之后,就好说多了。 “从夜子安下手?”她不在继续的写字,而是轻声开口。 要是想要方太敬的计划不成功,那最关键的就是在夜子安哪里下手,让他不去被蒙蔽。相信凶手就是的方太敬。不过一想到这个,云曦月就有些皱眉,她的脑中总是觉得夜子安有些不对劲,有些别扭,却又说不上来。 见他皱眉,陆柒疑惑,“怎么了?” 云曦月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强行将自己心中的事情给放下,不管是任何人对于夜子安的印象都很正常,或许是因为自己有些过分的敏感了,她心中想着。 陆柒倒是没有多问,“那就交给你们了。”他轻松的开口。 云曦月笑笑,知道他的意思,毕竟他是他太傅的长孙。毕竟是支持皇上的人,去做这样的一件事情有些不妥,而他将确切的消息告诉了自己,就不是那样的意思了。 两人将所有的事情给说开了之后,也是气氛放松了不少。看着云曦月的眼睛,陆柒问道,“听闻安兄寻到了那神医?你的眼睛看样子是可以好了?” 云曦月摇头,“明日我们去云雾山。”随后又想了一下,又开口。“其实这样也挺好。” 陆柒沉默,他不知道云曦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也是敏感的发现她变了,变化不是一般的大,不过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云府被抄。 他们都以为云曦月已经死了,谁曾想她竟然又回来了,时隔一年之后,带着武功,还有已经瞎了的双眼,回来了,并且想要报仇。 这样的经历之后,有所变化,理所应当。 陆柒离开了这个位置,云曦月依旧是自己一个人在此处呆着,却忽然之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妹妹。” 这个时候还会唤自己妹妹的人,也就只有司徒颜辰了。 “颜辰?”她回到。 司徒颜辰笑了笑,看着云曦月问了一句,“过的怎样?” 云曦月笑。抬手重新的为他斟了一杯茶,才轻声的笑道,“不错。” 回来之后她一直被西安好生的照料,哥哥与嫂嫂也在这里,没有什么劳心劳力的事情,昨日更是又与自己的亲弟弟相认了,她过的,确实是不错的。 司徒颜辰笑笑,“这好久不见,妹妹似乎是与我都生疏了不少。” 他的话音之中有着一些意有所指的话。云曦月抿唇,不说话。 司徒颜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亮光,“妹妹这眼睛……可还是有希望?” 他的心中终究还是担心这这样的一件事情的。 云曦月的眼睛,是因为司徒颜乐,那个女人虽说是仗着父皇的宠爱来到了东晋这边,但是已经知道了云曦月在这边了,司徒颜辰又怎会让那个女人出来与云曦月见面? 为何西晋的公主会没有出现呢?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司徒颜辰略施了一点的小手段,于是司徒颜乐的面上有些见不得人,这样的事情她怎会接受? 没有办法医治,也就只好不服气的不出门了。 至于宗政言,他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说来也奇怪,在云曦月离开了西晋之后,在明明知道是司徒颜乐派人刺杀,但是宗政言竟然还是那样的去包庇司徒颜乐,司徒颜辰着实是有些不明白,宗政言为何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心中也是有着自己的思量的,于是也就渐渐的变成了他与宗政言渐行渐远的事情。 听了他的问话,云曦月着实是有些无奈,她自己确实是不是很在意眼睛的,倒是这一个两个人的人都在这样的担心自己的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瞎了的是他们而不是自己呢。 不过尽管是有些无奈,却也明白司徒颜辰等人确实是真正的关心自己的,于是也正经的回答到,“是有希望的,只不过还是要看情况。” 司徒颜辰点头,表示了解。左右的环顾了一圈之后,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云兄没有来?” “今儿朝中有着要事,他们这些官员都去上朝了。”云曦月回答,西文逸也不例外,此时还没有回来,所以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芳华有孕,这个你还不知道吧?”司徒颜辰表示的自己了解了,想了一下,开口。 “是吗?那还真是恭喜了!元姐姐知道的话,想必会是很高兴的。”云曦月有些诧异,这才多长时间?不过这到底是一个好消息,值得倒上一声喜。 “什么时候离开?”云曦月又问道。 “明日。”司徒颜辰回答,眼中带着一些冷淡,这东晋不太平,他们西晋又何尝不是,甚至是比之前云曦月还在的时候,更加的严重了。 他身为太子,必然是要回去处理一下的。 两人谁也没有说之前发生的事情,格外默契。 第159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再次对弈 这场宴会,也不过是司徒颜辰想要与云曦月来交流的一个媒介,他没有说自己的目的,但是在见到了云曦月一切都还好的时候,心中也是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西姐姐。”司徒颜辰走了之后,云曦月并未移动自己的位置,而是坐在了一边静静的思考着自己心中的事情,她不知道周围都是一些谁,不过那些人既然没有打扰自己,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去上前。 其实云曦月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喜欢交际的人。 正在漫无天际的想着,就听见了一个声音从一边传来,是唐若琦。 云曦月回神,顺着自己听到声音的方向看去,从身边的感觉可以知道似乎是有一个什么人做到了自己身边的位置上。 “妹妹也来了?”她轻笑,问着。 唐若琦笑笑,还是有些腼腆,不过在想起来云曦月看不见的时候,又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小声的嗯了一声。 “哥哥与西哥哥他们在那边似乎是要去对弈,便让我来找你。”唐若琦小声的说着,她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有任何的改变,不过却也还是尽量的改变着,尤其是在云曦月的面前。 对弈?云曦月的心中一楞,不过也并未多问。用心感受了一下,这里面的不少人似乎是都在离开,想必也失去看那些的热闹去了,云曦月想着,也冲着他唐若琦微笑。 “我们也一同过去吧?” 唐若琦点头,与她一同的起身,不过这刚刚的起来,就看见了他们两人的面前一个人停下脚步,看上去并未有离开的意思,而那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云曦月。 唐若琦有些俱足无措,一道这个时候,她的性子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姑娘这是何意?”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也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不过是可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的,想必也不是一个一般的人,她也不敢去轻易的得罪。 倒是云曦月,她是多么敏锐的直觉,那样直接的而目光她要是在感受不到,可就是一个笑话了,而眼前的这个人虽说是看着自己,呼吸却是不算是沉重,大概是不会武功,却是一个女子。 那人一愣,随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的云曦月就听见了一个有些冰凉的声音开口,很好听的声音,却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其中。 “姑娘与我一位故人相似。” 云曦月的瞳孔似乎是放大了一下,她虽说是看不见,不过眼睛却并未有什么更坏的损伤,一些情绪还是会通过眼中表达出来。 这个声音……她有些怔,却很快的反应过来,“冒昧问一下,那位故人……” “死了。”女子的声音传来,还是那样的冷清复杂,回答了一声之后脚步声响起,似乎是离开了。 “西姐姐?”一边的唐若琦不敢出身,她是可以看见那个女子的,却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那个女子,实在是有些可怕。 “没事,想必那位姑娘是认错人了,我们走吧。”云曦月无意多说什么,带着她向前。 而唐若琦也不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她想了一下,或许是真的认错人了,于是也没有继续的开口,带着云曦月向着另外的包厢之中走去。 尚未靠近的时候,云曦月就已经察觉出来了这个包厢之中的安静。似乎没有任何的一个人说话,只有那的棋子落下的时候那种清脆的声响。 两个人进来的很安静,没有什么人注意到。 云曦月看不见,这个时候就算是她的武功再好,思维在敏捷,也没有看法知道这都是谁在对弈,只好问向这一边的唐若琦,“此时是谁在与谁对弈,战况怎样?” 唐若琦也反应过来云曦月根本就一点都没有办法看见,不由的轻声附在她的耳边解说,“现在是哥哥与萧公子对弈,形势的话,目前具体看不清楚,两人旗鼓相当。” 云曦月轻轻的点头,也不在继续的说些什么,任由唐若琦拉着自己坐在了一个位置上面。 “西姐姐,另一边还有那位陆公子与西晋的将军对弈,看上去情况很是不好啊!”唐若琦又自顾自的而感叹。 云曦月皱眉。这陆柒以前与自己的关系不错,他们切磋的次数也不少,论起来棋艺的话,应该不比宗政言差的,可是为何会这被唐若琦说两人的情况不妙? 她没有说话,倒是一边忽然之间出现了一个人的声音,“来了?” 是西安。 云曦月没有抬头,却是轻笑,“来了。” 西安径自的做下,看了一下两边的情况,向着云曦月简单的介绍,“那西晋的将军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看上去脾气暴躁的很,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按照常理出牌,将陆柒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一时没有防备,就渐渐的落了下风,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晚了。” 他的语气之中也有些无奈。 云曦月了然。虽说是自己的心中到底还是有些疑惑为何宗政言这样的不合常理,却也并未继续这个话题,倒是有人忽然之间的开口了。 “承让了。”声音有些冷淡,云曦月很熟悉,是宗政言。 赢了?她皱眉,随即就听到了陆柒有些张扬的声音,“将军好棋艺,在下佩服。” “不过……”他的话音忽然之间的一转,就换了一个话题,“不过我知道一人棋艺高超,将军大概是可以与她一教高下。” 谁? 在场的人纷纷的来了兴趣,问道。 云曦月正在拿着杯子的双手在空中一顿。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心中下意识的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西姑娘,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上一局?” 陆柒的声音有些遥远的传来,但是那目标正是……云曦月。 众人纷纷的看过来,不由的议论纷纷,而西安也是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陆柒,似乎是有些心情不好,正要发作的时候,云曦月及时的拦住了他。 “宗将军意下如何?”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轻的开口,语气有些莫名,令人有些听不真切。 宗政言心中在面对这陆柒的时候,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火气,一想到之前的时候就是他与云曦月的关系很好的时候,他就心有些不舒服,不过他将这些不舒服归纳为了,自己的心中依旧是看不惯云曦月。 于是他将自己的火气发泄在了这里,自己赢了。他的心中竟然有些笑意。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在乎胜负的人。 不过却不想这人自己输了,竟然还找外援?他笑,却也只好是接战。 见到宗政言也应了下来之后,众人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有人提醒到。“这位姑娘看不见,应该如何?” “我来替她摆棋吧?”云曦月本来是想要让唐若琦或者是西安帮忙的,却被一个人抢了先,众人纷纷侧目,见竟然是杠杆与唐若岚那边对弈的萧然,此时看上去两个人已经分出了胜负。 “那就有劳萧公子了。”云曦月冲着萧然点头。面上轻笑了一下,看上去使得整个人的面容都更加的柔和了几分,看的众人不由的纷纷的诧异,纷纷道这位户部尚书府的表小姐,当真是一位绝代佳人。 只不过这样的一个笑容落在了宗政言的眼中,就有些莫名的刺眼,手中的一颗棋子悄然之间化作齑粉,却并未被人注意,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就隐藏好了自己的思绪。 “那就开始吧。”他看着云曦月轻笑着坐在了自己的对面,然后那双已经没有了任何昔日光彩的双眸,此时淡淡的在不经意之间的扫过自己,明明是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是他宗政言硬生生的在其中看见了一种诡异的光芒。 他的心忽然之间的就有些不舒服,因为之前的陆柒,也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出来的萧公子,还有……云曦月。 他们两人在过去的一年之中,不知道究竟对弈了多少回,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这个女子坐在了自己的对面,是以自己真正的对手的身份,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宗政言的心中这样的想着,但是云曦月却没有思考太多,经过了之前的种种事件之后。她的心态异常的平静,之前因为在西晋被一个宗政言打消了自己一个想要报仇的心思。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云曦月现在好不容易的找到了自己的弟弟,还有了愿意帮助自己的人,在此时此刻的东晋之中没有任何人会打消她想要报仇的心思。 两人的对局开始,云曦月并未刻意的针对什么,倒是宗政言的心有些乱了,虽说是看上去并未有什么,却还是有些不经意之间的不对劲。 很细微的表现,但是云曦月清楚,另一边的司徒颜辰,也很清楚。 萧然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步步的走着自己想象不到的位置。心中的诧异更加的惊奇,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宗政言的来势汹汹,云曦月的每一步他都有些不明,只不过是出于自己良好的教养没有提醒罢了。 心中却到底还是觉得这个女子,究竟会不会下棋? 可是在之后呢?他渐渐的将自己带入了云曦月的身份,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进行到了什么地步的时候,忽然之间的幡然醒悟,之前他认为一点的作用都没有的棋子,此时正是将宗政言渐渐的包围的关键一子。 而这些,除了云曦月自己,竟然谁也没有发现,就连帮助云曦月下子的自己。 忽然之间,他的瞳孔紧缩,不! 不光是云曦月自己清楚,眼前的这个对手,这个西晋的将军也是一样的清清楚楚!宗政言不是不清楚,而是他太清楚了,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躲避开。 “怎么回事?”已经有人小声的议论纷纷起来。 第160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路见不平 因为在他们看来,本来是宗政言领先的局势在一瞬间忽然之间的大反转,宗政言忽然之间的就处于劣势,这一切来得是实在是太过的突然,谁也没有弄清楚。 宗政言此时的神情有些紧张,云曦月这个人就是这样,他心中向着。 她的棋路格外的吊诡,不像是一般人的套路,看上去令人有些无力,而更加可怕的是,尽管你已经格外的清楚千篇一律的套路,也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躲避,还是会深陷她的布局之中。 更何况,云曦月的棋路可不是一成不变的,她也在顺势而变。 她的人也是一样,明明是会让人感受到危险,却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去靠近,不断的上前。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甩下的越来越远。 他握拳。 输了,他不意外,意料之中的结果,因为他与云曦月对弈并非是没有赢过,因为但凡是人都是会输的,不过输赢。到底还是在云曦月的掌控之中的,只要她想输的话,输的不会让任何的人看出来。 “承让了。”云曦月的语气很淡,似乎是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对于她来说,似乎是不是很在乎这一场输赢一般。 而周围的人有些倍看了,他们这些世家公子们,就算是不精通,也不会是丝毫不懂的,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有些疑惑为何会大反转一样的情形,却也是很快的就已经反映过来。 布局?在那个时候吗?有人想到。 如果是自己的话,可以弄清楚吗?还有人想到。 不过这些似乎是没有任何的影响到云曦月的表情。她依旧是这样的笑着,一句简单的承让了,没有任何的骄傲与别的情绪,倒是有不少的人称赞。 司徒颜辰看够了习之后,才上前拍手叫好,“东晋果真是人才尽出,要知道我西晋的人对弈,少有可以胜过宗将军的。” 东晋的一些人不由的笑着,毕竟这说的是他们整个的东晋,也不由得骄傲了一些,谁也知道这位太子要高于顶,能够得到他的称赞,也是很不容易的,于是对于云曦月的印象也是越发的好了一些。 倒是宗政言斜眼的看了司徒颜辰一眼,没有说话。 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司徒颜辰对于自己的态度也是忽然之间的转变了,有些不冷不热的样子,他全部看在眼中,却也有些不明白自己这个多年的好友的心思了。 为什么?难不成就是因为一个云曦月? 不! 宗政言的心中清楚,这不是原因,一定还有这什么是自己不清楚,但是他却查不到,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司徒颜辰与自己的这样的好友,渐行渐远。 “姑娘,果真是好棋艺。”萧然看了一眼依旧是不动声色的云曦月,不由的上前称赞道。 云曦月淡笑,却也是光明正大的承认,“多谢萧公子称赞。” 萧然笑笑,看向她的目光也有些轻微的好奇起来,云曦月这样的下法,他从未见过,但是那个西晋的宗将军却是好像是很熟悉一样,这其中有这很明显的问题。 别人或许是没有看出来这样的一点,但是作为将自己已经是带入了云曦月的萧然,也忽然之间的察觉出。云曦月似乎是知道他熟悉自己,却并未有这任何的遮拦,依旧按照自己的方式。 这两人……之前难不成是认识? 他的心中忍不住的猜测,频频的看向一边的宗政言,却见他盯着刚刚的棋局,面色有些冷意,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大概,只不过…… 眼中似乎是有些复杂的情绪。 他皱眉,看了一眼平静品茶的云曦月,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只好暗自的敛下心思,不再继续话题。 因为司徒颜辰明日就要离开,今晚的宫中还是会有着一场送别宴的,于是众人倒是也并未进行的太久,见到天色不早,就渐渐的离开。 马车中,“怎么了?”西安察觉到了云曦月似乎是有话要说。 “大皇子的事情。是方太敬做的。”云曦月笑着开口。 西安凝眉,丝毫不怀疑云曦月是为何会这样的肯定,不过她既然已经这样的开口了,那想必是已经是确定下来了。 “目的确实是大学士。”她继续的开口。 西安动了一口气,“还好我们早就有了准备。” 云曦月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她的心中却还是有些不舒服,一想到夜子安这个名字,就觉得有些诡异感。 “西安。”她忽然之间的出声,倒是有些突兀。 “怎么了?”西安奇怪,云曦月鲜少有这样严肃的唤自己名字的时候,或者说是,这还是第一次。 他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 云曦月自顾自的说着,“你觉得夜子安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她开口。 西安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些不解,却也知道云曦月不会忽然之间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不由的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之后缓缓的开口。 “大皇子为人温和有礼。学士广泛,又为了我东晋有着不小的贡献,是一个很好的人,在京中百姓们的眼中也有着很好的声誉。”他说出来一连串的话,最后又加上了一句,“怎么了?” 云曦月摇头,心中有些犹豫,没有错,任何的一个人在谈论起夜子安的时候,脑海之中第一时间都是这样的一个说辞,就算是很久之前的自己也是这个样子。 可是真的是这个样子吗?她还是有些疑惑。 “我觉得,夜子安……有些不对劲。”思虑了良久。在心中经历了很大的挣扎之后,她到底还是将自己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 不对劲?西安再一次的皱眉,本是有些不赞同,却在看见了云曦月的神情之后,也渐渐的有了怀疑。 “你发现什么了?”他出声问道,自己的心中也不断的思考着夜子安。 云曦月再一次的摇头,有些烦躁,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似乎是一切都可以解释一样,仔细的象限啊,并无异样。 西安见到他摇头,并不在意,却也很快就看见了她的烦躁,抬手似乎是想要去触碰一下女子的面容,却到底还是停手,“想不通就暂时不要去想了,总有一日我们会知道的。” 感受到了西安的安慰,云曦月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了一下。两人回到了府中,此时已经渐渐的临近了傍晚,晚上还有宫宴,云曦月想了一下,冲着他开口,“我有些乏了。回去休息一会儿,宫宴的话,你与西伯伯去吧。” 西安点头,也看出来了她脸上的疲惫,“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去云雾山。” 明日。就是之前那个自称为林宁的青年所说的,半月之后了。 云曦月点头,冲着他笑笑,回到,“你也是。” 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云曦月是真的觉得有些累了,回去之后就睡着了,倒是西安离开的时候过来看了一眼,见她正是睡得香,便也并未打扰。 待到再一次的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一个彻底了,她迷迷糊糊的起身,一边的侍琴连忙的上前,“小姐醒了?” 云曦月点头,“几时了?” 侍琴看了一眼天色,上前开口,“戌时五刻了。” 云曦月点头,这个时间应该正是宫宴进行的时候,西安他么应该都没有回来,她静静的看了一会窗外,“我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着。” 侍琴点头,她也知道云曦月似乎不是很喜欢自己出门有侍女跟着,她们的心中那个也清楚云曦月有武功。不会出什么失去你个,便也不再在意。 云曦月穿戴好之后,自己一个人上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她回来东晋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这样精准的逛过,她虽说是看不见,却也基本的可以分辨出来方向,从耳边的叫卖声中,也算是觉得热闹。 “没钱进来买什么东西?快滚!!”她难得放松自己的心情,觉得有些久违的轻松,却也是忽然之间的听见了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她皱眉。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中年的声音,有些不服气,“你这里面的东西卖的这般的贵,谁买的起??”这话听起来倒是有些气冲冲的。 那应该是小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尖锐,还有些嘲笑,“我这聚宝斋的东西可是达官显贵们买的,你们也不知究竟是哪里来的穷书生,竟然想要买这里的东西?再过几辈子吧!” 聚宝斋?云曦月皱眉,正想要避开,她云曦月也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这被人平白的扰了心情,到底是有些不爽的。 谁知随后就传来的一道声音,“是我们的错,请这位小公子高抬贵手,不要在骂了。” 那小二似乎还是有些骂骂咧咧的,云曦月却是忽然之间的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自己似乎是在哪里听说过一般。 那个之前的中年人似乎是有些愤愤不平,还想要继续的说些什么,就被那个青年人打断。 “年叔,好了。”青年的声音之中有些无奈。 听到了这一声年叔的时候,云曦月终于是想起了自己为何会听过这个声音,是那个提前的进京赶考青年,好像是叫做……陈钰? “多少钱?”小二见到了那个年叔的样子,还想要继续的说上几句,却不想听见了一个有些清冷的女声,下意识的就想要说话,却到底还是一顿。 云曦月一身的上好的云锦,是最好的货色,这也就是京中绝对的权贵可以穿的起的,上面的暗纹看上去绝对的精致,身上挂这一块精美的玉佩,还有一支白玉长萧,这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而在继续的向上看,入眼就是一张绝色的面容,眉眼弯弯,只是可惜了那双已经没有了光彩的双眸。 第161章 第一百六十章偶遇 “原来是西小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一时间忽略了西小姐,还请您海涵。” 他这态度转变的着实是有些快了,令一边的陈钰与年叔目瞪口呆,也纷纷的看向了一边的云曦月。 西安曾经带着自己前来这里,这小二自然是认识自己的,现在京中的人大抵是都已经知道了西府的表小姐是一位天仙似的人儿,并且也受尽户部尚书的宠爱,与京中不少的公子小姐交好,也不敢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他们的东西多少钱。”没有去理会小二的话,径直的问道。 “小姐果真是心善。”小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也不敢去得罪云曦月,只好将他的怒气发给了另外的两人。 “今儿你们也不知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有西月小姐给你们的掏钱。快走吧,别碍了我的生意。”他的声音有些厌恶,云曦月听了一个清清楚楚,不过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这样的事情,在京中实在是太过的常见了。她云曦月已经是见惯不惯了,也知道要是想要改变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有从根本上下手,像今天这样去帮助别人,或者是让那个小二没有办法自己的在店里待下去,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这是整个东晋的问题,不是处置几个小人就可以的,别说是这个小二了,就是这个朝堂之中的官员们,这样不敢得罪他们这些大家。去欺负小平民的事情,也着实是常见。 见到那小二渐渐的离开,她也抬步继续的向前,却不想被人拦住,“刚刚的事情,谢过姑娘了。” 陈钰仔细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也是不由的大吃了一惊。 不是因为她的样貌或者是身份什么的,却是因为她的眼睛,看不见吗?他皱眉。 云曦月点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陈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去接话,红了红脸之后,斟酌着开口,“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千金?以后待到我有了钱财,必会还与姑娘。” 云曦月心中称奇,这点钱的对于他来说是天价,但是对于云曦月来说,却也不过是凤毛麟角而已,根本就不在乎。不过这个青年的语气之中,云曦月听见的只是认真。 又想起了之前的之后在府中听见了这人的话,好奇也更加的浓重了一些。 “公子有心了,不过不必了,不知公子可是前来赶考的才子??”她出声拒绝了一下陈钰的话,随后才开口,要是这人有点才能,人品也可以过的去的话。 那云曦月一点都不介意拉他一把。 听了云曦月的问话之后,陈钰点头,“是,想不到却不想竟然出门一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多谢姑娘了。” 云曦月笑。听着这个陈钰也不是一个心思不正的人,就是不知这文采如何,不过听他这说话条条有理,也估计是一个不差的人,不由的升起了一些拉拢的心思。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想敏锐的听到了一阵细小的声音,咕咕咕的,似乎是……肚子在叫? “公子可是是有时间?若是真的要报答的话,不如与我一同用餐如何?”她忽然之间的说着,有些突兀。 陈钰一怔,不知道云曦月究竟是打着什么心思,他确实是有些饿了,他们身上本机是没有太多的钱财,之前在云府之中除了一个书卷之外,书房被人翻的很乱。能用的东西并不多。 他们一边要维持自己时刻消费损耗的笔墨纸砚,再加上居住在云府不能够被人发现,都是在晚上的时候偷偷的溜出来,买一些最简单的清粥,实在是艰苦的不行。 云府中就算是已经被抄家的,但是此种依旧是不乏有一些小物件,要是拿出来变卖一下,也可以抵得上不少的钱财,可是尽管是这样的情况下,陈钰都没有升起过一丝一毫的贪恋。 这一点云曦月倒是可以推演出来,于是对于眼前的人也多了一些欣赏。 他到底还是想要出口拒绝了,却不想云曦月并未给他一个思考的时间,似乎是像在通知他一般,转身就走。 他与身后的年叔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同的跟上女子。 本来还有些担忧她看不见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但是陈钰却只是见到了云曦月走的不快,却很稳,似乎是很熟悉这边的路程,也可以知道究竟有没有什么阻拦一般,也就渐渐的放松下来。 而云曦月带着身后的人,按照自己记忆之中的路途,来到了一个酒馆门前,陈钰与身后的年叔面面相觑,这看着这外面的装修架势,就知道这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来的起的。 陈钰看了一眼云曦月已经进去的身后。匆匆的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匾,品月楼。 不说别的,仅仅是这个名字,就足以证明了它的品味。 “小姐。”这个时候不是什么饭点,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因为此时的大家公子们都进宫去赴宴了,所以才会如此。 她冲着小二笑笑,由他带领着两人上楼,这品月楼在京中是半年之前崛起的产业,比不了那醉仙楼的老牌产业,却也是十分的受众人欢迎,丝毫不亚于醉仙楼等等。 云曦月之所以选择来这里,不过是因为这是云开的产业,也是他培养势力的第一站。 “小姐今儿未进宫?”小二是之前在西晋那会儿就知道云曦月的,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算是差。见到云曦月在这个时候来,还带了两人,也是有些奇怪。 “从西晋太子宴上回来有些乏了,便未曾进宫。”云曦月回答,想了想之后又问道。“哥哥今日可是过来过?” 小二摇头,“公子未曾来过,今儿皇上与他们议事,那西晋太子的宴会他都为曾参加。” 云曦月点头,不在说话。几人进入了包厢之中,现而利落的为几人沏茶,随后恭敬的离开。 而陈钰与年叔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惊讶,不是因为别的,他们经过了刚刚的那个聚宝斋的小二的态度都已经隐约的猜测到了云曦月的身份会不一般,说不定是谁家的千金小姐。 可是这现在听来,又是进宫赴宴,又是参加西晋太子的宴会,还是什么与皇上议事,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由的心中有些惶恐。 “公子不必拘束,请坐。”云曦月何尝不知他们的心思?于是请两人入座。 年叔有些惶恐不安的看着这周围装修典雅精致的包厢,一边算计着着一顿饭要花上多少钱。 而陈钰则是微微的皱眉,他总是觉得云曦月请自己用饭不是偶然的事情,她似乎不是这样的一个人,那又是因为什么呢?他心中想着。 在这样的气氛之中,云曦月品了一口茶,悠然的开口。,“公子何处人士?” 陈钰的态度在看着云曦月的这样的一派作态之中,不由的恭敬了一下。“清河。” 清河?云曦月回忆了一下位置。倒是与京中也不算是近,这两人看上去在路上也受了不少的苦吧?她的心中想到。 “公子可是想过,若是此次科考未曾高中,又该如何呢?”她再一次的开口。 “一次未中,自然是因为我不及人,自然是明年继续。”陈钰回答,他一向是一个很谦逊的人。 云曦月点头,比较满意他的回答,想了一下,又问出来了一句话。 “不知公子此时在何处居住?” 这个问题使得陈钰与年叔的身子有些微微的僵硬了。他们也不清楚云曦月的目的,也不知这个女子究竟是想要问些什么,但是这个在普通不过的问题,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的回答。 陈钰有些纠结,云曦月的双眸却是有些不自然的眯起,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人要怎样的回答。 不过似乎是上天都要帮助陈钰,正在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小二忽然之间敲门,为众人上菜,打破了屋中一瞬间有些沉闷的气氛。 陈钰松了一口气,云曦月的唇角弯起,不再继续的问。 “公子可以尝尝,这品月楼的鱼可谓是京中一绝。” 云曦月的声音这样的传来,陈钰本就是没有用饭,这在上菜的时候,只是觉得食欲大动,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多的菜式,实在是有些惊讶这些京中的贵族子弟们就是这样的消耗的? 这怎么可能会吃的完? 他皱眉,看向云曦月的眼中有些微微的不赞同,却也只是很少的一点,毕竟人家姑娘刚刚的帮助了自己,他总是不好忘恩负义不是? 席间很是安静,云曦月没有说话,他们两人也不好开口,就埋头用饭。 云曦月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直觉?陈钰的变化她自然也是心中清楚,倒是也有些升起了玩弄的心思,众人用的差不多了,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品着杯中的茶水,看着他的面容看状似是不经意的开口。 “这天色已经这般的晚了,也该回去了。”她起身。 陈钰再一次的皱眉,有些不清楚这个女子就是为了请自己吃一顿饭?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见到云曦月的身影马上就要到了门前,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 “姑娘留步。”他的声音有些急切。 云曦月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却只是原地停下脚步,并未转身。 “公子这是何意?”她的声音带着一些戏谑。 陈钰有些无奈,心中挣扎了一番,到底还是开口,“虽不知姑娘这一番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陈某却也不得不说一句惭愧,实不相瞒。”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却还是继续的开口,“清河半年前大水,我一家父母皆为丧命,家中只剩下了我与年叔两人,小生这一生并未有什么大的夙愿,却也仅仅是想要考取功名,以身报国。 不过。” 第162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机会? 他的声音有些苦笑,“之前自清河前往京城,就已经用光了身上的所有用度,此时身上身无分文,哪里会住的起客栈?我与年叔别无他法,只好被迫无奈之下,躲进了昔日云相府邸,暂且度日。” 陈钰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何,只是将自己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与云曦月,之后就不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做些什么,有些僵硬的看着云曦月。 谁知——后者竟然是轻笑了一下,反身回到了自己的作为上面,看上去似乎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不过她的心情也确实是很不错就是了,她自然是知道这人是住在哪里的,之所以这样的问,也不过是因为想要看看这人是不是会对于自己说谎,索性这个青年还算是沉稳,也比较真诚。这样的人在朝中可是绝对的不多见了。 她笑着,“公子果真是和我的心思。”她的面上有着丝毫不去隐藏的赞叹。 陈钰一怔,有些不明白她想要说些什么,只好面上更加的苦笑,“小生愚钝,还请姑娘赐教。” 云曦月勾唇。“公子不必自谦,我见你心思纯净,一表人才,才不经意之间的有了想要拉拢的心思,你明日午时前来此处,寻那位小二报上自己的名字,自然会有人为你引荐。” 陈钰这下就算是在愚钝也清楚了云曦月的意思了,这话中……明明白白就是说自己要被人看重了?就这样? 疑问在自己的心中一点点的升起,他还想要问很多,却见云曦月径直的再一次起身,“公子是个聪明人,我的话无需说的太过的明了。若是信我明日正午前来,自会知道你所想要知道的。 若是不信……不来也没有关系,选择权在于公子。” 她冲着陈钰笑笑,“我先告辞了,公子请便。”她的声音清淡,然后离去,包厢之中只剩下了陈钰与年叔,年叔也算是识字,看着云曦月离去的身影,凑到了陈钰的面前。 “公子怎么看?” 陈钰没有回答,目光却是落在了云曦月刚刚离开的门口处,眼中有些情绪在不断的翻涌着,这个女子似乎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此时已经确定了,不过不知究竟是哪家的小姐? 他要不要前去? 陈钰的心中有些紧张,脑海之中却是平白无故的想起了云曦月的身影,尽管那双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光彩,但是他还是觉得其中似乎是包含着什么一般。 回想着那样的一双眼睛,他缓缓的下了一个决定。 云曦月回府,却正好是与回来的西安等人撞了一个正着。 “回来了?”她上前打招呼,满面笑意,她觉得那个陈钰应该是会前来的。 西安看着云曦月从外面回来的身影有些惊讶,却也是笑容满面的开口,“嗯,你这是刚刚回来?” 云曦月想要回答,就感觉自己的身上一暖,不由的望向他,随后听见了西安的声音传来。“怎么穿这么少就出门了?这大晚上的时候最是凉,要是身子受了凉就不好了。” 他的声音有些故作的责怪,不过云曦月的心中倒是清楚他不过是在关心自己而已,不由的心中一暖,之前的一年之中,自从在云府不在了之后,她云曦月就要扛起报仇的担子。 一个人,默默的坚持,这样的时候很多。却是鲜少有人会这样的担心自己了,云开现在的时间少,久而久之,她竟然有些习惯了西安在自己的身边了。 感受到了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袍上面有着一种清冽的焚香气味,不会令人反感,却是格外的好闻。 她恍惚的笑了一下,难得的表情生动起来。,“知道啦。” 西安无奈的笑笑,与她一同回她的院子。 “出去走一走?”他问。 云曦月点头,“今儿的宫宴上面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他问。 西安摇摇头,今儿倒是格外的平静,不过……他倒是忽然之间的想起了什么,随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曦月,你之前在西晋,与司徒颜辰和宗政言是相识的吧?” 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不过眼神却很肯定自己的推断。 云曦月没有否认,也没有什么必要否认。 “之前西晋出了一位明月郡主。你可是听说过?”她问道。 西安点头,那位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来了东晋,他当然是听说了,不过……“听闻那位郡主不是因为……”他的话说了一半的时候忽然之间的反映了过来,“曦月不会就是那位明月郡主吧?” 这个猜测有些大胆,他却觉得有着很大的可能。 果不其然,云曦月点头,他倒吸了一口气,有些惊讶,也有些好奇,不过更多的是懊恼,要是那个时候的自己知道她就是云曦月的话,一定会不让她离开,那是不是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心中始终是记得在不久的之前,自己无意之中看到了满身是血的云曦月,那样的场景他不想要在见到第二次。 西安的心从未像那一次一样,从发现一个陌生的女子,到认出来是云曦月。再到匆匆的待会自己的府中,生怕那个女子就这样的,不会再醒过来了。 “之前在西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他想了想,轻声开口。 他之前的时候从未问过云曦月在西晋的事情,他可以想象出来,那是很不好的事情,云曦月不想说,他便不问,左右是已经过去了,只不过…… 在见到了云曦月在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在京中依旧是会被太多的人注意到。陆柒,唐若岚,还有那个萧然,西安的心中就有些不舒服。 他想要云曦月不被别人看到,他想要将她藏起来,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可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 云曦月不应该被藏起来,她的优秀就在于她会发光,他不应该去掩饰她的光芒,于是他只好去了解她,比别人更多的了解她。 他看着云曦月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熟悉,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浓,他西安也就只是在云曦月的事情上,畏手畏脚,举棋不定。 云曦月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刻的接话,西安看了她一眼。她半垂着眸子,一时间竟然有些看不清楚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有些懊悔自己的话,有些懊悔自己的冒犯。 “抱歉,我是……”他正想要开口收回刚才的话,却不想云曦月忽然之间的抬头望向自己这边。唇边扬起一个微笑,“好。” 西安看着那个微笑,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在胸膛之中不断的跳跃着,一下又一下,速度很快。 云曦月跟着他坐在了房顶上,今晚的天空星星很亮。似乎是很适合秉烛夜谈,她的心中也有着太多的心事,干脆就这样的一字一句的给西安讲述。 从刚刚开始的时候她跳水遇上了大于,再到前往西晋,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太子侍妾,再到接近大长公主,阴差阳错的邂逅宗政言,认识司徒颜辰,然后被大长公主收为女儿,被封为郡主。 随着司徒颜辰与宗政言前往东晋,回去之后与宗政言的关系变化,然后是意外被人陷害死掉,换了秦月的身份继续的生活,然后再一次的与宗政言扯上关系。 然后就是出去蒙古找大于,阴差阳错被误会,然后被宗政言抬为侍妾,被司徒颜乐那个死女人欺压,滑胎,失明,离开,被追杀,奄奄一息,被西安所救。 这一次的云曦月除了西晋的那些不能说的秘事,还有云开暂时没有办法公开的身份。将自己过去一年多的遭遇,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就是这些。”说完,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总结,就是这些,没有别的了,没有任何的情绪。 却不想她忽然之间的被人拉入一个怀抱,然后就是有些熟悉的焚香的问道,她一怔。 西安抱得很紧,格外的紧,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云曦月清醒的情况下这样的抱住她,弄的云曦月有些错手不及,西安说不出自己的心中究竟是有着什么情绪。 他早就已经料想到了云曦月之前的日子。绝对不会太过的好过,却不想竟然是这样,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说的简单,但是西安还是十分的清楚,自己孤身一人在西晋调查情报,在到后来的成为了郡主之后,步步艰辛,被人陷害,竟然要用这种假死的方式逃脱…… 还有后面的……侍妾,滑胎,失明…… 西安的心中很痛,他与云曦月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在两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但是其实不是这样,还是在更早以前。 云曦月或许是不记得的,但是他西安却是永远的记得。 在很小的时候,因为府中的莲花池的事情,他与父亲不知道究竟吵了多少架,到底是小孩子闹脾气,那个时候的我西文逸已经很忙了,哪里会时时刻刻注意他? 于是在一天晚上他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溜出去,结果遇上了心怀不轨的人贩子,他们哪里会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只是觉得他白白嫩嫩,身上的布料一看就是极好的,要是出手一定是个好价钱。 那个时候的西安大概是在六岁左右,他吓得一直哭,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好在他胆子大,趁着半夜的时候那些人对自己一个小孩子放松警惕,偷偷的跑了出去。 结果那些人倒是没有发现,他自己却是因为不认识路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去了那边,周围空荡荡的,他又饿又怕,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可是就是这个时候,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女娃,也不过是四岁左右的样子,明明很小的一个孩子,落在了这西安的眼中,却是就像是救命的光芒一样。 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空无一人 后来的西安才知道云曦月也是被人拐卖到这里的,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像是自己这样的一种情绪,虽然她的双眸之中也是有些一些局怕的,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勇气。 “大哥哥,不用怕,会有人来就我们的。”她这样的说着,让自己不要怕。 这个女孩他整整的记了很长时间,一直到他再一次的见到这个女孩,在云府。 西安的思绪缓缓的回神,两人之前的关系说不上很好,甚至还不不如云曦月与陆柒的关系,但是西安却是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云曦月,他想要看着这个女孩子好好的成长,想要自己陪着她,永远。 “已经没事了。”云曦月看着西安的神情。忽然之间的一怔,伸出手轻轻的环抱了一下西安,一方面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毕竟是自己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却要反过头来安慰西安。 而另外的一方面却是觉得心中有些微微的动容。最起码现在的她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出来,西安是真心的,真心的希望自己好好的。 而西安感受到了云曦月的动作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些欣喜,之后就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云曦月一些,口中轻声开口,“以后不会了。” 不管是什么伤害,都统统的元离云曦月吧,以后不会自己的发生了。 西安的心中默默的承诺着。 翌日,西安早早就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很不错的天气,阳光明媚,他的心情也是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因为今儿就是前往云雾山寻那个名唤林宁的人为云曦月医治眼睛的时候了。 云曦月也是早早的就已经等候在了厅中,在见到了西安出现的时候,也是不由的有些笑意。 “来了?”她挑眉笑道。 西安看了一会儿她的笑容,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中暖暖的,有着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以前不知道云曦月在西晋究竟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昨晚的时候知道了宗政言做的那些事情之后,不由的更是握紧的拳头。 他的心中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直接的去逼迫云曦月喜欢自己等等的事情,而是选择了慢慢的等待。 他不相信以云曦月的聪慧,会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但是云曦月既然没有任何的表态,他也不好过于的着急,就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毕竟以后的时间,在云曦月的身边,他西安是觉得不会放手的。 况且在昨晚的情况下看来,云曦月明显也是不反感自己的,尽管没有任何的进展,但是就这样的一个不反感自己的态度,就已经足以让西安觉得开心了。 “嗯,今日看上去天气不错,想来是一个好兆头。”他笑着看着眼前的云曦月,一边接过了身边的侍画手中的披风批到了云曦月的身上。 “嗯?”云曦月愣了一下,“会热吧。”这个时候还用披风? 西安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些温柔,只是可以云曦月看不见。“山上风大,要是你觉得不舒服,到时候在取下就是了。” 云曦月了然,两人上车向着云雾山行去,因为之前的那个林宁的别扭的性子,两人只是自己前往,并未带上任何的侍女。 云雾山的路途不算是近,但是西安这一路上面明显是心情非常的不错的样子,只要云曦月的眼睛可以恢复,他做些什么都是可以的。 午时,云雾山,车夫停留在了一边等候,两人前行只之前记忆之中的小屋面前,屋内似乎是有些静悄悄的,两人对视一眼。推门进去。 屋中还是上一次两人进入的时候的样子,甚至之前的棋局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屋中有些清冷,没有人气,似乎是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过人了一般。 西安本来还是有些不错的心情瞬间就落到了谷底,这一瞬间的起落不可谓是不大。 “他不会是真的跑了吧?”西安的声音有些冰冷。 云曦月看不见屋中的情况,却也是可以感受到并未人气,想来也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先不要过早的下定论,兴许是尚未回来,我们等等就是。” 她倒是不是很着急,她很清楚一个道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于是干干脆脆的不去希望一些什么,到头来反而会好一些,只不过到底是自己的眼睛。她就算是在冷静,也不会不希望自己看不到。 西安想要说些什么,却就见到云曦月自顾自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也就不在继续的说话,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的叹息。 两人就一直在这屋中坐着,哪里也不去,直到日落的时候,外面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气息,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西安的你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干脆黑了一个彻底,这个时候就连云曦月的脸色也有些微微不含看了,不过更多的还是疑惑。 “那个青年似乎是不是一个不打招呼就离开的人,今儿一天没有出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云曦月疑惑。 西安的语气也有些生硬,关于将云曦月的眼睛治好这件事情,他是保佑着希望最大的人,那个林宁忽然之间就不见了,但是让他的心情很不好受。 他不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在外面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还是温和和笑容满面的,从来不糊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只是这个时候看起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云曦月微微的凝眉,看了一眼脾气明显是有些不好的西安,抬手拉了他一下。 “我们先回去吧,今儿这也不早了。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说不准什么时候不需要大夫,自己就好了呢。”她的语气有些安慰的情绪在其中。 西安叹息,双拳渐渐的握紧,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几乎是每一次都是再养,在人有希望的时候,在让自己狠狠的失望一下,他的眼中有些化不开的迷雾。 