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第八星》 第一章 天闲入世 在我们这个包括了神界、人界和冥界的世界中,所有拥有灵力的那些生命,无论是人、动物,甚至由一些无生命的物质修练而成为精怪的意识体,他们被统归入“异灵类”。\.qΒ5、c0m\\ 而在异灵之间,流传着一个千古的传说:九天之上,居住着一群掌管生死与命运的人,灵类们称这些人星神。所有的星神只听命于他们唯一的首领——北极星帝。这些星神是一种超脱与一切的存在。以北极星为中心,按照肉眼所见的天空,被分成二十八个区域。它们是东方苍龙七族的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玄武七族的斗、牛、女、虚、危、室、壁;西方白虎七族的奎、娄、胃、昴、毕、觜、参和南方朱雀七族的井、鬼、柳、星、张、翼、轸。 而同时每族又各有属于自己的北斗护法。号称北斗护法的北斗七星作为北极星的护法,并不属于二十八宿之列。 这二十八宿族除了各自掌管各界祸福生死,还有一个秘密的任务。就是看守被镇压在封魔殿、号称生物界三大心魔的“欲”、“贪”、“凶”三魔,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逃去下界,否则不止人类, 即使是神界、冥界也要受其影响而使得各种次序极端紊乱。当然,除非经过天轮转生,否则这些星神们一样不能凭借自己的星之神力直接去干涉人界的纷争。 二十八宿族分成七班,轮流值司,每过九百九十九年轮换一次。由北斗七星之一带领其中四族作为一轮,镇守四方,看守封住三魔的禁石。而今年正轮到北斗第七星天冲破军星摇光值司。可是因为星神大会在即,因此摇光轮值的日子被延后了几天。 此刻在封魔殿中,四个方向,分坐着四个被神光笼罩而看不清面目的人。他们中间围着三块巨大的石头,发出粉红、金黄、血红三种暗淡的光芒,不住吞吐。席地而坐的四个人正是此次值司的四族族长。现在他们处于休眠状态,用本身力量,压制着三魔的魔性。 至于本次值司的北斗第六星北极武曲开阳这会儿却正在封魔殿门口东张西望,他等了九百九十九年,现在却有些不耐烦了,眼看群星聚会就要到了,偏偏他有脱不开身。如果不能在这次星神大会上见到公主,那就要再等九百年的时间。开阳一直暗恋北方七族女宿族的公主,现在好容易等到有机会见面,偏偏只差了这三天。开阳不甘心,他本来还想这次对公主表白的。 就在开阳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清瘦的人影慢慢晃过他身前。“八弟,八弟。快来。快来。”见到这个走过来的人后,开阳简直喜出望外。说来也奇怪,北斗七星该是七兄弟的,这八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从来不见他有什么职司,成天无所事事地在各族领域间闲逛。因此这所谓的八弟,大家戏称他为“天闲星”。天闲生性随和,很少与人争执,为人倒是蛮热心的, 众星神有什么事需要帮助时,只要开了口的,天闲一向不会推辞,为此各路星神也都很喜欢他。加上他又是北斗七星最小的弟弟,甚得众兄长疼爱,谁也不想因为得罪了他而捅北斗七星这个大马蜂窝。 天闲奇怪地看着开阳,他一向慢条斯理,不与人争,而这开阳找他,肯定是有事要他帮忙,所以他正在等着开阳说话。开阳谄媚地笑道:“好弟弟,求你帮哥哥做件事。” 天闲点点头,发出一种平淡的声音。如果第一次打交道那一定会觉得天闲有些不近人情,可是开阳却不在乎,天闲本来就这副嗓子。他的声音只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罢了。 开阳见天闲答应,笑得更加灿烂,对天闲道:“是这样。哥哥我要去参加星神大会,哥哥的事你是知道的。帮哥哥值三天班,等到你摇光哥来接班,你就可以休息了。” 天闲看看四周,又看看开阳,温和地道:“知道了。开阳哥,你去吧。我会等到摇光哥来换班的。” 开阳听到天闲的话,眉开眼笑,拍着天闲的头道:“好弟弟,好弟弟,哥哥会记得你这个人情的。”说完一溜烟就跑没了踪影。 天闲看着开阳不符合身份的癫狂背影,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在门前扫开一处地方,就那么抱膝坐在封魔殿门槛上发呆。 三天时间,对于经历了无数沧海桑田的星神来说,不过是一转眼的工夫,很快就过去了,天闲还像三天前一样呆坐着不动。“八弟,开阳那小子出现在星神大会上我就觉得奇怪,后来他说已经找到人代替,我就知道是你。怎么样,辛苦吧?”远远地就听到摇光的声音传来,打破天闲持续了三天的平静。天闲这才改变了一下维持了三天的姿势,同时发出召唤,告诉四族族长准备让摇光带来的人接替。 先前守护的四族族长收到天闲送到心灵深处的讯息,各自慢慢将真气收回,准备退开镇守位置,由摇光身后四人接替。不过或者是人间安宁太久了,就在摇光手下四人准备坐下时,其中一人感觉到一股无生无离的力量在封魔殿一闪即逝,禁不住犹豫一下,脚下的位置也随之稍微错开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后来接替的四族族长便按照错误的位置站了上去,偏偏先前守护的四名族长,心里记挂着族中事务,没有在意到这点疏漏,急匆匆地就离开了封魔殿。天闲让四人通过后则又站到正门处,停了一下就打算离开。 不想,此刻却从那红色的巨石中,一道粉色光芒,像一缕轻烟。稀薄到肉眼难见的地步,打着弧线就向封魔殿外冲来。 这正是,因缘原本由天定,星君为此入俗世。那粉色光芒其实正是三大心魔中的欲魔所化,刚才因为接替的四族族长一个疏忽,所以被它找到一丝空隙逃出。本来它是想趁机逃出下界,去那花花世界兴风作浪,纸醉金迷一番,不想却好死不死,一头就撞进了做什么事都慢半拍的天闲体内。 这心魔本是修道之人的克星,所以撞入天闲体内欲魔并不着急。没想到这天闲天生习惯平淡,而且所谓**之事根本一窍不通,任那欲魔在天闲心中翻起情浪春潮,奏起淫声荡语,仍旧一点感觉都没有。 天闲和摇光寒暄几句就向摇光道别。摇光职责在身,也没有再挽留天闲。他知道天闲的脾气,所以自顾自坐到他该坐的地方,开始发功镇压封魔石。天闲看到摇光已经入定,这才不紧不慢地离开封神殿。 “不好。”忽然摇光的声音响起,接着封魔殿中居然爆发出血红和金黄两道耀眼的光芒,随即两道光芒直接冲着天闲所站的位置而来,其中一道光柱还发出极其无礼的声音:“小子,让开。” 天闲冷漠地应了一声,退到一边,让两道光柱通过。随着两道光柱消失,封神殿中冲出了灰头灰脸的摇光,后面还有同样狼狈的四族族长。 摇光一冲出来,就冲着天闲道:“刚才看到两道光柱没有?”天闲点点头,手指着远处道:“到那边去了。” “你,你为什么不挡住它们?”看到天闲指的方向分明是碰到了天闲的。 天闲呆呆地看着摇光:“可是我为什么要挡着它们?它们又是谁?” 摇光无力地抚着额头,他怎么忘了一件事,这个宝贝弟弟一向是那种算盘珠的性格,你不去拨他一下,他是不会动的。而且因为天闲不用值司,北极星帝也一直没告诉天闲这封魔殿中到底是什么。 摇光没力气和天闲生气,再说现在也顾不上了,顾不得再说,急忙带着四族族长顺着那两魔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天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隐隐觉得,自己平静的日子要到头了。 遁出封魔殿的心魔不是那么容易捕捉到的,摇光和四族族长终于垂头丧气地空手而回…… ※※※ 星神殿上,北极星帝正在大发雷霆,斥责摇光和开阳粗心大意,天闲故意纵放心魔。现在心魔下界,只有让天界星神入世度劫了。 北斗七星谁也别想跑,二十八星宿族也有责任,各自派一人随同入世,化解人间灾难。 本来这些是没有天闲的事,可是北极星帝认为天闲眼看心魔遁走,袖手旁观,对于心魔逃脱也有一定责任,如果不加处罚实在难以服众。 因此决定让天闲也下界走一趟,只不过他不在七星、二十八宿之列,此次纯粹是下界受罚,加上当年三十六天罡下界之时,天彗星因故失踪,弄得“天罡法袍”被失落了一件。 人类各界中,是相当弱小的一种智慧生命,为了不让星神仰仗自己的能力随便破坏世界的平衡,天界众星神想要真正溶入人间,就必须经过天轮的考验。而越是强大的星神,在通过天轮时受到的灵力反噬冲击也就越大。天罡法袍的作用就是暂时约束星神的力量,使得力量强大的星神不会受到自身灵力反噬而丧失神的思想。 可是,对入世这么大的事,天闲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当听到北极星帝的话时,只是应了一声好,就跟平常闲逛一样朝着天轮走去,弄的北极星帝为之气结。所谓百川汇海,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天闲虽然在天界未有职司,但因为他一来比较空闲,而且性格使然,天界各族都有交往,所以各路星神的能耐,天闲都能模仿的出。说来天闲的实力该在众星神之上。本来只要天闲肯认个错,主动承担擒魔的任务,也许星帝会给他另想办法,没想到天闲居然不当回事,弄的星帝想给天闲找台阶都没办法。 而且这次北极让天闲入世也是有深意的,首先,天闲在天界老是长不大,另外镇压数千年的心魔忽然突破封印,虽然主要原因是因为封魔阵守护者的错位所致,但星帝却感觉到一股很淡,而且不包含任何属于生灵或死灵的力量在封魔殿中若隐若现。这股力量让星帝想到了天闲身世…… ※※※ 随着七星的入世,在人间,夜晚渺无人烟的不周山上,鬼谷子第七十二代传人鬼星老人,正和徒弟花语在观天台观星。黑暗的天空显得很平静,没想到一片强光闪烁后,却有七颗大小不成比例的流星从半空而落,接着原本好好悬挂在北极的北斗七星全部消失。而在这片光芒闪过,天地间又变成一片黑暗。 看到这一幕的鬼星老人满面忧色地对花语道:“不好,七星入世,人间当有大难。”这句话还没说完,又有二十八颗流星划过长空,紧跟着刚才那七颗流星的脚步,落向不同方向。 “二十八宿入世。”刚才就已经被吓得吐词不清的鬼星老人已经是面色惨白,这可是鬼谷一门数千年来从未见过的。北斗七星作为北斗护法,难得有一人下界。如今不但七星齐出,而且二十八宿也随之入世,可见此次人间之祸何等严重。或许今天神灵是想让鬼星老人彻底了解天机难测,当鬼星老人还沉迷在刚才的震撼中时,他那只有九岁的女徒弟花语惊叫起来:“师父,师父,快看,又有一颗。” 顺着小女孩指的方向,半空居然又出现一颗和刚才七星一样明亮的星,可是看上去,却有些奇怪,这颗星居然在半空摇摇晃晃,慢慢腾腾,仿佛散步一般,朝着东方落去。 今天的一切让鬼星老人推崇了一辈子的观星术变得一文不值。鬼星老人苦思不得其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思索的结果是终于弄得自己走火入魔,心力交瘁地吐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鬼星老人吐出胸口逆血,心知自己时日无多。鬼谷一门擅测天机,历代弟子无不短命。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叹口气,他将一手按在花语百汇大穴上,沉声道:“好徒弟,为师把一身修为赠你。你要记住,替为师解开今日星象之迷。”说完就撒手尘寰,留下年幼的花语面对无尽的黑暗号啕大哭。 ※※※ 再说天闲被贬下人间,他还是毫无自觉,兀自慢慢悠悠从空中飘落人间,却不知他的行为在人间造成了多少震撼。在天人交界处,种种幻象纷至沓来,他还是不紧不慢,最后变成婴儿状落入茫茫人海。 天闲落地后,抬头四顾。以往在天界,总是俯窥人间,如今换个角度,倒也别有一种感悟。 天闲所落之处是个非常阴森的森林,正是人间最有名的亡魂之森,除了野兽和一个神秘组合的成员,这里千百年来,也未曾有人涉足过。四周古木参天,原本该是看不到一丝光亮的树荫,却被刚才天闲落地时带起的劲风绞碎,露出一片不算太小的天空。 天闲觉得有些无聊,轻轻挪动新的身体。不是很熟悉的双脚那么袖珍,短胖的小手则更显得有些笨拙。 天闲试了几次,支撑着爬起来,可惜这时他还没能完全适应这副身体,撑了几下终于没能爬起来。 “哎。”发出一声夹杂着童音的叹息,搭配那副稚嫩的身躯,显得那么引人发璩。天闲放弃了站起来的念头,就这么趴在那里,经过天人交界的冲击,并没有能使他迷于前因,所以万事不在乎的性格在这时又显示出来了。还是等熟悉这副身体再说吧。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开始有野兽发现到天闲这顿美餐,可是对于这从未见过的东西,亡魂之森这些老得成精的野兽,却还是小心地呈观望状态。都想有个不怕死的去看看天闲到底是什么,可是亡魂之森作为人间最恐怖的地区之一,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这里,一只没有智商的凶兽,即使它拥有再无敌的力量,也只有死路一条。 天闲四周静得可怕,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天闲的动作。终于有一只只有三寸大小的乳白色小鸟向着天闲冲了过去。 周围那些闪亮的眼睛看到这一幕,却退去了至少一半。原因无它,能在这亡魂之森存活。 越小的生物那是越招惹不得的。这只白色的小鸟,正是亡魂之森的鸟中之王,玄鸟。 此刻玄鸟那白得发亮的身体,尖得可以穿透一切的尖啄,正朝着浑然未觉的天闲冲去。 “吱。”忽然,一个灰色的东西将已经快碰触到天闲的玄鸟撞了下来,并且和玄鸟滚做一团。这次居然是一只和玄鸟同样大小的松鼠。 方才就说过在这亡魂之森,越是细小的生物越危险,而这只小松鼠也是如此。它就是这亡魂之森的百兽之王,貘兽。 貘兽和玄鸟这也不是第一次争斗,每次都是不分胜负,而这次两者都发觉了天闲身上那种无上的星神之气,所以都想将天闲据为己有。两个细小的身躯在地上不停翻滚,不时撞到四周的大树。到这时候才隐约知道貘兽和玄鸟的厉害,那些参天的古木被它们这一撞,立刻轰隆一声栽倒下去。 森林里因此出现一出诡异的景象,一排排树木,无缘无故地轰然倒地,地上的尘土四处纷飞,却看不到那肇事者,仿佛是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推倒。 玄鸟和貘兽打了不知多久,反正天闲周围方圆数里之内那是一棵树也没有了,最终两个实力相当的小家伙各自趴在地上喘息。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玄鸟和貘兽却也不在乎,虽然刚才的决战使得它们已经耗尽所有力量,但以它们身体的强度,即使被野兽一口吞下去,也没办法消化它们。近了,近了……原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上身穿那种土灰色的,满是口袋的帆布登山背心,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拄着一跟老木藤的拐杖,虽然一头白发,却是精神矍铄,不见老态;很浓的眉毛,迈着轻便的步伐,朝着天闲而来。 经过这么长时间,天闲也开始熟悉新的身体,虽然不能应用自如,但勉强行走已经可以。他从地上撑起身子,摇晃着走到玄鸟和貘兽喘息的地方。两只小动物张大眼睛看着他,天闲则同样睁着一对大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不知道想着什么。 最后终于伸出两只短胖的小手,把玄鸟和貘兽捧起来,好奇地在脸上摩擦着,发出含糊不清的笑声。两只小兽总算知道天闲没有恶意,放下心来,却被天闲弄得很不舒服,发出抗议的鸣叫,但很快就感觉到天闲身上令灵类慑服的北斗之力。人言群星朝北斗,任何异类想要修成正果,都需要吸收北斗之星散发的星光。比如狐狸吧,除了在月圆之夜要吸收月华外,最终成形却还要得到北斗的认可。换句话说,北斗本身就是所有非人异灵类的保护神。所以,很快两只另兽就接受了天闲。 “咦?”远处的老人看到这一幕,发出惊讶的声音。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玄鸟?貘兽?”见到这两只可爱的动物,他很没风度地叫了起来。在这亡魂之森待了足足二十年之久的他,怎么可能不认得亡魂之森的两个魔星。 现在这让人谈之色变的奇兽,正在天闲怀中,探着脑袋东张西望。如果不是老人深知这两之小东西的厉害,恐怕会把它们当成天闲的宠物吧。 这老人乃是“炎龙集团”的星宗宗主兼教头“游龙”水傲。炎龙集团是个很神秘的财团,成立已经有两百年之久,旗下企业囊括了各行各业,甚至包括侦探业和保全业。而这水傲则专门为财团训练各种情报收集和保安人员。 不要小看这教头的职务,那是从上届学员中选择最优秀的,经过三十年历练之后才有机会。而且教头和炎龙集团总裁日宗宗主的地位不分高下,与另外一个负责高科技开发研究室的首领月宗宗主,并称“日月星”三巨头。 炎龙集团星宗的秘密基地,正是在这片死亡之地的中心。今天是水傲完成三十年历练,正式回基地开始培养炎龙集团下一班接班人的日子。他刚进亡魂之森就觉得奇怪,怎么森林里居然静悄悄的,难不成亡魂之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所有野兽都跑去参加聚会了。 到后来又发现这里被打出一块这么大的空地,现在竟然还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正笑着朝自己伸出手。水傲立刻就喜欢上天闲了,也不管天闲身上脏兮兮的,一把将天闲抱起,用自己满是胡须的脸在天闲粉腻的小脸上摩擦,仰天大笑道:“好好,凭这两个东西都接纳你这个小不点儿。你就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就是不知道以后有那么多比你大许多的师弟师妹时,你会不会被欺负。” 就这样,刚到人间的天闲,不情愿地成了炎龙集团下一代接班人中的大师兄。 水傲抱着天闲,顺着亡魂之森中那些并不成形的小道,一直朝深处而去。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能谁也想不到,在这亡魂之森的深处,居然还有一处不为人知的福地。 出现在天闲眼前的是一汪碧水,几分春色,丝毫没有亡魂之森那特有的瘴气,一片平坦的空地上,不但有山泉小溪,还矗立着几栋豪华的建筑。两只原本蜷缩在天闲怀中的小家伙好奇地探出头来。 天闲似乎和它们相处很融洽。水傲试着也想摸摸这对在亡魂之森让人谈之色变的奇兽。可是刚伸出手,那玄鸟头一扬,好不客气就冲着他的手啄过来。而那貘兽呢,直接怒目盯着水傲,露出锋利的牙齿。水傲被吓得连忙缩回手,一边苦笑不叠。看来自己这个徒弟真是异类。说也奇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玄鸟貘兽,在天闲肥胖的小手抚摩下总是那么温顺。至此水傲不得不服气,也打消了将这一人两兽分开的主意。 水傲把天闲安置了下来,正式开始教授这第一个徒弟。 因为不清楚天闲真实的年纪,水傲就以他拣到天闲的那天作为天闲的生日。慢慢的,水傲发现,天闲的资质实在让他惊讶。天闲在被他带回来的第二天已经可以说话,第三天就能行走自如,接着就开始翻阅水傲的藏书。不过奇怪的是虽然看过不少,却很难见天闲表示明白或者没有明白。于是水傲尝试着教天闲一些实用技巧,却又发现天闲有些方面似乎很有天分,有些方面任他怎么教,天闲就是不理。这么又过了一年,天闲对这个世界的语言总算能自由应用。毕竟在天外时,天闲是用不着使用声带发音的。这天水傲又在教天闲散打搏击之术,炎龙集团是个囊括各行各业的机构,学点防身之术那是十分必要的。可是在这时候,水傲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和搏击有关的技巧,天闲怎么也学不会,气得水傲又在骂人。 “这种泼妇扭打的招数我才不学。我不喜和别人拉拉扯扯的。”天闲第一次发表自己的意见。“什么?”水傲没留神刚一岁的天闲居然说出这种话。“泼妇骂街”,水傲半天才回过神来,真是贴切的形容词啊,水傲忍不住捂住额头:“这就是有些东西你不肯学的原因?” 天闲蹲坐到地上,抬起小脑袋,看着水傲,然后再很用力地点了下头:“嗯。” “可是这样你怎么做炎龙集团的接班人?”因为天闲资质绝佳,水傲已经打算让他成为炎龙集团下任接班人。天闲从怀中掏出玄鸟和貘兽,懒散地道:“我就没想做什么接班人。对了,那些学生不是要送来了吗?” “你,你怎么知道?”天闲咯咯一笑,这才抬起头:“你很笨哎,你书房有炎龙集团的资料,前天更有传真过来,我又不是不识字。” “可是资料我是藏在秘室的。”水傲今天已经没有吃惊的力气了。“你那叫秘室?一点创意都没有,对了,我看你的密码太简单,替你改了一下。”天闲说的理所当然。水傲一听,腾就窜进屋里,三分钟后又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混小子,你改成什么了?”天闲悠闲地看着冲出来的水傲,搔搔头,这才道:“忘了,昨天改完就忘了。” “扑通”,水傲终于受不了严重的刺激,晕了过去。那秘室中有炎龙集团所有资料,正是因为水傲不懂电脑,放在他这才不会有危险,而那秘室的门更需要很复杂的密码,要是没有密码,你就是用原子弹那也只能把秘室炸烂,而不能把门打开。如今被天闲把密码胡乱地改成一团糟,水傲实在无面目见江东父老。天闲疑惑地走到水傲身边,用脚在他身上揣了揣,“奇怪,他怎么晕了?小白,小灰我们去玩,不要理他。昨天还没有打完呢。”说着一人两兽,三个都很袖珍的身影,就钻进了水傲的书房。在原本水傲忙了半天没能打开的秘室门旁,天闲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摸弄一阵后就敞开一道只有两尺高的门,刚好够一岁的天闲通过。 被气晕的水傲直到这个时候才慢慢醒来,却不见了天闲。这一年他也习惯了。天闲人小鬼大,到时候自然会回来。靠他找人那希望不大,当务之急要总部派人来解密是真的。水傲来到书房,这里有直通总部的内线,“总部,总部吗?我是水傲,请派解密专家来。资料中心的密码出了问题。”水傲有气无力地道。 “什么?”话筒里传来一个吃惊的声音。“一言难尽,总之尽快派人来就是了。”水傲懒得多做解释,关闭通讯。让他怎么说?难道说收了一个神童?自己被他给整了? 水傲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想再出去找找天闲,却发现从下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弯下腰一看,正好看到刚才天闲使用的那道只有两尺高的门,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 带着好奇心,水傲爬了进去。眼前看到的让他差点又一次晕过去。一岁的天闲正趴在那价值数十亿美金的星宗电脑主机上打电动,旁边还有貘兽和玄鸟在跳个不停。这台昂贵的资料处理器现在已经变成天闲的游戏机,天闲玩正开心呢,笑声不断。因为个子太小,坐在椅子上天闲没法够得着,所以他整个人的重量干脆挂在操作键盘上。 “你,混小子。你在干什么?”看到天闲那笑得忘形的样子,水傲就气不打一处来。敢情这小子把这里弄成自己的私人游乐场啊。那么高的门,难道每次开会,一大群人按顺序钻进来?天闲似乎打的正开心,目光紧盯着屏幕道:“哦,里面有开关的。到时谁进来直接打开就是了。” “什么?”水傲再次神色大变,忙跑到秘室门后,在门背后果然有个开关。水傲神色再变,脸上像变戏法似的堆满笑容:“好徒弟,师父对你是不是很好啊?”放大的脸凑到天闲面前,天闲嫌恶地把水傲推开:“让开,别挡着我,我看不到了。” “好徒弟,帮师父个忙好不好?”水傲有求于人,对天闲的态度丝毫不以为忤。 “哎呀,都是你。”因为水傲挡住天闲的视线,天闲似乎输了,冲着水傲生气。 水傲陪着小心:“好徒弟,是这样的。你可不可以把那密码弄得再复杂一点。另外那道小门也藏好,最好只有你一个人能打开。不然总部解密的人来了,我,那个,嘿嘿!”水傲闹出这么大笑话,如果被总部来的人知道了。那还不搞得炎龙集团人尽皆知,以后水傲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啊?集团里可没人知道水傲是电子白痴的,所以他不惜低声下气地求天闲帮忙。 当然了,他并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天闲想都不想道:“好。”“真是好徒弟,你忙吧,师父不打搅你了。”水傲得到天闲的承诺后眉开眼笑地走了。 天闲从那昂贵的主机上跳下来,慢慢踱到秘室门后,仰头比了比高度,虚空从地面上浮了起来。如果现在水傲还在,恐怕真要第二次晕倒了。 天闲慢慢飘着升到密码锁的高度,两手拨了拨就将电子开关的盖子给打开了,然后就开始摆弄起那些内部的零部件来。不知忙了多久,天闲终于拍了拍手,自语道:“嗯,星图密码应该没人能解开吧。”说完还对着身边的玄鸟和貘兽强调地问了一声:“你们说对吧?”两兽也用力点点头,表示同意。天闲见状又开心起来,“好了,我们继续玩。”说完又虚浮着飘回主机上,继续玩他的游戏。 过了几天,果然有很多人来到水傲这里,不用水傲招呼,就自发地找地方休息去了。有很多都是十来岁的小孩,当然有年纪大的,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格外引人注目。这人脸上有一道三寸的刀疤,缺了一只左手,显得有些狰狞,所有人都躲他躲得远远的。 其中也有两位年轻的长发女郎,两个女人长得很像,都是一般的大眼睛,高鼻梁。水傲亲自迎上去:“哎呀,为了水某的疏忽,还劳动月堂,实在叫水某汗颜。” 那两个女子连称不敢:“水前辈太客气了,这本是晚辈该做的。”原来炎龙集团的日月星三位首领,在担任集团职务的同时,还兼着另外三宗的堂主;比如现任炎龙集团的总裁,就兼任日宗宗主。水傲则是星宗宗主。来的两个女子是月堂下一代最杰出的人才之二。花静君,花静容。这两女是双胞胎,也是月堂年轻一辈最精通解密加密的人才。因为星宗是专门负责下一代人才培育的,所以现任月堂堂主才让这两人来水傲处。一来是总部的命令,二来也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潜质的人才,好先预定了为日宗以后的发展做些准备。 水傲有些缀缀不安地把两女带到秘室门前。他也不知道天闲弄的手脚如何,要是被这两个小丫头轻易解出来,他可是要在两位晚辈面前出丑的。花静容和花静君果然不愧是此道高手,两人很快就拆开秘室门上的密码锁。各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接到锁上,四只晶莹的玉手运行如飞。水傲看得心中生寒,看来这两个侄女实在是太厉害了。天闲强煞才那么点大,哎,这会丢脸丢到月堂去了。水傲心里哀声叹气起来。 “咦!”首先是花静君发出惊奇的声音,接着花静容也停下手,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水傲。水傲心说完了,完了,这会儿面子是保不住了!不想花静君道:“水前辈,都传说前辈对电子一窍不通,晚辈现在才知道那是前辈谦虚。” 水傲一愣,没反应过来:“解开了吗?”花静君道:“对不起,晚辈能力不足,可能要请大小姐来。”花静容继续道:“设定的密码是用的中国最古老的星图,而且随着天象不停变换,虽然只用了二十八宿的分野,没有加入各颗恒星,我们还是无能为力。” 水傲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什么?”花静容没听清。“没,没什么。”水傲急忙掩饰。花静君道:“不知道前辈这种密码是如何设置的。”水傲尴尬的一笑:“嘿嘿,这个这个……我就那么胡乱摆弄来着的。” “哦。”花静容和花静君当然不会相信这个答案,可是水傲是前辈,既然这么说了,她们也不方便再追问下去。“师父。师父。她们是谁?”天闲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拉着水傲的裤脚问道。花静君姐妹听到一个很动听的童音,好奇的目光转了一周却看不到人,两双动人的眼睛奇怪地看着水傲。只见水傲蹲下身,这会儿花静君姐妹才发现,在水傲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粉妆玉琢的小孩,正好奇地打量着她们。“好可爱哦,水前辈。是你儿子吗?”年纪小一些的花静容见到天闲,声音嗲得水傲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才不是他儿子。”天闲抗声道,带着童音的声音显得格外引人发璩。花静容完全不把天闲的抗议当回事,伸手就要抱天闲:“来让我抱抱。” 天闲一矮身,缩到了水傲身后。水傲忙道:“这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不是我儿子。” “嗯?”水傲的话让花静容忘了再逗天闲。花静君也道:“前辈,您考虑清楚了吗?”星堂的大弟子地位特殊。日后即使不接掌炎龙集团,那也要承担起教导下一代接班人的重任。天闲的年纪,实在太小了。水傲笑道:“我知道,不过我相信这个徒弟。他的能力绝对是最好的。”这种事本就是由星堂堂主自己决定的,静君也只是随便问问,见水傲这么有把握,自然就不再多言了。 “嗯!”天闲也忽然嗯了一声。目光盯在静君手里解码的笔记本电脑上。接着静君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就看到不知从哪飞来一只雪白的小鸟,抓住那台笔记本电脑朝着天闲飞去。 对于天闲不时出点小状况,水傲已经不奇怪了,花静君可还没习惯,没想到那样一只可爱的小鸟居然可以从自己手中把东西夺走,而且有那么大的力量。至于刚才的强盗,这会儿正站在天闲粉嘟嘟的脑袋上。花静容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摩天闲。 “小心!”水傲忙拉开静容,险险地躲过另一只只有松鼠大小的东西的利口,正是那只貘兽。水傲苦笑道:“当心点!我已经吃过苦头了,还是少惹这小祖宗为好。” 对于连水傲都顾忌的东西,花静容可不敢乱动。 天闲把静君的电脑摆弄了一会,想是没了兴趣。又扔了回来。也不和水傲等打招呼,转身就不见了。 水傲对着花静容做出一个无奈的姿势。花静君取回自己的电脑,打开专用联络线,通知月堂另外派人来解密码。 天闲很快就来到外面,这会儿外面乱糟糟地,都是这次送来星堂的预备弟子,说小,但其中最小的也有十岁了。看到天闲这个异数,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天闲却无视这些人的视线,径直走到那最醒目的疤面大汉面前:“你叫什么。?” 疤面大汉一愣,这里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接近自己,可是这小孩居然一点都不害怕,还问自己叫什么,疤面人虽然看上去凶恶,其实却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说我吗?”在得到天闲肯定地点头后,疤面人道:“我是铜墙。” 天闲看着铜墙一会,这才道:“你一定有个哥哥是铁壁了?” “嗯。”铁壁铜墙本就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保镖,五年前神秘失踪,没想到现在铜墙居然变成这样。天闲又扫了铜墙一眼才道:“你们兄弟的名字不好。” “嗯,啊?”铜墙呆住了。哪有人第一次见面这么说话的,幸好天闲是个小孩,这才没人介意。 “所有这次来星堂的弟子注意了。请立刻到礼堂集合。”扩音器里响起水傲的声音。“小朋友,我回头再来陪你啊。”炎龙集团的纪律是很严格的,铜墙顾不得再和天闲说话,急忙跟着人群奔去。一会儿,广场上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 “天闲,天闲。你怎么没去啊?”水傲急匆匆地跑来,“去干什么?”天闲抬头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水傲。 “你总得和大家认识一下啊。”水傲道。“哦!”天闲点了点头,也朝礼堂走去。“哎呀。”水傲顾不得许多,这小祖宗就不能有点时间观念啊?一把抱起天闲就跑。 礼堂里现在已经挤满了人,看到抱着天闲的水傲,很多人不给面子地轻笑出声。“咳,咳。安静!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星堂大弟子,也是你的大师兄,天闲。”水傲咳嗽了几声道。 “什么?” “不会吧,这么小?” 水傲的话好比在平静的水面丢下一颗石子,激起无数波澜。这也难怪,星堂大弟子身份特殊,从来没有这么小的。“安静,谁有意见吗?”水傲拿天闲没辙,那是因为天闲是怪胎,别人可不行。水傲的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次的排序,我是按照各宗提供的能力表,以后每年都会重新组合。”水傲继续道。星宗除了大师兄的身份雷打不动,别的排序在成年前是不停变动的。 “苗秀,第二;铜墙第三……”水傲将排名公布。没想到除了天闲,居然还有一个天才,只有十岁的苗秀居然排在了铜墙之上。幸好铜墙也不是个计较的人,倒没觉出有什么不妥。 就这样,星堂的基地热闹了起来,从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变成现在跟集市似的。 花静君解不开密码的消息传回月堂,月堂大惊。居然有静君姐妹无法解开的密码?月堂的现任宗主花彩衣对水傲的斤两那实在太清楚,因此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派出自己的宝贝女儿。也是月堂解密第一高手花明心。 花明心和花静君姐妹见面后,仔细听了她们的叙述,心里也充满了好奇:“真是星图,你们没看错?”“嗯,不会错的。”花静君肯定地说。“这就奇怪了,按理不大可能啊。”花明心疑惑地说。星图用做密码,除非设置者十分精通星象运转,不然根本无法完成。可是星堂毕竟没听说有人精与此道啊。 既然有所怀疑,花明心当然要亲自见识一下。接通秘室的电子锁,再启动解密程序,果然在屏幕上出现分为二十八个区域的星图。 “我也没办法,对于星图我也不清楚。”花明心看了一会儿只能无奈地说。如果不是前不久她妹妹花语,忽然和其师鬼星子一起失踪,或许能有办法,现在却无能为力了。 一边的水傲显出沮丧之色,心中却暗自高兴。偏要把这东西搁他这里,水道根本不懂电脑,还得担起责任,现在却找不上他。反正炎龙集团有钱,不在乎这点。这台主机的内容各终端也有备份,再重新弄一台拷贝一下就是了。就这样,星堂主机事件也就不了了之了。 ※※※ 随着星堂基地搬来这么多人,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很快这里就发展成了一个小城镇,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星之洲”。时间飞快的流逝,当年那些不谙世事的少年,如今都已长成。 星堂的排名也不再有变动。苗秀依然只在天闲之下,铜墙还是第三。至于天闲的大师兄位置也得到所有人的承认和尊敬。因为他从来不摆架子,加上占着年幼的便宜,本就讨人喜欢,何况他依然保持着热心助人的习惯。 最新全本:、、、、、、、、、、 第二章 初见天慧 一转眼,天闲来人间已经过去了十年。\\、qb5 这天,水傲忽然接到月堂的请柬。原来失踪了十年的月堂二小姐花语忽然又出现了。月堂现任宗主花彩衣特地举行宴会,为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举办成年礼。说来花彩衣的两个女儿都能算天才,花明心小小年纪,就成了月宗的保全系统专家。另一个则成为当时赫赫有名的观星师鬼子的徒弟。十年前的天象异变,很多占星师都想找占星界的泰斗鬼星子问个究竟,没想到他居然和花语一起失踪。当时的花语以九岁之龄已经算在星相界小有名气了,如今得到鬼星子一生修为,再经过这十年的修练,更是今非昔比,加上其中还牵涉到花彩衣的面子,这次宴会可热闹得很。 天闲作为星宗未来的接班人,这种应酬那也是推不掉的。 隶属炎龙集团旗下的炎龙饭店,今天特地停业一天,可是不但没有显得冷清,反而更加热闹,不少大人物聚集一堂,正是花彩衣为女儿举办的生日宴会在此举行。来的人络绎不绝,多是一方有头面的人物。开席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家都坐定下来,直到这时,水傲才姗姗来迟。这倒不是他故意摆架子,实在是他的路最远,接到通知又比较迟,当时收请柬的是天闲。天闲收了请柬,随后一丢,后来一直拖了四五天,这才想起来,因此来晚了。水傲一再表示歉意,不过日宗宗主凤守恒却不想放,一定闹着要罚酒。水傲无奈,只能听命地灌足三大杯。 “对了,水傲。听说你收个小不点大徒弟啊。”罚酒完毕,凤守恒随口问道。 “哼。”水傲还没来得及回答,下方已经传来一个生气的、带着童音的哼声。凤守恒一呆,这才发现,他口中那个小不点正站在水傲身后,一身宽松的白衣,简直有点像和服,加上满头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眉毛很浓,一双眼睛给人一种很清澈的感觉,但实际却不是很大。只是因为眼神太深邃才显得眼睛很大,细心的凤守恒发现一个很奇异的现象,那就是天闲“目中无人”。天闲的眼睛明明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清澈,但他的瞳孔中却不会印出人影。“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凤守恒问水傲道。倒不能怪他,他得到的消息说天闲是个小男孩,可是眼前这个怎么看都像女孩,特别是那种恬静的气质。“哼,你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吗?”天闲不高兴地说。这一开口,凤守恒确定是男的了。虽然天闲的话不是很客气,但凤守恒总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反有趣地看着天闲道:“是,是,是我没礼貌。小弟弟,你叫什么?”天闲这才缓下脸来,“我叫天闲。” “好了,别说了,主角出来了。”水傲打断凤守恒的兴趣,提醒道。一身黑衣的花语出现在大家面前。她这一失踪就是十年,急坏了不少人,现在再次见到,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也和天闲一样,穿着宽松的袍服,长发披肩,静静地迈步而出。那黑色的长袍更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妩媚。正在大家惊叹她的美丽的同时,花彩衣的另一个女儿花明心也随后走了出来。花明心的相貌和花语很相象,只是着装差别很大,一身紧身白西服,显出现代女性的刚强。这一刚一柔两个极端的美女站在一起,使的吸引力更加惊人。 所有来宾都移不开视线,一时间本该喧闹异常的宴会厅中居然鸦雀无声。天闲看了一会,眉头一皱,他发现当两女有所接触时,从她们身上迸发出一种熟悉又陌生的东西,而当她们分开时这一切又都消失不见了。 不知是谁率先打破这份宁静,感叹声响起。接着凤守恒第一个站出来道:“彩衣啊,没想到你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宝贝。就不知道以后谁有服气能娶到你的这两个心头肉呢。”接下来无非都是些称赞的话,花彩衣做个手势,让大家安静下来。 “各位,这次宴会除了是我的生日,花语另有一事宣布。”花语轻启双唇,声音清幽飘渺,虽然不是很动听,却充满悠远的气息。花语美目环视一周,直等到所有人都静下来,这才道:“先师临终时交代花语一定解开十年前星相之迷,可是花语天资驽钝,经十年辛苦,依然一无所获。花语现在当众人许下诺言,谁能解开这个秘密,花语愿意以身相许。如果已婚者,花语则情愿不计名分,一生相随。” 这话一出,底下立刻乱了套。十年前星相异变,很多人都知道,可是连鬼星子都解不开的迷谁能解开?而鬼星子十年前就死了的消息更让人吃惊。最后花语的许婚,尤其叫在座众人跃跃欲试。现在这个时代,男女能和则来不和则去,根本没什么约束力。男人或女人多几个情人那是很平常的。何况花语这样的美女更是在座男性的宠物。 这花语不但貌美如花,而且气质高雅。这种古典美本身就对现代人充满诱惑力,加上她的身份,在座已婚未婚者都忙碌起来,各自掏出通讯工具,发动各自一切关系网,寻找相关资料。即使是有那不想得到花语的,也想趁着机会在人前露脸。在座没有行动的只有三个人,天闲,凤守恒和水傲。凤守恒的身份不会在乎这点虚名,水傲这方面根本是白痴,他那些藏书都是摆样子给人看的。至于天闲,在座怕只有他能解开这个秘密。不过他对花语的兴趣不是很大。凤守恒见宴会厅乱成一团,好奇地看着天闲。发现天闲只是自顾自地逗弄着两只小动物。凤守恒身为日宗宗主,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貘兽和玄鸟的厉害他更清楚,那可是连水傲都不能降伏的东西。水傲其他方面几乎是白痴。但说到身手,即使凤守恒也不敢和已经古稀的水傲动手。 “小弟弟,它们是什么啊?”凤守恒轻轻问道。天闲头也不抬:“小白和小灰是我的朋友。”凤守恒又道:“小弟弟,你看到上面那个大姐姐了吗?” “嗯,看过了。”天闲对玄鸟和貘兽的兴趣显然大过花语。“哦,你不想把大姐姐接回家吗?”凤守恒想逗天闲。“不要,她那么多人喜欢,带去会惹来麻烦的。”天闲道。 凤守恒一震,天闲的话很幼稚,却充满了对世情的洞察,若不是凤守恒本身精通百家之学,是无法体会这话的意思的。凤守恒收起逗弄的心态,很正经地问道:“那,天闲,你能解开那个迷吗?”天闲发觉凤守恒语气改变,而且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这才停止手上的动作,抬头毫不相让地对着凤守恒的眼睛道:“为什么要解?解开多不好,鬼谷一门的传人从来都短命。未来如果注定,知道有什么意思?没有注定又能知道什么?” 这次凤守恒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天闲的话故意说得很浅显,很模糊,可是细细想来,这其中又包含着什么?以天闲现在的年纪,十年后还有谁比的上他。恐怕炎龙集团对他来说也太小了吧。“好,天闲。你以后可以不受炎龙集团行事规则的约束。”这话出自凤守恒之口那是很严重的。凤守恒还在壮年,只要他在,这个承诺就永远有效,即使是有人继任,一般除非有特殊原因,也不能推翻上代宗主的决定。水傲在一边,先前的话并没有明白,这最后一句他可明白得很,立刻大惊道:“守恒,你……”凤守恒一摇手:“不用多说,我都明白。” 对于凤守恒的话,天闲似乎浑然不觉,不在意地道:“哦,其实我本来就不大理那些规矩。”凤守恒听了这话一时气结,看着水傲。水傲露出尴尬的笑容。他一向被天闲吃的死死的,实在管不了。凤守恒细想想,看着天闲的样子,倒也确实不是老实的水傲压的住的。事到如今他又能说什么,苦笑道:“怎么我也是炎龙的总裁,当着我的面你不能收敛一点?” “哦!”天闲漫应了一声,就不再理凤守恒了。“宗主。”花彩衣带着两个女儿来和水傲、凤守恒打招呼,先指着凤守恒和水傲道:“这是凤叔叔和水伯伯。”接着又指着两个女儿道:“这是小女花语,花明心。” “凤叔,水伯。”两姐妹很乖巧地道。“好,好。”凤守恒和水傲点头为礼。“咦。”花明心忽然惊咦出声,指着花语和天闲。这时大家都发现了,原来除了色泽和大小,花语和天闲的衣服无论式样还是比例,都惊人的相似。花语也开始注意起年方十岁的天闲来。花语的衣服是传统的占星师装束,占星师的要求非常高,且等级森严。花语是得到鬼星子一生修为才能在弱冠之年就当上占星师。而这眼前的天闲最多十岁,居然也做这种打扮,只是从来没听说有穿白袍的占星师,最高的该就是现在花语的黑袍,然后依次是紫,红,青。 “小弟弟,你叫什么?”一直以来花语都保持着一种很淡然的态度。此刻却带着微笑,抚摩着天闲的头问道。说也奇怪,一向排斥外人的天闲居然没有不满的表示,反而伸手拉了拉花语的长发,回答道:“我是天闲。不过不要叫我小弟弟。” “天闲。”花语想了想,确定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占星师中有一种特例,那就是本命星星宿吻合的占星师应当以星名作为自己的名字,这种人一出生就可以担任占星师。花语本来以为天闲正是这样的人,但是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天闲这颗星宿。 “对了,妹妹。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副星图密码吗?就在水伯那,你有兴趣去看看吗?”花明心忽然想起十年前的事。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寻找解开那个密码办法,只是因为缺少古星图的资料,始终没能成功。这次妹妹回来,一忙也就忘了,直到这会儿见到天闲,才又想起往事。 这话立刻把花语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真的。” “嗯。”花明心肯定的点头:“不信你问水伯。” “嘿嘿,好像是有那回事。”水傲不大好意思。为了自己的面子,拿集团的财产开心,要是被发现了好像不大好吧。 “那我一定要去看看,水伯回去的时候一定记得叫我。”花语道。“好,好。我替他答应了。你们先去招呼别人吧。”凤守恒见两姐妹在他们这耽搁太久,忙接过话道。 等花明心姐妹走远,凤守恒悄声问道:“我说水傲,你老实说,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凤守恒早就听说了,可是一直没见到水傲,今天见了面,不是花语提起他也不记的了。 水傲讪讪地笑着,不知道怎么说。 天闲却不管他,边拿桌上的东西喂玄鸟,边道:“什么怎么回事,是师父让我把密码……呜……”却是被水傲捂住了嘴。这么明显的动作,凤守恒自然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水傲担心地看着凤守恒,这个师弟虽然年纪比他小,有时水傲还真怕他。只是凤守恒这次没发火,眼睛撇着天闲,一副恍然的样子,冲水傲勾勾手指。水傲带着一肚子疑惑将头靠到凤守恒面前,凤守恒边说,他边点头。还不时用一种饱含阴谋的目光打量着天闲。直看的天闲脚底生寒…… 花语的生日宴会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天太晚,水傲等被安排在酒店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走。在水傲和天闲的房间里,灯还没熄。水傲的精神似乎特别好,正在拉着天闲聊天。天闲这个年纪最是渴睡,早就困得不行,没精神地答着水傲的话。不知过了多久,天闲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再也支持不住了。“我好困哪,让我睡觉。”说完天闲已经仰倒在床上。 水傲估摸着差不多,轻声问道:“天闲,不要睡,我在问最后一个问题就不问了。天闲不要睡。”天闲被水傲摇得头昏,含糊不清地道:“好,最后一个问题,快说吧。” “天闲,你知道十年前星象异变的事吗?”水傲在天闲耳边小心地问道。天闲转个身,好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点,同时发出无意识地呢喃:“那个,呜,因为心魔遁走,所以七星入世,群星相伴……”说着说着声音就不见了。“喂,你说清楚啊。”水傲见天闲说一半就睡过去了,忙拉住天闲,左右拍着他的脸。 “不必了,水伯。我明白!”花语的声音传来,接着从衣柜里走出了,后面还跟着凤守恒。 原来今天凤守恒见天闲的样子,知道天闲是个不会被任何人束缚的人。他和水傲不希望天闲这么大点岁数就养成对万事莫不关心的习惯,所以决定给他找点乐子。而花语的誓言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反正花语怎么也不会喜欢这么个比自己小得多的男孩。因此就由水傲拖住天闲,不让他睡觉,等到天闲意识不清,再趁机问他星变之事,而凤守恒和花语则躲在衣柜偷听。刚才天闲的话,他们两有听没有懂,花语却不同。 天闲的话对她造成了很大震撼。这事关系到占星师间流传了很久的传说,既然天闲能这么肯定,那他可能也是此次下界星神。 花语轻轻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步袋,是那种最古老的形态,就是一块厚厚的黑布四边收口的那种。在水傲和凤守恒目瞪口呆中,花语将袋子虚空悬在天闲头顶,从黑色的口袋中洒出无数细沙,发出一种朦胧的光泽,慢慢飘落下来,罩住天闲。接着,空中的细沙似乎被一股力量牵引,徐徐飘浮着,凑到一起,现出一颗奇怪的亮星,接着又“嗖”地消失。“奇怪。”花语满脸不解。以她的能力,居然会认不出这是哪颗星辰。刚才她使用的是占星师专门测试入世星神的“天罗沙”。天罗沙可以感应到星神入世之后隐藏在深处的星神之力,从而将入世星神的原形展现出来。这是如花语这等高级占星师才有的道具。可是现在出现的星辰居然是花语从未见过的,这不能不让花语怀疑。 水傲和凤守恒有些担心,这事是他们弄出来的,可别真出了什么漏子。 “哎!”花语无意识地叹口气,看着两人:“水伯,凤叔。你们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凤守恒连忙点头,“好了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我留下,水伯你和凤叔去吧。”花语语出惊人。“不会吧,你真打算嫁给这小不点儿?”凤守恒大惊,本来他的意思是怕日后解开谜底的人不知会是谁,到时花语这样的好女孩所托非人,岂不是罪过,所以想起拿天闲开涮,却不想这回弄假成真。“花语啊,反正这事天闲不知道,他又那么小,还是算了吧。”凤守恒道。“不,凤叔。我们占星者如果有违誓言,那是会遭天谴的。”花语显得很平静,并不因为自己将要把终身托付给天闲这样一个小孩而难过。 “可是……”凤守恒还想说,花语却硬把他们给推了出去,然后“砰”地关上门。凤守恒看着禁闭的大门,“这下可遭了。怎么跟花彩衣交代啊?” 花彩衣那母老虎可难伺候得很。“算了,反正天闲那么大。他能干什么?”水傲有点幸灾乐祸,凤守恒老给他小鞋穿,这回论到凤守恒倒霉了。 “哎。”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两个孤单的身影,互相勾肩搭背,消失在走廊尽头…… 赶走了水傲和凤守恒,花语显得有些紧张。要知道,虽然现在她所面对的天闲只有十岁,但是直觉告诉她,眼前看似柔弱的人,一定藏着波涛汹涌的一面。花语看着熟睡中的天闲,稚嫩的小脸充满了宁静与祥和,虽然算不上特别英俊,但五官的搭配却恰倒好处,可以看出长大后的天闲肯定很吸引女孩子,自己……花语脸上一阵发烧,自己想到哪里去了,他还是个孩子啊。花语默默褪去身上的黑袍,黑袍下的花语只穿着贴身小衣,再轻轻替天闲脱掉还穿在脚上的鞋。花语躺在天闲身边,睡梦中的天闲不知道感觉到没有,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不经意地将头深深埋在花语温柔的怀抱中。花语只觉得浑身滚烫,一种奇怪的感觉遍布全身,不禁深深埋怨起天闲来:“你这小冤家。以后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女人。”说着用嘴唇点了点天闲的额头,将天闲搂得更紧了些…… “嗯?”一早醒来的天闲发觉有些不对,水傲知道他的习惯,不可能和他睡一张床,可是现在自己身边分明躺着一个人,而这人的身体很柔软,似乎是个女人。天闲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身边的这个人。昨天的花语一身黑袍,此刻不但头发凌乱,衣服也只着短衣。天闲看了一会,干脆掀起被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花语其实早就醒来,这会儿天闲的目光逡巡之下,她只觉得那目光有如实质,所过之处一片滚烫,不由脸上泛起一阵红潮。 天闲的目光在花语高耸的酥胸停留了一下,花语觉得一阵呼吸急促,忙睁开眼,正好看到天闲正用手支着下巴,脸就放在自己面前,四只眼睛互相瞪着,谁都不说话。天闲的眼珠只是滴溜溜直转,花语则有些刻意回避天闲的目光。最终还是天闲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摸着头问道:“你是花语。奇怪,你怎么在这?” “噗哧。”花语被天闲这带着几分童音的问话引得笑出声来,“没有啊,你不记得昨天的事了吗?所以现在我是你妻子了。”花语也还是个孩子,忍不住想逗逗天闲。“哦,这样啊,我结婚了?”天闲虽然是天才,这种事无法去实践,只能从资料中得到一些想当然的概念,“那我们有没有洞房啊?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孩子?” 花语做梦也想不到天闲问出这种问题,想戏弄天闲,反被天闲将了一军,羞怒地敲了天闲一下道:“坏小子,才这么大就不学好。”其实花语这倒是错怪了天闲,天闲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楚男女之防,只知道,男人和女人,结了婚就可以洞房,然后就可以生孩子。 被打的天闲有些不服气,却自有给他出气的,玄鸟和貘兽忽然窜了出来,朝花语攻去。昨天它们在宴席时被天闲灌了不少酒,所以昏昏沉沉,不然花语想接近天闲恐怕也不大可能。 花语大惊,想不到无意中一个平常的小动作居然招来这两个魔星,顾不得衣衫不整,急忙在床上一挣,借力跃起,躲过这凶狠的一击。玄鸟和貘兽岂肯善罢甘休,一击扑空,玄鸟直接在空中打个转又飞了回来。而貘兽则在地上一弹,不做停留,又凌空跃起,还是冲着花语扑去。一时间房间中乱成一团。 花语被这两个小东西弄得狼狈不堪,若不是仗着占星师的幻术,恐怕早就伤在它们爪口之下。这会儿花语可是后悔不迭,没想到自己无意的动作居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花语一边借着房中的摆设躲避玄鸟和貘兽的进攻,一边气急败坏地叫道:“天闲,你还不让它们停下来。” 坐在床上的天闲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花语窜上跳下,这会听到花语的叫声,冲着攻击中的玄鸟和貘兽发出一串奇怪的音符。空中的玄鸟和貘兽立刻停止了攻击,双双站到天闲两肩,还不屑地看着花语。花语此刻那优雅的形象已经维持不住了,鬓发凌乱,身上还沾着不少灰尘,晶莹的肌肤上还有一些血迹,毕竟她不可能完全躲过玄鸟和貘兽的进攻,留下了点纪念。 “都是你。”花语懊恼地检视自己身上的伤痕,埋怨天闲道。玄鸟和貘兽都是异兽,被它们所伤,即使再小的伤疤也不会消失。花语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就是穿上黑袍,脖子上的也遮不住。“好了,别生气了。这个给你就是了。”天闲看着花语在镜子前生气的表情,不太情愿地递给花语一个小盒子。“这是什么?”花语好奇地接过天闲递来的盒子,打开一看,其中是一些雪白粘稠、充满香气的液体。“白玉髓?”花语带着疑惑的口吻。天闲点点头,“你也知道?那我就放心了,不然会浪费的。”听到这话,花语的惊讶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玉又名玄真,产于蓝田的最好。蓝田除了盛产玄真之外。也产玉液。各地的玉液一般只称玉泉,而只有蓝田玉液被称做玉髓,功能延年益寿,去腐生肌。《山海经》有云:密山生丹木,有丹水流出,东入稷泽,水中多白玉,于是有玉膏。去源头沸沸扬扬,黄帝取之祭祀,是生玄玉,玉膏流出以灌溉丹木,黄帝则取其密山之玉投之,钟山之阳,生五色。 其中的密山就靠近于阗。千百年来,于阗之玉几乎绝迹,更不用说是于阗玉髓了。难怪天闲不太愿意。不过用这东西治花语的那点皮外伤也是暴殄天物了一些。花语拿着白玉髓,斗争了良久,终于还是不想在身上留下伤痕,小心地从盒子里挑出一点玉髓,轻轻抹在那些细小的伤痕上。一股清凉的感觉直透心扉,仿佛变魔术似的,那些被玄鸟、貘兽造成伤痕,就在花语的眼前变淡,消失。“太神奇了。”花语发出惊叹,慎重地把玉髓收到怀里,“天闲,于阗玉髓不是早就绝迹了吗?你这是哪来的?”花语忍不住好奇心。天闲不高兴地道:“那是我用石芝,青玉调的。我自己还没用过呢。明明是你不对,哼。”“呵呵,天闲不要生气。来姐姐亲亲。”花语得到好处,心情好的不得了,一把就搂住天闲。“喂。”正在天闲躲避着花语的亲吻时,门被人打开了,凤守恒和水傲呆立在门开外。正看到花语强按着天闲,而天闲则左右闪避。“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凤守恒急忙退了出去,并顺手把门关让,然后重新敲了敲门。 “进来。”花语整理了下衣服,端坐好。凤守恒和水傲这才又一次推们进来。两人一进来就不时盯着天闲,似乎想从天闲脸上找到什么东西。“花语啊。我徒弟可还小呢。”水傲担心地道。“水伯,你……”花语被水傲一语双关的话说的面红耳赤。“水傲,你怎么这么说话。”凤守恒忙道,转而又语重心长地对花语道:“花语啊,你要体谅一下天闲的身体,太急了对他以后成长不好。” 花语绝望了,放弃了辩解的企图。水傲和凤守恒见此更加认定自己所想,再联系刚才所见,各自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画卷,呆呆出神。 “水伯,凤叔。”花语见这两个不良中年人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出言把他们从白日梦中唤醒。“哦,对了。我们是来告诉你们,该上路了。”凤守恒忙道。“哦,知道了。”天闲也站了起来,不管室内三人,独自走了出去。水傲跟在天闲身后,悄悄问花语道:“花语,你真没对他做什么?”“水伯……”花语提出一个高八度的音量。“好,好,算我没问。”水傲识相地道。 ※※※ 水傲,天闲,带着两个硬赖上来的乘客,花语和花明心,一行四人,朝着星宗坐落在亡魂之森的基地而去。如今的亡魂之森早就不是天闲初来时的样子了,原本稀落的房舍被许多高大的建筑代替,本来算不得大的空地也被朝四周拓宽不少。苗秀,铜墙,带着一些弟子出来迎接。如今的苗秀已经二十岁了。与花语姐妹站在一起,三朵鲜花交相呼应,春兰秋菊,各有擅长。眼尖的苗秀一眼就发现正被花语硬拉着的天闲,眼睛一亮,取笑道:“小师兄,这么厉害。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两个大美人哦。”“哼,”天闲对苗秀的取笑,嘟着嘴道:“笑我?以后你看门中谁敢要你?”“哈哈。”苗秀忍不住开怀大笑,不过眼中却有一点落寞,天闲的话正说中了她的内心。这也许就是天才的代价吧,和在社会上的花氏姐妹不同。在这个相对独立的地方,加上炎龙集团一向以实力决定各自在集团中的位置,以苗秀的能力,实在没哪个男孩子面对她能够不自卑的。而苗秀偏又是那种心高气傲的性格。目前在门中,能和苗秀比拟的只有已过知命的铜墙。至于天闲,感觉上该比自己还强,却不见他参加一年一度的考核。以苗秀的成就,又有哪个同辈弟子作为她的男友不会觉得压力呢?苗秀来这里之前曾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兄,两人一块长大,可是来这里很多年后,这个师兄忽然和另外一个各方面都不及苗秀的女子好上了。当时苗秀气愤地质问他们两人,得到的回答是:“你太优秀了,和你在一起,别人总忍不住拿我们俩比较。我受不了。”简单的话语让苗秀如堕冰窟,从此苗秀明白,天才永远是寂寞的。 天闲虽然有时很大意,但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苗秀心中的悲哀。天闲悄悄挣脱花语的手,主动拉着苗秀。苗秀藏起眼中的落寞。笑着蹲下身来:“小师兄,怎么了。”天闲做出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他将苗秀抱在自己怀里,说出一句只有苗秀明白的话:“你不会寂寞,你还有我啊。”说完还在苗秀脸颊上亲了一口。苗秀一阵恍惚,觉得这一刻天闲忽然不再是那个长不大的小鬼,这种感觉一闪即逝,苗秀忙一笑挣开天闲:“小鬼,出去一趟学会吃豆腐了。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花语看着匆匆而去的苗秀,刚才是她看错了吗,苗秀转身时似乎有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粗心的水傲丝毫没有发觉异样,只是嘀咕道:“天闲啊,看你一点没师兄的样子,弄的现在都没大没小的。” “要你管。你的帐我还没算呢。”天闲眼一翻,他对谁都客气,只有对水傲最没礼貌。水傲却似乎被他吃定了,忙道:“好,好。我不管,我不管!” 看着这有些尊卑不分的一幕,花明心笑了起来:“水伯,你们星宗好奇怪哦。” “嘿嘿。”水傲笑得很不自在。总不能说自己被这小子整怕了吧。因为和天闲呕气,水傲已经创造了无数记录,比如因为一到吃饭时水傲的电动门就出问题,弄的水傲连续一个月都是第一个跑去食堂,以至于所有弟子都用一种极其鄙薄的目光看着他,那意思是,“瞧他饿鬼投胎似的”。或者上厕所,水箱的水冲刷的频率极其频繁,弄的水傲每次都提心吊胆,随时准备躲避滚滚洪流。 这些虽然都是小事,不过日子久了也让人受不了。水傲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水流声特别过敏,只要一听到流水声,立刻噌的一声,跳起来。 偏生那段时间,一直喜欢空手的天闲不知怎么忽然找来一个水壶,天天没事就背着灌了一半水的水壶到处晃悠。水傲为此足足躲了天闲两个月,最后还是他去找天闲陪了不是才算完。 “对了,还是去秘室看看吧。”水傲道。 “嗯,也好。”花语对那副和七星下界几乎同时出现的星图也很有兴趣。 这里大多的建筑都改造过,只有水傲的书房因为连着秘室一直没动过。 花明心接通秘室的密码锁,那副由星图组成的密码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花语仔细地注视着不停变换的屏幕:“是星图,而且是最古老的星图。我可以尝试解开,不过要很久。”花语说话时显得很飘忽,几乎想伸手去抓星图中的星辰。“多久?”花明心问道。这一直是她一个心病,也是她唯一没能破解的密码。 “嗯,不敢肯定。不过最少六十年,最多一百二十年。”花语还在观察星图的变化。“什么?”花明心惊叫,这声尖叫也把花语的魂唤了回来。擦去头上的汗,花语道:“好险。” “什么意思?”不懂星象的花明心一头雾水。“这星图对于不懂星相只会解码的来说,只不过觉得乱七八糟而已。可是对与星相者来说,却会引人入魔。设置者故意设错一颗星宿作为解开密码的关键。可是星辰是不停运转的,以一甲子为一个周期。除了设置者,根本没法知道最初错误的是哪星辰,除非观察满一周期才能找到那个关键。” “那算了吧。”想到六十年这个数字,花明心就觉得头皮发麻。“也只有这样,我刚才说的只是常理推断。而这副星图还能引人入魔,根本没有星相者能观察它太久,除非找一个不懂星相的人记录下所有运行步骤,不过这也不大可能。”花语尽量浅显地解释道。 “奇怪,天闲呢?”花语忽然发现主角不知哪去了。原来这密码既然是天闲自己设置的,听花语的讲解自然觉得无聊。在炎龙酒店,那是因为地方不熟,现在回到星宗基地,天闲还不自己找地方转悠去。“不用找他,找不到的。一般除非他愿意,在这里没人能找到他。”习惯天闲闹失踪记的水傲道。 此刻天闲其实正在他们伤脑筋的秘室里,这里早就变成了天闲的私人俱乐部。天闲还让玄鸟和貘兽从亡魂之森找了不少古董来。这里自古就是死亡之地,即使水傲也只是走那条被开辟出的道路。难免藏着不少好东西。 现在原本现代化的秘室,已经被天闲弄的跟他在天外的丹房一个德行了,除了中间的太极图被换成个无大不大的电脑屏幕。 天闲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铜鼎边沿,拿着一根比他的身高还长的巨大木杵,一边搅拌,一边呢喃着:“嗯,玉髓应该能用了。”天闲从铜鼎上跳下地,貘兽和玄鸟却趁他不在意,三步两步跳上铜鼎,一头扎进铜鼎中的玉髓中。 “你们好皮。”天闲把玄鸟和貘兽从鼎中提了出来,用手指戳着它们的脑袋道。“不……不……是。这,这个玉髓,可以帮我们……”玄鸟打个咯,居然说起话来,虽然有些变调,也不甚流利。“嗯。”天闲一呆。貘兽也跳到天闲肩上,比划着道:“对,小……小白说的……对,玉髓能化去我……我们的喉骨。”“哦?”天闲这才恍然,此事虽然曾有耳闻,却一直没有亲见,这回才算真的见识了。“那你们用的着这么急吗?”天闲有些好笑,刚才两兽就跟投胎似的。“不,不是。玉髓只有刚成时,灵力尚在才能化去喉骨,以后开始凝结就不成了。”玄鸟慢慢开始适应人类的语言,说的也流利了许多。“好了,好了,该出去了。” 天闲重新装了一盒玉髓,揣着离开秘室。玄鸟和貘兽既然跟着身为北斗第八星的天闲,当时机成熟的时候,就会变成真正的灵仙,也就是非人类的生命修练成的神仙。 等天闲再次见到水傲时,水傲告诉他,花明心已经回去了,不过花语却决定留下。玄鸟和貘兽忽然能开口说话,让花语又吃一惊。倒是水傲见惯了天闲身上的奇迹,反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这样,花语留在了亡魂之森。接下来的几年,星宗的弟子次第出师,被派往各地, 铜墙也不例外…… ※※※ 六年后。羊城最繁华的街头,驶过几辆全副武装的装甲车,被围在中间的则是一辆包满铁皮的囚车,只有一臂的铜墙,一声不响地坐在车内,那只手和他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的军官拷在一起。“铜墙,你又何必呢?谁都知道你没错。像他那种人本就该死。”中年军官对铜墙道。 “不必了,少锋。你以为我是因为杀了那杂碎才自愿束手的吗?我在执行任务中不该和委托人发生感情。如果不是我当时感情用事,也不会……”铜墙自责不已地道。原来这次铜墙接受一桩委托,内容是要他保护一对母女。年近六十的铜墙和当事人,也就是那母亲发生了感情。在一次委托人受伤昏迷后,铜墙居然不顾凶手已经被擒,将人当场打死,却因为这一时之气耽误了救人,到现在当事人还在医院昏迷着。也因此,才有今天这一幕,而面前的中年军官,正是警事厅副厅长,那个和铜墙发生感情的当事人朱惠珍的弟弟:朱少锋。 “可是,”朱少锋知道铜墙的为人,铜墙面恶心善,对他姐姐朱惠珍用情极深,这次甘愿伏法重要还是因为惠珍昏迷的事而自责。 “轰,轰。”朱少锋还想再劝铜墙,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四周护卫的装甲车立刻有两辆被轰上了天。“有人劫囚车!各单位注意戒备。”还没有被击中的装甲车都停了下来,从车上跃出许多重装士兵,四周巡视。 “留下铜墙,这是我和他的事。”硝烟弥漫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脸上几乎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的,遍布的伤痕仿佛在说明着他一身的辉煌战绩。“铜墙,你居然不讲江湖规矩,杀了我弟弟,我要你偿命。”这人正是那个打伤了朱惠珍而被铜墙所杀的“疯虎”的大哥“狂虎”。他们兄弟都是虎王集团的杀手。别看狂虎看似壮年,他退出杀手界已有三十年历史,现在年纪绝对比铜墙大的多。 “狂虎你别乱来。”对这些叫的出字号的杀手,警事厅的档案比电话本还要厚,朱少锋这副厅长怎么可能认不出狂虎。这家伙身上至少背着三十条血案,且个个都是名众一时的人物。“朱少锋,我知道你。想必你也认得我,今天我只找铜墙,和别人都无关,你们如果不识抬举,别怪我大开杀戒。”狂虎全然不把朱少锋放在眼里。世界各国,对他的悬赏早就超过了十亿,可是到现在,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朱少锋心中一凛,现场这几个人,真要动手恐怕没人是狂虎的对手,只有希望装甲车的钢板能抵挡一阵了。 狂虎见没有人理他,心中大怒,闪电般冲过一辆装甲车,趁着那车后几名士兵没来得及反应的当口,一手一个将人丢了出来。被狂虎丢出的士兵在空中四肢大张,却不做挣扎,落地就寂然不动,竟然是被狂虎生生抓断了咽喉。 “朱少锋,你看到了没有?”狂虎杀光这两车中的士兵,冲着中间大吼道。 到了这种时候,朱少锋想善了也不可能了,闻言不再说话。一时枪声大作,无数子弹打在狂虎藏身的装甲车上,叮当之声不绝,火花飞溅。 等一闸子弹扫完,还幸存的士兵从各自临时找的掩体后探出头来。“死吧!你们。”狂虎忽然窜出,无数黑点射向探出头来的士兵,正是刚才被他接去的子弹。这回血光四溅,这些士兵额头泛出一点血花,各自仰天倒地。 连着朱少锋的铜墙转目四顾,这狂虎是比他那个不成才的弟弟厉害多了,一转眼间,所有押解的士兵就都被杀光了。“狂虎?”虽然铜墙只有一臂,而且还和朱少锋拷在一起,却丝毫不减他那如临山岳的气度。 “铜墙?”狂虎站定看着铜墙。 最新全本:、、、、、、、、、、 第三章 好色天闲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必要杀这么多人吗?”铜墙沉声问道。“哈,我是杀手,阻挡我的人都得死。铜墙,把我弟弟的命还给我。”狂虎不为所动,依旧冷冷地道。 “少锋,先把我的手铐打开。”铜墙对身边的朱少锋道。朱少锋有自知之明,普通匪徒那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狂虎这种杀手,他可没能耐对付,忙替铜墙打开手铐。 铜墙活动了一下手腕,遥对着狂虎站定,左腿退后一步。右手朝前平伸,五指虚张,目光注视狂虎。看到铜墙的架势,狂虎也收起狂妄的表情,神情变的冷厉,慢慢低下身,用两手撑地,身体做弓形,腰部显得充满弹性。两人各自摆好攻击姿态,在他们之间,劲风激荡。 谁都不肯先都手,不知过了多久,“呀”狂虎首先忍不住了。他毕竟是通缉犯,时间拖久了对他很不利。发出一声大吼后,狂虎猛地将后腿一蹬,腾身而起,两手在空中虚握成爪状,交替翻转着朝铜墙胸前抓来。 “吼。”铜墙不甘示弱,独臂一挥,挺身迎上,臂抓相接,和狂虎打成一团。一边的朱少锋却连人影都分不清,只隐约听到两人发出的叱喝声。 良久,一声巨响,声止人分。两条人影各自抛飞出去,狂虎的左肩有一处血渍,而铜墙却在胸前有两处伤痕。 狂虎吸一口气,重新站定:“铜墙,很可惜。你输了。”铜墙因为缺少一只手臂,在攻击时难免吃亏,对付比他差的对手当然没问题,但是狂虎和他实力相差无几,现在少了一条手臂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哼。”铜墙哼一声,没有说话,还是冷眼看着狂虎。 “哼,不到黄河不死心。”狂虎说完再次仆上,这次狂虎左手在前,将右手背在身后,大直着身子,平飞过来。铜墙独臂疾挥,交缠住狂虎左手。 因为狂虎仗着进攻和冲刺的优势,铜墙被逼的连连后退。接着狂虎右手探出,朝着铜墙心脏抓去。狂虎的手可不是花拳秀腿,这一爪如果抓实,完全可能将铜墙的心脏给抓出来。 “扑,通。”狂虎原本以为这次对铜墙必定手到擒来,却被一只宽大的衣袖给卷飞了出去。一个浑身穿着白色长袍,满头长发的人正把铜墙扶起。 “小师兄。”铜墙忍着伤道。“哦,你没事吧。”声音很是柔和,却始终没有掉头看狂虎一眼。“岂有此理。”狂虎大怒,即使以铜墙的身手,也不敢小看他。现在这人听声音显然还未成年,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啊!”狂虎这次换了目标,冲着白衣人扑去。“滚。”白衣人平淡的声音传来,反身挥出左袖,凌空将狂虎卷住,再次抛飞出去。 这回狂虎被一下摔醒了。就凭这眼不看,腿不移,随手能把他卷起丢出的手法,这人也不是他狂虎能对付的。“小子,今天你们人多。我走了。”狂虎腾空而起,朝远处遁去。 “想走?”白衣人是天闲,他本就是天外星神,对于星相之术的精通谁比的上他。最近他闲着没事用先天易术占卜时发现铜墙有险,这才出来看看,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一幕。“小白,小灰,把他抓回来。” “是。”两个清脆的声音答应着,接着就从天闲袖中射出两点肉眼难见的东西,朝着狂虎遁去的方向赶去。 “小师兄,你怎么来了?”见到狂虎遁走,铜墙撑起受伤的身子。“没什么,听说你有危险而已。”天闲不想让人知道他精通星算神通,他不是专职占卜的天机真人,使用星算的时候需要打卦,有些小事天闲反而没有专门占星的花语来得清楚。“对了,你没事吧?”天闲发现铜墙胸前的血渍越来越大,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虽然铜墙说的轻松,天闲却发现不对,忙一把扯开铜墙胸前衣襟,两个见骨的指洞呈现眼前,而且似乎还伤到心肺。天闲面色一变,“不要说话。”匆匆从怀中掏出盛玉髓的盒子。将一点液体涂抹在铜墙胸前。奇迹发生了,铜墙只觉得原来还痛彻心扉的伤口被一股清凉包裹,接着慢慢收口,消失。看到这一幕的朱少锋目瞪口呆,刚才狂虎和铜墙的对决已经让他接触到一种以往想都不敢想像的世界,现在眼前的情景更仿佛是老君的仙丹一般。 “这,这是什么?”朱少锋眼睛盯着天闲手中的东西。铜墙这才想起还未给双方介绍,忙道:“少锋,这是我师兄。” “师兄?”朱少锋一脸崇敬,想是他又想叉了,以为天闲是那种返老还童的世外高人。看朱少锋一脸痴呆像,天闲哪能不晓得他想什么,却也懒得解释。随手把手中装着玉髓的盒子递给他,“那,送给你了。省着点用,算是留个纪念吧。”朱少锋一脸惊喜!要知道,他既然身为高级警官,天天和一些穷凶极恶的匪徒打交道,受点伤那是难免的,如今有了这护身符至少有危险时可以多几分生机。朱少锋搓着手接过,“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慎之又慎地贴身藏好,这才想起一事:“对了,狂虎既然走脱了,会不会还有什么麻烦?” “嗯,该回来了啊?”天闲没有回答朱少锋的话,只是看着刚才狂虎遁去的方向道。 随着天闲的话声,远处出现一个人影,正是狂虎。朱少锋大骇,狂虎既然卷土重来,难道有了援兵?可是等到近了这才发现,狂虎居然是两脚不动,就这么像个鬼似地朝这边飘了过来。 “怎,怎么回事?”朱少锋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当警察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有了殉职的觉悟,不过和鬼打交道,实在是没法不害怕。 “没什么?它们把狂虎抓回来了。”天闲道。这当口狂虎已经飘到跟前,从狂虎身下窜出貘兽,跳到天闲肩头,接着玄鸟也放开狂虎的衣领。失去支拖的狂虎仿佛烂泥似地软倒在地上。 “嗯,没错吧?”天闲用一手叉住昏迷的狂虎,把脸给朱少锋看了看。“哦,什么?”朱少锋的注意力正被天闲那两只小得可爱却凶悍得可怕的异兽吸引了过去。“我说这是狂虎吧?”天闲又问了一遍。朱少锋记起正事,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老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没错。是他!” “那就好,我听说这家伙的悬赏已经到十亿了。人给你邀功,赏金归我。”天闲直言不讳。 “哦,好,好!”朱少锋连声道。以这狂虎的案底,把他交上去,自己至少能把个副字拿掉,至于赏金,那本就该是天闲的。 朱少锋早就向总部发出了求援的消息,过了一会一大帮人才匆匆赶来,将狂虎五花大绑,关进一辆重重铁锁的囚车。 果然如朱少锋所预想的那样,狂虎背负了十六国的通缉令,如今被擒,鉴于他的功劳,朱少锋正式被任命为警视厅厅长,如愿以尝地去掉了那个副字。而有他的帮助,十六国近十亿的赏金也很快交到天闲手中。 天闲就要离开羊城了,铜墙始终不肯跟天闲离开。他坚持为自己的过错接受惩罚,而且他也要在这里等,等着朱惠珍痊愈的一天。天闲无奈,只好由他去了。想来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他毕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这晚朱少锋请天闲吃晚饭,一来庆祝升官,而来也算是给天闲饯行。 地点被选在羊城现在最红火的“情人夜总会”。晚上,夜幕下的羊城到处灯红酒绿,充满颓废的气息。情人夜总会的包厢里,坐着天闲、铜墙和朱少锋。天闲还是那副复古的打扮,不过这身装束却似乎非常适合他,一点突兀的感觉也没有。 “师兄啊,有没有兴趣加入警界啊?”朱少锋自从那日见过天闲几乎神话的身手,就不时想拉天闲加入警界。 天闲淡淡一笑,举起杯子。他是不喝酒的,所以铜墙和朱少锋面前都是昂贵的红酒,只有他喝的是自备的龙井茶,“不了,我不喜欢受人约束。你们当兵的可是要绝对服从命令,而且我的年记也不合适。”天闲的意思是说他未成年,朱少锋却听成天闲年纪太大,所以不合适。 “少锋,你死心吧。”铜墙堵住朱少锋接下来的话。感觉出两人的坚持,朱少锋只能放弃拉拢天闲的念头,“好,好,我不说了成吧。看节目!听说刚破产的影视大亨除坤之女除玉蟾也被情人夜总会网罗了,今天有她的表演呢。这小丫头虽然刚满十六岁,却在六年前已经利用她老爸的关系成名,这次不是因为除坤破产,说什么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哦。”铜墙和天闲对这种事都不甚感兴趣,只是漫应了一声。 轮到那什么除玉蟾出场了,舞台四周先是一片黑暗,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气氛,接着一道光柱忽然打在舞台正中央,现出一个带着羞涩、明显还未足年的少女,穿着暴露,体态撩人,似乎还有些放不开,两臂交抱在前胸。 一时间台下口哨声不绝于耳。 天闲看得眉头一皱。这种场合他从未经历过,不太习惯,其实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那次欲魔入体,随后虽然被他同化,可是他也隐隐受到了欲魔的影响。欲魔的本命星是有名的“红銮星”,本来天闲因为没使用天罡法袍,所以经过天轮时并没有使星神之力有所消耗,只是因为还不熟悉人类的身体而使得天闲需要尽量控制自己,不然一不小心把肉身给弄暴了,那在人间可是很麻烦的。不过,随着天闲逐渐长大,星神之力开始慢慢能应用自如,虽然因为肉身的限制不能像在天外时那样,使用无限的星神之力,但拥有的星神之力却还是不变的。但红銮星却本来就是属于人类的力量,此消彼长之下渐渐在天闲体内抬头,注定了天闲此生和无数女子产生纠葛。同时天闲还感染了一点欲魔怜香惜玉的本性,因此此刻才会有这种感觉,不然以他的个性,俯瞰红尘千百万年,悲欢离合,生老病死,这些都已经看得麻木了。 台上的除玉蟾终于开始表演了。随着歌声的响起,她也慢慢忘记了一切,羞涩的表情渐渐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种妩媚。狂野的风情,加上隐现的肌肤,让人觉得血脉贲张。一曲唱完,台下掌声不绝。 除玉蟾姗姗走下台来,和座中宾客打着招呼。“啊!啪!”一声尖叫,接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台下乱成一团。 除玉蟾双手抱胸,怒视着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那青年则用一手捂住一边脸颊,一边挥舞着另一只手。 这情景立刻引来夜总会的经理,问明缘由后,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把除玉蟾打倒在地,对着除玉蟾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斥骂,虽然距离很远,天闲却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你以为你还是大小姐啊?现在你是舞小姐,客人摸你一下又怎么样了。你清高不要出来干这一行。你老子以前得罪了那么多人,除了我谁肯请你啊?还不跟客人道歉!” 除玉蟾眼中含泪,不敢多说,默默起身,走到那客人面前。“慢着,除小姐,你请上来一下。”天闲忽然从楼上探出身子。 “妈的,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和老子抢女人。”刚才闹事的客人似乎很霸道,怒声骂道。 “嗯,有什么问题吗?”既然天闲出头,朱少锋当然不能再躲着。再说天闲的脾气目前朱少峰还没摸透,要是天闲翻脸把下面那人给宰了,朱少峰身为警视厅厅长可是很为难的。“啊,是朱厅长。对不起,不知道是您老的朋友,对不起。”朱少锋可是这里的常客,在这夜总会敢闹事的哪有不和违法乱纪擦边的,小鬼自然怕见阎王。 既然朱少锋出面,除玉蟾道歉的事也就不了了之,被请到了天闲他们的包厢。 天闲盯着除玉蟾,暴露的衣着,看的出还未发育成熟。含苞待放的鲜花,也许很快就会被摧残吧。“除姑娘,我买你一晚。你开个价如何?”天闲一语惊人。虽然这种嫖宿雏妓的事时有发生,不过敢当着警视厅厅长的面做这种交易的,天闲怕是第一个。 “嗯?”除玉蟾一脸震惊,以她父亲以前的地位,不可能没见过朱少锋,天闲敢毫无顾忌地说出这种话,让她一时难以接受。何况她毕竟没有真正涉足过社会,本来她只是看上夜总会高额的报酬,虽然有过心理准备,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出卖自己的身体。 “除姑娘,你该知道,在这种地方待久了,后果恐怕会更严重,我只要你一晚,任你开价。”除玉蟾处子的幽香,使得天闲体内欲魔的力量更加强大,甚至影响到四周的人。除玉蟾一阵面红心跳,这才注意打量天闲。黑暗中的天闲一身白衣,显得格外醒目,而一头披肩的长发则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现在的天闲已经成年了,眉毛还是那么浓密,一双眼睛却由清澈变的深邃,仿佛是无底的深渊,使人忍不住被吸入其中。 “好,可是我有一个条件。”除玉蟾冷静了下道。“你说。”天闲答应的十分爽快。“我要三亿。”除玉蟾冷冷地道。 “扑!”朱少锋差点把酒喷出来,这丫头还真敢开口。“没问题。”天闲的话更让他吃惊,几乎没有犹豫的,天闲就答应了下来。“这是我房间的钥匙,你去洗个澡等着我。”天闲递出钥匙和一张支票。 结过支票的除玉蟾有些颤抖,这就是自己的价格,多么讽刺的一幕。除玉蟾长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道:“好,我等你。”说完独自转身离去。 “天闲,你真打算这么做?”朱少锋迟疑着问。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天闲反问。“不是不妥,可是……”朱少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总比让她待在这里好的多。”天闲接过话头。“可是你可以直接帮她的啊。”朱少锋和除坤有过交往,虽然除坤是个奸商,但这除玉蟾却丝毫没受到乃父的影响。除玉蟾的生母早逝,除坤另娶了一个妻子。这个妻子生下一子后就一直把除玉蟾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所以除玉蟾其实早就被赶出除家,自食其力了。这次除坤破产,那对母子立刻将年老的除坤弃之不顾。除坤晚年遭此打击,加上心灰意冷,终于病倒了。除玉蟾这才不得已到夜总会来讨生活。 “不可能,以她的姿色和能力,如果肯接受别人的帮助,就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了,随便找个有钱公子,也比在夜总会强。不这样做她不可能接受我这个陌生人的帮助。”天闲道。 听了这番话,朱少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了,我去了。明天就不和你们道别了。”天闲起身告辞,丢下了还在惊愕的朱少锋和铜墙。 除玉蟾来到天闲的房间,褪去身上的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浴室的穿衣镜前。镜中的除玉蟾像女孩多过像女人,雪白的肌肤还透着婴儿的色泽,微微隆起的酥胸不足一握,纤细的腰身,修长的**,这一切待会都要卖给那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卖!”这个字眼让除玉蟾心中一阵刺痛。曾几何时,自己居然堕落到这个地步。除玉蟾将自己浸透在浴缸中,今晚之后自己就不再是个女孩了。儿时的自己也曾有过未来的憧憬,想像着那个骑白马的王子该是如何的形象,而自己则是那个城堡中的公主,现在这一切变的那么遥远。 除玉蟾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擦干身子回到床上的。默默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被子接触着**的肌肤,显得有些凉意…… 门外终于响起“梭梭”的声音,接着天闲走了进来。趁着走廊的光亮,除玉蟾认出了他。 “不要开灯。”除玉蟾低声道。天闲一顿,默默关上门。 走到床前,天闲掀开包裹着除玉蟾的被子。被子下的除玉蟾未着寸缕,紧闭着双眼,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天闲解开身上宽大的白袍,除玉蟾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凭借承袭自欲魔的**手段,天闲挑逗着初经人事的除玉蟾。很快,除玉蟾忘了羞涩,慢慢迷惑起来,身体也不安地蠕动着。看到这种情形,天闲轻轻吻上了她的唇,青涩的初吻带着点处女的香甜,注入天闲口中…… 刺眼的阳光将除玉蟾惊醒,慢慢睁开眼。她还回味着昨晚的余味,至少天闲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初夜,抬头四顾时却不见了天闲。除玉蟾匆匆忙忙地起身着衣,桌上放着一份早餐,还压着一张纸条,短短的几个字: 日落暮开空自许,无人解知芳心苦。我知道,所以我要你的清白。 短短几行字,如同一把巨锤打在她的心头。 除玉蟾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许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夺走自己初夜的男子吧,她顾不得吃早餐,就匆匆推开房门,找到服务台的服务生,“那位先生呢?” “哦,你说那位穿白衣的吗?”天闲的打扮实在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他一早就离开了,还叫我们不要吵你,让你多休息一会。你男朋友真体贴!” 除玉蟾已经没心思计较服务生的称谓,匆匆冲出了酒店。茫茫人海,自己该去哪里找到这个占了自己身子,还似乎带走自己牵挂的男子? “朱厅长。”除玉蟾硬闯进了朱少锋的办公室,朱少锋示意警卫退下。其实如果不是因为除玉蟾是女人,这些警卫有点怜香惜玉,恐怕她根本没有机会闯进这里。警视厅啊,可不是夜总会。这些门卫可都是专业人士。 “我知道你来做什么。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朱少锋开门见山。 “那他的名字是什么?”除玉蟾心沉到谷底。 “天闲,我只知道他叫天闲。除小姐,我想冒昧问一句,如果昨晚他不要你……你会接受他的钱吗?”朱少锋问道。 “不会。”除玉蟾想都没想就答道。 “真是这样?”朱少锋一呆。朱少锋的话引起了除玉蟾的注意。“什么意思?” 朱少锋将昨天天闲的一番话告诉给除玉蟾。除玉蟾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人生在世,得一知己足矣,没想到这个初次见面的人却可以这么了解自己,想不到寻了一生的知己,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逢,可惜自己和他终是有缘无份。除玉蟾漫无目的地离开了朱少锋的办公室。 看着除玉蟾离去的背影,朱少锋不知该说什么,末了长叹一声:“又是一笔相思债啊。” 天闲不告而别,回到亡魂之森,进了自己的房间,花语还在等着他。见他回来,花语有些焦急:“怎么才回来?水伯来找你好几回了。” 天闲笑笑,没有说除玉蟾的事:“没什么,出了点意外。水伯找我有事吗?”“没什么事,就是问你怎么几天没露面。”花语道。 “那就好,其实我也不怕,当时凤叔曾经说过,我可以不遵守炎龙集团的规则。”天闲奔波了好几天,显得有些累。花语温柔地帮天闲脱去外套。或者真是欲魔遗留给天闲的纪念吧,天闲刚满十六岁时就占有了花语,从此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这么多年,朝夕相伴,花语和天闲的感情其实有点像姐弟。花语一直遵守当年的诺言,不求回报地跟着天闲。 “可是秀姐刚接任日宗,你总不好叫秀姐为难吧。”花语将天闲的外套挂在衣架上道。虽然炎龙集团历代不是没有天闲这种现象,不过一般还是会遵守炎龙集团最基本的规则,而未成年不得离开基地则是最基本中的基本,为的就是尽量避免出现铜墙那种因感情用事而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会注意的,语姐,今天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吧。”天闲腆着脸拉住想离开的花语。“乖,别缠着我。我今天还有事。”或许在花语眼里,天闲还是六年前那个生日宴会上的小男孩,和天闲说话时总难免带着点宠溺的口吻。 “哦,扫兴!”天闲显得闷闷不乐。“别生气了,等我一忙完就回来陪你。”花语亲了亲天闲,才很艰难地挣开天闲,娇笑着跑开了。 天闲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 平静的日子似乎总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天闲已经满十八岁了。虽然只是普通的生日,可对与星宗来说,这可是很大的事。因为星宗大弟子成年之后,就要开始慢慢接掌星宗事务。 星宗能赶回来的弟子都回来给天闲庆贺,即使赶不回来的也差人带来礼物,送上祝福。 而在羊城监狱,却发生一件谁也想像不到的大事。两年前被判处终生监禁的狂虎忽然在狱中失踪,引起各方轰动,警视厅厅长朱少锋动用各方力量也一无所获,反是在朱少锋的办公桌上出现狂虎的威胁信,信中说他要先杀铜墙为疯虎报仇,再取朱惠珍的性命,朱惠珍的女儿……凡是和当年疯虎之死有关的人,他都会一个个找过来。 亲眼见过狂虎威力的朱少锋绝对不以为狂虎是口出狂言,立刻做出反应,要求向炎龙集团寻求支持。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却没人当回事,一则事情和他们无关,别人的性命哪在他们眼里,再则也出于一种井底之蛙的见识,不屑求助于一个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实却让他们震惊了。脱出囚笼的狂虎果然如出闸猛虎,竟然如入无人之境般杀入囚禁铜墙的监狱,不但杀光狱卒,放走所有囚犯,还将铜墙打成重伤,等朱少锋带人赶到,却被狂虎杀了一半人后扬长而去。走时更扬言因为朱少锋等不识相,决定在坐落与羊城郊区,世界十大名校之一的“精英学院”,制造一些“小麻烦”。 铜墙的重伤丝毫没能给那些老爷造成警惕,治疗的结果是铜墙因为伤势过重,以后最多还能使用五成功力。紧接着,精英学院频繁发生学生被杀事件,搞得人心惶惶。这精英学院集中了全国最好的教学设备和师资,保全系统也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该国的高级人才,十人中至少有五人出自该学院。除了节假日,学校采取全封闭教育,现在在这么严密的警戒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很多精英学院的老校友通过舆论,强烈谴责当局。 当局的老爷们到这时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派出大批驻军防守精英学院,却还是没能改变状况。所谓世乱思良相,家贫念贤妻。到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想到朱少锋的建议。 此刻的朱少锋正被停职,气愤不平的朱少锋干脆跑去医院陪铜墙。 好不容易,警视厅的那干人才在医院找到他。 “朱厅长,你怎么在这。我们找得你好辛苦。”警视厅的人显得有些气喘。朱少锋正和铜墙在医院的广场散步。失去一半功力的铜墙没有一点沮丧的神色,依然在那和朱少锋谈笑风声。 “你们来找我干什么?”朱少锋不高兴地道。当日不听他的意见,出了事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头上,想不生气也难。 “少锋啊,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嘛。以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为了精英学院数万国家栋梁的安危,你就多担待了。”出来说话的那长相甚是奸猾的老头,正是当日停朱少锋的职,分管警视厅的国家副总理仇松。 “仇副总理?你老怎么有空来看我们这些小人物啊。”朱少锋没有好气地道。仇松不愧老奸巨滑,浑然当没听出朱少锋话里的意思。 “少锋啊,不要这么说。你也是国家栋梁,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能混几天?到时候,这还不是得交给你们。” 朱少锋那也只是气话,不说别的,就以他和狂虎的恩怨,以及朱惠珍的独生女,他唯一的侄女,朱丝也在精英学院就读,他也不可能任凭狂虎胡来。何况仇松已经低了头,也不能真拿他怎么样。于是朱少锋将事情说给铜墙听。 听了朱少锋的话,铜墙低头沉思了一会道:“在星宗,只有师姐身手在我之上,那种实力才足以对付狂虎,别人都不行,可是师姐已经接任了日宗宗主的位置,不说没这个时间,以她的暴光率,根本不可能在精英学院做卧底。” “那个天闲呢?”对与天闲,朱少锋的印象是极深的。天闲留给他的玉髓,使他至少六次从鬼门关拣回一条命,加上他那个侄女,朱丝已经和同样在精英学院就读的、那个被天闲“抛弃”的除玉蟾变成好友,所以有事没事就向他打听天闲的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铜墙一拍大腿。说实话,他也很关心朱丝和惠珍的安危,再说天闲总比苗秀好说话一点,“算算,师兄最近该满十八了,应该可以离开星宗基地了。”也许是因为要承担的太多吧,苗秀变的越来越严肃,即使铜墙面对她也常常觉得拘谨,而天闲就好相处多了。 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铜墙带着朱少锋、仇松来到羊城炎龙集团的分部。高耸的楼宇,显得雄伟壮观,上面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炎龙酒楼”。铜墙以自己的名义发出讯息,告知苗秀这里的情况。无论炎龙集团有多大的势力,也不可能和政府对抗,接到铜墙讯息的苗秀一点也不敢怠慢,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羊城。 铜墙说明了情况,苗秀也一时无话。炎龙集团的状况她最清楚,而铜墙的身手她也明白。如果说连铜墙都无法对付的人,那就只有让天闲或者一些早就退休的老人出山了。 私心里,她并不喜欢天闲涉险。她对天闲有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依恋。随着天闲的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成熟,这种诱惑有增无减,甚至开始慢慢蜕变。 “这事我也不好替师兄拿主意,算算日子,过不几天就是师兄十八岁生日了,我们也该回去一趟,顺便也问一下师兄自己的意思。”尽管知道天闲十有**会答应,苗秀还是想找个理由回去看看。自从离开亡魂之森,苗秀身边有过形形色色的男子,有不少也算是当代俊杰,可惜这些人面对苗秀时终究难以摆脱自卑的心理,更不要说追求苗秀了,更有一些根本就是为了苗秀的地位或美色而来的,因此到现在苗秀依然没有交新的男友。 不知是一种什么心理,或者是近乡情怯,这些年苗秀只是通过一些影像设施和水傲等联络,从未回过一次基地。 “对,我也这么打算的。顺便回去看看师父。”铜墙点点头。 就这样说定后,一大队人浩浩荡荡来到亡魂之森。仇松看着眼前阴森的树林,只觉得头皮发麻,何况间中还夹杂着凄厉的兽吼声。“没有危险吧?”虽然有警视厅派来的人保护,仇松还是觉得害怕。“没事的。仇伯父,你胆子真小。”硬缠着要跟来的朱丝取笑仇松。朱丝是狂虎除铜墙外第二个目标,朱少锋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学校,所以才把她带来。因为朱惠珍一直昏迷,朱少锋公务忙,对这个侄女也就疏虞管教。 朱丝的穿着煞是大胆,这会儿进了树林只穿着露肩旗袍和超短裙的朱丝可就辛苦了,不时被树枝刮伤肌肤。仇松虽然退退缩缩,到底还有人给他开路,而且衣衫整齐,也起到了保护身体的作用。 “还有多远啊?”朱丝心疼自己的皮肤,催促道。“丝丝啊,你没事吧?”这一路上才三天,丝丝已经勾上了这次派来保护仇松的警卫,见朱丝埋怨,急忙过来献殷勤。 “不远了。”重返故地的苗秀似乎有些恍惚,无意识地回答道。“师姐,你怎么了?”铜墙发现了苗秀的异样,“师姐,师姐!” “哦,师弟,你说什么?”苗秀一震醒来。“师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不像你啊。”铜墙关心地问道。 “没有,没什么。可能是好久没回来了吧。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好了,赶几步!”苗秀很快恢复正常。 “师兄!师姐!”终于来到星宗的基地,星宗负责警戒的弟子当然认得铜墙和苗秀,不过两个黑衣童子却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朱少锋等人。 “哦,这是警视厅朱厅长,这是仇松仇副总理!”看出他们的怀疑,苗秀介绍道。 星宗等级森严,既然苗秀开口,他们也就不再多说,将一行人让了进去。 一走进这处世外桃源,立刻震住了朱少锋等人。没想到在亡魂之森这种死亡地带,居然还有这一处仙境。 “这里好美!”朱少锋首先发出感慨。“嗯,而且这里建筑看似杂乱,却使空间得到最大发挥。”朱丝在精英学院是学建筑的,着眼处自然和别人不同。 “嗯,这是小师兄亲自设计的。”铜墙接过话头。听了这话,朱丝不禁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天闲的好奇又增添了几分。 这会四周人来人往,苗秀拉住一个路过的年轻人:“师父和大师兄呢?” “二师姐,”那年轻人很恭敬地道:“师父去见月宗花宗主去了,大师兄在草庐呢。” “知道了,谢谢。”苗秀放开年轻人,转身对铜墙等人道:“好了,我们去草庐吧。” 天闲的草庐说是草庐,其实却是全防弹玻璃造成的透明花房。隔着一曾玻璃,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年轻人,披散着一头及肩的长发,正背对着他们,花房中到处都是些奇怪的植物,有些还笼罩着各种色彩的气雾。 苗秀轻轻打开草庐的玻璃门,引着众人走进草庐。她自己则无声无息地站在白衣人身后,可是却半天也没有出声,过了好久才似乎聚集了力量,轻声唤道:“天闲。” 被唤做天闲的白衣人缓缓掉过头来,露齿一笑:“是秀姐和铜墙啊,你们也回来了,见了师父吗?”苗秀摇摇头:“没有,师父去月宗了。” “嗯?”天闲眉头一皱,这事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哦,这样?你们等一会,我还有一会儿就好。”天闲说完又转过身,神情专注地修剪着一株根茎如针、弯曲九折、叶分三片的植物。 如果是老中医,该认出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灵药,九曲三叶芝。 这么过了一会,朱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无聊地张望起来,花房中大多的植物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根本叫不出名字,不过她还是很快被一丛隐隐发出光泽、闪烁着七彩的花吸引过去。趁着众人都不注意她,朱丝轻轻走到那丛花面前,仿佛怕惊动似的,小心地伸出手,想要试着抚摩一下这美丽的鲜花。“丝丝啊,你喜欢这些花啊,我替你摘啊!这些花知道能被你这样的美女喜欢一定也很高兴的。”路上被朱丝俘获的那名警卫很殷勤地凑了过来,说着就伸手想要摘下来讨好朱丝。可是还没等他伸手,一个白影已经鬼似地挡住了警卫的手,吓的他退后一步。 “花自有本心,何须美人折?姑娘还是放它一条生路吧。”不知什么时候,天闲已经忙完手头的事,无声无息地挡到朱丝面前。 “哼,有什么了不起,稀罕?”朱丝虽然刁蛮,也不敢在陌生人地盘上撒野。 “怠慢了,此地不便待客,几位,请跟我来。”略微整理了一下工具,天闲当先走出草庐。 来到天闲的住处,虽然外表和其他房舍并无两样,内里却是一副复古的陈设,堂上北墙挂着一副巨大的星图中堂,两边是一副对联,上联:天上群星,唯我逍遥自在;下联:人间众生,任你看破红尘。当中的两张太师椅上则坐着一个极传统的东方古典美女,秀眉轻颦。正在桌上摆弄着什么,想是听到天闲的脚步,抬起头,娇柔的粉面冲着进来的天闲甜甜一笑:“天闲,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有客人来,所以就先回来了。”天闲将工具箱递给面前的花语。 “小语。”铜墙和苗秀此刻也跟了进来。“是铜墙和秀姐啊。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苗秀,花语显得很高兴。如果说苗秀有什么闺中密友,那就是花语吧,或者只有像花语这么优秀而又淡薄的人在面对苗秀时才不会有自卑感。 “坐,坐!”花语发觉大家都站着,忙道。“语姐,铜墙和秀姐难得回来一趟。就辛苦你一下了哦。”天闲坐到先前花语坐的位置,仇松、朱少锋、朱丝坐在他左手,而苗秀和铜墙则坐到右手,那些保镖都站在仇松身后。 “知道了!”花语应一声,姗姗离去。仇松看着花语离去的背影,这种纯古典而又不带做作的美人,在喧嚣的城市中是难得一见的。即使是对自己相貌极自负的朱丝,也不得不承认花语那种成熟的风情不是她能比的上的。“极品,极品啊。”仇松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秀姐,忽然来找我是因为铜墙受伤的事吗?”天闲开门见山地问道。铜墙的伤势那是瞒不过天闲神目的。 “不是,这次是政府要求征用你们炎龙集团。”不等苗秀说话,刚刚回过神来的仇松就来插话。 天闲很不高兴有人打断他的话,皱起眉:“他是谁?” “哦,这是分管治安的副总理仇松先生。”朱少锋看出天闲不高兴,忙来打圆场。“哦,到底是怎么回事?”天闲闷在这里,一般除了在草庐打发时间,从来不去管外面发生的事。那次救铜墙是因为正好闲着无聊打卦玩,发现铜墙有危险,才会出现在亡魂之森外的。铜墙大体将事情说了一遍。“这样,这怎么是征用?我们是合法纳税人,该是你们保护我们的安全才是,怎么反要我们派人去帮你。而且当初狂虎既然被抓,你们早就该判他死刑的。”天闲不喜欢仇松,更不喜欢他的那种态度。 本来以狂虎身上背着的人命,死十次都有余,可是谁也不肯做这个炮灰,怕遭到虎王集团的报复,所以一拖再拖,结果弄出现在这种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政府征用就是征用,哪有你说不的余地?”仇松拍着桌子,在他看来以他尊贵的身份,屈尊降贵来和天闲谈,已经给足天闲面子,没想到天闲却不识抬举。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这里撒野?你们怕了狂虎,难道我还不如狂虎不成。”天闲本就不喜欢仇松,现在更加恼火。 “你好大胆子,你们炎龙集团的生意还想不想做了?”仇松越发气恼,出言威胁道。 “哼!”天闲冷哼一声,不见他有何行动,衣袖虚空一卷,将仇松身后那些保镖的枪一下都卷了去,在仇松目瞪口呆之下揉成一团,“威胁我?你这么大威风怎么不冲狂虎去发?” 这下双方都说僵了,朱少锋大急。苗秀也坐不住了,忙起身相劝。毕竟她不是天闲,她身上担负着整个炎龙集团所有人的命运,“天闲,别动气。我想仇副总理不是那个意思。”本来如果仇松客气一点,天闲也不会动这么大气,可是仇松居然敢对他摆出官威,想靠官方的力量逼天闲就范。 昔日在天外,天闲看多了人间的朝代更替,最让他觉得不屑的就是这些仗势欺人的官吏。 “这是怎么了?”花语端着菜出来,见气氛不对。随口问道。这一打叉,总算暂时平息了双方的怒火。仇松想起来是有求于人,天闲也不好驳了花语的面子。 花语准备的菜式很清淡,没有油腻的刺鼻气味。“秀姐,尝尝我的手艺,这可是刚摘的。”花语指着前面一盘娇艳欲滴的素食对苗秀道。花语的厨艺本就不错,加上往日天闲从天厨星那儿偷师,他自己不大感兴趣,花语却是很喜欢那些东西,经常缠着天闲背天厨星的食谱。 “好久没吃过小语烧的菜了。”苗秀轻轻夹起一块,放在口中嚼了嚼,“淡而不寡,清而不薄,芳香却不刺鼻。小语的手艺又进步了。要在你这多住几天,我回去的日子可怎么过?”苗秀笑着打趣花语,也缓和一下气氛。 听到苗秀的赞誉,仇松也忍不住夹起一块肉状物送到嘴里,立刻脸色一变,风卷残云的将几盘点心一扫而光,刚才的不快也被他抛到九霄云外,“没想到姑娘还是位女易牙,不知道这是什么做的?” “既然你知道易牙,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做的?”天闲反正就是看仇松不顺眼。 “哦?”仇松一呆,易牙以厨艺闻名,可是也因此,他的拿手菜实在太多了,根本无从想起。 “没听说过易牙昔日为讨好他主子用的什么肉吗?”天闲故意刺激仇松。这回仇松的脸是真绿了,一阵恶心,险些把刚才吃的都吐出来。原来这易牙除了厨艺上的造诣,另外一点出名的就是他的奸恶。当年为了讨好主子,因为他主子一句戏言,竟然将自己年仅三岁的幼子烹食,献给主子,也以此给自己换来一生富贵。 往日天厨谈论人间大师时,对这易牙的手艺也有所感慨,却很是不齿他的为人。 “别听天闲胡说,那些是草灵芝。”花语看到在座知道易牙典故的脸色都不对,忙揭开谜底。 “天闲,你怎么开这种玩笑?”苗秀道。刚才虽然苗秀的动作没那么明显,却也觉得反胃,到现在还翻江倒海呢。想起那种事,实在叫人恶心。 “没什么,说着玩的。让我去也成,当年的赏金还得照旧。”天闲开出条件。“你……”仇松的眼睛瞪的老大,那可是十亿啊,当年是十几个国家同时出的,这回因为是警视厅的疏忽,责任算起来还是归结到仇松头上。要仇松自已想办法,他能调动的经费也就那么多,当然就吃惊了。 “放心,只要你们公布狂虎逃脱,自然有人会肯出钱的。”天闲懒懒地说。话是不错,问题就是这件事不能公布,不然国家丢面子是小,内阁一定会被在野党弹劾的。 “你们想清楚,反正不急。我想秀姐他们总得参加完我的成年礼吧。”天闲算定到最后仇松还是得低头,而且只能自己掏腰包。 这么大的数目,仇松一时也不敢做主,推说要考虑几天,想借机和上面商量一下。“没问题,不过有件事要告诉你。我们这里除了特制的通讯系统,普通装置是不能和外界联络的。”天闲好心地提醒。 “没关系。”仇松仗着先进的卫星定位系统,一点也不把天闲的话放在心上。“那就好。没别的事我要去准备一下过几天的宴会。语姐,你带他们随便走走。”天闲说完隐入内室。 真正有心思参观的恐怕只有朱丝了,对这个地方她充满了好奇,铜墙要去和好久不见的师弟们打招呼,苗秀则想回自己以前住的房间看看,于是只好由花语带着好奇宝宝的朱丝。“姐姐,我叫朱丝,你叫什么名字啊?”说也奇怪,按理以朱丝这种性格,对于胜过自己的女人该充满敌意的,可是对着花语,她反而有一种亲切感,同时又对花语身上的神秘气息感到好奇。“我叫花语。”花语温柔地回答道。眼前的朱丝一头短发,加上那一身的穿着,给人很艳丽的感觉。 “花语?花语?”朱丝念了几遍,显得有些迟疑,带着惊异的口吻问道:“你不会就是那个星相界第一神童吧?”朱丝任性,却不是个草包,而且她的好姐妹中也有和花语同一世界的人。“嗯!”花语停住脚步,知道她的人很多,可是知道她在星相界名号的。即使不是占星师,至少也该是灵异界的,可是任她怎么看朱丝都不是有灵力的。“姐姐,你别奇怪哦。我有一个好姐妹,她是除灵师,她好崇拜你,如果知道我见过你,一定羡慕死她。”朱丝洋洋得意地道。对于朱丝这种充满童趣的话,花语也不由得哑然失笑:“除灵师?那可是个很危险的职业。一般女性的除灵师少得可怜。反是超度师比较多。看来你的朋友也不简单哦。” “是啊,她也是十几岁就当上除灵师的,不过还是比不上姐姐。”朱丝一脸仰慕。她们几个闺中密友中,胆子最大的怕就是身为除灵师的谢雅吧,而且一般再杰出的女人,对那种东西还是很忌讳的。因此她们姐妹对于唯一不畏惧的谢雅充满了崇拜,现在看到更甚一筹的花语,自然更显得亲近。“哎!”听到朱丝的话,花语不但没有觉得喜悦,反而发出一声长叹。她的成就其实是用鬼星子的生命换来的,让她怎么高兴的起来呢?看出花语的表情不对,朱丝不解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想起一些事。”花语道。 最新全本:、、、、、、、、、、 第四章 重回星宗 苗秀回到自己昔日住的房间,面对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陈设,她想起很多。全\本//小\说//网以前的自己是那么无忧无虑,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变的这么多愁善感,有时想想,或者做个平凡人自己会更快乐。为什么要……烦闷到极点的苗秀,拿出自己藏在床下暗格里的烈酒。还好,离开了这么久还在,苗秀一仰头就灌进半瓶。这些年,很多时候,苗秀就是靠着这种酒精的麻醉而活着。 “秀姐,你怎么了?秀姐!哎,怎么喝成这样?”天闲放心不下苗秀,自从离开星宗后,苗秀始终都没回来过。天闲好容易等手头的事忙完了,就匆匆赶来看苗秀,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苗秀烂醉如泥的样子。天闲吃力地把苗秀扶起来,想把苗秀送回床上。“是天闲啊?我没事,姐姐没事。天闲,为什么你不早生十年,呜,呜……为什么?”喝醉的苗秀有些语无伦次,趴在天闲肩头痛哭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小男孩瘦弱的肩膀变得这么温暖,苗秀逐渐安静了下来。 “秀姐,你醉了。”天闲挣开苗秀搂住自己脖子的手,轻轻为苗秀盖上被子,转身要离开。  “不要走,天闲,你还记得当年答应秀姐的话吗?秀姐还记得,虽然那时候你还小,你不知道,秀姐好辛苦。秀姐是女人,是女人啊!可是从来没人把秀姐当成女人。为什么?”苗秀死死拉住天闲不肯放手,说着又挣扎着要起来摸酒瓶。“哎,秀姐,别喝了。天闲知道这些年你很苦,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这里也是你的家啊。”天闲从苗秀手中夺过酒瓶,坐回床上,此刻仿佛苗秀才是那个需要疼爱的小女孩。 “断无蜂蝶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天闲,秀姐是不是已经老了?”苗秀呢喃道。回来后直到现在天闲才有机会仔细从近处打量着苗秀,不知道是工作太辛苦还是别的原因,才二十八岁的苗秀居然已经有了隐隐的白发,虽然已经染黑,仍然可以看出发根的银白。“世人言天妒英才,却不知英才本为人所妒,为心所伤啊。”天闲抚揉着苗秀的长发,喃喃自语。看多了人间的悲欢离合,真要他自己面对却是另一种感悟。“天闲,你看秀姐美吗?”天闲还没回过神来,苗秀却已经借着酒意在床上立起,妩媚地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一直被包裹在工作装下的傲人躯体。苗秀一直藏着的身体原来如此的动人,高耸的酥胸骄傲地挺立着,修长的身段,雪白的肌肤虽然缺了点血色,却很光滑柔嫩,配上酒后的迷醉,风情万种的情态,此刻都展现在天闲的眼前,让天闲看得血脉贲张。欲魔的力量使得天闲不再像在天外时心如止水,况且天闲对于苗秀并非无情,被一种奇特的感觉驱动。天闲缓缓伸出手,爱抚着苗秀如脂的身体。 当天闲的手接触到苗秀肌肤的一刻,苗秀完全崩溃了。心魔和别种邪魔不同,他们在给人恶念的同时,也能抚平人类心中某处伤痕,有些饮鸩止渴的味道。此刻苗秀只觉得异样的感觉在心中升起,冲淡了心中所有的惆怅。现在的苗秀仿佛飞饿扑火般投入到这滔天欲浪之中…… “天闲,谢谢你。”从烈酒与**中清醒过来的苗秀记起刚才发生的事。她不后悔,因为她忽然觉得好充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这一刻她头上隐隐的白发,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秀姐,干嘛这么说?这算不算你这次送我的成年礼啊?”天闲用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语气打趣苗秀。“死小鬼!越学越坏,你用的着我送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小语……”苗秀说着要打天闲。天闲哈哈一笑,借力从床上弹起,顺手操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在空中一个旋转。等天闲飘回地面时,所有衣服已经穿到了身上,还顺手将苗秀的衣服扫出老远,笑盈盈地盯着苗秀。刚才大家都光着,谁也不吃亏,现在天闲衣冠整齐地看着,苗秀可就没那么放的开了,忙缩回被子里骂道:“死小鬼,快把衣服还给我,待会儿被别人看到。”“放心,我们俩在这谁敢那么不识相?”天闲干脆找了张椅子坐下。苗秀无奈,磨蹭着起身去拣衣服,将被子裹的紧紧的,慢慢挪到床下,可是等到了天闲面前时,苗秀忽然将被子一抛朝着天闲罩去,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自己的衣服。 “砰!”匆忙中的苗秀一头撞进天闲怀里。原来刚才苗秀眼睛不时乱转,天闲就已经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了。十多年的相处可不是假的,何况在星神之眼下,有什么事情能瞒的过?所以天闲就趁着苗秀抛出被子的同时闪身而出,堵在她面前。 “秀姐,你不用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吧。”带着邪邪地笑容。天闲的目光如同火炬一般照在苗秀身上,照得她浑身滚烫。 苗秀第一次发现,原来天闲的笑容这么可恶,“死小鬼!”苗秀认输了,当着天闲的面将罗衫一件件穿回身上。等到苗秀全身被包裹在衣服中时,她又恢复成了那个日宗宗主的形象,刚才那个不时带着羞意的女子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秀姐。”天闲心中一痛,有时真不知该不该怪凤守恒,如果不是他将炎龙集团的重担推给苗秀,也许苗秀不会变成这样。天闲的神情被苗秀看在眼中,不再害羞的她恢复了冷静和清明。 苗秀坐回床上,像十年前一样,天闲坐在她身边,将头枕在苗秀腿上。苗秀习惯地梳理着天闲的长发道:“天闲,其实早在我被选择来星宗的那一天,很多事就已经注定了,凤叔的决定不过是使一切照着既定的路发展下去。谢谢你,天闲,我知道你、水傲师父始终是对我最好的。”天闲仰面看着苗秀,忽然握住苗秀的手,“秀姐……” 苗秀强自展颜一笑,“天闲,你这是怎么了?我发现这次回来你变了很多,变的多情了,也变的更会使坏了。”说到使坏,苗秀脸上一红,又恢复几分女儿态。 “我有坏吗?”天闲也笑起来,埋头就朝苗秀怀里钻。两人纠缠良久,弄的气喘絮絮,最终苗秀还是被天闲扑倒在床上,天闲侧身躺到苗秀身边。两人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是一块玻璃,能够看到依稀的天空。苗秀和天闲折腾了这么许久,天已经暗了,满天的星辰显得格外明亮。 “天闲,有人说天才都是星宿下凡。你说如果我们俩都回到那里,你会在我身边吗?”苗秀用一种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问道。 “不知道,也许会吧,就算是很远,我也会去看你的。”天闲说得很轻松,以前在天上,所谓群星朝北斗,星空没一个角落天闲没去过。如果真回去了,天闲才不会管什么界限的问题。 “真的?”苗秀难得露出慎重的表情,孩子气地要和天闲打钩。天闲感觉到苗秀此刻想法,对苗秀来说,一切早已不属于她自己,她所能拥有的只有童年,所以这种方式对苗秀来说,是一种完全只属于她自己的誓言。 两个都是过了打钩钩时代的人,将手拉到一起。“天闲,我明天该回去了,就不参加你晚上的成年礼了。如果你决定离开这里,记得常去看我。吻我好吗?让我记住你温暖的拥抱。”苗秀的表情变得很快。“好。”天闲没有多说,翻身又把苗秀压在身下…… 经过一番较量,仇松答应拿出当年赏金的一半,作为天闲这次的酬劳。先付一半也就是两亿五千万,事成后再付另一半。天闲没有再计较赏金的问题,因为水傲回来告诉他一个消息。 这次水傲之所以匆匆离开,连天闲都来不及带上,是因为月宗出了大事。在精英学院就读的花明心,连同花彩衣派去保护她的花静容、花静君姐妹忽然一同失踪了。当时狂虎对精英学院展开报复,原因其实并不简单。花彩衣就早通知花明心,停止接受任何委托,不许离开炎龙集团所能控制的范围。可惜花明心被一起奇怪的委托吸引,居然瞒着母亲,偷偷离开学院,然后就一去不回,最后接到花静容、花静君姐妹的讯号是在虎王集团旗下的一家酒店。  可是却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无法找虎王要人。虎王集团的实力并不再炎龙之下,且和政府要员有所勾结。 这家酒店除了表面的生意之外,还有一个秘密的目的就是提供一些少女,满足一些政要、富豪的变态**。 如今花明心等失踪已经满了一个月了,花彩衣不再抱任何希望,联络了水傲和凤守恒,立刻劫杀花明心。她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水傲告诉天闲,一定要在月宗弟子之前找到花明心等三女,同时不能留下任何一个知情人,否则花明心必死无疑。既然现在是自己人出了事,天闲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仇松的要求。 ※※※ 飞机很快就来到羊城上空,天闲不是第一次来羊城,算的上旧地重游。不两年前天闲还在这里接下过一段情缘呢。 飞机徐徐降下,机场早就挤满了迎接的人群,自然主要还是等仇松的。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天闲就觉得讨厌,“搞什么?不知道星宗和日月两宗不同,不能随便暴光吗?” “算了,我们等会儿再下去吧。”花语在一边道。这么多年,天闲已经习惯了花语的陪伴,何况这次还关系到花明心的安危,做妹妹的花语怎么可能放心,不知为什么,无论她怎么算,都找不到花明心的踪迹。而出现这种现象只有两个可能,第一,花明心已经死了;第二,花明心被一个法力高过花语的人藏匿着。两种情形都是很严重的,所以花语更不放心。 迎接的人群本意就是迎接仇松,自然不会在意天闲有没有下飞机。等到所有人都簇拥着仇松离开,朱少锋才陪着天闲离开。开始天闲还担心自己这一身装束走到街上会很引人注目,没想到真到了羊城街头却发现这种长袍居然流行得很,当然颜色是五花八门。看出天闲的诧异,朱少锋笑道:“吃惊吧?谁叫你欺负了人家姑娘又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除家后来用那笔钱东山再起,除玉蟾就是拍她和你的这段往事打响娱乐公司名号的呢,所以现在这装束在羊城可流行得很。而且人家姑娘的公司也叫‘天闲影视城’呢。” “哦?”天闲漫应一声,想不到当年自己随性所为,居然造就一个这样的人来。 “那是谁啊?”听了这话花语充满好奇,她一直和天闲在一起,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事。 朱少锋笑着将事情始末道来,花语这才恍然。“好了,别说废话了,精英学院在哪?”天闲打断两个人带着戏谬语气的谈话。 “这边走。”朱少锋闭上嘴,偷看着花语,却没有看到生气的神色,有些奇怪。 按理说天闲和花语的关系大家有目共睹,怎么花语竟然不生气。“天闲不是普通人,我自问没有能力绑住他,只要能一直陪着他就心满意足了。”花语看出朱少锋的疑惑。 “为什么?”这就更让朱少锋不能理解了,怎么看天闲和花语都是天生的一对,无论相貌,气质,或者学识人品,那都是最般配的。 “有些事不好解释,何况我比他大了将近十岁,他不介意,我却不想这样做。”花语说得很轻松,像她这种精通星相的人更明白强求不得的道理。 “什么?”朱少锋怎么看花语都不像近三十的人。女人和男人不同,二十到三十会明显失去不少青春的特征,而由一种成熟的风韵代替那种朝气。 在两人的闲聊中,精英学院转眼已经在眼前。穿过一条两边尽是参天古木、遮天蔽日的大路,一座高大的铁门矗立在前方。 “这是监狱还是学校?”天闲厌恶地道。开什么玩笑,居然比第一监狱的铁门还高,墙上还有加高的电网,到处都是监视器。天闲还感觉到有不少士兵躲在暗处。 “没办法,这里有不少家长都是很有背景的,如果这些学生在学校出事,会很麻烦。你看这次,闹的这么大!”朱少锋虽然和天闲不是很熟,却很清楚的感觉到,天闲是那种天生不喜欢被约束的人。 “嗯。”天闲不高兴地嗯一声不再说话。铁门外出现一个摄像头,探到车前。朱少锋掏出证件,摄像头扫了半天,才传来一个声音:“确认通过,二号门。” 接着大铁门偏左处裂开一个刚好够小车通过的裂口。 “朱厅长,这位就是总理说的那位侄子吧。”朱少锋大小也是个厅长,进入学院自然有人出来迎接。指着面前出来迎接的人,朱少锋忙给天闲介绍:“这是精英学院院长,苏宁教授。” 天闲淡漠地看着所谓的苏宁,不过六十多岁,头顶光突突的,带一副金边眼镜,个子不高,却长得很壮实,挺着大大的啤酒肚,红光满面。 “苏院长,你好。我是天闲!”天闲微微欠了欠身。这种轻慢的举止在天闲做来是那么理所当然,丝毫无法叫人生出反感。 “哦,果然是青年俊杰。”苏宁连忙打招呼。精英学院再神气,终究还是要接受政府管辖,何况最近接连出事,他这院长的位子坐的并不安稳。 “苏院长,天闲的住处安排好了吧?”朱少锋问道。 “当然,当然,一切照仇副总理的意思。我这就带几位去。”苏宁忙道。 “不用了,您找个人带他们去就可以了,我还有话和您说。”朱少锋道。 “哦,这样?马易,你带这新生去八号楼。”苏宁交代身边一个学生,同时将一把钥匙递过去。天闲斜看朱少锋一眼,这才在马易带领下,由朱少锋的随从帮提着一堆箱子,不过其中一个长方形的却一直由花语拿着。 看天闲等人走远,苏宁才小心地问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反正你没事别惹他,是朋友我才告诉你,他是炎龙集团的人。”朱少锋和苏宁有过数面之缘,提醒道。“是,是。”苏宁摸出手帕擦着汗。花明心的失踪已经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虽然消息对外封锁,可是纸包不住火,迟早还是要露馅的,上面压到最后,还是要他来背黑锅。 马易带着天闲,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一行奇怪的人。“你们家很有钱吧?”马易问天闲。 “还好吧。”天闲道。 “一定很有钱,不然不会带这么多人,而且院长都亲自出来迎接。不过你真的住八号楼,不考虑换一下?”马易很好心地问道。 “哦,为什么?八号楼有什么问题吗?”天闲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没听说吗?精英学院的七号楼号称美女集中营。”马易一脸诧异,居然有人来精英学院不知道美女集中营? “美女有什么可怕的?”天闲不禁笑起来,怎么马易说的跟洪水猛兽似的,连花语也不禁感到惊讶。“你真没听说过?”马易东张西望地看看四周,确定不会有奸细,这才小声道:“美女不可怕,不过号称‘精英五毒’的美女就可怕了!八号楼是单独的别墅,不但条件好,而且最靠近七号楼。本来该早就被人定去的,可是目前为止住八号楼的最长记录是三天。” “哦。”天闲被马易的话勾起好奇心,居然会有这么有趣的事,难得,“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这么说着话,很快,几人来就到一栋豪华别墅前。很难想像这会是学生宿舍,豪华的不成样子不说,而且大的离谱。 “这里住几个人?”天闲问道。来之前他就说过,他要一间双人宿舍。“哦,就你一个,本来该住十个人,不过自从‘五毒’出现后,再也没人敢住了。你自己也要当心哦!”马易为天闲打开门,将钥匙递到天闲手中,好心地道。 “哦,这样就好。没事了,你先走吧。”天闲道。“好,我走了。我就住三号楼,有事尽管找我,你只要提马大哈,谁都知道。”马易丝毫不以自己的绰号为耻。对这种直率,天闲也露出会心的微笑:“谢谢你,我会的。” 等马易离开,天闲看着还抱着大包小包的警视厅‘苦力’,指指一进门处的空地,“你们就把包放在这儿吧,没你的事了。” 这些人那是因为朱少锋的原因,不然谁肯来替别人搬东西啊,现在天闲这么说正中下怀,都匆匆将箱子放在地上,掉头就走,生怕走慢了又被扣下来。堂堂警视厅高级探员落到替人收拾房间,那可是很丢人的。 “好了,收拾一下吧!”天闲等人都走光了,这才对花语道。花语应声放下手中的长盒,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行李包,将别墅中原本摆设的一些家具随便丢进地下室,同时换上自己带来的那些物事。这就难怪天闲的行李会这么多了,不过以他们的身手,自然很快就将一切搞定,房中变成一种复古的陈设,再没有了现代气息。天闲正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噶,噶。”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却是玄鸟和貘兽正辛苦地拖着刚才花语放下的箱子,他们在天闲袖中躲了一天,早就憋得受不了了。 “小东西,这可是寒铁琴,哪是你们搬得动的。”花语笑着将箱子提起,玄鸟还好,后面推着箱子的貘兽推个空,扑通跌倒在地,还打个滚。“拿开前你说一声啊?”用爪子挠着头,貘兽抗议地道。 “早就叫你们别动这些东西,要是哪次被压着了看谁还管你。”花语打开长盒,盒中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七弦古琴,黝黑的琴身上刻满复杂的花纹,整个琴散发出一股刺骨的寒气。 花语顺手将琴放到桌上,无意间抬头一看,窗户正对着所谓的七号楼。这会儿有两个女孩院里池塘中打闹,想是八号楼久无人住,所以这两女孩子很随便,身上只穿着比基尼的泳衣。 “天闲,看来这里比较适合你哦。”花语透过半掩的窗户看着两个女孩充满朝气的完美身段取笑道。天闲把头探过来,打开窗户,池塘中戏水的两个女孩中看上去更稚气的一个也看到了天闲。天闲站在窗前冲着她展颜一笑。 天闲温柔的笑容使她呆得一呆,其中一个在水面一拍,顺势冲出水面向着这边而来。想是这女子常偷偷钻进这八号楼,熟悉得很,在空中打个筋头,就从天闲刚打开的窗户中窜了进来。可惜她没想到天闲已经把陈设整理过一遍,该挪的挪,该丢的丢,原本横在窗户对面的沙发已经不见了,迎接她的却是一张寒铁琴。“小心!”眼看着这女子已经要撞上去,花语忙探手将她接住。 “好险,谢谢姐姐!”女孩被花语放下后拍着胸口道。这女孩的头发很短,泳衣下露出结实的腹肌,看的出是个运动型的女孩,嘴角微微翘起,显得有些调皮。这会儿另一个女孩也从窗口跃了进来,她显然不像先前这个如此冒失,倒是没有出什么危险,长相也温顺了许多,只是给人一种怯懦的感觉。 “你们好,我是柴文。这是我的好姐妹吴佩!”先前被花语接住的女孩道。这女孩的头发不是短的问题,根本就是男孩的发型。“你们好,我是花语。这是天闲。”花语也温和地道。 “两位姐姐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因为刚才花语帮了柴文一把,柴文对花语格外亲热。 “姐姐?”天闲一脸错愕,就算自己没长胡子。那也不会像女人吧。其实这倒不是没有原因,花语和天闲相处日久,两人的关系也不一般。花语多少沾染了天闲的星神之气,两人不但衣着,连气质都是那么相象,难怪柴文会误会,把他们当成了姐妹。 “我不是女人。”天闲开口辨道。“呀!”柴文发出尖叫,拉住吴佩以比刚才快几倍的速度又从窗口窜了出去。 “怎么回事?”天闲看着落荒而逃的两女问花语。“不确定,不过我大致可以猜的出来,人家穿那样进来,那是以为你是女孩,谁知道……”花语话只说一半,意思却很明朗。 “莫名其妙。这两个该是那所谓的精英五毒吧,没猜错的话那个柴文是五毒里的蛇,吴佩该是蜈蚣才是。”天闲感兴趣的是这样两个蛮可爱的女孩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名声。 同样的在七号楼,刚刚逃走的柴文、吴佩正在商议。“那个穿白衣服的居然是男人,真丢脸,气死我了!”柴文是五姐妹中最小的,这会儿冲吴佩发着牢骚。 “活该,谁让你冒冒失失闯进人家房间。”吴佩打击柴文道。“什么啊,四姐,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欺负我。是不是你看上那个男的?如果这样我就给你面子,不找他麻烦了。”柴文人小鬼大,挤兑吴佩。 “什么,我只是觉得天闲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谁管你干什么。”吴佩才不吃柴文那一套,相处两年多,还能不知道这个小妹的心思。 “好,你说的哦。”柴文拍手大笑,在抽屉里翻了半天,终于摸出一只寸高的黑瓶子,叫道:“找到了,四姐,晚上一起去哦。” “你小心点!大姐不在,二姐说过,我们尽量不要用这种黑色瓶装的役鬼。”吴佩好心地道。“不管他,人家还没有男朋友,就被他看了去,好吃亏!”柴文带着孩子气地道。“小妮子春心动了,想男人了。不如就让那个天闲客串一下,你就不吃亏了。”吴佩笑着取笑。 “四姐,你……我打你。”柴文抡起沙发上的靠垫就朝吴佩打去,一时两人闹成一团。 天暗了,两个黑影躲在七号楼后。“小文,我总觉得有点不对。我们还是小心点!”吴佩道。“放心了,以前你一向胆子比我大的。”柴文不在乎地道,轻轻拨开后窗,看来是经常弄这种手脚。柴文先前取出的黑瓶中冒出一股黑气,冲进七号楼,在其中游荡,发出幽怨的啸声。 “什么东西?”离开基地,天闲和花语都少了顾及,这会儿两人正享受着激情后的余韵,忽然响起这杀风景的啸声,天闲粗着声音道。黑烟似乎找到屋中唯一有人住的房屋,徐徐飘进天闲房中,慢慢凝结成人的形态,张牙舞爪。“烦!”天闲厌恶地说。“我来吧。”花语忙拉住天闲的手。她只看天闲动过一次手,那是一具沉在亡魂之森沼泽中的千年毒尸。那次她和天闲去林中采药,不知那毒尸怎么找上门,花语一时轻敌,被毒尸所伤,结果被天闲一袖扫得灰飞湮灭。 “圣光无态,百邪回避。”对付这种低级役鬼,虽然花语不是职业除灵师,那也是很轻松愉快的。黑色的役鬼倒也识货,被花语祥光一照,不等花语出手,“啾”一声,就缩回瓶子里,无论柴文怎么摇晃,就是不肯出来。 “嗯,这家伙身上肯定带着驱鬼的东西。”柴文自作聪明地道。役鬼毕竟是低级灵体,对于一些佛像、辟邪、玉如意啊等等,都很害怕。“四姐,你在这儿等我,我进去。”柴文说完也不等吴佩说话,从刚才役鬼进入的窗户中钻了进去。 最新全本:、、、、、、、、、、 第五章 袖里乾坤 “真无聊,以前的人大概都是被这东西吓跑的。/、qВ5\\”天闲和花语窃窃私语。“不像,有钱的人身上如果带着一些辟邪玉什么的,那样这东西根本就吓不到人,不过是低级役鬼而已,背后该还有主使者才对。”花语道。“哼,役鬼伤人。可恶!”天闲低声骂道。 此刻柴文也已经进来了,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衣,脸上画得乱七八糟,恐怖程度和刚才的役鬼有的拼,总算可以大体领教一下五大校花和五毒的联系了。“不知进退,怎么又来了?” 半夜三更,恐怕谁也不喜欢老被人打搅,特别是和爱人绵绵情话的时候。这次天闲的出手快得花语来不及阻挡,用手一指黑影,再朝自己挂在衣架上的长袍一挥,“袖里乾坤,壶中日月。收!”“啊!”一声刺耳的尖叫,柴文的身体应声被缩成一点,没入天闲的白袍内。 这一幕被窗外跟进来的吴佩看的一清二楚,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偷偷从原处退了出去。 “这可怎么办?二姐又不在,糟了糟了,早就叫小文不要乱来的。”吴佩自言自语地道,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刚才她亲眼看到柴文被变成两寸,实在鼓不起勇气去找天闲要人。 “奇怪,这衣服是哪来的?”一早花语发现地上散落的衣服。问床上穿衣的天闲。 “谁知道,可能是昨天你太急了,乱扔的吧。”天闲看都不看。“你才猴急呢。”花语骂道。不过既然天闲不知道,花语随后将地上的衣服当成垃圾收进垃圾堆。 天闲套上白袍,今天玄鸟和貘兽似乎很不安分,叫个不停。 “怎么回事?”天闲拍拍袖口问道。“这是什么?”玄鸟抗议地从天闲袖中拖出一个白忽忽的东西。 “哦?”天闲看着被玄鸟拖着的东西,“哪来的?” “问你,昨天晚上你收进来的。”玄鸟大声抗议,为什么要和它挤。不塞给貘兽。 “我怎么知道?”天闲用指甲拨弄着被缩得只剩下两寸的柴文,显然还没发现状况。“哦,想起来了,这是昨天收的役鬼。想不到这役鬼的修为居然能幻出人形白昼现行。嗯!他的主人该也是灵界高人。”天闲自顾自地下了断语。 柴文从昏迷中醒来,迷茫地四顾,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变大了。“通。”一头撞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这是什么?”柴文摸着自己的额头,看到的是一只比她高出一头的白色鸟雀。  “我一定是在做梦?”柴文狠狠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啊!不是做梦。”柴文惊叫起来。 看着逐渐变大的鸟嘴,悔不听吴佩劝说,现在自己就要成为巨鸟口中食了。 “等等,这个役鬼很奇怪。小白,不要吃她。留下来看看主人会不会找上门。”天闲从玄鸟的口中夺过柴文,将她提起来,粗糙的手指摩擦着柴文的肌肤。昨天被缩成这么大时,衣服那却是没法缩的,现在自然就光着了,柴文到现在显然也发现这个问题。天闲因为怕太用力把柴文精魂捏散,轻柔的感觉居然让柴文觉得仿佛情侣的爱抚。 “跟真的一样,还很漂亮。”天闲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人,柴文被他按在桌上,天闲正用尾指拨开她挡在胸前的手,“嗯,身材还蛮不错呢。”天闲用手指抚过柴文的身体,惊叹地道。“流氓。”被天闲肆无忌惮地在身上游走的柴文大声抗议,但现在她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被天闲当成玩具一般揉来揉去。 “喂,有人吗?”柴文的声音刚引起天闲的注意,外面传来另一个动听的声音。“谁啊?”天闲将柴文收到衣袋里。 “是我,”门外走进一个让天闲感到熟悉的女人。“你是……”天闲一时记不起这人是谁。对面的女子上上下下,仿佛要将天闲看个透彻,弄的天闲很不自在。“我是除玉蟾,你是天闲吧,还记得我吗?”对面的女子揭开谜底。天闲衣内的柴文放声大叫,想唤起除玉蟾的注意。可惜现在她的体型发出的声音实在太小,又被衣服包着,比蚊子哼哼还不如。 “除玉蟾?你现在比以前还漂亮嘛?最近还好吧?”天闲想起来了,一别三年,除玉蟾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有些生涩的小女孩了,脸上的稚嫩被一种成熟女性的风华所代替,身材也显得更是玲珑剔透。“谢谢你当初的帮助,使我能度过难关。不是你,也许也没有我的今天。”除玉蟾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其实也没什么啦?不过现在蛮后悔的,早知道你现在更漂亮,我先把账记着了。那时你的身材也没现在好。”天闲搔搔头。他很不习惯这种尴尬的气氛,除玉蟾的表情让他觉得很是压抑。 “你!”除玉蟾哭笑不得,本来她幻想了千万遍久别重逢,设想中悲伤感人的场面顿时荡然无存。 “嘿嘿,说笑,说笑,如果拖到现在,哪还轮到我。进来坐吧!”天闲看出除玉蟾不知所措的表情,岔道。 “我一直在等你。”除玉蟾的话很轻,天闲已经走了进去,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进到屋里,除玉蟾也被这古朴的陈设惊呆了,刚才的尴尬都忘的一干二净,抚摩着一张张古老的木制桌椅,最后停留在寒铁琴上。 “那是?我可以试试吗?”除玉蟾带着点疑问。“当然可以。”天闲随手将琴捧到除玉蟾面前,“放在哪?” “我自己来吧。”除玉蟾想接过来。天闲一让:“算了,你拿不动的。”说完天闲将琴放在最靠近除玉蟾的一张桌子上。 除玉蟾轻轻抚上寒铁琴,首先就觉得一股彻骨的凉气浸撤肌肤,让她牙齿打颤。除玉蟾咬着牙,硬是忍住,想掂量一下寒铁琴的重量,可是任凭她如何用力,却也没法移动分毫。现在她才知道,看天闲拿着轻松,却不是那么简单。 就在除玉蟾打算拨动琴弦时,忽然觉得一阵眩晕,踉跄了一下。天闲忙扶住她关心地道:“小心,不要勉强。” “没事。”除玉蟾站直身子,不敢再去试琴。 “请问有人吗?”今天天闲这里似乎很热闹,外面又有人来拜访。 “有事吗?”这次人被花语挡在门外。“我们是来请主人高抬贵手的。”声音很柔和,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 “花语,外面是谁啊?”天闲扬声问道,和除玉蟾走到门前。 门外站着一个劲装娇艳的女子,这女人的长相充满煽情,偏偏又有一种不可亲近的感觉。 她的脖子有点长,支撑着动人的头颅更显娇柔。旁边还有两个不同装束的男人,都是典型的除灵师打扮。就在天闲打量对方的同时,那女子也在打量着他。天闲给人的感觉很闲散,却又给人一种和周围草木容成一体的感觉,披肩的长发,让人看不透天闲的性别,瘦削的脸庞,笔挺的鼻子,浓黑的眉毛,一双眼睛很黑很亮,最让人惊讶的就是在天闲的瞳孔中,没有印出任何人的影像。领头的女子看天闲的眼光渐渐变得很不友善,一双凤目,充满凌厉。 “有什么事?”天闲不记得自己有和这些人打交道,疑惑地看着花语。毕竟除灵师和占星师属于同一领域。可能和花语打过交道吧,可花语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小雅?”“大姐。”除玉蟾和那女子同时道。“小雅,我给你介绍,这就是我说的天闲。这是我妹妹谢雅。”除玉蟾见双方的气氛不太对劲,出言打破僵局。 “嗯,谢雅,除玉蟾?”天闲眉头深锁。这么蛮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叫五毒呢?那还有只盘丝大仙呢? “妖人,快把人交出来。”谢雅身后的一个男子指着天闲的鼻子斥道。 “这又是谁?”问话的是花语。灵界极重辈份,虽然除灵师和占星师不是同类,但以花语终极占星师的身份,这些除灵师该保持最起码的尊敬才是。 “这两个是我的助手,东方伏魔师钟天,西方除灵师卡拉。”虽然不知道花语的身份,谢雅却不敢失了礼数,也不像身后那个男子一样莽撞。不过看来这两个显然都对谢雅情有独钟,才这么急与表现。 “你们说的是谁?”天闲一头雾水。他不记得自己最近干过什么啊。“不要不承认。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你把柴文收进衣服里的。”一直躲着的吴佩终于忍不住揭穿道。 “什么,你说那个?那不是役鬼吗?”天闲摸着自己的衣兜。难怪自己觉得奇怪,哪有那么离谱的役鬼,强大到可以白昼现形却不能抵抗最普通的“袖里乾坤”。这也是他昨天一时没留神,以他的力量,“袖里乾坤”并不局限于封印灵体,只要没有足够的力量摆脱袖里乾坤的束缚,负载灵体本身的物质躯壳也会被天闲的力量控制,并不像普通除灵师只能对付没有实体的东西。 “玉蟾,事情是这样的。”天闲不想把事情闹大,把除玉蟾拉到一边去商量。 除玉蟾听了天闲的解释,点点头,又去问吴佩,两人的话一比对,除玉蟾和谢雅都明白了。  “钟天,卡拉。你们先回避一下。”谢雅交代自己的两个忠实助手,同时也是痴心的仰慕者,势不两立的情敌。 “是。”两个人都没有异议。当然如果只留下一个就没这么爽快了。 天闲,花语,除玉蟾,谢雅,吴佩,几人回到别墅中,将门关的死死的,天闲才把柴文从口袋中掏了出来。 只有两寸大的柴文让谢雅也看直了眼。“小文,是你吗?”除玉蟾从没见过这种事。 “大姐,是我,这家伙是个流氓。”到这种地步柴文还是口不饶人。“我?流氓?”天闲指着自己的鼻子。这可是从何说起,明明是柴文半夜找自己的麻烦来着。“臭丫头,再凶就让你一辈子这么大。”天闲恐吓道。 “你敢!”仗着除玉蟾等都在,柴文的嗓门大了许多。“小白,抓她上树。”天闲袖口一动,玄鸟已经飞了出来,将柴文提到半空,冲着一颗树飞去。“救命啊,救命啊!”想到树上可能存在的那种粘蔫呼呼的东西,柴文终于屈服在天闲的淫威之下。 “哼,小丫头片子。”天闲哼声道。其实他只是觉得柴文挺有趣,不自觉地想逗逗她而已。  这也难怪天闲,在星宗时,天闲也就挂个大师兄的名,基本人人都比天闲大一倍都不止,难得有个比自己还小且充满孩子气的小妹妹给自己逗弄一下。“天闲,你把她变回来吧。” 因为谢雅的关系,除玉蟾也曾见到或听说过不少离奇古怪的事,很快就从这种童话中回过神来。 “众生有形,大小随心。化!”天闲抚摩着自己手上的银龙指环念道。从他手上的指环上射出一点闪亮的星,朝着柴文不足两寸的身体而去,落在柴文的心口盘旋, 接着原本细微的光点越变越大,包住柴文,随着光芒的变大,其中的柴文也随着变大,恢复。等到柴文变回原来的大小时,天闲随手操起一块被单,抛到柴文身上,将柴文的身体遮住。 “你去死吧。”裹在被单里的柴文一点也不安分,刚恢复就是一脚朝着天闲扫来,也不管被单下春光外泄。受到攻击的天闲不紧不慢地退后一步,虽然看来缓慢,却躲过了柴文快若闪电的一脚。柴文似乎想起什么,一时呆住了。“小文,别任性了。我们先回去吧。”谢雅不知是不是也看出什么,忙拉住柴文的手。 离开时,除玉蟾带着歉意冲天闲笑了笑:“不好意思,她们是这样的!” 天闲不在乎地道:“没什么,是我太疏忽了。”“那我先走了。”除玉蟾看到谢雅等都走远了,忙快步跟了过去。梦中虽曾有千言万语,真到相见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天闲,你小心哦。我看那个除玉蟾对你很有意思呢。”花语在天闲身后道。“你别胡说。对了今天怎么安排的?”天闲不想纠缠这个问题,毕竟天闲不是个习惯主动去争取什么的人,还不能习惯追女孩子的那一套。花语和苗秀说来都有些因缘际会的因素在里面。 “今天……”还没等花语说话,外面却传来闹哄哄的声音,马易带着一堆人在东张西望,想是确定“五毒”小姐都走了,这才率先冲了出来,重重拍了天闲一下:“厉害,你是两年来唯一一个能从七号楼住完一晚、直着走出来的人。”“没这么可怕吧。”天闲失笑,经过刚才的接触看来,她们也不是那么恐怖啊。 “你不知道,以前住在这过夜的,不是半夜自己跑出来,就是早上爬出来,不然是被我们抬出来。本来我们看到她们进了房,还在为你担心呢。”马易很义气地道。“太夸张了吧?” 花语忍不住笑出来。“不是夸张……”昨天马易一直就注意天闲了,始终没仔细看过花语,此刻一见,立刻泛起惊艳之感。“怎么了。”天闲问道。“没什么,我宣布,从今天起,五毒正式被排除在校花之列。”马易顿了一顿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倒也不错,以前那几位大小姐,确实很难分出胜负,才会有五朵校花,最后演变成五毒。花语那种成熟的韵味,飘逸的气质,幽雅的举止,集中到一起绝对不是谢雅等比的上的。加上现在五毒本性暴露,相对的新来的花语就要顺眼多了。当然如果他们见识过花语愤怒时的情形,相信该是把五毒改成六毒吧。 “呵呵,小弟弟,你真会说话。”除了对天闲这种不能以常理推断的怪胎,如同马易这么大的男人在花语眼中都是未成年的小男孩。“小弟弟?”马易不高兴地叫起来,“不要这么叫,我会很没面子的。” “对了,为什么叫她们五毒啊?”天闲感兴趣地问道。“这个你可问对人了。本来她们是公推的五朵校花,可是后来她们住到一起,搬来七号楼,男生宿舍的最后一栋八号楼就没人住了。“老大就是那个除玉蟾,她可是明星哦,而且掌握着目前最大的影视公司,不但有钱,又长的漂亮,可是从来不在屏幕下对男性假以辞色,曾经有那死皮赖脸的,结果被她那几个小妹修理得鼻青脸肿。 “这还是比较文雅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会和男人动拳脚的。第二个是那个谢雅,她是出名的除灵师,专门帮人解决那种事,天天和那些东西打交道,身手不说了,反正感觉怪怪的,何况身边还有两个护花使者,一中一西。都是不好惹的主。 “老三朱丝,外号黑寡妇。她可是绯闻不断,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学校以前的风流才子就是被她搞得神魂颠倒,弄到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我看着都觉得可怜。 “第四个,吴佩,算是比较正常的一个,以前有过一个男朋友,可惜这次的事件也没逃的了,听说已经死不见尸了;最小的就是那个柴文,是最泼辣的,精通东方武术和追踪术。她家是好像是武术世家,动起手来比学校上界空手道冠军还狠。”马易大体为天闲把七号楼的邻居介绍了一下。 “这么厉害!她们这一伙技术蛮全面的嘛。”天闲不在意地笑笑。 “全面?是全面,扭到一起整起人来可就不全面了,你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马易似乎吃过亏,极力扭曲五女的形象。“哈哈,你是不是对那个吴佩有意思啊?”天闲取笑道。 “哪,哪有……喂你别乱说。你别走……” 此刻回到八号楼的谢雅等人,也在议论纷纷。一关上门,柴文就吵着和谢雅发脾气,也不管包裹着的被单已经散开。“小文,她到底有没有欺负你啊,你别只是哭啊。”吴佩拍着柴文的肩膀。“呜,我都被她看光了,以后怎么见人?”柴文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天闲曾经把她当成玩偶的事。“那也没办法,役鬼被吓回来我就让你不要去了。”吴佩埋怨地说。“我,我哪知道那人会妖术。”柴文抬起俏脸,不服气地道。她是小孩脾气。有事情叉开注意力也就不伤心了。 “那你刚才自己怎么不出气?踢了一脚就不打了。”吴佩气道。“我,我打不过他,二姐不帮我。”柴文想是又想到伤心处,居然挤出几滴眼泪。“不会吧,你这么容易就看出人家的深浅?他没动手呢,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识相的人。”吴佩一点也不给柴文留面子。 “你,你知道什么。”柴文抹了把眼泪,“你们没觉得他闪避的速度和我攻击的速度不成比例吗?” “是啊,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不过就是说不清楚怎么回事。”这次谢雅说话了。虽然真要动手,凭借着除灵师的特技,柴文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单说武术,她却不及柴文。柴文道:“那我以前听爷爷说过,东方武术的最高境界不是追求无止尽的力量和速度,而是让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绝不浪费半分气力。那个坏人当时将躲避的距离和我的速度都算在里面,得出距离和时间的平均数值,所以那段距离他从运动到静止的过程中没有一点速度变化,在肉眼看来就显得非常缓慢。”难得柴文居然能说出这么一串大道理,可是看来也只是硬背下来,根本自己也没弄明白,说话时断句都成问题。 “东方武术居然有这种现象?”谢雅目瞪口呆,虽然她是东方人,可是自小接受外公除灵师的训练,对于东方博大精深的武术并没有什么体悟。 “好二姐,去给我出气啦。”柴文拉着谢雅的手撒娇。“好了,你们别这样,昨天的事也是误会。”对天闲,除玉蟾多少有些爱意,出言劝说自家姐妹道。 “小文,既然大姐说话,你就算了吧。何况我不肯定能对付的了那个天闲。”谢雅轻拍着柴文拉着自己的手道。 “不会吧,二姐。你可是除灵师,找几个恶鬼教训教训他就是了。”吴佩替自己的姐妹说话。她和柴文的关系是众姐妹中最好的,两人都还有些孩子气,除玉蟾和谢雅太像成年人了,至于朱丝那是中间态,不能算。 “刚才我从那个人身上感觉到邪恶的气息,而且当时他用来让小妹恢复原状的可能是东方的‘银龙指环’。”谢雅不想贸然树这么个强敌,而且还有大姐除玉蟾夹在中间。 “噔,噔,噔噔……姐妹们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带着不成调的奏乐声,门被人一脚揣开,一身艳装,打扮的妖艳绝伦、提着大包小包的朱丝站在门口。“三姐,你回来了,有人欺负我。”一看到朱丝,柴文就扑上去,抱住朱丝。“停!小妹,你现在可比我这三姐还豪放呢。”朱丝墨镜下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柴文。“啊!”柴文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关上门,还把被单重新裹住,“大姐,去帮我拿件衣服来。”到此刻柴文才想起来衣服的事。 “到底怎么回事?”朱丝刚回来,好久没见到柴文吃亏了,学校里打得过她的本就不多,即使那有数的几个,一来不好意思欺负女孩子,二来也不想得罪这几位大姐。“三姐,八号楼又住进来个男生,他还欺负我。”柴文加油添醋地把跟朱丝诉苦,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刚回来的朱丝。“真有这么有趣的人,我喜欢。”朱丝听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睛放光。可是朱丝忽然想到什么,“等等,你说一男一女,男的穿白袍,女的穿黑袍,而且是大姐搞成时尚的那种寿衣?”朱丝的脑海中出现两个人的身影。“对啊,怎么了?”柴文不解。 “不要告诉我那人叫天闲。”朱丝有种不妙的预感。“是啊,三姐,你怎么知道?”柴文傻傻地问道。 “我要晕了,没事你去惹他们干什么。”朱丝头痛极了。她可是亲眼看到天闲把那些警视厅保镖的枪揉成面团的,她这细皮嫩肉的可不打算去让天闲摸一把。 “你认识他们吗?”谢雅问道。“谈不上认识,你们知道我这次和干爹出去的事吧?就是为了最近学校出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仇松那老狐狸亲自出面,可是人家一点都不买他的账,硬敲了他五亿。”朱丝道。 “五亿?”所有人都惊呆了。恐怕除了除玉蟾,这几个大小姐自己能拿出这个数目的绝对没有,何况仇松那是什么人,居然有人敢不给他面子。“什么五亿?”除玉蟾拿着衣服走出来,帮着柴文穿上。 “就是那个天闲,他敲了仇松五亿。”朱丝道,“再怎么人家仇松也是个高级官员,天闲那家伙居然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看着他也不是好人。” “不奇怪,你记得我以前说过的事吗?就是我的第一次!”除玉蟾对这些姐妹丝毫没有隐瞒当初自己和天闲的事。“啊,就是你拍成电影的那个,好浪漫,好感人!”朱丝的花痴毛病又发作了。 “去少发花痴了。那个女的是谁?”柴文不客气地说。“你才是花痴。”朱丝怒视柴文,“对了,说起来他身边那穿黑衣的女人二姐很熟呢。” “我,我很熟?是谁啊?”谢雅一头雾水。“花语啊!你们灵异界第一神童,最年轻的终极占星师。”朱丝一脸你还不知道的表情。“她是花语?”怪不得谢雅觉得天闲身后黑衣女子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力。 “你们不会是已经和他们闹僵了吧?”朱丝问道。“暂时还没有,不过他有占我便宜。”柴文气鼓鼓地道。“哎呀,就你那身材,洗衣板似的,给人看看也不吃亏。”朱丝打击柴文,柴文年纪还小,没有成年的她自然和几位姐姐没法比。 “你,你才是洗衣板。”柴文负气地道。“那来比比。”朱丝挺起傲人的酥胸。看着朱丝比平常人至少大了两号的酥胸,柴文再看看自己,憋气道:“谁跟你那个,不害臊!” “死丫头敢说我不害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朱丝笑骂着将柴文扑倒。 “好了,你们别闹了,还是想想这次怎么把人打发走吧。”吴佩提醒还搞不清状况的人。 “如果那女人是花语,以前的方法肯定不能用了。”谢雅首先道。“嗯,我也不行。我打不过那个坏蛋。”柴文还算有自知之明。 “那怎么办?再过几天就是清清姐出来的日子,被他们发现怎么好?”吴佩担心地道。 自从她们住到八号楼之后,灵觉特别灵敏的谢雅发现池塘下缠绕着一股阴气,经过一番调查,发现水底居然有一个叫赵清清的女鬼,已经被困了一千多年,当年死于战乱之中,是被贼兵**致死的。因为她死不瞑目,兼之怨气太深,加上对亲人的思念,竟然徘徊不去,魂魄被锁在此处,经过了千年,最终修练成形。那次她和谢雅一番恶斗,反而成了朋友。赵清清答应谢雅,绝不在这里害人,最近是她修练的日子,所以才没出现。可惜谢雅不是超度师,无法将她渡化,这才一再赶走八号楼的住宿生。 “那不如我们去把真相告诉他们。他们也是同道中人,该不会大惊小怪才是。”除玉蟾想了想道。除玉蟾很想和天闲好好相处。“那谁去说?”谢雅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既然硬的不行,自然只能靠美人计了。“那我和丝丝一起去吧。”除玉蟾道,只有她们两个和天闲还有点交情…… “叮咚!”除玉蟾和朱丝按响了七号楼的门铃,开门的是花语,朱丝首先很亲热地拉住花语:“姐姐,你好!又见面了。” 花语也很高兴:“你怎么来了。”“我就住你们后面啊,不请我进去啊?”朱丝笑道。 “哦,请进。”花语忙道。“语姐,是谁啊?”天闲从房里出来,他刚送走马易那群好事的家伙,看来今天还真忙得很。“是朱丝和除小姐。”花语道。“哦,有事吗?”天闲问道。朱丝正被这室内的新摆设吸引,根本没在意天闲说什么。除玉蟾道:“我们是想请两位晚上去我们那儿吃个便饭,毕竟是邻居吗?”“嗯,你请我还相信,那个被我变成蚂蚱的野丫头大概不会同意吧。”面对除玉蟾,天闲很自然地收起那种习惯的冷漠。对除玉蟾,天闲也不是完全无情。 除玉蟾想到她出来时柴文不甘心的表情,也不禁莞尔,“其实是有点别的事,不过到时候还是让小雅和你说吧。”除玉蟾道。“也好,坐!不要站着说话。”天闲发现到现在除玉蟾和朱丝还站着不动。朱丝对天闲的话充耳不闻。她是学建筑的,对于东方传统的建筑方式很好奇,而从这些复古的器皿上则能看到古老建筑的影子。 “由她去吧。她就这样,很难想像以她的性格会学建筑。”除玉蟾微笑着说,目光却又落在天闲的寒铁琴上,“可以为我弹一曲吗?”除玉蟾很喜欢古琴,不过一直谈不到精通,白天吃过亏,不敢再自己动手,只能央求天闲。 “当然可以。”天闲道,移步到放寒铁琴的桌子边。天闲席地而坐,将寒铁琴搁在自己腿上,十指如绵,拨动坚硬如铁的琴弦,一串高亢的音符,从天闲指间流出,飘荡在四周。花语也靠坐在天闲身边,取下挂在一边的玉笛,和天闲合奏起来。至于除玉蟾,慢慢沉浸在如诗的乐声里,听着听着,从座上缓缓站起,和着音乐声居然开始翩翩起舞。 一时间,这八号楼内仿若仙境,九天之乐,催人欲醉,仙子婆娑,摇曳生姿。可惜欣赏到除玉蟾让人陶醉舞姿的却只有朱丝、天闲和花语。不过就是琴笛合鸣之声,就已经让四周住宿的学生,包括七号楼的几位沉迷在幻境中。 一曲结束,整个校园竟然呈现出一种刹那的平静。 “好,太好了!”朱丝第一个打破这种醉梦。除玉蟾发觉自己刚才情不自禁,忙坐回座位,脸上升起一团红晕。 “玉蟾。”经过刚才琴笛合鸣,罗衫伴舞,不觉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天闲的称呼也显得亲近许多,“没想到你居然还精通这么古老的舞步。” “不,你的琴弹得才真好。”除玉蟾低头轻声道。“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朱丝很不识趣地打断这两人的对话,“好了,你们‘情’也‘谈’了,舞也跳了,该说正事了,把人请回去吧,也好让大家先熟悉一下。” “也好。”天闲把琴摆回桌子上,跟着除玉蟾、朱丝进了曾经让无数男生向往、现在却变成死亡集中营的七号楼。这下男生宿舍可开了锅,自从那几位大姐住进去,除了开始不知真相的,已经快一年多没人进那温柔乡了,没想到这天闲才来一天,就有这殊荣。 “我是天闲。你们好!”登门拜访的天闲简洁地道,习惯使然显得有些僵硬。“我是花语。”花语的声音就比天闲柔和多了。 “我是谢雅,刚才见过了。”谢雅欠了欠身。 “我是吴佩,你们好。”吴佩也起身打招呼。 “柴文,哼!”想来柴文的气还是没消。 几人围着餐桌坐定,才由谢雅将赵清清的事详细地说给天闲听,同时谢雅还带着期盼的神色看着花语。毕竟在灵界,花语的名气比天闲要大的多。“我不行。”花语歉然地摇摇头,她不是超度师,没有办法帮上忙。“那你呢。”谢雅问天闲,看来还是得求助与天闲。“不清楚,我得看到了才知道。当然我一定会尽力就是。”天闲答道。“我想冒昧问一句,你身上的邪气是怎么回事?”谢雅不是很客气地问道。她对天闲依旧疑虑未消。“邪气?”天闲看着花语,按理说花语是专门高级占星师,对于望气之学该很精通才是,可为什么自己从来没听花语提过?面对天闲的询问,花语摊开双手做出不知道的表情。“什么邪气?”天闲收回目光,问谢雅。“是妖惑星之气。”谢雅从天闲的表情中看不出一点做作的痕迹。 “哦,妖惑不能算邪恶啊。它在东方的名字是红鸾星,掌管姻缘而已,怎么会邪恶?”天闲倒没想到谢雅有这眼力,就是专业占星师的花语,也不能一眼看出他体内吸收欲魔之力后形成的除了主星天闲之外的红鸾星力。“我知道,虽然我学习的是西方除灵术,可是我母亲是扶桑巫女,我想看看你的掌纹可以吗?”谢雅道。天闲心中一动,没想到这谢雅居然还清楚东方的相术,看来她母亲的巫女等级可能还不低。想必谢雅是想通过掌纹看出自己星力的来源,如果是先天传承就罢了,如果后天所得,那估计谢雅有当场翻脸的可能,因为后天的红鸾星力需要无数女子的阴魂来铸练。模仿星神掌纹那可难不倒深知群星本质的天闲,经过天闲做了点手脚,谢雅当然得出天闲是红鸾星下界的结论。 本来二十八宿下界,天上群星的标尺就出了问题,红鸾星又是很不安分的一颗星,除了向花语一样的高级占星师,谁知道现在挂在那的是不是红鸾星。谢雅很不好意思地冲天闲道歉,解开心中的疑团,众人的相处终于融洽起来,就只剩下柴文还是有些记恨。 ※※※ 日子过的飞快,这几天都是由马易带着天闲熟悉精英学院的环境,经过几天的了解,天闲也不能不惊叹精英学院的规模,除了他们所住的高级住宅区外,在西首还有一大片普通学生住宿的集体宿舍。学院的中央地区是教学区,虽然上课期间学生不能离开校园,但是在这校园中可谓应有尽有,包括医院、警局、酒店,甚至夜总会。当然,任何场所都少不了一些蛀虫,这些学生出入的地方免不了还有黑社会分子的渗透。 夜幕又像往常一般落下了,月华如梦,夜凉如水,十五的月亮显得格外皎洁。七号楼和八号楼之间的池塘边站着几个人,除了天闲和花语,谢雅、吴佩、朱丝、柴文的目光都盯在平静的池面上。至于除玉蟾,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今天没在学校。花语看着天空若有所思,天闲则默默环顾四周。夜渐渐深了,可是池面上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怎么回事?”柴文首先忍不住问道。“不知道,该出来了,都快过子时了。”看着已经挂上中天的明月,谢雅也显得有些焦急。赵清清从来没有这么晚出现过,一般她都是随着月亮同时出现,可是今晚过了这么久还是没动静,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水面下有结界守护,等月亮落下去,就只能再等下个月的十五了。 “要下去看看吗?”不知道花语看到了什么,开口道。“不可能的,我也曾经试过。清姐被困在这里,我们好几次想帮她,只是每次都是到一半时就被一种奇怪的力量弹出来。”谢雅不是没想到将赵清清的尸骨起出来,只不过那种禁制她还是没法突破,修练了千多年的赵清清也只能在月圆之夜离开,月晦之夜回去。“那没什么,跟我来就是了。”花语道。说着话,花语定定注视着水面,两手掩在宽大的衣袖下不停翻转,带动衣袖不断晃动,口中念念有词:“流星破空,星辰引路。去!”随着咒力从花语黑色衣袍中射出一点黑点,同时天空也有一缕星光照在黑点破水的地方。整个池塘随之翻腾起来,而且开始快速旋转,形成一个旋涡,最后旋涡越来越深,竟然形成一条黑黝黝的通道。 “好了。走吧!”花语当先走进这条水道。刚才她用的是占星师的星光引路之术,这是鬼谷一门的特技。“哦,好!”即使是身为除灵师的谢雅,精通各种术法,恐怕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法术。感叹天外有天的谢雅一时没能回过神来,一直到身后的吴佩推了一把才清醒过来,疾步跟上走远的花语和天闲。一行人走在旋涡中,四周是飞速流动的水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柴文和吴佩充满好奇,柴文还不时用脚使劲踏一两下。 “小心了,我感觉到有邪恶的气息,可能有危险。”对于魔物的感觉特别灵敏的谢雅出言提醒,同时走到花语前面。毕竟她才是专业除灵师,花语只是占星师身份。又走了一段路,谢雅发觉脚下的路变的干爽起来,这里似乎从来没被水浸湿过。诡异的情形让谢雅更是提高警觉,一步步小心地朝前走着。终于,前面出现一点亮光。“到出口了吗?”问话的是柴文,她年纪最小,也最是怕黑。 “嗯,可能吧。”谢雅不敢放松警觉。虽然开始自己感觉到的那种魔物的气息已经消失,但她心中的不安反而更加强烈了。“避水珠?”亮光的来源居然是一颗巨大的宝珠,高挂在头顶的石门上。叫人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在这池塘之下居然有如此所在,而且以往也从来没听赵清清提过。石门上的字歪七扭八,即使是精通古文字的花语也认不出来。“天闲,门上写着什么?”花语悄悄问身边的天闲。“暗之星。”天闲轻轻吐出三个字。“暗之星?” 花语没听明白,还想再问,却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一个宫装女子,正被一蓬青幽的光芒包裹着,悬浮在半空中。在她四周,是无数触手一样的东西,不时晃动,不过似乎很惧怕她周围的青幽光芒,只是伸缩不定,却不敢透过光芒去攻击宫装女子。 “清姐,怎么回事?”眼前的触手显然不是什么友善的生物,可是谢雅却丝毫不能感觉到邪恶气息。“你们怎么来了?”空中的赵清清看到谢雅等人,焦急地道:“还不快走,这里危险!” “清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谢雅见过各种鬼物,胆子又大,碰到这种事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都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接着刚才进来的石门居然被无数触手封死。慢慢的在谢雅面前出现一个影子,逐渐清晰,最后凝聚成一个轮廓模糊的生物,虽然具有初步的人形,却长满触手。 “退。”谢雅看到眼前的生物,实在没法不把它当成魔物,急忙招呼姐妹们后退。“你们退后,我来。”说着,她拔出一只握手处是端坐的佛像、尖端是一个圆三角锥、长度仅一尺的木剑,冲着那虚影扑上,口中大喝道:“魔物受死吧。” 看着谢雅略显冒失的举动,天闲看的直摇头。这会儿在场的吴佩,柴文,都已经缩成一团,至于朱丝,则躲到花语身后。花语和天闲也算是灵界之人,到这个时候,花语还有空和天闲聊天:“天闲,你看谢雅能摆平那家伙吗?”“很难。”天闲没看打得热闹的谢雅,却看着空中那叫赵清清的女子。“为什么?”花语看的出来,谢雅此刻可说占尽上风,已经把那魔物的触手砍断了至少一半了。 “那不是魔物,谢雅的除灵技是没用的。靠肉搏,谢雅的体能哪能和这东西比。”天闲还是没看谢雅。“你看什么?”花语终于发现天闲的目光根本不在谢雅身上。“你看那赵清清的衣服。”天闲道。“什么?很漂亮啊,特别是那些图案。”花语也朝赵清清看去。“嗯,那些是绣上去的,很像‘针神’杜二娘的手法。”天闲道。“针神杜二娘?”花语可没听说过这些人。“嗯,杜二娘是苏绣中的传奇人物,传说她可以将绣出的花鸟虫鱼幻化成活物,虽然不至于这么神奇,不过可见她的手工精巧,而且她脾气很不好。一般不大肯替人绣。”天闲正在仔细打量着赵清清身上的衣服。唐时有三名奇女子,她们是“剑神”公孙大娘,“针神”杜二娘和“砚神”顾三娘。三女代表了三个门派,这三个名字也由每代掌门传承。她们在数百年前忽然销声匿迹,而公孙大娘的铸剑术,杜二娘的“神针点睛”和顾三娘的“朱笔飞毫”从此失传。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思。”朱丝在花语身后抗声道。怪不得她着急,原来现在的战况果然像天闲说的,谢雅的体能终究比不上那魔物,此刻动作明显不如刚才灵活了,而且魔物原本那些被砍断的触手也在慢慢恢复。 最新全本:、、、、、、、、、、 第六章 千年女妖 “你让她不要再和那东西打,直接用跑的就是。暗星是因果性的契约者,估计那赵清清和它有过契约,不然不会有这状况的。”天闲懒懒地道。 “可是那样清姐怎么办?”朱丝可不比天闲那么洒脱,和赵清清的感情使她不可能就这么丢下不管。“谁让她没事和暗星定下契约。”天闲无关痛痒地道。 “对了,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暗之星是什么意思呢?”听他左一个暗星,又一个暗星的,花语想起了门上的字。 “这样啊?我不是说吗?那东西不是魔物,它正式的名字是‘契约者’。只有当人类和它订立了契约,他才能离开自己的居住地。”天闲很明显有所隐瞒。“啊!”谢雅终于被暗星的触手缠住,无数的触手正试图把谢雅撕开。花语顾不得再打听暗星的来历,急忙纵身出去想救下谢雅。即使不是专业除灵师,但跟着天闲耳濡目染,她多少也学会一些秘术。何况花语本就承袭了鬼谷一门的道统,刚才来这里使用的那招星辰引路就是一种很高级的咒术。 “星光耀眼,百邪回避!”花语念出咒语,对暗星打出一把天罗沙。闪着各种光华的天罗沙借着花语的咒力,暴出七色的寒芒,迷住暗星的双眼。趁着暗星失明的那一刹那,花语硬把谢雅从暗星的触手中抢了下来,此刻谢雅已经陷入了昏迷。 “好了,我们走吧!”摆脱了天罗沙的暗星刚想攻击花语,天闲不知怎么就挡在花语和暗星之间。 “走?我都已经等了一千年,好容易这么多人送上门来,就让我好好吃一顿吧。”暗星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嗯?”天闲猛的转过身来。在他身后的花语等还不觉得,暗星却是首当其冲被一股霸烈的气势逼得呼吸一窒,退后一步。 “哼,你是什么东西。”暗星想是也发现自己这样太示弱,想借助发怒掩饰自己的胆怯。 整个石洞都变成它的身体开始蠕动起来。接着石洞四周的石壁猛然朝中间一合,天闲等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哈哈,你们等着被我慢慢成为我身体的一部份吧。”暗星发出得意地狂笑。“小雅,小文!”赵清清身边青幽的光芒出现了一次明显的波动,那些围绕着她的触手又逼近了一些,将她四周的光环压缩的更小。 “破。”就在暗星洋洋得意的时候,包住天闲等的肉壁忽然响起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从里面掉出浑身沾满黏液的花语等人。现在花语等都因为恶臭和窒息而晕厥过去,身上的衣袍也遭到腐蚀,连皮肤都有腐烂的痕迹。 “暗星,你这算什么?”天闲难得动怒。他身上一点被暗星胃液腐蚀的痕迹都没有,一身白色的长袍无风自动。 “你究竟是谁?”暗星一直没有注意天闲,他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充满灵力的谢雅和花语身上。 “我是执掌黑暗法则的人。”天闲冷冷地道。所谓执掌黑暗法则,其实和契约者是同一个意思,他们都是遵从人类的企求而来的凶灵。人类因为怨恨、不甘、痛苦和他们订下契约,以惊人的代价,换取他们的帮助。他们只有在世间公道不在,人间充满不平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也正是天闲的职责,天界群星又怎么会有真正不承担职责的,只不过人间需要黑暗法则的机会毕竟太少,天闲又习惯闲逛,即使一时看不到他,也只会认为天闲不知又转到哪去了。因此除了星帝天外,根本没人知道天闲的职司。 “当人间没有光明,当世间变的污浊,来自黑暗之地的使徒啊,请用你独特的方式,清洗这个世界。”这是一个在灵界流传了千万年的歌谣,灵界传说,当光明的法则已经无法再制约这个世界,就会有执掌黑暗法则的凶神出现,与心中有怨的人类订下契约。直到光与暗达到一个新的平衡。 暗星开始担心了。同为契约者,天闲既然可以将气息完全隐藏,实力绝不会在他之下。 “那是你们西方的说法,我乃北斗之暗星天闲。”天闲冷冷的道。东西方对于他们这种人的说法不尽相同,虽然职责大体一样,只不过契约者要受远古的契约所局限,只要有人提出代价,他们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当然他们也可以无限索取代价,而执掌黑暗法则者没有契约限制,可以主动执行他认为必要的惩罚,但是却不能无限地索取人类的供奉。 “以我天闲之名,毁灭眼前背弃黑暗法则的使徒。暗星之火!”天闲双手交叠,在半空划出无数的虚影,形成一些谁也看不明白的字符,对着暗星朗声念出咒文。 “等等,不要!”暗星试图做垂死挣扎,可是天闲已经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白色朦胧的光芒从天闲身上闪现。地洞中属于暗星的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暗星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赵清清的身影从空中慢慢飘落下来。天闲这会儿反不急着看她了,转身走到花语等人面前。 暗星的胃液腐蚀力极强,而且还有剧毒,天闲的当务之急是要把花语等的伤势治好,不能让毒性侵入内脏。 天闲探手到怀中摸出那盒玉髓,抛给了赵清清,头也不回地道:“那几个交给你了。” 说完又伸到花语怀里摸索着,拿出一个同样的盒子。在玉髓的神效下,被暗星胃液腐蚀的肌肤很快就收了口。看着眼前这些人还要一会儿才会醒来,赵清清默默站到天闲身后,静静地问道:“你不问为什么吗?” “嗯,可以说吗?你的契约明明是生前所立,怎么会拖了这么久?”天闲一直到确定花语的伤势无碍,才直起身子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自从家父留下的遗物被人抢走后,那东西才找上门来。”赵清清道。 “哦,什么东西?居然能让契约者都不敢来。”契约者可不是魔物,不是那些什么圣物可以逼退的。 “是两串手珠。当年父亲救了一个扶桑来的僧人,手珠就是那僧人送给父亲的,也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可是前些天被两个蒙面人抢走了。”赵清清提到失去父亲的遗物时显得有些伤感。 “手珠?扶桑。”天闲两眼神光一聚,变成两道光柱,照在赵清清身上,良久,才收回目光:“原来是他。难不成你死后一直带着那手珠?” “嗯!”赵清清点点头。“这就难怪你无法轮回了。你的阳气之盛比活人还烈,哪去的了阴曹,不过不是这两串手珠,你恐怕早被暗星抓去了。对了,你为什么忽然要违反契约?”天闲问道。毕竟这是天地恒久以来的法则,现在虽然因为暗星的死使得契约失效,但是天闲觉得还是该问清楚。 “我,它……本来我答应用生命作为代价。可是,它……它要我嫁给它。”虽然赵清清是鬼,不会脸红,不过仔细点还是可以找到赵清清的羞态。 “哦。”天闲哦了一声就没了声音。这种事谁也没办法说清楚,干脆不问的好。“对了,你和杜二娘是什么关系?”正事问完了,天闲开始扯他感兴趣的事了。 “她,她是我娘的好朋友,也是我师父。”赵清清先是一呆,随即恍然。这个时代知道杜二娘的人太少了,不过想到天闲的身份,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哦,这样啊!该送她们回去了,那几个麻烦你了。”天闲的思维方式有些天马行空,赵清清愣了愣才回过神来。带几个人对赵清清自然不在话下,刮起一股阴风,把谢雅等人卷起,转眼就到了地面上。 “好了,我忙我的,你忙你的。”天闲打了哈欠,他不习惯晚上睡得太迟,横抱着花语扬长而去。目送着天闲离开,赵清清有些恍惚。以前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凭借着那两串手珠才能避过暗星追踪,所以她一直不敢离开地下。现在忽然没了这桩心事,反而忽然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干什么好了。 “算了,不想了。”赵清清重新将谢雅等人卷起,经冷风一吹。她们也纷纷醒来。谢雅毕竟见过了这种事,首先搞清楚状况:“我们怎么脱险的?” 朱丝、吴佩就没那么清醒了,显得晕晕忽忽:“这是在哪?” “嗯,是那个叫天闲的救了你们,你们的伤也多亏了他。”赵清清道。 “伤?”谢雅以最快的速度摸索着自己的身体,在进入暗星腹中时,暗星胃液腐蚀谢雅身体时那种灼烧的痛楚,并没有让谢雅失去知觉,谢雅很清楚的知道当时发生的一切,只是因为灵力体力消耗太剧无法清醒罢了。当时身上的伤该布满全身才是,怎么现在却一点都找不到了。谢雅看着衣衫已不能蔽体的姐妹,再看看自己几乎已经全裸的身体,她按住左肩一处似乎是刚刚浮现出来的模糊不清的胎记,忽然变得面色惨白。 “好了,回去吧,好冷啊!” “好困哪,啊呜……”依稀的声音随风送来,又随风而散…… 第二天,见到天闲时,谢雅显得不是那么自然。朱丝却反而更加热情,亲热地勾着天闲的手:“谢谢你昨天救了我,最重要的是你没让我美丽的肌肤留下疤痕,这比救了我的命还重要。”朱丝对于自己的容貌一向很珍惜,她可不敢想像有一天自己人老珠黄后的情形,所以她还是蛮感激天闲的。至于被天闲看光的问题,却不是她要担心的。她正在考虑是不是找天闲做这段时间的临时男友。 昨天谢雅没问明白,赵清清也没交代清楚,所以她们都认为是天闲替她们上的药,因此谢雅才认定发生的一切是因为天闲的所为。至于柴文,比起那天的事,这根本不算什么,加上天闲这次是为了救她,反而不好为此说什么。吴佩则是天生温顺胆怯,有气也不会表现出来。  “不客气。”天闲不着痕迹地从朱丝怀中抽回自己的手。不是他清高,现在欲魔之力越来越强,从昨晚回来后发生的事,天闲知道,欲魔之力已经开始外溢。这也许是欲魔死不甘心留给天闲的礼物吧!以前在基地,没有那么多**之火,现在走入闹市,天闲就好像一个蜂王,人间那些游离的**之火则如同工蜂一般,所有游离的**之火都被天闲吸收,更加强了红鸾星的力量,所以天闲现在会尽量避免和陌生人直接接触。 “我们来……是有别的事想请你帮忙的。”谢雅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什么事?”天闲问道。“现在清姐的心结解开了,她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既然你也没办法帮清姐,我想带她回去给师父看看。”谢雅拍拍自己身上的行囊,赵清清就被装在那里面。“也好。”虽然天闲明知赵清清因为长期佩带那两串手珠,已经不大可能重新投胎,不过或者谢雅的师父能有别的办法吧,有一线希望也好。“不需要我帮什么忙吧。”天闲以前在天外就是老好人,出于礼貌也该问一声。“你也知道,最近学校不太平,我想请你多注意小文和小佩一点。”谢雅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这两个好姐妹。 “好。”天闲答应下来。“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你!还有昨天,你……我……”谢雅似乎想问什么,犹豫半天还是没有问出口:“算了,等我回来再说吧。”说完谢雅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丢下莫名其妙的天闲、朱丝等人。 “天闲,做我临时男友吧。”朱丝也真敢开口。“好啊。”天闲很爽快地道。“真的?”朱丝本来还以为天闲会借故推脱。在她的感觉中,天闲是个很保守的人,却不知道天闲只是不愿意用强而已,融合欲魔之力的天闲哪会排斥送上门的女人? “是啊。”天闲肯定朱丝听到的。“太好了,陪我去买东西。”朱丝大喜,也不管花语就站在旁边。“可是……”天闲想叫上花语,却硬被朱丝拖了就走。对与朱丝换男朋友的速度,吴佩和柴文实在太熟悉了。花语无奈地摇摇头,天闲什么时候才懂得说不?还是长不大啊。 被朱丝硬拖着的天闲第一次去精英学院的高级精品店,路上多数学生看到被美女拖着的天闲,不但没有羡慕的表情,反而充满同情,没说出来的意思是:“这又是一个黑寡妇毒网下的牺牲品。” 在朱丝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一间漂亮的精品店。 许是朱丝经常来这里,门外的迎宾对朱丝似乎很熟悉,远远就替她打开了门:“朱小姐,今天想看点什么?” “嗯,随便看看。”朱丝示威地勾住天闲的臂膀。说实话,天闲的相貌算不得多俊俏,最多只能算清秀,但是配上他独特的气质,来自红鸾星妖异的魅惑力却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不过朱丝一直都没发现,天闲瞳孔中不会印出人影的奇相。 “这位是你第几任男友啊?”出来一个妖里妖气的男人,不客气地调侃朱丝。朱丝和他也很亲热似的,重重拍了那男人一下:“你闭嘴,把人吓跑了我和你没完!天闲,这是精品店的老板,彼得。” 朱丝笑嘻嘻的和那店主说笑,最后一句却是对天闲说的。 “你好,我是天闲。”天闲淡淡欠身道。“哦!”彼得很夸张地叫道,“人家爱死你了。” “啊!”朱丝吓了一大跳:“死人,这个不是给你的。”原来这彼得是个同性恋。以往朱丝也和彼得搞过一些恶作剧,一般很多被朱丝甩掉的“才子”,最后都被这彼得给拐成了同性恋。 “龙阳君?”同性恋的事天闲并不陌生。 “对,对。龙阳君!”朱丝怕彼得听出天闲的意思,忙接道。“龙阳君是谁?”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彼得从没听说过这个人物。“哦,龙阳君啊?龙阳君就是以前中国古代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朱丝胡诌道。“哦?”彼得恍然:“你太夸奖了。”说完捏起兰花指冲着天闲点过来。天闲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朱丝,你慢慢挑吧,我在柜台等你。”“好!彼得,来帮我挑衣服。”朱丝急忙把彼得拖走,对于天闲到现在她还揣不到底子,不过对于天闲的能力她倒清楚得很。她可不想尝试天闲的临界点是哪。“你是谁啊?”门前的迎宾小姐很热情的和天闲聊天。“我是天闲,你好!”天闲对谁的态度都是一样,不卑不亢。“天闲,你穿这身装束真合适,不像那些人。”迎宾小姐由衷地说。“哦,有很多人这么穿吗?”天闲约略听朱少锋提过这事。“是啊,以前玉蟾学姐拍的一部片子,男主角就是穿这身衣服,后来弄的学校男生都穿成这样。就不知道他们穿着有多难看。”迎宾小姐道。这话倒不是胡说,这种宽大的袍服,和一般的睡衣差不多。一般人穿着多少显得有些懒散,只有配上天闲本身飘逸的气质才恰倒好处。“哦?你也是学院的学生吗?你叫什么?”天闲刚看到朱丝进更衣室,看她手上那一大包,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 “我叫冯丽丽,你叫我丽丽或者小丽都可以。精英学院的条件是全国最好的,不过费用也高,我就趁着没课时到这来兼职。这里很多学生都是的呢。”冯丽丽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很快就和天闲混熟了。两人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天闲发现,对比朱丝等同龄人,这个冯丽丽显得太老成了。 “走了。付钱吧!”朱丝终试完了衣服。“哦,给。”天闲拿出信用卡递给冯丽丽。天闲自己从来就没有钱的概念,因为他是炎龙集团星宗宗主,钱在他看来只是一堆数字而已。“砰!”就在冯丽丽转身的当口,一发子弹穿过店门的厚玻璃射在刚才冯丽丽站的位置,巨大的声响吓得冯丽丽灿烂的笑容立时僵住,粉脸煞白。刚才若不是天闲推了她一把,恐怕子弹现在的落点该是她身上的某个位置。“哎呀,好可怕,好可怕!”彼得拍着自己的胸口,想要朝天闲身上靠,天闲依然还是退后一步,让开彼得热情的拥抱。刚才的子弹是通过远程狙击枪打过来的,凶手至少在三千米以外。街上已经响起警笛声,同时街道上也开始戒严,所有人都不能离开房子,以免受伤,警察纷纷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奔去。 “形式主义。”朱丝很不高兴地嘟起嘴。这么一戒严,至少得两个小时,可能还更久,把她的计划全打乱了,每次都是放马后炮,谁放了一枪还在那等你去抓啊。自从狂虎事件以来,只要一有事就是区域戒严,弄得正常的次序全被打乱。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精英学院可都是未来的精英,既然没能力缉拿凶手,通过戒严尽量减少伤亡就成了他们唯一能做的。 “丝丝啊,别生气了。正好,今天就留在这儿陪陪我吧。”彼得很亲热地拥住朱丝。“不要你抱,天闲你抱我。”朱丝把彼得推开,硬挤到了天闲怀里。 “彼得啊,你这伙计是不是和谁结仇啦?”朱丝不管天闲皱着的眉头,硬是窝在天闲怀里用头不住在天闲身上蹭,闲极无聊没话找话说。“没有啊,她能和谁结仇?”彼得对于招募的店员底细可是很清楚的,而且他虽然多少和黑社会沾点边,偏偏却怕事,如果冯丽丽有问题,说什么彼得也不敢用她啊。 “我知道,你紧张什么?对了小丽,你是不是又拒绝了哪个公子哥啊?”朱丝问道。其实说起来精英学院的美女很多,之所以被除玉蟾等当选校花,除了美貌外还有就是能力。她们五人多少都有一项特殊的技能,而且家里也不是很穷,不然普通人谁有心思花那么多工夫打扮。所谓十八无丑女,只要不是长的那么歪瓜裂枣、五官不全的,好好打扮一下都不会太难看,当然想要找到特别漂亮也很难。就说这个冯丽丽,其实冯丽丽的相貌并不比朱丝等差多少,可是那身穿着打扮就差了许多,缺少一种贵族的气质。像冯丽丽这种贫穷出生的女人,自然会引得一些喜欢玩弄女性而又不想承担责任的公子哥注目。 “没有那么复杂,还是让我来替她说吧。”一个很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顺着声音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居然多了一个人,戴着高高的黑礼帽,一身黑色燕尾服,作典型的西方魔术师打扮。不同的是他的脸上还套着一副化装舞会才会用到的眼罩。 对面的魔术师摆出一个西方典型的绅士礼,躬了躬身子,很有礼貌地道:“几位好,我是伟大的催眠师拉卡尔。很抱歉,我是来取你们性命的。” 文雅的动作,谦让温和的声调,偏偏说出冷酷无情的话。“哇,好,好有型啊。”彼得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捏着兰花指,摇摆着x步迎了上去,一把拉住那催眠师的手,“答零,你好。我叫彼得。”边说还边拼命眨着眼睛。拉卡尔只觉得浑身毫毛都竖起来,忙一把挣脱彼得的手。彼得的眼中开始闪现妖异的光芒,“答零,为什么我动不了了?”彼得想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冯丽丽此刻脸上一片煞白,好像看到了十分恐怖的事情一样,嘴唇不停蠕动,却说不出话来。“哎,好可怜的孩子!”拉卡尔走到冯丽丽面前,修长的指甲摩擦着冯丽丽动人的脸庞,“为什么要反抗我们呢?哎,现在却要我来做这辣手催花的事。如果你就这么忘记所有事不是很好吗?”拉卡尔拇指泛着蓝光的指甲,顺着冯丽丽的脸移到咽喉,眼看只要划破一点皮肤,冯丽丽就要丧生在拉卡尔手中。 “你去死吧。”站在一边的朱丝对于拉卡尔目中无人的态度早就不满,飞起一脚踢在拉卡尔的小腹上。“呜,你……”拉卡尔优雅的动作再也维持不住,痛苦地捂住小腹,“你,你该动不了才是。” “哼,就你那种低级的催眠术?本姑娘才不放在眼里。”始作俑者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 催眠术最大的弱点就是对于意志力很强的人,根本无法发挥预期的作用。朱丝的意志力或许不是很高,但她习惯了任性妄为,拉卡尔一时没留神就让她挣脱了控制,而且最要命的是,催眠师想要催眠别人首先要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可是现在小腹的剧痛让他说话都困难,哪还能使用什么催眠术。 “我就说你不行,看来还是需要我啊。”今天这里似乎热闹得很,那一枪仿佛只是为将警察引走而已,这些人才是今天的主角,嘲讽拉卡尔的是另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淡青的袍子比天闲的还宽上好几倍,特别是两只袖子,几乎有三尺宽。脸上一样蒙着一张脸谱,看不清本来面目。“你不要……说……说风凉话,我不过……不过是一时失手罢了,真要这次任务出了差错。上面归罪,你……你也跑不了。”拉卡尔还没从朱丝刚才致命一击中回过神来。  “哼,我可不是你,没事就知道耍酷,不死算你命大。”来的人不客气地道。当然说归说,这人似乎也很在意拉卡尔说的“上面怪罪”。 “朱丝小姐,你好!我是钟天,茅山大天师。你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虽然他确实很欠揍。”鬼脸人语带嘲讽道。“你认识我?”朱丝被叫出名字显得很诧异。“哦……朱丝小姐的大名谁没有听说过?”天师回答得很不自然,语气转的甚是生硬,“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是不关你们的事,可是你们来的实在太不是时候了。我会让你们死得完美无暇的。”天师不给朱丝思考的时间,默不做声地从怀中摸出一个木人偶,远远以人偶对着朱丝,另一只手中捏着一支足有三寸长的细针,冲着人偶的心脏扎了下去。 “傀儡术?”天闲坐不住了,这一针到底,朱丝可就要香消玉损了。“傀儡门戒律森严,你怎么可以妄动杀机。”天闲飘逸的身形一闪而逝,等回到朱丝身边时,手中已经握着从天师手中夺过来的人偶。“是什么,我看看。”朱丝好奇地攀着天闲拿人偶的那只手,吵着要看。天闲拗不过只好把人偶给她。 “好漂亮,和我一模一样。”朱丝惊奇地叫起来。开始不过是只普通的白木人偶,现在居然变成了和朱丝一模一样的彩色小人。“我留下了。”朱丝只看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小人,说着想要把人偶收起来。“你还是不要拿的好,这人偶是你的傀儡。人偶有什么损伤都会反馈到你身上。”天闲淡淡道。朱丝被天闲的话吓了一大跳,把本来塞入怀中的人偶又拿了出来,迟疑着道:“不会吧。你一定是骗我的。” “你不信?”天闲从朱丝手中抽回人偶,轻轻在人偶头上敲击起来。“停,停,我信了!”朱丝呼痛地大叫起来,刚才天闲的每一下都仿佛打在她头上似的。 “你是傀儡师吧。”天闲不再理会朱丝,问对面的天师。 “不错,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人知道傀儡师。”天师回答道。“果然,你这么做不怕毁了傀儡门几百年清誉吗?”天闲悠悠地问道。 说起傀儡门那是个历史很悠久的宗派,最早可以追溯到三茅真君的时候。茅山开山以后,因为一次变故,分裂成三个部份。势力最强的还是占据着茅山,他们也自视正统。另外的两个教派一个流落到湘西,变成所谓的赶尸人,还有一个就是这傀儡门。傀儡门的道法别走蹊径,威力极大,不过修练时对徒众的资质要求很高,不但生辰要正好符合,而且方位也不能出错,加上傀儡门第一代祖师知道傀儡术所传非人造成的后果,所以对于傀儡门弟子的心性要求更严,为此傀儡门一直人丁稀薄。也因为傀儡门太过神秘,一度被江湖人当作是异端邪教,受到各方排斥,当时最反对傀儡门的就是有名的“红尘七杰”。因为他们都曾亲眼目睹傀儡门弟子杀人的方式,那本不是凭人力可以抗衡的。一个名震一时的超级高手,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顽童,那顽童不过是折断手中一个脆弱的人偶,那高手也当场惨死,变成了两截。当然,傀儡门弟子最戒杀生!傀儡**本就是一种盗取天地法则的方法,用来控制他人的傀儡术必须将对方魂魄的一部份拘提到手中的人偶之中。若是被傀儡**控制的人一死,那傀儡上的魂魄就会变成怨灵,而冲击施术者,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而且使用傀儡术的人心中是不能有愧疚的。从这方面说来,傀儡**倒是和黑暗法则有些相似。记得当初赶尸人因为收徒不慎。出现了所谓的“僵尸门”,造成天下一场浩劫。茅山正统在这次冲突中几乎全军覆没,而普通武林人士对于僵尸又毫无还手之力。当时第十六代傀儡王,带着全派几十名弟子,抱必死之心,硬闯进僵尸门总舵,以傀儡**控制住赶尸人,使得僵尸失控,僵尸门立刻变成一片森罗地狱,失去控制的僵尸开始攻击所有活物。直到此时,红尘七杰才感叹傀儡王的一片苦心,于是红尘七杰拼死杀入僵尸门,用最后的力量,终于从僵尸门的混战中抢出当时还未成年的傀儡王之女钟小燕。 从此后傀儡门销声匿迹,红尘七杰也以生命补偿了对傀儡王的误解。而傀儡门和北斗七星又有一些很密切的关系,所以天闲才这么清楚傀儡门的一切。 当天闲问出这样的话时,对面的天师发出几声显得有些失常的笑声,冷冷地道:“清誉?还有什么清誉。家师被红尘七杰抢出,可是却被交到一干禽兽手中,当年家师才十二岁,十二岁!可是,那群平时道貌岸然的家伙,因为害怕傀儡门的绝学,竟然使尽卑鄙的手段,逼迫家师交出秘籍。家师受尽屈辱,忍辱偷生。他们就是用我傀儡门无数生命换来的武林正道豪杰,傀儡门的清誉还有什么价值?” “嗯?”天闲一呆,难道说钟小燕还在世?当年钟小燕随后就忽然失踪了,对于越是久远的事,天闲知道的越清楚。可是随着人间越来越污浊,天闲也渐渐失望,不再使用星眼俯瞰人间。 “你师父还在吗?”天闲问道。“在,当然在,可是却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天师并不怕让天闲知道真相,现在的钟小燕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女孩了,而且既然天闲知道傀儡门的秘辛,或者和当年的惨案有关,钟小燕迟早也会找他。“也罢,看在傀儡门数百年清誉,你走吧。”天闲把玩着手中的人偶,在天师面前,人偶上朱丝的形象慢慢褪去,变回普通的木头。 “好。告辞。”看到这一手,天师知道自己绝不会是天闲的对手。很干脆地抱拳告辞。除了施术者本人,想要破解傀儡门的傀儡术至少要有施术者十倍的功力,这也正是傀儡门遭人嫉妒的原因,想想看,傀儡门十年修为,抵得灵界其他人百年苦修,又怎么可能不让别人眼红,如刺在喉呢。如果不是灵界中人,那更是连一点机会也没有。 “你怎么放他们走了?”朱丝等人走了才责怪天闲。说实话,她不是很介意那个什么催眠师,可是对于天师的傀儡术实在让她心里发毛。想想看,别人手中捏着的人偶可能就是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扭成两断,这种事,光想就叫人害怕。 “傀儡门传了十六代,数百年清誉,由他去吧。”天闲显得很怅然。这也许就是人心的悲哀吧,嫉妒,好没来由的感情,因为这种并不成理由的理由,造就了多少悲剧。 天外星神都是与世无争的人,而天闲尤其如此,对于这种事,天闲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强扭的瓜不甜,那是谁都知道的,偏偏人们就是看不清这最浅显的道理。 也许这就是心魔之所以危险的原因吧。可是看这种人心,有没有心魔作祟也没什么区别了,再坏还能变成什么样呢?天闲迷惑了,真的有必要封印心魔吗? “由他去?你说的轻松,可是小丽怎么办?”朱丝可不知道天闲现在在想什么,她关心的是自己的朋友。 “她怎么了?”天闲倒真把冯丽丽给忘了。“你自己看。”朱丝拉出躲在柜台下的冯丽丽。 此刻的冯丽丽仿佛是刚出生的小孩,脸上满是惊恐,正含着自己的拇指,畏缩地看着天闲,嘴里还在一个劲地念叨:“小丽很听话,小丽很乖。不要,不要。小丽害怕,好害怕!” “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对方居然要花这么大的劲对付她。”天闲一脸不解。这是中了失魂术的迹象,比催眠和傀儡术邪恶的多的一种伎俩。中法者就像冯丽丽这样会慢慢变成白痴,不过这种法术很是危险,如果碰到更高明的人,很容易自食其果。 “哎呀,好可怕,好可怕,怎么会这样?”恢复行动能力的彼得又不知死活地凑了过来,“我的答零呢?那死鬼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丽丽,丽丽你怎么了?”倒也难为彼得,话头转的这么快,就不知道他累不累。 “我看还是让她这样好了,不然可能还会有人来找她的。有时做傻子未尝不是好事。”天闲没有理睬彼得。“不行,这样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残酷了,我想小丽她宁可选择清醒的死亡,也不要这个样子混混沌沌地活着,最多让她搬去一起住。”朱丝执拗地道。 “什么?”天闲吓了一大跳。“瞧把你吓的,我说住到我们那去。当然如果她一直这样为了安全就只能暂时借宿在你那了。”朱丝恢复了狡黠,邪笑道。“好吧,既然你坚持。”天闲终究不懂拒绝。 “星光护体,魂兮归来!”天闲将一只手悬空罩在冯丽丽头顶。 最新全本:、、、、、、、、、、 第七章 风云际会 一片祥和的光芒中,几点幽暗的光点围绕着冯丽丽高速旋转起来,随着旋速的加快,慢慢朝中间靠拢,最后容入冯丽丽的体内。\、qΒ5\所有光芒一闪不见,而冯丽丽也在此刻恢复了清明,呆呆地看着朱丝等人,愣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还含着指头,忙将手放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小丽,你现在很危险,我决定让你搬去和我一起住。”朱丝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就自顾自地做了决定。“可是……”冯丽丽犹豫着道。“没有可是,走了。”这回朱丝不拉天闲了,改拖着冯丽丽,边走边喊:“彼得,我替她请假,不许扣她的工钱。” “答零,答零!”可惜此刻魂飞天外的彼得还在想着他心目中的魔术师,根本没听到朱丝说什么。 “天闲,你怎么不问她到底看到什么,为什么对方这么急着要杀她?”路上朱丝背着冯丽丽悄悄问道。“她刚受到失魂术的攻击,如果现在强行取消封闭她记忆的双重催眠的话,很可能会造成精神错乱的。”天闲回答道。虽然对方的失魂术被自己破去,不过拉卡尔的催眠术威力还在,即使问也只能问出一些不连贯的片段,如果想了解真相,就必须完全解开那两道记忆锁。冯丽丽的意志力比起普通人来已经是很强的了,否则拉卡尔也不必费那么大的劲,在加了两道记忆催眠锁之后还要来杀她。现在起码要等七天以后,失魂术的影响完全消除,天闲才可以强行破开冯丽丽的记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不过他有个直觉,这次的事肯定不简单,可能和一连串的学生失踪死亡案件有关。“朱丝,问你个问题。对于学校中发生的不寻常的事谁知道的最清楚。”天闲想打听一下学校发生事件的实情。一般学校对意外事件那是能隐瞒多少就隐瞒多少,从外界根本无从得知事情的真相。 “这个你就得去求小妹了,她的消息最灵通。”朱丝不耐烦地摇摇手,回答道。虽然她也很八卦了,可是她只关心谁谁谁和谁好了,谁谁谁被人甩了,诸如此类,至于那些血淋淋的,免了。到时担惊受怕,影响美容呢。“回来了?”不知不觉天闲已经回到住处,花语在整理别墅前的草坪,见到他回来,很温柔地打着招呼。 “嗯,回来了。这里没出什么事吧?”每次看到花语,天闲总有种很温馨的感觉,有时想起来也真自私,明知自己不能给花语名分,却硬是霸着花语不让她离开。可是自己就是喜欢她陪着的感觉,不知道花语对自己的感觉是不是这样。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吧。 “没有,倒是听到你们去的那个方向乱糟糟的。”花语笑着道。目光转到冯丽丽身上:“这位是……”“哦,这是我的好朋友,冯丽丽。语姐,你叫她小丽就可以了。她遇到点麻烦,我带她到我那儿住几天。”朱丝抢着道,一串连珠炮似的攻击,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懂。 “哦,你好,我是花语。”花语点着头对冯丽丽打招呼,幸好花语的反应也不慢。 “好了,语姐,不影响你和天闲了,我先带小丽去我们那儿安置一下。语姐现在你可是我的情敌,不许偷机哦。”朱丝道。“小鬼,人小鬼大。”花语轻轻敲了朱丝一下。朱丝皱皱鼻子,冲花语做个鬼脸,这才拉着冯丽丽跑开了。 “天闲,那个冯丽丽身上有很浓的咒杀术气息,难道这里居然有蛊术师?”花语随口问道。  蛊术听起来陌生,却是灵界最古老、最神秘的术法之一。他们通过养蛊、放毒、巫术和诅咒来杀人,虽然实力不见得多强,不过因为他们总是躲在暗处,倒也真叫人头疼得很,而且人数众多,只是易学难精。“嗯,事情越来越不单纯了。今天我还见到一级催眠师和已经销声匿迹千年之久的傀儡师,加上前几天的契约者,这小小的精英学院倒真是风云会聚。”天闲带着嘲讽的口气道。“傀儡师?那是什么?”对于催眠师和蛊术师,花语都有所了解,可是所谓的傀儡师却从未听说过。“近似与催眠师,只不过中了傀儡术的人意志是清醒的,而且傀儡术可以对付比自己高明十倍的敌人。”“十倍?”花语惊呼,虽然只是个最小的两位数,可是同样属于灵界的花语很能明白这种含义。灵界的修为一点也做不得假,能有别人修为的两倍效果,已经是奇迹了,十倍这种概念,那简直是惊天动地。加上灵界之人除了妄测天机,逆天而行的,大多长命,如果傀儡门有个百来岁的老人在,谁是他的对手? ※※※ “嗯,你也觉得麻烦?最讨厌的是傀儡门可能还有个一千多岁的老怪物在,而且那家伙好像不太讲道理。”天闲苦笑着道。“什么?一千岁?乘十的话那就是一万,那岂不是天下无敌。”花语大惊,实在想不通人怎么可能活一千岁。“那也不至于,我没猜错她该已经变成鬼或阴魂一类的东西了,只能算她三百年修为。”天闲道。“那也很可怕了。”花语心有余悸,鬼谷门历代短命,活过一百的都没有,三百?想都不敢想,何况乘十后那也是个匪夷所思的数字了。 “为防万一,看来需要做一些法器,不然面对傀儡师,除了我,你们谁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天闲忧心地道。“什么法器?”花语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天闲也会造法器,一直以来,虽然看到天闲经常弄些有的没有的,倒还没见他做什么法器。“嗯,一会你就知道了。去隔壁问问哪有卖玉石的?”天闲道。 “普通玉石就可以吗?”虽然说玉石本身有辟邪的作用,不过想要制成高级的法器,还是需要珍贵的玉石,越高级的玉石,本身的辟邪效果也越好,那种东西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 “付在玉石上的灵力所能抵御的傀儡术的阶段有限得很。用好的玉石也是浪费。”天闲满不在乎地道。不做点准备,即使是花语也可能一不小心就被人用傀儡术控制。 “丝丝,丝丝!”花语在七号楼门外叫朱丝。“语姐,什么事啊?”朱丝刚把冯丽丽安置下来,就听到花语在门外叫门。“天闲问你们这里哪可以买到玉石?” “玉石,他要干嘛?”朱丝一头雾水。“你们今天不是遇到一个什么傀儡师吗?天闲想做一些辟邪的饰物,以防万一。”花语解释道。“哦,真的?你等着我也去,小佩那有好多呢!”朱丝一听就来了兴致…… 朱丝拿着翻箱倒柜、从吴佩那找来的一块拳头大、未经雕凿的玉石,跟花语一起来找天闲,跟着的还有吴佩。吴佩不但是电脑高手,而且是艺术系的高才生,专学雕刻和美术,听说天闲要做玉辟邪一定要跟来看看。 “天闲,你看这个怎么样?”花语把白色的玉石递过去。天闲看了看,摇摇头。“怎么,不行吗?”吴佩道:“这可是我手上最好的了。再好的就要去古玩店找了。” “不是,傀儡术达到一定阶段,根本不是法器所能抗拒的,所以我才说普通玉石就可以。这块虽然比不上蓝田玉或者于阗玉,不过经过长期的开采,玉石的再生又慢,这已经算是很难得了,用做辟邪浪费一点!”天闲轻轻用指头敲着手中的玉石。“哎呀,别婆婆妈妈的,快点吧,我要看呢。”朱丝才不管浪费不浪费呢,她跟来就是为凑热闹。“别催,我知道。” 丝毫没有朱丝想像中那种运刀如飞的雕刻镜头,更没有那种造法器时光芒四射的情形,天闲只是把玉石收到袖中,闭目凝神一会,就听天闲说了句,“可以了。”轻轻睁开双眼,递出一堆碎片。“这么快?”朱丝目瞪口呆,就是花语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做法器吗?那么大的玉石想分割也不是这么快的。花语好奇地细看天闲拿在手上的那些碎片,都是些四芒星形状的小玉坠,最下端的一角最长,其余三个角就略微短了一点。在星的正中央,端端正正地刻着两个细小的古篆。“就这样?”朱丝失望地道。虽然天闲的做法很神乎其神,可是她不但没能看到什么希奇的东西,而且这玉坠也太不显眼了。 “本来就是,辟邪而已,你以为是什么?”天闲耸耸肩道。因为承袭鬼谷衣钵而精通远古文字的花语,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天闲刻在那玉坠上的篆体字正是他自己的名字。难道说真有天闲这颗星吗?一直以来,花语都将天闲当成了红鸾星的转世,天闲也一直没否认过,可是为什么又在玉坠上刻上天闲二字呢?而且用的是咒法专用的古篆字。一般法器上雕刻的不是一些咒语就该是大神的名字。不可能随便刻不需要的内容。 “花语,你呢,要吗?”天闲把手伸到花语面前。“哦!”花语回过神来,也随手拿了一个。“吴佩你呢。”天闲接着问道。“好。”吴佩说着伸手,小心地捏起一个小巧玲珑的玉坠。“啊!”不知为什么,吴佩一碰到玉辟邪就缩手不叠,玉坠更是失手掉在了地上。“你怎么了。”朱丝惊讶地问道。玉辟邪的样子虽然简单,不过仔细看却发现它通体流转着一种奇特的光华。朱丝正对着光亮处,想看看是不是里面灌了什么东西,不想就听到吴佩的惊叫声。“没什么,不小心被尖刺扎了一下。对了丝丝,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先走了。”吴佩说完也不管朱丝,逃命似地冲出八号楼。“小佩,小佩!她这是怎么了?”朱丝对着吴佩匆匆的背影自语道。“许是真有什么事吧!”花语不确定地道。“是吗?”天闲的目光忽然变的深邃。 “好了,分我一半。虽然做得很差,不过我就将就一下了。”朱丝有时是很粗枝大叶的,从天闲手中扒走一半玉坠,追着吴佩去了。 “天闲,你发现什么了吗?”花语问道。“哦,没有,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吴佩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去拿玉辟邪的手中,一片明显的灼伤痕迹,正是玉辟邪的十字形状,焦黑的痕迹清清楚楚,甚至那两个古篆字也十分清晰。 “喔……”吴佩忽然捂着胸口痛呼出声。吴佩强忍剧痛,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解开自己的上衣,对着镜子露出本该是处女傲人双峰的地方。两条浮现的毒蛇纹身让人不寒而栗。毒蛇的毒牙则仿佛实体一般,死死叼住吴佩的两颗诱人的樱桃。这对毒蛇的纹身好像是受到刺激一般,不停地收缩着,带动胸前肌肉不停抽搐。“呜!”又是一阵锥心的剧痛,吴佩疼得倒回床上不住翻滚。“小佩,小佩。你不要紧吧?”朱丝跑回来找吴佩,可是却发现吴佩的房门正被牢牢地反锁着。“丝丝,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吴佩咬紧牙关,冷汗湿透了鬓发。“小佩,你的声音很不对,是不是不舒服,还是找医生看看吧。”朱丝在外面不放心地叫道。“我没事,真的,丝丝,让我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吴佩十分艰难地道。“哦,这样啊,那我不打搅你了!”朱丝带着犹豫道,靠在吴佩的门上,却没有再听到吴佩呼痛的声音。 夜幕降临了,以往七号楼的喧闹中肯定少不了吴佩,可是今天却不同,吴佩的声音被冯丽丽取代。房中的吴佩刚从剧痛中回过魂来,呆呆地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从敞开的领口可以看出,那两条毒蛇的纹身大了至少一半。吴佩就这么躺着,一直过了很久,直到所有宿舍楼的灯光都熄灭,整个精英学院沉入寂静中,吴佩才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轻轻打开门,离开宿舍。来到池塘边,那里早就有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在等她。“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夜行人的声音很沙哑,显然是刻意装出来的。“我不是有心的!”吴佩似乎很害怕这个人,声音带着颤抖,吞吞吐吐地将白天的事说出来,当然也有所隐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只说无意摸了一个朋友的玉辟邪,却没有说出天闲的名字。“哦,果然如此?”夜行人问道。“真的,我没有骗你。”吴佩胆怯地道。 “哼,哼,谅你也不敢。”夜行人冷笑几声:“好了,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纹身怎么样了?”“是。”吴佩畏缩着走到夜行人面前,闭紧双眼,任凭夜行人扯开自己的衣襟,让少女的骄傲暴露在寒风之中,随之呼吸不住起伏。夜行人的眼中开始闪现出淫亵的光芒,抚摩着吴佩胸前的突起,发出啧啧的怪笑:“可怜的孩子,又扩散开了。如果你还这么不听话,迟早会变成和那个人一样的。” “不,求求你放过我,我已经照你们说的做了。”吴佩哭着道,夜行人的抚摩让她觉得无比的恶心,却不敢反抗。 “可是那次的任务你做得很失败,而且还让对方发出求救信号,因此暴露了我们的位置,险些给我们招来更大麻烦。”夜行人的手上开始用力。“我……我……啊!”吴佩挣扎着说不出话来,夜行人的手指开始握得越来越紧,产生锥心的痛楚。“这次只要你再帮我们做一件事,我们就原谅你,而且以后也不来找你了。”夜行人阴声道。“什……什么……事?”吴佩断断续续地问道,从胸前传来的疼痛让她说话都很困难。“很简单,你把这个贴到她们床下。”黑衣人松开手,拿出一些细小的纸片样的东西。“这,这是什么?”吴佩语音颤抖地说。“那你别管。如果不干,你是知道后果的!”夜行人威胁道。 “我,可是……”吴佩哆嗦着接过夜行人手中的东西,那都是一些用纸剪成的毒虫,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活过来,择人而噬。最终吴佩还是屈服在夜行人凶恶的目光下,“好。我做!” “好了,正事交代完了。我为了包庇你没少受上面的责怪,今天你该答应我了吧。”夜行人眼中的邪光更甚,盯着吴佩的酥胸。“我,我,今天不行。”吴佩朝后退去。“不行也得行。”黑衣人狠狠将吴佩扑倒在地。“不,不,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吴佩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却被夜行人乘机强吻住嘴唇。“混蛋,你干什么?还不快走,有人来了。” 夜行人耳边响起一个催促的声音。吓的他面色一变,急忙从吴佩身上爬起来,再回头狠狠地瞪了玉体横呈的吴佩一眼,才很不甘心地匆匆离去。 “呜,呜……”等夜行人走远了,吴佩费力地直起上身,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埋在两腿之间。 在她身边,还放着夜行人留下的那些毒虫。“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吴佩泣声自语。 “别样星辰昨夜灯,为谁风露泣中宵。吴佩,什么事这么伤心?”天闲的身影凭空冒了出来,披着一身的星光,显得那么庄严。“是你,你……”吴佩忘了哭泣,连被夜行人撕扯开的衣服也忘了拉上,呆呆地看着眼前仿佛天神下凡的天闲。“刚才我都看到了。有什么事,不妨说给我听听可好?”天闲微笑着问道。 “没用的,谁也帮不了我,连二姐都不行。”吴佩摇着头道。“哦,你二姐知道?”天闲奇怪地说。 “二姐不知道,可是阿海就是这样死的,二姐救不了他。”吴佩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又一次埋在膝间。她说的阿海就是吴佩原来的男友,为了救吴佩他甘愿被对方施下同样的诅咒,然后偷偷找谢雅解咒,可是结果还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你怕死吗?”天闲问道。“死?死有什么可怕的,可是生不如死才让人恐惧。你没有见过他们的手段,你不会明白的。”经过刚才的事,吴佩显的特别脆弱,忘记了天闲其实还只能算个陌生人。 “怎么个生不如死?”天闲奇道。 原来当初为了控制吴佩,这帮人曾经带着吴佩参观过处理叛徒的囚牢,那种人间地狱的惨况让吴佩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这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拿着它,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你总不会真的想害玉蟾她们吧?”天闲这次递给吴佩一颗血红的药丸。看着手中红得鲜艳欲滴的药丸,吴佩眼中光彩连闪,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将鹤顶红牢牢握在手中:“好,我告诉你。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明心姐的事已经让我很不安了。” “明心?是花明心吗?”天闲问道,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嗯,明心姐是我的学姐,和我很要好,可是他们要挟我骗了明心姐,后来……”吴佩道出一段原由。当初因为吴佩和花明心都算的上是电脑系统的天才,两人的关系自然也就不一般了。本来这帮人是想对付花明心的,可是花明心不但精明得很,而且还有月宗弟子保护,根本找不到机会。于是他们将目光转移到和花明心形影不离的吴佩身上,无知的吴佩很快就被这群人控制住了。他们利用吴佩和花明心的关系,成功地将花明心引到预先布好的陷阱中。本来答应只要抓住花明心,就还吴佩自由,可是最后他们却反悔了……后来发生的事就是天闲今晚看到的,他们终于暴露出本来面目。 “手伸的蛮长的嘛。”天闲自语道,“知道他们藏在学校的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每次他们都是蒙上我的眼睛,不过我想那个冯丽丽可能知道,不然他们没必要这么急着杀她。”吴佩小心地回答。 “哦,是同一伙人?”天闲思索着道,看来虎王集团这次行动绝不单纯。“哦!”吴佩又捂住了胸口,冷汗如雨而落。她毫不迟疑地把鹤顶红投入口中。“啊!”一声比吴佩还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天闲忙搭起衣衫不整的吴佩,施展移形之术幻回吴佩的房间。 “我怎么没死?”吴佩清醒过来。“没什么,咒杀术要人控制才会发作,鹤顶红的药性比咒杀的药性还猛,该让他安静一阵子了。”进入室内的天闲身上星光逐渐隐去。 直到此刻的吴佩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还敞开着,红着脸将衣服拉上,“那以后怎么办?” “嗯,还是等你二姐回来吧。这些事你其实该和她们商量一下的。”天闲道。 “可是……”吴佩还想说话。“放心吧,中了鹤顶红,那家伙至少要躺一个月,该没空来找你麻烦。带着它吧,多少能帮一点忙。”天闲说完也不顾吴佩的反对,强行拉开吴佩刚扣好的衣服,将一枚星形玉坠点在吴佩的心口上。玉坠慢慢嵌入吴佩肉里,可是吴佩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异样,随着玉坠的深入,两条青色的毒蛇慢慢缩小,最后变成只有三寸来长,盘踞在吴佩**上。 “夜了,你好好睡吧,明天我再来看你!”天闲的话有种神奇的魔力,不知不觉吴佩便沉沉地睡去了。 “哎,大哥,你们为什么还没有出世呢?”天闲惆怅地自语道。被天罡法袍压制星神之力而通过天轮的北斗七星和二十八宿最迟七年就该恢复神通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他们出现的消息?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天闲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吴佩的房间。睡梦中的吴佩下意识地露出一点温柔的笑容。 ※※※ 几天后,“美女集中营”的成员都陆续赶回宿舍,围坐在一起商议怎么处理在吴佩身上发生的事。当然,不属于“集中营”成员的天闲和花语也以特别嘉宾的身份参与其中。 仔细听吴佩说了事情的经过,谢雅又详细地检查了吴佩身上的毒蛇纹身,呆在那里,久久不发一语。 “二姐,到底怎么样啦?”柴文的性子是最急的,谢雅半天不说话,她当然就忍不住了。 “没什么问题,很容易解决。”谢雅被柴文这一催,立刻展颜笑道,不过天闲却看出来她显得有些言不由衷。“很细致的纹身,不可能是刺上去的。”赵清清也插上一句。这次她跟随谢雅去东瀛,找到谢雅的师父,所给的回答和天闲先前的猜测差不多。阳气极盛的她已经无法进入鬼门关了,所以谢雅的师父便利用东瀛特有的返魂术,干脆先让赵清清变回活死人,这样赵清清至少能在人间自由活动,也许等过个几十年赵清清身上凝聚的阳气散尽,可以尝试让她重新投生。 “小佩,来,跟我进房去,我先替你去掉那恶心的东西。”谢雅拉起吴佩道。看着两人关上房门,花语对天闲露出询问的神色。天闲轻轻摇摇头,让花语不要说话。大厅里一时沉默下来。或者是不习惯这种压抑的感觉,天闲闲聊似地问除玉蟾道:“玉蟾,你怎么这么快赶回来,不是说这次的档期要一个星期吗?” “哎,”除玉蟾颦起秀眉道:“我本来也是想回来找二妹帮忙的,可是既然小佩出了事,我的事就先放一放了。” “哦,你们那儿也出事了?”反正柴文就是闲不住,谁说话她都要插嘴。“嗯,最近剧组出了些怪事,连男一号也忽然自杀了,不然我也抽不出身来呢。”除玉蟾道。  “哦,闹鬼吗?”柴文的兴趣来了,虽然她不是除灵师,可是对于这些东西却感兴趣得很,即使心底里明明是很害怕的,可只要被她知道了,谢雅开工她都要跟去凑个热闹。 “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用隐瞒什么,就是认为是闹鬼,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二妹了。这种事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否则谁还敢去拍戏啊?因此剧组一直在极力掩饰。”除玉蟾道。“真的,这次一定要带我去,好久都没见二姐捉鬼拿怪了呢。”柴文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闹鬼,对了,我这还有我们的大情圣准备的定情信物。”朱丝想起从天闲那挖来的星形玉佩,探手到怀里就摸出一大串来,其中有不少已经穿上了耀眼的金线。 “是吗?给我看看!”除玉蟾从朱丝那儿要过一个,轻轻捏在手中翻看。“很精致,而且给人很舒服的感觉。”细心的除玉蟾赞道。她虽然没有灵力,但心地纯洁的她却可以感受到玉佩上的那种辟邪的能量。“不是吧,是睹物思人,爱屋及乌吧!”朱丝坏坏地打趣道。这话说得除玉蟾脸上一红,但还是落落大方地将玉坠挂到脖子上,并且贴胸放好。 “那我也要一个。”柴文纯粹是好奇加凑热闹。 “嗯,给我一个吧!”赵清清本身是灵体,自然能直接感觉到玉坠上那种强大的灵力。 “大姐,你们在干什么呢?”谢雅和吴佩总算走出了房间,吴佩的神情此刻显得很轻松。 “解决了吗?”除玉蟾问道。 “嗯,已经没事了。”回答的是吴佩,毫不忌讳地当着天闲的面解开衣襟,露出晶莹如玉的酥胸,那曾经盘踞其上狰狞可怖的毒蛇纹身已经消失无踪。天闲同样不避嫌地盯着吴佩的胸前,仔细端详,看了半晌才别过脸去,瞥了谢雅一眼,不发一言。 “既然没什么事,我和语姐就先走了。”天闲起身道别。 “我送你吧。”除玉蟾忙道。“本来我是想送的,不过总不好这么不识相,所以就把这个机会让给大姐了。”朱丝一有空就拿除玉蟾寻开心。这也不能怪她,毕竟除玉蟾这大姐难得有这么女性化的一面。 在这种时候,即使面对数万影迷也从容自如的除玉蟾似乎变得很容易脸红,此刻又被朱丝说的双颊滚烫。 “我也一起去吧,我有事要和天闲商量。”谢雅就不如朱丝识相了,偏要跟着去做这个电灯泡。 “二姐,你真是杀风景!”朱丝嘟起嘴道。 “没关系,正好我有事要找二妹商量,那就一起走吧。”除玉蟾倒无所谓。 七号楼和八号楼本就是相邻的两栋宿舍楼,那还不是几步路的工夫就到了。 一路上除玉蟾始终不发一语,只是一直低着头默默跟在天闲身后。 “到了,进来吧。”天闲打开门,邀请两人进去。 除玉蟾显得有些失神,不由自主地跟了进去。谢雅随后也跟了进去,顺手关上门。 “我想你也发现了,我就不用拐弯抹角的,你有办法救小佩吗?”谢雅刚关上门,就一脸严肃地问天闲。“什么?小佩不是……”坐在天闲身边不发一语的除玉蟾惊呼,谢雅言下之意显然是说吴佩所受的诅咒根本没有被解除。 “没有,我没有办法解除那个诅咒,只是隐去了浮在表皮上那些肉眼能见的刺青,我不想让小佩总记挂着这件事。”谢雅道。 “其实你这么做对她没什么帮助的。”天闲实在想不通,这些女人心里想些什么,这样将诅咒隐皮下,除了浪费谢雅一点灵力,并没有什么现实的意义。 “我知道,我只是想让小佩安心一点。”谢雅怎么会不知道这样做根本毫无价值。但不这么做,吴佩将永远无法过正常的生活。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除玉蟾听说吴佩身上的东西并没有真的去掉,忘了面对天闲的害羞,着急地问道。 “‘嗜心之蛇’是蛊术师最恶毒的诅咒,当然限制也很严。一个蛊术师一生只能使用一次嗜心之蛇,它是需要以至死不渝的爱作为诱因的。以前这东西只是用作情人间誓言的见证,代表生死与共,誓不独存。谢雅,听吴佩说她以前有个男友,也找过你,是吗?”天闲问谢雅。嗜心之蛇的力量源不属于盘古大神所开辟的世界,所以天闲也不能将它完全拔除。 “嗯,这件事我和大姐早就知道,只是一直在小佩面前装不知道而已。那个苏浩其实不是好人,因为怕小佩伤心,才一直没告诉她。”谢雅回答道。 “怎么回事?”天闲更觉奇怪。 “苏海一直没用真名和小佩交往,他是校长的侄子,小佩和他的感情有些摇摆不定。说起来她们到底算不算男女朋友谁也说不准,当初之所以硬把我们五个凑到一起就是为了和另外五个公子哥配对。只不过大姐的心已经在某人身上,三妹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小妹的亲卫队太多,所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真走的比较近的也只有小佩和这个苏海吧。” 谢雅给天闲勾勒出一副混乱的追女图。说到那些公子哥,谢雅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天闲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还是我来说吧。”除玉蟾怕谢雅再说出什么有的没有的,忙接过谢雅的话头。给这个二妹再说下去,还不知道会说成什么样呢。“因为我们都没有男友,那个苏海对小佩很不放心,偏偏小佩又是那种内向的人,因此苏浩干脆对小佩下了情人蛊,让小佩死心塌地地跟他。被二妹发现后,小雅一气之下差点毁了他的本命蛊,却不想苏海居然因爱生恨,不但不知悔改,这次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谢雅,你也是灵界中人,应该知道这种一生只能用一次的嗜心之蛇很难拔除,除非吴佩能找到一个愿意为她而死且真心相爱的男人。”天闲有些残酷地宣布了吴佩的命运。嗜心之蛇的力量之源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天闲对这种诅咒的了解很少,暂时还没有什么安全的方法可以解除这种诅咒。“我知道,可是难道以你的星神之力也不行吗?”谢雅着急地问道。真心相爱说起来很简单,真正能生死相许的感情谈何容易?谢雅一直以为,凭借着天闲那种远高于她的星神之力应该可以很轻易地替吴佩解除诅咒才是的。 “不行,那样对吴佩未必是好事。”天闲显得很冷淡。天闲并不是正统的天界星神,这点现在他自己都不清楚。之所以星帝让他担任契约神,那是因为天闲拥有一种接近与契约神完全公正的天性,因此天闲不可以将星神之力随便使用在人类身上,何况想要以星神之力抵抗嗜心之蛇的诅咒,就必须以吴佩的身体作为战场。吴佩凡人的体质,恐怕根本就无法承受这两股力量。“我知道。”谢雅无意识地瘫坐下去。“不要急,有那玉坠在,至少吴佩最近不会出事,但愿她能早日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天闲知道这种希望其实是很渺茫的,但还是出言安慰谢雅。因为谢雅身上,有一种很邪异的吸引力使天闲下意识的不忍她伤心。 “我明白了,哦,对了。大姐你有什么事找我吗?”谢雅点点头,转过来问除玉蟾的事。她到底经常和异类打交道,知道有些事勉强不得。 “也没什么,就是剧组出了点怪事,想来找你帮忙的。”除玉蟾犹豫着道。事关小佩生死的事都还没解决,却要谢雅来为自己的小事烦心,感觉上好像不大好。 “哦,那我明天跟大姐一起去看看就是。”谢雅道。既然吴佩的事一时无法找到解决之道,那也只能先放一放了。“没事我先走了,大姐,你们慢慢聊。” 谢雅走后,天闲才发现花语居然没跟回来,屋里只剩下他和除玉蟾两人。一时两人都无话可说,屋里的气氛安静的有些尴尬。 “你……再为我弹一曲好吗?”除玉蟾想起什么,怯生生地说道。“好。”天闲一口答应。在除玉蟾对面坐下,寒铁琴被天闲横放膝上。天闲将一对光华流转的手从衣袖里探出,抚在寒铁琴鲛筋制的琴弦上,美妙的音律从天闲指缝里溜出,不停地在室内盘旋。这次除玉蟾没有随音起舞,而是慢慢侧依在天闲身上,眼中充满迷离,伴着天闲的乐声低声吟道: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自别后,心难舍,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红照,尤恐相逢是梦中。天闲,好美的曲子?它叫什么?” “千古称绝响,从此广陵绝。不知道我记错了没有。”一曲抚罢的天闲沉浸在这种缠绵的气氛中,双手轻拥着除玉蟾。这是当年嵇康临刑时演奏的最后一曲,将当时嵇康那种凄楚的无奈的心情一直传到九天之外,因为天闲喜欢其中韵律中飘逸的那部份,所以特意记了下来。 “神女难入襄王梦,遍寻巫山十二峰。天闲,你知道我为找你,那天差点把警视厅给掀了。”回忆起那次冲动的行为,除玉蟾轻笑着对天闲道。 “我有听朱少峰说过,想想你还真够胡闹的啊?你真的认为值得吗?”天闲问道。 “嗯,在我家发生巨变之前,我身边就围满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男人,他们有人贪图父亲的钱,有人贪图我的身体,却从来没有一个愿意用心去了解我,他们只是想把我当成花瓶藏起来,可是,在父亲遭遇那件事后因为害怕得罪……居然没有一个人肯出面帮忙。也因此让我了解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是你不一样。”除玉蟾说到中间时顿了一下,似乎是不愿提起那个害得她父亲破产的家伙。“我有什么不一样,我还不是看上你的身体。”天闲言辞闪烁地道。除玉蟾对他的意思实在太明显了,弄的天闲有些不知所措。有一个花语,有一个苗秀,天闲害怕会辜负了除玉蟾的情意。最难消受美人恩啊!除玉蟾太纯洁,也太柔弱了,天闲不想伤害她。 “不要骗我,这些年我并不是白过的。我再也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其实那天晚上你只是使用了一些幻术而已,我知道你没有当真占有我。”除玉蟾不客气地揭穿天闲的谎言。虽然声音还是那么轻柔,脸上却露出狡黠的笑容。 “这,那个,那你为什么对外说得那么暧昧?”天闲摸着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那时连天闲自己也不知道是基于一种什么心理,在最后将要进入除玉蟾身体时居然扬长而去,可能是对尚未成年的除玉蟾的怜惜,不忍心破坏除玉蟾的纯洁。 “你认为我那样任你将清白的身子把玩了一夜之后,虽然没有真的……我还能轻易接受别的男人吗?”除玉蟾咬着嘴唇道。 “什么叫把玩一夜?”天闲大呼冤枉,“你既然知道那晚上的一切都是幻术,怎么还给我扣一顶这么大的帽子?”“那我不管,我说是就是,反正你要对我负责。”除玉蟾不自觉地露出凶巴巴的表情。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天闲苦着脸道。他忽然发现,再温顺的女人也有不讲理的时候,偏偏你还拿她没辙。 “哼,我不管!”除玉蟾任性地道。“算了,算了。”天闲放弃说服除玉蟾,“随你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多给自己一点时间考虑,我不想你因为感恩而迷失了自己的感情。” “切,你想的美!我说爱上你吗?”除玉蟾皱起瑶鼻,轻哼一声后道。“那你刚才说的我好像始乱终弃一样?”天闲又开始头痛了。 “那是你欺负我的惩罚,这次的男一号死了,一时我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为了表示你的歉意,你必须帮我先客串一下。”除玉蟾异想天开地道。这也是刚才她听天闲弹琴时才想到的,天闲无论气质、相貌,实在很有当明星的素质,而且和这次的主人公性格很相似。 “可是……”天闲有些为难。他最讨厌烦躁的场合,而且黑暗星神被太多人类所崇拜也不是好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和谢雅一起过去。我知道,你只不过挂个学生的名,根本就没有安排课程,不上课也没人管你。”除玉蟾打断天闲的话。 “可是我这次是有正事,来学校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调查精英学院最近发生的一连串凶杀案,可惜到现在还没能查出头绪,就这么跑去干别的似乎不大好吧,而且我也不喜欢热闹。”天闲为难地道。 “这样啊?”除玉蟾想了想,“那没关系,我让剧组到学校来拍摄就是了,反正学校艺术系的摄影器械布景什么的也不比外面的差,还能省下不少场地费呢,学校艺术系的学生又多,找临时演员也方便的多了。”除玉蟾反正是打定主意要把天闲拖下水了。 就这样,天闲莫名其妙地被除玉蟾硬给套了进去,所谓柔能克刚,看来温柔的除玉蟾才是五毒中最恐怖的一个,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把自己卖了的同时,还对她感激不已…… 最新全本:、、、、、、、、、、 第八章 飞来横祸 “这是我们剧组的男二号,罗晓。\.qb5.c0m\\他可是公司的元老哦,同时也是我很好的朋友。”除玉蟾为天闲介绍剧组的成员。不知道除玉蟾有什么神通,居然在现在的非常时期,将这么多人给弄进戒备森严的精英学院。“你好,我是天闲。”天闲其实是很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除玉蟾要参与这次剧组的拍摄,即使现在心里再不乐意,但也不能驳了除玉蟾的面子,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和罗晓打招呼。“一直就听玉蟾提起你,玉蟾对你那可是痴心一片,魂牵梦萦呢。”罗晓脸上堆满笑容道,论外貌罗晓比天闲要优秀的多,不然也不会成为无数青春少女的偶像了。一米九的个子,比天闲还高出不少,坚挺的鼻子再配上锐利的眼神,浑身上下都充满贵族的气息,确实对女性充满吸引力,看上去似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不过在刚才除玉蟾说到好朋友三个字时,他的脸部好像有轻微的抽动。 “这是我二妹谢雅,你们见过的。”此刻谢雅也带着她那两位追随者来了,两人冲天闲等人点头打着招呼。 无意中,天闲发现这两个人手上挂着的饰物所用的链子都很奇怪,好像是一颗颗珠子串成的,卡拉手上缠着的是个纯金十字架,钟天腕上则是个赤铜八卦镜。 今天因为是第一天,所以要搭背景台和安排拍摄的相关事宜,拍摄现场到现在还是闹哄哄地乱成一团,天闲很不习惯这种杂乱的环境,因此在问清楚接下来没他的工作后,就一个人离开了。 “就是这小子。”离开戏棚不一会儿,散步中的天闲就被几个声音惊动,接着就看到一堆摩托带着漫天的尘土,在天闲四周不停打转,依稀还传来夹杂着童音的对话:“是这小子吗?”“没错,肯定是他。” 于是摩托纷纷停下来,天闲这才看清围着他的这群人,眼前的是两男六女八个少年,装束非常前卫,头上染得乱七八糟,浓妆艳抹。六个女的胸衣都开得很低,不过还未发育成熟,只微微隆起的胸部实在没什么看头,超短裙一直开到大腿跟,修长的**倒是白皙得很。而两个男的则挂着耳环,用一层挂满金属链的衣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眉毛被勾得朝两边飞上去,看着很是怪异。如果天闲曾经注意过这个时代,该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是一群古惑仔、古惑女。 “你就是天闲吧?”其中一个头发少说也有七种颜色的女孩子问道。 “嗯,应该是吧。”天闲点头,这些女孩子还小得很,该是精英学院最低年级学生,想不通精英学院这样严谨的管理下竟然也会有这些问题学生。 “哼,就是你欺负我们大姐头的。”七色头道。 “谁?”天闲不记得自己有和这种人打过交道。 “不要装蒜,柴文就是我们大姐头,前些天你欺负大姐,到现在大姐的心情都不好。”七色头怒道。 “柴文?她?大姐头?”天闲一脸错愕,就柴文那长不大的德行还能当老大? “你那是什么表情?”围住天闲的这群古惑女对天闲不屑的神色很是不满,七嘴八舌地嚷嚷着道:“教训他。” “哎,小孩子偏不学好。”天闲无奈地叹口气,实在不想和这些毛孩子计较。以他的功夫,这些只不过学过点外家功夫皮毛的小孩哪能摸到他的边。一动上手,只看到四周的八个人跟跳舞似的围着天闲来回蹦的不亦乐乎,却是一点也没能拌住天闲的脚步。 天闲依旧迈着悠闲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该死的,上车撞他。”七色头看到这么着显然奈何不了天闲,招呼所有人上车。 可惜,上车后的他们更不行,虽然摩托的速度要快了许多,却还不如徒步来得灵活,天闲只要略微移动一下,飞速冲来的摩托车就从身边一擦而过。 “小心。”两辆迎面的摩托因为天闲挡在中间,谁也没看见谁,天闲在闪身的同时发声警告两个小家伙小心。 不过那两人显然没有这么快的反应能力,眼看两人就要撞到一块。 “哎!”天闲叹口气,这次要是再不管,可就真要见血了,无奈地将两手左右拂出,变魔术似地把两辆车轻轻送到一边。 看到这一幕的七色头总算知道天闲的厉害,不敢再硬来,但却有了新的点子。 “非礼啊!非礼啊!”几个女孩子不再攻击天闲,转将天闲团团围住,毫不在乎地撕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被半掩着微微隆起的胸乳。 天闲这下可悠闲不成了,很快这里就被路过的人们团团围住。不过让天闲感到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人出面指责他,只是围在一边窃窃私语。 “就是这小子!”七色头的援军总算来了,一帮打扮和她差不多前卫的学生排开众人挤了进来,带头的居然是柴文。 “你们这是干什么?”天闲可不喜欢被人当成动物园的猩猩围着看。 “哼,天闲,你死定了,这就是你欺负我的报应。当街非礼未成年少女,怎么也得关你几天。”柴文幸灾乐祸地道。其实这次的事倒不是她主使的,只不过那次被天闲白白占了便宜,心里很是不服气。她这些小弟、小妹发现她这几天不开心,问明原由后,就主动来找天闲晦气,本来只是想把天闲揍一顿就算的,却没想到天闲这么难缠,这才不得以出此下策。 “非礼她们?”天闲撇嘴,对着柴文胸部和腰身比了比道:“连你我都嫌发育不良,会对她们那些小孩子有兴趣?” “你……”柴文被天闲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就像男人绝不会承认自己某方面不如人一样,这也是女人最不服气的事。 柴文使劲挺起胸膛,背尽力后弯,硬把前胸挤出,怒声道:“你是不是眼睛瞎了,本小姐早就是大人了。” “什么事?什么事?”眼看这边越闹越不像话,一个中年警察走了过来。 “胡大叔,这个家伙欺负我们。”柴文不等天闲说话,换上一副乖巧到极点的笑容将事情的经过一番加工篡改后叙述了一遍。 “哦,这样啊,我把他带回去关几天,给你们出气好不好啊?”被叫做胡大叔的人听完后道,接着又挤眉弄眼地对天闲道:“小伙子,我是这里负责治安的,我叫胡威,跟我走吧。” 天闲无所谓地跟着胡威走出人群。回头看看柴文等没有跟过来,胡威忽然对天闲道:“好了,小伙子,你可以走了!” “你让我走?”天闲疑惑地问道。“呵呵,那群小丫头,以为我不知道她们一天到晚的勾当,不这样她们有的闹呢。”胡威掏出一支烟,将打开的烟盒对着天闲问道:“要吗?” “谢谢,不用了。既然知道,你还让她们这么乱来?”天闲摇头把烟推回去。 “这帮小丫头没有什么坏心,只不过是好玩罢了,像是那个脑袋染七色的,那是仇松的闺女,仗着她老子的势力,所以有些无法无天罢了。”胡威托着自己的下巴,揉着那一堆乱蓬蓬的短须笑道。 “哦,那我走了。”天闲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充其量不过又是一个高衙内而已。朱丝其实多少也有点这种习气,只不过朱丝和天闲关系较亲近罢了。 “小子,你可要小心,她们吃了亏,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胡威冲着天闲的背影大声喊道。 “天……天闲……天闲,快,快回去,有人去你那儿捣乱,和那个黑衣服的女孩打起来了。”马易急急匆匆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捣乱?谁?”今天看来真是好日子嘛,什么瘟神都来了,难道真被胡威说中了?不过这动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是,是个老头,老的该进棺材的那种,却厉害的离谱。”马易拉住天闲的手,因为呼吸还没能理顺,所以说话断断续续的。马易见天闲站着发呆,忍不住催促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知道了。”天闲应了一声,却在心中想着马易所说的那个老头的身份。按理说,以花语的能力应该能应付那些飞女党的啊。 “轰,轰,轰……”远远的天闲就听到内劲激荡的声音,这绝不是花语在动手,因为远远传来的攻击时发出的巨响声里充满阳刚气息。随着天闲慢慢靠近,已经能看见花语穿着黑色长袍的曼妙身体,此刻正犹如九天仙子,围着一团人影不住旋转,衣袂随风起舞,好似凌波微步。不过中间的人影也越转越快,不停发出一种刚猛至极的掌劲,好几次花语都险些被那掌风劈中。而花语的灵力幻化出的虚影,似乎并没有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中间那人几乎每次都是直接针对花语的实体进行攻击。 “什么事?”天闲的身影在马易身边消失,紧接着就已经幻变到混战的两人中间,一手环抱住花语的纤腰,另一手则以衣袖挡下那条人影的掌力。一声闷响后人影分别散开,天闲面前出现一个头发、胡子、眉毛,连身上衣服都白得耀眼的老头,两只小眼睛,偏偏配上一副长得离谱的眉毛。 花语双颊红润,微微喘着气,发汗的身躯散发一股特有的体香。她和那老人的混战引来不少人围观,呼吸慢慢平稳的花语发现自己当着这么多人被天闲抱着,害羞地挣扎起来:“有人看着呢。” “怕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天闲没有放手的打算,暗中以真气替花语恢复元气。花语试了几次没有能从天闲怀中挣脱,只好把头埋在天闲胸前,用一种只有天闲才听到的声音道:“我也不清楚,我在整理花圃,那位老先生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攻过来……”即使是有人无理取闹,花语还是保持应有的礼貌称来人为老先生,换做脾气暴躁的柴文,恐怕早就变成“老匹夫”了。 “哦?”天闲环视一下四周,虽然老人的真气是刚猛至极的那种,却丝毫没有损坏到一草一木,显然老人的修为已经到了收发由心的地步,而想将这种至正至刚的真气练到极至,有太多花花肠子的人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你是谁,来干什么?”天闲单刀直入地问道。“闲话不要提了,陪老夫练练。刚才我怕伤着那小姑娘,换个大老爷们就没这顾虑了。”白老头不回答天闲的话,纵身又冲了上来,感情是打出瘾头来了。 “算了吧,老不以筋骨为能,有什么事直说。”即使抱着花语,还是没能影响天闲步法的轻灵。花语担心天闲抱着自己会影响行动,小声道:“天闲,先放我下来你再和他打吧。”“不用。”天闲低头回应。“喂,小伙子,你们要亲热也得看地方啊,太不把我老头子放在眼里吧。”白老头一击扑空,挤着一对小眼睛对天闲道。 “你既然是武道中人,怎么会说这种外行话?”天闲哂道。 “好,是我老头子错了。不过别光耍嘴皮子,再接我这招。”白老头被天闲一句话给堵回来,却一点也不生气。这次白老头的速度也显得其慢无比,不过天闲这次反而变的表情凝重起来,收起先前那种淡雅的神情。原本清晰的身影忽然一变,在空中一隐而没,平地消失在空气中。可是当白老头的第一掌收回,第二掌还没能跟上时,天闲却又在原地出现,仿佛从来就没移动过似的。“老了,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白老头一笑收手道:“老夫柴白,他们都叫我白老头。” “拆白?小白脸的那种?”会说这种话的自然是马易,白老头和花语两人中,他很自然的会选择站在花语这方。“臭小子,你活腻了?”白老头的速度比不上天闲,抓个马易那还是很容易的。马易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觉得脑袋上接接实实被敲了一下。“哎哟!”马易捂住头蹲了下去:“老家伙,你想杀人啊?” “臭小子,对老人家要尊重,没人教过你吗?是不是还想挨揍啊?”白老头得意洋洋地道。吃了天闲的亏,那就在这混小子身上找回面子了。 “你……”马易本想回骂几句,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可不是天闲,打不过这老头呢。 “白老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花语柔声问道。白老头这才想起正主还被晾在一边呢,抓着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姑娘,你不生气吗?” “生气?为什么呢?”花语疑惑地道。“你真的不生气?可是我刚才无缘无故打你呢。”白老头一脸不可思议,即使是脾气再好,也不至于这么平淡吧,多少该有点情绪波动!可是面前这女孩显然是发自内心的波澜不惊。 “可惜可惜,我老头子只有个不成器的孙女!要是我有孙子一定让他把你娶回家,这么好的媳妇哪去找。”侧头看了半晌,还是没能从花语脸上找到一点生气的表示,白老头忍不住啧啧称奇道。刚才和天闲动手时吃了点暗亏,白老头想故意气气天闲,出出这口气。 “老人家说笑了。”花语勉强从天闲的“魔掌”中挣脱出来,微微欠身道。 “不是说笑,不是说笑。”白老头显然是想看看天闲的临界点。“老人家不用白费心思了,天闲不会为这种事生气的。”花语看出白老头的意图,不禁为白老头的童心未泯感到好笑。“哦?”白老头的嘴张得老大,足可以塞进一个鸭蛋。他用这种花招逗过无数情侣,一般小两口的感情再好,多少也会发发脾气,撒撒娇什么的。却从来没有碰到像花语这么秀外惠中,又进退得宜的女子,那种不为世俗所污染的气质让人不得不为之心折。 “哎,人比人气死人,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女,要是有你一半,我老头子就心满意足了。”白老头顿足叹息着,自己那孙女怎么就学不来这种女孩子的文静呢? “哼,爷爷,我好像听说有人说我坏话哦。”柴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加入围观者的行列了。 “嘿嘿,小文啊,什么时候来的啊?爷爷好想你哦!有人敢说你坏话吗?谁?告诉爷爷,爷爷替你教训他。”白老头陪着笑脸道。所谓一物降一物,看来这白老头的克星就是这个宝贝孙女了。 “算了,这次放过你。我早就来了,不过你说的也是实话,我就不拔你的胡子了。”柴文娇笑着道。 “花语姐姐,这是我爷爷,是个老顽童,你别理他就成。”柴文拉起花语的手。一直以来天闲见到的柴文都是没事就乱发火的形象,这种娇憨灿烂的笑容却是第一次见到,难怪除玉蟾会说这小丫头的亲卫团最人多势众,有时即使没什么企图,也会被她那种不带心机、朝气蓬勃地笑容吸引,忍不住想去呵护。 “你怎么可以这么贬低你爷爷。”白老头听到这种介绍,气的哇哇大叫,偏偏又奈何不得。 “哼,你有意见?”柴文冲着白老头哼声道,刚才还充满阳光的笑容立刻变成了“横眉怒目”。“没有,没有。”见到柴文目光在自己胡子上扫来扫去,白老头很识相地道。 “没有就好。”柴文此刻又恢复了凶巴巴的表情。“哎,倒霉。老来还被这小魔星克的死死的。对了小文啊,刚才有个小子骂你爷爷,你说该怎么教训他?”面前的三个都惹不起,那就找个“软包子”出出气吧。“谁?”柴文歪着头问道。她虽然欺负白老头,不过说到欺负外人,她和爷爷还是同一阵线的,胳膊肘总是往内拐嘛。白老头张望着,想在围观的人里把马易找出来。 此刻我们的正主却缩着头,矮着身子,慢慢朝人群外围移动。刚才柴文叫爷爷时他就觉得不妙。他暂时还没胆子和“伟大的五毒小姐”杠上。 “那小子,别跑,就是你!”白老头的眼神尖得很,一眼就看到已经快跑出人群的马易。 “不跑才怪。”马易发现白老头朝自己这边指过来,大步迈开双腿就溜。 “碰。”“哎哟!”慌不择路的马易撞上一个人,引起一声娇呼。 “对不起,对不起。”马易只知道一个劲地道歉。等扶起被他撞倒的女生,并且认出当前女子的身份,他的舌头都打了结:“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故意的。”这个被他撞到的居然会是吴佩。 “没关系。”吴佩拍拍身上的尘土,微笑着道。 “那,真是不好……”马易每次看到吴佩就会结巴,可惜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白老头提着衣领倒飞回去。 “死小子,嘿嘿,知道我老人家有个厉害的孙女就害怕了?告诉你,晚了。”白老头现在的表情可以用一句成语来形容:狐假虎威! “老先生,在外面站这么久,也累了,进来坐坐吧。”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花语邀请白老头到屋里说话。 “对,对,进去,进去。”白老头半拖着马易进了天闲的宿舍。此刻马易已经被白老头敲的陷入半昏迷状态。 “好,好,我喜欢。天闲小子,我发现我开始喜欢你了。可惜你已经有老婆了,不然我把小文嫁给你,我孙女可是很多人抢着要的。”看到天闲屋里的陈设,白老头又发起疯来,他也是那种复古的人。 “爷爷,你再胡说我告诉奶奶你欺负我。”柴文生气地道。“不说,不说。嘿嘿,其实人家花语也不会肯呢。”白老头嘿嘿道。 “我倒不介意多几个姐妹。”花语不在意地道。“花语姐,你不能这么宠着他,就是这样男人才变坏的,他现在已经是脚踏两条船了。”柴文极力纠正花语的想法。 “有吗?”花语笑着抿起嘴。“当然,你不知道他把我们大姐骗的神魂颠倒。有你这么好的女人肯要他,他还不知足。”柴文极尽挑拨之能事,她就是看不惯天闲那么得意。 “好了,丫头,别疯了,爷爷来是有正事的。”白老头收起戏谑的表情,正容道。看到爷爷露出这种表情,即使是深得爷爷宠爱的柴文也不敢再胡闹了。 “老夫乃九华第七十二代传人,先祖师曾有遗训,七星陨落之二十年内,当有武道圣者,可以起出九华历代祖师追求千年的至宝。”柴白沉声道。收起滑稽表情的他自然另有一股威严,此刻天闲才发现,柴白的眼睛并不小,只是平日里总喜欢眯着而已。 “哦?是什么?”天闲发现此刻柴白的气势忽然膨胀了好几倍,比起刚才不正经的形象,这才更像个武林前辈。 “《无我心经》!”柴白揭开连柴文都不知道的谜底。这个秘密一直是历代九华掌门口传,除了掌门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你是说当年参与天罡封魔的无我上人手书的《无我心经》?”天闲很不肯定地问道。当年的封魔之战,天闲并没有参与,而且他那段时间正在亡灵十国闲逛,没有注意人间发生了什么,这件事还是后来听北斗七星说的。 “不错,你果然是先祖所传之人。”柴白见天闲居然知道无我上人,自然露出喜色。 “什么天罡封魔?”柴文和花语都没听说过这个故事。 “当年人类出现,伴随着人类智慧产生的除了谦让、善良等美德,也衍生出三种最极端的心魔。他们就是欲魔、凶魔和贪魔。凶魔使人变的残暴好杀,暴躁易怒;贪魔使人被名利所蛊惑,忘却自我;欲魔使人沉沦欲海永难自拔。其中欲魔的力量最强大,也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若不是因为三魔本身有相克的属性,恐怕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当时三魔横行,人间生灵涂炭,魍魉当道,连天界也有人被心魔控制,甚至有怨气直冲斗牛,使的天外星神无法坐视,于是当年三十六天罡第一次共同下界,联合人间的当代豪杰与三魔展开决斗,最后终于成功地将三魔封印,而这无我上人则是人间参与此役的强者。”柴白耐心地解释道,这段经过在九华派的记载中很详细。 “当年的事很不单纯,真相到现在还是个谜。”天闲插上一句,因为他听说那次本来是三十六天罡战败的,因为有些别的变故,乃至到现在此事还是个禁忌,连天惠星也在那时失踪。“不错,据说《无我心经》除了记载无我上人一生修为,还记载了当年的真相。先祖传说,当年的无我上人是自尽而亡。”柴白道。 “哦,以无我上人的修为居然会选择自尽这种方式?不过他的精魂该没有轮回才是。对了,取《无我心经》干嘛要来找我?”天闲道。 “无我上人的《无我心经》受上人临终精魂的保护,如果无法突破禁制根本就没法拿到《无我心经》。”柴白道。 “什么样的禁制?”天闲问道。柴白的武学修为该已经达到一种武术极限了,居然会有他无法解开的禁制? “在上人的禁制中,有无数定时喷出的足可溶金销铁的三昧真火,本来要躲过这些火焰不是难事,可是在穿过这禁制时,只要你的速度稍微有一点变化,你就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只有达到武道极限的人,才可以计算出通过密道所需要的平均时间,以丝毫不变的速度穿过禁制,取到心经。”柴白的这番话就只有天闲能完全明白了。花语是灵界中人,虽然懂得禁制,却不精通武学。至于柴文,则完全是鸭子听雷,一窍不通了。 “武道极至?不可能的。既然称道,那就没有终点,有极限的终究还只是‘术’而已。”天闲摇头道。 “可是,刚才你的身法,那不是武道之极吗?”柴白一脸的错愕,对于武道的极限始终只是个传说,谁也没真的见过。因为无我上人禁制的关系,他们也一直把那种能穿越禁制的能力当作武道所追求的极限。 “不,你错了。看来是因为你一直把武术和武道相提并论,才会有这种想法。武术,那是指一种增强人除灵力之外身体中某一项能力的锻练方法;武道,则是容入了自己对万物体悟,追求永恒而走的一条没有终点的路。通往永恒的路有很多,这不过是其中之一,它们唯一的共同点是必须加入自身对天地的感知,且无论它是对是错。而所谓走火入魔,就是因为自我感知出现严重偏差造成的错乱。”天闲说出一通更加深奥难懂的话。 “武术,武道,武术,武道。”柴白的头开始转起来,抱着头想了一会,还是不得要领,干脆恢复成疯疯癫癫的样子,“算了,算了,我不是那块料。反正我是来找你帮忙的,你痛快说一句帮不帮了?” “只凭你现在的行为,我相信你一定能上窥武道。什么时候去取心经,我也很好奇当年的真相。”天闲也不再谈那些叫人想打瞌睡的话题,柴白这种不强求的心性,正符合了武道的精髓,所以天闲说他一定有机会上窥武道。 “嗯,一个月之后,每年进入禁制区只有那个时间。”白老头道。 “爷爷,你干嘛非把马易抓来?”看到柴白又恢复成疯疯癫癫的白老头,柴文也不再那么安分了。 “嘿嘿,爷爷挺喜欢这笨小子的,更难得的是这小子是纯阳之脉,太适合练我们九华宗的烈阳手了。你毕竟是个女孩子,烈阳掌练来练去还不到三成火候。”白老头道。 “切,你别一厢情愿,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呢。”柴文毫不客气地打击白老头的积极性。 “什么,什么,就凭我九华宗掌门打遍天下无敌手,多少人想做我徒弟还求不到呢,这小子当然也不会例外。”白老头大言不惭地道,浑然忘了刚败在天闲手里。 “我才不要做你徒弟。”不知什么时候马易已经醒过来,听到这话,抗声道,“开玩笑,还没做你徒弟就被整成这样,真要做了你徒弟,那我还不完蛋。” “哈哈,哈哈。”柴文和花语都忍不住笑起来,连天闲也不禁莞尔。 “喂,臭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人家这是看得起你,别人想求还求不到呢。”白老头大觉没面子,恼羞成怒地道。 “我才不要做你徒弟。”马易就是不肯做白老头的徒弟。“小子,你信不信我叫我孙女整死你。”白老头把柴文抬出来。 “我,那……”马易偷看了柴文一眼,却还是坚定地道:“我不……” “柴文,你四姐是不是很讨厌五大三粗的男孩子啊?”天闲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话。 “是吧。”柴文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发现问她的人是天闲时,话已经出口了。 “马易,我跟你说啊。”天闲小声靠到马易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真的?”马易问道。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天闲的表情很是古怪。 “好,我答应了。”马易的态度忽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让众人一时无法接受。 送走柴白祖孙和马易,花语好奇地问天闲道:“你究竟和马易说的什么啊?” “我说跟这白痴老头学的那种功夫不但不会叫你变的五大三粗,而且会使你更有男子气魄。吴佩和我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娘娘腔。”天闲道。吴佩的性格其实有些怯懦和胆小,估计曾经在马易面前表示过她讨厌打打杀杀的男人,不然以马易的个性,哪会拼着得罪柴文也不肯做柴白的徒弟。 “吴佩有这么说过吗?”花语表示怀疑。“反正他不敢去找吴佩问,我怕什么?”天闲极不负责任地道。 “你……”花语一时气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管他们了,今天累死我了,帮我捶捶。”天闲今天从早上去剧组,路上先是遇到一群小太妹,接着回来又碰上柴白这个疯子,浑身都不舒服,懒懒地趴到床上,指着自己的腰对花语道。 “你啊。”花语提起粉拳在天闲头上敲了一下,才开始替天闲按摩。 “花语,你的‘繁星指’可是越来越精湛了啊。”天闲眯着眼睛道,其实他倒不是真累,只不过很喜欢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还说,要是水伯知道繁星指被你拿来按摩用,看他怎么收拾你。”这“繁星指”是星宗宗主才能学习的武学,同月宗的“清虚手”,日宗的“烈火拳”,都是炎龙集团的镇堂之宝,天闲却硬是教给花语用来给他按摩时用。 “我才不怕他,十八年前他把我拣回去就注定被我吃定了。”天闲并不担心水傲。水傲现在最怕的就是天闲,凤守恒在水傲畏惧的名单里才能排第二。 ※※※ 人工的古装背景配合学校艺术系原有的设备,组合起来速度特别快。除玉蟾满意地看着最后一处宝塔的模型竖立起来。这座十三级塔是由钢筋的骨架搭成,从第四级向上都只是一个平面,由无数铁丝勾出,正好立在一处楼窗处。这样只要站在窗口,通过一些拍摄技巧,远远看去就使人仿佛是站在塔顶一般。 “嗯,差不多了。”除玉蟾仰头看着即将完工的宝塔,满意地道。这项工作结束后,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小心!”“不好!”“快闪开!”三个不同的叫声同时出自谢雅,钟天和卡拉之口。就在除玉蟾一失神的当口,一只看不见的巨掌猛击在还没有完全固定的模型塔中部,邪恶的巨掌带着巨大的塔身朝着除玉蟾压下来。 眼看黑暗的巨掌就要压在除玉蟾的身上,忽然,从除玉蟾胸口射出刺眼的光芒。邪恶的巨掌发出一声哀鸣,掉头遁去,而同时除玉蟾胸前配挂的天闲所赠的玉坠也随之“砰”地一声变成粉碎,只留下最上端悬挂绳索的一角和中间的古篆字。 巨大的冲击波将除玉蟾冲飞出去,撞上赶来的谢雅。谢雅被撞的连退几步,虽然想稳住身形,最后却还是被冲击力带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顾不得自己的姿势不雅,谢雅抱住除玉蟾大声叫道:“大姐,大姐,你怎么样了?” 刚才除玉蟾胸口玉佩发出的奇光虽然保住除玉蟾一命,可是那玉佩毕竟是普通的玉石所制,在与强大的邪力对抗中,玉坠被震的粉碎,模型塔的铁丝将除玉蟾的面部刮得血肉模糊。 “钟天,卡拉,你们留下来,一定要查出那咒杀鬼的来源,我立刻送大姐去医院。”谢雅边跑边道。此刻心急如焚的谢雅已经不管什么场合了,将“役鬼神行术”发挥到极限,如风般朝着精英学院的医院奔去,速度快如闪电,不过一转眼就已经来到目的地。“医生,医生!”满身血污的谢雅几乎是撞进医院的大门…… “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脸上的伤……虽然可以通过整容来改善,不过估计很难恢复原貌了。”医生检查一番后道。精英学院的医生可说是全世界最顶尖的,整容可以弥补缺陷,但那毕竟不是易容,太严重的伤痕整容术是无能为力的,而他们的话也就是宣布了除玉蟾影视生涯的死刑。 “不可以的,许医生一定要想办法。”谢雅和这里的医生很熟,医院本就是最多怨灵的地方,谢雅常会被请到这里来除灵,所以认识眼前的医生。 “小雅,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也是玉蟾的影迷,我会尽我一切能力的。”被称做许医生的中年医生一边安慰谢雅,一边替除玉蟾处理伤口。现在只能先让伤口消毒止血,等过一会才能缠上纱布。 “玉蟾姐,都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你,如果我不离开,就不会出这种事了。”谢雅看着昏迷中的除玉蟾自责不已。 “谢雅,我们发现一些很严重的问题。”被谢雅打发去调查的钟天和卡拉脸色凝重地站在病房外道。 “什么?”谢雅擦干眼泪,她一定要找出凶手,将他千刀万剐,替除玉蟾报仇。因为除玉蟾本身的一些特殊原因,她可以想像除玉蟾醒来后知道自己的脸被毁了将发生什么事。想想看,好容易找到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就在还没能品尝爱情甜美时,却被毁了容,这对除玉蟾来说未免太残酷了。 “根据我从现场留下的血迹看,那是邪恶到极点的纯阳阴咒。”钟天道。 “我发现那被击断的模型塔上还残留着一股强大的邪恶气息,足可以比拟中等的吸血鬼。”卡拉用他的观点分析道。 “纯阳阴咒是什么?”谢雅更关心原因,对于敌人有多强大则不在她考量之列。 “纯阳阴咒是一种很奇怪的咒法。一般的纯阳之气是无法变成咒杀之力的,可是纯阳阴咒不同,它需要九十九颗人心,其中四十九颗破碎之心,四十九颗大欢喜之心,加上一颗平衡之心做调和,成功得到这九十九颗心之后,这种咒术比嗜心之蛇更加可怕,力量强大到甚至可以用来咒杀普通地仙。“可是让我想不通的是,攻击除玉蟾小姐的那只黑手显然已经快要完成了,只差最后的破碎之心和平衡之心了。如果我没看错,它显然先想要除玉蟾的平衡之心,不知为什么居然会突然退去。”显然钟天并没有发现除玉蟾胸前的玉坠,更不知道是那玉佩救了除玉蟾一条命。 “原因很简单。”谢雅将除玉蟾挂着的已经破碎的玉坠取下来给二人看。“很普通的玉石,按理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灵力啊,何况这玉坠上一点残留的灵力波动都没有。”钟天和卡拉传阅了一下,对谢雅道。“应该是灵力已经用光了,我这也有一颗,感觉到的灵力波动很弱。”谢雅拿出自己的那一个。 “我不懂你们东方的符录,这两个符号我看不懂。”卡拉看了一眼首先撇开自身的关系,同时把谢雅拿出来的玉佩递给钟天 “从来没见过,谢雅,以你的家传所学,对东方符录也有不少了解,你见过吗?”钟天看了半晌摇摇头。 “没有,玉坠是很普通的形状,也没有用什么特殊的辟邪材质,秘密应该就在这两个古篆字上。”谢雅接过钟天递回来的玉坠道。 “这是字?歪七扭八,像画符似的。”卡拉奇怪地说,他对东方文明也有过一些涉猎,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 “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字,不过在我母亲那曾看过类似的东西。”谢雅道。 “除玉蟾这回出这么大的事,又是在我们学校,这回闹大了。”钟天担心地道。 “那不是我关心的,我一定要揪出这个人。”谢雅握紧手中的玉坠,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 “谢雅,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钟天吞吞吐吐地道。 “什么事?”钟天的个性谢雅很清楚,虽然话不多,不过言必有因。他和卡拉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正因此谢雅不知该如何取舍,而且谢雅自身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纯阳阴咒的伤痕因为沾染了咒术的煞气,是不会愈合的,即使整容,那种伤痕还是会印出来。”钟天迟疑着道。 “什么?”谢雅失声惊呼,这岂不是说除玉蟾的情况比想像的还要严重的多。对于曾经拥有过那样美丽外表的除玉蟾来说这未免太残酷了。出生就失明的人,对于盲人的痛苦那是无论如何不及后天失明者感受深刻的。 在宿舍享清福的天闲和花语终于也得到除玉蟾出事的消息。当然一般人听到的消息只限于:因为模型架没搭好,除玉蟾被砸伤胳膊。 “怎么会这样?”得到消息的花语问天闲。“奇怪,不像意外。我感觉到前些天做的那些玉坠其中一个被一股很邪恶的气息摧毁了。”天闲答非所问地道。 “别说那些了,带上东西去看看玉蟾吧,我看情况没他们说的那么简单。”长期浸淫在占星术和鬼谷术中的花语直觉是非常准确的。 “是该去看看!”天闲点点头。至于东西,天闲自然知道花语的意思,女人嘛,关心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容貌,花语说的东西当然是那种生肌去腐的玉髓。 医院外面此刻已经是人满为患,在这精英学院,除玉蟾的影迷多的不可记数,现在所有人都被警察挡在外面。当然警察也被谢雅挡着不让见除玉蟾,如果让除玉蟾被毁容的消息传出去,那可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花语和天闲被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堵在门外。 “为什么?”花语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她急着想进去。“你们看,这些都是来看除玉蟾的,可是都没让进去,你们也不能例外。”年轻的警察显然是第一次应付这种场面,面对花语显得有些局促,不过却还是坚守自己的岗位。但天闲总觉得这人的生命形态略显平淡一点,没有普通人那么明显的个性。 “我是除玉蟾的朋友,而且她现在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天闲不温不火地道,说着缓缓迈步,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很轻易地就越过警察们设下的人墙,消失在拐角处。 “喂,你……”刚才挡住花语的年轻警察冲着天闲的背影叫道,却只捉到天闲掉头的微笑。等他冲过拐角,天闲已经没了踪影。 看着垂头丧气走回来的小伙子,花语不禁笑了。既然天闲去了,除玉蟾该会没事吧。这小伙子看上去也是刚从警校毕业的那种,全然没有工作经验,刚才居然不顾一切的去追天闲,若不是旁边的战友急忙把他的位置堵上,恐怕形势早就不可收拾了。面对着越来越激动的影迷,警察设下的人墙显得越来越无力。 “小伙子,别丧气,你追不上他的,而且我保证天闲过去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是第一次出勤吧?”花语忍不住安慰自责不已的那名年轻的警察。 “哎,第一次出勤就出这种事,那是你朋友吗?我可是以前警校的短跑冠军,居然连他的影子都没追到。”年轻警察沮丧的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是啊,那是天闲,追不上他没什么丢人的。那家伙是怪物,不能用常理来推论的。你也是这里毕业的吧?哪届的?”花语看出这年轻人年纪不大,而且显然没有经验,却挂着代表大尉军衔的肩章。而且花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眼前的年轻人给人一种饱经沧桑后心如死灰的感觉。 “报告,我是精英学院学灵届毕业生,范朝阳。”范朝阳对着花语敬礼立正。“扑哧。”花语忍俊不住,忙拿黑色长袍的衣袖遮住。可是花语没有发现,既管她的动作再快,却还是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那种全然不做作,又充满魅力的微笑打动了他的心,也为花语日后惹来一场麻烦…… “玉蟾没事吧。”天闲几乎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谢雅身边,吓的谢雅、钟天和卡拉各自跃到病床前,摆开应战架势。 “天闲是你啊,虽然玉蟾姐的命是保住了,可是……”谢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玉蟾容貌被毁的事,只是默默指了指床上还昏迷不醒的除玉蟾的脸。方才还冲着天闲作娇作痴的俏脸已经变的一片狼籍,经过处理后虽然没有那么多血流出了,却还是给人血肉模糊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天闲看了一眼,莫名的竟然觉得一阵心血翻腾,气往上冲,忙别过头去。 “大姐是被人暗算的。这是你的玉坠,多亏它才救了大姐一命。”谢雅将那只残破的玉坠递给天闲。天闲拿过来在鼻上嗅了嗅,抬头看着谢雅问道:“纯阳阴咒力?” “你知道?”钟天也是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才确定的,没想到天闲竟然只靠破碎法器上一点残存的气息就能分辨出来。 “嗯,只有同时拥有狂喜和绝望两种咒力的法术才能令玉坠被破坏成这样。不过对方的咒法显然还没有完成,不然连这个角也不会剩下了。”天闲把玩着只剩下一个角的玉坠,眼中闪过一道道让人心寒的冷电。未完成的纯阳阴咒想要伤人那是需要有低级役神催动,自己施加在玉坠上的是北斗七星的星神之力,没想到居然会有役神敢无视自己的警告。要知道,北斗七星可是灵异界的保护神。 “嗯!”床上的除玉蟾嘤咛一声悠悠醒过来,觉得脸上一阵生疼,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 “住手。”看到除玉蟾醒来的谢雅大惊,忙一把拉住除玉蟾。“小雅,我的脸怎么了?”除玉蟾反握住谢雅的手问道。“大姐,没什么,只是一点皮外伤,上了药过几天就会好的。”谢雅不敢把真相告诉除玉蟾。 “别骗我了,我还不了解你。我听的出来,是不是我的脸毁了?也好,我也厌倦了演艺圈的生活,该是退出的时候了,只可惜再也不能见他了。”除玉蟾的话音里表现了出乎寻常的冷静。 “不,大姐,你不会有事的,你还可以见你的他啊。”若是平时,谢雅一定会打趣地问“他”是谁啊?此刻却没有了这种心情,只是握紧除玉蟾的手。 “傻妹子,男人最在乎的始终都是女人的容貌,我这样见他还不如不见,让他永远记得我美丽时的样子。”除玉蟾摇摇头。此刻她的心也在滴血,可是她不要谢雅为自己担心,心上的痛使她忽然忘却脸上锥心刺骨的疼。 “你们这么说,岂不是让天闲能治都不敢动手治了?”花语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刚才拼死阻挡天闲的范朝阳。除玉蟾说出那样的话,仿佛天闲真的只在乎她的容貌,才会替除玉蟾治疗脸上的伤势的。 “大姐,你说只要让你进来,你马上就能摆平外面那些人的哦。”显然外面已经快顶不住了,这范朝阳才被迫把花语带进来的,希望花语真能摆平外面那些狂热的影迷。 “花语姐。”除玉蟾想起身打招呼。“算了,你就这么躺着吧,不然待会还得躺下。天闲,你也快点啊,玉蟾再不出去,外面可就乱套了。”花语道。 “知道了。玉蟾你躺好吧。”天闲靠到除玉蟾床前,扶着玉蟾躺好。除玉蟾顺从地任凭天闲摆布,张着一双美目看着天闲。不知为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愿意相信天闲。 “要不要我们回避?”谢雅适时问道,各家秘术一般都不肯让外人见到,这是灵界都知道的禁忌。 “嗯。也好,不过你就不用了,让几个男士出去就可以了,不然待会天闲检查的时候不方便。”花语微微笑着道。 “小白,出来,快点。”等范朝阳、钟天、卡拉三人离开后,天闲拍拍自己的袖口叫道。宽大的衣袖一阵蠕动,接着钻出摇摇晃晃的玄鸟,两只翅膀做出伸懒腰的姿势,睡眼惺忪地道:“啊……干什么?吵死了。” “起来做事了,睡了这么多天,你不觉得累啊。”天闲不客气地弹了玄鸟的脑袋一下。玄鸟还没完全清醒,被天闲弹的打了个滚。“呜!”玄鸟抬起一边的翅膀捂住被天闲敲到的地方,抗声道:“干什么?告诉过你不要敲我的头,会变的和你一样笨的。” “说什么?”天闲又想敲下去。玄鸟和貘兽都是从小就跟着天闲的,只不过随着天闲的成长,它们也慢慢成长起来,变的越来越像人类。 “不要老欺负小白。”花语用手挡开天闲的手。“就是,老欺负我。”玄鸟躲在花语身后做鬼脸。 “好了,别闹了,小白,把这个含在嘴里,不要咽下去,要替玉蟾治脸呢。”天闲把装玉髓的盒子放在玄鸟面前。 “知道了。”玄鸟不是很乐意地将玉髓一饮而尽,过了一会才又一股脑地吐了出来,不过却明显只剩一半。 “敲你,又偷喝了一半。”天闲不客气地骂道。这次玄鸟早有准备,飞快地闪到窗台上:“我才没偷喝,反正你也用不了那么多。” 玄鸟就好比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而且又是那么可爱,天闲也不是真生它的气,见它躲远了也懒得去追,捧着半盒被稀释的玉髓凑到除玉蟾面前。 “用这个?”除玉蟾刚才看见玄鸟把这些从嘴里吐出来,现在却要涂在自己脸上,觉得有点别扭。“玉蟾,你别觉得恶心,小白的口水很多人想吃还吃不到呢。”花语是女人,当然更能明白除玉蟾现在的心理,那是觉得口水怪恶心的。 “就是,就是。”玄鸟不敢飞过来,怕被天闲抓到,只是在远处帮腔。 “这倒是真的。来,你也想早点好吧?”天闲好像在哄小孩子,柔柔地道。 “嗯。”除玉蟾闭上眼睛,仰起俏脸,任凭天闲把凉凉的,还带着一点清香的玉髓涂在自己脸上。不一会,玉蟾整个脸上都被一层似有似无的透明液体覆盖住了,隔着玉髓凝结成的薄膜,可以很明显地看到玉蟾脸上那些可怕的伤口在慢慢消失,恢复成晶莹如雪的肌肤。“太神奇了。”第一次看到这一幕的谢雅忍不住惊呼。要知道,除玉蟾脸上的伤痕是因为咒术造成的,复原速度本就特别慢,现在不但在恢复,而且速度竟然快的惊人。 “差不多了,语姐,你帮玉蟾取下来吧。”天闲看除玉蟾脸上的伤痕都消失了,对花语道。 “嗯。”花语应一声。玉髓凝结成的薄膜现在已经变成一张绝对透明的面具覆盖在玉蟾的脸上,更增添几分光华。花语小心地起下除玉蟾脸上这天然的面具,一张完美的脸孔终于暴露在空气中。 “仔细看看语姐和玉蟾还真有相像呢。”谢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除玉蟾和花语都是那种极聪慧却又极为温柔的女人。两人的气质惊人的相似。 “天闲你看,这玉髓凝结的面具如何?”花语把从除玉蟾脸上起下的面具拿给天闲看。 “很好,和玉蟾的样子一模一样,拿去拍卖如何?”天闲开玩笑地道。“去,给我!”除玉蟾一把抢过天闲比画着的面具,虚惊一场的她此刻自然也恢复了轻松的心境,“我要自己留着做纪念。” “哼,刚才还嫌我的口水脏。”玄鸟不甘心受冷落。除玉蟾不好意思地把它捧到手里,笑着道:“对不起啊,小白。刚才是我不应该,你原谅我好吗?”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玄鸟故意做小大人状,引得天闲、谢雅、除玉蟾和花语都忍俊不住。 “其实真要说起来,小白的口水是真有人抢着要呢。”笑了一会,天闲道。 “真的?”刚才除玉蟾还以为花语只是说笑,现在又听天闲说起,不禁问道。 “莫非……”谢雅想到了什么,迟疑着不敢开口。“莫非什么啊,说来听听。”花语道。 “小白莫非是千年肉芝?”谢雅小心地问道。 “对了,小白就是成精的燕子。”花语道。“我才不是燕子,那名字好难听。我是玄鸟,不然叫‘伏波’也成。”玄鸟显然不喜欢燕子这个称呼。 “大姐,你们好了没有啊,外面那些影迷快冲进来了。”听到里面笑声不断,可是却没有人开门,范朝阳急的直跳脚,终于忍不住在外面敲门。 “好了,就好!”发现自己把范朝阳忘的一干二净,花语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忙打开门。 “好了吗,好了吗?”范朝阳一进来就东张西望地找人。“好了。”整理好装束的除玉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他面前。 “啊!”范朝阳显是没反应过来,半晌惊叹道:“实在太神奇了。快,快,快出去安抚一下你那些影迷,我们快顶不住了。” “好,天闲,语姐,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就回来。”除玉蟾道。离开病房时,钟天和卡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狠狠盯了天闲一眼。花语这才见识到除玉蟾那种明星的气质,灿烂的笑容,一刹那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激荡的情绪也立刻平静下来。“谢谢朋友们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请大家先回去好吗?” 送走一大堆仰慕者,以及警察局来问口供的人,除玉蟾浑身都像散了架,无力地倒在加护病房,虽然说现在除玉蟾已经可以出院了,可是她实在是走不动了。纯阳阴咒虽然被天闲的玉坠硬挡下九成,可是却已经很大程度上消耗了她不少精力。范朝阳、钟天、卡拉都已经陆续告辞。 天闲微微拥着除玉蟾靠坐在病床上,和对面的谢雅、花语闲聊着。谢雅将钟天、卡拉从现场得到的情况大体说了一遍,同时也将除玉蟾出事时她所见到的情形告诉给天闲。等听到是一只巨掌打在除玉蟾身上,震碎玉坠后居然还有能力遁走,天闲眼中的神彩也越来越冷。“大姐,要不这次的拍摄暂停吧。”谢雅关心地道。 “不行,我绝不会对这种人低头。”除玉蟾也有倔强的时候。“嗯,我也觉得不该就这么算了,至少这样可以引出那家伙。”天闲沉思着道。 “你想拿大姐当诱饵?要是再出事怎么办?”谢雅不肯。“没关系,我让小白跟着玉蟾,不会有事的。”天闲自有打算。“它?”谢雅看着在除玉蟾头上跳来跳去的玄鸟,虽然听说过有关玄鸟的种种神奇之处,不过它终究是畜牲,能对付的了高级蛊术师吗?“别看不起它,当年它在亡魂之森可是百鸟之王。”花语替玄鸟辩护。玄鸟听到有人夸它,自然昂头挺胸,作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没事的,小雅,你别太担心了,我相信天闲。”除玉蟾及时出言,结束了这段对话。 最新全本:、、、、、、、、、、 第九章 云霞现形 第二天,剧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开机拍摄,而这出戏的女一号云霞到此刻才姗姗来迟,自然又要除玉蟾来做介绍。\。qВ5、c0m\\云霞是和除玉蟾齐名的演员,而且真要说来除玉蟾是歌星出身,说到演戏怕还及不上这云霞专业。 如果说朱丝是艳女的话,这云霞就是典型的艳妇,画成柳叶状的细眉,一对宝石般的眼睛,头发用很复杂的花饰盘在头顶。而且她比朱丝更懂得男人的心理,虽然穿着不是很暴露,却充分利用了自己的身体,若隐若现,给人造成无限的想像空间,充满妖异的诱惑力。 “来,天闲,我给你介绍,这是云霞,你这次的拍档。”除玉蟾很热情地给天闲介绍,一点看不出昨天被人暗算过的痕迹。 “你好,我是天闲。”天闲习惯地伸出右手。“你好。”对面的云霞嗲声嗲气地道,不过伸出的却是左手。天闲不动声色地换了一只手,眼角的余光发现云霞挽着提包的手上,似乎有一个很熟悉的伤痕。 “玉蟾啊,听说昨天你受伤了,担心死我了!哎,昨天我有点私事,不然早就赶来了。”云霞和除玉蟾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云霞又是个自来熟,很亲热地巴住了除玉蟾,就不知道她的问候有没有别的原因。 “吼,呼。”两声很不友善的声音,却是站在除玉蟾肩头的玄鸟发出的。对于这个云霞,玄鸟似乎很排斥,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哎哟,好可爱的小家伙。”云霞娇笑着,想要抚摩玄鸟。“呼。”迎接她的是玄鸟的尖啄。“啊。”云霞的笑容一收,痛呼着缩手。 “小白!对不起,这小家伙脾气不好,可能是不习惯生人吧。”除玉蟾喝止住想要继续攻击的玄鸟。 第一天紧张的拍摄很快就结束了,本来男一号是有专门的戏服,不过天闲却不肯换下身上的白袍,最后也只能作罢,幸好他这衣服比较中性,没什么时代特征。 工作结束后的拍摄场地空无一人,剧组不少人对于精英学院只是闻名,这是第一次亲身来到学院里,早就四处参观去了。可是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男一女正在窃窃私语。 “我不干了,你们本来说好只是吓吓她,可是现在搞出人命来了,昨天还差点杀了她。”这是一个男声。 “由不得你了,现在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出了事大不了一走了之,你就准备等死吧。”动听无比的女声偏偏阴森的毛骨悚然。 “可是,本来说好,只是吓唬吓唬她,让她收敛一些就好了。可是你们现在弄出人命来了。” “那是意外,我没想到她身边居然有高人相助。” “可是……” “小罗,别那么扫兴,难得见面,干嘛说那些杀风景的话题,来,嗯……哦……啊……”细微的声音渐渐变成男女粗重的喘息。 ※※※ “小白,你是说那个新来的女人身上有让你很不安的气息?”天闲正在问话。玄鸟似乎喜欢上自己的新家,说什么也不肯从玉蟾的身上下来,不时在玉蟾衣服里钻来钻去。“色鸟,问你话呢。”天闲气恼地对刚从玉蟾领口探出脑袋的玄鸟道。“是啊,反正我很不喜欢就是。那不是香水味,倒像是龙涎香的味道。”玄鸟还知道适可而止。不过一边的朱丝可就没那么安分了,打趣道:“大姐夫,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像在吃醋啊。” “死丫头,找打啊?”听朱丝管天闲叫大姐夫,除玉蟾作势要打。“呵呵,大姐,你可真没良心,我是为你好啊。”朱丝忙笑着跑开。 “别闹了,龙涎香是好东西嘛。小白为什么会讨厌它的味道啊?”赵清清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大的,当然了,天闲是不算人的。没有了童心的她虽然没除玉蟾等人那么活泼,却显得更加理智。 “不是,她的龙涎香是用来护身的,因为她被很多人的怨气缠绕,混了杂质的龙涎香味道特别恶心。”玄鸟的嗅觉那可不是普通的灵敏。 “那你对付得了她吗?”天闲关心的是这些实际的问题。“嗯,可以,不过要保护一个人就不行了,所以最好把小灰叫来帮忙。”玄鸟抱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理,决定把貘兽也拉下水。兄弟嘛,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于是睡了几天的貘兽又上演了一出赖床的戏码。在知道罪魁祸首是玄鸟后,两只不足三寸高的小东西又打在了一起。 “天闲,你说昨天也是她吗?”除玉蟾显得很担心。“差不多,这女人的手受了伤,虽然藏的好,我还是看到了那个十字伤痕。”天闲肯定地道。 “为免夜长梦多,还是早点解决吧。”自从那天花语发现除玉蟾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后,不自觉地对她多了几分牵挂。 “哎。”天闲无聊地朝后坐倒,“来这里到现在正事都还没头绪。那个什么冯丽丽没事吧,这几天太忙,不然已经可以从她那知道真相了。” “她挺好,那帮人也没再找过她,不过你还是先忙好大姐的事吧。”柴文插道。经过那次柴白来闹了一通,虽然柴文还是对天闲有心病,不过已经不那么针锋相对了,而且现在五毒只有她孤军作战,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 “对了想不通你怎么会成了那帮蛊惑女的大姐头呢,小孩子过家家也学人家搞黑社会。”天闲想起那天的事,好奇地道。 “你可别小看小文手下那帮家伙组成的‘龙凤党’哦,在这里除了‘如意楼’那帮人,没人敢不买她们的账呢。”朱丝替自己的姐妹抱不平,毕竟亲疏有别,天闲还只能算预备姐夫,必要时她还是会站在柴文一边的。 “几个小孩子瞎胡闹,能有什么名堂。”天闲不以为柴文能成多大气候。 “你别狗眼看人低。”柴文的火又上来了,“你去收几个手下来,五局三胜,谁输谁是小狗。” “切,我不好意思和你赌这个,不然别人说我欺负你。”天闲忽然发现逗柴文其实挺有趣的。“少来,不敢就是不敢。”柴文气道。“不是,什么小狗不小狗的,这太没意思了,如果你输了,以后我说什么你都要听。”天闲用上了激将法。 “好。”柴文终究是小孩心性,受不得激。“别。”花语没来的及阻止,只能苦笑道:“柴文你死定了,祈祷天闲不会让你做什么痛苦的事吧。” “哼,他别小看我。我们龙凤党里也有高手的,那些有身份的人是不屑和你计较。”柴文不把花语的话当一回事。 “我好像记得我告诉过你,天闲和炎龙集团有关系哦。”朱丝想起第一次见天闲的情形。 “那又怎么样,说好只能让手下比,要请外人帮忙我还难道不会啊?”柴文不服气地道。 “可能是我没说清楚,天闲好像是星宗的宗主。”朱丝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柴文,龙凤党那只是在精英学院这个小地方吃的开,而且那些小喽罗不少都是极有背景的,让一般人多少有些顾忌,离开这里,你龙凤党是哪颗葱啊。 知道天闲是星宗宗主身份的只有花语和朱丝,听到朱丝说出内幕,即使是除玉蟾也吓了一大跳。 “你是那个神秘组合的人?”除玉蟾的形容正是外界对炎龙集团的感觉。炎龙,虎王一直是东方鼎足而立的两大组合,近千年来一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曾有人戏称这两个组合的首脑才是东半球所有国家的真正首脑,它们掌握着东半球近四成的经济命脉。 “别一副吃惊的样子,不过就是个大点的财团罢了。”花语说得很轻松,浑不知炎龙集团造成的震撼。 “算了,我认输。”柴文的心情跌到谷底,眼珠滴溜溜乱转,暗自盘算着怎么把刚才的赌约赖过去。比起那种大规模的组合,她这不成器的龙凤党确实只能算是小孩子过家家。 “哈哈,太好了。天闲,给小文出个难题,老是不把我这三姐放在眼里。”朱丝幸灾乐祸地拍掌大笑。 “三姐,你不帮我还和着外人欺负我。”柴文正在懊恼,听了朱丝这些话更是气愤。 “什么叫外人,天闲是‘大姐夫’。”朱丝在大姐夫三字上加了重音。“死丫头,还说,是不是又皮痒了?”除玉蟾又羞又急,刚才因为炎龙集团造成的震撼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时间笑骂声,追逐打闹声,桌翻椅倒声,响成一片。 接下来几天,拍摄都显得异常的顺利。找不到幕后伤害除玉蟾的黑手,谢雅却着急得很。她也曾经故意回避,给凶手制造机会,可是那凶手却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似的,一点线索也没有。 “天闲,你看现在怎么办?”有些不耐烦的谢雅来找天闲和花语商量。“可能是顾及你在拍摄场吧。”花语揣测地道。 “不像,这几天我曾经故意离开,还是没有见到对方动手,而且上次动手也是我在场的时候。”谢雅沉思着摇摇头。 “那是谁?难道是天闲?”天闲身上散发出的是只有一些天生异秉的人才能发现的星神之气,但那和灵力不同,应该不可能对蛊术师造成震慑才对。 “有可能。”天闲若有所思地道:“对手的纯阳阴咒还没有完成,使用时需要下级役神的帮助,可是神界等级森严,凡低级役神遇到上级神怪是必须回避的。”虽然天闲不认为有役神可以看透他的本来,但是那种足可以和北斗七星比拟的星气即使再压抑也足可以叫普通的役神胆寒了。 “那明天你早点离开看看,我让大姐晚上的拍摄拖的久一点。”只有千日作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再这么天天疑神疑鬼下去,估计凶手没抓到,谢雅她自己先累倒了。 “嗯,也好,有小白在,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天闲无意的一句话却招来谢雅的不满,怎么好像她还不如那只玄鸟? 按照计划,天闲今天早早就离开了拍摄现场,走时一再交代玄鸟,要小心保护好除玉蟾。玄鸟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天闲这边前脚离开,暗中一双眼睛露出了狂喜的神色。根据谢雅的意见,今天的拍摄一直拖到天黑,而除玉蟾、谢雅和她的两个跟班更是拖拖拉拉一直到半夜才走。精英学院中一片寂静,听不到丝毫的声音,摄影棚中那些用于拍摄的镁光灯关掉后也显得有些阴森。忽然一阵寒风掠过,打个呼哨,使得原本就恐怖的气氛更加浓郁。“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风呢?”除玉蟾朝谢雅使个眼色。她们所在的房间本身是密封的,如果风能吹到这里,那么外面的风早就该吹翻天了。 收到除玉蟾信号的谢雅点头会意,也朝着钟天和卡拉打出手势。三人猛地跃出,成犄角之势在室内站定,各自朗声念颂起来。“我以神诋之名,隐没在黑暗中的妖物现形吧。”谢雅拔出不足八寸的雕木杵,冲着前方虚挥。“法归万象,邪魔降伏!”钟天则摸出一把符咒朝着空中撒去。而卡拉则举着十字架在半空不停画出十字:“以我主耶和华之名,束缚来此的恶灵。” “吼。”一声哀鸣响起,在除玉蟾面前多出个只有一尺高的小人,浑身绿油油的,头上顶着一头的树叶,还长着快拖到地的胡子。此刻小人的身上被符咒和一个十字的光形压住,动弹不得,在他的手中则跳跃着一团让人从心底感到排斥的黑雾。 “谁?出来!”谢雅冲着门外大声喝道。门外响起一阵哆嗦声。“不出来我就动手了。”谢雅厉声喝道。 “别,别,是我,别动手。”暗处的男子露出头来,双手高举,“是我,是我啊!”出来的是罗晓。“这么晚了,你在这干什么?”谢雅毫不放松地盯着他。 “我,我……我是看你们这么晚没走,怕你们出事,所以来看看。”罗晓神情慌张地道。 “是吗,那倒多谢你的关心了。”罗晓出现的时间实在太可疑,容不得谢雅不怀疑。 “没,没什么。”罗晓的舌头有点打结。 “哈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在四周响起,谢雅没空再理会罗晓,和钟天、卡拉三人背向而立,将除玉蟾围在中间,目光四处游走,想找出发声者所在的位置。“干嘛这么紧张啊?”在谢雅的眼前,出现一蓬黑雾,黑雾慢慢聚拢,会聚,逐渐现出了一个清晰的人影。 “云霞,是你?”除玉蟾脱口惊呼。虽然这云霞一贯妖异放浪,却没想到居然还这么狠毒。 “真是对不住,呵呵呵,玉蟾妹子啊,谁叫你的生辰时间那么巧,正是我需要的最后一个人呢,哈哈哈。”云霞边笑边说,娇躯乱颤,连卡拉和钟天都看的目乱神迷。 “你不是还少一颗怨恨之心吗?”同样是女人的谢雅还能保持清明,问道。 “那不是现成的吗?”云霞的勾魂指朝直哆嗦的罗晓一指。 “你,你……”罗晓吓的话都说不出来,却已经被那先前被束缚住的小人拖到云霞面前。 云霞长着长长指甲的修长玉指摩挲着罗晓的脸庞,妖里妖气地道:“不用害怕,罗郎,很快我们就永远不分开了。” “你,你……”可怜罗晓那么大的个子,却被不足一尺的役神按住,疼的额头直发冷汗,“你一直在骗我。” “什么骗不骗的?我可是也让你尝够了甜头。你这样说人家会伤心的,你不是说你愿意把心给我吗?现在我来取了哦。”云霞的笑容越来越甜蜜,玉手慢慢探到罗晓的胸口,五指用力,一缕鲜血流出,罗晓目光开始从畏惧变的怨毒。 “对。我就是要你恨,你的恨意越深,我的力量就越大。”云霞的笑容到此刻都还没有改变。她封闭了罗晓的声音,就是要罗晓把所有的恨意都凝聚在心里。 “住手。”纵然对这罗晓没什么好感,却也不能眼看着他被人杀了吧,谢雅大声呵斥道。 “哎呀,小妹妹,别生气哦,你看,罗晓现在多幸福啊。”云霞的一只手将罗晓的嘴角拉开,罗晓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住手。”云霞的另一只手已经越插越深,谢雅顾不得许多,冲上前想要阻止云霞。“小朋友,不要着急。”那绿色的役神挡在谢雅面前。 “没你的事,滚开。”谢雅的木杵朝他横扫过去,想把他扫开。 “小姑娘,不要这么冲动嘛。”刚才被谢雅等轻易困住的役神此刻却反而很轻松的就挡开了谢雅的攻击。 “呵呵呵呵,小妹妹,你们那些专门对付邪物的法术对役神是没用的,刚才要不是他要替姐姐施咒而不能分心,你们那种法术也困不住他的。”这么一耽搁云霞已经把罗晓血淋淋的心脏提在手中,张开那美丽的樱桃小口,一口就把那和她的樱桃小口相比起来大得多的心脏吞了下去,沾染了血迹的嘴唇,显得更加的红艳。云霞轻轻拭去嘴角残余的血迹。谢雅感觉到,这一刻她的力量似乎已经增长了十倍都不止。 “玉蟾妹子,就差你了,你成全姐姐吧。”云霞慢慢靠近玉蟾,而谢雅等人此刻都被那役神缠住脱不开身。 “玉蟾妹子,我会记住你的。”当成功将要来临时,云霞的冷静已经荡然无存。 “喳!”一声刺耳的鸟鸣,从除玉蟾的身上射出一点白影,把猝不及防的云霞撞飞了出去。 “什么东西?”从地上爬起来的云霞气急败坏,在她怨气护体后,居然有东西能冲破护体真气,直接攻击她的身体,刚才这一击使她觉得浑身酸疼。 “你这个妖精,我不喜欢你。”玄鸟的声音绝对比云霞要动听的多,不过一点都不客气。 “小东西,你找死啊。”头发散乱的云霞现在显得很是狰狞。 “就你,你也就能欺负欺负那绿闪的家伙。”玄鸟的翅膀朝着打个不停的役神一指。 “玉蟾,你没事吧?”这么一耽搁,天闲和花语也已经赶到。“怎么可能?你们怎么通过外面结界的。”云霞面色大变,这两人,花语还好解释,那天闲身上一点灵力都没有,居然能在自己不发觉的情况下通过自己设下的结界。为了怕被人发现,云霞进来时特地设下隔绝声音的结界,可是现在两个大活人通过结界进来后,结界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没事,你来了?”玉蟾俏声道。只要天闲在,她就觉得充满安全感。 “云霞,你的事我不管,你去找另外的平衡之心吧,我要带她们走了。”天闲道,既然能被云霞利用的,那多少都是些本身自有寡人之疾的人。他不是圣徒,也没有济世为怀的胸襟。 “你说的轻松,我已经找齐了九十八颗心脏,三天内上哪去找到另一颗平衡之心?”云霞之所以一直没能练成纯阳阴咒,就是因为当四十九颗怨恨和四十九颗爱慕之心集齐后,若不能在三天内找到那颗平衡之心,她自己也会被那截然相反的两种力量撕毁。 “玉蟾我们走吧。谢雅,你们也别打了。”对于云霞最后那句话,天闲全当没听到。从刚才天闲进来起,云霞的役神就已经退到角落处,现在还在不住颤抖。 “可是,这种妖物怎么还能让她活在世上?”谢雅道。“你们三个都对付不了她,能怎么办?”天闲奇怪地问道。 “那你呢?”谢雅问天闲。“我不能杀人的,不管再怎么邪恶,她还是血肉之躯的人啊。”天闲瞪大眼睛道。当然,此刻的他并不知道,他并非不能杀人,而是不能沾染血腥。直到天闲见到自己的父母,才会知道,为什么他会一直排斥杀人的真正原因。“可是如果不杀了她,还会有更多人受害啊。”谢雅试图让天闲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不会,她还有三天时间。可是我知道她一定找不到那颗平衡之心,而且现在她也不能再乱杀人了,除非是你们谁先去攻击她,而引起自然的反噬,不然她要杀人就必须利用怨气冲魂,她就会连三天的时间也没有了。”天闲挽着花语和除玉蟾转身就走。 “喂,喂。”谢雅见天闲说走就走,只能匆忙地跟上,“你确定不会再出事吗?”“放心吧,小雅,不会有事的。”花语安慰谢雅。精通玄机的她多少也能看出一点什么。“那就好。”即使再不放心,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连云霞的役神都打不过,就算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 “想走,没那么容易。”云霞怎么可能放过垂手可得的成功。集中一身的怨气,冲着想要离开的天闲背影扑去。“砰”的一声,似乎是撞在什么很柔软的物体上,将云霞弹出老远。天闲头也不回,不信邪的云霞再次扑上,结果还是被弹飞出去。天闲越走越远,云霞却始终被那无形的墙壁束缚着,直到再也看不到天闲的背影,那无形的墙壁也似乎消失了。 就在天闲的无形之力消失后不久,云霞的面前出现一个蒙面的男子。“你失败了。”声音很低沉。 “对,对不起,我……”云霞刚才的威风荡然无存。“你该知道失败的规矩,不用我教你吧?”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云霞苦苦地哀求道。“不死?不死留你有什么用,失去咒力的你,能做什么?”男人的声音冰冷。“我,我还有身体,我还有漂亮的脸,求你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现在的云霞仿佛是一只摇尾乞怜的母狗,敞开衣襟,拼命展示着自己的身体,虽然眼神中充满畏惧,还是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勾起面前男人的**。 “哈,你真是只下贱的母狗。”男人眼中森冷的目光充满了淫亵。 看到求生有望,云霞的身体更是如同水蛇一般缠绕着眼前这掌握自己命运之人的双腿。“好,我就救你这一次。” 男子一把扯开云霞遮体的衣裳,用力握住了她胸前的蓓蕾。一股噬心的剧痛冲刺着云霞的神经,可是她却丝毫不敢露出一点不满,还是勉强摆弄着淫荡的姿态。对眼前的男人她知之甚深,此人不但喜怒无常,而且薄情寡义。虽然他已经答应了,但只要他有一天厌倦了自己,还是随时可能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好好。”男子放声大笑,将已经身无寸缕的云霞抓着头发提起,消失在夜幕中…… 解决了云霞事件的天闲等人回到宿舍,各自分头回去,除玉蟾依依不舍地别过天闲。直到玉蟾、谢雅等都走光了,花语才忧心地问道:“天闲,就这么放过那云霞真的没事吗?”刚才花语就想说话,可是既然天闲做了决定,花语也不便在人前让天闲为难。花语是个完美的女人,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和天闲的不同意见。“这么多年,你可曾见我杀过活物?人间的事是不该由我来了结的。”天闲显得心事重重。 “天闲我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有时我真的好害怕,如果你忽然离开,习惯有你在身边的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花语忽然紧紧抱住天闲,把头深深埋在天闲的胸膛。她已经习惯了照顾天闲,真有一天天闲忽然离开,她真会不知所措。特别是今天天闲处理这件事的方法,突然让她觉得,原来自己并不是那么了解天闲。 “好了,早点睡吧,既然没事了,明天该想法解开冯丽丽的催眠术,我们来这的目的主要还是找你姐姐。”天闲不知道有没有明白现在花语心中所想,只是轻拥着花语柔声地道。花语并不能知道天闲真正的担心。 今天那一身绿色的役神是因草木怨气所生的树精灵,他也是契约者的一员,暗星的出现还能说是偶然,现在树精灵的出现看来事情绝不单纯。 “嗯。”花语应一声,却又如同小女孩撒娇一般道:“抱我。” “好。”天闲抱起秀脸已经红得像火的花语。无论和天闲的关系多密切,每次到这个时候,花语还是忍不住觉得脸红心跳…… 隔天果然如天闲所说,云霞留书后不告而别,弄的剧组大骂,还是知道真相的除玉蟾将众人的情绪安抚了下来。事到如今当然只能由除玉蟾亲自上阵才补上云霞的缺了,幸好她和天 闲本就有那么一点默契,倒也不觉辛苦。这么郎情妾意,很快就度过了一天的快乐时光…… “小丽,你决定解开催眠术了吗?”朱丝正用难得一见的严肃在问冯丽丽。天闲告诉她,既然冯丽丽的记忆需要双重催眠,那一定是她自己恐惧的东西,如果揭开未必是好事。 “嗯。”冯丽丽坚定的点头,不管是什么,她都想知道,那是属于她自己记忆的一部份,何况即使不解开这些催眠,对方也不肯放过自己,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做个干脆的了结来的好。 “那好,小丽,你闭上眼睛,就快开始了。”朱丝让冯丽丽放松地坐在沙发上,然后才冲着天闲打个眼神。 天闲一声不响地将食指放在冯丽丽的印堂穴。平时天闲的手总是拢在袖中,难得一见,今天朱丝等才发现,原来天闲的手居然仿佛是玉石一般晶莹剔透,仿佛透明似的。无数隐约的流光顺着天闲的手聚集到点在冯丽丽头上的食指尖端,越聚越多,变成一团夺目的光球,越来越大,最后几乎覆盖了冯丽丽半个头。光芒忽然一震,透过冯丽丽的头骨,照在后面的墙上,展现出一副画卷。 “呸。”看到那从冯丽丽脑中映射出内容的众人,即使如朱丝这么开放的也忍不住别过头去,至于刚从古代走入社会的赵清清,早就不知道藏到哪去了。 最新全本:、、、、、、、、、、 第十章 如意楼 那墙上出现的是一副淫糜到极点的画面。\.qb5//冯丽丽正处在一个满是铁链、刑具的地方。那里一丝不挂地绑着无数的女人,脸上都带着眼罩,绑人的方式千奇百怪,不过都是极尽虐待之能事。还有一些同样**裸的男人,脸上带着半张面具,一些壮硕的大汉还提着皮鞭。其中一个被吊着双手和另一个女人纠缠的正是冯丽丽。 “怎么会这样?”花语羞极地问道。“这是第一重催眠,是催眠者投影给对方的,对于意志坚强的人,**正是最好的意志锁。”天闲早就猜到这第一道封锁是什么,一般用到双重催眠那都是被施术者的意志力很强,当然还达不到坚定不移,不然催眠术是没有用武之地的。而想要封锁人意志所用的第一层催眠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人类的**或者贪欲。这种情窦初开的少女,充满诗样的梦,自然前者的效果要好的多。 “人间万象,还汝本来!”天闲朗声道,手中的光彩忽然颤动了一下。墙上的画面忽然一变,出现一处彩灯辉映,乐声震天的舞池。 “是如意楼。”朱丝第一个叫道。那里是她常去的地方,简直闭着眼睛都能走过来。“如意楼?什么地方?”天闲只听上次和柴文拌嘴时说过这个名字。 “是精英学院最赚钱的地方,据说有政府要员和黑社会分子在背后支持,囊括了酒店、娱乐和衣食住行各方面。”柴文虽然不去如意楼,对这个对手的底子倒是蛮清楚。 “等等,那是什么?”花语惊叫。原来此刻冯丽丽走到了包厢的走廊上,而在最里面的一间,门虚掩着,一个让天闲熟悉的人,正指挥手下将两个已经无法动弹的女人抬着。那包厢的地面出现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洞口四周都是血淋淋的尸体。 然后就是冯丽丽头也不回的奔跑画面,后面似乎有人一直在追着,最后回到住处,冯丽丽面前出现了那个魔术师,剩下的就变成一片漆黑了。 “问题竟然出在学校里?难怪三宗弟子翻遍羊城也没找到。当初不是说我们双方都不能在这里生事吗?”天闲问花语道。“不清楚,我也很少过问娘的事。”花语对炎龙集团的事知道的比天闲还少。 “我想起来了,那天有个客人订了一套礼服,叫我送去如意楼六○八室,可是我那是第一次去那里,好奇想到处看一看,结果就看到那一幕,当时我吓死了,拼命跑,拼命跑,剩下的事就不知道了。”冯丽丽从催眠中醒来。 “看来只有去那里看看了。”天闲若有所思。“我也要去。”最关心花明心的终究还是花语。 “嗯,也好。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到时看到什么都别难过。”天闲道。 “你是说……”花语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天闲。“我也只是猜测,到时再说吧,但愿还不是太晚。”天闲道。 “你们就两个人去会不会太危险?”除玉蟾不放心天闲。“没关系,放心吧。”天闲笑笑。真正能困住他的地方并不多,而花语自保是不成问题的。 天黑后的精英学院一点也没有显得冷清,特别是在如意楼这里,似乎此刻才最热闹。大概有十几层的大厦坐落在一处喧闹的岔路口,正面的楼宇装饰得金碧辉煌,在夜晚彩灯的映照下更显得光芒四射,正中足有数十米的招牌,“如意楼”三个大字正在不停的闪烁。 “虽没有外面那些夜总会的规模,倒也有几分别出心裁。”天闲停住脚步,侧头对花语道。 花语此刻正挽着天闲的手,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实际上早已心急如焚。 “别管那么多了,还不快进去。”花语催促道。 门外自有迎宾小姐为两人拉开门,笑容可鞠地道:“欢迎光临!” 天闲举步走进如意楼,第一层是舞厅,不过实在不像是学生来的地方,到处都是些妖艳媚骨的风骚女郎,浓浓的脂粉味让天闲皱起了眉。 “先生和夫人第一次来吧?”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稍微整齐点的女人,大概是领班一类。“嗯。”天闲点了下头,算是回答。 “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我叫小娜,两位有什么事尽管说。”小娜很热情地道,还冲着天闲抛媚眼。 “我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有没有清净点的包厢?”天闲环顾四周,乱哄哄的舞池,实在是吵得很。 “哦,这边请!”小娜做个请的手势,引着两人顺走廊来到一处装饰雅致过道,正是冯丽丽来过的那个地方。“砰。”没留神的小娜撞上一个大胡子,那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你!”大胡子要发火,却一眼看到小娜身后的天闲,急忙将话咽下去,低下头,匆匆离开,这欲盖弥彰的行为反更叫天闲起疑。 “那个人可能是仇松。”天闲悄悄对花语道。“不会吧?”花语将嘴凑到天闲耳边。“不,一定是他,虽然沾了胡子,他那恶心的德行却太明显了。奇怪,他来这里干什么。”远远看去天闲和花语倒像是情人在细语。“两位到了,还满意吧。”小娜打开一间厢房的门。 “嗯,很满意。你下去吧!”天闲递出几张钞票。 “天闲,现在怎么办?”关上包厢的大门,花语急忙问道。“别急,先让小灰去看看。”天闲今天特地把貘兽带来就是要利用它钻洞寻穴的本领。 “找找看,这里有没有地道。”天闲把貘兽放在地上。 “啊欠。”貘兽打个喷嚏,用小爪子揉揉自己的鼻子,“什么味啊,真受不了。” “别嫌了,我还不是受不了,快找。”天闲催促道。 “要找什么?这下面肯定是空的。”貘兽对于洞穴的感觉是很神奇的,它可以找出方圆五里内所有的洞穴,现在站在洞的顶上怎么能感觉不到。 “那找个不起眼的地方打个洞,够我们通过就成。”天闲道。花工夫找机关他没那工夫,硬击出个门来动静又太大,不如让貘兽来,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好了。”一眨眼的工夫貘兽就从地上起出一块切口斜向下的圆铁板。这样人下去了还可以盖上。 “好了,下去吧。”天闲对花语道。 地道里并不像想像的那么黑,反而比上面还亮的多。这处是个铁笼子似的地方,大概是因为他们不是通过机关下来的,不但铁笼的门大开着,而且一个人也没有,除了本该是包厢的地方变成铁牢,这里简直和上面的布局一模一样。 走廊的拐弯处人影闪动,似乎人都聚集在那边。 “小灰,过去看看。”天闲让赖在自己肩膀上的貘兽下来。“又要跑。”貘兽很不乐意。 “好了好了,最多回去给你吃的就是。”天闲无奈地道。现在这两个小东西越来越难伺候了。 玄鸟喜食玉石,貘兽好吃五金。现在这小家伙却只吃黄金,幸好吃的不是太多。 “嗯,不许赖哦。”貘兽这才高兴起来,如同离弦之剑冲着前面人影晃动的地方而去。一会儿,两声闷哼后,只见貘兽飞也似地窜回来:“好了,两个傻大个被我摆平了。” 拐角处天闲看到那两个被貘兽摆平的人,魁梧的身材,精赤着上身,手上提着皮鞭,脸上带着面具。正是冯丽丽第一重催眠中的那些人。 天闲脸上的忧色更浓了。 “怎么这么久了你还没摆平,上面可是很不高兴。”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很耳熟。 “实在对不起,您也知道,这女人不是一般的人,请再给我一个星期,我保证她会服服贴贴,那两个已经准备好了,就请您老先回去,还请多多美言。”第二个声音年轻了许多。 “哼,你们是不是不想做了?要知道,想贴上面的人多的是。”第一个声音余怒未消。 “是,是是,还请您多包涵。”接着响起几个媚骚到极点的声音,“仇哥哥。”“嗯,哦……”“啊……” “恶心,真是仇松!”花语悄声道。“嗯,我知道。不过另一个人怎么好像是狂虎。”天闲低声回答。 “好了,那两个呢,先带来给我看看。”仇松还不敢忘了来的目的。 “是,是,来啊,把那两个新人带来。”接着一阵铁链响动的声音,伴随着梭梭的脚步声。 “咋,真是极品,若不是上面要,真想好好试一试。”仇松咽了口吐沫道。“没关系,您可以先试试,只要不破了她们的身子,还不是随便您,我另外准备人让您尽兴。”谄媚的声音继续道。 “好,聊胜于无吧。”仇松的声音里充满惋惜,“来,美人儿,过来。” “是,主人。”两声充满诱惑的女声。 “不好,是静容、静君。”花语对这两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长辈熟悉得很,“快,救人,不能让她们被畜牲糟蹋。” “花语,你别太激动,等会儿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天闲心知自己所料不差,这里果然有这种勾当。这是天闲到人间后第一次真正摸到心魔的尾巴。 “快,我知道,你快啊。”花语这时哪还能静下来。 “哎。”天闲无奈地叹口气,一袖扫出,封闭的铁门仿佛纸糊般变的四分五裂。一股浓郁的绝望、悲伤、愤怒和毁灭的气息扑面而来,逼得天闲后退一步。 出现在花语面前的仇松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沙发上,对面坐着的正是那天在精品店所见的魔术师。在仇松脚下,静容、静君姐妹仿佛狗一样地趴着,身上没有一点半点的遮羞物,被铁链系着脖子,胸前也因为那些铁链而显得异常突出,因为是伏着身子更显得沉甸甸的。 “静容,静君,你们在干什么?”花语大声叫道。听到熟悉名字,两女浑身一震抬起头来,朝这边望过来,水汪汪的美目中除了性再没有其他,往日的慧黠再也看不到,有的只是服从与无助。 “你究竟对她们做了什么?”花语怒声道。 “啧啧,居然有人送上门来。来啊,拿下她!仇先生,这算是我白送给您的。”魔术师大言不惭地道。 从四面涌出无数同样赤着上身的大汉。“你们都该死。”怒气冲冲的花语此刻展现出不凡的功力,传承自鬼谷一门的“菊残手”招招夺命。 “好狠的丫头!”狂虎终于藏不住了。 “去。”天闲从半空截住狂虎。他知道,狂虎的身手花语是应付不来的。 “是你。”狂虎认出天闲。 “是我。”天闲应道。 “我早就想找你报当年擒我之仇,你送上门来那最好不过。”狂虎似乎这几年并没有把功夫落下,功力比之当年不可同日而语。 “滚!”天闲依然是一袖把狂虎卷飞出去,摔得灰头土脸。 “花语,抓住那带头的。”天闲看也不看摔出去的狂虎,却发现仇松正想从后门溜走。“站住,这么快就想走?”反正天闲就是看这家伙不顺眼。 狂虎知道自己还是不能和天闲抗衡,借机遁去。而仇松迈出去的脚步却就此打住。 “仇先生,好久不见。安好?”天闲讽刺地问道。 “好,好。嘿嘿,是天闲啊,我还以为是强盗呢,你怎么来了,我被人挟持,多亏你来。”仇松一点都不脸红地道。 “哦,这样啊,那请仇先生休息一会,等花语拿下那个人,问出明心的下落,我送先生出去。”天闲负手站到仇松身边。 “天闲,来帮我。”花语高声道。因为无法静下心来,花语半天都没能制服对手,加上心里越来越急,招数也就更不成样子了。 “好。”天闲虚空化出一股劲风,硬把魔术师卷到花语面前。花语出手如电封死了他周身大穴。 “现在你该说说明心被关在哪了吧。”花语看着已经丧失自我的静容姐妹急躁的说,美丽的脸颊扭曲的有些狰狞。 “她被关在东面第六间。”魔术师看到花语现在的样子,不敢说谎。 “天闲帮我看着他,我去那看看。”花语现在是一刻也不能等的。 “好。”天闲抬步走到魔术师面前。“天闲,来帮我,我打不开。”花语去后不久,天闲就听到她的叫声。今天花语似乎十分失态。 “嗯,来了。”天闲想拖着面前的魔术师一起去。“看打。”一道黄色的光芒朝天闲打来。天闲不介意地抬手就挡,那点光芒却毫无阻碍地穿过天闲的长袖。天闲脸色一变,忙退后一步。那点光芒在天闲原来立身的地方爆炸开来,变成一片光雨,刺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七星剑气。”天闲脱口惊呼,等他睁开眼时,地上的魔术师已经不见了,远处一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逝。 这七星剑气是北斗七星的绝技,普通人别说用,连听都没听过,难道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发生了吗? “天闲快来帮忙啊。”花语丝毫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还在焦急地叫着。 “来了。”天闲使劲摇摇头,丢掉刚才的想法。 总算知道静容姐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了。花明心此刻正被一副巨大的铁链拉成大字形,不时有皮鞭在机械的控制下抽打着她的身体。皮鞭上一片粉红,每挥舞一下就散发出一股异香,显然是沾了不少药物。 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事根本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倒是有几只巨大的蜥蜴被吊住全身,只有那长长的舌头不时在花明心的身上舔食。 花明心的目光也变的有点呆滞了,不过眼角却还渗着泪水。 “姐姐,我来救你了。”花语悲伤地道。 花明心的目光转动了一下,茫然地看着花语,却发不出声音。 “天闲,怎么会变成这样?”花语拉扯着天闲的衣袖问道。 “这是种很古老的方法,千年前一些残暴到极点的昏君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培育出除了性以外什么都不知道的玩物所用的方法。”天闲盯着眼前的花明心,他想从花明心的眼里找出,花明心现在到底堕落到什么地步。心魔虽然一直被关在封魔殿,但它们依然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去控制人间一些特别邪恶的人。这种摧残他人灵魂的方法还不算最恶毒。心魔大多只是想使人心如死灰而放弃反抗而已。另外一种真正邪恶的方式是使人完全心死,当然,心魔是不会希望人间真的灭绝的,毕竟他们和创世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花语替明心撤去那些比刑具更可怕的东西。失去铁链的依托,花明心无力地软倒下来。 不顾明心满身的污秽,花语急忙扶住她,让花明心趴在自己背上。 感觉到温馨熟悉而又安全的气息,明心的眼珠开始缓慢地转动着。 “哎,走吧!”天闲招呼花语,“外面还有两个呢。” 仇松现在已经被天闲吓破了胆,到现在都没敢离开,看到天闲出来,连忙陪着笑脸迎上:“天闲啊,这个,今天的事还请你……”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天闲当没看到他。 “我不管你们的事,这里的事交给你善后了,你看着办,最好不要有什么尾巴。”天闲不愿理睬仇松,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是,是,那是一定的。”仇松用衣袖抹着脸上的冷汗,今天的事要是捅出去,他的政治生涯就算完了,而且为了保密,上面还会杀他灭口。 “好自为之,我走了。”天闲话落从袍服里探出双手,虚空画出一个圈,把花语、静君姐妹都包裹在其中,一阵强光闪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幕更是震住了仇松,如果说刚才他还打着什么坏主意,现在那是一点歪念都不敢起了。这种超自然的现象根本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了的,还不知道炎龙集团有多少人有类似的绝技,要是真惹毛了天闲,哪天半夜起来发现找不着脑袋才冤枉呢,他可犯不着给上面顶罪。 天闲用移形换影**将明心、静君、静容带回自己的住所。以她们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便被外人看到。 花语第一件事就是带明心去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污秽。至于静君、静容,想是刚准备交仇松带走,倒是早就清洗干净了。 “静君,静容,你们还记得我吗?”天闲试图唤回静君姐妹的记忆。 “主人,我们是您的奴隶,请不用怜惜。”虽然目光中没有一点呆滞,说出的话却除了媚惑的声调再无其他。 “静君,静容,记得月宗,记得你们大姐花彩衣吗?”天闲不死心地问道。不过天闲也知道希望不大,她们和中了催眠术的冯丽丽不同,静君姐妹是自己放弃了人的思维,因为痛苦和屈辱,用封闭自我的方式来逃避这一切,能解开这种枷锁的除了自己,别人是谁也帮不上忙的。“不记得。”静君静容异口同声地道。 “哎。”天闲无力地倒在床上,如果说星神之眼有什么无法看透的那就是人心吧。人心隔肚皮,所谓常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便是斗转星移,物是人非,看尽了人间万象,遍览那红尘百态,天闲还是无法掌握人类的内心。也许这也是星帝借故让天闲下界的原因吧。毕竟夏虫不足语冰,不身在其间又怎么能领略人心苦涩。 天闲躺倒的行为造成了一个误会,失去一切的静君姐妹心中剩下的只是服从和性。天闲仿佛给了她们一个暗示,两姐妹摇摆着消魂噬骨的步伐,一左一右走到天闲身边,亲热地坐到床的两侧,体贴地为天闲按摩全身,还时不时地将不着一丝的娇躯在天闲身上厮磨着。 “天闲,静君她们怎么样了。”花语在浴室问道。 “你还是自己来看吧。”天闲挥手让静容和静君退开。真正让天闲吃惊的事发生了,现在静容姐妹是受不起一点诱惑的,刚才的一番动作,两女已经鼻息粗重,玉体如蛇般不停摆动,此刻天闲让她们退下,两女居然当着天闲的面做起那磨镜之戏。 “怎么回事?”带着明心回来看到这一幕的花语目瞪口呆,现在她连害羞都忘了。 “很可怕吧?好好一个人,居然变成了只懂得性的玩物。”天闲的语气很冷漠,完全用一种旁观者的角度说话。 “那你还看着,快想办法啊。”花语急道。 “没办法,对人心我也无能为力。”天闲耸耸肩。想不通,**本是地球上生命短暂的动物为了延续下一代而产生的本能行为,可为什么人类会把它变成一种纯粹的享乐,同性之间也搞得出花样来? “妹妹,你别难为天闲了,人心确实是最难测的。”花明心从花语身后走出来。果然不愧是月宗的下代宗主,这么快就从那梦魇中挣脱出来。 “你没事了?”天闲怀疑地看着换上花语衣服后的明心。 “暂时是没事了,不过我想或者只是被藏在记忆深处了吧。”花明心显得很冷静。 “哎。”天闲今天似乎特别喜欢叹气。看来自己当日的猜测没错,那个传言也是真的。只希望明心的心性别被扭曲的太厉害。对于极端理智的人,经历了这种事,要嘛被击跨,要嘛就会忽然悟透很多事,从此心性大变。 “天闲,你们星宗可以安排我尽快回去吗?我想回去看看。”花明心平静地问道。 “你还是别回去了吧,花姨现在还在气头上,你们现在回去……”天闲迟疑着道。按照水傲的意思是暂时把花明心留在自己这里,等他和凤守恒劝服了花彩衣才让明心她们回去。 “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回去,这次的事是我惹出来的,我不能连累静君姐妹。”花明心毅然道。 “可是,母亲的脾气……”花语也想劝说,可是对于这个姐姐……从小明心就比花语聪明,花语也很听这个姐姐的话,如今忽然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 “不用说了小妹,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姐姐绝不逃避,就是静君她们,让我难以心安。”花明心自责地道。 静君姐妹和她名为姑侄,情同姐妹,这次不是因为花明心自以为是不听劝告也不会发生这种事。现在看着心高气傲,年过三十还守身如玉的两位大姐姐变成这种样子,心里的痛哪是天闲可以体会的,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也许被花彩衣惩罚后她的心里会好过一点。 “天闲,真的没办法还她们本来面目吗?”花明心问道。 天闲摇摇头,没有说话。他也知道这对于明心来说太残酷,花彩衣是月宗宗主,明心从小和静君姐妹一起,二十多年的感情,却因为明心一着之差造成这种无法挽回的过错。 “哎,都是我不好,回去接受母亲责罚后,我会尽力找出让她们恢复本来的方法。”花明心看着眼前浑然忘我、沉迷欲海的两姐妹,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这里就让给她们吧。”天闲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默默退了出去,看来他和花语得另收拾个房间了…… ※※※ “心姐,自己保重。”天闲对即将登机的花明心道。这是炎龙集团旗下的航空公司,天闲动用了星宗宗主的特权,所以才这么快就安排好飞机让花明心回去。 “天闲,通知水伯和凤叔了吗?”花语看着载着花明心的飞机越飞越远,担心地问道。 “昨晚就通知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你妈那里了吧。希望能劝动她,你看你妈会听劝吗?”对于花彩衣原谅花明心,天闲其实不抱希望,因为从水傲那听来的种种,花彩衣绝对不会买他和凤守恒的账,不然水傲也不会叫天闲先把人给藏着了。 “哎,我很小就跟着师父,后来又被你拐走,和母亲相处时间很短,我也不知道。不过,妈的脾气……”花语强做笑颜,虽然离开母亲很久,可是印象中的母亲是个很严肃而且很要面子的人,恐怕很难接受姐姐身上发生的事。 “回去吧,那边还有两个大姐不知道怎么伺候呢。她们这样回去,你娘不疯才怪。”天闲可笑不出来,自己那还有两个大麻烦呢,现在那对宝贝除了发春什么都不知道,还好现在自己的宿舍很少有外人,要是被别人看见,那天闲就真的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怎么回事,不会这么快就被人发现吧。”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天闲老远就看到自己住处四周全是军队的士兵,把他的宿舍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怎么回事啊?”天闲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该死仇松,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您是天闲先生吧?”带头的军官没有像天闲想像的那样横眉竖眼,反是陪尽笑脸。 “是!什么事?”天闲点头道。 “是这样的,上面来了命令,说从今天起如意楼划回您老名下,原来那干霸占您老产业的黑社会分子一律重判,重判。嘿嘿。”军官点头哈腰地道。 “别您老您老的,叫我天闲就可以了,不要把我叫老了。你左一个上面,又一个上面,上面是谁?”天闲不以为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礼多必诈,这军官这么客气,恐怕有阴谋。 “是,是。怪我没说清楚,其实这是仇副总理亲自下的命令。这里还有您的产权证,营业执照也转到您的名下了。” 军官不知道是不是脊柱有毛病,反正那腰就是直不起来。 “哦,这样啊,对了,忘了问你怎么称呼了?”好嘛,这仇松为了堵天闲的嘴还真不遗余力,出手倒真大方得很,那如意楼虽然不大,但里面的机关多得很,绝不是外面看的那么点大,而且地点特殊,真可说是日进斗金。 “我是这里负责治安的,我叫胡涂。”胡涂连忙道。 “糊涂?难得糊涂,好名字啊。”天闲语带讽刺地道。 “谢谢您老夸奖,您老是不是签个字,我好回去交差。”胡涂把公文递过来,大体就是说将如意楼划归天闲所有,而且继续经营原来的业务,当然其中也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业务内容。 “好了,顺便问一下,胡威你认识吗?”天闲签字时笔走龙蛇,也不管别人认不认得。 胡涂看着天闲签的字上下左右、翻过来复过去地看,就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字,正在仔细辨认着,听到天闲问话,忙把公文合上,道:“那是我兄弟,怎么您认识?” “哦,没什么,见过一面。好了,你看是不是先把周围这些人撤了,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不大好看。”天闲道。 “是,是,那是应该的,集合,集合。”胡涂名叫糊涂,实际却精明得很,天闲下了逐客令,他可不会再不识相。 看着这群兵不像兵,匪不像匪的人离开,花语悄悄问道:“天闲,你真的要经营如意楼吗?” “你没看出来,如意楼除了表面那些生意,还兼着不少见不得光的交易,比如像你姐姐那种。你别看他们这么大方,店里都是他们的原班人马,根本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他们只要每个月从赢利里拿出一部份零头分给我,就可以堵住我的嘴,让我不方便再去生事,这么便宜的事他们何乐而不为?”这种老掉牙的伎俩,天闲实在看的太多了。因为在仇松看来,人没有不贪财的。善财难舍,如果如意楼变成天闲的产业,即使还弄些见不得光的皮肉生意,天闲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即使天闲想闹,因为业主是天闲。真闹大了直接给天闲扣顶大帽子,还能顺手找个背黑锅的。 “你既然知道,还……”花语对于那个害了姐姐的如意楼实在没好感。 “这你就不明白了,纵观上下五千年,任何一个国家,从大禹开始,这种皮肉的勾当就一直存在。既然这样,不如好好控制,这样至少不会出现花静君她们那样,被人彻底摧毁自我的玩偶,像她们那种类型的人生命是很短暂的,即使保养的再好,也不过活到四十多岁,就会因为年老色衰而被当成垃圾丢掉。”天闲道。 “哎,我说不过你,说到静君,你真的没办法帮她们吗?”花语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是真的没办法。”天闲目光闪烁地道。方法是有,可是所要牵扯到的人或事实在太多,那样做的话,对静君两姐妹未必是好事。 “不知道她们俩今天情况怎么样了。”花语打开门,昨天她和天闲一夜没睡,在大厅陪着花明心说话,静君姐妹的喘息声一直响到早上三点,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了。 房中静君姐妹睡得很是香甜,两人玉白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表情上露出一点婴儿的纯真,可惜夹杂着的淫糜气息破坏了这份童趣。 “她们最近也很累了,特别是昨天……算了,让她们睡会吧。”天闲悄悄退出去。花语听天闲说到“她们昨天很累”时,脸没来由地红了一红。 “天闲,天闲,今天那么多士兵围住这里,有什么事啊?”一直担心天闲的除玉蟾看到士兵散去,急忙来看天闲。 “没什么,不过有人想把如意楼送我当礼物。”天闲不打算瞒谁,反正瞒也瞒不住。 “别开玩笑了,说真的。”除玉蟾娇嗔道。 “是真的,现在天闲可是如意楼的老板。”花语关上门,回来时正好接住除玉蟾的话头。 “真的?”这回轮到除玉蟾呆住了。没想到天闲居然这么神通广大,昨天刚去如意楼找麻烦,今天就把如意楼收到自己名下。 “你还打算继续经营下去吗?”除玉蟾在演艺界打滚多年,接触不少达官显贵,对于如意楼的一些风言***多少知道一些。 “嗯。”天闲点点头。 “那……听说如意楼有那种生意,是真的吗?”除玉蟾试探着问道。 “早,主人!”没等天闲说话,花静君和花静容不知怎么醒了,推门问好。两个**的身体,缠绕着畸形的细铁链,两个sm剧的女主角就这么活生生地呈现在除玉蟾面前。 “你!”除玉蟾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做梦也想不到天闲居然会做出这么变态的事来。 其实花静君姐妹一冒出来,天闲就知道事情要糟。不过已经有准备的他自然不会让除玉蟾就这么跑了,再者,这两个大麻烦还真要除玉蟾帮忙呢,因此立刻就拦住已经冲到门口的除玉蟾:“玉蟾,听我说啊。” “不听,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语姐你那么好,我,我也……你竟然还做这种事。”除玉蟾在天闲怀里拼命挣扎。 “天闲,以前你怎么对付我的,可别对玉蟾‘口软’哦。”花语见到这种情形,不但不来帮忙,反而拉着花静君姐妹避到房间去换衣服。 被花语一言提醒,加上除玉蟾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天闲猛然朝除玉蟾红艳的樱唇吻了下去。 “呜。”除玉蟾被天闲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天闲却更加用力地抱住玉蟾,不肯放开,终于除玉蟾捶在天闲身上的粉拳显得越来越无力了。“呜,呜。”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除玉蟾开始热情地回应天闲的吻,唇舌交缠,头颈缠绵。过了良久,天闲确定除玉蟾不会再发火,这才慢慢放开玉蟾。 玉蟾大力地喘了口气,脸上红得快滴出血来,以前虽然见过了这种事,但自己却是头一遭亲身体验,低着头说不出话来。春来海棠娇欲滴,难挡狂蝶起幽香,万众风情,千般妩媚,看的天闲呆住了。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默默而立。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时间已经停止。“扑哧!我说,你们要站到什么时候啊?”花语的笑声插进这情潮汹涌的寂静。 “语姐。”被人撞破心事的除玉蟾没了心思和天闲怄气,只是在那跺脚,越发显得娇艳可人。 “好了,好了,要撒娇你的方向搞错了。”花语打趣地道。在她身后的花静君姐妹穿上衣服后不再显得那么突兀,静静站在花语身后不发一语。 “天闲,我发现她们穿着衣服和不穿衣服简直是两个人。穿着衣服时她们只是花瓶而已,可是脱掉后就变成了充气娃娃。”花语把刚才的发现告诉天闲,因为有除玉蟾在场,花语尽量用一些隐晦的词来形容。 “哦,这样也好,慢慢想办法吧。”天闲道。 “到底怎么回事。”除玉蟾虽然暂时被天闲分散了注意力,却也不是就这么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忘了。 “花语,还是你来说吧。”天闲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玉蟾,你还真的怪不得天闲,你听我说。”花语把除玉蟾拉到一边,一五一十的将昨天发生的事告诉除玉蟾,当然不能说的她也就一带而过。 “有这种事?”即使除玉蟾见多识广,恐怕也是头次听说有人为了自己的**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当然,不然天闲已经有你这么个大美人,怎么还会胡来。”花语取笑除玉蟾。 “姐姐才美呢!”除玉蟾被花语说得很不好意思。“对了,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就这么把她们留在这里,那迟早会被人发现的。”除玉蟾担心地道。 “不知道,过一天算一天吧,希望姐姐能劝动母亲,早点把她们接回去,也许回到过去生活的地方,会对她们的记忆有所帮助。”天闲不是很肯定的道。这种摧残身心的方法虽然和心魔亲自操纵的洗脑仪式无法相比,但这种伤害,相对人类而言,已经够刻骨铭心了,毕竟普通的人类太脆弱。 ※※※ 魔法师拉卡尔被人救走后,通过如意楼地下的密道直接来到精英学院外虎王集团的猛虎大厦。那救拉卡尔的女人竟然就是先前在如意楼招待过天闲的小娜。 “妹妹,我……”总裁专用的电梯里拉卡尔嗫嚅着道。说实话,对这个比他还小几岁的妹妹他实在是怕得很。 “不要对我说,你跟你姐夫去解释。”小娜很不开心地斥道。 “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啊!”拉卡尔还想申辩。 “不怪你?他们怎么找上门来的,早就叫你杀了那个冯丽丽,你就是不听,让你先把人送出去你也不理,现在我看你怎么交代。”小娜的语气冲得很。 “可是,那时候杀了冯丽丽不是容易惹人怀疑吗?再说那花明心是炎龙集团的人,如果轻易转移我怕引起炎龙的注意。”拉卡尔想要强辩。 “你不要找藉口,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动冯丽丽那是因为你在打她的歪主意,本来你想留着做自己的私宠,这才不肯让别人经手,却没想到花明心那么难伺候。这些日子你虽然没真的坏了花家那几个丫头的身子,不过也算折腾的够了,哼。”小娜怒气冲冲地道。 此刻电梯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顶楼是一处很黑暗的地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拉卡尔和小娜摸出一副夜视镜带上。对面的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隐在黑暗中的男人,即使是戴了夜视镜也不能看清他的面目。 “小娜,你来了?”男人的声音传来。 “嗯,如意楼出了点事,我用了你给的那东西。”小娜姗姗走到男人身边,靠坐在男人的膝盖上。 男人环住小娜的腰,看着下面还在发抖的拉卡尔,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拉卡尔想开口。 “还是我来说吧,是这样的,今天如意楼来了一个叫天闲的人,他破了我们地下室的买卖。”怎么说拉卡尔毕竟是小娜的哥哥,虽然小娜说的绝情,倒不忍心真的不管他死活。 “天闲?”男人浑身一震,险些把小娜摔到地上。“他已经醒了吗?早就叫你们不要做那种事,你们做那种事,造成的怨气是最容易惊动他的,我早就该想到的。”男人自言自语道。 “天闲?你不是说只要防着另外的一些人吗?那些人都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就连你那几个兄弟现在也已经构不成威胁,这个天闲是什么人?为什么先前一直没听你提过?”小娜奇怪地问道。 “哎,小娜,你终究还是没想起往事,不然你一定知道天闲是谁。我之所以一直没提,本来我以为他应该不会恢复往日的修为,更重要的是以他的心性不大可能和我们有所交涉。看来是我大意了,即使没有天罡法袍,天轮居然也没能使他昧于前尘……你们准备怎么善后?”男人怜惜地看着小娜,若不是为她,自己也不会做出背叛兄弟的事来,可是她却把自己忘的干干净净。自己明知她只是奉命来迷惑自己,仍然还是无法自拔。 “哼,那天闲强煞现在只有一个人。对了,根据我们的情报,他可能是我们的对头炎龙集团星宗宗主,我们可以在星宗人来之前调集人手,把他摆平。”小娜流露出一种完全不符合她气质的凶狠气势,看的男人又是一声长叹。 “你们调集人手能对付得了我吗?”男人仰天问道,每当小娜露出那种表情,他的心中就觉得生疼,枉自己手眼通天,却连心爱的女人受人控制也无能为力。 “那自然是不行的,可是你也太高抬那个天闲了,难道他还能和你们兄弟相比吗?”小娜一转眼,隐去凶厉之色,恢复了妩媚。 “是的,这是个秘密。我早说过,如果你记起往事就会想起天闲的身份,否则我也不能告诉你,总之你们不要去招惹他。”男人虽然爱极小娜,这点上却不肯让步。 “那,你再给我两道剑气就是了。”小娜不肯死心,这次的事真要追查起来,拉卡尔绝对脱不了干系。这家伙再不成器,毕竟是父母唯一的希望啊。 “没用的,你既然已经动用了一次,他就有了防备,何况再用的话可能连我的身份也会暴露。”男人道。 “你说他也是七星……”小娜总算明白过来,不过却被男人堵住未尽之言,“知道就好,总知把如意楼给他,以后不要靠近他。” “嗯,拉卡尔你下去吧,我还有事。”小娜妩媚地看了男人一眼,挥手让拉卡尔离开。拣回一条命的拉卡尔此刻已经是大汗淋漓,闻言忙不迭地退了回去。 顶楼成了男人和女人的二人世界…… ※※※ 天闲带着除玉蟾去如意楼,留下花语照顾静君姐妹。 如意楼的人也似乎早就得到通知,见到天闲都很客气地打着招呼,有人还议论纷纷,不知道天闲会不会来一次大换血。 “你看怎么样?”天闲问除玉蟾。这种娱乐业的生意,除玉蟾比自己有经验多了。 “嗯,不错,以前都是晚上来,这还是第一次大白天过来,这里的装潢真得很不错,员工的质量也高,能不经过训练达到这种效果确实难能可贵。”除玉蟾称赞地点了点头。这地方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最重要的是不知如意楼从哪找来这些“演员”,简直比起自己影视城的班底也不逊色。 “你别弄错了,外面几个的素质还好,你看里面那些领舞伴舞,以及服务小姐,她们的气质都是后天催眠的结果。催眠术可以让人得到超常的发挥,可是却不能达到真正的大师水准。”天闲看着眼前这些花枝招展、排得整整齐齐迎接自己的员工,轻声在除玉蟾耳边道。 被提醒的除玉蟾仔细一看,果然,这些人虽然动作气质都极尽幽雅,但在细微处却露出一些僵硬的痕迹。这还是因为除玉蟾本身就是演艺出身,不然还真的看不出来。“真的,你怎么看出来的。”除玉蟾不以为天闲对女人的研究那么细致。“眼睛,催眠术造成的后果在眼睛里会表现为一种隐约的阴影。”天闲让众人各归本位,自己却将手拢在袖中弹了个响指。 “待会去看看吧,估计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天闲神秘地对除玉蟾道。 “有什么好吃惊的,不过说起来这里的环境还真不错呢。”除玉蟾道。 “我知道,带你来就是这么回事,这行你熟悉,帮我打理着吧。”天闲说出带除玉蟾来的真正目的。 “不,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我才不来。”除玉蟾一口回绝。 “你跟我来看。”天闲也不强求,只是拉住除玉蟾追着那些离去的包厢女招待。一处包厢里,传来女人放荡的笑声和劝酒的话语。 “有人吗?”除玉蟾好奇地凑到窗口,却发现包厢里只有那招待在自说自话。 “怎么回事?她在做什么?”除玉蟾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们是和花静君姐妹遭遇相同的人,不过应该是被玩腻的那种,再通过催眠灌输给她们另一种思想,她们就会变成比机器人还好用的高级玩偶,除了干这个,她们什么都做不了,刚才我只是刺激了她们脑海深处的催眠指令罢了。”天闲回答道。 “那,难道不能解除她们的催眠吗?”除玉蟾记得冯丽丽的催眠就是天闲解开的。 “能,当然能,可是她们就会变成花静君她们那样的活死人。”天闲又弹了下指头,低沉的声音传出老远。包厢中的女子也如梦方醒,停下自己毫无意义的独角戏。除玉蟾则跟着天闲悄悄地离开。催眠术本身并不是用来害人的,反而是一种治疗人类心灵创伤的技能,可惜人们总是能从有用的东西中找到用之作恶的办法。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除玉蟾忧心忡忡地问道。 “有啊,等待奇迹。”天闲很不负责任地道,目前他还是没能完全使用欲魔的一些能力,对于人心的控制,远远比不上完整的心魔。 “我是说正经的。”除玉蟾气苦地捶了天闲一下。她这里正在说正经事,天闲却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你听说过有治心病的药物吗?这种事只能靠她们自己,不过成功的几率很小。”天闲脚下不停,直接朝外面走去。 “等等我,你走慢点!那就让她们这样过一辈子?”除玉蟾好容易跟上天闲的脚步。“等吧,时间是治疗心病的唯一药物,也许过了十年八年,她们能恢复,不过在这之前,就只能麻烦你了。”既然除玉蟾拐自己去拍戏,自己也就拐她一回吧,“老鸨”这职业蛮适合除玉蟾的。 “好吧。”除玉蟾无奈的点点头,当初如果不是遇到天闲碰巧心血来潮,可能她自己也和那些女人遭遇相同的命运吧。 总算把如意楼的问题解决了,天闲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正打算回去补个回笼觉,昨晚折腾一宿,现在困的慌,不想除玉蟾却死拖活拽地把天闲给拉到临时摄影棚。总之不管多辛苦,戏是不能停拍的。 可怜的天闲混混沌沌,迷迷糊糊,外加哈欠连天地被除玉蟾摆弄了一天。这拍戏实在是比什么都累,天闲平时随便惯了,可是现在却偏偏举手投足都要小心,想不累也很难。 天闲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住处,总之如果没有除玉蟾领着,估计他也不知道会撞到哪去。 昏昏沉沉的他,只觉得几双温柔的小手替自己宽衣解带,服侍着自己上床歇息。 **极度疲劳的天闲,元神自然而然地挣脱出来,飘飘荡荡,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天闲,天闲。”威严的声音传来。 天闲寻声看去。 “星帝!”眼前居然是北极星帝的身影,天闲忙翻身拜下。 “难得你经历轮回之后还能前因不昧,这次我来找你,是为把这东西送来给你。”北极星帝捧出一团闪烁着黑光的东西,一个黑色的底座上竖着一个丁字形的不知质地的支架,在顶部横竿的两端下方,悬挂着两个透明发光的托盘。在北极星帝的手中,横竿总是朝一边倾斜着。 “星帝?”天闲惊讶地道,他比谁都明白星帝此举的含义。 “拿去吧,你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北极星帝沉痛地道。 “可是,星帝,难道真的无法挽回吗?”天闲没有接过北极星帝手里的法器。 “天闲,难道你还没发现吗?入世的七星、二十八宿如今都已经失踪了,而另外两族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使我实在抽不开身,人间由怨气而生的契约者频繁出现。最重要的是七星的本命星都开始变的混沌,如今只有动用这种力量,尽快送他们回来。”北斗星帝道。 “可是,我怕我已经不能掌握这‘法则天平’了。”原来星帝送来的竟然是执行“黑暗法则”的“法”则“天平”。当然,此刻天闲并不知道。法则天平对他来说是一种束缚,是束缚天闲原本力量无限爆发的法器。“天闲,你一直以来最大的错处不是别的,你太客观了,始终不肯用一颗人类的心去看待人间发生的一切。当年如果不是你那么固执,或者天惠不会……这次我让你到人间来就是让你多少感染一点人间的温情。是的,或许我们星神一族真的不需要人情,可是既然承担着人间的祸福,你就一定要能理解人类的心啊。”北极星帝语重心长地道。天闲的身世,使的天闲天生就不具有普通生物的感情。 北极星帝希望天闲经过这次的人间之旅可以拥有人类的温情。 “可是……”天闲还在犹豫,在他的记忆中,法则天平事关重大,当黑暗法则的执掌人接过法则天平,就意味地“光明法则”的崩塌。 最新全本:、、、、、、、、、、 第十一章 黑暗法则 说来也是讽刺,代表着黑暗法则的法则天平,一直都是被代表光明的最高神保存着。/.qΒ5/只有当光明的最高神承认光明不在,才会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将法则天平拿出来。取回法则天平的人,将可以践踏一切曾经存在的光明法则,必要时甚至毁灭这众神花费无数心血守护的世界。天闲不怕入世应劫,可是当变身为黑暗法则的执法人时,他就不得不受到黑暗法则的限制,这是天闲极不愿意的。 “北斗第八星天闲听命,本座以北极星帝之名,命令你立刻接过法则天平,执掌黑暗的法则。”北极星帝气极之下抬出星帝的身份。 “北斗第八星,天闲星谨遵星帝法旨。”天闲低下头,举起双手,接过北极星帝手中的法则天平。在天闲接过的一刹那,黑光敛去,法则天平恢复了平衡,同时从法则天平上爆发出无数的漆黑之光,向不同的方向散去。 当法则天平的指针恢复公正,黑暗执法者将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而也只有真正的黑暗执法者才能使法则天平恢复平衡,那些黑光就是去唤醒不知沉睡了多久的执法者。 “我,北斗之暗星天闲,即日起接掌黑暗的法则。”当法则天平融入天闲的身体,天闲从地上直起身子,对灵界众生宣布自己的誓言。四周回响着天闲斩钉截铁的声音。北极星帝的身影渐渐淡去,只传来清晰的话语:“天闲,我要回去了。人间暂时先交给你们了,尽快将被迷惑的天罡三十六宿寻回。下界星神七十二地煞也已经入世,我已知会过紫薇大帝,若有被红尘迷惑者你全权处置。” “天闲听命。”天闲目送北极星帝化作一点星光朝北方天空射去,元神慢慢回到自己的身体。等他睁开眼睛,却发现床前围着花语、除玉蟾、谢雅,连朱丝她们都在。 “你们怎么了?”天闲奇怪地看着她们。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花语摸摸天闲的额头,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三天?”天闲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对,而且你的周围还有一层看不见的墙挡着我们,花语姐急的都要哭了。”朱丝插嘴道。 “哪有,我才没有。”花语辩解道,可是红通通的眼睛却出卖了她。 “真对不起,我只顾自己入定,忘了时辰。”天闲歉意地道。 “没关系,这些天发生了不少怪事。”花语对天闲笑了笑。“什么怪事?”天闲刚醒来,倒还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当然,既然光明的法则已经被黑暗的法则替代,有些异变那是必然的了。 “嗯,这些天,每天都会出现日食和月食,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谢雅道。“而且我还发现晚上北极星出现一点异常。”习惯夜观星象的花语也道:“这是自十八年前那次奇怪的星雨之后又一次天象异变。”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除玉蟾不是灵界中人,她只是关心天闲,小心地问道。 “不清楚,早上我也接到母亲的消息,让我立刻返回扶桑神社,下午就要动身了。”谢雅是陪着除玉蟾来的,既然现在天闲没事也该回去了。 “应该没什么事吧!对了花语,最近总部有消息没有?”不知道花明心回去怎么样了,天闲问道。 “暂时还没有,可能没事了吧。”花语道。 “玉蟾,你那边呢?”天闲又问。 “我那边……你睡的舒服,我那只好停拍了,幸好这几天天象异变弄的人心惶惶,虽说现在的人都不那么迷信了,可是这种情况也太难解释了,都以为大祸临头呢。”除玉蟾道。 “还有,大姐的老鸨可当的不错,生意倒是好的不得了。商女不知亡国恨,到了这种时候,想要醉倒温柔乡的人特别多。”柴文这几天带着龙凤党驻扎到了如意楼,别提多得意了。 “什么老鸨,难听死了。”除玉蟾皱眉道。“本来就是嘛。”柴文撇撇嘴,引的天闲一阵发谑,说实话,当初让除玉蟾接管如意楼,他就是这么设计的。 “天闲,这些天真没什么事吗?”花语很慎重地问道。“当然,能有什么事啊?”黑暗法则的事还不能告诉花语,只能先瞒着了。 “天闲,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花语轻轻地道。 “语姐。”天闲感动地握住花语的手,人生得如此红颜相伴,尚有何求?相比而言自己的执着变的那么微不足道。忽然天闲发现自己的手上又盖上另一只细腻的小手,除玉蟾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道:“还有我。” 天闲一呆:“你?” “还有我们呢。”这种气氛朱丝也硬来凑一脚,真是不知趣的电灯泡。 “吴佩呢?”天闲发现怎么五毒居然缺了一个。“哎,这些天她身上的那东西又出现了,又躲在房里不肯出来了。”谢雅担忧地道。 黑暗法则代替了光明的法则,等于是整个世界得来个底朝天的大翻转,而且不同与以前的世界,在黑暗法则为主导的世界里,邪恶的力量本身也会威力倍增,这样才可以让所有隐藏在暗处的恶魔可以放心地露出马脚。所以被谢雅强行掩去的嗜心之蛇也在感应到这种力量后重新浮现出来。当然因为天闲曾对吴佩施加过星光护体,暂时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混小子,告诉你不能让明心回去,你小子这不是害她吗?”这边正商量着别的事,水傲不知怎么跑来了,气冲冲地破门而入。可惜一直以来他在天闲面前都没有师父的威严,这次也不例外。 天闲斜眼瞅着水傲,再看看被他撞开的门,抿着嘴不说话。水傲的表情被天闲看的逐渐不自然起来,嘿嘿干笑两声,轻手轻脚地过去把门扶好。 “说吧,什么事这么心急火燎的。”天闲这才开口问道。“嘿,你小子真厉害,离开不到一个月,就勾搭上这么多大姑娘了。啧啧,一个比一个漂亮。”水傲没回答天闲的话,眯着眼笑道。 “水伯,我姐到底怎么了?”花语关心的是花明心的事,可由不得水傲闲扯。 “对,对,你不说我还忘了。”水傲跳起来,冲到天闲面前,指着天闲的鼻子道:“混小子,告诉你先不要让明心回去,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她娘要当着各宗代表的面执行家法,眼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就被你害死了。”水傲显然是想把责任都推给天闲,好让天闲不得不去救人。 “少来,明心姐和她妈一个脾气。你有能耐,怎么你和凤守恒没能劝动她娘啊?”天闲才不吃水傲那一套。 “嗯,这个,嘿嘿,那个……”水傲被天闲堵的说不出话来,可怜兮兮地道:“可是花彩衣真得很暴躁,连守恒这次都被她揍了,你看我。”说着拨开额角的头发,上面有一块明显的淤青。凤守恒和花彩衣关系比较复杂,所以凤守恒被揍的比水傲还惨。 “反正每次不管集团里发生什么大事你都不出场,就是不露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我和守恒替你拖住她娘,你偷偷去把明心给抢出来,把明心丫头带到你这儿藏些日子,等她娘气消了再说。”水傲说出来此的目的。这次花彩衣也是铁了心,一定要执行家法。水傲和凤守恒谁也劝不动她,万不得已,水傲这才想出这个釜底抽薪的办法。 “藏着也不是办法啊。而且花明心的脾气比她娘好不了多少,到时不肯走怎么办?”当时花明心要走的时候,依天闲的意思就是让明心不急着回去,可是怎么也劝不动。 “我去劝姐姐。”花语毅然道。现在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而且如果真的让花彩衣执行了家法,正在气头上还没什么,等气消了,花彩衣定会后悔一辈子的。虎毒不食子啊,若不是因为背着月宗宗主这个包袱,她即使再生气也不至于做出这个决定。 “语姐,你姐姐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到时劝不下来怎么办?”或者是爱屋及乌吧,天闲对花明心其实还是很关心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到时她不听劝,你给我把她打晕扛回来,要是还不听话,你们就把她给我关起来,有什么事我和守恒担着。”水傲道。现在可不是让花明心和她娘怄气的时候。炎龙集团能屹立不倒数百年,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它严峻的家法。以花明心不听禁令,私自行动,还连累同门的罪行,那是死十次都有余了。 “好,这是你说的。”天闲等的就是这句话,不然花明心真不听劝,花语一定会选择和姐姐同进退,那不是糟糕了。 “对,是我说的。”水傲虽然觉得有点不对,还是咬牙担待了下来。 “好吧,地点在哪?”天闲问道。 “就在月宗总部,外面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你快点,不然明天来不及就糟了。”水傲道。 “好,玉蟾,你们这几天多加小心,我最迟明天晚上回来。”天闲对除玉蟾道。 “没事的,你放心吧。”除玉蟾点点头。“哎呀,现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快点,误了大事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水傲催促地道。 ※※※ 月宗的总部,今天热闹得很,不过大多数人脸上都没有笑容,这些人多少都和花明心有过交情,有不少还是长辈。以前花明心小时侯聪明伶俐,甚得这些叔叔伯伯,阿姨大婶的喜爱,今天来却是要看着亭亭玉立的花明心接受家法,想要高兴,那确实是难上加难啊。 而在另一边,花明心静静地坐在月宗的牢房里。不过十平米的单间,四周都是寸厚的铁板,花明心脸上毫无表情,呆坐在床上,等待命运的降临。 “姐姐,姐姐!”花语的声音从门上的小窗传起来。花明心眼珠转动了一下,发现门外的花语,露出一丝笑容:“小妹,你来了。” “姐姐,我是来救你的。”花语焦急地道。“哦。”花明心哦了一声,却没有别的表示。 “快别说了,有人来了。”天闲道。 “什么人。”这么两个大活人在无处可藏的走廊上,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一群月宗弟子大声叫道。 天闲刚想动手,不想这帮家伙却一个个“哎哟,哎哟”地倒了一地,一边倒地还一边说:“卑鄙,你用暗器!”弄的天闲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花语知道天闲绝不会用暗器。“不管他,快救人。”天闲打算敲破铁门。 “不行,警报器连在我娘的耳机上,去那帮家伙身上找找看。”花语指着那边倒地的家伙。 “好。”天闲应一声,开始在这群无缘无故晕倒的家伙身上找钥匙。 “轻点,轻点,你踩着我了。”天闲不小心踩在一个弟子手上,那家伙忍不住低声痛叫起来。“这是钥匙,你小心点啊。”被踩的人很委屈地道。 原来这帮月宗弟子谁也不希望明心真被执行家法,现在花语来救人,当然能放水就放水了。 等天闲刚离开,一帮人腾就跳了起来。这样没伤没痛的也难交代,干脆了,一对一站好,同时数“一二三”,一棍子冲对面人头上敲下去,这回可是真晕了。 再说天闲和花语,带着刚救出来的花明心。花明心并没有坚持留下,一路上出奇地顺利。 “站住!”就在天闲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花彩衣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远远追了过来。 “糟糕,语姐,你先带明心躲一躲,我对付你娘。”天闲停下来,找个拐角处躲好。 “小心点,那是我娘,你出手别太重。”花语叮咛天闲。“嗯。”天闲点点头。 花彩衣其实来的也是凑巧,水傲和凤守恒拉着她东游西荡地拖延时间,不知不觉就转到这平时绝对不会到的地方来。远远就看到天闲,水傲和凤守恒叫苦不迭,跟在花彩衣身后紧追着。 “去吧你。”看到后面有人跟着,天闲放下心来,有水傲和凤守恒在,自然会帮他缠着花彩衣的。天闲只要将花彩衣稍微挡一挡就可以了。随手一袖冲着花彩衣扫出,发出的一股袖风将花彩衣束缚得动弹不得。天闲再很坏心地控制着她朝凤守恒扔去。 看的出来,花彩衣和凤守恒好像总有点暗潮汹涌的现象。不知凤守恒是躲闪不及还是根本没打算躲,总之,花彩衣和凤守恒两人摔个滚地葫芦。花彩衣挣扎着要爬起来,偏偏凤守恒笨手笨脚地,弄的花彩衣一次又一次地摔下来。 “你手往哪放?”“对不起,对不起。”“放开我。”“是,是。”“哎哟……” 天闲越走越远,可是那边的声音还是一个劲朝他耳边钻。带着莞尔的笑容,一行三人飘然而去…… ※※※ “姐姐,你不会怪妈吧?”在宿舍里,花语小心地问明心。 “有什么好怪的,对了,静君她们怎么样了,还好吧?”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花明心还是很冷静。 “还是老样子。”花语神色暗淡下来。 “都是我害了她们,我会尽力想办法让她们恢复的。”不知是担心静君姐妹,还是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花明心的眼神也暗淡下来。 “对了,姐姐。你还记得吴佩吗?”花语问道。 “你说哪个吴佩,是艺术系的那个吗?哎,她本来是姐姐最好的朋友,可是后来也是她……算了不提了,干嘛忽然问起这个人?” 花明心摇摇头,似乎想把这个人甩出记忆。 “姐姐,其实吴佩也很可怜的。”花语拉住明心的手,两姐妹好久没有机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了。 “你认识她。”花明心爱惜地拥住妹妹。小时侯她最喜欢和妹妹这么拥着,轻轻梳弄花语的头发。花语一直都是留长发的,倒是她,老嫌头发碍事,最多留到披肩就剪了。 “嗯。”花语回味着童年的温馨,将吴佩身上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听完花语的叙述,花明心手上不觉顿了一下。“倒也难为她了,你说她的毒又发作了是吗?”花明心是非常理智的人,从她能在遭遇了那样的事后迅速恢复过来,同时也能在各种情况下做出最明智的决定就可以看出来。 因此她很快就把握到了吴佩的无奈。说起来吴佩和明心是同一类人,当然吴佩的天资是比不上明心的,但也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吴佩身上有一种花明心没有的东西,那就是感性。 花明心和花语两姐妹不知是什么原因,花语感性十足而缺乏理智,花明心理智到冷淡却又缺乏感性的冲动,吴佩这种同时兼备的反而很少见,因此花明心对吴佩有种近乎亲妹妹的怜惜。本来得知被最好的朋友出卖,她是很难受的,现在从花语那里知道事情的真相,原谅了吴佩的同时花明心又关心起吴佩的身体来。 “嗯,具体也不大清楚,要等去看过了才知道。可是那个天闲,老是藏着腋着,真讨厌。”花语噘着嘴道。对着这个一直比自己优秀的姐姐,花语也不自觉地露出儿时的童真。 “是吗?怎么我觉得你一刻也离不开他啊。”闺中夜话,花明心故意羞花语。 “谁离不开他了。”花语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是吗?姐姐虽然没有结婚,这种事见的可太多了,你瞒不了我,再说你和天闲的关系在家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花明心取笑地道。 “什么,我都比他大那么多,你别乱说。”若不是只有姐妹二人,花语恐怕早就钻到床下去了。 “大什么大,你看你,到现在还细皮嫩肉,我见犹怜,不像姐姐,人老珠黄,你可是一点都没见老哦。听说天闲的牛黄马宝不少,看来他对你还是挺不错的嘛。”花明心打趣道。 “他,他是对我挺好的,可是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的。”花语不觉有些伤感。 “妹妹,怎么忽然伤心起来了,你如果真想留在他身边,谁也不会干涉你的。我看的出来,除非你自己想走,否则天闲是不会离开你的。”旁观者清,花明心早就看出天闲和花语之间那种似有似无的牵挂了。 “我知道,可是我怕有一天我老了,会配不上他。我知道,像他这种人是不会老的。”花语道。 “是吗?那好,我替你问他,看他到时候会不会嫌弃你。”花明心一把拉起花语,大声叫道:“天闲,天闲。” “姐姐,”花语吓了一大跳,正想阻止,天闲却已经听见叫他的声音,在外面应道:“什么事啊?”人家两姐妹话家常,他总不好进去吧,就听到里面一会轻声笑语,一会唉声叹气,正不知如何是好呢。既然花明心叫他,天闲当然趁机推门进去。 “我妹妹怕她老了你会嫌弃她,你说怎么办。”不顾花语一个劲地拉自己的衣角,花明心给自己的妹夫出难题。 “老?不会啊,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了。”天闲的回答很奇怪。 “不会老?你以为你是谁啊?”花明心呲道,却不知道天闲的意思。以前天闲没有拿回法则天平,虽然不能随便使用星神之力,只能用一些相对被动的方法替花语留住青春,现在既然得回法则天平,以花语对自己付出的,天闲已经有足够的理由给予花语不逝的青春了。 “你不信?”天闲反问道。 “对,不信。”理智是花明心的优点,却也是缺点。她习惯用理智去判断一切,对于所有超自然的东西却是一概抵制的。 “没关系,语姐信就成了。”天闲看着花语道:“语姐,你信吗?” “我信。”花语低下头,被天闲一把捉住自己的手。 “真受不了你们,哎哟,肉麻死了。”花明心哆嗦了一下。 这边其乐融融,回扶桑的谢雅却高兴不起来。她接到母亲的消息赶回神社,一进门,母亲就一脸严肃:“小雅,以前我没有要求你接任神社,那是因为不需要,现在祖师爷预言的时刻到了,若你身上已经出现了印记,就必须继承神社。”谢雅的母亲是扶桑大日神社侍奉大日如来的女巫。可是谢雅一家还有一个世代相传的秘密,传女不传子,那就是,她们同时还是附身神的使徒。 这种附身神就是所谓的黑暗法则的执法人。 “母亲!”谢雅颤抖着道,成为了附身神的女巫,虽然可以拥有无穷的力量,可却要付出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来换取附身神的力量,注定从此就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再也不能有普通人的感情生活,凡是玷污了附身神女巫的男人,都会遭到惨死的惩罚,而女巫本身也会遭到万邪焚心之苦。 “孩子,我也不希望这样。你有听我的话,不让男人碰触你的身体吧,只要你的胎记没有浮现出来,我就可以要求长老会另寻他人代替你。”谢雅的母亲被所谓的巫女职责害了一生,正因此她才会从小就把谢雅送到她师父那里。附身神女巫只要春心不动,身上的女巫胎记就永远不会出现。 “可是妈妈。”听了母亲的话,谢雅流出泪来,默默卸下左肩的衣服,露出越发清晰的胎记。“怎么会这样?”谢雅的母亲惊叫道:“孩子,为什么,可怜的孩子。” “妈妈,妈妈!”母女两人相拥而泣。谢雅心中不禁责怪起天闲来。其实真说起来她倒真是错怪了天闲,天闲本身也算是附身神的一员,遇到谢雅这种正宗的附身神女巫,很自然地就诱发了被谢雅其母用法术隐去的女巫印记。 “巫女大人,长老让你带女儿去接受测试。”母女二人正伤心,有人传来所谓长老的命令。 事到如今,一切也无法避免了,谢雅接替她母亲,成为了新一代的附身神女巫。 回到精英学院,已经是半夜了,谢雅整个人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这也难怪,谁愿意将一生嫁给那些虚假的神灵,这和出家有什么区别。 整理了心情,谢雅想起吴佩的事。虽然谢雅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可是也换来了无穷的力量,或者通过附身神的力量,可以帮助吴佩消除那嗜心之蛇的诅咒。 “天地的神灵啊,我愿以我的身体,换取你的降临,付于我驱除邪恶的力量。附身!”谢雅这还是第一次使用附身神的力量,在神社时,伤心欲绝的她哪里还有心情实验附身神的威力。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谢雅忽然觉得浑身无力,隐约中,谢雅看到一个巨大的长角的厉鬼,扑在自己身上。谢雅忽然觉得一阵害怕:“不,我不要。” “由不得你了,本神既然降临,那就要取回代……”长角恶鬼阴声道。 “喳。”没等长角恶鬼的话说完,一点白光闪现,长角恶鬼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被那白点吸入腹中。 “小白是你?”两腿发软的谢雅挣扎着站了起来。刚才真的把她吓坏了,没想到所谓以身体为代价居然是这么回事,简直太可怕了,看来以后还是不要使用附身神之力的好。 “嗯,呃。”玄鸟打个饱嗝。自从上次天闲让它去保护除玉蟾之后,这小家伙就赖定了除玉蟾,怎么也不肯回去,天闲也只好由它了。玄鸟本身就是修练千年的异兽,对于普通的神怪那配给它当点心的。 “你真没用,居然找这么低级的附身神。”玄鸟不客气地刺激谢雅。 “你知道那是附身神?”谢雅倒没想到玄鸟这么有见识。 “知道。呃。”玄鸟又打个饱嗝,“这种低级附身神,你也不觉的委屈,以前我也见过一个附身神女巫,人家可不会召唤这种低级的家伙,你也是女巫,不会是你……”玄鸟的眼神很是古怪,以前倒是有附身神女巫把下级附身神当成性道具来用的。千年前,玄鸟就曾经见过这种事。 “我……”当时进行继任仪式时,谢雅伤心欲绝,哪有注意上面说的什么,这会不禁很是委屈。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谢雅小心地请教道。 “不知道,这种事得问天闲,那家伙对于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特清楚。”真是个忘恩负义的恶鸟,才没几天,就在背后编排起前主人来了。 今天花语要陪姐姐,天闲只好一个人独守空房,没来由地打个喷嚏。 一大清早,那只出卖前主人的恶鸟就来搅天闲的好梦。虽然说玄鸟的声音不是很难听,但那种高八度的嗓门在耳边不停地嚷嚷也叫人受不了。 天闲看也不看随手从床单上抠下一角,搓成一个小布团,食指一扣弹了出去,正堵住玄鸟那聒噪的嘴。 “呼,呼。”玄鸟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布团给吐了出来,气急败坏地叫道:“你想谋杀啊。” “一早就来吵,死了活该。再说杀了你也没人问罪,到时把你熬汤喝了,大补呢。”这么一折腾,天闲也睡不下去了,揉揉眼睛爬起来。“我也不想,是谢雅要找你。”玄鸟飞到天闲的肩膀上道。 “她自己不来,要你多事。下去,你这只色鸟。”天闲不客气地把玄鸟拍离自己的肩膀,随手披上外衣,“人呢?” “在外面呢!”玄鸟飞起来绕了一圈又回到天闲的另一边肩膀上。 “她干嘛不叫门?”天闲怀疑地斜瞅着玄鸟。 “人家昨晚可是一夜没睡,哪像你!她是不好意思这么早叫你。”玄鸟扑扇着翅膀道。“知道了!”天闲一边答应一边去开门,果然谢雅正背对着门站在外面。 “进来吧,怎么不叫门?”天闲道。“太早了,不好意思打搅你。”谢雅带着歉意笑笑。 “没关系的,我也一向早起的。”谢雅忽然这么客气,反弄的天闲极不自然起来。“才怪,不是我去叫他,他还睡着呢,刚才还……呜。”玄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天闲一巴掌从肩头拍了下去。 “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天闲把谢雅让进了客厅。 “是这样的……”谢雅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总觉得有点唐突,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来说吧,谢雅现在是附身神女巫,可是又不知道禁忌,所以来找你请教。”玄鸟反正就是闲不住。 “哦。”天闲瞪了它一眼,意思很明白:你这色鸟,一定又是你多嘴。 “我……”谢雅显得有点坐立不安,毕竟非亲非故,天闲并没有帮她的义务。“没关系,你等一下,我去找找。”天闲再瞪了玄鸟一眼,转身去自己的房间翻东西,记得那次在亡魂之森,似乎有这么一卷古籍。 “这么早你干什么啊?”昨晚花语和明心两人促膝而谈,一直到深夜,所以连一向早起的花语今天也起晚了,听到天闲乒乒乓乓地翻东西,不禁惺忪着睡眼,迷迷糊糊地问道:“天闲你在干嘛呢?” “哦,找东西。你睡吧,不用理我。”天闲一边翻一边回答。 不一会就看见天闲摸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本,对花语道:“找到了,你继续睡吧。” “哦。”花语果然又躺了下去。天闲翻开古籍,略微看了一会。不知为什么,却一把将最后一页撕了下来,随手团成一团丢到床下,只是天闲没想到这随意的举动都落在被花语惊醒的花明心眼里。 “喏,就是这个,你先拿去看看吧。”天闲把那破的似乎随时都可能四分五裂的东西递过去。 “谢谢你了,其实我也不想用附身神的力量,可是小佩她……”谢雅无奈地摇摇头。 “嗯。”对这种话题天闲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他是很清楚附身神女巫的意义的,对于附身神的女巫,等于是神界的娼妓,通过自己的身体,换取附身神的力量。每次的召唤都会造成女巫本身的虚脱,虽然对身体没有伤害,可是因为那种意识深处**的频繁发作,一般这些女巫的心理都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天闲发现气氛有些尴尬,随口问道:“吴佩她到底怎么样了。” “不知道,听小文说她已经两天没出门了,可是每次叫门,小佩又不肯我们进去。如果再这么下去,真怕小佩的身体受不了。”谢雅从小就一个人跟着师父,没有兄弟姐妹的她是十分珍惜和玉蟾等人这种情同姐妹的感情的。为了这些姐妹,她甚至可以牺牲一切。 “吴佩,吴佩她怎么了?”花语和花明心不知怎么也起来了,花明心正好听到谢雅提到小佩。 “没什么,就是身上那诅咒的事。”天闲答道。“真有这些超自然的东西?不可能吧。”崇尚科学的花明心始终无法接受所谓的超自然力。 “是真的,姐,我早就告诉过你,可你就是不信。”刚起床的花语长发显得有点乱。 “真是这样?带我去看看好吗?”自从昨天听了花语的解释,花明心多少已经原谅了吴佩,可是对所谓的诅咒却一直将信将疑,认为可能只是吴佩的心理作用。 “这,好吧,明心学姐也不是外人。”谢雅道。“天闲,我要一起去。”花明心纵管再不信,却还是叫上天闲。 “你就这么去?”天闲指着花明心未梳洗的模样,却不知道,花明心算是半个科学狂人,经常是不整仪容,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年纪还独身一人。 ※※※ “小佩,小佩,明心学姐来看你了。”谢雅敲响吴佩的门,可是等了半晌却没有一点回音。“小佩,小佩,你在里面吗?”谢雅心中忽然有不祥的预感。 “二姐什么事啊?”吴佩隔壁的柴文从房里探出头来。 “小文,小佩在房里吗?”谢雅焦急地问道。 “在啊,她一直没出去,刚才我还听见声音呢。”柴文道。正说着,果然吴佩房里又传来一声闷响。 “小佩,是我,还有明心学姐,你开门啊。”听到声音的谢雅大声道。 “不对。”天闲脸一沉。 “嗯,是有点奇怪,有一股很腥的味道。”花明心也产生了怀疑,从身上摸出一把奇怪的钥匙,递给谢雅道:“这是万能钥匙。” “好。”谢雅也管不了许多了,虽然这样有点不礼貌。 “啊!”打开门的谢雅后怕地退了出来。花明心朝里一看,吴佩的房里到处布满了各种蛇,难怪会闻到一股腥味。 “小灰,出来赶蛇。”天闲把另一个懒虫从袖子里拽出来,貘兽天生就是蛇类的天敌,小灰刚落地,闻到天敌气味的蛇群已经乱成一团,纷纷退避不迭。 “进去吧。”既然有蛇这种东西,天闲只好充一次英雄。第一个走了进去。别看谢雅平时巾帼不让须眉,此刻也吓的面色发白,躲在最后,倒是花明心不甚在意,还在那一个劲对群蛇评头论足:“嗯,那是蚺蛇,可以吃的,那黄色有脚的是鳞蛇,那黑的是铁线蛇,就是民间说的乌梢蛇,那花白的,难道是已经绝种的蕲蛇?这里要是被蛇教授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明心大姐,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有这心思。”天闲真有点哭笑不得了,没见花明心这样的女人,专门对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兴趣,就是天闲也不是很喜欢这些滑腻腻的东西。 “小佩,小佩。”谢雅小心地叫道,生怕惊动蛇群。从床上传来一阵蠕动的声音,接着被子掀开,露出里面一大堆蛇,正围着中间一团很大的东西,听到谢雅的叫声,四周的蛇散了开来,露出吴佩的头。 此刻即使是花明心也吓白了脸,吴佩身上没有一点衣服,少女的**上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可是浑身却都现出仿佛鳞片似的波纹,只有心窝处以一块玉坠为中心的大约一尺见方的地方还保持着原本细腻的肌肤。吴佩的身体似乎没有一块骨头,在床上盘成一种很奇特的形象,完全违背了人类的关节特征,还不时吐出香舌。现在吴佩的舌头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前端的分叉。 “怎么会这样?”谢雅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种情形分明是她也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蛊毒发作。”天闲带着点不可思议的语气,按理说不该有这种事啊,取回法则天平的自己,已经摆脱了所有禁制,那为什么还有役神居然敢冒不韪,无视自己的暗神之祝福。 “那,那快想办法啊。”说到毒,谢雅那是一窍不通的,此刻束手无策的她也只能求助与天闲。“不是毒的问题,应该是有役神在暗中催动。”天闲运集神力,果然在吴佩的身后有个蛇身的黑影悬浮着。 “那该怎么做?”谢雅虽然灵觉惊人,可是这次却没能看到吴佩身后的蛇身恶鬼。 “你没看到?”天闲觉得吃惊了,按理说谢雅天生异秉,不可能看不到比役鬼还高级的役神啊。 “那里有什么吗?”谢雅反问道。 “难道……”天闲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天闲这句话是对吴佩身后的役神说的。“你能看到我?”蛇身役神讶异地道。原来它就是北极星帝一直关注着的另两个世界的低级役神,同时也是诅咒之力的真正来源。诅咒之力作为一种相对低级的魔法,之所以拥有无穷的威力,正是因为它本身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普通的方法,根本就无法替中咒者解除魔法,可是一直以来多是以间接的方法发挥威力。没想到现在它居然能够通过人间不肖之徒在不惊动天外星神的情况下,偷偷来到人间,幸好只是低级的役神,不然让另两个世界的高级生命体闯进人间,众星神设下的那些防线岂不是形同虚设。 “不错。”现在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之所以天生异秉的谢雅看不到蛇身役神而能被天闲看到,正是因为对方根本不是这个层面空间的,只是因为它和天闲一样同属契约者,才会被天闲发现。 “你们不该来到我们这个世界。”天闲不顾花明心和谢雅在场,两足离地,开始漂浮起来。 “我已经来了,而且是你们这个世界有人用九条人命召唤我来的。”蛇身役神感应到天闲身上同类的气息,也慢慢离开吴佩的身体。他本来是想把吴佩变成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体,现在遇到天闲这劲敌,当然就只能暂时放开吴佩。 随着蛇身役神的离开,床上的吴佩忽然神志一昏,无力地瘫倒下去,身上那些隐约的鳞片也在胸前玉坠的灵力驱动下开始慢慢褪去。 “万蛇嗜心!”蛇身役神驱使房中所有的毒蛇朝天闲攻去,蛇类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驱使的东西。 “星光护体,众邪回避!”天闲朗声念道,即使是在白昼,身在房中,他身上还是浮现出无数光点,仿佛是夜晚天空的繁星,不住闪烁起来,更显得天闲的神秘。冲向天闲的蛇群似乎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壁挡住,不少都被撞的脑浆迸裂。“原来是老对头,看我的‘蛇魔变’!”另外两个世界对于一直阻挡他们的天外星神那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说蛇身役神的等级很低,但那只是相对而言,既然能来去两个不同的世界,等级再低也低不到哪去。 所有的蛇都在蛇身役神的声音中开始改变形态。这是蛇身役神利用自己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灵力,输入这些人间的蛇类身体里,从而使的这些蛇可以暂时拥有另一个世界蛇魔的力量。改变后的蛇形态变的十分怪异,不但长出一排锋利暴露的牙齿,不少还长出四肢和翅膀来,有的更是生出些奇怪的骨质突起。 “九天十地,新星之火,滚回你的世界去!”天闲不等这些蛇魔完成变化,猛然两袖交替挥出。开玩笑,等这些东西成了形,收拾起来至少麻烦十倍,而且如果漏了一只,等着整个精英学院变成地狱吧。对于这种来自异世界的毒素,人类一时半会那是找不到疫苗的。 “啊!你卑鄙……”蛇身役神正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蛇魔变上,没想到天闲却乘机给了他一下重的。 天闲那一记袖风看似平淡无奇,却在蛇身役神的身后开出一个巨大的黑洞。蛇身役神发出最后一声不甘心的号叫,被黑洞吸入其中。至于那些变了一半的蛇魔,也被天闲毫不客气地送了进去。现在就轮到蛇身役神伤脑筋了,任何一个世界对于来自其他空间的东西,那都是无能为力的,这些蛇魔足够蛇身役神忙活一些日子。 “哎。”天闲叹口气从空中降回地面。刚才谢雅和花明心都只看到蛇群的攻击以及天闲自说自话,却一点都没能觉察到蛇身役神的存在,甚至最后的蛇类变体也因为没在意而未能察觉,地上为此剩下一大群死去的蛇。 “怎么样了?”虽然看出吴佩正在恢复,可是谢雅还是不太放心。“她没事了,你们小心,这些蛇即使是尸体也要全部销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天闲摆摆手,过去把恢复的差不多的吴佩扶起来,当着谢雅和花明心的面,一口吻在吴佩樱唇上,将一股星力注入吴佩体内。 良久他才直起身,没有做任何解释,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别忘了那些死蛇的尸体,记得要用火烧掉。”天闲刚才算是夺走吴佩的初吻吧,黑暗的法则就是这点近乎残酷,不管是谁,若没有付出,都不能得到契约者的帮助,否则必遭恶报。只是天闲并不想太难为吴佩,这才乘她还没有醒来时拿走她的初吻,作为这次契约的代价。 “知道了。”谢雅答应一声,那边吴佩也慢慢醒过来。乘着谢雅看吴佩的当口,花明心悄悄拣起地上的两条蕲蛇,藏在衣服里,这种近乎绝迹的物种,对于她的诱惑实在太大了,甚至可以使她完全不把天闲的警告放在心上。 “二姐,我怎么了?”对于发生的一切,吴佩一点印象也没有。“你没事,只是刚才晕过去了。”谢雅怕吴佩知道真相担心,故意隐瞒了实情。“二姐,让你担心了。”明知事情绝不简单,可是吴佩也不便再追问下去了。 “哦,对了,小佩,明心学姐来看你了。”谢雅想起什么,忙道。 “学姐,不,我没脸见她。”吴佩挣扎着要躲起来。“不用了,吴佩,你的事你二姐都对我说了,我不怪你,而且现在我不是也没事吗?”花明心按住想要起来的吴佩。 “学姐,我……”吴佩低下头去。“算了,都过去了。”花明心从刚才所见,已经很能体会所谓的生不如死。说实在的,即使是她,也不想变成刚才吴佩的样子。 “谢谢你,学姐。”感受到花明心的真诚,而且吴佩也不清楚花明心为此究竟遭遇到了什么,心思单纯的她开心地露出笑脸。 “这才对,不要老苦着脸。小佩是最可爱的,来给学姐抱抱。”花明心也笑了,以前吴佩最吸引她的就是那种安静、甜蜜的微笑。 “学姐!”吴佩扑倒在花明心身上。 “好了,怎么又哭了,来先把衣服穿上。”花明心拍拍吴佩的肩膀。 花明心和吴佩聊了一会,想起袖子里还藏着东西,起身借故告辞,留下谢雅陪吴佩,自己却转身跑去找恩师蛇教授去了。好久不见老师了,有这两条蕲蛇做礼物,教授一定高兴,可惜没能找到活的,不然教授更会乐疯的。 拿着偷偷藏起来的蕲蛇,花明心一个人悄悄朝精英学院的实验室方向跑去。那里是精英学院最神秘的地方,进出的都是尖端的科技人才,他们所研究的东西也是让普通人匪夷所思的。门外的警卫已经很熟悉花明心了。毕竟她是精英学院里能进出这里最年轻的人,而且这里来来往往大多都是长相极其有‘个性’的,很难有花明心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女性出现。“花小姐,怎么好久没见你?”警卫很温和的为花明心打开门,亲热地打着招呼。 “前段时间有点事,所以一直没过来。蛇教授在吧?”花明心问道。 “在,当然在。你不是不知道,蛇教授现在很少有课,除了在这里他能去哪啊?”警卫殷勤地道。 “谢谢你,我有事找蛇教授,先走了,回头见。”虽然不是用跑,花明心的速度还是很快。 “好,再见。”直到花明心已经走的不见人影,警卫还回味着刚才花明心带起的一阵香风。 “教授,教授。”花明心来到实验楼最顶层角落的一间实验室。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人,静的可怕,只是不时响起一阵恐怖的笑声,叫人毛骨悚然。 “明心啊,好久没见你了,都忙什么去了,来看看,我刚试验成功用蝮蛇和眼镜蛇组合成的新品种,毒性剧烈,而且有两个头,名副其实的七步蛇哦。”实验室的门“噶”一声打开了,显然有些日子没开启了,还掉下不少灰尘,里面走出来一个头发胡子都是白色的糟老头,头发乱蓬蓬,实验室用的白大褂也不知多久没洗过,脏的可以,沾着不知道算是实验溶液还是什么的污渍。 “教授,你又多久没离开这里了?”难为花明心居然能忍受这种气氛。实验室里的陈设更是乱的一踏糊涂,除了中间围绕着实验台被清出一块空地,别的地方,到处都是乱扔的垃圾,什么饮料罐啊,放点心的食物袋,被弄坏的实验器材,散发出一股很浓的霉味。 “也没多久,大概有一个月吧,没办法,这次的杂和实验走不开啊,别管他了,来看我的新成果。”蛇教授仿佛是顽童得到一件喜爱的礼物,偏偏又一直没有人分享,好容易有个花明心来,当然要好好炫耀一番。 “就是它?”花明心在一个玻璃器皿中看到蛇教授所说的双头蛇,或者说是七步蛇。这蛇两个头并不一样,熟悉生物特征的花明心一眼就看出两个头分别是蝮蛇和眼镜蛇的头。“它们的毒性所起的变化是什么?”花明心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一种奇怪的融合反应,生出的是另一种剧毒。更奇怪的是这种毒素与另一种眼镜王蛇的毒再中和的话,就会变成完全的无毒,而且这种毒素对于癌变体有绝对的杀灭能力,我在考虑怎么使它能被控制住,如果成功的话,绝对是医学界的奇迹。”蛇教授得意地道。 “对了,教授,我来找你是有东西给你看的。”花明心想起来找蛇教授的目的。 “哦,什么好东西?是酒吗?”蛇教授除了是个科学狂人,还是个出名的谗鬼。 “不是,你看这是什么?”花明心小心地把那两条死蛇放到实验桌上。 “死蛇有什么好……”蛇教授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忽然眼镜后的两只小眼睛瞪的滚圆,“蕲蛇?”说着拿下眼镜,擦了擦,再次戴上,不信地道:“真是蕲蛇?你从哪找来的。虽然是尸体,可是这种蛇该早就绝种的啊。” 说起这蕲蛇,又叫白花蛇。最初的发源地是中国的南方和四川山区,后来曾经遍布蕲州和邓州。《本草纲目》记载这种蛇龙头虎口,黑质白花,胁部有二十四个方形纹,腹部有念珠斑,生有四颗长牙,尾巴上有一串甲片,长一到二分,如同连着的珠子。蕲蛇好食石楠藤花叶,遇敌则盘成蛇阵,伺机而动,死后双目不闭。 可是因为蕲蛇的药用价值极高,可以治疗中风,筋脉拘急,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肺风,白癜风,破伤风……使得其在很久以前就被捕杀殆尽。 难怪以蛇教授见惯各种蛇类也要大惊失色了。 “怎么?不想要,那我拿走了,我可是冒了很大危险偷来的。”花明心故意激蛇教授。“不,不,要,当然要。”蛇教授生怕被花明心拿走,不顾一切地把两条死蛇紧紧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我拿来就是给你的,你以前不是说要研究治疗瘫痪病人的新方法,如果有古书上记载的蕲蛇或者能有新的突破吗?”花明心道。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来,明心,先把一条放到培养液里保存好,这一条等我取点毒液出来。”蛇教授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的。”花明心对这里的仪器那也是熟悉得很,闻言取出其中一条蕲蛇,走到旁边一个满是液体的玻璃柜前,把蕲蛇放了下去。那边蛇教授也已经取好了毒液,滴在玻璃片上就着显微镜在观看,同时还将蕲蛇的尸体放到分析箱中,启动了电脑的自动分析功能。 “明心,不大对啊。蕲蛇是蕲蛇,可是怎么有点器官发生了异常变异啊?”蛇教授越看眉头越打结。 “哦,当时出了点小差错。怎么,没用吗?”花明心问道。“不,不,非常有用,毒液本身的变异并不大,而且这种变异实在太奇怪了,我要好好研究。”蛇教授很有兴趣地道。 “不过教授,你要当心,蕲蛇的毒性我们都还不清楚,要是不小心流出去,那可就糟糕了。”听说蛇的身体器官有了异常的变异,花明心觉得心中很是不安,因为她想到了天闲当时的嘱咐,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现在蛇教授正在兴头上,也不好扫他的兴,只好自己当心了。 “当然,这还用你担心,我自己也知道。”蛇教授兀自把新取出的蕲蛇毒液进行混合,同时把已经没用的蕲蛇尸体随手放进一个敞口的玻璃器皿,研究兴趣正浓的他连盖子也懒得去盖。 花明心无聊地在一边翻着蛇教授那些标本。那些本来该叫女孩子望而却步的蜥蜴啊什么的,花明心似乎把它们都当成了宠物。 “成了,就等过几天完全和成了。”蛇教授忽然放开手里的工作道。“哦,是吗?”花明心放开正被她捧在手上抚摩的四脚蛇。这种蛇虽然相貌狰狞,事实上却是一种非常温顺的动物。 “对,我们先走吧,这里也给他们收拾一下了。”蛇教授停下手中的研究后,看到眼前脏乱的样子,也觉得有点不舒服。 “好。”花明心答应一声,却也忘了关上四脚蛇的笼子。正对着笼子那未盖好的玻璃器皿中,蕲蛇的目光似乎一直盯着这边。谁都不知道,灾难越发近了。 ※※※ 花明心和蛇教授离开了自己的实验室。看到他们离开,自然有负责打扫的值日生进来清理。 这些研究人员,大多都挺邋遢的,也真难为有这些值日的学生,不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今天来打扫的是个个子很小的女生,一般的值日生都不大喜欢来蛇教授的实验室打扫,因为里面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了,特别是那些蛇啊,蜥蜴的,更是叫女学生害怕。 小个子女生在外面朝里看了一会儿,一副想进来又害怕的样子。“哎,小云。”后面不知谁拍了他一把,吓的小云哇地大叫起来。 “你怎么了,小云?”被叫做小云的女生身后正站着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显然也被小云忽然地大叫吓着了。 “死阿浩,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看到男孩,小云的嗓门大了起来。“我不是怕你一个人值日无聊特地来陪你的吗?”阿浩委屈地道。“算了,算了,陪我进去。”说到底,对于蛇教授实验室里那些东西,小云还是觉得心里发毛。 “好。”叫阿浩的男孩很爽快地答应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实验室,这蛇教授的实验室对不熟悉的人来说还真有几分邪恶魔法师城堡的味道。小云握着的扫帚大头朝上,倒像是拿着根棍子,随时准备给谁一下。 “小云,你不用这样吧。”身后的阿浩小心地问道。“你别管。”小云厌烦地道,忽然,一条四脚蛇从一张台子上窜出来,掉在小云面前。“啊,蛇,蛇!”小云刚才的威风立刻荡然无存,就这么把扫帚一扔,一把抱住阿浩,尖叫起来。 “没事,没事。”阿浩心中暗自得意,趁机大占便宜,一脚把四脚蛇给踢飞,“我把它赶跑了,没事了。” “真的?”小云偷偷朝地下看了一眼,看到四脚蛇果然正倒在角落上。小云慢慢壮起胆子,拣回扔掉的扫帚,没头没脑地朝四脚蛇打去。“吓唬我,吓唬我,打死你,打死你。”一直打到自己开始气喘,小云这才停下来,不过四脚蛇已经躺在那一动不动了。 “怎么办?被你打死了。”阿浩担心地道,要知道,这可都是蛇教授很珍贵的标本。 “怎么会?不会吧,怎么会死的?”发泄了怒气的小云也冷静下来。 “你那样打不死才怪,你以为那是我啊?”阿浩调侃地道。 “死阿浩,还有心情说风凉话,还不快给我想办法。”气极的小云对着阿浩也是一通扫帚。 “好了,好了,别打了,我有办法了。”阿浩忙叫道。 “什么办法?”小云停下手问道。“既然这东西能在这里乱跑,我们把它带走就是了,到时教授一定会因为它是自己逃出去弄丢了。”阿浩道。 “对啊。”小云恍然。接下来,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垃圾清理干净。那只死的四脚蛇也被混在垃圾里带了出去,在被倒进垃圾袋时,四脚蛇似乎又动了一下…… “怎么会没有呢,没有了,没有了。”送走花明心回到实验室的蛇教授手忙脚乱地把刚收拾好的实验室又翻得乱七八糟。“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怎么没有了呢?”蛇教授自语道,那条已经被取出毒液的蕲蛇尸体倒没什么,可是那只四脚蛇可是很珍贵的标本,到底跑哪去了呢…… 再说谢雅在吴佩房间里收拾出不少的死蛇,堆在一起也挺吓人的。因为天闲的嘱咐,谢雅点起一把火,将死蛇烧的干干净净。升起的浓烟无风而动,向着一个方向飘去。谢雅等人却谁也没在意这种奇怪的现象,被那种难闻的气味熏得避回房间。 至于回到住处的天闲,则被花语叫住“盘查”:“怎么样,到底什么事?我姐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没什么大事,还是老毛病。你姐我可看不住她。”天闲总觉得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姐姐说她要想办法让静君姐妹早点恢复。”花语道。 “嗯,可能她会有办法吧,说起来你姐倒是挺了不起的,受了那么大的打击,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天闲由衷地道。 “天闲,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虽然姐姐看上去已经恢复过来,可是昨晚和姐姐的谈话中,我还是看出来,姐姐很在意那件事,毕竟这种事……所以你记得尽量别在姐姐面前提起这事。”花语道。 “我知道,你把我当成长舌头了?”天闲笑道,为什么没来由的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呢,难道真要发生什么事不成? “天闲啊,有空你要多帮帮姐姐。还有你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多拿给姐姐看,姐姐是个工作起来不要命的人。以前我不希望姐姐这样,现在却希望有什么可以分散姐姐的注意力。”花语对天闲道。 “嗯,能有什么?带来的东西你都知道,你随便拿什么给你姐就是了。”天闲不在乎地说,反正那些东西天闲带出来也是打发时间的,没什么要紧。 “好,你说的,到时候别心疼。”花语笑道。“切,别把我看的那么小气。”天闲呲道。 “不早了,吃完早餐还有事呢。语姐,你怎么有了姐姐就不管我的肚子啦!”天闲叫屈道。 “好了,好了,就来,少吃一顿饿不死你。”花语被天闲的话引得忍俊不住。 七号楼前的毒蛇柴堆总算熄灭了。吴佩自己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谢雅又刻意地去糊弄,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经过前几天的天象异变,虽然当时曾经弄的人心惶惶,以为要发生什么灾难,可是看到一切恢复平静后,人们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不知道这算幸或不幸,那连续三天的日月食,其实正是光明法则与黑暗法则最后交锋的结果。如果人们真能有所警惕,或者日后也不会造成那种局面,可惜人总是目光短浅。好了伤疤忘了痛,似乎一直就是人类的通病。所以历史的悲剧也又重复地上演着。 因为停了好几天,拍摄的进度被拉下。今天的拍摄时间安排的特别紧凑,幸好天闲慢慢适应了拍摄,不然恐怕早就钉不住了。 今天的拍摄进行的特别顺利,一天的工作量几乎比的上以前的两倍。照这种进度,估计明天再辛苦一天就可以赶上进度了。 等拍摄结束,回到宿舍,才看到花明心正在陪着静君姐妹,好像是在试图让静君姐妹恢复记忆,不过显然并不成功,从花明心那种沮丧的神情就能够看出来。“姐姐,你今天一天跑哪去啦?”因为要陪着天闲,花语今天也是刚回来。 “哦,我去看教授了。别说那些了,为什么静君姐妹一点都想不起我了,我已经用尽所有方法了。”花明心道。 “姐姐,你别急,这种事急不来的,慢慢总会有办法,天闲也会帮忙的。是吧,天闲?”花语道。 到这种时候,天闲哪还能说不,只好点点头。 “晚了,语姐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天闲道。 “好,天闲你陪姐姐坐一会,马上就好。”花语道。 最新全本:、、、、、、、、、、 第十二章 蕲蛇教授 累了一天的天闲把整个人埋进一张宽大的太师椅里,今天一天他都觉得心神不宁,到底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呢?至于花明心则再接再励地和静君姐妹说话,可惜一切都是徒劳,除了回答是或不是,静君姐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qΒ5// 挫败到极点的花明心终于放弃了,幸好这时花语也准备好了晚餐。 夜了,花语和花明心还是姐妹相伴,天闲只好认命地又去睡客房。 “姐姐,你今天一天到底去哪里了?”花语悄悄问道。 “我去看蛇教授了,不要告诉天闲哦。”花明心道。 “为什么?”花语奇怪地问道。 “我偷走他要烧掉的那些蛇,还送给蛇教授去做标本。”花明心有种做了坏事的得意。 “哪些蛇?你不会指今天早上烧掉的那些吧?”花语大惊。花明心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她可是清楚得很,而且也知道天闲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今天那些被烧的已经不能算是蛇,该算是妖了。 “对啊,天闲真够浪费的,要知道毒蛇虽然有害,可是只要用的得当也很神奇的。教授说他可以利用那两条蕲蛇的尸体配置出能医疗瘫痪的药来。”花明心道。 “糟了,姐姐,你不明白,那些蛇身上都附着恶灵,你闯祸了。”花语从床上一震而起,衣服来不及披,穿上拖鞋就拉着花明心要去找天闲。 “小妹,你别吓我,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啊。”被拖起来的花明心不肯走。 “姐姐,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快跟我走,希望来得及。”花语急道。 看花语这么着急,花明心只好任凭花语拖自己到天闲的房间。 花语这次似乎真的好着急,连门也不敲,破门而入:“天闲,起来,出事了。” “什么事啊,你也不怕着凉。”天闲还没睡着,撑起身子道。花明心和花语都只穿着内衣,肉光闪烁,那春光确实美妙得很。 “不是,姐姐早上从吴佩那带走两条蛇,而且送给了蛇教授。”花语急道,这时候天闲还不肯正经。 “通!”天闲撑着上身的手一滑,“咚”一声就倒回床上,却又急忙坐起来,急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没事我骗你干什么。”花语道。 “没办法,来不及了。”天闲掰着指头算了半天才道。 “那会有多严重?”花明心看出天闲不像在说笑,加上先前不好的预感,也紧张起来。 “不知道,看什么时候能研制出疫苗了,估计明天会有消息的。”天闲耸耸肩,异空间的病毒蔓延,乐子大了哦。 这一夜,花明心和花语都没能睡好。一早还没出门就被天闲堵住,每人的脖子上右侧扎进一支一寸长的针,只露出一分,弄的花语一头雾水。 “有备无患,扎在这里你们就不会被感染了。”天闲道,接着对隔壁的除玉蟾等人如法炮制。 果然不久就传来消息,昨天在学生宿舍发生两例奇怪的病例,有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忽然陷入昏迷,浑身的骨头也开始变的酥软,其中那个女性今早已经不治而亡,死时浑身仿佛连一点骨头都没有,变的和蛇一样,不过死的样子却很安详,像极睡美人,甚至比活着时要漂亮的多。 因为当时的昏迷没能引起重视,现在那两个宿舍的人都已经陷入昏迷,目前为止还没能弄明白病因。 “怎么会这样?”始作俑者的花明心这下可傻了。 “明心,明心。”难得一见的蛇教授居然跑到宿舍区来,那简直比元首驾临还稀奇。 “怎么了教授?”花明心感到事情不妙。 “他们症状和蕲蛇的毒很相似,不过又有些不同,因为蛇毒是不会传染的,刚才我去看了死去的那个学生,变化很大,实在很难相信她已经死了。”蛇教授的习惯就是“目中无人”,除了他注意的对象,其他的人他是看不到的。 “怎么会这样,那教授你有办法吗?”花明心道。 “没有,别说是变异体,就是蕲蛇本身的毒性我暂时也没法解。我来找你就是想知道那些蛇是哪来的,可能在它们生存的地方有能解毒的东西。”蛇教授道。 所谓天地万物相生相克,虽然蛇教授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知道,一般猛兽如果不能为害,那一定是在它生活附近有东西能克制它。蛇类尤其如此,凡是蛇类的原产地,都有能解这种蛇毒的东西。 “不可能,它们的变异本身就是一种异常,还是想办法找抗毒血清吧。”天闲插道。 “你是谁?”蛇教授眼一翻,疏于和人相处的他总是这么不近人情。 花明心怕天闲不高兴,忙道:“教授,那些蛇是他的。”又悄悄对天闲道:“教授就这样,你别介意。” “不会的。”天闲也小声道。 “那些蛇就是你的吗?天才,天才。”蛇教授的态度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虽然他“目中无人”,但对于确实比他强的科学怪才,那还是很尊重的。那些蕲蛇器官的变异,到现在他还没能弄明白怎么回事。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昨天我重新看了那些器官变异的数据,发现它们的器官得到至少百倍的加强,当然作用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教授,你相信超自然力吗?比如特异功能、占星术什么的。”天闲问道。 “嗯,说实话,以前是不大信的,不过最近我发现很多东西真有不可思议的巧合,有点信了。而且不少生物体确实有类似特异功能的本领。”蛇教授很认真地道。 “既然这样就好办了,那已经不是蛇了,它们是妖,蛇妖。”天闲道。 “蛇妖?”蛇教授一呆一呆地眨着眼问道。 “对,蛇妖。”天闲肯定地点点头。 “哈哈,别骗我了,怎么可能。”蛇教授忽然狂笑起来。相信超自然力,不代表相信有鬼怪的存在,对于坚信科学的他,这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等笑出眼泪的蛇教授回过神来,天闲却已经无影无踪了。 “他人呢?”蛇教授奇怪地问,他身边除了花明心,花语、除玉蟾等人都不见了。 “他们都有事,教授,病人在哪?我也去看看。”花明心道…… “天闲,你这么溜掉会不会不太礼貌?”路上花语担心地问道。 “不走怎么办?那老头又麻烦,又不信我说的。”天闲回道。 “那你最后干嘛扎他一针?”除玉蟾的眼睛倒挺尖。 “没办法,他被传染的机会最大,可是他也是最有可能配置出疫苗的人,如果让他不去和病人接触,那他根本就没机会。” 明知这次的事情是必然的结果,天闲还是希望能将伤亡降低到最小。 “你既然能解毒为什么还要他去呢?”除玉蟾不解。 “你弄错了。那一针只是提高你们身体的抵抗力,使得不会因为普通的接触被传染。你如果随便和中毒的人接吻,或者交换血液什么的,那还是没用的。”天闲瞪眼道。 “去,你才随便和人接吻。”除玉蟾捶了天闲一下。 “就是,就是接吻那也只是和你啊。” 花语打趣道。 “语姐,你……”除玉蟾被花语一句话说成大红脸。 来到拍摄现场,冷清的叫人吃惊,只有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走来走去。 “怎么回事?” 除玉蟾问其中一个戴面具的。 “学校流行瘟疫,都被传染了,现在都在医院呢,从现在起精英学院没有任何人进出。你们没事还是待在宿舍的好,食物会有人定时送的。”戴面具的原来是士兵。 “天闲,怎么会这样?”除玉蟾总算知道问题严重了。 “没办法,这就是瘟疫。回去吧,看来又能休息几天了。”天闲道。 接下来几天瘟疫的事越闹越凶,学校里能见到的活人也就自然越来越少了。人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由穿着防毒衣。戴着防毒面具、裹的严严实实的士兵定时配送压缩饼干和食用水。 一时间校园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至于校园的外围,那更是派着重兵把守,谁也不准进出。 再过了几日,居然开始有配送食品的士兵开始发病。原来即使是严密的防毒面具也没有能阻止病毒的入侵,事态的发展越来越严重。 本来若只是普通的学校,或者会选择立刻隔离,任凭学生自生自灭。问题是精英学院的学生不少都是有背景的,若放任不管,那谁也担待不起。不过反正是没有军队愿意进入学校,所有物资都是通过飞机空投。 至于此刻的天闲,他却悠闲得很。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没地方去,包括除玉蟾等人就只能在七号楼、八号楼间进进出出。 一众美女,就天闲一个男性,本来该是温柔乡,乐不思蜀,只可惜如果没有特别情况,女人实在太容易结成统一战线了。在七比一的情况下,天闲的日子实在不是很舒服,还要加上那只背主另投的玄鸟有时也来凑热闹。 今天宿舍里又热闹得不行,这时候还能有心情寻欢作乐的也就只有他们这群人了,不断传出的笑声在寂静的校园里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无聊至极的天闲正抱着电视,这两天他认识到一个真理,当有一堆女人而只有你一个男人时,千万记得要少开口。 电视里正在播放精英学院的事。想来也真有不怕死的记者,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前面的几位在学校医院采访的记者现在都有了自己的病床。 屏幕上的记者是在医院的大厅里,医院现在已经人满为患,就连大厅里也躺满了昏迷不醒的人,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一千二百多人,目前还有增加的趋势,所有的死者都和最初那两名学生一样,死后如同沉睡,面目安详,浑身无骨。其中还有不少人,身边散落着一地的防毒面具。 “天闲,为什么避毒衣也没用呢?”这几天因为要和蛇教授研究解毒的方法,花明心每天都早出晚归,若不是天闲的帮助,恐怕花明心也早就躺到医院去了。 这些天的研究结果都不是很理想,弄的花明心不厌其烦,倒是蛇教授对于这新的挑战非常感兴趣。 说到底花明心还不是科学狂人,很难忘却所有的人情世故。医院里躺着的不少都是她的同学和朋友啊,因此她要比蛇教授急的多,况且由于对这种病毒没有一点了解,普通的防毒衣和防毒面具一点作用也没有,现在就连医院的医生都有不少开始感染上,可用的人手也越来越少。 “这种毒素的渗透力很强,除非你生物体的抵抗力足够,或者你能把苍蝇或者蛆虫的皮拿下来做衣服,不然怎么也是白搭。”天闲正掰着指头倒计时。 花明心见他比着指头说话,奇怪地问道:“你那是什么意思?” 原来天闲这会忽然把比画着的一只手举起来,以一种很均匀的速度把每个指头弯下去,慢慢攥成拳头。等天闲的五个指头全部弯曲时,只看到屏幕上“砰”一声,正报道的记者也倒了下去。 “这是第几个了?”天闲转头问花明心。 花明心却目瞪口呆,西医诊治大多是靠各种先进的仪器,中医才讲究“望闻问切”。相对西医而言,中医的经验要重要的多。望是中医中最基本却也是最高深的一种诊病方法。天闲既然能从屏幕中的“望”就能判断出发病时间,显然天闲对这种毒的了解不止限制于他自己说的那样。 “你管第几个。走,跟我去见教授。”花明心揪住天闲的衣领道。 “干嘛?不去!”天闲硬赖在沙发上不肯起来。 “你去不去?”花明心威胁地道。 “去他那儿干嘛?”天闲声音变小了。 “去把你对这毒素的了解都交出来,现在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我说为什么你这边就不会有人被感染呢。”花明心带着吼地道。 两人的对话把正聊得起劲的除玉蟾、花语等人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 花语首先过来道:“姐姐,怎么回事啊?” “天闲他根本就知道解毒的方法,可是却不肯说。”花明心给天闲扣帽子。而且她也有一种直觉,天闲一定知道解毒的方法。 “哪有,我哪知道,我又不会治病。”天闲赔笑道,他可是领教过几位大小姐的厉害。 “是吗?”天闲不说话还好,这一说反露了底子。 别人不知道,花语却清楚得很,星宗的弟子哪可能不懂医道,不过是多少而已。何况虽然不见天闲悬壶问世,但他那草芦里的东西,花语见的太多了。 “天闲,要是你知道还是说出来吧。你看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你难道真的要看学校里的人都死光才肯说吗?”花语对天闲说话始终是那么温柔,从来不会有一丝责怪的语气。 “是啊,天闲,如果能帮上忙,你就……”除玉蟾也道。 “哼,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都知道什么,快说。”柴文可没这么客气,边说边一脚扫过来,惹的天闲躲避不迭。 看着眼前几张俏脸,此刻有悲楚,有恼怒,也有气鼓鼓的,“算了,算了,我去,我去!其实那种病毒还是蕲蛇之毒,要解毒只能用以毒攻毒的办法,那个白痴教授应该知道才是。”天闲道。 “以毒攻毒?那能在人身上用吗?”花明心怀疑地问道。 以毒攻毒其实只是一种理论上的说法,很多烈性的剧毒确实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去中和。问题是人体毕竟是脆弱的,那种剧烈的中和反应在人体内进行的话,恐怕毒没解人先死了。 “反正现在没别的办法,你让他去试试就是了。”天闲道。 对于毒这种东西,金针度穴只能起到预防的作用,想要解毒就十分困难了。以毒攻毒则相对太危险,由其对于份量的把握上。 因为经过数千年,植物动物本身的药性都发生了一定转变。天闲也没有办法弄出完整的药方。 对于现代一般药物的药性,蛇教授其实比天闲要了解的多,“好,我这就去找教授。”虽然花明心不知道天闲说的行不行,但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看花明心匆匆跑出去,朱丝有些疑惑道:“天闲,你说的真的可以吗?” “当然。”天闲还有半句话没说,那种中和用的毒剂实在是很罕见,属于秉危动物之列,这就要看蛇教授的活动能力了。 不过显然天闲低估了那蛇疯子的本事,花明心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飞也似地跑了回来,高兴地告诉天闲,蛇教授已经成功地研究出解毒药,现在正动用他的关系,发动所有朋友,将需要的“箭毒蛙”送来,估计最迟明天中午就可以送到,只是现在人手不够,志愿者又太少。 “要不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吧。”除玉蟾提议道。 这几天也闷的可以了,出去透透气也挺不错。何况有天闲在,这些人几乎是买了保险,不怕被感染上。 “好啊,我同意!”柴文是最活泼的,这些天她早就受不了了。 “去看看也好。”花语道。 到了这种地步,显然是没有天闲说不的权利了。 一行人来到医院,还没进门,天闲的眉头就皱成了疙瘩:“花语,发现什么不对没有?” “没有啊。”花语摇摇头。 “你呢?”天闲问谢雅,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是灵界中人,拥有独特的感觉。 “我也没发觉什么啊,如果你说的是死灵,医院这种地方本来就该多死灵的,何况这几天刚死了那么多人。”谢雅不解地道。 “错,错。”天闲的头摇的像拨浪鼓,“医院多死灵之气,可是医院不是监狱,不该有这么浓的怨气的。” 医院本来就是死人最多的地方,有死灵那是一点也不奇怪的,可是如果有太重的怨气那就不是好事了。 一般只有横死和枉死的人,才会怨气冲天,至于病死的,因为病魔可以消磨人的锐气,不该形成这么重的怨气才是。 “以前一直没在意,不是很清楚。”谢雅无奈地摇摇头,她还真一直没注意到这一点。 “小心点,可能情况要有变。”天闲嘱咐道。 这几天医院人手不够,早就忙的焦头烂额,先看到天闲等人,还以为又是病人,等看到花明心,并且听说他们是来帮忙的,感动的现在医院的负责人、住院部的刘主任热泪盈眶。 他们这些医生那是不得以才呆在这里,院长和副院长早就病倒了,现在花明心等人肯在这种时候来帮忙,只这份心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谢谢,谢谢,最近实在是忙不过来。你看,这里躺的不少都是医院本来的工作人员,护士医生都有。”刘主任指着大厅里躺了一地的人。 现在医院的外面还搭建了临时的棚子,供病人休息。不过送来的人也不过是能多拖延一点时间罢了,如果再找不到药物,这里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刘主任让护士给花明心等人拿来医院的防毒衣。 “虽然不能完全抵抗,不过多少有点效果吧。”刘主任自己也不是很肯定地道。事实摆在这里,即使是穿着防毒衣,还是会被感染,最多只是多拖延一下感染的时间而已。 “没关系,我们不用。教授已经研究出病毒的疫苗,最迟明天下午第一批疫苗就可以运来了。”花明心公布了这个好消息。 眼前这些病人,除了那些已经昏迷的不说,都显得很死气沉沉。毕竟一直以来,他们所看到的都只是病友不停的死亡,没有一个人能痊愈,“瘟疫”这两个字仿佛是死亡的枷锁,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现在终于听到一点希望,不管是不是真的,还是让所有人感到振奋。 花明心的话仿佛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整个医院沸腾起来。 接下来就是让天闲等人投入紧张的工作了。除了天闲,除玉蟾等人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病人看的赏心悦目,加上先前得到的消息,医院里先前压抑的气氛终于一扫而光。 至于天闲,只是无所事事地跟在花语或者除玉蟾身后打转,反正叫他客串护士他是绝对不干的。 “你别老粘在身后好不好?”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除玉蟾撞到天闲了。 “我是想叫你别忙活了,反正用什么药也没作用,除非那怪老头的东西明天能运来。”天闲道。 “可是,你没看这些人都很痛苦的样子吗?至少这些药可以减轻一点他们的痛苦啊。”除玉蟾耐心地道。此刻因为不停的忙碌,身体虚弱的她额头已经见汗,呼吸也不是那么平稳了。 “切!”天闲不屑地哼了一声。 对这次瘟疫病毒的了解天闲可以说是最了解的。这种病毒根本不会造成人身体的痛苦,当骨质开始软化时人早就昏迷了,怎么可能还有感觉。那帮家伙根本是听说已经有药可治,放下心来,找机会想多和除玉蟾等人亲近。花语她们几个也就罢了,除玉蟾的身体可吃不消这么折腾。 “情况怎么样了?”外面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接着一个带着点苍老的声音传进来。 “谁啊?”天闲寻声看去,“嗯,很眼熟,在哪见过来着。” 外面进来的是个戴金边眼镜的老头,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紫衣的中年人。 “校长!”那边刘主任已经迎了过去。 来的人原来是那次天闲和朱少锋刚来学校时去接车的校长苏宁,说起来精英学院不认得校长的恐怕不多。 “情况怎么样了?”苏宁本来也不想来这里,可是他是校长。最近学校出了这么多事,他想走也走不了。 “苏校长,听说蛇教授已经研制出解毒药,不久就会把需要的材料送过来。”刘主任很恭敬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哎,最近学校是不是犯了什么煞神?怎么老出些莫名其妙的事?”苏宁大摇其头,希望自己能顺顺利利地混到退休吧。 “你们这里不大对劲。”苏宁身边的那紫衣人道。 “什么,法蓝,你可别吓我,真有那种东西?”苏宁吓了一大跳。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紫衣人翻了一下眼睛,似乎在责怪苏宁居然怀疑自己。 “法蓝大哥,我不是怀疑,实在是这种事未免太……”紫衣人看来正直壮年,没想到居然比苏宁还老。 “你们这里怨气很重,像监狱多过像医院。”法蓝很慎重地道。 “法蓝,你怎么来了。”正从里面出来拿药的花语也看到了法蓝。 “啊,是前辈,前辈也在啊?”看到花语的法蓝似乎很惊讶。而法蓝的称呼则更让苏宁吓的不轻,没想到自己这里居然真的藏龙卧虎。 “别叫前辈,叫我花语就可以了。你怎么来的?”法蓝的年龄虽然比花语大很多,可是到现在还只是青衣占星师,比花语的黑衣低了一辈。 现在全世界黑衣占星师一共才六人,其他五个都是老的可以进棺材的元老级人物,唯一一个不住在占星殿的就只有花语了,而法蓝则是占星殿东殿主的弟子。 “礼不可废,您和家师是朋友,法蓝不敢失礼。”法蓝很固执。 “别这么说,说起来你并不比我差,若不是因为你不肯超越师父,你早就能更进一步了。” 这法蓝是个很古板的人,占星界的人都知道。其实法蓝的修为早就超越了乃师,他师父也几次提出退休,想把东殿主的位置让给法蓝,可是法蓝说什么也不肯。 只从刚才他进来能够发觉花语都不能发觉的异常就可以看出来,他的修为其实并不比花语低多少。而且法蓝的涉猎很广,除了占星术,还通晓不少其他类别术师特有的能力,比如说一些简单的除灵或者超度。 “不,法蓝明白,前辈只是因为还年轻,若等前辈到了法蓝的年纪,自然不会有这些疏忽。”法蓝的话说得很不伦不类,什么叫前辈还年轻,不过花语却明白法蓝的意思,若不是因为法蓝这种木讷的性格,也不会在占星术上有如此高的成就。 占星术不比其他,其实是一种非常枯燥的学问。星图的那些星,你得一颗颗看过来,没有极大的恒心那是不成的。 天闲这种特例毕竟不多,他对星图的熟悉那是没事闲逛出来的,不过却比谁都了解的透彻。 “你说这里怨气很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花语很虚心地问道。 “前辈……”法蓝道。 “你什么时候变成前辈,我怎么都没听说过。”天闲也凑了过来。 “你别起哄,这是法蓝,是占星界很了不起的人物!”花语道。 “不敢当,前辈才是占星界的翘楚。”法蓝谦虚地道。 “你们也别互相捧了。我看的出来,语姐现在的修为其实比你还是差一点的。”天闲看了法蓝一眼道。 “你是……”法蓝这才开始注意天闲,因为如果要能清楚地看出自己和花语修为的深浅,那天闲的修为要高过他们两人才可以。 这一看法蓝更是目不转睛。说到底花语的经验终究不及法蓝,不用借助任何法器,法蓝一眼就看出天闲那种隐藏的星神之气,只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天闲的星神之气似乎和常见的星神之气运行方式恰恰相反。 “星……”法蓝失声道。 “什么也不要说,你该知道占星师的法则。”天闲如蚊蚋的声音在法蓝耳边响起,打断了法蓝想要说出口的话。 “这里的怨气很奇怪,好像不是死灵发出的。”法蓝适时地扯开话题。 “不是死灵?难道会是生魂?”这种名词在场也只有花语、天闲和谢雅听的出名堂。最清楚死灵和生魂界限的除灵师谢雅首先失态地叫出声来。 “有什么话请到我办公室去说吧。”老练的苏宁看出问题绝不寻常,忙适时地道。 苏宁的办公室里,天闲、花语、法蓝,包括除玉蟾等五人都在。苏宁也不敢托大,把上首让给了天闲。天闲不客气地坐在苏宁的办公桌前,此刻法蓝正在向苏宁解释所谓的死灵和生魂。 “所谓死灵,那是生物死后一点灵知不灭,凝聚而成。而所谓生魂,则是生物未死的状态下,魂魄因为某种原因离开身体。如果是被强行束缚在某处,那就一定会变成产生生魂的怨气。监狱里的怨气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你是说医院里有很多人还没有死。”苏宁总算听到个好消息,不然学校死这么多人,他也不好交代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法蓝点头道。 “是什么东西,居然能用这种方法拘魂?”谢雅问道,很多人都有拘魂的能力,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拘魂还是要受到限制的,不可能随便抓来一个人就把魂魄摄走。 “你别弄错了,那种病毒本身不能拘人魂魄,可是却能让人体本身抵抗风邪的正气消失的一干二净。这样只要有人施展出招魂之术,那些本身就不被身体束缚的魂魄就都会离开躯体了。”天闲无趣地用中指敲打着桌面道。这种诅咒之毒现在人对它的了解实在太少了,讲解起来也就特别费力。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花语小声问道。 “当然,这种事情其实你只要注意一下也能发现的。”天闲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制止。”这次是除玉蟾问的。 “不可能的,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管是谁做错事那就要承担后果,何况事情和我无关,你们又没问过。”天闲浑不觉谢雅和柴文的位置已经不对,花明心也已经掩到自己身后,还在那不知死活地翻苏宁抽屉里那些学生档案。 “哎哟!”“扑通!”连续两个异常的声音传出来,花明心和谢雅气苦地掀翻了天闲的椅子,而柴文则火上浇油地加上一记重腿。 实在怪不得花明心生气,连一向稳重的谢雅也有些忍不住了,没见过天闲这么视人命如草芥的。 “你们干嘛?”天闲一时大意,没想到连谢雅和花明心也凑合进来,只顾防着柴文,才挨了这一下,不甘心地爬起来。 “问你自己,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柴文气道。 花明心也不客气地道:“这么多人命,你就那么忍心看着吗?” “我说过了,空穴不来风,来风必有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现在的人很多都把鬼神不当回事,认为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放心大胆地胡来,却不知道鬼神之说岂是等闲,如果超过了鬼神所能容忍的范畴,那只会自取灭亡。 “这次的事不过是个警告而已,前些天的天象异变所有人都看到了,只可惜却没人在意,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我强行制止,日后这股怨气重新爆发,整个羊城都会被移为平地。”天闲道。 人类的目光永远只看眼前,却不知道,有时候将原本该爆发的东西强行压制下去,等到再次爆发时,那将会无法控制。倒不如在它还在人类可以控制的时候,让它爆发出来,至少不会一发不可收拾。 “天闲,你有没有隐瞒什么?”最了解天闲的就是花语了,她总觉得他的话里有话。 “没有,我能隐瞒什么?”天闲打个哈哈。他已经尽力说的清楚,这是他能做的最大限度,如果再说下去,私泄天机那可就要引起天下大乱了。 不过法蓝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在那里沉吟不语。 西方曾经有过一个古老的传说,当光与暗发生连续交替的时候,就是人间需要接受另一种法则审判的时刻。 在很久以前,曾经有过一群人,他们被称为神之使徒,可以役使神奇的生物,毁灭一切违反公平法则的生命,他们的力量甚至可以和神灵媲美。据说落沉在大西洋的阿特兰提斯大陆就是被这种力量摧毁的。 “那有办法找到生魂的去向吗?”谢雅关心的还是救人的问题。 “可以,只要再有生魂离体,跟着去就是了。不过估计该是晚上,不然被阳光照到,生魂很可能会消散的。”天闲道。 “这样,那可不可以麻烦几位今晚辛苦一下?”苏宁问道,现在这种情况,能少死一个是一个啊,不然照这样下去,他的退休是没指望了。 “我既然来了,当然一定会帮你。”法蓝首先表态。本来苏宁就是为最近学校频频发生的怪事把他找来的。 “我也去。”谢雅也道,这种事身为除灵师的她怎么可能坐视。 “那我也去吧。”花语小声道,说完还偷看一下天闲。说到底她只是占星师,对于这种事并不擅长。 “我也要去。”柴文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天闲身上,虽然天闲没有表示,可是根据他的表现,如果说他不会除灵之技谁也不会信。 “别这样看我,我也去就是了。”一个个都用一种俨然欲泣的目光看着天闲,生似天闲是个背信弃义的负心汉,天闲要是再不答应,恐怕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呢。 “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的。”看天闲也答应晚上帮忙,朱丝笑嘻嘻地抱住天闲亲了一口,浑然不顾在场的众人。 最新全本:、、、、、、、、、、 第十三章 生灵死魂 夜了,天闲、花语、谢雅和法蓝,四人静静守在医院的四个方向。\\。qВ5\\夜空里传来一阵呲呲的声音,仿佛是毒蛇吐信一般,医院的四周刮起一阵阴风,叫人寒毛竖起,可是在天闲等人眼里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种情形。无数透明人体,在半梦半醒间朝着空中飘去,当然间中也有忽然醒来的挣脱那股力量,逃回医院。 那些透明的身体正是医院里昏迷不醒者的魂魄,所有的魂魄都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那是哪?”四人都聚集到一起,天闲问谢雅道。 “那……我想想,好像是,好像是学校的垃圾处理站啊。”谢雅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毕竟谁没事会去那儿。 “快别说了,跟上去吧。”看着生魂越飞越远,法蓝提醒天闲。 “好!”天闲点点头。 幸好这些生魂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大概是不甘心离开躯壳,飘飘荡荡,飞一阵停一阵地朝一个方向聚拢而去。 最后停在一座巨大的露天垃圾坑前不动,慢慢的,垃圾坑里那些令人呕吐的垃圾产生异常的蠕动,引的一阵恶臭在空气中散发开来。 “好臭。”花语皱起眉。 “嘘,小声,有东西出来了。”法蓝打个手势,制止花语再说下去。 四人中有两个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暴露行踪,另两个却悠闲得很,天闲依旧一身白衣,静静站在那里,阴风带起衣袂飘飞,身后的花语更如临凡仙子,两人搭配成一副绝美的画卷,是那么和谐。 垃圾坑里先出现了一条血红的舌头,前端分叉,左右晃动一下,又缩了回去,接着露出一个三角形的头颅,上面布满暗色的鳞片,舌头不住伸缩,两只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最后蹭地窜了出来,现出全身,居然是一只足有六米长的巨大蜥蜴。 “那是什么东西。”谢雅问法蓝。 法蓝摇摇头:“从来没见过,别说话,看它要干什么。” 巨大的蜥蜴抬头看着空中那些惊恐不安的生魂一眼,忽然大嘴一张,喷出一蓬绿色的烟雾,笼罩住那些生魂们,接着只听天空不断掉下一些东西。 等烟雾散去,谢雅发现,地上忽然多了不少只有一米左右的小蛇。这些蛇非常奇怪,身上没有一点鳞片,与它们的长度比起来显得异常的粗壮,而且并不像普通的蛇那样前粗后细,身形还是保持着人类的体形,只不过盘成细小的蛇阵而已。 大蜥蜴满意地看着面前这些小蛇,把大嘴张了张,大概是表示高兴吧,接着小心地扒出一只巨大的木盒。它轻轻地把木盒翻转,从里面滚出更多的那种小蛇。 大蜥蜴又呲了一声,狠狠地用尾巴对这些蛇扫去,因为不是实体,这些蛇被打得扁扁的,发出痛苦的哀鸣。 大蜥蜴不停地以各种方法折磨这些由人类生魂变成的蛇。任凭他们不住哀号,大蜥蜴似乎从其中找到了乐趣,不停地仰天长嘶。 “可恶,他根本就是在拿那些人的生魂做玩具。”谢雅气得咬牙切齿。 “别轻举妄动,再看一会儿。”法蓝按住想要发难的谢雅。现在出去,动起手来那些生魂一定会死伤惨重的。 大蜥蜴似乎过足了瘾头,重新将木盒翻转,驱逐着那些人爬进去。有的人可能意图逃跑,却被大蜥蜴一口吞进肚子里,剩下的人这才老实一点。 大蜥蜴趴在木盒的边缘,看着其中挤成一团的生魂,一动不动。从谢雅的角度,正看到那大蜥蜴其实是用舌头不停地拨弄着盒中生魂。 那些所谓的蛇其实仍保持着人类的形态,只不过像他们的身体一样,变的仿佛无骨,柔软如棉,而且大概是由于被缩小了不止一倍的关系,透明身体变得很清晰。如果不是因为这只大蜥蜴和那些人脸上惊恐的表情,这副画面该是非常猥亵才是。 但现在,看在谢雅眼里的却是那样的残酷。 “妖孽,拿命来!”谢雅猛然跳出去,手上拿着短木杵朝大蜥蜴的天灵插去。 大蜥蜴被谢雅的声音惊动,敏捷地转身,把木盒藏到身后,就像调皮的孩子藏起心爱的玩具一样,呆呆地瞪着谢雅。 谢雅可不会和它客气,手中的木杵凝聚着所有力量重重砸在大蜥蜴的头顶。 “嘶!嘶!嘶!”大蜥蜴吃痛地连呼几声,急急朝后退去。 谢雅也被震的噔噔噔连退三步,暗自吃惊,刚才她已经使尽全力,没想到居然还是没能砸开那大蜥蜴的鳞片。 “呀!埯波那多拉不拉卡!”谢雅再次念动咒语,这次木杵散发出刺目的光芒,谢雅再次飞身扑上。 “小心!”“使不得,快退!”天闲和法蓝同时叫道。 大蜥蜴似乎并不懂得如何攻击,对于飞在空中的谢雅张开血盆大口,又是一蓬深绿色的烟雾迎着谢雅冲去。 谢雅穿过绿烟,毫无阻碍地落到大蜥蜴头顶,发光的木杵这次终于成功地刺破它的鳞片。 大蜥蜴发出惨痛的呼声,身体开始疯狂的扭动,想把头上的谢雅摇下来。而谢雅也紧紧抓住木杵不放,垃圾坑里的东西被扫的到处都是。 “很麻烦。”天闲似乎没有帮忙的意思,侧头对旁边的花语道。 “怎么了,看情形小雅不是快赢了吗?”眼前显然大蜥蜴只在做垂死挣扎,被制服只是迟早的事。 “你还没看出来?大蜥蜴其实挺温顺的,根本不会攻击,可是谢雅刚才好像吸进不少毒烟。”天闲指着前面的大蜥蜴道。 谢雅的木杵光芒正在慢慢淡去,一尺长的杵身只扎进去不到两寸就难做寸进,而且谢雅更觉得浑身的筋肉都在朝里疯狂收缩。 “啊!”谢雅也发出一声尖叫,失手从大蜥蜴身上坠了下来。 “六芒束缚阵。”法蓝终于等到机会,右手在空中虚画出一个六芒星的形状,一个闪光的六芒星从法蓝手中射出,越变越大,向着大蜥蜴飞去。 一声闷响过后,六芒星的中心恰好卡住那只巨大的蜥蜴,六芒星也似乎变成实体,把大蜥蜴困在中间动弹不得。 占星师的主要职能是占卜,像这种法术用起来就比较吃力了。 花语此刻也抢回了中毒的谢雅,谢雅明显比刚才要小了一圈,而且还在继续地收缩中。 “你怎么样了?”花语急问道。 “我没事。”谢雅还在咬牙死撑。 “糟糕,你中毒了。”法蓝也很着急,“你不是生魂,如果变成那样就没法复原了。” “我,我没事的。”谢雅还不肯认输,不过身体的收缩显然在加剧。 “天闲,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花语催促道。 “知道了。”天闲知道,再不动手,谢雅就真完了,再这么缩下去,就算谢雅能复原,那浑身的骨头也会被挤碎,以后就只能躺在床上过下半辈子了。 天闲右手捻起,中指突出,轻轻放在谢雅的额头,以一种低缓的声音念道:“迷茫的灵魂啊,以我天闲之名祝福你,一切邪恶因我的祝福而消散。”随着天闲念完,从谢雅身体四周暴出一层稀薄的绿气。 谢雅的挣扎也停止下来,慢慢开始恢复原状。 “她没事了?”看着平静下来却因为体力极度透支而昏昏睡去的谢雅,花语问道。 “嗯,没事了,该和那大家伙谈谈了。”天闲指着被法蓝困在六芒星中的大蜥蜴道。 “什么?哦。”法蓝显然还震惊刚才的事里。 刚才天闲的祝福,那是一种只有身份尊贵的神灵才能施行的法术,这种祝福按主神力量的不同而效果有所不同。 不过一般的祝福术只能在事前使用,可以使接受祝福的信徒体能灵力加强,或者不为某种力量伤害。 如果要驱除已有的伤害,那对施行祝福的主神要求是非常高的。普通的法师之类,虽然可以通过种种方法去借神力施行类似的法术,但那需要法师借助神灵之名,可是刚才天闲却显然是以自己的名字施法。 对天闲,法蓝更显得敬畏了! 被困在六芒星中的大蜥蜴显得很焦躁,不停地左冲右突,可是每次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弹了回来,可天闲毫无阻碍地走进六芒星中,给法蓝的心头造成又一次震撼。 六芒星和五芒星不同,它是神的象征,即使神也不能逾越。当然普通人设下的六芒星,神可以轻易破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可是却不可能这么安然无事。 这显然是违反了一贯的神之法则。 “大家伙,你很生气吗?”天闲用一种很温和的声音道。 大蜥蜴的表情由狰狞、焦急变的慢慢平静下来,温顺地趴到地上,任凭天闲用手抚摩着它的头顶,它还不时伸出长舌,舔过天闲流光闪动的右手,还发出“咕咕”的声音,似乎非常委屈。 “好了,好了,你也别委屈了,那个杀你的小姑娘不是已经被你吃了吗?” “咕,咕。”大蜥蜴还不大服气。 “听话,把东西给我。”天闲现在面对的似乎是个正在怄气的孩子。 大蜥蜴又嘀咕一通,才很舍不得地把刚才藏起来的木盒给刨了出来,想给又舍不得地把盒子推到天闲面前。 “别舍不得,这些不是你的。”天闲笑笑,冲着大蜥蜴一摆衣袖。一道柔风过后,大蜥蜴消失不见了。 可是再仔细一看,天闲的肩膀上正停着一只只有三寸大的蜥蜴,和刚才的那大家伙长的一模一样。小东西好像很开心,正在天闲的肩膀上爬来爬去,还不时伸出舌头舔一下天闲的脸颊。 “你去吧。”天闲小心地把它从肩膀上取下来,捧在掌心。 只见蜥蜴慢慢从天闲手中浮起,变成一个小亮点朝着南方飞去。 “你怎么把它放了?”花语问道。 “由它去吧,这次的事也怪不得它。”天闲摆摆手。什么时候人们才知道尊重其他生命呢? 法蓝抱着巨大的木盒,花语背着谢雅,天闲则空着两手,四人回到医院。 因为找回生魂,除了很少几个被那家伙吞吃掉的,所有人都活了过来,当然还是昏迷不醒,骨质的软化也在继续。如果这样下去,虽然不会死亡,但当骨质定形之后,就是能醒过来,那也就只能像蛇类那样生活了,所以解药还是要配的。 第二天中午,果然如蛇教授所说,精英学院的上空出现无数的直升机。所有飞机都停到实验楼的顶上,飞机上走下来无数个长相怪异的老头,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中年人,几乎个个不修边幅,头发花白。 看着眼前这些简直和蛇教授就是一个模子里塑出来的科学狂人,天闲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知道这叫什么?” “什么?”天闲身边的除玉蟾一时没反应过来。 “物以类聚啊,我还以为蛇老头那号人该是稀有品种,没想到看这里的架势,我们才是濒危动物。” 本来冷清的实验室楼顶,现在聚集了少说有两百多人。除了天闲、花语、花明心、除玉蟾四个人,基本个个和蛇教授同类,比较之下,确实是天闲等人才显得突兀。 “扑哧。”除玉蟾忍不住笑了出来,引起花语的注意。说实话,她本身是灵界中人,和这些科学狂人其实是天生排斥的,若不是陪着花明心,她才不会和这些人打交道。即使如此她还是一直注意着天闲和除玉蟾这边,见除玉蟾忽然失笑,不禁奇怪地问道:“玉蟾,什么事发笑啊?” “我告诉你。”除玉蟾在谢雅耳边小声地把刚才天闲说的话告诉了花语。 花语嗔怪地横了天闲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声道:“我们还算不上,姐姐才是。你不知道,如果他们这帮人开会,姐姐一个人坐在中间才古怪呢。”接着想是幻想出那种情形,又是一阵娇笑。 “东西带来没有?”蛇教授大声问道。 “当然带来了。”底下一片七嘴八舌,接着直升机里走出各自的助手,拿着蛇教授要的东西,都用笼子装着,有箭毒蛙,蝮蛇,蝎子,蜈蚣,还有几只丹顶鹤。 既然东西备齐了,配药的事当然就不用天闲他们了,何况这群怪物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次刚发现的那种奇怪的病毒。 总算一切顺利,解药和疫苗很快就培植出来了,精英学院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可是实验楼那里却平静不下来。 “蛇老,根据这种病毒的dna组成,该有很强的穿透力,那些没有直接接触的人不算,你怎么居然没染上。”同类生物里一个看来比蛇教授小一些的人问道。 “那当然是我老当益壮,抵抗力强啊。”蛇教授虽然老了却是从来不服老的。 “不对,你发现没有。即使是穿着军队预防化学武器的防毒衣都会被感染,可是有几个人像你这么不做任何特殊预防措施就在医院进进出出的人却相安无事。”另一个人道。 “对对,我发现了,那些人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方法。”实验楼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目标当然是天闲等人。 “嗯,我想想。”蛇教授低着头苦思冥想,说到记一些深奥的理论,蛇教授几乎过目不忘,可是说到记人名他就差的多了。 “教授,你在想什么呢?”花明心也来了。刚才她刚去医院看一些同学,回来就看到蛇教授奇怪的表情。 “对对,你来得正好,和你一起的那个小白脸是谁?”蛇教授问道。 “呵呵,怎么是小白脸,天闲听到会很生气的。”花明心没想到蛇教授居然会这么形容天闲,天闲也不是很白的样子啊。 “那小子一身白,不是小白脸是什么?”说到最后居然是这个原因,天闲整个是欲哭无泪。 “他是天闲啊,不过你别当他的面叫他小白脸,他会生气呢。”花明心道。 “好了,好了,不管那么多,告诉我,他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控制这次病毒的传染?”蛇教授不想在称呼上多做文章,反正只要知道是谁就成了。 “对啊,教授没发现你被他扎了一针到现在还没取下来吗?”花明心好奇地道,她脖子上的针早就取掉了。 “针。”蛇教授习惯的摸摸头,“我没打针啊。” “不是,是那里!”花明心指指蛇教授的脖子。 “这里?”蛇教授顺着花明心指的部位摸起,果然摸到一个只有一分的突起。 “唐老头,快来看。”蛇教授大声叫道。 “来了,来了。”一个穿着古老唐装的老头应声走过来。 “你看,这是不是针灸的名堂。”蛇教授指着自己的脖子。 “哦,我看看。”唐老头趴着蛇教授的脖子仔细研究,不时还摸摸,然后试着拔出一点,又推回去,就这么捻啊推地折腾了半天,也亏得蛇教授,这么大年纪那么仰着头也不嫌累。 这会儿虽然实验室有两百多人,可是却个个屏住呼吸,一点声音也没有。 “高!实在是高!”唐老头忽然失态地大叫起来,引的所有正聚精会神的人跌了一地,蛇教授也不例外,被花明心从地上扶起来。 蛇教授的头似乎仰的太久,一时还放不下来,责怪地道:“唐老头,没事你不要吓唬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太激动了。你不知道,此人的针法实在是出神入化,化腐朽为神奇,化繁为简,实在是集先辈之大成,融百艺与一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世间居然有此神技,令我等大开眼界。”唐老头似乎酸得很,摇头晃脑地吟了一通,却什么也没说明白。 “唐老头,说大伙听得懂的。”唐老头这一套一套的,别说那些外国佬,即使蛇教授也听的晕晕乎乎。 “哦,知道了。此人的针法实在神奇,而且应该很精通人体的气脉运行,以及人体各器官的功能,他应该还精通古代传说中的那种气功。他取针的部位非常精确,深浅也不差半分。重要的是这种方法下针绝对不能像普通下针那样慢慢捻下去,应该是一扎到底,不说其他,就只这分手法就当得‘国手’二字。他在针上带着一股很奇怪的真气,反正就是练气功的那种气。”说到真气还真不好解释,唐老头自己也说不清,“总之就是这股气在经脉中运行,刺激人的大脑。我虽然不知道那是干什么,不过猜的出来,作用无非是抵抗这次蛇化病毒的入侵。可惜刚才被我拔了,不然蛇老至少能保持三年都不会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这还是因为这个人留在针上的真气只能保持三年。” “真的假的?”听唐老头说的这么玄乎,所有实验楼里的人都一惊一乍起来。 这也难怪,东方医道现在已经日见其微,很多事迹那只是见乎与传说而已,谁也没真的见过。 “当然是真的。针灸之道博大精深,唐某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若有幸得见此人,唐某当以师事之,求习大道。”说不了两句唐老头的老毛病又犯了,摇头晃脑起来。 “停,停,不要拽文了。这人真有你说的那么神,你还就从这一只小小的针上看出他这么了不起?”蛇教授还是带着怀疑。 “当然,所谓以管窥豹,可见一斑,见一叶落而知秋,这一针之技唐某又为何不能看出深浅?”唐老头吟道。 “好,我决定了。”蛇教授忽然猛地一拍唐老头大声道。 “你干嘛?”唐老头想是还想再酸下去,却被蛇教授这一下差点没吓叉了气。 “我决定了,一定要把这小子拉进我们‘真理社’。大家同意吗?”蛇教授问所有人。这话立刻引起一震骚动。 所谓“真理社”,就是由这群脑袋都不太正常的科学狂人组成的一个社团,不过通常外面都会称他们为“狂人社”。因为这帮家伙研究的都是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上到星际飞艇下到丝线牙刷,无所不包,而且这群人都是在各国学术界有着非常高的地位,现在即使是再强大的国家也不想招惹这群不正常的家伙。 当然,也幸好这群人除了对研究执着外倒没人有什么野心,不然早就天下大乱了。 实验室里的人还在议论,花明心却插道:“教授,其实天闲对这次的病毒好像早就清楚,以毒攻毒的建议也是他告诉我的。”花明心其实也蛮想把天闲拖下水的。这什么真理社,基本都是些七老八十的家伙,以前花明心还有静君姐妹以助手的身份陪着,现在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如果能把天闲拖下水,至少花语跑不了,甚至还能把吴佩、除玉蟾她们也拖进来。 经花明心这么一搅局,真理社的老怪物们终于达成共识,为了不使英才被埋没,一定要说服天闲加入真理社。 花明心暗自得意的同时,天闲的灾难就要来了。没来由的天闲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第二天天闲住的八号楼简直变的跟菜市场一样,一大群的老头老太太把天闲的宿舍围得水泄不通。按理这种情况学校的警卫是该出面驱散人群的,可是警卫显然也不敢招惹这帮不是很讲道理的老家伙,都只是远远看着。 “一大早你们要干什么?”这么热闹要是还睡的着那就奇怪了。天闲刚打开门,外面就安静下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已经有一个声音传来。 “我代表真理社所有成员,邀请你加入我们社团。”站在最前面的蛇教授道。 “对,加入我们真理社好处很多的。” “对啊,你这么年轻有为,不要埋没了自己。” 七嘴八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没有墙壁的阻隔,天闲只觉得脑袋都快被吵爆了。若不是怕招来麻烦,天闲恨不得招来一阵龙卷风,把这群家伙都送到天上去。 “停。”天闲大声吼道:“一大早,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天闲啊,加入我们真理社有很多好处的。比如你可以凭借社员证自由来往于世界各地,不用护照。你还可以拥有没有限额的研究经费,有困难还可以得到各地社员的无私帮助。就比如这次,不是大家的帮助,能凑齐所需要的那些药物吗?还有……”蛇教授滔滔不绝地述说起加入真理社的好处来。 由于真理社几乎囊括了全世界所有最尖端的人才,各国对本国真理社的成员那是给予绝对的经济支持,加上因为有时研究的需要,对于他们的出入境也是一律开绿灯。 “不要说了,我加入!”天闲知道,他再不点头,还不知道这些人会折腾到什么时候呢。天闲什么都不怕,就是怕烦。 “嗯?哦,好。”蛇教授大喜,本来他准备了一大堆的话,现在看来是没机会发挥了,不过也好,总算达到了目的。 “没别的事吧?”天闲想进去。 “等等,还有一点小事。”外面的那些人已经陆续散去。 这其实是花明心想出来的馊主意,只要这么多人的阵势一摆,天闲他不答应也得答应。对于天闲的脾气她实在太了解了,就不知天闲对自己有了这样个知己该高兴还是该绝望。 送走一大堆麻烦,天闲把蛇教授和穿着一身唐装的唐老头让进客厅。 蛇教授先递给天闲一张磁卡:“这是社员证,凭他你可以自由出入各国边境,甚至一些戒严区。你先将指纹和声带频率输入识别器就可以使用了。” “指纹?”天闲一呆,他终究不是人类,并没有所谓的指纹。 “怎么,有问题吗?”蛇教授也问道。 “没,没什么。”天闲回答道,不动声色地把磁卡收入怀中。 “还有这是超微型电脑,可以和各地的社员通讯,还有卫星监测系统,同时也可以侵入任何主机。他是由脑波控制的,戴上之后它会自动寻找你的脑波频率。”蛇教授又递过来一枚戒指。 “哦?”天闲饶有兴趣地接过戒指,好奇地戴在手上,却找不到需要的显示屏,“它怎么显示呢?” “很简单,你只要直接下达启动的命令后,它会自动出现全息影像的。”蛇教授解释道。 “好,我试试。”天闲对手上微型电脑下达了启动指令,只见一道强光闪出,天闲的宿舍变成了浩瀚的宇宙空间,无数的星云飘移,恒星运转,灿烂恢弘的场景看得蛇教授目瞪口呆。 “星图洛书?”唐老头的声音忽然响起。 天闲这才发现,刚才无意中竟然想起在天外的日子,幸好自己一向不喜欢北极大殿,不然就麻烦了。 “挺不错的,不过它真能侵入任何主机吗?”天闲不想纠缠刚才的问题,也怕蛇教授问起,随口岔开。 “这个,理论上是没问题的,不过最近这些年发生一些小故障。”蛇教授不好意思地道。 本来他们的微型电脑确实是可以侵入任何主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却有两部主机无法侵入,一部是天闲在星宗时用来当游戏机用的那台,另一部则是在虎王集团那个神秘人所用的主机,这两台主机所用的加密程序都是远古的星图。 对于天上的繁星,人们毕竟了解的太少,很多还只是凭借着猜测而已,所以对于这种密码,即使是真理社也无能为力。 “师父,请收下我吧。”蛇教授刚向天闲解释完,唐老头也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很不顾形象地朝天闲拜了下去。 蛇教授是研究西医学的,对于刚才的星图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对于精通河图洛书的他来说,却造成很大的震撼,刚才那一刹那,他忽然悟通很多道理,原来自己以前所了解的不过是皮毛而已。 “你这是干什么?”天闲左手衣袖微微一动,就阻住唐老头的身形,还把他送回沙发上,柔和的劲风压得唐老头再也站不起来,却又没有丝毫不适。 “师父你一定要收下我。”见识到这种传说中才有的气功,唐老头更坚定了拜师的决心。可是却被天闲压住爬不起来,只能坐在那说话,不知情的人看来简直是毫无诚意可言。 “你这么一把年纪,我怎么能收你。”天闲找藉口。 “不会,虽然你看上去很年轻,可是从你的眼神我知道,那是一种饱经沧桑的眼神。”唐老头可是精明的人,而且精通相人之术。 天闲那种看遍人世变幻、世态炎凉的眼神那是丝毫做不得假的。 “唐老,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辛苦,我告诉你一个方法。”花明心出了馊主意给天闲找麻烦,所以早早地就躲起来,以避嫌疑,这会听说天闲已经答应加入,才从外面回来。 “什么方法?”唐老头现在起不来,只能那么倒仰着头问话。 “天闲是炎龙集团的星宗宗主,以唐老的身份如果要求加入星宗,日宗的苗秀一定会欢迎的。”花明心居然揭穿天闲的身份,不过似乎蛇教授和唐老头都不把炎龙集团放在心上。这也难怪,那些事情可不是他们关心的。 “好,好,谢谢你。我这就去找她。”听到花明心的话,天闲也很认命地松开唐老头,唐老头仿佛孩童似地雀跃而出。 “天闲,我也告辞了。下个月在这里有我们真理社例行的社团会,别忘了准时参加。”看唐老头也离开了,蛇教授随之起身告辞。 ※※※ 总算送走了所有的麻烦,天闲挤在沙发上发呆。 “怎么了你?”早就躲在门后的花语走到天闲身后,很温柔地靠在天闲身上。 “别提了,和这些家伙混在一起,日子难过哦。”天闲发起牢骚来。 “天闲,其实你也不用担心,这些人虽然看来很怪,不过除了在各自的研究领域非常有天份外,大多其实都是小孩脾气。日子久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他们很好相处。”花明心一直把蛇教授送出老远才回来,不过一回来就听到天闲发牢骚。 “我讨厌麻烦,最近怎么竟是些麻烦事。”天闲苦恼地道。 到现在七星二十八宿还没下落,现在黑暗法则已经启动,一个不好,即使以北斗七星的能力,也有可能被黑暗法则所消灭,而执掌黑暗法则的自己却老是被这些有的没有的所拖累着。 “天闲,天闲先生在吗?”外面响起一个声音。 “谁啊?”花语边开门边问道。 “是我,我是法蓝,”外面的人回答道。 “法蓝?”花语奇怪地自语,法蓝怎么忽然跑来了? “花前辈,我是来找天闲先生打听一些事情的。”法蓝很有礼貌地道。 “早就要你不要叫我前辈,天闲在里面呢,你进来吧。”花语让开门。 “还有我,语姐,我来向天闲道谢。” 谢雅紧跟在法蓝身后。 “算了,有什么好谢的。你们来有什么事?”天闲才不以为谢雅是为道谢来的呢。 “这……还是法蓝先生先说吧。”谢雅道。 “不,不,我的事不急,而且不是一句两句说的完的。”法蓝忙道。 “那好吧,”谢雅见法蓝这么说也就不再客套,“听说你放走了那妖怪,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谢雅从小接受除灵师的教育,除恶务尽,正邪不两立的观念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对于天闲放纵妖怪的做法很不认同。 “它做错什么吗?”天闲反问道。 “它杀了很多人,而且还把那些人类的生魂当成玩具,使那些人受尽痛苦,难道还不该死吗?”谢雅问道,她昨天身受缩骨之刑,对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依然记忆犹新。 “死的人都有取死之道,至于玩弄,它不过是向人类学学罢了。”天闲满不在乎地道。 “取死之道?什么意思?”谢雅可不是占星师,无法凭推测知道事情的所有因果。 “谢雅小姐,死的人要嘛是当初杀死它的人,要嘛是杀死它族类的人。而它一直都是被人来当成宠物来饲养,人们从来不管它的感受,所以才会引起这次它的报复。”法蓝替天闲解释道。 “可是,它不是没死吗?”谢雅问道。 “死了,你所看到的其实是它的死魂。”天闲道。 “可是,它不过是一只蜥蜴,难道要人去为一只爬虫抵命吗?”谢雅道。 “哎,很多人就是像你一样,漠视其他生命,却不知道,任何一种生命都是有思想有感情的,浓烈的恨意最终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别说它这种本身毫无攻击力的蜥蜴,即使是对人类危害严重的蜈蚣,蝎子之类,如果被人残杀过度,都会引出这种怨灵。”天闲无奈地叹道,看来人们始终没能警惕,难道这个世界也要像阿特兰提斯一样最终成为黑暗法则下的牺牲品吗? “可……”谢雅还想再说。 “谢雅,你本身是附身神的使徒,知道附身神和人们所说恶魔的区别吗?附身神给予人类的是公平的交易。人类付出多少,他们就给予多少,而恶魔则是一味向人类索取。在其他生命眼里,有时人类和恶魔有区别吗?”天闲的话有感而发。 “是啊,谢雅小姐,其实我们占星师虽然没有强大的攻击技法,可是我们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天地万物,必有是非,绝不是谁就该主宰谁的生死。”法蓝道。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天地如此,谢雅,如果你还是抱那种想法,我劝你千万不要使用附身神的力量,否则对你而言绝对不是好事。”天闲接着法蓝的话道。 “我……”谢雅低下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闲改看着法蓝:“你来有什么事呢?” “天闲先生,这次法蓝离开占星殿其实是为了几天前的连续三天的日月食现象,这是继十八年前群星陨落之后的又一次异变。在我们占星殿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当恶魔的羽翼频繁挥动,太阳神和月亮女神的光辉将被掩盖,掌握新次序的黑暗使徒诞生,他们将尽力恢复神的光辉,但当神的光芒完全被遗忘时,他们则承担起毁灭一切的职责。所以这次占星殿派我出来,就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看的出来,天闲先生可能就是所谓的黑暗使徒。”法蓝道。 “嗯。”天闲做出沉思的样子,似乎欲言又止,“这样吧,你跟我出来。花语你也一起来吧。”天闲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有谢雅在场,她才是真正的黑暗使徒,很多事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我?”花语指着自己。 “对,很多事其实也该让你知道了。”天闲道。 一行三人,留下花明心陪着还苦苦思索的谢雅,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刚才法蓝的猜测大体都是对的,只有一点。”天闲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道。 “哪一点?”法蓝似乎并不是很吃惊,反而是花语一时无法从震惊中醒过来。 “我不是黑暗使徒,我是黑暗法则的掌管人,是接受黑暗使徒召唤的裁判者。几天前的日月食频繁交替,正如你所说,黑暗的法则已经取代了光明的法则。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人类还不知道悔悟,我们这些人就只能选择摧毁这个文明,而使的人类从头来过。”占星殿是个很超然的地方,而且他们是比谁都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告诉他们实情或许也是个帮助吧,所以天闲没有对法蓝隐瞒身份。 “天,天闲。你是说……你是神?”花语结结巴巴地道。虽然早就知道天闲的身份不简单,在她看来,天闲就像神一样,却没想到天闲真的是神。 “神这个称呼是人类所用的,我们从来没有把自己认为是神,我们只不过是能力比人类强一些罢了。当然相对的我们就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天闲很平静地道。 “那,你迟早是要走的?”花语的神情变得很暗淡。 本来嘛,人和神的结合最终都只有悲剧结尾。花语一直不计较名分,只想一生陪伴在天闲身边,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心愿也变的那么遥远。何止人鬼殊途,人神同样是那么遥不可及。 “语姐,你放心吧,除非你选择离开,否则即使回去,我也会带着你一起去。”天闲看出花语的想法,激动的情绪溢满胸膛,他又怎么舍得丢下花语呢? “真的!”花语的眼神恢复了明亮,定定地看着天闲。 天闲轻轻张开双臂,花语化成了一股香风,投入到天闲的怀中。这就是天闲的承诺吧,有了这个承诺,花语再也不会不安了。 “咳,咳。”被冷落的法蓝大声咳嗽起来。 花语这才想起有外人在场,羞急地从天闲怀里挣脱出来,低着头,脸上一片绯红。 “咳。”法蓝又清了清嗓子,说实在他也满尴尬的,打搅人家的好事,那是要下地狱的,“我想请问天闲先生,所谓新的次序究竟是什么?” 这才是法蓝来的真正目的。占星殿已经可以肯定这次是新次序的变革,问题是没人知道所谓的新次序到底是什么,那样根本就无法知道祸福吉凶。 “很简单,新的次序只有两个字:‘公平’。以前的光明的法则,属于光的众神对人类是有所偏爱的,他们不会真的对人类怎样,因此也就在人间积累了太多怨气。这种怨气再次引起更大的怨气,如此恶性循环,人间最终将被怨恨所笼罩。 “可是黑暗法则的众神不同,他们不会也不能偏爱任何一方,无论是谁,错了就要承担罪责,对了就要给予回报,直到人间那种不平之气消散到可以为大自然所接受。当然这种驱散能力是有一个临界点的,如果超过这一点,黑暗的法则就会发挥另一种作用,毁灭这个污浊的文明。”天闲很严肃地道。 “这样,谢谢指教。法蓝告辞。”不知道法蓝是不是想到什么,总之脸色很不好,甚至最后还没等天闲回答就很失礼地匆匆离去了。 “他怎么了?”法蓝离开了,四周又回到天闲和花语的二人世界,花语悄悄靠在天闲身上问道。 “没什么,我想占星殿多数人其实都自视奇高,或者他们一直都无视别人的感受,所以才这么急着回去。”天闲轻轻地道。 “哎,是啊,刚开始师父离开我的时候,我觉得很无助,根据师父的遗愿我去了占星殿,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日子,那里的人确实眼高于顶,他们还经常把一些所谓恶魔之子抓回来监禁终身。有时想想,确实过份一点,占星殿的后山专门关押那些人的地方就是魔胎洞,那洞里有好多都是不甘被监禁而自杀的所谓魔胎的尸骨。我从来不敢靠近那里。” “魔胎洞?”天闲脸色微微一变,听这名字就充满无比的怨气。天闲笼在衣袖中的手指连连掰动。 “你怎么了?”感觉到天闲轻微的动作,花语好奇地问道。 “法蓝赶回去也来不及了。你说的魔胎洞那是怨气最重的地方,一般所谓的魔胎本身只是性情暴烈,大多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如果没有外界的诱因,魔胎是不会成型的。现在被你们这么一来,反而逼使他们的怨气凝聚。本来如果光明的法则还在,因为光之神对人类的眷顾,怨气是无法发挥威力,可是现在黑暗法则已经启动,为了宣泄这股怨气,占星殿一定要遭受一次灭顶之灾。”天闲道。 “那……难道就没有办法挽回?”花语惊道,毕竟她曾在那里生活过,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来不及了,那么浓的怨气,事情要发生已经发生了。”天闲摇摇头。 如此看来,这次人间危矣。黑暗的法则啊,不要太无情啊。 不知不觉,天闲其实也开始对人间产生了眷顾之情…… 最新全本:、、、、、、、、、、 第十四章 天闲成名 因为连续闹出一些事情,除玉蟾拍戏的进度被耽搁了。\\.qb5// 为了赶进度,天闲被除玉蟾、花语等人逼的是焦头烂额,说起来这还是因为很多特技天闲做来并不需要特殊处理,省了不少工夫的缘故,可是天闲还是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趟这混水了。 当然话说回来,若不是这部戏主人公本身的特殊性格,也不会找天闲来演,毕竟以天闲的个性,实在不是那种会做作的人,无论怎么化装,那种与生俱来的洒脱是永远无法掩饰的。 经过一番紧赶慢赶,这出戏总算到了尾声。 最后一天的拍摄,主要是录制除玉蟾唱的片尾曲《行云流水》,不过除玉蟾要求天闲用寒铁琴为她伴奏。已经快要崩溃的天闲现在只求快点完事,让他干什么都成,何况不过是弹一首曲子。 知道今天除玉蟾要演唱片尾曲《行云流水》,精英学院里能赶来的都来了,摄影棚中人山人海。 摄影棚里早搭好背景台,天闲安然坐在一张特制的琴桌前,身后肃立着花语,花语还捧着他带来的琴盒。两人的搭配永远是那么和谐,而且有种发自心底的默契。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身着彩衣的除玉蟾姗姗而至,舞台特制的灯光效果,加上风扇带动舞衣上的飘带,显得那么神秘、迷人。一时间摄影棚里再没有一点声息,生怕破坏这份醉人的风情,都在静静等待除玉蟾的歌声。 除玉蟾微微冲着天闲打个手势。天闲将双手放到琴上,拨动寒铁琴那粗实的琴弦,一缕幽雅的琴声缓缓流出,抚过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除玉蟾随着琴声翩翩其舞,轻启朱唇,柔和婉转的歌声从除玉蟾的皓齿间溢出,听得众人如痴如醉,脸上纷纷现出神往的表情,似乎都寻到了自己曾经寻觅已久的美梦。 除玉蟾的歌舞,天闲的琴声,以及天闲身后捧着琴盒的花语。三人似乎组成了一个完美的三角。 等一曲奏完,花语将琴收回琴盒,然后跟在天闲身后飘然而去。 还沉醉在刚才歌声、乐声中的观众还是没能清醒过来,直到除玉蟾宣布这次的拍摄到此结束,大家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闲竟然已经不见了。 掌声在戏棚中响起,久久不绝,即使已经走得很远的天闲和花语也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音。 “哎,总算结束了。”天闲松了口气。 “你别抱怨了,这种机会有人想求还求不到呢。” 即使捧着千斤重的寒铁琴,但是花语依然能毫不气喘地跟上天闲的步伐。 这次的拍摄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票房收入直线上升,短短的两周内《佳人如梦》的票房收入就飚升到榜首。 至于天闲和除玉蟾合作的最后一曲《行云流水》更是跃居流行乐坛第一位。不过可惜的是这首歌没法成为人们传唱的对象,毕竟没几个人能达到除玉蟾那种功底,而且寒铁琴的音乐声也不是任何乐器能模拟出来的。 一时间天闲就从默默无闻的星宗宗主变成家喻户晓的影视明星,弄的天闲啼笑皆非。就连花语,也因为最后陪着天闲的亮相,水涨船高之下,被提名最佳女配角。 真不知道天闲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反正天闲的日子从此就热闹起来,而且当有人知道天闲是以十八岁之龄成为真理社的社员时,媒体更是闹的沸沸扬扬,害的天闲只好天天闭门不出,因为只要一出门,就会被学校那些疯狂的影迷团团围住。 经过了大概一个多星期,这阵风潮总算平息,天闲的生活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 在猛虎大厦的顶楼,那间密不透风的办公室里,也有人在看着除玉蟾新拍的《佳人如梦》。 男子依然是躲在漆黑的阴影里,小娜还是亲昵地依偎着他。 “哎。”男子长叹一声关上电视,用力地抱了抱身边的小娜,引得小娜发出一声娇呼,嗔道:“你怎么了?” “真的是小弟。记住,以后你们千万不要去招惹他,即使是走路,最好也离他远一点。”男子用一种及其担忧的口吻道。 “瞧你,那个小男孩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让你这么害怕,难道你还不如一个毛孩子不成?” 小娜带着激将的口吻道。 “怕?是啊,我是害怕。自从我背叛了众兄弟后我就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会被星帝发现,害怕面对所有人。”男子很懊恼地说,情绪显得异常低落。 小娜本来是想激起男子脾气,不想适得其反,倒惹得男子更加沮丧,忙娇笑道:“好了,好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说实在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看上去很普通啊。”小娜想套男子的话。 “你别问了,如果知道了,对你对我都是一场灾难。好了,我很累,该休息了。记住,不要去招惹他。”男子今天似乎没什么心情,下了逐客令。 “我陪你。”小娜嗲声嗲气地抱住男子的脖子。 “不用了,我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男子不为所动。 “不要,我陪你嘛。”小娜还想纠缠。 “走。”男子的声音变的低沉。 “哼,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小娜负气之下转身就走,心中恨恨地道:“等狂虎的伤势痊愈,加上太座他们,我就不信那天闲有三头六臂。” 阴影中的男子目送小娜离开,再次打开屏幕,默默地看着画面中的天闲,喃喃自语道:“八弟,八弟,你还好吗?” 只可惜因为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他到现在还没能知道三日前的天象之变…… 再说天闲,自从《佳人如梦》的风波平息后,羊城又刮起一股连身长袍的旋风,精英学院更是如此。 这天一早,又一架飞机停在精英学院的专用停机坪。机上走下来一女一男,都戴着大大的墨镜,两人很傲慢地冲来接机的苏宁点点头。 “苏校长,我们是来找天闲的。”机上下来的人是苗秀和水傲。苗秀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地问道。 “是是,我这就带苗小姐去。”说起来苏宁这校长也当的挺窝囊的,不但政府要员,这些名商巨贾也不是他惹得起的。 “天闲,苗小姐来找你。”苏宁堂堂一校之长,却要来给苗秀带路,说起来也算是难为他了。 “苗小姐?”天闲一呆,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啊,自己认识姓苗的就只有一个苗秀,但是她不会这么闲吧。 “天闲。”苗秀平静的声音响起。在有外人在时,苗秀始终都披着那身盔甲。 “真是秀姐?”天闲大喜,没想到苗秀居然会来看自己。 “苏校长,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苗秀道。 “是。”苏宁知道苗秀和天闲身份不寻常,很知趣地应声告辞。 “秀姐还好吧?”看苏宁走远,天闲轻轻揽住苗秀的纤腰。 “放开,这是在门口。”苗秀娇呸道。 看着眼前苗秀忽然变成女人,水傲瞪大眼睛:“我还以为小秀是同性恋呢,原来不是啊。” “去,为老不尊,你没事又来干嘛?”天闲关上门,不客气地对水傲道。 “小子,怎么说我也是你师父,你为什么就对我最没礼貌。”水傲当着苗秀等人诉起苦来。 “有吗?少撇开话题,你来干什么的?”天闲不以为水傲是来看望自己的。 “嘿嘿,别那么严肃嘛,其实也得怪你,那次你救人就救人吧,没事搞什么恶作剧,本来我这会儿该和守恒在海岛上晒太阳,可是你偏偏弄那么一手,害得守恒和彩衣旧情复燃,现在守恒简直就是个应声虫了。 “都怪你们太出风头,彩衣怀疑你就是劫走花明心的人,硬从守恒那逼出来你现在的位置,不是我找藉口拖着,她今天就来了,我是来通知你快把明心藏好的。”水傲先是把天闲埋怨了一通,最后才说出正题。 “没那么严重吧,彩衣姨还没消气啊,怎么说明心也是她亲生的啊。”天闲实在搞不懂花彩衣的想法,花彩衣明明是爱极两个女儿的呀。 “谁说不是呢,可是她如果不是这个脾气,当初也不会负气离开守恒,嫁给明心她爹了。”水傲也很苦恼地道。 当初花彩衣不但好强,而且非常固执,她和凤守恒原本同出星宗门下,本来两人郎才女貌该是很好的一对,凤守恒处处高花彩衣一头,不过因为对彩衣的爱意凤守恒一直让着彩衣,可是后来因为一次看到凤守恒和一个夜总会女子交往甚密,多心的花彩衣气冲冲地跑去质问,一怒之下把那女子打成重伤,连凤守恒也阻止不了,最后两人大打出手。 这次为了保护那女子的安全,凤守恒没有再留手,终于打伤了花彩衣,这才有花彩衣负气嫁给花明心她爹的事。 当然后来花彩衣也知道那女子是凤守恒父亲的私生女,从小就被抛弃,沦落风尘,可惜那时花彩衣已经生下花明心和花语两姐妹,错恨难返,虽然明心的父亲很早就因病去世,不过花彩衣始终拿不下这个脸来。 这次天闲随手一摔,却弄得两人旧情复燃,只可怜了孤家寡人的水傲,再也没有凤守恒这损友一起做坏事了。 “总之我是来报个信,让明心这几天藏好一点,我和守恒会想办法的。”水傲叮嘱道。 “什么态度?最多我把花彩衣打回去,反正她的身手不怎么样。”天闲才不会对水傲客气。 反正水傲就这样,你要冲他客气,他会更来劲的。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说话。”水傲气得吹胡子瞪眼。遇人不淑啊,怎么自己会收了这么个徒弟,早知道当初就不把他拣回来,没想到自己临老还弄个克星给自己。 “你有意见可以不听,不然到时我把草庐一关,让你喝西北风去。”天闲道。 “你,你怎么知道?”水傲瞪大眼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点事哪瞒的了我,居然还冲我发狠。”天闲撇撇嘴。 “嘿嘿,好徒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急的,你想啊,怎么说你和花语也……你总不能让你丈母娘太难堪吧。”水傲陪着笑脸。 天闲的草庐里有不少奇花异草,都是酿治美酒的原料,而且天闲的草庐是玻璃结构的。如果天闲真把草庐给关了,天天面对着那些好东西却拿不到手,那还不把水傲急死。 “水伯。”虽然和天闲的关系确实是那么回事,不过水傲这么说,花语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天闲喜欢的就是花语这种性格,不管和自己的关系再怎么密切,还是那么容易脸红,那种羞涩的容颜,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那可没准。”天闲道。 “天闲,你不能,那是我娘啊。”花语那边还没从水傲造成的羞涩中恢复过来,就听到天闲的话,忙惊慌地道。 “说着玩的。”天闲忽然展颜一笑。 “我说秀秀啊,按理你是很独立的孩子,怎么会看上天闲这个花心大萝卜?”水傲不解地道,无可非议的,天闲确实是炎龙集团当代弟子中最杰出的,可是以苗秀的个性,怎么能容忍自己所爱的人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师父,大师兄不是凡人,我和花语都不能束缚他,何况我知道,因为职责所在,我不可能做一个好妻子,我只希望在我觉得需要休息时有一个停泊的港口罢了。”苗秀悠悠地道,话中带着几分埋怨。 是啊,若不是水傲坚持,她也不会接下日宗这个重担。对一个年轻的女人来说,苦了她了,水傲一时无话。 “好了,干嘛提那些扫兴的话,真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成为天闲的妻子。”花语笑着道。 不过这种话天闲是不能插嘴的,不然说什么都会出错。 “对了,秀姐,你不会真地陪师父来看我的吧?”苗秀是那种公私分明的人,绝不会为了一点相思之苦丢下所有事来这里找自己。 “嗯,是有事来找你,我们炎龙集团和奥林匹斯山的占星殿一直关系良好,前不久占星殿发生意外,我们接到四大殿主的紧急求救信号。一连派出四拨人,可惜都如石沉大海。直到前天,东殿主的弟子法蓝晕倒在日宗总部门前,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只是告诉我们要立刻想办法解救四大殿主,同时说只有你或者能挽救这次危机,所以我才来找你。”苗秀道。 “什么?法蓝出事了?那他现在怎么样?”还没等天闲说话,花语已经抢着道。毕竟和占星殿的关系,她比天闲要密切的多。 “花语,你不用担心,既然他能逃到我们日宗没断气,我们怎么可能让他死,他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伤得很重,一时还不能动弹。想不通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威力,法蓝浑身的骨骼基本没有一处完好的,体无完肤是小,而且好像忽然老了二十岁。”苗秀用一种心有余悸的口吻道。 想到初见法蓝的情形,她简直不敢相信法蓝还活着。当时的法蓝也就比死人多口气而已,法蓝也就是带着那一身的伤,从奥林匹斯山来到了日宗的总部。 “要我去?可是我走不开啊,狂虎还没找到。”这次不比上次去月宗,这一去少说得一个星期,要是狂虎乘机来捣乱,被仇松抓到把柄那可不是好事。 “所以我和师父才一起来啊,有我们两人先代你在这里坐镇,你还不放心吗?而且有我和师父在这,碰到彩衣姨来找人,还可以慢慢拖延的。”苗秀道。 “这样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秀姐,那日宗的事呢?”天闲问道。 “你可真不识相,秀秀那是想来见见你,现在资讯这么发达,日宗的事在哪不能处理。”水傲道。 “师父。”苗秀拖长了声音。这种语调已经很久没在苗秀身上出现了,乐得水傲哈哈大笑起来。 天闲和苗秀,自从苗秀接掌日宗后,就一直聚少散多,这次匆匆一别,天闲又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奥林匹斯山。不过天闲还是硬拖了一天,陪着苗秀度过一个难忘的**。 早上,送别天闲时,苗秀的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春意,被滋润过的身躯显得更加丰硕。 “小心!”上机前,苗秀低声道。 “我知道,你也是。”天闲轻轻在苗秀的樱唇上啄了一下,转身关上机舱。 目送天闲消失在云端,苗秀久久不语。 “秀秀,别担心天闲。从小到大除非他愿意,谁能叫他吃亏啊。”说实在的,水傲对这个徒弟其实是有所愧疚的,实在想不到苗秀接掌日宗后会变成这样,早知道当初不该坚持让苗秀当什么日宗宗主了。 “我知道师父,我只是在想别的事。”苗秀言不由衷地道。 飞机很快就到了奥林匹斯山的山腰,再往上飞机就没法再去了,那里奇峰怪石,云蒸霞蔚,可见度不到三米,飞机上去,不用几分钟,就会撞的粉身碎骨。 “大师兄,你多小心。”这次驾驶飞机的是星宗当代的弟子,送天闲和花语离开飞机时他还不放心地叮嘱道。 “没关系,你放心吧,你就在这等我,最迟三天我们一定回来。”天闲道。 “我知道,大师兄。” 作为占星殿坐落处的奥林匹斯山,是地神该亚和众神之王宙斯所居住的地方。占星殿就在山的最高处,不过传说在占星殿的上空还有一个漂浮的神殿,那就是宙斯王的大殿。据说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充满希望的占星师都有机会去寻找这传说中的神殿,被神选中的人就会得到神的祝福。 作为在占星殿住了近十年的花语来说,这条山路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一条山路顺着山势蜿蜒曲折,仿佛一直通到天的尽头。路上还座落了不少算是神殿的建筑吧,可惜现在都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变成一堆破败的瓦砾。 “以前这里就是这样吗?”天闲很少来这种地方,问身边的花语。 花语却还没能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直到天闲连续叫了几声,花语才道:“不,不是的,怎么会被破坏成这样?这是种什么力量,你知道吗,即使是地震火山,也不能把这些守护神山的圣殿摧毁,这些都是被宙斯王所加持过的神殿啊。” “宙斯?那个**的家伙?”天闲当年可是看过该亚和乌刺诺斯弄出来的麻烦,那也是怨气郁结最多的一个文明,最终被契约神们摧毁,希腊众神也为此陷入长眠。 “这里可是神山,你别乱说话。”花语吓得捂住天闲的嘴。 希腊众神说起来其实关系都挺混乱的。比如泰坦神族就是该亚和他儿子乌刺诺斯所生,而乌刺诺斯则是被自己的儿子客罗诺斯所杀。至于把客罗诺斯送下地狱的宙斯则是瑞亚和客罗诺斯的儿子,不过真正敢谈论的人却没有多少。后来教廷统治时期,更是粉饰太平地掩盖了其中不少真相。 奥林匹斯山的山路还像花语记忆中那样崎岖,原本该是显得神秘圣洁的云雾现在却充满了让人心生畏惧的模糊。 天闲和花语顺着漫长的山路,朝山顶的占星殿而去,路上不时可见一些算是民房的废墟,还有不少死相恐惧的尸体,因为山上气温极低,这些尸体都被保存得很好,所以依然能看出这些人死前惊恐万状的眼神。这些人浑身没有一点伤痕,完全是因为惊恐而死的。 花语不自禁地抓紧天闲的衣角:“天闲,怎么会变成这样?” “怨气,这就是怨气的力量,说来人类真的是很脆弱的生物。当失去神的眷顾,面对怨气时的人就变的那么无力,单单恐惧就能杀死一个人了。可是当神灵眷顾的时候,却没有人知道珍惜。”天闲很无奈地说,或许对花语来说,眼前的情形是那么毕生难忘,可是对天闲来说,他早已麻木了。 无论是太平洋的姆大陆,还是大西洋中的阿特兰提斯,甚至活跃在中美洲的玛雅人,他们都曾有过超绝文明。当时这些世界被毁灭时,那种人间地狱绝不是这里的情形能比的上的,看的多了,自然就变的麻木。 “好可怕,都是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会死的这么恐怖?”花语依然不肯放开天闲。 “好了,我们紧赶几步吧。”天闲加快了步伐。 随着海拔越来越高,空气也显得更加稀薄,到处飘散着若有若无的云气。 风开始变得大起来,吹动天闲和花语身上的衣服,迎着狂风发发出簌簌的声音,顺风传来的还有一阵依稀的号叫,等你仔细去寻找时却又荡然无存。 “那里就是占星殿了,再过了这个山头就是占星殿的台阶了。”花语指着远处一丛辉煌的建筑,距离他们现在站立的地方很远,高高地矗立于一座孤峰之上,在云间载浮载沉。 随着越走越近,果然看到了花语说的那条石级,只是不少石级都残破不堪,一些石级上更是扑倒着不少尸体,穿着统一的黑袍,在他们的前胸背后,用金线绣着太阳神的形象。 “这些是占星殿的护法,怎么会这样?”花语翻过一具尸体。 “还有五星护法,发生了什么事?”这占星殿除了四大殿主,就要数五星护法了。占星殿作为占星师的大本营,难免会有不屑之徒窥视,这些护法就是专修降魔之术的弟子,而五星护法则是所有护法的首领,和四大殿主和占星师的关系相同。 当然五星护法的人数要多许多,可是他们个个都有终极除魔师的实力,这次究竟是什么敌人,居然连五星护法都死的一个不剩。 “小心点!”天闲忽然对花语道。 眼前的占星殿上空始终盘旋的一大片乌云,配上被毁坏的占星殿,这哪是什么占星师的圣地,整个就是邪恶巫师的城堡,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一个相貌丑陋、肩头停着猫头鹰的巫师。 “天闲,怎么了?”花语悄悄问道。 “不要说话,跟在我身后,千万小心了。”天闲露出很严肃的表情。其实天闲刚到山下就感觉到契约者那种独特的气息,看这里造成的破坏,绝不是普通的契约者能造成的。 推开了占星殿的大门,四大殿主都静静坐在大殿中央,双目紧闭,不发一言。 “殿主?” 花语想冲上前去。 “站住,你仔细看。”天闲一把将花语拖了回来。 “告诉你跟紧我,不要乱跑。”天闲道。花语也看出来了,四殿主的四周似乎布满各种瘴气,盘旋不止。 “是谁在这里?”天闲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大声问道。 “你是谁。”空旷的大殿仿佛是回音似地问道。 “我是东方黑暗法则执法人。”天闲定定地道。 “这里没你的事,我们只是履行契约而已,你还是快回去吧。”大殿里的声音道。 “好,不过我要带这几个人一起走。”天闲指着昏迷不醒的四大殿主。 “不行!这是我们和此地怨灵契约的内容。”大殿里出现一个巨人,只有一只眼睛悬挂在额头中央。 “独眼巨灵?”天闲暗暗吃惊。 这独眼巨灵和百臂巨灵都和泰坦巨人一样是当年乌刺诺斯之子,本来是被乌刺诺斯关在地狱的最底层,后来被宙斯放出,协助他打败了客罗诺斯和泰坦神族。如果独眼巨灵在这,那百臂巨灵显然也不会离的太远。 “难为你居然能认得我,念在大家都是契约者,只要你能挡住我一击,就放你离开。”独眼巨灵很傲慢地道。 “花语,你先让开。”天闲很谨慎地道。这独眼巨灵是比宙斯还强大的黄金之神,即使是天闲也不敢掉以轻心。 “你自己小心!”花语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累的天闲放不开手脚。 “小子,接好了。”独眼巨灵挥舞着一把巨大的铁斧冲着天闲的头顶砸下来,巨斧带出的劲风,吹得远处的花语脸上生疼。 天闲不闪不避,两手一错,大袖朝上掀起,变成一幅突起的盾牌。 独眼巨灵心中一怒,认为天闲这是看不起他,手上更是加了几分力道。 “碰。”一声沉闷的声响,天闲纹丝不动,独眼巨灵却被一股庞大的力道抛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呜。”这一摔可不轻,独眼巨灵坐起来时还觉得脑袋昏昏的,使劲摇了一下,嘴里嘟噜几声。 “小子,你比我力气大,我不打了。”泰坦神族的家伙多少都有些浑,不然也不会让乌刺诺斯吃的死死的。 “那你不挡着我带人了吗?”天闲问道。 “我,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是这是契约的法则,我还是不能让你带他们走。”独眼巨灵很执拗地道。 “那你就休息一会吧。”天闲轻轻地道,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催眠的作用,独眼巨灵忽然翻身倒在地上,沉沉地睡去了。 “殿主。”看到眼前骇人的巨人终于被制服,花语等不及地朝大殿中央的四大殿主跑去。 “语姐,不要。”天闲大惊,能使动独眼巨灵的契约者绝不简单,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而这几个人都是拥有设立法则领域的契约神。 快步奔跑的花语忽然穿过一层看不到的墙壁,带动周围的空气产生仿佛水纹一样的波澜。花语的动作随之慢了下来。 天闲叹口气,果然是契约神的法则领域,可惜现在因为花语陷身其中,由不得他再做犹豫。 一步之遥就别有洞天。穿过法则领域的界限,同样是在大殿中,现在天闲看到的却是广袤无垠的空间,脚下所踩的不再是神殿的石板地,而是无尽的虚空,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天闲右手一探,把花语凭空抓了出来。 “刚才我是怎么了?”花语刚才一进入到这其中,就觉得无比沉重,若不是天闲拉了她一把,恐怕她也坠进虚幻空间的最深处了。 “领域的主人,出来见见吧。”天闲没有回答花语的话,在这种法则领域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你是谁?”黑暗中光亮一闪而逝,一个身材高大,两眼充血,头发上还不停蠕动着毒蛇的女人出现在天闲面前。在这黑暗中,面前女子手中火把算是唯一的光亮。 “是你,欧墨尼得斯?”天闲叫出了面前女人的名字。 面前的女人是乌刺诺斯的女儿,算起来该是宙斯的姑姑,“复仇女神”。只不过因为人们太害怕她们,才会称她们为欧墨尼得斯,意思是仁慈女神。 “是你?”欧墨尼得斯也认出面前的男子,都是黑暗法则执法人中最高的神祗,双方都曾打过交道。 “你还是那么好杀啊,欧墨尼得斯。”天闲带着几分调侃的口气。 “那不用你管,我们一向没有瓜葛,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欧墨尼得斯一向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特别是和她自己地位相当的人。因为这种人敢毫无敬畏地盯着她头上的毒蛇,偏偏那又是欧墨尼得斯最不喜欢的。 “没办法,我也是接受契约,来这里救人的。”天闲道。 “是吗?可是现在他们在我的法则领域,我看你怎么救?”欧墨尼得斯道。 “按理说契约神的法则领域我确实无能为力,不过你毕竟在这里杀了太多人,已经超过了契约的根基。”天闲扶住花语,在这种领域里,普通人会很容易堕入黑暗,四大殿主也正是因此而昏迷不醒的。 “那你又能怎么样?”欧墨尼得斯有恃无恐地道。 “你说呢?”天闲说着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似乎是在一个虚空放置的两个容器里不停增减物品。 这动作看在花语眼里只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欧墨尼得斯却看得神色大变,因为她看到了一种只有神才能见到东西,一把漆黑的天平正悬浮在天闲的面前。 法则领域本身是毫无破绽的,可是如果操纵这领域的神灵本身失去公正的立场,这个领域就会立刻崩溃。由于契约内容的千差万别,本身并没有一个统一的计算方法,而法则天平无疑就是唯一的标准。 随着天闲在天闲的一端不停加上新死的怨灵,天平开始慢慢朝着右边倾斜,倾斜的天平则慢慢吸收着法则领域的黑暗。欧墨尼得斯的神情则显得越来越紧张。 “轰”一声,法则天平终于再也不能维持平衡了,超出负荷的怨灵凝聚成一道赤色的光芒,在法则领域的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重重打在欧墨尼得斯那高大的身躯上。 受创的欧墨尼得斯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惨叫,消失在法则领域中。随着她的消失,她所设下的法则领域彻底崩溃了,神殿里也恢复了光明。 “这些传说中的神灵真的存在?”花语兀自心有余悸地问道,毕竟她曾在占星殿呆过一段日子,对于奥林匹斯山的一切多少有些了解,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复仇女神,“她死了吗?” “不会的,契约神拥有不死之身,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杀的了她,好了,去看看那几个人吧!”天闲指着那几个即将醒来的殿主。既然欧墨尼得斯的法则领域已经消失,他们迷失的神志也该慢慢回到躯体里吧。 “谢谢你们。”占星殿的四位殿主终于醒过来。刚才的一切其实他们都看到了,只是在法则领域中他们没有一点自主的能力,更不用说发出声音了。 “殿主,我是花语啊。”花语道。 “花语?真是你,都长这么大了。”以前和花语感情最好的东殿主首先认出了花语,毕竟一别近十年,花语也从当年那个黄毛丫头变成如今充满成熟女人魅力的少妇人。 “是我,殿主,这次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虽然大体可以猜出来,但具体的情形却还是要当事人来解释清楚。 “哎,这也是多年来埋下的隐患,我们都没想到魔胎洞里居然有那么浓的怨气,居然会惊动长眠已久的复仇女神,幸好她们三姐妹没有都醒来,否则必定又是一场浩劫,当年若不是雅典娜女神……”东殿主心事重重地说,对复仇女神的恐惧没有人比奥林匹斯山上的修行者更清楚的了。 和美杜莎较亲近的复仇女神和雅典娜的关系一向不是很好。 “复仇女神醒来是迟早的事,不过胜利女神也会在不久后出现,你们不是没看到前不久的日食月食。”天闲打断东殿主的话。 黑暗法则重新运作,属于黑暗的力量将慢慢壮大,那些封印着邪恶生灵,属于光之领域的力量则会慢慢消失。 各种只存在于人们记忆中的恐怖重新出现只是迟早的事,当然光之众神也不会轻易退出就是了,算是回光返照吧,光之众神必定也会陆续出现。 每次光与暗的交替,其实都是一次神灵间的大对决。不同的是,当暗之法则起作用时,光之神的力量会被削弱,反之亦然。 “不错,为那次的事我们曾经特地举行了祭神仪式,得到神的指示。神告诉我们,大灾难即将来临,可惜我们没想到灾难居然是起自内部,使得所有的防线都变的那么不堪一击,经此一役占星殿的元气非百年难得恢复。”东殿主唏嘘道。作为占星师圣地的占星殿,拥有数千年历史,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毁于一旦。 “可以带我看看魔胎洞吗?”天闲可没心思听这老头诉苦,什么神不神的,都和他无关,人已经救了,也算对苗秀、花语有了个交代。对于怨气的来源他产生了很大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在这神圣的地方居然会有如此的怨气。 “当然可以,这边请!”因为东殿主和花语的关系,其他三大殿主各自去收拾神殿,东殿主则承担起“导游”的任务。 这魔胎洞正如花语所说,坐落在占星殿的后山。刚进入后山的山道,天闲就发觉,这里简直就和前面的占星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前山即使是在被复仇女神屠戮之极的时候,多少还有一分肃穆,可是这里根本就是被怨气冲击的地方,甚至比地狱有过之而无不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阵童音传来,或许是因为时间久了,本该清脆的声音显得有几分嘶哑。 “怎么回事?”天闲问带路的东殿主。 “哎,那是前不久刚抓来的妖童,本来还以为是抓错人,现在看来,是不会错了。只要有人来,她就这么闹。”复仇女神所过之处几乎是尸横遍地,这小小孩童凭什么能活下来。 “呜!”随着呼啸的风声,天闲听到一种契约者才能听到的声音,那是无数枉死的灵魂不甘的诅咒,是愿意用一切换取复仇的誓言。这些誓言是那么强烈,那么凄惨! “殿主,不介意我直言一句。你们这里一定屈死过不少人。”天闲显得很是疑惑,这么多的诅咒,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终于,天闲来到魔胎洞。隔着一层铁栅,天闲总算看到那被关着的女孩,粉雕玉琢的脸上,满是不屈和倔强,许是多日没吃饭的缘故,神色是那么憔悴,特别是她身上那种依稀的灵气更让天闲觉得熟悉。 “不对。”天闲下意识地摇摇头,这女孩绝对不是什么魔胎。 “请这边走。”东殿主招呼天闲,继续往里走。 魔胎洞虽然不见天日,不过倒是放置了不少夜明珠,所以并不显得黑暗,路上到处可见被遗弃的枯骨。越走天闲的神色也越凝重,这里的枯骨除了极有限的是魔星的转世,更多的都是入世应劫的星宿。 “请问占星殿是如何知道魔星降世的?”天闲随口问道。 “占星殿历代相传有阿波罗的太阳神之镜,每当魔星降世。它都会给我们显示。”东殿主解释道。 “哦,那可以把它给我看看吗?”天闲问道。 “当然可以,就在那里。”东殿主指着魔胎洞前的一方平坦的石壁。 看到这石壁,天闲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这是什么阿波罗之镜,根本就是星见之石,每当星神入世,都会在它的上面显示出来,可是却被占星殿当成了清一色的魔胎给关到这里。 此刻天闲也想起外面那女孩是谁了,那种桀骜不逊的女人,除了战神雅典娜还有谁?这群低能的占星师,确实叫人哭笑不得。 轻轻在那方巨石上抚摩一下,天闲消去了圣石的灵力,这东西对占星殿来说是绝对的祸害,不动声色地,天闲道:“殿主,我想你们还是把这里的枯骨都好生安葬了吧,不然怨气会越来越浓烈的。” 带着一种啼笑皆非的心情,天闲离开了这魔胎洞,临走时还饶有兴趣地看了那女孩一眼,占星殿这群肉眼凡胎的家伙,没准雅典娜就是这么被他们耽误无法复活的。 离开魔胎洞,天闲就拉着花语匆匆告辞,虽然四大殿主再三挽留,天闲也不为所动。 “干嘛这么急着走?”路上花语问天闲。 “去救人。”看看没人跟着,天闲拐进一边的小路。 “救谁?”花语问道。 “就是刚才那个女孩。”天闲边走边计算方位,看距离那魔胎洞还有多远。 “不行,殿主说那是魔子,会给人们带来灾难。”花语很坚决地道。 “魔子?那群老顽固,你知道那阿波罗之镜是什么吗?那是星见之石。我说魔胎洞的怨气怎么那么重,至于那女孩,嘿嘿,你知道她是谁会吓你一大跳。”天闲故做神秘的地道。 “谁?”花语知道天闲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那是雅典娜,我说怎么复仇女神闹的这么厉害没见她的老对头雅典娜蹦出来呢,要是在别的地方发生这些事,还可以说是因为雅典娜不知道,可是这里可是奥林匹斯山,是宙斯的老窝。搞到最后雅典娜被这群家伙关着呢。”想到这事天闲就有种想笑的冲动,当守护神当成雅典娜这样也算绝了。 “小妹妹,你没事吧?”摸到关押雅典娜的牢房,天闲拍醒还熟睡的小女孩。 “不要叫我小妹妹,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女孩出口的话让天闲和花语都目瞪口呆。 “你知道?那你自己怎么不走?”天闲好奇地问道。 “这里本来是宙斯王关押犯错的众神的地方,有父王的封印,即使是我在这里也没有一点力量。”雅典娜很沮丧地道。 被关了这么久,还被天闲这口没遮拦的家伙看到。说起来古希腊众神里,天闲和雅典娜、阿波罗是最熟悉的,因为这两个人和他一样,都是到处游历的人,打的交道也比较多。 “哈哈,当神当成你这样也够倒霉的了。你哥呢?怎么没来帮你?”天闲问道。 “不知道!就算他来了也进不来这里。”雅典娜穿好衣服,虽然都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行三人来到先前天闲安排下飞机的地方。 “想笑就笑吧。”雅典娜气道。也难怪,以前的雅典娜是何等的高贵,现在的她整个就是个逃难的小女孩,大概是被关的时间长了,弄得雅典娜的脾气很暴躁。 “我说,你究竟被关了多久啊?”天闲有些好奇。 “别提了,都快十年了。”雅典娜早就恢复了神的记忆,只可惜被宙斯的封印束缚,没法恢复神力,弄的人也长不大。 “女神陛下,你知道复仇女神的事吗?”花语可没天闲那么随便。 “不用那么客气,就叫我雅典娜吧。我本来就是为这事转生的,却被占星殿的那帮家伙给耽误了,搞的被杀了那么多人。”不知道是不是花语的错觉,总觉得雅典娜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许是被关的太久,上飞机不久,雅典娜就沉沉地睡去了。 看到雅典娜熟睡的样子,花语带着几分担心道:“天闲,我们就这么把人带走,不告诉殿主一声吗?” “我这是为他们好,你看现在雅典娜的样子,离开宙斯的封印,她只要一两个月就能恢复力量。到时不把占星殿拆了才怪,她的破坏力可是和欧墨尼得斯有的拼呢。而且我觉得有点奇怪,雅典娜好战,却不会显得这么暴躁,难道奥林匹斯山的宙斯神殿也像天罡诸宿那样发生了意外不成。”天闲最后一句的声音很低,即使是他身边的花语也没能听清楚。 还没等花语动问,天闲已经话题一转道:“对了,回去不要说她就是雅典娜,只说是碰巧路上救下的小女孩,我打算把她丢到玉蟾那去。” “好吧。”和天闲相处了这么久,花语知道,若是能让自己知道的事,天闲一定会告诉自己的,如果不能让自己知道,自己问也是枉然。 飞机终于回到精英学院,除去在欧墨尼得斯的法则领域中所流失的时间,天闲这次出去只花了三天时间就顺利地解决了占星殿的问题,顺利的连天闲自己都觉得意外。 先把雅典娜丢到美女集中营去,玉蟾不在,听说去了如意楼,天闲就将雅典娜交给了谢雅。 雅典娜那种无匹的灵力当然瞒不过拥有先天灵觉的谢雅,虽然是这样一个小女孩,谢雅也不感怠慢。 天闲的心里记挂着苗秀和花明心,匆匆交代几句就告辞离开。打开门正看到苗秀对门坐着,见自己进来,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接着连连使着眼色。 “秀姐,你怎么了?”天闲略显亲昵地坐到苗秀身边,半搂着苗秀。 苗秀露出绝望的表情,以手抚额,低声呢喃道:“完了。” “哼。”一声低沉的声音打断两人的亲昵,天闲寻声看去,这才明白苗秀连使眼色的含义。 花彩衣正一脸寒霜地坐在旁边,刚才的一幕显然都落进她眼里了。 想起水傲的话,天闲开始东张西望地找凤守恒。 “师妹,咖啡。”凤守恒端着咖啡壶从厨房里走出来,却看到天闲也回来了,讪讪地一笑,也使个眼色,这才坐到花彩衣旁边。 “彩衣姨怎么有空来这里,是来看语姐的吧。”天闲明知故问地道。 “哼,我来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让花语没名没分地跟着你不算,现在居然管起我们月宗的事来了。”看到刚才天闲和苗秀的动作,很难让花彩衣不生气。 “没有啊,我都没有去过月宗,彩衣姨许是记错了吧?”天闲装傻。 凤守恒将手放到花彩衣身后,冲天闲竖起大拇指。 此刻天闲确实做得很无辜,不是因为早知道真相,恐怕凤守恒也要被骗过去,看到凤守恒的动作,苗秀忍不住笑起来,毕竟难得看到凤守恒这种孩子气的动作。 “没有?那你告诉我,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月宗重地,谁又能指使集团的星宗弟子,没有星宗弟子的接应,根本不可能逃出月宗基地。”花彩衣道。 “哦,守恒叔可以,我师父也成,不然秀姐和彩衣姨都有这个能力。”天闲反正是抱定主意装傻。 “你……”花彩衣被天闲堵得说不出话来。 凤守恒忙殷勤地捧上咖啡:“师妹,别生气,天闲只是就事论事。来,喝点咖啡,顺顺气!” 花彩衣接过凤守恒捧上来的杯子,一口气灌下去。 “娘,你别生气,天闲他不是那个意思。”花语也插上一句。 “是啊,彩衣姨,你别误会,我想天闲虽然大胆,也不敢冒犯你老人家。”苗秀适时道。现在她毕竟是日宗宗主,说出来的话身为月宗宗主的花彩衣也不好直接反驳。辈份是一回事,在集团中的职务是另外一回事。 本来花彩衣也早就想退休的,可是生了两个女儿,一个被天闲拐了去,另一个成天泡在学校里,弄的现在三宗就她还没办法清闲。 “好,好,你们几个合起来气我。花语,女生外向,跟了那混小子,居然就向着他和娘作对了。你说,你姐姐究竟在不在你们这里。”花彩衣刚平息的怒火又窜了起来。 “彩衣啊,何必动那么大气,其实说起来明心那孩子也没犯什么大错,她毕竟是你女儿啊,你就这么狠心……”凤守恒啜啜地道。 “你,连你也这么说?”花彩衣气的面色铁青。 “彩衣,我不是那个意思。”凤守恒见花彩衣动了真火,吓的不敢再说。 “你们什么都不明白,虎毒不食子啊,明心也是我十月怀胎所生,下这个决定我又何尝不痛心。可是你们根本不知道,不知道啊,日月星三宗,除了我们月宗,另外两宗都是由下一辈最优秀的弟子中挑选,只有我们月宗是一脉相传,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可是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月宗要世代保守一个秘密啊。”花彩衣流下泪,当时下令处决花明心,她又何尝不痛心,可是在她身边连一个安慰的人也没有,谁又知道她的苦。 “我也听说过,彩衣,究竟月宗所保守的是什么秘密啊?”凤守恒刚接任日宗就曾听过这事,后来因为太忙也就渐渐忘了,因为月宗一直是代代相传,而且都是母传女,长久以来成了一种习惯,倒还真没人注意。 “哎,事到如今,难得当代三宗主都在,老祖宗说的几种天象异常也都出现,是该揭晓谜底的时候了。”花彩衣拭去泪水。 “很早以前,炎龙集团日月星三宗其实就是三神女的后人所创立的。” “三神女?难道是剑神公孙大娘、针神杜二娘和砚神顾三娘?”天闲奇道。 “对,你也知道?说起来三神女现在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对天闲,花彩衣接触得很少,并不清楚天闲究竟有些什么能耐,水傲和凤守恒乃至自己的女儿都对他那么推崇,现在看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没什么,因为前不久见过一个人,彩衣姨,你继续说,那人的事我们一会儿再提。”天闲道。 “好,当年三神女的后人组成炎龙集团就是因为老祖宗的嘱命,那时三神女的后裔只剩下我们针神传人,另外两家把先祖遗命交到我们手上时就断了气,我们也才能将先祖那不完整的遗言组合。 “原来早在数百年前,三位老祖宗就算到三家日后必定有场浩劫,那时能活下来的只有我们针神一脉——花家。而三神女的仇人和虎王集团有着莫大的干系,先祖言三神女的师门有两个夙敌,一个可以摧毁人所有的希望,一个可以通过人的希望控制别人。 “当初日宗继承人曾发生过类似明心一样的遭遇,当时救回来时没有一点异常,可是三月后,他就带着日宗至宝‘烈火琵琶’失踪了。明心是我女儿,我不能让‘温玉笛’再出意外,否则让我有什么面目去见先祖于地下。”说到后来花彩衣也泣不成声,作为母亲,却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她的苦有谁能理解。 “妈,妈,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跟你回去,我不怪妈了。”躲着的花明心终于忍不住从藏身处扑了出来。 这下天闲是没法装傻了,人在这里,那天救人的除了他还有谁,蹑手蹑脚的,趁着花明心和花彩衣抱头痛哭的当儿,赶快去把赵清清找来,没准能压住花彩衣这老顽固。 在池塘边做法把赵清清硬给拘了上来,听天闲说了事情的原委,赵清清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同门的后代。 等天闲带着她回到住处时,花彩衣和花明心仍然没从伤心中恢复过来。 “你是谁的弟子?”赵清清显得有些激动地问道。 “您,您是……”花彩衣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看着赵清清。先是一呆,接着却看到赵清清那一身独一无二的绣工,那是绝对无法仿冒的,虽然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但杜二娘门下一向是认技不认人。 “我是赵清清,家师杜二娘。”即使没有任何证明,赵清清就是觉得眼前的妇人和自己有着某种看不到的联系。 “是太祖师姑!弟子花锦绣后裔花彩衣见过太祖师姑。”说起来赵清清的辈份太大,花彩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抬出花家老祖宗。 “锦绣?她好吗?哎,我傻了,这么久了,她早就死了,说起来除了我这个鬼,以前的故人该都不在了吧。”赵清清被勾起伤心的往事。 “太祖师姑,老祖宗临终时还很遗憾没能找到您,托付家祖一定想办法将您找回来,老祖宗说能继承她针神绝技的只有您。”花彩衣对赵清清的恭敬连天闲都觉得奇怪。 “你也别一口一个太祖师姑,看我的样子,哪有祖师姑的样子,你也奇怪我怎么会活这么久,告诉你也无防,当年我早就死了,所以师父一直找不到我,现在的我不过是个孤魂野鬼罢了。”赵清清轻声道,说着为了证实自己所说,慢慢飘了起来。 “太祖师姑!”花彩衣整个人已经愣住了。花明心反倒习惯了,跟着天闲,什么奇怪的事都变的不奇怪的,反正只要和天闲在一起,记得把科学两个字扔掉就对了。 “你们也不用这么害怕,我又不会害人。”赵清清死时还很年轻,即使过了再久,总还保持着少女的心性,怕气氛会太沉重,所以开玩笑地道。 “是,太祖师姑!”花彩衣首先反应过来。既然花彩衣说了话,对花彩衣忠心不二的凤守恒还能说什么?“彩衣,我听说你要处决自己的女儿?”赵清清问道。 “太祖师姑!”刚才被赵清清一闹,倒是一时忘了这事,现在再次提起,花彩衣的脸上又是一片愁云惨雾。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既然彩衣你在,想必师伯和师叔的后人也在吧。只要凑齐师门三宝,就可以解除明心在心中被重下的魔胎。”赵清清道。 “可是,太祖师姑,因为弟子一时不慎,烈火琵琶已经失踪了。”花彩衣惶恐地道。 “这样?那寒铁琴呢?有寒铁琴至少可以知道明心有没有被种下魔胎。”赵清清听说烈火琵琶失踪,明显呆了一下。 “寒铁琴倒是在我这里。”天闲接道。 以前水傲在时,寒铁琴一直被锁在秘室里。因为水傲对这东西一窍不通,不是天闲恐怕寒铁琴到现在还不知道被压在哪呢。 “在哪?让我看看。”赵清清喜道,总算可以看到昔日师门之物了。 最新全本:、、、、、、、、、、 第十五章 齐人之福 古色古香的寒铁琴静静地躺在一张桌子上,黑色的琴身,粗亮的琴弦,显出时常被人抚弄的痕迹。/。qb5。c0m “果然是寒铁琴。”抚摩着阔别千年的故人之物,赵清清仿佛又看到师父、师伯,三人在云雾山川之上,抚琴自娱,何等的逍遥自在。 三神女说的好听,其实三女都是出身风尘,若不是碰巧遇到创世三圣的神迹出现,而接受了三圣的托付,三神女不过是***场中的可怜人罢了。因此三神女很厌恶人间的喧嚣,一直躲在深山之中,直到天下爆发大规模的战争,才使得三神女不得不带着赵清清,到更远的地方去。赵清清也是在迁徙中和师父等人失散的。 “太祖师姑。”花彩衣把失神的赵清清从高山流水间叫了回来。 “哦。不好意思,我走神了。”赵清清歉意地笑道。 “你们知道三件师门宝物的作用吗?”赵清清问花彩衣,当然也是问在场所有人。 花彩衣摇摇头。 “当年创世三圣出现,收下三神女作为记名弟子,分别传下三件乐器,它们就是烈火琵琶,温玉笛和寒铁琴,三件乐器各有功效。当年在和创世三圣同源的有三个魔头,其中的两人正好受制于三件乐器。 “这两人一个可以通过恐惧完全消除人类的希望,让人彻底没有自我,另一种则可以通过给人无限的希望来控制人们,而烈火琵琶则能使人们早已冷却的心灵再次热情洋溢,寒铁琴则能平息被勾起的由希望变成贪婪的**。 “当然,两件乐器都需要温玉笛的协调,不然只会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单用烈火琵琶,人会变的毫无理智,单独使用寒铁琴,人则会永远失去情感。”赵清清精神恍惚地道,真的好怀念和师父在一起时那种温馨的感觉啊。 “这么说可以用寒铁琴试试?”花语问道。 “对。”赵清清点点头。 “不可能。”天闲提出相反的看法。 “为什么?”听到天闲反对的意见,花语吃惊地问道。 “寒铁琴我知道是顾三娘的东西,却没想到炎龙三宗会是三神女的后裔,温玉笛就在彩衣姨手上。三件东西我也有所了解,想要达到清清说的效果一定要配合三件乐器独特的曲谱,问题是这里没人的功力和我相当,温玉笛就无法发挥它应有的功效。”天闲的话说得很狂妄,但是众人也知道这是实情。即使水傲在,他也不敢说可以比的上天闲的功力。 “那你可以收敛一下功力啊。”苗秀道。 “没用的,三首曲谱想达到直入人心的效果,就一定要投入所有心力,到时我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天闲道。 “那由别人来弹寒铁琴呢?”苗秀想了想又道。 “寒铁琴的琴弦是千年寒铁所铸,没练过繁星指的人根本拨不动琴弦。”天闲知道苗秀想由她来和花彩衣合奏,苗秀的功力倒确实和花彩衣相当。 “我呢?”同样学过繁星指的花语问道。 “哎,你们不知道,当年三神女,公孙大娘天生奇巧,杜二娘自幼聪慧,而顾三娘天赋神力,三件东西是配合她们的特点而制,语姐的功力或许够了,我怕最后语姐会体力不支啊。”天闲很担心地道。 “没关系,我能行的。”只要能说服母亲,自己辛苦点又怕什么?花语很坚定地对天闲道。 “好吧!”天闲终于同意了,“彩衣姨,三首曲谱你知道吧?” “我只知道温玉笛留下的曲谱。”花彩衣道。 “幸好有我在,不然你们乱弹一气肯定会出乱子。”天闲叹口气,这些人都很热心,可惜都不够理智。 “当年和三件神器同时出世的还有三首曲谱,烈火琵琶的《火舞耀阳》,温玉笛的《和风细雨》和寒铁琴的《冰天雪地》,若没有这三首乐谱配合,根本无法发挥出神器的威力。”天闲懒懒地道。 “你怎么知道?”赵清清吃惊了。即使是她也只隐隐听师父说其过三神器的乐谱,记的还没有天闲这么清楚。 “天机不可泄露。这是《冰天雪地》的曲谱,语姐,你看一下。”倒不是天闲顾做神秘,佛家有所谓“佛曰,不可说。”而知晓过去一切的星神则也有自己的禁忌,很多事情如果说穿了,那就会造成历史的错乱。 现在没人有心思计较天闲卖关子,都凑到花语身边看那所谓的能和神器配合的《冰天雪地》。 “天闲,你自己弹过这曲子吗?”花语边看边问道。 “没有,那曲子不是很好听,弹过你就知道。”天闲头也不回地道。 说起一些逻辑的分析,花语一定比不上明心,但说到这些感性的艺术,花语绝对是有一种先天的直觉,不过看了一遍,花语已经能记下整首乐谱,接下来就是试着看弹奏了,花明心到底有没有被迷失本性也将立见分晓。 除了天闲,所有人都正襟危坐,花彩衣也显得有几分紧张,拿着温玉笛的手微微颤抖。 “准备好了吗?”唯一不紧张的天闲问道。 “准,准备好了。”花彩衣居然会有口吃的时候,对于一向巾帼不让须眉的她来说倒也罕见得很。 “那好,语姐,你先开始,待会彩衣姨接上。”天闲道。 “知道了。”花语也好不了多少,母亲的脾气她太清楚了,如果姐姐……那母亲一定会大义灭亲。 悠扬的琴声开始响起,没等众人回过神来,琴声已经变的激烈起来,仿佛是入冬的寒风,打着呼哨,逃过秋风魔爪的黄叶在这寒风中被一扫而光,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随着琴声的高亢,仿佛是寒风越来越急,渐渐的似乎是大雪纷飞的时刻来到,卷着雪花的刺骨寒流,使的在室内的众人牙齿开始打颤,至于花明心,还是没有一点异常。 “彩衣姨,可以了。”天闲丝毫没有被《冰天雪地》所感染,不动声色地道。 花彩衣其实已经等待了好久,听到天闲的话,温婉的笛声和着高亢的琴声响起,如冰河解冻,若春风拂面,春雨菲菲,草长莺飞,《和风细雨》的温柔化去了《冰天雪地》的萧索,室中也仿佛又回到春天。 “好了,明心没事,彩衣姨你可以放心了吧?”天闲打断了两人,再搞下去恐怕就真要出漏子了。 花明心没有被控制,这点天闲是可以肯定的,但是在她心底一定有无法磨灭的伤痕。 温玉笛使人放松的同时,一定会勾起人内心深处最不愿记起的往事,所以天闲要适时打断花语和花彩衣。 乐声一收,另一个声音就变的清晰了,那是赵清清的哭声。 她又想起师父了,说起来自己还真是不孝,让师父为自己担心,到师父死时连最后一面也不能见到,想起对自己比亲生女儿还好的师父,怎容她不泪流满面。 “人死不能复生,这些事又不怪你的。”知道赵清清为什么伤心的天闲道。 “我知道!”看到大家都在注意自己,赵清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擦掉并不存在的泪水,羞然地笑了。 “好了,总算皆大欢喜。彩衣,你也该放心了?”凤守恒对花彩衣道,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把花彩衣这些日子的担忧都看在眼里,一边是亲生骨肉,一边是先祖的遗训,为难啊! 一场悲剧终于以喜剧结尾,花彩衣和凤守恒放下心来。 离开精英学院时,花彩衣恶狠狠地对天闲道:“小子,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你要是欺负花语,我对你不客气,还有明心是花语的姐姐,也就是你的姐姐,她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我!”天闲一个头两个大了,花语还好一点,花明心绝对不是安分的主,自己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天天看着花明心花大小姐吧。 所以等把花彩衣送走后,天闲的脸已经结成了苦瓜,真是失败啊,看来还是被星帝给算计了,为什么自己身边的女人十个倒有八个很麻烦。 不过还算好,花彩衣这位姑***问题算是解决了。 苗秀身为日宗宗主,是不能长期不回去的。既然没有事了,最多也只能多耽搁一点,算是聊解相思。 花语则因为天闲为了她处处忍让自己的母亲而心生感激,前些日子自己总是陪着明心姐,多少也冷落了天闲。 这晚,天闲算是享了一回齐人之福,感受到两人对自己的爱意。感动之余,天闲觉得身上的担子好沉,这次自己还能像当年摧毁阿特兰斯大陆文明一样摧毁这个文明吗? 花语不用说了,这些年,跟着自己,从来没有过半句怨言,而以苗秀的为人,居然肯和另一个女人大被同眠,陪着自己荒唐,若不是对自己爱极,哪肯如此委屈自己。带着这些混乱的想法,天闲慢慢睡去。 第二天,如同上次一样,苗秀早早就离开了。她本就是个刚强的女人,说起来或者她才更像花彩衣,所以她绝对不喜欢忍受离别,闻着枕畔的余香,最难消受美人恩,天闲变的苦恼起来,自己能好好安置这些身边的女人吗? 看着睡得香甜的花语,此刻的花语是完全不设防的,天真的俏脸上挂着童真的笑容,昨晚的余韵使花语的头发显得很凌乱,露出被外的一截粉臂透出几分诱惑。 正看着,花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一抹坚挺的**暴露在空气里,看的天闲眼中一热。 花语的婉转娇啼再次浮现在天闲眼前,天闲一把搂住还未清醒过来的花语。 “天亮了,不要了。昨晚还没闹够?起来了,不然会被他们笑话的。”花语娇羞地拒绝道。 “谁啊?不会有外人来的。” “哦……呜……” 这天花语和天闲很晚都没起床。 “咚,咚,咚。小子,起来,快起来!”门外响起轰天响的敲门声,还夹杂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谁啊?”天闲不是很高兴地问道。 “是我,小子,你还在女人被窝里啊?”外面的声音叫的更响了。 “谁啊,该死的。”天闲气冲冲地一把拉开大门,外面站着柴白和上次被强迫中奖的马易。 “白老头,你发什么神经?”天闲问道。 “就是上回我和你说的事,就这几天了,我来看你准备好没有。”柴白嬉皮笑脸地道。看到柴白这德行,天闲那是有火也发不出来。 “准备什么?没什么要准备的,路远不远?”天闲没好气地道。 “不远,不远,一天时间就够来回了。”柴白很识相地道,还偷偷朝里张望一眼。 屋里的人经他这么一折腾自然是谁也睡不下去了。花静君姐妹、明心、花语,四个人都被柴白看在眼里。 柴白冲天闲一竖大拇指:“厉害,厉害,看不出你小子这么厉害,居然能让这么多女人和睦相处。” “去你的,你想哪去了。”其实天闲也不是那么讨厌柴白,可是这老头有点为老不尊,实在叫人恼火。 “我了解,我了解!”柴白故意做出会意状。 “要不要进来坐坐?”天闲没什么诚意地道。 “不用了,我还要去看孙女。”柴白才没那么不识相,再说他还有求于天闲呢。 至于马易,有着机会见吴佩当然也不会放弃。 看天闲进来,花语问道:“是谁啊?干嘛的?” “柴白那老头,就是上回打你的那个,还是那挡子事,估计就这几天吧。”天闲道。 “可是狂虎的事怎么办?你走的开吗?”花语奇怪地道。前些天还有苗秀在这,现在没人看着怎么行? “管他呢,本来我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你姐的事,不然仇松算老几?我答应他抓人,又没答应他做保镖。”天闲不负责任地道,这次去来回不过一天左右的工夫,倒是不怕狂虎来捣乱。 “那我是不是该受宠若惊啊?”解决了和母亲的隔阂,再经过一天的休息,花明心的心情显然好了很多,也有了调侃天闲的心情。 “那是当然。明心大姐,好像你这种情况应该被称为老处女哦。”天闲同样不正经地道。 “你……好啊,花语,你也不管管他,居然这么说大姐。”花明心气道。 “姐姐,我可管不住他,何况天闲说的也有道理,姐姐是该找个姐夫了。”花语抿嘴笑道,她也为姐姐高兴,一切总算雨过天晴,只等找回烈火琵琶,恢复静君姐妹的心志就真完美了。 “好啊,你们两个现在联起手来欺负我。”花明心气道。 “怎么会,语姐只是实话实说。明心大姐,你要什么样的啊?”天闲难得有开玩笑的心情。 眼前一对姐妹花,确实很让人赏心悦目,连带心情也好起来。 “去,去,你们两口子现在一起欺负我。”花明心道。其实她又何尝没有苗秀的烦恼,只不过她比苗秀更理智,而且也没有苗秀那么重的责任。 “姐,不是说笑,是说真的,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找个姐夫呢?”花语问道。 “知心难求啊,你和天闲那是缘份天注定,若真随便给你找个,你乐意吗?”花明心笑笑,笑容里带着落寞。 “姐姐,不然我把天闲分你一半。”花语有些孩子气地道。 “什么!”天闲和花明心都吓了一大跳。花明心爱怜地摸摸妹妹的头,就跟小时侯一样,从小到大,花语还是那么善良。 至于天闲却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自己的女人这么大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好了,好了,别说那些了,你看连静君她们都在笑话我们呢。”花明心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指着旁边那对毫无主见的静君姐妹道。 说起来自己还真嫉妒过妹妹,天闲太优秀了,无论哪一方面,有时她甚至想过如果把自己和妹妹调换一下该有多好,那样自己一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天闲虽然看上去很冷淡,其实他一直很小心地守护着花语。 “我该去隔壁打个招呼了,昨天只顾忙别的了。”天闲想起自己回来后还没跟玉蟾打招呼,昨天把雅典娜丢过去时也没碰到人。 留下明心和花语姐妹说着悄悄话,天闲敲响七号楼的大门。还没走近时天闲就听到里面柴白的声音。 开门的是个陌生的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没等天闲回过神来,小女孩已经很不客气地指着天闲的鼻子道:“你把人扔在这儿就算了?你自己跑哪去了,到时你还要送我回去呢。” “雅典娜?”天闲吃惊地道:“你怎么忽然长大了?” “离开父王的封印,我当然要把这几年的时间补回来。”雅典娜对天闲爱理不理地道。 “哦。”天闲不是很关心雅典娜,刚才也只是随口问问,见雅典娜不想细说也就不再追问了。 进到里面,柴白正和柴文侃的起劲,除玉蟾、谢雅等人都在,因为有吴佩在场的关系,马易显得很是拘束,低着头不发一语。 “天闲,你来了,你带来的那小女孩真奇怪,一晚上就长了好几岁。”第一个看到天闲的朱丝道。 “我来打个招呼,昨天只碰到谢雅,你们都不在,麻烦你们照顾那小丫头了。”天闲道。 “干嘛那么客气?你可是我们的准姐夫呢。”朱丝始终不忘打趣除玉蟾。虽然除玉蟾嘴上生气,不过看得出来其实心里是甜丝丝的。 “对了,玉蟾,如意楼那边很忙吗?听说你经常一呆就是大半天,其实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本来就是人家白送的。”天闲看得出来除玉蟾这些日子很辛苦,眼中满是疲倦的神色。 “没关系的,主要现在刚接手,很多事情都要重新整理,你可别小看如意楼,这些天我查过如意楼的账目,它的收入一个月抵的上影视城一年的收入呢。”除玉蟾说着还从抽屉里捧出一大叠账簿给天闲。 “这么多?”天闲觉得很意外,虽然他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可是影视城和如意楼的规模那是很容易比较的,看来如意楼还真是块大肥肉,只是不知道仇松怎么舍得的。 看到除玉蟾把账簿推过来,天闲缩手不迭:“算了,算了。看到那些数字我就头晕,你看着办就可以了。” “真的?你就直接把如意楼送给大姐就是了。”柴文插嘴道。 “无所谓。”天闲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真的,大姐,你听到喽,以后我去如意楼可以不花钱了。”柴文高兴地拍手叫好。 这些天为这事她和除玉蟾已经不知道扯了多少皮了,除玉蟾总以不是自己的生意为由,硬是不肯免费招待她,毕竟那是个很复杂的地方,现在天闲开了口,自然也就堵住了除玉蟾唯一的藉口。 除玉蟾没想到柴文绕了这么大个***居然是为这件事。 说起来也不能怪柴文,在精英学院,说到玩谁不知道如意楼,柴文本就是个好玩的主儿,可是因为原来柴文他们和如意楼的过节,始终没见识过,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要去开开眼界。 “小文,不是姐姐小气,那种地方真的不适合你去。”除玉蟾嗔怪地横了天闲一眼,才很耐心地对柴文道。 “不管,我就是要去。”柴文干脆耍起赖皮来。 “你们说的如意楼究竟是什么地方啊?”柴白听的莫名其妙。 “好玩的地方,爷爷,一起去了。”柴文不知打什么主意,居然把柴白也给拖下了水。 从未违逆过柴文的柴白自然经不起柴文的软磨硬泡,这下弄得除玉蟾真的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想来有柴白陪着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就是了。 既然要去,那凑热闹的人当然也就不会少,朱丝、吴佩那是谁也跑不掉的,本来想要叫上花明心,可是花明心似乎对那地方还是心有余悸,这么一来花语也就只好留下陪她,只是嘱咐天闲早点回来就是了。 因为是白天,如意楼的人并不是很多,一行人刚进去,负责接待的小娜就迎了上来。虽然那神秘男子叮嘱过她不要招惹天闲,可是她显然没放在心上,终究舍不得这只下金蛋的鸡。 “小娜,我今天要招待几位朋友,一号包厢,让他们好好准备。”除玉蟾吩咐道。 “知道了。”小娜又看了天闲一眼,没发觉有什么特别,为什么会让神通广大的“他”如此忌惮呢? “小娜,你还在看什么?”除玉蟾发觉小娜一动不动地盯着天闲看,好奇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这就去。”小娜慌忙掩饰道,转身匆匆离去,心里则惴惴不安起来,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被看出什么来。 “天闲,看来你又勾住一个姑娘呢。”除玉蟾显然会错了意。 “你这么认为?我可不这么想,这个女人不简单哦。”天闲看着小娜离去的背影别有深意地道。 “怎么不简单?”除玉蟾虽然精明,可是说到先天灵觉那就差的太多了。 “嗯,别的不说,这丫头的身手绝对不差。”柴白从一个武术家的角度评价道。 “今天是来玩的,不要纠缠那些事。”柴文拉着她爷爷的胳膊撒娇道。 到了包厢,天闲忽然发现,不但柴文、吴佩她们,连那个小不点雅典娜也来凑热闹。 “你也来了?”天闲问道。 “我不能来吗?”反正雅典娜的口气一直不好,这点连天闲都觉得奇怪,虽然雅典娜好战,可不至于这么暴躁啊。 “这里不是小孩能来的地方。”天闲故意气雅典娜道。 “哼,我不是小孩。”雅典娜越发生气。 “天闲,不许欺负雅典娜。”柴文站出来主持公道,众人中她和雅典娜是最合的来的,当然也就看不得雅典娜被天闲欺负。 这边正说着,小娜已经带着几个女招待进来。 首先是马易被吓个半死,接着柴白的脸色也变了,没想到柴文居然是要到这种地方来,难怪除玉蟾不肯。 柴白二话不说,拉了柴文就走,马易当然也不敢再呆了,一场闹剧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了。 柴白又露出严肃的表情,很生气的在训斥柴文:“死丫头,好的你不学,去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回去告诉你老子,看他怎么收拾你……” 至于别的人,早就很识相地避开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现在可没人愿意去做炮灰。 “我,我也是看奶奶死了后爷爷太孤单了嘛。”柴文很委屈地咕哝道。 “我说小文啊,爷爷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知道你关心爷爷,可是很多事你还小。”柴白的语气转缓,本来嘛,他哪真舍得怪罪柴文。 经过这天的事,柴文安静了几天。 这几天雅典娜以更快的速度成长着,很快就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头金黄的头发,举手投足都散发出一种女神的威仪,除了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活脱脱就是一个智慧女神。随着这些变化,雅典娜也不再那么无理取闹,显得更加稳重。 “小子,今晚就是时候了,你准备好没有?”总算到了去取《无我心经》的时候,先祖的愿望即将达成,柴白的心里别提有多紧张了。 “你那么紧张干嘛?是我去又不是你去。”天闲很轻松地道。 “你知道什么?我九华一派历代为取《无我心经》不知死了多少人,如果你有个万一,我怎么和花语她们交代?”柴白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放心,不会有事的,情况不对我会知难而退的。”天闲道。 “希望如此,反正你出了事我没脸见花语那小妮子,也就只好陪你一起去了。”柴白一改玩笑的口气,很慎重地道。 “随便你。”天闲才不想在这种毫无价值的问题上和柴白纠缠。 天色暗了下来,天闲、花语、柴白和柴文,一行四人悄悄地离开了学校。 那些高墙大院,自然挡不住天闲、柴白之流。花语也没问题,只有柴文需要柴白在后面助一把劲。看到花语和天闲那么轻松,不由她不服气。 确实如柴白所说,那地方并不远,就在学校往北一点就到了。 一处毫不起眼的四合院,若不是柴白带路,怎么也想不到这就是九华一派的重地。走进最里一进大屋,屋里有一块本该放在院中的巨大照壁,照壁后一条黑黑的通往地底的隧道。 “这是今天刚打开的。每年只有这几天,这条隧道才会出现。”柴白解释道。 跟着柴白,一行四人下到所谓的地底。 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人不感叹造物的神奇,那是一处很虚无的空间。在隧道的尽头,有一片漆黑看不到边际的地方,悬浮着无数巨大的石块,仿佛失重地不停飘浮着,远处一点光亮,似乎就是所谓的《无我心经》。 “那就是《无我心经》了。”指着远处的光亮柴白道。 难怪柴白一直说的那么可怕,确实此处真是一处比地狱还危险的地方,那些飘浮的石头看上去根本就是在做毫无规律的运动,想要计算出最合适的速度谈何容易。 天闲看了一会,这里根本就是为他所设的,悬浮的石头是按照星辰的排列而运做着,除了他,有谁能精确地通过这些禁制? 没有和花语说什么,天闲的身影一闪而逝,接着就看到无数天闲的身影出现在悬浮着的石块上,不时有烈火穿过天闲的身体,看得花语心惊胆寒,不过很快就看出那些只是天闲通过后留下的残象。 就在花语提心吊胆的过程中,天闲出现在出发的地方,手里还拿着一本光华流转的书册。 “天闲,你没事吧?”花语一点也不关心《无我心经》,至于柴白,当然也不方便表现得太过在意书册。 “给你。”似乎看出柴白那心痒难耐的心情,天闲把书册递给柴白。 刚才拿到书册时天闲已经翻了一遍,而且也知道了当年的真相,现在可能要发生一个改变一切的变故。 柴白迫不及待地打开书册,一片同样的白光中,站出一个慈祥的中年人,白面长髯,一身古代的长袍,不像天闲的那么宽松,是很紧凑的那种。 中年人长长吸了口气,似乎刚从睡梦中惊醒,看了四周的人一眼,最后盯在花语身上。 花语也木木地看着眼前浑身发光的中年人。她觉得,似乎自己和眼前的人有过千丝万缕的联系。 “天慧,是你吗?”中年人很激动地道。 “天慧?好熟悉的名字,你是谁?”花语神情很恍惚。 “我是无我啊,天慧,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吗?当年我们的海誓山盟。”中年人道。 “我是天慧?你是无我?天慧,无我,天慧……”花语陷入沉思,忽然她只觉得脑中一震,一股热流从玉枕穴流向全身,无数仿佛电影一样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交织起来。 此刻,花语终于想起自己是谁,她就是当年失落在人间的天慧星,确切的说是天慧星的一半,而另一半就是花明心,眼前的无我,则是当年天慧的爱人。 看看天闲,再看看无我,花语陷入挣扎中。 对无我,那是前生的海誓山盟,对天闲,那是今生的生死与共,该如何选择呢?或者还是把天闲让给姐姐?花语迷惑了,看着天闲,露出询问的神色,她希望天闲能给她解答。 “花语,我出去等你,如果天亮前你不出来,我就回去了。我只能说,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说的时候,我也很认真。”天闲没有给花语答案,只是很平静地道,说完转身离开,柴白和柴文则莫名其妙地跟了出去。 第一次,天闲感觉到人间那种患得患失的情感,默默地呆在院中,看着满天的星辰,不发一语。 柴白很知趣地站在天闲身边。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天色慢慢亮起来。 终于,当第一缕阳光投下时,天闲动了,虽然天闲的神情没有一点异常,可是柴白还是捕捉到天闲眼底的那点孤独。 “看到花语,告诉她,我走了。”天闲淡淡地道,他不是不能留下花语,可是他不想让花语觉得有任何一点遗憾。这种事,只有花语自己才能做决定。 没有招呼柴文,天闲一个人踏上回去的路,孤独的身影在日光下被拉的老长,他走得很慢,很慢。 “天闲!”一声很温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天闲眼中亮光一闪。 花语那娇俏的身影出现在眼中,她还是穿着那身黑色的袍服,站在风中。 “你决定了?”天闲笑了,笑得很开心,或者这就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吧。 “是,我决定了,因为我记得,那天,你答应我,只要我不离开你,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花语笑着道。 “嗯,我记得。”天闲紧紧抱住花语。 此刻他发觉,自己真的不再潇洒了,往日自己从来没有害怕失去,今天,他发觉,他真的好怕失去花语,虽然自己有了牵挂,可是比起重新得回花语,那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事了?”靠在天闲的怀里,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花语终于觉得自己和天闲的距离不是那么遥远。 “是啊,是该告诉你了。你还记得十八年前吗?”天闲开始诉说遥远的故事。 “记得,而且你以前并没有说清楚,只说什么心魔遁走,七星入世,群星相伴,可是我并不能完全明白。”花语小声道。 “很久以前,自从神出现以来,我们星神就一直存在着,我们见证了盘古开天,见证了女娲造人,也见证了为了使人类拥有希望,同时衍生出的,用人类的话说是罪恶吧。 “从那以后,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的众神都没有停止和这三大心魔的抗争,因为,即使是黑暗的众魔,也不过是想建立一个自己的王国,而这三大心魔却是为了使人类完全变成他们的傀儡,他们想要和创世三圣来争夺人类。 “经过千万年的斗争,在几千年前,天外星神集合人间英雄的力量,终于成功地将三魔封印,同时切断了心魔和另外两个世界的联系。可是因为种种原因,三魔的力量其实一直影响着人类的发展,也因此造成了无数文明的毁灭。我想即使你们三十六天罡也只知道千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何况你毕竟只拥有一半的记忆。”天闲道。 “嗯,你继续说。”花语在天闲的怀里蹭了一下,呢喃道。 “为了和三魔对人间产生的各种影响对抗,人间也出现不少神器,三神女的烈火琵琶,温玉笛,寒铁琴就是专门对抗凶、贪二魔的。十八年前,因为北斗七星的疏忽,被三魔遁入人间,而我因为放纵二魔下界也被罚入世。”天闲说到这里有几分尴尬,说起来其实他还是有责任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自己会那样的懒散。 “为什么?”花语问的是天闲为什么放纵三魔下界。 “你既然恢复记忆,该知道天闲是哪颗星了吧,可是你一定不知道我的另一个责任。在天上是不需要去判断是非,每次下界我都带着法则天平,所以我太习惯于利用法则天平去判断是非了。如果没有它,我有时就会无所适从。这次星帝罚我下界,其实也有这个意思,法则天平确实很公正,却太不知变通了。”天闲不好意思地道。 “那,那晚的星象是怎么回事?”花语继续问道,这可是师父的遗命。 “没什么啊,走了三魔,七星当然要入世,可是他们不是三魔的对手,就让二十八宿族各派一人陪同下界。”天闲道。 “那最后一颗怎么回事,就是那颗晃晃悠悠,不肯直接掉下来的?”花语有种预感,那肯定和天闲脱不了干系。 “那就是我啊,也不是不肯直接掉下来了,主要是觉得没事做,所以看看掉那里好。星帝指定七星和二十八宿的落点,又没指定我,所以我当时在考虑呢。”天闲摸摸头。 “你!”花语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想来师父死的还真是不值,弄到最后,末了那颗星的入世根本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因为天闲一时拿不定主意才显得飘飘忽忽。 “算了,那七星现在怎么样了?”花语不想和天闲生气,再说这种事和天闲生气也是白搭。 “不知道啊,按理说他们有天罡法袍,入世该比我轻松才是。可是到现在还没一点消息,我想可能出事了。只有那天救你姐姐时我接了一记七星剑气,那该是七星的绝技,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肯来见我。”天闲也正为这事奇怪呢。 “不会吧,虽然我的记忆还不完整,可是记得北斗七星的修为,这人间有谁能奈何的了他们吗?” “不是那么简单,既然心魔入世很多不该出现的神怪一定也会感应到这种邪气而生的,小小的一座精英学院里已经卧虎藏龙了。 “不但是附身神,咒术师,连消失数百年的傀儡师都来凑热闹,加上前些日子在奥林匹斯山上所看到的欧墨尼得斯。我想或许各族的迟早都会出现的。”花语的记忆毕竟还很不完整,有些事就得多费一些口舌。不过天闲绝不希望花语和明心重新融合,因为那样就意味着其中一人必须放弃自己的意识。在天闲看来那是和死亡相同的概念。 “不说这些了。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姐姐要担心了。”花语也只是随便问问。对她来说,确定了自己和天闲的心意后,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回到学校时,柴白和柴文早就等在那里。天闲走后他们越想越担心,就一路直追出来。没想到当时的天闲因为心情不好,并没有加紧赶路,匆忙之下两人就追过了头。此刻见到天闲和花语一起回来,所有人都有些意外,毕竟照柴白说的花语该已经离开了才是。 当然意外归意外,大家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说起来那无我只是一个很陌生的人,私下里众人都希望花语不要离开。 “语姐,你没有?”柴文问道。 花语温柔地笑了笑,虽然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是柴文还是觉得,花语一定有什么地方变了。 “没有什么?”花语问柴文。 “不,没什么?”虽然柴文很小,不过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现在再提那回事那就成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小语,你真的没事吗?”除了天闲最了解花语的恐怕就是花明心了,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花语变了,变的连她也摸不透。 “我真的没事,姐姐。”花语安慰姐姐,待会儿也该恢复属于花明心那一半的记忆了,这样通过交流,两人都可以取回完整的记忆,只是天慧星变成两颗,日后却不是很好解决。 曲终人散,总算没造成什么遗憾,柴白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无我心经》,花语取回了夙世的力量。 可是在远处,花语离开的地方,迎风而立的无我却显得那么悲伤,前生时有缘无份,所以才相约今生,可是今生里他却真正失去了最爱,自己这么辛苦所为何来?不自觉地无我的心中产生了一股怨气。 “不行,我一定要拿回我应得的。”无我忽然抬起头,原本平和的面貌变的有几分狰狞,清澈的眼神也不再透明。心魔,今生他终于也臣服在心魔的邪力之下。 和心魔交过手的人或神,都被心魔的力量所侵蚀,只是如果他本身没有产生负面的情绪时,那些力量就无法控制他们的思想。但是,当他们因为某种原因而开始出现一些负面情绪后,留在他们身上的心魔之力就将开始影响他们的思想,直到使他们变成心魔的奴隶。 而这一切,花语和天闲都不知情。 在花明心的房间里,花语正在试图唤回属于花明心的那份记忆,可是显然并不成功。 花语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她已经试过所有的方法,可是花明心还是一无所觉。 “花语算了吧,看你累成这样。”花明心不忍花语如此受累,而且在她心底还不能完全接受鬼神之说。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花语问天闲。 “不清楚,可能有什么意外吧。”天闲摇摇头,花语的方式并没有什么不妥,那为什么一点效果也没有呢? “介意让我窥视你的内心吗?”天闲问花明心。这是唯一的方法,只是窥视他人内心总是大忌,所以天闲一定要问清楚。 “这……”花明心犹豫了,不管是谁,心底总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姐姐,不要紧的。”花语给花明心打气。 看着妹妹诚恳的眼神,花明心也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自己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不该让妹妹失望。 “我在黑暗中倾听,人间的迷雾,为我敞开你的心怀。”天闲将中指点在花明心的额头。 说来大多时间天闲全身除了头外,其他都是裹在衣服里的,以前见过他闪闪发光的右手,这次天闲伸出的左手却是没有一点光亮的,黑的可怕。 花明心只觉得眉心一痛,接着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钻进自己的大脑,使自己昏昏欲睡。至于此刻的天闲,他的意识已经完全进入了花明心的心灵中。 花明心璀璨的情怀让他感到很意外,渊博的知识更让他明白花明心的奋发。花明心的内心深处是那么的美丽,仿佛是由霓虹灯构成的图画,整个就是一幅童话里的仙境。 “奇怪,没有问题啊。”天闲自言自语道,心灵的世界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天闲无目的地游走其中。 “呵呵,小语,你快来追我啊。”一阵欢乐的笑声从前面传来。举目望去,两个小女孩正在一片草原上追逐,看来是那么眼熟,“花语,明心?”那正是花明心内心深处童年的记忆。 接着画面一转,却是花明心第一次和天闲见面的情形,花明心对着天闲射下的星图苦思冥想,花明心的记忆不断变化,有很多是她自己也忘记的,一个天才少女的内心就这么**裸地暴露在天闲的面前,其间有苦,有乐,有笑容也有眼泪,没想到在花明心看似平和的外貌下也藏着这么多的苦涩。第一次天闲对花明心产生了怜悯。 爱之深,责之切,花彩衣对花明心期望之深,早已经成了花明心的一副巨大的枷锁。 所以天闲在花明心的心中,看到一把巨大的锁,将一道大门关的严严的。 天闲毫无阻碍地穿过铁锁,这是一个美丽的牢笼,根本看不到界限,到处都是蓝天绿草,各种美丽的花朵,无数温顺的小动物悠闲地走来走去,远处可爱的少女正跳着走过来。 眼前是另一个花明心,天真,可爱,还有几分顽皮,带着狡黠的笑容,看着天闲:“你是来陪我的吗?” “你很寂寞吗?”天闲随口问道。 “不会啊,这里有很多朋友。他们都会听我说话。”花明心很高兴地指着眼前的小动物和花草,可是忽然又脸上一黯,“可是我不知道它们说什么。” “是吗,我可以帮你啊?”对眼前的花明心,天闲有种由衷的怜惜,因为这个花明心不像生活中的她,给人的感觉是那么需要人去呵护。 “真的?”花明心的眼睛亮了。 “当然是真的。”天闲的浑身都发散出祥和的光芒。来到纯意识的世界,身外的长袍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贴身发光的铠甲。 随着光芒的扩散,周围的草木都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变化,当第一声哈欠声响起,整个世界都沸腾起来,这里的一切都会说话了。 “谢谢你,这个送给你。”花明心孩子气地道,同时很舍不得地把一样东西递过来。 看到花明心手中的东西,天闲猛的一震,那是一个小人的雕像。 正是第一次和花明心见面时的自己。 “我只有这个,为了感谢你,我把他送给你。”花明心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舍。 意识的世界里想要造出任何东西都很容易,只有造出另一个人是最困难的。天闲可以想像为了做成这个人像花明心花费了多少心力。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天闲把小塑像递回给花明心。 “你真的不要,我谢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哦。”很难想像这个花明心和外面那个充满理智和智慧的花明心是同一个人。花明心显然也舍不得将塑像给天闲,此刻又重牢牢握在了手里。 “又一副枷锁。哎!”天闲长叹一声,究竟眼前的女孩和外面的学者,哪个才是真正的花明心呢? “明心,我要走了,再见。”天闲道。 “不要走,再陪我一会,你不知道从来都没有人来陪我。”花明心眼眶里满是泪水。这个世界虽然美,可是它是孤独的,纵然有再多生灵,却没有一个同类。这个花明心实际是寂寞的。 “不要哭,我会常来看你的。”天闲许下诺言。虽然这么做有些违反游戏规则,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狠不下心肠。或许因为这份真实吧,不同于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纯意识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真实的。 “是真的?”花明心收起眼泪。 “嗯。”天闲点点头,分出一股意识在这里留下印记。这样自己随时可以到花明心意识中的这个区域,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尊重他人**,可是天闲实在无法拒绝眼前的女孩。 天闲再次消失在这个领域,女孩痴痴地站在那里,慢慢趴在草地上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容。 离开那份被母爱所束缚的童真,天闲的心很沉重。人类的世界太复杂了,人所造成的悲剧,即使是神也无法承受,有时想来心魔对人类其实倒也有它的作用,至少它可以麻痹内心的那份痛。天闲宁愿那个被关着的花明心像静君姐妹一样。 带着杂乱的思绪,天闲来到花明心内心的最深角落。这里很阴暗,该是被花明心有意隐藏的才是,到处是衰败的景色,没有一点温暖,前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出现在天闲的面前,声音就是从下面传来的。 “难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天闲看着黑黑的裂缝自语。 下面传来的声音此刻是那么清晰,是女子的呢喃声,充满了诱人犯罪的冲动。 不在犹豫,天闲纵身跳进这漆黑一片的世界。裂缝并没有天闲想像的那么深,不一会儿天闲就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黑暗中出现一个女人,一身戎装,脸上满是刚毅果敢,手中握着利剑和巨盾,这是另一个花明心,是最理智的那个。 “你呢,又在这里干什么?”天闲不答反问。 “我在看守罪犯。”理智的花明心回答道,在她身后又是一道巨大的铁门,各种奇怪的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可以让我进去看看吗?”天闲问道。 “不行!你果然是他们的同伙,拿命来。”理智的花明心挥剑朝天闲砍过来。 “意识的世界里,人是斗不过神的。”天闲放出神光。 “我从来不信鬼神。”神光没能使这个花明心退却,反而更刺激她的攻击。 “咦!”三分惊讶七分疑惑,在人的内心深处,真正没有鬼神的人并不多。一般有两种人即使在内心深处也不畏惧鬼神,一种是心中无愧的人,另一种是无法无天的人,而花明心显然两种都不像,难道绝对的理智也能使人坦然无惧? 最新全本:、、、、、、、、、、 第十六章 星魂召唤 在这里,意识决定一切,即使无法使花明心产生敬畏,那就只好凭借本身的功力制服她了。\、qb5// 乒乒乓乓乱打一通,天闲终于发现了,花明心一点伤都没有,无论天闲用多大的力量,都只能把她逼退,再加力下去搞不好会使花明心的理智崩溃,那绝不是天闲所希望的。 天闲发现,花明心的铠甲实在是太坚固了,正是靠着这副铠甲,花明心才成功地抵御着天闲的进攻。 “哎,委屈你一下了,幸好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天闲无奈地道。 这次是一道劲风扫出,带着不寻常的脉动,化成一股龙卷风包住花明心,金属碎裂的声音响起,花明心那坚固的铠甲变成一堆碎屑被卷到空中,露出不设防的身体,柔弱的娇躯簌簌地抖动着,双手抱在前胸,巨大的利剑和盾牌扔在一边。 “不要再撒野我就还你铠甲。”天闲盯着花明心道。 “嗯。”失去铠甲的花明心似乎不但失去了身体的护甲,也失去了心灵的盔甲。 天闲凭空变出一副柔和的女性铠甲,套到花明心身上,失去了自己的铠甲,花明心明显显得无所适从,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我现在可以看看吗?”天闲问道。 这次花明心一言不发,只是默默为天闲打开刚才还禁闭的大门。 大门后是几间并不相连的牢房,不同于先前所见到的,这里是真正的牢房,由铁栅和铁索构成。 走近最外面的牢房,那还是一个花明心,可是却充满暴戾之气,看到有人接近,更是不停地咆哮着。这该是花明心的怨恨吧。 花明心居然能靠理智将怨恨完全约束,倒也很难得,不过跟在天闲身后的花明心却显然很畏缩。 失去原本的铠甲,这些和她同源的花明心就会很容易地影响她,此刻在她脸上也浮现出愤怒,吓的她连忙退开。 再往里去,那是一个充满哀伤的地方,里面的花明心是那么惹人怜爱,眼睛里满是泪水,脸上除了悲伤和绝望一无所有,天闲的走近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哎,这是悲伤,那下一个呢?”天闲朝最里面的牢笼走去。 意外的是理智的花明心再次挡在天闲面前。 “里面是什么?为什么挡住我?”天闲觉得很奇怪,刚才已经失去反抗意识的花明心为什么又充满了抵抗情绪呢? “你……不能……进去。”理智的花明心咽着口水道。 “为什么?”天闲问道,花明心显然并没有恢复坚强,那又为什么会阻止自己呢。 “不能进去就是不能进去。”花明心的脸上出现一片潮红。这更引起天闲的好奇,毫无征兆地,天闲推开花明心,走到最后一个牢笼面前。 天闲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个最理智的花明心为什么阻止自己了。 眼前的一幕太熟悉了,正是那天救花明心时所见的情形。牢笼中锁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花明心,一切的一切都和那天所见到的没有丝毫区别。不,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花明心的表情,当时的花明心是死气沉沉毫无生趣的样子,可是眼前花明心却是妖艳妩媚,似乎正沉迷在这种非人的欲海中。 忽然间整个牢笼四周都变成了粉红色,到处都弥散着淫亵的气息。 “嗯。”一声充满诱惑的娇吟在天闲的耳边响起,天闲一掉头,就看到身边站着的那个花明心脸上已经如同火烧一样了,不安地扭动着娇躯,发出叫人意乱情迷的呻吟。 天闲只觉得一阵心猿意马,在意识的世界里,很多感觉都是很直观的,根本不能掩饰自己的心意,一阵心摇神弛间,迷迷糊糊地,天闲和花明心抱在一起。 “不好。”紧要关头,天闲总算还能保持一点理智,猛力一挣,脱出身来,却发现虽然自己离开了,在花明心的怀里还留着另一个天闲,那是一个嘴角挂满邪笑、满脸不逊的天闲。 这下天闲自己也呆住了,原来那就是欲魔在天闲的体内所衍生出来的天闲另一种性格。 虽然欲魔被天闲所吸收,但作为太古时代就存在的巨魔,如果说完全没有对天闲造成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平日里天闲一向清心寡欲,这种本性想要抬头是非常困难的,何况天闲精通练心之术,想要他的心里产生波澜谈何容易,谁想先是花语和无我的那一段,造成天闲心中产生了裂痕,幸好花语最终还是选择了天闲,才算暂时补上那缺陷。 这次在花明心的心里本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偏偏先前碰到那被锁住的花明心时,天闲因为一时心软分出了自己一部份意识体,所以现在的天闲意识体显得极不稳定,此刻再被这种气氛感染,意识体又不像本人一样可以用种种方式做掩饰,一切反应都是最直接的,终于造成天闲的分体。 此刻天闲面临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在这里消灭另一个意识。不过那样一来花明心的意识说不定会变成一片废墟,轻则造成人格分裂,重则变的痴呆。 另一个选择就是和那一个天闲合成一体,等出去后再想办法,不过这样一来就一定会在花明心的内心深处种下隐患,花明心的理智体就会变的极端的脆弱,再也经不起任何诱惑。 经过一番权衡,天闲还是选择了后者,重新替花明心凝练意志可以慢慢想办法,如果这会在这里一场混战,到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外面花明心的躯体发生一阵剧烈的颤抖。花语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却又无能为力。 从刚才天闲入定之后,两人都像失去了神志,天闲还好,花明心的脸上各种表情呈杂,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时而平静,而此刻花明心的表情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异样,不但香汗淋漓,还不时反出娇柔的喘息声,急的花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她这边正急的不行,外面还响起敲门的声音。 “谁啊?”花语问道。 “语姐,是我,我是玉蟾啊。”是除玉蟾的声音。 “哦,你等等啊。”花语道。 打开门,除玉蟾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语姐,我来看看天闲。”除玉蟾道。 “进来吧,天闲入定还没醒,我也在着急呢。”花语把除玉蟾让进房里,除玉蟾见到天闲和花明心对面盘膝而坐,天闲的左手中指突出,虚点在花明心的额头,此刻花明心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口中更是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语姐,怎么好像……”除玉蟾的脸红了,虽然说她还是女儿身,但因为职业的关系这种事反见的比花语要多多了,现在花明心分明是男欢女爱到极至后的那种虚脱状。 “什么?”花语没明白过来。 除玉蟾把嘴凑到花语耳边说了几句,花语的脸也红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说花语和除玉蟾,再说天闲、花明心总算安静下来,但天闲还是没找到属于花明心的那一半夙世记忆,此刻天闲怀中那原本冷冰冰的花明心,脸上挂着一点满足的笑容陷入梦乡,而那些被囚禁着的,愤怒的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悲伤的则收起了眼泪。 天闲知道,以前因为花明心是用理智强行将这些负面情绪压制,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属于这些情绪的个体才会这么激烈,现在被另一种东西转移了注意力,现在连天闲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了。 要知道,人类内心的复杂这点是天闲早就知道的,虽然有进入人类内心的力量,但天闲一直没用过,这次在花明心意识中所看到,对天闲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花明心的意识太真实了,表现在外的花明心就显得特别理智。从外表看来,谁也看不出花明心有什么不妥,没想到在她的心里居然是这样的千疮百孔。 轻轻放下怀中这个花明心意识体,等她醒来时花明心的性格或许会有所改变吧。希望以后花明心不会遭遇到什么,因为她已经没有坚强的理智,灾难会使她崩溃的。 感觉花明心已经到了身体所能负荷的极限,还是先退出去吧,寻找夙世记忆的事并不急。 天闲在花明心的识海里慢慢淡去,逐渐沿着原路退了出来。就在即将退出花明心的意识时,天闲偶然发现,在花明心识海那条裂缝的彼端,依稀有个人被锁在一块巨石上,那是个男人,很像无我。 可惜此刻花明心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天闲不敢再做停留。 花语和除玉蟾眼中,只见天闲点在花明心眉心那灰暗的中指光芒一闪,接着花明心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姐。”花语大惊。 “她没事?”天闲睁开眼睛,双手一抡,凌空朝下虚按,站了起来。 “语姐,扶明心去床上躺一会就没事了。玉蟾,你也来了?” “嗯,我不大放心。”除玉蟾低着头道。这几天天闲老忙这忙那,除玉蟾根本不知道天闲都在干什么,更难得有见面的机会。 “让你担心了。”天闲不禁握住除玉蟾的柔荑。 除玉蟾脸一红,抽了抽没抽动也就罢了,就那么红着脸让天闲握着,小声道:“我没什么,我知道你的责任很重。” “曾因酒醉鞭名马,常恐情多累美人。玉蟾,是我耽误你了。”天闲忍不住道。 “你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除玉蟾急道。 “天闲,姐姐她怎么了?”花语安顿花明心睡下,因为担心眉头锁的紧紧的。如果是平日里,看到天闲和玉蟾的这一幕那是一定会调笑两句的,现在却没有这种心情。 “花语,彩衣姨对你姐姐很严厉吗?”天闲问道。 “还好吧。”花语尽力回忆着,她离开家太早,很多的事都记不太清楚了,“因为明心是姐姐,妈妈对她的期望很大,要求也就难免严格一点。我只记得小时候我在玩时,姐姐总是被妈妈关在房里看书,不过姐姐很聪明的。” “爱也是一种伤害,这话是谁说的来着?好久了,今天我才明白它的意思。”天闲叹道。 “姐姐她不会有事吧?”花语还是很担心花明心。 “没事的,你放心吧。看来还是要想办法找回烈火琵琶,人类的内心世界好复杂。对了,暂时我想还是不要恢复明心的夙世记忆,我有些事要弄清楚。”天闲道。 “好吧。”花语点点头。 “天闲,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除玉蟾到此刻还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天闲耐心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体地叙述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的身份。 “语姐,你真是星宿下凡?好神奇,一直以为这种事是神话呢,难怪语姐这么优秀。”听完后除玉蟾的眼睛瞪的老大。 “呵呵。”这种话若出自朱丝或柴文的口倒是很正常,出自除玉蟾就显得有几分引人发谑了,花语忍不住被除玉蟾的幼稚逗乐了,暂时也抛开刚才因明心而生的担忧。 “没那么神奇,不过是比平常人多了一份思念而已。” “我想到一个主意,语姐。不如我来拍一部戏,你来做主角怎么样?”除玉蟾两眼放光的说,这么好的素材怎么能放过,何况天闲他们来演,连特技处理都省了。 “不要了。”花语淡淡一笑,她是个很看得开的人,从刚才的担忧中挣脱出来自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语姐,”仗着自己年纪小,除玉蟾又开始抱着花语撒娇,“语姐,你知道,最近影视城出的事特别多,进度又慢,我今年亏损的特别厉害,你不帮我我就要破产了。”除玉蟾可怜兮兮地道。 反正花语和天闲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也不怕被天闲揭穿自己的谎言。这样一来,天闲才会经常陪着自己。 “好了,好了,你别摇了。”花语经不住除玉蟾的哀求,看来除玉蟾的“摇功”还是蛮厉害的,上回天闲也没能逃过魔掌。 听到花语答应下来,除玉蟾的目光又开始朝天闲这边打转,看得天闲心里发毛。 “你别找我,我讨厌那么热闹。”天闲先发制人。 “可是,总要找男主角的,不能让语姐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吧,你要是不答应到时我就给语姐安排好多亲热的戏。”除玉蟾抛出杀手锏。 “我不怕,你语姐反正不会听你的。”天闲道。 “语姐,你看,天闲欺负我。”除玉蟾来了招恶人先告状。 花语又笑起来:“天闲,你就帮帮她吧。” “我讨厌和那么多人打交道。”天闲的声音在花语和除玉蟾含情脉脉的注视下越来越不坚决,“不然让秀姐给你投资吧,这样你就不用破产了。” “不,那样不能解决问题。”开玩笑,今年除玉蟾的收入不要太高,加上天闲把如意楼丢给她,破产?是她叫别人破产才是,主要就是为了能常见到天闲。除玉蟾没有花语的聪慧,也没有谢雅的能力,实在没什么机会总和天闲一起,自然也就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 一票对两票,最终天闲还是没能掰过花语和除玉蟾,当然天闲也先申明,他是不会去应付那些无聊的记者什么的。 这部戏因为花语才是主角,天闲的戏份并不是很多。大多时候都是和除玉蟾在一边看着。除玉蟾和天闲的关系自然也飞速发展着。 这部戏的场面虽然很大,但真正动用的力量和资金却少的可怜。基本都是在天闲的主持下完成。 要知道,花语可是宗室级的幻术师,天闲精通各种法术,要模拟出任何高难度的特技场景都不是问题,而且天闲所幻化出来的其他角色都是天外星神的本来面目,那种逼真的气质和谈吐都不是一般演员能模仿出来的。 这部所谓的《天慧传奇》除玉蟾的投资一共只有二十卷胶片,演员只有两个,天闲和花语,别的人都是由幻术变出来的,拍摄地点就是八号楼。 当然花明心谢雅等人也没能跑的了,物尽其用嘛,就连花静君姐妹都被她拉去做了花瓶。 自从那天天闲从花明心的识海中出来后,花明心变的比以前亲和了许多,以往的花明心虽然和人相处时也很亲切,不过细心点总能觉察出距离,现在却是没了那种感觉。 以这种惊人的速度,紧接着上部《佳人如梦》又推出像《天慧传奇》这种高难度的大制作,一时间除玉蟾在演艺界的声势如日中天,至于天闲更成了红得发紫的大明星,恐怕炎龙集团历代的星宗宗主中他的暴光率是最高的。 花语继在《佳人如梦》最后出场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后,因为《天慧传奇》中所显示出的不凡风华,也成了影坛的风云人物,甚至连那些被除玉蟾拖来客串的谢雅、花明心、吴佩等人也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除玉蟾自己也没想到这部本来是好朋友开玩笑的戏会取得如此大的成功。 这天晚上,除玉蟾做东,买了好多东西,在七号楼前的水塘边举行篝火晚会,不但天闲等人,连马易都来凑热闹。 一时间欢声笑语,传遍整个校园。 但是此刻,在很遥远的地方却有四名大汉,抬着一个少年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 ※※※ 四周都是密不透风的树林,这里比起亡魂之森也不虞多让。四条大汉的身上布满伤痕,却浑然不顾自身的伤势,在树林中高窜低伏,至于那被抬着的少年则显得异常虚弱。 “角宿,你们还是自己走吧。”少年很虚弱地道。 “阳明君,您不用说了,就是我们兄弟死,也不会让您出什么意外的。”被叫做角宿的大汉头也不回地道。 “可是现在我们的力量都无法恢复,这样谁也走不了。”少年的语气更虚弱了。 “阳明君,即使我们走了也没用,只有您才能阻止他们的,我们兄弟拼着一死也要带您杀出去。”角宿很固执地道。 “可是,我也不行了,我的力量被完全封印,什么都不能做。想我阳明一生,居然被那么几个跳梁小丑追得如此狼狈。”少年说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阳明君,您老少说几句,保重身体要紧。”角宿急道。 “我没事。”少年咳嗽一阵,喘息着道。 “你很快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何必呢,像你那些兄弟一样多好。”追着少年的人终于赶上了。 四名大汉毕竟带着伤,还要抬着一个人,在这种树林里那是跑不快的。 四周出现一些带着面具的人物,明显分成两边,一边的人带的面具凶相毕露,另一边却是笑容可鞠。这些人的身上都绣着号码,说话的是恶形面具的一号。 “哼,你们不用得意,想要伤害君上,先过我们这一关。”四名大汉把少年放在地上,围在中间。 “啧,啧,难道四位如此忠心,可惜啊,四位今非昔比,不然我们哪敢来轻撩虎须?”挂着笑脸面具一方的一号也不甘寂寞。 “哼。”角宿哼一声不再说话,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 原来这五人中那少年竟然就是天闲口中失踪的北斗天枢星阳明,贪狼星君,四条大汉则是天枢座下四宿,东方角宿,北方斗宿,西方奎宿和南方井宿。 本来四宿对付眼前这些双魔手下最低级的爪牙那实在是太轻松了,可惜偏偏当年七星二十八宿下界后,不知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居然被贪凶二魔知道了他们入世后的具体位置,因此被两魔趁他们都还没有恢复神通时抓个正着,然后再加以封印。 不过阳明星君贪狼怎么说也是七星之首,在紧要关头脱出牢笼,带着四宿逃出,四处寻找另外六位兄弟,可是到了那些约定的地点才发现另外六星也都失踪了。而且他自己也在寻找另外六星的过程中被贪凶二魔的手下找到,一直被追到这里。 所谓龙游浅滩,虎落平阳,曾几何时,堂堂天外星神居然被心魔手下的跳梁小丑追的有如丧家之犬,即使如今已经没有能力对付眼前这些敌人,四宿仍然不肯后退。 看到这种形势,阳明知道,现在他们已经陷入重围,即使是四宿想走也很难了。只可惜如今他和四宿的力量都被束缚着,不然哪会落到如此下场。 眼看着自己和四宿都要落到敌人手里,阳明君沉思一会,毅然道:“角,斗,奎,井,你们撑一下,为今之计,只好使用星魂了。” “君上!使不得。”四宿大惊。 星魂是天外星神在最危急的关头,燃烧自己的魂魄,从而向各路星神求援的方法,支持的时间很短,一位星神的精魂最多也只能燃烧一刻,时间一到,拥有不死之身的星神就会永远消失,这也是星神三种真正死亡的方式之一。 何况以现在阳明君的状况,根本不可能将星魂传到天外北极星帝的星神殿。若说人间的星神,他们已经寻遍了另外六星二十四宿入世的地方,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些星神都已经凶多吉少了,他们应该是和自己等人的遭遇一样吧。所以说阳明君现在的行为和纯粹的自杀基本上没有区别。 “不要紧,你们忘了,当初除了我们七人,老八也被星帝贬入人间,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阳明君越来越虚弱了。 “可是,君上,少君他是被贬下界,现在还有没有恢复记忆都成问题,在说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少君?而且如果少君真的恢复了,为什么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斗宿急道,阳明君一点燃星魂,那时就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除非另有同级的星神赶到,强行把阳明君的星魂重新打入体内,否则连阳明君自己也没有办法停止。 “呵!”这种时候阳明君还笑的出来,想是回想起天闲在天外时那种懒懒散散叫人哭笑不得的行径,轻轻摇摇头:“你们不明白,老八的个性,是不可能按照星帝给他安排的方位入世的。至于没消息,即使在上面时,老八的行踪也很少有人知道,何况在人间,现在他是唯一的希望。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多说了。”阳明君声音很低,却又很坚定地道。 “君上!”角宿还想再说。 阳明君的身体已经变的无比的耀眼,放射出刺目的光芒,即使是四宿也被这种光逼的退到远处。 “啧,啧,这么想不开,早就告诉你,你们兄弟一个也没跑掉,却还是不死心,若不是你一定要到处乱跑,老老实实地找个地方躲着。我们也未必找的到你。”笑脸一号道。 “哼,先拿下他,省的夜长梦多。”鬼脸一号想要动手。 “不,不,不,既然人家花那么大的力气,当然不能叫他失望,我一向比较喜欢成人之美,就让你彻底死心吧,这样或许能有意外的收获呢。”笑脸一号制止了鬼脸一号的动作,除了几大星君,他们能怕的谁来?随着阳明君身上光芒越聚越多,慢慢开始有种向天灵冲出的迹象。 阳明君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青筋暴露,汗如雨下,两手握的死紧,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呀!”一声大吼从阳明君口中发出,接着光芒向上一涌,阳明君的身体仿佛新星爆炸一般,发出越加刺眼的光芒,光芒不停上冲,突破了阳明君天灵的限制,冲天而起,化成一只张牙舞爪,放射出耀眼光华的巨狼。 巨狼在天空活灵活现地张牙舞爪,似乎在召唤着同类。 随着巨狼的破空,有三个人都觉察到了。一个是在室外野营的天闲,另一个是在猛虎大厦顶楼的那男子。 男子似乎很焦急,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不好,大哥有危险。”说着就想朝外冲。 不过将到门前时,他停住了,开始犹豫起来,顿了顿,喃喃自语道:“大哥,我,我……”最后男子终于颓唐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另外还有一个人也感觉到了,可是那人的气息只是略微紊乱一下就消失了。 而此刻,正在温柔乡中的天闲也发现了空中的巨狼,天闲的笑容僵住了,入世十八年,终于得到兄长确切的消息,第一次得到的就是这种万分危急的信息。 “语姐,我有很重要的事,先走了。”天闲对身边的花语道,接着不见天闲如何作势,身体化成一道寒芒冲天而起,到半空中时长袍一开,缓缓飘落下来,罩在仰天观看的花语脸上。 但除玉蟾等人却看到,褪去白袍的天闲并不是没穿衣服,在白袍下,那是一片很深的黑色。 空中褪下身上白袍的天闲身形一转,冲着巨狼升起的方向投去,快如闪电。等花语拿下脸上的衣服时,天闲已经不见了。 “刚才怎么回事?”花语显然没弄清楚状况。 “天闲往那边去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除玉蟾指着远处的巨狼,巨狼已经没有刚才明亮了,有淡去的迹象。 “阳明贪狼君?”作为天慧转世的花语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什么叫阳明贪狼君?”谢雅感觉出远处巨狼散发出一种藐视天下的灵气,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东方传统有五斗星君,二十八宿一说,和西方八十八星座类似。传说天分五方,由东南西北中五斗星君掌管,而所谓群星皆朝北斗,北斗便成了众星之首,这阳明贪狼君就是北斗七星的第一颗。”花语道。 “什么?”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前些天的时候,众人在一起,由天闲花语用幻术拍那什么《天慧入世》的时候,还以为一切不过是供人茶余饭后消遣的一些神话故事罢了,不想今天竟然真的发生这种事。 “那天闲去干什么?”谢雅目前是最理智的,除玉蟾和花语对天闲太关心了,关心则乱,反没有她来得冷静。 “那只巨狼是阳明贪狼君的求援信号。天闲也是星神,所以要接受召唤。”花语还是有所保留,天闲的身份对普通人来说是个禁忌,绝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难怪他对天上的星象那么清楚。”花明心若有所思,看来以前在水傲那出现的星图也是他搞的鬼,等回来一定要好好审审。天闲那次进入花明心的内心倒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使得花明心内心的负担少了不少。 在这种时候,天闲是不可能收敛力量的,自然就引起了猛虎大厦顶楼男子的觉察。 “八弟,拜托了。”男子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天闲终于来到发出巨狼的地方。 此刻阳明君已经快不行了,巨狼开始慢慢淡去,从他体内涌出的光芒也不再能束缚天空的巨狼了。 “回去。”天闲从空中俯冲而下,硬把巨狼又迫回阳明君体内。空中落下的天闲不再是那种飘逸不凡的形象,在众人眼前看到的只是个黑影。 那是真正的黑影,不是因为穿着一身黑衣,而是因为天闲的身体根本不反射一点光芒,所有的光线到了天闲的身边,就似乎进入了黑洞,再也无法逃逸,所以天闲在众人的眼前只是个人形的黑影。 “八弟,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抓到你。”精魂回到体内的阳明君慢慢醒过来。 “大哥,怎么弄成这样?”天闲扶住随时可能晕过去的阳明君。 “少君?”四宿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天闲的这种形态,实在很难把眼前的黑影和那个与人和善、无所事事的天闲联系在一起。 “很吃惊吧?没什么,老八到人间后就是这样的。”阳明君做了隐瞒。 对于天闲的真实形象,恐怕只有星帝能说清楚。阳明君虽然有所猜测,却也不好随便下结论。 “大哥,别说那些了,你怎么弄成这样?”阳明君是北斗七星之首,虽然说力量不是最强的,但经验却绝对是最丰富的,如今居然被眼前这些人迫到如此境地,实在太让人吃惊了。 “别提了!两大心魔知道,他们既然遁走,星帝一定会找人下界,所以等在轮回之路上拦截下界的星神,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次居然是七星同现,没能全部堵住,只抓住二十八宿里几个人物。本来以为其他人能很顺利的下界,不想他们竟然知道了我们入世的具体位置和恢复力量的最后时刻,所以在还没恢复前就被封印了。我虽然及时避开封印力量的正面,还是没能恢复本来,我想……”阳明君压低了声音,“七星中可能有人背叛了。” “嗯。”听到这话天闲一点也不吃惊,上次救花明心的时候,那道七星剑气救走了魔法师,当时天闲就曾怀疑过,现在阳明君只是肯定了他的猜测而已。 不过阳明君却会错了意,认为天闲到现在还是不改懒散的个性,急道:“你知道这事多严重吗?给点反应好不好?” “这事我知道了,前几天有人用七星剑气袭击我。”天闲道。 “什么?”轮到阳明君震惊了。七星剑气是北斗七星的本命真气,不到万不得已,是没人会拿出来用的,而且这种真气威力惊人,中人必死。 “别太惊讶,那不是他本人用的。”天闲道。 “那还好。”阳明君松了口气,如果只是剑气符那很多人都可以通过别的方式得到。 “也不是剑符,是分出来的护体真气。”天闲知道阳明君在想什么,“还有,星帝到人间来过了,可是找不到你们。本来我还在奇怪,现在看来你们的力量都被封印,那就难怪星帝找不到你们了。大哥,你现在已经弄成这样,还是先回去吧。”刚才阳明君使用星魂,虽然没有死,但也消耗了大量元气,如果再在人间逗留下去,那是很危险的。 “也好,八弟,不过我现在……可能要麻烦你了。”阳明君道。他现在力量已经不足以自行返回天外,必须要天闲的帮助。 “自家兄弟,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他们也一起回去吧,看样子他们伤的也不轻呢。”天闲指着四宿道。 “嗯,也好,他们就这样留下我也不放心。”阳明君点点头。 “喂,你是什么人?当我们不存在吗?”因为一直看不清天闲,所以周围那些戴着面具的家伙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直到此刻,四宿抬着阳明君要离开,笑脸一号才叫起来。 “你们存在有什么关系吗?”天闲反问道,接着对四宿道:“你们走你们的。” “是,少君。”四宿抬着阳明君继续朝前走,眼看就要和围住他们的面具人碰上,天闲已经赶到前面,双手一错,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挡在前面的所有人分出一条足够四宿通过的道路来。 等四宿过去后,天闲转身面对那些原本围住阳明君的人。 “我虽不便杀生,却也不能不给你们点教训,回去告诉二魔,别逼人太甚。”说完天闲显得模糊的双脚在地上重重一跺,地面顿时开始无规律地起伏不停。 一众鬼面人和笑面人摔成一团,哀号声此起彼伏。等到地面恢复平静,他们再起身时,只见四周的树木倒了一大片,似乎刚经过大地震,至于阳明君等人,则早就不见了。 “都是你,看你回去怎么交代。”鬼脸一号冲着笑脸一号吼道。 “怎么是我,你也是同意的,想要多引几个人来表功。现在对付不了人家,你怎么反来怪我?”笑脸一号不甘示弱。说到打斗,十个笑脸人也不是鬼脸人的对手,可说到不要脸皮,那鬼脸人的道行只能靠边站。 “小子,我揍你。”鬼脸一号火道。 “别,别,到时我有办法。”笑脸一号奉行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教义,现在和鬼脸人闹翻,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一众人慢慢散去,迎风还不断传来两人的争吵声。天闲和阳明君却从一棵大树后探出来。 “大哥,我送你们回去后跟着他们,你们准备好了吗?”天闲道。 “自己小心了。”阳明君道。 “放心吧。”天闲点点头,四宿围着阳明君重新站好。 “星空浩渺,星月争辉,北斗第一星天枢星,阳明贪狼君归位!”天闲郎声念颂道。一片朦胧的光芒笼罩着阳明君和四宿,夜空里也洒下一片灿烂的银白,和这光雾连成一片,变成一条斜斜的光柱,连着天空。 光柱里阳明君和四宿缓缓上升,阳明君露出笑容,远远对着天闲做出告别的手势,天闲也挥挥手。 终于,光柱消失了,而天空中渺无声息达十八年之久的北斗七星,无声无息亮了一颗。 暗淡了十八年之久的北斗七星再次出现,虽然只有第一星亮了,但似乎在预示着,北斗七星要开始恢复往日的光辉,照耀大地。 送走阳明贪狼君,天闲也不知道是喜是悲,默默低下头,呆呆地想了一会,这才想起,把正事忘了,急忙朝着鬼脸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可是追了半天还是不见人影。 到这时候,天闲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一直在原地打转。想要离开这里那自然是很容易的,可是现在天闲不是单纯的想离开。 顿了一会,天闲无意摸到手上那蛇教授送的真理社戒指,当时蛇教授吹的神乎其神,一直都没机会试验,天闲转动了一下戒指,戒指里传出一个甜美的女声:“请输入语音指令。” “启动定位系统。”天闲道。 “明白,定位系统立即启动。”声音消失,从戒指里弹射出一束光,变成地球仪的形状,而其中一点则在不停闪烁,正是天闲现在所在的位置。 “我想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群带面具的人。”天闲道。 “请选择范围。”甜美的声音继续道。 “嗯。”天闲沉吟一会,估计他们该没走多远吧,不然剧烈的运动自己应该可以感觉到的,“以我现在所在位置为中心,检测方圆五十公里的所有生命运动。” 按照天闲的命令,地球仪开始慢慢变形,接着以刚才闪烁的光点为核心放大、平铺。 “找到目标,他们在偏西方十七度,三十一公里处。”说着在天闲的面前出现了很清晰的图像,是一副俯瞰图,图中正是天闲所要找的那群人,都在匆匆忙忙地赶路。 戒指此刻分出另一道光束,为天闲指示方位,顺着指向,天闲跟了过去。 可是这些人的行进路线十分奇怪,不但毫无规律,而且迂回曲折,似乎是有人不停给予他们新的指示,这时候天闲就不免要感谢古里古怪的蛇教授了,不是他,自己还真不方便在这种密林里和人捉迷藏玩。 这么跟着转了几天,前面那帮人的行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住了,应该是他们幕后人物出现了。 一直利用定位系统跟踪这群人的天闲急忙赶了过去,就发现鬼脸一号和笑脸一号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四周是那些失去神志、不言不动的鬼脸人。 在鬼脸和笑脸一号的面前,有两个同样模糊的黑影,不同于天闲的不发光,他们反而是发出一种乌蓬蓬的光芒来。 两个黑影的声音一个充满了凶厉,一个充满了圆滑,倒真是一种鲜明的对比。 “你们两个混帐东西,居然让阳明那小子跑了。”凶厉的声音很不高兴地道。 “对,对不起,是他说要多引几个人来的。”鬼脸一号哆嗦着道。 “哼!”凶厉的声音转向旁边的黑影,“你手下都这么混帐吗?” “怎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解释?”什么主人有什么样的手下,同样笑眯眯的黑影问面前的笑脸一号。 笑脸一号捏了把冷汗,说实在,他不怕鬼脸一号的主子,至少他的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而自己这个主子,那是真正的喜怒无常,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可以为了任何一点更有价值的东西舍弃你。 “主人,是,是这样的。我,我想看看,这,这些星神还……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所,所以,才……”笑脸一号刚才的辩才现在荡然无存了。 “是吗?那你们查出什么没有?”他的主人声音里没有一点情绪的表示。 “是,是的。阳明叫那个人是,是老八,那个人好像不能杀人,所,所以我们才,才能没事。”笑脸一号说出天闲走时的话,不这样说,他们这些人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却让人把阳明救走,那还是难辞其咎。 “哦,老八?你听说北斗里有个老八吗?”笑脸人的主子问旁边的黑影。 “怎么可能?北斗七星,什么时候有个第八星?编假话也找个像点的。”凶厉的声音嘲讽道。 “哦,这却未必,有人已经看了我们好久了。”圆滑的声音道。 天闲暗叫一声不好,一道劲风已经朝他扫来,天闲知道藏不住了,一晃身站到两个黑影面前。 “奇怪,真的有这么怪的人。”两个黑影自语道。他们现在的形象是一种千里投影的魔法,可是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不会发光的东西。所以他们没办法看透眼前的天闲。 两个黑影打量着天闲一阵,其中一个失望地道:“没有杀戮之心,没有贪婪之心,只有**之火,是那家伙的买卖。” 另一个道:“那家伙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下来的时候就没和我们在一起,算了,他既然不能杀人,也碍不到我们的事,我们先走吧。”说完两个黑影一闪,就投入眼前笑脸一号和鬼脸一号的胸口。 “哪里走。”天闲起身欲追,却扑了个空,还听到黑影最后嘲讽的声音:“只要有人心的贪婪和凶厉,我们就会存在,小子,别白费力气了。” 二心魔的厉害之处正是在此,只要人的心里有贪婪或者杀戮,就会被他们所利用,他们可以通过任何人的贪婪和杀戮之心来去自如,无迹可寻,除非和他们对面的人心中都没有一点生与死的气息,否则即使能制服他们,也不能真的将他们消灭。他们会在消灭他们的人心中潜伏下来,等待时机。 况且他们的力量又是那么强大,想要找到能消灭他们的人本就很困难。当年三十六天罡围攻他们时,也只因为心生一点杀意,想一劳永逸地消灭他们,就是这点杀意,被凶魔利用,以至于功亏一篑,因此对付心魔才变的更加困难。 天闲飞起的身形在空中和两魔留下的力量撞了一下,一震落地。 天闲惊讶之下陷入了深思。 他们的力量更强大了,刚才还只是分身留下的一点力量,就已经这么惊人,看来如今的贪凶二魔应该很强大了。世人心中的恶念那是最容易助长二魔之力的,现在的人不但比当年要多出几十倍,而且相对的也没有当年人们的淳朴善良。 这次星帝交代了一个好差使,虽然欲魔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看情况贪凶二魔比那时厉害了何止百倍。 二魔退走,周围那些失去神智的人开始慢慢恢复,等看到天闲,想起几天前的那一幕,自然四散而逃。 天闲正想追赶,想要了解一些内情,忽然整个人变的模糊起来,接着“砰”一声消失在空气里,吓的周围那些人更是豕突狼奔。 至于天闲为何突然消失呢?原来,自那天天闲忽然匆匆离开后,花语她们那又出了事,起因是除玉蟾在天闲花语帮助下所拍摄的那部《天慧传奇》又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在《佳人如梦》里,花语只在最后,仿佛昙花一现般露了下脸,但已经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这部《天慧传奇》中,花语出任的主角,那种全然不做作的气质风韵让观众得到更深刻的体会,自然也就引起了早就对她心怀叵测者的注意。 早在《佳人如梦》中,已经有高层人士注意到了花语,于是虎王集团再次迎来一位神秘的客人。 “主子要这个人。”来访的人是个浑身都被包裹在黑风衣里的男人,或者是这些衣冠者的习惯吧,在做这种事的时候,都刻意改变了自己的声音。负责接待的是小娜和她那个做魔法师打扮、不成材的哥哥。 黑衣人递过来一张照片,那是花语在宿舍门前浇花时的样子,轻躬着身子,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左手虚提着右手的衣袖,右手则拿着一只小巧的水壶,在晨光中的露珠印衬出花语的娇柔妩媚,比起影片中那种飘然欲仙,这张照片显然更有亲和力。 “小妹,妹夫不是说过……” 拉卡尔一眼就认出照片里的女人,何况因为花语一向和天闲形影不离,在照片的背影里,那个依稀的人影不是天闲又是谁? “闭嘴,这里没你的事。”小娜对这个不成材的大哥一向没有好脸色。 呼喝住拉卡尔后,小娜转过头来,恢复灿烂的笑容,对着眼前的黑衣人道:“没问题,” “那就好,别忘了,上次的事我们主人已经很不高兴了,如果这次再搞砸了,你们知道后果。”黑衣人带着威胁的口吻。 “那当然,我明白,我明白。”小娜近乎谄媚地道。 “希望如此,告辞了。”黑衣人冲小娜一拱手,接着将黑色的风衣一摆,带起一股劲风,吹的小娜和拉卡尔睁不看眼。 等到风平浪静,黑衣人已经消失了。 “哼。”小娜不高兴地冷哼一声。 “小妹,你这样做,妹夫会生气的。”拉卡尔显然还没忘记上次的教训。 “我警告你,这件事你不许告诉他,我就不信,那天闲长成三头六臂不成,你们怕他,狂虎也不敢惹他,连他也……我要证明给他们看,天闲不过是个普通的毛头小子,若不是因为炎龙集团给他撑腰,他什么事也不能做。”其实某种情况小娜也是嫉妒心作祟。本来在如意楼,小娜的容貌是数一数二的,基本上所有人有事没事都喜欢和她搅和一下,可是自从天闲接管以后,因为除玉蟾等人频繁进入,自然就抢去了她不少光彩。这还不算,天闲还取消了她所有特权,使的如意楼这笔进账变的越来越少。 “可是,小妹,那天闲真得很厉害。”拉卡尔虽然笨,却是和天闲做过正面交锋,更能体会天闲的厉害之处。 “不要再说了,你去把天师和狂虎找来,说是我的意思,要他们立刻到我这里来。”小娜对拉卡尔道。 虎王集团是黑道组织,等级的森严比的上军队,不过一转眼,蒙着脸的傀儡师和刚养好病的狂虎就赶到小娜这里。 “刚接到新的任务,去把这个女人抓来。”小娜抛出黑衣人给的照片。 “是这个人?可是,他是天闲的女人。”狂虎不想去和天闲动手。 “是啊,而且上次他也吩咐过,不许我们动天闲。”天师也道,猛虎大厦顶楼男子的身份除了小娜,根本没人知道,所以一般都是以他称之,大家也都彼此心照不宣。 “那你们别管,只要照我说的话去做就是了。”小娜很固执地道。 “小姐,不是我们不去,不过我们都和天闲动过手,以我们的能力,那是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的。”天师试图说服小娜。 小娜见三人的眼中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知道硬来是不行的了,改变了语气道:“我知道,我当然不会让你们去送死。不过我刚得到消息,第一,天闲好像不能杀生。第二,他现在还在千里之外,你们的动作只要够快,天闲一定来不及赶回来,而且如果做的干净点,天闲也找不到你们头上,这样也叫他知道和我们作对的下场。” 小娜的眼中充满怨毒,如意楼那么大块肥肉,白白地便宜了天闲,天闲又把它拿去讨好姘头除玉蟾,那可是她小娜的财产,小娜的心里别提多痛心了,不是猛虎大厦顶楼那位压着,说什么她也舍不得放弃的。现在有机会叫天闲心痛,她当然不遗余力。 “这样……”狂虎犹豫了。 “你们该知道,前几次你们任务失败,照规矩该怎么做?”小娜加了把劲。 “好吧,我们明白了。”狂虎和天师对看一眼,终于无奈地点头,既然要动手,那自然是不能慢的,一定要抢在天闲的前面。 当晚一行四人通过密道偷偷潜进了精英学院。 ※※※ 夜已经很深了,七号楼和八号楼都静的可怕。 四条人影慢慢掩近花语的住处,里面没有一点灯光。狂虎首先用内力无声无息地震开窗户,四人如同无形无质的鬼魂,溜进了室内。 室内一片漆黑,狂虎竖起耳朵倾听,一会冲小娜比起四个指头,意思是这里有四个人。 小娜点点头,也比起四个指头,接着弯下三跟。那意思是告诉狂虎,找正主就可以了。 狂虎会意。四人分开,朝两间房间摸去。 小娜经过静君姐妹的房间,戴着夜视镜朝里看了一眼,静君姐妹她也是很熟悉的,若不是因为天闲实在是个未知数,她也不会放过,不过今天却只能作罢。 那边天师打来信号,告诉她已经找到正主了。 果然,在那间房里,花语和花明心正相拥而卧。 “谁?”花语首先惊醒,虽然她的功力不及天闲,但也不是弱者,房门刚打开她就发觉了。 花语一跃而起,冲着进来的小娜攻去。 小娜措不及防,何况因为夜视镜使用不便,她早就拿了下来,所以现在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她只来得及侧了下身子,花语击向胸前的一掌就变成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打在了小娜的脸上。 小娜这个气啊,而且花语的这一掌打的很重,小娜的脸上只觉得火辣辣地生疼。 “贱人,敢打我。”小娜吃了这记暗亏自然不会罢休,挺身扑上想要报仇。 这么大的动静,花明心也醒了,显然没搞清楚状况,还迷糊着,揉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娜的那几下,对付一般人还可以,对花语那却是差远了。狂虎等人发觉小娜情势不对,也冲了进来。 一间房间,本来两个人动手就够累的,现在忽然又挤进来三个,弄的束手束脚。 狂虎等人发觉这样不是办法,于是边打边退,想把花语引到大厅再说。 他们也是有苦说不出,到这里来本身是秘密的,如果弄的不好惊动太多人,那就什么也别想做了,而且经过这一闹,打草惊蛇后再想动手那可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所以他们都注意尽量不要碰到周围的东西,有时花语要打到一些可能发出巨响的物事的时候,他们还得挡下来。 当然,花语也抽不出机会开口就是了,见来人要把自己引出去,花语正中下怀,在这里她也怕不小心会误伤到花明心。 慢慢退到客厅,花语看到后窗正开着,虚晃一招,逼退狂虎。不等狂虎回过神来,花语已经如同穿花蝴蝶一般从窗户钻了出去。 “不好,快追!”小娜急道。四人跟着追了出去。 花语从后面出来倒不是想逃,只是想找几个帮手。这边一落地,七号楼已经有人惊动了,首先当然是柴文,她的身手最好,听觉也最是灵敏,接着是谢雅和雅典娜。 三人匆匆穿上衣服,不约而同地冲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四个人在围攻花语。 “住手。”柴文和雅典娜两人都是急性子,娇喝着就扑了上去。 “释放结界,不能再惊动别人。”小娜下令道。 “好!”拉卡尔抖手打出一串念珠,到了半空后变成一个发光的半圆罩了下来。 “怎么回事?”一向习惯使用灵力的谢雅忽然发现自己的灵力似乎起了异常的波动,急忙拔出杵形木刀,打斗中的谢雅和雅典娜也受到了影响,两人动作都没有刚才灵活了,只有柴文没受到一点影响。 这种时候谢雅自然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挺身加入战圈。 看上去此刻是四对四打的平分秋色,可是花语知道,现在的情势对她越来越不利了,刚才结界张开后她觉得自己的灵力似乎忽然消耗的奇快,看雅典娜的状况也该差不多,至于谢雅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花语和柴文不同,她的体力不是很好,主要就是靠灵力支持,如果灵力耗尽,她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情势越来越危急,除了柴文没有丝毫异样,谢雅和花语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和狂虎动手的花语首先遇险,被狂虎一掌拍在后颈上晕了过去。那边小娜的身手最差,看到这种情况,自然是招呼狂虎过去帮忙,她自己过来看着花语。 和雅典娜交手的是拉卡尔,雅典娜虽然灵力的消耗也很大,不过拉卡尔不是狂虎,而且相对花语来说以战斗闻名的雅典娜的战斗经验要丰富的多,动手的过程中反而逼得拉卡尔岌岌可危。 这种时候,拉卡尔只能靠自己的看家本领催眠术了,先是慢慢和雅典娜拉开距离,接着两眼放光,嘴里更是不停地念叨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不过这次他显然找错了人,雅典娜作为胜利女神,心性的坚毅哪是普通人可以动摇的,反而因为念咒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拉卡尔一个闪神,就被雅典娜打翻在地。 就在雅典娜想要补上一掌时,那边正把谢雅逼到绝境的天师也顾不得再伤谢雅,腾身退出战圈,在空中画出符咒:“汝之精魂,由我执掌!”雅典娜只觉得浑身一紧,立刻动弹不得了。 “怎么回事?”雅典娜急道。 那边拉卡尔也趁着这个机会退下,不过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傀儡术。”谢雅首先反应过来。天闲自从那次发现傀儡术重现曾经再三叮嘱过她们,所以谢雅等人的身上四角星玉坠是从不离身的。 “什么是傀儡术?”雅典娜正在用力挣扎,却不能移动分毫,急的满头大汗。 “这里交给你们,我先带人回去了。”小娜扛起地上昏迷的花语对天师道。 “好的,没问题。” 这回来了个走马换将,拉卡尔过来对付谢雅,天师对付雅典娜,不过看情形雅典娜大势已去,落到对方手里那只是迟早的事。 “该死的,这是什么妖术。”雅典娜恨恨地骂道,看到天师越走越近,被遮住的面孔下两只眼睛闪烁着凶光。 “呀!”雅典娜怒横喝道。一阵叮冬的乐声响起,接着没有丝毫的征兆,一蓬有质无形的烈火从雅典娜身上喷出,迎上一步步逼近的天师。 天师做梦也没想到会有此异变,惊慌之下躲闪不及,被那火焰喷个正着,立时全身腾起熊熊烈焰,狼狈不堪地在地上连连打滚。 可是说也奇怪,那些火焰似乎一点也没受到影响,依旧燃烧的炽烈,不过这火焰好像并不会伤害人的身体,烧了这么久,除了从天师的表情和动作中可以看出他的痛苦外,根本感觉不到那火焰有温度。 看到这一幕情形,周围正在动手的几个人都惊呆了,还是狂虎先回过神来:“快,快跳到池子里。”这种时候天师就好比溺水之人,哪怕一点希望那也是救命的稻草,听到狂虎的话,二话不说,一头扎进了水池里,“通”的一声,溅起无数的水花,接着慢慢沉下去。 但真正让人吃惊的到此刻才发生,跳到池水中的天师身上的火焰还是那么灿烂夺目,竟然是一副水火相容的场面。 “怎么会有这种事?”诡异的现象即使是谢雅也目瞪口呆。 碧青的池水中,一团燃烧的火焰,火焰中一个苦苦挣扎的人,从池水的激荡完全可以体会到他的痛苦。 “怎么办?”拉卡尔问狂虎道。现在所有人都停下了手,没想到居然会出这种事。 “算了,反正人已经拿下,还是快走吧。”因为天师被神秘的火焰困住,现在雅典娜又恢复了行动能力,狂虎和拉卡尔并没有制服两女的把握。 “可是……”现在拉卡尔那是有苦说不出。谢雅现在是灵力被封,如果他要走,就要收回自己的法器,那样一来没有结界的帮助,谢雅的灵力一复,那他就不用想走了。 这边拉卡尔还在为难,池水里的天师已经无法再忍受痛苦,从水中冲天而起,挣扎着打出一张符纸,他自己却一头栽在了地上。 “孩子,你怎么了?”那张符纸在空中打个旋转,最后落到一个凭空出现的老妇人手里,白发苍苍,却有一副比少女还要娇艳的容颜。 看似她娇弱无力,偏偏身法快如闪电,一眨眼就已经抱住天师,充满怨毒的鹰眼一扫场中众人,怒声道:“心火焚身?是谁下的毒手?” “是我,怎么样?”虽然被老妇人的眼神盯的心底发麻,雅典娜还是承认下来。 “是你?好,好,好!”老妇人一连说了三声好字,还没等雅典娜回过神来,就看她右手一翻,冲雅典娜一指,念道:“汝之身躯,为我傀儡。变!” 随着老妇人念完这句,雅典娜发出一声惊呼,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老妖怪,你用什么妖术?”柴文口不择言地骂道。 老妇人横了柴文一眼:“你也想试试吗?” “试就试,有什么了不起。”柴文怒道。 “变!”柴文身上没有丝毫灵力,在老妇人眼里连雅典娜都比不上,所以老妇人只是随便点出一指,不过这次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在她和柴文之间爆发出一声闷响和玉器裂开的声音。 “借物化形?你是谁?”老妇人呆了呆问道。 “什么借物化形,死老太婆,动手啊。”柴文见老妇人的傀儡术没能奈何自己,胆子大了起来。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我先教训了你再找你长辈算账。”老妇人被柴文激起真火,这次是五指其出,对着柴文怒道:“变!”可是柴文的衣领中却应声飞出一块乳白的东西,飞到柴文和老妇人之间,接着一声翠玉粉碎的暴响,那乳白的东西就变成了飞舞的粉末,化与无形。 “原来是靠着前人的法器,我还以为你真能借物化形。”老妇人也被震退一步。 “那又怎么样?”柴文有点心虚。她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天闲的玉坠,她早就中招了。 当时天闲就说过,傀儡门该还有个老怪物在,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了,现在玉坠已经碎了,老妇人再出手,她定无幸免的道理。 “小妹,你让开。”谢雅挡在柴文前面,她已经看出了门道,知道天闲给的玉坠确实可以抵挡老妇人的傀儡术。柴文的那块碎了,但她的还在。当然,现在她的灵力在拉卡尔所造成的异常结界中也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看情形玉坠也只能挡得了一时,唯一的机会就是使用自己学过却从来没有使用成功过的附身神之术,自从那次后,谢雅一直不敢使用,即使是后来从天闲那得到古籍,但到这时候却顾不得许多了。 谢雅对着虚空朗声念道:“天地过往神灵,倾听我的企求,掌管着人间不平的神哪,我愿以我的躯体,换取您的契约,让我使用您的神力。合神!” “是附身神使徒?”老妇人见识很广,自然能认出这种咒语。她感觉到无数强烈的灵力朝着这边飞来,其中有几道灵力强得连她也觉得很棘手。 灵力最强的几股最先飞到这里,于是后面那些相对力量较弱的纷纷很识相地退去。不过怪事发生了,这些附身神似乎很畏惧四周的结界,只敢在结界周围盘旋,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怎么回事?”不但谢雅,连老妇人也莫名其妙,什么结界居然可以抵挡住附身神的脚步,难道是属于光明至尊的“大日如来”? “你们用的大日如来咒吗?”老妇人问狂虎和拉卡尔。 “是的,老前辈,这结界是大日如来的法器造成的。”拉卡尔很恭敬地问道。不管老妇人是谁,不过显然和天师有关,而且关系非浅,对自己等人也没什么恶意。 “那就难怪了。”老妇人点点头,契约者都是属于黑暗的使徒。对于光明最高神的大日如来结界,等级不够的契约者那是一点也不敢冒犯的,难怪这些灵力强大,等级极高的附身神不敢靠近这里。 “怎么会这样?”柴文发现谢雅的法术似乎受到阻碍,急道。 “我也不知道。”谢雅喘了口气,为了召唤附身神,她已经按照古籍记载,用尽全身的力气,散发出附身神使徒那种近乎邪媚的诱惑力来吸引附近所有神灵。不过显然这结界挡住了附身神的脚步,谢雅的身上不停散发出一种诱人的芳香,别说附身神,即使身为女子的柴文也觉得心动神摇。 “可惜古籍在最重要的地方缺了一页,不然应该不怕大日如来咒的。”谢雅一边加紧催动灵力一边道。古籍的最后明显缺失了一页,正好是写到当附身神中可以克制光明之神的最高首领。 “现在把那一页给你可以吗?”一直帮不上忙的花明心问道。 “理论上可以,那只是一种订立契约的宣言,并不需要练习,只要读出来就可以了。”谢雅道。 “是这个吗?”当时天闲撕下一页时花明心就存了个心眼,偷偷拣了起来,没想到居然真派上用场。 “属于黑暗法则……对就是它。”谢雅喜道。 “那你快点吧。”花明心道。 “好。” 谢雅知道对方是不可能让她念完咒语的,所以她猛地将自己的木刀插入地上,一股仿佛泉水般的东西从木刀中涌出,罩住了谢雅,不过很明显地看出木刀正在被不停地消耗,变得越来越短。 谢雅也不做解释,接过花明心手里的书页,读道:“属于黑暗法则执掌者的神明啊,我企求你的怜悯,因为人间的不平造就红尘的悲哀,因为光明的堕落,引来法则的更替,我愿以我的一切,换取您的帮助,以我的灵与肉召唤最终的降临,以我谢雅之名,订立契约。合神!” 最新全本:、、、、、、、、、、 第十七章 花语失踪 这次谢雅念完后,老妇人没有感觉四周出现多股灵力,只是心头忽然涌起一种压抑的感觉,接着就觉察出一股庞大的力量朝这边涌过来。、qΒ5。c0m/ 这股灵力大的惊人,即使是大日如来的结界也显得相形失色,天空似乎忽然被黑暗笼罩,连远处的灯光都消失不见,仿佛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让人有种置身虚空的感觉。 “我接受汝之企求,契约成立!”在拉卡尔用大日如来法器做成的结界中响起一个很低沉的声音,接着谢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凄厉的叫声,一种**的火焰撞击着她的身体。 冥冥中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最后在一片光明中,从她身体里分离出无数的黑色丝状物,凝结成一个完全属于黑暗的人影。拉卡尔用法器造出的结界中的光芒都朝那黑影聚拢,消失,最后法器变回普通的手珠,跌落尘埃。 “原来那传说是真的。”老妇人喃喃自语。 “钟小艳,傀儡门六百年清誉,你怎么可以置之不顾,滥用傀儡术。你该知道,傀儡**虽然威力惊人,但也是最容易遭到天谴的。”黑影从刚才雅典娜消失的地方拣起一个木制的人偶,那人偶就是雅典娜的形象。 “这么说当年的传说是真的。”钟小艳恢复过来。 当年傀儡门第一代傀儡王曾和黑暗法则的执掌者,也就是天闲订下契约,有感傀儡门遭遇,天闲曾经给予第一代傀儡王一个承诺,当傀儡门面临灭顶之灾时,天闲愿尽一切力量解救傀儡门最后血脉。 可是没想到当年钟小艳在傀儡门遭劫之后,居然心性大变,提出要杀尽天下群雄,独尊傀儡门的要求,远远超出当年的承诺,所以当年钟小艳的企求并没有得到回应。 “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吗?”黑影反问道。 “为什么不重要,若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肯帮我?”钟小艳质问黑影。 “黑暗法则自然有黑暗法则的规矩,当年你的要求已经超出我对傀儡王的承诺。”黑影回答道。 “那你就眼看着一切发生?”钟小艳怒道。 “哎,”黑影长叹一声:“我也没想到当年的事最后会变成那样,因为你提出的要求已经超出范围,我又怕一时不忍,所以我当年早就离开了,却没想到……” “你一句没想到就可以弥补我当年所受的伤害吗?”钟小艳道。 “你还要如何,我虽然对傀儡王有所承诺,但你当年的要求确实很过份。”黑影的声音开始变的不耐烦。 “喂,我二姐把你叫出来帮忙,不是来叙旧的。”柴文见有了帮手,胆子又大起来。 “钟小艳,那是你的徒弟吧,你还是早点带他走吧,别误了他的性命。”黑影饶有深意地道。 “不用你说。”钟小艳知道自己不是黑影的对手,恨恨地一跺脚,如飞遁去。拉卡尔和狂虎也紧跟其后消失在夜幕中。 “不行,不能让他们走,语姐被抓走了。”柴文急道。 “花语出事了?”听到柴文的话,黑影的声音更焦急。 “是啊!”柴文没发觉异常。 “你是天闲?”谢雅可没柴文那么马虎。 “不……我……算了,你们迟早也会知道。”黑影似乎是想否认,不过不知为什么还是承认了。 一件白衣从八号楼开着的窗户中飞出,落在黑影身上,白袍就着黑影的身体一卷,变成人形,接着黑影的面孔清晰起来,不是天闲是谁? 只是此刻的天闲显得有些面目模糊,接受契约召唤的天闲是以灵体出现的,这样天闲可以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你是天闲?”柴文是最吃惊的。 “是我。谢雅你太乱来了,契约使徒的力量是任何法师都不能比拟的,也是最容易速成的,虽然不用付出辛劳,但其他方面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你怎么可以随便使用这种极限的召唤咒呢?”天闲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责备。 “我……”谢雅第一次被人训斥的低下头,当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成份在其中。本来以为合神和交神的都是一些神灵,没想到居然会有自己身边活生生的人。 “当时我藏起那一页,就是怕你不知轻重,这次幸好我最先赶来,否则要是来的是那几个,我也救不了你,神的契约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天闲继续道。 今天实在是太危险了,谢雅不知天高地厚地使用“灵与肉”契定终极契约。若不是天闲,而换做其他有资格订立这种终极契约的神灵,谢雅的下场会很悲惨。 但是也因为天闲和谢雅本身认识,使得契约的缔结不够完整。以至后来招来一些不必要的变故。 “你有完没完?既然早就知道,你怎么不说,还故做神秘地藏起最后一页,你把人放走了,还不去想办法救语姐。”柴文看不得天闲欺负谢雅,却不知道谢雅现在的表情有部份是羞的。 她是一个内外都很坚强的人,不同于花彩衣和苗秀。花彩衣和苗秀都是外刚内和的类型,谢雅不同,没想到居然有这么羞人的事发生在她和天闲之间。 “哼,语姐最好没事,不然他们一个也别想活。”天闲冷声道:“你们等一会,我去找人。谢雅,回来后再和你说。” 以天闲对花语的熟悉,他们之间自然有种无法言语的联系。这次本来就是感觉到花语有危险,天闲才加紧时间赶回来,也适时赶上谢雅不知轻重的咒语。 因为这次行动是秘密的,小娜没敢把花语带回去,只是在酒店找了个房间。这会儿正把花语绑好,又用一杯水把花语泼醒过来。 “你是谁?”花语一醒就发现自己的状况。可惜刚才在结界中灵力被消耗太多,到现在还手软脚软,而且被绑得很死,没法化出符咒来脱困。 “哼,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男人,他太嚣张了,我倒想看看他的女人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小娜近乎变态地道。 猛虎大厦顶楼的那男子是个身份很特殊的人物,即使是虎王也要让他三分,但对小娜一直是百依百顺,可是自从天闲出现后,那人是第一次斥责小娜。 “你想试试吗?”天闲冷到极点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天闲刚到这里就看到花语被绑着,花语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一直以来天闲对花语连句重话都没说过,现在居然有人把花语绑成那样,粗糙的绳子更是深深地勒在了肉里。 “你怎么来的?”小娜被天闲突然出现吓的不轻,急忙跳到花语身边,拿手掐着花语的脖子威胁道:“你别过来。” “哼。”天闲哼了一声,没有理睬她,转对着花语柔声道:“语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花语丝毫没有俘虏的自觉。 两人这种目中无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把小娜激怒了:“你们干什么,我杀了你!” “滚。”不见天闲动弹,一股劲风从他站立的地方朝小娜冲来,将小娜冲离花语身边后又绕个大圈,把花语送到天闲身边。至于那绑住花语的绳索自然也断成一截截的。 “你好的胆子。”天闲一手环住花语,另一手虚指着仰倒在地还没能爬起来的小娜,“不知死活,当日在如意楼救人的也是你吧?”说着从天闲的指间一圈隐约的光环朝着小娜慢慢逼去。 小娜明明看着光环缓缓圈住自己,偏偏没有一点办法躲闪。 眼看小娜就要被那光环封住,一条赤红如火的人影如飞而至:“八弟慢动手!”熟悉的声音使的天闲一愣,而赤红人影则趁这机会捞起地上的小娜,从窗户中穿出,造成外面一片混乱,然后消失在人群里。 “是六哥?”天闲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赤红人影自语道。刚才那人虽然来去匆匆,可是那种会散发赤红暗芒的灵力是武曲君的特点。 “你怎么了?”看到天闲一直在发呆,花语忍不住问道。 “哦,没什么。对了,语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天闲回过神来。 “我也不知道。”花语天性和善,虽然被人摆布一道,却也不是很在意。 “这样?那我们先回去吧。”知道花语柔弱的性格,天闲也不再追问,反正花语也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 再说小娜被那赤红色的人影救走,不一会儿就来到猛虎大厦的顶楼。 赤红人影身上的红芒淡去,在黑暗中又恢复成黑色男子的形象,男子的声音很愤怒:“告诉过你不要去招惹他,为什么你就一直不肯听我的话?” “我……”小娜自知理亏,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你根本就不知道,天闲,天闲他,哎,你难道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吗?”男子在小娜面前暴躁地走来走去。 “他,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你也这么忌惮他?”小娜大着胆子问道。 “罢了,罢了,现在我已经和他照过面,迟早会被大帝找到的。如果我不在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天闲是北斗中不为人所知的第八颗星辰,也就是当年入世时最后那颗大星。记住,不要再去惹他,天闲是个好静的人,没有原因,他是不会到处乱跑的。”男子压下火气,造成现在的局面自己也有责任,他太自私了,也太宠小娜了,才会使得小娜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说当年入世的北斗不止你们七星?”小娜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从小接受虎王集团培训的弟子,虎王一直以天外星神为假想敌,而北斗众星则是一再要他们警惕的人,可是后来因为眼前男子,使得北斗七星都在未能完形之前被封印,所以才使得虎王集团的人越来越张狂。 没想到今天居然凭空多出个一个北斗第八星,想来今天天闲所用的正是北斗众星才能使用的星环,那是可以将任何东西都压成粉末的力量,如果不是被人所救,那现在……小娜打个哆嗦。 “你下去吧,我今天很累了。”男子挥挥手,让小娜离开。 “我留下来陪你。”小娜还想再撒娇。 “不用了,我很累了。”男子推开小娜的手。 “你!”小娜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看来我在人间的日子已经不长了,小娜,你能照顾好自己吗?”看着小娜远去的背影,男子喃喃自语。 ※※※ 天闲把花语带回去时,谢雅等人还没收拾好残局,看到天闲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免吓了一跳,不过想想天闲给她们的“惊喜”本就不少,也就释然了。 至于柴文,正抱着雅典娜的人偶发呆,看到天闲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人偶递过来:“天闲,你看,这怎么办?” “哦,你放下,我来试试。”天闲道。 于是柴文把雅典娜的人偶平放在了地上,退开一步,愣愣地看着天闲。 “七星运转,万法归宗。收!”天闲冲着雅典娜的人影按下。 “蓬!”和刚才天师一样,从雅典娜的身上窜出一篷有质无形的烈火,冲着天闲扑来。 天闲眉峰一皱:“纯阳心火?”侧移开身子,抬起左袖挡在身前,红色的烈火一碰天闲的衣袖就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看到天闲忽然退开,柴文问道。 “她身上哪来的纯阳心火?”天闲道。 “什么纯阳心火?”柴文莫名其妙。 “就是三昧真火中的心火。”天闲解释道。 “三昧真火我知道,不过你说的心火我就不清楚了。”柴文是九华弟子,练的又是纯阳真气,怎么会不知道三昧真火。 “女人的心火该是阴火才对,怎么她居然是阳火?难道……”联系雅典娜最近略显暴躁的性格,天闲想起一个不可能的可能,“语姐,拿我的寒铁琴来。” “哦。”虽然不知道天闲要做什么,不过花语已经习惯按天闲的话去做事了。 花语拿来天闲的寒铁琴,天闲示意花语按冰天雪地的曲谱弹出来,花语被弄的一头雾水,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天闲。 琴声再次响起,从雅典娜的身上也响起叮咚的应和声,雅典娜的身体更是不停喷射着赤红的火焰。 “停!”天闲让花语停下来,“真是烈火琵琶?怎么可能?” “什么,你说什么烈火琵琶?”柴文最是急性子。 “烈火琵琶在雅典娜身上。”天闲语出惊人。 “什么?”这下不只柴文,谢雅和花语也张大了嘴,难道说当年灭三神女一脉的居然是希腊圣域? “那能取出来吗?”花语首先想到的是三件神器凑齐就可以救回静君姐妹了。 “试试吧,烈火琵琶似乎在保护雅典娜不被别的灵力侵袭。语姐,你用寒铁琴压制住烈火琵琶的力量。”天闲道。 “好的。”花语重新盘膝坐下,琴声再次响起,这次琴声被花语集成一束冲着雅典娜射去。 雅典娜周围冒出无数火焰,不过在花语尽力的压制下,火焰也逐渐淡化,消失。 “出来。”看准机会的天闲忽然一声大喝,冲着雅典娜的身体虚空抓出。 仿佛变魔术似的,在天闲的手中凭空多出一把火红的石琵琶,琵琶的弦不拨自动,应和着花语的琴声。 可是奇怪的还不止这些,地上雅典娜的人偶周围的红芒一敛,忽然爆发出另一种金黄色的光芒,光芒不住吞吐,照亮四周,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金黄色的光芒一转,变成柔和的乳白色,雅典娜的人偶浮到半空中,一圈圈白光不停地向外扩散,人偶也越变越大,最后变成雅典娜的形象,悬浮在众人眼前。 雅典娜也慢慢睁开眼睛,这一刻,柴文发觉雅典娜的眼神变了,变得那么深邃。 “天闲,希腊圣域出事了。”这是雅典娜的睁开眼的第一句话。 “想必如此。”天闲一点不吃惊。 雅典娜身体周围的光芒开始慢慢淡去,当光芒消失后,雅典娜也落到了地上。 不过片刻,看在柴文、谢雅的眼里,雅典娜变了,变的不再是那个毛糙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将军,一个英雄,眼神中充满着胜利光辉的英雄。 “怎么个想必如此?”同一句话,由现在的雅典娜讲来是那么让人无法拒绝。 “东方天界也出事了,七十二地煞都已经入世,法则开始更替,扶桑大日如来咒也出现了。前不久我还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那么埃及的塞特也不会闲着,相信不久霍独尔和阿普苏也会复活,你那个**的老子不出事才怪,他是最遭人恨的神灵之一。那些什么普罗米修斯、乌刺诺斯、克罗诺斯、衣蛾,还有地狱那帮子泰坦,哪个不想扒他的皮?”天闲对宙斯没有最起码的尊重。 “你的嘴还是这么毒。”雅典娜讪讪地说道。天闲说的是实情,不过真正知道当年那些事的人并不多,再说也不用说的这么直接吧。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那些怨气很多都聚集到我这里,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我也去找他了。”天闲道,因为宙斯的身份,怨恨他的人都是向最高的黑暗法则执法者企求,无数的怨气中不少也聚集到了天闲这里。 “那这次的事究竟为什么闹的这么大?”雅典娜不想和天闲讨论这个尴尬的问题。 “说来说去还是人类自己,心魔本来是被封印在星神殿的,可是人间的那些戾气什么的越来越浓,使得心魔的力量竟然能遥控一些人,不久前不知为什么更是干脆破禁而出,造成人间更多怨气。命运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只好靠黑暗的法则来校正了。对了,你既然完全复员了,早点回去,希腊那边的事还得你自己去管。”雅典娜完全恢复神力后会变得很麻烦,天闲不想让这个大麻烦继续呆在这儿。 “不用你说,我知道。”雅典娜没好气地道。天闲和复仇女神欧默里得斯是同类,不到万不得以,雅典娜还不想找天闲帮忙。 看着雅典娜消失在眼前,花语不由带着几分责备道:“你怎么这么就赶她走?” “她有她自己的责任,不是我们该管的。对了,通知秀姐,我们已经找到烈火琵琶了。”天闲不在乎地道。 两心魔的势力发展太快了,天闲所能触及的领域有限得很,如果没有其他领域的神灵牵制,恐怕连一年都用不了,天闲就只能选择重演当年阿特蓝提斯的悲剧来了结这阶段文明了。 交代了花语,接下来就是谢雅的事了。谢雅的情况很特殊,所以除了花语,天闲直接把柴文打发回去睡觉。 虽然千般不乐意,不过柴文终究拗不过谢雅,只好心不甘情不愿,还带着嘀咕地回了自己房间。 “谢雅,你知道因为契约成立,很多事都不同了吗?”天闲不打算拐弯抹角。 “我……”谢雅第一次失去了平时的果断。 “附身神的规矩是低级神绝不能沾染上级神明的禁脔。而我也不用瞒你,附身神中有和我同级的,但绝对没有再高过我的,所以从此你等于已经失去了附身神使徒的身份。”天闲很严肃,和平时的漫不经心大不一样。 这也难怪,今天这种情形,他已经是违反了契约者的规则,按照原本的游戏规则,谢雅不知轻重地使用了终极契约,那么从此后谢雅就成了天闲的私人物品,没有自我,没有灵魂,什么都没有。但因为谢雅和除玉蟾的关系,所以天闲不想让除玉蟾太为难。 “我……”其实自从谢雅接任了神社附身神使徒的职务,以及第一次险些被下级契约者玷污后,她的心里有种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恐惧。 她不是不知道附身神的规则,更知道她当时使用的是属于契约神的最高契约,只是在她的潜意识里有这样一个想法:至少她可以将自己清白的身子奉献给一个神灵,而不用去和无数的契约神发生那种关系。 这在她的心里会好过一点,否则她会觉得自己和妓女有什么两样,所不同的只是妓女是接待是人类,而她接待的是神灵罢了,另外她也私心地认为也许神灵中等级高的不会向下级神那么恶心吧。 听到谢雅这些似是而非的理论,天闲忽然觉得哭笑不得。契约者中的附身神和人们所想像的大相径庭。附身神是以力量论高低的,由于力量的悬殊,高级附身神大多比下级神祗要难看的多,下级的附身神至少还有个大体的人形,上级附身神就难说了,什么样的都有,像暗星那样的还算比较俊的呢。 最怕的就是被凶魔和贪魔看上。严格的说他们也是附身神一类,只不过他们不同于普通附身神,他们不会向你要求什么,可是会使你慢慢变成他们的奴隶。 如果被欲魔找上,那就更热闹了。鱼玄机,武则天,以及那些历代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皇帝,大多都是拜他所赐。 “那你想怎么样?”听完天闲的介绍,谢雅的脸都吓白了。 “好了,你别吓小雅了。”花语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花语不是附身神,但她也是天慧星的一半,很多事还是有所耳闻的,“你已经有我和秀姐,还有一个肯定跑不了的玉蟾,多谢雅一个也无所谓。” “我……”天闲苦着脸道。一直没发现,原来自己身边不知不觉有了这么多女人,难道说自己是个很不专一的人吗? 严格的说,谢雅和他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契约又没能完全缔结,现在就接受谢雅,日后肯定会有后遗症的。 “这事我说了算。”花语很断然地道。她很清楚附身神契约的意义,一个违背契约的附身神,会受到所有契约者的唾弃,甚至会遭到围攻,而违背契约的使徒,则会永远沉沦于绝对的黑暗领域中接受惩罚。 既然她可以接受苗秀,接受玉蟾,为什么不能接受谢雅呢,何况她感觉到姐姐最近对天闲的态度也变得异样了。 她相信,无论如何,天闲都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加入而分淡了对她的爱。不等天闲仔细考虑这事的得失,花语已经把天闲和谢雅拉进房里。 小别胜新婚,天闲对花语的柔情也没有丝毫抵抗力,就这么糊里糊涂,成就了和谢雅的好事。 当然天闲还是喜欢谢雅的,不过这种喜欢和现在的结果不能等同。想不到的是,谢雅的身体并没有因为长期的锻练而显得很坚硬,反而是种异常的柔软和丰盈,难怪她会成为附身神使徒。 对神灵来说,若没有几分超凡脱俗的魅力哪能使神动凡心,明明是第一次,可是那感觉让天闲觉得她该是风骚的荡妇,险些叫天闲迷失在狂热的激情里…… 天不久就亮了,第一次承受雨露的谢雅带着疲倦的笑容沉睡不醒。这也难怪,附身神的合神之术消耗的体力实在太大了,何况她找上的是天闲这种终极的附身神。 怕惊动熟睡中的美人,天闲悄悄掀起被子,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无意间又看到谢雅那藏了近二十年的美好**,一股热血上冲,使他几乎忍不住重新回到床上。 不过天闲还算没有失去理智,花语昨天已经通知苗秀找到烈火琵琶的事,今天苗秀和花彩衣很快就会赶来,尝试恢复静君姐妹的心志,也许到时花彩衣也会宣布退休吧。 虽然苗秀未必在意,可花彩衣一直知道自己和花语的事,要是被她撞见这一幕,难保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谢雅和花语都不是习惯睡得很死的那种人,一点凉风吹过,便将两人惊醒。 “吵醒你们了?”天闲知道,对谢雅来说,昨晚自己是太疯狂了。 自那次从花明心的识海归来,天闲就发现自己在行房的时候不再有往日的自制,同时还有另外一种冰冷的感觉也不时在自己的心底盘旋,那是一种类似契约神公正本性的东西,仿佛是天闲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可是当天闲真去捕捉时又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也该起了。”谢雅不是很习惯在一个男人身边醒来的感觉,掩饰着自己的羞意,一边匆匆取来衣服,一边有意无意地遮住自己那让人目眩的身体。 “好了,也是该起了,妈待会就快到了。”花语也掀被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 有时真是太宠着天闲了,花语始终都像在小时侯一样,不忍忤逆天闲的意愿,上次是苗秀,这次又是谢雅。花语不在意天闲身边有多少女子,她本身不是那种沉溺于肉欲的人。 本来昨晚花语是想离开的,却被天闲硬给留下,结果就搞成现在大被同眠的局面,当时是情浓意切,所以才没觉得害羞,不过这会冷静下来,不觉脸上热烘烘的,有种**的感觉。 “你妈和凤叔的事也近了吧?”天闲问起身着衣的花语。 “是吧,我也不很清楚,我和姐姐对父亲都没什么印象。妈妈一个人把我们拉扯大,我也很想妈妈早点找个伴。”花语穿衣服的动作停了一下道。 “是啊,我也没有父亲,我妈为我吃了不少苦。咦?”谢雅接过花语的话头,不过却忽然惊疑出声。 “出什么事了。”天闲和花语都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我的胎记!”谢雅把刚穿上的衣服又褪下,裸露出左肩。那里原本模糊的胎记现在已经变的清晰无比,很淡的北斗七星间,有一点很明显在流动着的黑点,“怎么会这样?” “哦,那是属于我的印记。附身神使徒在身体的某个部位都有一块能改变形态的胎记。一般那胎记只是表明身份,不过如果是和我这种终极的附身神订立契约,而且契约又成立的话,你的胎记就会变成相应的形态,算是种宣告吧。其实这样你也算摆脱了附身神使徒的身份,不过变成了我一个人的禁脔。”前面还说的好好的,最后一句就带着调笑的成份了。惹的谢雅的脸一红,无论她怎么巾帼不让须眉,听到这么露骨的话还是吃不消。 “是是,你最了不起了。”花语刮天闲。别人不知道,取回记忆后,她可是记得一些往事。 以前天闲在天外根本就是个游魂,天天东游西荡,无所事事。 谢雅被花语的话和娇憨的语气逗乐了,难得花语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留神褪到臂弯的衣服又滑了下来,这种半遮掩的妩媚对天闲简直是种酷刑。 “你们慢慢出来,我先出去看看。”天闲几乎是逃出去的,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今天就别想做别的事了。 昨天花明心很知趣地没有打搅天闲,这会花明心也已经起来了,正指挥着静君姐妹打扫屋子。 昨晚被那帮家伙一阵搅和,虽然没弄坏什么东西,不过难免满是灰尘。何况第一次花彩衣来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到处乱糟糟的,这次就不一样了。 花明心的心情好了许多,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发觉自己心头的大石仿佛轻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天闲在她识海中动过什么手脚吧。 花静君姐妹虽然已经没有了心志,但却听话得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将整个客厅弄得涣然一新。 天闲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两个女人忙上忙下。花明心则在那担任总指挥,直到花语和谢雅两人直忙到天闲离开房间的时候才停下来。 两女比往日亲热了许多,这也难怪,经过昨晚那种大被同眠,坦诚相见,想不亲热都不成。 “你姐这么勤快的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天闲问花语。 “你不知道,姐姐从小就很在意母亲,处处表现为的就是得到母亲的称赞。从这方面说来姐姐其实很可怜的,她好像一直没为自己活过。”花语小声地道。 “难怪。”天闲自语。 难怪他在花明心的心里看到那么多的不相隶属的区域,却能相安无事,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份女儿的孺慕之情,使得花明心可以藏起所有委屈。不过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不是花明心本身是属于天慧理智的那部份,恐怕早就崩溃了。 “你们都起来了?怎么样?”花明心流露出一份少女的雀跃,倒有几分她识海中被锁在草原上那女孩的狡黠。 “我们很好,难得大姐今天这么干净呢。”天闲略微一闪神,几乎以为现在看到的不是原本的那个花明心。 “你的意思是我平时很脏了?”花明心眼一翻道。 “没有,没有。”说实话,花明心是搞研究的人,和蛇教授一个德行,真要有什么研究的时候几个月不洗澡也是常事。当然天闲本来倒没别的意思,她这么一强调意思就不同了。 “哼,告诉你,我是你大姐,小心我叫妹妹教训你。”花明心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是,大姐……”天闲无奈地道。 “呵呵。”花明心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掩口咯咯娇笑起来。天闲忽然发现,原来花明心终究还是个女孩,连女人都算不上。 门外门铃响了,打断了几个人的闲聊。 “是妈来了。”花明心雀跃着道。不过打开门后,那阵仗却吓了她一跳,不但花彩衣,连苗秀、水傲、铜墙,外加凤守恒都来了,一帮人浩浩荡荡。 “怎么都来了?”天闲有点意外。 “混小子,你那叫什么话,怎么?嫌我们这些老家伙碍事?”水傲制不了天闲,所以有空就给天闲找点麻烦,想要谋求一个心里平衡。 “谁是老家伙?只有你是老家伙,彩衣姨还很年轻呢。是吧,凤叔?”说到斗嘴,从小到大水傲哪占到天闲的便宜。 “还是天闲懂事,水傲,不要乱说话。”看来不止花明心,花彩衣的心情也很不错。 “凤叔,你和彩衣姨的事快了吧。”天闲随口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凤守恒正满脸笑容地看着花彩衣,听到天闲这话,不禁一呆。自从花彩衣和他的事确定后,凤守恒比起往日那个睿智的日宗宗主,迟钝了何止十倍。 “哎!”天闲叹口气,又一个痴情的男人。 “这次我来这,就是看能不能恢复静君姐妹的心志,如果一切顺利,我打算将月宗宗主的职位正式卸下,交给明心,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该退休了,除了我,你看日星二宗都已经交到了下一代手里。”花彩衣不无感慨地道。 “妈,我不要!”花明心惊道,她一直就不是很喜欢炎龙集团那些烦琐的事。 “不行。”花彩衣很坚决地道:“月宗和日宗、星宗不同,历代是母传女,你妹妹已经算是星宗的人了,你难道还要你妈这把老骨头折腾下去吗?” “可是,妈……”花明心似乎很委屈。 “好了,好了。天闲,不是说已经找到烈火琵琶吗?还不拿出来看看。”苗秀出来打圆场。 “哦,对了。语姐,麻烦你一下。”天闲冲花语道。 最新全本:、、、、、、、、、、 第十八章 烈火琵琶 花语应了声,转身到房里拿出了昨晚从雅典娜身上取出的红琵琶。\\。qΒ5 “这是什么做的?”第一个接过琵琶的是花彩衣,接着挨个传给凤守恒,水傲最后才送到苗秀手里。 苗秀作为日宗宗主,这恐怕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件所谓的日宗之宝,仔细看了看,再试试音律,声音很脆,质地也很奇怪,摸在手上温润坚硬,却不是玉石,更不是木头,如果运起真力,琵琶上还会发出一股奇怪的热量。 “这是什么做的?”苗秀不自觉地抚摩着烈火琵琶,实在太美了。 “好像是‘烈阳石’。”天闲道。 “烈阳石?那是什么东西?”烈火琵琶的质地连当年公孙大娘自己都说不清,花彩衣奇怪地问道。 “传说在沙漠中,如果其中的巨石能暴露在阳光下连续九百九十九年,那么这块石头就会因为同时凝聚了天地之火而拥有灵性,任何力量通过它的增辐之后就会变的其热无比,这就是烈阳石。”天闲道。 “怎么可能?沙漠里风沙那么大,一不小心就会被掩盖的啊。”花明心首先就抓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大漠狂沙一起,别说石头,高楼大厦也被掩盖了。 “对,不过祢忽略了一点,如果有块足够大,大到有山那样时,它的尖端或许就能坚持到变成烈阳石的时候。”天闲道。 “那也不可能,沙漠的腐蚀性奇大,越大的山,遭受的风沙侵蚀也就越严重,照你的说法,即使是风沙最小的那种局域季候沙漠,需要能九百年不被粉沙掩盖而又不被侵蚀的巨石也不可能。”这种问题上花明心可不含糊。 “所以才难得嘛。”天闲被花明心堵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造化的神奇本就不是现在的人所能理解的,通常所谓的学者大多视鬼神之说为迷信,却不知道,因为人们认知能力的限制,造化只会创造奇迹的。 对天闲似是而非的说话,虽然没什么根据,但花明心自己也提不出反证,自然也就只能作罢。 “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有的。”花彩衣道:“现在该做的是尽早恢复静君她们的神志,不然这样我看着也心疼。” 花彩衣看着身边站着的静君姐妹。两女往日聪慧的眼神再也找不到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流转的媚惑,而且她们这边说了半天话,也没有看到两女有什么反应,看的花彩衣痛心不已。 花静君姐妹是她手下除了花明心、花语外最杰出的弟子,如果不能解决这件事,她又怎么能放心退休呢。 “三件神器,我看还是交给语姐,明心和秀姐吧,她们三人配合应该是最合适的。”天闲道。他的力量不能用常理去衡量,所以不能和别人合奏三件神器的。 “嗯,这样确实最合适。”花彩衣不知想起什么,点了点头道。 “那好,明心,小语,阿秀,祢们三个先和彩衣到里面去熟悉一下曲谱。”水傲道。 等花彩衣她们进了房里,水傲首先指着谢雅问道:“她是谁?” “朋友。”天闲道。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不我先走吧。”谢雅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水傲似乎有什么秘密的事要和天闲讲,她怎么也是个外人,当然不好赖着不走。 “不用了,我想这事可能和祢也有关系。”天闲叫住谢雅。 谢雅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天闲。 “那就留下吧,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炎龙集团的卫星发现在大西洋中部忽然多出了块很大的陆地,本来这现象是没什么的,可是后来我们对照古地图,偶然发现,那陆地的位置和当年的阿特兰提斯大陆无论位置还是轮廓都惊人的相似,于是好奇之下我们对全球的海洋都重新探察一遍,结果发现,地球上几乎一夜之间多出了很多岛屿,不但阿特兰提斯,甚至太平洋第六大陆:姆大陆,已经陆沉的玛雅大陆,都重新出现了。”水傲道。 “不会吧!”天闲吓声道,当年那些大陆,即使不是他亲手所毁,但也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人去查看了没有?”天闲问道。 “怎么没有,不过现在都是各国的驻军在那,不许闲人靠近,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些陆地上有无数完好的建筑,却没有任何生物。”水傲道。 “什么?”别人或许不知道,天闲却记得很清楚,当年那些大陆都是被完全摧毁的,怎么可能会有建筑完好无损? “所以我,守恒,彩衣,决定去查看一下,你彩衣姨不放心家里的事,这才急着要把位子传给明心。”水傲道。 “那样不是很危险?”天闲反问道。 “怕什么,我和你师父可还没老呢。”凤守恒笑道。 “另外好像扶桑的高野山最近也不太平。根据那边传回来的消息,高野山的法师认为是八歧大蛇又要复活了。”凤守恒说着还看了谢雅一眼,总觉得谢雅和高野山那个女巫长的有几分相似。 “八歧大蛇?”谢雅吃惊地道。 什么叫长的相似,谢雅本身就是这一代的女巫,凤守恒所见的正是谢雅的母亲,对于八歧大蛇的恐怖,接任女巫职位的谢雅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说起来八歧大蛇还和谢雅的父亲有点关系。当然,现在谢雅并不知道。 “不用担心,现在这些只是猜测,只是因为高野山最近的活动异常才会有人这么认为的。”凤守恒先是一愣,接着又若有所思地冲谢雅点点头。 “那和你们到这里来有什么关系?”如果只是这些事,没必要特地到自己这里来,只要让花彩衣通知一声就是了。 “这次的事情太奇怪了,所以需要动用星宗的秘密部队,那是一定要你这当代宗主下令的。”凤守恒解释道。 炎龙集团的管理制度极为严格,而星宗的秘密部队更是如此,即使是历代的日宗宗主也只知道有这个分支存在,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至于水傲,因为他已经退位,所以亦无权调动这支力量了。 “有这必要吗?”天闲沉吟着道。星宗的秘密部队那是炎龙集团最后的力量,不到炎龙集团生死存亡的关头,是不该动用的。 “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次似乎是所有传说中的太古文明都出现了,现在还没有什么,如果是那些曾经意图消灭全人类的太古遗族也重现人间,那才是真的世界末日。”凤守恒显然没有天闲那么轻松。对天闲来说,各种文明的起起落落,兴衰成败实在看的太多了。 “好吧。”天闲想了想,从怀中取出象征着星宗宗主的那枚令牌,交到水傲手里,秘密部队的操作方法水傲该比天闲更熟悉的。 如果真像凤守恒说的那样,太古文明重新出现。那对现在的文明来说绝对是一种灾难。因为属于太古的文明,他们很难融入现在的社会中,难免会和现代文明争夺世界的控制权。 虽然说在高科技的武器下,他们未必占的了便宜。可是所有高科技武器都需要无限的能源来催动。不说现在地球能源已经极端匮乏。 据天闲所知,阿特兰提斯拥有一种可以使现代核能无法使用的文明。更重要的是,这三大太古文明都和心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了,铜墙怎么来了?”自从受伤后铜墙已经很少离开星宗的总部,只是定时出来看望朱蕙珍,不过今年铜墙不是刚来过吗? “还不是狂人社那帮家伙搞的,听狂人社那帮人说,最近他们成功研制出一种可以催活人类各器官机能的药物,所以铜墙就心急火燎地赶来了。”水傲没好气地道。 这些年为了朱蕙珍的事,铜墙不知道试过多少方法,可是每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返,好好一个人,现在更加沉默寡言了。 听到水傲谈到自己,铜墙只是冲着天闲硬挤出一丝笑容,不过谁都可以看出其中的勉强。 “哎,铜墙,放心吧,狂人社那帮家伙虽然疯疯癫癫,相信还不至于拿这种事来骗人。” 说起来铜墙被天闲大得多了,在星宗时,铜墙也是好不容易才从失去兄弟的悲痛中恢复过来,没想到现在又……铁打的汉子被一个情字折磨成这样,铜墙的脸上显示出一种不同寻常的苍老。 “谢谢你,小师兄。”铜墙微微一笑,知道天闲是为了安慰自己。 “你们在说什么,我们要开始了。”花彩衣终于把人都带了出来。 “没什么,我想我们男士还是回避下的好。”天闲自己试过烈火琵琶的威力,不认为静君姐妹能平静地听完整首曲子,到时有什么“动作”可就不方便的了。 “他们可以走,你不行,明心是第一次接触温玉笛,必要时你要帮她。”反正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花语硬是把天闲留下了,至于水傲他们几个当然是被“轰”了出去。 “开始了,准备好了吗?”花彩衣问苗秀、花明心和花语。 “好了。”三女同时点头。花明心是最紧张的,说起来造成今日的局面她才是始作俑者,而且她也是第一次真正接触温玉笛。相比起来,苗秀就比她镇定多了。 “天闲你干什么?”花彩衣发现天闲正摆出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整个人反趴在了沙发上。 “祢们忙祢们的,待会儿就知道了。”天闲不肯解释。 “由他吧。”苗秀道。 小的时候,说起来天闲是大师兄,偏偏他的年纪最小,经常时不时地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大家都情的功只以为他是耍小孩脾气,也不是很在意,日子久了却发现,天闲做的事大多都是有原因的,只是天闲不喜欢做解释。 既然苗秀说了话,花彩衣也不好再说什么,论辈份她是比苗秀高,但论身份苗秀毕竟是炎龙集团的统帅。 用烈火琵琶奏出的《火舞耀阳》确实是热情似火,而且还有煽情的功效。 一边的谢雅昨晚刚失去了贞操,这会听到这曲子,立刻又回味出昨晚的激情,脸上一片潮红,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至于那边没有神智的静君姐妹,更是早就纠缠在一起,不住地扭动,呻吟,被汗水湿透的衣裙勾勒出动人的曲线,那种妖媚的声音,听得在奏乐的几人都有些心神不定,乐声里也开始出现了杂音。 “集中精神。”花彩衣大声道。没想到烈火琵琶的力量这么惊人,即使是守寡多年的她也觉得心动神摇,若不是因为这么多晚辈在场,恐怕她也保持不了清醒。 花彩衣的声音总算使得苗秀等三人心神一震,三人闭上双目,只是尽心将手中神器的力量发挥出来。 《火舞耀阳》终于达到了**,从苗秀所在的地方,一种奇怪的热力正充斥着整个空间,不是那种让人汗流浃背的炎热,而是引发心火的烦躁。 静君静容两姐妹此刻更是丑态百出,衣裙成了她们的障碍,早早地就被扇出局,两具**的娇躯纠缠在了一起。两女虽然遭遇到如意楼的那种灾难,偏偏还保持着少女的清白,于是空气里散发出处女的体香。 天闲此刻真是度日如年了,若是以前在天外,那时候天闲没有**之心,也不觉得什么,可是自从和花语、苗秀、谢雅间发生过后,即使看不到,但他的脑海里还是勾勒出了具体的形象,何况当日在如意楼,他其实是见过静君静容姐妹那种淫荡的姿态。 “天闲。”忽然一个温热的娇躯帖在了天闲的背上,是谢雅。她本身就具有媚骨,而且因为她是附身神的使徒,不像普通的除灵师,注重心灵的修练,所以在对这些事情的控制上就差了许多。 “《冰天雪地》。”静君静容姐妹已经被撩拨得到了激情的边缘。 人类最狂野的就是**,也只有这种毫无理智的东西才能突破凶魔利用恐惧在人们心中造成的绝望,当然绝对不能任由这种情绪控制人的神志,否则那和禽兽何异? 所以《火舞耀阳》就需要《冰天雪地》和《和风细雨》来调和。 花语手中的寒铁琴声调一转,由先前的平和变得凄厉,仿佛冬日的北风呼啸在荒原,静君静容的动作慢了下来。 贴在天闲背后扭动的谢雅神志一清,发现了自己羞人的窘态,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可以钻下去,偏偏这会如果突然退开又会更尴尬,弄的进退维谷。 天闲该是觉察到谢雅的异常,轻轻朝旁边挪了挪。谢雅也就顺势坐到天闲身边,低着头,不敢再朝静君静容望去。 不同于当日使用温玉笛,烈火琵琶和寒铁琴不知道算是相生还是相克,两个绝对该抵触的声音交错盘旋着上升,完全掩盖了温玉笛那柔和的声调,给人的感觉难受极了,似乎是不停地掉进热水冷水中,一冷一热间不住循环。 “《和风细雨》!”花彩衣的声音传来,三件神器的乐声终于合到了一起,再没有彼此之分,而且是那么协调,动听。 谢雅的羞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觉得浑身舒泰。至于静君姐妹则在乐声中冉冉升起,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茫的表情。 这种表情渐渐淡去,消失,变成另一种疑惑。 “我先回避一下。”不用看天闲也可以知道静君姐妹该没事了,所以很及时地起身告辞,边说着不等谁答应,半是逃命地溜了出去。 不过显然还是慢了半步,“啊!啊!”两声尖叫在天闲身后响起。天闲暗暗叫糟,不敢停留,直接关上了门。 “里面怎么回事?”水傲不怀好意地问道。 “里面?”天闲眼珠一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哦,彩衣姨不小心受了点伤。” “彩衣受伤了?”一提到花彩衣,凤守恒平日的冷静就消失不见,根本不去想如果花彩衣受伤天闲怎么可能逃出来,二话不说,推门就往里冲。 “彩衣,祢不要紧吧。”里面再次响起尖叫声,接着凤守恒以比进去快十倍的速度退了出来,脸上满是尴尬。 “守恒,你看到什么了?”水傲奇怪地问。 “嘿嘿。”凤守恒气狠狠地瞪了天闲一眼。 天闲把手一摊,冲水傲呶呶嘴。那意思是,本来是想整水傲的,谁叫你自己硬朝里冲。 这种事凤守恒当然不好说,只能憋在心里。 过了一会,里面的门开了,走出来花彩衣和花明心。 花彩衣狠狠白了凤守恒一下,这才笑容满面地道:“好了,总算一切顺利,我先带明心回去完成交接事务。天闲,静君她们先交给你了。” “什么,她们还留在我这?”天闲怪叫道。 “怎么了?她们现在身体太虚弱了,根本不能长途旅行,等明心完成交接,我会让明心来照顾她们的。”花彩衣不用想也知道凤守恒为什么会闯进去,肯定是天闲不知道说了什么。 “什么!开什么玩笑?”天闲吓声叫起来。花明心自己不是没宿舍,干嘛都挤到自己这里来?前些日子因为事情没解决,那是没办法,还搞的自己连续几天一个人睡冰被窝。 “就这么定了,我们该走了。对了,天闲,铜墙和狂人社那边的事就麻烦你一下了。”凤守恒幸灾乐祸地道。天闲绝对是历代炎龙集团星宗宗主中暴光率最高的人物,而且他作为最年轻的狂人社成员,更是早就闹的沸沸扬扬了。 “知道了。”天闲认命地点了下头,现在他是孤掌难鸣。 走的时候,花明心还饶有深意地看了天闲一眼。 “小师兄,有什么难处吗?”铜墙发现天闲目送着水傲他们的飞机咬牙切齿,不由担心地问道。 “哦,没事,我带你去找蛇教授那怪老头。”天闲忙道。铜墙本就最关心这朱慧珍,天闲这么一说,他当然把别的事都丢开了。 说是找,其实也没这个必要,天闲加入狂人社后自然有他们的专用通讯器。冲着通讯器里一通胡说八道,蛇教授果然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哪里,哪里有金蛇王?”蛇教授边跑还边吆喝。 “这里,快过来。”天闲冲着他挥手。然后铜墙就看到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子冲了过来。 “在哪呢?”蛇教授眼睛瞪的溜圆。 “你只要帮他救人,到时他自然会带你去找的。”亡魂之森里找几只金蛇王还是不成问题的,这样一来也不怕这老头不尽心了。 “真的?”蛇教授怀疑地问道。 “金蛇王?那是什么?”铜墙可不知道那是什么。 “笨,就是我们常见的那种金黄色、身上有银白色斑点、头上还有个肉角的东西。”天闲道。 “那个?只要你真能救得了惠珍,那不成问题。”铜墙很认真地道,虽然那个地方对他来说很危险,但只要真能救朱蕙珍,他愿意冒死去为蛇教授抓一条。 “好,一言为定。”铜墙怎么看都是那种不苟言笑,但一言九鼎的人,即使是蛇教授这种人也愿意相信他。 “好了,你们去忙你们的,我先走了。”天闲打发了铜墙。留下两个都有些神经质的家伙,好在花明心被带回去了,不然会更热闹。 回到住处,那边谢雅正帮着苗秀、花语一起招呼静君和静容。原来花彩衣说的一点都不夸张,静君和静容此刻好像大病了一场,面色苍白,眼神也没有了先前的锐利,变的灰暗无光。 “天闲你还不快来看看。”看到天闲总算回来了,花语催促道。静君姐妹虽然恢复了神志,可是好像越来越虚弱的样子。 “知道了!”天闲本想转开,没想到人居然都在客厅,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不用看他也知道,现在花静君姐妹既然恢复了理智,那些原本用于提供体能的精力就需要分出一部份来提供思考之用,所以以前静君姐妹的精力好得很,现在透支的那部份造成的不良后果就显现出来了。 “不太好!”天闲仔细看了看。 情况不如他想的那么顺利,苗秀、花语和花明心三人,除了花语,另外两个都是第一次接触神器,所以应用方面出现了点偏差,静君静容在被烈火琵琶挑动**时控制不当,造成了体力的严重透支,现在居然因为没有足够的缓冲而使得心脏跳动变的无力。 “你别在那好不好的,我也知道不好,所以才找你想办法。”苗秀催促道。 “没办法,祢继续用烈火琵琶,不过千万不能用《火舞耀阳》,试着吊住她们的生机,希望能熬过今天。”天闲搔了搔头,很怀疑苗秀还能支持多久。刚才弹奏《火舞耀阳》,虽然苗秀不说,可是天闲还是从她的脸上看到明显的疲惫。 “好。”苗秀一口答应下来,在天闲怀疑的目光中,琵琶声再次响起,静君静容没有血的脸上也开始有了一抹淡红。 “秀姐,祢?”天闲只是随便说说,苗秀却丝毫不考虑自己的身体状况就行动起来。 “放心,我没事的。”知道天闲担心什么,苗秀勉强装出笑脸。当然她知道,她的状况并不是很好,估计不用多久她就会人去楼空。 “不然待会我替阿秀吧。”花语道,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 “不,你们俩现在的情况都支撑不到那个时候。”天闲摇摇头。 静君静容的身体太虚弱,也只有这种带着女人天生温情而发出的纯阴心火可以帮助她们,如果换成天闲的纯阳心火,那就成了真正的饮鸩止渴了。 “嗯。”苗秀比她自己所认为还要不济,这边天闲还没想出办法来,她已经因为真力的损耗晕了过去,搞的花语和谢雅手忙脚乱,急忙扶着苗秀躺下。可是因为烈火琵琶一停,静君静容脸上的血色又消失了,于是花语也顾不得苗秀了,急忙接过苗秀刚才的任务。 不过看情形还是不容乐观,离第二天至少还有二十个小时,苗秀连两个时辰都没支撑到,花语就是再拼命,那最多也只有四个时辰。 看着花语头上满是汗水,这个时候天闲恨不得把自己的力量借给花语。 “对了,用我的真力就可以了。”天闲眼睛一亮,虽然星神之力不能灌输到人类身体里,但是如果是和自己订立了契约的使徒就不同了,按照契约的内容,谢雅是可以借用自己的力量的。 “谢雅,借祢的身体给我。”天闲忽然冲一边替苗秀拭汗的谢雅道。 “你!”谢雅会错了意,脸胀的通红,“这种时候,虽然你……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而且,你……” “祢想到哪去了?”有了解决的办法,天闲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出言打趣谢雅,等听天闲说明原由,弄的谢雅大羞。 通过谢雅这个媒介,天闲用星神之力恢复了苗秀和花语的体力。 终于,静君、静容两姐妹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沉沉地睡去,至于另外几个人,除了天闲,都累的快趴下了。 