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皇后治人有方》 第二章 半路救了个人? 林暮心中一惊,心头一紧。但浓烈的血腥味预示着这人只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强装镇定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你受伤了,我不是坏人。你放过我,我可以保你逃出生天,不然的话,只怕你在这重重的护卫之中,插翅难逃。我兄长可是当令尚书郎!” “尚书?林夜?他的幼妹林暮了。如今我深受重伤,只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也边只能靠她了。”容修内心道。 没有留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一只线条分明的手攥住了她的胳膊,林暮心里一惊,大声叫起了救命。 “救……”命字还没有说出口,她被拖到了一边,容修伸手挡住了她的嘴,将她压在了树上。 借着月光,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终于看清了那个不速之客的面容。 一个美如天仙的美人!高高的眉骨下面是一双细长冷咧,幽深危险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底下是薄薄的两片唇。冷峻的下颌骨,更是一道迷人的曲线。强烈的血腥味儿,他这是失血过多了,难怪他脸色略显苍白,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大哥也很帅,但他们两个是不同类型的。眼前之人的美更多是大权在握,养尊处优,高贵不可冒犯的。即使这人身穿粗衣,身上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皮肉翻滚,但也丝毫不显邋遢,不显狼狈。 “没想到林尚书,才华横溢,声名卓著,不以貌取人,以贤纳仕,他的幼妹竟是一个好色之人。”容修收回手,将头轻轻地撇过去,冷冷地说道。 听闻此话,林暮将炽热的视线,从容修的脸上挪开,装作不在意的整理一下衣裳,强装镇定的说道:“你认识我哥?你是何人?这是皇家重地,守卫深严,你怎会在此?” 容修像是没听到这话一样,自顾自的开了口:“我与林夜有旧,今日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便留你一条命,今日之事你切记不可向外人提起,否则只怕林夜也护不了你,你快离开。回营区去。” “若是我走了,你可会死在这?”林暮抬手,示意了下他的伤口。那还在大出血,若是不赶紧治疗,恐怕眼前的人就会死在此处了,且眼前之人认识林夜,说不定有什么关系。 她会走?放这么大的帅哥? 容修捂着自己的伤口,眉头微瞥,沉声道:“怎?不愿意走?” “我可是医者,怎么会丢下患者,你先别动,我来帮你处理。”林暮抬手,已经要往他伤口碰去。 容修修长的手冰凉,他抓住了她的手腕,也不知是浑身是血还是月色浓郁,衬得他那双眼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你可知我是何人?”容修眸子嗓音很轻,可见他已然很虚弱。 林暮轻勾唇,“我是医者。” “好。” 她的下手毫不客气地脱掉了容修的衣裳,他的腹部疯狂地往外渗出血液,林暮不慌不忙地拿出药粉洒在了他的伤口上,随后拿出了纱布替他进行包扎。 动作行云流水,让容修有些诧异。 “我先给你止血,得回到营帐内我再给你好好处理下。”林暮扶起了他的伤口,却发现容修整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 很重。 他们起身引起了外面的注意力,一人大吼:“在这!” 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袭来,让两人的动作一僵,林暮抬眸,正好对上那深邃的眼眸,心中一惊,立马撇开脸。 第三章吃醋 “你先在此处,我马上回来。”林暮放开了他,让他靠在了树上。 他抬手,修长的手轻抚着腹部的伤口,此处的疼痛消散了不少,涌上来的却是一股无法言说的暖意。 林暮找到刺客,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手中拿出一把毒粉洒在了刺客的脸上。 “啊!!”伴随着尖叫,林暮转身就跑,她抓着容修的手:“先忍忍。” 容修低眸,看着那双手,薄唇一抿,看着在月色下那张清澈的小脸,喉咙微微一动,一种情愫涌了上来。 “给我站住!” 身后,依旧是喊叫声,一路上,林暮也撒了不少的毒粉,扰乱了刺客们动作,而他们也不知道跑到了何处。 这是—— 身后的声音也逐渐清晰,林暮也不管了,带着容修便跑进了山中,夜晚的山很骇人,阴森恐怖。 那些刺客也穷追不舍。 “他们为何要追你?”林暮喘着气,问。 容修眸子暗沉,“你无需知晓。” “啧,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是这种态度吗?”林暮抓着他的手,回眸脸上满是不悦。 突然,一支箭朝着两人射来。 容修警惕心极高,他闪身躲避,拉着林暮躲入了一旁的山洞内,他身后靠在岩壁上,手也不自觉的搂着林暮。 外面传来动静—— “人呢?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刚才还在这里的!” “快点找,这样要是都跟丢了,我们都别想活了!” 外面的人骚动着,就在林暮察觉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时,她想让容修放开,一人却到了山洞内。 但二人把自己藏匿得很好,那人看了几眼没看到二人,便离开了。 林暮掰开了他的胳膊,目光瞥见了那渗血的胳膊,皱眉:“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还被人追杀啊?” “知道,可对你没好处。”容修眸子散发着别样的神色,声线沙哑。 “行,你不说就别说了,我先给你包扎其他的地方,等那些人走了我们再出去。”林暮拉着他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二人坐在月色能照亮的地方,林暮拿出药粉给他止血,“你跟我兄长是什么关系?” “相识。”容修的手放在她的手上,那双好看的眼舍不得从林暮手上挪开,“你是来狩猎的?” “嗯。” 林暮认真地给他包扎,低头说着:“你呢?也来这次狩猎大会吗?” “不知明日还能参加了。”容修嘴角轻勾,他对眼前的女人突然心生了几分兴趣,特别是从这个角度看去。 那张小脸在月色下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她很认真,只是为了给容修包扎罢了,但却能撞击到容修的那颗心脏。 异样的滋味,油然而生。 林暮包扎好后,她抬手,朝着容修腹部过去,却见容修一愣,她仰头一笑:“在我面前,无性别之分。” “你对其他人也这般?”容修的话中,隐隐有些不悦。 “没有,不怎么出府也没给很多人治病,但这只是为了治病罢了。”林暮拉开了他的衣裳,解开纱布。 上面因为之前的剧烈运动,伤口裂开了。 那刺眼的血,让林暮不得不拿出药粉来,却见他躲避了,不解的看着他,却听着他冷冷道:“日后,不要跟其他男人这般亲密接触。” “怎么?我的事,你也要管啊?”林暮不解。 “……” 容修好似不悦,他起身,不管还在山洞内的林暮,也不顾腹部那还冒着的血,径直地离开。 “你这是干什么?若是你要这样伤口裂开,你会死。”林暮追了上去,手上还拿着药粉以及纱布。 第四章 帅哥手感不错 “……” 容修有些不满意这样的回答,拉开小女人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起身,不管还在山洞内的林暮,也不顾腹部那还冒着的血,径直地离开。 “唉?干什么啊?还流血呢!”林暮起身追了上去,不料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径直撞了上去。 容修眼中闪过一束光,转过身:“多谢林姑娘费心。” “你——怎么这么倔呢!死了可别诈我!” 林暮的话还没说完,走在前面的容修突然倒在了地上,吓得林暮赶紧跑了过去,月色下那渗出的血越发鲜艳。 “我这乌鸦嘴。。你可别死了呀!”林暮无奈,蹲在地上给他上药,不得不说这男人身材真好,尤其这六块腹肌手感老赞了! 最后,还是林暮把容修一路拖了回去。但是趴在林暮身的某人嘴角竟不自觉上扬,贪婪的闻着女人脖颈间的体香,感觉着那肌肤的触感。 已经入夜,很难有人发现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男人拖进自己的帐篷里。 当林暮把容修包扎好后,容修也做势醒来,入目便是林暮那双眼,他嗓音沙哑:“这?你带我回来的?” “嗯,你放心,我可没有对你乱动手。”林暮拍了拍胸口,极其有自信。末了,她又添了一句:“你也可去参加明日的狩猎大会。” “嗯……” “怎么?是伤口很疼吗?”林暮见他脸色有些不好,急忙问,也想去检查。 容修见她这般焦急,眸子一沉,抬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这还有点痛。” “我看看,你别乱动。。”林暮还想说些什么,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小妹。” 那是哥哥林夜的声音,林暮望向了容修,她抿嘴,上前轻声道:“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容修不悦,这林夜净打扰他好事,看来林尚书近来有些清闲。观望了四周,容修从梳妆柜里拿走了小女人一件贴身衣物,顺势沾染了些伤口的血迹。 林暮走出了营帐,抬眸瞥见哥哥那略带质问的眸子,他嗓音低沉:“半夜你去往了何处?为何不待在营帐内?” “我出去透气,我没事。”林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应付林夜。 林夜自然不信眉头紧皱,训斥道:“大半夜你出去透气作甚?这里可不比家中,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如何跟爹娘交代?” “哥,我就真的只是透气罢了。”说完,林暮拉着他的手面前转了一圈,“你瞧,我这不是没事吗?” 但是眼尖的林夜看到裙角沾染的血迹,在给容修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忘了给自己处理了。 包括她身上。 “没事又如何?你可知万一出了事呢?你该如何?”林夜眉头紧锁,装作不知,声音依旧那般的冷,心里却是担忧,望向帐中。 刚才来寻林暮,瞥见营帐内没身影,他便立即去寻,寻了半晌也没寻到,回来的时候变听到了营帐内的动静。他知晓大抵是小妹回来了。 林暮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她抓着林夜的胳膊,“哥,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你放心好了!” “若是再有下次!” 林夜的话还未说完,林暮连忙说着,还做发誓状说着:“任由哥哥处置,如何?” “想要出去,便告知我。”林夜是担忧,这里是狩猎大会,人多眼杂,万一出事当真不好说。 “知道啦!” 林暮当然是认怂乖巧点的,她知晓林夜是担忧所以才训话的,也不怪林夜,反而还要把他哄好。 等林夜离开后,林暮才转身回了营帐。可,营帐内却没了人影。 “人呢?我那么大一只帅哥呢?”林暮站在那一时有些愣住,她发觉自己好像忘了问那人叫什么? 要不要询问兄长可否知晓? 可,那反而会让林夜好奇二人之间的关系,既然他在狩猎大会之上,那她指不定还会遇见呢? 那人出尘不凡,想必是有身份的人。林暮稍稍清理了下屋内,瞥见了屋内的一块玉佩,她捡起,手指碰到玉佩便能感受到一阵清亮。 玉佩透彻光滑,材质晶莹,普通人家可用不上这么好的材质。 林暮把玉佩收好,若是真的能遇见便把这玉佩还给他。顺便再关照他的伤口,嘿嘿,还有那腹肌。 第五章 卑鄙无耻的男人 一大早林暮便起了身,此刻周围营帐的人也陆续出来坐着狩猎的准备,而她跟家属这一边。 “哥!”瞧见了林夜,她伸手挥舞着胳膊喊了声。 林夜闻声望去,瞥见自家小妹乐傻乐呵地模样,嘴角也勾起,回眸瞥见了容修也从营帐内走了出来。 “王上。”他轻喊了声。 两人关系极好,两人鲜少行礼,但容修站在所有人跟前,他坐在最上位,而刚坐下,众人全数跪下。 林暮有些傻了眼,那个大帅哥是王上?那我昨晚…完犊,这才来没几天小命就没什么。? “他是王上?”林暮诧异,不断向周围人得到肯定的答案。 身边的林蕊点头,满目都是花痴:“对啊小姐,这可是天鸢国屈指而数鲜少有的这般俊美男子,可惜了。” “可惜什么?” 林蕊压低了声音,凑到林暮身边长叹口气说:“可惜王上不近女色,上位这么多年,都从未纳人入后宫,也不知何人能入了他的眼。有人说他。。不行!” 林暮一脸震惊,手摸了摸荷包中的口袋,皱眉,盯着那的容修想这玩意要不要还给他,但想到昨天自己这么乱来,就怕…。 容修好似察觉到了那道目光。 他抬眸望去,正好与林暮四目交触,林暮一惊,立马撇开脸,她可没想法,只是觉得自己至少救了他一命,应该不会乱来。 容修轻笑声,转而开口:“今日狩猎大会与往日一般,狩猎最多者获胜,若是能狩猎到雄鹰,便为三倍。” “是!”众人应声。 “既然如此,狩猎大会开始。”容修抬手,示意了下众人。 众人散去,准备马匹。 林暮转身打算离开,她可不想招惹这王上,为君,定有一番本事,这般年轻坐上王上位置的人,定是不好惹的。大不了下次让林夜给他。就说是捡到的。 林暮张望着,瞧见了林夜准备离开的身影,他欲上前,身后一道声音却喊住了她:“去何处?” “啊?我?我当然是去陪着我哥打猎。”这不就是他们家属过来的目的吗? 容修嘴角微勾,淡淡道:“与我一同。” “什么?”林暮惊了下。 “寡人说话你听不见?嗯?”容修靠近了他,那张好看的俊脸就放大在她眼前,“陪寡人打猎。” “可是我——” 容修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沉声道:“你要违抗寡人?小丫头,你说如果有人发现带血的肚兜上面还绣着你林大小姐的闺名?你说这尚书府的名声?” 作为王上,怎么能容忍有人忤逆他的意思? 虽说林暮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万一他忘恩负义呢?万一因此连累道林家其他人呢?那该如何是好? “别!您大人大量,我知晓了。” 林暮叹口气,看着容修去准备狩猎上所需的东西,而林暮却眉头不展,她真的很想拒绝阿喂! 周围的女人却拉着她兴奋地说着—— “这下你可有福了,王上让你陪着他狩猎啊!” “前几年王上都是一人前去狩猎,今日却叫上你,你可定要把握住机会。” “……” 耳畔叽叽喳喳的声,让林暮皱眉,她很想说,若是愿意你们去好了! 但远方来访的伽倻国的小公主可不这么认为,对着身边的人低语说了些,便恶狠狠盯了林暮一眼,便骑上马离去。 林暮感到身后一阵凉,但回过头却什么也没看到,感觉今天麻烦事不少。 “怎么了小妹?”林夜突然走上前,询问。他一身戎装,身披专人制作而成的防护衣,身形修长,五官深邃,身边牵着马匹,单单站在那便让人挪不开双眼。 可惜了,有血缘关系。 林夜摇头,话语间依旧有些闷闷不乐,“没什么,哥我没事。” “到底是何事?林暮,怎?你还要瞒着我?”林夜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林暮那愁眉不展的模样,定是出事了。 在狩猎大会开始前她都高兴得很。林暮抬眸,她觉得容修跟林夜是旧相识,不能破坏了关系,欲开口的时候一人突然上前,朝着她说着:“林姑娘,王上已准备好了。” 第六章 怎么又招惹了他 “王上?为何要找你?”林夜不解。 待卫十分恭敬地回复,没有瞥见林暮疯狂摆手的模样,说着:“尚书大人,王上让林姑娘陪同打猎。” “不可!”林夜想也不想,便厉声拒绝,他冷冷站在那人面前,浑身散发着戾气:“告诉王上,她身子不适,今日便不陪同皇上了。” “这——” “若是有问题,便让他来寻我便是。”林夜护着身后的人,眸子泛着浓郁冷意,“还不快去?” 转过身对着林暮脑袋猛地一敲:“他可不是那么好勾搭的人!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到帐营中,不许出来!” 林暮吃痛抱着脑袋,灰溜溜的回到了营中。 —— 林夜去往了容修所在的营帐内,门外有一人来回踱步,他好似没有办法告知容修林暮不来的事。 帐内容修正等着小女人来到,发现出现的却是林夜时愣了下,随后恢复如常。不悦的脸色还是被林夜给捕捉到了。 “小妹不会过来了。”林夜先开口。 容修眉头一皱:“为何?” “方才,小妹突然晕厥,我便让她在营帐内好好歇息。”林夜与他,有什么便说什么,两人相处无君臣之分。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容修一笑,有些不高兴。 待林夜走远后,容修对着近待说:“找人传出消息,说是猎场地处极端,草药长势甚好。 “是” 狩猎大会上的人一一都离开去狩猎场地,营地上瞬间安静地很。 容修派的人故意经过她的帐营中,大声的宣扬之灵间草药。 听到消息的林暮自然是坐不住,林暮则拿出了剪刀,她走到了营帐后面,拿走了那里的摆设,拿出剪刀毫不客气就一剪刀下去。 想困住她,可没有那么容易! 非常成功地逃离,林暮还偷了背篓,也携带了些药粉之类的避免出事,这虽然是猎场,但是却在山上,那些珍贵的药草通常都在此处出现。 行吧,她其实也想出来玩玩! 林暮很轻松的跑掉,她在猎场内寻了一些药草,看了看天色准备骑马离开的时候,林暮却发现了一个声音。 旁边的草丛内,发出奇怪的声音。 林暮拉着马,手上拿出药粉,脚步很轻,朝着草丛走去,刚靠近,眸中不明物体扑了出来,把她给吓了一跳。 当看到眼前的生物时,林暮松了一口气。 那是一只鹿,它惊慌失措的眸子看着她,而它的腿上插着一支箭,是狩猎的人射过来的,估计等下它小命就没了。 “乖乖,你受伤了?”林暮朝着它走了过去。小鹿拖着自己的小腿想跑,它很慌,但看着林暮靠近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 容修则带着一群人来了此处,他下了马,让人去寻小鹿,他自己也在此处寻找着那只小鹿的踪迹。 “好了,你就躺在这休息。”不远处,一道声音传来。 容修皱眉,迈步朝着那过去,而当看到一人一鹿的时候上前,站在了她的身后:“丫头你不是身体不适,怎会在此?” 那声音把林暮给吓到了,她蹲着的身子惊得坐在了地上。 不!准确来说,是坐在了容修的脚上,她抬眸正好对上容修那抹玩味的眸子,二人的位置十分有些暧昧。 该说什么? 她完全不懂应该怎么面对容修,但容修却率先开了口:“不知道寡人这肉垫,林大小姐是否满意?”说完低下身子,两个人的间距更近了。 “满…意,不!那啥?王上您怎么在这?”。”她立马反问。 容修抓着她的手,另只手微抬触碰她的额头,沉声道:“看起来,身子是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因为寡人刚捉到了一只有趣的小猎物。” “是那只鹿吗?”林暮退后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容修眸子冷了下去,因为林暮的行为让他心生有些不满,“这可比那只鹿还有趣得很。” “嗯?!”林暮转身,看着地上那只坚强站起来的小鹿,“快走快走,昏君要杀了你。” 昏君? 在林暮心中,容修就是这般的形象? 容修眸子暗了下去,他伸手抓住了小鹿,沉声道:“这可是本王的猎物,你凭什么要放走?” 声音在山内响彻。听到声音随行的人也跟了过来,看到鹿的时候喜了下,但看到林暮却心生诧异。 不是昏厥休息了? “这猎场有这么多鹿,你凭什么说这只就是你的,实在不行你再去打一只嘛。”林暮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幼鹿。 容修低笑声:“你也说了,这是猎场,弱肉强食,它弱,不是被寡人带走,便是被其他狩猎的人给杀了。” “你就不能留它一条小命吗?”林暮抬眸问。 或许是思维不同,林暮前身为医生本就不爱杀生,那些猪啊牛啊什么的倒是还好,毕竟都是家养的,这些就不一样了。 容修抬手,示意随行的人带着小鹿离开,他靠近了林暮,修长的手捏住了林暮的下巴,双眸散发着异样的光,“你若真想救它,那边答应寡人一些条件,如何?” “什么条件?”林暮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七章 男人的脸天上的天-难测 “不过——” 容修突然靠近她,微微屈身,嘴角挂着一抹笑,“你这般无事,方才林夜是不是诓骗寡人?嗯?” “你说什么啊?我刚才不舒服,现在好一点了,还不行吗?”林暮再次退后,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了。 她总觉得眼前之人,有些小恐怖。 “若是没猜错,林夜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容修挑了挑眉,看着林暮脸上逐渐浮现的恐慌,眉眼带着笑意。 好一个林夜,好不容易拐到的媳妇儿差点又被他泡汤了。 林暮也不想跟这个什么王上在一起,她抬高了下巴,轻哼声:“可是,王上我可是救了你一条命!” “那,你可以二选一。”容修不缓不急道。要么放过林夜,要么就放过小鹿 “你想怎么样,直说好吧?”左右都不是,林暮一咬牙,小声嘀咕了句,“还真是忘恩负义!” 救命之恩就这样相抵了吗?后面那句容修听到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轻笑声:“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林暮都想爆粗口了,但随后又忍了下来,转而笑了笑,戳了戳容修“我救了王上,难道王上就这样了之了吗?” “嗯?” 林暮知道,反正今天左右都要答应那所谓的不平等条约,“那个救命之恩,我可不想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如果太过分,我就去外面说我救了你你却忘恩负义,看别人怎么想你!” 反正鱼死网破了!大家一起玩到底吧!狗男人真的是,吓唬人谁还不会!谁还不会个威胁似得! “嗯?那你便是答应了寡人的要求?嗯?”容修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那双眼中写满了得逞。 “你说。”事已至此,林暮无所畏惧了,能救哥哥和小鹿也是不错的。 “那从今日开始——”容修逼近了她,声音很轻,一字一句道,“随叫随到!” 林暮愣了下,抬眸眼底尽是诧异,“随叫随到?宫内那么多丫鬟仆人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我?” “不愿意?寡人就稀罕你,不成?”容修微挑眉,低声问:“别忘了丫头,你的小肚兜还在寡人的寝宫呢?” 林暮一咬牙,怒瞪着眼前的人:“我知道了。” 她恨不得咬碎容修!宫内那么多人伺候这个狗男人,还偏偏要她过去,这不是没事找事,或者说,这个狗男人绝对是故意! 其实,容修不过是利用了下林夜,即便知道是假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容修也知晓他很宠自己的妹妹。 林暮牵着马匹走在后面,她一只脚踢着地上的石子,一边嘀咕着:“死容修,狗容修,居然让姑奶奶我伺候你。” “寡人可听得到。”容修飘来一句。 “说都说了,怎么了,有本事你杀了你的救命恩人!”林暮也不怕了,抬着头气呼呼地说着。 容修见她这般不由得轻笑声:“放心,寡人不会杀你。 “我知道,你就想折磨我,你的癖好还真是不一般啊!”她依旧踢着地上的石子,仿佛把那当做了容修。 踢死你! 那石子突然滚落在了容修的脚下,林暮抬眸,对上容修那抹玩味的眸子:“你很讨厌寡人吗?” “我怎么敢呢?你可是当今王上,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讨厌你啊!”林暮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反正此刻心烦意乱的。 容修怎么可能不听出她话语中的嘲讽,倒也没生气,抬手示意:“既然没讨厌,那过来,与寡人走在一起。” “我不要!”林暮下意识的拒绝。 “若是不讨厌,为何要抗拒寡人呢?过来。”容修的声音很好听,如四月春风拂过,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林内,有微微的光洒进,照射在他的身上,那一身戎装,衬得他身子欣长,从头到脚,好像没有一丝可以挑剔的地方。 容修绝对是个完美的男人。 但是,却做着让林暮十分不爽的事情,她冷哼声,手上紧了紧马绳,“我就是讨厌你,怎么了?!”说完林暮一跃到马上,扬起马绳。 她突然上了马,而马的眼前突然出现一支箭,箭羽划过马的双眼,把马倒是吓了一大跳,抬高了前腿。 “啊——” 林暮也没想到这一出,不出意外的也被吓到,双手脱离了马绳,身子朝着地上摔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谁,这时候放出一支箭! 她从马上摔下,屁股有些泛着疼,但是没什么大事,。 马也因为那支箭在林暮摔下的那一瞬间就跑了,没了踪影。 “可有事?”容修在刚才那瞬间也没惊到了,立马上前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子,脸上满是焦急。 林暮从地上起身,摇头:“我没事。” 就是该怎么回去才好? “既然如此,你只能同寡人骑同匹马回去了。”容修拉过了旁边的马,再次上下看了几眼确定没事才松口气。 林暮面上露出一丝嫌弃:“我不要!” 刚才被惊到,林暮表面看起来没事,但心里还是有些犯怵,她可不想再次被摔下马,万一再整出事来。 她可不想没了小命! “不要?”容修眸子一冷,他一步步靠近了林暮,嗓音低沉,“林暮,你可没有资格与作寡人理论!” “我——” 怎么就好端端又突然变脸了?呜呜,谁来救救我。哥,我想你了… 第八章 傲娇的小公主 上 林暮可是有骨气的,大摇大摆朝着一边走去,“我就是不要,你要想走大不可必等我,还要狩猎呢!” “这是寡人的狩猎大会。”容修不缓不急地跟上她的脚步。输赢,是那些臣子们去竞争的,与他可没关系。 林暮瘪嘴:“好了不起嗷!” “是听了不起的,不过是个王上罢了。”容修的余光瞥向她,“这世间不还是有人不愿听寡人的?” “谁啊?” “你。” 林暮停下脚步,回眸看着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话都说了,就不可能反悔了。 容修一笑,伸手拉过了她的身子,在她头脑晕眩之中已经上了马,身后那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的身子把她护在了怀中,那双手牵着马绳,双腿一夹,马就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别,别——”林暮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容修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轻吐了一口气,“别怕,我在,不会有事的。” 那温柔的声莫名得抚慰了林暮的那颗疯狂跳动地心,她那只抓着容修胳膊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好奇怪,就这样不紧张了。 林暮心里滋生一股奇特的感觉,好像身后有这个人,像是真的不会掉下去。 “怎么?不怕了?”容修察觉到她松了手,低声问,“我还是喜欢你害怕的样子,至少能抓着我。” “我才不怕!”林暮嘴硬。 容修也不拆穿她,他时不时会发现一些猎物,但却没有动手杀死,而是打算先带着林暮离开此地。 “等等!”突然,林暮喊了声。 容修一拉马绳,瞥见林暮从他的胳膊下钻了下去,轻松地一跃站在了地上,脚步有些轻快地朝着某个地方去。 “看来,是真不怕了。”容修轻笑声,也随之一跃下马,跟在了林暮的身后。 林暮蹲在那,她小心翼翼地摘下药草,“这可是好东西,没想到居然能够发现这个东西,太好了!” “这是何物?”容修不解。 “说了你又不知道,你等我下,这里有不少好东西。”说着,林暮在一群杂草内拨动着,挖了一些口中所谓的“好东西”!都是值钱的药草,难得一见。 容修跟在她的伸手,看着她拿着一个小锄头谨慎小心地模样,轻开口:“你若是喜欢,回去了寡人让人给你寻一些来。” “你以为这些很容易吗?” 林暮采得差不多了后起身,拍了拍双手,微抬下颚,“你翻遍天鸢都不一定能够找到几株这药草。” “这般稀奇?”容修盯着她手上的药草。 “嗯,这可以救人命,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林暮就知道今日一定有收获,心情瞬间极好。 “走吧。” 林暮点头,打算跟容修一同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尖叫声。声音凄惨且有些清晰。 她立马看向容修,“你听到了吗?” “嗯。” 容修转身,带着她便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而一走过去,容修的脚步蹲在那,脸色变得严肃。 “这是?”林暮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也诧异了。 两个女孩,一个年约十三,另外个大约不过十六岁躺在那,身上还有不少的血迹,刚才就是她们叫出来的。 林暮立马上前探了探鼻息。 “死了。”林暮抬手,想要检查下她们身上的伤口。死因定要了解。 居然在狩猎大会上动手,看来是有备而来,只是眼前这两人,林暮好像在狩猎大会开始前见过。 “北冤国送的两位公主。”容修轻吐了几个字。每到狩猎季节,左边的附属国听闻这件事都会送上数不尽的财宝和公主,希望为了本国寻得更好的庇护。 林暮抬眸,“公主?怎么会死?” “挡住了某些人的路。”容修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其实她们这些人其实早死晚死都得死,毕竟入了深宫谁也不知道她们待多久。 杀得还是进修公主,地上这两人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不过,容修的脸色好似也有些不太好。 “你,跟她们关系如何?”林暮上前问。 容修眸子一沉,薄唇轻启,声音很轻,却透着愤怒,“什么关系?也就仅仅在宴会上见过一面。” “那——” “她们的尸首自会有人处理,你无需管辖。”容修拉过了她的身子,阻止她想要检查伤口的心。 林暮连忙说着:“她们刚死,说不定能看出更多东西。” “寡人的话,你不听?嗯?”容修反手抱住了她的腰,那双眸中迸发着冷意,“林暮,不想保护你哥?” “你——” 威胁! 居然又威胁! 还真好使!林暮推开了他的身子,嫌弃地拍了拍身子,“我知道了。” “拍什么?怎么?嫌弃寡人?嗯?”容修眼底地不悦崩现,他死死抓着林暮的胳膊,眸中的暗色更沉了。 “没有,我怎么敢呢?”其实,林暮心里已经厌恶得不要不要了,也不知道容修在发什么疯,她只不过是想要检查下那两人的尸体罢了。 容修嗓音低沉,凑到她的耳边说着:“不要靠近其他人,女的也不行!” “我觉得最不要靠近的人是你才对。”林暮试图掰开容修的手,却发现这人的手劲极其得大。她掰不掉! 容修的手劲微微变大,他嗓音透着冷意:“不能。” “林暮皱眉,她的胳膊被这个男人捏的好疼! “答应寡人,不准靠近任何人!”他声音也抬高了些,那双眼布满说不清的情愫,却十分深邃,让人有些摸不透。 发什么神经?林暮知道,现在她也没办法跟容修斗,只能答应:“好好,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真的很疼。” 下一刻,容修就松开了手,淡淡地开口:“很疼?” “对,很疼,真的是!”林暮挽起了袖子,看着上面被容修抓得发红的地方,“你干嘛用那么大的劲?” 容修微张嘴,似乎想要辩解,话到喉咙处,却只是说了句:“抱歉。” 在暗处,某个小公主真咬牙的盯着林暮,我跪在眼前的暗卫一脚踹开:“真没用,这都射不中!” 另一边林暮气冲冲的向前走开不理会容修,容修满脸笑意盯着她,待她走远之后。转身看向了暗处:“真是一个傲娇的小公主!”双目充满杀气。 第九章 傲娇的小公主(下)啪啪打脸 很快,两位公主的尸首也被人带走,他们也回去了。 但林暮在营帐内沉思,虽然想要看两位公主伤口的时候被容修阻止了,但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是容修? 他在看到林暮要碰他们的时候十分不悦。 不太可能,她们那时候刚死,容修一直跟她在一起,且公主都是他国送来求和的,他不可能光明正大动手。 那凶手会是谁呢? “小妹。”正想着的时候,林夜突然走了进来。 林暮回过神,才看着眼前的人,喊了声:“哥。” “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林夜坐在了桌子上给自己斟茶。 “没、没有!” 可不能被发现自己偷偷跑出去了的! “那两个公主死了,你应该知道了吧。”林夜从容的喝着茶,盯着林暮那心虚的脸。 林暮避开大哥的目光,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你把我困在这里我能知道啥?” 一个带血的肚兜扔到林暮身上,林夜起身走到她面前:“我跟你说过,那个男人你碰不得!最后一次,说实话这个血是谁的!” “不…不是我的…哥,我也不知道。”林暮赶忙辩论道,心底咒骂着容修,堂堂一国之王还会被人偷了东西,真没用还不如我家村门口的大黄呢! 林夜见自家妹妹如此不争气,刚想给她来一巴掌醒醒神。一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抓住了他的手。 “寡人的血。”容修站在林夜面前:“我喜欢她。” 如此赤裸裸的告白,让林暮有些猝不及防。可下一秒就被林夜扑了冷水。 林夜看着林暮情窦初开,一脸痴迷的样子冷笑地对容修说:“喜欢,你所谓的喜欢到底是什么?阿莲因为你一句喜欢,被你送上了你父亲的床;其他的人呢?你有何不利用?你容修到底喜欢的谁?不过就是那月塔下还为他兄长祈祷的女人吧!” 林暮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原来这个男人对谁都是这样。或者来说,这就是他能成王的原因。 “寡人,真的…喜欢。”容修松开林夜的手。 林夜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走到林暮身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玉佩扔到地下:“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想办法,但她是我最后的底线。谁都不可以。” ——夜宴 容修坐在当中的高位上,林夜坐在右下方,而左下方是伽倻国的位置,而下位便是各国代表。伽倻王身边坐了位女子,虽然遮着面,但从她的身子和大概脸形也能看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王,请用酒。”伽倻王脸上挂着笑,一副和乐模样,近日来的主要目的是将她的宝贝女儿推向天鸢帝国的王,这要是成了那以后这天下也几分他说话的份。 “哦?伽倻你这又是准备呈上什么宝贝”容修无视伽倻王的劝酒,巡视了一番,终于在林夜身后找到了那个小女人的踪影,小小一个人儿被林夜挡在身后,难以让人发觉。 “莫急莫急,王喝了这杯便知道了。” 容修站了起来,将面前的杯子斟满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大王痛快”伽倻王哈哈大笑:“大王,我儿献个丑给大王舞一曲。” 伽倻王身边的公主全佳轻站起身来,羞答答的走道林暮面前:“都说尚书府大小姐深处闺房,十步不出府,那那想必更是精通舞曲诗词,轻儿想跟姐姐共舞一曲,让大家开开眼。” 众人心头一震,是说尚书府大小姐深处府邸,可还有后话呢大小姐可是十足的药迷,这哥哥又是当朝重臣,什么好的药全往她那送,可从谈起会那些大家闺秀玩弄的。 伽倻王心里更是称赞女儿的心机,而林夜更是眉头一皱,刚想出言阻拦,却被林暮快过话:“行,比舞可以。但别叫我姐姐,我怕反胃。” 全佳轻脸色一黑,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她要林暮接下来出糗到没脸见人,王肯定是她的! 很快林暮便换完装回来了,但她披着风衣带着面纱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舞起身姿,这公主还真是有备而来,每一个动作都勾起了男人的情欲,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全部注意在她身上。但林暮却站在一边不为所动,全佳歌见势更是自傲,但将目光看向高位的男人时,发现他的目光并不在自己。 容修靠在椅子上,用手撑起脑袋,那是宠溺的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小人,看看小丫头到底要玩些什么? 音乐到了高潮,林暮脱下披风,一个异域舞娘出现在众人眼前,她就身材纤秀,再加上舞衣的衬托,像极了异域前来的圣女。 只见宴中央的圣女随着音乐慢慢舞动起手中的丝带,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动起来,身姿矫健,动作洒脱,动作妩媚。 容修呆木得看着眼前的小人的一动一跳踩着鼓点,恍若踩在的心头一般,咚咚咚。让他死寂的心宛如死灰复燃一般,愉悦、激动地跳动起来,他忍不住双手握成拳,双眼如鹰般紧盯着那小人。 一曲异域舞随着鼓点声息缓缓结束。在众人意犹未尽,鼓掌叫好。 容修走下台,全佳轻主动迎了上去,抓着容修的手:“王,轻儿跳得如何,可有什么赏赐?” “哦?那公主想什么。”容修笑似非笑得看着她。 全佳轻羞涩的红了脸,跪到容修面前:“轻儿,想成为王的妻!” 容修绕过她,走到林暮面前,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她的身上,凑到林暮耳边轻轻说到:“暮儿不乖”随后将林暮带回林夜身边。 要知道披在林暮身上的可是九龙详云朝服,来不及众人反应,容修又回到全佳轻身边,牵起她的手。 众人包括全佳轻在内都以为她将成为王后时,但容修将她带到远牧国牧王面前。 “牧王,不是好奇是谁杀了您的女儿吗?现在凶手就在一起了,就看你如何打算了。”容修说完,示意将证人带上来。 是全佳轻身边的待女,但已经很难看出她的脸了,此时的待女更像一滩烂尸,任人宰割。 “公主认识她?”容修坐回到位置上喝着酒。 全佳轻吓坏了,他堂堂一个公主,打见过这种仗势,立马瘫坐在地上,连连叫喊不认识。 容修又示意将人带来,是公主身边的暗卫,也是之前刺杀林暮没有得手的人:“想来公主也不一定认识他,竟然敢诬陷公主定要上大刑,好好伺候。” 此时的暗卫如同待宰的牲口般,后背朝着众人被牢牢吊在十字台上,场上无一人敢帮忙求情。 这种不亚于凌迟的刑法残忍至极,全佳轻毛骨悚然的想要开口,下面却已经开始动刑了。 锋利的匕首巧力插入了喑卫的脊椎中,一刀划下,他的惨叫还在盘旋,后背已经鲜血乱溅,皮肤顷刻被分成了两半…… 全佳轻别吓坏了,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连滚带爬的到伽俐王身边:“父王,儿臣不是故意的,是她们,是她们先勾引王的!” “你…”伽倻王气得全身都在抖动,连忙跪到容修面前:“小儿不懂事还望您,饶她一条贱命。” 容修冷笑一声,拿着一杯装满酒的酒杯下了台,将酒淋到伽倻王头上:“你得罪的不是寡人,是远牧国。”转过侧身看向牧王:“让她直接死了,不解气。不如许于你,让她为你生下两个公主如何?” 牧王先是一愣,虽然失去了两个女儿,但是白捡个这么大的美人,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听王圣诣!” 全佳轻爬到容修脚下,不停地磕头,之前他教的形象不复存在:“小女,愿意服侍您,就是做妾都愿意。”她知道在容修身边她还能活,但一旦到了那个老男人手里,指定活不长久了。 容修俯下脸,擦了擦她的脸:“你该找她,你让别人看了,只有寡人才能看的东西。” 坐在一边的林暮都叫不停反转的剧情,惊掉了下巴,什么时候衣服被风吹掉了也不知道。林夜见壮干脆将容修的衣服扔到一边,把林暮带回营帐。 第十章 真的是她吗?离…他远点? 被林夜带走的林暮并没有回到营帐内,而是林夜拉着直径走进帐后一个树林内。里头传来像猫儿的嘶叫,待林暮走近后才发现是红湘和林蕊两人被捆绑跪在一起。当两人看到林暮时都激动了起。 林暮赶忙上前给林蕊松绑,一边斥责着林夜:“你这是干什么呀!我溜出去玩又不蕊蕊的事!” “那你之前得的病呢?也不关她事?”林夜不紧不慢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也上前看了林暮又看了看林蕊:“细看还真有几分相似。” 林暮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转过头:“什么意思?”在原主的记忆中,林蕊是从小陪她长大的待女,因为照顾细心,林父林母便赏了她家主姓,希望她以后更加用心照顾好小姐。可怎么就成了要害她的人? 看着林暮震惊的脸,林夜知道她的迷惑,蹲下身抚摸着林蕊的脸:“要怪就怪,你野心太大了。这张脸就一无事处了。” 林蕊被吓得全身抖动,她一生长知道林家在京城站稳脚,并不是林父有多大能力而是这阴晴不定的林夜,属实的笑面虎! “大人!大人放过我!看着小人陪小姐长大,给小姐试毒什么的,小的再也不敢了。”林蕊满眼泪水盯着林夜。 林夜只是在她身裳擦了擦沾染她泪水的手,起身走到林暮面前:“早年京城平反,父亲为了以防惹火上身,便托远房将你带走。你们刚出发的那天效外就被叛军围攻了,此后便没了你的音讯。” “那跟林蕊什么关系。”林暮接上话。 “你消失二年后,家门口便来了个小乞丐也就她,祖奶奶想积点德也保佑你平安,便将她收进了府,可没想到这丫头收拾一下便与你儿时有几分相似,家里喜欢得紧,有了收她当养女的想法。”林夜指了指红林两人,待卫点了点头便在后头挖起坑,他又接着说:“不赶巧,远房得知平定后的消息也从他国带你赶了回来。亲生就是亲生的,一个替代品终究不是真的,后面她便被忘却了。这几年家里看你看得紧,自然没有下手机会。前几日我远行,家里人又回老宅,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那…红湘呢?”林暮还是不敢相信,毕竟当初醒来第一个见到的是林蕊,日后的点点滴滴也是她一个人为自己打理。 林夜见自家小妹还是一脸的不肯相信,只能无奈摇头继续回答道:“在我出公时又如此巧合与我马车遇上,这不是有人指识吗?傍上我近待,那我的一举一动她不都完全知哓了吗?计划很好,但唯独出在红湘喜欢上了我的近待,喜欢可以让人着了头脑。” …… 等等林夜说完,久久间没有人开口。 “大人,挖好了。”待卫打破了僵局。林暮有些麻木地转过身,看见那若大的坑洞:“哥,你要活埋她们?” 林夜从身后靠上来抱林暮,头紧贴着林暮:“不会那么简单,暮儿乖乖看着便可。” 又是暮儿,这个称呼让林暮打了个寒战,哥哥突然变得有些陌生,还有这个动作…林暮心头涌上一个可怕的想法! 林夜用眼神示意动手,很怕待卫将两人扔下坑用土填埋了起来。林蕊却没有在挣扎,只是死死盯着林暮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等等!哥,我想问她一些事。”说完将手贴上林夜环着自己的腰的手,她总觉林夜需要的不是简单的兄妹感情,还是一种变相的爱! 林夜狠狠吸了口林暮的体香,满意地松开手:“去吧,但别碰她说,脏!” 林暮来到林蕊身边,爬下身子贴近林蕊。林蕊坚难地开了口:“小姐,奴婢不不是。离他远…远点,桃谷!可护小姐…一命。” 话还没有说完,待卫将泥土填了上来。林夜也上前抱走了林暮,拍了拍林暮身上的土渣:“不听,回去又要洗澡。算了,暮儿本来就脏了。”说完便踢倒了一边的火把。 火燃了起来… 第十一章 天灾还是人祸 ——深夜周边村庄 “埋了吧!” “好…要不火烧?” “你还嫌事不够大?” “是…是是” 月光照耀之下,那被草席包着的人露出了脸,血水还有红肿的痘痘布满全脸,细看那人的嘴还微微张开像是要说些什么 “这是…诅咒,所有人…都要…要死!” 听到话的男人们,不经也擅抖了一下,却也没有多管。拿来一个大布袋几人合力将人塞进去,又拿出几根粗绳将袋口系死。一起到了河坝边,挖了口土坑将人扔下,又草草埋好。便一溜烟地路了。 黑暗中,几双眼睛看着这一切,待人走后。便从草丛后走出——狼!看着已经远走的人类,几匹成年狼将埋下的挖了出来,看着全身是血的人,毕竟没有什么比写更容易激发他们的野性。尸体被拖进森林深处,一场不知名的浩劫又要来了。“” 这几日,林暮的小日子过得还算可以的,虽然脑海里还记得林蕊那些话和林夜古怪的行为,但是终究还是哥哥林暮没有太多在意。 那天下午,林暮正躺在贵妃椅上,手里拿着医书,另一只手则伸向一旁的荔枝。吃完还不忘吧唧吧唧嘴舔了舔指尖“怪不得杨玉环喜欢吃,这要我不得把唐玄宗吃破产。”吃完荔枝感到有些无聊,便跑回帐篷内去找林夜。 “哥!吃荔枝。”林暮将满手的荔枝举到林夜面前。 林夜接过后放到桌上,他可没心情。