不过感受到了云曦月的动作,到底还是勉强的笑笑。这山上本就是寒冷,这小屋子也管不了什么事情,即将就已经是晚上了,他也会让云曦月继续的留在这里的,也只好是离开。 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两人在山上等待着那个人的时候,京中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之前大皇子府的小公子在满月宴会上直接被人杀害,这见事情倒是有着不少的人清楚,但是之前的时候因为皇上的生辰宴奖将近,安王都是也并未继续的追究,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宴会刚刚的一过,就传出来一些消息,据说是有人看见,这一次的小公子是被宰相方太敬的人的给杀害的。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就已经被就京中的百姓们人人的议论起来。 京中的百姓们震惊了,各位的官员们震惊了,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云曦月与西安这在回京的路上就已经接到了这个消息,这下子都没有什么时间去管之前的那个林宁的事情了,倒是谁的眼中都有些化不开的迷雾与疑惑。 “这个消息,是谁散发出来的?”云曦月的眼中写满了凝重的神情。 而西安也是知道此事的重要性。面上也满满的严肃,“正在查,现在还不知道。” 云曦月点头,不在继续的说话,却是轻轻的皱眉,缓缓的思考起来。 与此同时的京中各大势力都在调查这件事情。 “曦月如何看?”西文逸看着眼前的女子,试着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云曦月颦眉,没有正面的回答西文逸的问题,却是出声问了一句,“西伯伯觉得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 到了现在的时候,这个消息究竟是谁发出来的,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她情不自禁的觉得有些奇怪,这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做出来的这样的消息。 听到了云曦月的话之后,西文逸也有些无奈,“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不过明日应该是会有结果的。” 云曦月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好再一次的提出了一个疑惑,“不知道大学士那边有没有做好准备?还有……王爷那边,西伯伯想好了怎样的去说了吗?” 西文逸点点头,关于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很长时间,“王爷是一个很明白事理的人,想必不会轻易中了那方太敬的计划的。” 几人随意的商议了一下,因为这个事情刚刚的开始,会引起怎样的事端还是在众人的猜测之内,具体的事情还是要在之后仔细看看,毕竟现在的方太敬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你们今儿不是去云雾山了吗?怎么样?”商议完了正经事儿之后,西文逸忽然之间的想起来云曦月的眼睛的问题,不由的疑惑。 不说这个问题还好,一说起来,西安的面上就是沮丧。 西文逸愣了一下,看着他的神情就已经猜测出来了一个大概。 他叹息,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对于云曦月的心思的,他本身也很喜欢云曦月这孩子,要是两人真的可以……那也倒是谁都欢喜的事情。 “曦月还年轻,总是会有机会的,你们也不用太沮丧了。”他到底是过来人,就这样的安慰着两人,虽说是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到底是会令人的心中觉得舒服一些。 “你用不开心了。”晚上两人在府中慢慢的散步,云曦月感受着一边的西安有些低落的情绪,不由的出生安慰道。 西安有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他一想到云曦月的眼睛,就会觉得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想要报仇,想要接触正事,这失明到底是有些不方便。 云曦月已经很累了,他想要让她过的舒服一些,开心快乐就好了,剩下的事情自己来扛着,这才是西安真正希望的。 “我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失望罢了。”他低声说着。 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会好的 云曦月笑笑,脚下的脚步不停,声音也随之而来,“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不过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不堪一击吧?这失明我也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说着,似乎是在说给西安,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 没错,一切都会好的。 之前云府忽然之间遭巨变,她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云相嫡女变成了一个戏子,在不堪受辱跳河的时候,云曦月本来也是以为自己的一切就这样的结束了。 可是没有,一切都渐渐的好起来了,她被人救了,前往西晋,踏上了报仇的道路。 在之后阴差阳错自己被司徒颜乐那个死女人关进牢房之中的时候。云曦月也以为自己没有办法了,可是并没有,云开的救了自己,与元姬萱一起。 还有与宗政言的决裂,自己的滑胎,失明。她最开始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希望了。那次在东晋的边缘被司徒颜乐的人追杀的时候,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就这样的交代在那里了。 可是没有,她遇上了西安,一切都慢慢的好了起来,与哥哥成功的汇合,一身伤渐渐的好转,又找到了自己的弟弟,一切都在慢慢的转变。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云曦月始终坚信着一点。 西安看着女子坚定的样子,语气之中有些坦然,他没有出声。只是狠狠的点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是小姐的首饰吗?”第二日清晨的时候,云曦月正坐在桌前用早饭,却不想竟然听见了侍琴上前这样的问着自己,并且看上去有些疑惑。 首饰? “怎么了?”她问道。 今儿早上的时候我在姑娘的房门前捡到的一个簪子,看着倒是挺精致的,不像是一般的凡品,不知道是不是姑娘不小心落下的? 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那个玉簪递给了云曦月。 云曦月的心中有些疑惑,她一般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一向是任由她们两个侍女帮助自己的,这簪子…… 她看不见,却只是觉得这玉簪入手温润,绝非凡品,上面似乎是有着一朵莲花形状的玉雕花,而下面…… 等等!她的手指忽然之间的一顿,然后有些仔细的不断的摩挲着,似乎在莲花的下面有一个子,是……右? 她的心忽然之间的跳了起来,不动声色的开口,“是我的,想必是不经意之间落在院中了。” 侍琴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笑着退下了。 感觉到了房间之中没有别人,云曦月皱眉拿出那簪子,双手不断的摸索着,果真是在一个小小的细节的地方察觉出来了一个暗扣,轻轻扭动了一下,开了。 这簪子……里面竟然是空心的?她有些失神,却也是很快的就已经反映过来了,拿出来了里面的薄薄的丝绢,上面似乎是有些突起的刺绣。 午时……后院…… 丝绢很薄,很小,上面字也很简单,就是四个字,午时,后院。 是相右?他为何会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传信?云曦月手中一个用劲。就将那丝绢给化作了齑粉,之后将那簪子复原,给插到了自己的头上。 不管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己午时去后院看看就是了。 今儿外面关于方太敬的事情,宰相府那边依旧是没有什么改变,倒是像是一副清者自清的样子。云曦月这个知道他们那些人本性的人不由的撇嘴,暗叹一声这个人的阴险狡诈。 西安与西文逸一同出门了,大概是因为这个事情开始忙碌起来,哥哥最近的事情也很多,云曦月也不好去打扰,悠然的府中度过了一个上午之后,在接近午时的时候,向着西府的后院走去。 所谓是后院,正是以为没有什么人前来,倒是有些荒僻,云曦月百无聊赖的等候着,在午时的时候,果真是感觉到了一道身影渐渐的落在了自己的身边。嗅着熟悉的气息,她笑笑。 “来了?”声音很平静,却也很是动听。 云相有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来了。” “这是要做什么?”云曦月不解,如果只是想要见面的话,不需要这样的麻烦吧。 云相右抿唇,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有些疑惑,还有些不解,还有不敢置信,却到底还是上前开口,“我们去宰相府一趟。” “调查情报?”到底是亲生的姐弟,云曦月很敏锐的就察觉出来了云相有的不对劲,他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云相右点头,嗯了一声,看了眼自己的姐姐,也可以感受到她疑惑,到底还是开口。 “姐。夜子昱这个人,可信吗?”他的声音有些不明显的犹豫。 云曦月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认真的思考起来,“你之前也与他有些交流,想必是可以看出来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的,有才有德,比夜子岚那厮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她说着四皇子的优点,又数落了一些缺点,“不过此人性情过于谦逊,有时着实是太过的温和了一些,这样的性情在皇室中。可是大忌,到底是年纪不大,哥哥也在尽量的让他更改。” 说完,似乎是察觉云相右就是这样的认真听着一般,不由的奇怪起来,“你今天怎么忽然之间问起这个来了?”她不解。 云相右想了想,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语,才缓缓的开口,“我不经意之间看到了四皇子。”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清不楚,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在王府之中,似乎是与大皇子的人谈论方太敬的事情。” 云曦月手中的动作停下了,皱眉,这话的意思…… “你不会是想说,这个消息是四皇子散发出去的吧?” 云相右摇头,他也说不清楚,只是他前面刚刚见到了四皇子与王爷在说着什么,那个时候的王爷的面上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之后这个消息就出来了,他也有些疑惑。 他不是很清楚夜子昱的为人,但是云开的选择他还是相信的,这件事情他也只是有些不清楚真相,倒也不是去怀疑什么。 他本是想要去告诉云开的,但是云开最近很忙。他的身份也多有不便,于是只好找了可以光明长大找云开的云曦月,相要让她帮忙问问云开这件事情。 云曦月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今天怎么忽然之间想起来去宰相府了?”云曦月再一次的疑惑。 “安王让我们去宰相府探查消息,看看他们的反应,王府中的大部分的暗卫都出动了。这是个好时候,我待人引开一些注意力,姐姐可以趁机去看看能不能知道什么。” 云相右解释。 云曦月了然,冲着自己的弟弟笑笑,姐弟两人向着方太敬的府中行去。 “我去与那些人汇合了,姐姐小心一些,我去西面,姐姐可以去看看东面。”两人落在了那宰相府的墙头,云相右小心的给云曦月说着。 这里他们之前倒是也来过不少回,地形云曦月心中有一个大概,而刚刚在路上的时候云相右也给她仔细的说了一下,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把他的这个王府的腰牌扔出去,她尽快的脱身就好,之后的一切都交给他们。 两人商议好,一左一右兵分两路的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云曦月小心翼翼的在东面这边隐藏着,四周很静,似乎是没有什么人,她皱眉,这里应该是宰相府的子女们的院子,这方太敬可不仅仅有方昭华一个女儿而已,不过是其他人不算是有名,也不算是受宠。 她向前,忽然之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传来。云曦月的身影忽然之间的后退,将自己隐匿起来。 那脚步声听上去有些沉重,似乎是一位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脚步声很慢,然后停在了一个……院落面前?云曦月皱眉,刚刚悄悄的跟着那人,就来到了这里。 什么地方?似乎是有着很浓的药味,不远处的屋中还隐隐的传来一些咳嗽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一个女子,声音有些沙哑。 她静静的跟着那人,将自己隐藏起来。 “夫人,喝药了。”这周围浓重的药味使得云曦月皱眉。却也没有出声。 “什么时候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渐渐的传出来,女子的声音有些气踹,似乎是已经病入膏肓的样子。 那苍老的声音开口,“我午时了,夫人该起来了。” “您不用这么费心了,我一个将死之人……咳咳,哪里还需要起身散心?”女子的声音有些苦笑,还有些叹息。 苍老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继续的说些什么,再一次被女子打断,“这有生之年,要是在可以看看宁儿与羽儿,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这个女子是谁?云曦月皱眉,心中却是已经分辨出来了一个大概了,想必是方太敬的妾室?她听了半天,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不由的准备离开。 却不想就是在此时忽然之间的一句话,令她停住了脚步。 “老爷想必也是不会让夫人死的。”苍老的声音说着,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在其中。 女子似乎是笑了笑,声音有些尖锐,“老爷?他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执迷不悟,帮助那个…咳咳,咳咳。”似乎是情绪有些激动,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是不住的咳嗽。 帮助那个……那个?是指二皇子夜子岚吗?云曦月的心中疑惑升起,却也只是一瞬间,就离开了这个院子,继续向着东面走去。 只是可惜这一片的范围内似乎是没有人一般,寂静无声,除了那个夫人之外,再也没有遇见一个什么人。 云曦月无奈,只好渐渐的扩大了自己的范围,向着一个方向继续的前去,有人! 第165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无巧不成书 她的心中缓缓的升起一些疑惑,却也并未出声,不动声色的贴着墙壁隐藏着自己,尽量不会被人发现。 这里似乎是一处比较偏僻的院子,她只是隐约的感受到了有人的声音传来,却不大,大概也仅仅是一个两个人而已,她凝神渐渐的靠近,想要听清楚那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过那声音着实是有些太小,她一时间也不过是没有听清楚,皱皱眉之后,身段轻轻一掠,落到了院子中间的一棵树上面。 里面听上去似乎是有两个人在对话,但是声音极小,就是云曦月这样的耳朵灵敏的人都不一定可以听清楚。只好叹息,好在那两人似乎都不会武功,所以倒是并未发现云曦月。 云曦月再一次皱眉,虽然有些时候觉得失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但是这个时候看不见的弊端就已经渐渐的先露出来了。要是她现在可以看见那屋中的情形的话,想必会对于自己的事情很有帮助。 不过她到底还是经验丰富一些,皱眉之后也不过是简单的感慨一下,准备继续的做一些打算。 “咦?”有人的声音响起。 云曦月忽然之间的一怔,因为听屋中人的谈论渐渐的有些聚精会神了,于是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的发现树下竟然忽然之间出现了一个人! 一怔之后,就是猛然的醒悟,身形向下捂住地下那人的口,迅速的向着之前自己隐蔽的位置略去。 手中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竟然是一点都不挣扎。就这样的任由自己抓住。 云曦月也是在过程中才缓缓的明白过来,这人竟是一个少年,看上去身高比自己矮上了不少,不由的再一次皱眉,这样的少年的,难不成是方太敬的什么不被人关注的孩子? 她的心中在不断的疑惑着,但是屋中的两人似乎是也已经听到了那一声疑惑,纷纷出来看看眼前的情况,云曦月双眸看不见眼前的环境,不由的有些格外的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云曦月手中的少年忽然之间的挣扎了一下,她心中的紧张感更深了,不由的下意识的就想要收紧自己的手心,却不想竟然忽然之间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手中忽然之间的有些触感。 云曦月怔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这个少年,似乎是正在自己的手心中写字? “放我下去,我去引开他们。” 她一字一句的翻译着那个少年的字,心中闪过了一些犹豫,相信?还是不相信? 不过这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下意识就选择了相信这个少年的话。她轻轻的松手,少年应声落地,立刻就已经被那两人发现。 “羽儿,怎么了?”似乎是一个青年的声音在开口,云曦月不由的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觉得这个声音有些微微的熟悉。 是在哪里听说过吗?还是说是方太敬的那个公子,自己以前偶然之间的见过?云曦月心中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的升起,却还是精心的仔细听着那声音。 “少爷,刚刚院中的鸟雀今儿没有前来呢?”少年的声音也忽然之间的出现,带着一些若无其事的感觉。并未引得任何一人的不相信。 “我希望你在认真的考虑一下。”一道中年的声音渐渐的响起,带着一些不屑的语气,这样的语气着实是令云曦月觉得有些厌恶,那样居高临下的语气就像是有些刻意的狐假虎威一般,语气有些娇柔做作,令人厌烦。 倒是之前的那个青年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似乎并不在乎那人的语气,或许也是已经习惯了,“我的条件只有一个。” 中年人没有了任何的声音,最后似乎是忽然之间的冷哼了一声,随之而来的就是及渐渐的脚步声。 云曦月松了一口气,本事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的过去了,却不想那青年的声音有一次响起,“朋友既然来了,为何步下来坐坐。” 这声音……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些不敢置信。 刚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觉得仅仅是有些耳熟而已。但是现在看来竟然是令云曦月忽然之间的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没有什么交集的人,在回想起之前他喊那个少年的名字,羽儿? 她犹豫了一下,跳落到了院中。 “是你?”青年的声音明显的有些诧异。 这下云曦月倒是一下就却定下来了,只是这个青年为何在方太敬的府中? “你……”两人同时开口,林宁的心中是有些疑惑,自己之前爽约没有前往那边,确实是因为这边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这个女子是怎样的找到自己的?为何会知道自己就在这个府中? 而云曦月则是想要问问为何他会无缘无故的没有前去云雾山,又为何会出现在方太敬的府中,与方太敬究竟是什么关系? 两人开口之后有些尴尬,但是那个少年忽然之间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自然而然的开口,“我们进去说吧。” 云曦月点头,与两人一同进入了那房间之中。刚刚进去,云曦月就是忽然之间的一愣,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房间实在是有些……简陋? 她看不见,却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这空间的狭小,甚至是有一点的地方还有些微微的漏风,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凉意,这个青年……究竟是方太敬的什么人? 看上去与宰相府不是很受宠的样子啊,云曦月腹诽。 林宁本来是想要问云曦月为何可以找到这里,却在见到了她的神情之后一瞬间的明白了过来。想必这个女子只不过是前来宰相府,之后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自己的院子之中。 这才是在真正的巧合啊,林宁的心中感叹。 “姑娘是……”他开口,尚不清楚云曦月的真名。 “户部尚书府,西月。”云曦月感受着自己周围的环境,还有自己前来这个小院的时候那种偏僻的存在,再加上不久之前的中年人那种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傲气,她大概也已经猜测出来了一些。 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她忽然之间有了一个猜测,要是这个猜测被自己证实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方发。 林宁点头,并不意外她的身份,看这周身的气度与矜贵,就已经知道这位女子觉不是一般人,必定是哪家的贵女千金。 “户部尚书府的人。为何会来到宰相府?”他还是有些警惕的开口说到,看她的样子,一定并非是光明正大前来的,看这个女子明明是眼盲,却敢孤身一人前来这宰相府。想来也不是一个一般人。 他林宁确实是答应过给这个女子医治眼睛,但是如果这个女子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一些麻烦或者说是灾难的话,那自己也一定是会反悔的,在他看来,只有自己的姓名最重要。当初学医,也不过是为了想要保命罢了。 云曦月很敏锐的就察觉到了这位青年的不对劲,他之前在云雾山上的时候,整个人是十分闲适的,像是一个完全的没有任何的心事的人,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看向自己的目光,很冷漠。 这样的变化,是在一瞬间之中发生的。 她的心也渐渐的察觉出来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到底还是经历过大场面,镇定的开口,“问别人的目的之前,不是应该自报家门吗?” 她云曦月是什么人?之前在东晋受尽万千宠爱,虽说是无公主之名,却到底还是有着公主之实的,之后云府受劫,她孤身一人辗转反侧,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灾难,在西晋受过高高在上的郡主待遇,也曾在将军府中当一个受人排挤的侍妾。 总体的来说。什么样子的大场面他云曦月未曾见过?这个青年看上去的气势,到底还是不能够吓到云曦月半分。 果然,林宁皱眉,显然是没有想到云曦月竟然会这样的回答,可是又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失了礼数,不由得稍稍的缓了一下脸色,“在下林宁,这是我弟弟,林羽。” “你与放方太敬是什么关系的?”云曦月追问。 林宁面色不变,“宰相府中不受宠的次子。” 竟然真的是方太敬的孩子?云曦月的心中惊讶。却也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并且对于这个不受宠,她也确实是已经体会到了。 “现在该是回答我的问题了。”林宁看着云曦月开口。 云曦月耸肩,“你也应该听说了京中的传闻吧?” 传闻?那所谓的方太敬杀害了王爷的孩子的传闻?林宁皱眉,眼中闪过一些深思,这些传闻他自然也是格外的清楚的,并且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个传闻,才会令他暂时没有办法在约定的时间之内出去。 整个宰相府都已经被人包围了,他只是知道自己出不去,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传闻的事情,毕竟是朝堂之中的事情,就算是其中的利害关系在严重,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着想着,他的眼中就轻松了不少。“传闻与我有什么关系。” 云曦月皱眉,这个人此时怎么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心中一丝异样的感觉划过,在青年的话语之中也看出来了一些事情。 “没有关系?要不是因为这个,你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在云雾山了吧?”她丝毫不客气的开口。 林宁默不作声,确实是这样,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使得整个宰相府在风尖浪口上的话,他此时已经在云雾山上给眼前的女子医治眼睛了。 听不见他的回话,云曦月的心中闪过了一些庆幸,但是却缓缓勾唇,绽放出来一抹运筹帷幄的笑容。 “既然你承认这一点,不如且听我一言?” 她想要说些什么?林宁疑惑,不过到底还是耐着性子去听着云曦月的话。 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拉拢 云曦月悠然的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面,那个名唤林羽的少年为她到了一杯茶,她轻巧的端起茶杯入嘴,只是觉得那味道当真是苦涩,之中还有些酸涩的感觉,像是一些中药材的渣滓一样令人不舒服。 她轻皱眉,倒是也并未说些什么,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开口。 “你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喜欢被人拘束的人,也绝不是贪恋宰相府的什么荣华富贵,要是这样的话,只要安心的留在你的云雾山上就可以了,本就没有任何的必要回来。” 林宁也在她的身边坐下,没有说话,看上去神情有些深沉。 云曦月不去理会。也看不见,继续自己的言语,“不必回来的时候回来,那就是这个府中有令你牵挂的东西了?” “是什么?方太敬这个宰相,还是什么?” 听闻方太敬这个名字的时候。林宁终于是开口嗤笑了一声,似乎是很不屑的样子,云曦月笑了。 既然不是方太敬的话,那也不是什么荣华富贵权力地位,就只能是……“什么你在乎的东西?或者说是你在乎的人?” 她的声音依旧是有些笑意,还有些坦然。 林宁在听到了后半句话的时候眉头猛然之间的一跳,却到底是没有出声,只不过是自己的双拳缓缓的攥紧。 云曦月清淡的声音依旧在继续,似乎是没有什么情绪,却还是可以让人在其中听见什么笑意。 “既然是这样的话。恕我直言,你的实力似乎是不足以得到这些。” 林宁有些支撑不住了,他的声音有些冷,“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云曦月轻笑,“要不要跟着我离开宰相府,为我医治眼睛,跟着我,我可以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还有你在宰相府得不到的东西。” 女子的声音很平淡,看似是没有多大的力量,却是掷地有声,在人的耳畔不断的回响着。 林宁面上的冷意似乎是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深思的神色,一双本是清澈的双眸看上去有些深沉,一边的林羽也只是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就经过了多长时间,林宁终于是开口了,他没有正面回答云曦月的问题,却是反问她,“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搬到方太敬。”云曦月缓缓的吐出这五个字。 “哦?为了朝廷?”林宁似乎是有些不屑,他不去参与这些事情,却不代表他不清楚这些事情,这宰相府帮助二皇子,大学里与户部尚书府帮助四皇子,两家水火不容的问题,谁都清楚。 这个时候户部尚书府的人冠冕堂皇的说出要搬到宰相,不就是为了扶持四皇子上位吗?他冷笑。 云曦月似乎是并未感受到他的情绪一样,只是浅笑,没有是什么焦距的目光看向一个方向,那是云府的方向。 林宁看着这个女子漂亮的侧脸。也不知究竟是为什么,竟然会感觉到一些凌厉,明明是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却在这个时候平白的令人感受到了一种寒意。 一种令人的心中着实是不舒服的寒意。 她那双漂亮的本是应该没有任何的焦距与光彩的双眸此时看上去竟然有些光芒一闪而过,快的令林宁他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光芒,随后就听到了自己的耳边女子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不,是报仇。” 她云曦月不是那种大度的人,云开的身份是东晋的三皇子,是皇上的亲子,他的心中自然是将整个东晋都当做了自己的家,尽管不用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想要去守护。 可是云曦月不一样,她在之前爹爹被陷害的时候,就格外的恨东晋的皇帝,恨他识人不清。恨他宠信奸佞,恨他这样的不相信自己的父亲。 尽管是现在已经是一年过去,她的心态也渐渐的变化了不少,但是不过是从整个皇室整个东晋的身上转变到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方太敬。 就是因为这个人,自己的满门被抄斩,被流放,自己的父母含冤而死,本是应该一世英名现在却被万人唾骂,自己与弟弟无家可归,真名不能用,有家不能归。 她帮助四皇子上位是真心的,是不想要爹爹倾注心血的东晋被夜子岚给毁了,但是想要除掉方太敬,却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 为了报仇。 这个理由……林宁有些沉默了,他也早就看出来了这个时候的云曦月有些不对劲,一看就是回想起来了一些很不开心的事情。 一定是什么天大的仇恨吧?他想着。 “怎么样?”他没有出声,倒是云曦月自己一个人忽然之间回神了,目光转向林宁的方向,轻轻的开口询问着。 林宁的手下意识地紧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开出的条件对于自己来说很有诱惑力,说让说是宰相府与自己在不断的合作,但是就冲那些下人对待自己的态度。他就已经猜测出来了一个大概。 他不在乎这些人怎样的对待自己,只不过却是想要见到那个人。 宰相府一直说他们将她照顾的很好,只要自己给他们一些他们需要的药,还有帮助他们作一些事情,就可以见到她。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却还是见不到那人,他的心中的疑惑已经越来越大。 所以就有了今日的事情,在管家再一次趾高气扬的在自己的面前要求自己的事情,他终于还是拒绝了,条件是想要见到那人,只要是见到,看到她安康的样子,他就帮助他们。 但是,就凭这个女子吗?他的目光看向云曦月。 他一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女子不是一般人。高强的武功,身上的气质,别的不说,就是那双一看就是在不久之前被人弄瞎的双眼,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竟然可以泰然处之。一看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云曦月的身上,总是有着一种令人羡慕不来的气质,只有一些人清楚,这样的坚韧的气质,是云曦月经受了多少的苦难之后才换来的。 他看着云曦月的面容。有些失神,因为没有听见身边的人的回答,云曦月下意识的就认为自己的条件没有打动对方,于是斟酌了一番,才缓缓的开口。 “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一个女子?” “嗯?”因为看着云曦月有些微微失神的林宁被她这忽然之间的一开口弄得一愣,却也随即就明白了过来,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她怎么可能会知道的? 虽说是看不见他的神情,却也可以凭借着声音感受到林宁的情绪波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云曦月忽然之间的松了一口气。 她想起来了之前自己遇见的那个久病垂危的女子,那个女子似乎是提了一句什么宁儿和羽儿,在结合刚刚的林宁的介绍,云曦月的心中就一斤有了这样的一个大胆的想法的。 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个林宁有才,并且不是一般的有才华,不光是如此,还有能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一个人。他却看上去是那样的淡泊名利。 他不应该被那些常规的东西束缚,什么名利他没有,却也不是很稀罕。于是唯一剩下的,就是挂念了,对于亲人的挂念。这两者倒是很容易的被人联想到了一起,于是云曦月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关联。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林宁的声音有些波动,不再像以前的时候那样的冷静。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说明她可能带自己去见自己的母亲?一连串的问题在他的心中缓缓的跳出来,带着一些他紊乱的心跳。 云曦月听到了他的声音中的波动。不由的有些微微的奇怪,却到底还是实话实说,“我之前在一个院中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已经被林宁给打断了,他似乎是有些失去了自己的控制一般,直接上前抓住了云曦月的手腕,急切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是在那看见的?” 云曦月倒是并未计较他的冒犯,却也只能是无奈的开口,“我看不见。” 林宁一怔,随即就对上了云曦月的双眸,理智在缓缓的回神。 见他放开自己的手腕,云曦月轻轻的活动一下,也不介意,解释道,“在来到你的院子之前,我曾经去了一个院子之中,满是药味,难闻的紧,里面似乎是有一个卧病在床的女子和一个老妇人。” 卧病在床?满是药味?这是自己的母亲吗?林宁的心中有些怔怔的,看上去倒是有些傻傻的。 他看着云曦月的神情,满满的是真诚,没有一丝一毫作假的样子,毕竟她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必要骗自己。 那不是她骗了自己,就是别人骗了自己了?宰相府的人?自己的母亲根本就没有被好好的照顾,而是被随意的抛弃在了一个小院子之中自生自灭? 他不敢继续的想下去,却好像是幡然醒悟了一般。 “你还记不记得那院子的位置?”他有些接受不了,就算是心中已经有了不少的猜测之后,依旧是不敢置信,他到底还是想要去仔细的看看究竟是不是如云曦月所言。 后者表示自己可以理解他的情绪,于是上前起身,“我带你过去。” 两兄弟也纷纷起身,却不想就是这个时候,小院的们忽然之间的被人暴力的推开了,门外似乎是传来了一些轩轩嚷嚷的声音,有些吵杂,云曦月的心中一冷。 林宁也已经迅速的反应过来了,“你先躲起来。”他低声在云曦月的耳边开口。 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安然无恙 随后自己带着林羽开门向外走去,似乎是想要给云曦月争取一些时间,她想了一下,到底还是身手利落的爬上了房梁,这房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有着多少的年头了。 这房梁被云曦月轻巧的一个上去,竟然也是颤抖了一下,弄得云曦月的额上抹了一把汗,幸好自己的身形够轻,又是女子,这要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话,恐怕会直接断落,那可就一切都不好了。 她一边的心中庆幸,一边仔细的侧耳聆听。 “快搜搜搜,这府中竟然进来的贼人,一定要抓住给老爷拿去问罪!”这个声音最大的人似乎是一群人的领头人。嗓门很大,真的是令人有些反感他的张狂的心思。 林宁与林羽就这样的被他忽略了,不由的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爽。 “怎么回事?”好在林宁也不屑于与他这个下人计较,开口询问。 那人首先是斜着眼看了一眼林宁,眼中带着一些鄙夷的神色。不耐烦的推了推他,“一边去。” “府中进来了贼人,大家一定要好好的彻彻底底的搜查啊,不要放过任何人的院子!老爷今天的脾气可不是很好。”没有任何的一个人去理会他们,只是自顾自的坐着自己的事情。 云曦月站在房梁之上,感受着屋中有人进来,还有一些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快看看,有人吗?”声音在下面传出来。 云曦月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但是脚下的那房梁却不住的响着。她有些手足无措,好在那下面的人似乎像是专门前来搞破坏的一样。 云曦月只是觉得自己的耳边有着无数的东西倒地,似乎是桌子的哐当一声,还有茶壶与茶杯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可以想象的处这个本就不是很大的小屋之中现在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惨状。 好在这也仅仅是持续了一段时间,她就在那上面静静的听着房间被人毁坏,然后那群人再一次的蜂拥出去,口中不断的叫嚣着这里没有,下一个去哪里的声音,小院之中终于还是恢复了平静。 “公子,这……”林羽小少年的声音有些气鼓鼓的,看上去倒是颇有一些愤愤不平的样子,云曦月似乎是听见了林宁的叹气声,很淡,却也带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我不便久留,先走了,在适当的时候,我会过来寻你。”脚下的房梁终于是有些不堪重负,她飘然而下,那跟房梁也随之而落,哐当一声的落地,惊起一地的尘土,却是没有惊动任何的一个人回来。 云曦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感受着这周围的尘土,不由得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宁的双眸淡淡的环视了一眼这个院子,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左右不过是一个容身之所而已,拆了就拆了,他也不在乎了。毕竟宰相府之中有人对于自己做的事情,比这个事情要过分一百倍, 他看了一眼飞扬的尘土之中的女子,到底还是点头,“若是你说的是真的,待我见过她之后,便跟你一起。” 你是为了报仇,我跟你一起报仇,这仇恨的力量,一个人的很小,可是要是几个人一起呢?他们未必有什么力量,却是有着那种坚韧不拔的气质,有的时候这样的一种气质已经足以决定一切。 云曦月与林宁说完之后,就抽身原路返回,尽量的不去惊动那些拆迁的人。心中免不得有些担心,这之前在那个女子那边,还有现在林宁这边,一来二去此时也已经浪费了不少的时间,时候此时也不早了,也不知道云相右那边究竟是怎样了。 况且是这个时候的宰相府忽然之间说着有刺客贼子,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她心中有些犹豫,却到底还是自己离开了宰相府,来到了与云相右之前约定好的地点等待他的回来。 自己的武功此时已经算不上弱,却到底是看不见,终究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要是给相右他添乱就坏了,况且这不是他自己的单独行动,而是夜子安派他前去的,想必要是被人发现了之后也会有一些可以应对的方法。不会象是自己一样。 只是等着等着,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云相右的来到,云曦月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是出事了吗?她的心中有些轻微的焦急,却又不敢再没有确定真实的情况下轻举妄动,只好继续的焦急的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云相右还是没有任何的一个消息,也并未前来,云曦月心中的焦急越发的浓重了,心中忽然之间的一狠,想要去云开哪里着自己哥哥想想对策。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的听见了一个脚步声。 不是云相右,云曦月很肯定,这脚步声有些重,却也十分的虚浮,不像是一个习过武的人的脚步声,她心中的疑惑渐渐的被放大,因为这个地方鲜少有人前来,是云相右精心挑选的地方。 为何会有人出来?云曦月的心中疑惑。 却不想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倒是没有躲避,一来她想要弄清楚来的人是谁,二来也是知道来人不会武功,自己还是有把握脱身的。 “大姐姐。”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再她的身边渐渐的响起,云曦月的心中忽忽然之间的一愣。 小孩子?还是一个小女孩?她皱眉,却还是上前。 “这是不远处的那个大哥哥让我交给你的,说姐姐你很漂亮哦。”小姑娘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活泼可爱。也有些令人放松,云曦月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眼前依旧是一片的黑暗。 但是她的心却终于是放下来了。 小姑娘带来的东西正是不远处的一条街上面的桂花糕,甜而不腻,此时的温度正好。上面还有着一些熟悉的香气,是云相右身上的味道。 那个大哥哥,想必就是他了。 兴许是因为他有着什么事情不方便前来见自己,于是便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他很好,自己快些离开比较好。因为姐弟两人都比较喜欢吃甜食,不是很喜欢那些宫中的奢华糕点,这大街上小商贩卖的桂花糕倒是格外的喜欢。 久而久之,就是安静平和的表达含义了。 她摸摸那小姑娘的头,伸手从自己的身上取下一块桂花糖递给她,听着小姑娘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远去,云曦月也是轻轻的扬起了一下嘴角。 “陈兄,还真是有你的啊?”另一边的街道处,几名男子从不远处走出,看着云曦月离开的身影,不由的笑着看向其中的一名男子,眼中俱是有些戏谑。 陈右,也就是云相右在看到了云曦月的身影快快速的离开之后,也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向着周围的同伴回答,“那是自然,这等小把戏,你们尽管找我学就是了。” 几个还算是少年年纪的人嘻嘻呵呵的闹做了一团,看上去竟然也是很和谐。 云相右在做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去寻找云曦月,却始终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又不敢去打扰其余的人,只好自己悄悄的寻找,却不想也不清楚云曦月究竟是去了哪里。 他心中有些无奈,却也抱着侥幸的心思以为姐姐已经早就离开,却在到了约定的地点之后才发现姐姐不在,既然是不在,那就说明还在宰相府中了。 他有些担忧,姐姐的武功不错,只是可惜双目失明,到底是不大方便。于是他只好想尽了办法设计自己手下的一个低阶侍卫暴漏,然后引发宰相府的搜查,想要借此提醒一下姐姐。 事实上他确实是做对了,云曦月也是因为在看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忽然之间的发现这个事情,有些不对劲,才离开。 不过他身边一直都有人,不方便过去与姐姐汇合,只好想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与同伴打赌去搭讪姐姐,自己故意输掉,借机接近,好在也成功了。 安王夜子安的府中管束不是很严,尤其是他们一些人都是少年人,年纪相差不大,武功高强在府中坐着比较高等级的侍卫,在王府之中也算是有着不小的地位,倒是也有着闲暇的时候的。 看着云曦月平安的离开,他也放松了不少,带着自己的同伴向着前面的酒楼走去。 而云曦月则是在离开哪里之后快速的向着附中走去,这个时候的云开未必在府中,况且还有些医治自己眼睛的事情,云开那边也不是很方便,她也只好去找西安。 自己是午时的时候离开的,这个时候大概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西安想必是已经回府了。 只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的是,等到自己回去的时候,府中正是一片的欢腾。 西安,唐若岚唐若琦兄妹,还有陆柒,萧然,元姬萱几人都在前厅之中,全是与云曦月有着一些交情的人,见她回府,也不由得欢迎。 “去哪了?”西安自然而然的为她到了一杯茶水,并且关切的问道。 萧然看了一眼西安明显不是很像关切妹妹的神情,不由得也是顿了一下,唇角的笑意才是慢慢的蔓延开来。 “随便出去逛逛。”这里人多,又有人在看戏,所以云曦月倒是并未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西安此时与云曦月相处的时间渐渐的长了,也可以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也笑着点头,剩下的等着之后没有人的时候在问就是了。 “怎么想起来今儿听戏了?”云曦月看着戏台上面的戏子的身影,不由的有些轻微的疑惑。 西安摇头,看着云曦月温柔的笑笑,我们这些人这个时候不就是要听听戏唱唱小曲儿吗? 云曦月从他的语气之中,一下自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陆柒的异样 现在的京中正在因为方太敬与夜子安的事情不断的猜测着,只不过这个事情到还真的不是他们应该操心的事情,他们是年轻一代,天塌下来有自己的爹顶着,这个时候纨绔享乐一些倒是也格外的正常。 况且西安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享受起来,想必一定是因为西伯伯早就已经通知了大学士做好了准备了吧? 这样的想想之后,云曦月的心中顿时就放松了不少,尤其是在遇见了林宁之后,更是感觉舒心不少,她的心中一直都有着预感,或许这个林宁可以帮助他们做很多的事情。 “西姐姐,听完了这戏,不如去我们府上赏花吧?”这个时候的唐若琦忽然之间的凑了过来,这个小姑娘还是那样的性子,却在面对云曦月的时候。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话总是会比平日中多了一些。 寻常的时候在自己家人的面前也会表现的开朗活泼一些,时不时的说些关于云曦月的事情,久而久之刑部侍郎都渐渐的对于云曦月这个人感兴趣了起来,想要让女儿带过来给自己看看。 今儿就是一个好的机会。 云曦月凭着感觉拉住了她的手。不由的笑了,“会不会打扰府上?” 唐若琦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声音倒是维持在了正常的音量上,“没事的,爹爹也说想要看看姐姐呢。” 众人笑,继续看戏,这说起来倒是也有些奇怪,这今儿一向是吵吵闹闹的陆柒倒是异常的安静,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就那样一言不发的坐在一边。双眼看上去是微微的落下,也不知究竟是在没在听戏。 倒是平日中那沉默寡言一些萧然今儿看上去很是开心的样子,与西安说说话,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看样子倒是像是对于戏曲颇有研究。 云曦月静静的看了陆柒半晌,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样子,陆柒平日中可不是这样的一个性子啊,为何今儿会忽然之间的沉默? 西安就做在了云曦月的身边,他以前的时候有些误会自己的好友与云曦月之间的关系了,之后听起云曦月说陆柒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了,才明白过来两人相处的过于接近。 于是也便渐渐的释然了,见到今儿的云曦月似乎是有些好奇陆柒的事情,不由得小声的冲着云曦月的耳边开口。 “陆兄今儿可不算是太高兴啊。”他的语气有些复杂,有些惋惜,还有些感叹。 云曦月轻轻皱眉,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听闻是因为老太傅觉得陆兄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于是想要劝他娶一房妻妾,就算是不喜,到底也不要断了香火才是。” 云曦月听了西安的解释之后,似懂非懂的点头,心中也有些莫名的情绪。 倒是元姬萱好久没有像是现在这样的放松了,看上去倒是格外的轻松一般,笑着看戏,时不时的与云曦月说上几句话,气氛也算是比较的热闹。 “哥哥最近在忙些什么?”云曦月手中寻了枚糕点,一边慢悠悠的品尝着,一边问着元姬萱。 后者见状给她斟了一杯茶水,笑道,“还不是朝中的那些事情。还有就是你前一阵儿给他推荐的那个书生,据说是一个不错的料子,云开正在想着给他安排一个什么位置呢。” 云曦月知道她说的人是陈钰,之前的时候在品月楼自己给陈钰落下了这样的话之后就离开了,但是心中到底还是比较确定这个青年会前来寻哥哥。 他的文采不错,人也有能力,在加上出身贫寒,有着难得的胜不骄败不馁的气魄,还有那种骨气,实在是让云开好生的赞叹了一番,句句不离云曦月看人的眼光当真是准,这一遇就是一个好人才。 现在陈钰已经去了云开府上学习,他的才能已经得到了肯定,云开本来是想要给他直接安排混入朝中的,但是他自己却是拒绝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平步青云的好机会。只是说自己的能力尚且不及。 还是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前来为好,说到底的此时距离秋试科举也不过是一月有余的时间,云开见到他有这样的心性去慢慢的坚持,倒是也并未说些什么。 “妹妹倒是好久没有回府了。”元姬萱说完之后,又仔细的看了一眼云曦月的样子,才缓缓的开口,她倒是忽然之间的想起来之前的时候,在西晋自己与云开,云曦月还有司徒颜辰四人单独相处的时光。 那才是最开心的日子,他们整日中谁也不用想太多,只是想着怎样的去好好的玩耍就是好的,怎样开心最重要。 只是可惜这一转眼就已经时过境迁了,云开云曦月还有自己来到了东晋这边,这边的情势更加的复杂一些,云开整日也只能是忙碌。鲜少有一起闲赋在家的时间。 而云曦月现在又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不方便一直回府,司徒颜辰更是在西晋那边如鱼得水一般的当着他的太子,看上去也是有些劳累,要不然的话也不过前几日过来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大圈。 元姬萱叹息。 云曦月敏锐的察觉到了元姬萱的情绪有些微微的不对劲,却到底还是没有多说,只是拍拍她的手,似乎是在与元姬萱说着,又似乎是在与自己说着一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最后一场戏看罢。众人坐上了马车向刑部侍郎的府上行去,这刑部侍郎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养花,还及其的喜欢在这个事情上面费心思,府中的任何一处都是花园一般的景象。 云曦月也不是第一次前来这里了,不过那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犹记得曾经的时候这里是满目的繁花似锦,五颜六色,竞相绽放,如今自己的鼻中嗅着花香,眼前却是一片的黑暗。 “最近四皇子可是与寻了哥哥?”因为云曦月看不见的缘故,所以她倒是走在了最后面,而一边是元姬萱,身前一个有些慢吞吞的身影,正是陆柒。 走着走着。云曦月忽然之间就想到了云相右对于自己说的话,好像是四皇子去了大皇子的府上说了一些什么,于是她装饰不经意之间的问到。 元姬萱倒是不觉得有异,一边惊叹这四周的花木的繁盛,一边开口。“四皇子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过来府上了,可能是因为云开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培养他自己一个人处理事情吧。” 云曦月点头,夜子昱对于云开似乎是有着一种很深厚的亲近感,也有可能是因为两人的兄弟的原因的。 这花木在好看,落在了云曦月的眼中也只是一片永无止境的黑暗而已。她却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自己去花园之中的亭子坐着,等待他们绕一圈归来。 就在这个时候,云曦月忽然之间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身边做了一个人,不由得有些诧异。 “陆柒?”她尝试着唤道。 “嗯。”陆柒闷闷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样子的情绪。 云曦月忽然之间有些好奇了,皱眉思索了片刻之后,她面向了他的方向,平静的毫无波动的眼珠就那样的看着陆柒,仿佛是这样就可以看见眼前的人了一般。 “听西安说了,太傅要你娶妻?”