虽然是借用天闲的真力,但还是需要自己的精力来支撑的。所以等静君静容脱离了危险,花语、苗秀和谢雅三个人都成了一滩烂泥。 总算伺候了三位大小姐睡下,天闲才能好好静一静,想想今天凤守恒说的那些事。 太古的文明纷纷重新出现,这绝对不是好事,雅典娜已经回了奥林匹斯山,那玛雅文明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是俄塞里斯那边的几个却不见踪影。 阿特兰提斯大陆和姆大陆会不会出什么事就难说了,当年这几处文明都是在心魔的控制下发展出超越时代的文明,即使对于当代的野心家来说,这些文明也是极有价值的。 比如姆大陆的隔绝重力科技,阿特兰提斯的超级生物战机……无论哪一样的出现,都足以造成世界大战的爆发。更不用说更神秘的巴客山超能力激发和仙界的西昆仑在人间的投影“昆仑长生术”了,自己这次的麻烦还真不少呢。 加上莫名其妙地又把谢雅也给收进了房,回来后还没机会去见见玉蟾,和谢雅的事,总觉得该向玉蟾说一声。 不知道算不算心有灵犀,刚出门天闲就碰到了要来找他的除玉蟾,昨天听柴文说了发生的事,当时除玉蟾就急得不得了。可是因为水傲等人的到来,除玉蟾不便过来打搅,好容易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天闲这边的乐声也都停下来。 一出门就碰到了天闲,两人不期而遇,不由相视而笑。 仿佛有种默契,天闲和玉蟾都来到水池边,对着一顷碧波荡漾,相拥而坐。 “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除玉蟾轻轻问道。 “是啊,有时好想放开这一切。”天闲感慨地道。 天闲本性就是喜欢平淡的人,偏偏这次被北极星帝套上一副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加上在欲魔本命星红鸾星的作用下,使得他和一众出色的美女们产生了这样或那样的缠绵悱恻,牵挂就更多了。 天闲可以对任何人冷酷无情,但却无法放下身边的人。像作为长辈的水傲,作为情人的花语,以及一些星宗的朋友。 “真的放得开吗?我好怀念以前平淡的日子,可是现在想平淡也不可能。”除玉蟾很感慨地道。 以前,她被继母排斥,一个人住在外面,虽然日常用度不宽裕,但那时候她比现在要开心的多。父亲的一个微笑,一个称赞,都能让她高兴很久。可是自从涉足商场,父亲成天对自己陪着笑脸,但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欢欣的喜悦和满足。 “有得必有失,这本就是天地的大道,否则对一些人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天闲无意识地呢喃着。除玉蟾说的这一切他何尝不清楚,问题是如果事事完美,那样的世界是一定会走上覆灭的,在人类的文明史中没有记载,已经消失的阿特兰提斯就是以绝对的完美而灭亡的。 那种完美太虚假了! “是啊!现在好累,我也好想像语姐那样就陪在你身边,直到金榜题名日,方晓挑灯才是福。”除玉蟾感慨地道,说起来她和天闲的关系一直就如同雾里看花,有些不真切,每当她想找机会拉近一步时,都会有事发生。 “别傻了,我有什么好?而且现在谢雅那边……”天闲很苦恼地道。 “不用告诉我。”除玉蟾轻轻地在天闲怀里蹭了蹭,“只要你也能真心待我,我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你身边的这些人,除了语姐能日日陪在你身边,谁又能真的做好贤妻良母呢?”除玉蟾不无感慨地道。 苗秀是很难有机会见天闲的,除玉蟾的事业也不小,即使是谢雅,也背负着很重的担子。除了花语是放弃一切陪伴在天闲身边,她们谁也无法做到这点的。 “做什么贤妻良母?没想到祢居然还有这么封建的想法?”天闲不喜欢除玉蟾现在这种带着伤感的语气。 “什么叫封建?我一向很传统的,不要把我说的和三妹一样。”除玉蟾嗔道。 “祢那个三妹是挺厉害的,想不通她的体能怎么受的了。”天闲笑道。 “要死,祢说什么呢。”除玉蟾大羞。 朱丝不是那种洁身自好的女孩子。她母亲是植物人,朱少峰又没什么时间管她,她本身长的也漂亮,难免有不少男孩子在她四周,年少无知难免就做出越轨的事来。 “说起来三妹也练过功夫呢。”除玉蟾想起一件事。 “她?看不出来。”天闲很不给面子地道。 “是真的,她现在这么乱来也有这个原因,有一次我陪三妹去医院看她母亲。她妈妈一点都看不出老来,简直就像是三妹的姐姐。无意中我看到三妹和一个独臂人鬼鬼祟祟的。独臂人给三妹一本线装本的书,上面的封面很羞人的。”除玉蟾若有所思地道。 “铜墙?”只有一条胳膊,而且对朱丝这么好的,除了铜墙那家伙还有谁,难怪上回竟然找自己赖走一本“双修心经”,本来还以为他开窍了,搞到最后居然是为了给朱丝。他不知道这种东西没有定力的人不能看吗? “你认识?”除玉蟾奇怪地问道。 “认识,那是我师弟。哎,这家伙,和朱少峰一样,太宠着那个丫头,迟早会出事的。”天闲气道。 “少来了,人家那么老,怎么是你师弟。”除玉蟾摆明了不信。 “不信我?”天闲不怀好意地笑道。 “对。”除玉蟾显然还没自觉,忽然噌一声跳了起来,跺脚不已,“啊!好冷。” “哈哈。活该!”天闲笑得很大声,刚才他随手把空气里的水气凝出了一块冰来,然后就顺手搁进除玉蟾的脖子里。花语、除玉蟾,她们两个平时都习惯了恬静,难得看到有这么狼狈的一幕。 “你要死了!”除玉蟾好容易把冰块从衣领中取了出来,扑过来也要朝天闲的身上塞。 天闲不闪不避,张开双臂把投怀送抱的除玉蟾抱个满怀,冰块却在接触到他时变成了蒸汽,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样?不行!”除玉蟾瞪大了眼睛,浑然不觉此刻的姿势给天闲造成多大的压力,加上先前因为手忙脚乱地取出冰块时弄开的领口。 她这蹲伏的姿势自然把胸前的无限春光都送到天闲的眼中。天闲一呆,小姑娘长大了,不同于几年前女孩的平坦,而展现出种女人的高耸,在乳罩的包裹下笼出深深的乳沟,遮掩之下更添魅力。 “你怎么了。”除玉蟾发现天闲的动作不对,顺着天闲的目光,看到自己大开的衣领,不觉脸上一红,忙慌乱地挣扎起来,浑然不想这样一来给了天闲更大的刺激。 天闲忘情地吻住除玉蟾。 “呜……”除玉蟾先是一呆,轻轻捶了天闲几下,就迷失在这热吻中。 天闲得到鼓励,一双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慢慢地从除玉蟾的领口探入,握住玉蟾的浑圆。 除玉蟾娇躯一震,清醒过来:“不行,不能在这里。”说着推开天闲,脸上还带着红霞。 天闲呆了呆,除玉蟾以为天闲生气了,忙又回到天闲怀中,柔声道:“天闲,自从当年那件事后,我就发誓除了你,我谁也不嫁,玉蟾迟早是你的人,可是不能在这里。” “嗯。”天闲抓抓头,他刚才不是生气,只是发现自己对女色的诱惑抵抗力越来越差了,所以感到奇怪而已。 “有人来了,还不起来?”除玉蟾羞道。这会天不是很晚,自然难免有人经过。 “起来,起来。”天闲硬是抱着除玉蟾动了番手脚才真站了起来。 “对了,听说三妹的母亲有希望康复呢。”除玉蟾好容易才平静下来。 “我知道,祢说的那个一条胳膊的家伙也来了。”天闲道。 “到时候你一起去看望伯母吗?”除玉蟾问。以天闲和朱少峰的关系,怎么也该去看看的。 “到时候再说吧,比较麻烦。”天闲迟疑道。 “有什么麻烦?”除玉蟾纳闷了。 “我是铜墙的师兄,朱少峰管铜墙叫大哥,祢又是朱丝的大姐,祢说祢和我是什么关系?”天闲一个头两个大,怎么搞出这么复杂的关系来。 “啊?”除玉蟾眼睛瞪的老大,“那个老头真是你师弟?” “当然,早跟祢说过,我是炎龙集团的人,辈份不能用一般方法算呢,赶明祢嫁我,好多老头子得管祢叫大嫂呢。”天闲道。 “去,谁嫁你。”除玉蟾脸又红了,“算了,我们那边坐吧,好像你那边刚安静下来。” “嗯,也好,她们都睡了。”天闲点头答应,跟着除玉蟾进了七号楼。 一进门,却看到马易和吴佩,另外还有个柴文。柴文那边正一口一个师兄叫得特亲热,马易对着吴佩时也正常了很多,不时引的吴佩发出开朗的笑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除玉蟾问道。 “大姐,祢也回来了?还有大姐夫呢。”柴文口没遮拦地道。 “你要死了。”除玉蟾尽管心里甜甜的,嘴上却责怪道。 “大姐,马易在说笑话呢。”吴佩答道。 “大……玉蟾姐。”马易的脸又红了。对除玉蟾的称呼满叫他为难的,他是很想像吴佩那样叫玉蟾大姐,不过又没那胆子。 “什么叫大玉蟾姐?真难听。”柴文故意给他挑刺。 马易的脸更红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好了,好了。小文,祢就别欺负祢师兄了,就跟我们一样叫大姐吧。”吴佩给马易解围。 马易感激地看了吴佩一眼。 “是,叫大姐。”柴文故意大声道。 “大,大姐。”马易红着脸又叫了一声。 “马易啊,有进步,加油啊。”天闲说的是第一次见面时马易的心事。 “天闲大哥,你也来了?”马易看到了天闲。 “敢情天闲这么大个人你都没看到啊?告诉你,不是大哥,是大姐夫,记住了?”柴文似乎以欺负马易为乐。 “是,是,大姐夫。”马易忙改口,弄的除玉蟾哭笑不得。 “你别理他!天闲那边的人都在休息,所以到我们这里来坐坐。”除玉蟾道。 “欢迎!对了,二姐呢?”柴文摆明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祢二姐在照顾语姐呢。”天闲一个四两拨千斤就把柴文的话头给推开了。 “嘿嘿,大姐夫。”柴文不知又想起什么,忽然满脸堆笑,近乎谄媚地对天闲道。 “祢想干什么?”柴文现在表情让天闲浑身都不舒服,而且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能告诉我,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实在太好奇了,这几天都没能睡好。”柴文涎着脸道。 “不行。”天闲回答得很干脆。 “你!”柴文的表情立刻晴转多云,换了一副俨然欲泣的样子,“大姐,祢看天闲欺负我!” “我哪有?”天闲叫冤,总算领教了柴文的厉害,难怪小小年纪也被编进五毒里。 “大姐!”柴文拉住玉蟾撒娇。 “好了,好了。”柴文的这几个姐姐谁也吃不消柴文的撒娇攻势,除玉蟾也不例外。 “天闲,到底是什么回事啊?你就说说吧,我也很有兴趣,反正没事。”除玉蟾道。 “这……”天闲迟疑一下,再看看除玉蟾,终于道:“也罢,其实也没什么,如果你们都曾经注意一些宗教的著作,就会发现,这些著作里都有关于世界末日的描述。” “是啊,这个我知道,比如基督教的审判日,北欧神话里的神之劫难,诸如此类的传说有很多。”吴佩经常接触网络,这些东西是有所了解的。 “不错,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世界末日已经到了,我也是审判者的一员。”天闲很严肃地道。 “开,开什么玩笑。”柴文不信,吴佩却若有所思,至于除玉蟾,早就知道天闲不是普通人。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谢雅是属于人间使徒的行列,她的责任是尽力挽救这个世界,度过危机。”天闲一点讲笑话的样子也没有。 “师妹,可能是真的。”马易道:“可能祢不知道,门里已经开始进入紧急状态,就是为一个什么即将来临的人类大劫。” “什么?”柴文目瞪口呆,“为什么我不知道?” “祢不是老不回去嘛。”马易道,柴文很少参与门里的事,而且九华的武学多是适合男子,适合女人的并不多。 “世界末日?真的有世界末日?那为什么没有一点异常的事发生?”柴文想说服自己。 “怎么可能没有?祢不知道而已,古文明大陆纷纷出土,重见天日,如果谢雅在这里,该可以告诉祢现在除灵的事务比日食之前多了三倍都不止,以后还会更多,希腊圣山被毁,随着祢们人类口中属于不同文明的审判者纷纷醒来,现在这个次序很快就会被取代,变成一个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毫无宽恕、忍让可言的世界。”天闲道。 “不会吧!”这话就是除玉蟾听了也觉毛骨悚然。 “为什么不会?是真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在你们几个身上还没感觉到那么多怨气郁结,暂时轮不到你们。”天闲不在意地道。 “可是你说的那个世界和野兽的世界有什么区别?”这次说话的是吴佩,几个人里她的遭遇是最悲惨的。 “当然有区别,野兽的世界最高定理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而新世界的定理是公平,不管是谁,做错了事都要接受冥冥中的审判。”天闲道。 “可是有谁没做错过事?”真要没做错过任何事的人,恐怕是没有的,天闲自己也做错过不少事。 “那不管,这就是规则,新的规则,不过以后置身其中的时候,你们会发现没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们不知醒悟,到时怨气指向变成毁灭世界就完了。”这才是天闲担心的。 这次黑暗法则的覆盖面囊括了整个地球,以往那只是某一个种族的没落,可是随着科技的发展,使的社会不会那么快病入膏肓,整个世界的调节作用比某个种族要强大的多,所以,近千年的时间,再没有神迹出现。 但同样,调节作用越强,那么崩塌的危害就越近。这次几乎是各种族的审判者都同时复活,那么就只会有两个结果,要嘛人们觉悟,从而审判者从新进入安眠,等待下次的觉醒,要嘛人类不知悔改,引起众神愤怒,世界灭亡。 因为这次的规模太大,不会再局限于某一个文明或区域,而是整个地球毁灭崩塌,再也没有重头来过的机会。 “好可怕?”柴文打个冷战。 “天闲,你说的那么可怕,那什么时候会变成那样呢?”除玉蟾问道。 “快了。”天闲朝门外看了看,好像有人过来了。 “我妈有救了,我妈有救了。”冲进来的是朱丝,看到天闲也在,朱丝呆了下。 “知道了,前几天就听祢说了。”除玉蟾笑道,让朱丝先坐下。 “不一样,以前蛇教授说还缺少一个重要的环节,不过今天他说一切都解决了,他有九成的把握可以使我妈醒过来。”朱丝像小女孩雀跃。 “难道是需要人以内家真气为她护住心脉?”天闲很快就把握到重点,如果说有什么是真理社那帮疯子没法解决的,那就是内家功夫这类接近于特异功能的东西了。 “对啊,好像是的,你也知道?独臂爷爷今天来了,他说他可以替妈妈护住心脉。”朱丝近乎幼稚地道。 “独臂爷爷?”天闲想笑,不知道铜墙听到这个称呼有什么感想,这样一来他和朱惠珍那可就差辈儿了。 “他是不让我这么叫的,可是我习惯了。”朱丝蘧然地道。 “没什么,不过,不对……”天闲忽然眼神一凝,若是几年前的铜墙,那或者还有能力替朱惠珍护住心脉,可是这几年铜墙的功夫早就拉下了,加上铜墙本就是精于外功的人,“祢妈现在在医院还是在学校?” “怎么了?当然在医院。我是来叫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医院看看,我妈妈知道我有这么多好姐妹一定会开心的。”朱丝诧异地问道。 “快去阻止铜墙,他现在的功力是用来支持自己的生命的,失去了那些,他必死无疑。”天闲急道。 “什么?”朱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说她很想母亲能恢复,可是也不愿意一直以来像父亲一样照顾自己的铜墙有事。 “这个混蛋。”天闲咒骂道。 “铜墙,我是天闲,我命令你立刻到我这里来。”天闲通过星宗的通讯器对铜墙发出命令。 “小师兄,你就让我去吧。”铜墙的声音很平静。 “不行,你的身体支持不了的。快回来,门里那么多弟子。找别人去。”天闲道。 “不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铜墙的声音里带着决绝。 他老了,受伤后的他功力退化,使的他越发苍老,照着镜子时,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每次看到昏迷着的朱惠珍,他都自惭形秽,能有这个机会,又有什么不好?铜墙关上了通讯器。 “朱丝,快带我们去,现在还来得及阻止。”天闲对朱丝道。 “哦,好。”朱丝二话不说就朝外跑去。 正好在铜墙将要离开精英学院时,天闲赶上了铜墙。 “你疯了。”挡住铜墙的去路,天闲很生气地问。 “小师兄,我。”天闲一发火,铜墙还真不敢面对。 “不要叫我师兄,你当我是师兄就不会不听我的命令。”天闲道。 “小师兄,你不知道,这些年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惠珍一天不醒,我一天都不能安宁啊,是我把惠珍害成这样的?”铜墙扑通跪在天闲身后。 听到铜墙跪倒的声音,天闲长叹一声:“铜墙,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心求死。” 说完天闲转过身,把铜墙扶了起来,看着铜墙的白发,就在三年前,铜墙还望之如四十许人,短短的三年,却老的如同七十多岁的样子,朱慧珍一直在昏迷中,所以到现在还是如同三十许人,所以铜墙有些自惭形秽,“你这么做,她醒了也不会安心。而且你也会让朱丝伤心的。” “铜墙叔叔。”朱丝跟上来,哭着道,这次没有叫爷爷。 “我……”铜墙低下头。 “你没必要这样的,有我,有语姐和秀姐在,你何必那么做,何况你以为她会在乎吗?”天闲问道。 “对不起,是我糊涂。”铜墙被天闲问的无言以对。 “这就对了,好了,我和你一起去,你还信不过我吗?”天闲笑着道。 “小师兄!”铜墙很感动地道。 “既然还认我这个师兄,就听我的。”天闲制止铜墙要说出的那些感激的话。 “嗯。”铜墙重重点点头。 “你真是他师弟?”看到铜墙终于不再坚持,朱丝好奇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铜墙是那种直爽的人,伤心来得快也去的快。 “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比你还老啊。”朱丝问道。 “祢怎么会这么想?”铜墙呆住了。 “我听舅舅说,你们这些世外高人很多都可以青春常驻,从外表是看不出年龄来的。”朱丝近乎天真地道。 “是吧。”朱丝的话触动了铜墙的隐痛,其实以前他就比朱惠珍要大的多,只是那时候他功力尚在,所以看不出老态来。 可是自从上次被狂虎所伤后,就不一样了,铜墙的功力不但无法再有精进,而且原本的修为也仅剩五成,难免就显出老态。 “真是这样?那天闲有多老?有八十吗?幸好我没有真和他拍拖。”朱丝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道。 “胡说什么?我是说天闲即使老了祢也看不出来,现在天闲绝对不满二十,当初第一眼见他,他还是个婴儿呢。”铜墙被朱丝的天真引得暂时忘记自己的事。 “这样啊?”朱丝眼睛一亮,转而又像泻了气的皮球,“还是不行,他是大姐喜欢的人,闹着玩可以,真要弄出什么来,大姐会生气的。” “生什么气啊?”除玉蟾插进来。 “哦,我是说我如果把大姐夫骗走,祢会生气的。”朱丝道。 “死丫头片子,祢就是要和我过不去对吧?”除玉蟾气的又要打朱丝,朱丝娇笑着躲到了铜墙身后,还坏坏地做着鬼脸。 “死丫头,祢有种不要回去。”除玉蟾跺脚道。 “对,对,三姐最坏了。”柴文也赶上来了。 “好啊,枉我对祢那么好,现在我有难祢居然幸灾乐祸。”朱丝冲着柴文佯怒道。 柴文吐了吐舌头,经她们这一闹,现场原本压抑的气氛自然就荡然无存,铜墙也开心地笑了。 “铜墙,听说你从我那挖走的东西是送给那小丫头的?”趁着朱丝、玉蟾几个女孩子闹的正欢,天闲突然问道。 “小师兄,你知道了?”铜墙吓声道。 “有什么不知道的,不过你也乱来了一点,若不是朱丝本身定力还算好,你险些害了她。”天闲看着那一堆打闹的正热乎的女孩子。 几个女孩子边闹边朝前跑着,仿佛是一群花间蝴蝶,带给人间无穷的春意。 最新全本:、、、、、、、、、、 第十九章 劫火红莲 “不会吧,我不知道,当时我发现时,这孩子已经……我不得以,都是我太疏忽她了。.qВ5\”当年铜墙偶然发现朱丝和一个男生在床上鬼混,一问才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后来虽然铜墙一再教训朱丝,可是朱丝依然故我。 少女贪欢的结果是日渐消瘦,本来铜墙想将自己一身修为倾囊相授,却不想他那一身横练外功哪是朱丝练得来的,最后不得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朱丝在乱来的时候可以保住自己的元气,因此铜墙就以自己的名义从天闲那弄来了《锁阴经》,赠给了朱丝。 可是说也奇怪,得到《锁阴经》后,朱丝反而不再那么胡闹了,不知道是因为朱丝忽然长大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你太乱来了!《锁阴经》和《劫火红莲》要同时练的,你只说是你要练,所以我只给了你前者,给女人练就是另一回事。朱丝是纯阴之体,天性贪欢,现在被你搞的阴气郁结,物极必反,所以才慢慢对男女之事失了兴趣。”天闲道。 “不会吧,那样不是害了她?”铜墙被吓的不轻,真要把朱丝弄成那样,朱惠珍醒了自己还有什么脸见她,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活该,谁叫你自作聪明。”天闲摆明了气铜墙耍小聪明骗他,若不是听除玉蟾说起,他还不知道。 “小师兄,拜托了,帮帮忙。”铜墙求道,他知道,天闲只是急急自己,不可能真的不管。 “很简单,不过要等你和朱惠珍成了亲,当了朱丝的继父才行。”天闲绕个大***还是怕铜墙钻牛角尖。 “这,可是我这样,惠珍她……”铜墙怕自己已经老的配不上朱惠珍了。 “那你别管,那是我的事。”天闲道。 “好。”铜墙对朱惠珍,那是至死不渝的,既然有可能,他当然希望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共结连理。 那边打闹的几个人,最终还是以朱丝的投降告终,除玉蟾带着笑容走过来,脸上红扑扑的,额头尽是汗水。几个人里,她的体力其实是最差的,加上工作性质特殊,自己又不注意身体,所以体质很差。 天闲不顾当着众人的面,抬起衣袖为她擦去头上的汗:“祢身体太差了,回去跟着语姐练练内家气吧。” 天闲暧昧的举动弄得除玉蟾害羞不已,偏生又舍不得躲避天闲难得一见的体贴,只是闭眼站着,等天闲擦完,除玉蟾才道:“看你,很脏的。” 除玉蟾说的是天闲用衣袖为她拭汗,天闲的衣服都是纯白的,只要沾上一点灰尘都会很难看,何况是那么多汗水。 “怎么会,玉蟾的那自然是香汗粉垢。”天闲笑道。 “你。”除玉蟾没想到天闲说的这么大声,引的众人都笑出声来,弄的她现在站也不是,跑也不是,尴尬万分。 朱惠珍所在的医院是炎龙集团的产业,也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私家医院,医院的主楼是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 为了给病人一个较好的环境,住院部设在很高的顶楼。那里还特地建造了花园和广场,不但空气清新,环境幽雅,也绝不会有普通较高处的那种缺氧反应。 电梯的速度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住院部,到这时候,朱丝等人反失去了说笑的心情,算是种近乡情怯吧,成败就在眼前了。 走进病房,一片纯洁的白色,房里只有一张大床,床上静静躺着一个女人,恬静的面容仿佛是童话里的睡美人,正在等待命里的王子。 在她的脸上丝毫找不到岁月的痕迹,即使在昏迷中,也带着公主般的高贵,难怪以铜墙那样的铁石心肠也会为之心动。 说起来这些年,朱惠珍在医院的医护下,不但没有老去,似乎反年轻了不少,皮肤则更白皙了。 “惠珍,我又来看祢了,还有祢女儿和祢女儿的那些好朋友。”铜墙旁若无人地走到朱惠珍床前,静静地坐在塌沿上,轻轻地梳弄着朱惠珍的长发。 朱惠珍自从昏迷后就一直没剪过头发,铜墙好像对这个动作很熟悉,显得那么细心、周到,动作好比行云流水,顺畅极了。 这是一个铁汉的柔情,都凝聚在这不经意的动作里,即使是朱丝,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铜墙对自己母亲的那份真情。 “铜墙叔叔。”在朱丝眼里,铜墙不再苍老,泪水湿透双眸。 “情为何物?爱之欲生,恶之欲死,这才是情到浓时。我们先出去吧。”轻轻拉了拉身边的人,几个女孩子早就被眼前动人的一幕感动的热泪盈眶,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铜墙笑了,轻轻在朱惠珍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握住朱惠珍的一只手,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喃喃地诉说着什么。 “就这么扔下他们两人好吗?”除玉蟾不放心,朱丝更是不时通过模糊的毛玻璃朝里张望。 “没事的,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是喜是悲很难说,我了解铜墙,没事的。”天闲安慰除玉蟾。 “我不管那残废干什么?不要耽误我的事就成。”这时候能这么杀风景的只有蛇教授。这是现在还有几个人没来,不然他才不会这么傻站在外面等。 “你别横,到时铜墙火了,许你的东西就没了。”天闲吓唬他。 “那怎么行?”蛇教授急了,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不然他也不用这么赶着替朱惠珍治疗了。 “所以你老老实实呆着。”天闲道。 “行,行。”蛇教授连连点头。 不知等了多久,蛇教授又不耐烦起来:“那老家伙怎么还没来?” “谁啊?”天闲问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还管人叫老家伙。 “就是唐老头那家伙。”蛇教授道。 “他说什么时候来的?”天闲问。 “早该来了啊。”蛇教授奇怪地道,真理社个个是疯子没错,不过一般都还是很守时的,他们比谁都明白时间的价值。 “来了来了。”说曹操,曹操到,这边正说着,唐老头已经匆匆忙忙地冲出了电梯,朝这边冲过来,那焦急的神情绝不是假的。 “老混蛋……”蛇教授想骂人,不过下面出现的事叫他住了口,在唐老头身后还冲出一帮子长相凶恶、穿西装、打领带、还戴着黑墨镜的彪形大汉。 “那些是什么人?”这里是医院自然不能禁制陌生人进来,但这里是炎龙集团的医院,闲杂人等是不能随便进出的,别说这种一看就不像善类的家伙。 “我们是被派来保护唐老先生的。”一个黑大汉接道。 “别提了,他们是图拉国的国王亲卫。”唐老头苦着脸,“刚要动身就被他们堵着,我好说歹说才让我来的。” “就是那个专门出产石油、铀矿等高级能源材料的新兴国家?”对这些大事,反是除玉蟾最熟悉,毕竟演艺界接触的面比较广。 说起来这个图拉国是个很奇怪的国家,也是最近几年才冒出来的,一出现就以各种世界紧缺而又价廉物美的能源为自己国家赢得广阔的市场,几乎挤跨了所有原本靠石油起家的中东国家。 这个国家是很原始的君主制,随着科技发展,地球上的石油、天然气,以及放射性元素早已经越来越呈现入不敷出的状况。因此图拉国虽然成立的时间比兔子尾巴还短,地位却很特殊,目前没有哪个国家愿意得罪它,难怪能带着武器在这里乱晃呢。 “不是他们还是谁?他们的国王病了,满世界的找医生,好像我们社不少人都被‘请’去了呢。”唐老头不无牢骚地道。 “请唐先生快点,我们还要赶快赶回去。”黑大汉中有人道。 “知道了,不要催。”唐老头气道。 真理社在所有国家都吃的开,唯独这图拉国,真理社没法接近,他们的科技形态也很奇怪,好像和现今世界的任何国家都不同。 蛇教授敲了敲病房的门,里面响起铜墙的声音:“来了。” “闲杂人等不要进来。”蛇教授吩咐道。 那几个黑大汉想是还想朝里挤,铜墙庞大的身躯已经堵在了门口,功力退化归退化,普通的角色那还是推不动他的。 黑大汉看了铜墙一眼,斟酌了下自己的实力,这种地方是不能用火箭筒之类的东西,只好选择退下。 病房里,天闲、唐老头、蛇教授三人都神情肃穆地围在朱惠珍床前,另外在病房外,朱丝、除玉蟾等人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除玉蟾紧握住朱丝的手,使朱丝尽量镇定下来。 “唐老头,准备好了吗?”蛇教授拿出一液体。 “好了。”唐老头把床头一台奇怪的机械推了过来。 在这器械的最前端,有无数细针样的东西,连着很多的透明管,唐老头掀开朱惠珍身上的被子,啧啧道:“难得,难得,睡了这么久,肌肉一点也没有萎缩,一定是有人定期为她用内力疏通经脉,这样待会我们就省事多了。” “那当然,铜墙的内力虽然不行,不过这点事还是能做到的。”天闲道。 “什么?”唐老头被天闲的语气吓了一跳,他一生致力于东方神秘气功的研究,据他所知,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你忙你的,这些事不要管。”天闲道。 唐老头所能接触的只是一些很公开的练气者,真正像九华、傀儡门这些门派,是不可能被一般人知道的。 “不行,一定要告诉我。”唐老头犯了牛劲,外面那些人就是被他的牛劲给搅得没办法才不得不让步的。 “好,好。你这边完了我就告诉你。”天闲先糊弄着再说。 “一言为定。”唐老头的动作快了起来,虽然没有天闲他们那种内力,但唐老头也是练过气功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脱掉朱惠珍的衣服,把那些针状物插遍朱惠珍全身,然后在那巨大机械的上端,把蛇教授给的那些液体都倒了下去。 只见无色的液体顺着那些透明管,再经过顶端的细针朝朱惠珍的身体里流去。 “那些是什么?”天闲问道。 “蛇毒啊!”蛇教授道。 “通过那些东西,刺激病人体内的各种反应,一般我们认为,普通人的潜意识本身就占据意识的绝大部份,但正常情况下是绝对无法吞噬人的主意识的,而这种植物人,就是因为潜意识将主意识吞噬,使得主意识无法再取得对身体的控制权,从而造成昏迷。 “现在通过我控制的这东西,按照东方经络原理,把毒液送到全身刺激主意识的自我保护功能,当潜意识无法承受时,就会把主意识释放出来,让主意识重新取得控制权,那时候人就醒了。”唐老头为了待会天闲告诉他有关东方密术的事,这会可说是不厌其烦。 “所以你们要人护住她的心脉,以免毒入内脏?”天闲本就是很聪明的人,自然一点就透。 “对了,该你动手了。”蛇教授催促道,那些毒液已经开始顺着经脉流动了。 “没问题,看我的。”天闲存心吓唬唐老头,卖弄似地凌空跃起。 “七星伴月!”几点几乎肉眼难见的银芒从天闲手中射出,没入朱惠珍心脏四周。 “行了。”天闲拍着手道。 “这么快?”唐老头瞪大眼睛。 “当然,不信你自己看。”天闲道。 “看就看。”真理社的人可没一个懂得男女之防的,唐老头居然真的在朱惠珍的胸前摸索起来,“真的一点不差,太神奇了。” 不知道算不算坐怀不乱,即使是在朱惠珍女人最隐秘的地方扒拉了半天,唐老头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由衷地赞叹天闲的手法。 “那是当然,快点注意你的东西。”天闲告诉唐老头好好控制那些毒液的流向,不然到时候没法将毒液完全按原路取出来是会出人命的。 “知道,知道。”唐老头连连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朱惠珍开始有了清醒的迹象,从种种仪器上可以明显看出身体个器官的活力正在增强,特别是大脑的运作,更是截然不同。 “快好了吧?”天闲问道。让他直接把脉还好点,叫他看那些一跳一跳还模模糊糊的画面,他可是丈二和尚。 “嗯,快了,等大脑活动频率再增一个百分点就可以了。”蛇教授现在也紧张得很,现在已经是最后关头,一个不小心那可是真的为山九韧,功亏一篑了。 “好了,唐老头,抽出毒液。”蛇教授紧张地道。 “好。”透明管里的液体开始倒流,那液体还带着隐约的血丝,毕竟在身体里转悠了一圈。 终于,流出来的液体都变成了鲜红色,唐老头松了口气,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水,道:“成了。” “真的成了?”天闲问道。 “当然,你不要这么不信任我们嘛。”唐老头道。 “好,那我让铜墙先进来。”天闲打开门,招手让跟门神似地堵在门口不动的铜墙进去。 铜墙一脸激动:“她,她醒了吗?” “进来就是。”天闲道。 “好,好。”铜墙忙走了进去,几个黑大汉也想跟着。 “你们不许进来。”天闲手一挥道。 几个黑大汉对着铜墙时不敢妄动,那是顾及铜墙的身手和块头,天闲没铜墙那种气势,自然就没人理他了,黑大汉想朝里挤。 “不把我放在眼里!”天闲怪声道:“定。”搭在门沿的右手探出食中两指,冲着外面几人一指。 几个大汉立刻成了泥雕木塑,动弹不得了。 “给我好好待着,真是一群不懂情趣的家伙。”天闲骂道。 “惠珍,惠珍。”铜墙的声音充满了焦急,还夹杂着唐老头和蛇教授的声音:“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糟了。”天闲想起来,自己还没把银针起出来,朱惠珍就是再睡上一百年那也醒不了啊。 悄悄探回头去,遥遥对着朱惠珍胸前的位置动了动,银针慢慢从肉里褪了出来,朱惠珍也慢慢清醒过来。 “嘘,嘘。”天闲冲着两个电灯泡吹气。 两个电灯泡朝这边看来。 “出来,出来。”天闲冲他们挥手。 两人带着一肚子疑问离开了病房。 “有事?”蛇教授问道,他正在检测数据呢,那可是很珍贵的科研资料。 “人家情人久别重逢,你们两个老家伙在那干嘛?”天闲怪两人不通人情。 还没说完,里面已经有一声属于少女的惊呼,接着响起铜墙那浑厚的道歉声。 “妈!”朱丝大喜。母女连心,即使听不真切她也知道那就是母亲的声音。 “干嘛?”天闲一把拖住了她,“祢也想做电灯泡?”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一会是女人的抽泣,一会又是铜墙赔不是的声音,接着声音就有几分混乱起来。 外面的朱丝简直是度日如年,至于唐老头则缠着天闲问东问西,天闲把手冲那些被定住的黑大汉一指:“你把这些人带回去研究就可以了。”说完就不再理唐老头,自顾自在那和除玉蟾说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铜墙脸上带着点嫣红,扶着一个穿着病员服、长得和朱丝一模一样的女人站在那里,看上去除了比朱丝多了几分庄重外,一点也看不出年龄来。 “妈,妈妈!”朱丝颤抖着,叫出声来,而那女人也哆哆嗦嗦冲着朱丝张开双臂。 “妈妈,妈妈。”朱丝扑到眼前女人的怀里,哭的是天昏地暗,引的除玉蟾、吴佩、柴文也跟着垂泪不已,至于铜墙,当然也免不了眼中含泪。 即使两个最没人性的蛇教授和唐老头也感动地气嘘起来。 “好了,孩子,别哭了,今天该高兴才是,还不给我介绍祢的朋友。”朱惠珍第一个恢复过来。 “嗯。”朱丝点点头,温顺地从母亲怀里把头抬起来,虽然已经无大碍,但毕竟多年不运动,体力很差,还没能恢复,完全靠铜墙扶着。 “这是我大姐除玉蟾,那是我四妹吴佩,还有最皮的小妹柴文。”朱丝介绍道。 除玉蟾和吴佩都甜甜地叫了声“伯母好”,只有柴文,因为朱丝最后那句话气的只是冲着朱丝瞪眼睛,反是朱惠珍觉得有趣,笑了起来:“还是那么调皮,怎么这么说祢朋友呢?对了,这是……”朱惠珍看着天闲。 虽然天闲看上去和除玉蟾等人年纪相当,但她总觉得天闲站在那儿,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这是铜墙叔叔的大师兄。”朱丝说着又凑到她母亲耳边道:“也是娘的大伯哦。” “祢这丫头,不要胡说。”既便是对着女儿,朱惠珍还是脸红了。 “我哪有胡说,是真的。”朱丝不依道,还拉上铜墙作证。 “惠珍,是真的。”铜墙无奈地点头。 “啊?”朱惠珍一时呆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天闲。 “叫我天闲就可以了。”还是天闲解开了朱惠珍的困窘。 多年以来,铜墙一直为朱惠珍的事弄的神伤不已,如今总算了了一桩心事,更让他高兴的是,朱惠珍丝毫没有嫌弃他的苍老,人逢喜事精神爽,铜墙给人整个感觉都不同了。 “铜墙,以后可不能再荒废了功夫,不然再这么老下去,你可对不起那位。”天闲笑着道。 “是,小师兄,以前是我糊涂。”铜墙想起自己的那种想法,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轰。嗵!”这边大家正高兴着,远处却传来扔东西和拍门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声音显然扫了天闲的兴致,这里毕竟是医院,怎么会弄得这么轰轰烈烈的。 “你们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 “还有我。” 这里可没有真不识相的人物,别说外面有事,没事也该把时间让给铜墙和朱惠珍独处的,即使是有那一个两个顽固不化的,还是被人给拽了出去。 天闲第一个出门,第一个走到那发声处,自然也第一个倒霉。一件白大褂朝他头上飞来,还夹杂着很粗暴的声音:“妈的,老娘不干了,你个老王八。” 听到这声音天闲就生气,女儿家说话怎么这么粗俗,抓下扑面而来的衣服,一股药水味扑鼻而来,去掉挡在眼前的衣服,就看到眼前一个艳装女郎气冲冲地从自己眼前走过,从她身上传来浓郁的香水味里夹杂着刚才的药香。 一拖短发因为生气而甩动着,两只眼睛尽力瞪到最大。原本不大的樱桃口却因为生气而张着,仿佛是血盆大口一般。在她后面,一个狼狈得很的戴眼镜同样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正快步跟来,头发上还沾着几根茶叶,看起来刚经过一场战争。 “怎么回事?”两人显然都没有注意到天闲,一转眼天闲已经挡到女郎面前,手里拿着那件白大褂。 “没你的事。”女郎的口气很冲,伸手就要推开天闲,看的出来倒也不是那种芊芊弱质的闺中少女。 “唐玲,祢给我站住。”经这一耽搁,中年人总算赶上了。 “哼。”唐玲对中年人的话理也不理。 “小玲,怎么回事?”除玉蟾等人也闻声找了过来,唐老头似乎和这女郎很熟悉。 “爷爷,你怎么来了?”唐玲竟然和唐老头还有这层关系。 “唐老,是你啊,麻烦你劝劝唐玲。”后面跟来的中年人仿佛找到了救星。 “到底怎么回事?”唐老头问道。 “是这样的,唐玲她要辞职。”中年人明显在避重就轻。 “为什么?”唐老头不傻,当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里是医院,可是他这个混蛋,既然让老……我……”唐玲的口头禅“老娘”差点又冒出来,后来想起和她说话的是她爷爷,所以硬给咽了回去,“这家伙让我帮他作假骗警察不算,居然还要我去伺候那没病来度假的公子哥,我不干了。” “有这种事?”炎龙集团规则极其严格,难道真有人敢这么胡来。 “没这种事。”中年人急忙澄清。 “没有?哼,那前天住进来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还有昨天晚上送来的那个女人,明明就是被人暴力攻击致昏迷,还有被侵犯的痕迹,为什么病历上不照实写?”唐玲冲着中年人用吼的。 “祢……”中年人被唐玲吼的连连后退,一直到唐玲说完,中年人才停下脚步道:“祢不要造谣生事,我们炎龙集团旗下的医院那是有口皆碑的。” “是吗?我呸!”唐玲不屑地吐了口口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回来的是朱少峰,他也听说了朱惠珍的事,因为昨晚发生一起严重暴力犯罪,所以拖到现在,一来就看到这出戏码。 “他隐瞒真相,今天送来的那个病人是被人暴力侵犯的。”唐玲冲着朱少峰道。 “有这种事?”昨天绊住朱少峰的就是这件案子,照现场看确实不少疑点,可是医院给的诊断书却毫无破绽。 “没有,绝对没有。”中年人不肯承认。 “那很简单,现在有两位教授在这,他们的诊断想必朱厅长可以信的过吧。”天闲出了个主意。 “当然。”朱少峰这种事上怎么可能驳天闲的面子。 “这怎么行?”中年人脸色一变。 “有什么不行?除非你心里有鬼。”唐玲已经拉着她爷爷的手朝那病房跑去。 “呜,呜,丽丽,祢可别吓我。”病房里是个听起来就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彼得?”朱丝忽然冲到最前面,病床前那个正在流眼泪的不是彼得是谁,想是因为在这医院,彼得没化装,看在天闲眼里反顺眼了不少。 “是丝丝啊。祢看,丽丽她?”说着彼得又痛哭起来。 床上躺的是和天闲打过几天交道的冯丽丽,记得第一次见她就是在彼得的精品店里,冯丽丽站在柜台前给自己一个微笑,很难把床上现在躺着的那个人和她联系起来。床上的病人脸上尽是淤青,头上还缠满绷带,嘴里则插着氧气管。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怎么说冯丽丽也和柴文她们一起在“美女集中营”住过几天,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都是我不好,那天晚上我和达令分手,心情很差,我就把丽丽一个人丢在店里,等我回去时丽丽就变成这样了。”彼得说着又伤心起来。 “好了,别哭别哭。”朱丝安慰着彼得。 “唐老,蛇老,劳驾请检查一下。”昨天来时,医院以病人需要抢救为名并没让朱少峰见到冯丽丽,现在看到冯丽丽的状态,朱少峰也看出不对来,这已经是第n起类似案件了。先前发生的因为事后保密工作做的好,一直没泄露,但还是给上层造成不小的震撼,不然这种事也不会劳驾朱少峰亲自过问了。 “不用看,有几点很明显。第一,这人被人打伤的,而且曾有过激烈的反抗;第二,她肯定是刚被人侵犯不久,我们东方对这种事有一套独特的观察方式。”唐老头很简洁地道。 “这么说唐玲说的是真的?”天闲冷冷地问旁边一个劲擦汗的中年人。他身为星宗宗主,如果集团里出了这种害群之马,那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这,这……”事实面前中年人也不敢说话了。 “卡斯主任,最好你能有个让我满意的答复。”朱少峰也给中年人施加压力。 “我,这……”卡斯流出的汗更多了。 “不止这一个,那边还有几个呢。”唐玲插嘴道。 “嗯?”天闲忽然感到面前刮起一阵阴风,间中还夹杂着悲惨的呼号,所有的怨恨都朝一个方向集中过去。 这医院为什么一点悲伤痛苦的气息也没有? 天闲发觉一个很不寻常的问题,不同于当日在精英学院的校医院,这医院的气氛太祥和了,医院里最起码该有死灵才是啊。 “那边是什么地方?”天闲指着一个方向。卡斯顺着天闲指的地方看去,脸色变得更难看。 “哼,那是这医院最肮脏的地方。”唐玲道。 “是吗?我更要去看看了。”天闲好奇心更浓了。 “不行,那里是高级病房,闲杂人等不能过去。”卡斯想要挡住天闲。 “那我呢?”朱少峰知道天闲的为人,绝不会无的放矢。 “不行!”卡斯现在自己也找不出理由了,但他又绝对不能让人接近那边的病房,急的团团转。 “让开!”天闲隐隐猜到了那方向所发生的事。 “站住,这是你们逼我的。”卡斯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态度也强硬起来。 “是吗?”天闲早发觉这里藏着不少人。 “警卫,给我把他们都干掉。”卡斯的命令确实够吓人的。 “是!”四周凭空多出了些忍者打扮的人。想不到医院居然还有这种人,这样一来,天闲就更要去看看了。 “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警报不止叫来了这些忍者,同时也惊动了医院的院长。 院长的年纪很轻,不过三十岁的样子,今天他刚回到办公室,就听到有人动用了集团最严重的一级警报,吓得他屁股都没沾凳子就来了。 “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吕凉。”天闲越众而出,最后两个字带着明显的冷意。 “大师兄?”吕凉被吓的不轻,星宗当代弟子里,虽然个个都比天闲大,但天闲如果动了真火,不害怕的恐怕没有。 “大,大师兄?他是星宗的宗主?”卡斯吓的舌头都打结了。他只是炎龙集团的外围人员,从来没见过除日宗以外的另两宗宗主,没想到眼前这不起眼的少年居然是星宗的宗主。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吕凉看出天闲的怒气,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人是哪来的?”天闲指着卡斯问道。 “他是医院外科主任,他做错什么事了吗?” 说实在的,星宗弟子里,吕凉在医术上的天分是很高的,不过说到经营管理,那就是纯粹的门外汉了,当时吕凉自己也不想来当这个院长,偏偏水傲硬是把他给塞了过来。他来这里之后,基本什么都不管,只管钻研自己的医术,才弄的卡斯敢这么胡作非为。 “错?他恐怕不止是错吧。废话少说,我现在要去那边检查,没问题吧?”天闲冷冷地道。 “当然。”现在吕凉也知道事情严重了。 终于知道唐玲为什么看不顺眼了,这是医院吗?妓院还差不多! 所谓的高干病房里,没有一个穿白衣的护士或医生,里面的布置也是以粉红色为主。这会几个只穿着少的不能再少的女人正在两个男人的怀里撒娇,其中一个因为被男人把手伸进胸衣,使的上身正完全光裸着。 除玉蟾、吴佩几个相对害羞的女孩子自然一进去就跑了出来,朱丝和那唐玲却满不在乎,唐玲还大声吆喝道:“停,有人来查房了。” “都是熟人了。”天闲看清了两个男人的长相,一个是狂虎,另一个居然是卡拉,就是一直跟着谢雅的那个黄毛狗。 “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卡拉还不高兴呢。 “这是医院的董事长。”卡斯总算想出一个适合天闲的称呼。 “狂虎,你是自己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动手?”天闲很轻松地问道。 “天闲,你别逼人太甚。”狂虎色厉内荏地道。 “是吗?”天闲反问。 “你!”狂虎目光乱扫,想要找地方逃脱。 “狂虎,到这个时候怕也没用了,冲吧。”卡拉的脑子显然比狂虎好使。 “好。”两人猛然把怀里女人的最后的遮羞物扯下,引的一阵尖叫,接着几条白白的身体就朝着天闲这边飞来。 现场所有人里能叫狂虎、卡拉忌讳的只有天闲,别人那是不放在眼里的,只要能把天闲挡一挡,一切都好说。 “想走?”唐玲仗着练过几天拳脚挡住卡拉。她还算聪明,狂虎那种明显外放的气势使她心生警惕。 “美人儿,祢很累了。”卡拉的催眠术只是对几个很特殊的人无效,对一般人那还是很灵验的,唐玲只觉得头一昏,接着就有一只大手在她的胸上掐了一把,顺手还带走她的上衣,吓的她尖叫一声,忙用手捂着前胸。 那边天闲衣袖上下一错,就把飞来的几个女子轻轻送到床上或沙发上。好死不死,狂虎在这时候冲过来,天闲自然也就顺便招待了他一下。 狂虎就觉得一条软绵绵的东西缠在自己脚上,然后无数道奇怪的真气就朝着四肢流窜,到一些特殊的部位猛然爆发,狂虎就像一条尸体般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 “少峰,人交给你了,你拿去邀功,别忘了告诉仇松把钱送来。”天闲还想去追卡拉,不过却被一股扑面而来的阴气硬给撞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别人或者看不到,但天闲却能清楚地看到,在他的眼前是一群身无寸缕的女鬼,缠绕在一起飘飘荡荡,从身上散发的昏暗无力的青芒可以看出,该都是被人强暴至死的。 “我们好恨,好恨!”这些女鬼是被人采尽元阴而死,死前还被人摄住魂魄,为仇人所用,此刻根本没有意识,天闲问的话只换来莫名其妙的一句回答。 “可怜。”天闲长叹一声。这些女人生时为人践踏,死后还要被仇人所蹂躏。 “该来该去,万般因缘;是非在心,开尔前因。开!”天闲探出手,拍在冤魂纠集的中心处,这次连朱少峰等人都听到了明显的尖啸声,所有纠缠在一起的幽灵应声分离。 如果现在朱少峰等人可以看到这些东西,恐怕早就吓晕了。在这间屋子里,此刻到处悬浮着女性的幽灵,鬼火阴森,哀号阵阵。 经这一耽搁,那卡拉自然是跑了。天闲无奈地摇摇头,看来那卡拉还是气数未尽。 天闲不想在这种地方久呆,在这里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既然妖术已除,过几天这些冤魂也该投生去了吧。 “留步!”有人叫住了想离开的天闲。 “谁?”天闲转过身,眼前是个金发碧眼的幽灵,该不是东方人吧。 “你是传说中契约者吧?”金发幽魂问道。 “哦,算是吧。”天闲很奇怪,这女子怎么居然能看出自己身上那种几乎难以察觉的黑暗气息。 “我是卡拉的师姐,家父就是卡拉的师父。”金发女郎看出了天闲的疑惑。 “祢有什么事?”神鬼殊途,天闲不想和眼前的女鬼多纠缠。 “我想要一个契约。”金发女郎道。 “契约?”天闲被勾起了兴趣,这倒是奇怪得很。 “对,我们所有人都需要这个契约。”金发女郎的声音开始变的阴森,似乎为了回应她的话,所有的幽魂都浮动起来,使这屋里的人都觉得阴风阵阵。 “是杀卡拉吗?”天闲很容易就猜到了她的意图。 “不错。”金发女郎怨毒地道。 “我不管你们的恩怨,但是由我动手的规矩祢该明白吧?”天闲就事论事。 “是的。”金发女郎道。 “她们呢?卡拉气数未尽,祢一个人未必付的出那种代价。”天闲说的是四周那些同病相怜的人。 “只要能报仇,我们什么都愿意。”无数鬼魂的声音响起。 说实话,鬼的声音不知道是出于习惯还是什么,总带着点阴森和故意的拖拉,这会一帮子鬼魂搞合唱,听不到也就罢了,听到的人可受不了。 “那好。”天闲又操作起他的法则天平来。 法则天平只有同为契约者或者订立契约的双方才能看到,因此天闲此刻的行为看在朱少峰的眼里就显得那么的诡异,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操纵着天闲。 “十六条精魄,祢们自己商量吧。”天闲计算出卡拉现在性命的价值。 “天闲,你没事吧?”朱少峰很关心地问道。 “没事,你们先出去吧。”天闲笑一笑,呆会履行契约的时候可不能让他们看到。 “可我看你今天很奇怪啊。”朱少峰不放心,刚才除玉蟾她们几个都被羞了出去,这会房里的人和天闲的关系都没有那么亲密,很多事其实是不便管的。 “没事,你们先出去。”看到那边似乎已经快商量出结果来,天闲几乎是硬把朱少峰他们给推了出去。当然,吕凉离开前,天闲还不忘了交代把卡斯交给朱少峰处置。 那边的幽魂们终于商量出了结果,以金发女郎为首,一共十六条幽魂飘到天闲面前。 “祢既然能看出我身上的黑暗气息,那就应该早就知道契约的规则,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契约订立后永远没有反悔的余地,祢们将永远失去生命的骄傲,成为神族的奴仆,祢们可后悔?”天闲目光烁烁地盯着眼前这些算的上是受害者的幽魂。 “我们不悔!”十六条冤魂异口同声地道。 “好,按照规则履行仪式吧。”天闲收起法则天平,在面前画出一颗星的形状。 “我,丽尔娜,根据远古的法则,理定永恒的契约愿舍弃生命的骄傲,做眼前之人的奴仆,并将生死托付,换取契约的履行,消弭我的怨恨。” “我,钱芳……换取契约的履行,消弭我的怨恨。” ……十六条幽魂宣誓完毕,纷纷投入天闲面前的星形符号中。 “契约完成,当黑暗降临,祢们的愿望即将达成。”天闲收起眼前发光的星辰,那是他收集酬劳的工具,不但有无限大的空间,而且在那里时间是被禁止流动的。 “大师兄,我想,我想……”天闲从房里出来,吕凉拉住他欲言又止。 “你想什么?”天闲问道。 “我想辞去这个院长的职务。”吕凉终于鼓足了勇气。 当初水傲硬把他发配到这里来时,他就很不情愿,但又不敢违背水傲的命令,现在事实证明,他真的不适合担任这个职位。 “也好。”天闲想了想道。吕凉绝对是医学的天才,管理的白痴,如果还是把他困在这个位置上,反而会埋没了他。 “这样吧,反正卡斯已经落网,那他原本外科主任的职位就由你接替吧。至于你原本的职务……”天闲目光在人群里一扫,最后定在唐玲身上,“唐小姐,有兴趣接替吕凉的职务吗?” “什么?你说我当院长?”唐玲被吓的不轻。 要知道,炎龙集团旗下的医院绝对不比任何一家公立医院要差,对于进入人员的选拔更是极其严格,当初她为了进入这里,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然也不会忍到今天才发作。 “对,就是祢,既然是唐老的孙女,背景自然不成问题。我看的出祢是个很硬派的人,该很适合担任这个职务。”天闲解释道。 “我,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唐玲显得有些结巴。这实在太突然了,几分钟之前她还正打算离开呢。 “既然这样就说定了。吕凉,你没意见吧?”天闲问道。 “我……”吕凉其实很满意天闲的安排的,偏偏唐玲冲着他一瞪眼,吓的吕凉把话给吞了回去。 “他当然没意见,对吧?”唐玲勾住吕凉的肩膀道。 “我……”吕凉是典型的书呆子,哪是唐玲的对手,下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我还有点事,玉蟾,我先走了,回头再去找祢。”天闲向众人道别,“另外唐老,那几个图拉国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一时半会他们是动不了的,至于铜墙答应蛇教授的东西,过几天我会着人送去的。” “你要去哪?”玉蟾不放心地问。 天闲感觉到除玉蟾那种温柔的牵挂,心中浮起一丝感动,默默走到玉蟾面前,这是第一次,天闲当着别人的面吻玉蟾。两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唇舌交缠。 良久除玉蟾才喘着气从天闲的手中挣脱出来,当然,头是抬不起来了。 这算是天闲的一个宣告吧,以前虽然玉蟾和天闲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那时都是放在心里,这次因为谢雅的事,天闲觉得好像有种亏待了玉蟾的感觉,现在感觉到玉蟾那种不做掩饰的关心,忍不住在众人面前公开了和玉蟾的事。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天闲展颜一笑,其实他自己心里知道,这一次是一定会和七星之一杠上的,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个卡拉一定和阳明君口中所说的七星的背叛者有关…… 天色更暗了,这会儿卡拉正躲在小娜的住处生闷气,以往何曾碰到过这种事,每次只要出了事,其实在那医院里的日子别提多逍遥了,现在迫不得已窝在小娜这里,不许这,不许那的,都快把他烦死了。 这会小娜去上班了,卡拉难免要发发牢骚。 “卡拉,或者该叫你魔术师拉卡尔?”一个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吓的卡拉跳了起来。在他的身后,灯光的照射下,一个完全黑暗的影子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 “你,你是谁?”卡拉觉得最近事事不顺,此刻更是一股凉气从头窜到脚。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走了。”看不到黑影的表情,使得黑影的话语就显得越发的恐怖。 “走?去,去哪里?”卡拉慢慢朝后退去,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没用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面对眼前的黑影,他有一种绝对的无力感。 “自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不早了,该上路了。”黑影该是手的位置幻出两条带状物,在空中一搅,形成一个和他本身一样黑暗又深不见底的洞穴,黑暗的洞穴中散发出阵阵的吸力,似乎要把一切都扯进那无边的黑暗里。 “不,我不去!”卡拉死死抱住一张桌子,虽然不知道黑影说的地方是哪里,但绝对不会是好地方。 “由不得你了。”黑影身上的阴邃更浓了,而那黑洞的吸力也越来越大。 “不,我不要去!”卡拉已经被黑洞的吸力拖的离开地面,只有两手还死死抓住桌子不放。说也奇怪,那么大的吸力,却只对卡拉发生了作用,地面上哪怕是一点半点的灰尘也没有被掀起。 “住手。”是小娜的声音。 今天上班时她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所以就托病赶了回来,一来就看到这让她心胆俱惊的一幕。卡拉是不成器,但到底是他哥哥,小时侯卡拉不是这样的。 “黑暗法则的履行谁也不能阻挡。”黑影没有理睬小娜。 “你不要逼我!”小娜看着卡拉已经被慢慢吸入黑洞中。 此刻的情形其实骇人得很,空中一个若有若无的黑洞,还有个浓黑的人影,另外一个死抱住桌子不放的人浮在空中,两条腿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仿佛已经被黑暗吞噬。 “七星闪耀,九阴破阳!”情势已经不容许小娜犹豫了,一道亮得惊人的冷电朝着天闲射去。 “果然是六哥。”黑影的面部忽然像水流一般荡漾起来,接着黑暗散去,露出一张脸来,正是天闲的容貌。 迎着飞来的七星剑气,天闲吹出一股冷风,冷电立时烟消云散。 “哎,六哥没告诉过祢,只要我有防备,七星剑气对我没用吗?”天闲的表情显得那么无奈,黑暗法则履行的过程中,任何阻挡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不管是谁,既然现在小娜已经动了手,那么就已经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是,是你!”小娜也认出了天闲。 “和祢哥哥一起去吧。”天闲挥挥手,慢慢形成了另一个黑洞,朝小娜飘去。 “等等,我有话说。”小娜忽然叫道。 “哦?”看在开阳君的面子上,天闲对小娜总不能太过份,不过一会儿天闲就要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小娜居然当着天闲的面宽衣解带,脱了个精光,冲着天闲媚眼如丝,摇曳生姿:“你不觉得我很美吗?” “原来是祢。”天闲恍然。 除了北方玄武七宿中的女宿,没有谁能放射出这么强烈的阴弥气,这是一种专门诱惑纯阳之气的东西。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开阳君为何会为她而背叛了。可惜眼前的女宿已经没有当日天外天的那种圣洁,反而充满了妖艳的气息。 不可否认,小娜的身材绝不比花语等人要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她晃动娇躯带动胸前双峰晃动时更叫人目眩神迷。 小娜毕竟在如意楼待过很长时间,对这些诱惑男人的手法,实在太熟悉也太精湛了,可惜今天她表错了情。 “身为天外天星神,如此不知自爱,留祢何用?我要代星帝清理门户。”天闲冷声道。 “你!”小娜一惊,天闲的面孔再次陷入黑暗,一团黑色随之已经把小娜包在其中。 “救命!”被黑雾包住的小娜发出求救的声音,死命挣扎起来。 “八弟,慢动手。”天闲等了许久的人终于来了。 “是六哥吗?”天闲的面孔又露了出来。 “八弟,我对不起大家。”一个浑身都带着暗红光芒的人出现在天闲面前,正是北斗第六星北极武曲开阳星君。 “六哥,你为她,值得吗?”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天闲的心中无比的痛心。 “她本来也不是这样的,只是被贪魔迷惑,才弄到今天这样。八弟,你能放她一条生路吗?”开阳有些着急,黑雾中挣扎的小娜已经越来越无力了。 “也罢,六哥,这是我第一次违反法则的规则,从此后,我也失去立场。不过,算了,我送你们回去,一切还是由星帝去裁决吧。”天闲放开已经奄奄一吸的小娜。 这会儿小娜可再也没有卖弄风情的力气了,躺在那里比一具尸体好不了多少。 天闲为这件事丧失了身为契约者的立场,黑暗法则的更替开始出现裂痕。 “谢谢你,八弟,六哥又欠你一个人情。”开阳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遮在小娜的身体上。 “六哥,我想问你,你的尾、轸、觜、室四宿呢?”天闲问的是直属于第六星的四宿族代表。这次北斗七星下界,同时还有直属其管辖的四宿族代表一起下界,阳明和斗、井、奎、角是同时回天的,那开阳也该有四宿相伴才是。 “我自己的事,怎么能拖累她们,我把她们送去了别处。八弟,找回她们的事就交给你了。”开阳悠悠地道。 苦笑了一下,天闲显得很无奈,这六哥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那六哥,你知道二哥他们在何方吗?”天闲问道。 “我只知道三哥的下落,另外大哥的事你也知道了。二哥,四哥、五哥和七弟的下落就不清楚了。以贪魔和凶魔的能力,因为找不到欲魔,他们没能堵住这几个人,都被借机遁走,只有三哥因为……”说着开阳不好意思地看着小娜一眼。 不用说,天闲也知道了开阳的意思。 天机真人的事显然和开阳有关,不过有一点让天闲很怀疑,北斗七星中,第三星天机真人是最精明的,按理说其他人都可以逃脱的话,天机真人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擒下的。 “六哥,准备好了吗?”到这种时候,天闲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选择把事情丢给星帝去处理。 “好了,八弟,保重,算六哥欠你的。”开阳很伤感。这次回去不知道星帝会如何处置自己,搞不好会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六哥,保重!”天闲点点头,身上的黑影慢慢淡去,现出本来的样子,两手在虚空一圈,幻出一个大圆,口中念道:“星空浩渺,星月争辉!北斗七星第六星,北极开阳武曲星君,玄武七宿第三宿女宿,应劫归位!” “叮!”一声很清脆的声音响起,如同阳明君回天时一样,一道光柱从原本该是开阳星的位置射下,罩住开阳君和女宿,两人顿时消失在了天闲的面前。 同时,继天枢之后,北斗第六星开阳星也开始闪耀出应有的光华,照耀着大地。 “多保重了。”天闲对着空中一揖,也消失在小娜的住处,相信虎王集团对这事会有个满意的交代吧。 “你们满意了吗?”天闲将这次契约的事主再次放了出来。到此刻,契约才算真的完成。 “是的。”金发女郎带着伤感,从此自尊和骄傲再也不属于她们,她们只能是天闲的私人财产,直到永远。 “契约完成。”天闲重新把十六条精魂收起…… 最新全本:、、、、、、、、、、 第二十章 醋海生波 带着几分失落,天闲回到自己的房间,事情虽然弄清楚了,但天闲的心里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一切已经得到了证实,以后就只能让自己孤军奋战了,想起那次因为大哥和两魔第一次交锋,天闲怎么安的下心来。\\。qΒ5/ 同时因为和开阳的接触,天闲发现有点不对劲,开阳在七星中是最粗心也最暴躁的一个,以开阳的性格,怎么可能完全记下七星和二十八宿的入世方位和时间。难道说除了开阳还有谁也背弃了原本的使命? 想着这些,天闲无意间一抬头,却发现屋里有些不对劲。 “语姐,秀姐!语姐,秀姐!”天闲叫道。 “天闲,你总算回来了?烈火琵琶被人抢走,花语也被人掳走,秀姐已经追出去了。”进来的是谢雅。 “什么?”天闲带着一身怒气长身而起,花语从来与人为善,而且多年来一直和自己形影不离,居然有人敢动动花语的心思。 “事情怎么发生的?”天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走了没多久,屋里忽然飘来一团火焰……”谢雅带着几分不安看着天闲,天闲的表情很冷峻,但谢雅依然感觉到其下的波涛汹涌。这也是谢雅第一次感到天闲的愤怒。 “火焰一进来就把烈火琵琶吞了进去,然后有个人跟着把语姐抱了就走,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恢复气力,秀姐勉强提气追了下去,留我在这等你回来。”谢雅尽量简洁地道。 “知道是谁干的?”该死东西,如果花语或苗秀有个三长两短……天闲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但这冲动不同与普通人狂怒后的感觉,而是一种冷静到让人心寒的毁灭**。 “不知道。”谢雅摇摇头。 天闲眼中忽然神光暴涨,吓的谢雅连退几步。 惊觉谢雅被自己无意间吓到,天闲迅速收起目中暴长的神光,对谢雅歉意地道:“对不起,吓着祢了。” 天闲心中的毁灭**因为这句话忽然消失。 “没事,你还是快想办法救语姐吧。秀姐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谢雅低着头暗自伤神。看来在天闲的心中,花语才是最重要的。 看出谢雅心中所想,天闲扪心自问,刚才自己确实太过份了,出于一种弥补的意图,天闲轻轻把谢雅拥过来。虽然说对谢雅,天闲从来就没有产生过男女之情,可是因为种种因缘,使得谢雅成为了自己的女人,既然命运这么安排了,确实也不便太委屈谢雅了。 “对不起,刚才我吓着祢了。”天闲爱抚着谢雅的身体。 自从和天闲订立了契约,对于天闲的爱抚,谢雅的定力变得很差,只要一被天闲的手所触摸到,立刻就会自然而然地回应天闲,仿佛这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有时虽然谢雅明知这样很奇怪,却依然无法控制。 当然,她自己并不知道,这是终极契约的关系。当黑暗使徒签下这种永远的契约后,作为他主人的附身神,对他就有了绝对的控制权,他们从此就失去了自我,当作为主人的附身神有需要时,契约自然会迫使签约使徒的身体作出应有的反应,这种力量甚至超越了使徒本身的理智。 “啊……我……天闲,不要、不要。”谢雅不自觉地呻吟起来。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静君姐妹就在一旁睡着,可是身体却一点也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睡吧。”天闲这会其实没什么心情,只是出于自己没来由的一种歉疚。因此,如同玉蟾一样,他使谢雅产生了最快乐的幻觉,沉迷在自己的欲海中。 至于天闲的真身,留下自己躯壳,飞快地朝天空追去。他要知道究竟是谁掳走了花语。 终于升到足够的高度,天闲张开了星神之眼。在地面上的有心人看来,仿佛是天空忽然多了两颗极低极亮的星辰,显得那么诡异。星神之眼下,任何人亦无所遁形。 所有这里发生的事,被天闲尽收眼底。可是有一点,天闲很奇怪,抓走花语的人在朝西逃窜一段距离后竟然会忽然消失了,反是苗秀,因为精疲力竭晕倒在花语消失的位置附近。 没有回去告诉谢雅的打算,天闲设下的幻境足可以让谢雅到明早才醒来,天闲直接投向苗秀所在的地方。 于是,夜空中的两颗大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消失了,又一次引起占星师们的恐慌。 “秀姐,秀姐!”天闲扶起晕倒在地上的苗秀,苗秀的衣服已经被地上的湿气浸透。 “天闲,抓走小语的人就是消失在这里的。”苗秀有气无力地道。 “我知道。”天闲沉着脸点头。 掳走花语的是无我,而那个抢走烈火琵琶的则是诺基。两个人都是因嫉妒被凶魔所控制的,当年无我和三十六天罡合作过,也只有他才知道怎样躲过星神之眼的探察。 “小语不会有事吧?”苗秀很担心。 “他敢,真要语姐有什么,我拆了安格尔布达和她那几个狼崽子的骨头。”天闲眼中现出凶光。 一直暗中观察着天闲的凶魔大喜,正想趁机控制天闲。可惜在天闲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股强大的另类力量,使的凶魔无机可趁。 “天闲,刚才你眼睛里的光好可怕。”苗秀心有余悸地道。刚才那是天闲吗?在那一刻,苗秀甚至觉得自己眼前的天闲是一只发狂的野兽。 “哦。”天闲一震,旁观者清,苗秀的话提醒了他,难道这才是诺基的目的?可是按理凶魔该一直注意着自己,怎么自己没感觉到凶魔的气息呢? 他不知道,凶魔这会也是有苦说不出,本来他让诺基掳走花语,就是想要让天闲动怒,然后他才趁机控制天闲的心神。可是他刚想侵入,就被另一股同样邪恶的力量包住,弄的险些退不出来,到现在还有一身冷汗呢。 而这会儿随着苗秀接触到天闲的身体,那股力量居然寻着凶魔的藏身处而来,吓的凶魔只能躲起来静待时机。 “谢谢祢,秀姐。”天闲紧拥了苗秀一下,弄的苗秀莫名其妙。 “先回去吧,语姐的事急不得,谅他们也不敢乱来。”这话倒不是天闲胡吹,没有真正制服天闲之前,借他们一个胆子,也没人敢动花语。 当然虽说天闲说的这么轻松,心里的焦急那是没人能体会的。说到底,这次的对手是深悉他们星神能力的无我,所以对方一定有办法将花语藏在他找不到的地方,最怕就是无我将花语在心魔的帮助下带进别人的内心,这样一来,根本就无从找起。 带着深深的忧虑,天闲扶着精疲力尽的苗秀想离开,忽然不知在天闲的袖中睡了多久的貘兽似乎动了动,接着就看到天闲的衣袖一跳,灰白的貘兽从天闲的袖中窜出,冲着前方某处,龇牙咧嘴地嘶鸣。 自从玄鸟被打发走后,貘兽就一直在沉睡中,属于森林的它不喜欢都市的繁华,至于那只该死的色鸟,早就臣服到了除玉蟾的魅力下乐不思蜀了。 “小灰,怎么了?”对于貘兽的忽然醒来,天闲隐约抓到了一点意向。 “吱,吱吱!”貘兽头也没回,只是冲着那方向不停地低吼,锐利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天闲知道,貘兽不说话改用吼声,那意味着它遇到了强大的敌人,使得它需要恢复野兽的本能。 “出来吧,还要我来催驾不成?”天闲将苗秀放到身后一棵大树下依树坐下,自己则来到貘兽身边。 可是天闲的话显然没得到回应,四周还是一片寂静。 “看来尊驾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只好献丑了。”天闲露出一丝哂笑。 “暗皇惊涛,风起云涌,开!”天闲两手一错,交替挥出,带起了一排排由空气构成的滔天巨浪。巨浪虽然如排山倒海,但却又都在天闲的身前聚集成了一点,仿佛一股螺旋的龙卷风,冲着地面扎了下去。 “轰!”一声巨响,地上窜出两条人影,一条显得飘忽不定,另一条则是那么臃肿。 “没想到我瞒过了星神之眼,居然被一个畜牲识破。”臃肿的人影现出形象,原来是无我抱着花语,两条人影叠在一起,因此才会那么的臃肿。 看着花语全身无力,眼神中露出企求的神色,再看着无我顾作亲热地抱着花语的姿态,天闲的眼中闪耀着火花,看的无我不禁后退一步,旋又想到什么,重新咳嗽一声,竟然当着天闲的面冲着花语的红唇吻了下去,急的花语快要哭出来了。 “混帐东西,枉费你千年修为。”天闲怒声道,不过不用他动手了,貘兽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风驰电掣般向着无我扑去。 无我当年既然能和星神一同参于封魔之战,怎么可能是易与之辈,把头一侧,让开貘兽的利爪,当然,这样一来他也不得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花语的樱唇。 “小畜牲,你找死。”无我有些恼羞成怒,刚才若不是他闪避的快,险些伤在貘兽爪下。 早在千多年前,无我就是叱咤一时的人物,如今却差点在这么个小东西身上吃了亏,也难免他动气了。 不过他不知道,貘兽乃是千年异兽,论修为并不差他多少,只不过恪于先天的限制,那也只比无我差一点而已。 “无我,你动什么气,别忘了我们的真正目的。”一旁模糊的身影抖落了身上的尘埃,里面是晃动着烈火组成的躯体,正是诺基。 这诺基是来自北欧的烈火神,说起来和无我也有几分相似。同样是由英雄而堕落为心魔的奴仆。无我被诺基一语提醒,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几分后怕的眼神在周围转了一圈。 “把人放下,你们走。”天闲指着无我手中的花语。 “你横什么,凶魔大人已经告诉我们了,你是不能杀人的。”无我故意激怒天闲,又想对花语动手动脚。 他现在是典型的因爱生恨,当年他和天慧的那段感情曾经轰动一时,他也以为可以和天慧厮守终身,没想到最后却还是相爱难相聚,于是无我放弃了回归极乐界的机会,在人间一等就是千年。谁曾想再见时天慧已是罗敷有夫,甚至在最后的关头,花语的选择还是天闲。 所以他不甘心,不甘心千年的等待换来这样的结果,也为此,他投靠了当年曾势不两立的敌人,凶魔。 “不要逼我。”天闲的语气很冷。人间的天闲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天外成天游荡的星神,现在的天闲越来越有人情味,所以他就更不能忍受花语受到委屈,特别是花语在他和无我间做出选择之后。 在天闲的心中有个声音在告戒天闲,万万不可沾染血腥,但同时,因为花语受到伤害的愤怒,又不停地冲击着天闲的心灵。使的天闲想要杀死眼前的生物。 “逼你又如何?”无我心中暗暗焦急,为什么凶魔还不出现。显然现在天闲的怒气很甚,那为什么凶魔还没能进驻天闲的内心呢? 他不知道,凶魔此刻自顾不暇,天闲是在发怒没错,可是这股怒气中还包含着另一种力量,是和凶魔同一性质的心魔之力。 这股力量盖过了凶魔,所以凶魔根本无机可趁。 “把人还来。”天闲的人明明还站在原地不动,在无我的面前竟然又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天闲来,劈手就把花语一把抢了过去,这时原本的那个天闲才真正消失。 “分光错影?”无我到底是识货的人,心里的不安更甚了,为什么凶魔还不出现呢。 “别怕,看我的!”仗着本身有形无质,诺基飘飘然地挡在了天闲和无我之间。 “诺基,这里没你事,回你的北欧去。”天闲怒道。 “你认识我?”诺基一呆,他早在太古时就被欧丁诸神封印,根本没人见过他,外界对他的传言中他的相貌并非如此。 “当然,你还不是要靠烈火琵琶当年才斗的过雅典娜?”天闲突然问道。 自从诺基臣服于心魔后,就成了神族的叛徒。而希腊众神和北欧的欧丁关系本就不很好,所以希腊战神雅典娜遇到诺基时就会将他追的鸡飞狗跳。 于是心魔才想到三神器中的烈火琵琶。而且心魔知道,三神器对自己有着某种克制作用。被自己的手下掌握总比老握在敌人手里好。 “那有什么,我本是火神,只是被基嘉蒂那贱人暗算而已,不然我会怕雅典娜?我早就取到宙斯神殿的胜利权杖了。”诺基不知道天闲只是诈他。 对于当年三神女后裔的灭族之祸,天闲一直有个预感,那就是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因为以三神女一族的力量,人间不可能有人做的那么彻底,乃至瞒过了已经在瑶池续职的三神女。而烈火琵琶对于一般的神明来说,只是件乐器,根本不需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毕竟三神女不是好惹的。 这样一来就只有属于火系的神祗才需要这种东西,如今诺基的出现又太巧合,不能让天闲不心生疑虑,所以才出言诈他一诈,没想到诺基却是受不得激的人物,一口承认下来。 “那烈火琵琶呢?”天闲问道。 “在我身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了。”诺基一点也不把天闲放在眼里,作为北欧最高神之一,即使在被基嘉蒂以毒蛇所伤之后,真正能对付他的神祗还是寥寥无几,哪会把天闲这样一个人类放在眼里。 “烈火琵琶的事自然有三神女找你算账,用不着我插手,”天闲说着就想带花语和苗秀离开。 “想走?把人留下。”诺基幻成一团烈火,朝天闲背后冲来。 “回去。”火本身是无形之物,天闲弹出一道劲风将烈火吹到一边,可是诺基的伎俩哪会如此简单,火球忽然一分为四,分四个方向向天闲扑来。 “破!”天闲抱着花语不便再闪,只能用空着的一只手朝前如电点出四指。 “波,波,波,波。”一连四声闷响,火球暴散成一地的火星。 可是更惊人的事发生了,这些变成星星点点的火苗并没有停止攻击,反变成一蓬火雨朝天闲罩来。 “不好。”天闲太轻敌了,所以使自己身处极为被动的局面,怕花语受伤,天闲轻轻把花语送到苗秀身边。 “天闲,小心!”花语总算恢复了点力气。 “嗯。”冲着花语微微一笑,天闲转身面对那迎面而来的火星,“秋风乍起,雨散云收,流云秋风!”左右两手一交,一股狂风从天闲的身前卷出,把飞来的火星全部送出老远。 “有意思,有意思。”火星重新变成诺基的形象。 “不要惹我,回去。”天闲还是那句话。 “我是很想回去,不过得把那个女人带走。无我,你去抢人,我拖住他。”到现在还没看到凶魔,诺基知道一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变故,未免夜长梦多,他决定抢了人就跑。反正说到开溜,哪有人能和他相比,诺基可以利用火焰的光芒逃脱,试问有谁能和光赛跑? “好。”诺基的话正中无我下怀,这次诺基没有直接扑过来,在他身体里响起琵琶的乐声,随着声音响起,天闲觉得很多股看不见的火箭从四面八方朝他射来。在火神手中的烈火琵琶让天闲见识到了它的真正威力。 “风起云涌,雨散魂锁!”天闲双手频繁挥出,带起的气流把射来的无形火箭全部给吹歪了。 “别走。”那边无我已经抢到树下,抱起花语就想逃走。 “你的对手是我。”诺基不知怎么又到了天闲身边。 “你找死。”天闲毫不客气地拍出一掌,可是他忘记了诺基本身是由无数火焰组成的,这阴劲十足的掌力轻易地就穿过了诺基的身体。 “你杀的了我吗?”诺基得意起来,他终于看出来了,天闲用来用去,都是属于阴柔一类的手法,这些招式根本就伤不了他。看来天闲不能杀人是真的。 “小灰,拖住无我,别让他把人带走。”天闲真正恼了,这诺基未免太不知进退。 这次天闲的两手同时从袖中露出来,右手上一片黑暗,左手却带着淡淡的光晕。天闲第一次露出自己双手的本来面目,怒声念道:“星空浩渺,星月争辉。贪狼风云暴!”两手前探,穿进了诺基的心脏位置。 诺基起先还不甚在意,可是渐渐地发觉不不对了。在天闲双手探进的位置,有一股庞大的风暴正在酝酿,给人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爆炸的威力,但诺基觉得,那一定足够将他粉身碎骨的。 “不好。无我,你多保重!”诺基已经顾不上无我了,话落就如飞逃去,远远还传来一声爆炸声和诺基的惨叫,看来他还是没能真的逃脱,天闲那一记北斗第一星阳明君的“贪狼风云暴”虽然没能要了他的命,想必也好受不了。 诺基这不负责任的一走,无我差点把诺基一家老小都问候遍了,抱着花语对付貘兽已经够吃力的了,现在还加个天闲,那不是想要他的命嘛? “小灰,退下。”天闲命令道。 “好。”小灰口吐人言,又给了无我不小的震撼。 “无我,是你自己把人留下,还是我再动一次手。”天闲看着无我。 “哼!”无我冷冷一哼,刚才从天闲的身法中,他知道,如果天闲真要抢人,那他是无能为力的。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拥有。”凶性大发的无我居然一掌朝无力反抗的花语头顶拍下。 “你敢。”天闲右手电掣而出,重重击打在无我的身上,左手则朝着花语一招,险之又险地把花语从无我手中夺下来。 “留你不得。”夺下花语,天闲冲着吐血倒地的无我逼近。 “你,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生的。”心魔是永远不会孤单的,被嫉妒占据头脑的无我不但失去了理智,而且丧失了勇气。 “非不能,实不愿也,我辈执掌最后的法则,若不是基于人类的契约,而是我等主动出手,那丧身我类之人,便是恶贯满盈。”天闲森冷地冒出一串莫名其妙的话。 “你,不可能。”无我不是笨蛋,千年的时间那也不是白过的,在封魔之战以前,他几乎游遍了世界各地,三界五行,哪能不知道天闲的意思。 “没有不可能。”无论别人怎么对自己,天闲都可以不在乎,但欺负花语却不行。自从花语跟着天闲,就从来没受过委屈,无我今天的所为,确实激怒了天闲。 “天闲,让他走吧。”花语的声音响起,带着无比的疲惫和失望,但又有几分解脱。 “语姐,祢?”天闲低头看着花语的眼睛。 花语没说话,只是用一双美目痴痴地看着天闲,目光中有乞求,还有别的什么。 “我明白了,好吧。”天闲点点头,冲着无我摆摆手,“你走吧。” “天慧,我就知道祢不会忘了我。”无我似乎还没觉悟。 “无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从此后你我相逢陌路,今天算是我还你一个人情。”花语直起身子。这一刻,她已经把无我的影子彻底从心中抹去,即使是最后一点愧疚也不再存在了,这样的无我不配说爱她。 “要我送你吗?”天闲不带感情地问道。 “好,我走!可是天闲,我一定会找到能制服你的人。”丢下最后一句狠话,无我蹒跚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天闲,谢谢你!”看着无我终于离开,花语忽然抬头对天闲道。 “谢什么?”无我消失后,天闲也慢慢冷静下来,听到花语的话,给花语一个微笑,“和我还要这么客气吗?” “我很高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发这么大的火,而且是因为我,我好高兴。”花语深情地道。 “语姐。”花语深情的目光看在天闲眼里,天闲心中一阵激动,两人就这么互相凝视着不言不动。 良久,苗秀忍不住了:“喂,你们这样不怕我吃醋啊?” “秀姐,”花语脸一红,“祢怎么这么说?” “害羞了?谁叫你们把我晒在一边。”苗秀取笑花语。 “秀姐!”天闲不怀好意地叫道。 “干嘛?”看到天闲的笑容,苗秀觉得一阵心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天闲的面孔已经忽然在她的眼前无限放大,最后眼前一黑,四片激情的嘴唇交叠在一起。 苗秀先还因为在荒郊野外,怕被人撞破而死命挣扎,不过很快就迷失了,激烈地回应着天闲。 “天闲,你越学越坏了。”苗秀终于把天闲推开,她可没有天闲那么长的气脉,因此发出重重的喘气声。 特别是花语瞪的大大,且带着戏谬神情的眼睛,更叫她吃不消。此刻花语还故意用手在脸上刮着羞她。 苗秀呢,干脆装看不见。 “呜,呜,呜。”一阵哭泣的声音传来。引得三人注目张望,却是貘兽在那伤心。 “小灰,你怎么了?”花语心疼地把貘兽抱到怀里。 “呜,小灰好孤独,小灰也要亲亲。”貘兽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但花语和天闲却都能明白,小灰和玄鸟都是千年的神物,和它们同代的族类都已经死尽了,特别是长期跟着天闲,它们变的越来越聪明,越来越通人性,看到天闲和苗秀花语亲热的一幕,就忍不住伤心起来。 “小灰,别哭啊,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啊。来,亲亲!”苗秀抚摩着貘兽的脑袋,用樱唇吻着貘兽道。 “呜,这不一样。”小灰用爪子在眼睛四周挠着,算是擦眼泪吧。 “小灰,是我疏忽了。你放心,等这边的事了,我一定想给你找个伴。”天闲道。 是他太疏忽了,貘兽和玄鸟已经一千多岁了,以前在亡魂之森,每天为着生存而战,在那种高度的紧张中,它们是不会觉得孤独的,但是离开了亡魂之森,它们把为生存而战的心思分到别处。特别是看着天闲和花语,除玉蟾等人的亲热,随着它们更加深通人性,所以难免就觉得自己形单影只,也为此,它们才会在没事的时候选择长眠。 “真的,不许赖。”貘兽虽然通人性,但终究是兽了,脾气更像小孩,听到天闲的话,收起眼泪,跳到花语的肩头,小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天闲。 “当然是真的。”天闲笑着弹了貘兽的小脑袋一下,貘兽打个踉跄朝后仰去。 “放心,有我们给你作证。”接住从花语肩头滚落的貘兽,苗秀白了天闲一眼,那意思是怪他欺负小动物。 “我要睡了。”貘兽忽然打了哈欠,钻进了天闲的衣袖。 回到宿舍的时候,谢雅已经睡熟了,倒是静君和静容两姐妹正坐在客厅聊天,看到天闲回来,两人都带着明显的尴尬。既然恢复了神志,所有发生的事当然都回忆起来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天闲时,那时天闲还是个婴儿,却已经人小鬼大,现在一转也十八年过去了,天闲长成了大人。 在她们心里,天闲其实算是个晚辈,想不到的是,那种叫人羞愤欲死的事,却偏偏被天闲看到,“天闲,你回来了?” “君姐,容姐,祢们没事了吗?”这种事天闲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对任何女人来说,发生这种事都是足以让人刻骨铭心的。 “嗯,谢谢你,这些日子麻烦你了。”静君是姐姐,也比静容冷静的多。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倒是祢们一直在这里替我打扫收拾。麻烦祢们了才是。”天闲抓抓头。 “所有的事我们都想起来了,你不用替我们掩饰。”花静容没有静君那么冷静,想到自己在如意楼的地下室居然做出那种事,不但赤身露体的任男人玩弄,而且还寡廉鲜耻到主动向仇松那样的老头求欢,这种伤痕是永远无法磨灭的。 “祢们这样,明心回来会伤心的,毕竟她才是始作俑者。”苗秀劝道。 “放心,我们知道分寸的。”静君打住静容要说的话。 “既然如此,夜了,早点休息吧!”天闲出来打圆场,毕竟现在静君姐妹刚恢复,有气是难免的。 回到天闲的房间,谢雅睡得很熟,属于连神都会为之迷惑的**从被子下探出来,让人头晕目眩的肌肤闪烁着动人的光泽。即使花语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在气质上谢雅无法和鬼谷术趋于大成的她相比,但说到先天的条件,谢雅绝对是最优异的。 刚才或许是太累了吧,三人的脚步没能惊醒谢雅,天闲轻轻替谢雅拉上被子。 “我们还是去隔壁吧,不要打搅她了。”看着谢雅如婴儿般的睡姿,身为女人的苗秀也心生怜爱。 “也好。”三人默默退出房间,这一夜,三人相拥而眠,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的早晨是个晴朗的早晨。很早,天闲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原来是静君姐妹在忙着做早餐,经过一夜的休息,两姐妹似乎也将以往的不愉快丢到了一边,脸上再也找不到一点那件事的痕迹。 而谢雅则睡眼惺忪地推开门,昨晚她睡的太沉了,在天闲这里,她总是能放下心来,不用担心那些鬼怪来寻仇。 “早!”天闲给谢雅一个温柔的问候。 “早!”谢雅也笑了,一直以来,黑暗法则使徒的任务始终纠缠着她,虽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那就是召唤附身神必须要用她的身体和青春作为代价,如今这一切都成了过去。 至少天闲不是那些长相奇怪的怪物,虽然不是很满意这么无名无分地成为天闲的女人,但对于黑暗法则的使徒来说,这其实是最好的结局。 在她们家族的历史中,凡是成为黑暗法则使徒的女巫,结局都比这要悲惨的多。 “昨天一直没问你,三妹的妈妈怎么样了?”谢雅问天闲。 “很顺利,看到了祢会吃惊呢。”天闲指的是朱惠珍现在的样子。铜墙为了朱惠珍可真是不遗余力,想必从他那刮走的东西也都用到了朱惠珍的身上,所以朱惠珍的年龄是绝对让人吃惊的。 梳洗一通后,谢雅就这么和天闲坐在客厅聊天。花语和苗秀昨天为静君姐妹消耗太多的元气,后来又遇到无我和诺基那两个来捣乱的家伙,所以到现在还没醒。 无意中,谢雅问起天闲关于附身神的事。虽然说谢雅家世代都是黑暗法则的使徒,但对于附身神的了解并没有那么多,只是很机械的知道一鳞半爪的内容。 “附身神?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这个世界从诞生起就有各种生命形态,有些力量虽小,但可以独立生存,有的力量强大但必须依赖于其他生物。 “心魔就是这样,附身神也差不多,不过没有使徒的召唤对他们的生命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只是活力降低,甚至进入沉睡,而另一种同样接受召唤的生命就不同了。严格的说你们家不是单纯的附身神使徒,毕竟你们也可以召唤其他种类的契约者。” 天闲试图说的简单点,但这牵涉到洪荒时代的法则,又没法说的太清楚。 “那你呢?你是附身神还是契约者呢?”谢雅对天闲一直没什么了解。刚见他时以为天闲是妖星下界,后来听说是红鸾星入世,最后居然和自己订立了终极契约。 “都不是,我是纯粹的黑暗法则执掌者。”天闲摇头否认。 “有什么区别?”谢雅不明白。 “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相对的我们这种级别的神祗力量更大,但限制也更严。”这种事说起来太复杂,天闲只能尽量简化。 “你还限制?你那么不检点?”谢雅道。 对于天闲的作风,谢雅是颇有微词的。她不是除玉蟾,也不是花语、苗秀,对天闲,她是不讨厌,甚至说还有好感,但却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无名无分地变成天闲的几乎算是情妇的身份,她并不甘心。当然如果比起其他那些契约者,她又宁可选择天闲。 “我知道祢对于那事不服气,但那是祢自己乱来的后果,祢想看看真正和我订立契约者的下场吗?”天闲听出谢雅的不满。 “什么?”谢雅一呆。 “祢自己看吧。”天闲左手飞快地虚空一划。在他面前一个发光的圆环一闪而逝,接着就掉出来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 “这是什么?”谢雅好奇地拣起地上掉出来的东西,是块透明的晶体,里面好像还凝结着很多影子,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块琥珀。 “祢仔细看。”天闲道。 谢雅低下头,再次凝神看去,这次她看清了,晶体里是一些被封闭在其中的人形物体,该有十几个的样子,都交叠错乱地缠在一起,都是些很漂亮的女人,光裸着身子,这些就是昨日天闲杀卡拉的代价。 “这些是什么?”谢雅有预感,却不敢相信。 “里面那些都是曾是活生生的人,可是她们选择了放弃自我。”天闲手一招,琥珀无声地从谢雅手里挣脱,飞入天闲掌心消失不见。 “什么?”谢雅很难想像一个活人被弄成那样是一副什么情形。 “不要惊讶,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在我手里,那还算好,祢没有见过属于食人族和嗜血族,甚至是属于心魔一系的契约者。”天闲道。 “那你算什么。”谢雅心里还带着刚才的震撼,如果让她那样被封闭在琥珀里,她宁愿选择现在这样,甚至是成为妖怪的玩物。 “我?凡是人形的,都算是心魔一系。”天闲道。 谢雅一时不能消化天闲所说的,呆住了。 幸好此刻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否则再说下去,或者见到别的契约者践约人的下场,谢雅怕会真的吓的心性大变,失去自我。因为那种恐惧根本就是她难以想像。 “大师兄。”门外的是铜墙,臂弯里搀着朱惠珍,至于后面,则跟着朱丝,玉蟾。 “来了?有事吗?”玉蟾来天闲不奇怪,可铜墙带着老婆孩子来干嘛? “大师兄,我带惠珍和丝丝来谢你,不是你,我们哪会有今天。”铜墙不好意思地道。 “少来,你是那么客气的人?”铜墙和水傲一个德行。两人都是不拘小节的货色,哪可能为了谢他特地跑来,还拉家带口的。 “大伯,我们来是有事相求。”比起铜墙来,朱惠珍却爽快多了。不过虽然朱惠珍看起来和谢雅等年龄相当,不过这声大伯听在天闲的耳朵里还是特别别扭。朱丝更是嘟起了嘴,玉蟾则在后面抿嘴偷笑。 “什么事?”天闲问道。 “是这样的,大师兄,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我想和惠珍到星宗总部去隐居,可是又放心不下丝丝这孩子,所以想麻烦你多照顾她。”铜墙总算还是鼓起了勇气。 “狂虎不是落网了吗?”天闲奇怪。 “不是,是这样的。”朱惠珍带着些腼腆。 铜墙根本就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昨天朱惠珍一通逼问下,他就把朱丝的一些事都给捅了出来。朱惠珍气的不轻,逼着朱丝保证以后不许再胡来才算罢休。铜墙这些年为了朱惠珍奔波劳顿,所以朱惠珍决定陪铜墙回总部定居疗养,偏这个女儿放不下,朱少峰平日里太忙,也管不了,这才来麻烦天闲。 “我想请大伯多注意丝丝交往的那些人,不要让她再乱来了。”这种事朱惠珍也不好意思说,特别是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 “这,不方便吧。”天闲为难地道。这种事他怎么管,难道朱丝要和男人上床,他跑去搅局不成? “不,如果大师兄不答应,我和惠珍就把她带回总部去,在那一样可以学到东西。”铜墙这话到不是吹嘘,星宗的总部里应有尽有,不过训练的严格也是有目共睹的,绝对不是朱丝这号半路出家的人能受的了的。 “不要!”朱丝吓的叫起来。那次去亡魂之森,她可是记忆犹新,打死她也不去那了。 “那祢要保证听祢大伯的话。”朱惠珍严肃地道。 “好,我一定听。”朱丝认命地点头道:“大伯,以后我会听话的,千万别让我妈带我去那里。”朱丝可怜兮兮地冲着天闲求情。 “哎,好吧。”天闲忍着笑。他还不知道朱丝?保证她妈前脚走,她后脚就故态复萌。 “谢雅,我就委托祢了,毕竟朱丝是女孩子,我不方面天天跟着。”天闲也会打太极。 “好。”谢雅笑着答应下来。 朱丝只觉得眼前一黑,天闲或许还好对付,谢雅却不同。对付男人的招数,朱丝有一箩筐,但对付女人,朱丝就没辙了。 “那就拜托了。”铜墙和朱惠珍相约告辞,急着去享受难得的两人世界。 “铜墙,回去告诉他们一声,去草庐抓两条金银蛇给那老家伙送来。”天闲最后嘱咐铜墙。 送走了铜墙、朱惠珍,朱丝这才喘口大气,不顾形象地四肢张开地躺在沙发上。 “总算走了,我发现我妈现在更唠叨了,她打算把这几年的爱都在几天里用完。受不了!” “朱丝啊,以后祢可要注意形象哦,不然,祢二姐会替祢妈教训祢的。”天闲提醒朱丝。 这话正触到朱丝的痛处,急的她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们不会当真吧?” “为什么不当真?”除玉蟾自然地坐到天闲身边,笑着打趣。 “天啊,不会吧。”朱丝发出哀号。 “活该,谁叫祢不检点。祢也别叫,我知道,其实最近祢已经开始慢慢没有快感了。”虽然天闲已经说的尽量隐晦,座中还是有红了两张脸。 机灵的玉蟾首先听出天闲话里的意思,回过神来:“不会吧,三妹?” “好像有这个现象,前几次都没什么感觉,我还以为是他们的功底越来越差呢。”朱丝毫不脸红地道。 “三妹!”谢雅也受不了了,别说玉蟾了。 “是真的。”朱丝才不在乎呢,她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何况这里也没外人。 “不奇怪,《锁阴经》将大成前就这样,大成后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了。”天闲听铜墙说了后就一直想找机会和朱丝谈谈。 “什么《锁阴经》?”朱丝不想承认。 “不用赖了,铜墙的东西是从我这拿去的,可是没说清楚,祢不承认到时候后果自负。”天闲道。 “好嘛,好嘛。”三双眼睛的逼视下,朱丝终于坚持不住,老实的招了供。 “哎,铜墙太胡来了,《锁阴经》需要极高的定力,朱丝没练过内家真气,根本谈上定力,所以无法控制自己,再这样下去,《锁阴经》大成之日,朱丝,祢将会夜夜无性不欢,且饥不择食,偏偏能满足祢的人又会越来越少,祢想想,那时候祢会变成什么样子?”天闲倒不是危言耸听,以往确实有过这样的魔女出现过。 “你,你别吓唬我?”朱丝打个冷战。虽然朱丝一向比较作风开放,但她的择友标准是很高的,而且她喜欢的是浪漫,可不是**,真变成天闲说的那样…… “还有更严重的,等祢完全沉沦后,所有和祢有过一夜情的人就会都变成木乃伊,当然,祢也会因此变成女魔。”天闲道。 “女魔?会飞吗?会比二姐厉害吗?打的过小妹吗?”听到这里朱丝反来了兴致。 “嗵!”天闲险些栽倒。朱丝一点不介意自己变成女魔吗? “开玩笑的,你那么激动干嘛?”朱丝看出谢雅和玉蟾有些蠢蠢欲动。 “随祢的便了,到时先倒霉的没准是朱少峰和铜墙呢。”天闲有种无力感,总算又领教了朱大小姐的任性。 “算了,你还是给我想想办法吧,那种事想想可以,真要是……我不干。”朱丝不是一点不知道轻重的人。 “哎,这是药,那是《劫火红莲》的秘籍。在《劫火红莲》练成前,每过三天服一粒。”天闲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 “谢谢了,嘻?”朱丝接过东西亲了一口,刚才她是故意气天闲的,为的是报天闲在铜墙面前占她的便宜,还要她叫伯父的那口恶气。 最新全本:、、、、、、、、、、 第二十一章 开阳送礼 这边几个人闹的正热闹,却又来了让人大倒胃口的人,是仇松。\。qb5/不过这次仇松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前面还有个人,看那气势,显然仇松还是他的手下。 那人看外貌像是七八十岁,但精气神看来却比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还足,国字脸,浓眉毛,可惜一双眼睛是相书中所称的“蛇眼”,给人一种阴谋家的感觉。 “他是谁?你来干什么?”对仇松,天闲没必要客气。 “嘿,这是我们总理窦德,他是为狂虎的事特地来谢你的,同时还想麻烦你好人做到底,我们为怕再出什么岔子,绝对今天就处决狂虎,想请您帮忙将狂虎押解到刑场。”仇松这次连一点架子都没有,陪着笑脸道。 “窦德?我不认识,答应我的钱呢?”天闲的语气有点冲。 这窦德虽然看上去道貌岸然,但天闲却感觉到他身上那种特浓的贪魔气息,特别是他有意无意的眼神一直在花语和玉蟾的身上打转,更叫天闲不高兴。 “哦,对对,这是支票。”窦德接过天闲的话头,掏出一张支票,但他的目光显然不在天闲身上。 “窦德先生,你在干嘛?”看出窦德看花语的眼神里充满了猥亵的目光,天闲更不高兴了。 “哦。”自己的心事被拆穿,任窦德怎么老奸巨滑,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是这样的。本来今天是不用我亲自来的,不过猛虎大厦的前任业主开阳先生,昨天留下一封书信就失踪了。信的内容是把猛虎大厦转到天闲先生的名下,我今天来是想问问天闲先生和开阳先生究竟有什么关系没有?”窦德道。 他今天来确实有一半是这个原因,他和虎王集团关系非浅,现在开阳来这么一手,他也措手不及。 “哦,我是他兄弟。”天闲实话实说。 “哦,原来是这样。”开阳本就是没有来历的人,这点虎王集团是知道的,但开阳的身份又不能揭开,因为没人会信,这样一来难道要平白损失猛虎大厦吗?当初放弃如意楼,虎王集团已经很心疼了。 “我想问问,什么时候可以把猛虎大厦交给我。”天闲倒不在乎猛虎大厦,不过对贪魔来说,拿走他的东西简直比割他一块肉还心疼,既然如此,就算给六哥出口恶气吧。 “这,随时可以,随时可以。”窦德这会儿这个心疼啊,不是因为开阳是委托的国际性质的律师事务所,从而这件事没法压下来,打死他都舍不得放弃猛虎大厦。 如意楼已经完了,猛虎大厦就是虎王集团在羊城的最后一个据点,这么一来,等于是把羊城这块大肥肉完全交给了炎龙集团。更叫他不服气的是,他们已经得到消息,天闲就是炎龙集团当代的星宗宗主。 “那我待会过去,两位先请回吧。”天闲下了逐客令,弄的窦德呆住了,居然有人会不让他进门就赶他走?怎么说他也是一国的政要啊。反是仇松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掉头就想离开。 “等等。”窦德总算还不至于晕头,记得来找天闲的另一回事,“那押解狂虎的事呢?” “狂虎?你们要处决狂虎,难免会有他的那些个狐朋狗党来救人,这件事很麻烦的。”天闲哪会不知道窦德的打算,狂虎这次实在是在劫难逃了,但窦德和虎王集团的那些买卖,使的窦德不得不卖虎王集团一个人情,现在这事已经成了政府内部公开的秘密,不少人都在如意楼享乐过,有小辫子被虎王集团攥在手中,所以除非他窦德亲自主持,不然没人肯执行处决的任务。 但问题是窦德现在已经和虎王集团达成协议,要他将行刑的路线和人员配备详细告之。这样一来,狂虎无论如何是杀不成的,不过他又不想担当走脱重犯的罪责,这才想找天闲做替死鬼。 到时候只要天闲一出事,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以政府的名义收回如意楼和猛虎大厦,还可以利用天闲要挟花语和玉蟾就范。算盘是打的精,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天闲的能力。 “政府一定不会亏待任何市民的,只要天闲先生接下这件任务,国家一定会给予奖励的。”窦德此刻就怕天闲不答应,答应下来,那还不是随便他怎么玩。 “嗯,也可以,不过我有条件。”天闲欲擒故纵。 “没问题,请说!”窦德露出得意表情,任你奸似鬼,但终究太没有经验了。 “我要正式的军衔。”天闲语出惊人。 “什么意思?”窦德一呆,天闲要军衔有什么用? “对,而且至少是少将军衔。”天闲自然有他的打算,人间大变已成,随时会陷入乱世,炎龙集团虽然实力强大,但却没有大规模的私人军队,有了军衔,天闲不需要政府拨给一分钱,他就可以组成一支强大的军队,甚至能名正言顺地制造武器。 再则天闲本身是黑暗法则的执法者,拥有正规的人间执法身份,对于天闲在人间的力量提升也会有所帮助。 “这……”窦德不是笨蛋,炎龙集团现在已经让国家感到尾大不掉,如果再多出个什么高级军方将领,那么问题就会更严重。 “总不能叫我以私人身份去押解狂虎吧。”天闲当然有他的理由,至于真实的意图,双方都在虚情假意,那就看谁是最后赢家了。 “总理,反正他也活不过今天,你何不先答应他?”看着窦德在那犹豫不决,仇松小声道。 “好!”善财难舍,就凭着如意楼,猛虎大厦,还有玉蟾和花语这两个美人,怎么也要搏一搏。 “好,委任状发到我就动身。”天闲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行。”都到了这一步,窦德只能选择破釜沉舟。 “不送了。”天闲啪一声关上门,气的窦德脸色铁青,“混帐小子,你得意的时间不多了。” “天闲,你不是当真的吧?”到现在花语和玉蟾都不相信天闲居然会答应窦德。 “当然是当真的,日后你们会明白的。”天闲这次故意卖了个关子,“语姐,这次你们都不要跟去了。” “好吧。”花语虽然不放心但终究不会违背天闲的意思,至于玉蟾,她去了也只会成为天闲的包袱。 窦德的办事效率确实不慢,前脚离开不到十分钟,后脚就把委任状和军服派人送了过来。当然,军装天闲是不会穿的。 “窦德,这是你最大的失算。”看着手上的委任状,天闲笑了。有了它,天闲就可以在星宗基地大张旗鼓地扩充军队,亡魂之森是在很偏远的地方,那里的地方政府绝对不敢管事。 天闲押解着狂虎上路了,这次窦德派出的人不是很多,其中还有朱少峰,不过倒是个个精明强干,没有那种混事的角色。 “天闲,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巧合呢。”朱少峰看到这次负责押解的长官真是天闲十分意外,他接到命令时还以为是巧合呢。 “这次的人没问题吧。”天闲问道。 “当然没问题。”朱少峰本来是很担心的,那次押解铜墙所遇到的事他可是记得很清楚,这狂虎的党羽恐怕也差不到哪去。 “你可能不知道,这次绝对都是我们警视厅和宪兵队的精英,都是和上面不太合的来的。”朱少峰不是笨蛋,哪会不知道其中有问题,但耿直的他却不肯让步。 “哦,那正好,我在招兵买马,有兴趣吗?”天闲心中一动,炎龙集团绝对不缺战斗力,但却没有足够的职业军官。 “你开什么玩笑,私建军队可大可小。”朱少峰吓了一跳。 “放心。”天闲拿出窦德的委任状,“我只说是训练警卫连,亡魂之森里谁有我们熟。到时候谁也不知道我到底收了多少人。” “窦德怎么会给你这个?”朱少峰感觉很不服,他混了这么久还没天闲的军衔高,实在有点窝囊。 “那你别管,有兴趣吗?”天闲问道。 朱少峰这种个性,窦德一定不会放过他,就算这次自己帮了他,但难保以后还会出什么事,怎么说朱少峰也是铜墙的小舅子。 “好,混了这么多年,我也算看透了,只要这次事了,我就交辞呈。”朱少峰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放心,这次一定会很顺利。”窦德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件事,天闲是星宗宗主,那么调动星宗的人马那是不成问题的。虎王集团想要在星宗弟子拖后腿的情况下还能救走狂虎,那恐怕很难。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因为星宗人马一直频繁出现,虎王集团的总裁当机立断地下令停止了营救行动。 狂虎是高手,但现在随着黑暗时代的降临,突然冒出不少超级高手,没必要为一个狂虎和炎龙集团杠上,那样会得不偿失。 “奇怪,怎么什么事也没发生。”一直到抵达行刑地点,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弄得朱少峰疑神疑鬼起来。 “你希望出事啊?”天闲反问。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朱少峰不好意思地道。 “快点,早点执行早点结束!”天闲催朱少峰。 “知道。”朱少峰冲下面打个手势。这次的执行是秘密进行的,如果不是窦德和虎王集团的秘密交易,根本就打算在监狱执行。 朱少峰的手下把狂虎牢牢绑在椅子上,三个人同时在医生送来的托盘里拿出一支注射针桶。 “可以了!”天闲点点头。 三支代表死亡的针桶扎在狂虎身上。 从被捕以后,为了怕出状况,狂虎其实一直昏迷着,直到此刻,或者是回光返照,也或者是对生命的最后留恋,狂虎居然醒了过来,目光凝视在天闲的脸上,却说出一句让朱少峰等人莫名其妙的话:“我回去了。” 说完狂虎的头一歪,那边负责检验的法医则打出已断气的手势。朱少峰总算松了口气,说实话,直到刚才针桶扎在狂虎身上,他都不放心。 但在天闲眼里,却看到的是另一出景象,狂虎的头顶飘出了自己的魂魄。 本来普通人的魂魄出体,该有牛头马面或是黑白无常来拘提的,但狂虎的魂魄不同,离体后立刻凝结成一个发光的小球,徐徐向天上升去。 “地暴星?”天闲总算明白狂虎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难怪狂虎最后会说他回去了,原来在那一刻,醒来的已经不是狂虎,而是属于地暴星的意识。 天闲的情绪忽然一落千丈,地暴星象征着暴虐和残酷,传说平日里地暴星总是在人间轮回,收集着人间的暴虐之气,可是当地暴星集满暴虐之气后,它就会重新回到天上。那时候,它需要时间来发泄这些长期积存的戾气,而他发泄的方式就是把这些戾气重新投入人间,所以每次地暴星归位,就象征着战争的来临。 天闲正在出神,归位的地暴星却发生了异常,横里飘来一个浑身劲装的金发碧眼的女郎,一副古代战士的打扮,那女人做出种种媚态,似乎在诱惑着地暴星中狂虎的意识,竟然是传说中的瓦尔基丽雅。 传说在北欧的神话中,有一群美丽的女战士,她们的名字叫做瓦尔基丽雅。每当人间的勇士死亡,她们会出现在勇士身边,带着死亡勇士的灵魂,前往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 可是地暴星不是普通的勇者,绝对不能让她带走,虽然地暴星回天象征着战争,但如果任由地暴星留在人间,那戾气就会直接充斥在人间,连一点缓冲都没有了。 天闲急忙念道:“星空浩渺,星月争辉,地暴星速速归位!” “该死。”那女战士刚把狂虎的意识抽离一点,天闲的咒语却使的地暴星“嗽”的一声就消失了。 “少锋,你和这些人回去准备一下,尽快到亡魂之森去找铜墙,你妹妹也在那儿。”天闲打发朱少峰先走。因为刚才的女战士正为天闲坏了她的好事而生气,这会正杀气腾腾地朝这边过来。当然,朱少峰等人现在是看不见的,不过待会就说不定了。 “那你呢?”这里可不是渡假屋,朱少峰不明白天闲为什么要在这多留一会。 “狂虎的冤魂不散,我要在这替他超度。”天闲信口开河,仿佛为了证实天闲的话,密封的行刑室里刮起一阵旋风。 “好,我先走了。”和天闲在一起,什么奇怪的事朱少峰都不会觉得奇怪。不过和鬼魂打交道,那……走的时候,朱少峰用跑的。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破坏我的事。”金发女子很生气,好容易找到一个勇士,刚想带回瓦尔哈拉神宫,不想却被天闲不知怎么的把人给赶走了,弄的她现在也没法回去复命。 “瓦尔基丽雅,这里不是北欧的勇者之国,怎么你们最近手都变长了?”天闲的语气不是很客气。 刚才若不是他在场,险些给这女人弄出大麻烦来,要是地暴星在人间留连不去,那原本正常运作的星辰都会受到影响,加上现在本就处在黑暗时代的初期,这么一来岂不是雪上加霜。 “要你管?”瓦尔基丽雅的气还没消呢。 “刚才那是属于这里神界的地暴星,你凭什么来带人?”天闲咄咄逼人。 “哼,那我不管,你坏了我的事,我要教训你。”瓦尔基丽雅是来自勇者之国的人,对她来说,道理说不过就用拳头来说话。 “哼。”天闲腿不弯身不弓,凭空地横移出去。 目标凭空消失,瓦尔基丽雅攻势不禁为之一滞,张望中就看到天闲那带着戏谬的眼神。 “得意什么?”瓦尔基丽雅不服气地道,掉头又是一剑横扫过来。她用的是男人才会使用的巨型双手阔剑,攻击力惊人却失于灵巧,想不通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武器。 任凭她乒乒乓乓折腾了半天,天闲也不由为她的体力感到惊奇。 “可以了,适可而止。”天闲不耐烦起来。这女人的体力是无限的吗?怎么都不会累的。 “哼。”瓦尔基丽雅以鼻孔里的哼声回答天闲,手上的攻势也越发激烈了。 “去你的。”第一次天闲和人动手用了脚,很没礼貌的,天闲一脚就踢在瓦尔基丽雅的翘臀上。瓦尔基丽雅收不住手中的重剑,居然是平飞了出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你……”瓦尔基丽雅站起来抚着臀部,一副要哭的样子。 “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看着瓦尔基丽雅委屈的样子,天闲不禁心中后悔,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份了,当然天闲不会在脸上流露出这种歉意。 “你怎么那么坏。”一转眼的工夫,瓦尔基丽雅就变了个人,从先前杀气腾腾的战士变成妩媚妖艳的艳妇。那身刚才衬托出她一身英气的盔甲,现在却成了最佳的诱惑,若隐若现的**妩媚地扭动起来。 这种转变看的天闲大跌眼镜,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其实想想就不奇怪了,瓦尔基丽雅本就是为收集人间勇士的灵魂去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现在天闲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是比狂虎更强大的勇士,瓦尔基丽雅当然就改变了目标。 “你别过来,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天闲知道瓦尔基丽雅打的什么主意。 “为什么?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是所有男人的梦想的国度啊。”瓦尔基丽雅显然没想到天闲居然这么快就拒绝。 北欧的神话中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到处都是百依百顺的美女,那里是所有北欧勇士梦想的家园,竟然有男人会拒绝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的邀请,这实在太出乎瓦尔基丽雅意料之外了。 “天地诸界各有统属,我记得你们北欧的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不是只接待属于北欧的勇者吗?”天闲问道。 “谁说的,前不久处女神胳芙琼就带回去几个东方人,和刚才那个人差不多,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年轻人,眼睛好像琥珀一样,好漂亮!”瓦尔基丽雅两手握在胸前,露出一副怀春少女的形态。 “琥珀?和刚才的狂虎一样。”天闲喃喃自语。 天界无论是天外众星神,还是九天七十二地煞,眼睛如同琥珀般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北斗七星中天冲破军星瑶光。看来诺基在羊城的出现绝非偶然。 再想想前些日子被自己送回南美原始森林的巨蜥蜴和失踪很久的大日如来的法器,天闲心中一动,难道说除了大哥阳明君、六哥开阳君、以及三哥禄存,北斗七星的另外四人正好落到了异界神之领域? 天神的入世那是不可能真的无迹可寻,为了保持各界的平衡,当东方神界有人落入西方,那西方神界就一定会有人在东方诞生。这是一个千古不变的定理。 所谓四大神界那就是以东方三神山为代表的东方大罗仙界,以西方大雷音寺为代表的西天极乐界,以及以奥林匹斯山为代表的南方黄金神界和以阿瑟加德为代表的勇者乐园。这四个地方曾是神界中实力最强的,不过如今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被长埋在一些人的记忆中。 “喂,你在想什么?”瓦尔基丽雅一双手在天闲的眼前一阵晃动。 “没什么,有空我会去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不过不是现在。”天闲想了想道。 “那好,我就一直跟着你,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回去。”瓦尔基丽雅道。 “不行。”天闲吓了一大跳。虽然说瓦尔基丽雅普通人看不到,可是谢雅和花语都是灵界中人,瓦尔基丽雅想瞒过她们可说很难。 “有什么不行的,你是我担任神后坐下美少女战士后找上的第一个勇者,按照传统……”刚才还风情万种的瓦尔基丽雅居然也有羞涩的时候。 “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天闲心说不妙,确实依照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的规则,每过一定的时间,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都会选择出九名少女担任新的瓦尔基丽雅,而原先的美少女战士则同样有九人退役。 按照传统,新任的瓦尔基丽雅所找到的第一个勇士,就是她的丈夫,即使在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中的勇士可以和宫中任何侍女交欢,但这两人的关系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现在听说自己居然是眼前瓦尔基丽雅找上的第一个勇者,天闲不跑才是笨蛋。 “你别走。”瓦尔基丽雅叫道。可惜她不知道,天闲是不可能被任何事物束缚的星神,瓦尔基丽雅虽然动作很快,却还是没能摸到天闲的影子。 “开玩笑。”天闲逃出行刑室后还后怕得很,“谁要是被你们缠上那还得了?”要知道,虽然瓦尔哈拉和色斯林尼尔的勇士们可以享受无数的美女,但那些瓦尔基丽雅一样可以拥有无数的男伴。或者对于北欧的勇者来说这没什么,但天闲却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那么乱来。 展开身形,天闲朝精英学院而去,很想先看看现在那窦德的脸色是怎么样的,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虎王集团这次居然雷声大雨点小吧?还白白给了天闲一张“通行证”。 “都在干嘛呢?”一回宿舍就看到玉蟾和朱丝在那追打着。 看到天闲回来,玉蟾叫道:“快帮我抓住她,天闲,三妹她好可恶。” “我哪有可恶?”朱丝绕着桌子躲过除玉蟾又一次追击,笑着羞玉蟾道:“你敢说那不是你心里想的。” “死丫头,你还说!”除玉蟾又扑过来,试图阻止朱丝继续说下去。 “天闲,快来救我,刚才玉蟾姐她说……呜……”朱丝笑的自己浑身没力,一不留神就被除玉蟾扑倒在沙发上,刚想说话却被除玉蟾堵住了嘴。 “玉蟾说什么,也说给我听听。”天闲好奇地坐到一边,探手半拥住玉蟾,让玉蟾只有一半体重压在朱丝身上,朱丝这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天闲,刚才玉蟾姐她说:‘什么时候她才能像语姐、二姐她们一样。’”朱丝飞快地说完这句话,趁着除玉蟾被天闲抱着,腾就跳起来,躲到另一张沙发上。 “你……”除玉蟾没想到朱丝会把姐妹间的闺中密语真的说出来,在天闲怀里羞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从她低着的粉颈中,天闲看出玉蟾的浑身都泛起一片嫣红。 “你别听她的。”玉蟾用一种低不可闻的声音道。 不过天闲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怨幽。细细算来,除玉蟾是第一个献身天闲的女子,虽然那次天闲因为怜惜没有真的要她,但当时的情形也没什么实质区别。特别是从那以后,除玉蟾一心一意,把一片心完全系在了天闲身上,更叫天闲感动。 但在到这里之后,因为种种阴差阳错,如今反是谢雅和天闲有了段香火情,这么一来玉蟾的心里难免就产生了矛盾。一方面,是她梦中的王子,一方面,是最好的姐妹,取舍之间,让她不知所措。 “对不起!”在玉蟾的耳边,天闲轻轻道,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弄的玉蟾的耳朵一阵颤动。 “不。”虽然很害羞,除玉蟾还是勇敢地抬起头,注视着天闲的眼睛,“二妹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没有二妹和语姐的能力,但我也知道你是和我们不一样的,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玉蟾。”天闲心里一阵激动。 想他天闲何德何能,有玉蟾,有语姐,还有苗秀,三个如此出色的佳人,都对自己一往情深,不计一切,人生得红颜如此,尚有何求。自己若真的辜负了她们,那就真的猪狗不如了。 淡淡地,天闲在玉蟾的额头啄了一下,一阵清凉的感觉顺着玉蟾的眉心一直流到玉蟾心里。 突然间,除玉蟾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充实,好充实。 “你做了什么?”除玉蟾惊讶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做个记号。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天闲笑着道。刚才他还发现一点别的什么,不过还没到揭开的时候。 “谁是你的女人。”玉蟾羞道。 “你不是吗?”天闲一边抱住除玉蟾不让她离开,一边贪婪地寻找着她的嘴唇。 “喂,喂,虽然我不是很介意欣赏活春宫,可是你们也该体谅我这孤家寡人一下吧。”朱丝不适时宜地话声响起。 “你?孤家寡人?你的男友都可以组一个加强连了。”天闲替除玉蟾出头,打击朱丝。以星宗的办事效率,既然铜墙嘱咐过,自然很快就查到了朱丝所有的事,包括她的男友数量。 “你,气死我了。”朱丝恼羞成怒,愤愤不平地抓起沙发上的靠垫朝天闲丢过来。 天闲侧头躲过,于是靠垫结结实实地砸到玉蟾身上。 “好啊,你打我。”两姐妹玩起了枕头大战…… 经过一天的修养,苗秀、花语和谢雅都恢复了体力。苗秀是忙人,一早就万分不舍地和天闲道别,下午花明心也回来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天闲,下午和我们一起去上课吧。”今天朱丝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来拖天闲去上课。 本来狂虎的事解决后,天闲早就该回亡魂之森了,不过因为玉蟾和谢雅的关系,所以一直没离开。而且他总觉得谢雅身边的两个人很有问题。记得卡拉明明已经被自己亲手送进了地狱,但前些天,他又看到谢雅的两个跟班。 他怀疑那所谓的钟天,可能就是傀儡师天师,而那卡拉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可天闲还是发觉,这个卡拉不但看天闲的目光里充满了怨恨,而且显然力量要比原来的卡拉强了十倍都不止。 “上课?开什么玩笑?”谁都知道天闲在这里根本就是装装样子,从来不去上课的。 “对,一定要去。”朱丝明显不怀好意。 “不去。”天闲一口回绝,他宁可在家陪着花语。 “语姐也去呢!”朱丝道。 “不可能。”天闲不信。 “是真的哦。”朱丝重重地点着头道。 “语姐,语姐,你今天要去上课吗?”天闲问还在房间里的花语。 “是啊,丝丝说让我今天陪她一起去,我想反正也没事,就答应了。”花语的声音传来。 “什么课?为什么要我去?”天闲憋着气问。 “体育。”朱丝看天闲松了口,窃笑着道:“去嘛,一起去嘛,今天玉蟾姐她们都有课呢。” “只是体育课?”天闲怀疑地道。 “真的。”朱丝换了个庄重的姿势。 “好吧。”天天憋在宿舍也是挺无聊的。天闲不喜欢热闹,所以从来不去如意楼。玉蟾是忙人,生意忙,课业也忙,毕竟快终考了。 “天闲,今天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啊。”朱丝的笑容越发邪恶,弄的天闲心里毛毛的。 “为什么?”天闲怀疑地道。 “你别问好不好?”朱丝不想说。 “当然不行。”天闲太了解朱丝了,五个人里,朱丝是鬼主意最多的,而且肯定没好事。 “嗯。”朱丝眼珠转了转:“是这样的。我是怕你说错话,我有几个好朋友今天有事不能上课,所以找你们两个去凑数。” “就这样?”天闲不大相信。 “当然。”朱丝的话半真半假。 精英学院一向是重文轻武,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新来个体育老师,虽然是个很漂亮的美女,偏偏要求特别严格,弄的一干女生苦不堪言,特别是摔跤和技击课程时,从来不肯留手。 五女中只有柴文没什么问题,别人谁也受不了。天闲的样子,除非是熟人,或者天闲开口,给人的感觉就是中性人。有个天闲做炮灰,倒霉的肯定是那新来的老师。 “好吧,如果你骗我,有你好看。”天闲怀疑地道。 “嗯。”朱丝吐了吐舌头,到时候再说了。反正天闲看在铜墙和玉蟾她们的面子上,也不敢真把自己怎么样。 “奇怪,你们班怎么没有男生?”天闲、花语陪着朱丝站在队伍的最后,天闲悄悄地问道。 “哦,对啊,我们班特别嘛。男生比较少,而且男生都不用功,就那几个人还经常旷课。”朱丝道,当然不能告诉天闲真相。 “那个就是你们老师?”天闲看着队伍前的女子问道,那是个剪着短发的女郎,头发是棕色的,鼻梁很高,该是个混血儿吧,一身紧身衣勾勒出美好的身段,在利索的短发衬托下显得格外有精神,举手投足都流露出大家风范。 “对,好像叫什么布蓝卡,她挺厉害呢,小妹也不是她的对手。”朱丝道。 “看的出来,柴文家传武学不适合她自己,这个女人的武学倒是专为女子设计的那种。”天闲道。 “那你打的过她吗?”朱丝问道。 “不知道。”天闲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待会儿就知道了。”朱丝轻声自语,反正待会天闲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奇怪,这是什么地方。”进了学校修建的体育馆,一行人没有走进道场,却转到了旁边的小门里。 朱丝这次没有回答天闲,不过天闲很快就知道了,这里是女更衣室。 这下天闲可是真的傻眼了。 “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天闲咬牙切齿地在朱丝耳边道。 “你可别说话,不然……”不用朱丝说,天闲也知道,被人知道他在这,有一千张嘴他也说不清。 “呵呵,天闲,你也有吃鳖的时候啊。”这时候花语不但没帮天闲,反而也插进来一脚。昨天朱丝可是把什么事都告诉她,她才答应帮忙的,就是想看看天闲的窘态。 天闲举头看着天花板,不敢低头,眼前晃来晃去都是些女人的身体,有些女生还在互相取笑攀比。 说实话,要都是美女那也就罢了,至少看起来还能赏心悦目,不过其中有不少实在惨不忍睹,天闲怕自己看下去会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而朱丝还有意无意用自己的身子在天闲身上擦一下,弄的天闲更是难受。 总算熬到这些女人换好衣服,那混血儿老师已经在道场等着了,她也换上一身红色的练功服,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今天是摔跤课,我上次叫你们回去练习的身法、步法都练了没有?”布蓝卡很严肃地道。 “练了,老师,我们几个人里她练的最好。”朱丝指着天闲。 “我?”天闲目瞪口呆得指着自己。 “千万别说话,不然……”朱丝道,只要天闲一开口,大家自然知道他是男人,刚才更衣室的事可就藏不住了。 “哼。”天闲哼了一声。 “是吗?这位同学,请你出来一下。”布蓝卡很客气地道。 “出去啊。”朱丝在后面推着天闲。 “这位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布蓝卡看着天闲问道。 天闲被朱丝硬给推了出来,这个气啊。 “老师,她叫天闲。她很害羞,不好意思说话的。”朱丝又替天闲做答。 “啊!”一声低呼,是柴文,今天她也有来上课。眼尖的朱丝立刻找到了柴文的位置,忙冲着她递一个眼神,刚才更衣室里也有柴文在呢。 看到朱丝的眼色,柴文硬把话给咽了回去,狠狠瞪了朱丝一眼,她怎么会不知道朱丝打什么主意。 “害羞?不用,这里都是女生。”布蓝卡还没见过这么内向的人。可她不知道,天闲那是被气的。 “请!”布蓝卡朝天闲鞠个躬就亮开架势,天闲无奈也只好回了一礼。 “呀。”上节课布蓝卡教的是躲闪,所以她先动手了。当然,以她的身手是不可能摸到天闲的。 “好。”一轮攻势过后,布蓝卡停下来,很满意地道,她看的出来,天闲本身就是有底子的人,可能比柴文还要强。 本来柴文的身手已经够叫她吃惊的了,再加上天闲,她有把握在今年的武术大会上为精英学院得到史上第一块武术比赛的金牌:“很好,再试试别的。” “老师还是算了吧。”天闲不说话不行了,当然他用的是腹语术。 “你还会腹语?难道你练的是瑜珈功?”腹语是来自天竺的一种很古老的技艺,一般只是用来取乐的居多,布蓝卡还以为天闲是因为怕开口泄气,却不知道天闲是别有原因。 “不是。”天闲摇头。 “不管是什么,再试试这个,不行的时候千万别勉强。”先入为主,所以布蓝卡也以为天闲是害羞。 “七巧阴风指。”天闲让过一步,布蓝卡明明是混血儿,怎么会学到这种东西? “你也知道?”布蓝卡来了兴致,她是练武的奇材,自从她的“七巧阴风指”练成后,一直就没有什么对手,弄的她很寂寞,使她深深体会到了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即使是柴文,因为先天所限,和布蓝卡过招的时候布蓝卡也只是用一些普通的技巧,而不敢使用这种威力极大的绝招。 “知道一点,你练到第几式了?”天闲问道。 所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布蓝卡自从练成七巧阴风指以来,从来没有真正遇到过对手,更不要说深悉其中的奥妙了。 知音难觅,如今终于有人可以有机会让她一展所学,布蓝卡忽略了天闲那不太对劲的称谓。 “六式。”布蓝卡回答道,她已经跃跃欲试了。 七巧阴风指一共七式,从第一式“阴风乍起”,到最后第七式“阴极阳生”,所需要的真力是成倍增长的。以布蓝卡这样的年纪,能达到这种水准,也不愧是天才了。 “废话少说,小心了。”此刻布蓝卡已经不再把天闲当成学生,而是一个同等的对手。 “阴风乍起”刚一出手,周围原本围着看热闹的女生立刻退出老远。不为别的,这一式带起的寒气实在叫人受不了。 “阴风怒吼”、“阴风啸天”、“阴风倒海”、“飞霜六月”、“阴灵不灭”。布蓝卡越打越快,很快就使完了她所学的六式阴风指,但依然没能碰到天闲哪怕一块衣角。 “这位同学,你好厉害,我想试试第七式,你小心了!我还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这一式。”被激起争胜之心,布蓝卡决定使用自己还没有能练成的“阴极阳生”。 不置可否地,天闲点点头。 “阴极阳生!”这次布蓝卡的出手不再像前几次那样迅速,而是缓慢地抬起双手,在身前仿佛搅食物一般搅动起来,不停地顺时针方向画着圆圈。 道场的气温开始全面地降低,冻的周围那些女生都簌簌的哆嗦起来。 布蓝卡的手中,则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形成一股旋转的气流。气流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发出摩擦空气的尖啸。周围的空气也在此刻突然由寒冷变为炽热,甚至那团旋风已经转变成赤红色的空气。 “阴极阳生!”再次喊出招式的名称,布蓝卡将气旋推了出去。 她自己则因为使用了超出自己能力的招式瘫软在地上。 “太慢了。”天闲摇摇头。 这布蓝卡绝对不是自己练成的七巧阴风指,该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是,而且这次的控制明显失衡,龙卷风在失去布蓝卡控制居然不住扩散,布蓝卡自己的脸色也不对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潜意识里,因为天闲只是个学生,打了半天却没能摸到点边,使得她不顾一切想证明点什么。但这个结局绝不是她所希望,天闲若再像前几次一样闪开,这道场恐怕要给拆了。 “风雨同舟,排山倒海!”天闲这次没用腹语,不过这个时候在龙卷风的呼啸中也没人注意了。 默默张开双手,惊人的气势从天闲身上爆发,穿在天闲身上的那一袭白袍无风而动,而布蓝卡更感觉到有一股柔和庞大的力量正慢慢将龙卷风朝自己这边移来。当然,在移动的过程中,龙卷风的力量也在被天闲消耗着。 “闪开!”天闲闷声道。 可惜布蓝卡现在自己也是有心无力,刚才超负荷地使用阴极阳生,她这会根本就连动一下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大龙卷风托起,旋转,然后上升,宽大的练功服抵挡不住这股力量,被旋转的风力搅成了碎片。 “怎么连最后一股护心力都没有?”天闲顾不得尴尬,一闪身到了龙卷风之中,将已经转的晕头转向的布蓝卡抱了出来。此刻龙卷风也因为耗尽能量,虽然撞的墙壁通通作响,但已经不会造成损坏,慢慢地消失了。 “你的七巧阴风指不是以通常途径练成的吧?”天闲疑惑地看着怀里的布蓝卡。 “你!”被抱在怀里,布蓝卡很容易就发觉天闲的性别,加上天闲这会根本没有隐瞒自己的嗓音,这下可尴尬了,练功服被龙卷风几乎完全撕碎,布蓝卡里面虽然有紧身衣,不过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特别是天闲托在她腰际的手更是如冰般冰凉。 “你的阴风指还是不要用的好。”天闲知道布蓝卡已经察觉了自己的性别,将布蓝卡轻放在地上,转身消失在道场的门外…… ※※※ “你们两个居然阴我?”天闲抓着花语和朱丝训话。 反正朱丝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高昂着头不算,还出言取笑天闲:“什么叫阴你,没有我你哪能有这种机会,那个布蓝卡老师虽然凶了点,可也是个美人呢,何况我还带你免费参观更衣室。” “你还说。”提到这个天闲就有气。 “天闲。”花语虽然强忍着,可是那种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 “我在考虑是不是早点把语姐带回总部,免得她跟你学坏了。”天闲道。 “好了,我也是找你帮忙出口气的。你不知道,那是对你,以前我们几个谁没被她摔过。” 朱丝见好就收。今天布蓝卡也算吃了点小亏了,下次就找花语去吧,效果还不是一样。如果天闲一气真跑回去,那才真的没戏唱,至少玉蟾就会怨死她。 “谁叫你平日里自己不用功,说起来《锁阴经》和《劫火红莲》不比七巧阴风指差的。”天闲道。这朱丝干什么都不专心,到现在《劫火红莲》都还没进展。 “真的假的,可是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朱丝装傻。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拖吧,等放假了把你交给你妈操练去。”天闲才懒得管朱丝。反正朱惠珍已经说过了,这次放假一定要把朱丝抓去星宗的总部,到时就编在朱少峰的新兵里,看朱丝还怎么偷懒。 “我不怕,我妈看不住我。”朱丝混不知死期将至。 “天闲,天闲。”是除玉蟾的声音,“听说你今天有和布蓝卡老师动过手?” “你也知道了?”除玉蟾的样子显然是刚下课,书本还没放下,就跑来了。 “对,刚才小妹告诉我的。”除玉蟾可也不是什么太平的主儿,她的温柔那是只有天闲能见到的。姐妹五人里,她的体力是最差的,当然上课的时候吃的苦头也最多,现在听说布蓝卡吃了亏,自然很高兴。 “那个布蓝卡没你们说的那么可恶吧?”天闲奇怪地问,在他的感觉中布蓝卡虽然严厉,但还不失为一个好老师啊。 “得了吧,那是你,就是小妹还不是经常被她搞的七荤八素的。”看来布蓝卡的仇人是不少,连谢雅都来插了一腿。 “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和她的那下亲密接触,你看上她了?”朱丝忽然道。 “你说什么啊?怎么可能?”看来是该早点把花语带回去,跟着朱丝,迟早也被带坏。这会儿花语、除玉蟾,连谢雅都用一种极其幽怨的目光看着天闲。 “别说不可能。”朱丝是打定主意要给天闲栽赃了。 “请问天闲是在这里住吗?”说曹操,曹操到,恢复了体力的布蓝卡在外面叫门。 “还说不是,都找上门来了。”谢雅讽刺地道,语音里是浓浓的酸味。 “我真的没有!”天闲头都大了。女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怎么总喜欢胡思乱想啊? “好了,小雅说笑的呢。”还是花语体贴,不忍见天闲为难,出来为天闲解围。 “天闲,你开门,干嘛还不出来?”另一个声音,也是个女人,还有点耳熟,声音主人似乎在使劲用脚踹门。 门一开,难怪,除了那个在医院自称“老娘”的唐玲,哪有女人这么粗鲁的,想不到她和布蓝卡居然是朋友。 “咦?”天闲发出一声惊“咦”声,那后面退退缩缩的不是吕凉吗? “吕凉,你也来了?”天闲冲躲在后面的吕凉打招呼。 “大,大师兄,是,我,我是被,被唐玲给拖,拖来的,她,她说要,要给布,布蓝卡出,出气。”吕凉也是可怜。不可否认,唐玲是个很好的管理人才,这几天已经把医院整理的井井有条,吕凉也很佩服她雷厉风行的手段。 可是唐玲的脾气实在不能叫人恭维,吕凉偏又是老实人,自然被吃的死死的,今天更被唐玲硬给拖来出气。 “对,天闲,你是男人哎,怎么可以欺负女人?”唐玲振振有辞。 “唐玲,你别乱来。”布蓝卡在后面拉唐玲的衣服。 “你放心,没事的。”唐玲轻声对后面的布蓝卡道。 “这话怎么说?”天闲道。 “你对布蓝卡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她现在一点真气也没有了。”唐玲道。 “不会吧?”天闲一呆。 “不会,布蓝卡,你过来,让他自己看。”唐玲道。 布蓝卡很不情愿地被唐玲给推到前面,嗫嚅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原来,这布蓝卡是先天的阴脉,因此本来是活不过十岁的,幸好被唐老头发现,使用金针过穴的方法,同时又传了七巧阴风指给布蓝卡,使的布蓝卡能将日益增长的阴脉浊气变成真力。 这样虽然使布蓝卡暂时保住性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浊气的再生已经超出了身体承受的能力,若再没有奇迹出现,布蓝卡就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两年内死亡,另一个是从此后永远在轮椅上度过。因此布蓝卡的心情一直不大好的,难免对学生不太能把握分寸。 这次唐老头一把脉就吃惊地发现,布蓝卡体内的浊气居然暂时消散了,后来布蓝卡说了那学生的样子,他立刻就想到天闲。本来唐老头的意思是让布蓝卡来找天闲帮忙,却没想到今天唐玲正好回去,居然给他想出这么个主意。 “奇怪,是没了,不对!”对于人体脉络的熟悉,天闲绝不在唐老头之下,一试之下自然就知道布蓝卡是先天阴脉,再结合今天布蓝卡的表现,很容易就把握到关键。 “吕凉,你检查过吗?”吕凉是星宗医道的第一人,虽然性格懦弱了点。 “大,大师兄,我,我检查过,那,那我没,没发现什么问题。”吕凉偷偷看着唐玲,唐玲冲着吕凉一瞪眼,吓的吕凉忙别过头去。 看来唐玲倒是真比天闲厉害,这么快就能逼着吕凉一起糊弄大师兄了。吕凉现在也是可怜的很,一边是他大师兄,一边是母夜叉,两边都不是他惹的起的。 “真的?”吕凉那么明显的动作当然瞒不了天闲。 “真的!”吕凉低着头不敢看天闲,那边唐玲冲天闲露出个示威的表情。 “唐玲,虽然吕凉喜欢你,但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他吧。”天闲笑道。 “大,大师兄,才,才没,没有。”吕凉吓的更结巴了,这种事大师兄怎么会知道? “哼,他那么笨,谁会喜欢他?”唐玲明显的口不对心。但吕凉本就是个直心眼的人,闻言立刻露出沮丧的表情。 “哎,吕凉,看到没有,人家不领情啊,你还是实话实说吧。”天闲对吕凉道。 “没,我没有说……谎。”吕凉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就说你瞒不过,你还不信。”唐老头不知从哪转了出来。“我都能查出布蓝卡的阴脉,天闲在这方面可比我强多了。” “不用拍马屁,你们父女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我不吃这套。”天闲道。 “嘿,又被你识破了。”唐老头的脸皮那可是厚得很,被天闲揭穿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我也是没办法,布蓝卡再想不到办法就只有一年好活了,你破解阴极阳生时用的那种真气对她的帮助很大,她腰间的阴脉明显比其他位置有了萎缩的迹象。” 原来当时天闲为了破解布蓝卡的阴极阳生,所使用的是阳极阴生的“玄火南离”,在接住布蓝卡时还没有完全收劲,那股真力就随着天闲的手在布蓝卡的腰间运行了一周,从而缓解了布蓝卡的病情。 “天闲,能帮就帮帮她吧。”反正不管什么事花语都会心软。 “对啊。”这次连朱丝也帮布蓝卡说话,虽然平日里对布蓝卡有意见,不过那还不至于希望布蓝卡死。 “怎么,你们都不吃醋了?”天闲用只有身边几个人能听到的话说。 “你,要死啊?”玉蟾恨恨地掐了天闲一把,谢雅也给了天闲一记白眼。其实天闲并不是要摆架子,只不过是怕到时候花语、谢雅她们心里又不舒服。 “开始了,唐老头,你可别偷懒啊。”在唐老头的临时诊所,天闲和唐老头隔着张病床面对而立,床上躺着的是布蓝卡,身上盖着一层白布,为了便于下针,白布下的身体是一丝不挂的。所以布蓝卡的脸上红红的。 “一定要我吗?”唐老头有点哆嗦,虽然他的年纪不小,可是对着这么个大姑娘也不方面吧。 “不然让我来?”天闲是故意找唐老头做垫背。 “开始吗?”唐老头深吸一口气,掀开了布蓝卡身上的白布,露出下面的娇躯。布蓝卡羞的闭紧双眼。 “人身经络,分阴阳五行。正常人五行相生相克,阴阳调和,阴脉者阴盛阳衰,所以要救先天阴脉就要打开病人体内的先天阳脉。”天闲背书似地道。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废话,问题是我翻遍古籍,就是找不到哪些是阴脉,哪些是阳脉。”唐老头气道。 “你翻的什么书?”天闲把布蓝卡的身体翻过来,背对着天闲,布蓝卡才觉得脸上不是那么烫。 “当然是《扁鹊行针篇》、《经脉生克》、《华佗回天针》之类的。”唐老头道。 “那难怪你找不到,你去《阴阳丹士录》,或者《三清企天经》里,一定找的到。”不见天闲伸手,只见衣袖一卷,桌上的银针就消失了不少,接着在布蓝卡身后一拂,布蓝卡雪白的肌肤上就多了一些深浅不一的银针。 “开什么玩笑?那些都是怪力乱神的东西。”唐老头被天闲离谱的针法惊的目瞪口呆。 “笨,什么叫怪力乱神?等你知道什么叫‘神’再来说这个。”天闲自顾自地下针。 不一会工夫,布蓝卡的身上就被扎满了银针。 “好了。”天闲拍拍手,“让她睡一觉,你注意起针就是。” “好了?”唐老头一呆,那天闲硬拖他来干嘛的? “好了,不用奇怪。你得一直在这看着,凡是变成青灰色的就要立刻起出来,我先走了。” 天闲说完就丢下唐老头不顾而去。 本来天闲是可以用别的方法帮布蓝卡的,只不过那样一来布蓝卡的那股先天阴脉所积存的阴气就会被直接浪费掉,正好赵清清因为阳气过剩无法轮回,等刺入布蓝卡体内的那些银针全部变成青灰色后,凝结的阴气该可以化解赵清清的那股纯阳之火吧。 “怎么样了?”第一个迎接天闲的总是花语。 “嗯,没事了,还有点意外的收获。”天闲一笑,没想到布蓝卡居然会是地阴星,聚集的先天阴气和普通人相比简直是天文数字。 夜了,天闲带着花语和谢雅站在宿舍楼后的池塘边。 天闲朝着水面弹出一点肉眼难见的黑点,入水后发出很轻微的吱吱声,紧接着,水面上仿佛水开似的冒起一串泡沫,一条隐约的放出淡青光芒的人影从水面上冉冉升起,真正应了一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找我有事吗?”是赵清清,带着微笑踏波而来。 “清清姐。”谢雅打声招呼。 “是我找你。我想,我已经找到化解你体内纯阳之气的办法了,明晚就可以送你去和令师、令堂相会。”天闲出言道。 “哦。”赵清清在这里一困千年,朝思暮想的就是能离开这里和师父相会,可是天闲的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她一时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只是很平淡地道:“是这样吗?那太好了。” “这次我会和你一起去见三神女,因为有件事我还需要问一下。”天闲又道。 “什么事?”赵清清一呆,难道说天闲和三神女还有什么交往不成? “烈火琵琶的事。我想这事只能由她们自己来解释,我来是让你准备一下,明天晚上就要动身了。”天闲道。 “谢谢你!”住了千年的地方,忽然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赵清清心里很乱。 “好了,我们不打搅你了,告辞!”虽然谢雅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天闲却看出此刻赵清清的心情,阻止了谢雅继续问下去。 三人消失在夜色中,赵清清的表情瞬息万变,真的要离开了,这不是自己一直所想要的吗? 可是为什么心里觉得害怕和惶恐。 无奈地叹息一声,赵清清自己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逗留在人间总是不好,是该离去了…… ※※※ “唐老头,怎么样了?”天闲一早就来找唐老头。唐玲也在,唐老头这会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身旁的托盘里放着很多已经变成青灰色的银针。唐老头眼睛里满是血丝,还不住打着哈欠。 天闲故意整他的,没告诉他起针的规律,害的唐老头只好眼睛也不敢眨地盯着那百零八根银针。生怕一个失神出了差错,若不是后来唐玲回来,恐怕唐老头还要更惨。 “全起出来了?”天闲忍住笑意。本来还以为唐老头最多起三次,每次九根就能把握到规律,没想到居然会一直盯到现在。 “没有,还有九支。”唐老头不敢眨眼睛。他大体已经知道,每次转成青灰都是九支一起,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哦,起完后让布蓝卡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剩下的九支银针算是给你的礼物,对火症、热毒有奇效,至于普通的烫伤烧伤更是不在话下,我走了。”天闲一把将托盘里的九十九支银针一扫而光,等唐老头父女反应过来,天闲已经消失门外了。 “嗯。”布蓝卡发出一声呻吟,同时浑身都爆发出极强的寒流。寒流顺着她的身体,向最后九针所在的位置流去。 知道布蓝卡已经快醒了,唐老头更是瞪大了眼睛。 九支银针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变成青灰色。“起。”唐老头吐气开声,两手飞快探出,以最快的速度朝九支银针抓去,很顺利地起下了其中的八支,到第九支扎在玉枕的银针时,外面忽然响起一声门被撞开的声音,唐老头手一抖,最后一跟银针折断在布蓝卡的玉枕穴中。 “该死的,混帐东西,是谁?”唐老头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的非常难看。因为他已经发觉布蓝卡的心跳越来越慢了,玉枕穴是死穴,也只有天闲那样精通内家真力的人才能把握深浅,不怕下针伤了病人的性命。 “唐老,在下帕拇,前几次是下面的人没礼貌,这次我亲自来请,相必唐老一定会给这个面子的。”一个装束很奇特的人走了进来,一身鹅黄的打扮,头上裹着红色的布条,身上还斜披着一件纱质的坎肩,整个一副古天竺的装扮。 但他身后的那几个人唐老头就太熟悉了,分明是那次来请唐老头去图拉国的黑衣人。 “混帐,你们知道你们害死了一条人命。”唐老头暴跳如雷。这回真的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最后还是没能救的了布蓝卡。 “哦?”帕拇奇怪地反问,视线很自然地集中在了床上俯卧的布蓝卡身上。 “好精美的身体。”帕拇发出一声惊叹,只不过用的形容词很怪异。 “站住,不许过来。”唐玲挡在了帕拇面前。 “小姑娘是唐老的女儿吧。”唐玲和唐老头其实满像的。 “不用你管。”唐玲可不是好脾气的人。 “倒真是唐老的女儿,也这么暴躁。”不见帕拇有什么动作。唐玲忽然发觉在一瞬间,似乎自己和帕拇间的距离那么遥远,明明是伸手可及,却总也够不着。 “可惜,可惜。”帕拇的手抚摩着布蓝卡光裸的背脊,却没有半点猥亵的意思。 抚摩一阵,帕拇又轻轻将布蓝卡的身体翻转过来,再次长叹一声,“确实是帕拇的唐突了,如此佳人竟然因帕拇之过香消玉殒。” “你!”唐玲只当帕拇有意轻薄,气的杏目圆睁,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和帕拇的距离总是有一种错觉,使唐玲有心无力。 “若不是这位姑娘已死,倒真是王妃的最佳人选。”原来这一会工夫,布蓝卡的身体已经变的仿佛是冰块一样寒冷。 “可恶,都是你害的。”唐玲怒道。 “哎,帕拇已经知错了,可是大错已成,我们图拉国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却也无法使死人复活,不然就没必要来麻烦唐老了。”帕拇很歉意地道。 “哼,那我倒要多谢你们看的起我了,不过老夫也没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唐老头没好气地道。 “没关系,我只是奉命请唐老去一趟,至于剩下的事,就不是帕拇能管的了。”帕拇很有礼貌地道。 “我如果不去呢?”唐老头的态度很强硬。 “这样啊?想必唐老还在为这位姑娘的事生气,可是帕拇奉命而来,也是迫不得已,只好先委屈唐老和令爱一下,等到了地方再亲自负荆请罪。”帕拇依然不温不火,“请唐老和小姐。” “是的。”一众黑衣人从进来就一直没动过,到这会儿听到命令才开始有了行动,确实称的上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唐老头和唐玲都在一瞬间发现自己失去了行动能力,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黑衣人架上一驾奇怪的飞行器,圆圆扁扁,很像飞碟,完全不符合现代的空气力学理论,但速度却快的惊人,刚一坐下,唐老头就从窗口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羊城…… 最新全本:、、、、、、、、、、 第二十二章 阴极阳生 不说唐老头父女,再说天闲离开后的事。/.qВ5/ 离开后天闲没做任何停留,就回到自己的住处,叫上了花语和谢雅,让花明心留下,如果除玉蟾或是别的什么人来找就让他们过几日再来。 然后天闲就带着从布蓝卡体内起出的九十九跟银针破开一顷碧波,来到水底。 来到赵清清往日的住处,本来依除玉蟾她们的意思,是想让赵清清住到上面去的。可是后来赵清清嫌不方便,而且她终究是鬼,很讨厌阳光,所以才坚持又回到这里。 暗星被天闲打发之后,这里也恢复了平静。赵清清是古代的大家闺秀,绝对是典型的贤妻良母,这里被她收拾的一尘不染。 “清清姐。”谢雅看到赵清清坐在一张秀榻上发呆。 “哦,时间过的这么快?”赵清清起身相迎,笑容里带着不舍。 “赵清清,你准备好了吗?”天闲感觉不是很好,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嗯,其实也没什么要带的,何况我又能带上什么?”赵清清露出一种落寞的表情。 “那好,请坐好,我替你补足阴气,”天闲点点头。 “麻烦你了。”赵清清在天闲面前盘膝坐下,透明的身影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太阳之数九,太阴之数八,阴阳相生,阴灭阳绝。去!”从天闲挥出的袍袖里飞出数点微小的青芒。 赵清清透明的身体一震,那八点青芒停了下来,似乎浮在了空中,正是八枚青灰色的银针。 赵清清仿佛遭遇到极大的痛苦,表情扭曲变形,不停地在银针落点有红色的火焰爆出。 “不要紧吧?”花语有点担心。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经过一番挣扎,赵清清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八枚银针恢复了原本银白的色泽,慢慢褪了出来,掉落在地上。 “语姐,小雅,替我看住肉身,我去去就回。”天闲一把抓住赵清清的手,不等赵清清有所反应,就已经被从天闲的体内分出的一个透明的人影带着飞起。 很快两人就站在了云头,朝下俯瞰,地面的景物正在飞快地朝后退去。 “我们这是去哪?”这种体验是赵清清从来没有过的。 “昆仑山,瑶池。”天闲眼睛看着前方,刚才那个圆形的飞行器怎么那么熟悉? “瑶池?是传说中的仙境?”赵清清奇怪地问道。 “对,你师父是修练有成的女仙,最后必然是在那儿。”圆形的飞行器已经消失了,天闲回过神来。 两人的飞行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已经来到一片群山之上,只可惜群山的郁郁葱葱早已不再,到处都是人为的破坏。 “这里就是昆仑?”赵清清很失望。 “是,也不是。”天闲东张西望地找着什么?“什么意思?”赵清清不明白。 “很快你就知道了。”天闲神秘地道。 天闲所说的昆仑是大罗仙界的昆仑山,而人们口中说的昆仑真正的名字是影昆仑,那是在大罗仙界帮助下建立起来的太古文明之一。 拉着赵清清来到一座山峰的正上方,冲着虚空大声道:“吾乃北斗第八星,天闲星灭世法则星君,今日何人当值?” “原来是法则星君,好久不见,今日本官当值,自当年洪荒一别,星君可好?”虚空里响起一个声音回应天闲,接着云上出现一座和下面的山峰一样的高山,只是四周明显的一片青翠。 “还好。”天闲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赵清清踏上云桥,云桥的另一端,站着的是一身金甲的神将。 “星君已经有千多年没来我们昆仑了吧?”金甲神笑着和天闲寒暄。 “是啊,当年的事之后,人间一直没有需要黑暗法则的事,我自然也就难得下界了。”天闲以前在天外就是个闲人,上自玉帝天尊,下至森罗小鬼,只要是有点年岁的,都和他很熟。 而这昆仑的守门者就更特殊了,随着人类科技的发达,昆仑也越来越不太平。这些守门的金甲神也是契约者,只有他们才能真的完全不被人间的繁华所迷惑,否则哪个守门的金甲神忽然来了兴致,下到人间去转一转,此刻没准就会有凡人闯进来,昔日那些所谓的误入仙境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有事,回头再聊吧。”天闲心里不大舒服的感觉更明显了。 “也好,请。”金甲神让开一条路。 “这里好美!”赵清清感叹道,和刚才的昆仑不同,这里才像神山胜境。 “你以前来过昆仑吗?”天闲边走边问。一路上虽然有不少人对两人投以询问的目光,但却没人阻挡。 “没有,我一直和师父留在中原,二十多岁就死了,哪有时间来这里。”赵清清回道。 “难怪,若在千多年前你来过,你就会发现,其实人间的昆仑是和这里一样的,可惜现在……”天闲有些遗憾地道。 “到了。”天闲忽然停住脚步,眼前一座华丽庄严的神殿,内外不停有使女进出,殿上三个大字:神女殿。 “是清清吗?”很和蔼的声音,不过天闲却一点都不吃惊,在这昆仑仙境的人,若连未卜先知这点神通都没有,那就不配叫神仙了。 “师父!”天闲身后的赵清清扑到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怀里,一别千年,其间的辛酸可想而知。 “孩子,苦了你了。别哭,让师父好好看看,这么久,你躲到哪去了?”中年妇人是杜二娘。 “师父,师父。呜,我娘呢?”赵清清语不成声地问道。 “哎,孩子,你娘不知轮回到哪里去了,这种事我也不清楚。”杜二娘道。 “师父,师父。”赵清清一个劲地哭道。 “别哭了,客人还站着呢。星君,里面请!”杜二娘到底是久经风浪,很快就发现自己失了礼数。 “二娘当知我的来意吧?”天闲被杜二娘让到正厅。 “这,此事我也不便多言,且等大姐回来吧,她去王母处商议人间最近发生的事去了。”杜二娘似乎不便多言。 “也好。”天闲不在意地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使女们如同流水一般不停端上来那些水果什么的,在这里,反正是不会有烟火食的。 “二妹,听说清清已经回来了?”门外心急火燎地冲进来一个红娘子,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红,就是行动举止也是风风火火。 “大师伯。”赵清清那边早就迎了上去。 “是清清,是清清!你不知道,当初你失踪后我们找的你好辛苦。”公孙大娘道,她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了。 “大姐,还有客人呢?”后面又进来一个和公孙大娘截然不同的女人。公孙大娘是火,那她就绝对是冰。 “哦,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公孙大娘正起身子。 “大娘,我来的目的不用我说的,我想听几位的意思?”天闲直接切入正题。 “大姐,要我们回避吗?”杜二娘问道。 “不用了,我想请星君替我解决,我们姐妹不想再入人间了。”公孙大娘的表情变得很快。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这种事算是**,天闲不方便用心神之眼查探。 “我不想再提了。”公孙大娘很伤心的样子。 “这样,那……”天闲有些为难,如果不知道原因,那么就无法判断诺基是否真的恶贯满盈,那样就只能当成契约委托来处理了。 “星君不必为难,我们姐妹知道规矩。当年我们姐妹的丹室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我愿以一身积蓄相赠。”公孙大娘道。 “这,大娘何必这样?”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天闲和瑶池的王母、太虚、元君也有过一段交情。 “当年的事很难判断是非。可是,那些弟子的血不能白流。”公孙大娘道。 “也罢,你们自己斟酌吧。”天闲再次祭出法则天平,背过身去,这算是给她们一个机会吧,这样公孙大娘可以将诺基的罪行也算在其中,而不必担心被自己看破。 “谢谢。”公孙大娘知道,这已经是天闲的最大让步了,三界之中,能够不遵各自地域限制,而拿其他神界大神问罪的只有这些契约者。 而诺基在勇者之国的地位绝不等闲,如果真的付出,恐怕加上三女的元神才够。 “好了。”法则天平终于恢复了平衡,天闲没有细看,一抖袍袖将天平收起,“我走了。” “谢谢星君,公孙一定会遵从自己的诺言。公孙错过一次,希望能由星君挽回。”公孙大娘冲着天闲的背影道。 当年她和诺基的关系有些暧昧,也不是那么容易说的清的,总之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烈火琵琶的用法和奇特之处告知诺基。 “我相信你们。”天闲头也不回。他不知道三女使许了怎样的代价,或者真的是诺基罪恶滔天吧。 “三妹,委屈你了。”看着天闲消失,公孙大娘忽然道。 “大姐,你知道?”一身白衣的顾三娘很吃惊的样子。 “为什么不知道,其实你们都知道。当年的事,诺基和我们都有错,我的事却要你们……叫我……”公孙大娘似乎很是感动。 “大娘,我们当年就有过誓言,不求同生,只求共死,生当永伴,死亦不弃,三女同事,生生世世,若不是我太固执,或者不会弄成这样。”顾三娘气嘘着道。 “哎,说这些干什么?星君已经尽力了,也不会辱没了我们。”杜三娘笑着来劝慰。 原来刚才三女在想尽办法也不能平衡法则天平的情况下,竟然不约而同地加上自己为代价,才真的使法则天平恢复了平衡。 “星君留步!”天闲要离开西昆仑时,一个稚嫩女孩的声音叫住了他。 “哦,你是谁?”眼前的女孩大概是升天不久,明显还带着几分凡俗的气息,对着天闲也很是害羞,眼神总在躲躲闪闪的。 “我,我是王母的奴婢,王母让我来请星君去瑶池。”小姑娘胆怯地道。 “哦,谢谢你了。”天闲一笑,这女孩倒也有趣,大罗仙界有这种人还真是异数。不过印象中,天闲虽然和王母打过交道,但天闲一向对吝啬的王母没什么好感,两人更谈不到深交。 “请,请,星君,跟,跟我来,来吧。”天闲的笑容更让这女孩手足无措,忙低下头,不管天闲有没有跟着,掉头就走。 天闲摇摇头,好糊涂的女仙。 “星君,一向可好?没想到一向悠闲的天闲君也有忙碌的一天。”天闲刚到瑶池,王母已经迎了出来。 “王母,找我来有事吗?”天闲笑答。 “不是我找你,是娘娘找你。”王母的话让天闲很吃惊,在瑶池还有能让王母尊称为娘娘的人吗? “不错,是我找你。”这次出现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 “斗姆?北斗第八星天闲见过斗姆。”天闲难得恭敬地道。 “天闲,你跟我来。”斗姆说着转身走了回去,即使以王母之尊,也不敢逾越。 说起来这斗姆可能知者不多,但说到她的几个儿子,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斗姆年轻时人称紫光夫人,后来一共生下九个儿子,他们就是,勾陈星玉皇大帝,北极星紫薇大帝,以及北斗七星,因此紫光夫人也就成了今日的斗姆。 可是自从紫薇大帝离开九天而升入天外后,已经很久没看到斗姆的行踪了,这次却是为啥出现呢? 天闲和北斗七星私交甚好,对斗姆自是不敢怠慢,而王母则是斗姆的儿媳,当然不敢逾越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斗姆,当年星帝带群星升入天外后,斗姆就踪迹全无,星帝很担心呢。”天闲跟着斗姆来到内堂。 “天闲,今天见到我的事不要告诉他们。”斗姆心事重重,“哎,其实以北极的修为,恐怕早就知道了。天闲,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不告而别?” “不知道,我是后来才被星帝带回星神殿的,不清楚以前发生的事。”天闲回答道。 “哎,天闲。你知道身为母亲最痛心的是什么吗?”斗姆问道。 “不知道。”天闲回答得很干脆,对着斗姆也没有必要作假。 “身为母亲,最痛心莫过于看着亲生儿子手足相残而无力阻止。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北极和勾陈的宿命既是如此。北极离开了九天,虽然暂时避开了和玉皇的冲突,但却因为那种超然而更遭玉皇之怒,他们之间迟早会有个了断的。”斗姆说出了让天闲为之震惊的真相。 “那斗姆找我来做什么?”天闲疑惑地问道。 “天闲,我知道你已经取回法则天平,我希望,必要的时候。你可以阻止他们兄弟手足相残。”斗姆很慎重地道。 “什么?”天闲被吓的不轻,“斗姆,你该知道,这种事,我,我不好过问的,您老为什么不亲自……” “你不明白,若我出面,如果能做到完全公正还好,否则只要有一点失误,那就有百害而无一利,偏偏我不能保证到时能处理的面面俱到。”斗姆道。 “那,好吧。”天闲的老毛病又犯了。对于他真心尊重的斗姆,天闲哪说的出拒绝的话? “这是我的信物,必要时希望他们还能认的吧。”斗姆递过来一面宝印,等天闲刚一接过,斗姆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斗姆,斗姆!”天闲忙呼唤着。 “不用叫了,斗姆已经走了。在玉皇和北极真正和好如初前她是不会在一处滞留太久的。” 王母被天闲的声音惊动,进来发现斗姆已经不见了。 “哎,王母,我告辞了。”天闲没来由地背上这么个包袱,自己还莫名其妙。 “我不送你了。”王母同样在发愁,毕竟玉皇是她的丈夫啊。 “这趟来……”离开南天门,天闲晃晃悠悠地朝精英学院而去,脑海里各种思绪纷至沓来,搞的天闲一脑袋糨糊。 “不管它了。”不管再怎么晃悠,天闲飞行的速度都是惊人的,转眼精英学院就在脚下,天闲化作一点流星,割裂云海向着池塘中投去。 “呼。”回到身体里的天闲吐出一口长气,惊动了正在假寐的谢雅和花语。 “清清姐的事怎么样了?”谢雅第一句话就是问赵清清的事。 “她没事,先上去再说。”天闲道。 “哎呀,你们这几天跑到哪去了?出事了!”刚回到宿舍,花明心就劈头盖脸地冲着天闲一阵数落。 “什么事?”搞什么,真当这里是会议室啊?一眼看下去,吴佩、马易、吕凉、柴文、朱丝、除玉蟾,一个个都很严肃地看着自己。 “布蓝卡老师失踪了。”出声的是除玉蟾。 “那怎么样?”天闲不明白,布蓝卡和自己又没什么交情的。 “同时失踪的还有唐玲父女。”接话的是花明心。 “还是不关我的事。”天闲懒懒地道。 唐老头闹失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天闲可没工夫跟着他满世界的跑。没准唐玲和布蓝卡都是被他给拐跑的。 “知道不关你的事,找你帮忙不可以吗?因为这次的事太离奇了。”除玉蟾对天闲事不关己的态度大发娇嗔。 “可以,那你们明说找我帮忙就是了。”天闲委屈地道。 自从花语和除玉蟾她们接成统一战线后,反正他的日子是没以前那么好过了。 “你走后一连过了两天,布蓝卡老师还是没去上课,小文就想去唐老那看看,到了那才发现那里空无一人,而且有强烈挣扎过的痕迹。最重要的是,布蓝卡老师浑身冰冷地躺在病榻上,若不是后来明心姐发现布蓝卡的大脑还有一点活动的迹象,恐怕早就送殡仪馆了。”除玉蟾道。 “怎么会有这种事?布蓝卡的尸体呢?”天闲问道。 “什么尸体,人还没死呢。”气的除玉蟾劈手丢过来一个抱枕。 “嘿。”现在好像众怒难犯的样子,天闲很识相地摸摸鼻子。 “布蓝卡老师就在这。”花明心插言道,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谁也想不到布蓝卡会在这里。 原本天闲的睡床上,一具动人的**正紧贴在柔软的褥子上。 虽然已经没有了呼吸,但雪白的肌肤却弥补了没有血色的遗憾,仿佛是睡梦里的白雪公主,叫人不忍亵渎。 布蓝卡的身上穿着花语的黑袍,更衬托出皮肤的细腻白皙,而且给人一种随时可能醒来的感觉。 “心跳还有吗?”天闲侧头问吕凉,这里只有他是专家。 “没有。”说到自己的专业,吕凉是不会结巴的,“我试过所有的仪器,除了脑电图,一切都没反应,而脑电图的运动幅度低的离谱,若不是明心小姐,我几乎没法察觉。” “是吗?不对啊。”天闲在布蓝卡的颈动脉,手足动脉处探了探,虽然摸不到心跳,但感觉布蓝卡的生命还是保持着一种韵律啊。 “奇怪。”天闲又将手放在布蓝卡的印堂和玉枕处,还是没有反应,不过玉枕穴似乎特别的冷。 “我检查过了,只有心脏处还有一点温度。”花明心道。 “哦。”天闲的手放在布蓝卡的玉枕穴没有拿开,若有所思地沉吟良久,忽然下了决心道:“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起!”接着就看到天闲在布蓝卡玉枕处的两指一并一翻,手中就多了一只折断的银针,这只银针已经完全从银白色变成了雪白。 与此同时,布蓝卡呻吟一声,翻身就坐了起来。 “我怎么在这?”布蓝卡四周张望着。 “天阴,欢迎来到人间。”天闲说出让花语等惊骇不已的话。 现在布蓝卡其实已经在天闲的帮助下继承了天阴星之力,只是她现在自己还没有发觉,不过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运转,迟早布蓝卡会觉醒的。 “你是天闲?”布蓝卡看着天闲道。 “不错。”天闲点点头。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布蓝卡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这事说来话长,等我慢慢告诉你。你先收拾一下,出来到大厅再谈。” 弄了半天,天闲才算将事情交代清楚。 原来布蓝卡本就是地阴星转生,所以体内有那么浓郁的阴气,当时最后的关头,银针断在布蓝卡的玉枕处,使的布蓝卡的识海不停受到阴气袭击,从而将困在其中的夙世记忆释放出来。 同时因为三十六天罡不全,所以天闲干脆让布蓝卡升上一级,变成天阴星。 比起布蓝卡这区区二十多年的记忆,那份记忆的内容实在太庞大了,以至于布蓝卡一时反而忘却了在人间的事。 “那唐玲呢?”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布蓝卡想起唐玲来。 “我正要说呢,我找到一份唐老实验室的录像,很奇怪,你们看看。”柴文是寻踪觅迹的高手,哪怕一点线索也瞒不过她,何况这么明显的东西。 打开电脑,录像的内容正是那帕拇和唐老、唐玲对话的全过程。 看到帕拇在自己**的身体上来回抚摩,布蓝卡气的杏眼含煞,差点没把吴佩的电脑给砸了。 到最后唐玲明显奇怪的动作,每次都是在帕拇面前一点的地方出手,偏又慢的惊人。 “咫尺天涯?这是东方古楼兰的技艺啊?”对这些老掉牙的东西,天闲太熟悉了。 “什么意思?”别人可没天闲的岁数,即使是地阴星也不清楚。 “‘咫尺天涯’是一种武功,它可以利用人身的不同动作,使人产生距离的错觉,从而给人一种明明在眼前又碰不到的感觉,其中含有部份催眠术。”天闲解释道。 “听起来很简单啊。”柴文道。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难了。人是一种依赖与习惯感觉的动物,所以只要能把握到他人的感觉习惯,就可以做到这一点。问题在于,各人习惯不同,你怎么能在见面的一瞬间就能把握到?”天闲解释道。 柴文虽然家学渊博,可惜九华不收女弟子,使的柴文虽然有很高的天赋,却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 “那个圆盘是什么?飞碟?”细心的吴佩发现了门内露出的一点模糊影子。 “嗯,放大点看看。”天闲心中一动,通过画面的切换,重组,那圆盘终于被拉到前台,确实和传说中的飞碟一模一样。 “外星人绑架事件?”想像力最丰富的朱丝第一个叫起来。 “不对,是太古时沉没的太平洋第六大陆,姆大陆的交通工具。先是古楼兰,现在又是姆大陆,怎么出现的都是早该灭绝的文明。”天闲神色凝重地道。 当年那些远古文明中有不少就是他参与毁灭的,怎么可能又出现了,不久前水傲等人又提到阿特兰提斯等大陆的重新浮现。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那些黑衣人好像就是在医院闹事的那帮人。”吕凉注意的是架走唐玲的黑衣人。 “图拉国的背景不简单哪。”天闲饶有深意地道:“希望糊涂的人不会太多。” “大师兄,那我们快想办法救唐玲啊。”吕凉急道。 “你和唐玲什么时候这么要好,我怎么不知道?”天闲眼一翻。难得书呆子有开窍的时候嘛。 “我,我只是因为她现在是院长。”吕凉不认账。 “是吗?”难得有机会抓到吕凉的这种事,天闲拉长嗓子。 “你别老欺负老实人。”打抱不平的人来了,是花明心。吕凉虽然年轻,但在医学上的造诣确实不凡,虽然不能和花明心这怪胎相比,但也是很杰出的了。 “哪有,我不是正在商量怎么救人嘛。”天闲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真不该管花明心的闲事,弄到现在都来和自己作对。 最后商量的结果,天闲以绝对的少数票被淘汰出局,不过去救人的事却一定不能少了他。 “为什么我一定要去。”天闲被花语和布蓝卡架上了飞机,很不甘愿地在嘀咕。 飞机的速度实在是很慢,比起天闲的飞行速度来,确实够的上蜗牛了。天闲很无聊地冲机舱的窗口朝下张望着。 “语姐,最近有没有我那个挂名师父的消息啊?”虽然跟水傲没大没小,但天闲还是很关心水傲的。 “没有,怎么了?”花语奇怪地反问道。 “哦,没什么。”天闲是因为阿特兰提斯出现的时间上太巧合了,所以难免有点担心。 “下面就是图拉国的领土了。”机舱的扩音器里响起驾驶员的声音。 “准备一下,到人家的地盘了。”花语提醒还在出神的天闲。 “知道了,要换衣服的只有布蓝卡,我们俩无所谓。”天闲一震回过神来。 图拉国是典型的复古式国家,民众的装束都是典型的古人装扮,以宽松为主,偏偏布蓝卡一身紧身衣,所以天闲才这么说。 “知道了。”布蓝卡早就有准备,在紧身外套上加了身花语的黑袍。 ※※※ “这里倒真有点回归自然的味道呢。”天闲笑着说道。 走在图拉国的大街上,这里绝对没有排出废气的机动车辆,唯一的交通工具是一种很像马的生物,幸好图拉国是个不大的岛国,不然日子还真难过。 到处都是各种奇特芳香的植物、花草,人们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小贩的吆喝声使人有种回到法老王统治时代的感觉,总之到处都透露着淳朴和繁荣。 “这里好美,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来这里定居。”布蓝卡发起花痴来。 “是挺美的。”比较起来,花语就含蓄多了。 “好熟悉的景象,在哪里见过呢。”天闲不同于两人的感慨,还在绞尽脑汁思索着。 “拐过这里,应该有一处铁匠铺才对。”天闲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现在是什么时代?”布蓝卡被天闲的话引的笑出来。铁铺?现在铁匠能干嘛?打锄头吗?还是做钉耙? 可是接下来看到的却使她却笑不出来了,拐角处传来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布蓝卡忙跑了过去,真的,在拐角处俨然是一处铁匠铺。 “不可能,不可能。”天闲显得很慌张。打铁的那个大汉还是当年的那个人,无论是样貌,还是神态,一点都没变。 “这里是阿特兰提斯。”天闲沉声道,语音带着颤抖。 无论怎样神通广大的人,如果亲眼看到被自己所毁灭的世界、生命,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一切都没有改变,说不恐惧那是不可能的。 “天闲,你来过这里吗?”花语发觉天闲明显的不对劲,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你不明白,这里是被我亲手毁灭的阿特兰提斯。”天闲的脸色煞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怪这一切会如此的熟悉,那些人的脸上依然带着虚假的满足,这正是被阿特兰提斯统治者们所操纵的样子。 当初也正是因为阿特兰提斯统治者制造这种虚假的繁荣和完美来欺瞒天下人,才引来阿特兰提斯的毁灭。 可是当初天闲明明已经和西方的契约神一起把阿特兰提斯沉入了海底,为什么会在这么久后又再次出现呢? “打铁的,替我把这马蹄钉好。”一个洪亮的声音,清脆中带着沙哑和不快。 “哎哟,是大姐啊,又谁招你了?”打铁匠的声音也不小。 天闲再次退后一步,险些坐倒。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这一幕是他当初第一次来阿特兰提斯时所见到的,也是因为那女孩,他才下定决心毁灭了阿特兰提斯。 “别提了。”那女孩豪爽地拿起铁匠的酒壶,以一种只有男人才有的粗犷将酒灌了下去,因为灌的太急,小瑶鼻和丹唇之间有不少酒液渗出,流的到处都是。 “最近收获如何?”铁匠停下手头的活计,来帮这女人钉马掌。这两人的脸上都缺少阿特兰提斯人民那种特有的满足感。 “没有了,最近都怕了姑奶奶,没人敢再来了。”女人放下酒壶,粗鲁地用衣袖胡乱抹了几把。 “我说大姐,小心你真嫁不出去。”铁匠带着玩笑地口气道。 “那我不管,想做我的男人,当然要比我强才行。”女人丝毫不在乎地道。 “好了。”铁匠的手脚非常快,说话工夫已经替那女人的坐骑换上了马掌。 “谢了,给你!”女人把酒壶丢了过去。 “没了?你也太能喝了。”铁匠苦着脸道,那可是他一周的份量啊。 “呵呵。”一串银玲般的笑声伴随着蹄声消失在远处。 女人一转脸的刹那,天闲看清了,还是那个娇憨的女孩啊。当年的天闲是绝对不会被任何东西所牵伴的,但今天不同,花语的陪伴,苗秀的别样温柔,除玉蟾的深情,谢雅动人的娇躯,天闲的心不再冷漠,也终于明白那为何他在毁灭阿特兰提斯时觉得心中难受。 笑容依旧灿烂,声音依旧甜美,可是,一切真的没变吗?当年是自己毁灭了她的家乡,曾繁荣一时的阿特兰提斯啊。 “天闲,你来到这里后就不大对劲了。”花语对天闲的了解,使她很容易就发现了天闲的异常。 “语姐,问你一件事。”天闲很慎重地道。 “什么事?”天闲的态度是少有的庄重,对花语,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被你亲手杀死的人再次出现,你会有什么感觉?”天闲问道。 “那要看我当年做的对不对。”花语隐约猜到天闲所指,想了想才道:“若是我做的对,而对方还不改当年的取死之道,我会再杀他一次。” “取死之道。”天闲念了一遍,脸上的惨白褪去,“对,当年我没有做错,若阿特兰提斯的统治者还是那样,我宁可再次毁灭它,不过这次我不会再伤害她了。” “出来。”天闲的声音忽然一顿,冲着身后喝道。 旁观者清,花语的话如暮鼓晨钟打在他的心头,将天闲从迷雾中唤醒,不管命运如何重复,只要自己没错,又有什么可畏惧的,恢复了清明的他很快就察觉身后鬼鬼祟祟的人影。 “大,大师兄,是,是我。”人群里躲躲闪闪的吕凉探出头来。既然被天闲发现,他也知道躲不下去了。 吕凉为了掩盖身份还真花了不少心思,从头到脚都裹在了头巾里,做一副阿拉伯酋长的打扮,这么热的天也委屈他了。 “你怎么来的?”星宗尤重规则,走时天闲曾交代吕凉留下的,以吕凉的性格,不该这么胡来的。 “我,我。”吕凉又说不出话来了:“我,我是躲,躲在,机,机舱里跟来的。” 吕凉的头更低了。 “算了,天闲,来都来了。”花语比天闲更细心,早就看出吕凉对唐玲的那份特殊的情感。 “吕凉,我不是不知道你对唐玲的意思,不过规矩却不能不讲,这次回去,你自己去总部请求处分。”天闲道。 “谢谢大师兄。”天闲这么说,是同意吕凉留下了。至于去总部请求处分,吕凉是个书呆子,谁都知道,也没人会难为他。 “好了,先找地方住下吧。”天闲依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一家旅馆,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就是在这儿碰到的她吧。 “几位?”店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长着一副波斯人的相貌。鼻子很高,一双眼睛是很浓的蓝绿色,迎上来的脸上满是笑容。 “三间客房,顶楼的。”天闲道。 “客房三间,顶楼!”掌柜唱个肥喏,自然有身着诱惑纱衣的女侍来给天闲等人带路。 “天闲,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一路上所见的客人,基本个个都是满脸横肉的那种,淫亵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恨不得将花语和布蓝卡扒光的意思。 “你们会知道的。”天闲没有正面回答。 前面的女侍给人一种很妖艳的感觉,因为图拉国所处的位置是热带,比较炎热,所以图拉国的人穿的都很少,女侍身上的纱衣只够勉强遮体,特别是圈在腰上的围巾随着步履的起伏不停露出半截粉腿,充满诱惑,反正吕凉的眼睛是早就不敢朝地上看了。 很快来到顶楼,这里就清净多了,迎面走来的正是刚才在铁匠铺那举止豪放的女人,女侍很恭敬地冲着那女人行礼:“依娃小姐。” “嗯。”依娃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带着好奇的目光从花语、吕凉、布蓝卡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天闲的脸上,露出一副思索的眼神。 “你,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嗯,可能刚才在老铁匠伊万那里吧。”天闲笑道。 “不是,是更早前。伊万,你怎么知道铁匠的名字?”依娃忽然抓到了天闲的语病。 “哦,”天闲发觉说漏了嘴,忙掩饰地咳嗽一声道:“我是刚才听人叫他的。” 说着已经催着女侍快走,依娃远远看着天闲消失在拐角,眼里的迷雾更浓了。 “小姐!”把四人带到了房间,天闲叫住了女侍,一翻手变出一枚漂亮的绿宝石,“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 “当然有啊?”女侍看着宝石的眼神明显在放光,“我们图拉国什么都有。喏,这是城里的地图。”女侍递出一张地图,“过几天的庆典皇宫也会开放,到时候那里会最热闹的。” “谢谢你,对了,胭脂楼还在吗?”天闲把宝石递了过去,女侍的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女侍似乎害怕天闲反悔,忙将宝石捏在手心。 “当然在,怎么,其实先生不用去那里,这里就可以让你满意的。”女侍抛个眉眼。 “你先下去吧。”天闲冲花语打个眼色,女侍恍然大悟,应声退了出去。 “好啊,你那是什么意思?”天闲最后的眼神没能瞒过花语。女侍前脚刚走,花语就冲天闲问起罪来。 “嘿嘿,不是怕她怀疑嘛!”天闲打哈哈。 “你说不说?”花语赌气地道。 “别生气嘛。”天闲抱住花语。 “不要,天还没黑呢。”花语的呢喃声响起,隔壁的布蓝卡和吕凉本想出门的脚步不约而同地打住了。 最新全本:、、、、、、、、、、 第二十三章 胭脂楼 女侍摆弄着手中的绿宝石,不住转换角度反射着阳光,越看越爱,一不留神在转角处却撞上了人。\、qΒ5\ “对不起,对不起。”女侍忙低着头道歉。 “告诉我,刚才那个人问你什么?”是依娃。 “依娃小姐?嘿。”女侍听到依娃的问话,发出神秘的一笑,“还有什么,当然是胭脂楼的事啊。” “哼!”依娃闷哼一声掉头就走。 女侍呆住了,不会吧,依娃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吃醋的小媳妇。以依娃的家世,背景,样貌人品,在图拉国绝对是掰着指头数的过来的,而且依娃的心高气傲更是出了名的,怎么会为一个陌生人生气呢? “你要带我去胭脂楼?”被天闲痴缠了一下午,天一黑天闲居然拖着花语提出这样的要求,花语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快点,趁那两个没发觉。”天闲打开了窗户。 图拉国的夜晚很热闹,奇怪的是这里似乎用的不是通常的电灯,而是一些像宝石一样的东西。 “好吧!”花语很委屈地道。 两人的身影仿佛一缕轻烟,落在繁华的街道上,可是这些人都没事似的继续朝前走,麻木的心灵使他们不会为任何事感到吃惊。 “你来过这里吗?”看着天闲翻街过巷地穿梭在交错的街道中,花语觉得很吃惊。 “我看过地图。”天闲道。 “真的?”天闲今天一直缠着自己,哪来的时间看地图? “到了!”天闲在一处莺声燕语的地方停了下来。 门上那发光的胭脂楼三字不知是什么做成的,门前则是几个古装的美女,给人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欢迎光临。”几位小姐很热情地打着招呼,天闲微微一摆手,挽住了花语的手臂。 一进门,和外面的古色古香成一种鲜明的对比,这里绝对是最豪华的大都会赌场。 “在外面看不出里面居然这么大?”花语在天闲耳边低声道。 “还有更吃惊的,这里二楼是舞厅,三楼是歌厅,地下室的雅座有表演,根本就是变相的妓院。”天闲张望着四周,好像在找人。 “那你还来!”花语气道。 “如意楼还不是一样。放心,有了你们,庸脂俗粉我哪会看的上眼。”天闲忽然眼睛一亮,跟着前面一个女人的背影朝地下室走去。 “站住!”女人的背影已经消失了,天闲和花语却被人挡在门口,“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是吗?”天闲一笑,也不勉强,转头去柜台换了几个筹码。 “你干什么?”花语莫名其妙。 “没办法,人家不让我进。”天闲窃笑,本来自己是不打算重复当年的戏码,不过看来不重复不行啊。 “你会吗?”花语和天闲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不知道天闲有这能耐? “当然。”天闲探头张望一通,最后在一张台子前停了下来。那是一张赌色子的赌桌,宝官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 “我押十八点!”天闲拉着花语挤到台前,将手中十万的筹码都下在十八点上。 说实在的,在这赌场,十万一把算不得大手笔,只不过赌色子却押独点,除了输急了孤注一掷外,那就是真是此中行家了。赌大小,那是一赔一,但赌独点那是一赔三十六的局面。 小伙子好像受过训练,一点都不觉得吃惊,点点头:“买定离手。开。” “啊!”一片惊呼,真是十八点,摇色子的宝官也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他从六岁开始接受训练,在十三岁时已经可以自如地控制六粒不同质地的色子了,这次怎么可能出这种差错? “给他!”小伙子定了定神,对身边的侍女道。他认为刚才只是自己的疏忽而已。 十万乘三十六,那就是三百六十万,可是天闲却没有将筹码拿回来的意思。 “先生,您还是押十八点吗?”宝官有些慌张了。 “对,不行吗?”天闲笑得很邪恶。 “当然不是。”保官抹把汗水。天闲表情很轻松,可是他却轻松不起来,这把再出问题,那可就是一亿两千九百六十万了。 宝官屏住呼吸,慢慢拿起宝盒,此刻在他的耳中,只有色子撞击宝盒和他自己心跳的声音。 “好!”宝官将宝盒重重拍在桌子上,他很肯定这次摇出的是一二三,六点。 “开!”旁边的侍女揭开宝盒。 “啊!”还是一阵惊呼,三颗色子端端正正地排成一排,都是六点。 “一亿两千九百六十万。”天闲努努嘴。 一大堆筹码还是押在十八点上,这下可是胭脂楼的最大手笔了,周围的人都聚拢过来,宝官慌张起来。 “怎么了?这么早就停业了?”天闲抬起头。 “我来和你赌,不过这么小赌来得不过瘾,我们赌更大的。”胭脂楼的真正老板,阿特兰提斯的公主,人称“蛇蝎毒娘子”的兰提斯坐不住了。 自从胭脂楼开业以来,在胭脂楼倾家荡产的人太多了。兰提斯从来都不会心软,有几位赌坛的高手则是被她的美貌迷惑而甘心将绝技相授最后败在兰提斯之手,对这些曾经的床伴,兰提斯一样不会留情,所以蛇蝎毒娘子的称号也就不径而走。不过有一点,兰提斯是个讲信用的人,从来没有听说胭脂楼客人赢的太多而发生意外的。 “哦,赌多大?”为什么不是依娃,而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该在最后才出场的吗?天闲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赌你的命,我的人!”兰提斯的面孔被纱巾掩盖着,即使这样,露在外面的身段已经够眩目的了。 “你配吗?”天闲的话叫所有人大惊失色。在阿特兰提斯,身为公主的兰提斯拥有至高的权威,怎么会有人敢说这种话。 “你找死。”赌场的保安就想发作。 “嗯。”兰提斯抬手阻止人群,“那先生要怎么样呢?” “我自问财富绝不比你这胭脂楼少,而且我还没看到你的样子,不知道你值不值得我赌。”天闲冷静地道。 “哦,那现在呢?”兰提斯取下面纱,周围一阵吸气声。 早知道兰提斯是尤物,但每次兰提斯出现都带着面纱,除了一些少数几个人,从来没人见过兰提斯的长相。现在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叫人有种心甘情愿死在她裙下的觉悟,那是将所有人类的美丽都集中到一起的美丽,有东方人的典雅,西方人的妩媚,非洲人的狂野。眼前的兰提斯像一副组合的图画,可惜却少了几分自然。 当然了,这只是天闲的评价,一般人是很容易拜倒在兰提斯石榴裙下的。 “难怪。”天闲看着兰提斯的容貌,自语道。他想到一件事,这是唯一能解释阿特兰提斯没有覆灭的理由。 “先生,现在你以为我值得吗?”兰提斯再次问道。 “不。”天闲摇摇头,把花语拉到身边,“你能和她比吗?” “天闲,你。”花语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天闲给捧出来,脸上一面火红。 花语的出现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刚才花语一直刻意藏身在天闲的身后,此刻被天闲一把拉出来,清秀自然的风华和兰提斯那种冶艳的美丽成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对比。 兰提斯也呆住了,一向自负容貌的她竟然会碰到对手。 “这么说先生不是为了见我来的喽?”兰提斯问道。 “当然。”天闲不在乎地道。 “那你是故意来捣乱的?”兰提斯的媚态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样子。 “没有,本来我只是来玩玩,可是有人说我太穷,不让我进去。”天闲这么小题大做就是想引出兰提斯,不过照当初的戏码还有个人该在兰提斯之前出来的。 “哦?”兰提斯一呆,很快就发现地下室那边的几个人表情不太正常。 “咯咯。”兰提斯的暴风雨来的快也去的快,“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下人们招待不周,我向先生表示歉意。” “那倒不用。”天闲站起身,那天文数字的筹码也不拿,“今天反正是没了兴趣了,改天再来吧。” “先生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今天无论如何我一定让先生尽兴。请!”兰提斯挽住天闲另一只手,不做痕迹地把天闲拉着就走。 天闲呢,本意也是如此,半推半就地跟着去了。 地下室和外面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整个给人一种荒淫大帝后宫的感觉,来往的侍从全都是美貌的少女,身上穿着半透明的丝绸,模糊的乳晕可以看出里面不着寸缕,看的花语整个面红耳赤。 巨大的厅堂里没有任何隔离的东西,一眼望去,只有十个左右的客人,几乎都是沉浸在一堆美女的包围下。 除了一个外,另外的人此刻都在上演着千古不变的戏码,而那个特殊的角色自然引起了天闲的注意。 是依娃,依娃正靠在一张躺椅上,在她四周,那些侍女仿佛是遇到毒蛇猛兽,都远远地避开了。 “先生对她有兴趣?可惜这是唯一的例外,我也没办法。”顺着天闲的目光,兰提斯找到了依娃。 “就这些?”天闲收回目光,看了看四周的女子,虽然都是些美少女,不过没什么特别的,比起花语、除玉蟾之流,或者容貌可以一拼,但缺少了那种独特的气质。 “我不是来逛妓院的,否则也不用来这里了。”天闲冷冷地道。 “哦,那是我误会了,请先生跟我到楼上来。”兰提斯一呆。 原来胭脂楼还有更高的一层,从地下室上去,有一条隐蔽的阶梯通往四楼。 这里不像先前的那些地方,几乎一个人也没有,周围满是一些仿佛玻璃柜的东西,里面有着各种形态的人形雕塑。 “这些是什么?”天闲明知故问。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数万年过去了,阿特兰提斯的统治者还是没能吸取教训。 “先生觉得这些美人雕如何?”兰提斯卖个关子。 “嗯,美则美矣,可惜没有生命。”天闲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关键。 他来这里就是找唐玲的,为了使唐老头不至于乱来,唐玲其实是被藏在这里。一边用唐玲威胁唐老头,另一边又用唐老头的生死威胁唐玲就范,这生意还真是好做。 “天闲。”花语看到两个熟悉的雕塑,是当初暗算除玉蟾的云霞和这次要来找的唐玲。 “嗯。”天闲故作不经意地嗯一声,却暗中示意花语不要惊慌。看到这些东西,以前自己怎么就没在意过,这阿特兰提斯分明也和契约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将人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封印的方式分明就和自己封印真魂的方法相差无几。 眼前柜中的人虽然看似雕塑,其实仔细看就能发觉,她们不但胸部因呼吸而不住起伏,眼睛里更是不停地流露出企求的神色,虽然说离开这透明的牢笼意味着被人蹂躏摧残,但比起在这玻璃柜中无尽的痛苦,她们宁愿选择屈服。 当然也有不同,比如说唐玲,或许是时日尚短,她的目光里是惊恐多于一切。 “先生觉得怎么样?”兰提斯自信地问道。 任何男人对这种诱惑都是难以抵挡的,这里留下的都是极品,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那种绝望的眼神也是他们无法抗拒的,曾有不少自命英雄,可以在她兰提斯的魅力前勉强保持原则,但当看到这些女人时,就会立刻崩溃。 “还好。”天闲不动声色,兰提斯的这种戏码对于普通人产生的诱惑是致命的,但对于他来说,一切还不够,比起古代宫廷里荒淫秽乱的帝王,这里实在太普通了。 “哦?”兰提斯一愣,天闲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没有产生过哪怕一点情绪的波动,至少她没有察觉,难道这世间真有不吃腥的猫?还是因为身边有花语在?但以兰提斯的眼力,她觉得花语绝对是那种表里如一的温柔女子,这点看人的自信兰提斯还是有的。 “先生可能还不知道妙处,请随我来。”兰提斯不死心,她认为或许天闲只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嗜好而已,虽然这种人不多,但兰提斯遇到的也不少了。 在兰提斯的引领下,天闲和花语又上了一层,这里一片空旷,不过地面是透明的,可以清楚地看到脚下的那些女子。 “来这里干什么?”天闲问道。 “先生很快就知道了。”这是阿特兰提斯利用独特的科技所造成的类似神明绝对领域的地方。在这里,被阿特兰提斯人植入控制体的人会完全没有自我。 “啪,啪。”兰提斯拍了两下手掌,慢慢从地面升起两具玻璃棺,正是刚才花语所看到的唐玲和云霞。 玻璃棺慢慢离开地面,朝着天闲脚下的透明地面撞来,出乎意料之外,地面并没有出现缺口,而是玻璃棺整个被留在了中途。 里面的唐玲和云霞却慢慢穿过了透明的地面,仿佛是美人出浴一般的阵势,两具精美的**,出现在了天闲的面前。 云霞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淫荡妖艳,而唐玲却多了一份桀骜。 “天闲。”花语偷偷拉住了天闲的衣袖,她实在不习惯这种场面。 “哎。”天闲无奈地叹息声响起,“没什么特别嘛。” “啪,啪,啪。”兰提斯神秘一笑,再次发出三声清脆的鼓掌声。整个空间忽然开始充斥着粉红色的迷雾。 迷雾里云霞已经开始扭动起身体来,唐玲的却还是咬着嘴唇,紧紧夹住双腿。 “唐玲,为了你爹,你还是好自为之。”兰提斯出现在唐玲的身边。 “你们不守诺言。”唐玲快要哭出来了,当时她自愿被兰提斯控制那是因为兰提斯承诺,只要唐老好好治病,绝不会难为唐玲。没想到兰提斯却一次次得寸进尺,现在居然要她像一个妓女般出卖**。 “咯咯,这怎么能怪我呢,这次的客人对谁都不感兴趣,看来你还是很有魅力的。”兰提斯笑呵呵地道。 唐玲并没有穿透迷雾的本领,她不知道所面对的是谁,如果知道是熟人,恐怕她会更尴尬。 “考虑好没有?”兰提斯催道。 “你……”唐玲的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跌落,无奈地做出生硬的姿态,凄迷的笑容却带给人另一种征服的**。 “先生,你可以试试看,无论你有什么命令,都可以叫她们做,她们绝不会违背的。”兰提斯冲天闲抛个媚眼。 迷雾逐渐淡去,四周变的如梦如幻起来,刚才的粉红雾气本身也有助兴的作用,透明的地面变成了粉红色,反射着诱惑的光芒,衬托出两具**更加迷人。 唐玲忽然面色惨白,她本以为在这里不会碰到熟人,但天闲既然来了,以后她还怎么回去。 “唐玲!”兰提斯的声音很不高兴。 “让她过来。”天闲忽然道,在唐玲的手中,天闲看到一枚戒指,是本该戴在唐老手中的。 “怎么,先生也会心动?”兰提斯妩媚一笑,挥手让唐玲到天闲身边去。 至于那云霞,却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春梦中。 “你父亲的戒指为什么在你这?”天闲顾做亲热地搂住唐玲,声音低的只有唐玲和身边的花语可以听到。 和天闲的亲密接触,使的唐玲浑身都泛起一阵潮红,此刻的她早就没了平日里的强悍与刁蛮。 “父亲说,它可以和外界联络,但我一直被困在玻璃棺里无法使用。”唐玲低声道。 “嗯,对了吕凉也来了。”天闲作势在唐玲的耳垂上亲了一口。 “他?”其实唐玲和吕凉两人一个是嘴硬,一个是胆小,不过倒确实郎有情,妹有意,听到吕凉来了,再看看自己的样子,唐玲禁不住一震。 “放心吧,我不会和吕凉说这件事的。”天闲安慰唐玲,“知道你爹被关在哪吗?” “不知道,不过该在皇宫里。”唐玲不动声色地取下手中的戒指,趁着回吻天闲机会将戒指塞到天闲手中,“父亲身上有一个发讯器,这枚戒指可以接受到信息的。” “好!”天闲点点头,长身而起,“没什么意思,都是些庸脂俗粉。” 看着天闲和唐玲的亲密,原本兰提斯还以为大事有望,却没想到天闲居然说变脸就变脸。 “看来这阿特兰提斯的胭脂楼也是名过其实,真是无趣得很,无趣得很哪。”天闲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先生。”兰提斯的声调有点变了。 她是开赌场的,绝不允许一个这么厉害的高手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本来她还想将天闲收为已用,不过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换一个方式了,阿特兰提斯的真正实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庸脂俗粉?那我呢?”是依娃,不知什么时候,依娃也到了附近。 “你?”依娃不可否认是个很美的女人,不过她太习惯做男性的装扮了,特别是那种大大咧咧却又很自然的动作,对天闲来说,若不是因为过去的记忆,依娃对男人实在没什么诱惑力。 “不行吗?”依娃甩开外衣,里面也是和兰提斯类似的装束,那是充满女性温柔的阿特兰提斯传统服饰,搭配上依娃独特的刚毅,形成一种截然不同的魅力。 “现在呢?”依娃微微侧过身子,卖给天闲半边娇躯,奇怪的站立方式使她的裙摆下暴露出一条美腿,裙摆飘动下时隐时现。为了加强效果,依娃还故意冲天闲挤了一下秀目。 “依娃你?”兰提斯吃惊不小。依娃和兰提斯前从小就很要好,所以依娃才能这么在阿特兰提斯肆无忌惮而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我在想,现在姑娘一定在说:‘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只要一过来,我一定要他好看。’”天闲好笑地道。 命运真得很奇怪,以前是这样,经过这么久了,依娃的花样却还是没有变。只是不知道这次的结局会不会变? “你!”天闲说的正是依娃心中所想,露出吃惊神态的依娃流露出不设防的娇憨。 “走了,走了。”天闲哈哈一笑,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原来依娃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轻轻挽着花语,仿佛行云流水,毫无牵绊地,天闲消失在门外。在走过依娃身边时,天闲恶作剧地在依娃的粉脸上捏了一把,引来一声惊呼。 “哈哈,依娃,你还是保养的那么好。”天闲的声音渐渐消失。 兰提斯和依娃急忙快步追出,可是所有人都没看到天闲出来。 站在吵嚷的大街上,依娃揉着刚才被天闲捏过的地方。她该很讨厌这种行为才是,为什么会有种欣喜和熟悉的感觉,似乎这一幕曾经发生过。 “天闲,你和那个依娃到底是什么关系?”回到旅店,花语问靠在床上的天闲。 “也没什么,可能是一个老朋友。”天闲道。 “老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花语已经不是那个鬼谷门的小女孩,而是属于三十六天罡之一的天慧星神,怎么从来不知道天闲有这个朋友。 “以往只是为使命而来去人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来没有仔细品味过人生,一直到这次,我才明白依娃的心意。”天闲不甚感慨地道。 那次来阿特兰提斯,天闲和依娃也是在胭脂楼相识的,后来打打闹闹,依娃居然喜欢上了始终不苟言笑的天闲。到最后,天闲和属于西方的契约神一同启动法则之力,将阿特兰提斯沉入海底,依娃是带着笑告诉天闲:“我不怕死,却好怕见不到你。” “其实花语,你有没有发现,这次来人间,我做事不再那么果断了?”天闲一时睡不着,而且下午又刚和花语痴缠了好久,总不能真变成下半身动物吧。 “还好吧,我不觉得是不果断,我觉得该是成熟了许多。以前你下界的事我不清楚,可是你天天乱晃,给人一种不务正业的感觉,而且虽然你和谁都很亲近,偏又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很奇怪,所以我们以前都有议论过你,觉得你可能受过刺激,所以心里不太健全。”花语的话弄得天闲差点没被口水呛倒。 “怎么会?”天闲的语气不是很坚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有吗?每次下界,最后的结果都是亲手毁灭自己曾依恋的世界。经过一再的反覆后,天闲也慢慢习惯起来。 天闲不再依靠自己的心意去判断事情,而是把一切都交给了法则天平。渐渐的,天闲竟然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自我判断是非的能力。 或许这次的下界是个契机,也是星帝有意为之吧。其实天闲不知道,他并非失去判断是非的能力,而是他的本能在成长,慢慢掩盖了一些后天的东西。 “天闲,想什么呢?”花语发现天闲半天不说话,问道。 “哦,没什么。”天闲摇摇头下定决心,“语姐,我决定回去一趟。” “回去?回哪?”花语一呆。 “我忽然发现我不能再这么糊里糊涂地在人间混下去了,这次我本来是下界受罚,如今弄的乱七八糟,我要回去找星帝要个答案。”天闲道。 “可是这里的事怎么办?”花语看着天闲,很少看到天闲有这种表情。 “我会在三天或皇宫庆典前赶回来,这之前的事就拜托你了。”天闲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解开自己的心结。遗憾可以发生一次,但绝不能发生第二次,既然命运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那他绝不允许悲剧重演。 “等我回来。”天闲的声音消失在房间里,看着空无一物的大床,花语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天闲这次回去究竟是好是坏呢?破开层层云雾,天闲朝着天外星神殿而去,本来星神入世,除非是劫数已了,是不能重回天界的,但天闲却顾不得了。 “天闲,你回来了?”没有天闲想像的那么混乱,北极星帝似乎早料到他会回来。 “星帝,我有话想问。”天闲道。 “我想你也是该回来的时候了,这次北斗七星已经无能无力,三十六天罡经当年封魔一战死伤怠尽,这次的劫数就只能靠你了。”星帝悠悠地道。 以往日的天闲,绝对不是个适合担当重任的人。天闲只会按照既定的命令行事,可是这次天闲能不顾命令闯回天界,反而让星帝放下心来,至少这不再是那个无喜无悲的天闲了。 “我想知道。”天闲道。 “也罢,是该让你清楚的时候,你以为三心魔是什么?”星帝笑着问道。 “心魔不就是心魔嘛?”三界六道,都知道有心魔的存在,但真正说到心魔是什么,却反而没人清楚了。 “心魔曾是上神,是他们创造了人类和人类的文明。”星帝的话石破天惊。 “什么?”这么说一直以来心魔的存在都只是个笑话不成。 “不用急,听我说,世间万物都是一体两面,神也是如此。你只知道欲魔使人**丧志,凶魔使人狂暴胆怯,贪魔使人贪婪无情。但你可知道,没有欲魔,生命如云霞过隙的人类根本无法繁衍;没有凶魔,人们将不知畏惧为何物,任何规则都将不复存在;没有贪魔人类就缺少发展的动力。三魔造成人类今日的发展,当然,当三魔的负面力量占上风时,就需要封印它们。他们本就是创世三圣为创造人类而从自己身体里分化出来的。”星帝道。 这番话天闲一直无法消化。一直以来,天外星神和心魔都是势不两立的局面,现在照星帝的话来看,原来心魔也不全错,星神也不全对。 “为什么是我?”天闲忽然问道。 “因为你就是新生的欲魔。”星帝的话再次震撼了天闲。为什么自己也变成了心魔之一? “三心魔的封印其实早就没用了,人间的戾气不停充斥上来,使得封印逐渐薄弱。所以我造出一个机会,让三魔遁走,与其等三魔聚满力量无法降伏,不如搏他一搏。但我没想到的是欲魔居然会反被你同化,你那种无欲无求的心态反克服了欲魔的诱惑。”星帝道。 “您是说当时我感觉到的是欲魔?”天闲问道。 “对,欲魔是三魔中力量最强的,而越是道貌岸然强行压制**的人越容易被他控制,可是它没想到居然会有你这样一个怪胎,所以现在三魔乱世的局面还没有真正形成。”星帝道。 “我如果可以同化欲魔,为什么不能同时解决另外两心魔呢?”天闲奇道。照星帝这么说三心魔不是太简单了? “哈哈,哪有那么简单。欲魔进入你的身体后,你就成了欲魔,再也不能做到无欲无求,如果再被贪魔和凶魔进入,你会变成真正的魔鬼,对女色贪得无厌,而且身边的女人稍有不满就会立刻遭到你的杀戮,或者变成理智崩溃的行尸走肉。 “三魔相生,但三魔一样相克,若不是如此,恐怕人间早就无法挽回了。欲魔之下,可以产生另一种东西,人们称之为‘爱’,有爱的人能够抵抗任何诱惑和威胁,贪魔的力量则可以使人忘记恐惧,而凶魔也可以反过来制约欲魔的泛滥,这些完全取决于一时的意识较量。 “如果这三种力量被同化,你又变成恶魔,那就真的没机会了。不过我最希望的却是你做一个人,一个敢爱敢恨,一个活生生的人。”星帝笑道。天闲在人类眼里很老成,但在星神们眼中,天闲永远是个小弟弟。 当初带天闲到星神殿,星帝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人类的**真得很可怕,星帝希望最后的关头,天闲能凭借着和那些最终生命的关系,挽救那人间真正的灾难。 “可是星帝,那我该怎么做?”天闲头有点发胀。 “你在人间,重新聚集三十六天罡,只有当你们带着强烈的欲魔之力,凶魔和贪魔才无机可趁,也只有这样,才能又一次封印贪凶二魔。”星帝道。 “可是这样一来欲魔之力该如何办呢?”天闲怀疑地问道。 “到时你自然知道。放心,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星帝的笑容给天闲一种邪恶的感觉。 “你见到斗姆了吧?”星帝怕天闲再追问下去。 “星帝知道了?”天闲一惊。 “怎么能不知道,只不过我们都不想说罢了。”星帝眼中露出回忆的表情。 “星帝,六哥回来后怎么样了?”天闲担心地问道。 “他逆反天地法则,虽然一切是劫数使然,但他还是难辞其咎,我罚他和女宿在‘天之涯’千年。”星帝道。 “哦!”天闲放下心来。天之涯虽然环境恶劣,不过六哥也算得偿所愿,何况千年的时光对星神来说,还不是很漫长。 “你该回去了。天闲有几件事你要记住,不要太执着于黑暗法则,只要不使用星神之力,你所做的事和普通人一样。虽然因为缺失了欲魔之力,使的三魔乱世之局迟迟不能形成,但相信也快了。 “记住,欲魔之力抑之越深,发之越烈。二魔该已经知道你就是新的欲魔,一定会想办法来使你体内的欲魔之力爆发,千万记住,只要顺心而为,那样就是你控制了欲魔之力,否则就变成你被欲魔之力控制了。记住,宁可由你变成欲魔,不能让欲魔变成你。”星帝一再地叮嘱天闲道。 他对天闲血脉的一知半解使得天闲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实际上,所谓的三心魔正是创世三圣所分裂出来的。而天闲则和创世三圣来自同一个地方,那是所生命的起源,包含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形态。天闲的先天属性是和创世三圣截然相反的。 “是,弟子明白。”天闲再朝星帝一拜,虽然还没能完全明白星帝所言,但他会记住的。 冲着远去的天闲摆摆手,星帝摸摸自己的长髯,自语道:“但愿日后你能摆平自己的后宫吧。” 又一次流星陨落,天闲回到阿特兰提斯的旅店…… ※※※ 阿特兰提斯不愧是远古最繁荣的文明之一。阿特兰提斯的皇宫是典型的古代圆顶建筑群,在现代几何建筑摩天大厦充斥的时代里,这确实是一道另类的风景线,难怪阿特兰提斯有这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 “这里还真热闹。”布蓝卡四周张望着。 “是啊!”花语也应道。 今天阿特兰提斯的皇宫对所有人开放,城里的平民百姓很多都涌进了皇宫,到处一片歌舞升平,这种生活对喜好平静的花语来说确实是一种莫大的诱惑。 “可是太虚假了。”天闲叹道。阿特兰提斯的这种虚假的繁荣虽然能迷惑的了人一时,但对于偶然觉醒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大,大师兄,我们是来找人的。”吕凉是一根筋的人,这花花世界一点也没有引起他的兴趣。 “不用你说。”天闲向花语递个眼色,两人悄悄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天闲摸出唐老头的戒指,利用唐玲给的密码启动了所谓的定位装置。 戒指的定位系统就被设定在阿特兰提斯,其中有一个点在不停地闪烁着,应该就是唐老头的所在吧。 “放大。”天闲对智能电脑下达了指令。 虚影再次放大,“就在附近,嗯,那边。”天闲朝左近指道。 “吕凉,你和布蓝卡在这里等着,我和语姐去找人。”天闲吩咐吕凉道。 “是。”吕凉自己也知道,他去了也帮不上忙。 “天闲,这里没人啊。”花语跟着天闲来到一处空地,四周静静的,这里已经离皇宫的正殿很远了,所以没有什么人来,显得有几分萧瑟。 “他们自然不会把人放在明处。”天闲侧耳倾听,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语姐,离开天界那么久,还记得遁地之术吗?” “虽然好久未曾用过,不过还是记得的,就是不能太远了。”东方仙界,遁术本就是最基本的,一般修成正果后的正神都不大使用,一则速度不够快,二来也牵牵绊绊地碍手碍脚。 “不远,闭上眼睛。”天闲一笑。 花语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被天闲拖入了地下。 不出天闲所料,地面并不是很厚,大概只有两三丈厚,穿过地层,天闲微一提气,却发现根本没必要,这里连一点重力也没有。 “难怪。”天闲带了花语一把,两人就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怎么回事?”花语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太平洋第六大陆姆大陆的反重力技术。我说那飞行器不该是阿特兰提斯的嘛。”天闲四周张望着找出路。 姆大陆的建筑业是一绝,不知就里的人在姆大陆的建筑里连门都找不到。 “跟我来。”天闲冲着花语打声招呼,就这么硬撞进一堵墙里。 “天闲?”墙里是一间像牢房的地方,不止唐老头,另外还有几个和唐老头一样个性的家伙。 “你们日子过的挺舒服嘛。”天闲谬笑着道,轻轻挽着花语。 两人的出现是那么突然,让人觉得仿佛金童玉女降临。 “天闲,见过唐玲没有?”唐老头没开玩笑的心情。 “嗯,不然我也找不到这里。”姆大陆的建筑特色,即使是星神之眼想要看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 “哎,我活了一辈子,还没碰到过这么奇怪的事,你来看!”唐老头叫左右的人让开一块空地。 中间放着一个和天闲所见玻璃棺类似的东西,不过这块玻璃里的情形远不如胭脂楼那么诱人,里面是一具萎缩的尸体。 “这东西该是被存放了三百年以上,所以肌肉萎缩,可是内里筋脉却乱成一塌糊涂。”唐老头简单说明自己多日观察的结果。 “不对。”天闲看了一眼,神色凝重地摇摇头,“这东西的年龄至少是你说的五十倍。” “什么?这不可能。”能被图拉国请来的都是世界知名的专家,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在他们看来,这具尸体能在那种环境下保存三百年已经很难得了,现在天闲一下将时间扩大了到一万五千年以上,这些人确实很难接受。 “中美洲玛雅人的技术。”天闲看了那说话的人一眼,在这些被抓来的人中,这人算是很年轻的了,虽然已经到了中年。 或许是因为在事业上一直一帆风顺,这人给人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中美洲玛雅人?那是什么?”专家的悲哀就在这里,他们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内无所不知,但当超过了这范围,他们有时比中学生还不如。 “很古老的文明。”天闲看着唐老头,用目光询问他是否知道。 “玛雅人?那不是覆灭很久的文明吗?”唐老头总算没叫天闲失望。 “嗯,这次和我们打交道的人很特别,我在图拉国已先后见识到阿特兰提斯的生物技术,姆大陆的重力隔断技术,现在还看到了玛雅人的物质保存技术,这个图拉国不简单啊。”天闲饶有深意地道。 “你是说图拉国的成立是个阴谋?”图拉国的出现和崛起都是很突然的,现在想来确实叫人疑惑,当时正好是国际上几个最大的能源供给点突然枯竭,当时因为没什么征兆所以也没人在意,不过如果照天闲的说法,一切就显得不那么单纯了。 “开始工作了。”外面忽然响起声音,接着几个形象奇特的卫兵也像天闲一样从墙外挤了进来。 这些人都长的非常魁梧、高大,而且相貌也很相似,看在花语眼里,难免又是一阵惊奇,毕竟除了天闲,天界有职司的星神是不会管到其他文明去的。 那些卫兵把包括唐老头在内的专家仿佛赶羊似地驱赶起来,看的出来,这是每天都有的事,所以那些书呆子居然能给人一种训练有素的感觉。 “语姐,跟他们去看看。”天闲看着唐老头被卫兵押走,悄悄地道,跟着几个卫兵七拐八拐,眼前的画面让天闲想起那些死囚赶赴刑场的情形。 一干人等来到一个放满棺材和高科技医疗机械的巨大房间。除了姆大陆的建筑能力,很难想像这样庞大的房间会没有支柱。 “那些是什么?”花语今天的问题特别多。以一个星神来说,千万年的记忆,使她拥有人类无法比拟的智慧,但今天所见,一切都不是她能理解的,因为这三个禁忌的文明本身就是违背了人类科技发展的一般规律而逆向发展的。 眼前棺木实在太奇怪了,可以明显分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一种是属于原始森林部落的老式石棺,另一种则是椭圆形的容器,离地面两寸浮着金属棺木。 “玛雅人和姆大陆人当年的灾难到来前就有所察觉,我听说他们曾有一些措施对抗神之罚,可是却一直没真地看到,看来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天闲看着眼前的东西。那些石棺和金属棺,都是绝对密封的,以他对两种文明的了解,内里绝对可以无限地维持生命的最低要求。 被押来的不止唐老头这一拨人,另外还有不少,是从别的方向过来。一会工夫空荡荡的房间就显得拥挤起来。 “奇怪,这些人看来怎么表情都那么不自然。”别人还好说,唐老头和刚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怎么也是一副死人脸? “今天希望你们能有个结果,不然,哼……”是帕拇,带着威胁的口吻重重一哼。 所有被抓来的专家忙碌起来,都围着中央的几张病床打转。时间过的飞快,因为看不到外面,所以不知道确切的时间,但以天闲的估计至少天已经该亮了。 “回去通知布蓝卡和吕凉先走,我们待会再回来。”天闲拉着花语慢慢朝后退去,看这边一时半会还忙不完,暂时也不方便动手抢人。如果就是唐老头那几个人还好办,现在这们一大帮子,蛮干只会坏事。 沿着原路,没有惊动任何人,两人退出了地下那宏伟的建筑,来到和布蓝卡会合的地点。 “怎么样了?”吕凉还不知道当日在胭脂楼见到唐玲的事。 “庆典一结束,你们就先回去,不要在这里逗留。”天闲四周看了看。 “那唐玲……”吕凉急道。 “你怕什么,我自然会想办法。”天闲斥道。作为星宗弟子,吕凉一直就是个很本分的人,这次为了唐玲居然不顾天闲这宗主的命令。 “可是……” “回去,你在这里帮不上忙。”天闲长吸一口气,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觉得这里充斥着各种叫人愤怒的气息。 外面的狂欢快要结束,但也到了最**,阿特兰提斯例行的祭天仪式开始了。 虽然早在很久以前,当阿特兰提斯走向文明后,这种活动就已经只作为一种象征的意义,但这次却有着明显的不同,至少天闲觉得气氛不大对,因为下面那些人的反应太激烈了。 祭天台上走上来两名作古代巫师装束的人,戴着高高的帽子,显得庄严肃穆,一个只披着一袭白布的妖艳女子被带到祭天台上。 平躺在中央的大石床上,那女子很年轻,妖艳的外表丝毫无损她眼中的纯真无邪。 “这种表演真有趣。”布蓝卡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原始的祭天仪式,充满好奇。 “为了使我们牢记古老祖先的荣耀,为了使人民不忘我族的精神,每过一段时间,我们图拉国都会举行这种古老的庆典,待会的仪式会很惊人,但请大家放心,一切都只是表演而已。”帕拇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好像顾及什么,特地发表了一通声明,台下的观众又沸腾了。 两名巫师各持一把弯刀。“孩子,你愿意将生命奉献给神明吗?”左面的巫师问道。 “我愿意。”声音是柔柔的,带着羞怯的那种。 “孩子,神明接受你的奉献,你将如何做?”右面的巫师祷告一阵才道。 “我愿将我纯洁的身体,沸腾的热血,一切的一切,奉献在神的脚下,企求我族的昌盛。”女孩子温柔地道。 “仪式开始。”还是帕拇的声音。台上的巫师一把扯掉女子身上那袭白布。 女子的娇躯在这个时候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是**,而是一种狂热地冲动。 “奇怪!”天闲忽然发觉四周出现了大量的契约者。 契约者不像普通的神族,没有严格的地域限制,当有需要时,契约者会从世界各地来到,等候契约的达成。 “伟大的真神啊,请你赐福你的子民吧,让那巨大的恶魔消失,当灾难降临时请给你的子民以怜悯!”巫师朝着女子身上扎下第一刀,鲜血狂涌而出。 祭天台是经过特殊手法制作的,少女的鲜血顺着一种奇怪的纹路流动,台上的女子丝毫没有挣扎,从侧面看去,她是带着微笑的。 “让我们的子民永远记住那邪恶的魔鬼,神哪,请给我们明示!”第二刀扎下。 又一股鲜血涌出。 “神哪……”巫师每念一句,就在祭天台的女子身上扎下一刀,祭天台终于整个被鲜血所染红了。 更惊人的事发生了,被鲜血染红的祭天台在四周光线的照射下,开始慢慢向空中展示一个投影。那是一个巨大的、看不清面貌、但一双眼睛却充满星光的男子。 男子做出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使人不明所以。 “啊!”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花语太清楚了,这就是天闲的本来面目,可是那个姿势代表什么? “不对。”天闲的反应和花语截然不同,“祭天台发生的事是真的。” “什么?”看的正高兴的布蓝卡吓了一跳,虽然距离比较远,但她也多少受到感染,兴奋的双颊绯红。 似乎为了安抚一下激动的人群,帕拇让人收拾了祭天台,并且抬走了那女子的尸体:“大家不要激动,安静,安静!” 随之周围开始变的无声,刚才台上的女子又一次被带了上来,依然活生生的。 “被你吓了一跳。”布蓝卡抚着心口道。 “布蓝卡,立刻和吕凉回去。”周围的契约者开始躁动起来,而且还有一股不甘的怨气在盘旋着,刚才观看祭天表演的观众,都被挑起狂热的情绪,开始杂念纷呈,贪婪、仇恨,在一瞬间占据了大多人的心。 众人的表情变的不一样了,图拉国的子民大多都昏迷过去,但来此的游客,眼中充满野兽的光芒。 当第一个人扑向自己最好的朋友时,场面失去了控制。 人类无法看到的那些属于黑暗的契约者们在人群中穿梭着,经常有人刚杀死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沉浸在发泄的快感中时,自己也忽然没有征兆地倒在地上。 “走不了了。”看来真如星帝所说,乱相已成,图拉国也要暴露自己的真面目了。四周站满了刚才天闲所见的那种巨人般的卫兵,即使有很少的能保持清明的人,也没能逃脱他们的魔掌,很奇怪的是,那些保持清明的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 “可惜,缺少了那家伙的力量,他怎么还能沉的住气啊?”导演这一幕的正是那贪凶二魔,此刻两人正站在暗中欣赏这对他们来说美妙绝伦的景色。 “不用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我看他能忍到何时。我们好容易找到这**之地,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块陆地托起,还要去找俄塞里斯那老顽固,你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贪魔给人的感觉总是比凶魔奸诈。 “你能确定一定可以引发他体内的那股力量?”凶魔还是怀疑。 “当然,如果他没有来到这花花世界,或者我没办法,可是现在不同了。”贪魔阴险地道,这个凶魔始终是个老粗,若不是还用的着他,早就把他给干掉了。 说起来欲魔才是自己的对手,那家伙从来不按牌理出牌,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行动。可是要结成三魔乱世的局面又少不了他,害的自己费尽心机,用别的方法去收集一点一滴的邪恶之欲,收效甚微。 “希望如此,你已经失败好多次了。”凶魔看贪魔也不顺眼。 “不好,快藏起来,他可能发觉了。”贪魔慌忙拉了凶魔一把,两人又没入旁边两个杀红眼的人心中。 最新全本:、、、、、、、、、、 第二十四章 贪凶二魔 “天闲,你看什么?”顺着天闲发呆的目光,花语一无所见。//。qΒ5。c0m// “哦,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现场的契约者越来越多,已经开始为了争夺缔约者打起来了。 “天闲怎么办?”书呆子吕凉也只有扯到唐玲时才有那种昙花一现的勇气。 “我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吕凉,你和布蓝卡立刻回去。”天闲微微一笑,既然要玩,那就好好玩玩吧,他可以确定,刚才一定是贪凶二魔。 “星月争辉,斗转星移!”天闲朝吕凉和布蓝卡一指,两人立刻消失在当场。 “天闲,今天的人有不少都是身份特殊的人物,图拉国真的要和全世界为敌吗?”花语看不到契约者。作为星神,纯粹人类因贪婪而起的争端是不能介入的。 “你还没明白?刚才台上的女子是真的被杀了,可是你后来还不是看到她好端端地出来。”天闲发现除了他和花语,还有三个人也站在一边看戏。 一个是依娃,一个是兰提斯,还有一个就是刚来时见过的那个铁匠。 “救我,救救我!”哀怨的声音,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天闲抬头一看,正是刚才死在台上的女子的魂魄在求救,此刻无数的契约者都在争夺她,能被贪凶二魔选中执行这个任务,当然不会是普通的女子。 “她是云霞?”眼前的女子如果再过几年,活脱脱就是云霞。 “天闲什么事?”花语看不到契约者,但云霞的魂魄还是能看到的。 “她在求我救她。”天闲道。 “为什么?”花语只认出这女子就是刚才台上的那个,却没能认出她就是云霞。 为了适合这次的演出,阿特兰提斯特地使云霞变得年轻了许多。以他们的生物技术来说,这并不困难,除了人类的气质和智慧,他们几乎可以模仿出一切。 云霞的身体对于低级的契约者来说实在是充满了诱惑。此刻她的魂魄已经被越拉越长,脸孔也变的扭曲起来,发出的声音不再是清晰的柔媚,只有在心脏处,云霞还保持着完整。 “地奴星?”天闲眼神一凝,“法则星君天闲在此,下等契约者速速退去。” 天闲不再压抑属于黑暗法则执掌者特有的气息,那些正为争夺缔约者大打出手的低级契约者立刻就感觉到这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吓得簌簌发抖,一会工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奴星,虽然你命运注定坎坷,但观你所为,实在为祸不小,此事回头我再和你算账。”天闲右手一翻,将云霞的魂魄收入掌中。 “就这么算了?”被贪魔拉着退走,凶魔不甘心地道。 “这本来就是计划的第一步,你别老那么心急。”贪魔奸笑着道,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一副奸商的嘴脸。 “可是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刚才只要我们再加把劲……”凶魔气道。 “那大伙都完蛋。”贪魔打断了凶魔的话,“你别忘了阿特兰提斯是怎么覆灭的,如果真惹毛了那小子,到时再来一次天崩地裂,一切都完了。” “你说诺基那小子说的话能信吗?当年真是天闲坏了我们的事?”关于阿特兰提斯的消息是诺基提供的,毕竟他也算半个契约者。 “他不敢!”贪魔很自信地道,现在诺基几乎是过街老鼠,除了投靠他们,根本没别的路可以走,听说那帮瓦尔基丽雅还找了一个东方的小伙子代替他的原本的位置,“去准备下一步吧。” 因为没了那些契约者从中煽动,很快人群就平静下来,清醒过来的众人恐惧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和四周那些神话巨人般的卫兵。 “我们先走,这里暂时不会有危险。”天闲一拉花语,两人又遁入地下。 再说两人离开后地下发生的事,经过一段时间,这天的工作结束了,却没能取得进展。 当工作结束的钟声响起,所有人的脸上都满是死灰色。 “很对不起,今天你们又失败了,谁来呢?”帕拇还真是个忙人,只是对他的速度,倒也真叫人佩服。 “就你吧。”帕拇指了一个年轻人,那是某位专家的助手。 年轻人一呆,忽然不顾一切地窜了起来,慌不择路地朝外面跑去。不过在姆大陆建筑群中,他的这种行为和自杀没什么区别。几乎没花什么工夫,年轻人就被抓了回来,强行按在中间的一张铁椅上,头上戴上一个金属的碗状物。 “不要,救命啊,救命啊。”一股骚味传了出来,他被吓的失禁了。 接着机器被启动,一阵轰鸣声中,年轻人变成了一具干尸。天闲和花语回来时也正好看到这一幕情形。 “从明天开始,如果还没有进展,我会每天吸取两个人的生命力提供给这些人。”帕拇宣布另一个噩耗。 拖着死亡的步伐,那些曾显赫一时的专家再也没有趾高气昂的样子,耷拉着脑袋,被押回各自的牢房。 “看来真的等不及了啊。”押送唐老头的卫兵刚走,天闲就出现了。 “刚才你看到了?”唐老头的情绪一落千丈。 “其实救人不难,问题是救了人怎么送你们离开图拉国。”天闲沉思道。 天闲说的是实话,如果只有这边几个人,那一定是不成问题的。可是看刚才大厅里,那么多人,除非用巨型客机,不过天闲不以为有哪种客机能比的上姆大陆的飞碟。到时他和花语无所谓,别的人可就是生机渺茫了,逆反生死轮回的事,即使以天闲之能,也不能当过家家玩。 “能救几个是几个吧,我愿意留下来,希望你能带唐玲走。”唐老头想了想。 “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天闲心中一动,想起刚才外面发生的事,图拉国既然敢下杀手,那说明他们打算用复制人代替这些人到世界各地去。照这样看来,这边的所谓专家也一样。如果天闲来个掉包,再让那些复制人突然暴毙,运气好的话或许能蒙混过去。 “你们等我的消息。”天闲匆匆地消失在唐老头眼前。 “去哪?”花语被天闲拖着急走,忍不住问道。 “看看上面那些人的尸体被送到哪里,还有那些被抓的人。”天闲边走边道。 地面上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除了图拉国的臣民还昏迷不醒,那些被杀的,和被抓的外国人都已经被送去了别处。 跟着几个卫兵,天闲跟到图拉国皇宫的另一处地下神殿,很难想像这皇宫究竟有多少这样的地下建筑。 神殿里已经没有了尸体,可能是被丢进后面的那个看不到底的大坑去了。刚才死去的人在这里都复活了,只不过眼睛都还没睁开,头上还连着一个金属头盔。 最上面的俨然是帕拇和兰提斯,铁匠和依娃被绑着。 “这批复制人如何了?”兰提斯问帕拇。 “没什么问题,随时可以使用。”帕拇恭敬地道。 “辛苦你了。”兰提斯道。 “不敢,这是属下该做的,只是要公主做出那么大的牺牲,确实叫帕拇难以心安,要是大王能早日醒来就好了。”帕拇道。 “对了,那边的进展如何?”兰提斯问的是那些专家研究的结果。 “还是不行,我刚收到二号的消息。”原来这帕拇本身也是复制人,难怪到处都有他。 “一群饭桶,实在不行就全部杀光了,另外再找。”兰提斯杏眼含煞。 “是。”帕拇虽然有另外的想法,却不敢说话。 “兰提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绑着的依娃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兰提斯。 “我?我为什么不能变,当初是你引来的那个人。不是你,阿特兰提斯不会灭亡,如果你肯多花点心思,一切都不会是这样。”兰提斯似乎也受到刚才祭天仪式的影响,情绪不很稳定。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依娃一头雾水,这个兰提斯给她一种好陌生的感觉。 “公主。”帕拇给兰提斯使个眼色,兰提斯慢慢冷静下来。 “你不用明白,帕拇,先把他们带下去。” “公主你不要紧吧?”帕拇担心地问道。 兰提斯没有说话,默默挥了挥手。 “对了,那些专家的复制品可以用了吗?可以就快放出去。不然太早引起其他国家的注意不好。”帕拇将要离开时,兰提斯道。 这些复制人正是用那些被他们抓来的所谓专家的基因复制而成。这些人都是在各国有声望的人物,要是能控制住这些人,整个世界将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是,我这就去。”帕拇再转身行了一礼才匆匆离开。 “跟着帕拇?”天闲招呼花语。帕拇去的地方是刚才天闲来的那地下建筑群。 在另一个大厅里,天闲看到了和刚才类似的一幕,都是都上连着金属头盔两眼紧闭的一些人,铁匠和依娃都被束缚在了两张布满各种奇怪仪器的铁制坐椅上。 “两位,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帕拇看着依娃。 “刚才兰提斯提到阿特兰提斯,虽然我不不明白,可是我感觉到这个名字很熟悉,特别是当兰提斯提到‘他’毁灭阿特兰提斯时,我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帕拇,我的为人你该很清楚,你说会改变吗?”依娃很平静。 “哎!”帕拇露出无奈的表情。 阿特兰提斯历代统治者,都是由无数的帕拇辅佐的,说起来这件事可以追溯到阿特兰提斯立国时,当时的阿特兰提斯之王有一个生死与共的好兄弟,那是第一个帕拇,可是或者应了中国一句老话,天妒英才,帕拇在辅佐阿特兰提斯王取得成功的时刻,因为心力交瘁而亡,当时阿特兰提斯王悲痛欲绝。 也就在那个时候,阿特兰提斯发生了一件外人无法得知的事情,总知后来阿特兰提斯的文明忽然发生了质的飞跃,在短短的十年里,达到了即使是今天人类都无法达到的科技水平,而其中发展最惊人的就是生物复制科学。 从此后,历代的阿特兰提斯都是由复制出来的阿特兰提斯王和帕拇统治着。 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阿特兰提斯触犯了神族的禁忌,于是西方众神族联合了各界契约者。 天闲作为黑暗法则的执掌者,同样接到了邀请函,根据规则,天闲和几名契约神介入了阿特兰提斯的世界,结果就是契约神联手沉没了阿特兰提斯大陆。 帕拇是从小看着依娃和兰提斯长大的,对于兰提斯,因为身份的关系,帕拇一直不敢逾越,但对依娃,帕拇有一种类似父亲的感情。 现在帕拇所要做的,是阿特兰提斯对那些因为心智坚强而难以控制的子民进行的一种洗脑,经过这个程序后,即使再坚定的人,也会变成俯首听命的哈巴狗。帕拇不愿意依娃变成那样,可是依娃的选择让他无能为力。 沉重的叹息声中,帕拇的手向着钢制椅上的开关摸去。 “慢着。”兰提斯还是来了,喝止住帕拇。从帕拇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明显松了口气。 “帕拇,你先下去。”兰提斯道。 “是的。”帕拇看了依娃和兰提斯一眼才退了出去。 “依娃,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兰提斯在依娃的身边蹲下来,将头枕在依娃的腿上,“我就你这一个朋友,我不想连你也失去。你知道吗?” “兰提斯,你变了,今天我忽然觉得你好陌生。”依娃低头看着兰提斯,熟悉不变的容貌今天令她觉得好可怕,兰提斯怎么能如此满不在乎地决定那么多人的生死? “不,我没有变,一直都没有变。是你变了,他又来了,那个毁灭过我们的他又来了。可是神明却不肯告诉我他现在样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兰提斯的话令暗中的花语张口结舌。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依娃挣扎了几下,不过显然徒劳无功。 “依娃,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永远陪着我,我马上就放你下来,依娃,依娃!”兰提斯闭着眼睛在依娃的身上不停地摩擦。 “不可能了,如果在今天的事发生前,或者有可能。现在,兰提斯,你不再是那个我熟悉的兰提斯了。”依娃面无表情地道。 “你,依娃!”兰提斯倒是挺适合当演员的,表情说变就变,刚才的软弱似乎是另一个人,兰提斯现在的表情变的狰狞,“依娃,是你逼我的,虽然我不想这么做,可是,我宁可要你的躯壳,总比一无所有好。” 和帕拇刚才的动作一样,兰提斯朝着开关摸去,依娃紧闭着双眼,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哎,为什么我可以对任何人狠心,对你却总是下不了手。”最后的关头,兰提斯还是下不了手。 “依娃,我给你三天时间,不要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明知希望渺茫,但正如兰提斯所说,对依娃,她还是有一份真心在。 “公主!” “帕拇,好好劝劝她。”兰提斯的脚步不停。 “依娃,你这又是何必呢。当年如果你能听我一句,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帕拇不胜感慨地道。 凭心而论,即使在当年,阿特兰提斯还是有不少人无法被阿特兰提斯王所操控的。这些不是意志坚定的天才,就是脑袋短路的耿直汉子,依娃和铁匠就是个例子。 如果说当年天闲在阿特兰提斯有什么遗憾,那或者就是对这两人吧。铁匠的率直,兰提斯的狡黠,都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但正因为如此,依娃比谁都清楚阿特兰提斯的真相,所以,当年兰提斯要求依娃向天闲求情,依娃没有答应。当然,这些现在的依娃早就忘却了,只有天闲那若有若无的面孔还不时打搅着她的梦境。 “帕拇叔叔,为什么今天你们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依娃疑惑地看着帕拇。 “哎,依娃,你既然叫我一声叔叔,那就听我一句劝,放弃吧!”帕拇现在也是进退两难。 一直以来,每个被复制出来的帕拇都保持着对阿特兰提斯王朝绝对的忠心,他也不例外,现在一边是他视同骨肉的依娃,另一边是历代帕拇所誓死效忠的阿特兰提斯王朝。 “帕拇叔叔,虽然我不很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今天兰提斯的所为我不能认同,我们谁也没有资格轻视他人的生命。”依娃柔声道。 “也罢。”帕拇咬咬牙,“我拼着受公主怪罪,为你打开记忆锁,希望你会改变主意。”说着帕拇启动了依娃身后的开关,一阵隐约的光泽出现在依娃身体周围。 依娃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曾让人感觉比男子更强悍的身体,变的那么娇弱无力,不停地颤抖。 “依娃,坚持一下,很快就好的。”帕拇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暗中的两人也焦急起来。 依娃的颤抖终于停了下来,等她张开双眼,忽然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 目光里充满了岁月的悲伤和无奈。“帕拇叔叔,谢谢你!”依娃的声音里透露着另一种气质。 “依娃,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你好好想想吧。”帕拇知道,依娃的心现在很乱,还是让她自己冷静一下的好。 帕拇前脚离开,天闲和花语就现出身来,这次依娃看天闲的眼神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光芒,有哀怨,有仇恨,还有一点叫天闲愧疚的东西。 “依娃,你回来了?”天闲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又来了?”同样是叫人一头雾水。 “你们谈吧,我出去看看。”花语绝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而且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天闲绝不会抛弃她。 “依娃,对不起!”天闲转过身,背对着依娃。现在他才知道,依娃当年的心意是什么,可惜那个天闲是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傻瓜,辜负了依娃的一番心意,如今事过境迁,天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不起?记得你从不会说这几个字的,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傻。”依娃平静地道。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既然有另一次机会,你又何必还纠缠在其中。如果你愿意,我送你离开,天下之大,你想去哪就去哪。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一定会有很多男孩喜欢的。”天闲硬着头皮道。 “你知道我有多老了吗?”依娃自嘲地一笑,“我已经一万多岁了,这还没有算阿特兰提斯陆沉没后的日子,我怎么和那些孩子相处?” “依娃。”天闲一震,真的是自己的过失吗?当年自己真的对依娃造成了这样重的伤害? “算了。”依娃忽然冷静下来,“我不怪你,当年你要毁灭阿特兰提斯的时候我都没有让你为难,现在怎么会呢?送我和铁匠离开吧。” “依娃……”从依娃的语气里,天闲听到了无奈。 “你还要说什么吗?嘲笑我没有当初的勇气,不敢和阿特兰提斯共存亡?还是你要我在这里看着你重演一次当年的灾难?”依娃打断天闲的话。 “我……”天闲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依娃什么,喃喃说了一句,“保重!” 依娃和铁匠就被天闲放出的祥光包裹住。 “保重。”这是依娃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当她离开天闲的视线后,眼泪夺眶而出。她对天闲的心始终没变,可是当她找回记忆后,她知道了一件她刻意想要忘却的事。 阿特兰提斯的重生,是阿特兰提斯之王用兰提斯和她的身体作为代价,向另一位黑暗的契约神换来的。现在的她,再不是当年那个冰清玉洁、冷若冰霜的依娃了。 “天闲,你是不是舍不得她?”天闲用法术送依娃离开,自然惊动了花语,看着天闲怅然若失的表情,花语小心地问道。 “不知道,我从来不去想以前做过的事到底是对是错,可是今天我又不能不去想,或者那时候我真的做错了很多吧。”天闲拥住花语。星帝说的对,原来情感虽然精彩,但也可以叫人魂伤。 “天闲。”花语知道,现在她什么也不必说,天闲需要休息。 两人就这么相拥而立。 “天闲,唐老那边还要我们想办法呢。”时间过去很久,花语拍着天闲道。 “哦,难得我会这么失态。”其实天闲会这样倒不完全是为了依娃,只是依娃的出现,勾起了他不少回忆。 以前天闲的心态,即使在毁灭一个种族时,只要是按照亘古的法则,天闲从不会觉得不忍,可是现在的心态,使天闲回忆起那些哀号时感到很残酷。 比起天闲毁灭文明的一些举动,今天皇宫兰提斯导演的那出戏实在太温柔了。 “天闲,不要想的太多。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我,还有秀姐、玉蟾妹子,任何事,我都愿意替你分担。”花语道。 “谢谢你,语姐。”天闲吸一口气,抛开各种纷杂的情绪。 “依娃,你想的怎么样了?”是帕拇。 “走!”天闲忙一拉花语,两人再次隐入暗中。 可想而知,当帕拇发现依娃和铁匠失踪时,有多惊慌,一会得到消息的兰提斯也来了。 “不能再等了,立刻把这些人送出去。”兰提斯当机立断。她不认为帕拇会私放依娃,依娃也不可能自行逃脱,看来真如神示里说的,当年的那个魔鬼回来了。 “是。”除了在依娃的事上帕拇曾有过犹豫,别的事上帕拇绝对不会违背兰提斯的命令。 “机会来了。”天闲冷笑。 下面那些复制人头上的钢盔都被移开,一个个睁开眼睛。 “你们是阿特兰提斯的臣民,你们将永远效忠于阿特兰提斯。现在,该是你们回去为阿特兰提斯效力的时候了。”帕拇代兰提斯做着例行的训话。 这些复制人当然不会有意见,一个个表现出了绝对的忠诚。 “语姐,你回去,这批人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开什么玩笑,那些专家在各领域都是绝对的权威,几乎可以接触到当今世界所有的尖端科技。以阿特兰提斯现在的能力,如果再得到那些,根本没有人能和他们对抗,特别是当这些人进行间谍任务的时候。 “你一个人行吗?”花语担心地问道,毕竟要救这么多人呢。 “我有办法。”这次天闲打算真正动用星神之力了,因为时间不允许他慢慢去想办法。 “好。”花语悄声地隐没在黑暗里。 一大群复制人被帕拇领着,鱼贯地走出地下宫殿。帕拇交代了外面的卫兵,让他们将各人送到机场就离开了。 “机会来了。”看到帕拇离开,天闲双手一合,虚空转动一下,口中朗声道:“移花接木,偷天换日,转!” 所有卫兵只觉得一愣神,接着一切就恢复了平静…… “语姐,去胭脂楼带上唐玲就可以离开了。”天闲回到住处道。 “都解决了?”花语问道。 “当然。”天闲道:“去隔壁把布蓝卡和吕凉叫上。” “好,我这就去。”花语推门出去。 “该走了!”天闲冲进来的吕凉和布蓝卡道。 “可是唐玲怎么办?”吕凉急道。 “你们先走,我和语姐去救人。”天闲看了吕凉一眼,看来这小子真变了不少呢。 “大师兄,我,我也想去。”吕凉迟疑着道。 “不行,你再跟我讨价还价,回去有你好受。”天闲斥道。 “那,我……”吕凉被天闲骂得头一缩,这才不敢吭声。 “走!”天闲其实也是不得已,这会儿他忽然觉得心里越来越不安,这次的事太顺利了,顺利得出乎他意料之外,总觉得其中少了一环很重要的东西,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好了,走了走了。”布蓝卡来打圆场。 一行人离开住宿的旅店,直接朝着机场走去。 路上丝毫看不到皇宫惨剧的影子,一切还是那么平静,但天闲却感觉出那平静下藏着的汹涌波涛。 “那边怎么这么热闹?”一路上始终不大甘心的吕凉像发现了新大陆。 “不许过去。”可惜天闲还是说晚了,吕凉早就窜了过去,那是图拉国在将死刑犯示众,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子俨然就是唐玲。 唐玲的目光中没有一点神采,显得那么的呆滞和绝望。 “唐玲!”吕凉就想朝上扑,却被后来的天闲一把拉住,“你干什么?” “她,唐玲。”吕凉急道。 “臣民们,我们抓到了几个奸细,他们在前几天的庆典时企图破坏祭天。”这个帕拇还真是生姜葱,什么事他都来掺一腿,“今天,我们要将他们奉献给神明,希望神能宽恕他们。” 阿特兰提斯的文明方式很奇怪,说到科技,阿特兰提斯绝对超越当今任何一个国家,但说到社会形态,阿特兰提斯却还保持着原始社会那种最单纯的形态。当然如果没有阿特兰提斯之王的那种精神统治,这种截然不同的科技水平和社会形态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几名和祭天台巫师打扮相同的人走了出来,看来他们竟然是想用最原始的方法来执行死刑。 “神啊,宽恕他的罪恶!”一刀扎下,鲜血狂喷之际,一个囚徒倒在血泊中。 “神啊,宽恕他的罪恶!” …… “住手!”吕凉再也忍耐不住了,就快轮到唐玲了啊。 看吕凉扑出的身手,倒也算有模有样,毕竟星宗子弟里,不可能有真正的文弱书生,何况现在吕凉可是有着拼命的勇气呢。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图拉国卫兵的实力,那些卫兵巨人般的身躯实在不是手无寸铁的吕凉所能对付的。 这么一来,自然是布蓝卡和花语也闲不住了。三个人都陷进那些巨人的包围中。 “哎。”天闲看着混战的几人,丝毫没有帮手的意思。布蓝卡现在的身份是地阴星,花语本身就是天慧星,有这两人在,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是阿特兰提斯费劲心计安排这出戏究竟是为什么呢? “不好,语姐,小心,那是复制人。”花语已经欺到唐玲身边,伸手去拉唐玲,天闲却发现了唐玲那种属于复制人才有的眼神。 顾不得是不是别有阴谋,天闲纵身而出,抵住唐玲探出的右手。 “欲魔,你终于来了?”唐玲的声音变成一个很粗的男人嗓子。 “你是凶魔还是贪魔?”天闲一般是不会和人弄成这种拼真力的场面的,可是这次为了救花语,更没想到复制人唐玲居然是被心魔所寄宿。看来他们最初的目的就是自己,不然以心魔的能力,怎么会让天闲提前看出唐玲是复制人。 “啧啧,凶魔那笨蛋怎么能骗得了你。”唐玲的体内是贪魔。 四周的人都静了下来,包括那些卫兵、花语、布蓝卡、吕凉自然地站到天闲身后。 “小人,不要背后说我的坏话。”这次是凶魔,寄宿在一个行刑的巫师身上。 “难得,难得,今天我们三心魔又见面了,可惜欲魔大哥好像不大愿意加入我们呢。”贪魔怪声怪气地道。 “打。”巫师丢掉手上的刀,出手的方式却叫所有人都奇怪,他是两手分别打向天闲和唐玲,天闲和唐玲自然腾出一只空着的手接住这一掌。 三人形成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每个人都同时抵着另外两个人的掌心,成一种犄角之式。 “你们花这么大劲就是为了引我来吗?”三人都没尽全力,还有空说话。 “很快你就知道了。凶鬼,加把力!”贪魔啧啧怪笑。 天闲不再说话,三人各有特色的真气开始互相焦灼,在中间形成一道巨大的气旋。 现在三个人,谁先撒手谁就完蛋,所以都卯足了劲在催动真气。 充斥的气旋越来越快,渐渐产生强烈的旋风和刺眼的光芒,弄的四周围观的人群不住后退。 中间的三人更是痛苦万分,身上的衣服被风吹的簌簌做响。 “好了没有啊,小人?”凶魔快吃不消了。 “快了凶鬼。”贪魔艰难地道:“我数一、二、三,一块加力!” “一、二、三。”随着贪魔“三”字出口,一声巨响,一朵蘑菇云从三人刚才站的地方升起,三条人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抛飞出去。 “天闲。”花语的眼里只有天闲。 “呜。”被花语接住的天闲呕出一口淤血,“我中计了。” “天闲,你没事吧,不要吓我。”花语急的哭出来,自从她认识天闲以来,包括在天外时,从来没见天闲受过这么重的伤。 “我没事,别哭,他们也好不到哪去。”天闲强打精神,心魔和他以往遇到的对手不同,三人可说势均力敌,何况贪凶二魔最后一击是联手而来。 “都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吕凉和布蓝卡也找了过来,刚才天闲、凶魔、贪魔斗法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很深的大坑,周围所有的建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魔花这么大精力,原来只是为了引我来。”天闲又吐出一口鲜血。 空中的蘑菇云此刻明显地分成了三块,朝三个不同的方向飘去,但在它们分离的空隙间,却明显有一种隐约的联系,远远的,可以隐约看出分开的三块蘑菇云主体,都显现出不同的形状,像极了身着各色盔甲的魔王。 “三魔乱世之相已成,人间真的陷入危险了。”看着空中由自己和贪凶二魔造成的后果,天闲后悔不已。 一着之差,竟然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三魔乱世之相万年难得一见,因为那不但要三魔齐会,而且正好要在黑暗法则开始运作,但还没有能完全启动的时刻,同时时间和地点也要相当的精确,不能有一点差错,没想到图拉国的位置居然正好在邪气汇集之地。 “三魔乱世?”当年花语虽然参加过千年前的封魔之战,但却没有听过三魔乱世。 “走,先离开这里。”虽然天闲有把握贪凶二魔的伤势比自己好不了多少,但这里毕竟是阿特兰提斯,这里的人都算是自己的敌人,天闲不能冒这个险。 “那唐玲怎么办?”吕凉这次的声音小了很多,如今的局面和他的冲动是分不开的。 “现在你们有把握冲破那些巨人的封锁吗?”天闲反问。 刚才花语等都和那些巨人交过手,感觉那些巨人绝没有想像中那么笨拙,一个两个倒是没什么,但如果一来一大帮子,恐怕谁也受不了。 “那些巨人究竟是什么人?”布蓝卡不大服气,虽然不能和花语、天闲相比,但她怎么也是七十二地煞中的地阴星啊,可是在对付那些巨人时竟然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哼,这就是阿特兰提斯当年灭亡的主因!别管这些了,语姐,你能带一个人吗?”天闲受了伤,没法带两个人,而布蓝卡和吕凉都没有能力跨越这么远距离的海洋。 “还行吧。”花语计算了一下来时看到的最近的陆地和这里的距离。 “那好,待会你带布蓝卡,我带着吕凉,先离开这里再说。”天闲勉强撑起身子。 “走吧。”左手一拉吕凉,右手虚空一划,空中展开一道匹练,一行四人破开天空,朝着远处投去。 “还是让他跑了。”看着天闲远去时划破长空的痕迹,贪魔有气无力地道。不出天闲所料,贪凶二魔的伤势比天闲好不了多少。 天闲带着吕凉,花语拉着布蓝卡,四人落脚到图拉国附近的一处小岛上。 这里虽然没有图拉国的繁荣,但明显充满了现代气息。四人落的地方不是港口,而且很偏僻,因此并没有被人发现。 “语姐,通知总部,立刻带人来接我们回去。”天闲的伤比想像中要重的多,刚才又强提真气,结果就是现在又吐出一口血。 一直以来,天闲所遇的敌人,都是些实力相差悬殊的,同等级的契约神间因为种种顾及难得发生争斗。这么重的伤,天闲也是第一次遇到。 看到天闲又吐血了,花语急的不行,从天外到人间,几曾见天闲这样过。 “你别说话了,一切交给我好了。”花语让天闲靠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来完全承受天闲的体重。 看天闲伤成这样,吕凉再关心唐玲也不敢说话了。 炎龙集团的势力毕竟惊人,花语发出信号不久,驻扎在附近的炎龙集团企业就有直升机派来。天闲受了这么重的伤,自然不可能再回精英学院,而由星宗弟子直接送回了亡魂之森。 看到天闲的伤势,星宗高级弟子都很吃惊,天闲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不敢说天下无敌,但要跑的话该没人能挡的住才是,现在居然被人伤成这样,这个对手恐怕不简单。 接下来的日子,天闲在养伤的同时开始让朱少锋加紧训练炎龙集团的私人武装。有朱少锋和他带来的那些人,私人卫队很快就初具规模了。 一转眼,天闲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也到了精英学院放假的日子。 这天,天还没亮,就有人来报告,说已经按照铜墙的命令把朱丝接过来了,另外还有两个女孩一定要跟来,人已经到了门外。 “两个女孩?”天闲细一想,难道是谢雅和玉蟾,顾不得做梳洗,这些天他每天服药,身上满是药味。 “玉蟾!”首先看到的果然是除玉蟾。听说天闲受伤,她急的不得了,一考完最后一场就匆匆赶来了。 “柴文?”另一个居然不是谢雅而是柴文,这可就出乎天闲的意料之外了。 “怎么,不欢迎?”柴文露出凶悍的神色。 “没有,没有。”远来是客,即使不欢迎也不能说出来,何况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天闲发现,柴文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只是有点任性。 “你们都来了?”花语早上出去给天闲采药,因为天闲的伤势,打理草庐的事就落到了花语身上,而且天闲也需要那些药来调养伤势。这会花语刚回来,就看到门外的飞机,知道是谁来了。 “是啊,花语姐姐。”柴文有时也是满会讨人欢心的,“有人要来看某人,我就只好陪着来了。” “好了,你别说成那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手太差,所以才要跟来?”花语点了柴文的额头一下。 “呀。”柴文在花语身边吐了吐舌头,幼稚的动作自然免不了招来天闲等的一阵大笑。 “语姐,你就去安排一下吧,我一会儿就来,这一身药味,总要清理一下。”天闲道。 “知道了,你去吧,交给我就成了。”花语放下药篮,看着现在花语的样子,这才是最适合花语的生活,无忧无虑的田园之乐。 “花语姐姐,你们这里好漂亮!”一路所见,柴文的感慨就没停过。 “当然,这里可是炎龙集团几代人的心血。”提到炎龙集团,花语感到几分骄傲。虽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但在这个人间,炎龙集团才是她的家。 “语姐,要在这种地方建成这么大规模的小城镇花了不少心血吧?”除玉蟾来了之后一直保持着安静,此刻一出口就分出她和花语的关系不同。 “还好吧,听说都是星宗弟子自己动手的。星宗里什么人才都有,这不算什么。”花语微笑着回答道。关于星宗建筑布局的具体情形她也不很清楚,在这里,她常去的无非就是天闲的住处和那个叫做“草庐”的地方。 带着两人在星宗粗略地参观了一下,花语这才把两女带到了自己住处。花语的住处和天闲靠得很近。 “怎么样?看了感觉如何?”天闲问玉蟾,说起来这里可是玉蟾的婆家呢。 “没什么感觉。”柴文嘴硬。 “柴文,你有兴趣参加星宗弟子的选拔吗?”天闲问道,身为星宗之主,天闲有这个权利决定参与星宗选拔新弟子的人选。 “我?”炎龙集团的星宗对很多练武者来说,都算的上是梦寐以求的地方,柴文当然也想参加,毕竟九华一派的功夫不适合她。 “那就这么决定了,正好过几天测试就要开始了。每次放假,星宗都有以前没有过关的弟子来参加新的测试。”天闲冲柴文笑笑,其实柴白早就表示过想让柴文投入星宗门下。 同为武林中人,他比谁都清楚星宗的性质,特别是在九华一派传说中的灾难即将降临的时候,他更要为柴文找到一个有力的靠山。 “天闲。”玉蟾欲言又止。 “玉蟾,你也想参加吗?”玉蟾的身体一向很弱,在天闲身边,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老要天闲为她担心。 “嗯,可是我怕……”除玉蟾从来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虽然心中也想参加,但却知道自己恐怕很难通过。 “没关系,你就认语姐做师父吧。”天闲带着笑意道,笑容里带着别的意思。 “那我也要。”柴文叫起来。 “你?”天闲指着她,“要学的东西很多,恐怕你学不来。”天闲笑得更恶劣了。 柴文顺着天闲目光,忽然脸上一红,禁不住呸了一声。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其实也不像柴文想的那么困难,柴文很容易就通过了星宗初级弟子的测试。至于除玉蟾,当然也在花语的督促下开始练习一些适合女子练习的防身技。 “哎呀,你们都是自己要来的,可是我为什么那么命苦啊。”训练的人中叫苦的正是朱丝。只要朱惠珍不在,她一定会找机会偷懒,铜墙和朱少锋谁也管不了她。 为了训练,朱丝那些性感诱惑的衣服是一件也不能穿了,倒没人逼她,天天摸爬滚打,要是穿那些衣服,不死也得少层皮。 “舅舅。”朱丝冲着朱少锋露出一副可怜相,想要博取同情。 “丝丝啊,舅舅是为你好,虽然舅舅不很清楚要发生什么事,不过那种暴风雨前的平静还是看的出来的,现在的平静太不寻常了,如果哪一天舅舅不能在你身边,你一切就要靠自己啊。”朱少锋苦口婆心地道。 “舅舅,你别杞人忧天了。”朱丝是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才不会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真的好累呢,就一会儿,一会儿好不好?”朱丝的磨功倒真是天下第一。 “好了,好了,就一会儿,别给你妈看到!”朱少锋毕竟已经习惯了宠着这个外甥女,要他一下子转变是不可能的。 “累死了。”得到朱少锋的首肯,朱丝几乎是立马就趴到了地上。 “看什么,继续训练。”朱少锋对着那些只顾死盯着朱丝看的士兵吼道。 朱丝他管不住,要是自己手下再管不住,那可就没面子了。 幸好这些士兵还不至于以为自己可以有朱丝那样的待遇,一个个忙打起精神。 “哎,少锋这样是不行的。”暗中的朱惠珍看到了这一幕。 “惠珍,你也别太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也许丝丝以后会有所改变的。”铜墙安慰道。 朱惠珍早就得到风声,说朱丝在训练时经常通过撒娇来博取朱少锋的同情,这次是特地避开,以便观察朱丝在自己背后的一些作为。 “这孩子,都是我没好好教她,弄的她现在这样,她要是再这样下去,我……”朱惠珍流着泪道。作为母亲,她同样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思想,女儿弄成现在这样,她也难辞其咎。 如果不是她疏于管教,朱丝怎么可能…… “哎,话虽这么说。你我难道真能狠下心来管教她吗?”铜墙为难地道。对朱丝的宠爱,他比起朱少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不,找你大师兄想想办法吧。”朱惠珍对天闲的感觉和朱少锋的差不多,总觉得天闲是个充满神秘的人物。 “也好。”铜墙想了想,这里真能管住朱丝的也只有天闲了。这些年轻一代的弟子,看到朱丝魂都飞了,管她?不被她管着就不错了,至于年纪大点的,又有哪个不被朱丝的迷汤灌得晕晕乎乎。 想到就做,两人在花语的住处找到了天闲,天闲正帮着花语督促除玉蟾练习一些基本功。因为和除玉蟾的关系不同,天闲少了不少顾忌,因此虽然除玉蟾起步比较晚,但几天下来也能有模有样了。 “大师兄。”铜墙进来的时候天闲正在给除玉蟾化骨。除玉蟾从小没练过武,现在已经成年,关节大多已经定型,想靠单纯的练功来解决已经是不可能了。 “铜墙啊,你们两口子不在家里亲热,到这儿来做什么?”现在的情形看在别人眼里可暧昧的很。 除玉蟾的外衣长裤都已经褪下,只穿着贴身短裤,天闲将手按在除玉蟾的膝关节处。 “大师兄,我是为朱丝的事来求你的。”铜墙抬头看着天花板,不敢朝天闲这边看。 “哦,什么事?她不是参加了少锋的训练吗?”天闲在除玉蟾膝关节处再击一掌,示意除玉蟾起来。 “哎!说来惭愧,小女疏于管教,我那个弟弟实在管不住小女。”朱惠珍汗颜道。 “我也不行啊。”在以前冲朱丝发发脾气还无所谓,现在有花语和除玉蟾护着她,天闲也没辙。 “大师兄,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爱情的魔力真是大,从来老实的铜墙居然也会拍马屁了,虽然比较低劣,但也算难能可贵。 “天闲,要不就让丝丝一起来吧,反正也不多她一个。”除玉蟾坐起身。 这几天的训练的效果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现在玉蟾的身上,现在除了几处重要的关节,天闲因为本身在图拉国所受的伤势未越不敢随便下手,怕有闪失外,其余已经由天闲帮助活穴后的关节,即使比起多年练习瑜珈者也不逊色。 “哎!”天闲头又大了,为什么玉蟾和花语都把自己当成圣人呢。 朱丝是那种妖艳型的女人,而且不知轻重,难道真以为自己是柳下惠在世?还是自己平日里有什么表现让她们误会了? 当初天闲连柴文插进来一起训练都不肯,就是因为男女有别,诸多不便。 这次受伤有个很明显的后遗症,就是天闲的自制力更差了,欲魔的力量在图拉国那次硬拼中被完全地诱发出来。偏偏因为星帝那句“宁可你变成欲魔,千万不要让欲魔变成你。”吓的天闲不敢用传统的方法去压制,不是这个原因,天闲的伤势哪会拖这么久。 “天闲,你就不要坚持了,以丝丝的个性,再说,最近的局势……”除了天闲,花语是最清楚情况的人,别人还只是猜测,她已经能肯定现在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更可怕的变化随时可能发生。 最新全本:、、、、、、、、、、 第二十五章 选美 “也好。\。qb5/”天闲想了想,虽然对朱丝有所不便,但朱丝毕竟有《锁阴经》的底子,该没什么大碍才是。 “大师兄,刚接到老宗主的信号。”外面有人说话。 “哦?什么事?”星宗是炎龙集团专门负责训练人手的地方,若非必要一般并不介入炎龙集团的内部事务,这事该是直接去向日宗的苗秀汇报才是。 “刚收到老宗主的求救信号,轨迹非常奇怪,连续出现三次,每次的跨度都超过了两万公里,几乎半个地球。”进来报告的是星宗地位仅次于铜墙的“星宗六星子”之一,也是苗秀最早的情人鲁风。 “什么?有这种事?”天闲一呆,求救信号是星宗弟子在万不得以的情况下才会发出,不可能有谁拿这开玩笑的,现在这信号居然跨度这么大,实在匪夷所思。 “这是发出信号的几个地点,从地图上看,没什么特别的。请问大师兄要不要通知秘密部队去调查一下。”鲁风问道。 “嗯,怎么老宗主没回来调集秘密部队吗?”当日水傲特地跑去找天闲要求调动秘密部队的,难道说竟然没来得及。 “没有啊,”鲁风也奇道,自从天闲接任了星宗宗主后,基本就看不到水傲了。 “你等等,我去看看。语姐,这里暂时交给你。铜墙,跟我来!”天闲有预感,水傲的失踪一定和三魔乱世有关。 “大师兄,这就是我们收到信号的三个地点。”在星宗的雷达室里,鲁风指着大屏幕道。 那是一幅巨**真的世界地图,其中三个距离很远的点正在一亮一亮地闪烁着。 “大师兄。”负责雷达的几个女弟子起身打招呼。 “你们忙。”天闲一向不喜欢星宗的这一套礼节,曾试图进行过改革,不过他的改革显然是不成功的。炎龙集团弟子从小就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他能轻易改变的。 “大师兄,很奇怪,这三个位置我们查过,没有大陆,都是一片汪洋。”鲁风指着那三个点道。 “不,三个地点间有联系的。”天闲反驳道。如果换一幅地图,相信鲁风也能明白,可惜,世界上绝没有那种地图,那该是万年前的世界地图。那样的话鲁风就会发现,那三个点正是当时地球上最繁荣的文明发祥地。 “知不知道三个点信号发出的顺序。”天闲问。 “大师兄,三点发出信号的间隔时间很短,不过可以试着查出来。”屏幕前一个女弟子的声音柔柔的。 “哦,是你,你是鲁风现在的女朋友吧?”眼前的女孩子让天闲有种熟悉的感觉,细一想天闲就记起了,正是这个女孩子让鲁风放弃了苗秀,现在看来倒不是没有原因。 比较起来,或者这样需要呵护的女孩子更能招男人喜欢吧。 “大师兄。”鲁风老脸一红,不自在地咳嗽两声。他和苗秀的事知道的人不少,但大家为了避免尴尬,一般是不会这么直接问起的。 “大师兄,三点的先后顺序算出来了。”女孩子的脸上红红的。 “哦,我看看!”天闲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偶然想到随便问问。 “果然。”看到结果,天闲喃喃自语。 三点按顺序排下来分别是古阿特兰提斯大陆,古太平洋第六大陆姆大陆,古中美洲玛雅人的圣庙所在地,正和当年三个文明出现先先后顺序相同。 “再派人到这三个地点去查一下,不要依靠卫星定位,还有,叫他们不要接近,有什么发现立刻回报,不许擅自行动。”天闲吩咐鲁风。 “是,我这就去。”鲁风又看了那女弟子一眼,才领命而去。 “柔能克刚,不但武学,原来感情也是如此,万法归宗,诚然也。”天闲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转身消失。 “哎,我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见到大师兄呢。” “我也是,大师兄越来越帅了,记得以前大师兄那么小……” “是啊,真羡慕花语大姐……”离开的天闲恐怕想不自己的出现会引起怀春少女的骚动。 派人调查的结果是那三个地方确实不再是海洋了。不同于前一段时间那种类似火山爆发引起的陆地沉浮,这次是属于原本三个文明的所有领土都浮出了水面。三块陆地的面积几乎能比的上大洋州的国土面积,但奇怪的是虽然三个地方多出那么大的陆地,但在各国的卫星定位系统上却无法找到一点征兆,根本不符合常理。 天闲看了发回星宗的资料,交代星宗弟子加紧监视,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和苗秀、花明心取得联络。 事情牵涉到水傲、花彩衣、凤守恒的生死,即使苗秀和花明心也不敢怠慢。 几乎是接到消息后不到半天的时间,一干人等就都赶到了亡魂之森。这次因为事关重大,除了天闲、苗秀和花明心外就只有铜墙和花语参加了这次的会议。 “秀姐,师父一直没和总部联络吗?”天闲问苗秀。 因为天闲的个性使然,水傲等人除非必要,一般是不会打搅天闲的。但苗秀就不同了,身为炎龙集团的现任总裁,很多事都必须要得到她的首肯,所以哪怕只有一点风吹草动,苗秀那里也该有记录的。 “没有,只是上次需要调动一批北大西洋驻扎的星宗秘密部队来备过案。”苗秀还一直奇怪呢,水傲在备案后却迟迟没听到北大西洋秘密部队有新的报告。 “奇怪,师父虽然有时不正经,但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啊。”天闲沉吟道,纵然和水傲没大没小,但从心里,天闲还是把水傲当成长辈的。 “明心姐,那彩衣姨有什么消息吗?” 虽然凤守恒和花彩衣说是去度蜜月,天闲才不信凤守恒真能闲的住。 “没有,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且我连紧急求救信号都没收到。”花明心刚接任月宗没多久,而且月宗不比星宗,要管的事务比较多,最近特别忙。 “那现在试试看,能不能联络到彩衣姨。”各宗宗主都有一个保留的私人频道,只有本宗的频率才能接通。 “好,我试试!”和十八年前一样,花明心随身带着微型电脑。 “不行。”操作了一会,在天闲等人追问的眼神里,明心无奈地摇摇头,“接不通。”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天闲把手里所有的资料分析了一下,总结道。 接着他就看着苗秀,毕竟她才是炎龙集团的现任总裁,这么大的事还是需要由她来拿主意的。 “现在的意思是说师父、凤叔和彩衣姨都失踪了,而且师父还有紧急求救信号发回来过?”苗秀沉吟着道。 “不错,最近发生得很多事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测的,另外我怀疑这件事还是和图拉国有关,所以暂时我不便介入。”天闲道。 “为什么?”苗秀不解,天闲身为星宗宗主,是处理这件事的最佳人选。 “师父小事糊涂,大事却未必糊涂,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收到对方的消息,这说明,很可能师父并没有暴露星宗前任宗主的身份。而以师父他们的能力,我相信绝对能做到这一点。如果现在我介入,那就等于告诉对方,他们抓的是我们炎龙集团的高层人士。当然,也不排除师父已经暴露身份,但无论如何,都不便由我主动出面。”天闲道。 “那总不能就这么放着水伯不管吧?”花语不放心地道。 这些人中,花语是最没有心机的,所以无法领会天闲的意思。 至于苗秀本身学的就是和各种人打交道,加上这么多年的经验,以及责任重大,自然能冷静地考虑这件事。 而花明心本身就是分担了天彗星的理智,纵然接掌月宗不久,但已经能很清楚地把握到事情的关键。 “不是不管,现在我们对事情的发展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目前要做的是动员各种力量,秘密监视,一有动静,马上回来报告。这是最笨,但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天闲解释道。 正商量着,忽然天闲和花明心手上的戒指同时发出“嘀嘀”的声音来。 “天闲,明心,这次我们真理社的年会会址更动了。本届世界小姐比赛的主题是青春永驻,所以邀请我们真理社防衰老研究的一些专家做主持。为了方便,这才决定将此次的年会改在世界小姐大赛的举办地梦佳举行。” “嗯?我倒忘了。”天闲呆了呆,他可不是花明心,这还是第一次参加真理社的年会,若不是这个通知,恐怕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啊,我也忘了。”刚接任月宗的花明心,最近事情比较多,这件事也早被抛到恼后去了。 “天闲,你决定去吗?”苗秀问道。 “去,当然要去,如果不去才真的引人疑窦。告诉炎龙集团各地的分支,一切维持原样,密切注意可疑人物,有任何问题,必须立刻回报,绝对不允许擅自行动。”天闲有预感,梦佳的世界小姐选拔一定会引来一些不相干的人。 “那好吧。”苗秀想了想,现在急也不是办法,何况天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一切商议妥当,苗秀连夜赶回日宗,除了一些高级弟子,根本没人知道炎龙集团三宗主的这次会面。 “天闲,早去早回。”会期就在后天,为了准备一些事宜,天闲今天就要动身。本来花语是要跟着去的,可是朱丝和除玉蟾的训练都到了最关键的地方,万不得以,天闲只好把花语留下。这会儿两人正在道别。 “放心吧,我最多一个星期就回来。”天闲笑着安慰花语,花语今天的表情很奇怪。 “天闲……”花语欲言又止。 “怎么了?”天闲发现花语今天总是吞吞吐吐的。 “我想知道,良知沙漏是什么?”花语没头没脑地问道。 “良知沙漏?那是西方世界的宝物,也是唯一可以漠视公平法则的东西。当然,如果没有良知提供力量,良知沙漏就什么也不是。但对于契约者来说,它却是最好的克制之物。”天闲奇怪地看着花语。 “那对你呢?”花语急道。 “我?”天闲歪着头想了想,“我执掌着黑暗法则,有时自然也受良知沙漏的支配。语姐,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听完天闲的回答,花语的脸色变得很苍白。关心则乱,细心的她居然没听出天闲话中“有时”二字的含义。 第一次,内向的花语主动吻了天闲。 “天闲,保重自己啊!”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我知道。”天闲的话堵在嘴边,花语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这次不能和自己一起去梦佳吗?好几次天闲都打算掉头去找花语,可是感觉到这次梦佳之行的重要,他还是自己安慰自己:“语姐只是舍不得我离开,这次快点解决了那边的事,早点回去就是了。”将这句话在心里不停地念叨,天闲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赶到梦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梦佳是个和羊城截然不同的国家,可以说是个纸醉金迷的国度,即使没有心魔,这里也已经充满了罪恶。 夜晚的梦佳丝毫没有使人觉得冷清,因为这是第一次来,无从比较白天的情形,但这夜晚却是绝对比羊城要热闹的多了。 霓虹灯下到处都是俊男靓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性感女郎站在彩色的电子招牌下,不时冲着行人抛出飞吻。在这里,那种在羊城被视为禁忌的行当也变成了正大光明。 “天闲,感觉如何?”花明心问天闲,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天闲单独相处,即使在这么热闹的都市,天闲还是没有表示出任何不同寻常的情绪。 或者说,只有在这种绝对繁华的地方,才发现天闲那种绝对的冷漠。无论是闪耀的霓虹,还是风骚的女郎,这一切都不能使他的目光有任何变动。 这才是天闲一贯的态度,只有当环境变成如此充满诱惑,才衬托出天闲的性情。仿佛这四周的繁华和他毫无干系,给人一种冷眼旁观的无奈。 “有什么感觉?”天闲的语气显得很冷淡。这倒不是他做作,只要想想,对一个看尽人世沧桑的星神来说,哪能不明白这些只是一场梦幻。 “天闲,我忽然发现其实你很冷漠。”花明心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吗?其实我一直是这样啊!”天闲展颜一笑,浑然不觉他不经意间露出的那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气质,对周围的人造成多大的震撼。 周围的喧闹忽然变的寂静无声。 “啊!”不知是谁的尖叫声,接着夹杂着少女那带着憧憬的声音:“是天闲和花语!” 无数的人流朝着这边涌来,争着索要两人的签名。 都是除玉蟾拍摄的那两部戏惹的祸,其实天闲和花语早就成了名人,只有他们两人自己不知道。现在虽然是花明心陪着,但是她和花语的血缘关系使外人无从分辨。 在如今的世界里,天闲饰演的那种角色是绝对不会有的,但他在电影里的形象,偏又是人们心里最深的希望,更是每日生活在麻醉世界中人的唯一寄托。 “名人的悲哀。”没有花明心想像中的情形,天闲带着一种温和但疏远的笑容,和所有人打着招呼。 不时接过递上来的水笔,在女孩们的手上或是衣服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不是……”花明心想分辨,但周围的人哪会听她的,无奈之下,花明心只好硬起头皮,干一次那冒名顶替的勾当。 “天闲,你不累吗?”梦佳的街头因为天闲和花明心堵了足足三个钟头,最后还是在警察的帮助下,两人才突破人山人海来到真理社这次包下的酒店。 那是梦佳最大的酒店,这次为了争取真理社和世界小姐的主办权,这家酒店可谓不惜血本了,甚至数百层高,可以入住千人的酒店特地停业一个星期。 因为这次事关重大,酒店的四周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原本的那些酒店保安已经不够保证这里的安全了。 “你很累?”天闲回头看着不住揉搓自己手腕,还不时敲着自己膝关节的花明心道。 刚才那几个钟头,花明心似乎比平日里熬上几个通宵还辛苦,不但粉脸见汗,而且眼中明显充满疲惫的色彩。 “是啊,真没想到影迷会这么疯狂。”对刚才那些少男少女的狂热,花明心现在还心有余悸。 “难得你这‘拼命三女’也知道累。”天闲调侃地道,花彩衣告诉过天闲,花明心有时一做起实验来就不要命,像极了拼命三郎。 “你!若不是我现在实在太累,我一定会教训你。”花明心气道,累的半死的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躺躺,实在没力气和天闲闹了。 “这次参赛的佳丽明显年龄偏小呢。”一路上除了真理社的那些老怪物,倒也不乏各种类型的美人,可是这次的佳丽似乎都给人一种稚嫩的感觉。 “是啊,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花明心这才注意,果然路上看到的那些佳丽丝毫没有以往那种特别成熟性感的的类型。 “对不起。”花明心只顾四周张望,不留神却撞上一个体型庞大的相貌凶恶的男子。 那男子用一种绝对和自己的外貌不相似的惶恐表情说着对不起,巨大魁梧的身形,配上滑稽可笑和腼腆的羞涩,实在引人发噱。 “明心姐,没事吧。”发现花明心忽然停下来,天闲掉头问道。 “我没事,被……”花明心话还没说完,那撞她的男子却如同见了鬼似地撒腿就跑。 “这人好奇怪。”花明心想不到那么庞大的身躯下居然有这么迅速的步法。 “哦,奇怪吗?”天闲忽然一笑,虽然大汉跑的快,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和依娃在一起的铁匠,做事还是那么莽撞,干什么都像打铁。 这么说,依娃也来了? “呼,呼。”跑到天闲视线不及地方的铁匠正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暗自庆幸自己跑的够快。 “铁匠,怎么看到我就跑啊?”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听到这声音,铁匠立刻就矮了半截。 “天,天闲大哥。”那次的事,铁匠也回想起一点东西,其中之一就是天闲的恐怖。 “为什么看到我就跑啊?”天闲的声音很温和。 铁匠慢慢掉过身子,天闲的个头比他低了一头都不止,但现在铁匠却得抬着头看天闲,因为天闲正浮在半空。 “我,我哪有跑?你,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上厕所。”铁匠脸红脖子粗地道,不时眼珠乱瞟的神情却将他现在紧张的心情完全暴露出来了。 “是吗?”天闲忍着笑,铁匠的赤子之心才是真正让他感到亲切的。 “当然,我敢发誓。”铁匠指着天。还是没变,用那一百零一招的方法,阿特兰提斯是个很猖狂的民族,根本不信仰别的神灵……而他们自己的神灵却绝对不是一个守信的家伙。 “依娃呢?”天闲直接问道。这里的事如果贪魔和凶魔不来凑个热闹才真是奇迹,依娃明知这么危险却还是要来。 “她,她,我,我没看见到她。”铁匠在天闲的逼视下明显心虚地道。 “真的?”天闲的声音明显上扬。 “是,真……”最后一个字铁匠还是吞了回去。 “带我去见她。”天闲道。 “这……”铁匠还在犹豫。 “不走?” 他感觉到天闲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开始变的冷起来:“我去,不过,天闲大哥,听我一句,依娃小姐很苦,无论做什么,请你相信她。”铁匠难得地直视天闲。 “哦?”天闲呆呆着看着铁匠的眼睛,那里满是坚决。 “好。”天闲重重点了下头。 跟着铁匠,来到另一层,铁匠冲着前面指指:“在那里。” 依娃已经换掉了那身半男性化的装扮,穿着那次用来诱惑天闲时的属于阿特兰提斯特有的古式女装,充满了女性的魅力。 不过此刻的依娃却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因为她正腻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撒娇。 “那就是举办这次选美的主办人。”铁匠告诉天闲。 “哎。”不知天闲看到了什么,没有嫉妒的火焰,只有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知道,告诉依娃,不要勉强,虽然我不清楚她想做什么,可是我相信她,玩火是很危险的。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当年的天闲依然记的她。”看透一切的星神之眼,唯独无法看破人的内心。 “我走了,铁匠,告诉依娃,如果再来一次,我会给阿特兰提斯人一条生路。”天闲消失在铁匠的眼前。 “天闲大哥……”铁匠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对他和依娃来说,当年的事多少还是有所戒忌的。说不恨,那是因为对天闲的尊敬和爱。如今天闲的话,却是在向他们说对不起。 铁匠知道,这才是活生生的天闲,不再是那个毁灭阿特兰提斯的魔鬼。 天闲回到自己的房间时,花明心正好来找他。看到天闲是从外面回来,花明心奇怪地问道:“你去哪了?” “没去哪,看到一个朋友。”天闲掩饰地道。 “哦。”花明心哦了一声就不再追问,转开话题道:“对了,教授和唐老也来了,另外还有吕凉和唐玲呢。这会都在我那,我是叫你一块过去打个招呼的。” “哦,唐玲回来了。”天闲一愣,当日因为情况危急,所以他根本没来得及把唐玲救出来,怎么阿特兰提斯转性了,居然会把人给放了。 “当然,唐玲也参加了这次的世界小姐选拔赛,并且进入了决赛,最重要的是经过这次后,唐玲简直变了个人,温柔的不得了,看到她没准你也会动心,后悔白白错过一个大美人呢。”花明心打趣天闲。 “好了,你就别再这给她做宣传了,我不是评委。”天闲接口道。 “怎么?你不知道啊,你和我都是这次的评委,因为这次是选秀大赛,所以几个老家伙说他们去不合适,这不就找了我们两个做代表。”花明心道。 “什么?开什么玩笑?对了,我一直没明白,世界小姐的选拔和真理社的年会怎么会搅和在一起的?一边是老的快进棺材的老古董,一边是一群赶时髦的大姑娘,根本就是八秆子打不到一块的。”天闲停在花明心门前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主要就是因为教授和另一位前辈研究出两种不同的驻颜药物,所以才惊动了世界小姐的主办者。毕竟只要是女人,哪有不怕老的,因此当她们听说以这两种药物为额外奖品时,很多不屑于参加此次选美的女人也报了名,听说还有修道院的修女呢。以此可见,唐玲能打入决赛真得很了不起呢。”花明心边开房门边道。 “天闲,你来了!”蛇教授今天意外的热情。 “大师兄!”吕凉被唐玲挽着,略带腼腆地和天闲打着招呼。 “嗯,难得啊。”天闲看着眼前的唐玲,若不是花明心提过,此刻他绝对不敢认唐玲。 这是唐玲吗?一身合身的旗袍,勾勒出美好的曲线,虽然没有往日的性感暴露,却更添几分神秘的美感,头上的新潮发型被柔顺的披肩长发取代。 目光中那属于女强人特有的神采被一种柔和的东西所代替,挽着吕凉的小手则显出一种娇弱无力的感觉,脸上的表情充满女性的温柔,可谓巧笑盼兮闪流光,侍儿偎兮娇无力。 “大师兄好!”天闲烁烁的目光让唐玲有几分羞涩,冲着天闲微微一福。 “难得,难得!”天闲转开目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来这次唐小姐获益非浅啊。” “是啊,还得谢谢你,不是你的话,恐怕我们父女都要死在图拉国了。”唐老感激之情跃然脸上。 “哪里,对了,既然你们都回来了,怎么没什么动静?”天闲指的是这些人为什么没向本国的政府投诉。 “哎,怎么没有,可是你也知道,因为几十年前的那次事,世界的石油都很紧张,到了这几年,基本就是完全依靠图拉国的供给,谁也不想和他们翻脸啊。”唐老显得很无奈。 “哎,姑息养奸,想想他们的伤也该好了。”天闲若有所思,当日贪凶二魔是合力对付自己,所以说如果自己的伤好了**成,那他们也该差不多了。到时,恐怕这些人连哭都来不及。 “你说什么?”天闲声音很小,几个人都没能听清楚。 “哦,我说难得唐玲会转性啊,听说这次我和明心是真理社的代表?”天闲道。 “对啊,说起来还得谢谢你找人送来的金银蛇呢。”这话引起了蛇教授的兴趣,立刻滔滔不绝地谈起自己的发现。 原来前些日子,天闲找人将金银蛇送去给蛇教授,经过一番研究,蛇教授发现金银蛇的另一种特性,那就是金银蛇的毒性可以诱发人体的细胞新陈代谢,从而延缓衰老。 经过研究,蛇教授终于成功地将其中那部份对人体有害的毒素分离出来,从而使得药物可以用于人体,当然,也不能多用就是了。 “那很正常啊,贵重金属因为含有放射性,或多或少都有点驻颜的功效。金蛇银鼠都是基于金银而生,日子久了,难免带有其中的放射线呢。”蛇教授的发现一点都不稀奇,古人用那些金银作首饰除了好看外,那也是发现贵重金属的这些特征。 “那还有一种呢?”天闲听花明心说是两种不同的药物啊。 “哦,另外一种就是从生物体本身入手,人体本身对体内的各种激素都有平衡左右,当成熟激素大量分泌时就会激发另一种类似家蚕保幼激素的东西大量分泌。当然,这是有限度的,一般而言成熟激素总会占上风,而且随着人体的衰老,保幼激素的合成会越来越少。 “那家伙就是把成熟激素中使人衰老的那部份基因抽去,而保留足可以使人体识别的那部份基因,算是欺骗自己的身体,使身体大量分泌保幼激素,从而使的保幼激素分泌量超过成熟激素的实际分泌量,使人不会衰老。”花明心给天闲做解释。 “嗯,这种方法要比蛇老的方法管用的多,可是,那只在理论上,实际上这个平衡就很难把握。如果保幼激素分泌量超过限制,那会有负作用的。”天闲有点担心,这是阿特兰提斯当初的一个失败实验,最后的结果是因为量的失调,使得人体变的非常脆弱,最后竟然无法在空气中生存了。 难道说真理社也被阿特兰提斯人渗透了吗?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蛇教授有理了。 “其实长生不老未必是好事,生老病死本就是天地至理,即使是神仙,还有所谓的天人五衰。总是和自然规律作对一定会遭来反噬的?”天闲若有所指。 “什么神啊,怪的,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人就该听天由命?”蛇教授犯了牛脾气。 “不是,只不过……想想看,生物本身是经过数百万,乃至千万年进化的结果,这期间有过多少次选择,相信能存活下来的都是最能适应环境的。若非必要,还是不要改变的好。”天闲这话其实是针对阿特兰提斯而言,阿特兰提斯当初就是太过依仗自己的生物技术,乃至完全打乱了自然界的生物平衡。 “嗯,也有道理。”蛇教授虽然倔,但一扯到具体的原理,他还是很清醒的。 “不要说这些事了,天闲,你听说了吗?这次的世界小姐选举是私人赞助的,可谓不惜血本了。”花明心不想让大家在这些问题上纠缠不清。 “嗯,可惜语姐她们几个都不肯来,不然一定可以夺魁。”天闲笑笑道。 “那是啊,听小妹说,你好像有比两位教授更好的药物,是吗?”花明心挤兑天闲。 “哦,有吗?”天闲打个哈哈。有当然是有的,不过很多都是不该出现在人间的。 说起炼丹来,东方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 四大真人的葛洪、孙思邈就是炼丹师,无论什么东西,经过千万年的实验,总会有一些特别的成就吧。何况在天界,因为没有时间的束缚,更没有奇药难寻这一说,自然更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药物出现。 但这些丹药都是称为一种奇迹,非福泽深厚、心无旁顾者无缘服用,否则造出些山妖鬼魅来,那责任是谁也担当不起的。 “对,我也听说了。那个朱惠珍,我刚知道她都五十多了。”蛇教授也被花明心提醒。 “那可不是我干的,那是铜墙不惜耗费本身真力,每年为朱惠珍练躯的结果。”天闲一笔撇清。 “哼,你不说我问吕凉。”花明心逮到个好对付的,一把就抓着吕凉的胳膊,“吕凉,你说,天闲有没有藏着私房?” “我,明心大姐,大师兄他……”吕凉急的面红耳赤。一边是星宗的天闲,一边是月宗的花明心,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有没有?”花明心恶狠狠地道。 “这个,有是有了。”吕凉低下头,不敢看天闲,“我只知道玉髓可以使人去腐生肌,别的就不知道了。” 说起来吕凉发现也是很偶然的,只是一次无意中替一个老人治伤,不小心抹到别的地方去了,当时就发现除了伤处,那抹上玉髓的地方立刻变的像年轻人一样白嫩。 从此也使他知道了这个秘密,吕凉也曾想研究出玉髓的成份,可惜其中很多成份根本是他见都没见过的,主攻西医的他实在不是很清楚中药的药性,而且一般星宗弟子每人都只分到一小盒,那还是出任务的时候,平日里吕凉哪舍得浪费。 “有吗?天闲还不快拿出来看看。”花语不在,花明心在天闲面前好像也没那么拘束了,显出一种天闲熟悉的活泼。 “真是的。”天闲无奈地在袖中摸了半天,才掏出自己的那份玉髓,平日里天闲很懒,而玉髓又只对外伤有奇效,因此天闲一般是不大喜欢带许多的。 “好香。”打开盒盖,一种不同于这繁华都市的清香扑鼻而来,在这种充满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显得越发与众不同。 “这种传说中的东西真的存在?”同样深悉东方文化的唐老不禁动容。 “其实也无所谓传说,这只是人工条件下合成的,效果远不及天然的那么神奇。”天闲道。 “太神奇了。”唐老仿佛没听到天闲的话,凑进花明心手中盛放玉髓的盒子,深深吸进一口气。 “爹!”唐老明显夸张的动作引的唐玲娇嗔出声。 “哈哈。”唐老感觉到自己失态,忙打个哈哈,将自己的尴尬掩盖过去。 “唐老有兴趣回头我让人给唐老送来就是,这份看来已经变成明心姐的了。”天闲笑笑,看花明心那爱不释手的样子,恐怕再想拿回来是没希望了。 娇柔地横了天闲一眼,摆出一副“算你识相”的架势,花明心也跟着笑起来。 “你们刚下飞机,也很累了,我们就先不打搅了。”蛇教授和唐老看看时间不早,起身告辞。 “不再坐会儿?”花明心道。 “不了,明天见!” “教授,唐老,我和大师兄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吧。”将出门时,吕凉迟疑着道。 “什么事?”唐玲望着吕凉,想从吕凉的脸上找到答案。 “没什么,是集团里的一些事。”吕凉闪烁其词。 “玲玲,人家的家务事不要管,我们先回去。”唐老看出吕凉的为难,拖了唐玲就走。 “说吧,是不是唐玲的事。”把吕凉带到自己的房间,天闲问道。 “这……”吕凉把头探出去看了看,然后很慎重地掩上门。 “大师兄,我觉得玲玲有点不对。” “玲玲?进展很快嘛。”天闲好笑的说。 “不是,大师兄,我是说正经的,玲玲好像变了个人。”吕凉急的面红脖子粗。他是个很保守的人,遇到事情远没有天闲那么冷静。 “哦?是变了啊,变的温柔了,难道你不喜欢吗?还是你以前被唐玲虐待的上瘾了?”天闲故意刺激吕凉。 “大师兄!”吕凉急了,“我不是说不喜欢,可是她给我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有时单独相处,看着她我感觉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机器娃娃。” “嗯。”听完吕凉的话,天闲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用一种另类的目光看着吕凉。 吕凉在天闲的目光下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大师兄,我有什么不对吗?” “不!”天闲摇摇头,“你变聪明了,懂的用心去感觉周围的人或事,不过照这样看来,你对唐玲的感情早就很深了。” “我,我是很喜欢唐玲的。”吕凉鼓足勇气,“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觉得她与众不同,后来大师兄把她安排接替我的位置,在工作中,我发现玲玲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所以,大师兄,请你……” “我明白,不过暂时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你先回去吧,这事我心里有数。”天闲摆手打住吕凉的话。 “大师兄……”在门口,吕凉还想再说。 天闲却冲着他摇摇头:“回去吧。” 吕凉无奈,只好垂头丧气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夜了,是该休息了。”看着吕凉那颓废的背影,天闲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不知道语姐好吗?离开时总是觉得语姐的表情不是很正常,还莫名其妙地问起什么“良知沙漏”。 说起来这良知沙漏该算是法则天平的冤家吧,与法则天平不同,良知沙漏只要聚集足够的怜悯,那就可以践踏一切天地法则。至于法则天平,却是可以完全无视任何怜悯而履行最残酷的法则。 两样法器就如同寓言中世上最坚固的盾和天下最锋利的矛一样,谁也不知道两者相撞的结果。 可是,这两件法器都是属于光与暗的秘密,花语即使身为天彗星也不该知道的啊。还是花语看到了什么?对了,语姐找回夙世记忆后自己倒真是疏忽了另外一件事。 语姐是鬼谷门的弟子,同时也是最年轻的黑袍占星师啊,难道说语姐看到了什么?能让语姐这么为难,那事情一定不同寻常。 想到这里,天闲几乎忍不住立刻就要飞回亡魂之森去。 “咚,咚,咚。”三声很轻的扣门声在这时响起,即使是在寂静的夜晚,这声音依然很沉闷。 “谁?”天闲正在担心花语的安危,语气当然也就不会客气了。 “是我。”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来没听过的同时带着诱惑和清冷。 天闲带着一肚子疑问打开门,门外铁塔的大汉身边站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 “铁匠,依娃?”天闲很吃惊,依娃既然要瞒着自己,怎么会? “不请我进去坐吗?”依娃给天闲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不欢迎吗?”依娃自顾自地走进房间,铁匠很体贴地为天闲带上房门,让天闲和依娃单独面对。 “铁匠把你的话告诉我了。”看着天闲的房间,依娃笑了,“你还是那样,无论在哪里都不会留下痕迹。” 依娃说的是天闲与生具来的天性,是星辰那种永恒不变无牵无挂的洒脱。房间中的陈设是一成不变的,更没有该属于天闲的行李。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来吗?”依娃轻轻坐在天闲床沿,拍着自己身边的床榻问道:“为什么不坐?怕我?” “你变了很多。”天闲顺从地坐到依娃身边。 “你不也是吗?记得以前你从不会说对不起,听到铁匠转述你的话,我好高兴!”依娃说着轻轻侧靠在天闲身上。 “依娃,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天闲本想让开,却又想起什么,还是环住了依娃那没有半分脂肪的蛮腰。 “知道,你不奇怪这次的世界小姐选举吗?”依娃闭着眼睛,仔细回味熟悉的味道:“这次阿特兰提斯的复苏是被人暗中操纵的,我听说这次的选秀是为了找到打开某座宝库的钥匙。” 阿特兰提斯人在小的时候都会接受一次阿特兰提斯王的洗礼,从而使自己的思想被麻痹,以便于阿特兰提斯王的统治,因此阿特兰提斯人之间常有一种谁也无法明了的心灵联系,即使是像依娃铁匠这样特殊没有被控制的阿特兰提斯人也不例外。铁匠和依娃就是在被天闲送离阿特兰提斯后,偶然感应到关于这次大赛的信息,可惜没能得到详细的内容,连依娃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跑到这里来。 “宝库?能叫他们动容的东西可不多,那个贪钱的家伙倒无所谓,不过那好杀的也要插一腿就不简单了。”天闲自语道。 以贪魔的个性,哪怕只有一分钱,他也会掘地三尺把东西给挖出来。如果只是他有兴趣那倒没什么,不过如果说凶魔也来掺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不要阻止我,我一定会查出来的。”依娃猛然睁开眼睛。 “好强的个性,倒是一点都没变。”天闲哑然失笑,无论怎么装的温柔贤淑,依娃那种比男人更刚强的个性倒是一直没变。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依娃凶相毕露,冲着天闲竖起眼睛。 “好好,其实我也不担心,如果哪个男人能在你身上讨到便宜,那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天闲忙道,以前的依娃又回来了,任性刁蛮,还有点目中无人。 “你!”依娃恼羞成怒,一拳就冲着天闲捶过来。 可别小看这一拳,阿特兰提斯人是基因技术的颠峰成果,经过无数次的去芜存精,阿特兰提斯人的身体是正常人类形态最完美的,即使是神灵下界,单纯的**也无法和阿特兰提斯人相比,所以即使普通阿特兰提斯人的身体丝毫不比任何久精锻练的武术专家差,何况依娃本身还是阿特兰提斯人中的佼佼者。 “别乱来。”天闲忙一把挡住依娃的手。他虽然不是很介意这一拳,但他的身体只是普通基因形态,硬碰硬来一下,难保肉身不会损伤。 “放开我。”身体强度高是一回事,但力量却是另一回事,在天闲的手中,依娃哪里能挣的脱,拼命挣扎了几下,也只是徒劳无功。 “你……”依娃一不留神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着天闲倒过去。 “小心!”天闲忙托住依娃,想把依娃扶正。 “别动。”依娃喝止道:“让我靠一会,待会我还要回去。对,就这样,不要动……唔。” “哎,还是那样,平时那么凶悍,困了之后却像个小孩子。”天闲轻轻拨开依娃散在额上的头发。 平日里习惯了短发,这次为了作秀居然肯留这么长的头发,记得以前依娃一直说长发太麻烦,所以总是不肯留长。 多久了,久的连天闲都记不清了。依娃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收敛起那种锋芒毕露的气势,睡着后的依娃那么安静,就像个婴儿。 阿特兰提斯王啊,你难道始终没有发现,你的所作所为,给阿特兰提斯人所造成的灾难,为什么经过当年的陆沉之后,你还是要再起风波。 “我怎么睡着了?”天闲无意中碰触到依娃的肌肤,依娃一惊而醒,“我该回去了,天闲,上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你会重新选择吗?” 依娃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天闲回味着那句:“你会重新选择吗?” 这一夜,天闲一夜没睡好,难得有心情仔细回味自己往昔的所做所为。其实对错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心里可曾留下遗憾。 哎,或者有吧!天闲很迷惑…… “天闲,该起了。”花明心在外面打门。 “天亮了?时间过的好快。”天闲惊讶地看着外面,因为宾馆用的是密封钢窗,即使在白天,也很难察觉天色的变化。 “天闲,你在干什么?”花明心催促的声音。天闲可是从来不会这么晚起的,怎么还不来开门。 “等等,来了!”天闲昨晚本就合衣而卧,加上一晚没睡,自然用不着梳洗。 “天闲,你刚才在干什么?”花明心进门就东张西望起来,“嗯,好奇怪的味道。天闲,你完了,我要告诉小妹。” 屋里还留着昨晚依娃身上那种独特的体香,这些当然瞒不过花明心的鼻子。 “好了,大姐,算我怕你,一大早你究竟来干嘛?”天闲可不以为花明心有什么好心。 “哦,我就是来告诉你,评委的名单已经公布了,你和我都有份,唐老因为唐玲要参赛,所以不在名单里。我来告诉你,接下来在比赛正式开始前,可能会有不少佳丽来走后门,我要替小妹看着你。”花明心道。 “头晕,怎么会有这种事。”听了花明心的解释,天闲又开始头痛了,他可不打算和那些莺莺燕燕的没事在这儿过家家玩。 “不用担心,有我呢。”花明心难得义气地道。 “得了,你别自身难保就成了。”天闲打击花明心。 “什么意思?”花明心笑容一僵,怎么觉得天闲话里有话? “嗯,我什么也没说。好了,我洗把脸,这里先交给你了。”天闲忍住笑,他已经感觉到外面来了客人,就看花明心怎么打发了。 “天闲,丝丝没和你一起来吗?”甜得发腻的声音叫天闲和花明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进来的人和天闲想的大相径庭,是那个在精英学院开精品店的彼得。在他身后进来的也是熟人,正是当日在医院看上去惨不忍睹的冯艳艳。 “你怎么来了?”打死天闲都不信彼得是来参加选美的。冯艳艳也不像,看她的穿着,怎么看也像是服务生的打扮。 “怎么?我不能来吗?”彼得不高兴地斜瞅着天闲,那意思是怪天闲看不起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在精英学院发财,怎么有空来这里啊。”天闲忙解释道,他还真不想招惹这半人妖。 “死相,你不知道现在放假吗?如果不出来打点零工,我都要喝西北风了。”彼得做的跟真的似的,不知从哪掏出条手绢在自己眼角周围擦拭着。 “彼得,你不可以这样。”冯艳艳第一次发话。 “哦,我。”冯艳艳的话似乎很有杀伤力,彼得吓的连忙收起手绢,“我只是看到老朋友太高兴了。艳艳,你千万别误会。” “哼。”冯艳艳用鼻子回答彼得。 彼得也顾不得天闲和花明心在场了,手忙脚乱地赔着不是,好不容易才让冯艳艳破涕为笑。 “你,冯艳艳,你们?”眼前的情形看在另外两人眼里,想不产生联想都不可能。 “你们别误会,我们没什么。”冯艳艳忙撇清。 “对对,天闲,你可千万别误会。”彼得的样子叫天闲想起一句成语:“妇唱夫随”,当然彼得下面一句话就是典型的越描越黑了。 “天闲,我们真的没什么。你不要和丝丝说,不然我的日子就难过了。” “你。”冯艳艳不知道是气好还是哭好。说起来彼得和冯艳艳之间也是很偶然的,那次冯艳艳被卡拉奸污不成而弄成重伤,彼得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在冯艳艳床前照料,后来做鬼的卡斯被天闲赶走,冯艳艳也日趋好转。 和彼得一来二去,使冯艳艳发现了彼得善良的内心,而彼得则被冯艳艳的楚楚可怜唤醒心中一点男性的英雄气概。 就这么两人之间居然擦出了火花,只是冯艳艳和彼得约法三章,除非彼得改掉那玻璃的恶习,否则就不肯正式和彼得交往。 “好了,说正经的,你究竟为啥来的?”天闲怕冯艳艳太尴尬,岔开话题。 “天闲,这你可就外行了,彼得可是世界级的化装大师哦。”花明心回答了天闲的疑问。 “他?化装师?”天闲摆明看不起彼得,看他自己那德行,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男人。 “是真的,你别看不起彼得。”遇到这种事,彼得和冯艳艳倒是能一致对外。 “不是不信,可是我想可能是审美观的偏差了。”天闲一向就不喜欢那种人工雕琢后堆砌出来的美,所以也不是很喜欢化装。在他身边的几个女子,无论是花语,玉蟾,明心,或者谢雅,都是拥有自己特色的女子,不是很介意化装。 真要说到喜欢把自己画的花花绿绿的,恐怕只有朱丝了。 “哦,都在这儿呢?”彼得进来后门一直没关,来了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这人天闲也见过,就是这次世界小姐选举的主办者。天闲和他的交往不深,只是因为炎龙集团生意上的来往看过这人的一些资料。 这个人和图拉国的崛起一样,都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偏偏又查不到任何不正当的底子。根据天闲手头的资料,这个人和图拉国或多或少都有所联系。 此人以建筑业起家,他旗下的建筑队以速度和质量闻名。众所周知,建造摩天大楼,那总是需要一个最起码的时间的,但这个叫欧伦的建筑商却完全打破了这种界限。 本来这种建造速度以及低廉的价格在建筑界同行是很忌讳的,偏生在一次奇怪的地震中,只有他所建造的房子安然无恙,因而名声大振,几乎是一夜间成了建筑界的名人,从而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奠定了今日的地位,虽然不能和炎龙、猛虎相比,但也相去不远。 “这次能请到几位大驾光临,实在是我的荣幸。特别是真理社的各位也能屈驾下榻,实在使小店蓬壁生辉啊。”在场的都是东方人,这欧伦似乎对东方文明知之颇深,话语里没有一点洋腔洋调。 “客气了,倒是欧伦先生这次的开销很大,不知道有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呢。”天闲话里有话。 “当然达到了,这次的花费,比起广告的效果来,那实在是不值一提啊。”欧伦也不是笨蛋,和天闲玩起太极推手来。 “听说欧伦先生以建筑起家,倒叫我想起一件事来。”天闲成心刺激欧伦。 “哦?”欧伦一愣。 “记得不知在哪本书上看过,太古时在太平洋有个岛国,那里的建筑水准是最高的,可惜他们的那个国王是个恶棍无赖,贪婪成性,带的整个国家都变的污秽颓废。听说那家伙和自己的继母也有过一腿呢。当然,相信欧伦先生一定是个很自持的人,像这么大的手笔那种铁公鸡是一定会气的上吊的。”天闲道。 因为天闲的话说的有趣,明心等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只有欧伦的脸上一片铁青,偏生要装出一副笑脸来,倒也是难为他了,那种只有嘴角抽动的皮笑肉不笑,看在别人眼里是那么怪异。 “天闲先生真幽默。”欧伦好容易才控制住情绪。 “哪里,我是看着欧伦先生丝毫没有普通爆发户那种恶习,才敢这么说的。”话里的意思,你还是个爆发户的德行,不过和普通的爆发户有点不同而已。 “嘿嘿。”欧伦笑的更难看了:“我那还有点事,就不招呼几位了。几位请自便,我已经交代过了,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向服务生提。”说完欧伦是用逃的离开了天闲的房间,他怕再待下去没准真被天闲气的失去理智。 “天闲,你刚才的话好奇怪?”看着落荒而逃的欧伦,花明心一头雾水,怎么感觉天闲说到那个岛国时欧伦的反应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奇怪吗?我不觉得啊。还有好些天才开始进入赛程,今天去哪逛?”天闲难得有逛街的心情,其实纯粹是因为花语不在身边感到有点不习惯。 因为大赛还要几天,所以真理社决定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将今年的年会内容交代一下。 最新全本:、、、、、、、、、、 第二十六章 良知沙漏 天闲是第一次参加,觉得很是新鲜,巨大的礼堂里坐了比那次精英学院闹瘟疫时还多几倍的科学狂人,一眼看去,一片银白色和花白的脑袋闪来闪去。//。qΒ5\\真理社开会是从来不用扩音器和大银幕的,他们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利用当初蛇教授给天闲的那只用来全球定位的戒指,可以将各自要表达的意思以全息影像的方式投射到每一个人的眼前,就像录像一样,不但清楚明了,而且可以重复其中重要的部份。这次的年会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就是所谓的抗衰老药物,另一个则是高尖端武器,都不是天闲感兴趣的。打着哈欠,天闲无聊地东张西望。这里他认识的只有花明心,蛇教授,唐老父女,可是这几个人都没空理他,他们正听的聚精会神。就在天闲快睡着时,某人的一句话引起了天闲的注意:“如果能自由控制重力,那本身就是最厉害的武器,不论什么重型武器,飞机,坦克,军舰,它们都需要保持重心。如果我们能使重力的分布变的不均衡,且不断变化,那么这些东西都会变的寸步难行,控制得当,甚至能将它们彻底摧毁。”台上说话的正是刚才和蛇教授唱对台的那位,看来这人果然不简单。先前他所提的那种抗老化方式其实是阿特兰提斯人失败的实验,而现在所说的,则是姆大陆人的战斗方式,以前不知道有多少军队是被姆大陆这种方法所击败。想想看,在太古时,所有的部落都是使用冷兵器,以人为主要战斗力,如果重力被他们弄的乱七八糟,自然就很难把握正常的重心,站都不能站的军队那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哼,什么了不起,说的都是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蛇教授小声嘀咕。“蛇老,那是谁?”看来蛇教授和那人的关系很不好,这会儿也不像刚才那么聚精会神了。 “哼,是个专门投机取巧的家伙。”蛇教授不屑的道。“哦?怎么说?”天闲有兴趣了,能叫蛇教授这种人讨厌,这人可不简单。“你不知道,那家伙是家大学的教授,是专门靠盘剥自己学生的研究成果发家的东西。这次不知道又从哪搞来的这些似是而非的资料,不要脸!”蛇教授鼓着嘴道。“嗯,似是而非?那可未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承蛇教授所言,这家伙确实是贪魔最好的宿主。“怎么你也帮着那混蛋说话?”蛇教授这会可是一点都不糊涂,抓住天闲话里的意思不放。 “我高兴。”天闲眼一翻,阿特兰提斯和姆大陆的事对蛇教授解释起来实在太困难,天闲干脆就直接顶回去。“哦。”这种直接的方式蛇教授倒不觉得有什么没礼貌。总算结束了那些冗长的废话,天闲的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天闲,你发什么呆,该走了!”花明心把魂游天外的天闲叫回来。“完了?”天闲刚才在想一些事情。从以前的阿特兰提斯,姆大陆,玛雅文明,一直到十多年前的封魔殿心魔遁走,自己入世,然后遇到花语,遇到玉蟾,以及不久前自己中计造成了真正的三魔乱世,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记得人间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难道说在诸天星神之上,还有一只看不见的命运之手在操纵着吗?一时想的入了神,这才连会议结束都不知道。“早完了,你在想什么?”花明心问道。蛇教授等人早就走了,花明心也是出去发现天闲不见了才跑回来的。“想语姐。”天闲一语带过,花明心在人间后承受的东西比花语多的多,夙世的记忆也就被更多的东西所遮盖,还没能完全恢复天惠的记忆,很多事实在不便向她解释。接下来的几天年会,天闲是一次也没去,转眼离世界小姐的比赛近在眼前,真理社的年会也到了最后一天,天闲还是没去参加例会。一个人在明天比赛的赛场周围闲逛,别人或者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但天闲一眼就看出其中所隐含的姆大陆特殊建筑的风格。看似平凡的布局将空间发挥到极至,整个大殿连一根柱子也找不到,舞台被特华丽的布幔格成奇特的形状。 大厅里所有的观众席都是正对着舞台。“什么人?砰。”忽然一声枪声打破了大殿的平静,接着就是很多人凌乱的脚步声朝这边传来。“嗯。”被人破坏自己安宁的回忆,天闲很不高兴。舞台上的彩绸忽然飘动一下,钻出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女人。“依娃!”天闲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天闲,你在这,太好了,快找个地方让我躲躲。”看到天闲,依娃大喜过望。这会天闲也没时间细问事情的缘由,那边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左右看了一下,天闲发现了这大殿的另一个奇特之处,那就是虽然这里到处都是椅子,但却连一个人也藏不住。“还是像以前那样吧。”天闲的手左右一伸,依娃会意。“壶中日月,袖里乾坤,来!”随着天闲的咒语,地上只剩下依娃刚才的衣服。“站住。”几个荷枪实弹做警卫打扮的人将天闲围在中间。“看到一个女人跑进来没有?”“看到了。”依娃是朝这边跑的,说没看见谁也不信。“那人呢?”“喏。”天闲呶呶嘴,指着地上散了一地的衣服。“报告,只有衣服。”其中一个警卫跑过去把依娃的衣服拨弄一阵,当然什么也没发现。“嗯?你可能就是那女人假扮的,搜!”依娃从那个欧伦那儿偷走了很重要的东西,要是抓不到人,这些警卫一个也吃罪不起。“不要碰我。”天闲一向就不喜欢人陌生人太接近,何况这些人这么没礼貌。“你找死。”看来狗仗人势的事无论在哪都会发生。那欧伦想来在梦佳算的上个地头蛇,连他手下的几个警卫都这么嚣张。当然,以他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是摸不到天闲的。“站住,不然开枪了!”那个看上去像是负责人的警卫恼羞成怒地叫道。刚才他们几个人忙活了半天,可是天闲就这么不紧不慢地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实在叫他面子上挂不住。这些警卫多少都有练过,平日里对付三四个大汉都不成问题,没想到今天却一连吃了两次亏。一次是被依娃那样的小女人偷了东西跑出去,现在天闲这么个看来弱不经风的家伙又摆出一副完全无视他们存在的德行,偏偏自己等人却奈何他不得。一时间全然忘了欧伦的警告,拿起枪冲着天闲就是一梭子。枪里打出来的不是子弹,但却使空气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震荡,接着天闲就发觉有种不知名的能量开始附在自己身体周围。“嗯?”感觉不到这种能量对自己的身体造成影响,天闲自顾自地一步跨出。“咦?”天闲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平衡,步履间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去。“重力紊乱波?”难怪以依娃的身手还要跑。“哈哈,你再横啊,你再跑啊。”放枪的警卫得意地大笑起来。“什么事,什么事?”天闲刚想发火,欧伦不知怎么跑了进来,“啊,是天闲先生,发生什么事了?”“董事长,事情是这样的……”那乱放枪的警卫想说话。“闭嘴,不知道天闲先生是贵客吗?还不快滚!”欧伦早就来了,刚才那一枪打出,天闲踉跄一下,欧伦本心中一喜,但后来却发现天闲很快就能稳住身形,知道不妙,这才跑了出来。“欧伦先生的手下可都是精英啊。”天闲话里别有所指。“哪里,天闲先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刚才有个女人跑进来?那个女人是个小偷,偷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还请天闲先生不要包庇的好。”欧伦带着威胁的口气。“哦?重要的东西欧伦先生怎么可以随便乱放,那太不小心了。对了,那女人是谁?居然能跑到欧伦先生收藏贵重物品的地方。”天闲故做不解地问道。“这,这个……”天闲的话正好触到了欧伦的痛处。他一直都扮演的是个绅士的角色,这次也是一时色迷心窍,居然对那依娃产生非分之想。如果这事传出去,这次的大赛可能就这么砸锅,那么大赛的真正主办人不剥了他的皮才怪。“欧伦先生,刚才被你手下这么一折腾,我很累了,就不陪你了。”天闲没空陪着欧伦在这纠缠,看来依娃真偷到了好东西呢。因为找不到理由,欧伦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天闲扬长而去,气得直跺脚。“祢究竟偷了什么东西?”在天闲的房里,依娃被天闲放了出来,这会正拿被单裹着东倒西歪地靠床而立。她也是倒霉,被天闲收在袖中时受到重力紊乱波的影响,所以到现在还站不稳。“你还不快给我想办法。”依娃气道,这会她怎么站都很吃力,因为只要她稳住新的重心,那么那种能量波又会使的周围的重力场产生新的波动,从而她又得重新去花时间稳住身体。“祢最好躺在床上,这我也没办法,幸好这东西的效力有时间限制。”天闲耸耸肩道。“那你为什么没事?”依娃不信。“我哪没事,你看下面。”天闲指着自己脚底下。“什么?”依娃狐疑地朝天闲脚下看去,这才发现天闲的脚根本没沾地面,而是离地两寸徐徐飘浮在空中,脚和地面之间隔着一层薄雾。“重力紊乱波对我的效果不是很大。但我一时也没办法,这可说是姆大陆所有人智慧的结晶。以前接触时还没这么完善,这看来是最新的成果。”天闲说着平移过来,扶着依娃到床上躺下,因为重心不稳,所以依娃是呈那种很不雅观的大字形躺着。“难看死了。”依娃难得会脸红,虽然盖缩在被子里,但还是觉得很不自在。“祢究竟偷到什么?那个欧伦的脸色好像不大好看呢。”天闲翻个身,干脆侧躺在半空。“你……”依娃张口结舌一通,半天才回过神,天闲身上叫人吃惊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也没什么,就是一本破书。上面写满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哪?”袖里乾坤和须弥芥子不同,只能将有生命的东西收缩,以当时依娃的体型,那么大本书足够当她的房子了,怎么会没看见。“当然早就扔了,我可是阿特兰提斯最完美的基因人之一,过目不忘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依娃得意洋洋地道。“我倒忘了。”天闲哑然,依娃的记忆力他领教过的,以前胭脂楼的账目什么的,都是靠她用脑子记下的。“你快想办法解决我站不稳的问题,我才好默写出来给你啊。”躺在床上可不是很舒服,何况一个大姑娘以那么难看的姿势躺在一个男人面前。“不用,我直接来读就是了,祢只要想着书中的内容,可别乱想别的哦。”天闲飘到依娃头顶上,用手指搭在依娃的眉心。“可以吗?”依娃奇道,以前可没见天闲露过这一手。“当然可以。”这种读取他人记忆的方法其实是天闲从欲魔的记忆里偷师来的。“哦。”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天闲,依娃开始尽力回忆那本书中的内容,无数奇怪的字符和图形在依娃的脑海中流过,顺着眉心流入天闲的手指,再进入天闲的意识中。天闲闭上眼,慢慢分析那些字符的含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天闲,依娃几乎能清楚地分辨出天闲脸上的每一处毛孔。天闲悠长的呼吸不时喷在依娃脸上,叫依娃觉得脸上痒痒的。不知不觉中,依娃的思绪开始偏离正题,回忆起很多开心不开心的事,最后竟然整个人沉入她最不愿想起的梦魇中。那是一个巨大的魔鬼,依娃在他面前仿佛是个婴儿,肌肉是那种死尸的颜色,头上长着巨大的犄角。而依娃的回忆却是在这魔鬼身下遭受蹂躏的情形,在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下体满是鲜血的人,那是兰提斯。“是它?难怪阿特兰提斯逃过了当年的灭顶之灾。”天闲心中一动,那巨人正是要求各路契约神往阿特兰提斯执行黑暗法则的泰坦巨人之首,“夜之魔”锁费里。 除了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保的住阿特兰提斯人,因为他是另一个和黑暗法则众神格格不入的光明神俄塞里斯的后裔。只有属于俄塞里斯的良知沙漏,才能将遭受黑暗法则诅咒的大地从深渊中救起,而他的那只犄角,则拥有类似良知沙漏的力量。“不,不,不要。”梦魇中的依娃发出惨叫声,“求求你,放过我,兰提斯,兰提斯,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为什么?呜,呜。”陷入在自己痛苦中的依娃已经完全迷失了,在她自己假想的梦境中不停地挣扎着。“依娃,依娃,醒来!”天闲一惊,在读取他人记忆时,因为有另外的力量介入人脑,所以最怕想起一些惨痛的往事,否则就会很容易陷入幻境。“天闲,救我,救我。救救我,你在哪?天闲,天闲,不要,不要!”天闲的话并没能唤醒依娃,仿佛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稻草,依娃紧紧抱住了天闲,将头深深埋在天闲的胸膛。“依娃。”天闲喃喃自语着,没想到当年阿特兰提斯的复活居然是用依娃换来的。对于锁费里,天闲太熟悉了,那是个天生淫恶的家伙。传说他是喝野猪的奶长大的,所以继承了野猪的体格与好色的个性,和他订立契约的只有女子,而这些女子没有一个人能活过一年。依娃的个性,怎么能忍受这种苦。“兰提斯,祢该死。”天闲眼中闪过杀气。“天闲,我怎么了?”感觉到天闲身上那种特有的气味,依娃慢慢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现在奇怪的姿势,就那么紧缠着天闲浮在天花板上。“依娃,刚才祢想到了一些往事,祢想要找兰提斯报仇吗?”天闲问道。“你,都知道了?”依娃脸色不是很好,“算了,我不怪兰提斯,她的心情我明白。”“依娃。”天闲心中一阵感动,当年的依娃回来了,虽然好胜、凶悍,但却心地善良。“你什么都别说了。对了,那些奇怪的符号究竟是什么?”依娃不想纠缠在锁费里的事上,那一直就是她最怕想起的。“是有关三件魔器的。”既然依娃不想说天闲也不勉强。“让我下去。”依娃发觉现在的姿势有点暧昧,而且因为悬在空中,背后感觉凉飕飕的。“下去做什么?祢还会怕高?”天闲笑着道。“让我下去。”依娃被天闲可恶的笑容激怒,忘了刚才的不快,使劲挣扎起来。“不好。”天闲故意大叫一声,两人就这么一同栽了下去,纠缠在一起。“依娃。”天闲压在依娃的身上,目光烁烁地盯着依娃那动人的俏脸。不知何时,依娃身上的被单已经飘到床下,第一次在天闲面前完全暴露出身体的依娃羞得捂住自己的脸。“依娃……”“天闲,别……我……呜……哦……”足足迟了一万年的爱,在此刻终于爆发了。在天闲身上,依娃才真正体会到身为女人的幸福……“嗯,原来祢就是三把钥匙之一。”风雨后天闲笑拥着依娃。依娃的衣服都被欧伦拣去,倒是省了不少事。“什么三把钥匙?”带着情事的红潮,依娃缩在被子下。“祢连要偷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乱来,可真是个小糊涂虫。”天闲好笑地在依娃瑶鼻上刮了一下。“不要趁现在欺负我。”依娃鼻子一皱,不高兴地道。“好,好。”天闲呵呵大笑,说来自己这么做倒确实是受了星帝那一番话的影响,要是以前,怎么说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乱来的。星帝那句“宁可你变成欲魔,绝不能让欲魔变成你,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一直萦绕在天闲耳边。“祢知道祢偷的书是什么吗?”天闲把依娃往自己怀中紧了紧。“是什么?”一向不让须眉的依娃露出小女人的情态。“是取出当年三大心魔的三件法宝的关键,难怪欧伦急成那样呢。”天闲觉得有点好笑,也是那欧伦太大意了,这种东西都敢乱放。说实在的,照目前的种种迹象看来,这欧伦绝对和姆大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姆大陆的人要藏一件东西,那别人想找到真是难如登天,偏偏给依娃钻了个空子,由此看来那欧伦还算有风度的,居然能忍住没发火。“不要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依娃不依地推着天闲道。“好好,祢听我慢慢说。”天闲觉得好笑,原来那个阿特兰提斯的女大王依娃也有这么可人的一面,说出去保证没人敢信呢。“天地初开,阴阳甫分,这世上就有了两种想对立的力量。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神和魔,但在我们眼中,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生命形态而已。