某昏君前几日背着他勾搭他的人,他总得想办法防着些,不然养了许久的人儿又要送又虎口。本以为这几日可以清闲下来,却没想到那边刚摆平,狩猎场附近又闹起了瘟疫,死伤惨不忍睹。 “出事了!快来人!” 林暮刚想问林夜发生了什么却先被外面给搅合了。林夜顺势起身带着林暮往狩猎场门口赶。 狩猎场口,坐着站着不少人但细看就像丧尸大片一般,所有人无精打采,儿童啼哭,女人哀叫,男人双目无神得盯着远方,他们全身长满痘,因为痒意而抓破了不少血,使得他们更加恐怖。就仿佛他们是从地狱下爬出来的魔鬼一般。 守卫开始布阵防止这些人继续上前,村民被这暂时有些吓到。守卫军将军朝他们呼喊道“所有人退下,否则就会别怪我们放箭!”可是对面的村民好像对生死满不再手,还在继续前行。 “准备!放!” 像雨点般的建朝村民们飞过去,村民们这才发现对面不是恐吓他们,而是来真的,随即慌忙逃窜。林暮注意到一女童只是全身布满血却没有见痘疮的存在,不免起了凝心。 等到人群散去,林夜被容修召见去处理瘟疫之事。林暮就趁门口换人时偷偷溜了出去寻找那个女童。 边走边打听,最后听到这场瘟疫的起源是因为五年前皋乡镇上一个女寡妇生了一个婴孩全身呈黄色加上当时医术不精,民间小道全以神佛论事加上生母是个寡妇无钱无势便开始造谣说是生出了个妖怪,村里的人吵吵着要将孩子投河以免后患,最后好在一江湖郎中见多识广冶好了婴孩,人们被迫事实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还是多留了心眼。 知道是瘟疫却没有任何防护的林暮只拿起白手帕叠好对拆戴在脸上,随身带了些白酒以备不时之需。 林暮边走边打听,但村民一听她要找那女童无一不摆摆说不认识或者便忙得低下头当作没听见。问了许久也没打听到,林暮有些懊恼准备继续往前寻去,身后看了她很久的老人叫住她“姑娘我见你年纪尚小,不想去惹祸上身。她是妖,就是她害我们变成这样!”老者情绪越发激动。林暮从随身携带的行李找出一瓶药放到地上对老人说“说此药可以缓解你们的症状,但不能医治,你们且先服下。” 药是林暮刚刚急配得并没有带多,。因为狩猎场不时常年有人的,所以只能用中草药金银花、黄芩、连翘配出极简辛凉解表剂,可于外感风热所致的感冒,发热,咳嗽,咽痛等症状的治疗。说完便转身继续打听女童下落。 下午,烈日当空 林暮在溪水旁停下休息,刚想解下“口罩”准备饮口溪水解解暑时。 “等等!”一声像铃铛一样清脆的声音挡住了她。寻着声音找去这不正是自己寻了良久的那个女童吗? “你不要把脸上面纱摘下,还有这水不能喝那些死了的人全被扔到河里了!”女童冲她喊到。林暮一听有死人还被扔进水里,属实被震惊到了。这样下去还得了?迟早全城的人都全染上瘟疫! “你找我不会也要杀我吧”女童望着林暮,那双大眼睛里不是幼儿时的童真而是这世间的悲惨冷漠无情。 “不不,我看别人全染瘟疫但你却好像没事。我是来救你的。”林暮赶忙解释到。 女童满眼质疑,表示不相信。于是两人小眼噔大眼看了老久。 “咕噜——”打破了这尴尬的场景。 林暮赶忙拿出一个大饼掰成两半。一半地点的女童,一半的自己咬狠狠上了一口“喏,吃完了我们再说。”女童见林暮也吃了,也放心地吃了起来。 “我叫木芊芊,我小时候得过这种病所以我没事。”木芊芊吃着饼,双眼盯着溪水“他们都说我是妖怪,这场病是我引起的要杀我。” 林暮拿着饼唉了口气“只是他们不懂,出生时全身泛黄只时婴儿疾病,过日便可以退去,晒晒太阳就好了。”说完便继续埋下头吃饼。听完女童说的话林暮的心犹同万针穿心般疼痛,世间的险恶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去承担,这不公平。 木芊芊听着林暮的话感到有些温暖“你会冶病?你会冶这个病?”有些激动起来。 “会!”林暮转过头看向女童“这不是什么诅咒,这是一场病。你相信我吗?” 木芊芊望着林暮的双眼,小小年纪的她受过太多苦了,不愿再相信其他人,但眼前的那个女人让她很有安全感,也让她感受到从未拥有的关心“我带你去见我的娘亲,她也得了这种病,但不是很严重。” “好” 树林深处,一座小木屋靠在山旁,旁边是小溪,小木屋前种了各种各样鲜花可见木屋的主人对生活的热爱。林暮不经感叹道,这莫非就是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果真让人向望。 木芊芊推开门,走进房内打开窗户“娘亲,我回来了,带了位大夫…”端着杯茶水走到床靠,扶起床上的女子,那女子没有外面那些人吓人,脸上星散地分布着一些痘,脸色惨白,十分瘦弱好像稍稍用点力女子就会被掐断生命。 喂了些水,床上的女人有了些力气睁开眼看了看木芊芊,又随着光线看向林暮,用力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无奈太虚弱了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能用力抬起手指了指对面洗漱台上的洗手帕又指了指自己的脸。木芊芊明白了娘亲的意思拿起手帕微微遮住了娘亲的口鼻。 林暮刚要开口,门外便传来响动。林暮木芊芊赶忙起身朝门外走去,推开门。只见一群官兵将木屋包围,人群前,容修一身盔甲骑在战马上俯视着木芊芊和林暮,薄唇张开“你便是妖女木芊芊?有妖法霍乱世间太平?” 木芊芊虽说也经历了不少,但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到,想辩解却说不出话来,到底还是个孩子。 容修见木芊芊没有说话便当她默认了“来人!将妖女木芊芊以火献祭,以消众神哀怨!”或许以前的喊打喊杀仅仅只是嘴上功夫而已,但些眼前这个男人就想死神一样掌控着自己的生死,容修的气场十分强大,迫使木芊芊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嘴上不断得说“我…我我不是!妖女!…妖…” 林暮也被容修的气场吓到了,但她还是个孩子,再说这也不是她的错,只是人们听信江湖游士,她挡在木芊芊人前“她不是妖女,那些也不是诅咒!他们只是得了天花!是!天!花!” 林暮全身用白纱挡着,所有容修等人并没有认出她。“哦?林暮?你说不是妖女,只是得了天花?你又何证明?莫不是要与这妖女同流合污?”容修身旁楚左相质疑道。 “楚相!我妹承我父家医术!咋又会诊不出这天花!”林夜回怼道。 “王上!妖女当道迷惑了林暮!让林暮也入了妖道!王上不可再等了!”楚左相继续说到。 第十二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醋味 “哦?天花?可是能冶好,若能将那些人医冶好,寡人便不杀。若医冶不好,那只能坐正她是妖女的位子!”容修用手上的鞭子指了指木芊芊: “啊?!好!”林暮马上反应过来,接下这道军令状。 楚相不满这样的结果,继续上面说道“王上!万万不可放过这妖女!林暮已被…” “林暮承林家医术!”容修瞪了楚相一眼“你的嘴皮子最近好像有点闲!林暮,寡人许你四日,到时候可怪寡人没提醒你。” 林暮扶起木芊芊,将她抱入怀里“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有我在!”容修好像想起什么想说些什么,转过马身正好看到林暮将木芊芊抱入怀里,皱了皱眉有些吃味“来人!没医冶好前这妖女先扣在这屋里,不许跟别人见面,重兵把守!” “啊?”林暮有些迷惑望向容修。 容修挑了挑眉“那地牢?” 林暮赶忙摇了摇头,想到木芊芊还要照顾娘亲“不不,这!这挺好,有利身心。”虽然搞不懂容修为什么会立马变卦,但总算结果还是好的。林暮将木芊芊扶回房屋内,走到林夜面前“哥哥,我需要些草药来诊治。”从怀里拿出刚刚写下的药方递给林夜。 林夜接过手后看了一眼“可有把握?”他知道妹妹从小受父亲熏陶喜欢医术,承父家医术,但这年纪尚小怕她乱了手脚。林暮坚定点了点头! 林暮将木芊芊扶回房,又走上前将纱帕放在女人手腕上进行把脉,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女子的相关症状。 木芊芊说“起初娘亲有些吃不下饭,我们以为是胃不好没有太在意。直到后来娘亲开始全身乏力,头痛,到现在便在床上了头上和身上出现皮疹,刚刚开始只是隆起的红色小痘,然后就变成一个里面充满水一样的大痘痘,大概有米粒般大小,这痘里像是灌满水一样,里面的水从清亮透明慢慢变得浑浊,还会有明显痒感。” 林暮有些惊奇得望向她,木芊芊似乎查觉到了“我娘亲也曾是医官,多多少少我也懂一些。” “问题不大只是得了水。。天花,形成脓疱了,可以沙参麦冬汤加减。桑叶,菊花,杏仁,连翘,薄荷,桔梗,甘草,芦根加已煮水,有非常好的治疗效果。”林暮诊断完说道“过几日就好了。” 刚出门就被拉到一旁。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熟悉的声音从传了下来“林暮你是不是疯了!私自外出!又去接触那些将死之人!你下次还要干出什么让人想不到的事?” 听着声音就知道是容修,林暮抬起头看着他“那些都是你的百姓,你不救他们吗?你是王上啊?” 容修看着精致的小脸满是赌气的样子,将她囚禁自己的怀里“救也轮不到你上,太医院那么多人也不都是饭桶。你要是有点闪失,这些人还不够我杀呢!”将下巴靠在她的头上,双手握得更紧,生怕自己一个松手女人就不见了。 林暮感到心头一暖意,但还是赌气地推了推他“你怎么同我哥哥一样,你就不能相信我吗?还有你是不是喜欢我?”抬起头盯着容修。 容修低着头看着林暮满眼的坚定,伸出手把林木的发丝往后拨,在额头轻轻一吻,又凑到她的耳边“你大胆放心的去冶,要是谁有争议我挡着。但要是你染上了,我不介意来个百人祭祀!” 林暮颤抖了一下身子,那双眼睛丝毫不带一点假意。 “还有离那个妖女远一点?”骑上马的容修还是有些吃味,林暮她都没有主动 林夜拿着林暮给的药方,去寻找草药。另一边林暮回到之前村民聚集的地方,哪里此时已被禁卫军包围,所有村民蜷缩在同一个地方。 林暮一边指挥着禁卫军做好防护,一边划出轻症和重症人员方便得以冶疗。 但被病痛折磨不轻的村民已经失去了耐心,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趁着禁卫军不注意,如同蛮牛一般冲向林暮。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林暮已经被撞到对面的树上,那男人还不死心,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要杀就爽快点,磨唧唧的干什么!你跟那个妖女是一伙的!就应该陪我们一起去死!”林暮无力地挣扎着,可实力悬殊总归起不到什么作用。 寒光剑影之间,林暮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而那男子的双臂掉落到了地下,空气间瞬间充满了血腥味。林夜闻讯赶来,看到还未曾反应过来的妹妹将她拉到身旁用身体挡住,不想让她看到这一血腥幕。男人因疼痛而跪倒在地下,那把剑的主人将剑移向他的脖子,只须稍稍有点力人头便会落地。 “等等!让他留下来试药!”林暮把头埋在林夜后背里颤抖地发出声音。 阚星纬将手里的剑放下:“来人,将这贱民装进木桶里,给林小姐试药。若不从,行人彘!” “喏!” 林夜拉住林暮的手,给予她无声的鼓励。但是那双眼却死死得盯着那个男人,要不是妹妹开口他定将他拖出去喂野狗。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手上也因为这个尚书府沾满了不少血,他不介意多那么一条。林暮伸手揉了揉林夜紧皱的眉头,她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但她知道这样的哥哥跟大昏君一样恐怖。 经历了刚刚发生的事,村民们不再胡闹,动作也更快速。以至林暮快速的对症下药,村民服药麻黄汤,麻黄汤由麻黄、桂枝、杏仁、甘草熬制而成,其功效有发汗解表,宣肺平喘,通过发汗的方法使在肌表的邪气得解,毛窍开阖正常,肺气得以宣降。使患者快速发汗,挥发其体内毒素。周围村庄用草药加以熏烧,达到消毒的作用。 过了一夜,患病的村民们症状减轻包括那个在木桶里的男子。过了两日,林暮从快要痊愈的好好孩童身用银针戳破水痘,得到里面的液体,将它们吹入河岸边其他村庄的村民鼻子里和服用药物进行预防。从而使其他村民获得水痘的抗体。 第十三章 异国美男(上) 几日之后,基本痊愈的村民对着林暮又跪又拜,说她是菩萨降世来拯救苍生的。 林暮有些无语对着一旁的林夜说:“你看我治好他们,他们就说我是菩萨。之前我同那丫头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那么说的。”说完还有一些生气的扬起了小拳头在精神上敲打着这些村民。 林夜抓住林暮的小拳头,俯下身说道:“好啦!暮暮累了这么久了,你回去歇着,剩下的事就交给哥吧。”说完还捏了捏林暮的脸。 林暮撒娇似的回了个笑脸,她现在确实很累,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床上睡觉,才不要去见那个臭男人。跟林夜道别完,张开双手朝着自家帐篷那奔去:“床!我来了!” 另一个帐篷内 容修批改着奏折,听到门外有人进来,放下手中的笔:“林大人,怎么来了?”林夜进了门,靠在一旁“王,暮儿已医冶好了那些人,不知王上是否做到之前的承诺。” “既然已经治好了,那就按之前说的办”容修重新拾起笔批改奏折。 林夜本想取那天闹事男人的命,可来之前,妹妹叮嘱过自己放过那个男人。只能作罢,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但,帐篷内的容修可没有听到什么叮嘱,待林夜离去对着一旁的尚公公说:“去,把阚星纬叫来。” 阚星纬到容修面前行了理后,静静地等着容修发话。谁知容修看了一本又一本的奏折,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放到他身上:“寡人问你为什么不当场取了那人的性命?” 阚星纬有点转不过头脑:“还请王上明示,是林小姐要将她留下来试药的。” “试药?太便宜他了!”容修站起身,俯视着阚星纬:“回村庄的路有一段山路,那个男的在木桶里面待了那么久,腿脚应该不利索。” “是”阚星纬瞬间明白容修的意思。要知道那日容修知道了这件事后,在他周围的人都能感到一股寒意,要不是听到是林小姐要留他一命的意思。恐怕就现在不止滚下山崖那么简单了,能让他活到现在已经是他最大的福报了。 阚星纬走出帐篷,林夜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还望将军做的干净点!我妹向来八卦,可别让旁人听取了路子。林某感激不尽。”说完朝阚星纬鞠了一个躬。是啊,他林夜是说了不杀他,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杀他。 只留下阚星纬一个人为难:“你们两个站着说话不腰疼,让我这个做事的人很难办啊!” 林夜刚回到帐篷外,正寻思给今晚和暮暮吃点什么。只见木芊芊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小脸被晚间的冷风吹得有些发红,见木芊芊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小脸被晚间的冷风吹得有些发红,见到林夜一路小跑上去:“林大人,请你帮我查一下我的身世。”说完将手上的木鱼吊坠递了上去。林夜本想拒绝,毕竟多管闲事向来没有什么好事。可当双眼撇见那木坠,眼神一震!“你从哪里得到的!”林夜拿起木坠仔细的看了看。 木芊芊不知道他反应如此大,如实说到:“这是我娘亲给我的,我的爹爹只留下这个嘱咐过我娘亲只要找到朝中大臣就能保我衣食无忧。”说完还朝林夜看了看。 林夜看着那双眼,他知道这双眼睛就足以像他了,但还是不屑的说:“区区一个木坠,就能保你衣食无忧,异想天开呢?”将木坠扔回女孩儿手上:“不要白日做梦,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命中注定的,衣食无忧是靠命换的。” 木芊芊慌忙地接住木坠,心里有些委屈。她明白了那些应该是娘亲用来唬她的话,区区一个木坠证明不了什么,可万一那不是娘亲哄骗自己的呢。用手仔细摸了摸那个木坠,最后用力的将它往远处去,抹着泪转身离开。 然而躲在一边的林夜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后,走向前捡起了那块木坠。给用手细细的摸了摸,看向木芊芊离去的背影。思索了一下,还是将那木坠放好。毕竟她真的太小了,不该卷入的就不必卷入了。 皇家狩猎场终以瘟疫而草草结束返京。 佳人酒楼厢房内,林暮吃着上好的糕点品着浓浓的茶香,一同而来的还有尤子实和林夜在一旁商议着事务。尤子实,在原本林暮残留的记忆中是比她大三岁的青梅竹马,十八岁考取功名,留在朝延任左侍郎。在外人看里她与尤子实两小无猜,是天地策划的一对。 林暮看着楼下美女群舞,吃着美食感到十分惬意。 突然楼下一阵骚乱,前面几排位置瞬间被清空,好像来了些大人物。林夜尤子实也被吵闹到,起身来到林暮身旁站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下面的举动。 台下来的人喧嚣,衣装华贵,但行力作事却不与这身华贵有丝毫相关,就像暴发户一样。见没多大事,台下舞曲也没开始的意思,林暮便不打算继续看下去,打了哈欠,伸了个懒腰准备回里屋小睡会。双目无意一看,一个大如球状的物体在缓缓移动!!林暮睡意全无,双眼定神细看,那当真是人!一个胖成球的人! 这座位也与其他人不同,只见几个小二将原有常人的椅子搬开,又抬来四张桌子拼成一张大桌子,又搬来几床被辱厚厚地铺了一层又一层,又拿来一桌小茶兀和几个抱枕放在上面。更有趣的事还在后头,小二又抬来几坛酒放在桌边,又见四,五个女子围着那个人像蜗牛慢慢的挪过去。 林暮来了兴趣,趴在栏杆上想瞧瞧这人怎么坐上去。 只见下人们弄来一个梯子,只见那人双手扶着梯子后面的二人用力推着他的屁股,之前放酒的人在前头拉着。过了好一会终于坐了上去了,只见他马上瘫坐,双手抱过吓人滴来的酒坛,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喝的太急,酒将衣襟前打湿,又上来几个美女子围坐在他身旁擦拭着衣物。 这模样属实有些好笑,林暮看的有些无奈。看歌舞再起,林暮仅存的睡意也一览无余,继续吃着糕点看起舞来,心不在焉的问道“此人是何人?如此与众不同。”。身后林夜和尤子实目睹了一切,感到十分无奈。 “他呀!果真群王,早年因为跟着先帝打下江山属实苦了一段日子,便说过一定要吃遍天下美食,做尽天下风流事。后来大业成就天下太平后便胡吃海喝谁都劝不住,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尤子实摆了摆手中的扇子,回答道“听说此人经常幻想有人要害他取他命,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林暮往嘴里塞了一块栗子糕“都这样了,还有人想要他的命开什么玩笑?哪天没把自己撑死就不错了。”说完还做出了一个断气的动作。 林夜狠狠的在林暮头上敲了一下,皱着眉说道“胡闹!”林暮吐了吐舌头,来表示自己的不服气。见林夜又举起了手,赶忙护住了自己的脑袋。一旁的尤子实赶紧拦下“林兄消消气,我们刚才聊到哪儿了?”顺势拉着林夜往里屋走去。边走边转头皱着眉头给林暮一个眼神,告诫她不要胡闹。 林暮朝尤子实吵了眨眼睛。之后往四周环顾了一圈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却不知那个人在何处。 林夜被尤子实拖拉着往里屋,他知道尤子实又再护着自家妹妹,没好气地说“惯惯!都让你惯的,到时候不知道出嫁了还有谁能这般惯着她,哪天要了她的小命都不知道。” 尤子实拉着林夜坐下,沏了杯茶放到他面前,拿起扇子给他扇扇风“林兄大可放心,真要出嫁呀,也只能嫁到我家来。到时我自己惯着便是,不劳兄长操心。来喝茶,消消气。” 林夜被尤子实的话绕的脑子晕乎乎的,摆了摆手“随你便。” 林暮见尤子实把林夜哄得头头转,悄悄的伸出大拇指,赞叹了下尤子实。怪不得之前的林暮这么喜欢他。 又过了几个时辰,林暮看着也有些乏了,索性趴在栏杆上小憩了起来。 后面的尤子实不时的望向林暮,见她有些时间没了动静,随即起身,轻轻地走了过去。看到小丫头趴在栏杆上,已经入睡,见嘴上沾满食物碎渣,嘴边又挂着口水,样子十分让人怜爱。拉过袖口轻轻地将她的小嘴擦干净,又从里屋找来的小毯子盖在林暮身上以防她看凉。一人也盯着她见她睡着了的样子尤为喜爱,想把林暮抱入怀里,不与外人分享。奈何时间还没有到,但也快了。一想到这儿,那人满心欢喜。尤子实顺带朝楼下看了一眼,只见那果真群王四脚朝天的躺在那睡着了,胸口起伏不断,要不是有奏乐在一旁掩饰那呼噜声足以贯穿整间酒楼。 林夜见尤子实观望许久,看着手里的茶杯“你也看到了,就他这样谁会要他的命,连王上都不会正眼瞧他一眼。” 尤子实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难不成真的恶鬼取命,杀的人太多了来找他赔命?” “要真是这样子?恐怕镇国大将军才是第一位吧?几时会先轮到他。”林夜放下杯子,盯着尤子实的双眼“只不过每日闲的发慌而已,想多了。” 尤子实深深地吸了一口茶香,淡淡的说“但愿如此吧。” 突然,楼下又发生了一阵骚乱… 第十四章 异国美男(中) 林暮也被这一阵乱动给吵醒了,睡眼朦胧的盯着下面。只见过果真群王已坐立起来,手里拿着把大砍刀朝周围砍去,刀刃与空气碰撞发出的声音尤为刺耳。 果真群王嘴里不断大喊着“刚才到底是谁要杀我!谁?”周围人纷纷跪下求饶,毕竟刚才真的没有人靠近过群王。 林夜和尤子实双眼一瞪,一同起身来到窗外,皱着眉头往下看。 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和接下来会怎么样。 与此同时,坐在侧边观台上一个裹着披风的人也注意到了林暮等人的动静,发现鱼儿上钩嘴角微微上扬。 戏台前,果真群王双手紧握大砍刀,双眼发红得盯着下面跪倒在地的人大喊“谁!”脸越发通红。一脚踢倒身边服侍的美人,将刀抵到她的脖子上“是不是你!” 美人已经被吓傻了,不知道该是点头还是摇头吓得嘴唇打起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试图挣扎着逃离脖子上的这把刀。 果真群王美人犹犹豫豫的,心里果断决定就是这个女人要害他,双手用力一台准备砍下去。美人无助的闭上了眼睛,可谁知疼痛并没有快速袭来,自己并没有杀。有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 “没想到堂堂一个群王曾经战场上的战神,现在会沦落到乱杀百姓?”是那个在观台上的黑衣人挡下了大刀。 “你算老几,滚开找打!”果真群王举起拳头朝那人打去。 那人轻巧避开后,脱下披风,一头金发尤为耀眼:“回群王,小的是与贵国通商使者——斯安”见果真群王神色有些犹豫后,一把将美人拉到自己身下挡在两人之间。 果真群王见是来国友袒护那个美人,将刀往旁边一扔,坐到小茶几上拿起一坛酒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那边看在你的面子上留她一条命,我国美人多得是,比你身后美的人多的去了。”说完还挑衅地看向了那个美人对着他摇了摇手里的酒“本王想要她死,她就活不得。”抬起头盯着斯安的眼睛。 斯安往前站了,用身驱将美人挡住,满带笑应的回应道:“多谢群王提醒,小人怕纵欲伤身。”楼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极点,谁也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得罪了这两位阎王爷。 这可苦了台下的众人,两个身份都不一般的人要真打起来,最后受牵连的还是他们这帮平民百姓。 斯安实在不愿意再跟眼前这个无赖讲道理。左右摇了摇头,不巧正好正好一眼瞟到坐在楼上的三人,轻语道:“上面三位身份不一般吧,群王您说说?” 听到此言,果真君王也抬起头看向台上。 尤子实见斯安看到他们三人,苦笑的摇了摇头“果真群王!斯使者说得也并不是无理,还是大度些,免得让旁人看了笑话。” 果真群王看了一眼尤子实,又将目光放到了林夜身上迫切的想从他身上得知是与否。 林夜玩弄中手的扇子,点了点头。 果真群王见其两人也是这般说法,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颈。叫人唤来了店主“今日之事是本王不妥,今日店里的损失本王会一律赔付,另外你再从我这儿拿些银两给这姑娘当做些补偿。”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离开了。 刚要走的时候,台上的林暮轻轻地说“那个人好帅啊,但他脸色看起来好吓人。”声音很轻,轻到只有林夜一人听见。 虽然是来国使者,但能来到北鸢王朝竟然不是一般的人。他抬头看到了台上那个女孩,小小的年纪应该不大,他心里有了打算。 贪吃的林暮并没有注意到斯安看向自己,但其余两人却都以察觉。二人对视了一眼,心知肚明这张嘴终究还是招来了一些麻烦,二人对视了一眼。 暗处,鱼儿入网一切都快了。那人家手中的一张画像和之前木芊芊手中的木坠递给了暗卫,交代暗卫转交给果真群王。 —————— 另一边,路上停了辆巨大的马车,因为来国使者的原因这马车也比寻常马车来得要高大些。 马车内,斯安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眼,小香炉上慢慢升起起的烟雾,充满了整个马车。过了好久,斯安缓缓睁开眼睛,脸色惨白得吓人,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让脸色有了些血色。 “大人到了!” 直到,马车外的人通报已经到府邸了。这才不紧不慢的说“本王要见今日在林夜和尤子实身边的那个女子,活的。”说完,便下了马车。 另一边,林夜将林暮抱下马车,可怜的林暮到现在还没习惯坐马车,一上去就睡。林暮被太阳光给弄醒了,在林夜怀里扭了扭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继续睡。 尤子实也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看着在熟睡的林暮对着林夜说道“我估摸着应该就快来了,等会我把府里的家丁还有暗卫一同调过来。” “嗯”林夜看向远处热闹的街道,心底还是有些不安。 繁荣的街道上,又有一辆标志尚书府的马车驶过在一处宅子前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个穿装打扮,体形与林暮十分相似的人进到宅院内,同样跟随而来的还有林府管家,将人送进宅院便在门口窃窃私语了一段时间,随后便驾着马车离去。 不远处的街巷的一棵树上,一个暗卫蹲在树上暗中观察,确定女子进入的宅院。施展轻功回去禀告主子。 已经走了不远的马车,后帘被拉起,管家看了眼空中的暗卫,嘲讽的一笑。命人快速驾车回尚书府。 大厅里,林夜听着管家的汇报,端起茶用杯盖轻轻浮动茶叶,深吸一口茶香,细细品了一口,看向远处“该来的还是来了,你派人打点仔细,不可出半点差错。尤府的人可曾来了。” “早与府里的一同安排好了。”管家回道“老奴总觉得好是有些不歹,不知道能不能敌过那斯使者的暗卫,那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啪!”林夜用力的握了碎了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片寒冷,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常“那都是之前的事,之前的斯安杀人如麻,可如今呢?还不过是一个被人废了根基的废人!”说完将目光转移到了管家身上“暮儿是我林夜这辈子的底线。” 林管家从小看着林夜长大,京城叛乱林家凭他一人在这京城站稳了脚根,见过各种各样的他却未曾见过这样般的他。 林管家拿过丫环手里的毛巾擦拭干净林夜手上的血迹,又接过药沫涂撒在伤口上止血“老奴知道,待会老奴自己再去检查检查。这京城是个是非之地,以后还是少让小姐走动些。” 深夜,街道上的宅院静得有些让人发慌。突然宅院四周围墙上站满了暗卫! 第十五章 异国美男(下) 皇宫,御书房内 容修坐在龙椅上批改奏折,屋顶上响起三声猫叫。容修往上面望了一眼,继续批改手里的奏折“下来吧!” 一道黑影从屋顶上跳落下来,跪拜在容修面前“主子,尚书府有动静。” 一听尚书府的消息,容修放下手中的奏折,双眼看向暗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尤府派了大半府邸的人前往尚书府,尚书府现在全府守备森严,就连近百里的街区,小巷都派人进行了看守。好像在防备些什么”暗卫如实禀告。 容修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解“这尚书府出事与那尤子实有何关系,轮得到尤子实废去大半府的人去尚书府?发生了什么?“容修左右想不明白,见暗卫还有话说便示意他说下去。 “据佳人酒楼的人来报,今日在酒楼里有林夜,尤子实,异国使者斯安还有果真群王…”暗卫将酒楼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容修。 容修不自觉得握了握手“你说,那斯安当时停顿了?林暮好像张嘴说了些话?”他知道了了为什么林夜要如此戒备了,来者不善!那斯安的暗卫可是当年横扫天下的,就凭他们两个恐怕连半个时辰都抗不住“你带些武功高的人去使馆,一见到他们将人带到府上,便上去夺截。” “是!” 容修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也没把握能不能挡住果真群王的人,但他敢保证如果林暮受到伤害,那么这姓斯的死期也不远了。 一只白鸽飞进了使馆,斯安看了一眼纸上写的,便放飞了白鸽,拿出图轴里面正是林暮的图像! 尚书府内,直到天夜一切都是太平的。 但之前那处宅院内并不太平,一个身体林暮十分相像的女子坐在窗边梳洗。烛光在室内发亮,把其身影投影在窗户上。 墙上数十来个暗卫正紧盯着这一幕,看到屋内女人身影洗漱完,吹灭台灯,在床上躺下。又等了一会儿,众人纷纷飞落到屋内蹲下身避免月光将他们身影照射到屋内。只见为首的人掏出一根小竹管,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将小竹管里的迷药吸吹到屋内。这才从一旁的窗户爬了进去,将人用被单一裹带了出去。深夜中,只见几个黑衣人还有一个抱着被单在屋顶上飞跃,奔跑着,不一会便瞧不见影了。 使馆外,那几个黑衣人在府口上停了下来。刚要敲门,只见一条鞭子缠住怀里的人迅速夺了过去到了另一边的暗卫手上。夺到人的暗卫立马离开,留下身后的人垫后。黑衣人见大事不妙,视意一旁的黑衣人去府中找人,剩下的人兵分两路。一边去追赶那名暗卫,一边牵制住剩下的暗卫。 暗卫运用内功,在京城屋顶内快速穿梭着,不时回头张望着,见后面有大量黑衣人追了上来,无奈看了眼还有些远的皇宫,只能改变主意往阚家军军营赶。 或许是有些吵闹还是被被单捂得有些喘不过气,被单里的女人露出了脸。暗卫也因手上的动静低下头,他见过林暮但手上这这女人绝不是林暮。瞬间他明白了,穿过丛林,将女人放到一棵树下,拿出烟花朝天空一放,然后继续往阚家军内赶试图摆脱身后这帮人的追赶。 另一边,正合黑衣人纠缠的暗卫收到信号后立马脱身各自分散离去。黑衣人见他们离开也没有追去,毕竟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这些黑衣人,朝之前那个暗卫离开的方向追去, 黑衣人随追而上,他们找到了那个女人,却没有发现暗卫的身影。这属实有些奇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这些人拖延了有点时间,他们要抓紧带人回去复命, 使馆里 林暮缓缓醒来,看着周围一片陌生的环境陷入了思考,她?又穿越了?!翻下床快速走向梳妆台,喃喃自语到:“脸没变呀?”带着困惑走向前厅。 前厅里,一个女人地上瑟瑟发抖,而高位上的正是之前所见的斯安! 看着地上的女人,嘲讽般地对手下说到:“到底还是个小毛孩,陪他们玩玩,真想看看他们明日发现人不见了的表情。”说着还笑了起来。 身旁的小厮递上茶水不断:“大人说得是,不露一手还真当大人您没了能耐似的。” “把人扔到尚书府门口。”斯安望向后厅的帘布后,他的小兔子醒了。 听到这傻子都知道自己被绑架了,林暮自然也不另外。她看了看窗子,决定爬出去,又靠墙听了听外头动静挺大,便放下心来开始行动。踩着桌子翻了出去,但是…腿短…够不着,好不容易踩到一个东西还是软软的。 顿时,心头不炒。林暮机械般转过头,一张精致的脸占满了她的眼野,牵强地笑了笑:“大人饶命,小……贼贼,下次不敢了!” 斯安被林暮说出得话乐得笑出了声,将林暮公主抱抱起:“那你可是偷了我的心呀!”走回房内。 林暮一脸懵圈,又来一朵桃花?!她连容修和林夜的关系都还没缕清又来一个?中二的容修,病娇的林夜…这个看起来更不好惹。 事实正是如此,斯安将林暮放到床上,拿出一个华美的盒子,打开了盖子。 “小兔子真顽皮,只能锁着才乖。”斯安抚摸了一下林暮,林暮瞳孔微缩,那手十分冰凉,像…死人的手。。 话音将落,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便从盒子里传出,叮叮咣咣……足有几丈长的金链不粗不细,极为精致,两端都有扣锁,就像犯人脚镣一般,只不过两端的扣锁是一大一小罢了。林暮被惊吓到了,神色不宁的看着斯安:“你,你要做什么!”发疯似的挣脱他的怀抱,未曾料到这个人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但是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斯安抱着林暮的手更紧了,另一手打开那个大些环扣对着林暮邪肆的晃了晃。 “你真的好不乖呀,小兔子就先忍耐几天,过了几日我就带你回家” “你!!我不要!你疯了!你就是一个来国使者,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可斯安并没有听着,咔的一声,那使了机关的精致锁扣便合上了,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凉彻底锁在了林暮的脖颈上,而端也扣在了床一处的环扣上,长长的金链逶迤,将林暮的自由囚禁在着小小的屋内。 林暮也发了狠得抓脖颈,试图将那脖圈取下,好快雪白的脖子上边多了几道充血的伤痕。斯安自然是看不过去,一边向林暮走去,一边抽出腰间的腰带把手绑了起来,压道林暮的身上:“你的身子没有我的允许,你也没有资格动!小兔子睡吧!” 本想反抗的林暮,不是为何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渐渐入睡了。 ———— 阚氏军军营外,阚星纬抱着一个身着红披风的女子哄道“你说过的,我救下那女子,你便让我吃饱的。你可不能让夫君等急。”把头靠在男子肩膀上,坏坏地朝她耳边吹了口气。男子刺激得抖了二下身子,阚星纬满意地亲了男子脸颊。 女子推了推眼前这个男人:“人又不是你救的,是那个斯使者好吗?长得倒有几分姿色。” 第十六章 某王头上青青草 两人卿卿我我感情马上触发到了高潮。突然草丛内传出响动,阚星纬立马将女子护到身后拔出剑“出来!”两人十分警惕地盯着一早丛。 在草丛内观察许久的暗卫因为踩到一旁的树枝发出了声响,最后迫不得已走了出来“阚将军,是我。” 阚星纬一眼便认出此人是王上身边的人,也感觉到他在草丛内有些时间了“你在那多久了?”将手上的剑收了起来。 暗卫本想瞒骗过去,查觉阚星纬那股杀人的目光,只能如实交代自己从他开始等女子的时候就在了。 女子一听脸顿时红了起来,在阚星纬腰上狠狠掐了一下。阚星纬有点吃疼,但在暗卫面前还是一副高冷的样子。女子见他脸上没有多大表情,以为他不痛心里的火更大了,带上披风上的帽子冷冷地说道“我先走了!”头也不回离去。阚星伟想上前哄哄女人,但见暗卫有急事的样子,无奈运用内力唤去影卫护送女子离开,心里咒骂暗卫坏了他好事。看了一眼暗卫,咬着牙问道“你大晚上不睡来军营干什么?” 暗卫本想回怼回去,但心里想毕竟是自己打扰了小两口也怪不好意思的,手挠了挠头“有急事回宫,林小姐那边好像出事了” 阚星纬刚想说些什么,见走不远的女子拆回赶紧迎了上去“青青,怎么回来了?”见暗卫老盯着他们看,一把将藉青拉到自己怀里藏起来“今晚本将军不便,今儿本将军再带你回去。” 说罢将女子公主抱抱起,用甜得溺人死人的语气问道“青青,是不是也想夫君了,今晚让夫君好好宠宠青青。”籍青见还有外人在加上真的有数把月没有跟阚星纬承欢,也甚是想念那般滋味,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嘴上还是回骂道“泼皮,只是夜深而已…” 今晚军营内主帐内,断断续续传来女人低呤声和男人的低吼声。直到清晨寅时声响才消停。床榻上,藉青全身盖满了“红印”,嘴唇有些发红,脖子、肩膀上不免有些牙印,下身微微颤抖着。床榻内凌乱不堪,床帘一半被扯掉,另一半则在女子的玉手之上。看着自己满意的佳作,阚星纬不觉得又饿了。藉青看到他又有反应后,双眼瞪了过去。 阚星纬也不敢乱来了,把自家娘子清理干净后。才带着小暗卫回宫复命。 自然尚书府内此时也乱作一团,一早进门待奉的婢女不见小姐,在耳房发现被绑成球的替身,这才发觉大事不妙,众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太大意了。 林夜双手紧握成拳,全脸发黑,坐在大厅上闭目养神。林管家在一旁默默流泪,口里不停念叨:“都怕老奴当时心软,不该留下那孽种!”说完还想扇自己一巴掌,被林夜挡下了。 林夜握着林管家的手,双目泛红得说:“不必这样,我们当初也没料到这街头乞丐真能翻了身成了一国猛将。” 当年原主刚回到尚书府时,一次翻墙出去玩时无意救下了一个濒临死亡的小乞丐,拖着把小乞丐带回了家喂食,养伤。自家小姐突然大增那可不让林管家起了疑心,让心腹婆子去小姐闺房一看,这下明白了,顿时整个尚书府警惕了起来。 要知道那个时候内战刚结束,突然家里面冒出来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自然是不容易小看。最后没办法在原主的互拥下小乞丐养好伤后才离开。因为小乞丐那金发在林夜等人心里留下了不小的印象,如今突然出现的斯安想必自然就是此人, 皇宫内,容修和林夜在大殿之上争论着,尤子实在一旁劝说着。 “你连一个小丫头都护不好?还不如交与寡人!” “交给你?可笑,我不是他对手,你就是?你到现在还不是一样动不了他。” 两人就差比武较量,到底谁更有本事。尤子实实在劝不动了。正想随他们去时阚星纬来了,他双眼发光上前拉住了阚星纬,把事情来龙去脉讲给了他听。 林夜懒得跟这个昏君吵下去,见阚星纬来了拉着他要去使馆要人。 阚星纬不敢反驳毕竟事出就因为自己,沉思后对着三人说“事到如今,就是我们四人的兵力加一起也对付不了斯安带来的死士,那唯一的办法便让林暮进宫,冠以后名,一国之后总要让人敬畏。” 容修见有人也攒同自己的想法,脸上的喜悦藏不住,全洋溢了出来。内心直呼“真是寡人的心腹!” 林夜望着容修脸上满脸的喜悦再回想阚星纬刚才的一番话,气得直咬牙。尤子实一个不留意,林夜挣扎开束缚扑伺阚星纬跟他扭打在一起。 尤子实在一旁扶了扶额头,放弃了随他们打去关他尤子实什么事。整理了一下衣服,便离开大殿“那斯安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家伙事儿。”回头看了身后三人。 林夜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向地面。阚星纬挨了几拳脸有些肿,他看向容修,容修顿时严肃起来。他们都知道王后这个名号只能短时间护住,要真想平安无事只能解决斯安! 使馆内,林暮还在挣脱着脖子上的东西,一边骂骂咧咧道:“什么东西,我又没得罪你!你把我当狗一样的栓起来!得我出来要你好看!!”一边用东西敲打另一端的环扣。 斯安再回来时刚好听到里头的咒骂,端着些精致的糕点,还细心的准备了些绿豆汤。 “乖,骂累了吃些。” 林暮红着眼睛狠狠的瞪着温柔情深的他,想也没想一挥手便打翻了他手上的吃食,精致的小脸上全是气恼和厌恶。 “你走开!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什么抓我!” 吃食弄脏了斯安的白衣,他毫不在意,将那昂贵的外袍脱下扔向一边,没了外衣的掩饰斯安那精壮的身材毫无遮掩的显示出来,他一手抓住林暮的双手按向床头 “小白兔,那可是你以前跟我说你最喜欢吃的,你忘了?” 林暮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手不能动脚,拼命的踹了起来:“我说过什么呀?我连你都不认识!你放开!” 斯安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将头埋到林暮发间,一手紧紧搂住林暮的腰身,有些抽泣道:“小兔子怎么可以把小四月忘了,你说过小四月有番成就后,便嫁许小四月的怎么忘了。” —— “嗯?叫你什么好呢?小四月吧!最美人间四月天!” “好,小四月一定会来娶小兔子的!” “嗯嗯,永远不会忘的!” 御战沙场,成就一方霸名,刀枪无眼从未惧怕,可却没想到心上人一句忘却,心如刀割。 第十七章 被迫嫁人 不感相信一直伴随着自己信念崩塌了,斯安不知所措瘫趴在林暮的身上。沉重的身体压的林暮艰难挣扎,如何也逃脱不了这个男的束缚。 直到他冷静下来,趴林暮肩头闭着眼睛惨白的脸,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 不知何时,林暮摸索到了发间的一支银簪,在斯安不断的念叨下,她高高的抬起了手,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嗯!你!” 斯安怎么也没料到,柔弱的林暮竟然会这么干,那一簪子生生插进了他的胸口。剧痛之下,林暮竟然直接将他推开,吃力的从他腰间拿出钥匙,打开扣锁想要离开,不管身后男人的死活。 林暮甚至等不及去穿衣服,握着从他腰间拔出的簪子,又狠狠的刺了下来,这一次斯安却迅速躲过了,看着林暮一手的鲜血,他开心又愤怒。 开心的是小兔子会反抗了,愤怒的是她反抗了他。 “小兔子想杀了我?我是不是说过,不乖的小兔子可是要被惩罚的。”胸口的痛和被血晕染的白衣让斯安愈发恐怖,他冷厉的笑着躲闪。 林暮虽然是女人,但毕竟是在之前练过招招置人于死地,她更是毫不留情的迫切要杀了他,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可是终究慢了一步,斯安只是手臂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放我走!不然我哥不会放过你的!”林暮背墙着墙角,朝着不断靠近的斯安嘶吼道。 但不知为何,林暮的眼皮越来越沉,手也渐渐没了力气,“咣”一声倒了下去,耳边只传来斯安的声音:“小兔子,乖乖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 御书房,斯安又是一身白衣出现在众人面前,见四人面目不善最先开口道:“把林暮嫁给我,我保两国太平无争。” “你闭嘴!我真后悔当初没有亲手掐死你!”林夜上前抓住斯安的衣领,一拳打了上去:“一个臭乞丐有什么资格娶我妹妹!” 斯安没有躲闪,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臭乞丐把你们的兄弟打到自尽的。” “你”林夜上去还想要一拳,但被阚星纬拦下。一直沉默的容修也开了口:“林暮不会嫁给你,我天鸢王朝不会用一个女人换太平!” 斯安先是一怔,然后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把林暮给你们不是给一群狼吗?但哪天那个塔下的女人回来了,她还是你们的唯一吗?林夜?嗯?还是…” “无事,无事,就先让给你们,不过早晚她会知道真相的,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斯安看了看四个脸黑成锅底的人,转身离去。 那日后,林暮被送回尚书府便是好几天没见到斯安。但那天斯安把她抱上马车时,强迫自己与他对视,他一个字一字告诉自己:“离林夜他们远点。” 又是一样的话,跟林蕊那天说得一样,不同的是他给了她一块绣着什么的布,告知她,出了事出天域国找他,他一直都在。不可能是偶尔吧,难道还有什么隐瞒着她,到底是什么? 回去之后没几天,宫里就来人了…… 那日,林暮趴在大水罐旁戏弄着水中的鱼儿,不时望向门口。左盼右盼并没有将林夜盼回,反而将大昏君身边的尚公公给盼来了。 只见尚公公满脸春风地走了进来,见到林暮更是满心欢喜“林小姐跪下接旨吧!” 林暮有些呆滞,闻迅赶来的林管家立马拉着她跪倒下,拉了拉林暮衣裳。林暮这下才反应过来“臣女接旨!” 尚公公打开玉轴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尚书府长小姐林暮,静容婉柔,丽质轻灵,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受寡人喜爱。今册封为王后,赐字为元、赐居长鸢殿,今后称元德,钦赐” “臣女接旨”林暮一脸懵圈,她不知道事情发展如此快速,快到她还不知道怎么去应付这个突如其来的后位。在她印象中后宫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更何况是人人都盯着的后位。