她的声音很低,因为之前的陆柒与那位公子的情意,她云曦月是最清楚不过的,这要是娶妻的话,陆柒如何接受? “哼,可不光是这样。”陆柒的声音传来,竟然不是云曦月想先之中的郁闷,而是暴戾。 怎么回事?云曦月皱眉,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的这种暴躁的情绪,这样的情绪是她在往日的陆柒身上从来不会见到的。仅仅是一个娶妻,至于这样? 她不解的时候,陆柒再一次的开口了,只见他俊朗的面容上面带着一些讽刺,语气之中的冷意格外的明显。 “萧然。” 两个字,一个人名,就是这样的出现在了云曦月的耳中,像是一道惊雷一般,炸的云曦月无处可逃,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的。做些什么。 萧然,这个名字她可不陌生,就在刚刚的时候,两人还说过话。 只是……这萧然怎么了? 她望向与陆柒,示意他解释一下,却不知道在自己看不见得地方,陆柒双眸之中快速的闪过一些愤恨,还有无奈,更多的是挣扎与无可奈何,眉头紧紧的皱着,也不知道究竟在思考着一些什么。 陆柒恨方昭华,但是他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为自己的爱人报仇,只好悄悄的用些小手段,就像是之前的时候云曦月得知自己与方昭华交好的时候,陆柒的心中也是百般的愤恨。 他一步一步的接近方昭华,为她布下了一张弥天大网,陆柒很清楚方昭华那个女人的心思,于是他用自己断袖的身份接近方昭华,甚至是让方昭华喜欢上萧然。 陆柒与萧然谈不上有着什么关系,自然也就是没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但是这朝堂之中的事情还真的不是一句两句话就可以说的清楚的。 就像是两个人明明没有任何的仇恨,要是想要一些东西,就必须与那人为敌,甚至是搬到他。 陆柒的倍看比萧然高很多,他最初的目的,是想要利用萧然,然后让方昭华一点一点的喜欢上萧然,然后颜面尽失,这一切都是应该在自己的掌握之下的。 可是到了现在,竟然有着什么地方渐渐的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陆柒觉得很不舒服,却也没有想到这简单的一个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就会发展成这样的一个地步。 太傅确实是想要让他娶妻,要是一般的随便一个人,他陆柒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爷爷,也毫无怨言。 第169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事情真相 他不觉得自己喜欢男人是做错了什么,却也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对不起自己的爷爷的,他陆柒不想要不孝顺,于是可以听从爷爷的指示,完成爷爷的想法。 可是那个女人,偏偏是方昭华。 “什么?”听了陆柒一字一句地而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云曦月也是大惊。 方昭华?太傅竟然想要让陆柒娶方昭华为妻?她直接就已经是因为惊讶直接的喊了出来,带着尤其的不敢置信。 方昭华,害死了陆柒最爱之人的方昭华,可以说是陆柒最讨厌的人,最愤恨的人。 怪不得他今儿的情绪这般的低落了。 云曦月的心中想着,不过却转念一想就又想起了之前他莫名其妙提起的萧然,与萧然又有什么关系? 云曦月的眼珠一转,觉得自己心中的那些事情似乎正在不断的串联这,然后成为一个情报。 大理寺卿萧然。年纪轻轻在京中就已经颇受人好评,为人也礼数周全,在京中也有着不少的小姑娘的爱慕,其中最是著名的就是一位…… 宰相千金,方昭华。 这位表现的极其奔放。京中的百姓们你都知道这位的心思,奈何萧然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回应,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萧然对于方昭华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思,但是那方昭华依旧是步子胡,死皮乱打的缠着萧然。 萧然似乎是很苦恼,云曦月在最近的己次接触之中也已经看出来了。 而陆柒呢?他讨厌方昭华,却又接近她没那目的自然就是为了报仇了,可是如果是报仇的话,他又是怎样想的呢?时不时想要借助萧然之手,让方昭华上系您。失望,难过? 但是这个时候的太傅却忽然之间的想要让陆柒娶那个女人,毫无征兆,又是不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是……萧然? 云曦月怔住了,手中忽然之间的出了一些冷汗,“是萧然做的?”她问道。 陆柒点点头,却又摇头,也不知道究竟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云曦月抿唇深思,想起了刚刚还在与自己交谈的萧然,这位大理寺卿的官位不大不小,说是必不可少有些夸张了,但是也绝非是可有可无的。 最重要的是,这位的倾向却是一直未表达清楚,说起来也与四皇子关系不错,与宰相府又有着方昭华死皮赖脸的关系,谁也不清楚他的心中究竟是想要支持那一方。 这现在的情况虽说是两位皇子争执,但是皇上的态度也是有些不明确,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属意哪位皇子,颇有这几分坐观龙虎斗的意思。 这就让人很无奈了。 云曦月皱眉,这要是萧然做的,他讨厌方昭华是必须的,既然这样的做,想必是已经看出来了陆柒是想要借助自己伤害方昭华,于是才会用这样的一招。 因为他也清楚这样这两个人都不好过,方昭华求而不得,陆柒却是被迫娶了自己最恨的人,又怎会让他好过? 云曦月握住茶杯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微微的用力,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萧然是谁的人,就有些猜测了。 陆柒抬眼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云曦月,显然也清楚她一定是想到了这一点,双眼微微眯起,看上去有些危险,口中轻轻的一动,却是换了一个话题。 “之前的消息散发出去,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宰相府也没有我们意料之中的动作,就连安王那边也是没有了话语,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云曦月点头,“是很奇怪。” 按照他们的想法,这个时候的方太敬应该是已经有些动作才对,可是直到今日那方太敬的府中却是那样的平静,外面也一点的风声都没有。着实是有些令人奇怪。 陆柒的眼中划过深思,眼中似乎是有些化不开的迷雾,不过这个时候的云曦月倒是忽然之间的开口了,“夜子安倒是派人前去宰相府一趟,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哦?”陆柒的眼中一亮。 “要是王爷派人去的话,那就说明他的心中也有些不确信的,想必心中也是有所怀疑。” 云曦月点头,具体的事情还有夜子安的布置云相右也不知情,她也不知道太多。 “不过在这个关头,方太敬府上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太傅竟然还会允许你与方昭华成亲?”云曦月疑惑,这个时候的宰相府才是情况应该是不好的时候啊。 陆柒叹气,“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 云曦月先开始的时候不明,却在将茶水送入自己口中的时候,忽然之间的愣住了。脑中有着强烈的不敢置信。 “你是说……”她猛然之间的放下茶水,也不管那茶水溅了出来,只是自顾自的起身,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一些什么。 陆柒见她如此,又是一声叹息,随后也是竟然是一声嗤笑,似乎是有些不屑一顾的样子,“这个结果要是仔细的考虑的话,倒也不是一个意外。” 云曦月整个人顿住,脑中闪过一幕一幕。最终也只是有些颓然的坐下,有些叹息的开口,渐渐的恢复了自己之前的平静。 “毕竟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两个人的心中都清楚,说起来云曦月实在是不敢置信,这件事情,这件从一开始就因为安王的孩子意外被人刺杀演成的闹剧,竟然真的就成为了一个闹剧。 一个实实在在的闹剧。 从孩子的满月宴到因为皇上的生辰压下此事,再到再一次的被人提起,有人传出来是方太敬动的手,然后他们这些人的猜测就是方太敬想要陷害大学士,从而帮助二皇子威胁到四皇子的势力。 然后就是这个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的宰相府,还有已经几天没有出现的方昭华,还有今儿看上去心情不错的萧然,还有陆柒与方昭华的婚事,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没有任何的联系。 但是却可以将整件事情完完整整的串联起来。 因为不管是陆柒。还是云曦月,还是西安,他们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东晋皇上,夜临风。 他确实是一直在作壁上观的看着夜子岚与夜子昱的人不断的争斗着,但是这样的看着却不代表这他不会去干涉。以前的时候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不碍事。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一样了,受害人是安王的孩子,也是皇上长孙,这个身份。可并不简单,也就是这个孩子尚小,要是以后长大了之后,绝对是可以世袭王位的人。 这个身份可不容小觑,而另外的两方面呢?有嫌疑的人是方太敬,方太敬是谁?那是当朝的宰相。至于云曦月等人可以想到的陷害问题,夜临风身边的人会想不到? 当然不会,于是也就自然而然的清楚了这事件继续下去会牵扯到的另外的一个人,大学士。 与方太敬一样,是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样的两个人不管是谁倒了,对于东晋的人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而现在的时机又是这样的巧合,因为过不了的多长时间,就是秋试了。 这样重要的关头,他身为皇上,不会云允许东晋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其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此时的夜临风正值壮年,暂时还不会轻易的退位。所以对于朝宗没有太子的事情众人倒是也并未刻意地去提起。 平时的小矛盾就算了,这样直接就上升到了宰相与大学士的矛盾,手笔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夜临风不会允许在自己还可以继续党当政的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 于是他还是出手了,太傅是皇上最宠信的人,自然是会出谋划策的,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个解决的计划。 方太敬那边的罪名势必不会被人追究,至于大皇子那边,就是看皇上怎样的安抚了。大学士不会被掺和进来,但是方太敬这样的计划,明显就是不将皇上看在眼中,公然的就杀害皇长孙。 明面上不能够去处置,于是就要有一个牵制,于是就有了陆柒与方昭华的婚事。 众人都清楚方太敬对于自己这个女儿的宠爱,已经到了一个绝无仅有有求必应的地步,于是他们就想到了联姻,将方昭华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而这件事情为何会是陆柒?那就是因为萧然已经清楚了陆柒的目的,并且不想要自己给他当作枪使,干脆的用自己的手段将人换成了陆柒,并且取得了皇上与太傅的同意。 这样一来的话,萧然究竟是谁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整件事情这样分析清楚之后,方太敬因为方昭华在皇上的掌控之中,也不好轻举妄动,大学士并未收到任何的伤害,宰相府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办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至于唯一的受害人大皇子,想来皇上会给他一个适当的安慰的。 毕竟那人是皇上,又怎会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管? 这就是刚刚云曦月的那一句感慨了。 整件事情之中,唯一获得了利益的人,也就只有萧然了。 所以他今儿的心情才会看上去十分的高兴,因为他终于摆脱了方昭华的纠缠,并且成功的将了陆柒一局。 也怪不得陆柒的脸色这样的不好了。 云曦月叹气,他们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忽略了皇上,这当真是一个错误,皇上此时还正当壮年,要是贸然的这样相助于皇子们,后果不堪设想。 “走吧。”陆柒也不过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就正常的看着云曦月,示意此时可以离开了。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这件事情也就没有任何的悬念了,他就算是消沉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再做打算就是了。 两人回到了前厅之中,之前在闲逛的几人也纷纷的结束,看着两人一同回来,不由的笑。 第170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郎情妾意 “陆兄这休息的时间,有些长啊?”两人刚刚一进前厅之中,萧然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开口。 云曦月看不见,却也是明显的感受到了身边的陆柒气息的一遍,在想清楚了所有的真相之后,也算是可以听出萧然此话之中的讽刺。 但是云曦月也没有办法去责怪萧然,毕竟这样的事情,或者说是在朝中的事情,是没有办法说谁对谁错的。 要是她云曦月被陆柒这样的算计想要利用,她也会做出来想是萧然一样的举动,不会有一丁点的犹豫。 如今她有些看着萧然皱眉,也不过是因为自己与陆柒的关系好罢了,要是自己与萧然的关系好,那自己就如他一般的得意了。 她心中轻叹。也没有继续的说些什么,陆柒也不过是脸色黑了一瞬,到底是有涵养的人,知道这里不是发脾气的地方,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云曦月心中清楚陆柒的语气虽说是有些嗔怪。却也无可奈何。 朝中就是这样,局势混乱不明,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你就挡了别人的道路,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像是一盆浑水,你今天与他一起同仇敌忾,明天为了得到一些东西,就要去反过来与你的敌人去联合。 在这个朝廷之中,是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的存在的,云曦月心中很清楚这一点。 “今天的陆柒怎么了?”在回府的马车上。西安不解的看着云曦月,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瞬间的时候萧然与陆柒之间的气氛。 云曦月摇头,“你知道太傅让陆柒娶的人是谁吗?” “谁?”西安不解。 “方昭华。” 西安沉默了一下,显然也是经过云曦月知道了陆柒与方昭华之间的一些事情。 “怪不得他今日看上去有些心情不好。”他首先的感慨了一番,随后疑惑开口,“那为何他与萧然看上去气氛不对?” “你觉得,这方太敬是不是有些太过安静了?”云曦月所问非所答。 西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颦眉点头,随后就是有些深思。 太平静了,这样的平静只能是说明两点,方太敬还有着别的计划,或者是方太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罪名了。 是哪一个?西安的心中衡量了一番,却又是觉得都不对劲。 那又是什么呢?他不解。 “整件事情之中,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云曦月忽然之间的开口,语气之中有些感慨。 西安一怔,眼中划过了一些不解,还有疑惑,一个人,谁? 他没有继续的开口,却是将目光放在了云曦月的身上。 “皇上。” 云曦月声音很清淡,但是实际上还是可以听出来一些波动。 西安皱眉,皇上?云曦月不是一个喜欢无缘无故的提起一个人的人,这是不是说明这件事情与皇上有着一定的关系? 他不再说话,仔细的思索着事情的经过。 安王夜子安,宰相方太敬,大学士,还有陆柒与方昭华,还有萧然。 这几个人的名字在他的心中不断的转着,一个念头渐渐的在自己的心中成型。 他的眼中闪过一些惊惧,转脸看向了云曦月。却只见女子正在安静的用茶,似乎是在发呆,又似乎是在思索着一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他忽然之间的开口,语气也轻松了一些,不再像之前的时候那样的惊讶。 毕竟这件事情从他们的而角度来讲,是最好的结果,虽说是没有达到最初的目的,让方太敬咬人不成反受其害,可是他此时却也已经被皇上给控制了,倒是大学士他们这一群人安然无恙。 这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结束了。 云曦月听着他恍然大悟语气,也是轻笑,这西安不是笨蛋,自己只需要简单的提点一下,就可以理清楚所有事情的关键。这样一看似乎是格外的顺理成章。 准确的来说就是皇上为了不让自己手下的人帮助皇子们,乱了朝中的秩序,插手此事强行结束,受害的人识得大理,安抚一下就是了,而挑事的人也要不动声色地管理一下,就是这样的简单。 他终究是皇上,这朝中的皇子们的一切事情终究还是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是他这一次的事情所表示出来的。 不过这说起来简单,也不难被人理解,但是在之前事情发生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一个人反应过来这个皇上插手的可能。 “我们确实是不应该那样的担忧的。”西安忽然之间的再一次开口。 云曦月默默的点头,皇上还没有完全到了不能够处理朝事的时候,他们这些人索性并未插手这件事情,要不然的话也容易被皇上忌惮。毕竟在皇上还在的情况下,朝中的大员全部去帮助皇子们争权,可是大忌。 这件事情,想必也是皇上想要借助此事提醒一下夜子岚与夜子昱,争权可以,不要太过火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云曦月几人最后也只能这样的感叹一句。 “对了,有个好消息。”车厢之中的气氛因为刚刚的话题有些沉闷,云曦月想了一下,还是开口。 “好消息?”西安不解。看向了云曦月。 知道了事情无法改变,但是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云曦月整个人也渐渐的放松下来,面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竟然也是有些意外的冲着西安开起了玩笑。 “要不要猜猜?”她冲着西安开口,看上去竟然有些难得的灵动,而不是之前的那些理智与沉闷。 西安看着这个样子的云曦月愣了一下,随后的眼中闪过了一些笑意。 “你这可是难倒我了。”他状似有些无奈的说着,但是眼中的温柔却是没有办法被人忽略,就算是云曦月看不见,却还是可以听出来他的情绪。 她轻笑,不作回答。 西安的心中还真是有些苦恼,这好事情的分类可是太多了,可是云曦月又没有给自己一个范围,还真是有些困难。他看了一眼云曦月,看着她的神情就知道不会给自己提示了,不由的揉揉额角。 装模做样的思考了一会,回答了几个答案之后,才讨饶。 “好了。我是真的猜不到,快告诉我吧。” 云曦月听着他故作求饶的声音,心中有些柔软,只是觉得自己心中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渐渐的融化了一些。 她开口,“我今儿见到云雾山上的那青年了。” 云雾山?青年? 西安首先就是一怔。随后就是眼中疯狂的有些喜悦,这个意思就说是她的眼睛? 他看向云曦月,后者点头。 西安心中立刻的欣喜起来,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怎么回事?你今儿去了哪里?”不过欣喜之后,还是问清楚了一些情况。 云曦月将自己与云相与前往宰相府,然后自己意料之外的遇见了林宁,又于他的对话告诉了西安,后者沉默了一下,之后轻笑,这倒是巧了。 云曦月也是点头,“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我明儿在去一趟宰相府中,将那青年带回府中。” 西安想了一下,却是去吩咐车夫调转方向,“去谢府。” 找哥哥?云曦月怔了一下,却也是很快的就已经明白了过来,不由的心中有些暖。 西安不会武功,但是又不放心云曦月自己一个人前往宰相府,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哥哥,希望哥哥可以与自己一同前去。这份心思,当真是为自己着想。 云开此时还没有回府,两人也不急,与刚刚才分别的元姬萱说着话,听了云曦月的话之后,元姬萱的眼中也是闪过了惊喜,之前听闻两人上云雾山不曾寻见那青年还有些失望。 可是这才几天的功夫,希望就已经前来了。 “哥哥几时回来?”云曦月问着元姬萱。 后者轻轻笑着,眼中漾起一些幸福的笑意,“此时大概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 云开是一个极其有分寸的人。哪怕是朝中的事情在忙,也会抽时间给自己和府中传来一些消息,告诉自己回不回来,或者是有些什么事情发生等等。 这样元姬萱的心中觉得很开心。 她自小就在西晋长大,此时跟着云开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东晋,到底是不习惯,好在云开格外的体贴,令元姬萱格外的心安。 京中的公子哥儿们像是云开这般的年岁的人,大概都是府中有些几房侍妾的,云开在朝中开始的时候可不算容易,有的时候别人想要塞进府来的侍妾女子也被他全数拒绝。 元姬萱识大体,又是在知书达理的宰相府中被培养出来的皇后人选,也知道这男子三妻四妾是格外寻常的事情,也曾怕云开因为这样的态度伤害了朝中的关系。 可是却也被云开的一句有你就已经足够给打发的面色羞红,不在开口。 几人正是说着,一人就已经走进了房门,正是元姬萱心心念念的云开,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些欣喜。 “回来了?”她迎上前,帮助云开换下官袍。 “嗯。”云开回答,然后摸摸她的长发,笑了一下。 两人谁也没有多说话,但是那种和睦的气氛却是令西安与云曦月尽数看在眼中,这京中的公子们成亲的少,大多都是年纪轻轻跟着侍妾一起胡来,像是云开这样年轻有为并且已经成亲,府中只有妻子一人的,当真是少见。 开始的时候开有些争议,但是时间一月一月的过去,这样的争议就渐渐的变成了羡慕,人人提起夫妻和睦就会想到那礼部侍郎谢墨寒与夫人元姬萱,待字闺中的姑娘小姐们都希望自己的如意郎君是如云开这样的人。 尤其是在京中的贵女圈子中,元姬萱性子温和不做作,也从来不会刻意的去挑起事端,倒是因为从小的涵养极为的适合去平息事端。 第171章 第一百七十章皇上驾到 除了方昭华那一群自视甚高看谁也高人一等的极少数,京中的不少女子都很喜欢她,在加上她贤良淑德的性子与不喜欢与人争辩的品行,在那些贵妇人们的眼中纷纷感觉可惜,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找这样的一个媳妇。 “妹妹,西公子。”云开冲着云曦月打招呼。 两人笑笑,同样回礼。 “怎么有时间过来了?”云开笑,看上去心情也不错的样子。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哥哥吗?”云曦月反问。 似乎是没有料到云曦月会这样的回答自己,云开有些诧异,随后就是了然一笑。 “有好事情。” 又是好事情?云曦月与西安对视了一眼,心中忽然之间的有些了然。 “不会是皇上赐婚陆柒与方昭华了吧?”云曦月半开玩笑一样的开口。 云开惊了一下,随后笑开怀,“你们已经猜到了?” 两人点头,云开笑,“没错。皇上已经下旨为陆公子与方昭华赐婚,大皇子府的那事也已经确定了不是方太敬所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的了结了。” 云曦月点头,这事虽说不是最好的结果,却也是最省心的结果。有皇上插手固然是令所有的人诧异,但是之后确实是方便了他们不少。 “那我也有好事情告诉哥哥。”云曦月想了一下之后,看着云开的样子笑着。 哦?云开挑眉,果不其然的在听到了云曦月的来意之后欣喜,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自然是要去的,去看看这位公子是什么人才,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几人笑,这接连不断的好消息都是弄的众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欢快。 “这个时间段…你们还没有用饭吧?不如就在府中与我一起。”正事说完了,元姬萱笑着上前。这最棘手的事情已经完结了,那就只剩下了私事了,现在皇上忽然之间的插手,这两位皇子是一定会暂时的消停一段时间的,可能是一直到秋试,这段时间正好为云曦月好好的医治双眼。 “好。”西安也应声,清楚今天的云曦月心情不错,自己也不想要扫兴。 几人一拍即合,厨房那边立刻就已经准备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再一次的上前,“公子,四皇子殿下还有太傅长孙陆公子拜访。” 夜子昱和陆柒?这两个人怎么就一起前来了?几人疑惑,却也是命人将其带进来。 “咦?”夜子昱似乎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在,不由的诧异了一下,却也是开口打招呼,“安公子,西姑娘。” 云曦月与西安两人见礼,夜子昱没有那么大的皇子脾气,看上去为人温和不少,与几人也算是聊的来。 至于陆柒这个自来熟,更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而云曦月看着之前在唐府之中还有些闷闷不乐的惆怅的陆柒,此时已经是看上去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异样,想来是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了。 关于陆柒这个人,云曦月与西安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不是喜欢因为一件无法改变的事情发愁的人,既然无法改变,那就面对就是了,左右是方昭华落到了自己的手中。害怕不好收拾她? “西姑娘似乎是与谢兄很熟悉?”席间六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利益关系,也算是气氛格外的融洽。四皇子与云曦月他们这些人是因为大学士与四皇子不会有任何的牵连,心中放松。 而陆柒则是牺牲了自己控制住方昭华,夜子昱知道方昭华的性子,也很感谢他,毕竟他自己可是觉得自己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一个女人的,性子实在是太过的娇蛮任性了。 这样的聚会之间自然是不适合谈论朝事的,几人都是年纪尚轻,没有太多的规矩,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开始说些有的没的,从哪家的清蒸鱼味道不错,到哪里比较适合一同前去游玩。 夜子昱在这样期间也渐渐的发现了云曦月与云开之间没有刻意去隐藏的熟捻。 “这位是我之前的结拜妹妹。”云开笑着为夜子昱解释。 夜子昱恍然大悟,他也觉得云曦月的谈吐不凡,不像是一般的女子那般矫揉造作,确实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选。 “西姑娘这双眸……”兴许是因为气氛热闹了一些。他有些顾忌的小心问出了云曦月的眼睛。 事实上云曦月已经习惯了,几乎是每一个见到了云曦月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去顾忌她的双眸失明,暗暗的感叹一下可惜,要是这样的倾国倾城貌配上一双灵动的双眸,那应该是何种景象? 几人随意聊着,另外一边的皇宫之中也有着另外的事情上演。 “安儿,这一次的事件,着实是委屈你了。”夜临风坐在书房之中,看着自己面前的孩子,这是他的长子,从小也是最是懂事,只是可惜…… 他的目光落像了夜子安的双腿,眼中升起了一些情绪。 夜子安笑着摇头,眼中虽说是有些伤绪。却到底还是笑着,“父皇不必忧心,为您排忧解虑是儿臣的职责。” 夜临风看着面前的孩子,叹息一声,“这一次到底是父皇对不起你,不过宰相现在确实还是不能动,委屈你了,你以后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就是。” “这朝中事情本就复杂,宰相做错了一次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夜子安回答。 “你如此看好宰相?还说是……你看好子岚?”听见了夜子安的话,夜临风轻轻皱眉,语气有些变化。 夜子安的神情不变,笑着开口,“宰相为我东晋也算是有功,二皇弟又是年纪尚轻,不知分寸也情有可原,不过终究是需要收敛一些自己的性子。” 夜临风展眉,“那你觉得……子昱如何?”他开口,眼中精光一闪。 夜子安停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话语开口,“小四虽说是年纪轻轻,但是胜在性子沉稳,做事也是有条不紊,假以时日好好培养的话。会是一个好的顶梁柱。” 夜临风久久的没有答话,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夜子安告退,夜临风看了一下天色。心中想着一些事情,半晌,微皱的眉轻轻的舒展了一下,推开自己眼前的奏折起身,“小四此时可是在府中?” 全胜上前恭敬的开口。“回皇上,四皇子此时正在谢大人的府中。” “谢墨寒?”夜临风不由的微微的皱眉。 “正是。” “备轿,朕也去凑凑热闹。”夜临风的眼中闪过了一些兴趣,对于谢墨寒他倒是比较的欣赏,作为有个年纪轻轻的人,确实是格外的有才华,只不过…… 他的心中再见到那个少年的时候总是有些熟悉的感觉,他可以确定两人绝对是没有见过面,却总是觉得与这个少年有着一种亲近感,正是这样的感觉,他才会对于谢墨寒信任一些,总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少年不会做出来什么的对于自己有危害的事情。 “公子,皇上,皇上驾到!”谢府之中的云开几人正在其乐融融的用餐,就听见了管家急急忙忙的上前,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周全不周全,就这样的开口。 在座的众人都惊了一下,纷纷的诧异这个时候了皇上干嘛会前来谢府? 不过好在云开很快的反应过来,与夜子昱一同带着众人迎了出去。 夜临风这一次过来也不过是悄悄的进行,并没有任何的声张。可谓是一个绝对的突袭,令几人全部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几人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倒是也没有什么紧张不紧张。 “微臣谢墨寒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墨寒与夜子昱在最前面,迎着夜临风。 “这么多人啊?好了,平身吧,朕就是过来看看,不必拘束。”夜临风来到了之后倒是有些诧异,他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有着这么多的人。放眼一看这几个年轻人,倒是也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不由的笑着开口。 “谢皇上。”几人起身,恭敬的跟在夜临风的身后,随着他进去。 “夜临风坐在了主位上面,早就有了婢女上前为他上茶,自然是按照皇上的喜好来泡的。 “朕不过是想看看小四在做些什么,却不想你这儿这么热闹啊。”他四处的看了一眼,不由的感叹道。 “父皇要是有事情,唤我一声,儿臣自然就过去了,劳烦父皇跑了一趟,儿臣惶恐。”夜子昱谨慎的开口。 夜临风无奈的笑笑,这个小四什么都好,就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有些拘束谨慎了,想来也是因为自身性子的缘故。 他的目光转了一圈,西文逸家的小子,陆老爷子的小子,还有谢墨寒,最后落在了云曦月的身上。 “你是……”他看着云曦月的容貌只是觉得有些面熟,却也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是在那里见过她。 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视线,云曦月起身冲主位行礼,“回皇上,臣女户部尚书府,西月。” 夜临风恍然大悟,他就说嘛,记得之前的时候全胜说过这个西月,是户部尚书府的表小姐。 “抬起头来。”他看了一眼云曦月,身段窈窕,容貌也是倾国倾城,一身气质落落大方一看就是教养良好的人,面对自己的时候语气也是不卑不亢,很容易令人欣喜。 只是……他的视线落在了云曦月毫无波动的双眸上面,皱眉。 一般的全胜注意到了夜临风的神态,上前在他的耳边轻声提醒,“皇上,这位户部尚书府的表小姐,是个瞎子。” 后者点头,眼神也是情不自禁的可惜了一下,这样的女子当真是不错,只是可惜看不见。 他皱眉,“你这眼睛……”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言辞有些不妥,随后也斟酌了一番言辞,“不知你这失明是和原由?可曾想过医治? 第172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前往宰相府 云曦月轻轻的勾唇一笑,面对着上面的夜临风微微躬身,轻声开口,“会黄山,臣女是眼睛是意外所致,目前暂时并未寻的良医。” 夜临风微微的沉吟一些,这西文逸在朝中的风气还是不错的,他也挺喜欢西安这个孩子,是一个有才华的,这个西月……看上去也是个好的,不由的心中有了一些结论。 “明儿我让御医过去为你看看,你还年轻,凡事会有希望的。” 这最后的一句话,竟然是带上了一些安慰的意思。 云曦月浅笑,点头应承下来。“皇上说的极是。” 夜临风点头,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一边。 “小四看上去倒是过的开心,朕想来是打扰你们了吧?”这个时候的他看上去倒是很和蔼的样子。 夜子昱冲着他笑笑,眼中也是情不自禁的戴上了一些温度。 “父皇说笑了,哪里来的打扰?儿臣欢喜还来不及呢?” 夜临风笑。倒是已经做回来了自己作为上面的云曦月不由的心中疑惑,在自己的记忆之中皇上可不是一个喜欢做没有必要做的事情的人,今晚大晚上的前来这里,难不成真的是为了随心? 真的就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吗?云曦月的心中此时格外的疑惑着。 她就这样的等着,以为夜临风会说一些什么,或者是做一些什么,可是都没有,这位皇上似乎真的是自己心情不错随后就过来看看一般,与众人随意的聊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直到他离开之后。云曦月几人都暂时的没有回神。 就这样的走了?她的心中有些无语,感情这为真的是过来逛逛啊。 “现在的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就先离开了,明儿哥哥有时间,过去就好。”四皇子也以及离开了,云曦月看着四皇子已经离开的身影,不由的笑着向着云开开口。 云开笑,元姬萱也发现现在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去,不由的开口,“那妹妹与安公子小心些。” 西安两人点头,一同离开。 而屋中的元姬萱则是与云开相视一笑。 “萱儿,你觉得这位安公子与月儿……”云开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辞之后才继续的开口,“这位安公子如何?” 元姬萱自然是清楚他的意思的,并未仔细思考,也不过是浅浅的抿唇一笑,眼中闪过了一些莫名的光芒。 “安公子他为人温和有礼,才貌双全,与妹妹倒是格外的相衬呢。” 云开也是笑着,眼中也有着一些笑意,冲淡了一些冷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西安对于云曦月的真心谁也可以看清楚,对于云开与元姬萱来说的,他们不在乎那个人有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身份和权贵。 只要对云曦月好,因为这些他们都有了。 而西安对于云曦月的心意,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是最难得的。 他也不知道现在的云曦月心中究竟在向着一些什么,不过冲着自己之前那段时间对于这个妹妹的了解。现在的她整个人估计都放在了报仇的身上,这些事情估计暂时不会在意。 但是云开觉得只要西安会一直的等下去,等他们报仇完成,等他们成功的搬到方太敬与二皇子,云曦月与西安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淡淡的将自己的目光收回,再一次开始忙碌着。 翌日,宰相府外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墙头。 “还记得路吗?”云开看向了云曦月。 后者轻笑,“这个是自然,哥哥不用担心。” 两人一起一前一后的进去,云曦月按着自己之前的方向不断的行去,她本来的方向感就不错,在看不见之后,方向感这个事情自然也是要的更加的准确一些,与之前的路线没有任何的偏差。 没有多长时间,云开的眼前就已经出现了之前的云曦月口中的那个小院。 “就是这里。”云曦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院子中很安静,似乎是并没有什么人,云开带着她直接推门进去。 “来了?”屋中有一个青年忽然的起身,看着门口的人,面上有些难以掩饰的激动,还有这欢喜。 其实昨日的时候云曦月要带着自己前往娘亲哪里的时候,他的心中就已经是这样的激动了,云曦月离开,他也不清楚她会在下一次什么时候有时间。 本是想要自己去看看,但是他与林羽都不会武功,这小院的周围根本就没有,两人要死可以找到也不会在宰相府呆这么长时间了。 他翘首以盼,云曦月终究还是来了。 “嗯。”云曦月点头,而林宁整个人在见到了云曦月的时候也安静了下来,心中有了底。疑惑的看向云开,见不是之前与她一同上山的人,不由的疑惑。 “这位是……”他开口,有些奇怪,但是眼前的云开看上去也是仪表人才,一身合适的白衣穿在身上,这衣料一看就似乎价值不菲,身上的气质如兰,眉宇之前的神情坦然,看上去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云开与此同时也在看着自己眼前的青年。看上去与自己差不多的年岁,身上天青色的布衣,已经有些洗的发白了,却可以看的出来很干净,一尘不染。 林宁的面貌不是很张扬显然,不如西安,云开还是陆柒等这些京中的公子哥儿们那样的俊美,却也是俊朗,初见的一眼不会觉得,但是在之后看着的时候,就会觉得格外的顺眼。 别的不说,单单就是从这个林宁的眼睛之中来说,就是有着一种傲气。 不是那种张扬的傲气,而是随性的洒脱,不会表现在明面上。却是存在在自己的骨子中。 这一点倒是令云开的心中暗自的赞叹着,这个少年虽然穿着打扮看上去有些清贫,就连这住的屋子似乎也是有些摇摇欲坠,却就凭着这中傲气与自信,就知不是一个普通人。 “谢墨寒。”他开口。语气清淡却不生疏。 谢墨寒?林宁不自然的挑眉一瞬,他不受宠是真的,不关心京中的事情也是真的,可是京中的那个很是闻名的礼部侍郎他还是知道的,不由的心中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没有见过打场面的人。也不过是惊讶了一瞬间,也笑着开口,“林宁,我弟弟,林羽。” 他的手指着不远处的少年。 云开点头,“我们走吧。” 两人也点头,林家这两位不会武功,云开带着林宁,云曦月则是带上了林羽,四人的身影渐渐的向着云曦月记忆之中的方向走去。 云曦月皱眉,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昨天走过的路,似乎是有些左拐右拐,她看不见不知情,到是云开几人看上去有些愣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羽到底是年纪小,忍不住的出声的惊讶。 “是阵法。”别人还没有开口,倒是林宁若有所思的开口。 云曦月眉头一挑,有些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又有了什么阵法。 云开看出了自己妹妹的疑惑,开口解释。 原来云曦月在前面带路的时候没有感觉,但是他们这几个人看了一个清清楚楚。因为就在刚刚的时候,云曦月竟然带着林羽向着一睹墙壁上面穿过去! 可惜几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时候,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他们竟然直接的穿过去了! 那墙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云开几人的心中格外的震惊。 之后也是这样,在他们看来明明前面是不可以通过的,但是那些的障碍似乎是不存在一样,云曦月过去的格外轻松。 “阵法?”云曦月也忽然之间的恍然大悟了一下。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找不到娘亲?”林宁皱眉。 “看样子是的,”云开开口。“想来是因为这里的阵法,我们没有通过,这里的布局很是奇怪,想必有些不是真的,我们看见自然就会觉得不可以过去,倒是妹妹却不一样。” 几人都明白了。 这些墙壁想来是因为阵法造成的障眼法,他们看的见,下意识的就觉得没有什么办法继续前进,甚至是不敢去尝试,也没有过怀疑。 但是云曦月不一样,她看不见,也就根本不存在什么被障眼法给迷惑的现象。 她只是按照自己知道的布局与自己判断的前方究竟有没有真实的障碍,才会这样畅通无阻的进来,并且不会惊动任何的人,要是别人的话,一个判断错误,就可能会被人知道。 云开心中的惊讶在扩大,他忍不住的皱眉。 这个林宁的母亲……经过云曦月的描述应该不是一个什么重要的人才对,这京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一个人知道她,她的存爱重要到只是对于林宁兄弟来说。 这样的一个人,完全的没有必要这样的保护啊?关押起来很正常,拿药吊着最终的一条命也很重要,但是这…用阵法关押一个不重要的人?是不是有些反常了? 他的心中不断的思索着,而云曦月的脚步也没有停止,云开跟着她的脚步通过看似是不可能的路径。林宁听了云开的解释之后,心中有些庆幸。 他知道阵法是因为之前看过一些古本,却也不过是最浅显的东西罢了,了解一个大概,这院子看上去虽然是有些偏僻了一些,却也距离自己的院子不远。 要不是云曦月之前的时候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里,要不是云曦月正好看不见又会武功可以分辨出来的安全方向,那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娘亲?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了最前面的女子,她的脚步依旧是没有停止。 说实话,林宁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尤其是讨厌朝堂上面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一向是不喜欢参与这些事情。 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林青依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呢?还有自己身边的这个礼部侍郎,他们的目标一看就是与自己不一样的,可是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说是可以帮助自己的找到娘亲。 要是这样的话,他……究竟要不要掺和进去他们的事情。 他不傻,自然是清楚这两个人拉拢自己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医治云曦月的双眸。 林宁的眼中闪过了一些深沉的思绪,可是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停在了一个小院的面前,果真是如云曦月之前的描述所说,里面满满的药味,浓重的似乎是已经很长时间了一样。 林宁的身形一僵,他是一个懂得医术的人,这样浓重的药味,一看就是已经长年累月的形成的,自己的母亲……他有些不敢去想,僵硬的停在院落之前不敢上前。 林羽也早就已经松开了云曦月,上前皱眉,眼中也有些一些不敢置信的。 “进去看看吧?”云曦月开口,也是皱眉。 院子看上去有些寂静无声。要不是这浓重的中药味,人们只会是以为这里面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人居住。 几人进去,入目的是有些破败的房屋,看上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修缮了,屋顶上面的茅草都出来了,一看就是冬天漏风夏日漏雨的地方。要不是亲眼的看见,谁也不会相信这样的房屋会出现在宰相府中,还住着人。 林宁眼中忽然之间升起了一些愤怒,虽然说之前自己就有过一些猜测,也从未放弃过寻找自己的母亲,可是府中的管家跟自己说的是好好的,说母亲被照顾的很好,只要自己完成他们让自己做的事情,就很快看可以见到。 这个很快,整整快了三年。 他的心中到底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的,他不想要将方太敬一棒子打死,他觉得最起码他们没有必要骗自己。他的心中始终还是记得……他的父亲。 他不是刚刚开始的时候不受宠的,最开始的时候,这个方昭华尚未出声的时候,母亲还是受着父亲的宠爱,自己也常常见到父亲,那个时候的方太敬还不是这个只手遮天的宰相,只是一个小官员。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们生活很好,林宁的心中向着。 然后呢?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方太敬竟然渐渐的疏远了自己的母亲,也渐渐的不去教导自己,将自己冷落,直到方昭华的出生,他彻底的被人遗忘了,被仍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之中,与母亲相依为命。 他年纪小,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犹记得那个时候的母亲笑着看着他说一些他不明白的话,在之后,他渐渐的长大了,明白的事情多了,也就不去追究那些事情,与母亲一起。 然后后院多了一个小男孩,据府中的下人们说是一个侍女在方太敬醉酒之后怀上的孩子,在生出来之后被方昭华的母亲扔到了后院,对于这个孩子的出现,方太敬本人也是漠不关心。 至于那个侍女,早就已经被害。 母亲心善,将那孩子的抱回来的与他们一同生活,当作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这就是他的弟弟,林羽。 在之后,他是十六岁,羽儿十岁的时候,母亲不见了。 他很慌张,但是却找不到自己的母亲,管家告诉自己她很好。自己要乖乖他听话,那个时候的他还带着一个林羽,不得不听话,于是就这样的在宰相府呆了四年。 整整四年,他自己研习医术,越加的高超,懂得东西的越来越多,就连羽儿也已经长大了,成了一个小少年了,会很多的东西,他们却还是没有见到母亲。 直到现在,林宁的双拳缓缓的握紧,闭上自己的双眼,听着房间之中隐约传来的女子咳嗽的声音,他心中一下一下的跳着,而跟在他的身后的林羽,也眼况有些湿润。 他迈步走进去,屋子很简陋。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比他的小院还不如,他一步步的千金,屋中的女子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一样,虚弱的出声。 “陈妈?”林青衣疑惑。 没有任何人的回答。 林宁与林羽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只是微闭着双眼,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样子,脸色蜡黄,一点的气色都没有,眼眶收缩,骨瘦如柴,一副无药可救的样子。 根据林宁的年纪推算,这女子也不过是不到四十的年岁,却就已经形同枯槁一般,云开将这一切看在了眼中,云曦月虽说是看不见,却还是可以想象出来眼前的场景。 林宁盯着那床上的女子。湿了湿润眼况,母亲不在的时候还很年轻,而现在竟然已经变成了这样的模样。 他的双拳狠狠的握紧,又忽然之间的松开! 方太敬!他的心中忽然之间升起怒火,以前的父母也是琴瑟和鸣,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似乎是没有听到回答,而那脚步声也已经停下,林青依睁眼,昏暗的小屋的们被人打开并未关上,一时间的光芒有些刺眼,她眯着眼。迷迷糊糊似乎是看见了一边有着好几个人身影。 是谁? 她想着,问了出来,“谁?” 在之后,紧接着,就是一声她盼了四年的声音,“娘。” 声音有些哽咽,有些低沉,还有些莫名的情绪。 随着林宁的声音,一边的林羽也是哭了出来,“娘!”少年的声音还尚未变声,有些尖锐,却也是满含着哭腔,他不是林青依亲生的孩子,却是在被人丢弃即将冻死的时候,被捡了回去。 林青依对她像是亲生的孩子,他们生活很不好,甚至刚开始的时候方昭华的母亲嚣张跋扈,他都是躲起来的。后来长大了,就是以跟在林宁身边的仆人,不敢让人知道他活下来了。 因为他亲耳听到方太经说他是耻辱,最低等的侍女瞒着他偷偷生下来的孩子。 他年纪小,却懂事的早,很感激林青依。 那个时候送饭的仆人三天两头的来一次。还顺走一些月钱,经常没有什么饭吃,可是尽管是这样,林青依还是自己不吃饭也要省下给自己吃。 他很感激,什么方太敬,什么宰相。他的心中只有两个人,林宁,还有林青依。 林青依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一瞬间就分辨出来了这就是自己的孩子,想要起身却因为没有什么力气重重的跌落。 然后她就感觉有一双手扶住了自己,紧接着自己的身上也趴了一个人影。 她的身子一僵,“是……是……宁儿吗?羽儿?”她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努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 终于还是看见了,眼前握着自己手的青年,一身简陋的青衣,却是一尘不染,与这个昏暗的小屋子格格不入,青鸟的面容俊朗,似乎是成熟了一些,轮廓也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少年了,更加的偏向与一个男子。 此时他的眼睛似乎是有些红。 然后林青依继续的向下看,只见自己的身上趴着一个少年,还是自己记忆之中的样子,只是看上去似乎是长大了不少,也有着不少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人,双唇不住的颤抖,却终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那深陷的眼眶缓缓的落下泪来。 她的孩子,还好好的活着。成长的很好,还来见自己了,这就够了。 “夫人,该……”外面忽然之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陈妈端着那药缓缓的走进来,那药味与房中不流通的空气混合,着实是难闻。 随后……“啪嗒……” 她上了年纪眼神已经不太好了,只是恍惚之间看见了床边似乎是有着两个人,是……是公子吗? 似乎是为了证明她的疑惑一样,林青依有些哽咽的声音开口,“陈妈,是宁儿和羽儿。” 陈妈也有些手足无措。顿时不管那摔碎的药碗,却是不顾一切的上前,“公子?” 她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惊喜。 几人是一番叙旧,云开与云曦月就站在一边,谁也没有说这四人的失态,他们都理解那种感觉,失而复得的感觉,自己最亲的人。 云曦月与云开,与云相右,久别重逢差一点就生死相隔的亲人,是人都会这样的激动,也确实是值得激动。 等到几人的情绪渐渐的平稳之后,陈妈才想起了被摔碎的药。 “呀,那药的数量本来就是少,这摔碎了一碗……”她的声音有些懊悔。 林宁上前走到了那被摔碎的药碗,他嗅着空气之中的味道,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轻轻的用手指擦了一些闻闻,眼中忽然之间沉了一下,面色有些黑。 “陈妈,娘,这个药不要喝了。”他的声音有些冷硬。 “公子,药有问题?”陈妈有些不敢置信。 “嗯,这要只不过是可以暂时的吊住命不会死而已,但是长久的服用对人的伤害很大,不可逆转,服用五年以上,必死无疑,无药可救。” 林宁的声音很冷,说出来的话却是令所有的人一惊。 “娘,这药是谁给的?”一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林羽忽然之间开口。 在他的记忆之中娘亲虽然说是受苦瘦了一些,却也维持在健康的范围内,哪里想到这几年不见,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三年前的时候,夫人忽然之间发热,管家送来了这个药,情况好了不少,只是以后的夫人身子越来越不好,只好不住的用药,管家只给这个药,我们也不懂药理,但是夫人用着倒是一直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我也就时刻的熬着。” 林青依没有说话,倒是陈妈开口了。 管家,也就是说,这是方太敬授意的?毕竟这药不可长期服用,却在某些重要的病况上面有奇效,价格只高不低,就算是宰相府不在乎这些小钱,也不是管家可以作主的。 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奇怪的地方 所以这方太敬想来是一定知情的,云开望向云曦月,云曦月也是望向了云开,唇角紧紧的珉着,他们全部是可以感受到的,这个院子之中只有这个陈妈还是林宁的娘亲,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的人。 屋子看上去已经有很多的年头了,一眼望去就可以看见全部,看上去似乎是也不会有着什么可以隐藏的东西,方太敬怎么看也不会因为这两人就专门的用阵法遮掩。 