“神明的法宝被称为神器,而魔的法宝则称为魔器,三大心魔的魔器是和盘古的‘开天斧’,女娲的‘创世土’和伏羲的‘先天八卦镜’同时诞生的宝物,分别是欲魔的‘日月银梭’,贪魔的‘如意金钱’和凶魔的‘杀戮铜镜’。“日月银梭给人编织春梦,叫人无法自拔,如意金钱可以满足人无限的贪婪,从而使人失去自我,而杀戮铜镜则能引发人类先天的兽性或是唤起人心中最深的恐惧。“这三件魔器在三心魔手中的时候即使如盘古、伏羲之流也不是对手,但三心魔间并不和睦,互相之间也常发生争斗。“后来有一次,三件魔器和三圣物居然来了次硬碰,阴阳相冲的结果险些毁灭了整个世界。三心魔这才发现不妙,要是将世界完全摧毁,那他们岂不是失去了最好的游乐场。“于是三心魔和创世三圣互相约定,将六件法宝封住,这样即使三心魔和创世三圣发生争斗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害。“为了使双方都不能做鬼,当时几件法宝的封印是六人同时做下的。开启欲魔的日月银梭需要一个不会被贪凶二魔所操纵的女子,取如意金钱则是要一个爱财胜过一切的人,而杀戮铜镜则要一个心硬如铁的美人。但因为其中加入了创世三圣的力量,因此单有这些是不够的,还需要这个人受万众爱慕,且心中无魔。“因为现在人类其实都是创世三圣的后代,千万人的仰慕会使的被选中的人能够得到创世神的认可,心中无魔才不会为创世神的封印所排斥。 我想这次的选美就是为了挑出这样的人,加上只要在选举中获胜,自然很容易就成为万众的焦点。祢说这东西重要不重要?”天闲花了好一番口舌才算把话说清楚。“是这样?难怪,可是你为什么说我是三把钥匙之一呢?”依娃不解。“刚才我们那个时。”天闲的话引得依娃的脸上又一阵发烧,“我接触到祢的内心深处,祢就是那个无法无天,杀字当前的女人。只要在这次选美中进入决赛,获得万人爱慕,那祢就是开启杀戮铜镜的钥匙。”“什么?”依娃一惊。“祢放心,据我所知,三把钥匙说好找也好找,说难找也难找,不知道欧伦打算用什么方法呢。”天闲沉思着道,他们总不能一个参赛者一个参赛者的搞去慢慢研究吧。“我们去把那把杀戮铜镜先偷出来。”依娃好像偷上瘾了。“那东西要来干嘛?”天闲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跟祢说啊,祢这样,然后那样,然后……”说的依娃连连点头。就在天闲和依娃商量着怎么给贪凶二魔找点麻烦的时候,那边真理社的年会也正式结束了。 几个人兴冲冲地跑来找天闲,门一开就正好看到天闲正凑在依娃的耳边说着什么,那姿势叫人不朝歪处想都不大可能。一个是美的眩目的女人,一丝不挂地裹在被子里,另一个是一向好色的天闲,两个人滚在一张床上,那还有什么好事。“对不起。”唐老和蛇教授很识相地躬身而退。“明心姐,麻烦祢去拿一身衣服来,依娃的衣服丢了。”看花明心也要走,刚才依娃的衣服又都搁在大赛主会场,天闲忙道。“哦。”花明心眼中的异彩一闪而逝,却没能瞒得过依娃。那是愤怒吗?或者是嫉妒?对这种事女人总是比男人敏感的多。“天闲,你会不会太过份?”发现花明心这么快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依娃担心地问道。 “我怎么过份了?”天闲眼一翻,莫名其妙地道。对于一向无视人间礼教的他来说,人间那些所谓的贪婪、嫉妒都是些自寻烦恼的东西,因此他也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眼中的贪婪和嫉妒。“我问你,你和那个什么明心的是什么关系?”依娃微微探出身子,靠坐在床背上,露出一抹雪样的香肩。“什么关系?没有啊,要是硬要算的话,好像这种关系在人间叫大姨子,对就是大姨子。” “不会这么简单吧?”依娃怀疑地道。“真的,不然还能有什么关系?”天闲不解。“我看……算了,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依娃话说到一半就咽了回去,从裹紧的被子 里抽出双臂,拢一拢刚才被弄的凌乱不堪的头发。那股庸懒的媚态,险些把天闲又拖进欲海,不过想想待会花明心还有拿衣服过来,他终于还是忍住了。都怪星帝,说了那番莫名其妙的话,使得天闲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既然不去刻意控制,无论神仙鬼怪,在这方面的抵抗力其实都很有限,不然就不会有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织女了。“天闲,可以进来吗?”这次花明心先敲了门。“进来吧。”天闲飘身下榻。“天闲,这位是谁啊?”花明心确实不愧是天彗星的理智,至少天闲现在就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异常。“哦,一个朋友,很老的朋友。”天闲道。看着依娃第一次穿上现代的衣服,更多了几分时代气息,和以前的凶悍,胭脂楼中的妩媚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的天闲眼中一亮。说起来依娃本身就是比较独立的女性,现代女性那种简洁的衣着更适合她。即使花明心也不得不承认,穿上女式西服的依娃,比起自己要更具魅力。“依娃,祢去吧,记得我说的话。”天闲道。“知道了。”依娃点头应是,却转到花明心身边,轻轻在花明心耳边说了几句。花明心先是一惊,接着脸上一红,不自在地看了天闲一眼。“我走了。”依娃冲天闲神秘一笑。“她刚才对祢说什么?”天闲问花明心。“没什么,我们女儿家的事,你别管。”花明心有点生硬。“真理社的事都完了?”天闲碰个软钉子也不生气。“嗯,这次年会其实满仓促的。”花明心回答道。“仓促吗?那以前都要多久?”毕竟是第一次参加真理社的年会。“以往至少一个月的,这次好像大家都很忙,所以弄得很紧张,真受不了。”花明心揉着自己的额头,有时太聪明也不是好事。对于会议上九成以上的内容,她似乎都能听懂,因此一直很专注,弄的这会儿有点用脑过度的疲劳。反是蛇教授等人因为专攻一科,对于听不懂的东西那只是听听就算了,就没这么辛苦了。“何必呢,祢决定自己以后研究的课题了吗?”花明心吃得多嚼不烂的恶习天闲可是早有耳闻。“再说吧。”花明心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哎,说起来祢和语姐的性格差别真得很大。”天闲随口道。“嗯。”花明心嗯一声,却没有言语,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天闲。“祢怎么了?”天闲发现花明心忽然不说话了,不禁问道。“天闲,你说我漂亮吗?”花明心没头没脑地问道。“祢是语姐的姐姐,怎么也不会难看的,只不过祢平日里不注意自己的仪表而已。”天闲奇怪地道。“那你,会接受我吗?”最后的几个字声音小得天闲也没听清,花明心的脸已经胀的通红。 “什么?”天闲没听清。“没,没什么。”花明心刚鼓起的勇气已经用尽,飞也似地逃出了天闲的房间。“奇怪,刚才依娃和她说了什么?”天闲一头雾水的自语道。怎么花明心今天变的怪怪的,以前花明心可是以理智闻名的。世界小姐的选举终于正式开始了,会场的热闹和前几天真理社年会简直就是个鲜明的对比,看来美女比糟老头子更受人欢迎的局势那是千古不变的。距离正式的大会还有一个钟头,但会场中早就坐满了人,嘈杂的声浪不停侵袭着人们的耳膜。“怎么样了?”欧伦在楼上看着下面的会场问道。“一切已经安排妥当,请公爵大人放心。”欧伦身前是全身都包在光幕中的人。“那就好,要知道这次事关重大,万一有什么疏漏别说是你,连我都吃罪不起。”欧伦其实也很紧张,“对了,昨天的那件事有着落了吗?”“公爵大人,东西我们后来在秘室的角落找到了,应该不是那个女人偷的。”光幕中的人道。“哦?这么说倒是我小题大做了,反而在那个叫天闲的家伙面前漏了底子。是谁招来那个大麻烦的?”欧伦皱着眉。“公爵大人,本来我们只是邀请真理社出席,可是没想到那个天闲会变成真理社的代表。” “哎,算了,多加小心!我们这次最好能快点,不然让阿特兰提斯的那帮怪物抢先就被动了。”欧伦道。“是的,属下明白。”说完光幕中的人慢慢淡去。大赛终于要开始了,剩下最后两分钟时,天闲和花明心才姗姗来迟。本来花明心早就要来,可天闲不喜欢热闹,因此就一直拖到现在了。“挺热闹的。”天闲若有所指。“是啊,当然热闹,你们男人都好色。”花明心没好气地道。“明心姐,祢怎么了?我可没惹祢。”天闲很迟钝地反问道。“没什么,快走吧,就等我们了。”花明心发觉自己一时说漏了嘴。评委席是在最前一排,最接近上面的舞台。看看四周,天闲发现好像除了花明心外都是些给人色色感觉的男性评委,而且好像都是有点家底的,一个个脑满肠肥不算,身边还都站着保镖。“看到没有,整个就是为满足这些富豪的变态**。”花明心的座位就在天闲旁边。“还好吧。”天闲倒是能理解,现在三魔乱世已经形成,偏偏他这个欲魔不肯合作,弄的物欲、**、肉欲无法控制,而贪凶二魔也为了使三种邪恶之力得到平衡,不得不用各种方法刺激肉欲和物欲的横流。天闲和花明心这边刚坐定,大赛也正式拉开帷幕。这次参赛的佳丽恐怕是有史以来最多的,来自世界各地的美女不下千人。说起来若非是姆大陆的建筑模式,简直无法想像一个舞台可以容纳这么多人。“嗨,大家好,我是这次的主持人兼评委,兼化装师。”一个熟悉的声音。“彼得?”天闲和花明心交换一个眼神,这彼得还真是能量巨大呢,身兼三职也不嫌累。“现在进入第一轮的选拔,由电脑分析各人的身高和体重,光这一轮就会淘汰九成的选手。”彼得在前面招手,自然有人抬出几架像磅秤一样的东西。“过磅?”天闲很恶劣地谬笑道。别人不知道,天闲可清楚得很,那些哪是什么电脑称,分明是心灵震荡器,凡是不符合最起码的开启三魔器所需精神力标准的,在心灵震荡器的测试下那根本是无所遁形的。“什么叫过磅?”花明心气得狠狠瞪了天闲一眼,一般好像把肥猪送去食品,才用这个词来着。不出天闲所料,一些明显看上去很世故而有很妩媚妖艳的女人,就这么被淘汰出局。“怎么被淘汰的都是魔鬼身材啊?”声音飘到天闲耳中。“怕什么,这样不是便宜了咱,这些第一轮就被淘汰的身价是没法高了,包她十个八个慢慢享用,欧伦这家伙可真够朋友。”另一个声音淫笑道。“天闲,你听到没有?”花明心的脸色不好看。“听到了,祢也有这意思?不会吧?看祢不像玻璃啊。”天闲觉得花明心今天特别奇怪,就是从依娃和她说了那句自己没听到的话后开始的,不趁现在逗逗花明心,以后等她恢复理智可就没机会了。“你?去死啦。”花明心狠狠地拧了天闲一把,因为不曾提防花明心也会有这一手,天闲险些痛叫出声。“祢疯了?”天闲低声道。“活该。”花明心侧头不再理天闲。“小姐。”花明心面向的那边忽然出现一个八戒叔叔的脑袋,一脸的肥肉不算,还要摆出个笑脸,几乎把五官都堆到一起。“什么事?”尽管心里不高兴,花明心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貌。“我看小姐绝不比上面那些佳丽差,小姐开个价吧。”说着居然大胆地一把握住花明心的柔荑,吓得花明心缩手不迭,朝着天闲这边就撞过来。“呵呵,噗,呵呵,噗。”撞进天闲怀里的花明心明显听到天闲那可恶的笑声。“原来明心姐喜欢丰满的,没办法,我只好让贤了。”“天闲,你等着。”花明心咬牙切齿地道,不过这次花明心不敢再把脸转到另一边去了,以免再被那八戒叔叔找上。评委席间的距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花明心靠到了天闲这边,那猪哥当然也就没辙了,何况现在的样子给人一种花明心和天闲关系暧昧的错觉,猪哥这方面倒还算懂规矩。“明心姐,祢一向很理智的,是不是昨天依娃和祢说了什么?”天闲突然问道。“没有,你别乱猜。”花明心急忙撇清。“没有就好,祢那么紧张干嘛,看下一轮是什么?”天闲见好就收。“各位落选的佳丽请不要难过,对每一位来参赛的,我们都会给予一份丰厚的礼品。至于现在还在台上的,请再接再励!现在进入第二环节,由评委目测后给予评分,这次将选出十位小姐进入决赛。”彼得在前面宣布。“这速度还真不是普通的快呢。”天闲觉得好笑,敢情上刑场啊,这欧伦也做的太明显了吧。百来号人,慢慢打分,开什么玩笑。看来这一轮才是这些公子哥的乐趣吧。就看那些佳丽怎么打动这些猪哥色鬼了。幸好有了第一轮的淘汰,一些风骚入骨的没能留下,现场还不算太不堪入目。等到选出十位最后进入决赛的小姐,今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式的决赛当然就要拖到第二天了。“明心姐,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几个人都挤到天闲房里。真理社除了天闲、花明心,人早就走光了,如果不是唐玲进入了决赛,恐怕吕凉也早就跑了。“是啊,好像这次选出来的都是青涩型的。”这话当然是唐玲说的。“我不是说这个,这次的时间安排太不均衡了,一二轮简直就是在赶场,反是第三轮却要拖到几天后,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天闲冲着花明心问道。这里真正能猜出几分的恐怕也只有花明心。“是有点奇怪,你不说我还想问你呢。”花明心本就想问的,现在天闲提起,自然也就等着天闲的答复。“欧伦想安排一出别有风味的选美。”天闲道。“什么意思?”今天的比赛已经很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了,难道还有什么更出人意表的?“嗯,总之到时候你们自己要当心点就是。”天闲本是想告诉明心的,可是看了看一边的唐玲似乎有所顾忌,“今天太累了,改天再说吧。”“你。”天闲这么故弄玄虚弄得花明心又生起气来,“不说就不说,稀罕!”说着花明心就气鼓鼓地推门而去。既然花明心都走了,唐玲和吕凉自然也不好再赖着不走。 看着唐玲和吕凉的背影,天闲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阿特兰提斯的生物技术实在是真伪难辩,可是他们一样无法完全重塑一个人的人性,换句话说,他们造出来的人只是有魂无魄的,这可能就是他们唯一的错漏吧。属于各神界的神明所欠缺的正是这份人性,因此当年才会被阿特兰提斯人弄的鸡飞狗跳。接下来的几天,天闲不知道跑去了哪儿,花明心来找了几次都没能找到人,直到几天后世界小姐的正式选举时,在欧伦特别安排的小会场才看到天闲出现。进入决赛的几名佳丽都是偏向清纯型的女人,其中最成熟的算是依娃吧。“因为这次的选美的主题是青春,所以容貌并不是最重要的。”这次是欧伦亲自主持,“我安排了一种奇妙的幻境,可以测试出哪三位佳丽最符合清纯二字。”“这几天你都跑哪去了?”花明心没心思听欧伦说什么,轻声问天闲。“没去哪,快看,待会欧伦安排的戏不错呢。”天闲没有正面回答明心的问题。“有什么好看的?”这次欧伦连座位都没有安排,评委其实更是可有可无。“请各位到这边来。”欧伦指着小会场旁边一道凭空出现的暗门。“先走吧。”天闲催花明心。“好,待会回去你一定要把事情交代清楚。”花明心负气地道。除了天闲,其他人这都是第一次见识到姆大陆建筑学的颠峰,正是这个仿佛梦境一样的空间,四周用一种奇特的材质建成,摸在上面并不是十分光滑,但是对光线的反射效果却十分显著,而且墙壁并不是常见的平面,是呈现出奇特的折射面,所以这里虽然看不到一盏灯,但依然可以正常视物。“好美!”花明心发出感慨,至于那些佳丽们反因为矜持未发一语。“很快祢就会觉得不美了。”天闲用一种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这里是姆大陆一种类似现在剧场的建筑群,也是最容易使人产生虚拟幻觉的地方,现代任何全息技术都无法模拟出这么逼真的场景。“等下将有一些很奇特的事发生,请大家不要慌张,按照自己看到的门走出来就可以了。” 欧伦的声音回荡在广袤的空间,人却不见了。“天闲,你在吗?”花明心想找天闲,回答她的是四周的寂静。其实不止花明心,刚才进来的人都已经陷入了姆大陆特殊的设置中,仿佛这世界中都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当然,别人看到什么,花明心不是很清楚,但她自己看到什么却是清楚得很。眼前出现一道粉红色的门,除此之外她一无所见,怀着无限的好奇,她走出了粉红门的隧道中… …“依娃,没事吧?”依娃此刻也遇到和明心相同的情况,不同的是她看到的是血红的大门,就在她无所适从的时刻,天闲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天闲,是你?”感觉到自己陷进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依娃小声道。“嗯,祢没事就好。抱紧我,我带祢出去。”姆大陆的花样难不倒天闲,姆大陆的这种建筑群最大的优点是模拟出的场景和真实世界几乎完全一样,但却有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在这种乱真的世界,任何监视器都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所以天闲并不担心被欧伦发现。“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有天闲引路,依娃根本没碰到别人所见的那些恐惧和诱惑。 “出口到了,祢先出去,我从别的门出来找祢。”眼前出现一道同样血红的门,天闲忽然放开依娃,消失在四周夺目的光华中。“天闲,天闲!”忽然失去天闲的引导,即使出口就在眼前,依娃还是忍不住叫出来。“没事的,依娃,走吧,别害怕。”天闲的声音给了依娃无限勇气。刚踏出血红之门,依娃只觉得眼前忽然一暗,已经回到先前的小会场。“我说过没事的吧?”天闲已经含笑站在依娃面前。“天闲。”依娃大喜,这会从里面出来的只有依娃和天闲两个人,小会场空空荡荡的。“奇怪,明心该早就出来了。”天闲四顾之后居然发现明心到现在还没出来。说起来明心作为天彗星的理智,那些虚假的东西该不能迷惑她才是,自己因为要帮依娃,所以耽搁了一会,但明心该早就出来了啊。“天闲,你怎么了?”依娃发现天闲不大对劲。“不好,出了点意料之外的事。”将左右手拢在衣袖中,不知做了什么鬼,天闲忽然面色一变。“什么?”天闲的表情让依娃吃惊不小。“依娃,记住我们商量好的事,我还要进去一趟。”天闲说完就重新闯进暗门中。“呜,我好害怕,这里是什么地方。”此刻花明心正陷身在粉红通道的一段血红的路口。“该死!”天闲千算万算,终究算漏了花明心内心深处的一段童年。此刻花明心在绝对的绝望中,原本的理智之心居然会放弃一切,而被那个天闲曾在花明心内心见到的童贞少女占据了神志。“大哥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为什么都没有来看我。”曾经被花明心封锁在内心深处的人格却牢记住了天闲的样子。“哎。”天闲现在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他做梦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本来寻回烈火琵琶后就该早点替花明心将那些支离破碎的人格融为一体,可是天闲太信任天彗星的理智了,却想不到人类的心灵是永远无法用常理去衡量的。在这凶魔造就的幻境中,最深层的恐惧使花明心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希望,于是被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人格复苏了。“大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这个花明心和平日里那个有天才之称的天之娇女简直有天壤之别,仿佛是还未成年的孩童,谈吐言行都显得那么幼稚,生嫩。“哎,明心,记住,待会出去跟着我,不要说话,也不要乱跑。”都到这种地步,天闲还能说什么,心灵的禁制外人是无能为力的,再则这个变化也未尝不是好事。原本的花明心太理智,失去了很多,如果经过这次的变故能使花明心恢复常态,那也未尝不是好事。“好!”花明心小鸟依人的样子叫天闲又叹了口气。 最新全本:、、、、、、、、、、 第二十七章 意料之外 一来一去地耽搁几趟,回到小会场时人已经很多了,不过欧伦的脸色却不大好看,这也难怪,除了依娃,根本没人符合三把钥匙的条件。\\、qВ5//花明心的出现总算叫他平复不少,虽然没能凑齐三人,但能找到两人也算不错了。 本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妇”,可是费了半天精神,若不是有个花明心这意外,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现在看来,凶魔之门和欲魔之门的钥匙都有了,唯独缺失了贪魔之门的那把钥匙。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么丰厚的奖品偏偏该最好色的贪婪之女没能引来。 “我想结果已经出来了,在刚才的考验中,表现最出色的无疑是依娃小姐,另外我觉得明心小姐虽然不是参赛选手,但刚才的表现也有目共睹,我提议将明心小姐提为今次的亚军,至于另外一位自然就是唐玲小姐了。”欧伦道。 这次被唐玲邀请来的,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几天里,确实也得了不少好处,收了不少私宠,这种事上当然不会和欧伦对着干。 于是这次首届由私人举办的世界小姐选举,仿佛一出闹剧般落下帷幕,而最终的结果更是出人意表,作为评委的花明心居然会脱颖而出,委实叫人大跌眼镜。 “天闲哥哥,我好饿。”天闲和花明心大眼瞪小眼地已经对坐了好几个钟头。 天闲现在是在头痛,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麻烦,而花明心则是在封闭十多年后再次接触到这个世界,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我让服务员送吃的来。”头痛归头痛,天闲可不敢饿着大小姐,不然那边的几位回来,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天闲哥哥,你为什么好像很苦恼的样子。”花明心好奇地问道。 “明心啊,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天闲随口问道。 “知道啊,我是明心,我还有个妹妹小语哦。”看来这个花明心也不傻嘛。 这边还在说着,门铃响了,天闲只道是服务员,开门一看,却是依娃。 “依娃,你怎么来了?”天闲奇道。 “我看那个花明心从幻境出来后就不大对劲,没事吧?”依娃探头看看天闲身后。 “哎,别提了。”天闲侧身把依娃让进室内,要关门时服务员的餐车也推来了。 “大姐姐,你是谁啊?”等服务生前脚刚走,花明心就坐到了依娃身边,还用手支着下巴,瞪大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看着依娃。 “噗。”依娃很不礼貌地把嘴里的饮料都喷到了花明心的脸上,急的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明心啊,你别吓我啊。” “我没事。”花明心笑靥如花,脸上还挂着橙汁,样子有几分滑稽,“大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明心啊,我是依娃,你不认识我了吗?”依娃看花明心的样子不像在做假,一把就把天闲拽进了洗手间。 “天闲,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这里出了问题。”依娃用中指在自己头上指了指。 “不是,人格分裂的现象而已。”天闲小声道,生怕外面的花明心听到。 “人格分裂?那是什么?”依娃的概念中没有这个名词。 “总之说起来很复杂。”天闲不知道该怎么向依娃解释。 “人格分裂,那是指人因为受到外界刺激,或者内心长期压抑,无法得到宣泄,从而形成的另一种和外在表现性格差别很大的内在性格。当受到一定外因的触发,这种原本该作为隐性的性格就有可能显露出来,从而取代原本的人格。当这两种人格同时存在,并因一定外在条件变化而正常更替时,就形成了人格分裂。”一个很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吓了依娃一跳,却是花明心正站在门外。 天闲倒是忘了,花明心从小就有神童之称,这段话该是又从哪本书上看来的,所以弄的好像在背书。 “你们说谁人格分裂啊?”花明心忽然问道。 “没,没有。”天闲忙道。 “其实你们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是在说我吧?刚才我去照镜子时,发现自己变大了许多,而中间有很多的记忆我都没有。”花明心脸色一暗。 “你知道?”这回天闲也吃惊了。人格分裂在人类医学史上不算什么,但能知道自己患有人格分裂,而且具有如此清晰分析能力的恐怕就不多了。 “嗯,我早就知道。”花明心略显沮丧地一个人走回房间,愣愣地靠在沙发上,“其实我早就在怀疑,今天在那里见到你,仿佛是忽然从一个做了几十年的梦里醒过来。人哪有做梦做那么久的?” 花明心自嘲的一笑,和她那原本充满童趣的表情是那么不协调。 “明心,你害怕吗?”天闲心疼地把花明心抱住,这就是十多年前的花明心,从这个花明心身上,他可以深刻地体会到作为天才,花明心付出的比苗秀多的多。 望女成凤之心,使得花彩衣忘却了花明心毕竟只是个孩子,如此充满沧桑的话语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来,叫人更觉辛酸。 东方千古的传统,少年老成总是一种赞美,却不知道,这样一来,对人格是一种极端的扭曲。成长是需要代价的,或者花彩衣曾经以这个花明心为荣,可是看尽人世变迁的天闲却可以深刻体会到这种成长的悲哀。 人类的生命何其短暂,从幼年、少年、青年、中年,最后走向衰老,而其中的少年之前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童年,原本就很短暂,偏偏东方传统的家长还要将它无限地缩短。花明心现在的样子,难道不是一种悲哀吗? “不怕,我不会消失的,最多只是回到自己的梦里,那里很美的,你知道吗?” 虽然说不怕,天闲依然感觉到花明心发自心底的颤抖。是啊,梦虽然美,但当你做了十多年后,你就会明白梦里的寂寞。因此当天闲闯进那个梦境中时,花明心会那样高兴。 “明心。”天闲心中一痛,原来花明心比花语要苦的多。 “呜,呜,呜。”隐隐的哭声传来,原来是旁边的依娃在掉眼泪。 依娃也算是老而不死的那号人了,纵然感受没有天闲那么清晰,但作为无父无母的阿特兰提斯人,更能体会花明心的悲痛。 “依娃姐姐,你为什么哭了?”花明心挣开天闲,到依娃面前,拿出一条手绢替依娃擦拭泪水。 “明心!”依娃很是感动。 “啊呜,我好累啊。”花明心忽然打了个哈欠,转头对着天闲道:“天闲哥哥,你抱着我睡吗?” “嗯?”天闲还没反应过来,花明心已经挤到天闲身边,把头枕在天闲的腿上,陷入梦乡。 “天闲,你打算怎么办?”依娃脸上的眼泪还是没干。 “能怎么办?”天闲一副苦瓜脸,现在他都还不知道怎么像花语交代呢。 梦里的明心不知道想到什么,露出一缕甜甜的笑容。 天闲不自觉地拨弄着她如水的长发,心中一阵爱怜。 “欧伦怎么安排的?”天闲问依娃。 “哦?”依娃一时没转过弯来,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不出你所料,欧伦说要安排进入决赛的十位佳丽做环球旅行。” “第一站是哪?”天闲轻拍着花明心的香肩,以便她睡的更香。 “位置在中美洲。”依娃道。 “哦,是这儿吗?”天闲又一次启动了手上的指环,全息的世界地图出现在依娃面前。 “对,就是那里。”依娃道。 “果然,这是玛雅文明的发源地,也是当年日月银梭的封印地。”天闲点点头。 三件魔器的封印地都有玛雅人的空间传送门相通,所以欧伦才会把那里作为第一站,可惜他们还是没找到贪魔之女,欧伦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不用细想天闲也能猜到欧伦的主子是谁,阿特兰提斯王和姆大陆的统治者拉姆王,一个好杀,一个贪婪。欧伦既然拥有姆大陆的建筑工艺和反重力技术,那他的主子自然就是贪魔了。 现在辛苦了一场,最后却独独缺了取得如意金钱的钥匙,成了典型的为人作嫁。 “天闲,我一直想问,欧伦会用怎样的说词来让我们为他取得他所要的东西呢?”依娃问道。 “不用向你们解释的,到时把你们朝封印上一推,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至于你们的死活就不是他要管的了。”天闲道。 “那,硬撞在封印上的后果是什么?”依娃惴惴不安地问道。 “没什么,运气好的话病一场,运气不好就粉身碎骨呗。”天闲耸耸肩。 “你,那你还叫我去。”依娃被天闲满不在乎的样子激怒。 “放心吧,有我在,你怕什么?”倒是难为天闲,腿上枕着一个,居然还能把对面的依娃给抓过来,“到时我会先在目的地等你,另外星宗会有人跟着你们一起走。如果有什么变故,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的。” “天闲,不要骗我,兰提斯已经让我伤透了心,千万不要骗我。”依娃显得很软弱。 “放心吧!”天闲把依娃朝自己这边拢了拢,不经意间在明心脸上拂过,引的她嘤咛一声,翻个身继续睡了。 夜凉如水,一切显得那么温馨… 别过依娃,转眼已经过了快一个星期,天闲也在中美洲的封印之地等了一个星期。 算算日程,欧伦该把人带来了。为了不引人怀疑,欧伦一直带着人到处转悠,而没有直接向目的地进发。 不过天闲已经得到跟踪在他们身后星宗弟子的消息,最迟明天中午,欧伦就会到达这里。 “天闲哥哥,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呢?”花明心现在反正是变了个人,粘天闲粘的特别紧。 天闲一再想把她送回亡魂之森交给花语,都败在她的眼泪攻势下,后来不得已,只好带她一起来。幸好花明心除了言语变的幼稚一点,倒不会真给天闲惹什么麻烦。 当然,天闲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人格分裂者是不可能永远保持某种人格的。出于一些私心,花明心即使在恢复了原本的那种人格后依然会刻意装成幼稚的样子。直到三年后,天闲完全替花明心恢复天彗星记忆时,才真正解决了这个人格交替的问题。 “乖,依娃这两天就快到了,别急啊。”天闲哄着花明心道。 “你总是不肯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来这,算了,我不问就是!”花明心赌气道。 “嘘,来了。”天闲竖起耳朵,远出传来隐隐的马达声,看来是欧伦到了。 一块长满青草的空地上,几架巨大的双螺旋桨直升机缓缓落下,飞机引擎带起的巨大风浪将地上的草皮刮的仿佛像波涛一样不住起伏。 随着飞机螺旋桨慢慢停止转动,欧伦走了下来,但在他身后的情形就不对了。跟着欧伦下来一群穿着野战服的士兵,每人的肩头都扛着一个女人,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可惜那个叫花明心的不肯来。”欧伦略显沮丧地道。 “主人何必烦心,能取到杀戮铜镜也算是不小的收获了,至少我们可以向大人交代。”还是那日光幕中的人。 “哎,也只好这样了。该死的天闲,若不是他,我一定可以说动那个花明心的,现在只好另想办法好了,你们带上那个依娃,别的人留在这。”欧伦命令道。 “是的,董事长,兄弟们这些日子也挺辛苦,不知道…”一个士兵不怀好意地看着另外几个已经陷入昏迷的美女。 “你们随便吧,别留下尾巴就行。”欧伦只管满足自己的贪婪,至于别人的死活,那是不在他考虑之列的。 “这该死的。”天闲咒骂道。 那边欧伦已经快离开天闲的视线,天闲虚空画一个圆,再冲着空中做了个杀的手势,这才跟了上去。 “天闲哥哥,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花明心跟在天闲身后显得有点吃力,但让天闲感到吃惊的是花明心打出的手势居然和自己分毫不差。 要知道,刚才天闲的手势,是让跟在这些人身后的星宗弟子,如果这些人真的敢做那种事,则一个不留,全部杀光。这手势中的诀窍很多,想要学个大概不是很难,但想要一点不差就难了。 “明心,不要说话,从现在起我们要小心点。”天闲小声道。 前面欧伦已经到达了当年的封印之地,一种让人胆寒的阴森扑面而来。若不是有地图,恐怕谁也找不到这藏在山石下的古文明遗迹,这里是玛雅文明留在中美洲的唯一见证。 空旷的山谷,地上满是不知用什么颜料画出的圆圈,每个圈中有一堆灰白色的灰渣,一眼看去,这些圈延伸到了视野尽头。 “天闲哥哥,我好冷!”花明心打个冷战。 “乖。”幸好花语没来,眼前那圈中灰白色的东西哪是什么灰土,那些都是人的骨灰,很难想像这里这么多圈中需要多少条人命。 之所以会让人觉得寒冷,那是因为这些人虽然已经完全被心魔的力量变成了灰烬,但为了解开千古的封印,这些人的灵魂依然被束缚在圈中。 花明心因为灵眼未开,倒还不觉得什么,如果换做花语或是谢雅,恐怕就不是觉得冷的问题了。 踩着欧伦的足迹,天闲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很快,出口到了,那是和当日在小会场所见的入口相同的地方。快到那入口处,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地上再没有那里面有骨灰的圈,但在入口的位置,却有一个更大的圈,中间站着一个天闲熟悉的形象。 “彩衣姨!~~”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难怪天闲来到这里时心中会产生不安,也难怪那时收到的信号会是在三个距离那样遥远的位置出现,原来是通过这封印之门发出。 封印之门是另一种形式的空间,正好连接了阿特兰提斯,姆大陆和玛雅文明这三个遥远的地方,那三个信号该是水傲等在最后一刻发出的。 现在花明心就在身边,天闲简直不知道如何解释。 “天闲哥哥你怎么不走了?”花明心在天闲身后催促。 “哦,走。”天闲也是一时糊涂,忘了花明心依然灵眼未开,险些自己漏了底。天闲忙朝前走去,可是这次花明心却不乐意了。 “天闲哥哥,站在这好舒服?”花明心站在那封锁着花彩衣精魂的圈中不走了。 虽然花明心灵眼未开,但母女的天性却使她捕捉到那种血缘的连接。 “舒服?”天闲呆了呆,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花彩衣的魂魄此刻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慢慢抚摩着花明心的心灵,难怪花明心会觉得舒服。 “彩衣姨,我知道该怎么做,但现在不行。”天闲用一种只有灵体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你能看见我?”花彩衣正是因为没人看到她,才想通过血脉之亲将消息传给花明心,只是努力了半天却显然没收到效果,此刻见天闲叫出她的名字,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你在和我说话?” “是,彩衣姨。”天闲重重点了下头。 “这么说你能看见我?”花彩衣不愧是上一代的月宗之主,很快就冷静下来。 “嗯。”天闲点点头。 “好,虽然我并不是十分了解你,但水傲和守恒却一直对你推崇倍至,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花彩衣的身形渐渐淡去。 当然,最初的始作俑者却没有想到,因为他选择了水傲等三人作为封印场的最后精魂,为他日后的失败埋下种子。这始作俑者正是当初曾在星神殿出现的无生无死、无喜无悲能量的主人。 “天闲哥哥,你刚才在做什么?”花明心感觉到那股环绕着自己的温暖忽然消逝的无影无踪,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明心,跟我来。”天闲不想太早让明心知道真相,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连花语也瞒着。 封印之地是姆大陆和玛雅人合力的结果。玛雅人是个浪漫的民族,向往着无边的星空,所以封印之地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疑真似幻,配合上姆大陆高超的建筑技能,若不知道,恐怕会把这里当成天堂。 封印之地分成三个一样大小的区域,耽搁了一会的天闲只来得及看到欧伦和那扛着依娃的人消失在其中一个区域的晶壁中。 站在原地想了想,天闲还是没追上去,反转进正对他的那禁制区。 说起来当年在设置禁制时欲魔是留了一手的。欲魔之所以要以人的幻觉作为最后的禁制,正是因为三心魔中,只有欲魔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他人思想,所以以继承了欲魔力量的天闲来说,想要拼凑出一个能充当钥匙的生魂来,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明心,你在这里等着我。”天闲交代花明心一句。 “不要。”花明心噘起小嘴不乐意。 “听话,我很快就出来的。”天闲柔声道。 那里是当年三魔共同设下的禁制,其中充满了凶魔的杀戮之气和贪魔的眩目之物,以现在花明心的状态,实在无法抵抗那些。 “那好,你要快点来,如果过一会你不出来,我就自己进去。”花明心被天闲连哄带骗,很不情愿地做了让步。 “好,好。”天闲连连点头,这小姑奶奶真难伺候,不晓得花语小时侯是什么样子。 禁制区里就没什么美景了,不是这里钻出来一个血淋淋的骷髅,就是那里跑出来一个只有半拉脑袋的僵尸,不然满眼都是金银财宝。当然你是摸不得的,否则就会永远被这些禁制所纠缠。 无数的幻象对天闲的影响不是很大,天闲穿过这层层的封锁,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封印之地。 那是一块和封魔殿封魔石类似的东西,只是这东西是透明的,上面层层缠绕着不同颜色的锁链,镇石的当中则有一个很清晰的八卦印记。那就是封印的日月银梭了,而那八卦印记则是太古伏义八卦镜的封印。 “心无所惧,意无所恋,虚魂化形,九转还真,去!”天闲双手在身前一阵翻动,画着谁也看不懂的符录,八道淡黄色的烟气从天闲的指缝射出,一一投到那八卦印记的八个卦位上。 随着淡黄烟气被八卦印记吸收,透明的封魔石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紧结着那些缠绕在封石上的锁链就纷纷碎裂崩散,落满一地,最后,透明封魔石发出啪的一声巨响,两条银白色的光练从封石中串了出来,仿佛油鱼般在空中不停地飞舞。 “来。”此刻天闲心中那份属于欲魔的神识显得异常兴奋,两只银鱼仿佛乳燕投怀一般落到天闲手中。 那是两只奇怪的银梭,准确地说该是两个雕刻精美的俊男美女像才是,绝对标准的身材,中央部份接近臂部,两头并不是很尖,匀称的曲线,在胸和臀部间的凹进正好是把手处。 两只银梭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所透露出的那种风情。日梭给人的感觉是狂野和冲动,而月梭却给人一种安定祥和。 握紧两只银梭,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一种久别老友重逢的感觉,另外还有一种天闲说不出的东西。 “天闲哥哥。”还在回味着那种亲切,外面花明心焦急的声音却传了进来。 “天闲哥哥,你怎么进去了那么久?”花明心好奇地看着天闲。 “没什么,才一会啊。”天闲收起日月银梭。这两件东西,若不是万不得以,他不想动用。 潜意识里,天闲还是很排斥自己成为欲魔这件事。 “可是我觉得好久。”花明心辩驳道。 “乖,听话,我们该去看看依娃姐姐怎么样了。”天闲轻拍花明心的头。 看着天闲这明显把自己当成小孩的动作,花明心的眼中流过一丝悲哀。 欧伦可没有天闲那种先天的心灵修为,此刻正在很艰苦地朝目的地突进,真正是难为了他,姆大陆的生活一向比较奢靡,欧伦的身份想必也不会太差,但现在眼中看着那样多的财宝却不能动手,无数的妖艳花朵不能采摘,偏生身边又有一个活生生的香饵。 “天闲哥哥。”进入这里后,花明心的脸一直很红,躲在天闲身后,紧拉住天闲的一只衣袖不肯睁开眼睛。 “嘘,小声点。”天闲掉头嘱咐花明心,转头却正好看到花明心紧闭眼睛的羞态,不自觉地呆了呆。 相比欧伦和他的属下有凶魔的帮助吧,每到紧要关头,两人就会忽然表现出惊恐万状的样子,接着就从财色的陷阱里挣脱了出来。 封印杀戮铜镜的和刚才天闲所见封印日月银梭的封石差别不大,所不同的是这封石上有一半是仿佛泥土的东西,那是女娲的创世土。 “把人放过去。”欧伦命令那唯一跟他到来的人。 那人把依娃慢慢平放到封石之上。 “明心,待会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睁开眼睛。”天闲心念电转,没想到这欧伦居然用这么野蛮的方式,这样一来当封石破碎后,依娃必然会被杀戮铜镜摄入,从而永远沉沦在恐惧的梦境。 “日月双飞,梦影凋零!”日月银梭随着天闲的咒语飞出。 欧伦先是一惊,刚想开口,那日月银梭却幻化成两个风格迥异的赤身男女,在欧伦眼前不停飞舞,做出种种挑逗和交媾的姿势。 于是欧伦的眼神很快地就由清明变成了浑浊,接着竟然不顾一切地追逐起那空中的两个幻影来。 趁着这个机会,天闲急忙将依娃从封石上救了下来,顺手划破依娃的手腕,一缕鲜血滴在了封石之上。 “人去楼空,春梦无痕,收!”天闲将依娃放到自己的藏身处,再次冲着日月银梭一招手。 空中正做着种种不堪入目之态的美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而丑态百出的欧伦此刻如梦方醒,却丝毫想不起刚才发生的事。 “快,看看封石。”依娃的血开始发挥作用,封石开始有了裂痕,其中的铜镜则在慢慢朝外升展。 当铜镜的顶端露出封石时,欧伦浑身打个冷战,从他心脏处冒出一股浓黑中夹杂着金黄的烟雾。 “哈哈,凶魔,你的杀戮铜镜是我的了。”是贪魔那明显叫人反胃的声音。 胖胖的身型,满身的铜臭,典型的爆发户形象,和欧伦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肥的分不清五指的大手,一把就抓住了杀戮铜镜,发出疯狂的笑声,还不时用舌头在铜镜上舔着,仿佛手中拿的不是杀戮铜镜,而是什么美食。 须知三心魔虽然都无法正常使用别人的魔器,但只要有对方魔器在手,至少可以起到制约的作用,何况,不能正常使用并不代表无法使用,多少还是能发挥一定作用的。 “嗯,我该走了。”看着贪魔拿着杀戮铜镜那恶心的样子,天闲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就等用阿特兰提斯特有的方式将消息传到凶魔耳朵里。 依娃只是被暂时迷晕,天闲带着她离开的途中就醒了过来。小别胜新婚,免不了又和天闲亲热一番,当然,因为花明心在场,只限于搂搂抱抱而已。 抢在欧伦之前回到飞机降落的地方,一个身着老式夜行衣的男子从暗中窜出来。 “宗主,任务完成。” “哦,人呢?”眼前的是星宗秘密部队的成员。 “在林子里,请宗主跟我来。”穿着夜行衣的人道。 树林里,天闲见到和先前那人一般打扮的人。地上平放着几十具尸体,基本都是一刀毙命。 “没有尾巴吧?”天闲满意地点点头。 “是的,这些尸体是唯一的证据,等宗主看过,我们会处理的。”先前领路的夜行人道。 “那就好,救下的人呢?”天闲问道。 “还没醒,我们没有动过。”星宗的秘密部队对于宗主的命令那是绝对的服从。没有天闲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多事的。 八具各有妙态的女体被安放在林中一个树洞里。不少女子的衣服还有明显的撕裂痕迹,几个星宗弟子目不斜视,丝毫没把眼前的这些玉体半露的当成女人。 “把她们都送回去,什么也不要说。对了,把唐玲留下。”天闲想了想才道。 “是的。”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褪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这些人里面穿着各种普通的衣服,没有了夜行衣做标志,恐怕谁也分辨不出这些人曾是星宗的秘密部队。 目送这些人消失,天闲替唐玲拉上敞开的领口。 说起来除了依娃,唐玲还真是九人中最漂亮的。既然依娃被欧伦给带走了,唐玲自然就成了这些人首选的目标,因此唐玲的衣服被折腾的最彻底,几乎看不到完整的,特别是在一些重要部位,上面满是被人蹂躏过留下的痕迹,青一块紫一块的。 地上正好有刚才那些夜行人留下的夜行衣,果然不愧是星宗的精英,这些夜行人几乎抹去了所有行动后的痕迹,却独独留下这件衣服。 眯yao的yao效很快就过去了,清醒过来的唐玲首先发现的就是自己浑身酸痛,而且衣服好像也被人动过,吓的尖叫出声,直到看到天闲,花明心出现,才算冷静下来。 天闲大体将事情向唐玲解释一下,自然,有些地方还是需要隐瞒的。听了天闲的解释,唐玲这才释然。 既然这次的事总算圆满,放心不下花语的天闲归心似箭。 亡魂之森还是像往常一样萧瑟,天闲终于又回到星宗的基地。可是出乎天闲意料之外,花语居然没出来迎接,听弟子说是有些不舒服。 “语姐,听说你不舒服。”把事情略微交代一下,天闲就跑去看花语。 房里的花语听到天闲的声音显得很是匆忙,天闲甚至发现花语眼角的泪渍。 “语姐,你怎么了?”天闲很奇怪,难道真不舒服吗? “我,我没事,天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花语掩饰地别过身子,怕天闲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 “语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早有事先向总部发消息啊。我是听他们说你不舒服,所以来看看。”天闲很疑惑,语姐不是这样的,也从来不会对自己隐瞒什么啊。 “哦,是,我最近有点头疼。”花语顺水推舟地道。 “语姐,你真没事?”天闲很奇怪,这不像花语的为人啊。 “没事,你刚回来,我去给你做饭。”花语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奇怪!”天闲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花语这是怎么了? 饭做得很快,而且丰盛得很。吃饭的时候,花语又恢复了常态,天闲只道花语是因为他在外耽搁的太久所以伤心。 夜里,花语竭尽所能地逢迎着天闲,和往日里一向习惯被动的花语大不相同,也让天闲感受到花语的另一种风情。 精疲力尽的天闲沉沉睡去,等到天亮时,天闲习惯地朝身边一探手,却摸了个空。 “语姐!”天闲一惊而醒,却发现屋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语姐,语姐。”天闲慌张地叫道,一转眼看到枕头边上放着一张白纸。 怀着一种极端不祥的预感,天闲掂起那张还带着花语体香的纸。白纸带着几分湿气,上面的泪痕还没有干。 纸上有不少涂改的痕迹,显然花语当时的心情很乱,因此虽然黑黑的一大片,但真正完整的只有一句话: 〖hk〗对不起,原谅我。〖hk〗 另外还有一些花语因为匆忙没有完全涂抹点,尚能清晰辨认的字迹: 〖hk〗娘…你…沙漏…女人… 〖hk〗“语姐。”天闲匆匆冲出房门。 “天闲,怎么了?”这么大的响动,惊动了不少人,问话的是除玉蟾,她和朱丝几个就住在花语的隔壁,所以第一个跑出来。 “语姐失踪了,我去找人,你们别担心!”天闲破空而起,不做丝毫保留的身法看的星宗弟子目瞪口呆。 在亡魂之森里,哪怕一只蚂蚁,也不可能来去自如,花语当然会留下一些足迹。 “哎呀。”只顾找人的天闲撞翻一个金发女人,女人发出一声娇呼。 “是你。”天闲的记性可是很好,这女人正是当日在刑场抢狂虎元神的那瓦尔基利雅。 “你干什么?”天闲没心思和她纠缠,身形停也不停,就想绕过瓦尔基利雅。 “喂,你等等!”瓦尔基利雅一把揪住天闲的衣服。 “你到底想干什么?”天闲气道,带着瓦尔基利雅腾空而起。 “你慢一点,我知道你是追人的,我刚才看到…”瓦尔基利雅急道。 听到和花语有关的消息,天闲说停就停,那瓦尔基利雅就没他这么好的身手了,直接被甩飞出去,摔的煞是狼狈。 “你刚才说你看到什么?”天闲几乎是在瓦尔基利雅刚落地就幻到她面前。 “哪有你这样的没礼貌的,疼死我了!”瓦尔基利雅气道。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天闲声色俱厉。 “我,我看到那个爱丽娜带着几个人刚从这里飞过去。”瓦尔基利雅被天闲一吓,结结巴巴地道。 “知道了。” “喂,你等等我。”看着天闲的背影,瓦尔基利雅在后面急追。 “站住。”天闲很快就追上那所谓的爱丽娜。 “你想做什么?”正主没说话,倒是有人先跳出来,这强出头的天闲认识,正是当日应花语的请求,被天闲放了他一条生路的无我。 “没你的事。”天闲没好气地道。 “哦,原来是天闲啊。我听无我说过你,没什么特别嘛。”爱丽娜端坐在一顶巨大的马车里。当然,拉车的不是马,而是两个巨灵。 马车的纱门掀起,爱丽娜扶着巨灵的手走下马车。纱门掀起的一刹那,天闲看到一个酷似花语的人也在车里。 “爱丽娜,你这算什么?”天闲目光如炬。 “哦,看不出来,一介下位神邸,居然有这么磅礴的气势。”爱丽娜吃惊地道。 “少说废话,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恐怕你很难离开这里。”天闲硬把爱丽娜的话顶了回去。 属于天闲与生俱来的力量第一次在天闲的体内酝酿着,随时可能爆发出来。 “大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无我大喝道。 “滚,你不配和我说话,像你这种有奶就是娘的东西没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天闲眼中精芒暴射,无我被吓的不敢再说。 “你的胆子也不小,无我说的没错,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区区一个下位星神,你好大胆子。”爱丽娜俏脸生寒。 “无所谓上下,你闯东方仙界掳人,这算什么?”天闲生硬地道。 “掳人,这话说远了,我怎么会掳人,分明是她自愿跟我走的。”爱丽娜道。 “是吗,我要亲自问她。”天闲不信。 “凭什么?”爱丽娜也生气了。 “凭它?”天闲一翻手,法则天平出现在手中。 “法则天平?我倒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仗着这东西才敢这么无理。你该知道,如果这次我不是掳人,你就失去了执掌法则天平的资格。”爱丽娜眼光一凝。 “我不在乎。”天闲一字一顿地道。 “好,花语,你自己出来解释吧。”爱丽娜冷冷一笑。 “天闲,你回去吧,是我自愿跟她们走的。”纱门再次拉起,花语出现在天闲面前,眼中满是泪水。 “语姐,为什么?”天闲看着花语问道。 “不要问,天闲,对不起,对不起!”花语连连摇头,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扑呲扑呲掉落下来。 “语姐。”看到花语伤心,天闲的心里仿佛被刀割一般。 两双眼睛就这么对视着,花语和天闲都没说话。 “语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不管多辛苦,语姐,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天闲展颜一笑,他从花语的眼里读到和自己一样的深情。 这就够了,他相信,语姐一定会回到他身边。几乎不做任何留恋的,天闲转身而去。 “天闲。”花语颤抖着嘴唇,看着天闲的背影。 马车的纱门慢慢落下,挡在花语和天闲之间,但谁也没有注意,在天闲转身时,一团灰色的东西射入马车。 “爱丽娜,你管了一件即使俄塞里斯也不敢管的事,希望你知道自己的立场,否则,光与暗的战争将因你而起。”天闲潇洒一笑,手中的法则天平化做一道亮星,朝天外投去。 就在法则天闲离开天闲掌握的时刻,从天闲身上爆发出一种谁也没见过的力量,那才是天闲的本来,充满着对生命的淡漠,那是残酷的公正。 看着天闲,爱丽娜的心中忽然生出恐惧。按理没有了法则天平,天闲的气势该有降低才是,但她发现,天闲的背影反更雄伟了。 “快回去,希望我没有做错。”爱丽娜自己也没有了把握。 从此天闲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茫茫人海…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三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故,凶魔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贪魔拿到了杀戮铜镜,气冲冲地跑去找贪魔理论,贪魔当然不会承认,结果双方不欢而散,虎王集团随之分裂成两个部份。 至于炎龙集团,也好不到哪去。因为上代宗主失踪,而当代星宗之主又下落不明,这种没有先例的事连苗秀也没了主意,最后只能让星宗临时选派出首领。 六星子不知中了什么邪,为代宗主之位大打出手,弄的星宗乌烟瘴气,幸好朱少锋训练的那批子弟兵从中斡旋,才算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但苗秀已经是无法调动星宗的力量了。 另外风靡一时的精英五毒,也已经各自四散,除了除玉蟾仍然和苗秀来往密切外,柴文家中突变,九华一派被人夜袭,以至伤亡惨重,柴文、马易、吴佩同时下落不明,而朱丝在毕业后被情报部门选中,成了黑市人口。 谢雅则返回日本接任她母亲神社女巫的位置,正是桃花依旧,物是人非。 这天,在羊城机场,一个着黑白花纹衣衫,戴浓黑墨镜的女人走进机场。 她就是三年后的朱丝,如今情报界黑寡妇之名早已成了一个传奇。这次她是为了调查三年来不停有部队神秘消失的事件,现在她已经得到大量资料,所有的线索都直指图拉国。 朱丝的表情有些慌张,不知为什么,这次的任务使她觉得心神不宁,仿佛随时可能发生什么事一般。自从在星宗接受训练后,朱丝的《锁阴经》终于大成,也有了一种连她自己也不知算什么的直觉。 朱丝不停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表,为什么到现在接应的人还没有来。 而另一面,一个低着头,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个女人正以最快的速度接近朱丝。 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悄悄瞄准朱丝的后心。 出于对危险的直觉,朱丝猛然掉过头来。 “丝丝姐?”小女人大惊,熟悉的声音教朱丝一呆,接着小女人头上的帽子掉落下来。 “小文?”朱丝一样吃惊地叫道,眼前的女子居然是两年前失踪的柴文。 “小文,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丝丝姐,是你?快走!”柴文神色紧张,做梦也想不到这次自己的目标会是朱丝。 几年不见,昔日的姐妹都已经各有成就,没想到情报界赫赫有名的黑寡妇居然就是当年精英学院的朱丝。 当年九华派被人夜袭,柴白被擒,成了人质,当时对方就用柴白要挟柴文和马易,迫使两人做他们杀人的工具,至于吴佩,纯粹是受到池鱼之殃。 如今的柴文也是杀手界响当当的人物,提起“红粉赤练血蜈蚣”,杀手界无不色变。 “红粉赤练”正是柴文,那“血蜈蚣”当然就是吴佩了。 柴文太清楚组织的手段了,为了保证不泄密,组织一定派人在监视她,既然知道黑寡妇就是朱丝,柴文是无论如何下不了手的。 “小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别急着推我啊。”说到体力,朱丝还是比不上从小接受训练、近年又一直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柴文。 “丝丝姐,什么都别说了,快走,有人要杀你。”柴文拉着朱丝,专找人多的地方走。 两人匆匆忙忙地冲出机场,一直到上了计程车,柴文硬把朱丝拉着缩在椅子上才算松了口气。 “小文,告诉我,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朱丝严肃地问道。 “丝丝姐,我,我…”当了两年的傀儡杀手,其间的辛酸又哪是小小年纪的柴文所能承受的。吴佩是个很软弱的女人,完全靠她支撑,现在见到亲如姐妹的朱丝,柴文积聚了两年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两年了,每天都在杀戮中度过,倒在血泊中的不乏无辜的妇孺,午夜梦回,那凄惨的眼神总是纠缠着柴文。 为了完成任务,保住柴白的性命,有时柴文不得不扮演各种角色。现在的柴文,再不是当年精英学院三千宠爱于一身、纯真无瑕的柴文了,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男人是死在她的身上了。 “小文,不要哭,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我,还有玉蟾姐,我们都会帮你。”朱丝辛酸地抱住柴文。 好强的柴文哭的这么伤心、绝望,朱丝更能体会到这两年来柴文所受的苦。 “都不用哭了,很快你们就能到极乐世界去了。”陌生的声音,柴文却鱼跃而起,反手摸出腰间的手枪。 可惜她还是迟了,一声枪响,柴文捂着血淋淋的右手,眼神怨毒地看着前面的司机。 两女只顾伤心,却没在意这司机居然把车开到一处无人的工地。 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柴文和朱丝。 “啧啧,可惜啊可惜,久闻黑寡妇艳冠群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可惜却要我来做这辣手催花的事,实在是可惜,不过你们该庆幸来的是我,若是‘野猪狼’那家伙,恐怕你们想死都难。”眼前的司机是和柴文一个组织的杀手,也是这次派出监视柴文的监军,“双枪九命猫”。 至于他口中的野猪狼则是一个以好色残暴闻名的杀手,死在那家伙手中的人,通常连尸体都没法凑齐。 “其实组织早就猜到了,如果你肯毫不犹豫地杀了朱丝,这说明你是真的效忠,没准会放了你那半死不活的爷爷,可是你的选择错了,念在共事一场,我会让你们死的舒服点的。”九命猫笑道。 “不要说的那么残忍嘛,难道你真的忍心杀我吗?”朱丝的声音嗲得九命猫骨头都轻了几两,黑寡妇之名可不是白叫的。 带着劫火红莲魅力的妖媚之气从朱丝身上爆发出来,不自觉的九命猫手中的枪朝下垂去。 “对,这样才对。”朱丝咯咯媚笑,手却背在身后朝柴文打个手势。 趁着九命猫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朱丝身上,柴文忽然从地上窜起,一脚飞踢,将九命猫连人带枪踢飞了出去。 “你们忘了我叫什么吗?”被柴文偷袭的九命猫在空中一个翻滚,稳稳落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 “不知死活,你以为这次只有我来吗?”九命猫说着将右手在空中一划,只听波的一声,朱丝的耳环就被蹦飞出去。 “飞天老鼠?”柴文立时面如死灰,这子弹明显是从一千五百公尺外射来的,能在这重重建筑物中有这样准确率的除了飞天老鼠绝对没有第二个人。 据说飞天老鼠可以在三千公尺外直接命中高速飞驰的跑车上的标志,可说是这个组织稳坐第一把交椅的杀手。他的枪是特制的,可以达到十倍声速,而且子弹是选择透明的干冰,可以说,如果被飞天老鼠瞄准,那是没人躲得过的。 “你和柴文一样,都是顽固不化的东西,一天到晚去守护什么无谓的公理,到最后又能怎么样?公理只是人们用来安慰自己的藉口罢了,这道理我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就明白了,可怜你们到现在还不明白,让我们道别吧。”九命猫做出一个虔诚的姿势。 “谢谢你替我找到了答案!放弃了法则天平,我终于找到了心之天平!”熟悉的让朱丝不敢相信的声音。 最新全本:、、、、、、、、、、 第二十八章 血浪骑兵 一个白衣的男子出现在朱丝和柴文身边,幽雅地抬起手,用缓慢的动作接住飞天老鼠那致命的一枪。/。qb5。c0m “天闲!”朱丝大喜,一别三年,没想到再见居然是这种场合,不同的是,天闲的长发已经剪短,身上的长袍也变成合体的长衫,脸上的笑容依旧,却多了一份往日没有的自信。轻轻滩开手,干冰凝结成的子弹化成气体消失。 “你走吧,因为你替我找到了我苦寻了三年的答案。”天闲柔声道。当年因为无穷的悲伤和愤怒,使的天闲体内的本原力量完全爆发。从小就离开父母的天闲根本就不懂该如何控制它,那是一股想要毁灭一切文明的力量,所以天闲花了三年的时间来控制这种力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要他融入人类的社会中。经过三年的时间,天闲总算能暂时压制住那股类似于契约神,却比契约神更加冷酷的力量。 “你是谁?”九命猫恼羞成怒。 “我是谁不重要,丝丝,小文,走吧!”天闲没有回答九命猫的话。 曾经一直喜欢和天闲抬杠的柴文今次像小女人一般点了点头。 “哼,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九命猫大怒,这天闲简直就无视他的存在,无数子弹从他手中射出。 “这些东西是伤不了我的。”天闲头也不回,只是左手朝外一划,所有的子弹就被引偏了方向。 侧头朝飞天老鼠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天闲冲着九命猫道:“那个人比你识相。” “哼,那个贪生怕死的东西,组织不会原谅他。”九命猫怒道。 “是吗?”带着不屑的表情,天闲嘴角抽动一下,算是笑吧,“再见。” “想走?”九命猫并没有放手的打算。 “你还有什么本事吗?”普通的子弹在天闲面前和灰尘差不多,至于姆大陆的重力紊乱波,天闲只要阻断重力对他本身的影响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九命猫吗?”九命猫桀桀怪笑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天闲一走三年,说不想念玉蟾等人那是不可能的,但天闲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现在当然想早点回去。 “人是不可能有九条命的,可是我有,因为我不是人。”天闲身后传来一声悠远的钟声,仿佛从地狱的深处传来,钟声里满是练狱恶鬼凄惨的号叫声。 朱丝和柴文吃惊地掉过头,九命猫正慢慢离开地面,四周充斥着来自地狱的阴离之气。 “血浪骑兵?”天闲眼神一凝,难怪会叫九命猫,没想到他居然是地府的“血浪骑兵”。 血浪骑兵是一群因为好杀成性而堕落在血污池的恶鬼。原本血污池中受罚的恶鬼该是没有生路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血污池有了一群可以利用血气作为自己力量的血浪骑兵。这群人在血污池中神出鬼没,平日就潜伏在血污池的最底层,一直是“血池夫人”的心头之患。一直到千年前,才被血池夫人和“五道将军”平息,没想到事隔多年,血浪骑兵居然会在人间出现。看来三魔乱世,群魔乱舞的传说确实是真的。 三魔乱世后,各种被该消失的恶神将会重新踏上历史的舞台。血浪骑兵其实正是凶魔的最后实力,当然,作为欲魔的天闲在地府也拥有一群子弟兵,贪魔也是如此。 “你能认出血浪骑兵,就该知道我的厉害,是你自己了断,还是由我动手?”九命猫的样子在天闲眼里已经起了变化。 血浪骑兵并不是漂浮在空中,在他的身下有一团由血雾组成的虚幻的战马的形象,九命猫的手中的枪则变成了乌黑的血斧。 九命猫这会的话倒不是危言耸听,因为是在血污池出生,血浪骑兵都是嗜血成性的战士,不让敌人流尽最后一滴血,他们是不会让敌人安息的,更因为他们吸收了大量血污池的杀气,所以他们的身体充满了血杀之气,只要不是被一些独特的法器或是魔兵击中,就永远不会死亡,这种不死之身是他们最大的武器。 “不对,你不能算血浪骑兵,我记得血污池已经被血池夫人封闭,没有那沉积了万年的淤血,血浪骑兵是没办法获得真正力量的。”天闲摇摇头。 九命猫少了一件东西,那是血浪骑兵的标志之一,就是由血污池中淤血所构成的血之甲。没有血之甲,血浪骑兵只是普通的地狱不死武士罢了。 “不错,我是不能算完整的血浪骑兵,但对付你足够了。”九命猫的变化终于完成。 “丝丝,柴文,你们先到外面去等我。”天闲把柴文和朱丝推了出去。 对于天闲,在朱丝、柴文看来一直就是个传奇,所以她们愿意无条件地相信天闲。 “好了,她们离开了,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天闲定定地看着九命猫。 “桀桀,到现在你还大言不惭,就让你见识一下地狱恶魔的恐怖。”九命猫显然不相信天闲真有对抗血浪骑兵的能力。 “自寻烦恼,却是怨不得我了。”天闲叹口气,从左手飞出一只银白的月梭,将九命猫罩定,银白的光线变的有如实质,完全把九命猫缠住,无数暗红色的雾气顺着银丝向月梭流去。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在银光下的九命猫惶恐地大叫着。 “从此后你可以退休了,你已经不能在杀手界讨生活了。”天闲微微一笑,转身就走,而身后的月梭则在他刚离开九命猫视线的那一刹那敛去银光,投进天闲的背后。 空荡荡的工地里,留下已经变成废人的九命猫。 “天闲!”柴文和朱丝迎上天闲。 “你知道大姐曾找过你吗?这些年为你眼泪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朱丝的口气里满是埋怨。 “我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抬头看看飞逝的白云,天闲有些落寞。当日他放弃了法则天平,那是因为他发现,随着在人间时间越来越长,法则天平在他的手中慢慢失去勒令原本的平衡。 不平衡的法则天平是没有力量的,因此天闲下了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或错的决定,他决定放弃法则天平。 可是因为没有了法则天平的压制,他体内的本原力量也彻底的爆发,使的天闲不得不失踪三年来平息那种力量。为了控制那种力量,天闲将自己真正融入这个世界,去感受普通人类的思想,同时也关注着心魔们的动向。 不然今天也不会来的这么巧,只是没想到九命猫却轻易地替他找到了那个寻找了三年的答案。 天闲是天生的神族,生来就具有庞大的力量,所以他无论做什么,都要考虑到后果,而那种本原力量爆发更使得天闲无所适从。 但,九命猫的那句话却提醒了他,他所欠缺的正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东西:自私。 对人类来说,自私是天性,需要禁止;但对天闲来说,自私是一个理由,是他苦苦寻找的理由。有了这个理由,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去为花语,为玉蟾,为身边的人做出违背天地法则的事,不必再因为强行压抑自己的真心而使得力量暴走。 “该是回去的时候了,算算不久该是和语姐重逢的日子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玉蟾吧。”一别三年,天闲变的爱笑了。 除玉蟾现在的事业做的更大了,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总习惯留在精英学院里,只有在每年学生放假的时候,她才去亡魂之森一趟。 三年,玉蟾出落得更娇艳了,隐隐和花语有几分相似,不是相貌,而是那种闲淡的气质,可能除玉蟾自己都没发现,她一直把花语当成自己的偶像,而三年不间断的亡魂之森的训练,玉蟾早已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了。 如意楼里,玉蟾照常埋头处理着生意上的事,不久就该放假了,又该去亡魂之森接受朱少锋的训练。 可是,最近玉蟾却越来越不想到那个地方去了。睹物思人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亡魂之森再不是安静祥和的世外桃源。六星子除了吕凉还好一点,其余几个都为代宗主一职争的面红耳赤。 当然,吕凉也不是很太平,两年前他和唐玲成了婚,现在六星子虽然少了个吕凉,但却多了个唐玲从中搅和。 不经意地,玉蟾又看到边上的寒铁琴。记得三年前,自己连碰一下寒铁琴都受不了,但现在,只要一想起天闲,玉蟾都会不自觉地弹上一曲。 黝黑的琴身依旧那么寒气逼人,可是,天闲,你在哪里?玉蟾在心中念回百转。 “天闲,天闲。”尖锐的叫声,是小白,它早就成了玉蟾的不二之臣。 “小白,你也在想天闲吗?”玉蟾带着幽怨,轻轻逗弄一下小白毛茸茸的身子,弄的小白身子一歪,忙飞离玉蟾的肩头。 “天闲,天闲回来了!”小白依旧叫着。 “小白,不用安慰我了,三年了,谁也不知道天闲去了哪里,可能是和语姐一起去过逍遥的日子了吧。”玉蟾轻轻摇摇头。 这些年五姐妹各自四散,柴文、吴佩下落不明,谢雅回了日本,难得一见,只有朱丝倒还见过几次,但也是来去匆匆,若没有小白的相伴,玉蟾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承受那相思的煎熬。 “玉蟾,你瘦了!” “玉蟾姐!” “大姐!”三个熟悉的声音在玉蟾身后响起。 玉蟾猛然掉过头,赫然是天闲、柴文、朱丝站在自己面前。 “哎,最近太累了,看我,都开始有幻觉了,也许是我最近太寂寞了吧。”玉蟾自嘲地笑一笑。 “玉蟾,你不是做梦,我回来了!”天闲微微一笑。 “真是你!”玉蟾还是不敢相信,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慢慢走近天闲,生怕这只是一场梦。如果是梦,她希望能做的久一点。 终于走到天闲面前,玉蟾的手上下舞动几次,却都不敢朝前伸去,她怕,怕碰触到的天闲会变成一片水雾,烟消云散。 “玉蟾,我回来了!”天闲主动握住玉蟾的手。她身边的女子中,玉蟾对他的感情,是最深,也是最痴的,比起花语的无怨无悔,玉蟾的沉默一样叫人心痛。 “真是你回来了?”感觉到天闲温暖的握触,玉蟾眼中悬着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 玉蟾呜咽一声就倒在天闲怀里,三年的思念,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柴文和朱丝很体贴地退了出去。 良久,玉蟾才平静下来,冷静下来的她却俏脸一冷。 “你还回来做什么?你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我当什么?三年了,我以为你早就死了。”虽然话里充满愤慨,但最后却还是暴露出真正的心意。 “玉蟾,我知道,这些年,苦了你!”天闲轻拥玉蟾的香肩,却被玉蟾一震甩开。 “你只记得语姐,你和语姐去双宿双栖,可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玉蟾背对着天闲,身子不住抽动。 “玉蟾,你误会了,语姐比你更苦,这三年,我并没有和语姐在一起。”天闲搭上玉蟾的肩头,这次玉蟾没有甩开。 “那,你究竟去了哪里?”玉蟾的声音缓和下来。不介意和花语共同拥有天闲是一回事,那是因为她毕竟是后来者,但如果花语要独自霸占天闲,玉蟾却也是难免心生怨尤的。 “三年了,物是人非,对我来说,三年只是弹指而已,但对人间来说,三年可以发生太多事了。玉蟾,你该知道我,对你,对语姐,或者是对秀姐,即使是谢雅,我都不会亏待谁。现在,我终于找到一个理由,或许,你看到语姐时,一切都会明白。”天闲道。 “天闲……”玉蟾终于转过身。 “什么都别说了,很多事,等你们五姐妹重聚时再说吧。”天闲打住玉蟾将要出口的话。 两人仿佛又回到三年前,沉浸在两人的无声世界里,良久,良久…… “天闲,你怎么把头发剪了?”玉蟾忽然发现原本总在自己脸上婆娑的长发,如今已经消失无踪。 “没什么,因为我决定了一件事。”天闲低头冲着玉蟾一笑。 千万年来,他总是高高在上地俯瞰人间,即使是到履行契约,那也只是来去匆匆,不会将心思花在人类身上,但这三年,他把自己完全融入人群去寻找答案,才使他明白了很多以往一直疑惑的事。这次被贬入人间,他一直就觉得很多事不一样了,特别是当接过法则天平时,他更觉得有些不妥。直到三年前,他终于破釜沉舟地放弃了法则天平,才终于知道这不妥在何处,因为他有了牵挂。 一双冷眼看世人,满腔热血酬知己。这就是天闲要找的答案。 “哦,决定了什么事?”玉蟾好奇地问道。 “你会知道的,现在却不能说。对了,你该和柴文、丝丝叙叙旧了。”天闲卖个关子,冲玉蟾使个眼色。 “讨厌!”玉蟾撒娇地捶了天闲一把,这才不舍地离开天闲,蹑脚走到门前,将门猛然拉开。 “哎哟!”门外滚进来两个人。 “嘿嘿,大姐!”朱丝和柴文讪讪地摸着自己的头。 刚才两人躲在外面听壁脚,正听得入神,没想到玉蟾忽然来这一手,搞的两人一时措手不及。 “好啊,小文,你都这么大了,还做这种事?”玉蟾故作生气。 五姐妹里玉蟾虽然是最温柔的一个,但也是最有威信的,柴文吓的忙道:“不是我,是丝丝姐提议的。” “你,臭丫头,你出卖我。”丝丝说着要打柴文。如今的朱丝也不是当年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了,两人就这么在玉蟾的办公室里追打起来。 玉蟾含笑看着这一幕,三年来,她第一次开心地笑了,一切仿佛又回到三年前的“美女集中营”,充满了儿时的童真和笑语。 可惜好梦由来终易醒,相逢的喜悦过去后,柴文又开始担心起还在敌营中的吴佩和爷爷来。 “天闲,你知道九华派发生的事吗?”这种事玉蟾也没什么经验,只好求助与天闲。 “知道一点。”天闲点点头,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九华遭到袭击绝对不是心魔所为,而是心有不甘的无我。 无我现在已经变得很疯狂了,千年前,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地位,让深爱的天彗去做那二桃杀三士的主角,如今,他为了得回自己的地位,卖身与凶魔就一点都不奇怪了,甚至在后来发现凶魔并不能帮助他时,又投在“曙光女神”爱丽娜的门下。 可是天闲却觉得,在他身后应该还有一个人才是。 毁灭九华就是无我利用爱丽娜的势力所为。说起来这爱丽娜倒是个喜怒无常的人物。曙光女神,意思是指她是黑暗中第一线阳光,当然,同时也是光明中的第一抹黑暗。 事情牵扯如此之广,天闲考虑是不是能告诉柴文。以柴文的性格,天闲太清楚可能发生的事了。 “天闲,知道你就说吧。”柴文早就不是当年少不更事的女孩,从天闲难言的目光里,她读到了几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好吧,曙光女神不知道为什么需要一些豪情之血,因为有人从中作梗,九华一派就成了牺牲品。”天闲说的还是有点含糊。 “曙光女神?那是怎样的神?”柴文冷静异常地问道。她不是花明心,和谢雅在一起,鬼神之物见的太多了。 何况她还亲自领教过天闲的袖里乾坤,回想那时候,已经经历过无数男人的柴文还是忍不住脸上滚烫滚烫。 “曙光女神?”天闲想了想,神之间的定义是无法向柴文说清楚的。 柴文眼中的坚决更让天闲心惊。说实话,以前柴文那种一点就着的脾气,他不是很介意,但如今这种沉默反叫他觉得不安。 为了缓和气氛,天闲两手凭空一划,多出一面镜子样的东西:“你自己看吧,” “这是什么?”镜中的人好像很面熟,充满了娇憨、刁蛮的表情,眼中流露出一种少女特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神采。 “嗯?”朱丝凑过头来,端详着镜里的女孩。 “哈哈,哈哈。”朱丝狂笑起来,“我说小文啊,你怎么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镜中的赫然是三年前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柴文,三年的变化太大了。 “是啊。”柴文脸上没有笑容,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哀。 朱丝觉得好笑,她却不会,有什么比一个人迷失的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更悲哀呢? “小文,变化未必是坏事。”天闲轻轻地道。 “是吗?可是,我忽然发现,很多值得珍惜的我还没来得及珍惜就失去了。”五姐妹中柴文本是最小的,可是现在看来,却变成了最苍老的,不是容颜,而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奈。 “珍惜?人总是这样,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如果你现在还不珍惜,那或者多年后,你会发现,你真正该珍惜的,反是现在。”天闲语重心长地道。 知道柴文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段话,天闲对玉蟾道:“玉蟾,没事的话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吧,六星子折腾的差不多,该收收心了。” “嗯,正好最近手头没什么事,就和你一起回去吧。说实话,若不是因为朱姨,最近我实在不想去那。”玉蟾道。 “放心吧,我会解决的。”天闲回道:“对了,丝丝,你多久没回去看你妈了。” “半年多吧,这次的任务特别麻烦,如果不是遇到你和小文。恐怕我已经回不来了。”朱丝想了想,又道:“天闲,说起来最近那几次军队失踪的事件你清楚吗?” “有什么失踪的?还不是给那几个捞走了。”天闲撇撇嘴,所谓的失踪说穿了一文不值,只不过是被凶魔手下那群属于阿特蓝提司的巨人守卫带走了而已。 三年前天闲临失踪前给贪凶二魔留下个心病,把贪魔得到凶魔杀戮铜镜的事捅到了凶魔那,于是凶魔自然会去找贪魔理论,好容易弄到了杀戮铜镜,打死贪魔也不肯就这么交给凶魔,何况他自己的如意金钱还没能到手。 两魔就这么不欢而散,为了使双方的实力尽量均衡,凶魔选择了大量发展外围势力,现成的军队就成了最佳人选。 ※※※ 在精英学院待了一晚,第二天一行四人就踏上回亡魂之森的路,亡魂之森现在完全是靠朱少锋在压着,不然六星子那么乱来,恐怕早就四分五裂了。 天闲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朱少锋又在那唱黑脸,硬把六星子的人马隔在两边。 六星子正好分成两派,一帮子是以鲁风为守,另一边则是以吕凉的新夫人唐玲为首。 这会唐玲正把朱少锋刺的下不了台:“你根本不能算星宗弟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住嘴,唐玲,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把不把我这师兄放在眼里?”今天的乱子很大,连铜墙都来了。 “什么意思?师兄,你现在已经这样了,怎么还想插手星宗的事。”唐玲反唇相讥,“再说了,按照规矩,连日宗的苗秀师姐都不能管星宗的家务事。” “说的没错,这种事怎么能麻烦秀姐,星宗的事,还是我来解决吧。”天闲越众而出,后面是玉蟾和柴文,朱丝早就先一步扑到朱惠珍身边了。 “大,大师兄。”六星子脸色一变,天闲在星宗虽然年纪最轻,但却也是最得众师弟尊敬的。六星子之所以敢闹成这样子,多少是因为天闲失踪的原因。 “都拿着家伙?”天闲冷冷地道,六星子居然会闹内讧,唐玲绝对难辞其咎。可是在没有解决另一个问题前,天闲实在不方便把事情完全揭开。 “大,大师兄,我们只,只是切磋切磋。”鲁风结结巴巴地道,说完急忙把自己手里的家伙收了起来。 “以前的事我不管,不过我希望今后不要再有这种事。”天闲沉着脸道。 女人是祸水,此言诚不欺人,以吕凉的个性,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而没有唐玲从中挑唆,情况恐怕也不至于这么恶劣。 “唐玲呢?”刚才天闲刚出现,唐玲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不用找了,她肯定是回吕凉那去了,一会儿我去找她。”天闲阻止了要去找唐玲的朱丝。 “都散了吧。”天闲冲着周围的人再扫视一眼。六星子哪敢不听,何况一边起哄的唐玲已经带头跑了,想闹也闹不出花样来。 跟着朱少锋,铜墙来到住处,依娃也随后赶来,众人相见,免不了感慨万分,没想到短短三年,变化居然会这么大。 “天闲,星宗的事我觉得好像是那唐玲在从中捣鬼。”铜墙的身手虽然大不如前,但多年的江湖生涯,看人的经验他还是有的。 “我知道,幸好我这次回来的是时候,不然就真应了一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天闲皱着眉头,到了这种时候,真相也是该揭晓了。 说起来现在和吕凉一起生活的唐玲其实是图拉国的前身阿特兰提斯的复制人,真正的唐玲还被困在胭脂楼那神秘的阁楼上。当日天闲故意留下唐玲,为的就是将杀戮铜镜落入贪魔手中的事,通过阿特兰提斯人传到凶魔耳中。 事实上天闲也确实达到了目的,贪凶二魔果然翻脸。所以,三年来两魔都不敢正大光明地出来折腾,否则情况恐怕更糟糕。 “吕凉呢,一直没离开这里?”亡魂之森积聚了千古戾气,和一众有神力守护的世界一样,亡魂之森是无法用星神之眼直接看破的。只是因为从未在别处看到过吕凉,天闲才有此一问。 “嗯,和唐玲结婚后,那唐玲是推脱喜欢这里的安宁,吕凉那‘妻管炎’当然不敢说不。”朱丝不喜欢这个唐玲。 “我去看看吕凉,顺便把他赶回羊城去,现在还不到揭开假唐玲身份的时候,不然胭脂楼的真唐玲就危险了。”天闲有所顾虑地道。 放弃法则天平,天闲等于是选择了属于欲魔的红鸾星力,在他身边出现的女人绝非无因。这是天闲三年静养所得到的意外收获。 “那,吕凉不会有危险吗?”铜墙问道。星宗像吕凉那么老实单纯的人还真是稀有品种,谁也不希望吕凉受到伤害。 “不会的。”天闲摇头,“他们还是按原来的布局住吗?” 以前天闲在时将星宗的总部分成好几个大块,各星子以及各部的住宅清晰明了。 “不是了,最近是按两方住的。”朱少锋道。他要负责从中斡旋,所以对亡魂之森发生的事都要了若指掌。 “其实唐玲这一闹未尝不是好事。”天闲若有所思。 “什么?你居然还替她说话?”依娃两眼瞪的溜圆。 “你不觉得?”天闲嘴角带着一点神秘的微笑,“不如此,很多事就不会暴露出来。炎龙集团日月二宗都曾经发生过不为人知的内乱,星宗平静太久了。” “你的意思是?”依娃虽然看来最年轻,实际却是众人中除天闲外年纪最大的,听出天闲话里的意思。 “好久没见吕凉了,一起去看看吧。”天闲不打算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也好,希望吕凉肯听你的,最近感觉吕凉好像有点变了。”朱少锋道。 “变?未必是他变了啊?”天闲叹道,不等朱丝等人再问什么,当先走了出去。 不出天闲所料,唐玲正在吕凉的房里。吕凉从唐玲那得到天闲归来的消息,正打算出门,见天闲进来,吕凉一时倒愣住了。 “吕凉,最近还好吧?”天闲打破僵局。 “大,大师兄。”吕凉似乎心中有愧,不敢看天闲的眼睛。 “是天闲啊,里面坐!”唐玲的脸变起来就快多了,满脸堆笑地和天闲打着招呼,将一众人让进房里,俨然是个贤妻良母,温柔贤淑的家庭主妇。 “你们在这等等,吕凉,跟我出来。”天闲看了吕凉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大,大师兄。”跟着天闲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吕凉嗫嚅着道。 “你该发觉的,我也相信你发觉了,为什么?”天闲没有回头。 “大师兄,我,我知道错了。”吕凉低着头。 “这不是一个错字能解释的。吕凉,几个师兄弟里,你一直是最老实的一个,这次为什么这么糊涂?”天闲语气很平淡。 “我,对不起,可是,唐玲她有,有了我的孩子。”吕凉小声道。 “什么?”天闲一震,这是阿特兰提斯人以前无法做到的,复制人是用单一细胞复制出的人类,根本没有完整的生育能力,难道阿特兰提斯的生物技术又得到了发展,如果是这样,恐怕事情会更麻烦,“你确定吗?” “是的。大师兄,你该知道我的为人,若不是这样,我早就……可是就是这样,我已经尽力约束她了。”吕凉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抬起头,直视天闲的背影。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天闲不着边际地道。 “就是她答应嫁给我的时候。”吕凉明白天闲的意思,“我也一直在研究有关生物复制的技术,不过只停留在复制器官上,那次她和我去做婚前检查时,我发现她的细胞中含有类似复制催长素的东西,那时我就知道了,可是,我……”下面的话已经不用吕凉说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这个唐玲和真唐玲一模一样。吕凉是那种死心眼的人,爱上一个人就是死心踏地,所以,他不忍,也不愿说穿一切,等到发现假唐玲的目的时,已经无法自拔。 “带她回羊城吧,不要再离开那里。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天闲转过身。 “谢谢你,大师兄,我会的。”吕凉喜道。“不用谢我,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帮你还是害你。自己多保重,从此后你只是星宗外围弟子,六星子中再没有你的位置。”天闲说完就将吕凉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大师兄,谢谢!”吕凉眼中含泪,师兄弟相处十多年的感情岂是作假。可是,今天他不得不为了一个自己所爱而不爱自己的人放弃这一切。他知道,按照炎龙集团的规矩,像他的行为,其实是百死莫赎的。事情看来轻松,事实上却关系到整个炎龙集团的存亡。 星宗作为整个炎龙集团的执行机构,对炎龙集团的内幕知道的太清楚了,今天如果天闲来晚一步,整个炎龙集团很可能就这么土崩瓦解。 亡魂之森的禁制阻碍了天闲的目光,如果不是适逢其会,天闲是不可能知道的。 现在天闲只是将他从六星子除名,已经是格外破例了。 “你回来了?”拖着沉重的步伐吕凉回到住处,天闲、朱少锋等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地在谈天,唐玲巧笑盼兮地迎了上来。 “嗯,唐玲,羊城医院有点事,我们要立刻赶回去。”朝天闲投来感激的一眼,吕凉道。 “什么事,这么着急?”唐玲呆住了。 “别问了!”吕凉拖着唐玲就走,连东西也不收拾。 “喂喂,总得收拾点东西吧。”唐玲叫着,在朱少锋等人的一脸错愕中,被吕凉拖了出去。 “怎么回事?刚才你和他说了什么?”吕凉这么突然地要离开,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知道和刚才天闲叫他出去有关。 “没什么,对了,少锋,有兴趣正式加入星宗吗?”天闲问道。六星子之位是不能缺的,朱少锋无疑是接替吕凉最合适的人选。 “我?”朱少锋对星宗是很好奇的,只是因为星宗正常的程序,外人是不能介入星宗内部的,现在天闲提出来无疑是令他喜出望外。 “对,就是你,今天起,你就是六星子之首!”天闲语破天惊。 要知道,星宗几乎掌握着炎龙集团所有的战斗力,而六星子更是除宗主外可以调动整个星宗三分之一力量的。星宗的实力铜墙是熟悉的,这三分之一的力量,足可以建立一个国家。按照历代的传统,六星子都是星宗嫡传弟子,像这种外来人员担任星子的可说绝无仅有。 “天闲……”铜墙想阻止。 “不用了,我意已决,师父他们都不在,星宗目前的情况已经不能再这么下去,我相信少锋。”天闲阻止铜墙要说的话。 “天闲,你放心,我不会叫你失望的。”从铜墙的眼神里,朱少锋知道天闲这个决定的重大,身为职业军人的他没有普通人的那种谦让,自从那次答应到亡魂之森时,朱少锋已经把天闲视做了唯一的长官。 天闲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命令。而军人,是绝不会违反命令的。 “我相信你!”天闲点点头。 “好了,我们先走吧。”铜墙拖着朱惠珍,还拉上朱少锋三人退了出去。 “天闲,这里的事已经差不多了,去看看小佩吧。”柴文放心不下吴佩。 “这几年你经常看到吴佩吗?”天闲忽然问道。 “见过几次,怎么了?”柴文感觉到天闲话里有话。 “人是会变的。”天闲道。 “什么意思?”朱丝也听出天闲的话好像暗示着什么? “没,我想,还是先去接语姐回来吧。”天闲道。花语所在的地方是神之禁地,天闲的神识无法透进去,所以对花语的现状很不清楚,只能确定花语还没死就是了。 “我怕吴佩在那会很危险。”柴文不放心。 “不会的,倒是语姐,我很担心她。”天闲担忧地道。 “你就知道语姐,语姐,你有没有想过玉蟾姐和二姐,她们把什么都给了你。吴佩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姐妹,为什么你能丝毫不把她的生死放在心上?”柴文忽然发起火来,搞的天闲莫名其妙。 “小妹,你别说了。”玉蟾幽怨地看了天闲一眼道。 “对不起,”柴文长吸一口气,“是我太激动了,可是四姐真得很危险。” “小妹,你也迷失了吗?”朱丝悄悄在柴文耳中道。 “我!”柴文一时语塞,本来她自己都没发现,可是朱丝一提,柴文自己也感觉到了。 五个姐妹里,虽然她最小,但从未受过什么委屈,五女中倒显得她最刚强,另外四女都曾有过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 当她迫于无奈,失去了自己的骄傲时,不知为什么,想的最多的却是天闲,仿佛一个濒死的人抓到唯一的浮木一样。毕竟在她身边,连她一直认为最强的爷爷也落到敌人手里,所以,芳心里,不知不觉天闲就成了她的希望,慢慢的,这种梦悄悄发生了变化。 “语姐才是最危险的,你们不会明白的。”天闲朝着西方天际看去,那里就是光明之神、良知沙漏的执掌者俄塞里斯的禁地。 “好了,小妹,既然你相信天闲,就不要再生气了,听天闲的话,先让天闲去把语姐找回来。”玉蟾出来打圆场。 其实柴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没来由的无名之火从何而来,既然玉蟾说了话,加上朱丝刚才对她造成的震撼,于是不再多说。 这次去的地方是属于神族的禁地,别人是没法去的,临别时,玉蟾那幽怨的眼神几乎要把天闲熔化,扪心自问,天闲最对不住的就是玉蟾。 玉蟾对天闲,那真可说是一见钟情。两人还没什么了解时,玉蟾就已经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了天闲,可惜因为种种阴差阳错,搞的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些暧昧不清。说到痴,玉蟾的痴恐怕也算罕见的了。 天闲硬起心肠别过玉蟾,驾起祥云朝着西方而去,地面的景物飞速朝后退去,很快就来到当日天闲挡下爱丽娜的地方。 不自觉地,天闲在那停了一下。或许是想发生奇迹,时光倒流,那自己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留下花语,管它什么天地法则,神族定理,都他妈见鬼去。 “嗖!”天闲还在入神,破空之声传来,两点血红的影子直朝天闲这边飞过。 “杀神箭?” 天闲侧身闪开射来的血箭,杀神箭是北欧勇者之国的东西,乃是用勇者的精血造成,即使是神,如果被射中,也难逃厄运。可惜使用的人实力和天闲相差太悬殊,箭的速度在天闲眼里和蜗牛差不多。 这种对手,天闲实在没什么兴趣,正打算离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血箭在被天闲闪过后突然打个弯,掉头又朝天闲射来。 “咦!”天闲惊咦出声,杀神箭是用勇士精血凝结而成,取的正是那股无坚不摧,勇往直前的力量,否则人类的精血怎么可能对神造成威胁。 好奇的天闲轻探右手,捏住两支速度慢的可以的血箭。很普通的血箭,并没有什么特别,为什么能自行追踪自己呢?天闲纳闷了。 随手将血箭凑到鼻端嗅了嗅,立刻神色大变,箭上的血痕带着一股叫天闲熟悉的体香。这股体香,曾伴随了天闲近十年,那是属于花语特有的芬芳。 “出来。”天闲厉声道,四周鸦雀无声。 “难道还要我动手请?”天闲心中升起不祥。原本他一直肯定,爱丽娜不敢伤害花语,但现在看来恐怕未必,可惜属于光明之神的禁地天闲的星神之眼无法透进,所以一切就落在眼前这使用血箭偷袭的敌人身上了。 “干嘛那么凶?”一个很委屈的声音,接着在云层中出现了一个娇小身影,又是那个瓦尔基利雅。 “说,这箭是哪来的?”不见天闲作势,瓦尔基利雅只觉得眼前一花,天闲就将她劈胸揪住。 “你,你干什么?”瓦尔基利雅吓的想朝后退,可惜不知为什么,她浑身的力量在这一刻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回答我的问题。”天闲凶神恶煞地道,握在瓦尔基利雅胸前的手散发出纯黑色的气体,将瓦尔基利雅的身体包住,剧痛穿刺着瓦尔基利雅的每一根神经。 “啊!”瓦尔基利雅发出尖叫,身体不规则地扭动起来,朝后拼命弯曲。 “我要答案。”天闲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我,我才不要告诉你,你欺负我。”瓦尔基利雅也犯了牛脾气。 “你自找的。”心急花语的安危,天闲没心思和瓦尔基利雅纠缠,反手一甩,银白的月梭从手中射出,残酷地穿进瓦尔基利雅的天灵,消失不见。 瓦尔基利雅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大脑中不停地翻腾,凄厉的惨叫从她口中溢出。 “回来。”天闲冷冷地道,日月银梭既然能为人制造梦幻,一样可以盗取人心中的思想。而在天闲手中,即使是神,也逃不过日月银梭的魔力。一会工夫,天闲已经知道瓦尔基利雅手中血箭的由来。 说起来还真怪不得她,血箭是爱丽娜交给她的。根据北欧瓦尔哈拉神宫的规则,瓦尔基利雅出外后,只有带着自己的勇士,才允许返回神宫。 当日天闲含恨离去,爱丽娜一直没法安心,总觉得天闲迟早会找上门来,于是她就选中了这不更事的瓦尔基利雅,瓦尔基利雅经不住爱丽娜的花言巧语,就将血箭的胚胎交给了她。 而爱丽娜则成功地利用花语之血,做成两支杀神箭,可惜瓦尔基利雅的力量太弱,射出的箭软弱无力,根本没法伤害天闲。 另外,从瓦尔基利雅的记忆中,天闲还肯定了另一件事。 “你要我陪你去一趟色斯灵尼尔对吗?等我这边的事了,我会陪你去的,现在你先休息一会吧。”说完不由分说,就将瓦尔基利雅卷入袖中。 知道血箭上的精血乃是花语身上的,天闲更是心急如焚,运足法力,朝着西方俄塞里斯的禁地而去。 终于,眼前出现一艘巨大的、放射着金色光芒的大船,那就是俄塞里斯的太阳船。这艘船也正是光之禁地的入口。 “站住,这里是光之神禁地,属于黑暗法则的族类,不得侵犯。”太阳船上亮起十二团火焰,是十二位夜女神点起了火把。 “我来找人!”天闲停住身形,十二夜女神是当年追随着俄塞里斯之父拉神的战士,每天都保卫着太阳船穿过地狱,重临大地,身经百战的她们绝对不好对付。 “我们奉命守卫太阳之船,任何人不得擅闯。”说话的是一点夜女神,也是十二夜女神中的大姐。 “我必须进去。”天闲固执地道。 “大胆!”听到天闲话里有想硬闯的意思,十二位夜女神都紧张起来。因为光之法则占据了世界,属于黄泉之途上的十二位恶魔早就消失了,所以她们也很久没有战斗,久的几乎忘却了战斗的技能。 “我必须进去。”天闲慢慢朝前移动。 “夜之火焰!”夜女神手中的火炬发出更灿烂的光华,朝着天闲席卷而来。 夜里的光芒虽然不会给人炽热的感觉,但却绝对是致命的。昔日正是凭借这十二之火炬,夜女神们一次次将拉神带回人间。天闲可不打算硬碰这十二团烈火。 “分分秒秒,日月穿梭。光阴似箭,乘风破浪!”天闲念念有词,日月银梭在身前一错,十二夜女神只觉得回到黄泉十二国度,各自的夙敌突然出现在面前,一切仿佛回到几千年前。 不同的是,这次十二夜女神却是互相混战起来。要知道,日月银梭是连创世三圣都有所顾及的东西,十二夜女神只是拉神的护卫而已。 “我去也!”天闲穿过太阳船上十二夜女神的防守,这才收回日月银梭。 夜女神如梦方醒,但已经无可奈何,她们的职责是守护太阳船,根本不能离开这里。 “她们果然挡不住你。”进门首先撞上的就是爱丽娜,因为属于光的俄塞里斯,黄泉十二国的恶魔都没醒来,禁地中显得很小。爱丽娜的身后有个明显的洞穴,该就是花语的所在。 进入禁地后,外围因太阳船的保护消失了,天闲已经能感觉到花语,只是花语的生命似乎显得很微弱。 “爱丽娜,你该死!”天闲一步不停地朝那洞穴而去。 “你就想这么进去?”爱丽娜挡在天闲面前。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天闲扫了爱丽娜一眼。 “不管你说什么,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的。”爱丽娜坚决地道。 “是吗?”露出不屑地笑容,天闲才不会将她放在眼里,若现在俄塞里斯复活,那还差不多。 “曙光的吟唱,为大地带来光明,破开黑暗的笼罩,黎明已经来临!”爱丽娜高声道,仿佛是早晨的日出,爱丽娜慢慢朝上空升起,随着她的升高,光芒越来越强。 “爱丽娜,你只是曙光女神,那点光明对我是没用的。”天闲抬头看了看爱丽娜,朝阳会给人温暖,也能破开黑暗,但朝阳却穿不过一点薄云,天闲完全无视爱丽娜造成的光辉,直接朝前走去。 “阿弥陀佛——”一声拉长的佛号,带着清越的佛音禅唱忽然响遍整个禁地的空间。 这一刹那,似乎太阳升起,整个禁地变成光的世界,即使爱丽娜造出的曙光,也变的暗淡起来。 天闲这才知道爱丽娜的意图,曙光的女神可以为黑暗带来光明,为光明带来黑暗,她的力量虽然不能阻止自己,但却可以通过这种特性,招来已经复活的光明大神。 “大日如来?”天闲的脚步停下来,对于同属东方神界的光明大神之一的大日如来,他也不敢大意。 “当年龙伯国一别,施主风采依然,却为何性情大变?居然闯入光之禁地?”光源是个呈莲花跌坐姿态的和尚,放出可以媲美太阳的光芒。 “大日如来,这里不是瀛洲。”当年东方本有五神山,谁晓得龙伯却将驮着神山的神龟钓了去下酒,弄的五神山沉了一座,飘走一座,瀛洲也险些沉没。 当时这件事惊动了天地众神,天闲也和七星去过龙伯国,正好碰到瀛洲的最高神大日如来去找龙伯理论。 “可我也是光之众神的一员,天闲施主,请回吧!”大日如来道。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把人带回去。”天闲坚持道。 “那贫僧只好得罪了。”大日如来见劝不回天闲,也拉下脸来,双手在胸前一合,“大日如来,佛光普照!” 这里本就是光之禁地,在这里,光之众神的力量会十倍地增强,而暗之众神则会被削弱一半的力量。经过无数倍加强的大日如来咒使的禁地变成太阳,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天闲。 “日月银梭,随风起舞。众志成城,群星璀璨!”天闲不甘示弱,朗声念道。 日月银梭带着无数的星光,从天闲手中升起,可惜这里是光神禁地,群星璀璨并不能发挥应有的威力,但大日如来还是惊慌失措:“创世魔器日月银梭?” “佛法无边,慈悲极乐!”面对曾令创世三圣头痛的魔器,大日如来不敢怠慢,将大日如来咒发挥到极限,因为得到光之禁地的帮助,天闲不能完全克制大日如来的大日如来咒,光与暗的力量眼看将造成太阳船的毁灭。 叫人惊讶的事发生了,在大日如来的光明中,居然出现了一些细细的沙砾。 按理说在烈日下,任何东西够该显得暗淡无光才是,但这些沙砾却发出一种淡雅却连太阳也无法掩盖住的光华。一时间,天闲和大日如来都停了下来。 “是语姐的天罗沙。”天闲首先看出来。 “天罗沙?”大日如来呆了呆,那是属于希腊奥林匹斯山的圣物,但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现象? 正在大日如来疑惑的时候,爱丽娜身后的洞穴射出一点灰色的小点。 “小灰?”当日怕花语出危险,天闲让小灰去偷偷跟踪爱丽娜的马车。 “快,快,花语危险,花语危险!”小灰急促地道。 “什么!”几乎是冲的天闲硬闯进了最后的禁地,眼前是一片血红的世界,顺着小灰的指向,一个人影正跪在一方闪烁的半透明宝箱前,双手在腭下交握成拳,做祈祷状,而那人影的脚下,却是一片血红。 “语姐!”即使只看背影,天闲也能认出花语,可是等冲到跟前,天闲的心中凉了半截。 那还是花语吗?刚才在背面没发现,现在转到正面,天闲才看清了,花语的心脏处扎着一把黄金匕首,匕首的尾部有个小口,鲜血不停地顺着小口滴出,流在花语面前的宝箱上。血液滴到之处,宝箱就变的更加透明一点。 最新全本:、、、、、、、、、、 第二十九章 大日如来 可以想见,要将这么大的箱子变成目前的透明状态,需要多少鲜血。。qΒ5\\失血过多的花语变的仿佛木乃伊般,浑身骨节暴露,皮肤都紧绷在身体上。 “语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天闲挥手要拔出黄金匕首。 “不行!”爱丽娜大叫道,可是这次大日如来没有帮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天闲将黄金匕首揉成一团。 “天闲,对不起,我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了。”花语的声音沙哑而又苍老,若不是天闲将耳朵贴近花语的嘴边,恐怕根本听不到什么。 她面前的宝箱乃是当年塞特囚禁俄塞里斯的东西,想要使其中的俄塞里斯提前复活,就需要暗之大神的纯阴之血。可是,属于黑暗的众神中,女性本身就很少,特别是能在俄塞里斯之前复活的则更少。 夜女神倒是挺合适,但她们分别执掌属于黑暗的十二个小时,少了任何一个,都会造成世界的混乱。而花语是三十六天罡之一的天彗星,带有黑暗的属性,所以她的血就成了让俄塞里斯提前苏醒的源泉,但失去神力的来源,即使是神,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会的,语姐,我来晚了。”天闲禁不住流下泪来,如果三年前,他能不要那劳什子神族法则,花语就不会变成这样。 “不是你的错,知道吗?当年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答应,俄塞里斯复活后,将使用良知沙漏,让母亲他们复活,而且,也答应绝不使用良知沙漏对付你。”花语的脸因见到天闲忽然红润起来。 “语姐,你什么都别说了。”天闲忙制止花语再说,现在的花语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境地,只要这口气一绝,那时候就是神仙难救了。 属于契约者的封印水晶将花语凝结在其中,保住最后一口元气,天闲慢慢站起来,森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大日如来和爱丽娜。 爱丽娜觉得心中一寒,禁不住退到大日如来身后。 “施主。”大日如来也是刚从长眠中醒来不久,收到爱丽娜曙光女神的召唤赶来,做梦都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光与暗的众神历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执掌着一种法则。显然刚才那垂死的女人和天闲关系非浅,不知详细缘由的他想劝都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大日如来,希望他日你能为今日所见做个见证。爱丽娜,当俄塞里斯醒来我会带语姐来取回你承诺的东西。告诉俄塞里斯,等着我。”天闲急着救花语,不打算在这里纠缠太久。 “阿弥陀佛,贫僧明白。施主,请息雷霆之怒!”大日如来高颂一声佛号,让开出口,爱丽娜反正是不敢再阻挡天闲。 “大日,你为什么放他走?”等到天闲离开,爱丽娜冲着大日如来发火。 “阿弥陀佛,曙光,这次你做的太过份了,即使俄塞里斯复活,恐怕也不会赞成。千万年都等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等一会?”大日如来忧心忡忡地道。 “谁知道那女人这么倔强,本来我只是可怜无我一片痴心,想成全他们。”爱丽娜嘴硬地道。 “如此说来就更是你的不是了。说起来这件事我倒略知一二,那女子想必是当年舍身伺魔的东方三十六天罡之天彗星。昔日为了对付三大心魔,天彗星放弃毕生修为,甘愿舍身伺魔,受尽苦楚,最后三心魔被封印,天彗星也被三心魔击落轮回,下落不明。东方众神有感其成仁之义,几乎寻遍三界六道,可惜一无所获。若真是天彗星,曙光,格于当年誓言,我也不能帮你了。”大日如来无奈地摇摇头。爱丽娜是俄塞里斯之女,从小就很任性,根本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哼,怕什么?只要父王醒来,我才不怕他。” “你太小看天闲了,他本是东方天界黑暗众神之首,若不是在光之禁地,我最多只能和他打成平手,何况现在他手中不知怎么居然有创世三魔器中的日月银梭在手。离开光之禁地,俄塞里斯纵然有良知沙漏在手,恐怕也奈何不了他。”大日如来有些感慨,爱丽娜现在的个性,不能不说是俄塞里斯惯出来的。 俄塞里斯在光明众神里算是很公正的一个,却仍然不免儿女情长,这次的事一个处理不好,恐怕真会演变成光与暗的正面交锋,到时候,恐怕天地人三界都会被卷进其中。 “大日,好久不见了!”经过花语三年心血灌溉,俄塞里斯终于复活了。半透明的宝箱忽然爆发出瑞气千条,强光万道,比起刚才对付天闲的大日如来咒毫不逊色。 从那些发光的地方,宝箱开始龟裂开来,最后散落在地上。原本放置宝箱的地方,出现一个做古埃及法老王打扮的人,头上裹着头巾,身上的衣服斜露出半边结实的胸膛,右手拿着黄金权杖,左手则是充满着人类良知的沙漏,一双深邃的眼中,充满智慧的光芒,可惜五官的组合却呈现了一种很严肃和古板的形象。 “俄塞里斯,你也醒了?”大日如来合十为礼。 “我早就醒了,可是塞特的箱子却还是困着我。”俄塞里斯怨道。塞特本是俄塞里斯的弟弟,因为不服拉神将王位传给俄塞里斯而心生报复,当年就是用这只宝箱将俄塞里斯杀死,多亏他的妻子依稀斯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将他救活,但从此后,这箱子就成了俄塞里斯的克星。 “这么说刚才发生的一切你都看到了?”大日如来问道。 “不错。”俄塞里斯不比大日如来,他本身就是古埃及的法老王。说起来古埃及和阿特兰提斯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俄塞里斯也沾染了不少阿特兰提斯王目中无人的恶习。 “那你打算这么办?”大日如来问道。 “怎么办?没有法则天平,契约神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俄塞里斯傲气十足地道。 “可是他现在拥有日月银梭。”大日如来道。 “那又怎么样?那种魔器怎么能和我的良知沙漏比?”俄塞里斯没有参加过当年创世三圣和三心魔的决战,根本不知道创世三魔器的厉害。 “错了,日月银梭是可以和创世三圣器相比的东西,和拉神的‘终极咒语’一样,都是创世时就存在的力量。”大日如来苦口婆心地道。他知道俄塞里斯一向护短,却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程度,这次的事明明是爱丽娜的错,但看来俄塞里斯是打算包庇到底了。 “我刚破开封印,有点累了,爱丽娜,送大日如来出去。”骄傲的俄塞里斯哪里能听的下去,对大日如来下了逐客令。 “哎!”大日如来见俄塞里斯如此刚愎自用,知道事情无法挽回,摇摇头,消失在禁地里… … 再说天闲带着花语,花语现在的情形比起天人五衰还要严重。天人五衰只是神的力量用尽,到了重生的时刻,而花语现在却连标志着神格、作为神之力量源泉的神血都已经失去,所保留的,只是最后一点元气,随时可能烟消云散。 天闲一边飞一边苦思冥想,天地众神器或是魔器中,能够使失去神血的神复活的东西并不多,良知沙漏算是其中之一,可是俄塞里斯护短的个性,谁都知道。其余的法器中,能够起到作用的,就只有女娲的创世土了,但自从创世三圣归隐后,创世土也下落不明。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保住花语的元气,契约水晶虽然可以使一切停滞,但如果长期被封印在其中,一样会失去自我,成为契约神的一部份,这是天闲绝不愿看到的。 “对了,明心!”天闲心思电转,花语只是天彗星的一半,另一半正是花明心,只要将花语元神暂时打入花明心体内,该没什么问题,至于花语濒死的肉身,也得先送到瑶池,向王母借来金莲花修补。 自从当日从花彩衣手中劫走明心,天闲已经好久没到月宗来了。故地重游,想到花语和明心的一生,心中多少有些感慨,花明心姐妹这一生其实并不算幸福,接二连三地遭到各种打击,难为她们可以挺到现在,换做一个普通人,恐怕早就崩溃了。 不知道半失忆的花明心变的怎样了,带着疑问,天闲降落到月宗隐秘的停机坪上。 “什么人?”停机坪四周自有月宗人员警戒。 “是我。”天闲淡淡道。 “你是?”天闲的头发剪短了,长袍也变成了长衫,月宗的几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月宗的弟子对天闲还不够熟悉,不过天闲那种独特的淡雅倒是丝毫没变。 一个月宗弟子可能是这帮人里带头的吧,带着怀疑地口吻道:“你是天闲宗主?”毕竟炎龙集团也有三年没得到天闲的消息了。 “嗯,我来找你们宗主,告诉她,说我有事找她。”天闲点点头。 听说是星宗宗主亲自驾到,这些月宗的人士不敢怠慢,早有人先将天闲让进内室,那边则赶去通报花明心。 不一会工夫,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花明心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天闲哥哥,你去哪了?”看来花明心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声音里依然带着童音。 “我去办一点事,明心,这次来找你是有事要你帮忙的。”天闲没有太多时间说客套话,何况也没这个必要。 “什么事?”花明心的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你妹妹出了点事,所以需要你的身体一用。”天闲道。 “哦?”花明心愣了愣,回头挥挥手,让四周的人退下。 一干人等如潮水般退了出去,最后离开的则顺手带上大厅的门。密封性能良好的大厅成了一个单独的世界,隐约可听到花明心略显急促的心跳。 “用我的身体?”花明心问道。 “嗯,”天闲点点头:“语姐的身体和元神受损严重,必须将两者暂时分开修补,你和语姐本身是一母同胞,该能容纳语姐的元神才是。” “好吧,我要怎么做?”花明心眼中失望越浓了。 “可能要冒犯你一下了。”天闲揉揉头发,花语元神目前的状况,根本经不得风,所以只能由天闲的体内直接注入花明心体内。 长吸一口气,天闲也不等花明心反应过来,就一把紧抱住她。 花明心先是一惊,接着轻轻闭上了美目,露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就觉得有两片火热的东西启开自己的双唇,滚烫的灵蛇顺势探进自己口中,弄的花明心一阵意乱情迷。 忽然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那滚烫的灵蛇而出,沿着自己的咽喉,一直朝花明心丹田而下,花明心的神志瞬间恢复清明。 “好了!”天闲放开花明心,明心脸上的红潮悄然褪去。 “天闲。”从明心口中传出花语的声音。 “语姐。”天闲定定地站在那里,花语带着花明心的身体,扑入天闲怀中。酷似的容貌,现在因为花语的元神而又拥有了相同的气质,加上那种心心相印的灵犀一点,这一刹那,天闲把眼前的花明心遗忘,像往常一样,亲吻着花语。 “不,不可以。”花明心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一把将天闲推开,天闲脸上满是错愕。 “不可以这样。”是花明心的声音,整理着刚才凌乱的衣饰,花明心显得有些不自然。刚才天闲温暖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服里,敞开的领口正露出酥胸一抹,不堪刺激的花明心这才惊醒过来。她不介意和天闲发生什么,但理智的她却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代替品。 “对不起,姐姐!”花语歉意的声音。 “没什么,是反应太激烈了。”花明心不想花语想到别处去,“我们还是坐下谈吧。” “也好。”天闲无奈地点头,虽然很想花语,但现在花语用的是花明心的身体,总是不大方面。 “天闲哥哥,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花明心问道。 “都是为了我,天闲他……”花语抢着道。 “不,与你无关,该发生的事迟早还是会发生的,其实该是我连累了你才对。红鸾星虽然不起眼,却能影响身边异性的命运。”天闲打断花语的话。 “什么意思?”还没有取回天彗星应得记忆的花明心一头雾水。 “这些事一时说不通的,我想,趁着这段时间,你们好好交流一下吧。”本来天闲早就打算还花明心夙世记忆,但因为种种原因,加上后来花明心忽然回到童年,使的天闲不敢造次。 “这,好吧。”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花明心知道天闲的个性,既然他不打算说,逼也没用。 “语姐,恐怕这次你不能陪着我了。”天闲有些遗憾地道。花明心的身份是月宗之主,总不能像他一样四处东游西荡,三宗主中,只有星宗的宗主比较自由。 “我知道,我会等你的。”花明心的脸上露出花语特有的温柔。 “语姐,有时你很傻。”天闲心疼地道。就是这种温顺的个性,花语才会有这次的劫难。 本来如果花语告诉他实情,就凭爱丽娜上门挑衅,天闲就有足够的理由在他们没防备时抢来良知沙漏,到时救花彩衣三人当然就易如反掌。可惜花语的性格总是处处替别人着想,同时又总以己度人,不肯相信人心险恶,才会弄到今次这么危险。 “我……”花语像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低下头。这次的事,使她进一步感受到天闲的心,作为黑暗法则的执掌者,天闲愿意为她而放弃法则天平,那是契约神最高权利的象征。 “妹妹,只要不太过份,我可以把身体借给你。”花明心忽然道。 “你,我明白了。谢谢你!”花语低声道,又一次将花明心的身体投入天闲怀里,两人纠缠一会,这次天闲没有太过份。 “我该走了。”在这里耽搁太久,没有了元神的金身,即使在契约水晶里也坚持不了多久。 “天闲……”一别三年,刚见面又要分别,花语舍不得。 “放心,语姐,我会尽快来接你。”天闲一硬心肠,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会不忍离去。 “妹妹,别哭了。”奇怪的现象,花明心流着泪劝自己…… 别过花明心,天闲心中多少有些不舍,可是花语的金身不允许他再耽搁,强忍心中的悲伤,天闲朝着西昆仑而去。 这里天闲自是驾轻就熟,跟轮值天将打过招呼,天闲就直往瑶池殿而去。 “王母,这次我是有事相求。”天闲直入主题。 “什么事?”王母很纳闷地问道。 “我想借王母的瑶池中的金莲花一用。”天闲道。 “金莲花?你要它做什么?”金莲花是瑶池至宝,当年太乙真人就曾用它替灵珠子重铸金身,千年才开花,再千年才成熟。 “天彗星金身受损,我要它来修补。”天闲扛出天彗星的招牌。当年东方仙界,在封魔之役时,最高大神们曾有一个秘密的约定,以前天闲不清楚,但这次碰到大日如来,却了然于胸。 “这……”金莲花自从当初被太乙要去一株,经两千多年,才算又长成一对,王母不想给天闲,但当年的约定所限,她也不便反悔。 “金莲花正在采籽之日,天闲星君不如先在这里住几日,等过几日我当会将金莲花奉上。” 王母想拖延一下想想办法。 “不行,天彗的金身已经拖不了那么久了。”天闲不答应。 “星君,你要知道,金莲花是我瑶池之物,要不要给是我的自由。”王母怒道。 “王母,你也要清楚,当年三十六天罡下界,东方天界都欠天彗一个要求。”天闲不客气地顶回去。 “两位大神何必动气。”眼看两人就要闹僵,王母身边的女官忙来劝驾,这女官正是三神女中的公孙大娘。 “我能等,更不会稀罕你瑶池的金莲,但天惠不能等。”天闲忍住怒火,毕竟是有求与人。 “这样吧,王母说的也是实情,不如先将天彗的金身保存到琼浆池,等金莲花成熟再说。” 公孙大娘提出了个折中的办法。 “好吧。”不到万不得以,天闲也不想闹的太过。王母那边气还没消,只好由公孙大娘带着天闲去琼浆池。 看到天彗干瘪的金身,公孙大娘也吓了一跳,难怪天闲刚才那么急躁。 “怎么会这样?”公孙大娘问道:“天彗怎么也是三十六天罡之一,就算经历天人五衰也不该这样啊。” “她是被人放尽精血。”天闲眼中闪过杀机,每看一次花语失血后的身体,他心中的怒火就更添几分,爱丽娜,就算俄塞里斯护短,如果不叫你付出代价,我天闲这契约神不做也罢。 “什么?难道说有新魔王出世?”纵然下界后天彗星神通不在,但如果是魔王夺舍,各路护法该出面护驾才是。 “若是魔王那也不会弄成这样了。”天闲大体将爱丽娜的事说了一遍,因为时空的差异,虽然人间已经过去数年,但这里却刚过了几天,所以公孙大娘并不很清楚最近所发生的事。 “你打算怎么办?”虽然和天闲接触不多,但从赵清清的口中,以及西昆仑以前和天闲打过交道的神明,加上两次见面自己的感觉,公孙大娘对天闲的性格还是能把握到几分的。 “先想办法恢复语姐的金身。”天闲在公孙大娘的帮助下将花语的身体慢慢放进乳白色的琼浆中。受到琼浆的滋润,花语干瘪的身体似乎酥软了一点,斜斜地靠在池底,只露出头顶。 “其实你也不能怪王母,金莲花是王母最喜爱的,一经使用非两千年不能恢复,何况这两天确实是金莲采籽之日。”公孙大娘叹息着道。 “这件事你不清楚。”天闲看着池中花语的身体,琼浆微微荡漾一下,带动花语的身体。在琼浆池中,花语的身体虽然还没能恢复,但已经慢慢恢复了柔软。 “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作为三十六天罡的天彗星会有那么多波折,直到最近遇到瀛洲的大日如来才算真的清楚。天彗这么做时,东方几个终极大神曾有过诺言,他日天慧有难,东方天界当全力为助。” “可是王母毕竟是西昆仑之首,你总得顾及她的面子啊。”公孙大娘道。 “我不能等,语姐的金身受损太严重了。”天闲显得很急躁,说着就想回去找王母。 “不行,王母正在气头上。”公孙大娘忙拦住天闲,这会天闲过去只会越弄越糟。 “不行,我能等,语姐不行。”天闲轻轻一摆就挣开公孙大娘的手。 “当啷!”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天闲身上掉下一件东西。 “嗯。”天闲定睛一看,正是当日斗姆所赠的信物:“对了,我怎么把它忘了。” 斗姆乃玉帝之母,更是王母的长辈,有这东西,不怕王母不让步。 不顾公孙大娘的劝阻,天闲拿着斗姆的信物闯进瑶池殿。王母刚想发作,却被天闲手中的斗姆令硬给压了回去。 正如天闲所料,王母还不敢明着违背斗姆令,不甘不愿地交出金莲花,将花语的金身和金莲花一同交到三神女手中。 金莲花修补金身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是件非常细致的活,各有专精的三神女当然就是最好的人选。 谢过三神女,剩下来的事就是去找打开三魔器的第三把钥匙。天闲想来想去,创世三圣早就不知道在哪了,现在想要创世土来重新恢复花语金身的生命力,最快的捷径就是那用来封印如意金钱的那部份创世土。 和另外两件盘古斧、八卦镜不同,创世土是具有再生能力的,比鲧所盗取的息壤还要神奇,也是当年女娲用来创造人类的东西,也只有这种力量,才能满足如意金钱不断膨胀的**。 仔细在自己所收集的真神中找了找,却没能找到解开创世土封印的神识。一直以来,天闲就不喜欢名利二字,所以在和他订立契约的生命中。几乎没有贪财好名之人。看来只能到人间去找了,但人海茫茫,去哪里找一个贪财、却又不好色、温柔善良的女人? 一般而言,倒是有人好杀不好色,好色不贪财,想要找到这种条件的,实在太困难了。 “没办法。”天闲在云端坐了下来,以他在天外的人脉,各路星神的伎俩他都会一点,卜卦之类当然难不倒他。 随手在抓了一把云彩,在手上揉成三块八卦镜的形状,雪白的云彩,凝结成的三块八卦镜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 天闲再分出自己一点灵力,注入其中,八卦镜变的像白色的玉石一般晶莹。 “求仁得仁,随心所欲,天地万物,理在其中,变!”天闲将三块注入自己灵力的八卦镜向上空丢去,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还虚空不停翻动,带动三块白的像雪的八卦镜在身前不住翻滚。 “定!”随着天闲大喝出声,三块八卦镜在天闲的眼前变成一个品字,互相间连接的光华勾勒出一个三角形。这块三角仿佛和周围的天空分割开来,开始反射出各种色彩,最后变成一座繁华的都市投影。 “那里?”虽然天闲不是很熟悉地理,但图画中的城市实在太熟悉了,那是最堕落、也最繁华的都市梦佳。画面出现一个年轻的女人,绝对是天闲从未见过的类型,外表给人无比纯真的印象,但又透露出一种只有饱经沧桑才会有的深邃眼神,整个人给人一众矛盾的感觉。 “哎!”略显无奈地撇撇嘴,天闲挥手扫落三块纯白的八卦镜,三块八卦镜变成三个雪白的小点,朝着地面落去,可能天闲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三块八卦镜又为人间带来一场纷争。 “又去那个地方。”天闲自语道,难道说梦佳城有什么东西。居然将三把钥匙都吸引过去。 伸伸腰,天闲脚下的祥云仿佛滚雷般波动起来,朝着梦佳的方向飞速前进。 梦佳城的繁华在天闲的脚下延伸,天闲可不打算在大街上降落,在梦佳城上空盘旋一周,间或惊走一些遨游的飞鸟。 天闲选中一块僻静的水潭,或者因为天色已晚,加上天气略显寒冷,这里此刻基本没什么人迹,徐徐落到地面,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 刚才在上面还不觉得,此刻抬眼眺望,才发现,原来这里距离梦佳城还是有段距离的。幸好这点距离在天闲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微微整理一下衣着,看看还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三年的隐修,天闲从原本重形而变为重心,不再执着与外形的那种洒脱,只要心不为外物所欲,何必强求那形体的独树一帜? 对着水面又照了照,天闲确定不会引人注目,才迈开大步,朝着梦佳城走去。这次是有要事前来,天闲可不打算在这里耍猴戏。 即使是走路,天闲也不似普通人那般脚踏实地,仿佛行云流水的身影一闪一现地朝前行进,不一会,梦佳城那种繁华的喧闹就在眼前了。 梦佳城依然未变,到处是物欲横流,街道灯光的阴影里,不时可以看到吸毒的病夫和卖笑的妓女。若一定要找出不同,那就是很多人的眼底深处,都透露出一种恐惧的绝望。 “这位先生,需要服务吗?”嗲声嗲气的黑发女子缠上天闲的胳膊,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眼前是一个脸上满是粉底的女人,或者因为青春不在,所以化了很浓的装,却依然掩盖不住眼角的鱼尾纹,在灯光下显得有几分阴森苍白,虽然堆满笑脸,天闲依然看出那为生活所迫的无奈。以她的年纪,恐怕早就该做母亲了吧? “不了,我还有点事。”天闲随便摸出一块宝石递过去,他一向没有带现金的习惯,身上这些宝石还是上次去图拉国时蓝提斯送的。 “谢……”女子的声音卡在咽喉里,天闲却已经消失在人群里。黑发女子虽然做出一副风情万种的姿态,可是,天闲却看出那不属于风尘的不屈,连天闲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几乎是不加思索地就将那价值连城的宝石给了她。 离开黑发女子的视线,天闲无奈地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在人间久了,居然沾染了光明之神那种要不得的对陌生人的怜悯? “先生,你好酷!”在这种地方,看来被女人缠上是免不了的。这次天闲早有准备,微微一侧身,对面的女人就扑了个空,脚步不做停留,就这么天闲也忘记自己路上曾经甩掉多少女人。 “先生,你又来了。”迎面而来欢场女子说着惯用的伎俩。天闲刚想像方才一样闪开,可是这次扑来的女人似乎很灵活,天闲将她当成普通女子看待,侧身之下居然没能闪开。 “哦?”天闲有些意外地朝这女子看去。 “先生,需要人陪吗?我叫琳达,保证你满意。”是个很年轻的女人,似乎还未成年,娇小的身躯在天闲的身边显得那么柔弱,眉宇间有几分熟悉。 “不必了。”天闲思量着在何处见过她。对了,和天闲来这里要找的人有几分相似。 “当然需要了,这么好的夜晚,先生一个人不觉得孤单吗?”琳达笑容可鞠,可惜稚嫩的身材对男人实在缺乏吸引力。 “不。”天闲刚想拒绝,忽然感觉到琳达的手伸向不该去的地方。 “小偷?”天闲心中一动,倒是有了和她将戏演下去的兴趣。 “好吧,你跟我来。”天闲让开琳达朝自己腰际摸去的小手,一把挽住她的右臂,所取的姿势正好使琳达无法动弹。 “好!”琳达的笑容僵硬了,别无选择地被天闲架着朝一间酒店走去。 “七四三六……密码……”在服务台前,天闲报出一长串数字。 那是天闲的账号,服务台查实后递过来一把钥匙:“先生,顶层七号房。” 到了楼上,天闲关上房门,琳达开始坐立不安了。她只是看天闲当时出手大方,所以才想出这一招,想不到会弄巧成拙,搞的自己进退两难。 “你需要洗澡吗?”天闲眼神怪异地看着眼前这少不更事的女孩,胆子还真大。 “哦,我,不,我不用了,你先洗吧。”琳达结结巴巴地道。 “那就算了,我也没这个习惯。”天闲笑笑道:“我们现在开始吗?需要我替你脱衣服吗?” “哦,啊?不,不用了,我想,我忽然想洗个澡。”琳达仿佛被蛇咬了一口,蹭就从沙发上弹起来,逃进浴室。 浴室的水声哗哗地响起来。 “衣服我替你收起来,不然会湿了。”天闲在外面催促道。 “不,不会的。”里面的琳达急的快哭了,磨磨蹭蹭地脱着衣服。 “哦,你不方便?那我进来替你拿。”天闲很容易推开门。 “啊!”琳达手忙脚乱地脱下衣服,钻进浴缸,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哦,那你就先洗吧。”天闲偷笑着将地上散乱的衣服拣起,明显是偷来的衣服,特别是内衣,是那种夜总会小姐专用的,用钢丝支起的,大的实在离谱。 等天闲退出去,琳达才敢从水里探出头,以最快的速度将门反锁上。看着自己现在弄趁这样,她简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回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总不能叫她就在这里待一晚吧。 这里是顶楼,想逃都没地方,偏偏外面那个该死的色鬼一直盯着。两手交互捂在胸前,对着对面巨大的落地镜,琳达脸一红。 “天太热了,我替你开冷气吧。”天闲恶劣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接着浴室的温度忽然下降了至少十度,冻的琳达直哆嗦。 急忙钻进水里,可是她忽然发现,浴缸里的水也变的其冷无比,更要命的是热水器里也没有热水了。 冻的牙齿直打战的琳达抱成一团站在那里,气的咒骂起天闲来:“你个变态的缺德加冒烟的王八蛋,小心以后别落在我手里,不然要你好看,冷,冷死我了。” “怎么没水声了?洗完了吗?”天闲诧异地问道:“那我进来了。” “别,我,我还没好。”琳达急了,反锁的门很轻易就被天闲打开了。 “你!”琳达忙蹲了下去。 “别害羞来吧。”天闲恶劣地道,双手抱住琳达,以琳达的力量当然无法和天闲相比,接着琳达觉得浑身一震,就被丢到一块软绵绵的垫子上,然后就是天闲的身体朝她压过来,当天闲的嘴唇刚接触到她未发育成熟的椒乳,琳达终于不堪惊吓,晕了过去。 “嗯?这样就完了?”天闲从床上爬起来,无聊至极地看着床上被吓晕的女体,幸好这丫头还小,不然以天闲那种想到就做的习惯,恐怕他自己都不保证会不会出事。 少了法则天平的压制,欲魔的恶习就开始占了上风,换做以前,天闲是绝不会做这种恶作剧的。 轻轻替琳达盖上被子,又很温柔地在她额头亲了亲,天闲悄悄退出房间。 “啊!”昏迷中的琳达终于醒来,尖叫着爬起来,发现自己被子下的身体一丝不挂,又想起昨晚天闲那仿佛梦魇朝她压下来的身体,抱住被子就呜咽起来。 边哭边张望着四周,寻找自己的衣服。可是,不管是天闲,还是衣服,都不见了。 “呜,我要回家,呜,妈妈,姐姐,你们在哪。” “大师兄,你是不是过份了一点?”透过闭路电视,酒店控制室正有两人看着这一幕。 “过份吗?”天闲悠闲地喝着咖啡,“好香!” “大师兄!”另外一个人是星宗驻扎此地的负责人方堰,算是星宗年轻一代弟子里比较出色的一个,很可能是下一界的星子人选,“服务台,替她送衣服过去。” “怎么,你看上她了?”天闲有趣地看着方堰,这方堰其实和天闲当年倒有几分想像,人小鬼大,只比天闲小三岁,也算星宗当代弟子里有数的几个比天闲小的其中一个。 “不可以?她蛮可爱的。”方堰的脸皮厚得很,才不会因为天闲的话脸红呢。 “随便你们,我从来不管这些事,反正你们别指望我替你们拉皮条。”天闲看着屏幕中哭的伤心的琳达,“对了,查出来了吗?” “这还用查?你要找的人在梦佳可是红人,更是赌场的常客,提起妙纤手谁不知道。对了,就是那琳达的姐姐,那女人,绝对的好财如命,只要你肯出钱,买她的人都可以,当然,那价码没人出的起就是了。”方堰道。 “哦?”天闲不以为然,既然她好赌,那问题就好解决多了。 “你想和她赌?还是免了,她去赌场从来都不是赌钱,是去当宝官赚钱。说也奇怪,只要她自己去赌是必输无疑,但在赌场担任宝官,却从没输过。”方堰哪能不知道天闲想什么。 “有这种怪事?”天闲被勾起好奇心,居然有人只能替别人赌,“待会和我一起跟去看看。” “成!”方堰在梦佳城都快闷出病来了。星宗戒律极严,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真是难为他能把持的住。 再说琳达哭了一会,就听到外面门铃响,吓的忙用被子把自己裹紧,戒备地看着门口:“谁?” “是我,小姐你别害怕。”进来的是个服务小姐,琳达略微放松下来,却不改警惕之色,“你来干什么?” “那位先生临走时替小姐买了几件衣服,让我们等小姐一醒就送过来。”服务小姐捧来一堆华丽的衣服,从里到外,连内裤都有。 “你,你先出去。”虽然不想领情,但总这么光着也不是办法。似乎领会到她的意思,服务小姐会心一笑,这才退了出去。 女孩子,特别是正值青春的女孩子,哪能不喜欢漂亮的衣服。等房里只剩下琳达一个人时,琳达大着胆子从被子里钻出来,吃力地用桌子把门堵死,这才好奇地去试那些她平日想也不敢想的衣服。 正如天闲所料,她的衣服是从妙纤手那偷来的,所以才会那么不合身,她从没想过自己也能拥有这些衣服。 选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红色,琳达在镜子前比了又比,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转了一圈,露出不带心机的笑容,显得那么灿烂,方堰一时看呆了。 “别发呆了,我想起一个事,你小子是不是常偷看女顾客?”天闲敲了方堰一下。 “轻点,别把我说的那么坏。”方堰不服气地道,因为他比天闲还小,所以一直就是天闲欺负的对象。 那边琳达高兴一阵,可是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加上内衣居然和自己的尺寸分毫不差,禁不住又伤心地哭起来,不经人事的她可不知道什么叫处女,什么叫**。 “哎,哎,怎么又哭了。”方堰心疼地道。 “你管,快叫服务小姐去催催,这样到什么时候?”天闲昨晚已经耽误了一天,不是因为琳达是小女孩,恐怕早就被他给扔出去了。 “知道了,你真没同情心。”方堰嘀咕道。 有人催,琳达也不好再赖着不走,何况她也怕天闲又跑回去。白天的梦佳城反没有夜晚那么热闹,似乎这个城市是专属于夜晚的,不少店铺都关着门,那些花枝招展,风骚放荡的女人也基本消失,倒是少了一大景致。 跟着琳达左拐右拐,方堰奇道:“怪了,这不是她家啊。” “你认识她家?”天闲反问。 “不认识。”方堰道。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家?”天闲奇怪了。 “我认识妙纤手的家。”方堰硬绑绑地道。 “那你知道这是哪里?”天闲又问道。 “家。”方堰没头没脑地回答。两人的身手倒是不怕被琳达发现。前面的琳达脸色不大好看,走得很快,不过倒是没忘了把那堆衣服打包,就算昨晚的受惊费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天闲气道,这方堰真是有了女人就不要大哥。 “孤儿院。”方堰简短地道,因为前面的琳达已经进了一个门。 “孤儿院?她是孤儿?那哪来的姐姐?”天闲今天实在太好奇了。 “我一块跟你解释一下吧。”看到琳达确实进去了,方堰也停下来,“家是这个孤儿院的名字,也是梦佳城唯一一家还算清白的孤儿院,这里的孤儿都是兄弟姐妹相称。” “不错啊,不过你的意思是梦佳城孤儿院很多?”天闲抓到方堰话里的语病。 “废话,梦佳城天天有人横死,孤儿当然多,只不过那些开孤儿院的多少都是出于其他目的。一般孤儿院的孤儿除了特别出色的,只有两条出路,女的要嘛当妓女,要嘛做情妇,男的要嘛做鸭子,要嘛当打手。孤儿院在那些阔老眼里,就是养牲口的地方,现在梦佳城前十的富豪,基本都有一家孤儿院,只有这家比较特殊,反正现在我还没发现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方堰道。 “哦?那你们怎么不帮忙?”天闲奇道。 “不行的,这些孤儿院只要和哪家财团挂了勾,就失去了超然的地位,要嘛变质,要嘛被别人挤挎。何况那院长也是挺顽固,不好说话。”方堰无奈地道。他不是没想过,可是那老怪物院长把他当成和那些阔老一样的恶棍,差点没把他打出来。若不是方堰的身手还不错,恐怕现在天闲见到的方堰就已经可以参加残疾人运动会了。 “这么奇怪?进去看看吧。”天闲更好奇了,居然会有这种奇怪的地方。 “请问,你们来做什么的?”刚进门,就碰到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衣服很朴素,在梦佳城这种地方倒是很奇怪,但即管如此,依然透露着清秀可爱。 “小妹妹,我们来找院长的。”方堰蹲下身子,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很和蔼地问道。 “哦,你就是来了几次都被院长嫫嫫赶出去的那个人。”小女孩天真地道。 “哦,扼!”方堰脸上一热,小女孩不带心机的话即使是脸皮厚如方堰也觉得不好意思。 “哈哈,难得,难得,方堰,你也有脸红的时候。”天闲笑起来。 “小鬼,快去告诉你们院长,说有客人到。”方堰恼羞成怒,恶狠狠地道。 “哇!”小女孩哪经的起方堰这么吓,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下方堰也急了,想他怎么也是星宗新一代弟子,要是被人知道在这里吓唬小孩子,以后回去还不被那些同门笑死。 “小妹妹,你别哭,你别哭,我不吓你就是。来,乖,我翻跟头给你看……”为了让这小女孩不哭,方堰可是法宝尽出,幸好他本身也是个大孩子,折腾了半天,总算哄住了那小祖宗。 小女孩收起眼泪,好奇地看着翻来翻去的方堰。 “好了,方堰,你也别耍宝了,主人出来了。”天闲道,不知什么时候,附近已经站了不少人,琳达也在,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咳,咳。”方堰这下可挂不住了,讪讪走到天闲身边冲着天闲发火:“大师兄,你怎么不早说,这么一搞我的形象全毁了。” “是吗?我倒觉得这样蛮好。”天闲不以为然,转对着围观的人群道:“我想这里该有人认识我吧?” “是你?”“就是他。” 最新全本:、、、、、、、、、、 第三十章 异国高人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后面一个当然是琳达发出的,前面的声音发自一个身着素衣的女人,颇有几分贤妻良母的风范,不过天闲还是认出她就是昨天自己送了她宝石的妓女,虽然没了昨日的浓妆艳抹,但看在天闲眼里,反更顺眼。/、qΒ5\ “臭小子,你又来了?”天闲还在纳闷,一个苍老而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怒气向天闲身边扫来。 “院长,你听我说。”方堰气急败坏地叫道,让过院长嫫嫫必杀的一拐杖,是那种东方常见的龙头拐杖,倒是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这样的人。 “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是不是你欺负我家的琳达?我一猜就是你。” 天闲终于看清了方堰畏惧如虎的院长,眼前的老妇人绝对算的上是鹤发童颜,脸上虽然有皱纹,眼睛却不像普通老人那样下陷,精神也很好,花白的眉毛,嘴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因为这会儿在生气的缘故,显得很大,再看那龙头杖入地的深度,份量也该不轻,奇怪这种地方哪来如此高手,看那锋芒必露的眼神,内力该不弱才是,却为何会沦落在这种地方? 以天闲看来,这老妇人的修为,即使开山立派也不为过,难怪方堰都没办法。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那是我师兄干的,不是我。”方堰连忙撇清。说实话,虽然每次来都被老太婆揍一通,不过方堰心里有数,院长其实手下已经留了情,所以很不义气地出卖了天闲,何况他也相信院长嫫嫫奈何不了大师兄。 “是你?”嫫嫫转过来看着天闲。 “算是吧。”天闲道:“不过我可没有欺负她。” “是吗?琳达是个很好强的孩子,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是不会哭的。”看来老太婆挺固执的。 “嗯,我看的出来,不好强她敢做那种事。”大姑娘装妓女去骗男人,没点胆子还成,“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什么,不是看在你这人还留着点良心,我早就砍了你了。”嫫嫫将龙头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 天闲有没有动手脚,琳达是小孩没经验,她自然一眼就看出来,虽然琳达可能受了不少委屈,但却绝对没被人破了身子,能在那种情况下还把持的住,这人就算坏也坏不到哪去。 “我听师弟说他曾来过几次,都被嫫嫫给轰了出去。”天闲诚心揭方堰的疮疤。 “那小子,哼,自己就那点斤两,还想替人出头,我是为他好。”嫫嫫歪歪嘴,想要此梦佳城留一方净土谈何容易,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没法保的住,到时反而引来各方势力的攻击。 “家”孤儿院在梦佳城所有孤儿院中,是资质最好的,虽然条件最差,但从这里出去的,总不至于沦落到社会的底层。 方堰的身手虽然不凡,却连嫫嫫都比不上,嫫嫫当然不放心,自然,也不知道方堰的后台是谁,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现在看到天闲,虽然还没有交手,但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天闲随便一站,就给人一种和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的感觉,若是不注意,绝对会被人忽略。 对嫫嫫这种超级高手来说,只有两种人会发生这种事。一种是普通人,不足以造成威胁,所以不被注意,另一种就是高明到连她也无法察觉的地步。 “我有那么差吗?”方堰脸立刻拉了下来,在星宗除了几个怪胎,差不多岁数的人中,能比的上方堰的可不多。 “你不服气?”嫫嫫眼一翻。 “不不!”本来就被嫫嫫吃的死死的,何况现在看上了琳达,方堰一点脾气都没有。 “总不能就在这里说话吧。”天闲看看四周,因为这里还在门口,所以现在围了不少人。 “里面请!”嫫嫫让开一条路,行的是古典的东方江湖礼节。 天闲不敢失礼,忙侧身道:“不敢,老人家先请。” 在这异国他乡,难得见到故土的客人。一见天闲,嫫嫫就格外喜欢,不像那个方堰,外表看上去就是个滑头。 说起来这倒是冤枉了方堰,方堰或者是好玩一点,但绝对不会是个坏人,怪只怪他长了副油头粉面的嘴脸。 刚才在外面时,因为长期风吹日晒,因此早就分辨不出孤儿院原本的面貌,这一进来,天闲则发现了另一种迹象,这里以前该是座教堂吧。 斑驳的墙面上依稀可辨天使和耶酥的画像,另外还有圣洁的圣母玛利亚。孤儿院的院子很大,这会儿不少和刚才外面糗方堰的小女孩差不多年纪的小孩正在嬉戏,看到天闲等人进来,都好奇地打量起两人来。 “嫫嫫,我就说这里早该修修了。”方堰看着有些凄惨的墙壁道。 “我们是穷人,不比你们有钱人,要是嫌不好没人请你来。”嫫嫫把方堰的话硬给顶回去。 “我,我也是好意。”方堰碰了一鼻子灰,一时间几人都不再说话。 一边走,天闲眉宇间的疑窦之色越发明显起来,等到跟着嫫嫫来到一间勉强算是客厅的地方时,天闲的脸上已经充满阴翳之色。 “小眉,上茶!”嫫嫫和天闲客套一番,天闲最终还是坐到下首。对天闲,嫫嫫越看越满意,招呼那中年的妇人上茶,不过小眉这名字用在她身上似乎已经不太恰当了。 “是!”中年妇人退下去,不久就端着一套茶具过来,不但有茶壶茶碗,还带着个小火炉。 “婆婆是瀛洲人士吧?”趁着小眉烧水的当儿,天闲随口问道。 “哦,是啊,好久没听人这么称呼了,难得小哥小小年纪,居然知道瀛洲之名。”瀛洲是当年修道中人对扶桑的称呼,嫫嫫已经快四十年没听人这么叫了,天闲提起,不禁勾起几分思乡的情怀。 “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听几位朋友提起过,特别是扶桑茶道,刚才见这位大姐的砌茶手法很是奇特,所以冒昧动问。”天闲微微一笑,这嫫嫫是很传统的东方练气士,很注重传统,难怪方堰不讨她喜欢。 茶很快就沏好了,小眉分别替天闲和嫫嫫斟上,扶桑的茶道和普通茶道不同,用的是茶粉而不是茶叶。 天闲接过杯子时,听到小眉弱不可闻的声音:“请不要将昨天的事告诉嫫嫫。” 天闲接茶盏的手顿了顿,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将茶送到嘴边,闭上眼一饮而尽。 “可惜,可惜!”回味着口中的余香,天闲惋惜地道。 “哦,有什么可惜?”嫫嫫眼睛一亮,茶、花两道是扶桑女子的必修课,嫫嫫在少女时对这两道也曾有过研究,可惜现在年轻人都没哪个耐心了,听到天闲的批评,嫫嫫不怒反喜。 “器不对,水也不对,白白糟蹋了这‘玉飘香’。”天闲直言道,弄的方堰拼命使眼色,刚才他不过好心说了一句,就被骂成那样,现在人家请你喝茶,你还嫌? “哈哈,好,虽然这些年来我这里的人少了,但往日我这里可是门庭若市,但能辨的出‘玉飘香’的人你却是第一个。”嫫嫫不怒反喜道。 玉飘香,生于扶桑树下,传说西昆仑外有仙山,名瀛洲,瀛洲生一木名扶桑,树身终年燃烧着熊熊烈火。此火融金断玉,人神皆不可触,乃太阳鸟三足乌栖息之所。有时清晨离开时,三足乌会衔着一断扶桑木,那一天就会特别热,但若是三足乌在离开时不慎将树枝遗落,那落地的扶桑木就有机会长成火玉树。而这玉飘香就是用火玉树的叶子制成,算是瀛洲的特产,不但带有扶桑木的纯阳之性,而且因为被三足乌口涎浸透过,又带着三足乌那种克制烈火的本性,所以对练武之人特别有益。 不过因为玉飘香是经过烈日之火烘烤,普通的水和器皿根本泡不出它的本来韵味,那些东西也不是嫫嫫这类人用的起的。 当然,这玉飘香是嫫嫫从扶桑带出来的,不晓得已经泡过多少遍了,因为没有特别的茶具,一直无法完全发挥其中的神效。 所谓独乐不如众乐乐,好容易有个可以献宝而又懂宝的人,嫫嫫自然喜上眉梢。 “怪了,为什么我好心没好报,待遇差这么多?”方堰暗自嘀咕。喝茶没有他的份,挨骂就有,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不要不服气,你师兄可不像你那么不学无术。”嫫嫫几十年的功夫可不是练假的,虽然方堰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她全听了去。 “我哪有不服气。”方堰惹不起只好用躲的。 “嫫嫫,既然承蒙看重。我有个很冒昧的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天闲很小心地道。刚才他进来时就想问了,可是因为事请很蹊跷,交浅言深,多有不便。现在既然嫫嫫似乎兴致很高,天闲想趁机问个清楚。 “你问吧,你一进来我就看出你好像担心什么?”嫫嫫慈祥地道。天闲说话得体,更叫她喜欢了,真想有个这样的孙子,可惜……想到这里,嫫嫫表情暗淡下来,不自觉地看着旁边的小眉。接受到嫫嫫失望的眼神,小眉低下头。 “这里的业主是谁?”天闲的目光仿佛两把利刃。 “这!”嫫嫫露出为难的表情,难以启齿地道:“按理这没什么可保密的。可是因为梦佳城的特殊情况,我不便说。”嫫嫫很喜欢天闲,所以这话说起来就很不自然。 “不要紧,那容我猜一猜如何?”天闲不介意地笑道。他提出这个问题,早就把嫫嫫的反应计算在内。 “猜?”嫫嫫一呆。 “对!”天闲伸手朝着正对孤儿院的一栋摩天大厦指了指,“是那地方的老板,可对?” “不可能。”嫫嫫还没说话,方堰已经叫起来,“那家伙是个恶棍,而且总来这里找麻烦。” “我问的不是你。”天闲横了方堰一眼。 “你,你怎么知道?”嫫嫫惊道,为了掩饰这里的业主,嫫嫫自以为已经考虑得很周全了,却没想到天闲刚来就一语道破天机。 虽然孤儿院“家”的条件很差,但是消息却最灵通。有一点是嫫嫫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今天以前,天闲绝不是梦佳城的住民。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天闲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嗯,什么?”嫫嫫没听清楚。 “没什么,那妙纤手也是在那工作吧?”天闲问道。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即使方堰也可以回答,答案是肯定的。 天闲表情阴邃地站了起来:“嫫嫫,不介意我到后面看看吗?” “哦,当然不,不过后面没什么好看的。”嫫嫫诧异地看着天闲。她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但不只为什么,她从内心相信天闲不是坏人。 陪着天闲,嫫嫫和小眉沿着走廊朝教堂后走去,越朝里走,光线越是暗淡,后面用的灯都是光线奇暗,只能勉强照路的那种,四周的那些壁画因此显得格外模糊。 “哎。”天闲边走边叹息,全然不顾小眉和嫫嫫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大师兄,我好像没见过你的父母吧?”方堰问道。 “什么意思?”天闲反问地看着方堰,“怎么我的感觉你好像死了亲生父母?”方堰口无遮拦地道,说完忙躲得远远的。 “是吗?”天闲看了方堰一眼,没有方堰想像中的暴跳如雷,悠悠道:“如果知道真相,我想,你会比我伤心。” “后面没什么好看的了。”在一扇大门前,小眉停了下来。 “不,我想看看门后的东西。”天闲坚持道。 “这……”挡在门前的小眉为难地看着嫫嫫。 “算了,让他看吧。我想,或许他能替我们解开这个困扰了我们很久的问题。”嫫嫫对小眉道。“可是……”小眉迟疑着。 “不要紧。”嫫嫫轻轻拉开小眉。门“嘎吱”一声打开了,里面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房间很大,比起普通的剧场还要大。里面放着一些双层床,床上躺着一些年纪不是很大的人,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好像睡得很熟。 “这有什么?”方堰凑了过来。 “不知道不要乱说话。”天闲毫不客气地在方堰头上敲一下。 “这些人睡了多久?”天闲问嫫嫫。 “最久的已经有二十年了。”嫫嫫的声音里透着难过。 “有什么啊?”方堰挨了打不服气,好奇地掀开其中一条被子。看到的情形吓得他连退数步。被子下的哪还是人的身体,干枯、**、两种和生命绝对相反的迹象呈现在被子下的身体上,和露在外面那年轻的脸庞成了明显的对比。“都,都是这样?”方堰说话都不正常了。 “嗯!”小眉沉重地点点头。不知为什么,这孤儿院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一个孤儿会变成这样,不吃不喝,仅仅靠昂贵的药物来维持生命,最近这种现象更频繁了。 随着药物需求量的不断增加,孤儿院的资金已经连正常的生活都不能保证。昨天孤儿院就已经揭不开锅了,小眉这才不得已重操旧业。 “这里或许是受诅咒的地方,所以经常发生这种事。但是,为了使梦佳城那些可怜的孤儿能有一处真正的家,老身只好一直瞒着,只是苦了这些孩子。”嫫嫫眼眶里滚着泪水。 “谁对谁错都不重要。婆婆,您知道这是什么吗?”天闲等一行人回到客厅。 “不知道,我只是在年轻时听说过这种事,可惜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嫫嫫无奈地道。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诅咒,属于另外一个世界深处充满怨毒的诅咒。当然,代价也是惊人的,被诅咒者所受的痛苦只是施术者的一半。”天闲看着对面那栋雄伟的建筑。讲堂和那建筑都是严格按照堪舆之术建造的,这种术法早在现代建筑充斥前就已经消失了。讲堂看似破旧,实际上建成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二十年。 “这,是谁?”嫫嫫惊讶地道。虽然她本身不懂这些神秘的东西,但出身瀛洲的她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这种用自身的痛苦为代价也要对别人施术的诅咒,只有一方恨极对方才会发生,但那些孩子怎么会招来这种怨毒呢? “我就要说到这里。”天闲看出嫫嫫有话想问,提前制止了她,“刚才后面那些人只是替罪羊。属于‘借运’之术的载体。所谓‘借运’之术,那是出自东方练气士的一种度劫术,可以将无数人的运数转移到别人身上,或者将别人的运数转到自己身上。 “最初这术法被研究出来,是因为由于个人修为的不同,相同的劫运,对不同的人效果并不一样。比如休息定心术的练气士,心魔对他的危害就很小,但外魔却很容易就能毁去他的道基,而修练除魔术的则正好相反。 “当时‘借运’术就是为了使一门同道互补长短,共御天劫,可惜后来被一些心术不正的修道者利用,去将自己的厄运都转移到无辜者身上,而将他人的福报凝聚在自己一人之身,后面的那些人,就是‘借运’之术的受害者。” “什么?”嫫嫫和小眉惊慌失措,这种事简直是闻所未闻的,而且骇人听闻,照天闲的说法,那暗中做法的家伙未免太丧尽天良了。 “有办法补救吗?”嫫嫫到底是老江湖,结合天闲问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她隐隐觉得所有的事都和自己接受那人的帮助有关。 “应该有吧,如果方便,我想见见那位妙纤手。”天闲此来的目的就是找到创世三魔器的第二把钥匙,从而得到封印如意金钱的创世土,来填补花语缺失的神魂。 “好吧,请跟我来。”事关重大,嫫嫫想了想,毅然道,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有太多顾及,“两位请等一等,我这样子是不能出去的。”说着嫫嫫一个人转进了后堂。留下小眉一个人在客厅陪着天闲和方堰。 “你们要等一等了。嫫嫫每次去找纤手都很小心,就是怕别人发现纤手一直和这里保持着联络,从而给这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小眉解释道。 “哦。”方堰恍然。到这时候,天闲才有时间仔细打量小眉,这小眉在他叫来还真有些不习惯,毕竟天闲在人间的年龄要比对方小的多,这个小字说来就格外别扭。昨天小眉画得很浓的妆,虽然遮起逝去的青春,但也同样遮住了独特的风华,只是从她的眼神里,天闲读到母亲的无奈。 今天在这里,小眉没有化妆,娥眉淡扫,素面朝天,虽然显出徐娘半老,但那因一点温柔而生的娇柔却不是庸俗的胭脂能掩盖的。如此的她,反很容易叫人忘却她实际的年龄。 看得出来,这小眉年轻时该风靡过不少男子,虽然青春不在,但举手投足无意间表露出来的那种颠倒众生的妩媚,依然可以捕捉到当年的姿容。 “好了!”嫫嫫出来了,换了一身贵妇人的打扮,头发绾起,托在脑后,和刚才那慈祥的老人成了鲜明的对比,龙头拐杖也不再拄着,换上一跟普通的木质拐杖。 “小眉,家里的事先交给你了。”嫫嫫嘱咐道。 “是的。”小眉低声道。嫫嫫说到家时,是那么自然,听的天闲心中很是感动。这老人是真的把这些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毫无做作,仿佛一切是那么天经地义。 送三人出去时,小眉用一种很低的声音对天闲说了声谢谢。天闲略微一闪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星神们都没有母亲的缘故。斗姆虽说是北极紫薇之母,但也没有人间那种母子的相处方式,对于人间的骨肉之爱,一直很容易感染他们。 天闲那么依恋花语,多少也有这种关系。那种绝对无私的爱与温柔,使天闲的心很平静,从小眉身上,天闲也感觉到了那种东西。 微微一笑,天闲点点头。 梦佳城的白天,依然不停地制造孤儿。不胜感慨地,嫫嫫道:“我一直不喜欢离开孤儿院。离开那里,总会叫人有种无力感,不管我怎么努力,可是永远赶不上梦佳城制造孤儿的速度。” “尽人事,听天命。嫫嫫也算是久经江湖的人了,为什么却看不透。”说着话,天闲的身边又倒下一个口吐白沫的女子,该是注射了太多的毒品吧。 说起来梦佳城是一个天堂和地狱的混合体,有钱人在这里可以予取予求,只要你能付出钱来,你甚至可以过帝王般奢侈荒诞的生活。但这些处于最底层朝不保夕靠出卖自己过活的人,却是比地狱的煎熬更可怕。对于看多了生死的天闲来说,生命并不是那么值得不惜一切去苟延残喘,但生命短暂的人类是看不到这一点的。女子不远处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正朝这边爬过来。 “又一出私奔的戏码?”方堰感慨地道。刚来这里,他一定会管这闲事,可惜在这待了这么久,麻木了,真的麻木了。想到天闲不知道其中的蹊跷,方堰正打算拉天闲,却发现天闲几乎是毫不留情地就挣脱了女子。 “哎,不知道他们有了孩子没有?”嫫嫫微微叹道,却也没有停留。 在梦佳城待过的人都知道,街上不乏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来生活的人。所以在梦佳城,一个同情心太甚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即使以嫫嫫的心性,有时也不得不硬起心肠。 三人加快了脚步,各想着各的心事,方堰是对天闲产生疑惑;嫫嫫则是想着天闲在教堂所说的话;而天闲呢,却是感慨万千。 人类与生俱来的感情中,怜悯恐怕是唯一称的上善良的特质。偏偏总有些人不知深浅地利用这种怜悯来达成邪恶的目的。却不知,这样做的结果是使得人间变的更加冷漠。如果连最后的怜悯也放弃了,人类就真的没救了。看来不止自己,光明的众神也感觉到这种情况,才不惜一切要阻止黑暗法则君临大地。 “到了。”嫫嫫停住脚步。这里虽然比不上炎龙集团在梦佳城的机构,但也算是很豪华的建筑了,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装点得豪华气派,四周是琳琅满目的店铺,许是没到晚上,只开了寥寥无几的几家,显得有些冷清。 再进到里面,装潢的豪华确实应了“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就是这厅里的垃圾箱,怕也够那些孤儿生活半年的了。 “哎!”嫫嫫怕离开孤儿院多少也是因为这种绝对地不平衡,虽然来过无数次,但每次来还是很感慨。 “老夫人,今天怎么有空来?”厅里一个使女打扮,穿着青绿色西服、打着领结、还带着服务生帽子的小姐问道。 “没什么,一个远房亲戚来玩,所以带来见见。”说话间,嫫嫫倒真有几分夫人的样子。 听了嫫嫫的话,那小姐却露出一种鄙夷的眼神瞥了天闲和方堰一眼,转身为嫫嫫打开电梯:“这边请!” “那是什么眼神?该死的!”方堰很不服气地道。刚才那服务小姐分明是把他和天闲当成来打秋风的穷亲戚,虽然炎龙集团在这里不是很出风光,但怎么说也不至于混到这份上吧。 “受不了了?那你还别打人家的主意,那小妞可更难伺候。”天闲不冷不热地刺激方堰,话里的小妞当然是琳达。 方堰眼一翻想发作,却发现电梯已经停住,嫫嫫已经当先走了出去,只好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里可比大厅的装潢还要豪华的多,可称的上金碧辉煌四个字。嫫嫫按响了其中一个门铃。门很快就打开了。熟悉的面孔,打着老大哈欠,穿着睡衣,两眼惺忪的一个女子倚在门上,正是纤手。想是看到门外是嫫嫫,忙站直身子,“嫫嫫,是你。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带两个朋友来看看你。”嫫嫫指着天闲和方堰。 “哦?”纤手面露难色,嫫嫫就是太心软,时不时会带一些需要帮助的人来。可是最近因为“家”中需要维生药物的人忽然增加,这个月,纤手每天都只靠晚上“天堂乐园”那顿夜宵填肚子,实在是一分钱也没有了,这事她曾和小眉说过,但没敢告诉嫫嫫。 “请进!”纤手强笑道。登堂入室,真是一处比一处风光。这室内的陈设,即使比起方堰的房间恐怕也不差。方堰有些不服气,因为炎龙集团的规则很严,累的他钱倒是不缺,就是不能这么奢侈。 “嫫嫫,你来有事吗?”纤手轻声问道。实在不行只好随便拿件首饰打发他们,以后再想办法了。 “你先换身衣服,有什么话慢慢说。这两位是贵客,衣衫不整,太失礼。”纤手的苦她怎么会不知道,以前为了更多的孩子,她只好忍着,但现在不同了,出与练气士特有的灵觉,她知道,天闲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这,好吧。”纤手也发觉出异样,天闲不说,以她的能力是看不出深浅的,那个方堰,动张西望的眼里却只有好奇没有惊叹。 推门进了洗手间,惊鸿一瞥之时天闲和方堰交换一个眼神。虽然关门的速度很快,但以他们的眼力,还是看出里面空荡荡的,和外面简直不能比。既然方堰都能看出来,嫫嫫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一直没说罢了。 梳洗过的纤手果然不同凡响,一个“妙”字确实名不虚传,连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变化,变的更亲热却少了真实。 “我还是喜欢刚才的你。”天闲很没礼貌地道。他本就是个想到就做的人。 “哦?”这么不客气的人妙纤手怕也是第一次遇到,略微有些惊讶。 “姑娘本姓赵吧?”天闲接下来的话更叫她吃惊。怀疑地看向嫫嫫,嫫嫫却摇了摇头,意识说不是自己告诉她的。 两种表情落入天闲眼里,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用奇怪,我来此有事需要赵姑娘帮忙。当然,作为回报,我会替你们解决眼前的问题。” “你?”梦佳城作为堕落的天堂,这里的通灵者不在少数,甚至还有在灵界前十的高手,纤手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最终的结果多是无功而返,还送了不少人的性命。 “你那是什么语气?”方堰气道,怎么说自己也是炎龙集团未来的六星子,怎么今天碰到的女人都看不起自己,连孤儿院的那个小女孩都糗了他一通。 “方堰。”天闲喝住方堰。 “大师兄。”方堰不服气地道。 “方堰?”妙纤手若有所思。她在天堂乐园工作,接触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像嫫嫫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方堰这个名字好熟悉。“你不会就是风火酒店的幕后老板吧?”风火酒店在梦佳城算不上特别大的地方,不过却是很神秘。梦佳城这种地方,一切都靠钱,很多走投无路者都会选择铤而走险这条路,几乎没哪家店子没遭人抢过。但这风火酒店却不同,势力在梦佳城只能算中等,却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在那闹事,而风火酒店的后台老板听说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很少曝光,只知道叫方堰。 “对,就是我!”方堰得意地道,受了半天气,总算有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你们是什么组合?师兄?”纤手毕竟是在天堂乐园那种地方打滚的人,惊讶一闪即收。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肯相信我吗?”天闲反问。 定定地看着天闲的眼睛,纤手一眨也不眨,最后终于点下头:“我相信你。” “不公平,为什么不信我信他?”方堰在打人家小妹的主意,当然不想被人看不起。 “因为你太幼稚。”纤手打击方堰。 “我,幼稚?”方堰目瞪口呆,为什么?天闲从小就没人说他幼稚,自己这么大了还被人说幼稚。 “方堰,别说了。我来有正事,你再搅和回去有你好受。”天闲斥道。 “知道了知道了,那么凶干嘛?”方堰嘀咕着闭上嘴。 “赵姑娘,我想问一下。令双亲安好?”天闲直入正题。 “她母亲你见过的。”嫫嫫诧异道。 “是小眉?”天闲反问。 “你怎么知道?”轮到嫫嫫惊讶了。 “这么说我就没有猜错,小眉是嫫嫫的女儿吧?”天闲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是的。”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这就对了。难怪对方会找上你们,嫫嫫该是当年‘敛财手’赵公明的后人。”天闲道。 “这,倒是听说过祖上有人叫赵公明。”这事只有嫫嫫清楚,连纤手都不知道。 “当年赵公明从师张道陵,学的是敛财之术,许诺一生为民,可惜后来赵家难免树大招风,引来灭门之祸,赵公明这才一怒归隐神山瀛洲去了。想不到事隔多年,嫫嫫还是被人发现身份。”天闲感慨地道。虽然不信佛教那一套因果之说,但神仙之间的事有时还真的纠缠不清。现在天闲解不开的只剩下一点,那就是“镇魂之物”。这种倒行逆施的借运之法必遭天谴,那人是靠什么来压制的呢?有数的几件法宝都已有主啊。 “哎,小哥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人找上我,也正是我不小心丢了家谱开始的。”嫫嫫说出一段话来。 原来嫫嫫年轻时像许多少女一样,找了一个情郎。两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四处游玩,可是在经过梦佳城时,两人身上带着的瀛洲至宝被人发现。 当时嫫嫫和夫君同心合力杀退了敌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在后来嫫嫫刚临盆时,嫫嫫的夫君居然和她反目。就在嫫嫫的夫君前脚刚走,敌人再次杀上门来,嫫嫫凭借一身修为,勉强才杀出重围,途中嫫嫫的刚诞下的婴儿不慎遗落。 身受重伤的嫫嫫四处流浪,内伤未愈的她受尽别人的凌辱,一直经过二十多年的嫫嫫才治好内伤,当时嫫嫫几乎没有任何选择地赶回梦佳城。 那个当年的女婴,向梦佳城所有的孤儿一样,已经变成了出卖**的交际花,嫫嫫赶到时,正是小眉被主人丢弃的时候,因此小眉生下了纤手,且不肯说出纤手的父亲是谁。 盛怒之下的嫫嫫将那里所有人杀光,留下了更多无人照料的孤儿。怒气平息的嫫嫫后悔不已,发誓有生之年,不再枉起杀机。 从那时起,小眉洗尽铅华,跟着嫫嫫,为梦佳城的孤儿们寻找出路。其间困难是难免的,在求告无门的情况下,嫫嫫连族中的家谱都遗失了。转机也在那时候发生了,有人带着家谱找上嫫嫫,而且还替她安排了现在那间孤儿院。 听完嫫嫫的叙述,天闲吐出一口长气:“嫫嫫,你知道当年暗算贤伉俪的是谁吗?” “哎,当年那种情况,我哪还有机会看。”嫫嫫摇摇头。她没有提自己夫君的名字,不然可能就会知道,小眉的父亲其实和天闲本是旧识。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人就是当年暗算贤伉俪的家伙。”天闲道。 “不会吧。”虽然相信天闲,但这话未免也太离奇了。 “我们不妨拭目以待。赵姑娘,今晚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的老板吗?”天闲问道。 “你想做什么?大师兄?还像在胭脂楼那样?”天闲在胭脂楼弄出来的依娃的韵事那在炎龙集团如今知道的人可不少。 “没用的,那家伙根本不是靠手法,全凭运势,那种方法行不通。”如果仅仅是靠着一些赌坛高手,那天闲确实可以轻易地叫天堂乐园倒闭,但如果是用运势凝结的财富,却不是天闲能乱来的,否则会牵连太多无辜。 “好吧。”纤手或许不相信天闲,但她绝对相信嫫嫫的眼光。 “先不要说好,这里事了,我也需要赵小姐帮一个忙。”天闲道。 “可以,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就算你要我的命,那也可以。”妙纤手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一章 纤纤妙手 梦佳城的白天是非常短暂的,日头刚落下去,很多地方就亮起了霓虹灯,把原本昏暗的天空装点的一片绚丽。/.qΒ5// 这时候,即使明知未到夜晚,也会使人迷醉在那些虚假的繁华里。和这里所有的娱乐场所一样,妙纤手做在的天堂乐园也是在晚上营业。 习惯了夜晚的妙纤手显得特别精神,和白天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判若两人。使天闲和方堰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女子是属于黑夜的精灵,黑夜就是她的海洋。 有妙纤手在前面带着路,倒是没有女人再缠上来。毕竟在人前,妙纤手是个强势的女人,那些没有立足之地的女人是没有胆量和她叫板的。 天堂乐园在梦佳城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即使比不上得到姆大陆支持的欧伦,但也算不错了,至少不会比炎龙集团在这里的生意差。 这里的老板很会把握男人的心理,梦佳城见多了风骚入骨的妓女,所以天堂乐园外的女侍是清一色清醇淡雅的打扮。 “妙姐!”在这里妙纤手还是有她的地位的,她带来的人,自然也没人敢怠慢。 带着天闲和方堰,妙纤手来到自己在天堂乐园的休息室。这地方方堰也算的上半个常客了,天闲却是第一次来。 不过比起图拉国的胭脂楼,这里除了人多一点,别的却是比不上的,毕竟自然出生的“品种”没法和人工培育的相比。这里的女侍和胭脂楼比起来,实在算不得漂亮。 有专人替妙纤手拿来点心,打来热水,让妙纤手净面。 挥退来人,天闲和方堰算见识到妙纤手的另一面,桌上那不算少的点心被妙纤手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粗鲁的方式一扫而空,看得天闲和方堰目瞪口呆。 “没办法,最近一天只吃一顿。”妙纤手满不在乎地道。为了孤儿院,她早就有了思想准备,所以一直拼命赚钱,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做过,所以并不介意被天闲等看到。 “有一颗善良的心,却又贪财如命,真是难得!我只是想不通,那次选美你为什么不去?”天闲好奇地问道。如果路远还有一说,但作为同在梦佳城的妙纤手,不该得不到消息才是啊。 “那段时间各地的富豪都集中在梦佳城,天堂乐园的生意极好,老板给我的奖金比选美的冠军还要多。我干嘛要去?”妙纤手揭开谜底,竟然是这么简单却又出人意料,不知道欧伦得知后会有什么感想。 “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出去转转。如果没什么事,我再来带你们去见老板。”妙纤手用面巾抹了把脸。虽然现在她出手的机会已经很少,但总不能光领薪水不做事,样子总还得装装。 “你忙吧!”天闲微微点头,妙纤手这才退了出去。 “真有这种人?”等妙纤手前脚一走,后脚方堰就发起感慨来。作为炎龙集团在这里的负责人,梦佳城所有的风云人物他基本都了解,这妙纤手绝对是以贪财闻名的,只要给钱,她什么都肯做。 当然,她总算还讲道义,不至于出卖先前的雇主。不过从今天看来,她也不是那么坏嘛。 “想不通啊,想不通!” “有什么想不通?”天闲随手翻着妙纤手搁在休息室里的东西,很多都是小女孩才会感兴趣的东西,什么洋娃娃啦,小首饰啦,还有一些玩具。 “大师兄,真有贪财的人,不是坏人吗?”方堰问道。 “什么叫贪财?你只是没缺过钱而已,所以你不懂得钱的珍贵。”天闲拿起一个陶瓷的人偶,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大阿福形象,胖乎乎的脸蛋,圆圆的身子,很是可爱,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只手,显得有些突兀。 “大师兄,你对那妙纤手有兴趣吗?”方堰不知死活地问道。 “干什么?”天闲放下大阿福,看着方堰。“没什么,如果有兴趣,小弟我出钱。妙纤手可是自己开过价,她的初夜要十个亿。目前梦佳城里打她主意的可是不少,可惜因为人太多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招来其他人围攻。我想师兄你是不会介意的。”方堰坏坏地道。 十个亿不是大数目,只不过因为打妙纤手主意的人在互相牵制,所以才一直拖着。方堰这么提议也是有私心的,以妙纤手和琳达的关系,只要天闲搞了妙纤手,他追琳达当然也方便不少。 何况炎龙集团里花语、明心、苗秀那可都是不比妙纤手差的女人,只要天闲肯,那妙纤手还不是手到擒来。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方堰不自觉地就在脸上露出来。 “暂时没这心情,等语姐没事再说。”天闲打破了方堰的美梦。继承了欲魔之力的天闲,若说对美女没兴趣那是不可能的,但现在花语的事没解决,天闲或者多情,但绝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在花语的危机解除前,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即使是和苗秀、谢雅间的烂账,天闲也从来没有瞒过花语。 “今天没什么事,你们可以跟我来了。”这时妙纤手也回来了,方堰识相地闭上嘴。这可是未来的大姨,不能叫她对自己产生反感,好容易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方堰可不打算出师未捷身先死。 纤手招呼着两人跟她走。天闲悄悄将那缺了一只手的大阿福泥塑带上。 天堂乐园的构造和一般的摩天大厦没有什么两样,下层是娱乐场所,上面则是办公地点,最高层当然是天堂乐园的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纤手和顶层的秘书打过招呼。看来这董事长对纤手很看中,秘书并没有刁难,纤手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门是那种很名贵的红木做成,敲击时发出很沉闷的声音。 “请进!”声音很慈祥,很难将他和那个丧尽天良、不顾他人死活而使用借运之术的恶魔联系在一起。 拧开门,懂事长办公室的装潢很是朴素,除了一张办公桌,几张沙发,就只剩下墙壁上的书架。 整个办公室只在办公桌前坐着一个人,显得很空旷,想必那就是纤手口中的董事长了,长相看来很是儒雅,带着金边眼镜,不知是年岁太大还是别的原因,头顶上是秃秃的。 “纤手,来找我有事吗?”声音轻柔,仿佛是慈爱的父亲在和女儿闲话家常。 “哦,没,没什么。”纤手低下头,不知为什么,每次面对这人,自己的心中就会产生迷惑,觉得欺骗他是很不对的事,但只要一离开这里,又会觉得有古怪,“我有两位朋友想来见见你。” “哦?纤手的朋友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就是这两位吗?”董事长终于有空打量天闲和方堰。 正视着这董事长的目光,方堰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心神不定起来。 “劳烦纤手引见,却一直没请教董事长大号,失礼了。”天闲清晰的声音将方堰的心神拖了回来。 “不敢,不敢,我姓管!”管董事长忙道。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管先生。”天闲话里有话。 “是吗?”这位管先生显然想装到底。不过有了刚才的体会,方堰可不会再上当,看这外表,仪表堂堂,一副金边眼镜勾勒出温文的气质,加上得体的穿着,实在很难想像这样一个人会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来。 “其实我一进来就发现了,在你身上,我感觉不到生者的蓬勃,也觉察不到属于亡者的绝望。你究竟是什么人?”天闲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眼前的管先生。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管先生的脾气似乎好得很,即使在天闲咄咄逼人的语气下,依然保持着风度。 “不明白不要紧,我想看看先生衣服下藏着什么。”天闲冷冷地道。依稀在脑海中,天闲已经有了一个影像,却始终无法真正把握到。 “纤手,你带来的人太无礼了。请带他们走,我不欢迎这种客人。”管先生板起脸来。 到这种时候,纤手也变的无所适从起来,毕竟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天闲所言,她连一点证据都没有看到,总不能凭借一片之词,就去质疑一直帮助她的董事长吧?“天闲,要不,你们先走吧。” “不!我想,很多事还是早日解决的好,不然今天我一走,后果不堪设想。”天闲很固执地道。今天他已经揭穿了管先生的真面目,如果现在一走了之,那结果必然是这管先生将孤儿院所有人灭口。 没有任何征兆,天闲纵身而起,一声巨大的裂帛之声,天闲倒射回原地,手中还提着半片西服。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天闲不屑地将手中的布片丢弃。 “为什么你一定要自寻死路,而且还拖上纤手?”管先生没有站起来,他没想到天闲的身手居然这么快,使得这里的所有防护装置都没来得及发挥作用。 “董事长,你!”纤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就是那个一直待自己如亲生女儿一样的董事长吗?为什么如此冷酷的话他可以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哎!”叹息一声,管先生终于站了起来。纤手也看到了那没有衣服掩盖的身体,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那是一副没有任何皮肉的躯体,白骨之下是鲜红的内脏,胸膛处明显是心脏的地方,一块鲜红的血块正在跳动,一条项链突兀地挂在那里。 “果然是你们!”天闲似乎并不吃惊,方堰则一副要吐的模样。 “天闲,你为什么总要管人间的事,这些明明和你无关。”管先生冷冷地道。 “无关吗?可是我不这么认为。”天闲坐了下来。刚才管先生坐着时他是一直站着的,现在真相大白,天闲反而轻松了。 “人类的事该交给人类自己解决。”管先生推开办公桌。巨大的桌子仿佛没有重量,被他推出老远,办公室里多出一大片巨大的空地来。 “他,他是人?”方堰翻着白眼,这种东西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 “早在上个文明将灭绝时,地球上出现一批徘徊在生死之间的人,他们的名字叫‘弃卒’,这些弃卒憎恶所有的活生生的人类。更憎恶高高在上的神明。这些人不需要生命的欢乐,舍弃了死亡的安宁,于是在那个文明灭亡时,他们中的一些人放弃了一部份生命,而成了这个样子。”天闲悠悠地道。 这些徘徊在生死之间的人已经无法用人的常理来推断了,他们甚至可以在阴阳两界自由往来,而且不需要去遵守神定下的规则。 弃卒本身是悲剧的代名词。原本天地间并没有之别,所谓的都只是凭借着人类的审美观念来定义,加上神族的刻意引导,然后地球上才有了之别。曾有一群人作为英雄,参加了之战。战争的结果没人知道,两族达成了契约,可是却造出了这群弃卒。 当年神族在大战中是处于劣势的,最后的时刻,人类的英雄受命以五千之众,拖住魔族十万追兵。那些有着虔诚信仰的信徒们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为神族赢得了时间。 但悲剧却发生了,为了和魔族的势力达到均衡,神族使用了最终极的武器,众神灭度,那是可以毁灭半个地球有生物质的死亡之光。五千英雄当时已经伤亡过半,但迎接他们的却是毁灭的流光,神族则趁机杀了回来,于是魔族不甘示弱地用出了“群魔乱舞曲”。此战两族伤亡惨重,但最无辜的却是人类的五千义士。 原本以两族的终极力量,任何一种都能叫他们死上十次,但两种能量同时施加的结果使得他们成为介于生死之间的活死人,千百年来遭受着**的煎熬,因此弃卒是悲剧的代名词,也是憎恨。 他们这族人和心魔不同,无论什么魔物,即使将人间闹的再天翻地覆,但都不会想将人类完全毁灭,只是想要成为人类的霸主,但这群弃卒却不同,他们是真的恨!恨所有的生命! “天闲,你知道吗?我们早就注意你了。因为,至少你没有用不公平的评断施加在我们身上。”管先生慢慢冷静下来。 “我知道,本来我一直想不透,为什么凶魔会忽然变的聪明了,看来和你们脱不了干系。”天闲的心里本身也没什么绝对的定义,而且知道大战当年的真相。 对弃卒,他谈不到什么厌恶,只是用一种很平淡的眼光看待他们,但这对于被人同时遗弃的弃卒们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对,你很聪明。我们的力量确实无法和神相比,但我们有神所不及的头脑,所以,我们选择放弃无比的力量,而进化出绝对完美的大脑。凭着这个,我们可以将神明玩弄于股掌之上。”管先生有些得意地道。 “是啊,你们一直都在这么做,而且很成功,可是这次你为什么这么失策,你该知道,凭你的力量,是无法在我面前逃脱的。”天闲奇道。 这群人是上个文明遗留下来的,一直在这个文明中扮演着极为不光彩的角色,很多事明明知道和他们有关,却总是抓不到尾巴。 这次倒是例外,特别是自己手中按断了一只手的大阿福,正是管先生用来束缚妙纤手能力的法器。因为少了一只手,才使的妙纤手在以自己的身份参加赌局时会一败涂地。 “失策?天闲,你不该这么说,就像我们几乎了解所有能够对我们购成威胁的神一样,你也该对我们有所了解,没有把握,我又怎么会在这儿和你废话,不过说起来你的资料倒还确实最少。我们只知道你曾参与过阿特兰提斯的毁灭契约,玛雅文明的流星风暴,以及和北斗七星关系密切,别的却一无所知。”管先生一点也不慌张,眼前的三人在他看来已经是死人了。 “哦?难得你们居然知道那两件事,倒是真低估了你们,可是你有能力,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揭穿你?”天闲反问道。 “我承认,我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速度,可是这种侥幸不会再发生了。”管先生淡淡地道,不可察觉地,做出一个手势。 “方堰,纤手,退!”天闲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急忙纵身而出,左手快如闪电,将方堰和纤手抛飞出去,右手则虚空连续拍出四掌。 一声沉闷的气流激荡声,方堰和黔首已经摔成了滚地葫芦。董事长办公室的红木大门也被撞开,但此刻顶楼上已经空无一人。和天闲扯这么多,管先生正是为了把顶楼的所有工作人员打发走。 天闲拍的四掌都击中了实体,因为速度太快,所以才感觉只有一个声音,四名彪捍的壮汉出现在天闲的面前。 “你就凭借这几个人?”天闲不屑地看了看眼前四人。“看不起他们?他们可是等级很高的星神。”管先生朝后退去,一直退到角落,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将他隔离起来。 “亢,鬼,娄,牛?”听管先生这一说,天闲不自觉地运足目力。却看到四人隐藏着的本神。 “天闲?”被天闲喝破身份,四个壮汉也认出天闲。他们正是北斗第二星天璇星,阴精厄门星君的四宿族。 “怎么回事?”天闲很奇怪。二十八宿分别归属于北斗七星座下,为什么二哥的属下会成为这姓管的走狗? “是熟人?那就更好了。这样打起来才更有乐趣。”玻璃罩中的管先生得意地道。 “天闲,我们……”四宿也为难得很。天闲在天外可是很宝贝的,特别是北斗七星,对这个弟弟更是疼爱有加,要是自己等人和天闲动手有个闪失,星君面前那是无法交代的。 “不想动手?那你们是想我毁了它吗?”管先生拿出一条项链,中央只一颗透明的珠子。 “这……”四宿对看一眼,“得罪了,天闲。”四人说着就向天闲攻过来,当然,手底下是不会太认真的,毕竟有所顾忌。 “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哥呢?”一边打,天闲一边用星神特有的方式和四宿交谈。 “天闲,对不起。我们也是不得以,二星君的真神就被那家伙封在手里的透明球中,我们不得不听他的。”鬼宿回应道。 “就这个原因?”天闲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四宿这种上级星神居然会对这种小事束手无策。 “天闲,我们不能冒险,只要我们一接近,他立刻就会发现的。”牛宿也道。 “放心,看我的!”天闲虚晃一招,四宿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天闲的踪影,定睛一看,天闲正拿着刚才管先生的项链坐回了沙发上。 “怎么回事?”不止四宿,管先生自己也蒙了。刚才只觉得阴风阵阵,自己打个冷战,刚一回过神来,就发现手中封印着天璇星的项链不见了。 这下问题可严重了,封印着天璇星的项链在他手中其实是有其他用途的,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将项链毁了。 “我说呢,数来数去,都不知道你靠什么压制戾气。”天闲将项链在手上随手甩转着,五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小心啊,天闲!”牛宿忍不住道。 “八弟,不要转了,我受不了!”项链里传来清晰的声音。 “星君,你没事?”四宿大喜。 “本来没事,现在就难说了,我头晕的厉害。”天璇发着牢骚。 本来他是处在混沌状态,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天闲一拿到手,就把上面施加的封印除去大半,就是不放他出来。这会儿他只觉得里面天旋地转,弄的他头昏脑胀。 “二哥不是我不放你出来,而是你身上牵涉着很多人的生死。”天闲道。管先生用天璇星的真神作为抵抗戾气的法宝,作为阴精厄门星君的北斗第二星也确实可以无限制地容纳那种厄运凝结成的阴气。 但如果现在将天璇放出来,结果就是所有凝结的戾气将会全部暴开,普通的人是无法承受这种冲击的,那结果就是管先生和那些他借运的孤儿将同时死亡。 “我知道,一醒来我就发现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转了。”天璇在里面道。以他的能力,身体里多了那么多不甘的情绪怎么可能不知道。可现在不是昏睡状态,天闲这么折腾他可受不了。 “二哥,你估计多久可以将这些异常的戾气恢复?”天闲把项链提到眼前,里面的天璇还是那样阴沉沉的模样,就是小了许多。 “三天,”天璇在珠子中回答道。那里面是个绝对封闭的空间,天璇盘膝悬浮在正中,看着眼前天闲的血盆大口,天璇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哎,二哥,大哥他们的事你知道吗?”天闲随口问道。 “什么事?”天璇一直是被封在项链里,怎么可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大哥和六哥都已经回去了,七哥和三哥的下落我也大体清楚了,可是四哥五哥却还是下落不明。”天闲道。 “这样?其实我刚被封印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对了。我看你还是先去找你三哥吧。找到他,另外几个人的下落问他就可以了。”天璇想了想道。北斗七星中,第三星天机星真人禄存星君的能力可以洞察一切,找到他,一切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 “这样?好吧!”事到如今,也只好这么办了,天闲那两手,都是从各路星神那偷师过来的,典型的半桶水,对与人间的事还能“卜而后知”,对于神界的事就没那么灵验了。 把那边莫名其妙的方堰和纤手叫过来。因为纤手一直是借运的媒质,所以天闲小心地将项链挂在她的脖子上,嘱咐三天后才可以取下来。 “天闲,那家伙跑了。”将离开时,鬼宿才发现那管先生不见了。 “没关系,由他去吧。”天闲一点都不着急。二哥既然脱困,借运的后果会直接反射到那管先生身上,一切诅咒的痛苦,都会双倍施加在他身上的,那时候恐怕他想死都难。何况像他们那种徘徊在生死彼岸的人,根本就没有绝对的死亡。 ※※※ 天堂乐园的事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平息下来。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这天夜里,梦佳城依然充满堕落的气息,但在梦佳城城郊不远的地方,却站着五鬼一人六条影子。 “八弟,我也要走了。你肩上的担子……”天璇星君已经失去了转生到这个世界的肉身,无法再逗留下去,只能选择离开人间回天外修养。可是这样一来,这次北斗七星下界的任务就很难圆满了。 天璇有心将自己的职责托付给天闲,但因为已经先有了天枢、开阳的意外,如果将自己的职责交托给天闲,那天闲所要背负的未免太沉重了。 “我明白,二哥,你放心吧。”做了那么久的兄弟,天闲自然明白天璇的意思。 “八弟,你。”天璇看着天闲。忽然间,他觉得眼前的天闲有点陌生,但却令他觉得欣喜,因为那个在天外游荡的八弟终于长大了。 “八弟,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一直很担心你。”天璇忽然没头没脑地道。 “什么意思?”天闲不大明白。 “在你的心中,我们始终感觉不到哪怕一点该有的温情。虽然我们身为天外星神,可是并不等于我们就是冷酷无情的。既然执掌人间恩怨,若是全然不懂人间情义,那就难免流于偏激。在玛雅人灭亡后星帝就发现了这一点,因此从那之后不到万不得已,星帝是不愿让你下界的。我想这次星帝一反常态要你下界,恐怕早就猜到会有这种结果。最让我高兴的是,你真的变了。八弟,无论是光还是暗的法则,既然是施与人间,就不能完全脱离人之心。”天璇语重心长地道。 听完天璇的话,天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天璇所说的意思,星帝也曾对他说过,只是当时天闲有听没有进,经过这次三年的历练,天闲自己也把握到一点,只是没有天璇说的这么透彻。 “好了,八弟,你不要想太多。刚才我只是说说我的感觉,你不用太放在心上。该送我回去了,我在人间的职责也暂时交给你了。”天璇看天闲好像不大明白,笑着道。他不想让天闲有太多负担。 “好吧。”既然想不通,天闲也懒得去花心思,反正该明白的时候总会明白。修真之人各有所长,有时难免要弄些玄虚。 “星空浩渺,星月争辉。北斗第二星天璇星,阴精厄门星君归位!”天闲划出符咒,熟悉的光幕又一次降落下来,笼罩着天璇和四宿。温暖的光幕缓缓旋转着上升、盘旋,带着天璇和四宿朝天外飞去,最后变成一点亮光,久违的北斗七星终于又亮了一颗…… “方堰,事情怎么样了?”送走天璇星君,天闲有种更孤单的感觉,原本八人入世,如今却只剩下五人,而且没有一个陪着自己共御大劫。想比之下,无论是心魔还是光明神族,都不像天闲形单影只,幸好身边有像花语、玉蟾这样的红颜知己真心相伴。 “很顺利!放心吧,怎么说我也在这里混了好多年,这点小事你就放心吧。”方堰道。 “放心,你做事我能放心吗?”收起伤感的心情,天闲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方堰。 “喂,你给我留先面子好不好?”方堰气的哇哇叫。他这几天和琳达的关系可是进步神速,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把时间都耗在那小姑娘身上。 “你最好收敛一点。梦佳城的情形你该比我清楚,你这次接手‘家’,已经很惹人注意了,小心点好。”天闲不客气地打击方堰。 难怪方堰,在梦佳城装孙子装了好几年,好容易有机会扬眉吐气,这次趁着重组天堂乐园的事他可是闹腾得很厉害。 “我知道,我知道。大师兄,你越来越像师父了,这么唠叨。”方堰不耐烦地道。 “方堰,方堰。”方堰没大没小的话说得天闲眼一翻,正要发作,外面传来琳达甜甜的呼唤。方堰趁机跑了出去,“大师兄,我先走啦。” “哼,不给你找点事做,你当我这师兄治不了你呢。”天闲冲着方堰的背影哼声道。 接下来的几天,琳达几乎就没有机会单独出现过,而纤手更是被天闲支使绕着琳达团团转。在经过无数次和琳达单独相处失败后,方堰总算知道冲了太岁,陪尽不是,天闲才肯放他一马。 梦佳城是个充满罪恶的都市,绝对不适合长期居住,更不适合那些身心都未发育健全的孤儿。小眉选择了继续留下,收容梦佳城不断制造出的悲剧。嫫嫫则带着一大半人离开这里,托庇到炎龙集团的产业下。日后,在三族大战时,这些人都成了星宗的子弟兵,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纤手解决了心病,按照与天闲的约定,她跟着天闲来到玛雅神殿的入口处。 天闲和守在门外花彩衣的魂魄聊了几句,却没有敢将花语的事情如实相告,只是推说花语身体不适。花彩衣虽然怀疑,却也只能相信。 神殿的异空间还是那么绚丽多彩。第一次到这里来的纤手惊叹于造物的神奇,不时发出惊叹声。 丢开包袱后,一直流转在她眼中的那种世故已经逐渐淡去。她也只是个少女啊,若不是背负着沉重的责任,现在该和她的白马王子在卿卿我我呢。 “到了。”天闲忽然停步,只顾东张西望的纤手通地一声撞在天闲背上,娇呼出声。 “到了?”顾不得撞的头疼,揉着被撞的部位,纤手从天闲背后好奇地探出头来。 眼前是一堆泥土堆成的山,哪有什么宝物? 看出了她眼中的疑窦,天闲解释道:“如意金钱是物欲的颠峰,拥有不断膨胀的力量。若不用生的力量将它完全掩盖,只要露出一点,它就能用不断增加的珍宝打开束缚。所以除了拥有生命的创世土,根本没有东西可以封印它。” “这么神奇?”改变归改变,有些习惯却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听到一个钱字,纤手立刻两眼放光,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显得那么光彩照人。 “有时我真奇怪,你这么贪财。为什么却能保持一颗纯洁之心?”天闲觉得很无奈,先改变这位大小姐看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别说那么多,我该怎么做?”现在纤手的注意力全在如意金钱上,哪还管天闲说什么,恐怕这会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浑然不知。 “伸手。”天闲没好气地道。他知道,现在说什么纤手都听不下去,对他的话,纤手是绝对地充耳不闻。虽然没能看到如意金钱,但源自赵公明后裔对财富的先天本能,使她完全被吸引了。 “我服了。”天闲无奈地抓住她一支手,反手虚空幻出一只透明的碗来,握住纤手手腕的拇指指甲在纤手脉门上划过,一股鲜血直朝天闲另一只手中所拿的透明碗里激射而出,转眼注满。到这时,天闲想不佩服纤手都不成了,就这样做纤手的注意力都还没移开。 也因为天闲的注意力都被妙纤手那种对金钱的痴迷所吸引,所以天闲并没有发现,在他的指尖上所沾的一点属于妙纤手的血渍以极快的速度渗入了他的皮肤。直到此刻,天闲还没有明白,他所不能沾染的并不是杀戮,而是血腥。 “吾,北斗第八星天闲,需借创世土一用,为此解开千古的封印。明血为引,热血为根,岁月依旧,反扑还真,开!”右手朝前一指,左手上的鲜血仿佛一只血红的利箭,朝着面前的土堆飞去。当飞到接近土堆一尺处时,仿佛有一道透明的墙壁将血箭挡了下来,接着灰色不起眼的泥土在一瞬间变的金光灿灿,仿佛一座金山,纤手的眼睛也瞪的更大了。 不过变化并没有就此结束,被挡下的血箭并没有因此落地,而是忽然沿着金山周围铺散开来,最后变成一张血红的大网将金山整个包裹在里面,血网慢慢缩小,金光则越加夺目。 “血脉相连,魔器出土。起!”天闲念道。一声闷响传出,血网的最顶端出现一个缺口,接着一枚比黄金还耀眼的金钱慢慢从土中挤了出来,当金钱完全离开创世土的束缚后,血网朝里猛然收缩,最后变得只有拳头大小。血网也在此刻力量耗尽,落到地上。变成了一滩血渍。至于那脱困的如意金钱,此刻已经变的仿佛火热的太阳,耀目生辉。 “喂,你是谁?”一声不太客气的通音传来,居然是那创世土发出的。这会儿创世土已经变成了一只银白的松鼠,那是地地道道的银鼠。 “你是谁?”天闲还没来得及说话,在天闲袖中缩着的小灰却是忍不住了。两只颜色相似,体型相等的松鼠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起来。 “怎么?小灰,找到伴了?”天闲开玩笑地道。那银鼠和小灰可是两码事,凡金银埋藏日久,其精气郁结,则生成金蛇银鼠。有其形而无其实,和小灰这种貘兽经千年而化形的东西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要,我要!”小灰一蹦一跳地跳到了天闲身上吵闹着说。“它?可是它只是个幻影啊。”天闲头痛地道,小灰就和小孩子一样,道理和它是说不通的。 “不是,不是。”小灰急得在天闲头上跳来跳去。虽然会说人类的语言,但一些复杂的问题它就没办法解释了。 “我是创世土所化,不是单纯的金精银魄。”还是那银鼠替小灰解了围。 “哦?”天闲一呆,他倒是忘了这茬。创世土可以为精灵重新铸造身体,既然银鼠长期和创世土在一起,当然不会没有身体。 “你肯跟我走吗?”天闲蹲下来,看着银鼠。既然它肯替小灰说话,该是也很喜欢小灰吧。 “嗯,娘娘说过,第一个解开封印的人是创世土的新主人。”说着银鼠顺势跳到天闲身上,和小灰用一众兽类的语言交谈起来。 “好重!”天闲肩膀一踏,险些出丑,这银鼠可不是小灰。无数创世土凝聚成一个银鼠,若没有容川汇海的力量恐怕真会被它压扁。 “小心,小心!”银鼠正和小灰聊的开心,忽然叫起来,此刻它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甜美的女声。 “怎么了?”天闲花了不少力气才解决了这家伙的重量问题。银鼠那可是站在天闲肩膀上,靠着耳朵,高八度的声音就这么在耳边响起,天闲也受不了。 “你女朋友,看你女朋友,不能让她碰到如意金钱。”银鼠也不管天闲受了受不了,在天闲的肩头急的跳脚。 “停,你先下来。知道你自个多沉?该减肥了。”银鼠的体重恐怕不比一座山差,这么一蹦一跳,它是舒坦,天闲受的了吗?毕竟天闲还是用的人类的身体,强度可没那么高。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一个淑女。”银鼠嗔道。比起小灰来,它可是人性化多了,却听的天闲大不以为然。“是‘鼠’女吧。”天闲打击她。 “哼!不和你说了。”银鼠负气地从天闲肩头跳下去。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一时得意忘形了,别说是人,就是普通的山神那也扛不动她大小姐。 丢了这个大包袱,天闲才有空看纤手到底出了什么事。说也奇怪,此刻感觉那如意金钱的光芒已经不再那么耀眼,但是却有一股更强的光线正照在纤手身上,而纤手则变的目光呆滞,正一步步朝着如意金钱走去。 “快,不要让她碰到如意金钱。”银鼠看天闲还站着不动,顾不得再和天闲生气,急忙道。 “怎么了?”天闲一头雾水。 “快点把金钱收下来。”银鼠催促道。 “好吧好吧。”天闲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银鼠既然是创世土所化,总该有点神通的。 纤手已经快要碰到如意金钱了,天闲却后发先至,一把将如意金钱纂在手里。刹那间,如意金钱所有的光华都消失不见了。 “到底怎么回事?”天闲看着手中的如意金钱。 虽然知道是三魔器,甚至日月银梭在他手中也有了一段时间,但他自己可能没注意,私心里,天闲是一直排斥自己是欲魔化身这件事,对三魔器的用处,天闲算不得完全清楚。 “小心!”银鼠尖叫,那边纤手的柔夷则已经碰到了天闲手中的金钱。“干嘛?”看银鼠那么紧张,天闲忙把如意金钱一收。 “你惨了。”银鼠幸灾乐祸地道。 “到底怎么回事?”天闲有些气急败坏,这银鼠怎么老和自己打哑谜。 “给我,把它给我。”一只手扯着天闲的手臂,是纤手。 “纤手,乖,这个不能给你。”天闲恶劣地拍着纤手的脑袋道,显然还没有发现问题的严重。看到天闲这种不知死活的举止,银鼠怜悯地闭上眼睛。 “你给不给我?”这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好好的,一转眼纤手就换了副凶神恶煞的嘴脸,曾经练过几年的功夫用到了天闲身上。 “你疯啦?”幸好这大小姐的身手不怎么样,不然这种川剧的变脸把戏恐怕没人能逃的过。 “银鼠,这是怎么回事?”一边躲闪,天闲一边问道。 “活该,这是你对淑女不礼貌的惩罚。”怕被流弹所伤,银鼠跳到高处,稳稳地坐那看大戏。 “到底怎么回事?”这地方实在太小,虽然不会被伤到,但这么躲也不是办法啊。 “一般人是受不了三魔器的诱惑的。只要一接触到,立刻就会成为其下的俘虏。刚才我叫你小心,现在出事了吧,你可别为了麻烦将如意金钱给她,不然后果会更严重,幸好只碰了一下,现在她只是暂时被迷惑,你就辛苦一点吧。”银鼠的话倒是越说越溜,比小灰可强多了,就是心思也比小灰损的多。 “受不了。”天闲不耐烦地将纤手扫到一边,同样纵身跳到银鼠在的那块巨石上,“什么时候会停下来?” “等她没力气了。”银鼠懒洋洋地道:“不过我想她会有新花样的。” 不用银鼠说,天闲已经知道了。那边纤手见奈何不了天闲,正换了一副样子,又变的媚眼如丝,正朝着天闲猛放电:“下来啊,干嘛躲着我。给我,把它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说着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跳起脱衣舞来。 “受不了。”天闲看不下去了,纵身而出,一掌把纤手敲晕在地上。 “可怕的威力。”总算平静下来,天闲也算松了口气。三大魔器的威力天闲算是真正见识,用于普通人的身体上,那实在太恐怖了,可以使一个人放弃理智,放弃自尊。可以说,三魔器在人间几乎是无往而不利的。 象征物欲的如意金钱,象征愤怒的杀戮铜镜,还有自己手中肉欲的日月银梭,真得很难想像,当初创世三圣是如何制服三大心魔的。自己孤单一人,能担负起封印贪凶二魔的责任吗,何况那欲魔就在自己心中。 战胜自己才是最困难的啊。天闲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如意金钱,和普通的铜钱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当天闲将心神透入其中时,才发现,其中是一个绝对虚无的世界,充满各种可以随意变幻,发出各种光芒的气体。这些气体不但可以叫人产生幻觉,更能藏在人们心中不断膨胀。 虚无的物欲真的那么重要吗?天闲迷茫了。 “嗯。”地上的纤手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我怎么了?”刚才她只觉得忽然间拥有了一切,可是却被一个凶恶的家伙给抢了,接着就是一片混乱。 “没什么?”天闲不想让纤手难堪,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该是见语姐的时候了,还有更多的事等着自己呢。 虽说心中满是怀疑,但纤手并没有再问起如意金钱的事。离开玛雅神殿,天闲别过纤手,孤身向西昆仑而去。 最新全本:、、、、、、、、、、 第三十二章 起死回生 “天闲,你来了?”天闲没去见王母,直接去找三神女。.qВ5、c0m这次碰到的是杜二娘。 “语姐的金身如何了?”天闲直言此来的目的。 “已经修补好了。”杜二娘很感激天闲为赵清清所做的一切。所以对天闲很亲切。 “那就好,在哪?”天闲问道。 “放在琼浆池,你现在要吗?”杜二娘也曾年轻过,可以体会天闲现在的心情,而且她也为天闲对花语的心意而感动。 “对,给你们添麻烦了。”天闲觉得过意不去,三神女嘱托的事到现在自己都还没有解决。 而且因为这次的事,相比王母对三神女多少也有些心病了。等契约完成,就带她们一起去星神殿吧,以三神女的修为,继承三十六天罡之三也不成问题的。 “不用那么客气。清清就像我的亲生女儿,你那么帮她,我们做这点事算的了什么。”杜二娘和蔼地道。 “那我不打搅了。”天闲现在没有客套的心情。匆匆和杜二娘寒暄几句,就直奔琼浆池而去。取了花语的金身,天闲连最起码的礼貌都给忘的一干二净,连知会王母一声都懒,就匆匆离开了西昆仑。 “语姐,我回来了。”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月宗花明心的住处,天闲冲着房里叫道。 “就知道小妹。”花明心的倩影出现在眼前。 “姐姐!”同一个人发出不同的声音。 “好了,快点吧。小妹天天念叨你,都快把我烦死了。”花明心发着牢骚。 “辛苦大姐了。”天闲连连打躬作揖。眼前花语就要恢复,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放下手中花语的金身,三神女那可都是手艺超群的人,被凝结的琼浆包裹在其中花语的金身似乎比活着时更漂亮,除了没有呼吸,跟真人没什么两样。 “大姐,麻烦你先躺下。我好移魂。”天闲冲着花明心道。 “知道了。”花明心合衣躺倒。 天闲则将花语的金身从琼浆中起出来,和花明心并排躺在一起。 “银鼠,借点创世土用用。”天闲冲着一直跟着自己的银鼠道。 现在小灰已经不用窝在他袖里了。银鼠的身体是由创世土而成,只要有土的地方,都可以来去自如,小灰就和它打了伙。 地面随着天闲的话突出一块,接着蠕动变形,成了银鼠的样子。“拿去!”银鼠递过来一个泥球。 “小气鬼!”看着手中指头大小的创世土,刚好够填补花语缺失的神力之源,一点多的都没有,天闲骂道。 “哼。”银鼠的岁数不比天闲小,一点也不把天闲放在眼里。 “神土补心,金身永固,不生不灭,元神归位!”天闲将创世土含在口中,以真气渡入花语的丹田,再把花语和花明心的手交握在一起,两手则按在明心和花语的印堂处,以星神之力催动花语的魂魄回到自己的躯壳中。 以天闲的双手为中心,两团温暖的黄色光晕沿着明心和花语的肌肤扩散开来,慢慢包裹住两女娇柔的身躯。黄色的光晕在完全罩住两女后就开始慢慢变大,变薄。随着天闲不断催动真气,两个光罩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一个更大的光球。 “来去自如,各归本位。去!”天闲两掌虚空一错,原本巨大的光晕再次分成两个,朝花语金身移动的光晕中,有一个明显的人影在其中。接着光晕慢慢缩小,最后变成紧贴着两女的皮肤,在一片新的闪耀中,所有的异象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躺在那花语的美目也睁了开来。 “语姐!”天闲兴奋地一把搂住花语。花语的劫数本身就是迟早的事,如今总算雨过天晴,在人间的天彗星的两半终于都经过了一次死劫,一别三载,这次天闲终于和花语重逢。 “嘤咛。”不堪天闲热情的花语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呢喃,至于花明心则朝着花语打了胜利的姿势,悄悄吐了吐舌头,然后退了出去。 “语姐,答应我,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天闲把花语的身体扳过来,正对着自己。 “我!”花语的脸上一片潮红,似乎很不自在。 “语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天闲奇怪地道, 虽然语姐很容易脸红,但也不至于这样啊。用手背试了试花语的额头,“语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花语的声音好像不大对劲。却勇敢地送上自己的香唇。 眼前娇艳欲滴的模样,加上一副秀目微合,任君采摘的羞态,天闲哪还忍的住,轻舒猿臂,温热的双唇迎上花语的樱桃小口。两人头颈交缠,风光无限。 “不对,你不是语姐。”紧要关头,天闲一把推开花语,“到底怎么回事?”天闲盯着眼前的花语。 “我,我……”花语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我来说吧。”花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但天闲掉头看到的却是花明心。 “语姐,这是怎么回事?”天闲大致猜到了内情。 “没什么,我们姐妹只是换了身体而已。”花明心现在脸上的表情充满花语特有的灵慧。 “语姐,这种玩笑不能开的。”天闲捂着额头。创世土的神力是无可比拟的,被创世土重新锁定的元神除非经天人五衰而羽化,否则将永生不灭。也就是说,经创世土加固的身体,比大罗金仙的不死之身还要厉害。 花语紧要关头来这么一手,现在天闲也没办法再恢复两人的身体了,除非干脆使天彗星合二为一,但那是天闲绝不肯做的。 “什么?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花明心(花语的元神)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心中却是窃笑不已,天闲让明心和花语的元神共用一个身体,是以两人都恢复了昔日的神通,这点小事哪能不清楚,只不过是诚心整天闲的冤枉。 花语一向心软,在接触到明心的内心后更知道姐姐和自己一样喜欢着天闲,在完全无法藏住心事的情况下,两女达成这个协议,反正生米做成熟饭后天闲也没办法。 对与生命几乎永远的星神们来说,天长地久是很可笑的,无尽的岁月使得他们看透一切。比起因为寿命短暂而去拼命争取一些虚幻东西的人类来说,他们并不介意分享自己的一切,否则花语怎么能容的下玉蟾、苗秀,何况明心和花语本是一体。 “天闲。”取回属于天彗星的智慧,花语变的狡黠了许多,而花明心则多了几分女儿家的灵气,再不是那种理智的给人高不可攀的圣女形象。明明是花语的声音,偏偏自己抱着的是花明心的身体,天闲别提有多别扭了。 而另一边花语的身体,却做着一些生涩的动作。 “语姐,你想想办法,这样不行啊。”天闲可怜巴巴地道。 “怎么?嫌姐姐老了吗?你还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离开我。”花语俨然欲泣。 天闲总算知道天彗星的厉害了。说到玩弄心机,恐怕天界根本没人是完整天彗星的对手。以往之所以花语那么好糊弄,那是因为明心和花语一分为二的缘故。少男少女情浓之时的甜言蜜语,现在也被花语搬了出来。 “不,我没有,语姐,你别误会。”凭心而论,明心也是难得的美人,特别是那种才华横溢的气质,根本不是世俗女子所能相比的。至于说青春不论那对天闲还是天彗都不是问题,问题只在于,一个习惯,和语姐相处多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可以说,花语身上每一寸肌肤天闲都很熟悉,现在这么一搅和,总觉得怪怪的。 “好了,我做主了,再说还不是便宜了你。你能容的下谢雅,难道姐姐就不行?”花语自说自话。 “语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天闲无话可说了,花语比天闲大的多,只是因为本性温和才事事随天闲的意思,现在花语板起来脸来,天闲还真有些顾及。 “天闲,你要知道。现在是在人间,不像在天外天时,众神换一个身体算不了什么。难道说你要明心带着我的身子去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吗?”花语看也差不多了,可不能把天闲吓跑了。 “不是,就是有点怪怪的。”天闲搔搔头,“人类那种因为不得已产生的道德礼教我也不是很看中,只是语姐换了样子有些不自在。”对着花语,天闲常不自觉地露出幼稚的一面。 “慢慢会习惯的。”天罗沙从花语(名字还是换过来的好。不然会乱套的)的手中洒出,变幻出夜空的美丽,室中暗了下来,带着些许怪异的感觉。天闲总算真正体会到天彗星的妩媚,少了几分生涩,多了一些缱绻,难怪当年以三心魔的力量,会为二女而反目。 三人都是那种绝对理智的角色,绝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耽误了正事,现在天闲总算有了伙伴,三人商量着如何对付现在混乱的世界。 有了天彗星的智慧,倒是省了天闲不少事。当务之急是尽快凑齐新的三十六天罡,目前手头的人中,除了明心、花语,另外还有瑶池的四人,这都是随时可以拿来用的,玉蟾等人虽然是地煞之流,但现在的力量明显不够。 说到玉蟾,天闲自然想起吴佩和柴文的事,经过一番商议,决定让花语留下暂时熟悉月宗的事务。 花明心身体没有像花语那样经过多年的锻练,花语想要自如地使用就需要闭关一些日子。 顶着花语的身体,花明心陪着天闲回到亡魂之森。两人回到亡魂之森时,也正是柴文吵着要离开的时候。 天闲让她等着,这一等就是几个星期,实在放心不下吴佩,若不是朱少锋压着,恐怕她早就跑出去了。 “让我走!”柴文的声音不大友善,好像随时可能翻脸。 “柴文,你就在等等吧。天闲很快就回来了。”是依娃。 “不要再说了,你们一直在骗我,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依娃,你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柴文怒道。 “柴文,别生气,我回来了。”天闲适时出现,总算暂时平息了柴文的怒火。 “你怎么才回来?”柴文咄咄逼人地道。 “小文,天闲是为我耽误了一点时间。你别生气,放心吧!一切有我们呢。”花明心从天闲身后现出。 “语姐,你!”花语失踪可比天闲还早,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看到她回来,欣喜之余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既然你们回来了,快和我回去帮四姐。”柴文现在可没心思和花语叙旧,一把拉着天闲就朝外冲。 “柴文,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吴佩的。”天闲没有动,以柴文的力量当然就拉不动他。 “我不管,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柴文的脾气好像没好多少。 “去就去吧,只怕你会失望的。”天闲知道柴文的为人,那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 “依娃,丝丝和玉蟾呢?”刚回来还没沾凳子就要走,可是有些事情总得交代一下吧。 “丝丝回去汇报任务进程,玉蟾姐有事回羊城了。”天闲不在,星宗很多事都是依娃顶着。 朱少锋是军人,说到手腕那是比不上依娃的。 “另外苗秀已经收到你出现的消息,叫你有空去看她。”依娃的年纪,这秀姐二字实在叫不出口。 “辛苦你了,依娃!”天闲点点头,“可能还要麻烦你几天,我和柴文去一下,很快会回来的。” “没问题。”依娃几千年的岁月并不是白活的,很多事情虽然比不上天慧的理智,但也很看的开了,不会像小儿女一样要求什么朝夕相伴。 如此,天闲在亡魂之森停留的时间都不超过半小时,就匆匆带着花明心、柴文朝风雨之都而去。 “就在这里!”柴文带着天闲停在一家食品店门口,“四姐,四姐。”柴文推门叫着。 “小文啊,你回来了?”吴佩一身面包师父的打扮,身上穿着白色的围裙,头上还带着高高的白帽子,若不是早知道真相,很难将她和杀手界的血蜈蚣,精英学院的小美人联系到一起,倒是像极了家庭妇女。 “四姐,你没事吧?”柴文把住吴佩的手,仔细打量着,直到确定吴佩确实没什么问题。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这次耽误了那么久,我很担心呢。”吴佩笑道。 “四姐,都是我不好。”柴文一阵感动,“对了,我们……”柴文想告诉吴佩关于天闲的事。 “小文,有人监视,晚上再来。”天闲的声音在柴文耳边响起。 “哦,嗯?”柴文的话说到一半被打住,忙生硬地岔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四姐!” “好,那你按这个地址去,明天晚上九点。”吴佩递给柴文一张字条。 柴文还没来得及拆开,就被天闲给硬拖了出去。 “你这么急着拉我去哪?”柴文挣扎着道:“为什么不带四姐一块走?” “晚上我们再去,希望你到时不会太失望才是。”天闲看了柴文一眼,不想多做解释…… 天很快就黑了,柴文已经催了天闲好几次,但天闲却一直以时间还早推搪。 “差不多了。”一直闭目养神的天闲终于睁开眼睛,黑暗中显得很耀眼。这里是一家小的可怜的旅社。 “柴文,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天闲刚才闭上眼睛,就是在用星神之眼观察吴佩的动静,看到的一幕和白天大相径庭。 “我知道了。”柴文急噪地说。 “那走吧,这次你跟着我。”天闲当先向外走去。 “路走错了。”柴文发现天闲走的方向不对。 “跟我走就是。”天闲不想多做解释。 “这是哪里?”看着天闲一直走到郊外,柴文快抓狂了。不是因为这几年的杀手生涯懂得天外天的道理,加上深知组织处理叛徒的恐怖手段,她早就一个人跑了。 “就快到了。”天闲朝前看着,前方有一栋幽静的别墅正矗立在一片空地上。 “那是什么地方?”柴文也看到了。 “吴佩的住处。”天闲很简短地道。 “开什么玩笑?”柴文经常来这里,怎么不知道吴佩的家在这个地方。 “委屈你一会。”天闲忽然闪电出手,一指封死柴文周身大穴。 “你……”柴文一惊,话说到一半就被天闲点了哑穴。 “怕你发出声音误事,只好先委屈你一下。明心姐,劳驾你背着她了。”天闲对花明心道。柴文眼中疑惧更浓了,天闲怎么管花语叫明心呢? “怎么?怕小妹吃醋?放心,我会保密的。”花明心打趣天闲。和天闲的关系确定后,花明心对着天闲也不是那么严肃了。 “大姐,拜托。我的麻烦够多了!”天闲一个头两个大。虽然自己不排斥美女,但柴文这种麻烦人物还是免了吧,出人命的。 “咯咯,快走吧。”花明心娇笑出声,难得看到天闲服软呢。 以这两人的身手,即使是带着一个人,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别墅里。毕竟那些派来巡逻的只是些小喽罗,真正的高手是不会被打发来干这个的。 “来嘛!”妖艳的声音从一个房间传来,在寂静的夜晚特别刺耳。柴文却脸色一变,相处多年的姐妹,吴佩的声音她还是听的出来的。 “我来了。”是个陌生的男人嗓音。天闲和花明心悄悄掩近,室内两人做梦也想不到有人居然能摸到这里,而且还能无声无息地悬挂在空中。 柴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里面那个是吴佩吗?穿着性感的粉红薄纱睡衣,正腻在一个身高不足三尺的男人怀里。 那男人不但个头矮小,相貌委琐,而且浑身黑的像炭,实在是让人恶心到极点,难为吴佩居然能忍受的了。 吴佩的手上还拿着一只盛满血样葡萄酒的高脚杯,喝上一口,再用嘴度给那侏儒状的男子,看得柴文一阵恶心。 “老鼠,你这次怎么也失手了?”吴佩咯咯笑着从黑侏儒怀里做起来,足足高出那怪物一头都不止。 “别提了。”黑侏儒的头刚到吴佩的胸前,格着睡衣在吴佩的胸前一阵吮吸,弄的吴佩娇喘连连,胸前更是透明一片,**上象征诅咒的黑蛇变大了不少。 “坏死了!”吴佩嗲声道。 “你不知道,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个怪物,居然能把我的子弹用手接住。”黑侏儒到现在想到那一幕还觉得后背发凉。当时明明离得很远,但他还是感觉到对方的眼神像冰一样刺在他的身上,吓的他头都不敢回地跑了回来。 “是个什么样的人?”吴佩问道。 “没看清楚。反正是个男人,一身白色长衫,当时他明明站在那里,可是用我的第六感去观察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黑侏儒脸色有点发白。 “那他是不是长头发?一直到肩膀上?”吴佩想到天闲。 “不是,要不是因为那发型,我会当他是女人呢。”黑侏儒说到这里又忍不住了,粗暴地将吴佩掀翻,矮小的身躯就这么压在吴佩的身上,粗重的喘息夹杂着娇弱的呻吟。天闲和花明心还好,柴文已经快气炸了。 “明心,黑侏儒的能力可是强得很。”天闲小声道。 “我知道。”不用天闲说花明心也知道这事,那是在神界流传很广的一件关于北欧神后茱丽芙的糗事。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三章 昨恨难消 黑侏儒的能力确实惊人,折腾了几乎两个钟头,直弄得吴佩快断气,他才发出一声粗重的叫声,趴在吴佩身上一动不动。\.qΒ5// “你可真厉害。”好半晌,吴佩才恢复过来。 “小淫妇。”黑侏儒站起身子,个头小,那家伙可不小,绝对够的上雄伟二字,“蛇性奇淫,我迟早会被祢榨干的。” “哎呀,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吴佩不依了。 “哈哈。”黑侏儒的笑声是那么刺耳。 “不好,我好冷,好冷,快给我!”撒着娇的吴佩忽然全身缩成一团。 “又发作了?”黑侏儒邪笑着,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不是靠着这东西,以他的尊容,吴佩怎么可能臣服在他跨下。 “四姐,祢太让我失望了。”极端的愤怒使得柴文居然冲破天闲所封的穴道。 刚服下黑丸的吴佩看到柴文的出现,一脸惊讶的表情。 “小,小妹,祢怎么来了?” “四姐,为什么?为什么?”柴文觉得无比的痛心。吴佩这么糟蹋自己,比她自己受到这种对待还要叫她难过。 “佩佩,这是谁?”恶心的称呼发自黑侏儒的口中。 “她呀,是我妹妹。祢要是喜欢,不用客气,”吴佩发出淫荡的声音。 柴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升起一种被至亲背叛的绝望,“为什么?四姐,祢怎么会变成这样?祢难道忘了我们姐妹五人曾有的快乐日子,忘了我们说过的话?” “吴佩已经死了。”吴佩脸上闪过一点愧疚,但很快就消失了,“难道不是祢连累我的?不是为祢爷爷,我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不都是为了祢。” “为什么,为什么?”吴佩的话如同刀割在柴文心上。原来四姐一直在怪自己,绝望的柴文放弃了所有抵抗,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晕倒在地上。 “哈哈,自己晕了,倒省了我不少事。”黑侏儒是神枪手,近战却未必强的了柴文多少,刚才柴文一进来他就有点担心,没想到居然自己晕了,肮脏的黑手朝着柴文的身体而去。 “虽然是杀戮铜镜的功劳,但人心真的这么不堪一际吗?”熟悉的声音在吴佩的心上划过,带给她一点点安慰,天闲和花语从窗外走了进来。 黑侏儒瞪大眼睛,看着两个仿佛神仙倦侣的男女就那么飘然而下,一股柔风将柴文拉了过去。 “天闲!”吴佩认出眼前的男子,白天在店里,来去匆匆,她没有在意,现在的这一幕却勾起她的回忆,当日在水潭边,天闲也是这么出现的。 “黑侏儒,你走吧。”天闲挥挥说,黑侏儒一族虽然丑陋,但绝不是作恶多端,他们除了贪财好色外并无大恶。 “我,我这就走。”黑侏儒认出眼前的男子正是那个给自己无限压迫的人。 “记住,回你的黑森林去,不要再留在这里,不然我会告诉猩猩王。”天闲传声道。 “你……我知道了。”黑侏儒的脸色更加难看,屁股着火似地冲了出去。 “吴佩,祢要解释吗?不是对我,而是对玉蟾,对柴文,对丝丝。”天闲平静地道,刚才吴佩的睡衣已经被黑侏儒撕烂了。 早已失去羞耻心的吴佩忽然感到一阵羞涩,忙胡乱地将一些碎布挂在自己身上,然后两手抱在胸前,“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祢要杀便杀。” “杀?不,我为什么要杀祢?”天闲摇摇头,被杀戮铜镜摧毁的尊严几乎是无法重新建立的,纵使有三神器在也不行,等级相差太远了。 幸好杀戮铜镜没有落在凶魔之手,所以吴佩还有机会靠自己找回失落的自尊。 “跟我走吧,玉蟾、丝丝都很想见祢。”天闲向吴佩伸出手。 “没用了,太晚了。”吴佩脸上的迷茫变成绝望,麻木地放开自己的双手。天闲这才发现,吴佩胸上的黑蛇只剩下一条。 “是马易?”天闲问道。难道是马易吸走了吴佩身上一半的诅咒。那样的话,马易该已经死了才是。 “不是,他把我送给了别人。”吴佩摇摇头。马易逃不过杀戮铜镜的夺心,将吴佩作为礼物献给了组织的首领,一个浑身仿佛僵尸般的怪物。 幸好最后关头,吴佩乳上的诅咒之蛇忽然暴胀,才使得吴佩不至于成为那怪物的鼎炉,却从此成了组织犒赏有功者的工具。 为了便于控制,组织还对吴佩使用了一种霸道绝伦的毒品,比起现有的那些海洛因、大麻,那黑色的魔鬼更加可怕。面对它,可以使人愿意付出一切。 记得吴佩的第一次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毫无尊严地交给了刚才那黑侏儒。 长期**的结果,使现在吴佩已经染上严重的爱滋病,讽刺的也在这里,爱滋病在吴佩的身体上是无法发作的,因为吴佩心口上那另一半的诅咒正压制着它们。 “天闲,在这里不方面,还是带他们去别处吧。”刚才黑侏儒冲出去时引起一阵骚动,此刻正有人朝这边过来。 “好,走!”天闲应道。 花明心现在所用的身体是花语的,那是久经锻练过,且拥有创世土神力的躯壳,和昔日弱不经风的躯壳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两人个挟起一女从窗口冲天而起。转眼就消失在夜空里。 回到临时借住的旅社,天闲解开吴佩和柴文的穴道。 看着眼前曾相亲相爱的好姐妹,柴文一直无语。吴佩的责备,令她无比的痛心,更叫她觉得伤心的是吴佩说的确实是实情。 该怪吴佩吗?现在堕落到这步田地,相信吴佩心中比谁都难过。 “四姐,为什么?”千言万语只凝聚成一声充满颤抖的问句。 “这里是什么地方?”吴佩没有回答柴文,变成这样,她也不想,面对挚友,吴佩的羞耻之心慢慢复苏。 “吴佩,杀戮铜镜造成的后果不同与明心姐当日所受的人为羞辱。三大魔器的神力之下谁也无法帮祢,只能靠自己,以祢的毅力,不该这么容易屈服的,是因为马易的缘故吗?”杀戮铜镜没落到凶魔手中,那就只能发挥一成的威力。 吴佩虽然生性柔弱,但还不至于这点毅力都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马易的背叛使她的心灵出现一个缺口,才使得吴佩轻易地沦陷。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从此后吴佩已经死了,让我走!”不单是恐惧,还有种自卑的心理作祟。想当年在精英学院时,精英五毒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娇女,谁知道一转眼,却沦落到成为比妓女还不如的性奴,让吴佩情何以堪。 “吴佩,祢该相信马易的。他是个很木讷的人,但绝对不是个胆怯之辈,祢真的相信他会在祢之前屈服在杀戮铜镜之下?”天闲悠悠地道。 吴佩和柴文都是绝佳的阴鼎,替贪魔执掌着这个组织的弃卒,也就是那个僵尸般的怪物想靠这两女的真阴之火来磨练邪功,没想到柴文因为从小在九华长大,练过一些纯阳真火,虽然没什么成就,也不是凶魔的身体能受的起的,于是一切就落在吴佩身上。 为了使吴佩心甘情愿地充当阴鼎,弃卒特地演出了一出好戏。果然成功地在吴佩的心上撕开一个缺口。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吴佩身上居然会有借自异空间的诅咒,不然吴佩恐怕早就变成垂死老妇了。 “我亲眼看的,还有假吗?”吴佩固执地道。 “我不想替马易解释什么,不过,祢这么说,马易在泉下会伤心的。” 马易根本就没有被抓,当日九华山一战,马易是以身相殉的。要驱使一具尸体,对于和僵尸最近亲的弃卒来说,实在易如反掌。 “你说马易死了?”吴佩一震,爱之深,责之切。若不是对马易动了真心,又哪会被他的背叛将吴佩的心刺得千疮百孔,听到马易的死讯,吴佩佯装的冷漠再也维持不住。 “不信吗?也罢,就让祢自己见分晓吧。”天闲叹息一声。 “心之牵挂,天涯咫尺,阴阳难隔,心心相印。现!”天闲的咒语刚落,在旅店不大的房间中,忽然刮起阵阵阴风,灯光忽然变的暗淡下来,三条黑影由模糊慢慢清晰起来。 “马易!”吴佩对着中间的那个人叫道。那是三个人,不,该是鬼才对,左右的是黑白无常,中间押解的正是马易。 “星君,我们时间不多,请星君原谅。”牛头向天闲施礼。 地府的鬼卒是不问人情的,天闲刚才所用是主掌死亡的北斗七星专用的招魂咒,所以牛头称他为星君。 “我们先回避一下吧。”天闲摆摆手,让柴文不要打搅吴佩和马易。 三人两鬼来到走廊上,幸好这会已经很晚了,不然牛头马面会把活人吓死的。 时间飞快地流逝,天色也开始出现一片灰蒙蒙的样子。门被打开了,马易走了出来。那边吴佩伸手想挽留,却只是抓了个空。 “轮回去吧,不要再耽搁了!”牛头催道。 接着三条黑影再次由清晰变的模糊,最后消失在众人眼前,房里的灯这时才亮了起来。 “四姐,走吧,跟我回去吧!”柴文小心地握住吴佩的手,那手冰凉冰凉的,吴佩的眼角滚下豆大的泪珠,再也无法支撑的吴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顾一切地伏在了柴文的身上。 “小妹,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相信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本来我以为这一生就这么在混沌中熬过去,为什么要让我从噩梦中醒过来?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啊!小妹!”吴佩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真相如此,那么她岂不是一直在自甘堕落。想到种种昨日之非,马易没有怪她,使得她心里更加难过,自从她屈服在杀戮铜镜下之后,积聚了一年多的泪水此刻如大河开闸般涌了出来。 “四姐,不要这样。我们都还活着,这是最重要的。跟我回去,大姐她们都想着祢。从头再来,我们还有机会。”柴文比吴佩好不到哪去,如果说吴佩是自甘堕落,她则是要经常被人强暴。少女的骄傲已经不再属于她们了。 “天闲。”理智如花明心看到这一幕,眼中也湿润起来。 “劫火生红莲,九死通幽明,且忘昨宵恨,明朝春更浓。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天闲没有铁石心肠,看到这一幕又岂能无动于衷,运足“春风化雨咒”,天闲念念有词。 二十个字,每个字都仿佛一只柔软的手拂过两女的心房,催人入睡。 痛哭中的两人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慢慢地睡着了,相拥的两女嘴角带出甜美的圆弧。 “美梦相伴,希望祢们醒来后一切都忘记才好。”天闲轻轻地道。 “天闲,现在该怎么办?”花明心恢复得很快。 “柴文不清楚,吴佩的身体状况很糟,我们先带她们回去吧,希望不会太晚。”吴佩的身体已经被毒品和各种颓废的邪气弄的残破不堪,如果不是天闲来的及时,吴佩的生命已经消逝得差不多了。当青春不在,吴佩的死期也就到了。 “现在?”花明心一呆,现在天都快亮了,天闲不怕惊世骇俗吗? “对,现在。趁着天没有全亮,飞的高一点就是了。”天闲扛起柴文。吴佩的身上太暴露,扛她怪难受的。 “好吧。”昏暗的天色里,两条人影冲天而起,很多早起的除了觉得眼前一花外就别无所见,而天闲和花明心则早就躲进了云层。 “记得几年前,我还拒绝相信有怪力乱神一说呢。”两人驾着祥云,显得很是悠闲。看着脚下景物不断朝后退去,花明心不禁感慨起来。 以前的一切真的好像梦一样,自己答应母亲接管月宗的时候,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乘风而行的一天。 “什么叫怪力乱神?在天外时,看着人间无数文明的起起落落,所谓神,也不过是其他文明中没有毁灭在大灾难中的强者罢了。”天闲道。 “对了,天闲,我一直想问。你究竟是从哪来的?”这个问题恐怕天界除了星帝谁都无法回答。只记得天闲的出现很突然,但从天闲现在的话听来,似乎天闲比天外星神出现的还要早。 “不记得了,太久了。”天闲摇摇头。对于寿命无限的神来说,很多往事那是无法记忆的,何况天闲的身世本就是个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迷。 “到了。”花明心还想再问,却发现已经到了月宗的总部。 花语依旧闭关未出,天闲和花明心将吴佩和柴文交给月宗医学研究人员。月宗的职责就是搞一些新的科技开发研究,做起这些事来自然就驾轻就熟,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情况不乐观。”静容道:“两人的血样检测都呈阳性,吴佩更染有毒瘾。” 天闲失踪的三年,静君、静容姐妹也回到了月宗。说也奇怪,自从那次的事后,两女就不再老去,始终保持着三十许人的样子,只是对于异性却是没什么兴趣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意楼的遭遇不可否认给了她们很大的打击,但也同时给了她们男女欢爱的最高享受。经过那事后,她们已经无法过正常女子的性生活了,不过这样反使她们可以将精力转移到研究上来,现在两人的成就和三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血样呈阳性?”花明心一震,以她的本领当然不会不明白此话的含义,虽然现在科技的发展比几千年前爱滋病初现时不知要发达了多少倍,但对于这人类的终极杀手却还是无能为力。 “病发了吗?”天闲问道。 “吴佩没有。说也奇怪,在她身体里有另一种东西和艾滋病毒抗衡着,如果能提取出那种基因,或者可以治疗爱滋病。至于柴文就不行了,乐观的估计她还能坚持三个月。”静君思虑着道。 “什么?”花明心坐不住了,“三个月?不行,难道没别的办法吗?” “有,那就是在三个月内提取出吴佩体内那种爱滋病抗体。”静容接道。 “不要打那种主意,否则你们很快就明白什么是驱虎吞狼。”天闲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开玩笑,那种诅咒是终生诅咒,几乎永远无法消除,诅咒之力一发作,相信吴佩恐怕宁可死也不愿意接受那种后果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着不管?”花明心反问道。怎么说也和两女相处过一段时间,一直把两女当成自己的妹妹,如此如花似玉的人儿遭遇到那样的事已经够引人发指了,如今刚脱虎口就要香消玉陨,不能不叫人心生不忍。 “嗯。”天闲歪着头想了想:“还是先看看她们自己的主意吧。” “你要告诉她们?”静君之所以还没让两女醒来,就是想瞒着。 “当然要告诉她们,不要替别人做决定。对于生命,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做出选择。”天闲语重心长地道。 光明和黑暗法则的最大不同也在于此。光明的法则在执行之前,已经先有了一套由所谓的智慧产生的道德准则。黑暗法则却不同,黑暗法则绝没有一套事先的准则,是与非,一目了然。 “这……”静君忧郁着。 “也好,”花明心打破沉寂。毕竟同为星神,她能体会到星神的意思。生命对人类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因为过度的重视,难免就矫枉过正。但对于神灵来说,人类的生与死只是不同的经历,所以天闲能够用一种真实但惨酷的观点来处理这个问题。 “祢们已经感患有严重的获得性免疫功能缺乏症。”吴佩和柴文刚一醒来,眼前的静君就向她们宣布了这个消息。 “那我还有多少时间?”不出天闲所料,两女并没有想像中那种反应,很平静地接受了事实。在经历过那些生不如死的遭遇后,死亡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祢。”静君指着吴佩道:“祢的时间还很多,至于祢……”静君看着柴文,“最乐观的估计是三个月。” “三个月?”柴文自嘲地一笑。其实若不是因为柴白的事,恐怕自己早就结束了这肮脏的一生吧,三个月,有天闲的帮助应该可以救回爷爷吧。 “都是我!”听到柴文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吴佩比柴文反应更激烈。 相比而言,吴佩觉得自己才是该死的那一个。而且吴佩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柴文的病毒一定是从自己身上感染过去的。 “有时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看着吴佩自责的表情和柴文那种慷慨就义的样子,天闲忽然没头没脑地道:“祢们知道吗?其实有时世界是很公平的,无论是谁,如果惹的天怒人怨,那冲天的怨气就会招来复仇的恶魔。可是祢们知道为什么有人却能逍遥法外吗?”天闲看着吴佩和柴文。 两女合作地摇摇头,想不通天闲怎么忽然有心思说起故事来。 “记得不久前,我看到无数被束缚的冤魂,本来造成这种结果的人早就该死一万次,可是到现在为止,他却活的好好的。我曾经奇怪过,不过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天闲说的是那些开启封印魔器的神殿外的那些灵魂。 “答案是什么?”知道天闲身份的花明心奇道。既然天闲说那人该死,不该有人能逃的过啊。 “因为那些枉死的人连最起码的求生**都失去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生命的尊严,那是一种无论在哪种逆境之下都奋发求生的**。可惜,随着人类文明的提高,人们越来越不珍视这一点。对与这些死了还因为害怕不敢对凶手产生一丝怨恨的懦夫,谁也帮不了他们。是他们自己姑息了凶手。”天闲说着就转身离开,“如果祢们想通了,来找我。” “我们也走吧。”想必柴文和吴佩没那么快消化天闲方才的话,花明心随手一带静君姐妹,三人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天闲话里意思其实很简单,生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如果自己本身已经放弃了生的渴望,那就绝对不是外人能帮的上忙的。 天闲看出吴佩和柴文在脱困后都因为先前的遭遇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心理,所以才有这一番话,希望两人能觉悟。 柴文和吴佩一时沉浸在刚才天闲的话语中。求生,她们还有享受生命的资格吗?生命中可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夜幕降临了,静君姐妹已经进来过好几次,两女就那么一动不动地靠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天闲,她们不要紧吧?”看着两女不吃不喝,静君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现在只能靠她们自己。她们本是很聪明的人,可惜这次的遭遇使她们迷途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要是能自己走出迷宫,她们一定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天闲一直没去病房,他在等,等吴佩和柴文想通了自己来找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柴文和吴佩日见憔悴,可是却还维持着那姿势。窗外的树上不停有小鸟飞过,却始终没能引起她们的注意。 三天过去了。四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花明心都开始担心起来。 这天中午,窗外的树上忽然多了一个很大的鸟巢。两只可爱的燕子不知从哪飞来,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还产下一窝蛋来。 两只燕子看着窝中的蛋,展翅飞了出去。要去为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准备一些吃的。 忽然一阵大风刮来,树枝上的鸟巢一阵晃动,无意中,其中一只蛋居然从其中抛飞出来,“扑”一声掉在吴佩和柴文的病床之间,啪的一声,摔成了粉碎。 “吱,喳。吱,喳。”细碎的声音慢慢使得两女的眼珠转动起来,一只只有几片稀疏羽毛的小燕子从那破碎的蛋壳中慢慢站起来,还未睁开的双眼显得那么可爱,柔弱的小脚支撑不住微小的身体,就这么一步一晃的,小燕子居然挪到了窗台下。可惜那窗台对现在它来说太高了,一次次地跳跃却连一半的高度都没能达到。 看着它那幼稚的动作,一次次摔回地上,翻着难看的筋斗,柴文的嘴角露出一点笑容。 时间还在飞逝,小燕子的爸爸妈妈也回来了,可是却找不到窗台下的孩子,焦急地在树上叫着。而小燕子呢,听到父母的叫声,也发出喳喳的回应,可惜它的声音比起外面的风声实在太小,总是唤不起妈妈的注意。小燕子还是在不停地跳跃着。 柴文看出,借着那没有羽毛的翅膀,它已经可以跳过窗台一半的高度。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柴文和吴佩忽然动了,想要去帮它一把。 “哎哟!”五天滴水不进,看来两人连自身都难保了。到这时候,两女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想动一下手指都变得万分困难,从没有一刻,她们这么希望静君姐妹快点来。 小燕子已经摔的伤痕累累,可是它却依然不愿意放弃,但跳跃的高度已经越来越低,看着眼前的一幕,两女心急如焚。 “喳喳。”出与母性的本能,小燕子的妈妈似乎感觉到什么。不畏生人地从窗口飞进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已经无力跳跃的小燕子,一副骨肉重逢的喜悦,像极了人类的温情。 看着燕子妈妈将小燕子带回巢中,好生呵护,柴文和吴佩眼中滚下喜悦的泪水。 这时候,静君姐妹将晚饭送来。“静君,叫天闲来吧,我们想通了。”柴文道。 “真的?”静君大喜。 不一会,天闲就来了,看了看柴文,那种重生的喜悦跃然脸上,天闲满意地点点头。再看看吴佩,虽然有所不同,天闲却看着有些不对。 疑惑地在室中打量,目光定在窗外的燕窝处,天闲无奈地长叹一声:“那就好,柴文,好好休息,相信我,祢不会有事的。”说着也不理吴佩,只身离开了病房。弄的静君姐妹面面相觑,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天闲,你怎么了?”花明心在门外等他。 “是祢做的吧?”天闲问道。 “你发现了?”花明心不是很介意,那出小燕求生的把戏正是她一手导演的,恢复星神之力的她,弄些这种手脚实在轻而易举。 “哎,只怕祢这次是弄巧成拙啊。刚才我无意算了一卦,卦象呈天泽履之相,恐怕此卦要应在吴佩身上。”天闲担忧地道。 天泽为履,兑上乾下。履虎尾,不喋人。亨!“象”曰,上天下泽,君子以辩上下,定民志。 履卦如果要用最简单的解释来说就是踩着老虎尾巴上,自个当心了。如果不知上下进退,准备完蛋就没错了。 “不能吧,我看吴佩挺好啊。”花明心不信。 没有再说什么,天闲只是朝远处天空看了看。天彗的唯一弱点就是太聪明了,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若非如此,当初又怎么会所托非人,居然爱上无我那样的人。 正想着,吴佩已经先恢复了气力,从病房中走了出来,给人一种红光满面的感觉。这仿佛回光返照的一幕落到天闲眼中,担忧更甚了。 吴佩和柴文虽然要好,但两人的性格却绝对是南辕北辙。吴佩生性儒弱,温柔怕事;柴文却是好胜刚强,有几分男儿的英气。刚才的那一幕,在柴文眼里,足可以激起她不服输的脾气,但却会勾起吴佩的心病。 吴佩一向都喜欢小孩子,可是因为这次的遭遇,她已经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万一她想不通,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放心,我没事了。”吴佩小声道。 “希望如此。”事到如今天闲也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喝了一点稀粥,柴文也慢慢恢复了气力。想不到一向体质较好的她这次复员的速度居然会比吴佩来得慢。 这几天吴佩都显得很正常,甚至还时不时地对着镜子涂脂抹粉,使本就美丽的她显得更加动人。至于柴文,也慢慢恢复了以前的生活规律,早早就起来练功了。 “她们不是很好吗?”清晨的朝阳中,花明心看着远方广场上过招的两女对天闲道。 “希望如此吧。柴文的情况如何?”天闲问道。 “还是那样,你有办法就快点,我怕她支持不了多久。”花明心担忧地道。 无可厚非现在的科技发展和当年简直是天差地别。可是环境的污染一样如此,所以现在爱滋病患者的寿命反而越来越短了。虽然说月宗还是比较注意周围的环境,整个基地依山伴水,周围郁郁葱葱,但那也好不到哪去,照目前柴文身体病变的速度,三个月的时间只长不短。 “我也正打算和祢说这事,中午我就打算动身去北非,祢留下好好照顾她们。我还是担心吴佩。”天闲道。 “天闲,我发现你有点婆婆妈妈的呢。”花明心口没遮拦地道:“我要一起去,北非的原始森林我一直想去,现在有你这个向导,更要去看看了。” 北非的原始森林是地球上保存不多的太古生物群落之一,比亡魂之森的历史还要悠久,生物虽然不及亡魂之森那些怪兽的威力,却有着无数不可知的危险,从来没有探险队能深出其中,和所有的科学家一样,花明心好保留着一贯的好奇心。 “那这两个怎么办?”天闲指着远处那两个动作越来越快的人,想不到几年不见,吴佩居然能和柴文打这么久,进步却是神速。 “放心吧,有静君、静容看着,不会有事的。”花明心抬出两块挡箭牌。 “希望吧。”看到花明心打定主意要跟着去,天闲也无可奈何。 以柴文的个性,如果知道天闲是为她去北非,那是一定会跟着去的,所以天闲和花明心并没有和吴佩她们道别。 临行前花明心将静君、静容姐妹叫到跟前,好好嘱咐一番。天闲更是将一件小巧的饰物慎重地交到静君手上,要她无论如何记得交给吴佩。 从月宗的基地到北非那可是一段很长的路,特别是所经的地方都是闹市,布满各国的雷达制导系统。 虽然嫌慢,可是天闲和花明心也只好选择乘坐客机,不然被一群飞弹追着打,那可不大舒坦。 “好慢啊!”炎龙集团的客机没有往非洲的航线,所以两人坐的是普通客机,花明心在天闲耳边发着牢骚。 这飞机上的乘客足有两百多人,天闲一上来就闭着眼睛不说话,花明心可闲不住,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天闲。 从机场到目的地,跨越半个地球,没三四个小时是不会到的。 “天闲,你以前去过北非吗?你去找谁?”花明心不死心地问道。 “去过,找的不是人。”周围人太多,所谓隔墙有耳,天闲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要是有人知道猩猩王那里有爱滋病毒的抗体,那猩猩王等着做光杆司令吧,到时候肯定会引去很多心怀叵测之辈,猩猩王手下巨猿虽然强悍,也经不起无休止的捕杀。 “不是人?”花明心更好奇了。 “祢安静点。”花明心真不像花语的姐姐,花语从来不会这么多废话,而且比花明心至少懂得挑地点。天闲不客气地一指封住花明心几处穴道。 一时间花明心僵在那里,嘴唇蠕动,却是说不出话来,急得直翻眼。 “好好待着!”天闲让花明心靠在自己身上,顺便把明心的眼皮合上。 花明心这个气啊,没想到天闲居然来这一手,偏偏天闲的星力在她之上,被天闲封住的穴道她连冲开的可能都没有,只恨得牙痒痒的,暗自发誓回去一定拖上花语给天闲好看。 斜靠着天闲,随着时间的流逝,花明心居然睡着了。 发现熟睡过去的花明心,天闲哑然失笑,没想到花明心居然变的这么感性,却是比以往那个绝对理智的花明心可爱了许多。 三小时不算长也不算短,但熟睡的花明心却是浑然不觉,等她醒来时,已经到了一片不见天日的丛林中。 和亡魂之森不同,这里的生物很丰富,更没有什么势力范围,很多温顺无害的食草动物不时擦着天闲身边跑过去。 “我醒了,放我下来。”看到自己是在天闲怀中醒来,身上还披着一件不知哪来的毯子,花明心刚才的不快不翼而飞,心中升起一丝甜蜜。 “好!”随手将包着明心的毛毯丢到在地上,天闲扶着花明心站好,“小心点,提住气。这里很多地方不能踩的。” “我知道。”花明心嘴里说着,心里可未必听的下去。 热带雨林不比亡魂之森,显得温热潮湿,很容易让人汗流浃背,叫人感到很不舒服,特别是那从树叶间隙里照下的一道道阳光,更是叫人感觉热的不行。 天闲还好,花明心可就不行了,毕竟恢复星神之力时日尚短,长时间处在恶劣的环境使她已经是香汗淋漓。 “还有多远?”擦一把汗,花明心问道。天闲不让她用飞的,只能用脚走,实在难为了她。 “不要急,快到了。这里是猩猩王的禁制,有魔力的生命是不能接近的。”天闲知道花明心发的哪门子牢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猩猩王和两族的关系都不好,而且他那些徒子徒孙对于魔法的抗力奇差,所以在这个地方是不能随便使用法术的。 “早知道就不跟你来了。”花明心嘀咕着。 “好了,到了!”原始森林里是不该有雾的,可是现在眼前偏偏满是浓雾。 “叽唧,厄,哈,呼,呼哈。”一串奇怪的音符,好像是猴子发出的不规则的鸣叫声。 “不用装了,我来找猩猩王,就说天闲来访。”天闲冲着浓雾里叫道。刚才发出叫声的是猩猩王手下看门的黑猩猩。 天闲话音刚落,呼啦一声就从雾中跳出一大群黑溜溜的巨猿来,足有两人高,花明心差点没被吓得坐到地上,这不是在上演恐怖片《金刚》吧? “哈哈,难得难得。天闲,前两天大王还念叨你呢。说到处都有异常波动,估摸着你们也不会闲着了。”标准地道的华语,走出来的却是一只一人高的黑猩猩,带着一副圆圆的小眼镜,一步三摇,倒还真有几分学者的样子,可惜那副龇牙咧嘴的表情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猩猩王呢?”天闲该是见惯这场面,没有花明心那种紧张的表情。 “睡午觉呢。你也知道,这时候可没人敢去叫他。”黑猩猩回道。 “还是那德行,这好吃懒做的家伙!”天闲瞥瞥嘴,似乎很不屑,弄的黑猩猩紧张不已,“你说不要紧,可别陷害我。” “好了,先带我进去吧,我朋友受不了了。”天闲指着还在流汗的花明心道。 “对对,里面请!”黑猩猩忙道。那群巨猿于是成两排站开,中间让出一条路,让黑猩猩带着天闲通过。 浓雾之中远没有外边那么热,凉风一吹,花明心甚至有种寒冷的感觉。 “明心,祢要好好修练,这样可不行。”天闲伸手握住明心的手,一股纯阳之火沿着明心的手臂一直散布到全身,转眼间花明心身上的汗渍就被蒸发的一干二净。 “这边。”黑猩猩把两人带到一处巨大的树洞中,也只有北非的原始森林才会有这么粗壮的大树。 树洞中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不少粗糙的物事,一块巨大的实心圆木周围凌乱地搁着几块略小的木桩,就算是桌椅了。 “请坐!”黑猩猩招呼着两人坐下,接着让巨猿用木盆捧来一些食物,还有几个已经打开的椰子。 “大王就快醒来,请稍等一下。” “你去忙你的,不用招呼我们了。”黑猩猩负责看守猩猩王国的结界,责任重大,再说天闲也不需要他陪着。 “祢!”这边黑猩猩刚走,天闲就看到花明心拿着一串肉串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张口结舌。 “怎么了?味道蛮不错的,不比小妹的手艺差哦。对了,这是什么肉,好香!”花明心吃东西的动作倒是蛮文雅的,两手拇指、食指小心地捏着铁丝的两端,凑到面前,一小口一小口地撕吃着上面黑白两色的肉片。 “相信我,祢不会想知道的。”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希望待会花明心知道真相不会太兴奋吧。 “有什么了不起,最多就是些猩猩肉啊,蜥蜴肉、老鼠肉的。我可不怕!”花明心见天闲卖关子,不高兴地道。 “是那些就好了。”天闲小声道。花明心恢复夙世记忆后看来还是童年的她占据了主导,因此才不时显出一种少女的娇憨。 “哈哈,天闲啊。难得你会到我这里来,这次我可要好好招待你一下。”豪放的声音传来。 幸好有刚才黑猩猩的经验,当看到外面进来一只比巨猿还高一头的大猩猩时花明心没有太失态。 “哈哈,小姑娘,我喜欢祢。”大猩猩看到花明心手上的铁丝和面前已经扫的差不多的盘子,“祢不像天闲这小子,这小子假正经,不肯吃肉。” “少来,我来有事找你。”天闲就这么坐着,反不像花明心还知道站起来打招呼。 “你小子真没礼貌,和人家小姑娘学学。”大猩猩找一根最粗的木桩一屁股坐了下去,还顺手从身上摸出一个小黑口袋来,“小姑娘,我喜欢祢。这是给祢的见面礼。” 说小,那是在猩猩王手上,跟花明心比起来那可是比她的巴掌还大。 “是什么?”花明心接在手上好像一些颗粒状的东西。 “咱不是天闲,没好东西送,是些土特产。”猩猩王笑着说。 “钻石!”打开袋子把花明心吓了一大跳。猩猩王所谓的土特产竟然是一些银杏大小的钻石,“这太贵重了!”花明心想推辞。 “不用,他是个土财主,这些东西对它用处不大。”没等猩猩王开口,天闲已经抢着道。 “哇,哇,哇,天闲,气死我了,我今天可没得罪你。”猩猩王哇哇大叫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也不是今天才认识我。”猩猩王那凶神恶煞的德行可吓不到天闲。 “算了。”猩猩王脸色一变,“和你这小子生气那是跟自己过不去。说吧,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第一,找你要些血虱;第二,我已经看到有黑侏儒介入人类社会,你们自己小心。”天闲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 “没问题!我就是喜欢你这样,从来不做那些没必要的客套,血虱嘛,小事情。另外谢谢你告诉我那个消息,看来孩子们确实太平日子过久了,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不过你要多留一天,今晚我要好好招待你。”猩猩王豪爽地道。 “好啊!”天闲还没来得及说话,花明心却已经抢在前面接道。 天闲拒绝的话一半卡在喉咙里,“哎,希望吴佩能在那个地方活下来吧。”声音低的即使在身边的花明心也没能听到。 “你说什么?”感觉到天闲的呓语,花明心不禁问道。 “没什么,我说也好。”天闲不置可否。 “那好,天闲你先陪这小姑娘在这里休息一会,我要去准备今晚的庆典了。”猩猩王大笑着离去。 “天闲,这猩猩王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不过还是挺和气的呢。”花明心道。 听到花明心的评语,天闲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猩猩王客气那得看对谁,当年北欧光明神巴尔德远征北非,当地供奉猩猩王的白侏儒们遭到残酷的杀戮。要是花明心见过猩猩王当时震怒的后果,相信一辈子都不会忘怀。 “和气?是吧!”对花明心的问题,天闲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你看,这猩猩王出手好大方的。”花明心想起猩猩王送的钻石,好奇地将那些都倾在桌上,闪烁着各种光彩纯洁无暇的钻石在她的眼下耀眼生辉。 “七色彩钻?看来我果然没猜错。”天闲看到钻石闪烁出七彩的光华,面色一凝。 “什么?”花明心不明白天闲的意思。 “猩猩王虽然是土财主。可是这七色彩钻却是它的命根子,这回居然一出手就是这么多,晚上恐怕不是庆典那么简单喽。”天闲随手捏起一颗较大的钻石。 那是一颗足有一寸见方的不规则石头,迎着光不停变换着美丽的外衣,叫人不忍释手。 猩猩王手下那些徒子徒孙对人类的物品一向比较有兴趣,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它们能搬的动的,都会往猩猩王这里拾掇。日子久了,当然也有不少珍贵之物,不过这七色彩钻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北非盛产钻石不错,但这彩钻却是千中无一的精品,这次猩猩王出手的至少有它藏品的一半。说起来这东西对猩猩王并没什么作用,只是喜欢它动人的光泽而已,但对于天闲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法器原料。 像天闲这种级别的星神,已经可以凝聚各种力量,制造神奇无比的法器,可是因为世俗之物不是受过污染邪气太甚,就是经受不起天闲的神力冲击。因此当初天闲所制的玉坠很容易就被云霞的邪气震碎,如果换成这七色彩钻,即使以钟艳艳的修为恐怕也没这个能耐。 晚上的庆典很快就开始了,难为猩猩王手下的巨猿居然在林中开出一块比足球场还大的空地来。要知道,这里的树木可都是百年以上的老树,有些甚至有上千年的历史,而这些巨猿砍树的方式又一向比较野蛮,通常都是用撞的或者拔的,要清出这么大块地方,可是要费一番周折的。 空地的四周散落着不少木桩,算是椅子,至于一些大点的自然就是桌子了。靠近中央的地方则架着一些柴堆,那是待会儿庆典的篝火。 天闲和花明心被猩猩王让到座位上,是靠着外围的那一圈。接着黑猩猩一声令下,所有的篝火同时点燃。 喧闹而又带着节奏的嚎叫发自巨猿的口中,虽然声音不是很动听,却别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围着篝火,一群猩猩跳起如同非洲土著的舞蹈来,豪放壮阔,没有优美的肢体语言,而只是一众纯粹的发泄。 “上菜!”猩猩王大笑着道。 几个巨猿抬着串上猎物的铁叉,将铁叉架在了篝火之上。猎物只有两种颜色,绝对的白和绝对的黑,模模糊糊的,花明心总觉得那上面的东西不太对劲。 “还是那些东西?”天闲皱着眉。 “哈哈,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烟火食,那你就光喝酒吧,这可是百年以上的猴儿酒。”猩猩王的兴致很高,“来啊,上酒!” 又有几只巨猿从场中鱼贯而出,端着泥封的椰子壳。从它们胸前如布袋状的**,可以看出是一群母猿。 “啊!”一声女声的尖叫,虽然嗓门不小,却绝对称的上悦耳。原来是猩猩王随手在最后的母猿身上抓了一把。 “宝贝,干嘛要嘛紧张。”看来这猩猩王倒是把人类的恶习都学了个十成十。其实说起来这倒不是猩猩王的不是,猿猴的部落组成中,本来就是一王众妃的局面,人类的帝王才真是继承了它们的习俗。 “哈哈,天闲。以前你总是推说不近女色,这回可推不掉了吧。我虽然不能离开这里,但美女还是很多的。” “你?免了,我们的口味不同,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开什么玩笑,猩猩王嘴里的美女,就和刚才那些巨猿的德行差不多,天闲就算饥不择食也不至于惨到那份上吧,何况就算天闲不在乎,明心也不肯呢。 “那你可就弄错了,前些天凶魔找人来和我交换一些太古凶器,可是下了笔血本呢。”猩猩王得意地道。 说起来凶魔和猩猩王算是走的比较近的,猩猩王本身就很好杀,对于所谓敌人,猩猩王可以用任何残酷的方法将对手消灭。而且凶魔那些伎俩蒙骗的了人类,却蒙骗不了直觉灵敏的猩猩族类。 “是吗?”天闲不以为然,实在是信不过这家伙。 猩猩王还要再说,那边黑猩猩说肉烤好了。“来,我们待会再说。”猩猩王暂时打住,拉着花明心朝场中而去。 来到篝火前,看到篝火上的东西花明心忽然一阵恶心,强忍着反胃的感觉才没吐出来,但总算知道那篝火上烤的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清理好的人类,内脏都已经掏的一干二净,有男有女,那白色的多是一些女子,甚至容貌还能算的上较好,此刻紧闭着一双美目,四肢被交错着反绑在铁丝之上,像极了蒙古人烤的全牛全羊,**则已经变的焦黄焦黄的,而那黑色的则和明心曾见过的黑侏儒一个模样。 此刻一个个头稍小的猴子正在从那些已经烤熟的人身上分别割下一些肉片,再用细铁丝穿起,捧到花明心面前。正是白天花明心所吃的黑白相间的肉串模样。 看着眼前由女子**和黑侏儒大腿处的人肉穿成的食物,再想到自己白天所吃的东西,花明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恶心,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连昨天的饭食都吐个干净。 “这是怎么了?”猩猩王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一般女人虽然喜欢吃肉,但你当她的面宰牲口那是受不了的。”天闲不知什么时候踱到了篝火旁,用手将篝火上的铁叉翻滚一下,弄的花明心刚好一点的胃中又一阵翻腾。 “哦,对,那是我的错。”猩猩王拍着脑袋,“就像我那几个婆姨,虽然喜欢吃,但却总是不敢杀人。” “好了,我叫人先撤了。天闲,来,看看凶魔那杂碎送来的宝贝。”猩猩王招呼着天闲重新入座。 反正花明心今天是吃不下东西了,胃里翻江倒海闹个不停,这还是因为她以前在精英学院常参加人体解剖,久经锻练的缘故,才能忍着不继续出丑。 一阵铃铛的声音才传来,看到猩猩王口中的宝贝,天闲和花明心都差点叫出声来。那是两个浑身挂满铃铛,正四肢着地爬进来的年轻女人,身上一丝不挂,最让两人吃惊的是两女居然长的一模一样,赫然是雅典娜的样子。 “猩猩王,你也真够不知死活的。”天闲的惊讶之色恢复得很快。匆匆一瞥,他就发现,眼前的两个女人具其形而无其神,该只是阿特兰提斯人不知怎么复制出来的。 “怎么?我这还是客气的。”猩猩王恨声道。 说到这件事就得从当年北欧巴尔德远征非洲开始,巴尔德的军队进入非洲后,在他的铁蹄下,黑侏儒很快就成了他的奴隶,帮助巴尔德征服非洲的其他部落。而一直热爱生命与和平、供奉着猩猩王的白侏儒却因为长相俊美,娇小玲珑,而成为北欧贵族争相购买的宠物。 北欧的贵族莫不以蓄养一群俊美的白侏儒为乐,于是短短一个月,白侏儒遭到灭顶之灾。即使在现在,北欧还有这种习俗,只是因为侏儒们是森林之王,加上失去黑侏儒的帮助以及国际舆论的谴责,才有所缓和,但还是有不少人蓄养着一些白侏儒作为宠物。 当时看到自己子民的灾难,猩猩王一怒之下带着巨猿们杀入北欧,一夜之间屠城数十。 巴尔德匆匆赶回,可是即使是来自北欧的勇士,也无法对抗得了神勇的巨猿。要知道,它们是一群可以和泰坦巨人抗衡的生命,当年乌刺诺斯带着泰坦巨人征战天下,却丝毫动摇不了非洲的根本,真是因为这群巨猿的存在。 猩猩王带着巨猿,一直杀上了欧丁的瓦尔哈拉神宫。眼看瓦尔哈拉神宫即将被毁的时候,雅典娜带着泰坦巨灵和一众天使赶来,和瓦尔哈拉神宫中的海盗勇士将猩猩王和巨猿打败。 最新全本:、、、、、、、、、、 第三十四章 捍卫人类 对于以捍卫人类文明为己任的雅典娜来说,猩猩王好吃人类的恶习是为她所深恶痛绝的,因此当衣欧丁想将巨猿们赶尽杀绝时,雅典娜自然表示赞同。/。qΒ5 不想当天正好天闲逛到那上空,感觉到白侏儒和巨猿们的不甘和绝望,身为契约神的天闲接纳了阵亡忠魂的契约,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猩猩王至少没有吃自己的同类。”一句话堵得雅典娜无话可说。 因为当时海盗勇士和泰坦们一样损失惨重,无奈之下和猩猩王达成协议,众神放过猩猩王和它的手下,而猩猩王和巨猿们则永远不得离开原始森林中划定的禁区。 所以对雅典娜,猩猩王恨她也不是没道理的。 “你直说吧,到底什么事?”对这种用基因复制技术造出来的欲奴天闲没什么兴趣。要是需要这种货色,天闲自己也可以弄出来,没有生命本源的女人是无法勾起天闲心中**的。阿特兰提斯的复制人是典型的有魂无魄。 “我,我能有什么事?”猩猩王闪烁其词。 “你不说?”天闲起身作势要走。 “好好,我说就是。”难得猩猩王会有吃鳖的时候,那巨大的身躯实在不适合做一些幼稚的动作。也是关心则乱,他不想想,天闲来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你跟我来。”猩猩王让手下将该撤的都撤掉,却带着天闲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那是一处很高深的岩洞,直向下延伸。 一直走到尽头,猩猩王才停下来,搬开几块岩石,露出一些新的洞口。 “这是什么地方?”洞口对猩猩王来说不是很大,不过却是足够天闲和花明心掉下去的,天闲小心地凑到跟前,下面是一个修建得很精美的石室,中央供着一尊巨象,不是猩猩王是谁。 “你带我来看这些干嘛?”天闲回头问道。 “你看,待会就明白了。”猩猩王道。 正说着,下面传来一阵密集的步履声,好像是有人来了,再朝下看时,一群个头很小但却白皙俊美的侏儒正跪伏在猩猩王的雕塑前。 领头的是个女子,虽然矮的不像话,却很匀称,仿佛一个缩小的美人,绝不像普通侏儒那样面目狰狞。 “白侏儒?”当年巴尔德的罪行几乎造成白侏儒的灭族,经过这么久,虽然有所缓和,但白侏儒也很少被普通人见到,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一大群,算算数目该有十来个吧。 下面的白侏儒用一些花明心听不懂的语调祷告着,还不停地冲着猩猩王的雕像磕头,显得是无比的虔诚。 “天闲,注意点!”猩猩王小声道。 不用他说,天闲也知道。花明心听不懂白侏儒的语言,但却难不倒一向交游广阔的天闲。从刚才白侏儒的祷告中天闲得知,原来白侏儒的夙敌黑侏儒不知道怎么勾结了人类,违反了两族一贯的原则,现在正带着人类大肆捕捉白侏儒族人,目前已经将白侏儒的部落完全包围了。 这群白侏儒是族中最强的战士,一共是一百八十二人杀出,最后成功突围的只有六十三人。只是不知为什么现在只看到下面这不到二十个,而且全是女性。 不可否认白侏儒族与黑侏儒在性别的分配上确实很奇怪。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才决定了两族不同的生存方式。相比而言,黑侏儒更加好战。白侏儒族中女性占了七成以上,黑侏儒则相反,两族的恩怨这种不合理的分配也是一个原因。 黑侏儒经常去白侏儒族掳劫女子回来繁衍后代。说也奇怪,黑侏儒男子和白侏儒女子所生的后代都是清一色的黑侏儒,可是问题在于,白侏儒中的战士应该和整个比例相反才是啊。 天闲在这边想着,冗长的祈祷文也结束了。从下面的白侏儒中走出来一个,慢慢跪到猩猩王面前一个仿佛祭坛一样的东西上,解开那一身丛林中使用的战斗服,迷人的娇躯绝不因为身材的矮小而稍减其魅力。 “天闲,快啊。”猩猩王催促道。 从刚才的祈祷中天闲已经知道,白侏儒们献祭所用的不是别的祭品,而是自己的生命。黑白侏儒族都有吃人的习惯,而自己的身体正是最诚挚的献礼。猩猩王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那杀出的六十多人中,已经有四十多人白白死在了祭坛之上。 可是因为那次败于雅典娜之手的限制,猩猩王和他的手下巨猿是不能离开这里的,难怪猩猩王这次居然那么大方。 “你也不是今天才认识我,这次她们的忠魂还不够数目。”天闲打量着下面正在进行最后祈祷的牺牲。那侏儒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和胆怯,有的只是无比的坚定,是对自己所供奉的猩猩王绝对地虔诚。 那种对生命的渴望和对种族的忠诚,以及鲜嫩的处子**对天闲心底的欲魔有着无比的吸引力。只是潜意识中,天闲总是习惯将白侏儒看成未成年的小孩,心理的感觉怪怪的,不是很想接受这种牺牲。 “天闲,我的小祖宗啊,”猩猩王急得快上吊了,“有什么细节待会再说,你先救人啊。”猩猩王不能离开划定的范围,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啊,天闲,你看她们多可爱,不要让她们死掉啊。”眼前可爱的白侏儒们居然使花明心产生一种母性的光辉。不过她有自知之名,不使用星神之力,她可对付不了那群猎人。而不对普通人使用星神之力,那是星神界最起码的准则。 “不要拉了。”猩猩王急切之下居然想硬把天闲往下丢,比起蛮力来,恐怕能和猩猩王比的还没出生呢。 “你发话吧,她们比较相信你,然后我才出场。”天闲心中的欲魔开始作祟,怜香惜玉之心使得他狠不下心肠袖手旁观。 “好。”猩猩王大喜。 “我的子民们。”猩猩王那种超级嗓门他想小恐怕也小不下来。何况因为空间的关系,白侏儒都是最优秀的战士和匠人,这座奉献给猩猩王的神庙更是竭尽白侏儒几代人的心血,当祈祷声响起时,会由于建筑的反射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因此当猩猩王的声音响起时,整个神庙都回响着那种神秘的声音。 “子民们。”不管白侏儒们喜出望外的表情,猩猩王道:“我感觉到祢们的虔诚。因此我接受祢们的祭礼,子民们,我将给祢们帮助。” 说到这里猩猩王冲着天闲连使眼色。 “知道了。”神庙顶上的洞口不够猩猩王进出,却难不倒天闲,猩猩王为了给天闲造势发出一声巨猿胜利的嚎叫,却忘了地方不对,仿佛地震一般,整个神庙都颤抖起来。白侏儒们吓的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祢们先起来吧。”扫飞那些被猩猩王震落的石头,以免伤着那些低头祈祷的白侏儒,天闲才开口道。 “您是?”白侏儒抬头看到悬浮在猩猩王雕像前的天闲不禁目瞪口呆。 比起猩猩王来天闲那是帅多了,这些白侏儒虽然没见过真的猩猩王,可是族中耳提面命,多少是有些印象的,天闲的样子和传说中的差别实在太大,难怪她们接受不了。 “咳哼。”猩猩王重重地咳道:“他是我的使者。会帮助祢们摆脱眼前的困境,带他去吧。祢们的战士已经用自己的鲜血证明了祢们的虔诚。”猩猩王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当年输给神族联军而不能离开禁地的事,硬是给它诹出个理由来。 “是的,伟大的猩猩王大人。”刚才带头祈祷的白侏儒道。 “使者,你跟她们去吧。”猩猩王的声音渐渐淡去。 “死猩猩。”天闲低声咒骂道。这样一来,不是得把明心搁在这儿?花语和玉蟾已经跟着朱丝几个学坏了,要是跟着猩猩王,搞不好明心会变的像猩猩王一样野蛮呢。 “祢们先出去等着,我还要和猩猩王商量一点事。”天闲冲着下面还在匍匐祈祷的白侏儒道。 对于猩猩王使者的命令,作为猩猩王虔诚使徒的白侏儒们当然不会违背。 “死猩猩,你不要把明心带坏了。”天闲从洞顶穿回猩猩王洞穴时正看到猩猩王在和花明心说着什么,看那样子显然不会是好事。 “你怎么又上来了?”猩猩王正在教花明心如何使用一些特殊药材得到叫人啼笑皆非的效果。说到对各种植物的认识,即使是当年尝百草的神农也未必比的上这些什么都乱吃的家伙。 “明心跟着你我不放心。”天闲一点都不给猩猩王面子。 “好好,你要带就带走吧。”猩猩王忙道,他可惹不起天闲,虽然打起架来天闲比不上他,可是天闲搞的一些花样却常能叫他团团转。 记得以前天闲曾经将猩猩国用做桌椅的树桩给移动了几棵,结果是猩猩国一半以上的臣民都在那转悠了半个月,其中还包括猩猩王和黑猩猩。 别过猩猩王,天闲不禁有些感慨,在以文明自居的光明众神眼里,猩猩王和黑暗中的魔鬼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猩猩王吃人,即使是被封闭在禁地中,猩猩王依然蓄养着一群菜人,就和人类蓄养禽畜差不多。 但回想起来,人类最初的时候,不也是将敌人的俘虏当作食物吗?饿殍千里之时,易子而食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比起人类来,猩猩王算的了什么?文明的悲哀就是使人类太高估自己,智慧出,有大伪。至少凶残的猩猩王不会虚情假意。 “咕,拉,达,撕,哭拉……”不知不觉天闲已经走出神庙。看来白侏儒们倒是费了不少心思,这里的地方很隐秘,若不是刚从里面出来,恐怕天闲也看不出这层峦叠嶂之下还别有洞天。 一阵奇特的频率将天闲从往事中拉回来,刚才的那些白侏儒们不知从哪找来一架巨大的可以容纳十人的软轿,井字形的抬杆,雪白的轿身,两侧开着小门。这软轿显然是白侏儒们特制的,底部几乎和抬杠齐平,该是为猩猩王准备的,顶上则是遮风蔽雨的顶棚,纯白的兽皮上满是巨猿的花纹,只是这顶棚未免太低了,若是猩猩王来,除非躺着,否则非撑破不可。 在座前方不起眼的地方,则散落着不少细小的人形骨骼,一些白侏儒们正在将它们小心地包起,想来那些就是前些日子作为牺牲的战士了吧。 “咕,拉,达,撕,哭拉……”白侏儒们又一次发出急促的音调。黑白侏儒族的语言都是由一些非常短而快的音符构成,说起来也就显得频率很快,若不是天闲昔日交游广阔,恐怕也不能懂得这种罕见的语言。 “祢们的轿子从哪弄来的?”轿子很新,没有一点尘土,不可能是一直放在这里的,花明心不禁好奇地问道。 “这……这……是……用……用拼凑起来的。”出呼天闲意料之外,白侏儒那领头的居然能听懂花明心的话,甚至还能用不甚流利的语言回答,虽然有些词不达意,但天闲还是懂了她的意思。 以白侏儒杀出重围当然不可能带着如此巨大的东西,作为最优秀匠人的白侏儒做出一个可以拆卸的软轿确实不成什么问题,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软轿的高度会适合天闲和花明心了。 “祢们居然能听懂我们的语言?”刚才天闲在庙里一时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刚才自己让她们出去时也没有使用侏儒们的语言啊。 “对,是猩猩王……让……让我们学……学习这种语言,这是族中历代传下的规则,族长都要学习这种语言,因为……据说……这是朋友。”白侏儒的语言并不是很流利。看她的样子,大概还不满三十岁。 侏儒们虽然个子很小,但寿命却很长,活过千年的侏儒并不是什么奇事,而要接任族长,那更需要两百岁以上,倒是怪不得她现在说不好。 不过从她话里的意思却让天闲感动不已。猩猩王对白侏儒们的嘱咐,证明猩猩王是将天闲当成真正的朋友,对于不懂得表达的猩猩王来说,这份朋友的认知,比起任何人类的友谊都更真切。 “我们先上去吧。祢也上来,我有一些话问祢。”天闲迈步踏上软轿。 天闲和白侏儒的接触很少,但从刚才到现在,她们的那种不做作的表现已经成功地赢得了天闲的好感。 “她们?”花明心不大放心,这么大的软轿,看白侏儒的个头,这山路又那么崎岖。 “不用担心,白侏儒们都是勇敢的战士,祢别看她们个子小,背个三四百斤的东西那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记得当时北欧巴尔德来到这里时,侏儒们一直就是最佳的采矿者。因为它们个子小,力气却大,北欧的矿坑中至今还场长眠着不少侏儒们的勇士。 “真的?”将信将疑地踏上软轿。刚坐定,花明心就感觉到软轿忽然升起,接着眼前的景物开始飞快地朝后退去,但轿中却是平稳异常,花明心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对了,一直没问祢叫什么名字?”天闲和蔼地问眼前的“小”美人。 “我叫库比。”眼前的侏儒回答道。 “库比?”天闲念道:“在你们族中这该是女妖的意思吧。” “你……懂得我……我们……语言吗?”库比睁大眼睛,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外人。 不同于黑侏儒们,自从当年的事之后,白侏儒就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这几千年来除了一些偶尔迷失在原始森林而闯进他们生活的人外,几乎没有接触过外界,因此库比对于天闲也是很好奇的。 “懂一点。那时候跟着猩猩王,为这交流的问题倒真吃了不少苦头。”记得当时天闲替猩猩王解围后,猩猩王死拽着天闲不放,两边都语言不通,后来还是黑猩猩用兽语解决了问题,,毕竟野兽们的语言很简单,即使不同地域,差别不会太大。 “您见过猩猩王大人吗?”这句话说得倒是挺溜的,想必猩猩王大人这几个字是常说的。 “那只大猩猩?祢还是不要见的好,祢这个头它一口就能吞了。”天闲打趣道。这话倒不是夸张,天闲在猩猩王面前也不足那家伙的脑袋大小,现在的白侏儒还不到天闲的一半高度,猩猩王吞她该很容易的。 “我们……的……族……族人……都……都以能……献身……献身给王……作为……作为最大的骄傲。”库比这个话说的费劲啊,听的天闲浑身都哆嗦起来。 “献身?就祢?”侏儒们的虔诚确实是任何种族都比不上的,即使一直作为反派的黑侏儒对他们所供奉的狒狒王一样不可动摇。幸好猩猩王还不算太恶劣,至少不会真的拿白侏儒下肚,否则真要吃起来,猩猩王一顿没那十个八个白侏儒还真不够,到时白侏儒不绝种都难哦。 “这次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用你们语言解释吧,不然我听着更费劲。”天闲随口问起这次的事。按理不到万不得以,白侏儒们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居所,除非每六十年一次的猩猩王祭奠。 用她们自己的语言,说起来就流畅多了。很快天闲就听明白了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 原来白侏儒和黑侏儒不同,黑侏儒一直以地穴存身,而白侏儒则一直居住在树木或者山洞里。 自从巴尔德事件后,白侏儒们就都躲进了一个隐蔽的所在,那是一处峭壁上的山洞,上面是飞鸟绝迹的原始森林,下面则是波涛汹涌的激流湖泊。两个出口一在峭壁之上,一在激流之下。 千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没想到黑侏儒却发现了白侏儒在那个地段出没,于是两族又开始了长达数百年的争斗。 因为白侏儒们的居所地势实在太隐秘,黑侏儒每次都无功而返。 但最近不知黑侏儒怎么勾搭上人类中的不肖者,居然联合对白侏儒展开追捕,现在已经找到位于峭壁上的入口了。 若不是因为他们要抓活的,凭白侏儒们那种原始的武器怎么可能是现代热兵器的对手。现在只要将山顶的那片森林砍伐干净,就可以从上面开出另一个更大的入口来,那时候白侏儒们的末日也就到了。 “你们还有多少族人?”天闲问道。 “只剩下不到三万人了,其中只有五千战士。”库比回答道。 “难怪。”这么大的数目,难怪白侏儒没有住进猩猩王所在的禁地。对于不喜欢群居的白侏儒来说,三万人所需要的空间恐怕比巨猿们还要大,毕竟几十头巨猿挤一个窝那是常有的事。 该问的话问完了,出于敬畏,库比没有再说话,软轿里一时沉默了。 “天闲。”花明心忽然想起和天闲算账来,笑里藏刀的脸朝着天闲靠过来。 “干嘛?”天闲暗叫不妙,这软轿里可是没地方躲的。 “你明知道猩猩王送来的东西是什么,却还是看着我吃那么多?”花明心兴师问罪地道。到现在只要一想起自己吃了那么多居然是人肉,花明心就觉得一阵恶心,这几个月反正是别想吃的下肉食了。 “我想说的,可是那时候祢已经吃下去了。我没想到猩猩王来那一手,不然祢要不知道是什么还不是吃的挺欢的。”天闲叫起屈来。 当时他确实是想阻止的,可惜花明心好奇心太大,手脚也太快。他刚反应过来那边已经不少下肚了,要是那时候说出来效果还不是一样。本来打算一直瞒下去,哪知道猩猩王居然那么热情,最后还是给花明心知道真相。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嘴谗自找的?”花明心横眉竖眼地道。天闲总算领叫了什么叫女人的不可理喻。真是作孽啊,如果是语姐就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祢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人吃人,现在干嘛反应那么大?”天慧作为三十六天罡之一,那是看着人类从愚昧走向文明。不说洪荒时代,即使在相对文明的时候。一样有人吃人的事,天慧见的也不算少了。 “可是我没见过那种吃法的。”花明心低道。 那猩猩王真可恶,居然还摆出个全羊宴的排场,想到那些架在火堆上考得吱吱做响的人体,花明心的胃中就又翻滚起来,而且有一种义愤填膺的感觉。 “明心,以前的天慧不是这样的。”天闲忽然正经起来,弄的花明心也僵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天闲,“以前的祢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祢知道我最讨厌雅典娜是哪一点吗?就是她总以人类文明的守护者自居,但她的尺度一直就是不公平的,那是一种先将人类的行为预设为是非标准的尺度。 “一直以来,非洲的所谓文明人就有吃猴脑的习俗,不止非洲,世界各地都有这种人,而且还是以一种很残酷的方法生吃,而黑猩猩也遭到疯狂的捕杀,这就是所谓的文明吗?所以猩猩王给了人类一个诅咒,就是柴文现在所患上的,这也是被关在禁地中而又心有不甘的猩猩王唯一能做的。 “祢看到晚宴的一幕感到生气,可是祢还没有见到活生生的人被宰杀的情形。如果祢像猩猩王一样,看着自己的同类成为别人猎捕的对象,而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祢又做何感想。”天闲难得严厉地对花明心道。 “我,这……”来人间日久,花明心不同于天闲,天闲在体悟人心的同时,并没有舍弃自己的是非标准,而天慧或许是在人间耽搁太久,居然慢慢失去了自己的立场。作为星神,本该超脱一切,而不该对任何生命多一分怜悯。 “到了。”库比的话替花明心解了围,软轿已经停在一片激流面前。 “从这里下去吗?”天闲凝起神光,朝着水面下探去,很快就发现水下的入口。 “是的。”库比回答道,那边白侏儒们正在准备一些巨大的透明皮膜。 “那是在干什么?”天闲问道。 “软轿不密封,没法下水的。”库比道。 “不用了。”这些侏儒想的还真周到。不过这都是替猩猩王那家伙准备的而已,自己可不需要这些。 “星光引路,入地之门。开!”天闲右手中指在身前虚划一下。随着天闲的手势,眼前的激流忽然产生不寻常的波动,接着水面竟然有了一个旋涡。旋涡越转越快,越转越深,很快就看到了湖底。 “走吧。”天闲道。 “哦,是!”眼前一幕对与白侏儒们来说实在太惊人了。 猩猩王是靠蛮力战斗的种族,这些法术是一窍不通的,所以即使在白侏儒们的典籍里也找不到法术的记载,反是黑侏儒的守护者狒狒王懂得一些粗浅的法术。 继续抬起软轿,踩在那旋涡的水壁上,仿佛在平地上行走,四周是旋转着的浪花和无数游鱼,白侏儒们置身其中感到很新奇。 本来很短的路因为白侏儒们的好奇多耽搁了很久,不过无论如何耽搁,路总是有尽头的,当白侏儒们抬着软轿来到地面时,后面的激流又合拢起来,前面一条蜿蜒的隧道直向上延伸出去,不知通向哪来,尽头透出的光也不像是天光,倒有点像是童话王国的珠光宝气。 回到这里的白侏儒们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以一种异乎寻常的速度朝上行进着。 当洞穴到了尽头时,花明心和天闲已经来到一个充满着七色光芒的世界。这里是只存在于童话王国的世界,远处满是矮小的房屋,到处可看到一些矮人,有些胡子已经拖到地上。 看到天闲和花明心,这些矮人们显然也非常吃惊,其中一个甚至被自己的胡子拌倒在地上,一阵翻滚的结果是他自己被胡子给捆了个结实。 “哈哈!”看到这一幕,花明心忍不住大笑起来,即使天闲也有一种忍俊不住的感觉。 “呼啦,呼呲。”一群扛着比自身还高许多兵器的侏儒朝这边跑过来,看那样子,倒像是卫兵。 “库比。”领头的白侏儒看到软轿中的库比。 “吡咯。”天闲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库比身手,不说别的倒是灵活得很,一翻身就从软轿中跳下去,挡在那群矮人们面前。 “吡咯……拉……达。”库比比划着和那卫兵交涉,还不时地朝着天闲指指点点,可是那卫兵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直到库比的声音大起来,那卫兵才不得不点点头,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了看天闲。 一众卫兵护在软轿四周,外围还有不少来围观的白侏儒。看着自己被人指指点点,天闲有种进了动物园的感觉。 “我们现在去见族长,也就是我父亲。”库比回到软轿上。 “哎,你们白侏儒族都这么热情好客吗?”天闲无奈地问道。他实在不习惯这样被人指指点点。 “对不起,因为很久没人来我们这里了。”库比愧疚地道,若是猩猩王,那是不会介意的。它一向喜欢热闹,天闲可就不同了,给人当成参观的对象,那可不是什么乐事。 “封!”天闲实在受不了了,两手一错,一蓬不知质地的透明东西将软轿包裹住,但在外面的人看来却是漆黑一片。 “啊!”刚才的分水开路已经叫库比吃惊了一次,现在的这一手,虽然不知道效果,但从外面那些人的眼神看来,显然这些东西不是透明的那么简单。 “我好……想……学,可……可以……教我吗?”库比结结巴巴地比比自己,又比比天闲道。 “你们黑白侏儒不是天生的战士吗?”天闲大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黑白侏儒虽然很聪明,却始终没办法学会魔法,无论是黑魔法还是白魔法,或许这和他们所崇拜的神灵有关吧。 “我,不行。”库比着急地挥手道,拉开自己的胸襟,在她胸前,一块七彩的石头,有一半已经变成了黑色。 “勇者之源?”天闲的见识那是绝对的。那石头和猩猩王送的东西一样,正是七色彩钻,只是那彩钻该是已经被巨猿注入勇力,成为所谓的“勇者之源”。 传说只要佩带着它,即使是最无能的人,也可以立刻变成无敌的勇士。其实无敌倒未必,但可以暂时使用巨猿的力量却是不假。 看那消耗的程度,现在已经过了半数。本来天闲看库比的表现还算不错,但如果是靠着勇者之源才能达到那种地步的话,那库比作为战士的资质就未免太差了。 若有所思地,天闲把玩着库比胸前的勇者之源。白侏儒的历史其实是很神秘的,不同于土生土长的黑侏儒,白侏儒出现在非洲大陆是很突然的。四千多年前,白侏儒就这么凭空出现在非洲大陆,某种程度上制约了黑侏儒们的发展,但真要说起来还真是不知道白侏儒们的来历。 “天闲,想什么呢?”花明心问道。 天闲现在的姿势其实很不雅,库比的个子很小,但却已经是发育完整的女人了,天闲就这么将手搁在人家大姑娘胸前,花明心总觉得怪怪的,反是库比满不在乎,眼中闪烁着期盼和虔诚。 “库比,让我看祢的力量。”天闲没有理花明心,而是对库比道。 不知道天闲到底要做什么,库比点点头。 天闲手中的勇者之源发出更强烈的光芒。 “可以了。原来如此。”天闲喃喃自语道:“没想到祢居然继承了白金祭司的传统。看来你族的来历我也大致了解了。” “白金祭司?那是什么?”花明心可没听说过这个名词。 “太古文明的一个名称,得见过白侏儒们的族长才能确定。”天闲回答道,接着问库比:“库比,祢是绝佳的白魔法师,祢愿意成为一个白魔法师吗?” 所谓白魔法师那是一种防守和辅助性质的祭司,没有任何的攻击力量。对于民风彪悍的白侏儒们来说,白魔法师可能会得不到他们的认同。 “我愿意。”库比高兴地道。从小到大,不知为什么,她的身体总无法像普通战士一样强韧,直到父亲将族中最珍贵的宝物勇者之源交给她。 在宝物的帮助下,库比才通过了白侏儒族中成年礼的考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勇者之源的消耗,库比知道,迟早有一天,当勇者之源消耗殆尽,她也就失去了战士的资格。 她不要做一个废物,更不要成为像普通白侏儒妇女那样的附庸。 “轰。”天闲还想再说什么,软轿已经到了一座相对较大的房屋前,这里已经集中了更多的白侏儒们。 当先迎接的那个和库比有着三分相似,该就是库比口中的族长父亲了。拖到地的胡子让人很担心他被绊倒,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对于眼前漆黑一片的软轿他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 “你是族长吧?”天闲迈出软轿,包裹着软轿的黑色屏障也随之消失。 “我是!”这族长倒是见多识广,对于天闲的出现连一点诧异的表情也没有。 “那么我有一些疑问相信族长一定可以解答吧?”天闲问道。 “疑问?”白侏儒族长的个头虽然很小,但却不会让人产生任何轻视的念头。抬头看着天闲时,天闲从他的目光中看到的是智慧和无畏。 “好!”白侏儒族长很爽快地点点头,“请跟我来。库比,侍卫长,你们也跟我进来。” 白侏儒族长说进去没什么问题,不过却难为了天闲。这所谓较大的族长官邸也不过才一米多一点,天闲和花明心都得躬着腰才能进去。 比划了一下房子的高度,再看看自己的身高,天闲可不打算真那么折腾自己,反手在自己和花明心脑门上一拍,口中念道:“玄真九变,须弥芥子小小小!” 天闲可不想和这些侏儒开“无遮大会”,所以在使用“玄真九变”的同时还用了须弥芥子,将身上的衣服同时缩小。 看着花明心和天闲变的和自己一般大小,白侏儒族长显得激动异常:“请进,快!”比起库比,这族长的东方语言要流利多了。 “还没请教使者。”白侏儒族长很客气地问道。 “天闲,花明心。”天闲简短地回答道。如果不出自己所料,另一个文明的故事也要揭开了。 “使者有什么疑问我大致可以猜的出来,所以我将我女儿库比和侍卫长都请了进来,有些事也是到了该揭晓的时候了。”白侏儒族长说到这里停下来等着几人发问。 “我在听。”天闲道。 “这是从第一代族长时就传下来的。”白侏儒族长从身上掏出一本白金镶嵌的华丽书册来,书册的扉页上镶嵌着薄如蝉翼的白金,整本书册被一把形状很像黄金杖的小金针整个贯穿而无法打开。 “玛雅传说?”白金书册上的字天闲太熟悉了,那是四千多年前消失的玛雅文明的见证。 “不错,是玛雅传说。但除了这之外,里面的内容一直是个秘密,因为那把黄金杖使的书册无法打开。”白侏儒族长将书推到天闲面前,似乎认定天闲可以为他解开这白侏儒族千年的秘密。 “玛雅文明的黄金杖,难道真是玛雅人的后裔?”天闲轻轻拂过那本插着黄金杖的书册。 当年玛雅文明覆灭时天闲就有一种感觉,似乎玛雅人并没有全部在那次的大灾难中毁灭,现在看来确实有一部份玛雅人避过了那次的劫难。 虽然玛雅文明是由欲魔一手创立,但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在天闲所得到的欲魔记忆中。有很多片段都似乎是被人刻意忘却了。 “神的使徒啊,以我对生命祈祷。千年后的今天,请你为我展现埋没的历史。”天闲用玛雅人的语言念出被古代玛雅神官称为“言灵”的咒语。 除了白侏儒的族长,连库比也没有听明白其中含义。没有见天闲有什么更特别的举动,白侏儒们费尽心思也不能打开的书册慢慢地展开了。固定着书册的黄金杖则自行从书中褪出,变大,最后变成两尺来长的一把黄金法杖握在天闲手中。 “果然是白金祭司的法杖。”看着手杖上那个用太古玛雅文字标示出的希望标记,天闲自语道。 “我知道,您一定会来的。神哪,我将真相记载,请您还玛雅人幸福的未来。”书册自动打开,一道亮丽的光华从书册中蓬地射出,照在对面墙上,现出一幅影像来,那是一个穿着热带地区服饰、头带白金祭天帽、脸上蒙着沙漠女子的面纱、身穿镶金祭司袍的女祭司,手中握着的正是现在天闲手中那闪闪发光的黄金杖。不过从那手杖的长度看来,这女子不像白侏儒们这么矮小啊。 看看手中的黄金杖,再看看对面墙上的白金祭司。天闲忽然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熟悉感。一股是来自天闲,另一股却是从已被天闲吸纳的欲魔而来。 而且那来自欲魔的熟悉竟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直接投影在天闲的识海,那是一些间断而又叫天闲莫名其妙、偏又心生涌动的画面。 记得当年毁灭玛雅文明时,可能是天闲最感到莫名其妙的吧。当时以天闲的标准,玛雅人还不到灭族的地步,但不知为何,最终裁判的力量却和天闲的感觉违背,结果玛雅文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了,一直习惯依赖法则天平的天闲并没有细细去想。 “神啊,献身与您的祭司们从来没有忘记您的教诲。”画面上的女祭司继续道,挥舞着那黄金法杖,在她的手中显得那么幽雅、神圣,“可是,变故发生了,黑金法师们受到了诱惑,他们迷惑了年轻的黄金圣者。” 女祭司的表情变的悲伤,她的身影慢慢淡去,代之而起的是三个用黑金装饰,面上还罩着黑纱的人,中间是一个年纪很轻、全身都放射着金色光华、手中还握着一把长剑的年轻人。三个黑金法师带着那年轻人正在屠杀着一些明显是贫民的人。 喷洒的鲜血染在那黄金剑上时,天闲发现,金色的剑身慢慢带起黑色的光环。 “杀戮,只是因为这些人来自异域。”女祭司声音是那么沉重,“王者的黄金剑被无辜者的鲜血玷污了,再也不能阻止妖魔的进袭。” 画面再变,这次是一个浑身缠绕着巨蛇的家伙,和当日天闲在吴佩房中消灭的蛇魔一模一样,那缠绕巨蛇的家伙停在了年轻人的头顶上,下半身竟然慢慢融进年轻人的身体里。 接着画面中年轻人身上的金光就变成了淡青色,而那把黄金剑更是发出浓浓的黑雾。 “圣者变了。”女祭司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画面中已经被蛇魔缠绕的年轻人在三名黑金法师的引导下,开始变的凶残淫奢,无数无辜者的鲜血玷污着神圣的黄金剑,圣者的脚下更是躺着青春少女的娇躯。一堆由尸体、黄金、美女构成的山将年轻人抬上了半空。 “那不再是玛雅人景仰的黄金圣者,白金的祭司失去了对神的坚贞。神啊,为什么遗弃您的子民?”女祭司的话语里充满绝望、悲愤、不甘和痛苦。 画面变成血红色,三个白金祭司被黑金法师的黑丝缠绕着,黄金的圣者正在她们身上发泄着兽欲。年轻人的脸已经变成蛇魔的样子,而三个黑金法师更是扭曲到极点。 画面到这里破碎了,这也是白金祭司最悲伤的记忆。 接着整个画面被纯粹的黑白两色代替,那是三个白金祭司各自带着一群人离开了玛雅人的故乡。 此刻三个白金祭司已经变了样子,那解说的白金祭司变成了现在白侏儒的模样;而另外两个,一个变得奇丑无比,另一个则是奄奄一息地被人抬着。 “我带着信徒们来到这里;‘生之祭司’带着信徒朝东方而去;而‘风之祭司’则带着信徒去往西方。神哪,虽然失去坚贞的祭司受到您的诅咒,可是,请怜悯您的子民吧。”就在三个白金祭司带人离开后,远远的,玛雅人的文明遭到流星雨的毁灭。 “神哪,当记载这传说时,我已经慢慢失去所有的魔力,我想风和生的祭司也一样吧。如果您已经原谅了我们,那请您让信徒们恢复神赐的魔力,带着我们找回失落的文明。”白祭司的身影终于完全消失,而那本白金的书册也变成一堆暗淡无光的废纸。 刚才的故事里,白金祭司没有流下哪怕一点一滴的眼泪,可是所有人都感受到她心中的苦楚。是啊,被自己所信任的圣者玷污,又遭到所信仰的神的遗弃,却还要肩负起带着信徒求生的责任。 “神?是神吗?”天闲不同于另外四人的热泪盈眶。欲魔的心刚才被白金祭司的话引起共鸣,消失的记忆也为之复苏。没想到玛雅文明根本就是欲魔所创立,欲魔几乎是一手将玛雅人从愚昧带进了空前的文明。 可是,信仰欲魔的玛雅人却在无意中引来另一个和欲魔有着相同力量却更邪恶者的窥视,那是来自异世界的**。 酷似欲魔的力量使得三名黑金法师首先迷失了自我,然后是掌管着玛雅人命脉的首领,握着黄金剑的黄金圣者也被**所操纵。当献身于欲魔的白金祭司们失去坚贞后,玛雅文明终于被**所操纵了。 所幸最后关头,契约者们发现了异常,流星雨使得这即将成为**都市的文明永远消亡了。 比起被凶魔操纵的阿特兰提斯文明,被贪魔掌握的第六大陆文明,玛雅人的覆灭是个无奈的悲剧。 “当白金祭司死去后,我们在这块新的大陆上遭到了黑侏儒的攻击。刚失去魔力的我们跟本不是骁勇善战的黑侏儒们的对手。当时,是猩猩王帮了我们,所以他成了我们供奉的战神。”白侏儒族长将白侏儒们来到这里后发生的事情补充了一下。 那些信徒所虔诚的对象只是白金祭司,而不是欲魔,所以当知道自己被神所抛弃后,他们就选择了给予他们帮助的猩猩王作为所谓新的神灵,并不是出于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们习惯于有一个希望。 “神?魔?”天闲迷惑了。 对与玛雅人来说,欲魔并不见得很坏,玛雅人在欲魔的引导下虽然风气开放,但却不至于引来契约神的愤怒,而那些异空间的怪物,却被众神习惯地冠之为邪神,即使是契约神们,在光明的众神眼中,也是更接近与魔鬼的。 第一次,天闲对星帝付予的任务产生了怀疑。 “族长,如果你的女儿成为白金祭司,你会愿意吗?”天闲问道。 “万分的荣幸。”白侏儒族长躬身抚肩,“我们白侏儒虽然一直都是优秀的战士和杰出的匠人,但我们并不是好战的种族。生命是我们一直所追求的,战斗也是为了求生而已。” “那好,我原谅你们。”脱口而出的话使得天闲自己都莫名其妙,用的还是玛雅人的语言。 看看天闲,再看看自己的女儿,白侏儒族长似乎明白了什么。 “孩子,从此祢不用再内疚了。”白侏儒族长对着库比道。 身为族长的女儿,却是个连最起码的战士考核都无法通过的废物,库比的心中是很难过的。但从今以后,不会了,因为她是白金祭司的继承人,本来就不是一个战士。 “通,通……”几声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传来。 “不好,他们又在砍伐树木了。照这个速度不用三天,他们就能在我们头顶开出一条路来。”只顾着纠缠白侏儒的历史,却忘了迫在眉睫的危机,直到参天巨木倒下才惊动了天闲等人。 “族长,这些人伐木得到许可了吗?”难怪天闲有此一问,随着科技发展,人们已经意识到原始森林对人类的重要,更知道树木与环境那种唇齿相依的关系。非洲的原始森林早在很久以前就被列入保护的行列。 “这片原始森林其实是私人的。当初我们和这片森林的主人达成协议,我们每年替他加工一批钻石,而他则替我们保有这片土地,可是最近不知为什么,他们已经三个月没来取走加工的成品了。”白侏儒族长道。 “有这种事?”经白侏儒们加工的珠宝那绝对够得上价值连城四个字。那是源自玛雅文明经现代美术理念影响的浑然天成的美。而且白侏儒们的这个承诺根本就是一株摇钱树,这片土地的业主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智的事来呢? “我想那家伙可能出事了。我来想办法,不过我不认识那人。你们要有人陪我一起去。”天闲寻思道。 如果强行出面阻止,那结果只是将白侏儒的秘密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一来,即使能赶走这帮人,也无法阻止另外有人打主意,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一切恢复原状。北非是个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如果业主不同意,谁也没有权利动这上面的一草一木。 “我一起去。”库比抢着道。 “也好。”天闲点点头。 这些白侏儒中和库比交流毕竟还方便一点,本来最合适的人选是眼前这白侏儒族长,不过要他老人家跟着出去冒险好像不大可能。 虽然天闲懂白侏儒族的语言,但那只是听没有问题,要是说的话就如和库比说中文一个德行,结结巴巴不算,还会词不达意,那样交流起来可是费力得很。 “好吧。事不宜迟,明心祢是在这儿等我,还是跟我一起去。”天闲问道。 白侏儒族不比猩猩王那家伙,把明心丢在这天闲不怕她会学坏,白侏儒的妇女可是严守妇道的。 “我待在这。”花明心自有她的打算,身为天慧的她当然也听说过白侏儒们是闻名天下的匠人。天性使得即使如花明心这样的女人也免不了对珠宝的喜爱,当然要借着这个机会从白侏儒族长那里捞点好处了。 “好吧,我很快回来。”天闲也不勉强明心,估计事情也用不了多久。 库比的体重对天闲来说,那基本是可以忽略的,因此即使带着一个人,天闲的速度依然没受到影响。 最新全本:、、、、、、、、、、 第三十五章 黄金圣杖 那处在峭壁上的出入口只有一米多高,若不是天闲用出了玄真九变,这最外面一里长的通道要通过还真的会很辛苦。\\。qΒ5。c0m\ 看看悬在云雾间的洞口,虽然这里的实际高度并不是很高。但因为地处热带,下面又是激流,洞口被层层的雾气包裹着,一些不起眼的藤蔓通往上面,若非事先知道,确实看不出这些居然就是白侏儒们平日出入的通道。当然,那些藤蛮的结实程度,恐怕正常人是没办法上下的,除非是那能作掌中舞的赵飞燕复活。 “对了,祢拿着这个。”悬浮在入口外,天闲发现白金祭司的黄金杖还在自己手上,顺手递给库比道。 “我可以吧?”仿佛是好奇的孩子对着心爱的玩具,库比颤抖着双手想要接过象征玛雅文明七大权杖之一代表希望的黄金杖。 可是,事实并不是那么简单,或者是神对白侏儒们的诅咒并没有结束,黄金杖放出刺眼的光芒,一股灼热的温度流过杖身,使得天闲手中的黄金杖上闪过一丝暗红。 “啊!”被灼伤的库比缩手不迭,失神之下居然从峭壁之上摔了下去。 “小心!”天闲一把揪住库比的衣领。 惊魂甫定的库比看着脚下翻腾的激流,自己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脚下激流满是岩石暗礁,一个不好就有可能撞的粉身碎骨。 “奇怪,为什么黄金杖会拒绝接受祢。”天闲奇怪地道,既然白侏儒族中已经有人恢复了属于白金祭司特有的潜力。那就说明当年希望之白金祭司所遭受的诅咒已经到了尽头啊。 “怎么会这样?”知道脱离了危险,库比又为黄金杖推拒自己的事伤心起来。 “算了,可能还不到时候吧。”对于诅咒之道,天闲也不是很清楚。那是主要源自古埃及,而后在苗疆和泰国得到大力发展的一种术法,偏重阴沉,和天闲的性格反差很大。因此即使在欲魔的记忆中得到不少资料,但天闲从没有细心研究过。 毕竟是天闲吸收了欲魔,对于不属于天闲记忆部份的属于欲魔的记忆,天闲调动起来总不是那么顺畅,每到用时才会偶然想起。 “上去吧。”上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看来这些家伙的速度不是普通的快呢。恢复原本的身体的大小,让库比抱着自己的脖子。 矮小的库比伏在天闲胸前,像极了淘气的小女孩。感觉着风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对于天闲,库比的崇拜更强烈了,即使是白侏儒中最强的战士,也不可能拥有这种飞行绝迹的本领。 冲到悬崖的边上,虽然伐木的声音很大,但实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隐约看到一些推土机和锯木机在林中闪现。 “进度很快嘛。”天闲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帮家伙可真急呢,居然能把这么多重型机械给送上来,“看来该来点自然灾害了。不然照这个速度我可没时间办正事。” “您说什么?”库比说起中文太吃力。反正天闲也能听的懂,干脆就一个用中文一个用侏儒的语言在交流。 对天闲的自言自语,库比一直觉得很奇怪,天闲说的每一个字词她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一句话连起来就不大好理解了。 “没什么。”要对属于古玛雅人后裔的白侏儒解释起东方法术来那实在太吃力了,天闲可没那心思。 “看着。”黄金杖并没有推拒天闲,将黄金杖高举过头,天闲口中念念有词。对于人类,天闲是不能动用星神之力,那就只好使用属于黄金杖的力量了。 “大地的狂风,天空的骤雨啊,倾听我的祈祷,污浊的人世需要你们的浇灌,用奔腾的闪电,轰隆的雷鸣为这腐朽的人间带来新的希望吧。怒雷闪电!” 一道光芒从黄金杖上射出,朝着如洗的碧空而去。 天上忽然变的昏暗无光,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已经变乌云密布,蜿蜒的火蛇在浓黑的云层间穿梭着,沉闷的雷声一声声敲打在人的心上。 “怎么回事?”下面伐木的人纳闷了,虽然热带雨林天气变化无常,但也不至于这样吧?这也太离谱了。 “怎么办?”有人问起来。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雷雨中站在被雨水浸湿的大树下,那是和自己过不去。除了一些怪胎,人类能承受的电压是三十六伏,而一般雷电则高达十的七到八次方,那要来一下,通常是连尸首都找不回来的。 “没办法,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先前说话的那人道。 “我们跟上去。”天闲对库比道。 “嗯。”现在库比对天闲只有五体投地可以形容,见多了无敌战士的她,何曾见过这种呼风唤雨的神技。 前面的人不少,摇摇晃晃地沿着一条曲折的羊肠朝山下走去,一路上嘴里还不停地咒骂老天。自己弄的鬼让别人背黑锅,天闲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时又有一种恶作剧的快感。 雨越下越大,前面的人也越走越快,最后一个个支起衣服,再顾不得咒骂,飞快地朝着山下奔去。谁说人的体能比不上猩猩,瞧那脚底下功夫,没准能和巨猿相比呢。 “走的好慢,我们再催他们一下吧。”天闲看着眼前狼籍的伐木现场,有了新的主意。 “他们已经很快了啊。”库比不解地道。 “祢不懂。乖,看着就是了。”天闲轻轻拍了拍库比的头。 库比的个头实在太小。难怪当初北欧的贵族会对白侏儒这么感兴趣,不但个头小,长的又漂亮,即使是天闲不经意地也会将库比当成宠物对待。 “唔。”库比其实很不喜欢天闲这种没事就在自己脑袋上拍的习惯,但却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发出抗议的喉音。 打量一下四周,并没有过往的神灵,天闲将右脚在地上重重一跺。这一手那次带贪狼离开时也用过,不同的是当时那里一片平原,且到处是树木。 这里可就不同了,树木被砍伐的稀稀落落不算,近四十五度的斜坡使得雨水顺着山势汹涌而下。天闲这一脚将地面完全跺得松散开来,很快雨水就带着泥土变成了一条呼啸的巨龙。 “泥石流?”前面跑的正勤的那帮家伙听到身后不寻常的响动,好奇地掉头看去,当分辨出声音的来源时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这泥石流的威力是和极地雪崩一样恐怖的天灾。 “不好,快走!”都知道多暴雨的山上树木滥砍滥伐会造成泥石流,没想到居然报应得这么快。刚才砍树砍的最勤快的家伙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害怕被那黑龙追上,虽然墓地很大,不过好像没人想受用这“隆重”的葬礼。 看来人类的极限真的是无尽的,刚才的速度已经够惊人了,此刻被泥石流一赶,速度居然整个提高了一倍,一转眼工夫一帮人已经跑到山下,急急忙忙地钻进山脚的那些汽车里,然后一辆辆逃命的汽车就飞也似地窜了出去。 “他们跑远了。”库比有自知之明。要是用跑的,无论这帮家伙怎么拼命跑,自己也能追上,可是人类那种铁甲虫就不是他们能追上的了。 “库比,想不想摸摸云彩?”天闲问道。 “想啊。”凡是被困于地面的智慧生物其实都有一种飞行的梦想,与世隔绝的白侏儒们也不例外。 “那好,抱紧我。走了!”天闲两脚临空一错,人已经长身而起,隐没在云层中。 “好美!”库比倒是一点都不怕高,第一次摸到白云的她充满了好奇,一次次将小手探出,却只抓到一把飘渺的雾气。 “美经常只是种幻觉哦。”看到库比孩子气的动作,配上库比娇小的身子,透出的无比幼稚使得天闲不禁失笑。 “为什么?”对于天闲有感而发的话库比并不明白。 “祢不会明白的,希望祢永远不要明白。看,他们到了。”天闲指着地面,在这样的高度,要找的又是那么一大群车队,那只能用易如反掌四个字形容。 下面那些逃命的车辆已经涌进一栋别墅,那是一座典型的欧式建筑,房屋的布局严格地按照了几何对称原理,红顶白墙的搭配显的那么醒目。别墅的庭院很大,容纳了那么多的机车后依然不显得拥挤。 “那是什么地方?”天闲下意识地问道,问完就想起,白侏儒们根本很少离开自己的地方,想来库比对这城市中的一切也不是很熟悉。 “那就是和我们定有协议的那人的家。”出乎天闲意料之外,库比给了天闲一个很肯定的答复。 “祢来过吗?”轮到天闲惊奇了,库比难道来过这里吗?可是以库比的样子,怎么可能不造成轰动? “我只要装成小孩就可以了。”看出天闲的疑惑,库比道。 白侏儒和黑侏儒不同,黑侏儒那叫人望之生畏的德行,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而像库比这样的白侏儒,只要不暴露出自己成熟的曲线,一般是不会被人发觉的。 “对,那样方便很多了。”被库比提醒,天闲恍然道。带着个白侏儒到处跑实在不像话,而且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自己有特殊嗜好呢。 “变!”天闲弹个响指,一圈闪耀的星星围绕着库比旋转一周,库比的衣服就变成了时下小女孩最流行的白色小洋装,头上白侏儒那种独特的发质则被分成两股扎在两边,秀丽的眉毛,配上一双光华流转的眼睛,或者因为是拥有西域人的血统吧。库比的鼻子很高,整个看上去,如果忽略了她给人的年龄感,根本就是个绝世佳人。 “这样多可爱!”看着自己的杰作,天闲笑道。 “这样好幼稚。”库比不高兴了。 “将就了,不然带着祢乱跑会很麻烦的。”天闲不理会库比的抗议,抱着库比朝地面落去。 在非洲丛林这种地方,即使是城市其实也是地广人稀的,天闲的降落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座所谓的丛林之城并没有多少居民,土生土长的非洲人是不会住到这种地方来的,除了一些负责打扫那些洋房的受雇佣者。 基本上所有的建筑都极尽能力地多占土地。 远不像梦佳城,羊城那些地方,高楼林立,遮天弊日,这里最高的房子也只有三层楼高,复古的建筑风格表现出主人穷奢的习气。 “对了,那家伙叫什么名字?”一直没记得问起白侏儒庇护者的名字。 “索菲里。”库比还在生气。现在她骑在天闲臂弯里的姿势实在像极了对父亲撒娇的女儿,当然这父亲看上去年轻点就是了。 “索菲里?难道是那个非洲钻石大王?”对于一些名人,天闲确实很孤陋寡闻,但因为炎龙集团毕竟是东方数一数二的大财团,他本身又是三巨头之一,有些事就是不想知道也不可能。 这索菲里是北非世袭的贵族,据说一直占据着非洲七成以上的钻石交易,而且每年出产的一批为数不多极品首饰,更是上层妇女的最爱。 “就是他。”库比重重点了点头。 索菲里的别墅已经在眼前。说实话,比起这丛林之都的其他建筑,作为钻石大王的索菲里这栋房子除了占地面积毫不逊色外,其他的并不算太奢侈。 中国有句老话,物似主人形。从这居所看来,那索菲里不大可能是见利望义之人,何况有什么能比白侏儒们的匠人还要有价值呢? “喂,你们干什么?”还没等天闲靠近,已经有人冲着天闲吆喝道,那是一队拿着枪械巡逻的黑人士兵。 若不是身材太高大,天闲一定把他们当成黑侏儒的近亲,这帮家伙的狰狞程度和黑侏儒们还真有的拼。 “我来拜访索菲里先生。”天闲道。 “这里没有这个人。”一群低能的家伙,和黑侏儒一样,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那他们那种否认方式岂不成了典型的欲盖弥彰。 “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还是他自己邀请我来的。要是不想合作了,我找别人就是了。”天闲态度强硬地道。这样一来那群巡逻者反而蒙了。 “对不起,请您等一下。因为最近常有些可疑人物在附近出没,我们不能不小心。我是索夫,先生怎么称呼?”最前面的那个忙陪着笑脸道。 “我叫白匠人。”天闲眼珠一转道,这个名字或者能勾起那叫索菲里的人一点记忆吧。 “请您稍等。”索夫小心地退出几步,这才转身跑步进了索菲里的别墅。 不一会儿,索夫就跑了出来,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对不起,菲里先生请您进去。” 进入到索菲里的别墅,沿着一条朴素的过道,周围站满了拿枪的卫兵。 这哪像是商人的住所,倒像是进了纳粹集中营,就算是保镖,那也该有个限度吧。特别是那些不肯露面的家伙,更不像是普通人。 “白先生。”迎面迎上来一个器宇不凡的黑人,比起外面见到的那群实在是天壤之别,除了皮肤的颜色,眼前的黑人绝对和那些怪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 “库比小姐,祢好,上次和祢父亲来还是六年前吧。”这话一出,天闲知道眼前的人确实是索菲里。 “菲里先生好。”库比懊恼地道,没来由又给降了一辈。 “白先生,里面请!”索菲里冲天闲使着眼色。 “菲里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手下居然把我堵在外面,这些人是新来的吗?居然不认得我。”天闲借题发挥道。 “不敢,不敢。索夫,进来。”索菲里大声道。 “菲里先生,您找我?”索夫跑了进来。 “混蛋,居然连白先生都不认识,带着你那帮人滚到院子里去,不要在这儿惹人烦。”索菲里厉声骂道。 “是是。”索夫虽然一脸不甘,却没敢说什么。 一会工夫,那些明处的看守者就走了个干净。 “菲里先生,这次你打算要多少?”天闲换了个角度,暗中的那些人怎么瞒得过他。挡住偷窥者的视线,天闲不知从哪摸出一张白纸,飞快地写下:“到底怎么回事?” “白先生,您的货我一向信的过,最好当然是有多少给我多少了。”索菲里点点头,接过天闲手中的笔,“您看这个价如何?” 白纸上多了一行字:“索夫勾结外人,我已经被软禁了!” “不行,你也知道,最多只能给你七成,这是规矩。”天闲道。白纸上则写着:“知道对方是谁吗?” “哎,都合作这么久了。每次都不够用啊。”索菲里飞快地在纸上加上一行字:“不清楚。” “那我也没办法,毕竟都是老主顾,总不能一点不讲人情。”连索菲里都不清楚,那就很麻烦了,于是写道:“可以把那块地卖给我吗?” “白先生确实是个念旧的人啊。生意场像白先生这样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索菲里想了想才写道:“你确定可以压着对方吗?我觉得这些人很不简单。” 看库比和天闲的样子,索菲里是可以相信天闲的。 “那当然。所以这次你让我很生气!”天闲道。 “实在对不起,我赔罪。”索菲里顺着天闲的话道。 “赔罪有什么用,我想要你一样东西。”天闲暗暗点头,这索菲里倒也不是省油的灯。 “白先生开口还有什么问题。”索菲里豪气地道。 “我想要你山脚那块地。”天闲不要山上那片雨林,以免引起对方怀疑,要了山脚那块地,那不成你们还能从天上飞着去伐木啊? “这……”索菲里故做犹豫,其实是做给那些暗中监视的人看。 “怎么,这点要求都不可以吗?菲里先生?”天闲的声音变的不大高兴了。 “请让我考虑一下。”索菲里沉吟起来,等着暗中监视人的消息。 “菲里先生。”就在索菲里顾做姿态的时候,索夫进来了,“菲里先生,晚宴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入席。” “好,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来。”索菲里点点头。 “菲里先生,考虑的如何了?”天闲催促道。这索夫进来明显就是给索菲里暗号,听那话里的意思,显然暗中监视的那帮人并没有怀疑到天闲身上。 “哦,既然白先生喜欢,拿去就是,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索菲里爽快的道。不知道该说那些人笨还是天闲太聪明,这么简单的声东击西都看不出来,简直不知所谓。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别的事,先告辞了。”既然弄清楚状况,天闲也没必要在这里久留了,难道还真的和那些家伙虚与委蛇一晚上,这么一会天闲已经有点受不了了。 “啊?白先生不留下吃过晚饭再走吗?都已经准备好了。”索菲里挽留道。 “不了,我还要回去催他们发货。”天闲拒绝道。 “这样啊。”索菲里低头想了想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耽误白先生了。您等一下!” 索菲里回到房间,可能是在开保险箱,过了一会,才看到他拿着一张纸回来。 “这是那块地的地契。我就不多留白先生,我们改天见!” “嗯,好的,再见!”别过索菲里,天闲一语不发地抱着库比就走。 “放我下来。”库比可不是真的小孩,不喜欢这么被人抱着。 “哦!”天闲想着心事,将库比放下来,头也不回地径直朝前走去。 “等等我。”刚弯腰揉了揉因静止而麻木的小腿肚,再抬头却发现天闲已经走远了,库比急忙追了过来,拉住天闲长衫的下摆,“你在想什么呢?” 有句话叫距离造成美感,不过照库比现在的举动看来,该说距离造成敬畏。随着慢慢的熟悉,库比对天闲的敬畏感就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这么一会工夫,库比的称呼就从您变成你了。 “哦。”天闲总算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奇怪他们怎么会对你们白侏儒族这么感兴趣。还如此大费周章。”刚才暗中监视的人天闲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直到离开后,天闲才想起那是在欧伦那里见过的漂浮枪手。至于外面那群长的像黑侏儒的家伙分明就是黑侏儒和泰坦巨人的基因混合体,也只有这两种极端的基因才会使得培育出的武士不至于太像妖怪。 按理说那次天闲通过假唐玲已经让凶魔和贪魔反目了啊,这次究竟是为什么居然两帮人又通力合作起来呢?天闲实在想不通。 “那还不是看中我们族人无敌的战士和无双的匠人。”提到自己的族群,库比的话里充满自豪。 “不可能。说到战士,你们和泰坦根本没法比,如果是猩猩王手下的巨猿还差不多。至于匠人,拇大陆的匠人绝不是你们可以想像的。当年玛雅人唯一比阿特兰提斯、拇大陆文明强的就是臣服在七把黄金杖之下的幻法师。难道……”天闲想到可能,如果二心魔真的打这个主意,白侏儒们就真的危险了。 玛雅人等于就是欲魔的后裔,而被**所附身的黄金圣者更是充满和欲魔类似的邪力。如果贪魔和凶魔这次的目的是为了白侏儒手中的黄金杖,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玛雅人的黄金圣者复活了。 只要集齐另外六把黄金杖,欲魔在三魔乱世中的位置就会被**取代,到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库比,这里的事解决后祢一定要设法继承白金祭司的力量,然后去找到当初离开玛雅的生、风两祭司的后裔。” “可是,黄金杖不认可我啊。”说到这个库比就显得很沮丧。本来还以为可以借着白金祭司的黄金杖取得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没想到神圣的黄金杖竟然不肯认可库比。 “按理不会的。”这点天闲也弄不明白个中原由,“算了,事实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吧。” 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冥冥之中自然有它的玄奥所在。无论是谁,哪怕是万古神圣也不可能了解所有造化的玄奇,因此天闲绝对不会去钻牛角尖,遇到想不通的问题,天闲会选择直接抛开。 重新回到山脚下,经过泥石流冲击的山脚显出一片泥泞中的洁净。 早在天闲离开后,这里的暴雨就停了下来。那只是用来吓唬人的泥石流没了新的雨水补充力量,自然很快就平静下来。蜿蜒的巨龙软趴着灰黑的身体,无力地静止下来,被它带着冲下山来的乱石、断木则横七竖八地留在它身上。 虽然满眼是残枝断叶的凄凉,但经过它的掩埋后,留下的就只是大自然的梳妆,再没有那些人为破坏的痕迹。难怪当年会有罗亚方舟的故事。 看着眼前的一幕,天闲忽然产生一种冲动,一种用滔天的洪水毁灭如今污浊人间的冲动。这念头在天闲的心中一闪即逝,却使得天闲惊出一身冷汗。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中居然开始有主动毁灭生命的**了! 使劲摇摇头,抛开这要不得的想法。既然已经从索菲里那把地契要了过来,当然要留个记号。 天闲打量一下四周,这倾泻而下的泥石流倒是个现成的。不见天闲念咒,就这么右手在自己身前划个圈,再冲着那泥泞的还未干透的黑龙一抓,一条灰色的泥土构成的大蟒就从地上窜起。随着天闲的手在四周一甩,山脚就被天闲用泥土筑出一道围墙,正好是索菲里答应送给天闲的那块地。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天闲拍拍手,掸掉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样有用吗?”看着眼前不足两尺的围墙,就是黑白侏儒都可以轻易越过,何况一般人? “只要拖过这两天,我会另有安排的。”天闲打算让朱少锋把在亡魂之森训练的人带到这里来。这里不但地方宽敞,而且比亡魂之森的地形还要复杂。更重要的是没事可以让他们和巨猿们对练对练,虽然这样做变态一点,不过相信效果一定会很明显的。 “好吧。”库比对天闲的感觉越来越神秘了。 和天闲相处的时间里,天闲总给她一种似近还远的感觉,每次当她认为已经了解了天闲时,总是会有更叫她吃惊的事情发生。 顺利地回到白侏儒们的洞穴,看来花明心的嘴可真甜的可以,把白侏儒族长骗的团团转,居然还将花明心带到白侏儒们的图腾石去了。 除了每六十年一次去猩猩王的庙宇举行祭祀外,白侏儒们每年都要在图腾石举行祭祀祖先的仪式,并且将最珍贵的东西储存在这里。 经过数千年,那里的财富是非常可观的,看花明心那大包小包的,收获可想而知。 “祢别太狠了啊。”天闲走时忘了替花明心恢复原形,不然花明心怎么也进不了图腾石的。当然这样一来花明心能带的东西就少多了。 “没有啊,这些都是族长送我的。”花明心理直气壮地道:“你别说我,事情怎么样了?” “还好,我打算让少锋把那帮训练的差不多的家伙带来,顺便让猩猩王帮着锻练锻练。”天闲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基本上经过猩猩王训练后,那些士兵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通。”花明心拿着那么多东西本来就重心不稳,这会被天闲一吓更是扑通一声栽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虽然没见过猩猩王手下巨猿和人打仗,不过出自天彗星的直觉,花明心很清楚那些怪物的力量。 既然是训练,相信天闲是不会让他们带重武器的,可要是赤手空拳,花明心怀疑那五千人能不能摆平一头巨猿。它们可是打败过北欧瓦尔哈拉勇士,还和泰坦天使战斗过的太古猛兽啊,即使兽人族引以为傲的比蒙巨兽,它们也能轻易撕碎。 “先把我变回来,这样好别扭。”花明心从地上爬起来。 “祢干嘛那么紧张,我当然会让猩猩王下手轻点。”天闲替花明心恢复原本的身高。 花明心其实挺懒的。至少在练功这事上,若不是白得了花语的辛苦成果,恐怕她现在连白侏儒都打不过。 “随祢,反正到时被朱丝埋怨的不是我。”恢复了身高,花明心才觉得正常一点,个头那么小,和自己平日的比例不同,看着地面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直蹲着。 “我们在这休息一天,估计少锋明天就能赶来了。”天闲帮花明心把散在地上的一些饰物拣起来。 那些东西有的只是普通的石头雕成,看上去黝黑不起眼,这时天闲倒是有点相信花明心所说东西是族长送的了,因为以花明心的审美观,按理是不会要这些东西的。 但对于白侏儒们则不同,这些石头是从图腾石上取下来的,对白侏儒有着非凡的意义。 “这么快吗?那么一大帮人抗枪带炮的。”花明心结过天闲递来的石雕,漫不经心地塞进口袋里。五千号人啊,不是小数目,而且还拿枪带炮,哪个机场肯让他们走啊。 “放心吧,他们明天一定能赶到的,这就是当初我要仇松替我挂个中将虚名的缘故了,这样他们就是合法军人,可以动用特别军用机场,正好这附近有我国的空军基地。” 天闲早就想到会有需要调动大批武装的时候,所以当日刁难仇松,硬是要来一个中将的虚衔,为的就是可以随时动用当局遍布世界各地的军事基地。 看天闲这么有把握,花明心也不好再说什么。 时间过的飞快,虽然是在洞穴里,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夜幕降临。 白侏儒们一向习惯早睡,毕竟他们的世界没有电灯这东西,天一黑就只能凭着一些宝石的照亮,但在这非常时期,白侏儒们还是安排了大量战士负责巡逻。 天闲和花明心都是练有内家真气的人,一晚不睡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想睡那也不方便。没有那么大的房子,而玄真九变只要是施法者失去意识比如喝醉酒,睡着了,被人打晕什么的,很快就会失去效力,到时候被卡在房里可不好玩。因此两人选了块僻静的地方在运气调息。 “明心,祢觉得有什么不对吗?”天闲忽然睁开双眼。天闲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觉得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什么?没有啊。”花明心本来就不大静的下心来,这就是太聪明的坏处?心思不够单纯,很难专注地修练内息。 “祢难道没听到很奇怪的声音吗?”天闲问道。 “没有啊。你别疑神疑鬼了。”花明心瞪大眼睛看着天闲。 “不对,快跟我去看看。”天闲觉得心中很是忐忑。 “好吧。”反正花明心也嫌无聊。 眼前一座座小的像童话王国建筑的房子还是无声无息。一切都很正常。 “没什么嘛。”花明心左右张望着。 “奇怪,究竟哪里不对呢。”天闲点着自己的额头,眉峰紧皱,一定有什么关键没想到,究竟在哪里呢。 “你想帮他们巡逻啊?他们安排了人的。”花明心随口道。 “对了,巡逻兵呢?”天闲想到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一个巡逻兵也没看到,“不好,祢去找找那些巡逻兵,我要去叫醒族长。” 这时候天闲也没工夫念咒了。一头钻进白侏儒族长的屋里。 白侏儒族长睡得很沉,“族长,族长,快醒醒!”天闲推着白侏儒族长。 “嗯,是谁啊?”没叫醒族长却把库比惊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衣衫不整的库比从隔壁摸了过来。 白侏儒可没有穿睡衣的习惯,库比几乎是光着身子,袖珍的**带给天闲另一种诱惑。胸前的勇者之源此刻显的格外耀眼。 “库比,是我。”天闲避过目光。 用了玄真九变后,天闲变的和库比一样大小,所以也不会再把库比看成小孩,自然地就被库比的身体所吸引,不过现在事情实在太诡异,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哦,是你。这么晚来做什么啊?”库比总算清醒过来,却是一点不觉得害羞。 白侏儒每年的图腾祭上都有女子的祭祀之舞,跳舞时都是不穿衣服的。白侏儒的女子绝不会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耻,除非像白金祭司那样屈服在敌人的暴力下而失去坚贞。 “情况有点不对,祢把衣服穿上。”天闲不敢看库比。 夜晚是心魔力量最活跃的时候,眼前的库比虽然是侏儒,但绝不像通常人们口中的侏儒那样显得四肢发育异常,而是纯粹一个缩小几倍的小美人,对与欲魔的本心同样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没有什么不对啊。”说也奇怪,此刻白侏儒中几乎所有人都昏迷不醒,只有库比丝毫不受影响。 库比慢慢靠近天闲,距离如此之近,天闲才借着勇者之源的微光看到库比脸上一点红晕。 还没等天闲做出反应,库比的身体就依到了天闲身上。 “库比,祢怎么了?”天闲大惊,这绝对不正常。 “我,我,我不知道。”玲珑光滑的身体在天闲的怀里扭动起来,带给天闲无比的刺激。 天闲心头一热,已经冲着库比的嘴唇吻了下去,唇舌交缠,库比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天闲也慢慢把持不住,两人就这么滚倒在地上。 “天闲,不好了,你在哪,快出来。”花明心焦急的声音把天闲从激情的边缘拉了回来。 “库比,现在不行!”天闲的意识忽然清醒过来,勉强让开库比的嘴唇。 “为什么?”白侏儒是欲魔的后裔,拥有比普通人更热烈的情感,沉迷其中后是无法自拔的,此刻已经有些痴迷的库比无意识地问道。 “委屈祢了。”事情太不寻常,天闲顾不得礼貌,出手点了库比的昏穴。 “发生什么事了?”天闲抱着库比,一来到外面就看到迎面跑来的花明心,明心的手里也抱着一个人。 “天闲,你快看看,我找遍他们全身都找不到伤痕,所有人都是这样。”花明心把手中的那个人放到天闲面前。 “真的?”仔细在眼前的白侏儒身上检查一遍,又让花明心带着找到其他人,那些巡逻的白侏儒此刻都没了气息,浑身找不到哪怕一点伤痕。 “心里好难受。”库比无意识地呢喃着。 “心?”天闲忙将真气分入白侏儒们的心脉,“次声炸弹?” 这些没了气息的白侏儒们的心脏都受到很严重的创伤,心脉受创更是明显。 这是当代最先进的武器,次声炸弹,而且显然是已经完善的那种,居然可以选择攻击目标而拟定频率。 这次他们的目标显然就是白侏儒,难怪自己会感觉不到。而库比则因为胸前的勇者之源使得次声波到达心脏时受到改变。加上在房屋里,所以只是觉得心神动摇,而没有受到伤害,可是这会离开房屋的保护就不行了。 “明心,祢在这里守着,我要找到声波的来源。”天闲知道,这不可能是单纯的炸弹,单纯的次声炸弹绝对无法校准如此精确的频率。 “好的。”明心还不至于不知轻重,现在可没心思拿天闲和库比的事开玩笑。 微一闭眼,天闲开始默默感受次声波的来源,对方是通过地面将次声波传到地下来的,经过无数次的折射,虽然频率未变,但声源的方向却变的难以捉摸。 幸好天闲还有一个帮手,那就是创世土所化并且和小灰合为一体的银鼠。 “小灰,地面哪里最先接受到次声波?”天闲用神识和小灰联系。 大地其实都是由创世土变化而来,因此拥有创世土身躯的小灰可以在任何地方感受到天闲的意识。 “正西三十里。”很快天闲就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地面上忽然突出一小块,给了天闲一个肯定的答案。 没有时间让他再耽搁,天闲用最快的速度向目的地而去,甚至连到出口的工夫也省了,直接使用土遁朝着前方而去。 很快,天闲就来到目的地的正下方,上面两个人正在用纯熟的玛雅语言对话。 “不会弄错吧?” “不可能,今天那神秘的雷雨分明是希望祭司黄金杖的力量。” “希望如此吧。没有黄金杖,黑金法师的法杖是没办法补充能量的,这么搞很快我们的法杖就要报废了,当初怎么会被她们三个把东西偷走呢,不然也不至于在毁灭天灾中弄的那么狼狈,到现在圣者还没恢复呢。” “一定不会错的,只要找到其中一只,它就会指引我们找到剩下的。” “你们在找它吗?”地面裂开一道口子,天闲拿着黄金杖出现在几个僵尸般的人面前。 看到这人的面貌,天闲才真的明白他们口中所谓没有恢复的意思。那次阿特兰提斯人劫掳大量科学家想要恢复玛雅人严重萎缩的身体,不过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并不理想。 几个青袍法师给人一种严重缩水的感觉,仿佛是已经有了几千岁,脸上手上都满是比车轱辘还要深的皱纹,三只金黄中放着青色光芒的法杖正浮在他们面前,随着几个人手指的颤动不停地发出人耳无法听到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天闲的突然出现使三个黑袍法师大是惊慌。而天闲手中希望祭司的黄金杖更叫黑袍法师们看直了眼。 “拿来!” 一个在胸前绣着古埃及大墓地之主、有着豺狼头颅的战神乌普奥特的法师,将自己面前的法杖取到手中,一蓬黑雾顺着他的攻势向天闲笼罩而来。 “在希望的光辉下,没有死神可以降临人间。”将黄金杖横在胸前,不用天闲施法,黄金杖上已经升起一片金色的光辉,将所有的黑雾推拒在天闲身前一尺处。 “怎么可能?黄金杖居然会保护他?”另一个胸前绣着蜿蜒电蛇的法师惊到,黄金杖只会保护自己的主人,可是天闲显然不是白侏儒一族。 “祸起萧墙,引来当年玛雅文明的毁灭,为什么到现在你们还是执迷不悟。”天闲放下手中的黄金杖,黑雾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天闲有些无奈,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若不是这些黑金法师引狼入室,或者玛雅文明已经代替埃及法老王统治古大陆了。但在遭遇到那样的打击后,他们显然还没有觉悟。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跟我们说教,大哥,二哥,既然黄金杖在他手里,我们也没必要再为难那群侏儒了,还是联手先把这家伙收拾了吧。”最小的黑袍法师说话了,他的胸前是一头巨大的鳄鱼。 “也好。”胸前有乌普奥特花纹的黑袍法师道。于是三只颤抖的法杖又回到三法师手中。 “我,乌普奥特,以大墓地之主的名义,召唤太古的战士。” “我,阿波非斯,以冥神之名,召唤阴灵的归来,给予太古勇士新的生命。” “我,塞巴克,以鳄神之名,赋予太古勇士猛兽的力量。” “去吧,勇士们!”随着三法师的咒语,地面忽然翻腾起来,接着一群仿佛古代木乃伊打扮的战士出现在天闲面前,泥土构成的身躯一点不显得笨拙,而那手中同样土制的兵器更是坚硬无比,一切阻隔在他们和天闲间的东西都被他们手中的兵器撕成了碎片。 “大地赋予这个世界以生命,你们却用她的力量来涂炭生灵,她也会流泪的。”地神该亚一直就是个很善良的女神,她的信徒也都是些热爱生命的祭司。只有在自卫时,该亚才允许这些信徒将自己的力量用来攻击。 本来天闲也看不起三个黑金法师,直到他们念出咒语,天闲才知道,他们不是神的信徒,而是古埃及代表邪恶的三大神祗,更是塞特的忠实走狗。 想来古埃及的塞特就是已经背弃信仰的黄金圣者吧,如此看来,古埃及人的文明是从玛雅人处传承的。 “该亚的事不用你担心。”乌普奥特冷冷地道。 该亚只是和他们平级的神,传说的该亚正是玛雅的生命祭司。当年窃取黄金杖时,最先失去法力的该亚曾受到重创,因此在希望祭司的遗言中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就是该亚。 “可是,你们用创世圣者孕育生命的泥土来作恶,创始者如何会答应呢?”天闲摇摇头,对于那群横冲直撞的木乃伊视而不见。 说也奇怪,这次黄金杖没任何异常,但那些木乃伊却在接近天闲的一刹那就土崩瓦解了。 “看来创始神不让你们使用他的泥土。”天闲用黄金杖拨了拨那些散落一地的土块。有创世土所化的银鼠在身边,又有谁能用大地之力伤害自己呢? “哼,不要得意,看我的‘死灵波’。”召唤出的木乃伊居然会出现那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三名黑金法师心里也毛毛的,虽然不惧怕那些普通的神祗,但创世众神就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 如果说他们是这个文明的先驱,那创始神们就是上个文明遗留下来的强者。 “我说过,没用的。那毕竟不是真正的黄金杖,你们的力量是冲不破希望祭司黄金杖的局限的。”摆摆手,化成各种灵体攻向天闲的三只法杖又恢复成原样落到天闲手中,微一用力,就被天闲绞成了麻花。 “你们走吧,你们和白金祭司的恩怨,由你们自己解决。”天闲转身要走。 什么叫老奸巨滑,黑金法师们就叫老奸巨滑。他们绝不会逞无谓的匹夫之勇,失去了辛苦找来暂时代替黄金杖的法杖,他们知道,自己即使再神通广大也无法破入真正黄金杖的结界。 黑雾从地上升起,转眼就将三名黑金法师笼罩在其中,“小子,你等着,我们会回来的。” “哎……”长叹一声,塞特竟然就是玛雅的黄金圣者,怎么会变成这样。 提着黄金杖,天闲默默转回地下。次声的来源已经消除,库比也慢慢恢复过来,但那些已经被震断心脉的白侏儒们却永远无法醒来了。 看着孤寂的部落,库比眼里留下泪来。难道说自己的族人就这么被灭族了吗?不可以的,昨天还热热闹闹的白侏儒部落现在已经变的冷冷清清。 “库比,不要哭了。”看着库比伤心,花明心也忍不住眼泪。娇小的库比此刻格外叫人痛惜,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地望着四周,眼中没有一丝神采,有的只是无所适从的迷离。 “明心,我再也没有家了。呜,爸爸,还有大家,呜,呜。”库比的泪水湿透了明心的衣襟。 “库比,别哭,我们都是祢的亲人啊。库比,祢,祢别哭啊。呜,别哭啊。”叫库比不哭,花明心自己反而忍不住哭了起来。 虽然和白侏儒们相处不久,但他们那种乐观、豪爽、热情,一切的一切都还在自己眼前,一转眼这一切竟然变成冷冰冰的尸体,两个女人哭做一团。 “库比,祢们别哭了。其实,他们还是有希望的。”天闲抚着库比的长发,眼前的小女人显得那样无助。 “你说什么?”库比抬起迷离的泪眼,不知所谓地看着眼前的天闲。 “我说,他们还是有复活的希望的。”天闲道。 “真的?”这次库比听清楚了,“那你帮我,帮我好不好?”库比只能够到天闲长衫的下摆,紧紧抓住天闲的长衫,哭着道:“只要你能救活他们,我把族中的宝物都给你。” “哎,库比”想让库比放开手,天闲蹲下身,“听我说。” “不然,不然……”库比不肯放手,“不然我,我做你的女人。我知道我没有明心漂亮,可是我也不差,不差的。” 库比放开手,脱下自己刚穿上的衣服,这次连最后的一丝线缕都没留,“你看,是真的,我也很漂亮吧。” 看着眼前库比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摆着和她的身份不相适宜的媚态,天闲的心中连一丝绮涟都无法升起。 最新全本:、、、、、、、、、、 第三十六章 香消玉殒 比起人类的寿命,库比已经不小了,但在白侏儒族中,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是被众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女孩。全/本/小/说/网从来没有遭受这样打击的库比已经迷失了,如果此刻没人帮她一把,恐怕库比就会从此一溃不起了。 “库比,听我说。”天闲按住库比的双手,解下自己的长衫,披在库比裸露的娇躯上,爱怜地替库比擦去眼泪,“库比,听我说。不要这样。” 拉拢库比的衣服,天闲对库比道:“库比,要救祢的族人,祢就一定要得到黄金杖的认可。继承了白金祭司的身份后,祢还会遇到更多的挫折,祢这样是不行的。玛雅的后裔绝不能在挫折面前跌倒。” “我!”库比慢慢冷静下来,拢了拢天闲的长衫:“我不能碰黄金杖,我没用!” “库比,相信我。只要祢有决心,黄金杖一定会认可祢的。”天闲坚定地道,将手中的黄金杖送到库比面前。 “我,我……”库比伸了几次手又缩了回去。 “库比,能不能救祢的族人就只能靠祢自己了。”天闲将黄金杖放在库比面前的地上,背过身去,“我喜欢的是那个勇敢的库比,而不是轻易就被屈服的库比。” “天闲,你,你别走。如果你也走了,就再也没人陪我了。”库比拉住天闲,“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才对。”天闲转过身,“库比,白金祭司的黄金杖憎恶战争。所以,祢想得到它的认可,就必须放下祢的‘勇者之源’。” “好的。”库比把那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勇者之源”从脖子上取下来,慎重地放在天闲手中,又一次向黄金杖伸出了手。 “嗡。”黄金杖剧烈地颤动起来,这次的推拒没有上次的激烈,黄金杖被库比握在手中,但并不很安静,还在不停地抖动着。 “不要动,不要动。”库比改用双手握住黄金杖,看的出来,她正在尽力抗拒着黄金杖上的力量。重心不稳的库比被黄金杖带倒在地上,连连翻滚着。 “嗡。”又一声闷响,黄金杖从库比手中挣脱,斜斜地插在石壁上。 “这次我一定行的。”库比内腑被震伤,嘴角带着一丝血迹。但她还是不服气地伸出手,朝着高处的黄金杖抓去。 “天闲,怎么会这样?”花明心看的不忍。 “库比曾经是战士,这是黄金杖所不能接受的。虽然现在库比取下了勇者之源,但那曾经握过兵器的手,黄金杖无法认同啊。”天闲很无奈。 被黑金法师的魔法所伤的人,只有集齐白金祭司手中的黄金杖才能使他们复活,但如果库比无法得到希望黄金杖的认可,那么一切都只能是镜花水月。 “我一定行的!”库比掉过头来。 “库比,祢想做什么?”天闲惊道。 “我这次一定行。”和黄金杖一同落到地面的库比拣起地上的小斧头,一咬牙,只见血光蹦溅,库比发出一声闷哼,一只小手臂已经落到地上。 库比丢掉左手的斧头,再一次向黄金杖伸出。 这次,黄金杖没有推拒,金色的光芒不再刺眼,而是那么柔和。 库比感觉到黄金杖在抚慰着她悲伤的心灵,仿佛是那从未谋面的母亲,正在用那温暖的大手抚摩着自己。 “有志者,事竟成!”看着眼前只能用奇迹形容的一幕,天闲露出笑容,在金色光芒下的库比居然有一种神圣庄严的感觉。 “我,我成功了!”库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祝贺祢。”天闲点点头,“现在,库比,用祢的血将法杖涂满。它会告诉祢该如何做。” “好!”库比将黄金杖用自己右肩处的鲜血涂满。说也奇怪,自从握住这黄金杖后,右肩的断臂也不再疼了。 染血的黄金杖又一次发出鸣叫,只觉得无数的咒语流过自己的心间,库比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法杖啊,请为我指引同一血脉的族人,以我新一代希望祭司库比之名。”鬼使神差的,库比念出咒语。 黄金杖上的鲜血忽然慢慢褪了下去,最后所有的鲜血都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血滴。血滴在空中慢慢拉伸,平铺,变成一块血镜。 在黄金杖的照射下,血镜开始变换着画面,出现了当初白金祭司遗言的最后一幕。 玛雅人分三路离开了,略过白侏儒们这一路,朝西的一路直接往西,那是“风之祭司”。丑陋的风之祭司带着那些信徒,漫长的队伍不断变的壮大,然后分散,又壮大,又分散,最后终于在一片河流边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地方?”库比从来没离开过这里,所以转身问天闲。 “吉普塞人。”天闲回答道。 画面再变,往东方而去的玛雅人经过翻山越岭,来到一个繁华的都市,巨大的宫殿,黑发的人群,远处一片崇山峻岭。 “蜀山?” 不用库比问,天闲已经给了她答案。血镜也在同时散落到地上,黄金杖居然放出一道光芒一直穿破石壁,射到天上。 跟着光芒,三人来到外面,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迎来两道同样的光芒。三道光柱撞在一起,迸发出夺目的色彩,仿佛在欢欣雀跃。 “库比,看到了吗?他们也在寻找祢。所以,祢不会孤单的。”天闲道。 “嗯。”库比小声应道,下意识地想用手擦还没干的眼泪。 “咦?”库比惊叫起来,自己一只手握着黄金杖,那现在的手是哪来的。 “不用奇怪,既然黄金杖承认了祢,当然会还祢为它所失去的。黄金杖有自己的灵性,它能懂得主人的心。”天闲笑道。 “谢谢你。”库比感动地道。 “别急着谢,剩下的事要先想办法将你们的洞穴冰封,否则等祢找到另两支黄金杖的后人,恐怕祢那些族人也只能变骷髅兵了。”天闲道。 “那我该怎么做?”希望之黄金杖并没有冰封的功能。 “在这儿等我,祢先尽力降低这里的温度,我去取回寒铁琴。在我回来之前,祢无论如何不能放松。”天闲道。 “你们要走?”库比舍不得。 “别傻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听话。”天闲蹲身轻拍着库比的头。 “我不是小孩了。”库比让过天闲的手,却反抱住天闲,生嫩的双唇吻在天闲脸上。 天闲一时呆住,良久才懂得回应起库比的热情。原本这种叫人觉得诡异的场景,此刻看来却是那么和谐。 “咳,咳。”花明心的咳嗽声响起,“我知道不该打搅你们,不过这里可是非洲,你们再这么下去,那边的尸体可要开始腐烂了。” “库比,去吧,我和明心会尽快赶来的。”天闲可不会脸红,至于白侏儒本身就是很豪放的民族,除了不舍,在库比的脸上也找不到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知道。”经过这次的打击,库比坚强了许多。 看着库比坚定的背影,天闲冲着花明心展颜一笑:“天微星或者也诞生了呢。” “你说什么?”花明心一愣。 “没什么,走吧,先去找猩猩王要东西,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天闲说时,两人已驾起遁光。 猩猩王和巨猿们虽然不能离开禁地,但丛林里多的是其他同类,猩猩王早就知道事情的发展,所以天闲只略微解释一下猩猩王就清楚了来龙去脉。 他可比天闲还要紧张那些白侏儒,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天闲要的血虱塞了一把给天闲,就催着天闲赶快上路。 天闲自然知道耽搁不得,虽然库比已经得到黄金杖的认可,但是毕竟时日尚短,能支撑多久还很难说。这次去找猩猩王,虽然出了不少变故,但总还算顺利,拿到了所需要的血虱,也解开了当年玛雅人灭绝的真相,没想到其中居然还有那么多内情。 在往月宗的途中,天闲遇到赶往目的地的朱少峰。天闲和花明心突然出现在朱少峰的面前差点没把朱少峰吓的从椅子上摔下来,天闲解释了半天,才算把朱少峰安抚下来,幸好朱少峰已经习惯了天闲时不时地来点小刺激。 将白侏儒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朱少峰自然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会让人再越雷池半步。 总算能暂保白侏儒聚居地的安全,天闲才真的放下心来,相信加上猩猩王暗中留意,库比应该不会有危险才是。 叮嘱朱少峰小心一些次声波之类无形无声的攻击,天闲才别过朱少峰和花明心朝月宗总部而去。 两人赶回月宗时已经是中午,月宗的雷达老远就发现了天闲和花明心的踪迹,静君、静容两姐妹早就在下面等着花明心了。 “静君、静容阿姨,我们回来了,柴文和吴佩都还好吧?”花明心亲热地拉着静君、静容道。 “明心,哎!”静君、静容惭愧地道。 “阿姨,怎么了?”花明心一呆。 “哎,我们没照顾好吴佩。她,她……”静君迟疑地道。 “她究竟怎么了?”花明心大急。没想到竟然真被天闲说中,当日她以“覆巢孤雏”点化柴文和吴佩时,天闲就曾说过她会弄巧成拙,没想到竟然真被天闲说中。 “她,她投崖自尽了。”静君自责地道。 “自尽?什么?人呢,难道没办法救吗?”花明心急噪地道。 “没,没能找到尸体。”静君被花明心抓的痛入骨髓,却不敢呼痛。 “明心,我早知道吴佩有求死之心。祢就别再怪她们了。”天闲将明心握住静君右臂的手弹开。 “可是。”没想到真被自己弄的不可收拾,明心总算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没关系的。记得我让你交给吴佩的东西吗?那是另一个世界的钥匙。吴佩需要安静,那里会适合她的。”天闲阻止明心再说下去。吴佩的求死证实了天闲心中的猜测。 看来果然如星帝所言,这次的三魔乱世需要新的三十六天罡阵。现在有着天罡夙命的人已经开始出现在天闲四周,只等受一次死劫,三十六天罡才会真正归位。 “真的?你不是为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花明心太聪明,聪明的人有时就难免多疑,难免自作聪明。 看来花明心还是没能吸取教训,对于这点,天闲也无能为力。花明心和花语在人间的遭遇不同,性格也大相径庭,虽然两人的所学相当。 “是真的。明心姐,在用心上,祢终究不如语姐啊。”天闲意有所指地道。 “好了,看看柴文怎么样了,另外通知玉蟾,让她带寒铁琴到这里来。要快!”天闲不想让花明心又想到别处去,很快就岔开不愉快的话题。 看到柴文时,天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时还好好的柴文因为吴佩的事显得情绪很低落。这些天她该是一直在自责中度过的,看上去憔悴得很。 “柴文。”天闲暗自蹉叹,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柴文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记得第一次见柴文时,那是个穿着泳衣的天真少女,活泼刁蛮而又有些任性,但却纯真无暇。会因为一时的出糗而寻自己晦气,也会因为整不到自己而找玉蟾她们撒娇,还会发发小姐脾气。可是,短短三年,如今的柴文已经不复当年的天真,眼里多了几分叫人心疼的迷茫。 “哦,天闲,四姐她……”柴文伤心地道。 “我知道,祢放心吧。她没事的,她现在只是需要找一个没人认得她的地方去舔伤口。”天闲安慰柴文道。 “是真的吗?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一定要去救爷爷,四姐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柴文很平静地道。 “柴文,认识以来我骗过祢吗?”天闲摇摇头,柴文算是长大了吗?可是成长的代价未免太沉重了。若是如此,天闲宁可柴文还是当年那个没事冲自己放蛮的小女孩。历经人事沧桑,天闲比任何人都明白童真的可贵,当失去它以后,谁也找不回来。 “没有。”柴文一呆,眼中忽然出现希望的神采,“那能带我去看看四姐吗?” “不能,至少现在不能。祢现在要做的是照顾好自己,当时机成熟时,我会带祢去见她的。我知道,祢觉得对不起吴佩,其实大可不必,日后祢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天闲道。 “是吗?还是不能。”柴文的神情又低落下来。 “柴文,祢是为什么忍辱偷生的?在那样的环境里祢可以坚持下来,为什么在希望面前,祢反而却步了?”天闲厉声道。 “我!”柴文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血虱,吃了它。祢的病立刻就会痊愈。以后何去何从,祢自己定夺吧。”天闲放下装血虱的瓶子,转身拉着静君、静容和明心离开柴文的病房。 解铃还须系铃人,柴文的心病是她自己种下的,只有靠她自己的力量才能解开。 回到明心的住处,等着玉蟾将寒铁琴送来。明心很担忧,几次想开口要天闲去看看柴文,都被天闲打断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去,天闲和明心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开灯,黑暗中明心忽然觉得眼前的天闲有点陌生。 “玉蟾,祢来了。”天闲打破寂静,向门外走去。 “什么?哦。”花明心正在仔细观察天闲,被天闲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忙跟了过去。 “玉蟾。”门外正是刚下飞机的除玉蟾,身上斜背着黑色的布套,正被天闲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天闲,我刚听说小佩她……”除玉蟾声音带着哽咽。五姐妹如今各奔东西,除了丝丝还正常联络,其他人都音信渺茫。如今得到的为什么总是噩耗呢。 “她没事,玉蟾,将要发生的事,谁也无法阻止,但我答应祢,当有一天,我能卸下这一肩的重担,我一定带着祢,语姐,秀姐,带着祢们所有人到一个世外桃源,去过宁静的日子。”天闲道。 “闺中女儿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惊见花落春凋早,懊恼昨日再难留。天闲,如果能再来,我或者会选择一个平凡一点的爱人,至少不会这么痛苦,可惜现在我已经放不下你了。”除玉蟾痴痴地道。 “玉蟾。”天闲心里一阵感动。玉蟾对天闲的爱从来没有要求过回报,让天闲怎么能不感动?直到现在,天闲依然没有给玉蟾一个肯定的承诺。 “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玉蟾忽然发现隐在天闲身后的明心。她还不知道明心和花语间发生的事,忙站直身子。 “什么事?”天闲先是一愣,等到发现明心也在身后才恍然大悟。玉蟾和自己的关系一向很暧昧难明,难怪玉蟾会害羞。 “梦佳城的方堰偷东西被人扣下了。”除玉蟾皱眉道。 “什么?”天闲嘴张的足可塞下一个鸡蛋。开什么玩笑,方堰那小子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居然兼职起三只手来,还这么差劲地被人抓住把柄。 “是真的,我也是动身前刚听说的。秀姐让你顺便去梦佳城看看,毕竟方堰是星宗未来的星子。”除玉蟾被天闲夸张的表情逗乐了,忍着笑替天闲合上下巴。 “这小子,真会给我找麻烦。”天闲恨恨地道,炎龙集团什么没有,用的着去偷东西吗?简直丢尽自己的脸。 “你还是快去吧,听说人家扬言,如果你三天之内不赶去的话,她就按照江湖规矩,砍掉方堰的右手。”玉蟾道。 “可我现在走不开啊。”天闲头大如斗地道,库比还在等着自己呢。 “没关系,天闲,你和玉蟾去吧,白侏儒的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花明心很体贴地道。 “可是,祢的功力!”若真是花语,天闲是没什么好担忧的,可是明心一向不怎么练功,虽然有了花语的真气,但在应用方面天闲就很不放心了。 “你别看不起人。”花明心气道,心中则是隐隐的悲哀,怎么自己就这么差吗? “好了,好了。”花明心一闪而过的悲伤没能瞒过天闲的眼睛。花明心太聪明了,这种人也就难免多疑。 “我不是关心祢嘛,怕祢有什么闪失。” “行了,别肉麻了。”花明心把天闲凑过来准备吻她的头推到一边。 “事不宜迟,我们快动身吧。” “也好,库比那就拜托祢了。玉蟾,我们去梦佳,方堰那混小子。哼!”天闲咒道。 “好吧,那我先走一步了。”明心知道玉蟾对天闲的心意,诚心多留点时间给两人。 “语姐真是,这么急着走。”玉蟾哪能不知道花明心的意思。红着脸道。 “她只是不想做电灯泡而已。”天闲笑道。玉蟾现在更美了,面对着她,天闲觉得自己的定力好像越来越差了。 “什么电灯泡,难听死了。”玉蟾不依地别过身子。 “我们也该走了,虽然方堰那小子被人砍只手没什么,不过我想看看是谁居然能逮住那条泥鳅。”天闲又把玉蟾拉到自己怀里,缠绵好久。 “大姐,我也想一起去。”柴文的声音。 “小文,祢……”玉蟾道。 “听说那里有间孤儿院,我想去那里静一静。或者和孩子们一起,能帮我忘掉一些事吧。”柴文的情绪还没恢复。 “小文,可是……”玉蟾犹豫地看着天闲。 “这样也好,方堰那小子我也不放心。”天闲知道柴文说的是实情。或者童真的笑脸是医治柴文最好的药吧。 多了一个柴文,天闲是没办法再用遁光的,只好让月宗准备交通工具。幸好月宗的工作效率也不差,不过几分钟,飞机已经在跑道上等待起飞了。 连夜赶到梦佳城,迎接天闲的居然不是小眉而是琳达。 “到底怎么回事?”天闲觉得事情肯定和琳达有关,不然即使方堰不在,也该由小眉来接人啊。 “都,都是我不好。”琳达吞吞吐吐地道。 “到底怎么回事?”天闲边走边问道。 “是这样的……等到没人时再说吧。”琳达看看机场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道。 “好吧。”天闲点头道。 一直到上了炎龙集团的汽车,琳达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出来。 小眉以前当过交际花,这点天闲早就知道。琳达也经常装成妓女去偷东西,所谓常在江边走,难免不湿鞋。 不知小眉当初怎么会有一卷床戏的录影带落到别人手里,而且拿出来威胁小眉。 小眉当然不肯就范,却被多事的琳达知道了,偷偷跑去想办法,想故伎重演,将录影带偷回来,没想到这次却碰上高人,不但没能把小眉的录影带偷回来,还多了一卷琳达的裸照。 这下方堰急了,不顾身份跑去当小偷,结果就是他也落到别人的陷阱里了。 “对方是谁?”显然这次的事是有预谋的,而且还知道自己和方堰等人的关系,最终目的其实是想把自己引来。 “是‘温柔乡’的老板。”琳达道。 “不要去分部了,直接去‘温柔乡’。”天闲想了一会,吩咐道。 “是!”开车的就是方堰的私人司机。 “这里就是温柔乡?”看来这些地方都是千篇一律,这温柔乡和如意楼、胭脂楼一样,都是高级的妓院赌馆销金窝而已,看那外面站的几个小姐,比清醇不如玉蟾的如意楼,比娇艳不比兰提斯的胭脂楼,不过看来生意倒是比那两家都好。 “是的。”琳达躲在天闲身后道。 “祢先带柴文去‘家’。玉蟾,祢和我上去。”天闲吩咐琳达道。 “我,我也想一起去。”琳达畏缩地道。 “不行,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回去。”天闲难得冲着琳达严厉地道。 “我,好嘛,那么凶干嘛。”琳达哪是天闲的对手,很容易就被天闲给吓住了。 带着玉蟾这样的美人逛窑子,恐怕只有天闲才想的出来。可惜在玉蟾面前,迎春的百花都被比了下去,显得委琐不堪,一时间充满男女淫声的温柔乡居然落针可闻,无论男女,所有的眼睛都聚集在天闲和玉蟾的身上。 虽然男性中有不少色眼,不过玉蟾的暴光率太高,那不开眼来找茬的可没有,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矣! “小姐,你们老板呢?请告诉她,她等的人来了。”天闲对柜台边一个呆站着的小姐道。 “哦,是的。请您等一下!”那小姐没来由地脸红了,忙拿起柜台上的电话。 “董事长,有人找您。” “请您等一等,董事长就下来。”柜台小姐小声道。 “不要紧。”天闲微微点头道。 一时间大堂里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在猜测着天闲的来历。 “天闲,我想起这里的老板是谁了。”玉蟾小声对天闲道。 “谁?”天闲问道。两人的亲热可是妒煞旁人。 “就是温柔。”玉蟾道。 “温柔?”居然有人叫这名字?不过倒蛮好听的。 美丽的女人男人通常会喜欢,而温柔又美丽的女人,男人则更喜欢,何况这个女人还很有钱,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绝对没办法从她脸上看出来。 这个女人就是温柔,在娱乐界,她是一个传奇,论起资格来甚至还在除玉蟾的父亲除坤之上。 “天闲先生远道而来,真是失敬了。”平静的声音里充满诱惑,立刻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楼梯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绝代的佳人,夺走了玉蟾的光辉,仿佛空谷幽兰,显得那么光彩夺目,鹤立鸡群。 但是真要仔细打量的时候,却发现,除了一双充满魔力的眼睛,这女人的五官都是很模糊的,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温柔小姐?”天闲总算知道什么叫青春永驻,眼前的女子一点衰老的样子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六七十的人。 “天闲先生请!”温柔做出个幽雅的姿势,又倾倒了一群人。 “不敢。”天闲微微颔首,挽住玉蟾一起踏上阶梯。 天闲的行为叫温柔微微一呆,从来没有男人在她面前还能记起别的女人,可是天闲显然对她的美色是免疫的。 “温柔小姐,我的来意不用说了吧?”天闲很随便地坐在温柔办公室的沙发上,这温柔连办公室都弄的迤俪万分。天闲的手却始终没有离开玉蟾的纤腰。 “呵呵,既然玉蟾妹子在,当然知道我早就是老太婆了,还小姐啊?”温柔掩口而笑。 “温柔小姐说笑了,看小姐的容貌,谁敢说小姐老?”天闲不冷不热地回道。 “呵呵,天闲先生真会说话,难怪玉蟾妹子这么心高气傲的人都对你死心塌地。”她和玉蟾都是娱乐界的人,多少有点交情,这么称呼玉蟾倒也无可厚非。 “温柔小姐说哪里话,玉蟾可是我好容易才追到的。”天闲道。 “呵呵,天闲先生真体贴,处处替玉蟾妹子着想,不过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呢。当初玉蟾妹子有难,先生英雄救美,才造就了这段佳话呢。”温柔亮了一点底牌。没想到她居然清楚当年的事,看来倒是不能小看。 “话不多说了,我想请小姐放方堰一马,您的损失,我愿意加倍赔偿。”天闲道。 “呵呵,何必说的那么严肃,我只是久仰先生,才想借机结识先生。先生好不容易来了,总要多坐会吧,我还有东西请先生欣赏呢。”说话前先笑两声仿佛是这温柔的习惯,但天闲听着可就不舒服了。 办公室的灯光暗了下来,变成暗淡的粉红色,对面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一副投影。 没想到温柔请天闲看的居然是一出春宫。 “这是什么?”天闲不为所动地道。 “哦,这就是方堰想要的啊。”温柔道。 听温柔这一说,天闲才发现画面中的女主角赫然就是小眉。想不到年轻时的小眉居然有如此姿色,想必是从小就被训练来取悦男人,画面中的小眉绝对是男人的宠物。 “没想到小眉昔日居然有此姿色,可惜红颜易老,青春难驻,总是不比温柔小姐。”天闲很平静地看着温柔准备的所谓好戏。 “啪,啪,啪。”温柔鼓掌道:“一直以来,温柔所见的男人中,先生的定力确实数一数二。” “那倒未必,可能是美女见的太多了吧。”温柔能和玉蟾花语争辉,那是因为特殊的原因,小眉可不行,那种毫无主见的为欲而生的欲奴,在天闲眼里只是一具美丽的尸体而已。 “这倒是,比起玉蟾妹子,确实差的太远。”温柔一呆道。 得陇望蜀几乎是男人的通病,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即使家里的老婆千好万好,也不及外面的来得刺激。如果说是因为玉蟾在身边,可是以温柔阅人无数的目光看来,天闲确实没有一点心猿意马的迹象。 “该说正题了吧。”天闲道。 “不,我倒是对先生有了好奇心,我想和先生打个赌,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兴趣。”温柔突发奇想。 “什么赌?赌什么?”天闲生硬地问道。 “如果我输了,当然把方堰完整无缺地交给先生。如果我赢了,先生却要依我一件事。”温柔道。 “好!”天闲也不问赌什么,一口就答应下来。 “先生不问问赌什么吗?”轮到温柔吃惊了。对天闲,她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了。 “不用,我相信温柔小姐总不会是那太不堪的人物。”天闲大大咧咧地道。 “先生这么一说倒真叫温柔有诡计也不好意思使了。我只想和先生单独呆一会,若先生还能这么镇定,那自然就算我输了,若是先生心猿意马,把持不定,那先生就算输了。”温柔道。 “哦?很有趣的赌法,不过要是真冒犯了小姐,岂不是罪过。”天闲嘴角挂出一丝冷笑。 这温柔确实不简单,看来她可能连自己是欲魔的事都有所耳闻了,不然不会设下这种陷阱给自己跳。可是她却忽略一件事,天闲有欲魔之心,但一样有星神之力,岂是那么容易就范的。 “那温柔只好嫁给先生了。幸好能和先生为伴也不算委屈了温柔。”温柔媚笑道。 “小姐厉害!现在就开始吗?”这温柔最后的话简直就是一种直接的挑逗。从表面看来,这次的赌注怎么都是天闲占便宜,而且温柔连最后一丝顾虑都替天闲拿掉,看来她倒真是在天闲身上落足了本钱了。 “玉蟾,祢出去一会,有什么事就叫我。”天闲不担心自己,倒是怕温柔用调虎离山之计算计玉蟾,那才真的麻烦。 “先生真是太小心了。”温柔道。 “初次打交道,还是小心点好。”天闲不为所动。 大门将天闲和玉蟾隔开。对于天闲,玉蟾反比天闲自己更有信心。 而天闲和温柔相对的地方,此刻居然变成一片粉红的海洋,温柔在其中翩翩起舞,身上的洋装也变成粉红色充满挑逗的纱衣。 温柔太了解男人了,她知道,像天闲这样自命不凡的男人绝对不会看的起自甘堕落的荡妇,所以她的动作充满诱惑和性感,却绝对不会淫荡。 为了天闲,今天温柔可是拿出了看家本领,卖力地扭动着身体…… “徒具其形而去其真意,不过尔尔。”温柔弄的自己香汗淋漓,最后却换来天闲冷冰冰的评语,她就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 “你……” “怎么,小姐,祢输了,该履行诺言了。”天闲道。 “好,好。”温柔气极反笑,打开了门,“跟我来。” “请带路。”天闲和玉蟾跟着温柔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没想到在极尽繁华能事的地方,居然会有两扇如此古朴的木门,门的两侧还贴着一副对联。上联:“叹今朝,莫敢问天,苦海回头,依旧烟波微茫”;下联:“想昨日,岂愿多情,血池沉沦,还是千头不悔”;横批:“万死不辞。” “两位,请进吧,你们要的人就在里面。”温柔没在意天闲俊巡在对联上的眼神,径自打开两扇木门。 “慢着。”看着两副充满不甘和怨气的对联,天闲正自感叹,却发现玉蟾竟要朝门中走去,急忙一把将玉蟾拉住。用力过猛之下玉蟾反弹回来,撞在天闲胸口,正被天闲一把抱住。 “哎呀,就刚刚分开一会就这么卿卿我我起来了。”温柔故意挤兑天闲和玉蟾。 “天闲。”玉蟾羞急之下嗔道。 “不要进去,我想祢一定不想这么离开我吧,不过如果踏进这道门,我可就没把握了。”天闲将玉蟾抱的更紧。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可不要吓唬奴家,仿佛奴家要谋财害命似的。”温柔的嗲声又起,不过这次却不是那么平静了。 “地狱黄泉渡,红尘生死门。苦海无底洞,情天不悔魂。姑娘,怎么称呼?”天闲冲着温柔道。 “哦,你竟然都知道?”温柔的笑容消失了,但却显得更加迷人,似乎这才是她本该有的面貌。 “四大绝地,仅次雷池而已。我虽然孤陋寡闻却也不敢不知。姑娘既然摆出这两难生死门,身份不言而喻了。”天闲淡然道。 “地狱黄泉渡”指的是三途河,那里有一种叫“地藏虐”的东西,专门摧毁别人辛劳的成果,在那里,人们只能放弃一切希望;“生死门”则是弃卒才能使用的,可以困住任何生命的结界;至于“无底洞”,佛家从不杀生,所以罪孽深重者就被打入了永远无法出来的无底洞;而“情天不悔魂”却是一个绮丽的传奇。 “难怪管是非说不可小看你,你果然了得。”温柔的表情越来越冷,但因此散发出的魅力却有增无减。 “小姐过奖了。天闲只是平日里无所事事,难免就见的多了。”天闲不动声色。 两难生死门是弃卒用来对付天地的东西,即使以天闲的力量,也不敢轻易踏入其中。 “先生不必过谦。事已至此,温柔也不必拐弯抹角了。我此来是想请先生高抬贵手,放管是非一马。”温柔目光如电地看着天闲道。她相信,在自己面前,绝对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自己的要求。 “小姐此言差矣。管是非滥施咒术,为邪力反噬,我又如何放他?”天闲环着玉蟾退开两步,离开正对生死门的位置。 “先生这话就是在推搪了,既然先生能为那些孤儿们转劫,当然也能救是非了。”温柔步步进逼道:“何况,若先生执意不肯,那先生的那位朋友恐怕就要在生死门中流浪永远了。” “这……”天闲一阵犹豫。他当然不想方堰有何不测,但是如果答应了温柔,那就得将所有的反噬之力再分担到别人身上,岂不是造成更多不幸。 “先生不用为难,我知先生宅心仁厚,当然不忍牵连无辜。温柔这里有孽石一枚,当可替是非承担罪责了。”温柔拿出一块仿佛跪着的人形石头。 “小姐既然这么说,我还能拒绝吗?”传说孽石乃人间作恶多端、却在临终时幡然悔悟者所化,发宏愿替人间受万般罪孽,当所承受的罪孽洗尽生前所为,则孽石从此化为尘土,和传说中的替身地臧有点像。但这只是传说,便是天闲也未曾见过。 “先生爽快,温柔自然也不能小气。我这就让人把方堰放出来,至于那些录影带,就算是我送给先生的礼物吧。”温柔知道以天闲的身份自不会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来,乐得做个人情。 “那我先谢了。”天闲放开玉蟾,对着温柔一拱手。 “那小姐所说的管是非在哪呢?” “自然就在门后了。”温柔说着玉手轻摇,那两扇充满诡异气息的木门就这么凭空一转,变成再普通不过的合金钢门。铁门轻启,其中赫然躺着一具半腐烂的人体,不是那管是非是谁。 “啊!”眼前的东西把玉蟾吓的不轻,从未见过腐烂成那样的人居然还活着。当然,幸好她看不到更多的,若有天闲的眼力,她就可以看出,在那半腐烂人体的身上,还伏着无数的怪兽魔虫,不停地在啃食着管是非。 “先生,请吧。”将孽石递过来,温柔默默退了出去…… “小姐,天闲告辞了。”管是非身上的那些邪物都已经聚集在孽石之上,而那块孽石也消失了。没想到传说居然是真的。精疲力尽的管是非暂时是没法起来了,自然只能劳驾温柔相送。 “先生想知道温柔的真名吗?”温柔忽然问道。 “若小姐愿说,当然最好了。”天闲一愣。刚才温柔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怎么现在又主动提出了。 “我姓莫,莫问天。”温柔轻启朱唇,吐出一个充满怨气的名字。 “玉蟾,方堰,你们先下去等我。我一会儿就来。”听到温柔那充满幽怨的声音,天闲停了下来。 “好。”玉蟾自然是没话说。 “大师兄,这妖女……”方堰就没那么老实了,口不择言地道。 “嗯?”天闲沉声哼道。 “我,我下去就是了。”见天闲板起脸,方堰不敢作怪。 “先生有话要对问天说吗?”温柔看着天闲的背影道。 “天外星神都没有介入过当年的事……” 玉蟾和方堰很快就等到天闲,方堰不死心地追问天闲到底留下做什么,天闲却只是给他一个神秘的笑容,弄的方堰抓耳挠腮,急的不行。 “呐,这是你要的东西。”天闲把温柔给的录影带递过去。 “大师兄,谢谢大师兄!”现在方堰哪还管天闲留下干嘛的,抱着录影带就跑,看着天闲摇头不已。 “你究竟和她说了什么?”看方堰跑远,玉蟾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她告诉我,东西不是她找人拍的,只是有人不忿小眉她们故做清高所为。其实说到险恶,还是人心最为险恶啊。”天闲隐瞒了一部份真情。 再说温柔乡天闲走后,温柔所在的那层楼忽然陷入一片黑暗,温柔忙跪倒在地:“父亲大人。您来了?” “问天,祢对他动心了?”黑暗里苍老的语气,没有一点感情。 “问天不敢。”温柔道。 “是不敢,而不是不会了?”黑暗里的声音道。 “父亲,我……”温柔的声音不再平静了,带着几分恐惧的颤抖。 “没想到这欲魔才是三魔中最难对付的,幸好我们已经基本迷住了凶魔和贪魔。只要内部无法齐心,那我族就能从中兴风作浪,进而达到我们的目的。对了,祢派去接近欲魔的人好像并不成功,看来还是要祢亲自去才行。” “女儿不敢。”温柔更加惶恐。 “什么不敢?这是我的命令,说到美色,族中无人能和祢相比,那欲魔阅尽人间绝色,你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可是女儿已经在他面前露过相了。”温柔不想接受这个任务。 “那又如何,我自有办法。祢知道,我对祢的期望一直最深,千万不要叫我失望。” “父亲,可是……”温柔急道。 “不要多说,我自有安排。经过这么多年的计划,我们好容易才造成今日的局面,我一定要引出那帮人……记住,祢一定要想法接近欲魔,他是最关键的一环。” 楼层恢复了光明,一切都消失了……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七章 云中艳情 玉蟾和天闲来到“家“时,那跑在前面的方堰已经在那儿冲着琳达吹嘘自己的功绩,琳达被他逗的前仰后合。//、qΒ5.c0m\\ 看到天闲和玉蟾回来,琳达忙跑了过来,方堰也讪讪地停下手舞足蹈的动作。 “柴文呢?”天闲没看到柴文。 “哦,在里面,好没天理。我长的这么帅,为什么没柴文那么受欢迎。”方堰苦着脸道。 “怎么回事?”玉蟾一呆。她和方堰不是很熟,愣愣地看着眼前表情夸张的方堰。 “别理他,琳达,柴文呢?”天闲一把就把方堰的脸给推到一边去了。 “大师兄,你轻点。”方堰落到温柔手里,那温柔小姐对他可是一点都不温柔,脸上的淤青还没好呢,被天闲这一下,推的差点没送了半条命。 “柴文姐姐在里面呢,孩子们都好喜欢她。”琳达替方堰解围。还好心地去替方堰揉着痛处,方堰自然叫的更大声了。 “呵呵,我们进去吧,别在这碍事了。”天闲笑笑,看来方堰蛮有能耐的嘛,这么快就把琳达给骗的死心塌地了。 不管那边两个小冤家的纠缠,两人朝着琳达指的方向而去。 “咯咯,呵呵,哈哈……”一串夹杂着童音和娇笑的声音顺着窗户飘来。 透过大窗,天闲和玉蟾看到温馨的一幕,柴文正和很多孩子闹成一团,在她脸上,又找到往日在精英学院的那种娇憨、天真和发自内心的喜悦,还多了一份母性的慈爱,这会儿正将一个最小的孩子抱坐在膝上。 “看来这里确实很适合她。”天闲对身边的玉蟾道。 “嗯,小妹这样,我也放心了。小佩已经……如果小妹再有什么不测,叫我……”玉蟾说着又伤心起来。 “好了,相信我,她们都不会有事的。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为这些事伤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似乎受到感染,两人就这么在窗外热吻起来。 “大姐姐,你们在做什么?”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玉蟾还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拉自己的裤管,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已经围满了一些用好奇目光看着两人的小孩,后面还有带着揶揄目光的方堰。 这下玉蟾可被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干脆将头埋进天闲怀里不肯抬起来。 “玉蟾,我们也该走了。”天闲怎么忍心让玉蟾受窘,环在玉蟾纤腰的手微一用力,玉蟾一声惊呼,更是紧贴在他身上。接着天闲两脚在地上一错,人已拔空而起。 “柴文,我们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玉蟾才算慢慢恢复过来,偷偷抬头张望着四周,却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有点奇怪,四周怎么白茫茫的,好奇地动了动,想从天闲怀里挣脱出来,无意间朝下一看,吓的大叫一声,整个人干脆挂在了天闲身上。 总算领略了什么叫腾云驾雾了,现在她和天闲居然是在云上。 “我,我是不是在做梦。”一直知道天闲很厉害,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手。 “当然不是,白侏儒那边的事情很急切,而且刚才再呆下去,我怕有人会羞死,只好辛苦一点了。”天闲打趣玉蟾。 “你,你还说,都是你,叫我以后还怎么有脸去那儿看小妹。”玉蟾挂在天闲脖子上不敢乱动,所以腾不出手,不然恐怕粉拳早就招呼天闲了。 “没关系,那些小孩子又不懂,再说了,祢本来就是我的女人。”天闲好笑地抱抱玉蟾。 这会除玉蟾可是如同身在案板,任人鱼肉。第一次尝试飞行滋味的她打死都不敢放开天闲,只能任由天闲胡来。 难得有机会乘人之危,天闲还不抓住时机大快朵颐,一番作为下弄得玉蟾鼻息粗重,衣衫凌乱,玉蟾虽然被弄的浑身无力,偏又不敢放手,脸比刚才更红了。 “玉蟾,比起几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祢的身材可是越来越好了。”最近一直在忙这忙难,难得现在有空闲。这么飞到目的地虽然比飞机快,那也要好一会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天闲拿玉蟾开涮。 “你,你个大坏蛋。第一次就对人家那样,现在还这么对我。”玉蟾的呼吸稍微平稳一点。 其实她不想想,就算她放手,天闲又怎么舍得摔死她。何况这么高的地方,居然没有一点烈风,她都不觉得奇怪吗?当然是天闲布下的能量罩将两人裹的好好的,才会如此。 “天地良心,我那次可是什么都没做。”天闲叫屈道。 “哼,人家可还是姑娘家,被你那么乱来,你居然还说什么都没做。”玉蟾鼓着嘴道。 “哦,祢说这样吗?”反正在这也不怕被人看到,天闲居然解开玉蟾的胸前衣襟,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含住玉蟾的乳峰,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那含苞待放的椒乳,而是成熟的石榴。 “你,你干什么?”玉蟾大急,“呜,噢……” “你要死啦!”天闲放开玉蟾时,玉蟾已经完全软倒在天闲的怀里,哪还管现在是在哪了,若不是天闲抱着,她早就倒下了。 “什么话?祢是我的女人,这么多年一直看着不能动,我可是早就等不及了。”天闲笑道。 “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坏?”浑然不觉天闲已经放开自己,而玉蟾也就这么站在半空,玉蟾自顾自地整理着被天闲弄乱的衣服。 “那我就坏到底吧。”天闲大笑道,趁着玉蟾还没发现异常,一把又将玉蟾抱起……玉蟾待要挣扎…… “小心下面!” “啊!”果然被天闲提醒后,玉蟾又一次抱紧天闲,不敢放手。 刚才被温柔勾起的**之火只是被压制着,这会再和玉蟾一再纠缠,天闲可不是天界那些假道学,何况他和玉蟾本就郎有情,妾有意。 玉蟾的衣服慢慢离开身体,羞急之下,玉蟾只能大叫。 “不要,待会下去怎么见人。”芳心里玉蟾对天闲自然是千肯万肯,但如果待会下去光着身子,怎么有脸见语姐还有那素未谋面的库比啊。 “放心,一切有我!”天闲邪邪地笑道。玉蟾身上的衣服已经一件不剩。 又一次见到玉蟾的身体,不再是当年的青涩、稚嫩的女孩。变成了充满诱惑、丰满圆润的女人,原本柔弱的身体因为这些年的锻练有了一些肌肉,刀削的双肩,修长的粉颈玉臂,压在自己胸前变的扁平的**,还有一束蛮腰,平坦的小腹,加上丰满的臀部,羞闭着双眼,吐气如兰。 原来玉蟾竟然这么美,天闲一时呆住了。 “嗯。”感觉到天闲如火的目光有如实质,玉蟾发出无意识的呢喃,将天闲魂魄唤回。将玉蟾抱起,埋首玉蟾胸上,声声呢喃呻吟从玉蟾口中发出。不堪刺激的玉蟾如八爪鱼一般用四肢缠在天闲身上。 当年的春梦重现,不过这次却是真实的,玉蟾真正成了天闲的女人。真正的以天地为床,遨游天空做这档事的,想来天闲也是第一人了。 激情后的玉蟾浑身泛红,伏在天闲怀里喘息着,刚才实在太疯狂了,亏得天闲,换个人早就在忘情之下摔到地面粉身碎骨了。 “使坏完了。”玉蟾低声道。 “怎么会完,我可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使坏呢。”天闲又在玉蟾胸上捏了一把,引得玉蟾一声惊呼,忙捂住前胸。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仿佛透明的圆球内。 “你!”想来玉蟾已经知道自己白担心了那么久,还让天闲趁机占了便宜。想到在刚才激情边缘还紧张无比,生怕一个不留神掉下去,直到最后昏过去时才放开双手,玉蟾不禁又气有急。 “哈哈,那可不能怪我,是祢自己一直以为会掉下去。”玉蟾的表情怎么能瞒的过天闲,天闲忙替自己撇清。 “哼,现在你得意了?回去我去找姐姐们告状,说你欺负我。”玉蟾气道。 “嘿嘿,到时祢们一起来,正好我来个兼收并蓄。”天闲的脸皮不算厚,不过也不会很薄就是。他从来没有欺骗过玉蟾、花语、苗秀等人,当然也不怕她们知道。 “把衣服还给我。”玉蟾知道自己拿天闲没辙,认命地道。 “哦,衣服啊。好像刚才不小心丢了。”天闲故意刺激玉蟾。 “什么?”真这样下到地面还得了,不管会不会给人看见,玉蟾可没开放到敢裸奔的境地。 “看地方到了。”天闲故意将云头降低,做出下降的姿势。 “不要!”下面是丛林之城,虽然不如梦佳城热闹,但人也不少,玉蟾吓得忙躲到天闲身后,将自己的身体紧贴在天闲身上。哀求道:“求求你了。” “呵呵。”天闲哪能真那么胡来,云头在半空打个转,直朝着白侏儒的聚居地而去。 还没进入白侏儒们的洞穴,一股凉气就从里面袭来。 幸好玉蟾这些年和寒铁琴朝夕相伴,对于寒气的免疫力要好了许多,可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越发责怪起天闲的无赖,不肯将衣服还给自己,只能尽量贴在天闲身上,狼狈得很。 “明心,库比,出来吧。是我!”天闲冲着洞口叫道,声音直接灌入。 天闲没打算引来太多人,这山林之间,要是真扯开嗓子来一句,那可是典型的沧海高歌,群山回荡。天闲是将声音集成一束直线射入洞中,因此并不显得十分洪亮。 “他们很快就会出来的,看到库比别吃惊哦。”天闲拍拍玉蟾的裸背。 “快把衣服还我。”玉蟾急得不行,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急什么?库比只是小孩子,至于祢和明心,坦诚相见那是迟早的事。”难得有机会,不趁机捉弄捉弄玉蟾简直对不起自己。 别看玉蟾温柔,但那和语姐可不一样。比起花语,玉蟾接触了更多的世俗,时不时地会记得给天闲上点紧箍咒,偏偏天闲又舍不得责备。现在这种闺房情事的整治方法,倒是再合适不过。 “不听不听,把衣服还我。”玉蟾头摆的像拨浪鼓,浑然不知她这样的动作是多么诱人犯罪,跌宕的双丸更是随着身子的摆动摩擦着天闲的背部。 “祢别乱动哦,不然别后悔。”天闲警告玉蟾道。 闹归闹,天闲可不是暴露狂,在云端那是不怕被人看到,在这里可就难说了。 当然,天闲不知道,刚才在云头上的活春宫也被人用高倍望远镜看了去。也为后来去瀛洲时招来个和唐玲有的拼的“暴虐女孩”。 “天闲,求你了。这样见面好尴尬的。”玉蟾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柔声在天闲耳边道。 “不对。”天闲忽然脸色一变,他和玉蟾在外面纠缠这么久,就算明心无法通过这狭小的通道口,但库比早就该出来了。 无心再和玉蟾胡闹,天闲将拢在自己袖里的衣服拿了出来,“快穿上,里面好像出事了。” “出事?”玉蟾现在只想先摆脱尴尬的局面,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刚把衣服胡乱套上,不见天闲念咒作势,两人就这么凭空缩小一倍,顺着不足一米的洞口钻了进去。 越往里走,地势越是宽阔,寒气也越发逼人,等走到一半时,几乎已经置身冰的海洋。 “好美。”玉蟾忘了刚才的难堪,眼前冰雕玉砌的世界晶莹剔透,无比动人。 “明心,库比……”天闲大声叫着明心和库比的名字,但除了天闲的呼喊声经过洞壁折射的回响,什么回答都没有。 “难道出事了?”天闲心急如焚,按理明心是有自保之力的,怕就怕明心因为冰天雪地消耗太多真元而被人有机可趁。 “轰。”一声巨响,震的玉蟾和天闲立足一个不稳。 “地震?”玉蟾惊道。 “不对,是‘战神之锤’。”天闲脸色再变,声音是从禁地传来的,恐怕情况不大妙。 “玉蟾快走。” 心急火燎的,两人朝着发声处赶去。战神之锤的响声更大了,还夹杂着隐约的电光。 “哎哟!”疾驰中的玉蟾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寒铁琴?”绊到玉蟾的居然是斜插在地上的寒铁琴。 看到显然是被大力震入地下的寒铁琴,天闲心中已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一手将琴提起,另一手急忙拉住玉蟾,也顾不得什么禁忌了,整个人仿佛星光一样,似慢还快地朝声源处而去。 “住手!”天闲赶到的正是时候,猩猩王被禁足的禁地外,花明心和库比正在很费力地抵挡着“战神之锤”和“神罚之雷”的威力,而猩猩王则被他们护在身后。 另外地上还躺着几个肥得可以去参加“天皇杯”相扑赛的家伙。至于用神罚之雷、战神之锤袭击猩猩王和库比的,则是空中矗立着的两尊发光的人影。 天闲赶到时,也正是花明心抵挡不住神罚之雷而被轰飞,第二波神罚之雷正冲着地上的明心轰去。 “六道之雷,当避无罪之民。去!”天闲人在空中,两手结出手印,一道半球形的光壁将地上的明心罩定,神罚之雷轰击在光壁上并没有发出巨响,而是被滑到一边导入了地下。 “来者何人,为何下手如此狠毒?”天闲落身挡在倒地的明心和黑猩猩面前。 “天闲!”库比也脱身跳到了天闲身边。 “你又是谁?”空中刚才光芒耀眼的两个人影变得清晰,其中之一居然是雅典娜,另外一个则是个很陌生的女子。但天闲又觉得在哪里见过,典型的欧洲女性,身材很是高挑,皮肤白皙,眼睛是蔚蓝色的,可惜现在凶光毕露。喝声就是出自雅典娜口中。 “祢……”玉蟾想和雅典娜打招呼,却被天闲以眼色制止。 “我乃宙斯神殿战神雅典娜,这位是瓦尔哈拉宫神后茱丽芙。”雅典娜道。 “上次俄塞里斯的事还没完,祢们又追杀我东方仙界星神,莫不成你们西方天界欺我东方无人?”天闲口气不大好。 明心和花语是东方仙界三十六天罡中人,西方神界居然一再挑衅,未免也太不把东天星神放在眼里了。 “她包庇犯禁之人,理当受罚。”茱丽芙冷哼一声道。眼看就能达到目的却被天闲坏了好事,也难怪她会恼火。 “包庇犯人?怎么回事?”到现在天闲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闲,是这样的。”花明心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以天慧星的实力本来是不该输给茱丽芙的,但明心毕竟不是花语,玄功的修练远未能恢复星神的标准,才会有刚才的闪失。当然,因为明心的身体是原本花语经过长久锻练且用创世土所加固的,也不是那么容易受伤,所以很快就爬了起来。 说起来这事要从当日明心施法封印白侏儒洞穴说起。明心毕竟修为不足,所以一曲冰天雪地结束,明心已经是浑身无力了。库比带着明心从地下通道离开被完全冰封的世界,没想到居然碰到黑金法师找来的帮手,就是地上那帮相扑手。 要知道,对黑白侏儒来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相扑手,因为手短脚短,他们根本没办法穿透相扑手厚厚的脂肪,而且一个不好还会把自己弄得陷身在一堆肥肉里。 库比已经放弃了为战士的天性,当然就更不是对手,只好匆匆背着明心就跑,若不是黑猩猩来帮忙,恐怕她们根本就跑不到这里,路上寒铁琴也丢了。 当然,相扑手和黑猩猩摔交那是纯粹和自己过不去。黑猩猩虽然不如巨猿那么人高马大,但力量绝对不会比一般巨猿差,而且作为猩猩王的兄弟,当年泰坦巨人都不敢小看它。 几个相扑手很快就被黑猩猩摆平了,可也就在这时候雅典娜和茱丽芙不知从哪冒出来,指责黑猩猩违反当年的约定,措手不及下将黑猩猩打成重伤,待要再取黑猩猩的性命时,明心也恢复了几分气力,结果就变成了刚才的局面。 “违反约定?有吗?”听完花明心的话,天闲明白这事情绝对不是那么单纯,不然事情哪有那么凑巧。 对于西方神界的这些人,本来天闲是没什么恶感。不过因为花语的事,天闲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对着茱丽芙他当然也就不会客气。 “哼,当年的约定里,猩猩王和它的手下巨猿是不可以离开划定的禁地的。”茱丽芙没好气地道,随时准备动手,若不是天闲刚才露的那一手,以及一出场就拿东方仙界的大帽子压下来,她早就忍不住了。 “对啊,可是黑猩猩不是猩猩王,也不是巨猿,它为什么不能离开禁地。”天闲眼一翻道。 当年的约定倒确实是忽略了这点,猩猩王和黑猩猩算是巨猿中的异类,算不得巨猿。当年的约定只顾及到猩猩王,却把那时还小的黑猩猩给忽略了。虽然天闲的话有点强词夺理倒也不是完全站不住脚。 “你,强词夺理。”茱丽芙被天闲似是而非的理论气得秀眉倒竖,“你究竟让不让开?” “让我是不会让的,祢要人就看自己的本事吧。”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不给祢点颜色祢真当我东天星神好欺负呢,天闲针锋相对地道。 “你找死,神罚之雷!”比刚才强烈得多的闪电从茱丽芙手中发出。看来这次她是豁出性命,连留着护身的闪电都放了出来。 “萤火之光,也与浩月争辉,看我东天小五雷禁咒,破!”天闲的咒语刚出,雅典娜就知道不妙了。 小五雷禁咒当初雅典娜曾有幸见到东方仙界雷神王使用过一次。禁咒之下,无数魔怪被化成灰烬,足可以和宙斯的“天使灭绝”相比。若这会是由欧丁来使用神罚之雷或者可以和天闲的五雷禁咒相抗衡,但茱丽芙是绝对不行的。 五雷禁咒形成的奇怪纹理带着神罚之雷的威力朝着茱丽芙压来。 “不可以!”雅典娜大叫道,同时射出自己的战神之锤,希望能将五雷禁咒震偏。 “哼!”天闲倒无意真的和北欧神宫结仇,毕竟七哥摇光的下落还落在瓦尔哈拉宫。 看着五雷禁咒加上神罚之雷以及战神之捶的威力,飞快朝着茱丽芙压去,茱丽芙已经面无人色,浑然忘了反抗。她或者性格暴躁,但还不至于不知分寸,眼前五雷禁咒的威力带给她灭亡的恐惧。 “五雷化育,不生不灭。散!”天闲不为已甚,五雷禁咒在茱丽芙眼前忽然消散,却已经把茱丽芙吓出一身冷汗。虽然天闲最后留她一条命,但这会茱丽芙已经是两脚发软了。 “你,你等着。”茱丽芙好容易才恢复一点气力,也不管同来的雅典娜了,腾身就朝北天而去。 “真没礼貌。”黑猩猩的皮厚得很,刚才只是措不及防被震晕而已,这会已经没事了,毛茸茸的大掌朝着库比和花明心就这么拍了下去。 “好,我喜欢祢们。” “哎哟!”两声娇呼,他只顾自己高兴,却忘了他那力道两个女孩子怎么吃的消。 看着眼前被他的热情倾倒的两女,再看看自己的巴掌,比划两下,他自己也发觉问题,尴尬地搔着头,想去把两女扶起来。 “雅典娜,祢怎么说?”天闲看着还没离开的雅典娜问道。 雅典娜不但没有跟着茱丽芙离开,这会儿反走了过来。 “雅典娜,这里不欢迎祢。”猩猩王的声音从禁地的迷雾中传出。他们是淳朴的种族,不懂得所谓的繁文缛节,没有什么远来是客这一说。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我只和天闲说两句话,就走。”雅典娜在禁地外止步。 “什么事?”刚才雅典娜对库比所用的战神之捶一直没有尽全力,天闲在外面看得很明白,所以这会对雅典娜也留着几分人情。 “借一步说话好吗?”雅典娜看着玉蟾、黑猩猩、库比还有明心一大帮人,不大好开口。 “好吧。”天闲点点头,冲着禁地中喊道:“猩猩王,你招待一下了,我一会回来。” “快点回来,和那娘们有什么好说的。”猩猩王还在嫉恨当初的事。当日他因为和欧丁久战力疲而输在雅典娜一个女人手上,一直被他引为奇耻大辱,所以才会对雅典娜这么不客气。说起来雅典娜捅的漏子可是不比天闲少。 “你!”雅典娜有求于天闲才会这么客气,对猩猩王她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好了,跟我来吧。”这两个家伙再这么顶下去,迟早会闹大。天闲也没心思替他们收拾善后。 “说吧!”找了处无人的地方,天闲对雅典娜道。 “我和茱丽芙到这里来是因为有人告诉我们,说猩猩王弄了两个和我们一模一样的女人,做些肮脏的勾当。”不管雅典娜怎么像男人,说到这种事也不免羞怯。 “哦?”天闲心念一动,难怪看那茱丽芙会眼熟,自己分明记得从未见过她的,原来是以前替猩猩王调解他和北欧众神纠纷时,曾见过那茱丽芙跟着欧丁一起出席过。 说起来,当日天闲在猩猩王处见到那两个酷似雅典娜的复制人时,就觉得凶魔不会安什么好心,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了。 “没有这回事。”天闲矢口否认。 幸好外人无法进入猩猩王所在的禁地,而且猩猩王的手下也绝不会有人背叛,不然以雅典娜的脾气,见到那自己翻版的女人被猩猩王那么折腾,不抓狂才怪。 “没有?”雅典娜从天闲的表情里看出点异常。 “当然。”天闲忙板下来脸。 “祢叫我来不会就为这事吧?” “嗯。”提到此行的目的,雅典娜把刚才的事暂时丢到一边。 “本来我也打算去找你,现在你来了更好。奥林匹斯山宙斯神殿的事情好像不如想像的单纯。本来我是不会发现的,可是现在几乎同样的一幕也在阿瑟神山上演着,不能不叫我怀疑。”雅典娜心事重重地道。 “什么事?”天闲不大明白。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好像众神之间越来越不信任,或者该说离心。”雅典娜思索着道。 “不信任?离心?”如果天闲那天有听到温柔父女俩的对话,可能就可以猜出个七八成,现在当然是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吧,如果现在猩猩王再进攻瓦尔哈拉神宫,那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欧丁赶走。因为现在众神之间,不再那么团结,猜忌越来越严重了。”雅典娜道。 “这倒是个好消息,相信猩猩王知道一定会高兴的。”这种事天闲才不担心,反正又不关他的事。 “可是你难道没想过,或者类似的事也在东方天界甚至各神界乃至魔界上演着。”雅典娜说出真正的忧虑。 “这……”真如雅典娜所说,这倒确实是个问题。事情若真的那样发展,那一定有一只幕后的黑手在运做,可是,究竟是谁,居然有能力同时作用神、魔两界。 “那祢要我怎么做?”天闲问道。 “暂时还不需要,我只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雅典娜道。 “什么?”天闲觉得奇怪,雅典娜绕了这么大个***,究竟想做什么? “我希望用你们东方的奇门遁甲之术,替我找出宙斯王现在的所在。”雅典娜道。 “什么?你们奥林匹斯山的星占术又不比奇门遁甲差。”天闲奇道。 “我知道,但占星术需要有个大致的头绪。我被占星殿那群糊涂虫关在魔胎洞耽误了那么久,可以说连一点线索也没有。”雅典娜苦恼地道。 东天界的奇门遁甲,奥林匹斯山的占星奇术,以及吉普塞的塔罗牌占卜术是最久远的三种先知神术。雅典娜居然放着占星殿不去而去求天闲,倒真奇怪了。 “我也没办法,除非有伏羲大帝的八卦镜。不然祢告诉我祢老爷子的生辰八字。”天闲一摊手。宙斯那老不修,恐怕他自己都说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雅典娜知道才有鬼。 “要这么麻烦?”据雅典娜所知,奇门遁甲到一定阶段,应该可以不需要这些烦琐的细节手续的。 “不要怀疑,普通人是无所谓,可祢老子坏事做太多了,所以总防着别人,他至少设下十种禁制,防止别人算计他。虽然这样一来一般的黑暗诅咒算计不到他了,可我也找不到他在哪。”天闲不是自不量力的人,宙斯老不修不错,可是实力却一点不差。那家伙为怕人暗算设下的重重禁制,天闲不以为自己可以轻易破除。 “难道没别的办法吗?”雅典娜一脸失望。 “有啊。”天闲弹弹手指。 “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去找伏羲大帝他老人家,借八卦镜用用。不过嘛,伏羲大帝自从封印了三大魔器后,就和另外二圣不知所踪,即使偶尔露一下神迹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因此嘛,基本不用考虑这个办法。另一个办法是去找当日给欧丁指点的先知伐拉。不过她好像说过,除非世界末日,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搅她。她的坟墓在海女神海尔的宫殿后,祢看着办吧。” 天闲可没兴趣去挖伐拉的坟,何况那快到更年期的老妇女实在不好说话,这种事还是留给雅典娜去干的好。 “她真有办法吗?”雅典娜可没天闲那么空。不止她,基本上天界众神都有所职司,哪会像天闲这么有事没事到处乱逛。 “应该吧,祢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天闲摸摸头。 伐拉严格来说算不上真正的先知者,她只能占卜出日后轰动的大事,至于那些琐碎的事却是靠着她那千里眼、顺风耳得来的,知不知道宙斯王的下落就只能看雅典娜的运气了。 “也只能这样了。你们东方人的说话方式真奇怪。”雅典娜显然对天闲最后那句话产生了兴趣。 “还好了。”天闲挥挥手。 雅典娜这种不像女人的女人天闲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能想像如此娇小的身躯和猩猩王角力时的姿态吗?天闲就见过,所以不管宙斯给了雅典娜一副怎样完美的容貌,天闲也对她兴趣缺缺,现在只想回去看看明心的伤势如何。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先走了。谢谢你!”雅典娜看出天闲的不耐烦,告辞道。 “不送不送!”天闲连客气都省了,雅典娜还没走,他却先没入了禁地的迷雾中。 “明心没事吧?”天闲还没进猩猩王的洞穴就嚷嚷着道。 “我没事,你看!” 猩猩王的老窝里这会倒是有不少人,除了库比,明心,玉蟾黑猩猩外还有几个巨猿,都围在那不知看什么,还在议论纷纷的。 “你们在干嘛。”天闲好奇地问道。 “你过来看啊,天闲。”明心冲着天闲招手。 “看什么?”天闲挤了过去,却发现那张算是桌子的树桩上正放着一大堆闪闪发光的彩钻,正是当日猩猩王送给明心的,这次回去因为忙着拿寒铁琴,明心忘了把东西搁下,这会散在桌上的彩钻已经变了样子。 原本的彩钻虽然闪闪发光,但那是靠折射四周的光线造成的。但现在却不同,光线是彩钻本身发出的,而且充满神圣的感觉。 “嗯。”天闲捏起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彩钻,微一转动,一道小型的闪电就从彩钻上飞出,直接劈在了猩猩王的肚子上。 “哇!”别看只有两寸不到的闪电,却电得猩猩王大叫起来。 “你干嘛?”猩猩王急叫道。 “没什么,实验一下。”天闲撇撇嘴道。 “什么话,干嘛拿我实验。”猩猩王被电的不轻,肚子上这会一圈焦黑,叫人看着就发觑。 “这里你的皮最厚。”天闲说的理所当然。 “你!”猩猩王被天闲的话堵得差点接不上气来,不过权衡厉害,为了自己以后出入平安,这点小事还是忍了好。 “天闲,怎么会这样?”明心关心的是彩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哦,我想是刚才祢和茱丽芙神罚之雷对抗的结果吧。七色彩钻本来就是法力最好的载体,祢和茱丽芙对抗的过程中,神罚之雷和祢的星神之力不断交锋,那相撞后产生的力量就都被它们吸收了,难怪刚才树林里居然没着火。特别是最后一击,神罚之雷的所有力量都直接打在七色彩钻上,所以祢才只是被震晕而已。” 天外能比天闲更精通法器制作的本来就不多,毕竟他比较空闲,除了到处溜达就是摆弄那些有的没有的怪东西,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这次的收获倒是挺意外的,别看神罚之雷顶不住天闲的小五雷禁咒,那是因为天闲的身份特殊,神罚之雷混杂着明心的星神之力,两种截然不同的神力相撞那是会产生质变的。不然那么小的神罚之雷就能电的猩猩王哇哇大叫,当初欧丁也不用向宙斯王求救了。 “那这些变种的彩钻有什么用?”花明心用了一个奇怪的形容词。 “变种?嘿嘿!说的好,就是变种!”天闲弹一下响指。 “这可是好东西,无论在人间还是神界,这种凝聚着神罚之雷的彩钻,可以让普通的术师发出可以和茱丽芙相比的神罚之雷。”天闲很得意地道。 有了这些东西,倒是有了对付那白痴钟小艳的依仗。不然这里除了自己,猩猩王外即使明心都没有把握抵挡得了钟小艳的傀儡术。特别是神罚之雷那种遇到邪气时的反噬之力,更是平日的十倍,到时钟小艳一定会很乐意烤烤火。 “这么厉害?”玉蟾道。 “当然。”天闲肯定地点点头,玉蟾看来已经暂时把来的时候发生的事忘了,也免了天闲一顿排头。 “天闲,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另外的黄金杖?”这么多巨猿挤在这里,即使天闲他们都显得很渺小,库比更是几乎没有了,这会库比在下面悄悄地拉着天闲道。 “哦,马上就动身。不能让黑金法师抢先。”天闲抱起被忽略的库比。在这巨猿的世界里,库比实在太小了,拿着的黄金杖却和她一般高低,显得有些累赘。 “祢就是库比?”玉蟾到这时候才有空仔细打量天闲口中,“漂亮的库比”。 玉蟾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库比只能用精致两个字来形容。实在无法想像,不足一米的库比居然会出落的这样动人,特别是白侏儒族人那种特有的山林气息,加上库比的纯真,库比从未接触过外界社会,虽然年纪不小,但绝对比当年某个坏小子要单纯的多。 “让我抱抱!”看来玉蟾是把库比当成小孩子了。 “我是大人。”库比抗议道。她可以感觉到玉蟾并没有恶意,但她讨厌被人当成小孩子。 “对不起。”玉蟾一时得意忘形,加上洋娃娃一样的库比实在太可爱了,所以脱口而出。这会她自己也发现不太礼貌,不好意思地向库比道歉。 “不要紧。” 库比做出很大度的样子表示原谅玉蟾。其实真要说起来,以白侏儒的寿命而论,库比的年纪其实只能算人类的三岁左右。待人处世很孩子气,倒不能怪玉蟾有那种错觉了。 “哈哈,哈哈。”小大人的动作自然引来一屋子的笑语。 “好了。”天闲忍住笑。 “玉蟾,祢和明心先回去,虽然神罚之雷基本都被七色彩钻吸收。但她第一次使用这么多法力,还是小心点的好,祢看着她点。”此时玉蟾早已知道了明心和花语交换了身躯的事。 “我没事的。”明心不想回去。 “家里的事祢总不能都不管吧,语姐又在闭关。”月宗的事务可不比日宗少,而且月宗多将才而缺少能做决定的人物,不比星宗,万一有什么事,静君、静容姐妹是拿不了主意的。 “那,让玉蟾跟着去。”虽然知道如果天闲都对付不了的人玉蟾更不行,但多一个人总放心一点,反正不管怎么样,明心都无法把库比当成好帮手。 “玉蟾的事也很多啊,她有她的工作。”玉蟾小小年纪生意就做的那么大。现在她父亲除坤已经完全退出生意场,唯一的希望就是玉蟾早日生一个外孙外孙女的给他抱抱,让他能在家弄孙为乐。为这他可替玉蟾介绍了不少男朋友,可惜玉蟾心有所属,弄得除坤到现在还孤家寡人一个。 “玉蟾能有什么事?不行,不能放你一个人到处跑。”明心很固执地道:“祢说是吧,玉蟾。” “我?”玉蟾没想到最后明心居然将包袱抛给自己。平心而论,她当然也想多点时间陪着天闲,可是她却不会这么希望让天闲有为难的感觉。 “好了,我带玉蟾一起去行了吧。”天闲投降了。花明心现在越来越不讲道理了,好想语姐,还是语姐好,玉蟾也比她听话,天闲心里嘀咕着。 解决了去留的问题,明心当然是回她的月宗去了。库比和玉蟾则跟着天闲往埃及的金字塔而去。 这次是找人,可不能在天上那么走马观花。三人一行,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虽然,那小女孩总掘着嘴,但别人只当是在闹脾气,不但无损她的可爱,反更娇憨了。 “三位住宿吗?”三人按照着库比手中黄金杖的共鸣作用,一直来到这胡夫城,找了一间旅店住下了。 这里算得上是名胜古迹,所以城里的旅店啊,卖饰品,纪念品的小贩就特别多,还有一些占卜的吉普塞人。 因为当日黄金杖所显示的也是一群吉普塞人,因此天闲特意挑选了一家吉普塞人的旅馆,迎接的是个穿着传统吉普塞服装的中年妇女,看上去有点胖,待人倒是和气得很,脸上堆满笑容。 “我们要……”玉蟾想开口。 “我们要一间套房。”天闲抢着道。让玉蟾开口,那又是两间标准房。 “你想做什么?”玉蟾急地悄悄拉天闲的衣袖。 “怕什么。”天闲不动声色地道,同时又对着老板娘:“请带我们去吧。” “好,这边来。”老板娘是精明的生意人,虽然看出两人在暗地里弄鬼,也不说破,全当没看见。 “你,一间怎么住?”玉蟾还再不依不饶,反是库比没什么反应。 “我们当然一起睡了。”天闲在玉蟾耳边道。 除了那次从梦佳往非洲的途中和玉蟾亲热过一回,这一路上玉蟾总是有意无意地拉着库比当挡箭牌,一路相处下来,库比和玉蟾的感情倒是好了很多。 “不要!”玉蟾惊道,纵然对天闲千肯万肯,但当着库比的面,她是拉不下这脸来的,而且她自己知道自家事,她对天闲的依恋本身就很深,经过那事后更是如此,如果总这么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一刻也不能离开天闲了。 不同于花语对天闲的溺爱,玉蟾对天闲是全无保留的男女之爱,所以她不想绑住天闲的手脚,从小所受的教育使她认为男人该以事业为重。 “就是这间,三位还满意吧?”老板娘打开一间房门。那是一套有两个房间的豪华套房,装潢充满了埃及古典情韵,典雅而不会豪奢。 “谢谢,很好!”天闲强拽着玉蟾进去。 “有什么事叫我,我先走了。”老板娘关上门。 “不行,我还是和库比一起睡。”没了外人,玉蟾也不用压低嗓子了。 “嘿嘿,不,祢今晚要和我一起。”天闲邪笑着道。 “库比,帮我!”玉蟾知道自己不是天闲的对手,要是天闲想用强,她可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不要。我是好孩子,我一个人睡。”库比落井下石。 当时玉蟾要库比装成她的女儿,库比是强烈反对的。但玉蟾实在太喜欢库比了,天闲也没办法,两票对一票,库比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当了“女儿”,这会难得有机会当然要报一箭之仇,当然要抓住机会。 “嘿嘿,祢就认了吧。”天闲做出一副色狼样,张牙舞爪地朝着玉蟾逼过来。 “不要,库比在看着呢。”玉蟾被天闲逼到墙角。 “阿呜,好累。我回房睡觉了。”库比打个哈欠,走进其中一个房间,关上门,却从门逢里朝着这边偷窥。 “哈哈,来吧。”天闲一个恶虎扑羊,将玉蟾扑倒在厚实的地毯上。 “不要!”玉蟾尖叫着挣扎起来。 “别动,不然后果自负。”天闲恶劣地制住玉蟾的两只手,吻在玉蟾欲滴的樱唇上。 “呜,呜。”库比一进房就没了脚步声,玉蟾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正躲着偷看,自然不肯这么就范。 “嘿嘿,祢就认了吧。”玉蟾的挣扎慢慢显得无力,天闲腾出手来想解开玉蟾的衣服。 “不要!”玉蟾的手刚一恢复自由,就再次挣扎起来。 “好,祢自找的,别后悔哦。”天闲的笑容更恶劣了。 “傀儡**,情丝束魂,去!”不知天闲从哪偷学来的钟小艳的傀儡术,玉蟾只觉得浑身一震,接着手脚就不再听从自己的指挥,扭动起妖艳的步伐,玉手轻舒,慢慢褪着自己那一身罗衫。 “怎么会这样,天闲,你可恶!”玉蟾大急,这样比刚才还要遭,看在库比眼里,自己真是什么面子都没了。 “祢自找的。嘿嘿。”天闲张开双臂,玉蟾滚热的娇躯已经自动投入了他的怀中…… “啊!”激情过后,虽然后来天闲的傀儡术已经失去了对玉蟾的控制,但玉蟾当时已经是欲罢不能了。这会清醒过来,重重在天闲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痛得天闲大叫起来。 “敢咬我,看我怎么收拾祢。”天闲的禄山之爪冲着玉蟾探出。 “不要了。”玉蟾笑着躲避,不小心觉得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 “嗯。”抬头看去,玉蟾的脸立刻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顾不上再和天闲胡闹,急忙操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了身。 看来玉蟾活该有此一劫,本来那天去白侏儒的洞穴,玉蟾就差点在库比面前裸奔,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被库比看了出活春宫。 刚才玉蟾碰到的正是库比的黄金杖。库比坐在地上,黄金杖就这么一头靠在她肩上,一头拄着地,库比则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两人。 “库比,祢先掉过头去。”天闲也不好意思起来。 “哦。”库比很听话的把身子转了过去。 “库比啊,祢什么时候出来的?”天闲也穿好衣服,玉蟾一边羞着天闲的脸,一边问库比。 “就在姐姐**的时候。”库比口没遮拦,玉蟾的脸刷地就红了。 “哈哈,哈哈。”天闲哪还忍得住。 “**”?亏库比想的出来。库比的中文还是不行,虽然不再结结巴巴,但有时还是不注意用词。像这回库比也不会找个婉转一点的说法,居然直接用**这个词,难怪玉蟾会受不了,不过倒没说错呢。 “你,你还笑。”没办法冲库比发火,天闲自然就成了出气筒,恨恨地将一只鞋朝着天闲砸了过来。 “哎,不关我的事。”天闲躲过这一击,想到有趣处,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算了。”玉蟾气苦,也知道拿天闲没辙。 “死库比,帮着天闲欺负我。”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待会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风祭司的继承者。”天闲喘着气道。 “玉蟾姐姐,刚才祢为什么叫得那么奇怪。”库比显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也怪不得她,白侏儒们虽然豪放,到底是古人类文明的传承,再怎么这种事也不会公开。库比对于男女欢爱更是一知半解。 “噗哧!”天闲忍俊不住,忙找个藉口跑进洗手间,在里面大笑特笑起来。 “库比啊,小孩子不要问。”玉蟾头大如斗,这种事她怎么解释。 “可是,库比想知道。”库比天真地道。 “这个,那个,这。”玉蟾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天闲这么碰我,我觉得感觉好奇怪,可是不会像姐姐那样。”库比在自己胸前比画着道。 “天闲!”玉蟾怒吼道。她可以忍受天闲有再多的女人,但库比在她眼里只是小孩子,天闲怎么能那么做。 “天地良心,祢听我说。”天闲本来还听的挺乐意,库比最后那句话一出他就知道不妙了。 今天的事是别想做了。天闲花了一夜工夫,算是把事情基本交代清楚,玉蟾这才半信半疑地作罢。 熬到第二天天亮,玉蟾和天闲两人都是一夜没睡。天闲其实倒没什么,玉蟾可就不行了,她本就身子弱,虽然这些年在亡魂之森也练了一点,不过终究是半路出家,加上昨天下午被天闲变着法纠缠了一下午,体力早就不支了。 早上库比来叫两人一起出去时,玉蟾的眼睛已经是睁不开了。 “哦,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好困,让我再睡会儿。”无论天闲怎么催,玉蟾就是那么赖在床上,经过一番努力,天闲总算在玉蟾身上见识到瞌睡如山倒这句话。 “算了,让她睡吧,我们两人去找就是了。”天闲放弃努力。 “好。”库比点点头。她只关心什么时候能找到所谓的另外两支法杖,可以使自己的族人恢复往日的宁静。 胡夫城是以当年埃及的法老王胡夫的名字命名的,到现在胡夫金字塔仍然是埃及古金字塔中最大的一座,所以这里的建筑都保存着古埃及时期的风格,不过有些不伦不类的是除了古埃及的建筑,其中还夹杂着古希腊、古印度、古罗马的装饰品。 不过这些别出心裁的布置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在这种地方,库比的黄金杖反显得不是那么耀眼了,别人只当是不知在哪购买的纪念品罢了。 “喂,快来看。来自神秘东方的九转金丹,乃是五千年前的医学专家太上老君亲传。来啊,快来看啊,有病治病,无病强身,来啊,快来买啊。”天闲这恐怕是第一次听到用英文叫卖的江湖郎中,难为他可以说的那么流利。 “走,我们过去看看。”天闲一拉库比。 那卖药的身边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东方古国的神秘一直就是西方觉得不可思议的,特别是这些来古埃及寻找古老文明的人。 四周围的除了金发碧眼的西方人外,居然还有不少看似波斯、印度血统的东方人,再看那卖药的,从那高耸的鼻子以及蔚蓝的眼睛可以清楚分辨出属于西域的血统。 想是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卖药的小伙子越吹越来劲。渐渐就没边了。 “我师父乃是太上老君第五十二代传人,历代祖师爷里除了遭遇天灾,就没有一百五十岁前死的。我是为了广结善缘,所以才将师门神药拿来济世,阿弥陀佛!”看来这小子已经吹晕头了。 “哎,我说,你念错了,该是无量寿佛。”天闲摇摇头。 太上老君是个老好人,天闲炼丹的好多药方就是从他那儿偷师来的,太上老君的兜率宫自然也是天闲常光顾的地方。 “你,你是什么……”卖药的少年眼一竖就想发作,却发现天闲截然不同的外貌。这家伙还算有点见识,骂人的话就这么吞了回去。 “这您可就外行了。我们第三十二代祖师玄奘西往天竺,所以就吸收了天竺如来的精华。” “那是唐三藏,修白马寺的那个,不过他是禅宗弟子。”天闲一歪嘴道。这小子是说谎不打草稿的那种人。 “对,对。”没想到这卖药的小子倒是挺能诹的,“他后来才改投第三十一代祖师门下的。” “是吗?”天闲打量着眼前少年的穿着,头上戴的是纯阳派的九阳平天冠,身上却穿着一身矛山的玄黄太极袍,脚下穿的皮鞋且不去说它,手上拿着一只破旧的铃铛,许是为了招揽生意方便吧,而且为了有几分神秘色彩,不知他从哪找来一只湘西赶尸的铃铛。古埃及木乃伊这么多,这小子真够不知死活的! 可惜他那非洲人的血统使的嘴唇外翻,加上黝黑的皮肤。他如果去捉鬼,估计十次倒有九次要被别人当鬼赶。 “你叫什么?”天闲问道。 “我,我叫吉塞尔。”少年回答道。 “吉塞尔,你那铃铛最好扔了,不然很容易倒霉的。”天闲道。 “为什么?”吉塞尔将铃铛往怀里一抱,他这摊子上最值钱的就是这个铃铛,是他师父去东方时从一个盗墓贼手里买来的。摊子可以扔,这个铃铛却是不行的。 “是吗?那随便你了。”天闲可不喜欢勉强别人,转身要走。 “喂,你不看看我的药吗?我的药可是最好的。”吉塞尔一把拉住天闲,眼睛却直朝库比手中的黄金杖瞟。 “不了。”天闲不想理他。 “我这可是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吉塞尔神秘兮兮地从身上掏出一科铜子大小、色泛淡金的药丸来。 “是吗?”那种质料的东西,天闲只一眼就看出不过是一颗涂了金粉的仁丹而已,不过他那制金粉的方式倒是道教正统,是为了写符所用的。 “当然真的,不信,你闻闻。”吉塞尔把东西朝天闲鼻端凑了过来。 “不用了,我不需要。”天闲想走,库比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 “不,我看你早有暗疾在身,如果不用我的药,最多活半年,可是用了我的药,你就一定会长命百岁,而且你这病传染,连你女儿都染上了。”吉塞尔危言耸听地道。 “是吗?那你怎么卖?”天闲不耐烦地道。 “这可是无价之宝,但我本着慈悲之心,这样吧,你就把那跟黄金杖给我就可以了。”吉塞尔图穷匕现地道。 “哦?”天闲失笑,这家伙虽然是骗子,眼力倒还是有的,不过黄金杖那是不能给他的。 “你让我拿黄金杖换你的仁丹?是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天闲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吉塞尔一时僵在那里。 他能编出那么多蒙人的话,当然去过东方,听天闲的口音,他立刻知道,现在他是踢到铁板了。 “小子,只要你把招魂铃给我,我就不揭穿你,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天闲威胁道。 “你!”真是夜路走多终遇鬼,一向吓人的吉塞尔也尝到被人威胁的滋味。 “谢谢了。”天闲随手从吉塞尔手里将铃铛接了过来。以吉塞尔那点能耐,别说没防备,就是有准备恐怕也阻止不了天闲的行动。 “别走。”看到天闲拿着铃铛就走,吉塞尔忙在后面叫道。天闲自然不会听他的,反走的更快了。 “对不起,我有事,今天先收摊了。” 那铃铛是吉塞尔从他师父那偷出来的,要是这么丢了,师父还不扒了他的皮。匆匆收拾了摊子,吉塞尔就追了过去。 “天闲,你干嘛要拿人家的铃铛。”库比显然不知道天闲干嘛要这么个破铃铛。 “铃铛?这可是亡灵法器中的招魂铃。那小子估计是刚拿到手的,不然在这种地方摇几下,能把几千年前的木乃伊都招出来,那时候这座城市可就变成死城了。”天闲摆弄着铃铛道。 道家所谓一生二,二生万物,无论是神妖鬼怪,都拥有自己的法器,而且分为两种极端的能量方式和原本分出两者的那个一。创世三圣有三大圣器,心魔有三大魔器,同样亡灵界,占卜界都有各自的三件至尊法器。这“招魂铃”就是召唤有躯体亡灵的终极法器,另一件“亡魂号角”则可以召唤地狱最深处的鬼魂,至于第三件亡灵法器,即使在亡灵界,也无人知晓究竟是什么。 “不会吧。”库比害怕地说。白侏儒族以前一直不会魔法,所以很怕这些有的没有的东西。 最新全本:、、、、、、、、、、 第三十八章 僵尸公主 “没关系。\。qb5/走吧。”一天的收获显然并不理想,虽然有黄金杖的指引,但它终究没有智慧,只能给予大体的位置,而不能带着天闲找到风之祭司。 在城里转悠了一天,黄金杖一直显示风祭司就在左近,却始终找不到人。纠缠了一整天,直到天色将晚,两人只好回旅店去休息。 “玉蟾。”看不出玉蟾那么好的身材居然这么能睡,两人回去时,玉蟾还没醒,被子被她掀开一角,露出只穿内衣的酥胸,好一幅动人的海棠春睡图。真可谓芙蓉如面柳为眉,一点胭脂伴卿眠;若问妾梦亿何夜,昨日**值千金。 “玉蟾姐姐,玉蟾姐姐!”库比小心地叫道。 “不用,这样她不会醒的,看我的。”天闲恶劣地笑起来,冲库比比了一下手势,然后将刚弄来的铃铛悄悄凑近了玉蟾的耳边。 “玎玲铃,起床啦!”随着铃声响起,库比也在玉蟾耳边同时叫道。 “哇,啊!”玉蟾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坐了起来,却显然还没弄清楚状况,呆呆地看着前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呵呵,祢醒啦?想不通,祢那么好睡,怎么身材却能白痴的这么好。”天闲邪笑着在玉蟾身上摸来摸去,“是真的啊,没有加工过。” “你干什么?”玉蟾总算清醒过来,发现天闲的不轨企图,一把就将天闲推到一边,却看到天闲手中刚才吓唬她的罪魁祸首。 “从哪弄来个破铃铛,拿来!”一把从天闲手里夺过铃铛。 “声音倒是蛮好听的。”玉蟾拿着铃铛摆动两下,发出清脆的铃声。 “喂,祢不能乱摇的。”现在天已经黑了,天闲自己摇还知道轻重。玉蟾可没数。 “为什么?我偏摇。”玉蟾冲着天闲噘嘴,使劲地摇了起来。 “玎玲铃,玎玲铃。”一阵阵清脆的铃声从旅店传了出去,一直传到城外一座被长埋在黄土之下的金字塔。 “轰。”一声巨响,地面被破开一个巨大的洞穴,跳出一个浑身缠着绷带,两眼血红,动作僵硬的怪物,侧着头寻找一下,就向着铃铛传来的方向而去。 “这是湘西招魂铃。”天闲跳脚道:“祢这么乱搞,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弄来可别找我。” “什么叫湘西招魂铃?”玉蟾显然还没弄清楚状况。 “见过电视上那些赶僵尸的道士没?拿着桃木剑,摇着铃铛,后面跟着一群白白的家伙跳着走,僵尸就是跟着这招魂铃的铃声走的。”天闲道。 “什么?”玉蟾仿佛手里抓了条蛇,两手一抖就把铃铛给扔了出去,“你怎么把这种东西拿回来。” “你怎么乱扔。”铃铛沿着窗户射出,天闲大急,“要是砸到人怎么办!” 仿佛为了验证天闲的话,外面传来“哎哟”一声。 “祢看。”天闲忙凑到窗前,玉蟾吐着舌头,也跑过来看。 “喂,对……”天闲还想道歉,那被砸到的家伙却撒腿就跑。 “咦,那不是白天那个人吗?”库比指着逃走人的背影道。 “不好,那小子要闯祸。”天闲看到一道妖气正顺着吉塞尔逃走的方向而去。 “走!我们跟去看看,我有预感。可能在他身上可以找到风祭司的下落。” 玉蟾睡了一天,算是睡饱了。吉塞尔那点脚程自然算不了什么,三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吉塞尔身后。 “哼,天助我也。”逃到城外的吉塞尔没发现跟来的三人,跑累的他靠在一个土丘上休息,看看手中的铃铛,确定是那个没错。吉塞尔紧紧抱到怀里,自言自语道:“要是弄丢了,师父会杀人的。” 得意忘形的他却没发现后面正有一个白白的影子无声无息地向他飘过来,后面的三人却看的清楚。玉蟾张嘴就想叫,天闲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出声!” “干嘛?”吉塞尔感觉后头有人对着自己的脖子吹气。 “不要闹了,哪个混小子。大爷今天心情不……救命啊,有鬼!”话说到一半,吉塞尔已经掉过头,在胡夫城住了这么久,要是不知道什么叫木乃伊,那真是白混的了,吓得吉塞尔掉头就跑,土丘的坡度使得他两只手都用上了,四足并用,顺着土丘就爬了上去。 “呼,呵。”木乃伊吐出两口白气,无声无息地就飘了过去。 “救命啊,救命啊,师父,快来救我。”感觉到后面凉飕飕的,吉塞尔连掉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总算知道师父为什么不肯他碰这些东西了。以往师父每晚都会检查一遍,他每次拿了也是天黑前送回去,这次好像问题挺严重的。 “走,跟去看看。”天闲觉得好笑,看来无论哪国人,看到鬼的反应都大同小异,有趣的很嘛。 “我……”玉蟾显然不大想去。 “没事的,有我呢。”天闲安慰道。 “有鬼啊,救命啊,救命啊!师父,我再也不敢了,救命啊!”吉塞尔可不是木乃伊,血肉之躯的他哪能和木乃伊比耐力,何况他现在整个觉得两腿发软,那是被吓的,嘴里自然就胡言乱语起来。 “天闲,救救他吧!”玉蟾看了一会,也不那么害怕了,只觉得吉塞尔很可怜。 这会儿木乃伊根本就是在耍着他玩,每次都正好堵到前面,搞得吉塞尔只是在原地打转。 “我,我跑不动了。”吉塞尔终于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着眼前不断接近的裹着绷带的脸,终于晕了过去。 “呜?”木乃伊发出奇怪的的声音,用手拨弄了吉塞尔一下,居然做出一个很孩子气的动作,不自觉地搔了搔头。 “咕叽,啊啦……波斯,库哈。” “他在干嘛?”木乃伊的动作将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的玉蟾也弄糊涂了。 “呵呵,他在发牢骚。”天闲能听懂纯正的古埃及语,玉蟾可不行,不过木乃伊的话实在叫人哭笑不得。 “发牢骚?”玉蟾没反应过来。 “他在说:‘没意思,真笨,这么快就晕了,跑的也不快’。”天闲私心里考虑是不是想办法把他带回去和水傲凑成一对,不然就是让水傲复活了,凤守恒也没空陪他。 “什么?”玉蟾的嘴张的老大,一时难以接受。 “太大了。”天闲替玉蟾合上下巴,“祢在这别动,我去和他打个招呼。” “你,在干嘛?”天闲冲着那把吉塞尔吓晕的木乃伊叫道。 “我,你叫我吗?”木乃伊张望看四周有没有别人。从来没人看到他不跑的,更不要说主动和他打招呼。 “对,就是你。”天闲点头肯定道。 “你,不怕我?”木乃伊脸上绑着绷带,看不到表情,不过可以想像出他现在很惊讶。 “你很可怕吗?那这个样子如何?”天闲不知做了什么,反正库比和玉蟾在他身后没看到。木乃伊却被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你……” “怎么了?吓到你了?”天闲恶劣地笑着。 “天闲真龌龊。” 玉蟾小声和库比嘀咕着,倒是忽略了为什么忽然木乃伊的话变成了纯正的英语了。 “我,我怎么可能被吓到。”木乃伊还嘴硬,可是当天闲走到他面前朝他伸手时,他却朝后连连退去。 “哈哈,有意思!”天闲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家伙有意思,“你叫什么?” “我,我是乌拉乌丝。”木乃伊老实地答道。 “那你怎么会变成木乃伊的。”乌拉乌丝传说是拉神的第三只眼睛啊,怎么会变成个木乃伊。 “什么啊,我是拉神的三公主,只是因为好恶作剧才被父王给关了起来。”乌拉乌丝从天闲的眼睛里看出天闲的疑虑。提到这个他就一肚子气,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变成了第三只眼,而且还是被安胡尔打败的,记得明明每次都是安胡尔被他整得团团转的。 “祢搞了什么恶作剧?”天闲更好奇了。 “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让母后和父王能形影不离罢了。”乌拉乌丝道。 “真的?”乌拉乌丝这么语焉不详,天闲知道实情一定不是这么简单。 “你……我说是就是。”乌拉乌丝对天闲刚才给他看的样子还心有余悸,老实地说出了真相。 原来那次乌拉乌丝趁着父王、母后和群臣会见宙斯王时,居然用“神之锁”将两人的脚绑在了一起。于是当着宙斯王和希腊使节的面,两人就那么从台阶上一直滚了下来,弄的拉神和王后成了神界当时最大的笑话。这才使拉神一怒将她给关了起来。可是她还是不知轻重,时不时地溜出去捣乱,还将看守她的安胡尔弄得不亦乐乎。 “有性格,我喜欢。祢怎么跑出来?”想到当时的情形,拉神那个出名的老顽固居然以那么幽默的姿势和他老婆滚成一堆,想来一定有趣得很,难怪他会生气。乌拉乌丝这种性格和水傲倒有几分相似。 “我?不知道,我本来睡的好好的,除非父王说的光明时代来到是不会醒的,却被一阵铃声给吵醒来。”乌拉乌丝显然对被人吵醒一事还耿耿于怀。 “光明时代暂时是不会来了,倒是世界末日快到了。”天闲找了块略微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这一人一鬼就漫无边际地聊了起来。 “世界末日?”乌拉乌丝大吃一惊。 “对啊,前些天我已经见过大墓主乌普努奥、冥神王阿波非斯,还有鳄神塞巴克呢,他们都出现在人间了。”天闲道。古埃及的传说中,这三大阴灵神祗是不能在人间出现的,除非世界末日。 “真的吗?”乌拉乌丝看不出天闲有什么力量,对天闲的话表示半信半疑。 “库比,玉蟾,祢们也出来吧。”天闲冲着两女藏身处招手。 库比和明心从隐身处慢慢挪了出来,却不肯靠近,只是远远站着。 “那个祢认得吧?”天闲见两女害怕,也不勉强,指着库比手中和她身高不相称的黄金杖问乌拉乌丝。 “哈比的黄金杖?”乌拉乌丝的反应超出天闲原本预想的。 “哈比?尼罗河女神哈比?”天闲反问道。 “对啊。”乌拉乌丝道。 “原来如此。”天闲若有所思,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古埃及文明一定和玛雅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难怪三黑金法师会成为埃及的三大邪神。 “我要回太阳神殿去看看。”乌拉乌丝此刻一分钟也不愿呆了,她要尽快赶回去。正如天闲所说,木乃伊的复苏只有两个可能,要嘛世界变成光明的圣地,要嘛就是末日的来临。 尽管是木乃伊,但乌拉乌丝却绝不会显得有一丝一毫的呆板,仿佛暗夜顽皮的精灵,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路线消失在天闲的眼前。 “她身上的味道好重。”玉蟾还好,白侏儒的嗅觉比正常人灵敏的多,库比所受的荼毒也就较玉蟾更甚。用来保存木乃伊的绷带都是用强效防腐剂浸泡过的,味道自然就重了点。 “还好吧,习惯就好,祢还没见过李老君的炼丹炉,那种味道更可怕。”天闲边说边去打理那被吓晕的家伙。看来确实被吓的不轻,脸上白刷刷的不算,脚底下还留着一滩水迹,散发出轻微的骚味。 “醒醒!”天闲拍着吉塞尔的脸。 “鬼,有鬼。”疼痛使的吉塞尔很快就醒了过来,不过第一反应就是跳起来撒腿就跑。 “没用的东西,脸都被你丢进了。”天闲刚想叫人,那飞奔出去的吉塞尔却仿佛被人拖着一般,倒着给拉了回来。还有一个苍老中带着沙哑的嗓音,听着叫人很不舒服,就像用泡沫塑料摩擦玻璃一样,难听的紧。 “师,师父。”吉塞尔吓着望空跪下,脸色比刚才还要白。 “我这徒弟太不成器,让阁下见笑了。”几乎是凭空出现一般,吉塞尔面前多了一个弯腰驼背、手里还拄着一条枯木拐杖的老妪,正用拐杖敲打着跪在地上的吉塞尔。 “混帐东西,我一不在你就偷出来。这次要不是运气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师父,我不敢了,师父。”吉塞尔被打着直皱眉,偏又不敢躲闪。 “老人家,令高足只是一时贪玩,总算没出什么大事,老人家就算了吧。”天闲想知道这老妪是谁。 “哼,今天不是贵客替你说情,我打断你的狗腿。起来吧!”吉塞尔毕竟是老妪唯一的徒弟,想来老妪也不忍真的责罚,可是刚才吉塞尔的表现又实在太叫人失望。这会老妪当然趁机下台。 “谢谢师父!”吉塞尔这变脸的能耐倒真行,没准可以去唱唱川剧呢,刚才还是如丧考妣,一转眼又恢复了那油腔滑调的德行,还讨好地替老妪捏着肩膀。 “老人家,请问您老如何称呼?”天闲有个预感,眼前的老妪一定和自己此行的目的有关。 “啊,你连我师父都不认得,她可是最出名的占卜师,算你们运气好,我师父一向不接待外人的。这次你们能见到她老人家简直三生有幸,如果师父一高兴,对你们指点一下,包你们趋吉避凶,遇难成祥。”吉塞尔的老毛病又犯了,当着天闲的面就吹嘘起来。 “混小子。”老妪不客气地一拐子敲得吉塞尔抱头鼠窜,“师父我又怎么了?贵客是东方奇门遁甲的传人,你简直是在班门弄斧。” 老妪对这个徒弟是恨铁不成钢,学些歪门邪道,坑蒙拐骗的勾当,这个徒弟简直是无师自通,但正正经经的叫他学个什么,他却是一窍不通。 “老人家好眼力。”刚见面就被人道出来历,天闲也有几分吃惊。 “不敢当,请三位跟我来吧。”老妪说着颤颤巍巍地转身就走,也不管天闲等是否跟上。 “走吧!” 天闲招呼玉蟾和库比,这一掉头的工夫,老妪已经走出老远,看那步法倒是和帕姆的“咫尺天涯”有几分类似。 “老人家就住在这儿?”眼前分明是一处坟墓,难道说除了东方的鬼狐喜欢住坟墓外,埃及也有这种传统不成? “我怕吵,这里比较清净。”老妪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一带而过,和吉塞尔钻进了墓门。 既然来了,天闲等三人只好跟着。 “这位小姑娘是白侏儒族的吧?”进到里面的三人还在惊叹这墓中的豪华,老妪的话却让库比吃了一惊。 “祢怎么知道?” “哎,四千多年了,该来的总是要来,可以把黄金杖借给我看看吗?”老妪的声音还是那么难听,却多了一分沧桑感。 “这……”库比为难地看看天闲。天闲微一颔首,库比才将黄金杖递了出去。 “哎,是它,就是它!一转眼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还好吧?”老妪问道。 “您说的是谁?”库比不大明白老妪的意思。 “当然是它的原主人,你们的族长啊。”老妪抚摩着黄金杖,仿佛抚摩着情人的面颊。 “老人家误会了,希望祭司当年到非洲不久就已经死了。现在白侏儒族遇到危险,需要风祭司和生命祭司的帮助。”天闲看出老妪和黄金杖关系非浅,直接说明来意。 “她,她也死了?”老妪的表情忽然转成暗淡。 “为什么,为什么不该死的都死了。”一阵晕眩感传来,老妪打了个踉跄。 “老人家,您老究竟是……”天闲试探着问道。 “我?”老妪没有回答,一转身揭开脸上的面纱。 “啊!”玉蟾和库比发出一声惊呼。即使是吉塞尔也是第一次见到师父的真正面目,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样的面貌,两眼一大一小地倒掉而起,眉毛是典型的扫帚眉,鼻子歪在一边,嘴唇不知为何已经突起,两排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倒是白净得很。 “您就是风祭司?”天闲似乎早料到事情的发展,平静地问道。 “不错,我就是风祭司。”老妪将手中乌黑的木杖一抖。一声撕裂声后,老妪手中的枯木杖已经变成了一把和库比那根一模一样的黄金杖。 “您就是风祭司?那您不是已经四千多岁了。”库比张大的嘴再也合不上了。 “四千岁?哈哈,是受了四千多年的煎熬。为什么她们都去了,却留下我?为什么?”四千多年的辛酸,使得老妪变得异常的脆弱。 “您,您不要哭了。”库比好心地安慰道。 “哎,老了,还在年轻人面前流泪,真是不好意思。”老妪不好意思地看看面前的库比,那眼里只有真诚。 此刻不知为何,库比觉得眼前老人的面貌居然不再狰狞,声音也显得很慈祥。 “您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库比好奇地问道。白侏儒们的生命已经够长了,也没见过超过一千五百岁的。 “傻孩子,这有什么奇怪的。白金祭司和黑金法师若不是遭遇一些意想不到的灾难,几乎都拥有无尽的生命。”老妪和库比特别投缘,或者是一种姐妹间的移情作用吧。 “不错,这次白侏儒族的灾难就是黑金三法师带来的。”天闲插上一句。 “什么?”老妪一震,“吉塞尔你先出去看着,不要让人进来。” “师父,我……”吉塞尔显然不打算离开。 “出去!”老妪严厉地道,配上那狰狞的外貌,实在叫人胆寒。 “出去就出去嘛。”吉塞尔嘀咕着道。 “这么说当年看到的预言是真的了。真没想到,圣者他居然会变成那样!”老妪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记得当初我们玛雅帝国是何等的繁荣,玛雅人没有野心,没有那么多贪婪,我们七个人守护着那个美丽的文明。可是,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为什么?”风祭司难过地道。 为什么黑金法师会被魔鬼诱惑,为什么连圣者也无法抵抗那最后的邪恶。为什么?美丽动人的玛雅帝国几乎是一夜之间就被移为平地。记得即使在那么远,她们还是听到玛雅城传来的惨叫。 “这,我也无法回答祢,或者有一天我能解开三心魔来历之迹时,我能给祢回答。”天闲摇头道。 “我只是想到往事有点难过,有点失态了。”风祭司不好意思地道。 即使这样的容貌,可是她无意间流露出的风华依然那么动人,想来当年的三祭司一定是很出色的美人。天闲可以想像一个曾经颠倒众生的女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遭受的打击是怎样的。 “我想了四千年都没有明白,你又怎么会明白。”风祭司自嘲地一笑。 “我想白侏儒们是遭到黑金法师的攻击吧?” “是的。”库比点点头,殷切地看着风祭司,希望她能答应帮自己救族人。 “孩子,我一定会帮祢的。可是光有我还是不行的,还需要找到‘生命之杖’。”风祭司爱怜地看着库比,多么纯净的眼神,曾几何时,这种目光就消失在自己面前了。 “这生命之杖可能是最难的一关吧。”风祭司追忆着往事道:“当年离开时,她就已经不行了,所以我们将另外三根黑金法师的黄金杖也交给了她,她将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保存法杖的器皿。只有解开生命祭司设下的生命魔法,才能拿到你们要的东西。” “那,很难吗?”库比问道。 “难?”风祭司点点头,又摇摇头,“或许吧,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就像他们不懂占卜之术,我也不知道生命魔法是什么。” “希望祭司指示的另一个地方是蜀山,可是蜀山那么大,从何找起呢?”天闲问出关键问题。 “哦,这倒不难。黄金杖间的共鸣自然会带着我们找到它,真正的问题还是那禁制着黄金杖的生命魔法,那是生命祭司的生命所化,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风祭司担心地道。 “不管多难,去是一定要去的。”天闲不在意地道:“我答应库比一定会帮她。” “天闲!”库比心中很是感动。 “哎!”不知为何,风祭司反而叹了口气。 “老人家,您和我们一起去寻找那第三支黄金杖吗?”老妪的叹息虽然看在天闲眼里,但天闲却很知趣的不去提它。 精通预言的术师都懂得一个禁忌,因为修练的关系,先知者常可以看到一些未来的片段,但恪于禁忌,有些却不能说破。刚才或者风祭司又看到了什么不好的未来吧。 “当然,风之杖已经解开束缚,我也该做回自己了。”老妪点头道。 “谢谢您!”库比高兴地抬起头,就这一会工夫,她已经对老妪产生了如母女般的感情。 “快走吧,我想,黑金法师们也该赶去蜀山了。黄金剑一样可以替他们指引方向的。”老妪看看外面,夜晚依然那么安静。 “好。” 天闲心中忽然觉得不安起来,和风祭司一样,他也叹口气。风祭司诧异地看了天闲一眼,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摇了摇头。 “师父啊,这次我们又去哪?”吉塞尔真是个静不下来的主儿,一路上就听他一个人在唧唧喳喳的。 “东方,蜀山。”风祭司又带上了自己的面纱。 “好啊,这次一定要找点好东西带回来。”吉塞尔又做起发财梦来。 “风祭司,吉塞尔是从哪来的啊?”天闲小声问道。 “哎,这孩子是我拣的。聪明倒是挺聪明的,可惜油腔滑调,不学无术,都是被我给惯坏了。”风祭司说到吉塞尔时显得有些闪烁其词。 “哦,年轻人嘛。”天闲见风祭司不想说,也不勉强,闭上嘴不再说话。 天闲问起吉塞尔本来倒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风祭司的态度却让天闲产生了一点怀疑。 仔细想想,三大祭司中,没理由只有她一个人活到现在的啊,而且还完全离开自己的信徒。再回忆风祭祀那明显恐怖的容貌,那种容貌使的任何人都不愿意看第二眼,难道是为了掩饰什么不成? 穿过大沙漠,坐上飞机,往蜀山的速度就快了。 一转眼,那巍峨的蜀山就已经呈现在脚下,飞机徐徐降落在广汉国际机场,一行装束怪异的人引起机场内不少骚动。 “就在这里吗?”天闲张望着四周,怎么看这里都是个现代都市啊。 “嗯,应该在这里了。”因为有了两棒黄金杖,定位自然就比以前只有一根时要准确的多。 “难道是‘三星堆’遗迹?”广汉附近的“三星堆”是位于夏朝殷商文明间的文化,而且一直是个王巫合一的国家,倒是和玛雅文明有些相似。 “不清楚,要到了那里才知道。”风祭司一直带着面纱,她那样子确实够吓人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幸好沙漠中确实有些民族女性有带面纱的习惯,也不至于引起太多注意。 “我想,或者我们该去博物馆看看。”玉蟾提议道。天闲是不关心外界发生什么的,玉蟾可不同,身为娱乐界大姐头的她,很多东西都要关心。 “也好。”天闲想了想,既然三星堆是古文明遗址,他们想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折腾也不大可能。 出了机场,问起三星堆博物馆,当然没人不知道,叫了辆出租,司机热情的不得了,路上一个劲地向众人介绍三星堆的辉煌,看来口才倒是不错,就是眼神一个劲地在玉蟾身上打转。 “就是这里了。”车停在一栋豪华的建筑面前。还没等车停定,风祭司已经第一个冲了下去,不为别的,因为远远地她就感觉到了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召唤自己。 “老人家怎么那么着急啊?”司机很奇怪地问道。 “没你的事。”吉塞尔没好气地道。 “对了,就是它们,一定是了。”不用进去,只在外面,看到那些巨大的青铜雕像,风祭司就已经可以肯定,这就是生命祭司所率领的信徒留下的遗迹,虽然已经和当地的文明杂交,但还可以找出明显的玛雅文明特征。 “风祭司,我们进去看看吧。”那边吉塞尔已经买好了票。一进门,七个巨大的符号悬挂在对面墙上。 “希望,生命,风,死亡,凶残,战斗,还有剑。就是它们了!”风祭司低声道,看着对面那七个符号,那正是七把黄金杖上所篆刻的标记。 两条交叉的直线,那是黄金剑上的标记,而两条前端相连,成四十五度角的则是希望的标记,代表风之力的是那个反根号中有个s的;另外的四个符号,奇怪的q是生命的印记,仿佛山洞之门的则是大幕主乌普奥特,那个突起的圆弧是冥王,最后的向嘴一样的是凶残的鳄神塞巴克的标志。 “那些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在左手很显眼的位置,由重重保全系统包围着的一个巨大的由防弹钢化玻璃构成的玻璃柜中,端端正正地放着六把黄金所铸造的手杖和一把黄金剑。不过中央那把黄金剑看来是那样的怪异,剑身非常粗,粗的像一根棒子多过像剑,特别是在本该是剑托的位置,那是由六条金属管朝下弯曲构成的一个球形。 “不是。”风祭司摇头,“那只是仿造七把黄金杖铸造出来的赝品。可能是为了保护真品,或者为了信仰。”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要找的已经可以确定在三星堆遗址了?”天闲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应该是的,我们走吧。”风祭司比天闲还要急。 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恐怕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人,三星堆博物馆的门票价格不菲,这帮人居然进门就走,有钱人就是有钱人。 往三星堆的遗址去就没这么顺利了,那里是重要的古文物挖掘现场,闲杂人等当然是不能靠近,幸好天闲另一个真理社成员的身份给了他方便。 真理社作为当今世界最大的科研组织,负责看守三星堆的军方人员自然也没理由留难,再经过向上级请示后,一行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三星堆的挖掘地。 三星堆其实是挖掘出的三块古墓群,中央是当时的宫殿所在,称为“三星伴月”。不过目前为止,对宫殿的挖掘依旧没什么进展,路上倒是不时看到一些看上去就是考古学者的家伙在拿着放大镜之类的东西到处敲敲碰碰的,比起这些人来,天闲他们怎么看都像来观光的。 本以为到了这里应该很容易找到生命祭司的气息,不过现在天闲却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这三星堆的遗址未免太大了点,在这么大的地方想要找黄金杖实在不异于大海捞针,何况还不知道被埋的多深。 “这怎么找?”天闲问风祭司。 虽然他可以用星神之眼透视大地,但现在牵涉到埃及的神族,天闲如果那么做那就属于过界越权了,总是不大方便。 “不清楚,不过既然我们来了。生命之杖也该有所察觉吧。”风祭司不很肯定地道。 “这样啊,库比,祢把黄金杖交给风祭司看看。”天闲心中一动。对于天闲的话,库比当然是无条件地服从。 当风祭司两手同时握着两棒黄金杖时,异变发生了,两根黄金杖忽然在风祭司的手中剧烈地颤动起来,杖身更是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两支杖身的震动幅度越来越大,甚至似乎要从风祭司的手中脱手飞去,风祭司费了好大的劲才握住。接着远处所谓宫殿遗址的方向,一道金芒居然迎了过来。 周围的人都盯着风祭司手中的两根黄金杖看。这些人都去过城里的博物馆,当然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记得当时那七支黄金杖出土时,经过研究,觉得那些该是三星堆人用来代表权势的东西,却没想到居然有这种功用。 “对不起,国家机密。”天闲可不想搞轰动。 “请尊重学术界传统,将你们的发现公开。”周围的顽固分子看来不少。 库比恐怕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害怕地躲在天闲后面。 “见而未见,忘乎所以!”天闲可没时间打发这些人,和蛇教授那帮人打交道的过程中,他可是已经领教过这些科学狂人的粘劲,不耐烦地一挥右手,在自己身前结出一个手印。 周围的人还没来的及反映,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一个个莫名其妙地摸着自己的头:“奇怪,我怎么在这?”一会工夫,就各自回到自己原本发掘的那块地盘去了。 “走吧,看来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眼前。”天闲迈步朝着刚才确定的位置走去。 最新全本:、、、、、、、、、、 第三十九章 生命祭司 一片残垣断壁之间,充满了饱经风霜后的沧桑。/。qВ5\那些古老的壁上浮雕,在显示玛雅文明的同时,也带着东方古老文明的气息,虽然已经残缺不全,却能从其中找出当年的繁荣。 穿过层层坍塌的墙壁,天闲来到刚才发出金芒呼应风祭司的地方,那里是天闲所见唯一一处平坦的地方,两边各有一尊已经残缺不全的神像,做工略显粗糙,但两只手倒是完好无损,一上一下呈握拳状,手中空空如也,似乎本该有什么东西。 而平地的中央,居然因为刚才的金芒多了一圈灼烧的痕迹,叫人咋舌于它的威力。 “应该就在这里了。”天闲看着眼前那圈黑色道。 “嗯,我也这么想,可是该怎么下去呢。”风祭司打量着四周,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啊,“难道入口不在这里?” “不可能,难道……”天闲的目光集中在两尊已经失去了头颅的雕像上,按理说这雕像最容易损坏的该是那两只伸出来的胳膊,而不是头颅,为什么两只手臂居然可以保存的那么完好,再看那奇怪的姿势,莫非…… “你们的黄金杖给我看看。”天闲心中一动。 “你发现什么了?”风祭司问道。 “对了!”天闲接过两跟黄金杖,看着雕像比了比,然后分别插入了两尊雕像虚握的手中。 “轰。”雕像的底座忽然发出轰隆的声音,接着两尊雕像就慢慢移动起来,中央的平地则随之下陷,现出一个阶梯状向下倾斜的走道。 “对了,就是这里,走!”天闲大喜,看来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库比和风祭司将雕像手中的金杖拔下。 地道里虽然没有灯,却绝不嫌一点黑暗,四周偏生又找不到一点光源。这通道似乎没有尽头,天闲一行人顺着地道已经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景物却依然没有一点改变。 “不对,不可能这么长的。”天闲停了下来。几个人里,即使是最差劲的吉塞尔这半个时辰也能走出四五十公里去了,通道几乎是一条直线,走出这么远岂不是和刚才发出金芒的地方差得离谱。“一定还有什么关键没有把握。”天闲低头沉吟起来。 难道说这就是生命祭司设下的生命结界不成,可是该如何打破这个结界?风祭司曾提过一个“诚”字,可是怎么样能做到生命祭司希望的诚呢? “库比,你试试看能不能通过祈祷求得生命祭司的首肯,将生命之杖借给你。”天闲找不到答案,只能让库比试一试。 “好的,我知道了。”库比老实地半跪下来,将自己的黄金杖横在胸前,两手交叉放在左右肩下,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四周依然故我,等的不耐烦的吉塞尔干脆打起哈欠来。 “天闲,好像没用啊。”玉蟾小声道。 “再等一会。”天闲道。 又过了许久,吉塞尔已经靠着墙壁睡着了,连风祭司也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难道真是我想错了吗?”这会天闲自己也没什么把握了。 就在天闲打算放弃时,“哎哟”一声惊呼,发自正在打瞌睡的吉塞尔。 那家伙靠着的地方忽然裂开一条口子,正在睡梦中大发横财的他自然就掉进金山了。当然,这金山来的快也去的快就是了。 “发生什么事了?”吉塞尔跳起来四周张望。 “闭嘴!”风祭司大发雷霆,“脸都被你丢光了。” “走吧。”风祭司教训徒弟,别人是不方便插手的。天闲只当没看见,将已经跪得两腿麻木的库比抱坐在自己肩上。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通道,四周摆放着不同的器皿,还有一些精美的雕塑,比起外面那些残破而又粗糙的东西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通道的尽头不停闪烁着一片水纹般的光芒,给这被岁月埋没的世界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库比和风祭司的黄金杖则颤动得更厉害了。 “看来很近了。”风祭司自语。 终于来到那片波光粼粼的世界,眼前简直就是一处仙境,那些仿佛水般洁净的东西并不是在众人的眼前,而是仿佛一块柔软的水晶,不停在众人眼前晃动。 在这些东西中包裹着的,是个白衣少女,或者只有睡美人可以形容她的美丽,一头如云的长发,两眼微闭,给人一种随时可能睁开的感觉,修长的脖子显得那么晶莹如玉,开襟的领口,内穿一件白纱的抹胸,露出半截妖艳的酥胸,在端庄中显出几分诱惑。一双纤纤玉手,交叠在自己的上腹部,拇指和食指将一把同样圣洁的黄金杖夹住,轻轻压在自己胸前。 总之一切看来,眼前的女子都只是陷入了沉睡,叫人不敢亵渎。 “这就是生命祭司?”天闲问旁边的风祭司。 “是啊,即使死去了,她身上依然充满生机。”风祭司显得很奇怪。 “好美!”吉塞尔那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在场了除了天闲就他一个男性,以他的心性,自然是无从抗拒这种神圣的诱惑。 “站住!”风祭司早就在注意他了,见他居然不知死活地将步入悬浮的液体中,直接一个耳光就将他给打飞出去。 “师父,你为什么又打我?”吉塞尔哭丧着脸。 “生命祭司的生命之洋哪是你能靠近的,只要心中有一丝亵渎,任何东西都会在这虚拟的汪洋中没顶。”风祭司气冲冲地道。 “那你告诉我就是了,干嘛打我,还那么使劲?”吉塞尔不服气地小声嘀咕。 “什么?”风祭司年纪很大,但却绝不会耳背,吉塞尔的声音哪瞒的过他的耳朵。 “没,没什么。”吉塞尔识相地闭上了嘴。 “库比,去吧,那就是你们族人复活的希望。”天闲朝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指。 “嗯,知道了。”库比点点头。 “怎么,这么快就把我们忘了。”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正是当日被天闲惊退的塞巴克、阿波非斯和乌普奥特,不过这次还多一个人。 那人显得很年轻,从外貌上看该是个慈悲善良、而又充满着圣洁的人,可惜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戾气和眼中的淫亵破坏了这种气质。从出现为止,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玉蟾、库比,甚至那已经死去的生命祭司。 “你们想做什么?”风祭司挡到最前面,手中的黄金杖握的紧紧的,当年就是这些人使自己落到这个下场。 “风祭司,好久不见了,怎么说你和圣者也有段夫妻之情,怎么这么无情啊。”塞巴克邪邪地道。 “呸,你们背弃神灵,一定会有报应的。”风祭司恨恨地道。 “是吗?恐怕未必呢。生命祭司虽然用生命之洋将三支黑金法杖掩盖,可是我们还是找到了,只要夺下你们手中的另外两支,我们玛雅人就可以统治全世界。”中间的年轻人用一种不合年龄的老成道。 “是吗?你以为我还会受你们的暗算吗?当年若不是你们突施暗算,你们黑金法师未必是我们白金祭司的对手,真要一对一,你以为我会怕你们不成?”风祭司怒道。 “对啊,可是我们现在有三个人,圣者顶住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是没问题的,你以为那个小娃娃能帮你?”乌普奥特呲笑道。 “圣者?你那背后的**之气配称圣者?不过是条好色的长虫罢了。”天闲微微一晒,满脸不屑的表情。 “你找死!”天闲的话很轻易就激怒了对方。所谓圣者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狰狞起来,充满说不出的邪恶,“**万蛇窟!” 他倒是说动手就动手,也不打声招呼,无数的黑气就把整个地下宫殿包裹,然后黑气里吞吐的黑焰就变成了一条条吐着红信的毒蛇。 “我从来不会怕蛇,以前不会现在当然更不会。”天闲两手在身前一交,结成一个巨大的x,身上闪烁点的繁星,而所有黑气所化的毒蛇仿佛被闪电击中,竟然不住颤抖起来。 “是你,是你杀了我儿子。”被**护体的圣者忽然大叫起来。 “你儿子?你儿子是什么蛇精?”天闲一愣,没记得自己杀过人啊,不过看这**的德行,估计它生出来的也是长虫。 “你很快就知道了。蛇魔变!”那些被天闲的星光刺得颤抖不已的黑蛇忽然身形暴涨,长出尺长的獠牙和薄薄的肉翼。 “是那家伙?”天闲想起来了。这一手当日自己为救吴佩时曾经和一个蛇身役魔交手,不过记得那次自己只是用“新星之火”把它给送回去了啊。 “那家伙不是我杀的。”天闲再次结出新星之火的黑洞。眼前的家伙虽然和蛇身役魔的招数一样,威力却差了许多,连最起码的准备时间都不用了,还好天闲也非吴下阿蒙,不然真难对付呢。 “哼,不是你是谁?群星之火烧成的伤痕我还认得出来。”**对于天闲将所有蛇魔变出的怪物吸入黑洞并不慌张。 “不对。”天闲也发现问题了,原来这才是**万蛇窟的真正威力,天闲折腾了这许久,周围的蛇魔居然有增无减。 “吃惊吧?哈哈,我来告诉你。**万蛇窟就和你们天外星神的星光结界一样,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主宰。”**成功地从天闲脸上找了慌张。 天闲自己倒无所谓,库比有黄金杖在手自保也不是问题,但玉蟾却不行,仅凭武功是无法抵抗这些异世界的怪物的。 “银梭日月,欲海无涯;邪心为惑,分崩离析!”到这种时候天闲只能拿出他一直不想动用的日月银梭。 作为三大魔器,虽然名字不好听,但绝对不会比创世三圣的法宝差,所以到现在天闲还不能完全控制其威力,这也是天闲不肯轻易拿出来的原因。 日月银梭是属于欲魔的法器,也是凝结了天地**的魔物。那些好淫的蛇魔哪受得了这种诱惑,居然就那么舍下众人,自顾自地找起配偶来,一时**万蛇窟变成了典型的万蛇烂交洞。 “该死!”**发现自己失去了对万蛇窟的控制,急得大叫起来。更有甚者,因为**本身也是蛇魔,那些找不到配偶的蛇魔居然向他身上缠上来。 “万蛇归位,蛇窟化形!”到这种时候,**只能将万蛇窟的结界收起了,无数的蛇魔向着幻出的洞穴飞去。 “为我所用,为我所驱。收!”天闲可不打算让**这么轻松,双手一合,两只银梭居然撞到一起,形成一个和**同样的洞口。几乎七成以上的蛇魔向着天闲这边而来,急得**在那边直跳脚。 这些蛇魔可都是他花了半生心血才弄到,没想到一时大意竟然被天闲收走一大半。 “该死的,你去死!”**怒吼一声,从他背上弹出一把和天闲在博物馆所见黄金剑一模一样的兵器来,但却绝不会叫人将其和那些赝品混淆,那种君临天下的威力,绝不是赝品能做出来的。 **挥舞着黄金剑,原本该金光闪闪的剑身因为被**之气污染而带着一丝的青黑色,夹杂在其中的旋风更是吹得天闲等人站都站不住脚,剑身因为**法力的关系足足变大了十倍。 “风雨依旧,磐石不动,定!”迎着对面的**的攻击,天闲两手在胸前交出一个虚空的圆弧,顶住了对方的攻击。 不用天闲交待,风祭司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手中黄金杖一摆,“风之神哪,以我风祭司之名,企求你的神力,予我摧毁敌人的力量。神圣风暴!”风祭司大声念道,一股凛冽的风刃夹杂着无比的威势,向着和天闲对峙的**攻去。 “黄金之剑,万物臣服。转!”对于风祭司的攻击,**不惊反喜,随着**的咒语,黄金剑剑柄处充做护手的六支铁管状的东西忽然立了起来,其中之一正迎上风祭司的风刃。然后风刃就被它吸的干干净净,并且直接转化到剑身上。 “糟糕!”风祭司到现在才想起黄金剑的真正威力。 原来黄金剑作为七件黄金杖的首领,一直拥有无穷的力量,其中最强大的就是它可以连接起另外的六支黄金杖,然后将任何能量都直接转化成物质存放,或者充作攻击的能量弹。当然,这种转化不是无限的。 “希望的女神啊,请你倾听我的吟哦,给我希望之光,摧毁眼前的敌人。”看出情况不妙,库比也闲不住了,舞动自己的黄金杖,加入战局,可惜她的帮助显然起了反作用,又一股力量被**借了过去。 “哈哈,没辙了?塞巴克,你们去帮帮他们。”**得意地狂笑起来,虽然天闲这边还有两个人,但玉蟾和吉塞尔的那点能力在黑金法师的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 三名黑金法师夹杂着狞笑朝着天闲这边逼近,得意忘形的**更是嘲讽地道:“好可惜,你们凑不出七个人。如果有七种不同的力量,或者黄金剑会承受不住呢。” “是吗?”天闲冷冷地道。 “以我天闲之名,借来贪狼之力。去吧,北斗的巨狼!”天闲双肩一动,已经有一头巨狼像着**扑去,巨大的冲力带着**连退几步。 “该死。”贪狼之力是北斗星神第一星的力量,加上两只黄金杖和天闲的欲魔之力,**也坚持不住,被逼的连连后退。毕竟他的力量有限得很,虽然可以通过黄金剑的转化之力,但那还是要以本身的力量作为基础。 “你们先回来。”**大声道,现在只有先集中力量将天闲打倒,反正玉蟾那几个也成不了气候。 “是。”黑金法师对于**的话表示出绝对的顺从,三人跃回原地,成犄角之势将**围在中央,同时各自分出属于自己的力量,替**支撑天闲的压力,双方再次陷入僵局。 “哈哈,看来你们没别的花样了。”**见情势逆转,又得意起来,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叫他再也笑不起来了。天闲再次双肩连颤,“以我天闲之名,打开北方厄运之门。开!” “以我天闲之名,破开南方纯阳之心,火!” 天闲的咒语带出一扇黑色的巨门以及一团燃烧的火焰,虽然还是被**的黄金剑接住,但那边的四人也不轻松了。**手中的黄金剑仿佛有千斤之重,而三名黑金法师头上更是不断滚落豆大的汗珠。 “你,你想同归与尽吗?”**可是很怕死的。 他还没真正享受人间的美味——那些动人的娇娃,千年前的他只不过刚开始弄些餐前小点就被天外众神抓了个正着,现在好容易在阿特兰提斯那白痴凶魔的帮助下复活,他可不要就这么死了。 “是吗?我看未必呢。”天闲冷冷地道,拿出了属于契约神的力量,“大地的怨恨之气,请你遵从我的指引。人间的是非,红尘的不平,我来给你们公正。三界之判决!” 天闲念出最后一段咒语,这次从他身后出现的是一块仿佛古代执行死刑才会用到的令箭。黑色的令箭夹带着无数的怨恨向着**他们压去。 “该死的,是你!”**可不是笨蛋,天闲这熟悉的一说令他回想起当年玛雅人的灭亡,其中就是这股力量使它在最后逃亡时被打下云层。 “走!”**第一个撤手跳出战圈,而三名黑金法师就没那么幸运了,成了他的替罪羊,巨大的冲力结结实实地砸到三人身上,带起一蓬血雨,三名黑金法师倒飞了出去。 “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撂下一句狠话,**带出一团黑色的烟雾,包裹着三名黑金法师,消失在天闲的眼前。 “呼。”天闲动用了自己身体五倍的力量,也好不到哪去,**刚一走,天闲就倒了下来。 “天闲,你没事吗?”刚才的混战中,玉蟾虽然急的不行,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好容易天闲终于没事了,玉蟾也急忙扑了过来。 “我没事。”天闲微微一笑,“去把我们要的东西拿出来吧。” “还是我来吧。”风祭司道。 “也好。”天闲点头同意。 风祭司就这么没有任何阻碍地踏入了那生命祭司用生命凝结成的生命之海,从生命祭司的手中抽出那好容易到手的黄金杖。 “哎,你们终于来了!”甜美的女声在四周响起,带着勃勃的生机。 “你没有死?”天闲一惊。 “哎,当你们听到这段遗言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刻了,不过既然你们能走进这里,那么你们一定得到两位姐姐的黄金杖,而且继承了白金祭司的法力。在我的身下,藏着的洞穴里放着我们盗出的三支黑金法杖,以后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声音慢慢消失,而那片生命之洋则随着声音的消失缩小、凝固,最后变成一副水晶的棺木,保存起了生命祭司那举世无双的娇躯。 “那里就是生命祭司说的洞穴吗?”消失的汪洋后出现一个泛着微光的洞口,而风祭司已经第一个走了进去。 “进来吧,没事的。”风祭司的声音传来,招呼外面的几个人进去,天闲点点头,让玉蟾扶着走过去。 里面的风祭司已经拿到三支黑金法杖,而那两根黄金杖反被她扔在了一边。 “我终于得到了,天闲,你来晚了!”风祭司的声音忽然变的轻柔,再不是那么沙哑难听,而且还有几分熟悉。 “你究竟是谁?”玉蟾厉声道。 “我?你说呢?”到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伪装什么了,风祭司揭开面纱和那身难看的黑袍。 “是你,莫问天?”天闲神色一冷。 “难得你还记得我,可惜啊!”莫问天大大方方走到天闲面前。玉蟾心中有气,刚想动手,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 “咯咯,真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们,这里我已经设下‘两难生死门’的禁制,我想天闲一定知道厉害的。”莫问天显得很得意。 “你想做什么?”天闲刚才消耗太多的法力,这会儿还没恢复。 “哎,我是舍不得杀你的。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真正不为我姿色动心的男人,就算是当初的那个人都不如你的,可惜,你为什么是我的敌人?”莫问天显得很黯然,说着还在天闲脸上拧了一把。 “冤家,咯咯。来,让我们吻别吧!”说着莫问天居然就这么大着胆子,将樱唇堵住天闲的嘴,当着玉蟾和库比的面温存起来。 “再见了,小情人,生死门一别,恐怕我们真的再见无期了。”莫问天似乎有些情动,不经意地挥挥手,捧着三只黑金法杖向外走去。 “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天闲舔舔自己的嘴唇。莫问天并不是完整的弃卒,刚才天闲感觉到莫问天有一丝生气隐现。 “舍不得我?可惜,小情人,我真的要走了。对了,这个不用了。”莫问天说着将风祭司最后一件衣服抛开,向着外面走去。 “为……为什么会这样。”莫问天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也陷入了生死门里,居然一点都动弹不得了。 “我告诉过你,叫你不要离开的。”天闲叹口气。 “你错在不该将属于风祭司的东西都给扔了,那上面有生命祭司认可的标记,生命之洋怎么可能让陌生人来去自如呢?”天闲摇摇头。 莫问天正被生命之洋吸入其中,刚才的液体已经变成了坚硬无比的水晶,而莫问天则变成水晶的附庸。 “救我!”莫问天的声音开始变了,她感觉出和水晶接触的地方仿佛火烧般疼痛。 “你还不明白?生命之火,正是你们弃卒所不能承受的,虽然它不能杀死你们,却可以让你们感觉到痛苦。”天闲现在其实也动不了,不过只要莫问天完全被生命之洋控制,那生死门的禁制就会自行消失。 至于生死门的另一个作用,那对天闲来说是不存在的,难道你见过迷路的北斗星吗?无论在多么荒凉的地方,只要看到北斗,分辨出方向还是不成问题的。 “东西拿到手了吗?” 忽然多出一个声音,天闲不熟悉,莫问天却叫起来:“父亲,快来救我。” “东西拿到了吗?”那个声音固执地问道。 “是的,父亲。”莫问天道。虽然看不出什么,但她自己却能清楚感觉到那种热情之火对身体的灼烧。 “给我!”所谓的父亲并不关心她的死活。 “可是,我动不了,父亲!”莫问天挣扎着道。 “你是谁?”天闲忽然插上一句。 “你就是天闲,难得你会落到我们手里。我是常恨,你记住了,不过你可能没机会找我报仇了。”常恨现出身形,黑色的大风衣将他整个人裹在其中,只有一双闪着绿芒的眼睛露出来,闪烁着野兽的光泽。 “常恨,怨气好重啊。”天闲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见到常恨,也是一切灾难幕后黑手的第一次现形。 “那又如何?”常恨呲一声,不再理踩天闲,挥手向莫问天手中的黑金法杖虚空抓过去。 “不行的。”莫问天现在动都动不了,黑金法杖和她的手一起被生命之洋封住了。 “不会的。”常恨自信满满地冲着前方伸出手,“悲伤的眼泪啊,我们是被遗弃的一族,请给我新的力量,我需要黑暗的法器。” 莫问天手中的黑金法杖开始剧烈地的颤抖起来。 “行了,行了。”常恨大笑道。 得到黑金法杖,他的力量可以凭空增长十倍,而且可以使用他以前不能使用得很多力量。那时候,他就拥有了可以和抗衡的力量,再也不需要躲在暗中捣鬼,还担心被发现后会被追杀了。 “你太小看生命的力量了。你们本也是人,为什么现在居然会忘记生命的伟大呢。”天闲摇摇头,生命之洋是生命祭司用生命所造就的,哪里是这么容易可以对付的。 果然不出天闲所料,那黑金法杖虽然不住地颤抖,但却没有移动分毫。 “怎么会这样?”常恨张大嘴,难道一个死人的力量居然比他还强大。看着黄金杖和莫问天的手连在一起,常恨眼珠一转:“女儿啊,作为弃卒的一员,你早就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吧?” “父亲,你想做什么?”听出常恨话里的意思,莫问天神色大变。 “女儿,我族会记得你的。”常恨冲着莫问天射出一大蓬黑色的火焰。那是唯一可以摧毁弃卒生命的“黑火真炎”。 “不!”莫问天凄厉地大叫起来。黑色的火焰很快就将她包裹起来。燃烧的黑炎疯狂地侵蚀着她的身体。 “不,不,不,我不要!”莫问天在黑火中挣扎着。 弃卒因为失去了生死的本原,所以才得以不死,但因为没有了这两种力量,在轮回的路口,他们将无法接受轮回之力的煎熬,只要失去**的身体,他们的魂魄一接触到空气就会立即消散,而黑火真炎就是可以将弃卒的魂魄逼出体外的东西。 莫问天的身体很快就变的焦黑,三根黑金法杖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虎毒不食子,常恨,你好狠的心!”天闲道。 “哈哈,比起我族千万年来的悲哀,一个女儿算得了什么?”常恨狂笑道,将掉到地上的黑金法杖拿到手中。 “你真是弃卒?”天闲大奇。弃卒该是只有恨而没有强烈情绪波动的。 “我?我当然是。”常恨的声音不大稳定。 “我不信!”天闲忽然纵身而起。莫问天被黑火真炎所伤,那些束缚之力早就不管用了。 “啊!”常恨见天闲居然脱开生死门的控制,仿佛看到鬼,撒腿就跑。 “奇怪。”天闲的力量还没能完全恢复,纯粹是虚张声势。 “天闲。”已经被烧焦的莫问天低声道。 “哎,莫问天,你的名字本身就是错。莫问天,莫问天,人岂可妄与天争啊。”天闲的眼底闪过一丝怜悯。 千古神圣,没有谁会去与天争,因为没人知道天是什么。 “我还是叫你温柔吧,这个名字更适合你。” “嗯,我也喜欢温柔这个名字,它是母亲替我起的。”莫问天和生命之洋连在一起的那部份躯体竟然齐中断开,而后半边身体则跌落尘埃。莫问天的身体已经没有一点水份了,惨不忍睹的内脏暴露在空气中。 “哎。”天闲叹口气,轻轻扶起莫问天,袖袍在莫问天身上一拂,莫问天被生命之洋吞噬的身体再次脱出,莫问天的身体就此恢复了完整。 “谢谢!”看看自己的身体,莫问天自嘲地一笑,不过那表情实在恐怖得很,“为什么我到现在才遇到你,你不是个好人,可是,你却那么吸引我。为什么到现在我才遇到你,你若早生五百年该多好。” “五百年?我何止早生五百年。”天闲看着眼前娇艳不再的莫问天,“可是,若非有此遭遇,你会改变,会后悔吗?” “不会的,可是若你早生五百年,或者我不会变成这样。”莫问天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弃卒在得到永恒生命的同时,就失去了繁衍后代的能力,可是莫问天的母亲在经过无尽的孤独寂寞后却衷心地想要一个孩子。于是,她宁可接受分体之苦,放弃所有的力量,经过九年的情火煎熬生下了莫问天。 作为弃卒中唯一的婴儿,莫问天的诞生曾给弃卒整个族群带来了一丝欢乐。可是好景不长,长大后的莫问天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终于被她找到一个机逃了出来。 从来没有和人相处经验的她很快就迷失在红尘里,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生命盯上,安排了一出缠绵悱恻的好戏,于是莫问天堕入情网,带着神族的人回到自己的故乡。 弃卒的灾难开始了,那一战,弃卒几乎全部被杀,失去力量的莫问天的母亲更是被化为灰烬。最终弃卒以沉痛的代价,在生死两途开出一条裂缝。从那以后,常恨就变了一个人,而莫问天更因为愧疚不敢对父亲的所为有一点怨言,其实温柔才是莫问天的真名。 “或者,常恨已经不是常恨,温柔也不再温柔。”天闲将莫问天平放好,她已经永远停止了呼吸。天闲觉得很是感慨,为什么人和神,魔之间永远充满这么多的悲哀,难道这就是命运。可是记得当年命运之神因为在赌约中输给剑狂,已经将命运还给人类了啊,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无奈。 弃卒其实还是人类,只不过他们已经不再依赖身体来生存,即使身体无限毁坏,但只要还有一点骨骼,他们就可以保留生命。 “天闲。”随着莫问天的死亡,两难生死门彻底崩塌,玉蟾、库比也恢复了自由。 “是人的悲哀,还是神族的悲哀啊?”天闲看看玉蟾,自己该将玉蟾拖入三界的恩怨吗?人间虽然无奈,但人类短暂的生命注定人们不会遭受太多的煎熬,虽然是很被动的逃避方式,可是,对于善变的红尘,这可能是最好的方法吧。 “天闲,你怎么了?”玉蟾刚才被生死门困住,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们走吧。库比,把黄金杖拣起来,我们该走了!” “玉蟾姐,发生什么事了。”库比比玉蟾好不了多少,这会也是莫名其妙。 “不知道,天闲不肯说,风祭司也不见了。”天闲怕吓着玉蟾,已经将莫问天和周围的生命之洋融为一体,所以玉蟾怎么看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好帮着库比把黄金杖拣起来,张望着想找另外三只黑金法杖。 “虚恨留qb5,只有春如旧;注定惊宵梦,长眠有谁知。常恨,若你是利用了可怜的弃卒帮自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天闲转头看着库比和玉蟾,还有早就被万蛇窟吓晕的吉塞尔,对于这次到人间的目的,天闲觉得越来越迷惑了。 “天闲,找到了,找到了!”就在天闲陷入沉思的当儿,库比已经拿着三只黄金杖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 虽然以人类的年龄论库比已经算是迈入中年,但以白侏儒族论库比其实还只是个婴儿而已,现在知道族人的事有了着落,她自然就流露出纯真的天性。 “嗯,找到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不要打搅生命祭司的安眠了。莽莽人间,或者这里也是一方净土呢。”天闲弯下身子,轻轻地抚摩着库比的头。不经意地天闲总是容易将库比当成一个孩子,或者这正是欲魔对子民的眷顾吧。 “天闲,你的情绪怎么忽然这么低落?”玉蟾对天闲知之甚深,所以天闲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她立刻就觉察出来了。 “有吗?也许是太累了吧。”天闲强笑道。玉蟾还只是个普通的少女,这段日子,反是玉蟾过的最为平静。可是,星帝的托付却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叫天闲喘不过气来。 看着玉蟾担忧的眼神,天闲心中很是感动。自己当年只是一时的性起,却换来玉蟾一生的托付。 “玉蟾,”天闲忽然冲动地一把搂住玉蟾,当着库比的面,弄的玉蟾面红耳赤起来,可是私心里却不愿推开天闲,而且细心的玉蟾也发觉,今天,天闲真得很不对劲:“天闲,你今天怎么了?” “玉蟾,我把你拖入这些旋涡,你会怪我吗?”天闲有些内疚。以玉蟾的姿色,即使在那夜总会呆下去也不会被埋没的,即使是遇到一些变故,至少不会有现在这许多的波折。 “天闲,你说什么啊?”玉蟾大是奇怪,“你这是怎么了。不许说这种话,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已经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了。” 天闲最怕的便是玉蟾有这种报恩的心理,闻言浑身一震,一把将玉蟾推开:“玉蟾,如果只是为了当年的事,你其实不必这样的。” “你,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怎么可以这样?”被天闲推开的玉蟾先是呆呆地看了天闲一会,接着表情变得悲伤起来,“我明白了,原来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得到我的身子后你也开始嫌弃我了。好,我走,我走!”说着玉蟾掩面撒腿就跑。 “玉蟾,玉蟾,你听我说,听我说啊。”天闲慌忙将玉蟾拉住,“你听我解释,玉蟾。” “不,我不听。以前你不会这样的,你和那些人一样,我不要听,不要听!”玉蟾那点力气当然挣不出天闲的掌握,只能不停地踢摆双腿表示抗议。 “听我说玉蟾。”天闲大声道,吓的玉蟾一时僵住,接着天闲语气转缓,“玉蟾,你听我说。” “你,你要说什么?你总是欺负我!”玉蟾被天闲一吓,反应没那么激烈了,却像极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拱着嘴嘀嘀咕咕地发牢骚,眼里还含着泪水。 “玉蟾,我想经过这么多事,你该明白,我和你们不一样。” “那,那你就嫌弃我了。我知道你了不起,我比不上你,可是……” “停!”对于玉蟾这断章取义的习惯,天闲头痛不已。 “听我说完,在我说完前你不要插嘴。” “好嘛,好嘛,那么凶干嘛?” “我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这些一直是我所逃避的,虽然我记不起自己最初的来历,可我却直觉地排斥这些。但,现在我却发现,这些责任却开始慢慢向我靠近,逼得我不得不面对。我好怕,怕有一天你也会因为我而万劫不复。玉蟾,你知道吗,我爱你,虽然我不是很专一,但我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真诚。”天闲道。 “才没有,你就没有叫语姐和明心姐走。”玉蟾不服气地嘀咕。 “你!”发现玉蟾又打断自己的话,天闲很是不满,不过玉蟾这次发觉得很快,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好,我不说,我不说。” “语姐她们不一样的,她们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最终也要和我一起回去。那是她们在千年前的天罡封魔战中就已经注定的,由不得我,也由不得她们。” 天闲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玉蟾一眼,玉蟾和苗秀在人前始终是一种女强人的形象。只是苗秀显得更接近强硬一点,不过两女在他面前却都曾有过刁蛮的一面,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她们的原因。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离开我。”玉蟾会错了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扑扑地直往下掉。 这个样子天闲哪还有心思怪她又打断自己的话,心疼还来不及呢:“玉蟾,不要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跟着我有危险啊,刚才你也看到了。” “我不在乎,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不怕,哪怕只有一天。”玉蟾哭着抱住天闲,“不要丢下我!” “好,好,玉蟾不要哭了,我不离开。”玉蟾哭成个泪人,天闲自然被弄的手忙脚乱。 当然,心神不定的他是不会看到玉蟾抱着他的手向库比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啊?”库比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库比我们回去吧。”天闲可不想再向库比解释一通,夫子曰,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库比不但是女人,而且是真正的“小人”。一个玉蟾就叫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这小姑奶奶再发发威,还让不让自己活了? “好。”库比最关心的就是族人的生死,天闲一提起当然就将别的事都给丢到一边了。 那吓晕的吉塞尔倒真没出息,到现在还没有醒。库比是没法带的,玉蟾自然打死也不肯碰那个“臭男人”,天闲只好认命地扛起吉塞尔。 感觉出生命之洋的依依不舍,天闲在心中默默和它道别。 离开了三星堆,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天闲带着两女一男驾云往目的地而去。当然不会忘了把吉塞尔丢回胡夫城,或者等到他醒来时会将这些都当成南柯一梦。 最新全本:、、、、、、、、、、 第四十章 冤家有情 回到丛林之城,不过几天的工夫,在朱少峰的指挥下,山脚已经建起初具规模的营帐,倒是难以想像这种工作效率,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们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那群霸占索菲里家的恶棍赶走。/。qb5// 几个黑金法师和主事者都赶去捣乱,朱少峰等人几乎没花什么气力就把事情摆平了。在索菲里这丛林之城实际统治者的帮助下,人力物力那当然是充足得很,所以进度才会这么快。 当然,朱少峰倒是有了一点麻烦,事情得从朱少峰去救索菲里时说起。索菲里毕竟是这里的地头蛇,虽然已经将他抓在手里,但为了怕索菲里出什么花样,所以索菲里的家人都被对方抓做人质,而其中之一就有索菲里唯一的女儿菲菲。 这公主可是个刁蛮的主儿,平日里仗着父亲的势力在外胡作非为,无恶不作,快四十了还没人敢要,不过却被那群家伙整的不亦乐乎。 不过这对她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经过这次教训菲菲倒是心性大变,知道以前被自己所欺负那些人所受的痛苦,居然特地挨家挨户地去道歉,还主动要求加入朱少峰的部队锻练自己。 却不过索菲里的面子,朱少峰自然答应下来。 不过朱少峰的噩梦也因此开始了。那菲菲虽然知道自己往日所为的不对,但性格可是没变,朱少峰是职业军人,当然容不得菲菲没事耍个性。 于是训练时菲菲是吃足了苦头,但只要训练一结束,菲菲总会想办法找回来。然后朱少峰又故意在训练时挑菲菲的刺,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叫起劲。 “是吗?少峰什么时候变得会和女孩子计较?是不是有什么别情啊?”听索菲里说了事情的经过,天闲若有所思。 “呵呵,我也希望。少峰这小伙子不错,可惜就是年岁小了点。”索菲里道:“不知道会不会嫌我家菲菲岁数大。” “年纪小?你当朱少峰多大?”天闲一呆,看着索菲里不过才六十多岁,而且听说他算是中年得女,闺女最多三十来岁,朱少峰可是四十好几的人了。 “三十出头吧,我家菲菲可是快四十的人了。”索菲里疑惑地道。 “才怪,那老家伙快五十了。三十?他要结婚早儿子都快三十了。”倒真没在意,朱少峰到现在居然还没老婆,等会看看那叫菲菲的怎么样,好的话自己就给少峰帮点忙了。 “不会吧!我看少峰好像很年轻的样子啊。”索菲里道。 “那是他练功练的勤。”朱少峰是半路出家,但没什么恶习的他练起功来却不要命,虽然比不上铜墙他们,但也比一般的星宗弟子强了许多了,所以外表倒是不觉老。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想请白先生帮忙小女撮合一下。毕竟我老了,能交的我想交给晚辈去忙了。”索菲里习惯地叫天闲白先生。 “没问题,不过……”天闲说到这里打住,索菲里是什么人,当然立刻会意。 “去把菲菲叫来。”旁边一个侍者应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不一会就听到脚步声传来:“爹地,你找我?” “菲菲啊,来见见白先生。”索菲里的语气里充满对这个女儿的溺爱。 “白先生?”菲菲听索菲里说过这次他们家能逃脱大难就是得到白先生的帮助,而且她的那个死对头朱少峰也是这白先生的手下。 想到朱少峰,她就恨的牙痒痒的。今天的训练是负重越野,那个朱少峰专盯着自己,只要自己一慢下来,后面就是一鞭子,弄得她好几次都从障碍物上摔下来,到现在坐着还不方便呢,回头自己一定要找回来。 “白先生在哪呢?”菲菲打量着四周,天闲那么年轻怎么看都不像那死对头的上级,怎么说能治住死对头的也该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大才行啊。 “这位就是白先生。”索菲里很是不好意思,没想到菲菲居然在天闲面前找起人来。 “他?不会吧?”菲菲吓声道,天闲这么年轻,儒雅,而且看着就很和气,居然会是那死对头的老大? “不像嘛?”天闲饶有兴趣得看着面前的超龄姑娘。 虽然年岁不小,不过以索菲里的条件,菲菲平日里当然很注意保养,看上去倒还算漂亮,一头黑色发,淡棕色的皮肤,看来母亲该是白人,所以才会生出菲菲这个混血儿。总的来看是个美人,而从她见到自己表现,该是个很直率的女孩子。 “是不大像,那个顽固的家伙,一天到晚板着脸,不是我爹逼着我,我早就不去参加什么军训了?”菲菲大大咧咧地坐到天闲对面,靠着索菲里,上下瞅着天闲、玉蟾和库比,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可没逼你,是谁自己吵着要去的?”索菲里拆女儿的台。 “爹地!”菲菲见索菲里当着外人不给自己留面子,扭股糖似地冲着索菲里撒起娇来。 “好了,好了,这么大人,不怕人笑话。”索菲里虽然嘴里这么说,但看的出来他是很享受这天伦之乐的,“白先生,刚才说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还有事,回见!”看这菲菲倒也不会辱没了朱少峰,而且以少峰的个性,居然会和一个女孩子计较,显然也不是对她没意思,天闲当然就做主替他应承下来。 “一切拜托。”索菲里将天闲等人送出门外。 “菲菲小姐,或者有空你该请我喝酒呢。”天闲冲着菲菲打哑谜。 “什么?”看天闲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菲菲显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爹地,他说什么啊?”看天闲已经走远,菲菲只好求助于索菲里。 “没什么,他的意思是说,你要治住朱少峰,就得多拍他的马屁。”索菲里自然不会把和天闲的约定说出去。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菲菲恍然。 “天闲,你真要给少峰叔叔牵线吗?”往白侏儒村的路上,玉蟾疑惑地问道。 “那当然。”天闲道,“少峰也不小了,最多我到时把弟妹搬来。” “弟妹?”玉蟾一愣。 “对啊,就是铜墙的媳妇,少峰的姐姐,朱丝的老妈,朱惠珍。”天闲道。 “弟妹?亏你想的出来,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大叔啊?”玉蟾嗔道。 “我是不反对了。”铜墙是天闲的师弟,天闲这么说倒没什么错,可是朱丝却是玉蟾的三妹,那朱惠珍当然就是玉蟾的伯母了。按这个排下来,玉蟾是挺吃亏的呢。 “你去死啊!”玉蟾气急要打天闲,两人就这么在山上追打起来。 “停,到地方了。”天闲忽然停住,害的玉蟾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他身上。 “库比,害怕吗?”从刚才开始,库比的表情就真严肃,即使天闲和玉蟾嬉闹时也是如此。 “嗯,我怕黄金杖救不活大家。”库比道。 “我知道,放心吧,一定可以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天闲道。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害怕。”库比握了握自己手里的包裹,那里面就是三根黄金杖,也是族人的希望所在。 “相信我,一定可以的。”天闲拍拍库比,一手拉起玉蟾,三人向着崖下飘去。 白侏儒村还是一片冰的世界,到处充满了晶莹。 “玉蟾,你在这等着,我要帮库比一把,她的力量还不能使用三支黄金杖。”天闲对玉蟾道。 “好。”玉蟾点点头,默默退到天闲身后。 “库比,把生命和风的黄金杖给我。”天闲对库比道。 “我,好的。”库比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希望之杖握紧。 “库比,等会和我一起念。你知道咒语吧?”天闲问道。 “嗯。”库比握住金杖的手显渗出汗来,咽着吐沫点了点头。 “无所不在的风之灵啊,请你替我传去衷心的问候。无论你在何方,游荡的灵魂,倾听我的呼唤,回到生你的故乡。”天闲启动风之金杖。 “给予人间无限希望的女神啊,请你倾听我的吟哦,给你的子民带来新的希望,无论怎样的灾难,有您的陪伴,我们将坦然面对。”库比接下第二段咒语。 而最关键的正是第三段付与生命的咒语:“三界至高无上的存在,为生存而存在的灵魂,不要再迷失于死亡的迷宫。回到生命的殿堂,我命令你们,放弃虚无的渴望,接受复活的祈祷!” 随着天闲祈祷二字结束,黄金杖放出三片金色光幕,交杂在一起,变成仿佛彩虹一样的匹练,笼罩在白侏儒村中所有失去生命的躯体上,柔和的光辉使得那些失去生命的躯壳仿佛在这一刹那又恢复了生机,整个冰的宫殿在此刻变成光的汪洋,到处都闪烁着那种叫人产生温暖感觉的光辉,白侏儒村中满布的冰似乎也不再那么寒冷。 库比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变化,充满期待:“这是什么?” “这就是希望之光。至于能否将他们的魂魄唤回,就得看他们自己了。”天闲放开拿着金杖的手。 连同库比的那只,三支黄金杖不再需要支撑地漂浮在半空中,顶端的宝石互相交错在一起,淡淡的光辉从那结合处不断流出。 “库比,用心祈祷,希望他们可以听到你的心声。”在三星堆的生命宫殿中,库比的祈祷打开生命祭司的禁制,那时候天闲就知道,库比有一颗诚挚而又纯洁的心灵,所以,若库比愿意用心去做,奇迹就一定会发生。 “好的。”库比不顾地上全是寒冷的冰块,跪倒在刺骨的冰面上,开始虔诚的祈祷。 奇迹开始慢慢舒展他的筋骨,冰开始融化,村子里充满着异样的能量,似乎正有无数的影子涌入这个沉寂的地方。 那些被冰封在寒冰之下的白侏儒们失去生命身体开始蠕动,胸腹间不住地起伏,接着就听到冰块破裂的声音,先是一些白侏儒中强壮的青年破冰而出,然后是一些老人,最后是库比的父亲,年迈的族长。 这些人脸上开始都满是迷茫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慢慢回过神来。 “爸爸。”白侏儒们破冰而出的声音惊动了库比,四周的寒气完全消失了。 “孩子,你长大了,真正长大了!”老族长迎着库比张开双臂,女儿真正长大了,这次是不再需要他的帮助,而是靠自己的能力证明她无愧于白侏儒组长继承人的身份。 “玉蟾,我们先出去吧,这里该留给他们。”天闲对着早已泪流满面的玉蟾道,库比和老族长重逢的喜悦感染了她,而那些白侏儒们脸上诚挚而又纯朴的笑容使得她深深体会到白侏儒们的毫无心机。 “好的。”玉蟾擦擦自己的眼泪。 “天闲,好羡慕库比啊。”退出白侏儒村,玉蟾有感而发,在娱乐圈打滚了这么多年,接触的都是些演技高超的人事,从来没见过白侏儒们这种毫不掩饰的感情。或者他们的感情远不如拍摄的影视剧里那么惊天动地,草木寒悲,但那种淡淡的喜悦反更容易叫人流泪。 “羡慕?你知道那一刻可是库比付出无数的代价才换来的。与其需要相逢的喜悦,我宁可放弃离别的悲伤。” “天闲,我发现我以前一直都不了解你呢,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悲观的?”玉蟾诧异地看着天闲。 “悲观?对我来说,无所谓悲与喜,我只是担心你。现在情况的变化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我怕我不在你身边时你会出事。” 现在不但是三心魔、覆灭的古文明,连弃卒都出来凑一腿,情况越来越复杂,而北斗七星中另外的四星到现在还没有回归。他们的力量自己就无法动用,那么当遭遇到一些自己无法涉足的领域时,结局将不堪设想。 比如这次,若不是库比和风祭司帮忙,或者自己真的会输给拥有了黄金剑的**。到时三魔乱世中的欲魔被**取代,三界就真的万劫不复,永无回头之日了。 “天闲,你的话我不是很懂,可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玉蟾依偎到天闲身上。 “我……”天闲还想说什么,却被玉蟾堵住了嘴。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间就在两人温馨的相依中飞快地流逝,直到快吃晚饭了,天闲才被下面营地的钟声惊动。想起回来时因为朱少峰带人出去训练,自己还没正式和朱少峰打过招呼,现在正好趁这个机会去找朱少峰谈谈索菲里宝贝女儿的事。 下了山,到营地里问过站岗的士兵,知道了朱少峰的住处,两人直接朝朱少峰的营房而去。 “少峰叔叔,你在吗?”玉蟾在门外叫道,边说着边和天闲走进了简陋的营房,“人怎么不在?” “这会儿吃饭吧,可能去食堂了。他倒是真没什么架子,居然自己亲自去。”天闲道。 这会儿找食堂那是容易得很,出了门,四周一看,那人多的地方就是了,远远就看到朱少峰正拿着饭盆站在那,还和他身边的几个人说笑。 “少峰,你亲自来打饭啊?”天闲一拍朱少峰的背,吓的朱少峰险些饭盆都拿不稳。 “你怎么了?”天闲觉得奇怪,朱少峰的反应怎么这么激烈。 “嘿嘿,是天闲啊。哦,还有玉蟾,你们回来啦?没什么,只是被你们吓了一跳。”朱少峰明显的不自然。 “是吗?”天闲表示怀疑。 “你居然亲自来打饭,可真难得呢。” “那,那没什么。”朱少峰被天闲夸的不好意思,周围的那些人更是偷偷窃笑起来。 “笑什么?”朱少峰恼羞成怒地吼道,四周人却笑的更大声了。 有问题!到这种情况天闲再看不出问题那才真是问题呢。不过当着少峰的面,天闲自然不好问。 终于轮到朱少峰了,打完饭,朱少峰用一种文雅的不成样子的姿势先尝了一小口,这才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怎么回事?”天闲心中的疑惑更重了,趁着朱少峰只顾吃饭,悄悄拉住身边一个人问道,“他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这德行?” “您不知道啊?”这些士兵也认识天闲,见天闲问起,当然不会隐瞒,结果真相却让天闲捧腹不已。 原来这就是菲菲大小姐惹来的麻烦。本来嘛,像朱少峰这种铁杆军人,泻药什么的是不会对他造成影响的,没想到菲菲却想出了别的花样。朱少峰以前吃饭那都是找人送到营帐去,可是自从他和菲菲大小姐结怨后问题就来了,不是菜里没放盐,就是饭里搁一半醋,要不看着挺好吃的东西却是橡胶的,连喝杯水都被撂一整瓶辣椒粉,弄的朱少峰被折腾地够惨。 本来一次两次无所谓,少吃一顿就是了,可天天这么搞铁打的金刚那也受不了啊,不得已,朱少峰只好来饭堂吃了,这样总算安生了几天。 “哈哈,有趣,那女人有性格!”天闲听完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玉蟾也是忍俊不住。实在很想看看一向严肃的朱少峰喝辣椒水的样子,一定非常有趣。 “啊!”两人还在这儿坏心地想着,朱少峰已经跳了起来。天闲定睛一看,却发现朱少峰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连饭盒都给弄翻了。 “怎么回事?”天闲好奇地凑过去,朱少峰的饭里,没什么异常啊,刚才朱少峰只顾偷听这边谈话,不过好像不知咬到什么,“好辣,水,水……” “嗯?”天闲好奇地拨弄着,这才发现原来朱少峰饭盒下层的米居然都空心的,弄破后一股很重的辣椒味扑鼻而来,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了,这大小姐还真有工夫呢。 “哈哈!”一声得意洋洋地怪笑,我们的菲菲大小姐转出来。 “你,你不要太过份。”朱少峰被辣的舌头都麻木了。 “我过份吗?谁看到我干的。”菲菲不认账。 “你,我……”朱少峰可学不来朱丝那不讲理的能耐,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少峰,吃我这个吧。”天闲觉得好笑,没想到朱少峰一世英明,这回居然也有吃鳖的时候,有趣,实在有趣! 食堂的闹剧很快就结束了,回到朱少峰的住处时,天闲还在那强忍着笑,弄得朱少峰很是火大,“你们不要笑了。” “呵呵,可是,朱叔叔,你的嘴好像肿了啊。”玉蟾不是天闲,既然朱少峰发了火,总得收敛一点。 那菲菲用的可是非洲丛林特产的一种很辛辣的变种辣椒。不知情的朱少峰一口吞了那么多精华液,嘴不肿才怪。 “少峰啊,你姐姐说要让你早点成家,我看那菲菲小姐蛮不错的呢。”天闲的话比刚才朱少峰啃到辣椒米造成的震撼还大。 “什么,天闲,这种事可不能乱来,会出人命的!” “不会,我都和索菲里说好了,不会有问题的。”天闲成心刺激朱少峰。 “坚决不要,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朱少峰吓声道。 现在日子已经够难过的了,要是那样,岂不是更加防不胜防了,那朱少峰就真没法活了。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天闲一副包在我身上的姿态。 “天闲,你不要乱来,算我求你了。”朱少峰声音都变了调。 “不行,这是我答应你姐姐的。躲什么躲,你可要注意了,别真把少峰给吓跑了。”天闲冲着后面道。 “要你管!”黑暗中跑出一个人来,正是菲菲。该是有点不好意思吧,脸红扑扑的,也不打招呼,掉头就跑。 “看到没,你可别太狠心。” “我,我没有。”朱少峰还想解释,一阵电波的嘀嘀声却在此时响起来,是来自炎龙集团的讯号。 “有什么事?”玉蟾打开通讯器,弄得天闲奇怪不已,玉蟾什么时候加入炎龙集团了。 “玉蟾吗,天闲和你在一起吧?”是花明心的声音。 “嗯,在这呢,还有朱叔叔也在。”玉蟾道。 “哦,你们回来一下,花语出关了!” “语姐出关了,我这就回去。”天闲大喜,一把拉起玉蟾,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冲着朱少峰嚷嚷着,“少峰,要是库比来找我就说我有事先走,就不和她道别了。” “喂,你……”朱少峰想问清楚,那边天闲已经没了影子。 “语姐什么时候闭关的?”玉蟾还不知道明心和花语调换躯壳的事。 “嗯,边走边说。”天闲拉着玉蟾一刻也不停,等快到月宗时,才算将事情向玉蟾解释清楚。 玉蟾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原来前些天和自己打交道的一直就是明心啊,难怪有时觉得怪怪的。 “语姐,语姐!”天闲还没落地就大叫起来。 对于天闲这种来去不按常规的习惯,月宗的弟子早就见怪不怪了,不然晚上没事来这一手,不被月宗的防御系统打成蜂窝才叫奇怪呢。 “大呼小叫的,也不怕吓着人。”花明心迎了出来,后面则是闭关而出的花语。 “语姐。”天闲高兴得一把拉住花语的手,经过这次的闭关,花语才算真正恢复了。重新换上她占星师的服饰,看在天闲眼里是那么亲切。 “玉蟾,来别站着。”花明心看玉蟾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忙将玉蟾拉了过来。 “太叫人不敢相信了,居然真有这种事。”玉蟾张大嘴,刚才天闲说的时候,她还只是半信半疑,但现在却由不得她不信。 “天闲,你和玉蟾?”花明心拉着天闲,近距离一看之下自然发现玉蟾已经不是处子之身,目光很自然就转到了天闲身上。 “怎么了?”天闲想装傻混过去。 “嗵!”花语在天闲头上敲了一下,“你想不负责任?” “语姐,你,你都跟明心姐学坏了。”天闲哭丧着脸,以前语姐绝对不会这样的。 “你有意见?”这次是花明心。 “你以前总是欺负妹妹,让你知道点教训。”看着眼前相似的两张俏脸,天闲还能说什么。 不过花语终究不是花明心,很快就软了下来:“天闲,你该知道,我们不是吃醋,我们也知道你这次下界责任重大,闭关时星帝来见过我,要我一定协助你解决三心魔的事。再说了,我也不是醋坛子,你和玉蟾的事我们也是早就知道的,不知道是我们命苦还是你太花心,居然被你骗了这么多好女孩子,那边还有个谢雅你打算怎么办?我听说连库比那个小侏儒都差点被你给吃了。” “语姐。”天闲叫屈不已,“你不能听明心姐说啊,我有时也是没办法的。” “好了,看把你急的。”花语展颜一笑,“星帝都和我说了,你以己身将欲魔封印,但心性未定,以后……”说到这里花语的脸又红了。 “以后什么?”天闲显然不知道星帝会怎么交代,这次下界就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妹妹是说,以后她会喂饱你的,不让你体内的欲魔之气再蠢蠢欲动。”花明心可没花语那么多顾及。 “真的?”天闲大喜,两只眼睛开始不怀好意地四处乱转。 那边花语的脸却已经快塞到地底下去了,听天闲问的这么大声,花语急道:“你别听她说,是她自己才是,玉蟾也跑不了。” “放心,我不会厚此薄彼的。”天闲听到花语默许自己的荒唐,大喜之下当然不会让想溜的花明心逃走,至于玉蟾,早就浑身酥软动弹不得了。 一夜缠绵。 经过和**一战,天闲的欲魔之力也被完全诱发,虽然欲魔的意识已经完全被天闲抹去,但其中的记忆还在。 欢好中,天闲领略到好多不明究竟的片段,但能被天闲分辨出来的寥寥无几。 一段是女娲造人,一段是伏羲造八卦,另外的就都是昔日欲魔的风流韵事了。 有神,有魔,也有人类,其中最熟悉不过的就是和天慧的那段孽缘。 天罡封魔之战,三十六天罡伤亡惨重,却只能和三大心魔打成平手,而人间参与此役的精英更是所剩无几,当时的无我乃是禅宗俗家弟子,那时的天慧则和他是一对恋人。 眼看三心魔已成大患,无我和天慧设下一条离间之计,模仿当年二桃杀三士的伎俩,让天慧星一分为二,在三心魔间煽风点火。 天慧本身就是钟天地灵秀而生,即使是好杀成性的凶魔,视钱如命的贪魔也对天慧所化的二女垂涎三尺,更不用说最好色的欲魔了。 天慧以自己的智慧周旋三人其间,但越和三心魔接触,天慧越发下不了手,特别是当时的欲魔。欲魔好色,但平日里绝对比任何谦谦君子都要风度翩翩,对天慧的感情更是不搀虚假,但最终天慧还是选择了忠于自己的使命。 两大分身和欲魔接下一段孽缘,却往另外两心魔处哭诉,于是贪凶二魔联手与欲魔展开一场大战。 三心魔中,贪凶二魔都是可以暴露在阳光下的,可是欲魔不行,虽然欲魔的力量是三心魔中最强的。是役三心魔三败俱伤! 天罡三十六宿在最后关头出现了。 贪凶二魔这才知道上当,于是在封印前以最后的力量想将天慧的分身打入心魔地狱,还是欲魔一心不忍,念在和天慧一夜夫妻,想救其出火坑。 可惜他的伤也是三心魔中最重的,最终只是将天慧从练狱带入了轮回。从此天慧不知所踪。 当知道一切真相后,星帝冲禅宗老祖要人。 禅宗老祖大怒之下,罚无我面壁,除非天慧重现,否则永不许他离开。直到二十年前,三心魔遁走,众星下界,机缘巧合下天慧的二分身终于成了一对姐妹,更遇到了结下孽缘的欲魔化身天闲,才算解开无我的禁制,可惜无我却为嫉妒所迷,甘愿投身于凶魔麾下。 “天闲,想什么呢?”玉蟾真正和天闲有肌肤之亲的次数并不多,而这种无遮大会更是第一次,所以觉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也睡不着,见天闲呆呆地想心事,脸上的表情更是千变万化,不禁问道。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世事多变而已。”天闲轻拍玉蟾的裸背。 三女在缠绵时的风格大相径庭,花语最是羞涩,玉蟾在那时反最狂野,那明心则喜欢自己主导。各有风情,也各有风味,没想到这会玉蟾倒不好意思起来。 “是啊,天闲,和我说说你的事好吗,我发现我其实对你一无所知。”玉蟾小声道,怕吵醒另外的两人。 “为什么忽然想了解我?这样不好吗?”天闲问道。 “不是,这次和库比的事,使我明白我自己很没用,我想像语姐他们一样,分享你的欢乐和忧愁。”玉蟾道。 “玉蟾,我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要你永远是那个人间的玉蟾。我和语姐她们所走的路不适合你,这条路太漫长,也太艰辛,连我自己都没有走到终点的勇气。你只要知道我是真爱你那就够了。” 天闲拥紧玉蟾,经过和**一战,天闲不想再将玉蟾拖入三十六天罡之列。如果有可能,就让自己独自承担着一切吧。 “可是……”玉蟾道。 “什么都不要说,不要说!”天闲又一次低头吻住玉蟾,一双大手滑过玉蟾丰满的胸部,引发玉蟾一声娇吟,自然也就带开玉蟾的注意力。 “怎么,这么快又想使坏了?”花语和明心怎么可能睡的那么死,只是想听听玉蟾说什么,见没什么可听的,当然也就醒了过来。 “我坏吗?”天闲邪笑。这会儿四人可都衣杉不整,春光外泻那是必然的。 “停!”还是花明心识相,连忙制止道。 “这次白侏儒村的事你们到底怎么样了?” “少来这套。”天闲哪会不知道花明心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第一个扑住她,一双魔爪已经向关键部位探去。 花明心挣扎着推拒:“不要,你这蛮牛,下次要把秀姐也找来。” “白侏儒们都复活了。”玉蟾可没天闲那么多心眼,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没有思考的能力,老实地道。 “你!”玉蟾既然接了话,连花语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天闲的偷香大计自然就流产了,气得天闲在玉蟾鼻子上捏了一把。 “真的可以复活吗?”花语的表情不大一样。 “嗯,我亲眼看见的,库比和老族长哭的好伤心的。”玉蟾没在意天闲使的眼色。 “是吗?”花语表情变得暗淡,自己牺牲那么多,可是并没能换来母亲的复活。 “语姐,你又想师父他们了?”天闲有技巧地问道,故意不提花彩衣。 “天闲,不知道妈妈她怎么样了。”花语伤心地道。连天闲使坏的手也不去推拒,仿佛木人似地任天闲在身上游走。 看不能分散花语的注意力,天闲颓然地放弃了,如果说有什么是心魔所畏惧的,那就是真情了。 “语姐,你放心,我明天就去取回你的酬劳,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彩衣姨复活的。” “真的?”花语眼中放光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语姐,我有骗过你吗?”天闲道。这时花语才发觉天闲的手放的不是地方,脸上一红,“你,快拿开手。” “语姐……”天闲腆着脸道。 “你,呜!”花语呻吟一声,是天闲的手指夹住了她胸前的突起,下面的拒绝的话当然也就说不下去了。 接下下来自然免不了又是一场盘肠大战。 天闲因为具有欲魔的体制,倒是没什么妨碍,三女经他一番折腾,可是腰酸背疼,直到日上三竿还起不了床,弄得静君姐妹来叫了好几次,明心和花语见好事被人撞破,气急之下,只能拿天闲出气。 “都是你。”明心气苦道,恨恨地在天闲身上锤了一下,可惜因为手软脚软,实在没什么威力,反倒是惹来了天闲的报复,弄得自己娇喘吁吁。 “好了,不要闹了,说正经的。”天闲折腾一阵,总不能真在床上折腾到晚上吧。“什么正经的,这样被静君阿姨她们看到,我们哪还有脸去见下面的人。”花明心知道这会找天闲的麻烦只能是自己倒霉,负气地道。 “放心了,静君她们有分寸的,这种事不会乱说的。”天闲肯定地道。 “那也不行,你没看到静君阿姨进来时的眼神,羞死人了!”花明心当然知道静君姐妹不是那种多话的人,只是找个理由刁难天闲,解解自己的尴尬。 “羞什么,你和静君她们当初在如意楼可是有过那一段的,怕什么。”天闲撇撇嘴,诚心羞明心。 “你!”花明心想到当时的事,果然脸上火烧火烧的,身子也滚烫起来,“死人,你还说!”  “什么,语姐可以作证的,当时某些人可是热情得很呢。”天闲装做没看到明心的羞态。 “妹妹,不要理他。”明心忙抢在花语开口前道,接着脸色一正:“天闲,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无防,可不要给静君阿姨她们听到,虽然经三神器抚平心中的创伤,但她们还是很介意那件事。我从小娘就忙与月宗事务,是静君阿姨将我带大的,我不想她们伤心。” “我知道。”听明心说出这么一段话来,天闲是有些意外的。看来明心真的变了,和花语的还魂使的两女都变成了真正完整的女人,不再是理智得叫男人却步的那种。 “不过你说静君她们是因为如意楼的梦魇而不嫁人却是未必。曾经沧海,除却巫山,只不过是经过那种极端的肉欲后普通的闺房之乐已经很难唤起她们的春情了。” “你的意思是?”明心一呆,怀疑地问道。 “只是她们若不再要求闺房之乐,还是可以找个男人试试纯粹的柏拉图式恋爱的。”天闲解释道。 “那样可以吗?”明心还是不信。 “当然可以了。” 天慧多疑,这话看来不假,所谓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变糊涂更难,天慧星以智慧闻名,多疑的毛病就总是改不了。当年若是她们能相信欲魔,也许不会有后来的那些劫难了。 “那为什么静君阿姨她们回来之后就不再和男人接近了?”明心继续追问道。 “哎。”天闲暗自叹息。明心的本性是改不了了,花语倒是对天闲盲目信任。 “你以为三心魔能无敌天下是这么简单的吗?欲魔身为三心魔之一,哪里是普通人可以抗拒的。静君她们的那点修为,不接触男女之事还好,只要一次失足,必然沉迷欲海无法自拔。如果再被**所趁,必然又是一对绝世**。” 天闲真正担心的正是这点,如果真让**成功取代自己在三魔乱世中的位置,那么人类将从此无法繁衍生息。**和自己最大的不同在于它是因淫生欲,而自己乃因爱生欲,但人类的下一代无疑是爱的结晶,单纯的淫欲是无法诞生出下一代的。 “你别吓我。”明心难得看到天闲的表情这么严肃,也不敢再开玩笑。 “抑之越深,崩之越烈。三神器只能抚平她们的外伤,真正的心病还需要她们自己啊。”天闲语重心长地道。 花语心中何尝没藏着一些事情,天闲这么说是希望明心可以放下自己的心结。 “好了,不说这些了。等天黑了语姐和我一起去找俄塞里斯。玉蟾,你就和明心在月宗等我回来吧。”天闲不想一下子给明心太大的震撼,很快叉开。 说到这事,那正是花语和明心最关心的。刚才天闲说话的时候,花语一直默默伏在天闲背上,不发一语,玉蟾则闭着眼睛装睡。天闲这话一说,玉蟾是装不下去了,花语则是很感激地抱紧天闲。 “我也要去!”玉蟾道。 “玉蟾,听话,这次不比上回,我和语姐要闯的是俄塞里斯的太阳船。那船上的十二夜女神就很难对付了,更不要说还有那只灵猫,到时我照顾不了你的。”天闲可不敢得罪玉蟾。说起来三女中若不论武力,玉蟾才是最有手段的。到底是见识的多了,对付男人的手段那是一套一套的,真要玉蟾任性起来,天闲是没辙的。 “那!好吧。”玉蟾还算知道事情的严重,想想自己那边也有些事要处理,“不过你要快回来!” “一定,一定。”天闲信誓旦旦地担保。 “那我呢?”明心不服气,也想跟着去。 “大小姐,月宗的事恐怕不比玉蟾那儿少吧。我们这次是去动粗,万一有什么状况,我只能带一个人啊。”天闲头大不已。明心和玉蟾本来都是很自立的女人,怎么也会变得这么缠人了啊。 “姐姐,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花语也帮着劝说,好容易明心才不甚甘愿地点点头。 “小语,你可看紧点天闲。我是怕你事事顺着天闲,到时候他又拉一堆女人回来。” “我!我是那种人吗?”天闲哭笑不得。难道自己在明心眼里居然成了个花心大萝卜? “你不服气?”明心一副你敢说个不字就要你好看的模样,天闲哪还敢再说什么。 “没有,没有。”天闲叠口否认。 “真的?”明心显然是想借题发挥。 “明心,小语,该起来了,苗秀来了。”忽然响起的静君声音给天闲解了围。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一章 良知沙漏 听说苗秀忽然跑来,明心哪还好意思赖在床上,腾地跳起来,急急忙忙就把衣服胡乱往身上套。全本小说网等到四人都从床上起来,苗秀也进来了。 “你们都在呢?”苗秀的表情有点冷漠。 “是啊,秀姐,你怎么用空来?”一段日子不见,苗秀更老了,头发越显花白,看上去比静君姐妹的年岁还大。 “我是来找天闲的。”苗秀直接道。 “嗯?”没想到苗秀居然会这么单刀直入,弄得明心很是诧异。 “不要想歪了,是有正经事。”苗秀的精明哪能看不出明心的意思。 “哦。”明心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说来明心其实是比苗秀大一点的,但即使是花彩衣,也不会把苗秀当成晚辈。 “那我们先出去了。”明心一拉花语和玉蟾。如果说苗秀此来没有私人目的,她才不信呢,当然不会在这惹人讨厌。“秀姐。”看明心她们都离开了,天闲从后面搂住苗秀的纤腰。 “放开我!”苗秀的声音毫无感情,听得天闲一呆。 “秀姐,你这是怎么了?”天闲问道。 “你倒真是清闲,一躲就是三年,弄的星宗险些出事,你连交代一声都没有?”苗秀冷冷地道。 “秀姐,我也是不得已啊,你知道,当时的情况,我若不走,恐怕事情会弄得更大,那些人不是普通人可以应付的了的。”天闲不明白苗秀生哪门子气。女人心,海底针啊,看来这话确实不假。 “那你至少该留句话,我也不用花那么多人力去找你。”苗秀道。“我,对不起!”天闲心中感动。苗秀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听她的意思,显然是为了自己动用了特权,特别关注天闲的行踪。 看着秀姐那一头未老先衰的头发,天闲一阵心痛。秀姐才三十出头的人啊,为了炎龙集团,秀姐几乎付出自己的所有的青春。即使是几年前,秀姐都没有这么老,都是自己的错啊! “秀姐。”天闲又一次抱紧苗秀。 “你放开我,放开!”苗秀怒道。 “秀姐,你再大声叫把她们都引来我可不管。”天闲听出苗秀声音里的不坚决。他再笨,女人的矜持还是看的出来的。 果然,苗秀听天闲这么一说,不敢大声叫,只是低声斥道:“你放开我。” “那怎么行。”到这时候当然是一不做二不休,不把事情搞清楚,天闲是不会放手的。趁着苗秀张嘴斥责,朱唇轻启,舌尖已经探进苗秀嘴里。 苗秀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哪还记得训斥天闲,只懂得被动地逢迎,对天闲的气恼也自抛到了九霄云外。 “秀姐,不生气了吧?”天闲移开脸,却不肯放开手。 “你……”苗秀知道,这会就是板起来脸来天闲也不会在乎了,认命地叹口气。 “哎,冤家!” “秀姐,不要生气。我真的是没办法,很多事我不能向你解释,可是请你相信我好吗?”天闲柔声道。 “不信又能怎么办?秀姐还能真的奈何的了你啊?”苗秀无奈地道。 “谢谢秀姐。”天闲大喜,“我就知道秀姐不会生我的气。”说着将苗秀打横抱起,就往后面的床走去。 “你干什么?”苗秀大惊。 “秀姐!”天闲不怀好意地笑着道:“你说呢?”说着还将头硬在苗秀的胸前一阵乱嗅。 “不要!”这次苗秀是坚决地在抗拒了。 “你怎么了秀姐?”天闲觉得奇怪了。 “天闲,秀姐已经老了,不要这样。”苗秀神情暗淡。刚才看到玉蟾、花语还有明心,三女显得那么娇艳动人,再看自己,一头花白的头发,皱纹已经提早爬上眉梢眼角。女为悦己者容,自己的样子,苗秀实在很是自卑。 “秀姐,你不老。在天闲心中,秀姐永远是当初刚到星踪的样子。”天闲固执地道。 “我知道你对秀姐好,可是秀姐不要这样。”苗秀宠溺地对天闲道。现在天闲已经比她高出一头来,再不是那个自己喜欢抱在手上的小男孩了。同时也提醒着她,她已经老了,配不上天闲了。 “不,秀姐,我……”天闲还想再说。 苗秀却摇摇头:“天闲,我只是来看看你,其实没什么别的事。我该走了。” “秀姐!”天闲惊道。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缠秀姐了。秀姐年纪大了,经不起你的折腾。”苗秀慈祥地笑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任凭天闲在她身后叫她也不肯回头。 “秀姐。”天闲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苗秀的笑容中充满告别的意思。 可惜他没有看到,转身后苗秀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天闲,秀姐来做什么的啊?”明心得到消息,知道苗秀居然不辞而别。 “没什么事。对了,语姐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天闲总觉得今夜的情形有些不对,可是又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嗯,没什么好准备的,随时可以动身。”明心道。 “那就好。”天闲点头。 “走吧。” “哎……”明心大奇,天闲这是怎么了? “姐姐,我看秀姐可能要出事,你多注意一点。”花语走前悄悄对明心道。 比起天闲来,花语的占星术更擅长预测,从苗秀的脸上,花语看出危机,所以叮嘱一声。 “是吗?我会注意的,倒是你和天闲要当心点。”明心嘱咐一句。 “我知道的。”花语点点头。 “姐姐,我走了。”两脚在地上一蹬,天闲已经消失在明心眼前。 “天闲,不要走的那么快,等等我!”花语叫道。 “哦,对不起。”听到玉蟾的声音,天闲才发现自己因为心中不安,居然已经把花语甩下一大截。 “语姐,你恢复了吗?”天闲怕花语又问起苗秀的事,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当然了。倒是你,天闲,你叫我很担心呢。”花语道。 “谢谢你,语姐,我没事的。”天闲摇头。 “天闲,我太了解你了,不过我不会逼你,等你觉得可以对我说的时候一定记得来找我。”花语很体贴地道。 “我知道。语姐,谢谢你。”语姐就是语姐,永远是那么体贴温柔,天闲的心里也因为花语的安慰而平静了很多。 “天闲,这次去你有把握吗?”花语看天闲心情终于平复,小心地问道。 “没关系,我挑这会儿去就是因为这会儿俄塞里斯的太阳船正好开到了黑暗领域,他手下的夜女神没空对付我们。”天闲当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再能,可是双拳难敌四手,现在要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神祗,而是属于五大光明皇的俄塞里斯。那十二夜女神更是身经百战,当俄塞里斯复苏之后,得到光明神力的加持,自己的幻术已经无法迷惑夜女神们了。当凭自己的实力,天闲还不至于真的狂妄到自以为天下无敌。 “看,那就是太阳船。”天闲指着远处一团发出微光的影子。不同与那次来,因为航行到了黑暗领域,太阳船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光芒,全靠夜女神手中的火把来产生光明,所以显的有点暗淡。 “天闲,真的可以吗?”花语忽然有点紧张,俄塞里斯可是和宙斯同级的神,现在居然要去找他抢东西,在奥林匹斯山住了很久的花语有点难以接受。 “有我呢!”天闲可没把俄塞里斯放在眼里。 “俄塞里斯,我来拿回应得的东西。”天闲飞近挡在太阳船前。 “大胆。”十二夜女神正和阿波非斯的十二蛇将战斗,腾不出手来招呼天闲,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怒斥。 “没人接待我就自己进去了。”天闲得意地道,当日因为在光明领域,自己还被这些家伙折腾过,这次可不一样了,俄塞里斯现在只有一半的力量,看他怎么挡得住自己。 “站住!”十二夜女神腾不出手,爱丽娜可还闲着。 “语姐,交给你了。”天闲才懒得和爱丽娜纠缠,在光明领域他尚且不怕爱丽娜,何况如今太阳船行到黑暗领域。 “天闲,你自己当心啊!”花语叮咛道,迎上爱丽娜的曙光女神圣火。 “你不能进去。”看到天闲大摇大摆地朝着太阳船船舱而去,爱丽娜大声道,可惜却被花语缠住脱不开身。 一个是古埃及十二夜女神的首领曙光女神,一个是古东方三十六天罡之天慧星。双方虽然用的法术不同,但实力相差并不大,爱丽娜想摆脱花语谈何容易。 “喵!”“咕!” 天闲已经走到船舱门口,却被两个东西挡下来。 “哦,我倒是把你们两个忘了。”天闲轻咦一声道。眼前是一只肥大的白猫,和一只巨大的甲虫,正是拉神的宠物,冥神阿波非斯的死敌神猫和复活之神圣甲虫海比拉。 “喵!”猫神冲着天闲恶狠狠地叫着,同时不住伸缩着一对巨大的爪子,而海比拉,一双眼睛也是死盯着天闲。 “你们也要挡我?”自从拉神死后,这两只宠物也就不见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跑来保护俄塞里斯。 “喵。”猫神没让步的打算。 “那就没办法了。我总不好意思和你们打,就用这个吧。”天闲神秘地一笑,“天网恢恢!” 还没等猫神明白怎么回事,一张巨大的光网已经从天闲手中撒出,将猫神和圣甲虫裹的严严实实。 “喵,喵,喵。”被网住的猫生气得大叫,却无法挣脱天闲的法术。至于圣甲虫,也是急的不住晃动那两条小触手。 “我进去了。”天闲拍拍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两只圣兽旁边走了过去。 “俄塞里斯,我来了,你出来吧。”天闲边走边吆喝。 “气死我了。”俄塞里斯要是还能忍着不出来,那他就不是俄塞里斯了。 “你出来啦?哎,我来拿当初爱丽娜许给天慧的东西。”这会太阳船在黑暗领域,天闲可不怕俄塞里斯能翻上天,至于那个多事的秃驴,更不可能跑到这里来。 “天闲,你未免欺人太甚。”俄塞里斯现在还真不敢翻脸。这种地方不是他光明神做老大的地盘,真要是天闲横了心,把太阳船给毁了可就麻烦了。 天闲本身是黑暗法师,倒没什么,但夜女神以及俄塞里斯的手下,那些光明侍者是无法抵抗黑暗的侵袭的。 “是吗,当日我若再晚来一步,你那宝贝女儿已经酿成大错,那时候可就不是这么轻松了。”天闲步步紧逼。 当日在光明领域,因为花语危在旦夕,所以天闲只能不顾一切地闯进来,白白地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太阳船行进到黑暗领域,正是俄塞里斯力量最薄弱的时候,天闲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天闲,你已经失去了法则天平,即使我力量减半,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俄塞里斯色厉内荏。 现在夜女神是腾不出手来帮他,只要夜女神一松动,周围的那些蛇将必然会攻破太阳船,到时候埃及神域将永远轮为黑暗之国。 “天闲,这是你逼我的。”俄塞里斯看出天闲已经横了心,知道多说无益,到这种时候那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最后一个字吐出,俄塞里斯已经退出老远,两手在身前一架,身子一抖,就看到毫光万丈,接着一个巨大的沙漏已经从俄塞里斯背后升起,耀眼生辉。 “执掌良知的沙漏,请听我的请求,唤醒世人的良知,让我的敌人失去战斗的勇气。” “我不会放弃!”天闲当然不可能让俄塞里斯将良知沙漏的力量发挥到极限。现在法则天平不在,欲魔之力天闲也无法运用自如。 本来良知和心魔乃相生相克,无非是水火的关系,水虽然可以灭火,但杯水车薪,火一样能克水。而天闲那种半吊子的欲魔之力,是不可能比得上执掌良知沙漏的俄塞里斯,即使俄塞里斯只能使用一半的力量。 “拿来吧。”仗着身上有如意金钱和日月银梭护体,天闲一把抓住良知沙漏四边支柱中的一根,虽然阵阵暖流顺着握处朝天闲心中流去,但却被另外两种冰冷和火热的力量所驱散。 “你敢?”俄塞里斯这下可不是普通的吃惊了。 良知沙漏和法则天平一样,属于神界的禁忌,纵然是千古神圣也不能逾越,但看天闲的架势分明是打算来硬的。 “我有什么不敢,要怪就怪你的宝贝女儿,既然交回了法则天平,你这套禁忌就对我没用了。”天闲握住良知沙漏的手开始发出光来。 俄塞里斯这时候哪还有心思去施法,只能两手抓住沙漏的另两根支柱和天闲玩起拔河来。 他知道,只要他一松手,良知沙漏就一定会给天闲抢走,那才真的糗大了。 于是就变成了可笑的一幕,两个都算的上是顶级神祗的家伙就那么鼓着腮帮子,身体后倾,屁股下坠,两手用力,争夺中间的良知沙漏,四只手和良知沙漏接触的地方则不断溢出流动的白光。 “俄塞里斯,你想这么耗下去吗?”天闲问道。 “我是不会让你拿走它的。”俄塞里斯道。 “是吗?”天闲吸气加力。俄塞里斯下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脸胀得通红,毕竟他擅长的是古巫术,不比天闲,精通古东方的内家真气,体力方面比起天闲就有所不及了。 “你再不撒手,胳膊可就要断了。”俄塞里斯只是护短而已,倒不是坏人,天闲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僵,不过俄塞里斯现在可没力气回答天闲。 “不说话?”天闲可不管俄塞里斯能不能开口,正打算再加把劲,只等“咯哒”一声响,接着可怕的事发生了。 良知沙漏经不起两人的强力,居然从中断成两截,失去控制的良知沙漏开始疯狂地吸纳四周的空气。 “俄塞里斯,我不陪你了。”天闲一看情况不妙,这回可是闹大了。 “语姐,快走,麻烦大了!”天闲才不管俄塞里斯怎么善后呢。良知沙漏已毁,估计很快就有人赶来。“怎么了?”花语莫名其妙。 “别管了,可能救彩衣姨的事得先搁着了。”天闲冲出船舱,顺脚还踢了神猫一脚,“小灰和小白都不喜欢你这家伙,幸好他们没来。” “星光耀眼!”花语暴出一蓬火光,迷住爱丽娜的眼睛。 “走。”天闲趁花语退住战圈,一把拉住花语就走。 太阳船也因为良知沙漏的损坏,加快了速度,驶出黑暗领域。 后面俄塞里斯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该死的天闲,我和你没完。”“那玩意真不结实。”天闲显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一路上还在嘀咕。 “天闲,发生什么事了?”花语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这个,也没什么了。”天闲搔搔头。不管天闲怎么不在乎,其实他也知道,这回事情真闹大了。 良知沙漏和法则天平一样,是属于光或暗神界的最高法器,这回俄塞里斯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花语眼中的怀疑越来越浓,天闲无奈,摸摸鼻子道:“刚才我和俄塞里斯那小气鬼抢良知沙漏,谁知道那玩意不结实,被……被我们两给弄裂开了。” “什么?”花语张大嘴说不出话来,本来她也很气爱丽娜对自己的所为,打算硬抢良知沙漏,但那事后却还是要还回去的,这回麻烦真的大了。 “这回怎么办?”花语已经没了主意。 “怕什么,反正他管不到咱们。最多向星帝告状。”天闲才不在乎呢。只要离了俄塞里斯的地盘,他才不会把那护短的小气鬼放在眼里。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花语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天闲其实是有小孩脾气的,漠视人间一切礼法,做事喜欢随心所欲,虽然现在多了些人情味,不过本性还是没变…… 事情好像并不如天闲想的恶劣,事发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但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天闲估摸着是不是良知沙漏已经修好了,算计着得空再去抢一次,这回一定会小心的,不自觉的就在表情上露出来。 “天闲,我知道你关心我娘,不过不要再胡来了。”花语对天闲的了解哪能不知道天闲那个表情含义。 “我?我知道了。”天闲不甘心地道。想他天闲活了这么久,可是从来没吃过亏的,只有这次,居然被俄塞里斯占了便宜去。 “语姐,那师父他们的事怎么办啊?”天闲答应过花语,一定救活花彩衣他们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到这时候,花语可不敢像天闲那么不知轻重。 “可是……”天闲搜肠刮肚,却怎么也找不到别的可以令已经粉身碎骨的人复活的方法。生命本身就是一种禁忌,当年以创世三圣的女娲造人,还几乎耗去一半的力量,否则她也不会在后来的补天事件中长眠了。 “老衲倒是可以帮上忙。”浑厚的声音忽然响起。 “大日如来?”天闲一呆,早就想着光明界的众神该找上门的,没想到第一个居然是大日如来。 “你来替俄塞里斯下战书的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岂可妄动无名,老衲来此是为替施主解忧而来。”大日如来的身影慢慢清晰,幻成一尊端坐莲花之上的菩萨,背后佛光普照,显得宝相庄严。 “哼,我不信。你虽然热心,却不会在出了这档子事后还这么好心。”天闲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却是有事相求。”大日如来倒是不扭扭捏捏的,就是废话太多,叫天闲很不耐烦。 “这么说前些天的事你知道了?”天闲反问。 “知道,也不知道。”大日如来微微一笑。“不要和我打禅机。”天闲皱眉道。 “那么大的事,老衲又怎能不知,不过俄塞里斯却丢不起这个人,一定要瞒着,老衲就只能当不知道了。”大日如来的脾气可是好得很,天闲这样他都能不生气。 “哦,这样啊,那好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天闲听大日如来不是为自己损坏良知沙漏的事而来,自然也放心不少。 “是这样的,其实说来此事也和施主有些干系。”大日如来道。 “不要卖关子,你这老和尚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故弄玄虚。”天闲越发不耐烦了。 “阿弥陀佛,多年不见,施主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不过倒是比往日多了几分人情味了。”大日如来道。 “老和尚,你哪那么多废话,不说拉倒!”天闲不高兴地道。 “阿弥陀佛,施主息怒,其实事情是和天慧星君的姐妹有关。”大日如来合十道:“想必施主还记得一个叫谢雅的女子吧。” “对啊,怎么了,她算是语姐的妹妹,也是我的契约使。”天闲疑惑地道,谢雅怎么和大日如来扯上关系的。“那位姑娘所在的神社正是老衲的道场。”大日如来知道天闲这会已经很不耐烦了,再卖关子,天闲真会赶人呢。 “哦,她出什么事了?”因为有契约存在的关系,天闲可以肯定现在谢雅的日子过得很好,否则自己一会有感应的。 “她要结婚了。”大日如来道。 “那是好事啊。”天闲不解。他和谢雅的契约当时并不算完整,后来因为玉蟾的关系,天闲也并没打算逼谢雅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因此对于谢雅要嫁人的事,天闲已经不在意了。 花语更是一脸诧异,不过他两人奇怪的原因却不相同。天闲奇怪这种事大日如来干嘛那么紧张,花语则奇怪法则使徒该不能结婚的啊。 “问题是,新郎的身份。”提到这个新郎,大日如来也忧心忡忡。 “新郎是谁?”花语问道,她比天闲更关心谢雅。 “是天皇的义子。”大日如来道。 “那更好,我是不会反对她结婚的。我知道,其实谢雅不是很喜欢我,那时只是不得已。”天闲倒没有吃醋。 在天闲眼里,谢雅只是个尤物,但却不会叫天闲放不下,毕竟和谢雅之间,欲多于情。不可否认,因为先天体质的关系,在男女之事上,谢雅确实是男人的宠物。但在天闲眼里,谢雅是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没必要绑着她。 天闲连法则天平都能放弃,现在还有什么不能放下呢? “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义子不但出现的奇怪,而且身份绝不简单。自从他出现这几年,宫中已经出了不少怪事了。”大日如来见天闲居然全不当回事,感到有点头疼,“我怀疑他和谢雅的婚事另有目的。”“那你干嘛不去?既然她是你神社的女巫,你总不能不管吧。”天闲反问。 “我要能管,还会来找你?那个王子手中有当年我的信物‘佛光手链’。”大日如来的表情不大对,天闲这种时而聪明过头,时而糊涂透顶的习惯叫他交流很困难。 “钟天?还是卡拉?”天闲来了兴趣了。因为“可爱”的精英五毒都已经毕业,加上天闲并不是很喜欢谢雅,一时倒把这两个人给忘了。当日钟天为雅典娜体内烈火琵琶所伤,后被钟小艳带走,下落不明,而那个卡拉明明被天闲打入虚空,不知道怎么又冒了出来。 天闲回忆当日的事。 比起钟天的出现,他更奇怪卡拉居然会没事。烈火琵琶的纯阳心火,应该难不倒钟小艳,只是时间的问题,但黑暗众神放逐的无尽虚空却是绝对没有可能回来的啊,那不同于众神的放逐之地。 黑暗的虚空是没有边界,没有尽头,没有时间,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在那个世界连生命都是绝对的静止,按理卡拉不可能回的来啊。 但那种眼神,那种怨恨的眼神又不像是假的。 “天闲说话啊。”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的玉蟾见天闲只顾发呆,着急地摇晃着天闲道。 “哦,刚才你说什么?”天闲还不知道玉蟾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我听说二妹有事。”五个姐妹中,玉蟾聪慧,谢雅自立,朱丝轻狂,吴佩温顺,柴文好强。谢雅算是唯一用不着玉蟾关心的,还时常帮玉蟾解决不少无法解决的问题。玉蟾的记忆中,这二妹比自己要强的多,怎么会出事呢? “谁说要出事,你二妹要结婚而已。”天闲道。 “结婚?和谁?”当年谢雅和天闲那笔烂账,玉蟾她们几个可都是清楚得很呢。这会儿听到结婚二字,天闲自然就成了怀疑对象。 “别看我,不关我的事。”天闲忙道。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少安毋躁。我想姑娘就是谢雅口中的大姐,除玉蟾除姑娘吧?”大日如来插了进来。 到这时候,玉蟾才注意打量起大日如来。 慈祥端庄的老和尚倒是挺容易获得女士的青睐,玉蟾轻轻点头:“我就是除玉蟾,刚才没看到大师,失礼了!” “无防,谢雅常常念叨姑娘,可惜她的身份,不能随便离开瀛洲。”大日如来道。 “我说,现在不是话家常的时候,你到底来做什么?”天闲有些不高兴,这死光头,玉蟾没事干嘛和他那么亲近。 “阿弥陀佛,老衲想请施主和这位小姐去瀛洲参加谢雅的婚礼。若是真的没有玄虚,当然希望谢雅能和她所爱的人花好月圆,但若是其中别有玄机,还请施主不吝援手。”大日如来说出此行的目的。 “哦?没问题,那你怎么帮我解决问题?”天闲问大日如来道。 “这个老衲自有计较。高野后山有五大明王所守护的‘奇迹果’,若施主答应,老衲愿向不动明王,求奇迹果替施主救人。” “奇迹果?真有那东西?”天闲一愣。 奇迹果倒是确实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甚至和瑶池的金莲花齐名,只是金莲花曾有哪咤证明它的存在,奇迹果却没人见过。这东西本是奇迹大神的,多年前剑狂和命运女神的赌约中,奇迹大神将“奇迹之力”赠与剑狂,否则以剑狂一介凡人,即使有冲天的灭魔之心,恐怕也无法和命运抗衡。 “罪过,罪过,老衲岂会诓骗施主。”大日如来合十道。 “那好,一言为定!”天闲总算答应下来。 “即如此,老衲去也,施主还是尽快动身吧!”大日如来再念一声佛号,佛光一长即收,等光线消失,大日如来也消失不见了。 “天闲,好久没见二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玉蟾有些迫不及待。 “嗯,语姐,你去吗?”天闲问花语。 “我不去了,当是给你和玉蟾度蜜月吧。”花语取笑道。 “语姐!”玉蟾不依地撒娇,扑到花语身上就是一阵胳肢。 “停,停,我是真的有事。”花语笑着挣扎道。 “好了,好妹妹,放过我,是姐姐错了,我下回不敢了!” “语姐总是欺负我。”玉蟾坐好后娇声道。 “什么,那都是明心姐干的,我哪有欺负你?”花语叫屈。“好了,不要闹了,语姐要没什么事就一起去吧。”天闲道。 “我是真的有事。放心吧,我没事的!”花语自从那次见过苗秀就觉得心里不大舒服,想趁这个机会去看看苗秀,但谢雅的事碍着玉蟾的面子又不能拖,何况还有大日如来夹在里面,加上花语也不是很肯定苗秀会出什么事,干脆就自己先去看看再说了。 “那好吧,我和玉蟾会尽快回来的。”天闲也不勉强花语。 “你和玉蟾快去吧,我看玉蟾妹子已经急着见她的好姐妹了呢。”花语笑道。 “语姐!人家也关心语姐的。”玉蟾嗲声道。 “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花语把玉蟾朝外推,“知道你也关心我,行了吧。”……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二章 银针化劫 “语姐干嘛不和我们一起来?” 这次是去参加婚礼,可不用再赶了,再说玉蟾上回吃过一次苦头,再也不肯单独和天闲从云上走了,弄得天闲的作恶大计只能胎死腹中。\\.qΒ5.c0m/ 这些荒淫无道的点子可都是欲魔留给天闲的礼物。 “不知道,可能语姐看到什么了吧?”花语是正统的占星师,不像天闲,样样稀松,可能花语看出了什么天闲没发现的灾难也说不定。 “可惜小佩她们……不然这次我们可以一起来的。对了,天闲,我们不如通知小文和丝丝一起来吧。”玉蟾道。 “这次可未必是婚礼,再说了,少了一个,你也不好交代吧。”大日如来可不是无的放失的角色,他既然劳师动众地跑去把自己找来,这次的婚事要是没问题天闲反而奇怪了。到时再弄几个姑奶奶过来,万一有什么状况,他可伺候不过来。 到瀛洲的路程那可是近得很,不过一个多钟头的工夫,飞机已经到达瀛洲的扶桑机场。 瀛洲本身也算是东方古国,风土人情自然是相差无几,看在天闲的眼里倒是没了那份去梦佳和丛林的陌生感。 “玉蟾,你以前去过谢雅家吗?”天闲问道。 繁华的都市可不适合神社存在,虽然说神社的生意大多都是有钱人。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毕业后就没来过了。”玉蟾努力思索着谢雅家神社的位置。 这实在怪不得她,毕竟是异国他乡,几年来扶桑城的变化又太大了。 “算了,看你这样子也不像能记得起来。”天闲看着玉蟾都快把眉头打成几个结了,却还是不见动静,知道再想也是白搭,靠她还不如靠自己呢。 “谢雅家在扶桑城你不会记错了吧?”天闲不放心地追问一句,要是城市都弄错了,那会找出人命的。 “那怎么会错啊!”玉蟾不高兴地道。 “那好吧,找个人少点的地方。”神社嘛,总归有点灵气,这人来人往的自然很难探察出来。 扶桑城虽然很现代化,但绝不会少树木。天闲和玉蟾寻了处僻静的小树林,看看四下无人,天闲默默垂帘,从脑后放出一圈圈淡黄的光晕,向着四周扩散。 随着光晕不断扩大,那光芒也显得越发暗淡,加上在光天化日之下,自然也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就这么默默过了一会天闲才睁开眼来,伸手朝正东一指。 “那边!” “这么快就找到了?”玉蟾有点不信。 “不知道是不是,不过那边有比较强的灵力波动,而且是离我们这距离最近的,不是的话再找就是了。”天闲不在乎地道。 找人哪可能那么容易,这会要是玉蟾或者花语还好点,毕竟心有灵犀,这谢雅刚和天闲开始发生纠葛,就出了那件事,弄得天闲只好一躲三年,和谢雅间自然也就缺少这种心灵的联系。 当然,如果天闲直接以契约的力量是可以将谢雅拘提到面前的,但那样好像太招摇了一点。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到这种时候玉蟾还能说什么,如果不是她来的时候胸脯拍的响当当的,两人也不会找不到地方。朝着天闲指的方向,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 “那边有什么神社之类的地方吗?”天闲问道。 “神社?神社倒是没有。只有一座庙宇。”司机回答道。 “庙宇?什么庙宇啊?”天闲好奇地问道。庙宇不同于神社,僧侣的修行偏重心性方面,不该有那么强而霸道的灵力出现啊。 “哦,那是明王寺,里面的武僧很出名的,你们没听过吗?”司机露出一脸诧异,扶桑城的人竟然不知道明王寺? “哦,是吗?我们是从东方羊城来的,所以不大清楚。”天闲道。 “哦,这样啊。不过你们的瀛洲话说得很好呢。我以为你们是瀛洲人呢!”司机不好意思地笑笑。 “对了,司机先生,听说你们这边有天皇的义子要娶妻了,是吗?”天闲问道。 “对啊,你们也知道。你们来的可真巧,婚礼就在这几天,女方是大日神社的巫女,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呢。对了,你们也是来参加婚礼的吧?我想起来了,你们是从羊城来的,那该是雅子小姐的同学吧?”司机倒是挺健谈的,而且很精明,很快就揣摩到两人的身份。 “是啊,我是除玉蟾。”玉蟾笑道。 “对,对,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您就是雅子小姐的大姐玉蟾小姐嘛,我可是小姐的忠实观众呢。”说着司机改用左手把住方向盘,右手在车前的盒子里一阵乱翻,好容易才摸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来,“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当然没问题。”玉蟾是公众人物,应付这种情况自然有经验得很,一边签名一边问道:“小雅这些年怎么样啊?我好久没来看她了。” “您说雅子小姐?雅子小姐已经接任了大日神社巫女的职位了。雅子小姐比她的母亲还厉害,前段时间扶桑城忽然出现一种怪病,得病的人浑身火热,不管什么退烧药都不管用,政府说是传染性病毒。” 司机说着做出一个四下张望的姿势,然后才神秘地道:“可是我听明王寺的人说啊,那是妖孽作祟,派了什么五大明王僧出来,没想到好像除妖不成,反受了很重的伤。 “那天我正好送几个客人回来,是晚上一点多钟,就看到五个和尚浑身是血的被人抬进寺里。后来听说还是雅子小姐亲自出面,从妖魔的手里救回了王子殿下,于是王子殿下对雅子小姐一见钟情,才有了这次婚礼呢。”司机说的比他自己娶了谢雅还要幸福的样子。 “哦,那你们的王子是个怎样的人呢?”天闲随口问道。 “哦,这王子殿下当然没说的。大王本来有两个儿子的,可惜英年早逝,真是好人不长命啊。这次要不是雅子小姐,连三殿下也要遭难了。”司机道。 “那,知道另外两位王子是怎么死的吗?”天闲觉得有点蹊跷。 “哦,也是高热活活烧死的。”司机回答道。 “哎,你们看,只顾说话,都开到明王寺来了,你们是要去大日神社吧?” “不了,既然来了,就进去瞻仰瞻仰吧。”天闲起身下车。 “多少钱?”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是雅子小姐的朋友,我又是玉蟾小姐的影迷,到时候和别人一说我多有面子啊。”司机推拒道。 “那怎么行?”天闲道。 “有什么不行的?这个钱我是不能收的,不然以后我也不好意思去大日神社请雅子小姐祈福了。”司机是铁了心不肯接受。 “也好,那就谢谢你了。”玉蟾见司机坚持,也就不再勉强。自己的姐妹能得到别人如此的尊重,她心里其实比谁都高兴。 天闲和玉蟾踏上台阶。敲响明王寺那厚重的红木包铜的朱漆大门。 “对不起,本寺近日有事,不接待外客,还请见谅。”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年轻的知客挡在两人面前。 这知客长愣头愣脑的,不过看那脸大脑圆的样子,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哦?为什么?”明王寺居然不受香火了,恐怕事情没那么单纯,天闲更要进去看看了。 “对不起,这是本寺家务事,还请两位施主见谅。”知客僧虽然说的客气,却是明显地拒人千里。 “小师父,我们是远道而来的,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天闲道。 “对不起,实在是寺中有要事,不便接待。”知客坚持道。 “那,可是我一定要进去呢?”知客僧越是不让天闲进去,天闲就觉得越是奇怪。 “施主,明王寺不比其他寺院,恐怕由不得施主乱闯。”知客僧见天闲说的不客气,态度也强硬起来。 “哦?”天闲来了兴趣,这和尚的火气不小嘛,正打算再逗几句,里面传来一种明显发自人类却又凄厉地仿佛野兽的号叫。知客面色一变。 “两位施主请回,否则恐有不测!” “哦,朗朗乾坤,这佛门圣地,居然会有妖邪作祟不成?”天闲状似不经意地用一指点住大门。知客僧无论怎么用力,那门还是纹丝不动,无法关上。 “施主,快放手。”知客听着后面的号叫声越来越近,急道。 “放手?也好!”天闲果然依言放手,但脚下却是一错,反手一带玉蟾。 知客僧只觉得眼前一花,门是关上了,但玉蟾和天闲也已经进来了。 “哎,施主,你们……”知客大急,想再说什么,几团黑影已经冲了过来,知客忙将大门栓上,“两位施主,贫僧会尽力而为。希望两位施主抽空快去后殿,那里几位师父都在,当能保两位无恙。” “小师父,你对付得了他们吗?”眼前是两个身着黑色僧袍的和尚,那僧袍早就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只能依稀辨认。 两人的眼里都是火红火红的,头皮充血,可惜没有头发,不然倒真想看看头发会不会变红了,两手呈现虎爪的姿势,嘴巴开合间竟然还见到鲜红的血迹。 “我,我自然不是两位师兄对手。”知客咽了口吐沫。这样的五个似人非人的家伙,确实够可怕的。 “那你还帮我们挡?”天闲道。“我,师父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我不能让两位施主有危险。”知客僧虽然很害怕,依然很坚定地道。 “难得,不知道是你师父教的好,还是你太迂腐。”天闲觉得好笑,这和尚倒是挺有趣的,居然真的相信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那一套。 “我……”知客僧不知道想说什么,不过那五个失去理智的和尚显然不打算让他再多说了。 一声发自喉底的嘶鸣,两个僧侣已经用一恶虎扑羊的姿势向着这边扑过来。 “施主,快走。”知客僧眼一闭,不管三七二十一,两手乱舞着就胡乱迎了上去。 “你这和尚倒是有趣,若让你这么死了,未免可惜。”天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知客僧只觉得腰上一紧,已经离地飞起,吓得他连忙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挂在屋梁上。 “施主,施主!”这知客到现在还想着天闲呢。 “我在这,笨蛋!”天闲在后面给了他个头夯。 “施主,是你带我上来的?”这和尚倒不笨,没以为是什么佛祖显灵。 “对。”天闲点头,旁边的玉蟾早就笑趴在了天闲背上了。玉蟾一直就不担心会出事,只是这和尚实在太好玩了。 “谢谢施主救命之恩。”这知客显然忘了在什么地方,准备给天闲道谢,一抬头,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屋顶。不知道明王寺的和尚练不练铁头功,反正这知客僧肯定没练,撞了个满头包,呼痛不已,累的刚回过气的玉蟾又差点背过气去。 “小和尚,你多大了?”天闲才不急,下面的几个主那是跳不上来的。后殿这会儿倒是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该是有人赶过来了。 “贫僧已经二十了。”知客僧老实地道。 “嗯,小和尚,有趣!”天闲捉黠地摸摸和尚的光头,弄的那知客僧尴尬不已,却又发作不得。 正在难受之际,下面已经有声音传来:“空明,空明,你没事吧?” “是师父,师父,我没事!”知客僧看来是挺不怕死的,大声应道。 “你,你怎么上去了?”一个长着白胡子的和尚在下面叫道。 “我,是这两位施主救了我。”空明老老实实地道。 “哦,多谢两位救了小徒。等拿下两个孽障,老衲再好好向两位致谢。”老和尚望空合十道。 “大师客气了!”天闲微颔首道。 老和尚向天闲打招呼时,下面一群人也把两个恶僧给围在当间。 “孽障,还不速速就擒。” “磔磔,你们能怎么样?”怪物张大嘴道。 “该死的孽障,拿下了!”老和尚的脾气看来不大好。难怪这空明的脾气那么急躁,真是物以类聚。 下面那些和尚的身手显然比空明这知客强了不少,加上人多势众,一会工夫就把两个恶僧压制住,绑个结实。 “两位,可以下来了。”那老和尚冲着上面道。 “敢问大师法号,这是怎么回事?”天闲下地的身法可是玄乎得很,即使带着两个人,依然是仿佛飞仙一般飘然而落,看的老和尚吃惊不小。 “不敢,老衲法号见性,多谢施主搭救小徒。此事说来话长,两位施主若不嫌弃请随老衲到禅房。” “不客气,大师请!”天闲一拱手。 那边的僧人押着两个恶僧朝后殿而去,见性带着天闲和玉蟾,前面则是空明在前引路。 “两位,禅房简陋,还请两位不要嫌弃。”见性将天闲和玉蟾让进禅房,地面铺着一层踏踏米,四周墙上都贴着墙纸,门边几双拖鞋。看来倒是挺新的,该是专为客人准备的。 一拉开门时,一股檀香味就扑鼻而来,对面一个巨大的禅字笔走龙蛇。 “不敢,大师住处雅致得很,何来简陋之说。”天闲换上拖鞋,和玉蟾在见性对面坐下。 “哎,说来惭愧,不知两位可知扶桑城前日出现的一些怪事。”见性道。 “哦,大师是说那些奇怪的热毒?”天闲问道。 “不错。”见性点头,“当日本寺主持见意大师发现城中多了一股妖气,断定此事必因此而起,所以派年轻弟子中最出色的五大明王僧前去降妖除魔,没想到这次的妖邪确实厉害,五位师侄居然刹羽而归,还落到那副模样,六亲不认,嗜血如狂,长此下去,哎……”见性担心地道。 “哦,我不是听说大日神社的雅子小姐已经降伏妖魔,为什么大师不去请她帮忙呢?”天闲奇道。 “如何没有?老衲和上代巫女,也就是雅子的母亲也曾有过交情,可是这次去了几趟,雅子不但闭而不见,连门都不让进,连她母亲老衲也欲求一见而不得。”见性长叹一口气,“怕只怕,这次的婚礼都不是那么简单啊。” “会不会是大师多虑了?实不相瞒,我和雅子小姐也有一段交情,看雅子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啊。”天闲道。 “哎,这正是我担心的。我怕雅子小姐的遭遇比老衲这里好不到哪去啊。”见性道。 “这样吗?奇怪!大师,我有一不情之请,可以让我看看那几位失常的僧侣吗?”天闲心中有一个想法,却无法肯定。 “这?”见性略显犹豫,但他毕竟是有道高僧,多少还是有点眼力的,天闲即使在刻意隐藏,但那种先天正而不邪的浩然正气却是无法掩盖的。 “也好,施主不是凡人,老衲也就不矫情了,请随老衲过来。” “多谢大师。”一行四人来到后殿的一处静室外,这里到处都是拿着棍棒的武僧,看到见性带着天闲过来,都显得很是意外。 “开门!”见性来到静室前道。 “可是,师叔……”那守门的武僧看了天闲一样。 “一切自有老衲担待,开门。”见性道。 “是,师叔。”看门的武僧不敢再说,打开了静室的门。 静室里一阵阵铁链响动的声音,夹杂着声声惨叫,听得见性难过不已。这五大明王僧可是明王寺年轻一代的希望,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吼……呼……呜!”粗重的喘息声中,一道黑影夹带着铁链的金属撞击声向着天闲扑来。 “施主小心!”见性忙道。 “不防事。”天闲微微一笑,右手拇指、食指相扣,闪电般向前伸出,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在扑来的黑影额头一点。 黑影立刻一顿,呆立在当地一动不动。 “啊!呜,啊!”黑影忽然抱住自己的头发出凄厉的号叫。 “空相,你怎么了?”见性大惊道。 “师,师叔,我,我这是怎么了?”那叫空相的黑影忽然吐出清晰的话语。 “空相,你,你没事了?”见性刚才纯粹是条件反射,没想到空相居然恢复了神志。 “我,我只记得被一团火烧,烧的好难受,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空相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道。 他这会仿佛刚跑完马拉松,浑身无力,而且身上的伤痕也开始让他觉得疼痛起来,再看看身上的粗如儿臂的铁链,更是莫名其妙。 “空相,你真的没事了吗?”见性不大放心。 “师叔,我真的没事。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弟子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把我关在戒律堂?”空相道。 “你,真的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快!空明,快给你师兄松绑。”见性大喜,接着冲着天闲合十倒地:“施主妙手,老衲感激不尽。但老衲亦有一不情之请,另外几位师侄还请施主一并予以援手。” “老和尚,你可知道,救他的不是我,是他自己?”天闲摇摇头道。 “这,老衲愚钝,还请施主明示。”见性疑惑地道。 “刚才我那一针,只是解去空相的火毒,使得他的脑子恢复清明,但若他本身定力不够,依然无法挣脱邪法束缚的。”天闲道,“若你那四位师侄没有空相的定力,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这点还请施主放心,老衲的几位师侄虽然资质驽钝,但些许定力倒还是有的,就请施主予以援手,老衲感激不尽。”见性很恳切地道。 “也好,我此来或许也和此事有关,既然如此我尽力就是了。但若他们没有足够的定力,那就不是我所能干涉的了。”天闲看看另外还在不住挣扎的四名为邪法所迷惑的僧人道。 “多谢施主,毕寺上下感激不尽!”见性感激不已。 这五大明王僧是明王寺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也是未来继承主持的人选,若是就此毁了未免可惜。 “金针渡穴,阴阳相克。去!”天闲两手同时挥出,四点灰白泛青的线缕从他手中直冲着烦躁不已的四僧眉心射去。 青灰色的光点一闪既没,盯在那四僧额头上,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和刚才空相一样,四僧抱住头一阵狂号后,各自便恢复了理智,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铁链。 “那眉心的银针乃阴火所化,算是我赠给贵寺的见面礼吧。” 这些用来替五大光明僧解除火毒的正是当日从布蓝卡神社起下的那些吸纳了布蓝卡先天阴脉的那些银针。 “多谢,请施主先到禅房休息,老衲待会当亲自带几位师侄去向施主道谢。”那五个和尚现在的样子实在不雅,见性自然要先带他们去换洗一下,也让住持好放心。 “不用客气了,我还要去大日神社。大师找个人带我们参观参观这千年古刹就是了,就不知道是否方便?” 瀛洲之地,至今还保持着东方古老的烦琐礼节,天闲却是最不惯那些烦琐礼节的。 “当然方便,空明,还不带两位施主去各处转转。”见性忙道。“是,师父。”空明应道,接着冲着天闲和玉蟾,一挥右手,“两位施主,请跟我来。” “小师父先请!”人家全了礼数,不管天闲怎么不耐烦却也不能失礼,只好耐着性子和空明周旋。不过幸好,这空明毕竟是年轻人,没见性那么多花样。 这明王寺不同与一般的佛寺,虽然明王寺中也供奉着大日如来,但大雄宝殿却不是明王寺的主建筑。明王寺的主建筑是中央的五大明王殿,其中最巨大的正是中央的不动明王殿。 “本寺原本只供奉不动明王,和另外的四大明王,周围的包括大日如来、六道曼佗罗都是后来才修建的。”空明介绍道。 “难怪呢,我说哪有五大明王聚集的灵气倒比大日如来还多,不过这大日如来像一修,明王之力多少会受到压抑的。”天闲道。 这明王殿给人的感觉是充满了令妖邪慑服的霸道灵气,但那大日如来却是和地藏一样,是个地道的禅宗弟子,给人的感觉该是慈悲祥和才对。 “对啊,自从修建了大雄宝殿和六道曼佗罗护法后,我们明王寺的明王就不大灵验了,像这次若不是施主……”空明有点沮丧地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现在可能不同了。所谓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经过几百年的太平,恐怕又快到五大明王发威的时候了。”天闲指的是如今的三魔乱世。 大日如来和六道曼佗罗都是祈福之神,那在繁荣的时代自然适合,但等到妖邪横行,天下大乱,那时候,自然就轮到降妖伏魔的五大明王出出风头了。 “施主的意思小僧不大明白。”空明还算不上高僧,对于即将来临的灾难并没有什么感觉。 “你不用明白,但你师父一定会明白的。”看看这里也参观得差不多了。千年古刹果然有它的独到之处,特别是在如今这种时代,这明王寺的僧侣居然还能谨守出家人的本分,确实难能可贵。 “嗯,小僧确实挺笨的。”空明显得有些沮丧。 “笨倒是未必。”天闲倒是蛮喜欢这空明的,虽然在寺院中长大,但却没有沾染那些和尚尼姑的恶习,不会弄些无聊的花样来唬人。 “施主,老衲带五位师侄来向施主道谢。”这边在说着话,见性却带着刚才获救的五人找来了。这会那些人都换了身月白的僧袍,看起来都有几分高僧的气度。 “我等谢过施主救命之恩!”五大明王僧冲着天闲拜下。 “不必了,若没有你们自己的定力,我也帮不了你们。”天闲哪能让这些人拜下去,两手一挥,已经有一股柔和的气劲将五人托住。 那五大明王僧先还想较劲,不过却发现自己越发使劲,那托力便越大,后来用上了明王心法,居然仍被托离了地面。 “施主果然是高人,你们还不收工,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老和尚的火气倒不小。 “是师父。”五大明王僧尴尬地收回真气,慢慢站直身子。 “你们自己给施主介绍一下吧。”见性觉得有点没面子。 “贫僧空相。” “空见。” “空非。” “空我。” “空辛。” “我等方才失礼了。” “失礼倒说不上,几位小师父修为不凡,才真难得。”天闲道。 “施主说笑了,比施主,他们算得了什么。”见性以为天闲怪五僧刚才的行为。 “你别会错意,天闲真没别的意思,你们不能和他这怪胎比的。”玉蟾闷了半天,这会儿不甘寂寞也插嘴道。 “不要这么说我。”天闲气道。什么叫怪胎,真难听! “哈哈,施主有如此修为,却依然童心未泯,真应了一句万般无相啊。”玉蟾的插嘴冲淡了见性的尴尬,五僧因为技不如人的心情也因此冲淡了,露出莞尔的表情。 “既然几位小师父已经无恙,我也该走了。”天闲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是告辞的时候了。 “施主是要去大日神社吗?”见性问道。 “是啊。”天闲奇怪见性为什么要问,刚才他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老衲和大日神社的高野小姐有过一段交情,这次大日神社的反应很是奇怪,老衲可以肯定高野小姐不该是这样的人,或许那里也出了什么变故也不可知,所以老衲拟让五位徒弟随施主一同前往。”见性说道。 “不妥。”天闲摇头反对,“这次的事我基本已经猜到几分,如果我和五位同去,他们自然很容易猜到我已经发觉了。同去倒是无妨,不过得分前后脚。” “哦,如此……也好。那就让五位师侄先给两位带路,等到高野山下再分手就是了。”见性想了想也对。 五大光明僧倒真是典型的苦行僧,这么远的路居然连车都不雇,累得天闲和玉蟾只好跟着用跑的。 若不是两人都还有点能耐,怕不早被五个和尚给甩掉了,想来这五人也是想在这上面找回点面子来。 毕竟大家看来岁数相差不大,争胜之心总是难免,不过看玉蟾和天闲谈笑风生的样子,显然他们的计划又流产了,至此五明王僧才真的服了天闲。 “天闲施主,贫僧等服了。”五僧中的老大空相忽然没头没脑地道。 “嗯,什么?”天闲一直拉在后面和玉蟾说悄悄话,空相的话弄得他一头雾水。 “实不相瞒,见性师叔一直对施主推崇倍至,而且嘱咐我们此行一定要听从施主安排,本来我们是不大服气的,不过现在我们服了。施主这种不惊不动、无名无相的修为,正是我佛门弟子所求的最高境界。”空相很诚恳地道。 “哦,我倒无所谓什么无名无相,只不过任性惯了,不大喜欢拘束。”天闲不在意地挥挥手。 五僧强求无相本身便成了有相,落与下乘,当然这点解释是很困难的,只能靠自己慢慢体悟。 无相者,无惊无惧,无喜无忧,那可不是天闲想要的,所以天闲对他们的话也不做正面回答。以他的经历,普通人根本无法接受,与其告诉五僧徒增烦恼,不如什么也不要说的好。 “施主,前面就是大日神社了,我们就在这分手吗?”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五僧为了考较天闲的脚力故意绕了不少路程。远处的一片灯活通明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嗯,也好,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就到。”天闲朝那边看了看,大日神社蒸腾的灵气中夹杂着一种天闲也说不出来的东西,看来是有高人在呢。 “那,我们需要和施主装做素不相识吗?”空相问道。 “那倒不必,就说我曾去过明王寺,和见性大师有过一点交情。这样半真半假,想来该不会出什么破绽。”这五个和尚都没什么心机,真要在有心人眼里,很容易就看到他们和天闲认识,与其欲盖弥彰不如顺其自然。 “是,那我们先走了。”空相一低头,转身就窜了出去。 看着五人走远,玉蟾才开始担心起来:“天闲,你看小雅会不会出事啊?” “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她没有生命危险。”天闲才不担心呢,大日如来既然让自己现在来,他自己肯定不会闲着,绝对不会让事情闹的不可收拾。何况谢雅和自己之间还有一份永恒契约,她若是死了,芳魂一缕早就飞到天闲这儿来了。 “可是如果小雅变成和那几个和尚一样怎么办?”玉蟾这才真是关己则乱,她不想想,如果那样的话还搞什么婚礼。 “你别胡思乱想,谢雅的精明可不比你差,她能出什么事?”天闲安慰玉蟾道。 “可是,大日如来都亲自去要你来救命,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玉蟾还是不能平静,“他们去了好久了,我们快走吧。” “镇定点,那几个和尚刚走啊。”天闲拿玉蟾还真没办法,该急的时候不急,不该急的时候玉蟾比谁都急。而且玉蟾和天闲差不多大,关系更像情侣,不像花语她们,多时还是把天闲当成小弟弟,时常让着天闲。 “可是,我真的好担心呢。我也有一年多没见小雅了,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了?而且她和你的关系,怎么会忽然要嫁给别人呢?”玉蟾越想越不安。本来她是不会想这么多的,可是刚才在明王寺,她有预感,谢雅的情况一定好不到哪去。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那是你们几个姑奶奶太凶悍,别人怕引火烧身,不然精英学院里那些大姑娘,小小姐的,哪个没和男人那个过。记得那次去找我麻烦的柴文小妹,看那样子最多才十**岁,但一看就破瓜很久了。”天闲故意气玉蟾。 “我怎么凶悍了?哼,你不说清楚我和你没完。”玉蟾的注意力果然被天闲成功转移,玉蟾两手叉腰,摆出一副刁蛮的模样来。这也是只有天闲才有机会领教的,在精英学院玉蟾可是以温和善良出名的。 “好好,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不过这会真的该过去了,那五个光头好像被人拦住了。”天闲陪着不是,连连打躬作揖。 “哼,本来就是你不好。我对你那么好,居然这样说我!”玉蟾说着眼睛就红了。 “小姑奶奶,我都向你赔罪了,你还要怎么样啊。”天闲总算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了。 本来玉蟾是自己担心就算了,现在天闲硬要转移注意力,这下把自己给卷了进去。要命的是玉蟾本身是演员出身,虽然知道玉蟾对自己是一片真心,但那哭笑全堂的戏码天闲可吃不消啊。 玉蟾的眼泪简直比自来水还好使,说来就来,然后天闲就得花尽心思去逗她开心了。 “玉蟾啊,你再这样,到时谢雅出什么问题我就不管了。”天闲使出杀手锏。 “你敢!”玉蟾果然急了。 “不敢,不敢,可是我们真的该过去了。”天闲道。 “嗯,好吧,这次放过你。”玉蟾不大情愿地道。 天闲和玉蟾来到大日神社正门处的那条大路上,这神社倒是比明王寺还气派,就是门口那吵吵嚷嚷的,不大雅观,少了几分庄严肃穆的气氛。 “谢雅打哪找来的这两尊门神啊?”天闲的眼睛尖得很,前面没了东西阻隔,很容易就看清楚那边发生的事,何况那两门神也太显眼一点。 “门神?”玉蟾好奇地顺着天闲的目光看来。 “啊!”玉蟾也吓了一跳,五大明王僧身高该有一米七五以上吧,不过在大日神社门口却有两个看门,足比他们高出一头不止。这还不算,那膀大腰圆的架势,估摸着五大明王僧腰围加起来都抵不到人一个,整个就是专业的相扑手。 “家师和高野小姐有旧,听说高野小姐的女儿要出嫁,特地命我们前来道贺,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空相也看到天闲,嗓门也大了起来。说实在的,对着这两尊大门神,他还真有点害怕。 “天色已晚,而且婚礼在三天后才开始,王子说了,在这之前闲杂人等不能进去。”左边的门神粗声粗气地道。 “我们不是闲杂人等。”空相气道,打算朝里闯。 “不许进去!”两尊门神虽然胖,动作倒是不慢,同时朝中间一挤,两只蒲扇大的手一伸,就把大日神社的大门堵个严实。 “你们!”空相他们毕竟不是来闹事的,总不能真的动手吧? “两位,我们是雅子小姐的好朋友,可以让我们进去吧。”天闲插了上来。 “不行,什么人都不行。”看来这门神倒挺尽忠职守的,就是说话的时候显的有些呆滞。 “这位是除玉蟾,是雅子小姐的好姐妹,你们进去说一声,她一定会见的。”天闲合声道。 “不行,就是不行。”两个肥大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满是肥肉的腮帮子一个劲地左右晃动。 “真的不行?”天闲问道。 “对,不行!”门神固执地道。 “玉蟾,运气,朝里面喊!”天闲才懒得和这么两个家伙计较。 “嗯,小雅,我是大姐,你在吗?”玉蟾凝气开声,这几年的内功也不是练假的,柔和的声音凝成一条直线,朝着大日神社里传去。 “你!”想必两尊门神得过什么指示,就想发作。 “大姐,是大姐来了?”久违的谢雅那动听的嗓音传了出来。 “小雅,是我,我听说你要结婚了,所以来看看。”玉蟾也很是高兴,那边谢雅已经扑了出来。 好久不见,谢雅倒没什么大变化,只是换上和服的她显得更动人了。头上顶着古典的宫髻,黑发如云,浓的像墨,两边斜插着几只金步摇,行走之间,闪烁着动人的光泽,额头上点缀着一点朱红闪亮的梅花,几分鹅黄衬托出眉梢春情,一身蓝缎子和服,腰间则是一条宽阔的橘色腰带,脚下一双木屐,碎步点点。 “大姐,你真狠心,这么久才来看我!”谢雅拥住玉蟾道。 “没办法,知道你是大忙人呢。我在路上因为提到你的名字,连打出租人家都免费。”玉蟾取笑道。 “大姐,你真是,一来就笑话我。来跟我进去,我们今晚好好聊聊。”谢雅很高兴地道。 “别急,你看,我还替你带来一个人。”玉蟾拉住谢雅,冲天闲那边指了指。 “是天闲啊,你好,好久不见了!”没有故意的冷漠,也没有特别的热情,仿佛是普通朋友一样打着招呼。 天闲看了看谢雅,默默摇摇头,露出一丝客套的微笑,“嗯,是啊,好久不见,我陪玉蟾来看看你。” “谢谢你,来,一起进来吧。哦,还有五位大师。”谢雅很快就将目光从天闲身上移开。 “小姐,可是殿下他。”两尊门神为难地道。 “万事有我担待,再说了,这也是殿下的朋友。”谢雅打断门神的话,拉着玉蟾就朝里走,后面跟着的则是天闲和五大明王僧。 “施主,雅子小姐没什么啊。”空相小声问道,难道是见性猜错了。 “未必啊,平静往往比爆发更可怕,希望事情不会太遭。”谢雅没有像苗秀那样冲自己发脾气,也没有像玉蟾她们那样激动,这说明谢雅是真的决定放弃和自己的那段往事了。 本来这是无所谓的,但事情发生的太凑巧了,当然,天闲可以拿出契约者的身份干涉,但有个玉蟾夹在中间,自己真那么做,即使玉蟾不说什么,天闲也会觉得对不起玉蟾对自己的一份情。虽然天闲和玉蟾现在其实已经没有避嫌的必要了。 谢雅和玉蟾姐妹重聚,总是要求晚上好好相处,天闲也就只好认命地一个人去客房了。 这时候天闲就要好好谢谢外面那两尊门神了,不是他们两个把不少来道贺的客人轰走,这些高档的客房恐怕轮不到天闲。五光明僧折腾了一天了,早早就冲天闲打过招呼各自回房安歇。 天闲坐在那儿想了一会事情,觉得很是无聊。便盘膝在床上打坐调息起来。 两手虚扣莲花,平放在双膝之上,长吸一口真气,一些仿佛实质的东西便顺着天闲的口鼻流进体内,接着吐出一团带着微光的气团。就这么一吸一呼之间,天闲的身体很快就笼罩在了一片迷茫的雾团中。 不过,休眠中的天闲倒是发现一点奇怪的地方。 这大日神社四周笼罩着一层光明神的结界,如果是普通的契约者那是无法进入的。 这里本就是大日如来的道场,奇怪归奇怪,天闲倒是不甚在意。 时间就在天闲的冥想中飞快流逝,但忽然间,天闲睁开眼睛。 这会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四周漆黑一片,大日神社中除了一些必要的路灯,也陷入了黑暗中。 但天闲却可以感觉到外面有一个很清晰的倩影,投照在纸糊的拉门上。 “既然来了,就进来一叙吧。”天闲身周的雾气散去,慢慢落回床上。 “我见先生正在练功,所以不敢打搅,没想到先生却已经知道我来了。打搅先生,真是对不起。”是个很陌生的女人声音。 “深夜来访,总该有个原因吧。”天闲不为所动。 “当此良辰美景,皓月当空,我想邀先生共赏,不知先生可以出来一见吗?”外面的女子道。 “哦,漫漫长夜,佳人相邀,倒也是一段美事,我当然不会拒绝。”天闲有些意外,这大日神社难不成还有惑人的狐媚不成?那大日如来就真不用混了。 天闲两手在床上一按,人已经虚空拔起,就这么凭空穿过了墙壁,出现在屋外。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三章 契约母女 外面的女子此刻正迎风而立,身上只穿着一身半透明的纱衣,隐约的**透出对男人无限的诱惑,纱衣下竟然是空无一物,而脸上的一轮面巾则平添了几许神秘,更显撩人。/。qΒ5\\ “姑娘这身打扮,不怕找来麻烦?”天闲毫不避嫌地在对面女子的身上打量。眼前女子的身材倒是好得很,和谢雅不相上下,面纱下隐约露出的模糊脸庞也和谢雅有几分神似,不过天闲却可以肯定她不是谢雅。因为比起谢雅来,这女人要成熟太多了。 “妾身不瞒先生,如此也是迫不得已。妾身身受火毒之苦,这轻薄蝉翼衫是唯一可以让妾身在这午夜至阴之时恢复几分力量的。”纱衣女子道。 “哦?那你来找我做什么?我虽然不是恶人,但孤男寡女,月黑风高,倒是怕冒犯了姑娘。”天闲故意道。 “妾身不瞒先生,先生又何必欺人。先生身上的契约之气,瞒的过别人,可瞒不过我的眼睛。”纱衣女子道。 “那又如何?”眼前的女子来得这么突然,如果说一点不清楚自己的底细天闲反觉得奇怪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只看出自己最隐晦的力量,而忽略了刚才坐息时外放的七星之气。 “我想和先生缔结契约。请先生阻止这次的婚礼。”纱衣女子道。 “你凭什么?”天闲语气转冷,因为他已经猜到这女人的用心了。 “我自己!”纱衣女子挺起胸膛,轻薄蝉翼衫遮不住的胸前春光对天闲发出邀请。 “你?”天闲冷冷一笑,“那好,待我看看你的长相,可值得本座出手。” “不行!”纱衣女子一听天闲的话,下意识地就想后退,但却怎么快得过天闲,只觉得面上一凉,蒙面的东西就落到了天闲的手里。 “你是谢雅的母亲?”看着眼前的女子,天闲诧异地道。虽然从没见过谢雅的母亲,但那酷似的容貌全做不得假。加上她居然可以一眼看穿自己黑暗法则法师的身份,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不错,我就是谢雅的母亲。”见面目被揭穿,高野夫人反而镇定下来。本来她是因为天闲是谢雅的朋友,怕不方便,所以才蒙面来此。 “令爱嫁给殿下也未尝不是好事,夫人何必如此?”天闲右手一推,手中的面巾仿佛被一只手托着朝高野夫人飞去。 “此事说来话长。”刚才蒙着脸高野夫人还不觉得,这会被人取下面巾,看看自己半裸露的娇躯在月光下暴露无遗,脸上觉得有点发烧,特别天闲那毫不避讳的眼神,时刻提醒着高野夫人天闲是她女儿的同学。 因此接过面巾后,高野夫人便若有意若无意地将两手挡在胸前。 “夫人,我们还是进去谈吧。”高野夫人双手挡在胸前的双手提醒两人身份的不便,月色本就撩人,再这么下去可不是好事。 “好!”高野夫人只懂得轻轻地点头。 进到屋里,天闲也不点灯,反是自己面壁而坐。 “夫人现在可以将详情说出了。”天闲道。 “哎,说来此事还要从几日前明王五僧说起,其实我也觉察出扶桑城的奇怪热症是有妖邪作祟。那天夜里我感到有战斗在附近发生,所以便赶去看看。 “正好发现明王五僧被一个浑身是火的怪物所伤,我刚想扑上去和那怪物动手,就觉得脑后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清醒过来时,已经被雅子她带回神社,只是身中火毒。幸好神社有历代相传的这件轻薄蝉翼衫,才能保住性命,只是除了这夜半至阴的两个时辰外,其他时间都不能离开冰窟。否则日光一照,便会火毒攻心。 “但就在这时,我却发现雅子她忽然要和殿下成亲。当日雅子能从怪物手中把我救下我就觉得奇怪,虽然雅子的力量现在比我要强。但我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那怪物的对手。更重要的是,我在王子身上发现明王五僧的结印伤痕。”高野夫人将事情的大致情况告诉给天闲知道。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高野夫人身为契约神使徒,自然很容易可以发觉自己身具黑暗法则法师的身份,但又如何能确定自己可以帮得了她? “先生难道没发觉这里笼罩在四周的大日如来结界吗?若是普通的契约者,那是进不了这里的。”高野夫人道。 看来她倒是个很精明的女人,而且很有心机。 天闲知道,高野夫人本来只是想利用自己破坏婚礼,否则就不会连真面目都不现,只是后来被自己揭破,这才改了主意,不过念在其爱女心切,天闲懒得和她计较便是了。 “是吗?可能夫人不知道,我乃东天界暗黑法则之主,令爱本身便和我结有永恒契约,若是接受夫人的契约,恐怕不大方便。” 契约神使徒中有的是用自己的生命力量作为缔结契约的粮食。但高野夫人的祖先显然不是,她们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换句话说,如果她也和天闲缔结契约,那就会造成一种近乎**的局面。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高野夫人和很多契约神打过交道,契约神是不会容许自己的禁脔被其他生命体享用的,更不用说是永恒契约的缔结者了。 “我一向不喜欢和认识的人缔结契约,关系太复杂。那次不是谢雅招来太多一级契约神缔结终极契约,我是不会接受她的请求的。她和玉蟾她们是好朋友,我不想勉强她,所以我和谢雅的契约并不完整。若她愿意嫁给殿下,我是不会去插手的。”天闲道。 “那……”高野夫人想了想,“以我的契约,要求你阻止这次的婚礼。”看来高野夫人倒是铁了心。 当然,天闲可能不知道高野夫人心中所想。谢雅其实是瀛洲契约神和高野夫人的女儿,而且高野夫人也和另一位瀛洲最高的契约神有过终极契约。在她以为,如果事后天闲知道那名契约神的身份,或者会自认倒霉,放弃这宗契约的代价。 当然,她做梦也没想到,天闲在黑暗法师中的地位根本不是她所能想像的,便是真正的破坏神须佐之男。也无法吓退天闲。 “我拒绝!”天闲一口气就回绝了对方的要求。 “你,你们是不可以拒绝契约神使徒的缔约要求的。”高野夫人没想到天闲居然会拒绝。 她虽然做了母亲,但因为职责的关系,从外表看来她绝对不会老到哪里去。而且作为契约神的使徒,她身上那种先天的气息是任何契约者都无从抗拒的。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纯粹的契约者。”天闲道。 “天闲,我想请你答应她的缔约要求。”天闲的话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大日,你来做什么?”天闲一皱眉,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想请你接受高野夫人的契约,算是卖我一个人情吧,我一定会有所报答的。”大日如来道。 “大日,你这算什么?”大日如来居然会出面要求自己答应这种明显古怪的契约,天闲不免觉得有点奇怪。 “老衲不能说,但算是老衲求你。”大日如来难得固执地道。 那边的高野夫人早就被吓呆了,虽然她是契约神使徒,但大日神社历代所供奉的毕竟还是大日如来,她怎么可能认不出大日如来的法相。 想不到天闲居然和大日如来有交情,看来事后想用须佐之男吓退天闲是行不通的了,高野夫人想打退堂鼓。 天闲既然说和谢雅缔定有永恒契约,两人一定发生过超友谊的关系,高野夫人不可能明知天闲和谢雅有那种关系还接受天闲。 “如果你想谢雅的父亲回来就不要说话,一切有老衲做主。”高野夫人后悔的话还没说出口,大日如来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高野夫人一呆,不过根深蒂固的信仰使她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哦,你求我?”天闲觉的有点意外,没想到这老和尚居然这么服软。当然他不会知道大日如来这次要他来,本身就打着拖他下水的主意。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不过,和尚,你要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许再帮着俄塞里斯。”天闲也不是真那么不尽人情,大日如来说到这份上,再不答应就不好了,神仙也要讲情面的。 “多谢,老衲在此不可久留,先走一步。”大日如来道。 “走就走吧,哪那么多话?”天闲不在意地道。这里是大日如来的道场,他倒真是来得快去的更快。 “我,高野桥子,以我血为誓,缔结永恒契约。”高野夫人咬破指间在身前画下一个五芒星。 “本座天闲,接受汝之契约,契约成立!”天闲两手一合,那红色的五芒星就消失在天闲的手心里。 “过来,躺下。”缔结契约,其实天闲倒不会真拿高野桥子怎么样。 看的出来,大日如来对这高野桥子很关心,没准这大日神社的传人是他的后裔也说不定。 天闲本身和大日如来也有点交情,加上天闲现在有所爱的人,缔结契约只是形式,否则他也不会对谢雅要嫁人听之任之了。反正法则天平已经不在身边,也没什么反制约力存在。 “我,可是……”高野夫人的反应出乎天闲的意料之外,这就使的天闲有些奇怪了。 高野夫人不是谢雅,看的出来她身上那种混杂的神力是无数契约神留下的遗泽,现在居然会在将要付出代价时犹豫。 “你想毁约?”天闲道。 “我,不是的。”高野夫人低下头,慢慢走到天闲面前,在天闲身前平躺下,紧闭上双眼,半透明的轻薄蝉翼衫紧贴在身上,胸前的隆起显得格外清晰。 可以看出高野夫人平日修行一定很刻苦,**绝不因为平躺而显得平坦,依然是那么坚挺,粉红的乳晕透过纱衣仿佛一双雪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闲。 高野夫人的那双睫毛则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不住地在颤动着。 “本座替你解去火毒,希望你和大日那和尚不要耍什么花样。”天闲手一转,高野夫人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只觉得心口一痛,天闲在她胸前飞快地扎下一针。 “你走吧。” “走?”高野夫人有些意外,浑然不觉身上已经升起一阵凉意。 “火毒已解,你又穿着至阴至寒的轻薄蝉翼衫,难道你打算再中一次火毒,还是打算留在这里过夜。”天闲反问道。 天闲这一说,高野夫人才感觉出身上那彻骨的寒意,轻薄蝉翼衫本就在这时候最能发挥功效,本来火毒在身没什么,现在火毒被天闲逼退,轻薄蝉翼衫就像千年玄冰一样压在高野夫人的身上,冻得她直打哆嗦。 “我先告辞了。”高野夫人实在受不了寒气入体,匆忙离开了天闲的房间。 看着高野夫人离开的背影,天闲自嘲地一笑。看来自己还是不能完全接受欲魔,不然怎么可能放过送上门来的美食。 不过这次大日如来好像挖了坑给自己跳,希望不要太过份,否则,哼,自己非把他的光头当球踢不可。 折腾了这么半天,天已经蒙蒙亮了,看来也不用睡了。这大日神社里已经响起不少脚步声。 “天闲,起来没有啊?”天闲正在考虑要不要去看看玉蟾和谢雅,玉蟾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响起来。 “没你的婉转娇啼催眠,我哪睡的着?”天闲打趣道,边说变打开门,却发现玉蟾是和谢雅一起来的,玉蟾的脸上通红,该是刚才天闲当着谢雅的面口不责言弄的。 “进来吧,这么早就起来了?”天闲倒不介意谢雅听到什么。再说昨晚她们两姐妹说悄悄话的时候,要是玉蟾没将两人的关系告诉谢雅,天闲才觉得奇怪呢。 “也没什么事,只是玉蟾姐想看日出,希望你一起去。”谢雅倒是显得落落大方,和天闲说话间不亲密也不生疏,就和普通朋友一样。 “好啊!”难得有这闲情逸致,天闲一向懒散,若玉蟾不提他可想起这么浪漫的事来。 “那就走吧,过会就该错过最精彩的一幕了。”谢雅说着忽然耸了耸鼻子,好像在嗅什么味道,接着目光就盯在天闲的床上,枕头上挂着一支别致的发簪。 这一刻,谢雅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走了,天闲。”玉蟾拉着天闲朝外走,“小雅,走啊。” “我不去了,你们两口子,难道要我去做电灯泡啊?”谢雅笑得很勉强。 “小雅,你还乱说,看我打你。”玉蟾大窘,作势要打。 “好姐姐,饶了我,我是真的不方便离开。”谢雅求饶道。 “好吧。”玉蟾想想昨晚倒是冷落了天闲。这里对天闲来说太陌生了,自己只顾和谢雅叙旧,不知道昨晚天闲是不是真的一晚没睡。 天闲被玉蟾拖了出去,谢雅神色凝重地捏起枕头上的那只发簪,凑在鼻端小心地嗅着,脸色煞白,忽然紧紧将发簪握在手里,浑然不顾掌心已经被刺出血来,掉头就朝大日神社后殿母亲的住处奔去。 “娘!”谢雅站在高野夫人门前,母亲已经不再卧床,正坐在镜子前发呆。 “雅子啊,这么早来找娘,有事吗?”高野夫人觉得有点意外。 “娘,我送你的发簪呢?”谢雅没有回答高野夫人的话,反问道。 “发簪?”那只发簪是谢雅用自己挣的第一笔钱替母亲买的,高野夫人一直很珍惜。 现在谢雅问起,高野夫人下意识地朝头上摸去,却摸了个空。 “不用找了,在这!”谢雅拿出从天闲那取来的发簪。 “哦!你从哪拿来的,我刚才还在找呢。”高野夫人道。 “从天闲的那里。”谢雅沉声道。 “这样啊,我的热毒已经好了。以前一直听你提到在学校的事,所以想去看看。”高野夫人虽然感觉到谢雅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却还想做着最后挣扎,她不想让谢雅误会。 “那有必要到床上去看吗?”谢雅几乎是声色俱厉地问道。 “雅子,你怎么可以和妈妈这么说话。”高野夫人脸色一变。没想到昨晚的契约居然会留下“罪证”到谢雅手里。 “我怎么说话?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是玉蟾姐的男朋友,也是你的晚辈,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玉蟾姐。” 她顿了顿,又道:“当初刚到精英学院,是玉蟾姐帮我摆脱了长老们的钳制,使我能用自己的力量证明自己。为了你,我答应殿下的提亲,虽然我根本不喜欢他。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谢雅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多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答应三殿下的婚礼,本就是不得以,为了这谢雅承受了太多的压力。 除了长老会和那些无知的崇拜者,大多都是来自各方的闲言碎语,认为谢雅是贪图王妃之名。可是有谁知道谢雅心里的苦? 高野夫人在明王五僧受伤那次也受到了火毒焚心,虽然有轻薄蝉翼衫暂时压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天正是三殿下派人将已经昏迷的高野夫人送回来,否则以高野夫人尚且无能为力的对手,谢雅现今的那点能力又起的了什么作用。 多日来,谢雅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同时还要接受三殿下派来之人的日夜监视。 可是,就在这时候,高野夫人却半夜独自出现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谢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 “雅子,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高野夫人急道。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好,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天闲契约神的身份。”谢雅厉声道。 “我,知道,可是……”高野夫人想解释。 “那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找他,是不是动用了契约神使徒的特权和他订立契约。”谢雅打断高野夫人解释的话。 “雅子,你听我说啊……”高野夫人第一次这么狼狈。 “我不要听,你只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谢雅道。 “这,不错,我是知道,也确实和他签定契约。不过……”高野夫人咬咬牙,该来的总会来,很多事谢雅迟早会知道的。 “你,你不知廉耻。”谢雅怒极之下口不择言,说完掉头狂奔离去。 而高野夫人则被谢雅最后那句不知廉耻惊呆了,这是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的话吗? 难道自己真是那样的女人? 可是,自从谢雅的父亲离开后,自己真的没有让任何契约者或者是男人碰过自己的身子。 昨天虽然天闲没有……但也算是违反了自己当初对谢雅父亲许下的诺言吧。 “雅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妈妈只有你,只有你了啊。雅子,雅子!”急怒攻心之下,高野夫人就这么昏迷过去。 不说高野夫人昏迷,再说天闲被玉蟾拉着去看日出,走出没几步,倒是看到明王五僧从对面走来。看得出来,五人好像刚晨练结束,僧袍的下摆扎在腰上,额头有些微汗珠,不过却不见气喘。 “早!”天闲和五僧打着招呼。 “你们也起来了?”年轻人相处就是有个好处,哪怕是和尚。时间一长就不会太拘束,不会像那个什么见性,张口阿弥陀佛,闭口善哉善哉。 “没办法,老婆大人要我陪着去看日出,男人的命苦啊,赶明儿我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去你们明王寺挂单。”天闲说笑道。 “去,谁是你老婆。”玉蟾一把将凑到自己身上顾做亲热的天闲给推到一边,引来明王五僧的大笑。 “天闲你这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不过却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的艳福呢。”空相他们也不是只懂阿弥陀佛的和尚,除了平日里在师父面前,私下相处时那也是调皮得很,经常偷跑出寺玩,空相的嘴皮子那也是利索得很呢。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你也不怕佛祖怪罪。”天闲倒是念起阿弥陀佛来。 “切!”明王五僧同时泼天闲的冷水,“你不知道我们明王寺的僧人可以结婚吗?” “啊!”天闲一呆自己倒是忘了这茬,瀛洲不比东方国,和尚是可以结婚的。 “算了,真是一帮的鲁智深,全是‘花和尚’,我要陪老婆大人去看日出去了。”天闲把话题岔开,算算太阳也该出来了,再这么聊下去日出可就看不成了。 “那我们不打搅施主了,告辞。”明王五僧合十而退。 “什么老婆不老婆的,难听死了。”看明王五僧走远,玉蟾嗔怪道。 “那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可是把老婆该做的都给做完了。就连床……”天闲取笑着道。 “你要死啊,不许说。”玉蟾听天闲越说越露骨,急忙抢声道。 “不说,不说,走了,看日出去了。”天闲一把将玉蟾扛在肩上,身子一扭,就升上了半空。 “这个位置可比在山上好。”天闲对玉蟾道。 “我,在这好像挺危险的。”玉蟾可没天闲的能耐,这么飘在空中没地儿落脚,心里觉得毛毛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下去。 “放心吧,有我呢!”天闲安慰地一拍玉蟾。 “我,我还是害怕。”玉蟾就是觉得不够安全,而且前车之鉴,她可不想再搞一次春宫秀。这里不比上回所过之处,不远处就是大日神社,要是被人看到那真是没脸见人了。 “好了好了,给你这个总可以了吧。”天闲抓了把白云,捏成一张符咒样的东西递过来。 “这是什么?”玉蟾这会儿还是挂在天闲身上,腾出一只手接过。 “这是‘登云符’。只要你把它贴身带着,就可以腾云驾雾了。”天闲道,玉蟾虽然还只是肉身凡胎,不过毕竟不是普通人,和天闲相处这么久,多少也会沾点灵气,所以这张“云运符”已经足够让玉蟾可以飞行自如了。 “真的,只要贴身带着?”玉蟾嘴里说着怀疑的话,手上却不停,已经把登云符朝自己颈下贴去,只觉得脖子上一凉,登云符就已经消失了。 “你骗我。”玉蟾气道。 “哪有,你看。”天闲使坏地两手一放,玉蟾吓的大叫起来:“啊!” “轻点,看清楚再叫。”天闲只觉得头皮都发炸,玉蟾的嗓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真的!”玉蟾发现自己失去天闲的支撑后已经能自由地浮在空中,高兴地虚空做了几个划水的动作,乐得咯咯娇笑起来。 “这会信了吧?”天闲问道。 “哼,算你乖。”玉蟾玩的高兴,也就不计较天闲刚才吓唬她的事了。 这么一耽搁,远处也开始慢慢透出金光万道,原本灰沉的天际忽然间仿佛被火点燃,远处的半边天空在这一刹那都变得火红火红。 地平线上慢慢透出了一点淡淡的火焰,接着是一个微小的圆弧,然后是半圆。 “好美!”玉蟾惊叹道。就在这当口,因为两人所在角度的关系,却发现在日影下似乎有一棵巨大的树木,一只火红的大鸟从树上飞起,带着朝阳像空中飞去,大鸟好像也发现了这边的两人,显得有几分惊慌。 无意间,一点黑色的东西从大鸟的嘴里掉落向着地面坠去。 “嗯?”天闲目光一凝,冲着那边虚空一抓,将那黑点就这么凭空拿了过来。 “天闲,我不是在做梦吧?”随着太阳完全升出地平线,大鸟和树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天闲手中那段仿佛树枝样的东西,恐怕玉蟾会把这一切当成是梦。 “山海经曾记载,海外有仙岛名瀛洲,岛上有木,名曰扶桑,乃太阳鸟三足乌栖息之所。看来神化时代真的来临了!”天闲摆弄着手中巨大的树枝。 这东西本来是被那大鸟叼在嘴里,看来不是很大,但却足有天闲的胳膊长,可见那三足乌有多巨大了。 “这东西有什么用?”玉蟾有些嫌恶地道,那树枝上湿漉漉的,显然是沾了不少三足乌的口水。 “这你就不懂了,得三足乌口涎所染的扶桑木千年难得一见,一般是见风既干。你现在闻不到那清香之气是因为我将它用真气完全封死,即使是风干之后,这扶桑木也能成为千古难见的玉树,‘玉飘香’就是由此而来。何况现在三足乌口涎未干,这可是比龙涎香还要珍贵的东西。” 天闲说着又将巨木比划一下才道:“这段木头不但巨大,而且丝毫没有经过罡风侵袭,倒是可以考虑截成几段去白侏儒村种成玉树林,亡魂之森阴气太重,可能只有我那草庐附近才种的出来。” “感觉上怪怪的,你还是先收起来吧。”玉蟾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女儿家的洁癖使她觉得三足乌的口水很恶心,不过天闲的口水她倒是不嫌脏。 “好吧。”真扛着这东西是不大方便呢。别看这东西只有天闲胳膊长短,但却重逾千斤,拿在手上也要点力气呢。 “此地神风使者可在?”天闲对着空气中吼道。 “在!”一团透明的旋风忽然出现在天闲和玉蟾面前,隐约可见模糊的五官。 “将这东西带去白侏儒村,交给猩猩王,就说是我的东西,托它保管。”本来打算交给库比,不过估计白侏儒村那些人可能不识货,到时乱扔乱放就麻烦了。 “领星君法旨。”旋风分出几只人手一样的东西,接过天闲的扶桑木,接着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消失了。 “天闲,那是什么?”玉蟾又见识到天闲的一处神秘了。 “神风使者,就和谢雅用的役鬼差不多。” 幸好神风使者已经走了,不然那是一定会抗议的,役鬼是什么,那只是低级的意识体,神风使者可是和黄巾力士同列的正神。不同的是黄巾力士服务于天界众神,而神风使者则是星神的役者。 有了登云符玉蟾倒是可以飞行自如了,不过失去了天闲的罡气护体,被空中的狂风一吹,难免觉得有点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接着玉蟾就看到天闲脱下自己的外衣。 “你,不要,会被人看见的。”玉蟾急道。 “嗯?”天闲一呆,随即领悟。 “你想到哪去了?”天闲笑着将衣服披在玉蟾身上。烈风之下,玉蟾的衣服随风而动,越发显出玉蟾的单薄。 “嗯。”玉蟾知道自己想歪了,脸上有点发烫,心里倒是甜甜的,微微依在天闲身上。 “玉蟾,你真需要好好跟着语姐她们练练了。”天闲柔声道。 “我不要,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玉蟾任性地道。 “玉蟾,我不可能永远守着你,万一我出点什么事……” 现在不比几年前,比起一般的人神,天闲自然是优越许多,但三界之大,和天闲同级的神明实在太多了,当日在图拉国的受伤就是一例。 “不要胡说,我不要听。如果你死了,我就去陪你。”玉蟾道。 没有山盟海誓,没有信誓旦旦,说的是那么平和,那么理所当然。但可有什么这种感情更惊天动地。两人都忘了场所,就这么相拥在一起,浑然不觉脚下林中谢雅正在默默哭泣。 “该回去了,好像有客人来了。”天闲忽然感觉到远处传来轰鸣声,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两人在这太显眼,虽然肉眼分辨不出,但一些高科技的仪器还是可以察觉异常,这会该是来查探究竟了。 “好!”玉蟾这会儿还沉迷在天闲的柔情蜜意里,哪知道天闲说什么。 得到佳人首肯,天闲的身影忽然在原地消失,玉蟾刚一眨眼,就已经回到了在大日神社的客房。 “这么快?”玉蟾有些吃惊。 “登云符呢?”玉蟾在身上摸索着。 “我来帮你找吧。”天闲坏坏地道。 “好。”玉蟾显然没反应过来,天闲的手已经顺着领口朝玉蟾胸前游下。 “死人,大白天就想做坏事。”玉蟾大惊,急忙拨开天闲的手,弄得天闲哈哈大笑起来。 “不用找了,登云符一沾地气便消失无踪了。”天闲解释道。 “好可惜。”玉蟾有些可惜,还以为自己以后可以没事就尝尝腾云驾雾的滋味呢。 “怎么,你那么想要飞?”这点小事对天闲是没什么难度的,只是觉得没什么意义,所以才没去管。 “是啊,你有办法?”玉蟾眼睛放光地看着天闲道。 “那很难,不过如果有人肯让我‘坏’一下,或者我会有办法。”天闲反正是变着法揩油。都是高野夫人惹的祸,不知道男人是经不起诱惑的嘛? 天闲的话让玉蟾犹豫半晌,不过最后终究敌不过心中的好奇和渴望,闭上眼,慢慢走到天闲身边。 看着玉蟾现在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天闲又好气又好笑,当然是不客气地将玉蟾按在榻上一阵蹂躏…… “大白天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过?”玉蟾是典型的事后诸葛亮,折腾完了才想起自己的声音好像大了点。 “放心吧,女客房部好像就你一个人住呢,估计门外的两门神该挺尽职的才是。”天闲的手还是不停地在玉蟾身上游走。 “不要,你答应的东西呢?”玉蟾被天闲挠来挠去,痒的受不了,躲避着道。 “什么东西?”天闲装傻。 “你……”玉蟾一时气结,拿起枕头就这么没头没脑地朝天闲砸下去。 “停,我想起来了!”天闲忙道,他可不想真把玉蟾给惹毛了。 “拿,带着这个。只要你心里想飞就可以飞起来了。”天闲摸出一条挂坠,是用猩猩王送的彩钻所制,其实原理很简单,只是将登云符的力量封印在七色彩钻中而已。 “好漂亮。”被七色彩钻的色泽吸引,玉蟾一时倒忘了登云符的事,将挂坠拿在手里把玩不休。 “这是什么,好漂亮的样子。”玉蟾问道,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宝石呢。 “七色彩钻,大猩猩送的。”天闲感觉好像不能再赖在床上不起来了,外面有人过来了呢。 “满漂亮的,给我带上。”玉蟾撒娇道。 “好!”美人有命,天闲当然不会拒绝,将挂坠替玉蟾带上。祥光印照下,佳人美玉相得益彰。 “你别没事就想飞啊,在屋里会撞着头的。”天闲的话显然说晚了。 因为刚一带上玉蟾心中就升起了飞行的念头。大日神社的房子是古典的木式,结构低得很,回应天闲这句话的当然就是玉蟾口中发出“哎呀”一声了。 “你不早说。”撞了一下玉蟾当然就从上面给摔了下来,幸好有天闲在下面接着。 “哈哈,这可不能怪我。” 天闲觉得有趣,这当口外面的人也走近了,一开门就看到天闲正横抱着玉蟾,而玉蟾那凌乱的头发更是诉说着刚发生的事。 “对不起!”来人是高野夫人,虽然画了浓妆却掩饰不住哭红的眼睛。 “没什么,高野夫人有事吗?”天闲将玉蟾放下。 “雅子她决定提前举行婚礼,就在今晚。”高野夫人道。 “哦,我知道了。”天闲点头。 “那我先走了。”高野夫人告辞道。 “不送了!”天闲也不和她客套。 “天闲,她是谁啊?”玉蟾没见过谢雅的母亲。 “就是谢雅的妈妈。”天闲道。 “啊!这么年轻。”玉蟾吃惊地道。 “没什么奇怪的,朱丝她娘还不是这样。”天闲耸耸肩道。 “可是也没她这样年轻啊。”玉蟾还在吃惊呢,同时也有些羡慕。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最看重的就是青春,可惜青春不会永恒,如果能像高野夫人青春永驻,那真是太叫人羡慕了。 “她?她这未必是好事。”契约者越是青春永驻,受到的摧残就越深。有些等级略高的契约者遇到一些特别出色的以身为媒介的契约使徒时,经常会食髓知味,会时不时地来骚扰曾和自己有过契约的使徒。 因此,除非万不得以,以身为媒介的契约使徒都会避免和高等级的契约者签定契约。 天闲可以看出高野夫人的青春是因契约而定的,能给人永恒青春的契约者绝对不是她能抗拒的。即使轮回之后,恐怕也无法摆脱纠缠,所以,天闲认为高野夫人的青春不是好事。 “对了,玉蟾,你看出高野夫人好像哭过呢。”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玉蟾点点头。 “我是男人,不方便问,有空你去找谢雅问一下,怎么说你们也是姐妹,她要出嫁,你是最合适的伴娘了。”天闲若有所思。能给高野夫人以青春的契约者,那干嘛还要找自己阻止婚礼,大日如来那光头,最好不要被自己猜中。哼! 眼看婚礼临近,大日神社也显得热闹起来。 门口的两尊门神开始有选择地放一些贺客进来,不过看那些进来的人,显然多少都有些身份,该是那些来给那所谓殿下道贺的,反是灵界的人一个也不见。 按理大日神社作为拥有数千年历史的宗教团体,往来的客人该不少才是,就连明王寺的见性也没见到人。 明王五僧觉得有点奇怪,想找天闲商量商量,因为这次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不想却遍寻不到天闲的踪迹,倒是无意间在靠近内廷的地方碰到了玉蟾。 “玉蟾小姐,请问天闲呢?”空相合十问道。 周围来往的人太多,空相不能坏了明王寺的规矩,不敢像平日里那么随便。 “天闲?”玉蟾是听天闲的话,特地跑来劝劝谢雅的,毕竟婚姻大事,哪能如此草率?没想到谢雅却闭门不见,刚想离开就碰到了明王五僧。 “不会吧,你们都找过了吗?”玉蟾问道。 “除了女宾部,我等有所不便,基本都找过了。”空相道。 “难道还在我那里?”玉蟾寻私道。刚才她离开时天闲明明已经走了啊,难道又回去了? “跟我来。”玉蟾招呼明王五僧。 等到了女宾部门口,玉蟾发现,这里已经不像早上那么冷清了,不少来参加婚礼的官太太、阔小姐正挤在一起闲聊,这种一身盛装和服的打扮,平日里可是难得一见的。 玉蟾让明王五僧在门外等着,自己回房去找天闲,不一会却失望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空相问道。 “只留下一张字条,说他出去一会,很快回来。”玉蟾觉得有点奇怪,究竟是什么事天闲居然来不及通知自己,这不像天闲的为人啊。 “哦,或许天闲施主有急事吧,他既然说一会回来该能赶上婚礼的。”空相反过来安慰玉蟾。 “不是,你们不懂。”玉蟾不以为然。 天闲做事一向周密,如果不是很紧急的事,天闲绝不会不告而别,而能让天闲着急的事,绝对不会是小事。玉蟾正在这胡思乱想,却发现天闲皱着眉头走了回来。 “天闲,你去哪了?”天闲的表情好像很困惑。 “没什么,只是有点奇怪。”天闲摇摇头,不想扯这个问题,“你去见谢雅怎么说的?” “她不肯见我。”玉蟾知道天闲的身上有太多秘密,她不会去勉强天闲,但她相信,有一天天闲一定会将一切都告诉她。 “连你都不肯见?”天闲眉头锁的更紧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是花语以“心电传声”发来十万火急的信息,要自己在最快的时间赶回去。谁想到自己刚动身没一会儿,那边又传来消息说一切平安,让自己把这边的事解决好了再回去,弄得天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会回来又听说谢雅连玉蟾都不肯见,天闲的头都大了,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有什么事?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啊?”玉蟾很珍惜和谢雅等的那段姐妹情。 从小她就和继母的孩子不和,因为继母的袒护,经常受欺负,而父亲又懦弱无能。这或者是娶了年轻太多女人做老婆的男人的通病,所以玉蟾基本没什么亲人。后来因为天闲的关系,认识了朱少峰。朱少峰倒是一直拿她当自己的亲侄女,才有机会重温亲情的可贵。 接着就是在精英学院的六七年里,五个小姐妹除了小公主柴文外,家庭都不是很美满。所以那间宿舍就是她们的家,而姐妹们就是最亲的家人。小佩和柴文都已经出了那样的事,小佩现在干脆下落不明,玉蟾怎么能够让谢雅再出意外呢? “放心吧,一切有我。”读懂玉蟾的心情,天闲和声安慰道。 天闲知道,玉蟾对于没能帮的上忙的吴佩、柴文的事一直很自责,所以这次明知自己帮不上忙,她还是要跟来。 天闲深情地看着玉蟾,暗暗承诺,绝不会再让玉蟾带着遗憾回去。 “施主,这件事我们该如何应对呢?”空相不知趣地问话打破这一刻的平静。天闲显得有些不高兴,“这件事你们不便插手,一切我自有计较。没事你们先回去,不要乱跑,不然出事我照顾不过来。”明王五僧是这大日神社里最碍眼的人物,那光突突的脑袋在哪都够显眼,带着他们什么事都别做走。 “可是……”空相想要说话,天闲却拉了玉蟾掉头就朝里走。明王五僧可没天闲的胆子赶朝里闯,只能干瞪眼。 “你这样会不会有点过份?”转过拐角,玉蟾见明王五僧没跟上来,忽然良心发现地道。 “由他们去,难道让我带着五个和尚去‘闹’洞房?”天闲才不管那么多呢。 “闹洞房?”玉蟾奇道。 “对,‘闹’洞房。”天闲忽然笑得很恶劣。 “你笑的好可怕!”玉蟾打个冷战。 “有吗?”天闲忙否认,不然晚上玉蟾要跟去就不好玩了。 “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玉蟾刨根问底地道,她可不能让天闲欺负谢雅。 “真的没有什么。”天闲肯定地道,玉蟾却偏是不信,弄得天闲就差赌咒发誓了。闹的正不可开交,却有人来替天闲解围,是个陌生的少女。 “玉蟾学姐。” “你是?”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孩,玉蟾疑惑地道。虽然说她不至于每个学妹都认识,但总该有点印象的,但眼前这个她可以肯定,从来没见过。一身笔挺的绿军装,肩章上两条黄线加两颗星,年纪轻轻职位倒是不低。 脸庞可能是因为经常暴晒吧,肤色虽然比不上男性军人,但作为女人来说,也算够黑的了,五官都很精致,是小巧玲珑的那种。 “学姐,你不认识我了?”对面的女孩子在手上比画一下。 “是你?”玉蟾认出来了。 眼前的少女是以前把柴文奉为大姐头的仇松的那个宝贝丫头,平日在学校她的头发一直换着七种闪,就没见过黑色,现在一时倒没认出来,乍看还真有几分军人的英姿。 “你参军了?”他乡遇故知,玉蟾也很高兴。 “我本来就是陆军部的啊。”仇小姐道。 “哦。”玉蟾这才想起,精英学院确实有部份属于专职培育军队的高级军官的,只是对于柴文带的那些“三k党”玉蟾一向是不大去了解罢了,所以才想不起来。 “你就是那个七色头。”天闲才没好话说呢。 “七色头?”轮到仇大小姐发呆了。 “对,上回就是你带人替柴文出头的。”天闲点着头道。 “是你!”仇大小姐没来由的脸上一红,“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你不会这么计仇吧?” “我才懒得和你这黄毛丫头计较。七色头,你来干嘛的?”天闲记性好而已,倒不是计仇。 “不要叫七色头,好难听的。”仇小姐苦着脸。 “七色头蛮好听啊。”天闲说的理所当然,对于名字这东西,他一向就没什么概念。 “我现在叫仇莹。”仇小姐道。 “仇莹?随便了。七色头,你还没说你来干嘛的呢?”天闲念了一遍,却还是按自己的习惯问道。他一向就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而改变什么。 “我……”仇莹快抓狂了。 虽然她年纪不是很大,但怎么也是个少校了。要是身边还有勤务兵跟着,她以后的脸往哪搁。 更重要的是,她是少数知道天闲身上还有个中将军衔的人之一,想冲天闲摆官威都摆不起来。 “七色头,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天闲看仇莹只是瞪他却不回答催促道。 仇莹泄了口气,她知道,再这么下去,天闲还是会继续问的。看远处自己带的勤务兵已经过来了,可不能让她听到。 “我是替父亲来参加殿下的婚礼的。”仇莹鼓着腮帮子闷声道。 “哦,来的好快啊。”看来和自己想的不一样,那就算了,天闲也懒得再纠缠。 “少校,您怎么跑这来了?”远出挤过来一个年轻人。 “范朝阳!”看来这世界真小呢。 “哦,是你们啊,好久不见了。”范朝阳还是那么腼腆,看来岁月倒没能改变他。可是天闲对这范朝阳的感觉却不是很好,连天闲自己也说不出原因来。 “嗯,你怎么还是那么容易脸红啊?”天闲直接问道。 “我,没有啊。”想是自己发觉这是掩耳盗铃的答案,改口道:“我不大习惯。这里是女宾部,可是少校一定要我住在这,怪别扭的。” “别扭?你的责任是什么?不该跟着我吗?”仇莹刚才被天闲气出来一肚子气自然地就冲着范朝阳开了过去。 “我!”仇莹刚一开口,范朝阳就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了。 “七色头,不要欺负老实人。”天闲看不过去。 “七色头?”范朝阳没反映过来,不过老实人倒不一定笨,看着仇莹那憋气的样子,很快就明白天闲说的是谁了,脸也就胀的更红了。 “你敢笑出来我回去就关你的禁闭。”仇莹恶狠狠地道。 “你们见过我大姐吗?”仇莹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肯定讨不了好,随口问起柴文来。 “哦,蛮好,柴文现在带小孩呢。”天闲道。 “带小孩?”仇莹又呆住了。 柴文一直就是她的偶像,特别是柴文的身手,以前她那几下子在教官面前一向是不堪一击的。可是经柴文的长期的训练后,她在新兵营时居然把教官给揍一顿,从那以后她在新兵营的地位就直线攀升,现在才能升得比朱丝还高。 “让大姐来军队吧,她的身手太可惜了。” “可惜?有什么可惜的。武乃止戈,不明白这一点的人,在武学的追求上是很难进步的,更不用说经术入道,再由武道而上窥天道了。”天闲随口道。 这些道理对他来说都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道理,但却对周围的人造成不小的震撼。 首先就是仇莹,如今的仇莹再不是天真幼稚的少女,经过长期的军队生活,她懂了很多以前在学校不明白的道理。天闲的话让她觉得捕捉到一点什么,但真要去深究又一无所获,而另一个则是旁边一个做瀛洲古装打扮的少女。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分成一堆一堆的,只有这女子独自一人,甚至她所过之处,那些女人都有意无意地让开路。 少女的长相本该是十分文弱的那种,可是一双眉毛却浓的像男性,而且紧帖在眼眶上,变的有几分霸道了。 “啪,啪。难得在这俗地也能有这样的高人。”那女子拍着手靠过来。 “你是?”天闲可不认得她是老几。 “妾身村正菊叶。”那有些凶恶的女子道。 “村正菊叶?不认得!”天闲还是没听说过,村正就听说过,妖刀村正还是很有名的,刀里的所谓邪魔其实就是一个低级的契约者。 “原来是村正小姐,幸会!”仇莹可没天闲那么孤陋寡闻,村正报出身份,她连忙拉了拉天闲的衣袖。 “仇姑娘何必客气,更不用做那些小动作,妾身也不过仗着祖先的余荫才有这点成就。”村正菊叶很平静地道。 “刚才听先生的话,当是武道高人,菊叶自不量力想向先生讨教一二,不知先生何时有时间?”村正菊叶转对天闲道。 “我不认识你,没空陪你玩。”天闲不客气地道。这村正菊叶根本就是个武痴,女人尚武到她这个阶段实在罕见。天闲可没兴趣和这种不像女人的女人纠缠,而且对于陌生人,天闲的态度一向是冷漠加冷漠的。 “难道先生不过只是纸上谈兵,还是东方武学早已没落,又或者东方武学根本就是个天大的谎言。” 天闲总算知道那些女人为何躲着她了,这女人太咄咄逼人,万事不留人余地。言为心声,观其言则其剑道也必凶辣,看那眉心血光直冲天庭,恐怕死在她手上的人已经不止九九之数了。 “我方才说过,武乃止戈,若没事就拿来消遣,那就不是武道修行者了。”天闲不想生事。 “是吗?可我却知道,止戈者,以杀止杀。即使是以王者剑道闻名的菊一家也无法否认。” 村正家以一把妖刀闻名,而菊一家则以王者之剑菊一文字著称。可惜自从村正菊叶出生,她以对武学的无上追求在十五岁时就打败菊一家的家主,也使她的名字响彻瀛洲武术界。武者以胜负论是非,虽然当时菊一家的家主曾言她已入魔道,可是村正菊叶却不在乎。 “胡说。”天闲还没开口,仇莹已经抢先道。 虽然村正菊叶的名声很响,但那话却叫她无法认同,虽然她还没能认识何谓武道,但就是觉得不对。 “是吗,难道你想和我较量,不过我看你脚步之间,恐怕不是我一合之敌。”村正菊叶的声音里没有一点蔑视对手的成份,但话里的意思却叫人受不了。 “你!”仇莹想发作,被天闲伸手挡住。 “小姐说的未尝不对,武道之途,何止万条,可是你的定力不足,恐怕难成大气。” 以杀止杀未尝不是武道之途,可是这种方法太近魔道。魔者并不等于邪恶,魔是一种变幻不定的概念。由魔入道,你永远不知道将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一不小心,就可能导致自我灭亡。 最新全本:、、、、、、、、、、 第四十四章 天机星君 天闲的话若村正菊叶能听进去,倒未尝不是好事。\\、qВ5//可惜村正菊叶和所有少年得志者一样,自命不凡,根本听不进去天闲的话。 “定力不足?我可还不至于在光天之下,乘风欢好。”村正菊叶讽刺地道。 “你!”玉蟾一呆,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会被村正菊叶知道。 说来那也是偶然,村正菊叶自从打败菊一家主后,武道就进境缓慢,在对手难求的情况下,她只好法师于天地,那天她正用望远镜观察云变之机,正好看到天闲和玉蟾的那一幕,但是对她心灵造成不小的震撼,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乘风行云。 当时她就有了和天闲一较高下的意思,今天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怎么,你也有兴趣。”玉蟾不好意思,天闲才不吃那一套,因情生爱,又不是为欲而求欢,有什么好隐瞒的。何况玉蟾和他又没什么缺陷怕人知道。 “找死!”村正菊叶厉斥道。天闲可没想到村正菊叶居然说发火就发火。 其实也难怪,村正菊叶是个武痴,但终究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儿家,这么大了,连手都没被男人碰过,那次偷窥天闲和玉蟾的好事也是她第一次接触男女之事。现在天闲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在她看来猥亵十足的话来,自然受不了。 她反手就拔下头上的发簪,一道凛冽的刀气从发簪上化出,朝着天闲扫来。她倒真是错怪天闲了,天闲对陌生人的态度一贯如此。纯粹是没把她放在心上。倒不是有意亵渎。 “凌厉之气倒是有了七分,可惜变化不足。”天闲躲都懒得躲,凭一般的武道是伤不了他的。到了他这种级数,力量就是一切。 所谓的一力降十会是有界限的,达到那个界限后,你的技巧再高明也不管用。 这边村正菊叶和天闲动上手,周围很自然地就让出一块地方来。看到自己的刀气居然在天闲的身前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村正菊叶不禁呆住了。 “哼,明日午时,我在村正武馆恭候。”说完这话村正菊叶就扬长而去,弄得天闲莫名其妙。 “她这算什么?自说自话啊?”搞什么,今天先是谢雅莫名其妙决定提前结婚,接着语姐用心电传音拿自己开涮,现在又弄来个神经有问题的女人,真倒霉! “天闲,你要知道,这是在瀛洲,如果你明天不去,就会被整个瀛洲武术界唾弃的。”仇莹好心地解释道。 “那又怎么样?他还能咬我?”天闲才不把那些只是懂起哄的武者看在眼里,真正懂得武道之人,绝不会因为他人拒绝挑战而小看别人。 “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吗?”仇莹以为男人都是视名声如性命的人,特别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这会儿四周的美女可不少,天闲居然会拒绝挑战?实在出忽意料之外。 果然天闲的话刚说完,周围就投来不少鄙夷的目光,看得玉蟾很是不忿,反是当事人天闲自己无所谓。 “无聊,晚上还要开夜工。玉蟾,陪我去睡会儿。”说着就这么亲热地拉着玉蟾的手扬长而去。 “天闲,你为什么不答应她?”玉蟾的房里,天闲正舒服地将头枕在玉蟾胸前柔软的双峰上。 “无聊,那小妞不过是仗着妖刀的契约力,本身的修为有限得很,和她打交道其实是和妖刀为敌。那种低级的契约者,和它计较岂不坏了我的名声。” 如果那村正菊叶真是自己由术入道,天闲倒可以考虑和她玩玩,不过是借助契约者的力量,那就没什么趣味了。 契约者之间的胜负一向没什么悬念,不行就是不行,何况现在的级别差那么多。 天闲才没兴趣和妖刀那种低级的家伙纠缠,而且那什么村正菊叶,长的是不错,可是没一点女人该的有气息,血腥之气弄得欲魔都对她兴趣缺缺,说不定凶魔倒会喜欢这种女人呢。 当然,天闲的话也不是全对,至少村正菊叶本身的修为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差。 毕竟在现在这种热兵器横行的时代里,可以接触到武道的人实在太少了。 “你真不害臊。”玉蟾刮天闲的脸。 “我哪……谁!”天闲掉头想和玉蟾调笑几句,顺便占点便宜,满足一下手足之欲,却忽然发现有一股异常的力量在外窥视。 天闲一跃而起,冲着那方向如电般射了过去。 “怎么回事?”玉蟾见天闲很快又转了回来,奇怪地问道。 “奇怪,刚才明明有东西在外面的。”天闲自语道:“玉蟾,待会我可能要演一场戏,你一见我晕倒立刻就将我抬回来,不要慌张。” “好,可是,你究竟要干什么啊?”玉蟾点头答应,却又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别问,现在我还不好说。”天闲眉头锁的更紧了。 本来因为村正菊叶那一闹,多少冲淡了今天早上天闲心中的疑惑,没想到今天还真是多事呢,难道真有什么事要发生不成。 “想什么呢,对着我不许想别的事情。”玉蟾故作任性地将天闲眉头拉直,惹得天闲轻笑起来。 浓情蜜意中的两人丝毫不觉时光的流逝,直到外面鼓乐声响起,天闲才惊觉外面天色已暗,听那乐声该是正式行礼了。 玉蟾忙推起天闲,两人匆匆赶到大日神社为谢雅婚礼腾出来的大礼堂。 礼堂之上,除了谢雅的母亲外,还有一些看来就该进棺材的老家伙,另外的一个位子上却空着,许是留给那什么殿下的席位吧。 此刻的谢雅明显经过一番修饰,天蓝缎子绣着金丝菊的和服,腰间系一条粉红缎带,背后则是一个蝴蝶状的背垫,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鹅黄衬着两条碳笔画眉,显出几分古典的娇艳,但左顾之下却没见到新郎。 “新人行礼!”天闲还在奇怪,男傧相已经叫起来。 这婚礼也叫奇了,敢情就谢雅一个人在这唱独角戏啊? 那边高野夫人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等看到天闲后明显的眼睛一亮,拼命冲着天闲挤眼。 天闲默默点头,但心中却另有打算,“玉蟾,别忘了我对你说的话。”天闲小声和玉蟾耳语道。 玉蟾颔首示意,天闲这才状似不经意地朝新人行礼处晃了过去。 其实他是在寻找一些禁制,既然新郎连婚礼都不来参加,如果没准备一些招待闹事者的家伙,天闲才不信呢,而且他可以保证,既然自己都无法察觉暗中的人,那暗中人就一定也看不到他。 找了一阵,天闲总算找到禁制的主线了,怎么说唱戏也得像点样子,以他的能力,如果被一些糊弄小孩的把戏给摆弄过去,那也未免太叫人怀疑了。 瞅准大日神社所有禁制的中心,天闲就这么硬碰硬地撞了上去,结果自然忽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引得礼堂一阵混乱。 幸好玉蟾早得到天闲的通知,连忙过来扶起天闲,分开众人道:“对不起,对不起。让让,让让,我丈夫有先天性心脏病,休息一下就好了。啊!”最后一声是天闲气玉蟾乱给他扣帽子,偷偷刺了她一下。 礼堂的人听玉蟾这么说,当然也就平静下来,让开一条路,让玉蟾扶着天闲离开。 等两人一离开,婚礼当然继续进行,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唯一坐立不安的恐怕就只有高野夫人了。 “新人礼成,送入洞房!”男傧相的声音将高野夫人惊动。 可事到如今,她根本就一点阻止的理由都没有了,何况那帮皇室的元老都在虎视眈眈。 礼堂的旁边有一个黑黑的侧门,仿佛就是谢雅茫然无措却又一片黑暗的未来。 走进之前,谢雅回头和高野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含义。 高野夫人一时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心头的伤痛,忽然起身:“雅子,你……” “高野夫人,请慎言!”旁边一个老头打断了高野夫人的话。 “妈,不用替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谢雅毅然掉头走入甬道。此刻她心中忽然有一点后悔,也许她的一生都要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代价。 “雅子!”看着谢雅的身形消失,高野夫人坐倒在地上。如今天闲显然是被这里的禁制击倒,他已经靠不住了,难道真的要找那个自己最不愿见的人。 可是这样一来,自己怎么对的起谢雅的父亲?高野夫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中。 周围的人只道高野夫人是嫁女的正常反应,也没人觉得意外。 很快礼堂里就只剩下高野夫人一个人,看着刚才还热闹非凡,现在却显得阴森的礼堂,高野夫人越发担心起谢雅来。 本身作为以身体为媒介的契约使徒,就已经是很悲哀的事了,但那还比不上所谓的豪门大院,所谓侯门一入深似海。难道自己就眼睁睁地看着谢雅作践了自己的一生,今天那新郎居然连面都没露,高野夫人对这件亲事更觉蹊跷。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高野夫人忽然下定决心,即使自己粉身碎骨,也一定要去看个究竟。爱女心切的高野夫人已经忘了自身安危,也消失在黑暗中。 ※※※ 再说谢雅,黑暗的甬道其实并不长,之所以看上去似乎没有尽头,那是因为光线的关系。 用不了一盏茶的工夫,谢雅已经来到一间墙壁呈淡青色的房间。 对面的席上盘腿坐着一位老妇人,背对着谢雅,而用垂帘隔开的里间则不时传出叫谢雅脸红的女子呻吟声。 “谢雅!”老妇人没有掉头。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谢雅觉得声音有几分耳熟。 “你的记性不错。是我!”老妇人忽然转身,赫然是在精英学院交过手的、钟天的母亲钟小艳。 “果然是你?”谢雅此刻心中的惊讶简直不能用笔墨形容。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钟小艳,那所谓的殿下自然就是钟天了。 “雅子小姐,还有我。”老妇人旁边多出一个声音,卡拉也冒了出来。 “卡拉,你?”谢雅张大嘴,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其实你一直就错了,卡拉是我的儿子,可是现在失踪了,他一向和你走的最近,雅子小姐愿意给我一个答案吗?”卡拉的父亲阴声道。他在谢雅身边藏了也有一段日子,可惜就是没能得到儿子确切的消息。 当然,他做梦想不到他的宝贝儿子是被契约神打入无尽黑暗中。 “我不知道答案。”谢雅倔强地道,虽然明显处于不利的形势,但既然来了,她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雅子小姐,请不要自误!”卡拉不高兴地道。 “卡拉,这里没你的事,有什么话,过了今晚再说。”钟小艳发话了。 卡拉还真不敢得罪钟小艳,闻言忙应声是,然后就退了出去。 “谢雅,你跟我进来。”钟小艳拉开垂帘。里面有一个浑身精赤、皮肤上冒着暗红火焰的男子,正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疯狂发泄。 那暗红的火焰倒是没伤害到正在欲海沉浮的女人,在那旁边,还有几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女。 “你!”谢雅想离开,却被四只强有力的胳膊钳制住。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谢雅是大日神社的当代继承人,当然知道这是在做什么。钟小艳是在利用处子元阴替眼前的火人疗毒,只是想不通为何居然有如此可怕的火毒,和它比起来,自己母亲身上的火毒实在不值一提。 “不用吃惊,现在有了你,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至少可以少用一半的处子,也免得给人发现了。”钟小艳看着那男子,露出慈祥的眼神。 谢雅也不是弱者,但现在钳制住她的四只手却使她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不要!放开我。”谢雅大惊。 “放开你?你可是嫁入我钟家的,那就是钟天,你还认得他吗?”钟小艳厉声道。 “什么?他,他是钟天。”谢雅看着眼前青筋暴露、浑身赤焰翻滚的男子,实在无法把他和钟天联系在一起。 “都是你,都是你。本来我已经治好他了,可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你,情火反噬,害我前功尽弃,所有火毒都深入我儿骨髓。”钟小艳道。 “我!”凭心而论,谢雅是知道钟天和卡拉对她的心意的,如果不是天闲的出现,而卡拉和钟天更暴露出残暴的一面,或者谢雅真会在二人中择一而嫁。 “现在,你要为我儿子付出代价。还有那个天闲,我一定不会放过他。”钟小艳冲着屋顶大吼。那边在钟天身下接受蹂躏的女子呻吟声已经变成了惨哼。 “哼,该轮到你了。”钟小艳看看那已经快不行的少女,一点怜悯之情都没有。 “儿子,我替你准备了一个你一直想要的。”钟小艳对钟天道。 地上的钟天抬起迷茫的眼睛,四周打量,很自然的就落在谢雅身上,但却没有像对其他女人一样立刻扑上来,而是慢慢走到近前,似乎在回忆什么。 “天儿,你还在想什么,她是你的了。”钟小艳催促道。 “不,不要!我不能!”钟天发出沙哑模糊的声音。 虽然他的脑子已经被火毒烧坏,但对谢雅这一生至爱他还是有印象的,潜意识里不希望谢雅受到伤害。 “什么?”钟小艳一呆,自从钟天变成这样后,在他的世界里,似乎就只有毁灭和女人,今天居然会说出明显拒绝的话来,钟小艳不知道该喜该忧。 “或者你要他们帮你?”钟小艳试探着问道,却没得到钟天的回答。 “扒光她?”钟小艳吩咐架住谢雅的两人道。 “是!”谢雅身后两人应一声,腾出两只手,左右拉住谢雅两肩的衣服,作势就要朝下撕。 “住手!”谢雅大声道。 “怎么,你还想挣扎,在这里,轮不到你张狂。”在钟小艳面前,谢雅的那点能力实在不够看。 “不要用你们的脏手碰我,我自己来。”谢雅平静地道。 “好!”钟小艳不怕谢雅弄鬼,示意后面两人退下。 恢复自由的谢雅深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朝自己的腰带摸去。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既然一切已经无法避免,那就让她坦然面对吧。 婚礼的华服从身上褪落,接着是纯白的内衣。 当谢雅的**一分分裸露出来时,钟天的鼻息开始粗重起来。已经变成少妇的谢雅这两年发育的更加丰满,即使身为女人的钟小艳也似乎被谢雅的身体所吸引。 “难怪我儿会对你念念不忘。”钟小艳由衷地叹道。 见到谢雅绝美的**,钟天可怜的理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待向着谢雅扑上来,“砰!”一声闷响,接着房间里弥漫起一团烟雾。 “不好,左右护法,堵住门,不要让一个人逃出去。”钟小艳大声叫道,这显然是忍者的烟幕弹。 钟小艳虽然有无敌的傀儡术,但耳力还达不到听风辩位的地步。烟雾倒是来的快也去的快,不过烟雾散去时谢雅也不见了。 “该死的,给我追!”钟小艳的声音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不用了。”清越的男子声音传来,外面走进一个道装打扮、长髯飘飘的中年人,背后插着一把拂尘,本该平放在身前的手上提着两个人,俨然正是谢雅和高野夫人。 “你太不小心了,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对不起,星君。”钟小艳歉然道,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小看了高野夫人,更没想到高野夫人不但是大日神社的巫女,还是个高级忍者,不是这星君来得及时,谢雅已经走脱了。 “不过也好,既然高野夫人一定要送上门来,那我也不能亏待她。有了这两个人,钟天也不用吃这么多苦了,我还以为谢雅只是个特例,原来她们根本就是神妓的后裔。”被钟小艳称为星君的人道,随手将谢雅和高野夫人丢到钟小艳面前。 这次钟小艳早有防备,傀儡术下两人连一点行动的自由都没有了。 谢雅是不用再麻烦了,刚才就光溜了。高野夫人则是眼中满是不甘和屈辱地摆出种种浪荡的姿势,将自己一身黑色的忍者服脱了下来。那是一副绝对不会比谢雅差的少女**,实在很难想像高野夫人曾经生过孩子。 “确实是神妓的后裔,险些连我都把持不住。”星君捏了把汗。 “钟小艳,不要弄这些鬼了,我先出去。”说着天师已经打算离开,而钟天则慢慢朝着两具在钟小艳操控下诱惑着他的**而来。 高野夫人闭上眼睛,泪水滚滚而下。 谢雅也忍不住悲痛,绝望地看着母亲,这难道是对自己的惩罚吗?自己不该那么任性的。 “哎,我一直就怀疑,除了六哥一定还有人在帮助心魔,没想到居然是三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一个声音叫住了将要离开的那所谓的星君,是天闲。不知什么时候,天闲也来到这里,正坐在一张矮几前品茗。 天闲一直就知道,以六哥开阳星君的性格,不该将七星入世的方位时间记得那么清楚,更不用说有那么周密的计划了。 “茶是玉飘香,用的也是‘阴阳盏’。可惜,茶里加了秋石,失了那清醇之气。”天闲面无表情地道。 那星君见是天闲,明显出现一点慌张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慢慢走到天闲对面坐下。 “我就知道迟早瞒不住。八弟,好久不见了。”原来这所谓的星君居然是开阳走时还放心不下的,也就是北斗第三星天机星禄存星君。 “还好吧,区区二十多年,对你我来说,也不过弹指之间。”天闲放下茶盏道。 除了天机星的神算之术又有谁能做这么周密呢?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们的是非观本就和人类不同,我做的未必就是错,何况,我做这些自然有我的理由。”天机星君道。 “我没说你错。可是,你为什么要算计大哥他们?”天闲无奈地道,天机星君是北斗七星中的“智星”,精通奇门之术,一向想的都和别人不一样,更重要的是,他和傀儡门关系最是密切。 “我只是不想伤了兄弟的感情,出于我和傀儡门的关系。我不能不帮助心魔,如果他们插进来,会使我很为难,虽然我有把握赢。”天机星君不愠不火地道。 “是吗?那你又为什么放跑了大哥呢?我想那是因为你的修为比不上大哥,所以失手吧。”天闲道。 “不错,我承认在法力上我不如大哥,但胜负不是只凭力量的,只有二哥的下落叫我奇怪,另外就是我少算了会有北欧的那群女人插一手。”天机星君倒也不否认自己的失误。 “天闲,你本身并没有职司,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如今的人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惜,可惜三哥的邀请晚了十年。我知道三哥没错,可是,我已经有了牵挂,我可以负尽天下人,但绝不会负爱我的红颜。”天闲摇摇头。 他知道,天机星君应该有他的理由。如果在天闲遇到玉蟾、花语等人之前,也许天闲会答应天机星君的要求,但现在却已经太迟了,天闲不可能不顾玉蟾、明心,语姐、依娃等人的死活。天闲淡漠是只能针对陌生人的。 “也罢,我不勉强你。或者就让我们兄弟不伤和气地较量一番吧。”天机星君知道天闲的为人,虽然无所事事,却是最重承诺。 “也好,三哥和贪魔相处还要当心,不要让一生的修为毁于一旦。”天闲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三哥的挑战。 “人我要带走,我另外的身份不容许我放弃。”天闲指着被他以神力隔绝钟小艳傀儡术控制的谢雅母女。 “你是说她们是你的履约者?”天机星君有些意外。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现在他虽然靠向凶魔那一边,但只是因为理念不同,真要说起来,天界没人可以怪他的不是,但如果动了契约神的履约者,那却是犯了大忌,将受到黑暗诸神的责难,可以抵消契约神契约的,只有更高级或者更强大的契约。 “是的。”天闲一摆手,将高野夫人虚空拉到空中,那颈下的芒星正对着天机星君闪闪发光。 “罢了,天意如此,我还以为可以让钟天成为另一个烈火傀儡王呢。”天机星君惋惜地道。 “我这里有纯阴之针,算是全我们兄弟之情。三哥,我走了!”天闲掏出银针,轻轻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朝着谢雅母女一挥,两女就消失不见了。 “八弟,你的袖里乾坤又精进了。”天机星君接过银针道。 “还好吧,我走了,保重!”天闲离座而起,衣袂随之挥舞几下,扬长而去。 天机真人有些怅然,表情显得很奇怪。 “星君你就这样放他走?”看着天闲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将人带走,钟小艳不忿地道。 “你懂什么?”天机真人对钟小艳没好气地道,和天闲翻脸也非他所愿,必竟兄弟一场,如今闹成这样谁也不愿意。虽然天机真人有充足的理由,却有苦说不出,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益。 幸好事情都已说开,想来天闲也不是口是心非之人,希望形势的发展不要弄得太不可收拾。 “我是不懂,可是,星君你说要救我儿子。”钟小艳只是因为有求于天机真人才这么低声下气,否则以她的个性,哪会轻易服人。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天机真人为什么对她和钟天那么特别。 “我不会忘的,不用你提醒。”天机真人没好气地道。 本来他一直不想将自己的身份揭穿,即使同在炎龙集团的开阳星君也不知道他投身凶魔门下的真相,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失误。何况若不是为了全傀儡门一脉香烟,他也不至于走的这么远。 “那现在人被带走,星君打算怎么处置?要知道,现在已经有很多同道中人赶来扶桑城,再想靠老方法恐怕是行不通了。”钟小艳语气不善地道。她始终对天机真人没什么好感,认为天机真人和天闲是一丘之貉。 “老八留下的东西救你儿子应该够了。”天机真人听出钟小艳的语气。 他希望凶魔和贪魔的实力能均衡一点,否则大战爆发,就非他所愿,现在还不是削弱凶魔势力的时候,这钟小艳是傀儡门的老人,要真横下心,倒也麻烦。 “希望如此,哼,那就看星君你的了。”钟小艳还在气天机真人放走天闲。 天闲和她本就有旧怨,本来还想趁今天合天机之力拿下天闲,却没想到天机真人居然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把人给放走了。 “本座知道,不用你说。”天机真人回道……再说天闲离开钟小艳的住所,说到底这次七星入世的变故实在太多了,记得六哥临去时还记挂着天机真人的安危,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想着往日众人嬉闹的情形,不知不觉天闲已经来到大日神社。 “天闲,你回来啦?”玉蟾一直就不放心天闲一个人去,所以天闲离开后她就等在门口没进去。 “嗯。”天闲显得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那,小雅呢?”玉蟾张望着却没看到谢雅的身影,加上天闲的表情不太对,“难道?” “哦,你别乱想,她们没事,我只是碰到个老朋友。”天闲回过神来,“我们先进去吧,在这里不大方便。” “好吧。”在门外这么矗着也确实不是个事。两人进到高野夫人的房间,下人们忙了一天,都已经去睡了。 天闲将衣袖一抖,把高野夫人和谢雅抛到地上。 “玉蟾,让她们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天闲的心情不是很好,交代完就一个人退到客厅。 不知过了多久,谢雅和高野夫人整理了装束,被玉蟾带着来到天闲面前。 天闲正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北方,那里是北斗七星的位置,可惜现在再也看不出完整的斗勺。 “天闲,想什么呢?”玉蟾打断天闲的沉思。 “哦。”天闲收回目光,扫视一下谢雅和高野夫人,两人站在一起,倒是更像姐妹。 “高野夫人,你准备履行契约吗?”天闲看着高野夫人,天闲有些郁闷的心情需要发泄。 “这……”高野夫人迟疑道。 “妈,你!”天闲的话对谢雅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震得她膛口结舌,没想到竟然真像她想的那样,现在让她怎么和母亲相处,怎么面对玉蟾。 “高野夫人,我在等你的答复。”不介意谢雅背弃契约是一回事,但不高兴总是难免的,何况像谢雅这么不知轻重的胡来,很容易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实不相瞒,我身负须佐之男的终极契约,可能要对不住阁下了。”比起谢雅,高野夫人那可是老练了许多,说的虽然好像很抱歉,但那表情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哼,是吗?”天闲神情一冷就要发作。大日如来显然知道这事,居然串通了来糊弄自己,当然,两人倒不是存的同一个心思。 “阿弥陀佛,星君息怒。”知道再不出来要坏事了,大日如来也藏不住了,现出宝相。 “你肯出来了?”天闲看了他一眼。 和高野夫人、谢雅计较对天闲来说实在有欺负弱小之嫌,和大日如来就不同了,身份相当,有什么收不住手的也没人好怪罪天闲。 “阿弥陀佛,星君恕罪,老衲实在是不得已,日日在方丈山上听那声声哀诉,朝朝在此看高野夫人的心碎神伤,我实在是不忍,所以……”大日如来自知理亏,声音显得很小。 说起来这事就得从谢雅的身世说起了,谢雅本身也是中级契约者谢神恩的后代。 但当时无论是大日神社还是契约者都很反对两人的结合。为此引来无数纠葛,甚至引发谢神恩和八歧大蛇一战。可惜谢神恩终究不是八歧大蛇的对手,眼看要死在八歧大蛇的口中,当时高野夫人已经有孕在身,但为救情郎,高野夫人还是与当时半醒未醒的瀛洲黑暗契约者须佐之男订下永恒契约。 在救下谢神恩后,须佐之男就要求高野夫人履行约定,但已经和谢神恩两情相约,珠胎暗结的高野夫人自然不会愿意。 于是便利用须佐之男狂妄的性格使上激将之法,使得须佐之男扬言在没得到高野夫人真心相许之前绝不动高野夫人身子。 但事后须佐之男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别人的激将法,一怒之下要拿谢神恩出气。 最后关头,还是大日如来出面调解,但须佐之男却一定要谢神恩替高野夫人在方丈山受烈日焚身之苦,除非高野夫人找到另外的契约者代替谢神恩。 但这样一来,就等于违背了高野夫人对须佐之男的约定,所以二十多年以来,高野夫人和谢神恩两人一直两地断肠。 那方丈山本就是大日如来的住所,大日神社更是他的道场。日子久了,大日如来也不禁为两人的痴情感动,偏偏又帮不上忙。这次谢雅的婚礼,他很自然就想到天闲,于是才有高野夫人主动找天闲的一幕。 大日如来看来,这天闲怎么也该比须佐之男好说话才是,却没想到其间却牵涉到谢雅和天闲那暧昧难明的一堆烂账。 “所以你就设好套子给我钻。”天闲不高兴地道。 “星君,这个……”大日如来眼睛乱瞅想找藉口推脱,脸上当然堆满笑容,整个和他亲戚弥勒一个德行。 “我今天偏要高野夫人履行契约,你能奈我何?”天闲哼声道。该死的光头,居然真的设计陷害自己,虽然不是很介意和须佐之男结仇,不过天闲就是气不过这么给人设计了。 “你,不会吧,你和谢雅,现在再和她母亲,这不是有点……”大日如来张大嘴,没想到天闲居然铁了心,全不顾世俗伦理,反正就是要和大日如来较劲。 “你有意见?我们契约者本就没必要理会你们的那一套。”天闲斜瞅了大日如来一眼,倒要看看大日如来怎么收拾,居然敢算计自己。 “天闲,你,你真的?”听了这会儿,虽然没完全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大体的意思玉蟾还是听出来了。天闲和高野夫人,就算玉蟾再开通,再大度,那也是没法接受的。 “这是她自己愿意的,我没有逼她。”天闲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天机真人的事让他觉得有点难过。 “可是,她是小雅的妈妈啊,你和小雅又……”玉蟾为难地道。 “是吗?”天闲眼一翻,正想说话,不想身后一道劲风却朝着天闲后脑击来。 “谁?”在场的这几个人能有这份功力的只有大日如来,但大日如来是绝对不会暗算天闲的。天闲闪电转身,反手上撩。 “波!”只听得一声细微的轻响,天闲居然被震的连退数步。当然那袭击天闲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室内不知怎么竟然多出了一个人来。那长相和大日如来一个德行,但绝不会被人误认,因为眼前这人少了大日如来那和气笑呵呵的“阴险”。 “你是谁?”天闲将手背在身后,刚才来的突然,未及提足真气,吃了点小亏。 “我说呢,原来找到新靠山了,不过凭他那点力量还不在我眼里。”眼前酷似大日如来的男子没有理天闲,话是对高野夫人说的。 天闲哪曾受过这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什么东西?” “高野,你该跟我走了。”难得天闲也尝到被人视而不见的滋味。 “要带人走?那是不是该问问我啊?”天闲此刻已经气极。先是被大日如来给摆一道,接着来一个长的和那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家伙一个德行的混蛋,全然不把他当回事。得了,算你倒霉,这一肚子火你就收了吧,心念一转,天闲一掌就朝着那家伙拍了过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座本念在你偿了本座夙愿,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却偏要自寻死路。”看来这家伙倒是挺狂妄的。 “慢动手,慢动手!”看事情要越弄越糟,大日如来忙横在中间。 “怎么,大日,你又想管闲事?”看来倒是熟人,不过话说回来,看那和大日如来一模一样的长相,瀛洲天界就那么大块地方,要不认得反奇怪了。 “这个,须佐,大家有话好说,何必闹的那么僵呢?”大日如来还算有良心,知道要劝架。 “须佐之男?”难怪那么冲,这家伙也是个独行其事的家伙。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五章 人面兽心? 天上地下,天闲真没见过的还真数不出几个,可这须佐之男平日里昼伏夜出的,又不喜欢和其他神灵打交道,所以天闲也从没见过他。\\。qВ5\\ “怕了?”须佐之男看着天闲。 “怕?”天闲冷笑。 “须佐,我来给你介绍。这是东方天界北斗星君,天闲!”大日如来怕两人真闹僵。 “没你的事。”须佐之男毫不客气地把大日如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哎!”大日如来叹口气想和天闲解释。 “一边去!”天闲把大日如来拉到一边。 “星光辉映,群星璀璨!”天闲虚空浮起,双手朝前平伸,无数像夜晚繁星一样的光点从天闲的手中纷拥而出。 “夜凉无风,月朗星稀。”须佐之男是月神,随着他的咒语,一轮明月从须佐之男身后伸起,放出隐约的寒光,天闲射出的那无数繁星一接触到寒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天闲双手的繁星连连不断地朝着须佐之男涌去,而须佐之男身后的明月则越发明亮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月和繁星之间能量激荡开始激烈起来。 除了大日如来,玉蟾谢雅等人根本无法承受那种极阴的力量,禁不住连连朝后退去,照这么下去,这屋子肯定是挺不住的。 “繁星会聚,众志成城!”天闲嗓音忽然一变,原本分散的繁星在这一刹那都向一点飞去。原本在浩月之光下一触即消的繁星,在会聚到一点后竟然变得比那月光还亮百倍。 “浩月无涯!”须佐之男见那点繁星居然穿透自己的浩月之光,脸色大变,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这次是一声巨响,整个屋子再也承受不住两股力道的激荡,变得四分五裂。须佐之男发出一声悲鸣。 “我会记住你。”须佐之男的号叫消失在夜空里。看着带着一缕月光消失在天际的须佐之男,大日如来无奈地摇摇头。 “哎,阿弥陀佛!”经此一战,天闲和须佐之男的仇怨算是结下了,这倒也不是大日所愿。 “哼。”天闲冷哼一声,虽然赶走须佐之男,但神界的较量毕竟不像人间,那是纯粹力量的比拼。所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天闲多少也受了点暗伤。 “高野夫人,你的代价。”天闲冷冷地看着从一堆乱木残壁中爬出来的高野夫人等三女。 “天闲,你怎么可以这样?”玉蟾下半身还被压着,一露头就听到天闲的话。 “两回事。”天闲的声音显得很低沉。 “天闲,他们只是一对可怜的情侣,可否请星君看在老衲薄面。”大日如来合十道。 “本来是可以,但我不喜欢被人愚弄,若你直言相告,我倒不介意帮忙,现在,免谈。”天闲固执地道。 “千错万错,都是老衲的不是,需要怪罪的话,老衲愿一力承担。”大日如来道。 “哼。”天闲不高兴地哼道。 “菩萨,人和东西我都带来了。”大日如来正劝不动天闲,一个很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天闲一诧抬头,正看到一持剑金甲神出现在半空。 “星君前次多蒙援手,本王在此谢过了。”空中金甲神人冲天闲一躬身。 “是明王啊,不用客气。”金甲神是瀛洲五大明王之首不动明王,天闲和他也有数面之缘。 “大日,人和东西我都带来了。”不动明王降回地面,将一个盒子交到大日手中,又牵出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不堪、状如乞丐的男子,散发出一股恶臭。 “多谢明王了。”大日如来道。 “菩萨,没有别的事本王要先走了。”不动明王道。 “老衲不送。”大日点头。 “星君,他日有暇还请到方丈山一叙。”不动明王来的快去的也快。那边高野夫人却哆嗦着嘴唇,看着那蓬头垢面的男子,眼中满是泪水。 “神恩,是你吗?神恩!神恩!” “杏子,杏子,是杏子的声音,杏子,是我,是我啊。”男子本来是朝着大日如来拜下去的,但听到高野夫人的呼唤后那拜倒的身形立时一僵,用一种不敢相信的声调回应道。 “神恩,神恩,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那叫神恩的男人好像行动不大方便,还没等他完全转过身,高野夫人已经从背后抱住了他。熟悉的香气使神恩立刻认出那曾经魂牵梦萦的爱人。 神恩猛地反抱住高野夫人,一副极不协调的画面在此刻却显得那么感人。 “杏子,我身上脏,先放开我。”神恩从初见的激动中恢复过来。 “不放,我怕你又离开。”高野夫人孩子气地道。 “神恩,杏子,来日方长,我还有话要说。”大日道。 “对了,杏子,我还没向菩萨道谢呢。”神恩道。 “嗯。”高野夫人不甚情愿地放开神恩。 谢神恩掉过头,再次冲着大日如来拜了下去。 “不用,你们该谢谢天闲星君,是他成全了你们。”大日扶住谢神恩,指着那边负手看天的天闲道。 “多谢星……”谢神恩又朝着天闲拜下。 “不敢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高野。我该得到的,我是不会放弃的。”天闲看都不看谢神恩。 “天闲,你这又是何必?难道你真的忍心吗?”大日劝道。 “我有什么不忍心?我和你不同,黑暗的法则绝不能因为怜悯而违背。”天闲还是不肯转过来。 “星君,不知杏子曾做过什么,若有什么得罪的,神恩愿一力承担。”谢神恩本身也是契约者,听出天闲的意思。 “是吗?怕你承担不起。”天闲猛地转身。同为契约者,当然知道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为爱不顾一切,倒叫天闲有几分感动。 看着谢神恩的眼神,那是一种很熟悉的目光。天闲心中没来由地一软,那边高野夫人也已经跪在谢神恩身边。 “我……”天闲想要说话,却被一阵怪风打断。 “你们等着,我有点事。”天闲一顿身消失在院子里。 “星君。”在远处大日神社的后山上,天闲面前多了一个人,是当日被天闲打发去猩猩王那的神风使者。 “怎么回事?”若没有特别的事,神风使者是不会主动找自己的。 “星君,猩猩王已经离开禁地了。”神风使者道。 “什么?”猩猩王虽然暴虐,但却是脑子一根筋的主儿,绝对不会做出背信的事来。 “是真的,所以我才急着赶回来。”神风使者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天闲让神风使者退下,以猩猩王的个性,竟然会突然离开禁地,事情恐怕闹得不小了。天闲也没空再和高野夫人计较了。 “谢神恩,身为契约者,如果想和高野夫人白头到老,你自己知道该做什么吧?”回到院子中,天闲冷冷地对还跪地不起的谢神恩道。 “我,我知道。”谢神恩点头道。“那你就交出魂珠,高野夫人的事我也就此揭过。”天闲道。 “能和杏子相谐白头,是我一生最大的心愿,就请星君成全,为我取出魂珠。”谢神恩大喜。 他早就想做一个普通人永远待在高野夫人身边,但没有上级契约神的帮助,他自己根本没办法褪出魂珠。现在天闲提出,正合了他的心意。 “好。”谢神恩既然是和高野夫人真心相爱,天闲也不想做的太过。 “以我天闲之名,将汝打回原形。谢神恩,从此我将你由神界除名。”天闲将手搭在谢神恩天灵,口中念念有词。 谢神恩的头上滚落无数汗珠,同时露出无比痛楚的神色,蓬乱的头发根根竖起,头上更是青筋暴露。 “啊!”随着最后一声惨叫出声,天闲的手上多了一颗闪闪发光、若有若无的黑色珠子。 “谢神恩,从此你不再超脱生死,自今日起,你参与轮回。”天闲一翻手将谢神恩的魂珠收起。 “大日,你答应的东西呢?”此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奇迹果,天闲冲着大日如来伸出手。 “我还能赖你的不成?”看事情总算圆满,大日如来也放下心,将刚才不动明王交给他的盒子递给天闲。 “这就是奇迹果?”天闲打开盒子,盒子中放着一枚不起眼的石头。 “对!不过如何用法就是守护它的不动明王也不知道。”大日如来道。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大方了,奇迹果是瀛洲天界镇守之宝,整个瀛洲一共只有两枚,但却不懂得用法,别看奇迹果不起眼,但天界众神圣还没人能毁它分毫。 天闲捏起奇迹果在手上掂了掂,感觉好像没什么重量,再试着用力一握,果然坚硬得很。 天闲不服气地又加把力,可是随着天闲用力越大,手中的奇迹果却是丝毫不动。 “好了,我带回去慢慢研究,有点事我先走了!”天闲将奇迹果收起来。 大日如来还不至于骗他,这点天闲还是有把握的,现在天闲可没时间研究怎么使用。 “星君有急事吗?”大日觉得很奇怪。 “猩猩王,不知怎么闯出了禁地,你说事情大吗?”天闲道。 “什么?”当初猩猩王闹得北欧的瓦尔哈拉宫天翻地覆,神界知道的可不少。 以胜利女神雅典娜,加上北欧第一勇者血斧王等人好容易才将猩猩王逼回非洲。现在胜利女神雅典娜的天使基本都不知所踪,想要制服猩猩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知道是为什么吗?” “知道我就不用这么急着赶过去了。”天闲没好气地道。 “那,老衲不留星君了。”大日如来也知道滋事体大,一个不好会演变成又一次众神大战。三心魔现在还虎视眈眈,真要弄成那样,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玉蟾,你呢?你是在这儿呆着还是回去?”天闲问道。 “我想在这陪小雅几天。”玉蟾道。 “也好,那我走了。”天闲纵身就想离开。 “天闲,明天村正菊叶的比武怎么办?”玉蟾大声叫道。 “我不去了,你看着办吧,若是她太过份就把这个拿给她。”天闲丢下一块木板,是刚才屋子被震破后的残骸。 话说天闲离开瀛洲,直接朝着丛林之城而去。 正在飞着,天闲心中却又忽然突突跳起来,是花语的心电传音,前次没头没尾,这次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语姐,有什么事吗?”天闲停下来。 “天闲,你那边的事怎么样了?”花语的声音很焦急。 “已经解决了。”天闲道。 “那好,你快回来,有事!”没等天闲说完花语就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现在猩猩王那边出了意外,我要过去一下啊。”天闲道。 “不行,惠珍姨伤心得不行了。”天闲的脑海中传来一幅画面,朱惠珍正抱着铜墙痛哭,看那红肿的眼睛,好像哭了很久了。 “大师兄,丝丝又出事了。”透过花语,铜墙的声音传过来。 “什么事?你上次那没头没脑的是不是就是这回事?”天闲讶道。 “不是,那事等你回来再说。事情是这样的,丝丝不是负责调查军队失踪的事吗?基本已经有了眉目,所以总部派她去救一部份高级将领,本来人已经救了出来,离开图拉国的时候还联络过,但是在往东开了五十公里后却突然失踪了。 衣娃大姐已经带人去找了,但发现在图拉国四周现在有一块近似百幕大的区域,根本没法接近。你快去看看!”花语焦急地道。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天闲头疼得厉害,搞什么鬼啊在,怎么事情都搁到一块了。 “一个多月了。”花语道。 “什么?”天闲有点气急败坏。 “怎么现在才说?” “总部一直瞒着,我们也是刚知道。”花语道。 “该死的,好吧,我知道了。我会顺便在那绕一圈的。”天闲应一声,改变方向,朝着西南方向斜飞出去。 “没别的事吗?” “暂时没有,天闲,你可得快点。我怕丝丝支持不了多久。”花语道。 “好的,我会尽快回去的。”天闲和花语的联系中断了。 打个横飘,天闲画个弧朝着图拉国飞去。 不过一转眼的工夫,图拉国已经在天闲眼底,当初自己就是在这里和另外两大心魔一战,也将三魔乱世之局变成事实。 甩甩头,丢掉那些杂乱的想法。此行的目的是找朱丝,如果真如语姐所说的,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每一分钟对朱丝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可惜总部将消息封锁的时间太长了,一个月这么久,天闲有不好的预感。 顺着图拉国正东方一眼看去,除一片接天的汪洋,别无所有,再朝前飞出老远,却还是没有一点异常的情形出现,倒是看到几艘炎龙集团的搜救艇夹在一堆军舰中,该是依娃才对。 说到对这里海域的熟悉,倒真是没人比的上她,也不知道依娃找到人没有。 又朝前飞行一段距离,天闲还是一无所获,想想不知道依娃那里有什么线索没有,天闲回身朝炎龙集团的搜救艇飞去。 下面的船队中,带路的是炎龙集团的舰艇,船头一身白衣,被海风吹的迎风起舞,在隐约的海雾中显得仿佛临波仙子的正是依娃。依娃此刻正神色凝重地眺望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专注的神情看的天闲心中一暖,正想落到依娃身后给她一个惊喜。不想一抬头,却正看到图拉国西方不远的地方正升腾着一股巨大的异常能量波动。 “奇怪!”天闲心中一动,难道是方向错了。 顾不得见依娃,天闲就朝着那能量激荡的地方飞去。 能量激荡的地方盘绕着一团浓浓的海雾,天闲试了几次想看个究竟,却只能在外围打转。 “以我天闲之名,开启星神之眼,世间万物尽入眼底。起!”天闲心中越发不安了,这种情形确实像极了百幕大。 巨大磁石做成的金字塔因为自身形状的关系造成一种异样的磁场,从而可以使空间和时间发生微小的扭曲,虽然不至于时空错乱,但已经足够让任何人迷失其中。 “该死!”以星神之眼看到雾中情形,天闲勃然大怒。 在这其中居然笼罩着一座小得不足一里方圆的小岛。这种小岛本来在海上是很常见的,可是岛上的情形就不对了,那是一群野兽,一群人形的野兽,在他们身上已经找不到哪怕一丁半点人的特质。 血红的眼神,伤痕累累的身体,手足并用地在地上爬行着不算,地上还有不少残肢断腿,尤其恶心的是其中一个人正捧着一条人腿在啃食,弄得满脸是血。 当然这都不足以让天闲震怒,真正让天闲怒极的是海滩上仰天而卧的女子,身上满是泥污,两眼呆滞望着天空,整个人呈大字形仰躺着,身上没有一点遮羞的衣服。 但她却似乎已经完全没了人类该有的羞耻心,旁边几个男人正在她身上发泄着。这些正是朱丝冒死从图拉国救出来的所谓高级将领,而那女人正是朱丝。 “住手!”带着一声大喝,天闲强行破开了扭曲的能量场,带着怒气的庞大力量硬是将雾气撕开。 “星神震怒,万象俱灭!”天闲双足立于岛上怒喝道。 巨大的星神之力顺着小岛向海底和四周传播开来,造成这雾气的磁石金字塔被震的粉碎,小岛也因此发生地震,岛上那些人感受到天灾的影响,吓得匍匐在地面上不敢动弹。 “人心,人性。星帝,值得吗?”天闲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朱丝面前。 眼前的女人是那个热情奔放的朱丝吗?天闲已经不敢再认了,特别是那双善睐的明眸,此刻已经仿佛盲人一般,找不到一点光泽。 慢慢将手放到朱丝脸上,心魔虽然残暴,但只会使人心灵扭曲,绝对不会使人心死,能造成这种后果的只能是人类自己,有什么比被最信任的战友出卖更叫人心灰意冷? 朱丝的右腿有一处明显的伤痕,天闲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阿特兰提斯特有的生物枪造成的伤害。这种生物枪打中人后会使人浑身无力,而且会造成神经组织的严重破坏,使人剧痛难忍,失去任何反抗的能力。不然以朱丝的能为,也不会落得这样,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更叫天闲震怒。 巨大的怒火冲击着天闲的胸膛,那是一种对于文明的失望,先天的本能正在天闲的体内酝酿着。 “既然你们不愿做人,那你们就不要再做人了。”天闲抚平朱丝的双眼,“迷途的孩子,放弃这段悲伤的回忆。以我天闲之名,睡去吧,当你醒来这一切将被忘却。” 天闲用了他最不愿使用的术法。那是欲魔的邪术,可以让人忘记生死不渝的恋情,而为欲魔所乘,现在用在朱丝身上,也是不得已。 朱丝虽曾年少轻狂,但并不是生性淫荡,这种打击不是她受得起的,甚至比花明心当日在如意楼所受更严重。 心魔多少还知道分寸,这些已经失去人性的东西却浑然没有一点分寸。 “以我天闲之名,灭汝等轮回之力。今生丧德,百折无心,千劫万转,永沦畜道。”这边的响动必然已经惊动了那边的搜救艇,天闲要在他们赶来之前将一切消弭无痕,绝不能让别人有知道真相的机会。 这边天闲刚将除朱丝外所有人的意识完全击溃后,那边舰艇的马达声也已经传了过来。天闲双手画个圈,替朱丝消去身上因被强暴留下的伤痕,再变出一些衣服,替这些人遮上身体。 等天闲弄完这一切,依娃的船已经来到附近。一个白色的身影轻轻一跃,就落到朱丝身边。 “天闲?”依娃奇道,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天闲。 “依娃,我去你房间等你,不要告诉别人你看到过我。”天闲示意依娃小点声,说完人就消失不见。 “快,人都在这呢。”下面的事就不用依娃忙了,自然有人招呼着把人都抬上船,随船的医生替他们检查。岛上的残肢断腿令人触目惊心,大家都是明白人饿极了会发生什么事,不用说也心知肚明。 “天闲!到底怎么回事?”依娃将事情都交给手下后就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仓房。天闲正靠在一张沙发上,脸色阴沉地在喝着茶。 “事情和那个兰提斯脱不了干系,这次做的太过份了。”天闲声音不大正常,这事情要是给铜墙知道了,以他的个性,不带人来拼命才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依娃听得一头雾水。 “岛上的东西我已经处理过了,本来……”天闲将事情告诉依娃。依娃张大嘴,她可不是天闲。 一直以来她都是从好的一面去看世界,所以在面对兰提斯的背叛时会心痛欲绝,朱丝的遭遇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无法想像的。 “怎么,怎么会这样。朱丝是为了救他们才来的啊,而且还受了那么重的伤。”阿特兰提斯的生物枪依娃可也是吃过苦头的,那种痛楚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 “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要让人知道我曾经插手。朱丝是个聪明人,醒来之后她一定会发现记忆中有断层,如果知道我插手其中,她一定会想到什么,那时候就不好收拾了。”天闲叮嘱依娃道,告诉依娃就是要依娃替自己掩饰。 “可是,我们不说还有那些人啊。”依娃说的是那些被抬上船的所谓人质。 “哼,他们永远没有机会说的,你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了。”天闲挥挥手,“我来就是为这事,这就要走了。” “这么快?”依娃有点舍不得。漫长的岁月使她不会像玉蟾一样有那么多小儿女之态,但也希望天闲能多陪陪自己。 “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弄不好会搞成神族大战的。听话,我会尽快去找你的。”天闲轻拥一下依娃,在依娃的额头啄了啄。 “早点回来。”依娃伏在天闲膝上,眼神显得迷离。 “不要送我,不然会有人怀疑的。”天闲拍拍依娃,消失在依娃的面前。 ※※※ 不说天闲朝丛林之城赶去,再说天闲离开扶桑城后的事。 天闲走后,谢神恩被高野夫人服侍着梳洗一番,洗下了二十年的污垢。 高野夫人多年夙愿得尝,自然也满心欢喜,全然不觉得疲倦。洗尽尘埃的谢神恩露出风神俊朗的外貌,难怪当年会得到高野夫人的倾心,等到换上新衣出现在大家面前时,谢雅和玉蟾都已经认不出他了。 “傻孩子,你怎么还在发呆啊。快叫爸爸呀。”高野夫人含笑道。 “爸爸,爸爸。我有爸爸了。”谢雅先是呆了半晌,此刻才回过神来。 以前被人欺负时,谢雅多希望自己有个爸爸能给自己支持。能有爸爸陪着自己去游乐场,去学校。谢神恩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谢雅,抱住扑到自己怀里的谢雅,忍不住老泪。 “你,你们哭什么,这是喜事啊,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高野夫人叫别人不要哭,她自己倒先忍不住了,温馨的一幕看得玉蟾眼中湿湿的。 “杏子,我们能有今天,要好好谢谢菩萨和星君。”谢神恩到底是男人,第一个回过神来。 “是啊,神恩。”高野夫人幸福地靠在谢神恩背上。 “雅子,好了,不要哭了,去给菩萨上香祷告。”谢神恩扶正谢雅的身子。 谢雅温柔地点点头。 反正高野夫人的房间是彻底毁了,一行人来到大殿,谢雅点上香,和双亲在大日如来的神像前拜了几拜。 “哎,想想这二十年,真像一场梦啊。”高野夫人有些感慨地道。 “是啊,让你一个人带大女儿,苦了你了。”谢神恩深情地看着高野夫人。 “不,你才真的受苦了。”高野夫人摇摇头,反握住谢神恩的手。四目对视,双唇慢慢接近。 “咳,咳。”玉蟾重重的咳嗽两声。 “看你,当着孩子们……”高野夫人娇羞地低下头,将责任都推到谢神恩头上,谢神恩只好尴尬地干笑两声。 “好了,你们都去睡吧。”谢神恩对谢雅和玉蟾道。 “嗯,爸爸,晚安!”谢雅虽然想多和父亲说说话,不过她也知道这时候母亲需要时间和父亲单独相处一会,硬是将想看热闹的玉蟾给拉了出去。 “这两个孩子。”高野夫人摇摇头。 “是啊,谢谢你将女儿教得这么好。”谢神恩轻声道。 “你说什么话呢,女儿是我们两个人的。”高野夫人嗔怪道,负气地别过身子。 “是,是,是我不好。”谢神恩连声陪不是,一时间神殿充满了呢喃。 “不要再这里,这里,这里是神殿。”高野夫人的声音显得没什么威力。 “嗯,呜?”声音慢慢朝着客房的方向而去…… “好热情呢。”神殿后探出谢雅和玉蟾的头,玉蟾调侃谢雅道。 “你还说!”谢雅气道。两人扭成一团。 “好了,好了,小雅,饶了我吧!”玉蟾喘着气。 “哼,看你还敢!”谢雅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 “走吧,回去睡了。” “天晚了,是该睡了。小雅,你真的不理天闲了吗?”玉蟾随口问道。听到天闲的名字,谢雅的忽然一顿。 “不要提他。”谢雅道。 虽然契约不够完整,但终究有着一些联系,说不想那是骗人的,怎么说天闲也是谢雅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小雅,还在生气啊。天闲他一定有他的道理,等他回来我帮你问问。”玉蟾想做和事佬。 “不用了,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了,蟾姐!”谢雅固执地道。 “哎,算了,随你吧。”玉蟾见谢雅不想提天闲,也不勉强。现在谢雅在气头上,说什么她也听不下去的。 回到谢雅的房间,两人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谢雅和殿下的婚事也没人再提。倒是村正武馆派人来找天闲,听说天闲不再,那人显然一愣。 当天村正菊叶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天闲挑战的,这拒不应战在瀛洲可是最为人所不齿的。 不过天闲不在他也没辙,只好灰溜溜地转了过去,不想过了一会人又来了,这次好像得到高人面授机宜。 “你怎么又来了?”玉蟾和谢雅还在正堂没离开。 “我家小姐请来扶桑城所有武术界人士,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都在等着天闲先生呢。”村正武馆的人道。 “他确实离开了。”谢雅回答道。 “难道说泱泱大国连个有胆量的人都没有吗?”请将不如激将,虽然只是个下人,他倒也会用激将法。 “谁说的?”玉蟾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反驳,那边倒有人接过话头,仇莹带着范朝阳从客房处转出来。 “仇莹!”谢雅和玉蟾都认得她。“什么人这么猖狂,居然在这里大放厥词。”仇莹友善地朝着谢雅和玉蟾颔首为礼。 “这位是?”村正武馆的来人可不认得仇莹。 “这是东方来的仇莹中校。”谢雅是主人,不能太失礼,给双方介绍。 “仇莹中校?仇莹中校有不同意见吗?”村正武馆这人倒还能不卑不亢。 “天闲先生只是不愿和你们家小姐计较,你们该庆幸才是。”仇莹以前吃过天闲的亏,那时候不清楚,但随着自身武学的精进越发知道天闲当日那看来悠闲行止的困难之处。 “是是,但是就怕武馆来的那些人不知道,只怕到时候会对贵国武士有所误会。”一句话反堵得仇莹说不出话来。 “哼,既然如此,就让我代天闲应战就是。”仇莹冲动地道。谢雅想要阻止已是不及。那村正菊叶,单论功夫,谢雅也是不及她的,但现在仇莹话已出口,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带路吧!”仇莹道。 “罢了,玉蟾,我们也去看看吧。”那村正菊叶刀法伶俐,杀气极重,仇莹此去实在让谢雅担心。 “好吧。”玉蟾点点头。顺手拿上天闲临去时留下的那块破烂的木板。 村正武馆确实如那请人的家伙所说,这会热闹得很,丝毫不比昨天谢雅的婚礼差。不过客人就不大一样,基本看不到什么名媛淑女,个个显得十分健壮。 那边村正菊叶穿着一身蓝色武士服,正跪坐在演武厅正中,腿上横着一把武士刀。 “那就是妖刀村正。”谢雅悄悄对仇莹、玉蟾道。 “妖刀村正?”仇莹没听说过。 “嗯,据说这把刀可以控制人心。以前村正家历代武者都死于此刀之下,六百年来,村正菊叶是第二个可以控制这把刀的人。”谢雅小声道。 “第二个?那还有谁?”玉蟾好奇地道。 “是一个叫村正太郎的人,算起来是村正菊叶的祖父了。可惜失踪很久了。”谢雅道。 “哦?”玉蟾还想再问,那边村正菊叶已经朝这边望来。 “天闲怎么没来?” “他有急事,让我来替他应战。”仇莹道。 “你?”村正菊叶打量了仇莹一会,“嗯,你虽然不是我的对手。但他既然不来,我总不能叫大家失望,就拿你试刀也好。不过事先申明,我是不用竹剑的,有什么伤亡不要后悔。” “是吗,恐怕未必吧。”仇莹冷笑一声,将外套甩给范朝阳,露出里面的一身劲装,勾勒出美好的身材。仇莹两手在腰间一探,摸出把两尺不到的短刀。 “请!”仇莹将刀横在胸前,这是军方用的比较普遍的一种军刺。 “接刀。”村正菊叶鞠躬站起,当手一握上刀时,村正菊叶的表情忽然变得无比凶狠。 “情况不对!”谢雅小声对玉蟾道,“当心点,有什么不对立刻救人。” “仇莹会有危险?”玉蟾不信,当着这么多人,难道那村正菊叶敢杀人吗? “你不懂,妖刀村正就是这样,你没看到村正菊叶现在表情不对了。”谢雅头都不敢回,只是盯着场中,一刻都不敢分神。 “呀!”村正菊叶率先发难,妖刀出鞘,带着浓浓的邪气,隐隐的黑光只有灵界之人才能看到。 “当!”仇莹抬刀架住村正菊叶这试探性的一刀,震得双手发麻,心中自然免不了吃惊。 仇莹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村正菊叶握刀柄的双手飞快一转,口中娇喝道:“正妖流天幻一刀斩。”妖刀村正化出无数虚影,朝着仇莹心脏处点去。 “糟糕。”仇莹没想到村正菊叶变招居然这么快,急忙将刀横到胸前。 “当”的一声,这次仇莹就没那么轻松了,妖刀村正正好点在仇莹短刀的刀身正中央。 仇莹的短刀是用单手握的,而瀛洲的武士刀都是双手长刀,仇莹这一刀没架住,刀身被硬拍在胸口。 “哦!”仇莹口中发出一声娇吟,马步虚浮之下连退数步,而村正菊叶这一刀的真正杀手才暴露出来,一点几乎不可见的刀影闪电般朝仇莹咽喉奔去。 “啊!”周围那些人中有眼尖的,没想到决斗这么快就结束,一个个都没来得及反应,眼见仇莹就要丧身在村正菊叶的刀下。幸好谢雅和玉蟾一直都盯着场中局势。 “天巫流千影迷踪术。”谢雅比玉蟾快一步飞了出去,手中幻出无数个仇莹围住村正菊叶飞快地旋转起来。 “嗯,雕虫小技。”村正菊叶是天才武士,这点普通的幻术当然迷惑不了她。村正菊叶飞快地闭上眼睛,只凭着心中所感,一刀朝着左前方砍去。 “当。”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村正菊叶必杀的一刀被随后赶来的玉蟾架住。 “慢着,我们认输!”谢雅终于有机会说话。 当着这么多人,对手既然已经认输,村正菊叶也不敢冒大不韪再纠缠下去,只好深吸一口气,收刀退了回去。妖刀入鞘,她的表情也平淡下来。 “不过尔尔。”村正菊叶不屑地道。“那天闲怕自己来了丢人居然打发个女人来,懦夫!” “你!”玉蟾爱极天闲,怎么能忍受别人这么侮辱天闲,就想冲出去。 “大姐,你不是她的对手。”谢雅强拉住玉蟾。 玉蟾算是半路出家,天闲虽然很尽心地帮她,但却因为不想让玉蟾吃太多苦,所以玉蟾的身手比一般人那是绰绰有余的,可是遇到像村正菊叶这样的高手就不行了。 “我不能让她这么侮辱天闲。”玉蟾也知道,如果她将寒铁琴带来,凭借着那曲《冰天雪地》或者有机会赢村正菊叶的那把妖刀,但现在凭借这些普通的武士刀却是不行。 “天闲走时留下的东西呢?”谢雅问道。平日里玉蟾不是这么激动的,只是因为牵扯到天闲,关心则乱之下才显得有些沉不住气。 “哦,你说这个。”玉蟾摸出那块木板,本来带来只是为防万一,可是怎么看这形状不规则的破烂都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给我。”谢雅一把夺过来,反手朝村正菊叶丢过去。 “村正小姐,这是天闲走时留下的。他说如果村正小姐不咄咄逼人就不用拿出来了。” “什么?”村正菊叶一把接过来,手中的木板握着感觉重量很不均衡。 “这是什么?”村正菊叶不在意地将木板丢到地上,周围那些被她请来的瀛洲武术界人士也哄堂大笑起来。 “你们不会是输不起所以搞出这一套吧?”村正菊叶不屑地问道。 “你!”以玉蟾的修为还真看不出其中的道理,所以也没办法反驳村正菊叶的话。 “哈,哈,太可笑了。没想到东方武学竟然就此没落,可悲啊!”村正菊叶知道天闲并非懦夫,但她实在气不过天闲这么看不起人。 “可悲的是你啊,没想到村正家没落至此!”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传过来。 “太伯父!您怎么到前面来了?” 从旁边挤出来一个颤颤颠颠的老头,头发干枯花白,双手瘦的怕人,脸上布满了老人斑,外表虽然很普通,但却给人感觉到他曾有过辉煌的过去。 “我再不出来,你就要将村正家的脸都丢光了。”老人重重地咳嗽一声。 “太伯父,您为什么这样说?”村正菊叶低下头道,看起来有点怕这老人。 这下四周的人都议论开了。村正菊叶一向不服人,双亲早死,没想到居然会怕这么个糟老头子,人们都开始猜测起这老人的身份来。 “村正太郎,他是村正太郎。”人群中有老辈的人叫起来,没想到这老人居然就是村正家失踪许久的村正太郎。 “太伯父?”村正菊叶扶着举步为艰的村正太郎。 “把那拿过来。”村正太郎指着被村正菊叶抛弃在地上的木板。 “太伯父,你?”村正菊叶不大愿意,但终究拗不过老人的坚持。 “这才是武道啊,哎,或者只有当年打败先祖的剑狂人可以和他相比。”摸索着手中不起眼的木板,村正太郎感慨地道:“我早就叫你不要太依赖‘村正’的威力。妖刀可以帮你一时,但你想要攀上武道的颠峰却只能靠自己啊。” “太伯父,我不大明白。”村正菊叶一身本领都是这太伯父所教,至于村正太郎如何变成一个废人,那就说来话长了。 “这块木板是从房子上拆下来的,所以有一半是完全的死木,但另一半却充满了勃勃的生机,你知道这为什么吗?”村正太郎问的是村正菊叶,目光却扫视着周围所有的人。 村正菊叶摇摇头。 周围的人群中却已经有人惊呼出声,“生机重现?” “不错,正是‘生机重现’。当年剑狂人只身一剑,大败当年瀛洲甲贺、伊贺,以及我村正、菊一两家的家主。当时剑狂人临去时曾露过一手‘生机重现’,我想有点历史的流派都有过这段记载吧?”村正太郎用疑问的语气问道,但却带着不容否定的意思。 看看四周有人点头,村正大郎才接着道:“武以止戈。武道极限并不是杀人,而是通彻生命的奥秘,只有这样,才能让死物恢复生机。做不到这点那是因为你还年轻,修为所限倒也不能怪你,但连看都看不出来,则说明你已经在武道之途上迷失了。” “太伯父!”听出村正太郎明显责备的意思,村正菊叶有些难过。 “哎……这些年你未逢敌手,我就一直担心,这和我当年的遭遇一样啊。可是,真正精于武道之人是不会和你决斗的。求道者又怎么会计较一时得失,我不想你最后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啊。”村正太郎担忧地道。 “太伯父,我知道错了,你别伤心。”村正菊叶急道。 “哎。”村正太郎摇摇头,让村正菊叶扶着他来到玉蟾和谢雅面前,颤着双手道:“两位小姐,菊叶这孩子不懂事,我代她向你们赔罪。请问这位高人现在去了哪里?” “太郎前辈,天闲有急事先离开了。”谢雅很恭敬地道。当年村正太郎也曾是个充满传奇色彩的英雄。 “哎,可惜,可惜啊!可知道他去了哪里?”村正太郎对天闲的去留很关注。 “这,我也不清楚。大姐,天闲有和你说吗?”谢雅问玉蟾道。 “我是知道,不过那地方不好找。老前辈如果想见他,等他回来我让他来拜访老人家就是了。”玉蟾想了想道。 “不,不,该我上门拜访才是。如果他回来,请通知我一声,老夫一定登门拜访。”村正太郎急切地道。 “这,不大好吧。”看村正太郎这样子,走路都困难,长途跋涉会不会太为难他了。 “应该的,应该的!”村正菊叶忙道。 “您是老前辈……”玉蟾还想推辞。 见玉蟾这么坚决,村正太郎无奈地叹口气,“请借一步说话。菊叶,你将客人送走后也到后面来吧。”村正太郎这是下逐客令了,不过碍于他的辈份倒是没人敢表示不满。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六章 村正妖刀 折腾半天,村正武馆总算清净下来。\\。qb5 村正武馆后面,村正太郎的卧室里。 五个人正跪坐在地上,中间放着一张矮几,分别是村正菊叶,村正太郎,谢雅,玉蟾和仇莹,那范朝阳则被打发在外面守门去了。 “这事要从当年我和菊一美达的事说起。”村正太阳的眼睛显得有点迷离,似乎正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 “我村正、菊一两家原本是至交,记得当年因我瀛洲浪人海上,劫夺过往商旅,甚至骚扰东土边境,终于引发后来剑狂人只身越洋而来,一剑败四尊,甲贺、伊贺首领不甘失败,剖腹自尽,我村正和菊一家也为之一蹶不振,从此瀛洲武学曾没落一时。村正和菊一两家的家祖心中不服,发誓一定要练就绝技,再和剑狂人一决雌雄。 “但后来两家却走上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村正家利用历代家主的死魂封印在家传宝刀之中,于是神刀村正因而诞生。但随着其中死魂越来越多,刀的妖气也越来越重,终于,村正变成了妖刀。 “六百年前,那时村正家有人被妖刀控制,凶性大发之下,到处滥杀无辜,后来竟然杀到菊一世家。大战之下,两家的家主同归于尽,从此两家才结成世仇。”说完这段密辛,村正太郎似乎卸下心中的包裹,显得很轻松,精神也好了很多。 “可是,到了我这一代,我却和菊一家的菊一美达相爱了。这是两家的老人所不能容许的。但,因为我俩相爱极深,菊一家的老人首先让步,后来,我的父亲,也就是菊叶的太爷爷也妥协了。 “但他要求我一定要打败当时菊一家的第一高手,也就是菊一美达的父亲。本来,我想求美达的父亲成全我们,可是他却一定要坚持武者的尊严,说什么也不肯,那时的我根本就不是老人家的对手。 “因此,我求助于妖刀村正,但是,但是……”村正太郎说到这里,陷入痛苦之中,枯涩的双手捂住脸。 “我终于还是屈服在妖刀的魔力之下。我赢了,可是,我亲手杀了美达父女。”说到这里,村正太郎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拼命地捶打着自己。 “我该死啊,我明知道妖刀的魔力,可是我就是不愿意等三年,是我害死了美达。是我,是我啊!” “太伯父,太伯父,你也不想的,不要这样,冷静点!”村正菊叶见多了村正太郎这种行为,忙按住村正太郎。 “是我啊,都是我,是我害死美达。是我的错,我该死啊!”村正太郎呢喃地哭泣良久,才在村正菊叶的劝说下慢慢平静下来。 “妖刀村正对练武之人确实有一定的助力,但绝不能操之过急。当年瀛洲年轻一代中,根本无人是我三合之敌。因此,狂妄自大的我也没把妖刀的魔力放在眼里,急于求成。菊叶,你现在走的正是我当年的路啊。” “可是,老前辈,你又怎么会变成这样?”眼前的村正太郎虽然年事已高,但以他的功夫,不该变成这样啊。 “妖刀村正可怕之处也在这里,你如果得到它的力量,那你就没有摆脱它的机会了。否则它就将摧毁你所有得自它的魔力。菊叶现在就是这样,我发现的太晚了,所以我只希望菊叶能潜移默化,真正控制妖刀村正。但现在看来,已经不行了,而那个天闲就是唯一的希望,或者他的生机重现可以救菊叶,也可以救我。”村正太郎说出自己的目的。 又是一段悲哀的故事,听完村正太郎的述说,谢雅和玉蟾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还是玉蟾先回过神来:“前辈,你放心,等我看到天闲,一定通知老前辈。” “谢谢你,谢谢你。”村正菊叶显得很激动。如今村正家就剩下他和菊叶两人,他眼看是不行了,如果菊叶再有什么闪失,村正家就真的从此绝后了。 别过村正太郎,谢雅的表情显得很奇怪。 玉蟾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凄迷的故事中,所以没有在意。 回到大日神社,玉蟾住了几天,也和仇莹一同离开了。 谢雅在玉蟾走后情绪显得更加低落,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 “雅子,雅子!”高野夫人正好相反,有了情郎的陪伴,这些日子高野夫人显得越发容光焕发,整个人精神熠熠,不过细心的她也发现谢雅这些天的异常。 “哦,妈,你来了,有事吗?”谢雅显得心不在焉。 “雅子,你最近很不对呢,是不是放不下那个叫天闲的?”高野夫人柔声问道。 “我没有,妈。你不要乱说,我才不会想着那个到处留情的家伙。”谢雅明显的心虚谁都看的出来。 “雅子,那天闲确实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和你父亲当年很像,都是口硬心软的家伙,当年如果你爹不是那样,或者我和他也不会有这么多波折。”高野夫人语重心长地道。 “妈,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容许我爱的男人有另外的女人。”谢雅抱住头。 “哎,孩子,你不要这么固执。你爹难道就我一个吗?在我之前,他自己都记不清有过多少女人了。”高野夫人劝道。 “可是那不一样,爹有了妈妈之后,再也没有再爱别人。天闲不会,而且他那么绝情,居然将爹的千年修为化作乌有。如果他真对我有心,就不会这么做。”谢雅固执地道。 “雅子,这你就是错怪他了。”高野夫人关心女儿,谢神恩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他这么做是为我们好。身为契约者,你不会明白其中的干系。我只是中级的契约者,根本没有违抗黑暗法则的力量,如果天闲不将我变成普通人,我和杏子永远不可能白头到老,只要黑暗法则发出召唤,我只能遵守。”谢神恩对于天闲毁去他毕生修为,只有感激,而没有半点埋怨。若非他自己没这个力量,早在二十年前,他就这么做了。 “孩子,知女莫若母。去找他吧,无论如何,至少你该弄清楚自己想要的,如果真的放的下,你再回来。这样整天胡思乱想是没用的。”高野夫人慈祥地看着谢雅。 从谢神恩那里,他知道天闲的身份特殊,恐怕不可能只爱雅子一个人。 本来她也不想这样,但雅子这样日见消瘦,做母亲的又怎么能忍心呢? “娘,可是这里的事……”谢雅有所意动。 “没关系的,现在妈妈好得很,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高野夫人笑道。 “可是……”谢雅还是不大放心。 “怕什么,我虽然失去契约者的力量,但可不会比你差,有我呢。”谢神恩也道。 “谢谢你们。”谢雅忽然激动起来,有什么比至亲的支持更叫人感动呢? “傻孩子,和我们还这么客气,真是的。”高野夫人宠溺地将谢雅揽在怀里…… ※※※ 回头再说天闲别过依娃之后,没想到人竟然可以变得那么无耻,天闲心里觉得有点难过,不该这样的啊。 混混沌沌的,天闲已经来到丛林之城,下面的情形更是可怕,残堰断壁之间,到处不见人烟。 揉揉自己的眼睛,再四周看看,这片废墟正是曾经矗立在青山绿水之间的丛林之城,破坏的严重简直无法形容,可没有一点硝烟的痕迹。 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都是被蛮力摧毁的,难道说是猩猩王做的?除了它,还真没人有这种能力,不靠炸药,不靠法术。 “该死!”天闲忽然想到朱少锋等人,急匆匆地朝着营地赶去,而那里一样是一片狼籍。 “怎么会搞成这样?”天闲焦急万分,这里人都跑到哪去了?冲上云端,朝四处张望着。 天闲急得不行,朱少锋可是自己找来的,要是出了事,他怎么向朱惠珍交代啊? 正在焦急的时候,总算看到人迹,在离丛林之城往北数十里的地方,正聚集着一大帮人。 这么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而且显得闹哄哄的。 天闲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跟前,最外围一圈是绿林城的军队,人数上那是占绝对的优势,坦克,大炮,重机枪,反正能用上的家伙都给用上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再朝里面,则是朱少锋带着那上千号人,和绿林国的军队僵持着。天闲直接穿过外围绿林国的人马。 “少锋,怎么回事?”天闲边说边朝里面看,里面那些巨大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猩猩王和它那群巨猿,它们怎么跑出来了? “天闲,你来了就太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现在还莫名其妙呢。”朱少锋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天闲让他多留意猩猩王的动向,所以才追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和猩猩王交涉呢,就被绿林国的军队给围上了。 “猩猩王在这儿干嘛?”天闲随口问道。 “里面是索菲里还有白侏儒族长他们,猩猩王好像在要人呢。”这是朱少锋目前的唯一线索。 “要人?”天闲越发觉得摸不着头脑,白侏儒们和猩猩王的关系不至于弄成这样吧。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放下武器赶快投降。”天闲这边还没想清楚来龙去脉,外面倒先开始喊起话来。 “他们干嘛?”天闲揉揉耳朵,刚才在出神,被吓一跳。 “猩猩王摧毁了丛林之城,他们说要剿灭猩猩王。”朱少锋回答道。 “剿灭?就凭他们那些家伙?”天闲很是不屑。没事用那么大喇叭干嘛?该死的,吓唬人啊?剿灭猩猩王,哼,当初雅典娜和北欧勇者联手都不行,就凭那些家伙? 据天闲所知,猩猩王那帮家伙的皮厚得很,普通枪炮肯定是无效的,只有强力穿甲弹或者高分子束才能打穿他们那比钢板还坚硬的肌肉,问题是绿林国是小国家,好像没那么先进的科技。 “有喇叭没有?来个大嗓门的。先拖着,我得去看看怎么回事。”天闲撇撇嘴对朱少峰道。 “你一个人去?那太危险了。”朱少锋不大放心地道。 “没事的。”天闲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比力气他自然不如猩猩王,可是以猩猩王的灵活程度,想摸天闲?那可算高难度动作了。想想猩猩王好像在气头上,而且这家伙现在准是语无伦次还是先去找索菲里问问吧。 猩猩王它们中间围着的是一座中等的钢制堡垒。不知道索菲里修这玩意干嘛,天闲刚找着出口,几支飞斧就朝着天闲掷来。幸好天闲够敏捷,才没有被伤着。 “是我,搞什么呢?”那飞斧的速度快得离谱,白侏儒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是天闲,快,别动手。”库比的声音,接着堡垒上开出一个小门来。 “我说,你们看清楚点啊。”天闲边埋怨边钻进堡垒。 库比已经迎到跟前,在她身后的几个白侏儒族战士,身上散发出温和的淡蓝光芒。 “我说呢,库比,你的加持术现在蛮厉害了嘛,他们差点给我一个下马威。”天闲对库比道。 经过这段时间,库比的中文是好了很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道是你,真对不起!” “算了,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天闲才不会计较这种小事呢。 “说起来我们也很奇怪,好像是索菲里收留了几个女人,然后猩猩王就来要人。索菲里不肯,猩猩王一气就把丛林之城给拆了。”库比显得很苦恼。 索菲里是白侏儒们的朋友,而猩猩王却是白侏儒族的神。偏偏这次猩猩王的态度明显不大对头,弄得白侏儒族左右为难。 “猩猩王的脾气暴躁是不错,但还不至于这样吧。”对猩猩王天闲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反正那家伙,不管怎么修行,那点兽性就是改不了,火气上来了创世三圣都不在它眼里。但猩猩王自视极高,从不欺负弱小的。 “所以我们也奇怪啊。”库比也为这事头疼呢。这堡垒只能挡的了猩猩王一时,迟早也会被猩猩王给拆了。 “索菲里呢,带我去看看他。他收留了些什么人?”看来问题是出在那几个女人身上了。猩猩王忽然改了嗜好,喜欢上人类女子了?不可能啊,他那块头摆在那,人类的女人,就算是再庞大吧,那也不足猩猩王的胳膊粗。 “是几个蛮漂亮的女孩子,就是挺怕见生人的,有一个好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库比边走边道。 这堡垒外面看来虽然不小,但因为要抵抗外面的攻击,所以外壳很厚,里面的空间自然就小了一些。 不一会天闲就跟着库比来到堡垒中央的控制室。所有人都到外围去了,这里反而没人,只有菲菲在那坐立不安地团团转。 “菲菲小姐,令尊在里面吗?”天闲问道。 “白先生,你来啦?你再不来父亲都快疯了。父亲没想到这次居然捅了这么大个马蜂窝!”菲菲见是天闲,大喜过望。 索菲里的个性,其实不适合做商人,只是因为不忍心,他就收留那几个被猩猩王追的无路可逃的女子,而且不肯把人交出去。 “令尊这次收留了什么人呢?”天闲问菲菲。 “哎,你进来一看就知道了。”菲菲无言地打开门,里面的索菲里不过几天不见,如今显得老迈了不少,胡子邋遢,更有些失魂落魄。 “索菲里,你搞什么?”天闲脱口而出。 “白先生,真是你,太好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你可一定要帮我啊。”索菲里看到天闲来了,仿佛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把就握住天闲。 “到底怎么回事,你弄的那几个女人呢?”天闲抽回手,他不喜欢和人太亲近,尤其是男人。 “哎,你跟我来看吧!”索菲里垂头丧气地打开一个暗门,里面只有不到八平米的地方,所有的东西一目了然。 六个女人仿佛受惊的野兽,正挤在一起,用哆哆嗦嗦的目光看着天闲等人。 天闲总算知道库比为什么会觉得有人眼熟了,那中间的一个正是凶魔送给猩猩王的礼物之一,没想到猩猩王还是没听自己的。 看那脖子上的项圈,还有半截被硬扯断的铁链,这帮人显然都是猩猩王的菜人,不过按理说猩猩王不会为几个菜人就发这么大火,除非她们曾做过什么。 “索菲里,她们一直这样吗?”天闲掉头问道。 “不是的,有时这样,有时又和正常人一样,有时还很凶猛,还伤了我好几个手下呢。”索菲里也知道事情蹊跷,但既然已经管了,又不忍心就这么将人送出去,他对于猩猩王食人的习性还是有所耳闻的。 “恐怕这次你捅的漏子是不小,这些人已经不是菜人了。菜人是有魄无魂的,但这几个人却有着最无情的残魂,我说凶魔怎么忽然那么好说话呢。”天闲硬是拉出一个人来,里面的那些人因此发出野兽般的号叫。 天闲随手翻起被抓出来的那人眼皮看了一下,又把她推了回去。 “是残魂没错。” “那,那怎么办才好?”索菲里已经全然没了主意。 “不知道她们做了什么,希望不太过份,我去找猩猩王一问就知道了。”天闲不是很有把握,按理说菜人们回魂之后不该变成全无良知的残魂哪,而猩猩王更不会暴虐地要毁去整个丛林之城。怎么所有生命都失去了理智一样,天闲很是奇怪。这种有魂无魄的状态分明是复制人的特征啊。 “那,就麻烦先生了。”索菲里道。 “我一起去!”库比插嘴。 “不行,太危险了。”天闲不赞同地道。 “我要去。”库比执拗地道。 “我说不行就不行。”天闲才不管库比呢。 “我,我就是要去。呜,你凶我,呜!”库比哭着道。 库比居然会哭,天闲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到地上。 “别哭,别哭,你,你听我说啊。”女人一哭,天闲也没了主意,毕竟天闲还是蛮喜欢库比的。 “你,我就是要去。”库比本就娇小,这样一做作还真像极了撒娇的小孩子。 “好好,一起去,一起去!”天闲投降了。这么哭下去,虽然没外人,但也不是很好看。 “好。”库比变脸倒快,一纵身跳到天闲肩膀上坐着,还背着天闲冲菲菲做个鬼脸,那边菲菲则悄悄冲她竖起大拇指。 “大猩猩,大猩猩。”天闲嚷嚷着叫道。肩膀上抗着库比,天闲怎么觉着自己像耍猴的? “谁?”猩猩王不耐烦的声音叫着。 “是我,大猩猩,你到底在干嘛?”天闲站到猩猩王面前,抬头看着猩猩王,猩猩王的眼里有血丝,那绝对不是失眠引起的,而是因为愤怒。 “是天闲,你来做什么?”猩猩王没好气地道。 “你怎么口气那么冲?到底发生什么事?”天闲从平地浮起,一直浮到与猩猩王等高的位置。 “你别管,这次不把人交出来,一切免谈。”猩猩王沉声道。 “那你总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吧,我见过那几个人了,确实有点不对。”天闲才不会被猩猩王吓到。 “哼,她们都得死。”猩猩王眼里血丝忽然一涌。 “停,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天闲大声喝道。 天闲的大喝声使得猩猩王眼中血丝一清。猩猩王用力摇摇头,看了天闲,在看看天闲肩膀上的库比,掉头就走。 “你跟我来。”猩猩王声音还是不大友善,不过已经没那么浓的怒气了。刚才天闲喝出停字时所使用的是道家正统“清心诀”。 跟在猩猩王身后,幸好天闲不是用走的,不然还真辛苦。他们慢慢来到一处大树下。 天闲总算知道猩猩王为什么那样了,树下的是黑猩猩和几只雌性巨猿,奄奄一息的样子,可以看出来都去死不远了。 “怎么会这样?”天闲有不好的预感。 “就是那群菜人做的好事。她们忽然发起狂来,就弄成这样了。”猩猩王用悲伤的眼神看着黑猩猩他们,巨猿一族一般不会受伤,但一旦受伤,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你说菜人居然能打伤黑猩猩他们?”菜人这么厉害吗?那不是比泰坦巨人还要厉害了。 “不错,正是因为没有提防,才会弄成这样。”猩猩王显得很自责。如果他早听天闲的话或者事情不会闹成这样,但既然已经发生,他就一定要为黑猩猩他们报仇。 “猩猩王,我可以保住他们的性命,但想要救他们就不是我所能做的了?”天闲道。巨猿们是不怕毒的,但也因此所有的药石都无法在他们身上发挥作用,而且先天的抗魔能力使得所有白魔法都对他们无效。 “至少要把那个雅典娜交出来。”猩猩王听说黑猩猩他们有转机,语气不再强硬,但还是很固执地道。 “这,也好,她终究是个祸害。”天闲想了想才道。 阿特兰提斯的基因复制术造出的生物都是有魂无魄。现在那假的雅典娜居然开始产生精魄,加上她的残魂,很可能成为另一个邪恶的胜利女神。 “等等,天闲,我想知道,你所谓的保住他们的性命是什么意思?”猩猩王想起什么,忽然问道。 “这,就是让他们维持现在样子不死。”天闲没想到猩猩王忽然变精明了。 “不行!”猩猩王猛摇头。这样黑猩猩们就会一直受着伤痛的折磨。 “你要嘛治好他们,要嘛就让他们死。”猩猩王显得有点残酷。 “猩猩王,你!”天闲发现猩猩王的眼中又开始出现血丝,奇怪,问题究竟出在哪呢? “猩猩,你明知道那很难。”天闲很为难地道。 “我不管。”猩猩王忽然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大猩猩!”天闲又想使用清心诀,虽然一味用清心诀只是饮鸩止渴,但现在天闲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我能治好他们。”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天闲一呆,居然有人能通过巨猿们的阵形? “猩猩王,那是谁?”天闲问道。 “不认识。”猩猩王为来人吸引,眼中的血丝再次褪去。 “不认识?”天闲惊讶了。巨猿中可没有善男信女,居然会放个陌生人过来。 “我可以救他们。”声音接近了,天闲也看清来人,那是一个做阿拉伯女性装扮的人,身上是传统的奶白色穆斯林长袍,透出几分蛋黄色,头上扎着头巾,用很多宝石装饰,额头上连着头发挂一条珠琏,将一枚闪闪发光的红宝石挂在印堂中央,鼻子和嘴则被一条丝巾遮住。从她身上透露的生命和平静之气,即使强如天闲也受到感染。 “你是谁?”天闲问道。 “我?我叫温柔啊。”女人平和地道。 “温柔?”又一个温柔,不过看起来倒是比那个莫问天更适合这个名字。眼前的女人绝对不会是莫问天,那种蓬勃的生机,是无法假装的,倒是和生命祭祀的生命汪洋有几分类似。 “怎么,天闲你觉得我不配这个名字吗?”女人虽然遮着口鼻,还是能从她的眼里看出盈盈笑意。 “你认识我?”天闲更加觉得奇怪了。 “当然,我和语姐姐、明心姐姐都是很好的朋友呢。”温柔道。 “真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天闲更加疑惑了,难道说语姐的好朋友自己不认得? “当然,苗秀妹妹我也认识呢。”温柔笑容更甚了。 “你都认识?可是为什么我没见过你。”天闲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你居然说不认得我?也不怕我伤心?人家把什么都给了你,你居然这样对我。”温柔摆出一副俨然欲泣的样子。 天闲忽然发现,这女人很可怕,居然可以轻易左右别人的情绪。 她这一做作不要紧,天闲立刻就觉得有很多仇视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其中就有猩猩王的,反是库比没受影响。 “小姐,这玩笑开不得。”天闲现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了。 “咯咯,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温柔又娇笑起来。 “这几个傻大个吗?看我的。”温柔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来到黑猩猩他们身边。猩猩王也就那么呆看着不说话。 “生命的气息啊,听从我的指引,展现您无穷的力量,使枯木重生,让死亡远去!”温柔的声音像她的名字一样,充满爱心,而那柔和的动作,更是比任何舞蹈都要动人,缓慢挥舞的双臂,带出点点纯洁的光芒,围绕在温柔的身边。 此刻温柔仿佛是天下最美丽的仙子,正在欢乐中起舞。猩猩王和巨猿们都看呆了,连黑猩猩他们站起来都不知道。 “我怎么了?”黑猩猩没搞清楚状况,揉着眼睛道。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现在在仙境呢。而温柔也发现他们都没事了,掉头冲天闲抛去一个媚眼,这才停下舞步。 “呼。”天闲打个冷战,怎么觉得背上凉飕飕的。 “兄弟,你没事了,你没事了?”此刻猩猩王眼中的血丝已经完全散去,用力地捶着黑猩猩的背。 “我怎么了?”黑猩猩挠着头。 “你差点死了,是人家救了你。”猩猩王掉头找温柔,却发现温柔已经靠在天闲那边,而天闲则很不自在地和她保持距离。 直觉告诉天闲,这女人太危险了,居然对自己那么清楚,而自己对她反一无所知。 “你干嘛躲那么远?我又不会吃人。”温柔故意朝天闲探过身子,吓得天闲连连后退,不知为什么,天闲就是觉得这女人有问题。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天闲吸一口气,主要是被这女人吓着了,幸好没外人,不然传出去自己真没面子呢。 “喂,我和我兄弟谢谢你。咱兄弟欠你一个情,以后你就是我们巨猿的第二个人类朋友。”猩猩王冲着温柔道,他倒是没什么客套。 “第二个,第一个是谁?”温柔不为己甚,而且她知道天闲已经定下心神,不会再吃她那一套了。 “是天闲。”猩猩王倒是不隐讳。 “是吗?那我不是很荣幸。”温柔又咯咯娇笑起来。 “如果天闲欺负我,你们帮谁?”温柔问道。 “这得看你们谁有道理。”猩猩王又不糊涂了。 “既然是他欺负我,当然是他没道理。”温柔眼珠一转。 “那……”猩猩王想了想,“我帮你。” “你,该死的,你这头好色的大猩猩。”天闲气道。 “咯咯,咯咯。”温柔已经忍不住笑弯了腰。天闲无奈地摇摇头,他还能说什么。 “算了,外面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解决呢?”天闲问道。 “算了,既然我兄弟没事,只要把菜人交给我,我也不闹了。”猩猩王道。 “哎,其实你们总以菜人为食,我早知道会出事。你们禁地里的菜人们临终的怨灵不会消亡,总聚集在一地的结果就是凭空造出那些冤魂,加上不知为什么变成凶极的残魂,才会弄成这样。以后你还是不要再蓄养菜人的好。”天闲语重心长地道。 现在不比往日了,黑暗法则下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猩猩王要是再不收敛,迟早还会出事的。 “我知道了。”猩猩王不是很将天闲的话放在心上。 反正现在雅典娜自顾不暇,凭那帮所谓的北欧勇者,他才不怕呢,那群四肢发达就知道用蛮力的家伙,想跟巨猿比蛮力的,不是白痴就是疯子。 “猩猩王,你可不要想的太简单了,好像茱丽芙已经派人来找你了。”旁边那一直含笑看着天闲的温柔道。 温柔一开口,猩猩王倒像很容易听进去,这情形天闲想不服气都不行。 没办法,所谓天下至柔莫过于水,而刚莫能与之。猩猩王虽然生性刚烈,却也无法抵抗温柔那充满慈爱之心的气息。天闲有些懊恼地摇摇头,这死猩猩,真不够朋友。 天闲到现在还对温柔存有怀疑,因为她出现的太突然,而且更离奇的是天闲的星神之眼居然看不到温柔的轮回轨迹。 要知道,天闲虽然不是专门执掌生死的天府星君,但一样可以读出人八百年轮回之内的轨迹,如今竟然看不透温柔的来历,那就说明,这温柔绝对不止八百岁。 “天闲,我想向你要件东西,你舍得给吗?”温柔很突兀地道。 “哦,什么?好,没问题!”天闲正在偷瞥着温柔想事情,温柔忽然掉头,天闲有种当小偷被抓到的感觉。 “我听说当年玛雅大陆的黄金杖落在你手里,可以将生命祭祀的金杖送给我吗?”温柔倒是真敢开口。 “这?”天闲有点为难。黄金杖不在他手里,天闲自己是留不住东西的。所以他的那点家当,不是在花语手里,就是在除玉蟾那儿。这黄金杖当初被他送给了库比,所以天闲不大好开口。 “好啊,生命祭祀的黄金杖最适合姐姐了,我这就去拿。”天闲现在开始嫉妒温柔了,连一向排斥人类的库比都对温柔一见投缘。 “怎么,天闲你好像不大舍得呢。”温柔看着库比远去,挤兑天闲。 “有什么舍不得?”天闲倒不在乎这些东西的得失,天材地宝,只有落到识者手中才能发挥它的效用。天闲一向就不是个守财奴,何况温柔身上那蓬勃的生机,确实是黄金杖最好的继承人。 可惜天闲到现在还是找不到真正和他完全合拍的宝物。 库比那边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不过两三句话的工夫,库比就跑了回来,手中多了一支黄金杖。 “温柔姐姐,给你!”库比的小嘴倒是蛮甜的。 “谢谢你!”温柔理所当然地接过黄金杖,还像宠小孩一样拍拍库比的头。说也奇怪,一向在天闲面前冲大人的库比居然很开心地冲着温柔甜甜地笑了。 “我要走了,茱丽芙的人快来了哦。”温柔直起身子。她的一言一行总显得那么幽雅,天闲不得不承认,说到举止的高贵,即使花语也无法和温柔相比。 “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天闲不想这么糊里糊涂的。 “等闲识得东风面,千山万水为缘牵。我们的缘份还没尽呢,你急什么?”温柔掩嘴做娇笑状,黄金杖在她手里发出璀璨的光辉。 一眨眼,温柔就消失了,而一直被她所左右着情绪的猩猩王和库比到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不过猩猩王显然很留恋那种感觉。 “女神,这才是女神。哪像雅典娜和茱丽芙,一个是泼妇,一个是**。”这种话还真只有他猩猩王敢说呢。 “哼,猩猩王,你也不积点口德。”天闲这边取笑猩猩王,猩猩王却听到一个叫他很不愉快的声音。 “口德?我有说错什么吗?”猩猩王抬头朝空中看去,天闲和库比也停了下来。 这会云端上站着的正是茱丽芙带领的北欧勇者,不过其中有五人看来比较特殊,猩猩王以前从未见过。其中四人,脸上涂满各种色彩,中间那个浑身闪烁着仿佛火焰一样光泽的人给他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那火焰并非普通的红色,而是仿佛发射着日光的肥皂泡,不停变化着七种颜色。 “诺基?”猩猩王不是很确定。 北欧众神里,诺基是唯一的火神,但他的火焰是深红深红的啊,再说茱丽芙和他一向水火不容的。但现在看茱丽芙全然没了女王的气势,仿佛一个小女人一般站在那男子身边。 “猩猩王,你已经违反了当年的约定,所以你将付出代价。”茱丽芙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当年之战,茱丽芙的儿子巴尔德就是死在猩猩王手里。 “没有雅典娜那泼妇撑腰,你以为这些人是我的对手吗?”这话倒不是猩猩王吹牛,当年欧丁集合了所有的北欧勇者,但还是无法抵御猩猩王的进攻。 “是吗?”茱丽芙有持无恐地冷笑两声,冲着那叫猩猩王感到压迫的男子道:“拜托你了。” “嗯。”男子有点冷漠地点点头。 “孩子们,给我杀。”猩猩王这些天其实闷了一肚子气,现在黑猩猩他们虽然没事了,但心里窝的火可没散呢,难得有人来陪他舒活筋骨,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一帮子巨猿就迎了上去,围着索菲里的堡垒展开一场混战。 两帮都是以勇武著称的家伙,打的是不亦乐乎,四周尘土飞扬,声势骇人。 那些外面绿林国的军队看这声势哪还敢说话,早就灰溜溜地逃个精光。 倒是索菲里倒了大霉,那猩猩王一直没攻破的堡垒居然被两帮人给胡乱冲垮了,空地上乱成了一团。 “搞什么?”天闲捂着头,这两帮人都是皮厚肉糙的家伙,打起来一时半会儿是分不出胜负的,别人可就受不了了。 “躲来躲去算什么?”猩猩王的声音有些恼羞成怒了,身上多了几处被灼伤的痕迹,在那跳脚。 和他对打的正是浑身摇曳着光彩的男子。这会那男子仿佛幽灵一样在猩猩王身边游走,猩猩王反正就是碰不到他的身子。偏偏他只要一碰到猩猩王,猩猩王身上就冒起一股黑烟,虽然不见得伤得很重,但现在猩猩王身上的毛已经被烧了三成,再这么下去猩猩王可就变成脱毛的公鸡了。 “停,别打了!”天闲忍着笑。这人也忒恶劣了,本来按理说北欧勇者该不是猩猩王对手才是,不过现在双方好像实力相当。 “你是谁?”天闲觉得这看不出面目的男子和一个人很像。 “我不知道。”对方的回答让天闲很吃惊。 “不知道,那你可以散去护体宝光吗?”天闲心中更加确定几分。 “好!本来丽芙是不让的,可是我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男子散去护体宝光。 “七哥!”天闲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刚才他就觉得奇怪,难道除了七哥外还有人拥有和天冲星君一样的能力吗?眼前的人果然就是失踪的北斗第七星天冲星,摇光破军星君。 “七哥?你认识我?”破军星君诧异地问道。 “你真不认识我?我是天闲啊!”天闲急道。大哥,六哥,二哥,改变立场的三哥都没有失去记忆,这七哥是怎么了。 “天闲,天闲,好像在哪听过。”破军星君喃喃自语着。 破军星君这边在迷惑,那边的茱丽芙可急了,破军星君的身份她虽然不十分清楚,但她绝对相信天闲确实认识破军星君。 “哎呀,我的头好疼!”茱丽芙忽然抱住自己的头呼起痛来。 “丽芙,你怎么了?”破军星君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 “我,我没事,是老毛病了,只要回去休息一会就没事了。你不用管我。”茱丽芙故意痛苦地道。 “那怎么行?我这就带你回去,走!”破军星君大声吼道。 见破军星君下了命令,有些还在撕杀的北欧勇者立刻跳出战圈,一场战斗居然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 “是七哥,一定是的,我不会看错!”看着茱丽芙等人消失的方向,天闲喃喃自语。 茱丽芙后来的行为越发肯定了他的猜测,看来茱丽芙一定对七哥做了什么,不过看来倒不像有什么恶意。 “该死的,该死的。”猩猩王的咒骂声将天闲给拉了回来,虽然这次交锋结束得很快,双方都没有伤亡,但猩猩王却差点被人烧成秃猴,难免生气。 “得了,叫什么叫?活该!不过也好,禁地已毁,你就和库比他们多亲近亲近。”猩猩王的样子实在有点好笑,连黑猩猩也是好容易才忍住的。 “我知道,禁地毁了拉倒,我也在那里面呆腻了。”想到自己不用再回那个牢笼,猩猩王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我说大猩猩,你这次怎么回事,怎么会发这么大火?”天闲随口问道。 “我也奇怪呢。”猩猩王摸摸头,“我看到那叫温柔的小姑娘忽然觉得头脑一清,在那之前的事印象都很模糊。” 猩猩王一边回答天闲,一边打发手下收拾,这里倒挺适合做他们的新家的。 “这样?问题出在哪呢?”如果说人在绝境会变成野兽,但猩猩王已经是几千岁的灵兽,居然会这么容易动怒,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单纯。 正想着,一阵风吹过天闲面前。 “星君,星帝有命。令星君即刻返回星神殿,有要事相告!”是风神使者。 “星帝找我?”天闲觉得奇怪。星帝是可以直接联络自己的,干嘛还需要风神使者来报信呢? “是的,星帝让您立刻回去,无论什么事都要先放下。”风神使者道。 “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天闲显得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应承下来。 本来还打算休息几天,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是不是星帝那家伙算计好的,嫌自己以前在天界太舒服了,这次要一次把自己操练够啊。真怀念以前的日子,逍遥自在,好不快活,哪像现在,老是东奔西跑的。 “猩猩王,我有事,不能陪你了。”风神使者的话猩猩王是听不懂的,天闲对呆看着自己的猩猩王道。 “哦,你去忙吧。”猩猩王点头,想想还是不放心,“那家伙是什么,速度快得惊人,而且他的灵觉居然一点用都没有,都到了跟前了,不是现出身来,我都不知道。” “放心吧,他不会找你麻烦。”天闲知道猩猩王担心什么。 猩猩王的灵觉非常灵敏,所以根本没人可以暗算它。但是神风使者却是可以完全和周围环境合为一体的,所以猩猩王是无法感知神风使者存在的。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猩猩王缩缩脖子。 “我走了,库比,你替我和他们打声招呼。”天闲说的是朱少锋、索菲里他们,星帝的命令很急,好像没机会道别了。 “好吧!”库比很不情愿地道。 “我走了。”星帝居然会通过神风使者传信,天闲觉得事情很不单纯。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七章 临危授命 回天之路不算很漫长,天闲很快就赶到星神殿。\。qΒ5// 星神殿的情形吓了他一跳,除了下界未返的星神,二十八宿族长、贪狼、开阳等人都在。 而星帝现在样子更叫天闲吃惊,按理众神即使发生天人五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但星帝现在已经苍老得像人间一百岁的老人,头发全白了不算,精神也很差。 “是天闲回来了吗?”声音沙哑得令天闲不敢相信。现在的星帝已经虚弱到无法下界,而需要神风使者去找回天闲了。 “星帝,你怎么弄成这样?”天闲有点焦急地道。 “没什么,该是我转入轮回的时候了。”星帝轮回不同于一般的神佛,谁也不知道他会轮入哪个空间,但有一点,那就是他绝不会进入他曾经统治过的世界。 “星帝,怎么这么快?”天闲道。 “没什么,我叫你回来,是让你接掌我的星帝之位。”北极星帝道。 “那怎么行?”天闲一呆,反是二十八宿没什么反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星帝,您知道的,我不行的。”天闲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听我说,现在只有你才行。我知道,你生性不受拘束,但现在,事情已经不容你推辞了。”星帝说了这几句话就喘气起来。 “我真的不行,我一向闲散惯了的。”天闲眼珠乱转想求救,可惜贪狼、开阳、阴精和各族长都当没看到。 “你不用找了,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星帝哪能不知道天闲的心思。 “我真的不行,星帝。”天闲拿定主意,反正他就是不干。 “哎,你难道不能让我安心轮回吗?”星帝长叹道。 “不是,可是星帝我……”天闲现在真的急了。 “也罢,你跟我进来。”星帝对天闲招招手,带着天闲来到星神殿后。 “天闲,你该知道,现在能担当起这个责任的只有你了。”星帝无奈地道。 “可是我真的不行。”天闲还是不想干。 “天外星神,现在只有你无职司在身,而且北斗之中,除了还没回来的,功力都没有恢复啊。”星帝道。 “可我……”天闲耳根子一向软,星帝这么求,他多少也有些松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快进入轮回吗?”星帝问道。 “不知道。”天闲摇摇头。 “因为你。”星帝指着天闲。 “我?”天闲惊讶地反问道。 “不错,就是你,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这几天人间的所谓良知消亡的速度忽然增加了几十倍。”星帝目光如电地看着天闲。 “我知道。”天闲不会撒谎,当时看到丝丝出了那种事他就曾怀疑过,后来猩猩王的话又证实了这一点。 “事情就是因你而起。你还记得你去太阳船的情形吗?”星帝问道。 “那个,我……”天闲摸着鼻子,没想到星帝还是知道了。当时天闲把良知沙漏给折断,就知道迟早会出事的。 “你折断了良知沙漏,现在良知沙漏正在疯狂地吸收世间已经少的可怜的良知。为了抑制它,我只能放弃这金身,进入轮回。”星帝道。 “那没有办法补救吗?”天闲嗫嚅道。没想到居然还是自己的责任,当时也是气不过俄塞里斯太护短。 “有,而且一定要快,我的金身只能给你七天的时间,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修补良知沙漏的东西。”星帝显得很累的样子。 “是什么?”天闲不是很清楚良知沙漏。 “王者之玺!”星帝沉声道。 “通。”天闲脚下一空,“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属于王权,唯一可以理直气壮地剥夺人类良知的东西。”星帝解释道。 “那东西很难找吗?”天闲不这么认为,现在人间的国家没一千也有两百,找个代表王权的玺印很难的。 “对,曾经不是很难,但现在很难。”星帝道:“现在的政权,不再是靠着族长的威望和人民的向心力,那玺印不再是王者之玺,而变成权利之玺,只有理想国乌托邦的玺印才是真正的王者之玺,而我们所有人都没去过,只有你。” “我?你怎么知道?”天闲记得这事他从来没告诉别人啊。 “呵呵。”星帝忍不住笑起来,其实天闲有时很像小孩子的。当然,天闲的这种样子,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暴露出来。 “你成天有什么事?我不信有地方你没去过。” “嘿嘿。”天闲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还真去过乌托邦,不过是偷着去的。 乌托邦是众神的禁地,众神约定,谁也不能干涉乌托邦的发展,送给吴佩的那东西就是进入乌托邦的钥匙。 “你恐怕是唯一一个熟悉三界的神吧,自己造成的后果要自己承担,所以,你必须接任我的位置,哪怕做完你该做的后再退位让贤。”星帝斩钉截铁地道,显得很是严厉。 天闲一时没适应星帝态度的转变,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自己的事就要自己解决。到前面去,你继位后我还要替你引见一个人。”星帝拉着天闲就走。 “见谁?”天闲奇道。有什么人居然要劳驾星帝亲自引见? “见了你就知道。”星帝卖个关子。 外面等候的众星神虽然等了不少时候了,却没人显出一点不耐烦,依然像刚才那样安静地站在那里。 “天闲星君正式结掌星帝之位。天闲,这就是‘九转紫薇冠’。”北极星帝在正中位置坐下,虽然经受天人五衰的他已经很是虚弱,但依然不减星帝的威仪。 “嗯。”星神即位可没人间帝王那么多花样,天闲嗯了一声接过北极星帝手中的“九转紫薇冠”,而众星神也没有三呼万岁的那一套,来此不过做个见证罢了。 天闲正式即位,北极星帝点点头,朝众星神道:“你们各归本位去吧。” “是!”很整齐的声音,接着星神殿中就只剩下天闲、星帝、贪狼、厄门等人。 “明日我就将步入轮回,以后你们兄弟要像以前那样,同心协力,灾难才刚开始。”星帝沉重地道,特别是看天闲的眼睛,显得充满内疚。 “我等明白。”贪狼等三人应道,天闲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好了,你们也下去吧,天闲来!”星帝伸出手,让天闲扶着回到北极星帝的寝宫。 星帝的寝宫这会有个男人背门而立。 “他是谁?”这人的装束显然不是星神殿的人。 “星帝。”那人转过身,天闲一呆,这人居然会是俄塞里斯。难怪星帝会知道自己闯太阳船的事,肯定是这家伙来告的状。 天闲狠狠地瞪了俄塞里斯一眼,没想到这次俄塞里斯居然没有发火,反刻意回避着天闲的目光。 “天闲,不用我介绍了吧?”北极星帝显得有点疲倦,无力地靠墙坐在一块蒲团上。 “嗯。”天闲点头,显出心里不大开心。 “我这次来是想请星帝帮忙的。”俄塞里斯不大说得出口。 他并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只是有些护短,刚和天闲闹的不欢而散,回头又来找人帮忙,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哦。”天闲还是没说话。 “天闲,不要这样,远来是客,何况这次的事你确实有责任的。”星帝责备天闲道。 “知道了。”天闲很不耐烦地挥挥手。他本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在人间时有所改变,但回到天外,则又恢复了我行我素的习惯。 “我这次来,是想请星帝借一个向导。”俄塞里斯来的目的倒是早就告诉过北极星帝,这会儿实际上是说给天闲听的。 天闲好像不大在意,盘膝坐在蒲团上的身子连动弹一下都懒。 见天闲没反应,俄塞里斯也只好说下去。 “繁厉尔趁着良知沙漏受损,和另外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攻击了太阳船,爱丽娜因此失足掉进亡者的领域,而且不在十国的领土之内。”难怪俄塞里斯这么低声下气。 原来是为了宝贝女儿,不知道算不算可怜天下父母心。 太阳船每天都要经过亡者十国的领域。当然,这十国中有不少是俄塞里斯的反对者所控制,但那都还好办,问题是十国的交界处有着大片大片的亡灵沼泽和瘴毒森林。 从上面飞过去是无所谓,掉进去麻烦就大了,这向导还真只有俯瞰人间的星神可以勉强担当。 “活该。”天闲的话气得俄塞里斯就想翻脸,幸好还有个星帝在中间缓冲。 “天闲,事因你而起,所以你要负起责任。”北极星帝怒斥天闲,算是压住了俄塞里斯的怒火。 “哼,爱丽娜没事给我捣乱,天彗的账我还没跟她算呢。”天闲怕过谁来,星帝虽然动怒,他还是满不在乎。 “只要爱丽娜回来,我一定履行诺言就是。”俄塞里斯忍气吞声地道。 “哼,我不信!”天闲可不管你是谁。 “你!”听了着话,俄塞里斯连肺都气炸了,想他俄塞里斯何许人也,难得求人,居然被天闲如此羞辱。 “天闲,不得无礼!”星帝看事情要糟。 “知道了,我去就是。也就是找个人嘛,干嘛大呼小叫的。”天闲不高兴地嘀咕。可能只有星帝才算的上天闲真正的长辈吧。 “哼。”俄塞里斯冷哼一声。 “你不服气?”天闲眼一翻。在太阳船上开打天闲都不把他俄塞里斯放在眼里,在这星神殿,不揍得你俄塞里斯变猪头才怪。 “天闲,不要胡闹。俄塞里斯,我有话和天闲说,你先出去吧。”有时星帝拿天闲那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何况他也没多少时间,有些必要的事还没交代呢。 有求于人,俄塞里斯不敢造次,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你怎么又这样了?”星帝对天闲的脾气还真头疼,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来还以为天闲在人间这些年脾气好了些,没想到性子一起来还是这德行。 “我怎么了?我和他又不熟,而且我不喜欢他。”天闲憋气道。 “好了,那事不提了,反正你记得给他带路就是了。”不是星帝硬要为难天闲,星神中认路的不少,但那只限于自己的星域,离开这一区域那就变成鸭子听雷了,除了天闲这家伙,谁会没事从东逛到西? “知道了,我可不是他,我说话算数的。”天闲挥挥手,不耐烦地道。 “天闲,重整三十六天罡的事你进行得怎么样了?”星帝话题一转。 “凑合吧,人选倒是有了不少,不过我在考虑。”天闲对这事倒不是很热心,三魔乱世好像没想像中恶劣,有工夫还不如多盯着常恨那家伙呢,何况谁知道做神仙究竟是不是好事。 “天闲,时间不多了。你要抓紧啊!”星帝拿天闲没办法。他自己又没时间了,逼也逼不来的。 “星帝,我想问,你这么做值得吗?”天闲难得地正经起来,第一次肃容问道。 “值得?不值得?哎,天闲,你很聪明。星神中比得上你的人很少,可是你有时太偏激了,很多事不是简单的是非二字可以评判的。”星帝见天闲忽然正经起来,倒觉得有些意外。 “除了是非还有什么?还是黑暗的法则省事,错了就要付出代价。”天闲道。 “好吗?恐怕未必。有谁一生没犯过错。”星帝叹口气。 天闲的本性就很接近黑暗法则,因此星帝才会让天闲执掌法则天平。可是,如果真被天闲的本性占了上风,那绝不是星帝希望看到的。 “但是,错也有善恶之分,有有心和无心之别,如果一次也不允许别人犯错,对这世界未必是好事。黑暗的法则使们,就是太执着于这一点,才弄得为三界所排斥,毕竟就算是再伟大的神,也不敢保证自己从未犯过错。” “那星帝你呢?”天闲奇怪地问道。 “我,我也犯过错,而且不可原谅。但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那么做。”星帝显得有些失神。 “我不明白,星帝,这次下界,我接触到很多人,和以前冷眼旁观时的心境不同,有时我会很生气,觉得这个人间真得很污秽,污秽得叫人无法忍受,偏偏人们还都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星帝,为这些人,不值得!”天闲说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不,天闲,这并不是最糟糕的,至少现在人们还有救。一件东西,只有当它失去时,你才会觉得珍贵,是非也是一样。现在的人们并没有完全丧失良知,所以他们还没有觉得良知的可贵。等到有一天,他们开始发觉而疯狂地去挽救,那才真的危险了。现在,还来得及。”星帝的话叫天闲无法理解。 天闲紧皱眉头,仔细思考着星帝刚才的话。 一直以来,天闲或者很聪明,但在是非的问题上,天闲是很直观的。 “天闲,我曾告诉过你,三大心魔本身并没有错。”星帝见天闲似乎无法理解,忽然问道。 “嗯。”天闲点点头,奇怪星帝为什么又提起三大心魔。 “可是,你知道三大心魔从何而来?”星帝看着天闲,天闲摇摇头。 “你已经是新一代星帝,这件事也该告诉你了,三大心魔和创世三圣,本是一脉同源。”星帝的话叫天闲一时无法接受。 “什么?”天闲得到欲魔之力后,一直就对心魔的来历感到过怀疑,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对于来说的一脉同源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当年创世三圣想要建造一个理想的世界,所以盘古创造了地球,女娲带来生命,而伏曦则给了这些生命智慧。身为太古生命的他们,其实也有属于负的一面,所以为了使造出的世界更加完美,他们将自己一分为二,那被分出的便是今天的三心魔。 “盘古的开天辟地要求他拥有绝对的热情,从他身上分出的是冰冷的贪魔;而女娲造人则需要对生命无比的眷顾,所以她分出只知道杀戮的凶魔;至于伏曦,为了给人类智慧,他放弃了最容易叫人丧失理智的一种感情,生成了被你吸收的欲魔。 “但是,创世三圣还是错了。天分阴阳岂是偶然,他们很快就发现,那完美的人类太懦弱了,在大自然面前显得是那么脆弱,一场轻微的暴风雪就会使得他们遭到灭顶。 “就在创世三圣绝望的时候,三心魔不甘寂寞地加入进来。三圣惊讶地发现,有了恶之心的人们居然开始发展起自己的文明,但三圣不希望人们完全被心魔们所控制,将他们辛苦创造的世界变成一个物欲横流、凶残暴虐的世界。 “他们封印了三心魔的法器,但依然无法阻止人们受到心魔的操纵,于是他们选择了牺牲。牺牲自己,给人们良知,这也是智慧生命唯一可以抵御心魔的武器。 “人类不需要学习就拥有四种感情:贪婪、**、愤怒,这些都是心魔所给予的,而唯一可与它们抗衡的就是生与怜悯的爱。但如果只剩下怜悯,那无知的人类将不堪一击。 “天闲,你的潜力是无穷的,或者有一天,你可以强大到足以毁灭三心魔,但是,你不能那么做,那样做人类也完了,你要做的是重新召集三十六天罡,将心魔封印,控制他们,而不是毁灭他们。”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星帝有些累,停在那里喘气。天闲有些头昏脑胀,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复杂,使得天闲一向懒得思考的脑袋变成一团糨糊。 “天闲,我已经不行了,最后要嘱咐你一件事。”星帝喘完这阵,精神好了很多,慢慢移到一处墙壁强,猛然冲着墙上一指,同时吐气开声。 “破!”随着这声大喝,墙上裂开一个口子,里面放着一盏很普通的灯,那是一盏很古老的七星灯,奇怪的是看那样子,该是在暗格里放了不少日子了,但那最上的一处却仿佛点燃一般。 “已经开始点燃了,还来得及吗?”星帝失神地喃喃自语。 “星帝,这是什么?”天闲很是好奇。 “天闲,你离开这里后我会将这里用我的力量封闭,除非这盏七星灯被完全点燃,你永远不要再回来。”星帝很慎重地将七星灯交给天闲。 “为什么?”天闲一边回答一边打量这灯。 很普通的灯,若不是最上面亮着,天闲会认为星帝根本不想让人进入这里,因为这盏灯是没有灯心的。 最上的那团火显得很奇怪,火焰虽然本该泛红,但绝不会是这种鲜艳的血红色,而且那其实就是一团血红的火焰状光团浮在了灯上。 “不要问为什么,记住我的话就是。你出去吧,我要用最后的力量将这里完全封闭。”星帝没有正面回答天闲的问题。 “好吧!”天闲也不追问,揣着灯。生死之说他自己看的并不是很重。 “天闲,那颗奇迹果还不到使用的时候,不过你一定要随身带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在你需要的时候,它会给你帮助的。”这是星帝给天闲最后的忠告。 天闲点点头,转身又看了星帝一眼,星帝的眼里还是充满内疚。 这是为什么?天闲不明白。 一直看着天闲消失,星帝才收回目光。 “天闲,我希望七星灯永远不会被点燃。但是如果你知道真相,你会原谅我吗?”星帝的语气很是迷惑。 一片刺目的光芒中,星帝的寝宫被封印起来。 再最后看一眼寝宫,天闲不知道该说什么,生平第一次,他有了做梦的感觉。 最近发生的事都像梦一样,若不是矗在那的俄塞里斯和自己手中的七星灯,天闲自己也很难相信。 他居然接过这么大一个麻烦。星帝,真是烦人的差事啊。七天,自己要在七天之类往返乌托邦一趟,真是见鬼! 看看俄塞里斯,天闲又感到头疼了,怎么老有那么多事情。以前在天外多好…… 说到乌托邦,自然就要提到流落到那里的吴佩。 天闲早就知道吴佩有了求死之心。这也难怪,精英五毒中,只有她一再屈服于别人的威胁而出卖姐妹,最后也害了她自己。花明心精心导演的雏鸟求生记更触动她的心灵。为什么她连一点起码的信念都没有? 吴佩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她选择了死亡来逃避,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是,当她纵身跳下悬崖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四周的景物忽然扭曲起来,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她醒来时,天是那么蓝,草是那么绿,眼前一张充满焦急的面孔属于一个慈祥的老妇人,如雪的白发,与世无争的眼神,那种深邃的目光倒是和天闲眼中得很类似。 “你没事吧?”老妇人用的是古拉丁语,多亏吴佩的博学,所以老妇人的古拉丁语并没能难住她。 “我没事,这里是什么地方?”吴佩看看自己身上,完好无损,除了几处擦伤外几乎没什么异常。那擦伤处传来的隐痛叫她知道,她并没有死。 眼前的老妇人穿一身中世纪欧洲装束,一身灰底白花的连身长裙,头上包着一个老式的女用帽子。 “这里是乌托邦,小姑娘,你怎么会晕倒在路上的?”老妇人问道。 “我,我的头有点疼。这里?等等,你说这里是乌托邦?”就算再无知,恐怕也听说过乌托邦,吴佩大惊,这里竟然是乌托邦? “你是外来人吧?我们这里已经好久没有外来人了,而且……”老妇人看着吴佩脖子上的项链。 “你还有城主发的通行证,城主一定会欢迎你的,我们这儿好久没有客人了。”老妇人似乎很高兴。把吴佩从地上扶了起来。 “谢谢!”吴佩其实没受什么伤,站起来后检查一下,确定自己没事后就开始思考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来。 通行证?难道说是这项链! 天闲早就知道自己有求死之心了吗?不过这样也好,这里没人认识自己,或者在这里终老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古籍中记载的乌托邦是个充满幸福的地方。 “老人家,我可以在这里住下吗?”吴佩问道。 “当然可以,呵呵!”老妇人笑得更开心了。 “乌托邦欢迎来自任何地方的客人。跟我走吧,国王知道来了客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里离城镇远吗?”吴佩问道。 “不远,不远。”接下来的事情让吴佩大吃一惊。 从很高的地方忽然扑下一头巨大的鸟来,吓的吴佩忙将老妇人扑倒在地上。但那巨鸟落地后并没袭击两人,只是轻轻扑打着翅膀,从它的鸣叫声里,吴佩听出友善的含意。 “呵呵,你不用怕,乌托邦即使是猛兽也不会攻击人类的。”老妇人笑呵呵地道。 吴佩不好意思地从地上爬起来,倒真怪不得她,在正常的人类社会,不管是谁,碰到这种事第一反应都和她差不多。 老妇人倒不奇怪吴佩的行为,“坐上去吧,它会带我们回城的。” 直到这时吴佩才发现巨鸟背上居然有一个奇怪的装置,有点像古印度放在大象身上用来坐人的轿龛。 两人坐到巨鸟背上,吴佩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滋味,不同于坐飞机,在巨鸟背上有一种乘风破浪的感觉,呼啸的狂风从耳边呼啸。猛烈的风吹得吴佩连眼睛都睁不开,反是身边的老妇人满不在乎。 “小姑娘,吃不消吧,不过你很不错了,第一次居然能坐得这么稳。” “老人家,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呢?”吴佩有些艰难地开口道。 “呵呵,孩子们都叫我洛比奶奶,你要是不嫌弃也这么叫吧。”老妇人道。 “好的,洛比奶奶,咳,咳!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吴佩要背过脸才能说话,一张嘴风就呼呼朝嘴里灌。 “呵呵,好孩子,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我们很快就到了。”洛比奶奶开心地道。 不再开口说话,吴佩开始慢慢习惯起飞行,而且开始享受起那种速度极限的快感。 不晓得是吴佩太投入,还是巨鸟飞的太快,总之很快两人就到了目的地。 古朴的都市显得十分繁华,街上往来的行人都对吴佩和洛比奶奶露出很友善的笑容。 看着四周那些类似欧洲中世纪的建筑,吴佩感到很是新奇,比起现代大都市的那些摩天大厦,这里的建筑更多了几分艺术的美感,没有喧嚣的喇叭声,更没有污浊的空气,或者天堂也不过如此吧,吴佩心里想。 “洛比奶奶,您要见国王大人吗?”洛比奶奶带着吴佩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比起那些民居,这里倒是雄伟的多。门外有两个很精神的卫兵,穿着很简单的皮甲,与其说是保护身体倒不如说是区别身份的制服。看来洛比奶奶和他们很熟,卫兵很亲切地和她打着招呼。 “是啊,我带来一个远方来的客人,她是从外面世界来的。”洛比奶奶很和蔼地道。 “是吗?那太好了!我们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过了。洛比奶奶,您等着,我这就去报告国王大人。”其中一个卫兵飞也似地朝皇宫里跑了进去,因为走的太急,险些跌到地上。 “洛比奶奶,您好!”其实这皇宫并不大,只是外面修建的比较壮观,卫兵进去不久,就带出来一个穿着古典贵族服饰的中年男人。 “国王大人,您好!”洛比奶奶对国王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 “远方的客人,欢迎你的到来。”国王和洛比奶奶打过招呼,转对着吴佩很热情地道。 “谢谢您,国王大人。”吴佩学着洛比奶奶行礼。 国王很是高兴,哈哈大笑道:“好好,不要多礼。今天晚上我要举办一个盛大的晚宴欢迎你的到来。” …… 晚上的宴会让吴佩很开心,这里的人几乎都很热情,而且毫无心机,温馨的情感慢慢开始愈合吴佩的伤痕。 从晚宴回来后吴佩怎么也睡不着,她想了很多事情,乌托邦人的幸福乐观让她感到生活原来可以这么过,或者如果没有后来的一件事,吴佩会真的在乌托邦终老吧。 因为乌托邦的一切和外面都不一样,虽然吴佩并不存在语言障碍,但需要学习的东西却很多,所以在洛比***建议,国王的特许下,她进入了乌托邦的最高学府,玛尔塞克皇家学院。 在这里的日子,吴佩一直过得很平静,直到一天……吴佩来到皇家学院学习已经快一个月了。 这个月里,她以自己卓越的才华,折服了包括校长在内得很多人,所以,国王特许吴佩提前毕业。 呆呆地坐在大礼堂里,这里刚举行了她的毕业典礼,毕竟比起以前吴佩所学习的东西,这里的一切都太简单了。 看着手里国王亲自颁发的毕业证书,吴佩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若不是手里还有这一点真实,吴佩真的不会相信这一切。 不过有时吴佩还是觉得有点遗憾,在这里,再没有嬉闹的好姐妹,没有晚上扮鬼吓唬自己的柴文,没有时不时让自己脸红的朱丝。 平静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若不是还有个洛比奶奶,吴佩或者会感觉到孤独吧。 呆呆地看着前面,吴佩脑子里一片乱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这里嫁人,生子,做个家庭主妇,然后变得像洛比奶奶一样老。 想到生孩子,吴佩忽然心中一痛,眼前没来由地浮起马易的笑容。用力摇摇头,既然决定永远不再回去,自己早就该忘了他的。 好容易将马易从自己脑海里驱除,吴佩的脑海里却跳出另一个模糊的影子,叫吴佩想去抓又怎么也抓不到。 那么的飘忽,那么地悠闲,是谁?究竟是谁?吴佩抱住自己的头,那人影终于清晰起来,变成一些不连贯的片段。 是天闲,没错!从第一次见面时天闲的漫不经心,到后来天闲替她接触诅咒痛苦时的温柔,以及将离开时天闲责怪自己的声色俱厉。 哥哥,吴佩的心里涌起这样的词,要有这个这样的哥哥该有多好,他一定不会让人欺负自己,在自己伤心的时候,他也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温暖的胸膛。 不自觉地,吴佩脸上已经湿了,感觉嘴角咸咸的。 吴佩笑了,不过笑得有些凄凉,都说将这些忘了的,怎么又想起来了。算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就在乌托邦做个独身女人吧。 一点温和的力量在吴佩落泪时顺着双眼流入眼中。吴佩站起来,打算离开礼堂,没想到天这么快已经黑了。 吴佩有些惊讶,自己究竟坐了多久呢?自己也不知道。 “吴小姐,你要走了吗?”在礼堂的过道上,一个男人向吴佩打招呼。 这人吴佩也认得,是皇家学院的教授。吴佩在这里的一个月,给过吴佩很多帮助。 “您好,新斯特教授。”吴佩回礼道。 “吴佩小姐怎么留到这么晚?”新斯特很热情地问道。 “哦,想一点事情。”幸好这里的光线不足,吴佩又在阴影里,所以新斯特没有看到吴佩脸上的泪痕。 “吴小姐就要离开了,今晚我想请吴小姐吃饭,算是饯行吧。”新斯特目光中闪着炽热的火花,可惜吴佩并没有发现。 “这怎么好意思,这些日子多蒙您的照顾,该是我请您才是。”吴佩很客气地道。 “那就请吴小姐不要拒绝。”新斯特忙道。 “这……”吴佩犹豫一下,不过还是点下了头,“好吧!” “太好了,吴小姐,我知道一处不错的地方请跟我来。”新斯特迫不及待地道。 “我对这里不是很熟,还是请您带路吧。”吴佩微微一笑。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八章 乌托邦国 来这里虽然一个月了,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吴佩总是不让自己有闲下来的时候,更没机会在城里逛逛了。//.qb5/跟着新斯特,吴佩来到一处很繁华的地方。 让吴佩觉得奇怪的是,这里进出的都是一男一女。怀着几分狐疑,吴佩跟着新斯特来到一张餐桌前坐下。 悠扬的音乐声,看来音乐倒是真的没有国界,虽然不大懂,不过听着还是觉得很熟悉。 按理本该吴佩点菜,不过对这里的菜吴佩暂时还没什么了解,所以只能交给新斯特了。 一会儿侍者就端来两杯粉红色的饮料。 “先喝点饮料吧,吃的东西一会儿才会上来的。”新斯特对吴佩说。 第一次品尝这种东西,吴佩好奇地啜了一小口,甜甜的,还带着点酒味,夹杂其中独特的香味,叫人食欲大增。 不知不觉间,吴佩已经喝掉一半。这时候,吴佩觉得有几分醉意,脸上也升起了几片红云,新斯特一时看的呆了。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吴佩断断续续地道。 “哦,没,没什么。”新斯特忙低下头。这会儿使者也将吃的东西端来,解了新斯特的尴尬。 吃完饭,吴佩看着剩下的半杯饮料,忽然傻傻地一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真,真好喝,我,我们走吧!”吴佩吐词不清地对新斯特道。 新斯特一边付账一边扶着吴佩,“吴小姐,你不要紧吧?” “没事,我没事。”吴佩不知道,这里是乌托邦的情侣酒店,那饮料中含有一种增加情趣的药物,所以吴佩才会变成这样。 新斯特显得很紧张,带着吴佩来到楼上的房间里,此刻的吴佩显得更加迷人。 “吴小姐,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你,你可以答应嫁给我吗?”新斯特关上门,对着神智不清的吴佩道。 “我,不要嫁人,不要!”吴佩摇摇头,心中深藏的伤痛使她直觉地不想嫁人。 “吴小姐,我是真心爱你的,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新斯特急道。 “做?做什么,呵呵,你,你是谁啊?”吴佩忽然凑到新斯特面前,弯腰看着脚下求婚的男人,忽然又傻笑起来。 “你,好奇怪,你为什么有两个头?”吴佩拍着新斯特的肩膀,却不知道她无意间露出的媚态对新斯特造成多大的诱惑。 乌托邦是传说中的理想国,不代表这里的人都是圣人,新斯特带吴佩来到这里本就不怀好意,只是临了又有点害怕,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的懦夫,这会儿哪还经得起诱惑,一把就将昏昏沉沉的吴佩推倒在床上。 “吴,吴小姐,我是真的喜欢你的。”说着新斯特就笨拙地撕扯起吴佩的衣服。 因为紧张,就越发没法解开,新斯特急了,“嘶嘶” 两声,就将吴佩的衣服从中撕开,吴佩泛红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新斯特的喉结上下滚动起来,吞咽着口水,瞳孔因为兴奋而涨大好几倍。 “吴小姐,对,对不起了!” 新斯特一纵身扑到吴佩身上,将头深埋在吴佩两乳之间,却惊讶地发现,吴佩的胸上竟然有一条狰狞的毒蛇。 “没想到你也只是个假正经的**!”新斯特握住那条毒蛇。让它在自己的手中变的仿佛活的一样。 “你,你究竟是谁?”吴佩忽然挣开眼睛。 “吴小姐,是我!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新斯特已经不怕吴佩再出花样,想仗着蛮力成就好事。 “放开我!”吴佩大惊,却感觉浑身无力,忽然的刺激已经使她开始清醒过来。 “我真得很喜欢你的。”新斯特疯狂地在吴佩身上亲吻着。 “不要!”吴佩惊呼,忽然间丹田流过一股暖流。 新斯特只觉得浑身一震,就被吴佩打飞出去。破开窗户,直接掉到街上,巨大撞击力使得他的手脚立刻被折断。 挣扎着起来,穿起被撕破的衣服,吴佩匆匆回到自己住处,沉沉昏睡过去。 可是第二天,国王的卫兵来找她,见到国王时,新斯特也在场。 “吴佩小姐,新斯特指责你昨天打伤了他。”国王问道。 “是的,不过那是因为他想奸污我。”吴佩理直气壮地道。 没想到吴佩直言不讳,国王明显有点吃惊。新斯特得意地看了吴佩一眼,虽然经过宫廷大祭祀的治疗,他的手脚还是缠满绷带。 “哎,吴佩小姐,在我们乌托邦,暴力是最严重的罪行,只要你肯向新斯特先生道歉,我们可以不再追究。”国王为难地道。 “什么?”吴佩一脸不可思议,居然会有这种道理?“难道他的行为就是可以被允许的?”吴佩反问。 “那也是不可以的,但你不可以使用暴力,你可以到皇宫来向我报告,或者向任何一个裁判所要求帮助。”国王的话差点让吴佩晕倒,居然会有这种道理? “吴小姐,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只要你答应我,一切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新斯特得意地道。 吴佩对于乌托邦的法律一无所知。这段时间,新斯特一直刻意地让吴佩无法接触到乌托邦的法律,现在终于发挥了作用。 “不可能!”吴佩一口回绝。 “吴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否则我们只有把你关起来。”国王很为难地道。 说实在的,被关个十天半月的对吴佩不是什么问题,但这口气却实在咽不下,世间哪有这种道理,特别是看到新斯特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更叫吴佩愤怒。 不发一语的,吴佩转身就走。“站住,否则我要动用执法队了。”国王警告道。 乌托邦是没有军队的,只有由市民自发组成的执法队,都是些普通人,那些人对吴佩来说根本没有一点威胁力。 吴佩不理,还是直接朝外走。 “来人啊,把她抓起来。”国王下令道。 一群杂牌军不知从哪跑出来,吴佩这会儿也是气得无话可说,这些人更不会放在她眼里,身形一转,脚下微一用力,吴佩就越过那些人。 “站住!” 这些家伙可不知道什么叫厉害,又一次围上来。 “吴小姐,乌托邦不可以使用暴力。”国王大声叫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吴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随意抛飞几个围得最近的执法队员,正想离开皇宫,就在吴佩一只脚刚离开大门,另一只脚还没跨出去时,吴佩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怎么回事?” “乌托邦不可以使用暴力。”门外走进来一个白胡子老头,国王很恭敬地对老人行礼。 “大祭祀。” “怎么弄成这样,这件事情很严重。明天召开元老会,对此事进行审判。”大祭祀冷冷地道。 “是的。”国王也没办法了,大祭祀身份特殊,即使是他也不能违背。 所谓的审判根本就是一群老不死的家伙耀武扬威,吴佩连一点说话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判处乌托邦最严厉的刑法:石刑。至于乌托邦的市民,自然以元老会的裁决为准。 一夜之间吴佩就成了乌托邦中最最罪大恶极的人。 中午的时候,在郊外,吴佩被绑在一跟柱子上,腿部以下被埋在土里。 所谓石刑是乌托邦最严厉的刑法,也是乌托邦唯一的死刑,暴力是乌托邦最严重罪行,只有滥用暴力的人才会被判处这种刑法。 吴佩今天将被人用无数的石头砸死或者活埋,周围围观的都是乌托邦的市民,不少人的手里还拿着石头,就等着大祭祀宣布开始执行了。 平静的乌托邦人其实有时也需要点刺激的,到现在吴佩还是动弹不得,此刻她忽然觉得很悲哀,过去她的力量不如别人时,她被人欺负,受尽凌辱,如今她的力量比以前要大的多,却到了一个不可以使用暴力的地方。 吴佩迷惑了,死亡对她来说倒不是很可怕,她只是不甘心。 “行刑开始!”大祭祀下令了。无数的石头向吴佩砸过来。 吴佩已经不觉得疼了,石头越来越多,慢慢超过吴佩的腰、胸、脖子……最后吴佩整个人被乱石埋起,但周围的人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石头越堆越高。 “停。”大祭祀大声宣布。乌托邦的民众习惯了服从,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一堆乱石陪着垂死的吴佩,吴佩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自己快要窒息了。 “死就死吧。”吴佩自嘲地想着。好累啊,终于可以休息了,来生,做个平凡人也好。普通的相貌,普通的才智,最重要是再不要气傲心高了。来生,我越甘于平凡! “原来这里也有不公啊。”吴佩不知道,石堆外站着两个人。 “你有完没完?说好带我去找人的,你怎么带我到这种地方来?”第二个声音很不耐烦。 “你难道不想看看,所谓的良知有多么可笑?”第一个声音讽刺地问道。 “什么叫可笑?任何世界都有自己的规矩。”第二个声音似乎在勉强耐着性子。 “是吗?你所谓的规矩是当权者定下的,只对平民有效的规矩吧。你对妓女有兴趣吗?”第一个声音还是不温不火。 “我不会像你那么无耻。”第二个声音骂道。 “无耻?是吗?那恐怕未必。都知道妓女脏,可是谁又都想玩一玩,搞一搞。”第一个声音冷笑一声。 没等第二个声音回答,第一个声音忽然道:“有人来了。”接着两个声音都消失了。 来的是个老妇人,是洛比奶奶,慢慢走到石堆前,洛比奶奶显得很悲伤。 “可怜的孩子,哎,怎么会这样。那帮畜牲,畜牲啊!”颤抖着已经干枯的手,洛比奶奶艰难地扒开一块块的石头。 “这才是良知呢。”第一个声音又响起,“老人家,这里交给我吧。” 洛比奶奶还没反应过来,就昏了过去。 “大地的慈母,红尘的泪水,凝聚起你们的力量,把最后的公正还给卑微的生命。以我天闲之名,与你星神之力,赐汝名‘天泪星’。”第一个声音原来就是天闲。 一指点在乱石之上,整个大地以那堆乱石为中心颤抖起来。接着从乱石间的缝隙里,投射出无数笔直会聚的光束,杂乱交错,不时还有新的光束从石缝里射出,照的整个原野一片光芒。 乱石开始移动,一些较小的已经朝上漂浮起来,慢慢地,一些较大的也滚到一边。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吟声,乱石的正上方冲出一道粗直的光柱。乱石纷飞,蹦散,石堆随之消失不见了。 光柱的正中,吴佩双目微闭,身上原本破败不堪的衣服已经被一身飘逸艳丽仿佛敦煌壁画中的飞天衣裙取代。 吴佩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水蓝色的仿佛眼泪一样清澈悲凉的光晕,背后搭在两肩之上,绕在颈后的飘带因为破石后带出的劲风在身后飞舞,配合着吴佩的娇艳容颜显得是那么飘飘若仙。 仿佛从梦中醒来,吴佩睁开眼睛,一切的一切都给她黄粱一梦的感觉。面前的两个人,天闲和俄塞里斯。 吴佩只认得天闲,眼中出现疑惑。 “天闲,是你吗?”吴佩不是很确定。 “嗯。”天闲点点头。 “回去吧,玉蟾她们都希望你能回去。” “我,回去?”经过这次的生死徘徊,吴佩忽然想通了很多,外面的世界再好,总不及自己的家啊。 “回去吧,我也很想大姐。” “天闲,你究竟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一边的俄塞里斯很不耐烦。 “我已经陪你找了三天了,星帝给我的时间剩下不到四天了,你聒噪什么?”天闲翻着眼对俄塞里斯道。他才不把俄塞里斯当回事呢,想翻脸还是怎么着? “你!”俄塞里斯的脾气也不是很好,但这会却不敢和天闲翻脸,只好跑到一边去生闷气。 “天闲,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吴佩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脑子里多了些东西,却又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刚才你已经快死了,不得已我以星神转世之法让你成为天界三十六天罡之一。现在你脑子里的那些就是属于天泪星该掌握的术法。”天闲当然知道吴佩的意思。 受千万人唾骂后,心中舍悲伤之外再无它物,这就是成为天泪星的最起码条件,何况当时的吴佩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唤回她的生机。天闲毕竟无法掌握世人的生死。 而且,在这里,吴佩也得到了曾经被称为天泪星的三十六天罡的认可。 “天泪星?”吴佩平淡地重复一遍,却看到晕倒在一边的洛比奶奶。 “洛比奶奶,她怎么了?” “她没事,你送她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回头再来找你。”天闲要去皇宫偷王朝玉玺。 “俄塞里斯,走了!”天闲没有窥人**的习惯。乌托邦吴佩已经无法待下去了,相信对这个唯一肯来送她的洛比奶奶,吴佩该有很多话要说。 天闲消失在往皇宫的方向。 俄塞里斯虽然很不高兴,却也只能跟了过去。 皇宫那点地方对天闲来说实在太小了,很容易天闲就找到放玉玺的地方。那上面散发出由乌托邦历代子民的虔诚聚集的力量,对天闲来说简直就是夜里的灯塔一样醒目。 不过乌托邦还真的夜不闭户,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没人看守。 天闲满不在乎地窜到跟前,一把就抓起那纯金的玉玺。 “也没什么特别的。”天闲自顾自地道,浑然不觉已经触动了警铃。 玉玺对天闲来说并不陌生,几百几千年前,哪个朝代帝王没有玉玺? “俄塞里斯,你的计时器。”天闲冲着俄塞里斯招手道。 “那不是计时器。”俄塞里斯抗声道,不过却还是拿出良知沙漏。 “像你这种人,霸着这东西不放手,跟计时器有什么两样?”天闲的意思是说俄塞里斯拿着良知沙漏不肯给他去救人。 “我们光明诸神可不会像你们一样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就像刚才,你居然随便将一个凡人点化成仙。”俄塞里斯反唇相讥。 “什么叫随便?”天闲一手拿着良知沙漏,一拿着玉玺。 玉玺上那些凝结了不知多少代的虔诚和慑服被天闲控制着朝良知沙漏而去,慢慢修补着良知沙漏外壳上那些可见或不可见的裂痕。 “我既然接任星帝,召集三十六天罡就是我的事,吴佩符合天泪星的条件,我当然要救她,难道像你们那样,有时为些什么狗屁天道轮回见死不救,有时又为什么佛法慈悲而胡乱救人?” 修补好良知沙漏,乌托邦的王者之玺上凝结数代的虔诚就这么消失了。 “补好了,回头我还要用,暂时搁我这儿。”天闲把良知沙漏收到自己怀里。 “哼。”俄塞里斯是老大的不情愿,不过他知道,天闲不用完是不会还他的。 当初爱丽娜的事后来他也听说了,只不过因为面子上拿不下来,倒不是俄塞里斯不分是非。 “你的事办完了,该继续去找人了。”俄塞里斯闷声道。 “还用你说?” 如今的吴佩已经成为正式的三十六天罡之一,她的行踪瞒不了身为星帝的天闲。天闲找到她时,吴佩正坐在一张床前,洛比奶奶已经睡着了。 “吴佩,走吧!”天闲小声道。 “知道了。”吴佩的声音也很小,怕吵醒熟睡中的洛比奶奶。刚才洛比奶奶说什么也不肯让吴佩走,迫不得已,吴佩用了点魔法,才让洛比奶奶睡过去。 最后看一眼这让自己重新感觉到人间温情的老人家,吴佩离开了房间,轻轻关上门。 “吴佩,你是直接回去,还是先跟我去亡者国度?”已经快离开乌托邦那独立的世界时,天闲问道。 “我还是先跟你,我需要一段时间想想怎么面对大姐她们。”吴佩想了想道。 “好吧。” 有天闲和俄塞里斯这两个重量级的家伙在,乌托邦那独立的空间层面根本构不成阻碍。乌托邦平静的天空,被两人硬是挤出一个裂口。 就在两人穿出去时,地面上也多出两个人来,前面一个赫然就是常恨,后面的则是那坚持要处死吴佩的大祭祀。 “首领,就让他们这样走吗?”大祭祀明显疑惑地问道。 “我现在还留不住他们。”常恨看着天,高高再上的众神啊,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乌托邦,真是个好地方啊,在这个没有希望的地方,没人可以找到弃卒的。 “首领,您不是已经得到黑金法杖了吗?”大祭祀不解。 “说来话长,对了,叫你联系**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常恨问道。 “首领,**说只要首领将黑金法杖给他,他可以答应和我们合作。” “哦,你告诉他,没问题。为了表示诚意,我们愿意先将阿波非斯的法杖奉还。”常恨发出冷笑的声音。 “首领,我不明白,我们好容易才得到的东西,为什么要白送给别人。”大祭祀问道。 “哼,阿波非斯法杖中的力量之源我已经完整解读,对我已经没用了。等我解读出三支法杖,我的力量将增加十倍,那时候就该是我们像那些欺凌过我们的宣战了。我要他们,付出代价!”从声音可以听出他的表情该是无比的狰狞。 “恭喜首领,既然这样,我们完全可以不用理睬**的。”大祭祀也垂涎三支法杖的力量,所以有些舍不得。 “你懂什么?我们在凶魔那里的人回报,三心魔中的欲魔居然被那个叫天闲的家伙给同化了。上次虽然成功用计,使得三魔乱世发展成现实,但天闲那家伙毕竟不是欲魔。现在三魔乱世的速度实在太慢了,我可不想这么无止境地耗下去。 “那个白痴**,虽然不是欲魔,但却相差无几,最重要的是,他比凶魔还白痴,到时候,人间一乱,我们再在后面推一把,让各神族没空理我的事,到时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消灭他们了。”常恨阴笑着道。 他有自知之明,如果正面为敌,不管他的力量多么强大,毕竟弃卒已经没多少人了,怎么可能是各神族联军的对手。但如果各神族之间有矛盾,那就是两回事了。 “是的,我明白了。”大祭祀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记住,这里是我们的藏身之地,不要再有白天的事发生。那样只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再出意外,你知道后果的。”常恨一抖披风,消失在大祭祀面前,只留下大祭祀一人。 夜风一吹,大祭祀觉得一丝凉意,常恨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最后话里威胁,让大祭祀出了一身冷汗。 ※※※ 离开乌托邦,天闲心情忽然轻松很多。刚才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里有种最让他反感的东西。 “吴佩,你也别想太多了,很多事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天闲对吴佩道。自从离开乌托邦,吴佩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哦。”吴佩无意识地应一声。 “吴佩。”天闲提高音量,搞不清楚吴佩在想什么。 “嗯。什么事?”吴佩一惊。 “吴佩,你究竟在想什么,从刚才离开后你就一直神不守舍的。”天闲无奈地道。 “天闲,在你认识的人里,我是不是最没用的?”吴佩没头没脑地问道。 “不会啊。”天闲做出认真思索的表情,“比起星宗的弟子你强很多,就是你们姐妹当中,你至少不会比朱丝、柴文差。” “你真这么想?那为什么我总觉得我最没用?”吴佩追问道。 这是她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说起来在进入精英学院前,她一直都是天之娇女,可为什么进入学院后她的光芒就不再艳丽了呢?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的能力是在一双巧手和理智的头脑。如果没有明心,你一定会很出名的。”天闲实话实说。 或者吴佩很聪明,可惜她的优点在天彗星转生的花明心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被凶魔招募到杀手集团后,吴佩不是一样做得很出色? “是这样。那我能做什么?”吴佩又伤心起来。 “吴佩,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就是太容易自怨自艾了。有点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想的太多了。姐妹之间,有什么好比的,难道你是在嫉妒她们吗?”天闲反问吴佩。 “我在嫉妒?”吴佩呆住了。 真是这样吗?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在嫉妒。仔细想想,是啊,自己原来真在嫉妒姐妹们。 当局者迷,如今被天闲一语道破,吴佩的心中豁然开朗,心中的大石也消失无踪。 “谢谢你,天闲,到现在我才真的明白,原来我的心结是这个。”吴佩的脸上恢复了初见面时温柔的笑容。天闲也笑了。 “这才对,你还要跟我去亡者国度吗?”天闲总算放下一个心事。 “嗯,我想去看看,难得有机会。”吴佩点点头。 她现在反不急着回去见玉蟾她们了,既然心结解开,什么时候再见都是一样的,不差这一天半天的。 “好吧。”天闲不勉强她。 距离乌托邦最近的地狱之门转眼就在眼前。门上的两行大字正如神曲中所写的一样,用鲜血写成:“这里必须根绝一切犹豫,这里任何怯懦都无济于事。” 大门没有人守着,但可以听到里面群魔的咆哮声,夹杂着一些属于人类的惨叫。 “我们已经找过了六个地方,我有预感,你那白痴女儿就在第七国度的边缘。”天闲推开门。 很多低级的鬼物在四周跳跃着,但感觉到俄塞里斯身上强大的光明之力而不敢靠近。 “你怎么知道?”俄塞里斯不信。 “天机不可泄露。”天闲卖关子。其实天闲早就确定爱丽娜的位置,只是气不过她让花语吃那么大的苦头,诚心整她。 “不信拉倒。”天闲才不介意,反正倒霉的不是他,已经找过的六个国度不用再费事。 一行三人朝着第七国度,也就是阿波非斯的黑暗岩洞,这里没有一点光明,哪怕是微弱的绿色鬼火都看不到。 幸好吴佩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与这阴森融洽的暗光,给这黑暗恐怖的地方带来唯一的光明。 “俄塞里斯,这可是你老朋友的地盘,要打个招呼啊!”天闲激俄塞里斯。 没有伊希斯,俄塞里斯可未必能对付得了生在亡灵国度的阿波非斯。 “哼!”俄塞里斯不是笨蛋,天闲的激将太明显了。 慢慢接近阿波非斯的领地,这里是到达阿波非斯领地最后的屏障,布满着巨大沙丘的流沙之领。 三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在流沙上行走。这里唯一的正确通路只有阿波非斯清楚,因此才让他一直在这里逍遥,否则早就被众神把他给揪出去了。 “这里的路你很熟?”天闲对这里的熟悉让俄塞里斯吃惊,虽然他知道星神对于自己星域中的地形很熟悉,但从第一国度到现在,俄塞里斯知道,不可能有星辰可以穿越如此广阔的星空。 “当然。”天闲得意地道。 阿波非斯是亡者国度的强盗,曾经劫掠过无数珍宝,其中很多都是独一无二的,闲来无事天闲也会跑来看看。 随着接近岩洞,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阴寒起来。俄塞里斯也开始紧张了,以前经过这些地方都是用太阳船从上空飞过,还从来没有真的面对面过。 “放心了,阿波非斯不在。”那家伙的伤还没好呢,天闲可不以为阿波非斯的伤好得那么快。 东张希望一阵,天闲朝着左边岔出去。 “你去哪?”俄塞里斯急忙跟上,不过很快他就不问了。 一片流沙中,爱丽娜齐腰之下已经完全被淹没。 四周无数阿波非斯的徒子徒孙正围绕着爱丽娜不停蠕动,不时喷出带有强烈腐蚀性的毒气,想将爱丽娜熏晕。 同时爱丽娜身上的属于光明神的宝物也让它们不敢接近,在这些毒蛇和爱丽娜之前,还有不少毒蛇的尸体。 冷冷看着爱丽娜惊恐的表情,天闲一动不动。其实这些蛇本身对爱丽娜是造不成威胁的,问题在于脚下的流沙。 流沙之领是能将神都吞噬的地方,爱丽娜也无法例外,刚到这时她还能够试着挣扎,但她很快就发现,在这里,越挣扎她就下沉的越快,如果保持静止,反而不会再继续下沉。 不过情况已经越来越不妙了,只要她一失去意识,相信很快就会成为这些毒蛇的美食。 所以爱丽娜的表情变的恐惧起来,她不想葬身在这些恶心的长虫之口。 “去救人吧。”天闲指指爱丽娜。 俄塞里斯伸了几次腿,却没敢过去。如果只有那些毒蛇,俄塞里斯早就过去了,问题就在于脚下的流沙。如果一脚踩错地方,他一样逃脱不了流沙之领的威力。 “父王,父王!”几乎绝望的爱丽娜也看到了俄塞里斯,惊慌的叫声使俄塞里斯更加焦急,却又只能在原地打转。 “还是要我来啊?”天闲打着哈欠。 看看也差不多了,爱丽娜脸上已经出现轻微的中毒迹象,再不救恐怕就不好玩了。只要爱丽娜一晕,那么多的毒蛇,估计一秒钟就能把爱丽娜给分尸了。 流沙之领贴近地面的地方有一层奇怪的吸力,那是由无数死在着流沙之领的冤魂们的怨气凝结而成,只要你贴近地面悬浮着,立刻就会被他们重重拽下去。 天闲一晃三摇地转到爱丽娜面前,用脚将那些毒蛇的尸体扫开,空出一块地方,俄塞里斯的心早就提到嗓子眼。 “你也有今天?”天闲就那么蹲下,叫俄塞里斯奇怪天闲为什么没陷下去,西方世界一直就无法理解东方的轻功这种概念。 “哼!”爱丽娜到这份上还嘴硬。 天闲胡乱拨着爱丽娜的头发:“不是你老爹求我,鬼才来管你,还冲我发横。” “谁要你救,我不稀罕。”爱丽娜强硬地道。 “俄塞里斯,她不要我帮。”天闲冲着那边紧张兮兮的俄塞里斯叫道。 “你带她出来就是了。”真是急惊风碰上个慢郎中,俄塞里斯急的不行。 “嗯,听到没有?”天闲揪着爱丽娜的头发把她往上提,难怪刚才她好心地替爱丽娜整理头发,原来是为了这会儿方便。 “好痛,你放开我!”爱丽娜吃痛叫起来。 “放开你?”天闲说着,真的把手一松,这一拉一松之下,爱丽娜又朝下沉了很多。 流沙漫过爱丽娜的胸,吓得爱丽娜大叫起来,死死抓着天闲的手不肯放开。 “就是嘛,早这样乖不是没事了。”天闲得意地道。爱丽娜被吓一次,这会儿已经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天闲的手不肯放开。 把爱丽娜慢慢从流沙中提起,天闲的行为在俄塞里斯看来有点粗暴,弄得俄塞里斯眉头直皱,偏偏现在有求于天闲而不便说什么。 爱丽娜的腿已经露出流沙,眼看着整个人就要从困境中摆脱出来,忽然无数的黑气缠绕在爱丽娜的脚下,说什么也不让爱丽娜离开,中间还夹杂着阴森的鬼号,隐隐可以听出那低沉缓慢的声音都是在重复着一句话:“不要走,留下来陪我们。” 那是被这流沙之领吞噬的无数人神鬼怪的冤气,正在呼唤着新的伙伴。 天闲脸上首次出现凝重的表情,改用两只手提着爱丽娜。 其实天闲挑爱丽娜的头发抓那也是不得已。他可以利用轻功浮在流沙表面保证自己不沉下去,但却不能离开地面,否则流沙之领的千古法则一样会将天闲扯入无边的黑暗。 如果抓的是爱丽娜的双手,以天闲只能算中等的身高比起高佻的爱丽娜,那根本没办法将爱丽娜提上来。 天闲早就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离开的,双手慢慢用力,爱丽娜的头发已经被扯得笔直。 “这些是什么?”俄塞里斯可没那么好的耐心,说着话就想使用本身光明神的力量将那些黑气消灭。 “慢着!”阻止俄塞里斯的人是一直没有做声的吴佩。 俄塞里斯很惊讶,呆看着这个一路跟来都很沉默的女孩子。 “我感觉出他们心中的悲哀,不要伤害他们。”吴佩低声道。 “悲哀?”俄塞里斯一呆,空气里确实充满着隐隐的悲哀和绝望。俄塞里斯挣脱吴佩的手,虽然这些冤魂或者真得很悲哀,但是,眼前爱丽娜的情况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 “太阳的光明啊,以我俄塞里斯之名,召唤你的降临。在你炽热的拥抱下,一切的黑暗都将消亡!”俄塞里斯放出类似太阳炽热般的刺目光芒。 在这属于绝对黑暗的世界里,受到惊吓的蛇群开始混乱起来,开始到处乱窜,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凶狠。 而那些缠绕在爱丽娜脚下的黑气在阳光下则显得更加浓密。悲哀的呼号更刺耳了。 不知为什么,吴佩忽然觉得眼角一凉,一滴,两滴,三滴…… 这是什么?哦,是眼泪! 吴佩有些惊奇,这是不同于往常悲伤绝望的泪水。 泪水是那么晶莹,那么圣洁。 泪水滴到地上,隐隐发出柔和的声音。 接着便以那着地的一点开始,一点温和的光沿着地面扩散开去……—— 最新全本:、、、、、、、、、、 第四十九章 天闲真相 又一滴,沙漠开始有了绿色。全\本//小\说//网 感觉到忽然发生的变化,俄塞里斯掉过头来,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流沙之岭居然变成了绿洲,泪水化成的光晕笼罩到那些黑气,黑色开始慢慢淡去,最终变成纯正的透明。 悲号消失不见,再没有那些恐怖的哀怨,有的只是让人觉得轻松、解脱的气息,无数的透明的影子离开了流沙之岭的束缚,朝着天上升去。 地上的几人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们的快乐。 一转眼,只因为一个女孩的眼泪,流沙之岭变成了亡灵国度中的乐土。 天闲已经放开双手,爱丽娜疲惫地坐在地上,头靠着天闲的腿,脚下的流沙变成了实地,而那些毒蛇则变成各种温顺的小动物,有羚羊,有兔子,还有梅花鹿,都是毫无攻击性的那种。 “怎么会这样?”俄塞里斯觉得不可思议。 “悲哀,心的悲哀变成对苍生的怜悯。这就是天泪星的力量啊。”天闲叹息道。 吴佩真的摆脱了自己的阴影,泪水从她的脸上消失,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 天闲忽然觉得怀中一热。 他好奇地探手入怀,摸索一阵,等拿出来时,惊奇地发现,七星灯又被点亮了两盏。 “咦?”天闲惊讶地叫出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天闲。”吴佩轻声唤道。 “哦。”天闲回过神来。 反正该来的总会来,天闲收起闪耀的七星灯,“走吧,现在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天闲不想多说什么。 爱丽娜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悲哀。刚才的一刹那,她似乎也看到那些冤魂的无奈,慢慢直起身子,一个多月支撑着结界,她太累了。 俄塞里斯扶起爱丽娜。 “天闲,谢谢你!”临走时,爱丽娜忽然回过头对天闲道。 天闲看着爱丽娜,没有说话。和人间曾经的王者一样,高高再上者根本无从体会什么叫是非。 希望爱丽娜经过这次后能有所改变,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天闲算是和她打过招呼:“良知沙漏用完后,我会亲自送回的。”这话是对俄塞里斯说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俄塞里斯这次没有说什么,搀扶着爱丽娜消失在天闲的面前。 “走吧。”看着俄塞里斯已经离开,天闲招呼吴佩,也离开了这昔日的黑暗之窟。 只是不知道阿波非斯回来后会有什么反应。 重新回到人间,呼吸着略显污浊的空气,看着川流而过的人潮,吴佩皱起眉头。 “这也是一种真实啊,乌托邦并不像祢想的那样,以后祢会明白的。”天闲知道,经过这次的生死转化,吴佩已经不再是那个爱慕荣华的女孩子,现在她更喜欢平静和安详。 “天闲,以前的我是不是很肤浅?”吴佩忽然问道。 “肤浅吗?那倒未必。相对与人类短暂的生命,现在祢有机会好好地去体会生命的真谛。”天闲没有正面回答吴佩的问题。 肤浅吗?或许吧,毕竟,人类的生命太短暂,所以很少有人能够理解什么是生命,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错。 飘飘荡荡,来到花明心的住处,不知道玉蟾回来没有,两人没有惊动警卫,悄悄来到明心两姐妹的卧室。 还没进门,花明心就发现了吴佩。“外面是谁?”花明心问道。 “明心姐的功力好像进步不少嘛。”天闲推开门,这才发现,花语和玉蟾也在这里。 “天闲,你回来了?”玉蟾大喜。 “嗯!” 三个女人该是在闲话家常,茶几上满是垃圾食物留下的残骸。 “祢们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吃零食了?”天闲觉得好笑。 玉蟾还有一说,连花明心和花语都跟着折腾,怎么说也是天外正神呢。 “要你管!”玉蟾嘟着嘴,一眼就看到天闲身后的吴佩:“小佩?小佩!” 一别就是好几年,吴佩更漂亮了,特别是因为继承了天泪星的那种力量,使得现在的吴佩再也不像以前那个事事胆怯的小女孩。 玉蟾有些激动:“祢真狠心,这么久都没个消息,不是天闲告诉我,我都以为……” “大姐,对不起,让祢担心了。”吴佩成熟许多,不再像往常那么激动,勉强保持着自己平静的语气,但眼中打转的莹光却出卖了她。 玉蟾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姐妹好久不见,明天我让小文、丝丝她们都来,我们好好聚聚!” 两姐妹久别重逢,想必有不少悄悄话,天闲、花语等人不好打搅,悄悄退了出去。 “语姐,家里到底发生过什么?祢那么星急火燎地让我回来,怎么又忽然说没事了。”天闲总算有机会问花语那次在瀛洲时,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那次苗秀来见你,我就觉得不大对劲,后来你离开没多久,秀姐就病倒了,而且是心力交瘁,生机已绝。能用的办法我都用尽了,却一点起色都没有,所以我才找你回来。不过后来跑出来一个叫温柔的神秘女子,居然很容易就将苗秀治好了,所以我就让你暂时不用回来了。”花语解释道。 那时候她也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再经过无数次努力失败后只好求助天闲,没想到那温柔一来,一转眼的工夫,就把苗秀治好。 “温柔?对了,我也想问祢们呢,我遇到一个叫温柔的女人。好像和祢们很熟。”天闲想起在猩猩王那里见过的女子。 “是不是蒙着脸,额头还嵌着一块宝石?”花语问道。 “对,就是她!” 看来是不会错了,可是这个温柔究竟是什么人? “她现在人呢?” “不知道,住了几天,她就不告而别,我们也不清楚她去了哪里。”花明心摇摇头。 “哎,算了。我可以初步肯定她对我们没有恶意。” 至少目前如此,如果有恶意,见面时天闲是可以感觉到的。 “她当时有提什么条件吗?”天闲随口问道。 “哦,倒没具体说什么,只是说记得欠她一个人情就是了。”花语道。 “人情?教她想干什么?”天闲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还真有条件,可惜不知道那温柔的真正意图。 “算了,不管她了。朱丝呢?该没事了吧?”基本上依娃做事他还是很放心的。 依娃一向是个很实在的人,而且心思缜密,该不会留下什么尾巴给军部那帮人抓的。 “丝丝啊?还好,那批救回来的人都在医院,丝丝的情况算比较好的,至少没有疯,只是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没什么印象了,估计快出院了。”这种轰动性的消息绝对是封锁不住的,何况花语她们对这件事还特别留意。 “那就好。”天闲道。 “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花明心泼天闲冷水,“这次就丝丝一个人没事,那些残废的家伙大多是有背景的,恐怕军方还会追究的。” “追究?按理不会吧!”想到这件事天闲就有火,那群衣冠禽兽,若不是顾及自己久未沾血腥,早就送他们见阎王去了,哪还有这么多废话? “我看不乐观,那些人里有仇松的上司,窦德的宝贝公子,既然找不到病因,只有从唯一算完好的丝丝身上打主意了。”恢复天彗星的记忆,对于人间那些龌龊的勾当,花明心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一无所知了。 “嗯,倒真是个麻烦,不过按理朱丝毕竟是功臣,他们不会硬来吧。”天闲道,这次的事其实是怪不得朱丝的,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次的任务朱丝还是完成的很好的。 “硬来倒不会,不过真要找麻烦,鸡蛋里也是能挑出骨头来的。”花明心道。 “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祢们让丝丝多注意就是了。”天闲有点头疼。 三大心魔的势力范围是有划分的。凶魔控制的多是军队,社会上的那些亡命之徒什么的,而贪魔掌握的却是那些重利的商人,以及所谓政界人士。 现在的情况远不如外表那么平静,三心魔的战斗虽然没摆到台面上来,但是明争暗斗一直就没停止过。因为天闲一直处于一种隐居的状态,还算没怎么受到牵连,但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事情说发生就会发生,没准什么时候被哪个被心魔控制的家伙心一横,朱丝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折腾了这么些日子,睡觉都没工夫,祢们谁来陪我?”天闲的恶习又占了上风,解决不了的事随便扔一边就是了,等到时候再说嘛。 “去,谁要陪你!”花明心嗔怒道,一句话红了两张脸。 花语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哎呀,我也辛苦了好些日子了。”天闲装可怜。 自从离开瀛洲,连续几天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而且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花语和明心了,小别胜新婚嘛。 “去去,自己一个人睡去,我们可没空陪你。”花明心拉着花语就走。 “嘿嘿,这可是祢们逼的。”天闲一向无视人间礼法,当然不会这么老实。 花明心和花语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身子一软,眼前一黑,睁开眼睛时已经被天闲转移到一间客房里,而天闲却拿着“九转紫薇冠”在那得意地炫耀着。 “你!”花明心、花语哪会不认得星帝的九转紫薇冠,但任她们如何理智,这会也不免吃惊了。 “不用吃惊,星帝经天人五衰进入轮回,临终交代我暂代星帝之位。”天闲解释道。 花明心惊道:“你居然用九转紫薇冠做这种事?” 九转紫薇冠不但是星帝的象征,对于天界星神,也是最强大的克制之物,在它面前,天外众星神只能予取予求,只是没想到天闲居然用它来“奸淫妇女”,不知道星帝泉下有知会不会跳出来。 “哼,那没办法,谁叫祢们不听话。”天闲很是得意,自从花明心跟了自己,她就老教唆语姐和自己为难,几个姑奶奶联起手来,他还真没办法,现在有九转紫薇冠压着,总算扳回一城,当时接过九转紫薇冠时到没有想到可以这么用。 当然,话也得说回来,花语明心她们对天闲的侵犯本也就是半推半就,只不过是拿拿跷,撒撒娇罢了,爱人之间的甜蜜不足为外人道也…… 早上,喧闹的声音将天闲从睡梦中惊醒。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 月宗倒是没偷懒,还不到八点就都忙碌起来。 伸个懒腰,欣赏着两女的妖媚,天闲觉得很是满足,要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纷争就好了。 三十六天罡! 三十六天罡,哪是那么容易凑齐的。 天时地利不说,还要生辰相合,最重要的是要经受一次死劫,从绝对的死亡中摆脱出来,才能真正做到星神一样的以旁观者的角度冷眼看人间,最后还要得到某种属于天罡力量的认可,才能真正成为天罡三十六宿之一。 其实静君姐妹都很合适,就是功力还差得太远,如果要速成,除非受千万人诅咒或千万人爱慕。 说到这个,玉蟾是最符合条件的了,可惜天闲是怎么也舍不得让玉蟾去经受死劫。谁也不敢保证死劫后人还可以活过来,如果不成功,那就变成真正的生离死别了。 “天闲,想什么呢?”最体贴的花语轻轻从背后抱住天闲。 “语姐,祢会留恋这个世界吗?”天闲问道。 “留恋?不知道。”花语很认真地想了想才道,“我想,我不会留恋这人间吧。这个世界太繁华了,我不喜欢,我喜欢像亡魂之森那样平静的生活。” “平静的生活,是啊!”天闲叹了口气。 其实天闲也是如此,天外星神,有谁会喜欢无聊的喧闹呢。在天上冷冷看着这个世界的兴旺衰败、潮起潮落,看着沧海变桑田,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对于星神们来说,人间的一世繁华,只不过只一场梦罢了,只有真正的相知才最可贵。 九天之上,谁不羡慕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牛郎织女,谁不希望找到一份永恒?可是,永恒这个词,谈何容易。 生命最短暂的人类总喜欢谈永恒,可是,几乎拥有无限生命的星神们才知道永恒的代价。 “对了,我昨天看出吴佩好像有些变化,她是不是已经……”花语问道。 “嗯。”天闲点点头。 这种事本就没必要瞒着。 天闲道:“吴佩继承了拥有净化之力的天泪星。” “天泪星!”谈到当初曾并肩作战的好友,花语有些难过。 当初的封魔之战,三十六天罡消耗太大,即使没有在是役死去,也在不久以后发生了天人五衰的现象,进入轮回,如今再想找时,一个也看不到了。 天泪星是三十六天罡中心最软的一个,也是第一个被三心魔所杀的,因为她的净化之力实在太可怕,即使三心魔也很忌讳那种绝对的纯净之泪。 “天闲,你还记得天泪吗?”印象中那是一个可爱胆怯的小女孩,特别是那双眼睛,格外明亮,胆怯的她在面对最凶残的凶魔时,是她唯一一次没有退缩,只可惜,绵羊的眼泪永远无法打动恶狼,她还是没能逃脱死亡。 凶魔挖出了她的眼睛,她的本神所在,于是从此后那个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女孩就消失了。 “记得,特别是她的大眼睛。” 星神们从不畏惧死亡,但像天泪那样惨死的却不多。 “天闲,她的眼睛还在凶魔的手里。”花语小声道。 “早就不在了。”天闲摇摇头,“天泪的眼睛是绝对纯洁的力量之源,凶魔不会总带着它。吴佩身上,我找到那双眼睛,在流沙之岭,她也证明了这点。” “流沙之岭?你去那里做什么?”花语呆呆的问道。 “对了,祢看这是什么?”天闲倒是忘了一件事,将良知沙漏从衣服里拿了出来。 花明心喜道:“彩衣姨有救了。” “良知沙漏?你怎么弄到的?”花语可是很清楚良知沙漏对俄塞里斯意味着什么。 “抢来的?”花明心也醒了过来。 “什么叫抢的?”天闲不高兴地道:“我是那种人吗?为了这东西我陪俄塞里斯跑了一趟流沙之岭。” “到底怎么回事?”花语急忙追问道。 “是这样的……”天闲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从星帝通过神风使者相招,到接任星帝,然后去乌托邦,直到最后的流沙之岭因为吴佩的眼泪发生变化,这一说就是一个多时辰。 明心和花语听的眼睛都不眨,直到天闲说完,花语才长舒一口气:“这么说吴佩得到的力量是来自天泪的双眼了?” “嗯,应该是吧,若不是,怎么能将流沙之岭变成绿洲。不知为什么,天泪的双眼会落到乌托邦。当时我正是感觉到那种属于星神的召唤,才正好赶上救了吴佩,奇怪的是,当我赋予吴佩星神之力后,感觉到的召唤也消失了。现在想起来,那正是因为天泪已经承认吴佩作为新的主人。”天闲道。 “不知道昨晚玉蟾和她说了什么?”花语道。 “该起了。”天闲笑笑。 总不能就这么躺在床上吧,也该起来去看看玉蟾和吴佩了。 来到原本属于花语的房间,里面却多了一个人,是谢雅。 从三女疲惫的神情可以看出,昨晚她们根本没睡,但精神却是很好,或者是因为重逢的喜悦吧。 三女在学校时就表现出不凡的智慧,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可能感觉不到平静海面下的暗流。 她们比谁都明白,虽然现在社会还很安定,但这只是表面现象,也许一夜之间,战争就会在全世界爆发,加上走上社会后,会更加珍惜学校时那种没有厉害冲突、纯洁无暇的友谊,所以三女昨晚几乎聊了一夜。 看到天闲进来,谢雅显得有些不自然。 “哦天闲,我忘了告诉你,谢雅也来了,明天再把柴文招回来,我们一起去医院看丝丝吧,让她们姐妹五个好好聚聚。”花明心以为谢雅和天闲之间有什么误会。 对天闲的态度,谢雅是很矛盾的。 偏偏这种事又不足为外人道,来的这几天,当明心等人一向谢雅提到天闲时,谢雅总是刻意回避着什么,所以明心才会有这种误会。 天闲说:“好啊!” 玉蟾可能是唯一没有顾及的人,而吴佩一直就是个很文静的人,继承了天泪星后更显得安静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和谢雅一起来的还有个人。”花明心忽然道。 “谁?”天闲不是很在意。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天闲,你可不能太花心哦。”花明心成心刺激天闲。 “什么跟什么啊?”天闲苦笑。 这是哪跟哪,自己都还没见到人呢,明心大姐就在这儿给他上课。 天闲奇问道:“到底是谁啊?” “谁?问你自己啊!你临阵脱逃,人家找上门来了。”玉蟾忍不住笑着接道。 “临阵脱逃?”天闲思索着,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自己没印象。 “好了,别难为天闲了,就是那个向你挑战的村正菊叶。”还是花语体贴,揭开谜底。 这么一说天闲也想起来了,没想到村正菊叶居然追到这里来。 “她?我不是留下东西让祢给她看吗,怎么还来找麻烦?”天闲不耐烦地道。 “那怎么能怪我,她根本看不出名堂,不是另有高人,东方武者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玉蟾听出天闲话里埋怨,生气地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天闲的不耐烦是冲着村正菊叶。 村正菊叶是个武痴,本来这是没什么的,但偏偏村正菊叶不失为一个美女,这样就让人有点倒胃口了。 天闲眼见这会不小心得罪了玉蟾姑奶奶,那还得了,连忙赔着不是。好容易才让我们的玉大小姐消气,嘴里的嘀咕那还是少不了的。 “自己惹的麻烦拍拍屁股走人。留个烂摊子给我收拾,还好意思在那怪我。”玉蟾还在生气。 “是,是我不好!”天闲连声道。 “村正菊叶连‘生机重现’都不懂,和她决斗未免无趣。”这话天闲倒不是夸张。 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如果村正菊叶连“生机重现”都不知道,那天闲对她的评价就还高了一点。 村正菊叶该是刚刚由术入道,在门外徘徊,还没能真正进入武道的门槛。 “你就吹吧,话说回来,天闲,我见你和人斗法挺厉害,反正我也看不懂,怎么就难得见你和人比武啊?”玉蟾饶有兴趣地问道。 玉蟾就看过天闲和柴文动手,别的时候每次天闲都搞出些绚丽的光电效应,看是满好看的,威力也不差,不过怎么看那也和武学不搭边。 “有什么好比的,武学由术入道后基本就和魔法仙术什么的差不多了。万法归宗嘛,无论学什么,只要能由术入道,祢就会发现,其实目的地都是一样的。”天闲难得给人说教,听的玉蟾似懂非懂的。 “对了,不说这个。天闲,小佩好像变了许多,她都不肯说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吧。”玉蟾撒娇道。 昨晚秉烛夜谈,但吴佩却总是有点吱吱呜呜的。 “有什么变化?”天闲想装傻。 “哼,小雅告诉我,现在吴佩的灵力比她还要高。”玉蟾见天闲装傻,不高兴地嘟起嘴来。 “这个!”天闲搔着头皮,或者是因为天闲对玉蟾特别关心吧,其实天闲一直不想让玉蟾介入自己和心魔的纠葛中,这会玉蟾问起,天闲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天闲,这里又没有外人。而且我看的出,玉蟾迟早是我辈中人,你也不用再瞒了,不然玉蟾妹子会想歪的。”花语不知又看出什么,注视了玉蟾一会道。 语姐都发话了话,天闲还能说什么,无奈地站起来,闪电般在房间周围飞行一周,布下“绝尘大阵”。 “好了,这样就不怕有人偷听了。”天闲满意地道。 “要我回避吗?”谢雅想离开。 “不用了,祢听听也没关系。”花语出言挽留。 谢雅对天闲确实很好奇,听花语这么说,自然也不再坚持。 “还是祢说吧。”天闲不知道从何说起,把包裹扔给花明心。 “也好。”花明心接过天闲的包裹,倒是没有推辞:“其实我想玉蟾和谢雅早就看出来了,天闲并不算人类,严格的说,我和小语也一样,如今的吴佩也是如此。事情说来话长,要从当年的封魔之役说起……” 明心将星神们的来历大致说了一遍。 吴佩多少已经知道一点,还算可以接受,玉蟾和谢雅已经惊的目瞪口呆,难怪连大日如来也对天闲那么客气。 “玉蟾,祢知道吗,不是我不想告诉祢,可是,那次在三星堆,祢也看到,我不想祢有危险。”天闲做了最后的总结。 “嗯,我了解!”玉蟾一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和明心先出去了,语姐,祢留在这里……”天闲的未尽之意谁都可以明白。 花语点点头。玉蟾确实需要有人好好和她沟通。 撤去阵法,天闲觉得有点累,不知为什么,自从答应星帝即位后,他一直觉得不大自在,或者也是个性使然吧。 独自和明心来到月宗附近的一处密林,天闲忽然想起什么事,猛地掉过头来。 “明心姐,祢见过这个吗?”天闲拿出来的是星帝交付的七星灯。 “七星灯?”明心迟疑着问道。 天彗星之名不是白叫的,对于三界之事,天彗多少是知道一些。 “那知道它的来历吗?”七星灯莫名其妙多亮两盏一直叫天闲觉得很离奇,似乎有什么自己没有掌握的关键在起着作用。 “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和一个远古的传说有关,传说当七星灯完全点燃后,世间将再没有虚伪和罪恶。”花明心努力回忆着。 这个传说的年纪恐怕比星帝的年龄还要大得多,究竟从哪里来的,已经没人想的起来了。 “我只是觉得这东西似乎和我有关,可是又没有一点印象。说起来我只有到星神殿以后的记忆,在这之前我是谁,从哪来的,记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天闲敲着自己的头。 天泪星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一般而言,虽然她拥有净化世界的力量,但她的出现也同时标示了悲剧的即将上演。 担负的责任越大,心中所承担的忧患也越重,天闲不想这样。 “天闲,你是从哪得到的这东西?”看天闲半天不说话,花明心小心地问道。 其实明心心中有一个猜测,但事关重大,她不敢说。 “是星帝临终交给我的。”天闲回答,“算了,不要想了。明心姐,我去把师父他们带回来,祢和语姐说一声。” 不知为什么,天闲从来不会总记挂着某件事,但这次不知为什么,天闲总觉得七星灯有什么不对,直觉地感到很是心烦,想借别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刚回来呀,玉蟾会不高兴的!”明心很是诧异。 “没事的,我很快回来。”天闲不由明心再说什么,举步而出,不过眨眼工夫,就已经消失在花明心的视线中。 如此匆匆别过明心花语等人,倒也不是天闲所期望的,只是花明心的话似乎触动了天闲心中的某根弦,使天闲产生很不安的感觉。 他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仔细想来,自己从哪里来的竟然一无所知,无奈看看天上。满天的繁星,依旧闪烁,哪里才是属于自己的家,天闲迷惑了。 高悬在北方的北斗七星只剩下三颗孤零零地挂在天际,而曾经最明亮的北极星则显得有些暗淡,失去了主神的北极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恢复元气。星帝,你为什么没有将事情交代清楚。无意识地抚摩着怀里的那盏七星灯,天闲感到很是无奈。 谁来给他答案呢? 不知不觉间,天闲已经来到曾经多次造访的地方。 三座圣殿中的三件魔器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结界还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 不经意地穿过那些禁锢着无数死灵的白圈,天闲有些恍惚地朝着中央走去。 忽然间天闲觉得有点不对,那些死灵呢? 周围那些被禁锢在这里的死灵居然都消失不见了,连地上原本少的可怜的骨灰也找不到,天闲不信邪地抹抹眼睛,打开星神之眼。还是没有,一个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不好!。”天闲想到水傲等人的死灵,急忙向里冲去。 沾染了人类之心的天闲首先想到的就是水傲,跌跌撞撞地冲到**的入口处。 天闲总算能松一口气,虽然水傲的死灵已经有些暗淡,不过显然还在那儿。 “师父!”天闲冲水傲打着招呼。 前几次天闲都是从花彩衣所在的**入口出入的,所以这是水傲死后第一次相见。 水傲有些疑惑地张望四周,最后目光停在天闲身上,揉揉眼睛,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叫我?” “扑!”天闲被水傲痴傻的表情逗乐了。 天闲这一笑,水傲也知道自己确实没弄错,天闲是在叫他。 “徒弟啊,你怎么才来。你知道,师父被人困在这很辛苦的。”水傲开始吐苦水。 “辛苦什么?你已经死了。哪还知道苦?”天闲见水傲没事,又开始没大没小起来。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水傲连声骂道:“兔崽子,你小子一见面就咒我。” “我有吗?”见到水傲使天闲暂时忘记对自己身世的疑惑。 水傲待他确实如同亲生,有这样一个父亲倒也不错,天闲想着。 “小子,我知道你花花肠子多,快想办法放我出去。”水傲哀求道,并做出一副苦瓜脸想博取同情。 “哦!”天闲不知道又想起什么,眼珠一转,又道:“师父,彩衣姨和凤叔也被困在这呢,你要见吗?” “好啊,那你快点啊。”水傲急道。 “好,你等着。”天闲一拉水傲,硬将水傲从困了他许久的结界中给拖了出来。 不等水傲说话,拉着水傲就走。 如此就将三人都聚集到一起。 水傲见到凤守恒和花彩衣,免不了要寒暄一番。 “师父,你们谁先来?”天闲问道。 “笨,当时是你师父我!”水傲嚷嚷着道。 天闲的方法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当然是他这当师父的来实验了。 天闲等的就是这句话:“好,先别动。”说完天闲让水傲出列,拿出俄塞里斯的良知沙漏,对着水傲比了比,这才开口念道:“执掌人类良知的神明,以我天闲之明,召唤你的沙砾,颠倒短暂的时空,请弥补我心中的遗憾。”说完天闲将已经浮在水傲面前的良知沙漏给颠倒过来。 随着沙漏的颠倒,无数晶莹的闪烁着各种光彩的细沙在透明的沙漏中慢慢朝下撒落,而同时,四周空气中也有一些类似的沙砾受到它的吸引,慢慢飘荡,聚集,向着水傲的灵体飞去,慢慢附着在水傲的灵体表面。 水傲的身体慢慢清晰,开始逐渐勾勒出大体的形态,随着空气中沙砾越聚越多,水傲的身体开始有着真实感。 随着沙漏中最后的一粒细沙滚落,水傲复活了,满头的白发因为兴奋显得须发蓬张,因为勤于锻练,身上的肌肉一点没有老人该有的松弛,一块块突现出来,充满着无穷的生机,一些狰狞的伤口则在他的身体上宣告着水傲一生的功绩。 水傲睁开双眼,很久没有被肉身束缚的灵体使得他有点不习惯。 “彩衣和守恒呢?”水傲发觉眼前不见了花彩衣和凤守恒。 恢复身体后,水傲的灵体之眼也被肉眼凡胎所取代,当然就看不到还是灵体的花彩衣伉俪。 “师父,我发觉你身材还不错呢。”天闲看的清楚。 凤守恒是无所谓,那边花彩衣的灵体已经胀红了一张脸,恨不得找条缝钻下去。 “我说彩衣和守恒呢?”水傲没听出天闲的意思。 “师父,冷吗?”天闲好笑地问道。 “冷?有什么冷的?”水傲还不是普通的糊涂。 “你自己看看身上。”天闲努努嘴。 水傲疑惑地在自己身上打量:“我很好啊!” “师父,通常人眼是看不到灵体的,但是灵体却能清楚地看到人类,因为你现在变回普通人,所以就看不到还是灵体的凤叔和彩衣姨。”天闲不紧不慢地道。 “那……”水傲先没反应过来,等天闲那明显缪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视时,他终于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混小子,出你师父我的丑。”水傲说着手忙脚乱地用双手遮住下体,眼睛四处乱飘,想找到花彩衣的位置。 凤守恒看到也就罢了,被花彩衣看到可就难看了。 “哈哈,哈哈。”难得看到水傲这么狼狈,天闲哈哈大笑起来。 “混小子,快去给师父找身衣服。”水傲气急败坏地骂道。 “叫什么叫?”天闲眼一翻。 水傲这会还真不敢翻脸:“好徒弟,乖徒弟,师父年纪大了,这样容易着凉,劳驾,拜托,给师父找身衣裳吧。” “着凉?某人可是敢在南极裸泳的。”天闲打趣地说着,不过说归说,他反手朝外面虚空一抓,手上就多一大把树叶。 接着,天闲的两手在身前来回穿梭,不一会就有了一条树叶缝制的短裤。 “拿,一时找不到,你先将就着吧。”天闲把树叶裤丢给水傲。 “这?”水傲面有难色。 “不想要,好,拿过来。”天闲作势要抢。 “好好,总比没有强。”水傲嘀咕着穿上。 还好,短裤还算结实。 看着水傲这类似原始人的装扮,天闲才满意地点点头。 来的时候想事情,把这碴儿给忘了,现在只好委屈点师父了。凤叔也好说,就是彩衣姨好像不大方便呢。 想归想,手上可不能慢,天闲又将凤守恒的灵体还原成肉身,套上一条和水傲一样的树叶装。 凤守恒的身上就没有水傲那么多的伤疤了,显得很光滑,看得水傲啧啧称奇,一个劲在凤守恒身上摸来摸去,“哎,我说师弟啊。我记得你以前比我好不到哪去的,怎么现在身上的伤疤变那么少了?” 搞的凤守恒尴尬不已,半天才挤出话来:“这个,那个,彩衣她不喜欢我身上那么多……所以我就找天闲……那个用玉髓……” “哦……”水傲和天闲一同点头。 “哦什么哦?”凤守恒恼羞成怒。 “还不快动手,怎么说我也是你岳父,那是你丈母娘。” “急什么?我这可是为你好。丈母娘大人可是徐娘虽老,风韵尤存,即使你不介意曝光,我可不想造成不好的影响。”天闲理直气壮地道。 灵体因为死亡时的记忆,可以保留生前的形态,包括衣服,但重塑肉身时就不能保持这样的形态了,不然那衣服会变成表皮而永远无法脱落。 拿水傲开开涮无所谓,要是花彩衣也出这种糗,天闲不见得会怕,但明心和花语肯定会劈了他。 “这……”凤守恒想想也是,不由为难起来。 “没关系的。天闲,你动手吧。”花彩衣虽然开始还有点害羞,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很坦然地对天闲道。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语姐还好办,明心姐太难伺候。”天闲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嗯。”天闲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想找点能遮羞的东西,让花彩衣穿树叶装都有点对不住丈母娘。 “有了。”天闲灵光一闪。 就当是一事两便吧,天闲弹个响指。 首先启动良知沙漏,开始的程序和刚才没什么区别,到当花彩衣的身体被勾勒出模糊形象时,天闲放开良知沙漏。 让良知的沙砾自行向花彩衣的灵体附着,天闲则飘浮起来。 天闲念道:“大地的众生,听我的倾诉。眼前的灵体曾孕育了生命,带给她新的生命,新的希望,以我天闲之名,赋予她星神之力。柔弱的生命们,请你们承认这新的伙伴,其之名天育星。” 天闲的手中化生出新的纯白光芒,笼罩在即将成型的花彩衣身上。白光围绕着花彩衣不住地旋转,慢慢聚拢,变成了充满慈爱光泽的白色素服,头上一袭轻纱到肩,额头被嵌进一颗血红宝石,两眼微阖,双手拇指、中指虚扣,平放在身子两侧。 此刻的花彩衣仿佛是充满着慈悲之心的观音大士,甚至可以叫人产生顶理膜拜的冲动。 “为什么?不公平,为什么我就要穿这种可笑的短裤?”水傲大叫起来。 随着花彩衣睁开眼睛,白色的素服变成普通的短装。 “有什么好叫的,你那一身肥膘还怕人看啊?”不用天闲开口了,花彩衣接过水傲的话头。 “好好,你们两口子一条心,我怕你们,我怕你们。”水傲奉行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宗旨。 目前的四个人,凤守恒肯定不会帮着自个,那个混帐徒弟更不可靠。悲哀啊,人家也收徒弟,他也收徒弟。怎么他就老被徒弟欺负。 水傲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哭道:“没天理啊!为什么会这样?” 水傲明显作假的动作惹得天闲、凤守恒和花彩衣三人都哑然失笑。 “对了,师父,你们知道以前这里的那些死灵哪去了吗?”天闲笑容一收问道。 “死灵?我想想,好像有点印象。”凤守恒皱着眉努力回忆,“对了!” 凤守恒作为上代炎龙集团总裁,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即使在变成灵体后,这点也没有改变。 “不好,快走!”天闲脸色忽然巨变。 一股庞大夹杂着毁灭威力的能量正以光速朝这边接近。 以这股毁灭光线所夹带的能量,天闲若只一个人绝对有时间逃出它的威力范围,但现在却有另外三人在。天闲可以肯定,这股光束是连灵体都可以完全摧毁的。 “星光无限,众志成城,星帝相招,群星护法。起!”脱口而出的大喝声打断凤守恒的话。 就在凤守恒想开口动问,夹带着毁灭之力的庞大光束已经狠狠撞在天闲刚张出的守护罩上。巨大的压力在守护罩的接触面爆发出来,向着四周暴散出去,天闲的双足因为这一击而陷入地下。 “呀!”天闲吐起开声,努力抵挡着光束的能量。 本该转眼既逝的时间现在显得无比的漫长,天闲第一次感觉到危险,长袍因为真气被撑,裂开一道道口子。 漫长的攻击终于过去了,天闲松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在地上。 “好可怕的威力!”天闲总算松了口气。 造就弃卒悲剧的“毁灭之光”居然重新出现,所攻击的竟然是创世三圣封印三大魔器的地方,实在是不可思议。 “天闲,你没事吧?”虽然没有直接承受毁灭之光的威力,但从天闲一头的汗水,以及撑破衣服,加上四周的一片废墟,水傲等人可以很清楚地推测出刚才那股光线的力量。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天闲摆摆手,自己勉强站了起来,抖落身上的尘埃。 现在天闲的狼狈样和水傲有的拼,只是这会儿也没人有空发笑。 凤守恒问道:“天闲,刚才怎么回事?” “没什么,凤叔你接着说。”天闲的语气里充满疲倦。 无论他多么强大,以一己之力承担神界“氢弹”——“毁灭之光”的威力他也会吃不消的。 “天闲,你真的没事?要不,我们回去再谈吧?”凤守恒不放心。 “不,就在这里说。”天闲坚决地道。 见天闲这么坚持,凤守恒也没办法了,“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发现有几个巨人来这里,用的是古拉丁语。我以前有个朋友是研究拉丁语的,所以我大致听出什么意思,好像是有人需要无数被完全奴役的灵体去建造死灵塔,别的还有一些,我就不大听的懂了,这些我只是半听半猜的。” 凤守恒得到的这些资料,得益于曾身为炎龙集团的总裁,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对于这几乎绝迹的拉丁语,凤守恒还能懂得一些皮毛。 “这样?”天闲点点头,心头又是一热。他知道,七星灯又亮了一盏。 看看空气中还残留着未散的能量,再看看凤守恒和水傲,天闲下定决心,道:“师父,凤叔,我想请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天闲难得这么严肃。 平日里天闲虽然和水傲没正经。但水傲知道,这个徒弟绝对不简单。 “师父,事到如今,有些事也该说清楚了。”天闲背着手,说出一番话来,从当初封魔殿的失误到最近接任星帝。 天闲相信,水傲、凤守恒以及花彩衣都是有分寸的人,更能分清事之轻重。如今的自己实在太累了,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一定会成为自己得力的臂膀。 “天闲,没想到你居然背着这么重的担子。”水傲心疼说,难怪从小天闲会有发呆的恶习。 “没什么。”天闲笑一笑,这个师父真的对自己很好,而且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端过做师父的架子。 “没想到,明心她们居然也是,苦了她们了。”花彩衣不胜感慨。 “天闲,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帮你。”凤守恒表现出超人的冷静。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出乎他一贯的知识范畴,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这里还残留着毁灭之光的能量,我想让师父和凤叔成为三十六天罡之二。”天闲说出自己的目的。 “天闲……”凤守恒一呆,他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天闲这么说其实是给他们留面子。 这次出事前,他也曾以为自己的身手已经很不错了,但当面对那些心魔的手下时,他才明白,自己那点能力是多么渺小,何况如今的花彩衣已经幻化。 他想和花彩衣长相厮守,就一定要使自己突破凡人的界限。花彩衣十月怀胎,分别孕育出天慧的两大分身,在这段时间里,花彩衣多少受到星神之力的滋润。这股力量一直就藏在花彩衣的灵魂里,所以天闲才能使花彩衣升变为三十六天罡之一。 如今毁灭之光强大的能量却提供一个新的可能,使水傲和凤守恒也有成为星神的机会。 “谢谢你,天闲!”凤守恒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 点点头,天闲休息一会。 虽然力量还没能完全恢复,但再拖下去毁灭之光残留的力量就要散去了。 天闲念道:“我以新任星帝之名,召集游荡的能量,赋予眼前生命星神之力。汝等之名,天正、天禄。” 周围毁灭之光的力量在天闲的引导下分成两股向水傲和凤守恒流去。 两人身上的肌肉一阵蠕动,那条遮羞的树叶装变成粉碎,但很快的,一片绝对的黑色和淡青分别缠上水傲和凤守恒。三十六天罡中和天育星并升天外双侣的天禄星,以及最北方的天正星终于复生了。 最新全本:、、、、、、、、、、 第五十章 岳母相婿 在去找俄塞里斯还良知沙漏的路上,天闲的心情轻松不少。\\。qВ5、c0m\水傲等人不愧是老江湖,或者他们的才智无法和花明心、花语她们相比,但论到社会经验,就不是花明心等人可以比拟的了。 听天闲分析了当前形势,凤守恒很快就把握到事情的关键,就是一直不务正业的水傲也行动起来。 星宗总是需要个主事人的,而天闲现在的事情又太多,实在分不开身,水傲只好腆颜再作冯妇,拼上这把老骨头了。 而凤守恒听说苗秀居然弄的心力交瘁险些丧命,更是心疼的不得了。至于花彩衣就更别提了,知道花语为了他们这三人,险些送了自己的性命,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因为天闲还要将良知沙漏还回去,所以就在玛雅遗址和三人分道扬镳。三人赶回炎龙集团,而天闲则朝着太阳船的航线而来。 看来樊厉尔对太阳船造成的伤害不小,远远的天闲就可以发现,太阳船的亮度已经大不如从前,隐约的还有破损的痕迹。 这次天闲的靠近倒没有引起什么误会,虽然守护夜女神没什么好脸色,但总不至于恶颜相向。 近了天闲才看出来,太阳船的损坏程度比他想的要严重的多,船上的桅杆满是破损的痕迹,除了主帆,前后两排较小的船帆已经不能用了,船身上则是深浅不一的爪痕。可以想像巨狼樊厉尔的凶狠。 “你来了。”出来迎接的是爱丽娜。 比起夜女神来,爱丽娜的表情和善的多,或者是经过流沙之岭的危机,使她有所改变,娴和的气质使天闲一时把她当成别人。 忍住要打趣的话,天闲默默跟着爱丽娜朝太阳船主舱而去。 门外还是由几个夜女神守护,不大情愿地替天闲打开舱门。天闲刚打算进去,“喵”的一声猫叫,接着就看到白光一闪,刚才还在门边上的猫神已经窜到坐在舱里的俄塞里斯身后,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天闲,不时从俄塞里斯身后探出爪子来示威,显是还记恨天闲用天罗地网绑它的事。 天闲不在意地笑笑,“俄塞里斯,我把东西带来了。”天闲直接切入正题。 “哦!”俄塞里斯点头。 “没事我要走了。”天闲把良知沙漏放到俄塞里斯面前。 “等一下。”俄塞里斯居然叫住天闲。 “什么事?”天闲诧异回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担心,似乎天地被一股沉重的气息所笼罩,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俄塞里斯的话让天闲更加吃惊。 俄塞里斯居然会对他说出这番话来,要知道,虽然碍于北极星帝的面子,天闲帮着俄塞里斯找回宝贝女儿,但实际上,天闲和俄塞里斯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该去找大日如来,或者宙斯,不过我听雅典娜说,宙斯那老色鬼好像失踪了。”天闲当然知道这股让俄塞里斯压抑的气息从何而来。 “死灵通天塔”这种东西,只要是纯正的光明众神,都应该可以感觉到那种不协调的。 “天闲,你们东方有句话叫做唇亡齿寒。这种压抑的力量显然也不是黑暗众神的,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事情太不寻常,俄塞里斯居然能低声下气地受天闲的气。 “难得,你转性了嘛。”天闲调侃道,“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说有人在收集失去自我的死灵建造什么‘死灵通天塔’,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天闲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人家客客气气的,他当然不好太过份。 “死灵通天塔?”俄塞里斯没听说过这东西。 “别看我,这个我得回去问天慧,就是上次差点被你害死的那个。”天闲耸肩。 他是真的不知道,对于曾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天闲多少都了解一点,但那些在天闲出生前存在过的东西,天闲就不大清楚了。这些太古的传说得去请教花语或者花明心。 说到花语,俄塞里斯多少有点尴尬,咳嗽一声掩饰过去,才问道:“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没有,如果让我建造死灵塔,我会选那些生前怨气特重的,这种全无怨气的死灵塔,我都不知道造了干嘛。”天闲还是摇头。 这种死灵塔无非是为了借用某个邪恶魔神的力量,但那需要足够的怨气,何况招出来的那些所谓魔神,只不过是人类眼中的神而已,天闲才不会去做这种无聊的事。 “天闲,现在事情的发展恐怕已经超出我们的想像,我希望你能摈弃前嫌,尽力挽救人间的这次浩劫。”俄塞里斯很诚恳地道。 “再说吧,星帝的交代我一定会完成。至于人类的生死,早在当年命运女神赌约失败后,人类的命运就已经交还到人类人中。不到万不得以,我是不会管的。”天闲才不吃那一套。 如果不是所谓的神族对人间事务干涉太多,哪有现在这么多事。 神灵对人类来说,本该是最后的希望,存在的作用只是让人类不会绝望,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吸引无聊的信徒,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提升自己的力量,一些神灵开始频繁现踪于人间,终于使得人类对神灵的崇拜变成了依赖,所以现在的世界才会变得如此混乱。 人们将一切交给神,而自己不再去努力,于是,当一些恶人得不到惩罚时,恶性循环开始了。 “我走了,没事不要来打搅我。”天闲挥挥手,转身走出舱房。 看着天闲散漫的背影,俄塞里斯有些担心:“爱丽娜,太阳船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正常?” “最少需要一个月。”爱丽娜回答道。 “一个月,哎,一个月!希望能平安地度过这一个月。告诉夜女神们,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停船。”俄塞里斯心中的不祥始终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离开俄塞里斯的太阳船,天闲有些郁闷,或者他不该拒绝俄塞里斯的。只是事情牵扯到花语,天闲也就和凡人一样,容易失去平常心。 “算了,估计也没那么严重,再说事情和我无关。”天闲自我安慰道。 甩开想掉头回去的冲动,天闲以最快的速度冲回月宗,偷偷绕过警卫,天闲朝着花语的房间潜去。 “小语,祢长大了……”房间里传来花彩衣的声音。 天闲在门外顿住,想了想,还是不要打搅的好,转身想去玉蟾的房间看看。 玉蟾的住处和花语不在一区,为了办公方便,花语和明心的房间都是设在办公楼附近,所以天闲得绕过演武场才能到达玉蟾的房间。 反正也搞不成突然袭击了,天闲没有再掩饰行踪,东张西望,慢慢悠悠地朝着月宗的住宅区走去。 月宗认得天闲的人倒不少,经常有人停下来向天闲问好。天闲一路点头,头晕的可以,反正他也不知道谁是谁。 “宗主,有人在那边找你。”一个月宗弟子过来和天闲道。 “谁啊?”天闲顺着这人的指向,那边站着个女人,背对着天闲,天闲感觉没什么印象。 “她是谁?”天闲边走边问。 “那是玉蟾小姐带来的客人。”月宗弟子恭敬地道。 “玉蟾的客人?谢雅?”天闲想着,可是不大像啊,谢雅没那么高。 走到那女人身后,带天闲过来的月宗弟子退出老远。 “祢找我?”天闲问道。 “看刀!”迎接天闲的不是什么笑靥如花,而是闪亮的刀光。 天闲吓了一大跳,月宗里居然有人敢行刺自己?措手不及的天闲躲的很是狼狈。虽然退得快,衣服仍被从右肩到左腰划开。 “祢是谁?”天闲被吓了一跳。 “村正菊叶!”对面的女人飞快地吐出四个字,又接着朝天闲攻来。 “村正菊叶!”有了证明天闲是不会怕谁的,他轻松地在村正菊叶的刀下穿梭:“哪个村正菊叶?”对当日村正菊叶的挑战,天闲根本没当回事。 “哼,既然忘了,那我来替你回忆吧。”听了天闲的话,村正菊叶的火气更大,刀光也更加密集。 “阿呜!”天闲打着哈欠,“这疯女人从哪跑出来的?” 妖刀这会好像也感觉到比自己更强大的力量不敢发出妖力,所以村正菊叶并没有失去理智。 “哎,祢再不停手我要还手了。”天闲无聊地道。 “哼,谁要你让。”村正菊叶气道。 “真是,”天闲右手翻转,从村正菊叶的刀锋中穿过,正好托在村正菊叶握刀的两手腕中间,接着右脚从下飞快探出,“砰”的一下重重踢在村正菊叶的臂部。 “啊!”村正菊叶一声惊呼,脸胀的通红,周围看热闹的月宗弟子更是笑成一团。 这村正菊叶平日里总喜欢找人决斗,可是手下又没有分寸,所以这些日子来,村正菊叶得罪的人不少,不过得益于她是个漂亮而且没有男友的女孩子,所以还不至于招人厌恶。 “你!”胀红一张脸的村正菊叶气冲冲地瞪着天闲。 “无聊。”天闲打算继续去找玉蟾,脚还残留着刚才柔软的感觉,没想到这村正菊叶的身体也和普通女人一样柔软嘛。 “站住!”村正菊叶恼羞成怒,自从得村正太郎指点而刀法大成,她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正妖流天幻一刀斩。”当日让仇莹吃亏的招数,这次冲向天闲的虚影更多。 “无聊!”这些虚影对普通人或者有威力,但对天闲来说。因为他没有普通人那种视觉残留现象,所以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那些足以造成幻觉的影子。 天闲好像对攻击村正菊叶的某部位特别感兴趣——这次又是一阵惊呼,村正菊叶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回去,“你,流氓。”村正菊叶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要再来了。”天闲掉头离开。 村正菊叶看着天闲的背影,强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 玉蟾好像没出去,天闲老远就听到玉蟾嬉笑的声音。 “玉蟾!”天闲嬉皮笑脸地探头进去。 “天闲,回来了,正好,有人要见你呢。”玉蟾正在和谢雅,吴佩说笑。看来吴佩回来后也开朗不少。 听到玉蟾的话,天闲立刻警惕起来,不会又来那一手吧,刚才不是闪的快,差点挨一刀呢。 “是谁?” “小兄弟,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原来房里还有一个人,只是因为角度的关系天闲没看到她。 “温柔?”那是在猩猩王那见过的温柔,拿掉面纱的她显出绝不逊色于玉蟾、花语的外貌。 “该叫姐姐。”温柔笑吟吟地对天闲道。 “去!”天闲不客气地把温柔顶回去,推开门,找个地方自己坐了下去。 “玉蟾妹妹,祢看他,居然这么对我,祢们可要帮姐姐出气。”温柔被天闲顶撞了也不生气,掉头去向玉蟾讨援兵。 “好,小佩,揍他!”玉蟾心情好像不错,惟恐天下不乱地对吴佩道。 “好。”看来吴佩真的完全恢复了,竟然真的和玉蟾一起扑了出来。 “喂,祢们!”刚才对着村正菊叶的妖刀天闲可以挥洒自如,现在面对的是两双毫无杀伤力的芊芊玉手,天闲反而显得有些左右支绌,房间的地方又不够大,躲了一圈天闲就被玉蟾抓住。 “快向姐姐赔礼!”玉蟾笑嘻嘻地把住天闲一只胳膊,不让天闲再跑。 “是,大姐我不好!”万般无奈,天闲苦着脸对温柔道。 “呵呵,这才乖。”温柔媚笑着拧了天闲一把,弄得天闲尴尬无比。 “好了,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再对姐姐无礼,看我怎么收拾你。”温柔得了便宜卖乖。 天闲这会还能说什么?只能傻笑。 “对了,玉蟾,刚才我还碰到一个叫村正菊叶的人,那是谁啊?”天闲拍拍玉蟾问道。 “村正菊叶?不就是瀛洲那个村正家的大小姐吗?”玉蟾奇怪地道,什么时候天闲的记性这么差了。 “村正菊叶?妖刀村正?”得到玉蟾肯定的答复后天闲恍然。刚才村正菊叶手中的妖刀没有发挥一丝邪气,所以天闲一时也没在意。对于不关心的事,天闲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怎么,她刚才见过你?”玉蟾问道。 “何止见过,祢看!”天闲指指身上。 玉蟾这才发现天闲身上那道裂口:“怎么会这样?” “哎,还不是村正菊叶那大小姐。”天闲摇摇头。这身衣服可是刚换的,那次抵挡毁灭之光,天闲已经弄坏一身了。 “快脱下来,我替你补补。”玉蟾轻声道。 “嗯?”天闲一呆,过一会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将长袍脱下,而天闲的身上忽然罩上一层隐约的纯黑光泽,将天闲的身体遮住。 谢雅和吴佩诧异地看了天闲一眼,玉蟾倒是不甚在意,从抽屉里拿出针线,拉开窗帘,一线天光透了进来。 就着这光线,玉蟾坐在窗下,拿着天闲的长衫,细心地缝补起来。 天闲还是第一次看到玉蟾做女红。阳光照着玉蟾半边脸,配上那专注的神情,天闲看得呆了。没想到玉蟾除了在生意上有睿智的一面外,居然还精于女红。 一时间天闲失去说话的兴致,慢慢坐在玉蟾身边,默默地看着她。 随着玉蟾双手来回的穿梭,天闲长衫上的裂口慢慢愈合、消失。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天闲是不会觉得时间漫长,玉蟾终于将长衫补好,一抬头就看到天闲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忍不住脸上一红,“看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是没见过,没想到我们的玉蟾还有这一手。”天闲忍不住调笑道。 “咳,咳,咳!注意点,这里可还有别人呢。”温柔大杀风景地打破这难得的迤俪。 “啊!”玉蟾一声低呼,头立刻就抬不起来了。 天闲一招手把长衫披回身上,“怎么,大姐想出嫁?要我帮忙介绍吗?我们星宗的好男人可是很多的。” “我就看上你了,非你不嫁。”温柔反唇相讥。 “切,有什么了不起,祢都不怕我怕什么。不过,既然要做我老婆,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还没做?”天闲老被温柔欺负,想在这事上扳回点面子,张开双臂就朝温柔抱去。 “皮厚。”不出天闲所料,温柔虽然嘴上说的厉害,实际也胆小得很,天闲这一招恶虎扑羊叫温柔大惊失色,急忙躲开:“天闲,你的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 “哈哈,谁叫祢挑逗我。”总算得回点面子,天闲大是得意。 “呸,你那叫不要脸。”温柔气骂道。 “那得看对谁,咱们彼此彼此嘛。”被玉蟾花语她们骂的太多,天闲对这些话有免疫力,全然不当回事。 见天闲这么腆着脸,温柔也拿他没辙,想了一会,自己也笑出来,“回头我去把小语她们也找来,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那我是不怕的,语姐才不会听祢的。”天闲老神在在,花明心或者会跟着起哄,花语绝对不会,这点把握天闲还是有的。 “不要闹了,天闲你知道村正菊叶来找你的目的吗?”闹的也差不多了,谢雅这是第一次主动对天闲说话。 “嗯,大致上听说一点。”天闲意外地看了谢雅一眼。 “你准备帮他吗?”谢雅看着玉蟾,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在谢雅的目光下,天闲觉得其中还包含着一点别的什么。“得等我见过那村正太郎。”天闲想了想才道。 从村正菊叶身上,天闲已经隐约可以猜到村正太郎的问题出在哪,但这种事总是要看过本人再说。 天闲虽然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却绝对是个很谨慎的人。作为契约之神,他比任何人都看重自己的诺言。 和玉蟾等人闲聊几句,外面敲门声再次响起,进来了花彩衣母女。 看那相处融洽的样子,实在很难将眼前的人和那个以严厉出名的月宗宗主联系在一起。相信任何人,只要经历过一次死亡,当再给他一次机会时,都会放弃以前的那种执着,现在的花彩衣就是如此。 她曾经很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身为女人的她什么事都要做得比男人更出色,为此花彩衣曾经不惜放弃慈母的形象,而选择当一个严父,所以明心花语和花彩衣的关系在以前并没有如此亲密,但是此刻,这母女三人,给人十分融洽和谐的感觉。 “我就知道天闲会在这儿。”花明心对着花语和花彩衣露出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 “伯母好!”玉蟾、吴佩等人忙站起来打招呼。 “你们继续聊吧。”花彩衣露出微笑。天育星的神力多少影响到她的心性,花彩衣从以前将事业放在第一位转而变成将母性放在首位。 “彩衣姨。”天闲摸着鼻子起来打招呼。没办法,现在花彩衣正用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打量着天闲,弄得天闲有点坐立不安。 “坐!两个丫头对我说了你很多事,看的出她们都很喜欢你,你可不要辜负她们。”花彩衣点点头,初步观察天闲及格了。 刚回来时,对于明心、花语互换躯体的事,花彩衣也不甚习惯,幸好花彩衣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再听说两个女儿居然喜欢上同一个男人,花彩衣就开始担心了。母女三人一番沟通,终于以花彩衣的让步画上句号。 以前为了一点嫉妒之心,花彩衣亲手毁了她和凤守恒的姻缘,此刻花彩衣有点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一点都不像自己。当然,现在想起来,当时那些嫉妒真是好没来由。 “不会的彩衣姨。”天闲愈发不自在起来。 “天闲啊,说起来你一点都不像你师父,你师父年轻的时候,见到女人就脸红,你可是青出于蓝。说说看,现在你到底偷了多少女孩子的芳心?”花彩衣带着揶揄的口吻道。 “我?哪有。”天闲虽然皮厚,但当着这么多美女的面被花彩衣这么损也会不好意思的。 阴胜阳衰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以前哪个兔崽子告诉他被一堆美女围着是最幸福的? “没有吗?”花彩衣的眼睛朝着玉蟾扫去,玉蟾更是不济,脸一红,头就低了下去。 “不是我。”这话可说的不是时候,整个一此地无银三百两。 “噗哧!”温柔首先忍不住笑出来,接着这笑就传染开了,一时间屋里满是莺声笑语。天闲也禁不住莞尔,没想到玉蟾居然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刻。 “好了,不要闹了。天闲,你这些事我们也管不了了,只是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们,千万不要做出对不起她们的事。”花彩衣笑容一收,现在天闲和明心等人的关系是很暧昧的,甚至根本不容于社会,若不是两个女儿坚持,她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到这份上,天闲除了点头以外已经没别的事可做。 “好了,不谈那些了。天闲,我听说秀秀为集团的事很辛苦。差点心力交瘁?” “嗯,好像是吧,我也不大清楚。”天闲搔搔头,真是不应该,到现在还没去看过秀姐,实在是一直都脱不开身。 “你怎么可以这样?身为星宗宗主,秀秀又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一点都不关心她。”花彩衣沉下脸来。 “我,我……”天闲心里直叫冤枉。 不是他不想,苗秀的个性,集团里谁不知道,根本就是个工作狂。哪会听人说啊,这帐该算在凤守恒头上,居然将这么重的担子扔给一个姑娘家。 “你什么,我决定去看秀秀,你也跟着来。”花彩衣不给天闲反驳的机会。 “哦,我知道了。”天闲应道。反正他本就有这个打算…… 天闲这还是第一次来日宗总部,其实如果不是明心、花语的关系,他恐怕连月宗都懒得去。 玉蟾等人中途转了去看丝丝,所以这会只有彩衣、明心、花语和天闲一起。 因为分工不同,日宗不像月星二宗修在偏僻之处,日宗的总部被建在首都龙城,也是最大贸易港。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就是日宗总部所在。 几百层的大楼在下面简直看不到顶,这四周所有的店铺其实都是炎龙集团的产业。走进摩天大楼的营业大厅,对面一条铜塑的镀金巨龙足有三十米长,张牙舞爪,似乎随时可以冲天而起。 “几位需要什么?”一个身穿西装马甲、身材高大、脖子上扎着黑领结的服务生迎上来。 “我来找人。”花彩衣翻手露出腕上的月宗标志。 “哦,请跟我来。”服务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将四人领到电梯处。 电梯的门打开了,当电梯门重新关上时,花彩衣不知按动一个什么电钮,电梯的后墙壁移开,露出一个新的电梯。 “进来吧。”花彩衣招呼天闲。 “干嘛弄的这么神秘。”天闲嘀咕,要是他自己,直接从天上进去,才不用这么麻烦。 “你可能不知道炎龙集团的规模,用富可敌国来形容炎龙集团是最恰当不过了,所以打炎龙集团主意的人就更多。要没这些保全措施,炎龙集团早就被人铲平了。”花彩衣对于天闲的问题露出很无奈的表情。 天闲是天生对金钱完全没有概念的人,财富对天闲来说,只是一些数字而已。“那干嘛要建在这种地方?”天闲问道,“这里是闹事区,人流量极大,安全系数当然也就低了。” “我说公子爷,你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的生意场,除了实力还要讲排场,不然谁吃你这一套?你以为炎龙集团星月二宗那些经费从哪来的?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凭接的那些特殊任务?连技术开发都不够。” 天闲道:“哦,开发什么?” 看这楼层,想到顶楼还有一会呢,闲着也是闲着。 “各种高科技设备,现在我们炎龙集团的科技比世界上任何国家都要先进。”提到这个花彩衣不无骄傲地说,技术开发主要是月宗的任务。 而花明心进入真理社后,真理社的很多专利都被炎龙集团收购,所以现在的炎龙集团是拥有无比强大潜力的组织,甚至拥有建立国家的实力。 “那有什么用?”天闲不以为然。 自然科学上,没有哪个文明可以与阿特兰提斯相比,那已经是一种颠峰;而物理科学,老实说,见识过姆大陆机械后,你会知道,现在的那些机器实在太原始了;对于玛雅人超能力的研究,现在的人类科学上基本就是个空白。 “有什么用?”花彩衣显然对天闲不屑的口吻感到不忿,刚想说什么,电梯到顶了。 “叮”一声铁门打开了,这里完全是用单面玻璃笼罩的,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而且四周还有如荫的树木,飘香的花草,一切就跟在田园一般。 “彩衣!”凤守恒已经等在外面,估计四人刚进电梯他就知道了。 “嗯。”花彩衣当着晚辈的面自然不会跟凤守恒太亲热,两人只是用目光互相传递着信息。 “咳,咳。”天闲重重地咳嗽道。不是他想杀风景,实在是两人做的太明显了。 “凤叔啊,秀姐怎么样了?”天闲道。 “咳。”看来天闲的咳嗽传染给凤守恒,凤守恒老脸一红,尴尬地咳嗽一声:“我命令她去休息了,这里的事先交给我。” “那好,我去看看秀姐。你和彩衣姨好好亲热亲热,我们就不在这做电灯泡了。”天闲说完掉头就走。 “小子,秀秀在最南面倒数第三间房子里。”凤守恒大声叫道。 “知道了。”转眼天闲和花语等人就跑的没影了。 看到天闲他们都消失在视线里,凤守恒有些猴急地抱住花彩衣。变成死灵的那些日子里,两人根本就没法见面,后来有个水傲在,又都急着回来,这也算是久别重逢了。 “大白天的,被人看见。”花彩衣露出小儿女的姿态。 “没关系,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凤守恒寻找着花彩衣的樱唇道。 “凤叔啊,你这就不对了,怎么可以背后骂人。”天闲并没有走远,忽然把头又探出来。 “混小子。你!”凤守恒气的不轻,那边天闲已经嘻嘻哈哈地跑远了。 不过这么一来,花彩衣无论如何都不肯给凤守恒抱了,弄的凤守恒心里把天闲恨的牙痒痒的。 “嘻嘻,不知道凤叔会不会内伤。”天闲想到就乐,对于天闲的恶作剧,花语还是习惯地抱以无奈地微笑。 明心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你真可恶,怎么可以打搅凤叔和我娘。” “哪有,我是为彩衣姨的身体考虑,怕她着凉。”现在就花语和明心两个人,所以天闲敢贫嘴。 “你!不害臊,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你和玉蟾的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花明心气道。 “有吗?哪有?”天闲想装糊涂。 “没有?玉蟾可是都告诉我了。”花明心得意地道。 “哦,怎么,明心姐也有这种兴趣?早说嘛,我一定会满足祢的。”天闲一语双关。 明心到底是女人,脸皮太嫩:“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通常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这种可能不是没有,至少我知道有这种技术。”天闲故意很严肃的道。 当然,天闲的话也不全是胡诹,阿特兰提斯确实有改变基因形态的技术,如果善加控制,确实有可能使狗嘴里长出象牙来。 “妹妹,祢看,他的嘴越来越贫了。”花明心见说不过天闲,于是开始搬兵。 “呵。”花语掩嘴轻笑。“姐姐,祢也不是刚认识天闲,以他的能力,确实能让狗嘴里吐出象牙来呢。” “祢也帮着他气我,好啊,看我收拾祢!”花明心听了花语的话更加生气,从后面抱住花语,手在花语的敏感部位乱摸起来。 “好姐姐,哈哈,哈哈,不要这样。哈哈,哈哈,饶了我,饶了我。天闲,哈哈哈哈,你还不快来帮我。”花语眼泪都笑出来。 “语姐,别怕,我来帮祢。”这种事天闲哪会不插一腿,从后面捉住花明心的一双手。 花语挣脱出来,这次轮到花明心告饶了,抱了一剑之仇。明心已经笑的动弹不得,花语才满意地放开手。 明心躺在草地上喘着气道:“好啊,你们两个,小语,祢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刚才天闲趁火打劫,在花明心张口大笑时吻了上来,差点没把花明心吻的背过气去,所以现在花明心脸上还红潮一片。 “好了,不要闹了,我们是来探望病人的。”花语道。 “祢还知道。”让天闲把自己拉起来,却不敢让两人帮忙拿掉草屑,花明心胡乱在身上拍了几下就算了。 这顶楼的房子不是很多,基本都是模仿野外的环境,可惜没有鸟,不然倒真可以用鸟语花香来形容。一些清澈的小溪,顺着地面流淌,可以看出,这里确实花了不少代价。 总算找到凤守恒口中南面的那排房子,那是一排白壁红顶的小木屋,错落地点缀在一些树木花草之间,格外精致。 数到第三间,天闲冲花语明心打个手势,两人会意,蹑手蹑脚地朝那房间靠近。眼下的小木屋有点像童话里白雪公主的家,可惜缺少个巫婆,现在天闲正打算扮演这个角色。 这里一向没什么人来,所以门根本就没有锁,悄悄推开门,屋里真的有个白雪公主。巨大的落地窗旁,一张古朴的木床,颜色是淡黄色的,一袭纱帐从上面挂下,闲散地罩在床上,丝毫挡不住阳光。 而床上,拥被而卧的正是苗秀,悠长的呼吸使的她的胸腹缓慢地起伏着,美丽的脸庞因为劳累而略显苍白,或者是太阳照在眼睛上有些不舒服,苗秀动了动,躲开阳光的直射,把手从被子里探出来,侧身枕在了头下。 “嘿嘿。”天闲发出邪恶的笑声,似乎头上已经长出两只弯曲的角来。 花语问道:“你想干嘛?”天闲的笑容叫人很容易就看出他不怀好意。 “看我的。”天闲一提真气,人从地上飘起来,无声无息地向床上的苗秀接近,然后天闲坐出鬼脸,慢慢靠近苗秀那熟睡的眼睛。 “起来,起来!”声音缓慢低沉。 苗秀的感觉本就灵敏,怎么着她也是水傲除天闲外最得意的弟子。有人这么近说话,苗秀眼一睁,看到天闲极端扭曲变形的脸,毫不客气地就是一拳击出。 “哎哟。”偷鸡不成反丢把米,天闲吓人不成,却被苗秀这一下给打在胸前。睡梦中的苗秀可不知道什么叫留手,全力一击的结果是天闲倒飞出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天闲。”其实打出那拳后苗秀已经看出天闲,只是气天闲吓唬自己,想给天闲点教训,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天闲,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苗秀带着哭腔道,可是天闲依然躺在那一动不动。 “天闲,天闲,呜呜!”苗秀终于哭了出来。 “秀秀,别哭,这小子在装死,看我的。”花明心从后面冒出来,一脚重重向天闲跺去。 “祢想谋杀亲夫啊。”天闲一骨碌滚出老远,开玩笑,现在花明心已经得回所有天彗星的力量,这一脚挨实了可不舒服。 “哼,谁叫你吓唬人,活该!”花明心做着鬼脸。 看天闲没事,还有花语和明心也来了,苗秀高兴起来,一时忘了天闲捉弄她的事,“你们都来了!都是凤叔,一定要我睡,大白天的,我的骨头都酥了。” “秀姐啊,祢的力气可是越来越大了。”天闲腆着脸要苗秀拉他起来。 “去去,这么大个人,自己起来。”苗秀不吃那一套。 “真是。”天闲垂头丧气地道,刚想认命地自己站起来,忽然半弓的身子一顿,接着脸上升起一大片血红,嘴一抿,“扑”一声居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苗秀的床单。 “你怎么了?”苗秀大惊,忙扑过去扶住将跌倒的天闲,花语和明心也顾不上开玩笑了。 天闲弄成这德行可是第一次! “该,该死的。”天闲想笑,不过给人的感觉那比哭都难看,脸色从刚才的潮红变成苍白。苗秀扶着天闲躺到床上,那边花语、明心则急着找东西清理血迹。 “都是我。”苗秀又哭出来了。 “不,不关祢的事。祢那一拳还伤不到我。”天闲抚着苗秀的头发。 “那,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苗秀不解地抬起泪眼。 “和祢没关系,是他们发动了。”天闲一阵虚脱,感觉到困意袭来。 “我要睡一会,等我醒了再说。”说完天闲眼一闭真地睡了过去。 等到天闲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苗秀等人都守在床前,担心地看着他。经过几个时辰的睡眠,天闲的脸色恢复了一点血色。 “干嘛这么看着我?”天闲笑道。 “天闲,刚才我们好担心,如果你再不醒我们就要去找凤叔了。”花明心埋怨道。 花语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天闲的手。 “没什么,其实这样也好。”天闲摆摆另一只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苗秀问道。 “哎。”天闲的脸色阴沉下来:“我被从三魔乱世之局中踢了出来。原本三心魔是从创世之初就存在的,三魔之间的联系也一直存在着,刚才的伤就是贪凶二魔将我踢出三魔乱世之局的巨大强制力造成的。没想到那两大心魔居然又联手了,还加上了**的力量。”天闲吸一口气,三魔乱世一经成形。 在三大心魔之间就会形成一个看不到的锁链,将三魔紧密地联系起来,使三魔之力开始相生相克。现在贪魔和凶魔居然和**联手,强行将天闲这欲魔从三魔乱世的锁链中挤了出去。天闲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害,相信贪魔、凶魔也该受到影响。 “那,不要紧吗?”苗秀问道。 天闲回答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恢复需要一点时间,不过那两个家伙也差不多。” 联系断开,原先在链子上的人都会受到伤害,而且因为贪凶二魔是处于主动,所受的伤将比天闲还要重。想不通**是凭什么说服那两大心魔同意这么做的。 “真的没事?”苗秀不放心。 “当然没事,不然我们来验证一下。”天闲露出坏坏的笑容,一翻身就把苗秀扯过来压在身下。 真正能伤天闲的东西并不多,刚才之所以表现成那样,主要是天闲一点准备都没有。 休息一会自然没事,当然,原本因为三魔相生而增强的力量多少会有些降低,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没关系了。 苗秀从来就不是天闲的对手,这次也不例外,何况因为天闲新受伤,苗秀怕伤着天闲,所以几乎毫无抵抗地被天闲剥成了**羔羊。 当着明心和花语,苗秀的脸更是火烧一样,当然,接下来天闲以行动证明了自己确实没事… 最新全本:、、、、、、、、、、 第五十一章 中将官威 夜深了,天闲却总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怎么也睡不着。//、qВ5\ 虽然三心魔从创世之初,就一直勾心斗角,但因为无论正邪两道的修真者,都不时受到心魔的考验,稍有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局面,所以无论,都很厌恶心魔。 漫长的岁月里,三心魔是靠着互相间的协力才那样逍遥,忽然被贪凶二魔踢出三魔乱世的锁链,天闲心底深处的欲魔居然泛起被伤害的痛楚。 看看外面的天空,顶上的玻璃罩已经掀开,不知用的什么能量场,居然能调节风的强度。要知道,这可是在近千米的高空了。 天闲悄悄披衣下床,床上佳人眼角依然带着激情后的浓浓春意。天闲足不沾地地来到屋子外面,身处高空,少了不少乌烟瘴气,倒是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那满天的星辰,特别是四周寂静的世界,只有草吹树木发出的隐约簌簌声告诉人们这里一样生机勃勃。 慢慢走到这片人工绿化带的边缘,一道桅杆挡在面前,天闲不做停留地跨过这最后的保障,来到楼顶的最边缘,低头看着脚下的世界,街道上是一片霓虹,穿梭的行人即使在如此的深夜依然络绎不绝。 这里已经不再是能量场的保护中,一阵狂风吹来,天闲竟然觉得有点冷,蜷缩起双臂。天闲默默闭上眼睛,倾听这世界的呻吟,慢慢的双手平张,狂风吹拂着天闲的长衫,似乎随时可能乘风归去。 “天闲,你在想什么呢?”动听的声音,因为风大而显得有些模糊。 “秀姐,祢不好好休息到这里来做什么?”天闲睁开眼睛,苗秀已经站在他身边,迎风而起的仙子比天闲要耐看的多。 “睡不着,这些日子,天天被凤叔逼着休息,骨头都快生锈了。”苗秀低声道。多年的辛劳使苗秀养成少睡的习惯,白天几乎睡了一天,所以这会怎么也睡不着。 “秀姐,祢身子刚复员,小心受风!”天闲轻轻拥住苗秀,用自己的身体替苗秀取暖。就这一会,苗秀的脸已经冻的红红的,人类的极限毕竟还是太渺小的。 “天闲,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苗秀在商场度过这么多年,从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变成一个传奇,对于察言观色,有谁能比的上她呢? 天闲不自然的表情再掩饰也是没用的:“秀姐,我是不是个很坏的男人?”天闲忽然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苗秀有些吃惊。 “秀姐,其实祢们都知道我的来历很可疑,但祢们都没有问过,我知道,那是因为祢们相信我。因为种种顾虑,我也一直没有公开我的秘密,可是,我想,这秘密已经快保不住了。”天闲很是无奈地道。 “为什么?”苗秀没有直接问是什么秘密,她更关心天闲今天是怎么了。 “当我还在三魔乱世的链结中。我可以以我的力量尽量拖延事态的发展,可是现在我已经无能为力了。**的邪气霸道绝伦。我想,很快祢就能看到三魔乱世的真正威力。”天闲喃喃地道。 他真的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即使背负着星帝的嘱托,但因为个性使然,天闲一直没有主动去寻找封印三魔的途径,但现在…… “天闲,其实你的事,小语她们和我提过一些,特别是这次我在鬼门关前走一趟回来后,知道了更多,包括你前世的身份。”苗秀的话倒让天闲有点吃惊,没想到语姐竟然对苗秀说了这些。 “祢知道吧,秀姐,我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浩瀚的历史长河中,人类的文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刹那,但这一刹那却是充满波澜起伏的,在这岁月的舞台上,生旦净末丑,你方唱罢我登场。人类的改朝换代,在我们看来,不过是一出无聊的闹剧,所以,名利这种东西是无法束缚我们的,但情字不同,星神本身是不完整的生命,**这种直接的感官刺激即使是我,也会时常迷失其中。我经常怀疑,我对祢们那样究竟是爱,还是因为我和**根本就是一丘之……”天闲的话说到这里,却被苗秀捂住嘴。 “不要再说了,你说的我明白。”说到人的情感,或者苗秀比天闲更加有说服力,“男女之情,本就激于那种刹那的欢娱。不但是你,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在那一刹那,我们可以真实地感受到彼此的毫无保留,柏拉图的精神恋爱,并不是爱情,那是男女间纯洁的友谊罢了。 “天闲,我看的出来,你一直不是个强求的人。如果你是个普通人,或者会很懦弱,但你不是,所以,你会有我,有小语。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身边的女孩,除了小语,可有谁是真的像普通女人一样矜持?我们注定不能过平凡人的生活,就像上次那样,或者一转眼,我们之间就会天人永隔,所以,天闲,不要太在意。” “不要太在意?可是我真的可以做到吗?”天闲不知道什么时候胸中的七星灯已经点亮第五盏,也就是说,很多谜底就要揭晓。 这时候,天闲反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既希望揭开,又害怕知道。 “天闲,听说你可以乘风而行,我从来没有试过,带我飞一次好吗?”苗秀像小女孩一样大声道。 “好!”天闲点头,一手夹起苗秀,人已经笔直地朝下坠去。 呼呼的风声刮得面颊生疼,苗秀却毫不在意,还大声地叫着。长期在人前做着种种端庄,此刻她需要发泄。 天闲直接坠下一半距离,再朝下可能就要惊吓到行人了,这才一扭腰,冲天而起,以更快地速度向上飞去,一转眼就冲过了楼顶的高度,一直冲到云层里,夜里在云层中一样是一片黑暗。 “哈哈,好刺激啊?”苗秀有些放浪形骸地道。经过一次生死,如同花彩衣一样,她也明白许多事,人生苦短,何必那么辛苦地在乎别人怎么看?开心就好。 “秀姐,难得看到祢这样呢。”天闲俏声道。 “怎么了?”苗秀不在乎地一瞪眼。比起玉蟾她的胆子大了很多,将自己的重量完全交给天闲,让腰肢被天闲揽住,而她自己则一边尽力朝后仰,一边大声地笑着,“哈哈,好舒服。我喜欢自由地空气,喜欢这种感觉。”苗秀像是在宣誓,又向是在说给天闲听。 “秀姐!”天闲忽然呆呆地看着苗秀的双眼,经过死亡考验的人。在他的眼中,总会有所不同。透过云层,无数的星光照在天闲身上,仿佛披着一身绚丽。 “怎么了。”苗秀回看着天闲的眼睛。觉得那其中有着无穷的魅力,忍不住看的呆了。 “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我答应秀姐,如果我要离开一定会带着秀姐。”天闲道。 “怎么,天闲,你要走了吗?”苗秀有些吃惊。 “不。”天闲摇摇头,“我想让秀姐为我改变一下。” “好啊,为了你,秀姐什么都愿意。”苗秀毫不犹豫地道。 苗秀眼中的坚决让天闲欣慰,一手紧抱住苗秀的腰肢,一手慢慢将苗秀的上衣从中间分开。让苗秀上半身暴露在空气和星光之下。苗秀没有表现出羞涩,只是默默地看着。 “天上的群星啊,回应我的呼唤,以我星帝天闲之名,聚集徘徊的神力,赋予眼前女子不灭的生命。”天闲将手按在苗秀的胸前,随着咒语,天上的星辰仿佛真地在回应一般,开始不规则地闪烁起来,无数的亮点在苗秀的身上不住游动,苗秀只觉得一种清凉的感觉遍布全身。 随着那些亮点的流动,苗秀的身体变的晶莹起来,皮肤之下隐现着流光异彩。 “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苗秀惊奇地道。 天闲没有回答苗秀的问题,说出最后的咒语:“以我天闲之名,赐汝名天主星。”最后的咒语,苗秀只觉得浑身一震,刚才的种种异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意难违,原本因为生死之劫而变的漠视名利的苗秀,却因为天闲赋予了她领袖之力而恢复了几分对权利的狂热。 天主星乃是三十六天罡中唯一拥有领袖之力的星辰,但也因此天主星是天外星神中唯一拥有权利**的。天闲做梦也没想到,因为这一念之差,使的他最终还是没能逃开人间的战乱。 “天闲,究竟怎么了?”苗秀追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以后秀姐就永远是我的人了哦。”天闲不正经地道。 “去,秀姐早就被你这坏小子霸占了。”苗秀不客气地道,“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本来我是不想这么急的,可是现在好像已经不能再拖了,召集三十六天罡的速度必须加快,所以现在秀姐也是三十六天罡之一了,这样秀姐就不会再有什么心力交瘁之类的问题了。”天闲眨着眼睛道。 苗秀,花语,明心,玉蟾,不管她们最后会怎样选择,但天闲绝对不希望天人永隔这种事发生在她们身上,所以既然苗秀已经经历了死劫,那天闲就要给苗秀无限的生命。 “你啊,不是想永远让秀姐做你的地下情人吧?”苗秀打趣天闲。 “哪有!”天闲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私心嘛总是有的,不过苗秀也说的太直接了。苗秀觉得天闲的动作很是有趣,忽然不觉天闲已经放开了她。 “恭喜恭喜!秀秀,我说怎么醒了不见人,原来有人喜欢这种感觉。不过,秀秀啊,刚才可是有人叫嚷着,‘啊!不要,快停,我受不了了,不要了’。”天闲聚集星神之力羽化苗秀的力量,把花语和明心也给惊动了。 “啐,祢们两个丫头要死了?”苗秀大窘,那是闺中蜜语,当时是处于一种神智不清的状况才说出口的,现在清醒时说来,苗秀自然受不了。 “秀秀,在这里祢可是暂时追不上我的。”明心边躲闪边道。 花语则静静站在天闲身后,含笑看着苗秀和明心在云上追逐。 不可否认,苗秀确实有着超人的资质,脱离了人类身体的束缚后,很快就可以飞行自如,可惜,终究比不上以智慧闻名的天彗星的。天主星,顾名思意,那是三十六天罡中最有领袖魅力的。 时间飞快地流逝,天慢慢亮了。 “好了,不要再闹了,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天闲插了进来。 追了大半夜,苗秀也知道一时半会她是抓不到明心的,也就停了下来,明心则在远处得意地冲着苗秀示威。 四人回到楼顶上,这会天已经亮了,顶楼上一个人也没有,就连习惯早起锻练的凤守恒也没看见。 “哈哈,看来凤叔是老当益壮呢。”天闲故意很大声地道。 声音传的老远,那边半睡半醒的凤守恒被惊醒,他和天闲不同,已经耽误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所以他们要将失去的那些幸福补回来。 昨天晚上,烛光晚餐后,喝了一点酒,所谓酒能乱性,凤守恒也就没了节制,这会感到有点腰疼。天闲的话落到他耳朵里,凤守恒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当然,那边还是有人替他出头的。 “你胡说什么?”天闲的耳边一阵锥心刺痛,敢打他耳朵主意,而又会真狠心下手的当然是花明心。 “放手!”天闲大叫起来。 “明心,我发现……”天闲说着跳出老远:“祢现在和彩衣姨一样泼辣。” “你找死!”这次连花语都搅在里面起哄了。 苗秀则因为一夜没追到明心,这会决定拿天闲出气……经过一番努力,自然是以天闲的告饶结束这场追逐战。 凤守恒和花彩衣也起来了,看着小儿女们开心的样子,他们心中觉得很是欣慰。 “孩子们比我聪明。”花彩衣道,“她们不会为一些无谓的误会而伤害对方。” “我们现在不是也很好!”凤守恒知道花彩衣又想起当年造成遗憾的那件事。 “可是,我让你等了二十多年。”花彩衣很自责地道,当时都怪自己太任性了。 “等祢,我愿意等一辈子。”凤守恒轻声道。 “守恒!”花彩衣激动地道。 “别说了。”凤守恒默默拥呵着花彩衣。 “凤叔啊,我们要去看丝丝,你们一起去吗?”天闲很不识相地打断两人的缠绵。 “你们去吧,我和你彩衣姨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我们两个老头子老太婆去干什么?”凤守恒不想夹在年轻人当中。 相信有他和彩衣在,除了天闲,花语她们多少都会有所顾及的。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天闲大声道,这话是说给花语她们听的,接着忽然神秘地冲着凤守恒眨眨眼睛,“凤叔,努力啊。给语姐添个小弟弟,要是有困难,尽管来找我,我这有很多秘方的,以咱俩的关系……” “滚!”花彩衣恼羞成怒,凤守恒却只能苦笑摇头,这天闲,真是没大没小,悔不当初啊。 “呵呵,彩衣姨不要发火嘛。”天闲一纵身就没了影子,声音却远远传来,“凤叔,等彩衣姨不在的时候来找我。” 〖jz〗〓〓〓〓※〓〓〓〓※〓〓〓〓※〓〓〓〓 朱丝住院的地方是龙城一家公私合营的部队医院,除了龙城集团外,虎王集团也拥有一定的资产,对外的名称是,龙城第一医院,虽然也对民间开放,但那只限于有点来历的达官显,医院条件比起羊城那家曾由唐玲主持的医院还要好一些,那些病房,绝对可以和星级宾馆的客房相媲美。 医院在靠近龙城警卫师驻地的位置,龙城警卫师是直接保护首都安全的部队,就跟以前的御林军差不多,虽然只有一个师,却足可比的上普通陆军一个军的战斗力。 这医院的规模不比炎龙集团大厦差,但靠近那医院的附近却有层层关卡,幸好那些人似乎都认识苗秀,看了一眼就开道放行,天闲也是第一次见到苗秀的另一面。 “秀姐,原来祢这么有面子啊?”又过了一个关卡,苗秀将车窗重新摇上去,天闲忍不住道。 “那当然,虎王集团虽然也有股份,但这里的高级科技人才可都是我们炎龙集团的。”苗秀得意地道。 “就是关卡太多,就算发个烧什么的,我估计人到医院也该断气了。”天闲显然对路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关卡大不以为然。 “那没办法,不过如果是军方的专用伤员车就不会检查了。告诉你一个秘密,进去后可不要乱跑,里面有一些是军方绝对机密的研究室。”苗秀警告天闲,她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说虎王集团提供一些人力在研究生化武器,因为这是军方首肯的,所以苗秀不好管。 “我知道了,祢这么不放心我啊?凭我的能耐,有谁能摸到我的边?”天闲满不在乎地道。 “你还是当心点好!”车开到最后一个关卡,苗秀摇下车窗又板起脸来。 “苗董事长!”车外一个青年军官朝车里看了看,“这是去干什么呢?” “看病人。”苗秀回答道。 “哦,”那军官点点头,冲着后面挥手,让士兵将路障抬起:“苗董事长,请过吧,这些人不会是些不三不四的人吧。” “秦少校,请注意你的用词,这里有我们炎龙集团另外两宗的宗主。”苗秀冷冷地道。 “哦,失礼,失礼。对不起!”那被叫做秦少校的连忙打招呼。苗秀没有理他,车直接开了过去。 “哼,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臭娘们。不要犯到我手里。不然有祢好看。”秦少校冲着苗秀的车吐了一口吐沫。 天闲道:“秀姐,那人不是好人。” 车开进停车场,天闲、苗秀走在前面,花语、明心随后跟着。 “我知道,那家伙以前是当警察的,刚从军校毕业出来没几天,在我们那一区捞了不少油水,后来闹的太不像话才调到这里来的。”苗秀道。 天闲道:“哦,有后台?”这么胡闹居然没事,那显然就是有后台了。 “嗯,不过不清楚是谁。”苗秀也查过那姓秦的,可惜查不出一点线索,估计后台应该很硬。 天闲道:“这停车场怎么离医院这么远?”走了半天,才看到远处一栋大厦,大厦正中的位置上,一行镏金大字。 天闲道:“龙城第一军医院。” “没办法,为了安全,这医院里有不少大人物,有不少当权派在这里疗养。”苗秀解释道。 远远看到医院门口还有最后一道关卡,旁边停着的居然是装甲车。 “真够夸张的。”天闲嘀咕。 这根本就是用来吓唬人的,路上那么多关卡,能冲到这里,装甲车?估计坦克都没用了。 门外的哨兵看来是没什么觉悟,装甲车的门是开着的,看的出里面空无一人,几个人正靠在装甲车身上抽烟聊天,直到四人走到跟前,他们才发现。 “什么人?”其中一个忙把枪一正,比着苗秀等人。 “是我。”苗秀脸一板,再没有面对天闲时的那种温柔,有的只是冰冷的表情。 “哦,是苗董事长,不好意思。”哨兵认得苗秀,忙陪上笑脸。他们可不是外面的姓秦的,这些没有后台的普通士兵是不敢得罪苗秀的。 “嗯。”苗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哨兵虽然对天闲等人的身份有点奇怪,却没胆子去问,总算进了医院的大门。 医院里的环境倒是不错,最重要的是看不到那些烦人的关卡。当然了,外面那么多关卡,到了这里面确实没什么必要了,不过细心的天闲还是发现异常,医院里以及围墙周围的那些草皮,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块方方正正的显得有些枯黄。 “那下面是导弹发射口。”看出天闲的疑惑,苗秀解释道。 点点头,天闲没有说话,只是朝医院主楼右侧一栋明显低矮的建筑看了一眼,因为动作很隐蔽,即使在他身边的花语和明心都没能发觉。 龙城军医院的主楼有一百多层,从下往上看去,确实壮观的很。一进主楼,和任何医院一样,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天闲的眉头皱了起来。 四个人中,天闲的感官最灵敏,这受的罪自然也就大了,苗秀并没有直接带天闲去病房,而是向一间挂着休息室字样的房间走去。 “呜,呜,丝丝,丝丝!”隐隐的哭声传来,天闲听着有点耳熟。等到进了休息室,天闲露出诧异的表情:“什么时候炎龙集团的总部搬到这里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休息室里的人可真够齐全的,铜墙,朱惠珍,朱少锋,还有玉蟾,谢雅,吴佩和柴文。热闹是够热闹的了,朱惠珍只顾哭,也没看到有人进来,那边铜墙忙着劝,反是朱少锋看到天闲进来,忙起来招呼:“天闲,你也来了!” “怎么回事?”天闲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人都聚在这里了。 “哎。”朱少锋叹口气把天闲拉到一边。 这段时间,朱惠珍一直都在这里照顾朱丝,在朱惠珍细心的照顾下朱丝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几天前,朱丝已经基本复员了,没想到忽然跑来几个自称是宪兵队的人,把朱惠珍等人赶了出来,这都三天了,还不见下来。 “搞什么,宪兵队怎么也搅和进来了?”天闲感到头大。 “没办法,这次营救的人质都是军方高级将领,现在只有朱丝一个人没事,偏偏又对这段经过失忆,所以宪兵队才……。”朱少锋对军方这些事情清楚的很。 那次押解铜墙时他被宪兵队请去过,幸好抓住了狂虎,才算将功折罪,还得到嘉奖。 “这么多天了,会出什么事吗?”天闲对宪兵队没什么了解。 “恐怕是的,这次带队的是李上尉,虽然官职不高,但他是号称能叫死人开口的冷血宪兵,我怕朱丝撑不住。”朱少锋说出自己的忧虑。 那叫李力的家伙,一向六亲不认,是总理窦德的亲信,只听从窦德一个人的调遣,一点人情都不讲。 “他不会乱来吧?”天闲边思索边问道。 “倒不会,这次有个叫仇莹的小姑娘一起来的,她好像和丝丝她们很熟,答应不让李力乱来,不然以李力对付犯人的手法,我早就冲进去了。”朱少锋道。 李力对付犯人的方法绝对可以用残忍冷酷来形容,若不是有仇莹担保,拼着一死朱少锋也不会让丝丝落到李力的手里。 “我们上去看看吧。”天闲道。还真满佩服朱惠珍的,想着她也快五十的人了,听朱少锋话里的意思,居然能哭两天两夜不停,难怪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 “不大好吧?”朱少锋当了几十年兵,积习难改,现在事情还不清楚,要他去做刺头确实有些为难。 “那我去就是了。”天闲也不勉强朱少锋,“语姐,秀姐,我上去去看看,这里就交给祢们了。” “你想怎么去?”苗秀眼一瞪,“我告诉你,楼体外面布满感应器,一有不明物体飞近立刻就会被打下来。” “干嘛从外面?有楼梯不会走啊?”天闲满不在乎地道。对普通人来说,一百多层楼是够呛,不过在天闲眼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打算怎么对付那宪兵?”苗秀不放心地问。宪兵队是专门从军队中挑选出来的精英分子,想从他们眼皮底下通过可能比较困难。 “这不是问题,只是如果丝丝真有危险,怎么接她才是真的。”花语插了进来,苗秀刚继承星神之力,对于天闲的神通还不够了解,花语倒是对天闲的能力充满信心地说道:“先去看看再说了。” 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在这乱猜也没用。“也好,天闲,去看看就是,不要急着闹开。”苗秀不忘嘱咐一句。 “知道了。”天闲点头。苗秀再看时人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哎,秀姐也变的这么婆妈了。”天闲边走边自言自语。 那些守在各楼层的士兵只觉得一阵风刮过而已,“一○四○七八!”很快天闲就到了朱丝所在的第一百零四层楼层,嘴里嘀咕着病房的号码找七十八号病房。 天闲心中暗道:“不用找了,一定是那。” 楼梯拐角处一间病房门口站着两“木桩”,看看楼道里没有别人,天闲摸摸后脑勺,然后展颜一笑,右手中指、拇指相扣弹出,两道看不见的指风居然拐个弯轻打在两宪兵的百会穴处。 “玄真七幻,小小小!”制昏两个宪兵,天闲念动真言,将自己变的只有一寸大小,凭空穿过了病房的墙壁。 这是间高级病房,里面只有一张床位,即使比起星级宾馆也不虞多让,不过这会儿显然气氛不对,床被靠墙直立着,一个穿着病员服的女人被绑在床上,虽然头发散开挡着脸,还是可以看出那是朱丝。旁边是一男一女两个穿着军服的人,两人正在争执。而另外几个宪兵则用聚光灯照在朱丝脸上。 看的出朱丝的嘴唇显得有些干裂,从鬓发的空隙里,可以看出因为严重疲劳而显得两眼无神。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女声是仇莹。 “哼,本来用我的方法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很给祢面子了。”男声自然是李力。声音叫人听着就不舒服,感觉好像音调毫无变化。 “朱丝毕竟是特工部的人,不是敌人,你说的那些方法未免太过火了。”仇莹抗声道。 李力本来想对朱丝动刑,是仇莹一直不肯,所以李力才用了这种相对文明的疲劳问讯,但看来效果不好,但朱丝已经受不了了。 “哼,仇莹,别以为祢有个老子就了不起。这次出事的还有窦公子,如果不查出个究竟,祢老子也保不住祢。”充满威胁的话语从李力口中说出来更加有威力。李力的声音天生就充满阴沉的感觉。 “你!”仇莹语塞,“你别弄的太过火,朱丝的母亲和炎龙集团关系密切,真要闹开了谁也别想好过。”万不得已仇莹想用炎龙集团压李力。 “哼,不过是家财团,如果和军方抗衡,他们的结局只有个死字。”李力才不把炎龙集团放在眼里。 “你别忘了,炎龙集团还有个将军。”当初为了执行狂虎的死刑,窦德亲自登门找天闲,虽然仇莹不清楚详细经过,却知道炎龙集团中肯定有人拥有中将军衔。 “哼,那种有衔无实的家伙!”李力不屑地道。 仇莹的话虽然对李力无效,倒是提醒了天闲。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要闹的话,只要占着个理字,谈不到谁怕谁。 天闲有了计较,悄悄从朱丝的病房里退出,回到休息室。 天闲问道:“少锋,有办法给我弄几套军服吗?” 天闲的忽然出现吓了朱少锋一跳,不过很快朱少锋就回过神来。 朱少锋愣了一下才回道:“这没问题。这次我有带人来,不过他们都被拦在外面了。” 天闲道:“这样?那让秀姐去一趟。” 现在时间紧迫,要通过重重关卡,朱少锋显然没有苗秀方便。朱少锋也知道这是实情,幸好那些人本就算是炎龙集团的人马,倒不会不认识苗秀。 匆匆跑出去,不过一刻工夫,苗秀就赶了回来,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亏是苗秀,换个人这么多东西还真没法通过门外的哨兵。 “语姐,委屈你们一下,暂时客串一下了。”天闲笑道。 光杆司令多难看,总得有几个跟班吧。这边铜墙、朱少锋都是动粗的现成人选,但堂堂中将就带两个人未免少了点。 “好吧。”不知道天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扭不过天闲,花语只好同意。 说起来别人还好,穿上军装后多少都有点样子,天闲就不行了,这怕是天闲第一次穿如此紧凑严肃的服,整个给人的感觉是无比的突兀。天闲天生是受不得约束的人,而军队要的就是绝对的纪律,即使在军服上也体现着这一点。 天闲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彪形大汉偏穿着白纱长裙的感觉,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错位。 “怪别扭的。”天闲扭着脖子道。 那边朱少锋已经忍不住笑起来。 “不要笑了,走吧!”天闲生气地道。他这是为了谁啊! “好,不笑了。走吧。”朱少锋强忍住笑道。他和铜墙走在前面。天闲在中央,后面则是花语和明心,一行人直接冲着电梯走过去。 “站住!”守在门外的宪兵跑了过来,李力特地交代不能让这些人离开的。 “天闲中将来探望病人。你是什么人,居然敢阻挡?”朱少锋打起官腔来一套一套的。 “这……李上尉有命令,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上去。”宪兵也知道麻烦,这会是个普通军官也就罢了,偏偏天闲身上的肩章表明了中将的身份,这可不是他们宪兵队可以随便阻拦的。 “让开!”朱少锋和铜墙推开两个宪兵。 留守的宪兵不敢再挡,只能通过无线电通知李力。 进了电梯暂时就不会碰到什么人了,很快就升到一百零四层。 电梯门刚打开,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着铜墙和朱少锋:“对不起,宪兵队在执行特别任务,闲人回避。”对面的宪兵客气但强硬地道。 “少锋,在军队里,宪兵队可以随便扣押上校以上军官吗?”天闲不冷不热地道。 “除非有军委的命令,否则宪兵队无权扣押上校级官员。”朱少锋会意地道。 “哦,没有命令强行扣押呢?”天闲继续道。 “视同兵变。”朱少锋简短地道。 “那还等什么?”天闲话一出口,铜墙和朱少锋已经闪电般出手。这些宪兵虽然比一般士兵厉害的多,但哪是这两个家伙的对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打翻在地。 “哼!”天闲冷哼一声。 那边站门岗的两个家伙好像不在了,不过已经不需要他们做路标了。来到病房门口,朱少锋还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铜墙直接一脚就把门给踹了开来。 “什么人?”李力许是没想到天闲这么快就闯了进来,而且这么硬来。 “天闲将军来探望朋友,有必要向你汇报吗?”朱少锋也不喜欢李力。警察这东西,难免会有些违反纪律的,虽然其中确实有不少败类,但也有一些只是失误罢了。以前朱少锋的手下,栽在宪兵队手里的人可不少。 “哼,朱少锋,你该知道,阻挠宪兵队行事是什么后果!”李力冷冰冰地道。 “是吗?你们宪兵队什么时候可以动用私刑了?”朱少锋针锋相对。说到逼供,动用私刑那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这却是不能般上台面来说的。 “少锋,找医生来给朱丝验伤。”天闲适时插口道。 按照公开的法律,无论是警察还是宪兵,都是绝对禁止动用私刑的,虽然说这些部门一向不遵守,但那是因为这些部门一向比较专权,一般人根本没办法抓到他们的把柄,只要不是当场被抓到了,他们完全可以一推二六五,来个死不认帐,被人当场抓到这可能是第一回吧。所以天闲这话一出口,李力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里有炎龙集团的研究人员,这些人是不会把军方放在眼里的。很快朱少锋就带了几个医师进来,天闲和李力在一边看着医师检查。 “先坐吧。”看出天闲和李力间气氛不对,仇莹出来打圆场。 “嗯。”天闲找张沙发坐了下来。 李力也硬邦邦地坐回自己的椅子。 折腾一会,那些医师总算有了结果,其中一个看来年岁最大地吞吞吐吐地道:“这个……”看一眼天闲,又看看沉着脸的李力。 “说!”天闲猛然一拍桌子,吓的那医师一个哆嗦,差点没坐地上。 老医师道:“这,是,是,根据我们的检查,以及前些天的记录,本来病人已经快痊愈了,可是这几天的过度疲劳,多日来水米未进,情况又恶化了,幸好病人本身体质较好,加上现在还算及时,所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哦,少锋,铜墙,你们留下直到朱丝痊愈,再有人乱来,军法处置。”天闲冷哼一声。 天闲说了这种话,李力一时还真不敢说什么,毕竟说起来天闲的军衔高出他太多了。 “走着瞧。”李力知道自己这会占不到便宜。恨恨地摔门而去。 “天闲,这次,哎……”仇莹话说一半也追了出去。 “语姐,通知炎龙集团旗下外围传媒,用最短的时间将这件事报道出去。” 李力后面有窦德撑腰,真要硬碰硬,天闲是无所谓,但炎龙集团家大业大,可经不起折腾,所谓民不与官斗,就是这个意思。毕竟官家掌握着军队,不管当权者说的再好听,真正支撑权利的还是武力。 但是,动武却要有个正当的理由,否则枉起刀兵必然会弄的不可收拾。现在天闲让炎龙集团旗下外围组织将事情曝光,窦德要动武可就要考虑清楚了,一个不好,那是可能激起民变的。 “这样好吗?”明心有些犹豫,虽然是外围组织,但是窦德不是笨蛋,一想也知道是谁干的,以后难免找炎龙集团的麻烦。 “不要紧,祢顺便在炎龙集团的版面……”天闲和明心耳语一阵。 明心听的连连点头,最后笑了起来道:“你可真够可恶的。” “这回祢该放心了?”天闲笑笑道。 “嗯,天闲,我忽然发现,其实你不像我们想的那么老实呢。”花明心道。 “切!”天闲呲道。 朱丝经过这些天的疲劳问讯,看来累的不轻。聚光灯一拿开,床刚被铜墙朱少锋搬平,朱丝已经沉沉睡了过去。接下来照顾病人的事就交给朱惠珍去处理。 朱丝这一觉,一直睡了两天一夜。 这段时间,龙城各大小报都以大幅标语刊登出“弱女子深入虎穴,宪兵队陷害忠良。”或者是“入敌巢只身犯险,返邦土惨遭迫害。”诸如此类的标语应有尽有。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反正现在的人都希望有一点刺激,加上报纸上经过特殊采光处理的照片,是朱丝刚获救时一身伤痕,以及这次被疲劳问讯时被绑的两张对比照片,于是所有的舆论指向都直朝宪兵队而去,一夜之间宪兵队成了众矢之的。 直接管辖宪兵队的窦德更是被弄的焦头烂额,他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这时候,他第一次开始后悔当初不该答应天闲的交换条件,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大的麻烦,同时应付着各方面的压力。 窦德此时正在冲着李力发火:“你看看,你看看,居然让他们拍下了照片。”窦德一把就将报纸摔到李力脚下。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李力也没想到天闲会做的这么绝。 “没想到,没想到,现在你让我怎么应付各方压力?”窦德怒气冲冲地道。 本来他让儿子参军只是想让儿子捞点军功,所以特别把他派到最不危险的地区,没想到居然跑出来个古大陆复出,好容易把人救回来,儿子又变成了白痴。窦德已经快七十的人了,就这一个儿子,如今弄成这样,连送终的人都没了。 最新全本:、、、、、、、、、、 第五十二章 能源危机 因此在窦德的心中,对朱丝的迁怒也更深了。、qВ5 当然,老奸巨滑的他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拿朱丝开刀。他不是笨蛋,现在社会上正为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他可不想去火上浇油。 舆论折腾了半个月,最后以宪兵队的公开道歉,以及李力的撤职告终。当然了,李力的撤职只是做个样子,而朱丝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 主要是因为“五毒”重聚,使得她心情好了,人自然也就精神,恢复起来当然快了。在朱丝病房里,透过巨大落地窗,外面阳台上一片碧绿的人工草坪,朱丝正被柴文她们推着在阳台上嬉戏。 这种最高级的病房本来是轮不到朱丝的,只是为了要平息舆论,朱丝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这哪里是病房,简直比豪华别墅还要高级。 外面的阳台上不但有草坪,正中还有个巨大的游泳池。这会儿玉蟾等人正在池边嬉戏,互相用水泼着对方,便是还未痊愈的朱丝也不例外,欢声笑语,充满欢乐的气息。 “哎,年轻真好。”窗前站着苗秀和天闲,发出感慨的是苗秀。 “秀姐怎么了,你很老吗?”天闲失笑。 “我不老吗?”苗秀反问天闲。 “怎么会呢?秀姐已经继承了星神之力,长生不老也有可能的。 怎么会老?“天闲道。 “哎,真羡慕你。天闲,你似乎从来不会为世俗琐碎的事情纠缠。” 苗秀无奈地摇摇头。 无论怎么变,天闲永远是个不被世俗纷扰牵绊的人。这是她学不来的,或者等她有了天闲这么漫长的经历后才能真正想通吧。 “为什么要在意呢?做人的时候生命短暂,没有机会在意,现在升为星神,更不用为人事忧心啊。”天闲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看着外面正闹做一团的玉蟾等人。 被水浸湿的衣裙衬托出少女娇柔,想起第一次见到吴佩和柴文,正是她们在池塘戏水的时候,那时候的柴文,刁蛮,任性,一转眼,人事变迁,一切都不一样了。 “秀姐,一起去吧。”说着天闲已经不由分说地硬将苗秀朝外面拖去。 “不要了。”苗秀觉得怪怪的。 “走吧,怕什么?”天闲连哄带骗。 苗秀先还是有些放不开,直到被天闲掀起的大浪扑倒水里。弄的浑身湿透,这才不甘心地开始还击,慢慢地融入其中。 曾经风靡精英学院的五朵金花在厉经磨难之后,至于又重新聚到一起,众人仿佛又回到以前那段无忧无虑的黄金年华。 这些年,除了玉蟾,另外四人都有过不幸的遭遇,难得有机会可以不再提防地放开自己,时间就在这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转眼天已经黑了。 玉蟾她们这些天一直腻在一起,天闲也不好打搅。 幸好这里的空病房多,天闲、花语、苗秀等就暂时和铜墙朱少锋住在一起。 夜慢慢的深了,今天居然是月圆之夜,月上中天,漏断人静。医院这种地方是不会有夜生活的,大家都睡的很早,静悄悄的医院中一点声音都没有。 忽然在朱丝的病房里,柴文“腾”的一声坐了起来:“爷爷!”柴文叫道。房间的隔音性能很好,所以苗秀等人并没有被惊动。 柴文刚才坐了一个噩梦,摸摸自己的额头,已经全湿透了。看看黑暗的墙壁,柴文有种强烈的感觉,在前方,似乎有人在不停地呼唤自己。 悄悄穿起衣服,柴文打开房门,另外几间屋里的姐妹们都还睡着。 柴文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顺着自己的感觉寻去,目标居然是天闲来时曾注意过的那栋小楼,禁闭的大门,寂静无声。 这里似乎一个人也没有,但当过了一段时间柴文还是发现了四周布满了红外线触点。当然,这些是难不倒柴文的,身为杀手,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懂得隐藏自己。避过无数的红外线触点,柴文慢慢接近小楼。 说是小楼,那是和主楼相比的,整栋楼静悄悄的,窗户也关的严严的,柴文打量四周,实在找不到门进去,一纵身,在楼体外连续借力,一直跳到了楼顶上。 楼顶上,一个圆形的透气孔成了柴文的入口。 这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只有从下面传来的呼唤不停催促着柴文。既然已经进来了,柴文当然要找下去,没有人阻挡的情况下,柴文飞速朝底楼奔去。 这栋楼绝对是有地下室的,因为按照柴文的估计,现在已经到了一楼,但显然还没到底,随着地势降低,柴文耳中传来隐约的声音,仿佛是电子仪器运作时的那种滴滴答答声。 顺着声音寻去,前面开始变的亮起来,无数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在忙碌着,不停闪烁的电子仪器直看得柴文眼花缭乱。 就在柴文一闪神的当口,她已经被人发现了! “你是什么人?”一个看来算警卫的人拔枪指着柴文质问道。 “我?”柴文指着自己的,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妙。柴文还没有天闲那种可以把子弹当爆米花的能耐,何况即使躲的过这一枪,如果被警卫惊动其他人,柴文一样逃不了。她可不会认为这种地方没有特别的防御措施。 因此柴文一边口不应心地回答着对方,一边再思索着对策:“我当然是女人了!” 迫不得已,柴文拿出了以前当杀手时绝招“色诱”。她也看出来了,那些研究人员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对她的出现根本视而不见。 “哼!”警卫冷哼一声:“原来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红粉赤练,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柴文大惊,“红粉赤练”在杀手界确实有点名气,但可以认出她面目的人却少之有少,除非……“你究竟是谁?” “你能找到这里,还用的着问吗?”这一刻那警卫在柴文的眼中发生变化,那是只有杀手间才能互相感知的气势。 “原来你也是组织中人?”到这种时候柴文反而冷静下来。 “组织已经对你和吴佩下达格杀令,组织中人,见到你们杀无赦。柴文,拿命来!”警卫纵身而起,并指成刀,闪电般朝着柴文咽喉切来。 别看只是一双肉掌,但柴文知道,它绝对不比真正的钢刀差。 “呀!”柴文不甘示弱,迎上警卫。两人你来我往打在一起。 杀手间的交锋不像普通武学的切磋。根本没有花招。为的只是夺取对方的性命。所以两人交手的时间是不会长的,很快,警卫露出一个破绽,被柴文以反关节手法擒住。 “九华擒拿手?”警卫虽然被柴文压制住,却一点都不着急。 “不错,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柴文冷冷地道。 “哦,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天竺人吗?”警卫忽然一笑,被柴文扣拿的关节居然违反常规地反转过来,反将柴文压制在地上。 “在我们瑜珈大师面前,东方擒拿手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意。”警卫嘲讽地对柴文道。 “你!哼。”柴文知道自己的结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可惜啊,可惜,你是个很美的女人,可惜我是瑜珈者,不近女色,不然你倒是可以多活一会。”警卫说着慢慢勒紧柴文的脖子。 柴文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知道,再过一会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哎,还是那么毛糙。”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让柴文忽然精神一震。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是天闲,接着柴文就觉得身上一轻,一抬头就看到天闲笑盈盈的脸。 “你怎么还不知悔改啊?”天闲无奈摇头。 呼唤柴文的声音是异次元声,正常的隔音系统对这种声音是无效的。当然,一般人耳也不能听到,只是因为声音的主人和柴文有着血脉联系,所以柴文才会被吸引过来。 当然,一般人听不到,作为怪胎的天闲还是听到了。天闲其实早就到了,不过一直没露面,只在暗中查看。不是柴文有危险,他本是打算就这么离开的。 “东方的擒拿不是反关节那么简单。明明是小擒拿,你却用大擒拿的手法。哎,柴白那老怪物真是个三流师父!”天闲道。 “喂喂,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天闲面前又跳出个人来,居然是失踪已久的柴白。 大喜过望的柴文哪还顾的了场合,一头就扑到柴白怀里:“爷爷,真的是爷爷。爷爷,我好想你,好想你!” 也难怪,柴白是柴文唯一的亲人,柴文毕竟还是个小女孩。柴白先还能忍着,说着说着就不行了。“乖乖,这么大人还哭鼻子,爷爷,爷爷也想你啊!”祖孙两哭成一团。 “你怎么出来的?”警卫厉声道。 天闲道:“哦,我放他出来的。”今天的异次元声正是柴白发出的。 当日九华一派被灭门,柴白被凶魔手下抓走,为了研究东方的奇术,凶魔手下将无数东方的武术家作为实验的白老鼠。天闲进去时正好看到几个盛满液体的玻璃器皿中放着几具插满电子刺的尸体,其中之一就是柴白。 当然,柴白当时并没有死,无我心经中的度劫**救了他。这种度劫**可以使人进入假死状态,同时还能不断发出求救的心意。 这种电波只有至亲之人才能感受,当然了,柴白没想到居然引来天闲这个怪胎,所以天闲进去一趟,顺手就把柴白给带了出去。至于其他人,没有度劫**护体,救回来也是植物人。天闲自然懒得去管。 “哦,本来你们可以离开,但你偏要强出头,那你也留下吧。”警卫恶狠狠地道。 “凭你?” 天闲不想嘲笑别人,不过这警卫也太大言不惭了吧。除了和天闲同样等级的神祗,人类中恐怕没人能留的住他。 听出天闲语气中嘲笑的意味,警卫更加愤怒,怒吼一声就朝着天闲扑过来。 “哎,真是的,为什么人类总是不知进退。”天闲无奈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警卫的胳膊,然后顺势一转,就将警卫给拌了过去,和刚才柴文的情形一样。 “小心。”看到这一幕的柴文大惊,她刚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失手的。 “没关系的。”天闲掉头回答。那警卫这会像没了骨头,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你别替他担心。小擒拿中有拿穴的手法,瑜珈术只能抵御反关节,对与拿穴是没用的。”柴白解释道。 “这家伙的身手算不错的了,看来杀手组织人才济济呢。”天闲像拖死狗一样把警卫拖到柴白跟前。 “不,你弄错了。‘警卫’在组织中是有名的人物,在杀手界的排名还在我之上。”柴文摇头。 眼前的人就叫警卫。在杀手界,警卫绝对是排名前三的人物。或者警卫的功夫不是很好,但精通瑜珈的他在暗杀这方面却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奇怪的名字!好了,我们也该走了。”天闲晃晃脑袋,真是乱七八糟的名字。 “那他呢?”柴文指着警卫。天闲一向不杀人,这她是知道的。 “搁这儿就是了。”天闲一副你很笨的样子。 “可是这样组织就知道我们的行踪了啊。”柴文瞪大眼睛。对于组织,她心里是充满恐惧的。 “这样啊,洗掉这段记忆就是了。”天闲挠挠头。他本人是不在乎的,但既然柴文担心,他也可以洗掉警卫的这段记忆。 “可是还有那些人呢?”柴文指着四周那些研究人员。 到现在为止,这些人中都没有一个人朝这边多看一眼。使柴文觉得很诡异。 “他们没关系的。经过阿特蓝提斯的生物指令输入,他们除了吃饭睡觉外就只知道研究的项目。现在这些人只不过是些智能计算器而已。”这些人天闲是不会担心的,阿特蓝提斯也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方法控制其他种族的专家了。 柴文找回爷爷,自然玉蟾谢雅都为柴文高兴,而多了四个漂亮孙女的柴白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天闲啊,玉蟾现在可认我做了干爷爷,你是不是也该叫一声爷爷。”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柴白现在是深有体会,得意忘形的他这会想起来讨天闲的便宜。 “是吗?”天闲看了柴白一眼,还没等柴白反应过来,天闲已经一脚踢了出去。措不及防的柴白立刻腾空而起,被天闲踢进游泳池里。 “你,死小子,我和你师父是朋友,现在又是玉蟾的干爷爷,你简直目无尊长。”柴白像落汤鸡似的从游泳池里爬了上来,气急败坏地骂道。 “活该。”天闲才不管柴白在那儿跳脚,自顾自地飘了起来,舒服地躺在空气里。 “混小子,你别跑。”柴白追了过来。 “爷爷,你都这么大人了。”柴文觉得脸红,这个爷爷也真是的,这么大人还像小孩子,老小老小,越老越小。 “哼,我怎么了?爷爷我这叫老当益壮。”柴白才不会服老呢。 祖孙两正在争执,苗秀却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天闲,玉蟾,你们过来一下。” “怎么了?”天闲还是第一次见到苗秀用这种表情,即使那次不告而别三年,苗秀也没有像这样。 “跟我来。”苗秀沉声道。 天闲不敢再开玩笑,那边玉蟾冲他吐吐舌头,两个人跟着苗秀回到房间。 苗秀说:“你看看。”苗秀把一叠资料交给天闲,房里还有明心和花语,两人的表情也很严肃。 “这是什么?”天闲随手翻了翻,好像是些关于物资流动的调查报告,看到这些东西天闲就头大,顺手把资料递给了玉蟾。 “天闲,你怎么说也是星宗的首领,不能什么事都不管的。”苗秀有些生气地道。 炎龙集团日月星三宗,明心和苗秀经常都忙的不可开交,天闲倒好,整个一甩手掌柜。 “嘿嘿,我知道了。到底什么事啊?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天闲心虚地陪着笑脸。 “哎,拿你没办法。”天闲硬是涎着脸,苗秀也拿他没辙。毕竟这代弟子中,天闲才是大师兄。 “最近发生了好几起核电站爆炸案,到现在都查不出原因。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核电站爆炸后,居然出现大范围长时间停电现象。经过我的调查,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现在市面上的白银价格居然和黄金差不多,各种宝石也已经达到天价。 “一直是能源输出国的图拉国忽然传来消息,他们只接受白银和宝石的交易,但不知为什么,现在各国黄金储备倒是很充足,但白银和宝石严重不足,因此世界范围内出现了能源紧缺的现象。 “为了防止引起恐慌,各国已经开始动用储备能源,但这几次大型核电站的事故,使的能源枯竭状况已经不大瞒的住了。 根据星宗秘密部队的消息,图拉国在三年前就开始秘密地吃进白银和珠宝。“苗秀显得忧心忡忡。 “哦。”天闲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你在听我说吗?”苗秀冲着天闲吼道。 “有啊,你说现在能源紧缺嘛。”天闲吓了一跳。 “那你没有联想到什么吗?”苗秀被天闲气的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好想的?白银和宝石是能量的最佳传输和储存物质。我就不明白,人类为什么都认为黄金比白银珍贵。”天闲耸肩。 在阿特蓝提斯,黄金只是装饰品,而白银则是重要的工业和军事原料。他们提出用白银兑换能源也没什么奇怪的,至于宝石,那是玛雅文明中的能量载体,估计是因为黄金圣者已经和图拉国结盟的缘故。 “天闲,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现在我们最大的对手虎王集团已经开始对我们发动了攻势,身为炎龙宗主,你一点都不着急吗?”难怪苗秀发火。 虎王集团本来就是受凶魔控制的,连以前柴文所在的杀手组织都只算虎王集团的外围。炎龙和虎王的明争暗斗已经持续了几百年,现在得到凶魔的帮助,虎王集团得到了大量的黄金储备,现在正在用这些黄金以天价对炎龙集团进行收购。形势现在对炎龙集团来说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头。 苗秀绝不想炎龙集团在自己的手中被人吞并。当然,炎龙集团也不是第一次碰到着种事,以往都是三宗合力,度过难关,必要的时候,甚至出动星宗秘密部队进行暗杀活动,制造恐慌。但天闲这当代的星宗宗主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怎么能不叫苗秀生气。 “可是。”天闲被苗秀骂的没脾气,只好道:“既然他们已经动手了,我也没办法,阿特蓝提斯可以用生物能合成物理能源,而且照你说的,他们已经秘密进行了三年,想控制已经太晚了。” “我也知道,但亡羊补牢,尤未晚矣。无论如何我们总要做点什么啊。”苗秀自己也发觉自己的语气太冲了。 “能做什么?开战?现在我们如果对虎王集团宣战,没有国家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只要图拉国再插一脚,我们会死的很难看。钱财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他要收购给他就是,我们只保住核心成员就是了。”说到理财商战,十个天闲绑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苗秀。 对于天闲的话,苗秀有种无力感:“天闲,你说的很轻松。可是你要知道,炎龙集团的很多事业都是半慈善性的组织,收容了大量的老弱妇孺,而且月宗的研究,星宗的训练,需要的金钱只能用天文数字来形容。如果日宗一倒,很快星月两宗连吃饭都成问题。”苗秀奈着性子给天闲解释。 “钱嘛,实在不行找财神借点就是了。你现在也是九天星神,这点面子财神爷还会给的。”天闲悠闲地道。 “好,我问你,就算这样,难道能一直这样下去吗?他能给多少,一百亿,一千亿?” 苗秀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 “干嘛啊,你去借完我再去就是了,不行还有语姐和明心呢。反正轮流着去借,撑个十年是不成问题的。”天闲委屈地道。 “你去死吧!”苗秀终于爆发了,把天闲连人带沙发踹了出去。 天闲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被虎王集团完全控制了市场,那么他们就可利用对各种物资的垄断左右社会,甚至政治的方方面面,对这些天闲显然是一点觉悟都没有。 “哎哟。”天闲半空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不要发火嘛!这是真的没办法,要不你想办法控制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就是了。” “你说的轻巧,你知道炎龙集团有多大的产业?三宗主手中加起来才百分之三十,政府投资百分之三十,市场再有百分之四十。现在虎王集团已经在市场上收购了超过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们至少也要得到百分之五以上才能控制虎王集团。”苗秀没好气地道。 “政府百分之三十?那恐怕比较麻烦了。” 天闲搔着头:“现在能源这么紧张,如果图拉国提出以能源交换政府手中的炎龙股份,恐怕当局是不能拒绝的,而虎王是受控于图拉国的财团……” 下面的话不用天闲说苗秀也明白了,这一刻苗秀的表情变的更加难看了。 “股票交易我是不懂了,不过只要秀姐能在三天内从市场收购到百分之十五以上的股份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天闲小心地道。 语姐还好,看样子明心的表情也不大妙,天闲可不想这时候往枪口上撞。 “好!”苗秀一口答应下来,风风火火地就冲了出去。 “天闲,你真有办法吗?”花语不大放心。 “嗯,虽然无赖一点。”天闲挠头说。苗秀今天说的话其实他只听懂三成,别的根本就是云里雾里的。 “天闲,这可不能开玩笑。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吸纳百分之十五以上的股份,而且是由炎龙集团回购,股票价格一定会一路飚升。如果到时候你做不到,炎龙集团就连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花明心担心地道。 “放心吧,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天闲信心十足地道。 “你们跟我来。” 天闲让明心和花语跟自己出去。 来到阳台上,天闲看四下无人,手中捏个法诀,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猛然大喝一声:“神风使者何在?” 平地刮起一股旋风,在三人面前不住打转,接着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答道:“神风使者在此。” “神风使者,我要知道图拉国这次的能源危机是如何发动的。”天闲也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是。”神风使者变成一片乌云罩在天闲头上,将天闲所要知道的消息以特殊的方式直接传输到天闲的脑海中。 一会儿,神风使者恢复成模糊的人形。 “你去吧!”天闲挥退神风使者。 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天闲早在阿特兰提斯姆大陆刚重现时就想到过,原来图拉国利用了阿特蓝提斯的生物技术研究出一种神秘的细菌体。这种细菌体专门以石油、天然气等基础能源原料为食,对人体或者动物却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现在地球上除了图拉国那种生物能转化的能源外其他可燃性原料都已经化为乌有,而地球上的煤炭早在几百年前就完全枯竭了。 知道了原因天闲倒暂时不着急了,对于那种生物能转化出的能源,虽然不会被阿特蓝提斯的石油噬菌体分解,但那种纯生物能却能被别的东西吸收。 “要玩大家一起玩。”天闲有了新的主意。当然了,原本的打算天闲也不会放弃就是了。 不顾明心花语不解的眼神,天闲拿出象征着星帝的九转紫薇冠。这第一次天闲将紫薇冠带到头上。 这一刻,从天闲的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慑服力,身为星神的明心和花语顿时产生了顶礼膜拜的冲动,而天闲则在一片紫光的笼罩中慢慢飘浮起来,一身的长衫也无风自动。 天闲念念有词道:“天界众星神听真,我以星帝之名,传下御令,各路星神从现在起对于人间游离生命能进行收集,重新将之化归于无。”声音不是很大,但却远近分明。 似乎是回应天闲的命令,白昼之中,太阳忽然一暗,接着天上的的所有星辰闪烁一下。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人类最多只会觉得一闪神而已。 天闲也已经取下紫薇冠,看着还跪倒在地的明心和花语。天闲有些意外,他并不知道自己戴上紫薇冠后的变化。 “语姐,明心,干嘛这么客气?还是……” 天闲忽然邪邪地笑起来:“你们忽然有了特殊嗜好?” “你去死吧。”花明心一抬头就看到天闲不怀好意的笑容。 拿下紫薇冠的天闲自然也不再拥有慑服星神的力量,花明心心中觉得奇怪,却不会忘了骂人。 “呵呵。”天闲一笑躲开:“现在阿特蓝提斯就不能通过能源交换获取暴利了,看他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既然无法将生物能转化,图拉国利用能源垄断获取暴利的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虽然玛雅文明中有别的方法可以收集能源,但三支白金法杖在自己手中,凭借黑金法杖那是无法造出能量晶体的。现在大家都没有能源可用,剩下的就看苗秀能不能在股市上占到便宜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反正苗秀是一直没见人影,玉蟾也被苗秀给拉下了水。 然后天闲就成了勤杂工,帮着朱丝办理出院手续,搬家,折腾来折腾去,总之是搞的天闲叫苦连天,幸好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第三天苗秀跑来告诉天闲,目前他已经收购到市场上百分之十七的散股,而虎王集团这些日子好像忽然腿软了,只吃进不到百分之四的散股。不过有件事倒是不出天闲所料,虎王集团确实得到了政府方面那百分之三十的发起股。 苗秀道:“天闲,为了这部份散股,集团的所有流动资金都已经贴在上面了,连你的私房也是。我刚发现,原来你帐面上居然有那么多钱,还加上了玉蟾的产业做抵押才算凑齐。” 炎龙集团虽然家业很大,但虎王集团前些时候已经把炎龙的股票炒到天价。现在炎龙集团再回购,顿时股价疯长,本来以炎龙集团的流动资金是不够的,苗秀这才找玉蟾帮忙,同时也知道了天闲帐面上藏着不少私房钱。 苗秀也不跟天闲客气,直接将钱转帐到集团帐目上,这才算达到天闲的要求。 “私房钱?什么私房钱?”自己帐户上有多少钱天闲自己其实并不清楚。 “算了,现在我们手中一共有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接下来怎么做?要知道,我们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了,要是虎王集团能再吃尽百分之七,炎龙集团只好拱手让人了。”苗秀知道,和天闲谈论金钱问题就跟和鸭子谈论颜色搭配一样,所以她很知趣地岔开。 “很简单啊,我可以让世界股市完全瘫痪,还可以用假股票骗走虎王集团手中的资金。”天闲说的很轻松。 苗秀可轻松不起来:“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瘫痪世界股市?那样炎龙集团会激起公愤,至于说骗。虎王集团可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吃这种亏? 天闲得意道:“我有我的办法,你放心吧。” 说起来还得多谢贪魔的如意金钱。作为做创世以来最强大的魔器之一,如意金钱是可以搅乱任何从属于财产运做的交易。只要使的股票交易时进出混乱而又找不到原因,世界股市想不休市也不成了,而利用如意金钱造出来的幻觉想要看破恐怕会很难。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炎龙集团,整个世界金融市场都乱成一团。 科技发展到现在这种阶段,金融交易流通主要都是在各地的证券交易所进行的,现在证券交易一片混乱,一切仿佛又退回了中世纪,任何交易都必要通过直接面对面的洽谈、磋商,然后还要签定繁琐的手续,经过多方公正才能生效。 而始作俑者的天闲倒是悠闲的很,在苗秀的办公室里和美女们一起看着新闻。基本上每个电台都在报道证券交易出现神秘故障的事,更有金融大国在悬赏一亿美金给解决问题者。 “真够乱的。”苗秀看着电视上那些人。 证券交易所那些人现在情形就和自己前几天差不多。前些日子,为了回购炎龙的散股,苗秀忙的是四脚朝天,现在看到别人屁颠屁颠弄的焦头烂额也算是心里平衡一下,反正这么一来炎龙集团的危险暂时是解除了。 “嗯。”天闲对新闻一向用心听的,难得看电视,随着天闲力量的增强,视觉残留现象已经不存在于与天闲的眼中,所以天闲眼里的电视就是一些连续变化的图片而已。 “天闲你估计股市多久可以恢复?”苗秀要计算好时间,尽量在股市恢复前做好迎接虎王集团下一轮攻击的准备。 “这个啊,好像……”天闲本来正舒服地享受着语姐的按摩,一双小手轻重有致地在天闲肩膀上捏弄,而天闲则舒服地靠在玉蟾软绵绵的胸上,苗秀的话说的天闲一僵:“这个啊,好像,好像。好像没办法恢复了。” “什么?”苗秀差点没被口水呛着,炎龙集团旗下的金融交易所也不少呢:“你最好给我个解释。”苗秀的目光似乎要把天闲洞穿。 “也不能怪我啊。 如意金钱不是我的法器,我又不能完全控制,好容易校准对了功能,其实也不是不能恢复,就是日子要久一点。“天闲道。 “多久?”苗秀已经有了准备。没个一两年估计是不会恢复的。 “好像是,用心魔的概念算是‘两幻灭’。”天闲想了想道。 “换算成普通时间呢?”苗秀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基本上就是两千八百八十万年左右。”天闲终于说出了答案,最后一个万字说着特别小声。 苗秀宁愿不知道这个答案:“为什么会这么离谱?”苗秀最近火气好像大了点。 “别,别发火嘛。本来如意金钱是直接干涉生物感知器官的。现在的电子讯息对它来说实在太轻易了。我是按照干扰人类感知力的能量释放出幻术的,所以,这个持续时间就长了点。”天闲也不想这样的,他按照以前贪魔使用的能量单位换算。 本来只想折腾个一年左右就算了,可是以前心魔对付的都是修道有成,即将飞升的练气士。每个人所需要的心魔之力当然也就非常庞大,但现在用来对付普通人时,天闲还是按照那种标准,如此折算下来,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了。 “两千多年,两千多年。”苗秀来回踱步。看来那部份金融投资是很难收回来了。 “是两千万年。”天闲提醒。 “算了,算了。”苗秀现在已经没有生气的力气了。 两千和两千万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幸好炎龙集团的金融交易并不是主要投资,不然……” “好了,已经这样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对了,月宗的研究人员找到核电站事故原因了!”花明心插进来。 “是什么?”苗秀吸了一口气。不是她要发火,天闲这个大师兄实在不像样子。 “因为石油噬菌体的缘故。石油噬菌体在吞噬石油天然气的同时,分解出大量的氧气、氢气以及一种奇特的活性酶,使的铀的临界体积缩小无数倍,所以……”花明心做出一个爆炸的手势。 下面的话不用说大家也明白,临界体积的变化使核电站的反应堆就变成了原子弹。 “另外……”花明心看了看大家才道:“这种活性酶的穿透能力很差,但并不是无穿透力,现在只是核电站,如果被它进入大国的核子武器中心,并且成功穿透核子武器的外层,进入弹药仓……”随着花明心的话。 除了天闲,所有人的脸色都变的难看无比。如果核子武器中的放射物质的临界体积变小,那就意味着将会爆发出可以将地球毁灭数十次的能量。现在那些核子武器等于是一堆超级的定时炸弹了。 “不行,立刻通知炎龙集团的旗下媒体,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现在没有时间慢慢请示了,那些核武器随时有爆发的可能。”苗秀当机立断。 现在的地球等于被放在火山口上,谁也不知道这火山什么时候爆发。 “明心,你立刻通知月宗研究人员,放下手中的所有研究项目,尽快计算出那种酶的特性以及各种放射性物质新的临界体积。天闲,你立刻命令星宗各分舵弟子,尽所有力量找到目前世界各国的核子武器中心,万不得已只好用嗜能菌体。”苗秀急急忙忙地说着,同时打开办公着上的电脑,将命令以最快的速度发送出去。 所谓嗜能菌体是月宗还处在研究阶段的一种生物技术,对人体本身无害,主要是用来对付核子武器污染的,但现在还无法对它们加以控制,弄不好会发生突变,而变成一种新的病毒,所以苗秀才说万不得已才可以动用。 明心不敢怠慢,也同时将命令传到了月宗。星宗不用天闲动手,苗秀在发送命令时顺便发送一道给了水傲。天闲这家伙的性子太叫人不放心了。 虎王集团收购危机解除后的轻松很快就被新的危机所取代。除了天闲这不知死为何物的家伙,接下来的几天苗秀天天都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根据不断传回来的消息,有些地方发生了小规模爆炸。通过探测到的放射线,可以肯定那些是一些小国家的核子井。这些消息使苗秀更加担心,幸好星宗弟子在紧急关头动用了还没有完全研究成功的嗜能体。 控制住爆炸的同时,造成在那些地区一段时间内再也无法使用动力机械的副作用。当然,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幸好,拥有大型核武器的国家相对的科技技术也高超的多,在肯定了炎龙集团消息的同时,采取了各种紧急措施。 说起来也不知道这事的究竟算好事还是坏事了,人类叫嚷了几百年的禁止使用核武器,为此更签定无数的所谓公约、和约。没想这次的事件,倒是有了这种意想不到的后果,算是阿特蓝提斯给人类做了一回好事吧。 最新全本:、、、、、、、、、、 第五十三章 众神大战 接下来的几天里,情况显然越来越糟糕。/。qВ5\\ 天闲倒还好,毕竟他对于都市的文明还不是很习惯,所以失去了那些必须依赖于现代能源才能发挥作用的日常用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方便。而一向来往于世界各地的苗秀就觉得很是麻烦了。 能源的匮乏越来越严峻,在找到能完全代替石油等能源燃料的物质之前,能够正常提供足够能量的只有那些大型的水力、地热以及太阳能发电站,风力发电站的输出量极不稳定,自然不能大规模投入使用。这样一来,电力的供应就明显不足。 因此除了居民生活用电,国防用电,乃至生产生活资料的有限的几家大规模工厂外,所有其他生产基地都陷入瘫痪,更不用说靠吃汽油过日子的汽车、飞机了。 从炎龙大厦朝下面看去,街道上出现难得的清净,据说这几日的废气排放量只有往常的千分之一。 “难得呼吸到这么新鲜的空气。”天闲显然不把这种状况当一回事。如果不是没办法,他一向不使用那些所谓的现代交通工具的,现在这样,正合了他的心意。 “你知道吗,现在所有航班停飞,也就是说我们炎龙旗下的产业只能通过中央电脑来遥控了。如果被有心人趁虚而入,炎龙数百年的基业随时可能毁与一旦。”对于天闲这种吃饭不管事的习性,苗秀可说是深恶痛绝。 天闲回道:“不会啊,祢现在的力量完全可以独自来往世界各地的。”虽然苗秀的办公楼很高,但在天闲那变态的视力之下,街道上情形依然历历在目。看着过往的行人,以及早已被淘汰的自行车、电瓶车之类的来来往往,倒也算是一处风景。 “怎么去?用飞的?”苗秀显然没把天闲的话当一回事。 “当然是用飞的啊!除了天鼠星,三十六天罡中根本没人可以以‘地遁之术’来去自如。”接话的是花明心。 能源危机爆发已经快两个月了,炎龙集团的产业中不少也已经停产,幸好炎龙的历史比较悠久,还保留不少生产民族传统商品的手工作坊,因此还不至于无法维持。 虎王集团就惨了,虎王集团的产业多是些高科技巨额利润的产业,若不是有老本可吃早就已经倒闭。 但炎龙集团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炎龙的高层今天要举行例会,水傲,花彩衣,凤守恒也会到场。 这会时间还没到,所以办公室里只有苗秀、天闲和花明心三人。 “明心,祢怎么也跟着起哄?”苗秀皱眉。 诺大的炎龙集团,苗秀现在烦心的不得了,不过显然天闲和花明心都没把现在的问题放在心上。 “没有啊,继承星神之力的祢,飞天遁地,往来三山五岳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明心笑道。 苗秀已经习惯于忙碌的生活,虽然凤守恒已经回来了,但苗秀依然没有闲下来。这个多月来,她显然连检查自己身体的时间都没有,不然以苗秀的精明应该早就发现自己现在的能力了。 “嗯?”听了明心的话,苗秀这才运起内视之术观察起自己的身体来。 “咦!”苗秀惊咦出声。 当日刚继承星神之力时,苗秀清楚的记得,虽然自己的生死之窍沟通,但真气并没有浑厚多少。但今天一看她才发现,在她体内多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力量。 这股力量是那样的磅礴,难怪苗秀这段时间的精神越来越好。 “在上任星神灭迹,接任者还没有出现时,星神之力将散失在整个世界中,只有继任者出现,且经过继承的仪式后,星神之力才会慢慢会聚到主人身上。所以,被选定为星神后并不是立刻得到力量,而是要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当然,自己的修练是可以加快这个变化的。”明心知道苗秀奇怪什么,解释道。 “这样?”苗秀低着思索着:“如果这样的话,最大问题已经可以解决了。” “错了,炎龙集团现在主要产业是商业,商品的运输现在才是最大的问题。”看来不止苗秀,着急的还有别人。 时间这会儿还早,凤守恒和花彩衣双双走了进来。 “凤叔!”“妈!”两声甜甜的声音分别发自苗秀和花明心口中。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运输的问题,否则炎龙集团一样会支撑不下去。”凤守恒继续刚才的话题。 “可是现在所有航班停飞,难道用电车吗?不说说电力火车的设计本身就不适合装运货物,很多原料产地根本就没有铁轨的。”苗秀道。 这不是问题,拒我所知,月宗的电力发动机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花彩衣看着明心道。 花彩衣当时卸任时电力发动机的研究已经到了尾声,估计在花明心的主持下应该已经完成了才是。 明心道:“嗯,电力发动机的研究已经完成了,问题是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电力。” 现在各国对于电力的控制都很严格,炎龙集团配备的电力根本不够,电力发动机也不能凭空创造能源。 “可以考虑深海采矿吗?”凤守恒问道。“没用的,传统的燃料能源现在可能不能用了,除非有别的办法。”接话的是天闲,石油噬菌体既然已经存在,无论从哪里开采出多少石油,都会在一夜之间被分解干净。 “天闲,我记得在古代传说中,晶石是可以发挥无穷力量的,可以从这方面想办法吗?”苗秀问道。“也不是没办法,问题现在的天然晶石越来越少。前段时间图拉国更是将市面上的宝石扫荡一空,我们根本找不到足够承载能量的晶石。”天闲摊开双手表示没办法。 能量晶石的要求其实是相当高的,如果晶石本身不够纯正。则可有可能发生爆炸,那种威力是足以和小型核弹相媲美的。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那里还有猩猩王送的彩钻,那些可以用吗?”花明心叫道。 “用是可以用,可是那里面的能量是‘神罚之雷’和‘战神之锤’。当炸弹用倒是可以,别的……”不用天闲再说。谁都知道那未尽之意了。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凤守恒也坐不住了。 天闲道:“不用我们着急,有人比我们更急呢。” 这么久了,图拉国应该已经发现生物能量体已经不能用了,该在利用姆大陆的技术制造自然能量的晶石吧,估计也快拿出来了,毕竟炎龙集团面临的困境虎王集团也一样呀面对。 “谁?”苗秀道。 “说到生物技术,我敢说,现代各国所谓的研究绝对无法和阿特蓝提斯相比,而说到物质文明,也没有谁能比的上姆大陆,当然了,另外还有玛雅人的超自然力。图拉国目前集中了这三个古文明,而虎王集团又和阿特蓝提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想,最迟到这个月底,关于新能源的问题,会有人替我们解决的。”天闲不负责任地道。 “那我们炎龙集团不是要受到虎王集团的控制?”凤守恒不以为然。 “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的。对了,秀姐,现在世界各地有哪些地方没有受到能源危机的影响?”天闲问苗秀。 “你问这个干什么?”苗秀边说边点击着自己桌上的电脑。 “冰岛一直是利用地热作为能源的,所以没有受影响,另外只有一些小范围偏远地区。奇怪,为什么欧洲北部会没受到影响?” 电脑屏幕上的世界地图上很多地方都显得很暗淡,只有少的可怜的几块还能保持亮度,其中最大的一块就是欧洲北部的那一块。 “什么?我看看!”天闲凑到跟前,“奇怪,是以阿瑟神山为中心的。阿瑟神山是瓦尔哈拉神宫的所在,类似于希腊的奥林匹斯山,虽然神圣,但却是很排斥现代文明的。” “可以通过卫星传送一些影像过来吗?”天闲又问道。 “可以,你等一下!”苗秀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运做,看的天闲有些眼花缭乱。 “好了!” 屏幕上的画面一转,一副流动的画面出现在天闲面前。现在北欧还是夜晚,到处星星点点,颇有不夜城的风范。 “停!”画面经过阿瑟神山旧址,天闲忙叫道。 从阿瑟神山的顶端,一隐约的红光冲天而起。这光明看在别人眼里或者是因为灯光的折射构成,但在天闲眼中就不一样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你躲在这!”天闲嘴角出现一丝冷笑。 “明心,告诉语姐,准备一下,然后我们去阿瑟神山,晶石问题解决了。” 天闲并没有向苗秀、凤守恒解释,只是说等他和花语、明心从阿瑟神山回来后,新能源的问题基本就可以解决了。 因为要把手头的事交代一下,所以花明心打算第二天一早动身,可是谁也没想到,当天晚上,炎龙集团的监视录像有人侵入炎龙大厦主机房,而警报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早上再去看时,天闲也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信,说有急事。叫明心、花语不要再去阿瑟神山,在此等他回来。 拿着天闲的留书,加上昨晚的录像,凤守恒知道事情不简单,硬是拦住要去追人的花语和明心。 而另一边,天闲正风风火火地朝着阿瑟神山而去,嘴里还在不住地念叨着什么。 当天闲赶到阿瑟神山的时候,看到一幕惨烈的景象,整个阿瑟神山变成一片森罗杀场,到处都是混战的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天闲可以确定身份的只有凶魔手下的杀手,以及贪魔座下奴隶,混杂着还有一些**手下的“人面蛇”。 至于另一边的人马,看着有几分像海盗。 朝下看了一眼,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天闲继续朝后山飞去,色斯灵尼尔算是瓦尔哈拉的后宫,自己要找的人该在那儿吧。 冲天的红光正是从阿瑟神山的后山发出的,还没靠近,天闲已经觉得一股热浪朝自己逼来,炽热的火气冲的天闲呼吸一窒。忙提一口星气,将真力遍及全身,隔开热力后的天闲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好霸道的火焰,居然比三味真火还厉害。”天闲自语道。 继续朝前去,前面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光球,仿佛实体一般,发散着暗红的光芒,光球的颜色是血红血红的。 天闲停在光球外面,靠近后即使隔着真气,天闲还是觉得火烧火烧的。刚才那让天闲也差点吃不消的只是由这光球逸散出的一些零星能量而已,所以现在现在到了火焰能量的主体面前,天闲犹豫了。 就在此刻,血红的光球里透出三条人影,其中两条人影聚在一起,而单独的那条人影则蹲坐在地上,手中抱着一只琵琶。 “诺基!”天闲一眼就认出那正是盗走烈火琵琶的火神诺基。可是即使以天闲的力量,在诺基用烈火琵琶催动的神火面前也不敢贸然硬闯进去。 这种封闭式烈火结界,可以使诺基发挥出自己原本七倍以上的力量,只不过这种结界比较笨重,不太适合用于战斗。现在加上烈火琵琶,诺基至少可以使用相当于他本身七十倍的热力。 想不通里面的两个人是怎么会跑进这种结界的,毕竟这不同于弃卒的两难生死门和复仇女神的绝对领域。 诺基的火神领域需要太长的时间来布置,而且这么明显的热力,即使是白痴也知道躲的远远的。 正在天闲犹豫的时候,火球中也发生了变化,合在一起的两人似乎已经支持不住,其中一个人好像倒了下去,而另一个还在苦苦支撑,看那摇摇晃晃的姿态,估计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呜!”火球中爆发出巨大的声响,接着一把闪光的奇形怪剑忽然出现,挡在那还苦苦支撑的人面前。 “糟糕糟糕!”天闲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另外两个人中还站的人是谁了,那把奇形怪剑正是破军星的本命元神。 偏偏天闲并没有把握在诺基的火之结界中救人,眼看着怪剑已经开始慢慢变小,天闲知道,再过一刻,当怪剑融化后七哥摇光破军星将从此消失,而且是形神俱灭。 天闲急的团团转,早知道就把寒铁琴带来了,现在回去取显然来不及了,急着急着时,天闲还真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 “大龙九转,天翻地覆。起!”天闲两手在空中化出一个圆,然后变成一个淡淡的大球,比起诺基的火神结界也不逊色。 “去!”天闲这一招是学的斯洛特撞球的手法。既然他不能碰火神结界,那就用真气做成一个主球去硬撞结界的火球,这下结界里的人乐子可大了。 本来诺基还在得意,凡是被他在火神结界中炼化的人,力量无法逃逸,最终必然被他吸收。这次他也没想到居然有这种意外收获,没想到在瓦尔哈拉神宫被毁后,色斯灵尼尔深宫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使的诺基险些失手。 若不是那家伙太笨,也不会困在这里,再加上烈火琵琶的帮助,如此强大的力量,让诺基迫不及待地想得到。没想到这最后关头,火之结界居然旋转起来,诺基手里的琵琶也是没法催动了。 好容易等结界不再晃动,一股更大的撞击力横空冲过来。 这次整个结界被倒了个个儿,诺基这个苦头可就吃大了,他是死抱着烈火琵琶不肯撒手的,生怕那边的瑶光反击,而结界从上到下的后果是烈火琵琶一再重重地撞在他身上。 事实证明,烈火琵琶的硬度要比诺基的身体强度高,因为在诺基不小心被撞断一根肋骨,痛的直冒冷汗。 诺基哼哼着,显然他还没想到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在诅咒老天,干嘛这个时候地震。 当然,因为这一分神,烈火结界已经不再完整,天闲也找到了机会。 天闲念道:“以我天闲之名,发动契约之力,构筑绝对领域。在我的世界,黑暗的法则至高无上!” 看不见的黑暗法则之力顺着诺基的结界铺开,在火球表面看不到的缝隙间渗透进去,慢慢将诺基的结界完全笼罩。而等里面的诺基发现不对时,他的结界已经完全被天闲的法则领域控制了。 “诺基,好久不见了!”现在的诺基连动一下手指都不可能,天闲法则领域比起弃卒的两难生死门还要霸道。在这领域里,天闲就是造物主,可以任意左右陷入其中万物的存亡。 “是你?”诺基想做垂死挣扎,可惜手虽然还按在烈火琵琶之上,却无法使琴弦哪怕是拉伸一下“法则领域中没人可以反抗我。”天闲看出诺基想做什么,但却不甚在意。 本来诺基利用烈火琵琶发出的火神结界是不会让法则领域侵入的,可惜诺基太大意了,而且没有在法则领域成形前将自己的领域修补好,所以等到发现时已经太迟了。 “天闲,今日是天亡我也,你不用得意,我没想到阿瑟神山居然会发生地震。”到现在诺基还没觉悟事情的因缘。 “地震?”天闲失笑:“阿瑟神山怎么会地震?” “哼,若不是地震,我的烈火结界怎么会忽然被翻转?”现在的诺基和当初乌江自刎的项羽心情差不多。 他有绝对的自信,得到烈火琵琶后的火神结界纵使创世三圣复身也无能为力,而单独的能量体会被火神结界直接吸收,反而助长其威力。至于物理攻击在绝对的烈火之下,几乎毫不停留地就被化成劫灰,所以诺基不信天闲所说的。 “不信?诺基,你玩过撞球没有?”天闲问道。 “什么?”诺基露出疑惑的眼神。 “就是一种游戏,用一跟棍子击打个球,使被击打的那个球去将另外的一个球打进事先作好的洞里。”天闲说着又一次划出刚才的能量球。 诺基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得意的火神结界最后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破解。 不错,天闲的能量球在一接触到火神结界就会被吸收,但因为天闲造的实在太大,蕴涵的能量种类也太多了,所以烈火结界并不能在瞬间将能量球分解,在结界转化吸收方式的那一刹那,股撞击力传到火神结界上。 诺基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更从没想过去固定结界,这才会被天闲有机可趁。当然,换个能力差点的人根本做不到这点,先不说能不能做出那么巨大的能量球,因为只要不足诺基结界的体积,根本就没有机会推动结界,而没有足够的撞击力,诺基的火神结界最多摆动一下,而不会翻滚。 诺基的结界毕竟是在烈火琵琶帮助下构筑的,若不是天闲同时拥有几种不同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因为火神结界完全被天闲所包裹,这里的热力慢慢消散,而一开始因为烈火无法靠近这里的两方人马,也逐渐向这里靠拢过来。令天闲意外的是混战中除了色斯灵尼尔的原班人马外,居然还夹杂着属于宙斯手下的天使,不过想想雅典娜和茱丽芙的关系,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倒是爱丽娜和几个夜女神也夹杂在其中。 “呜!”天闲只顾发呆,将怪剑元神收回体内的瑶光却发出一声闷哼。 刚才为了同时保护两个人,所以瑶光的元神没能完全笼罩自己的肉身,受到火毒侵袭的身体开始感到痛楚,火毒顺着瑶光的身体四处流窜,破坏着瑶光已经筋疲力尽的身体。 “七哥,你没事吧?”天闲忙扶住勉强支撑起身体的瑶光。 “八弟,我没事!”瑶光强笑着。 天闲一呆,刚才他还在想怎么让瑶光恢复星神的传承,没想到瑶光居然已经清醒过来。 “没什么奇怪的,既然本命元神被逼激发,尘封的记忆当然就回来了。”瑶光看出天闲的疑惑。 北斗七星中,瑶光虽然最小,却比老六开阳要成熟,一向不藏心事的天闲当然瞒不了他。 “七哥,你真的没事?”天闲听了瑶光的解释也释然了。 “没事,不过这个肉身怕是不能用了,我想我也得回去了。”说着瑶光的嘴角抽搐一下。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做出这么笨的事,当然,诺基结界的威力也出乎了他意料之外:“八弟,心魔的事就交给你了。幸好还有大哥他们在。” “七哥,这……”天闲迟疑一下才道,“你可能不知道,除了你和三哥、四哥、大哥他们已经因为肉身被毁返回星神殿了。” “哦!这样?八弟那辛苦你了。”瑶光看看身边浑身火红滚烫,还不时发出呓语的茱丽芙。 身为女人的茱丽芙,本性属阴,更加难以抗御纯阳之火。若不是瑶光守护,她早已经灰飞湮灭了。 瑶光的脸上,天闲看到类似当日开阳的执着。“七哥!”天闲一震。 不同于女宿族的公主,虽然茱丽芙在神界的名声不算太好,但毕竟是有夫之妇,瑶光的这段情感恐怕要经受很严峻的考验。 “很可笑吗?一向盛气凌人的七哥居然会喜欢上一个声名有些狼籍的女人。不过,这些日子里,我知道,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罢了。”瑶光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天闲看着一呆:“七哥,我懂了!你带她一起回去吧,二哥一定能救她的。”北斗第二星乃是阴精厄门星君,天生就是火神的死敌。 “谢谢你,这次回去我不知道如何向星帝交代,哎!”长叹一声,瑶光抱起昏迷的茱丽芙。 天闲难受地道:“七哥,星帝他……他已经……已经历天人五衰灭迹了。” 星神的生命虽然几乎已经达到无穷无尽,但其中能像北斗七星和北极星这样生死相伴的毕竟很少。天闲知道,在北斗七星的眼里,星神是像父亲一样的存在,所以对于星帝的死亡,即使是洞彻生死的天闲也觉得有些无法向瑶光启齿。 “什么?”瑶光手中的茱丽芙被失手摔到地上,茱丽芙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呻吟。 “七哥?”天闲惊道。“我没事。”瑶光在这一刹那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默默弯腰将茱丽芙抱起,在瑶光心中觉得深深的自责,怪自己没能早日完成星帝的嘱托,没能送星帝离开。 “七哥,我送你回去吧。”看瑶光现在样子显然是无法自己离开的。 瑶光无意识地点点头。 天闲没有再多说,双手虚空划着符字,口中念念有词:“星光灿烂,星空浩渺。我,北斗第八星天闲,开启星神之力,天冲破军,瑶光星君归位。” 这次是分出了五道朦胧的星光从九天洒落,罩住了抱着茱丽芙的瑶光和那边还在混战中的瑶光四宿,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北斗第七星,天冲破军星也回到原来的位置。 直到这时候混战中的人才开始发现天闲的存在,同样看到被天闲困住的诺基。 “天闲!”雅典娜冲天闲打招呼。在场的人中,和天闲能说上话的还只有她了。 “嗯。”这会儿的雅典娜哪还有半点智慧女神的风采,一身白银战袍已经残破不堪,隐约的血迹可见。 天闲知道,雅典娜的胜利战袍是不会沾染血迹的,那见血的地方自然是被人破开盔甲了。没想到阿特蓝提斯人和姆大陆士兵的战斗力居然这么强,比起真正的神族也毫不逊色。 “怎么,七姑八婆走亲戚呢?怎么都跑到这来了?”天闲不怕诺基跑了,契约神的绝对领域除了法则天平,即使拥有比施术者强大百倍的力量,也只能将领域完全摧毁,而不能破除。 听出天闲语气里的调侃,远处的爱丽娜恨恨瞪了天闲一眼,天闲却浑然不觉。 “天闲,难道你没有发现,现在事情已经不是那么单纯了。”雅典娜的圆月杖将一个阿特蓝提斯的巨人劈开,反身又踢飞一个姆大陆的飘浮枪手。 “我知道。”天闲点点头,没有参战的打算。 对于战争,天闲一向敬谢不敏。契约神是不可能插手大规模战争的。到现在,天闲依然不习惯将自己当成星帝来看。 “太阳船还是被毁了。”雅典娜喘口气,躲过飘浮枪手的能量弹。 “毁了好!我看俄塞里斯那张棺材脸就不舒服。”天闲打算离开。 他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衣袖一卷,将囚禁着诺基的绝对领域缩成核桃大小,收入囊中。 “你知道‘死灵通天塔’吗?”天闲本已打算离开,雅典娜的最后一句话却引起他的兴趣,天闲停了下来。 天闲问道:“嗯,听说过怎么样?”“死灵塔在圣域的智慧典中有过记载。那是当初亡灵族的‘诅咒之塔’。”也真难为了雅典娜,一边对付着敌人,一边还得和天闲说话。 如果敌人都是青菜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软脚虾,因此雅典娜很是辛苦,集中注意力打发了几个靠近的敌人。 雅典娜这才继续道:“一直以来,死灵塔都是利用怨灵开启异次元之门,但当死灵中包括了所有人种,以及各神族的代表,那就成了死灵通天塔。” “怎么样?”天闲越来越有兴趣了。魔法这种东西,早在中世纪就绝迹了,想来倒是和蒸汽机的出现时间差不多呢。 “死灵通天塔开启的不是异次元之门,而是毁灭之门。当毁灭之门打开,迎来的是宇宙初生时就存在的毁灭者。他们将毁灭整个世界,包括神界和地狱。”雅典娜一口气将话说完。 天闲呆住了,忙问道:“不可能吧,这样还造死灵塔通天塔做什么?” “那帮亡灵族的家伙本就是具有毁灭倾向的。”雅典娜道。“切!这话祢蒙别人可以,亡灵族的往事我多少知道一点,当初的事并不全是他们的错。”雅典娜最后一句话让天闲不高兴了。 在神族控制下人类所谱写的早期历史,和真相总是有区别的,胜者王侯败者寇,千古不变。《史记》中能以败军之将而有本纪者也就项羽一人而已,而且还是在司马迁遭宫刑后,不知道算不算一种发泄。 天闲是亲眼见证过历史的人,因此雅典娜这种公式化的宣告天闲就觉得反感了。 “这,不论当初谁是谁非,天闲,难道你就看着心魔的手下毁灭这里吗?”雅典娜一时语塞,习惯性使他忘记天闲不是那些不明真相的愚民。 “这和我无关。死灵通天塔究竟是怎么回事祢也有所隐瞒,我要走了。”天闲要把诺基送去瑶池,交三神女了结契约。 “等等,你究竟怎样才肯帮忙?你要什么,我也可以付你代价缔结契约的。”雅典娜大声道。 “太晚了。爱丽娜逼我放弃法则天平,现在我不想接受契约。”天闲说完不再废话,腾身而起。 “施主留步,老衲大日有礼!”迎面而来的强光挡住天闲。 “又是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来搅和。”大日如来挡在路中央,天闲只好停下来。来的不止大日如来一人,还有护法神明王众。 明王众一落地就向阿特蓝提斯的巨人迎去,大日如来则与天闲套起近乎道:“施主,既然有缘,何必拒人千里呢?” “大日,我对你们普渡众生的那一套没兴趣,让开!”天闲没好气地道。 “施主,天有好生之德,地有化育之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难道就看着此间生灵涂炭?”大日道。 “不要跟我说教。你们慈悲的那一套糊弄凡人可以,对我无效。”天闲要硬闯。 “施主留步,这次的事已经不单是色斯灵尼尔的存亡,而关系到各神界的生死。死灵通天塔一成,这个世界就会完全被毁灭的。”大日如来飞身挡住天闲。 “关我什么事?”天闲不耐烦地道。天闲的关心只是针对自己的朋友,对于不相干的人,天闲是不会浪费自己的同情心的。 “施主是东方天界星神殿新任星帝,怎么可以说不关你的事呢?”大日如来道。 被这一提醒,天闲才想起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下面的战局在明王众加入后陷入胶着状态,北欧神界的人马慢慢退入色斯灵尼尔宫,借宫殿的结界来抵抗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敌人。 “哼!”天闲闷哼一声。 大日如来抬出这个身份天闲还真不好坚持要走。天闲可以不管别人说什么,星神殿的星帝却不能太过份。带着一肚子不高兴的天闲陪大日如来进了色斯灵尼尔宫。 神宫其实比外面好不了多少。因为这里距刚才诺基的火神结界太近,里面那些木制的椅子,毛制的挂毯都被烧的干干净净。 整个宫殿里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而宫里的人也分成几波,一边是雅典娜和几个天使,一边是北欧勇者,还有一边就是在那盘膝打坐的明王众了,爱丽娜和夜女神则和雅典娜聚在一起。 “天闲,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死灵通天塔绝对不能让他们建造成功的。”大日如来的口水都快说干了。 天闲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天闲,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唇亡齿寒,如果各神界被毁灭,星神殿也无法独善其身啊。”大日如来道。 “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天闲总算开口了。 “找到死灵通天塔的建造地点,在它完成之前摧毁它。”大日如来道。 “死灵塔会很难找吗?”天闲奇怪,虽然死灵塔本身的材质是没有怨气的死灵,但那正是为了凝聚更强的怨气,就如同画画,一张白纸可以随便你怎么画,如果早就画满东西的话,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所以只有那些本身没有怨气的死灵,才能凝聚成一股巨大的怨恨之力。 所以,严格的说,死灵塔的怨气反是这世间最重的。 “你该知道,有一种东西是可以束缚怨气的。”雅典娜接过来。 “什么?至晦至邪之气?不过那种东西也不是很多,而且邪晦之气更醒目,那不是更大的灯塔吗?”天闲不屑地道。 “天闲,我想你可能很久没有仔细观察人间了,现在人间到处充满邪晦之真,不然明王众身为怒目护法神怎么能离开护法地。”明王众的首领不动明王也从入定中醒来。 明王众是带有魔性的神,若不是因为人间大乱,他们是不会离开护法地的。 “充满?”天闲这段时间来往三界,还真好久没观人间之气。说着天闲闭上双眼,星神之眼驾着天闲的元神直冲九宵。虽然不动明王的话已经让天闲有了一点准备,但真亲眼看到天闲还是大吃一惊,莽莽红尘已经找不到一寸净土了。 “怎么会这样?”天闲的元神退回肉身问道。 不用说,天闲震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但有一点却是只有天闲明白,身为契约之神,所谓放弃法则天平而拒绝契约只是天闲的藉口。事实上天闲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普通的契约者,所以在天闲认为除非经过更强大契约神退出下级契约神的魂珠,否则契约神是不会变成普通人的,所以目前为止,天闲依然没有完全摆脱契约神的身份。 可是问题也就在这了,天闲没有感觉到一点因为不平而缔结契约的意图,难道现在的人已经忘了什么叫反抗吗? “所以现在只有聚集各神界的力量,在自己的地域寻找可疑的迹象。”大日如来说出自己的建议。 “大日,人间变成这样你们也难辞其咎。”天闲没头没脑地道。 “啊,什么?”大日如来没反应过来。 “神本该是人类最后的希望,可是你们却硬要什么讲普渡,修来生,消磨光人类的愤怒也就罢了,使的人类开始放弃自身努力。难道不是你所说的慈悲带来的后果吗?”天闲道。 “这,是是非非不是我们现在能评判的。”大日如来何尝不知,人类太依赖于众神造成了可怕的后果。所以现在的神族很少现身人间,就是想让人类懂得自强。 神只是当人类可能导致世界毁灭才可以对人间的事进行必要的干涉,而契约者,则是调节人间公平法则的部众。可惜,最初的众神没能明白这一点,利用自己的强势以及人类野心,将契约者们赶走,而以所谓仁慈法则代替一切。 “好了,我会留意的,走了!”天闲又要走。 “这里怎么办?”雅典娜已经和敌人打了好几天,知道眼前的敌人不是这点力量可以对付的,结界可以守护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 “战争我是不会管的,众神界既然发生类似的事情估计玉帝那也腾不出人手。你们去找猩猩王吧,如果他肯帮忙,这些敌人自然不在话下。”天闲道。 色斯灵尼尔的勇者毕竟比不上瓦尔哈拉,在用泰坦巨人基因为基础的人造人面前就显得有些无力,而雅典娜明王众的人数又实在有限,现在能插手的就只有猩猩王了。 “不行,恩赫里亚的英灵绝不能向敌人低头。”话里的意思很坚决,是色斯灵尼尔宫人。现在茱丽芙不在,这人看来是现在宫中地位最高的人吧。 天闲问道:“你是谁?”眼前男人个子很高,身上满是鲜血,不过看的出多是敌人的,他本人身上的伤痕并不是很多。 “我是血斧王。”血斧王福克是北欧传说很有名的勇士,特别是他那把一丈长短的巨斧,更是敌人的噩梦。 看了看血斧王手中明显和身高不成比例的巨斧,不知到是斧身本来颜色还是沾染了太多鲜血,反正那斧子是血红血红的。 “那我不管了,星神殿是不能直接介入各界战争的。”说完天闲也不管大日等人,只身消失在空气里。 带着诺基,天闲并没有直接回龙城的炎龙大厦,而是朝着西昆仑而去。 当日三神女为了取得天闲的契约曾许下的报酬中有很多纯正的晶石,那些可以作为新能源的载体。所以天闲在看到阿瑟神山上的那蓬红光时会说有办法了,因为红光正是烈火琵琶的使用后发出的,而盗走烈火琵琶的人天闲一直就知道是谁。 西昆仑瑶池中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比起奥林匹斯山和阿瑟神山,这里显然没有受到任何骚扰。天闲这段时间已经来过三趟,不用再找,直接就朝三神女的修真处走去。 “公孙大娘!”天闲进门就看到公孙大娘。 “星君?”公孙大娘一愣。 “我已经找到诺基,特来践约,该如何处置?”天闲右手一抖一翻,核桃大小的一颗黑丸出现在手中。 “星君请跟我来。”公孙大娘目光一凝,似乎很是激动,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跟着公孙大娘进到里间,这是天闲第一次进入三神女的闺房,一股淡雅的香味在空气中若有若无,这是属于修真女子的特有的体香。 “星君请等一下,我去叫二妹、三妹过来。”公孙大娘招待天闲坐下,端来一盘水果。 最新全本:、、、、、、、、、、 第五十四章 四星归位 身在瑶池,即使平日里吃的水果也不会是凡品。\\。qb5、c0m//天闲拿起一个金色的果子咬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清香从齿颊逸散,令人回味。 天闲不由想起自己身上的奇迹果,这果子究竟是什么,到现在天闲还是一无所知。 关于奇迹果的种种,只见过古籍记载,却没有人亲眼见过,若不是连自己的力量都无法伤这果子分毫,天闲可能会以为这奇迹果不过是夸大其词。 正在想着,公孙大娘已经带着两个姐妹进来了。看的出,杜二娘和顾三娘的表情有点不大自然。 公孙大娘道:“星君,麻烦解开领域。” 天闲的暗之领域除了他自己就没人解的开,刚才先将诺基交给公孙大娘只是一种礼节。 接过公孙大娘拿出的黑丸,天闲只是将它往地上一摔。红光一闪间,诺基已经出现在眼前。当然,烈火琵琶早就被天闲拿走了。 诺基的第一句话让天闲有些意外:“大娘,我……” “事到如今,诺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公孙大娘打断了诺基的话。 “祢听我解释……”看来一切果然如天闲所料,公孙大娘和诺基之间的恩怨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回避一下。”天闲对于探听他人**没什么兴趣。 公孙大娘倒是没什么表情,反是她两个妹妹向天闲投来感激的一瞟,等天闲到前厅时,顺便布下结界。毕竟以天闲的能力,即使在前厅,后面所发生的事也瞒不过他。 在前厅天闲碰到久未见面的赵清清,看的出来,赵清清的修行很努力,从她身上已经基本看不到尘俗展转的鬼气,看来她已经从孤魂上升到地仙的境界了。 “天闲!”赵清清显得很高兴。 在这里她其实是没有几个朋友的,师父虽然对她很好,毕竟是长辈,不可能显得太亲热。 “清清,在这儿还习惯吧。”天闲微笑着道。 赵清清一直就是个小女孩,似乎始终都长不大,无论是在人间那漫长的岁月,还是来到这里以后,赵清清都没有被环境影响。天闲很喜欢她这种性格,不为外物所御,或者清清他日的修为还会在她师父之上。 清清欲言又止:“大师父和诺基……” 赵清清和公孙大娘她们朝夕相处,从平日的对话里,多少能揣摩到一点意想的,只不过不敢问而已。 “看的出来,关系不简单,不过这不是我们该管的。”天闲摇摇头,世间事最难评断是非的就是男女之事。 严格的说诺基并不是个坏人,除了有点小聪明,好面子。若不是欧丁偏爱巴尔德,欧丁也许还在当他的光明火神。而诺基的妻子安格尔布却绝对是个好妻子。就是在诺基最危难的时候,安格尔布也没有离开过。所以说,如果公孙她们真的和诺基有什么,那真的很不应该。 “我知道。”赵清清点点头,身为晚辈的她确实不该打听这些事。 “对了,天闲,佩儿她们还好吧?”赵清清有点想吴佩、柴文她们了。 “怎么说呢,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大家都还算平安吧。”天闲想了想才道。 吴佩和柴文前段时间的遭遇显然和好搭不上边,但那些都已经过去,说出来徒乱人意,倒还不如不说。 “有时想想也无聊,在这里人人都忙着修行,除了大师父她们,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寂寞,我有点怀念以前日子,真想离开,就是舍不得师父。”赵清清有点幽怨地道。 她毕竟不是通过漫长的修业来到这里的,而这里却是修真者的天堂,漫长的修行使得他们已经没有人类那么强烈的好恶了。这对于没有经过清心寡欲修练的赵清清来说,是很难习惯的。 “这倒不是没有办法。”天闲心中一动。 上代三十六天罡死的死,散地散,最后的几个也跟着北极星帝投生其他世界去了,按照公孙大娘当初的契约…… “什么办法?”赵清清不喜欢这里,这里太冷了。 “祢和祢大师父她们跟我走吧,星神殿需要重新召集三十六天罡,以祢们的现在修为,正是最好的人选。我已经使吴佩羽化,估计精英五毒最终该都是天罡人选。”天闲道。 “好是好,可是,大师父她们不会答应的。”赵清清迟疑道,不过这样至少会有几个好朋友。 “会的,我可以利用契约要求她们这么做。”天闲并不怕公孙大娘不答应,她们在缔结契约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 接下来天闲就和赵清清闲聊,也说些星神殿的事,赵清清听的很是入神。 不知过了多久,天闲感到后厅的消音结界有人通过,心念一动之下,结界便消失了,而公孙大娘三人也鱼贯而出。 “谢谢星君,该是我们履行契约的时候了。”公孙大娘站在天闲面前。 “嗯,祢们跟我走吧。”天闲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 瑶池之中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即使有,使些法术,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所以公孙大娘她们连准备都用不着,只是不发一语地跟着天闲。她们没有说把诺基怎样了,而天闲也很知趣地不去问。 刚离开西昆仑的大门,西王母已经带着人挡在天闲面前:“天闲,你这算什么?公孙是我手下侍女的首领,你说带走就带走?” 天闲对西王母的印象不算好,所以走的时候也没和她打招呼,不知道她从哪得到的消息。 “王母!”公孙大娘想做解释。 天闲一伸手挡住想越众而出的公孙大娘:“现在祢是我的,我没有开口,祢不要插嘴。” “是!”公孙大娘曾做过舞姬,对她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像她这种人对于自己的承诺看的极重。虽然天闲的话有些不客气,公孙大娘还是没说什么。 “西昆仑地本只是大罗仙界众仙修真之地,本来就该来去自如,难道还要祢允许?”天闲说的话是没错的。 瑶池本只是西昆仑一个小组织,只是后来西王母和玉帝成亲后,瑶池慢慢变成西昆仑的统治者,这西昆仑自然就成了西王母的天下,特别是西王母经过几代相传,自己也忘了西昆仑究竟是什么地方。 “来我西昆仑,夺我金莲花,现在还带走我的人,天闲,你未免太不把我这西王母放在眼里了。”西王母沉声道。 身为玉帝之妻,三界之内,可算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西王母什么时候被人顶撞过?天闲的话使得她脸上怎么也挂不住。 “西王母又如何?三界之内,本有自己的法则,若不是祢这女人胡乱改变亘古定理,又怎么会有这么多是非。上代西王母居然传位给祢这种人,实在是天界的悲哀。”天闲才不把西王母放在眼里。 若是北极星帝在这里,或者还会顾及到和玉帝的兄弟情分,但那不是天闲的性格。 “大胆,天闲,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星神,连职司都没有,居然在我面前大放撅词。来人啊,给我拿下?”西王母气的不轻。 “哼,你们谁敢?”天闲头上出现九转紫薇冠,身上的长袍上闪烁着九天群星一样的花纹。 “紫薇大帝?”听西王母之令冲出来的神将一时呆住。 “便是你接任紫薇大帝,也不能如此欺人。”西王母的气焰小了许多。 以往天闲只是星神,虽然人缘很好,但只要不伤害天闲的性命,而只是教训他一顿的话,因为有北极压着,也不会出多大的乱子。现在天闲既然已经接任紫薇大帝,显然北极已经灭迹,那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要是教训了天闲,那就变成蔑视星神殿了。 “欺人?我天闲虽为星神,还肩负着契约神的使命,她们只是履行契约罢了。”天闲不为己甚,收起九转紫薇冠:“走!” 听了这话,西王母知道,今天自己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了。契约神的契约已成,便是玉帝亲临也不能更改,除非是更高级的契约神出现。 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暗黑法则使中暂时还没出现超出天闲、复仇女神、须佐之男的终极契约神。 看着西王母这明显失仪的举动,天闲微微一笑。看来这西王母比去上几代实在差了许多啊,无论心机还是心地。 “我们走吧。”天闲对后面失神的几个人道。 这一路上公孙等人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什么话也没有说。她们不说话,天闲当然也不会开口。幸好从西昆仑到星神殿并不算很远,所以这一路的无言也没多长时间。 星神们的所在地比起玉帝的灵宵殿还要高,但一眼看去却是渺无人迹,仿佛是宇宙失重的空间。这里并没有所谓的地面,一切都是立体的,巨大的星神殿则显得格外醒目。 “天闲!”星神殿今天当值的居然是刚回来不久的瑶光。 “怎么样?”天闲问的是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已经没事了。二哥替她造出了阴魂结界,只要不离开结界,就不会有危险的。”瑶光答道。 今天本该是厄门当值,不过他刚回来,有需要厄门星君帮忙救人,自然只能辛苦一下了。 “她们是……”瑶光没见过公孙等人。 “哦,我新找的三十六天罡人选。原来人都不在了嘛。”天闲道。 “嗯!”瑶光眼中闪烁着七彩的光华,看着眼前四人:“不错,特别这个小姑娘,资质很好。” “那还用你说。我带她们回来。待会我要回去呢。”天闲道。 “哦,你到我那去一下吧,丽芙有事要找你呢。”瑶光想起一件事。 “知道了。”虽然不喜欢见那个蛮横的女人,不过看在瑶光面子上也就勉为其难。 “天闲,刚才茱丽芙找你做什么啊?”云头上赵清清问天闲。 刚到星神殿,公孙等人被星神殿历届星神留下的神迹惊呆了。决定闭关好好修习属于自己的星神之力。赵清清则想去见见吴佩她们,所以就跟着天闲到人间来了。 “也没什么,是个大麻烦。”天闲到现在还很后悔,干嘛要接这个烂摊子。 茱丽芙刚才居然将色斯灵尼尔宫的宫主令牌交给了天闲。经诺基这一着,茱丽芙倒是转了性,变的温顺不少,同时茱丽芙也告诉天闲一个消息,瓦尔哈拉神宫早就被摧毁了,和宙斯一样,欧丁也下落不明。 当然,这些天闲是不会关心的,除了北极星帝最后的嘱咐,事情不找上门来他是不会管的。 “麻烦?”赵清清不解。 “对!很大的麻烦,一堆深闺怨妇,祢说麻烦不麻烦?”天闲没好气地道,“怎么当时就会答应下来呢?” “呸!”赵清清不知道色斯灵尼尔的真相,以为天闲在寻她的开心。 “不信拉倒。”对于神界的事,一般人是很难理解的,天闲也不勉强赵清清相信。 这次的收获还是很大的,不但又补上四天罡,还得到三神女昔日的宝藏,能源的问题已经可以暂时得到缓解了吧。 带着赵清清回到炎龙大厦,天闲是直接冲上顶上进去的,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寻找苗秀的办公室,再打开苗秀的专用电脑,将自己的大拇指按在身份识别器上,对面墙壁一亮。 “天闲,我们去亡魂之森了。”苗秀出现在画面上,看来这是苗秀的留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能源紧张成这样,炎龙大厦顶层的人工花园根本得不到足够的动力,反正现在飞机汽车都不能开了,干脆去亡魂之森,那里有足够的能源供给。 “看来还得跑啊。”天闲冲赵清清耸耸肩。 难怪顶蓬不关了,原来是没动力了。 等到了亡魂之森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亡魂之森中的星宗总部一片黑暗。 “谁?”黑归黑,看来放哨的人还是满警觉的。 “是我!”天闲应道。 “哦,是大师兄啊。”暗处光亮闪了闪又消失了。天闲知道,这些都是暗哨,除非有敌人,他们是不会现身的。 赵清清这是第一次来这里,传统和现代结合的建筑让赵清清看的眼花缭乱。 “走吧,反正祢也不用睡,先到我那去吧。”天闲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真有好久没回来住了,一开门,一股檀香味扑面而来。这里显然每天都有人打扫,显得很是干净。 打开灯,这里的能源供给就是靠的能源晶石,当初这里的电力供应一直就是个问题,总是依靠发电机是不行的,所以天闲在重建的时候才想到用能量晶石代替发电机。 作为主能源的是一块陨石的中心,体积足有一立方米。天闲的估计它可以供给基地一千年的能源,可惜这种陨石太罕见了,没办法普及。 赵清清和天闲闲聊了一会,天就亮了。 门外传来“梭梭”的声音,接着一个女人拿着清洁工具走了进来,看到天闲她显然吃了一惊。有些惊讶地揉了揉眼睛说道:“天闲,什么时候回来的?” “依娃?”天闲没想到居然是依娃亲自来替自己打扫房间:“祢怎么亲自来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依娃一点也没有因为赵清清和天闲一起出现感到不快。 拥有阿特蓝提斯血统的她也拥有阿特蓝提斯人的美德,从来不会嫉妒别人。更别说吃醋了。 “秀姐她们也都回来了吧?”天闲把依娃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再拉着依娃坐下。 “我去找小佩!”赵清清对做电灯泡没什么兴趣。 “那个……”依娃不知道怎么称呼赵清清。 “她是赵清清。”天闲道。 “赵小姐,祢说的小佩如果是吴佩的话,那她现在不在。”依娃道。 “不在,她没和秀姐回来?”天闲奇道。 “是啊,和秀小姐回来的只有小语,还有叫柴文和谢雅的姑娘。”依娃道。 “那我先去找小文吧。”赵清清问明了柴文的住处就离开了。 “依娃!”天闲抱了抱依娃,而依娃也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矜持,反是很热情地回应着天闲。 “那次祢把丝丝送回来没什么意外吧?”天闲拥着依娃靠坐在床上。 依娃用手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梳理一下,然后无意识地搬着天闲的手指道:“没有啊,那次带回来人,除了丝丝,别的人都变成白痴或者植物人。刚看到那些人的时候,军方参加搜索队的人表情很难看呢,还冲着丝丝发脾气。你知道的,那时候丝丝的情况,真想把那些人丢到海里去。” “哼,那帮狼心狗肺的家伙!”天闲闷哼一声,若不是因为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杀生,那些人根本就是百死莫赎。 虽然说如今心魔在人间横行,但天闲始终认为,若本身没有野心,心魔一样无机可趁。心魔所做的只是将人类的恶念无限扩大而已,并不是凭空捏造。所以在天闲看来,用心魔来作为自己的藉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我也知道,不过丝丝可能猜到什么,她总是追问那次的事呢。”依娃有些担心道。 不晓得朱丝知道真相会怎么样,那铜墙更是个火暴脾气。 “哎,先瞒着吧。对了,祢说和秀姐回来的只有语姐她们几个,知道还有人去哪了吗?”天闲想起来刚才依娃说吴佩不在。 “听秀秀说好像是月宗和政府有个秘密的计划,如果成功就能解决现在的能源危机,具体就不清楚了。”依娃对于这些事没什么兴趣,更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秘密。 “秘密计划?什么?”天闲忽然觉得心里堵的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对了,秀姐说有事要找你呢。”依娃想起一件事。 “又什么事?”天闲头疼,刚想偷袭,就被依娃给打断了,这样伤身呢。 “不要这样了,现在是白天,晚上我再来陪你。好像是关于生意合作的事。”依娃亲亲天闲道。 “真是的,集团的生意我一向不管的。”天闲嘀咕。 “去了,最多我和你一起去。”依娃站起来把赖在床上的天闲往起拖。 “知道了。”天闲抱住依娃又惩了一通手足之欲,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依娃朝外走。 苗秀的住处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没什么变动。 “秀秀,天闲回来了!”依娃在门外就叫到。 这里是不需要保安的,更没有秘书,因此依娃才在门外就叫道。 苗秀答道:“天闲,你回来啦!正好,我有事要找你。” 因为最近忽然出现的能源问题,造成现在很多企业瘫痪,苗秀的工作量也为此减轻不少,精神也好了许多。当然了,和她继承了星神之力也有关系。 “什么事?我听说明心她们没一起回来!”天闲跟着依娃进屋。 记得两人的第一次就是在这发生的,天闲不自觉地朝苗秀的软塌上瞟去。 “她们的事待会再谈。”苗秀当然发现天闲眼神的去向,虽然语气没有丝毫的异样,但脸上的一抹嫣红却出卖了她。 重重咳嗽一声,苗秀这才强做镇定地道:“还是关于村正太郎的事。本来他早就来了,因为所有巨轮都已经停班,只好利用瀛洲古老的帆船来渡海,所以才拖到现在。我希望你在能力范围内帮帮他。” “奇怪,秀姐,祢的意思好像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嘛。”天闲可不笨,苗秀话里的意思他还是能听的出来的。 “不错。你要知道,瀛洲是个多礼尚武的国度,在他们那里,武者的地位是最高的。村正和菊一两家是有数千年历史的武术世家,在瀛洲民间的影响甚至比政府还大,而现在由于世界范围内能源枯竭,交通极为不便,所以我希望扩大和周边国家的生意往来,瀛洲自然是首选了。”苗秀说出自己的目的。 本来她对于村正太郎的事也不热中,但现在就不同了,交通不便使得炎龙集团必须加强同邻邦的合作。 “嗯,好吧,我尽量。他人呢?”天闲点头首肯,虽然不大喜欢村正菊叶,但现在就算是相互利用吧。 “村正先生在林外旅馆里,没有你这主人的允许我当然不好带外人进来。”苗秀带着调侃的口吻道。 星宗的总部是炎龙集团的最后堡垒,一般情况下没有星宗当代宗主的允许自然是不能让外人进入的,即使是当初仇松来也事先通知了水傲。 出于礼貌,苗秀亲自去接村正太郎。 “依娃,我的草庐怎么样了?”天闲想起好久没打理的草庐。 虽然草庐是用自动护理功能,但那些可都是很娇贵珍惜的品种。 “放心吧,亏不了你的宝贝。”依娃娇声道。 在这里依娃的事情不是很多,没事也会去帮天闲打理打理,她也很喜欢草庐中的那些花花草草。 “那就好。”草庐中很多都是孤品,得来不易,天闲不想弄绝种了。 “看来要过一会儿才能来。去看看吧。”天闲一时心血来潮,依娃当然不会反对。 一路和星宗的弟子打着招呼,天闲来到透明的草庐前。 电子识别器很快就确认了两人的身份,钢化玻璃门无声地打开,一股心旷神怡的气味沁人心脾。一簇簇植物,绿的可爱,红的娇艳,紫的雍容华贵,黑的神秘芳香…… “依娃,祢很用心嘛!”天闲说道,看的出这些东西都受到了很好的照顾。 “没什么,反正没事。”天闲的称赞让依娃破天荒的脸红了。 透明的顶棚下,阳光直射进来,照在依娃身上,而依娃的脸上则挂着娇羞的神情。天闲一时愣了愣。 “依娃,祢好美!”说着依娃就看到眼前天闲的脸越变越大,接着温热的东西封在自己双唇之上。 依娃樱咛一声就软倒在天闲怀里,唇舌交缠中的天闲正打算进行下一步计划,忽然发觉一点异声。 “谁?”天闲冲着角落里喝道,那里有一株浓密的玉树琼花。 因为这里一直没闲人进来,所以天闲也没在意,没想到居然藏着人。 “嘿嘿,天闲,是我啊!”一个白色的东西露出来,接着是水傲那张有几分尴尬的脸。 想进来偷点琼花蜜泡酒,没想到忽然有人来,他只好先避一避。一不小心就看到刚才那火辣的一幕,作为长辈偷窥晚辈做这种事,难怪脸上挂不住。 依娃的脸这会儿不是嫣红了,整个变成火烧。 “那个天闲,我没想坏你的好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说着水傲就想离开。 “站住!”天闲喝道,心中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叫继续?这种事又不是唱大戏,停一下还能接着来。 “呵呵,天闲啊,别这样,好歹我是你师父,被师父看见也没什么丢人的。师父还很羡慕你呢,你看你,身边尽是美女,现在凤守恒那家伙也和彩衣成双成对,你看师父我,孤家寡人,哎!”水傲想博取天闲的同情。 “是吗?”天闲露出笑容,水傲怎么觉得背脊有点凉飕飕的:“算了,秀姐也该把人接来了,一起走吧!” “好!”水傲忙道,生怕天闲追究他来这的目的。 虽然偷琼花酿酒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但被失主当场抓到总是不好。 等到天闲回到这里接待贵客的大客厅时,苗秀已经带着村正太郎等在那了。 “村正先生,劳你久等了。”天闲拱手道,最起码的礼貌总是要的,总不能要瀛洲之人说泱泱大国不懂礼数吧。 “不敢,是我打搅。”村正太郎的身体还是很不好,站起来都有些困难,冲天闲那一抱拳更是颤颤颠颠。 “老先生不用客气。村正先生的来意我已经听秀姐说过了,只是……”天闲说着笑容忽然一收:“除了村正小姐,村正先生还有带人来吗?” “啊?没有啊!”村正太郎一愣。 “没有吗?”天闲脸上已经出现不高兴的表情:“村正先生该知道,我们东方有种和贵邦忍者类似的人,称为暗术者。”天闲话说到这里停住,只是看着村正太郎。 “抱歉,我是前辈的影子,前辈并不知道我来了。”村正身后的空气中忽然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接着变成一个浑身黑衣的女性忍者。 “菊惠,我不是让祢不要跟来嘛?”村正太郎对天闲露出歉意的表情。 他是很传统的瀛洲武士,对于礼节方便尤为看重,村正菊惠的这种行为对主人来说确实太失礼了。 “对不起!”菊惠低头道。 天闲道:“算了,我们这里的暗术者很多,我是怕引起误会。” 本来村正菊惠是没这么容易潜进来的,但因为平日里星宗的暗术者都在这里出没,所以即使人有感觉到她的存在也不会在意,却没想到这次是来自瀛洲的忍者。 “是我失礼了。”村正太郎执意要向天闲赔罪。 “不用了!”天闲挥挥手:“看的出老先生曾经有过一身不俗的修为,可惜最后关头,老先生没能坚持自己的信念,可惜!”天闲扫了村正太郎一眼就知道问题出在哪。 “我不明白,请您明示。”村正太郎将头重重向下一点。 “武术的修练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是生,一是死。生者便是所谓的练性养生,死者则是练心杀敌。看的出,你们村正家练的是杀人之术。想来,另一家和你们齐名的该是养生之道吧。” 天闲的话让村正太郎大吃一惊,这是只有两家直系传人才知道的秘密,没想到天闲一眼就看出来了。 “本来村正先生有机会由术入道,可惜最关键的时刻,先生却因为一个变故对自己的杀道产生怀疑,进而引起杀意反噬,才会弄成今天这样。”天闲说完这段话,顺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 茶是依娃用玉飘香泡的,本来是打算栽在猩猩王那儿的,可是那时候正好那边出了事,所以天闲就让神风使者把东西送回了这里。 轻轻点点头,天闲冲坐在身边的依娃微一颔首,表示很满意,依娃则回给天闲一个甜甜的微笑。 “哼!”一声冷哼是在村正太郎身后站着的村正菊叶,显然是看到天闲和依娃眉目传情。 “不错。”村正太郎忙说道,顺便将村正菊叶的哼声掩盖过去:“当日我确实是因为一件事,对杀戮感到厌倦,接着就变成现在这样。” “问题不是很大,只是我想知道,村正先生能给我怎么样的报酬?”天闲看了村正菊叶一眼。 村正菊叶则丝毫不让地瞪着他,显是还记恨天闲踹她两脚的事。看出村正菊叶眼里的意思,天闲哑然失笑,除了在武学上,这人根本就是个小孩子嘛。 村正太郎没察觉两人间的暗流激荡,只是在思索着天闲所谓的报酬。 “阁下想要怎样的报酬?”村正太郎反问道。 “秀姐,祢说吧。”讨价还价那是苗秀的专长了,天闲只顾品茶。 对于天闲居然直接把包裹扔过来,苗秀心中暗骂,哪有像天闲这么做生意的,一点都不懂得策略。不过事已至此,再客套就变成虚伪了。 在苗秀说出合作的意图后。 村正太郎低头沉吟一会,这才点头道:“嗯,小姐的提议很好,其实这根本不算什么报酬,我们也有和贵国加深合作的打算。贵集团的实力我们是清楚的,就这么说定了。” “那就好,村正先生,我可以在三天内让你的经脉恢复,但失去的真气想要恢复就需要一段时间了。”天闲才没空拐弯抹角的呢。 “谢谢!”村正太郎在村正菊叶的搀扶下起身道谢。 接下来天闲报出一串名字,除了依娃,连苗秀都听的云里到雾里的:“好了,就照这个,分三份,煎成三副,一天一副。”天闲最后说道。 依娃点点头,以她的记忆力,这些东西是不用拿笔记的。 接下来的三天里,村正太郎每天都在孙女伺候下按时服药。 第四天早晨,村正太郎在睡梦中只觉得浑身发热,下意识地推被而起。 猛然发现,自己原本干枯的双手已经恢复了活力。虽然真气不如从前,但再也不像往日那么僵硬笨拙了。 “哈,哈,我好了,我真的好了!太好了,哈哈!”作为一个武者,特别是曾经大有前途的武者,失去武功是最让他绝望的。 现在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使得村正太郎有些失常,几十年了,当时天闲说三天就可以痊愈,他还是不大敢相信,现在事实证明,他不再是那个残废的老人了。 村正太郎异常的声音惊动了隔壁的村正菊叶和村正菊惠。两人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看到村正太郎的样子,村正菊叶大惊道:“太叔公,你没事吧?” “我没事!菊惠,把祢的刀拿给我。”村正太郎道。 接过村正菊惠的忍者弯刀,村正太郎一阵激动,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双手紧握住刀柄,脚下错开马步。 村正太郎大喝一声,弯刀幻出无数的光华,将他整个人包住,虽然真气还不能恢复,但本领还在,加上这么多年因为自己不能练,长期静坐思索,反使他想通很多道理。 “我好了!菊叶,菊一,哈哈,我全好了!” 村正太郎大笑过后是老泪,可惜菊一已经死了,不然看到自己重振雄风,她一定比自己还要高兴吧。 “太叔公,你该高兴才是啊,为什么要伤心?”村正菊叶道。 “对!高兴,高兴,我要去谢谢他!”村正太郎说的是天闲。 习武之人多起的很早,村正太郎往天闲住处去的时候,大多人已经都起来了。 “天闲先生……”村正菊叶在门外按响门铃。 “谁啊?一大早的。”传出天闲不高兴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 “天闲先生,再造之恩,太郎没齿难忘。”村正太郎一立正,又是一个猛低头。 “不用那么客气,进来坐吧。”来者是客,这点天闲还是懂的。 把村正太郎让进屋里,村正太郎还没来得及坐下,苗秀却朝外冲去:“村正先生,我有点事,不陪你了。” 村正太郎是明白人,顿时恍然,暗自责怪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没什么也该起了。语姐,依娃,有客人来了。”天闲叫着,房里传来另外两个女人的声音,村正太郎的嘴顿时大的可以塞进一个包子。 瀛洲之地的女人已经够温顺的了,虽然不介意**人的情妇,但却不会允许和另外一个女人一起伺候同一个男人,除非是最低下的歌舞伎,没想到天闲居然有这种本领。 村正太郎不禁大为佩服,村正菊叶可就没那么友好了,眼里满是不屑的神色,暗道:“下流!” “在下有一不情之请,想和先生切磋一下剑道,还请先生务必答应。”以武会友在武者中是一种礼节,何况瀛洲尚武之风极众。 “你的身体?”村正太郎是个真正的武者,所以天闲没有一口回绝,否则就变成一种对武者的侮辱了。 “没关系,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在下对贵国博大精深的武学向往已久,可是年轻时一直没机会,请先生务必不吝赐教!”村正太郎道。 看着那坚定诚恳的眼神,天闲终于点了点头:“好吧,七天之后。” “谢谢!我不打搅了。”村正太郎说完就走。 他要回去重新凝聚失散几十年的真气,一扯到比武,他就忘了一切。 “你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啊?”村正太郎刚一走,一只粉拳就朝着天闲背后击来。 天闲一把将那如玉花拳抓住:“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敢做的事一向不怕人知道。”天闲又从依娃身上偷香了。 “你那叫皮厚!”花语没有像依娃一样伸手,却也不客气地用语言刺激天闲。 “祢敢这么说我?看我收拾祢。”天闲放开依娃,不等花语反应过来,一声惊呼,花语已经被天闲打横抱起。 天闲那眼神花语自然能读懂其中的意思,吓的花语忙道:“不要,现在是上午,会有人来的。” “呵呵,谁让祢说我皮厚,我就厚给祢看看。”天闲恬着脸道。 “不要,不要!”天闲咯吱着花语,弄的花语娇喘挣扎不已。直到花语连笑都笑不动,天闲这才把花语放下。 虽然心里还是不忿,不过这会儿花语可不敢再自讨苦吃,只是在那儿自己小心嘀咕。对于这种敢怒不敢言的娇羞,天闲看的哈哈的笑。 接下来的几天,村正太郎很认真地恢复着自己的真力。 到了和天闲比武的那天,星宗的演武场上挤满了人,除了要巡逻的,能来的都来了,这可是很难得机会。 村正太郎一身黑色武士服,盘膝而坐。腿上横放着一把一米多长的东洋刀,双目紧闭,他在等天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比武的时间快到了。 周围人忽然分开一条路,是天闲来了。 天闲依然一身长衫。不过这次拿了一把三尺青锋剑。冲着村正太郎一抱拳:“村正先生,久候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在天闲刚来时,村正太郎就知道了,听了天闲的话,村正太郎双目一睁,不见作势,已轻轻跃起,一手将刀贴大腿外侧,两腿并拢,弯腰成四十五度:“请赐教!”接着拔刀出鞘,将刀鞘扔到了一边。 “请!”天闲也将青峰剑拔出。 “呀!”村正太郎大喝一声,举刀向天闲当头劈来,借着一冲的优势气势如洪。 比起村正菊叶,村正太郎才是武道大家。这一刀没有半点花哨,快如电,猛如火,取的也是最短的距离。 “一刀即出,不死不休,却是杀道的精髓!”天闲借这个机会指导星宗的弟子。 当然不能用自己的神力将村正太郎这一刀封回去。“中华武道虽有一力降十会之说,但四两一样可拨千斤,这就需要个人的技巧的把握了。”天闲说着一侧身,就在村正太郎以为天闲要躲闪而准备转变刀势顺流之下的时候,却发现,天闲人退剑未退,剑尖正对着他的心脏。 村正太郎忙顿住身形,而天闲则顺势欺近。 要知道,这两人的手法都是快如闪电,刚才天闲一退身的时候,其实是放开了手中剑,这会欺近才重新将剑握到手里,只是速度太快,当时村正太郎没有反应过来。 此消彼长之下,天闲的青峰剑划着刁钻的轨迹而来,村正太郎被逼的连连后退。 最新全本:、、、、、、、、、、 第五十五章 排山倒海 在退出大约两丈左右,快到演武场最边缘时,村正太郎终于稳住身形,弯刀在身前画出个十字,简单的走向却带起无穷的杀意。全//本//小//说//网 兵家有云,穷寇莫追。这个道理在武学上一样通用。 天闲自然不会急着将村正太郎逼上绝路,顺势错开一步,给了村正太郎一个喘息的机会。 抓着这个机会,村正连出数刀,终于回到演武场中。“先生好剑法!”村正太郎由衷地道。他看的出,刚才天闲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力量。 从当日见到天闲生机重现的效果后,村正太郎知道,单论功力,经脉刚恢复不到十天的他无论如何也不是天闲的对手。 “下面我将使用这些年静思所得的奥意,因为从未使用过,可能会收不住手,还请先生多加小心!”村正太郎再次对天闲行个礼,那是表示对真正高手的尊重。 “呀!”大喝一声,村正太郎已经跃上半空,接着双手握刀,头上脚下,刀举过头,冲着天闲刺来。 “咦!”天闲惊疑一声,没想到村正太郎居然还有这一手。将青锋挡在胸前,左手捏个剑诀,不见天闲脚下有何动作,就化做一串影子,快速朝后退去,村正太郎这必杀的一刀也就刺在空处。 一剑刺空的村正太郎并不停留,刀身在地上一点,再次借力弹起,以相同的姿势再次向天闲扑去。 这次天闲没有再闪,目光一定,右手持剑向天,左手拇指内扣,中指、食指并拢伸直。飞快地在剑身上前后挥动三下,三点淡青的光练从剑身上飞起,迎想空中的村正太郎。 “剑气!”村正太郎当然识货,血肉之躯的他可不敢和剑气抗衡,在空中硬生生地收住式子,借腰力一扭,凭空落下,而那三道剑气自然也就射向了半空。 落地后的村正太郎脚下踉跄一步才重新站稳。 “正妖流最终奥意,血火洗礼!”村正太郎大喝道,接着就看到他不停虚空挥舞着弯刀。 天闲的脸色也凝重起来,眼睛一眨不沾地盯着村正太郎,村正太郎那虚空画出的刀气在此刻已经接成一张大网,将天闲所有的退路封死,对着天闲正面罩下。 而此刻的村正太郎也是汗入雨下,他没想到这一招居然如此霸道,现在已经不是他在控制刀,而是刀带着他起舞。 天闲摇摇头,发出一声带着惋惜味道的叹息声,然后才向前迈出一步。 就这一步,天闲便通过层层刀气到了村正太郎面前,接着就看到天闲的左手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一翻手便用两指捏住了村正手中的刀。啪嗒一声,弯刀已经断成两截,而村正太郎也因为耗力过度而坐倒在地上。 “谢谢,我没想到……”村正太郎有气无力地道。 天闲将青锋剑抛开,右手竖起,打断了村正太郎的话:“兵本为凶器,急于求成反会为其所制,这很正常。幸好我这里还算一方净土,不然恐怕村正家又要多出一把妖刀了。” “两次再造之恩,村正记下了!”村正太郎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是多余。 “不用谢,你是个真正的武者。这种人现在已经很少了,改天给你介绍个人,你可以和他好好切磋切磋。”天闲想到柴白。 那家伙脱险后执意要回九华旧址去,天闲挡他不住,也只好由他了。不过以他和水傲的交情,当然不好任由他四处游荡,给他找个同类也好。想这里天闲忽然露出捉狭的笑容,水傲好像还孤单呢…… 天闲和村正太郎这次切磋,让星宗弟子获益非浅,同时也知道以前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够瞧的。 太依赖于高科技装备的他们已经逐渐失去上几代武学上的超凡修为了,这次的事算是对他们一个很大的触动。 至于村正太郎,自从输给天闲后就坚持对天闲持弟子礼,还找水傲表示想要加入星宗。在水傲表示现在他已经不是星宗宗主,一切都由天闲做主后又改了成天绕着天闲打转。 “师父,请你收下我。”村正太郎又是一大早就堵在天闲门口。 天闲现在简直不胜其烦:“村正先生,你这么大年纪了。我怎么可以做你师父?”天闲有些头痛地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村正这么跟在后面。害他什么事也不能做。 “师父,你们东方有句话叫做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是真心想向师父学艺,请您务必答应。”村正太郎的身体复员的很快,现在精力充沛的他哪像七十多岁的老人啊。 弄的村正菊叶和村正美惠也只能跟着他折腾。美惠还好,身为忍者,本就是很辛苦的差事,菊叶就不行了,虽然是天才武术少女,但终究有些娇生惯养,跟了几天就受不了了,天天叫苦不迭。 “我是真的不能收你。你看当代星宗弟子,没有比你大的。”天闲无奈地道。 “身为武者,为求大道。这些虚幻的东西太郎绝不在乎。”村正太郎反正是铁了心了。 “算了,算了,我怕了你了。”天闲投降了:“不过我要说清楚。一入星宗,你便不能后悔。更不能当你的村正家主了。” “谢谢师父,我早就将家主之位传给菊叶了。”村正太郎大喜道,“师父,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 天闲道:“不用急,你先跟我来。记住,仔细看我的每一个动作。” 这村正太郎在武学上的造诣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阶段,可是村正家世传的刀道却有术无魂,如果单纯论术,村正的修为已经达到一个颠峰,再下来就是开始追求大道了,但这是不能靠直接传授的。