她到底该怎么办,她本以为可以依赖一生的哥哥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原来是林暮回来的那天,下人见林暮回来了了,林管家高兴极了,命人去准备些两个主子爱吃的。 当下人们摆放好食物,林暮早就饿得慌了不断往自己嘴里塞。而林夜却连筷子都没动,静静地看着林暮吃食,不时递上茶提醒她不要噎着。林暮见林夜不吃已经不见怪了,来到这个世界林夜一直就没休息过,刚才听闻他面见了大昏君应该是有宫里用过膳了。 吃过晚饭后,林暮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冲着林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想离开,被林夜拉住了手站在他面前。 林夜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林暮一番,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暮暮长大了,该寻门亲事了…哥哥说过要把世上最好的捧到暮暮眼前…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暮暮去试试吧。” 林暮有些呆滞,反应过来后马上摇头“哥哥,暮暮还…” “不小了!事便这般定下去了。我明儿…不!现在便进宫请旨。”林夜打断林暮的话,起身吩咐下人备马进宫,经过林管家身边嘱咐道“把府中上下装点一下,我林家嫁女定不能轻浮。” 林暮来不急阻挡,林夜便已骑上马进宫了。林暮有些不明白,之前还答应她不让自己入宫这下好,气地她直跺脚。 但她总感觉怪怪的,府中人多了些,林夜自己回来就整天愁眉苦脸像似有非常头疼的事,尤哥哥这几日看自己眼光也不对劲,现在又这么急要把自己嫁出去,这后面定有什么原委。 容修与林夜办事效率极快,没几日便与钦天监定下了良辰吉日,容修也将三书六礼等派人送到了尚书府。 林暮看着正常历史中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皇室娶情的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和林夜准备多得摆不下的嫁妆。她是快晕倒了,这到底是在闹哪出呀! 看看不断被搬进来搬出去的东西,林暮越发不解。突然她想到一件事,说是父母托人将她带离,可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和读取原主记忆她从来没有有父母的印象! 第十八章 莫名其妙结婚了 帝后大婚,乃是天鸢王朝的盛事。从王上临朝就该举行的继统大典,一直拖到了现在便索性与大婚一同举办了,举国欢腾,普天同庆。大婚具体事宜容修都交给了礼部和钦天监一同监管,激动的除了阚星纬和尤子实外,自然就是林夜了。更甚,林暮还是以尚书府长大小姐的身份出嫁的,尚书府更是懈怠不得,忙乱不亚于皇宫。 林夜亲自坐镇,在府里看他们各处布置,大红色的喜绸挂满府邸,处处都透着喜气。他说过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交给幼妹,这后宫凶险但哥哥定会护你一生周全。 天鸢王朝的注重礼数,所以林暮凤冠霞帔坐在半遮掩的凤撵上,华丽流梳遮面,半透红纱掩头。美的不可方物!竟与传统皇室婚礼不同,这元德王后是王上亲自接去礼场再一同前往皇宫,这在天鸢王朝算是闻所未闻,看得出来这个元德王后很受王上重视!容修坐在队伍前面挥手与京城街道两旁热情的百姓打招呼,偶尔与两侧贴身叮嘱将马车驾得稳妥些,队伍的敲锣打鼓声与老百姓的欢呼声交融成美好的乐章!林暮凤冠上垂下了轻纱,一点不挡视线,坐在凤撵里,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除了紧张,也为自己经后的生活感到有些担忧。 一直胡思乱想到下轿,林暮被容修抚着,一步一步地走向礼场。本来是很庄重严肃的时刻,可是林暮根本严肃不起来,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礼场之上,一身日月玄鸟飞龙的容修牵着身蹙金的玄鸟飞凤的林暮,华丽的帝后服尽是用了炫目的赤血红与肃穆的墨暗黑,玉珠宝石琳琅,高贵而庄严。在朝臣的膜拜下一步步走进宗祠祭奠先祖,并将新后的名字记入皇室族谱。 宗祠内林暮手握笔,容修再身后握着自己的手,在容修名字一旁下写上了“林暮”两字。 他容修本就不曾畏惧天下人的目光与议论,可是为了他的暮儿处处为他着想,不想让她对自己有所怀疑,特意假造太多东西让他们能够顺利成亲,连林夜这个天下第一才智都被他骗了。 容修不愿意林暮嫁与他人,即使她和林夜日后发现了,他也无所谓毕竟他已用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明媒正娶来告知天下她林暮是他林夜正妻!是天鸢王朝一国之后。 她是他的! 复杂的仪式终于都结束了,林暮本应该被安置在长鸢殿内,可容修以王后年纪尚小借口让她住到龙阳殿。容修在外面应酬各国来使和大臣们。这龙阳殿便是正经的王上寝宫,宫殿里自然是华美,且经过了翻新和装饰,但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龙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虽是如此,可林暮还是不愿意住在这里,难道以后他就要像书中所写的皇后那样,日日寂寥地待在寝宫里,等待皇上的偶尔垂怜吗?哼哼,她才不要呢,她定要想法子住惹出些事来气死这个大昏君,这样等他厌倦了自己便会将自己打入冷宫,到那时自己就安全了。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等了许久,也不见容修回来。林暮扭了扭身子,觉得难受极了。从礼场出来后,他们又经过了沐浴焚香,换上了新衣裳,所以身上并未有粘腻感和汗臭味。可能衣服做得有点紧,别的地方倒还好,唯独胸前和腰部被勒得不舒服。林暮感到有些饿了,她本就不是那种懂规矩的人,于是便自己掀开一半头盖,找寻食物,摸到被子下有些硬硬的东西掀开一看,哇!好多红枣,花生,桂圆,瓜子!迫不及待开始吃了起来。 容修刚应酬完那些无聊的使臣,当然不知道新房里的王后会给他怎样的惊喜。他又安排了阚星纬和尤子实,务必照看好各国使臣,这才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路上遇上早以等待多时的斯安见到容修来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愿意如此大费周折的取她,是真把林暮当成她了吗?” “暮丫头不是任何人,她也不会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容修大步过去,路过他的身边压低声音道:“我要给林暮和林夜一个最好的交代!”说完便离去了。 “但愿吧。”斯安看着容修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小兔子终究还是他的,只是时间问题。 那日,容修正与阚星纬在御花园下棋,听宫人传报尚书府大人到。两人对视一眼,一同放下棋子。 林夜来到御花园,见到容修没有行礼,直言到“臣林家嫁女必要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明媒正娶!若不成,就且当林家尚未有婚配之女!” 阚星纬被林夜一番话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去,起身走到林夜身旁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着眉说道“没发烧呀?莫不是傻了?”说完准备让人叫太医。 容修站起身,盯着林夜“寡人准了,三书六礼待钦天监定下便会送往尚书府!三媒六聘将一同前往!凤冠霞帔定由天下第一绣娘绣出蹙金的玄鸟飞凤!明媒正娶由寡人亲自迎接林家千金前往礼场!” 林夜与容修对视了一会儿,见容修一脸正经,行了跪拜之礼“臣多谢皇上!” 阚星纬看看两人,口上念叨着“疯了!疯了!” —————— 容修带着激动进了新房。一进门就看见林暮盘着腿坐在床上吃着干果,不时嘟着嘴嫌弃这果子不好吃。 紧跟在容修身后的礼官见到林暮这不符王后形象和不守大婚礼仪,见容修站在门口以为是王上要发怒了,赶紧上前阻止“皇后娘娘!您这头盖掀不得!这喜果吃不得!” 林暮这才没吃多久,就被发现了。她皱了皱眉表示自己还没吃饱,肚子还饿。但见到容修人也来了,感到有些失礼,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坐到桌边让宫女收拾收拾自己。 礼官是宫中的老人正想说教说教林暮被容修拦了下“皇后早些将喜果吃进肚子不正意味着早些怀上龙子吗?” “王上,这头盖…” 容修冷眼扫了过去“听不懂吗?她是皇后!你一个奴才何德何能越矩去管王后?自己下去掌嘴!” “其他人下去吧!”解决完这些琐事,容修走到林暮身边,今日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不能见血,不然他定要将那人的嘴好好管教。他的暮暮容不得别人来说。 容修用手揭开头盖。林暮见只有他一人,还一脸欢喜地看着自己,顾不得自己对他的害怕,冲他说道“那个礼官她也没说错,错的…的错的是我。”越说到后头,头低得越低。 第十九章 洞房花烛夜 他坐到林暮旁边,一手就将林暮揽进自己怀里,双眼紧盯着她的娇容,露出迷恋的神色,轻声道:“我不怎么做的话,天知道你日后在这若大的后宫,怎么权掌后宫和里头的人呢?毕竟这里头的人精着呢,稍有不慎自己怎么被拉下水的也不知,我就是给你涨涨气,让他们知道你是有我撑着的,由不得他们胡来。”他好不容易将她娶到身边,这辈子他不会让她吃半点苦,他保证。 看着容修执着接近疯狂的眼神,林暮有些害怕,生怕他一个不顺气就要杀人。她不满的回慰道:“你……你……早知道这样,为何还选我做王后,我那值得你这般值着,我改了还不成吗?再说我我又不喜欢你,外头好的多着呢,我又不愁嫁到人。”说完,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心里想“他不称寡人,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林暮甩了甩头,把这不可能的想法打消,从古至今能有多少男人是一生只爱一个女人的,更可况是万人之上的王上! 容修在她身后用双手扶着她的肩,俊秀脸庞微微贴在她的颊边,用着低沉的嗓音对着林暮道:“你嫁的人只能是我,如果当真有喜欢的人,那我只杀了他,囚着你,让你永远在我身边!暮暮你这辈子都别想跑!” 他笑着把林暮拉到自己眼让她看着自己,又把已经惊呆的林暮重新搂进怀里。刚才那番话犹如恶鬼惨叫在林暮心头久久环绕,让她心生寒意。容修又在她耳边的轻语道:“暮暮,我是心悦你的,你不爱我,不信我也没关系。因为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死后也要跟我葬一起。我是不会让你跟别的男子在一起的,你找一个,我就毁一个,便是你嫁给天皇老子,我都能把他杀了给你看,呵呵!” 那直透灵魂的话语至今似乎还萦绕在耳际,林暮对上容修那已经发红的眼睛,全身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执着于我,我改好不好。” “你都已经嫁给我了,还想要改甚么?就算你改成别的样子,就算样貌改变。但只要你还活着,你还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便是死了,我也会与你同葬。”林暮被他说的吓得从凳了上跳了起来站到了一边,容修将林暮摁到自己怀里,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用着鼻尖去轻蹭她雪白如玉的秀项,轻闻起她身上的味道。 好香,这香味永远是自己的。 容修满足地闭着眼睛,享受怀抱着心爱女子的感觉,感到林暮的反抗,手臂又缩得更紧,道:“暮暮听话些,让我好好抱着你。不然等待有苦给你吃苦” “王上…我!我,…” 容修从她脖颈往上移,咬住她的耳垂磨咬着“我?暮暮莫不是当下是什么情况。“语气中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林暮被男子火烫鼻息撩得脖子发痒,全身难受,想逃却因又敢,身体软瘫,靠着自己的力挣扎压根比不过男人抱住自己的力气,只能任由他肆意妄为。 她低声唤了声“夫君,我快喘不过气了。”想要容修饶了她,却被容修用大手困住了她的双手,他低头吻住她的嘴。那是她的初吻,他未曾吻过其他女子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人。 林暮满脸惊恐,大脑一片空白,全身有些发热。只听得容修在她耳边轻声道:“别作无用功,既然我们成了亲。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我们两个的洞房才对,暮暮说对吧?嗯?” “什,什么洞房?”林暮的疑惑被活生生地堵住了,她再次被吻住,这一下她就被吻得更加凶狠,容修想是要将他活吞下肚一样,手不自觉的拽紧了容修的衣角。 过了良久,容修终于放开了她,林暮气喘吁吁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容修拦腰抱起,丢到了那张巨大红艳的龙床之上。 听见林暮死命抿嘴也偶尔露出的呻吟声,容修从她身子上抬起头来,一副得逞的表情,促狭着对林暮笑着,吻上那双充满情欲的眼睛。 雪白的娇体上是酥红的红晕,瓜子脸蛋还能见一层薄汗,昏黄的烛光更加衬托出美人的美,越发明艳动人,叫容修下腹涌上耐的热潮,整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的暮暮真的大可口了,美得让他日夜都想处在一块,一生一世都不分离。 大红纱床帐落下,龙床上透出两人的身影的同时,还能听见暧昧的低呤声音。 事后,林暮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半磕着眼任由容修抱着自己进浴室清理身体。在洗澡的过程中,林暮还来不及想其他的,就昏睡了过去。容修强忍着身体内的欲望,奈何怀里娇妻太过美艳,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浴池传了让太监和宫女羞红的声响,红着脸将寝室内打扫干净。 声响过了半响才停下,容修抱着林暮上了已经整理干净的龙床,温柔地替她擦干头发,抱着柔软的身子闭上了眼入睡。原本容修并不打算动林暮,因为他的宝贝有点小。但是今天却向魔怔了一般,但初次尝了味道之后居然觉得格外的好,还有点上头 容修低笑一声满足的亲了他的小娘子一口,看了眼窗外天已经朦朦亮起,给林暮盖好被子这才唤人进来穿衣漱洗前去上早朝。 林暮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小手下意识地往床的另边的空位,空荡荡一片,带着凉意自手掌心传来。手腕处热辣辣的,林暮抬起手臂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磨得发红了,幸好没有破皮,凑近闻了闻有股类似薄荷的清凉味道,看来是被大昏君处理过了。 她缓缓坐起身,薄被随着动作下滑,裸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上头是一个又一个紫红色的吻痕,让她募地羞红了小脸,看到自己身上布满的惨不忍睹的吻痕,林暮低吟一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自己看着都有种残破的美感,好羞耻。 第二十章 谜底涌动 “醒了?”男人带着些沙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原本迷迷糊糊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抬眼便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昨晚那些不堪入目的记忆一下子涌上脑海,林暮的脑子轰地一声就炸了,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林暮决定当作听不见,默默地将自己缩进了被子。 容修看着自己的小娘子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脚丫,无奈地轻笑一声,坐到床边一下子将人连着被窝里捞了捞进了怀里。“做都做过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快让夫君看看昨晚的伤好了没?”躲在被窝里的林暮听着这句话瞬间炸毛了,也管不上害不害羞,直接推开他,掀开被子,扯过床上的枕头朝着容修砸了过去,冲他骂道:“都怪你!” 不料毫无杀伤力的攻击被容修轻而易举地接住。容修心情大好的把枕头一扔,把林暮抱在怀里,蹭蹭她的脸颊:“我?我怎么了?”一边说着双手还不断地在林暮身上吃起了豆腐。 “你、你个变态!”林暮一时半会实在想不出骂人的话来。 “嗯?”容修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让她那两条大腿圈在自己腰上,往上抱了抱:“我是变态?我不高兴了,暮暮再想想应当叫我什么?”说着,作势动了动。 怀里的小人浑身一抖,小心翼翼往上撑了撑,赌气地说道:“王、王上·……” “嗯?”擒住她推搡挣扎的柔荑,低头便张口含住发丝下的粉色耳垂,灵活的舌刻意挑逗在耳廓上,林暮敏感地立时就缩在他怀中低呤一声,那娇媚的清啭听的容修心都化了“我唤你娘子,那暮暮到底该叫我什么?” “夫…夫君”林暮最终还是不得不妥协。 不费吹灰之力就讨了个大便宜,容修忍不住笑出声来,真心实意地想把林暮往床上一摁,再吃上一口,可是今儿早上娘子见太后,实在不应该太勉强她,只好往她脖子上一啃,笑道:“晚上再收拾你。”唤来宫女给林暮梳妆打扮。 宫女们看到林暮身上紫红的吻痕,脸蛋悄悄的红了,本以为后宫无人是王上不行,未曾想来王上是个厉害的…… 林暮任宫女们为自己更衣洗漱,打点妥当之后抬手抚了抚鬓边的发丝,转身朝容修问道:“我们去见太后?太后凶吗?” 容修只是朝她笑了笑,拉着她去用膳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慈喜宫 林暮和容修往里走去,只见一个衣装朴素的老妇人和二个老宫女蹲在地上摆弄着花草。老妇人一无意识的回头一看,目光落在林暮的脸上,愣了下,很快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个朴实的笑容,问道:“孩子,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面前这人正是刁令美,当今太后,王上的生母。 林暮却有些认不出来了,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昨天的大婚上。她有被好好的打扮过,穿的也是华服。而现在身上却穿着极为朴素的衣裙,要算艳丽些得可能是头上还戴了个牡丹金凤叉吧,露出来的脸又大又方,脸颊红润,鼻子也红红的,垂下来的衣裙罢上还沾了好些土木。但那双眼睛还是一样的明亮耀眼,几乎跟容修的长得一样,但没有容修那般充满杀气。她的长相跟容修的有点不一样,并不是个娇弱的女子,反而长得很是英气,并不十分美貌,声音也颇为洪亮,说起话来如钟鸣一般。 林暮连忙朝她行礼,第一次见太后是要下跪,她正要跪下去,习令美连忙扶住了她,笑道:“这里脏,哦,我把你的袖子也弄脏了,好了,去屋内坐坐吧,看你热得出汗了的样子,怎么这么急就跑来了?”她显然是提前就知道林暮要来的,所以也没有太过惊愕。 林暮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来了,第一时间当然要见见您……袖子脏了没事……”她几乎是被习令美拉着去了殿前,然后,进了一个凉快的小厅里。 小厅简单又不失华丽,三五个能供人坐着的垫子,一方小桌子,还有一些花瓶装饰,最多的是一些花花草草,还有一些林暮看不明白的工具。习令美先找水洗干净手,她身边的宫女开始煮茶,林暮有点局促的再次要给玥玲儿行礼,习美令又阻止了她,爽朗的笑道:“在我这你便把我当娘亲,不用讲这些规矩,你好好的坐,喝一口茶润润嗓子,要是累着了,我是会心疼的。” 林暮脸色一红,只得依言坐了下来,他确实热,等喝了几口茶才觉得好受了些。期间习美令一直在看着他,目光中却没有任何的恶意反而有些慈爱,等看她缓和下来了,才道:“天气有些热,你呢来我这不必那么急,我都在呢,你也别听他,他要是欺负你便同我讲。”她大概担心林暮太热听得会有些懵,所以刻意将语速放的很慢,但中间还给林暮喝完的茶倒上,让夏希愣了一下,片刻后才意识到习美令对自己的喜爱大于容修。 夏希轻轻摇摇头,“他没有欺负我。”一想到昨夜和今天早晨林暮的脸又红了起来,脸上露出浓重的羞涩来,“我只刚成亲,还不太习惯,他…他很好” 习美令笑了笑,道:“不用害怕,我儿我明白他,他是真的喜欢你。”她看到林暮羞涩的样子满是欢喜,拍着她的肩膀道:“我儿年龄大了,盼你早日同他生下皇子皇女,开枝散叶。”说到皇女时,习美令的笑容实在藏不住。 林暮看着习美令,明白太后真的爱女孩。 两人正聊得欢,宫人来报王上要王后快些回去, 习美令先是皱眉了皱眉头,随后拉过林暮的手亲溺地说“去吧,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一直在。” “嗯嗯”林暮朝习美笑了,随宫人去见容修。习美令看着林暮远去的背影,回想起林暮刚才的笑容她更加喜爱这个女孩了。 林暮有些恋恋不舍好不容易跟人聊上瘾,但无奈容修那边催得紧。因此便只能同习美令搂抱了一下,跟着侍女回了龙阳殿。容修正在那里抿茶等他,当瞧见人的那一瞬,就直接站起了身来,长臂一伸将林暮揽入了压迫力十足的宽阔怀中,闻着自她身上传来的清香,宠溺说道:“可算来了,等会乖点。下午书房议事之后,夫君带你去坐船游湖游石林。” 第二十一章 爱我吗? 喜欢你 林暮挣扎了一下,见对他没什么大影响。窝在他怀中倒没有再挣扎,算是顺了他的意。殿外水池内舞妃荷还未开败,空气中时浓时淡的流转着芬芳花香,倒比青铜香鼎中的龙涎香还要沁鼻几分,容修抱着林暮在一边坐下。 这时,林暮的肚子发出了响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那总得先补充补充体力吧。”容修轻笑一声,绕着指尖的一缕青丝盘旋,视线有意落在她腹上,束腰的玉带扣的不紧,奈何那腰过于纤细,妖娆得不见一丝突兀。不知这里有了会是什么模样?大掌隔着裙纱揉了揉平坦的小肚子,命人准备午膳。 一顿午膳用的极为丰富,用罢了之后,林暮都给打起了饱嗝。但他还是想吃,便又拿了个小兔子状的糕点在手里头捧着吃着。 容修到底是一夜运动到现在都没休息,因此便牵着林暮的手一同上了床榻,亲了亲林暮脸颊“先歇一歇…”。 林暮有些嫌弃赌气似的撇了撇嘴,可能上午也有些玩累了,将脸贴在容修的胸前,听着强有力的心脏搏动,潋滟的美眸有些黯然了:“好吧,那…那你可不许碰我,下面还痛着呢!” 娇柔的清音抗议着,撩拨得容修心头发痒,奈何自己也不是铁打的,不然定再吃饱一次。低头吻了吻那张嫣红的唇,吸吮着唇腔内的甘甜,唇齿暧昧缠绵都是依依不舍。 “唔…唔”林暮手忙脚乱从他怀中钻了出去,裹着被子就转到了大床内侧,发出抗议的声音。 容修这才停下动作,捉住林暮的脚腕拉回自己怀里,压到身下哄道“不闹了,不闹了,我们休息吧,夫君不弄暮暮了。” 林暮抬眸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发现对方双眼里满是疲惫。心里头一下子就心疼了起来,她本还想再说些话反抗大昏君,但想到昨晚和他一上午都未曾休息,就自觉的噤了声,乖巧又顺从的趴在了容修的怀里。 两人脱去了衣物,没有厚重龙袍凤霞的阻隔,彼此的心跳似乎都能清晰听见。过了会儿,林暮沉沉地睡了过去,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想了想又重重的搂住她。亲了亲她的鬓角,大约觉得舒适怀里的小人往他身上靠,整张脸都埋在他的劲窝,容修凝视着她的侧脸,眼神温柔的快滴出水来。 龙阳殿中安静了下来,连门外的公公都不敢乱动一下,生怕出了声音,吵到了里头休息的两位主子。而已经是入了盛夏的天气,今日却忽然大好起来,有些微风吹着让人身心放松。灿烂的照在龙阳殿之上。 容修就这样搂着林暮睡了近一个时辰,虽还有些困倦,但考虑到事务繁忙,便还睁开了眼,喊外头的公公给自己送了些醒神的汤水来。林暮本就睡得浅,也跟着醒了过来,迷糊的睁开眼睛,整个人正被容修以一种极为占有的方式抱在怀中。胳膊也好,腿脚也好,都尽数同对方缠绵在了一起,像是无法分开一样。而她的脑袋下面还枕着男人的胳膊,软软的,舒服极了。不适的动了动却挣不开他的怀抱,只能乖乖窝在他的臂间,静静的看着他的脸。 面前的人…是王上,那个他们口中杀人如麻的王上…能将这世间所有好与不好重重交杂在一起,这个并非简单的人而且他的心思一定很难理解。林暮看得有些出了伸。容修见她出了神,俯下头在小红唇轻轻咬了一口。 “啊…啊你干什么” 容修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瓣,只觉空气中都是满满的全是林暮身上的香,抱着她一转,就将她放在了自己身上,笑道:“暮暮可是被寡人的英俊给迷住了?” “自恋狂!”林暮整个耳朵都红了,在容修坚实的胸膛捏了捏,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嘟囔着:“你快些起来!不是说好去游湖什么的吗?在不快些天都黑了!”像逃荒似的从床上跳了下去。嘿嘿,那腹肌让林暮顿时整张脸红了起来。 看着那娇美的身影逃也似的消失在纱幔后,容修斜卧在床榻上满是溺爱的笑容,看着锦被下的凸起,只能无奈摇了摇头。对着它保证,晚上定会让它保餐一顿,哦!不止一顿。 她的身上全是男人的味道,男人体温似乎还残留在衣服上。林暮快速换好便装,不断给自己扇风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在殿门口等待容修。 宫中王上的御驾早已备好,林暮被迫牵着手带进了马车里头。她从未坐过这样富丽堂皇的马车,规规矩矩的不敢乱动,双手都放在了腿上。而容修则十分放松,在前去湖畔的路上还不停的逗着小娘子。正是炎炎夏日,容修牵着林暮行在避暑山庄下小城镇的湖边,湖里满是荷花,这是今年最后一批迟开的荷花了,再过几日便要凋谢,难得大婚政事清闲又有佳人在怀,容修就带着林暮出宫了。 两人坐上早以准备好的船,在湖面上晃晃悠悠的。由于无人去动浆,因此船也只是因为风吹而慢慢的飘着罢了。天色此时已暗下来,容修牵着林暮的手走到了船头上,陪他一起瞧起了日落湖景。此时是秋天,因此夏日的那些荷花都已经完全凋零,只剩下残枝败叶衣袖挺立在湖面上罢了。当划过莲花丛时,林暮还好奇的揪了一个干掉的莲蓬在手里一起带上了岸。 傍晚,鸟省啼鸣,手握着干掉的莲蓬,莲花的清香让林暮挑眉,回头看向站立身后的季晟,换下九玄龙袍的他身形峻拔优雅,淡敛阴沉的鹰目微眯,少了一分威严,多了一分儒意,温柔一笑中尽是昳丽迷人。 “暮暮,在看本王吗?。”他一说话又是不羁的肆意,戏谑着将林暮的手牵了起来,看着她小孩气的模样,无奈的弯腰伸手拿去莲蓬扔到一边,拂去裙摆间的莲蓬碎,温柔极了 “别……别靠这么近。”回过神的林暮微微喘了口气,发现季晟的脸已经凑到跟前了,脸一红,手忙脚乱的往后退去。 容修愉悦不已,如今是格外喜欢林暮,长臂一伸勾住了她的纤腰,往怀中霸道一揽“好了,不是说要去看月老亭么,走吧。” 暗处,有人影闪过…心情大好的容修等人也没有注意到。 林暮抬眼看去,这里的园林石林成群,形状确实怪异新奇,还有些说不上来的花,玉石制成的雕像,斑驳暖阳下烨烨生辉,让人叹赏。 林暮有些不悦抬手碰了碰头碰的花枝,满是金绣的长袖微晃,本就纤细白皙的手指又剔透了几分,她有些想家了。 容修眸色微沉,他现在大概能猜出些许,现在的林暮跟自己之前所见的那个小女孩好像有些不同,好像…没有那么死板,反而多了几分机灵和心思。 “嘶~你轻点,捏疼我了。”瞥了一眼十指亲昵相扣的双手,林暮蹙眉呼疼,愕然抬眸看向容修,迟疑:“你怎么……小心!” 林暮蓦然瞪大了眼睛,恐慌的看向容修身后,带着寒芒的剑光悄无声息的已朝两人刺来。 细微的声音还是让容修早以查觉,长剑划破空气已近身时,他护着林暮用最快的速度赫然转身一闪,快速拔出剑,“铛!”的一声,凌厉的剑气直接劈在了石壁上。 两人方站定,才发现静谧的园林中已然多出了十来个黑衣暗士杀气腾腾,容修面色一凛,阴翳戾气渐生,看向身后的林暮,还不忘紧握她的手让她放心,丝毫不将来人放在眼中。 “没事,寡人在” 方才的猝然惊慌过后,林暮也马上镇静了,靠在容修身后莫名安全感爆表,小嘴一撇:“我才没怕,你小心些。” 说罢,便挣脱容修的手,小跑躲到了后面去,那边的待卫已经拔剑与黑衣人厮杀开来,最让林暮诧异的是,容修手持得宝剑上的图像与之前两个公主身上的竟然有几分相像。 想着有些入了神,突然有人伸出手将林暮拖入暗洞中,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一个身披黑披风的人站在面前。 “你是谁?!”林暮也不甘示弱,慢慢贴进墙边,手也捡起身边的石块时刻准备防身。 “我。”那人脱下黑披风是太后习令美! “太后!怎么会是你?”林暮感到不解,站起拉着习令美的手:“您没受身吧?”检查完没什么事后,她准备离去找容修。 但谁知道习令美拉住她的手,将她拖到暗处:“丫头,记得我说的每一个字!不管是容修还是林夜他们说的话绝对不能听信!他们只想要你的命去换那个女人的命,她快回来了。到时候不得已,去找果真群王!” 林暮也并不傻,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发生的种种迹象让她不得不怀疑起来,但听到太后让她去找果真群王时,还是发出了质疑:“皇伯那样?” “不然他怎么从内战中活下来呀,傻丫头,内战七个皇子,五个王爷群王不能全死了呀,只有没危险的人才能活下来呀”习令美抚摸着林暮的脸,她还是忍不下心来不管,毕竟这个孩子真的太无辜了。 外面有些动静,习令美与林暮对视了一眼,立马躲到了内侧,林暮也走了出去。看着赶来的众人,朝他们挥手示意。 容修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满身的擦伤皱起了眉,俯身一把将林暮抱起。路过刚才那个地方满地尸体,更让林暮大惊地是那些待卫还在用长枪一遍又一遍刺穿那些尸体!! 寝宫内,容修俯下身给林暮上药,此时的他容易没了园林时的那服杀气,但是还是脸色有些黑沉。 “下次别乱跑,躲我后面。免得你又受伤!” “嗯,别生气了,我知道了。”林暮抱着蹲在她眼前的人,将头靠在容修的发顶:“容修,你爱我吗?” “……喜欢暮儿” 是啊,爱早以许给前人了,她怎么敢奢望?喜欢和爱终归还是码事…… 第二十二章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吹灭了灯,容修抱着林暮睡下,林暮背靠着容修久久不愿搭理他。她心里还是有点不悦和疑惑的,容修也察觉到了,原因他当然也猜到,自己刚才的回答自然没有答到小丫头想要的。 可是那又没有任何办法再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之前他不能给出任何答复,他就是想知道她还爱不爱自己,他不想同时辜负两个人的爱。 “明天出去走走吧,听林夜说你阿爹阿娘回来了。”容修看着林暮愁眉苦脸的还是忍不住开口说。 林暮听到他的话立即兴致勃勃地抬起头,眼里的阴霾一扫而光,来了这里快小半年了都没有见过阿爹阿娘,外头也没好好逛过。就算坐马车,马车也只在角落有个小小的通风口,什么都看不见,京城那些繁华的风土人情是林暮很感兴趣的。 容修勾起林暮那净白如玉的素手,摩挲着精致细嫩的玉指,柔声道:“见过暮儿的阿爹阿娘,我们再去郊外走走,开春了宫外可美了。听说今年花匠在北郊一亩一亩的培育花草,各色尽有,骑着马就像跑在仙境似的。”小丫头终于肯转过身看他了,晶莹的眸子仿若沁了迷人的碧波,她粉唇轻启道:“真的吗?” “嗯,所以暮儿要早些休息,明日才能玩的开心。” 一晃眼就隔天了,昨晚一夜无梦,今天一大早天都还没亮林暮就爬起来了,睡在内侧的林暮跨过容修的身子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进耳房,快速的把自己内内外外洗了个遍,然后又跑回去寝宫。 负责守夜公公,看着林暮一顿瞎折腾,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这姑奶奶怎么了,平常不日上三竿绝不起床的劲跑那去了。 林暮爬回到容修身边,看到容修大大的帅脸就在自己眼前,心脏怦怦乱跳的像被锤子打到一样的,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的睡相看起来好无害,跟醒来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平常的冷漠感都不见了,公事一定让他很烦恼吧,睡梦中的容修都是皱着眉头的,伸手想抚平的的眉心,指尖都还没碰到就被容修一把抓住了。 “醒来?那我们走吧?”闪烁如鹰眸的双眼睁开盯住眼前的林暮。 林暮跟容修相处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开始没那么拘谨,但是一些过密的动作容修从来都没有跟她做过,自那此大婚后容修就再也没有碰过自己,难道自己对于他来说真的就只是一个替身吗? 林暮苦笑了一下:“嗯,走吧。” 容修拉着疆绳,踩在脚踏一蹬便帅气利落的上马了,高高在上的帝王气度不凡,皇族贵气想藏都藏不住,林暮想过去一同,却被身边的公公请上后面的马车。 “走吧!驾!” 听到主人的命令黑马一下就小跑了起来,越过正宫大门走到大街上,小跑几步便到了闹市,早上嘈杂的环境,满街摊贩,有卖包子的,有卖糕点的,有卖菜的,吆喝声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境象让坐在马车里的林暮目不暇给,好奇的东张西望。 一想到早上出门太急,连早饭都忘记吃,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来。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林暮并没有在意心想兴许是遇上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几块糕点从马车外伸了进来。 想到马车里的小人早上还没有吃过饭,刚好路过一家点心店,容修示意停下来翻身下了马。不久就把店里的每款糕点都买了几块送到林暮那去,他递给她挑了几块其他都先收起来了。用手帕包着一块小奶糕递给林暮,小人也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容修没有在闹区停留太久,一是自己不喜嘈杂,二是一行人骑着马在闹区也危险,昨日发生的事情让暮儿已经心不在焉了,买完吃的就离开了。 京城郊外一处老宅内,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庭院内打理草药,脚步间轻松自的,时不时冲着里屋说道几句,表情含笑,看起样子真是悠闲。 “阿爹!” 一声利落的呼喊声传来,随着声音,一对佳人出现在庭园走廊。女的穿着一身淡金裙服,头上的配饰因为主人的走动,响个不停,男的则穿着素金戎装,简单朴素却又不失高贵气息,眉间流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 林怀之寻声看去,笑得更灿烂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张开手:“这不是暮丫头吗?快快快,过来让阿爹看看。” 林暮看着林怀之,眼眶泛起了泪水,她迈起步伐,奔向林怀之怀里,随即呜咽了起来,她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是阿爹阿娘应该不会害自己。 “阿爹,之前你去哪了?暮儿之前都被人害了。”她边哭边抱紧了林怀之,纤手抱得紧紧,深怕林怀之又会突然不见似的。 林怀之怜悯看着林暮,随即伸出一只握住她的肩头,微微抱紧她的身子,一手抚摸着林暮的脸,有些心痛道:“让阿爹好好看看,没事阿爹回来了就不走了。” 林暮白嫩的脸蛋挂着两行清泪,又是担心又是疑惑地询问:“当真?” “嗯” 林怀之刚说完,容修就不谈定了也靠了过来,帮腔道:“暮儿这下大可放心了吧。”他往前了几步,微微弯下腰有礼道:“岳父大人。” 林怀之也回了理,但目光流露出来的还是一股冷漠,回道:“臣受不起,王上。” 见这两人应来回去,气氛有些紧张,林暮赶紧打翻圆场,拉着林怀之的手道:“阿爹是真过分,连暮儿的大婚都不来,现在回来了又不派人通知我,还是从旁人那得知消息的。难不成,做女儿的还不能回来看看阿爹阿娘吗?” 这话里行间具是女儿家家撒娇语气,林怀之也懒得去理会容修,连忙安抚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三人在庭中闲话家常一番,但更多的是林怀之与林暮之间的交谈,容修在一边附和。林怀之看了日头,觉得时间已晚,遂道:“暮儿啊,这都光顾着和阿爹聊了,都还没去探望你阿娘呢,可别把你阿娘晾在院里,等她知道你来了不去找她,又要闹着阿爹喽。” “啊,我忘记了。”林暮惊得一跳,刚刚担心他们不能好好相处,自然忘了去阿爹那问候探望,一经提醒,她马上起身跑出了门道:“那你们先聊,我先去阿娘那边了。”话刚说完,便火急火燎地赶着步伐,前去探望自家阿娘了。 林怀之摇了摇,转过身来,又道:“我不知道你如何试想,但是自然我们回来了,你便动不了她一分一毫。” 这话自然是对着容修说,容修也是竟然有序回道:“您说笑了,我认定了暮儿,我自然会护她一生。况且我是真的喜欢上暮儿了。” 林怀之听到容修的回答,笑道:“放在之前,老夫还能相信你。但如今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容修你记住我们这两把老骨头还在,最惨的下场也不过就是……” “我绝无二心……” “她很快就回来了。”林怀之打断了他的话,嘲讽的看着他。 容修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之前的礼数他出于对岳丈的尊敬,对老师的尊重… 这些话自然也是一字不差地落进的靠在墙角的林暮耳边。回来了?容修的白月光?她倒是想会会看,她也想知道容修到底爱不爱自己。 京城大道上,络绎不绝的人群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对于这些平民百姓而言,一睁开眼能够油米酱醋茶,样样俱全就满意了,谁也不曾想到一场风暴在慢慢靠近。 这回容修并没有选择骑马,而是与林暮同坐一辆马车上,马车驶过大道,车声辘辘作响,摇晃的车厢里,坐着的是两人。 林暮被容修搂靠在宽厚的肩膀,清秀的脸蛋露出娇憨状,道:“今日在阿娘那说了好些,阿娘也讲了好些你以前的事。”说完故意抬头看了看,闭幕养神的容修。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但是容修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他没有睁开眼,只是把怀里的小人更加往自己怀里靠了靠,问道:“哦?那你怕不怕?” “那你内战也不一定全都怪罪于你,或许你也是想保命而迫不得已呢,是不是?”林暮故意装作乖巧,用手指在容修胸口上画着圈圈。让自己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更像一只小白兔,一只单纯到家的小白兔。 容修将脸埋入林暮的发间,眉心一皱道:“暮儿你要乖乖的,我保证你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 内战时,容修与少年将军远浩的的妹妹远明月结识,内战结束后的第一年就曾下令迎她为后,待择期大婚。 奈何将军远浩叛变,远明月被兄长下剧毒,为保性命前往极寒之地进行治疗,而现在已经有三年了。那时她刚离开京城,只留下消息三年后会回来的。 而且阿娘告诉林暮,自己幼儿之前是服用天山雪莲,自身的血就可以化解世间所有的剧毒。再知道这个消息后,他的哥哥林夜立马将她从老家辽城接了回来。 这让林暮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的亲哥哥也喜欢远明月,更为讽刺的是她与那画像中的远明月长相还真有几分相似。 第二十三章 爱意随心起 马车内,容修紧抱着眼前的小脑袋,十指插小女人人发间仰头着气。容修像个婴孩样贴在她额前。过了好一会,低头啃嘴着林暮的红唇,引得林暮发阵阵吟。 “暮儿,一定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容修不停念叨着。 “那远明月呢?”林暮挣脱开他的束缚,抬起头凤眸对容修对视。她不喜欢拖泥带水,她也更不是某些人的替身。 容修对视上林暮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她的问题。在没见到林暮本人之前听闻她的血可以医治百病,他承认他心动了,他怕林夜抢在之前救了远明月。但见到小女人后他有些沉陷了,想把她占为己有… 但是他也想救远明月,所以他想到时候用暮儿一点血救明月,此后便不与她来往,此生只有暮儿一人足以。 “我只把她当妹妹。”容修抚上那对凤眸,用将林暮连入自己怀里。不与她对视,那双眼睛盯着自己心里发慌…他不允许暮儿有一点 “王,到了。”待从在马车轻轻敲了下门板,这才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容修将林暮抱下马车,放到地上,咬着她的耳垂用牙齿轻磨了二下,惹着林暮全身颤抖了二下才做罢,贴近她的耳朵轻言道:“去玩会吧,有些事晚些再与暮儿说。” 林暮自然而然不以为是,此时此刻她只觉“男的嘴骗人的鬼”这句话好真实,吃着碗里的还想着不锅里的。唉,真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吗? 林暮抬起头,属实有些震惊,这里她第一次看见一望无际的大绿地,绿地中间还有一条溪水,还有鹿,兔子一些稀少的动物三三两两的落在其间,或低头吃草,或抬头望著远方,偶尔还发出几声低叫,状似十分悠闲。 看著一片蓝天绿地,多日来抑郁的心情也得到了些许解脱。容修见林暮一脸新奇的看著外面的景色,也觉得自己倾尽打造的一方小天地还是值得的。 欣喜发现居然有条小溪,见周毫无人烟,便没了宫中的规教和理数。林暮便不顾身后容修的阻拦,快速脱掉碍事的长袍,顺手把鞋袜也快速脱去。跑进冷凉溪水里,真舒服呀!林暮叹,还不时去抓弄溪水中的小鱼小虾,瞬间打湿了全身衣物。 “唉……”容修走近无奈摇头,也脱去长袍蹲下身脱掉鞋袜,想把她抓住避免得了风寒。但林暮好不容易放肆一回怎么可能会被抓回去。故意用脚去碰他,用手捧着水泼他。见小女人玩得如此欢快,而且此时她脸上的笑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示意近待退下只留下那匹黑马,自己则陪着他的暮儿闹腾会。 “哈哈…别抓我!”林暮踢着水躲避这容修伸过来手。 见小女人已经全身湿透了,容修也不管不了那么多,伸手将她搂怀里,抱着她让她坐在大腿上,双手紧紧箍着她不让她乱动,这小女人得他上都水,再玩下去还不知道多久是个头。 林暮见容修也是一身的水也适可而止,安静任他抱着,还把头靠在他前,双手搂住他腰,乖得像个孩子。 见她如此乖巧听话模样,容修心软成了滩水,拿起放在石块上的干布给林暮擦干了脸,将她头上繁重的头饰拆下,用手梳顺那乌黑的长发,又用长带扎了个便利的发型。 “乖乖,不闹了,那边有温泉。”容修将林暮的小脚丫从水中捞出擦干,穿上鞋,自己也打点了一下,将小人儿放上马,自己则牵着马往前。 “嗯” 马穿行过了一片茫茫的绿林,接著是一片花海里头的品种各色各样,接著是一片樱花林,早春樱花盛开又是一处仙境,穿了这些,却见入眼之处一片宛如人间仙境,让人以为身在幻境一般,一处月牙状的泉水还冒着热气,中间是一座别有样式的小屋,更让人大开眼界的是温泉中央的小床,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豪宅吧。林暮诧异的看著眼前这一切仙境,“容…容修,这里是认真的?” 马渐渐停下,容修把还未反应过来的小人抱了下来,轻啄了一下她的脸:“暮儿真不乖,叫夫君。” “这里……好美,是你弄的吗?”林暮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景色,只见此处四面环林,一弯温水从远方的山上慢慢倾泻而下,流至她正前方的一汪温泉,温泉边又是高高低低错落著各色的花草,许多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或娇豔或优雅,却都是微微吐露著芬芳。 她无法停住自己走向温泉的脚步,那温泉如同开水似的还在不断翻滚,但却清澈见底,偶有几朵樱花被吹进其中,又是别有一番风趣, “这个便当是夫君送给暮儿的新婚礼吧。”