这阵法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这两人出不去,别人也没有办法进来,同时还要用这样的成本比较高的药材维持林青依的生命,这是因为什么? 云曦月与云开皆是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现在没有任何的人清楚。 而一边的林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眼中的情绪微微的有些凝固,却也是很快得开口。放轻松的说到。 “这药不能够继续了。” “那夫人的身子?”陈妈的声音有些犹豫,别说他们不知道这药的功效会这样的耗损身子,就是知道的话,又能够怎样呢?他们两个人连续的几年除了是不是前来这边送药材什么的管家,谁也见不到。 要是不用这药的话。那林青依早估计早就没有办法支撑到了现在了。 “这一次我来,就是为了带娘出去的。”林宁的声音有些缓和,林青依的身子这些年损耗的很厉害,非常厉害,要是自己不知情的话,那最多一年,她绝对就会无药可医,最终香消玉损了。 她现在的情况明眼人谁看都可以清楚,身子已经亏空的太多,在加上这长年累月的在这里面。用的饭菜想必也不会太好,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 他的目光看向了自进屋之后就没有说话静静的呆在一边的云开与云曦月,眼中闪过一些坚定,这下子就算是他们不拉拢自己,自己也要后者脸皮求人家了。 毕竟娘亲的身子,不能够继续的耽搁了。 “这两位是……”林青依微微直起自己的身子,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但是情绪看上去却是不错的,想来也是因为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两位孩子,心中欢喜。 “娘,这位是礼部侍郎谢墨寒,户部尚书府表小姐西月,就是这两人帮助我找到您的。”林宁回神,开口回答。 林青依看着冲着自己上前点头微笑的两人,不由也是笑着开口,“多谢两位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些感激,这么多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她的心中自然也是清楚是因为方太敬的阻拦等等原因,心中只是期望自己临死之前还可以在看看两人。 却不想,这机会与希望竟然来的这样的快。 “多谢两位了。”她身子着实是不方便,却还是强迫自己起身想要行礼。 “夫人万不可如此,我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云开见状连忙上前去搀扶,口中开口。 他刚才观这林青依,尽管是身形消瘦,面色蜡黄,却还是隐约可见看见之前当年的风姿,绝对是一位美人儿,要不然的话也不会生出林宁这样的翩翩公子了。 礼数周全,看上去眉宇之间除了温柔与病弱之后,还有这一些贵气。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家的人。 他也不敢怠慢。 “夫人,今儿还是要委屈您在这里待上一晚了,待明日我们准备一下,就接您出去。”云曦月也是上前开口,语气之中却是带着一些歉意。 今儿他们也没有准备的太过周全,只是自己就过来了,这现在的夜子安长子与方太敬的事情此时已经过去了,京中的百姓们也只道是因为误会一场,不去介意。 尤其是陆柒与方昭华的婚事被皇上下旨之后,更多人的目光看向了这件事情上面。 宰相府的戒备解除,带着林宁与林羽出去还简单,毕竟他们是一个健康的人,可是林青依就不一样了,她此时的身子状况不是很好,出去有一定的难度。 他们还是需要一些人的帮助的。 林青依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们的意思,抬眸看了一眼云曦月,似乎是被她无神的双眼给惊到了,却也不过是仅仅一瞬间,就勾唇开口,“有劳姑娘……咳咳。” 这一句话尚未说完,就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云曦月皱眉,而陈妈则是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去给她倒水,云开看了一眼,就见那茶杯不过是最简单的粗瓷,一看还有些尖锐的地方,而那茶水也是有着浓重的颜色,一看就是最低的档次,一般的大户人家的下人都不一定会喝。 他叹息了一声,这要是不说。外面的百姓们哪里会想到这权倾朝野的宰相府之中的会有这样的地方?而事实上,这样的事情京中的那些大户人家谁家没有? “娘,好点了吗?”林羽上前体贴的为林青依拍背,后者想要回应的几声,却是更加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林宁看着她的身影,有些不敢想象这三年之中的娘亲究竟是受了多少的苦,心中郁结,也有些微微的疼痛,他们母子相聚这般的近,他却一直并未发现。就这样的放任自己的母亲受着这样的苦楚。 他的心中酸涩,尤其是看着四年前还是风华正茂的女子,如今却是已经如同枯骨一般即将消散,他的心中就格外的懊悔。 他上前,为林青依把脉,越是看下去,脸色就越是阴沉,她的身子已经到达了一个很严重的地步了,这些年的常年用药,还有生活状况的拮据,再加上这里面的环境。 林宁之前的推断是还有一年的时候,这一年要是继续,必死无疑,但是现在仔细的把脉推断之后,他心中再次的升起了一些愤恨。哪里是什么一年? 找这样的情况下去,娘亲的身子也就只是可以撑过半年的时间。 他双手无意识的握紧,心中却是有些庆幸与放松。 还好,还好,还有希望。他可以挽救回来的。 几人正在担忧林青依的状况,却不想外面忽然之间传来脚步声。 云开与云曦月最先反应过来,眼神一冷,“有人来了。” 云开小心的开口,云曦月仔细的倾听着那脚步声的距离。“看样子不会武功,很快就要进来了。”她冷静的补充,只有一个人,他们并不惧。 众人心中猜测,陈妈忽然之间的开口,“看我,见到了两位公子竟然忘记了正事,今儿正是那管家去前来送药和用品的时候。” 众人恍然,“我们先躲起来。” 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云开开口,拉着林宁上了上了房梁之上,云曦月亦是带着林羽上去,四个人的重量刚刚上去,那房梁就是一颤。 不过到底还是稳稳的停住了,几人以动不动。 云曦月感受着自己脚下的不结实,心中不由的觉得有些苦笑,这要不是亲身的经历,谁会想到这宰相府的房梁会是这样的不结实?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还是来到了门前。 “人呢?”一个嚣张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丝毫的尊敬的意思。还带着一些不屑,云曦月听的耳熟,知道是昨日在与林宁交谈的那个男子。 “李管家。”陈妈迎了上去。 那管家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这有些昏暗的屋子,又看了一眼那在床上不住的咳嗽的林青依,眼中闪过一些讥笑。 “不知道夫人的身子还安好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曦月总是觉得这一声夫人之中似乎是带着一些莫名的寒意。 林青依沙哑的开口,没有任何的不悦,“劳管家管心。” “不知道夫人以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还会不会那样做?”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开口,有些嘲讽。、 林青依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不在答话。 那人似乎也不想要自讨没趣,随意的将手中的药扔到了地上,“哼,还以为你是曾经的夫人呢?” 随后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甚至还是踹了陈妈一脚,令她瞬间就摔倒在地。 林宁与林羽的双拳全部攥紧,陈妈是之前就跟着林青依的人,也算是一手照顾她长大的,在之后就是开始照看他们两兄弟,在他们的眼中看来就已经是最亲近的人了,却是被一个低等的下人这般的对待。 云开与云曦月下来,两人将陈妈扶起。 倒是云曦月的心中有些好奇了,听着这个管家的意思,这位夫人似乎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小夫人,而是正牌的夫人?宰相夫人? 不对,四年或者是再之前的时候,方太敬只是在继续的向上爬,还不是宰相。 那之前的时候林宁不就是长子?那个时候还没有方昭华? 然后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方太敬会抛弃自己的妻子与孩子,这个管家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她轻轻皱眉。 这方太敬是一点一点爬上来的,以前的时候关心的人不多,众人只是之大他有一个女儿方昭华,因为几年之前的妻子身死,于是格外的宠爱。 是因为什么呢?看样子要好好的查查这几年之前的事情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离开了,林兄你与我们一同离开?”云开看了一眼天色,开口。 林宁犹豫了一下,他不会武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这带着娘亲离开不受人瞩目有多困难他也是清楚的,他纵然是想要留下来,却也清楚这就意味着明天云曦月两人还要费心思将自己带走。 斟酌了片刻,到底还是开口,“娘亲,我与羽儿先离开了,明日定会接您出去。” 林青依笑着点头,看上去有些虚弱,但是眼中的喜悦却是真心实意的。 几人不再继续的说话,叙旧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云开与云曦月带着两兄弟,一前一后离开这院子,按照记忆之中的路线,倒是通过的格外简单。 第175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计划 几人谁也没有说话,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宰相府,并未别人发现。 谢府之中,元姬萱与西安,还有云相右此时已经全部等候在里面了,兄妹两人刚刚进来,众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起身。 “姐。”云相右想着。 他今儿才知道这个事情,知道是自己的姐姐昨儿误打误撞的找到了说是可以医治她的眼睛的青年,心中自然也是格外的欣喜,找了一个理由偷偷的过来。 “右儿。”云曦月开口,语气之中也有着一些笑意的。 云开此时给几人介绍,“这两位是宰相府的公子,林宁,林羽。” 两人冲着几人问好。 “你可以医治好姐姐的眼睛?”云相右紧张的问着他,他首先关心的事情当然还是这个。 姐姐?林宁的心中稍微的愣了一下,这个云曦月是户部尚书府的人,而这个谢墨寒是礼部侍郎,他们之间以兄妹相称他就有些奇怪。这个少年又是什么来头?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不管是什么来头,不会是普通的人就对了。 关于自己的医术这一点,他对于自己还是很自信的。 “是的。” 云相右看了他半晌,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没有继续的一问下去。 “好了。右儿,我们先说正事吧?”云开好笑的看了云相右一眼,之后才开口。 “瞧哥哥说的,就像是姐姐的眼睛不是正事似的。”他嘀咕了一句,到底还是没有继续的说些什么。 他说到底今年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人而已,再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之后,到底还是活泼了一些,不像是自己以前一个人的时候那样的冷静沉稳。 “明天右儿与我们一同前去吧。”云曦月提议。 云相右自然是点头的,只是…… 他轻轻的皱眉,思考了一下,“毕竟那里是宰相府,那夫人也不像是他们一样好带。我们是不是为了保险起见,做点周全的准备?” 闻言之后的云开轻笑了一声,“妹妹有什么好的提议?” 云曦月没有说话,这件事情的关系有些重大,要是让人帮忙的话,到底还是要找值得信任的人的。 “我倒是有一个好的人选。”没有人说话,西安却是忽然之间的开口了。 “哦?是谁?”云开挑眉,问道。 “陆柒。”西安淡笑着回答。 陆柒?屋中的人有皱眉的,有挑眉的。 “是不错。”云曦月开口,陆柒与方昭华的事情她清楚,这样与宰相府对立的事情,他想必是格外的愿意做的,而他与云曦月的关系也很好,为了她的眼睛,想必也是会帮忙的。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陆柒现在与方昭华的婚约,这已经是皇上圣旨赐婚的了,这个身份去宰相府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最好不过了。 “去,请陆公子过来一趟。”云开也仔细的想了一下,冲着外面的侍从开口。 外面有人应答了一声,转身离开。 陆柒来的很快,大概是本就是在这个附近的。 “谢兄寻我,不知究竟是有着什么事情?”他开口,声音语调有些张扬的气势,几人都全部看在眼中。 不过云开尚未答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已经落在了林宁与林羽两人的身上,“咦?”他挑眉,疑惑了一瞬间,继续的开口,“这两位是……” 林宁也打量了他一下,陆柒的名声在京中那样的广泛,他到底还是听说过的。 “林宁,我弟弟,林羽。”他简单的解释。 陆柒再一次的挑眉,却并未继续追问,只是心中暗自的疑惑。这京中的达官显贵可是没有这样的林姓的,就算是有的那就只剩下一些小官员了,可是这人的衣袍看上去虽说是有些陈旧,却是一副仪表堂堂,这样的气质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小户人家可以养出来的。 是谁?他笑笑,倒是也没有太过的在意。 “好了,找你来自然是有事情的。”云曦月笑着开口,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就是这点小事?”陆柒听后大笑,声音爽朗而开怀,“好,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明儿过去看看我的未婚妻就是了。” 他的声音有些刻意的加重了未婚妻这三个字,林宁只是觉得听上去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 “就这么迫不及待?”云曦月的语气有有些玩味,不得不说陆柒的自我调节能力还是很不错的,知道了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去改变之后,就这样的欣然接受了。 “嫁给一个断袖,想必方昭华的心中也不好受吧。”西安也配合着云曦月开口。他们都算是清楚陆柒的性子,知道什么样子的玩笑开的起,到是也乐得插上一脚。 “一定还会有这更加不好受的等着她。”云相右也说了一句。 陆柒眯着双眸看向了云相右,他的容貌有些不熟悉,不过此时的他也已经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了。真是……一个个的都来挤兑自己啊,他有些无奈,手中的折扇轻轻转了一个圈,然后越过云曦月,敲在了云相右的头上。 猝不及防,云相右直接的被打了一个正着。 “你干什么?”他捂着脑袋大叫。 “不打你,难不成打你姐?”陆柒说着,不去看理会他,也不去管为何他也会或者,这云曦月都还活着,那这云相右活着有什么稀奇的? 云相右撇撇嘴,不在继续的说话了,房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因为这两个人的一个小小的湖的互动瞬间就活跃起来了。 “都准备一下,我们明晚行动吧?”云开冲着几人点头。 几人也是点头。商议完了正事儿之后,气氛瞬间就已经轻松了不少,陆柒回头看了一眼林宁,“你可以治好她的眼睛?”他的语气之中有些疑惑。 林宁点头,他倒是忽然之间的觉得有些怪异了,这云曦月本人对于自己的失明的事情都没有这样的太过关心,这个写周围的人倒是一个塞一个的关心。 陆柒停顿了一下,看着他的样貌,忽然之间开口,冒出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知不知道方宁这个人?”他的语气有些疑惑。 林宁的思绪也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之后轻笑。“我就是。” 方宁?云曦月几人不解,但是陆柒却是明显了然的样子,“原来如此,那你母亲……是林家的那位大小姐?”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却是格外严肃。 他认识自己的母亲?林宁的心中一楞,却到底还是点头,“正是。” 陆柒点头,若有所思。 “方宁?”云曦月也不管什么秘密,因为心中好奇就这样的直接问出来。 陆柒看了她一眼,摇头,“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甚至是还没有我们的时候。”他这话说的有些深沉,本人也是难得的正经起来,看的云曦月一愣一愣的。 事情是这样的,在二十几年前,京中有一个大家族林家,与朝廷并无任何的关系,却也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包揽了京中的大部分商业,与皇族的关系不错,纵使是没有官位,也有一席之地。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一些什么,就在二十年之前,那林家忽然之间的背叛东晋。被人说成是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有谋反之心,那个时候的皇上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将那林家的那人全部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百姓们亲眼的见识到了那惨状。比现在只是被流放大部分人的云府还要残忍一些,场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铭记在心。 林家就是这样的灭亡了,却没有人知道还有一个人存货,那就是之前的林家大小姐,林青依,因为执意要嫁给当时还是默默无名的小官员,不顾家族反对毅然决然的脱离家族,无人知情,逃过一劫。 而那位小官员,就是方太敬,那个时候的方太敬,也和不过是一个刚刚入朝中的新人。 两人之前的时候似乎是关系很好,没过多久就有了一子,名唤方宁,取的是宁静淡泊的意思,那个时候的方太敬还不是这样的性子,对于这个长子很是宠爱,却是不知为何,在那孩子几岁那年,渐渐的开始与林青依母子疏远。 然后就是渐渐的没有了任何的动静,久而久之,便也已经无人知晓这事,京中的人不会去想方太敬成为宰相之前的事情,而这个林家也过了二十几年。早就已经被人遗忘了。 陆柒之所以知道这个事情,一来是因为他对于方昭华的恨意与对于方太敬的不喜,去调查了一下方府的事情,知道了一些大概,二来是因为在很久之前的时候,他们家欠了林家的人一个人情。 很大的人情,不能不报。 只是他们也着实是找不到之前的方宁,也找不到了林青依,也就只好渐渐的放手,以为两人都已经不在了,却不想这个时候竟然还会遇见。 说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就是陆柒都要好好的感叹一声世事无常。 他们寻了这么长时间。一无所获,现在却是无心之中,寻到了他们。 “这些事情,母亲并未提起。”林宁开口,他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用林宁这个名字,至于方宁……已经死了,早就已经不在了。 陆柒点头,没有说些什么。 听着陆柒与林宁的对话,云曦月忽然之间的生出来一种格外的巧合的感觉。 这个世上不得不说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其妙的东西。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几人又随意的说说话,西安开口提议。 云开看了一眼窗外,也点头,“明儿就在宰相府外汇合吧,妹妹一个人要小心些。”他嘱咐道。 “哥哥放心。”云曦月笑着。这个时候的林宁忽然之间的搭话了,“谢兄放心,她的眼睛,只要药材足够,不出一月,就可以完全的康复。” 云开看了他一点,点头。 第176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治愈渺茫?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之恩不报的人,要是云曦月明儿真的将自己的娘亲就出来的话,那她想要做些什么,只要开口。他林宁什么都会帮助。 云开从青年的眼中也看出来了这个神情与态度,不由的也是轻笑,表示了自己的信任。 西安与云曦月带着林宁与林羽回了户部尚书府。 刚刚回去,就见管家前来了。 “公子,小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管家的声音有些轻微的急切。 西安皱眉。“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家摇头,“是皇上,今儿下午的时候命朝中的蒋太医前来为小姐看眼睛,却不想您不在,蒋太医在府中等候,就一直到了现在。” “为何不去唤我们?”云曦月皱眉。 管家再一次的摇头。“是那蒋太医不让,说是自己等候就可以了,据说大概是皇上的授意。” 云曦月若有所思,不过倒是西安看了林宁一眼,“既然来了。就过去看看吧。” “带着这两位林公子下去休息。”云曦月开口。 管家领命,带着林宁与林羽回了一个院子,他也算是知道这为是为了给云曦月前来医治眼睛的,于是也不敢怠慢。 倒是云曦月与西安向着院子走去,侍琴侍画等候在外面。 “公子,小姐。”两人上前行礼。 “太医在里面?”西安出声。 侍琴点头。云曦月看了两人一眼,进去。 前厅之中坐着一位老者,虽说是年纪有些大了,却也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一看就是保养的良好的样子,面上也是笑意盈盈的,在见到西安两人进来之后,起身上前。 “安公子,西小姐。”他开口。 西安上前行礼,这为蒋太医可是皇上身边最常用的御医,也是最受宠信的以一位,医术绝顶。并且忠心耿耿,云曦月本来是以为皇上这一局派御医前来是随口一言,却不想,竟然是用了心的。 派这位前来的话,看上去倒是真的为自己的眼睛着想了。 “蒋太医。”云曦月也是上前,蒋太医笑笑,仔细的观察着云曦月,他自己的心中也有些好奇,皇上忽然之间让自己来为这户部尚书的表小姐看病,他也不清楚这位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可以让皇上另眼相看。 他看着皇上的态度似乎是挺重视的,请自己务必好好的医治,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就算是西安与云曦月暂时不在,他也只是等候,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现在终于是见到了这位,第一眼看上去,首先看见的就是那相貌与气质。 绝代佳人,遗世独立。 这是他心中的唯一的评价,云曦月的样貌即使是被收敛了几分,都是足以盖过众人的风头,更是别提那一身气质了。 蒋荣看在眼中,在自己的心中想着。 他如今已经是这般年岁了,见过的人何其多?可是有着这样与生俱来气质的女子,他记忆由深的也不过是一个。 那就是之前的云相之女,被誉为东晋第一美人的云曦月。 而现在到底是多了一个,就是眼前的西月。 他想着,却是不得不在心中为云曦月道一声可惜。 “请小姐移步内室,老臣为你好生的诊断一下。”他仔细的观察着云曦月无神的双眼,有些皱眉。 云曦月欣然同意,尽管有了一个林宁的保证,但是这御医看看也好,不是不信任林宁的医术,而是觉得还是多条路多个选择比较好,这是自己的眼睛,要是医治的话。到底是要小心一些的。 几人进屋,蒋荣仔细的看着云曦月的双眸,越看就越是觉得皱眉,心中有些忐忑,“姑娘这眼睛,是何是看不见的?” “大概是半年前。”云曦月回答,也是有些恍惚了一下,这自己失明此时都已经是半年了啊。 半年之前的时候,自己尚在那西晋的将军府之中浑浑噩噩,现在半年的时间一过,自己还是好好的。 蒋荣皱眉,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倒是有些难弄。 “太医觉得如何?”西安看着蒋荣的眉头与神情,心中已经就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问道。 蒋荣放下手中的东西,斟酌了一番到底还是开口,“西公子。这姑娘的双目受了严重的损伤,有治愈的可能,却也是格外的微小与凶险,老臣……不敢贸然尝试,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姑娘的眼睛,就一点的可能都没有了。” 西安叹息,之前找过的人,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回复。 要是别的地方还好,这主要是在眼睛,一个用药不慎,就可能再也没有办法治愈了,这个险事关云曦月的一生,谁也不敢尝试。 现在可以确切的说出治好云曦月的眼睛的人,也就只有一个林宁了,这蒋太医可是皇宫之中当了不知道究竟是多长时间的御医,医术自然了得,他都说没有把握。 那比他还要年轻太多的林宁。西安的心中有些忐忑。 云曦月似乎是察觉到了他这样的情绪,轻轻的冲他笑笑。 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试试就是了,反正最坏的情况,不就是自己永远也没有办法看见了吗? 她倒是看着林宁眼中的神情,觉得他的自信不是没有来由的。 “我知道了,劳烦太医了。”云曦月轻笑,不是很在意这个结果。 倒是蒋荣看着她的笑颜,心中有些可惜,这样的女子看不见,着实是令人的心中叹息。 送走了太医之后,西安看着云曦月自顾自斟茶的样子。眼中升起了一些翻腾的情绪,到底还是消散了。 两人去了给林宁与林羽安排的院子之中,“怎么样?”林宁见两人过来,不由的出生问道。 云曦月摇头。 “你这眼睛,只是用一般的药是不行的所以大多人都不敢去轻易的尝试,因为这要是尝试失败了的话,后果可不是可以轻易承受的。 “那你呢?”西安疑惑。 “我有一个稳妥的法子。”林宁点头,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云曦月笑笑,也是同样的点头。 “你们刚刚回来,不如休息一下,明日晚上,我们会将夫人带出来的。”西安看了看他,也清楚昨晚他想必是没有好好的休息,于是开口。 林宁点头,带着林羽进去。 皇宫之中,夜临风看着自己面前的夜子昱,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的全胜忽然之间敲门。 “皇上。蒋太医回来了。” 哦?他挑眉,将即将出口的话给收回去,“让他进来。” “皇上。”蒋荣进御书房,冲着主位上面的夜临风行礼又复而看了一眼夜子昱,“四皇子。” 后者点头。 “你今儿去了西府,那情况如何?”夜临风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 蒋荣摇头。面上闪过一些愧色,“回皇上,那西府表小姐的双眼……恕臣无能为力。” “哦?就连蒋太医您都没有办法?”夜子昱也有些诧异,这蒋荣的医术已经是皇宫之后最好的了,他都说是没有办法,那岂不是就没有希望了? 蒋荣再次摇头。“四皇子,那双眼倒是并未无药可救,只是太多的凶险,需要渐渐的尝试用药,就算是老臣,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要是一个不谨慎,就可能再也无法恢复了。” 他语气之中有些叹息,夜子昱若有所思。 “原来是这样。”夜临风点头,倒是也没有继续的说些什么。 而之后的夜子昱倒是笑笑看着夜临风,“这位西府的表小姐,倒是一位不错的人。”他的语气之中有些赞赏。 “哦?”听到了夜子昱的话之后,夜临风忽然之间的来了兴趣。 “怎么说?” 夜子昱挑眉,语气之中带上了一些轻松。 “父皇有所不知,在之前那西晋太子设宴的时候,她就以对弈赢了那西晋的将军,同时还引得不少的人称赞呢。” 夜临风听他这样的说,眼中的惊讶更加的深了,“是这样吗?倒是从未听说。”他说着。 “不只是如此呢,之前在大哥府中,我曾不经意之间遇见她弹奏,堪称是天籁之音。”夜子昱补充着。 夜临风若有所思,“之前的时候倒是并未听说过西府有这样的一位表小姐呢。”全胜也是补充。 “据说是因为意外的失明,前来京中求助寻医。”夜子昱开口回答。他与谢墨寒的关系好,这些事情都是清楚一些。 “不过她与谢墨寒,据说是结拜兄妹。”他再一次的补充道。 夜临风的心中跳了一下,有着一瞬间有些失神,觉得似乎是有哪里不对劲,却到底还是并未察觉到,只是心中对于云曦月的好奇到底还是种下了。 翌日,云曦月正与林宁几人坐着商议医治的事情,西安因为敬重的一间铺子有事,于是出去了。 管家忽然之间的来到。 “小姐,宫中传来消息,据说是皇上请小姐过去一趟。”他的声音很恭敬。 云曦月刚刚抬起杯子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之中。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送入口中。 “我知道了,这就去准备。”她的声音很平淡,只是仔细听的话,到底还是可以感觉出来那种淡淡的疑惑。 皇上?寻自己做什么?她也不清楚,只是这都已经传来府中了,她到底还是要去看看的。 “林公子,我有事,你与羽儿先熟悉一下府中就是。”她对着一边的林宁开口。 林宁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也不继续的开口,“姑娘有事去忙就好。” 云曦月点头,与管家一同离去。 这进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的,她回到自己的院落,侍琴为她翻出来合适的衣物,正是一套月白色的长裙,样式符合云曦月的喜好,简洁大方,却又不会令人觉得过分的清淡,失了礼数。 第177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皇上的亲近 长发挽起,上面的步摇叮当作响,腰间一块玉佩,裙摆上面有金线精心勾勒出来的莲花样式,看上去平淡之中又透着一些贵气,不会太过的引人注目,却也是精致不凡。 “小姐,好了。”侍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云曦月。 后者点头,起身整理一下,她也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只好是任由两人装扮,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去。 马车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她带着两位侍女上车,向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这还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自己去皇宫,以前的时候夜临风喜欢她,也宠爱她。她的手中拿着那被赏赐的玉佩,随时随地就可以进宫,这样的待遇就算是皇子也没有办法享受。 她听着外面的百姓们吵杂的声音,心中却是感觉安定了一些。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她的眼前是一片的黑暗,但是对于皇宫的布局却是清清楚楚,不需要侍琴侍画两人的搀扶。自己朝着御书房的方位走去。 这一路上究竟会的看见什么,遇见什么景象,她的心中都格外的清楚。 “五皇子,您慢点……”不远处似乎是有着一个声音传来,她皱眉,下一秒感觉有一个人影撞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向后斜了一下。 而在之后,她听见了跟在自己身后的侍琴侍画有些慌张的声音,小孩子的叫声,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是谁?她感受着自己正在依靠在一个男子的怀中,不由的皱眉。男子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她一时间分辨不出来,下一秒感受自己身子平稳了之后,就起身退开他的怀抱。 “姑娘没事吧?”一道声音在自己的身边传来,有些熟悉。 云曦月斟酌着这道声音,脑中渐渐的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无事,谢过萧公子了。” 萧然,是萧然。 侍琴侍画也围上前,看了云曦月一圈,见她没有什么事儿,松了一口气,“多谢萧公子。”两人冲着萧然福身。 萧然点点头,他刚刚从御书房出来,想要离开,却不想竟然正好遇上了云曦月,也算是缘分了,他的眼中似乎是有些笑意。 “五皇子!”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 女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焦急,渐渐的近了一些。 “萧哥哥怎么在这里?”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听上去有些惊讶与欣喜。 萧然冲着夜子天笑笑,“皇上寻我进宫有些事情。”他说着。 夜子天点点头,随后看向了云曦月,一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里面是难得的天真与清澈。 “撞到你了,不好意思了。”他的声音有些懊悔,看上去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 云曦月勾唇,知道了这个少年的身份,五皇子夜子天,今年才九岁,在宫中算不上受宠,但是夜临风对于自己最小的孩子的态度还不错。 “五皇子无需挂怀,我无事。”她开口。 夜子天似乎并不想要与她继续的说下去,听她说自己不在乎之后,就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了萧然,“萧哥哥。既然来了,我们不如去御花园那边玩怎么样?” 他的声音格外的欢快,萧然轻轻皱眉,“五皇子,这个时间应该去着功课。” 夜子天撇撇嘴,眼中闪过了一些烦闷的情绪,就连语气都有些闷闷的,“新来的先生太闷了,课业也不好好的讲述,还是萧哥哥之前讲的好。” 萧然轻笑。 云曦月听这两人的对话,心中一动,这夜子天与萧然的关系倒是不错,不过……“五皇子,萧公子,皇上召我进宫,就不奉陪了。” 萧然看了女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却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并未被人察觉。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姑娘了。”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之中却也不失一些温和。 云曦月冲着几人福身,带着侍女离去。 “这五皇子果真还是如以前一般喜欢萧公子的。”转身之后,侍画开口说着。 云曦月的心中一动,这夜子天与萧然的关系好,众人都知道? “怎么回事?”她问。 侍琴笑着回答,“小姐有所不知,之前的时候五皇子的先生都以他不好教导为缘由向皇上抱怨,这五皇子平常的时候也很乖巧,只是就是不喜欢做课业。 对于此皇上可是很是头痛,于是还是王爷给皇上出了一个招,请了萧公子来教导五皇子,谁知还真是管用,这五皇子很是喜欢萧公子呢。” 云曦月轻轻皱眉,再一次的问了一个问题,“萧然与王爷的关系……很好吗?” 侍琴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很好的,据说是萧公子经常去王府寻王爷呢。” 云曦月点头。她倒是没有看出来,萧然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关系好的人。 她与萧然的联系不多,也仅仅是之前的几次宴会见过几次面,关系算不上太好,与萧然对话的时候,男子的态度一向是很温和,说话也是滴水不漏。 只是不知大究竟是为何,云曦月总是觉得这不是真正的他。 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自己失明之后,眼睛看不见别人,只能靠着声音来分辨,自然也就是敏锐了不少。就像是之前的时候觉得夜子安有些奇怪的违和感一样。 虽说是有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她还是有些疑惑。 萧然也有这样的感觉,她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就凭他不动声色的将想要利用他报复方昭华的陆柒设计进去这件事情,她就已经知道了。 而这两个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的人,关系很好。 这算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自己笑了出来,不在继续的深究这个问题,不远处就是御书房了。 守在于书房门口的全胜看着云曦月过来之后,冲着女子笑笑,“西小姐,皇上此时正在与谢大人在御花园之中,奴才引您过去。” 哥哥也在?云曦月的心中愣了下,却也是浅笑开口,“劳烦公公了。” 全胜笑笑不说话,带着云曦月向着云花园的方向走去。 他们到的时候,夜临风正在与云开对弈,云开的分寸掌握的极好。与他对弈不会一直赢也不会一直输,隔几局赢一次,不会让人觉得无趣。 “皇上,西小姐来了。”全胜恭敬的开口。 云曦月带着身后的两名侍女跪下,“臣女西月参见皇上,皇上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夜临风扔下了手中的棋子。语气之中似乎是有些笑意,“朕与爱卿对弈,总是这个结果,好生的没意思。” 云开轻笑,“是皇上的棋技精湛,臣无法相比。” 夜临风挑眉。他们两人的水平可是不相上下的,这话一听就是奉承。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为何,他总是觉得这个谢墨寒有些熟悉,他看着这个青年,总是会意外的平和一些,而这个西月的身上也是这样,两个人的身上似乎是都有着一种气质。 让人莫名其妙觉得舒心的气质,感觉在两人身边的时候,整个人都平和不少,就像是…… 夜临风看着云曦月,眼前浮现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子的面容,女子亦如云曦月这般的绝色,端庄典雅,时而面对自己时也会有一些顽皮的笑意,着实是令人想骂又骂不出来,只是觉得好笑。 只是可惜那女子…… 哎,他的心中轻叹,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脑中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旧事,怀念故人。 他的心中叹息了一瞬,转眼就看向了一边的云曦月,笑着开口,“朕听闻你的棋艺不错,有没有兴趣来开一局?”他挑眉。语气听上去倒是显得自己不像是一个皇上。 云曦月上前,“皇上说笑了,能够与皇上对弈,是臣女的荣幸。” 说完,就走到了云开的那边,坐在了云开让开的位置上面。 夜临风笑笑,“墨寒就为她执棋吧。” 云开欣然应允,两人就这样的你来我往起来。不得不说夜临风的棋艺也堪称一绝,就算是云开与云夕夜也没有办法压制,毕竟没有人是会一直赢下去的,这一局,就是夜临风险胜。 一局过后。夜临风看向云曦月的目光渐渐的转为欣赏,这女子年纪轻轻,却是沉稳大气,布局精准,不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却会慢慢的压制他的退路,直到无路可退。 这一局是自己赢了,也不过是险胜罢了,这要是下一句谁输谁赢,还真是不一定。 “不错,再来一局!”他渐渐的来了兴趣。 云曦月欣然接受,两人再上一个云开就是这样的一局一局的进行下去,御花园的天色渐渐的昏暗下去,转眼之间就已经是黄昏时刻了。 “不玩了不玩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打了多少局,夜临风的声音传来,带上了一些爽朗的笑意,云开与云曦月都听得出来,这是真心的笑。 “全凭皇上安排。”云曦月低声开口,顺从的点头。 夜临风的眼微微眯起,看着云曦月,他们一共对阵了八局,他胜五云曦月胜三,足以看出两人是旗鼓相当的水平,只是令他惊讶的是,这个女子不管是输还是赢,都是一脸的坦然,没有胜利的激动与兴奋,也没有的失败的气馁。 他问起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淡淡的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给大发过去。 他沉沉眼眸,半晌低声的笑起来,“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是有着这样的心态。” 云曦月勾唇,抬头,无神的双眸似乎是在注视他一般,“谢皇上夸奖。” 夜临风一顿,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几时了?” 守在一边的全胜开口,“回皇上,此时已经酉时了。” 酉时了?夜临风心中诧异,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畅快了。 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熟悉的阵法?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可是与这两人呆在一起时间竟然像是过的好快。不管是谢墨寒还是这个西月都不像是别人那样将自己这个皇上格外的惧怕。就算是对弈相处也会小心翼翼。 这俩人礼数周全,却有着一种凭空生出来的亲切感。 “皇上?”全胜的声音的传来,夜临风陡然之间的回神。 “去吩咐御膳房准备晚膳。”他向着全胜吩咐到。 后者领命,退下。 “你们不如与朕一起用饭吧。”夜临风将自己的视线转身看向了云曦月与云开,开口。 两人点头。“谢皇上恩赐。” “你这眼睛……不用太过忧心,总是会有办法的。”夜临风看了一眼云曦月的双眸,安慰。 到底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算是在坚强也会有些难过的吧,他想着,看着云曦月就不由的想起了那个孩子,云曦月。 他没有女儿,是真的将云曦月当作是自己的亲生女疼爱的,那个孩子也是如这女子一般,讨人喜爱。只是可惜…… 夜临风恍然未决,自己今儿这可惜的次数着实是有些多了,而且这会想起往事的时候,他心中的结论,竟然全部是可惜。 可惜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只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曾经最喜爱的女子不在了,他最看好的孩子不在了,他最好的好友不在了,他真心疼爱的孩子,也不在了。 只剩下他自己了。 “皇上,目前府中已经为我寻的了良医,据说是可以医治。”云曦月冲着夜临风笑着说。 后者惊讶,这昨儿的蒋太医还说鲜少有人可以医治好,这今儿就已经有了消息了?这也太快了吧?他的心中疑惑着。就问了出来。 “哦?这么快?不知究竟是何方的大夫,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他好奇。 云曦月语气平淡的开口,“是因为府中发布的消息寻过来的神医在,我们也是昨儿才知道,不过这人看上去倒是比较有能力。” 夜临风点头,对于这个人产生了一些好奇,“是何方人士?今年多大年岁了?” “祖籍金陵,喜欢四处游走,也是碰巧在京城周边听说了这个消息才找来,大概是加冠之年。”云曦月一丝不苟的回答。 夜临风皱眉,加冠之年?这人这般的年轻,真的可以医治好就连蒋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 “可是有把握?这人的水准到底还是要确定一下为好。”他若有所思的说着,这一下午的相处之中,尽管只是下了几局棋,但是他却格外的喜欢云曦月,不由自主的为她担忧上了。 云曦月的声音顿了一下,“那人看上去不像是什么江湖骗子,毕竟也没有什么办法,倒是不如信上一信。” 夜临风听了她的话之后,沉默了一下,再一次开口的时候,却是说着,“明儿我让几位御医去你府上,要是那青年所言有假,也好辨别。” 他这就是纯属的好意了,云曦月轻笑点头,“臣女谢皇上关心。” 今日的夜临风就像是抛弃了皇上这个身份一般,看上去竟然是与那普通的人无异,与云开和云曦月说着,几人用了饭。气氛很是不亦乐乎。 其实几人都不是喜欢多话的人,只是云开与云曦月才学广播,一个是夜临风的亲子,一个则是之前的时候常年与他接触,也没有别人的那种拘束,倒是令夜临风觉得格外的欣赏。 一边的全胜看着三人的样子,尤其是夜临风的样子,不由的心中感叹,他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在夜临风的身边辅佐了,自然是比任何人都熟悉夜临风的。 皇上这样的笑容……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看见了? 是在皇上远征回宫之后发现莲妃与三皇子的身死?还是在不久之前的时候云相通敌叛国,被斩首? 他也记不清楚了,只是记得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皇上不笑了。就算是笑,也是习惯性的假笑。他依稀记得以前的皇上是很喜欢笑的,只是现在…… 唉。一言难尽啊。 全忠悄悄的叹息,他也算是最熟悉的夜临风的人了,知道皇上虽说是坐在这个最高的位置,受着全天下的人的尊敬与朝拜,却也是有着诸多的苦楚。 比如说在三皇子的出事的时候,皇上曾经自己呆了一夜,在莲妃自尽的时候,皇上半夜前往莲心殿睹物思人,而在云相被斩杀的时候,皇上的心情也不好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算是皇上没有任何的表现出来,但是陪伴你这夜临风时间最长的全胜,到底还是察觉到了。 用过饭之后,云曦月与云开离开。 “哥哥,我们走吧?”云曦月想着已经是这个时候了,他们还是不要回府了。直接前往宰相府那边会比较好的。 云开点头,两人谁也没有想到会在皇宫之中耽误那么长时间。 “今天皇上的表现……”路上的云曦月忽然之间开口,最后又停住,似乎是在斟酌自己的言语一般。 她顿了一下之后才缓缓的开口,“哥哥就一直打算用这个谢墨寒的身份?” 她倒是无所谓,但是云开却是与自己不同的,他毕竟是皇上的亲子,还是最宠爱的那个,他们是亲父子,哥哥总不能就一直用这样的身份呆在京中吧? 之前她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因为没有到这个时候,于是不去问出来,但是之现在的情况看呢?夜临风明显是对于云开与云曦月有着一些好感的。 哥哥是怎么想的?云曦月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清楚。 云开听了云曦月的话之后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缓缓的开口,“等到以后吧。” 现在他们的大仇未报,而方太敬也尚未被扳倒,他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去想这个事情。 听了他的话之后,云曦月不说话了,云开既然已经这样的说了,那想来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思量了,那自己也不用去关心了。 两人飞快的前行,在约定好了的位置看见了陆柒与云相右。 “来了?”陆柒手起手中的折扇,笑着看向两人。 云曦月点头,“我们走吧。” “我从正门进去将人都引到正厅之中,他们从后面出去。我已经安排好了。”陆柒说着,又展开了自己的折扇,离开。 三人相护的对视了一眼,同样的离开。 虽然说此时的黑天,但是在云曦月的面前显然是没有任何的障碍性。她熟练的向着那院落的方向走去,云相右与云开紧跟在后,可是走着走着,云开忽然之间发现不仅仅是云曦月,就是云相右。就像是知道这个怎发一样,丝毫不被迷惑。 “相右,你……可以过去?”云开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诧异的开口。 云相右对于阵法有研究?云开皱眉猜测。 却不想少年皱眉摇头,“我不懂,只是这里……很熟悉。” 熟悉?云开与云曦月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云相右似乎是也发现了自己的话说的不明不白的,于是开口解释,“是这样,我王府之中也有这样的阵法。” 王府?云曦月的脸色微沉,一摸一样的阵法?是巧合? 宰相府与王府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差,却也不过是最基本的交流罢了,这两个府中会出现这样的巧合吗?云开也在猜测着。 “到了,还是先做正事要紧。”云曦月身影停下,眼前就已经出现了一个院落。 云开与云相右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也收敛了自己的心思,进了那小屋之中。 “谁?”屋里面的人听到了声响,开口。 “陈妈,是我们。”云曦月扬声开口。 陈妈放下心来,上前迎着云曦月几人的身子,目光却是不住的向后看着。 “只有我们几人。林宁不会武功。”云曦月察觉了她的动作,开口解释。 陈妈笑笑,也不继续的看,与三人一同进屋。 屋中的林青依此时依旧样在床上,屋中并没有点灯,只是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清楚,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夫人。”云曦月上前。 林青依冲着她笑笑,有些无力,“有劳几位了。”她开口道谢,她清楚自己的状况。同时也清楚将自己带出去是怎样的事情。 云开摇摇头,冲着她歉意一笑,“夫人,冒犯了。” 随后就将林青依连带着身上的薄被为抱在怀中,林青依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很轻,就像是一把枯骨一点的重量都没有一样,云开不由的叹息一声。 她见不得风,身子格外的虚弱,他们的动作需要快些。 “相右,你背伤陈妈。”云开冲着云相右开口示意。 云相右点头,他年纪小此时尚未及冠,却到底也是男子,陈妈此时已经是一把年纪,加上常年的受苦体重也很轻,云相右倒是一点的压力都没有。 “姐,我们走吧?”云相右尝试了一下背上的重量,冲着云曦月开口。 后者点点头,看了一眼小屋,轻轻的退出去关上门。 “跟着我。”既然云相右知道路线,云曦月索性也不去管他,冲着云开说了一句,就踮起脚尖,身子迅速的起身。 众人出了那阵法,本是想要冲着那计划好后院去,却不想刚刚出来就听见了两道声音。 “真是的,别人都在前厅看戏了,我们还要过来这边做活。”似乎是有人的抱怨。 云曦月的身影急停,与身后的几人一同隐藏在墙下。 说话的人似乎是两位侍女,语气之中的抱怨很浓重,“是啊,我听说那陆公子可是一表人才,丰神俊朗,可惜不能够看看了。” 另一人也是叹息。“话说这陆公子哪里都好,我还真是不知道咱们小姐为何会不愿意嫁给他。” “哎哎,你没听说过传闻?这位陆公子是个断袖!他喜欢男人!”她的声音忽然之间的小了起来。 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竟是故人 另一人显然是没有听说过传闻,声音之中满是诧异,“不是吧?” 侍女的声音很是坚定,“是真的,京中的人都知道呢。” “这人怎么这样啊?”那侍女不敢置信的嘀咕着,两人嘀嘀咕咕的渐渐远去。 云曦月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正是如陆柒所言,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了前厅之中,他们可以放心一下了。 “走吧。”她冲着身后的俩个人开口,率先动身。 他们一早就研究好了路线,不会惊动任何人,安然的从后院的一道矮墙上面出了府。 刚刚出去,云开怀中的林青依就低声的咳嗽起来,她身子不舒服,却也知道不能够被人发现,小心翼翼的强忍着,终于还是安全的出来了。 感受着自己怀中的人的僵硬,云开冲着两人开口。“我们先走,陆兄自己会离开的。” 云曦月点头,三人向着来的时候的方向走去,那之前的地方有一辆马车,还有一名挡住脸的车夫。 “公子。”他低声的冲着云开喊着。 云开点头,小心的将林青依连带被子放入了马车之中安置好。云相右也陈妈放下,扶着她进去。 待到一些都安置好之后,三人进去,“走吧。”云开吩咐。 马车迅速的离开,并未惊动任何人。绝尘而去。 林青依坐在宽敞的马车之中,接过云曦月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感觉自己的嗓子舒服了不少,踹了几口气才好些。 “夫人没事吧?”云开注意她的动作,疑惑的问道。 林青依有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却是目光一转,看向了一边的云相右。眼中似乎是有些疑惑。 “相右,云相右?”她猛不丁的出声,倒是将众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在听清楚她喊出来的名字的时候。 云曦月心中一紧,忽然之间的想起了陆柒昨日说的话,眼前的这位林青依,是之前的林家的大小姐,而林家,则是在他们尚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覆灭了。 那……眼前的这位会不会认识自己的父母?云曦月的心中想着。 “是我。”云相右看了一眼云曦月与云开,开口应答,没有否认。 林青依眼中的疑惑退下了一些,随后看向了云曦月,“你是……云曦月?”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却是格外的肯定。 云曦月点头,“您知道我们?”她的声音有些疑惑。 林青依点点头,目光在两人的身上不住的流连,眼中闪过一些感慨。 “我与清涵以前是闺中好友,你们两个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们。”她的眼中闪过一些怀念,勉强的伸手比划了一下,脸上有些笑意,“那个时候你们才……这么大一点。” 云曦月沉默,那个时候的事儿,自己与云相右自然是不记得,而清涵,正是他们母亲尚未嫁人时候的闺名。 眼前的女子,果真是认识自己的父母。 林青依笑着,眼中有些怀念,“你父母此时可是还好?我也有十几年没有出去过了。”她感慨。 云曦月与云相右,还有云开全部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看起来她这四年多一直被关在那个小院之中,与世隔绝一般,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四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改变了太多的事情了。 林青依感觉气氛有些凝重。她一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却猛然之间的想起昨儿林宁介绍的云曦月,是谁来着? 户部尚书府的表小姐?且不说这户部尚书是谁自己不清楚,就是这一句表小姐也不应该是说云曦月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几年……发生了一些什么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吗? 她心中疑惑,却见几人的面色不好,知道自己想必是矢言了,笑笑不再说话,马车快速的向着西府行去。 