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领悟多少就看村正太郎的悟性了。 天闲没有带村正太郎去别处,而是直接来了草庐,用着一贯洒脱悠闲的动作为花草剪枝、浇水,如行云流水般穿梭在丛丛奇葩间。 村正太郎开始还不觉得什么,但渐渐地他已经发觉,天闲一举手一投足,都给人一种浑如天成的优雅气度。每一个动作都是用一种绝对的匀速在进行着,仿佛时光的流逝,绝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停顿或是加速。 村正太郎沉浸在这意境之中,一时无法自拔。 “好好想想,你看到了什么?明天来告诉我。”天闲的声音在村正太郎耳边响起,人却消失不见了,而村正太郎则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不停变幻着各种表情。 走远的天闲却被依娃抓着训话:“你弄什么玄虚?”对于天闲的授业方式,依娃感到莫名其妙。 “我哪有弄玄虚?道本无形,用说的谁也说不清,我只好用这种方法让他自己去体会了。”天闲大是委屈。 不是因为依娃想要个干妹妹他至于这么费心吗?好死不死,依娃不知怎么和美惠菊叶混熟了,于是就联合花语天天在天闲耳边唠叨。 天闲很怀疑,是不是因为兰提斯的缘故,依娃还保留着断袖之癖。 当然,这种想法天闲是不敢让依娃知道的。 “我告诉你,不许欺负我干妹妹!”依娃忽然凶巴巴地道。 既然答应了村正太郎拜入星宗门下,以村正太郎那古板的个性,一定会逼着菊叶她们拜见太师祖,到时候天闲一不高兴…… “我哪敢啊?好了,我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天闲问道。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这样会不会不大好啊?”依娃有些迟疑。 “有什么不好的?重要的是那些人要可靠。”天闲满不在乎地道。 “希望吧,反正别太过份。那些人一定可靠,这点我可以保证。”依娃的表情不以为然。 “那就好!对了,秀姐有说到底是什么秘密计划吗?”这几天苗秀忙着和瀛洲合作的一系列事宜,天闲也不好去打搅她。 “没有,你在床上的时候没问吗?”依娃取笑道。 “怎么问?通常那种情况下她和你一样,只剩下触觉的。”这几天其实天闲一直没机会和苗秀亲热,作为日宗之主,苗秀真的很辛苦。 “去,你要死了!”依娃再大方也受不了这种话,气的要揪天闲的耳朵。 天闲早有准备,嬉笑着跑开了。 第二天,那村正太郎果然照样来找天闲:“师父,我想明白了。师父昨天要告诉我的是大道无为,一切顺其自然。武道也是如此,天地众生皆有其主。”村正太郎显得很兴奋,向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一样看着天闲,两只眼睛都在放光。似乎想要天闲夸奖几句。 “哎!”天闲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情之一字,可以断人生死,果不其然。村正,想想你们正妖流的奥意,在想想和我的那场比斗,还有昨天你所能看到的。记住,用心去看,想通了再来找我。”说完天闲不再停留,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村正太郎回味着天闲的话,嘴里喃喃念叨着,就这么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这几天天闲基本都没有事做,除了每天早上去草庐亲自答理,基本都无所事是。当然,天闲是不会嫌无聊的,就是让他一个人坐着发呆一年,天闲一样不在乎。 四处走走看看,忽然星宗的警报器居然响了起来。“咦?”天闲大奇,星宗的警报器一直都只当成摆设的,从来没有人可以穿过亡魂之森硬闯这里,今天居然来了客人? “我来找人,请各位别误会。”不动明王看着四周拿着兵器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一群人,心里暗暗叫苦,本想偷偷来找人,没想到自己的隐形术在这里根本没用,刚落地就被人围住了。 他当然不知道这里有天闲布下的群星大阵,各路神灵的神通在这里都会失灵。 “大师兄!”正在不动明王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围着他的人分开一条路。 看到天闲出现,不动明王大喜。 说实在的,周围这些人他是不怕,但此来有求于人,要是在人家地盘上大打出手,那还怎么开口。都是大日如来,自己不来要他来当炮灰! “你们下去吧。”天闲让周围人散去。 “不动,你满闲的嘛,还有空来我这里窜门子。”不动明王其实就是瀛洲的护法金刚。 所谓金刚怒目,他那一脸凶相,没被星宗的防御导弹打下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一落地星宗负责戒备的巡逻者自然不会客气,偏偏不动明王长的不好,想用笑容表示善意却让星宗弟子更加误会。 “什么窜门子?色斯灵尼尔快守不住了,他们同意你当初的建议。”不动明王没有开玩笑的心思。 “哦!”天闲心里一跳,回来以后倒把茱丽芙交代的事给忘了,有些心虚地问道:“估计还能撑多久?” “最多三天了。结界已经破碎,现在只能靠宫墙上附着的加持力苦撑。”不动明王有些急噪地说,他可不知道天闲在想什么。 “那个血斧王也同意了?”天闲随口问道。 “管不了他了。现在他们那边也分成两派,血斧王那边人数不是很多,所以我才来找你。”想请动猩猩王的大驾,凭他和大日还都没这面子,毕竟以前没有打过交道。 “好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还有瑶光夹在中间,天闲交代一声就跟着不动明王离开了。 到丛林之城,先去见见朱少锋,顺便看看自己的私人卫队训练的如何。 现在白侏儒族也发展了起来,至于猩猩王,因为块头太大,所以不大可能住到城里。 如今的库比已经恢复了先代希望祭祀的力量,人也变的成熟多了,只是在天闲面前才偶尔流露出以前的娇羞。 听天闲说明来意,库比硬是要跟着一起去。天闲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至于猩猩王那里,一点也没有像不动明王想的那样,为以前的事记仇,二话不说就集合了手下巨猿。 不动明王问猩猩王为什么一点都不记恨北欧神宫,猩猩王的回答很简单:“天闲是朋友,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 简单朴实的话语让不动明王呆立良久。 众巨猿是不会腾云驾雾的,而这么多人马,天闲的袖里乾坤也塞不下,巨猿本就对魔法免疫,玄真七幻想要缩小巨猿实在是很困难,所以巨猿只能在猩猩王带领下用跑的。 千万不要小看巨猿们的速度,即使不能飞,它们的速度依然快如风驰电掣,而且绝对不需要绕路,翻山越岭,穿江过海,如履平地,令不动明王也惊叹于它们的耐力。 不过一天的工夫,巨猿们就来到了阿瑟神山下。说来真是罪过,路上因为不想绕路,有几个城市硬被他们给踩出一条高速公路。 这会儿色斯灵尼尔宫已经快守不住了,飘浮枪手从上空突击,由雅典娜带着几个天使苦苦抵挡;堵着宫门的是血斧王和一群恩赫里亚英灵战士,不过好像已经损失不少,幸好还有明王众帮着把守。 至于大日如来和那些色斯灵尼尔中人数最多,却和毫无战斗力的怨女负责救治伤员。 这倒是挺适合大日的,他最擅长的佛光普照对于治伤特别管用,不过这会儿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看来累的不轻。当然,事情的情形并不是那么简单。大日如来那一头汗多半是被那些怨女的热情吓出来的。 “阿弥陀佛,你们总算来了?”大日佛光慧眼到底名不虚传,第一个看到巨猿的身影。 图拉国的巨人武士做梦也想不到会被人从背后袭击,而且是这些块头比他们还要大的家伙。 和恩赫里亚英灵战士战斗时,他们就是占着手长脚长的便宜,论到灵活度却是大大不如,所以在巨猿们简单的攻击面前,就显得格外狼狈,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基本上巨猿一巴掌下来就把巨人战士的头给拍扁了。 至于飘浮枪手,可惜的很,他们的能量弹是用来对付北欧勇者的,所以在巨猿那铁打的身躯面前,就显得无力得很。 巨猿们对于飘浮枪手的能量弹理也不理,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它们不懂得什么叫战术,只知道猩猩王的命令,勇往直前,不要回头。 以这些怪物的速度,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图拉国的包围圈就被硬生生地撕了一道口子。 “嗷……嗷……”冲过包围圈的巨猿们停了下来,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不住狂啸起来,巨大的声浪在阿瑟神山上回响,连大日如来都忍不住塞住耳朵,更别说那些空中的飘浮枪手了,一个个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嗥!哈!嗥!哈!”受不了这种巨猿号叫的血斧王不甘示弱地垛脚大吼。 “好像满有趣的。”唯一不受双方嗓门大赛影响的怕只有天闲了。 “阿弥陀佛!!”大日如来大悲梵音念出佛号。他可实在受不了,再这样下去,敌人是被赶跑了,不过宫中这些怨女恐怕也死的差不多了。 “和尚,我刚发现你的嗓门这么大!”天闲怪大日如来打搅了自己的雅兴。 大日如来道:“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天闲的话让大日如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念声佛号搪塞过去。 “猩猩王,虽然你这次帮了我,但我不会感激你的。”血斧王和猩猩王那是老对手了。 “闭嘴,这里没你的事。”天闲眼一翻就骂道。 血斧王那也是牛脾气的人,从来没服过谁,闻言大怒,就要扑过来砍天闲。 “站住!”天闲让挡在前面的猩猩王退到一边,手上握着一只西方古代的女用配剑,剑身细长,剑鞘是粉红色的。 “冰雪之剑?”血斧王后退一步,这是茱丽芙的随身兵器,也是色斯灵尼尔宫宫主的信物。 血斧王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当然是茱丽芙给我的。”天闲道。 “不可能!”前段时间天闲和茱丽芙的关系因为猩猩王闹的很僵,这点血斧王以及所有宫人都是知道的。茱丽芙现在居然将宫主信物交给天闲,实在叫人难以接受。 “切,你不服?”天闲才不把血斧王看在眼里,不是七哥的关系,鬼才管他色斯灵尼尔宫的存亡。 “哼,拿来!”血斧王纵身而出,手中血斧夹着冰寒刺骨的血腥之气向天闲卷去。 他想从天闲手中夺回冰雪之剑。血斧王虽然是恩赫里亚英灵战士中的佼佼者,但毕竟是个人类,即使比起明王众还不如。最多不过能和村正太郎打个平手,天闲怎么会将他放在眼里。 “你的斧子刚砍过人,不要往我身上靠。”天闲嫌恶地道。 众所周知,天闲从未沾染过血腥。不想杀人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天闲天生的洁僻,不喜欢被这些不干不净地东西沾上。 血斧王那斧头今天不知已经砍过多少人,天闲直觉地就讨厌,这一挥手不觉用上星神之力。 只听轰的一声,血斧王整个人就被连人带斧扔了出去,身子重重撞在了宫墙之上,巨大的血斧将在图拉国巨人战士攻击下已经残破不堪的墙壁砸塌了一块。 “外强中干。”猩猩王见血斧王弄的这么狼狈,当然不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 “咳,咳,咳!”倒塌的乱石中站起一个浑身满是灰尘的人,刚才这一下让他有点分不清方向了,使劲摇摇头,眼前模糊的影子才清晰起来。 “呀。”看来这家伙挺死心眼的。挨了这一下还不知道收敛,对这种人天闲可不会客气。这次摔的更重,血斧王半天没能爬起来。 “呵呵,还没摔死你?”猩猩王就是要气气血斧王这家伙。 “呜,呜。”血斧王挣扎着爬起来,还想再往上扑,天闲眉头一皱,这家伙未免太不知进退了,还不等血斧王纵起,全力地一袖扫了出去。 因为用力过猛,袖中掉出一团闪光的东西。落地后一滚竟然变成个金发少女,一身戎装。 “你从哪冒出来的?”天闲一时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带着这么个东西了。 “你还说,你把我关了这么久不是有位姐姐陪着我,我都要闷死了。”对面的金发少女发着牢骚,但似乎不敢像血斧王那么胡来。 “我?关你?”天闲眼里尽是疑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一身戎装更衬托出英姿勃勃,只是这身装束好熟悉啊,在那见过呢? “瓦尔基利雅?你是上次抢地暴星元神的女孩。”天闲想起来了。 那还是花语被困太阳船之前的事,天闲本是想利用她到瓦尔哈拉宫的,没想到因为后来的事让天闲有些乱了方寸,然后一连过了三年,若不是这次瓦尔基利雅感觉到亲切的气息极力想出来,加上天闲被血斧王弄的比较火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出来呢。 虽然知道是自己的错,天闲可没有认错的打算。倒是想起瓦尔基利雅说的那个陪她的姐姐。 难道还有一个?天闲在袖子里掏了半天,这次是个黑发少女。 “好啊,天闲,你拐带良家妇女!”说这话的是大日如来。 他当然知道事有蹊跷,天闲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为了缓和气氛,故意这么说的。 “你以为个个都和你一样?”天闲眼皮一翻,一句话差点没把大日如来气得背过气去。 “你,天闲,你说清楚!”大日如来几乎是用吼的了。 “怎么要我给你一件件摆出来。”天闲以前就是个包打听,当然他不会到处说就是了,但各界众神的丑事他却是知道不少。 “算了。”看到天闲不怀好意的笑容,大日如来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不管是谁,恐怕都不敢说自己一生从未做错过,特别是拥有无穷力量而且老而不死的那种。想来想去,没准天闲真知道了什么。同一种话从他口里出来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 那边瓦尔基利雅把血斧王带到一边,唧唧咕咕不知道说什么,反正血斧王先是不住摇头,还不时冲着天闲这边看,到最后瓦尔基利雅冲着血斧王发了一通脾气,血斧王才有些不甘愿地点点头。 瓦尔基利雅也露出了笑容,不一会两人就一起走了过来。 “还要打?”天闲明知顾问。 “哼!”血斧王哼一声不答话。 “没有,我已经告诉他,冰雪之剑确实是宫主交给你的,并且托你暂代宫主之位。”瓦尔基利雅道。 “哦。”对于宫主不宫主的天闲不是很热中,但不知为何却升起一种兴奋的感觉,该是欲魔的本性在作祟吧。 “没事我要走了。”天闲打算离开。 “等等,阿瑟神山已经不能呆了,你能不能带我们一起走?”瓦尔基利雅在这等着天闲呢,看天闲怎么处理。 色斯灵尼尔的怨女可比不得瓦尔哈拉的瓦尔基利雅战士,根本没有办法自保,更不用说飞行绝迹了。 “哼。有什么?”这点小事可难不倒天闲。 “以我天闲之名,召唤三界之力为我所御。移山填海!起!”天闲刚念完咒语,整个色斯灵尼尔宫就被连根拔起,然后笔直朝东方飞去。 “走了,该干嘛干嘛去,你们想在这过夜啊?”天闲冲那还站着发呆的大日如来道。 “哎!”大日如来这才回过神来。 “天闲,你可真够胡来的。”他做梦也想不到天闲居然把阿瑟神山两大标志之一的色斯灵尼尔宫给搬回家去,到时候欧丁复活还不找天闲拼命。 “哪那么多话,猩猩,走了!”天闲大声叫道。 “嗯。”猩猩王应了一声。一群巨猿又开始撒腿飞奔了。 大日如来只好苦笑不已,看来到时候他又得来做和事佬了。 天闲在离地五六米的地方飘浮,正好和猩猩王的脑袋平齐。 “天闲啊,现在恩赫里亚的这帮家伙真没用。”猩猩王道,周围的景物正在飞一般地倒退,基本就看不出是些什么东西了。 顶着呼呼直灌进嘴里的风,似乎一点也不能影响猩猩王说话。没办法,嗓门大嘛! “你弄错了。恩赫里亚的主力是瓦尔哈拉,就不知道那些家伙哪去了。”天闲还不至于这么糊涂。 “这样啊!对了,那些来攻击的家伙是什么人啊?”猩猩王继续问道。 “古阿特蓝提斯的武士。不过有点奇怪,这帮家伙好像太差劲一点。”天闲刚才就一直在怀疑。 猩猩王虽然很厉害,但图拉国的武士可都是以泰坦巨人为蓝本的基因人,怎么会这么差? “我也觉得呢,一点都不经打。”猩猩王表示同意,接着猩猩王耸耸鼻子,“天闲,闻到没有?好浓的血腥味啊!” “没有,在哪呢?”猩猩王的鼻子那可是比狗还灵敏的,天闲自问没这能耐。 “跟我来。”猩猩王拐个弯向侧向转去。 天闲也随后跟上。不一会,天闲也可以闻到那浓郁的血腥之气了。 “在前面岛上。”猩猩王指着远处。 “嗯,”天闲的目力并不比猩猩王差。 他也看到了,岛上堆积如山的巨大尸体,有点像是刚才那些巨人武士。等来到岛上,即使见惯血腥的猩猩王也忍不住一阵呕吐。 这个岛的形状很是奇特,呈现一种外高内低,仿佛一个大脸盆,岛上这会儿被巨人武士流出来的鲜血溢满,使的这岛更像是一汪血池。 “怎么会这样?”猩猩王用脚将一具尸体翻过来。 这种地方天闲是不会下来的。看了看那些尸体,天闲忽然想到什么,急道:“猩猩王,你先回去。我去阿瑟神山一下。以后再去找你。” “好。”猩猩王也不问是什么事,两人就在这岛上分道扬镳了。 天闲匆匆忙忙地赶回阿瑟神山。 整个山上此刻居然燃烧起来,幸好天闲早早将色斯灵尼尔搬走了,但天闲似乎还是很着急,浑身散发出浓紫色的气体将自己身体包裹住,硬是闯进那重重火海,接着又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出来,手中抱着一具巨人武士的尸体。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天闲施法让尸体浮在自己面前,虚空一划,便将尸体从中剖开。 因为有真气包裹,并没有血流出。天闲仔细看着被剖开的尸体,脸色也凝重起来,最后重重一跺脚,将尸体推回了烈火之中。 “不幸言中了。哎!”天闲长叹一声。 原来猩猩王逐走那些巨人武士的时候,天闲就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以基因组合方式制造出来的战士不该这么差的,就算巨猿再厉害,也不可能那么容易胜出。 所以天闲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刚才路上见到的巨人武士似乎都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杀死的,天闲就想起阿特蓝提斯的一种习惯。因为是以基因技术批量制造战士,所以有时难免会有残次品出现,阿特蓝提斯通常的做法是将他们销毁。 那如果是阿特蓝提斯执行销毁的话,天闲是无法查出异常的,所以天闲才赶回这里来。若是晚一步,这里恐怕一具尸体也不会留下的。 但经过天闲刚才的观察,确实被天闲猜中了,这些来攻打色斯灵尼尔的巨人武士根本就是阿特蓝提斯需要销毁的产品。 问题在于,以阿特蓝提斯的科技水平,如果要出现数目这么庞大的残次品,那只能说明,阿特蓝提斯正在大规模生产巨人武士。将这些巨人武士派到这里来,一来可以借助别人将他们销毁,节省下部份开支,另外更可以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同时让各界对巨人武士产生轻慢的心理。 对于巨人武士,人类的了解毕竟是十分有限的,不像天闲,知道巨人武士的所有特长。当然了,现在是不是还那样就说不定了。 这会想什么也是多余,如今天闲根本不知道图拉国变成什么样子,加上还有个对自己很了解的天机星君在那边。 “烦,不想了,和我无关!”天闲逃避责任地道。 当初星帝只让他负责封印三大心魔,现在欲魔已经消失,就剩下两个,慢慢来了。 想到这里天闲又轻松起来,追着色斯灵尼尔宫飞去。 那么巨大的宫殿,飞是一定快不了的,所以天闲很快就追上了那已经快变成废墟的宫殿。 “咦,那些是什么?”天闲发现宫殿有一条好长的尾巴。 “哈哈,有趣!”天闲定睛一看才知道,那居然是由人串成的一条人链。 说起来也是天闲的不是,将色斯灵尼尔连根拔起时忘了宫殿已经很残破了。在飞行的过程中因为重心不稳,所以发生倾斜,一些没有准备的怨女就从缝隙中掉了出去。幸好有血斧王发觉,奋不顾身拉住两人。 可惜因为没有支点,在尝试几次将人拉上去却愈发使的这人链加长。但他们终于明白,老老实实地不动暂时不会有事,就看能不能挨到目的地了。 “血斧王,看风景呢?你的喜好可真别致,喜欢倒着欣赏。”天闲飞到跟前调侃道。 “你,他妈……”血斧王破口大骂,一阵劲风灌进嘴里,他不是猩猩王,没那么大的肺活量,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 “有趣,有趣!放心吧,没多远了,也就剩下个两千多公里吧。”天闲才不怕这会儿血斧王敢翻天。 “你!”血斧王不敢再张大嘴骂人,只能闭着嘴发出一些单频音调。不过想到还有两千多公里,血斧王也暗暗叫苦,他有把握自己可以支持那么久,但再上面拉着他的人就不清楚了。 “放心吧,以你们的身体强度,摔下去最多残废,一定死不了。”爱屋及乌,恨乌自然也要及屋了,天闲和猩猩王是朋友,对于这些恩赫里亚英灵战士先天上就排斥,何况这血斧王那么蛮横,更叫天闲不喜欢。 若不是因为现在茱丽芙变了,他才懒得管色斯灵尼尔的存亡呢。 “天闲,求求你了!我快支持不住了。”哀求的声音是中间的瓦尔基利雅发出的。 “嗯,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天闲不为已甚,拖住最下面的怨女,一使劲,将这条人链都给弹了回去。然后在宫殿外墙上用力一拍,大叫一声:“走了。” 宫殿陡然加速,这次里面的人可学乖了,几个人抱在一起,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呆着,不敢乱动。这一加速,两千来公里的路程还不是转眼既至。 停在亡魂之森上空,再往前可就是星宗防空网的范围了。 辛辛苦苦把宫殿搬过来,要是在目的地被下面的对空导弹给打烂那可太不合算了。 “我下去通知一下,顺便看看怎么安置。”天闲独自向下冲去。 其实现在星宗的防御系统已经启动了,没办法,那么大的宫殿,想看不见都不成。 天闲下来的正是时候,大体解释一下说那大块头是自己带回来的,进入高度戒备状态的六星子这才算释然,让赶来的工作人员各自回去。 色斯灵尼尔宫的安置基本不是什么问题,整个宫殿并不是人界的真实物质,里面的战士和怨女也都是灵体。天闲将宫殿缩小,放在草庐中,只有那里的灵气比阿瑟神山更浓郁,有利于恩赫里亚英灵们的复员。 “好了,你们自己想办法修补宫殿。要记住,不许损坏这里的东西。”天闲最后交代一句,其实也不怕他们乱来。 这草庐里都是天地灵气所钟而生的珍品,不知道有多少异物对之垂涎三尺,所以天闲在这四周布置了强大的法则领域。在这里,除了天闲,别人是无法使用破坏之力的。 交代完后,天闲不再去管它。来回奔波了这么远,加上以移山之法将色斯灵尼尔宫搬回来,不管天闲有多强的灵力这会儿也有些吃力了。 摸回自己房间,天闲入定去了。 这一坐不知过了多久,天闲睁开眼睛,旁边桌上放着一些点心。观其色,觉其味,天闲就知道花语来过了。 花语知道天闲的口味,一向不喜欢油腥的东西,所以做的点心总是很清淡。咀嚼着点心,感受着语姐对自己的体贴和温柔,天闲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一个人傻笑什么呢?”出神中天闲竟然没发觉有人进来。 “当然是想到我的语姐了。”天闲一转身抱住花语,贪婪地享受着花语身上幽雅的香气。 “别闹了,村正先生问过你好几次了。”花语躲闪着道。 “他又找我干嘛?”天闲放开花语,啃一口点心。 虽然星神都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但偶尔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也是不错的。当和花语独处时,天闲总是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未缗的童心。 “那我哪知道,不过看的出来村正先生是真认你这个师父的,你对老人家可要客气一点。”花语道。 “老?他老什么?不过就是头发白了而已。”天闲才不没那么客气呢。 “好好,你最老好了吧。去吧,哪有你这么当师父的。”花语笑着推开天闲索吻的嘴。 “真是的!”天闲悻悻地道:“这家伙老做电灯泡。” “天闲,你最近好像特别喜欢缠人呢。”花语看天闲不高兴,无奈地亲了亲天闲道。 “是啊,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天闲一呆,“管他呢,我去看那家伙又有什么事。” 一出门正好碰到村正太郎,“师父,我想通了!”村正太郎见天闲出来忙道。 “小声点,我听的见。”这么大年纪一惊一乍的,天闲还真不习惯。 “我想通了!”村正太郎平静一下激动的情绪,继续道:“村正家世代以杀入道,不同于菊一家的养生之道,所以,当探求众生生死之理,求其生灭之道,予取予夺,存亡由心。”村正太郎将自己的心得说了出来。 天闲道:“不错。求道者最忌三心二意,对自己的信仰产生怀疑,无论对错,都要忠于自己的选择,当术者即将入道时,它便开始有了自己的灵气。若是迟疑不觉,由你毕生灵力所凝聚的意识则必然因之反噬其身,求道者是不能怕失败的。” 没想到村正太郎这么快就想通了,确实不愧是武学奇才。如今他终于真正地由术入道,剩下的就完全靠自己的领悟了。 “多谢师父。”这一刻村正太郎身上属于武者的暴戾肃杀之气尽去,身上流转着一种淡金色的光华,一闪即没,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只是觉得浑身忽然充满活力。 “哎!”看到这一幕天闲反摇摇头。 村正太郎虽然是武学奇才,但似乎有一个心结,对自己的信心不够,因此才会在得到自己认同后才出现了进窥武道的特征。换句话说,他是因为天闲才建立起自己的信仰。 这样一来,村正太郎在武道上的进境就永远不能摆脱天闲这个阴影了,所以天闲才会感到惋惜,不然以村正太郎的资质,也许会成为瀛洲的新武尊。 当然了,并不是说村正太郎的实力就永远敢不上上代武尊了,毕竟天闲是最终极的神明之一,所谓武尊的力量在天闲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武尊并不是以实力高低所决定的,不然大日如来,不动明王,随便哪个都可以用一只手胜过上代武尊。 问题在于,武尊要创出一种全新的由术入道的武学,不能被前人所局限。而无论是大日如来还是不动明王,他们都不是因武入道,因此天闲为村正太郎感到惋惜。 最新全本:、、、、、、、、、、 第五十六章 劫后重生 “师父,可是我又错了吗?”村正太郎显然误会了天闲的意思。\\.qΒ5// “没有。”天闲摇摇头,事已至此,多说已是无益,反而更加重村正太郎心上的阴影。 远处传来很热闹的打斗声,将天闲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听那拳掌交击的响动,动手的两人都有不凡的功底,但听来又不像是星宗传统内家心法。 “师父,要去看看吗?”村正太郎本是武痴,对这种高手间的决斗自然更有兴趣。 天闲别有深意地看了村正太郎一眼,禁不住有些感慨,村正太郎虽然一把年纪,但他叫自己这个年方弱冠的少年师父是那么自然,而且毫无不敬之意,这或者也是东方武道日见式微的缘故吧,一来是自命清高,放不下身段向人请教;二来也是师者失其德,学者忘其礼,才使的很多绝技在民间失传。 对于村正太郎的提议,天闲点了点头。 两人挤到那边的人群中,中央那一男一女两条人影正在不停的腾挪闪跃,不时撞到一处便发出密集的劈啪的声。 “柴白也来了。”天闲自言自语道。 那边是柴白和柴文祖孙俩在切磋,看的出来,柴白没有尽全力,授艺多过较量。 看了一会儿天闲失去了兴趣,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没有做,心里堵的慌,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事。 “村正,你在这看吧,我有点事。”天闲从人群中退出来。 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下意识地朝草庐走去。每当实在觉得心绪紊乱时,天闲也会到草庐去。在那些天地灵气所钟的生命面前,会使人感到心情特别轻松。 不过今次显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天闲的心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究竟有什么是自己一直担心的呢?天闲苦恼地想道。色斯灵尼尔宫殿好像已经修补好了,被缩小了无数倍的宫殿矗立在玉树的枝叶间,倒真有点像西方神话中那种精灵的树屋,当然要富丽堂皇的多。 空气中流到一丝波动,使天闲暂时抛开自己的心事:“是神风使者吗?有什么事?”天闲问道。 这种来去无踪,而又能无所不在的形式只有神风使者可以做到。 “呜,你是……谁?为……为什么可以……感觉到我?”让天闲吃惊事发生了,这是一个婴儿的声音,而且是那种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发出的声音带着含糊,似乎是刚学习和其他生命打交道。 “你不是神风使者?”天闲开始寻找这奇怪的生命。 “神风使者又是什么?是做什么用的?”这个生命的学习能力让天闲感到吃惊,这么快说话就流利了许多。 天闲终于找到和他交流的生命,那是一个淡淡的类似人形的物体,之所以类似是因为他和人类还有着许多不同。比如他有尖尖的耳朵,还有类似蜻蜓一样的两对翅膀,但那身体和容貌却是绝对的人类,从那透明中可以辨别出这生命的样貌十分英俊。 “精灵?”天闲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名词。 这是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绝迹的一种生命形态,对于环境的要求极高。以现在的环境污染指数,精灵根本连一天也活不过去。 “精灵又是什么?”影子好奇地飘到天闲身前,是个只有一寸多高的小人儿。他显然也发现天闲可以看到他了,正做着一些帮助表达的动作。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很像。”天闲笑了。 “那好,我就是精灵了,我喜欢这个名字。”小精灵模仿则天闲的表情露出了算是笑容的表情。 “你好,我是天闲,你从哪里来的啊?”天闲问小精灵。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你是第一个可以看到我的哎。”小精灵的翅膀是用来加速的,所以现在翅膀只是平伸在身后,极像晚礼服上的装饰,显出几分高贵的气质。 “你的男的,还是女的?”天闲有有点小孩脾气,把头探到小精灵身下去看。 “奇怪,怎么什么也没有!”小精灵是完整的能量个体,连肚脐都找不到,更别提分辨性别了。 “什么叫男的女的?”小精灵显然什么都不懂。 天闲感到有点头大,这就如同像婴儿解释**这个问题一样,非常非常的麻烦。 “算了,以后你就明白了。这里就你一个精灵吗?”天闲问道。 小精灵的思维非常简单,立刻就被新问题吸引过去:“不是啊,可是他们都不理我。”小精灵指着一些花草的叶片。 天闲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一些叶片上正蜷缩着一个个小小的身体,眼睛还都没有睁开,翅膀包在自己身体周围像一个蛹。 “精灵重造?”天闲吃了一惊。 传说中精灵是天地灵气会聚而成,现在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没想到这灵气汇集之地竟然可以凭空生出精灵这种生命来。 “天地的精华啊,请倾听我的召唤,来这神秀钟情的世界,给予纯洁的生命,尊从我的指引。醒来吧,柔弱的生命!”天闲右手虚空一抓,念动咒语,无数的亮点从四面八方向着这边飞过来,那是人眼难以看到的光芒。 不一会工夫,天闲的手里就捧着一把仿佛细沙一样的闪光之物:“去!” 仿佛是花仙子的魔法棒,带起漫天的幸福花粉,星星点点地落在那些蜷缩成一团的小生命上。 一连串几乎不可闻的哈欠声,伴随着几声舒展翅膀的声音,睁开清澈的眼睛,望向这生存的世界,无数刚出生的小精灵汇聚到天闲的身边飞舞,发出单频的叫声。 “他们在说什么?”天闲问先前的那只精灵。 “他们感觉是你给了他们生命,所以就来找你了。”小精灵道。 “这样啊,真有趣!”天闲高兴地道,看着身边无数的精灵翩翩起舞,倒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住啊。”天闲把主意动到了茱丽芙的色斯灵尼尔宫,反正现在宫殿的体积正好适合精灵们居住。 对于这些精灵的出现,自然也惊动了那些一样是灵体的恩赫里亚英灵战士和无法轮回的怨女们。 说实话,北欧的勇士一向是不喜欢精灵的,所以远古神话中很少听到北欧勇者使用魔法。可惜女人喜欢可爱小动物的天性却是放之天下而皆准,更何况是这些可爱的小精灵。 虽然血斧王想拒绝接纳这批新房客,却被数量占了绝对多数的怨女们一致推翻了他的决议。 看着刚才还混沌无知的精灵们在怨女们的照顾下慢慢开始学着说话和交流。天闲知道,属于母亲的那种天性会使她们好好照顾这些孩子的。不想打搅着一幅美丽的图画,天闲默默退了出去。 刚才吸纳天地的精华,天闲发现一个现象。因为石油噬菌体的出现,如今的地球环境已经开始了全面复苏,而且被它们分解的那些污染源,变成了一种天闲熟悉的东西。那就是——灵质,一种可以提升魔法威力和人类潜力的东西。 真想看到精灵满天飞的世界,天闲有些胡思乱想起来。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人间的邪气居然消失,这就让天闲有些不明所以了。 “对了。”天闲一拍脑袋,总记得去问苗秀,明心她们的下落,却总被别的事给耽误了,趁现在没事,去找秀姐问问。 “秀姐,秀姐,你在吗?”天闲敲着苗秀的房门。 “是天闲吗?进来吧!”苗秀的声音很平静,天闲却觉得不对。 推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秀姐,你又喝酒了?”天闲挥手躯散酒气。 苗秀喜欢喝酒,这点天闲早就知道,但记得秀姐从都不是个酗酒的人。除了那次接任日宗后第一次回来,天闲没有见秀姐喝过这么多酒,地上东倒西歪的都是酒瓶。 “秀姐,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天闲有些责怪地道。 “秀姐没事。”苗秀确实没醉,脸上也没有因为喝多了酒而产生的嫣红,反是一片煞白。 “秀姐,发生什么事了吗?”天闲试探着问道。 虽然苗秀表现的很平静,但天闲知道,这是苗秀的个性,越是平静,苗秀的心中越是有事。 记得那次失恋,苗秀也是这样。一个人在房里呆了三天,谁来也不开门,三天后,苗秀又向平常一样了。但天闲知道,苗秀是将伤心都压抑在了心里,正因为这种习惯,才有那次因心力交瘁险些丧命的一幕。 “嗯,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的。天闲,这次秀姐做错了一件事,你会原谅我吗?”苗秀问道。 “秀姐,你怎么了?”天闲被苗秀说的心里发毛。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月宗和军方合作开发的计划吗?”苗秀又喝了一口酒。天闲这才发现,苗秀的桌上还放着好几瓶高度白酒。 “秀姐,别喝了。”天闲想把酒瓶拿走。 “让我喝,我心里难受。”苗秀死按住酒瓶,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发白,紧抿着的嘴唇透出点迷茫。 “好吧,秀姐,你说!”天闲放开手。 “一直以来,因为地球的环境集聚恶化,资源盲目开采,所以人类早就着眼于太空,想要从其中寻找到可以居住的星球,最不济也要先找到可以供给地球能源的星球。月宗早在十多年前就发现了这样的星球。”苗秀缓缓地道:“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一切只是从星宗这里作为能源中心的陨石上推算出来的,因此我们和军方合作开发了一个航天计划。这次世界性的能源危机,使的这个计划被提前了,当时要求我们和军方各派出一半代表。就在我来这里之前,计划进入实施阶段,载人宇宙飞船成功发射,而朱丝和明心、吴佩分别是作为军方和我们的代表。” “什么,开什么玩笑?这种没经过实验的亚光速飞行根本是一种冒险。”天闲一听就急了。 “听我说,其实亚光速飞行早就研究成功了,本来无法解决的是在宇宙空间的定位问题,也因为明心对星空的熟悉而得到解决。可是,昨天通讯系统忽然发生了故障,经过一天的努力,所有的备用系统,包括应急的救援频率都失去了联络,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飞船已经无法回来了。”苗秀说完又大口地灌下半瓶白酒,呛得自己连连咳嗽。 “不要喝了!”天闲大吼道:“乱弹琴,明心总是自以为是,怎么你也跟着糊涂。我们对星空的了解只平面的,何况那时候我们都是以非物质形态存在,不会被异空间生命所影响。但现在以物质形态到达外太空,很多危险根本就是无从预测的。知道她们去的大体位置吗?” 见苗秀还想喝,这次天闲没有客气,一把就把苗秀的酒瓶打飞了。 天闲问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事情发生没多长时间,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不要说现在的根本找不到那么多能源发射新的飞船,即使在这次能源危机前,制造一艘新的巨型飞船最快也要两个月。”苗秀没有天闲那么乐观。 “不要说废话,告诉我位置。”天闲怒气冲冲地道。 “就在三七二星域。”苗秀道。 “三七二?”天闲打开苗秀的私人电脑,找到关于和军方合作的文件包。 “是哪个?” “外太空计划。”天闲的态度也使苗秀感到希望。天闲总能带来奇迹,或者这次也能吧。 “密码。”天闲继续问道。 “……”苗秀报出一些音符。这部份是用声音加密码的双加密程序,一幅立体的星图出现了。 “显示三七二号星域。”天闲道。 画面开始变化,接着其中一块开始拉近,放大:“什么,居然是‘生命终点’!”天闲急得快发狂了。 “什么是‘生命终点’?”苗秀不解。 那片星域中有一种最简单单细胞生命,但这种简单的生命有着可怕的能力,它们可以占据任何高等生命的躯体作为它们的巢穴。 而且因为它们的组成过于简单,一般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加上它们惊人的复制能力,任何生命在那里都只有死路一条,因此才被称为“生命终点”。 幸好的是那种生命因为超级复制能力,要求它们的遗传物质完全稳定,由于这个原因,它们根本就没办法经过基因进化离开那里的环境而在其它地方生存。 听了天闲的解释,苗秀又想喝酒,这次却抓了空。 “如果快一点,应该可以赶的及。问题是我没办法将她们的身体带回来,这么遥远的地方。”天闲只能御使元神前往,但元神是无法携带物质往返的:“只有先去救人了。或者那飞船还可以用。” 天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自己总要试试。 “秀姐,我要离开这里,你不要放弃和她们联络。如果联络上,记得让她们不要放弃。”天闲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就在苗秀面前盘膝而坐,一个人影从天闲肉身份离出来,接着就在青天白日里当着一些星宗弟子的面破空而起。 现在的世界一分一秒都关系着明心等人的性命啊,元神的速度是不受物质世界的速度极限,也就是光速限制的,几乎刚一动身,天闲就已经到了所谓的三七二号星域。 不过在这片茫茫星域中想要找一艘飞船谈何容易,要知道,虽然飞船的体积对人来说非常庞大,但对于这浩瀚的宇宙空间来说,和大海中的一滴水没什么区别。 “与我有肌肤之亲的爱人,以我天闲之名召唤你,宇宙迷航,心·心·相·印!”天闲默念道。 以天闲为中心,强大的心灵感知流以超光速的速度向四周喷洒而出,而天闲的心神也随着蔓延开来。 随着范围的加大,天闲开始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毕竟无限扩大的感知范围已经超过他的能力极限,就在天闲的感知能力快完全崩溃时,终于感觉到了明心给予的回应。 天闲急忙收回所有能量,化做一道仿佛彗星一样的光向着那方向飞去。 天闲终于看到了,那巨大的飞船。 完全不是按照常规物理学所设计的,而是类似于早期的隐形飞机,是那种扁平的形态。从常规上讲,这种飞船是很危险的,因为受力的不均衡,在宇宙空间这种变幻莫测的环境里,随时可能被向一张薄铁片一样弯过来。 但此刻不是天闲担心飞船强度的时刻,而是飞船四周的那些怪物。一些没有固定形态的东西正在飞船四周收缩膨胀,那些就是这里的最终杀手了。但对于天闲这不以物质形态存在的生命,它们是无从发觉的。 天闲穿透了飞船的外壳。飞船里几个人都已经失去了意识。 “明心,明心!”天闲第一个找到花明心。 花明心的周围包裹着一层光辉,那是星神本能的护体神光。 “天闲,你终于来了?”明心在天闲刚接触到自己的护体神光时就被惊醒了。 “明心,你这次太胡来了。”天闲沉着脸:“那次吴佩她们的事我就对你说过,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这里毕竟不是你职司的星域,便是职司此处的二十八宿也不敢以肉身来到这种地方的。”天闲语气有点严厉。 说的花明心头也不敢抬。以她的聪明,当然知道现在事情有多严重,现在飞船所有的反推力动力系统都被一些奇怪的东西堵住了,换句话说现在飞船已经无法移动了。飞船上的给养可不是无限的,氧气的供应更是个大问题。 “玉蟾怎么会来的?”天闲想不通。 这些人中,玉蟾实在太弱了,这种事怎么让她也搀和进来,而且以吴佩和明心身为星神的宿命,再不济元神还是可以保住的,不像玉蟾,一死便万事皆休。 “我以为不会有危险的,而且玉蟾说她总是帮不上忙,所以一定要跟着来。” 玉蟾在天闲身边,始终觉得自己很没用。这次天闲没看住她,就被她缠上了吴佩。吴佩反正是没有办法拒绝这个大姐的,玉蟾也就这么跟上了飞船。 “军方派来的人是哪几个?”天闲怀疑这次会不会是军方的阴谋。“丝丝你是认识的,那边还有两个是仇萤和范朝阳。”明心指着那边带着头盔的两个人道。 为了节省氧气和食物的消耗,因此他们利用飞船上的休眠系统进入冬眠状态。 都是熟人啊,仇萤在飞船上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也许她只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或者根本就是仇松要放弃这个女儿。在权利斗争中,虎毒不识子这种游戏规则根本就不存在。 “你休息一下,把玉蟾她们叫醒,我看看飞船的给养。”天闲打着盘旋朝飞船后的货舱飘去。 为了可以装足够的往返能源以及供给宇航员生命所必须的食物、氧气、水等生存资料,飞船的货舱设计的很大,堆满了各种密封的货物。 “嗯,应该够了。”天闲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些给养的数量,节省一点,该可以支撑到地球才是,只是外面的那些单细胞生物比较麻烦,因为它们在受到危险刺激后的可怕繁殖力,天闲不敢用太激烈的方法消灭它们,除非可以在一瞬间将它们一举歼灭才行。 “不对。”正打算离开时,天闲忽然觉得有些问题。 眼前的这些给养的包装为什么放在外侧和内侧的区别会这么大?天闲下意识地抓过一只在内侧标有食物字样的密封钢化盒。 “通!”一声闷响,包装盒并没有像天闲所料的那样破开。 “咦!”天闲的疑虑更深了,食物而已,有必要弄成这样吗?重新积聚起力量。 “轰!”这次包装盒被天闲强行撕开了。 “什么?”盒子里冒出一大蓬气体,转眼凝结成了水气,周围的温度也在这一瞬间被降低到零度以下。 包装盒中根本就不是食物,而是高浓度液态氮气! 天闲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 天闲不敢再想下去,因为那未免太残酷了。 放下手中被强行破开的食物罐。天闲将它还原并放了回去。看来眼前的给养只有一小部份是真的。别的可能都是放着重量很轻的液氮。 “天闲!”货舱上方的喇叭里传来声音。 “来了。”天闲回到前舱。刚才在休眠状态里的人都已经醒过来了,玉蟾的反应很激动,从自己怀中颤抖的娇躯,天闲可以感觉到她的恐惧。 “别怕,我来了。”天闲轻拍玉蟾的背,终于使玉蟾慢慢平静下来。 “我想,我们中一定有一个是和大家负有不同使命的人,还是自己站出来吧。”天闲放开玉蟾,说出一句让所有人吃惊的话。 “啧啧,难怪首领会那样顾忌你。你果然很了不起,刚来就发现了。”范朝阳的口中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平板音调,吓的本坐在他身边的仇萤“腾”的一声就跳了出来,问道:“你究竟是谁?” 范朝阳一直是个很老实的人,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当然是范朝阳。”范朝阳的声音还是平板地叫人难受:“这个愚蠢的身体,真是让人受不了,总算可以摆脱他了。” “你这么厉害?可以对付的了我们所有人吗?”天闲问道。 “不行?只有你一个我就对付不了了。”范朝阳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一点听不出他自己的意图。 “那你凭什么?”明心替天闲问道。 “凭我是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弃卒。”范朝阳揭开谜底:“现在这里都被那种奇怪的生物所包围着,可是,因为我本身是无生无死的弃卒,它们那种低等生命是无法感觉我的存在的。你们就不同了。你们将成为它们的食物,到时候我会在你们失去大脑后,用货舱中的液氮将你们暂时冷冻,然后带回地球。我想阿特蓝提斯王一定很喜欢这件礼物的。” 范朝阳即使在说出这些话时依然没有普通人该流露出来的哪怕一丝丝得意。真正的范朝阳毕竟是个心思单纯的人,所以很轻易的就被弃卒所寄生。 常恨的计划早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实施了,将大部份弃卒的成员都分散到各地,选择寄生的对象,范朝阳就是其中之一。 那些寄生的弃卒们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常恨的敌人以致命一击。弃卒没有自己本身的生命磁场,很容易就被新的生命所掩盖,所以,寄生后的弃卒将是最可怕的敌人,因为除非他们自己暴露身份,根本没人可以认出他们。而且弃卒,绝对不会背叛!  “那我呢?我现在的状况同样不会为这些简单的生命体所感知,你不怕我杀了你?”天闲的语气里也没什么波动,不过和对方的平板有着很大的不同。 “呵呵,真是太可笑了。你不知道我族从来不会畏惧死亡吗?何况,你以为我为什么和你们说这么多?现在,你们根本奈何不了我。”范朝阳的周围出现了一圈肉眼难见的黑色波纹,开始慢慢扩展。 “两难生死门?”天闲问道。 “不错,是两难生死门。”范朝阳肯定了天闲的答案。 “两难生死门?呵呵,以你的能力能维持多久的两难生死门呢?”天闲问道。 天闲本不是个废话的人,但为了救玉蟾等人,才不得不和范朝阳在拖时间。 “不用太久,只要足够我打开逃生舱就可以了。”说完范朝阳朝自己面前一个电钮猛按了下去。 “阻止他。”天闲大声道。 太迟了,两难生死门的阻隔使得天闲晚了一刹那,虽然朱丝马上通过关闭了紧急阀门,所有人还是可以听到一阵轻微的沙沙声,那是生命在靠近着这里。 “哈哈,你们好好享受吧。”范朝阳完全遁入自己的黑暗里。 “星神守护!”花明心和吴佩同时张开结界,虽然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璀璨的星光在驾驶舱亮了起来,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而同时,在这光晕的外面,一层密密麻麻的灰黑色物质正顺着延伸,使的众人仿佛呆在了一个灰色外壳蛋里。 “你们可以支持多久?”天闲现在的元神态无法发出守护物质生命的结界。 “一个星期大概可以支撑。”明心支撑着结界道。 “一个星期?要是飞船能动就好了。” 一个星期已经可以离开这个星域,这些生命在正常状态下是无法在其他星域生存哪怕一秒的。 “没想到朝阳居然会是坏人。”仇萤到现在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个自己一直以欺负他为乐的范朝阳居然一转眼变成了要自己命的恶魔。 “坏倒未必。弃卒们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和死亡的畏惧。他们时刻都在寻求着毁灭自己和毁灭他人的方法。”天闲一边思索脱身之策一边道。 要是能推动飞船就好了! “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朱丝问道。 “一种很单纯的生物,看过《异形》吗?就和那种生物的特性差不多。”天闲道。 “你的意思是说它们可以占据我们的身体?”朱丝一呆。 《异形》刚拍摄的时候也算轰动一时,那些叫人想起来就毛骨悚然的外星生物叫人望而生畏。 “没有那么高级,只是单纯侵蚀你们的身体,而不能占据你们的意识。”天闲道。 “那还不是一样。”仇萤寒毛都竖了起来。 只要想想自己的身体被钻出一个个小洞。还有些蚂蚁一样的东西进进出出,仇萤就忍不住大叫起来:“我不要!” “吵什么?”天闲这会可没什么好心情,大吼一声就把仇萤尖叫给压了下去。 接下来,天闲试着用各种方法,想将占据推进系统的那些异生命赶走,但事实再次证明了这些低等生物的超级繁殖力,每当天闲杀死它们其中之一时,就会变出更多的个体。在一次次的实验失败后,天闲不得不回到驾驶舱。 现在明心和吴佩也没先前那么轻松了,一个个脸上出现疲惫的神态。 “不行吗?”玉蟾的身体在几个人总是最差的,嘴唇早已干裂开来,眼里再也没有那些让天闲心神荡漾的神采了。 “玉蟾,没事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天闲说着安慰的话,却知道这些都只是谎言。 以元神态来到这里的自己,只能带着同样非物质的生命离开,也就是只能带着众人的灵魂离去,但以玉蟾那算不上元神的灵魂,根本经受不了长途的宇宙穿梭,一定会在途中烟消云散的。 “嗯。”玉蟾点点头,为了让玉蟾不至于消耗太多体力,天闲点了她的昏睡穴。 “天闲,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朱丝忽然问道。 这些人中拥有元神的只有吴佩和明心,朱丝和仇萤虽然比玉蟾好一点,也强不到哪里去。 此刻天闲真有些后悔,早就该不顾一切让玉蟾历劫度化的,都是自己太优柔寡断,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弄的现在进退两难。至少在地球时,自己的力量没有任何限制,再不济也能保住玉蟾的灵魂。 “你说吧!”天闲不知道朱丝想问什么。 “那次的任务,救我的是不是你?”朱丝盯着天闲的眼睛问道。劫火红莲经过那次事件大成,所以朱丝的情况比玉蟾好的多。 “你问这干什么?”天闲回避着朱丝的目光。 “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朱丝厉声道。 “你!”天闲本想回瞪过去,但想到现在朱丝的处境。不由像泻了气的皮球软了回去:“不错,是我。” “那么,我缺失的记忆是你动的手脚吗?”朱丝丝毫不放松地问道。 “丝丝,很多事,知道了未必是好事。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变糊涂更难。你何必这么追根究底呢?”天闲试图说服朱丝放弃。 “不!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要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朱丝坚持道。 天闲还是忽略了一点,人类最害怕的绝不是已知的东西,而是那些一无所知的生命。越是不清楚,越是害怕。 “丝丝,没有到最后一刻,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望?”天闲做最后的努力。 “你不明白。因为遗失了这段记忆,我总是胡思乱想,想自己那时候究竟做了什么,有没有做下什么不可挽救的事。你不会懂得那种痛苦的,睡梦里,我常被一些噩梦惊醒。天闲,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朱丝大声道。 “罢了,罢了。”天闲摇摇头,没想到最终还是要揭开朱丝的伤疤:“一切的往事,你自己看吧,若你承受不住,我再替你取走这段记忆就是了。”天闲的手中散出一点蓝色的东西飞入朱丝的印堂。 朱丝猛然一震,接着那段失去的记忆仿佛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流转起来,朱丝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接着变成悲伤,变成绝望,变成怨毒,好久,在天闲的担心中终于恢复了平静。 “丝丝,要我再将它们拿走吗?”看着朱丝张开眼睛,天闲问道。 这一会工夫,朱丝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不用了,”朱丝摇摇头,目光却无比锐利清澈:“谢谢你天闲!” “不用谢!”天闲明白朱丝的意思,那是谢谢天闲救了她,也是谢谢天闲尊重她的意志:“你真的不需要吗?” “嗯,无论曾经历过什么,都是一种财富,我又怎么会将它们忘记呢?就像我在学院里的日子一样,虽然我失去了女人最珍贵的,可是我从来没后悔过,因为,有了那些日子,我才能比任何人都要清醒。”朱丝的话听得天闲一震。 没想到她们五姐妹中真正最坚强的竟然还是朱丝。无论朱丝外表如何,她总是能在无数的打击中恢复自我,这点即使是谢雅也无法做到的。 天闲忽然发现,原来对人心,自己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天闲第一次认识朱丝一般仔细地看着她:“丝丝,我发现,你是个很坚强的女人,以前我一直都看错了你。” “是吗?”朱丝这时候居然露为微笑:“或者这就是坏女人的优点吧。” 朱丝说出这句话时,浑身忽然爆发出炽热的火焰,火焰中的朱丝一脸茫然,一朵娇艳的红莲正从火中升起。 “劫火练心红莲生,qb5惆怅月夜魂。一朝洞彻前生事,残妾盈盈谢君恩。三十六天罡之天劫星参见星帝!”在这最后的关头,朱丝破开了隔世迷瘴,得到属于天劫星星神之力的认可,而且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丝毫没有借助于天闲的度化。 “起来吧!” 此刻的朱丝一扫刚才的憔悴,显得那么光彩夺目,充满着饱经沧桑后的魅力。 “没想到你居然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上代天劫星的认可,也算难得了。”天闲点点头。 有了朱丝,或者可以再多支撑一段时间吧,但这终究不是办法,周围的那些单细胞个体可不懂得累,迟早会冲破这屏障。 倒是范朝阳跑到哪里去了,这么半天也没听到他的声音,至少自己等人现在已经身陷绝境,他该出来炫耀一下的。 这些弃卒真是可怕,没有一点普通人的虚荣心,若不是常恨的存在,天闲是不想和这种人为敌的。 对了,即使玉蟾等人支撑不住。那范朝阳怎么把人带回去?有一点天闲是完全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既然拿这些低等细胞无能为力,范朝阳也不行。 那……对了,这飞船一定还有一套备用的逃生装置。 天闲眼前一亮:“我知道了,明心,这飞船上有逃生设备吗?”天闲问明心。 “逃生设备?有啊!对了,我为什么没想到?”花明心不愧天彗星之名,天闲刚提了个头她就想到了,但随即又颓唐地道:“不行的,逃舱仓在货舱那边,我们根本出不去。” “没关系,你和吴佩加上丝丝慢慢将结界移动到后面就可以了。”天闲道。 明心道:“这样,我试试!” 有朱丝这个生力军加进来,明心和吴佩感到轻松了不少。 天闲则一手托着仇萤,一手托着玉蟾跟着移动。 结界的移动非常慢,短短一百米不到的距离,足足耗去了三个时辰。 “救生舱就在脚下。”明心道。 “好,准备好了。”明心放开手,让朱丝和吴佩支撑结界,腾出手来的她打算打开救生舱的大门。 “想走?做梦!”范朝阳一直就在这里藏着,救生舱的门刚一打开,他就扑了出来。 他选的目标是两手都提着人的天闲,这些人里他最忌讳的就是天闲。天闲一转身就让过了他的攻击,失去目标的力量将吴佩的结界轰出一道口子,接着一截灰色的东西就射向了天闲手中的玉蟾。 “你上当了!”范朝阳道。 “你敢……玉蟾!”天闲将仇萤扔到地上,左手一招,右手将玉蟾的身体朝自己这边拉过来。 灰色的物质大部份被天闲重新扫出了结界,但依然有一点肉眼难见的被天闲打的四散飞溅,其中一部份在天闲将它们重新包裹前仿佛鸟一样飞到了玉蟾身上。 “不!”天闲一脚将范朝阳踢飞出去,同时在脚下注入一股生气。 掉在结界之外的范朝阳几乎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那些灰色包住了。而此刻的玉蟾,虽然天闲尽力想将进入玉蟾体内的那些东西逼出,但显然是徒劳的,除了降低了它们的繁殖速度,根本无法根除。 从玉蟾裸露的皮肤上,可以看出从玉蟾腿下涌上来的灰色血液。 现在救生舱也被打开了,明心将仇萤抱了进去。 天闲抱着玉蟾在舱口处,“玉蟾,玉蟾,你不会有事的!” “我。”本来因为多日未曾进食的玉蟾精神忽然好了很多,那些单细胞的个体在进入她身体的同时也给了她新的养份。 “天闲,你怎么了?不要这样。”玉蟾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状况,代替血液的那些个体正在冲击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忍着种种剧痛的玉蟾试图露出微笑,却只是抽动了一下嘴角。 “玉蟾!”天闲很伤心。 救生舱里的明心、吴佩、朱丝眼里已经流下了泪水。她们都知道,玉蟾没救了。 “天闲,记得我对你说过,如果能再来,我会选择去爱一个平凡一点的人,可是……”玉蟾停了一下才继续道:“时间不会重来,我已经爱上你了。所以,如果有来生,我想还是会无法自拔的。” “不,不会的,玉蟾,我答应过你,和你浪迹天涯,你不可以就这么离开我。”第一次尝到失去爱人的滋味,天闲的元神开始闪烁起来,显得极不稳定。 “天闲,答应我,好好对语姐她们,要为我保重自己,还有,替我照顾姐妹们。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是,我知道,世界要变了。照顾她们,答应我好吗?”玉蟾困难地道,灰色已经到了玉蟾的颈部。 “不不,大姐,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们。”听到玉蟾最后一刻还是想着自己,吴佩和朱丝扑在玉蟾身上,号啕大哭。 “别哭了。”玉蟾摇摇头,想要抬起胳膊,这才发现身体已经不听自己指挥了,灰色的个体漫过玉蟾的鼻子,玉蟾说不出话来。但却从眼神里透出对天闲无悔的爱。 “玉蟾!”天闲仰天长啸。这一刻,天闲仿佛又看到那个羞涩的小女孩,在夜总会昏黄的灯光下起舞,顾作镇静的面对着自己,尚未成熟的娇躯在自己的面前颤抖。然后是在精英学院见到长大的玉蟾,一次次的相遇,玉蟾对着自己撒娇,在自己的琴声中起舞。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持子之手,白首同心。身似浮云,气若游丝,心如飞絮。纵千万里芳魂相依,虽奈何此心不改。生生世世,相伴不离……生生世世,相伴不离。”天闲怀抱玉蟾慢慢变冷的身体,唱着这玉蟾所做的歌词。 当时自己就觉得不吉,没想到真的应验了,无声的,两行泪水,从本不该有泪的元神眼中流下,闪着红光的泪滴慢慢滚落下来。 玉蟾只剩下双眼还保持着清明,看到天闲元神的血泪,玉蟾的眼中也流出了泪。不,是血!点点滴滴,和天闲的血泪汇集到一起。 玉蟾的眼睛终于闭上了,天闲没有说话,还在念着“相伴不离”四个字。 悲伤充斥着四周的空间,血泪会聚处,一颗红色石子慢慢飘了起来。天闲没有发现,哭成泪人的吴佩、朱丝也没有发现,只有明心,迷离的泪眼中看到那点红色。 石子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仿佛水纹一样向四周扩散着,一圈圈,一圈圈…… “玉蟾,是你吗?”天闲终于发现了。 波纹一次次穿过玉蟾的身体,玉蟾灰色的皮肤开始慢慢变成红色。天闲看着眼前的一切,激动的他却不敢说话,怕打破这奇迹的发生。 地上的玉蟾翻个身,坐了起来:“天闲,我怎么了?” “玉蟾,你没事了,你真的没事了?”天闲激动地道。 空中的红色石子此刻也仿佛功成身退一般,蓬的一声,化做许多粉末。 此刻大家都知道不是迟疑的时候,天闲抱起玉蟾,吴佩和朱丝跟进救生舱。 飞船轰的一声变成一团火焰,而这火中,却射出一艘小型的飞艇,向着地球的方向飞去…… 最新全本:、、、、、、、、、、 第五十七章 仇松之请 原本的给养虽然不足,但因为吴佩、明心、朱丝以及现在玉蟾都具有了辟谷之能,所以还是足够支撑到地球的。\\.qΒ5//为免引起怀疑,天闲在飞船终于平安落地后隐去身形。救生舱的门刚一打开,谁也想不到第一个冲进来的人居然是仇松,看仇松那种激动的表情,天闲推翻了先前的判断。看来他和窦德并不是表面那么融洽,至少这件事他并不知情,亦或即使知情也是迫不得已,因此此刻仇松所流露出来的对仇莹的感情,绝对不会是假的。当问到范朝阳的下落时,朱丝想说什么,却被天闲悄悄阻止。难得的是仇松并没有追问,“好好,祢们辛苦了,各自回去休息吧。”仇松的话正中明心等人下怀,客套地寒暄几句,除了仇萤,其余人都离开了发射基地。苗秀也得到消息,早早就在外面等着。险死还生,众人免不了又是一阵嘘叹。 不过叫苗秀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现在已经回来了,但天闲却还是以元神的姿态出现。虽然苗秀也知道,以天闲的修为,以元神态出现该没什么影响,但那只是在正常情况,如今天闲不但经过漫长的星际旅行回来,更重要的是天闲留在苗秀处的肉身前些天忽然无声地流出两行血泪。 当时的苗秀被吓的不轻,一边封锁消息,一边加紧筹划重新建造一艘太空艇,到现在苗秀依然觉得有什么问题。“玉蟾,丝丝,祢们现在正式成为星神殿一员,很多东西都要学。明心,祢好好教教她们,我最近可能要回星神殿一趟。”天闲忽然说道。“什么事?” 明心并没有发觉其中的蹊跷,苗秀却从天闲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灰暗。“也没什么,就是重新查阅一下星神殿的资料。放心,很快的。”天闲露出轻松的表情。明心不疑有他,点点头算是明白了。“那好,我先走了。”天闲起身告辞。“我送你。”苗秀跟着出来。“不用了。” 天闲不想让苗秀跟着。“当然要了。”苗秀有些固执地道。“天闲,你就让秀姐送一送吧,你可是冷落了秀姐好长时间了。”朱丝本性难移,出言调笑苗秀。苗秀脸一红,却难得地没有反驳,默默跟着天闲来到门外。“天闲,告诉我,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等到了外面,确定了四下无人,苗秀才问道。天闲虎躯一震,平静地道:“我能有什么事?祢想得太多了。” 天闲一向就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何况他面对的是在尔虞我诈商场上打滚十多年的苗秀。“天闲,不要骗我。不然我会找明心她们去问。”苗秀威胁道。“哎,秀姐,祢这又何必?”天闲有些为难了,他绝对不希望发生的事弄的人尽皆知。“那你就告诉我实情。“苗秀道。“这,从何说起呢?”天闲犹豫着道。“我一定要知道。”苗秀寸步不让。“罢了,秀姐,如果祢想知道,待会回基地到我房里来。记得,别让别人知道,特别是玉蟾她们。”天闲道。“我有分寸的。”看来确如自己所想的,这次虽然明心等人安然回来,但天闲确实付出代价的,苗秀的心中更加担心了。接下来和明心等人的闲聊中她就难免显得心不在焉,匆匆忙忙结束了谈话,一刻也不停地就向星宗赶去,全然不知她奇怪的行为多让人怀疑。回到星宗,天闲正在房里等着她,依娃和花语也在。天闲还是没有回到自己的肉身中,两个天闲摆在面前叫人觉得有点诡异。见苗秀进来,天闲露出苦笑。花语和依娃不肯走,看来女人还真是麻烦。“天闲,你答应给我解释的。”苗秀一来就直入正题。“嗯。”天闲点点头朝着自己的肉身走去,两个天闲终于合到一起,接着天闲就睁开眼睛。“到底……”苗秀见天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催促道,但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包括依娃和花语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天闲。“是不是很难看?”天闲笑道。“你还笑的出来?”苗秀急道,“怎么会这样?”“是天人五衰。”花语替天闲做了回答。“天人五衰?不可能的!天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苗秀知道明心等的安然归来天闲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却想不到会是这样,此刻的天闲一头的黑发已经变成了花白。“元神之躯最怕的就是大喜大悲,而我当时不但因为玉蟾将死而悲痛万分,后来更以元神态流出血泪。元神血泪其实是元神心力所聚,那几乎是我一半的修为,所以我回来时一直不回到肉身就是这个原因。”天闲似乎并不将天人五衰的事看的很严重。“不过祢们也不用担心,极帝之所以经天人五衰就灭迹那是因为极帝将一身修为放在强行阻止人间沦落上。我不会像他那样的,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天人五衰其实就是修道之人最大的天劫。确实如天闲所说,经历天人五衰者未必就是必死无疑,但也不像天闲说的那么轻松,没有五百年的重新修练,想要完全恢复简直是做梦。天闲所说的好了那只是指他的容貌将会恢复正常,当然,这些天闲是不会说出来的。“真的不要紧?”苗秀怀疑地问道。“当然了,不信祢问语姐。”天闲知道,身为天慧星的花语从来就没有经历过天人五衰的劫数,所以不怕被揭穿。“小语,祢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苗秀还真去问花语。“我,可能是的吧。”花语不很肯定地道。“就是嘛,语姐也这么说了。我要闭关七天,祢记得不要让人打搅我。”天闲趁机道。“好吧。”苗秀总算暂时放下心来。接下来的七天,苗秀、花语等人是在数着秒针度过的。第七天,天闲终于破关而出,花白的头发也恢复了乌黑,但看到自己房里的情形却叫他笑不出来了。“嘿嘿,怎么祢们都来了?”天闲尴尬地道,一边生气地瞪了苗秀一眼。“不用凶秀姐,你那点小伎俩瞒的过谁?怎么,我知道我比不上妹妹,也不如阿秀。”明心很生气地道。这么大的事天闲居然敢瞒着自己,若不是自己发觉苗秀不对劲,还真被蒙过去了。她很是不高兴天闲把自己当外人。“明心,祢说什么话啊?我这不是怕祢担心吗?”天闲心虚地道。“天闲,你为我弄成那样,居然还瞒着我。你是不是怪我给你添麻烦,不要我了?”玉蟾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弄的天闲心疼不已。“哎呀,玉蟾,祢想到哪里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嘛!”明心和玉蟾这刚柔并济,双管其下立刻将天闲弄的不知所措。 “可是你什么事都瞒着我!”玉蟾继续哭道。“玉蟾,别哭啊祢!祢听我解释。”天闲一边说,一边冲着花语等人打眼色求救。花语摊摊手,表示没办法。早在天闲出来之前,她们几个就商量好了对付天闲的办法,而且花语对于天闲这次的事也很担心,现在当然不肯临阵倒戈。玉蟾扑在天闲怀里痛哭,弄得天闲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胸前更是湿了一大片。“玉蟾,别哭了。我答应祢,以后不会了。”天闲急着表明心迹。小姐,大小姐们,姑奶奶,小姑奶奶们,劳驾祢们就放我一条生路吧。闭关不是睡觉,现在我累的很啊,天闲在心里叫苦不迭。“玉蟾,祢也别哭了。天闲答应祢以后有什么事都会和大家商量的。”花明心适时道。“对对对,玉蟾,祢就别哭了。”天闲一点都没发觉自己已经被套住了。玉蟾这才慢慢抬起头,“真的?”看着玉蟾难红肿的眼睛,天闲别提多心疼了:“真的!”天闲肯定地点头。“好,天闲,以后你要是再敢这么不和我们商量就鲁莽行事,小心家法伺候。”明心见目的已经达到,趁热打铁道。“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天闲双手高举做投降状。难怪人有说齐人之福不好享,这段小插曲总算过去了。天闲那被玉蟾哭的湿漉漉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在换衣服时,天闲这才发现,身上的奇迹果不见了。原来那最后关头,感应到天闲和玉蟾血泪交融的红色石子居然就是奇迹果,它完全打破了空间的限制,创造了一个奇迹。发现这点,天闲竟然对大日如来产生一点感激之情。若不是他,或者玉蟾真的已经死了吧。得到天闲几乎一半修为的玉蟾一夜之间就成了不世高手,甚至还凌驾于花语、明心之上,但对于这自己的成就是天闲自我牺牲而得到的总觉得很难过,自然也就愈发地将一腔柔情缠绕在天闲身上,令天闲在享尽温柔之余,大觉自己的牺牲还是值得的。当然了,因为这次的事件,明心等人知道天闲并非无情之人,众女和天闲的感情也就更融洽了。连一直排斥天闲的村正菊叶在听朱丝加油添酱地诉说了飞船上那段生离死别后,也跟着流了几滴眼泪:“没想到那个没心没肺的怪物偶尔也会像个人。”对她的结论,天闲顿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为什么自己是怪物?自己哪有没心没肺了?却不知村正菊叶自有自己的一套说辞。众所周知村正菊叶是年轻一代中的天才,所以,在她的概念中,和自己年龄相当,却比自己厉害太多人都会被归结为怪物一类。至于没心没肺,通常见到村正菊叶的人只有两个反应,一是知道村正菊叶的凶名,而露出畏惧的神色;另一种则是不知道村正菊叶的凶名而单纯为她的美色所惑。当然也有极少数不服气的人物,但绝不会像天闲这样视而不见。村正菊叶的评价一时成了天闲和花语等人调笑的闺中用语。对于此,天闲只能苦笑。既不能得罪花语这群娘子军,又不好去和村正菊叶这晚辈计较,只能哑巴吃黄连了。而玉蟾,却用飞船上那生离死别的一幕作为蓝本,又折腾出一部新片,着实赚取了不少眼泪。日子就在这平静和欢乐中飞快流逝。而另外两大心魔也没了音信,使的天闲难得有段安乐的日子。但好景不长,这天天闲照常和依娃等人在自己的秘室中练功。他们以星神之力催动的很多功法是不能普通人看到的,而且也容易造成不必要的破坏。这里有天闲束缚的结界,自然不会造成损失了。“天闲,你的万象俱灭是怎么用的啊?”朱丝无聊地问道。各星神本身的专有功法并不是很多。只要得到上代星神或是遗留下来星神之力的承认,想要练成并不算太难,所欠缺的只是经验,而一直作为特工在生死线挣扎的朱丝却绝对不会缺少这种东西,因此她算是最快出师的,其次就是柴文和吴佩了。天闲有感与玉蟾的事,回来后就助柴文也继任了天武星之位。这会朱丝没事可做,就问起当日天闲所使用的“万象俱灭”来。看来朱丝确实已经可以坦然面对那段过去,这点是明心也无法比拟的。“不知道,当时我只是觉得很生气,接着就自然用出来了。”天闲想了想才道。 天闲从来不会刻意去想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招式,纯粹是凭借直觉:“现在想起来其实没那必要,那招式是专门毁灭生灵的,我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学来的了。”“算了,我只是问问。”这些天,经过一段时间的切磋,朱丝也知道,各星神特质不同,很多招式都是专属于某一星神的,像天闲这种怪胎毕竟只有一个。“丝丝,看我的‘净化之泪’。”朱丝身边的吴佩忽然对着朱丝撒出一蓬水滴。看似不起眼的泪珠在接近朱丝后忽然变的巨大无比,将朱丝包裹在其中。朱丝没想到吴佩居然会来阴的,一时没加提防,被一滴巨大仿佛是水滴的东西困在其中。“死佩儿,居然暗算我!”朱丝气道。“好啊,祢还骂我。”吴佩娇笑,“祢敢情不知道净化二字的意思。”随着吴佩的话,朱丝才发现,净化之类正在腐蚀着自己的衣服。 “净化之泪,它的作用在于可以消融一切非生命的东西。”天闲笑着做解说员。“哼,看我的。 红莲劫火!”朱丝在净化之泪中浑身一抖,净化之泪立刻被朱丝身上的忽然冒出的赤红色烈炎给蒸发了,但赤炎并未就此罢休,跟着向吴佩追去。吴佩早就防备,展开身形躲闪着朱丝的劫火:“追不到我,追不到我。”“哼!”朱丝加紧催动劫火的速度。吴佩看逃得吃力,四下一阵张望,正好看到那边的柴文,坏心地朝柴文那边飞速而去。朱丝当然不知道她的心思,等到吴佩侧身闪过朱丝的红莲劫火,而被柴文挨个结实后,吴佩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红莲劫火之下,虽然朱丝又控制力量,还是把柴文烧的灰头土脸。“四姐,祢死定了!” 柴文忽然一笑,接着身形一闪就到了吴佩身边。三十六天罡中除了天速星根本没人快得过天武。在吴佩大笑声中,被柴文一脚踢起,朝朱丝飞去,迎接她的自然是朱丝的红莲劫火。“啊!”吴佩被烧的之跳脚:“大姐,她们两个欺负我,快来帮我啊!”“好,我来了!” 玉蟾加入进来。接着是明心、花语还有苗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大家在精英学院的日子……“可惜二姐不在。”闹腾的累了,朱丝很不雅地成大字形仰躺在地上。“天闲,我们五姐妹一直都是一体的,有办法吗?”玉蟾问天闲,刚才天闲只是含笑看着眼前少女们的嬉闹,并没有插入进来。爱怜地替玉蟾将散乱的头发理顺,顺便在玉蟾微微气喘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天闲这才道: “谢雅没有经历死劫,除非人为地替她制造一个死劫而她又能安然度过,否则我也没办法。 但这样却有两个可能,一是她成功度劫,再就是她肉身被毁,成为类似赵清清一样的存在。 要知道,人为的制造死劫羽化乃是仙界大忌啊。”“这样?那我找时间问她的意思。我们这样什么事都把小雅抛在一边,小雅会觉得难过的。”姐妹五人自然应该同进退,现在很多事不得不把谢雅排除在外,虽然谢雅不说,玉蟾还是可以感觉到她的落寞。“好吧,她如果答应我会尽力就是。”天闲倒是从来没计较过谢雅违背永恒契约的事,当年缔结那种不完整的契约,天闲就知道,两人之间迟早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说的,不许反悔!” 玉蟾指着天闲鼻子娇憨地道。“当然,我……”天闲在玉蟾送到面前的玉指上轻轻咬了一口,弄得玉蟾惊呼一声忙缩了回来,且喜且嗔地看着天闲想要说话。“总裁,有客人。是仇松来访!”这是结界外面唯一可以和身在结界中的天闲联系的通话设备。“他又来干什么?”苗秀对仇松也没什么好印象。主要就是因为上次的太空计划,其实就是仇松出面主持和月宗合作的,当然,见还是要见的,怎么着仇松也挂着个副总理的头衔呢。玉蟾大叫扫兴,却也只能认命地离开秘室。“请仇先生到客厅,我随后就到。”苗秀吩咐负责和外界联络的星宗术者。 众人到客厅坐定,不一会仇松也到了:“老夫又来打搅。恕罪,恕罪!”仇松很客套地拱手道。这次他只带了仇萤一个人来。“仇先生客气了。大驾光临,这次又是有何指教啊?”苗秀没说话,天闲已经不冷不热地开口了。这里毕竟是星宗,他身为地主。倒也不算抢苗秀的风头。“指教不敢当,实在是有很要紧的事,否则仇某也不会腆颜来此的。”仇松低声下气地道。“哦,是什么事啊?”这次苗秀接过话。“这……”仇松为难地看看玉蟾等人,似乎事关机密,不便让太多人知晓。“玉蟾,祢们先回避一下。”苗秀道。如果是天闲,那是一定不会要求玉蟾等人回避的,天闲概念里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事需要瞒着玉蟾,但苗秀不同,她要顾及以后炎龙集团的存亡。玉蟾等人离开客厅,顺便还关上门。客厅里只剩下苗秀、天闲、花明心、仇松和仇萤五人。“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天闲不冷不热地道。“是这样的,飞船上的事,仇某已经听小女说过了,实在抱歉的很,但那并不是仇某的本意。”仇松道。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说你的来意吧。”天闲对仇松的开场白显然没什么兴趣。“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要贵集团帮忙,事关机密,所以仇某只带小女前来。”“哦?”天闲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请问仇总理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效劳的,力所能及,我们自然不会推辞。” 苗秀和人打交道可不像天闲那么直来直去的。“事情还要从那次的太空计划说起。我想其实各位也已经知道了,那次的计划中途发生了变故。若不是天闲先生大力援手,小女已经回不来了。再此我要再次向天闲先生表示真挚的谢意。”仇松似乎很诚恳地道。“那就不用了,我也不是专程为她去的。”天闲可没有苗秀那么多客套话。“不不,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天闲先生,仇某就这一个女儿,或许几位都以为仇某乃铁石心肠,为保自己会连自己的女儿都作为牺牲,可是,仇某确实是不知情的。”仇松似乎说的声泪俱下,感动了苗秀,天闲却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说正题吧。”星神之眼虽然无法看透人心,但天闲却可以自己去判断。“当初的事是窦德所为,一直瞒着老夫。老夫也是女儿回来后通过多方调查才知道了真相,没想到这窦德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他现在已经得到来自图拉国的全力支持,原本可以制约他的元首现在又生命垂危,因此仇某才腆颜来此,还请各位不吝援手。”仇松终于说出来了目的。“为什么要找我们?我记得龙城军医院的院长是真理社成员,难道真理社没有办法吗?”花明心插嘴道。“哎,真理社确实帮了大忙。元首因为积劳成疾,年纪又大,患了严重的内脏衰竭,真理社已经以元首自身的基因为元首克隆出需要移植的器官。可是,在移植之前却发现,元首的身体根本无法接受药物的全身麻醉。“后来我们想方设法查阅了各种资料,发现在东方传统的医术中有着不止一种的麻醉方式,药物麻醉只是最原始的一种。后来又从蛇老那里知道天闲先生对于东方古医道极为精通,因此……” 仇松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天闲却在那边暗自骂人,没事给自己找什么麻烦,不用说,肯定是那唐老头说了什么,不然仇松是不可能找上门来的。苗秀接过来道:“仇总理太客气了! 既然仇总理开口,我们当然要尽力,天闲你这就跟仇总理去一下吧。”苗秀冲天闲使眼色。天闲则反过来瞪着苗秀,苗秀又露出恳求的神色,天闲干脆别过头去不加理睬。苗秀无奈,只好到天闲跟前,将天闲硬是拉起来。两人又不知做了什么沟通,天闲这才不情不愿地道:“好吧,我跟你去看看。”“谢谢,真是太感谢了。这次因为事关机密,还请天闲先生改变一下装束。” 仇松听说过天闲的习惯。这话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没想到天闲却很爽快地答应了。其实仇松不知道,天闲之所以喜欢白色长袍长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不过是一来穿脱方便,宽宽大大的也很是舒服;二来天闲有洁僻,白色的衣服若是脏了比较容易看出来。改嘛更简单了,天闲只是在外套上加了一件更大的斗篷。“为了秘密,这次我们并没有使用军用配备,所以要麻烦天闲先生跟我们挤挤电车了。”离开亡魂之森,仇松才道。“什么?”天闲眼一瞪。“实在对不起,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对天闲先生有所补偿的!”仇松被天闲一瞪眼差点没吓趴下。“算了。”天闲既然答应了苗秀也不想在路上生事。现在所有以汽油为燃料的交通工具都已停发,近的呢就用人力三轮车,远一点就只有电车这一种交通工具,所以车上人很多,挤的仇松龇牙咧嘴。而仇萤这么个大美人在这种地方更是众人争着亲近的对象,弄的仇萤连呼吸都困难,更有甚者是一些禄山之爪不时在仇萤的娇躯上掠过,偏又发作不得,只好一个劲朝天闲这边靠。反看天闲,在运起真气布下一层几乎不可察觉的隔离层后,眼睛一闭,动也不动。仇萤被挤的和天闲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小到她已经可以感觉到天闲所布下的真气罩了。“喂!”仇萤叫天闲。天闲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仇萤对着自己露出企求的眼神。天闲看了看仇萤,再看看四周的人,眼睛又闭上了,但仇萤却发现自己周围那种让她窒息的压力忽然都消失了。“谢谢你!”仇萤小声道。电车到达终点,三人都从车上下来。 还有些人盯着仇萤看,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还能占点便宜,后来就怎么也挨不上去了,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天闲当然知道这些人在看什么,就可怜了仇松。在车上被人挤个半死不说,这会儿更是紧张兮兮的,生怕被什么人给盯上了。在车上,在仇萤身边的他可是受到比仇萤更大的压力,天闲又不会对他怜香惜玉,没被挤去半条命算他运气了。“我们怎么去?”天闲看看四周,这里已经到了龙城郊区。“跟我来!”仇松带着天闲找到一家不起眼的小旅社。 小旅社里面并不像外观那么破旧,跟着仇松七拐八拐的,竟然转到地下室。三人走上升降梯,天闲忍不住道:“刚才我们干嘛要走楼梯下来?”“这是机密。”仇松在升降梯的开关按键上飞快地按了几个数字。他以为的那点速度当然快不过天闲的眼睛,接着仇松就在其中四个扭上各自按住停顿一会。升降梯动了,不是向上也不是向下,而是噌地直朝墙壁撞去。 若不是肯定仇松不会自己想不开,天闲差点跳出升降梯。撞进墙壁的升降梯前多了一艘有轨车,利用它,三人终于来到龙城军医院的地下。“终于来了吗?快点,不马上手术,元首就熬不过今天了。”仇松还没下车,迎面就冲来一个冒冒失失的家伙。“天闲先生,请你……”仇松道。“知道了,在哪?”仇松堵在车门处,天闲也不去催他,徐徐升起,然后虚空平移到外面,然后落下。那冒失鬼被天闲这一手震住,忘了自己来干嘛的,吃惊地张大嘴,一动也不动。“走啊?站着干嘛?”天闲催促道。“是,是!”冒失鬼回过神来。元首就是元首,病房也比别人的壮观。这根本就是大礼堂嘛,天闲自顾自地想着。床上的老人只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风烛残年,鼻子上插着氧气管,手上打着点滴,一些白衣护士在周围忙碌,床头的电子仪器不住闪烁。“让一让,让一让!”冒失鬼挥开众人。天闲来到床前,先仔细打量了这老人一眼,虽然还在昏迷中,却看得出他往日时的坚毅。歪着头不知道天闲想了些什么,飞快地在老人身上扎下几针:“好了,你们可以动手术了。”“这么快?” 冒失鬼好像是主治医生。“信不信由你。手术完了记得把针拔掉!”天闲懒得解释。时到如今,冒失鬼只能选择相信天闲,死马全当活马医了。顶上的大灯一亮,手术进入预备状态。天闲呢,东看西看地找地方休息去了。手术进行了足有六个多小时。这时间里,天闲基本已经了解着龙城军医院这地下室的情况。这里说是医院还不如说是实验室来得恰当,而且基本都是为那元首一个人的性命而建造的,很多都是根据元首本身的情况量身打造。“元首找你。”仇松不知从哪冒出来,抹着头上的汗,看的出,好像找了有一阵了,气喘絮絮的。“老家伙挺硬朗嘛。”天闲有些诧异。这么大的手术,居然手术一完就有精神见人。第一次天闲对这老人产生了兴趣。“坐!”老人脸上丝毫看不出刚做过那么大手术的样子,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而已。“我听说过你,炎龙集团最年轻也是最神秘的三宗主之一,星宗宗主天闲。你的事我听过不少,这次多谢你了!”“不用那么客气。”天闲摇摇头,只是看着老人的眼睛,没有多说什么。“很多事也不用瞒你,窦德一直就想把我架空,他不知怎么和图拉国拉上了关系。图拉国你知道吧?那个国家有很多的东西都是我们现在无法理解的。”元首问道。“我知道。”对于图拉国的了解,恐怕没几个人能和天闲相比。“对了,我倒忘了,你和朱丝关系很好,那小妮子很不错,要不是你,这次就被窦德害了。”元首做恍然状。“你有兴趣来帮我吗?”元首需要有人来制约窦德,可是现在能有足够的实力,而不会为窦德所控制,又能为他所用的人并不多。“我懒散惯了,这种事你还是去找秀姐吧,她比我更适合。”天闲直言道。“秀姐?哦,你是说炎龙集团的总裁苗秀吧?我倒没想到。可是你身为中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管吧。”元首和苗秀打过几次交道。苗秀确实比天闲更适合这种政治游戏。“我不喜欢战争,尤其是现在的战争模式。我的力量只用来维持一个善与恶的平衡。”天闲很简洁地道,也不管元首是否能听懂。看着天闲,元首忽然明白过来。这种人是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束缚的。“算了,我不勉强你,不过我愿意给你一个权利,一个向我提出要求的权利。” 元首道。“老人家,其实我本不想救你的。”天闲忽然道。“哦,那你又为什么终于还是救了我?”元首好奇地问道。“因为,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进入了弥留状态。”天闲道。“我还是不明白,难道你也像武侠小说里那些脾气怪异的侠客,不死不救?”元首幽默地道。“不! 因为只有徘徊过死亡的人,才会知道,什么是最值得珍惜的。”天闲异常坚决地道,说完不再停留,转身扬长而去。“生死本无因,万般不由人。黄泉一徘徊,是非在彼心。 老人家,很多人只有一次机会,上天却给了你两次机会,希望你能珍惜这财富。”声音越去越远,等元首回过神来,想要再找天闲时,天闲已经不知去向。“本以为古代世外高人之说,仅见于传说,没想到竟真的有这种不世之隐者。”这是元首最后的感慨。天闲离开龙城医院。 在权利的颠峰上,当一个人越爬越高,在环境的逼迫下,会渐渐失去人之本心,任何一个人,在血气方刚的时候,都会有壮志凌云,都会发下宏愿,只是在后来的日子中,在弱肉强食的游戏中,不得不选择放弃。如果没有生死的考验,他们都不会再重拾这种曾有的心绪。现在元首有这个机会,或者他会因此开创历史的先河。要知道,物极必反,物质的两个极端是很相似的,反是在中间的过度最是困难。天闲自己回去当然没必要挤那慢腾腾的电车,驾起祥云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这么快?”看到天闲回来苗秀有些吃惊,“你才去一天而已。”“祢不想我快点回来啊?”天闲不高兴地道。“怎么会?”苗秀忙陪着笑脸来给天闲陪不是。“我只是有点奇怪,我和元首见过几次,他居然没留你吗?”“留了,不过我说我不习惯官场,让他来找祢。”天闲道。“什么?你自己不去也不用害我吧?商场如战场,但那和政坛比起来实在太温和了。”苗秀大吃一惊。隔行如隔山,伴君如伴虎,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谁知道元首是个怎样的人,而且炎龙集团家大业大,一个不好那就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啊。“放心吧,那老头经过生死徘徊,心绪大变,不会有那些恶习的,祢可以放心,要是如果祢也喜欢清净无为的话,推了它就是。”天闲安慰苗秀。“清净无为?我也不清楚。有时我虽然会觉得很累,但当凤叔回来后,我真有了空闲又会觉得很空洞。天闲,我是不是也变了?”苗秀被天闲提起心事。天主星拥有领袖的气质,同时却也有一些不该属于星神的权利**,加上苗秀本身就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所以苗秀会在这种时候觉得迷惑。“那倒不至于,这很正常的,人总有个习惯嘛。不提它了,到时候再说吧。”天闲把问题丢开。 为了不至于因为天闲对仇松请求直接回绝,而造成炎龙集团的麻烦,苗秀可是对天闲许下了不平等条约。接下来的几天里,苗秀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让天闲度过好几个荒淫的夜晚。 这几天,天闲没有闲着,经常去草庐看那些精灵的状况,偶尔还召唤神风使者来询问一下外界的情况。现在世界上很多企业都已经倒闭了,时间仿佛又退回了中世纪,高效率的全自动流水线被相对高成本的人力流水线所代替。但也因为这个原因,失业不再成为问题,空气的污染几乎已经完全停止,水和土壤也在慢慢恢复着原本的洁净。图拉国带给人类的危机却挽救了地球。同时发生的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那些石油噬菌体在将大量可燃性物质分解后,居然被它们转化成了灵物质。世界各地的修真者都感觉到自己力量的提升,很多只在传说中出现的法术又开始重现人间。相对的,现代武器对人类的威胁也越来越小,在发生几次依靠自身强大的灵力进行抢劫,而警察的枪械对这些人失去了任何作用后,各国都认识到这一点,开始秘密地组建由修真人士组成的执法队。这天,亡魂之森迎来新的危机,血红色、金黄色和乌黑的云块聚集在亡魂之森的上空。因为亡魂之森本身乃是千古戾气会聚的中心,三色的云团无法下降,形成一个奇怪的现象,云将整个亡魂之森都包裹了起来,而这一现象早就被星宗发现。现在星宗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天闲,你出来,交出心魔至宝,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这次是新的三心魔同时来犯,巨大的声浪使得亡魂之森里的野兽们惊慌奔走,甚至冲入星宗的聚居地。“你们好大胆子,居然上门挑衅?别忘了,我有日月梭在手,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的还不退去?”天闲冷冷地道。“哈哈,天闲,不用硬撑了,元神之泪一出,你至少损失了三成功力。”**从黑云中探出头来。“是吗?那你们来试试。”天闲心中叫苦。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一件事,弃卒的元神并不像他想的那么脆弱,加上当时是在外太空,鬼卒也就没能及时将范朝阳的魂魄拘回地府。没想到常恨居然能将范朝阳的元神从迷失的宇宙中找回来。以他的见识,只要一想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原本三心魔实力相当,虽然天闲同时还有星神之力,但所谓星神和三大心魔更不是同一级数,三大心魔可是和创世三圣同一时代的人物。所以,天闲原本的力量最多比贪凶二魔之一强上一点,而且有一点**也没说对,天闲损失的不是三成,而是一半功力,即使有日月银梭的增幅,那也不可能同时对付三人。现在天闲唯一可以依仗的不是别的,只是这亡魂之森的绝对守护,毕竟这里是天闲入世之地。“你出来,不要躲在绝对领域之下。”**不是笨蛋,天闲的绝对领域谁先闯进去谁倒霉。“切,我为什么要出去?”天闲不吃那一套。开玩笑?出去,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嘛!“天闲,如果我们就这么干耗着,你该知道后果。”贪魔也从金云中现形。三色云笼罩整个森林,不用半年,亡魂之森的所有树木都会枯萎,那时候,整个星宗都会被毁灭。“是吗?”天闲嘴上轻松,实际急得不行。他比谁都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这么耗下去,结果必然是很可怕的,难道真的要选择一战? 最新全本:、、、、、、、、、、 第五十八章 毒品再现 天闲或者有些率性,却绝对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问题是,现在他所面临的是一场有败无胜的战斗。。qΒ5\\ 当初贪凶二魔联手,天闲就已经无法对付,虽然后来天闲的功力因种种机缘提升不少,但太空之行,元神之泪中的真心唤醒奇迹果的同时,也使天闲真元损失几近一半。 严格地说来,现在的天闲即使对付贪凶二魔中的一位都很勉强。 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天闲没有理会贪魔的激将生,而是退回亡魂之森的领域中。 “天闲,要我们帮忙吗?”天闲刚一落地,苗秀就急着问道。天闲的表情很严肃,她知道该是因为实力不足所致。 “不用了。”天闲摇头:“你们帮不上忙的!” 以苗秀等人的实力,即使是得到天闲一半修为的玉蟾,如果真插手此战,所起的作用只能是牵制天闲的手脚。 打个比方,甲和乙在打架,而甲那才一岁多的儿子却跑来帮忙,结果不但帮不上忙,还要甲随时注意儿子不要被乙或是自己踩伤。 如果苗秀等也插进去,恐怕只是给**送礼而已。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吗?” 比起苗秀,花语和明心是知道心魔真正威力的。 “三十六天罡未全,不然倒是可以天罡大阵和他们周旋一二,毕竟**也是后来加入的,心魔‘乱魂阵’的威力一样无法发挥。”天闲道。 “可是总不能就这么耗着,他们说的没错,亡魂之森经不起长期没有阳光的,而那三色的云彩也有惑乱人心的作用。”明心有些焦急。 当日为了挑唆三心魔的关系,她和花语一直周旋其间,和三心魔朝夕相处。普通人和心魔接触的唯一结局是身心为其所奴役,除非一些心志特别坚毅之辈,但这种人万不得其一。 像静君姐妹和她在精英学院所遭遇的那种,只是心魔手下的一些下乘手法,真正上乘的绝不是将一个人心智抹杀,而是将一个的心智完全操纵,那就真的永无出头之日,就算三神器再灵验也无能为力了。 “现在只有一个机会,可是我并没有把握?”天闲很犹豫。 “什么办法?”明心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 “我让如意金钱中所有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出去,这样他们必然要很辛苦地抵抗这种爆发之力,这段时间,足够我做别的了。”天闲道。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难道你舍不得如意金钱?”苗秀问道。 天闲给人的感觉一直是个败家子,现在居然会心疼法宝?倒真是异数了。 “不!可是问题在于,无论创世三圣器还是乱世三魔器,或是死灵三法器,之所以以三为数并不是偶然,因为这是最简洁也最稳定的能量组合模式,其中任何一样被毁,都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不是三件宝物全部毁灭,就是存留下的两件忽然变得强大无比,甚至使主人无法驾御。”明心不愧天彗星之名,这些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要下决定就要快,越往后拖他们的警惕就会越高。在他们看来,现在的我已经是瓮中之鳖,板上之肉,除非走投无路,是不会出去的。在他们以为,半年的时间我总得拖一拖,绝对想不到我会这么快就主动应战,这样我的机会也大一些。”天闲有些不负责地道。将选择的权利分担一些,免得以后一个人背负不起。 “我不会讲大道理,但长痛不如短痛,总要搏一搏的。”柴文直言不讳。 “我也同意,既然确实没有别的办法,我不反对。”吴佩也附和道。 “我同意!”苗秀点点头。 现在只剩下明心没有表态,因为她比谁都知道那二分之一的后果。沉吟良久,却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明心终于也点了点头。 “那好,让所有人将门窗密封,千万不要出来。”天闲让苗秀去下命令,自己却悄悄破空而起。 亡魂之森的绝对领域忽然间一阵翻腾,接着一点金色的光芒向着凶魔射来。 “什么东西?”凶魔不客气地就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当!”一声清脆的声音,发出金铁之声。 “我的宝物?”贪魔大叫,急忙追着被凶魔拍飞的金钱而去。 “我以欲魔之力,催动‘心魔之血’。爆发!”天闲忽然跟着窜出。 就在贪魔将要拿到如意金钱的一刻,如意金钱忽然爆发出不属于它本身的粉红色光芒,贪魔顿时如遭电击,以比刚才扑出还要快的速度被弹了回来。 如意金钱并没有就此罢休,粉红色的光芒越来越炽热,而且在不停地向四周扩散着,向凶魔和**逼来。 两魔不服气地发出真气硬接,贪魔大叫:“小心别弄坏了。”也跟着迎了上去。 现在的如意金钱成了天闲和三心魔决斗中介,就像是拔河时中间的那块红绸缎。 当然,规则却正好相反,如意金钱越靠近谁,谁就倒霉! 以天闲一人之力怎么也抵不上三心魔,如意金钱被慢慢朝这边推回来。近了,近了,天闲的额头开始滚落一滴滴汗珠。 “怎么,贪魔,本来我想还给你的,你怎么不想要了!”天闲发声挑衅,同时做出准备收了如意金钱就溜的姿态。 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以贪魔的狡诈,这时候也糊涂了。他不想想,现在天闲如果忽然抽手,三心魔的力量将直接侵入天闲的心脉,那时候就真的玩大了。 “不要走!”贪魔不顾厉害地将前推之力改成后拉。 这一折腾可就麻烦了,天闲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机抽身,变成贪魔对凶淫二魔。 “该死的。”三心魔大怒,就要放开如意金钱找天闲晦气。 天闲费了半天工夫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们分开,如意金钱忽然爆炸,三心魔哪还敢收回真力,只能加紧催动,先熬过这绝世魔器的威力再说。 如意金钱的威力逐渐淡去,三心魔也准备收回真气了。“心魔**之天宇平衡守则!”天闲猛然大叫道。 仿佛一枚刺针,笔直地插入了三心魔之间,顿时三心魔都觉得彼此的力量开始骚动起来,向着中间和两边流去,同时又有力量向着自己身边而来。 天闲需要的就是这一刻,三心魔的力量将收未收,此刻四人的力量变成一体,在互相交流,这本身应该是修道者的一种度劫之法。利用这种方法,将天劫将至者和他的道友连为一体,真元互动之下,分担天劫的危害。现在天闲却用来做盗取他人真元所用。 天闲本身就剩下一半真元,这会儿自然是大占便宜。凶魔和贪魔急的脸红脖子粗,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不知死的**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终于四人的真元达到一个平衡,在中央的天闲顺势抽身而退,三心魔顿时撞到一起。 “轰!”一声巨响,三色云被激荡的四分五裂,亡魂之森的上空又恢复了蓝天。 “还要打吗?”得到贪魔、凶魔和欲魔的一部份真元,天闲精神好了许多。 他刚才还是动了手脚,事先将一部份真元寄在亡魂之森中那无数的参天大树上。那些暂时寄存的力量加上这会得来的外快,再有日月银梭增辐的话,三心魔对付他已经无法稳操胜券了。 “哼!”贪魔恨恨地冷哼一声,想不到终日打雁今日倒叫鹰啄瞎了眼睛,只因为一时失策,居然将到手的胜利给葬送了。 贪魔终究不是不计厉害的凶魔,虽然愤怒,却没有乱来,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就走。 送走这帮瘟神,天闲总算松了口气。 “该好好调理这些力量了。”天闲自语。 三心魔的力量多少都带有其本身的恶习。天闲可不想变成一个好杀、贪财的下半身动物。 将自己寄在亡魂之森的力量收回,再将得到的收获送归丹田,以缓慢的速度和自己的真元一起被同化着。 “这么快就行了?”苗秀有些吃惊。 “快?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只要时机把握得有一分差异。或者贪魔保持一点点理智,我们都完蛋了。”天闲心有余悸地道。 苗秀说的轻松,浑然不知道刚才天闲捏着一把冷汗。 这可不是开玩笑,天闲如果真的完蛋,这亡魂之森的绝对领域必然也会瞬间崩塌。**再得到欲魔之力,到时候世间就真的成了群魔乱舞的世界了。 “不好!”天闲想起一件事来。虽然天闲这次占的便宜最大,但**必然也同时得到一部份属于他欲魔的力量,虽然很少,但也够麻烦的了。 “怎么了?”这会儿星宗的人都得到解除警戒的消息,依娃刚出来就听到天闲在那大惊小怪的。 “哎,没什么,希望不至于那么恶劣。”贪凶二魔的力量或许会抵消自己那部份力量对**的作用吧,天闲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心魔损失了力量的缘故,人间不但没有变的更遭,而且开始恢复了朗朗乾坤,连邪戾之气也几乎不见了。 只是自从那日一战,天闲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日月银梭似乎不再是冰冷的魔器,慢慢开始有了微弱的温度。 这天,天闲又照常来到草庐,细心地修剪着那些可以令整个江湖都为之疯狂的奇花异草。 “天闲,天闲!”是那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的小精灵,现在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出她的形态,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不过头发却是一整块绿色的云朵,像极了卡通人物。 “嗯,有什么事吗?”天闲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工具。 这些精灵似乎正是这些植物的精魂所聚,他们的喜怒竟然会直接影响这些植物的枯荣。 “我想出去玩。”小精灵道。 “出去?”天闲先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虽然现在不知什么原因世间变的不再污浊,但你不怕有危险吗?” “不怕,我不会走远的,我跟你在一起,要是真有什么,我会躲到你身体里的。”小精灵在天闲眼前一上一下地飘浮着。 “我?我体内可是充满各种邪恶之气的。”天闲说的是那些还未完全炼化的贪魔、凶魔和**的力量。 “不会啊,你体内都是很纯正的元气呢。”小精灵很奇怪地道。 “纯正?”轮到天闲吃惊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分定的,但对我们来说,一种力量只要没有杂质,无论它是什么属性就都是纯正的,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所谓造成伤害的,只是一些表里不一,或者成份混乱的能量。”小精灵解释道。 “什么?”小精灵的话引起天闲的深思。 说到对单一能量的理解,天闲是比不上本身就是纯正能量组成的精灵的。原来自己一直在作茧自缚,世间的力量本身并没有所谓的正邪,所谓邪,只是因为人无法将其驾御,而常常为她所驾御,或者根本就是一些人为了自己做恶而找的藉口罢了。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介意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是什么属性呢! 星帝当初就曾告诉过自己,三心魔本身和创世三圣一脉相承,是他们推动人类文明的进展,当时自己就该明白的,可惜星帝也是修道而成正果,说的没有小精灵这么透彻。 夫子所言三人行必有我师,果然有道理。 这一刻天闲不再刻意去约束自己一直以为是负面的力量。从天闲的身体里溢出的是各种颜色的光华,开始还是界限分明,接着它们就慢慢渗透起来。 在渗透的过程中,所有的光泽开始高速旋转,变成一道道彩色的茧将天闲包裹起来。 随着旋转速度的加快,天闲慢慢离开地面,分明的颜色也变得模糊起来。幸好这种纯能量的变化并没有引起空气的流动,不然草庐恐怕已经被龙卷风给毁了。 旋转的光茧终于安静下来,绚丽的色彩忽然一变,变成一种说不出的颜色来,但任何人一见到却可以直觉地叫出它的名字。 “混沌。” 这就是混沌之色,什么颜色都不是的混沌。 “天地混沌,日月无相!”天闲从混沌中现出本来面目,从外表看来,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却变了。 小精灵也说不上来,但她觉得,自己更喜欢亲近天闲了,这正是混沌之力对纯能量态生命的一种吸引。 当然,天闲不知道,现在他的混沌之力并不完整,完整的混沌之力是什么颜色都不是,却又什么颜色都是。天闲毕竟还没有得到创世三圣的力量,心魔之力凝结成的是属于混沌中“非”之力,而“是”之力却分给了创世三圣。 “好,我带你出去玩!”天闲伸出一只手,让小精灵立在上面。 “好!”小精灵没有站到天闲手上,却飞到天闲的肩膀上,一只手挂着天闲一只耳朵。 天闲也不去管他。反正那些精灵们都已经基本成形,天闲来这里只是兴趣,现在花草在小精灵们照顾下长得其实很好的。 天闲肩膀上的小精灵普通人是看不见的,却瞒不过拥有灵力的花语等人。 最叫天闲吃惊的是纯武术家的村正菊叶、村正美惠居然也能看到小精灵的存在,反是村正太郎无法看到。 对此,天闲只能解释为或者少女之心本身是纯洁的,才能看到这最纯洁的精灵吧。 小精灵不像当初被玉蟾拐走的玄鸟那么重色轻主,无论美女们怎么动用美色或者是财富都无法打动小精灵的心,只是对花语、明心、依娃,包括谢雅这几个和天闲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略微亲近一点。 用她的话说,“你们身上有天闲的味道。”几个女性顿时脸上通红。 不过说也奇怪,小精灵最亲近的除了得到天闲一半力量的玉蟾,居然会是谢雅,这点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了。 谢雅对小精灵也很喜欢,全不像平日里那么严肃。 “小精灵,好可爱啊!天闲,你从哪里弄来的啊?我也要。”朱丝见拐不走天闲的小精灵只好转而求其次。玉蟾的玄鸟就叫她羡慕过好久,可惜玄鸟就此一只,貘兽最后又找了银鼠归于大地。 “这我可没办法。”天闲无奈地道。 “我有办法,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小精灵绕着天闲的脑袋打转,飞一会就停在天闲肩上休息一会。 “这小东西还会讨价还价。”朱丝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喜欢了,“不管,我一定要。大姐,你帮我和姐夫说说嘛。”朱丝没办法天闲,于是来找玉蟾。 玉蟾拗不过这宝贝三妹,只好道:“天闲,你就想想办法吧。” “是真没办法,现在别的精灵体都和色斯灵尼尔的那群怨女打的火热,她们不会放手的。”对于玉蟾的请求,天闲一向有求必应,可这次是真的没有办法。 “有办法的,只要你身上也有了天闲的味道,然后在灵气会聚的地方将自己的力量散发出去,寻找一个即将诞生的生命,就可以凝结出属于自己的精灵哦。”小精灵插嘴。 他们所有的精灵都是通过天闲的力量苏醒的。因为天闲原本的欲魔之力就是这世界最本原的力量。 不过对于小精灵所说的“有天闲的味道”却让众人轰然大笑,谁都知道她的意思。在小精灵的概念中,性,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幸好是朱丝,久经沙场的她脸皮那是绝对的够厚。 “笑什么,要是大姐不吃醋,我反正无所谓了。不就是男人嘛,老娘我还怕男人。”说完朱丝自己也忍不住笑的打跌。 玉蟾更是忍俊不住:“好啊,天闲借你用几天,为你的孩子努力吧。” “喂,喂,当我是什么啊?”天闲不高兴了,怎么好像在把自己当种马啊。 “好姐妹借你用用那是看的起你,便宜你了,还不快去。”玉蟾推着天闲。 “好了,别闹了。”朱丝打圆场,“要真借我我可不会还的,到时候姐姐又要舍不得了。” 笑闹一阵,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却没人发现朱丝眼里竟然真的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彩。 对于三心魔雷声大、雨点小地来这折腾一趟,天闲越来越迷糊了,按理说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最近苗秀等人都在忙着蓄养自己的精灵,连花语也忍不住去插上一腿,遭到冷落的天闲吃味不已。 以花语等人的力量来说,蓄养精灵并不像普通人那样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力量,而是单纯当作宠物而已。 这天,天闲、花语等人有结伴去凝化精灵了。 在天闲设在秘室的结界中,现在各人的精灵基本都已经定型了,只等最后一步复苏而已。 谢雅这次也没有闲着,虽然和天闲间的隔阂依然存在。 无事可做的天闲来到亡魂之森散步,虽然星宗的总部设在亡魂之森,但天闲其实对亡魂之森的了解有限得很,只知道亡魂之森是亘古时就存在的,千万年来,凝聚了所有它能接触到的污浊之气,隐藏着无数不知名的生物。 自从貘兽和银鼠在创世土的帮助下和大地同化,而玄鸟跟了玉蟾后,亡魂之森的邪物多出不少。 “通。”从天闲身边跳出一只瘴鬼,似乎看上了天闲的身体。 平日里天闲是不会将太多力量外露的,否则瘴鬼的智商再低也不至于跳出来。 随手拨开凶神恶煞似的怪物,天闲连停一下都懒,这种低级的邪物是不能离开自己生存范围一丈方圆的,不可能造成什么真正的危害。 继续往深处而去,没想到亡魂之森的物种如此丰富,有不少都是已经认为绝迹的品种,不过同时天闲也发现,这一路上遇到的瘴鬼,邪魂好像特别多。 “怎么回事?”天闲打发走第n只不知名的灵体后停了下来。敢情今天群邪开大会呢?到处都是这些怪物。 “什么怎么回事?” 天闲怀中一动,小精灵迷迷糊糊地钻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跟来的?”天闲一直没发现这小家伙躲在自己身上。 “我一直就在啊!”小精灵又飞到天闲的肩头。 “算了。”天闲放弃追问小精灵是怎么来的。 “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怎么回事呢?”小精灵拉着天闲的耳朵。虽然她的力量很小,却让天闲觉得痒痒的,很不好受。 “你刚才没觉得路上的邪物太多了吗?”天闲道。 “没有啊,如果你说的是被你赶走的那些东西,它们都是和我们精灵差不多的存在,很多都是刚出生不久的。”小精灵奇怪地道。 “它们也是精灵?”天闲一呆? “不,可是他们的存在方式和我们一样,不同的是生命本源。”小精灵似乎很喜欢亡魂之森,高兴地在树枝间飞舞着。 “小心!”四周的那些邪魂并没有被天闲躯散。 “我不怕。”小精灵边说边以事实证明了自己的话,一只不开眼的妖魂被她一脚给踢飞出去,摔得七荤八素,一回过神来就啾的一声消失了。 “你还真厉害呢!”天闲觉得好笑。 小精灵双手叉腰,故做大人状地道: “哼,那种小角色?我可是混沌之力的精灵主。” “得了。”天闲一伸手就把精灵主抓了回来。 “该……”天闲话说一半顿住了,他终于想到为什么世界会变的清明了,因为所有的邪秽之气都凝集成类似精灵的生命体,所以这世界才变的清明。 现在还不能肯定这到底是好是坏,但可以肯定的是,除灵师的生意一定会变得很好。 “回去吧,我想到一点事情。”天闲道。 “嗯。”小精灵应一声就钻进天闲怀里,消失不见了。 “真会藏!”天闲找了一阵没找到后自语道。 回到星宗总部时,花语等人都从秘室出来了。 花语和明心显得特别高兴,因为她们的精灵都已经苏醒,这会正在众女身边飞舞。 相对灵力较差的依娃苗秀羡慕不已,更别说朱丝等人了。 “好可爱啊。”朱丝的声音嗲得天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呜,受不了了。”天闲放弃和美人共处的机会,打算一个人跑回住处。 “站住,正要找你呢。”苗秀从后面一把拉住天闲的衣领。 “干嘛?”天闲只好回来,听着那叫他浑身不自在的腔调。 “好好可爱吆。” “小乖乖,来,阿姨亲一个!” “……” “今天客人要来,指明找你的。”苗秀把天闲拎到书房。 “谁啊?”天闲随口应着。 “元首。”苗秀神情严肃。 “他来他的,关我什么事!”天闲想溜。 “站住,这次他是以私人身份来访,所以我们不能失礼,又不能过份多礼。”苗秀对于元首此次来访的目的很是担心,不知是福是祸。 “找我来也没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所谓礼节,我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天闲苦着脸。 因为身份的关系,天闲一向没必要对谁低声下气,板着面孔等人向他行礼就可以了,要他去对着别人陪小心,好像不大可能。 “你毕竟对他有恩,有你去即使有些失仪他也不好怪你,何况人家点名要来找你的。”苗秀不打算让天闲轻松。 “好了,我知道了,他什么时候到?”天闲无奈地问道。 “就快来了。”苗秀看看时间。 说曹操,曹操到。最外围警戒的星宗弟子发现有人来了,发出讯号。 虽说元首以私人身份来访,但也不会只身前来,同来的仇松、仇萤那是少不了的,还有几个一看就是保镖的人物。五大三粗,看是挺中看的,就不知道身手如何。 “冒昧来访,还请恕罪!”虽然身着便服,但举手投足间依然流露出叫人折服的风采。 “客气了。”天闲尽量少说话,刚才苗秀警告过他,如果再敢胡言乱语,自有家法伺候。 “我今日来访,一为谢先生救命之恩,二来其实是有点事情想寻求帮助。”元首说的很客气,跟那仇松的目的却是一样的。 “我就知道,你们来准没好事,谁该着给你们白打工来着?”天闲在那嘀咕。 “什么?”元首没听清。 “啊,天闲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不用客气。”苗秀狠狠瞪了天闲一眼,那意思是你乱说话试试。 天闲缩了缩脖子,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最近龙城开始流行一种新的毒品,虽然明知有问题,但经过所有专家的研究后,却发现这种毒品除了让人上瘾而离不开它外,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副作用,而这东西又是图拉国生产的。因为我国现在和图拉国的关系还算不错,因此我们没有理由以法令禁止它的流入。后来经过真理社的帮助,可以初步确定,这是以罂粟为主要原料,加入一些不知名的植物中和其毒性提炼而成,而我自然就想到天闲先生了。”元首拿出一只密封的盒子。 这件事也是很机密的,关系到和图拉国的外交,两国现在的关系还算不错,总要注意国际影响吧。 “情人泪?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无毒,对修道之人却是最霸道的毒药。”天闲打开瓶,嗅了一口就无聊地道。 “说清楚点,这么不明不白的,谁听得懂呢?”苗秀娇嗔道。 天闲扭扭脖子,露出一副没什么精神的表情,倒像是他犯了毒瘾。 就在苗秀要发作的时候,他才用一种变调的声音像背书似的念出一段话来:“情人泪,又名英雄血。本是兄弟酒坊所产美酒。后来兄弟酒坊破产,配方失传,到多年后才落到一个叫卫青冥的人手中,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后来因为后人卫山受蜀山剑派欺压,一怒之下,偷偷将配方更改。 “英雄血对普通人并不会造成实际的危害,但修道之人却会因此道心不宁,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丧失神智,变为白痴。当年蜀山掌门候选人,一代侠女香红霄便毁在此物之上,为此令不少钟情于香红霄的青年才俊为之神伤,因此才有情人泪之名。” 说这段话其实天闲满吃力的,因为其中不少牵扯到不可泄露的天机,弄得天闲要想办法含糊过去。 “可有药解?”元首身后一个保镖听完天闲的话很是激动。 “嗯?”天闲奇怪地看了那大汉一眼。 “哎,实不相瞒,我这些保镖很多都是修真世家子弟,这位就是真阳门的弟子阳绝,他的师父一生好杯中物,现在正如先生所说,为情人泪所伤,真元在急速消散中。以老人家的年纪,真元一散,恐怕命也难保了,所以才这么激动,倒是叫先生见笑了。”元首解释道。 “先生,请问,情人泪有解药吗?”这阳绝不是普通的着急呢。 “英雄血本身无解,因为它不是毒,后来的情人泪倒是有解药,不过既然你是真阳门弟子,该知道解药才是呢。”天闲上下打量着阳绝,面红如火,目光似电,眉梢隐见暗红,真阳烈火该已经有了三四成火候了吧。 “书上虽有定心丸的配方,但却没有效果。”阳绝道。 “嗯?不会吧,拿来我看。”天闲伸手道。 “请看。” 这会儿两人都把元首给忘了,苗秀要说话,也被元首以眼色制止。 天闲接过对方拿过来的药丸,在嘴里嚼了嚼,随口问道:“配方是怎么写的?” “哦,我看看。”看来阳绝的记性不大好,半天才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来照着念道,“人参,麦门冬,茯苓,五味子,甘草,再加木通,以水煎成糊状,制成丸,服时以酒为引送服。” “药方不错的。”天闲自己回味着口中的味道,“可是药性不对,你们的草药没认错吗?”天闲问道。 “这怎么可能!”阳绝叫道。开玩笑,真阳门可是有近千年历史的门派,要是草药都弄错了,那还练什么丹啊? “也对,几种药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就是药性的轻重有别。”天闲把已经嚼烂的药渣吐了出来,“我明白了,当年神农尝百草,才有后来的本草经,可是随着环境,气候的变化,经过数万年,这些药的药性多少发生了变化。 “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现在没人再做神农那种傻事,药性相克要求不高的也就罢了。对于定心丸这种差半分都不行的丹药就不行了。所以,现在的情人泪,无解!” 天闲分析了半天,说得头头是道,末了却来这么一句,让阳绝顿时哭笑不得。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阳绝苦着脸问道。 “没有。”天闲回答的很快。 “师父,师父。”天闲的回答让阳绝顿时如堕冰窟,也不管场合,居然号啕大哭起来。 “这么大男人还哭鼻子,好丢脸哦。”天闲的身上发出另一个奇怪的声音,顿时几只眼睛刷的一下都盯了过来。苗秀更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自己一再让天闲小心,他居然还是给自己捅漏子。 “不是我。”天闲忙道。 “是我。”小精灵飞出来,元首、仇松那是看不到的,不过保镖里倒是有几个人的目光是追着精灵打转,眼里满是惊讶。 “天闲啊,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阳绝的师父是个难得长者,一生除了好杯中物几乎是个十全十美的老人。”元首看阳绝哭得伤心,心中很是不忍。 “医道上有句话,是药三分毒。现在的药性因为环境严重污染,使得其性发生微弱的变化,乱用药的结果搞不好会被毒死的。”天闲有所保留地道。 被情人泪搅乱道心后,修真者就再也无法定下心来,连元神都会散去,更何论其他? “一点办法都没有?”元首失望地问道。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天闲想了想才道。 “哦,什么办法,快说!” “现在因为一些变故,环境开始恢复,如果可以重新培育出药性不变的药物就可以了,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别的几味还好。茯苓那东西……”天闲苦笑,“没有百年以上是长不出来的。” 那不就是没办法。百年?开什么玩笑,现在阳绝的师父一年都等不了。 “师父,师父啊!”阳绝开始还在偷听这边的说话,到后来越听越失望,终于又哭出来。 “真是的,算了,当我吃亏吧,这么大人哭个不停。”被阳绝哭的头疼,又没人劝得住,加上那边苗秀不停地冲着天闲使眼色,天闲终于投降了:“精灵儿,你去摘一两玉树叶来。” “好。”小精灵飞了出去,不一会就捧着一堆洁白如玉的叶子飞了回来。 天闲接过来,双手一合,一抹看不见的蓝色火苗从天闲合起的双掌间溢出。 “三味真火?”阳绝不哭了,吃惊地张大嘴。 “拿回去,给你那白痴师父,一天一方寸匕,不能多也不能少。对了,你们是炼丹的,应该知道‘一方寸匕’是多少吧?” 天闲摊开手,那些白色的叶片已经变成了灰色,微微卷起。 “嗯。”阳绝接过那一捧玉飘香,从怀里拿出只不知是什么质地的盒子,小心地将玉飘香放进去,再用布一层层包好,这才塞进怀里。 看他那小心的样子,天闲忍不住道:“玉飘香不是百年藏红花,不怕见风的。”弄的阳绝尴尬不已。 “好了,阳绝,你师父的事算是暂时解决了,不要再伤心了,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元首到这时候才对阳绝道。 “是,对不起!”阳绝低下头,知道自己刚才确实很失态。 “先生,你这样终究只能救一人,对于情人泪的风靡有办法制止吗?”这才是元首此来的目的。 “把他们老窝端了就是,情人泪终究还要罂粟做原料的。” 玉飘香一定要用三味真火炼制,刚才天闲一边催动三味真火,一边还得防止火焰的温度灼伤元首,这比用三味真火蒸发一条大河还要吃力,所以天闲显得有点累。 “对啊,这我们也知道,罂粟的产地我们已经查到,但却不便出面,因为他们并没有炼制毒害人们的鸦片。”说来说去,这才是元首的真正目的:想要星宗出面,捣毁情人泪的原料产地。 因为情人泪只对修道者有伤害,因此国际辑毒组织暂时还没有理由对他们进行围剿,而当局显然也不打算让修道者这一秘密武器过早公开,所以只能求助于非政府组织。 本来虎王集团比炎龙更加适合,但种种迹象却表明,情人泪的生产和虎王集团有直接关系。 “别打我的主意。”天闲不等元首再说就一口回绝。开玩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去做啊? “天闲,你闭嘴。”苗秀怒道,“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不过希望当局能尽量给我们便利。” “那是当然,有什么需要,我会通知下面尽全力协助你们的,但他们不能直接出面。”元首见苗秀答应下来,很是高兴。 “各位来一趟也不容易,就在这玩两天,让我好好尽尽地主之宜。”苗秀客气地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原本元首的意思是打算事情解决了就离开的,可惜天闲好死不死让他闻到玉飘香的香味,那种独特的香味让元首垂涎不已,送给阳绝的那一份是要救人的,他自然不好意思开口要,干脆想办法赖几天,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苗秀本只是说两句客套话,根本没想到对方会打蛇顺棍上,但话已出口,只好让人先带元首等人下去休息。 “秀姐,干嘛答应他们?”天闲发牢骚。 “你还说!”苗秀生气地敲天闲的头,“叫你少开口,你就是不听。本来你不说话,我还可以装糊涂,你那一捅开,你让我还怎么推?” “什么啊,不高兴就不要去,管他那么多干嘛?”天闲不解。 “我问你,我们炎龙集团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像你那么直接回绝,以后炎龙集团上万号人都喝西北风去?”苗秀气道。 “哦!这样啊,没什么,答应就答应了。”天闲听苗秀这一说,自觉理亏,声音也小多了。 “告诉你,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去,没人帮你。”苗秀指着天闲的鼻子。 “我?不会吧!”天闲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他一向不喜欢杀人的。 “对,就是你。”苗秀肯定地道。 “秀姐,不要啊,咱们再商量商量。”以炎龙集团的实力,扫平一个罂粟产地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要只有天闲一个人,扫平是没问题,不杀人就不大可能了。 最新全本:、、、、、、、、、、 第五十九章 情人之毒 “那好,你说,你为什么故弄玄虚。全//本//小//说//网”苗秀生气地道。 天闲那番话只能蒙蒙外人,像苗秀她们对天闲知之甚深的,自然知道天闲所谓的什么现在没有神农尝百草啊,药性有变啊什么的,都是推脱之词。 “我这也是没办法,真阳门有前科的。”天闲咕哝着道。 “什么前科?”感情天闲不说清楚,苗秀是不会放过他的了。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真阳门一直自认是唯一的正宗,经常搞些旁门左道。情人泪之名自从昔日香红霄玩火**,**于卫山后就成为修道者心中的毒蛇猛兽,真阳门怎么可能不知道?定心丸除了可解情人泪之毒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控制真阳门‘万古烈火兽’的心神,我可不想做帮凶。” “万古烈火兽?”苗秀没听说过这个名词。 “就和那次瀛洲差点奸污了谢雅的怪物差不多,只是烈火怪是用正常人经过残酷的改造而成,平常是不分敌我的,只有定心丸可以暂时控制。”天闲可不想到时候再满世界的去打猎。 那种烈火兽不但生命力持久,而且速度快,在失控后更是会主动攻击周围的一切有生命物体。 “按理不会吧。”苗秀这话她自己都觉得可信度不高,所以语调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人心险恶,她见得实在太多了。 说服了苗秀,虽然元首天天催天闲快去办事,天闲还是一拖再拖,转眼就过了半个月。 在外处理一些琐碎事务的水傲、凤守恒等人回到星宗总部,照花彩衣的意思想把月宗搬到这里来。月宗的研究项目需要庞大的电力,可现在的供应明显不足。 星宗弟子对这件事倒是满热情的,原因无他,星宗多俊男,月宗多美女而已。这种时候自然也就没天闲说话的余地。 按照花彩衣的安排,月宗弟子将分两批到达,第一批是主要器械,然后才是月宗那些娇娃们,为了尽早迎接众位可爱的师妹,星宗那些大懒虫们难得地勤快起来,追着去帮忙。 至于日宗,基本都分散各地,反没什么要紧。 星宗一下子挤进来上千号人,原本很宽敞的地方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加上那些大型器械,占去不少空间。 这么又折腾了半个多月,总算将研究设备安装完成,人员的住宿也得到了解决。 天闲本以为能好好休息休息,不想苗秀忽然对于扫荡毒品原产地的事积极起来,催着天闲要动身。 原来这些天元首和水傲打过照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后来凤守恒就下达命令,让苗秀尽快解决此事,而且要亲自去。 苗秀不可能像天闲那么懈怠,自然天闲就没法安宁了。 “我知道了,明天就动身,可以了吧。”天闲被苗秀折腾的快崩溃了。 一般情况下,女人除了在争风吃醋的时候不大团结外,大多时候总能团结一致对付男性的。所以现在的天闲每一秒钟都接受着莺莺燕燕的轮番轰炸,苦不勘言。 “早答应不就没事了,天闲,这次行动以秀姐为主,你可不能不听指挥。”最后叮嘱一句,免得天闲路上再出什么岔子。 “知道了。”天闲耳朵里到现在还回响着叽叽喳喳的声音,这会就是叫他签卖身契估计都不会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亡魂之森外,一男二女正在赶路,本来是天闲和苗秀去就可以的,但最后的时刻,元首忽然以朱丝身为军方高级特工,有义务参与行动,所以本来的二人世界就变成三人行。 “为什么我们要走路。”天闲大声抗议,三人都拥有正统的星神之力,完全可以高来高去,干嘛要辛苦自己在这赶公交。 “我自然有道理,你不要总是唠叨个不停。”苗秀回道。 “真是的。”天闲不服气地道。 不知道凤叔怎么交代的,好像任务不像那白痴老头交代的那么简单。 虽然是用走的,但三人的脚程还是比普通人快得多,中午的时候已经到达靠近亡魂之森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城。 小城本来就没什么车辆,现在更不会有了,行人们都像天闲等一样步行,消失许久的马车、人力三轮车在街道间穿梭着。 “这里给人的感觉真舒服。”朱丝不顾仪表地大伸着懒腰,浑然没有淑女风范。 “是啊,其实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使人们的关系疏远了才对。”苗秀赞同地道。 虽然说汽车飞机什么的让世界变小了,但同时硬邦邦的铁疙瘩也使得人与人之间少了一份亲近,来匆匆,去匆匆,根本没什么时间相处,像以前那种送君千里的事现在是难得一见了。 像这小城中,步行的人们之间没有阻隔,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觉得脸熟的,都会互相点头示意。 “前面怎么那么热闹?”朱丝指着前方一间看似简陋的店面,那里挤着不少人。 “走,看看去!”苗秀眼睛一连亮——这就是她步行的目的了。 这家店只卖一种东西,那就是酒,一种叫情人的酒。四溢的香气倒是吸引了不少行人,是情人泪,去掉一个泪字,使这血色的美酒少了一分凄迷,多了一分悱恻。 “没想到这种地方也有。”天闲有些吃惊,现在很多现代化交通工具不能使用,要将情人泪运送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倒也真难为他们了。 买酒的人很多,大人小孩都有,络绎不绝的顾客让老板乐得合不拢嘴。 “想试试吗?”天闲见苗秀停着不走,取笑道。 “对!”苗秀竟然真的挤上去了。 “喂,秀姐,不要开玩笑。”天闲吓得不轻。星神的元神可经不起情人泪的冲击,多喝几次,只要一上瘾,毕生修为就将毁于一旦。 “我要一瓶。”苗秀不听天闲的劝,卖酒的伙计看到苗秀,只觉得眼前一亮,接着就十分殷勤地道:“好好,这是您的酒,慢走!”一直目送着苗秀和天闲三人消失在远处。 “秀姐,祢凑什么热闹啊?”天闲在路上埋怨道。 “你不明白,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今天不赶路了,找家旅店休息。”苗秀四下看看,就朝一家旅社走了过去。 “我们不是要赶路吗?”天闲追上苗秀。 “我倒是觉得挺好玩的。”朱丝唯恐天下不乱地道。 “真是。”天闲一头雾水。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天闲忽然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于是天闲不动声色地溶入空气中,以最快的速度向那双眼睛的方向游去。 那是一个浑身都包裹着夜色的人,虽然并不见有什么举动,但天闲就是不喜欢被人盯着。 就在天闲打算擒下此人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欺近。“谁?”天闲猛然回头,一探手扣住一只柔滑如绵的女性手腕。 “嘘,是我!秀姐让你不要打草惊蛇。”来人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被天闲扣住,反用另一只手堵住天闲的嘴。 “丝丝啊,祢们到底搞什么鬼?”天闲放开朱丝。 “待会跟着他就是了,现在别问。”朱丝道。 暗中那人看了一阵,估计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开始慢慢往后退去,接着猛然弹起,朝着错综复杂的巷道射去。 这会若是普通人,早就被他给甩了,天闲自然不会,就算这家伙入地三尺,天闲但凭耳朵都能找到他。 窥视者在巷道里转来转去,绕着***。天闲也不去管他,只是闭着眼睛侧耳倾听。 “走。”终于窥视者确定身后没有跟踪者而不再绕***,天闲这才跟了上去。 窥视者正是向着白天那家店铺而去。 看着窥视者钻进店中,天闲和朱丝也悄悄掩近。 “秀姐,秀姐。”朱丝小声呼唤。 “我再这儿,小声点!”苗秀从店外一棵大树上跳下来。 “这是今晚的第七个人,走,我们跟进去看看。” 店里的空间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当然难不倒三人,这种地方,如果没有地下室才怪。 有天闲在,找地下室入口的任务可以省了。虽然苗秀和朱丝的遁地之术只通皮毛,钻到地下室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所谓的地下室是以姆大陆的技术建造的异空间,和上面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大量的情人泪被储藏在这里。 “奇怪,有人,有很多人!”天闲忽然道。 “在哪?”苗秀可没天闲那么灵敏的直觉。 “跟我来。”天闲冲着两女一招手。多亏是他,换个人在姆大陆的建筑中,别说找人,找路都很困难。 一间囚人的禁室,就和当日天闲在图拉国皇宫中所见的一样,不过这次里面要拥挤得多,有男有女。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人人脸上都充满着毒瘾发作的丑态,而刚才天闲所见的黑衣人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如何?” “今晚的收获还算不错。” “嗯,那就好,今天来的那三个外乡人呢?” “暂时还没有发作。” “嗯,多来几次总会上瘾的,让这些人多忍忍,到时候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了。” “大哥英明!” “少拍马屁了,本来进行的挺顺利的,没想到那些邪气居然会变得有生命了,害的我们只好用这种方法来现收现用。” “大哥,我就不明白,搞这些做什么?” “那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现在不好嘛,有钱又有女人,那贱货以前见到我们总是不屑一顾,现在呢?”被称做大哥的人对着一个女人喝道:“祢过来,照我说的,我就给祢。” 通过这帮人的对话,天闲总算捕捉到一点什么,邪恶灵体的出现,虽然造成不少破坏,但显然也给死灵通天塔的建造造成不少麻烦,不然这帮家伙也没必要弄出个情人泪来。在经过这种比毒瘾更可怕的折磨后,这些人的心将变的丑恶无比。 被大哥点到名的女人慢慢爬了出来,华丽得体的衣着因为挣扎而变得皱巴巴的,脸上满是灰尘,眼睛中偶尔透出的不屈很快就被狂热代替。 “祢,脱光衣服,用最淫荡的姿势让我高兴。”大哥冷冷地道。 女人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当一个黑衣人打开情人泪的瓶盖时,她还是屈服了。 “这就是情人泪的可怕之处。当年香红霄便是为此**,虽然后来和卫青山也算圆满,但却是叫世人知道了情人泪的可怕。”天闲对于下面的惨剧一点感觉也没有,除非下面的女人换上像玉蟾,苗秀这他所熟悉的女人,不然天闲是不会为人类的悲惨遭遇而动容的。 “天闲,这些人太可恶了!”朱丝忍不住咬牙切齿。 “什么可恶不可恶?情人泪最初上瘾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对普通人来说,当刚发觉上瘾时是有机会戒除的,弄成这样子,只能是自找。” 普通人不需要修练道心,平日里更不会刻意去控制自己的各种**,所以情人泪的功效对普通人来说要慢得多,除非一再沉迷其中,不然是不可能为之而连最后的尊严都被践踏。 “你不管我管。”朱丝才不和天闲多话,下面那些只是普通的黑道混混,受到心魔一伙的控制而横行一方,在朱丝这等经过专业训练的军方特工手里,根本就连人都看不清。 失去目标在表演着淫荡舞蹈的女人,在黑衣人们被打倒后就朝着被打破的瓶子爬去,贪婪地用舌头舔食着地上流淌的情人泪。 “不要这样!”朱丝想拉她。 “由她去吧。”朱丝都把人收拾了,天闲再藏着也没有意义,搬来一坛情人泪,刚才还丑态百出的人们开始恢复人性,先前像狗一样舔食酒液的女人第一个清醒过来,看到一丝不挂的自己,尖叫着藏到角落里。 “穿上吧。”苗秀拣起地上的衣服,虽然破了总比光着好。 天闲以移花接木之法将所有人都送了出去,刚才那女人穿上衣服后也镇静下来。 “谢谢你们,我叫童雨,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是苗秀,这是我妹妹朱丝,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苗秀问道。 看来确实如元首所说,情人泪本身虽然没有什么副作用,但被一些人所操纵后,发挥的作用确实是可怕的,它不会叫人倾家荡产,却会叫人变成彻底的野兽。 在大城市,为了怕被注意,这些罪恶的勾当还懂得收敛一点,越是偏远的地方,反而越是这帮人的重点。 “可以请几位到我家再谈吗?我不想在这里。”童雨道。 “好吧。”苗秀点点头。 童雨的家很大,难怪初一见面就觉得她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可惜在情人泪面前,变的一文不值。 童雨洗过澡,换了身衣服后,苗秀几乎认不出她来了。童雨无疑是个美人,而且是个有高贵气质的大美人。 “我本身是模特出身,现在做服装生意,算得有点小场面吧。”童雨自我介绍道。 其实她这倒是谦虚了,如果换成玉蟾一定会知道童雨是谁。童雨曾经多次在国际级模特大赛获奖,十六岁出道,到现在近十年,算是模特界的传奇,而她自己的品牌“梧桐雨”更是风靡世界,虽然比不上玉蟾的家业,也算身价不菲了,不知道怎么会隐居在这小城? “那祢是怎么被那些人抓住的?”苗秀问道。 “本来那帮家伙只是城里的小混混,我也一直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可是前不久,他们开始销售那种叫做情人的饮料。那种饮料带给我灵感,让我的作品有了惊人的提高,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但我托当医生的朋友检查,这种东西对人体本身无害,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而且情人的价格并不是太高,没想到那群混帐东西,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趁我发作的时候将我掳走,我这才知道这东西居然这么可怕。” 童雨对于见不得人的一幕被天闲等看到很是在意,她是公众人物,丢不起这个脸。 “祢不要乱打主意。”童雨那瞬息万变的目光让天闲不舒服。 “你们误会了,我只是在难过,还有想请几位替我保密。”童雨忙否认道。 但从童雨那尴尬的表情看来,她确实有过杀人灭口的打算,像她这种人,最怕的就是身败名裂。 “没有最好。”天闲不去纠缠这个问题。 “祢别理他,天闲就是这样。”苗秀不想把气氛闹的太僵,她还需要童雨帮忙呢。 “情人泪可以给人灵感,那童小姐以后……”苗秀试探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止是灵感的问题,经过这一次,我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能熬过毒瘾发作的时刻。”童雨无奈地道。 本来她也以为,以自己的毅力,区区毒瘾算的什么,只要今年的时装设计大赛结束,要戒除还不是轻而易举。但现在事实告诉她,她已经离不开这种东西了。 “那祢迟早还是要落到那帮人手里,不如自己投降来的好。”天闲可不懂得什么叫委婉。 “你不能客气点?”朱丝瞪了天闲一眼。 “不会的,如果不得已,我宁可死也不要再落到那些人手里。”想到落到那些人手里后,自己可能遭遇到的,童雨就不寒而栗。 “那倒也不用,情人泪对常人无害,而且还有延年益寿的作用,如果正常饮用,活过两百岁不是问题,甚至可以使青春永驻。”天闲的话让童雨很是糊涂,实在不明白天闲所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童雨小姐,其实祢不用太在意,情人泪之毒难不倒天闲的。”朱丝自作聪明地道。 “什么,祢别乱说。情人泪可以使修道者元神散乱。定心丸是固神用的,对普通人,情人泪并没有毒,哪来的解药?”天闲眼一翻,开玩笑,没听说有东西可以解毒瘾的,那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经过这一次,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童雨叹口气。情人泪真是一种充满诱惑的东西,现在要放弃它,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恐怕很难。”天闲泼她冷水:“看祢方才发作的样子,显然入迷已深,情人泪到了这种阶段,想戒除非要有超人的毅力不可,不是我看不起祢,祢的意志力,差太远了。” “天闲,不要说了。”苗秀见童雨脸色不对,急忙阻止道。 “没关系,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童雨不甚在意地接道,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容量,真要再来一次方才那样的发作,她同样没有把握可以熬过去。 因为提到这个大家都不好接口的话题,屋里一时沉默了,最后还是童雨打破这份尴尬:“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天这么晚了,你们也忙了大半宿,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于是引三人到客房休息。 童雨家的条件比起旅社可是好了很多,因为耽搁了不少时辰,所以天很快就亮了,但昨天的事小城却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想必那些被救出来的人已经在毒瘾的诱惑下做出很多见不得人的事,自然是不会揭自己的短处,不过因为那家出售“情人泪”的店铺被天闲等人给端了,那些接受毒瘾煎熬的家伙都围在禁闭的店门外骂娘。 “早!”苗秀一向习惯早起,刚打开门就看到童雨在那忙碌。 童雨的家很大,但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住。 “早!”童雨抬起头后,眼睛红红的,显然一晚没睡。 接着天闲和朱丝也相继出来,“城里有什么动静吗?”吃早餐的时候苗秀问童雨。 “能有什么动静?除了因为买不到酒而在外面骂娘。”童雨自嘲的一笑,若没有昨天的一幕或者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呢,虽然不至于上演泼妇骂街的戏码,家里的东西也一定会被自己砸去不少。 “无趣,无趣啊。”天闲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放下碗筷。 “你又发什么神经?”朱丝不满地道。 她刚发现,有时天闲真的很冷血,或者因为玉蟾的关系,天闲对朱丝等人难免有些爱屋及乌,所以朱丝的印象中天闲一直是个很热心的人。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才发现,天闲的所谓热心是源于欲魔之爱。 对于天闲来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恻隐之心,因此在这种本该为这些不知死活的愚民感到悲哀的时刻,他会大叫无趣。 “秀姐,那老头究竟交代了什么?罂粟产地究竟是哪里?直接去不就得了?”天闲吃不惯童雨做的东西,比起花语来,童雨做的东西简直和猪食差不多,真该把语姐拖出来的。 “你懂什么?类似毒品的东西一直就是低投入高回报的,如果不弄清楚他们的运输渠道,我们即使捣毁他们的总部,他们依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建起来。”苗秀斥道。 “真是,帮他本来就是个情分,干嘛还要这么拼命。”天闲很不满。 本来这会他该是在总部享尽温柔的,现在被弄出来充军不算,还落不了个好。 “不要理他。”苗秀对童雨表示歉意,“祢知道那些混混是怎么运送货物的吗?” “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他们每个月都会和一些人联络的。”童雨道。 “那是当然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些邪气,不赶快处理就会被现在比较流行的那些邪灵吸收的。”天闲不冷不热地插嘴。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苗秀冲着天闲把脸一板。 天闲缩了缩头,不再言语。 “童小姐,请问一般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就在这几天了。”童雨毕竟没有刻意去观察过。 “听到没有?天闲,这几天晚上记得盯住那边。”苗秀给天闲找了差使。 “知道了。”天闲闷声道。 接下来的几天,小城里一些人的毒瘾开始发作了。 天闲嫌干等着太无聊,干脆鹊巢鸠占,就在被他霸占的店里做起生意来,反正以天闲的能力,招几个役鬼那是不成问题的,总比天天挂在门外那大树上乘凉要好得多。 他自己则把苗秀给拖到店铺的地下室里,美其名曰就近监视,实际是嫌童雨碍事。 没了帮手的苗秀,一人自然也不是天闲的对手。 开始还想板着脸吓唬吓唬天闲,到后来却依然失守江东,几天下来,苗秀被折腾的连站都站不起来。 “哎哟!”觉得总呆在床上实在不雅,苗秀想出去看看情况,谁想脚下一软就摔到地上。 “秀姐,祢起来干嘛?”这些日子天闲真的是无聊得很,哪都不能去地盯在这里,只好弄些役鬼来打发时间,正摆弄着,就听到苗秀的娇呼。 “你还说,秀姐这样子要是那些人来了怎么办?”苗秀生气地敲了天闲一下。 虽然在别的方面苗秀是专家,但说到**之事,她哪是拥有欲魔记忆的天闲的对手,明知道不该这么由着天闲,但真让天闲一碰,就什么都忘了,只想贪求那一刹那的**。 “几个小蟊贼而已,那么紧张做什么?”天闲才不把那帮人看在眼里。 “我告诉你,要是事情搞砸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苗秀现在只剩下嘴硬了。 “嘻嘻,秀姐,祢还收拾得了我吗?”天闲不怀好意地瞅着苗秀。 “去去,不要再来缠我。”苗秀一把就推开天闲,可惜她现在体力……这一推却使得浑身无力的自己仰躺下来。 “秀姐……” …… 夜深了,小城一片寂静,天闲却没有睡,那些人要来就必然会在夜晚的。 一转眼大半夜就过去了,天闲本以为今天又要白等的时候,忽然空中传来一些异常的声音,不是马达,而是单纯的空气被急速划开。 “奇怪,没有真气流动啊。”天闲自言自语。 “来了吗?”朱丝也听到这边的声音了。 “嗯,大概是吧,不过有些奇怪。”天闲小声道。 夜空中多出几个亮点,不是很大,慢慢近了,是被一团光包裹着的人,手中提的罐子里装的该就是情人泪吧。 “他们是什么?”朱丝有些奇怪,这些人的飞行方式是她所无法理解的。 “姆大陆的飘浮枪手。他们是从小就进行改造的,不受任何重力影响。”天闲不怕那些人听到,飘浮枪手虽然看起来满玄乎的,但他们唯一厉害的只不过是能够隔绝重力,本身的能力和凭借修为飞行的修真人士,根本就没法比。 飘浮枪手落地后发现半天没人出来迎接,感到很是诧异,互相对看一眼。 “情况不对。”其中一个道。 “那要离开吗?”另一个回答。 “都别走了,我有话要问你门。”在这耗了好几天,既然确定身份了,天闲可没心思再等下去。 “不好,是那个人,快走!”天闲的尊容图拉国所有出外执行任务的人都熟悉得很,根据国主的命令,见到这个人,能跑多远跑多远。带来的东西也懒得要了,飘浮枪手以比刚才快几倍的速度向着远处遁去。 “丝丝,那些东西祢收拾一下,我追上去看看。”等了这么多天,天闲可不会让人跑了。 身为星神的天闲在黑夜中更容易发挥力量,转眼就融化在黑暗中。前面的飘浮枪手只是笔直朝前飞,似乎一点不怕有人跟踪。 “那是什么?”天闲看到他们都向一个奇怪的门冲去,那门是孤零零地耸立在那里的,没有墙壁,没有支柱,就是一座孤零零的门。 “该死的。”天闲在门前停下,气得跳脚。弃卒真的和姆大陆合谋了! 这是利用姆大陆的抽象建筑和弃卒的两难生死门结合而成的产物。没有正确的通过方法,这只是一座普通的门而已。 “可恶!”天闲回到小城时还在生气。 “怎么了?”朱丝正把那些送来的情人泪整理好。 还有几个奇怪的容器,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那老头有说怎么查到情人泪原产地没有?”天闲没好气地道。那种结合而成的空间之门,就算是天闲、大日如来、宙斯之流也不敢擅入,何况普通人类。 “有什么问题吗?情报该是很准确的。”朱丝似乎有难言之隐。 “他是怎么弄到情报的?告诉我。”天闲固执的道。 “这……”不是朱丝要隐瞒什么,实在是这种事有些难以启齿。 “我要知道他情报的可靠性,不然我就当他在糊弄我。”天闲有点不高兴了。 “其实也没什么。”朱丝迟疑半天才道,“所谓的情报部门为了收集情报是不惜一些代价的……” 等朱丝说完,天闲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朱丝在得回那段被他强行抹去的记忆时,居然会那么快就平静下来。换取情报,最有利的武器无非就是财色二字,偌大的国家,培养几个尤物套取情报确实没什么困难的,朱丝何尝没有做过这种事。 “又是这一套。”天闲很是不屑地撇撇嘴:“自私的人类,总是做这种践踏别人尊严的事,还美其名曰献身于某某事业。丝丝,祢干嘛要加入白痴的情报部?” “当时我也是不得已,窦德一再威胁,加上我本也不是重视贞洁的人。”朱丝说的很平静。 天闲却从这平静中看出了绝望,已经麻木的心灵不会遭受新的打击,难怪看似没经历什么挫折的朱丝会有这样大的转变。 天闲很难想像,当时朱丝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答应窦德的条件,成为出卖自己**的谍报人员。 “所以你答应那老头,为了摆脱这种身份?”天闲有些沉重地问道。 “虽然我知道没人会接受我这样一个女人,但我还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朱丝悠悠地道,此刻她流露出一点无奈。 情报部外出执行任务的女人都是无法生育的,为的是怕在任务中发生不该有的变故,因此在看到姐妹们蓄养的精灵时,朱丝是最羡慕的。 “人之可贵在于拥有自己的身体和思想,但也因为这身体使得人类容易隐藏自己真实的一面,人与人的斗争才会变得复杂和残酷。”天闲难得的发起感慨来。 “咯!你这样还真叫我不习惯,进去吧,把今晚的事向秀姐汇报一下,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朱丝掩嘴娇笑。 可是这一次,天闲发现,原来朱丝的笑容里没有欢乐,那只是一种训练后的公式化。 “秀姐,那老头有和祢说过具体位置吗?”天闲将今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苗秀。 “有一个大致的位置,按理这位置是不会有太大出入的。”苗秀沉吟道。 “秀姐,祢是不是知道情报部的一些运作细节。”天闲发现苗秀对于元首提供的情报一点都不怀疑其可靠性。 “嗯。”苗秀没有在意的点点头。 “那丝丝的事祢知道吗?”天闲问道。 “哎,我当然知道,可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何况我又能做什么?”苗秀知道天闲的意思。 “秀姐,我不是很在意这些事,但我不希望祢也变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天闲认真地道。 “嗯?”苗秀看着天闲眼中流露出来的坚定,以同样慎重的口吻道,“我明白,天闲,你放心,秀姐不会的。” “那就好。”天闲认真的表情一闪即逝:“秀姐,老头有说位置在哪吗?” “在百幕大黑三角附近。”苗秀回答道。 那里的环境是最隐秘的,同时因为长期存在的异磁场,更使得空间之门的运作可以节省不少动力。 “难怪不派军队去,根本就是要我们自己想办法混进去嘛,他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天闲不喜欢元首耍这种心计。 “别这样,天闲,情报部还是给了我们很多有用的资料的,我已经有办法了。”苗秀安抚着天闲。 “哼。” “好了,别生气了。” 百幕大的位置在北美,那里是一大片岛屿,岛屿的四周则布满急流和暗礁,而且还存在一种扭曲的磁场,孤零零矗立在那里的百幕大仿佛就是汪洋中的一头巨大的野兽,不时吞噬着过往的生命。 但因为百幕大盛产各种珍贵的珠宝、钻石,每年依然有不少淘金者来到这里。 这天,百幕大附近的岛屿上来了三名占星师,在这种危机四伏而又充满机遇的地方,占星师、占卜师之类的人,只要确实有两把刷子,一定会很吃香的,何况三名占星师中除了一个一直蒙着脸,另外的两个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就算不是为了占卜,来看看也是不亏的。 “有必要这样吗?”蒙面的是天闲。他的样子图拉国的国民实在太熟悉了。 “不就是叫你带着面纱嘛,这一路上你就唠叨个没完。”苗秀从花语那偷师来不少占星师的伎俩。 以花语的身份,拿得出手的当然不会太寒酸,加上苗秀本就懂得查言观色,寻龙望气,所以这么些日子,苗秀都没被人揭穿,而且因为有几分灵验,反而名声大躁。 朱丝就曾经打趣说,如果以后苗秀不当炎龙集团的总裁倒是可以到这里来开开占星馆。 “带着这劳什子很难受啊。”天闲一向随便惯了,现在硬在脸上蒙块尿片,确实满难为他的。 “请问,这里是三圣占星馆吗?”说着话外面又来了客人。 “对,你需要知道什么?”苗秀换上客套的笑容迎出去。 “哦,不是我,是我家主人,可以请你们到寒舍吗?主人不良于行,所以还请多包涵。”那是一个包着头的亚洲人,和旧上海的所谓红头阿三差不多,当然,头上包着的是白布,暂时就权称他白头阿三吧。 “这,不太方便。”苗秀为难地道。 “请放心,一切损失,我家主人会负责的,这是定金。”白头阿三拿出一只装满金条的盒子。 “那好吧。”出手这么大方倒是勾起苗秀的好奇心,没准就是要找的人呢。 外面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三人被请到车上,车里很是宽敞,而且应该经过特别处理,马车跑动时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颠簸。 因为马车是密封的,三人并不十分清楚马车的速度。但很快到达的目的地,却说明拉车的马都是难得一见的良驹。 这里是一处印度古典的佛教建筑,称得上富丽堂皇四个字。 “这是主人仿造印度大金塔建造的,主建筑上的金色也是贴的纯金薄片。”白头阿三不无炫耀地道。 “诚信在心,信仰不是靠这些东西堆积起来的。”苗秀现在扮演的是占星师,总要弄几句符合身份的玄虚才像样。 “说得是不错,可是这不是为信仰而建,而是为纪念亡故的妻子,她是虔诚的佛教徒。”一个坐着轮椅的人顺着走廊过来。 “主人,占星师请到了。”白头阿三上前施礼。 这所谓的主人一看就拥有典型的欧洲血统,头发虽然白了,眼睛却是蔚蓝色的。 “抱歉,我因为双腿残疾,冒昧请三位前来,得罪了。我叫布拉特洛克,欢迎你们!”老人让白头阿三退下。 “洛克先生,您好,请问您找我们来需要知道什么?”苗秀有礼貌地道。 “奇怪,怎么有点眼熟。”天闲小声对朱丝道。 “我也觉得,可是想不起来再哪见过。”朱丝点头。 “我的女儿失踪了,我想知道了,她是否平安?什么时候我可以再见到她?”洛克先生直接道。 “洛克先生的女儿?她多大了,属哪一星座?”苗秀装模做样地拿出一只水晶球来。 “二十八岁,白羊座。”洛克先生看来很关心这个女儿,这会连一句客套话也不说了。 苗秀口中念念有词,水晶球里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影子。 “布蓝卡。”天闲忽然想起来这老头像谁了:“丝丝,想办法问他是不是布蓝卡的父亲。” “知道了。”朱丝点头,装做仔细看了看苗秀手中的水晶球后问道,“洛克先生,令爱是否自幼染有怪疾。” “对对!”老洛克连连点头。 “令爱命属东土,本不该回来,这一回来,遭劫本是必然。”说到作戏,三人里只有天闲不够格,所以老洛克虽然精明,还是被朱丝唬的一愣一愣的。 “对对,我是太想她了,真不该让她回来啊。” “放心吧,令爱现在没有危险。”朱丝这话倒不是胡诹,天闲看那布蓝卡,绝对不是早夭之相。 最新全本:、、、、、、、、、、 第六十章 身世之谜 以天闲的相人之术,这点端倪还是可以轻易看出来的。/.qΒ5/ “哎,老夫只此一女,其母早逝,她又从小便患有绝症,难免对她有所溺爱,如今她出了事,我实在放心不下,还想请三位姑娘多多费心。”老洛克显得很伤感。 “也罢,我来看看。”来这里后是天闲第一次主动与人说话,不过用的是腹语,倒不怕被人听出本来的声调。 “明镜高悬,圆光顿开。启!”天闲在身前画出一个圆,右手扣指弹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击在虚空所划的圆心中散开,变成一片明亮的镜子,镜中是一间栏栅围住的牢房,因为缺少光线,显得有些阴暗,地牢中那个席地而坐的正是当年曾有过数面之缘的布蓝卡,看那样子除了有些憔悴倒是没吃什么苦头。 四周地上躺着呻吟的一些女子可就没她这么幸运了,看那几乎不可蔽体的衣裳,该是受了不少折磨。 “对对,那就是我女儿,三位如果能救回我女儿,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老洛克急道。 “老家伙,我记得首领早就告诉过你,如果你敢另打主意,我们会让你女儿死的很难看。”天闲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人打断老洛克的话。 “是谁?”朱丝的反应是最大的。 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凭空出现在她自己视线中,劫火红莲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洞彻一切。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老洛克对来人似乎充满畏惧之情,不但脸色变了,汗更是一滴滴顺着脸颊流下。 “老洛克,不要再有第二次,首领希望你能好好做你该做的,对你好,对你女儿更好。这三个人我带走了!”难怪朱丝无法感觉到这人的到来,飘浮枪手本身就是不受各种外力影响的,没有重力的他们不但落地时不会激起尘土,连风声也不会带起。 “请,请使者……她们是我请来的……若是回不去,以后我在这里行事恐怕会不方便。”老洛克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那你别管,我们自有办法。” 到现在为止,天闲对于飘浮枪手还是不大好区分,他们身外那层用来隔绝万有引力的光罩将飘浮枪手们包裹的严严的,根本就看不出面目。 天闲心中不喜,这飘浮枪手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别动手,跟他去。”苗秀暗中拉住天闲。 “老家伙,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苗秀这一耽搁,天闲等三人就被一片光幕给包裹在了其中,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暴响,三人和那不速之客同时消失在老洛克的院子里。 “哎,老夫又添了一桩罪过啊。”老洛克的背影显得是那么孤独。 被光幕包着的三人被飘浮枪手带着朝远处飞去,在一堵类似当日天闲所见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不等天闲等人看清四周的景物,就已经被推进一个旋涡中,盘旋良久才落到实地。就在落地的那一刻,周围的光幕终于消失不见。 “又带回来三个?”面前是个很魁梧的女人,一看就是女子监狱长官的身板。 “跟我来吧。”魁梧的女人似乎不怕三人跑了,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仿佛认定三人一定会跟来。 “跟她走吧。”苗秀推了天闲一把。 这会天闲只顾看着四周,到处都是一些干尸,只有一条路通向外面,难怪那壮女人这么放心呢,一般人谁敢在这种地方多呆。 被带到地牢,地牢里倒还算干净,至少没什么异味。在三人之前已经关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岁数都不是很大,布蓝卡的牢房在最中间。 “进去。”可能是看三人气质高贵,又或者是有人吩咐过,天闲等人的牢房是单间,算起来该是这监狱里的豪华套房了。 “条件满不错的,就是黑咕隆咚的。”天闲自嘲地道。想他天闲现在怎么也是堂堂一方之首,东方天界的星帝,居然弄来坐牢,确也是一种新鲜的尝试。 “少废话,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这附近的情况呢?”苗秀打击天闲的雅兴。他们是有意而为,可不是来玩的。 “什么情况?这地方就是百幕大海底的金字塔,难怪要通过空间之门。不过幸好,因为太古金字塔的限制,它只有四道门,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其中两道。还有两道暂时不清楚。”天闲张望一阵,终于看中一张椅子,靠坐了下去。 “起来,首领要见你们。”天闲的屁股还没坐热,那什么首领就差人来叫。 跟着来人,总算见到那所谓的首领,不陌生,算是熟人呢,一身红焰,不是钟天是谁?看来“烈火傀儡**”已经算成功了,可惜最后关头被天闲破坏,红焰中带着点淡青。 最让三人吃惊的是此刻钟天正在吸食一个青年男子的精气,只在脖子上咬一口,那男子转眼就变成了皮包骨头。 那是真正的皮包骨,没有肌肉,没有血液,更没有内脏之类的东西,整个就是一副骨架上包着一层皮。地上另外还放着几具同样的尸体,依稀可以分出男女来。 “你终究还是成功了,但这么做,未免有损阴德吧。”天闲难得的流露出几丝不忍。 严格的说,钟天已经由烈火傀儡王变成了邪火傀儡魔。不同于烈火傀儡王,邪火傀儡魔每到少阳之日,既每七日都需要吸食七名青年男女的精血来抵抗随时可能**其身的邪火。换句话说,他每一日的生命,都是以一条人命换来的。 “吼,你……你是……什么东西……”变成邪火傀儡魔的钟天变的有些愚笨,但比起当日瀛洲所见时要好了许多。 “如今你已经变成邪灵,本座便破一次例,助你往生便是了。” 邪火傀儡魔绝对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即使烈火傀儡王也不行。傀儡师一门,原本就是违背了天理人情而存在的,所以历代傀儡王都会韬光养晦,行善积德,兢兢业业,唯恐一时不甚,招来灭门之祸,而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更是一种禁忌,因为这两种傀儡都是需要无数人命为代价的。 “呼。”钟天两眼中射出一两道火光,冲着天闲烧来。 “去!”面对传说中的邪火傀儡魔,天闲不敢托大,急忙反手划出两道掌风迎过去。 那火光受掌风一击却是变成漫天的火星,吓得傀儡王所有的手下纷纷逃离这里。朱丝和苗秀是不能跑的,几点火星在她们身上一闪既逝。 “奇怪,没什么感觉的,为什么他们跑的那么快。”苗秀虽然吃了一惊,等发现没事后又奇怪起来。 “快离开这里。”天闲大惊,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的厉害之处正在于他们的无形业火。 傀儡术终究只是一门法术,不可能是无敌的,如果道行高深的修行者完全可以利用本身的定力与之对抗,但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却是可以通过业火,烧毁对方的定力。 “来不及了。”朱丝和苗秀只觉得手足一僵,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地朝着天闲攻去,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空门外露,却是招招夺命,天闲一时之间还真是束手无策。 “天闲,怎么会这样?”苗秀和朱丝边打边问道。 傀儡术不同于催眠术,受操纵者的神志是完全清醒的。 “邪火傀儡是修道者的天敌,那邪火的作用就和情人泪差不多,可以使修道者道心涣散。” 说起来可是滑稽得很,三人嘴里在聊着天,手底下却是一点都不含糊,每招每式都恨不得将天闲给零碎了,而天闲又不能还手,还要提防钟天抽冷子放出来的邪火。 那钟天看朱丝和苗秀奈何不了天闲,心念一动生出了另外的点子。只见朱丝和苗秀忽然舍开天闲,两人变成对打,这下天闲就真的手忙脚乱了。 在傀儡术控制下的两女那是真的在拼命,既要顾着苗秀,又得防着朱丝,那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钟天。 “该死的。”这样替人格挡却是吃力的很,不一会天闲头上就见汗了。 “天闲,别管我们。”苗秀高声叫道。 “那怎么行?”天闲硬格开朱丝踢向苗秀头上的一脚。 “难道没办法干扰傀儡术吗?”朱丝急声问道。 “办法是有,不过不大好看。”天闲闪过钟天射来的邪火,刚才只顾说话,险些被暗算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那些。”苗秀生气地骂道。 “那好,到时候祢们可别翻脸。”天闲跳出圈外:“人类心底最深的**啊,我以欲魔之力,召唤你们,在眼前女子的心中,做无极限的爆发吧。” 天闲人还在空中就飞快结出手印,无数复杂的字符从天闲的手中向着苗秀和朱丝飘去,打得惊心动魄的两女手上一缓,脱离了钟天的控制,但心中却同时升起一股**。那是种叫人脸红的**,而且根本不能控制。 不自觉的,两女口中就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来,虽然明知场合不对,却是无法自主。 “秀姐,祢们忍着一点,我先把这小子拿下。” 这就是天闲所谓以火制火的发放,欲火本身也是一种邪火,而且比傀儡王的邪火还要猛烈。在这种先天之力面前,区区傀儡之火自然一时被逼退了。 “该轮到我了,你也试试我的火。”天闲腾空而起,身体做着高速的旋转,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以我天闲之名,凝聚洁净之火。惨死此间的亡灵啊,用你们最后的力量,歌颂天地的公正。审判之火。” 人形的火球一枚枚朝着钟天飞去,速度不是很快,飘飘荡荡,越来越多的火球终于将钟天所有退路封死。 缓慢飞行的火球,带给钟天死亡的恐惧。 “住手!”钟小艳总算出场了,挺身挡在钟天的面前。 “如果有罪,那就由我承担。” “是是非非,谁能评判。八弟,算是还我一个人情如何?”天机真人身穿道服,手持拂尘出现在天闲面前。 “三哥,我知道你在这里,情人泪早在当年卫山归隐时就已经失传。”天闲并不吃惊,人形的火球暂时停在空中。 “邪灵的出现使得死灵塔得不到足够的戾气,所以,我只好使用这个和平的方法。”天机真人坦言不讳。 当日天闲低估了钟天所中火毒的威力,所留下的阴极针并没能解除钟天所中的火毒。 “但,三哥,你要知道,情人泪虽然无毒,但落到有心人手中,那种可怕,绝对在任何毒药之上。”天闲不想伤了多年的感情,试图从理智上说服天机真人。说到底,天闲冷酷只是针对陌生人。 “是吗?你不觉得那些人本就是劫数所定吗?”天机真人看了钟天一眼才道。 “三哥,你这么说就在强词夺理了,所谓劫数使然,那是在没有我等干涉的情况下才成立的。”天闲露出不大高兴的表情:“三哥,你是不是一定要护着钟天。” “如果我一定要呢?”天机真人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不肯让步。他和傀儡门的关系之深,不是天闲可以理解的。 “三哥,第一代傀儡王就曾说过,烈火和邪火傀儡绝不允许存在,若有不肖子弟违背祖训,则要我等替他清理门户。在瀛洲你就不该那么做,如今更是不该。”天闲沉声道。 “我知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我有我的苦衷。八弟,要么你打赢我,要么你就离开。”天机真人固执地道。 “三哥,你明知这不可能,邪火傀儡魔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天闲皱起眉头:“至于说打,三哥,审判之火既已发动,以你的力量恐怕也无法阻止吧?” “八弟,算我求你,就当还我一个人情,放过钟天吧。”天机真人闻言脸色一变。 确实,审判之火是专施于十恶不赦者,如果发动,是没人可以挡住它的威力的。 “三哥,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就放过他。”天闲叹口气,当日若不是天机真人报信,他就不会赶上阻止诺基杀害摇光。 “罢了,罢了!八弟,你该知道,天罡三十六宿中,承担最多苦涩的不是天泪,也不是天悲,而是那将所有罪孽集于一身,承担了一切的天罪星。我欠他的,所以,我活着,他就不能死。” 天机真人揭开谜底,说穿了也没什么,昔日天机真人犯错轮回历劫时,曾经托身在傀儡门,算起来钟小艳和他也有一点血缘关系,而且,天机真人曾经欠天罪星一个人情。 “你是说,他就是……”那是一个传说,是个快被人遗忘的传说。还在上代三十六天罡之前,最早的三十六天罡中,有一颗星辰,背负所有的骂名,承担所有的罪恶。 天机真人当时曾因为一念之差,造成无法挽救的罪孽,本来天机真人是要被毁去元神的,是他,替天机真人承担下来,自愿被贬人间,永不反覆。 因为这段悲剧,千万年来,三十六天罡中便不再设拥有相同宿命的星宿,而是以其他的星神代替。 天闲叹气接道:“它就是最绝望的星宿,三十六天罡之——天罪星!” “不错!所以,我要帮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天机真人坚定地道。 “三哥,早说不就是了。”天闲哑然,照天机真人现在所说,这事倒不难解决。 “既然他本是天罪之星,招他回天就是,何必弄这许多麻烦。” “不行的,星帝因当年之事,曾经有言,除非他灭迹,否则三十六天罡不再设天罪之位。”若非如此,天机真人何必费这么大心思。 “三哥,星帝已经灭迹了。”天闲这才想起,天机真人一直还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天机真人一震。 “是真的,三哥,现在由我接任星帝,我可以接引天罪回天,但天罪需要为他所做的承担一切。”天闲道。 “八弟,你放心,既然如此,我知道该怎么做,等我七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天机真人毅然道。 “好,三哥,我相信你,我就在这里等你。”天闲答应下来。 天机真人拂尘一扫,钟小艳母子和他就消失不见了。 “嗯,啊……”充满猥亵意味的呻吟声把天闲从沉思中唤回,他这才想起,那边还有两个受欲火煎熬的美娇娘呢。 “**之心,眼前的人已经承受太多,请恢复你的平静。”随着天闲收回法术,罗衫半褪、互相抚摩的朱丝和苗秀浑身打个哆嗦,便冷静下来。 “该死的天闲,我和你没完。”朱丝边整理衣服边骂。 “祢们说好不发火的。”天闲连忙躲到一边。 “哼,你刚才早就解决钟天了,却还在那里磨磨蹭蹭,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苗秀也跟着骂,刚才她们的神智是很清楚,自然知道发生的一切。 “我,我……”天闲自知理亏,确实是一时把两人给忘了,说了几个我字,就说不下去了。 “哼,天闲,乖乖过来给我打一顿出气。”苗秀气道。天闲这色鬼,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没好事,这次丢人丢到外面来,自然更是生气。 “打就打嘛。”天闲很是委屈,刚才是谁不小心,弄的自己那么狼狈的。 “打他?皮厚肉粗的,打的我手疼,我想养精灵,你给我想办法。”朱丝也提出条件。 “我是真没办法,对于精灵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天闲无奈地道。 真是的,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明明说好不为这事发脾气的,转眼就不认帐了,女人,你的名字叫赖皮! “那不管,你看着办吧。”朱丝才不管天闲是不是很为难呢,“告诉你,不然我会找大姐告状。” “可是……”小精灵只说了一个方法,但那招好像不大方便,天闲身为欲魔,倒不介意女人太多,更不怕摆不平,只是好像有点对不起玉蟾等人。 “好了,丝丝的心意你还没明白吗?我替小语她们答应了,你这好色的家伙,这还不是正中你的下怀?”苗秀不知又打什么主意,居然兼职拉皮条。 “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丝丝弄成现在这样,难道你就没有责任?我告诉你,再推三阻四的你知道后果。”见天闲还想说什么,苗秀抢着道。 “好嘛,我是无所谓了,如意金钱被毁,欲魔之力好像膨胀了不少,又不是我想这样的。”天闲知道苗秀还在气自己在路上折腾她的事。 这也是没办法,玉蟾她们一个都不在,朱丝和天闲那时候还没发展到这一步,当然只好找苗秀了,却不管苗秀在这种事上终究有点生嫩,哪经得起他的旦旦而伐,虽然开始会沉迷于肉欲之中,但日子久了,自然受不了。 现在又要在这等上七日,苗秀可不打算回去的时候要天闲背着,花语她们那几个,一个比一个精明,到时还不被笑死。 不过她却是多虑了,在此的七日,天闲并非无事可做,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不但是情人泪的原料产地,更是百幕大所有灾难的元凶。 情人泪中有一味主药现代仪器是分析不出的,那是一种只长在深海的、药性和罂粟类似的植物,只要毁了这里,加上天机真人的承诺,情人泪该可以从此绝迹人间。 本来毁了这地方是很容易,但毕竟是前人心血,所以天闲就要花费更多的精力,设法恢复这里所有扭曲的空间,抹去金字塔身的磁性。七天的时间还不晓得够不够呢。 七天转眼即过,天机真人回来了,同行的除了钟天母子,还带来了北斗七星中唯一下落不明的第四星天权文曲星君,和二十八宿中剩下的几人。 “八弟,我这就送钟小艳母子回星神殿,事情的经过由四弟告诉你吧。”天机真人将拂尘一挥,打个稽首。 “北斗第三星,天机禄存星君,劳烦接引。”如同其他星宿一样,天机真人带着傀儡门最后的传人向星神殿而去,地上留下两具失去灵魂的尸体。 “四哥,一向可好?”北斗第四星执掌文曲,虽然不及天慧的聪明,却是最搏闻强记,天地之间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但也因此有一身酸腐气。 “八弟,好久不见,没想到群星入世,最后居然将一副重担交到八弟肩上,实在叫愚兄汗颜。”文曲星君颔首道。 “四哥,你的护法星宿呢?”天闲看不到属于文曲星的四星宿,觉的很是奇怪。 “二十八宿如今都回去了,我留在这里是想把所知道的一些事告诉你。”文曲星君道。 “也对,现在发生的很多事我都觉得有些奇怪。”天闲点点头。 什么死灵通天塔啊,什么乱七八糟出现的邪魂、精灵的,天闲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方向。 “邪魂、精灵的出现未尝不是好事,这使得想要聚集太多的戾气变得非常困难,有了这些弱小的邪恶生命存在,虽然人间会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终究翻不起大浪,但死灵通天塔却不一样。 “宇宙初生时,所有的生命都发源于同一个地方,我们称之为混沌,它确切的名字却是‘永恒岩’。自从世界诞生起,宇宙就一直在迈向毁灭,但是,任何存在都不希望走向灭亡,所以,在永恒岩就有着一群阻止灭亡的生命,当任何一个世界的怨气足以打开通往永恒岩的门户时,他们就会通过这门户来到怨气集结的世界,将这世界的文明毁灭,从头来过。死灵通天塔的作用,就是强行打开这道门户。”文曲星君沉声道。 “不对啊?”天闲怀疑地道,“这样对心魔并没有好处的。” “心魔,心魔也不过是为人利用的棋子而已,真正在幕后导演着这一切的是当初西方大战的一群幸存者,他们首领的野心很大,大的叫人吃惊。”文曲星君冷笑一声。 简直不敢想像,原本普通的人类居然会有如此的野心。最叫他吃惊的是,照现在种种迹象看来,这并非不可能。 “什么野心?”天闲问道。 “八弟,你知道吗,我一直被那叫常恨的家伙关着,他从我元神中得到很多天地之秘。”文曲星君忽然文不对题地道。 “嗯?”天闲看着文曲星君,等着听下文。 “老三这次付出很大的代价。回去星神殿后,估计没有千年的闭关,是别想恢复的。”文曲星君接着道。 “四哥,你想说什么啊?”天闲还是不明白。 “常恨是个很可怕的敌人,八弟,你一个人,实在叫我放心不下。”文曲星君长叹一声。 常恨是弃卒的首领,弃卒虽然人数很少,但他们那种绝对的团结却是谁也比不上,天闲只身一人,恐怕……而且照文曲星君的估计,在常恨得到那三只黑金法杖后,即使三心魔联手,怕也未必能胜得了他。 “四哥,你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还是跑得了的,你还不知道我,三界五行,我要走哪有人留的住?”天闲笑道。 “我倒是忘了你逃命的能耐。”文曲星君想到往事也笑了。 天闲乃是北斗暗星。他要走,即使发动二十八宿族也未必堵得到人。所以天闲若不在星神殿,基本上星帝是不会去找他的,因为找也白找。 “四哥,你还没告诉我常恨到底要做什么?”天闲收起笑容,能叫四哥说出惊人二字的,绝对非比寻常。 “他想毁灭所有的生命,做新的创世主。”文曲星君也收起笑容。 新的创世主?很简单的五个字,却等于要现今所有的生命都为之殉葬。 而成为新的创世主,以常恨的个性,那将是个怎样的世界?根本无法想像,所以天闲笑不出来了。 “老八,我要回去了,我的元神在这世界坚持不了太久。”文曲星君的身影暗淡下去。 “四哥,保重!”天闲点头,手却不停,结出七星法印。 “老八,若实在不行,也不要勉强,常恨闯不进星神殿,不得以,回来就是,只要三界还有神族存在,他的创世之梦就永远无法实现。”文曲星君最后对天闲道。 “走?哪还走得了?”天闲看看苗秀,自己不知不觉被欲魔影响,变得多情起来,到时候真能丢得下红颜知己吗? “天闲,事情是不是很严重?”苗秀不是很明白所谓新创世主的含义,只是从天闲和文曲星君严肃的表情里揣测出几分。 “还好吧。让塔浮出水面,我们该回去了。”天闲摇摇头,这种事不是苗秀能解决的,告诉她也只是徒增烦恼。 解决了情人泪的事件,世界各地的自杀案件凭空增高几十倍,听到这个消息,天闲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失去情人泪后,已经泥足深陷的人是很难再脱身出来的,于是早已经被忘却的一些低级毒品,如海洛因。吗啡之类的又开始露出水面,但这几种毒品的危害有目共睹,自然不敢明目张胆。 回到星宗总部,算是向元首大人复命。元首似乎非常满意,在苗秀诉说经过时连连点头。 天闲懒得听那些公式化的报告,自然早就溜了。 “天闲,听说你好像对丝丝下了毒手哦。”天闲被玉蟾堵在房里,花语、依娃等人也在,不知苗秀路上是怎么把消息传回来的,弄得这会天闲接受三堂会审。 “我哪有下毒手?”天闲委屈地道。 “没有,哼?你可真行啊,越来越花了,到处沾花惹草。”明心嘿嘿冷笑,虽然她可以接受朱丝,但却不能就这么便宜天闲,不然没准真让天闲这家伙搞出个后宫佳丽三千,那星宗就热闹了。 “我没有!”天闲抗声道。 “没有?童雨是怎么回事?”看来苗秀发回的消息满详细的。 “天地良心,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天闲叫屈,这是哪跟哪啊? “是吗?你是觉得很后悔是吗?”什么话到花明心嘴里都变了味。 在场的花语是绝对不会违逆天闲的,玉蟾对天闲那也是死心踏地,至于依娃,更不会像小姑娘般撒娇,能冲天闲放放刁的也就只有明心和苗秀。这会苗秀不在,就只能明心唱黑脸了。 “我还听说你需索无度,差点让秀姐回不来。”说到这个明心忍不住笑起来。 从苗秀发回的消息里,自然不会有这些内容,只是她们奇怪为什么苗秀这次会在报告中极尽挑拨之能事,后来还是从丝丝那边才知道真相,显然苗秀是想出口气,这才加油添醋地说了那些话。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早就说过,三魔器任何一样被毁,必然会导致另外两件魔器的变化,最近心绪不宁,我也不想的。”天闲作了解释。 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好了,都别闹了,日月银梭有变化没有?”花语多少还知道点轻重。 “暂时还好,只是日月银梭不再那么冷了,好像本身有了类似人类体温一样的温度。”天闲掏出那两枚俊男靓女形态的银梭。现在的银梭即使在正常状态下,也比以前显得柔和许多,充满生命的感觉。 “不会变成妖怪吧?”花语拿起女性的那一枚,确实是温热的,而且一直保持着同一尺度。 “那难说,千古法器幻化成形算不得大事,原本因为三魔器互相制约才相安无事,现在失去平衡,那就说不准了。”天闲挑起男性的那一枚,让它在拇指上转动着。 “那你要多注意,千万别让他们失去控制才好。”花语觉得心里发毛,把银梭还给天闲。 “这我知道呢。”天闲将两只银梭在手上抛来抛去,忽然想起什么,另一只手又到怀里摸出七星灯。 果然不出所料,七星灯只剩下最后一盏没有被点亮。 不想向明心等人解释,天闲又将七星灯收回怀里。 就快揭晓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么害怕?天闲不明白,自己的身世究竟会隐藏着什么呢? “对了,秀姐这次干嘛这么神秘啊?”天闲把玩着日月银梭,随口问道。 “你不知道?那老头是来找接班人的,现在看来,他对秀姐是越来越满意了。”玉蟾一副惊讶的表情,这事现在星宗高层基本都知道了。 “哦。”天闲没有说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最近有什么事吗?”天闲努力想挥开心中的不快,难道苗秀是想让丝丝代替她吗? “还是那些事。不少军队遭受不明人物攻击,所有人都是忽然消失,有血迹,却没有尸体。”依娃暂时负责星宗的情报分析,不然让她成天闲着也难受。 “又开始了?这次是哪些位置?”天闲有些意外,这种事只在当初三大古文明重现之初闹腾过,怎么事隔三年却又开始了。 “大体的位置都集中在一些岛屿,但所有的位置却结合成一个奇怪的六芒星形状。”依娃道。 “六芒星?难道死灵塔要建成了不成?”天闲一惊,不然常恨没必要弄出这么明显的痕迹来的。 “六芒星的中心在哪?” “飘渺之窟。”依娃吐出一个除了她和天闲谁也没听说过的名字。 “糟糕,难道死灵塔居然在……”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天闲做梦也想不到,常恨居然没有想法隐藏死灵塔,反而将它放在最容易暴露位置的地方,那就是没有任何邪气的乌托邦。 在那里,死灵塔简直就是个最明显的航标。当然,因为乌托邦独特的位置,在地球平面上是无法发现的。 “看来要派人去看看了。”天闲想了想。 “恐怕不行。现在正是飘渺之窟百年一次的运转之周。”依娃道,不然她早就派人去查看了,哪还用等天闲回来。 “这么巧?”天闲一愣。 “我想不是巧。”依娃摇头,她不以为有这么巧的事。 “估计多久结束?”天闲继续问。 “三天以后。”依娃也一直在计算结束的时间。 “那好,我就等上三天吧。”天闲看看天窗上的天空。 三天,三天会发生什么呢? 不说天闲,再说在乌托邦修筑死灵塔的常恨。 此刻的死灵塔已经快完成了,整座塔高耸入云。在塔间不远处盘旋着一团闪烁的云团,当死灵塔的黑气穿破那银白的云团时,异世界的门户就将打开了。 死灵塔塔身是用各种生命的残骸修筑而成的,整个一座塔都被一层黑气笼罩着,每当重新在黑气中投入一条生命,那塔就高上一点,可惜那看似近在眼前的银云偏偏总是差上那么一点点。 “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我不想让天闲那混蛋来坏事。”常恨很焦急地道。 死灵塔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这样,却总是差一点点,他这才不惜一切,利用运转之周大肆收集生命,没想到还是不行。 “你们这些笨蛋。如果将色斯灵尼尔剿灭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常恨冲着三心魔发火,“居然在天闲损失一半功力后还是对付不了他。” “他手中有本命魔器在,我们也没办法。”贪魔不服。 他和凶魔毕竟和常恨没什么往来,只有**才是常恨的死党,现在常恨居然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对他们说话,贪魔自然就不高兴了。 “哼。”常恨哼一声,“无能就不要找藉口。”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对我们说这种话。妈的,老子不伺候了。”凶魔说话可没贪魔那么有风度,转身就想离开。 心魔本身就是创世主的一部份,他们只是想将世界搞的越乱越好,这样他们才能为所欲为,现在虽然不知道死灵通天塔的真正意义,但先天的灵觉却使得他们对于死灵通天塔有种直觉的排斥感。 “现在想离开恐怕不大可能吧。”常恨的眼中出现一种冷冽的杀机。 “你想留下我们?”贪魔的脸也沉下来。若不是常恨急功近利,天闲也不会毁了如意金钱,贪魔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死灵塔现在还缺少一些戾气,我想,或者加上两位就够了吧。”常恨干脆撕破了脸,阴恻恻地冷笑起来。 “凭你?”凶魔、贪魔难得齐心,这还是第一次。 “就凭我!生死两难,去从由我。困天之阵!”常恨周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弥漫出一大片漆黑如墨的雾气。这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飞快地缠住贪凶二魔。 “这是经我改进的两难生死门,虽然提高了灵活度,威力却丝毫没有降低,你们应该觉得高兴,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呢。”常恨认定二魔已经没办法逃出自己的掌握。 “杀人狂,你怎么样?”被困住的贪魔知道常恨所言非虚,无形的黑气使得他所有的挣扎力量都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音。 “妈的,这是些什么鬼东西,软绵绵的,要钱不要命的,你鬼点子多,快想个办法。”凶魔在黑气中拼命挣扎。 “如果我把杀戮铜镜给你,你有几分把握冲破生死门?”贪魔不再做无谓挣扎。 “七分。”凶魔答道。 “那好,接着了。”一道橘黄色的光芒向着凶魔飞去。 起自创世之初,拥有混沌之力的魔器根本就不是人为的力量可以束缚的。 “要钱不要命的,谢了!”凶魔拿到久违的杀戮铜镜,哈哈狂笑起来,黑气仿佛是干柴遇到烈火,一瞬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凶魔拿着闪烁着黄色光芒的杀戮铜镜站在那里。 “贪钱鬼,铜镜的威力好像变差了,害我多费不少气力。” “那是一定的,金钱既毁,你的铜镜少了冰冷之气,威力必然会降低,那色鬼的银梭却会威力倍增。好了,别说那些,过来帮我。”贪魔冲不出黑气。 “来了。”凶魔应一声,虽然铜镜的威力降低几乎一半,但还是足以驱除困天之阵的。 “倒是我低估了你们。”常恨是不会让凶魔如意的。 “生死之间,困心之意。住!”这次是红色的雾气,充满血腥。 “滚吧,哈哈。”凶魔满不在乎地挥舞着杀戮铜镜,一片片黄光之下,雾气立刻烟消云散。 “哦,没想到创世三魔器果然名不需传,看来我要用点心了。”常恨有点意外,不再使用那些无用的花招。不见他有何动作,却在凶魔面前凭空出现了另一个常恨,一掌就印在凶魔印堂上。 被击中的凶魔一脸震惊地抛飞出去,他想不到,自己在常恨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不过如此。”远处的常恨消失,刚才是因为常恨的速度太快,才会在原地留下那残象。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常恨冲着一边两腿打颤的**道。 “是,我,知,知道!”**的声音不太正常。 “那就好,将这两个废物送上塔顶,他们的力量归你了。”常恨不屑地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那只击伤凶魔的手。 贪凶二魔就这么被常恨送上死灵塔。 本来贪凶二魔不至于这么不济,问题就在于,常恨是弃卒,是没有生和死的生命,心魔真正的力量正是作用于生命之心,现在既然无法对常恨的心做出什么印象,相对的也就变得不堪一击了。 就在二人进入死灵塔的一瞬间,整个死灵塔都咆哮起来。 贪凶二魔浑身一震,就发现自己已经和整个塔身合为一体了,而原本的力量则顺着常恨向那面无人色的**流去。 “贪财鬼,我不甘心。”凶魔吃力地道。 “我也不甘心,我一向算计别人,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了。”贪魔的情况更遭。 “你说,我们还有机会报仇吗?”凶魔任何时候都充满凶厉之气,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别的,就是报仇。 “恐怕很难了。常恨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而且,照刚才的情况看来,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他居然有这种力量。”贪魔道。 “不,我不甘心,我就是形神俱灭也不要让他称心如意,想我们三心魔曾经何等威风,怎么能载在那小人手里。”凶魔怒声道。 “三心魔,对了,我几乎忘了我们本是三大心魔了。”贪魔声音中透出喜悦。 “你不是想要下面那白痴吧,那种只能算下等生命的东西。” 新的三大心魔中,**实在太差了,只能算是劣等生物。 “不对,我说的是欲魔那色鬼。”贪魔道:“如果我们现在自毁金身,还可以留下力量。我们三大心魔本是一脉同源,失去主人的力量自然会找到欲魔,合我们三人的力量,或者能出口怨气。” “好,那样总算没让常恨如意。”凶魔此刻也不管那么多了。虽然这样一来,他们就真的永远消失了,但现在的情形本也好不到哪去。 “心心相印,至正至邪,一脉相承,同源同气,粉身碎骨,天地俱灭。色鬼,别忘了给我们报仇!常恨,你等着!”两心魔的咒语几乎同时响起。 冲天怨气使得死灵塔体积暴涨,从塔顶发生了可怕的爆炸,整个死灵塔都剧烈地摇晃起来,接着贪凶二魔的金身化成粉末,在死灵塔的黑气中冲开一道缺口,两条一金一红的仿佛彗星一样的东西冲天而起,向着远处投去。 “该死,他们居然跑了。”常恨急道。死灵塔原本已经有机会成型的,没想到最后关头居然还是被贪凶二魔遁去了。 经过刚才爆炸的死灵塔在贪凶二魔的魔力遁走后,粉碎的金身却被死灵塔的黑气重新收拢。他们最后一刻的怨气终究还是成全了常恨,死灵塔在抖动一阵后,忽然冲天而起,像一只标枪一般投入天际尽头那银色的云团。 一声巨响,伴随着刺眼的光芒,银色的云团变成一道金碧辉煌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走出来一对奇形的怪兽。一大一小,一红一蓝。 两只怪兽几乎囊括了地球上所有野兽的攻击性器官,银白的獠牙,锋利的爪子,一身仿佛刺猬一样的毛发,还有像刀片一样的翅膀,两只眼睛是半闭着的。 两只异兽用微闭的双眼四周张望一阵,就地一滚,变成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那些攻击性器官则变成了他们身上的盔甲。 那女的扫视一周,最后停在常恨身上,两眼猛然一睁,常恨只觉得两道电光向自己射来,胸口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面色惨白地退后一步。 “无知的生命,为什么惊动我们?”女人的声音很动听。 “两位大神。”刚才的交锋,使常恨知道,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在来人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不要用那种字眼称呼我们,通常你们可以称我们为生命仲裁者。”女人打断常恨近乎谄媚的话语。 生命仲裁者,宇宙最初的生命。他们就是宇宙的免疫系统,随时注意着时空的每个角落,当某种带有强烈毁灭倾向的生物强大到足以对其他星球的高级智慧生命产生绝对威胁时,他们的任务就是毁灭这个文明,以保证宇宙的生存。和另外一种本原生命“造物主”,是相对立又相融合的。 “为什么惊动我们,你们这星球上这一代的劣等生命,虽然拥有强烈的毁灭倾向,却远不及上两代来得强大。”女人说的是上两个被他们毁灭的人类文明,那些幸存者都成了现在所谓的神一样的存在。 “不,仲裁者,很多强者您还没有见到,这里是个没有战争的地方。”常恨忙道。 “那好,我们的职责所在,当我们巡视整个世界后,会决定是否毁灭这个文明。”两只异兽所化的一男一女消失在空中,运转之门对他们是不会造成影响的。 “没想到到最后居然白费力气。”常恨这时才松了口气。 有关生命仲裁者的传说,那还是上个文明,也就是弃卒存在的世界流传下来的,想不到居然会是这么回事。现在人类确实不够资格生命仲裁者来干涉,看来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发动所有力量,包括已经被我们控制的贪凶二魔的手下,全面进攻人类世界。目标,毁灭!”常恨下达命令。 “是!”**不敢说半个不字。 在死灵通天塔开启永恒岩之门的时刻,天闲也感觉到了那种危机。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七星灯终于完全被点燃了! 被点亮七盏的七星灯离开天闲的身体,自动飘浮起来,放出属于彩虹才有的七色光华,召唤着天闲去星神殿。 “天闲,怎么了?”被天闲惊醒的花语从床上坐起,却看到天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桌前,美丽的七星灯还在那飘浮着。 最近天闲欲念忽然变得很难控制,经常搞这些大被同眠的荒唐勾当。 “我不知道。”天闲摇头。 不单是七星灯,他同时还觉得自己体内多出两种庞大的力量,使得自己的身躯现在要承受几乎三倍的压力。 “天闲,你真的没事?”天闲没有穿上衣,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全因充血而显得通红。 “没事。”天闲道。 三倍的力量并不算极限,只是一时无法适应,特别是其中之一充满杀戮的冲动,使得天闲要花好大的力气去平息它,那两股力量还没有完,到这时候还在不停注入天闲体内。 “天闲,你不用忍着,要再叫人来吗?”花语误会天闲是因为欲火的煎熬,这几天天闲经常有类似欲求不满的现象出现。 “不用。”贪凶二魔的力量终于完全进入天闲体内,天闲也接受到他们最后的记忆。 “死灵塔已经建成,不知道将发生什么事了。”天闲沉声道。 “不要管死灵塔了,天闲,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怕?”花语很是担心。 此刻天闲头发根根倒竖,皮肤充血,青筋暴露,皮下甚至还有鲜血隐约甚出。二心魔带来的不单是他们的力量,还有他们那庞大的怨气。 “语姐,不要担心我。”天闲勉强吸一口气,破门而出。 他现在需要将欲魔的力量提升到极限来抵制这两股不属于他本身的力量,而当欲魔之力完全释放后,花语是经受不起那种摧残的。 天闲想到色斯灵尼尔的那群怨女,她们本身是怨气所凝结,于是硬闯进色斯灵尼尔宫。 这里是没有夜晚的,照往常一样,这里到处是随地交合的男女,暂时寄宿此间的爱丽娜和雅典娜则不太习惯,关在自己房里没出来,还有一些无事的怨女则在逗弄自己的精灵。 血斧王见这么个浑身充满杀气的家伙闯进来,先是吓了一跳,过一会才认出是天闲。 “你做什么?” “找女人。”欲魔之力发挥大至极至,天闲说话的方式都有所改变。 “想和我比吗?哼!”血斧王在这种事上都想和天闲较劲,不禁叫天闲哭笑不得。 “没空和你废话。”色斯灵尼尔本就是个纵欲的地方,天闲说着话已经扑倒一名怨女。那怨女咯咯娇笑着,也不躲闪,反而激烈地回应着。 “哼!”血斧王不甘示弱,也跟着效法…… 当天闲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出后,血斧王早已经不能动弹了。 “我服了!”这是血斧王最后一句话,想不到和天闲较量这么多次,居然最后是在这种事上心甘情愿地认输,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怨气所结的怨女们得到创世之魔的怨气也显得格外娇艳,而且,她们本是灵体,恢复得很快,这会又在冲着天闲抛眉眼。 天闲可是血肉之躯,暂时是吃不消的,只好装没看到。 “宫主,我服了!”血斧王哆嗦着双腿爬起来,重重在天闲肩膀上拍了一把。 “见鬼!真是下半身动物。”不屑的口吻,出自爱里娜的口。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她连睡都没睡好,天闲和怨女的交合并不像普通人,只要唇舌一交,分出一股贪凶二魔的怨气,怨女就可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 “爱丽娜,没祢的事,是不是昨天我没动祢祢皮痒了?”天闲不客气地道。 天闲喜欢美女,但天闲的第一个女人是语姐,对于伤害过花语的人,天闲没翻脸就算很不错了。 “哼。”爱丽娜心里不服却不敢真地招惹天闲,昨晚的情形叫她心惊肉跳。爱丽娜虽然任性,却还是个姑娘家。 “天闲,你怎么回事?”雅典娜对天闲有些了解,自然知道事出有因。 “别提了,死灵塔已经建成,暂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要回趟星神殿,回头祢和我一起去乌托邦,我想在那可能会看到宙斯王那个老不羞呢。”天闲道。 “你的称呼不能礼貌一点吗?”雅典娜皱眉。 雅典娜是有父无母的,所以和宙斯王的感情很好,对于天闲带着侮辱口吻的称呼感到有些不习惯。 “礼貌什么?我和他又不熟,和祢也没交情,倒是和猩猩王还不错。”天闲可不怕雅典娜生气。 “你!”说不过天闲,雅典娜只好干瞪眼,现在她是不能得罪天闲的。 “我要走了。”天闲要回星神殿一趟。自己的身世,不知道会藏着些什么? 离开色斯灵尼尔,怨女们的热情让天闲落荒而逃。 刚回到自己房里,想松口气,却又发现花语把所有人都叫来了。 “我有事要离开。”天闲掉头就跑,开玩笑,被这么多人审还得了,有些事让玉蟾等知道就罢了,可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站住!”没想到天闲溜的这么快,花语等跟得上的忙跟着追出来。 “正好,大家一起去星神殿吧。” 能跟出来的都是已经继承星神之力的,一路叽叽喳喳向着星神殿而去。 星神殿可能是第一次这么热闹,弄得今天当值的贪狼星君头大如斗,玉蟾,花语,明心,苗秀,朱丝……等等,除了明心和花语他还认识,别的他见都没见过。 “大哥,我要去星帝寝室,麻烦你招呼一下。”天闲把麻烦丢给贪狼星君,自己整整心情朝星帝寝室而去。 星帝临去时留下的结界已经很微弱了,当七星灯一接触到结界时,结界自动出现一道缺口。 天闲现在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踌躇良久,天闲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在他进入后,结界又恢复了原样,星帝留下的盒子端端正正地放在那里。 终于可以打开了,究竟是什么?天闲用极为缓慢的速度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块似真似幻的火签令牌,透明的令牌像是由光凝聚成的。 “天闲,我不希望这一天到来,可是既然你来了,这说明,一切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星帝的形象出现在天闲面前。天闲知道,这是一种“千年存形”的法术。 “不用惊讶,七星灯的最后一盏,只有永恒岩之门打开时才会被点燃,而你,正是从永恒岩而来,上个文明时生命仲裁者来到这个世界,最终却因为不可知的原因而急急赶回永恒岩,你便是他们没来得及带走的孩子。 “我本以为,现今的人类是没有这种力量再惊动他们,而神族的最高领袖都是那次灾难的幸存者,绝不会重蹈覆辙,所以,神族之间永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争。天闲,阻止他们,只有你能做到,生命仲裁者如果决定毁灭一个种族,谁也无法抵抗,只有你可以。天闲,阻止他们,阻止他们啊。” 星帝的声音慢慢消失了,同时天闲也多了一些记忆。难怪当初他会用出万象俱灭的招数,那就是生命仲裁者的能力啊。 “我该怎么做?我能阻止吗?”天闲犹豫了,若没有玉蟾等人的存在,人类的存亡,天闲不会去关心,现在自然是不行的。 最新全本:、、、、、、、、、、 第六十一章 死亡灵塔 可是,如今天闲的身份牵涉太广,若擅自介入人类的纷争。\.qΒ5\很可能会引起更大的变数。 对于所谓的生命仲裁者,天闲根本没有一点印象,照星帝的遗言,死灵塔既成,生命仲裁者应该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又该如何去阻止他们?天闲觉得很是迷惑。 “谁?”寝室结界忽然闪动着异常的波动,天闲大惊,这种结界即使是他自己,在没有七星灯的帮助下也是无法突破的。 “孩子,是我们!”慈祥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特别,却带给天闲异常的冲击。 如此柔和的声音,若即若离,似曾相识,但天闲明明清楚的记得,自己从未听过这种声音。 慢慢回过头,是被常恨从永恒岩招来的男女,不知为何,虽然从未见过,但天闲的喉咙里却盘旋着两个声音。 “孩子,你该记得我们的。”女人很激动,对着天闲张开双臂,动作是那么自然、温柔,舒展的怀抱给人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妈妈?”天闲下意识地叫道。 “孩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女人的声音同时带着忧伤和喜悦。 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天闲不自觉地朝前走去,缓慢的步伐,使得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下来,天闲感觉到久违的母亲的芬芳。 “孩子,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女人只是一再重复着。 “孩子,这么久了,你还好吗?”旁边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去,眼中含泪地看着相拥的母子。 “孩子,跟妈回去。永恒岩平静好久了,你会带给永恒岩久违的欢笑的,那里才是你的家。”女人擦干眼泪,忽然又开心起来。有什么比母爱更炽热,又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叫人欣喜? “妈妈,我不想回去。”天闲摇摇头。 如果早二十年,不,哪怕早上十年,天闲都会毫不留恋地离去,未但现在天闲做不到了,这个世界有了他所留恋的东西。 “为什么?孩子,你忘记了吗?来,妈妈替你打开我族的封印,你会知道一切的。”女人不由分说地从微闭的双眼中射出两道奇光,奇光直接照射在天闲的印堂穴处,然后顺着天闲的身体铺开。 天闲双眼禁不住慢慢合上,但眼前却以超越极限的速度翻转着无数的画面。 “咦?”女人发出惊呼,“为什么你会多出一份记忆?而且也是我族之人的记忆,难道说……” “除了这还有别的解释吗?看来我们的孩子拥有我们不知的使命,而且你刚才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吗?他怎么能丢下那些莺莺燕燕的。”男人打断妻子的话。 “可是……”女人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终于没说出来,知道自己的孩子还平安无事,这对于她来说已经够了。 “孩子,你听我说。”严父慈母,这本就是生命的共性,因此说到严肃的话题时还是由父亲来开口,“你们这个世界的生命,是永恒岩最早的三位先祖所创造。他们的名字是,开天、造物和启智,用你们人类的称呼则是盘古、女娲和伏曦。但自从人类文明出现不久,三位祖先忽然消失了,连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我和你母亲奉命来寻找他们,当时你母亲已经有了你。 “我族不同于任何生命,后裔的孕育没有确定的时间,也许一天,也许就是千万年,当时我们都没有在意,却没想到你会在地球上降生。而同时,我们又接到永恒岩的命令,来自九度空间轩辕族的最后血脉轩辕星,闯上永恒岩。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永恒岩是宇宙一切生命的主宰,是凌驾于一切生命之上的。我族一直很和平,轩辕星的闯入几乎毁了整个永恒岩,所以,当时总部对所有生命仲裁者发出命令,将我们招回。 “可是,在地球出生还很年幼的你,根本就经受不起漫长的空间旅行。不得已,我和你娘只好将你暂时封印在这里,准备等事了后来接你回去,只是没想到轩辕星的力量远远超出我们的想像,他那种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极端力量,使得拥有宇宙本源力量的我们也相形失色,最后,还是由我们在地球遍寻不遇的盘古老祖挡住了轩辕星。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轩辕星居然也是在地球出生的。 “但因为他的破坏,永恒岩在三百万年内已经无法再自由往来各世界,若不是有人居然用死灵塔强行打开通道,到现在,我和你娘也无法到这里来的。” 这段秘闻可算的上是骇人听闻了。 地球上所谓神族的力量是那么微不足道,位于神之颠峰的众神现在无疑都不是常恨的对手,而常恨在生命仲裁者面前也不过是个刚出世的婴儿。可是生命仲裁者的聚居地居然差点被一个地球出生的人类所毁灭。那种终极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天闲所能想像的。 当然,天闲在母亲的帮助下,毕竟恢复了一部份生命仲裁者特有的记忆,对于这段话还算能够理解。 “那,多出来的那份记忆是怎么回事?”天闲问道。 “创世三圣并没有离开地球。到现在,除了盘古老祖因为轩辕星事件回去过一次,三圣一直就在地球上,因为造物时他们将自己的恶念分离,却又没能控制住,所以在他们将心魔收回之前,是不会安心回去的,否则真让心魔领悟生命仲裁者那来自宇宙本源的力量,地球必然会变成**乐园的发祥地,进而污染整个宇宙。” 天闲的母亲解释完又继续问道:“在你的身体里,我们发现了属于创世三圣的记忆,我想,那该是属于当初创世三圣所分离的负面个体的记忆吧。” “嗯,三大心魔现在已经成了历史,贪凶二魔已经被毁灭了,三心魔的力量都凝聚在我身上。”天闲点头。 “那就难怪了。”女人点点头,“召唤我们来的那生物确实有这种力量,属于创世三圣的负面意识是源自生命内心的力量,对于那种几乎半生半死的生命体根本起不了作用,而且那生命不知怎么也领悟了一点宇宙本源,现在的三心魔联手恐怕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妈,我想留下。”天闲道。 “孩子,我们不会勉强你回去的。我想,或者这里有更多你牵挂的。是外面那些女孩子吗?她们都很不错,可惜你一点都不像你爹,太花心了,这可不好。”女人爱怜地责怪天闲。 母亲是不会真为这种事生孩子气的,只是为外面那些女人打抱不平而已。 “我……”天闲难得地脸红起来。 “你娘逗你玩的,我族对此并没有什么规则,只是你娘太厉害了,我不敢乱来而已。”男人打趣道。 “去,当着孩子的面,不要乱说话。”女人生气地道,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孩子,有件事你必须明白,她们虽然拥有超过同类的生命,但因为先天的限制,最终还是会死亡的,除非在永恒岩那种不存在时间腐蚀的世界。所以,如果你真想和她们永远相伴,等她们强大到可以承受空间旅行时,一定要设法送她们来永恒岩。” …… 没有依依惜别,永恒的生命体不会因为暂时的分别而悲伤。天闲送走了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双亲。 原来一切生命居然都来自永恒岩,混沌初开,首先诞生的是那些拥有创造力的类似创世三圣一样的生命,后来才有了那些负责毁灭生命的仲裁者。 难怪天闲会拥有那种类似契约者的冷漠,因为,天闲的身世本就承担着更严格的审判职责。 随着天闲双亲的离去,乌托邦的永恒岩门户也被封闭起来,常恨被气得不轻,花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到头来居然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看来求人不如求己,贪凶二魔的人现在都被他牢牢控制着,在如今缺少能源使得高科技武器无法使用的时刻,那些太古文明的军队是无敌的。靠这些力量,他常恨依然可以完成自己成为造物主的大计。 而此刻的天闲呢,双亲临去时话让他心里很沉重。 据天闲父母所言,这个世界现在已经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那个召唤生命仲裁者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也就是那个常恨迟早会发起以毁灭人类为目的的战争。 天闲可以试图去阻止他,却绝对不能介入战争,除非天闲决定自己来代替常恨。 因为,地球的神族虽然弱小,但却足以危害其他星域的生命。那时候,生命仲裁者就会自行执行自己的使命。除非战争的目的是同为生命仲裁者的同族为了阻止灾难发生,也就是,天闲将要成为新的造物主。 以天闲的心性,这种事自然是不会去做的,因此他决定加固亡魂之森的结界,就让人间留那最后一块净土吧。 这次的战争是真正的世界大战,所有的国家都遭到攻击。不过事情并不如常恨想的那么顺利,前段时间忽然出现的修真者和魔法师介入了战争。于是,一场类似于神话传说中的人魔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现在的战争,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决定胜负的。在太古时,因为人烟稀少,所谓天子不过战车万乘,诸侯千乘,强大魔法师一下子轰掉个上千人,确实足以锁定胜局。在如今,人口是以亿记,即使以常恨的力量,杀个几万人对战争的胜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何况用大型法术毁灭生命会有一种致命的后遗症。 法者取自天地,生乎道心,这种奇异的力量最容易受到生命灭亡时散发出那种所谓魂气影响,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同时成千上万的魂气,即使常恨也不敢轻易尝试。到时候为魂气侵袭一时动弹不得,被个普通人类给宰了那才叫冤枉呢。 如今的世界人口几乎达到两百亿,所谓的军队加上什么预备役,足有近五十亿的军人,这战争的场面怕是大战也无法比拟才是。 当然,战争的全面爆发还是需要时间的,在飞机、火车动弹不得的时代,类似前纳粹那种闪电战是没法使用的…… “前面就是乌托邦了。”天闲在一条黑暗的通道中道。 和他一起来这里的是爱丽娜和雅典娜,若不是因为雅典娜从中斡旋,恐怕爱丽娜早就和天闲打起来了。 “你确定父王会在这里?”雅典娜很怀疑。 “乌托邦一直是个没有什么灾难的世界,这里的人们不会去信仰神灵,所以像你们这些神族在这种地方时,力量会最薄弱。”天闲道。 “哼。” 对天闲的解释爱丽娜显然不高兴。 天闲也懒得和她废话,乌托邦本身是个美丽的地方,即使现在她的正中心矗立着一那座巨大的死灵通天塔。 现在这塔的作用已经不是开启永恒岩的门户,而是作为阿特兰提斯的士兵制造厂。 悄悄朝死灵塔摸去,路上根本就没有卫兵,而常恨和**也分别去了图拉国和姆大陆,这里暂时没有人可以发现天闲等三人的踪迹。 死灵塔的气息让雅典娜和爱丽娜觉得很不舒服。 越是靠近死灵塔,周围的光线就显得越暗淡,慢慢也开始有了生有四只眼睛的巡逻兽米卡尔。 米卡尔是阿特兰提斯特有的生物,算是生物技术混合后的产物,在它面前,不存在隐身这种魔法,任何物体都逃不过它的四只眼睛,这些怪物唯一的弱点是听力极差。 如果它们有和视觉一样的听力,天闲等人早就无所遁形了。 终于来到死灵塔跟前,又来一队米卡尔,爱丽娜忙靠着塔身躲避。 “啊!”爱丽娜觉得所靠近的地方忽然一软,仿佛有无数的手在将她往里拖,吓得她尖叫挣扎着跳起来。 刚才她靠近的塔身此刻现出无数张人脸,蠕动的墙壁上几只挥舞的手臂上挂着从爱丽娜身上撕下来的几片衣服。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恐怖的情形恐怕比爱丽娜在亡灵十国总所见的还要可怕,浑然不觉此刻的她正如同一只澳大利亚的极可爱的称为考拉的小熊挂在某人身上。 “死灵塔,不是死人塔,那些人还没死。”被她挂着的某人没好气地道。 爱丽娜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极暧昧,忙纵身从天闲身上跳下来,鼻子里还发出不知带着什么含义的一声:“哼。” “好了,你也想早点看到俄塞里斯大人吧?”雅典娜小声道。 提到俄塞里斯,爱丽娜不说话了。 不过问题来了,死灵塔是没有门的,让爱丽娜硬从那蠕动的墙壁挤进去,她是不愿意的。 “来不来随你。”天闲不想管她。 “可,不可以让我在中间?” 爱丽娜经过半天的思想斗争才道。 带着一脸的嫌恶,爱丽娜总算钻进了死灵塔,踏中并不像想像的那么黑,当然,也不会很亮的,虽然到处都在发光,可惜淡青色的光在照明方面实在先天不足。 一个个刚成型的人造战士从死灵塔壁硬挤出去,感觉是那么的恶心。 “奇怪,他们从哪来的能源?”天闲下令漫天星神吸收游离态生命能,加上现在又出现了精灵、邪灵之类的东西,阿特兰提斯该无法收集到这么多生命能才是啊。 这塔不知分成多少层,反正看不到楼梯,想要到下一层,就得像进来时那样,从那些死灵里挤过去。 幸好这里面没有巡逻兽,不知挤过多少道墙壁,反正爱丽娜的脸已经变成一片惨白,连雅典娜都有些恶心头晕。 天闲却还没有停止的打算,他反正不怕,护体真气在这种时候就帮了大忙,这可是东方古武学,爱丽娜和雅典娜听都没听说过。 不知天闲看到了什么,这回钻进去后又立刻钻了回来,和爱丽娜来了个非常深情的拥抱,爱丽娜以为天闲故意捉弄她,气的眼睛直竖,整个一夜叉鬼下凡。 “还是回去吧。”天闲没理会爱丽娜。 “为什么?”人说好奇心可以杀死猫,天闲这么神秘反而让爱丽娜感到怀疑。 “我认为你们不要看的好,当然,你们一定要看我也不会阻拦的。”天闲知道爱丽娜心里在想什么,却也懒得解释。 “到了这里,当然要看。”爱丽娜固执地道,这次她倒不怕了,第一个钻了过去。雅典娜放心不下,忙跟了过去,接着是天闲。 两个女人,不!是女神,都张大了嘴。 眼前的一幕可说叫她们永生难忘,这次再也忍不住了,一阵阵恶心涌上来,两女就这么跪伏在地上,连苦胆都吐了出来。 主角换成了各神族,有天使,有神将,还有北欧失踪的一些拥有强大战斗力的瓦尔基利雅,自然也少不了爱丽娜的伙伴,一个个铁笼密密麻麻,里面所谓的神丝毫没有本来的威风,死气沉沉,狭小的铁笼只够将他们放进去,却丝毫动弹不得。 一支支连着透明管的尖刺分不同的种族插在他们不同的部位,那是各族的力量源泉,难怪常恨拥有无穷的力量,这种汲取能量的方式,星神确实拿他没辙。 “所特拉!”雅典娜看到一个熟悉的天使,想要上去将人放下来。 “站住。”天闲一把就把她给拉回来。 “现在他们的生命和死灵塔已经合为一体,除非摧毁死灵塔,否则……”天闲做个粉碎的手势。 那只刺针虽然在不停吸收这些生命的力量,却又使得他们不至于被死灵塔同化,所以,除非摧毁死灵塔,否则这些人就得永远承受这种痛苦。 “怎么才能摧毁死灵塔?”爱丽娜难得的主动和天闲说话。 “眼前的一幕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天闲没有回答爱丽娜,歪着头边想边道。 这种汲取能源的方式绝对不算创举,在天闲的记忆中,好像曾有过类似的东西,而且更壮观。 “怎么样才能摧毁死灵塔?”爱丽娜继续问到,这次的声调已经高了许多。 “杀了常恨。”天闲继续想着自己的事。 死灵塔出自常恨之手,想要彻底摧毁它,只有杀了常恨,但想要杀死常恨又谈何容易,如今的常恨,从黑金法杖中得到创世之初的力量,因为他本是上个文明的人类,比现在的任何生命都接近那太初之力。 现在的常恨,除非三个天闲绑在一起或者是天闲再得到创世三圣的力量,而将混沌之力完全合一,才能杀得了他。 “好,我这就去杀了他。”爱丽娜做事一向不经大脑,却不想想,以前加上她父亲还不是常恨的对手,现在凭她那点微末的力量,送去给常恨当点心差不多。 “冷静点!”虽然天闲是不会管爱丽娜的死活,雅典娜还是要管的,忙一把拉住爱丽娜,“我们都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可是,叫我眼睁睁地看着父王受这种折磨?我要去!”当初爱丽娜为了让俄塞里斯早日复活,不惜拿花语的一条性命作为祭品,她本就是个做什么都不顾后果的人,因此雅典娜的劝告并没起什么作用。 “她要去送死,管她干嘛?没什么好看的,回去吧。”天闲才懒得管爱丽娜。 看到更恶心的情形后,再挤出死灵塔时,两女的反应反没这么大了,适应能力倒是蛮强的。 “你要找常恨就去图拉国,我估计他该在胭脂楼。我要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天闲丢下一句话。 这会儿不再需要藏头露尾,天闲就这么敲锣打鼓地腾空而起,底下那些巡逻兽什么的又是一阵忙乱。 “爱丽娜,你自己去只能是送死,还是回去和大家好好商量商量吧。”雅典娜劝说到。所有人都去追飞天的天闲,这边一时反而冷清下来。 “我……”冲动这种情绪是经不起时间消磨的,耽搁了这半天,爱丽娜慢慢冷静下来,知道雅典娜说的不错,终于没有再坚持。 回到星宗,天闲开始紧锣密鼓地加固结界,常恨已经开始大举行动了。让天闲有些吃惊的是苗秀带来的消息,元首通过了对她的测试。 现在情势危急,不习惯阿特兰提斯作战方式的世界各国,在失去尖端武器的动力源后,在图拉国和姆大陆的军队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唯一可以对图拉国和姆大陆军队构成威胁的武斗军团因为建成时日尚短,不但人数少的可怜,攻击力更是有限。 在这种时刻,窦德居然正式宣布发动兵变,幸好元首对他早有提防。 但军中将领却是所剩无几,因此元首毅然下达命令,任命苗秀接任仇松的职务。 苗秀已经答应下来,因此决定离开星宗总部去龙城的指挥部。 “秀姐,你决定了吗?”天闲听了苗秀的话后半天没有做出回应,半晌才悠悠问道。 “怎么天闲,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们炎龙集团一直在为这场劫难做准备。”天闲的反应让苗秀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天闲会帮她的。 “我一向不喜欢多事,战争更是我一直不愿接触的,因为,它带来太多死亡。”天闲觉得心里有点沉重。 天闲一生,可说从未沾染血腥,因此当天闲的双亲告知天闲,在人间这次的混乱他可以做出两个选择时,天闲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袖手旁观。 但天闲却忽略了苗秀的个性。苗秀太好强,甚至可以说有很重的功利之心,否则当初也不会将她的前任男友给吓跑了,如今有个大展拳脚的机会,依苗秀一贯的作风,绝不会放弃这种qb5难逢的时机,因为这或者能使她成为东方国第一位女元首。 真要说起来,苗秀也确实有这种资格。 天罡三十六宿不同于二十八宿族,三十六宿是经常更换的,只有当即将有灾难发生时,天罡三十六宿才会出现,完成各自的使命后,则自行散去。 在一些记载中,甚至认为天罡诸宿就是所谓的灾星,因为当他们出现的时刻,不久总是降生灾难,却不知道,正是因为灾难的即将来临,天罡诸宿才有下界的必要。 历代天罡中,拥有苗秀这种命格的可谓千中无一,她拥有先天的领袖气质,或者比起天闲来,她更适合担任星帝。 “天闲,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帮我。”苗秀很诚恳地道。 “秀姐,对不起,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我做不到。”天闲摇头。 以天闲的个性,从未拒绝过朋友,今次却是异常的坚决。 最新全本:、、、、、、、、、、 第六十二章 长驱直入 “难道为我也不行吗?”苗秀有自知之名,说到手腕,她绝对可以应付自如,但如今是非常时期,战争中,实力说明一切,没有天闲的帮助,她绝不是图拉国巨人大军的对手。.qВ5\\ “秀姐,战争是我族的禁忌,我有我的原因,绝不能沾染血腥。”天闲依然摇头。 “什么原因?”苗秀问道。 “我不能说。”天闲道。 在遇到双亲之前,天闲或者会因为对苗秀的那份情谊而帮助苗秀去参加所谓的战争,但现在却不可能了。因为天闲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会一直有个声音阻止他去沾染血腥。 生命仲裁者有一种能力,是一种灭绝种族的能力。这种能力源自各星球生命那种一脉相承的血的联系。 作为生命仲裁者,天闲太年轻,年轻的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这种能力,如果沾染了太多属于地球生命的血,天闲很有可能在无意中引发地球生命的灭绝,但这个原因却是不能说的。 在宇宙中,有着太多强横的生命,之所以还不敢太多猖獗,就是因为生命仲裁者的存在。 他们畏惧的正是生命仲裁者的那种神秘力量,如果被他们知道其中的关键,那就意味着生命仲裁者将失去对这些生命的慑服力。 轩辕星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惜,天闲始终没有在意,取出如意金钱的那次,天闲已经沾染了妙纤手的血。 “对我也不能?”苗秀很失望,她认为天闲只是在敷衍自己,有什么原因要连她也瞒着,如果天闲的理由能让她信服,她其实是愿意放弃自己的坚持,而留在这里。苗秀对天闲第一次产生怀疑。 “不能。”事情关系到宇宙中众多生命的存亡,这个属于生命仲裁者的秘密只在当初被轩辕星知道过,但不久就成为后来的玄门三大邪术之一,令宇内强者为之色变。 天闲不是信不过苗秀,但如果一种生命真的可以理解这秘密,那苗秀的思想在这些人面前就等于**裸的,即使苗秀再想隐瞒也无济于事。 “不过我可以将星宗包括秘密部队在内供祢调遣,甚至星宗之内,以及我让少锋训练的那批军人。有谁愿意跟祢一起去的,包括夜女神在内,我都不会阻止的。”天闲还是做出让步。 有了这些力量,至少可以暂时守住现有的疆域,慢慢的,当人间的灵力人士完全复苏后,相信常恨的阴谋必然会胎死腹中。 “那就谢谢你了。”苗秀的语气不是很友善。 “哎!”听出苗秀语气中的不满,天闲没有再做解释,只是长叹一声。 苗秀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星宗的人不少都愿意跟苗秀离开。其中还包括了六星子中的两人。 其余那些不属于星宗的人士中,朱丝是一定要走的。她是职业军人。另外吴佩,柴文和柴白也要跟着离开。雅典娜,爱丽娜她们都有各自的原因,要和常恨一决胜负,北欧那些勇者也不例外。 叫天闲有些意外的是谢雅也决定留下。 亡魂之森外,天闲在和苗秀道别,看得出苗秀的心中还是有些疙瘩。 “秀姐,祢离开这里后,为了防止战火烧到此处,我会加固结界,也使祢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祢放心,绝不会有人通过亡魂之森发动进攻。另外这是两只玛雅人的白金法杖,必要的时候,祢可以拿着它们去找少峰,或者能调动玛雅人的力量。 “在玛雅人心中,三大祭祀的威信甚至还在黄金剑之上。不过一要记住,那只是最后的手段。” 天闲看着苗秀,苗秀此去危难重重,希望还能再见吧。 “天闲,”苗秀的不快消失了,她知道,天闲确实有他的理由。 “什么都不用说了。对了,记住,担心让祢心动的男人,我相信秀姐几乎是个毫无瑕疵的领袖,能让秀姐心动摇的就只剩下算的上半个心魔的**了。”天闲不想做小儿女的姿态,掉头离去。 “天闲。”苗秀的眼中落下两行泪水,为什么她忽然觉得那么难过。 亡魂之森慢慢散发出纯白的光芒,是天闲将结界完全启动了。从此未得天闲许可,任何生命都不能闯进亡魂之森。 星宗总部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光阴似箭,岁月悠悠,一转眼半年过去了。苗秀也从商场的女强人成长为战场的巾帼英雄。血与火的洗礼,使得苗秀更加成熟,更加充满王者霸气。 亡魂之森现在成了窦德和苗秀的缓冲,使得苗秀不至于两面受敌。 “阿秀,”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请进。”苗秀放下手中的文件。 进来一个年轻的军官,不算陌生,就是当初在龙城军医院外和天闲打过照面的秦少校,当然,现在已经升为中校了。 “是你,有什么事吗?”苗秀低头继续看文件。那是一份关于前线战报的内容。上个月在苗秀完全获得军中将领认可后,元首就宣布退休,将一切权利交到苗秀手中。 经过一个月的熟悉,苗秀基本已经能应付自如。这份战报和以往的没什么区别,是要求增加武卫军的人数。 在面对那些巨人时,很多常规武器根本就发挥不了作用,只有拥有灵力的先组建的武卫军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 当然,打了这么久,图拉国自然也有一些人类的叛军混杂其中。普通军队的任务就是对付这些人。同时武卫军的人数实在太少,也需要常规军充充场面什么的。 “元首,祢已经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该吃饭了。”秦中校一直就很喜欢苗秀。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早在苗秀还是炎龙集团总裁的时候,这家伙就时不时的像只苍蝇似的绕着苗秀飞来飞去,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不过他还算谨守君子界限。苗秀也不好发作。 “我知道了。”苗秀头也不抬。 “对了,元首,外面有人要见祢。”秦中校早就知道这些话引不起苗秀的注意。 “是谁?”苗秀这才抬起头。每次面对苗秀,秦中校的心里就同时充满两种情绪。一种是敬畏,苗秀的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摄人的气质。但同时,秦中校又疯狂地希望将苗秀压在自己身下,看着这骄傲的女人在自己跨下俯首称臣。当然,这种想法他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据说是来自窦德占领区的游击队。”秦中校压下自己的**。 “哦,请他进来。”苗秀也听说过在窦德占领区,有很多人不满窦德臣服与图拉国,经常有游击队活动,不过能穿过亡魂之森却让她有些奇怪。 “是。”秦中校退出去。 不一会进来一个人,这人穿着很普通的衣服,满脸灰尘,看上去确实有几分饱经风霜的样子。特别是那双眼睛,苗秀一与他对视就产生一种让人脸红的冲动。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占领区游击队队长,阴广原。”陌生人很有礼貌地道。 “哦,阴队长,你好。”苗秀点头示意,她还不至于这么容易相信陌生人:“阴队长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和部下本在窦德占领区活动,可是每天对付的都是自己的同胞,我们听说您这里一直坚持和图拉国的异族对抗,所以想来加入。”阴广原道。 “任何力量我们都是欢迎的,阴队长带来多少人?”苗秀问道。 “五百人,都是一些古老宗派的后裔。我们也是无意中从一个自称星宗秘密部队成员的人口中得知苗小姐的。”阴广原道。 “五百人?”若真像他所说的,五百武卫军,同时还是拥有充足战斗经验的部队,确实是不小的力量。 在这段时间里,苗秀发现,那些所谓古老宗派,多少都藏着点私房,力量绝对不可小视。而阴广原说出星宗更让苗秀降低几分怀疑。 “你的人都在哪?” “为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人都在军营外面。”阴广原道:“如果没问题,我希望能让他们进入军营。我们为了躲避窦德的巡逻队,这些天一直很辛苦。” “我和你一起去。”苗秀站起身。 阴广原走在最前,苗秀跟在后面,另外还有几个勤务兵,朱丝现在已经成了苗秀的高级助理,自然也要跟着。 来到军营外面,阴广原对着天空打出信号,只见无数黑影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向这边聚集,不一会,苗秀面前就多了黑压压的一大队人马。只是神情都很憔悴,衣服更是五花八门。 从他们刚才聚集的速度,苗秀很满意地点点头。 “秦中校,你带他们先去休息,明天再做安排。” “是。” 多了这批生力军,后来苗秀才发现,这些人确实拥有不凡的实力,五百人绝对比得上普通武卫军五千人都不止。现在军中武卫军的总人数也不过才八万人,所以这确实是股不小的力量。 几次的战斗,这批人以自己的行动慢慢消除了苗秀对他们的怀疑。 只是苗秀一直很怕见那个阴广原。阴广原这个人绝对不是那种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却总是特别容易挑动苗秀,而且又总能知道苗秀想什么,有时苗秀还真迷惑在那种无微不至的温柔中。 虽然在阴广原帮助下击退了敌人好几次进攻,但似乎并没有影响图拉国进攻的速度,在经过近半个月的拉锯战后,前线的军需仓库忽然起火。 事态紧急,阴广原亲自以神行之术,赶回指挥部告急。在路上又遭到敌人袭击,等将消息传回时,已经奄奄一吸。 苗秀此刻又找不到可靠的人手,只好让朱丝亲自将这批物资送去前线,却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埋下日后的祸根。因为阴广原的特殊身份,他所受的伤又特别重,所以苗秀亲自去为他疗伤。 以苗秀的力量,这点伤自然不在话下。 “苗小姐。”阴广原轻声道,声音带着无比的魔力。 “嗯。”苗秀低声答应着。疗伤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能进来,此刻是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苗小姐,我真的很佩服祢。一个女人家,居然可以支撑这么大的场面,而且比任何男人都出色。”阴广原的声音越来越飘渺。 “哎。”苗秀想到了天闲。 “不过,恕我直言,作为女人,您难道不会觉得孤独吗?”阴广原慢慢靠近苗秀,眼里闪着妖异之光。 “会吗?”苗秀不自觉地回答道。有时会吧,可是,静下来时她也会思念天闲,但一觉醒来,又会开始机械的工作,或者因为她本就是个很独立的女人,男人对她来说只是暂时栖息的海港,而不是航程的终点。 “不会的,我有天闲。”苗秀仿佛在说服自己。 “天闲,是人名吗?真想不通,怎么有男人可以离开小姐。”阴广原更加靠近苗秀。一股很淡的气味向着苗秀飞去。 “我,怎么回事?”苗秀心中一跳,眼前的阴广原忽然变得那么让人想依靠。“苗小姐,让我来安慰你吧。”阴广原的声音直接传入苗秀心中。 苗秀眼中闪现一丝挣扎,却发现自己忽然没了气力,无数魔手伸到自己身上。 那些接触自己的手仿佛带有无穷的魔力,苗秀失去了任何反抗的意识。神智完全没顶在阴广原深邃的双眼中。 随着苗秀**的高涨,阴广原的身体开始变形,拉长,最后变成**。 “哈哈,我说过,任何女人都会臣服与我,祢也不例外。”**哈哈大笑。在它诱惑下迷失的女人,将永远无法自拔,东方这块领土,等于已经在他掌握中了。 不知过了多久,苗秀扭动的身体忽然痉挛一下,接着就平静下来,不过眼中的清澈已经消失,变成一种狂热。 “苗秀,从此我就是祢的主人。”阴广原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苗秀。 “是的。”苗秀喃喃地道。 “来,现在彻底向我奉献祢的身体。”刚才为了控制苗秀,**并没有真正享受苗秀的身体。 “是!”苗秀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随着身上衣物的减少,苗秀的神色中出现挣扎。 “不好。”**大惊,想不到居然有人可以和他对抗。 对于苗秀,他不敢冒险,现在只能改变计划了。 “不用了,现在祢穿好衣服。”**忙道,随着他的话,苗秀眼中的挣扎慢慢消失,最终又恢复了呆滞。 接下来几天,谁也没有发现异常,不过苗秀忽然决定亲自去窦德占领区,据说是要将更多的游击队争取过来。 因为朱丝不在,自然也没人劝得了她。 不过一切却似乎很顺利,苗秀在阴广原陪同下五天就赶了回来,还拉回一大批人马,担心了好几天的朱丝这才放下心来。 当然,谁也不知道,一切的一切才刚刚开始,苗秀这方自从新人加入后,怪事越来越多,特别是各种能源,用的特别快。 天闲当初给苗秀的能量晶石几乎已经完全用光了,而图拉国的进攻则越来越猛烈,阴广原两次带来的人在一次战役中竟然死了八成。 终于,最前线守不住了,图拉国的巨人武士长驱直入,一路上所向披靡,最后居然开辟出一条战线,将整个亡魂之森和苗秀给隔断了。 再经过多次努力,孤军奋战的苗秀方军队因为给养的问题,士气越来越低落,虽然有雅典娜夜女神等帮忙,依然随时有全线溃散的可能。 此刻,苗秀忽然决定,亲自冲过图拉国的封锁线,向亡魂之森求救,即使不能分出人手来帮忙。至少希望能获得足够支撑过今年的能量晶石。 苗秀离开之后,亡魂之森一直没什么事情发生。 当然,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定时通过星宗的主机接收回来。 天闲乐得清闲,每天除了吟风弄月,就是和花语等人共效于飞。 闲来无事,天闲也会到丹房看看,现在玉髓的作用越来越小,除了养颜,几乎救不了人。那帮巨人武士,被他们碰到一下就是粉身碎骨,玉髓可不能重造肉身。天闲自然也不花那工夫去练制了。 倒是可以提升现在灵力者力量的聚灵丹更受欢迎。可惜天闲太懒,到现在药物还只是一锅药糊。今儿总算心血来潮想把药炼出来。 三味真火点燃丹炉,天闲指挥着巨大的棍子搅拌着药汁,现在已经不需要像小时候那么笨拙了,只要一只手就能摆弄。 “金丹成兮生死绝,大道虚兮唯我真。长生兮老朽,不死兮魂断。”突声童心的天闲摇头晃脑地学着太上老君的样子,念了一阵自己却笑出来,那些炼丹的家伙,怕别人偷了自己的秘方,但自己脑子里又总容易混起来,就弄些只有自个才知道意思的字出来,结果就有些笨蛋拿着那些字从字面意思上去研究,搞得最后自己都糊里糊涂的,结果越传越玄乎。 就如同那古楼观说经台那副对子,个个都是生僻字,真要读起来却没什么奇怪,无非是:玉炉烧炼延年药,正道行修益寿丹。偏偏把药字也成自家水,年字写成万年。练字写成了木土石。意思倒也说的通,但不知道其中玄虚的,谁知道那些是什么玩意。 正想着这些事情,忽然觉得手上一轻,玉杵竟然断成两截,接着心头猛的一跳。 “奇怪。”天闲一惊,却发现停止搅拌的药汁就要凝结,那样这锅药可就废了。 天闲忙抛开心头忽然升起的异样,却是将日月银梭取出,变大后权充药杵,忙碌半天,总算没有前功尽弃,却也将刚才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最新全本:、、、、、、、、、、 第六十三章 控制欲望 天闲的三味真火煎熬下,丹炉中的药汁很快又沸腾起来,散发出浓郁的药香。//。qb5/ “差不多了。”天闲算算时间,自言自语道。 这混元丹本是兜漏宫太上老君的仙丹,天闲不过是偶然在紫薇大帝那里见到过有关的炼制方法。此丹对修行之人功效极大!自古修行之人,为成大道都须炼丹,吕祖之前,包括葛洪,张道陵在内,所炼者都是外丹。而自吕祖创内丹修行之法后,很快就取代了外丹的修练。但内外丹都是要区分品级的。其中金丹乃两道之最,混元丹就是内外丹中的外金丹。道基已成的修真者如果得到一颗混元丹,便可跨越界限,由练气士成为地行仙。 “金丹大道,百灵会聚。开!”天闲放下日月银梭所化的药杵,双手在胸前交错后分开。接着掌心向上,做托举状。丹炉沸腾的药汁顺着天闲的手势飞了起来,化成星星点点,每一团都差不多大小,在空中不住的旋转,最后变的滚圆,在天闲的控制下向着旁边石桌上的玉瓶飞去。如此一遍遍地重复着,丹炉中的药汁越来越少,而天闲却没发现,日月银梭已经慢慢倒在药汁中。丹炉中最后的药汁终于被天闲完全淘练成丹,炼丹之事所消耗的真力一向很多,所以才会旷日持久。像这么毫不停留地淬火炼丹,即使以天闲的修为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一招手,那边石桌上飞来一只玉瓶。 天闲倒出几颗混元丹,虽然到天闲这种阶段混元丹已经无法提升仙位品级,但恢复元气的功效还是很显著的。服药之后闭目冥想一阵,天闲的头顶自然地升出聚顶三花,慢慢意识沉入识海之中,而天闲周围则溢散出大量的护体真气。 可是,天闲却没有发现,就在他入定后,丹炉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丹炉中的日月银梭慢慢恢复成原本的样子,散发出温和的光芒,浮到了半空中。银梭似乎变软,变活了。两只银梭在空中起舞,自行模仿着人类欢好的情形,每一次的接触,都会使日月银梭散发出一缕淡红色的雾气,失去如意金钱压制的日月银梭,终于在得到混元丹帮助后,开始成精作怪,可惜因为本身是创世之器,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改变自己的形态,所以他们需要寻找替身。 男身眼前的天闲就可以,但女身确需要天生媚骨,在这谷中,符合这种条件的,只有拥有神妓血统的谢雅。鬼使神差之下,谢雅居然突破了天闲的结界,日月银梭中的银梭见谢雅已经来到,立刻迫不及待地射入谢雅的口中。 在创世的魔器面前,谢雅根本就没有说不的能力,只觉得咽喉一痛,身体就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但此刻的日梭却遇到了麻烦。天闲入定后所散发的护体真气岂是等闲,日梭在护罩上撞了几次,都被重重弹了回去,焦急万分的日梭发出只有月梭才能听懂的声音。双目紧闭的谢雅做出凝神倾听状,过一会,又发出同样奇特的声音回应着日梭。 好半天,日月梭总算达成协议,日梭围着谢雅不住飞舞,此刻的谢雅仿佛被唤起神妓特有的媒惑之力,虽然双眼依然没有睁开,却充满荡魂摄魄的妖异。在众女中,其实谢雅的身材是最好,也是最勾魂的,此刻的谢雅扭动起柔软的腰肢。如果说原本的谢雅空有宝山而不知应用,那月梭就给了谢雅应用自身能力的方法。作为欲魔的法器,月梭比谁都懂得如何去引诱别人。 谢雅那看似温柔的动作,却充满无穷的威力,刚才几次将日梭弹出的结界就在她这一扭一摆下被撕开一道口子。谢雅慢慢靠近入定中的天闲。当谢雅的温热的身体终于完全贴在天闲背上时,入定中的天闲大吃一惊,气血翻涌之下,险些走火入魔。 “谁?”天闲毕竟不是普通人,很快理顺气血。睁开眼来,印入眼帘的是一副娇好的脸庞,可惜眼睛没有张开,却无损她本身的魅力。 “谢雅,祢干什么?”天闲皱眉,此刻谢雅娴熟的动作几乎让天闲以为是千年妖姬复生了呢。 “嗯,我要你。”磁性的女性嗓音,却不像是谢雅的。 “祢不是谢雅。”神仙鬼怪,天闲见的太多,很快就把握到关键,厉斥道:“何方妖孽?居然在本座面前作怪。” “咯咯,我不是妖孽,我是妖精,专门勾引你的妖精。”这次的声音里带着媒惑之力,但却丝毫不能动摇天闲的心神。欲魔者,非是为欲所纵,而是自由纵欲,若连**都无法控制,那称什么欲魔? “大胆!速速离去,本座尚可不与追究。如若不然,修怪我无情。”天闲冷着脸。 “哎咬,我就是要你对我无情啊,快来嘛。”相信谢雅这会如果看到自己说出这种话来,没准会一头碰死的。 “哼,”天闲冷冷一哼,就想出手,日梭却在此刻向着天闲飞过来。天闲也没有在意,随手接下日梭就想收起来,但大意的代价是日梭忽然钻破了天闲的手掌,向天闲的丹田游去。 “咯咯,你输了。”谢雅掩嘴娇笑。直到此刻,天闲才知道这成精作怪的是什么东西。“大胆魔器,居然敢嗜主。”日梭可没空和天闲废话,天闲不是谢雅,在天闲的体力,拥有着混沌之力,日梭的进展并不是很顺利。 “笨蛋,我来帮你。”谢雅骂一声,身子一扭,整个**便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只是谢雅原本粉嫩的肌肤,现在却有一半变得充满冰冷的金属色。 “哼,本念在你们多年修为,想放你们一条生路,没想到居然不听劝告,那就怪不得我了。”魔器终究还没有完全成型,尚不能摆脱先天的束缚。所以,身为它们主人的欲魔很清楚它们的弱点。“欲海无极,太极重生!阴阳合一。”天闲四肢大张,一把就将谢雅揽到怀中,谢雅和朱丝不同,天闲对她没必要有什么顾及。 平日里没什么事,谢雅不愿和天闲太亲近,天闲也懒得强迫她,现在可就容不得谢雅拒绝了。神妓一族能使得众神心动岂是等闲,她们不但拥有完美的外貌,魔鬼的身材,还是最好的阴鼎。原本想合日月银梭之力消磨天闲意志的日月银梭发现,就在合体的一刹那,混沌之力忽然在天闲的身体内暴涨,接着还向着谢雅的体内席卷而来。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刚获得意识,到半个钟头的日月银梭就被永远抹去了意识。成为天闲和谢雅的一部份。 一直到这时候,谢雅才醒过来,睡梦中的她根本不知道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你,放开我。”眼前的情形由不得谢雅不误会。 “喂,……”天闲想解释,话没出口,就发现谢雅一脸震惊,接着心里就传来一个声音:“怎么会这样?” “嗯?”天闲的话咽了回去。 “为什么我还是摆脱不了神妓一族的俗命,我不要做玩物,即使是神。”谢雅的心声传到天闲心中。 “玩物?为什么这么想?”天闲奇怪,很快就从心意相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日月银梭本是同体,现在两人各自吸收了日月银梭,自然就出现心意相通的现象,但谢雅却不乐意了,女儿家心中总是有很多秘密的。 “不管,我不要这样。”终于真正了解天闲所想,谢雅忽然间不再怪天闲了,原来她有这么多事情都不了解的。当然了,月梭多少也改变了谢雅的性格,毕竟谢雅没有天闲那么稳固的道心。 “我有什么办法,过些时候可能会好的。”天闲不用开口,只在心里嘀咕。 感觉到天闲想法的谢雅更是生气:“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要负责。” “我才不管。” “不行……” 两人就这么瞪着眼睛,闭紧嘴巴用心灵争吵。 “我要起来了。”天闲忽然觉得这姿势不雅。谢雅和他都没穿衣服,这会谢雅就骑在他身上。谢雅这才醒悟,惊叫一声,心中砰砰乱跳,异样的感觉升上心头,却忘了现在她所想的根本瞒不过天闲。 刚站起来的天闲忽然露出邪恶的表情,就在谢雅猛然觉醒的时候,天闲又一次抱住了她:“干嘛忍得那么辛苦?” “你?”谢雅尴尬极了,越是抗拒,心中就想到越多不该想的事情。自己的心就这么**裸地暴露在天闲眼前。天闲狂热的**也在同时挑逗着她的心灵深处。心灵的结合远比**狂热的多,谢雅终于放弃了,她知道,自己这次再也逃不脱天闲的魔爪,其实她一直就没有真的怪过天闲,只是下意识地抗拒着。否则她不会离开瀛洲,也不会选择留在亡魂之森。 对于谢雅投诚,玉蟾最是高兴,拉着谢雅问东问西,偏偏现在谢雅的心事一点都瞒不过天闲,每到玉蟾问到一些敏感问题的时候,谢雅心中所想都直接传到天闲那里,天闲在将经过加工更加猥亵的画面传回谢雅脑海,弄的谢雅再也保持不了精明干练的形象,整个人变的娇艳欲滴起来。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天。这天,亡魂之森外忽然迎来不速之客,那是一群从头到脚都裹着连帽长袍的人,一副典型的西方魔法师打扮。他们的目标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那对男女似乎在努力向着亡魂之森冲来,而这些魔法师则不停发出可以和火箭炮相媲美的魔法弹攻击着他们。巨大的爆炸声,很快就惊动星宗今日负责警戒的岗哨。人越来越近了。那女的竟然是苗秀,满身都是伤痕,在阴广原的搀扶下,一边抵挡着魔法弹,一边艰难地向着亡魂之森靠近。外围的岗哨看到是苗秀,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天闲。“幻法师?” 天闲一眼就看出那些魔法师的身份,那些正是玛雅文明的战斗力量,可是怎么会攻击苗秀呢? 虽然离亡魂之森越来越近。但苗秀和阴广原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一步一挨,随时都有可能跌倒。 “救人。”现在可不是天闲想东想西的时候。亡魂之森的结界被打开,几条黑影冲了出去,其中两人抱住苗秀和阴广原,另外几人则向着那些幻法师发起攻击,掩护着自己的同伴。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就各自退回结界。 “秀姐,怎么回事?”苗秀的伤算不了什么,。 这种外伤,玉髓可以在五分钟内就治好。“他呢?”苗秀问的是阴广原。 “哦,他也没事。秀姐,他是谁啊?”天闲问道。 “他?”苗秀脸一红,低下头去。一边的花语一见,心中立刻暗暗叫糟,偷偷看着天闲的表情,天闲的神色一变,就在花语担心的时候,却又很快地恢复了正常。 “秀姐,祢的恶习改了没有啊?”天闲看似无意地问道。 “恶习?当然改了。”苗秀气道。 “那就好,”天闲笑着说,“我请祢喝酒,祢好容易回来一趟的,当是给祢接风。” “好吧,不过我先办正事。”苗秀的习惯依然是先公后私。 “好吧。”天闲让各岗哨恢复原状,医生带着阴广原去休息,自己则和苗秀来到议事厅。 “秀姐,祢来什么事啊?”天闲问道。“我们现在的资源损耗严重超支,特别是能源方面。你上次给的能量晶石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了。可以想点办法吗?”苗秀问道。 “哦,这样啊。我想想。”天闲沉思着:“我可以尽量替你筹集,不过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尽快就是。”苗秀道。 “放心吧,我知道的。”天闲吩咐下去后就和苗秀闲聊起来,不一会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晚餐很丰富,而且花语等人都很知趣地没有来打搅,酒过三旬,苗秀已经有了些微的醉意。 “天闲,不要喝了。”苗秀妩媚地道。 “好,不喝,秀姐,我们休息吧。”天闲不知道在想什么,今天特别急色。不等苗秀开口,就将她按在地上。一次次需索无度地将苗秀送上极乐之颠。苗秀也一次次从昏迷中醒来又昏迷……天闲终于睡着了,本该软弱无力的苗秀却睁开眼睛,眼里哪还有半点醉意,她悄悄的打开房门,不一会就闪进来一条黑影,是阴广原。 “怎么这么久?”阴广原不高兴地道。 “他太厉害了,一直不肯放开我,刚睡过去。”苗秀畏惧地道。 “哼,死到临头还这么风流。”阴广原更加生气,从怀里摸出一把黝黑的匕首,向着躺在地上的天闲走去。 “天闲,我和你的杀子之仇也该做个了断了。你死吧。”黝黑的匕首幻化出一片黑色罩向天闲。 “是你?”被该熟睡的天闲平移出三尺,正好避开阴广原的攻击。 “你,你没有中淫蛇草?”阴广原大惊,同时恶狠狠地看着苗秀。 “淫蛇草怎么能伤我?”天闲微微一晒,淫蛇草乃是天下最霸道的春药,中了淫蛇草之人,只要还有一丝力气,都会将这点力气完全发泄掉才会平静下来。“**,这周围我已经步下绝对领域,你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了。”天闲知道阴广原打什么主意。 “哼,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阴广原将匕首横在苗秀脖子上。 “哈哈。”天闲大笑。 “你笑什么?”阴广原的手紧了紧,一缕鲜血顺着苗秀的脖子流出。“你还想作戏,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吗?”天闲摇摇头,不顾苗秀眼中满是企求的神色:“为了演这出戏,兰提斯恐怕费了不少工夫。不错,这个苗秀做的十分完美,甚至连魂魄都是一样的,我想,为了拼凑出类似频率的生魂,兰提斯那丫头杀了不少人吧,连记忆都是完全一样的,可是你忽略了两点。”天闲不紧不慢地道,“第一,秀姐好强,她这人必然也好面子,绝不可能在我面前表现出对另一个男人的不自然,因为她不会让自己被人说水性扬花,当然,那一时的脸红只是让我产生了怀疑。” “我本以为很了解你们的人类的心思,没想到还是走错了一步,我本以为,你会因为嫉妒和怀疑更疯狂地在苗秀身上发泄。而彻底失去警觉,没想到反而因此引起你的怀疑。”阴广原眼珠乱转。他还藏了一手,所以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令天闲分神的机会。 “你想的也没错,可是那不是我。”天闲不在意地道。 “你既然说第一,那么一定还有第二了?”阴广原想要拖延时间,好想出脱身之策。 “不错,第二,秀姐是个很完美的人,我所谓的完美是在人们眼中。所以秀姐身上称的上恶习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酗酒,就像毒瘾一样,戒毒的人比起普通人来更沾不得毒品,酒也是一样,戒酒的人是不能再碰酒的。”天闲的话音未落,阴广原已经想到了脱身的办法。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下次我会改进的。”说完苗秀就被他推的向前冲去,绝对领域的结界本该是很温和的,但阴广原却在后面加上一股力道,后推的柔劲和阴广原的掌力一撞,庞大的力量不是苗秀所能承受的起的,两股力量的积压下,苗秀整个人都被压扁,血和内脏溅得到处都是。 “你混蛋。”天闲气得大声骂道。阴广原却趁着空隙向外冲去,眼看那被苗秀血肉打开的缺口就在眼前。“以我天闲之名,启动审判之门,漠视他人生命者,将永远沉沦。”后面天闲的声音比他的速度快的多,阴广原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后,就迷失在无尽的黑暗里。能证明他曾经来过的只有那一地的血肉和被天闲从他身上取下的黄金剑。 “哎,阿特兰提斯的悲哀,生物技术的颠峰确实要不得啊。”阿特兰提斯若没有无限复制生命的能力,或者他们会对生命更珍惜一点,将苗秀的血肉收拢,化去,天闲在心里为她祝福。她虽然不是苗秀,但到底和天闲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完美的复制人是不该存在的,所以她只能灭亡,地上的黄金剑闪着动人的光彩,挥手间,天闲撤去整个领域。弯下腰,拣起主宰着玛雅人命运的黄金剑:“秀姐终于还是失败了,我本以为,她可以成功的。”原本就属于欲魔的黄金剑被天闲收入体内。 以苗秀的才能,加上可以动用的力量。本来是可以和常恨抗衡的,只是天闲忘了一点,苗秀终究是个女人,无论她再能干,先天的弱势,使她可以与常恨抗衡,却无法对付至邪的**。也正因此,当初吴佩才会在比**差的多的蛇魔面前屈服。 “秀姐,等我。”天闲说着朝虚空跨出一步,人立时一闪不见。阿特兰提斯的高级生物实验室正是胭脂楼的秘密空间,但这早已经难不倒天闲了。如今三心魔的一切都成为天闲的一部份,对于阿特兰提斯,天闲比任何人都熟悉。 胭脂楼即使在这种时候还是充满了纸醉金迷的气氛,战争和商人一般不会发生冲突。所以战火无法烧到的胭脂楼反迎来更多客人。又一次进入那离奇的空间。胭脂楼之所以能吸引那么多的客人,正因为这实验室会提供各种各样顶尖的美女,在实验室里,都是那些作为蓝本的实验体,唐玲也在其中,本来早就该来救唐玲的,可是因为假唐玲的存在,对吕凉来说,假唐玲更适合他,有时真和假真的很难选择。 唐玲还是像几年前那样,美丽动人,同时又充满了活力,脸上还带着薄嗔的表情。在唐玲的水晶棺前停了一会,天闲继续寻找苗秀,因为天闲的存在,常恨绝不会将苗秀送去死灵塔,否则就要冒着极大的危险,在实力突破到天闲,心魔这类拥有不死身的阶段后,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无限提升力量的能力。当然,这种提升需要付出极高昂的代价,因此,常恨不会冒险。苗秀正是他最好的筹码。 找遍所有水晶棺,天闲还是没能找到苗秀,倒是意外地发现当日梦佳称选美的另外几人,看来她们还是没能逃脱魔掌。“秀姐一定在附近,我感觉得到她的呼唤。”天闲喃喃自语。不死心的天闲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这里的收藏品又多了不少,其中居然还有一些美丽的天使和妖艳的妖精。就在天闲失望的时候,空间发生一阵激荡,这是有人要进来的征兆。“黑暗!”天闲的咒语使他的身体完全容入黑暗之中。进来的人是兰提斯,另外还有一个是帕姆,兰提斯好像在发火,帕姆低着头不敢抬。“什么,居然要我去伺候那个老东西?那家伙以为他是谁?”兰提斯很生气地骂着。 “小姐,窦先生是大神的客人,如果不满足他的要求,只怕到时候会带来灾祸。”帕姆劝说着。即使身在群芳阵中,他依然保持着目不斜视。若不是天闲早知道这家伙是天阉,还真要佩服他。“大神又怎么样?谁知道真的假的。”提到大神兰提斯的中气也没那么足了。 “小姐,我知道小姐的心意。可是很多事已经发生了,您又何必?”帕姆叹息着道。 “你不会明白的,我一直都不希望依娃离开,为了留住她,我甚至想要抹杀她的意识,她是我唯一知心的朋友,唯一的,唯一的。”兰提斯显得有些恍惚。出身于王室不知幸或不幸,锦衣玉食地她一向就没什么朋友,传统的王室传统教导她,该如何去玩弄权术。在必要的时候,如何牺牲他人保护自己。所谓弄谋者必被人谋,在她这种争权夺利的环境中长大的人,总是对周围的人存有戒心,唯一可以使她不必提防的就只有依娃,面对依娃,她可以完全敞开自己的心扉。只有在依娃面前,她才会表现出真实的自己。但也因此她对依娃的关系,由原本的依恋变成一种畸形的狂热,甚至不惜杀死所有接近依娃的男人。依娃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直到最后,她终于逼走依娃,才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那该怎么打发下面那个人?”帕姆不再劝说兰提斯。 “前些天送来的那个女人呢?想必那姓窦的会有兴趣。”兰提斯不屑地道。 “可是,大神特别交代,不能伤害她的,何况她要是闹起来怎么办?”帕姆很为难。 “给男人碰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至于闹,男人不就喜欢这调调嘛?”兰提斯才不管那么多。“哎。”帕姆发现小姐越来越固执了,现在连王都管不了她了,或者依娃小姐还在就好了,只有依娃小姐才能降的住兰提斯。兰提斯这么乱来,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但无论如何,帕姆是不会违背兰提斯的。 “我这就去。”听完的两人的对话,天闲亦喜亦怒,喜的是总算知道秀姐的下落,怒的是这兰提斯居然敢动歪脑筋。集中精神盯着帕姆,天闲仔细观察着,这里确实没有秀姐的踪影。只见帕姆来到一具水晶棺前,将里面的女人放出来。长久的麻木使得那女人娇吟一声软倒在冰凉的地上。这声音使得天闲浑身一震。那不是苗秀还是谁,但样子却不对啊。 “姑娘,得罪了。”帕姆抓住苗秀的头发猛一用力。天闲眼一翻就想现身。却发现帕姆手中忽然多了一张类似人皮的东西,地上的女人则变成了苗秀。 “啧,确实是好办法。”天闲不得不佩服想出这办法的人。将苗秀这样藏着,若不是正好撞到,天闲还真想不到。 “苗姑娘,不好意思,有位窦先生需要祢去安慰一下。”兰提斯抬起苗秀的脸。就是这个女人的丈夫,那个叫天闲的家伙抢走了依娃,她一定要报复。 “你,不要。”苗秀当然知道兰提斯话里的意思,惊慌地躲闪着,但常恨的封神符却使得苗秀浑身无力。 “贱女人,祢装什么清高,祢这种人我见多了。”兰提斯报复似的用力捏苗秀的下巴,捏得苗秀的眉头皱成一团。“身材这么差,真怀疑祢是不是女人。”兰提斯继续说着,平心而论,苗秀的身材并不差,只是算不上乳牛极而已。这次兰提斯用手用力挤压着苗秀的胸乳,不堪忍受的苗秀终于发出闷哼声。 “我以为祢多强呢?也不过如此,我会慢慢调教祢的,小美人。”兰提斯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里充满邪恶。 “小美人,祢的胆子好大啊。”同样的语调,同样的称呼,却发自不同人的口中。兰提斯脸色一变就想跃起,谁知身子刚一动,脚就软了下来,以和苗秀相同的姿势倒在地上。抬眼看时,帕姆早就昏倒在一旁了。而她的面前正站着她的噩梦,那个穿白衣的邪恶男人。 “小美人,祢的胆子真的很大。”天闲捏着兰提斯的下巴,就和刚才她捏苗秀一样。天闲的指力可不是兰提斯比的上的,兰提斯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脱衣服。”天闲冷冷地道。 “祢!”兰提斯瞪大眼睛。 “天闲,不可以这样的。”苗秀浑身无力,爬不起来,可是却也听到天闲的话。 “难道要我逼你?”天闲没理苗秀,只是看着兰提斯,眼里没有一丝怜悯。兰提斯和天闲的目光一碰,浑身打个冷战,下意识地解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眼泪却不争气涌了出来。 “去,给她穿上。”天闲放开手,指着苗秀。兰提斯一楞,也忘了再哭,只是呆呆地看着天闲。“我的话祢没听到吗?”天闲怒道。 “哦。”兰提斯被天闲吼得浑身一震,却出奇顺从地走到苗秀面前,替站都站不稳的苗秀穿上衣服。 “秀姐,我说过让祢当心的。”直到苗秀穿好衣服,天闲才开口,刚才他就在旁边那么看着,弄得苗秀有些不知所措。兰提斯却是浑身都升起了异样的感觉,不停揣测天闲现在在想什么,当然,真知道天闲所想,怕她会气得晕过去的。天闲在想的是:女人的衣服真麻烦,幸好这有个免费的女佣,不然还真没办法。 “我……”苗秀一向强干,这次却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低下了头。麻木的气血已经开始恢复正常,虽然封神符还在,但平时活动已经不是问题:“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 “秀姐,虽然人们常形容商场如战场,但实际上却是不同的,商场之上,可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吃人不吐骨头,但毕竟还有规则可讲。战场是不同的,它的规则只有一条,成王败寇,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而权利的斗争则更是变本加厉,商场上,失败了有机会东山再起,权利场上失败了就会从此灰飞湮灭。所以,我一直不希望秀姐介入。”天闲幽幽地道。 “天闲,我知道错了。”苗秀小声地道。天闲看了看苗秀,没有说话,苗秀只是因为暂时的挫折加上天主星之力已经完全消失,而一时明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闲知道,等苗秀恢复过来,她还是会走同样的路。天闲所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难道真要自己也跳入这旋涡中?天闲有些无奈。 “天闲!”听不到天闲回答,苗秀低声叫道。 “哦,嗯?”天闲回过神来,一时却被苗秀的样子弄得楞住。苗秀的打扮一向是精明干练,连裙子都很少穿,更不用说像兰提斯这种充满诱人犯罪构思的纱裙了。这种忽然的转变,加上苗秀因为这次的事显得有些怯生生的,整个人仿佛变了个人,也对天闲产生一种新的诱惑。 “秀姐,回去我会好好罚祢的。”天闲凑到苗秀耳边道。苗秀一听脸就红了,天闲的意思她比谁都明白,但她却没有反对,只是白了天闲一眼,就又低下了头。一手拉住苗秀,再看看那边的兰提斯。兰提斯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身体被天闲恣意欣赏,连用手挡下重要部位都懒,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 “小美人,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天闲的食指划过兰提斯的下颚,这次天闲把真正的唐玲也带走了。兰提斯在天闲走后还是呆立良久,默默用手抚摩着自己的下颚:“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天闲,我开始喜欢祢了,依娃永远都该是我的。” 天闲绝对不是一个绅士,因为他带着唐玲和苗秀离开的时候,居然就那么任由唐玲光着身子,连最起码地脱下上衣替唐玲遮盖一下的礼节都没有。还是苗秀看不过去,逼着天闲脱下长袍给唐玲遮身。 泼辣的唐玲这会是连一点辣味都没有了,浑身倦缩成一团,两手更是紧紧抱着胸部。回到星宗本部,天闲这边刚把人放下,就被花明心带着人个堵个正着,所谓八月的债,还的快,刚刚是苗秀低头认罪,这回轮到天闲了。 在以明心为主审,花语为旁听,谢雅为检控官,还加上玉蟾这个原告,对罪大恶极的天闲展开三堂会审,主要内容就是如何纠正天闲的大男子主义。在花明心看来,天闲经常不交代个子丑寅卯就跑个没影,根本就是个人英雄主意,而玉蟾呢,则怪天闲总是让她担心。谢雅在一边准备随时揭露天闲心中的谎言。弄的天闲只要一句话不说,低着头猛念道德经,生怕被谢雅给发现了什么。 不过天闲还是低估了女人们的耐力,在经过半天的疲劳轰炸后,天闲还是竖了白旗,将能交代都作了坦白,除了一些确实不能说的,被天闲埋入潜意识里。解决了天闲私自离家的问题,唐玲的安置问题又来了。其实大家都有几分明白,这才是真的唐玲,但现在吕凉爱的已经不是她了,而且唐老也对那个唐玲有了很深的感情。假做真时真亦假,假的有时候是会变的,现在如果揭穿假唐玲,对唐老无疑是一种伤害,而吕凉本就知道真相,最后还不是有害无益。不得以,只好将唐玲暂时安置在星宗。 不过对于苗秀的安排,天闲却很不乐意,苗秀居然让唐玲和村正菊叶住到一起。硫酸加盐酸,那会变成王水的!唐玲的脾气可是比村正菊叶暴躁n倍,到时候……天闲简直不敢想像,那时候星宗还不被这两个姑奶奶给拆了。 不过天闲的抗议显然又是以无效告终。 经过苗秀事件后,亡魂之森慢慢又恢复了平静,却不知道亡魂之森外早就乱成一锅粥。苗秀的失踪,虽然只有朱丝和一些高级将领知道,但纸终归包不住火,很快军中就传出种种流言蜚语,军心涣散的部队在战争中节节败退,终于朱丝坐不住了,想到了天闲。 在没有人告密的情况下,以星神之力想要穿过封锁线并不困难。那次苗秀搞的那么狼狈只不过是为了演戏而已。等到了星宗,苗秀是找到了,可惜现在苗秀在这种事上根本没法做主,常恨的封神符到现在还没解开,如今的苗秀比普通人还差,天闲怎么可能让她离开。朱丝只能失望而返,对外则宣布苗秀正在进行例行的疗养。 不想消息发布不久,那边图拉国的军队就发动了总攻,苗秀不在,无法全局调配兵力,最前沿也是最坚固的防线终于被图拉国强大的巨人军队冲破,在失去了先天屏障后,没有重型武器的普通人哪是图拉国巨人的对手,一路几乎是望风而逃。不到两天时间,敌人就攻到指挥中心,龙城。守城部队在无力抵抗下,准备宣布投降,朱丝却极力反对,可惜她终究只有一个人,无法左右指挥部决议,只好带着一些忠心部下,以龙城军医院作为最后的堡垒。同时通过炎龙集团间的联络装置,向星宗发出最危急的求救信号。 跟随朱丝的主力是雅典娜,以及爱丽娜手下的夜女神,剩下的就是炎龙集团的子弟兵了,总共加起来虽然不到五千人,却都是一等一的武卫军,因此图拉国想要攻下龙城军医院也不是那么容易。 当然,龙城军医院毕竟不是正规的堡垒,她们最后的希望就是天闲了,而那边接到求救信号的苗秀,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天闲躲在丹房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连花语都不让进。现在情势紧急到这种程度,偏偏没有天闲同意,根本就没人能离开亡魂之森,就在苗秀打算硬闯丹房的时候,天闲才悠哉游哉地晃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你到底在干什么……”苗秀看到天闲,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数落。 “怎么了?”天闲被数落的一头糨糊,丹房的结界是绝对和外界隔绝的,因为是一个人进去,天闲连原本的传讯装置都没开。 “图拉国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已经杀到龙城了。”苗秀长话短说。 “不会吧!这么几天工夫。除非他们是一路冲到龙城,路上丝毫没有遇到抵抗。”天闲吓了一跳,从最前线的阵地到龙城,少说也有上千公里,图拉国的巨人可不能和猩猩王他们比,一天行进个一百多公里就不错了。 “不错,最前线的防线被攻破后,路上各城市根本就不敢和巨人们抗衡。”苗秀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就是自己手下的军队,原本自己还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合格的首领。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若不是凭着老元首,军方那些老油条哪会拿她这么个小女孩当回事。没有凝聚力的军队,在遇到危险后,自然会一触即溃了。真正的军队指挥毕竟不是书本那么简单,如果你没有资历,要嘛就得一番风顺直到你拥有足够的威势,不然只要稍有差池,立刻就会被人打翻在地。 最新全本:、、、、、、、、、、 第六十四章 情势危急 要在这种环境中生存,如果没有改变一切的力量,你就必须变得和这些人一样。/.qΒ5所以天闲一直都不希望玉蟾涉足其中。 不过现在实在不是计较这问题的时候,龙城军医院还在等着救援。不知道常恨又发生什么变故,这次居然放弃完全灭绝人类的企图,而改为收服。 但问题也跟着来了,天闲现在的实力,远不足以和常恨进行面对面的决战,如果说就那么放着不管,不说龙城军医院中有大部份都是星宗的子弟兵,即使没有这层关系,苗秀也不可能放着不管。 “有一个办法。”天闲道。 “什么办法?”现在这种时候,那怕是一跟救命的稻草,苗秀也会死死抓住不放的。 “谢雅和我曾订有终极契约,作为我的使徒,如果她在龙城军医院向我发出黑暗使徒的召唤,我将以灵体的形式出现,那种情况下,加上法则之力的完全融合,以及契约神使徒的配合,我可以拥有三倍的力量。” 天闲也知道,即使有三倍的力量,现在的他也未必是常恨的对手,但灵体状态的黑暗契约神却几乎是不死的。常恨这种人,绝对不会冒险和天闲慢慢玩消耗战。 “那还不让小雅快去。”苗秀急道。 “祢要想清楚。因为情况的不同,契约使徒召唤契约神时必然要付出不同的代价,而当我接受召唤成为灵体状态的契约神后,我只能尽力控制可能出现的悲剧,却不敢做什么保证。” 上次接受谢雅的召唤,天闲只能设法使得契约之力不至于完全控制谢雅的身心,却不能完全杜绝契约之力的束缚,这次也是一样。而且使用契约神的力量本就是一种等价交换,所需要的力量越大,付出的代价也就越是高昂,比起常恨,当初的钟小艳简直就是萤火之光,与耗月争辉。如果谢雅承受不了合升时的冲击,结果将比死劫更加可怕。 “我愿意。”谢雅的声音在天闲心中想起,天闲刚才的犹豫,使得心中所想的内容变的非常明显,自然也就轻易地被谢雅感觉到。 身为除魔师的谢雅,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舍己为人,何况现在等待救援的还有她的好姐妹在内。 “祢清楚可能的后果吗?” 天闲不确定地再问一遍,他比谁都清楚无法承担合神之力后可能造成的后果。“我不怕。”谢雅显得很坚定,天闲所想的她都感觉到了。心中忽然升起一丝甜蜜,原来自己在天闲的心中同样有那么重要的地位。 像天闲这样的人,平时想要控制自己的心绪并不是很难,所以谢雅也很少在天闲心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但在生死的关头,天闲不做掩饰的关怀,使得谢雅忽然明白,天闲并不像她想的那样花心薄情。天闲只是比其他人更懂得珍惜拥有罢了。 “我尊重祢的选择。”天闲心中回应道。 谢雅的修为比起天闲毕竟太差,相对的也就无法控制自己心中所想,因此这些日子,天闲对谢雅的了解远远超出谢雅自己的想像,所以天闲终于开始真正接纳谢雅,而且不是以契约神和使徒的身份。 要冲破封锁线,对于谢雅来说并不算十分困难。等谢雅赶到龙城军医院时,周围那圈围墙已经变的残破不堪了。 这会该是战斗的间隙,所以显得很平静,只有地上那些尸体向人们诉说着几天来的惨烈。 谢雅还没接近军医院的围墙,就已经被发现了,出于高度紧张状态的星宗弟子毫不客气的就是两束集能光束。 这是从漂浮枪手那得来的兵器,漂浮枪手们虽然拥有最高的灵活性和最先进的武器,可惜本身的体能太差,所以经常被龙城军医院布置的防空火力网击落。 后来在武器匮乏的情况下,有人拣起他们遗落的武器使用时,才发现,漂浮枪手的集束枪对于阿特兰提斯的巨人武士竟然会出奇的奏效,所以现在所有的集束枪都已经被收集起来。 可惜的是,想必对方也发觉了这一点,这些天来,漂浮枪手已经越来越刁钻,根本就不在近处停留,集束枪因为能量的消耗,能用的已经越来越少。 虽然很突然,但谢雅依然躲过这两道集束光线,而那边也已经有人认出了谢雅,不然再来两下,恐怕谢雅也没把握躲过去的。 “二姐。”是朱丝的声音,这些天她一直在第一线亲自参加战斗。 “丝丝,情况怎么样?”谢雅听到朱丝的声音,放心地翻进围墙内。 “比我想像的还要遭,幸好对方的漂浮枪手已经不敢接近,所以没法再发射重力紊乱波,不然恐怕会更遭。”姆大陆的重力紊乱波不但威力惊人,而且影响的范围极广,可惜射程太近,除了开始被漂浮枪手强行突破几次,这几天漂浮枪手已经不搞那种冲锋了。不然整个龙城军医院,来它百八十枚重力紊乱波,恐怕现在龙城军医院早就乱套了。 “二姐,祢带了多少人来。”朱丝接着问道,对于现在死守龙城军医院的人来说,士气是非常重要的,而援军的到来则是提升士气最简洁的方式。 “就我一个人。”谢雅道。 “什么?”朱丝的心凉了半截,若来的是天闲,或者还能凭一己之力解救危机。谢雅?现在谢雅的能力充其量不过和朱丝差不多。 “进去再说。”有些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好吧。”虽然有点失望,但谢雅能在这种时候赶来,这份心意已经很难得了。 来到朱丝的临时指挥所,为了便于指挥,朱丝并没有住到龙城军医院,只是在院子里随便搭了一栋帐篷。那些高级的病房中住的都是濒临死亡的伤员。 帐篷里很乱,连地图都没有,因为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些东西。朱丝要做的只是守住军医院,虽然迟早守不住。 “二姐,为什么只有祢一个人来?”现在的朱丝哪还有当年精英学院黑寡妇的风采,多日战斗,加上没时间洗澡,朱丝的身上甚至还散发出一股异味。 “这次的敌人,连天闲也没把握对付。”谢雅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这一路杀过来,她也累的不轻。 “所以他没来?”朱丝有些失望,龙城一破,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将领,几乎没做任何抵抗就投降了,那时候朱丝就有一种很失望的感觉。没想到天闲也这样。看来自己还是看错了天闲,难道男人真这么不可靠? “你别误会了,天闲会来的,但会换一种方式。”谢雅见朱丝误会忙解释道。 “嗯?”朱丝一呆,没能体会谢雅的意思。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接触傀儡术吗?”谢雅问道。 “记得,多亏了天闲的护身符。不过后来的那个老太婆好厉害。”朱丝回忆着往事。 “嗯,祢记得那次天闲是怎么出现的吗?”谢雅道。 “那次。”事情过去太久,朱丝需要时间整理一下思绪。 “难道还是需要召唤吗?难道天闲想要小文,或者是小佩?”看来天闲在朱丝的眼里是永远和色自分不开的。 “祢想哪去了。”谢雅好笑,朱丝的想法其实和以前的谢雅很像,不同的是朱丝不会有谢雅的“大女子主意。”只要天闲对她真心,她并不介意天闲有多少女人。 若不是因为日月银梭的合体,恐怕谢雅也无法了解天闲的无奈。 “这次还是由我来召唤,因为这样一来,天闲就可以以灵体的姿态出现。那种情况下,天闲的力量将有所提高。”谢雅不想花时间慢慢解释契约神和使徒的关系,而且时间也不允许,外面已经开始传来新一轮的号角声。阿特兰提斯的巨人又开始冲锋了。 “三妹,我要开始了。”谢雅站起身,表情严肃地道。 朱丝呆呆地点了点头,离开帐篷。 找了一块空地,谢雅放松全身的肌肉,就那么站着,双目微阖,开始吟颂咒语:“存在与亘古,与我缔结永恒契约的神啊,请倾听我的呼唤。请以祢的力量,平息眼前的战争。为和平,我,愿献上我的所有。”谢雅随着自己的咒语慢慢离开地面,头发也无风而动,在脑后飘荡。 天空忽然变得一片黑暗,并不是因为云遮住了太阳,而是因为四周开始弥漫着一种黑色的光。 感受到危机的双方都停止了战斗,呆呆地看着现在的唯一醒目的,发出红色光辉的谢雅。 “合神!”谢雅猛然睁开一双秀目,火样的热情在刹那间爆发出来,接着有一种更浓的黑色冲入谢雅的体内。 “啊!”谢雅发出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刺的所有人耳膜发胀。接着谢雅的面色由红转黄,最后变成苍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哎,”天闲的叹息声响起,当黑影离开谢雅的身体凝成一个人形时,谢雅已经因为体力透支而晕了过去。 同一个契约神由不同的使徒召唤,相差是非常大的。为了使契约神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就需要使徒和契约神的完全融合。 合神度越高的使徒,所能发挥出的契约神力量也就越大,甚至有些能完全向契约神开放自己的使徒,可以使契约神发挥出比原本力量还要强大的威力。 刚才天闲在谢雅体内,原本有机会得到比他原本预料的三倍更强的力量。可惜谢雅的体力终于到了尽头,逼使天闲不得不提前现现身。 “我,契约神天闲,接受使徒的请求。”天闲又一次以全黑的形象出现,周围的黑光此刻也已经完全消失了。 “天闲,你终于忍不住了?”常恨也出现在远处,另外还有已经被他控制的阿特兰提斯的帕姆,姆大陆的欧伦和玛雅的黑金三祭司。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放弃原来的打算?”天闲提出自己的疑问。 常恨原来的意思是彻底摧毁现在的世界,而由他来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可是,什么原因使他放弃了这个打算呢? “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了。你要知道的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你能应付的了。”常恨道。 “是吗?或者吧。”天闲冷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绕个大***吗?”天闲指的是他特地通过谢雅的召唤才来到这里。 “不过就是弄些玄虚。吓唬吓唬普通人还可以,对我们而言,你不嫌小气吗?”常恨对于契约神的了解也很有限。 “是吗,我们来试试看为什么?”天闲道,接着就看到天闲硬邦邦地朝着常恨冲过来。 “找死。”这边不止常恨,还有常恨几个得力的手下。 不同的能量带着毁灭之势朝着天闲攻来。轰一声巨响后,天闲就被炸的四分五裂。 “不过如此。”吃过天闲亏的玛雅冥王阿波非斯冷声道。 “哈哈,现在你明白了吗?”被打散的天闲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慢慢又聚拢起来。 “嗯?”常恨目光一凝,这样确实是麻烦得很,一个打不死的敌人,想必没人喜欢。 “走。”不出天闲所料,常恨的谨慎,使得他不会冒险。在没有把握之前,常恨暂时是不会再来攻击的。 经过这么多天的拉锯战,星宗的弟子们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那些男性还好,听到暂时休战的消息,第一件事就是倒头大睡。 柴文手下那帮娘子军就不行了,第一件事是跑去洗澡。 “二姐,二姐。”虽然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也不好,可是谢雅的情形又使得她不能丢下不管。 “她没事的。”虽然体力严重透支,但最后的关头,隐在谢雅体内的日月银梭的月梭却发出一种力量,护住了谢雅最后的元气。 经此一劫,谢雅也算可以羽化为天罡之一,算是因祸得福吧。 “天闲。”朱丝不习惯现在天闲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人。 明白朱丝的意思,天闲将身子一抖,慢慢现出本来面目。 “你身上什么味?”恢复肉身,天闲的嗅觉也回来了,不自觉地耸耸鼻子道。 “什么?”朱丝被弄的脸上通红,女儿家被人这么说总是不好意思的,何况现在是面对和她关系非浅的男人。 “祢去洗洗吧。”天闲好笑,有必要这么打肿脸冲胖子吗? 刚才天闲不提还好,这一提朱丝自己也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偏又在天闲面前死撑,所以天闲才忍不住道。 “二姐交给你了。”朱丝这会也不会客气了,把谢雅推给天闲,朝浴室冲去。 几天的激战,终于算告一段落。 虽然龙城军医院还被重兵围困,但以常恨的为人,在没找到对付天闲的办法之前,他是不会再发动进攻的,所以龙城军医院暂时还是安全的。 忙里偷闲的柴文,谢雅等在医院大楼最高层聊天。生死关头,是最容易培养出感情的,战场尤其如此,所以现在的柴文,吴佩等人和雅典娜,爱里娜的感情都很好。 星宗的那些光棍们也和月宗的那些女弟子以及医院的护士打的火热,看来这倒是战争的意外收获。 “痛快。”天闲现在混在那些北欧勇者中,说话的是血斧王,这个大个子是个老粗,人却不坏,经过那次色斯灵尼尔天闲一人摆平那么多怨女后,血斧王就不再事事针对天闲了。 “你指什么痛快?”天闲也是没办法,星宗弟子和他一起都显得很拘束,朱丝那边的娘子军他又不方便搀和,只好和这些北欧的土匪在一块。 血斧王是典型的战斗狂人,这几天不嫌累的恐怕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连那些北欧勇者都有些吃不消了。 “当然是打的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了。最痛快的是没有那群娘们跟着唧唧歪歪的,你不知道,那些女人有多烦。”血斧王发牢骚,色斯灵尼尔的那些怨女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像血斧王这种率直的汉子,让他欺负女人是不大可能的。 “哦?”天闲奇怪的看着血斧王。 “老是嫌我们杀人太难看。打仗,砍死人就可以了,又不是绣花,要好看干嘛?”血斧王继续道。 原来,血斧王他们本就是海盗出身,而且块头大,用的又都是重武器,砍起来通常是一刀两断,弄的内脏到处都是,怨女们自然就不愿意了,于是要求他们向那些瓦尔基利雅学习。 天知道用重兵器的他们想学瓦尔基利雅那种花哨的枪法又多痛苦,于是只好勉强答应,以后砍人尽量不弄得那么恶心,弄的他们砍人都得缩手缩脚的,好容易有这种机会,当然要好好发泄一番。 “是吗?”天闲有些好笑,原来血斧王那么怕女人,看他以前对自己那种态度,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对了,我说,能不能教我两手。我好回去制制那些蹄子。”血斧王看周围的人都只顾喝酒,吃东西,神秘地凑到天闲身边道。 “嗯。什么?”天闲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啊。哎呀,你知道的,大家都是男人,不要那么小气嘛。”血斧王难得地会脸红。 “什么啊?”天闲莫名其妙,等看到血斧王那扭捏的姿态,以及不自然的表情,这才恍然。 “哦,你是说房中术啊。” “嘘,小声点。”血斧王急忙看看四周的同伴,见没人注意他,这才放下心来,“这种事,不要说的那么大声嘛。” “没什么啊,在东方有专门研究这种功夫的,你居然会脸红,真是奇迹啊。”天闲道。 “好了,你教不教。”血斧王有些恼羞成怒。 “好吧,”天闲想了想才道,在血斧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血斧王喜的连连点头。“好了,能明白这些就够你用的了。”天闲坐好身子。 “谢了。”血斧王端给天闲一大碗酒。 “算了,你少给我找麻烦我就谢谢了。”天闲谢过血斧王,他可不喜欢喝酒。 “真是,怎么喝酒就像娘们了。”血斧王不满地道,其实心里是满高兴的,因为天闲总算有一样比不上他了。所以他一点都不生气,一口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完了还故意将酒碗翻过来冲着天闲比了比。 暴风雨前的平静总是令人窒息的。现在的龙城军医院就是如此,在刚停战的安逸过后,众人都开始感觉到那种无比的压抑。血斧王的脾气也愈发显得有些暴躁。 “天闲,总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朱丝来找天闲,现在苗秀不在,她就成了暂时的总指挥。 “我知道,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可是,真要往外冲的话……我的力量并不能保护这么多人,难免死伤惨重。”天闲现在也是没办法,常恨本身就是上个文明后残存的强者,现在又拥有了一部份原始之力,相对于事事懒散的天闲,常恨无疑要勤奋的多,所以对于力量的运用也就不是天闲所能比拟的。 困守在这里,天闲还可以凭借属于契约神的绝对领域,使得这其中的战士防御能力倍增,但如果朝外冲,这些血肉之躯的士兵恐怕经不起那种短兵相结。 “但就这么耗下去的话,不说我们储存的粮食。就是士气也会一落千丈的啊。”这段时间朱丝在战火中,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将领,可不是天闲这种只挂虚名,没有实际经验的中将。 “我再想想吧。”天闲有些头疼,一直以来,天闲做事的顾虑都没有如此多过,现在要顾及太多人,难免就有些束手束脚。 “一定要快,士兵们的情绪已经快要失控了。”不是发现情势危急,朱丝也不会这么急着来找天闲。 “我知道了。”天闲答应着。 这么又拖了几天,一些普通的人类士兵开始出现一些小规模的骚乱。天闲却还是没想出办法来。 要知道,外面那些漂浮枪手还好,毕竟死一个就少一个,但属于图拉国的巨人武士却是要多麻烦有多麻烦,阿特兰提斯的复制技术,使得巨人武士可以无限制的生产,这种无限制的消耗战,人类是绝对打不起的。 不过军医院发生的一件事还是使的天闲下定决心。众所周知,战争一般都是伴随着类似抢劫,杀人,强奸之类暴行的,特别是士气低落时。 那天晚上,几名人类士兵,偷偷潜进护士宿舍,强奸了三名护士。这下整个医院都炸开了锅。最后还是朱丝出面,以霹雳手段处决了那几个犯罪的士兵,才算暂时将将风波压制下去。 但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所以这次朱丝带着柴文,吴佩,以及谢雅一起来找天闲。 “天闲,今天你一定要想出办法。”朱丝代表众人道,今天就算是“严刑拷打”朱丝也要天闲想条出路。 “这,我,我是真的没办法。现在常恨的力量不是我能对付的。”天闲苦着脸,他又何尝不知道现在情况危机。问题是有常恨在这里,任何外来的援兵都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明知道这样,天闲自然不会让人去送死。 想冲出去,就只能靠这些人想办法。但区区五千人多人,面对外面那数十万大军……恐怕没什么机会可以完整地冲出去。 若不是常恨谨慎过头,恐怕现在这些人早就变成常恨的俘虏了。 “天闲,不行的话,我可以再举行合神仪式的。你不用顾及我的身体。”谢雅插言道,经过上一次的经验。谢雅已经知道,当附身神使徒对契约神彻底开放身心后,可以将契约神本身的力量提升。 但这种全无保留的合神方式,对于附身神使徒的冲击是很大的。到现在谢雅的身体还没能完全复员。她这么说的意思明显是让天闲不用顾及她的生死。 “不行,祢受不了的。上次祢就已经到了极限,而且现在祢的体力也不够。”天闲摇头,提升自己力量的三倍已经是谢雅所能承受的合神极限。而想要对付常恨,天闲至少要拥有七倍以上的力量,那根本不是谢雅所能承受。而且这还是因为谢雅本身的血统,通常的附身神使徒,能提升契约神一半的力量已经算很了不起了。 “那,如果加上我呢?”朱丝忽然道,谢雅所谓的合神,她多少知道一点,而且她和天闲的关系,也没有必要避讳什么。 “不行,我相信祢和谢雅的感情很好,但你们毕竟不能心意相通,契约神的召唤,不是以量取胜的。两个不同的个体,反而会因为力量不纯而使的召唤大打折扣。”天闲摇头,若不是因为现在谢雅和他心意相通,恐怕凭谢雅一个人也无法供给天闲三倍的力量。 “那就真的没办法吗?”朱丝不死心,但想来想去也找不到所谓同源的人。毕竟因为人的不同,心思力量,必然有异。 “有办法。”这次说话的是爱丽娜,不知她什么时候也来了。 “嗯?”天闲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十二夜女神乃是一母所生,拥有相同的力量,而且如果以我为媒介,她们就可以做到心意相通。”爱丽娜道。 作为曙光女神,她本身就是十二夜女神的首领。 “契约一经订立,祢们就失去神族的身份,即使俄塞里斯回来,太阳船的主人也不再是你们了。”天闲眼皮翻了一下,有些面无表情地道。 十二夜女神本身也是属于黑暗的,她们和黑暗法则执法者契约神的契合度比普通人要高的多,而且天闲也知道,爱丽娜确实可以使得夜女神心意相通。 只是那样一来,她们就由女神而降格成为契约神使徒了。“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我不惜一切代价。”爱丽娜坚定地道。 “还是那件事?”爱丽娜在意的无非就是她父王俄塞里斯的安危。 “不错。”爱丽娜点头。“不可能。”天闲一口拒绝。 “为什么?”爱丽娜本以为以自己的条件天闲应该无法拒绝才是,没想到天闲的居然这么绝情。 “我做不到。”天闲道。 “为什么?”爱丽娜追问道。 “不要以为你们是神就可以无限提升契约神的力量,比起拥有我族血统的谢雅,祢们和本座的契合度还远远不够,你们十二夜女神加上祢,最多只能给我六倍的力量。这样的实力,击退那谨慎过头的常恨自然不成问题。想杀他?不可能,而杀不了他。死灵塔永远不会崩塌,俄塞里斯就会永远被困在里面。”天闲说出他的理由。 现在常恨的力量几乎是天闲的七倍,六倍的力量。 因为常恨的过度谨慎,倒是可以和他扯平,但真想杀他,就远远不够了。 “那我也帮不了什么。必要时,我们还是可以离开的。”爱丽娜转身离开,放弃神格对她们来说,牺牲已经很大了,她们毕竟不是瓦尔基利雅,十二夜女神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看着爱丽娜离开,朱丝连连冲着天闲递眼色,天闲却只当看见。 “你怎么一口就回绝了。”朱丝等爱丽娜刚一离开,就冲着天闲嚷道。 “难道要我骗她?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不会去骗她。”天闲表情也很严肃。 “可是,这关系到数千条人命啊。”朱丝显得很急噪。 “丝丝。”天闲叫出朱丝的昵称,“契约神是基于契约而获得力量的。如果我骗了她,最终的契合度,将降低到零,那又有什么价值。”契约神因为和不同的使徒缔结契约,或者会做出很多错事,但绝对不会失信。因为信用,本就是契约神存在的根本。 “还有,丝丝,我发现祢有点变了。数量不是计算是非的标准。对便是对,错便是错。我绝不会为救一千个人,而牺牲一个无辜者的性命。因为,对任何人来说。生命都只是唯一。”天闲闭上眼,希望朱丝能明白自己这番话的意思。天劫星会在无数的天劫中成长,天闲不希望朱丝变成权力的傀儡。 天闲的话在朱丝心中造成小的震颤,朱丝默默回味着天闲的话。 事情是谈不下去了,谢雅等人只好退出天闲的临时住所。 一切都没有改变,这么着,又拖了几天。 “俄塞里斯不止拥有一次生命。”朱丝又来找天闲,看的出来,这次的心劫朱丝已经度过,真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 三十六天罡中,天劫星是最容易轮入邪道,却也是最容易大彻大悟的。 满意地点点头,天闲笑了,朱丝总算没让他失望。 “怎么说?” “因为,海比尔。”朱丝道。 “海比尔?圣甲虫海比尔。”天闲也明白过来。 圣甲虫海比尔拥有复活的力量,它就是俄塞里斯的第二次生命。 “海比尔在哪?”自从爱丽娜她们来了之后,天闲一直没见过神猫和圣甲虫。 “它们在看守太阳船的残骸。”朱丝道,这是她从雅典娜处知道的。 “好吧,告诉爱丽娜,我答应她的条件。”天闲终于应承了朱丝的提议。 合神的仪式开始了,爱丽娜为中心,将十二夜女神完全连接在一起,变成一个类似钟的东西,而那指针就是爱丽娜。 十三个声音,齐声吟颂着契约神的召唤咒:“远古的拉神啊,请倾听子民的吟哦。我等愿放弃神的高贵,缔结终极的契约。合神!”天闲的身影在空中淡去,变成一片黑影,钻入爱丽娜的身体里。 接着以她为中心,向四周发散成十二缕。 没有令人脸红的呻吟,夜女神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连尖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晕了过去。 从她们身上溢出的十三缕黑色气体以爱丽娜头顶直升的那道为中心,慢慢会聚起来,变成一个庞大的人形黑影。 “常恨,立刻带你的人退开。否则,后果自负。”天闲的声音带着夜晚的神秘向远处传去。 这边天闲力量的离奇攀升常恨哪能没有发觉。不用天闲开口,他早就带人退走了。 因为窦德的存在,现在整个东方国根本几乎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犯不着为了这几个人和天闲较劲。 除了东方国,还有很多没被他征服的地方,他可不想冒险。 他们这一退,朱丝自然很快就得到消息,没想到这常恨居然搞得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真叫人失望,朱丝是免不了发几句牢骚的。 不过虽然已经解围,但现在整个东方国都已经在窦德的控制之下,连元首也被他抓住,关押起来。因为他知道,以元首的威望,还是可以对他造成一定威胁的。 龙城军医院是不能呆了,天天待在敌人的大后方,确实也很是不自在。而且龙城军医院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也不适合长期固守。 将能带的东西都带上,朱丝带着东方国最后的兵力出发了。目标是羊城的精英学院。因为那里,才是精英五毒的大本营。 现在的精英学院建设的比以前更加完善了,可惜没有足够的能源驱动,弄得学院变成一座死城,那种高强度的合金墙壁根本是没法突破的。现在的精英学院根本就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城。那些早前的秘密通道也在三年前就被堵死了。所以现在的的学院和外界的隔绝程度甚至比亡魂之森中的星宗总部还要严重。因为星宗的自己人毕竟还可以自由出入。从精英学院的外墙飞入学院内,现在没有了飞机之类的东西。 想进出就只能靠自身的修为了,精英五毒在精英学院本身就是一个传奇,所以朱丝等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恐慌。反而是那些对精英五毒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新生都跑来参加欢迎仪式。 折腾了一天,才算打发了那些热情的仰慕者。 “这里确实可以作为一个堡垒。”天闲还是住到了七号楼,朱丝等人也搬进了曾经的“集中营”,三年多了,这里倒是什么都没变。 “嗯,这里不但有足够的粮食基地可以自给自足,而且拥有最优秀的人才,可以组建一支最强大的军队。”朱丝也道,精英学院本来就有军校的性质,在这里召集一批优秀的人才加以训练,相信不久以后,一定可以夺回政权的。 “嗯,可能最初建立精英学院就有这种目的吧。”整个东方国年轻一代的杰出人才几乎有七成以上被聚集在这里,只要精英学院没有失手,东方国的希望就还在。 “你来担任教官如何?”朱丝希望这些人都能拥有星宗弟子那样的实力。 “我知道祢的意思,不过祢还是把铜墙找来吧,我不行的。”星宗的训练方式是不适合军队的。星宗弟子间,是靠着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一种虔诚的信念结合在一起的。军队却不同,军队需要绝对的服从。这点,天闲是做不来的。 “对了,那几个他看着点。我要回去一下,顺便到猩猩王那里去看看,也不知道少锋他们那边情况如何。”天闲说的是那些还没醒的夜女神,对未经人事的夜女神来说,合神的仪式对她们的冲击实在太大了,所以这一路都是被月宗的女弟子轮流背着抬过来的。 “好吧。”朱丝知道,以天闲的性子,她是勉强不来的,何况天闲说的也有道理。对于军队而言,需要的是协作力,而不是个人英雄主义。 离开龙城军医院,天闲没有停留地就向亡魂之森而去。 一路上看到的的情形也算不上太坏。窦德已经完全控制了东方国,但一切并没有什么改变,除了偶尔可以看到参与巡逻的巨人武士,以及一些漂浮枪手,似乎战争只是一场幻觉,连破坏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亡魂之森外被派驻了最强大的兵力。当然,这些对天闲并没有什么影响。见到苗秀,将事情都叙述一遍,苗秀听的很入神。 “丝丝很不错。”听完后苗秀道,即使她在,做的也不会比朱丝更好。 “其实,如果不是有个窦德扯后腿,谁胜谁负还很难说。”天闲道,常恨太谨慎,他这种人绝不会行险。但,用兵之道,想要处处万无一失那将错失很多良机,所以常恨复仇的道路走的十分漫长。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苗秀领会错天闲的意思,自责地道,若不是她的意志不够坚定,根本不可能弄到这种局面。如果还是由元首主持大局,那些军方的将领也不会因为失去信心而临阵倒戈。 “虽然说宿命论很消极,但很多事真的是注定的。”天闲不想苗秀太伤心,常恨一直以来都在制造机会,这本就是迟早的事。 “天闲,我……”天闲的劝说并没有使苗秀觉得好些。说到底还是苗秀好强的个性作怪,她是个不甘心失败的人。不过很快她就会发现,一切都只是开始,和常恨那种始终生活在夹缝中的人比起来,她还太嫩。 “秀姐,祢还没有失败。精英学院中的那些才是祢的子弟兵,如果能好好运用,或者可以创造奇迹的。”天闲的本意并不希望苗秀置身与权力的海洋中,却又不忍心让苗秀就这么消沉下去。 “对,”苗秀眼睛一亮,“天闲,可以帮我一个忙吗?”苗秀眼中的那种狂热忽然让天闲觉得心寒,自己难道真做错了吗? 虽然在心里想着,但天闲还是道:“什么事?” “送我去学院,再借我一些人。”苗秀想要在精英学院建立真正属于她自己的无敌劲旅,她要成为史上第一个女性的开国帝王。 “好吧,”天主星的权力**终于还是无法控制。不过在现在这种时候,却又需要这种**。 天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告知星宗弟子尽力配合苗秀,然后再让铜墙亲自将现在被封神符封住星神之力的苗秀送去精英学院。他则只身朝着丛林之城而去。 丛林之城那些被猩猩王毁坏的建筑大多已经被修复。猩猩王的怒气来的快也去的快,现在丛林之城的居民们也不像开始那么害怕这些巨兽了。 有巨猿们的帮助,修复的工作当然就进行的更顺利了。 白侏儒们也都开始慢慢到地面上来生活,丛林之城居然因此而繁华起来。 最新全本:、、、、、、、、、、 第六十五章 情势危险 走在丛林之城的街道上,令天闲有种回到众神争霸的时代。、qΒ5。c0m/过往的有身高数米的巨猿,还有不足三尺的白侏儒。加上一些普通人无法看见的精灵,本该只在童话中出现的情形,就这么真实地展现在天闲的面前。 很快天闲就来到朱少锋训练士兵的地方。训练场上的一幕叫天闲感到哭笑不得。巨猿,人类,白侏儒,三帮人正打成一团。身高和体积的比例,使得对打变的十分混乱。 “少锋呢?”天闲看得出,这些军士的训练效果很是显著,虽然还不能和巨猿以及白侏儒们相比,但协同作战的能力已经比目前任何一个国家的特种部队都要强悍了。 “报告,教官在办公室。”这些士兵现在都很熟悉天闲了,所以天闲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骚乱,训练还是照旧。 “天闲,天闲。”很动听的声音,是库比,现在的库比说起人类的语言已经很熟练了。 “库比,”天闲对着从远处跑过来的库比露出微笑。 库比变了不少,可惜个头还是长不高。依然才到天闲的腰际。 “库比,你们族人住在地面还习惯吧?”“嗯,习惯。”库比点点头,白侏儒们不同与黑侏儒,他们毕竟不是天生的穴居动物。相对于不见天日的洞穴,他们更习惯阳光下的生活。而且现在有了巨猿和炎龙集团的保护,他们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在繁华的人类社会生活。人们很快就接受了这群卓越的匠人。 “又要开战了,一直没人进攻这里吗?”天闲问库比。 “有过,不过都被猩猩王阁下打退了。”库比道。 刚开始常恨也曾想过要进攻这里,可惜巨人武士在巨猿的面前实在没有优势可言,而漂浮枪手能对巨猿造成威胁的又只有重力紊乱波。可惜由于重力紊乱波的近射程,使的他们必须要很接近地面才能发射,这时候的漂浮枪手就成了天才射手——白侏儒的活靶子。 所以试了几次讨不到便宜的情况下,常恨也就放弃了这一小块地方,毕竟丛林之城不但地方不大,而且相对的文明程度也很低下,不值得在这里消耗太多实力。 “猩猩王,那家伙最近都在干嘛?”被关了这么久,猩猩王这家伙能干什么?天闲实在很难想像。 “阁下在帮助人类建造摩天大楼。”库比回答道。 猩猩王终究猴性难改,喜欢玩类似堆积木的垒石游戏。 前些日子索菲里找来建筑队修复那些别墅时,碰巧被猩猩王看到,好奇的猩猩王立刻就喜欢上了造房子。特别是在人类建筑师的指挥下,造出那些高达数十层的大楼时,比起只能盖出树屋的巨猿一族,猩猩王的成就感简直无法用笔墨形容。 “这大猩猩。”天闲愈发觉得好笑,本来还担心猩猩王在人类社会无法生活,看来他倒是白担心了。 “对了,知道少锋的办公室在哪?”天闲想看看朱少锋到底在干嘛,如果方便,倒是可以让少锋把人带去帮朱丝一把。 “哦!跟我来吧。”库比的表情变的有些古怪。 等到了朱少锋的帐篷,天闲隐隐听到了一男一女亲热的声音,总算明白库比的表情为什么古怪。看来朱少锋和索菲里千金现在正到了蜜月期,这种时候进去打搅未免太刹风景。 “看来丝丝要有婶婶了。”天闲自言自语地道。 “对了,库比。黑侏儒最近有什么行动吗?”既然朱少锋正在为下一代努力,天闲只好找别的事做了。 “没有,有猩猩王在,他们不敢出来的。”库比道,猩猩王的恶习可是让黑侏儒们闻之色变的。黑侏儒们再不怕死,也不想自己送上门来给猩猩王做点心。 因此虽然现在白侏儒们已经公开出现,他们反躲的不见了踪影。 “不大对,黑侏儒既然勾搭上帕姆那帮人,不可能这么安分的。你知道黑侏儒们的巢穴在哪吗?”天闲思索着道。 “知道是知道,不过有这个必要吗?”库比不以为然。 单以实力而论,黑侏儒未必是白侏儒们的对手。何况现在库比拥有了希望祭司的加持之力。 “你不明白,黑侏儒的身体有一种特性,这种特性如果被阿特兰提斯获得,将会是很麻烦的东西。”黑侏儒本身是一种很原始的种族。他们本身并不是这么丑陋的,但因为黑侏儒的烂交,使的黑侏儒的基因里夹杂着很多兽类基因,这样一来,虽然使得黑侏儒们拥有了一些野兽的能力,却也使的黑侏儒们越变越丑。黑侏儒的这种特性,被称为终极融合性。无论什么种族,黑侏儒都可以与之杂交而成功地诞下后代。如果被阿特兰提斯解开这个秘密,那将非常麻烦。 现在阿特兰提斯之所以只有大批巨人武士而没有复制的天使出现。那是因为,天使本身的生长周期极为漫长,而且天使一族的高贵血统使得他们无法接受和其他生物的融合,天生的强大抵抗力又使得任何催长素都失去效果。因此直到现在,常恨依然找不到可以和巨猿们势均力敌的军队。 但如果被他们找到黑侏儒身上秘密,诞生出拥有黑侏儒和天使血统的怪胎来,那猩猩王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见天闲的表情很严肃,库比虽然不知道详情,还是决定带天闲走一趟黑侏儒的聚集地。 黑侏儒们居住的地方也在丛林的深处,大多是一些树洞,地穴什么的,洞口很小,累的天闲只能又将自己压缩才能进入。 “奇怪,怎么没有岗哨。”黑侏儒可是很狡诈的,十分怕人暗算他们,但一路走来,库比却什么也没发现。 “库比,恐怕真的出事了。”天闲属于契约神的独特灵觉,使的他感受到一种毁灭一切的怨恨之气。 再朝里走几步,几条黑色的怨灵就朝着天闲迎面扑来。 “退下。”天闲刚想动手,库比已经挡在他面前,手中黄金杖一摆,那两条怨灵便被吓的“嗖”一声消失不见。 “好像是黑侏儒们的灵魂。”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天闲还是看出那两条怨灵的本体,再往前走,一股刺鼻的臭味便传了过来。 “是黑侏儒的尸体。”天闲看到了臭味的来源,地洞的深处,黑侏儒的尸体像乱柴一样被堆积着。 可能已经有了些日子,部份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臭味便是从那些腐烂的部份发出的。 “都是些老人。”以库比对黑侏儒的熟悉,当然很快就看出这些尸体的年龄。 “真被我不幸言中了。”天闲感到有些悲哀。在阿特兰提斯人眼中,除了他们,任何文明都只是低下的劣等生物。所以他们才可以坦然地将任何种族当成实验的白老鼠。 这些黑侏儒之所以被杀,因为他们的身体机能各方面损害太严重,属于需要销毁的残次品。 “出来吧,我们没有恶意。”天闲冲着尸堆里叫道,刚才退去的两条怨灵慢慢浮现出来,但却还是不肯靠过来,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看着天闲和库比。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天闲见他们不肯过来,也不勉强节“都死了,都死了。”其中一个怨灵道,声音带着鬼类特有的阴森。 “你叫什么?”天闲看了这说话的黑侏儒一眼,从眼前黑侏儒怨灵的形态看来,该在黑侏儒族中有点地位才是。 “都死了都死了,都被杀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黑侏儒的怨灵依然重复着这句话。 他那种独特的声调,使得整个地穴变得更加阴森恐怖,吓得库比紧紧靠在天闲身上,死死抱住天闲的一只胳膊不肯放开。 “不要再叫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这种气氛天闲也受不了,禁不住咒起眉毛。 “我来说吧。”另一条怨灵似乎是女子所化,声音柔和了许多,先前的怨灵不停的叫嚷着“都死了”向外面跑去。 “他怎么了?”等到地穴里安静下来,库比才小声问道。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所以,他到死都不能原谅自己。”女性的怨灵幽幽地道:“祢是白侏儒老族长的女儿,库比吧?我听说过祢,至于祢,我就不知道了,白侏儒族中好像没有你这么强大的战士。” “我不是白侏儒族人。”天闲知道怨灵说的是他,以天闲现在的身高,确实很像白侏儒族人。 “哦?”女性怨灵哦了一声,却没听到天闲的解释,感到有些失望。沉默一会才道:“我是狒狒王和黑侏儒公主的女儿,刚才出去的是我的丈夫,也是现任的黑侏儒族长。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想着将我们黑侏儒一族带出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所以,他去找寻一切可以合作的伙伴。可惜他终究还是找错了对象,为我族带来灭顶之灾。” “你们找到的究竟是谁?”天闲虽然已经有了答案,却还需要怨灵的肯定。 “一个叫常恨的人。”女性怨灵道。 “那就难怪了。不过,你们为什么翻脸?”天闲感有些奇怪,阿特兰提斯没必要和黑侏儒彻底闹僵的啊。“人们都以为我族的生育能力很强,可以和任何种族诞生后代,事实并非如此,只有纯血统的黑侏儒才拥有那种所谓的终极融合性。血统越纯正,这种融合能力也越强。但现在我族中,拥有纯血统的黑侏儒已经越来越少了。像天使这些强大的生物,融合失败的代价就是我族的毁灭,因此,我们不愿意再进行这种实验。但,那帮人却不肯罢休。然后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所有青壮年,以及未成年的黑侏儒,都被抓走了。剩下的老弱就变成现在这样。”平静的话语,充满着无奈,绝望和悲伤。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们黑侏儒一族,原本只是遵从本能的生命。哪里是那些发展出超级文明种族的对手。”天闲摇摇头,从此黑侏儒怕已经成了历史的名词。 因为,如果黑侏儒没有灭绝。那就说明,阿特兰提斯的实验成功了。一种拥有黑侏儒和天使基因的生命出现时,那就意味着,常恨已经拥有了无敌的力量。 “要我帮你做什么吗?”事到如今,天闲也不能再做什么了。 “我族并没有绝望,我死之前已经发出信号,召集所有在外的族人,请你帮我向猩猩王求个情,放过他们。”女性怨灵用一种卑贱的语气恳求道。那是一种完全放弃了自尊的悲伤口吻。 “我会尽力的。”天闲答应下来。 “族长!”凄厉的叫声,听在天闲耳中有些熟悉。 “飞鼠。你来晚了。”女性怨灵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激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个矮小狰狞的黑侏儒趴在尸堆前哭泣。 原本丑陋的面容,因为悲伤而变的愈法恐怖。 “飞鼠,你回来晚了。”女性怨灵的声音充满悠远。 “公主,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公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黑侏儒抬起头,天闲认出他来,他正是当初天闲见过的飞天老鼠。 “飞鼠,不是你的错。”女性怨灵摇摇头,虽然这一人一鬼的长相都是那样的丑陋,但此刻的气氛却透露着一种迷人的凄美。 “我的心愿已了。飞鼠,带赶回的族人同白侏儒们修好。记住了吗?”怨灵本身是靠怨气才能滞留人间,现在心愿已了,女性怨灵也开始变的稀薄起来。 “公主,我答应,我答应。我都答应。”飞鼠哭着道。 “对不起,飞鼠,是我辜负了你。”女性怨另终于消失了。 刚才疯疯癫癫的男性怨灵也冲了回来:“不要离开,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啊,为什么要离开。” “不好,怨灵变,快走。”天闲一手拉库比,一手拉着混混沌沌的飞鼠;以闪电的速度逃出地穴。 怨灵本身是因无比的怨气而生的,通常也不会有人试图再去激怒怨灵。因为,当一种比造成他羁留人间更强的怨气时,就会造成天闲所说的怨灵变。原本的怨灵将变成拥有强大力量的怨魔,这种怨魔的力量,已经是可以和神相比的强大生命了。 天闲这边刚带人逃出地穴,地穴中就暴出一声闷响,从地面冲出无数黑色的长藤。 “走。”天闲一手一个将库比和飞鼠抛飞出去,自己则借力飞到空中,冲着空中大声道:“神风使者,速去将天泪星君带来。”以天闲的力量,确实可以轻易就使眼前的怨魔灰飞湮灭,但天闲不能那么做,因为天闲虽然可以摧毁怨魔的生命,却无法消弭怨魔的怨气,到时候怨气四溢,谁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为了怕有接到讯号的黑侏儒误闯怨魔的领地,天闲在周围布下结界,和飞鼠一起守在结界外。 飞鼠脸上的悲伤之色还没有消退,却又换上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他毕竟吃过天闲的苦头,而且他也没有按照天闲说的,立刻回来。 “不用怕,我答应过你们公主,向猩猩王求情,留你们一条生路。”飞鼠老偷眼瞟天闲,天闲看穿了他的心事。 “对,对不起。我不是不回来,只是,他们不让我回来。”飞鼠结结巴巴地道。 “算了,你们还有多少人?”天闲问道。 库比就靠在天闲身上,舒服地眯着眼,天闲则顺手梳理着她的头发。 “没有多少人了。”飞鼠难过地道。 “我想知道你和公主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刚才飞鼠和那怨灵的对答,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天闲却感到两人间不寻常的感情。 “其实,我是现任族长的儿子。”飞鼠悠悠一叹,他现在很伤心,确实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哪怕是敌人也好。“公主是上任族长的女儿,本来我和公主很要好,可是上任族长却看上父亲的能力。为了黑侏儒族的发展,居然将公主许给父亲。 他们结婚的那一天,我离开了部落,还有一些和我很要好的朋友,也跟着一起离开了。”飞鼠的口才不是很好,一段幽怨的故事,在他口中只是几句话就完了。但细细品味其中的意思,那是何等的无奈。 “哎。”天闲摇摇头,“你为什么离开?” “我不知道。”飞鼠的回答很奇怪,但天闲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情到深处无怨尤,爱到浓时难开口。 以吴佩的能力,加上神风使者的帮助,很快就赶到这里。 吴佩似乎很喜欢库比,只是看到那飞鼠时显得表情很是复杂,不过总算没有发火。 飞到怨魔所在地的上空,吴佩试着用心去感受怨魔的悲伤。一种怜悯自然地从吴佩心中升起,军人的装束被天泪星充满女性柔和的飞天罗裙取代。 淡黄色的光辉,仿佛是十五的明月,带着安慰将一轮清冷撒在大地上,接着便是一些蓝色,仿佛泪水一样的东西在空气中漂浮着,不停飞舞。 地面上浓重的黑气开始变得稀薄起来,怨魔凄厉的叫声也慢慢平和。 当蓝色的泪水完全撒落大地后,仿佛春雨一般,周围又恢复了生气,怨魔的怨气完全消散了。 吴佩发出的光辉中,一缕几乎透明的灵魂慢慢向着空中飞去,直到那灵魂完全消失,吴佩才撤去自身的灵光。 “谢谢祢。”飞鼠跪到吴佩面前:“以前我对不起祢。祢要杀我,我绝不皱眉。” “算了。”吴佩没有看飞鼠,反拉着天闲走到一边:“我回去了。丝丝姐那边缺人手,希望你尽量不要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我知道。”平心而论,吴佩能作到这样已经很难得,所以天闲也不多说什么。这种事,要是玉蟾在倒是可以说上几句,他的立场就不方便了。 没有再说什么,吴佩只是抱了抱库比,这才乘风离开。看的出,她真的很喜欢库比。 “天闲,那个大姐姐好给我妈妈的感觉。”库比失神地看着远去的吴佩。 “她是个很可怜的人。”天闲知道吴佩喜欢库比的原因,吴佩太想要自己的孩子了。可惜,她早就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所以吴佩就和柴文一样,都很喜欢小孩子,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库比。 看着远去的吴佩,天闲陷入了深思。医者难自医,身为天泪星的吴佩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抚平世人心中的伤痛,消弭人间无穷的怨气。可是她自己呢?直到刚才吴佩看到飞鼠时露出的表情,天闲才知道,吴佩终究难以忘怀那段日子。 “天闲,你在想什么?”库比见天闲半天都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天闲甩开自己的想法,带着库比,飞鼠和黑侏儒们的最后幸存者回到朱少锋的营地。 飞鼠的到来无疑引起了轩然大波。特别是白侏儒的族人,都用很仇视的目光看着他们,至于巨猿们,他们的目光使的黑侏儒们觉得,自己仿佛是一道美味的点心。 “猩猩王,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全告诉你了。我希望你放他们一条生路。”天闲看着一直不表态的猩猩王。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我和他们又没什么过节。”猩猩王想了想道。 他本就习惯凡事走极端,惹毛了它,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但如果你顺着它的脾气,其实猩猩王是很好说话的。现在既然黑侏儒们给足它面子。猩猩王也就懒得再和这些小东西计较了。 现在剩下的反而是白侏儒们的态度了。经过库比的尽力周旋,加上白侏儒们本就不是好战的民族,终于还是接纳了这批新成员。 黑侏儒们安顿下来了,天色已经很晚,一个矮小的身影靠近了天闲临时休息的帐篷。靠近帐篷后,黑影悄悄掀开一角,钻了进去。 “是谁。”一个冰冷的尖端抵在黑影的咽喉上。 “是我!”黑影的声音并没有被人发觉的惊慌,反而是异常的平静。 一个充斥着希望能量的光球升起,照亮整个帐篷。黑影是飞鼠,而抵住他喉咙的则是库比的黄金杖。 看的出,库比的表情里带着愤怒,反是坐在对面的天闲没什么反应。 “你想来做什么?”库比怒声道,今天她硬是不肯回自己的帐篷,天闲也拿她没辙,也就由她去了,反正只要天闲不处在玄真九变的状态,也不可能和库比发生什么事。没想到居然遇到这飞鼠半夜摸进来。这半夜三更的,飞鼠总不会来找天闲聊天的吧? “我想请你帮我。”飞鼠没有回答库比,以坦诚的目光看着天闲,声音里透出无比的坚决。 “库比,放开他。”天闲开口了。 库比看着了看天闲,又看了看飞鼠,终于还是收手退下。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天闲问飞鼠。 “请你送我去找我们的族人。”飞鼠道。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天闲道,现在不是以前,常恨控制了太多地方。想要藏一些人,那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我们和白侏儒一样,都拥有自己的联络方式。我知道他们在哪,可是我进不去,想请你送我一程,求求你。”飞鼠生硬地道,虽然在人类社会生活过,他还是没能真正学会和人类打交道。不过幸好他面对的天闲也是个怪物,不会计较这些。 “你知道,这一去,你连一成的机会都没有。”天闲没有拒绝飞鼠,只是陈述出一个事实节“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要去。”飞鼠此刻的表情,倒是充满了风萧水寒的悲壮。 “好吧,我送你去。”天闲点头答应下来。 黑侏儒们是一个很野蛮的种族,但正因为如此。 他们之间没有人类的虚伪。这种事情,不于与人类社会已经很久了。所以天闲多少有些感动。 “现在就走吗?”天闲问道。 “嗯,我怕他们醒过来,我不能让黑侏儒一族就此灭绝。”飞鼠说的是另外那些从外界赶回来的族人。 “好,那就走吧。哪个方向?”天闲朝飞鼠挥出一袖,一股柔和的劲风将飞鼠托了起来,天闲就这么带着飞鼠朝外飘去。 “西北。”飞鼠指出方向。 “库比,我会尽快回来的,祢就不要跟了。”天闲道。 “咦。”正想升空往西北飞行的天闲忽然发现前面挡着一群黑黑的东西。 “飞鼠,我们也要去。”是一群黑侏儒,所有逃脱的黑侏儒现在都聚集在天闲的面前。 “你们!”飞鼠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他是有点笨,但他却能体会族人此刻的心情。他知道,族人们是绝不会回去的。 “哎,若是人类有你们这样的忠魂,区区常恨之流算的了什么?”天闲感慨万千,这些愚昧的部落。他们没有高贵的血统,更没有强力的武器,也不懂得神奇的法术,但他们有一颗为民族赴死之心。 这就够了,有什么武器能比的上这种精神呢?天闲知道,没有,而且永远都不会有。 没有多说什么,天闲将真气展开,带着几百黑侏儒的战士腾空而起,矮小的黑侏儒们脸上有的只是坚定。天闲觉的,此刻的他们,是那么高大,那些被抓的黑侏儒并没有被带到图拉国的实验基地。现在毕竟没有飞机之类的运输工具。想要带着这么多随时可能起来反抗的黑侏儒,速度实在是很慢。 若不是因为图拉国是用船只进行装运,或者飞鼠他们根本就不用天闲带路。 看守这些黑侏儒的是图拉国的巨人武士,所有的黑侏儒都被用铁链栓在一起,有男有女,长相也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成败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天闲想看看,这些黑侏儒究竟会怎么做。 点点头,飞鼠带着黑侏儒们悄悄潜到船上,黑侏儒们有一个致命弱点。他们不会游泳。否则也不会和白侏儒耗那么久,早就从水底攻入白侏儒部落了。 正面交手,黑侏儒们绝对不会是巨人武士的对手,但说到暗算偷袭之类,巨人武士就差的太远了。 直到飞鼠用吹箭摸掉二十多个人时,才因为有的黑侏儒毕竟没有飞鼠的准确性,而被一个巨人武士发出濒死的惨叫惊动了敌人。 这时候,黑侏儒们也只有选择和实力高出自己太多的巨人武士们正面交手,看着黑侏儒们奋不顾身的样子,天闲有些感动。 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敌,黑侏儒们凭借着这股锐气竟然能和巨人武士们拼个旗鼓相当。 不过这种锐气是持续不了多久的。而且巨人武士显然比黑侏儒要多的多,所以黑侏儒们很快就开始退却,脚下也不时丢下几具尸体。 “飞鼠!”那些被抓的黑侏儒中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 “老族长,你没有死?”飞鼠大声叫道。 “我族的尊严不可以被玷污。”被叫做老族长的黑侏儒道。 “我明白了。”飞鼠大声回应,就在天闲诧异的当口,飞鼠做出了让天闲吃惊的动作,他开始凿船。要知道,如果船一沉,这些不会游泳的黑侏儒恐怕剩不了几个,即使飞鼠也不例外。 天闲仔细看着所有黑侏儒,想找到一丝恐惧。但是,他失望了,知道后果的黑侏儒们脸上没有分毫的犹豫。 “任何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尊严。那是一种可以唤起族人热血的精神。可是,当热血完全冷却的时候,这精神便被遗忘。黑侏儒,本座要说一句。你们,了不起。”天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船已经开始下沉。天闲却朝着水中放出千万条有形无质的绳索。所有的黑侏儒都被天闲拉住,此刻的天闲成了一个仿佛大章鱼样的东西,不过触角未免太多,每跟触角还都挂着一个黑侏儒。 这个奇怪的组合就这么一直朝着丛林之城而去。为了不引起骚动,天闲飞的很高,很快,所以很快回到朱少锋的营地。 这下可热闹了,营地里忽然多出一大群黑侏儒,不过现在这些黑侏儒再没了以前跋扈的态度,特别是对天闲,简直恭敬的不成样子。 “不要再跟着我了。”天闲头大不已,飞鼠和他们的那个什么老族长都跟了他快两个钟头了,几乎是形影不离的样子。 还有几个据说是黑侏儒的美女,可是实在提不起天闲的胃口。而库比呢,自然也不甘示弱。这么一堆侏儒老跟着,天闲自然受不了。 “请你做我们的新族长。”飞鼠道。 “开玩笑。”这事上天闲是不会让步的。 “那我们就一直跟着,直到你答应为止。”飞鼠他们倒是铁了心。 “你们跟不上我的。”天闲无奈地道,他不想再这么折腾下去了。 “如果你飞走,我们就都死在这里。”飞鼠威胁道。“你们……”天闲头大不已,若是在以前,黑侏儒的生死他绝对不会管,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天闲发现,黑侏儒其实并不是那么坏,他们只是一个淳朴的民族而已,他们那种不矫揉做作的爱恨表达,以及为民族尊严而不惜一切的精神,使的天闲已经开始喜欢他们了。 “算了,我当个名誉族长就是了。我比较忙,没空老和你们纠缠。”天闲做出让步。 听了天闲的话,飞鼠和老族长对视一眼,两人便凑到一边商量起来,一会又重新跑过来。 “好,就这么决定了。”于是天闲成了继狒狒王之后,第二个黑侏儒的名誉族长。 加冕仪式复杂的很,天闲还勉为其难地戴上了黑侏儒的那种用羽毛编织的帽子。飞鼠则成了黑侏儒实际的族长。 由此黑白侏儒两族延续数千年的恩怨总算做了一个了断,丛林之城也因而变的更加固若金汤。 “少锋,丛林之城已经没什么事了。留下一些人后,你还是去帮丝丝吧。她那边更需要你的帮助。”天闲嘱咐少锋。说到底,朱丝还很年轻,经验这种东西是无法从书本上学到的,所以,就更加需要朱少锋的帮助。 “我知道了。”朱少锋当了一辈子兵,哪能搞不清楚现在的状态。现在的情势实在很是危险。“天闲,那你呢?”朱少锋问道。 “我?我当然回总部。常恨现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以他的性格。想靠武力征服世界将非常缓慢。我想,你们该有机会组建起对付他的实力。当需要和他正面交锋时,我会出面的。”天闲还有一句话没有说,现在三大心魔都已经消失,而变成他体内的那种一半的混沌之力。三十六天罡的重聚已经显得不那么急迫,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像前些日子的那些点化方式,除了朱丝,吴佩,另外几个的星神之力其实都是很不完整的,在天罡大阵中或者还可以互补不足,真要一对一,恐怕最多和一般的地仙差不多。 以朱少锋的经验,穿过层层封锁进入精英学院是不需要他多事的,天闲也乐得轻松,悠哉游哉地晃回了亡魂之森。 至于答应爱丽娜救俄塞里斯的事,暂时是行不通的。只要常恨不离开死灵塔,天闲就没办法进去救人。 亡魂之森中一切都没变,月宗的弟子正在加紧研究新能源。星宗弟子的训练却荒废不少,没办法,忙着献殷勤嘛,相信不久星宗就可以举行集体婚礼了。 现在苗秀,朱丝,柴文,吴佩,都去了精英学院,而常恨对世界各地的攻击也没有懈怠过,不过没有了类似窦德之类的大野心家,想要攻陷一些大国谈何容易。所以进境并不见的多快,一时间倒呈现出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 东方国在窦德的控制下也慢慢恢复,至于老元首,早就被人们淡忘了。 终于,还没被常恨控制的领土只剩下了丛林之城和精英学院,常恨的目的也暴露出来。 他下达命令销毁所有属于现代机械文明的科技,违者将被处死,于是在全世界范围内,所有的现代化武器,机械设备,包括发电厂之类的都被彻底销毁,还有一些不肯放弃信仰的科学家,其中尤以真理社成员居多,常恨着实地上演了一出秦始皇焚书坑儒的戏码。 “常恨究竟想做什么?”苗秀通过星宗的电台和天闲联络,现在月宗的新能源开发已经获得了成功,可以大规模生产能量晶石取代所有旧有的能源。现在正在研究将这种晶石应用到一些重型武器,比如飞机坦克上去,通讯这点小问题当然就不在话下了。 “可能他想使人类回到蛮荒吧。”天闲也没什么把握。常恨这家伙也不是个按牌理出牌的家伙。 “那又有什么用?”苗秀还是不明白。 “我也不清楚。不过常恨既然下达了这种命令。 就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丛林之城本就没什么高科技文明,他不会放在心上。我这里他暂时还打不进来。只剩下祢那边了,祢自己当心点。”天闲道。 “我知道了,好吧。再联络。”苗秀关闭通讯器。 不出天闲所料,这次常恨是铁了心向精英学院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击,而且是他亲自带队。 想要和常恨硬碰,那只有天闲才可以,不过有上次的经验,苗秀等人并不担心。 “恐怕不是很乐观。”天闲显得很担心。 常恨那种谨慎的性格,绝对不会在同一件事上冒两次险。他上次明明被吓跑了,这次再来必然有了万全的准备,可惜对于常恨那边发生的事,天闲这方知道的太少了。 一切都和当初龙城军医院保卫战一样,无非是巨人武士冲锋,漂浮枪手偷袭。 不过精英学院可比龙城军医院要难攻的多,实力也强了许多。所以打了几天都没什么悬念。 终于常恨亲自出马了,堪称人类精锐的武卫军在他面前简直就不堪一击。 爱丽娜继续率领夜女神进行了所谓的契约神召唤,天闲再一次以灵体状态出现在常恨面前。“哈哈,天闲,这次你失算了。你难道忘了,我这除了天机真人那个叛徒,还有一个熟悉你们星神的人?”常恨得意地狂笑道。“谁?”天闲的声音不变,心中却升起不祥的预感。 “是我。”常恨身边多出一个人来,正是天慧曾经的爱人:无我上人。 “你?”天闲心知不妙,打算往后退。 “太晚了。你看这些是什么?”在天闲身边竖起十二块铜牌。 “十二铜表?”天闲目光凝住。古罗马的十二铜表法是一切大陆法的鼻祖。也凝聚了人类千万年来的王权之威。这种终极的王权,是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凌驾与天地法则之上的。 “天闲,如今,你插翅难飞。”无我上人很是怨毒地道,他一直都在嫉恨天闲从他手中夺走了花语。 “这些就可以困住我吗?”天闲在想对策。 “对,一定可以。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轻易地对付贪凶二魔吗?因为他们和你拥有相同的特质,而死灵塔的地基就是比十二铜表更久远的王权象征——汉莫拉比石碑。当时我也忽略了,以为所谓的心魔不过如此。现在我明白了,拥有契约性质的你们,都会被千古王权所束缚,特别是当你以灵体出现时,这种克制的效果将更加明显。”常恨显得很得意。 说起来他发现这点也是偶然,因为天闲融合了所有心魔之力,常恨便找来曾和心魔交过手的无我。一番详谈,使得无我发现,无我口中的心魔和自己所对付的那两个差别好像很大,虽然他的心是不会为心魔所动的,但心魔也不至于那么不济,所以常恨得出一个结论,要嘛就是无我撒谎,要嘛就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他有把握,无我绝不敢对他撒谎,所以原因只能是第二个。 经过一番查看,作为死灵塔地基的汉莫拉比石碑成了唯一可疑的东西。再联系当初天闲用王者之玺修补良知沙漏,常恨终于知道,是什么对拥有契约性质的神造成约束了。 此刻在十二铜表中的天闲,明显的力量削弱,更肯定了他的猜测,所以他才会这么得意。 现在的天地众神中,能和他为敌的,只剩下天闲,如今他已经找到天闲最大的弱点。从今天起,这个世界,将真正被他掌握了。 最新全本:、、、、、、、、、、 第六十六章 创世之名 自从开天,造物,启智三圣创造了这个世界,为了使这个世界能顺利地运做下去。。qВ5//他们让人类订立自己应当遵守的规则。这种规则源与三圣的授权。在这个三圣所创造的世界中,一切都会受到限制。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三圣的绝对领域。而汉莫拉比石碑和十二铜表,则是代表了这个世界最古老的规则。 “凭这些恐怕不够。”虽然情势对天闲很不利,但天闲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慌张。常恨太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不会动手。只要天闲保持冷静,常恨就必然会疑神疑鬼而不敢妄动。 “是不够。”常恨这次的表现让天闲意外,看来常恨这次是真的有了万全的准备。 “十二铜表只是用来使你无法逃脱,真正对付你的是它。”无我在一旁阴策策地道,接着就看到一张巨大的似有似无的大网向着天闲顶头罩下。 “大月天罗?”天闲虽然意外,倒并不显得害怕。大月天罗乃是至阴之物,阴者气脉长而力不足,这种东西根本就禁不起天闲三味真火的灼烧。 “错了,这是十大情思。”无我的表情此刻显得有些狰狞:“我佛有言:慧剑虽利,难斩人间情思十丈。天闲,你不该那么出风头的。否则我也无法收集到足够编成十丈情思的女魂。” “你怎么也是禅宗传人。这么做就不怕永不超生?”天闲的脸色有些变了。若真是十丈情思,那天闲确实没有能力逃脱的。自从各种法术存在以来,曾经出现过不少被斥为邪魔外道的魔法。这些魔法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威力大,容易速成,而且有伤天和,这些法术一般在出现不久就会成为禁忌。这十丈情思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十丈情思是一张网,一张由无数人生命凝结而成的网,它的每一跟丝线,都代表一条魂魄。共需要天元之魂一万一千六百六十四,换句话说,这张网需要一万多条人命作为铺垫。 “超生?有鬼卒可以奈何我吗?你不该跟着除玉蟾那小丫头胡闹的。倒真羡慕你,有这么多无知的少女对你爱慕有加。灵体的你虽然几乎不死,却也最容易被这些东西克制。”无我此刻的表情看在天闲眼里已经不是狰狞,而是一种疯狂了。 “可怜你。”天闲说出这句话后就不再看无我,转而面对常恨:“你想就这么和我耗下去不成?” “当然不会,好戏才刚上演。”常恨道。 “现在我可以放心地和你动手了。你放心,等你快死时,我会让你做个明白鬼的。”说着常恨就夹着弃卒特有的那种生死间隙的能量向着天闲撞来。 常恨的力量本是天闲的七倍左右,而天闲得到爱丽娜等的契合后,也将力量提升了六倍,加上灵体状态的优势,本来是可以和常恨扯平的。但现在不同了,十二铜表将天闲的力量削弱一半,此刻天闲的力量只堪堪达到常恨的一半,加上十丈情思的束缚,使的天闲无法将灵体的优势发挥。 交手不过十来个回合,就已经汲汲可危。 “天闲。”看到天闲的情况不对,朱丝就想过来帮忙。 “站住,小女人,没你的事。”无我斗不过天闲,但作为普通星神的朱丝还不放在他眼里。 “无生无死,无爱无欲,心如死灰,弃卒恨天。”交手以来常恨第一次念出咒语,此刻天闲身上的黑色已经被消退不少。远远地被十二铜表困在中央,神色凝重地看着对方,双手也在胸前不停画出符咒。 隐隐看出,天闲的手是按着北斗气星的轨迹在挥动,常恨的咒语念完了,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现象,只是一点像剑一样的影子,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被常恨推着慢慢朝天闲逼来。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群星朝拜,生死一线。”天闲口中念念有词,以同样缓慢的速度向着常恨迎上。 在他身前的,是一块仿佛令箭一样的黑影,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此刻空气都仿佛凝固,虽然是在战场之上,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成败就在这一刹那。 两人终于近到伸手可及,速度也忽然发生了变化。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常恨和天闲便已经错开。 常恨的右肩被炸成了粉末,而天闲则被一支黑色的拐杖穿过左胸,钉在了身后的铜表之上。 “天闲,你输了。”常恨给人的感觉是他明显松了口气。 “常恨,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谨慎。不然,我至少可以拖你垫背的。”天闲口出涌出一团血沫。 常恨一直都隐藏了三成的力量,也就是说,实际上他的功力早就达到了天闲的十倍,天闲的生死一线在最后关头,还是失误了。没能准确的穿过常恨的心脏,反而被常恨将自己盯在铜表之上。 “天闲,你是个很好的对手。”常恨不再给人那种要死不活的感觉。此刻的常恨,充满了一种枭雄的霸气:“可惜,你不能为我所用。” “你,你究竟是谁?”天闲吃力地道。 “我说过,我会让你死个明白。”常恨不再收敛自己的力量,在他的身上,不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绝望,而是一种狂热,一种成功前的狂热与得意。 “你的气息?不对,你不是弃卒。”天闲道。 “不,我是常恨,也不是常恨。在人类的神话中,记载了黄金,白银,青铜和黑铁四个时代。我要告诉你,那是真的。我来自所谓的黑铁时代。那时代的人类很强大,却也和现在的人们一样狂妄,而常恨则来自白银时代。我的名字是:九劫大帝。本来我有机会成为黑铁时代的主宰。可是,那个小人,那个卑鄙下流,狡诈无耻的付火,却毁了我的一切。”九劫大帝说到付火时的表情是典型的咬牙切齿加深恶痛绝。 说起来他出现的时代要比常恨晚的多,黑铁时代是人类持续时间最短的文明,几乎没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什么痕迹。 连神族都没来得及完全复苏,黑铁时代就灭亡了。 当年付火本想彻底灭绝发生异变的寄生类智慧植物:两色藤时,被过去七佛中的迦叶所阻拦。迦叶愿以一己之性命,推迟两色藤的蔓延,而让付火去找到两色藤的主根,但却没想到,摧毁了主根后的两色藤,居然有一截寄生在迦叶佛的灭寂金身中存活下来。 当时的两色藤已经非常虚弱,再无法向以前那样轻易夺取其他生命的身体。却没想到,天地间居然要造出弃卒这种没有自我的生命,而给了他可趁之机。 当时众神围剿弃卒时,常恨被追杀,奄奄一息时正好到达当日迦叶灭寂的地方。 而成为了这九劫大帝的宿主。所以他会说,他是常恨又不是常恨。 以九劫的再生能力,那么一点伤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加上九劫本就比常恨要阴险的多,弃卒终于摆脱了被动的局面,转而向复仇。 “九劫大帝?”天闲有一点印象,九劫所说的黑铁时代是没有神存在的时代。却也是人类最强大的时代,那个时代的人类,甚至比黄金时代还要强大。可惜却没有黄金时代人们的美德,无限膨胀的力量,使得平行空间的门户被打开,也带来人类灭亡的隐患。 “我就知道,那些光头迟早会坏事。”天闲自嘲地道。 “好了,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想你也该上路了。最后告诉你,我一直就不想做造物主。那太累,我想要做的是使这个世界回到神化时代,一个只属于我的神化时代,我就是这时代最高的神。天闲,再见。你是个好对手,可惜,你没有付火的心狠手辣。”常恨最后做了总结,在天闲左胸的黑色法杖暴烈开来。 天闲的身体也在此刻变回金身,只是左胸留下一个巨大的黑洞。 看着似乎已经死去的天闲,苗秀脸上露出一种绝望的表情:“天闲,都是我,是我害了你。”迈着跌跌撞撞的步伐,苗秀来到天闲的身边。 天闲那双独特的,深邃明亮而“目中无人”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胸口被炸出的黑洞没有一滴血流出。现在常恨已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他之所以那么戒忌天闲。严格地说并不是因为天闲的力量,而是因为天闲和付火很像,除了心不够狠,天闲和付火根本就没什么两样。 “污浊的人间啊,被时光吞噬的孩子们,人间终于是我们的了。从历史的长河中醒来,这时代的文明,永远的消亡吧。神话时代!”常恨高声吟颂着咒语。整个天空开始乌云密布,远处的景物仿佛都被扭曲了。 在常恨的头顶,一个巨大的旋涡状黑洞不停的转动了。似乎要将一切都吸入其中。 周围的光亮完全消失,给人一种到了世界末日的感觉。 在乌托邦的死灵塔则回应着常恨的咒语,一边放出无穷的怨气,一边向着人间做着不间断的瞬移。 只要死灵塔能矗立到世界的中心,人类这次的文明就将真的被取代了。 常恨有自知之明,他的力量再大,还不至于能完全扭曲时空,消灭人间真正的主人,创世三圣,所以当初他才想利用死灵塔招来生命仲裁者。虽然结果并不理想,但却被他找到另外一个方法,就是利用死灵塔的怨气,来镇压创世三圣的力量。 “大日如来,佛光普照。”当黑暗要完全笼罩大地的时候,一个嘹亮的声音传来。接着东方三神山的方向,一轮金黄的太阳从地平面升起,中间端坐着一个方面大耳的和尚,庄严肃穆。 “莹火之光也与皓月争辉,若是迦叶那秃驴来使这佛光普照还差不多。”常恨不屑地道,大日如来的普照佛光只带来一刻的回光返照。 此刻黑暗开始吞噬大日如来放出的万丈光芒,中间的大日如来也没那么冷静了,开始变得有些焦急起来。 “天闲,你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大日如来很是吃力地道,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常恨的力量实在太庞大了。他的大日如来佛光结界看来撑不了多久的。 “天闲啊,你要死也先把帮手叫来啊。”大日如来见地上的天闲一动不动,急叫道。 没有星帝的命令,天外星神是绝对不能到人间来的,而人间的这些个半吊子星神,实在帮不上大忙。 就在大日如来焦急不安的时候,亡魂之森也发生了异常,笼罩亡魂之森的绝对领域忽然开始变淡。 “天闲!”第一个感应到的是花语:“姐,姐,不好。天闲出事了。”花语冲出门去,却在半路和花明心撞个满怀。 “你也发现了,我们快去。”花明心同样焦急,绝对领域若不是被主人撤去,就是因为施术者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 “好。”此刻绝对领域已经稀薄到几乎看不见,再也不能限制出入了。 “要去一起去。”亡魂之森能感应到这股气的都来了,还包括了水傲,凤守恒。 “这次恐怕是我们面临的最大危机。大家最好做最坏的打算。”凤守恒异常冷静地道。 到这种时候,谁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没有人回答凤守恒,众人只是用一种坚定的目光表露出自己的心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精英学院而来。 此刻天空的黑洞已经膨胀了十倍,而大日如来的佛光结界却缩小了十倍。 “天闲。”花语不管别的事,直接扑下被苗秀抱在手里的天闲。 苗秀正坐倒在地上,而天闲,就那么静静地躺在苗秀的臂弯里,胸口的黑洞让花语的心沉到谷底。 “天闲。”花语用颤抖的手摸着天闲的脸,那曾经和她调笑嬉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安详的表情,仿佛只是睡着而已。 “天闲,等我。”花语玉手捏指成诀,翻手就朝着自己的印堂点去。 “你疯了。”挡住花语的是一支黄金法杖,法杖被一个蒙着脸的女人拿在手里。 “温柔?”花语有些意外。 这会明心,彩衣也已经到了跟前。 “你这孩子,你这么做让妈以后怎么办?”花彩衣带着哭腔埋怨道。 “好了,现在不是怪谁的时候。当务之急,要想办法救天闲。”温柔掌握的是属于生命祭司的黄金法杖,对于生命,她比谁都了解。 “哦,救他?恐怕不可能,虽然他是神,但我的伤害是针对他元神而去。外伤算不了什么,可是他的元神却受到了同样的伤害。这恐怕不是你能救的了的。”常恨连阻止温柔救人都懒,就这么任由温柔用生命法杖替天闲疗伤。 花语等人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闲。至于三个凤守恒,水傲,花彩衣三个老家伙则跑到大日如来那边去了。 三人将属于自己的星神之力导入大日如来身上,让大日如来可以勉强支撑自己的佛光结界。 “死到临头还做垂死挣扎。”加入三人的力量使得佛光收复一点失地,常恨很不屑地冷哼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日如来的佛光结界又开始被挤压缩小。 “现在投降,你们可以留下元神。否则结界一破,你们可就是形神俱灭了。”常恨冷冷地道。 “先辈为对付你,宁愿舍身成仁,我这做晚辈的怎么能辱没了我佛清誉。”虽然已经很吃力了,大日如来还是勉强挤出这句话。 常恨听的一呆,而凤守恒等三人脸上却露出一种不属于他们自身的笑容来。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常恨其实并不恨迦叶,虽然是敌人,但迦叶的那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同样使他敬佩。但这种人也有个缺点,那就是,他们会很不识时务。 大日如来的结界被吞噬地更快了,终于再也不能保护身后的凤守恒等三人。 三人被黑暗吞噬后,大日如来也显得愈发不济,豆大的汗珠开始滚落。 此刻最后的光亮只剩够将大日如来包裹住。 “哈哈,神化时代来临了。这是属于我的神化时代。”眼看成功在即,常恨也向如同人一样狂笑起来。 “谁说的?”冰冷又熟悉的声音,这是属于天闲的。 看到慢慢升起的天闲,大日如来松了口气,结界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被黑暗吞了进去。 “不可能,你怎么会没死?无论什么力量,即使是造物主,也不能治疗被我毁了心脏的元神。”*一个大日如来,却冒出个早就该死的天闲,常恨想不激动都难。 “不错,若元神心脏被毁谁也救不了。但是,我心不偏。”天闲冷冷地道,人类的心脏总是偏左的,但天闲不同,他的心是放在胸膛正中的,所以常恨的攻击只毁去了天闲半颗心脏,在生命祭司的力量下,自然很快就重生了。 “审判开始。”天闲双手平张,双眼平视前方。 依然是黑色的令箭,但这次的却黑的发亮,在常恨造成的黑洞中显得那么显眼。 “不对。”早就被黑暗吞噬的水傲不知怎么冒了出来。 “水伯,怎么了?”天闲能活过来,花语比谁都高兴,水傲的话却使的她有些迷糊。 “看天闲的眼睛。”水傲急道节朝着天闲的眼睛看去:“咦。”花语发出惊咦声,天闲的眼神这会好像有些浑浊,还带着一种暗红色。 “水伯怎么会这样?”花语问道。 “天闲在他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沾染过人类的血腥,为了使仲裁完全公正,当仲裁者开始执行职责时,将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识,完全按照本能去扑杀他所记忆的生命。但如果是在还没能控制这种力量之前就沾染了血腥,将使得仲裁者被这种血腥之气所误导,而去扑杀拥有类似基因的种族。现在只希望那不是人类的血。”水傲道。 “什么?”花语吃惊不小,怎么身为天慧的她都不知道这回事,和她说话的真的是水傲吗?没等花语再问什么,天闲的举动却叫花语感到吃惊。 黑色的令箭放出漆黑的光芒,似乎在和常恨争夺着这个世界。 此刻情形显得那么诡异,属于常恨的黑洞不停吞噬着地面上的一切生命。而被天闲黑光照到的人和物却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黑色带给人们两种截然不同的恐惧。 “真的是人类的血。”水傲声音都变了。 “我们留到现在,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黑暗中走出凤守恒,此刻的凤守恒给人一种疑真疑幻的飘忽感。 “做完这件事,我们也该回去了。”花彩衣也在黑暗中现身,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慈祥。 “十二铜表。”那边的常恨支撑不住天闲的黑色令箭,重新打出曾经束缚住天闲的十二铜表。 但这次却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一连串的金属爆裂声后,曾经代表古罗马文明的十二铜表都被炸成了粉碎。 “怎么会这样?”虽然天闲的力量有所增加,但常恨却可以肯定,力量的性质还是没有变。换句话说,十二铜表本该是正好克制天闲的东西,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粉碎。 其实说起来这也很简单,原本相克的两种物质相遇,那是绝对不存在什么僵持阶段的。本就该在接触的一刹那分出胜负。 天闲的力量虽然性质未变,却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了。 佛家曾言宇宙有三千大千世界,每一千个我们人类所在的花花世界为一小千世界,每一千小千世界成一中千世界,每一千中千世界成一大千世界。 天闲原本的契约之力是属于一个花花世界的,现在换成了他宇宙的本原,也就是三千大千世界的审判之力。这提升的倍数简直就是无法衡量的。杯水车薪,十二铜表自然就不堪一击了。 “不能再等了。”看到因为蹦碎了十二铜表而力量暴涨的天闲,水傲等人再也忍不住了。三条身影成犄角之势将常恨和天闲围在中央。 “开天之斧。”水傲首先暴喝一声,一身的衣衫都被绷飞出去,手中更多出一把闪闪发光的巨大斧头。 “创生之土。”花彩衣双手一交,再分开时,在她的双手间,一些发光的细沙连成一条线。 “智慧之卦。”凤守恒的身前悬浮着三枚黄铜色的八卦。 “我等以创世之名,赋予眼前拥有同一血脉的后裔混沌之力。”三种光华向着中间天闲的身上射去。 轰的一声,天闲的身上又再演了当日草庐的一幕。三种光芒和天闲本身的黑光融合在一起,高速地旋转着,很快就不分彼此。 “混沌!”所有人的脑海中都现出这个词,天闲终于完成了混沌的演化,融合了是与非的力量。 看着天闲眼中的空洞慢慢消散,水傲等三人相视一笑,三条影子从三人身上升起。 “盘古大帝,女娲娘娘,伏曦天皇。”虽然没亲眼见过所谓的创世三圣,但多少都有听过那些传说。三圣的明显特征让众人立刻就认出了他们。 “子民们,我们将回到我们的故乡去了,好好珍惜这个世界吧。”对人类最是眷顾的女娲娘娘向人类做着最后的道别。创世三圣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怎么回事?”三圣离体后,水傲等三人似乎忽然从梦中醒来。 事情得从当日天闲化去三圣对三魔器的封印开始。三魔器的威力太大了,为了怕有什么闪失。三圣一直在圣殿之下安眠。 直到天闲打开封印,拥有智慧之力的伏曦大帝感觉到这次的危机,便融入了水傲等三人的魂魄中。 要知道,地球的一切生命都是三圣的后裔,所以他们很容易就做到这一点。 直到天闲因为受到致命的攻击后,处于自卫的本能,使出了还不完善,而且沾染了血腥的末世审判。 他们知道,预言的危机就在眼前了,因此这才现身出来,并替天闲完成了混沌幻化,不过三圣终究也有失算的时候节弃卒的诞生本就是一个意外,就在大家都以为一切都过去的时刻,死灵塔也来到了水傲和天闲之间。强烈的怨气重新勾起天闲原本已逐渐淡去的本能。而不甘失败的常恨则疯狂地催动着死灵塔向着天闲冲来。 “我不会再失败的。”死灵塔中除了怨气外,还凝结了被常恨所擒的众生,这股能量岂是等闲,何况天闲虽然完成了混沌的幻化,却还没能将力量完全收回体内。 死灵塔撞到了天闲身上。一大片刺眼的光芒向以撞击点为中心崩出,强烈的光线几乎在一瞬间就摧毁了一切黑暗,接着笼罩了整个地球,甚至真个太阳系。这光线来的快也去的快,使人们觉得一切仿佛都是在做梦。 但等他们睁开眼时,却清楚的明白自己并没有做梦,眼前的一切都变了,空气,水,眼光,显得那么美好。拥有灵力的众人刚发现周围充斥着灵物质。甚至还有无数的精灵在飞舞。 如若此刻有人能在地球外观看,就会发现,此刻的地球已经被分成了两大块。一块黑色的大陆,一块银白色的大陆。 “怎么会变成这样。”天闲终于睁开眼睛,常恨包括他的手下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别人或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天闲却很明白,就在天闲最后将力量回收的时候,死灵塔的撞击使还未被天闲收回的力量在体内乱窜起来,而审判之力本身又最是排斥死灵塔的怨气。于是两种水火不容的力量爆炸开来,常恨一直的意图就是想要回到他的黑铁时代。而天闲则一直在排斥着,在得到三圣的帮助后,天闲的力量也不再比常恨差了。 所以两人意志争夺的最后结果,就是使的地球被完全分裂成两个部份。一个是常恨所属的,黑铁大陆。 一个就是天闲现在所呆的白银大陆。换句话说,现在地球同时拥有了黑铁和白银两个时代。 “天闲你终于没事了。”第一个到天闲身边的永远是花语。 “嗯,语姐,以后都不要做傻事,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花语眼角有泪,不知道是刚才的眼泪未干,还是此刻喜极而泣,天闲轻轻替花语拭去那点湿润。显得那么温柔,全然不顾周围人们的目光。 苗秀等人也靠拢过来。周围的人们很识相地散去了。 此刻的天闲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哎,三圣的经历,让我很不习惯。”天闲看出花明心等人眼中的疑惑。创世三圣到过很多地方,更创造过无数的世界。所以他们拥有的世故也不是天闲可以比拟的。 现在完全融合了混沌之力,天闲自然也得到了三圣的一些记忆,这让天闲感到很不舒服。 “很多人想都想不到呢!”花明心不高兴地道,天闲身在福中不知福,创世三圣那有如浩瀚海洋的知识,是任何生命都梦寐以求的。 “聪明难,糊涂满,由聪明变糊涂更难。”天闲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不等明心回味过来,忽然展颜一笑,“白银时代,原来地球曾经这么美。常恨暂时不会再来找麻烦了。谁来陪我。” “去,谁要陪你。”花明心第一个笑骂道。 “就是,大姐也和我们一起休息几天。”柴文也拉走了玉蟾。 “没有战争真好。”天闲有些感慨,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一个孤独的身影。 “温柔,你要去哪?”天闲叫住了想孤身离开的温柔。 “回家啊。”温柔脸上还带着面纱。但天闲却觉得她有些言不由衷,温柔那寂寞的身影是做不得假的。 “温柔,我都知道了。如果你愿意,跟我去亡魂之森吧。不然作为生命祭司的传人,库比他们也会欢迎你的。”天闲轻声道。 “你知道了”温柔一呆。没想到天闲终于还是知道了。 原来,此温柔就是彼温柔,当日在三星堆时,被常恨黑火之炎烧毁肉身的温柔。 灵魂无所寄托,本来是要消散的,却在最后的关头钻入了生命祭司那完美的肉身中。 在生命之洋中生命祭司的肉身其实并没有死亡,只是没有魂魄而已,因此温柔也就借着这身体活了过来,更承袭了生命祭司的一切。 她怪常恨不念父女之情,又感激天闲给她的安慰,所以温柔没有再回弃卒中去,没想到最后的事实却证实了温柔最不愿相信的事实。原来父亲早就死了,常恨不再是常恨。 温柔也由原本的怨恨变成了自责,原来当初她真的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是是非非,谁能说的清。你又能取哪里,还是跟我去亡魂之森吧。”天闲不管温柔再想什么,一把纂住温柔的手。 温柔脸一红,想要挣脱,试了几次没有成功,也只好由得天闲。 事情算是暂时解决了一半,除了苗秀等人继续留下,花语等还是要跟着天闲回亡魂之森了。 经过这次的大爆炸,亡魂之森已经不再充满戾气,反而到处都是可爱的精灵。 温柔很快就忘了自己的悲伤。看来对女人来说,最好的疗伤药不是时间,而是可以引发她们母爱的东西。 “亡魂之森的名字该改改了,叫精灵之城吧。”天闲随口道。 “好啊。”久违的小精灵,看样子现在它已经拥有变化的能力了,甚至普通人也可以看到它。 “你怎么跑出来了?”天闲好笑地伸出手,让它停在自己手上。 “我去收了好多手下。”小精灵高昂着头道。 “你?”天闲失笑,怎么精灵的口气这么像占山为王的土匪啊? “当然,我可是这个世界第一个精灵。”小精灵不无骄傲地道,他这话倒是不错。 “看来你的小弟好像要被人抢走了。”天闲忽然道。 “什么?怎么可能?”小精灵大惊,掉头一看。无数的精灵正围着温柔在起舞,温柔身上那种无穷的生命气息,对精灵来说,确实充满了诱惑。 “你们这帮家伙,给我过来。”小精灵大声道。接着就是温柔和小精灵的纠葛了,最后以小精灵拜倒在温柔的石榴裙下告终。 含笑看着这一幕,天闲摇摇头。温柔就是温柔,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拥有的魅力永远是有增无减。 特别是当她拥有真正的生命气息时,没想到连精灵都会被她吸引,相信温柔很快就会适应这里吧。 “咦?”天闲发现身边多出来个东西。尖尖的耳朵,俊秀的外貌,却对他无比的恭敬。 “星帝,”眼前的东西对天闲行礼。 “神风使者?”天闲有些吃惊。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星帝,我族都发生了变化。我因为来自西方所以是这副样子。还有的族人变成类似东方山神土地的模样了。”神风使者道。 “这样,你来找我有事吗?”现在的世界真的很不错,到处都显得那么美满。花语,温柔,明心……一众美少女们正在精灵的陪伴下翩翩起舞,真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星帝,天机真人让您立刻回去。”神风使者道。 “嗯,有什么事吗?”天闲奇怪地问道。 “不清楚。”神风使者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天闲挥退神风使者。 “语姐,你带她们去总部,我要回星神殿一趟。”天闲对那边得意忘形的几位大小姐道,也不知道那边的几位听到没有。 花语高声应了一声,就继续和精灵追逐起来。 天闲叹口气,看来以后他的地位危机重重喽。 排开空气,天闲腾空而起,因为灵物质的增加,天闲觉得飞行似乎比以往省力不少,转眼便来到星神殿。 眼前的情形让天闲很吃惊,北斗七星,包括本该正在受罚的开阳星君都来了,七人按北斗七星的位置,盘膝坐在星神殿中。表情很是严肃。 “这么急着找我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闲问道。 “星帝。”贪狼星君首先站起来。“好了,还是叫我八弟吧,星帝星帝的,听着怪别扭。”天闲道。 “好吧,八弟。你发现人间的变故了吗?”贪狼星君乃七星之首,七星有什么话一般都是由他来讲。 “嗯,当然知道。那么大的事,何况本就是因我而起。不过倒也不错,现在人间清朗多了。”天闲习惯地坐到七星中间,而没有坐到上首的星帝宝座,显然到现在他还是没什么做星帝的自觉。 “那是属于白银世界的一半,但属于黑铁时代的一半,恐怕非常糟糕。”贪狼很沉重地道。 早在很久以前,爱因斯坦就发现了相对论,在同一个世界中,物质和能量是不会凭空消失或凭空出现的。原本人类的世界充满正与邪两种气息,甚至邪恶之气远比纯洁之力要庞大的多。现在既然有了纯洁的白银世界,那些邪恶之气就都集中到了常恨的黑铁世界中。浓密的邪恶之气,使得黑铁世界变成一个类似魔界的地方。弱肉强食,血流成河。 而且因为这种冷酷的优胜劣汰,使的黑铁世界的生物可能会无限制地进化。到时候,就会再来一次类似大战的灭世之役。更糟糕的是,常恨现在正在想办法在他的世界,打开连接到**所在空间的大门。真要被他成功了,星神们所设下的防线就形同虚设。那种两个不同世界的战争,很有可能将整个太阳系都完全摧毁。 “那怎么办?”天闲一时没了主意。 “召集三大心魔的直系手下。阻止常恨。”这次是天机真人说话:“**所在的世界和我们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只是生物的形态和奉行的理念不同。他们的那个世界,该被归为阿修罗界之一。那是一个以力量为尊的世界。 “这有什么关系?不是和常恨的黑铁世界差不多吗?”天闲奇怪地问道。 “不一样。”天机真人道。 “血统永远是生命间最大的区别,**所在蛇魔世界的生命绝对不会承认地球的生命。在黑铁世界,虽然充满弱肉强食,但至少还会有最起码的规则,弱小的人可以通过依附强大的力量而生存下来。但蛇魔不同,他们眼里,地球的一切生命都是食物和玩具而已,而且他们最终的目的,一定是摧毁一直阻碍他们的星神殿。” “可是召集三大心魔的亲兵好像比较麻烦。”天闲摸着头道,三大心魔真正的力量其实不在人间,也不再神界。而在地府。这恐怕是常恨做梦也想不到的。 他们就是欲魔手下的饮食男女,躲在**之城;凶魔手下的血浪骑兵,长眠在血污池;还有贪魔的金奴钱隶。住在三涂河的金沙之谷。这三只部族才是三大心魔的真正势力所在。而且都是充满邪气的种族,倒是很适合在黑铁世界躲藏。 只不过,想从地狱把这些人带出来,恐怕比较麻烦,阎罗王那还好商量,就是地藏那迂腐顽固右满口慈悲的家伙比较难办。“放心吧,会有人去拖住他的。你倒是要想想,怎么让那些家伙听你的。要知道,现在虽然你已经融合了三心魔的力量,但你毕竟不是三心魔。那些家伙可没有善男信女。”北斗七星可都和这帮家伙交过手。血浪骑兵蛮力惊人,金奴钱隶精通各种幻术,饮食男女的阴阳阵是连佛祖都头大的玩意。 “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算了,那帮家伙是满危险的。”天闲从三魔记忆中得到这些家伙的信息,想打退堂鼓,倒不是怕别的。这些家伙都是些没大没小,无法无天的角色,叫天闲天闲和这些家伙在一起确实太辛苦。 “总知不能推延,我们还要检查一下,原本的文明忽然变成黑铁和白银世界。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影响。”天机真人道。 接着七星又各自入定去了。 北斗七星可不是天闲,真正的职责所在,他们是不会推委的。 现在很明显发生了可能危及人类世界存亡的大事。他们自然要通过各种方法得出一些可能发生的危险,天闲看再呆下去也没事可做,只好退出星神殿,想想他这星帝也够没面子的。 最新全本:、、、、、、、、、、 第六十七章 精灵之森 被改为精灵之森的亡魂之森中更热闹了。.qВ5\这里似乎成了所有精灵的圣地。 那第一只跟着天闲搅和的小家伙现在已经变成一种类似精灵主的存在,体积也大了许多。温柔更给他起了个很女性化的名字:凡丽纱。 看到拿下面纱的温柔,天闲忽然心中一动。那些麻烦的家伙或者自己可以找些代理,心魔那干手下多是些桀骜不逊的家伙,以天闲本身懒散的个性确实不大适合当他们的首领。这温柔的魅力正好适合成为食男饮女的主人。 至于血浪骑兵和金奴钱隶,自然也有现成的人选,血斧王和血浪骑兵根本就是同类,妙纤手的敛财之力也会使金奴钱隶慑服。 想到这里,自然就需要跑一趟梦佳城了。不知道这次的变化对梦佳城造成什么影响没有。 听说要去梦佳城,温柔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决定陪天闲走一趟。 现在梦佳城更是成了堕落者的乐园。梦佳城现在的位置正好在两个世界的分界点上。 想要从白银世界到达常恨的黑铁世界,若不想从从海里游过去。这里是唯一的通道。 在孤儿院找到方堰,这家伙没事就来找琳达,两人倒也满般配的,所以嫫嫫也就不再干涉了。现在的方堰就等着琳达真正长大了。 看到孤儿院中的和谐,叫人很难想像是身在梦佳城。 “大师兄。”方堰玩归玩,天闲进来还是惊动了他,再看到天闲身后的温柔,第一次见到温柔的他和猩猩王一样,惊呆了,那不同与男人对女人的惊艳,而是一种对生命的尊敬和震撼。 “哼。”方堰的举动惹来某人的不喜。小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方堰脸色一变,忙转过头来,担心地看了琳达一眼,接着又朝天闲送来尴尬的眼神。 “哎。”天闲感到有些好笑,方堰这猴子居然会这么老实。真是一物克一物啊。 “方堰,妙纤手呢?”天闲问道。 “哦,她还在赌场啊。”方堰知道天闲的习惯,没事天闲是不会到处跑的。 “好了,我有事要去找她。就不打搅你们了。”天闲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就在天闲和温柔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方堰隐约的呼痛和求饶声,惹的温柔忍俊不住。 这会是白天,妙纤手自然还是在自己的公寓住着。 敲响妙纤手的房门,门很快就打开了,看来现在妙纤手的生活习性已经逐渐纠正过来,再不是大白天睡觉了。 屋里的陈设一切照旧,上次来时关着的房间门也打开了。里面不再是空空荡荡的。 “天闲,你怎么来了?”对于天闲的到来,妙纤手有些意外。前些日子的变化,真正能感觉到的只限于拥有神级力量的灵界人士,普通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因为常恨的攻击,使的很多地方已经陷入无政府状态,而成为类似战国时群雄割据的局面。 一些地方的实力派人士开始想法控制自己所在的城市。而常恨对此也听知任知。 不过这种情况在梦佳城基本是不会发生的,梦佳城的品流太复杂,情况也比较混乱,谁也不敢做这众矢之的。 “有点事来找你帮忙。”天闲开门见山。 “什么事?”现在因为知道了方堰的身份,孤儿院也成了炎龙集团的产业,妙纤手现在已经不用再像以前那么打拼了。就是死要钱的个性还是没怎么改。 “做一帮财迷的首领。”天闲不想吓着妙纤手,要让妙纤手知道那帮家伙都是地狱的恶鬼,恐怕会把人吓跑的。 “嗯?”妙纤手没明白过来。 “是这样的,我有一些实力很强的手下,不过这帮家伙都是财迷,现在正好缺个头,我觉得祢挺合适。”天闲道。 “这样啊,好吧,”妙纤手点头答应下来,她一直都觉得欠天闲一个人情,现在有机会帮天闲做点什么,妙纤手自然不会推辞。 妙纤手既然答应了,剩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反正血斧王那家伙当血浪骑兵的首领是不会有问题的。至于温柔,天闲早就和她说好了,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去地府把这帮家伙带出来了。 地藏菩萨那可不好说话,想来想去和地藏比较近的好像只有大日如来。就不知道那和尚受的伤好了没有。 把温柔留在梦佳城,天闲一个人跑去了方丈山。 梦佳城虽然是弃卒的势力范围,但一直控制这里的其实是望恩肉。所以天闲希望温柔能尽量稳定梦佳城的局势。 天闲到了大日如来的方丈山,谁知道转悠半天都没能找到大日如来,只好失望地返回亡魂之森,不想却在亡魂之森外碰到大日如来。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害我扑个空。”天闲发牢骚道。 “贫僧自然有事。”大日如来的气色其实不是很好,当日和常恨硬拼之下,使的他受伤不轻,到现在还是没能痊愈。“什么事?” 天闲感到奇怪,现在能有什么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常恨?”大日如来问道。死灵塔现在还在常恨手中,大部份光之神灵都被困在塔上:“怎么处理?我也为这事找你呢。我打算去把心魔的亲兵招来和常恨唱对手戏。”天闲道。 “什么意思?”大日如来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得去找地藏帮我打个商量。难不成让我带人从里面打出来?”天闲的语气使人觉得他好像并不排斥那么做。 “我去就是,你可不要乱来。”大日吓道,说起来自从当年齐天大圣孙悟空大闹地府后,地府一直就多灾多难,谁都不把阎罗王放在眼里,剑飘零、风狂刀、玄魔子,一个比一个胡来。大日如来可不想在这非常时期惹出什么乱子。 现在的情形已经够错综复杂,要让天闲再去地府一阵乱搞,把些乱七八糟的恶鬼放到人间,那就真热闹了。 见大日如来这么爽快,天闲感到有些意外,毕竟以大日如来的习惯,是很排斥地狱恶鬼的。 有大日如来说项,最大的问题算解决,接下来就是去带人。因为三心魔现在都已经和天闲融为一体。那些血浪骑兵,金奴钱隶,以及食男饮女也没敢翻什么花样,何况他们也确实想到人间来走一走。 看着眼前这些特征分明的杂牌军,天闲实在太庆幸自己明智的选择了。让他自己带领这些家伙,还不如杀了他好了。 先看血浪骑兵,一个个满脸横肉,凶相毕露不算,脖子上还都挂着人骨念珠。混身上下,连头发都是红的。穿着血色的盔甲,外面还笼罩着一层由血污池血气凝成的雾气,脚下踩着的更是血红色仿佛猛兽一样的气体。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凶悍。 而金奴钱隶呢?个个长的一副奴相,笑脸迎人,点头哈腰,身上穿着金丝和银丝的外套,闪闪发光。胸前不是绣着一个金字,就是一个钱字。手上的兵器则是金轮和钱锤。 而长的最顺眼的就是食男饮女了。浓装艳抹,魅力四射。可惜无论男女,眼中都充满了饥渴的眼神。比起色斯灵尼尔的怨女还可怕。不过从外表看倒好像很无害,又没有凶横的长相,更没有吓人的兵器。 不过看得出来,那些金奴钱隶和血浪骑兵好像都在有意无意地和食男饮女保持距离。没办法,被食男饮女摸到的生命体,要是定力不够,很容易就会变成干尸的。 天闲实在是没勇气把这些鬼带回亡魂之森。不说长的奇形怪状,就说食男饮女吧,天闲不认为星宗月宗有几个人有足够的定力。 “你们去常恨那边藏好,等我带人去才准有行动。”天闲打算让这些人先去给常恨添点乱。 说到躲,这些恶鬼都是很擅长的,不然他们躲在地狱这么久,早就被地府的差鬼给揪出来了。所以天闲倒不怕被常恨预先发觉。 来到常恨所在的世界,其实所谓的黑铁时代并不像书说所描述的那么可怕,除了缺少一些亲和性的生命,例如精灵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阿特兰提斯,姆大陆和玛雅文明,都在这次的变动中聚集到了一起,或者是因为阿特兰提斯现在没什么顾虑,而开始大肆进行生物实验的缘故,到处都看到长相奇特的人形生物。 和他们比起来,金奴钱隶和血浪骑兵简直就是宋玉转生,潘安在世,更别说本就充满魅力的食男饮女了。 路上天闲总算亲眼见识了食男饮女的恐怖,难怪以血浪骑兵的战斗力都会躲着那些娇滴滴的大美人了。 以食男饮女的魅力,有时难免碰到一些好色之徒,他们中是没人会拒绝邀请的。 不过只要一和他们做任何形式的亲密接触,几乎没人能支撑超过三十秒,一个个就都变成了真正的皮包骨。 因为常恨本就很憎恶现代文明。所以这块属于常恨的大陆有很多地方都还未有人迹,要找地方藏人实在太容易了。 安顿下这些特别麻烦的家伙,天闲再去把温柔等人带来,果然是物以类聚,本来天闲还怕有什么麻烦,不过温柔等人很快就和各自的下属打成一片。 血斧王那家伙本来一向是不穿盔甲的,不知也从哪找来一身血红的盔甲穿上,配上他那特大号的血斧,倒真像是血浪骑兵的首领。 妙纤手呢,也换上了一身镶金的外套。 至于温柔倒没这么多花样,就是看天闲的眼神变得热力十足。 “我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天闲忽然有了一种明悟。“欲魔大人,您在想什么?”腻的填死人的声音,接着就是像蛇一样柔软的身体帖着天闲的后背滑了上来。虽然是鬼,但食男饮女的身体却绝不会冰冷。 “这次又是谁啊?”食男饮女一直是不怎么在意天闲身份的。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而且每次人选都不同。 “是我啊。”感觉到两团软肉在自己背上不停地揉动,天闲忙窜了出去。不是他坐怀不乱,因为他知道,只要开了先例,到时候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饮女的人数可不是几百几千那么简单。当然,如果天闲知道这些都是温柔在背后操纵,恐怕更要跳脚了。 “太危险了,我得想办法躲一躲。”天闲在心里想。 “贪魔大人,您在做什么。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又来一个金奴,谄媚的叫天闲想吐。 “不用不用。”天闲连忙摇头。 “凶魔大人,是不是这家伙骚扰你,我替您杀了他。”凶横的声音,这次是血浪骑兵。 天闲觉得自己简直快疯了。 “温柔,你们留在这里。我会在这里也设下我的绝对领域,你们就以替凶魔,贪魔复仇的名义,有空就给常恨添点乱子,要是碰到对付不了的敌人,就退回领域中。我就先回去了。”天闲再也受不了了,交代了温柔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有人跟着,天闲终于可以好好看看这常恨或者说是九劫所生活的时代究竟是什么样的了。 看来所谓的黄金,白银,青铜,黑铁时代虽然确实存在,但也不像宗教著作中描述的那样,黑铁时代除了没有白银时代那种充斥的生命气息外,倒也没什么异常。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民风的彪捍吧。 路上天闲已经看到好几起群欧事件了,那场面还真够大的。 这不,前面又要开打了。不过这次好像是一群人揍一个傻大个那家伙的个头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足抵的上一个半天闲,圆头圆脑,头上光突突的,闪亮闪亮的,真能当镜子使。 大个子的脸上充满愤怒的表情,好像就是为了别人取笑他的光头。围着他的众人里,有一个尖嘴猴腮正捂着嘴,指缝里尽是血。 “你怎么出手这么狠?”和傻大个对峙一方领头的大声道,这家伙块头也不小,只比这大个子低半个头而已,不过论气势就差了许多。 “呼。”傻大个没有说话,那先前说话的见傻大个不理他,自然觉得脸上无光,加上他自己的块头也不算小。己方人又多,一把就抓住那傻大个的衣领。 “不好。”天闲发现傻大个眼中闪过一抹熟悉的寒光。接着就听“通”的一声,抓住他衣领的那人就从腰间被断成两截。 “杀人了!”这下就乱套了,一群人围着傻大个就冲了上去。“嗯!”沉重的声音从傻大个口中发出,被他目光扫到的人立时觉得腿脚发软,浑身无力,有些甚至被吓的神志不清。 傻大个很满意自己造成的后果,得意地笑一笑,迈开大步离开了这里。 “奇怪。”看到这一切的天闲自语道,偷偷跟上了傻大个的步伐,跟不了多远,傻大个好像发现后面有人,脚步越来越快,当然他是不可能甩掉天闲的。 “为什么跟着我。”大个子掉过头来,怒气冲冲地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跟着你的。”天闲不答反问。 “哼,从你看我打架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一直盯着我。”大个子道。 看来这家伙的感觉倒是挺敏锐的,就是脑筋不怎么样,这么容易就被天闲把话题岔开了。 “你是谁?”天闲反过来问大个子。 “我不知道。”傻大个回答得理直气壮。 “不知道?”天闲一呆,通常失去记忆的人恐怕不会这么理直气壮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奇怪吗?”傻大个很不高兴地道。 “没什么。”天闲摇头。 “对了,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傻大个总算想起来天闲还没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不能告诉你。”天闲道。 “不告诉我,我打你。”傻大个的脾气还真够古怪的,刚才还好好的,这会说打就打,而且招招致命。“你疯了?”天闲躲闪着道,总觉得这傻大个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打完再说。”傻大个怒声道。 也不想想,他这打法,打完之后,对方就算不死,以后的生活恐怕也无法自理了。 看着躲不下去,天闲只好迎上一掌,两人的巴掌体积相差的还不是普通的大。 “咦?”对过一掌,天闲发现这傻大个的手掌像是生铜所铸的一般,不但坚硬,而且冰冷,撞击时还发出铜铁之声。 那一掌傻大个似乎也不好受,眼中又出现了天闲熟悉的凶光。 “你是杀戮铜镜。”天闲想起那凶光是什么了,难怪这家伙浑身那么硬。它根本就是杀戮铜镜幻化而来。本来嘛,既然日月银梭可以变成人形,杀戮铜镜当然也可以。 “嗯?”傻大个觉得杀戮铜镜这个名字很熟悉,不自觉地停下了手。 “傻大个,我给你起个名字叫铜镜好不好?”天闲道。 “嗯,好吧。”傻大个没主见地道。 “铜镜,你本来是我的法器,所以你要听我的命令。”天闲道,心里却在想着:铜镜,听着满像铜墙的兄弟,而且都长的满脸横肉。 “为什么?”铜镜问道。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不然我就再把你变成镜子。”天闲道。 “我不信。”铜镜固执地道。 “好,别后悔。”杀戮铜镜不同于日月银梭,在如意金钱被毁后,它的力量其实是有所减弱的。只是因为凶魔最后的精气留在其中,才使得它可以变成人形。 天闲施出已经大成的凶魔之气。杀戮铜镜自然很快就被慑服,变回了镜子。 “服不服?”天闲拿着杀戮铜镜问道。 镜中出现刚才傻大个惊慌失措的脸:“我听你的就是,快把我变回去。” “好。”既然铜镜服软,天闲也不为己甚。一阵光华闪耀后,杀戮铜镜又变回傻大个的样子。 有了这个傻大个,冒充凶魔手下复仇自然也就更顺理成章。不过天闲是不会再回去找血浪骑兵了。交代铜镜自己去找血斧王,天闲也不再勾留,直接返回了精灵之森。 “铜墙,有没有重新划分新的势力范围。”天闲一回星宗便直接去找铜墙,因为天闲一向不大管事,现在星宗真正做主的其实是铜墙。 炎龙集团的分工中,星宗本就是负责类似情报收集工作的。经过这次的变化,连地图都不能用了,各种力量的势力范围当然也需要重新划分。 “有点混乱。虽然看上去我们和常恨控制地区壁垒分明。但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丛林之城就在常恨所控制地区的中心地带。而窦德的驻军则在我们这边。”铜墙拿出新画好的势力分布图给天闲看。 粗略地从图山扫过,天闲已经有了个大致的概念。 “师兄,我们现在该做什么?”虽然现在朱丝和天闲的关系很暧昧,而铜墙又是朱丝的继父,但铜墙还是坚持称呼天闲为师兄。 “我不关心常恨与人类的战争胜负,可是死灵塔却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头,叫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天闲对铜墙说出自己的感受,对着铜墙,他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不知为什么,和死灵塔的那一下撞击,使得天闲开始从潜意识里排斥死灵塔,而且更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根据面前我们得到的情报来看,我们根本没有力量和常恨进行大规模战争,何况现在还有个实力很强的窦德在我们后院。要是他抽空在背后捅上一刀,那就麻烦了。”铜墙担心地道。 “没关系,这使事用不着动用星宗的力量,你让秀姐集中力量对付窦德就是。”天闲道。 “那好吧,”铜墙一向就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兄的下一步会出什么牌,见天闲这么说,他也不再追问。 办妥公事,接下来自然就是私事了,这次去常恨的老窝捣乱,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偏偏语姐明心玉蟾她们的目标都太明显,而且又不像天闲可以完全隐藏自己的星神之气。天闲当然要抓紧时间好好和她们聚聚。 其间自然是如胶似漆,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甜蜜。 当早晨天闲离开时三女都还在酣睡,天闲也不叫醒她们,悄悄起床着衣。 星宗的弟子一向是习惯早起的。这会外面已经有不少人了。 天闲和几个照面的人打过招呼,便破空而去,目的地却不是直接冲着现在的丛林之城,而是血浪骑兵,金奴钱隶,食男饮女暂时的藏身之地。 还没等天闲靠近这些家伙的藏身地,地面已经有几团血雾向着空中迎来,不用说,除了血浪骑兵,没人会这么冒失,来势汹汹的血枪令天闲也觉得吃惊。难怪当初血浪骑兵会连八部天神将也心存戒忌。这些家伙根本就是怪物。 闪过几道血气标枪,天闲这边刚想落地,一只金光闪闪的圆盘已经朝着他腰间飞来。 那光芒起到了晃眼的作用。不过这对天闲的作用倒不是很大,天闲是怪胎,他的眼睛并非人类的肉眼,刺眼的光芒对他造不成妨碍,金轮自然就落空了。 “你们想干嘛?”天闲气道,这显然是事先有预谋的。 “给你接风啊。”其软如绵的灵蛇鞭向天闲脚下缠过来,那是饮女的手臂所化。 “再来我就不客气了。”天闲不大高兴地道。 “好了。都别闹了。”温柔笑吟吟地从一个金奴身后走出来,身后则跟着老实巴交的铜镜。事实又一次印证了柔能克刚这句话。 “祢这是做什么?”天闲闷声问道。 “没办法,他们呆在这太无聊了,除了刚开始还有一些巨人武士,漂浮枪手什么的过来陪他们松松筋骨,最近这里别说人,连兔子都没有一只。”看来温柔的心境已经完全恢复了,“笑里藏刀”的习惯又回来了。虽然现在的笑容更加灿烂,天闲却也觉得心头更是发毛。 不过温柔的话倒是真的,比起这些心魔的亲兵,那些复制战士算什么?他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经历了黄金,白银时代的之战,以巨人武士的那点能力,实在不够看。 “这边一共多少人?”天闲一直没空计算心魔亲兵的人数。 “九千。血浪骑兵三千,金奴钱隶三千,食男饮女三千。”这回温柔倒是回答地很爽快。 “人数不算太多。”天闲摇头,这实力还是不够的,现在不是和神族作战,神族的那些家伙,不但人少,而且生长周期特别长,阿特兰提斯的复制人可不一样,凑个三四十万出来那简直太容易了,而且补充的极快。 “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你们和我一起去丛林之城吧。”天闲想了想,常恨到底有多少底子,天闲并不是很清楚。没准他就还藏着什么别的能力。为防万一,还是把这些心魔亲兵带去丛林之城的好。 “话说在前头,在那里不要给我胡来,更不许弄出人命。”天闲叮嘱道,别的还好说,食男饮女那吃人不吐骨头的伎俩实在叫人防不胜防。 这些心魔亲兵都算是鬼类,飞天遁地什么的自然难不倒他们。 不过当血浪骑兵从地下钻出来出现在丛林之城时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人们还以为是常恨又派出来的怪物呢。 一群巨猿立刻就围了过来,远处还有些拿着飞斧,弓箭,吹筒的黑白侏儒,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猩猩王。 “是我。”天闲阻止了蠢蠢欲动的血浪骑兵,这些家伙真不愧是凶魔的手下,好斗成性。 和血浪骑兵在一起,血斧王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不但不加约束,通常第一个闹事的就是他。 “这些是什么?”猩猩王倒不排斥血浪骑兵那种血腥气,他本身也是喜欢血腥的生物。 “我找来的帮手。”天闲不想多做解释。心魔亲兵解释起来就要牵扯到很多往事,那未免麻烦,而且猩猩王脑筋不转弯,和他解释也费劲。 猩猩王对于天闲的解释似乎很满意。点点头,让巨猿和侏儒们散去。 “够紧张的。”天闲看着散去的巨猿,看的出这些天好像经常有状况,不然以巨猿那种打起来一轰而上,跑起来四散奔走的习惯,哪可能这么有次序。 “还好吧,反正那些小东西没什么用。”猩猩王说的是巨人武士,普通人眼里的巨人,在猩猩王眼里,块头确实太小了点。 “那还这么紧张?”天闲说的是刚才巨猿们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不知道,这些天偶尔有一两只怪物飞进来,不但力量很大,而且速度惊人。不过不知为什么,经常会忽然暴死,不然我还真没办法它们。”猩猩王不会飞,对于那些有翅膀的东西确实没什么办法,不然也不至于被天使打的那么惨。现在虽然有侏儒射手,但对那些怪物的厚皮却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 “哦?尸体在哪。可以让我看看吗?”天闲好奇地问道。 “没问题,那东西我都不敢吃。”猩猩王爽快地道。 天闲知道他的意思,猩猩王以及它手下巨猿,吃个把俘虏那是很正常的,这回不敢吃,可见那东西的长相确实够可怕的。 让温柔约束着点心魔亲兵,天闲跟着猩猩王去看那所谓暴死的尸体。 那是一些长相很奇怪的动物,额头上有一颗四芒星的印记,一对翅膀是纯白的天使之翼,胸前一对类似女人**的突起被一些角质包住。手臂粗壮,有点像泰坦。指脚却成勾形,全身上下不少部位都覆盖着蛇一样的鳞片。浑身无伤,也看不到血迹,确实是暴死的。 “很麻烦,当时它们活了多长时间?”天闲皱眉问身边的猩猩王。 “不一定,不过可以肯定,来的越晚的活的越长,第一只只活了不到三分钟,第二只半个小时,第三只已经可以活四十分钟了。”说话的不是猩猩王,它可没这么细致的观察力,是库比,不过这会库比的情况好像不大好,身上包着绷带。 “库比,祢受伤了?”天闲有些心疼。 库比的皮肤是很白皙的那种,而且闪烁着柔和光泽,如果留下什么伤痕未免太可惜了。 “这些怪物对我们侏儒实在太危险了,我们的吹箭根本伤不了它们,飞斧的精确度又不够。”库比自己倒不在乎身上的伤,黑白侏儒都是战斗的种族,战斗的伤痕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勋章。 “你的伤不要紧吧?”天闲更关心库比的伤势。 “真的没事。”见天闲这么关心自己,库比觉得很高兴。解开一点绷带,露出一些伤痕给天闲看。 伤痕显然是被怪物的利爪所伤,幸好不是很深,加上库比本身的加持术,伤口基本已经收口,不过怕还是要留下伤痕的。 “库比,拿这个去把伤口擦擦。”天闲掏出不知被冷落多久的玉髓盒子。天闲身上带的东西一向不多,所以这玉髓他自己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反正已经剩不到三分之一了。幸好库比的个头小,体表面积不大,不然天闲剩的这点还真不够。 “好。”库比甜甜地笑着接过盒子,却并不马上用,而是小心地收了起来。 “天闲,你看的出这些东西是什么吗?”库比问道。 “恐怕真被我不幸言中了。”库比的话勾起刚才天闲担心的事。“什么?”库比没明白过来。 “生物的体态和能力,那是经过了数千万年,甚至上亿年的进化而成。所以当人类进行一些强行的生物合成时就很容易出现一些怪物,不过这些怪物本身的寿命都不可能很长,而且由于生物体存在一种排他性,也不大可能进行无限制融合,因此合成技术不会造出太可怕的生物。 “阿特兰提斯的生物技术现在已经是非常的完善了,基本不会出现这些状况,一般每百例中才有一例失败的。这也是当初我见到那么一大批被销毁的巨人武士后担心的原因。 “但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在阿特兰提斯古老的记载中有一些是被绝对禁止的。那些是绝对的禁忌,因为那样的实验,可能造出足以毁灭阿特兰提斯的种族。”天闲道。 这种技术对库比是解释不通的,如果是花明心那些真理社的怪物可能容易听懂一些。 人类的基因中,同时存在着dna和rna,现在地球的生物中,除了病毒外,大多生物都是以dna为遗传物质,因为dna是双链结构,在遗传过程中,即使散失一部份。也可以根据另一吨秒度链上的结构进行自行修复。 而rna就不同了。单链结构使的已这种核酸所谓遗传物质的生命在遗传过程总很容易发生突变,使的遗传不够完整。 但是,有利必然有蔽。dna的稳定性使的它在进行基因合成时,自然会排斥一些非同类基因的融合。而rna就没了这种限制的。 但是,因为rna的不稳定性,合成出来的生物,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寿命问题更是很难控制。这几只怪物,可以明显看出阿特兰提斯的rna合成技术正在不断完善。 如果他们用这种怪物取代巨人武士,那威力……天闲不敢想像。除了心魔亲兵以及自己座下的星神,根本就没有生命能和他抗衡。 “天闲,你在想什么?”库比摇醒失神的天闲。 猩猩王可能觉得无聊,早就走了。 “哦,没想什么。祢去敷药吧。”天闲回过神来道。 “我身上有伤,不大方便。祢来帮我。”库比道。 “哦,好吧。”天闲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眼里的库比,始终都是个未成年的小孩。 来到库比的房间,因为是按照统一的格局建造的房屋,库比房子并不会特别矮小。 只是里面的家具什么的多是按侏儒的身材打造的,给人一种很袖珍的感觉。 关上房门,库比开始解开衣服,天闲这才发现,库比身上的伤远比他想的要严重的多。除了脸上,基本上库比浑身都裹着绷带,尤其是手臂上。应该是因为库比用双臂护着脸的缘故。 库比全身的伤痕让她稚嫩的小身体显得有些可怕。这些被怪物利爪抓出来的伤痕基本都是呈现的一种蚯蚓状。 库比想将自己能够到的地方涂满玉髓,玉髓的功效本就神奇,何况天闲带着的本就是特别加工的。 库比几乎是清楚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愈合,褪去,消失。“真神奇。”库比发出感慨。 很快,库比的前半身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白皙。 这时候天闲有些后悔跟来了。库比的个头虽然小,但身体却给人很成熟的感觉,玲珑剔透,凹凸有致,丰乳纤腰,除了个头是侏儒的的个头,身上每个部份都是属于美人的。 库比趴到床上,“天闲,背后我够不着。”库比的声音带着点磁性。 趴在床上后,库比的**并没有因为被压在身下而显得扁平,依然那么坚挺,翘起的臀部充满诱人犯罪的感觉。 更要命的是库比好像因为等的不耐烦,正微微蠕动着,天闲心头一热,忙强吸一口真气。心里暗自骂人。 看这架势,除了温柔,没人教的出来,不过不知道温柔什么时候又“勾引”库比,其实库比这会也好不到哪去,本来白侏儒需要一百五十年左右才会成年,她却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而过早成熟了。 过去虽然也曾经因为祭典而在人前裸露着身子,但那时的心情不一样。此刻天闲的目光却让她觉得浑身仿佛火烧,泛起一抹嫣红,只是因为被伤痕遮住没能显示出来。而和胸前皮肤接触的床单此刻似乎变的有点粗糙,挺立的**因为她自己的蠕动传来阵阵酥麻的感觉。 当天闲的手带着凉凉的玉髓抹到库比背上时,库比忍不住发出一声让自己都觉得脸红的娇吟。 这上药的几分钟对天闲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酷刑,天闲从来就不是柳下惠,甚至天闲有时会很多情,虽然现在因为混沌之力的大成,欲魔之力已经无从影响天闲,但同时天闲也拥有了所有由创世三圣给予人类的感情,可是库比的娇小却让天闲有些顾虑。总觉得库比好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直觉上一直排斥和库比发生什么暧昧的关系。 好容易替库比涂完药。“好了。”天闲松了口气,打算站起来。 “好像还有地方没有涂到。”库比小声道。 “嗯?不可能啊?”天闲掉过头,却呆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库比已经转过身来,完美的身体展示在天闲面前,胸前挺立的樱桃似乎在召唤着天闲。 “库比,我先出去了。”天闲做最后的挣扎。 酒醉鞭名马,情多累美人,天闲自己知道,他已经惹了太多的相思债,不想再辜负一个女人。 “天闲,别走。”库比的声音带着哭呛:“你是不是讨厌我,不然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不肯要我。”“库比。”库比一哭,天闲的腿就迈不出去。其实正如常恨所说,天闲的心太软了。天闲对敌人可以勉强做到冷漠,却离冷酷还差的太远。 “库比,祢别这样。”对于安慰女人,虽然天闲有多不少经验,却一直就没什么长进。 “你是不是嫌我是侏儒。”库比依然哭道。 “库比,祢别误会,我只是觉得祢还小。”天闲头大地道。 “我不小了,我的年纪比你还大。”库比道。 “不能这么算的,你们侏儒族的生长周期和人类不同。”天闲试图说服库比。 “你,你还是嫌我是侏儒。”库比大声哭出来。 “库比,祢别哭啊。”库比的声音这么大,现在又是这种状况,要是引来外人,那可就尴尬了。 “库比,事情不是祢想的那样,哎,祢知道的,现在我已经有了语姐,秀姐,还有玉蟾,依娃,明心,谢雅和丝丝。最难消受美人恩。我不想辜负她们,也不想辜负祢啊。”天闲无奈地道。 “那些事情不要你担心,我已经得到诸位妹妹的全权授权。”始作俑者在外面大声道,看来她好像一直就在外面。 “温柔,祢不要添乱了。”天闲气急败坏地叫道。 到这时候,天闲要还不知道谁教坏库比,那就真的笨到家了。 “什么叫添乱。你惹的相思债,就不要逃避。库比是属于古文明的种族。不讲究一夫一妻的那一套。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推辞,库比有什么三长两短,小语她们可都不会放过你。”温柔威胁道。 “天闲。”库比可怜巴巴地看着天闲。 一哭二闹三上吊,虽然没有按照正常的程序来,天闲还是投降了。 “玄真九变,万象合一,变。”库比的房里随即响起动人的娇吟,整晚未息,难怪黑侏儒能将身经百战的茱丽芙整治得半死不活…… 最新全本:、、、、、、、、、、 第六十八章 食男饮女 春日苦短,良辰易逝,天刚蒙蒙亮,丛林之城就乱成一团。\\、qВ5\\从空中飞来大量先前所见的怪兽。没有一只长相是一样,狰狞恐怖,发出异样的叫声。有些声音甚至拥有类似次炸弹一般的威力。一些建筑物居然被声波震坍。 天闲也被睡梦中惊醒,陷入睡眠中后,天闲的玄真九变自然自行失去作用。 库比就趴在天闲身上,眼角还带着浓浓的春意。 若不是知道库比的性格,天闲实在很难想像,昨晚之前库比还未经人事。 因为是趴在天闲身上睡的,天闲一醒,库比自然也被惊动了。 没有一般女子的娇羞,她只是甜甜地对天闲一笑。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无论是黑白侏儒,当她们找到自己托付终身的对象后。就会变成一个温顺的小女人,这或者是因为黑白侏儒还保留着一些远古习俗吧。所以库比虽然身为族长,但经过昨晚的成人仪式后,她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将族长的责任放在第一位,若按照白侏儒的传统,现在天闲该成为白侏儒的族长才是。 “恐怕又是那些怪物的攻击。”天闲拍拍库比的裸背,让库比从自己身上爬起来。 当库比离开天闲,踏足地面时,奇迹发生了,随着库比每走出一步,库比的个子就长高一点,当库比拿起衣物准备穿到身上时,她惊讶的发现,衣服已经穿不上去了,她现在的个头只比天闲矮半个头而已。“千年的诅咒消失了。”天闲也是一楞,但很快就明白过来,白侏儒作为玛雅人的后裔,本身并不是这么矮小的,他们是因为违背了对玛雅的神:欲魔的承诺,而受到诅咒才变成侏儒的。 欲魔如今已经和天闲合体,他既然接受了库比,那属于欲魔的诅咒自然也消失了。 恢复正常人身高的库比在天闲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 不过库比自己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天闲一向只有一袭长衫。 也没多出来的衣服。 本来库比虽然经常因为祭神在神坛裸身其舞,但那是因为库比还是少女,当白侏儒族中少女变成少妇后,便要求她们只对自己的丈夫奉献自己。所以库比现在的样子是不肯出门的。 “那好吧,我去想想办法。”虽然现在库比已经变成普通人的身高。天闲还是习惯把她当成一个小女孩。 “不用了,我早就知道了。”天闲刚开门,就看到温柔站在门外,手上还捧着一套新衣服,看样子可能是她自己的。“你早知道?”天闲歪着头问。温柔有时确实让天闲很是头疼。若温柔还是敌人,天闲完全可以对她不假词色,或者直接将她轰走。 但现在温柔和玉蟾等人的关系好像搞的不错,所以天闲还真不好给她脸色。楚楚可怜时,温柔确实叫人怜惜,但真要做起怪来,也同样让人恨的牙痒痒。 “怎么,这么快就把我这媒人给丢了?”温柔将衣服递到天闲手中,或许是感觉到天闲的态度,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落寞。 “谢谢你。”不知为什么,捕捉到那丝落寞后,天闲忽然觉得有些不忍,说起来温柔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可能到现在为止,她还在为双亲之死而自责不已吧。 “咯咯,干嘛和我这么客气。”温柔恢复了狡黠的笑容。不过天闲也不清楚这笑容是真只假。反身将衣服拿给库比,天闲重新离开房间。 “外面怎么样?” “还好你来了。不是你带来的那些人,今天就真的麻烦了。今天那批怪物来的不少。”温柔知道天闲问的什么。 “很多吗?有多少?”天闲显得有些担心。 “几百吧。”温柔道。“哎,麻烦真的不小啊。”天闲叹口气,说话的工夫,库比已经换好衣服走出来。 这时候谁能说库比不是绝色美女,特别是库比那种继承自希望祭司朝气蓬勃的气质,以及白侏儒族独特的野性,使得库比身上充满一种独特的狂野魅力。 虽然比起温柔来还略显稚嫩,但已经能让人砰然心动了。 “小库比,我就说嘛,以后姐姐教祢两招,保证祢把天闲吃的死死的。”温柔一把就将库比揽了过去。全然不管旁边的天闲听了她和库比对话后侧目的表情。 赶到丛林之城混战的现场,已经有不少怪物被血浪骑兵和金奴钱隶给打了下来。 另外有几具干尸。不用问肯定是食男饮女做的好事。 空中还有几个在盘旋着和血浪骑兵捉迷藏,不敢下来。不时发出强烈的次声波攻击地面上的人和那些血浪骑兵。 血浪骑兵飞空是凭借着脚下由血气凝结成的血云,所以比不上这些有翅膀的家伙灵活,好几次都被从眼皮底下溜掉了。 “可恶的东西。”血斧王在地上骂人,他可没有血浪骑兵的血云,跳的高一点可以,飞到天上?暂时他还不具备这项技能。 追了一会,空中的怪鸟忽然发出一声哀鸣,接着就看到他们翅膀一收,就这么笔直地朝地面坠落下来,掉到地上,砸出一个不小的坑。 接下来的情形才更让天闲吃惊,眼前的东西几乎是在一瞬间衰老,枯朽。 “这次是多长时间?”天闲问道。 “两个钟头了。”温柔道,她是从发现这些怪鸟时开始结算时间的,还省去了路途和怪鸟在巢穴耽搁的时间。 “很糟糕,看来阿特兰提斯的这种技能越来越完善了。这事得找专家来解决。神风使者听令!”天闲喝道。 “神风使者在。”空气中凝结出一个原始部落黑人的形象。看来在哪的神风使者,就拥有哪里人类的形态。 “去通知天彗,天泪二位星君,赶快到丛林之城来。带上有关生物基因的相关设备。”天闲命令道。 “是。”神风使者一躬身,消失在了空气中。 接下来善后的工作就交给猩猩王了,带人将那些被次声波震坏的房屋重新整理修缮。然后将那些怪鸟的尸体抬走,天闲交代过,这些要放到一起,等明心,吴佩过来研究,所以是不能乱丢的。 随着白侏儒族中诅咒的解除,所有的白侏儒都开始恢复正常人的大小,这还引起了些不小的麻烦。 首先就是那些在外面走动的,人变大了衣服不会变,几乎还没留神就变光溜溜的了,另外就是一些住在掩体负责警戒的,一下子就被卡在里面,折腾半天,才将这些骚乱平息。 忽然变大了,白侏儒们还真有些不习惯,凑在一起唧唧喳喳不知商量什么。 过了一会,得到消息的花明心,花语和吴佩都赶来了,大大小小的仪器却是让免费劳动力神风使者扛来的。看不出神风使者的力气倒真不小。 “天闲,你说的那些东西在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花明心的“狂人症”又发作了,等看到那些怪鸟后,花明心更是充分解释了一个成语“目中无人。” “奇迹,奇迹,真是太完美了,这简直就是生物学领域的里程碑。”花明心抚摩着那些怪鸟的尸体赞叹不已。 “奇怪,这些怎么会这样。”花明心忽然看到那几个遭受食男饮女毒手的干尸,觉得很是奇怪。 “小佩,把仪器装好。”花明心吩咐吴佩道,现在这些仪器的能源都是由能量晶石来提供,携带方便,就是价格太高了点。 花语歉意地朝周围人抱以微笑,花明心是这样的,一工作起来就会忘乎所以。 “语姐,那边的情形怎么样了?”天闲问花语。 “还好,水伯,我妈和爹带人盯死了窦德,现在精英学院又开始正常招生了,对了,现在还开设了魔法和玄术课呢。”花语道。 “哦。”天闲点头,知道家里没事他也算放心了。 “有空你还是去学校一趟吧,你可是玄术课的客座讲师呢。”花语道。 “嗯?”天闲一呆。 “我怎么不知道。”“这当然是苗秀的主意,水伯也同意的。”花语低头偷笑,实在很难想像天闲给学生上课的样子。天闲可以做出冷漠样子,却不大装的来为人师表的严肃表情。 “天闲。”库比悄悄在后面拉天闲的衣袖。 “对了,这是库比,你们见过的。”被花明心的“狂人症”影响,弄的天闲忘了介绍。 “库比?”天闲张大嘴,库比不是白侏儒吗? “诅咒解除了。白侏儒族本身是玛雅人的后裔,现在自然就恢复了。”天闲道。 “哦?”花语看了看天闲,又看了看库比。点点头,若有所思,“难怪温柔姐会这么安排。” “你们都知道?”天闲吃惊了。 “知道一点。”花语是不会骗天闲的。 “温柔姐说你如果能接纳库比,就会有很奇妙的事发生,要我们先同意,当时我只是觉得奇怪,现在才明白。”说到诅咒,恐怕没人比弃卒们更了解,这本就是他们最擅长的,因此白侏儒族的诅咒自然瞒不过温柔的眼睛,很容易就把握到了解开诅咒的关键。 “祢们当时都没人反对?”天闲有些不高兴。 “呵呵,姐妹们这么宠着你还不好啊?”花语娇笑。 “免了,你们这样大方,迟早要被你们害死的。”天闲郁郁地道。 “呵呵,天闲,有时你真的长不大。”花语笑的更大声,引的库比也跟着莞尔不已。 “不许这么说我。”天闲捉住花语,说起来所有人中天闲的生理年龄确实最小,生命仲裁者的寿命,一般是和宇宙相等的,换算下来,就是把天闲在星神殿的度过的时间加上,这么五亿年不到的寿命对生命仲裁者来说,天闲是个才只有两三岁的小孩而已。 “不要了,我不说了就是。”花语娇喘着求饶,虽然是星神,但依然是女性,对于“咯吱功”的抵抗力比普通人好不了多少。 “不行,谁叫祢说我。”天闲不肯放过花语。 “呵呵,不,停,呵呵,库比,来帮我,快,我,呵呵,我受不了了。”花语向一边看笑话的库比求救,顺手也将库比给拖进战圈。一时间给这战争的紧张氛围中增添了一点轻松快乐的情绪。 接下来的几天,丛林之城没有再受到骚扰,明心和吴佩都忙着进行各种数据计算,对比,几乎没怎么合眼,精神却异常的好,天闲却很不负责任地和花语,库比鬼混。 一连过了三天,这天吴佩来找天闲。 “天闲,基本数据已经得到了,明心姐让你过去。” “哦,来了。”天闲正在教库比打坐,这会库比也才刚入定。 让花语帮忙看着库比,天闲跟着吴佩来到明心的临时实验室,这是天闲第一次见到沉迷工作中的花明心。头发乱蓬蓬的,眼里还有血丝。衣服乱七八糟,甚至还有一些怪味。总之,将美女的气质破坏无遗。 “明心姐。”天闲叫道。 “哦,你来。”花明心抬头看了天闲一眼,“根据现在收集的数据。这些怪鸟囊括了数万种生物的遗传基因,其中有近百种是我从未见过的,但已辨别的那些部份,却是选择的那些生物最优秀的功能。实在很难想像这种庞大的基因组合是如何完成的,不过有些奇怪。这些生物的基因其实完全一样,但外形的差异实在太大了。另外这些是我根据那些未知基因还原后的本体外形。你看看。” 花明心打开投影仪,投影的画面中出现很多奇怪的生物。 “天使,泰坦巨人,蛇魔女……” 天闲叫出一串只属于神话传说的生物名称,听得花明心喳舌不已:“这么说我看到的那些类似东方麒麟,凤凰,龙的也真是那些圣物了?” 花明心在还原过程中删除了一些不合理的生物形态,在她的概念中,神是不可能成为人类生物研究实验品的。 “是真的。”天闲点点头,阿特兰提斯若不是因为犯了亵渎神灵的罪名,怎么可能被彻底毁灭。 “那就太可怕了,根据几次来犯的生物完成状态,这些人的生物技术是整个真理社都望尘莫及的,特别是他们的那种修复错误的技术,简直就太惊人了。”花明心就事论事。 “这我自然知道,阿特兰提斯可能算是最优秀的人种之一吧,不但对其他生物,他们对自己的种族也经常进行一些改造。”天闲道。 “我想知道,按现在的进展,他们多久可以完善这种生物,我所说的完善是指正常投入使用。” “你所谓的正常使用又是指什么?”花明心反问。 “现在主要要解决的就是这些东西的寿命问题,想要正常使用,以这些生物的速度,至少要拥有三天以上的寿命才行,否则一些稍远的地方,它们根本无法到达,更别说战斗了。”天闲道。 “很难说,如果他们能找到一种可以抗衡目前所有基因衰老功能的基因,他们立刻就能成功,那时候这种怪物有可能达到正常人类的寿命,但据我目前的观察,几乎没有,除非是创世三圣的基因,那就只有将各种基因进行一些妥协的搭配,那样对战斗力会有所降低。但我可以使它们的寿命达到一到三年,但这还只是理论,究竟会不会成功,我没有把握。”花明心道。 “一到三年?这太可怕了,祢所谓的战斗力下降指什么状况?”天闲继续问道。 “达到星宗秘密部队的标准。”明心道。 “那不可能。那样的话,这种生物就上去价值了,如果使他们达到北欧勇者的力量,祢最长可以使他们活多久。”天闲道。 “这,力量的提升会使生命成倍的缩短,那样的话他们寿命将只有一到两个月。”花明心重新计算了一下。 “那对他们来说已经够了,看来不能让他们成功,明心,有办法使的他们的基因搭配失败吗?”天闲问道。 “可以,他们的基因合成使用的是rna物质。虽然使的合成更容易,但相对的极不稳定,而为了延长寿命后的基因组成更混乱,我可以提升他们的基因活性使的他们的基因妥协失效,而使的寿命在一瞬间耗尽,但这种方法对于我说的前一种解决办法是无效的。”花明心道。 “那就不怕了,三圣已经回永恒岩,借常恨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永恒岩。”天闲放下心来,却忘了,他同样拥有创世神的基因,接下来,花明心就开始忙着调配用与对付这些怪物的神秘气体。而常恨也似乎淡忘了这里,连着几天都没有再来进攻。 直到过了快半个月,丛林之城的警卫才发现有大批黑云向着这边飞来。 “明心姐,你那边情况如何了?”天闲站在丛林之城新筑的城墙上朝远处看去。 “他们早来一天我也没办法,不过现在就无所谓了。对手的能力比我想像的要差。”花明心不甚在意地道。 “那快准备吧,数目他庞大,我怕血浪骑兵他们撑不住。”天闲道。 双拳难敌四手,这些怪鸟可是黑压压的一大片,没十万也有五万,血浪骑兵他们可是死一个少一个。 “放心吧,看我的。”花明心道。 这些天她也不是白忙的,就在黑云接近丛林之城的一刻,血浪骑兵已经向着空中迎上去,接着是金奴钱隶的飞轮,还有食男饮女的蛇臂,劈里啪啦乱成一团。 “放烟。”花明心挥手,那边的吴佩按下开关,一股几乎难以察觉的气体朝着空中飞去,接着空中的怪鸟就跟遇到杀虫剂的蝗虫一样,掉满一地。 “没意思,也不让多玩一会。”血斧王惺惺地抗着大斧头跑回来冲着花明心发牢骚。 好容易从天闲那磨来一张登运符,也不等他过过瘾。 “你要玩,下回让你一个人去玩。”温柔斥道,血斧王被温柔骂了楞是没脾气,只是讪讪地笑了笑。 怪鸟最后有一些并没有立刻坠下来,毕竟那边远了点,烟的浓度不够。 血浪骑兵就和那些怪鸟在空中追逐起来。 “留几个给我!”血斧王大声叫道,纵身飞了出去,空中的战斗呈现了一面倒的趋势,存活下来的怪鸟不但数量很少,而且多是用力量的大幅降低换取的基因相对稳定,所以在血浪骑兵的追杀下,基本没什么反抗的余地,很快就死的七七八八了。 当最后一只怪鸟被血斧王的血斧一劈两断的时候,当天的袭击就此拉下序幕,但同时,常恨却在和手下大发雷霆:“混帐,你们一再说这次一定会成功。为什么会这样不堪一击?” “这,我一时没想到,那花明心号称真理社第一才女。”被骂的人也是真理社的成员,也就是当初那个一直和蛇教授唱对台的家伙,达斯克。他是个真正的科学狂人,而且在研究中好走极端,在真理社的人缘也不是很好。 他以前就有过很多疯狂的想法,可是那时候因为条件和社会道德的限制,使得达斯克一直没能成功,对他来说,投靠常恨,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限你在一个月内想出办法,不然你就给我去死灵塔,”常恨冲着达斯克吼道。 “这,不可能的,既然花明心那丫头也在,用基因妥协的方法延长合成体寿命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想要找到能承受这么多种族衰老作用的基因根本就是不可能。”达斯克抗声道。 “你再说一遍不可能?”常恨盯着达斯克。 “是真的不可能。”达斯克或者比真理社其他人世故,但一样难改科学狂人的书呆子气节“那还要你何用。”常恨一伸手就把达斯克抓了过来,巨大的手掌几乎覆盖了达斯克的整张脸。达斯克再笨此刻也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不!不要。”达斯克大声道。 “太晚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常恨手上一紧,从达斯克的身上,无数的血红色线条向着常恨的手上会聚。 达斯克则在常恨的手中不住地痉挛着。 当常恨终于放开手后,达斯克已经变成一个智商连婴儿都比不上的白痴,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坐在地上。 闭着眼,常恨正在整理所得到的达斯克脑中所有的资料,虽然常恨的力量很惊人,但人类的脑容量却一点也不比宇宙的任何超级生物要差。因此要理清这些东西,确实需要点时间。这也是常恨先前一直忍着的原因,也不敢将这种法术直接用与那些有漫长生命的设神族。 半晌,常恨终于睁开眼睛。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是非,将这家伙送去死灵塔,另外把蓝提斯叫来。”常恨口中的是非节是当初那被温柔救下的管是非。经过那次的事,管是非的力量暴跌一半都不止,他的地位也从以前的高高再上,变成弃卒中的下等族人。 管是非将白痴状的达斯克抬了出去,不一会蓝提斯就进来了。 蓝提斯依然是那么美丽,连常恨看她的眼神都显得很不正常。 蓝提斯进去没多久,接着就听到一声女性的尖叫,门被砰的一声撞开,衣衫不整的蓝提斯冲了出来。 有人好奇地朝里面看去,只见房间里,一个巨大的长满触手的生物,正在挥舞着那些触角,而地上,则散落着几跟明显是被人砍落的带血的触手。另外还有就是蓝提斯衣服上的碎片。 不知道常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一直到蓝提斯冲出很远,弃卒才收到常恨的命令,让他们立刻缉捕叛徒蓝提斯。 几乎衣不蔽体的蓝提斯一路狂奔,慌不择路,经常和常恨的手下发生激烈混战,却连一步也不敢停留。 随着身上伤痕地不段增加,蓝提斯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 而蓝提斯叛逃的消息则如插上翅膀,迅速传遍常恨所在的黑铁世界,以及以精灵之森为中心的白银世界。 消息的内容很详细,说常恨居然是个怪物,有一次逼迫蓝提斯合体时,显出本来面目,吓跑了蓝提斯,现在常恨就是为了杀人灭口,不让人类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消息越传越悬乎,而且又带着绯闻的色彩,其中的一些不合理处很快就被忽略了。 所谓关心则乱,最关心蓝提斯的人终于坐不住了,也向丛林之城而去。 自从几天前打退那次怪鸟的大规模进攻后,丛林之城一直很平静,外面新造的城墙上,黑白侏儒正在巡逻。 这几天,天闲发现白侏儒们虽然解开了诅咒,但却拥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那就是随意改变自己身体的大小。这倒不是坏事,或者也是对他们千古诅咒的补偿吧。 所以城头上巡逻的依然是黑白侏儒,长期在黑暗中生存的他们,拥有着最佳的视力。 “有情况。”负责巡逻的白侏儒发现远处出现一个黑点。 慢慢走近了,那是一个算是人的生物,浑身血污,身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衣服了,从那明显的特征可以知道那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的女人。 女人跑到城下,发出沙哑的求救声:“求求你们,开门,让我进去。” “你是谁?”上面的黑侏儒问道,同时有白侏儒跑去向天闲报告了。 “我,我是蓝提斯,救我,救救我。”城下的女人哀求着。 “我们要等族长来。”黑侏儒不为所动。若蓝提斯现在以本来面目出现,或者还能让好色成性的黑侏儒怜惜,这个样子可不行。 “来不及了,求你们先让我进去,他们快追来了。”蓝提斯苦苦地哀求,似乎为了印证她的话,远处出现了很多巨人武士。 “蓝提斯,好久不见了。”城头终于出现天闲的身影,蓝提斯叛逃的消息早就传到丛林之城,但天闲一直不怎么相信。 原因很多,首先,以常恨的能力,即使再不小心,也不至于在蓝提斯面前现出原形,就算现出原形,凭蓝提斯那点能耐,一百个绑在一起也逃不出来,至于说蓝提斯会被吓到,那更不可能,作为阿特兰提斯的王族,她什么生命体没有见过,**的合体形态可是要比常恨的植物形态可怕的多。 “天闲,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不过我宁可死在你手里,也不要被抓回去,求你,让我进去。”蓝提斯跪在城墙下。 天闲冷眼看着蓝提斯,不置可否,远处的巨人更近了。蓝提斯显得是那么虚弱。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更别说和巨人武士门战斗了。 “什么天闲,也不过如此。”带头的巨人武士不屑地道。 “激将?”明显的即将反而更暴露了对方的企图,天闲就这么冷眼看着城下的蓝提斯,倒要看看巨人武士会怎么恢复蓝提斯。 四只巨大的手掌向蓝提斯抓来,眼看蓝提斯就要被巨人们分尸。 “住手。”一个女人从天而降,几个巨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踢飞出去。 “胭脂马?”巨人武士惊叫,胭脂楼有两个老板,一个是蓝提斯,另一个就是有胭脂马之称的依娃。 在阿特兰提斯,被依娃踢过的人可不少,依娃胭脂马的名声也为此不胫而走,加上依娃和蓝提斯的关系暧昧,一般也没什么人去管。 “天闲,救她。”依娃看着城上的天闲。 “哎。”天闲摇摇头,他可以对敌人无情,却不愿意让依娃难过。 徐徐从地面飘起,慢慢落到城下,一手扶着依娃,一手虚托起一看到依娃就过去昏迷的蓝提斯。也不见作势,就重新飞回了墙头。 “你们回去吧,告诉常恨,人我留下了。”当局者迷,到现在,天闲还没能明白常恨安排这苦肉计的真正意图。 蓝提斯浑身是伤,看来虽然吓人却没有什么致命的,至于她那奄奄一息的样子,纯粹就是累的。 依娃向天闲要了一间浴室,亲自为蓝提斯处理伤口,洗去风尘,本来这次出来,她早就想到蓝提斯会受伤。以蓝提斯的性格,是不会允许自己的身体有瑕疵的,所以依娃带来不少玉髓。 洗去蓝提斯身上的污垢和血渍,依娃发现蓝提斯身上有不少交错的伤痕。还有一些看上去像是因为鞭打而留下的淤青。 温热的水在蓝提斯身上滑过,蓝提斯慢慢清醒过来,发出舒服的呻吟:“依娃,哦,依娃。” “蓝提斯,祢没事吧?那些是怎么回事?”依娃问的是那些淤青。 “我,常恨那个变态……”蓝提斯恨恨地道。 “哎,蓝儿,你为什么要跟着常恨胡来呢?现在连我族真正的先祖凶魔大人都已经被常恨所害。”到底是和蓝提斯一同长大的好姐妹,而且两人间的关系又是那样,依娃不能真的责怪蓝提斯的。哪怕蓝提斯曾经下抹杀她的一切。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已经被常恨那混蛋给关起来了,好容易才找到机会逃出来,没想到天闲居然那么无情。如果不是祢赶来,我恐怕已经死在城下了。”蓝提斯恨声道。 “蓝儿,祢别怪天闲。他是那样的,如果以后祢不再是他的敌人,祢会发现,其实天闲是个很好的人。”依娃劝道。 “哎,算了,我现在还能说什么,祢的心已经都在天闲身上了。”蓝提斯似乎很无奈。 “蓝儿,不要这么说,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依娃在蓝提斯的目光下显得有些局促。 平心而论,依娃对与男女之事并不热中,她所需要的是那种温馨平淡的感觉,但蓝提斯正好相反,她需要的是刺激,是疯狂的刺激,以前依娃总是迁就着她,经常被她折腾的半死不活,筋疲力尽,所以习惯上,依娃还是很听蓝提斯话的。 “依娃,我好想祢。”蓝提斯忽然抱住依娃,身体的习惯反应,以及蓝提斯对她身体熟悉,使得依娃很快发出娇吟。当蓝提斯解开依娃的前襟,将火热的红唇烙印在依娃胸乳上时,依娃忽然一惊,下意识地推开蓝提斯:“蓝儿,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依依,祢以前不是这样的。”蓝提斯没想到依娃会拒绝她。 “蓝儿,我现在是天闲的人了,我们不能再那么做了。”依娃一方便不想再继续和蓝提斯那种不正常的关系,一方便也不想伤害这个可以说是她最亲近的人。 “算了,依娃,我不勉强祢,替我上药吧。”蓝提斯转身趴下。 “对不起。”依娃小声道,温柔地替蓝提斯抹平那些伤口,却没看到,蓝提斯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寒光。不过很快就被另一种迷醉代替了。 “天闲,对不起,不过,不要为难蓝提斯,好吗?”蓝提斯睡下后,依娃来找天闲。 似乎早就知道她要来,天闲就坐在那里等着她:“依娃,祢很善良,虽然祢总是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我知道,祢比谁都温柔。”天闲爱怜地将依娃抱到怀里。 依娃是那种很自卑的女孩子,所以在阿特兰提斯时,她会用比男人更强硬的姿态来掩饰自己的胆怯,直到真正得到天闲的承诺,依娃才真地放下这面具,从此,天闲就成了她的一切,她需要的不是什么男欢女爱,仅仅是一个能使她放心停靠的港湾。 因此她绝不会缠着天闲,也没有主动要求过什么。她喜欢没有变化的生活。 天闲知道这点,自然也就处处顺着她的意思。这可能是依娃第一次对天闲做出请求。 “依娃,我答应祢,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很危险。”天闲柔声道。 “天闲,真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依娃低着头。 “别这么说,依娃,难道祢把我当成外人吗?”天闲有些生气。 “不,不是的,天闲,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依娃听出天闲的不高兴,忙抬起头,却因为着急而显得词不达意。 “那祢准备怎么补偿我?”天闲搂依娃的手紧了紧。 依娃脸一红,却没有挣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天闲,我……”这次天闲是第一次尝试依娃的主动。 可能都是以前跟蓝提斯学来的,既熟练又生涩。不过天闲很快就沉迷其中,当依娃睡过去后,本来闭着眼的天闲却忽然睁开双眼,眼中的神光居然凝结成两道有形的光柱,自语道:“蓝提斯,我给祢机会。祢,却不要让依娃失望,不然,我会让祢比死还惨。”此刻在临时客房中休息的蓝提斯只觉得浑身一冷,仿佛掉到冰窟里,甚至还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的她急忙闭上双眼,用被子将自己裹的紧紧的。 洗去风尘的蓝提斯显得艳光四射,可惜丛林之城中已经有个温柔,自然轮不到她颠倒众生。 黑侏儒还好,白侏儒对她确是排斥的很。至于猩猩王,看她的眼神和看一支美味的鸡腿没什么两样,叫她觉得有点心寒。 “天闲。”蓝提斯居然主动来找天闲,让天闲觉得有些意外。 天闲正和依娃,库比在聊天,库比和依娃看来相处的不错,正拉着依娃介绍丛林之城的一些特色。 看到依娃和库比那么亲近,蓝提斯的眼底又闪过一丝阴森:“哦,有事吗?”碍着依娃在,天闲总不好板着脸。 “天闲,我想那位苗秀姑娘的封神符还没解开吧?”蓝提斯问道。 “嗯,”天闲点头,想看蓝提斯到底要做什么,当初蓝提斯对苗秀可是很不友善的,难不成她不怕天闲翻脸? “我知道怎么解开那封印。”蓝提斯道。 “哦?”天闲露出惊讶的表情,蓝提斯想干什么?博取信任吗。还是真的想补偿自己的过错? “是真的,我愿意为我曾经做错的事做一些补偿。”蓝提斯生怕天闲不信,急忙道。 “天闲。”依娃看着天闲。 “哎。”天闲受不了依娃楚楚可怜的目光,终于放弃刨根究底。 “好吧,我带祢去见苗秀。” “天闲,祢又要离开?”库比不想天闲离开:“那我也要一起去。” “库比,不要这样。黑白侏儒只有祢才能指挥,而且明心她们都留在这陪祢。”天闲道。 “那。”库比有些委屈地嘟囔着嘴,好半天,才勉强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秀姐也想早点还她神通的。”估计常恨既然要耍花样,暂时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规模进攻才是。怕天闲和蓝提斯相处不愉快,依娃是无论如何不肯留下的。幸好现在天闲带两个人还不成问题。 破空之后,天闲惊讶地发现,连附近例行公事在天空巡逻的漂浮枪手都不见了。 “奇怪。”天闲到现在还没明白常恨到底想做什么,就算蓝提斯是奸细,但又能做什么呢? 带着一肚子疑问,天闲降落到精英学院。 三人一落地就被围住了,看周围这些年轻的士兵,可能都是精英学院的新成员吧。 “你们是谁?”带队的小队长问道。 “我来找苗秀,麻烦你们通报一声。”天闲平和地道。 似乎是天闲对与这些普通人天生就有种慑服力吧,那小队长没有为难三人,只是疑惑地看着天闲一眼,这才转身匆匆离去。 当然,周围那些士兵却还是很紧张地盯着天闲,毕竟刚才天闲刚露过一手腾云驾雾的神通。精英学院本就很像城堡,现在根本就是被修筑成了堡垒,怎么看都不大像学校。不过周围的景物到没什么大的改变,也没有增加什么新的建筑。 看这么大的校园,若不是月宗的能量晶石开发成功,还真麻烦的很。 看了一会,刚才去报告的小队长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朱丝,现在苗秀的神力被封,不是必要,她是不会到处跑的。 “天闲?怎么,这么快就想回来为人师表了?”朱丝打趣道,接着一掉头就看到了依娃,“咦,依娃,你怎么来了,前些天刚听说祢不告而别了,原来是想天闲,跑去幽会啊。” “少贫嘴。”依娃和朱丝平日里闹的也不少,笑骂道。 “呵呵,那这是谁啊?哦,天闲,你快交代,呆会我可能还给你求情,不然,呵呵!”朱丝总算看到了蓝提斯。 “求什么情,人家是来找秀姐的。”天闲眼一翻,反正朱丝总是没好话说。 因为不再担任特种部队的情报人员,加上回到学校,朱丝以前那些调皮的恶习又都回来了。 最新全本:、、、、、、、、、、 第六十九章 热火朝天 苗秀和朱丝等人,不知出与一种什么心理。、qΒ5。c0m/把以前的七号楼,八号楼改建成了总指挥部。 连成一片的楼体,中间一汪碧水,倒是在这戒备森严的城堡中平添了几分安静祥和。 “天闲。”虽然因为神力被封而不能做剧烈运动,但苗秀还是迎出门外很远。 刚才如果不是朱丝挡着,她是打算亲自去迎接天闲的,如今她比起以前担任炎龙集团总裁时更加辛苦了,而且因为封神符的关系,体质更是大不如前,最近又经常发生咳血的现象了。所以朱丝谢雅都很是担心。 没有神力的苗秀,怕是没有足够生命力坚持太久的,到时候谁知道温柔还救不救得了苗秀。 “秀姐,祢的气色差了很多。”看到眼前的苗秀,天闲觉得很是心疼。 星神在失去星神之力后,体质会变的比普通人还要差,加上事务繁忙,使的眼前的苗秀看来形容枯槁,两眼中满是血丝,虽然已经尽力掩饰,眼中疲惫还是出卖了她。 “秀姐没什么,这几天太忙了,休息几天就好了。”苗秀不在乎地笑道。 “哎。”天闲明白,多年的习惯,苗秀已经成了一个工作狂了,最近凤叔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都不管管苗秀。 “好了,别那么担心。进去坐吧,这是谁?”苗秀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蓝提斯,不同于天闲对蓝提斯那种人工基因合成后的非自然美的反感,习惯于都市生活的苗秀更喜欢蓝提斯这种后天的人工美。 “她是依娃的朋友。也就是这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阿特兰提斯公主,蓝提斯。”天闲道。 “祢就是蓝提斯,欢迎,欢迎,对于阿特兰提斯高超的基因技术,实在让我们很佩服。我听真理社一些前辈说,阿特兰提斯的生物技术,至少比现在的人类先进了四千年。”苗秀很诧异的看着蓝提斯,露出很有兴趣的表情。 “您,太夸奖了。我们阿特兰提斯人只是偏重于基因技术。不像贵国的东方文明,各领域几乎都有了很大的成就。”蓝提斯被苗秀夸的有些别扭。 “都这么客套干嘛?有话进去说吧,蓝提斯还带来一份大礼给秀姐呢。”天闲插进来,这两个女人都是长袖善舞的类型,这么扯下去,天知道要多久。 “大礼?”苗秀一呆,不过还是很顺从地将众人让进屋里。 等各人坐定,天闲这才说出带蓝提斯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听说缠绕自己许久的封神符终于可以解开,苗秀的心里是很高兴的。 不过当着下属和外人的面,她当然不会将这种情绪表达出来,而是先不动声色地让一些不相干的人退下,这才转过头来问蓝提斯:“真的可以吗?需要多久?” “很快的。”蓝提斯道,“那封神符正是利用我们阿特兰提斯的基因技术,类似与石油噬菌体。不同的是,这种生命体所吞噬的是修练者的超自然力。”蓝提斯其实并没有说实话。 确实,封印苗秀星神之力的封神符是可以吸收苗秀的超自然力,但那并不是吞噬,严格的说,这正是得益与当初范朝阳从生命终点带回的信息。 在生命终点,那种最低级的单细胞生物居然可以使任何强者都束手无策,最可怕的就是它们那种绝对的团结和可怕的繁殖力。 利用这种特性,结合一些有特殊能力的细菌,阿特兰提斯人创造出无数的神奇生物,而用来封印苗秀星神之力的封神符就是其中一种。 那本身是一种可以同时在两个平行空间飘荡的低级微生物。 当某一个平行空间的能量强度超出它的承受范围,它就会以自己的身体为通道,来调节这双方的平衡。 本来这种微生物的繁殖能力极差,而且互相之间更谈不到什么交流。但因为有了生命终点的那些经验。阿特兰提斯人终于成功地制造出拥有无限繁殖能力且专门征对超自然力的微生物群落。 将这种微生物群落植入指定对象身体后,那人就会像苗秀这样,所有超自然力都会因为这种微生物的存在,而维持在一种动态的平衡,以至与无法发挥本身的力量。所以天闲使用的一切解禁方法都在这种神奇的封神符面前失去了作用。 “那要怎么才可以解开?”苗秀急忙问道。 “只要将这种生命体消灭,或者诱出体外,自然就可以了。”蓝提斯道。 “哦?”天闲有预感,戏肉来了。 “可是,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办法消灭这种噬菌体,不过倒是可以将它诱出。只是这样就需要一个力量更强大的人,将这种噬菌体吸收后再逼在一处,慢慢炼化。这段时间里,担任诱饵的人将会神力尽失。”蓝提斯露出为难的样子。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天闲,这里真正敢说力量绝对高过苗秀的怕也只有他了。 谢雅和朱丝虽然也有可能比苗秀强,但因为苗秀是大姐,这会站出来就就不大方便了。 “没关系的,我知道祢们担心什么,实在不行,我愿意当这个诱饵。”蓝提斯道。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沉吟着的天闲忽然站了起来。不过看蓝提斯的眼光却像在诉说什么,那意思只有蓝提斯自己能明白。 “看在依娃的份上,我给祢最后一次机会,如果祢真不知自爱,那就怪不得我了。” 向蓝提斯问明诱导那种我微生物集群的方法后,天闲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然后关上门。 过了一会工夫,容光焕发的苗秀就走了出来。可是却没人见到天闲。 “秀姐,天闲呢?”依娃有些奇怪。 “天闲在闭关,他说他要抓紧时间练化那些东西。”苗秀指着屋里,顺着苗秀的手指,众人看到天闲正在那盘膝打坐。 看得出来,天闲的打坐也到了最后关头。 “这几天,要注意警戒,绝对不允许有闲杂人等接近这里。”苗秀很严肃地对朱丝道,目前朱丝的职务是她的私人卫队长。 “是。”朱丝啪的一声敬个礼,弄的谢雅等人笑成一团。 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乎没人看到过天闲。只有谢雅,朱丝,苗秀才经常进出天闲闭关的地方,连依娃也被挡在门外,所以这几天依娃有些不高兴。自然地就和蓝提斯走的很近。 这天,依娃又来看天闲。“依娃姐姐,天闲的闭关已经剩最后一天了。但现在也是最危险的时候,祢就再等一天吧。”朱丝照常挡住依娃。 “为什么就我不可以见他?”依娃有些不高兴。 “对不起,这是天闲入定前吩咐的。依娃姐,有什么也就这一天了,祢就不能再忍耐一会吧?就一会。”朱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哼。天闲最好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依娃很是生气地道。 “依娃姐,祢相信天闲。他对我们都是一样的。”朱丝终于还是忍不住漏了点口风。可惜偷偷跟着依娃的那人急功近利,没有在意这句话中的含义。 依娃离开了,不一会,天色也暗了下来,一条漆黑迅捷的人影接近了苗秀的住所。 从那玲珑的身段,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身材近乎完美的女人。 人影仿佛没有重量,慢慢地飘过了四周的监视网,更绕过了负责警戒的谢雅,直接钻进屋里。 此刻天闲还是静静地打坐着,身体周围属于混沌的那种颜色莫辨的气体正在不住旋转,不过其中偶尔会有一些淡灰色。 黑影远处打量了天闲半晌,过了好久,见天闲确实没有动静,这才掏出一件长条状的物事,慢慢吹出一缕棕褐色的烟雾,朝着天闲而来。 入定中的天闲仿佛觉得有些不对,眉头动了动。 黑影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但那烟雾却在此刻钻进了天闲的口鼻,黑影又放下心来,接着就看到天闲周围出现一些粉红的气体,给人一种很迤俪的感觉。 这会天闲不是皱眉头那么简单了,呼吸开始变的浑厚,沉重。眼皮也不住跳动。 “天闲,天闲,你怎么了?”苗秀冲了进来,一眼就发觉天闲的不正常。 “我没事。”天闲猛然睁开眼睛,不过那眼中却充满了情火。 “不可能,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现在情况很不对。”苗秀不信,天闲的那种目光只在双魔和天闲合体时出现过。因为天闲本身的属性是欲魔,所以当得到另外二魔力量后,增长最快的是欲魔之力。若不是有色斯灵尼尔的那帮女人,当时天闲就可能暴体而亡了。 “那些菌体不知道怎么忽然发生突变。现在它们都变成了和**性质相同的生物。”天闲知道瞒不过苗秀。 “那怎么办?难道?”苗秀的脸忽然红了。 “恐怕是的。”天闲眼中藏起一点寒芒,他已经发觉了黑影的位置。 苗秀和天闲的关系,本来也没必要忌讳什么,而且学校里现在还有依娃,朱丝,倒不怕缺了女人,天闲也乐得借机大享齐人之服,当然不会忘了盯紧那黑影。 折腾了大半夜,苗秀她们都已经陷入了半昏迷,天闲却似乎还没有尽兴,连皮肤都变成粉红色。 暗中的黑影急得团团转,想不到这天闲居然会在这方面有如此强悍的实力,令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莫名其妙地搁浅了。 暗中的黑影经过良久的思想斗争,想是知道不是天闲的对手,终于悄悄地退了出去。 就在她离开的时刻,天闲浑身红光一收,肤色也恢复了正常。 “算祢识相,不过,祢究竟想干什么?”天闲自语道。 以天闲的本领,当天闲有防备时,想要暗算他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若不是为了弄清楚黑影的目的,加上顺便占点便宜,天闲才懒得演这出戏呢,可惜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那黑影居然就这么退走了,弄得天闲一头雾水。 到了第二天,就换成朱丝,苗秀起不来了,天闲倒是春风满面地走了出来节“她们有点不舒服,休息一天就好了。”这是天闲的解释,至于别人信不信,那就难说了。 蓝提斯来看望依娃,这次倒没人拦着她,不过依娃却一直追天闲要解释。 “不是啊,因为依娃祢最煽情,我这不是怕看到祢一时忍耐不住前功尽弃吗?”天闲想糊弄过来。 依娃自然不依,也不管蓝提斯就在旁边,无论如何就是要天闲有个合理的解释。 打哈哈那是难不倒天闲的:“哦,有吗?我昨天不是给过祢解释了吗?” “祢没听清,不可能啊。可能祢太投入了吧。” …… 反正东拉西扯,也就这么混了过去。依娃整个被天闲硬给侃晕了,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天闲早就趁机跑了。 “可恶!”依娃咒骂道,却发现蓝提斯一直盯着天闲离去的方向,表情很是狰狞。 或者是依娃的错觉。她觉得,那是一种嫉妒的表情,一种对情敌时的表情。 “蓝提斯,祢怎么了?”依娃觉得心中一动,似乎捕捉到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封神符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现在精英学院真正是集中了半个地球的精英,知道战斗技巧的是身经百战的战神雅典娜,指导东方武术的则是柴文的爷爷,柴白。至于一些法术什么的,自然就交给爱丽娜和她手下的十二夜女神了。天闲则偶尔去讲讲东方遁术之类的东西。 不过天闲实在是没什么当老师的天赋,在大礼堂讲起课来,声音平板,枯燥,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加上内容又很是单调,生涩,难得有人会坚持到最后。倒是朱丝这几个几乎每堂课必到,另外还有就是炎龙集团的弟子了。 天闲唯一的弟子村正太郎当然也不会缺席,他不知什么时候把村正武馆的人都带到了精英学院。 “五行者,无非就是金木水火土,没什么特别。我们一再使用五行遁术。瀛洲的忍者用的也很多。可是,有谁真正了解五行?我不想说西方那些什么领悟元素之心的那一套,那是魔法,和遁术不同,真正的五行遁术,根本名必要去领悟什么,顺其自然就可以了。东方有句很普通的话,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切就在这自然二字上。若能真正把握自然二字。当然就不用再去练什么功法了……”天闲照常念咒,他是不会去给学生提问的。懂就懂,不懂拉倒。反正折腾完一节课他就走人。这还是被苗秀逼的呢。 “好了,今天的五行论就讲到这里,下节课我会来说说何为金行。”天闲的课后结语,说完这句,他转身就走。 “等等,我有问题要问。”追出来的是村正菊叶,当初向天闲挑战的那个武痴,或者这段时间都和同龄人在一起,村正菊叶开始变得像女孩子了。 “什么问题?”天闲停下脚步,这可是他唯一弟子的晚辈,算起来就是天闲孙子辈的呢。 “你说我们瀛洲的忍术不如五行遁术,我不服气。”村正菊叶倒是天不怕地不怕,换成她爷爷,可没这胆量向天闲挑战。 “我收我刚才的评价。”天闲在心里暗自道,刚觉得她像女孩子,这么快就原形毕露,真是本性难移节“没空。”天闲一口回绝。 “没空也要比。”村正菊叶挡在天闲面前。 这一耽搁,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好戏的学生了。 “无聊。”天闲朝身边一棵大树走去,接着就看到天闲人影一闪,在远处的一棵树下现出身形。 “站住,不许跑。”村正菊叶打出烟幕弹,也消失在人群里。 “还是小孩子。”天闲看着追来的村正菊叶,要是个正常点的忍者,从刚才天闲使用的木遁中就该可以看出,村正菊叶和他根本就是两个无法相比的等级。 脚下不做停留,天闲就这么一闪一闪地继续朝前走,村正菊叶也被越甩越远。 “终于甩掉了。”天闲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现在和苗秀住一起,就是以前八号楼的位置。 “咦,”刚想坐下,天闲忽然发现有人跟着自己进来。“你是村正菊惠?”看着面前逐渐清晰的忍者,天闲有些惊讶,没想到村正菊惠居然能跟上自己,虽然他刚才没尽全力,但由此可见,村正菊惠实在是个很强的忍者。 “是的。前辈。”村正菊惠的表情比村正菊叶要平和,但也死板的多,低着头,看向地板。 “祢也觉得我说得不对?”天闲明白村正菊惠为什么要跟过来,她作为村正太郎的影子,原本是不能离开村正太郎半步的,但却因为天闲对瀛洲忍术的评价而违背忍者的律条。 “精神。”天闲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这种民族精神不正是现在的东方国所欠缺的吗? “什么?”村正菊惠抬起头。 “祢觉得我今天说的不对?”天闲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冒出那句没头没脑的“精神”,反过来问村正菊惠的来意节村正菊惠又低下头,虽然没有开口,但那意思却很明显了。 “我今天并不是信口开河。我先问祢一个问题,忍术的那些所谓遁术是用来做什么的?”天闲问道。 “这……”村正菊惠倒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来告诉祢,那是用来隐藏自己。”天闲没有等待村正菊惠的回答,而是抢先给出了答案。 “但遁术不同,遁术是和五行的力量进行交流,从而自由来去于施术者想要到的任何地方。朝起五岳,暮达三江,一日游遍九州四海。这才是真正的遁术。比如木遁者,有木处他便可以畅通无阻,瞬息而至。自古遁术易学难精。土遁之术,真正精通者也不过就拘留孙一人。他一个半调子徒弟土行孙就弄得姜子牙都手足无措,那才是真正的遁术。”天闲道。 “那只是神化中的人物,我听过这个人物,传说土行孙使用土遁时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但人类的体能极限根本不可能达到那样的要求。”村正菊惠固执地道。 “人的体能,那又何必用遁术,直接用跑的不是更方便?”天闲微微一晒。 东方的遁术,正是要借助五行之力来行动,如果使用自身的力量,那倒不如御剑飞行来得方便了。 “什么?”村正菊惠不明白。 “也罢,跟我来。”天闲一把拉住村正菊惠的手。 身为忍者的村正菊惠根本就没有丝毫躲闪的余地,嗖的一下就和天闲同时没入了地下,接着就感觉到周围的土不停地挤压推动着她移动,而不向平日里她使用遁术时还需要去破开土层的阻力。 就在村正菊惠仔细体会这种感觉时,周围忽然一轻,她已经回到了天闲的住处。 “明白了没有?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找我吧。”天闲放开村正菊惠的手,那是一双很粗糙的大手,满是握刀后留下的老茧,还有不少伤痕,若只看这双手,谁也不知道她的主人是个如此美丽的女人。 “谢谢。”虽然还没能体会土遁的真谛,但村正菊惠至少已经把握到了一点东西,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看着村正菊惠离去,天闲转过身:“祢也看得差不多了,有什么感觉?” “谢谢师父。”村正太郎从暗处现身,很恭敬地向天闲鞠个躬。 “不用了。”天闲微一抬手道:“她的资质很不错。其实她们姐妹的资质都很好,可惜那个村正菊叶在求道之路上太一帆风顺了,以后的成就怕是比不上这丫头。” “师父,还请师父成全,菊叶毕竟是我村正家下一代的继承人。”村正太郎知道天闲绝不会无的放失,既然这么说了,那村正菊叶以后的成就无疑就有限的很了。 “很难,她的武学路子基本已经成形,想要再做大的改动已经不大可能了,除非让她一切从头开始。不过那样未免有点残酷。”天闲摇头。 “村正家绝对不允许懦夫存在,太郎明白该怎么做了。”村正太郎听完天闲的话后,毅然转身离去。 “他想做什么?”天闲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要关心的是蓝提斯到底要做什么,现在天闲已经可以肯定,蓝提斯和常恨是合演了一出苦肉计,但问题是他们演这出苦肉计的目的是什么? 那晚的**显然就是蓝提斯做的好事,但天闲本身就拥有欲魔的本质,这些东西对天闲是不可能造成什么实际伤害的。 正在想着心事,朱丝也回来了。 “天闲,听说你又捅了马蜂窝。”朱丝的表情是典型的幸灾乐祸。 “什么马蜂窝?”天闲问道。 “就是村正家的那两位大小姐啊。那两位小姐,目前都还是云英未嫁,追求者多的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你要当心了。”朱丝嘴里说要天闲当心,却给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无所谓。”天闲对这些事是不怎么在意的,普通人想要碰到天闲那是非常有难度的。 “奇怪,有人穿过了我的结界。”天闲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为了不让精英学院有敌人混进来,天闲在学院很多地方都布置了结界圈,只要有人闯入,他立刻就能知道。 “是我。”天闲面前出现了玉蟾的身影,现在亡魂之森的已经不再是恐怖之地,结界当然也就没有了,玉蟾一个人在那边闷的荒,又听说天闲也到了精英学院,干脆就跑来开“五毒大会”了。 “玉蟾!”天闲倒没想到玉蟾会来。 “怎么,很惊讶?”玉蟾娇笑,现在精英五毒又都回到当年的集中营了,加上现在战事暂时平息,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没什么,不过想到五毒又回来了。这精英学院恐怕又热闹了。”天闲打趣道。 “去,不要败坏我们姐妹的名声。”玉蟾呸道。 “算了,对了。星宗有什么新消息吗?”天闲问道。 “也没什么,水伯他们已经将窦德的军队完全困死了。现在状况是,所有高尖端武器,除非得到月宗的能量晶石的,都变成了废铁,你以为普通军队失去枪械后还能做什么?”那边的战争是没什么意思,基本就是一面倒,不过窦德毕竟也收容了一大批修道人士。加上水傲不想造成太大伤亡,所以只是带人将窦德和手下压制在一块很小的地方,并没有进一步发起总攻。 “哦,反正只要不出问题。你们看着办就是了。”天闲又开始不负责任了。 “别说我们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和常恨的恩怨?”一切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是常恨一个人,只要能*他,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暂时不想和他硬拼,现在和他决斗,我们各自占了五五之数。谁也不想先动手。”因为那次和死灵塔的硬碰硬,现在天闲和常恨互相之间都很了解对方的实力,谁要是先动手,另一方占着以逸待劳的便宜,那赢面自然就大的多。所以两人现在要做的,就是逼的对方先动手。 “那你答应爱丽娜她们的事呢?”玉蟾问道。 “其实现在并不是没法救俄塞里斯,常恨得到我的一些力量,我同样也得到他的一些能力。从死灵塔拉一两个人出来是没什么。不过那样一来,死灵塔就可能完全崩溃。到时候,那些构成塔身的元神就会全部灰飞湮灭,永世不得超生了。”天闲道。 “原来是这样,可是总不能老这么拖着吧。”玉蟾道。 “嗯,也快了。只要弄清楚蓝提斯来这里到底做什么,另外等大哥他们出定,就可以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做了。”天闲道。 “蓝提斯?她有问题?”朱丝吃了一惊,天闲这才发觉,自己一不小心居然把这事给说漏了嘴,现在再想掩饰也已经晚了。 “算了,迟早要知道的,不过祢们要答应,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尤其不能让依娃知道。”天闲显得有些无奈。 “你说吧。”朱丝点点头。 “常恨的本体,蓝提斯该早就知道的,而且常恨虽然不是个好人,却不是**那种货色,不可能逼奸蓝提斯。要是常恨想要蓝提斯,以蓝提斯那点能力,十个她绑在一起也不可能从常恨手中逃脱。更别提逃到丛林之城了。当时我就很怀疑。直到前一次,替秀姐解除禁制时。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想作什么,但我可以肯定,那晚她来过,还动了手脚。”天闲很严肃地道。 既然说开了,干脆就让玉蟾和朱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样,那为什么不干脆揭穿她?这样依娃姐不是有危险?”朱丝问道。 “不,依娃对蓝提斯其实还是有旧情的,现在揭穿,依娃不会相信的。而且我也想知道,她来到底为什么。”天闲道。 知道玉蟾也来了,谢雅,柴文都放下手头的工作,跑到当年的“集中营“重温旧梦。 集中营里自然也就立刻热闹了起来,可惜的是少了远在丛林之城的吴佩,但对玉蟾等人来说,也算是很难得的聚会了。 不想打搅玉蟾姐妹的兴致,天闲没有参加她们的聚会,拉着苗秀在精英学院闲逛。一直转到学院的小树林。 这种地方一直就是少男少女偷偷幽会的场所。 天闲可不懂这一套,只是喜欢幽静的环境,苗秀可就受不了了。学院里的人基本都认识她,路上碰到的一些人,都向两人投来暧昧的目光,偏又舍不得这难得的温馨,等到两人来到林中无人处时,苗秀的脸早就变成娇艳欲滴的粉红了。 “秀姐,祢病了。脸怎么这么红?”天闲刚才一直和苗秀并排前进,到这会才发现苗秀的脸这么红,说着还将手探到苗秀额头。 “有点烫。秀姐,祢真病了?”天闲有些紧张,幸甚是不可能感染上头疼脑热之类毛病的,除非上次蓝提斯教的方法有什么后遗症,才会有这种现象。 “我没病,你有时精明的很,有时却这么糊涂。”苗秀的话里透着无奈,像天闲这样身边美女环绕的家伙,偏偏一点不懂女儿家的心事,可是又总能给她们最需要的抚慰。难道这就是冤孽?苗秀也不明白。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天闲本性淡泊,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但却又拥有欲魔的本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异性心中的伤痛,并能加以慰籍,这种能力本就是心魔所特有的。 因此当初北极星帝才会说,世间不能真的没了三大心魔。那样的话,人间会变成一片苦海。六道之中,若没了七情流欲,人间道才是最悲伤的世界。 “我糊涂?”天闲此刻的表现确实是典型的呆头鹅。 “算了,陪我坐一会吧。”苗秀摇摇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其实苗秀也在精英学院进修过,她也有过少女的春梦,可惜特殊的身份,以及初恋情人的背叛,使得她从来都没机会享受这种普通男女的甜蜜,难得有这个机会,她希望向精英学院中所有怀春少女一般,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静静地相拥而坐,听风的声音,鸟的鸣叫,一切的一切…… 天闲见苗秀半天不说话,一低头,却发现苗秀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自从第一次在天闲面前失态,以至与和天闲有了合体之缘的那回,天闲好久没见过苗秀这种不设防的样子了。或者只有单独面对自己时,苗秀才会暴露出心中的软弱吧。 任何人都不可能永远坚强。苗秀的位置,使她必须做到完美,要不停地伪装着自己。所以,她其实很累,很累。 “秀姐,”天闲动了动,让苗秀完全卧在自己怀里。心中生起一丝疑惑,秀姐究竟是怎样的人呢?天主星的宿命使得它所同步的星神拥有超呼常人的野心。秀姐本身也就是个自强的女人,但是,秀姐表露出的真正自我又总是这么惹人怜惜。 难道说,秀姐是一艘在波涛中航行的船只,只有当她需要给养时,才会暂时停靠在海岸?天闲仔细端详着苗秀,恢复星神之力后,岁月已经不再是女人的天敌,乌黑的绣发,挺拔的鼻子,抿的紧紧的嘴唇,脸上的皮肤白净,娇嫩,微阖的双眼掩去了苗秀眼中不属于女性的刚强。 此刻的苗秀不再是炎龙集团那个强悍的女总裁,只是一个需要人来爱惜的普通女人。 看的忘情之下,天闲冲着苗秀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苗秀并没有因此而醒来,她在做一个梦,一个从小就期待的梦,一片无人的草原,没有旁人评价的目光,只有她和天闲,一切显得那么美好,那么真实。天闲的吻是那么甜蜜,对她的爱抚又是那么温柔。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一直上升,上升一直飞到了天的尽头。 “咚。”一声沉闷的响声从地下传来,惊醒了天闲。接着地面有一块凸起,钻出了一身忍者服的村正菊惠。 被人打搅了难得的雅兴,天闲自然高兴不起来。 “前辈,为什么我在土遁时总是做不到向您那样挥洒自如。”村正菊惠不知道有没有看出天闲的脸色,直接问道。 “不要吵醒她。”天闲摇头,接着村正菊惠便看了一回分身术的表演。从天闲身上,又分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天闲来。 “跟我来。”分身出来的天闲向树林深处走去,村正菊惠忙跟了过去。 “地有化育之林,土地是充满着生命的。万物生于此,终与此。祢身上的杀气太重,自然就会被它们排斥了。”天闲忽然停下来道。 “难道就没有办法吗?”村正菊惠一呆。 经过这么多天的练习,她当然明白天闲话里的意思。 “杀气本是天生的。像祢这样的人,适合使用金遁,而不是土遁,”天闲看了村正菊惠一眼。说实话,他也没想到村正菊惠这么快就把握到遁术的关键,虽然因为身为忍者的原因而无法使用土遁。但充满锐气的金遁一定适合村正菊惠。 “金遁?”忍者的金遁一般只是借助其强光而眩人耳目而已。 “金者,凝锐气,藏至刚之灵。借其锐气而行,与其刚劲合为一体。金遁是五行遁术中最快的,只是缺少一些灵活性罢了。”天闲解释 “来。”天闲又一次抓住村正菊惠的手,再反手拔出村正菊惠的倭刀,很随便地一刀挥出。 接着村正菊惠就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一团光包裹在其中。不同与当日土遁的感觉,这光使她觉得很舒服。 因为金遁不够灵活,这次天闲没再把她带回原地,而是横穿了整个精英学院。 “好了。你自己慢慢练吧。”天闲话落就消失在村正菊惠眼前。 “我时候才能像他一样?”村正菊惠忽然觉得有些嫉妒天闲。 回到苗秀身边时,苗秀还是没有醒。撤去分身术,两个天闲又和成一个。 天闲再次对着苗秀的樱唇痛吻下去。 这次,苗秀被惊醒了,却没有反抗,反而作出激烈的回应。 此刻的苗秀,再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她要为自己活一回。 缠绵良久,虽然不至于就这么幕天席地,但也算是情到浓处吧,一转眼天就黑了,小树林的情侣多了起来,这一来苗秀自然就不好意思了,拖着天闲要回去。 拗不过苗秀,天闲只好跟着回去节这会玉蟾等人的宴会开的正欢,看着满脸笑容的玉蟾,天闲突发奇想,现在精灵之森已经不需要再戒备了,不如将语姐也叫来吧。 想到就做,天闲和花语间的默契本就是最足的。天闲这边心中一动,那边花语已经感觉到这召唤。正统星神的实力再次展现,比起玉蟾等人,那简直就是天壤只别,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花语已经出现在天闲面前。 “呵呵,我有个提议。今天让语姐当大厨,大家好好玩一玩如何?”看到花语已经来了,天闲大声道。 “好!”柴文第一个表示赞成。 “我也同意。”苗秀笑道,花语的厨艺可是叫她垂涎三尺啊。 有这两个起哄,接着谢雅,玉蟾当然也一直通过了。 “居然大老远叫我来做厨娘。”难得这么开心,花语冲着天佯怒道。 “语姐,难得大家开心嘛。”天闲陪笑。 此刻所有人都放开了星神的身份,一伙人跑大池塘边,将桌布铺好,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那么以各种姿势席地坐下,然后就开始不顾身份的敲打碗筷,催“厨娘”快上菜。 折腾得是热火朝天,若是被那些学生看到他们的校长,教授如此形态,恐怕以后苗秀等人就再无形象可言了。 这一晚,虽然没有酒,但所有人都醉了,最后连花语也被天闲拖进了胡闹的行列,池塘边,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 荒唐过后,一切工作还是要导入正规的。既然窦德已经无法构成威胁,现在要做的就是防范来自常恨的黑铁世界的攻击。 因为梦佳城是目前联系两个世界的唯一纽带。在梦佳城的边境,苗秀布置了重兵,同时还将星宗秘密部队调去了大半。 梦佳城目前还算是在星宗的控制之下,常恨这段时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让人觉得很不安节精英学院自然也就平静下来,除了加紧练兵,唯一的新闻就是村正太郎将村正菊叶的功力完全封印,每天逼着村正菊叶操练忍术,搞得村正菊叶叫苦连天,每次村正菊叶训练时,她那些仰慕者是必到的。 看到那些非人道的忍者训练方式,声援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不过村正太郎可不吃那一套,照样一步不放松地逼着村正菊叶操练。这也算是这段时间精英学院唯一的大事吧。总之,一切都透露着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这些日子,天闲也没有放弃对蓝提斯的监视,不过除了时不时纠缠依娃外,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对于依娃有时经不住蓝提斯的纠缠,而继续一切昔日的虚凤假凰的荒唐,天闲倒不是很在意。可他总是觉得蓝提斯这么做一定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最新全本:、、、、、、、、、、 第七十章 粉面含春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常恨已经有半年没有动静了。全/本\小/说\网丛林之城的防御也没先前那么紧张了。吴佩便抽空回到精英学院,和众姐妹一起。 精英学院中也有不少学生学业有成。人类世界的军队也改变了编制,由一贯的海陆空步兵装甲合作,以及主要依靠高科技装备的战斗模式改成了由武斗兵和魔法师,仙法师结合成的纯以士兵本身作战能力为主的古代军队编制。虽然很多地方还远不够完善,但也已初具雏形。 “天闲,你有好久没去给学生讲课了!”花语伏在天闲怀里,小声道。 今天是柴文的生日,“五毒”、依娃她们都一起去凑热闹,这会正在为晚上的宴会布置,所以只剩下花语在这陪着天闲。 “没必要去了。我不适合为人师表。”天闲轻轻摇头,花语永远像一个怀春的少女,那么纯洁,那么羞涩,有时真怀疑花语是不是花明心的妹妹。 “不会啊,现在有谁还比你厉害?”花语道。 “为人师表哪是那么简单。”天闲还是摇头,花语身为天彗星,可是对与人情世故的把握却还远不如苗秀。为人师者,像天闲这样待人冷漠是不行的。 “一转眼都半年了,都是你害的,今晚又要我去当大厨。”花语不高兴地嘟起嘴,当初天闲教她天厨星食谱时她就觉得有阴谋,搞来搞去,弄的现在经常被要被拖着掌厨。 “这不是很好吗,人间有句话,叫: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祢这样才能抓住我的心啊。”天闲取笑道。 “去,不害臊,谁要抓你的心。”花语脸一红。 “对了,我让祢留意蓝提斯和依娃,有什么发现吗?”天闲问道。女人家的事,他是不好太注意的,只好拜托花语了。 “没什么可疑的,不过我发现蓝提斯会有意无意地模仿依娃的动作。”花语想了想道。 “奇怪,她究竟想看什么?我也发现她有几次在听我和依娃的墙角。”天闲皱起眉头。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扑朔迷离的感觉,使他总觉得有力无处使。 “要我用占星术看看吗?”花语问道,自从世界被分成黑铁白银后,她一直没有再使用占星术。 “不用了,要是得不到详细的答案,反正徒乱人意。”天闲道,占卜之术,有时只能得到一个结果,或者是大致的可能,对于天闲来说,这反而会影响他的判断。 “那好吧,你也别太担心。蓝提斯那点力量,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危害的。”不是花语看不起蓝提斯,花语是上代的三十六天罡。论起实力来即使比起北斗七星也差不了多少。 蓝提斯强煞是个人类,充其量也就是人类优秀基因的结合体罢了。 “嗯,不去想了。今晚好好轻松一下,祢最近也忙坏了。”天闲点头,为了要进行军队的改革,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连水傲他们都不例外,更别苗秀了。 好容易一切都上了正轨,不必那么辛苦了,大家才机会趁着替柴文做生日好好乐一下。 天色很快就暗了,苗秀受柴文朱丝的委托,硬把花语从天闲身边给挖走了,就那么把天闲一个人扔在房里,全然不顾天闲在那叫苦不迭。 不过幸好,很快就到了晚宴的时候,被苗秀派人封锁了大半天的大厅终于打开门,参加宴会的人也陆续聚集到被布置成宴会厅的八号楼大厅。 不过天闲可没凑热闹的兴趣,偷偷跑到厨房去找花语。 厨房里没什么人,花语做菜时,一般人那都是插不上手的。 “语姐,很忙啊?”天闲看到花语忙里忙外,额头还微微见汗,感到有些心疼。 “呵,没什么,难得大家这么高兴。”花语顺手用手背拭去额头的汗,轻笑道。 “怎么来这么多人,我先尝尝。”天闲偷偷顺手捏了块花语刚做好的菜送到嘴里。 “嘴谗。”花语重重拍掉了天闲再次偷偷伸向盘子的手。 “嘿嘿。”天闲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 “大家这些日子都忙坏了。有谁像你那么闲。秀姐就是想趁这个机会缓和一下气氛。”花语边说话,边将切好的菜倒进锅里。 “我哪很闲,我一直在注意常恨的动静。还要不时指导一下我那笨徒弟。”天闲抗议道。 “好了,你很忙,行了吧,不过这会别烦我。不然待会菜糊了受苦的可是你自己。”花语失笑。 “对了,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祢呢?”天闲问花语。 “嗯,我也觉得有些不妥。”花语轻轻点头。 “奇怪,哪里不妥,这些菜可都是祢亲自动手的,难道还能有问题。”天闲不死心地又伸手偷吃一块。 “不知道,”花语摇头。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知道常恨那白痴这么多日子都在干嘛。”天闲继续自己的偷吃大计。他是不会去大厅挤的,当然只好在这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了。 因为天闲不肯出去,花语在忙完后自然也只能在厨房陪着他。 听前面传来热闹的声音,似乎很热闹,柴文的人缘一直就很好,今天作为寿星,当然免不了成为众人灌酒的对象,所以很快就喝的醉熏熏的,粉面含春,给一向没什么女人味的柴文平添了几分妩媚。 她这一醉,那些好姐妹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很快就都有了几分醉意。 这许多充满醉意的美人聚集到一起。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因此所有人都醉了。弄的宴会只能提前结束。 “天闲,陪我喝一杯吧。”人潮渐渐散去,天闲这才拉着花语跑到前厅。 没想到刚出来迎面就递过来一只盛满美酒的高脚杯,酒杯的主人是个很迷人的成熟女人,看着还有几分眼熟。 “祢是!”眼前的女人一身豪放性感的装束,而且很会化妆,将自己的优点通过一些不起眼的点缀完全展现了出来。 “祢是蓝提斯?”天闲不自信地道。 “你不认得我了?”对面的美女露出悲伤的表情。 “真是蓝提斯?祢干什么?”天闲侧头让开蓝提斯硬凑过来的高脚杯。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蓝提斯伤心地道。 “你醉了。”天闲想拉着花语去找今天的寿星公:柴文。 “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接受我,我只不过走错一步。”蓝提斯说着就那么呜呜哭出声来。 她这一哭,今天留下来陪柴文的几个人自然都聚拢了过来,而还没能走远的天闲也就成了众矢之的,无数道问罪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天闲看过来。 “不关我的事。”天闲一脸无辜。 幸好有花语一直在身边,不然他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呢。 “到底怎么回事?”这会只有酒量最大的苗秀还保持着清醒。 “不关天闲的事。天闲只是不肯喝她敬的酒。”花语替天闲解释。 “我,我只是想表示一下,我真的希望大家能接受我。”蓝提斯显得很伤心。 “天闲,你……你就喝了吧。一杯酒而已。”朱丝醉熏熏地道。 “天闲,算是看在我的份上。原谅她,好吗?”依娃今天也喝了不少。 “天闲。”花语悄悄拉天闲衣袖。 “好吧。”天闲看着这么多带着哀怨的目光,还能说什么?接过蓝提斯的酒杯,一饮而尽。 “行了吧?”天闲把空酒杯倒转? “谢谢你。”蓝提斯换上一脸笑容。 天闲忽然觉得有些酒劲上冲,使的自己的心神有些混乱起来:“奇怪,好烈的酒。”说着话,天闲打个踉跄,脸上立时升起一片红云。 “呃,原来天闲的酒量这么差啊?”朱丝打着酒咯道。 “是啊,好了,扶他回去吧。”苗秀酒量终究还是喝多了,失去了往常的判断力,她该知道天闲的酒量虽差,却还不至于这么严重。 “都是我不好,不该让天闲喝酒的。我和语姐一起送天闲回去吧。”蓝提斯主动道。 “好吧。”这会真正清醒的就花语和蓝提斯了,所以大家都同意了蓝提斯的提议。 和花语一起将天闲送回房间,留下花语陪着天闲,她则很识相地退了出去。 醉归醉,天闲却没睡着。 酒为色之媒,花语当然是不要想走了,醉了的天闲似乎特别狂热,弄的花语很快就筋疲力尽,晕死过去。 “不,不行了。哎,真是。”天闲眯着眼睛,好像有些视觉不清。 “天闲!”耳边传来依娃的声音。 “嗯,依娃,祢来了?”天闲摸索着,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摸到一个火热的**,而且是完全**的。 “依娃,呵,祢来了?”天闲抱住依娃朝床边走去,怀中的依娃好像很激动,身体不住颤抖。 “依娃,祢怎么了?”天闲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依娃主动吻上天闲,这会天闲哪还有平日的理智?很快就沉浸在**中。今天的依娃似乎特别有精神,一遍遍和天闲缠绵,弄得天闲都有些吃不消了。 最后,就在天闲的欲火快要平息的时候,下体忽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 “嗯!”天闲的醉意立刻不翼而飞。 “祢不是依娃!”天闲怒斥道。 “太晚了。”身下的依娃声音忽然变了,变成蓝提斯的声音,接着天闲身下的依娃就飞快地穿了出去。 天闲勉强凝聚起目力,依稀发现,眼前的蓝提斯几乎和依娃拥有同样的**,连一些微小的特征都和依娃一般无二,难怪刚才天闲居然没觉察身下的人不是依娃。 “不用觉得奇怪,我对依娃太了解了,而且我怕这段时间依娃身上有了变化,所以还特地重新看过依娃的身体,甚至连你和依娃*时,我也在偷看,为的就是这一刻。”蓝提斯有些得意,又有些难过地道。天闲无法理解此刻蓝提斯心中所想。 “我还是不明白。”天闲开始暗中运气逼出酒气,这酒可不是普通的酒,当然,也不是毒就是了。毒物之类,对天闲是不会造成伤害的。这是当年狄希亲自酿造的千年仙人醉。普通人只要沾上一滴,那就要一醉千日的。 天闲虽然厉害,一时却也清醒不了。而且这东西和情人泪一样,根本不是毒,所以无药可解。 “我要走了。来这里为的就是得到你的基因。因为,你拥有着创世三圣的血。有了你的基因,我们就能造出最强大的生命。谢谢你,我知道你现在在逼酒气。但时间足够我离开了。”蓝提斯不再拖延,消失在了天闲的视线中。 狄希的仙人醉确实名不虚传,即使以天闲的力量,也花了两个多时辰才完全逼出了酒气。 一睁开眼睛,天闲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房间,四处寻找蓝提斯的下落,不过结果显然让他失望了,蓝提斯仿佛是消失在了空气里,谁也没有看到她离开学院。 “该死,”天闲重重跺了下脚,发出炸雷般巨响的同时,引的整个精英学院都为之晃动一下,也惊动了宿醉未醒的苗秀等人。一个个捂着几乎要炸开的头来找天闲问罪。 “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第一个找到天闲的是苗秀。对于宿醉,她的适应能力是最强的,以前经常醉酒,有经验了嘛。 “秀姐,太平日子恐怕没法过了。”天闲没有回头,沉声道。 “什么?”只顾着揉太阳穴,苗秀没听清天闲说什么。 “秀姐,前段时间关于常恨培育出新战斗体的事祢也听说了吧?”天闲转过身。好像又有人过来了。远远的好像是依娃,朱丝那几个。 “我说,天闲,你一早跑到这里发什么神经?语姐呢?”朱丝老远地就喳喳忽忽地道。 “丝丝,别闹,听天闲说。”苗秀打断朱丝的话,她预感到天闲话里有话。 见苗秀板着脸说话,朱丝还真不敢调皮,老老实实地站到一边,连朱丝都老实了,这会当然不会有人再胡闹。周围都安静下来。 苗秀这才对天闲道:“我有听明心说过。据说那几乎是一种无敌的战斗生命体。不过,听明心说不是已经找到克制的办法吗?”苗秀看着天闲。 “不错,本来是的。可是……你们发现蓝提斯不见了吗?”天闲问道。 “蓝提斯?”早上还没人去找过她,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蓝提斯不见了。 “我终于知道常恨演苦肉计的目的了。可惜,太迟了。”天闲叹口气。 “不会的。”依娃不相信蓝提斯这么多天来一直是在骗自己。 “冷静点,依娃,难道她骗的祢少吗?祢信她还是信我?”天闲冲着依娃大声喝斥道。 “我!我!我不知道。”依娃被天闲的声音吓得坐倒在地上。 她不是笨人,现在天闲一说,她立刻就想到这些天蓝提斯平时表现出的一些可疑的地方。 “天闲,很严重吗?”苗秀拉了天闲一下。 “恐怕是的!原本常恨的那些战斗体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唯一的解决方式我本来是知道的,可惜,我忽略了,一直都忽略了,常恨现在已经有了最大的筹码,恐怕,我不得不先动手了。”天闲很无奈,千算万算,却忘了自己也拥有创世三圣的基因,才会被蓝提斯钻了这个空子。 当然,若不是因为当年他本身有愧与依娃,蓝提斯是不会可能有这个机会的。但是,天闲又不能怪依娃,自然就有些窝火了。 而且这件事是因天闲而起,天闲当然不能保持以往那种漠视的态度。 “天闲,你说实话。到底有多严重?”苗秀肃容问道。 “如果常恨成功,除了我们这些人,所谓的军队根本就不堪一击。”天闲同样轻松不起来,他可是领教过当初阿特兰提斯失败作品的真正威力,那是连星神们应付起来都吃力的怪物。在那些东西面前,即使传说中的魔族都远远不及。 “那该怎么办?”朱丝插进来。 “我要去丛林之城,常恨一定会挑那里做实验的。”天闲毅然道。 “现在去?不和语姐说一声?”花语这会还睡着呢。 “不了,要是去晚了,我怕丛林之城会变成废墟。”天闲说着已经纵起云头,慢慢朝上空升起。 “天闲,带我走,我要亲自问问蓝提斯,我不信她会骗我。”依娃在下面大声叫道。 “祢还是放不下?”天闲本已远去的身影忽然一顿,接着一条云状的匹练就把依娃给卷了上去。 天闲来到丛林之城时,一切都还是那么平静,而且连附近都没有丝毫风吹草动。 “库比,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天闲老远就看到城头上出神的库比。 “天闲?”库比喜出望外地叫道,接着就一头钻进天闲怀里。 放下拉着依娃的右手,天闲习惯地拍了拍库比的背,却惊讶地发现库比并不是以白侏儒的形态出现的。现在自己怀里根本就是个充满魅力的成熟女人**。 想是库比也发现周围目光多了点,有些不自然地直起身子,“天闲,你怎么忽然回来了?”库比不好意思地问道。 “跟我来。”天闲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现在的局势,不然很可能在丛林之城造成混乱。 从来没见过天闲这种表情,库比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轻轻点头,带着天闲和依娃朝城下走去。 来到库比的住所,房里的布置倒是奇怪的很,有两种截然不同尺寸的家具摆设,一套显然是普通人用的,另一套就小许多了,那些当然就是侏儒们用的。 “库比,还记得前段时间的那些怪物吗?”天闲找了张大点的椅子坐下。 依娃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顾站着发呆,直到库比一再给她让坐,依娃这才回过神来。 “当然记得,那些东西好可怕。”一直到现在,想起那些怪物时,库比还是心中后怕。 “我想,很快就会有比那些东西更加厉害的东西要出现了。”天闲道。 “什么?”库比吓了一跳。 “所以我才这么急着赶来。”天闲按住几乎跳起来的库比。 “我要去通知族人加紧巡逻啊。”库比道。 “没用的,如果那些东西真的来了,你们是挡不了的,白白增加伤亡而已。”天闲道。 “那该怎么办?”库比道。 “我来就是为这件事,你们尽量找些掩体,它们不敢到地面来的,在陆地上,没有人是巨猿的对手。”天闲道。 “可是,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吧。”库比道,这样单纯地防守是非常被动的,而且也再没办法守住丛林之城了。 “尽量想办法将这里的人转移到精英学院。 我会另想办法的。”天闲安慰库比道。 “你是说,要放弃这里?”库比抬起头。 “这是唯一的办法。”天闲知道库比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园,但现在的情势,已经容不得再有什么犹豫了。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这里的人转移,等到常恨的大军杀来,这里将血流成河,天闲那源自创世神的基因毕竟和普通生命的基因不同,所以融合需要的时间也长了许多。 天闲到丛林之城已经有了七天,丛林之城大部份人也在猩猩王和黑侏儒的护送下离开了丛林之城,通过梦佳城,向白银世界而去。 这天一大早,库比老远就看到一片黑云在飞快地朝这边移动着。 “来了!”看着那些飞速移动的黑云,库比自语道,不一会天闲和依娃也接到消息,赶到城墙之上。 这次带队的居然是蓝提斯。 不过,蓝提斯的背后居然会长出一双翅膀,叫天闲有些吃惊。 “天闲,等一下。”依娃拉住天闲虚握的手,那手上已经笼罩着一层耀眼的光辉。 “蓝提斯,告诉我,为什么?”依娃对着空中大声道,声音传出很远。 “停。”听到依娃的声音,蓝提斯手一摆,后面的怪鸟都齐刷刷地停在了空中,只是偶尔扇动翅膀来维持不坠。 “依娃,对不起。我又骗了祢。”现在的蓝提斯也有了一双蓝色的翅膀。看起来很是怪异。 “不要说对不起,我想知道,为什么?”依娃厉声道,天闲拉住依娃的一只手,安抚着依娃略显激动的情绪。 “为什么?”可能是依娃的态度刺激了蓝提斯,也可能是天闲握住依娃的亲昵激怒了蓝提斯,总之蓝提斯是忽然变得歇斯底里,大声地回应道:“是祢先背叛了我,而且祢的情人毁了我一生的骄傲。我为什么不能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依娃,祢该比谁都清楚基因综合体的威力。如果现在祢愿意回到我身边。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对祢好的。”蓝提斯道。“蓝提斯,祢变了,而且祢犯了我族的禁忌,王也不会原谅祢的。”依娃不住摇头,眼里不断滴落豆大的泪珠:“王族的血统是不容玷污的,祢这么做,即使是王也不会原谅祢的。” “父王?现在我才是阿特兰提斯的主宰。”蓝提斯仰天狂笑,笑声里充满疯狂和一些别的东西。 “祢,祢……”依娃连退数步,“祢真的疯了,祢真的疯了。”蓝提斯的笑声已经告诉依娃,阿特兰提斯之王显然已经不在了,而且很可能和蓝提斯有着直接的关系。 “不管我是不是疯了,依娃我给祢最后的机会,跟我走。”蓝提斯收起笑声,脸色一转而变为狰狞。 “祢以为这些综合基因兽可以奈何我?”天闲将失态的依娃揽在怀里。 综合基因兽是怪鸟的称谓,这种概念在人类的基因工程中也曾出现过,不过很快就流产了,因为按照传统的基因理论,各种生物之间是不可能无限融合的。当然那是建立在以dna为遗传代码的基础上,倒是没有人曾经尝试以rna为遗传物质进行实验。 “天闲,真要谢谢你。现在,这些基因综合体已经没有弱点了,而且他们可是你的孩子。”蓝提斯阴森地道。 “是吗?难道是你生的?不过你还真是头母猪,居然可以一胎生出这么多。”天闲很难得反唇相讥。 他看蓝提斯越来越不顺眼了,要不是上次在精英学院使用逆血寻脉时险些酿成大错,蓝提斯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天闲的话也触动了蓝提斯心中的隐痛,“杀!”蓝提斯恶狠狠地道,天空的黑云完全违背了传统的物理概念,没有任何加速的征兆,转眼就覆盖了整个丛林之城。 “走。”现在丛林之城几乎成了空城了,除了白侏儒,城里根本就没人,那些综合基因兽在城里到处搜索,当然不可能找到藏在掩体里的白侏儒。 至于心魔亲兵鬼物,基本上白天是找不到他们的。 “库比,让大家从地道撤走,照顾好依娃,我要跟上这些东西。”同样缩回掩体的天闲小声对身边的库比道。 这会依娃还是不能接受蓝提斯的改变,显得有些失神。 “我和你一起去。”库比道。 “不行,这次太危险了。”天闲毅然拒绝库比。 “可是!”库比还想再说,天闲将身子一扭,变成和外面那些综合基因兽同样的形态:“你能变成这样吗?” 看到这种情况,库比知道,自己确实是不能跟天闲一起去了。 “天闲,”库比主动吻上天闲,良久,两人才分开:“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答应我,早点回来。” “我知道。”天闲点头,一展羽翼,向着空中飞去,很快就混在了到处乱撞的怪鸟群里。 “发现什么了没有?”后面忽然传来一个身影,吓的天闲浑身一僵,险些掉到地上。 “首领,城里一个人都没有。”还是天闲身边的那只怪鸟替天闲做了回答。 “哦?”蓝提斯看了天闲一眼,虽然觉得天闲的外形有些奇怪,但使用rna作为遗传物质后,经常会有些怪物出生,倒也不算什么新闻。 所以蓝提斯只是扫了天闲一眼就不甚在意,继续带着人在丛林之城里搜索。 综合基因兽的破坏力是惊人的,不到一个小时,整个丛林之城就都成了一片废墟,但蓝提斯还是没能找到人。 “可恶。”蓝提斯停在丛林之城的最高处咒骂道,白费了半天力气,却连根人毛都没摸着。 “首领,看来他们已经逃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一只羽毛呈现金色的怪鸟来到蓝提斯身边。 “哼,”蓝提斯不想回去。 “首领!该是注射的时间了。”那金色怪鸟道。 “可恶!”蓝提斯也想到什么,恨恨的咒骂一声才道:“回去。” 接到蓝提斯的命令,所有的综合基因兽又变成一块块的黑云,跟着蓝提斯朝来路飞去。当然,天闲也夹杂在其中。 不过天闲显然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注射?难道说这些个体还是不够完善?问题在哪呢?”边想边跟着大部队朝图拉国的国土飞去。 怪鸟们的速度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不过来到图拉国后,天闲又被吓了一跳,阿特兰提斯街道上出现的那些叫人吗?整个就是西方神话中才会出现的半兽人,不时看到长着狮头人身,人头马身的动物在街道上溜达。 人们也似乎是司空见怪了,没有任何惊慌的迹象。 “奇怪。”天闲心中疑惑更深了,无论阿特兰提斯人如何胡来,总还不至于拿自己开玩笑。 结合先前蓝提斯的表现。难道说……天闲隐约觉察到一点什么。gsio的栖息地就是图拉国的皇宫。 刚落地,就有一群人拿着类似注射器的东西走过来给所有的怪鸟注射,连蓝提斯也不例外。 终于轮到天闲,在不知道那注射筒里装什么什么玩意之前,天闲当然不会冒险让人扎一针,施展点小幻术,天闲很容易就蒙混了过去。想想又觉不对,回头又顺手摸走了一只针筒。接着怪鸟就鱼贯地回到自己的休息地。休息地倒没什么特别的,和普通人的住处没什么两样。 只是那床铺有点像精神病院专用的那种,两边有连着床板的皮带。一般一个房间中放置四到六张床铺。 “你!过来。”天闲正打算跟着前面的人走进自己的房间,却被蓝提斯身边的金色怪鸟给叫住了。 “我?”天闲指着自己的鼻子,难道说自己被认出来了? “你过来。”那金色怪鸟对着天闲招手。 “干什么?”天闲凝聚功力,要是这金毛的家伙看出什么,他就干脆先下手为强。 “今天轮到你们几个巡逻,乱跑什么?”金毛怪物道。 “巡逻?我?”天闲张大嘴,哪有这么巧的事,还真是摸到头彩不成? “跟我来。”金色怪鸟不等天闲弄明白怎么回事,转身就走。 事到如今,天闲还能说什么,只好带着满脑子地问号跟着金鸟朝前走。 “我是帕姆,待会你不要多说话。”金色怪鸟边走边道。 “啊?”天闲被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帕姆不是被常恨给网罗了?怎么又变成这德行,而且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跟着帕姆转来转去,一直到天闲已经分不出方向时,帕姆停在一栋金碧辉煌,却又透着几分怪异的宫殿面前,殿前的卫兵是两个有着毛茸茸猫耳朵的少女。 “小姐,”帕姆在殿外道。 “是帕姆吗?进来吧。”殿中传出蓝提斯的声音,透着几分虚弱。 “小姐,祢没事吧?”帕姆推门进去。 天闲只好跟着,殿中的蓝提斯让天闲吓了一跳,这会蓝提斯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洁白的皮肤上凝结着星星点点的血珠,头发凌乱,双眼无神。 “小姐,祢……”帕姆欲言又止。 “帕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还是错了,对吗?”蓝提斯问道。 “小姐,您没有错。您为了子民们,已经做出了太大的牺牲。”帕姆摇头。 “不,你不用安慰我。我一生只有一个朋友。我却利用了她,背叛了她。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其实我早就该知道,常恨是个怎样的人,都怪我太天真。”蓝提斯摇摇头,身上的血珠叫人看着触目惊心。 “小姐,我知道。您只是太想留住依娃小姐,才会那么恨带走依娃小姐的人。而且,您的牺牲已经够了。”帕姆似乎很痛心地道。 “不,还不够。”蓝提斯自嘲地笑了笑,和方才的凶恶叛若两人。 “是我使得子民们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我所遭受的只是自作自受而已。”蓝提斯固执地道。 “小姐,祢的伤?”帕姆知道,蓝提斯一直就是很固执的人,他从来就不能改变蓝提斯的想法。 “没关系,我还受的了。”蓝提斯勉强露出微笑。 两人的对话让天闲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他知道蓝提斯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正说着话,蓝提斯忽然一声惨叫,竟然直接从王座上滚了下来,不住在地上打滚,还发出凄厉的哀号。 “出去,出去……”蓝提斯尖叫道,外面两个猫耳少女闻声都跑了进来,手忙脚乱地按住了蓝提斯。这会天闲才发现,蓝提斯的皮肤上,正缓缓冒出一些尖刺状的东西,这些刺穿破了蓝提斯的肌肤,蓝提斯身上的血珠就是这么来的。 “小姐,小姐。”帕姆大声叫着。 好半晌,蓝提斯终于平静下来,那些尖刺也都缩回了蓝提斯体内。 “小姐,祢……”帕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帕姆,今天看到的事不要说出去。”蓝提斯平静地道。 “是!”帕姆肃容道。 “那他?”蓝提斯看着帕姆身后的天闲。 天闲暗叫不妙,看蓝提斯的那种眼神,好像是打算杀人灭口了。 “小姐,这是我的亲信。请您相信他,而且他十分能干,帕姆愿以性命担保,他一定不会将今天的事说出去。”没想到帕姆居然会极力维护天闲。 “是吗。”蓝提斯这才重新打量起天闲来:“真的有些不一样呢,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他叫天衣。”帕姆道。 “天衣?”不知道帕姆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的话让蓝提斯的脸又变白了。 “把他留下吧,我身边也需要个人。” “是的小姐,这是他的荣幸。”帕姆似乎很高兴。 “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下。”蓝提斯让帕姆退下。 “是,我这就带天衣回去收拾一下,待会就让他过来。”帕姆道。 “好。”蓝提斯点点头。 帕姆这才带着天闲退出大殿。 “你知道我是谁?”一出大殿,天闲就问道。 “我知道你不是人类。”帕姆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朝前走,这样天闲就只好跟着他才能说话。 “为什么?”天闲问道。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里居然会无法映照出生物。”帕姆越走越快,天闲只顾跟着,倒没觉得他的速度有什么变化。 “哦!”天闲点头,这倒是他自己的疏忽了。 天闲的瞳孔里本就是无法映出人影的。不过天闲平日里都不怎么在意,没想到帕姆却这么细心。 “那你为什么帮我?”天闲问帕姆。 “因为直觉。”帕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直觉?”天闲一愣。 “对,直觉。我族的直觉最是灵敏。它告诉我,你是唯一能拯救我族危机的人。”帕姆道。 “你确信我会帮你?”天闲有些好笑。难道帕姆这么肯定自己会帮忙? “刚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我想,你也有很多疑问吧?”帕姆反问。 “是有一些疑问。”天闲并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人总是好奇的,我想,你听完我的话后。一定会答应帮我的,我们到了。”帕姆忽然停了下来。 这地方天闲不算陌生,眼前矗立的不是死岭塔是什么? “跟我进来,你会看到答案的。”死岭塔自动裂开一道门,让帕姆和天闲走了进去。 现在这里的戒备要严的多,如果不是帕姆带着,天闲还真没有来去自如的把握。 死岭塔里被隔出了一个新的空间,大的惊人,一些明显看上去就是阿特兰提斯族民的人正被无数的细管固定在那里。 “这是在做什么?”天闲随口问道,阿特兰提斯奇怪的东西太多,天闲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些是将阿特兰提斯变成向我们这样的生物。”帕姆道。 “嗯?为什么?”天闲奇道。 “小姐带回了你的基因,可是那基因中的毁灭性实在太强了。”帕姆道。 “哼。”提到这事天闲就窝火,也就忽略了帕姆怎么会猜到他的身份了。 “果然是你。”帕姆忽然道。 他刚才只是猜测,天闲的态度却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错,我是天闲。”见帕姆已经认出自己,天闲也懒得再做隐瞒。 “你知道,都是你的基因将蓝提斯害成那样的。”帕姆道。 “不关我的事。”天闲不高兴地道。 “我们进行的综合基因兽实验,一直都没有成功,直到带回你的基因,你的基因确实可以抵御任何生物体的排斥反应,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在你的基因里,拥有着一种和创世三圣截然不同的因子,那是一种绝对的毁灭意识,当遇到各种优秀基因的混合体时,就爆发出它的本来威力,因为以你基因合成的综合基因兽几乎是完美的,当这种毁灭意识出现后,谁也无法控制它,若不是常恨亲自动手,恐怕真没人能制服它。 “但这种完全体的威力也让常恨感到高兴,于是他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利用从小就被操纵着思想的阿特兰提斯人的身体作为载体。王就是第一个实验对象。然后,一切就变成你所看到的。虽然综合基因兽的实验看似成功了。但实际上,我们都低估了你基因中的毁灭因子。每过一段时间,就必须注入新的兽类综合基因来和你的基因对抗。而那些兽类基因无限积累的结果,就是使得我们开始被兽化,最终变成只知道听从命令的低级野兽。小姐就是在抵抗着这种兽化才那么痛苦。”帕姆道。 天闲的本能是毁灭强大而具有破坏倾向的生物,那种集合了地球所有生命体优点的基因无疑是最强大的,而为了战斗,这些基因也必然拥有了无穷的破坏力,这些基因和天闲生命仲裁者基因相遇的结果,就是诱发了天闲基因中毁灭的本能。所以现在阿特兰提斯人虽然知道兽性基因的危害,却还是只能采用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来延长自己的生命。 最新全本:、、、、、、、、、、 第七十一章 精英学院 顺着帕姆指的方向。\、qΒ5\天闲看到两个被水晶盒子关住的人形生物,身上还缠绕着很多类似铁链的东西。 “他们是什么?”天闲问帕姆,在天闲的距离只能大致区分出那东西是一雄一雌。 “这就是我们的王和后。”帕姆难过地道。 “嗯。”天闲点点头,对面的两个人形生物中,那雌性的表现明显的兽化特征,浑身都长满猪鬃般的硬毛,不过从那隆起的胸部还是可以分辨出她的性别,此刻她显得十分暴躁,即使是身在类似绝对领域的水晶棺中。还是无法限制她的行动。若不是有那些铁链锁住,恐怕早就破棺而出了。 至于另外的男性,也就是帕姆口中的阿特兰提斯之王,则显得平静的多,只是那么不言不动地缓缓浮动着,每当要浮出水晶棺时就会被铁链拉回去,而且眼神呆滞,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泽,身体也呈现了半透明状。 “本来常恨是要杀死王和后的,是小姐一再苦苦哀求,常恨才答应暂时留下王的性命。”帕姆解释道。 “现在你们生产的速度如何?”天闲转过头,对于阿特兰提斯之王,天闲是没有什么怜悯或者关心的,看过也就算了。 “很快。”帕姆没有报出确切的数字。 “我想知道,怎样可以使常恨无法再生产综合基因兽?”天闲没工夫拐弯抹角,现在常恨的实验已经初步成功了。 他是不会理会阿特兰提斯人死活的,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攻陷白银世界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是我提出的交易,你帮助阿特兰提斯人挽救这最后的灾难,我使常恨失去生产基因综合体的能力。”帕姆道。 “我可以答应你,但很多事还是要靠你们自己的。”天闲答应了帕姆的交易。 “那好,你先去小姐那里。现在小姐是常恨控制阿特兰提斯的唯一障碍,若不是怕做的太明显而引起阿特兰提斯子民的报复,小姐早就被常恨杀了。都是我太天真了,我以为常恨真的只是想报仇,没想到他居然想要霸占整个阿特兰提斯。”帕姆自责地道,若不是他的帮助,常恨是不可能在阿特兰提斯站稳脚跟的。 “对了,你们和姆大陆还有联系吗?” 心魔所掌握的正好是三大古文明,阿特兰提斯不保,姆大陆也好不到哪去,至于玛雅的祭司,有一半是被常恨牢牢掌握的。 “更糟糕,姆大陆子民对于皇族的忠诚远不及我们。所以现在姆大陆已经被常恨完全控制了。”帕姆道。 “忠诚?”天闲有些不屑地反问。 “这是阿特兰提斯的传统,我不能说什么,至于对错,至少阿特兰提斯人是团结的。”帕姆知道天闲的意思。 “算了,当初阿特兰提斯的陆沉并非这个原因。我去大殿了。”帕姆说的也不无道理 ,所以天闲也就不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告别帕姆,来到大殿,大殿外的女侍已经换了人,这次是两个具有花豹特征的少女,想是蓝提斯已经有过交代,所以天闲并没有被留难。 直接进入了大殿,蓝提斯换上一身类似铠甲的装束,看来对蓝提斯来说,兽化的威胁只是在每次注入兽类基因后才会发生,一身厚重的铠甲,配上蓝提斯巨大羽翼,倒也颇有几分英气。 “你跟了帕姆大人多久了?”蓝提斯听到天闲的脚步声,抬起头。 “很久了,久的已经记不清了。”天闲道。 他这么回答也是迫与无奈,谁知道以前帕姆和蓝提斯说过些什么。 “哎,算了,我问的真傻。阿特兰提斯人的时间早就不属于自己了。看来你真的很得帕姆大人的信任。不然他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让你来跟着我的。”蓝提斯道。 这话天闲是没办法接口的,只好站在那不发一言。 “奇怪,你没有受到兽化影响吗?”蓝提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帕姆之所以不受兽化影响,那是因为历代的帕姆本身就是多种基因融合体。所以兽化的发作比一般人要慢的,为此刚才帕姆告辞时蓝提斯没有强留,但这天衣却显然没有这种现象。 若不是因为蓝提斯绝对相信帕姆的忠诚,或者会对天闲有所怀疑,但现在却不会,只是感到奇怪而已。 “是的。”天闲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对于综合基因兽天闲的了解还远远不够,只能装糊涂想从中蒙混过去。 “奇怪,你过来。”蓝提斯对着天闲招手。 “是。”天闲是不想和蓝提斯走的太近的,但这会他的身份是蓝提斯的亲随,总不能对蓝提斯的命令置之不理吧。 走到蓝提斯伸手可及的范围,蓝提斯一点也不避讳地在天闲身上捏捏摸摸,弄的天闲尴尬不已,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像件货物似的摆在那任人检视吧。 “真的很完美。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不受兽化的影响,也许我族的兴亡就在你身上了。” 蓝提斯有些失态地拉住天闲的胳膊。 “小姐,我也不清楚。”天闲心说,难道告诉祢我是假的不成?蓝提斯可没帕姆那么识大体,到时候一嚷嚷开,这可是在常恨的地盘。天闲可不想成为常恨改造的实验品。 “天衣,只要能挽救我族的存亡。你就是新的阿特兰提斯之王。”蓝提斯很认真地道。 “这个,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或者帕姆大人会知道的。”天闲把烫手的山芋推给了帕姆。 “难道说帕姆有什么事瞒着我?”蓝提斯一呆。 “不会的,我想帕姆大人一定有他的理由的。”天闲非常不负责任地道,反正帕姆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伤脑筋糊弄蓝提斯的任务还是交给他吧。 天闲的回答显然是不能让蓝提斯满意的:“我要你现在就说。”蓝提斯生气地道。 “对不起,小姐。我不能说。”天闲固执地道。 “你以为我真的奈何不了你?”蓝提斯勃然大怒。 “来人啊,天衣以下犯上,给我拿下。”蓝提斯话刚说完,外面两个豹女就冲了进来,两个半兽人女子倒上继承了猎豹的速度。在陆地上,是没有生物可以和它们比速度的。当然,那是指正常的生命形态。天闲这类怪胎是不算的。 天闲还不至于笨的和豹子在地面上比速度,翅膀长着就是用来飞的,微一用力,他便飞到了空中。 这就要多亏阿特兰提斯大殿规模宏大了,这大殿非常高,高的连拥有猎豹之力的两个豹女都没办法窜上来。只能一次次从天闲脚下掠过。 “大胆天衣,居然还敢反抗。”蓝提斯怒道。 “废话,你们要抓我我当然要跑了。”天闲浮在空中时连翅膀都不用扇动。 蓝提斯险些被天闲气的背过气去,同样一展双翼,向着天闲冲来。想把天闲给打下去。 “祢追不到我的。”天闲边躲边道。 蓝提斯用力太猛,在这种大殿里,撞撞墙可以,抓人?可能差了点。 大殿的动静这么大,自然很快就有人去向帕姆报告,等帕姆赶到时,蓝提斯已经耷拉着翅膀趴在地上了。 “小姐,哎,怎么弄成这样?”帕姆急的翅膀乱挥。 “帕姆,你的好手下?”蓝提斯喘口气,让豹女扶着她回到宝座上休息。 “天衣,跟我出来。”帕姆一边怒声呵斥,一边冲着天闲连使眼色。 跟着帕姆离开大殿,天闲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帕姆也为难了,这事情还真不好解释。 “你想办法吧,不然我们就混不下去了。我还要多观察几次蓝提斯兽化的过程才能想到办法。”天闲道。 “好吧。”帕姆苦着脸,这还真难为了他这拥有数千年政坛经验的大脑。不过,经过一番绞尽脑汁帕姆还是想到了办法。 “跟我进来,不要再说话了。” 帕姆重新回到大殿。 “小姐,这件事是我吩咐的,我正在研究抵制兽化威胁的方法,但是还没有完全成功,天衣只是一个特殊的例子,我还要再仔细研究其中的关键因素,因为害怕被常恨提前得知内情,所以叮嘱天衣在实验成功前不能泄露一个字,刚才让他来时我忘了交代,这才对小姐有所冒犯,还请小姐不要怪罪,有什么责罚,帕姆愿一力承担。”帕姆的脑子转的还是蛮快的,这么快就诹出一个好的理由,连天闲都有点佩服他了。 “原来是这样?” 蓝提斯脸色缓和下来:“照你这么说天衣反而是有功无过了。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记得要尽快。我想,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蓝提斯道。 说着话蓝提斯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刚才只顾想拿下天闲,一时忘了控制,刚刚被兽化基因压制下去的毁灭基因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帕姆,你快去吧。”蓝提斯让帕姆离开。 “是的。”帕姆知道,他在这是帮不上忙的,而且他的兽化时间也快到了。 匆匆离开大殿,他着前脚刚走,蓝提斯也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这次的爆发显得特别猛烈,连两个豹女都按不住蓝提斯。 “我来吧。”天闲难得主动上前帮忙,将右手虚空按住了蓝提斯的脖子,左手则以最快的速度替蓝提斯解开铠甲。 阿特兰提斯的铠甲是非常坚固的,蓝提斯被毁灭基因吞噬时的那些混沌之气当然被铠甲所束缚,所以当混沌气被铠甲阻隔无法前进后,蓝提斯就显得更加痛苦。 蓝提斯的铠甲刚被挣脱,仿佛是爆炸一半,从蓝提斯的皮肤表面就崩出大量的混沌之气,转眼就覆盖了蓝提斯的身体。 “糟糕。”天闲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严重。 蓝提斯显然不能再控制毁灭基因的冲击才会造成这种后果。现在的蓝提斯整个就是人形的机械而已。除了形状外,再也看不出属于人类的特征。 在蓝提斯挣扎的同时,蓝提斯的眼神也在飞快地变化着,当蓝提斯的眼睛完全变的空洞时,蓝提斯就会因为本身个体完全被毁灭基因吞噬而永远失去人类意识了。 “该死。”天闲有些着急,他自己都不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毁灭之力,更别提去替别人控制了。 “小姐。”两个豹女朝着蓝提斯扑上去,却被蓝提斯身体周围的混沌之气弹开,而且这股力量更是开始和天闲压制蓝提斯的力量想抗衡,随时都可能将蓝提斯活活地撕裂。蓝提斯的皮肤已经开始由于充血而边变的泛红起来,天闲知道,不能再强行压制了,只好放开自己的手,蓝提斯立刻就漂浮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天闲急的团团转,蓝提斯眼中的神光已经在消散了。 “天衣大人,快想办法啊。”两个豹女拉住天闲,她们试了几次想扑上去,每次都被蓝提斯周围的混沌气给弹了回来,现在嘴角还带着血迹。 “我有什么办法?”天闲不耐烦地一挥手,却顺着袖子掉出来一只针筒。 “咦。”这本事天闲打算送回去给明心分析成份的。后来从帕姆那里知道了内情,当然也就没这个必要了。 一把抄住针筒,天闲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蓝提斯面前。空着的左手,对着蓝提斯就是一记耳光。 蓝提斯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揍过,将要消失的意识为此忽然出现了一丝回光反照,趁着蓝提斯一闪神,天闲右手的针筒已经扎进了蓝提斯的颈动脉,然后飞快地退了下来。 被重新注入兽化基因的蓝提斯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双目一闭,就那么无力地从空中坠落下来。 这事就不用天闲费心了,自然有两个豹女冲过去做肉垫。 重重一撞,蓝提斯也醒了过来:“我刚才怎么了?”蓝提斯对方才的事还是有一点记忆的。 “没什么,毁灭基因重新爆发而已。”天闲也松了口气。 “谢谢你。”蓝提斯难得地出口向人道谢。 天闲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想回过神。 “哦,没什么。”豹女给蓝提斯拿了一套新的铠甲过来,打算让蓝提斯换上。 就在四人都以为麻烦过去的时候,刚注如蓝提斯体内的兽化基因又开始发挥作用了,关于兽化,天闲也帮不上忙,最多只能帮忙按着蓝提斯不让她乱动,这次蓝提斯受到的兽化冲击特别猛烈,足足持续大下一般侍女来换岗时才算安静下来。 来的还是先前那两个猫女。当然,蓝提斯的苦头也不是白吃的。至少天闲已经清楚了综合基因兽的弊端所在。剩下的只是研究这么使两种基因达到真正的平衡了。 这点显然不是天闲擅长的。 看着猫女守在门外,而蓝提斯也睡着了。天闲从空气中召唤出神风使者,这里出现的神风使者是古罗马武士的装束。 “这些东西拿去给天彗,”天闲把刚才的针筒交给神风使者。至于详细的经过,就利用自己和花语的心电传讯来解决了。 送走神风使者,天闲在大殿里盘膝坐下,折腾了一天也是该休息休息了。 夜慢慢深了,周围也显得更加寂静,一股微弱的黑色气体顺着地面向着大殿里飘来,连门外的猫女也没能发现。不过却没能瞒过天闲, 黑气中充满着的死亡的气息让天闲觉得很厌恶。 “是阿波非斯。”天闲总着鼻子嗅了嗅才自语道。 那冒充黄金圣者的**已经被天闲送进了无限虚空。阿波非斯,大墓主他们当然也就成了常恨的忠实走狗。 今天蓝提斯在大殿闹出这么大动静,常恨当然也有耳闻。但从种种迹象看来,最终蓝提斯显然是平安的,这就使常恨开始怀疑阿特兰提斯人是不是已经找到摆脱自己控制的方法,所以才有今晚阿波非斯的举动。 这会天闲面临两个选择,一个就是暴露身份,然后救蓝提斯,另一个则是任由蓝提斯被阿波非斯杀死。不过这两个选择都对天闲很不利。暴露了身份,天闲肯定是没办法离开这里的。 蓝提斯死了,常恨就完全控制了阿特兰提斯,在以王权为唯一权威的阿特兰提斯,失去正统王族支持的帕姆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 “小姐,出去走走吧。”天闲叫醒蓝提斯。 “什么?”蓝提斯今天累了一天,这会一点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陪我出去走走啊。”天闲说的理所当然,蓝提斯却没明白。 “什么啊?” “走了。”阿波非斯的黑气已经开始钻进来了,天闲也不管蓝提斯同意不同意,一把将蓝提斯给拽了起来,半抱半拖地给拉了出去。 这边蓝提斯前脚刚离开,那黑气就如同一条毒蛇般向着蓝提斯刚才的位置射去,自然是扑了个空。 离开大殿,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蓝提斯很快就清醒过来。 “你究竟想做什么?” 蓝提斯发现自己居然被天闲搂在怀里,挣扎着道。 “小姐,我刚才有很不好的预感。所以才…”阿特兰提斯人是聚合各种人种优秀基因培育而成的,所以拥有什么能力都不算稀奇,天闲的这解释也算勉强说的通。 “念在你今天救过我,我不计较你的冒犯,但不要有第二字。” 蓝提斯站直身子,冷冷地道。 对于天闲的话,她还是将信将疑的。 重新回大殿的时候,门外的猫女有些惊讶,刚才她们并没有发现蓝提斯离开,不过再看看后面的天闲,两女就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搞的身经百战的蓝提斯都脸上发烧。 蓝提斯也不是笨人,既然天闲提醒过,当然也会提高警惕,在卧室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下,很容易就找到床上的那类似牙状的两块黑斑。 剧毒已经嗜穿了床上的垫子,还在继续侵蚀石床。看着那黑斑无声无息地扩大着,蓝提斯打了个冷战,刚才若不是天闲把她拉走,那现在这黑斑该是在自己身上吧。 “天衣,进来。”蓝提斯道。 “什么事?”天闲并没有像帕姆等人一样尊称蓝提斯为小姐。 “你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蓝提斯盯着天闲,她已经开始怀疑天闲的身份了。 “常恨想杀祢。”天闲本就没有瞒着蓝提斯的打算。 阿特兰提斯的社会模式和蚂蚁是非常相似的。不但各种职业分工明确,而且女王的地位同样很特殊。只要蓝提斯和常恨决裂,阿特兰提斯人也会同样地排斥常恨。 当然,天闲也不希望蓝提斯和常恨公开决裂,因为那样一来,阿特兰提斯大陆将会很轻易地被常恨沉入海底。 “他还是想杀我?”天闲的答案蓝提斯也有想到过,却一直不愿承认。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即使集合所有阿特兰提斯人的力量,也不是常恨的对手。何况父王和母后还在常恨手中。 “以常恨的个性,这并比奇怪。”天闲不以为然。 很多人就是这样,在残酷的现时面前,他们会刻意地去麻醉自己。 “没事我先下去了。”天闲见蓝提斯在那边发呆,想必一时间要接受这个事实还很难,因此打算先行离开。 “嗯。”蓝提斯点点头,自己却重重坐回床上。天闲知道,今晚蓝提斯是睡不着了。 果然,这一夜,蓝提斯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让人去把帕姆找来。 看到蓝提斯床上被毒液腐蚀的痕迹,帕姆同样惊慌不已,因为这说明,常恨终于开始动手了。 “帕姆,现在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我们该怎么办?”蓝提斯问帕姆,不管她如何厉害,终究没有真正地独当一面,碰到这种大事就自然地荒了手脚。 “小姐,我们现在要做的首先是摆脱兽化基因对我们的控制,然后就是毁掉所有大型生物培养室,让常恨不得不靠我们才能不断生产新的士兵。”自从常恨暴露本来面目而在阿特兰提斯人身上试验综合基因兽后,帕姆一直就在想这个问题,他不是个冲动的人,当然知道不能和常恨硬碰硬。在常恨完全垮台之前,阿特兰提斯只能和常恨保持这种暧昧难明的关系。 “具体该怎么做?”帕姆的计划显然是可行,但做起来就困难重重了。 首先,想要消除兽化基因的控制就非常困难。否则当初阿特兰提斯也不会中断rna生物战士的研究了。至于毁掉大型生物培养室那就更困难了。现在阿特兰提斯的生物培养室都是常恨的亲信控制着,特别是其中最大的那间,位于死灵塔中,一般人想接近都很难更别提摧毁它了。 “小姐放心,我已经有了办法,请小姐再耐心等待几天,这几天小姐请多加小心,我会让天衣加紧防范的。”帕姆道。 听完帕姆和蓝提斯的对话,天闲总算对目前阿特兰提斯的局势有了个大致的了解。看来事情还真的很棘手。 关于兽化基因,天闲相信,以花明心的才能,那根本就不是问题,但想要摧毁常恨控制下的那些实验室就比较麻烦了。天闲可不想在常恨的地盘给找到,得想个办法把常恨引到别处才行。 “天衣,小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天闲在想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帕姆和蓝提斯的谈话也结束了。 “知道了。”天闲有些不耐烦,刚才好容易抓到一点头绪,就被帕姆给打断了。 “天衣,你对帕姆究竟是什么关系?”帕姆刚走,蓝提斯就皱着眉问道。 “啊?哦,没什么。他当然是我上司。”天闲随口道。 “上司?”在阿特兰提斯是没有这个称谓的,蓝提斯愈发怀疑起天闲的身份来。 “小姐,祢昨晚没睡好,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搅了。”天闲不知道该如何给蓝提斯答 案。只好采用三十六计中的走为上,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任凭蓝提斯怎么叫,他也不理。 溜出大殿,这会门外的侍女又换成那两个豹女。 坦白地说,阿特兰提斯现在的这些兽化人中,女性其实并不会显得十分丑陋,反而会有一种独特的魅力。特别是对一些变态中年男子更始充满了诱惑。 像这两名豹女,除了耳朵和眼睛拥有典型的猫科动物特性外,外形还是可以算的上美女的,至于昨晚的那两个猫女也差不到哪去。 真要说起来,在阿特兰提斯还真难找到面目狰狞的类型。经过数十代的基因筛选,再丑陋的人也该变俊俏了。 “小姐又怎么了?”左边的豹女问天闲。刚才蓝提斯的声音可不小。 “没什么,睡眠不足在发脾气呢。”天闲漫应着。 不知道明心那边的研究怎么样了,以神风使者的脚程,东西该早就送到了吧。 “天衣大人,您在想什么?”右边的豹女也问道。 “没想什么。你们印象中的蓝提斯是怎样一个人?”天闲对蓝提斯的了解很少。大多只是从依娃口中得知的。 “您说小姐?”左侧豹女道。 “嗯,除了她还有谁?”看看四下无人,站着说话也怪累的。天闲干脆就在大殿外的台阶 上坐了下来。 “小姐是个很好的人。”豹女偷偷朝大殿里看了一眼才道。 “别怕,没人听到的。来坐到这来说话。这样我老仰着头怪别扭的。”天闲冲着两个豹女招手。 “这,不好吧。”像天闲这么不将目中无人的毕竟是少数,豹女可没试过天闲这么失宜的言行。 “算了,随便祢们。说老实话,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小姐的。”天闲道。 “嗯。”可能左侧那豹女胆量大一点吧,想了想,再确定一下蓝提斯确实还在卧室,这才小声道:“小姐平日里还是很和蔼的。可是自从依娃小姐离开后。小姐的情绪一直就不很稳定,经常乱发脾气。不过最近又好多了。” “和蔼?”天闲的印象中,蓝提斯可以是妖艳,可以是残忍,却绝对和和蔼扯不上边的。 “真的,你可能不知道。以前依娃小姐经常到皇宫来的时候。那时候小姐待人可好了。可惜……”既然打开话闸子,女人家长舌的毛病在任何时空都是通用的。 “哦。”天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蓝提斯的本性究竟是怎样的呢? “听说小姐和依娃小姐两个人……有那种关系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左侧豹女很神秘地道。 “对啊对啊,我也听说过,真想不明白。小姐这么漂亮,以前也有好多男人的,怎么会喜欢女人。不知道依娃小姐是不是被迫的。”看来女人说起八卦来还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刚才还扭扭捏捏的两个豹女,这会居然都坐到台阶上和天闲闲扯起来。 “被迫?不像,看依娃小姐平日里就像男人一样。肯定是依娃小姐主动的。”左侧豹女自作聪明地道。 “不对,依娃小姐才不会呢。”右侧豹女道。 天闲的头开始大了,怎么扯到这挡子事上去了,两豹女的声音越吵越大,显然是忘了 场合,终于惊动了里面半睡半醒的蓝提斯。 “什么被迫不被迫的?” 天闲已经发现蓝提斯到了后 面,可惜两名豹女吵的正热闹,压根没将天闲的暗示放在眼里。 “小,小姐。”两名豹女这下可被吓的不轻,张口结舌的楞在那里,连行礼都忘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扑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小姐饶命,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们好大胆子,什么时候起,你们居然敢在背后议论起我的事来了?”蓝提斯背后的羽翼因为生气而不住扇动起来。 “小姐,我们再也不敢了。”豹女吓的在地上直哆嗦。 “我说,蓝提斯,祢那当子事又不是没人知道,干嘛这么小题大做。”天闲有些看不下去了,毕竟事情是他引起的。 “天衣,不要以为你昨晚救过我,就可以对我无礼。”蓝提斯不客气地道。 “无礼?我如果无礼祢恐怕早就失礼了。”天闲不屑地道。 “你,大胆!”蓝提斯怒声斥道。翅膀左右挥动,直接就将地上跪的两名豹女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任性妄为,随意迁怒,可恶。”天闲也生气了,从昨天两名猫女的举动,天闲知道,这些侍女都是可以为蓝提斯牺牲生命而再所不惜的,对这样的属下,蓝提斯居然也下的了重手,天闲的火气自然就冒上来的:“祢这小丫头就是缺少管教!都是祢家大人把你给惯坏了。”天闲将怒气冲冲的蓝提斯制服,提着后面的翅膀就进了大殿。 “混帐,我要杀了你,你居然敢以下犯上。”蓝提斯使劲挣扎着。从小到大,哪有人敢 这么对她。 “揍你。”天闲反手一抖,就将蓝提斯按在了地上,对着蓝提斯的屁股就是一通劈里啪啦的板子,开始蓝提斯还有力气反抗,到后来被打的实在受不了,终于变成了告饶声,最后竟然像一个小姑娘一样痛哭起来。 这么一来,天闲也蒙了,他也没想到蓝提斯居然会哭鼻子。 “小姐。”豹女的复员能力比普通人要强的多,这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偷偷进来一看,未免吓一大跳,平日高高再上的蓝提斯这会居然像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趴在地上呜呜地哭 泣。 “天衣大人,你做了什么?”豹女吓声道。 “没什么,给了她一顿板子而已。”虽然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太过份,表面上天闲还是不会流露出来的。 “还哭,是不是还不够啊?”蓝提斯的哭声越来越大,天闲怒声道。 “不,”蓝提斯尖叫一声,连忙退出老远,双眼狠狠地瞪着天闲,抿紧嘴唇,却是不敢再哭了。 看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倒是挺叫人怜惜。蓝提斯此刻才真正像个女人。 “小姐。”豹女过去搀扶蓝提斯,刚才蓝提斯躲闪的步伐,可以看出,刚才确实被打的不轻。 看蓝提斯不再作怪,天闲也就不为己甚,让豹女搀着蓝提斯进房间上药去了。 “是不是有点过份?”天闲看着蓝提斯步履蹒跚的背影,忽然良心发现起来。 进入房间的蓝提斯,被豹女扶着趴到床上,褪下下裳后,臀部一片青紫,看的豹女触目惊心。 “啊!”豹女小心地替蓝提斯涂上药膏,却还是引的蓝提斯大声尖叫出声。 “该死的天衣,我一定要杀了他。”蓝提斯咒骂道。 外面的天闲并不知道蓝提斯正在咒骂他,因为花语那边已经有消息过来。 明心对于兽化基因的分析基本已经有了眉目,兽化基因中有一段是强行加 入的毁灭代码,这段代码将控制综合基因兽本体的中枢神经系统,因此兽化基因和天 闲属于生命仲裁者的基因才会有那种明显的排斥显现,现在要做的,是将这段代码清除就可以了。 但是,问题又来了。综合基因兽是利用rna为遗传因子的,对于这方面的研究,目前世界生物界还处在很原始的阶段,根本就做不到这点,而且因为rna的不稳定性,还是可能出现种种弊病的。 “这不用你们担心,我会让帕姆去解决的。”天闲将消息传回花语心中。 对于阿特兰提斯的基因技术,天闲还是信的过的。所以在收到花语的信息后,天闲立刻就去找到帕姆。将一些天闲看着头大的数据交到了帕姆手中。不知道帕姆看懂没有,反正帕姆见到那些数据后立刻流露出惊喜的表情,也不管天闲了,转眼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等天闲回到蓝提斯的大殿,门的侍女又换成了猫女。 两个猫女用一种极敬畏的目光看着天闲,显然,今天天闲痛揍蓝提斯的事已经在皇宫传开了,等大殿里的蓝提斯看到天闲时,第一反应居然是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臀部,惹的天闲忍俊不住,又是一通狂笑。 “笑什么笑?”蓝提斯恼羞成怒。 “嗯,”天闲脸一板,目光开始游移到蓝提斯的臀部。 “不,不能再打了。我还没好呢。”蓝提斯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立刻就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呵呵,”天闲又是一通大笑,原来蓝提斯也是欺软怕硬的。 听到天闲的大笑,蓝提斯虽然更加生气,这回却不敢再冲天闲发火。 帕姆的效率其实很高,半天不到,就已经完成所谓的基因提取,算是解决了阿特兰提斯人最大的危机。 但这还不算完,如果让常恨知道阿特兰提斯人已经摆脱了他的控制,那后果将不堪设 想,所以,在完全摧毁阿特兰提斯的几座大型生物实验室之前,一切都必须保密。 蓝提斯趁机也向帕姆告了天闲一状,当然,帕姆除了苦笑外还能做什么? 等帕姆前脚一走,蓝提斯的尊臀自然又享受了下热情的招待。这次蓝提斯连走路都不能走了,只能趴在床上直哼哼,天闲也不再去管她,跑去和帕姆商量怎么将常恨先引到别的地方,好让天闲动手。 “常恨要去也只会去姆大陆。不过现在姆大陆没什么特殊状况,他是不会离开目前局势不稳的阿特兰提斯的。”帕姆忧心忡忡,如果不能摧毁那些实验室,解决兽化基因威胁对阿特兰提斯人来说反而是一种更大的危机。 只要常恨知道阿特兰提斯人已经摆脱了他的控制,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那时候,阿特兰提斯的覆灭只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那你知道常恨最想要什么,或者最担心什么吗?”天闲问道。 “没有,常恨那些手下倒是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可是常恨的心思,谁也摸不透。”帕姆道。 “你们的实验室很大吗?”看来想把常恨引走将很困难。 “不算大,怎么了?”帕姆不明白。 “没什么,我在想得用多大的炸弹。”天闲道。 “炸弹?不可能的。普通炸弹的威力肯定不够。现在还有核弹吗?”虽然阿特兰提斯是古文明,但图拉国毕竟在现代文明中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帕姆很清楚天闲的意思。 “我自有办法。”天闲的心思动到了猩猩王的家当上,用猩猩王的七色彩钻,是可以弄出比核弹还厉害的爆炸物的。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你们王和后是怎么复苏的?”天闲一直没正面和阿特兰提斯王打过交道,至于姆大陆的统治者,更是见都没见到过,玛雅文明的黄金圣者则是个冒牌货。 记得当初图拉国曾为了使王苏醒,还特地从世界各地掳劫了大量科学家。 “不知道,就这么忽然恢复了。”说到这件事帕姆也不明所以。 那些人类科学家经过很长时间的研究,还是没办法使得那些萎缩的人体恢复原状。但忽然有一天,那些科学家在一天之类离奇死去,接着所有容器都被打开,里面的原本萎缩的人体都恢复了原状,这在当时就是一个迷团。 当当时阿特兰提斯之王和姆大陆之王都有过命令,不许追问事件的来龙去脉,所以后来的变化才会让天闲都有措手不及的感觉。 “奇怪,”天闲陷入深思,常恨希望世界变回黑铁时代,但他究竟是想做什么呢?回到黑铁 时代对他究竟有什么作用?现在有地球已经有一半被他控制,而且也按照他的意志,回到了所谓黑铁时代。但常恨却什么也没做,除了发动过几次对丛林之城的战斗,几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天闲,天闲,你想到办法没有?”帕姆打断天闲的沉思。 “想到了。不过我得离开几天。你得想个办法先替我瞒着。”天闲道。他要去找猩猩王“借”七色彩钻做超能炸弹,当然,借了是不会还的。 “好吧,我来想办法。”帕姆点点头。 见帕姆同意自己的提议,天闲也不再多逗留。 现在猩猩王已经跑到精灵之森去了。反正以猩猩王的脾气,让它去住精英学院是不大可能的。 离开阿特兰提斯旧址,天闲并没有直接回精灵之森,而是跑到了精英学院。 先和花语等人叙叙旧情,顺便安抚一下依娃,同时告诉依娃一些蓝提斯的近况。毕 竟无论蓝提斯怎么对待她,依娃对于阿特兰提斯以及蓝提斯都是有感情的。 最新全本:、、、、、、、、、、 第七十二章 爱的方式 尽管蓝提斯刚刚欺骗过依娃,甚至还利用了依娃的感情,但在听到蓝提斯的近况后,依娃还是流下眼泪,毕竟那里是她的家乡,蓝提斯更是她儿时最好的朋友。\.qb5.c0m\\ “天闲,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她。”依娃哀求天闲。 “依娃,不要难过,我会尽力的,”天闲默默替依娃擦干眼泪,心中一阵难过,命运,可悲的命运,不是说当年剑狂人已经替人类赢回自己的命运了吗?为什么还会有造化弄人的悲伤。 依娃一直就是个外表刚强而内心柔弱的女子,正是她的这种性格,使的依娃更无法忘记曾深埋在心中的蓝提斯。 静静地让天闲擦干自己眼角的泪水,依娃靠在天闲怀里,此刻的她需要一个温暖的胸膛。 “哎,”看着依娃悲伤的表情,天闲摇摇头,即使在蓝提斯背叛时,依娃也没有这样难过,依娃终究放不下蓝提斯。 “纵使没有和帕姆的交易,只为了你不再哭泣,我也会挽救阿特兰提斯这次灾难的。”天闲在心中默默地道。 虽然不知道天闲心中所想,但依娃却忽然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流入自己心中。连日来担心天闲,担心蓝提斯的命运,极端疲惫的依娃就这么在天闲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看着依娃已经睡熟,天闲打算将她放回床上。 刚想站起来,就被依娃紧紧地拉住了。 “不要走。不要走。”呢喃的梦呓,让天闲心中更加难受,依娃现在真是一无所有了,背叛阿特兰提斯的她,所拥有的只有自己罢了。 “放心吧,依娃。你永远是我的依娃。”天闲轻轻坐了回去。换了姿势,让依娃睡的更舒服。 “天闲,天闲……”远处传来苗秀的声音,接着苗秀就带和朱丝出现在天闲面前。 刚才天闲去住处见花语明心时,她们正在外面巡视,这会才有空来找天闲。 “小声点,别吵醒依娃。”天闲轻声道。 “依娃姐怎么了?”眼尖的朱丝发现依娃眼角还有泪痕。 “没什么,我告诉了她一些事情。她刚睡着,不要吵醒她了。”天闲道。 “你不知道,这些天依娃姐一直都神不守舍。”朱丝降低了音量。 “她一直担心你,同时又责怪自己害了丛林之城的人们。要不是我们骗他说丛林之城的人都撤出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丛林之城的损失很严重吗?”天闲回来后一直没空问这件事。 “还好,有温柔大姐在,巨猿那群皮厚的家伙是死不了的,不过黑白侏儒就损失惨重了,特别是黑侏儒,他们的体质根本无法承担库比的希望加持,这次死伤超过六成,加上前次常恨的孽,恐怕很难再恢复元气了。”朱丝答道。 “哎,总算不幸中的大幸。”不是天闲厚此薄彼,巨猿,黑侏儒,白侏儒。他最不关心的就是黑侏儒一族,毕竟没什么交往。 “猩猩王呢?它的家当有带出来吗?”天闲继续问。想要制造足够和核弹媲美的能量弹,普通宝石是不行的,只有猩猩王的珍藏七色彩钻才能容纳那么庞大的能量团。 “什么家当?”苗秀一呆。 “算了,问你也白搭,有办法联络到猩猩王吗?”天闲道。 “可以的。”苗秀道。 “那好吧,替我联络它。”本来天闲是打算直接去精灵之森找猩猩王的,不过现在这种时候,离开依娃好像不大好。 接通星宗的通讯系统,然后天闲就看到了猩猩王那张超级大毛脸将屏幕给完全占据了。 “离远点,吃东西不刷牙,看着就恶心。”猩猩王的血盆大口里尽是些没消化的肉类,以及恶心的口水,看的天闲险些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我也没办法,你这就这么大地方。”猩猩王委屈地道,它还不想呢。 精灵之森比他以前住的地方还要漂亮,若不是天闲要找它,它怎么会挤进这“狭小”的通讯室。当然了,所谓狭小那是针对它大的变态的体型而言。“ 你的家当有带出来吗?”天闲别过头去,不看屏幕,这才勉强忍住恶心。 “家当?什么家当?那些东西都是不能搬的。那个小姑娘都不让我带。”猩猩王说到这里就有些心疼,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温柔,它就板不下脸。还眼睁睁地看着温柔把它的东西都给当垃圾扔了。心痛啊! “算了,我要七色彩钻,还有吗?”天闲问道。 “没,没有了。”猩猩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背后。 “少来,快找人送来给我。”以天闲对猩猩王的了解,当然知道猩猩王在说谎,忽然转过脸冲着猩猩王恶声恶气地道。 “我,就剩下这一点了,别的东西都被扔光了。”猩猩王可怜兮兮地道,上次为了收买天闲,已经送了一半给花明心了。 “不会亏待你的。我会用白侏儒他们送的宝藏补偿你。”猩猩王是不懂鉴赏宝石的,七色彩钻在它眼里和普通宝石的差别只是漂亮程度不同罢了。 “真的?”猩猩王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天闲冲着朱丝打手势,让朱丝去拿了一条经过白侏儒们加工的项链来。 “是不是比你的七色彩钻漂亮?”废话,经过打磨的当然和天然生成的不一样。不过猩猩王是不懂这些。 “好,我这就让人送来。”猩猩王显然已经被那项链迷住了。接着屏幕一亮,猩猩王的那超大号毛脸被一张秀气的少女脸庞取代。 “宗主,还有事吗?” “没事了。”天闲冲屏幕挥手,接着通讯器一暗,通讯随之中断。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送来。”天闲自语道。 这会依娃正趴在他身上,天闲当然不好乱跑,便和苗秀和朱丝闲聊开来。 到了休息的时间后,柴文,吴佩等人都陆续回到住处,加入了胡侃的行列。依娃当然就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的姿势,以及所有人的目光,禁不住脸一红,当然也就把伤心的事给扔到了九霄云外。 通过刚才的闲谈,天闲知道,现在窦德已经被逼的退入了常恨的领地,这次丛林之城撤退时,心魔的那群亲兵并没有退回,估计还在常恨的地盘上。 以那些恶鬼的品行,天闲倒不担心他们会吃亏,除了丛林之城遭到过攻击,整个白银世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过。至于梦佳城,现在暂时的控制者居然是妙纤手。因为她不但有炎龙集团的全力支持。而且得到了温柔以前在梦佳城培植的所有势力。 所以暂时而言,天闲还是占了一定优势的。但如果被常恨完全控制了阿特兰提斯的综合基因兽。那情势就会立刻逆转。心魔的那些亲兵虽然强大,但毕竟数量有限,而且在烈日下,所能发挥的实力更是少的可怜。因此现在和帕姆的交易也就显得愈发重要了。 既然没什么特别的事,众人聊天的话题自然就变的轻松起来。即使是天闲,身在这无数超级美女的群芳国,温柔乡,也难免有些不辩东西。眯着眼睛,享受着温柔玉腕的按摩。 可惜,杀风景的事情很快就来了,一阵地洞山摇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将天闲从温柔乡中惊醒。 “该死的大猩猩。”不用看天闲也知道来的是谁,除了猩猩王和它手下的巨猿,哪有响动那么大的两足生物。 “天闲,我来了。”猩猩王打雷般的声音叫道。 “知道了。”不高兴地推门出去,天闲可不打算让猩猩王挤进房里。那样这屋子又等重建了。 “给我。”猩猩王大手一摊。 “不会赖你的。把七色彩钻给我。你跟秀姐去拿。”天闲拍掉猩猩王的手。 “给你,快带我去。”猩猩王将一把七色彩钻放到了地上。 “秀姐,麻烦你跑一趟了。”天闲知道猩猩王急惊风的脾气。 “好的。”苗秀点点头。然后就看到猩猩王屁颠屁颠地跟着苗秀离开了,一路上猩猩王还不时的抓耳挠腮,显得十分急躁的样子。 看看地上的七色彩钻,虽然看的出猩猩王还是藏了私,不过也够用了。 将所有彩钻拣起来,刚才猩猩王拿着不觉得,天闲一把却是抓不下的。不过以天闲的修为,弄个真气罩之类的还不是举受之劳。 “好了,我要将这些东西整理一下。你们忙去吧。”天闲托着一大团气彩的光球,一个人走进房间,关上门,将所有七色彩钻排成了太极图的形状。然后分别注入属于创世三圣以及生命仲裁者的本原之力。 七色彩钻的颜色随之发生变化,从原先绚丽的气色,变成只拥有黑白两色的石头。虽然不再发光,表面全似乎环绕着一种有形的立场。 等到所有七色彩钻都变成黑白色时,天闲这才停下手下,将颜色不同的彩钻分别收好。 “总算完工了。”天闲自言自语,他自己在这忙着不觉时辰,外面却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阿特兰提斯也发生了巨变。 别过花语等人,天闲向阿特兰提斯赶去。刚经过梦佳城,天闲就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随着越来越接近阿特兰提斯,这股血腥味也更浓了。 当到了离阿特兰提斯不足百里的地方,天闲惊讶地发现,地面上稀落地散着一些综合基因兽的尸体,越往前走,尸体也越多。 “糟了。”天闲心中一跳,幻化成天衣的样子,加速朝前飞去。 总算快要到阿特兰提斯的领域了,老远的看到,在阿特兰提斯的上空,悬浮着一些飞碟状的巨大发光体,而地面上也开始出现一些不属与阿特兰提斯的生物尸体。 “怎么回事?”天闲愈发觉得纳闷起来。 “呀”金色的大鸟从天闲面前划过,还带着一蓬血雨,后面紧跟上来的却是一小队十几个身着黑袍,手拿黑色法杖的男人。 “幻法师?”天闲吃了一惊,这些是属于玛雅文明的战士,拥有黑暗之力的幻法师,不同于白金祭司手下的那些幻祭司们。幻法师拥有的是毁灭和破坏之力。 “挡住他们!”金色大鸟是帕姆,刚才的血就是从他身上流出的。 “怎么回事?”天闲替帕姆接下幻法师联手发出的一枚黑色光弹。 “常恨对我们下手了。”帕姆趁着这个空档替自己上药。 他的伤很重,右边的翅膀几乎被轰烂一半,能坚持着飞到这里也算很难得了。 “轰。”天闲又一次和幻法师硬拼一记,却惊讶地发现,这些幻法师似乎根本不会觉得疼痛,刚才被自己发射后渐开的一团黑火已经完全点燃了一个黑袍人,但对方却丝毫没有反应,还是照常和队友联手发出黑色光球攻击天闲。 “他们是半行尸。”帕姆大声道。 “什么叫半行尸?”天闲挡下第三击。 “玛雅法师并没有完全复员,他们还在沉睡状态,现在只是凭借亡灵号角在活动。”帕姆道。 “亡灵号角?是和招魂铃齐名的三大死灵法器之一吗?”天闲这会也发现了,这些黑袍人的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 “对。”帕姆道。 “他们怎么会攻击你们的,还有姆大陆的反重力战斗单位又是怎么回事?”天闲说的是那些类似飞碟的东西。 姆大陆是以反重力技术和建筑技术著称的,而所谓的飞碟正是他们结合了两者所研发出来的。 比起漂浮枪手,反重力战斗单位才是姆大陆的究级武器,不过这反重力战斗单位的建造比航母还要困难,所以整个姆大陆一共才有六架,凭这东西就可以征服世界了。 “常恨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原来那段奇怪的生物密码是一种寄生生命体。”帕姆当初研究出兽化基因和毁灭基因中排斥的因子,而将其从中抽出,却没想到,那段因子竟然是一种寄生生命体的本原,也就是和常恨同类的生物,这些生物的本源被帕姆提取后立刻就死亡了,因此常恨也发现了帕姆的行动。这才聚集了姆大陆以及还未完全控制的幻法师,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消灭蓝提斯,将整个阿特兰提斯完全控制。 在这种时候,已经被改造成综合基因兽的阿特兰提斯人当然会成为常恨的敌人,即使被反重力战斗单位施加了百倍重力,综合基因兽依然挡住了幻法师和漂浮枪手的进攻达三天之久,后来若不是常恨亲自动手,而大量还没来得及提取出寄生因子的综合基因兽又出现了自毁现象,恐怕帕姆也不会受伤了。说起来常恨这次的消息封锁的确实很严密,到现在为止,这么大的事,苗秀那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们已经派出几十拨人求救了,可是都没了消息,所以这次我才亲自冲出来。”帕姆的咫尺天涯对侍那些死板的幻法师特别有用,不然他也没办法在十多个幻法师的围攻下还坚持到现在。 若不是他为了蓝提斯,硬接了阿波非斯一记死灵波而伤了翅膀,也不会要天闲来救了。 “暂时我们帮不上忙,得先将那些实验室摧毁。”这会过去,就变成和常恨硬拼了,天闲可不会那么冲动。 “嗯。好。”帕姆也知道,这会两人回去是救不了阿特兰提斯的,充其量也就救几个人而已,只有摧毁了所有生物实验室,才能真正让常恨有所顾及。 帕姆的伤势很快就痊愈,那些已经被常恨控制的实验室根本就不堪一击。只要天闲不露面,常恨也不会亲自来追查,所以帕姆很顺利地就摧毁了大部份实验室。除了那在死灵塔中的。 以天闲所制造能量弹的威力,想要摧毁死灵塔是不够的,所以天闲和帕姆一时都没了主意。两人在死灵塔附近商量着对策。 “不摧毁这最大的实验室,一切就都白费了。”天闲道。 “能量弹不能穿过死灵塔的防护吗?”帕姆同样很心烦。 “不能,死灵塔的防御机制太强了,而且周围有一些牵引力场,很容易将攻击引到别的地方,抛出的能量弹毕竟是没有生命的。”天闲虽然只进过两次死灵塔。但因为那次和被常恨用死灵塔重击后,在常恨得到天闲一部份本原之力的同时,天闲也了解了死灵塔的一些奇特之处。 “你呢?难道你也不能将能量弹送进去?”帕姆问道? “能,可是那样一来以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如果常恨知道你们已经完全失控,他会选择彻底摧毁阿特兰提斯,而不是和你们达成什么妥协。”天闲道。 关心则乱,即使聪明如帕姆在这种时候也显得有些糊涂了。如果常恨知道阿特兰提斯已经和天闲有了联系,当然也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再控制蓝提斯了,到那种时候,他宁可彻底摧毁阿特兰提斯,也不会让天闲有机会生产出综合基因兽这种强大战斗生物。 而如果天闲不出面,在所有实验室被摧毁后,为了继续得到综合基因兽的补给,常恨就不得不和蓝提斯达成一种妥协:他保留阿特兰提斯的一切,并且不再进犯阿特兰提斯,以换取阿特兰提斯定时提供他一定数量的综合基因兽战斗体。 出于一切特殊的原因,不到万不得以,常恨是不会放弃取得综合基因兽个体的。 “小姐恐怕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帕姆忽然没头没脑地道。 “什么?”天闲一呆。 “天闲,你还有多少能量弹?”帕姆问道。 “哦,我看看。”天闲翻开手掌,能量弹刚用了一半而已。 “给我看看。”帕姆道。 “看什么?”天闲还是没能明白,将能量弹都递给了帕姆,一接这些能量弹,帕姆忽然冲了出去。 “你干什么?”天闲大惊道。 “没有时间了。而且,那里还有王和后。虽然为了族人,我不得不这么做,但至少,我该陪着王和后一起死。”帕姆惨然一笑。金色的羽翼使劲地扇动着,全然不顾死灵塔附近卫兵的攻击,顶着一些充满魔力的箭矢,硬是冲进了死灵塔。接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地下传出。天闲知道,帕姆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 千百年来,阿特兰提斯第一次失去了全部的大型生物实验室。 “帕姆,虽然我不大喜欢你。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了不起的人。至少,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天闲看着冒出硝烟的死灵塔喃喃道。 帕姆是复制出的生命,他是没有灵魂的,失去肉身后,他也就永远消失了。所以,见到帕姆愿意为族人牺牲一切,天闲多少有些感慨。 抬头看看远处,蓝提斯可能已经快撑不住了,天闲加快速度向着皇宫飞去。 在进入姆大陆反重力战斗单位所设置的领域后,天闲立刻就的浑身一沉,忙再加上几分真力,才勉强没有掉下去。 这会已经接近了常恨,天闲的御空术暂时是不能使用的,凭借着翅膀在百倍重力的情况下飞行,那可就吃力的很了。 当天闲到达蓝提斯的大殿时,大殿的周围已经布满了综合基因兽的尸体,连天闲前些日子所见的猫女豹女也加入了站圈,当然了,她们的加入对战局基本是没什么帮助的。 至于蓝提斯,看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从她那扇动时有气无力的翅膀就能看出来。 “常恨,帕姆大人已经摧毁了阿特兰提斯所有生物实验室。”天闲飞到蓝提斯身边,替蓝提斯挡下一个边的攻击,在近身肉搏的状况下,能和综合基因兽匹敌的战斗体很少,所以常恨才调来了姆大陆的反重力战斗单位,使的所有综合基因兽的移动能力大幅度降低,再利用玛雅幻法师的魔法攻击来对综合基因兽造成伤害。在这种情况下,蓝提斯几乎是完全处在挨打的局面。 天闲的声音传出老远,常恨一时并没有出现,他总不能凭借着天闲一句话就停止攻击吧。 不过很快的,常恨就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了,能被常恨真正信任的只有那些弃卒,这些人之间自然有一套迅捷的传达消息的方式。 “住手。”常恨终于下达了停止攻击的命令,接着他身边的亲近就吹响了呜呜的号角,那些行动僵硬的幻法师们纷纷向着号角声发出的地方而去。接着常恨也出现了。 看情形状况好不大好。刚才有很多综合基因兽冲出重力场范围,害的常恨必须亲自出手,特别是袭击帕姆时,也费了他不少力气。 “你是谁?”常恨从来不知道阿特兰提斯有天衣这个人物。 “我是帕姆大人亲随。”天闲回避着常恨的目光,天闲那独一无二的瞳孔是不能让常恨看到的。 “就是那个帕姆摧毁了我最后的实验室吗?”常恨在气势上不断向天闲和蓝提斯施压,经过今次的事后,他和阿特兰提斯人之间已经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想要通过彻底的征服来控制阿特兰提斯人。 可惜,他面对的是实力丝毫不下与他的天闲,因此对于他的压迫,天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常恨,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交易了。”天闲反问道。 “交易?好吧,就来谈谈交易。”常恨点点头。 “我们答应每个月提供你五百名综合基因兽战斗体。代价是,从此你必须保证阿特兰提斯的和平。”天闲道。 “五百名?太少了,而且,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投向我的敌人。”常恨摇头。 “那你说呢?真要一拼,对你恐怕也没什么好处。”天闲道。 “至少一千名。”现在阿特兰提斯的大型实验室都被摧毁,想要通过一些类似手工作坊的实验基地制造综合基因兽就会非常缓慢,以目前阿特兰提斯严重受损的实力,每月的产量最多只能达到一千,这样常恨就不需要担心阿特兰提斯再次积聚起足以反抗的力量。今天若不是因为大多数综合基因兽还不完善,恐怕这会他也轻松不了。 “最多九百名,阿特兰提斯必须保留自卫的力量。”天闲坚持道。 “不行,一千名。”常恨同样不肯让步。 “常恨,你要知道,如果我拼死保护公主,也许会有机会逃走,那时候,综合基因兽的生产技术就有可能落到你敌人的手中。”天闲道。 “九百五十名,”常恨道。 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综合基因兽的战斗力实在太惊人了,以前利用综合基因兽去攻击别人时不觉得,因为天闲拥有的心魔亲兵,是更强大的力量,这次和综合基因兽交手才让他发现,综合基因兽确实是最可怕的军队,他们不但拥有强大的个体战力,而且那种承袭自蚁类基因的彼此协作能力,更是惊人。 天闲低着头约摸算了算,知道这确实是常恨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便道:“好,那就九百五十名!” “走!”常恨指挥手下退走。当然,只是退出阿特兰提斯的疆域。并非退回姆大陆,他要靠着姆大陆的反重力战斗单位监视着阿特兰提斯人。 撤去了姆大陆的重力场,刚才还能勉强支撑的阿特兰提斯人纷纷都瘫软了下去。 “天衣,你跟我来。”蓝提斯直起疲惫的身子。 “嗯。”天闲跟着蓝提斯来到她的房间。 “帕姆死了吗?”蓝提斯问道。 “嗯。”天闲还是用鼻子发音。 “父王呢?”蓝提斯问道。 “都死了。”天闲知道可以猜出蓝提斯现在的感受,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蓝提斯毕竟不是依娃,天闲插手这次的事并不代表天闲就原谅蓝提斯曾经所做的一切。 “你是谁?”蓝提斯忽然盯着天闲,一眨也不眨,刚才面对常恨时,天闲那刻意回避的眼神,蓝提斯看的一清二楚。 “我想,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该做的是如何重整阿特兰提斯。”天闲没有回答蓝提斯的疑问。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蓝提斯坚持道。 “这都不重要了,如今我和帕姆的交易已经完结。也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天闲转身打算离去。 “不要走!”蓝提斯从后面一把抱住天闲,这让天闲多少有些尴尬,刚才的战斗中,蓝提斯的身体是拥有综合基因兽特制的强大躯壳。所以几乎没有遭受什么实质的伤害,盔甲就不行了,早就破碎不堪,加上现在蓝提斯又有*天闲的意图,自然将最敏感的部位靠在了天闲身上。 蓝提斯曾经执掌胭脂楼,对于诱惑男人,她还是很擅长的。现在,整个阿特兰提斯正处在一种危机四伏的状态,唯一可以给她帮助的帕姆也死了,而且这次帕姆是灰飞湮灭,连一丝的躯壳都没有留下,连重新复制都不可能了,在目前的情况下她需要有力的伙伴,所以在帕姆生前信任有加的天衣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她相信,以她的姿色,即使多了一双翅膀。也没有男人可以抵抗她的魅力,这在以前胭脂楼的经营中是已经得到证实的。 “放开我。”天闲毫不客气地挣脱了蓝提斯的怀抱。“请自重。”不当着常恨的面,天闲连最起码的客套都省了。 “来啊,不要走。”被天闲推倒在地上的蓝提斯并没有发火。反而摆出一副柔顺若水的样子,当初为了阿特兰提斯,她可以献身给半兽化的契约者,现在,她同样可以放弃自尊。 天闲冷冷地看了媚态诱人的蓝提斯一眼,使得蓝提斯裸露的肌肤居然产生了寒冷的感觉。 “作为一个女王,你很了不起。作为一个女人,你却很失败。对不起,我还是要走。”天闲道,作为统治者,蓝提斯可以为了族人放弃自己的一切,所以天闲说她了不起。作为女人,蓝提斯却放弃了起码的尊严,所以天闲说她失败。 就在天闲即将迈出蓝提斯房间大门的时候,蓝提斯忽然大声喝道:“站住。”天闲没有停留。 “我叫你站住。”蓝提斯怒声道。 “你还要说什么?”天闲终于停下脚步,因为她听出,这次蓝提斯的声音里充满着一种让人心酸的东西。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蓝提斯平息一下因为愤怒而显得急促的呼吸。 “没有,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 对这点天闲倒没有说谎,不喜欢蓝提斯是真,但各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天闲从来不喜欢干涉别人。 “那我不够漂亮?”蓝提斯问道。 “不,你很美。聚合了所有美女的优点。你无疑是人工美的极限。”天闲感觉到眼前的蓝提斯有些不同,可又说出哪里不同。 “那你为什么对我不屑一顾?你该知道,得到我,你就得到了整个阿特兰提斯。你要钱,我拥有无尽的财富。你要女人,哪里的美女比的上我的胭脂楼。我可以给你一切。只要你留下,这些你都可以得到。为什么你还是要走。”蓝提斯尖声问道。 “蓝提斯,你知道吗?阿特兰提斯的力量之源是什么吗?”天闲问道。 “什么?”蓝提斯一呆。 “是承袭自凶魔的那股锐气。财富,女色。本身是不容与凶魔的。因为它们会消磨人的雄心壮志。”天闲道。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蓝提斯还是不明白。 “你为了族人的存亡,可以牺牲一切,上一次,你牺牲了自己和最好的朋友。这一次,你又想牺牲什么呢?蓝提斯,有时候,不屈的精神比存亡更重要。一万多年来,虽然阿特兰提斯已经灭亡了。可依然有人记得它,你难道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吗?”天闲语重心长地道。 作为星神。他看过太多沧海变迁,人世沉浮,他也难得对人说教。可是,因为依娃,因为帕姆,还有蓝提斯和自己的那段孽缘,天闲这才破天荒地说出这番话来。 这番话无疑对蓝提斯造成了不小的震撼,令蓝提斯久久不发一语。 “你好好想想吧,我该走了。”天闲道。 “不,你错了。”蓝提斯忽然恢复了正常。 “哦?”天闲再次转过身。 “当年牺牲自己和依娃,来换取契约神拯救阿特兰提斯是我唯一的错。从小到大,我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父王和母后为了我,什么都肯做。我还清楚的记得,小时候,父王会放弃王者尊严给我当马骑着玩。从小到大,依娃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爱她,是真的爱她。我不怕人们的目光。后来长大了,父王告诉我阿特兰提斯王者的秘密。原来我族都靠着对人民的洗脑来控制着他们,人民的尊重,有时只是虚假的而已,那时候,我觉得好伤心,好伤心,同时也发誓,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就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我发现,依娃是少数可以抵抗洗脑作用的人之一,而她一直都对我那么好。所以,我知道,依娃是真心对我的。在那次阿特兰提斯陆沉时,我是不甘心,所以我用自己和依娃的身子换来契约神的帮助。为什么,阿特兰提斯人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命运。但,这却成了我唯一的痛,为这件事,我知道,依娃一直都在怪我。”蓝提斯陷入自己的回忆里。 “因为你们冒犯了神的禁忌。阿特兰提斯复制出了神。这是神绝对不容许的。”天闲插上一句。 蓝提斯却似乎没有听进去:“所以,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知道吗,我并不是冲动地下这个决定,也不是想利用你,我真的喜欢你。”蓝提斯的脸上居然出现属于少女的红云,让天闲咋舌不已:“从小到大。谁都宠着我。从来都没人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是,你却可以无视身份的差别,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知道,你也是少数没有洗脑的人之一。那时候,我就开始对你有了特别的感觉。所以,为我留下好吗,我真的……真的……爱你……”蓝提斯的话算的上石破天惊了。 没想到居然能从蓝提斯口中,说出“爱你”这样的话来,天闲明显地被震住了。 蓝提斯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当她表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时,对任何男人都是充满吸引力的。而天闲却更惊于蓝提斯的内心。原来蓝提斯的内心同样有这许多的悲伤和无奈。 星神之眼,可以看透一切。唯独看不透人之心,天闲又一次证实了这点。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蓝提斯,天闲默默散去变化的形体,露出本来面目。 “是你!”蓝提斯大吃一惊,没想到天衣居然会是天闲所化。 “原来是你。你一直就在戏弄我?滚!你给我滚!”蓝提斯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她第一次向一个男人表白,没想到居然是个天大的笑话。一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感觉在一瞬间就吞噬了她的理智。 “蓝提斯,你不用这么激动。”面对蓝提斯的变化,天闲居然有些不忍,其实天闲一直就是个心肠很软的人。只是因为担负着特殊的职责,使得天闲不得不做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一双冷眼看世人,满腔热血酬知己。这正是对天闲性格的最佳写照。 所以,在慢慢了解蓝提斯后,天闲会不忍。 当然,在天闲眼里。蓝提斯对他并不是爱,只是一种女性习惯的依靠罢了。 “你走吧。”蓝提斯的怒火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冷却下来,冷冷地对天闲道。 “再见。”在这种时候,天闲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所以,天闲没有任何留恋地,融化在空气中。 等到天闲消失后,蓝提斯忽然无力地瘫坐到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爱上第一个男人居然是他?为什么?”最后一句为什么,蓝提斯是用吼的。巨大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豹女和猫女。 “小姐,你怎么了?”不顾一身伤痕,侍女都跑了进来。 看着伤痕累累的侍女们,蓝提斯心里愈发觉得难受起来。 “小姐,天衣大人呢?”一个豹女小声地问道。“不许再提他!”蓝提斯怒道。 “小,小姐。”那豹女被蓝提斯一吼,吓的不轻。 “对不起,吓着你了。天衣大人已经走了。”蓝提斯见吓到豹女,显得有些过意不去。 “小姐,你很生气吗?”豹女见蓝提斯的情绪又平复下来,大着胆子问道。 “生气,我不该生气吗?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他却一直在欺骗我。”蓝提斯悠悠地道。 “小姐,我……我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豹女小心地道。 “哦?你说吧。”蓝提斯发现,原来这豹女也没有被洗脑,或者以前是自己太多心了,总认为对自己好的人,除了被洗脑的,就是对自己的财富或者美色有所图谋。 “我不知道小姐和天衣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觉得天衣大人一直没有对不起小姐的。至于小姐说的爱,天衣大人根本一直不知道。何况,我觉得,小姐对天衣大人只是一种依赖,不像爱情。”豹女道。 “爱情?那什么样才是爱情?”蓝提斯问道。 “只要对着他,每一分钟都是快乐的。和爱的人在一起,时间总过的特别快。他英俊,比任何人都英俊……”这豹女可能正在和人热恋中,说着说着就露出了白痴状。 “原来爱情是这样的?”蓝提斯没有取笑豹女,反而陷入了沉思,难道所谓的爱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其实她不知道,爱的方式有很多,可以让她安心依赖的。同样也是一种爱,虽然不及豹女口中的少女热恋来得轰轰烈烈,像烈酒,却会显得芳香浓厚,似兰花。 见蓝提斯陷入沉思,侍女们谁也不敢打搅,只是静静陪着蓝提斯。 “我知道该怎做了。”蓝提斯忽然抬起头,眼里的迷惑完全消失了。从今天起,蓝提斯重生了…… 告别蓝提斯,天闲同样有些心潮翻滚。被人爱,始终是幸福的,而被一个漂亮的女人爱更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对于蓝提斯的表白,天闲确实也有一种满足感。但那很快就被蓝提斯的心声所冲淡。人们心中可以藏下这么多悲伤的? 那么,自己对语姐,对秀姐,或者是玉蟾她们而言,会给她们造成什么伤害吗?天闲觉得心乱如麻,真想立刻就找到她们问一问。 最新全本:、、、、、、、、、、 第七十三章 近乡情怯 所谓近乡情怯,虽然在回来的路上,天闲一直想找花语等人问清楚。可等到真要面对时,天闲却犹豫了。 虽然天闲是来自永恒岩,但他毕竟一直在地球上生活,也拥有人类的这种心情。在精英学院中徘徊良久,几次举步想要去找花语,却又退了回来。 不知不觉中,天闲独自一人来到学院中的小树林中,地球上已经很久没使用重污染原料了,因此现在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树特别绿,天特别蓝,天闲的心情却是错综复杂的。 细想起来,自己除了对花语,谢雅的心事有所了解外。玉蟾、丝丝,乃至库比,自己对她们的心意都不够了解的。 语姐对自己,那确实是无私的爱,从来都没有一丝怨尤,正令的天闲非常感动。 而谢雅呢?天闲知道,谢雅是爱他的,可是谢雅却又很排斥天闲。 其他人呢?天闲不知道。 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扫开一块干净的地方,天闲倚着树身坐了下去。 抬起头,原来天已经黑了,满天闪烁的繁星让天闲觉得很是亲切。 因为正将星神之力用与探察下界,所以北斗七星显得很是暗淡,而原本的北极星则早就陨落了,取代的是和天闲本命相契的红鸾星,本来只属于下位的红鸾此刻竟然发散着最明亮的光芒,显得那么夺目,妖异。 “咦,天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坐在这?”天闲正在沉思着,眼前金光一闪,出现了村正菊惠的身影。她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在这里练习天闲教她的金遁之术,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碰到天闲。 “菊惠啊,没什么,忽然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到这里来静一静。”天闲微微一笑,村正菊惠是个万事都逆来顺受的女孩子,和她姐姐村正菊叶的乖张跋扈明显不同。 一身淡紫色的忍者服,使她多了几分神秘的魅力,在星光下,倒也有几分少女的娇艳。 “想不通?您也会迷惑吗?”在村正菊惠的眼中,村正太郎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人了,作为村正太郎师父的天闲,自然就更是了得,他也会有事情想不通吗? “当然,有思想的生命都会迷惑,如果不再迷惑,那他就已经进化到生命的极至,生命存在的价值,不正是通过解答自我的迷惑而寻求最高的形态吗?”天闲淡淡地道,话音里充满少许的伤感。 任何生命都在追求自己的极限,从创世三圣的记忆中,天闲知道,生命进化的代价是非常残酷的,那是真正的弱肉强食,没有怜悯,没有妥协,进化失败的生命唯一的结局就是灭亡。 那不是一个两个生命的死亡,那是成千上万,乃至一个星球,一个星系的灭绝。 人类生命何其短暂,又是何其的渺小,若没有众神的眷顾,在生命的竞争中,人类早就成了牺牲品,可是,这也带给人们一种劣根性,人类太习惯于依赖神了。乃至于失去神之后,世界就变的缺少次序。 当初剑狂人以肉身凡胎证明了人类的价值,从而为人类争取到了把握自己命运的权利,可是,他却忘了告诉世人,该如何把握自己的命运,人类的学习能力很强,可惜因为本身的限制,使的人们的自我进化显得非常慢,而拥有无限进化能力的一些生命又缺少这种学习能力。 所以,日后承袭了人类和轩辕大帝基因的轩辕星才能以一己之力,毁了大半个永恒岩。 那正是因为,在漫长的宇宙征途中,轩辕星已经进化到一种连终极生命都无法抗衡的形态。 “那你又为什么迷惑呢?”村正菊惠有些好奇。 “菊惠,我是怎样的人?”天闲忽然问道。 “怎样的人?您是个很强的男人。在我们赢洲,像您这种人是很受人尊敬的,而且您的淡薄的性格还有些像苦行僧。”村正菊惠道。 “我不是说力量,我是说平日和人相处。”天闲摇摇头,村正菊惠是个出色的忍者,但对于人情世故,她的了解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差不多。 “嗯,虽然你平日里没什么笑容,可是却还是给人一种很愿意亲近的感觉。而且您的表情并不是冷酷,而是一种很平淡的样子。”村正菊惠道。 “平淡?哎!”天闲叹了口气,平淡,这正是他刻意追求的。天闲拥有着公正的本能,可是天闲又没有一副铁石心肠。 在人类社会,公正和人情是很难完全相容的。因此,在执行公正法则时,天闲经常要做出一些违心之事,那些事常常会压在天闲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毕竟,作为一个生命仲裁者而言,天闲还很年幼,很多事,天闲是想不通的,因此,天闲会下意识地去找一些寄托。 在给予玉蟾帮助,或者是接受那些女孩爱意的过程中,天闲能多少找到一点忘却的麻药。因此,天闲经常会显得对于身边的女人毫无抵抗力。 “天闲,你为什么叹气?”村正菊惠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天闲完全卸下心防后的样子吧。这种茫然的样子,竟然让村正菊惠产生一种母爱的冲动。 “其实,在你们女孩子心中,我该是个很不专一的男人吧。”天闲自嘲地一笑。 天闲不喜欢为自己找藉口,在面对玉蟾,面对秀姐,乃至面对朱丝的时候,天闲本是可以有别的选择,但天闲还是没有去推辞,而是将这些佳人的情感都接受下来,这算是一种男人的自私吧? “在我们赢洲,这算不了什么。”村正菊惠实话实说,她接受的是传统的忍者教育,作为一个女忍,她一直接受的观念就是:作为主人的影子。 女忍只是主人的私人物品,主人可以要求她做任何事,包括侍寝。 在她眼中,玉蟾等人和她的身份并没有什么根本差别。 “你是很好的女孩子的。可惜了。”天闲轻轻地道。 “坐吧。跟我说说你童年的事。”天闲指了指自己身边。 村正菊惠温柔地点点头,在天闲身边靠着树身坐下,学天闲那样,抬头看着星星。 “我从小就接受忍者的教育。在众师兄妹中,我一直都很出色。”村正菊惠看着天空道。 “倒是和秀姐很像,若没有我,秀姐在星宗也该是最强的吧。在那么多师兄弟中,你有喜欢的人吗?”天闲问道。 “没有,我们忍者是不能有感情的,特别是女忍,我们的一切注定了要献给主人。若不是因为太叔公是我的长辈,我早就成了他的侍妾了。”村正菊惠摇摇头。 忍者的训练比起星宗的那些训练来要残酷太多了,村正菊惠口中的侍妾那是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的泄欲工具而已。 “少女怀春,难道你没有试过。秀姐也曾经爱过呢,虽然后来受到伤害。”天闲没有掉头,还是看着天空。 “没有,忍者的规则很严格,只要发觉不对,那就会被赶出师门,被赶出师门的忍者是非常悲惨,而且被人看不起的。”村正菊惠摇摇头。 “没有童年的忍者,不过不可否认,比起一般人而言,忍者真的很强大。”天闲道。 “忍者确实是最强大的。”提到这点,村正菊惠倒是很骄傲。 “恐怕未必,至少,星宗的秘密部队就不会比你们差。更别说那些血浪骑兵,或者是巨人武士了。”天闲失笑。 忍者的强大是付出人性为代价的,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人类最强大的力量其实正是这种人性,说到肌体的强大,先天不足的人类怎么可能强的过猩猩王之类的怪物,甚至连黑侏儒都比不上。 “我觉得族中的强者不会比他们差。”村正菊惠维护着同门的尊严。 “是吗?巨人武士只是一些复制的普通士兵,你们族中却只有强者才能对付他们,而正统的血浪骑兵,任何忍者都是无法和他对抗的。他们都是远古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勇士,在那种壮怀激烈,悲歌唱晚,一去不回的战场上,忍者的诡异是术是全无用武之地的。”天闲道。 “我不信。骑兵怎么可能是忍者的对手。”村正菊惠摇头。 “不信?”天闲笑了笑。 “那你要试试吗?” “好!”村正菊惠现在是典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地狱的凶魂,承袭凶魔之气的勇者啊。以我天闲之名。在这黑夜中,发出对你的召唤。”天闲就那么看躺着念出咒语,全然没有普通人使用召唤咒时的庄重。 那些血浪骑兵都和金奴钱隶什么的窝在常恨的领域。天闲可懒得慢慢等他们飞过来。 黑夜中爆发出充满血腥感的红云,出现了一小队十二人的血浪骑兵,村正菊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人,还没有交手,村正菊惠就有一种很沉重的压迫感盘绕在心头。 “怎么来这么多?算了,你们出来一个和这小泵娘较量一下吧。”天闲懒散地道。 “是。”一个血浪骑兵越众而出,脚下的血气不住翻滚着。 “菊惠去试试吧。”天闲道。 “好。”这会村正菊惠其实已经想打退堂鼓了,一时却拉不下这个脸来。 站到那血浪骑兵的对面,当天闲做出开始的手势后,村正菊惠几乎崩溃了,一股肃杀的气息排山倒海一般向着她扑来,令她浑身寒毛竖起,一会工夫冷汗就浸湿了她那一身的忍者服。而且她还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对方锁定,那种弥漫的杀气,使得村正菊惠连后退都不能。 “呀。”村正菊惠大喝一声,化成一道金色的光芒向后退去。 受她气机牵引,对面的血浪骑兵跟踪而至,巨大的染血长矛毫不客气地朝着村正菊惠扎去。“夺。”的一声,穿透了一棵合抱的大树,然后不做停留,直接横向一折,继续追着村正菊惠而去,似乎那大树根本不存在一般。 “住手!”天闲喝道。血浪骑兵听到天闲的命令,二话不说,就退回了队伍中。 村正菊惠早就面色苍白地靠在树上喘气了。 “好,好可怕。”村正菊惠一脸震惊和沮丧。 “不用难过,血浪骑兵的经验,是你一生也赶不上的。想要赢他们,除非你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在面对他们时,绝对没有后退的余地。”天闲道,村正菊惠见识的血腥实在太少了,所以在血浪骑兵的杀气压迫下,连最起码的反抗念头都消失了。若不是因为天闲曾教过她金遁之术,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村正菊惠的沮丧并没有因为天闲的话而恢复。 “你们先回去吧。多注意常恨的动静,没事别乱来。常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天闲让血浪骑兵先回去。 “是。”血浪骑兵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不但没有阳光,而是是在夜晚,他们的身影是不会被普通人发现的。 “菊惠,你打不过他们是正常的,所以没必要沮丧,多加强心性毅力的锻练。你还是有机会和血浪骑兵一搏的。”天闲道。 “可是!”刚才打击对村正菊惠来说实在太大了,特别是刚才那种血腥肃杀之气。到现在还盘绕在村正菊惠心头。 天闲没想到和血浪骑兵的交手居然会给村正菊惠造成这种影响,这确实是天闲也始料不及的。 “你究竟在怕什么?难道武者就是这样被*的吗?”天闲声色俱厉地喝道。 “不……”村正菊惠被天闲这一吓,打了个冷战,盘绕在心头的那股肃杀之气也随之消失。 “来,我来告诉你,该如何应付刚才的情形。”天闲起身,发出比刚才血浪骑兵要轻的多的压力,向着村正菊惠而去。 这次村正菊惠倒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而且还是顺势移动身形,天闲开始慢慢加强气势,浑然不觉的村正菊惠还是那样在移动着。 终于,天闲所施加的压力已经超过刚才血浪骑兵了。这时天闲忽然停下来,重新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 “明白了吗?”天闲问道。 “明白什……”村正菊惠脱口问道,但说到一半时,她却楞住了。刚才……村正菊惠进入了沉思。 很快村正菊惠眼睛一亮:“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面对敌人强大的压力时,你的心中绝不能有畏惧,否则那气势就会在你自己的脑海中被无限放大。”天闲道。 “谢谢,我明白了。”村正菊惠这会显得很轻松,很诚心地向天闲道谢。 “不用客气。你的资质很不错,以后的成就恐怕不在太郎之下。”天闲道。 这么一打岔,天闲倒是暂时把烦心的事给忘了。 “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天闲道。 “好啊,来了不回家。却跑来这教徒弟。”天闲的脚步被这话音给扯住了,接着就看到玉蟾出现在他面前。 今天玉蟾在如意楼忙到很晚,回宿舍的时候正好经过这里,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跑了进来。 玉蟾和村正菊惠的到来正好前后脚,所以天闲才没有发现。 “玉蟾?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天闲有些许诧异。玉蟾虽然是个工作狂,但作息却很有规律,一般不可能拖到太晚的。 “我先走了!”村正菊惠可没有当电灯泡的兴趣。 “天闲。”见村正菊惠离开,玉蟾拖着天闲到刚才的大树下坐下。 “干什么?”天闲莫名其妙。 “看着我的眼睛。”玉蟾竟脸正对着天闲,两人的眼睛相距不到十公分。 “怎么了?”天闲更觉奇怪了。 “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玉蟾问道。 “什么?我知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很迷人,可以反射出我的样子。”天闲不解风情地道。 “你难道没有发觉,我的眼里,真的只有你。”玉蟾悠悠地道。 这话听的天闲浑身一震。 “玉蟾!”天闲知道,玉蟾一定是听到自己刚才和菊惠的对话了。 “天闲,我不许你胡思乱想。”玉蟾很坚决地道。 “可是,玉蟾,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们。”天闲道。 “不,你并没有错。不错,没有人愿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所爱的人。我也一样,可是,我还是义无返顾,你知道为什么吗?”玉蟾很平静地问道。 “不知道。”天闲呆呆的摇头。 “我是演员出身,在戏里,我演过形形色色的角色,体会过各种人生,或者我没有经历过你那么漫长的岁月,可是,我却亲身经历了种种人生,为了演好自己的角色,我会去揣摩各种角色的内心世界。因此,我知道,什么才是最珍贵的。天闲,你是个天生不懂拒绝的人,接受我,接受秀姐,接受丝丝,乃至库比,你并不是出于喜新厌旧的心理,你对我们并没有厚此薄彼。我想问你,天闲,如果一切重来,你会这么做?”玉蟾看着天闲道。 “这,我想,我还会这样做吧,我真的不想任何人伤心的。”天闲不安地道。 “不错,我和姐妹们都知道。所以,我们不会怪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天闲,真心地爱一个人,会去包容他的一切。在真爱面前,任何世俗的东西,都不复存在。所以,天闲,相信你爱的和爱你的人。”玉蟾坚定地看着天闲,那眼里充满了深情。 “玉蟾。”此刻天闲心中溢满感动的情绪,忘情地拥住玉蟾。 想他天闲何德何能,像花语,玉蟾这样的红颜知己,只要能得到一个,便可以足慰平生了。 为了回报她们的海深情,天闲暗自发誓,绝不会再让人分淡对她们的感情。 从天闲眼中,玉蟾同样感受到那无声的誓言,两个深爱的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缠绕在天闲心头的心病终于完全消失了。 放下心情的天闲也恢复了平日的心态。 “玉蟾,今晚陪我。”天闲在玉蟾的耳边小声道。 绵绵的情话让玉蟾俏脸一红,但那表情确是默许的意思。 天闲心头一热,大手已经顺着玉蟾衣襟探入其中,触摸着玉蟾光洁的肌肤。 “别,别在这里。”玉蟾忙推挡着。这里是精英学院的情侣胜地,玉蟾可不想在这里表演春宫秀。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天闲眼神变的邪恶起来。 “你,不要!”玉蟾经呼,可惜现在却由不得她了,只觉得脚下一空。就和天闲离开了地面,转眼已经穿入云层。 “白云为床,这可是很难得的。”天闲抱着玉蟾道。 “坏东西,不要在这里。”玉蟾气道。 “别怕,一切有我。”天闲出手如电,以他的一身修为,脱玉蟾的衣服那还是不是轻松的。所以,玉蟾几乎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就变成了“**羔羊”。 晶莹的肌肤因为羞涩而微微泛红,诱人曲线,虽然双峰被用手遮住,却因此而显得更加坚挺,饱满。纤细的腰身,圆滑的小肮。这些都是诱人犯罪的罪恶根源。 天闲的唇重重落在玉蟾被手遮住而露出一半的胸球之上。 “啊!”一声忘情的呻吟从玉蟾口中发出,她很快就迷失在了这海样的激情中,遮住胸前的双手变成紧抱住天闲,而天闲密密的吻也如雨点一样落在玉蟾胸前的樱桃。 低声的吟哦,火热的缠绵,玉蟾的玉体成了不设防的城市,完全像着眼前的男子开放。 天闲的大手从玉蟾的每一分肌肤上掠过,带起一阵颤抖,此刻的玉蟾连最后的矜持也完全放弃,主动和天闲合为一体…… **苦短,何况以玉蟾的体质而言,也承受不了太多恩泽,加上玉蟾身在云端,难免有不安的感觉。其实这倒是她多虑了。 当日在生命终点时,天闲为了挽回玉蟾已经消逝的生命,分出了一半修为,继承星神之力后,腾云驾雾对玉蟾来说已经那不倒她了。 白云当成柔软的床垫,天闲拥着玉蟾躺在上面,在这里看天空,星星显得格外明亮,玉蟾和天闲都不再说话了,享受着激情后的温馨。 正所谓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正在两人正细细品位着这种感觉时,不识相的嘈杂声响起来了。 精英学院中凭空卷起一股血红的旋风,接着刚才离开的血浪骑兵又出现在学院中。 “搞什么?”血浪骑兵出现时那鬼哭神嚎的声音让将温馨的气氛破坏的一干二净,天闲难免就有些光火了。 “这群该死的家伙。”天闲咒骂着。 “好了,下去看看吧。”玉蟾很贴心地安抚着天闲的情绪。 血浪骑兵这会正聚集在一处空地上,十二人围成一团,全然不顾四周学员的围观,那酷酷的表情,血腥的装束,倒是倾倒了不少怀春少女。 “你们回来干什么?”天闲的身影凭空幻化,出现在血浪骑兵面前。玉蟾则早就趁乱回宿舍了。 “失踪。”血浪骑兵的语言表达能力是非常差的,所以他们平日里很少说话。 “谁失踪了?”对于血浪骑兵的说话方式,天闲还算勉强能猜出个**分来。 “大家。”血浪骑兵道。 “大家?你是说除了你们,所有血浪骑兵都失踪了?”天闲有些惊讶了,以血浪骑兵的能力,即使常恨亲自动手,也不可能让血浪骑兵全军覆没,何况还有金奴钱隶和食男饮女和他们在一起。 “是。”血浪骑兵答道。 “奇怪!”天闲的眉头皱成疙瘩,本以为阿特兰提斯和常恨的关系发生变化后,自己这边可以有一段安生日子好过。没想到居然又冒出这档子事来,令天闲头大不已。 以血浪骑兵的实力,究竟是谁,竟然能叫他们无声无臭地消失?若不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招回几个血浪骑兵来让村正菊惠见识沙场杀戮的威力,恐怕来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想想真不该把温柔和纤手带回来,偏偏留下那个马大哈似的血斧王。 要是把温柔和纤手,留下,相信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血斧王这家伙根本就比血浪骑兵还要冲动。 要是真有什么事,第一个冲出去胡来的没准就是他了。 “都散了吧。”苗秀这会已经赶到,正帮着疏散人群,这些学员显是平日里舒坦日子过的太多了,一个个还滞留着不肯走。全然不知道血浪骑兵的恐怖。 苗秀费了好大的劲,连哄带吓,才算把这些好奇宝宝都给送走了。 接下来就是处理这些血浪骑兵了,以他们的块头,以及冲击力,为了精英学院的财产安全考虑,苗秀决定不让他们进屋,而是找了块略微僻静的空地。算的上是血浪骑兵看个首领的温柔早就等在了那里。 女人到底比较细心,温柔问的就比天闲要仔细的多了。 问完后,温柔沉思了良久。 “天闲,陪我去看看。我想到一个可能。”温柔显得有些担心。 “什么可能?”天闲一脸茫然。 “去了就知道。走吧。”温柔有些焦急地道。 “真是,还想休息几天的。”天闲嘀咕着,不大想去。 “你去不去?”温柔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 “去,去就是了。”天闲不情愿地嘀咕着,这温柔和明心,朱丝几个的关系真的很不错了。真要惹恼了她,除了玉蟾和花语。 估计娘子军至少有九成会站在她那边。 “不叫纤手一块去吗?”天闲想多和花语等人聚聚。 “不用了,我让她去梦佳城了。那里总要有个坐镇的,那个方堰太毛糙,我信不过。”温柔边说边指挥着血浪骑兵带路。天闲也只好跟上去了。 赶到血浪骑兵的聚居地,确实让人很是吃惊,在常恨统治的地区,还维持着很多原始的地貌,所以就难免多一些原始森林,真难得血浪骑兵他们可以找到这种地方,地上还有一些血浪骑兵,金奴钱隶活动过的痕迹,他们本身是鬼,当然不会留下生火作饭的痕迹。 不过那些被破坏的地面,森林,除了他们还有谁做的出这么野蛮的事来? 当初的玄鸟和貘兽倒是有类似的前科。不过现在貘兽已经归与大地,玄鸟……对了,天闲忽然想到,自从世界分裂为黑帖白银两个王国后,貘兽和玄鸟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又想到什么?”天闲这么明显的表情,要是温柔再看不出来,她也就不配称娱乐界女王了。 “你见过玄鸟和貘兽吗?”天闲不假思索地问道。 “玄鸟?那小东西正在精灵之森,和那些精灵打的火热呢,你说的貘兽是什么?”温柔奇怪地问道。 “貘兽,你还在吗?”天闲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一脚,要是在以前,同与大地的貘兽会立刻给天闲回应的,可是这次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切都如同石沉大海。 “你发什么疯?”险些被天闲突如其来造成的小型地震摔倒,温柔嗔道。 “没什么。”天闲摇摇头,对于创世土,天闲的了解还很有限,更别提创世土变成银鼠后了。 见天闲不说,温柔也不去勉强他,只是在地上仔细地搜寻着。 “没有打斗的痕迹。”一番检查后,温柔下了结论。 “什么?”天闲还在想貘兽的事,一时没听清。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我叫你是来帮忙的。”温柔叉着腰,大发娇嗔,和平日里稳重大姐的模样大相径庭,不过无疑这样的她对男人更有吸引力,连天闲都忍不住心中一跳。 当然,这倒不是天闲定力差,对于这方面的功底,即使蓝提斯和温柔比起来。那也只能算是幼稚园的小学生罢了。 天闲装做没事问道:“那我做什么?” “你的任务是检查四周有没有一切奇怪的气息。我知道,你们契约者对于这些东西很敏感的。”温柔道。 “你连这都知道?”天闲惊讶不已。 “当然,对于所有的神,我们多少都有些了解。”温柔得意洋洋地道。 “你们?”天闲有些奇怪温柔的复数称谓。 “就是我们弃卒,不提那些了,你快去忙吧。”不小心被勾起伤心事,温柔灿烂的笑容立刻就暗淡下去。 在这种时候,天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要一副担心的样子,该干嘛干嘛去了。”想是温柔自己也发现了异常,笑着冲天闲道。不过这次笑容谁都可以看出勉强来。 “温柔,别想太多了,在你们那时,命运并不是由自己掌握的。”在剑狂人和命运女神的赌注之前,命运女神经常会用命运来捉弄卑微的生命,如果没有突破命运枷锁的力量,那你就只有任凭她的摆布。剑狂人若不是得到一颗不属于这世界的怒魔之心,恐怕也早就在命运之下臣服。 “谢谢你,天闲。”温柔轻声道。温柔在人间生活的时间比天闲要长的多,而且出于自身的目的,她会刻意去研究人心。 天闲的话虽然看似起不到什么安慰的作用,但温柔却感到很温柔。因为她知道,天闲的话是出自真心,是真的关心自己。 “那就好,我去忙了。”天闲见温柔恢复开朗,这才放下心来。 温柔其实远不似她外表那么开朗,她是个很容易钻牛角尖的女孩子。若非如此,也不会为少年时的任性而自责到现在了。 温柔继续检查着四周留下的蛛丝马迹,十二名血浪骑兵则成扇形分开,搜索着附近。 而天闲呢,直接来到中心地带,瞑目打坐起来。用属于契约者的力量,去感受这里曾出现的能量波动。 “奇怪,在那个方向有过很强的绝望之气。”天闲忽然睁开眼睛。 “在哪里?”温柔查了半天没有新发现,一直在等着天闲的结果。 “那边!”天闲指着远处道。 “快,带我过去看看。”温柔催促道。 带着温柔来到那所谓的绝望之气曾聚集的地方。 那地方有一个奇怪的圆圈陷在地上,四周的树木似乎被什么东西夺走了所有生命,显得很是萧索,围着那圆圈,周围还有一些成对的不规则浅坑,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地府丧钟。”温柔脱口而出。 “地府丧钟?你说的是亡灵三*器排名第二的地府丧钟?”天闲惊异地问道。 对,除了地府丧钟,没有东西可以令血浪骑兵,金奴钱隶,食男饮女他们无声无息地消失。”温柔果断地道,当时她问完血浪骑兵后就已经有了这种预感。 “亡灵三法器目前已经有两件现身了。不知道那排名第一的在哪?”天闲思索着,招魂铃在吉塞尔手中,那时候温柔正假扮着吉塞尔的师父,所以招魂铃应该在温柔手中才是。 这地府丧重可能温柔会知道它的下落吧。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亡灵三法器,我知道招魂铃和地府丧钟。这地府丧钟本来是在地府放着的。可是当初十八罗汉斗悟空时。孙悟空为了对付笑狮罗汉,将丧钟给借去,后来不甚失落,谁也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也正因此,地府失去了控制一些强大厉鬼的力量,才不得不封闭血污池,以免那些无法控制的家伙到处乱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温柔道。 “你能肯定这是地府丧钟吗?”天闲问道。 “当然,地府丧钟作为地府至宝。可以使任何鬼物臣服在它的权威之下。你看周围这些树木,就是地府丧钟的丧音夺走了所有生气,而那些浅坑则是血浪骑兵他们下跪时留下的,因为他们曾经竭力抵抗丧钟的力量才才会在抵抗不住而忽然跪倒时留下这些坑。”温柔解释道。 “那不是没办法了?你说排名第二,我知道招魂铃排名第三。那第一是什么啊?是亡灵号角吗?”天闲问道。 “不是,亡灵三法器都有别名,而且本身有变化之能,地府丧钟在希望就被称为亡灵号角。”温柔摇摇头。 因为亡灵三法器不同与三圣器和三魔器,主人经常变化,所以名字也就比较多了。虽然说威力不及创世三圣的法器和三大心魔的魔器,但对人类而言,却是更加有用的东西。 “那排名第一的是什么?”天闲奇道。 “不知道,我想也没有人知道。”弃卒曾费尽心力去打听亡灵法器的下落,可惜除了招魂铃外,另外两样都没能找到。 “那我们怎么对付地府丧钟?”天闲问道。 “没有办法,地府丧钟对普通人而言,会让人伤心不已,乃至号哭而死,对于你我这种心性坚毅的修道者,那基本没什么威力,但它对所有的鬼魂,却拥有着绝对的权威,除非我们知道丧钟在哪里。否则就等着和那些厉鬼慢慢磨吧。”温柔所担心的也正是这点。 历代被囚禁在地府的厉鬼恐怕被现在世界的人口还要多,要是都被那拥有地府丧钟的家伙控制了,那乐子就大了。 “地府丧钟很难找吗?它不是该充满绝望之气吗?”天闲想通过地府丧钟那强大的绝望气息找到它。 “你做梦。地府丧钟除了在敲响它时会发出强大的绝望气息,平时连它就是放到你面前你都认不出它。”温柔打碎天闲的梦想。 “那怎么办?”听温柔这么一说,天闲也傻眼了。 “笨,血浪骑兵,金奴钱隶这些家伙你以为很好对付吗?只要离开丧钟的控制,他们一定会跑的不见踪影的,所以拥有地府丧钟的那家伙绝对不敢离他们太远,难道金奴钱隶你也找不到吗?”温柔不客气地敲天闲的脑袋。 这种事也只有她和明心敢做。 “知道了。”天闲挨了第一下后,忙跳开闪过接下来的攻击。 要找金奴钱隶,食男饮女那一大帮厉鬼,倒不是很困难,为了便于控制,那拥有地府丧钟的家伙一定会将他们聚集在一起。那他们凝结而成的鬼气,对天闲来说,简直就比夜晚时的超级灯塔那么明亮。 当然了,身边这几个是要先打发他们去精英学院的。不然打起来时,要是他们也被丧钟控制,那才真是和自己过不去呢。 得到丧钟的家伙似乎并没有走远。 可能是相信血浪骑兵的力量吧,所以天闲很容易就找到了拿丧钟的家伙。 在离血浪骑兵原本聚集地不远的地方。粗略地修建了一些树棚,看那些树木的切口,显然是金奴钱隶的金轮和血浪骑兵的血枪造成的,看来那神秘的家伙倒是挺会享受的。 树棚最外围,是血浪骑兵在巡逻,里面则是一些金奴钱隶在伺候着,一大堆的饮女围成一圈。估计中间就是那个给天闲找麻烦的家伙了。 “到近处去看看。”温柔可不是玉蟾,花语,才不会为饮女的淫荡脸红呢。 悄悄绕过血浪骑兵,爬到树棚的正上端,饮女们围着的中间,躺着一个只用树叶遮住下体的男人,正在不停的和饮女调笑着,不时这边捏一下,那边摸一把,引的饮女们不时发出放浪的笑声。 “奇怪,怎么有点眼熟。”天闲自语道。 “当然眼熟,你平日里也是这德行。男人都一样。”温柔酸溜溜地道。 “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那男的。”天闲被温柔这一挤还真有些尴尬。看下面那出,真有些丑态百出的味道。自己平日里倒没注意过,不会真的也是这德行吧,天闲的脸上有些发烧了。 “别不信。”温柔窃笑着,她这一笑,天闲当然就明白过来:“耍我。”天闲恨恨地道。 “哼。”温柔头一仰,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样子。 “看,那是丧钟吗?”天闲指着下面男子身边的一只像钟的东西。 “嗯,看外形有点像。可能是了。”温柔点点头。 还不等天闲有所回应,她就腾地跳了下去,一把就将那钟抄到了手里。 温柔的忽然出现不但是那男子,就是饮女和金奴们也吃了一惊。 “你是谁?”男子很快就冷静下来。 “通常人家都叫我温柔,小兄弟,你叫什么啊?”温柔冲着那男人抛媚眼,普通男人哪能抵抗的了温柔的诱惑。 “小美人,你好,我是亡灵大帝。”男子立刻便露出色与神授的样子。 “是吗?拜拜。”亡灵大帝?没听说过。而且就凭地府丧钟也敢称亡灵大帝?温柔见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也就懒得再和他纠缠不清,打算就这么离开。 “小美人,你不留下吗?”自称亡灵大帝的男子问道。 “为什么要留下,姑娘很忙,没空。”温柔边说边朝后退。 “站住,拿下她。要活的。”亡灵大帝见温柔根本就不理会自己,怒声道。 “没有地府丧钟,你凭什么指挥他们?”温柔不屑地道。 “哼,你不知道,地府丧钟千变万化吗?”亡灵大帝阴侧侧地笑一声,接着温柔就觉得手中的丧钟忽然变的滚烫起来。 就在温柔忍不住松开的手的一刹那,地府丧钟忽然变成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将温柔整个人关在了里面。 “该死。”温柔咒骂道,重重地向着铁笼的栏杆撞去。 没有发出意料中的巨响,温柔的身体刚接触到铁笼,一股吸力传来,温柔立刻就浑身无力地瘫软到地上。 “丧钟无论怎么变化,都是可以吸人精气的,你不知道吗?”亡灵大帝得意洋洋地看着瘫倒在铁笼中的温柔。 这真是个绝色的女人,那些长的也算不错的饮女在她面前根本就都是一些庸脂俗粉。 温柔这会可是后悔的很,难怪丧钟可以排名在招魂之上,这一大意,竟然将自己先人如此绝境,虽然以她以前的经历,未必在意和亡灵大帝怎么样,可是,自从温柔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体后,她真的想重新来过的。 最新全本:、、、、、、、、、、 第七十四章 肌肤半露 在这种时候,大多女人都会失去理智,温柔也是一样,她也不想想,天闲还在上面,怎么可能看着不管。\、qb5/ 上面临时搭建的屋顶发出一声断裂的声音,接着构成顶棚的圆木,树枝什么的都纷纷掉下来,激起不少尘土,弄的下面的亡灵大帝躲闪不迭。 等到尘土散尽,天闲已经隔在温柔和亡灵大帝之间了。 “是你!”亡灵大帝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听亡灵大帝的口气似乎曾见过天闲。 “当然认识,若不是拜你所赐。我也不会有今天。”亡灵大帝发出叫人听着极不舒服的笑声。 “哦,我想起来了。”天闲经过一番仔细打量,总算在记忆中找到这亡灵大帝的影子。 说起来这事还要从当日天闲失踪三年后第一次出现说起,那次朱丝奉命调查有关军方高级军官失踪的事件归来,在下飞机时碰到了分别很久的柴文。 那时柴文的身份是杀手组织的成员,奉命来刺杀朱丝,以两人的交情,柴文当然下不了手,那时候眼前这所谓的亡灵大帝就是执行监视任务的:九命猫。 当时柴文和朱丝都不是他的对手。 若不是天闲及时赶到,恐怕柴文和朱丝早就死在他的枪下了。 记得那时候,因为九命猫使出了还未完成的血骑铠甲,天闲心中不喜,就将九命猫给废了,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变成了什么亡灵大帝。 “吃惊吧?真要多谢你呢。当日我借用血骑铠甲不成,而被你打成废人。使我变成了真正的活死人。为了逃避组织的追杀,我一直逃到这里,就在不久前,我忽然感受到丧钟的召唤。 我得到它了,现在谁也不是我的对手。天闲,我要报仇。“亡灵大帝狂笑道。 地府丧钟对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都具备天生的克制作用,即使对天闲也是如此。不然以温柔的功力,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她本身是玛雅的生命祭司,本身的生气极重,正好和地府丧钟相冲,所以才会这么狼狈。 而天闲作为天外正神,虽然生气的外溢没有温柔这么严重,但和地府丧钟也是存在着相克反应的。 “就凭这口破钟?”相克归相克,那得看拿在谁的手里,这会如果是常恨在还差不多,九命猫本身的修为毕竟有限,不可能靠着一口丧钟就把天闲拿下。 “破钟?那你就试试。”九命猫被天闲轻视的口吻激怒了。 原本变成笼子将温柔困住的丧钟忽然旋转起来,变回了钟的形状,向着天闲当头罩下。 至于温柔,因为生气大量外泻,一时半会恐怕是没办法恢复行动能力的。 大钟向着天闲头顶罩下,天闲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温柔会躲闪不及了。地府丧钟在不断吸取生命体生气的同时,还会自行追踪着这股生气,所以无论你怎么多闪,除非你变成一具尸体,否则丧钟将永远追着攻击目标,直到他死。 当然,以天闲的实力,想要摧毁丧钟也不是不可能。 但天生万物,必有其因果,当日迫不得已毁去如意金钱,已经险些招来大祸,天闲可不想再来一次。 天闲躲了半天,这丧钟反正就是在他头顶不住转悠,怎么都不肯下来,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天闲看看那边还不能爬起来的温柔,还是先避一避再说吧。 “呔!”天闲忽然大喝一声,清心诀成音波状向着四周散去。这是一种绝对祥和的力量。 九命猫顿时觉得心中一阵阵刀割般的痛楚,丧钟也暂时失去了方向感,只是在空中不住地打着转。 趁着这一眨眼的机会,天闲以最快的速度闪到温柔身边,一把操起温柔就走。 “不要让他们跑了。”九命猫大声叫着,刚才天闲的大喝虽然只维持了一秒钟,却带给他几乎过了一年那么漫长的感觉,心中的绞痛令他恨不得立刻死去,所以虽然口里这么说,九命猫自己却没有追上去。他再也不想试一次那种感觉。 其实他倒不用这么担心的,清心诀虽然会使他感到不适,但绝不会对他这种活死人的体质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如果耗下去,倒霉的肯定是天闲,离开丧钟的范围,温柔的力量恢复的很快。 属于生命祭司的她,很容易就得到大地生灵的认可,而给以她需要力量。 “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清楚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温柔从入定中醒过来,托此地树木的福,温柔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虽然对人们来说,时间和生命是在不停地流逝,但如果能清晰地察觉那种流逝,那无疑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所以直到现在,温柔对地府丧钟还心有余悸。 “得想办法将那东西偷过来。”温柔道。 “很难,经过这一次。那家伙肯定会有所警觉,加上丧钟那东西根本没有固定形态,要是偷错东西,那乐子可就大了。”天闲道。 “可恶的是丧钟在没有使用时,真的和普通物件一点分别都没有。想不通,为什么我族曾经花费了无数人力都没能找到。那家伙却可以找到?”温柔苦恼地道,她有自知之明,天闲还好,她绝对被丧钟克的死死的,毕竟丧钟是和三大魔器齐名的东西,而她的生命权杖却是从属与日月银梭的,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对啊,难道说……”对于弃卒或者常恨,不管处于什么关系中,他们的能力天闲还是承认的。如果说常恨都找不到的东西,九命猫凭什么找到?天闲可不以为会有这么巧的事。除非…… “难道说什么?”温柔同样想不通这个问题,天闲这话说一半,她可就受不了了。 “亡灵会对丧钟有独特的感觉。”天闲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对丧钟一点了解也没有吗?”温柔奇怪地问道,丧钟本地府之物,而天闲却是北斗之属。 所谓南斗主生,北斗主死,北斗七星对地府是拥有管辖权的,天闲居然对地府曾经的镇府之宝一无所知,说出去实在叫人难以想信。 “这些事我一向不大管的。”天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若不是这次被北极星设计,他还在天外四处闲逛呢。 “你说的也有可能。”温柔知道,天闲懒散的个性是不可能改变的。所以也懒得在这种事上和天闲纠缠,不过天闲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若丧钟只对死灵有反应,那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么久以来,弃卒连丧钟的一点影子都摸不到。 “这里是哪?”天闲刚才只顾带着温柔离开,根本没看方向,只约摸知道没跑太远。 “这里?”温柔被天闲提醒,也开始打量起四周景物来,怎么跑到丛林之城来了,经过那次综合基因兽的攻击后,丛林之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檐断壁,一片萧条,想起前段时间的热闹,真是一种鲜明的对比。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才能恢复原状。 两人步行穿过丛林之城,偶尔看到一些黑侏儒的尸体,顺便就将将这些尸体掩埋了。 黑侏儒或者是个愚昧野蛮的种族,但他们绝对都是勇敢的战士,这些黑侏儒死的都极惨,以至于天闲基本很难找到完整的一具尸体,走着走着,却发现在丛林之城居然多出一条大路来。 “奇怪,这条路是怎么回事?”天闲有些纳闷,难道说当时蓝提斯带人攻击时特意留下的?那好像不大可能吧。 “不是的,你看。”温柔指着大路四周。四周有两排巨大的足印,从形状看来,有点像是爬行类。不过块头离谱一点。照这脚印看来,即使猩猩王在它面前也只能算侏儒。 “看这足迹,好像好几天了。”弃卒曾经有一段时间,一直在躲避着两族的追杀,对于潜踪隐迹,倒是颇有几分心得。所以温柔一看这痕迹都能大略知道留下足迹的时间。 “奇怪,跟过去看看。”温柔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足迹显示这大爬虫似乎一直在和什么东西追逐,所以一些地方的足迹会显得特别深,而另一些则显得特别浅。 “喂,等等我。”见温柔只顾追着巨大的足印朝前走,天闲只能在后面边喊边追。 “你快点。”温柔招呼着天闲,她自己却一步也不停。巨大的足迹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两人追了一阵,前面就传来巨大的呲呲声,和软物击打地面时的闷响声。 “是蜥蜴。”虽然声音被无限放大了,但那种呲呲声却是蜥蜴特有的。 “蜥蜴?”天闲脑海中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子。 再赶几步,天闲和温柔看到一副奇景,远处确实如温柔所料,正有一只足有五十多米长的巨型蜥蜴在甩动尾巴,地上有一个人竟然在硬抗蜥蜴的巨尾。这会已经是灰头灰脸,但看那架势,好像并没有什么伤。而上空,同样有个人在和蜥蜴的长舌纠缠,当然,比起下面那位是狼狈多了。 “血斧王,这家伙怎么跑到这来了?”天上飞的不是那半吊子血浪骑兵血斧王还有谁,至于下面那位,这会不用猜也知道了,除了铜镜,有哪个人类会白痴到和大蜥蜴硬碰硬,而且还一副乐在其中的德行。 想是混战中的人和蜥蜴也发现了天闲和温柔了,血斧王舍下巨型蜥蜴朝着这边飞过来。 铜镜的反应就慢多了,还在那不停的支起双臂,却等不到预料中的蜥蜴尾巴。 至于大蜥蜴呢,一双绿豆眼不停地打量着天闲,还用鼻子嗅嗅,接着就转过身,朝着天闲这边爬过来。弄的温柔立刻紧张起来。 “没关系的。”天闲也认出这大家伙是谁了。 大蜥蜴朝着天闲这边,每走一步就小一点,移动一分就缩进去一些。等到它快到天闲面前时,已经变成一米都不到的身长了,接着奋力一跃,在空中再次缩小,变得只有三寸,停在天闲肩膀上,亲热地用那分叉的舌头舔着天闲的脸颊,间断的还发出呲呲的声音,用敌意的目光扫视着铜镜和血斧王。 “好了,别委屈了。我总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吧。”天闲失笑,蜥蜴的叫声里满是委屈,似乎在让天闲给他出气,这幼稚的动作倒是和当初的貘兽和玄鸟很像。 可惜随着修为日深,玄鸟和貘兽都渐渐变的像大人,而失去了这分童趣。 “血斧王,它说你欺负它呢。”天闲冲着血斧王笑道,这蜥蜴正是当初在精英学院引起瘟疫横行的罪魁祸首,也算是大灾难的预兆之一,可惜当时人们却没有认识到根源所在,而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所谓的妖物身上。 “哪有,嘿嘿。”血斧王想是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折腾了半天的怪物,实际才这么点大。 “是铜镜那小子想要找坐骑,他的体重太大,血气托不动,我这是给他帮忙的。”血斧王尴尬地道。 “坐骑?”天闲看看肩膀上停着的蜥蜴,再看看那边的铜镜。 “基本上它骑铜镜差不多。铜镜骑它?可能性不大。”天闲带着开玩笑的口吻道。 “呲!”小蜥蜴趁着这机会发出一声呲声,似乎在表示赞同,引的温柔咯咯笑出声来。 温柔这一笑,却又引起了小蜥蜴的注意,小蜥蜴舍了天闲,直接窜到了温柔身上。 “啊!天闲,快把它拿开。”温柔吓的尖叫起来,不住地跳脚,拍打着,一阵乱动的结果是小蜥蜴从温柔的衣领掉了进去。 “啊!咯咯。”温柔的尖叫声更大了,笑声却是因为小蜥蜴爬到一些比较敏感的地方,使得温柔忍俊不住。 手忙脚乱的脱去外套,也不管当着铜镜,血斧王,天闲面,温柔展露出半裸的上身,总算把小蜥蜴给弄了出来。 刚松了口气,小蜥蜴却又跳到了温柔身上,舔着温柔的耳垂。 经过刚才那一番接触,温柔已经不那么害怕小蜥蜴了,反而觉得有趣,加上耳朵氧的难受,又一次娇笑出声。 “大姐,拜托祢,衣服穿上好吗?我是男人啊。”血斧王可怜巴巴地道,色斯灵尼尔本就是个风气开放的地方,血斧王也绝对是个大色狼,以温柔的姿色,即使布衣粗裙也魅力十足,何况现在肌肤半露,偏偏血斧王对于这温柔有点惧怕,这会是想看又不敢看,确实难受的很。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歪念,你看人家铜镜和天闲。”温柔和小蜥蜴的关系好像已经改善了,连穿衣服的时候都舍不得放下它。 “铜镜不算,他不是人。”温柔穿上衣服,血斧王这才转过头来,大声抗议道。 他的话倒也不错,铜镜本就是杀戮铜镜的化身,本就不是人,而且他承袭的是凶魔之气,根本没有**之念。 “哼,那人家天闲呢。天闲可是个大色鬼呢。”温柔的话让天闲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温柔这是夸他还是损他。 “那是因为天闲的色胆比我大,而且就算他想干什么,祢还不是半推半就。”血斧王不服气地嘀咕,声音却不算小。 “你说什么?”温柔用愤怒来掩盖羞涩。血斧王自然就倒了霉,被温柔追的团团转。 “算了,别闹了。”天闲插进去劝驾,他还有话要问呢。 “哼。”温柔刚才是被血斧王挤的下不了台,现在天闲出面,她当然也就顺坡卸驴了。 不想血斧王却不领情。“天闲,你说实话。刚才你有没有想和温柔大姐那个。” “去。”天闲一脚冲后踢出,完全违背了正常的关节取向,反转的一脚将血斧王整个踢飞了出去。 “哎咬,你们两口子欺负我!”血斧王故意大声叫道。 “不要闹了,你怎么跑到这来的?”天闲正色道。 “还不是那傻大个。他没办法骑乘血气……我就想不通,他怎么那么笨!”血斧王愤愤不平地道。 “去,他是实体,你是灵体。他当然不能驾御血气。”天闲打断血斧王的话。 “这个,原来这样……反正这家伙就想找个坐骑来骑着玩玩。你知道,铜镜这小子的体重严重超标。我给他找了不少坐骑,都被他一屁股给压扁了。实在没办法,就碰到那大家伙了,没想竟然是幻化的,真没意思。”血斧王似乎很扫兴,小蜥蜴自然又冲着血斧王露出凶相。 两大两小的四只绿豆眼就这么对瞪起来。 当然,血斧王是灵体,没有**疲劳这回事,小蜥蜴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引的血斧王大声狂笑,很是得意。 “叫你笑!”血斧王显是忘记小蜥蜴刚找的饲主了,所以就在笑的正得意时,一只纤纤玉手,带着绝对和外形不符的力量敲在了他头上。 “哎咬!”血斧王叫道,这回轮到小蜥蜴呲呲大笑了,虽然听不懂蜥蜴语言,血斧王还是体会出那声音里嘲笑的意思,一张脸鳖成了猪肝色,却又不敢向温柔发作。 “别闹了,你知道吗。血浪骑兵他们都被人收服了。”天闲对血斧王道。 “什么?”血斧王差点没坐到地上。 “有人用专门控制亡灵的地府丧钟收服了他们。”天闲重复道。“不会吧!”血斧王张大嘴,这回他可是听清了。 “幸好你和铜镜提前跑出来了。不然以你亡灵的体质,这会可能也成了伺候那家伙的太监了。”温柔插嘴道。 “太监?”血斧王吓得哆嗦一下,要他当太监还不如杀了他。 “温柔吓唬你的,反正你快去精灵之森的色斯灵尼尔就是。不然被那地府丧钟相中,我一时也没办法救你。”天闲道。 “好,我这就走。傻大个,快走。”血斧王的脾气,那一向是说风就是雨的。 “他留下,你自己回去。”温柔还想要铜镜帮忙呢。铜镜这家伙的本体也是没有生命的,没准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血斧王,你先回去吧。”天闲也想到了铜镜的特点。 “好吧。”血斧王无奈,只好孤身上路。 看着血斧王离开,再看看铜镜和温柔肩头的小蜥蜴。说起来这女人还真是奇怪,刚才还像见鬼似的,这会又打的火热了。 “走吧,让铜镜去帮忙抢钟。”天闲道。 接着几人就沿着来路往回走,不过等回到那里时,却已经找不到九命猫和那些血浪骑兵了,只留下一堆残檐断壁,还有失去生机后变的枯黄的树木。 “走了?”天闲张望一阵,顺便默查着四周的气息,却找不到丝毫踪迹。 “奇怪。神风使者!”以血浪骑兵,金奴钱隶的身份,离开时该留下阴风阵阵,况且天闲刚离开这里不久,怎么也不可能走太远吧。 天闲的呼喝这次并没能招出神风使者。 “神风使者何在?本座以星帝之名召唤尔等。”天闲不信邪地再次喝道,可惜还是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这种事从来都没发生过。神风使者属于灵异类,修练成形,必然要借助北斗七星的力量才有成正果的希望。不可能对天闲命令视若无睹的。 正在天闲疑惑的时刻,周围响起一阵急促的风声,接着四周出现了十几个神风使者。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天闲有些生气。 “星帝,我等不是此地神风使者,所以接到星帝的召唤会慢一点。”正东方的神风使者惶恐地道。 “什么?那本地神风使者呢?”天闲疑惑地问道。 “被人用地府丧钟招去了。”东方神风使者回答道。 “地府丧钟?”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神风使者也是灵体,自然也会被地府丧钟所克制,难怪天闲会找不到空气中死灵离开的气息。 既然九命猫能够支使神风使者,自然可以借助神风使者的力量掩盖他们离去的气息。 “那你们有见到有人从这里离开吗?”天闲问道。“禀告星帝,我等没有见到。可是大约知道他们向哪个反去了。”东方神风使者道。 “哦?”天闲看着他。 “八方神风使者,只有西南方未到,显然此人是往西南而去了。”神风使者恭敬地道。 “西南方?那不是?算了,你们都下去吧。”天闲挥退四周神风使者。西南方是常恨实力最稳固地地方,也就是姆大陆的所在地,难道说九命猫和常恨有所勾结? 那就麻烦了,心魔亲兵加上综合基因兽,地球上绝对没有军队可以和他们抗衡。 “温柔,我们可能要赶几步了。”天闲朝远处看看,再抬头比较一下天上星辰。大略估算了一下此地距离。 大陆的距离。以九命猫的心性,必然会和常恨一拍即合,而且比起常恨来,九命猫无疑是个更加无耻的人,若真被他和常恨得惩,只看当日他和饮女鬼混的情形,就可以猜出几分来。 “好,走吧。”温柔点点头,将自身精气散出,与万物生灵取的联系,然后借着这天之气,飞速向前幻化着。 “铜镜,你先恢复原形,我带你一程。”见温柔已经带着小蜥蜴走远;天闲对铜镜道。 铜镜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以他的脚程,确实跟不上天闲和温柔的速度。 周身毫光闪过后,天闲的手中多了一柄寒气逼人的古典铜镜。 “星光无限,星路历程。”天闲随手朝前方一指,天空撒下几条肉眼难见的星光,接着就看到天闲也以幻化的方式,不时在这些星光笼罩的范围内出现,消失。很快就追上了温柔。 “等等我!”温柔显然没想到居然有人的速度还能比生命之翼还要迅速。 “不等你了,时间紧迫。”天闲没有停留,温柔追了一阵,已经不见了天闲的踪影,气得她干脆停下脚步,在地上重重地跺脚骂道:“可恶,真不等我了。” “呲。”见温柔忽然停下来,小蜥蜴不解地舔了舔温柔的下巴。 “咯咯,小可爱。好痒。”温柔躲闪着小蜥蜴的舌头。不过,“小可爱?”,这名字也太那个点了吧。幸好这会天闲不在,不然没准真会被搞的真气逆行,走火入魔呢。 “算了,我们不和他生气。我们慢慢过去。”温柔自说自话。不知道小蜥蜴懂了没有,只是不住吞吐着舌头。 天闲带着铜镜,借星辰之力前进,那速度根本就是无从想像的,而九命猫带着那一大帮人,路上还要不时收服一些灵体,速度自然没法和天闲比。加上这会又出了意外,天闲追到时,九命猫正和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打的火热。 别看那家伙的动作僵硬,关节挺直,移动时却灵活的很,九命猫又不懂得血浪骑兵的战斗方式,结果让金奴钱隶,食男饮女搅在一起拿人。偏偏那长的跟木乃伊的家伙又专门围着九命猫打转。弄的场面乱遭遭不算,还经常搞的人仰马翻。 那木乃伊似乎很满意这种结果,而且也没有逃走的打算,不然早就可以离开了,他却老是停下来,发出几声算是嘲笑的声音。可惜肌肉干枯的他,发出的声音就跟那生绣的齿轮一般,实在是难听的很。 “乌拉乌丝?这家伙怎么跑到这来了。”那木乃伊也是熟人,就是那天吓的吉塞尔尿裤子的家伙。 那时候温柔冒充吉塞尔的师父,而不知死活的吉塞尔却偷了她的招魂铃,结果就把乌拉乌丝给招了出来。幸好这乌拉乌丝只是喜欢恶作剧而已,不然十个吉塞尔也变成骷髅兵了。不过想不通的是他怎么会跑到这来,又和九命猫杠上。 “乌拉乌丝,你在干嘛?”天闲大声问道,铜镜这会也恢复了人形。 “咦,是你啊!我没事,这家伙身上有法宝,他居然想收服我,我在和他捉迷藏呢。”乌拉乌丝边跳边道。 当日他离开胡夫城去找法老王的墓地,走着走着,他大概觉得无聊,就开始一路捣乱。 他不想想,他那副尊容,很容易就惊吓到别人了,于是呼,一路鸡飞狗跳,他却是乐此不疲,后来转来转去,把他自己也转迷了路。 直到世界分领,他这一身亡灵之气,自然就被分到了黑铁世界。 说来也是九命猫自己找麻烦,乌拉乌丝找不到法老王,本想继续沉睡,没想到九命猫感觉到乌拉乌丝那非同凡响的死灵之气,居然打算靠着丧钟收服他。可是乌拉乌丝是什么角色? 哪可能老老实实地听从丧钟的号令。 而且他虽然不是死灵,却是正宗木乃伊,地府丧钟根本追不到他的生气,这不就和九命猫杠上了。 “铜镜,去帮忙。”天闲本来还怕九命猫不知道将丧钟变成什么东西,现在有乌拉乌丝在就没必要担心了。 铜镜是老实人,天闲一开口,他就没头没脑地冲了上去。本来已经被乌拉乌丝搅的一塌糊涂的局面就变的更加混乱起来。 “乌拉乌丝,帮个忙,把丧钟抢过来。”天闲大声道。 “丧钟?亡灵界排名第二的丧钟?”乌拉乌丝眼睛一亮,听说那可是个好东西。 不用天闲再催,乌拉乌丝已经开始打量起九命猫来,想从他身上找出带有死灵诱力的丧钟。 在乌拉乌丝那双死鱼眼的打量下,九命猫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就是那个!”乌拉乌丝大叫一声,变成一条白色的影子。 想不通,为什么木乃伊可以有这么快的速度。九命猫就觉得脖子一凉,挂着的骷髅项链立刻就不见了。再看那边的乌拉乌丝,正甩着那原本属于他的项链。 “还我!”九命猫急道。 “不给。”说到抢东西,可能连天闲都比不上乌拉乌丝,以前这家伙在法老王宫廷里,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祖宗。特别是他的眼睛,他本就是法老王的神眼所化,目光所及,他都可以手到擒来。 “不给你。”乌拉乌丝将项链变回丧钟的样子,托在手上引诱九命猫来追。 “乌拉乌丝,把丧钟先给我。”天闲也大声叫道。 “为什么要给你?”乌拉乌丝躲闪着九命猫的攻击。 “该死。”天闲倒忘了这乌拉乌丝的脾气,一般新奇的东西到他手上,在他玩腻之前,是不会交给别人的。 “哈,有趣,你的速度真慢,再来追啊。”乌拉乌丝故意将丧钟高高托在手中,似乎随时要掉下去的样子,可是九命猫就是怎么也摸不到。 “好热闹啊。”紧赶慢干赶,温柔总算姗姗来迟,一来就看到这出闹剧。“木乃伊,丧钟给我。”温柔也见过乌拉乌丝,不过那时候是以风之祭司的身份。 “大母神?”乌拉乌丝一转头,正好看到温柔,立刻就呆住了。古埃及文明和玛雅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属于玛雅的黑金祭司,成了埃及的恶神,而象征着美丽,希望,生命的白金祭司自然也成了古埃及的圣神。 大母神的样子,就是按照当初生命祭司的外形所设计的,因此乌拉乌丝才会呆住。 “拿来。”乌拉乌丝这一发呆,半空里却忽然冒出一个人来,一把就攥住丧钟的上端。 “小心!”天闲见乌拉乌丝竟然在这种时候发呆,忍不住想掐死他。 “别想拿走。”经常和人抢东西玩的乌拉乌丝在这方面的反应急为迅速,可是这次的货色却不是九命猫这路半吊子,乌拉乌丝一把只抓住了钟舌,一声断裂声后,那抢钟的手上拿着丧钟的外壁,而乌拉乌丝呢,手里只剩下丧钟的响舌。 “阿波非斯?”乌拉乌丝一脸阴翳,他一向不喜欢阿波非斯他们这几个冥神。 “乌拉乌丝!你居然没有被困在死灵塔。”阿波非斯也很吃惊。 “死灵塔?难怪我找不到同伴下落。”乌拉乌丝恍然大悟,阿波非斯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可恶!” “长虫,把东西还来。”天闲可没空听这两人叙旧。 “天闲?”阿波非斯这才看到一直闲在一边的主角,他的瞳孔立刻急剧收缩起来。 当日和他们三冥神,加上黄金圣者都不是天闲的对手,他一个人算老几,何况这会还有对他很不友善的乌拉乌丝,那温柔阿波非斯看着也很是眼熟,不过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因为丧钟已经被毁,对于血浪骑兵等的控制也就消失了,这些亡灵勇士都恢复了神志,自然也就停止了攻击,场面一时显得格外安静。 现在乌拉乌丝和阿波非斯,两人一人手上拿着一半丧钟,情况变的有些复杂起来。 “阿波非斯,留下丧钟,你可以离开。”天闲冷冷地道。 “不可能,留下丧钟,回去常恨也不会放过我,我只要能拖延一会,自然会有人来帮我。” 阿波非斯色厉内荏地道。 “是吗?你以为你凭什么拖延?”天闲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意。 现在常恨失去了阿特兰提斯的全力支持。自己这边又有心魔亲卫的帮助,就算他来了又能如何,要不是在等着七星得出最重要的答案,天闲早就找常恨做个了断了。 “天闲,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忘了。死灵塔中凝聚了世间几乎九成的正神。”阿波非斯边说边想朝后退。刚才他冲出来,本是想偷了丧钟就走,只不过一时大意,竟然没看到天闲。 在场众人,除了天闲,别的乌拉乌丝之流他虽然对付不了,想逃那还是不成问题的。当着天闲的面,他就不敢冒这种险了,所以想用话将天闲扣住。 “常恨不会为了你和我提前翻脸的。”天闲一点都不在乎阿波非斯的威胁,这会天闲几乎已经走到阿波非斯面前。 “如果等我动手,你就没机会了。”天闲看着阿波非斯,无形的压迫使的阿波非斯开始觉得呼吸急促起来。 一直显得玩世不恭的乌拉乌丝第一次露出严肃的表情,一直以来,他都不是天闲的敌人,这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天闲的压迫感。而且还是以旁观者的身份。但这已经使他觉得很吃力了。 轻轻伸出手,天闲从阿波非斯手中将丧钟拿了过来。 “等等。”阿波非斯忽然大声道。 “嗯?”天闲的手停在半空。接着就看到阿波非斯的嘴唇不住蠕动着。 天闲则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两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最后天闲点点头。又将丧钟还给了阿波非斯。 “我们走吧。”天闲转身就走。 “为什么?”温柔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必然和刚才天闲和阿波非斯的争论有关,两人好像达成了什么交易。 “先走。”天闲简洁地道。 “这……好吧。”温柔知道,天闲不说必然有自己的理由,也就不再勉强。而铜镜和心魔亲兵对于天闲的命令是不会表示出异议的。所以在温柔跟着天闲离开后,也都默不作声地跟着天闲身后走了。 乌拉乌丝则对温柔产生了兴趣,一蹦一跳地跟着温柔,留下阿波非斯和九命猫。 失去了丧钟,九命猫整个就变成了丧家犬。阿波非斯连看他一眼都懒。 “大,大人,带我一起走吧。”九命猫早就被天闲废去所有能力。所以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在这危机四伏的丛林中生存。 “带你走?我当然会带你走。”阿波非斯阴森森地道,刚才九命猫已经看到他和天闲的交易,虽然不知道内容,但要是被常恨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他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安全起见,阿波非斯是不会放着九命猫不管的。 “谢谢,谢谢。”九命猫感激地道。 “不用谢。”阿波非斯展颜一笑,嘴里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其中有四枚正慢慢吐出,变成蛇类的毒牙。 不等九命猫回过神来,阿波非斯一口咬在九命猫的颈部血管上。 “你!”九命猫瞪大一双眼睛,张口结舌,可惜却说不出话来,浑身的血液都顺着脖子流进阿波非斯的口中。 很快,九命猫就变成一具枯涩的尸体。阿波非斯这才放下他,满意地抹去嘴角的血渍,冲着变成干尸的九命猫画出一串符咒,口中念道:“起来吧,死亡的勇士。”他不过是多了个可供役使的木乃伊…… 和阿波非斯达成交易,天闲放过了他,路上,无论温柔怎么追问,天闲都一声不坑,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反倒是乌拉乌丝不时围着温柔上窜下跳的,让温柔觉得很心烦。 “不要围着我转,我眼晕。”温柔冲着乌拉乌丝发脾气。 “嗯,温柔,祢怎么了?”温柔的嗓门把天闲从神游中叫了回来。 “我,我生气!”搞了半天,原来天闲刚才一直都没听到她说什么,温柔气苦地道。 “为什么生气?”天闲莫名其妙,刚才阿波非斯告诉他一个消息,对这个消息,天闲是将信将疑的。但如果是真的,却会非常麻烦,因此天闲一直在考虑这个阿波非斯的话。温柔说了些什么,他确实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因为你,你这个大白痴!”温柔气冲冲地踢了天闲一脚,然后就迈着重重的脚步,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她怎么了?”天闲自语。 “嗯,据我分析。可能是更年期综合症。”乌拉乌丝把头凑过来,故意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不知道他这新名词又是从哪听来的。 “你们都去死!”温柔想是听到乌拉乌丝的话来,一挥手,一团巨大的能量球就冲着两人砸过来。 “为什么只打我?”天闲躲的快,倒霉的自然就只有乌拉乌丝,乌拉乌丝苦着一张脸,身上的绷带被温柔刚才那一记轰烂了八成,露出里面死灰的肌肤。 “哼!”温柔重重哼了一声,她确实没想到天闲反应那么快,但这会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失手的。 “温柔,不要生气,我刚才在想事情。”天闲忙跑到温柔身边,挨着温柔的耳朵,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天闲的话,温柔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确实很麻烦。” “到底什么事啊?”乌拉乌丝好奇地问道。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天闲和温柔异口同声地道。 “我,小孩?”乌拉乌丝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沮丧。 最新全本:、、、、、、、、、、 第七十五章 天闲大人 阿波非斯和天闲用来做交易的消息是有关吉塞尔的,作为玛雅人的另一支后裔吉普塞人,继承了玛雅先知能力的他们,得到了象征东方古文明的三块八卦铜镜,这是目前为止,创世三圣器中唯一一件在人间重现的神物。\.qb5.c0m\\ 虽然现在吉普塞人还无法使用,但如果落到懂得用法之人手中,那将是威力无穷的。 正好常恨手下就有这样一个人:无我上人。虽然他本是禅宗弟子,但对于这玄门法宝还是有些了解的。因此在常恨得到消息后,就对吉普塞人发动了毁灭性的攻击。偏偏习惯于流浪生活的吉普塞人在世界分领的时候又归入了常恨的领土中,现在常恨的手下已经将吉普塞人追的几乎无路可逃了,八卦铜镜落入常恨手中只是迟早的事,所以天闲才很着急。 创世三圣器是蕴涵着创世三圣经验和力量的法宝,如果被常恨得到,不说他可以通过八卦铜镜的力量影响很多即定的历史,甚至有机会进一步提升自身的法力。 而使的天闲再也没有能力阻止常恨的阴谋,因此这个消息对天闲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救人如救火,这种事是不能拖的。所以天闲命令血浪骑兵,金奴钱隶,食男饮女分出三路,去寻找吉塞尔的下落。 吉普塞人常年过着类似游牧的生活,所以即使实力和敌人相差悬殊,想要堵死他们那也是非常困难的。这样一来,给天闲的寻找也造成不少的麻烦。 当然了,人多好办事。很快,金奴钱隶就首先发来讯号,告知已经找到一部份吉普塞人的下落。 天闲带着铜镜,温柔和乌拉乌丝匆匆赶到,几个哆哆嗦嗦,衣衫蓝缕,拥有西域血统的男人正在金奴钱隶的包围圈中不住颤抖,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目光,但却没有丝毫乞怜的表情。作为一个没有祖国的民族,这或者也是他们能存在的原因吧。 “你们不用害怕,我想找吉塞尔,我是他的朋友。”温柔带着微笑走近那些人。 温柔的笑容比起金奴钱隶那副嘴脸来自然是顺眼多了。几个狼狈的吉普塞人开始慢慢放下防备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 其中一个看似最年长的人大着胆子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温柔,这位是天闲。我们都是吉塞尔的朋友。”温柔柔声道。 “原来是族长的随从。真像,和族长大人说的一模一样,难怪族长大人说即使没见过天闲大人,也不会有人可以假冒。”几个吉普塞人大喜。 他们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天闲的真身是天外星神,又执掌着公正的黑暗法则,那种气质是任何人想假装都假装不来的。 几个吉普塞人兴高采烈地跑到天闲身边,拉着天闲的手问长问短,一时倒把温柔冷落在一边,不过听他们的话就有些不对了。 “那时候你跟随着族长大人到过不少地方吧?” “听说你一直对族长大人忠心耿耿,族长大人一直都很想念你。” …… “该死的。”虽然还不知道吉塞尔究竟说了些什么,不过天闲有预感,那信口雌黄的混帐肯定没说实话。 “你说什么?”天闲的自语声音很小,所以沉浸在绝处逢生喜悦中的吉普塞人没听明白天闲说什么。 “没什么,那吉塞尔现在在哪?”天闲问道。 几个吉普塞人看着天闲一眼,又看了看温柔,然后就走到一边,激烈地争论起来。 不一会,还有由刚才那个年长的吉普塞人走过来,对天闲道:“天闲大人,族长正藏身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我们愿意带大人去见族长,可是这些人……”说着他为难地看了看温柔和金奴钱隶这些人。 “没关系的,这位姑娘和你们族长关系非浅,他一定会见的。”天闲故意说的很暧昧。 “啊?哦,我明白了。”老人恍然大悟。 “那就请跟我来吧。” “你干嘛故意让他们误会?”跟在老人身后,温柔恨恨揪住天闲的衣领质问道。 “我哪有让他们误会?你本来就是吉塞尔的半个师父嘛。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嘛当爹是不成了,算吉塞尔半个干妈还是不成问题的。”天闲嘿嘿干笑。 “不要来这套。哼,回头再跟你算帐。”前面的几个吉普塞人觉得后面有些不对,所以好奇的掉过头来。 温柔只好暂时放开天闲。 跟着几个吉普塞人,他们虽然是普通人,但大半辈子的长途跋涉,使的他们的脚程并不慢。 大约走了两天的工夫,一行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看城市中的建筑,在世界分领之前,这里应该是属于埃及的领土,远处还隐约看到一些矮小的金字塔式建筑。当然,矮小是相对与胡夫大金塔而言的。 刚进城时,天闲倒觉得这被常恨控制的城市并没有北斗七星说的那么严重,和以前所见的胡夫城基本没什么区别。 “站住!”当街便有人将天闲和温柔给拦住了,这是一群看上去就不像善类的壮汉,基本都是一副满脸横肉的德行。 说起来这也是不必要的麻烦,天闲因为怕金奴钱隶血浪骑兵这一大帮子怪物会惹来麻烦,并没让他们跟进城来。有些憨直的铜镜自然也被留在城外。 所以在别人眼里,他们这几个人就成了典型的老弱病残,不然那群凶神恶煞似的家伙跟着,谁会这么不开眼。 温柔美貌对这里的人确实充满了吸引里,得到了玛雅生命祭司的肉身,而作为玛雅文明延续的埃及文明,三大白金祭司都是美的极至。所以看到温柔的美貌后,就难免有人心动了。 “有事吗?”不等天闲开口,带路的吉普塞人已经很有礼貌地迎上去。 “滚开,老东西,这里没你的事。”壮汉中自然有带头的,一巴掌就把那老人给推开。 “你们想做什么?”温柔笑吟吟地迎了上去,一见温柔这副表情,天闲抬起的脚又落了下去,他可不想给温柔当炮灰使。 “我们自然想请小姐跟我们去玩玩了。”领头的壮汉色迷心窍,居然色咪咪地朝着温柔的胸部伸出了他肮脏的手。 温柔眼中寒芒一闪。笑容不变,只是微微挪了一下脚步,那壮汉就扑了个空。 “这里是大街上呢。”温柔露出一副娇羞的表情。 “对对,”壮汉哈哈大笑,“走。”带着一堆人,簇拥着温柔就走。 “哎!”刚被推倒的老吉普塞人想叫。 “没事,我们慢慢跟去看看就是了。”天闲摇摇头。 这会温柔是的动怒了,在这种时候,谁惹她谁倒霉,所以天闲故意慢腾腾地跟过去。 等到天闲终于赶上温柔时,那些刚才还志高气昂的家伙已经口吐白沫地倒在温柔脚下,温柔不屑地挥挥手,仿佛想拍去手上的灰尘似的。 “可怜。”天闲在心中默念,估计这些家伙在三年之类,见到漂亮女人都会阳痿。 “走吧。”不顾老吉普塞人的吃惊,天闲轻轻推了他一把。 “哦,是。是的。”想来此刻他的心中一定在为族长担心吧,不过有有些庆幸,至少这女人不是族长的敌人。 老吉普塞人将天闲和温柔带到一处埃及的古神庙前。虽然神庙已经很破旧了,但出入的人却不少,表情都是一脸虔诚。 神庙里,做巫师打扮的吉塞尔正在装神弄鬼,天闲也不去打搅他,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了下去。 温柔就没这么安静了。 跟着人群凑到吉塞尔跟前,装神弄鬼的吉塞尔一眼就看到了温柔,他立刻就觉得眼前一亮:“这位小姐,我看你即将大难临头。如果没有本法师的帮助。恐怕活不过三日了。”这家伙还是没吸取教训,没事乱将各宗教的称谓教义胡拼乱凑,也不怕神佛怪罪。 “是吗?”温柔的笑容这会连那几个老吉普塞人都看出不对来了,那是笑里藏刀,真正的笑里藏刀。 吉塞尔却不知道死期将至,还在那大言不惭:“当然,不过法师一定会帮你的。” “是吗,大师,你准备怎么帮我啊?”温柔在说大师两个字之前用的还是她那嗲的叫人骨酥的声音,后来已经变成当日风祭司的嗓音了。 “我的妈呀!”对这声音吉塞尔已经有了条件反射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神坛上栽了下来。 “师父,您老怎么来了。看您老风采依旧,容姿依然。徒儿好想你啊。”说着说着,就哭着向温柔身上扑过来。 “滚开。”温柔一点都不客气地迎着吉塞尔的脑门就是一脑夯。 “哎呀师父,你又打我。”吉塞尔抱着头叫道。 “活该,”温柔板着脸,一点笑容都没有。 “好了,好了。有话到后面谈吧。”天闲打圆场,不然再这么下去。周围的这些人,眼珠都快被挤出眼眶了。 “天闲,你,你也来了?”吉塞尔有些心虚,他这族长也是靠坑蒙拐骗弄来的。 风祭司在吉卜赛人中,本就有着崇高的地位,自从三魔乱世,世界各地的局势都出现了无法预测的变化,吉普塞人就开始四处寻找风祭司这传说中的预言者。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一直以来,风祭司就和生命和希望祭司一样,早在四千多年前就死去了,一直出现在各地的风祭司事实上是由温柔所假扮,后来因为三星堆的变故,温柔继承了生命祭司的身体,风祭司自然也就从此消失了,所以他们找只找到了吉塞尔。 这吉塞尔以前就是个靠行骗为生的,几句话就把这些寻找他的吉普塞人长老唬的一愣一愣的,顺理成章地成了吉普塞人的首领。 当然,风祭司的下落总是要交代的。因此在说到三星堆变故时,他将自己的英雄事迹大肆吹嘘了一番,包括天闲在内的那些人也就都被他说成了配角。 说来也合该出事,吉塞尔别的能耐没有,识别古董珍玩还是有那么两下子,不知怎么被他在旧货摊找到三块拥有预言能力的八卦铜镜。 本来吉塞尔的占卜术那是差劲的很,可是利用这三块铜镜,他居然成功的占卜出一件关系到吉普塞人存亡的大事。从而使吉普塞人不至于在世界分领时遭受伤亡。 以吉塞尔个性难免要大肆吹嘘一番,于是麻烦也就来了。有人认出那可能是创世三圣器中的一样。常恨自然也打起了主意。 但是,任何民族都是不愿意向恶势力低头的。所以,吉普塞人便遭到了常恨的疯狂阻杀,为了不至于灭族,吉普塞人各自分散逃走,而三块八卦铜镜则分别被吉塞尔和两名长老携带。 吉塞尔确实很有骗人的天分,虽然天闲等人出现的很是蹊跷,但他很容易就蒙混了过去,还让信徒都先回去。他则带着天闲和温柔来到后殿。 这里和前殿就不能比了,虽然看起来破烂,但到处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古玩,看来吉塞尔在这次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呢。 “天闲,咳。”吉塞尔估计天闲已经知道了他扯的弥天大谎,难免不大敢面对天闲。 “我没心思和你计较那些事情。我想知道的是,那三块八卦铜镜究竟是怎么回事?”天闲开门见山地道,创世三圣器是属于创世三圣的,既然三圣都已经返回了永恒岩。那三圣器应该都被带回去了才是,怎么可能还留下一样。 “这个……”吉塞尔犹豫着道。 “什么这个那个,快拿出来。”温柔依然是用的风祭司的声音。 “是,是,师父。你别发火,别发火。我这就拿出来。”吉塞尔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道。接着果真转过身,在角落里掏了一阵,摸出那块为吉普塞人带来灾祸的八卦铜镜。 “嗯!”不用看,天闲就知道不对,那铜镜上的灵气少的可怜,怎么可能是创世三圣器? 等到吉塞尔将铜镜交到他手中,天闲不禁摇头,这分明是当日他寻找三大魔器钥匙,用祥云做成的三块铜镜之一。 “怎么了?”温柔问道。 “这不是创世三圣器,它只能再用一次了。”天闲不想让温柔知道因为自己当日粗心,忘了将三块铜镜毁去才造成这场无谓的争端。 “什么?”吉塞尔一脸苦相:“那我不是白忙了。”本来常恨也不是想抢的,曾许了他不少好处,早知道就换给常恨算了。 “那只能怪你自己不好。你不去找吉普塞人历代相传的塔罗牌,却想走捷径,而弄来什么东方的八卦镜,能活到现在已经算你命大了。”温柔不客气地道。 “我,我哪知道。”吉塞尔一直都臣服在风祭司的淫威下,这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所以尽避温柔有着一副让任何人怦然心动的容貌,在他眼里,却是如见蛇蝎。 “在我们东方修行者中有这样一句话:天机难测。自古妄动天机者,必然会遭横死。三种占卜之术本是想让人们知道该如何驱吉避凶,但如果任何两种合在一起,难免会触及天机,若施术者没有无为之心,必然会遭来杀身之祸。吉塞尔,你的心性还有待磨练啊。”天闲难得的语重心长,这吉塞尔本质并不坏,只是喜欢玩点小聪明。所以天闲才费这番口舌,希望吉塞尔能有所觉悟。 “那怎么办,这死定了。”吉塞尔根本没将天闲的话听进去。他现在想到的是,自己白忙活一场,要是被常恨找到,连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 “师父,你要救我啊,我不想死的。”吉塞尔拉住温柔。 这一刻温柔产生了一点幻觉,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她假扮风祭司时的情形,吉塞尔在外面闯了祸,回来向她求救,虽然每次一开始,温柔都会做出不愿搭理的样子,但最终都会帮吉塞尔摆平的。 “大男人家,不要跟个娘们似的。你尽快想法将人都带去梦佳吧。那里暂时还是安全的。”天闲道。 “谢谢,谢谢。”吉塞尔博取同情的这一招对风祭司是百试不爽的,吉塞尔听到天闲的话,立刻就抬起头,换上一副感激的表情。 最新全本:、、、、、、、、、、 第七十六章 重回肉身 虽然现在吉普塞人被常恨追的四散,但他们之间自然有一套自己的传讯方式,因此天闲带着吉塞尔赶到梦佳城没多久,分散各地的吉普塞人也陆续赶到了。/。qΒ5//当然,在逃避追杀的过程中,也有不少人已经惨死在路上了。 看着在梦佳城郊外搭起帐篷居住的那些吉普塞人,天闲感慨万千,他们不愿意住到梦佳城的那些高楼大厦中。 多年以来,他们继承风之宿命,始终无法安定下来,每天都过着漂泊不定的日子。 当年三大祭司背叛信仰,并不是他们的错,可是,神的尊严是不容亵渎的,即使是只能算邪神的心魔,也无法免除这种无谓的坚持。 但是,神又是什么?和人类比起来,神只是更强大的生命罢了。难道说只因为神是更高级的生命,就能践踏人类的尊严? 古今以来这种悲剧已经太多了。可悲的吉普塞人还要再承受多久的漂泊? 伤心的感觉在天闲心头流转,一种悲凉的安宁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充斥着吉普塞人的部落。 白金祭司的第二重诅咒,风之诅咒被解开了。忙碌的吉普塞人心中第一次生起家的依恋,他们疑惑的看着四周的人,发现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脸上满是温柔,那是吉普塞人从来都没有的恋家之情。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完成心魔未了的心愿。”天闲感慨地道,其实当初三大心魔创立三大古文明,只是想证明他们比创世三圣更强罢了。 北极星帝还在的时候就曾对天闲说过,并非心魔就是邪恶的。这个世界为了生存,就必须要有属于恶的一面存在。否则,当一个世界开始一成不变时,他也该走到尽头了。 如果能重新让这三大古文明重新屹立与这块大地之上,也许对人类的发展会有所裨益吧。 “未完的心愿?”温柔看着忙碌的吉普塞人,诧异地问道。 “嗯,如果解去属于生命祭司的诅咒。或许,玛雅文明也会恢复旧观呢。”天闲微笑道。 “你愿意,我可不愿意。”温柔没来由地脸一红。 “为什么?”轮到天闲惊讶了。 “不为什么,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温柔不肯说。 “算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能不能解除这最后的诅咒还难说呢。”得到完整的混沌之力,使的天闲拥有了和创世三圣匹敌的力量。但因为混沌之力的融合,原本属于三大心魔的意识便被吞噬了,一些属于心魔单方面的记忆,也从天闲的记忆中消失。 在遇到库比之前,天闲从来没想过替玛雅人解开已经沉寂了四千年的诅咒,等到现在想到,却已经失去了欲魔的记忆。 解开诅咒的吉普塞人终于肯接受妙纤手的安排而住进了梦佳城。库比也得到消息,带着一些白侏儒赶到这里。 阔别四千多年的族人重新相见,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所谓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天闲,我改变主意了。”看到这温馨感人的一幕,温柔哽咽着道。 虽然白侏儒和吉普塞人以前从未有过来往。但身上流淌着的同一种血使他们自有一种亲近的感觉,这种互相的吸引,倒是成就了不少对恋人。 只有吉塞尔沮丧的很,以他族长的身份,本来追求库比是正合适的。问题在于,库比早就是天闲的女人。吉塞尔耍了半天宝,库比只是回以他礼貌的笑容,等后来知道库比和天闲的关系,吉塞尔已经累的快动不了了。 “哦,祢知道如何解除最后的诅咒?”天闲没有觉得伤感,相逢的喜悦使他很欣慰。这可能就是天闲与众不同的地方。在大多时候,天闲都可以站在很客观的角度看待人和物。 “当然知道,不过……”温柔的脸又红了。 “温柔,祢以前可是从来不会脸红的。”天闲很老实地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一直很不害臊了?”温柔杏眼圆睁,怒道。 “哪,我不是这个意思。”天闲没想到温柔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解释。 “哼,不是最好。”温柔别过头去偷笑,她刚刚那么说只不过是借题发挥,掩盖自己的羞涩而已。倒是让天闲莫名其妙地吃了一顿排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是女人,而天闲是男人呢? “温柔,最后的诅咒到底该如何解除呢?”天闲问道。 “三重诅咒的开端是因为三名侍奉神的黄金祭司失去贞洁引起的。所以诅咒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三名祭司身上。库比小妹继承了希望之力,所以她需要你的认同,而风之一族的祭祀以死亡证明了自己的决心。她的族人只需要你的原谅,诅咒就能被解开。这两重诅咒的主人,都已经以自己的生命做出了补偿。而生命祭司一族,却因为我根本就是继承了生命祭司的一切,因此这最后一重诅咒的解开也就显得特别的困难。”温柔正色道。 “会对祢造成伤害吗?那就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天闲见温柔说的这么严重,忍不住插嘴。 “听我说完。”温柔不高兴地横了天闲一眼。”生命祭司所分管的是欲魔生育后代的能力。所以,要解开第三重诅咒,就必须让生命祭司孕育出新的生命。”说到这里,不管温柔怎么大方也说不下去了。 “孕育新的生命?”天闲呆了呆,女人生孩子能说生就生吗?何况这也离谱一点。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天闲打算开溜。 “站住,事到如今可由不得祢了。”温柔喝止住天闲偷偷退后的脚步。 “温柔,这种事是不能开玩笑的。”天闲尴尬地道。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孕育出新生命是需要生命祭司孕育出能够掌管自然的精灵。”温柔道。 “早说嘛,吓我一大跳。”天闲又走了回来。当然,这会他想跑也跑不了。 “玛雅的战斗力是来自那些幻法师,这点我想你早就知道。”温柔道。 “对。”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姆大陆以反重力战斗单位和漂浮枪手作为军队,阿特兰提斯则是以基因勇士作为战斗力,而玛雅大陆的战争,就靠那些拥有魔法之力的幻法师。 “掌管自然的精灵可以使幻法师的力量无限提升,而生命祭司的责任就是孕育这种生命。”温柔道。 “嗯,”天闲默默点头。“我需要借你的力量。”温柔继续道。 “这……”总算知道为什么以温柔的为人也会脸红了,她此刻所谓的“借”和以前在亡魂之森育练精灵是一样,需要得到本原之力。 当然,除了被天闲占便宜的那种方法外,还有很多方法比如天闲当日分出一半修为给玉蟾就是一例。但那些方法对于天闲本身而言,其实是有很大伤害的。 温柔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而且很懂得把握男人的心理,说天闲一点都不喜欢她,那无疑是骗人的。 但是,天闲是个重信诺的人,他曾经对自己发誓,再也不让人分淡自己对语姐,玉蟾等人的感情。所以这会才会这么为难。 “怎么?你不肯?”温柔可没有库比,花语她们扭扭捏捏的那一套,见天闲犹豫,劈胸就揪住天闲长衫的衣领,恶声恶气地道。 “不是,祢别这样。”想不通,为什么温柔对谁都温柔,对自己总是那么凶。 “温柔,祢该知道,虽然承袭欲魔之力,使我有时显得很风流。但实际上,我是个很重责任的人。以前我总是给自己找一些理由,一再辜负她们,虽然我可以说那都是有原因的。但这对语姐,对玉蟾,甚至对丝丝都是不公平的。除了谢雅那确实是神之法则。包括明心在内,都是我自己放纵自己的原因。所以,在完成混沌,使我可以自如控制心魔之力,而不至于遭到反噬后,我曾经发誓,绝不再辜负她们。温柔,对不起。”说完这些,温柔的手也不禁放开了天闲。 看了温柔一眼,天闲转过身,默默离开了温柔的视线。 这次,温柔没有再留天闲。 原来天闲的心中藏着这么多事,以前,天闲总是用一双冰冷的目光看着世界。在法则允许时,才偶尔伸手帮帮别人。 但自从遇到语姐开始,这一切就开始改变了。接二连三的是玉蟾,明心,苗秀。这些杰出的女人,让天闲失去了原本完全公允的立场。北极星帝的话又使天闲有了顾及,种种原因加在一起,使天闲曾一度被困在自己设下的圈套里。直到真正了解混沌,天闲才破开这枷锁。 反省后,天闲发觉,原来自己已经辜负了很多人。这才有天闲后来那对自己许下的誓言。 看着天闲的背影,温柔第一次发现,原来天闲的身影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洒脱,在天闲的肩头,担负着多少东西呢?恐怕谁也说不清。 一个人回到炎龙集团位与梦佳城的酒楼。天闲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温柔说那些话,或者因为温柔身上充满真实的生命之气吧。 天闲静静地仰躺着,对了,七星入定,不知道得出结论没有。 想到这里,天闲坐直身子。双腿一盘,两手在胸前一合。 元神便离开了肉身,向着星神殿而去。“天闲,”慈祥熟悉的声音,就在星神殿门外叫住了他。 “是斗姆。您老人家都去了哪里?”天闲看到星神殿外站着慈眉善目的斗姆。自从当日西昆仑一别,天闲一直就没见到过她。“我能去哪里。北极终于还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从小他就让着紫薇的。”斗姆有些伤感,经天人五衰而轮回的神,即使以斗姆之力也找不到一丝的踪迹。北极星帝毕竟是斗姆十月怀胎所生。天人五衰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 “斗姆来有事吗?”北斗七星,北极星帝以及勾陈大帝实际都是斗姆所生,来看看儿子也没什么奇怪的,倒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原因。 “嗯。进去说吧。”斗姆点点头。率先走进了星神殿,北斗七星这会还在入定中。 “都起来吧。”斗姆的声音不大,但因为她和北斗七星有着血肉之亲。所以母子连心,因此这声音可以直接传进北斗七星的脑海中。 在斗姆发话后,北斗七星纷纷醒了过来。“母亲大人。” 毕竟都是生命无限的神,倒没有世俗母子久别重逢的热情,只是很恭敬地打着招呼。 “都坐吧。”斗姆摆摆手。本来天闲就不喜欢星帝的宝座,现在斗姆来了,他当然更不会去坐那张看着都别扭的宝座了,所以天闲直接溜到最下首自己原本的坐位上。 “这孩子。”天闲的这点小心眼自然瞒不过斗姆,无奈地摇摇头,斗姆坐在了星帝宝座之上。 等到七星全部落座,斗姆才慢慢开口道:“我这次来其实是有很重要的事。你们都知道,现在世界出现了创世以来从未出现过的现象。白银和黑铁这两个绝对不能共存的世界居然同时出现在了人间。两个世界本原之力是水火不容的。现在还有梦佳城那特殊的地方阻隔着。 但当梦佳城被完全吞噬后,两种水火不容的力量将正式交锋,那时候……”下面的话已经不用斗姆说了。即使是两个力量相反的神祗交锋,那造成的破坏也是足以毁灭庞大空间的,更不用说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 “母亲,那我们要做什么?”武曲开阳第一个急道。 “你们什么都不能做。解铃还需系铃人。能阻止这悲剧的只有天闲。”斗姆看着坐在最下首的天闲。 忽然被点到名,天闲有些吃惊,刚才他仿佛又回到很久以前。星神大会上,天闲是唯一有座位而不用做事的,所以天闲正在习惯地东张西望:“斗姆,我吗?” “对,只有你。只有你能将一切恢复原状。”斗姆点点头。 “那,我该怎么做?”天闲问道。 “彻底摧毁死灵塔,借那股力量,使一切回到三魔乱世前。回到你们星神下界之前。”斗姆沉声道。 “回到从前?”若是以前的天闲星君,对于斗姆的话,天闲绝不会违背,但现在的天闲星帝却犹豫了。因为,如果一切回到从前…… “斗姆,那现在的人会忘记我们吗?” 天闲问出了他最担心的,如果一切回到从前,语姐,秀姐,玉蟾都会和自己行同陌路的话…… “会,一切回到那之前。人们所记得的就只是以前的事,这段不该有的记忆将完全被封杀。”斗姆道。 “那,我,我要想想。”天闲犹豫着道。 “天闲,你没有太多时间。梦佳城最多还能坚持五十年,虽然这对人类来说,是个漫长的日子,但对我们来说,那不过是转眼即逝,这中间若有变故,时间还会提前。”斗姆丝毫不留情面的对天闲道。 她大约可以猜出天闲心中所想。斗姆本是周王的爱妃:紫光夫人。爱本就是最难割舍的,当初上天庭时,她又何尝不是犹豫再三? “我该怎么做?”天闲觉得思绪很乱,想借着别的话题暂时抛开那种失去爱人的恐惧。 “自从当年剑狂人替人类赢回自己的命运后,本来所有的神灵都该进入沉睡,或是到别的世界去,将一个完整的人间还给人类。可是剑狂人太暴躁了,他没有耐心完成这一切,在擒下命运女神后,便带着所爱之人消失无踪。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替他做完那些本该由剑狂人去完成的事。毁去存在与这世间的神器。”斗姆正色道。 当年作为创世三圣代理人的命运女神太任性,打乱了三圣原本的安排。人类始终无法摆脱神的阴影。神总是可以任意左右人类的命运。直到剑狂人出现,命运女神才退出人间。 可是,虽然命运女神离开了。但人间还是有着各种神灵存在。只要还有神存在,人,就永远无法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所有神器?”天闲问道。 “对所有神器。”斗姆慎重点头:“一件也不能拉下。” “可是,人间神器那么,多怎么可能完全毁掉?”天闲问道。 “不,我所说的神器是如同创世三圣器,死灵三宝,三大魔器之类的。其余那些下级神祗的宝物,只要人间一被封闭,自然会失去应有的作用。”斗姆道。 “那……据我所知,创世三圣器已经被三圣带回永恒岩了。三大魔器也随着心魔的消失而失去了原本的力量,至于死灵三宝,丧钟已毁,招魂铃也不成问题。但另外一件是什么?”天闲思索着道。 “死者之冠!”斗姆道:“当年剑狂人被命运女神设计,而被他的结义大哥***流所伤。剑狂人为此远走西域,若不是这死者之冠,剑狂人早就死在异域了。所以,死者之冠一定在剑狂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斗姆肯定的道。 “死者之冠?那是很厉害的法器吗?为什么亡灵三宝,它会被排在第一位?”天闲问道。 “因为它是亡者至高无上的信仰。就如同法则天平对契约者,死者之冠是所有亡者的皇冠。拥有它的人,就可以操纵所有的亡者,甚至可以将活生生的生命变成吸血鬼,僵尸……连丧钟和招魂铃也要臣服在它的威力之下。” 死者之冠是充满了血腥的法器。所以只要一出现,就会被神所封印,但当年剑狂人却不同,拥有浩然金身的他,即使神也不放在眼里,加上他本身怒魔之心的掩盖,冲天的魔气之下,也很难发现死者之冠的绝望之气。直到后来剑狂人用它和大天使米迦勒抗衡,虽然最终剑狂人还是因为命运女神从中作梗输掉那场战争。但米迦勒带到中原的天使却都被剑狂人变了吸血鬼。 “斗姆,我想回去好好想想。”天闲抬起头。 “好吧,记住,你的时间并不多。”斗姆道。 “我知道了。”天闲默默站起身,也没有和北斗七星道别,一个人走出了星神殿。 看着天闲沉重的背影,北斗七星的大哥贪狼星君忍不住对斗姆道:“母亲,难道一定要让天闲去做吗?” “我知道,这事让天闲很为难。但只有他,才拥有完整的混沌之力。所以,不管他多放不下,还是要去做。对月形单望乡户,只羡鸳鸯不羡仙。情为何物,情为何物。”斗姆的眼中升起一点水雾。 离开星神殿,天闲心里很乱。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又不该去做什么。斗姆的话让天闲有不知所措的感觉。 本来他以为一切已经都在自己的掌握中,至少他拥有了不下与常恨的力量,但是,现在……天闲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天闲漫无目的地回到精英学院,天已经蒙蒙亮了。 天闲下意识地来到玉蟾她们住的地方。伸出手,想要敲门时,门吱噶一声打开了。开门出来的是花语。 “天闲,你怎么忽然回来了?”花语有些惊讶。 “语姐。”天闲呆呆地看着花语。多年来,岁月丝毫没有在语姐身上留下痕迹。“天闲,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花语见天闲只是呆呆地看着她,脸又红了。 “语姐,”天闲忽然有一种明悟,无论沧海桑田如何变换,人类毕竟是创世三圣的后裔,他们拥有继承自创世三圣的力量,只要有那种全无保留的信任存在,就一定有机会打破斗姆的预言。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奇怪。”花语推了推天闲,却发现天闲此刻是以元神态出现。 “天闲,你……”花语显然误会了,以为天闲又受了什么伤。那次为救玉蟾,天闲分出一半功力时,已经让花语很担心了。 “语姐,别担心,我只是有些想祢们,所以回来看看。”天闲微微一笑。 “别那么肉麻了。”花语娇嗔道。 “好了,我要回去了。”天闲道。 “这么快?”花语惊讶地问道。 “嗯,该回去了。我相信你们。”天闲的话有些没头没脑,花语听的不大明白。但一向体贴的她只是温顺的点点头。并没有问,因为她知道,天闲既然不说,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重新回到自己的肉身,这一来一去花的时间不算很长。所以温柔等人都没有发现天闲曾离开过。 最新全本:、、、、、、、、、、 第七十七章 肌肤之亲(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