容修从身后环抱住林暮,蹭了蹭她的脖颈,满是兴奋地说道:“现是暮儿一人的小天地,等暮儿什么时候生了小娃娃就是他们的了,到时候夫君再给暮儿造一个。”手不时抚摸着林暮的小腹。 “我要一个水上的!”林暮此时早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忘了之前的事。仰起头咬了一下容修的喉结。 容修趁机轻了口那红唇:“好,暮儿要的,夫君就是拼上命也会给你的。但是现在暮儿要好好喂饱夫君了吧。” 于是扛起林暮就往弯月般温泉而去,月夜深夜,正是泡澡的好时光。 “啊!” 扑通一声,林暮连衣物都来不急脱去,被抛进了偌大的温泉中,水花四溅雾气袅绕,她好不容易摸着池壁爬起来,容修已然将衣袍脱的差不离了,袒露着精壮有型的身材入了水,满是笑意着抱住了林暮往岸上爬的身躯。 “暮儿,好香啊。”容修紧紧埋入林暮身躯中。他用力一扯,林暮就被重新拉入了温热的泉水中,拂开袅袅水雾,清澈透明的温水中,衣物湿尽的林暮更显娇躯玲珑妖媚,还未反应过来,容修的大手就已经将她的衣服剥去扔到一边。 时间过了许久,昏迷过去的林暮只是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却是连哭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容修怀里抓一个舒服的角落趴着睡了过去。 吃饱过后,容修身心愉悦的抱住林暮又将她重新擦洗了一遍,这才抱她上岸,轻轻为她上药。他这麽努力让暮儿得到快乐和努力造创暮儿想要的,暮儿应该会乖乖待在他身边,对吧? 林暮再次醒来是因为缺氧,她睁开眼睛,全身酸痛。身上还压着一个重物让她有些喘不气来,脸上还黏糊糊的,刚想抬手擦拭示,手就被压了下去。 “小懒猪,太阳都晒屁股了,快点起床,夫君带暮儿去逛花灯去。”容修亲了亲林暮又快闭上的眼睛。 林暮听到这声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脸上绝对肯定是某人的口水,懒得理会毕竟是他害得自己快像残疾人一样,他倒好像个没事人一样还精神饱满。但听到花灯又来了兴趣,挣起身子兴奋问道:“花灯?今天是什么日子?” 见小人儿起了身个心不再捉弄她,带她一边梳洗着装一边回答着她:“元宵,暮儿可以去放花灯,晚点不,夫君给暮儿包着元宵。暮儿要吃什么馅的?” “嗯?我想吃芝麻的…”啪啪说出一大难口味,然后转过身看着容修:“你竟然会包汤圆?” “会,刚学的。”容修将林暮的身子转了回去持起镜前的发梳,抚着林暮散开的乌发,轻柔耐心的为她梳展编弄。 林暮凝望着镜中站在自己身后格外认真的男人,心中掠过一丝异样的感受。 她如瀑的青丝被他盘得精巧,林暮抚摸着自己的发丝,有些赌气的发问:“你这么娴熟,是不是之前给过别的女人盘过发?”小嘴鼓起了气。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话中带着不知名的酸气,她自己都愣了一愣。 容修张了张唇,只沉下声音道了句没有,并未过多解释。 “罢了,说出来坏我心情。天夜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吧。”林暮还是努力说服自己,心中还是隐隐聚着莫名的情绪。 容修牵着林暮的手往外面走去,他知道小人儿又有些心不在焉,而且还不太开心,便想方子逗她开心,慢慢向她解说着花灯街上一些好玩的。 “这几乎是北鸢一年来最为繁华热闹的一日,到处人山人海,街上的手艺人也多得很,等会我们到了那,暮儿看中什么跟夫君说一声,我们便买回去。要是看中什么舞艺记下来,夫君到时候派人寻进宫暮儿观赏。” 容修并没有带任何随从,只是让几个暗卫在暗处看守有什么动静立马通知巡守军。就这样与林暮并肩走在一起。 京城繁华的街道加上节目人群增多,并没有人会认出他们,虽说他们二人很是引人注目,不过各色行人也只是悄悄夸赞一句,真是一对璧人,偶有几句落在林暮的耳中,烧的她的脸颊发热,偏偏容修还握着她的手不放,在人流中有用他魁梧的身材撑起一个安全角,掌心相贴,确是像一对恋爱中的情人模样。 第二十四章 真的会一见钟情吗? 林暮受不住那么多炽热的目光,想要默默挣开容修的手。容修查觉到小人儿的小动作,在小人儿即将逃脱成功时,立马直接搂住她的纤腰,把林暮整个人随着人流往自己怀里栽了一遭。林暮被这么猛得一下吓坏神鼻腔中满是他的气味。自己的身子紧紧依偎着他,她思虑着说些什么缓解这无言的暧昧。 “哼…别靠那么近。”她顿了顿,道:“别人会误会的。” 容修抱着林暮的手收了收,林暮被迫全身靠在他身上,语气有些不满地说:“误会?我是你夫,你是我妻,外人凭何言论?”说完在林暮红得热的脸上轻啄了一下。 林暮的眸子微垂着,读不出情绪,小声嘀咕道:“是我的言外了,还不行吗?” 随即,容修又补上一句:“暮儿…你只要做我容修的妻,其余的交给夫君。” 他的声音低磁而温柔,玉石一般的温润,他侧着身子深情地凝视着她的凤眸。嬉笑看热闹的行人从他们身旁穿行而过,似是都与他无关,只有他,容修眼中倒映的灯火格外耀眼,如同无数的星辰。 容修总是向林暮强行命令,让林暮无法拒绝。她甚至都不知道容修是何时喜欢上她,如此含蓄却突兀的言明心意,林暮只觉自己毫无准备,有些犹豫,这样的爱意,她也不敢轻易接下。 “真的是一见钟情吗?”林暮抬起头望向身后这个男人。 似乎是早已料到了林暮的要说的,容修淡笑掩饰而过,将小女人护在身后继续朝前走去。 “一见钟情,定终生…暮儿。” 灯火交相辉映,几乎人人都手持着形态颜色各异的花灯。林暮此时身子终归还是个孩子,充满好奇,也想去整来几盏来耍一耍。 容修也看出来小人儿的满脸兴奋,将她带到一处人较少处:“暮儿在此处等着夫君,我去选个大的。”说完想哄孩子一样拍了拍林暮的脑袋。 林暮刚想对容修说自己看中的花灯,怎料等自己刚指向那盏花灯,再转身就已不见容修的身影,也没有听见容修刚才说的话。 她想他们兴许是被人流冲散了,决定先到那边桥上较真的地方等着,抬眼还看见一处卖花灯和一处算命的地方。不同的是,不仅卖花桥摆着许多做工精致、花样漂亮的灯,在其旁的算命摊上挂着数不清的灯盏,看着多是褶皱陈旧,似是存留了许久。 她上前,发现是一些新人和旧人相守的誓言。 “姑娘,这些不卖的,要不来算算命缘,也点盏灯吧。”算命的老伯儿走过来道。 林暮点头,又看了看上面对现在及未来的美好期盼,顿时间笑了起来,慢慢走到摊前坐下。 “姑娘,不是这里人吧?老头子,看你情缘较深,纠缠不清。倒不如,回去吧。”老伯儿笑着看着林暮:“若真心相爱,记得人会因为人改变的。不妨再试一下。” 林暮有些惊讶,但是也反应过来,既然自己能来到这个世界,肯定也会有人知道,摸了摸容修给自己挽得发,眼神有些迷茫看向湖面相拥在一起放河灯的恋人:“老伯,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老伯儿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说道:“一见钟情并不是人的引荐,而是灵魂的相遇。” 她直觉这其中有甚故事,果然老伯儿又道:“一见钟情过于敷衍,日久天长也过于苍白,只有简单的相守才是最重要的。”因着他在林暮身上看到实令人,难忘终是孽缘难解生死相伴。 她抬着头漫无目的看着,突然自己被一处温热坚实的胸膛抱住,耳旁响起他焦急紧张的声音:“暮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不是说了不要乱跑吗?” “你…在哭?是夫君不好,不让把暮儿一个人待着。不哭,打夫君解解气。”容修说着,还拿起了她的手去拍打他的手臂:“他父亲给你买的灯。” 是一朵牡丹,上面写着她和容修两个人的名字,最底下还有一句百年好合。 “傻子。”林暮钻进他怀里,眼泪蹭湿他的衣袍,指着那一串身后的灯,她说道:“我也想写,挂在那里等我们以后来看。” “嗯”容修点头,走向老伯说道:“先给我拿一场我想为我和好夫人写上。”说着递给老伯几个碎银。低头写下“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以慷慨。”便挂到桥中央最显眼的地方。 随后,林暮又极小声地说道:“什么意思?” 容修没有听清,挂好花灯退开身,低头问道:“说你笨呀!暮儿,一生只许你一人。” “那我们去放花灯便回家吧。”容修说着,竟就要横抱起她。 “哎…”林暮瞧见不少人往这方看,红着脸道:“我自己能走。” 容修揉着她的手心,低头堵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嘴,却仍说道:“人多,要是再弄丢了,我上哪找去?” 林暮小脸通红,如蜜桃色,只能妥协缓缓地点了点头。 二人刚走不远,身后的灯花便掉落在了地上。老伯儿似乎早有预料,只是捡起了残碎放到了一个盒子里。 二人在河边放了花灯,看着花灯才能越飘越远。容修从后抱住林暮,将头靠在林暮的肩膀上:“暮儿,明年我们还来。” 林暮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沿着河道向外一路高挂廊灯,一个个祈福的孔明灯汇聚在头顶,与之对应的夜空显得更加深邃漆黑,就好像多了几分温情。 林暮就这么静默地站立看,容修安静地陪在她身边,林暮开口道:“好好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暮儿,再等等,一会还有好瞅的。”容修拉着她的手不肯放,也抬头望向夜空。 “嗖”得一声,一道星火窜上空,“啪”得绽放成巨大的烟火,然后更多更多的光点就像碎小的星芒同时发射,在整片天空铺满了绚烂的繁花,照亮广袤大地…… 林暮也闻声抬头望着天,瞬间失神。看着林暮被照亮的小脸,容修看她的表情,微笑道:“暮儿,要开开心心的哦。” 回了寝宫,容修便让近待煮了些可饱腹的小米粥,亲自一勺一勺的喂给了林暮,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有些懊悔起来,昨夜闹了了一夜,暮儿也贪睡到下午,看着她疲惫的小脸和一些肿胀处,便不忍心叫醒她吃食。算下来差不多,快饿上一天了。 林暮边吃边有眼神控诉着容修的罪行,支支吾吾地开口问道:“汤圆!你说过给我做汤圆的。你做的。”着重的加重和后面那几个字。 “乖,先吃些垫垫肚子。”容修夹了一些配菜放到她嘴里,林暮也来者不拒的一一接收,含在腮帮子里迟迟都不吞下去,怎么咀嚼都忘了,含糊不清的说着要吃容修亲手包的汤圆的话。 一旁的近待和宫女看着暗暗心惊,这位新主子也太没规矩了吧,放肆得让他们都不知所措,向来说一不二的王上居然没有把她丢出去。就算管你身世再怎么显赫,王只是说说得事,你也不能认真呀!再说这吃食是王亲手喂的,这姑奶奶居然还去吐槽王,这也是难得一见。 最重要的还王还是笑脸回应着,丝毫一点要动怒的痕迹都没有,所以他们敢肯定王心里一点也不介意还挺享受,不然她早被拖出去了。 “好了,好让人准备好了,一会就过去。” 林暮恹恹的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好几次,终是开了口:“要芝麻味的,还有蟹黄包。” 容修看着她这样,林暮像孩子一样依赖自己和撒娇,其实心里乐得找不着边了。 容修让宫女准备了各种各样的馅料,让林暮坐在一边自己忙了赶来,终究是一国之王,十指不沾阳春水,弄了好半天才将一碗像样的汤圆端到林暮面前。可能饿的时间久了又因为是容修做的,林暮多食了几个,觉得还有些好吃。 “慢些吃,里头还有。”容修把持着碗叮嘱道,见吃得差不多了便让人把东西撤了下去,往她手里塞了一个蟹黄包。 吃饱喝足的林暮对容修的态度转好了不少,捧着蟹黄包美美的啃了一口,口齿不清说道:“我以为还要吃你做的。” 容修长指轻抚在林暮微鼓的桃腮上,线条优美的下颌微抬,眯着眼睛有了几分思量,沉声道:“好,以后每年过节夫君都给暮儿做。” 林暮一怔,捧着蟹黄包再也吃不下了,犹记得之前林蕊太后等人说,甚至是刚才的算命老伯都在告诉自己和容修是无法走得长远的。每年……不知道自己能同他一起几年,是看着他夫妻琴瑟和鸣,儿女双同,还是只是经过后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容修看出了林暮的不安,紧紧搂住她,往她手心里放了一把小刀:“这是王室死士的命门,那天夫君失言了,暮儿就可以让死士杀了我,也可以自己亲自动手。” 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稳稳地放到榻上。容修就俯身欲含住她的唇瓣,声音有些沙哑:“不早了,暮儿该睡了。” 二人同眠一席,林暮背对着窝在他怀里,容修轻轻拍打哄睡着林暮,当抚摸着她的小肚子,更是憧憬着未来,一个巴掌就能盖过的小肚子下以后便是他们的小娃娃。 第二十五章 你找美人,我也找美男 一场大雨后,威严的王宫御花园内难得多了一丝难得清凉,玉树百花争奇斗艳,空气弥漫着泥土和花的混合香。林暮抱着一只蓝眼猫坐在御榻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个作诗观花的妙龄少女们,看着她们兴奋的样子感到颇有几分兴趣。 一旁的公公小婴子边给林暮扇风,又极得眼色的给林暮轻声说着才女们的身份。 这场打着赏花作诗宴名头的宫会,出自一些老大臣之意,帝后新婚有余,这宫里头也就王后娘娘一位女子,为王开枝散叶总归是要多些人才好。在大臣的口舌之争下,容修只能同意今日受邀入宫的皆是正五品以上,从三品以下臣子之女或孙,都比林暮小了一两岁,品行修养散比比皆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只需容修挑一个合眼的,一句话自成化门抬入中宫侍奉便可。 林暮得知消息后,连着好几个时辰没给容修好眼色看,前日还说着花言巧语,今日就变着花样选人,现在干脆直接与他分开坐。 林暮看着小婴子给她扇风眼睛却盯着那群贵女移动,忍不住侧首看了看一直不曾发言的容修,一身明黄色红袍的他慵懒坐在她上首的太师椅上,但凡那双冷清的桃花眼扫过之处,娇艳的少女们无一不红着脸。 好嘛,就是铁了心呗,林暮决定先发制人。“都是难得的美人,个个生的花儿一般,还会作曲写诗,不会让王发慌。连臣妾看了都是喜欢的,不知王可中意哪位贵女?”林暮含笑问着,温媚的声音不重不轻,却足以让下面的才女们都停下了一切动作,像极了一位温柔体贴,贤惠的王后。 突然被众人注视的容修颇是尴尬,轻咳了一声,只是淡淡的看了林暮一眼,笼罩在清贵优雅中的他缓缓尝着茶,一派风轻云淡,事不关己。 “王,臣妾看那女子不错,刚听小婴子说是袁长吏的小孙女袁含静,长相姿色都比旁人多几分,将及笄呢,看呈上来的诗词倒真有意境,不如收进宫封个妃,王看如何?”林暮见容修不说话就又开口补了一刀。 林暮看着不知何时上来的粉色衣裙少女,见她含羞带怯的看着自己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便这样吧,王继续看吧,臣妾乏了就先回了。”林暮随口说着,也不管下边多少女孩的黯然失色,抱着小猫起身就走。 小婴子也是愣怔了片刻,这哪有娘娘自己给自己找情敌的,据他这几日观察王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了,向容修投去同情的目光后才快速跟上林暮离去。 容修舒着长指掸了掸衣袖,也随之起身,看向满面娇容的才女们。站在容修前面的才女们羞红着脸展示着自己,希望王也可以看中她们。 在容修目光微厉扫视众人,将目光停在刚才的袁含静上,戏弄地开了口:“封袁长吏孙女为袁美人,收拾一下入宫吧。”说完便转身离开。 一边的公公小利子变了脸色有些惊到,主子是铁心要与王后对着。而袁美人则立马跪下谢恩。可刚要出园子,容修的声音远远地从远处传来:“对了,刚才袁美人不知王后恩典,品行不正,打入冷宫由管事宫女好好教养。” 袁美人一下从高处掉落到低处,瘫坐在地上这如何是好,她没想到自己连王都没有碰到,才刚入宫就…就被拍扁了,一股子寒而栗的恐惧涌上了心头。 林暮倚坐在凤阳宫绿藤下,林暮出神的望着宫殿中央一池鱼儿,怀中乖顺蜷缩的小猫忽然叫了起来,她转头往后一看,是容修。他负手静伫在宫门旁,凉薄的唇际浮着冷淡淡的笑意,却是芝兰玉树之风淋漓入画。 林暮耸着嘴儿冷哼,像是赌气的孩子,放下小猫继续看向池水用随手捡的木条挑逗着鱼儿,心里乱糟糟的搅成了麻绳团。 容修也走到绿藤下,锦缎的鞋靴走的悄声无息,高大的身形站在林暮身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生闷气的模样,细致的连小动作都看的一清二楚,俏生生的可爱。 “我的好暮儿怎么了。”容修把玩着林暮的发丝放到鼻间,嗯,他的暮儿还是那么香那么吸引人。 林暮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和容修低下脸求人的样子着实惊掉了小婴子的下巴。在他身后的可是掌握生死大权的王,这位姑奶奶竟然连句话都不带有的。他是这几日才被调往到王后身边来的,神色自然不与容修身边的小利子显得格外淡定。 明知故问!林暮十分有骨气的不理他。 “可是不喜欢那些女子?”他用最温和的目光看着她,无奈又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林暮却像是被抢了玩具的孩子极力争辩的样子,蓦地用力挥开了容修的手,仰起头,盈盈的凤眸里水光浅浅,怒气十足,一连忿忿的喊着:“不喜欢不喜欢!我不要别人!别人会的我也会,不就是生孩子吗?我又不会!十个八个我也会生!” 但她总不能拒绝吧,他是一国之王终是坐拥佳人的,她一个王后凭什么拒绝夫君的权力,不讲理终会在史书上留下她是一个自私自利不大肚的王后…… 容修敛了笑意,并没有意外,跟他的暮儿有些日子了,他已深知她的脾性,怯懦却又并不软弱,骨子里的傲气比谁都重,须得顺着毛来捋。 “好,不要。” 林暮酝酿了一腔要发的火气被他这盆不温不冷的水直接泼熄了大半,瞪着美眸,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很是怀疑他已经黑掉的心能有如此好意? “你骗人,小婴子说你已经让人进宫待奉了!还封了美人!”林暮听这一说更来气了还是骗她!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嗯?”容修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俯身双手撑在了躺椅上,将林暮困在了怀中,看着她呆愣愣扑闪的长长眼睫,凝视着她的温柔目光微寒,将目光转向小婴子:“前面讲得那么清楚,后面的事为何不交代清楚?” 小婴子身子一冷,双腿不听使唤跪了下:“奴才着急回来给主子复命,就没…没。” 容修瞪了一眼,回头将半个身子压到林暮身上,略带委屈地说:“暮儿相信别人也不愿相信夫君。人又不是我收,我扔进冷宫还怪我。” 淡淡的檀木香包围了林暮整个人。距离太近,林暮被他那双冷清的深邃眸子看的后背发凉,攀上脊骨的颤意,小手仓惶的抵住他下压的胸膛,脚下的猫儿见主人被欺负炸了毛扑上去咬容修的衣摆被容修一脚踢开,剩下林暮一个被他禁锢的逃无可逃。 “知道了……知道。”林暮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娇气地说道:“你说过只要我一个人的。” “只要我活一日,暮儿就是我的,只要是暮儿说的,夫君都会做。”容修修长的白皙手指兀的掐住了她的下巴,深深地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眸,咬着他的耳垂有些恐怖的说道:“就是死,我也要暮儿伴在我的身边。” 林暮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心跳加速。看着容修像是在赌咒发誓一般,向她许下诺言。就是你死为什么还要拉上我?! 他的话好似利箭,箭箭狠厉穿心,留在林暮心里便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初夏的月夜不浓,银色遍洒,执着宫灯的小婴子在仪仗处静立,明光渲染出了另一片天地,路过百合花丛时,林暮蓦地停下了脚步,侧头间凤冠流沙轻轻晃动。 “百合开了。”清润娇啭的声儿有些雀跃,似是新奇,宫灯照耀,白璧无瑕的脸儿粉光若腻,站在她身旁的容修稍稍俯身便摘了朵开得较盛的,将那一大团正妍丽的白花插到林暮的耳侧。 两人又回了寝宫,刚要休息下容修就被战报叫去了内阁,待容修从内阁回来时,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回到床上发现他的暮儿睡的正美。 撩起黄纱,长腿迈上了纯匠人打造的黄龙床上。才刚入了夏,林暮被热就把冰碎放到了两侧,刚进去寒气扑面袭来,怕热的小人儿只着了一身透薄的软纱中衣,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缩在一角还不易察觉。 容修抱着熟睡的林暮,轻轻地在她脸上啄吻,像是对待着一件需要轻拿轻放的珍宝般。 林暮睡眼惺忪,听到熟悉的心跳声,感受到熟悉的体温,便伸出手来,抓住了一点容修胸前的衣服,睏得眼睛眯着一条缝,但还不忘小小地责怪了一下他:“这么晚才回来,下次不让你去了。”然后继续把头埋到容修的胸膛里睡了起来。 容修抓起了林暮的手,用她的手摸了下脸:“乖,早些睡。不然明又起不来吃饭,胃不舒服又闹。”原主从小被好生养着,身体娇气得很,饿久了容易胃疼。待了几天容修也发现了这点之后,便再也没纵容过她赖床到下午,把早午饭全混在一起乱吃一通。 —————— “小婴子,快点!这么磨叽你师父你不打你。”林暮招身后的小婴子招手到。 小婴子皱着眉,扣着手,满脸嫌弃:“姑奶奶,这是泔水。咱一定要这里头吗?咱要出去,不能从正宫大门堂堂正正地出去吗?再不禁,东墙那还有狗洞。” 林暮上去一脚把小婴子踢进了桶里:“就不,就不让容修找到。他能找美人,咱不能走美男吗!走,咱去怡红院逛逛!” 第二十六章 捉奸 林暮自从大婚之后除了之前容修带她出去见爹妈已经是最远的距离了,就连那个小秘密花园竟然还是在王宫后头不到一公里的后山。 再加上原主的朋友很少,就自然没怎么出去过了。前几日赏花时,从经过的几个才女口中得知这里竟然还有风郎馆也就是男馆,北鸢风气开放,对相恋之人不要太出格基本都是懒得去理会,毕竟真爱不易。 林暮知道这风郎馆就在京城最繁华的街上,从王宫出去不一会就到。为了这事林暮把宫中上下的小道会看了一眼,还在容修身边差了眼线。可是最近容修一直很清闲,好不容易因为战前的事忙活起来,自己将赶紧拉上小婴子去浪一圈。 “主子别闹了,咱赶紧回去吧。”小婴子看见容光焕发的林暮求道:“要是被王发现了奴才又要惨了。”王对主子的占有欲从不掩饰,就连偶尔望向主子的眼神里的情感,他看了都心惊胆战。要是真闹腾起来,自家主子可不是王的对手,要是让王知道受苦可是主子和他呀!主子是肉身上的折磨,他是精神和肉身上的折磨呀! “小婴子别慌,这不有我在吗?对了,从现在开始叫我少爷。”林暮看出他的窘迫。“好了,我听说馆里有好多好看的少年郎,正好那位大佛不在,咱俩好不容易得了个清闲,小婴子真不同我一起去看看?” “主子…”小婴子从小就净了身跟在小利子身边,也算半个娇生惯养,也没怎么见过外头的景物着实还是有些好奇。但又怕再要是让师傅知道自己被拦下主子总感觉自己接下来没有好日子过了。 “小婴子你难不成是怕了吗?听闻这里面还有许多美人,看样子你是没有眼福啦。”林暮作势激他,还装腔作势的往前走去,偷偷的写了一眼还在原地的小婴子。 “谁说我不敢,有主子再小的也不怕,少爷咱走吧。”小婴子向来经不住别人的诱惑。 “那就好,走吧,不然回去晚了。就真的惨了。”于是主仆二人飞快的往风郎馆跑去。 从刚走到这风郎馆门口就停靠了不少马车,还有不少人往里头进。主仆二人虽然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好奇的。 “哟,两位公子哥是新来的吧?要不先进去坐坐?”一进去就有一名面容清秀的男子上前接待,看这主仆二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低声笑了笑,上前抚摸了林暮的脸 “你可别瞎打注意,我们家主…少爷可是已婚之人。”小婴子挡在二人面前将两人分开,好歹自己也是半个男人。 “无论是有妇之夫还是有夫之妇来了我这里都是客人。两位少爷里头请?”男子打着生意腔,心下却暗忱怕这京城哪家少年郎,没来过这?倒是这两位看着有些面生怕是来者不善,还是赶紧跟馆主说一下吧。 “那倒是自然,久闻这里的盛名不知道是真是虚,找几个懂事的陪我们玩玩。”林暮拦下小婴子示意他不必紧张,又继续开口道:“小爷我有的是钱,找几个好的。” “那是当然,我们这里的服务可是有口皆碑的。”男子一听对方不差钱觉得又是一个大客户这以后重金的生意,转身就找来了自己店里的红牌。 “这是我们的红牌元安,元景好好伺候少爷们。”男子将他们带进一间厢房里,像主仆二人介绍里头的人。男子早就派人告诉元安,这两位是大主户伺候好了不差钱。听到这个消息元宝脸上的笑容越发风流了 他对自己很有把握,这京城哪家大少爷没有追求过他,只不过都是些花心之郎罢了。 林暮从到这个世界接触的男性不多,但姿色都不错,更遑论容修和林夜两位皆是人中龙凤,尤其进来日日对着容修那张清隽贵气的脸,总觉得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比女人还要美的男子。周围不是容修就是林暮,再吃一次点也就阚星伟。现在看到涂抹胭脂水粉的男子对自己色迷迷地笑着心里不太舒服,但没办法,总归是自己花了钱了含着泪还是也要忍下天。 “两位公子好生面熟,不知道从哪里来?”元景熟练地为两人斟了杯酒。 “从哪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什么拿手活?”林暮毫不惬意的接上话,将另一杯酒推到小婴子面前。 “少爷这话说的,小的琴棋书画都会,不知道少爷指的是哪个。”元景色色地挑了下眉。 “少爷,你在说些啥呀”小婴儿久居深宫自然明白她的暗示。 “既然少爷想看,那小的便舞一曲给两位少爷助助兴。”说完,便走到厢房中央,准备跳起来。 看着元景跳着舞,喝着酒。不一会儿林暮感觉自己全身发烫发热,看着起舞的人竟然有两个。一旁的小婴子也是满脸通红,在这之前他为林暮挡下了不少喂酒的。 刚准备起身时,因为喝多了看不清路,刚要碰到地面时赶忙上前拉住,这时厢房的门一下子被踹开了。 看着二人有些暧昧的动作,风尘仆仆赶来的容修脸沉如墨,身后还跟着阚星纬,藉青等人。林暮心里升起一阵恐惧,在场的人都不动,元景也在眼神在两个“深情对视”的人之间转悠。 “嗯?大昏君,你怎么来了?”喝醉的林暮口无遮拦躲到了元景身后:“诶,大昏君,你有两个!” “过来!”容修向她伸了手。 躲在元景的后方,连头都不敢探出去看夫君的她有种背脊发凉,冷意流窜在四肢的惊颤感。 容修的黑眸冷冷地瞧着前方隔着一小段距离的元景,还有那个该死的小人儿,以为杵在那男人身后就可以不面对吗?趁着自己议事的一阵功夫,就跑到这花天酒地的地方来。 早些时,那个在门口迎接林暮的男子在退出厢房后便去了馆主藉青房间告知这两人的不同。正在梳洗的藉青一听这偌大的京城怎么会还有没有来过这儿的公子哥,听说哪家顽劣的小姐出来风流了。并去了厢房暗格一瞧,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死人这不就是当今王后吗? 早就听闻阚星纬说过,当今王上有多么宠爱王后,前些日子还为她拒绝了往后宫塞人。可如今好巧不巧这人出现在他的风郎馆,这…不就玩开了吗? 正在想怎么把这尊大佛移走的时候,阚星纬就来找藉青了。这个木头脑子一听王后在这,二话不说就派人通知容修,藉青拦都没有拦住。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目光盯着元景二手往后护着小人儿的模样,雷先爵眯起利眸,沉声道:“滚开!”加上藉青眼神警告一下元景退出了房间。 “暮儿,最近寡人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些?让你有些赤宠而骄了?”虽然唤着她的小名带着几许溺爱,但是还是让林暮感受到一股杀气。 容修紧紧盯着林暮,本来要好几天的事他为了早些回去陪她,连水都不带喝一口的完成了事情。本来满心欢喜地回到寝宫像同她亲热亲热,没想到人还不见了!翻遍了整个王宫上上下下居然还是阚星纬派人来告诉自己,她居然来逛男妓馆了!,门一开他竟然差点躺到别的男人怀里,她居然敢! 被点到名的小人儿咬咬唇瓣,深吸一口气,嘟起小嘴。林暮欲哭无泪的缓缓走向容修,即使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但嗓音却是凉的,显示他正压抑着怒气。 待小人儿近得剩下二步距离时,他大手一捞,将她给带进怀中。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刚才差点摔倒了而已,真的没有你想的那样。”林暮把自己的小手往他的大手里面塞。 她打着酒嗝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没办法犯错要挨打,挨打要站直。可能是喝酒壮胆说完一下子扑进他怀中,踮着脚去抱比她高出一截的男人:“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干了,我保证!” 喝了酒的她摇摇晃晃看起来像个不倒翁一样,男人的手下意识就扶住了她的腰。 林暮心中有些小窃喜,将满是酒香的红唇贴上了容修的薄唇,全身被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所包裹着,纤细白润的手指贴上他脖颈处的肌肤,撒娇般地低喊:“夫君抱抱…热…” 这是林暮极少主动喊容修夫君的时候,终于有所动容,抱着林暮的身子往上托了托,不自在地咳了咳,肃然问道:“下次还敢,我就把你腿打断!” “嗯~” 所以实践告诉我们,闷闷生气的男人是无法用冷漠来抗拒女人的撒娇。 “身子好热…唔…” 看着小人儿脸上泛着的红潮,容修恨不得将他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林暮这副诱人的模样。偏偏林暮还不满足似的,抱着他磨蹭散热。 在众人被容修的柔情下掉了下巴时,容修将林暮抱了起来,对藉青道:“藉青,用一下你的房间。” 藉青咽了下口水,赶紧回答:“随便用啊,没事的,多久都没关系。”只要不找自己麻烦,想咋滴就咋滴。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容修走到门口顿了下,扭头对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的阚星纬,冷冷的说道:“阚星纬,好好管管你的人,这笔账我会跟你算的。”说完抱着林暮快步走了出去。 感情他觉他娘子来这风郎馆是藉青的事,虽然不能对藉青怎样,不过他会在他的老相好身上讨回来的。 第二十七章 酒后吐真言 “嗯?!”藉青一愣,疑惑的看向阚星纬。藉青赶紧撇清关系:“你别看我,我也什麽都不知道,什麽坏事都没做过。” 天啊,他冤枉啊,他也是刚才才碰到这位主子的呀,这容修不感激他帮他找到人就算了,怎麽还要找木头脑子算账呢,不就是玩了了一下吗?要怪也只能怪容修前几天惹怒了林暮呀! 阚星纬终于反应过来不太相信的说道:“你什麽都没做过容修会让我好好管管你,还要找我算账。我不管,这货要收拾我,我就先在你身上讨回点利息,小青儿这几天你就乖乖在床上过吧!”说著阚星纬就恶狠狠的扑了上去。 “不要!你听我说!不是你自己找的人吗?怎么又怪我啦!喂!喂!”藉青觉得自己真的冤枉死了,一边躲著阚星纬的手一边试图跟他撇清关系。 这边藉青跟阚星纬玩着躲猫猫委屈的不行,那边的林暮自然也不好受,她被容修抗在肩上,一颠一颠的胃里的酒都快吐了,又害怕他等会收拾自己,於是红了眼眶,柔声求饶道:“容修,我错了,夫君,我错了,快放我下来,我要吐了。”容修根本不搭理她,一直把她扛进屋里,还算轻柔的把她扔到床上,然后就坐到一边喝起了茶。 直到进入房内,林暮的脑袋依然乱哄哄的,情绪又惊又喜又心惊胆战的。“啊,夫君别你别生气了,你听我说,我下次不敢了。”林暮边忍住快吐意,边小步挪到容修的身边。 惊的是,她完全没有料到容修愿意当着那么人的面给她台阶下,他本就是掌握一方杀生的王没有让何必要给她解释的机会;喜的是,他还愿意把自己带回他的身边,而且林暮还感觉到容修有些吃那个元景的醋;至于心惊胆战是因为,是因为一路上他没有再说过任何一句话,进了屋里后丢下她,就坐在前面喝着茶看着文书。 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继续站下去,还是坐上坐到他的身边,就感觉像回到家里,大人们给每个小孩发了红包唯独自己没有,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满肚子的委屈。 大眼可怜兮兮地望着男人紧皱的眉心,严肃如刀削的脸部轮廓,林暮清楚知道他气得不轻,以往有时惹了他不悦,他也只会捏捏她的脸以示警告,但还是会和她说说话告诉她下次必须要他同意才可以去做,可是却不同以往没了之前的小惩罚,更没有把她抱在怀轻言轻语的宠溺。 就从两人相处这段时日来说,虽然容修对自己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但在不触及他的底线的事情可以说是完全是对林暮放纵,除了外人一直在传他的青梅远明月的事没告诉她,剩下的他几乎是把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经历同她讲述了一遍,让之前的思想产生了动摇。 但相比容修的坦然面对,她在讲述自己的之前生活时,总是仗着他对自己的信任和溺爱,因此不怕死地继续扯谎,遮三掩四。因为当时不管是从太后和林蕊的话语中就打定主意自己就是一个替身罢了,所以就算之后本尊出现,她也可以亳不犹豫地拍拍屁股走人,毕竟玩感情这么简单的事谁还不会? 可是,她忘了,一见钟情不一定就是见色起意,也有可能是缘分的相遇。 如果真是把自己当作那远明月的替身,那又为何将她捧在手心上细细稳稳地宠着,因为礼数等不熟练常常闹出些乌龙,但他却从未管教过多。当真说他对这些细节不管不问,那袁美人的事却又透露出他并不是这般不拘小节人。 当因为这些礼数被太妃管教时,他总是冷着脸,告诉她们你林暮是这北鸢第二个王没有必要学那些东西来提高自己。她不开心时,他会放下手里的活给她创造些惊喜逗她开心,许多许多数不清的疼爱在这辈子发生。 他对自己不理睬,顿时间心头涌上些不安,她怕他再也不理她,再也不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想着便已经缓缓地走到容修的身旁,林暮咬咬唇,伸出小手轻扯着他的衣袖,道:“夫君…暮儿错了…你理理暮儿好吗?” “原来林大小姐还知道我是夫君呀?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的风流小姐。”容修看也没看小人儿一眼,目光直落在文书上密密麻麻的经文,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的他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撒,他堂堂一国的王今天竟然会沦落到这个下场,为了一个女人自恼还不敢向她发火,怕吓着她。 林暮突然打起了一个酒嗝,她嘟起小嘴,尴尬地回答,纤指依旧捏着他的外袍不放,像极了一个吃不到糖讨糖的孩子,又小声试探:“夫君,你…你还生气吗?” “气为什么不能气?林暮平日向来全是寡人主动,你一不如意就不理我,现在倒好主动投怀送抱。”容修像吃了火药一样骂道,他现在心里有一万多种方法把那个男人弄得生不如死,敢碰他的女人! 从容修的话语中林暮感到了满满的醋意,述说着自己的不满和委屈,连自己的小名都不喊了说话还带上了“寡人”看来自己这次真的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绕到他的身后,双手圈住他的颈项抱了上去,小脸不停地蹭着容修的发鬓,撒娇道:“夫君,夫君,夫君抱抱,暮儿头晕。” “林大小姐怕是找错人了,林小姐喜欢的人在外头,要不容某叫他进来给林小姐解解火?” 男人发牢骚的话,她怎么可能听不懂。她脱下外衣只剩下一件里衣,抽过容修手中的文书扔到地上,钻进容修怀里,仰起头讨好地甜笑。过一会,他竟然撇过头不愿与她对上视线,分明是想要装做没看见,当然她也不妥协。 “林小姐这是要作何?”看着林暮手脚并用爬到自己怀里朝自己撒娇,容修淡笑着挑眉不动,抬脚想去捡起文文,却被林暮用腿勾住了腰,只剩下的蚕丝里衣半遮半透,稍稍抬高,小人儿身上若隐若现的。 于是,林暮伸出二只小手,环抱着容修将自己的头埋入容修的怀里,活似一个小猫一样,身子也故意在他的身上扭来扭去。 黑眸看着小人儿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容修稍稍消了点怒气,可没打算这么放过她,这风郎馆能成为京城一流的风流处自然有它的道理。这风郎馆的酒就是一处不同,它能让喝的人刚开始越喝越想喝,中途不会让人查察不对,但到了后头那一股情欲便会折磨的人不清。所以这也是容修到现在还气愤的事,万一自己再来晚一点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来。 果不其然,没一会就发现怀里的小人儿不对劲,整张脸泛着酡红的颜色,眼睛亮亮的,里面盛满了雾气,盯着他的时候,有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小手还不断地在他胸口乱摸,把衣服都弄乱了。 “好热…唔,容修抱抱。” 不知道小人儿喝了多少的酒,怕会被药性弄坏了身子。容修还是连忙倒了一杯茶来,吹凉了要给小人儿喂下去,林暮就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就舔了一口将杯子推开,“不好喝,要喝花酒。”她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盯着容修看,看了好一会儿不时发出“嘿嘿”笑出声来,当坐不稳整个上身靠在怀里怀里上发现一个新的大陆:“唔…大冰块!夫君好厉害!” 她这话一出,容修愣了一下,很快忍俊不禁的爆笑出声,脸上难得的挂着浓浓的笑意。容修心里莫名的很舒服,摸了摸小人儿的脸颊,感受到那小脸蛋的燥热,犹豫着要不要去继续欺负下去,还是算了给小人儿长个记性。 但此时他更有想法,将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地问道:“暮儿喜欢我吗?”他很激动,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她的意见,可只要她说出不喜欢这几个字,接下来的一切,就都统统由他来做主。她想算什么,他有多少种方式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过去又算什么,他连死都怕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他不能掌控。她最好乖乖地爱他,她只能乖乖地爱他。 他耐心等着怀里的小人儿的回答,像猛虎耐心地等待猎物入怀。目光里的一切情绪都掩藏着,他的指腹轻轻摩挲在她肌肤上。 没多久,却听见怀里的小人儿软着嗓子,不开心地道:“不喜欢,大昏君只喜欢别人,把暮儿当别人,暮儿不喜欢。” 感觉到男人的身体突然僵硬不舒服,便用脸颊轻轻去蹭他,“大昏君只能是暮儿的,要是大昏君不要暮儿了,暮儿也永远不要大昏君。” 容修听到这句话,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原来都是那些不堪的往事,让他的小人儿抗拒自己,他的暮儿就将他放在了心里,就是有些霸道,不过他喜欢。 林暮眼睛亮晶晶见大昏君一脸的痴情,无奈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腰腹,又去抓容修的衣服,想将他拉下来一点,嘴里含混不清的叫道:“大昏君,热,抱抱我……” 容修舔了舔嘴唇,语气带着温柔诱哄,“那暮儿以后要乖乖听夫君的话好吗?” 小人儿乖乖的点头,双手张开,方便他抱自己。容修只得俯下身去,想简单的抱一下,谁知道陈果却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舌头送进他的口腔,软棉棉说:“我心悦于你。” 容修心里的那稂弦蹦了… 第二十八章 荣华富贵和你,你是我底线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没亮,屋内空气暧昧,林暮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屋内的那张小的床榻也就够她一个人躺的,此时除了她还挤着一个大男人。 容修正以极别扭的姿势将她搂在怀里,自己的双手被压在他的怀里,自己的腿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容修的双腿夹得不能动弹。随着她悠悠醒转,下意识伸个了懒腰,瞬间身体像被拆解了一般,回忆起昨晚的囧事,林暮更是满通红,现在立马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嘶…”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醒了?”容修淡淡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糟糕!林暮想闭上眼睛装睡,奈何身体已经起了反应,却瞒不过容修。 “嗯…”林暮动了动腿摆脱容修的束缚,翻个身准备继续装睡,但还被容修重新挂上去。 “暮儿,趁我正在心情平静些,说说你昨晚到底怎么想的,是夫君最近太宠你了?”容修亲了亲白嫩的脸颊,抬起手,他在小人儿挺翘的小鼻子上拧了一下:“还装睡,醒了就说说,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些喘不过气,无奈林暮只得睁开了眼睛,视线对上容修的黑眸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她心虚地躲躲闪闪:“我…对不起…我听别人说的…”到后面的声音小地像蚊子一样,脑袋越来越低赶紧直接埋到被子底下去了。 如果她对昨晚的事情还有零碎的记忆的话,在容修兽性大发之前,自己应该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心悦于你。” 明明白白地亲口说出了喜欢他,听到自己说过这几个字后,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情都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落地,这一句简单的话好像也让容修也显得不太正常…… 可是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疯狂表白,这个臭男人从头到底都没开过口!于是只能愤恨地向被子下跳起来坐到容修的身上,捶着容修的胸口,哭道:“你…我昨晚喝多了,你不拦我,还凭我说些下流的话,这次不算!”心里尤为不爽,但还是感觉自己心里被什么坑满了很心安,林暮脸上变得又红又烫。 看样子,自己好像真的心动了,定了定神,她将自己与他堵气的事说了出来。他能找人,自己为什么不能找,想着感觉还没有什么错了。 容修被林暮气得差点吐血,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啪啪大了两下屁股,警告道:“我什么时候找人了,臭丫头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人,下次要是再如此,我就打断你的腿,我宁愿要一个乖乖听话的残疾王后,也不要一个在外面给我乱搞的人。” 他承认他有些害怕了,这么想似乎非常残忍,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嗜血及暴力的想法,就连之前儿时打战时那敌国的王讥讽自己时,也只是一刀解决,不会像他父亲一样折磨他们。但是在林暮身上他动摇了,就算她不喜欢自己,那么让她的身留在自己身边也不是太差。 “以后再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再来这种烟花之地,暮儿可再也不是简单几话好忽悠得过去了。”一想小人儿昨晚说的事,容修也是恼火,顺势又像发泄一样捏了捏怀里的小人儿的鼻子。 林暮被他这么一弄又呼吸不过来,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她红着脸,小声嘀咕:“谁让你不跟我说清楚,不过就来一次而已…你也没有说过喜欢我…” “嗯?!” 一听这声儿,林暮秒怂。有些无奈,容修将她散乱的头发理了理。捡起快掉落在地上的被子盖住两个人身体以防回去后染了风寒,下巴垫在她柔软的肩上,将她紧紧抓进怀里。 这感觉让林暮无比安心,他的怀抱像镇定剂。她深深呼吸,感觉体内的能量罐一点点被填满。原本闭着眼睛,一直到他攥住她的手,一个线织的东西落在她的手腕上,林暮才蓦然睁开眼。 “我也心悦于你。” 纤细的手腕上,被他套了一个红黑相交的手环,红色是棉线,这黑色更像是头发! “暮儿,知道结发手链的事吗?”