西安与林宁林羽早就在等候了,马车刚到,就迎上去。 “娘。”林宁上前,抱起林青依,感受到了怀中的重量,心中就有些抽痛。 林羽也搀扶着陈妈,几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院子之中。 “夫人就先再次住下就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西安上前,拿出来一份主人家的姿态招待着。 林青依点头道谢,倒是没有看周围的环境。这怎么说也比之前昏暗的小屋子好太多了不是? 这个时候的天色已经很晚了,云开看了一眼,开口,“天色不早了,我与弟弟先回府,夫人身子经不起折腾,还是早些休息为好,我们就不打扰了。” 众人都是会察言观色的,知道这母子之间重逢必然是要好好的叙旧的,他们这些外人也不便打扰。 几人推开,各自的回府,云开还好,只是云相右身为王府的侍卫,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这里。 “姐,医治眼睛的时候,记得联系我。”临走的时候云相右忽然之间说了一句,自己姐姐恢复的样子,他可是不想要错过。 云曦月点头。抬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却发现自己的弟弟早就比自己要高上不少了,她也只是勉强的够着,时间一晃,他们就已经这么大了。 “时候不早了,走吧。”云开看了两人一眼,与云相右一同离开, 他们都还年轻,完成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分离只是暂时的,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林宁的院落。因为已经知晓了林青依的身体状况,林宁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药,先是看了一眼林青依没有什么气色的面孔,把脉之后将那药端过来。 “娘,喝药。”他的声音温和。 “羽儿,将那药给陈妈。”与此同时还对着林羽说了一句,陈妈本来就是已经上了年纪,这之前按受了不少的苦,身子也不是很好,林宁几人想要给两人调养,自然是要从根本抓起。 用过药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一下来,林青依竟然觉得自己好了不少,拉着林宁坐下,“宁儿,娘问你,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那云家的兄妹又是怎么回事?” 她想起之前的时候在马车上几人的脸色。不由的有些奇怪。 谁知道她这样的一说之后,奇怪的人到是变成了林宁,“云家兄妹?”哪里来的云家兄妹?他不解。 看着林宁也有些茫然的目光,林青依就知道这些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那位西姑娘,还有那个少年,是之前云清的一双儿女。云曦月与云相右。”她解释,顺便看向了林宁。 “她不是西月吗?”林羽的年纪小,心思直,不由的就直接的问了出来。 林青依点头,她疑惑的也是这一点。 “这些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又问了一次。 林宁尚未从刚刚的消息之中回过神来。娘亲刚刚说什么?云曦月?云相右?他愣住了,不由的想起这两人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贵气。一看就是大家出身,言语谈吐之间也可以看出来。 这样一想,倒是也合理了一些,他想起云曦月看向宰相府的眼神,有些恨意,他了然了。 “去年春,云相通敌叛国,被人当场斩首示众,而云府的人则是被流放边疆,云府不复存在。”林宁眼神复杂的说着,“他们姐弟……我不清楚他们的身份。 通敌叛国?死了?林青依的心中震惊,这怎么可能?她是认识云清的,自然也是清楚他的为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证据确凿?”她诧异的开口。 林宁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开口,“是的,不过在云相刚刚被处置的时候,方太敬顶替了他,成为了宰相。” 这话说的……林青依张张嘴,却没有出声。 这话的意思……她又怎会不明白? “其余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这云府大变,不复存在。云相夫妇被斩首示众,而云府嫡女因为被发配青楼不堪受辱,跳河自尽,云府公子事发的时候不在京中,据说是不敢回京了,也据说是已经被处置,生死不明。” 他停顿了一下,这要是西月与那陈右就是云曦月与云相右的话,那这两个人都还活着?还就光明正大的回到了京城?这样的话,那他们的目的,已经是昭然若揭。 他的心中忽然之间就有些苦涩,他对于方太敬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好感。甚至是连一声父亲都不愿意唤,可是娘亲呢?她以前与方太敬…… 林宁的眼神有些复杂,一层层的情绪翻涌着。 而此时的林青依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四年多,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云清与清涵被斩首了?还是通敌叛国?这甚至是还有可能是老爷做的?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这个事情,却又忽然之间的想起来了什么。 “这里是户部尚书府,户部尚书是谁?”她问道。 林宁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倒是林羽回答,“西文逸。” 是他?林青依努力的回想着这个名字,终于有了一个印象。 原来是他。 他们那一代之中,出色的人不多,出名的人也不多,女子的话,她林青依算一个,还有就是云曦月的母亲崔清涵,还有云清的姐姐云莲。 公子那边,云清,还有当初还是太子的夜临风,还有这个西文逸,风钰。几人之间的关系倒是也算是不错,其中更是有着云清与崔清涵,夜临风与云莲的好事,也算是当时的一个乐事。 只是这也只是很早的事情了,夜临风继承皇位登记,云莲入宫为妃,云清与崔清涵成婚,她执意嫁给方太敬。 这之间她也与姐那保持联系,只是在之后的时候,林家被人诬陷,她因为这个事情逃过了一劫,好在夜临风也并未计较自己,只是在这之后,她就渐渐的很少出门了。 第180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往事 在之后与方太敬生出嫌隙,她更是没有什么途径去知道这些我外面的事情,然后被方太敬的给关在了小屋子之中,在之后,就是与世隔绝的四年,别说是别人的事情,就是这方太敬此时已经是宰相,她都不知。 她缓缓的叹气,不想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心中有些悲哀,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愿意听自己的劝告一意孤行吗?。 他的选择真的对吗?她叹息。 “娘,怎么了?”林宁终于还是回神。 “无事。”林青依答道,既然是西文逸的话,那帮助云曦月姐弟,也着实是在正常不过。 “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吧。”她给林宁与林羽两人开口。 两人点头,去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刚刚的清晨,林青依就已经清醒了过来,她迷茫的睁眼,入目的却是有些刺目的亮光,她有这一瞬间的微怔,次啊恍然之间的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再之前的那个昏暗的小屋中了。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眼中闪过了一些叹息,她之前的时候可是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真的出来,并且在为数不多的日子之中还可以看看自己的孩子。 她的眼中有些感慨,却是又是情不自禁的咳嗽起来,苦笑。 这一身的毛病,她倒是也不是很在意了,毕竟可以看看自己的两个孩子,她的心中就已经很庆幸了。 早饭的时候,林宁将清粥小菜端进了林青依的房间之中,却不想被管家叫住,“林公子。公子请您过去,据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了?林宁皱眉,他与宫中可是一点的关系都没有的,可是这既然唤自己过去了,他也没有办法推辞,必须要过去看看。 为难的看了一眼林青依,“羽儿,照顾好娘亲。” 林羽点头,接过了他手中的托盘招呼陈妈几人出来用饭,“哥哥放心去吧,娘这里有我。”他说着,纵使是现在是小小年纪,却也有着一种坚定在里面。 林宁点头,与管家一同离开。 “这宫里的人寻公子有什么事情?”陈妈有些不解。 倒是林羽清楚一些,“大概是为了西姐姐医治眼睛的事情吧。”他回答。 林青依点头,几人用饭,林青依的身子不能够移动,暂时不可以下地,只好是让林羽喂。 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之间的被人敲响了,几人一楞,陈妈放下饭碗去开门。 门外的中年男子一身深蓝色的官服尚未换下,显然是刚刚上完朝回来,精神抖擞,沉稳如以前,只是岁月到底还是在他的面上留下了一些痕迹,不可磨灭。 陈妈不认识他,倒是林青依很快就已经辨认出来了来人的身份。 “是你。”她开口,语气之中很是平淡。 西文逸点头,目光看向了床上的林青依,看着这个面色枯黄,身形消瘦的女子,长发也有些干枯,似乎是整个人没有了任何的生气一般,实在是没有办法来联想到以前的那个绝色女子。 在很久之前的京中。他们的那个年代,林家的林青依,崔家的崔清涵,还有云家的云莲,被人们成为京中三娇,名气大的很,爱慕求取的人能从西街排到东街。 现在二十几过去了,他们也不再是之前的样子了,甚至是他们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才知道是你,过来看看。”西文逸开口。 两人算不上太过的熟悉,只是他与云清交好,而林青依则是与崔清涵交好,那两人的关系,两人交流的次数倒是也很多,他曾经也对于她执意要嫁给方太敬的事情疑惑过。 算起来两人上一次的见面,大概是十年前了,这一晃十年,当真是大变样。 他心中叹息。却又看见那尽管已经是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女子此时笑着开口,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还好奇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的,另外的那个孩子是谁,现在看到了你,倒是清楚了。” 她之前还有些疑惑云曦月身边的另一人是谁,如今看来,倒是有了答案了。 “是她的孩子?”她问道。 西文逸点点头,轻轻叹气,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见他不否认,林青依不由的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时候,他们还是云曦月这个年纪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西文逸对于云莲的心思,当时的人树叶可以看出来,只是可惜,这感情的事情到底是没有办法强求的,云莲最终到底还是嫁给了夜临风,然后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 不过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她问,云莲与孩子出事情的时候。她处境还好。 所以对于之前的事情倒是也清楚一些,却并未想到云莲的孩子竟然没死? 显然,对于这件事情西文逸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摇头,“我也不清楚,那孩子想必是不曾知道我们知道。” 林青依点头,既然已经确定了,也就别的没有必要了,人活着就好。 “云清的事情,”林青依想了一下,随后抿唇开口,“当真是他?” 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心中隐约还是抱着一些期望的。 只是接下来的西文逸粉碎了她的希望,“没错。”他肯定的回答。 林青依闭上眼睛,叹息一声,不在继续的说些什么。 西文逸也不过是随意的与她聊了几句往事,他们那一代的人如今还在的不不多了,就算是在,那与之前的心境和立场也不知究竟是差了多少,再也找不回当年的心境了。 所以在遇到了林青依之后,他倒是有些感慨。 “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聊过之后,西文逸冲着她开口。 “多谢。”后者道谢,西文逸摇摇头,没有说话,离开了。 而另外一边的云曦月几人则是在前厅之中。 “这位就是林公子。”云曦月冲着那几名御医介绍。 林宁明白过来,冲着几人点头,那几名御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这么年轻就敢说可以医治蒋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的青年,不由的有些不屑,觉得他有些夸大了。 不过眼前的云曦月似乎是很相信这个少年。他们也已经从皇上的情绪之中看出来了他对于这位的态度与重视,也不敢去得罪。 报上名字之后,云曦月开口。“这几位太医是皇上遣来辅助你的。”她笑。 几人的面上有些不快,他们不管是放在哪里,可都是鼎鼎有名的御医,一起来到了这里。就是为了辅助一个毛头小子?有人皱眉,却也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反驳,毕竟黄皇上的原话就是让他们来配合一下这青年。 云曦月将他们的情绪看在眼中,却也不去在乎,至于林宁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些轻视,丝毫的不在意。依旧是清淡的看着那些人,一点的情绪都没有。 “我需要准备一些药材。”他早就已经看过了云曦月的眼睛,知道症状所在,于是只是需要准备好一些需要的东西就好了。 “西小姐,皇上吩咐有什么需要,皇宫之中都会有的。”一名御医上前,云曦月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与这些御医们渐渐商议了一些事情之后,两人才算是单独留在了前厅之中。 林宁喝了口茶水,看了云曦月一眼,开口,“云姑娘?” 他着重的说了一下这个云字。 云曦月抬起茶杯的手不经意的顿了一下,随后开口,“是我。” 林宁沉默了一下,看着云曦月那已经看不见的眸子,不由的心中有些叹息,既然这个西月是云曦月的话,那她这双眼……是被谁用剧毒弄瞎的?谁这样的狠心? 这距离云府出事此时已经是一年半了,云曦月现在才忽然之间的出现,以前……想必是受了不少的苦。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方太敬,他的心中就有些不好受。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前厅之中静悄悄的,只有云曦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时不时的敲打着桌面。 一声一声的想着。声音有些沉闷,听的林宁的心中有些烦闷,他不住的抬头看着云曦月,半晌,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定一样,抬头。 “我们做一笔交易。” “哦?”云曦月诧异。 “我帮助你搬到方太敬,你帮助我与娘亲,如何?”他说着。 云曦月敲桌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在他的心中自己就是不近人情的人?就算是他不帮助自己搬到方太敬,自己难不成还能够把林青依给扔出去不让人家住不成? 再说这林青依是娘亲的闺中好友,又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她也会好好的帮助她的吧。 林宁却是很认真,他是认真的,她感受的到,感受到的是林宁对于自己的一些疏远。 他不喜欢朝中的事情,但是他需要自己的帮助,可是他不想要白白的接受帮助,似乎是因为小的时候的经历的关系,这就是他的性子,等价交换,没有什么人情之类的,他只是做一个交换。 云曦月救出他们,他帮助云曦月医治双眸。 他帮助云曦月做事,而云曦月则是帮助他照料林青依,收留他们。 毕竟现在他什么都没有,而林青依的身子没有什么时间去耽搁了,这一点所有的人都清楚。 云曦月也是一样,她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林宁的本质,清冷,这才是真正的清冷,不是那种表面上的,而是内心的,他不在乎什么别的,只是在乎自己想要在乎的事情。 哪怕是方太敬那样的对待林青依,他或许也是愤恨过,却也仅仅是如此,再无其他。 他没有想过报仇,云曦月相信他想要搬到方太敬,或许也不过是因为自己。 “好啊。”她回答。 他是一个不错的助力,至于性子?慢慢相处的话,他会改变的,毕竟以前的那些经历,不会有人会忘记。 第181章 第一百八十章莲心殿 “太子殿下。”西晋的皇宫之中,司徒颜辰正在自己的书房之中处理一些事情,就听到了门前有人唤自己的声音。 “什么事?”他应了一声,问道,却是没有说任何的动作,最近的西晋这边频频有人心怀不轨,他着实是有些忙碌,而父皇的身子似乎是有了一些毛病,越来越不好了。 据太医说是常年的操劳所致,也没有办法根治,只能够常年的去好生休养,不要太累,这样一来西晋的事情几乎就是所有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就连怀孕的林芳华那边他都没有什么时间前去照看。 只是…… 外面的人的声音很快就已经传来了,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回太子殿下,”那人的声音传出来,“将军在边关大获全胜,传来消息不日即将归来。” 司徒颜辰的有眼神微微的沉了沉。 “我知道了。”就在那位侍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之间的开口。仅仅是一句话,再无其他的声音。 那侍从悄然的退下,房间之中只剩下了司徒颜辰看上去没有什么波动的身影,至不过并无人看见在他听见了宗政言这个名字的时候,手中的笔有着一瞬间的停顿。 他的眼前很快的就闪现了过往的一幕幕,他们从小一同长大,然后一同读书做事,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闪过,他缓缓的闭眼,似乎是下定了某一种决心一样。闭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得情绪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时光飞逝。 “皇上,承让了。”皇宫之中,女子放下手中的棋子,阳光打在了她的面容上面,越发的显得她的唇红齿白,眉目浅淡之中透着绝美。 女子只是温和的笑着,放下手中的棋子,轻声开口。 而她对面的夜临风则是看了一眼棋局,此时大局已定,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他也是笑笑,“月儿可还这是不客气啊。”他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无奈。 云曦月对于他的语气不予置否,这转眼之间就又是半月多的时间过去了,她也在配合着林宁开始治疗,至于那些御医们,他们刚开始的时候还对于林宁这年纪轻轻有些争议,但是在之后的过程之中见识了林宁高超的见解。 也不由的放下了之前的成见,在夜临风的面前极力的夸奖。 云曦月渐渐开始康复的双眸似乎是在证明这一点。 “眼睛感觉怎么样了?可是可以看见一些了?”他盯着云曦月面上缠绕着的挡住了双眸以及大半张脸的绢布,不由的开口询问。 这段时间他的心中总是觉得有些烦闷,经过了方太敬事件,不管是四皇子还是二皇子都渐渐的消停了一些,朝中的众人也渐渐的安生了一会儿,暂时没有什么大事。 最近他经常宣云曦月进宫,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女子博学多才到了一个他都觉得惊讶的程度,不管是你提起来什么,云曦月总是可以迅速的接话,不管是任何的一个方面她都会有着一些不同的见解。 或许是有些事情说不上究竟有着多高深,却也已经足够的令人的心中觉得惊讶了。 越是相处下去,夜临风就越是喜欢这个孩子。他没有女儿,不管是怎样的努力也没有,为了这件事情也算是操碎了心,之前还有着一个云曦月,身为他的好友云清的亲女,他所爱之人云莲的侄女,两人也是将云曦月好生的疼爱额。 可…… 与这个西月呆在一起的时候,他眼前经常会浮现出来以前的事情,不管是之前的云莲,还是自己已经夭折的孩子夜子归,还是云清,云曦月,甚至是云相右。 他在这样的一种回忆之中寻求安宁,同时却也是觉得这样的一种回忆让他有些窒息的感觉。 轻轻呼出一口气,他抬手揉揉自己的额角。就听见了对面的女子开口,“劳皇上费心了,眼前勉强可以看见一些光亮,想来治疗还是有效果的。 夜临风松了一口气。 倒是云曦月注意到了之前的夜临风的动作,不由的关切开口。“皇上可是乏了?需不需要回去休息一下?” 夜临风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他看着自己眼前的云曦月,看着女子的眉眼与神情,忽然之间冒出来一句。 “月儿陪朕走走吧。”他的语气听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心情。 云曦月点头,起身,一边的全胜想要跟上,却被夜临风给制止了。 “你们不用跟着了。” “皇上,月小姐身子不便,您二人会不会有些……”全胜本来是想要担忧一下两人的安全的,毕竟夜临风是皇上。而云曦月一个女子又看不见,这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可是他的话尚未说完就已经被夜临风给打断了,“好了,这里是皇宫!朕是皇上,能发生什么事情?”语气之中有些压抑的不满。 “这……皇上息怒。”全胜见他似乎是要发火的样子,不由的急忙上前道歉。 云曦月见状轻轻开口,“皇上息怒,全公公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 全胜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是已经感受到了一样,轻轻抿唇一笑。 似乎是因为云曦月的关系。又大概是因为夜临风也没有真正的生气,只是看了全胜一眼,就带着云曦月离开。 身后的全胜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身影,也不由的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皇上可是心情不好?”云曦月一直跟在夜临风的身后,问了一句。 “倒也不是。”夜临风点头,之后想到她看不见,说话的时候又有些摇头。 云曦月颦眉,却也是看出来了他没有什么心思跟自己说这些事情,于是就不在继续的问。 只是……她感受着刚刚从御书房之中出来之后夜临风带着自己走的路,不由的心中咯噔一下。 这路线……已经不在皇宫的中心地带了,倒是像是莲心殿的位置。 夜临风为何要带着自己前来莲心殿?他是发现什么了吗?云曦月的心中不动声色的猜测,却又很快的否认,这不可能,夜临风不会发现的自己的身份的,云开的身份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谁也不会想到已经去世了十几年的三皇子其实是没有死。这根本在别人的眼中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云曦月的心中想着。 而此时的夜临风也是思绪翻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心中有些乱,莫名的想要去走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做过了。 只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他情不自禁的就来到了这莲心殿。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看着眼前曾经格外熟悉的景象,他的眼神也是怔了怔。 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云曦月,却也恍然之间的想起来她看不见。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心中的有些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 那个女子,已经离去了好几年了。 他叹息。 而身后的云曦月也是嗅着自己熟悉的莲香,心中有些犹豫,想要上前问一些话,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开口,为何今儿的夜临风会带着自己前来这边。 许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她太熟悉了,心中就免不得的有些放松,竟然是心中想着,面上就流露出来了一些疑惑的神色,就是那一瞬间的时候,就已经被夜临风给察觉到了。 “月儿想说什么?”看着云曦月刚刚那一瞬间的疑惑,夜临风也是问道,倒也不是怀疑什么,只是有些疑惑。 啊?云曦月被问道,很快就已经反映过来了,迅速调整了自己面部的表情,并且请轻轻的开口,“回皇上,这…户部尚书府中也有这样的莲花院。花香……很像。” 她说着,脑海中似乎是闪过了一些什么,一闪即逝,她并未捕捉住。 倒是夜临风自顾自的带着她坐在了那不远处的亭子之中,在听到了云曦月的话有这一瞬间的皱眉,却也是很快的了然。 “西文逸吗?”他口中轻声说着,后面似乎还有着一些什么声音,但是因为实在是的太小声了,就是云曦月都一时间灭有办法听清楚,而剩下的声音就是那样的消散在了风中。 她一时间不知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回答。只好就是那样静静的坐在一边,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朕听说,你琴艺很好。”半晌,夜临风看着这因为常年没有人修缮的地方,渐渐的有些衰败,不复从前的风光,也是不由得感慨了一下。 这满池的莲花似乎是不会衰败一样,但是这才是更加的先露出来那种物是人非。 他眼前再一次的浮现起来了一些过往的场景,还是少年的自己坐在这个亭子中,然后那女子坐在自己的对面抚琴,两人正是情意浓重的时候,尽管是他因为一些原因迎娶了皇后。 但是那个女子却还是一点都不介意,两人本来是以为就会一直的这样下去。 可是并没有的。 他叹息。 云曦月抬头望向他的方向,她的眼前此时此刻已经不再是完全的漆黑了,现在依旧是蒙着绢布也不过是因为要一步一步的接受光芒,但是光还是可以隐隐约约的感受白光。 现在的天气看上去去很明亮,她的心中想着。 “正是。”她回答,摸不清楚夜临风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 “跟朕来。”夜临风点头,带着云曦月轻车熟路的走进了莲心殿的正殿之中,已经好几年未曾有人来过了,桌面上的灰尘很大,厚厚的一层,夜临风的心中此时有些不是滋味。 云曦月默默的跟着他,这里面的布局她小时候常来,很熟悉,但是自从这里出事之后,她就算是前来也仅仅是看看莲花吃,从未进来过,这么一想,也有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第182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过往浮现 “这里有琴。”夜临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着那角落之中的琴。 兴许是因为有帘子盖住,他上前轻手轻脚的揭起,倒是可以看出来里面的古琴并未落下太多的灰尘,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去外面吧。”他弯身抱起那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是皇上的身份,云曦月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脚步很是沉稳,格外的沉稳。 谁也没有说话,夜临风让云曦月弹奏,她就弹奏一些东晋有名的曲子,一首一首,夜临风始终是不开口,而云曦月此时也不想要去问,就是一遍一遍的弹奏着。 直到她感受着自己眼前隐约的光芒渐渐的暗了一些,她的眼前重新的黑暗下来。 是天黑了?她算计了一些时间,默默的开口。 这里本来就是不会有什么人前来,周围静悄悄的,除了云曦月的琴音之外。就只剩下了夜临风平静的呼吸声。 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云曦月轻轻颦眉,轻声启唇开口呼唤,“皇上?” 夜临风就那样听着云曦月的琴音,很完美,很容易令人的心中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与那人看上去竟然是格外的相似,他的眼前一阵恍惚,渐渐的云曦月的身影就变成了一个女子。 云莲一身白裙看上去简约却不失贵气与身份,身上并无太多的首饰,却令人有着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她一遍遍的为自己弹奏曲子,在自己的心中郁闷有心事的时候,不断的开导自己,安慰自己。 只是……夜临风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他在那段时间多多的注意一下皇后,多多压制一下皇后,而不是为了自己的权力不断的去放置,那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那样的话。他最看好的孩子,子归就不会死,他会平安的长大,就像是现在的他的几位孩子那样,一定会是最出色的继承人,如果他早一天回来的话,那莲妃也不会自尽了,自己移送是可以阻止的。 那样的话,自己也就不用在这已经是满是灰尘的莲心殿之中睹物思人。 可是已经没有如果了,因为任何的如果,都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 他的眼中闪过一些寂寥,他想起了自己还是少年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也不是这样,与云清几人三天两头的出去游玩,与西文逸争夺争夺云莲的心,那个时候还没有太多的烦心事。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似乎是自己在成为了皇上之后,虽然云清几人与自己的感情还是那样,但是他却总是觉得有些事情在冥冥之中已经在变化了。 他叹息,就是这个时候忽然之间的听见了云曦月在一边传来的声音,他微微的回神,却恍然之间的发现此时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天色早就已经完全的黑了下去。 这里面因为没有什么人来,所以也没有任何的灯或者是夜明珠的点缀,看上去正是一片的漆黑,也只是一边的云曦月还坐在一边,月白色的衣裙有些显眼。 他抬手揉揉自己的眉心,竟然是这个愣神,就已经这个时候了。 “是朕疏忽了,我们走吧。”他清醒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向着云曦月的方向看去。 云曦月乖巧的起身,也不去问夜临风刚刚在做些什么,只是跟着他的身后离开。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夜临风走的很慢,云曦月的步伐也不快,终于还是到了御书房之中。 “皇上,此时……”云曦月本来是想要对夜临风说此时天色不早了。自己也该回去了,去而不想竟然被人打断了。 “皇上,大理寺卿此时已经在御书房之中等候了一段时间了。”全胜这看着天色渐渐的晚了,但是夜临风与云曦月还是不见回来的踪影,这皇宫这么大,谁能够知道皇上究竟是去了哪里? 在夜临风与云曦月刚刚离开不久的时候,萧然其实就已经来了,据说是有些事情寻找皇上,听闻他暂时不在的时候倒是也并未有什么情绪,只是笑笑说自己等着就好了。 却不想这一等,就已经是这么晚了。 之间户部尚书府还过来问了一下云曦月在做些什么,他都明说是与皇上一同去走走,他们也就没有继续的问。 “皇上。”似乎是听到了全胜的声音,在里面等候着的萧然此时也已经出来了,冲着夜临风行礼。 而夜临风似乎是在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再一次的恢复到了之前作为皇上的风范,没有与云曦月在一起的时候那般亲民。 “什么事?”他问着萧然,一边向着御书房里面走去。 云曦月看了他一眼。率先的开口说了自己个昂刚被人打断没有说完的事情。 “皇上,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臣女就不打扰皇上了。” 她的话成功的令夜临风想要进去的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天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都已经这么晚了了,不如在等一会儿,让萧然送你回去。也好让人放心些。” 云曦月心中顿了一下,却也只是顺从的点头,“一切全凭皇上安排。” 这夜临风到底也是一片的韩信,不管是于公他的身份还是于私他的情意,于情于理她云曦月都没有任何的办法拒绝。 “那就劳烦萧公子了。”她冲着萧然的方向点头道谢。 萧然点头,进去与夜临风似乎是说了一些政事吗,云曦月就在外面听着,眉眼浅淡,唇边始终挂这一些笑意,令人看不出来她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 全胜看着云曦月的身影,也是不由的感叹一声太像了。 不是相貌上的相似。而是内心的气质上面的相像。 眼前的这个西月与之前的云相嫡女云曦月,还有在之前一些莲妃都格外的相似,看上去万和有礼,博学多才,在他们的身边总是会感觉出来一些格外的安定。 想来皇上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格外的喜爱这个女子吧。 萧然很快就已经出来了,与云曦月冲着夜临风行礼之后,离开。 “有劳萧公子了。”因为户部尚书府的马车此时已经回去了,而萧然也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遣人小回去了,两人也索性并未唤人,而是直接的并肩离去。 “不麻烦。”萧然开口笑笑。看了一眼云曦月的眼睛,“姑娘的眼睛如何?” 云曦月也同样的轻笑,学着他同样的语气开口,“还不错。” 两人相继一笑,谁也没有继续的说话,终于到了那户部尚书府的。 “公子要不要进来坐坐?”云曦月站在门口,冲着萧然开口,语气令人有些分不清楚是例行的客套还是真心的有邀请,倒是萧然摇头,“王爷寻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多呆了。” 云曦月闻言眉梢轻动,也不过是一瞬间罢了,就已经恢复了正常,“既然如此,那公子慢走。” 萧然点头,转身离开。 云曦月则是感受到了他的动作,默默的看了一会,尽管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王爷。夜子安。 “此时几时了?”她冲着身边的侍卫说了一句。 “回小姐,此时已经是亥时一刻了。”侍卫开口,对于云曦月的态度很是恭敬。 云曦月的眉眼深了深。 亥时一刻了,东晋的民风管理其实不是十分的严格,对于百姓们的来说是亥时整宵禁,况且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准备入睡了。这个时间萧然与夜子安要说些什么? 她不由得想起了侍琴说的,这两人的关系很好,就是好到了这样的一个程度吗? 她皱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也没有办法去说出来,只好看着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暂时将这件事情给放到了一边,转身进了府中。 西安暂时不在,京中周围地区的铺子好像是出了一些事情,西安前去处理,回京大概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她想了想,去了林宁的院子。 这个时间,他倒是尚未入睡。 “刚从宫中回来?”见她过来,林宁迎出来,问道。 云曦月点头,“陪皇上的时间长了些,让你担心了。” “眼睛怎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林宁请她进来,并且换了一个话题。 云曦月摇头,轻笑,面上也多了一些温和的神色,“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感觉很好。” 林宁听她这样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今天之后会换一副药,还有一些需要内服的,我已经告诉了管家了,明天按时服用就好,只要没有什么异常。再过半月,就可以完全的康复。” 他说的详细,云曦月也是记得认真,频频点头,两人来到了屋中,林青依还是斜靠在床边,陈妈上了年纪这个时候已经去睡下了,之前在宰相府中频繁的照顾林青依,也是很消耗身子的。 林羽见到她进来,眼睛亮了一下,“月姐姐。” 他正是这个少年的年纪,对于一些事情总是有着崇拜的。就比如说是……习武。 云开最近有些繁忙,过来的时间不多,元姬萱倒是每日看看她的恢复情况,只是她最近总是进宫,倒是也不常在府中。于是林羽总是再见到云曦月的时候就想要她交自己的武功。 云曦月也曾经问过他为何想要学习武功,小少年不过是十三四的幼龄,面容也不过是刚刚长开,还可以看到一些少年人的稚嫩,却也很坚定。 “我要是学会武功的话,就可以保护哥哥和娘亲,还有陈妈了。”他这么说着。 语气有些天真,云曦月失笑,想要说一句保护身边的人会不会武功其实不重要,有些事情就算是你会武功,也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 可是她仅仅是从语气之中就可以猜到少年的表情,还有那清澈的有眼瞳,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最终只是抬手摸摸他的头,笑着说一句。 第183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希望渐起 “真的是一个好的志气。” 是了,很好的目标了,习武是一个很枯燥的过程,就是云曦月现在也不过是勉强不错,依旧是在不断的练习之中,从不敢有任何的松懈,这一切的动力,就是一个目标。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而已,“保护自己不受伤,保护亲人不受伤。”仅此而已。 “夫人。”她上前冲着床边点头,轻轻的笑着。 林青依也是点头,温柔的笑了笑,“回来了?” 经过了这半月的调理,林宁的医术还有西府的药材,她的身子恢复的不错,最起码看上去已经不再是那种形同枯槁的气质,但是也仅仅是像一个正常人而已。 毕竟她的身子着实是亏损的太过严重,没有一年半载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完全的康复。 “我给你看看眼睛。”林宁让云曦月坐下,示意她不要乱动。 云曦月点头,安静的坐着,一动不动,感受着林宁有些冰凉的双手在自己的面上不断的动着,缠绕在脑后的绢布一层层的落下。云曦月所能够看见的亮光也越加的亮一些,迷迷糊糊的,不是很强烈。 却已经足以让云曦月兴奋。 说是她不在乎自己的眼睛,这是假的,之前的时候只是因为已经熟悉了黑暗,也知道医治的不易,于是心中渐渐的不在抱着希望,于是就在这个时候,林宁出现了。 她不是不在乎,只是尽量的不报任何的希望,于是在最后的时候,或许就会比自己预想的事情。好太多。 这是她在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之后,得出的一个小方法。 却很管用。 最起码她在经过了几天漫长的治疗之后,第一次解开眼前的绢布的时候,她的世界终于不再是永无止境的黑暗了。 她很激动,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仅仅是迷迷糊糊之中隐约可以看见的光亮,却还是令她兴奋,令她庆幸。 幸好还有救,没有任何的一个曾经看见过这人世精彩的人,会想要看着这永无止境的黑暗,一直到老。她也不断的回想着那以前看见的东西。 以前触手可及的东西在一瞬间之间变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忽然之间的化为泡沫,这样的感觉,不是任何的人都可以接受的,但是她云曦月挺过来了,这才是她这个人值得被人看好,钦佩的地方。 试问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忽然之间失明,这样的事情,又有谁可以接受?有谁可以承受? 可是她都承受过来了,任何一个熟悉云曦月的人,都格外的钦佩她这一点。 “怎样?”林宁解开了那绢布之后,伸出自己的手在云曦月的眼前晃了晃。 云曦月恍然不觉,林宁叹息,看上去是恢复的不错,却也不是最好,仅仅是自己预想的最低的结果罢了,毕竟这方子也不过是求一个稳妥罢了,恢复的过程慢些也正常。 “不错。”云曦月抬眸四处的看着,尽管在她的视野之中是一些模糊的光源,还异常的浅淡,但是她一点都不在意,这可是比之前陪伴了自己半年的黑暗好上了太多了。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你在看的见时,想要得到更多,但是你一旦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你就会发现,你真正的想要的,真正的需要的,也不过是看的见罢了。 翌日,“小姐,皇上请您进宫。”侍琴上前看着云曦月,轻声开口。 又是夜临风?云曦月挑眉,倒是并没有诧异,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按照道理说最近应该会有一些事情的啊? “今儿几号了?”她问。 侍画思考了一下,扬声回复她,“小姐,今儿是二十六。” 二十六,云曦月点头,复而又开口,“又快到了狩猎的日子了吧?”每年的六月二十八九,正是一年一度的秋猎,而两天之后的秋猎结束之后。则是就到了那些书生们进京的秋试了。 “是啊,也不知道这一次的秋猎会是那位公子夺得榜首呢?”侍画也笑着,他们两人与云曦月熟悉了,也就没有太多的规矩。 “一定会是谢公子!”侍琴也开口,语气很是肯定。 “当然会是哥哥。”云曦月也用着笃定的语气开口,面上闪过一些理所当然的神色,弄的两位侍女笑。 “小姐,这是公子新送过来的料子,今儿我们就穿这一身吧?”三人一边笑闹,一边为云曦月梳妆打扮。 “你们看着合适就好。”云曦月点头,倒是不在乎这些,反正她自己也看不见。 侍画点头,手中的动作格外的迅速,很快就已经帮助她书传完毕。 “小姐,我们要跟着吗?”侍琴问道,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云曦月不是很习惯侍女在身边。 云曦月摇摇头,她又丢不了,“你们准备一下东西吧。想来今儿皇上的也要说这个事情,正好西安明日也要回来,别来不及准备。”她想的周全。 侍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笑,侍琴装模做样的呵斥她,但是眼中也带着一些的笑意。 云曦月感受着两人的动作,无奈的摇头,自己一个人坐上了那前往皇宫之中的马车。 御书房的门紧闭,云曦月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有人将她引到了一边,“月小姐。” 声音很熟悉,是全胜,云曦月松了口气。 “全公公。不知皇上……”她的语气很疑惑。 全胜叹息,显然也是有些无奈,“月姑娘,二皇子此时与皇上在里面……”他停顿了一下,到底还是因为这段时间与云曦月相处的时间长了,在加上在皇上生气的时候云曦月也总是劝劝,他倒是对于她很有好感。 “皇上现在的心情可能不是很好,大概一时半会儿没有时间,您既然来了,不妨去御花园那边逛逛,今儿皇后娘娘年在凤仪宫那边邀请了众位小姐,此时正在御花园之中赏花。 皇后?云曦月愣了一下。 她最近经常到皇宫之中,倒是也有过几次去拜见皇后的时候,皇后对于云曦月倒是也并未有这任何的敌意,态度也是不温不火,许是因为皇上喜欢她,她的态度也不错。 要不是云曦月清楚这位皇后是一个什么性子,她几乎都要觉得她真的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好皇后。好国母了。 “那就劳烦公公引我过去了。”她听着全胜的话,也大概的猜测到了里面大概是夜临风与夜子岚的一些对话,虽然云曦月确实是有些好奇,却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全胜冲着云曦月笑笑,面上的神情和善,派了一名婢女带着云曦月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尚未靠近御花园的时候。云曦月就已经听到了一阵专属于女子的笑声,知道想必就是皇后与那群大家小姐了,按照一般的道理说,这皇后大张旗鼓的宴请大家小姐,一定会有着什么目的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云曦月的心中倒也也隐约的有了一些猜测。想必就是为了二皇子了。 这皇室的四位皇子之中,除了大皇子夜子安已经娶妻生子之外,别人尚未成婚,五皇子夜子天年幼不算在其中,四皇子夜子昱也是即将及冠,这个问题稍后再做打算就好。 但是二皇子夜子岚早已加冠,府中也是有了不少的妻妾,却始终是并未成亲,令皇后忧心不已,要知道皇族的立身之本是什么?是子嗣。 这夜子安就算了,那之前的皇长孙也已经夭折了,要是夜子岚生出来一个皇长孙讨得夜临风的欢心,这没准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 为了这件事情,皇后真的是操碎了心,但是话说起来,这夜子岚到了现在尚未娶妻,说实话还与云曦月有些关系。 在去年夜临风的生辰,云曦月作为西晋郡主前往东晋赴宴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夜子岚是有婚约的,正是礼部尚书之女秦梦,只是去年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得罪了云曦月,非要在那无名茶楼之中找她的麻烦。 而之后的时候有在宫宴当场想要找她的麻烦,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夜临风的来年色都不是那样的好看了。 那件事情之后。礼部尚书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自己最宠爱的这个女儿,再也不再是之前的包庇,而二皇子的婚约也与之解除了。 云曦月心中笑,话说据说那秦梦被教训的惨了,有些不服气,越发的变本加厉起来,就京中更加的为非做胆,弄的礼部尚书只好将她送去了别的城镇名曰好生的修养。 因为这件事情,他与夜子岚之间似乎是有了一些间隙,很细微,有些难以把握,不过云曦月的心中倒是有着自己的思量的。云开目前的官职正是礼部侍郎,并且他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的认可。 朝中受尽了好评,当然,这也仅限于四皇子与中立党。对于那些支持二皇子的人,自然是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 他要是想要继续的上位的话,自然还是没有什么办法一蹴而就的,于是不管是云曦月还是云开本人,都将下一个目标定为了礼部尚书。 一,礼部尚书是二皇子的人,他们搬到并且换上自己的人最为合适。二,这个礼部尚书比较荣以攻破,因为他的身边有一个人,秦越。 礼部尚书长子,同时也是庶子。 这东晋不是很重视血缘,他在秦府因为本身就很有能力,于是并未受到什么排挤,只是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上面有一个明明是妹妹却一脸看不起自己的嫡女秦梦压着,再加上这个秦梦格外的受宠爱,他事事都要让着他,心中早就已经不耐烦了,而最近这段时间的而礼部尚书心情不好,又因为一些事情惹了夜子岚的猜忌。 想必他的心中也是有些自己的考量的,云曦月对于这个秦越的印象不错,要是可以拉拢,是个不错的助力。 第184章 第一百八十三章皇后的心思 云曦月向前走着,跟着侍女向着皇后的方向前去请安。 “臣女西月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现在的云曦月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以前的时候因为姑姑与云开的关系,还有父亲不支持二皇子的事情,皇后对于她的态度都不是很好。 那个时候的云曦月还没有现在这样的心理素质,之前的时候就算了,在哥哥与姑姑相继的离开人世的时候,她浅先的知道了一些真相,知道他们的事情或许是与皇后有关系的,平日中也没有什么好态度对皇后。 只是没有想到这自己从新换了一个身份回到了东晋,还有机会与皇后这般的“和睦。”她的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笑颜如花的向着皇后请安。 她云曦月现在虽然说是面上不动声色,但是谁伤害过她,伤害过他的家人。她的心中全部的记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会忘记的。 皇后老早就看见了她过来了,知道皇上现在喜欢她的紧,于是也是给足了允熙悦面子的虚扶她一把,面上带着一些亲切的笑容。“原来是月儿过来了。” 云曦月乖巧的点头。 皇后拉着云曦月的手东扯西扯,在场的有不少的小姐们也过来凑凑热闹,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京中谁还不清楚这户部尚书府的表小姐得了皇上的喜爱,几乎是隔一段时间就会让她前来皇宫之中。 尤其是皇上最近一点时间心情还不错,朝中的众位大臣们猜测着,并且也十分的好奇云曦月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于是几乎是谁都嘱咐自己的孩子要是遇上了这个西月之后暂时不要起冲突。 要好好的打交道,这女子既然可以得到皇上的喜爱,想必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原来这就是月妹妹,果真是如那传言一般。是一个绝代佳人呢。”一位不知道是谁家的千金对着云曦月开口。 “是啊是啊,我还想着寻个日子请妹妹一同赏花呢,倒是不曾想到竟然在这御花园之中先见到了。”又是一名她不是很熟悉的声音开口。 周围的女子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有些吵杂,有想要讨好云曦月的,也有想要试探云曦月的口风的,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被一群人围绕在身边,不管是什么样子的话语都可以回答上来,滴水不露,周全的可以。 皇后坐在石凳上面品着侍女为自己端上来的茶水,她看着那个最中心的女子,心中闪过一些恍然大悟,她觉得自己知道为何皇上会这般的喜爱这个女子了。 太像了,太像那个女人了。 不是容貌上相似,而是真正的性子上面的,同样的容貌绝美,同样的礼数周全,才艺双绝,甚至是同样的聪慧过人,回答人的话语的时候滴水不露,不会让人觉得敷衍,却又任何的事情都没有透漏出来。 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太可怕了。皇后的心中想着。 她看着云曦月的身影就不由的有了一些深意,她觉得这个女子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毕竟之前的云莲都已经被自己给逼的自尽身亡了,更遑论云曦月这个刚刚及笄的小丫头? 倒是这京中的女子之中足够出色的人没有几个,一般的人她这个皇后甚至还是有些看不上眼,况且岚儿那孩子的性子,也不是一个好相处的。要是随意的一个女子有些忍受不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要是按照自己的条件一条条的筛选下来,符合条件的人有,但是最上面的那个,一定是眼前的这个西月。 论身份,一个是当今皇子,同时也是有希望成为太子的人选。一个是朝中大员千金,同时深受皇上的喜爱,要是真的嫁给岚儿的话,没准皇上还可以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岚儿身上,总是要比那个宫女之子要好上太多了。 而论起性子,岚儿不够沉稳,性子火爆,现在是时时刻刻有自己把关,可是自己总是不能够帮助他一辈子的。他的身边终究还是要有着一个贤内助的。 这个云曦月性子不必多说,温柔有礼,想必对于岚儿喜好三妻四妾的性子会包容一些,心智又聪慧,正好可以在一些事情上面帮助一下岚儿。 而这样貌也是一等一的,要是说唯一的一个污点,那就是那双眼睛看不见,是个瞎子,不过听闻这户部尚书府寻到了位神医,医术高超,据说是不用太长的时间,就可以眼睛痊愈,这到时候…… 想着想着,皇后端庄的面容上面闪过了一些笑意,眼神也渐渐的发逛起来。尤其是在看见了云曦月的时候。 越是看着这样的云曦月,她越是觉得优秀,正好与她的岚儿相配。 这个女子很容易让她联想到云莲,还有那个她的侄女,云曦月。 只不过这两个人她是心中厌恶,这个西月却看的心中开怀。 “月儿,本宫听闻你这和双眸……”她转过身看向了云曦月。 云曦月轻笑,有礼貌的回答。“回皇后娘娘,大夫说最多半月左右,即可康复。” 听到了她的承认。皇后满意的点点头,真的是越看云曦月就越是顺眼,心中懊恼自己之前怎么就选择了秦梦那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千金当作是岚儿的未婚妻。 因为去年那个西晋的郡主,弄的皇上在生辰宴上心情不是很好,他们也惹了一些晦气,这要是之前就遇见的是云曦月的话,就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她的心中想着。 “不知月儿家中父母是做些什么的?”她亲切的拉着云曦月问道。 云曦月微微的愣神,对于皇后这忽然之间有些亲切的转变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根据自己之前的了解,下意识的就觉得事情一定是哪里有着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她愣了一下之后还是很快的笑着回答。 “家中父母早逝,独臣女一人,若不是为了这双眼睛,也不会进京求助舅舅。”她的语气之中有着一些细微的波动,隐藏自己的情绪十分的到位。 皇后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倒是自己在心中小心的盘算着。这父母早逝看上去是没有什么势力可以帮助了岚儿,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西文逸对于这个侄女的重视,也可以看出来皇上对于她的喜爱。 这个情况可是比什么身份都好上太多了。 皇后的心中默默的想这么。 “倒是苦了你这孩子。”她面上一副心疼的样子,眼底的情绪不断的泛滥,云曦月此时根本就不需要仔细想。眼前就可以浮现出来这为皇后眼中虚伪的情绪。 云曦月顺从地点头,“臣女谢皇后娘娘关心。” 皇后笑笑,向着周围的那些千金小姐们玩笑似的开口,“这今儿大家也玩的累了,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狩猎了。