容修将林暮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下,双目狠狠地盯着小人儿好看的凤眸,继续说道:“你何知道为什么夫君要送你这个吗……” 在古时候,一般是女子将自己的头发与红绳编织成手链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正所谓这一缕青丝一缕魂,一缕悲情缠君魂,一缕青丝为君剪,一缕青丝念君魂。这思丝代表一个女人的思念,也代表一个女子对爱人的信任,这才是结发夫妻的由来。若如意郎君收了这手链,日后抛弃了姑娘,便会万劫不复……同理,男子赠予心爱的姑娘也正是此意。 这就是容修,变态般的爱,就算爱人不爱他又如何,他宁愿将人锁在身边相互折磨,也不会放她离开,强势的给她同等的地位和权利,变相的将她囚禁,不顾旁人也要把自己的所有取出只可望她看一眼,留意一下。 林暮颤抖着睫毛,眼眶里不停打转的泪水还是忍不住落下,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觉得又可笑又荒唐,在容修亲吻了一下她的颊畔时,她狠狠地咬上了他性感的薄唇,血腥味立刻充满了她的口腔。 她不知道男人送这样寓意非凡的东西是有心还是无意,可他偏偏撞在了她的心上,圆满了她的一个幻想。她卑微奢求过,幻想过,她和他之间不可能发生的场景,毕竟他有过一个心爱的女人,现在爱着她无非只是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如果她回来了呢? 容修面色微沉,没有顾及嘴上的疼痛,上面抱住了哭的跟孩子一样的林暮,任由她紧紧咬着自己,吸着自己的血。紧紧的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中。 她松开嘴缓缓摘下手的“重礼”她受不起,面前的男人却在这时吻她的额头,他及时在她耳边说话,“暮儿,从头到尾只有你。”她身体蓦然一抖, 他侵略性极其强硬,声音冰冷又咄咄逼人:“你只能是我的,我也只是你的。” 怕幸福来得太突然,更怕是他漫不经心的随意玩弄,却让她从此深陷其中再也无法自拔。林暮侧过脸去不愿面对他的目光,蒲扇般的睫毛扑簌颤抖着,良久,才低着头说了一句:“愿君不负今日。” 一个时辰之后,小利子便驱著马车,载着林暮和容修,小婴子则是被容修罚着跑着回宫。其实这风郎馆离王宫也就七、八里路的样子,驾车来回也就不到二个时辰,对于容修这种人来说这应该是最轻了。 但是刚才容修为了止住林暮的眼泪答应了小人儿要去逛集市,容修看著林暮连哭带笑的样子,就也同意了,路过集市的时候把马车都停在了就近的将军府,几个人便浩浩荡荡的去了集市。 容修和林暮俊男美女走在一起,自是引人侧目了些。尤其像容修这样少见的美男,让不少路过的公子哥都会停下脚步观望,但都被容修一个眼神吓着了。 男子都对容修已经如此想入非非了,就更别说女人了,女人花痴般站在那儿看著了,更有甚者在他们前面没几步路的地方想故意撞上容修,等着容修借机攀谈,结果容修只是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只留下那女子在他身後扼腕。 即使这样还是有人不死心,认为自己家大权盛一个美男还有自己得不到的,就直接上去抓。林暮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上去一巴掌打掉了那个大小姐的手,抱着容修的手霸道地说:“这是我的男人,你要不要脸,没教养!”拉着他离开。容修示意才跑过来的小婴子处理一下,便随小人儿去了。 林暮气嘟嘟说道:“你怎么可以能长这俊俏呢?比女人还美!若不是我站在你身边,恐怕那些女子就要扑上来了呢!但是你说过你只能是我的。” 容修却趁机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娘子冤枉呀,夫君连看她们一眼都没看。”握紧她的手,更没想到她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示自己是她的,心里美滋滋。 走过一处医馆时,发现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都挤满了人,还有不少刚从前线下来的伤员因为伤口本身的疼痛加上药的烈性痛得死去活来,叫声快窜穿整条街道了。 听到这凄惨的叫声,林暮停下往前的脚步,看了会,抬头问道,“容修,这疗伤都是这般?这还不用冶就会被活活痛死。”这时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被抬了出来,太痛了他受不了了不想冶了。 容修拉住林暮想要早些离开,见那人被抬出来马上想捂上林暮的眼睛,低声说道:“这上过战场的士兵,只有三条路:一,死在路战上二,亳不受伤的回来三,负伤回来活活被痛死。” 不知道是为什么当士兵看到林暮时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林暮的方向抬了抬手,嘴里已经发不声了,但从一个职业医生眼里林暮看出了求生的欲情。 “我想他活下去。”林暮淡定地说道。 “什么?!”容修和小利子同时发出了质疑。容修看着她坚定的目光,一下子慌了手脚,抓住她的手著急道:“我早就下令过,凡士兵亡,家属享受七品官待遇,其子女日后为官为士皆以降分为保,享后世三代。暮儿无须操心。” “那活下来的话日子会不会好过些,容修,一个屋子失去了顶梁柱它最终都会倒下的,但是有这么一个顶梁柱在,不管它是坏了还是断成两节,只要它在一个屋子的人都会在。”林暮扯开容修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就像你希望我好好活着,但万一哪天你不见了,我享尽你带给我的荣华富贵,我也会不要的,因为最爱的人不在身边。” 第二十九章 别怕!我在你后面 “夫人,这人听天由命,是生是死全是上天定夺,咱不不得手。”小利子在一边也看着也急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将死之人终归是薄命之人呀! 林暮看了看容修似乎是有口难言,心中有些明白了:“让我试试嘛…让他死在我面前我会过意不去的。”说完拽着容修的袖子摇了摇,希望他也可以同之前一样放手让自己去做。 容修虽然是一国之君,但也参战过许多的战火,见过活人一瞬间的死生,也见鲜血遍布战火,偶尔也见过侥幸活下来的因为前线药材有限耐不住这撕心的疼痛自尽……他也想让同生入死的兄弟活下来,可真的太痛了! 他知道他的暮儿是医者,但那太医院的那堆没用货都措手不及,这个小人儿才学几年的医能有什么办法,伸手捋了捋林暮的青丝:“走啊,太医院那……”话还没说一半就被林暮打断了。 林暮气呼呼甩开容修的手,大声斥责道:“你就不信我,你等着瞅。”她自然知道中华上下五千年之其中自然是中医支撑着人间疾苦,不能看不起那些老前辈,只是时间未到而已罢了。她不知道这个朝代以后是否会出现在21世纪,自己这么做会不能篡改历史,但让一个可以被救冶的人死在一个医生面前是绝对不允许的。 “还能动吗?”林暮上前将比自己大二倍的士兵拖到墙边靠下,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胸膛上被划伤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足有林暮一个小手臂长度,还露了阴森森的白骨,可能是因为受伤时间过长加上天气太热上面爬满蛆虫,估计阎王爷早就在白他招手了,因为一些原因他活了下来。 林暮见他还有活意连忙跑到一旁的药馆,从人群中扒出一个郎中拉着他的衣领问道:“有没有白羊踯躅、茉莉花根、当归、菖蒲这四味药?!”还着急将他拉到药柜里。 郎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见一位绝世美人在扒着他的宝贝药柜,马上上前阻挡,理了理衣服,不紧不慢地开口:“姑娘,这四味药价可不一般,怕是以…”还上下打量了林暮一身穿着,虽说也是上等的衣饰布料但与那几味相比起来还差着远呢? 林暮有些慌张,她忘了自己从不带银子这些东西。因为在未出嫁前都是林夜打理好一片什么珍惜药材向来都是她一句话,嫁给容修后也是容修在照料着自己的起居,回忆起来自己自从了宫就没跟容修分开过,连自己的凤阳宫都没有去过几次…… 老郎中看她脸色越来越差,已经有些发白了,知道被自己猜中了,这人想白要他的宝贝药材,便拉着林暮往门外赶,“姑娘,这可是天子脚下怎么?买东西还想不给钱?这像什么话?”说着将林暮推出药馆。 “把你这上好药都拿出来,把你的手拿开。”一个声音止住了老郎中的动作 林暮闻声抬头,看见容修将一个金元宝拍在柜头上,突然有些小委屈。容修见壮,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揉了揉她的头发,轻柔地说道:“去吧,我在后面。” 很快药材煮成中药就送到林暮手中,喂下药之前林暮对士兵再三嘱咐:“待会,我叫你的时候不管无论你有多疼都要睁开眼,这样我才知道你是活着。” 喂下药后,士兵很快昏迷了过去,确认人还有呼吸后,林暮解开快与肉粘连在一起的衣服,看着这些血肉模糊的场景,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 也许是在之前她们被祖国保护的太好了,关于打仗也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也就像她这样一类平凡的医生是很难接触到从战场上送下来的战士,因为他们都接受着国家级医生的治疗。再看看眼前这个为国争光的士兵却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简直就快成了寄生虫的家,林暮胃里翻涌着,无处不在的血腥味儿刺激着她的鼻腔,令她简直想要昏过去。 林暮面色顿时也白的吓人,但还是继续做下去了,手上套着布带将蛆虫收拾干净,将死肉有利刀割下,显露出来的血管像喷泉一样往外喷溅着,她立马有手堵住,从胸膛内塞入大量棉团吸血,此时的她满手都是血,甚至还在往下淌,林暮知道没有任何的输血加上士官本身就已经很虚弱了不能再浪费血了,在快速清理伤口后用已经能找到的最细的蚕线和针缝合了伤口,又再上面敷了麻药。 此时的她还是放不下心来,因为这个士兵还没有醒来,用轻纱缠绕着伤口后,林暮轻轻拍了拍士兵的脸见没有反应,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难道人没挺过来…她有些沮丧…… 一旁的老郎中被林暮的一系列吓坏了神,见开膛破肚,又是用线缝肉的,跟妇人缝衣服一边,关键这士兵不叫不哭跟死了人似的。见林暮动作停下来了,但人还没醒不太可能呀难道是刚才那碗药?!可这都是宝贝,不能毒死人呀?壮着胆子上前给人把了脉,还有挺强! “姑娘,姑娘,人没死还活着。”老郎中赶忙安慰要哭了的林暮。 啥?!还好只是麻过头了吓死了,林暮收了收快掉下来的泪水,用手指试了试还有呼吸。就是好了一也是十二年医学路出来的娃这点技术还是有的,:“麻烦老人家看着些他,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不出一柱香功夫,此人应该会醒的,还麻烦您用些补血药,银子……” 还没说完,一个金元宝又掉到老郎中面前,两人同步向后看。只见容修一身富态站在林暮身后痞子气地开了口:“有钱,往死里补。不差钱。”看着他的小人儿有些狼狈披头散发的瘫坐在地上,眼眶里还有泪水再打转,一幅受尽委屈的样与之前一心要救人的人完全就是两个模样,心里头的无名火瞬间被点燃。 被容修盯着林暮才发现自己的丑态,自己刚才一心要把这个士兵人死亡线拉回来,忘记自己有些失态了,血和草土粘了她一身。容修走上前把她抱了起来,立马缩在他结实的怀抱里。 “剩下的交给你了。”容修也懒得多讲,抱着林暮转身走出了门。 “醒了!” “真的!还活着!” “神仙下凡呀,仙人!仙人呀!” 容修听了也没有多作回应转身就离开了,林暮则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土兵睁开了眼也就转过身了。 她知道…他活下来了… 林暮终于安心了缩在容修的怀里睡着了,容修抱着她上了马车直到回到王宫下车都还是抱着的,小利子为什么如此宠爱这位主子与另一个远姑娘不同了,这宝贝的劲自己真是从来都没有看过。 也难为了小婴子追了个半死才追回王宫,小命都差点没了。 容修看着小人儿满脸的血迹就不太舒坦,他知道这不是她的血,但就是不太想看见她沾染上这些,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明知道这样宠着一个人是不理智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做了。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抱着她走回了寝室,连着好几个时辰的议事,又出宫抓人,再加上一夜没有合眼去编林暮手上的结手链,疲累让自己也有点吃不消。把熟睡的小人儿放到自己的床上,自己去洗了个澡也顺带把小人儿擦洗了一遍,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睡个好觉了,像是抱着棉花一样抱着软绵绵的林暮进入梦乡了。 林暮仿佛睡了很久,可不知道为什麽,却没有听见鸟鸣,也没有听见小婴子那尖利的嗓音在大喊大叫。只是半梦半醒间感觉有双手轻拥著自己的背,她微微睁眼。 只见容修俊逸非常的脸就就在眼前,似乎睡得很沉他的睡相看起来好无害,跟白天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平常的冷漠感都不见了,反倒是有一种孩子般的纯净,伸手抚摸他的眉心。这便是她将要共渡一生的男人,稳重得如父兄的男人,一个爱她宠她,将她捧在手心的男人。 容修皱眉睁眼,却见林暮一脸花痴的看着自己,马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暮儿。”好像一醒来就可以看见自己喜欢的人,也不错。 “我的暮儿怎么这么厉害呀”容修起身抱起她刮了下她的鼻头道。 “必须的!”林暮心里老自豪了,但想了想又开了口问道:“我能开家医馆吗?” “暮儿如何这般想?是嫌这那民间的药馆不好吗?若不好我让太医院派人去民间教学。莫不是暮儿不想待在这王宫了。”容修沉下脸问道 “不是,不是!你今日也看到了我会的可以救活那个人,但那老郎中不行。容修,我不想看到那么多本来可以活着就死了。”林暮小脑袋抵着容修的胸膛闷闷不乐地说道。 容修听着她说的话,吊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道:“夫君说过暮儿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总是暮儿去教,先让太医院那帮人去教暮儿只先三日去一次,你还要陪夫君呢!” “嗯,好。”林暮羞红了脸,她不知道容修对她的占有欲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虽然不能亲自去教,但他同意派人去还允许自己偶尔去一次已经不错了。 第三十章 你救几个,我给你生几个小娃娃 林暮撑起身趴坐在容修怀里,容修也纵容着她的小放肆,温热的大掌轻轻拍打着小人儿的后背,另一只手从小人儿上身寝衣伸进,抚过她光滑平坦的小腹,缓慢地揉捏着。刚才给她洗漱的时候,发现她来月信,知道肘自己并不是特别开心,他想暮儿早些怀上小娃娃… 趴在他肩上的小人儿被他这番弄得思绪全无,轻轻地推了推他坚实的手臂。 “揉揉,暮儿来月信了,会痛的。”容修不愿松开手上的软腻。 林暮脸带酡红,却又难能不被他揉弄出酥麻的快感,索性就不再管他,自己的双手亦玩闹般的伸进他的寝衣,有些不满的说道:“这身子到底是谁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也要摸你” “哈哈哈,暮儿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容修爽朗的笑声听得林暮脸有些发烫。 他身上暖炉子一般,确实暖和。她的手绕到他背后,本想抱住他,却意外地触到了他背脊下方的一道道伤疤。 她之前与容修共床时竟从未发现,抚了抚竟有好几寸长。想到自己与爱人同床共枕快有小半年了,别人都是妻子把丈夫所有喜好和不适记在身上,反倒着自己身上是自己对丈夫一无所知,丈夫对自己却是了如指掌,满载愧疚地摸了摸,结果发现整个后背没有一块好的。 容修觉出不对,果然怀里的小人儿问他:“那些护甲是纸做的吗?竟伤成这样。” 作为王,应当是谋略多于沙场的,有战就会有伤,以至于是多久伤的,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反正一次次他都是咬牙忍下来了。 见容修有些呆滞,伸手解开他的腰带,脱下他的寝衣坚壮的胸肌腹肌人鱼线坦露在空气中,人鱼线一直延伸到下体内形成两条深沟,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亵裤。上身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林暮可以幻想得到战场上的残酷,堂堂一国之王身上都可以有如此多的伤痕,轻轻地抚摸着他突出的伤疤,有种心痛的感觉在林暮心里冒出。 细看之后又在肩膀上发几处新结的伤口,周边还微微泛着红,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这又是何时伤的?” 容修低语的问:“这处伤的我还真的心甘情愿。” “傻子!哪有受伤了,还是心甘情愿的?”林暮发泄似的啃咬着容修的肩膀。 容修本想让小人儿放开了心,结果肩头突然一热黄豆大的泪水顺着肩膀流到胸口,心里顿时满心欢喜,调侃道:“就是因为我受了伤才能和暮儿相遇呀!我能不高兴吗?” 觉出林暮的手仍在那伤疤上抚着,容修轻描淡写地道:“早已愈合长出新肉,无碍的。”他没想到这会如此惹她担忧,伸手抚摸着她微皱起的眉心。 林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俯下身子一处一处的亲吻着,舌尖轻轻带过伤口,然后又静静的趴了回去,环抱着容修的腰身:“下次我多备些止痛的和创伤的带着些,以后上战场可要带我哟。” 容修双手握住腰前的小手,头微微靠向林暮:“傻暮儿,这上战场带你做什么?刀枪无眼伤了你,指不定我会做出些什么来。” 林暮不满的抗议道:“你看我今日都救活了一个人,为何不能带我去?万一你受了点伤,我还能给你治伤呢!” “这战场上受伤的人太多,你能治好一个,要如何保证能治好千千万万的。”容修打断林暮的游说,声音略有些升高。 “我饿了。”听容修语气有些不对林暮赶忙转移话题,中午只吃了一块凉糕的林暮肚子早就空荡荡的了。 容修听到她的话才想起上午小人儿也没吃多少,回来的路上又救了个人回来就睡下了,算下来也就快一天没吃了。 “传膳”容修将身后作妖的小人从床上拉了下来,抱着她一同去用膳。 “是!”一直在外头听墙角的小利子立即回话。 这时小利子带着几位宫女鱼贯而入,每人手里捧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应有尽有,看得林暮垂涎三尺。不得不说,来到这个世界别的什么宝贝没遇上,反倒是这以前不敢吃的,没钱吃的全吃上了。 容修看着身上这小人儿,没想到除了不省心还馋啊,知道她饿了,也没有故意为难她,将她最爱吃的的八宝珍鸭放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目光跟着八宝鸭移动,就觉得特别好笑,这小嘴说话利索还不行,还馋。 林暮被眼前的美食所深深吸引,来到古代后吃过最好的一顿,对她这样的吃货来说有吃什么都好。 容修将八宝鸭放到面前后,林暮忍不住伸手去扯下鸭腿对肉身上的满足,刚才光盯着、精神上就已经爆栅了。谁知道容修一把打掉他那早已蠢蠢欲动的手,林暮不解地抬起头容修不允理会,而是自己将鸭肉撕成片送到她嘴里,林暮想开口拒绝刚开口嘴里就被塞进鸭肉。见她已经习惯了也吃的差不多了,容修自己才开始吃起来,抱着她偶尔再塞几口菜进去,手里拿着块白糖糕,嘴里还含着小汤圆的林暮,嘴巴鼓鼓的。 见小利子又端来什么,马上挣扎地想从容修身上挣脱。这个大坏蛋不管是什么都要往她嘴里塞几口,吃不下还要用眼神威胁她。 林暮小声抗议道:“我吃饱了!吃不下了。”方才上了那么多吃的,光喝汤就快饱了,这现在又是什么? 容修将小利子送过来的瓷碗端起,里面是生姜红糖水,察觉小人儿要跑,立马环抱着她的手腕却是不自知地收紧。 “喝下去。”男人声音里有种金戈铁马的气势。 她不敢不从,一脸不甘愿地喝下一大口。男人满足地看着她嘟起嘴大口喝着,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突然放下酒碗扑向他,嘴对嘴亲了上来,将口中的红糖水全部喂进他嘴里…… 见事情搞定林暮马上撒腿就跑,只留下容修一人再回忆。 ———— 容修批阅着群臣的奏章,林暮怕他过于投入,全然不顾身子,便送来些解暑的汤火。林暮端着在冰室半个时辰的汤壶放在了案上,打开盖子,一股清爽立马洋溢着出来,拿着金勺搅了搅,盛了一碗递去容修身边,便守在一旁奉茶侍墨,她知道这些事专有人做,但她总想为他做些什么,她也隐隐觉得,能在他身侧也好。 林暮提壶斟茶,端着杯盏至他面前,容修张口饮下,看着林暮的墨色鹰目间都浸满了爱意,连喝了好几口,还不住赞道:“真好喝。”还将喝光的汤碗放还至她手中,便继续忙了起来不时皱了皱眉。 就只是这般么,什么让他这般头痛?林暮略微敛眸,但理解他的辛苦。 容修看到她端着汤碗久无动静,侧眼去看,发觉她的神情略带恍惚,才意识到自己怕是忽视了她。放下笔,轻揽过林暮,让她枕卧在他的腿上,见她一脸惊讶神色,逗她道:“你真的要我做大昏君吗?还是沉迷美色的昏君。” 林暮顺势的俯趴在他胸前,受惊的冶丽玉容妩媚勾魂,笑意盈盈的戳了戳他的胸口,有些小惊讶地说:“下次不许这么大力了,弄疼我了。” “怎么了如此心神不宁的,不是那些老大臣又说了些什么,哥哥没有说话吗?”林暮撑起些身子,双臂环住他的腰,头倚在他的腹部。 容修抚着她的青丝,目光柔和,声音温润:“暮儿聪慧这都看出来了,边土有土著人来犯,听闻有好几个孩童都掠走生死不明白,暮儿你说夫君要不要出兵…” 林暮侧躺在容修的大腿上放肆把玩着腰间的金石王佩,浓密的长睫轻动,弯如黛月的眸中有了异光,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只是频繁来往那么到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要是牵连到孩子…容修这事可不容小却。” 倒不是林暮狠毒为了几个孩子与那些亳无杀伤力的土著开战,但是涉及到孩子就是一个国家的问题,小点来说是一个家庭的悲伤,大的来说是国君的无能昏庸导致外人频繁来犯,就这样放纵着迟早又是一麻烦事。 “暮儿倒是挺有远见,是啊我也是如此想的,但是以什么开战?” “北鸢王朝王的孩子丢了,不是有句话吗?王您爱民如子。” 容修沉沉一笑,情不自禁的亲了亲林暮的唇,大争之世,许多事情都是残酷的,但重要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好了,一个爱民如子。 王座之上的容修一脸阴厉,怒气冲天,黑白王袍给人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手中把玩着圆玉石,显然正在想着解决办法,若有所思。林暮则躲在外帘里,看着下面的大臣,微抿丹唇。 “王!这土著熟知这极端地形,我方将士再此之中便已经弱后了!已经死伤惨重了,倒不如退兵建筑高墙抵御土著的侵袭。”林长吏出声上谏,铿锵愤怒,断然不同意再出兵。 “如若是林大人孙儿孙女被掠夺呢?林大人是否会拼了性命?”容修质疑道。 “这……” “区区一个土著竟把你吓成这样,之前攻打别国咋不见尔等后缩,如今连几个孩童都护不了,我这北鸢王朝是什么吃的!寡人决定由寡人率军亲自出征!”容修冷厉斥道。 “王!不可!为了几个孩童开战不值得” “使不得!” 容修起身冷冷得看了一眼下面跪成一片的,便甩了甩袖子走人了。进到后室,头一次看到君臣吵成这样的林暮还未反应过来,容修拉过了她的手臂,环着纤腰将人抱入了怀中,对上林暮时,骇人的气息本能的收敛了些许多,柔声问道:“想什么呢?” “容修,你救了几个孩子,我便给生几个小娃娃如何。”林暮转过身盯着容修的黑目开口说道。 过了良久,才听到“好”…… 第三十一章 千里寻夫 容修握着了林暮的手,淡淡的温热让他有了一丝恍惚,戏谑道:“暮儿有这个想法确实大胆,但我定不会让暮儿失望。” 很快,他容修会儿女双全指不定有几个… 几日后,边牧几个县县主派人快马加鞭将急报送至京城,此番掠夺更是明目张胆不单掠抢孩童,连妇女都不放过,县府亲兵伤亡惨重,边城护军会被困在来的路上,临边几个县城危在旦夕。 朝廷上下大怒,当场容修便下了王令,点兵十万,讨伐土著。 夜里,上阳宫内殿中灯光通透,鲛绡的纱幔层层垂下,圆顶宝帐的大床上,林暮依偎在容修怀中,十指紧紧相扣,俩人共同看着送上来的战报,刚看到孩童丢失人数尽如此之高时,林暮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头埋入容修怀里。 “你当真不带我去?”林暮在容修胸膛画着圈圈,不悦地问道。 “行军艰苦,再说边牧区风沙刮得吓人,我可舍不得暮儿吃苦,安心在宫中等着我回来,给我放几个小娃娃玩玩”容修抓住林暮作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他的暮儿是不是这京城中娇生惯养的贵女,但林府自然也没让她吃过苦,那边牧区刮得他的脸都疼,何况是他那细皮嫩肉的小人儿。 林暮失望的撇了撇嘴,将手抽了出来抱住他,将脸侧在了容修的胸前,听着强有力的心脏搏动,潋滟的美眸有些黯然了:“我一个人在宫中头又没啥好摆弄的,你出征去了哥哥定会忙飞自然不能去找,而且,我害怕你…” 容修自然知晓她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抱着林暮腰间的大手紧了紧,不以为然道:“我这又不是第一次,再说了之前那么凶狠的战争我不照样平安无事吗,不会有事的,乖,别乱想了,不出一月我必定凯旋而归,区区几个土人罢了。” 战场虽说是残酷的,但容修毕竟是一国之君必须立当前行,很多时候更要身先士卒,刀剑无眼,但是他若是再受伤了,她该怎么办? 听出怀里小人儿的不安,容修修长的指揉在林暮神色不宁的柳眉间,生生抚平了她的担忧。林暮只能缓了口气,想来也是,容修的武功已是极高,早些时候听林夜说起过,容修打人时基本上都是次次击中命脉。 “时间不早了,暮儿早些睡一下吧。” 清晨,林暮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睡的正香熟,昨夜聊的实在太久了此时还有些困,即使迷迷糊糊看着有人朝她走来,她也无力撑开眼皮看清楚,战甲的光辉过于耀眼,还以为是小婴子来叫自己起床,赶紧将自己缩到角落里,用被子蒙住了头,以示自己不想起床。 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继而有一双大手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将起的一丝醒意很快又模糊了,隐约间,她听见有人在说着话。 “暮儿,乖乖呆一月,夫君早些回来。” 林暮这日觉睡到日上三竿,待窗外日光的都映在她身上,她方才惺忪着睡眼于榻上起身。殿中很是静谧,只看见金丝盘花的轻纱幔在晃动,空气中淡淡的龙涎香正在退散,不见小婴子的身影。或许是睡得久些,林暮下榻时略有头晕,渡步到外殿,正见到小婴子正扫着地,但是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落叶都快漫过他的脚了,还没反应过来。 林暮上前戳了戳她,语气略带嫌弃的问道:“一大清早的怎么就像丢了魂似的?小心点,不然你又挨你师傅的骂的。王呢?” 小婴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没瞧清楚眼前的人,就脱口而出了:“王?出征了呀,早些时就走了。” 这消息突然,林暮一时尚未反应过来,反问了句:“什么?走了?!” 小婴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但没有办法只能全盘供出了:“王已经出征了,此时大军怕是早就出了城了,王吩咐了不要惊扰主子您……也不让奴才告诉你。” 就见眼前上的人忽而变了脸色,也不等小婴子反应过来,绰约的身影已跑向了殿外,幸而他回神快,赶紧抱着林暮的外衣追了上去。林暮不顾形象地快跑着,拍着迷糊的脑子。她说昨晚这个臭男生为什么要跟自己绕圈子呢,原来是不想告诉她出征的时间! 没办法这王宫实在是太大了,林暮用上了初中时体测的速度飞奔着,气喘吁吁的擦拭额间渗出的热汗,马上就要到城墙之上了,却只碰上了刚刚要下来的林夜。 “咋穿成这样就下来了?”林夜虽然斥责着,但还是脱下外衣披到林暮身上。 来不及顾暇那么多,林暮赶紧趴到城墙边。但终究还是晚了,只能看见王城中渐行渐远的浩荡军队,失落的喘息着,心里有时候上来的委屈。 “大昏君!又骗我!”林暮有些哭腔的骂着,美眸里泪水在打着转,紧咬着嫣红的唇,再也放不下心中的担忧了。 林夜自然是不知道容修骗林暮这一回事,上前替她拢了拢快滑下的衣服,散乱的乌发被风吹扬时,他看见林暮竟然哭了,晶莹的泪珠自玉颊滑过闪着幽幽光泽。 “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看你哥给你准备了什么。”林夜用手擦了擦林暮的泪水,从衣袖中掏出随军医官的名单,后面赫然的写着“林暮”两个大字。 林暮瞬间止住了泪水,接过林夜手中的花名册确认上面是自己的名字后,开心的抱着林夜转了一圈,还亲了一下:“谢谢哥!还是你最懂我!那我就去准备准备啦,再见!” 摸了摸脸上被林暮亲过的地方,不自觉地笑了笑。他还不够懂她,要是真的让她自己待一个月,指不定这王宫都要被她拆了,说不定还祸及到他的尚书府,倒不如将她丢到容修哪自己耳根子还清净,为了以防万一还将自己尚书府上一大半的暗卫全派了出去。 林夜皱眉拐到门外,叫来两个跟了他最久的暗卫,沉声吩咐道:“你们今后就跟着王后,时时守着她,不要给她发现,但是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就算其他暗卫离身,你们俩也不许离开”两人点点头,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拿到花名册的林暮,高兴的奔回了寝宫他要快些准备才能赶上容修的军队。 随军的军医这一队也开始出发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远离了京城中心,踏上了渐渐荒凉的郊外。 林夜虽然同意林暮同行,但也不允许她抛头露面。为了见到容修林暮也就只好上了马车。随行的医官都很是好奇,到底是谁家的主子有这种待遇,可是怎么打听也不知道她是谁,只道是跟着上路的太医院御医想瞧个一二,便只能看着那长发柔顺的文弱身影上了马车,放下帘子挡住众人探究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好奇。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那人上了车之后,周围迅速被御林军给守护起来完全不给人靠近的机会。 一路上风尘仆仆,一两日后和阚星纬的队伍会合之后。阚星纬看到马车本想呵斥,到底是何人如此娇弱,不顾御林军的阻拦掀开帘子,就只看见把嘴塞满了的林暮。两人同时都显得有些尴尬,林暮最先打破僵局:“阚将军好…” 阚星纬被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皮也跟着跳动了几下,咽了下口水,尴尬的说道:“小主子,你怎么来了?”心想着容修应该也知道了… 不出所料,容修臭着一张脸,脸色黑得吓人,好像忍着好大一股火气似的,对着随行的军师沈若庭大骂道:“太医院是不是人都死光了?我让他们给我派一批随军大夫,他们交上去的名单竟然有暮儿的名字,这些老不死自己不敢上战场就随随便便糊弄我吗?还有那林夜也不吱一声!” 沈若庭一愣,没想到容修竟然发这么大的火,只好笑道:“你不需如此动怒。小王后指不定也是担心你。” “不行,待寡人回去一定要好好问候那些老家伙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容修一把将手上的花名册丢到地上。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开心,难道真的是他的暮儿要来了吗?可是这又不是别的地方,竟能容她如此胡闹! “你派人前去准备一下,将暮儿的营帐放在我的旁边,不要与旁人一起同住,还有那些吃的喝的。”容修没办法,既然人都来了,总不能赶他回去吧。 “是,属下这就去办。”沈若庭微微鞠躬,扇子底下是藏不住的笑容。想当初是谁说自己不为美色折腰,这下不仅是折了腰还赔上了自己。 四五日后阚星纬和林暮终于和大部队汇合,阚星纬也不知道怎么办拿了件黑衣披再林暮身上,看到沈若庭来了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将人推到他手里,自己赶紧去找容修复命。 沈若庭看到林暮微微行了礼,示意林暮跟自己走。林暮看着自己的住处和容修的靠得十分近,又比其他士兵住的要大上许多,干净又整洁,一应俱全,她有些为难地皱起眉,低声问道:“这不太合适吧?” 沈若庭手持扇笑呵呵道:“林医官,有啥不合适呀!您看这间多好!何必跟别人臭烘烘挤一间呢!再说了,离某些人也很近。” 第三十二章 人是老了,但我还拿得动刀 “这不太好吧。”林暮摇摇头,看着营帐的大小快赶上容修的了,笑着说:“麻烦帮我另找一间吧,普通就好了,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够了,我不介意和别人一间。” 沈若庭有些小震惊,但还是说到:“林医官怕是说笑吧,这要是照做了沈某这脑袋恐怕就不在头顶上了,更何况为什么要委屈了自己呢。” “这不是让我委屈,假公济私让别人知道对容修名声多不好。”林暮叹了口气:“别说了,我自己去找。”她认真起来的时候让人一点都不好拒绝。 这时一个士兵走了过来在沈若庭耳边轻言了几句,沈若庭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还请先跟我走吧,恐怕您也出不到这儿了。”沈若庭朝林暮笑了笑。 容修将花名册收好,没什么意思再继续这个话题,最近每日都睡不好,好像离了小人儿就睡得不太安稳似的,一连几个晚上他都辗转难眠,再加上越靠近边牧区警惕心越来越强,就压根不眠了。 正在想着要不要找太医开几幅安神的药物,就听有人来报:“回王,沈军师带着一个医官前来,说是来给您开几幅方子。” 容修连着几日没睡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何时让人叫了医官还是沈若庭那货带来的?正好奇着,看了一眼手上的花名册才反应过来:“让他们进来。” “是。” 没多一会,容修就看到沈若庭带着一个身材纤细皮肤白皙,身高还没有发育完成的青年走了进来,随着他的走近,空气中似乎弥散了一股淡淡的木果香跟容修身上的十分接近。没错,现在的林暮穿着一身爽朗的男装,加上本身自己就足够俊俏,让人难以分出雌雄,拜倒在一裙之下。 容修几乎是本能的呆在了那里,看着青年熟悉的面孔,闻着空气中消散着熟悉气味,容修吞了吞口水。 林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刚刚男人的反应她看的很清楚,看来男人认出她来了。 一旁的沈若庭看着容修一脸的痴相,冷不丁的嘲笑道:“林医官,王看起来不太舒服,快上前去看看。” “咳…你们先出去。”容修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沈若庭等人支出去,在场除了沈若庭不知道事情真相以外其他人尽管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医官刚进来就要他们出去,但是看着王像一头饿狼一样看着医官时还是点头退了出去。 人一走,整个营帐就剩下小夫妻两人,林暮笑的异常灿烂的道:“王这个病而已没有必要那么大费周章的把所有人赶出去吧,莫不是想要对在下做什么不成? 听着小人儿干净的声音,容修属实有些小激动,一连好几日没有见到她了,现在忍不住就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亲热亲热来弥补之前的损失。 但还是有些生气的说道:“寡人让你待在宫里头,你偏要跑出来难道皮又痒痒了?” 林暮听出来容修是故意在发泄心中的不满罢了,舔了舔嘴唇,上前坐到他的身边有些讨好地抓着他的手,柔声道:“是我让哥报了我的名字的,我想陪你去。”她自然是不能把林夜爆出来,不然他下次就再也不帮自己了。 “什么?”容修愣了一会虽然自己已经料到这样的结果,但是有些不可置信,抓着她的手咬牙切齿道:“是你自己报的?暮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看着容修拼命掩饰着内心一番怒火滔天的模样,林暮有些说不出话来,但她知道容修心里还是有所盼望她的来到,继续撒娇道:“我都来了,难不成你还赶我走不成,你赶我走,也赶不走,我就赖在你身边了。”说吧,这个四肢抱住了容修整只手臂。 容修有些无奈,只能低下头咬着他的红唇,像是要罚她一样,男人口中用力一咬,像婴儿吃奶一样用劲啃咬,一下子疼痛让得忍不住让林像小猫一样的嘶叫着,男人又是江红唇上咬出的血咽入嘴里,这才罢休。 在容修的强势的攻击下,林暮本想与他人同意些无妨的梦想破灭了,这下子离容修更近了。林暮搬过来和容修同住,对外说是容修喜欢的东西旧伤复发,需要人照顾找了一个手脚利索的人王陪在身,倒也没惹出什么怀疑,两个人高高兴兴地住到一块,便是如今不方便亲热,但偶尔也能吃到小人儿的豆腐也是十分满足的。 但容修也是一个正常欲望的男人,哪有天天小人抱在怀里还不为所动的,太监都不一定忍得住何况是他呢?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沐洗修整完,容修一回帐子就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撅着软臀跪坐在榻上边吃着水果边津津有味的看着手里的医书。 “夫君,回来了。”听到脚步声,林暮回头一看立刻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得容修心头一暖,新头像是挠痒痒似的。 容修坐到床边,强忍着一腔热火,温柔至极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是几日过的还算很舒适?” 来了才没几日,林暮渐渐习惯了军营里清苦的生活和利落的行事风格,她在之前的医学院中本来就是优秀的医学生,加上之来到这个世界的父母的传授经验颇为丰富,丝毫不比那些老古董们差。闲来无事时又常常给这附近的牧民看病,不似那些老一辈的宫廷御医一般多少总爱端着架子。 往往容修结束训练去找他心爱的小人儿时,就看到他忙得蹙紧了两道秀丽的眉,粗糙的衣服上都是血污,一头长发束在身后,只剩几缕不安分的柔柔垂在脸颊边,早已被汗水打湿了,因为长期以来穿着的都是少有的蚕丝,突然换做粗衣麻布将林暮的脖颈后磨得红红的,时不时伸手抓二下,偶尔她正聚精会神地跪在席子上给一个小兵清理额腿上的创口,优美的背脊和纤细紧窄的腰看得容修忍不住想将她抱到怀里宣誓主权,但有时候她坐在那里,给附近的村民把脉思索的样子,让容修也不禁沉醉其中。 俩人刚想做些什么,就听有人在外说:“林医官,训练场有人受伤,您快去看看好像伤的还不清。” 容修狠狠瞪着那盯着帘帐外那该死的士兵看听自家媳妇儿忍不住的笑声,内心剧烈地咆哮道:“太医院是没有人了吗?偏要找我娘子!” 林暮看着容修一幅吃不着的模样忍不住一阵笑出了声,但脸上又烫了起来,赶紧低下头:“我先走啦,晚些时候来找你。” 来到训练场,想到容修刚才那幅模样,让林暮的脸越发烫了起来,耳尖也红了起来。此时受伤的士兵已经被扶到一旁,容修也跟了过来站在林暮身后,看着眼前那么一点轻伤,按理说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林暮在场的,随便安排个什么人都能处理,就比如还在县城借查询失踪人口却撩妹的沈若庭来,想当年他可是号称翻遍天下医书的人呢。 一想到刚才被打断的事情就来气,他怎么能放过与小人儿待在一起的每一秒。虽然已经好几天吃不上肉了,这足够让他郁闷了一些日子了。但是他就是喜欢,好似第一次看见她就迫不及待的想得到她,他就喜欢的不得了,对方的一颦一笑都能勾的他魂不守舍的。 林暮没有理会男人落在她身上的那恨不得将他剥皮吃掉的男人,蹲在受伤的士兵身前,林暮看了他一眼,看着对方的岁数应该是啊,坐在家里享乐的年纪,垂下眼睑,伸手检查了一下对方胳膊上的伤:“从马上摔下来了?老人家。” “是。”老人点了下头。林暮双手一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老人的手就能动了,轻声叮嘱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就不要干打仗这种事了,到后勤打打杂也是可以哒,要是在哪里磕着碰着了,就不好办了。” 老人被林暮的话还是有些吓白了脸,但还瞪着一双圆眼:“只要老头子还能拿的起刀,就还能上战场!我要亲手把小孙女找回来!”老人越说越气愤,手不停的砸向地面,很快地面上就被砸出了两个小土坑。 林暮赶紧事业后面的士司机并将老人固定住,用找来的树枝,木条固定住了老人的手又包了一层厚厚的白布才示意后面的人松开,我先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的孙女被抓?您的儿子呢?” 老人红着眼眶的说道:“家里就这一个小祖宗疼的不得了,她老子当时为了救下他,被人砍了一刀,现在还躺在那床上呢!我那媳妇儿整天掉着眼泪,不吃不喝。” 这是有人便喧闹着:“老头子不过就是一个女娃娃罢了,再要一个不就成了吗?你这么大岁数了,值得吗。” “就是下一胎男娃!”周围的人应和到。 老人听周围的人这么一说更加气愤了,随手抓了一手的土朝那边的士兵扔了过去,朝他们怒吼道:“你们懂什么?!一个女娃娃呀老头子,我这辈子都没有那么过心软,就唯独抱着他的时候,手都在抖。”说着还想上去与那些人拼命。 容修将人按一下,双目略带杀气的看着那边的士兵:“寡人这次出征就是为了这几个儿童和妇女,都是像你们说的再生一个,寡人为何要出兵?!来人将那个几个人拉下去,军法处置,凡再有扰乱军心者,就给我滚出军队,后世三代不得入伍!” 要知道在北鸢王朝能当上兵是祖宗开光的事情,但是一旦违了军法被驱逐,左右前后旁系三代将永世不得入伍,此人将被视为耻辱。 第三十三章 被掠 林暮处理完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还在埋怨的士兵,轻声吐出二个:“晦气!”,然后头也没回的走了。 目送着林暮离开后,容修也看了一眼那群人对着阚星纬说了些什么也离开了。 夜晚容修办完公事回来,在帐营中没有看见小人儿的身影,在整个帐中全找了一遍也没发现,这么晚了人会去哪了?容修满是困惑。 这时沈若庭走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容修,据暗卫来报被掠走的人没有死伤反而日子过得更好,比画像的上还胖了一圈。唉?我跟你说话呢?”看了一下营帐里只有他一个在发呆,瞬间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整天想着你家小王后,这仗还怎么打?你在布战的时间,她来路帐外看你忙就走了。” 容修立刻站了起来,两眼放光:“暮儿来过?我布战?那不是上午的事吗?” “是啊。”沈若庭揶揄道:“小脸哭通红,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像受了啥委屈似的。” “怎么可能?!”容修差点要提着剑去找人,被沈若庭一脚踢了回去恕斥道:“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不长眼睛的连寡人的人也敢动。” “那你可大可放心,这军营中还没有这豹子心的人对王的近待医官”看了一下爬起来拍灰的男人,沈若庭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这是军中女人不常见,但凡有个长着俊俏的男子可有不少小兔崽子都惦记着。更何况是想小王后这般的绝色佳人,你自己不看好,到时候掉进那个幸运儿怀里,就不好咯…”说完还挑衅地看了看容修。 容修一愣:“我?不可能寡人杀了他!”说完便掀起帘帐离开,只留下看热闹还不嫌事大的沈若庭,刚好撞上了在回来复命的暗卫。 “王后人呢?!”容修揪他领子问道。 暗卫瞟了一眼容修快冒出火焰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说到:“王,王后在那边小林子深处一小布瀑那里……”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树林里头去,四处扫了一眼,才看到不远处在池塘里背对着他的一个小小的背影。 林暮来这军中也有多日未沐浴了,趁着天色渐晚一人来此好好沐浴一番。背后湿漉漉的长发,用簪子挽了起来,簪子尾部的几串珍珠随着主子的动作摇晃不是反照着月光,加上瀑布的水汽活像一个仙女下凡,林暮身上外衣已经退去,身上仅着了一件白色交领里衣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腰间一根同色的腰带松松垮垮系着,纤腰款款,摇曳生姿。 容修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在水里戏耍的女子,只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雅到极致,却又说不出的魅惑勾人。站在水里的人像是听到什么动静一样转过身来,一张柔和的俊脸上粘着一缕缕湿发,水珠一颗颗往下滚,落到了胸口。容修往下一看,立刻愣住了,要是不是他认得那张脸,他都不敢确定那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了! 过了一会儿,林暮裹紧了湿衣服,游上了岸,赤着脚踩上了草皮,穿上了外衣,正低着头系衣带,边想着今日遇上的老人家的话,边往回走,突然她一只脚踩了空,她瞬间瞪大了剪水的琥珀瞳孔,浑身抖若筛糠,差点就喘不过来,只有最本能的反应,慌乱地拼命呼救… 完了,这附近还有个人,唯一个还可以保命的暗卫还因为自己沐浴守在远处…出乎意料的不是跌倒在冰冷的湖水里,而是一只火热修长的大手把她拦腰揽在了怀里。突然的变换惊得她差点叫出声,一只手就先捂住了她的嘴。 林暮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怕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被发现后,忽然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拼命挣扎起来,一脚踢在背后那人的胯下偏一点处。容修疼得嘶了一声,忍不住松了手,赶紧说道:“暮儿!是夫君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暮一愣,赶紧回过神来,不由得瞪大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想起了刚才的动静,脸刷得一下红了起来,抓紧衣服顾不得整理就要跑。 不明所以的容修被林暮推开,还没回过神来,看见暮儿她衣衫凌乱露着大半个背就要跑被被人瞧见小人儿这幅模样,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赶紧扑上去抱在怀里。 “暮儿,是我!干什么!”被那一双铁一样的手臂搂着腰,林暮双手赶紧抱在胸前,又羞又耻,斥责道:“你…你干什么偷看我洗澡!你!可耻!” 简直像是被欺负得很的模样。容修眼里一暗,把小人儿转了过来紧紧搂到怀里,拍着他的背顺气,一下下亲在那耳尖发梢,像个流氓似的说道:“我看我的娘子还犯罪?不知道林医官我发了那条北鸢法?” 林暮本还想推开他,看着她脸上还有些吃疼的样子,啥都忘记了发火,有些心疼道:“还痛吗?都怪你,刚才吓着我。快让我看看。” 容修听到林暮的担忧,稍稍把她放开一点,柔声道:“我的好暮儿,再准一声你下辈就没幸福了。”看着那好看的眉心蹙了起来,水盈盈的眼里又是自责又是苦楚,他赶紧拉住林暮的手,现在光自己看着就忍不住了,更可况让她摸自己,哄道:“暮儿乖,咱回去再看,外头不怕被野人看了?回去让暮儿看个够。” 林暮压根就没想到这回来,一把甩掉容修拉着自己手,大骂道:“色鬼!”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容修也只能摇了摇头跟上,自己挖得坑含着泪也要填上。 夜里,受累了的林暮倒头就缩在一边睡着了,或许是真的太累了连抱着容修的手什么时候被换了容修的衣物都没有察觉。一旁的容修早以换上了战甲看着熟睡中小人儿的脸,容修真的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有福气的人,之前他一直以为远明月是自己的归属,远明月的离开一直以为是自己注定一生独孤,但自从遇见了林暮才知道什么叫怦然心动。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自然舍不得小人儿受一点苦,哪怕明知道这样做会让她生气可是还是舍不得,所以在晚上给她倒得水里放了些助睡安神的,撩起一束发丝在手指上缠弄着,又躺在林暮身边细细端详了会。 “王,该走了。”外头外面了催促声。 容修这才作罢在林暮额头亲了亲,起身捡起被自己扔得远远得小肚兜揣进了怀里。收拾妥当,掀开帐帘走了出去,将士们早已排好队列,整齐地站在营地中央。 “将士们!”容修手上高举着剑,沉着声喊道。 “王!”将士们声音响亮,同时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 容修双目扫视全场,坚定的话语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边牧土著,侵我国土,掠孩童夺妇女,若我们连孩子和女人都护不住尔等算什么男人!众将听令!随寡人踏平那是非之地也!” “誓为王奋战至死!护尔等妇童。”容修说完,将士们齐声大吼。容修点了点头,而后手一挥,“出发!”万千将士依序离开,阚星纬牵来了容修的爱马——逐月,容修一跃而上,扬鞭而去。 到了军营门口,容修放慢了马回头望了望林暮所在的地方。 “走了,现在可不是什么心不软的时候。”沈若庭也骑着马到了容修身边,看出来他还有些担忧,头次一本正经地说:“都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心腹,林夜的人也在…出不了什么事。” “走吧!”容修打断了沈若庭的话。 林暮醒来的时候,偌大的军营静悄悄的没几个人,看着那些被沈若庭特意留下来照顾她的将士们,林暮有些摸不住着头炫,是出兵了还是训练去了。随手拉住一个自己认识的将军:“震将军,其他人呢?” “嗯?林医官啊?王他们出去和谈了。”震将军随口编了个理由。 但林暮毕竟是个医生,自然也就学过心理学能看出人撒谎的样子。林暮忽然眉头紧锁,可是却未达眼底,转眼就凛冽的对旁边的人道:“备马!” “林医官不可呀!王让我们留下保护您,你要是就这么擅自走了,我们会被罚的呀!”震将军欲出手阻拦。 “难不成震将军想看这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自己却躲在这个地方像个小女人一样躲在这里?如果将军是这样的人,那么林某不愿意做这样的人。”林暮狠狠的瞪了震将军一眼。震将军内心有些动摇了把马牵了过来,看了一眼林暮:“林医官先行,尔等随后就到。” 林暮翻身上马,一甩鞭子,朝着容修等人出发的方向追去。该死的,大昏君最好别让她追上,居然敢扔下他自己走了!接下来,就让他跟御书房多些相处的时间!走了一夜的军队并不是她能马上追上,更何况他又不知道准确的方向,再加上本来就不擅长骑术,一路颠簸。 终于受不了的林暮翻身下马,找了一块大岩石躲了进去,喝着随身携带的水,心里咒骂着容修。 边牧,生活在荒茫之地的异种,他们和野兽相近,有的甚至还会驯化猛兽为伴,尤其是到了冬季食物匮乏之际就会来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攻击目标竟然是妇童。 在林暮看不到的身后,出现了几个土著人… 第三十四章 坐拥美男 这边牧的天气很是古怪,突然刮风已经是家常用了,林暮也并不少见但像这样大的还是头次见到。林暮看不见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乱走反而在风沙中迷了路。 林暮正躲在石头后面等着震将军他们来找自己,哪知道脑后突然被人打了一下,顿时就晕了过去。 “嘶…这是哪里?”迷迷糊糊中,林暮感到有人在摸她的肚子,极为敏感的她瞬间清醒了。她发现自己处在一个草房子里,手脚被绑在床的四角上,周围净是一些面目凶恶的高大雄壮的男人还有在床上乱摸的一个老婆子。林暮害怕地看着这些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可以确定自己是在刚才的风沙中被人绑架了。 “老祖宗,你瞅瞅人醒了,看看有啥问题不?”有人见林暮来赶紧招呼上。 那个老婆子把林暮上下检查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大碍,转过身对那一群汉子斥责道:“下次看着点!一个姑娘家下这么大的很少,要是砸坏了,还怎么给你们生小崽子?这中原女子本就汉烈,让她一下子从了你们这么多人本就不好办,还把人家弄伤。” 今天他们几个兄弟出去,恰好看见一个女人蹲在岩石下来,又偏偏吹起了大风周围又没有什么人,可以说是上天的旨意,让他们把人带回来。在他们部落里女人本就稀少,再加上同族女子十分难孕,他们只能外出寻找一些外出女子来维持后代生育,可没想到,这些女子近十分顽劣死活不从,没办法,又只能抓那些孩童先养着,总不能真的绝种了吧。 “小娘子应该渴了吧,我来喂你喝些水。”一个男人伸手将林暮嘴里的破布拿了下来。 林暮忍不住开始挣扎,绳子绑的很紧,他越挣扎便勒得越痛。嘴上得到解放的林暮大喊道:“往手!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们不能这么无礼!”声音都有些颤抖。 “什么家不家室,到了我们这儿便是我们的女人!别老想着别的男人!”为首的人斥责道, “大哥,你说咱的小娘子为什么老想着别的男人”站在最后看起来年纪最小的男子开了口,嗓音说不出的干哑,但不难听出里面的委屈。 “小弟放心,她已经是我们的人。哥,我们好好待上几天准会忘了那个野男人”在外头打水的老二蛮焦端着水进来恶狠狠的说。 “老二闭嘴!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小娘子等会被你吓跑了,你自己去生崽?”老大蛮横送走了老婆子,刚进来就听到蛮焦的恐吓赶紧斥责道。 “就是就是!二哥!你可不能对着娘子说这些,她会被你吓死的!”小弟蛮闽也站到了大哥身边。 “你这臭小子!两头倒呀?我还不知道要你教?”蛮焦一巴掌拍在小弟的肩膀上,疼得蛮闽呲牙裂嘴,赶紧躲到大哥身后。 这家的人长的都不差,虽然说是边牧部落但大哥还是生性柔和,二哥虽然有些蛮野,但也是剑眉星目,标准的野性派美男,三弟长相也像边牧少年郎,看着让人感觉一阵清爽。 他们带林暮回来时正巧遇上大风暴,林暮的衣服沾了那些灰土,他们本想把人带回来时就换身衣服,没想到这女人脸色苍白,吓得他们赶紧找来部落里面最有威望的老祖宗给她瞧瞧。现在看她没什么大事了,正好也把一身脏衣服换下来。 “别动!我…我自己换!”林暮用力挣扎起来,似乎想摆脱身上粗糙的手。她可是北鸢王朝的一国之后,怎么可以被这些土著人凌辱,虽然说她思想开放,但是在传统观念里她中也遵守一夫一妻好吗?现在那么多的男人被迫她成为他们的妻子也要经过她的同意呀! “老二,别动了让她自己来吧。”蛮横看出了林暮的不情愿,赶紧阻拦到。 过了会儿,蛮横拿着林暮换下来的衣服来到房间,开口道:“这衣服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实际上是用少见的蚕丝用料,想来我们的小娘子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吧?” 林暮拢了拢不可合身物,垂眸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怎么样?反正动了我,你们没有什么好下场?” “想不到?那军营的赫赫有名的林医官既然是女扮男装的,不知道你们的王知道了会怎么处置你?”蛮横依靠在门框上。 “还真不会怎么样?”林暮转过身与蛮横对视到,戏谑道:“相反放了我,你们指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做个交易如何?林医官?”蛮横扔下衣物,向林暮逼近:“我知道,你们的军队来了,但是就算围剿了我们又怎么样,人质还在我们手上呢?”说着还将手上几串银铃铛扔给了林暮。 林暮自然是认出这些铃铛,这是中原地区家里有孩子的人常常给孩子佩戴的物件,一是用来驱魔保平安,二则是知道孩子的去向,防止他们顽劣捣蛋,但更多的还是寄托了一个家族对一个孩子的希望。林暮也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深藏不漏和心思缜密。 “什么交易?”林暮也不畏惧地问道:“你又凭什么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那自然是有我的办法,林医官不必太在意只要您做到了,我也会信守承诺。”蛮横知道就算整个部落的人加起来也打不过这北鸢王的军队,之前是因为他们巧妙运用地理环境巧胜,可这回来的不一样…换句话说整个部落都会变成一片血海。 “你们生不出孩子?不会是你们男人的问题吧?”林暮试探性的问道,虽然这个话题很沉重,但万一这就是事实呢? 蛮横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如此直白,只能在她一边坐下扶了扶额头说道:“还真有可能,之前我们也找过别的部落的女子但终究还是没有孕育子嗣,但是这个部落的女子回去重新找了个配偶就怀上了。” “哦…”林暮眼睛里充满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外表上看没有什么问题,原来那里还不太行呀,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那你平时能那个…啥吗?”说完双手还做了一个小动作。 蛮横一副关爱智障人群的眼神看着林暮,但还是开了口:“我们是生不出孩子,但又不是代表我们那里不行,要不你亲自来试试?”说完还作势的要扑上去。 吓得林暮赶紧躲到床的一边,摆了摆手:“不用!不用!那你们平常都干些什么?或者就是你们经常一起做的事情?” 听到这儿蛮横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部落是个集体部落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起干活儿的,没有什么是特别在意的。林暮看出了蛮横的困惑,也是明白了要是病人都知道自己哪里不舒服,哪还用看医生呀。爬下了床,对着蛮横说:“带我去逛逛吧,万一我看出些什么呢?” “啊?行。”蛮横带着林暮出了门。逛了一圈下来,林暮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当时看到了很多帅哥。 没有什么收获的二人回了家,这时林暮突然瞥见之前蛮焦打回来的水,虽然看着是很清澈,但是仔细看还是会发现里面有很多小小的东西在浮动。 “这水是哪里来的?”林暮指着地上的水桶问道。 蛮横撇了一眼,回答道:“后山打的,我们干完活,经常在那洗澡。在我印象中,我们很早就在那里洗了,这水估计也有好几十年了。” “好几十年?恰巧你们也好几十年没有生育了?你们男子是直接下去洗,女子呢?”林暮低下身子,仔细地瞧了瞧那水。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一跳这水里面满是小虫,甚至还有一些些嗜血虫就是想想这些东西进到人的身体里,有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蛮横耐心地回答道:“我们男的自然是直接下去洗,女人吗本就害羞又矫情自然是打了些水回去烧起来洗。” “怪不得,你要是没遇上我,估计你们都得怀疑是自己不行啦,说不准你们还会给别人养孩子。”林暮起身拍了拍蛮横的肩膀:“是不是身上感觉老是痒痒的,还有些发红的地方?更要命的是你们的下面…” 听着林暮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把自己所有的不舒服都说了出来,蛮横不得不承认了一切,他曾经一度认为这是他没有娘子的关系,但是他后来发现部落里面有人的男子也会出现这个情况,就更加迷惑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你后山的水尽头是哪什么东西?”林暮说完示意蛮横带路。 路过河道边,自然也看到了不少男子在里面洗澡,当他们看到林暮这么大一个姑娘一直盯着他们看,怪不好意思的直接潜到水底。 “真是的,长这么好看还不让人看了。”见美男戏水看不到了,林暮满是失落。 “想看还不简单?留下来成为我们的娘子,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就是跟你们的王一样弄个后宫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怎么样考虑不考虑。”蛮横满是调侃的问道。 “听起来不错,但是吧,我怕我家那个把我弄死?”林暮你想能拥有这么多美男,也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一想到容修的残暴指不定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什么?” “没…没事,到了吗?”林暮见蛮横停下脚步,映入眼前的一座爆布。 蛮横解释道:“瀑布下面的水是我们用来平时的洗漱和洗衣服用的,上半部分是用来喝的。听我们老一辈说我们靠着这条瀑布已经生存好久。”说实话这么大的瀑布在这个边牧区属实有些难见。 “上面你们去过吗?水的源头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林暮一连串的抛出了几个疑问?。 第三十五章 暮儿,你脏了 看着林暮喋喋不休的嘴,蛮横很是无语。索性拉着她一起翻了过去。这瀑布的源头竟不是林暮之前所接触到那般,换句话说这就是动物的游池!!在他们上来之前有些动物早就听到动静跑开了,只留了几只猛兽跟两人对视着,其中一只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利齿,仿佛美味近在眼前… 林暮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不自觉得握紧了蛮横的手,蛮横也紧握了一下以示回意让她不必担心。 两只猎豹步步紧逼,目光凶残,吓得林暮一阵心悸,向前是自然的措食者,往后是那汹涌向下的瀑布。 两头猎豹猛得扑上来,电光火石间蛮横摸出随身携带匕首,迎上去,一手飞快划伤了其中一只的眼睛,伸出脚撂倒随后扑上来的一只,趁着受伤那只倒地蛮横骑了上去,将冰冷的匕首捅进它脖子里,那只猎豹一阵哀嚎挣扎后死了,另一头猎豹见状,从蛮横身后扑了来,獠牙狠狠地撕裂他的手臂,痛得他是面目狰狞,反手一匕首,把它脖子抹了。厮杀进行了不到几分钟,留下两具猎豹尸体,一摊血迹,藏在林间准备吃一手方便,见二只冲锋者全死了,只能发出一阵低吼往深处后退。 蛮横纳罕,自己竟能爆发出这样可怕的力量。平日里虽然常嘲笑二弟是个武痴但也时常也练几手,现在的他筋疲力尽,此刻更是力量透支到了极致,时不时得眼前一阵黑但是蛮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就拉着林暮往山下走,走了几步就发现身后的不动了,转过身。见身后的女人已经撕下衣服下摆,指了指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被撕裂,但还好伤得不重,没伤到筋骨。见到林暮的示意蛮横懂了,将两人带到一个隐蔽处坐下,林暮将撕下布料在蛮横手上简单包扎了一下,检查了其他地方都是较轻的擦伤没有什么大碍从跟蛮横一起离开。 “大哥!快回都去吧,大事不好了!”蛮横蓦然回首,便见自家二弟蛮焦斯自疾驰的马上坠了下来,一身伤痕累累不顾,兀自愤懑的叫喊着,当即他便知面色大变…赶紧拉着林暮往部落里赶。 而此时已经被攻破的部落,一身金甲战甲的容修便站在部落平日祭祀的高台上,俯视着被俘虏的土著人,在一大群被掠夺的妇女和儿童之间寻找他的小人儿。听见他的暮儿不见时他的心仿佛被人挖走了一样,要不是沈若庭拦着早加那个将军活活打死。 “王,人带来了。”穿着染血铠甲的阚星纬一挥手,士卫将蛮闽推了上来。容修踩着脚下的鲜血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将剑上的血擦在护甲之上,低沉的声音问道:“寡人的人去哪了?” 蛮闽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将嘴里的血往容修脸吐,十分挑衅的大骂:“你的人?你连你自己的娘子都看不住,还好意思来问我?怎么一个小女人就让你心急啦?” 容修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往蛮闽脸上抺了抺,莫名的笑了笑:“把人给寡人倒吊起来,身上多弄几处花样,寡人倒要看看是他的嘴有多硬。” 很快蛮闽便被倒吊了起来,容修便坐在下面静静看着。这烈日之下,别说是正常在太阳下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被倒吊起来脑子充血的人。 “容修!别!” 小人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容修欣喜的往后却发一个男人拉着他的暮儿!他站起身来,在烈日之下以漠然的姿态审视着朝他走来的林暮和那个野男人,越是沉默的目光,就越是隐藏了更多的失望和愤怒,吓得沈若庭在他身边打了个寒颤对着小王后一阵祈祷。 容修快步走向林暮那,看着林暮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还沾染了血迹,仔细查看了小人儿没受伤后将人拉到了身后。然后,仍然压得恕火十分冷静地脱下战甲,随手扔在一旁的石头上,卸下护腕也是一阵扔。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蛮横被盛怒之下的容修一脚踢向蛮横,斥责道:“寡人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一拳狠狠挥在蛮横的脸上,在他踉跄之际又毫不留情地直击他的小腹,将他踹倒在地,又随后抓起他的头发将人从地上抬起来,被打懵圈了的蛮横也不甘示弱地反击,一拳打在容修的侧脸上,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虽然蛮横是在边牧长大但是还是远远比不上在王宫经受精英训练的容修,容修几乎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蛮横身上。加上蛮横之前受的伤,很快就被容修按在地上求饶。 容修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望着蛮横,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蔑视与愤恨,他看中的人谁都不敢碰,这个野人是哪里来的勇气?越想越气,下手的力气也是越来越重。 他是一国之王!他凭什么碰自己的女人? 他的暮儿,有些不太听话了…该好好教教了。拳脚相向间,蛮横很快被打晕了过去,两个浑身浸满了汗水,脸上都伤痕累累。最后毫无还手之力的蛮横被容修摁在地上一拳一拳地揍,蛮横吐出的鲜血很快染湿了两人的衣物,但容修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无论他如何宣泄,郁积在心中的那些苦涩都无法消散开。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是碰他女人的代价! “容修!别打啦!人都快死啦…夫君求你快住手!夫君!”见事态的发展逐渐失去控制,林暮挣脱束缚自己的两个人上去想拉着容修。她从未见过这样凶猛残暴的容修,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气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是气坏了,毕竟是她自己之前不听他的安排擅自跑出来才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可现在的情况,她不能不拦着他。 可能是容修还顾及着身后的小人儿,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将人狠狠的砸了下去这才收了手。可容修转过身来看她的时候,眼中的伤情与失望让林暮更加不知所措。 “容修…别,别这样,我知道错了,下次我绝对听你话绝对不乱跑,你放过他好吗?”林暮泪如雨下,哭着拉住男人的大手。 见林暮还在袒护那个野男人,容修自嘲的笑了笑,但还是忍不下心来抬手去擦拭她滚烫的泪,片刻过后松开了她拉住他的手,抱了一下林暮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暮儿你只能是我的,但是你现在脏了…”说完便将林暮狠狠地推到了地上。 “将这些土著人挖个坑扔进去,里面给寡人灌满泔水!那几个嘴硬的给寡人继续吊着。”容修火速的下达完命令,便头也不转的离开了,完全不给林暮开口的机会。 场面十分混乱,沈若庭感到事情是从未有过的复杂,心中下意识的猜测让他知道小王后接下来会不太好,但毕竟自己是个外人不能插手比他人的家事就没有多说什么,扫了一眼凌乱的局势,沈若庭扶起林暮:“小王后,接下来可不要再惹到他啦。” “沈若庭!一个脏了的女人已经不配做我北鸢王朝的后!她现在只是生活肮脏的医官罢了!”容修在前面冷冷的盯着林暮。 林暮瘫坐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眼泪像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烈日当空,去让她感到十分寒冷。脑海中满满全都是刚才容修离开时漠然冷酷的样子,她甚至都想上前去抱住他想向他道歉,但身体却不听脑袋的使唤只能站在原地,眼看着他越走越远甚至不要自己了。 一切都在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几天前他纵容着自己的顽劣,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任她挑选,可如今呢他不要她了,因为自己脏了,配不上他了…林林痛苦地捂住脸,心中的忐忑不安愈发强烈,这一刻她感到几乎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可是事情并非是如此的,她只是想帮助那些土著人而已,可没想到却失去了最佳宝贵的东西。 站在身后的阚星纬和沈若庭等人也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是上前安抚这个女人还是怎么样。毕竟刚才从他们王的嘴里得知她已经不再是王后了… 大局已定,俘虏全部获救。军中上下一片欢腾,喝酒吃肉大肆庆祝。主营内自然是另外一片风光,乐师和舞娘们排列入内,在主营前面开阔之地表演起来。容修坐在厚厚的毛毯靠着椅子,整个人懒洋洋地看着台下。眼前的景致眼花缭乱,他心里想的都是刚才受了惊吓,还不敢相信的小人儿哭的稀里哗啦的模样,满是忧愁。 不知何时,突然看到舞蹈中一个舞娘与林暮有些相似,反应有些慢了半拍,示意她上前。坐在前面的人自然不敢拦,刚刚废除了王后如果王一时兴起指不定又立了一个呢? 那名舞娘也是个妍丽至极的妙人儿,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她在刘晟面前停下,随着乐声扭摆腰肢,几个回旋后竟然倒在了容修怀里,手里拿着杯子给容修喂酒。 自然容修也看见在外面不敢进来的一道身影,下意识地搂紧了身上这个舞娘,故意做着亲密的动作,接受了舞娘的喂酒。 躲在营帐后偷看的林暮见到这一幕,心里的不安和恐惧不断的放大和挣扎,让林暮觉得几乎无法呼吸,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里,她紧紧抱着他的战甲,这是他仅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因为太过用力而咬破的嘴唇溢出血丝,这才意识到也许会彻底失去他。 第三十六章 百合纹身 容修本想将女子推下去,毕竟长得像又不是本人,冒牌的终究是冒牌的,但看到营帐帘外不时倒映出小人儿的影像,还时不时的往里张望。她还是那么吸引人,先是在柱子依靠着,然后通过被风吹起的帘帐探头往里一望,望见到他后又缩回了脑袋。又过一会后,又小心翼翼探头张望。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找自己!容修稍稍消了些怒气,可没打算这么放过她。要知道小人儿没被教训到乖乖听话,下次还是会爬到自己的头上撒野,而且还会越玩越大,这次瞒着自己跟野男人一起出去还换了衣服!那下次会怎样?搞不好那次直接上了野男人的床!也怪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纵容… 想到了这,容修坐正身子,高声道:“林医官老在外面干什么,不如进来坐坐?”他原本是倚靠着后垫的,这一坐正,舞娘倒是直接撞进他怀里。 容修黑沉了脸,怎么能如此不守规矩呢?这身上没一几俩肉摸着磕碜,还没有他的暮儿抱着舒服还香香的。刚想开口斥责道,没想到林暮红着眼睛抱着他的盔甲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形,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容修他们,但还是低下了头。 容修看了看林暮,突然转了心思,他伸出长臂搂住舞娘裸露的腰肢,伸出手挑逗着舞娘的舌头,不带任何眼神的看着林暮,对着小利子说道:“这名舞娘不错,带回去。” “是,王”小利子也是一脸同情地看着下面那位小主子。 “奴妾谢主龙安。”舞娘刚要起身跪谢,容修却紧紧搂住她的腰,叫她动弹不得。 “嗯,以后要乖乖听寡人的话,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容修轻轻抚摸着舞娘,顾名思义这话是讲给林暮听的。 林暮走近容修轻轻试探问道:“夫…君。” 容修终于从舞娘身上抬起头看了一眼她,又与台下等眼神示意后,众人全部退了下去,若下的主帐内只留下容修和林暮两人。走之前容修看了眼小利子又微微抬头示意快退出去的舞娘。 小利子双目微微睁大,瞬间明白在王身边待得久,规矩他自然懂,敢御前献媚的人还这么不守规矩的人,还没有能活着走出去的。说明小主子还有戏,他得赶紧去备好小主人的衣物。 容修可能最近真的被林暮气出了从未有过的好心态,深呼吸后,只当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问道:“夫君?林医官怕是叫错了,寡人可时有过像你这样这样不守贞节的女人?” 寡人,林暮也是许久没有听过容修对自己用过这样的称呼了,又听见他不承认是自己的夫君更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放下容修的战甲,边慢慢靠近容修,边脱下全身的衣服扑进容修怀里,但并没有想象中的抱住她,反而全身僵硬的抗拒自己,她不解地抬起头。 “林医官不必如此吧?这法子不比青楼妓院的女人勾引人的手段差吧。”容修冰冷地看着林暮,故意不去触碰她让她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可能是有点冷,脚趾微微蜷缩十分动人。引得容修在心里暗骂,随手抓起一边的毯子盖到林暮身上。 她做得小心翼翼,那边却传来他冷漠的声音:“脏了的人,寡人不要,林暮你好自为之。”这一刻,林暮的心狠狠地揪成一团,眼泪顷刻间落下来,她伸出手紧紧抓着容修的衣摆,几乎放弃般地问:“没脏,没有碰别人,夫…王你检查一下吗?不要不要我,我知道错了。”那一刻她是如此的卑微。鼻尖一酸,心碎地闭上了眼睛。 女人哽咽的声音和低软的哭腔传进容修耳中,他顿了顿,终究是狠不下心把冷硬的话说下去,掀开林暮身上最后的遮盖物扑了上去,在林暮雪白的脖颈上咬了一下,恶狠狠地说道:“这就是你不听话我的代价。” 林暮并没有拒绝,反而热情的回应着他。容修从林暮的脸吻到脖颈,吸出一个个红印,雪色中绽放了红梅。 “暮儿,寡人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容修的唇沿着女人的脖颈往下吻去,一路啃咬,在她的肌肤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无意间抬看到门口两边树立着的两面军旗他有了很好的想法。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他要把身下的小人儿吃摸干净,容修都在林暮身上狠狠发泄了后就抱着她入睡。 “暮儿,让你永远打上寡人的私印好吗?”容修看着林暮微微颤抖的睫毛,又是将她狠狠搂进怀里。 “嗯……”她闷哼一声,闻着容修的龙涎香,好些日子没有睡的如此舒坦,现在感觉心里之前空荡荡的地方被填满了,完全不知道容修说了些什么。容修伸手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忿忿道:“小坏蛋明明是闯的祸,就知道哭。唉我该拿你怎么办?”最后那一声叹息里满是柔情蜜意。 林暮醒来时,发现容修正在她的身上摆弄着。她睁开眼,浓睫扇动揉搓着眼睛小心试探的问道:“夫君?” “嗯,醒了。”容修若有所思地将目光重新移回到林暮脸上,贴近她的耳垂说道:“看来我的暮儿还是干净的,但…” 本来心花怒放的林暮被容修后面没说完的话打回了原形,略带些哭腔的说:“还是不要我吗?我保证下次一定听话……” 容修打断了林暮胡思乱想,撑着头:“我之前说过你不再是我的后,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所以暮儿就劳烦你近期做我的奴妾如何,也惩罚你的不听话可好?” 一听不是不要自己,林暮纵然松了一口气。但一听自己不是王后了而是奴妾心情又有些低落,不太高兴的问道:“那奴妾你可以像之前一样在你身边吗?跟你一起住吗?跟你一起吃吗?” 听到这话容修笑出了声,小人儿竟然有些离不开自己了:“自然是可以,毕竟也是我的私奴。” 林暮委屈道:“算了,只要你还要我就可以,那我以后还是王后吗?”说完撅了撅嘴。容修朝她微微一笑道:“只要暮儿伺候的好,一切都好谈。”伸手戳了戳她的小嘴,挥袖起身,双手负后走下床塌。林暮这才注意到,他常服穿戴整齐,身着九龙玄服,玉佩等物早已佩戴整齐,此刻就坐在自己前面的案几上喝着茶看着自己。 突然几名待女入内,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坐在离容修只有一尺距离的椅子的,待女们随后将她手足都绑在扶手和靠脚上,就连腰腹都和椅背绑在一起。 “夫君,这是干什么”林暮就像被蜘蛛网俘获的蝴蝶,动弹不得。 “送进来。”容修吩咐了一声。小利子从门外拿进来各种各样的刺身工具,林暮有些惊恐的看着这一切,有些害怕得说不出声来。 容修则是一脸淡定的将工具在火上加热消毒,选了自己比较看重的颜色,轻描淡写的说道:“暮儿喜欢什么,梅花还是什么?不要害怕,都说要做我的私奴了不得做些记号吗?” 林暮犹如雷劈,震在当场嘴里不断念叨着:“不要…痛…” “哦,差点忘了我的暮儿怕疼。要不我们刺个简单点的,“修”字如何。暮儿要是听话,我到无须这么麻烦。但就是暮儿不听话,在你身上刺的我的标记,就注定一辈子是我的人,也没有人敢动你半分。”容修安抚着,一边手帕擦干净林暮的颈后… “不要,不要……”她大叫,随即被待女塞锦帕,只能呜呜闷哼。容修在她身后拿出了针将染料摆在林暮面前,林暮两眼一翻再也不敢看,闷哼声含了哭腔,听起来无助又可怜。 那极细的针尖穿入她脖颈后正中央,竟然没有想象中疼,更没有扎出一滴血丝,她只觉有尖尖的刺痛感,闭上眼闷哼着承受微微的刺痛。许久后,她感到动作停了下来睁开眼时容修请把两面镜子摆放在她前后,很清楚的看到脖子后用金粉刺的“修”字。 但容修看起来还不满足,打量着林暮上下看到林暮的腿间,邪邪地一笑:“那就再留意处吧。”说完扒开林暮的双腿在内侧用白色银粉刺下了一朵盛大的百合… 容修看着十分满意,不想与外人分享这份美妙挥手屏退众人,亲自给她松绑。林暮吐出口中锦帕,哇哇大叫道:“大骗子!说好只刺一处的,怎么又刺一处!”一口咬上了容修肩膀来发泄自己的疼痛。下一秒,男人将她横抱起来,带她来到梳妆台前,让她看看铜镜中的自己。 脖子后的“修”字是用金粉次得十分因缘注目,大腿内侧的百合妖艳却又不失华丽,双腿微微一动就仿佛是盛开的全部过程。林暮目光垂落,低头看这两处标记,感觉不是特别糟有了这纹身,有了这两个身后这个男人再也不用对自己提心吊胆了。 容修将脸贴近林暮,迫使他看着镜中十分亲密的两人:“我的小奴可真好看。”空旷的地方被暖意一点点填满,那曾经几乎破碎的,都在这一刻被愈合。没有人知道,在看到暮儿拉着那个野男人,他几乎是不要她了。可如今,她却用最刻骨的温柔回应了他的爱,知道自己错了。 怀里的女人红唇微启,双腮明媚,打破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底线,在心里暗暗说道:“暮儿,准备好接受我的惩罚吧!” 第三十七章 不听话的宠物 现在是夏日,容修等人扎营的地方也移到蛮横他们的部落里,像是沙漠里的一处绿舟,四周的花花草草还停留在春季都是浅绿的春意,营帐外不知名的花一丛丛盛开,粉白交织,很是明艳娇美。暖而轻盈的日光照进空旷的主营帐内,月貌花容的剔透美人靠坐在一军之首统帅的高位上,身上反披搭着上好的薄锦被,脖上竟挂着纯金打造的项圈,乖巧的样子真的像极了一只宠物。 小利子则端着少有的水果在伺候林暮,不时递上茶水。这项圈不比王宫内的,只有林暮一条腿的长度十分不方便她活动,所以这吃喝的活计就交给小利子。林暮一边吃着果肉,一边翻动着加急送过来的密书。小利子也是挺无语这那是什么私奴禁脔,还不照旧是他那王的心尖子。 容修走进房间,满意的看着被自己用爱欲浇灌出来的小人儿,背影线条清瘦流畅,却腰肢细软,臀线圆润,娇小玲珑,转过头间不易露出的自己的标记更是让人欲罢不能,举手投足都是妩媚的气息,一只不听话的小野猫总算是学会收起利爪臣服在她主子的手下了。 容修示意小利子离开,在小利子放下果盘掩好帘帐。他才从身后抱住了林暮,一只手稍稍用力将她精巧的身子靠在自己胸前,柔声地问道:“在看什么呢?如此入神?”林暮抬起头,用水润的眼看他,里面都是依赖,其实不用问的,经历之前所遇上的事让林暮属实有些离不开他。 从那霸道的吻中缓过几分神来的林暮,伸手就去解容修头上战盔,娇小的声音道:“夫君,可是忙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暮儿想家了?再过段时间吧,有几个远边的部落要来。”容修看了眼密报,目光瞥见“特献圣来访”,轻笑出了声:“暮儿不想见那圣女是吗?可是寡人早些听闻那是圣女乃至天仙下凡,男人看了一眼就会拜倒她的裙下,寡人倒是有些兴趣想目睹这位圣女。” 抱过战盔在怀,林暮放肆把玩着红缨和镶嵌的玉石,浓密的长睫轻动,弯如黛月的眸中有了异光,曼声道:“王想看何人能阻挡,奴只是个奴妾罢了没那天大的本事去拦着王您。”故意咬重王的字音。 “叫夫君,暮儿!” “不!奴妾不配!” “我还没下诏废你呢,暮儿人前照旧还是我北鸢的后,但在我面前暮儿这会只是我的私奴。”容修抬眸,鹰目深邃如渊。 林暮倒也是不争馒头争口气,把手上的红缨弄成一团乱,才开口道:“夫…君。”容修沉沉一笑,情不自禁的亲了亲林暮的唇,早知道驯养后的暮儿这么乖巧就早点下手了。 林暮低头舔了一下,柔软的舌尖在容修大手上经脉上滑动,林暮就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搭在她腰上的手掌骤然变重,她忍不住想笑,但又怕被容修报复,于是旁若无事地转过身继续。指腹移到容修的下颌,那里凌厉如刀削,林暮沿着下颌线,一直摸到容修的耳朵,拇指却按在了容修的唇上,不轻不重地摩挲。 容修张嘴把她的手指咬住,“跟谁学的,还真成青楼勾人魂的女子了。”林暮摇头,讨好地亲了亲他的下巴。 容修拿开隔在两人之间的战盔,把小人儿整个身体压到怀里:“这些递密报的人自然要把一方特色升高引起我的注意,所以你在外头听到些风言风语也不要在意。身为我的妻,难道就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 林暮在心里反复琢磨“我的妻”这三个字,觉得很是有趣,不久之前自己在他嘴里也只不过是个私生活混乱的医官罢了。之前听别人说自己是他的后也没有多大的感触,反倒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林暮把胳膊架在容修的肩头,贴紧了和王爷接吻,容修反客为主动作又热又霸道,不让林暮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最近军有流言说王看上了另一个部落来的圣女,加上之前容修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林暮不在是王后之后便有众人猜测这位圣女会是下一任王后。 有一天林暮刚从马厮里出来,就迎面走来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 “往后要仰仗林医官关照了。”说罢,还朝她微微鞠了一躬。 林暮愣住了神,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位姑娘说什么?” “难道林医官还不知道?妹妹今日刚与王见了面,王就对我…”管姣害羞地扭着手帕。 “王仅仅只是见了你一面,又未曾说过些什么姑娘为何敢如此肯定?王定会要了你?”林暮冷静下来问道。 “姐姐是故意让妹妹难堪吗?再说了,姐姐现在早已不是北鸢的王后只是王身边的一个私宠罢了,也不知道这今后是谁向谁低头呢。姐姐你说呢?”管姣故意挺直了身板,在林暮眼前展现无限风光。 “我没有妹妹,这位姑娘请自重。”林暮说完想离开却被管姣拦住。 “姐姐放心,等妹妹坐稳了位置自然会在王身边为您多美言几句给姐姐一个个正儿八经的身份。”管姣故意提高了声腔,让路过的将士们好听个方便。 身后管姣势在必得地笑起来,部落里的母氏不许她再妄想这北鸢的后位,不过她是不会放弃的,凭借他的样貌与身姿不可能没有男人不会为她所拜倒,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这后位她做定了。 回去过后正巧赶上午膳时间,容修习惯性地搂过小人儿“又跑哪儿去玩啦?这脏的呀,下次再玩回晚了,就不同意允许你出去了。” “嗯,知道了,不想吃。”林暮冷淡地坐向另一边离着容修有些距离:“天太热了”故意装腔作势用手扇扇风。 嗯?热吗?容修察觉不对。听说处于边牧区又是盛夏时节但营帐不少地方早就吩咐过弄些冰块放着,手抚上她的额头“是身子不太舒服吗?还是刚才在外面贪玩久了?” “可能是玩累了,你慢慢吃,我先去休息了。”林暮往后退了一步,随手抓起桌上的果子往帐内走去。 你?平日里那亲切的夫君二字倒换成了你,容修感觉哪里不对劲,回到卧房见小人儿还真躺在那里睡觉,容修嘴角微翘上床搂过小人儿吻着她的背。 “今个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了吗,跟夫君讲讲?”容修怕卧室的寒气太过寒冷,又拿出一条薄被往林暮身上盖了盖。 林暮顺势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里头传出不太清楚的声音:“没有,没有就是太困了。”将容修一切动作隔绝在外。容修有些无奈,只能抱着裹成茧蛹的人,依顺道:“好,都怪夫君,前几日玩的太过了把暮儿给累到了。”说完搂着她也闭上眼睛。 被子里的人自然也是睡不着的,想到刚才遇上的事情越想越气,就掐着时间听到容修气息平稳之后,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睡到躺椅上面。她刚爬起来时,容修早已睁开眼睛本就敏感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刚刚怀中的女人在装睡,现在又躲着他去别处睡了。 下午刚醒来林暮就发现自己又被容修抱在怀里,想挣扎着离开反倒被男人抱得更紧了。 “看到那个圣女了?她都说了些什么,让我的暮儿如此不开心?” “没有啊,我没有不开心,你松开我,我透不过气了,什么圣不圣女我没看见!” “没遇见没看见,怎么会如此生气呢?小暮儿你撒谎的本领啊真的不如林夜。”容修将怀里的小人儿抱正。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饿啦!放手,我要去找吃的?”说着林暮就要起身却被男人拉回去。 容修强硬地压倒她说道:“姐姐放心,等妹妹坐稳了位置,自然会给姐姐讨要个正儿八经的位置。”他将管姣之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林暮停下所有动作不再挣扎,满是委屈的低下头,像是一只打架打输了的小猫一样。容修叹了一口气:“唉~你我早上也只不过离开了半个时辰,我哪来的这么多时间去见人?”他拿出帕子给小人儿擦拭着泪水。 “当真?”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暮儿,最近怎么变得如此胆小?之前哄吓那些才女的其实都去哪儿了?”见她破涕为笑,容修板起脸来:“我的暮儿还是那么不乖,看来早上不止见了她一个人吧?” 林暮低着头不说话,是的她早上并不是只见了管姣一个人,她还去地坑里面见了蛮横他们还给他们送了些药物。