大家都好好的回去休息休息,不要错过了这盛宴。” 众人笑着应答,也看出来了皇后是想要单独的与云曦月说些话,都请安之后退下。 “月儿,此时想来皇上与岚儿也已经是商议完了事情,我们不如过去走动走动,这上了年纪长时间不动,感觉自己的身子骨儿都不是自己的了似的。” “皇后娘娘说笑了,您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别人看着,说您与我们是姐妹一般也是实话呢。”云曦月浅笑的回答她。 皇后故作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就是嘴甜,本宫此时上了年纪,哪里有你们这般的花容月貌。”她这话说的语气有几分真几分假,云曦月却是听的真切。 她笑,冲着跟在皇后的身后的侍女开口,“西月看不见,却也是清楚娘娘此时的艳压芳华呢?你说是不是?” 身后的侍女一直跟着皇后,那察言观色的本事又怎会差?她也是满脸的笑意看着皇后。知道主子今儿也是高兴,心情想来是不错,也附和,“姑娘说的不错呢。” 闻言的皇后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重了,她就算是知道这些是奉承,自己的心中也不知道究竟听了的多少了,可是女人哪有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漂亮的? 她看着云曦月的笑容,不由的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这样的女子。想来岚儿也会喜欢的。 两人一同去了御书房,正好与刚刚出来的夜子岚撞了一个正着,云曦月行礼,“臣女参加二皇子殿下。” 夜子岚刚刚在御书房之后被夜临风骂了一顿,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性子也有些暴躁,看了云曦月一眼,不想要理会,却是给皇后行礼,“儿臣参见母妃。” 皇后点头,正想要给他介绍一下云曦月,就听见书房之中传来一个声音,“谁在外面?” 全胜回答,“回皇上,是皇后娘娘与月小姐。” 里面的声音似乎是停顿了一下,随后响起,“月儿进来吧,朕有些乏了,皇后就先回去吧。” 皇后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却也是很快的调整过来了,她与皇上说实话并无太多的感情,之前两人结秦晋之好也不过是因为夜临风需要权力,为了拉拢自己的父亲。 他们夫妻说实话倒是也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她身为皇后,不在乎皇上娶别的女子,毕竟他是皇上,这三宫六院也是正常的事情,这自己身为皇后要是那般善妒的话,早就已经不知道被多少的人背后说坏话了。 但是她最不能够允许的是,皇上的心中有别的女子。 身为皇上,可以无情多情,但是唯独不能够多情。 这是她入宫的时候父亲告诉自己的,皇后一直铭记在心,不敢忘记,所以,那个云莲必须死,她不允许。 但是这个时候,她倒是巴不得皇上多喜欢一些云曦月,然后撮合她与夜子岚,给自己的还提供便利。 第185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出谋划策 “月儿进去吧。”皇后温和的看着云曦月,丝毫不在乎皇上对于自己的态度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疏远,笑得格外的温和。 云曦月的心中腹诽,这要不是自己清楚这个皇后的为人,她还真是有熬以为皇后是一个及其温和的人了。 她心中说着,面上也是摆上了标准的笑意,看上去人畜无害,似乎是丝毫没有察觉皇后的心思一般。 “娘娘慢走。”她点头,自己一个人走进了书房之中。 “臣女参见皇上。”她上前行礼,却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随后就是一双温热的大手将自己扶起。 她挑眉,心惊。 这御书房之中明显是只有夜临风一个人的,所以现在她的面前搀扶着自己的人,也就只能是夜临风。 “月儿起来吧,不用多礼了。”扶助她的人似乎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动作有舍妹不合适的地方,反而是笑着温声说道,也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他本来是因为夜子岚有些浮躁的心思在见到了云曦月之后。就渐渐的沉淀下来了。 最近也不是一点的事情都未发生,这朝中时不时的就会冒出一些烦恼,但是只要是有云曦月这个人在身边的话,就会感觉心中舒服一些,安静一些。 面对夜临风的异样,云曦月的心中惊讶了一下。却也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最近发生的事情,她也并非是一点都为听闻。 “皇上可是有烦恼?”她不动声色的撤回自己的双手,转为自己虚扶皇上的身子,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面,自己则是立在一边,有些疑惑的开口。 夜临风的眉头不经意之间的一皱,却也是点头。 云曦月心中了然一些,响起了最近经中发生的事情,这传闻前儿个二皇子夜子岚与一些人前去那飘雪阁,也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竟然跟人吵起来。最后失手杀了一人。 这是京中的传闻,而他们这些人清楚的显然更多,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这夜子岚花花公子的名声也早就已经传出去了,虽说是尚未有正妃,却已经是府中妻妾成群,这男人吗,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飘雪阁最近新来了一个头牌,听闻那长的的是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多少人为了这个头牌一掷千金,一时间那女子当真是风头正盛。 而说起来也巧,正好有一位京中的公子看上了那女子,已经为其赎身准备抬回家,众人一时间不由的纷纷的羡慕那女子有一个好运气,傍上了这样的一个好人家。 那公子是一位学士之子,向来是洁身自好,想来也是身心的看上了那女子,算作是美事一桩。 却不想阴差阳错夜子岚与人去了那飘雪阁之中,一眼就被那女子的美貌吸引,想要她作陪,那女子自然是拒绝的。 只是这要是寻常的时候,就算是夜子岚的心中不舒服,也毕竟是当朝皇子,绝不会做一些有失身份的事情,可是那日正好喝了一些酒,面上也有些醉意,想来是从未被人拒绝过,心中火气一上来,就想要当场强了那女子。 这事情一闹大,女子不从,那位学士公子也很快就过来了,那女子见了他就想要过去寻,却不想被火气上来的夜子岚看见心中更是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侮辱了,当场与人争执起来,周围的人见状要拉,却被他一个失手。竟是将那女子当场的给刺死。 这闹出来了人命,就算是其中有一人是二皇子,但是这飘雪阁在京中这么多年经久不衰,背后一定是有人的,丝毫不畏惧,就直接报了官。 那京中城守见到这事儿涉及到的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直接的上报给了皇上,倒是也难怪今儿的夜临风对着夜子岚发了这么大的火。 “你想必是也听说了他做的那些荒唐事了吧?”夜临风揉揉自己的眉心,冲着云曦月开口。 云曦月谨慎的点头,“听过一些。” “这件事,你怎么看?”他问道。 云曦月摇头,“皇上,臣女不过是一介女流,不敢妄议朝事。” 夜临风也摇头,看了她一眼,“你开口就是,这也算不得什么朝事。” 云曦月听闻之后点头,恭敬的冲着他开口。“臣女谢皇上恩典。”随后就是沉思片刻,试探性的开口。 “这事儿依臣女看来,确实是二皇子有些过分了,纵然不过是一位妓子,却到底一条人命,要是寻常时候也好,只是现在这个关头……”她的声音停止了,但是夜临风却是清楚他的意思的。 眼前的这个关头,什么关头?此时眼看就是要前往秋猎了,而秋猎之后正是要开始的秋试,这个二皇子这个时候除了这样的事情,还已经被京中的百姓们知道了。 说实话,妓子而已,在他们皇家的眼中根本就不算是一条命,每日这皇宫之中消失的人都数不胜数,夜临风忧愁的不是这死了个人,毕竟皇宫之后总生存的人,谁的手中没有几条命? 只是他麻烦的是这件事情闹大了。这要是处理好了还好,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不处罚夜子岚,被关注的人知道了断然会说皇室不将百姓们的命当作是人命。 尽管那些说这话的人,未必会将一个妓子的命看在眼里。 要是重罚了夜子岚,这也好像是不太对,因为一个妓女的事情重罚皇子,还是最有希望争夺这皇位的其中一名皇子,这要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就会觉得是皇上偏向四皇子,或者说是不是很喜欢二皇子。 二皇子本就是一个脾气暴戾的人,最是沉不住气。要是也觉得是这样的话,身边的人束缚不及做出来什么事情也说不准。 “正是,不知你可是有什么办法?”这些事情夜临风这个皇帝又怎会不知?他只是暂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云曦月敛下自己的眼眸,似乎是在思考一般,皇上既然在犹豫这个问题,那就是说明他本身对于夜子岚还有夜子昱大概是没有偏向的,要不然偏向于夜子昱的话,早就直接处置夜子岚了,哪里还会这样的纠结? 要是这样的话,那不如…… “皇上。”夜临风也在深思,却被云曦月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为何不从曾公子那下手?”她忽然之间开口,这曾公子正是那明学士之子,曾言。 夜临风挑眉,他倒是也曾经想过寻那曾言示意他不要追究此事,只是这样做的话,事端固然会销声匿迹,可是那要是被人知道,一样会照旧以为自己包庇夜子岚。要是传出去…… 不过云曦月不会想不到这一点的,于是他收敛了自己的神情,“继续说下去。” 云曦月勾唇,她倒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尤其是对于她自己来说。 “皇上,那女子既然已经被曾言赎身。就已经不再是那飘雪阁的人,而而是那曾府的人了,只要他们肯不追究,事情就好处理了,您也不会为难。” 她说着,只是夜临风却是眉头一皱。这些他何曾想不到? “臣女晓得皇上必定是为了此事犹豫,不过所以此事,臣女却是可以代劳的。”她悠悠的开口。 夜临风的眼神一亮,瞬间就已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会被朝中的人误会,但是云曦月不会啊,只要她有办法让那曾府的人不追究,自己下令处置那夜子岚,随后这个求情的人变成了曾府,就一切都好说了。 他不会为难,二皇子不用受到处置,一切都顺利成长起来。 “话是这么的说,只是那曾府会那样的善罢甘休吗?”他疑惑。 “皇上不必忧心,臣女自有办法。”云曦月状似神秘的开口。 夜临风挑眉,想要继续的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神情,下意识的就相信了她。 “既然你有办法,那朕就信你一次。”他笑了出来,眼中的情绪也确实是相信。 “谢皇上信任,臣女必定不会让皇上失望。”云曦月笑。 “好了,后天就是秋猎了,你也跟着去凑凑热闹,好好准备准备。”解决了自己的事情,夜临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云曦月点头,“臣女知晓了。” 从与书房之中出去之后,云曦月尚未出宫,就已经被皇后的人给请过去了,她一边跟随着那侍女向着皇后的寝宫走去,一边不动声色的勾唇。 皇后对于她的态度的忽然之间的转变,想必是打着某种的算盘的,这个算盘,她云曦月暂时不知,却也是也看出来皇后与皇上之间的感情不是很好,从某种程度上面,皇后是需要讨好自己的。 要是以前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去刷皇后的好感的。只是现在却不一定了,尤其是这件事情,是一个契机。 很快就已经到了凤仪宫,以前的时候她倒是经常的前来,只是此时却是回来之后的第第一次了。 “娘娘在里面等候小姐,奴婢告退了。”那侍女开口。 “有劳姑娘引路。”云曦月笑笑,向着里面走去。 这前厅之中似乎是有着不少的人,她耳边的呼吸声有些杂乱,倒是进去之后的一个人开口了,是皇后。 “月儿来了?”皇后笑着,示意自己身后的女官去搀扶。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云曦月对着她行礼,下一秒就被人搀扶起来。 “月儿不必多礼,”皇后笑得亲切,示意自己是耳边的女官秋怡将云曦月带入座,缓缓的开口。 “岚儿,这位是户部尚书府的表小姐,西月。”她冲着一边的夜子岚介绍。 “月儿,这是本宫那不成器的孩子。”她说着,话是这么说,但是语气却是并未有任何嫌弃的意思。 第186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计划 夜子岚在上下的打量着云曦月,刚刚回来的时候,母后就拉着自己不断的说着这个女子,从容貌说到最后可以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他听着,也是不由的升起了一些好奇。 而面前的这个西月一身简单月白长裙,不似是他往常见到的那些女子的颜色显眼,却也是格外的素淡之中透着典雅,确实是与那一般的女子不同。 虽然那眼前覆着四指宽的绢布,却还是可以从余下的大半张面容看出来这女子的绝色,是那种哪怕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也会令人情不自禁的注意的类型。 夜子岚敢确定,别的不说,就是这样貌,也足以盖过整个京中的美人儿了。 他的心中喜悦了一下。至于那眼睛,母后不是说是不出一月就会痊愈吗?那样的话,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是美人儿,又是一个对于自己以后的道路上有帮助的美人儿,就光凭这两点。就已经是足以让夜子岚心动了。 知道云曦月看不见,他就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半晌才开口,“西小姐。” 云曦月又怎会感受不到他落在自己面上的视线?面上浅笑回礼,“臣女见过二皇子。”心中却是已经更加的厌恶这个二皇子了,很久以前的时候死皮赖脸的缠着自己,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夜子岚要是说起来也是长的人模狗样,这乍一看也是一个翩翩公子,毕竟这夜临风就英俊潇洒,而皇后当年也是京中知名的大美人儿。 只是他的性子真的的可惜了他的样貌。要是不认识的人看见了夜子岚之后,没准儿还会为了这个外表倾心,当初就凭借着这个外表可是有些不少的小姐想要做那二皇子妃。 这夜子岚要是仅仅是脾气暴躁也就是算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背后阴人的本事他会的可不少。 只是云曦月心中的这些并未表现出来,皇后看见的只是两人的郎才女貌,不由得面上喜笑颜开。 “月儿,不知这皇上他心情如何?”不过这几人随意的扯了两句之后,皇后开始问她真正关心的正事了,身为皇后,自然不会是一个花瓶那样的简单,要是真的心性简单的话,又则能够十年如一日的坐稳这个皇后的位置? 所以皇上可以想到的事情,她一样可以想到。 这一次二皇子的事情说起来并不大,要是寻常的时候,他们一点都不会放在眼中,只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就算是皇后也有些不知道怎样的处理。 难不成要自己去让曾府的人不要追究?可是这曾府在朝中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学士曾昀也算是在这朝中颇有声望,他不占任何的阵营,只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去又与朝中的人关系不错。 但是绝对不包括夜子岚额与方太敬,因为两家之前的时候有着一些恩怨,还不是小的恩怨,两家的关系可不是很好,他们去开口?人家不是得寸进尺就已经很厚道了。 云曦月正是十分的笃定这一点,才会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皇后娘娘,皇上的心情不是很好,似乎是有些生气的样子。”云曦月装模做样的叹息了一下,之后又抬头向着夜子岚的那边望了望。所表达的含义谁也清楚。 皇后叹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想要怪罪却又说不出来任何的重话,这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她能怎样?这样的性子还不是自己给惯出来的? 看了一眼之后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云曦月温和的开口,“月儿,想来我这个不成器的孩子那点事,你也知道了一些吧?” 云曦月点头。“知道个大概。” “皇上宠爱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皇上是一个什么态度?”皇后再问。 云曦月正想要回答的时候,就听见了外面有人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娘娘,不好了!”声音有些急切,皇后被人打扰,有些不悦的皱眉。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她向着门口的地方看去。呵斥到。 地上的那人看起来就像是顾不上那么多了,有些急切的开口,“娘娘,皇上此时已经下旨,将殿下给暂时关入大理寺,说是经过商议之后给曾府一个交待。” 那人的语速很快,但是几人都听清楚了。 “什么?”第一个沉不住气出声的人,是夜子岚。 “是真的吗?”皇后也反应过来,猛然之间的起身,看向了那地上的人,不敢置信的问道。 那人颤颤巍巍的开口,“确有此事,巧的是大理寺卿此时已经在宫中,待人向着这边前来了。” 夜子岚咬牙,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妓女而已。父皇竟然要这样的对待自己,他心中升起一些怒火,那曾昀本就是与自己不对盘,这下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怎会让自己轻易的出来? “母后,这……”他有些焦急的看向了皇后,游戏而冷静不下来,眼中闪过一些很厉,这明明就是一件不大的事情,要是父皇想的话。可以保住自己的,为何要这样的处置自己? 是不是因为他? 夜子岚的心中忽然之间的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眼中划过一道怒火。 夜子昱!是不是因为他从中挑拨?他咬牙切齿。 “岚儿,你先冷静一下。”倒是皇后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有着一瞬间的诧异,却到底还是很快的就已经反映过来了,到底还是做了后宫之主十几年的皇后,很快就已经冷静下来。 “事情还有转机,”皇后开口,正想要继续说着,不想外面传来了一些声音。 “皇后娘娘,二皇子,萧然开口行礼。 皇后缓和了一下脸色,这人与她们倒是也没有任何的冲突,“萧大人,这件事……” 她欲言又止。只是萧然又怎会不清楚她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于是笑笑。 “娘娘,二皇子,先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尚未有任何的定论。未必结局就是这样。”他笑得温和。 皇后点头,看着他身后的那些侍卫们清楚他们总是不能抗旨的,只好点点头。 “有劳萧大人了。”她说着,一边看向了夜子岚,最后什么也没说。让他们带走了他。 临走的时候,萧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云曦月一眼,很隐蔽,别人都尚未看见,但是失明的云曦月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 是因为疑惑自己为何在皇后的宫中吗?她扯扯唇角,并未开口。 而等到萧然与那些人离开了之后,皇后才缓缓的坐在了那椅子上面,眼中闪过一些和狠辣,与云曦月几人所猜测出来的一样,她第一个想到的,一样是那夜子昱。 云曦月似乎是想要寻找自己的存在感一样,在人都离开了之后开口安慰皇后,“娘娘不用担心,这事情尚未完整的下定论,皇上想必是也不过是想要给二皇子一个教训吧了,无意严加惩罚。” 皇后勉强的笑笑,皇上的心思她现在不清楚,可是那曾昀的心思,她倒是清清楚楚的。 见她并未将自己的安慰放在眼中,云曦月的心中笑笑。面上却是若有所思的开口,“此时一斤接近了秋猎,还有秋试,想必那曾大人也不想将事情闹的太大,以免影响了我朝的风气。” 听出来了云曦月的话里有话,皇后有了一些精神,不由的问道,“月儿有什么高见?” 云曦月摇头,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谦逊的开口。“这高见算不上,只是我与那曾言公子倒是相识,要是劝劝,未必他不会答应帮帮二皇子。” “毕竟这个时候,还是尽量的不要有事情的好。”她又加上了一句。 皇后的眼神亮了一下,她也不清楚云曦月所言的相识是一种怎样的程度,只是此时她暂时是想不到别的什么办法了,也只能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既然如此,那还要劳烦月儿跑一趟了。”她笑着开口,终于还是有了一些精神,这个时候就算是没有云曦月的话,她也不能够坐以待毙,需要想办法。 从皇宫之中出来之后,云曦月的面上笑意更加的深了,她看了一眼在等待着自己的车夫。 “去曾府。” 要不是这一次的事件,云曦月估计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个人了,说起来也是自己的运气好,正好在这个时候遇见了这个事情,正好为自己提供一些便利。 马车在前进着,云曦月的脑中却是不断的回忆着他们与这个曾府的事情。 这位大学士在最初的时候,可不是这般的不喜拉帮结伙的,他的心中也有着支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云曦月的父亲。 在最初的时候这个曾昀也不过是众多的赶考的学子之中的一个,明明有着满腹的才华学识,却是因为那京中走后门的公子们给挤下去了明额,惜败落榜。 当初的他身无分文,一心用功求取功名,却不想竟然收到了这样的待遇,心中有些荒凉,如今没有任何的地方可去,家中已无双亲,所有的银两都已经是用在了赶考上面。 在心中荒凉的时候,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却不想被自己的父亲偶遇。 父亲救下了他,并未看中了他的才华,给他提供了便利,终于成为了这学士之位。 曾昀此人,云曦月想起了父亲曾经的评价,他说曾昀这个人忠心耿耿,不管是为了东晋的朝廷,还是对于给了他人生重大的转折与希望的云相,他都是这样做的。 这是父亲很久之前所言的,最值得相信的人。 要说是交情,她与那曾言哪里有什么矫情?不过她倒是有一个绝对的秘密武器,那就是她的身份。 云相之女,云曦月。 这个身份,还有这个曾昀与方太敬的不和,云曦月很有信心他帮助自己。 第187章 第一百八十六章她是谁? “小姐,到了。”车夫的声音很快就已经传到了云曦月的的耳中。 “老爷,公子。”曾府之中的两位父子也正在商量着这二皇子的事情,就听见了外面的管家来报,“户部尚书府表小姐,西月到访。” 西月? 曾昀有些皱眉,他与西文逸说起来也不过是同朝为官的情意罢了,关系倒是算不上究竟有多好,为何这个时候他们的人前来拜放?还不是西文逸或者是西安,而是一个表小姐? “父亲,这个西月,似乎是最近很得皇上的喜爱。”一边的曾言开口说着。 曾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得到皇上的喜爱又怎样,为何要前来自己的府上? “先请进来吧。”看到自己的父亲有些疑惑不解,曾言开口,示意管家去将云曦月给请进来,毕竟人家上门拜访,自己也不好毕府不见。 管家领命下去。曾昀仔细的想了一下,“言儿,你先与她交谈一下,看看她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后者点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走进了屏风的后面,自己则是等待着云曦月的到来。 “公子。人到了。”管家恭敬的开口,曾言向着他的身后看去,就只见女子一身月白色长裙,身姿窈窕,体态玲珑,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了身前重叠着,面上挂这端庄的笑意。 乍一看,见到那覆在双目上面的绢布有些诧异,曾言有着一瞬间的失神,却也紧紧是如此而已,这皇上喜爱这位,为了她的双眸派去御医。在京中此时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西小姐。”在没有弄清楚她的来意之前,他也是格外的有礼貌。 云曦月点头,准确的望向了他的方向,“曾公子,冒昧到访,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不打扰,得小姐光临,是府上的福气。”曾言好脾气的给云曦月周旋着。 云曦月笑笑,却也不继续的接话,反而是直接点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曾公子,实不相瞒,此时西月前来,是为了这二皇子的事情。”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听上去格外的清朗,而尾音又有些婉转,令人的心中愉悦,不过此时相对于这个声音,曾言的心中更加的关心她的话中的意思。 “哦?那西小姐的意思,是来为二皇子求情?”他也是不动声色的说着,只是这话听着到底是比之之前的时候有些寒意了。 他想到了一些事情,是因为皇上自己不能够前来,于是倒是让这个西月前来吗? 这样一想,倒是也有些可能,他心中想着。 云曦月似乎是并未察觉到她语气之中的寒意一般,平静的开口,“不错。” 听见了她承认之后,曾言的面色就不是很好了,而这云曦月又是一个看不见的人,他索性不去隐藏自己的面色,声音更加的寒冷一些。 “姑娘,这二皇子身为皇室之人,肆意妄为,不将寻常的百姓生命放在眼中,这样的人,你也要求情吗?”他冷冷的开口。 云曦月听了他的话。非但是为觉得他失礼,甚至是面上浮现出来一些笑意,“不错。” “……”看着眼前的女子,曾言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不过是大家小姐做惯了,想来也是不将那妓子看作是人的吧?”他忽然之间的开口,看向了云曦月的眼中像是在看一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 云曦月面上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公子,西月从未这样想过。” 曾言笑,“那姑娘究竟是何意?莫不是你也觉得那夜子岚没错不成?” 云曦月也是笑笑,清楚了这人似乎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了,笑话,夜子岚没错?这怎么可能? “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开口。 “哦?”曾言挑眉。 “公子莫要急躁,待我慢慢到来。”云曦月出声,也不管曾言的意思,缓缓的分析道。 “我知公子是想要把握住此次的时机,想要打击一下二皇子,只是这个时机。却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你想要借此机会动手,可曾想过皇上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皇上不想要处置二皇子?那样的话,又为何会下那圣旨?”曾言不屑一顾。 云曦月摇头,“若是皇上想要处置二皇子,那我也不会前来拜放了。” 这是什么意思?曾言皱眉,握着杯子的手不由的紧了一下,“姑娘这话的意思,是皇上让姑娘前来的?” 女子笑着点头。“正是如此,如今的事情日益的多了起来,皇上也不希望多生事端。” “所以皇上派你来做说客,让我们去为了夜子岚求情?”曾言不是傻子,很快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目的。 云曦月点头。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答应你?”他嗤笑一声,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情,他也早就已经看不惯夜子岚很久了,这个人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妄为,人前是一副迷惑人的样子。人后却是一头狠辣的狼。 实在是不得不防,他们也是找了很久才有这样的一个机会。 “那女子的事情,不是偶然吧?”云曦月没有正面的回答他的话,倒是慢悠悠的开口。 要是真的如传闻之中的样子,那女子身死,他这有情人又怎会一点的表示都没有?这样淡定的有态度,在加上之前的云曦月对于他的了解,很是确定这大概是他自导自演的戏。 目的就是引得那夜子岚入了坑,只是这个时机,她皱眉,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听了云曦月的话之后,曾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些不敢置信,却也是很快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毕竟也不清楚这个女子是不是炸自己的话,只是笑着开口,“姑娘这是何意?” 云曦月不言,只是抬眸望向他的方向。 曾言的心中更加的诧异了,这个女子明明是一个瞎子,甚至是眼睛上面还有着绢布,可是在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这背后真的有一双眸子在注视着自己。 他有些心寒,心中的不适感有些没有办法忽略,他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计划。 “皇上想要做什么?”他开口,默认了之前的话。 云曦月勾唇,慢悠悠的开口,“不是皇上想要做什么,而是你们想要做什么。” 说完就没有等到他回话,继续的开口,“这个计划很好。只是这个时机,着实是有些差了,秋猎与秋试即将到来,皇上是断然不会让京中出什么幺蛾子的,况且现在的时机,很容易让二皇子冲动。 到时候的话。四皇子那边很不容易,整个朝中的平衡就会打乱。” 所以要不是云曦月这样提议的话,夜临风绝对会不处置二皇子,他们的计划只会落空,因为这样的话仅仅是一些非议,接下来的一些事情是很好压下去的。都是一些大事件。 但是要是强行的关押二皇子,处置的话,那个夜子岚的性子说不准会将这怪罪到了夜子昱的身上,再加上这曾昀这边的施压与计划,逼急了这夜子岚的话,没准会做出来什么事情。 还好云曦月发现了夜临风的心思,并且及时的出谋划策,这样一来,二皇子进去被当事人求情出来,事情澄清,不会有任何的影响,而皇上那边也没有了取舍,皇后那边会信任云曦月,欠了她一个人情。 而云曦月也是及时的帮助了曾府,要不然的话,二皇子可不是孤身一人,方太敬只是最大的一个而已,别人要是也一起的话,曾府很是不妙,这个曾言的计划很好,只是有些不周全就开始实施,有些匆忙。 她一字一句的给曾言分析这件事情,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一字一句都是及其有道理。听了云曦月的话之后,曾言才警觉自己的冲动,实在是太过的着急去扳倒二皇子了。 “所以,这个时候最合理的做法就是去为夜子岚求情,除了能够挽回局面之外,也能够光面堂皇一些,在百姓与其余人的心中博得一个好的名声。”云曦月说完了自己这最后的总结。 不过到底还是加了一句,“不管是二皇子还是那方太敬,真的那么容易被人搬到的话,又怎会在这朝中屹立不倒?” 听了云曦月的话之后,不光是曾言愣住了,就是曾昀也愣住了。这些情况他们都没有考虑,这个女子,竟然完完整整的给考虑进去了。 这样一想的话,他们确实是有些冲动了,不过…… “姑娘究竟是谁?”曾言疑惑的开口,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皇上的人,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这个女子究竟是谁?为何会告诉自己这些。 既然是这样说的话,那她的目的似乎并不是为了给二皇子求情吧? 他疑惑,倒是云曦月不慌不忙的,抬手将一杯茶水送入口中,这长篇大论的说起来,实在是令人有些口干舌燥。 在感觉自己的嗓子好了一些之后,她才不动声色的笑笑,就当着曾言的面解下了覆盖在自己面上的绢布,已经可以微微看见一点光亮的双眸在接收到亮光之后,微微的眯了眯。 待到缓过来之后,在曾言诧异的目光之下,摘下了自己面上的人皮面具。 随着她的动作,一张绝色的面容缓缓的出现在了曾言的面前,他瞪大了眼睛,猛然的站起看着这眼前的女子,这杨熟悉的眉眼,他不会忘记,他相信京中见过她的也不会忘记。 因为京中只有一个像是云曦月这样出彩的女子,就连现在的宰相之女方昭华,也比不上这个女子的风华。 “小女云相之女,云曦月。”将自己面上的人皮面具全部卸下,云曦月唇边弯起,带着一些曾言格外熟悉的笑意开口,语气还是那样平淡。 云相之女,云曦月。 第188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昔日故人 曾言看着这熟悉的脸,除了那无神的眼睛没有了昔日的光芒,俱是与以往一点没变。 他没有办法掩饰自己心中的惊讶。 这个云曦月不是之前的时候不堪受辱已经死了吗?为何现在还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自己眼前的这个云曦月,是一个假的? 曾言的心中闪过了这样而一个疑惑,却也是转眼之间就已经否认了,众人都清楚之前的云相之女,可谓是与万千宠爱之一身,容貌是倾国倾城,才学更是一等一的第一才女,之前在京中的好评可是数不胜数的。 样貌或许是可以复制,只是这一身的气质,还有刚刚那给自己说的头头是道的分析,这个女子,不像是假的。 “姑娘说自己就是云曦月,可是有什么证据?”曾言到底是经验少,此时还是在惊讶之中,倒是一直在平等后面的曾昀忽然之间突兀的走出来,缓缓的开口看向了云曦月。 果然还是姜是老的辣。云曦月的心中说着,这人在面对自己的情况下,还能这样的淡定,而不是与眼前的这个曾言这样的激动,倒是着实是厉害。 不过她也不是毫无准备就前来的,她轻笑着吗。抬手从自己的怀中取出来一件东西。 那东西一出来,曾昀还有曾言全部愣住了,两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云曦月的手掌心之中。 女子的手掌看上去格外的雪白,手指纤细,但是比起这个,两人更加注意的是她张心中的玉佩。 玉佩通体呈现出来的是碧绿色,十分罕见的纯净的有颜色,没有任何的杂质,任何的人一看就知道这绝对是价值不菲,之四号在曾昀父子的眼中看来,却是另外的场景。 只见那玉佩的繁复花纹雕刻一边,篆刻着几个小字。不大,却是可以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云曦月。” 毫无疑问,这玉佩正是当年皇上偶然之间得到的,前四位皇子一人一块,唯独剩下一块,赏赐给了云相之女,这玉及其罕见,就是皇室中也不过是只有这一块而已,绝对做不得假。 曾昀的眼色瞬间就变了,看向云曦月的眼中带着一些感叹。 “云姑娘,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曾言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开口。 云曦月笑笑,“无碍。” “姑娘还活着?为何又会是这户部尚书府的表小姐?”曾昀疑惑的问着云曦月。 云曦月苦笑。“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无法说清楚,不过我与弟弟暂时隐藏在京中,伺机为父亲报仇。” 曾昀的目光再一次的一亮。“贵公子也还活着?”到不是他失礼,云相于他有知遇之恩,又是格外的栽培自己,看好自己,可以说要是没有云清的话,哪里会有现在的曾昀?他早就已经因为没有希望命丧九泉了。 要是说曾昀这一生之中最感谢的人是谁,最尊敬的人是谁?他绝对会回答,是之前的云相云清,甚至都不是当今的皇上。 在云府刚刚出事儿的时候,他就想过保不住云相保下他的孩子,却不想的就在当晚的时候就传出来了那云相之女在醉仙楼之中不甘受辱,跳水自尽。 听闻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心中叹息,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目光再一次的放在了据说是暂时不在府中的云相右的身上,想着可以拼尽全力为云相留后。 却不想,这一年多过去了,人依旧是杳无音信,有人说他不敢回京藏起来了,也有人说他早就已经被人发现杀死了。也有人说他发现自己家的事情败漏,于众有愧,已经自尽了。 这一年多什么消息都没有,他着实是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却到底还是心中觉得自己太过的无能,连这样的小事情都做不好,但是多年的相处他又怎会不清楚云清的为人? 不管外面的别人怎样的说,他是断然不会相信云相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于是暗地里也在调查此事的真相。 随后云相刚刚不在,那方太敬就上了那宰相之位,这其中的问题,敏感一些的人大多都是可以体会出来的,他暗自留意,最终到底还是确定了是方太敬与二皇子在捣鬼,陷害云相。 他本就是在最初的时候与方太敬有些矛盾,在加上这个事情,更加是势同水火,他也在一直寻找机会。想要为云清报仇,也算是不让这东晋被方太敬这心术不正的奸臣所害。 云曦月点头,“右儿此时在王府之中,我们姐弟两人,也不过是不久之前才见面。”她并未说这一年半之中自己与云相右的遭遇,但是曾昀的心中到底还是精明的。 一年之前,两人都不过是十五岁而已,这家中遭此大变,两人能做些什么?不外乎就是隐藏身份,必然也是遭受了不少的苦难的,别的不说,就说是眼前的云曦月的这双眼,他就有些叹息。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这两人活着就好,虽说不是他曾昀救下的,但是他的心中到底还是好受了不不少,他的脑中想起了含冤而死的云清夫妇。在看看眼前的云曦月。 自己会好好的照顾这两个孩子的,也望云清他泉下有知,不用担心他们了。 “这一年,有劳大人了。”云曦月听出了他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顿了一下开口。 曾昀连连摆手,“哪里哪里,这要是不是云相的话,哪里还会有我曾昀这个人的存在?云相于我有大恩,他此时蒙冤而死,我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帮助他,洗清冤屈。”他的语气之中满满的都是坚定。 云曦月轻笑,忽然之间的起身冲着曾昀的方向一拜。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他一惊,一边的曾言也手疾倍“看”小说的去搀扶,却是被云曦月给推开了。 “曾叔叔,不管怎么说,不愿意帮助我们姐弟,于情于理,曦月都应该道谢。”云曦月的语气很是坚定,愣是给了人他行了以礼。 曾昀看着眼前的女子,叹息一声,“你这孩子,果真是随了云相的性子,起来吧。”他的语气之中有些怀缅,在很早之前的时候,他因为被云相看重,去朝堂之上推荐自己,却是被那个时候的一些人反对。 他一度想要去劝云相不要这样做了,免得连累了自己。 却不想他却是一脸坚定的看着自己说,这有才的人就应该进入朝堂之中。这也不是单纯的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整个东晋的繁荣,要是觉得有一点阻力的话就不去做,那干脆老老实实的在家带着就是了。 上什么朝堂?做什么官员? 云清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 说实话,云清与曾昀年纪相仿。甚至是还要小上个几岁,只不过两人的境遇去使截然不同,这云家是之前的时候京中叫的上名号的世家,云清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关系异常的好。 他年少成名,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坐上了那宰相之位。 而自己呢?他曾昀只是淮南那边的一个小小的贫苦人家,家中父母早逝。他自已一个人就是靠着信念才能够进京赶考的,只是这却不想遇见了那样的事情。 那个时候比他还要小上一些的云清,却是还是要比自己看的清楚,看的透彻。 现在他的女儿也是如此,要不是这个时候的云曦月前来,他们怕是就是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了。 “起来吧,明儿我就进宫为二皇子求情。”他将云曦月给搀扶起来,笑笑说到。 “谢伯父体谅了。”云曦月同样的笑着。 “你可是有联系之前父亲手下的人?”曾昀就像是忽然之间的想起了什么一样,开口问道。 云曦月眉头轻皱,摇头,“未曾。” 之前父亲很少让自己一个女儿家参与那些朝堂之中的事情,她也仅仅是有些了解罢了,对于谁是父亲一起的人,也不过是了解罢了,实在是不清楚都有谁。 唯一记得清楚的人,也就是常常来府上的人,比如说是西文逸,就连这个曾昀,她要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都要忘记了。 至于云相右虽说是男子,却也是志不在此,没曾想要去坐着官位,父亲向来也是一个及其开明之人,在听闻了右儿的意思之后,也并未继续的强求。只是叹息一样的说了一局,“这样也好。” 所以关于朝堂之中的事情,云相右还不如云曦月这个女子了解的多。 “我这里有一些名单,俱是之前的时候受过你父亲恩惠的人,还有时时刻刻的惦念着他的人,我虽说也是很久为曾于他们联系,却也是暗地中与他们思维相同的,你若是有时间的话,不妨过府去看看,没准回会是一个助力。” 他温和的说着。 云曦月心中跳一下,有些喜悦,他们现在最缺少的是什么?就是那人手啊。要是真的可以联系上那之前父亲手下的人,那他们可谓是一个绝对好的开端! “这……那就多谢曾伯伯了,曦月感激不尽。”就算是她,此时在听完这个消息之后,也有些激动。 后者笑笑。 “不过,这搬到二皇子非一日之功,我们到底还是要从长计议为好。”一边的曾言倒是谨慎,此时说着。 云曦月笑笑,从新将自己的面具带在了面上,“两位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去西府寻我,或者是去联系礼部侍郎,谢墨寒。” “哦?那谢墨寒是你的人?”曾昀诧异,那礼部侍郎最近可是格外的得到皇上的宠爱啊。 “是一年前认下的结拜兄长,此人可信,您尽管放心。”云曦月肯定的开口。 曾昀点点头,之后额曾言却是再一次的开口,“这位礼部侍郎,是之持四皇子的吧? 第189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惊喜 云曦月笑笑,“不错,就算是不为父母报仇,这方太敬为人奸佞,而二皇子则是心术不正,这两人同流合污,必会搅得我东晋不得安生,我也断然不会让父亲一生守护的东晋落入这人的手中。” “而四皇子虽说是年纪轻轻,却也是谦和有礼,学识广泛,在京中也是深受这百姓们的喜爱,要是假以时日的话,必然会是一代明君。” 一边的曾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说话,虽说是他一开始不支持四皇子,但是也不是因为看不惯,不过是觉得此时的皇上尚未表态,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暂时不要动手为好,要是站错了阵营,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要是与二皇子对立的话,搭上四皇子的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心中也有着自己的思量,最后几人商量了事情之后,话题才算是轻松一些。 “你的眼睛?”曾昀出声问道。他一开始就想要问了。 云曦月摇头笑笑,“无事,此时已经寻到了医治的法子。不出半月,就可痊愈。” “那就好。”曾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眼看这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我就不在的府中多留了,明儿的事情,大人自己斟酌就好,只要不过火,皇上绝不会追究。”云曦月心中渐渐的盘算了一下时辰,警觉自己应该回府了,于是开始叮嘱道。 曾昀心下了然。这是告诉自己明儿将自己这个受害方的位置为坐稳了,稍稍的添油加醋一些再求情就好,总不能这拜拜的浪费这一场精心布局。 “我明白。”他说着,一边看了一眼曾言,“这天色已晚,你也不是很方便,你就送送曦月吧?” 曾言点头,“是,父亲。” 云曦月谢过,倒是也并未拒绝他的好意,与曾言一同上了马车之中。 “回府。”云曦月命令道,车夫应声而行。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云曦月依旧是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别的情绪,倒是曾言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若有所思。他与云曦月是不同的。 一个是云相之女,一派盛世风华,气质惊人,又得皇上的宠爱,虽无公主之名,却有公主之实。 而他曾言在京中的众多公子之中也不是很显眼,实在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百姓们也只是在提起父亲的时候,才惊觉还有自己这个人,他也不在乎。 他不是什么有才的人,与他的父亲一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他倒是也不想要去争执一个什么官位,只要做好自己能够做到的就是了。 倒是这个云曦月,还有京中那些有名声的人,比如那太傅长孙陆柒,还有那刑部侍郎长子唐若岚,如今正是被人津津乐道的礼部侍郎谢墨寒这些年纪轻轻的人,于他更像是另外的一个世界一样。 他以前从未想过改变自己的态度,不过今儿……他倒是发现了自己究竟是有着多么的天真。他费尽心思去布局,想要狠狠的重创一下二皇子,却未能将自己的计划完善周全。 若不是这个女子的分析点醒,他恐怕永远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的浅薄。 他视线看向了一边安静的坐着的云曦月,她手中拿着一本专门为失明之人准备的书卷,正在阅读着,那绢布又再一次的被覆在了眼上,巴掌大的小脸只露出来了一个完美的下巴。 唇边似乎是有着一些笑意,整个人看上去安静祥和,一点焦躁的情绪都没有。 他不由的轻轻的收敛了自己的心神,准备着明儿的事情。 “小姐,到了。”马车很快就已经停在了府们前。云曦月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眸望向了曾言的方向,就像是她可以看见一样。 “些公子相送,曦月告辞了。”她礼貌的开口,在曾言点头之后,下车。“送曾公子回府。” 马车离开,云曦月驻足片刻。转身进了府们之中。 “小姐,您回来了?”刚刚的进去,就见管家迎了上来,似乎是已经恭候多时的样子。 “林叔,怎么了?”云曦月疑惑。 “谢大人来了,公子此时尚未回来,他在您院中等候。”管家开口。 哥哥?云曦月挑眉,这即将就是秋猎了,他应该要筹备一些事情才对,为何会这个时候到来?她新中疑惑,却也并未说些什么,“有劳林叔了,我这就过去。” 她迈着步子向着子的院落走去,正好与刚刚出现的侍琴撞上,“小姐。”她的声音有些慌张。 云曦月皱眉,相比于侍画的性子,侍琴这个姐姐更加的沉稳一些,她倒是从未见过她这样的惊慌过。 “发生了什么事?”她问道。看着方向,大概是从自己的院子之中出来的? “回小姐,是谢公子带着夫人前来寻你,你因为没有回来,奴婢两人请两位等等,恰好这厨房那边送来了新的糕点,正是以前的时候谢夫人最喜欢的,寻常没什么事,这今儿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竟然是直接吐了出来,还有些干呕。 奴婢正要去后院请林公子前来看看呢。” 元姐姐身子不舒服?云曦月不由的皱眉,心中也有了一些急切。“不快去让林宁过来,我去看看元姐姐。” “是。”侍琴也有些慌张,一礼之后慌慌张张的就向着后院的方向去了。 云曦月快步走进自己的院子,就听到了元姬萱的声音在说话,“我没事了,许是今儿吃的有些不舒服了,侍画,你去唤你姐姐,不用打扰林公子了。” 她温和的说着,听上去并未有什么大事,云曦月皱眉上前,“元姐姐怎么了?”语气有些轻微的焦急。 “妹妹回来了?”元姬萱看向了一边的云曦月,拉着她的手开口,“我没事,兴许是今儿有些吃坏了东西,不碍事,此时已经好了。” 云曦月还是没有放心下来,侍琴可不是一个会轻而易举的慌张的人。要是简单的问题,又怎会那般的急切? 她颦眉,“哥哥,我唤了林宁过来,正好给姐姐看看。” 云开点头,刚刚萱儿的样子。他也有些不放心。 后院距离这里不是很远,林宁很快就已经过来了,看了一眼此时看上去没有什么事情的元姬萱,皱眉,“怎么了?” “我们也不知,只是刚刚萱儿忽然之间的干呕。想要让给你看看。”见元姬萱有些拒绝,云开直接的开口,没有给元姬萱开口的机会。 “哦?”听到了云开的话,林宁的面上愣了一下,之后挑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可是用了什么东西?”他问道,看了一眼那院子的石桌之上,只是一些普通的糕点。 “夫人不过是用了一些那边的糕点,随后说是想要用些酸的,我正要去厨房之中问问,她就开始干呕了。”侍画开口。 林宁眼中闪过了一些神色,嗅了嗅那糕点,也没有什么问题。 “夫人,得罪了。”他上前,为元姬萱把脉。 他的神色有些奇怪,云开有些紧张的看着他,现在因为云曦月的双眼的问题,他的医术已经被人证实了,自然是绝对的厉害的。 林宁的神情很是奇怪,刚刚搭上脉的时候,面上有些诧异,随后就是眉头微皱,在接下来是了然,然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看的云开几人有些提心吊胆的。就连元姬萱心中也有些疑惑。 “夫人这症状,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吧?”林宁放下了手中的脉搏,问道。 元姬萱点头,一边的云开皱眉,他竟然一点都不知。 “林兄,她的身子……”云开实在是有些忍不住,问了出来。 林宁笑笑,“有些异样。”语气听上去有些沉重。 云开尚未说话,这云曦月就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由的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元姐姐的身子怎么了?” 林宁奇怪的看了元姬萱一看,又奇怪的看了云开一眼。弄得几人更加的提心吊胆了。 “到底是怎么了,林兄说就是。”云开紧张的看了一眼林宁,说着。 “谢兄,你……做好心里准备。”林宁依旧是有些古怪的说着,弄得大家都以为元姬萱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一般。 “她怀孕了。” 可是就在众人还沉浸在紧张的情绪之中的时候,他忽然之间的冒出来了一句,弄得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 “原来是怀孕了,林兄可是吓死我了……什么?”云开后知后觉的反映过来。 “都让你做好准备了,她怀孕了。”林宁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带着一些笑意,语气与之前的沉重古怪不相似,却是带上了一些祝贺,“恭喜两位了,已经两月有余了。” 他的声音之中有些感慨,云曦月也很快的反应过来,“恭喜哥哥与元姐姐了。” 侍琴侍画经常跟在云曦月的左右,这元姬萱又是经常前来这府中,与他们两人也是熟悉,知道了不过是虚惊一场之后,纷纷眉开眼笑,“奴婢恭喜谢公子与夫人了。” 元姬萱还有些愣神,她一早就有些不舒服了,只是也不过是一阵一阵的,倒是也并未有什么太难受的地方,她也就是以为自己吃坏了东西罢了。 最近的事情多,云开也很是忙碌,陪她的时间不多,也很少在家,她也看出来了云开这个时候的努力,为了不去打扰他,也不想要让他担心,干脆就没有告诉他,也就不曾去请大夫。 只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是……怀孕了吗? 她有些愣愣的低头,看向了她尚且是平坦的小腹,就是这里……孕育这一个孩子吗?还是他们的孩子,她想着,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而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腾空起来。 云开有些兴奋的抱住她,眼中满满的惊喜,竟然是怀孕了! 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喜悦。 第190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隐晦事情 只是时间不过是短短的半年罢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是开始面目全非了。 “你这样,又与那草芥人命有什么区别?”云曦月的双眸之中缓缓的闪过了些愤怒。 萧然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到底还是闭嘴,低声的笑笑,问向云曦月,“公主手上难不成就没有沾染人命吗?”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云曦月却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心中忽然之间的一紧,下意识的就觉得萧然的话中有些别的含义。 只是她到底还是没有来的及去细想,只是冷笑,“我本不是什么心善之人,若是谋我财路害我性命,我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只是那些人不过是寻常百姓,就算是些被人用了权势金钱塞进来的人,你也不应这样做。” 她的声音很是冷淡,不在继续的去看萧然的神情。 不应该这样做吗?萧然眼底闪过了些苦笑,那些人的命自然也是人命的。可是他……也不想要死啊。 “既然公主与我意见不同,又何须多言。”他转身背对着云曦月,看上去与之前的情绪一模一样,有些冰冷不复很久之前的时候那种温和。 云曦月忘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了些叹息,这人怎就忽然之间变得这样的执迷不悟?以前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亦是转身,拂袖而去,“既然这样,萧大人莫言怪本宫不留情面。” 萧然感受着人已经是离开,才缓缓的转身。胸口忽然之间的一阵剧烈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他皱眉咬紧牙关,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身形似乎是想要去坐下,却不像是踉跄了几下之后,直接无力跌坐到了地上。 