她小声嘀咕道:“他们之前救过我的命,我不想让他们死。” 容修从林暮口袋里拿出了药物,有些戏谑道:“哟,怎么没有全给你的情郎哥哥?”林暮想抢回那些药,容修把手举高看着。 看着林暮紧张的神色,容修自嘲的笑了笑药物在他手中燃烧起来,化成灰烬,一把掐住了林暮的喉咙:“寡人一直在想,暮儿生的太美了,总是能蛊惑了男子,小娘子?过些日子寡人就命人将他们烧成骨灰,给暮儿成几个陶瓷娃娃带在身上,暮儿说好不好?” 脖子上越收越紧的手让林暮差点窒息,咬紧了颤栗的牙根,加上容修这个庞大的气场,她甚至不敢看容修,现在的他活脱脱就是个疯子。 “寡人一直以为我的暮儿会很听话,但我错了暮儿太聪明了,不听话的宠物为什么还要留着呢?”容修不屑的恣睢大笑着,冷峻威仪的眉宇间煞气妖冶的慑人。 第三十八章 骨瓷娃娃 军营外私扎的营帐中,管姣身着盛装,几块绫罗绸缎仅遮盖重要部位,脸上的面妆更是一笔一绘精心描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唇的样子样子显得更加抚媚。 “哟,你怎么也来了,阿布不是说你不愿来吗?”她看着从门口步入的男子,笑得复杂。 “阿姣何须见外,阿姣今日可见着那个男人了。”来者正是管姣一起长大的巴斌蔚坐在下方左侧的椅子上,顺手端起茶盅润口。 管姣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此刻忍住酸涩的心绪,又笑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要看不中的人不早跑了?长得不错,像头猛虎但我还是会驯化他的。” 巴斌蔚自然是知道管姣的性格,虽然是一同长大的人但他也很少懂她的心思。管姣乃是全部落第一美人,从小出落的亭亭玉立,招人喜欢,加上占卜师测出她的命格是身居最强大的男人身旁时,就被慕名而来的各大强族部落的人追随,自然他也是其中之一。 巴斌蔚也不客套,直接问道:“阿姣可是想好了?这容修可是跟那疯子近乎相差无疑。” “哈哈哈……”管姣大笑起来:“阿蔚正是他像疯子才能建起那北鸢王朝让众人臣服不是吗?如今林暮被废留给我的机会不是更大了吗?” 巴斌蔚有些听不下去,准备放下茶盅刚起身欲走道:“你喜欢便好,我也说不了什么但…”剩下的话还是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管姣慌张地从梳妆台奔来,立在他面前,紧张地握住他衣袖,小脸凄楚道:“阿蔚再帮帮我好吗,最后一次,保我前程无忧。” “阿姣想做什么,阿蔚定拼命想肋。”巴斌蔚一听是管姣的请求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见到巴斌蔚上钩,管姣笑着,松开他衣袖,退了几步,冷冽道:“杀了林暮!” 巴斌蔚有些震惊,久久反应不过来,他竟没想到他从小呵护的小女孩变了,变得他也不认识了。管姣眼泪滑过秀丽的脸庞,女子哽声道:“我看得出来容修还在意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日不死,他们的旧情总会复燃。到那时候…” ———— 容修爱极了林暮,他甚至想过只要他的暮儿接下来乖乖听他的话,他一定要更用心的去爱她,给她整个天下,可是她却再一次将他的心狠狠的踩在了尘埃里。 林暮这一次真正地惹怒了他,将他一直面向外人嗜血的那一面全部展示在她的面前。几乎凝结的空气中,只剩下林暮沉重的呼吸声。待容修将手松开后,林暮已经瘫软在榻上,姝丽绝伦的玉容上落满了泪珠,因为短暂性的窒息,面上血色尽失,痛楚的冷汗几乎浸湿了额前凌乱的青丝。 容修居高临下看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林暮,泛着一丝笑意的俊美面庞上充斥着说不出的阴冷,他缓缓的蹲下了身,撩开林暮颊畔的散乱的头丝,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的轻抚着她玉滑细致的肌肤,又狠狠将她按进自己怀里:“暮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暮儿错了,真的错了…”她一遍遍近乎哀求的泣哭,讨好般贴进他心脏处像猫儿一样蹭了又蹭。这才让容修停下了粗暴可怕的动作,松开了快压断林暮的手,俯身喘息着伸出舌头舔了舔怀里小人儿的眼睛温柔且怜惜的动作,让犹如惊弓之鸟的林暮有了片刻的迷乱。 “暮儿,最后一次机会。再不然我总有办法让暮儿的眼睛少些光彩。”他再起身时,那张能惑动天下女人的俊美脸庞上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让林暮又一次彻底沉入了无底寒潭。 “但是!我再也不会给暮儿自由了。”容修狠狠咬了一下林暮粉嫩嫩的耳垂。 次日 小利子上前拿了台面上的玉石梳,捧着林暮垂留下来的长发顺了顺,看着林暮满身的印记唉了一口气说道:“小主子万万不可再招惹王了,这今个又是一个血腥日。” 正把玩着的玉玺的林暮一怔,久久才回神来不解的问道:“血腥?怎么回事?” 小利子拿着紫玉所打造的梳子的手停了停,还是开了口:“那些土著人行刑就在今日,奴才觉得王定会让小主子一同前去,奴才怕…” “有什么好怕的,那些是差点害死我的人,夫君还能原谅我就不错了,那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死活。”林暮拿着玉玺的手抖了抖,虽然她早就知道到今天的事是迟早会发生的,但是来了还是接受不了,她绝望地闭了眼。她难以置信地接受这个事实,下意识摇头…… 暴君,他简直就是暴君! 小利子见她神情,知她还是放下了,紧绷的神经总算也松了下来。他在王身边待得那么久了,这个世间上应该没有谁比他小利子更了解当今的王,之前就觉得林暮在王心里的地位指不是比远姑娘高甚至更重。 事实证明他果然没有猜错,王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自己的底线,纵然这位小主子再怎么顽劣,回过头来反倒是一次又一次的原谅。恨不得将这世间所有的珍宝送到她面前来玩弄,可是这样终究还是将弱点暴露在他人面前,可他一个奴才能说些什么呢?只管主子开心便好。 军营外便是广阔的空地,自然是融了下上千万人。容修的军队和观望的部落全部集中在前面,看着这些人被残忍的杀害。 此时一个部落的人全部出来,除了妇女被扔到军营中充妓,年纪大点了孩子这送到北鸢王朝内充奴,那些年幼无知的孩子则是被送到北鸢王朝的援生庙内等待收养。剩下的全是跪满地的土著战俘,各个被粗绳捆住手脚。他们勉强保持跪姿,若是支撑不住倒地,免不得将士的拳打脚踢。 站在远处观望的林暮,她迷茫地看着瓦蓝的天空,眼泪沿着眼尾滑向两侧,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小利子看出了她所想的,十分平静的说道:“就算主子您不与他们相遇,他们终究逃不了一死。这就是王,一个在深渊里所存活下来的人。” 林暮抬头看向远处的男人,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帝王的威仪在他身上诠释的淋漓尽致,这一刻连她都屈服在他的气场威压下,不过她并没有害怕他,因为就像小利子所想的那样自己是一次又一次打破他底线的人,再者而言她也不想让他再失望。 远处的容修也感受到林暮的注视俊美的面上阴沉冷峻散去,独是对她的柔情,朝她所在的地方微微的邪笑了一笑。 “求求您,饶了我们!” “我们下次再也不…” “就是充奴我们也愿意,请放我们一条生路。”空地上求饶声满地。容修不语,饶有兴致的看着如此下面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的众人,优雅的饮着盏中烈酒,深邃阴鸷的黑眸中满是戏谑,直到看到远处那抹身影消失在营帐中,这才转过身来,俊颜上已是一片冷峻阴厉,沉声下令道:“家里面发现是拐卖妇女的,全部要火烧!家里发现是拐卖孩童的,全部水银灌脑!”这其中必然少不了蛮家三兄弟,容修还给予了额外的关照——凌迟。 鸦雀无声的空地上,只有土著人的惨叫声凄厉至极,还未动刑有的早以吓昏了过去,过来观看的管姣也惊了一跳,潋滟的美眸微颤,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的心狠手辣,但是她喜欢。 在场的众多观看者也有不少直接吐了,之前早上用过的饭全部都一股脑的呕出,还有些人倒能稳坐不崩,大多也是阚星纬和沈若庭这些曾经见过容修下令酷刑的人。 晚一些容修回到营帐内,看见心爱的小人儿坐在榻上缝补些什么东西,他笑了笑,殷红的薄唇邪魅扬起,柔声的问道:“暮儿在忙些什么?来看看我带了些什么?”随后从身后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三个精致的骨瓷娃娃。 林暮瞳孔微微放大,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那她也知道这是她和容修是否能重合最重要的关卡。她微微鼓起脸,从娃娃身上移开了目光,满是嫌弃的说道:“这东西这样的跟那圣女差不多真晦气,该不会又是那个女人送过来的吧。她下次拿来的东西不许再给我,嫌脏。”说着又故意瞪了瞪容修 容修也是被林暮的话语有所震惊到,他原本以为林暮会抢过盒子将他狠狠地骂一顿,但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子,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小利子听见了吗?下次那个女人送来的东西不要再送过来了,寡人的王后嫌脏,扔到火坑里烧了吧。” 这轻描淡写的烧了吧,让林暮的指甲狠狠地快掐进肉里,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本宫嫌圣女送的东西晦气!”他自然也是知道不会有人去过问。 容修也随之做到了榻上,将林暮抱入怀中,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那柔若无骨的纤腰,深邃幽黑的鹰目微冽,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的暮儿终于听话了,但是暮儿别忘了我还没有原谅你,所以暮儿照旧还是我的私奴。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惩罚,下一回可不仅如此简单了。”他笑的优雅,吻了吻林暮泛凉的丹唇,话中的嗜杀戾气却是可怖极了。 林暮僵坐在他怀中,但还是主动的献上了香吻。只因她发现自己好像也喜欢上他了,不想就此错过。 如今看到容修的杀人手段和处理事情的犀利,她自己能活下来还是不容易。 第三十九章 圣女勾人心 营帐内烛光明如昼,淡淡的檀香随着一丝丝微风浮动在空气中,林暮妩媚姝丽的面颊上掠过一丝红润,长睫轻颤着低敛了美目。可直到看见容修又重新拿出那个项圈,林暮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惧,但是乖乖地将脖子伸了过去。 容修轻笑了一声,威仪的轩昂眉宇微舒,看出了林暮脸上的恐惧,倒也不意外,捏着她纤细若水葱的五指,俯首吻了吻她的眉眼,说道:“今日就不戴了,但暮儿要记住今天,若是以后暮儿再犯…”他不说还罢,这一说林暮的心跳地更快了,犹不夸张地说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处死亡边境一样,反倒是容修抱着不安份的她束缚在怀里,捏着林暮的脸玩的不亦乐乎。 “暮儿,再让我抱一会儿,待会还有事呢。”头顶上传来了他微冽的低醇嗓音,林暮极度不适应这般亲昵的依偎,不甘的推搡着要起来,容修无视这没有多大威力的抗拒,威胁道:“再皮,暮儿就同我一起去办事。”手不老实在他的小人儿身上乱摸着。 待两人沐浴回来之后,他又将她抱在腿上,将小人儿抱回床上,又喂了些红糖水给她盖好被子才离去。 深夜将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后,并准备回去陪自家小人儿睡觉。 “不知道王,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否有些烦心事,小女这里有些酒,不知道王愿意一起共饮一杯?”管姣从暗处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壶酒,似笑非笑地看着容修高大的身影。 “哦,看来圣女有不少烦心事,寡人是愿意听君一叙,不过天色不早了寡人要休息了,改日再聊。”容修几番说辞推脱过去后,竟然转身准备离去。可没走几步就感觉头昏脑涨,这才察觉有所不对转身看向管姣带着满意的笑容朝自己走来。 管姣知道容修城府深厚,倒也没指望用那雄阳酒小伎俩就能将容修怎么着,不过就是想让容修多闻些自己身上的熏香,这可是边牧区赫赫有名的勾魂麝香,所闻之人可以快速进入到欲望焚身的情况。 “王,小女来服待您。”很快管姣便将容修带到自己的营帐内。一路上遇上了不少将士想要上前阻拦,但见容修这般痴情地搂抱着这名的异国圣女,怕坏了王的好事还是站在了一旁观望。 此时室内只有容修和管姣二人,他此刻躺在床榻上,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她语气不善道:“管姣!你敢!寡人当废了你全族。” “王,您不试试怎么知道小女的美味,再说过了今晚小女就会怀了王您的龙子了,您舍得杀我吗?”她调整出一个娇媚的笑容来,随即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嘴里。 她慢慢走近容修,一件一件脱去单薄的礼服,直到赤裸相对。接着走上床塌,开始脱他的衣服。 “管姣,你不要不知可耻!你觉得一个寡人不看好的子嗣会让他活下来吗?”容修血红的双眼盯着在他身上乱搞的女人,感到有些犯恶心!他自始自终都讽刺地看着她,像在看猴儿似的。他当然可以一把推开她,但看着这被万人求娶的圣女像街边女子低贱求人的样子,还有有些看头的… “三个应该可以满足圣女了!”容修猛得坐起身来,狠狠掐住管姣的下巴,嘲笑道:“这点把戏,那深宫的怨妇玩得比你还精。求欢这点手段用我身上真是浪费这么好的药!” 管姣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个,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颤颤巍巍的说道:“求王放过我…放。” 另一边,事情可没有那么妙。之前被容修折腾惨的林暮又在容修的哄着下,一下子就都熟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按之前的情况来说容修应该早早回来了,而且在她身边也睡下了,可又过了半个时辰还未见到容修的身影。 “小利子!”林暮将在外头守着的小利子喊了进来问道:“王呢?这么晚了怎么还未回来?” “这……”小利子面色有些犹豫,林暮见他脸色不对,赶紧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有话直说无妨。” “回小主子,王…王他去了圣女管姣营帐内。”这军营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地方,王去圣女那的消息不一会儿,也就传进了小利子耳朵里。 “什么!昏君!”林暮气得将被子和枕头全部踹下了床,还有些不解气就将放在一旁伴着自己入睡容修的衣服也扔到了地上,还站起身来狠狠地踩了几脚。 小利子赶忙上前劝道:“小主子无息动怒啊!只想来王也气在头上,再说了这身为王有两三个妃妾也是挺正常的,这不得雨露均沾才好嘛不然免得小主子您惹得他人眼红。” “什么妃妾!是我最近是闯了不少祸,就是他不开心了,但他也说过,他不会要了那个女的!”她快要气死了,之前还甜言蜜语相对现在呢。 小利子见她如此天真烂漫,无奈地叹气,又劝道:“唉,小主子要不出去散散心。万一王没有宠幸那个圣女也在外头呢?您说是不是?” 林暮想着也是便起身穿衣,她知道那个圣女的营帐距离这挺近便徒步一人走了过去。营帐外面没有人把守,她走了进去前头灯还亮着,却是不见人的踪影。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何屋里没有人还有点着蜡烛呢?她小心翼翼的绕过前厅的屏障走到后面,还未走近就听到女人的笑声和男人的喘气声。 心头突的一跳!心里明明有了结果,但还是不敢相信像是用尽毕生勇气,她走进了观望,不出所料就看见了软榻上交缠的男女。从她的角度,只能见到二人的背影,管姣坐在容修腰上,光漏的全身还在他的身上扭动着。早已经受过人事的林暮自然也不傻, 林暮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看着眼前的那一幕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能是距离比较远,她听见二人都说出了子嗣两个字,心里更加颤抖了。她也明白了,容修真的不喜欢她了不要她了,他找到了一个愿意让他为自己生下孩子的女人,但这个人却不是自己。 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不明白此时的处境。鼻根不禁酸涩起来,有泪水要从眼眶里淌落下来,黑暗中泪滴如明珠滑过脸庞…她不想再看转身离开,却好似脚缚千斤重。 路过马圈时,看见林夜送给自己来的马。她想回家了… 而不知情容修一把将还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扔到了地下,脱下自己身上被管姣触碰过的衣物,对着外面说道:“沈若庭留个活口,让大家看看这个傲娇的圣女,就是一个不要脸,下贱的婊子。”原来就在刚才沈若庭等人刚从帐篷里面回来就看到了管姣拖着容修这一幕,身上还散发着只有青楼女子才用的一股香料,这才明白不是容修是被下了药,立马找了些人跟随而来。 但容修刚离开,却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折返了回来。“哟?王改变心意了?”沈若庭看着突然回来的容修调侃道:“可惜呀,已经脏了。要是你不嫌弃,将就将就,还是可以用的。” 容修一脸嫌弃的看着损友,从管姣已经被撕碎的衣物中找到一瓶药。看着放荡的管姣,容修质问道:“吃多少?能确保怀上?” “这个嘛…王跟小女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到了最后一刻管姣还是不怕死的嘴硬着不说。突然身旁的三个人同时发力,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狠狠的咒骂道:“三个人还不够满足你吗!看你嘴硬,还到什么时候!” 一向娇生惯养的圣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感觉马上就臣服其中,求饶道:“一颗!一颗就行!”容修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黑夜中,好不容易处理完所有事情的容修回到了营帐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调整好心态试图不让里面的小人儿察觉到有所不对。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管姣到是生的是有几分妖媚勾引人心,想要男人将她占为己有,可真当他主动送上门来时自己反而有些恶心。刚才闭上了眼眸,脑海里便不禁浮现出的都是小人儿不服气的小模样。一想到这儿,他不禁勾唇低笑,连疲惫之意都消散了许多。可这一掀开帘帐,见到的不是小人儿在床上熟睡的模样,而是大大小小的奴才侍女们跪了一地。 “人呢?” 小利子颤颤巍巍的回道:“刚才小主子出去了,去了…去了。” “去了哪儿!”容修一脚将小利子踢了出去,蹲下身一把抓住小利子的衣领,大声怒斥道:“说话!想当哑巴是吗!” 众人连忙磕头求饶,小利子一副赴死的样子:“去了那个圣女的营帐,小的…想…小主子应该是看见您和圣女…” 容修将小利子扔了出去,下边的奴才赶紧接住他,只见容修眼神犀利的说道:“寡人跟那贱人什么也没有干!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寡人追回来!” 夜晚的边牧区本身就比较寒冷,林暮出来时只是薄薄的穿了一件加上现在马飞快的奔跑着,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云遮去了月光,林暮忽然瞧不清面前的路了,又加上骑马的技术不太好,马竟一脚踩到了一些动物的骨头,痛得它嘶鸣了起来。 第四十章 不靠谱的娘亲 往京城去的路本就不好走,加上夜间时不时掀起的一阵阵风沙弄得一人一马更加难以前行。本就荒无人烟的边牧区显得十分寂静,这一声马嘶叫实在是太过清晰了一些。林暮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加快甩鞭的速度往前往赶路,只要赶回到京城林夜就有办法护住她。 可到底是大意了,她太着急了竟然没发现身后意还有人不紧不慢的跟随着。飞急的速度弄乱了她的发髻,青丝随风漂浮着,她也没有停下紧张急促的脚步,挣脱囚笼的心情是轻松无比的。 “嗖!” 一道箭矢破空而出,直朝林暮后背射来,察觉杀气的她猝然回首,那支利箭生生从她臂间擦过,尖利的箭头堪堪穿透了她的胸口,鲜血顷刻溅出,剧烈的疼痛迫使她松开了手。马受了惊加快了速度,同一时间林暮从马背上掉落了下来。 “唔…”她一狠心将利箭拔了出来,吃痛的捂住受住伤口狼狈地跌在了土坑内试图隐藏自己的位置,惊悸的喘息着警惕看向箭矢射出的方向,距离她不远处有个黑衣人已经下了马,手上拿着一把大刀。果然,还是忍不住了吗?这才刚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就要痛下杀手了吗? 林暮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黑衣人已经朝她走来,大刀在月光的反照下格外耀眼,这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她微缩的瞳孔注视着这个即将砍向自己的大刀,后背冒出了密密的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霎那间,刀剑砍入血肉的闷声传来,只听那黑衣人惨叫了一声,手中的大刀出乎意料地掉落在地上,偏离轨迹重重插入在林暮身后的大岩石上,在黑衣人倒下的同时,他身后站着的人,毫不留情地一把拔出了捅穿他胸膛的长剑,然后朝林暮疾步走来。 “小主子,您这!!”被命令前来找寻林暮的阚星纬看着她不停涌出的鲜血不知所措。 林暮惨白的脸容已有一分虚弱,若非阚星纬扶着她,恐怖她站也站不起来,但还是嘲讽地问道:“你也是来杀我的?哈哈哈,容修他等不及要立新后了吗?”发疯似得要挣脱开阚星纬的手。 “杀你?小主子要是王见到你这样,指不定是谁杀谁呢?你别乱想了快随小的一同走吧。”阚星纬一把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不远处的山谷上,已经传来了军队寻找她的声音,林暮也来不及多说,阚星纬就一手抓着他,一手拖着黑衣人向大部队集合。一路小跑加内力,很快便见到早以等候多时的容修等人。 容修骑着战马站在山谷顶上,看着林暮飞奔疾驰的样子,忽而昳丽的俊美面容上浮现的阴狠笑意更可怕了,死死转拽牵绳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凌厉如墨的深邃鹰目间,浓浓的杀意乍现。 “暮儿,我的好暮儿。”这一刻,他的骨子里都渗透了阴森的戾气,带着燥热的风沙吹着枯簌簌作响。站在一旁的沈若庭等人被一阵寒冷冻得颤抖了一下。 一些不明白状况的将军四周观望了一下,也不是特别冷为什么感觉就是不一样。向沈若庭投去不解的目光,收到信号的沈若庭撇了撇嘴,示意这还有块大冰块呢。 但看到林暮被一支利箭穿过胸口像一只蝴蝶坠落下来。容修顿时沉稳的神情肃穆,漆黑深邃的眼睛里,是结出的寸寸寒霜,凌厉的视线直射那个黑衣人,站在他们身后的人被那可怖的威压吓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把人带回来,留有一口气。”容修有内力传话到阚星纬耳边。见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容修快步跳下马后三步化作两步就跃上前,一把将林暮抱到怀里。 “你想去哪?”男人的嗓音又沙哑又低沉,“林暮你连等我回来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吗?就走?”看着毫无血色还略带颤抖的小人儿,之前的怒火早已抛之脑后话语间流露出来的更多是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厌倦这个男人,但是又重新回到他怀里有些觉得十分有安全感。林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也说不出口,只能死死的拽着容修的衣领,以示自己刚才受到的恐怖惊吓。 容修的臂膀死死的绷紧着,只是不断沙哑的重复着:“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长臂一把就将人搂进了怀里,像是极为用力,但却又控制着施加在林暮身上的力气。 “回…去。”林暮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抿紧嘴,脸上一片苍白,大汗淋漓,两只眼睛水润润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她抓紧男人的衣领,连日来第一次感到这么有安全感,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觉得小腹一阵抽痛,便疼得眼前一黑,一下便不省人事了。 看到怀里的人被做到脸色苍白晕了过去,容修就是再蠢也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他察觉有所不对劲,刚才林暮受伤的地方他已经撒了一些止血药,为什么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血冒出来。他伸手把林暮捞了起来趴到自己怀里,往下一摸,掌心骇然一片通红!他目眦欲裂,仔细一瞧,竟是那下身!血液早已浸湿了衣物,连马背上都沾染了一些血。 “暮儿?!”怀里的人微微睁开眼,神志不清往他怀里一缩,动也不动,唯独还是没有松开那紧紧拽着容修衣领的手。容修把她打横抱起,盖上自己的披风,对着身后的人喊到:“快,快去把军营里面的医官全部叫醒!到寡人营上来!” 众多医官匆匆忙忙前来复命,本以为是王受了伤。当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是林医官时,微微一惊。但很快还是定下神来,众人上前摸了脉一瞧,乍然一下段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忽然想到林医官与王之间的关系亲密,一个胆大的老者捋捋长须,眉头一皱,试探地问道:“回王,不知道这林大人是女儿身否?” 容修眉头紧皱,但还是回答道:“是!暮儿是寡人的妻,所以到底现在是什么问题!” 老太医愣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那王后最近可是是否有些厌食,还是吃不了多少,吃多了还会吐出来?” 一连串的问题让容修一愣,最近他气在头上何尝管过这些,将目光投向了在一旁的小利子身上。小利子赶紧上前回应道:“小主子近日来未曾有过厌食,反倒是吃的多,睡得比较频繁,像是之前不曾吃过的现在来者不拒。” 老太医再三确诊后,终于离开床塌,跪在容修面前禀告道:“恭喜王!王后这是喜脉。已有一个月余。” 在场鸦雀无声! 容修亦是失神片刻,整个人如同石化心乱如麻,久久才开口道:“有孩子?寡人要当父王了?!她刚才从马上面摔下来!可是有危险!” “回王…”老太太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顶着众人的目光无奈只能继续说道:“不好保!指不定连王后都有些危险。”说完又是扑通一声跪下了,他心头狂跳,脸色煞白。 容修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密,而麻,剧烈的疼无可遏制地蔓延,他自知有愧的。这回是他自己感到害怕了,只是站定在林暮三步开外,有些无助的闭上眼睛:“寡人要寡人的王后…” 小利子看出来容修十分在意这个孩子,上前跪着说道:“王万万不可!不如暂时先保下来,要是让小主子没了孩子,不就更…”剩下的话不说出来,大家自然也是懂得。 在一边沉默已久的沈若庭也开了口:“那个圣女那指不定有什么上等的好药,王先等等吧,万一能保住不是更好吗?” 容修这才反应过来还有那个贱人,他竟然能制出一夜情便能怀上的药,自然也有保住孩子的办法。若实在大不了,便不要这个孩子了反正手里有那个丹药,他和暮儿想要几个孩子便可以有几个孩子,但没有了人一切都是废墟。 “嗯。”容修简单的回应道,伸手摆了摆示意他们退下。然后又傻傻坐在床榻前看着自己小人儿的肚子,大手紧张地轻轻摸了摸,虽然肚子现在还是平坦的,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思及方才那满身的鲜红,他就忍不住一阵发冷,把小人儿困在身边那么久罚了那么久,自己竟然没有丝毫发现她的异常,心里满是复杂和自责。 林暮昏了好久,被喂了几口汤药,这才醒了过来,脑袋发懵地愣看着容修。容修放下碗,把她搂到怀里,摸着她的小腹,低头在他耳边问道:“暮儿有我的小娃娃了。” 林暮傻愣愣地任他摸着,茫然道:“小娃娃?”手颤颤巍巍的,小脸也慌慌张张的,唇瓣还在哆哆嗦嗦,实在是一幅怕极了的模样。想到就在刚刚不久我自己又是受伤又是坠落,眼泪瞬间就给涌了下来。 男人侧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假意生气低声道:“哭什么?我都还没生气暮儿下逃走呢?” 大手意有所指地在他肚子上打着圈揉了揉,和那温柔的动作全然不同的冷冷质问让林暮心里一紧,醒了大半:“我…只是气你和那个女人…小娃娃还在吗?” 容修见她这样,心里不禁一软:“下次遇到事情先问我好吗?你还知道小娃娃?你在颠簸他就要去找别的娘亲了!” 林暮眼眶一红,双眼紧紧地看着他:“不要!我要他!” “你还要他?自己几斤几两还不知道吗?身上有一点肉嘛?天天跟我闹脾气迟早把小娃娃吓跑!”容修故意装腔作势的说道。 林暮的头抬起来,仰望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一气地给予一个缠绵的长吻,她自然是只要她想要的容修都会给她,只不过就是眼前遇上了一点小麻烦而已。 “我想给夫君生小娃娃!” 第四十一章 杀戮 看着林暮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容修抽了抽鼻子,一直悬着的心瞬间安了下来,但又不好意思让林暮看出来,扭着脸:“暮儿,我与那个女人真的没有任何事。” 林暮虽然未正视他,却是默默听着,脸上满是受尽了委屈的小模样。 容修也瞥见了这个受伤的小兽,收紧了抱着小人儿的手,娓娓道:“当时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向你解释,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于是他从那个晚上自己办完事出来的那个晚上遇上管姣说起,以及自己被下药甚至是管姣现在的惨壮,又把自己的心毫无保留地剖析给她看。 听到这儿,林暮主动抱住容修的脖子,双腿死死的圈在他腰上把自己整个人压到容修的身上,她心里确实波动,想想之前遇上的女子嫁到夫家那样不是先考虑自家的夫君,唯一自己是不断地在挑战容修的底线。 容修说到后来口干舌燥,终于说清了来龙去脉,话音终落后他看向她,试探道:“暮儿,现在知道了吗?”这样子像极一只忠犬要得到主人的认可。 “知道了,这回当真是我错,这不我和娃娃都好好的吗?”林暮直接答了他,面带羞涩,眸中含情。 容修笑着,将他的手握着林暮的手放至在小人儿的腹上,他们轻轻抚触,心头感慨万千。如今他容修不仅得了她这个人,也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这教他如何不兴奋雀跃。 林暮次日醒来,未见容修其人,她叫来小利子,这才知晓容修昨晚一夜未眠,三更里起身就跑到沈若庭和阚星纬营帐内将两人拉出来,喝了一晚的酒,不久前刚回来被自己身上的酒味会让林暮不舒服就一直蹲在营帐后面吹着风消味。 林暮微皱了眉,这就起身去看他,果然他犹未醒酒,见他歪斜地躺在地上,一身酒味脸上竟还带着笑容,她上前侍候,却不料吵醒了容修。 “喝这么多,不顾身子了?”他缘何醉饮,林暮猜到几分,她上前将男人扶起来。容修大概兴奋过头,没控制住多贫了几杯脚步略有些踉跄的走过来,几乎整个人都快搭在她身上。林暮连忙扶住了他,就近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便将他扶到内室的床榻上坐下,掩饰不住笑意道:“你自己坐住了,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还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容修的脑袋。 容修轻轻点头,视线追逐着小人儿的身形,直到她端着一杯水过来要递给他,容修也像是小孩一样不伸手接,仰着脖子就着她的手喝了一整杯,又拿朦胧的眼神看小人儿,讨好地说道:“我…让阚星纬骑了一整夜的马给你带了好多…好多吃的。”还傻傻地笑了。 林暮自然也是看到了,早上刚起的时候就看到屋里多了几个大箱子,笑道:“嗯嗯,好多呢,你说你大半夜不睡觉去把人家大将军拉起来,你害不害躁” 容修听到小人儿的称赞,愉悦的笑了起来,又继续说道:“嘿嘿,你喜欢就好,管人家干什么。过来让我听听我的皇儿今个长了吗?” 林暮抿着嘴笑了笑道:“这才一个月连手腿都没长齐,那来的动静。”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走了过去。容修笑得更是开心,伸手去握住她的手,任她坐在自己身上。 或许因为常年征战的关系,手心里都是茧,还有许多细小的疤痕,不像那京城里娇生惯养的贵族,就是男人,手也是纤细柔嫩的,又光滑又白,让人一看便就知道除了写字其余什么都不会。容修可不在意这么多他小人儿的手老好看了,根根手指细长,像嫩葱一般,另一只手则顺着林暮的身子到了小腹上,软软的,摸起来怪舒服的。 容修自然是喜欢极,抚摸了许久,林暮身体又沉沉的要往他身上靠,可能是够不着地,突然身子有些滑落,容修慌了慌神,赶紧往里坐了,把整个人抱起,将脑袋抵在她的腹部,还往那里蹭了蹭,蹭的林暮浑身紧绷。弄得林暮想要往后退,容修却不肯松开他的手,还往她的腹部处吸了吸,小心翼翼说道:“小家你要快些长哦,出来了爹爹好教你骑马马。” 被他这么一说林暮的脸更红,身体却紧绷的更厉害了,压抑着那点激动,小声道:“好了。”这下林暮哪能安坐,小利子刚拿上来的醒酒汤还放着未动,若是容修就这样抱着她醒下,醒来必会染上头痛。她想着就推了推他想下去拿醒酒汤,可这容修不乐意坐着安如大山,丝毫不动。 他模糊着声音道:“皇儿,你娘亲嫌弃我不让爹爹好好抱你们。”他说着还有行动表达着不满,轻轻啃咬着她整张脸,弄得林暮满脸全是口水,双手还被他束缚着,只能无奈的看着小孩子气的他。 “暮儿,为何你身上这么香,这样软,我真喜欢。”容修在她脖颈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一个红印赫然出现,自从拥有了林暮,恨不能时时刻刻这样拥着她。 “快将醒酒汤喝了,都醉成什么样了呀,那还有点王的样子。”林暮听不得他那样的话语,一听便耳根发红,浑身着火一样。 “暮儿便当我疯了吧,王后下了命令怎么可以不听,小的这就喝了!”容修像在给自己讲道理,林暮读出几分可爱之气,歪过头来像奖励用软嫩的唇在他脸上轻碰了下。 “快些醒!”林暮将他扑倒,自己也利索的滚到了里边,看也不看他的说道:“我还没睡够!都怪你昨天晚上不抱着我睡,害得你的皇儿不安分让我睡不好。” 容修被他这一番说辞给逗笑了,明明是她自己说肚子里的小东西啥也没长齐,现在又反倒了让肚子里的小家伙背起了锅。无奈自己的媳妇就得自己宠,将喝完的药碗放到一边,脱下衣物边抱着她睡了下去。 但也没过多久,容修便醒了。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还在熟睡,满是爱意的看了看又将遮住眼睛的碎发撩到一边,把被子盖好之后就下了床。 穿好衣服便出了到了门口,守在外面的小利子见状马上行礼。容修看了看他,整理了一下衣领问道:“那个女人在哪儿?” 小利子自然是心有领会,马上回到:“在淫院里,估计这时候还有不少将士们在…”说着抬头看了看容修。 容修眉头微微紧皱,继续说道:“命这么硬的?这都一天一夜了吧!那个刺客呢?” “唉,那要怪也只能怪她的药了,一天一夜未曾停歇,听见边来的人说现在还兴奋着呢。至于那个刺客您说要活的,太医那边正用药吊着,死不了。” 容修有些思索地闭上眼,很早之前收到密函时他就想拒绝,无缘无故的献殷勤总归不是什么好处。只是当时实在太忙了,来不及回复,他们就来了。之前还打算留部落一条命,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他的心尖上了。 “走,去淫院。”他睁开眼睛,满目杀气,吩咐着,大步朝淫院方向走去。也不是第一次灭族了,既然还想要惹是生非那就再灭一个。 容修走入院内,里面泛滥着一股让人恶心的臭味,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回到林暮身旁醒下,但事情终归还是要解决的。里面的将士见到王来了,自觉的散去。 明明是一个注定要死的结局,管姣还是一脸的傲娇站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此刻她全身已经肮脏不堪,但他竟然还将手指伸进嘴里舔了舔,一副妖媚的样子看着容修。 上次这样是她第一次面见容修,少女心竟然有了蓬勃。她感觉自己才应该是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他也比自己见过所有的男人最想让她臣服的,哪怕是被他踩在脚下。 她跟他一共就见了三次面,第二次是她设计想爬上他的床,第三次就是现在他想要了自己的命。 “王是来要我的命的?可惜小女孩不想死,小女孩想伺候您呢。不过是在您的手下我也算是满足的了。”管姣的样子变态极了,仿佛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嗯?你害寡人王后,差点伤了寡人的皇子!你说你还有什么资格活着?”容修站在她面前,一脸冷凝。她倒是舒服地坐在坐塌上,手臂垫着扶枕。 “就凭我喜欢你!那个林暮根本不配拥有你你的爱!只有我才可以,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哪怕我这个圣女的名位。”管姣接近疯狂,看容修看见自己依旧是一脸的冷漠她不甘心地扑了上去。 容修轻松的躲过,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一切,不屑的笑了笑:“圣女?你真把自己当作什么人了?区区一个圣女,还想左右北鸢的王后?还没这能耐呢。” 管姣沉默地听完,脸色越来越难看。容修见她神色大动,又补刀道:“寡人不会让你死的,你看寡人的将士们多喜欢你。这么美的躯体,总不能屈才吧,那就留下来好好享受享受。” 管姣不可思议抬眼与他对视,看到他眸中的冷绝寡情。对啊她现在才想起来,他是高高在上的王,什么手段是没有见过,什么样的美人是没拥有,她绝望的瘫躺在地上,最后的视野里,是王一步步朝门口走去,一大群让她犯恶心的男人又进来… 正在饮酒庆祝女儿胜利的管元,被突然撞入的禁军包围住,外面惊慌的叫唤,让管元顿感不妙。接着边看到,满身杀气的容修走了进来。啪的一下手里的酒杯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容修从阚星纬手中接过一只利箭,扔在了管元的身侧,箭头上早已裹满了血迹。 “用这个自裁吧。” 第四十二章 重拾过往,拥有现在 只见一脸惊恐惨白的管元在望到高高在上的容修,当容修朝他扔下那支利箭时,他就已经发现是部落独有的十字勾箭。他慌了,手脚并用爬了好几米,高声哭喊起来:“王,您放过我吧,求求您了!我还有一个女儿和儿子如…如果您要…还有部落的财宝,求您…”他无语伦次的惊慌哀求着,根本没有了半点部落首领的样子,可耻之间没有了半点人情,就如蝼蚁一般只愿苟且偷生。 容修不语,饶有兴致的看着如此狼狈的管元,目光无意间瞟见那装有箭的牛皮袋,深邃阴鸷的黑眸中满是戏谑,一脚踢开管元伸过来的手,直径走向那里伸手取出一支利箭。果然十字箭,十字箭最卑鄙的杀人兵器,可狠之处就在于你无法从中折断它拔出来,只能硬生生的勾着肉将它拔出。 “放心,不用你给我,它们很快都是我的。”容修再回过身时,俊颜上已是一片冷峻阴厉,沉着声下令声:“放箭!” 随后,众将士举起箭,刚要动手时,容修伸手示意停下,将手边的十字箭扔了过去,淡淡的说道:“用这个。”一旁的管元见壮趁机逃窜。 容修嘲讽的笑了笑,他本来还想给他留点体面,可没想到是他自己不要,看到管元手脚并用地快爬下门口时,他闭上眼睛。 “放!” 就在管元以为自己可以接近希望时,数万支利箭直真穿透他的身体,被万箭打成了筛子,更贴切的可以说是都已经快变成窟窿人。 顿时间整个部落鸦雀无声,只有管元的惨叫声凄厉至极,甚至路过的围观者都已然吓尿,甚至刚被带来围观的管姣也惊了一跳,潋滟的美眸微颤,只看见容修慢慢朝她走来,路过她时只是说了一句:“这仅仅只是开始。” 管姣有些绝望,她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在做什么或许应该在做什么。她又被拖到下一个地方,终于在那里找到了已经失去联系的巴斌蔚,奇怪的是他已经全身布满的伤口甚至连心脏处都已经被酷刑烧的只剩下薄薄一层皮肤,但是他还活着。双目无神地看着远方直到她进了来,巴斌蔚目光那才散出一丝光亮。 但很快接下来的一幕让管姣绝望了,巴斌蔚很快便被放了下来,但是显然他已经站不起来了整个人倒在地上。几个士兵走过来,将他高高吊起,此时的他如同待宰的牲口般,全身裸露朝着众人被牢牢吊在铁环上。 管姣毛骨悚然,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颤颤巍巍的开了口:“你要干什么?”她咬紧了嘴唇,恨不得将身体缩起来,容修却倏地伸出了手握住了她凌乱的头发,将她前面一摔,这一下让她一抬头就是巴斌蔚。巴斌蔚被割了舌头已经说不出话,只能颤抖的全身来反抗容修的暴力。管姣害怕到不行,向来被捧得高高在上的圣女双目泛出了泪水来,嘴唇更是抖的厉害,下意识的伸手去遮住眼睛,却被容修呵斥道:“把你的眼睛睁大!好好的看着!”她又不敢动,只能绝望的撑起身看着眼前,盼着这难堪的时刻快点过去。 容修看着眼前这一对依依不舍的情人,竟然还拿起随身携带的酒喝了起来。一旁的士兵已经拿起小刀在巴斌蔚身上割起肉!一块块人肉就像垃圾一样被随地弃之!管姣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万万没想到容修竟然会用这么残忍的刑罚,将活人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片下来,让人痛不欲生,直到人的血流干净了,才会彻底死去,中间的过程血腥至极,便是想上一想,也让人不寒而栗。 管姣脸色都变白了,她看到容修朝自己笑了笑,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应该听劝,不去触碰这个死神一样的男人,她后悔了。 醒来的林暮没见到容修,摸了摸身边是冷的,人将应该走挺久了。又伸手摸着小腹,林暮忍不住勾起唇角,心里暗想着,这孩子生出来,要是和她一样是个女生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像容修一样那么忙,不过要是个像容修的也不错,这样也可以看容修小时候的样子。 这么想着,林暮心情就越发的好起来了,甚至开始思考肚子里小家伙的名字了。等容修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人儿坐在床上披着一件单衣满脸笑意,一见他进来,瞬间就板起脸来,奶凶奶凶地瞪了他一眼,便又自顾自己琢磨起名字来。 容修将抓了半天好不容易做成的鸡汤放到桌上:“想什么呢?高兴成这样?快点过来喝些汤,煮了好久。” “嗯?你煮的?”林暮一听蹦蹦跳跳来到桌前,看着那一碗金灿灿的鸡汤,油少不说竟然还闻起来不错,眉头一蹙,满脸质疑:“真是你做的?” 容修轻笑了一声,过去抱住林暮的腰身,顺着说道:“怎么质疑你夫君啊?”将小人儿搂抱坐下,端过碗吹吹。 想着也是林暮乖乖坐下,揽过鸡汤喝了下去。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鼻子特别敏感,很快就闻到了男人身上带有的血腥味,神情顿了顿。 “不合胃口吗?