费力的从自己的怀中拿出来了一个小瓶子,取出那药丸送入口边,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想要与任何的人为敌,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秋试到底还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萧然等人最最后的这几日倒是并未做过什么事情,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云曦月正在自己的公主府中看着眼前的奏折,看了一眼忽然之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青桓。 因为云开担心她的身子,就一直让从王府之中出来的青桓跟在自己的身边做事。 青桓看了云曦月一眼,随后开口,“公主,一切顺利。” 云曦月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奏折,眼中闪过了些亮光,随后转瞬之间就不见了。 “我知道了。” 翌日一早,不管是朝中还是民间的百姓们都被一个消息给震惊到了。 当朝刑部侍郎唐炎,竟然在皇家狩猎场上公然的行刺公主,甚至是有心谋害皇上,将一切的罪责全部诬陷给工部尚书刘元,其心险恶,心思深重,若不是清云公主明察秋毫,此人甚至就会就此逃脱。 于此公告同一时间发出的,还有一张纸,上面清清楚楚的列举了唐炎在最开始的时候的一桩桩证据。对于皇位是怎样的用心谋划,对于同僚是怎样的心机叵测。 贪污,贿赂,不轨……各种各样的糗事,由云曦月半事实半捏造的事情明明白白的放在了明显上,仅仅是一晚上的时间,唐炎这个刑部尚书从规规矩矩的臣子便的人人喊打。 证据确凿,没有人怀疑那些真实发生的事情。 朝中的人此时怀疑的,却是这个云曦月,一介女子虽说是左上了这个监国的重要位置,却并不被人看重,相比于她,人们更加的顾忌的人倒是她身边的云开。 可是就是这个女子,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调查清楚了这个唐炎的全部事情。样样不落,在众人谁也没有察觉的时候,在秋试的事情刚刚的平息的时候。 公布了出来。 是要动手了吧?一些人的心中想着。 “带走。”云曦月与云开居高临下的看着此时的这个唐炎,眼中并没有什么得以,反而延伸至中确实有着一种类似于平淡的神情。 唐炎整个人看着自己的家中被人抄了,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御林军,还是那早就是已经公告出来的确凿证据,都令他看上去有着一瞬间的苍老。 不远处似乎是传来了声喧闹,云曦月皱眉,向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到了几个侍卫似乎是在阻拦者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执意的向着自己的方向过来。 她的眼神动了动,带着些令人有些看不懂的光芒。 唐若琦。 那个有些轻微的畏缩的小姑娘,那个喜欢呆在自己的身边的小姑娘,今儿她云曦月抓走的。是她的父亲,这样的罪名,足以抄斩。 那边的唐若琦似乎是还在有些轻微的呼喊着,云曦月的注意力向来都是很好的,很清晰的就听见她的哭声。 像极了以前的自己,她想着。 可是自己父亲是被人冤枉的啊,这其中很有可能是有唐炎的一份功劳,她勾唇,眼中却是闪过了些悲戚。 “让她过来。”她转头冲着那边的侍卫喊道。 唐若琦给过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唐若岚。 小姑娘整个人哭的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双眸也是红红的,一看就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此时抬眸看向云曦月的时候,都带着些委屈。 倒是一边的唐若岚并未有这样大的情绪反应,身为长子,唐炎做的那些事情有时候是不去避讳他的,他虽说是不参与,却也是之情的。 只是到底还是自己的父亲,他到底也是没有了之前的时候那样的谈笑风生,在看向了云曦月的双眸之中,有些微微的冷淡。 云曦月与云开就是那样平静的与他对视。 那边的唐若琦不知道三人之间的情绪,只是抬头看向了一边的云曦月,声音有些委屈,“月姐姐一定是不小心看错了对不对,父亲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云曦月也看着她。眼中闪过了些叹息,她与那唐炎无冤无仇,不过是他挡住了自己的路罢了,况且有些事情,做错了就是错了。要是不加以惩治的话,那整个东晋不就是乱了套了? “证据现今确凿,你没有去看看吗?”云曦月只是清冷的开口。 唐若琦的呼吸一滞,她当然是看见了,所以才会不敢置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刺杀皇帝,滥用私权,她不参与朝堂之中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些词汇的意思,她还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可是…… 她转眸看向了一边已经是算是放弃抵抗的父亲,她的双眸缓缓的暗了下去。 “这样的罪名,是足以灭九族的吧。”她忽然之间不去看云曦月,倒是低声的开口。 声音与之前的不同,倒是带上了些就是云曦月几人也有些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云曦月一怔,云开缓缓的开口回答。“不错。” 唐若琦点点头,不在去理会几人转身离开,而那唐若岚看着她的背影,并未追上去,而是看着她离开之后,缓缓的冲着云开与云曦月开口。 “这些事情,我都清楚,念在昔日的时候有些交情的份儿上,希望两位可以满足唐某的一个愿望。” 唐若岚不是唐若琦,他也一直跟着唐炎做些事情,他虽说是不一定清楚萧然的身份。却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不过正所谓是朝局之中,又有几个人是手脚干净的人?他眼底闪过了些嘲弄,有些事情,就是成王败寇,没有办法去将其好好的说道说道的。 此时这些事情败落,他也无话可说,只是。 “你说。”云开开口,只是语气之中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疑惑,似乎是一早就已经是知道了他想要说些是什么一样。 此时的周围已经没有了别人,唐若岚径自的跪下。语气有些恳求,“琦儿是无辜的,我们做的任何事情,还有父亲做的任何的事情,她都不知情,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面,两位能不能饶了她?” 他是真心的疼爱自己的这个妹妹的,他唐若岚想要的其实不多,只是相信自己的父亲罢了,他不想要让这些事情牵扯到唐若琦,他是无辜的。 云曦月看了他一眼,想起了这一次的几个人的初见,再一次的有些感叹。 唐若岚见两人并未出声,苦笑了下,“我知晓这是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这见事情公主并未做错,是我们错了。”他一早的就是就应该劝说自己的父亲的,只是他没有,是他们错了。 “只是……琦儿是无辜的,若是公主愿意帮这个忙的话,那我……也有重要的情报。”他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云开挑眉,与云曦月对视一眼,情报? “你想要说些什么?”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唐若岚抬眸,“两位可是曾听说过云相?” 云相?两人再一次的一怔,怎么感觉什么事情都可以牵扯的到自己父亲? “两位有所不知,云相其人风光及月,父亲也很是仰慕他,云相实为枉死,他也曾经是一心想要给云相报仇,才被萧然给利用,抓住了父亲的把柄,让父亲不得不给他做事。” “哦?以你的意思,到还是被颇了?”云曦月疑惑。 唐若岚点点头,不过既然事情已经是败漏,那萧然也必定不会帮助我们的,对此,父亲一早就知道了,只是求你们保住琦儿。她……” 她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停顿,似乎是想说又不想要说一般,随后转了一个话题。 “公主想必是很疑惑萧然的目的是什么。” “不错。”云曦月应声。 “他身重剧毒。”唐若岚开口。 毒? “我曾偶然之间看见他剧毒发作的时候的样子,全身痛楚,看上去更是生不如死,每一次都需要药物来缓解,却不能够根治,他的身子似乎是很不好,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公主小心。” 他一口气说出来一段长长的话,之后静静的等待着云曦月的判断。 第191章 第一百九十章身中剧毒 剧毒?云曦月与云开面面相觑,这个他们确实是不知道的。 云开的有安神之中闪过了些疑惑,而这个疑惑那唐若岚很轻而易举的就感受到了,不由的苦笑一下,“两位若是不信,自己去调查一番就是了,我也不过是偶然之间的看见,其余的,倒是一概不知了。” 云曦月看了一眼,这个份上,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愉快,唐若岚根本就没有必要欺骗自己,那也就是说,萧然的身上确实是有剧毒的,所以他想要的东西的。归根结底的目的,也就是与这毒有关了? 是谁下的?难不成是与那皇室有关?还是夜子安知道解法让他帮助自己夺位? 短短的一瞬间,云曦月的心中就已经是闪过了不少的疑惑,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若是照你所说。你们未要落得一个灭九族的后果。” 唐若岚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似乎是很惊讶云曦月竟然是会有这样的言论一般。 云开见状无奈的笑笑,却也并不去反驳自己妹妹的声音,毕竟他们兄妹从来都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也不是一个草芥人命的人。 在必要的时候,面对那些杀手,他们不得不自保,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到底还是要去网开一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贪污贿赂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朝中又有多少的人没有做过? 只是看那数额的大小,还有视情况而定罢了。 几人的心中都心知肚明,这罪名大就大在了那刺杀公主谋害皇上的罪名上面,可是这些事情真正动手的人,是萧然。 “这……”唐若岚眼中闪过了些犹豫的神色。 “好了,起来吧,这些事情,我们会查清楚的。”云开叹息一声,示意唐若岚起身。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回府之后,云曦月看着自己眼前的陆柒,问道。 “萧然身重剧毒?这你应该是去问林兄,而不是问我吧。”陆柒有些么有好气的吐槽。 云曦月扶额,这人到底还是就是这样的不正经。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刚刚进们的林宁忽然之间的开口。 “哦?”云开眼神一亮。 “此话何意?”云曦月也是问道。 “在几年之前,方太敬曾经是让我去研究过一位药,”林宁坐下缓缓的开口,“此药不求有任何的用处,唯有一点,那就是止痛,一定要止痛,最好是那断臂等重伤也毫无所觉的效果。” “当真是有这样的神奇的药物?”陆柒来了兴趣,他们这些人什么样子的千金好药没有见过?就是那皇宫之中的上好秘制止痛药都没有这样的效果吧。 “确实是有的。”林宁看了一眼陆柒,只是眼中闪过了些凝重,“只是这个世界上又哪里有那种白来的好事情,要是想要有这样的效果的话,就只能够牺牲掉些东西。” “你是说,这些药物在某种程度上会对人的身子做出损害?”云曦月若有所思的开口。 “不错。”林宁缓缓的点点头,随后看向了陆柒。“你若是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只是这后果可是要比疼痛剧烈上几万倍的。” 陆柒冷不丁的一个瑟缩,问道,“什么后果?” “五脏六腑渐渐的开始衰竭,若是时间长一直在用药的话,那怕是在达到了一个极限的时候,身子就率先的崩溃了。”林宁的声音很是平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倒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明明是止痛的药物,却是有着这样的严重的后果,这药当真会有人在知晓了后果的前提下去服用吗? 云曦月的心中却是忽然之间的闪过了萧然的那个面容。 “你的意思是,这药是萧然在一直服用。就是因为他身上的剧毒?” 她猜测,而一边的云开也是有些疑惑与不解,“可是究竟是怎样的药物,竟然是让人宁愿用这样的药物。也不用解药吗?或者说是……寻不到解药?”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一边的西安缓缓的点头,“我们倒是可以在这个方面可以渐渐的入手。” 众人点头,萧然的身上要是有剧毒的话,那又是谁下的,又是因为什么,这样一来就知道了萧然的目标,他们的行动也会方便很多。 “你说有个期限,是多久?”云开却是忽然之间的想到了林宁的话,要是那要真的被萧然服用的话,那他用了多久了。 “五年,这是最长久的时间了。”林宁缓缓的开口,“这药还是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做的,那个时候医术不如此时精湛,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这种狼虎之药。算起来,要是真的是一直在按照我的方子服用的话,如今看来也已经是快四年半了。” 四年半了,那也就是说,要是真的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的话,萧然很有可能也只剩下了半年的时间? “所有的事情此时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做不得真,还是要去探查一番为好。” 云曦月起身,冲着众人开口说到。 几人点头。 “今儿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开心?”公主府中,西安看着此时的云曦月。眼神之中闪过了些疑惑与不解。 云曦月下意识的松开自己的眉头,回眸冲着西安笑笑,“未曾。” 西安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子的笑容,心中却是有些轻微的苦涩,究竟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够冲着自己好好的说说呢? 自从这几个月她搬到了公主府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就不是如以前的那般亲近了,而西安很是明显的可以感受到,此时的云曦月,似乎是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在躲着自己。 “你……”他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眼中闪过了些复杂的情绪。 “怎么了?”云曦月回眸。 他的话停在了嘴边,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的开口一般,最终看着女子的样子,到底还是将已经是到了嘴边的话给收了回去,缓缓的开口笑笑。 “最近十五繁多。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注意身子。”他说到。 云曦月扑哧一笑,“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会照顾不好自己不成?”她的声音有些温和,与在朝堂之中的清冷不同。 西安看着她的笑容。心中似乎是有什么缓缓的化开了一样。 勾唇笑笑,“天色不早了,我先离开了。” 云曦月看着他的背影,终究到底还是垂眸并未出声,只是缓缓的叹息一声。 西安的心思。她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晓,可是知晓,却不代表自己可以做出答复。 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是怀着顺其自然的心思,西安此人温和有礼,人也是老实可信,甚至是在私下里的时候元姬萱鞥经是不止一次的冲着她调侃两人的关系。 她曾经是想着,要是这样的顺其自然的话,其实也是不错的。 可是事情没错,她错了,她做不到。 最近西晋那边有些不太平,老皇帝危在旦夕,太子司徒颜辰与将军宗政言之间的矛盾渐渐的加剧,昔日好友颇有些拔剑相对的紧张气氛,朝中的两派人渐渐的都是开始风声鹤唳。 谁也不想要继续的想让。 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人人都只好是认为是太子殿下掌握了手中的权力之后,渐渐的开始疑神疑鬼,生怕宗政言这位好友手中的权力变大,于是想要打压。 人人都是这样的觉得,就连不是很关心这边的事情的云曦月。都有些不清楚司徒颜辰为何要这样的做。 难道真的是只要座上了这个位高权重的位置,就会开始渐渐的变得疑神疑鬼? 她不是很清楚。 “妹妹,这唐炎一事已经是证据确凿,为何还不处置?”御书房之中,夜子岚此时正是一脸不善的看着云曦月。 以前的时候他还打过云曦月的心思,只是在渐渐的看清楚了这个女子的心之后,他才渐渐的收敛自己的心思,只要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以后的时候要怎样的三千佳丽没有? 唐炎是萧然的人无疑,云曦月想要保住刘元去对付唐炎。他并没有什么意见。 可是他就是不知为何此事明明是云曦月自己亲自动的手,又是证据确凿,为何还是迟迟的压在天牢不处置,她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夜子岚,云曦月不悲不喜,“此事尚有蹊跷,本宫自有主张。” “蹊跷,哪里还有什么蹊跷!”夜子岚有些气急败坏,他此时上了这太子的位置已经有了五月有余,秋试的事情他并未插手,那两个月就看着云曦月与云开两人忙碌着。 而后的对付萧然与调查他的党羽的事情,他只是装模作样的调查一番,实际上还是想要去保留自己的实力,等待着他们与萧然打个两败俱伤之后,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人拿下,到时候这整个东晋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这已经是近半年有余,此时已经是临近年关了,云曦月好不容易的有了点动作直接的将那唐炎给抓起来,却迟迟的不动手,似乎是在顾忌什么一般。 夜子岚承认,他确实是害怕了,因为除了这件事情,云曦月与萧然等人还在调查夜临风中毒一事。 虽说是半年没有什么成果,但是他就是担心,因为那是他做的,他怕萧然将其抖落出来。 于是他一边看不惯云曦月与云开的作风,一边还想要拼命的讨好云曦月,想要让她在关键的时刻保住自己,不要相信那个萧然的花言巧语。 只是…… 云曦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很奇怪一般,“有没有蹊跷,太子殿下不清楚吗?” 夜子岚的脾气一滞,眼中闪过了些阴沉的神色,她这是什么意思? 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 “还是太子殿下的心中在担心什么?”云曦月挑眉,慢慢的开口。 第192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夜子岚的阴毒 夜子岚的瞳孔紧缩,双拳下意识的握紧,正好的与云曦月的双眸对视上,女子的眼睛很漂亮,唇边似乎是还有些笑意,只是看上去,却令人觉得有种莫名的冰冷。 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夜子岚下意识的皱眉,随后又松开,冲着云曦月点头,之前的那种阴沉的神色不见,渐渐的变成了些以前的温和,他最擅长的就是变脸了。 “妹妹说笑了,本宫只是担忧此时是重要关头,拖得时间长了,那些乱臣贼子会有些举动。” 见他的神色变化了,云曦月的眼中也闪过了笑意,“这些事情本宫的心中自有分寸,还是谢过太子殿下提醒了。” “既然如此。那倒是我多虑了,妹妹还有事情,我就不打扰了。”夜子岚冲着云曦月点头,走出去之后脸色却是很快的阴沉下来,他与云曦月等人合作的目的可是有人帮助自己对付萧然,而不是用来威胁自己的。 现在看来。此时的这个云曦月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说她会不会是与萧然联合了想要害自己? 想起来云曦月那双看上去有些冰冷的双眸,他的眼中闪过了些狠厉。 不行,不能够这样的下去了! 他的双拳缓缓的握紧,整个人的气质摇身一变,脸上更是乌云密布。 “这是什么?”傍晚的时候,云曦月正坐在公主府中批阅奏折,却见侍琴手中似乎是端着什么东西走进来,西安到底还是信不过别人,将侍琴侍画两个人给她送来了公主府侍候她。 “公主,是太子殿下送过来的,据说是御膳房最新研究出来的点心。他见不错,就给您送了过来。”侍琴笑着开口。 夜子岚送过来的?云曦月皱眉,今儿白天的时候他还一脸不善的质问自己,怎么这晚上了倒是开始讨好自己了? 莫不是要担忧自己与萧然去联合首先对付他? 她嗤笑,看了一眼那被放在桌上的点心,整整齐齐的看上去很是令人食欲大发,微弱的香气也很是容易令人食指大动,她挑眉,小心的拿起一块端详了半晌,仔细的闻了闻。 “取银针来。”她冲着侍琴吩咐。 “公主,这点心有问题?”见了她的举动,侍琴有些疑惑。 云曦月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银针,上面有林宁弄的特殊的药剂,可以辨认众多的毒药。 她试了试,没有任何的动静,银针依旧是光亮的颜色。 她笑笑,“无事。” 将那糕点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入口即化,层层叠叠的顺滑感觉,与一些说不出来的香甜伴在一起,倒是有种格外的口感,倒是不错。 她的眼中闪过了些疑惑,莫不是这个夜子岚是真的想要讨好自己,生怕自己与萧然联合? 皱眉一瞬,到底还是并未放在心上,冲着侍琴吩咐到。 “你先下去吧。”她见那糕点并无异样,她也就不放在心上,随口的嘱咐了一句之后,再一次的看想了自己手中的奏折。 “时候不早了,公主注意身子。”侍琴有些心疼的看了云曦月一眼,此时已经是很晚了,公主自从是做了这个监国之后,已经是很长时间没有早睡了,这样下去她的身子也会出毛病的。 云曦月自然是知道她的担忧的,冲着她笑笑,“不用担心。我知道分寸。” 侍琴退下,云曦月看着那奏折,眼中再一次的闪过了些深沉,他们去调查萧然的人此时尚无动静,皇上的那边有林宁,经过的半年的渐渐的调理,此时已经是身子渐渐的好转,只是并未醒过来,需要再过一段时间的医治。 夜子昱那边一直都是相安无事,只是萧然这边的事情确是层出不穷,尽管现在还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证实自己的猜测,但是云曦月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笃定,事情一定就是自己想象的样子。 萧然不知因何原因被谁人下毒,而这个人必定是身份不低,或者是就在朝堂之中,此毒及其难解,于是他才不得不服用林宁的药物去止痛,但是此时按照林宁所言。已经是过了四年半了。 要是这毒在不解的话,继续用者药物,他的身子就会崩溃的,于是他开始动作,他的目的一定是解药。 这样一来,最近他频繁的举动就可以解释了,这也是几人的心中觉得很靠谱的八九不离十的猜测解释,只是云曦月的心中到底还是不明白,那夜子安在这件事情之中到底是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萧然那样的人,为何要帮助夜子安? 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夜子安会有吗? 最近的这段时间,一直在行动的,或者是有人已经是渐渐的看出来了些端倪的,都知道萧然的不简单,夜子安这个人一就是不显山漏水的做自己的闲散王爷。 他想要皇位?以前云曦月确实是这样的猜测的,因为要是不是皇位的话,他本就是没有任何的目的去费尽心思饶了一个大圈子来布置这个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他为何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 这样的一种作态。给云曦月一种……他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萧然才是重要的人的感觉,只是…… 她一边自己想着,一边随手吃些手边的糕点,倒是也是很顺畅,直到…… “公主!公主!”外面忽然之间的传来了侍画有些慌慌张张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焦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云曦月皱眉,看了一眼此时的天色已经是深夜了,侍琴侍画两姐妹的性子相反,姐姐侍琴沉稳些,做事情也是不慌不忙。而小上些的妹妹侍画则是活泼些,但也不是不知分寸,像是这样深夜的大喊大叫,可不是她的性子。 出了什么事情了? 云曦月心中忽然之间的咯噔一下,有些心慌,匆忙起身向着外面看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迅速的来到侍画的面前,严肃的问道。 侍画的小脸上面满满的都是惊慌失措,看着云曦月有些脸色苍白,连基本的礼节也顾不上了,“是……是夫人,夫人今晚忽然之间的肚子痛,那边的管家据说是已经见红了……” 她似乎是从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冲着云曦月开口。 夫人?她认识的人被称为夫人的,也就是只有元姬萱了。 肚子痛,是……孩子? 反应过来之后,云曦月的脸色也是瞬间的苍白,此时元姬萱的孩子已经是七个月了。肚子已经是很大了,再过三月就可以生产了,因为林宁的药物一直都是身子健健康康的。 云开等人最近都是将她重点的保护起来,生怕是摔着碰着的,此时怎么会? 她有些不敢去细想,脑子一瞬间想到的竟然是那自己在西晋的那一次被人告知自己的孩子没有了的心情。她与那孩子干刚刚有了联系就已经是切断,尚且还是有些伤心,更何况…… 这个云开期待的许久的孩子? 她情急之下,将那以前的时候保持的很好的冷静给扔下了,撇下侍画自己就冲着林宁的院子行去,正好遇见了急急忙忙准备出门的林宁与侍琴。还有刚赶来似乎是被吵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云相右。 “姐,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见云曦月的脸色苍白,有些不解。 云曦月无暇应答,有些慌张,拉着林宁没有从正门出去,就跳墙去了旁边的谢府,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元姬萱两人的院子。 “发生什么事情了?”见云曦月离开了,云相右又问了侍琴一句。 “是……是谢夫人,据说是肚子痛,都见红了……”侍琴这样沉稳的一个人,此时都有些慌张的开口,元姬萱此人性情温和,知书达理,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千金,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们也是出了名的居高临下。 他们这些是真心的喜欢这个人,以前因为云曦月的关系也是经常的见面,她们姐妹两人也是看着元姬萱的孩子成长起来的,自然也留心不少,打心底期望这位母子平安。 此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着实是令人的心中担忧。 云相右一听了之后也是急了,学着云曦月不走正门,直接的翻墙出去。 留下了侍琴与刚刚喘着气赶来的侍画相互看了看,也是又匆匆忙忙的向着大门走去。 云开的院子之中,一群人急得团团转。云开整个人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不断的走动着,林宁刚来就急急忙忙的进去了,云曦月与云相右也是皱眉焦急的等待着。 “寻个女子进来。”房门被人打开,是林宁冲着几人说到,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一边开了个方子给一边的林羽,“去煎药,快些。” 云曦月闻言就想要自己进去,却被林宁制止。“你右肩有伤,不适合做这些事情。” 她的脚步停顿住。刚想要去叫人的时候,侍琴侍画正好过来,冲着她点头,“我们进去吧。” 云曦月点头,看着两姐妹进去,双手有些不自然的较紧。 整个院子之中静悄悄的,开始的时候还有元姬萱的叫声,而之后的时候则是连叫声都没有了,林羽早就将那药给端了进去,侍琴侍画也是来来回回端了不少的东西进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云开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哥哥,会没事的。”云相右心中焦急,自己却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看看云开,又看看云曦月,只好安慰道,只是一张口,觉得连自己都说服不疗。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没有任何的亲人了,做梦也没有想到姐姐竟然还活着,不仅仅是这样,他的表兄也还活着,还有表嫂。 他又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了,他很开心,元姬萱这个人很好,上至京中那些贵妇们的评价,下至随意的一个侍从,都会这样的说。 第193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相安无事 那是……他的亲人,他最后的亲人了,云相右不想要任何的一个受伤。 “千万不要有事啊。”他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长时间,那紧闭的房门终于是打开了,林宁满头大汗的出来,手中拿着一张方子递给一边守着的林羽,让他去煎药。 随后见众人都看过来的神情,轻笑一声,“无事了。”他随后又加了一句,“母子平安。” 云开松了一口气,二话不说就冲进去,就见到了侍琴侍画在一边收拾着那些东西,元姬萱安静的趟在了床上,脸色已经不像是之前的时候那般的苍白,此时似乎是睡着了。 他又看了看那早就已经是高高耸起的肚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般,竟然是动了动。 他的眼中闪过了些惊喜,随后的云曦月几人进来,也松了一口气。 “多谢了。”云开此时才想起来谢林宁,因为担忧与紧张。声音听上去格外的沙哑。 林宁笑笑,“应该做的。” 救死扶伤,本就是他们这些人应该做的事情,要不然的话,愧对这一身医术,林宁其实是很庆幸遇见了云曦月等人,要不是这样,他没准儿还在那方太敬的府中制毒,说不准儿用在了谁的身上。 云曦月看了他一眼,眼中也闪过了感激。要不是林宁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云相右爽快,直接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明明晚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们已经是睡下了,却不想最半夜的时候,忽然之间说自己的身子不舒服。”云开的神情也有些疑惑。 “她的身子一直都是好好的,本是不应该出这样的事情的,”林宁的眼中闪过了些深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的问道,“你们可是吃了些什么东西,或者是触碰了什么?” 云开仔细的想想,摇摇头,“并未触碰什么,一切都是与之前的时候是一样的,若是说吃的的话……”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夜子岚那边送来了些糕点,据说是御膳房新做出来的,我也曾用银针试毒,自己也用了些,并无异样。” “哦?”云曦月挑眉,“那糕点我也用了,此时也是好好的啊。” 林宁皱眉,“那糕点可是还有?”他问道。 云开看了一眼那边的管家,那管家明白,将那糕点给端上来,正是与云曦月的那一份一模一样。 林宁上前仔细的闻了闻,又自己品尝了一下,渐渐的开始皱眉。 “这糕点有问题?”云相右的心中一紧,刚刚云开与云曦月不是说都吃了吗? 林宁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弄的云相右有些迷茫。这是什么意思? “这糕点没有问题,我们都可以正常品尝,唯独夫人不可以。”林宁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糕点,眼中闪过了些了然。 “何出此言?”云开有些弄不明白了?为何他们吃了都没事,只有元姬萱自己一个人有事情? “你们有所不知,这糕点之中有微量的麝香,与这糕点的问道混合在了一起,不容易被人发觉,虽说是药材不可随意乱吃,只是因为这用量格外的微小,不会对我们正常人的身子产生什么伤害。” 林宁看出来了两人的疑惑,于是开口解释。 “只是这麝香是孕妇最为忌讳的一种药物,要是寻常的人沾染了,只怕会小产……”他的声音有些冰冷,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在她平日里一直在喝着我开的保胎药。身子很好,胎儿也很健康,再加上这用量很不多,也算是有惊无险,只是以后就要小心,万不可出现这样的纰漏了。”林宁有些严肃的冲着云开说到。 云开也是点点头,双拳缓缓的握紧,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夜子岚。”云相右也很快的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了些暴戾,又是这个人,以前的时候就对自己的姐姐图谋不轨,自己父亲遇害的事情有他,姑姑自尽的原因是因为他母后。 而此时他尚未出生的小侄子,又是因为这个人。差一点就来不到这个世上了。 他的声音很是不满,而云曦月又何尝不是这样? 她的双眸之中缓缓的闪过了些情绪,眉头渐渐的皱起,想起了今儿下午的时候夜子岚的神情,大概是已经开始对于自己不满了。 “他对于萧然也是知之甚少,对于夜子安的事情更是一概不知,此时又对我们有了这样的动作,一看就是已经不在相信我们了,既然这样,我们也没有留他的必要了。” 云曦月的声音是难的的冰冷。眼中没有任何的笑意。 “妹妹说的不错。”云开是真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愤怒,他的母妃为了救自己自尽,就是因为当今的皇后,而此时又是这个夜子岚,差一点就害了自己的孩子…… 他要是继续的忍的话,还是不是个人? 更何况,有些事情也应该好好的算算帐了。 腊月三十,大年夜,转眼就已经是到了这个一年的最后一日,今年一年倒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百姓们纷纷的交谈着,在即使上面逛着,给自己天凑些家用。 此时的皇宫之中看上去更是一片的热火朝天,宫女太监们一个个的脸上挂着些喜气,整个皇宫上面都挂满了些红绸。看上去喜气洋洋的,与以前的时候的冷清大不相同。 云曦月自己一个人站在那御花园之中,此时天色已经是微微的暗了下来,宫人们正在准备着那即将就要开始的宫宴,她仰头。正好看见了一片雪花落在了那红绸上面。 雪下的不是很大,却足以不断的掉落,红白相间,看上去都是不错。 她勾唇,转眼之间就是半月。夜子岚似乎是丝毫忘记了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一般,并且开始动用自己的势力还是对付他与云开,今儿这样的大喜的日子,也不想要消停。 他似乎是忘记了萧然的存在一般,就像是全心全力都将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愚蠢。 云曦月嗤笑。 “公主殿下。”身后似乎是有人的声音传来,她并未回身,只是轻轻出声“怎么了?” “皇上请您过去。”那宫女冲着她恭敬的开口。 此时已经不同于以往了,尽管朝中还是有着不少的人不喜欢云曦月不支持她这个监国,可是尽管是这样,她的地为依旧是稳稳当当的,处理起来事情也是格外的不含糊。 也干脆利落的处理了些朝中的败类,在朝局之中不受人的待见,但是在民间的百姓们的眼中,却是将那些吸人血的贪官污吏给消灭了。倒是因此立稳了脚跟,获得了不少的声望。 夜临风在半月前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身子还是有些抱恙,一切的事务还是交给云曦月与云开处理。 她轻车熟路的前往夜临风的寝宫之中,全胜陪伴在他的身边,他正在靠在床边,看上去神色但是好些了。 “父皇。”云曦月上前行礼。 “起来吧。”夜临风的语气很是温和。显然对于这段时间的云曦月的表现很是满意。 “今晚的宫宴,父皇要参加吗?”云曦月上前坐在了他的身边,轻柔的给他按摩起来。 夜临风感受到了她的动作,缓缓的闭眼。 “朕的身子还没好,就不去凑热闹了,你们看着办就是。” “父皇说的是,此时还是好好的养伤最是重要。”云曦月笑着说到。 “子岚那孩子……”两人随意的聊着,夜临风忽然之间的将话题放在了夜子岚的身上。 云曦月手中的动作一顿,但是也仅仅是一瞬间罢了,随后就恢复了正常。“太子怎么了?” 夜临风睁眼,将她的双手被拿开,看着云曦月的双眸不复以往的清澈,已经是带上了些混沌。 “朕近些日子倒是听说了不少的京中传言。”他说着,语气有些沧桑。 云曦月忽然之间的发现,这为皇上,也老了。 以前的时候,他还是那个一头墨发喜欢将小云曦月给抱起来的皇上。看上去年轻的很。 几年了?她有些恍惚,从云开尚在,到自己长大,再到云府覆灭,再到现在,也有十几个年头了。 以前的皇帝此时因为这慢性的毒整个人的身子都垮了,瘦了一圈,头上也有了些许的白发,不多,却可以令人一眼就看见。 她的心中忽然之间的有些不是滋味。 夜临风对于外面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的,最近这段时间,人人都在传闻太子想要谋权篡位,甚至是不惜给皇上下毒,只是到底还是传言,是真是假,端看你怎么信。 有人说无风不起浪,有人也说谣言止于智者。 他的心中隐约的有了一个答案,可是还是想要与云曦月确定一下。 “你就告诉朕,此事究竟是是真是假?”他出声。 云曦月看了他一眼,与那眼神对视上,心中叹息。 “太子确实是下毒之人,并且有意谋权篡位,就在……今晚。”她的声音有些低,但是夜临风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点头,到底还是并未太过的诧异。 “你……看着办吧。”他缓缓的闭眼不在看云曦月,只是说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云曦月点头,“儿臣遵命。” 她退出寝宫,响起了刚刚与自己对视的那双有些苍老的双眸,心中叹息了一声,缓缓的向着御书房之中走着。 “小姐。”身后出现了一个人,是青桓。 她的脚步没有停下,只是问道。“如何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青桓恭敬的冲着她开口。 第194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擒获太子 云曦月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后面的青桓似乎是感受到了此时的云曦月似乎是心情不是很好,于是也只是退下。 她一个人随意的向前走着,背影看上去有些微微的寂寥,令人有些看不真切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正殿之中已经是歌舞升平,不少的官员们已经是渐渐的开始就位了,席间的众人面上俱是一张张的笑意,看上去似乎是有着同样的一张脸一般,着实是令人唏嘘。 “公主,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外面的全胜冲着御书房之中的云曦月缓缓的开口,后者则是缓缓的河上了自己手中的奏折,想起了那西域渐渐开始扩大的动静,不由的抬手揉揉眉心。 云曦月有些发愁,这内忧尚未平定。外患就已经是来到。 虽然说这内忧外患极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 “哥哥呢?”她冲着外面问道。 “摄政王此时已经在府中动身,想必是很快可以前来。”全胜恭敬的声音在外面传进来。 云曦月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想起了那萧然身上的剧毒的问题,此时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不由的叹息。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她们要面对的未知数也太多了。 她坐在御书房之中静静的等待着云开的到来,一边仔细的向着这件事情的关系,萧然的身份,帮助夜子安的目的,还有夜临风的心思,西域那边的事情的处理。 “太子殿下驾到,清云公主驾到,摄政王驾到……”随着全胜的声音,云曦月等人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云曦月今儿虽说是大年的喜庆日子。却是十分罕见的一身清淡的白裙,与云开的白袍如出一辙。 两人的神情看上去都是同样的清淡,相比之下的夜子岚一身明晃晃的龙袍加身,倒是看上去有几人肆无忌惮的意思了。 下面的陆柒与西安几人随意的对视一眼,眼纷纷的闪过些别人看不清楚的神色。 夜子岚今儿看上去心情是格外的好,面上始终是挂着笑意,一想到一会就要发生的事情,他整个人就有着一种快感,一想到这里,他就情不自禁的看向了一边的云曦月。 “殿下怎么了?”云曦月察觉,不解的抬眸。 她刚刚作为监国的设身份敬了众人几杯酒,此时一张小脸看上去倒是有些红晕,微微的抚在那洁白的脸蛋上面,看上去倒是有着一种异样的柔和,不复之前的时候那般清冷。 就算是一身素白如雪的长裙,也因为这微微的红色有了颜色一般,整个人瞬间及明亮了起来。 抬眸微微的看向夜子岚,看上去整个人有些异样的表情,总是清澈明亮的双眸此时闪过些妩媚,几乎是一瞬间就让夜子岚的心跳动了一下。 “没…无事。”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是一阵失神了,不由的猛然回神过来,不自在的开口,却见云曦月依旧是那样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借着轻微的酒劲儿,也不由得生了些旖旎的心思。 他上下的打量着云曦月,这容貌不说不别的,在这东晋的京城之中可是数一数二的,最起码就冲着气质,他夜子岚可是没有见过第二个的。 能力手段他也已经是见识过了。要是可以收为己用的话,那不光对于自己的享受,也一定是一个不小的帮助。 他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有些失神,情不自禁的幻想起来今晚自己的即化成功之后,然后坐拥着东晋的美人儿,荣光加身,万人膜拜,那时又是怎样的一种风光? 下面的云曦月与云开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不由的嗤笑,这位还真是以为他们是不存在的不成?真的以为那些不知可以瞒过自己,并且是成功的让他登基尚未? 他们也不是死的,要是真的让这个夜子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要他们有什么用处? 事实上,夜子岚的所有的动作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自以为是的万无一失,此时已经是漏洞百出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年夜的日子,宫女们放肆的舞蹈助兴,朝中百官之间不谈正事儿,谈笑之间觥筹交错,你来我往,面上的笑意成为了万能的东西,似乎是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已经是可以一笔勾销了。 夜子岚像这想着,也忽然之间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此时……已经是几时了? 像是猛然之间回过神来一般,他有些失控的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云曦月勾唇,眼中掠过一抹诡异的笑容,“殿下怎么了?” 夜子岚不自在的开口。“有些闷了。本宫出去逛逛。”他说着,一边就已经是想要快些的离开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自己布置安排的人手一个人都已经是不在了,此时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距离宴会都过了快一个时辰了吧? 他有些怀疑,一路行到外面,宫殿外面依旧是一片片的红绸随意的飘着,在夜色之中看上去也是格外的喜庆,周围有着不少的宫女们在不断的行走着,侍卫们在巡夜。 一切如常。 他身为太子,面对这些本应是欣慰的。可是此时夜子岚的心情却是就像是跌入谷底一般,浑身冰冷透骨。 不对!! 他的人呢?他的侍卫呢?他的布置呢?他准备的那些人又是去了哪里了? 宴会已经快要结束了,他的人此时已经是已经是控制了整个皇宫之中的啊?此时因该是人人都恐惧自己的啊?此时应该是他夜子岚带着众人去父皇的寝宫去逼宫啊。 这才是他的计划,为何此时……此时一切都没有发声? 夜子岚终于是出现了慌乱的神色,双眸不敢置信一般的放大,双拳渐渐的握紧,心中一冷,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让本宫进去。”他冷冷的看着凤仪宫的守卫,眼中闪过了些恼火,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太子的身份这般不管用了?随便的额一个侍卫都可以拦截自己? 他的声音格外的冷漠,但是那侍卫却是不为所动。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公主吩咐了任何的人不准打扰。”他公事公办一般的开口。 夜子岚这才想起来,最近这段时间母后的身子似乎确实是不是很好,只是他一直在忙着谋权篡位的事情。也并未多家的注意,甚至是被之后的胜利成果冲昏了头,竟然是连皇后今儿夜并未出席都不知情。 他已经是有多久未曾见过母后了?他忽然之间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之前的时候皇后让他不要得罪方太敬与萧然,可是母后一个妇道人家又是怎知那两人根本就是将自己当作是一颗棋子,他要是不反抗的话。迟早要被人给弄死。 可是皇后却是坚决的不让夜子岚对付他,于是…… 母后怎么了?这是一个疑惑,另一个,就是云曦月为何要不让任何人看皇后? “就连本宫都不行吗?”他阴沉着开口,再一次的怨恨起来了云曦月。 侍卫并未去看他的神情。只是义正言辞的开口,“公主吩咐,任何人都不可以。” 他的声音已经是带上了些冰冷,一边的夜子岚到底也不是没有脑子,他想要起兵造反的事情,就算是没有跟任何的人开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到底还是知晓的,此时被云曦月这般的软禁起来,在加上他的布置就像是凭空消失从未发生过一般。 云曦月,又是云曦月。 他到底不是傻子,终于还是缓缓的明白过来了,铁青着脸色看了一眼那侍卫,终于还是转身离开,气冲冲的向着那举办宴会的正殿走去。 宫宴依旧是在继续,虽说是已经断断续续的开始离开了不少人,但是还有不少的人在其中。 他脸色铁青的冲着云曦月走去,却不想上未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见那女子此时正好抬头,挑眉冲自己开口,“殿下回来了?饮杯酒吧。这西晋那边上好的贡酒,再不喝……” 云曦月顿了一下,眼中有着笑意流转,看上去着实是动人,“可就没有机会了。” 声音很轻,就像是轻人在耳边微微的喃喃自语一般,却奇迹一般的令整个大殿之中都安静了下来。 舞女们不只是何时退下,中央的位置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夜子岚一人。 寂静的有诡异。 夜子岚的心中狠狠的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带上了些不自然的僵硬。 大殿之中静悄悄的。他自己一个人的声音在不断的回想着,然后……就是云曦月的轻笑,云开的嗤笑。 说起来,几人着实是对于这个夜子岚没有太好的印象,尤其是归根结底云清与云莲的死因到底还是跟他有关系的。 就算是除了这个元素的话,对于夜子岚有好感的人也是寥寥无几的。 他的个性着实是太过的阴沉,偏偏还生的一副唇红齿白的好面目,也不知道究竟是将多少的女儿的心给骗了过去,在京中之前的几年也是以为翩翩公子。 除了云曦月与云开的嗤笑之后,就是陆柒的一声笑意,似乎是对于这个夜子岚很是不屑一般。 夜子岚的双眸之中在一次的闪过了些暴戾,他缓缓的环视着周围的人,云曦月与云开,还有西安,陆柒几人,剩下的就是些听从他们的人,或者说是……支持夜子昱的人,还有……萧然与方太敬。 他的心中有些冰冷,周围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而他的人也是迟迟没有任何的动静,估计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云曦月给一网打尽了。 他们既然赶做出这样的一种作态,那也就是说明了已经做好的完全的准备。 自己……还有机会吗?他的心中有些忐忑。面上却也是强硬的撑着,尽量让自己不要去表现出来,强装镇定。 “太子殿下做了些什么,还有本宫提醒吗?”云曦月的声音再一次的开口。 夜子岚的心中一紧。 “你……”他下意识的开口,却始终是不知道自己因该说些什么出来。 第195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夜子天? “殿下还在等什么?”下面的陆柒开口,那声殿下唤的可是及其的讽刺。 夜子岚回神,狠狠的挖了几人一眼,似乎是回神一般的开口,“你们这是何意?本宫可是太子,真的以为你们的权势可以手眼遮天了?”他叫到。 听着下面的人义正言辞的声音,云曦月眼中的嗤笑越来越大,要不是此时的殿堂之中着实是有萧然等外人,她一定要狠狠的将这个虚伪的伪君子的面目给戳破。 有些事情是萧然在背后谋划的不假,可是暗中进行的人,却是他们这些人。 夜子岚,方太敬,还有那些官员们,她的报复刚刚的开始,一个都不会放过。 “好了。”云曦月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太色,眼中闪过了些烦躁,着实是没有任何的心情跟着他废话了,“全胜公公。”她高高在上的看着下面的夜子岚。 “公主。”全胜从后面的屋中出来。 “太子夜子岚居心叵测,皇家狩猎一行指示人刺杀本宫。并且诬陷于刑部尚书唐炎,”她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来,“回京途中更是准备刺杀皇上,今儿是我百姓们的良辰吉日,又培养私兵准备暗中逼宫,谋权篡位,其罪当诛!” 云曦月一条一条的说着,根本就没有给夜子岚开口解释的机会,声音冰冷而沉重。 “传本宫旨意,呈父皇心意。废黜太子之位,贬为庶民,关入天牢,择日……处斩。”她缓缓的落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大殿之中有人眉头一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是。”全胜似乎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一般,平静的点点头,转身就去拟旨意了。 夜子岚精心准备的计划,甚至是尚未实施出来,就像是一场闹剧一般的,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太子殿下夜子岚,准备昨日逼宫,幸而被清云公主与摄政王及时察觉,事先就已经是做好了准备,才并未出事。 这件事情,转眼之间就已经是传遍了整个的京中,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夜子岚被关押,不少的事情被云曦月给抖落出来,他本来是还有几分好的名声几乎是一夜之间,名声扫地,人人喊打。 除了这个事情,更多的人是在猜测下一任太子的人选,此时的皇室之中也就是只剩下了四皇子夜子昱还有半年的时间及冠成年,堪当重任。 安王夜子安双腿残疾,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而五皇子夜子天,今年刚刚的年满九岁。 似乎是隐约之中有了答案了。 人人的心中都这样的想到,就连云曦月几人的心中也是这样的想的。 可是谁也不曾想到,令人惊讶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着实是令人吃了一惊。 不过是距离大年夜过了半月有余。却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什么?”御书房之中,身子刚刚有些恢复的夜临风斜靠在那椅子上面,对面则是满眼之中都是惊讶的云曦月,还有云开。 “朕昨晚思前想后,决定立天儿为太子,你们觉得意下如何?”夜临风的声音倒是格外的和蔼,似乎是不知道云曦月两人此时究竟是在诧异什么一般。 云曦月的心中一紧。 五皇子夜子天,今年不过是九岁稚龄的孩童,怎可堪当太子重任? 她与云开对视了一眼,云开面上僵硬了下,随后皱眉开口,“皇上为何要立五皇子为太子?五皇子今年刚刚九岁,根本就是……”他停顿了下,看了一眼此时的夜临风似乎是没有什么不悦的情绪,才再一次的开口。 “五皇子年纪太小。又从来没有学习过朝堂之事,着实是难堪重任啊。” 夜临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云曦月一眼,有些笑盈盈的开口,“月儿也是这么觉得的?” 云曦月皱眉,有些疑惑这皇上究竟是怎么了,老糊涂吗?此时的西域边关尚在蠢蠢欲动,要是让夜子天坐上太子之位的话。怎可处理这些事情? “父皇,立太子一事事关重大,还是要谨慎考虑为好。”她抬眸看了一眼此时的夜临风,经过了半年时间的治疗,他的身子才是在林宁的医术下面缓缓的开始恢复,此时也不可长时间的劳累。 之前的时候事务繁忙,她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经常看望自己的这个便宜父皇,可是此时仔细看。只是觉得这人似乎是从哪里与之前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他整个人瘦了不少,看上去不像是以前的健壮了,头上的白发也是渐渐的开始多了些,看像云曦月的双眸此时有些浑浊的神态,似乎是整个人在一夜之间就苍老了一般。 她一时间有些摸不清楚夜临风的心思,也只好是尝试性的问道。 谁知她的话一开口,对面的夜临风看上去竟然有着一瞬间的阴沉,随后缓缓的笑出来,“怎么,月儿的心中难不成是有合适的人选?” 云曦月忍住自己的心下奇怪。却是认真的开口回答。“回父皇,此时西域那边来势汹汹,西晋那边的朝局似乎也不是很明朗,我东晋此时朝堂不稳,暂时不适合与那西域之人硬碰硬。 太子人选为五皇子着实是有些不妥,他尚且年幼,又从未受到过那些教育,此时怕是一时间难以堪当重任,王爷本是最应该成为太子的人选,只是……” 说到夜子安的时候,云曦月的声音特意的停顿了一下,悄悄去看夜临风的反应,果不其然的看见了一抹可以称得上是冷漠的笑意,随后继续的开口,“只是王爷身有残疾。不和祖制。所以……” “所以你想要让小四做太子?”她正在说话的时候,夜临风忽然之间冷不丁的开口插话到,因为声音出现的着实是有些突兀,于是就算是云曦月一时间也没有分辨出他的语气。 云曦月与云开着实是有些惊讶于夜临风忽然之间的插嘴,一时间竟然是有些面面相觑。现在就是任何人都看出来了此时的夜临风实在是有些不对劲儿了。 他对于云曦月的态度,似乎也渐渐的变了。 没有以前的时候那般的疼爱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谁也不清楚,不管云曦月两人究竟是怎样的去反对,这件事情最终都是以夜临风一句。朕此时还是皇上,用明确的态度给确定下来了。 圣旨下达的时候,说是满堂皆惊也着实是不为过。 在关于太子的人选上面,人人都只是以为是夜子岚与夜子昱之间的争斗,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竟然是夜子天。 人们在这才忽然之间的开始回想起来,这个五皇子究竟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可是不管是任何的人,真的是怎样的想都想不出来。 以前的时候对于这个五皇子,人们的印象仅仅是一个稚龄的皇子罢了,人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夜子岚与夜子昱的身上,甚至是就连夜子安也有不切实际的人给想过,可是唯独就是没有没有这个夜子天。 东晋自古一来,在有成年的皇子的情况下,很少会出现在尚有成年皇子的情况下,任命幼子为太子。 任何的国家皇室之中的规矩都是立长立嫡,但是在东晋的长子夜子安没有资格,违反祖制,嫡子夜子岚又是已经是反下了天大的罪名,择日处斩。 不管是谁的心中,这个太子都已经是夜子昱的了。 可是这个皇上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竟然是这样的不按照常理出牌。 “你怎么看?”云开皱眉看着那众臣的奏折,问向了云曦月。 云曦月也是摇头,“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两人此时着实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会不会是与夜子安那边有关系?”陆柒也在一边有些大胆的猜测到。 云曦月皱眉,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听闻五皇子与王爷的关系很好,在众多的兄长之中,唯独亲近这个,与萧然也是很不错的关系,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缘故,夜子安自己没有办法成为皇帝,于是就想要借夜子天之手。成为掌权的人。” 西安在一边也是有些慎重的猜测到,这件事情发生的着实是太多的突然。 他们的首要目标自然还是萧然等人,之前要不是夜子岚自己找死去对元姬萱的孩子动手,他们也不会这样快速的将这个太子给拉下来,本以为夜子岚下去之后,太子就是夜子昱的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样夜子安觊觎皇位,到底也是不如他们这些名正言顺的光明正大,他们在明,敌人反而倒是要更加的小心些。 可是谁都不曾想是夜子天,年仅九岁的有夜子天。 可是偏偏就是被他们一直都在忽略的夜子天。 几人叹息,就在此时。 “公主,公子,四皇子求见。”管家的声音传来,屋中的几人对视一眼,云曦月两人起身,“请进来。” 夜子昱今儿一身简单的青衣,看上去倒是丝毫不受那些流言的影响。 似乎是有人在刻意的去带节奏,人人都在传言皇上忽然之间要跳过四皇子立五皇子为太子,是因为四皇子也是居心叵测,与那夜子岚一般,皇上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是察觉了,才会如此。 百姓们未必会相信,但是到底还是成为了众人在茶余饭后的谈笑的声音。 “殿下。”几人起身冲着夜子昱行礼。 “公主莫要多礼。”夜子昱首先是冲着云曦月礼貌的开口,眼中满满的都是感激。 他知道自己一直一来被人诟病的地方就是那性子软弱,不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这一点他并不想要去否认。 他夜子昱与夜子岚,夜子安甚至是夜子天都不一样。他们这三人之中都有着算是不错的母妃,或者是都受宠过,但是他不同,他的母妃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换而言之,他本是不应该出生的。 就是这个身份,他在那杀人不见血的皇宫之中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东西,才更加的多。比任何的人都多。 他自小就是在那最低端成长起来的,见到的人也是数不胜数。 第196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放弃 对于身为皇子的那种高高在上的睥睨感,他一直都是没有的,这是他被人诟病的地方,不强势,却也是他的优势。 他知道为了自己的事情,云曦月一个女子跟着云开一直孤军奋战在朝中与众人斗智斗勇,不断的周旋着,甚至是牺牲自己,将自己陷入到了危险之中,对于此,他很感激。 她一个女子,做到了自己都没有的强势与果决。 可惜……他可能是要让他们白费苦心了,夜子昱的心中不断的盘算着,面上情不自禁的闪过了些苦笑。 “殿下请坐。”对于他的恭敬与感激,云曦月倒是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出来。两人的年纪本就是差距不大,而夜子昱又是云相右之前的好友,她也对他印象很好。 知道他的性子,倒是也并未客套,直接了当的开口。 “殿下今儿怎么过来了?”几人在商议重事。房中并无侍女,陆柒的性子也不会给人端茶倒水,林宁此时尚在宫中,西安起身给他倒杯茶,缓缓的问道。 夜子昱冲着他点头致谢,随后开口。“我刚从宫中出来。” 宫中?云曦月的心中一动,就是云开也是挑眉。 “可是皇上有要事询问?”他问道。 夜子昱点头。“确实是如此。” 说罢他停顿了下,张张口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因该怎样的去说一般,最后皱眉凝神思索。 云曦月几人又是何等的眼力?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夜子昱似乎是有话想要开口,互相的对视了一眼之后。最后到底还是由云开开口。 “殿下?”他试探的唤了一声夜子昱。 没有人回应,夜子昱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一般,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思考些什么。 云开皱眉,这在众人都在的情况下失神,这可不是以前的那个礼数周全的夜子昱会做出来的事情,这孩子一定是心中有事情在瞒着他们,或者说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 他想了想,叹息了一声之后再一次的开口,“殿下?” 这次的夜子昱倒是终于回神了,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失神了,一时间有些不自在的笑笑。 “殿下在想些什么?”云曦月问道,眼中闪过了些追究,她回来之后与夜子昱的交流也不少,足以看出今儿的他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儿。 是因为在宫中的时候被皇上说了些什么吗?她心中不断的思量着。 夜子昱抱歉的点头,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道圣旨,递给了一边的云曦月,示意她自己去打开看看。 几人的视线落在了云曦月手中的圣旨的上面,纷纷都在思考那究竟是些什么,为何会交给云曦月。 而后者则是疑惑的打开,却是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来,这神情的变化一时间令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感受到了众人的视线,她将那圣旨展现给了众人看,几人的目光看去,俱是震惊。 竟然是将夜子昱与云曦月的婚约给取消了。 云开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这……”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语,才缓缓的开口。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向一边的夜子昱,他们谁都清楚云曦月与夜子昱的赐婚圣旨是没有任何的人在乎的。包括是两个当事人。 只是这皇帝的金口玉言,到底还是不可以轻易的去更改的,这个夜子昱是怎样说服夜临风下旨的? 几人都很疑惑,此时的夜子昱看上去倒是像是思考好了自己应该说的话了,冲着云开与云曦月笑笑之后缓缓的开口,“虽说是公主不在乎这件事情,但是我凭空的耽误的你的名节,到底还是心中有愧的。” 他冲着云曦月歉意一笑,继续说着。 “今儿父皇寻我过去,我本是以为是因为太子一事的事情,却不想竟然是那西域的边关事情,父皇想要我随着徐将军去边关一同对抗外敌。” 去西域?几人心中一跳,这夜子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怎么可以去边关那样的战场之上呢? “边关凶险,皇上此举着实是有些欠妥了。”云曦月的面上看上去有些微微的沉重与忧虑。 一边的陆柒也是点点头。“这朝中那般多的将军将士们不用,皇上究竟是为何要你前去?” 夜子昱摇头,“兴许是父皇有别的思量呢。” 他的神情看上去似乎是与之前的时候有些许的不一样,云曦月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夜子昱的声音依旧是在继续。 “这边关凶险,而此时的西域那边也着实是来势汹汹,我此行生怕出些意外,耽搁了姑娘,败坏了姑娘的声明,况且就算是相安无事,也要些许十日才可以归来。 左右也是这样,于是就求父皇下了旨意,取消了我们的婚约,也好让姑娘安心。” 他说着,语气很是柔和。似乎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也丝毫不觉得自己明明才是最应该成为太子的人,却被幼弟给抢了先,心中愤恨难当。 甚至是眼中还有些笑意。 “既然这样,殿下有心了。”他都已经是这样的说了,云曦月自然就不去推辞了,毕竟这件事情确实是托的时间长了不是很好。 “只是可惜这件事情,怕是要过段时间圣旨才可以颁布,我将这个带来,也不过是让姑娘安心罢了。”他点头。 “那殿下当真就是要这样的前往边关?”云开继续的追问道。 夜子昱看了云开一眼。眼中似乎是有些别的异样的情绪,最后也只是干脆的起身冲着云开规规矩矩的鞠了个躬。 “殿下这是何意?”这一礼可是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的省略,着实是将云开给惊道了。急忙的将他给富起来。 “谢兄,你们虽然是君臣有别,却到底还是兄弟相称的,我知道你为了辅佐我上位做了太多的事情,前儿段时间要不是林兄的话,夫人与孩子甚至都会有危险……” 他说着,声音有些一瞬间的情绪哽咽。 毕竟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少年,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像云开那样的心里强大。 他在知晓夜子岚竟然是冲着元姬萱与孩子动手的时候,心中始终是有些愧疚,要不是林宁的话,元姬萱与孩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都不知道自己因该怎样的去面对云开了。 “谢兄一心想要辅佐我上位,别无二心。这些我都了解。”他说着,一边抬眸看向了云开,随后目光再一次的转向了云曦月,她右肩上面的伤口已经是愈合了,却到底还是不可以进行剧烈的动作。需要好生的修养个一年半载。 要不是她帮助的是自己,也不会被夜子岚的人这样的对待,还有陆柒与西安等人,都是从一开始就之持自己的。 “只是我有多大能耐,我自己的心中清楚。”他没有等到别人开口。就一直自言自语的说着。 “大哥的事情。我很惊讶,我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就是大哥的手笔了,他想要的,要是皇位的话,我给他就是了。”他说着,语气依旧是很平淡。 “殿下?”云曦月有些诧异。 夜子昱轻笑,“在座的几位都不是迂腐的人,说实话,大哥的才华心智更是远胜于我的,他若是不危害这个东晋,仅仅是想要皇位的话,那又有何不可? 只要……天儿在位。” 血脉的话,夜子天延续就好了,要是夜子安想要权力,只要他可以将这东晋给经营好,又有何不可? 几人听着他的言论,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这夜子昱意思,就是根本就不在意那太子不是自己。也是心甘情愿去那边关,他在乎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东晋,这…… 几人看向了这个少年,除了云曦月之外,在场的几人都比夜子昱要大上起码三岁,可是却到底还是被少年的心境给惊讶到了。 “殿下当真是想好了?”云曦月问道。 夜子昱看着她,点头。“他若不危害东晋,掌权又有何不好?” 云曦月点头,这样想。似乎确实是两全其美,他们也没有必要自己的跟着夜子安他们去争斗了。 “殿下就未曾想过,若是大皇子不满足这样的,或者是想要皇位或者别的什么呢?”就在这时,一边始终是没有说话的西安开口了。 话不好听,有些拆台的意思,却是十分的真实。 夜子昱明显的停顿了下,之后笑笑,“若是那样,再继续也不迟。” 几人无言,不过他既然是已经决定好了,想要去放弃,他们也不是一个喜欢强迫人的人,他说的确实是不错,夜子安不论是什么方面,却是也是很优秀的。 “既然殿下这般想,那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异议了。”云开看了几人一眼,随后缓缓的开口。 夜子昱看了他一眼,很是感激,他知道自己着实是有些任性了,毕竟云开等人是那样用心的辅佐自己,可是这样继续下去斗智斗勇确实是有些累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这样的生活的人,而对面的人,甚至还是他的哥哥。 “若是前往边关挂帅的话,要格外小心。”说完这个事情,云曦月再一次的提起这个事情。 明白她的好意,夜子昱笑,“我知道,有徐将军在,自然是没事的。” “对了,此番前去,父皇让我挑选个军师,不知姑娘与谢兄可是有何是的人选推荐?”夜子昱忽然之间的开口。 军师?几人对视一眼,皱眉思索。 倒是一边的云曦月忽然之间的眼神一亮。 “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开口冲着夜子昱提议道。 “哦?”夜子昱挑眉好奇,“还请公主明示。” “礼部尚书之子,秦越。”云曦月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开口。 礼部尚书庶子,秦越,在皇上的面前也是个有不错印象的人。 “殿下生性仁慈,这本是好事,只是有些时候,我们身居高位,难免还是要做些果断的决定的。” 第197章 第一百九十六章西晋新皇 云曦月注意到了夜子昱的疑惑的神情,微微一下开口解释到,“秦越其人,别的尚且不做评价,唯独最是擅长处理事情的分寸感上面,此人对于那兵法只是想必也是略有研究。 若是殿下想要带上一个人的话,那此人绝对可以堪当重任。” 夜子昱看着云曦月很是笃定地样子,爽快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回禀父皇了。” 他对于这个秦越了解的到不是很多,但是就凭借云曦月的介绍,他就知道想必也不是一个差的。 “哥哥?”几人正在说着,外面忽然之间的一个人声传来,云曦月不由的抬眸,却见是云相右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右儿。”一边的云开冲着他喊道。 而云相右此时也是看见了不知道他们身份的夜子昱,双眸一亮,上前行礼。 “谢公子。”夜子昱也是同样冲着他回答,他也是之前的时候才知道谢墨寒竟然还有个弟弟。而这个谢游则是看上去年纪轻轻,却是武功不低,也是一表人才,夜子昱对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你们在说些什么?”云相右似乎是心情不错的问道。 “不过是说谁与我前往边关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夜子昱很是寻常的笑笑,丝毫不觉得他的问题有什么失礼之处。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云相右双眸一亮,“边关?” 云曦月有些无奈的扶额,她看见了云相右前来就心道不好,只是尚未阻止的时候,这夜子昱就依旧是说了出来。 “右儿。”一边的云开也是冲着云相右唤到。 谁知他竟然是理也不理,“殿下要去边关?可不可以带上我?”他直言向着夜子昱开口,少年人眼中的兴奋任是谁也可以看出来。 “这……”夜子昱有些犹豫。 而云相右接着开口。“殿下不会武功,边关凶险,不放带上我,我虽说是不如哥哥他们,却也是必定会拼尽全力保护殿下的。” 他越说就越是有些离谱,这边的声音尚未说完了。那边的云曦月的脸色就已经是渐渐的黑了一个彻底。 “砰。”几人只是听到了重重的一声响,本是惊讶的时候,却见是云曦月手中的杯子直接的就摔在了桌子上面。 其余人倒是知道她为何这般情绪,可是那夜子昱又何尝见过云曦月这般的失态?诧异的看过去,却见云曦月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够了!” 云相右的声音戛然而止,“边关凶险异常,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为何一定要执意前去?”云曦月的声音很是冰冷。 此时有外人在场,他也不好直接的唤姐姐,只是忽然之间的起身看着她,“我已经长大了,哥哥都不管我了,你们上朝堂,我为何不能够上战场?” 他的是声音有些不服气。 云曦月一时语塞,这话是这样的说,可是边关那边那样的遥远,要是真的出些什么事情,她又应该怎么办? 两人在这边僵持,而在西安与陆柒的解释下,夜子昱也总算是渐渐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了,看着云曦月两人之间的互动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不清楚两人是姐弟,只是见云曦月这样的担忧云相右,想必是些特殊的情愫的。 这样一想的时候不由的有些苦笑,他说自己要去边关的时候,云曦月倒是只是问了一句话,而云相右要去,就格外的担忧,这样的情感,他又是何时可是拥有呢? 不过在接受到了云相右的求助的眼神之后,他到底还是硬着头上前去劝告云曦月,“公主不用忧心,若是谢公子想要跟着的话,我必会报他的周全。” 说来也是奇怪,他与这个谢游明明是素不相识,确实感觉此人的性子有些格外的熟悉。 对于他想要去边关的心情。他倒是因为此人的性情有些了解了。 两姐弟本来的时候是在僵持的,此时被这个夜子昱忽然之间的一个插嘴,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云曦月到底也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她只是真的担忧云相右。 可是此时这夜子昱也已经是开口了,她也着实是不好不给他面子,半晌之后到底还是缓缓的叹息一声,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个亲生弟弟的心思,就算是自己不同意的话,他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不辞而别偷偷的跟去了。 说白了,他与自己一样,只要是认定了一样东西,就固执到底了。 最终到底还是缓缓的叹息一声,妥协了。 “父皇,您叫我们?”御书房中,夜临风的身子看上去也已经是开始恢复的差不多了,正在看着自己眼前的一本折子,云曦月到底还是眼尖。看出来了那并不是寻常的奏折。 “月儿,墨寒,坐。”本来是正在思考的夜临风在听闻了云曦月的声音的时候,抬头放下了那折子,冲着两人招手。 “你们看看这个。”他将自己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云曦月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疑惑,却还是接过来,只是看到了之后眼中却闪过了些诧异。 “这……”云曦月有些迟疑的开口,双眸之间的情绪有些犹豫不定。 “你们怎么看?”夜临风看出来了云曦月的态度,不由的问道。 两人的心中正在思虑,这确实不是普通的奏折,而是那西晋那边传过来的文书,上面是司徒颜辰的亲笔,说是下月初六正好是好日子,他这个太子也要登基了,邀请他们东晋这个友好之邦的人前去观礼。 本来是一个很正常的流程,可是这个主人公却是云开两人很是熟悉的人,司徒颜辰。 云曦月一想起来这个名字。脑中却是实在是忍不住就蹦出来了另外的一个名字,宗政言。 她轻咳一声,想要将这个已经是太久未曾出现的名字给赶走,正色的开口,“我东西两晋向来都是交好的,如此一来,遣人前去也着实是正常的礼节。” 夜临风点头,“朕也是如此觉得,此时距离下月初六只剩下了半月的时间,这个时间着实是有些仓促,按理说这西晋这样的大国本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纰漏的,朕左思右想。到底还是有些忧心。” 云曦月两人点头,这东晋前往西晋的路程,少说也要七天,一般这样的邀请的话,怎样也是要提前一月的时间就发帖子的,好给人一个准备的时间,可是这一次,竟然也只是半月的时间,他们最晚,也要过几日就要离开了。 这个时间有些仓促,夜临风是担忧那边是不是有些什么状况,也是正常。 “所以皇上是想让我们二人前去?”云开的心思敏捷,很快就猜想到了他的心思。 后者点头,“此时太子刚刚上位,安儿身子不便,还是在宫中教导他比较好,而小四则是过不了几日就要去西域边关,也无法前往。朕思前想后,还是你们两人前去最为妥当。” “既然如此,儿臣遵旨。”云曦月点头,也知道这事关两国的大事,也不推辞。 “皇上。”外面又是一个声音传来,有些熟悉。夜临风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云曦月的瞳孔一缩,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进来的人赫然就是萧然。 “微臣参见皇上。”萧然冲着几人行礼。 “平身吧。你且看看这个。”夜临风将之前的东西递给了他。 “这……是西晋那边的重要事情,皇上的意思是?”萧然有些诧异 “此时东晋朝中紧张,身边可以信任的人也不是很多。你就与月儿和墨寒一起去,看看西晋那边有没有什么事情。”夜临风吩咐。 云曦月见他应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想就是此时的外面再一次的传来一阵有些急切的脚步声。 “怎么了?”夜临风有些不悦的开口。 “回皇上,是谢大人府中的人。”外面的全胜的声音传来。“说是谢夫人她……要生了。” 他的声音也有些情绪了,而书房之中的云开两人更是不顾礼节的直接的站起身,看上去有些激动,还有些有忧心。 这一切夜临风都看在眼中,此时也无事了,“好了,你们两人就先回去看看吧。”他笑着开口。 云开一时间因为激动,随意的点点头就转身离开,就连自己的失礼都顾不上了,倒是云曦月到底还是冷静些,但是眉眼之中也有些喜色,“父皇,我就先离开了。” 两人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府中的时候,院子之中已经是很多人了,林宁林羽在,侍琴侍画也已经是过来了,云相右在焦急的转圈,就连身子已经是被林宁的药物弄的好些的林青依也被弄过来压阵。 云开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还有耳边一早就听到了元姬萱的叫喊声,双拳紧握就想要冲进去。却不想被一只手给拦住,“干什么?”他语气有些焦急。 林宁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女子生孩子,你着急什么,进去也是添乱,在外面等着。” 他是大夫,之前也是有好几次都是他帮助元姬萱调理身子,他都发话了,云开到底也是冷静了些,“你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林宁无奈的苦笑。“我是大夫,又不是产婆,她的身子没有什么问题,我进去作甚。” 云开这才反映过来。这之前的产婆什么的,都是提前寻好的,倒是也不用担忧,只是听着里面的叫喊声,着实是有些惊心动魄。 “元姐姐为何叫的这般惨?”云曦月听了他说无事,倒是放心下来,只是这声音听上去,确实是也太过的令人心慌了吧? 林宁看了她一眼。“很正常,没事的。” 此时到底还是大夫的话比较管用,几人都放心下来,只是各自的等待着。 云曦月被林青依拉着坐下,“孩子,不用担心,不会有事情的,这女子生孩子,都是如此。” 她闻言打了个冷颤,自己以前受伤的时候都没有叫的这般的惨过,这也太……可怕了吧。 看她的神情林青依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好无奈的笑笑。 第198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双生子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临近傍晚的时候,众人终于是听闻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云开的面上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紧接着,竟然又是一道婴儿的声音,云曦月皱眉,这是…… 她还在想着的时候,那们忽然之间的开了。产婆满脸都是笑意,看上去心情格外的好。 “摄政王,摄政王!”她叫着,后面则是出来了两个侍女,手中拿着两团毛茸茸的锦被,“恭喜,是双生子!小公子与小小姐都很健康,夫人也是一切平安!” 她激动的叫着,而周围的众人也是看着此时的众人也是纷纷的围了过来。 “啊……啊……”云开看着那襁褓之中正在争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两个小孩子,看上去竟然是还没有自己的手臂长,一时间心中的欢喜不知应该是怎样的表达出来。一个堂堂的八尺男儿,看上去倒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在看过了孩子之后,似乎是刚刚想起来一样,径直的冲进去屋子之中去看元姬萱了,而剩下的云曦月姐弟则是立刻好奇的一人学着报过来一个,左右的看看。很稀奇的样子。 云曦月到底还是女子,熟练了一下就直接的上手了,倒是那边的云相右,有些手忙脚乱的抱着那一团,一动不动生怕自己随意的一用劲儿,就将这孩子给弄死了。 众人看着他好笑的样子,也是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这孩子以后就要叫我小叔了吧?”他却似乎是恍若未闻众人的笑声,一边逗着孩子一边亲切的开口。 “那我就是姑姑。”云曦月也是笑着开口,众人哄笑一团。 “皇上。”全胜看了夜临风一眼,应声。 “几时了?”他问道,皱眉。 “此时已是申时了。”他回答。 “摆驾,谢府。”夜临风抿唇。只是觉得自己这奏折看的有些索然无味,到底还是直接的说到。 “父皇怎么来了?”云曦月几人挤在了元姬萱的房间之中,倒是一片的欢声笑语,在听闻了夜临风的来意之后,也是不由的好心情的笑笑。 “孩子在这儿。”云开此时的眼角还有着笑意。 夜临风此时也没有了皇上的架子,温和的目光看向了一边正在是睡觉的两个孩子,不过是刚刚的出声,就可以看出来眉清目秀,长大了以后一定是个俊美的公子与美貌姑娘。 只是……他的瞳孔却是忽然之间的一跳。 这孩子……这孩子……他的眼中闪过了些不敢置信,这孩子的面容为何是如此的像是……像是他的子归?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云开,见到的却是谢墨寒的一张面容。 他皱眉,是自己看错了?这刚刚出生的孩子尚且分辨不清楚五官。是自己多心了吧?毕竟子归他已经是……走了有些年头了。 夜临风的心中有些苦涩的想着,周围的云曦月几人却是并未察觉出来他的情绪,依旧是喜气洋洋的样子。 时间转眼之间就已经是三日,元姬萱尚且是身子未曾恢复,林宁留下给她看着身子,免得恢复不好会留下病根儿,剩余的几人则是整装待发,云曦月与云开等人去西晋,而夜子昱与云相右几人则是去西域边关。 “边关不比京中,要时刻小心。”临行的时候,云曦月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弟弟一眼。 “放心,等我回来,小明珠与远儿估计就已经是长大了。”云相右得偿所愿,临走之前又见到了自己的侄子侄女,心情自然是格外的好。 云明珠,云心远,这是那对双胞胎姐弟的名字,两人之间紧紧是相差了一炷香的时间。 云曦月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与元姬萱依依惜别的云开,还有此时敢过来抱着两个小孩子不撒手的陆柒与西安,不由的微微的笑笑,“既然如此,我们就走了。” “路上小心。”众人都是纷纷的叮嘱,他们的时间要是快些的话,正好可以在回来的时候赶上两个小孩子的满月。倒是也是时间上的巧合了。 西晋的京中街道上面,云曦月懒洋洋的坐在那马车之中,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旅途颠簸,终于在前一天赶到了西晋。 她透过那微微掀开的帘子看着有些熟悉的景象,一时间心生感慨,又是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去年离开之后,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还会在一次的回来。 并且此次,她双眼已然复原,身份也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在东晋拥有实权的清云公主,不再是那个将军府之中侍妾,而是高高在上的贵客。 光阴不断的流转,她也只能是道一声人生如戏,喜怒无常,着实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公主,几位,这里就是我们的行宫了。”负责招待的人尽职尽责的开口。“此时天色已晚,公主不妨是先行休息,待到明日登基大典完成之后,吾皇在待您四处逛逛。” 四处逛逛?云曦月笑,她以前的时候可是没少逛过和西晋呢。 只是到底也是并未拒绝他们的好意,只是矜贵的点头。“有劳。” “萧大人,既然已经是到了西晋,此时天色已晚,舟车劳顿,还是尽早休息吧。”在那侍从离开的时候,她转身冲着之后的萧然开口,语气不清不但。 这段时间夜子安在辅导夜子天,却是也是如那夜子昱所言,没有大动作,众人所期待的双方之间的冲突并未发生,夜子昱就是那样的直接的去了边关。朝中倒是渐渐的开始趋于平静。 云曦月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将那方太敬别拉下水,她如今手中的权力大了。不管他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最起码之前明面上动手的人,确实还是方太敬这个伪君子。 将自己所掌握的事情给传播出去,京中的任何人也是在渐渐的改变对于方太敬这位宰相的印象,他们此时来了西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陆柒去完成。 老太傅年纪着实是有些大了,身子经不起劳累,陆柒的本事在京中又是有目共睹的,虽说是以前的时候名声不是很好,却也紧紧是传言,谁也未曾真正的见识过,时间长了。倒是也就没有人在意了。 萧然对于这个事情采取的是不理不睬的态度,在云曦月看来,待到他们回去之后,方太敬大概是也没有办法翻身了,截至那个时候,父母的仇,才是真正的报了,是时候还给他们一个清白了。 云曦月的心中想着。 萧然看了她一眼,平淡的点头,冲着云开示意了一下,转身就进了自己的院子。 云开则是看了一眼云曦月,“一年没来了,感觉如何?” 云曦月勾唇轻笑,“不错。” “我出去一趟。”云开见状笑笑,转身离开。云曦月到是并未去理会,她说是想要好好的休息下,可是这到底还是西晋,她在西晋待的时间不长。却发生过太多的事情了。 这里也着实是承载着太多的希望与绝望。 她缓缓的环视着周围,眼底略微的思索了下,足尖轻点,让侍琴侍画两人回去收拾,自己则是并未回院子,而是冲着一个方向走去。 甘露寺依旧是她十分熟悉的样子。并未有太大的变化,周围的环境似乎还是与之前的她尚且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云曦月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何要过来这里,只是想要四处走走,下意识的就是来到了这里,此时已经是夜里了。甘露寺的夜里一向是很安静的,周围静悄悄的,并未有什么人在其中。 她仔细的想想,只是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正是很久之前的时候,她刚刚的来到了西晋,来到这个甘露寺之后,很喜欢去的那个竹林之中,她的心中缓缓的想着。 四周很是寂静,就算是一年之前在西晋的时候,因为已经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也已经是很久没有来这边看看了。 要是说起来的话,她在初次见面之后,再次见到宗政言,就是在这个竹林之中了。 宗政言。 以前在东晋的时候,她要处理的事情着实是太多了,许是因为太过的忙碌,又或者是因为有些刻意,从未响起这个名字。 可是自从是之前的时候,得知自己要前来西晋的时候,她的心中就时常闪现出来这个名字,赶都赶不走。 宗政言,她在西晋牵扯最深的人。 说是要忘记,又怎会绝对的忘记?她的心中有些苦笑。东晋的大好男儿那般的多,追求她的更是不在少数,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是已经准备顺其自然若是可以忘记是最好了。 寻个不嫌弃自己的,一同生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可惜,不是那些人不好,是云曦月自己心中的这关,着实是有些过不去。 以前的时候她或许是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上一句,因为那些人不合适,自己不喜欢。 可是现在呢?在踏上西晋的土地的这一刻,在脑中满满的都是宗政言的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了,自己根本就忘不了那个男子。她云曦月的心里,一直都有他。 在一次的踏上熟悉的地方,曾经的过往种种,她全部想起来了。 她不怪他,只是这样的阴差阳错之下,她自己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那他呢?此时已是深夜,怕是早就已经抱着娇妻入眠了吧。 东晋那边的事端太多,可是西晋这边未必就是太平了,她前一段时间还听闻,之前的时候只是暗地里相争的司徒颜辰与宗政言两人,此时都变成了明面上了。 换句话说,就是宗政言要谋反。 他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比如说很久以前,云曦月为了隐瞒的那些东西,她因为那些东西受尽了委屈,但是到了此时,到底还是没有瞒住。 宗政言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死因,也知道了那个本该不属于这个皇上的皇位。 于是他想要夺回来,这并没有任何的错误。 第199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再遇 她一边想着很久之前的事情,一边则是看着周围的景象,不远处大概就是以前的时候熟悉的地方了。 她抬步向前,呼吸却是陡然之间的一滞。 眼前的竹林夜色依旧是她格外的熟悉的那个,前面的石桌上面,摆着棋,坐着一个人。 那人长身玉立,看身形是个男子,一身如墨般的长袍巧妙的融合在了夜色之中,眉头有些微微的皱起,似乎在为自己眼前的棋局担忧着。 云曦月的心似乎是忽然之间的停止了跳动,这个人,就是她刚刚一直在想念的人,宗政言。 “宗政言。”她看的清清楚楚,那棋局。恰好是两人第二次在这里见面的时候,对弈的棋局。 云曦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已经是呆住了,一时间的愣神之下,竟然是情不自禁喊出了那个一直在自己的心中不断的跳跃的名字。 轻微的呢喃声在这安静无风的夜色之中格外的明显,那边似乎是同样在出神的男子似有所感。直接抬眸。 月色晴朗,无风,竹林之中寂静的可以。 一身白衣的女子,双眸不再是那种令人心慌的沉寂,终于亮起了光芒,一如以往一般的灵动清晰。 一身黑袍的男子,双目之中猛然之间的闪过了些恍惚,似乎是不敢置信,又似乎是欣喜,一如以前见到心仪的人的时候那般的透彻。 两双熟悉的眸子交织在一起。刹那间,清凉的风吹起,两人的发丝飞舞。 要是说起来,这每个国家的登基仪式都是一样的的无趣,这是云曦月满脸笑意的坐在那下面的位置上唯一的感想。 司徒颜辰还是自己记忆之中的样子,只是整个人似乎是有些消瘦了不少,看上去宗政言的想要谋反,也不是一个简单就可以化解的事情。 这许久不见,西晋与之前的样子,却是一点特不同了,之前的时候因为做过郡主,于是对于这朝局之中的人也哟与一个大之的了解,可是此时一看,却是唤了不少,分帮结党羽更是明显。 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谁会笑道最后。 云曦月就在这样的腹诽中,结束了这个登基的观礼。 西晋盛元年三月初六,先皇司徒峰传位于太子司徒颜辰,太子登基,改年历盛元,大赦天下。 好不容易熬过了绝对的枯燥的晚宴,在进行到一半儿的时候,云曦月终于还是寻了个机会出去,随意寻了个亭子坐坐,却不想是冤家路窄的遇见了宗政言。 在昨晚之后,两人再一次在这个小小的亭子之中,狭路相逢。 “公主。”宗政言的反应快了些,冲着云曦月点头。两人却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吻。 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谁主动的,只是待到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唇瓣贴着唇瓣的在一起了。 云曦月的心中尴尬,而宗政言的心中又何尝好受?最后的结果可是两人先后的迅速离开的。就像是……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将军。”她回礼,之后的两人再一次的谁也没有开口。 一片的寂静,终于到底还是宗政言没有忍住,他知道自己误会了云曦月了,可是就是不知应该怎样的开口挽回。 他时刻都在听着东晋的消息,在真正的见到了她的双眸复明,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是落下了。他没有帮她什么忙,这些东西,都是他宗政言欠云曦月的。 她叹息,“公主的双眸恢复,我很高兴。” 高兴吗?云曦月勾唇,“谢将军祝福了。”她一时间竟然是摸不透这个宗政言的心中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听闻公主与东晋四皇子有了婚约?”宗政言又问了一句。 云曦月的心中顿了下,缓缓的点头,婚约此时自然还是做数的。 而宗政言的心中却是有些疼痛,她的身边一向是不缺任何的人的。他一直就知道,不过他已经是谦了她太多,这样……也好。 “祝公主幸福。”他真心实意的开口。 祝自己幸福?跟夜子昱吗?云曦月抬眸望向了他,不知道他究尽是想要做些什么。只是那人的眼神却始终不看自己。她有些失望的垂眸,挤出一抹笑意。 “呈将军吉言了。”她的声音有些牵强,只是此时的宗政言实在是心如乱麻,所以并未察觉出来。他有些不敢去看云曦月,转身想要离开。 看着他匆忙的身影,云曦月也说不出来自己为何会想笑。 “将军留步。”她走上前几步,冲着宗政言的身影喊道。 后者的脚步顿住,却并未回眸。“公主还有何事?” “昨个儿将军的香囊落下了。”云曦月垂眸,缓缓的从自己的衣袖之中取出来一个已经是有些陈旧的香囊,里面空空的,只是一个袋子而已,看上去已经是洗过了不少次了。 很简单的样子。寻常的集市之中随处可见,却是云曦月格外的眼熟的,因为那右下角的地方,用精致的金线绣着一个月字。 这是两人昨晚糊里糊涂做了那样的举动之后,宗政言似乎是有些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她在那棋盘旁边发现的。 看着这香囊,她的眼前似乎是浮现出来了一个场景:西晋的城门之外人人都是喜气洋洋,一行官员们的其中有一个骑在最前面的高达骏马上面的男子,一身布甲看上去英姿飒爽。 京中最靠近城门的酒楼的最高层,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女在一堆人之中轻巧的避过。那带着香气的香囊准确的砸中了那威武不凡的将军的头顶。 本是应该生气的将军却在目光触及那月字的时候,轻巧一笑,将其收起来。 这一收,就是两年。 没想到,他还留着。 两人的目光几乎是同一时间注视着云曦月那洁白的掌心之中的香囊,有些陈旧了,宗政言想着,他以前的时候不知道扔了多少次了,却又是不厌其烦的将它捡回来,清洗干净,戴在身边。 她看见之后,会怎样的想呢?他情不自禁的想到,却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去看她的神情,匆匆的拿过那香囊,转身离开。 留下云曦月一个人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呢? “明日就离开?”在行宫之中,刚刚登基的司徒颜辰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看上去是一个威武不凡,气质逼人,几乎都让云曦月忘记了在两年之前的时候。她在甘露寺的后山遇见的。 那个一身青衣嘴里叼着一根草,还想要去拾柴烤鱼的少年。 每个人都改变了啊,她想着。 “我侄子侄女满月,自然是要快些的赶回去。”她理所当然的开口。 司徒颜辰挑眉,却似乎是并不意外。只是笑着看向了云开,“云兄这可是不比我,我的晟儿可是已经是的一岁多了。” 云开笑笑,不想要与他攀比这些。 “好不容易来一次,不逛逛?”见云开不搭理他,司徒颜辰撇撇嘴,看向了一边的云曦月。 “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回答。 “那好,左右我这儿也有一堆的破事,不妨等到一切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在请你们过来。”他状似是有些无奈的开口,只是双眸之间的光芒不容忽略。 事情都解决了,是指他与宗政言的事情吧?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云曦月想要开口问问,却到底还是住嘴了,她总是有种莫名的预感,司徒颜辰做的事情,她不好去插手。 东晋那边的事情尚未忙完,她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管西晋的朝事。 “也好。”一边的云开也是就那样的开口副和,几人随意的聊了几句,此时的司徒颜辰到底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小王爷了,身为一个皇帝。可是不可以像是以前的时间那样的任性。 他看了一眼时间,说是还有奏折尚未处理,就离开了。 云开看了看云曦月,想要回到自己的院子睡觉,却不想,竟然是听到了一边的院子之中似乎是有些异动。 萧然的院子。 两人对视一眼,二人的耳目俱是十分敏锐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儿,转身就向着一边的院子走去,令人惊讶的是。院子的正中央正好倒着一个人,正是萧然,而他的手边还碎了一地的茶壶碎片。 此时正好是有些脸色苍白的倒在地方,似乎是一点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云曦月两人上前,就见他的额头此时已经是被汗水给淋湿了,一绺绺的贴在了脸上。 整个人看上去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坦然,狼狈的可以。 “这是毒发作了?”云曦月有些奇怪,想试探性的去唤一下他,却不想他就像是整个人都听不见一般,本来很是俊逸的脸都已经是扭曲了,看上去格外的痛苦。 “也怪不得会用那样的药了。”云开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有些感慨的开口。 “可是……现在怎么做?”云曦月皱眉,他们是一起来的,总不能让萧然就一直这样的下去。 云开也是有些忧愁,“看看他的身上可是还有药?”他说着,一边不断的在萧然的身上搜索,只是翻出来一个小小的瓶子罢了,不过,已经是空空如也。 “没了?”云曦月诧异。 云开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些沉重,这样的突发情况他也着实是未曾想过。 只是两人在思索的时候,萧然自己一人却是挣脱了云曦月的束缚,自己一个人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之下,捡起地上的碎片就冲着自己的手臂划了上去。 刹那间,鲜红的血液就涌了出来,着实是将云曦月给吓了一跳。 “这……”她惊讶的看着萧然自己一个人不断的划着,手臂上转眼之间就已经是伤痕累累了。而那血液也渐渐的鲜红变成了诡异的黑红色,等到在变成了鲜红的时候,他整个人仿佛是虚脱了一般,倒在地上。 第200章 第一百九十九章真相大白(大结局) “应该是没事了,我们先去给他包扎。”云开皱眉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开口将他抬到了屋子里面,说来也奇怪,萧然这样的一个八尺男儿,却是格外的轻,就像是没有重量一般。 “啪嗒。”两人刚刚给他手忙搅乱的包扎上,他那些伤口着实是太过的深了,要不是林宁的药管用,没准儿都止不住血。、 “这是什么?”云曦月有些好奇的看着地方掉下的东西,似乎是一块玉佩,隐约之间看上去倒是有些熟悉。 “咦。”待到看清楚的时候,她发出来了一声疑惑。 “怎么了?”云开不解。 “哥哥快看。”她将那玉佩给云开,后者也有些沉默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玉佩他们也有,正是皇上赏赐的那独一无二的玉,可以说是这整个东晋西晋。也就只有他们几位皇子与云曦月拥有了,做不得假。 “这……不是夜子安的玉佩吗?”为何会出现在萧然的身上? 云曦月的心中疑惑,而云开的眼中也闪过了些深思。 萧然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身在马车上面了,林宁给云曦月的药自然是极好了。他看上去倒是好了不少。 “怎样了?”云开也在里面,注意到之后问答。 “水。”萧然有些迷茫的看了他们一眼。沙哑的说到。 云开给了他个杯子,他饮下之后,才感觉整个人好些,感受着自己的身子的沉重与手臂的清凉,隐约的记忆也缓缓的响起了。 “你们……”他有些迟疑。 云曦月看了他一眼。“这夜子安的玉佩,为何在你这里?”她直接的问出来,一点给萧然反驳的机会都灭有。 萧然沉默,垂眸似乎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云开皱眉。“你不像是个对于权力地为执着的人,为何一定要在朝中厮混?这毒又是谁下的?”他很是疑惑,按照林宁的意思,这药没有了,想必也就是说明萧然的身子。时日不多了,要是不继续的有解药的话,必死无疑。 萧然叹息,却并未继续的逃避,他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所为的,不过是保住自己的一条命罢了,他别无他求,只是……到底还是累了。 “是我的。”他开口说到,声音有些苦涩。 “什么?”稀里糊涂的一句话,云曦月有些不明不白的,倒是云开看着他的神情,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这玉佩是你的?” 萧然点头,“我是夜子安。” 两人诧异。“那……”异口同声的问出来,却不想萧然苦笑。“那个是假的,我是夜子安,他是我的暗卫。” “那这毒……”云开皱眉,有些反应不过来,要是这样的话,联想到夜子安的身份,不会是“是皇上?”云曦月与此同时也是反应过来了。不敢置信的开口。 “是他,要不是这样,他又怎会放心让我活着?”萧然的语气之中有些嘲讽。 “不对,夜子安今年不是应该已经是二十有七,可你看上去,也不过是刚刚加冠。”云开又提出来了一个疑惑。 既然都开口了,萧然也就不隐瞒了,“这毒,让我长不大,最大就是此时的样子,皇上不知我与他换了身份,一直以为那腿残才是毒的作用。” 他简短的解释。 这下云开两人倒是明白了,萧然的解释,使得一切的东西都得到了答案。 “你们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皇位,仅仅是解药?”云曦月将所有事情的过程顺了一遍。之后诧异的开口。 萧然点头,神色有些疲惫,他只是不想死而已。 之前云曦月不是说他草芥人命吗?可是那些人都是他的绊脚石,要是不那样做的话,他就要死,可是他不想死,没有人想死。 这个道理云开与云曦月又何尝不明白?所以这一路上看向了那萧然的眼神之中,都没有了之前的敌意,谁也没有错,可是就是阴差阳错,总是有太多的事情纠缠在其中。 “哥哥在想些什么?”书房之中,云开已经是发呆很长时间了。 “嗯?”云开回神。冲她笑笑,他刚刚的倒是忽然之间的想起来了萧然的回答,他问他想要怎么做,这个时候他倒是不避讳了,直言到,“夜子天已经是太子了,然后渐渐的取得皇上的信任。拿解药。” 他想要的,只是解药。 “我在想,你我二人躲躲藏藏的生活,是不是也该结束了?”他忽然之间的冒出来一局。 哦?云曦月挑眉,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如此,就进宫吧,有些事情也确实是应该了结了。” 长达两年多的时间,她也累了,本身就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此时……也该结束了。 “月儿?”看着云开两人的身影,夜临风有些诧异,“怎么此时过来了?”他疑惑的问道。 不过两人尚未回答,一边的萧然与夜子安也过来了,并肩的与云开等人一同跪着。 夜临风皱眉,这是怎么了?不过他却是忽然之间的注意到了一个事情,夜子安的腿……竟然好了? 他手中的笔一个哆嗦,不敢置信的盯着夜子安在跪着的腿。确实是跪着的,有力的双腿,这…… “安儿,你……”他的声音被人打断。 “父皇,是儿臣让萧大人与王爷过来的。”云曦月恭敬的开口。 夜临风皱眉。“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云曦月深吸一口气,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将上面的曦月二字向上,冲着夜临风给呈上去。 “你……”本是犹豫不解的夜临风猛然之间的站起,看着自己这亲自送出去的玉佩有着一瞬间的失神,这……这…… “父皇,不。姑夫。”云曦月平静的开口,不顾他的诧异还有被自己叫过来的萧然的诧异,缓缓的卸下自己面上的易容,露出来一张这东晋的京中无人不熟悉的面容。 “云小姐?”皇帝身后的全胜自然是熟悉她的,诧异的竟然是不顾礼节直接的出声。不敢置信的向后退了一部,本就是尖细的声音都震惊的有些变形。 “你……你……没死?”夜临风似乎是想要说很多,却到底只是问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云曦月点头。“承蒙上天不弃,曦月与弟弟,皆幸免遇难。”她一字一句的说着。 “那……他……?”夜临风在触及到她的神情的时候,忽然之间的一僵,想起了谢墨寒给自己的感觉,还有那谢明珠与谢心远的样貌,他磕磕绊绊的上前,伸出双手指着云开。 他看了一眼此时丝毫不像是一个皇上的夜临风,也就是他的父亲,叹息一声,取下自己的易容,露出来与云曦月七分相像的面容。还有那同样的玉佩,上面的子归二字,煞是刺眼。 夜临风就那样看着那玉佩。寻常的时候英明神武的皇帝此时似乎是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瞬间的苍老了不少,看上去竟然是有些红了眼眶。 云开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事情,随后说出来了萧然的事情。 今儿一连串的事情打击的他着实是有些惊讶,他直接的甩开了全胜的搀扶。目光从云曦月的脸上到了云开的脸上,然后是少年模样的萧然与夜子安。 他的心中忽然之间的有些想笑,他身为皇帝,自认为尊贵无双,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不想……竟然是被几个小辈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 老了,到底还是老了啊。 他缓缓的闭眼,自己一个人走到了桌边,将一个小瓶子扔给了萧然。 四月十五日,四皇子率兵前往边关大获全胜,西域退兵,签订契约从此与东晋永远称臣,绝不冒犯半分。 同日宰相方太敬被清云公主推向邢台斩首,京中各处皆发出公告,那方太敬所作之事皆在其中,尤其是陷害前宰相云清,致使云府全家灭亡之事,当日就引起了众怒,百姓们的怒气直接就洒向了宰相府,一时间宰相府中的任何人皆是人人喊打。 五月初四皇子大获全胜率兵归来,五皇子夜子天自愿让位,四皇子为太子,军师秦越为新任宰相,辅佐太子。 皇上认下前摄政王谢墨寒为义子,封号离王,离王府两个幼儿封为明珠郡主与小王爷,享世袭爵位。 太子上位之后,迅速清盘了朝中的势力,不过是小半年时间。朝中渐渐的趋向于稳定。 同年九月,西晋将军宗政言携上代先皇诏书,证实了自己是明王嫡子,一举登上皇位,先皇司徒颜辰携皇后皇子不知所踪,新皇上位,第一时间与东晋缔结秦晋之好,求娶清云公主为后。 至此,两国相对和平,百姓安居乐业。 而几年之后的西晋皇宫之中,“感觉怎样了?”宗政言温和的冲着云曦月问道,而此时的云曦月终于是体会到了元姬萱之前的那种独特的口味。一口一个酸梅津津有味。 闻言看了他一眼。“皇上要不要尝尝?” 宗政言连连摆手,面上有些菜色,这么酸的梅子他可不要吃。 “我还以为你当初不会愿意嫁给我。”他看了一眼正在吃梅子的云曦月,英军的面上的轮廓都柔和了不少,整个人也不在像是以前的时候那般的锋芒必露,倒是有些内敛的气质在其中。 云曦月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死皮赖脸的去父皇那边求娶,我才不会嫁给你。” 当年宗政言跟司徒颜辰争权,其实都是司徒颜辰想要将皇位还给他们一家设计的计谋,她偶然之间听云开提起,才恍然大悟,索性在东晋平静之后帮了他一把。 本以为两人之间也就这样的错过了,却不想他竟然阴差阳错的从大长公主那里得知了自己以前所作所为的真相,身为西晋新皇死皮赖脸的出现在东晋的皇宫,一点之前的大将军的风范都没有,想要求娶自己。 云曦月到底还是心中有他,拖了一年之后,两人的大婚盛大,婚后也是恩爱如初,一切的误会迎刃而解。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的良苦用心,你放心,以后我必不会负你。”宗政言正色的开口。 “所以……”云曦月看了他一眼,明明已经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却还是如以前一般有小女儿的心思,双眸亮晶晶的,不再是之前的蒙尘的状态,灵动的让人欣喜。 “所以?”宗政言不解。 “请皇上把御膳房新做的酸梅糕端过来吧。”云曦月冲着他笑笑,说到。 世间之事多的是阴差阳错,不过有缘的人就是有缘,阴差阳错过后,一切都会复位,她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初到西晋踏青救下的那个英俊男子,这就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