不好吃就不吃了,小利子去内地找些厨子来。” “不难喝,可能是太烫了,刚才烫到了。”林暮安慰道,说着还吐出舌头,做势的用手扇了扇。 “好吧,太烫了,就放在一边冷冷在喝。”容修见林暮的小舌头还真的红红的也便相信了,把鸡汤端到外面冷冷,想着等回去之后多给暮儿补补,甚至还想着那国的药和食材暮儿可能喜欢吃,回头让他们多上呈一些。 容修去而复返,回来就又看到林暮半靠着床,眯着眼睛。他暗搓搓的坐到一旁,看着小人儿的那漂亮模样,虽然有时候脾气大了一点但知道自己要当娘亲了,她乖巧懂事的样子又让自己喜欢极了,这人生真的不要太美妙。 就在容修开心到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时候,林暮已经睁开眼睛看了他有一会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想什么,乐呵呵的美样,满脸嫌弃的样子戳了戳他。 这一戳也让容修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轻咳一声:“有什么想吃的吗?过些日子我们就回去啦。先将就将就,好吗?” 林暮恹恹的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好几次,终是开了口:“夫君可是要去杀人了?” “哦,我的暮儿什么时候还会料事如神了?”容修没有回避直面的回答她的问题,还伸手拢了拢林暮的衣物。 林暮嘟了嘟嘴,把脸撇到一边说道:“晚上你身上有血腥味,反胃。” 容修闻言眉头紧皱,把小人儿的脸掰回来直视着自己,温柔的解释道:“他们弄伤了你,他们就罪该万死,更何况还有那个管姣不知廉耻。早该教训教训,没死都留了条活口。”他撒谎了,他不想让小人儿有其他心思去为别人考虑,他的小人儿太单纯了。什么时候别人把她卖了,她还有可能在替别人数钱呢。 听到都还活着,林暮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小脸靠在容修的大手上:“夫君将来是要统治天下的,这种酷刑用多了恐怕难以得民心,偶尔拉出来几个教训就行。再说啦,也为我们的孩子积个德。” “嗯,听暮儿的。”容修笑了笑,殷红的薄唇邪魅扬起。抱着林暮一同上前厅处理是正事,他现在一刻都不想跟她离开。 二人相拥抱着,林暮背对着窝在他怀里,容修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肚子,林暮玩弄着加急送过来的奏折。 “夫君,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林暮抬起手,晃着手里的奏折问道。 容修但目光从奏折上转移出来,看着怀里激动的小人儿,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想要个男孩儿?” 林暮有些不高兴了,垂丧着脑袋,脸上就差写上不开心这几个字,声音沮丧的说道:“重男轻女,你就是不喜欢女孩儿。不过没关系,你不要她,我来宠她!”想到这儿,她又开心了起来。 听到这容修顿住了,然后大笑起来:“你的小脑袋里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些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们先生个男孩儿,让他来接手我这些杂七杂八的乱摊子。然后我们到时候退位隐居深宫再生一个小女孩而拼命的宠着。”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女孩儿,他巴不得生一个小女孩儿跟林暮你家软软糯糯的,抱着可舒服了。想到这儿蹭了蹭林暮的脸。 吃过晚饭后,容修给林暮熬了养身的药物喂她喝下,已经是到了入睡的时间,可能是身子有些大了林暮沾枕即睡,容修则是自己去了前厅处理下午还没有完成的事情。这是一个暗卫送来了一封加急密函,取了封杏黄的信封,蜡烛燃了一截后,脚步轻得没有声音的暗卫又进来,又送来信后又无声如同来时离开。 容修黑着脸把信纸全部烧了,她要回来了。放在之前他会毫不犹豫的去追随他,如今他妻儿双全,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重新遇上那个女人自己就会放弃了他们。容修双手紧攥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爱着林暮没有错,甚至爱到发狂;可是他也从未放下过那个人,如今她回来了,她不知道会不会为了她放弃了林暮。烛光之下,满是忧愁。 同样得到这封信的人不止容修,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着林夜与斯安。比起前两者个人的忧愁,斯安更多的是开心与雀跃他很快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人了。 那一晚有三个人彻夜难眠… 第四十三章 夜宿妓院 这一战打了数几日,虽然说刚开始损失不少大将,但终归是胜了。而且几个不安分的部分将尽数被斩,群龙无首也不敢整出什么幺蛾子,便全部上呈下降书,退守群居地,发誓不敢扰乱中原。 大局已定,只待得胜归朝。军中上下一片欢腾,喝酒吃肉大肆庆祝。这其中必然少不了容修的身影,但还想着自家的小人儿总是敷衍遮挡过去后就离去。 马车要走将近半个月才回到京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大部队分为两支而行,由阚星纬带将士中途不得停歇直回京城,将胜利消息告召前朝。林暮本就怀着孕,禁不起如此颠簸的路程于是容修和沈若庭等人带一小众守军走各城县回京。 因为时间容修等人先行出发,他们一行人一路缓行,虽说是盛夏里出发,但沿途路过的都是一些气候比较湿润的城县,路上风景美观,加上时间又不是太赶,所以沿途还是会比较舒服。 林暮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容修那若大的马车里休息,天气不错时则可以一起骑马,虽然还没到交界处,但容修每每都能整出些好玩的,让林暮不是那么无聊。夜间点着篝火,烤肉,饮酒,做茶汤,还有沿路的村庄的风景习俗,都是林暮现在以及过去没见过的,即便是怀有身孕,但好像要比其他孕妇再有活力,为了林暮不会节制,容修大部分时间紧跟其后,林暮自己倒不觉得什幺,容修过得可不是那么称心,因为他发现怀孕之后的林暮又添加了一份韵味,让他差点失控对此每次有了邪恶的想法,总需要被狠狠地压制下去。 林暮早上醒的时候,马车上没有掌灯,只有一颗偌大的夜明珠放在榻前,微弱的光亮已经能看得清周边的事物了。林暮懵了一下,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看着马车上雕刻繁复的花色以及马车顶上安装半透的水晶石,这意识渐渐回神,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很快,旁边的视线让她怔了怔,偏过头去,便看到了她那痴情的男人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两个人依然挨的很近,容修连搭在她腰上的腿都没有放回去,他支着头,用着猥琐的声音问道:“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掉到我的床上了,还大着肚子。” 她微微撅了下嘴巴:“不知道呀,我夫君不要我了去找别的娘子了,不知道这位少爷要不要收我入房呢?” 不知道是不是“去找别的娘子”说到容修人一心上了,容修绕弄着林暮发丝的手停顿了一下。林暮以为容修不乐意,不悦得瞪了他一眼,背过身:“走开走开,既然少爷也不要我,我待会去找别家。” 容修搂着娇小的林暮,让她靠在自己怀,大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吃着豆腐,窘得她脚趾蜷起,这才开了口:“白捡一个小娘子能不要吗?” 林暮看着雄健的男人俯身,低声好言地哄着她,心底每每都是丝丝缕缕的甜。容修将两侧小窗的帘帐拉好,隔绝外面所有视线,营造了适合睡眠的空间,把小人儿躺放在床榻上,容修解开她的衣襟,吻她的肚子。林暮害羞的,但又不忍打扰这亲子时光,容修却总喜欢在这种时候都忍不住逗她,小声说道:“小家伙,我是你爹爹…” 他见林暮故意偏过头视而不见,心里突然闪过一个邪恶的想法,低下头轻轻吮住小肚子一小块皮肤。小肚子上面非常敏感,林暮不禁呻吟一声。 坏事成功的容修心里大爽,林暮被戏弄小脸通红,双腿不停地向容修踢去。林暮仰起头,眼睛有些湿润,容修吻住她微微张开的唇缝,种种轻怜蜜爱自不必多言。 沈若庭路过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小夫妻俩欢快的交谈声,他放轻了脚步声,刻意偷听了一会儿。可惜大部分时间都是这个重色轻友的容修在叽叽喳喳的说,小王后回应的却少,但语气皆是温柔,听着里面的动静他都想上去揍容修一顿,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他们这一群单身狗。听了几句,他敲了敲木板,问道:“嗯哼,下来吧,入城了不能扎营了,我找了个客栈。” 林暮听到沈若庭的声音,脸色一红,下意识往起了身,理了理衣裳,对外面说道:“这就来。”深吸了几口气,照了照铜镜见脸色正常后才下了马车,只留下容修一个人在那傻笑。 容修突然后悔为什么自己刚才不多吃点甜头。他是真的快忍不住了,昨天晚上就忍不住抱着林暮一顿乱蹭,舌头探入小人儿的嘴里,不停地捕捉着那软软的小舌头,弄到过多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来,又连忙舔掉,那真比自己喝过的所有佳酿还要美味。 直到怀里的小人儿被他吻的浑身发烫喘不过气来,这才放手让她好好睡着。因为马车空间有限,容修只能忍耐着抓紧了床单,不敢多动。但是压制了几天的怒火显然有些克制不住,他甚至觉得自己在饮鸩止渴,吻了他还想要更多。无奈之下只能拿着小人儿的随身衣物,一边看着熟睡的林暮,一边用来发泄。 因为是两个区域交易的地方,这个小县城人流多且复杂,客栈也几乎是客满状态,加上边牧区愿意臣服北鸢,这几天两地交往的商人愈加增多,居然找不出一间有空房的客店来。 容修这回反京差不多相当微服寻访,自然也不能动用权利,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沈若庭等人跑遍了全县上下问了附近所有还有没有供人居住的地方。要实在没有,便加快速度出县在野外露宿一晚。还真找到一个可以供所有人休整的地方,回来复命的士兵说:“小的在城西边找到家还有位的…只不过地不太…好,是红杏园。”说着还抬头看了看沈若庭和林暮。 林暮好奇问道:“红杏园是什么地方?”沈若庭抺一把汗,心里更是无语,这不就是你之前被阚星纬那傻子卖过的地吗,果然有一句话说得好一孕傻三年。 士兵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是家妓院。”顿时林暮的脸又红了起来。 这时容修下来了,皱起了眉头,自老祖宗打打下江山时就告诫过他们后人,这妓院男馆是他们终身不能踏入的地方,犯者小则被关禁闭,大则剥夺皇权贬为庶人。自己唯一还只去过一次,那就是林暮在外头差点给自己戴绿帽子的那次。可是一连好几天已经没有好好休息了实不想让林暮露宿在野外,便道:“去看看。” 小县城不大但可能是因为两地交易点颇为热闹,人头攒动,他们到达满园春门口的时候,那里反倒更是人潮拥挤,门口挂着两个火红的灯笼,还没有生意的姑娘站在门口揽客,看到容修一行人就像看到食物的饿狼猛的想扑上去。 好在早有士兵在接应,很快就有人下来请他们进去。一些人先把马匹行李牵到后院,容修拉着林暮不时用手捂住她的鼻口以免那些花脂烟粉而引起她的反胃。跟着引路的人,过了几道院门后,里面便是一片灯火辉煌,人影幢幢,竟很是热闹。 林暮也有些惊奇,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外头看,就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到里头来还别有天地。不多一会,一个穿着暴露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摇着团扇走了过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他们一行人,简单介绍到:“我是这里的妈妈,你们是来住宿的?” 前面的士兵说明来意,女人掩着嘴笑了笑,玩笑道:“可不是嘛,这几日的生意可是红火,你们要是来早一点,还能住个正儿八经的客栈。” 士兵点了点头,说道:“麻烦妈妈带路吧,我们几个人赶了几天路,实在太累了。” 女人慵懒的甩了下袖子,“那就跟我来吧,房间有,这价格你们也是知道的,别抱怨我们也是做生意的,你们要几间啊?对了,晚上要是听见些动静别抱怨,我们姑娘是有生意在身的,当时觉得也想快活,可以叫个姑娘,我们这里的姑娘多,又美又漂亮。”她声音都黏黏糊糊的,走起路来一截细腰一扭一扭,仿佛水蛇一般。听的林暮脸色都红了,紧张的抓着的容修衣摆躲在他身后。 他们路过大厅,看到大厅里更是人间天堂,那里的美女简直像勾魂的妖精。好在容修带出来的一行人都是经过特训的没有被迷惑住,他们直接走入了后面的一排厢房里,房间确实很多,士兵等人清点人数要了四间房,把最好的一间自然给了容修和林暮居住。 屋子确实挺干净,除了香味浓郁了些外,也没别的不妥的。林暮显然对这种略带草原风味的装饰有些好奇,特别是看到那绯红的轻纱般的帐幔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赞叹道:“好软。” 容修从后面靠近,将他束缚在自己身上:“怎么是宫里的龙床不舒服吗?还是暮儿想换个口味?” 林暮愣了一下,很快脸色蒙上一层羞怯来,小声又无措的道:“想什么呢你,一天到晚没跟正经。” 他们早已用过晚饭,等下人打了水洗漱过后,容修便除掉外衣率先躺在了床上,又掀开半张被子,一脸坏笑的看着她:“暮儿快点过来。”林暮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慢慢的走过去,顺势吹灭了蜡烛上了床。屋子里暗了下来,林暮才挨着床边,容修已经握住她的手腕,迫不及待的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亲热亲热。 林暮闷闷的“嗯”了一声,她知道自家的男人已经忍了许久,再忍下去指不定还会原地爆炸。主动含着他的嘴唇咬了几口,这一下容修紧绷的弦“砰”的一声断了。两个人浑身都燥热不堪,呼吸都有些乱,都在努力忍耐着。黑暗中原本很是安静,突然隔壁发出一声呻吟声,打破了这样的寂静。 那声呻吟极为勾引人,仿佛叫春的猫儿一般,勾的人像是有羽毛往心脏上轻轻扫过一样,让人又痒又干渴。林暮几乎立即就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声音,顿时整个人都绷紧了。容修脸坏笑地凑过来:“暮儿你说为何有人在那惨叫?” 第四十四章 他们爱我 一行人比原定计划迟了好几日才回到京城,不过谁也没有说出什么抱怨的话语。京城是北鸢的政治中央,自从开通互市后,来往的人就更多了,从进了城开始,就能看到摩肩接踵的人群,有北鸢本国人,有蛮人,还有土著人等等。街边也多了好一些小摊小贩在售卖货物,一般都是各自地方的特产来此交易北鸢较为先进的农耕用品,药品以及种子。 林暮从进了城后就莫名的兴奋,吵着嚷着要下马车,容修也没有办法也就放手让她下去。几乎每个小摊子都要停留一会,对那些小首饰左看右看,还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拿在手上吃。相比起来,容修就显得淡定了许多,虽然他极少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普通的民众生活。 行走途中容修一直牵着林暮的手,沈若庭也同林暮一样对很多东西感到新奇,譬如他现在,就拿着一条比较特别的裤子,还在身上比试比试。觉得大小也挺合身时,朝着容修等人招了招手:“看这条好看吗?” 林暮刚塞进嘴里的糖葫芦差点喷了出来,笑的还不行了。容修拍着她的背,满脸嘲讽的说道:“那是女儿家来月经用的内料!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莫非你是女扮男装?”吓得沈若庭快速将东西扔到一边,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 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又在宫外头闹出了这么大的乌龙,时间过得飞快,回宫的日子自然也就到了。容修和林暮坐在马车里,马车一进宫门,老早就得知消息,一大早就立在门口等候的小利子带着小婴子迎了上来。 “暮儿下来吧,小心点。”先下马车的容修伸出了手,牵着林暮,小心翼翼得牵她下来。 “好,夫君我们等会去呢?”缓缓下了车站定,林暮眉眼一弯,对着容修浅浅一笑,眼眸柔媚灵动,宛如晨星闪耀,霎那间散发出的光彩,让周遭的景物都失了颜色。 配上在她一旁的容修,清郎俊逸,英姿挺拔的身姿,俊容上薄唇轻勾,眼角眉梢透着笑意,与徐盈相互对看,两人就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叫人羡慕。 “暮儿先回宫,夫君要去见一位故人,晚些在回来陪。”容修对站在一旁的林暮柔声的说道,然后又对迎上来的小婴子说:“看好你家小主子,你家小主子肚子里还有北鸢的太子呢。” 这一句话把小婴子雷的外焦里嫩,反应过神来,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主子带回寝宫。 大片的彩云悬挂天际,金光熏染碧蓝的长空。苍穹底下,一名气质清朗的少女正在站在城墙上与林夜交谈,待容修走到近前了,她眸光转向他,结束与林夜的交谈,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阿修。有没有想我呀?” “月儿,身子可是治好了?”时隔三年,容修想不到还有重逢的一天,且她穿了一身白衣宛如凡间仙女来见他们。 “差不多,但是还有些旧疾。”远明月常年败于山上佛门,如果说林暮是时世的玫瑰,那么何尝她远明月就是这世间一尘不染的莲花。 “旧疾?可是还有些医治办法?还有我和林夜…”容修一连三个问题,急切的样子令她笑意更深。是着急的模样不输于她刚于林夜见面时,她走到二人面前淡淡地回道:“想让我在你们二者中选择一个很简单,治好我的旧疾。拥有天山雪莲山系的人的七窍血加同母的婴儿血。” 容修瞪大的眼睛,林夜像是早已知道情况,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但他们都攥紧了手,一个是初恋,一个是挚爱;一个是挚爱,一个是至亲,让他们难以去做选择。 “放心,只是要七窍血而已不会死人的。”远明月笑了笑,将一颗药丸送到了二人手上,转过身说道:“我等你们好消息!”走到楼梯口时,转头看向了林暮朝她眨了眨眼睛。 是的,早些时候林暮先上来了,一直躲在后面听着。七窃血无非就是耳、目、口、鼻流出来的鲜血,简称“七窍流血”,同母的婴儿血顾名思义就是从母体流产出来的血。好像是早已知道这件事会早晚发生一样,林暮并没有多大震惊,也朝远明月笑了笑。 可这并不代表远明月就是好心的,她探出头对着还愣在那里的两个人说道:“王后来了。” 听到远明月都这般说了,林暮自然也不能安静静的离开,她也从容的走了出来,与二人对视着,三人谁也没有开口,但之间很多解释不清楚的事情林暮早已心知杜晓。为什么原主之前在乡下过的好好的,林夜不要将她接到京城;为什么宁可让她入宫,也不让她嫁给别的人;又为什么容修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她怀孕……无非都是在给他们的初恋铺好路。 “既然旧人相遇,不妨你们多聊聊。今夜我去太后哪儿歇着。”林暮最先打破僵局离开。 走到远明月身边时,远明月低羞羞的说道:“他们很爱我。” 林暮也没有动怒,只是毫无神色的还击了一句:“那也是我不要了的。”林暮到了太后那就将趴在太后腿静坐了好久,眼泪似断线的珍珠,眼皮肿得还有核桃般大小。她有些分不清了,这到底是不是现实,还是她正在做一场噩梦,梦醒后就会恢复如初?然而心绞痛的感觉却是无处可逃,她觉得自己就要痛死了…… “他们很爱远明月。”刁令美轻轻的拍抚着林暮的后背,柔声的说道:“得不到不会善罢甘休的,暮儿这七窍流血再加上流产咋可能是一般女子能熬的住的。” 林暮目光无神地说道:“要是想要这些东西,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弯折。又为什么偏偏就是我。” “因为心甘情愿,孩子你太单纯了,这是世俗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给予你高高在上的权力自然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刁令美抚摸着林暮的头发。 “我想活下来…”林暮坐起身来。 刁令美拿出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这世间能与他们相对抗的也只有一人——斯安。”林暮神色一顿,那个绑架她又放了她的男人。 熠熠烛光映照在林暮透白的面容上,长长睫毛投下一抹颤抖的阴影,颊畔未曾擦拭的泪迹已然干涸,自始至终她都紧紧握着刁令美的手,到现在她还忘不了白日的震惊。 “斯安他?我该怎么办?”林暮抬起头。刁令美下了榻,走到一旁的梳妆台上扭动了上面的花苞,“咔嚓”一声一条深不见的通道出现在两人面前,又把手上的密令交给林暮:“去找斯安,后。再去找果真群王。”又给林暮披了一件黑斗篷。 “嗯。”她紧绷的声线干涩静婉,没有发怒,只是努力地在强装镇定。 容修下令将驿管建设在距离王宫十分近的地方。密道直通王宫城墙外,等到林暮到达时城外守军正在换岗借此,林暮直奔驿管,到了驿管 林暮努力将自己隐藏在黑夜,到了驿管门口敲了敲门口,开门的在看见太后的密令后,立刻避让到一侧跪下。林暮问道:“斯安大人可在” “在的。” 林暮快步入府,随着管事上了后院,而深夜还不曾入眠的斯安正在廊下饮酒,似乎早料到有人会来了,不过在看见林暮时,他温雅的面上笑意微变。 “不曾料到会是王后前来,未出门相迎,斯某有失远扬。”斯安站起身来,示意她在对面坐下。斯安又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退下。此时就剩下两个人面对面而坐,月色正浓,建在屋顶上的小凉亭能清晰地感受到阵阵凉风,吹动着林暮的青丝,她脱下黑斗蓬目光无助地看见楼下打扫的人:“初识重要的,相知相守重要?” 斯安拿着酒的手停顿了一下,唉了一口气:“相知相守固然重要,但初识是得不到的,男人嘛!总归是喜欢得不到的。” “你知道她回来了,是吗?”林暮将目光对上斯安。 清冽的声调不染杂质的悦耳,饮罢琼酒的斯安眯眼笑看手中的酒盏,略略沉吟:“远明月回来这件事我知道,不过只是没想到这解毒的法如此恶毒,肚子里的几个月了。” “一个月余,我想要他。” “护国大将军之子的身份,可保他一生平安。可直提他必须有一个阿娘是将军的妻子。”斯安没有多语,直击中心。 沉思以久,林暮开了口:“什么时候?我想去别的地方走走。” “过几日,我会派人下手的。还请王后想清楚跟斯某走了,这天下再也没有林暮,更没有元德王后了。”斯安将手上的杯子递给林暮:“茶。” 小四月,别担心,你想要的,我都会拼命去保护。你好不容易喜欢上我了,我可要牢牢抓紧你,那也不会让你轻易的离开。 ———— “暮儿,你听我解释。”一大早得知林暮回寝宫的容修立马跑了回来。 林暮半依靠在床榻上绣着小人儿的衣物,见到容修来了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继续绣着自己的东西。 看着如今对自己冷冰冰的妻子,他总觉得言明两人的关系让他接受不了,自己更无法与她对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该会多害怕。 随后赶来的林夜别被这压抑的气场有所吓倒。见人都到齐了,林暮才开口道:“怎么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两人赶忙解释,不是她想的那样,他们正在想别的办法去解决。 “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你们又打算花多少银两黄金?”林暮将手中的小肚兜拿起照着日光。上面绣的不是寻常吉祥的图案,而是一个突破囚笼的鸟儿。 “暮儿!”两人同时喊出。 “没有一个孩子经了起流产。”将肚兜放置一旁,林暮继续说:“昨天晚上没睡好,我困了,你们去忙吧。” 第四十五章 安胎药 他的爱人,那个曾经深信他的爱人,漂亮娇稚的爱人,如今却不在搭理自己了。第一次相见时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爱他的小人儿,抱一个琉璃物件儿一样把她放到柔软的毯子上,逗她开心,然后拿吻换他的眼泪,明明是一个最甜蜜的时刻,可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他们相爱,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林暮的表情就像万年雪山一样,扑通扑通砸进他的心口。到底是太不谙世事了,好像不讲道理的小孩。容修上前握着她的手,抱着她一遍遍哄,一遍遍承诺自己不会那么干的,林暮这才转过头来还是拿那双仿佛浸水的宝石般的眼睛看他,轻轻地说道:“去花园走走吧。” 容修拉着小人儿的手,心里满是开心,但他的开心并不是由于这些花花草草的好看,而是身边的小人儿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见状也就没出声,怕扰了她。 想起自己之前带她去过秘境那里的花才让他十分留恋难以忘怀,容修起了念头,想过几天派人去寻些种子,在御花园种下。毕竟现在身子以后越来越大了,不方便在两地也走来走去。 但男人在揣摩女人心思方面总归有一点点欠缺。林暮伸手抚摸快调落的百合,可能是力气有些大了,花瓣不经意的全部落下。容修看到后:“暮儿要是喜欢,我明日再让人培育一些送来可好?” 林暮伸手摘了一朵刚刚绽放的百合,看了一眼容修,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不用了,看多了也会看腻,不如换些新鲜的悦人心。” “你们说这后宫中是不是要换主子了?” “可不是嘛,听说昨夜王一夜都没有去寝宫,听人说是去了那位姑娘哪。” “哎呀,这替身终究只是个替身,你们知道吗?听说昨夜送了一大批药物过去,都是上等的好药。咱宫里那位都怀了身孕,还不见有任何药补补身子呢。” “要说也是,王也是男人,男人多情也是正常,我估计等王后身子大些伺候不方便了,那姑娘也就该进宫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再怎么说王后也是林尚书的亲妹妹,这比身份还不是王后娘娘更胜一筹。” “你懂什么?那姑娘也是林尚书的心宠。” “这!” 三人在花园逛着,除了脚步声其余听不见别的声音。到三人逛到假山时,就听到了上面的对话,林暮转过身看了眼容修和林夜脸色,见他神色无常,丝毫不见愤怒。 林暮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去准备离去,途经二人身旁时低声的说道:“是啊等身子大了就不好伺候了,不早些让那位姑娘进宫。若兄长,觉着后宫的位置配不上她,林暮大可将王后职位让出来。王也大可放心,争宠这些事我还干不出来。” 经过这一遭,林暮也没心情散步了,漫不经心的听着小利子的劝慰,等他说完了,才转身回自己的寝宫里。这一路,她总觉得其他宫人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她从未感受到如此失败,步伐加快,直回到了寝宫里没有外人了才算是松了口气。此时的她心如刀绞,特别泪水像水龙头一样止不住,脸烫的好像要冒烟了一样,强行给自己灌了两杯茶水,那些热度才稍稍降了一点。小婴子这才赶得过来,看出她的不自在,更没多说什么,拿来了一些糕点放在林暮脸前,刚想离开就被林暮叫住了。 林暮望着窗外的鸟儿,说道:“你有个妹妹在宫外,从小身子便不好。家贫才入宫做了太监,赚了些钱才才保住了命,是吗?” “这…”小婴子睁大开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暮,压着声音问道:“主子,有什么事吗?” “没多久,我便会死,自有新后上位。”林暮将目光转移到小婴子身上:“我要你将这里关于我的一切东西全部烧毁。” 小婴子听言立马跪下,咬着牙说道:“小主子您这是何苦啊!再说你现在怀着身孕,就算那位姑娘进了宫,那又如何?你肚子里那个只不指不定就是未来的北鸢太子。那姑娘再怎么跟你比你只不过就是个九牛一毛。” 林暮摸了摸肚子,目光柔软了些:“你知道吗?他们后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一句话说的是很对,替身终究是替身,本尊来了还是得让位。” “主子。”小婴子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听到一串疾行的脚步声,片刻后,容修就出现在他们面前。高大的男人脸上泛着一点焦急,林暮猜测他应该是刚处理完那些流言蜚语,心里还没怎么的,但一对上他的视线,先前听到的话又回响了起来,林暮的情绪又上来,连忙别开脸,竟下意识的想跟容修避开一点,所以急急忙忙的往床上走去。她还没走到床边,背后的男人就追了上来,轻松的将他抱住,拧着眉盯着他,“外头的事我都解决了,相信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林暮推了推他的胸膛,毫不客气地回道:“解决一个不就是隐瞒事实,何况这就是事实不是吗?相信你?你说我凭什么相信?” 容修却不管不顾的将她抱了起来,自己先往床上一坐,再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问道:“真的,我如何做才能相信?明月那个事情我会处理,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的,包括林夜。” “吃饭吗?我做的,怎么样?”林暮抬起头,朝他笑了笑。 被林暮突如其来的改变,有所震惊到,语无伦次的说道:“好…好,暮儿想做便做吧要是,要是不大方便我给暮儿做也行。” 林暮也没有做些什么,就是简单包了些肉饺子。那时候这种做法还没有盛行起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在民间流传着,所容修自然也没有吃过这些。容修尝试的吃了一口就止不住,一口二个往嘴里塞:“好吃,好吃,暮儿做的点都不比御膳房的差。” 林暮简单的吃了几口,便停下了筷子看着一容修狼吞虎咽地吃着。看到他吃完之后,起身说道:“走吧,睡会。”容修匆匆的放下筷子,跟了上去。容修有些吃撑,但手上敏捷还在,沐浴之后上了床一把搂了女人的腰把她拥在怀里,但他转头看到小人儿今天下午哭过后有点肿的眼皮,眼角都是晕红的,自知理亏将人狠狠搂进怀里。 月光透过刺绣窗帘在林暮眼皮上跳动,本就半睡半醒的人猛得醒了过来,就感觉到嘴巴被温柔的含住了,湿滑的舌头轻柔与它的交缠。这样温柔的吻,还带有饺子的余味。林暮失神了一瞬,又害怕这个男人都要跟自己做些什么事情,挣扎着要推拒,可是身体酸软,也没什么力气,腰肢被一双手禁锢住,力道温柔包容,但是却无法挣脱。 好在冷静下来的容修只是与她温存了一会儿,不再发疯。林暮转过头,并不与他说话,脸蛋上的肉被自己的手臂挤的嘟起,林暮俯身过来捏了捏粉软的肉,轻声细语哄她,说之后真的不会让她有所担忧。 林暮自然明白,这个话可能不会算数,好像他只是拿这个去稳住她的情绪,一种方式方法,而不是真的承诺,男人的话语终究是靠不住。凭空望着窗柩,脑中尽是往日与容修的点点滴滴,从第一次在狩猎场遇见,第二次便与他强行成婚,之后的宠爱和争吵,这一桩桩事情竟然那么鲜明,脑中就好像有两个小人在唱戏似的…… 如心真爱已至,他这个冒牌的,何德何能在传授这般爱意。 夜间,密道再次打开这回从中走出来的是一个黑衣人在一个接口与另一个还依然相会之后一同前往了驿管。 “东西拿来了?”斯安听到脚步声,对着后面说道:“人是否打点好了?” 两个黑衣人同时将手上的盒子递了上去,斯安结果以后打开里面正是前几日远明月交给容修和林夜等那二颗药丸。斯安将其中一颗捏碎之后,把剩下的一颗放回了盒子扔给其中一个黑人说道:“明儿就动手吧,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本将军不要,只要她那个人。”他怎么会去保护别人的孩子,如果为了让林暮更加相信自己而已,到时候出了事把一切的水都泼给那两个蠢货,这一切不就解决了吗? 上完早朝回到御书房的容修,他还有一堆奏折待批阅。却不想,远明月正在紫宸殿偏殿等他。容修迎上去,言笑晏晏道:“明月,昨夜休息得可好?”是的,远明月并没有出宫居住而是留在了王宫之内,而且他就不打算再放她出去。皇帝昨天命人打扫中宫福寿宫,让她直接住进了福寿宫。顾名思义想让她健康多福长命百岁。 “福寿宫大气恢弘,但是还终究比不上阿修你的寝宫。听说你的王后昨晚回来了”远明月试探性的问道。 “哈哈,明月真会说笑,这皇宫诺大也就再怎么说皇帝的寝宫也不能一般呢。”容修朗笑着,对远明月道,“她呀也就是闹了些小脾气过些日子就好。” “嗯,那不知道阿修想好了嘛。”远明月道。容修征了一下神,不知道说些什么。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快的,我会想办法。” 送走远明月之后,容修吩咐小利子做了一些补药,待会儿他给小人儿送过。小利子让人传林给御膳房… 拿到药之后容修回到了寝宫,叫醒了正在熟睡的小人儿,见林暮小脸不开心的样子,小声哄到:“喝了药再睡,夫君昨晚让人拿了些果子,待会儿醒了再吃。” 林暮朦朦胧胧的将药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就转过身,准备继续睡觉。容修给小人儿理了理被子刚准备离开,才发现还有一颗定神丸还没吃下,刚准备伸手叫醒她时这才发现不对!林暮眼睛和嘴巴开始涌现出血丝…林暮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容修猛地掀开被子,果然不出所料鲜血浸湿了整张床铺! 林暮抺了抹脸上的血,不可思议的看着容修。她曾经最深爱的男人如今正是要她命的人。 林暮发疯的笑的起来,双手放在小腹上,小疯子一样念念叨叨。 “为什么?” 第四十六章 真假太医 “快!快!小利子快去找御医!”容修急匆匆得吩咐着,眉心间满是震惊和痛苦。说完后扑了过来,把林暮紧紧抱住,把她狠狠地搂在怀中,箍在自己的胸膛上,像是要把她揉进血肉里。 一时之间,整个寝宫的奴才都被这消息给吵醒,本来一片安静的屋舍纷纷吵闹了起来,王宫就这样瞬间闹腾起来。小利子得了主子大出血的到时候心头一紧,便马不停蹄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御医馆,把里面还在熟睡的人一个一个的拉了出来,往寝宫方向跑去。 此时的林暮像一个木娃娃一样呆坐在那,看这全身流出来的鲜血,她对容修最后一丝的希望也破灭,不断的沙哑着嗓子痛苦的问道:“为什么?”她眼神溃散,双手不停在下体流出的血液中寻找些什么。 容修的心跳一滞,勉强的镇定彻底变成慌乱,一种不好的预感愈来愈浓烈,看着小人儿的血液染红了里衣和被襟,小人儿的唇色逐渐失去了红润转为苍白,他彻底慌了,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离开的生活,那个藏在心里最重要的东西突然一霎间不要自己了。 容修声音发颤,全身忍不住发抖,还是狠狠地抱住林暮,生怕自己一个放手真的就什么也没了,嘴里也不断地解释道:“不是我,暮儿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他心急如焚得将头抵在林暮的额头上,一只手试图止住那不停涌出来的鲜血,也是发疯似的喃喃自语不停的解释。 到了这地步,林暮也感觉自己的死期快到了,整个人浑身发烫发热,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就好像突然被抽走甚么似得,冷得她直打颤,全身上下都在冒着虚汗,使她难受至极。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迷迷糊糊一时下喝的一碗药竟然会要了她的命。她是不是真的快要死了?没想到好不容易一次穿越没有像古装片里那样拥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反而是被自己最信赖的人杀死,自己就要香消玉殒了吗? 林暮越想头就越沉闷难受,眼前本就有些模糊的视线,渐渐越来越不清楚,只剩下耳边容修在一旁不断的忏悔声依旧清晰。 猫哭耗子假慈悲,都到最后一刻了还要装?真是可笑。 当他不知所措,慌到不行时,小利就领着一名衣衫不整,还在喘着气的医官跑了进来。小利子不停地喘着气,还是大喊道:“王!来了!医官来了。”容修一听,转头就看见医官站在那里,正气喘吁吁扶着屏风歇憩,当下喜得一个箭步就抓紧那医官的手,将他推到床榻前,慌张道:“快!快快给寡人看!寡人要她活着,她要是死了,你同她一同前去陪葬。” 年轻的医官赶忙平静下来,上前查看一番有模有样的观察之后,对着容修说道:“王,请别回避臣给王后施展几针便可止住血,但是真途中会涌出大量血液,您现在神情不定怕是会惊扰了王后。” 容修有些不情愿,但站在一旁的小利子觉得这个医官说得有几分道理,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主子,再看看快接近发狂的王,小利子冒死将容修拉出了寝宫之外,劝道:“他说的并无几分道理,您要是在里头还惊扰小主子。” 林暮被一阵刺痛给唤醒了,但她发现自己的四肢被捆绑起来,嘴里根本喊不出话来,只能睁大眼睛的看着在自己身上施针的男人。见林暮醒来,年轻的医官笑着说道:“王后娘娘醒了,别怕只需再来几针这给远主子的药就制好了,王后便可解脱,您瞧哪王还在等着要。”目光示意林暮往窗外望去,果然看到容修焦急等待的身影。 林暮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可这医官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击碎了她的最后的救命稻草。 “王说了给远主子的药不容一丝差错,所以皇子没了。” 孩子没了!林暮发了疯一样挣扎起来。可这医官却不以为事将最后一根针狠狠刺向了林暮的脖子,顿时间她感到心头一股鲜血涌出了嘴。或许是动静太大,引起外面的注意。 “如何了?”容修问道,里面的动静让他快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闯进去一探究竟,但还是被小利子拼命拦下了。 “马上”医官邪魅的一笑,装腔作势地朝外头喊道,又低下头着林暮低声说道:“娘娘对不住了,外头开始催了,小的也是混口饭吃不能丢了命。”说着手上拿针的手又重了几分,林暮顿时也晕了过去。 外面的人也越发着急,见前头没了动静,容修伸长了头试图想看到些里头的动静,但都是无济于事。可就在这时让众人感到细丝极恐的事情发生了!太医院御医听到消息全部赶来到了王的寝宫,为首的老太医见到容修立马跪下说道:“老臣救驾来,望王恕罪!” 容修与小利子双目对视,看着眼前一众人顿时陷入了迷茫。小利子最先开口:“不是,奴家刚才刚带来的那个人是?” 老太医更是摸不着头脑,回道:“利公公你怕是老糊涂了,今个是月末别说太医院了,就是浣衣局也少有人在!您这是从何处找来的太医呀!”说着还将这月的值班表呈了上来。 闻言,容修一脚将门踹开,飞一样的跑进来了内室。此时内室宛如刑室,林暮四肢被绑在床的四角,身上插满了银针,鲜血还顺着床铺走到了地面,地面上的鲜血有些地方易成为褐色!整个屋内见不到什么医官。 容修睁大了一双眼睛,双脚一软跌落在地上,不敢相信颤抖地又爬到床榻过,用尽毕生勇气再一次摸向羸弱的小人儿,再一次贴在她心口……此时早已没有了熟悉的心跳。 往日犀利双目竟然流下了泪水。 “回来,暮儿回来!你们怎么能不要我了…小东西快带娘亲回来!爹爹…爹爹给你当马儿骑,给你好多好多…”容修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断了,他说话更是语无伦次,脸庞贴紧林暮的手,一只手抓着小人儿的衣角,一只手轻轻覆盖着小人儿的腹部。他感觉到之前有微微隆起的地方现在十分平坦…他的娃娃也不要他了。 容修张着嘴却喊不出声,刚毅的脸上泪水滚落,他拼命的站起抱住林暮完全不顾血浸湿了他的全身上下,可即使这般又是如何,不是依旧无力阻挡林暮和孩子生命的流逝。容修双手上的青筋凸起,此时什么权力金钱威严全部在这一刻显得十分渺小与无助… 对于曾经的她来说,唯有远明月是他曾认定了的一生追求与奢望。剩下的女人那一个是真心爱着自己的,个个不是为了家族的权利和势力所攀岩附和着自己。 可直到他在那一晚遇上她才感受到久违的心动,或许从第一眼的相见,就注定了他们与命运的牵绊。 床帘前跪了一地的太医,急匆匆赶来的太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如果救不好王后,他们都完了!一个个太医上线轮流把脉,但一个个下来都是面带纠结,眉头紧皱。一群太医围在一起,几番争论之后来到床榻再次把脉。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容修死死抱着林暮不放手,目光不转地看着她,问向旁边的太医。 “恕臣等无能,这病老臣无法医治。娘娘服用高剂量的七窍流血丸,再加上小产这。。。全身的血几乎流尽了。就怕神医来了也束手无策”老太医低着头回复到。 容修面目狰狞地吼到:“无能?束手无策?平日可不是见你们如此说话的,寡人养你们一帮废物有什么用!连个人都医治不好,不如你们一起下去陪葬算了!” 另一边,小利子快步走入室内,在容修面前跪下道:“王查出来了,是远姑娘的人!林尚书也来了就在外头。” 接二连三的话让容修难以接受,一听到林夜来,将小人儿像往日平哄睡一般安置好在床上。浑身充满煞气走出寝宫,就看到林夜站在外头,二话不说的抡起拳头砸向林夜的脸,一拳又一拳,大骂道:“你混蛋!里面躺的,可是你亲妹妹你怎么下得去手的!浑身流血止不住,林夜我真是小看你了!” 林夜也不示弱也打了回去,大喊道:“我?我下的手?容修你也是好本事,都说帝王无情,可也没想到虎毒不食子!” 听到此话,二人打得更狠。过了一会儿,被匆匆赶来的沈若庭和阚星纬,林氏夫妻给拉开了。 林怀之提着药箱走进来,就看到了容修和自家儿子扭打在一起的一幕,上前赶忙拉住。容修看到林怀之的来到,就如看到希望一般,丝毫没了王的样子将他拉入内室,卑微的祈求道:“救救她!岳父求求你了!把…把暮儿救回来。” 看到眼前这血腥一幕,着实让林氏夫妻吓了一跳,林母看着满是鲜血,脸色苍白的女儿双手颤抖不停,嘴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只能上前不断地用手帕擦拭着林暮的双手。 林怀之也上前查看她的眼睛和心跳,拿出一个粉末撒在滴落在地下的鲜血混合之后,突然脸色大变。一旁的林母见林父没了动静,也转过身看到血液和药粉相溶的一幕。林母气的牙龈直打颤,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走到林夜身边…… “啪”一下,一个巴掌落到林夜脸上,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我说你当年怎么如此好心!要把你妹妹接到这京城!原来是为了救你小贱人!那你下一次是不是要了我的命!” 林怀之久久才回过神来,把气息全无的女儿,用毯子将她团团裹起来抱起,目光无神的朝外面走去,路过林母身边:“走吧,带丫头回家。”林母听言,细心的遮盖好女儿的面容跟随林父准备离去。 “不行不行!暮儿是我的,把她还给我!”容修上前阻拦。 可接下来林怀之的一句话,把二人最后的防御线打破了:“要她的血,下一颗药就差不多得了,两倍的量不就是要置她于死地吗!容修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你;林夜我后悔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没把你掐死!” 第四十七章 过往 突然林氏夫妻突然倒下,林夜慌忙上前接住二老,容修则抱住了林暮。看着对父母下暗的手容修,林夜再也忍不住了,双目布满红血丝大骂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是你的父母,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带走我的暮儿,暮儿只能是我的。”容修将林暮从被襟抱出来,自顾自的说道:“你的心上人已经好了,你现在想要的你都有了,麻烦你把暮儿还给我吧。小利子!你又去哪儿偷懒!还不快点滚进来把屋子收拾一下,王后不洗漱休息了吗!” “是…是,奴才这就来。”一直守在屋外的小利子带着一群宫女利索地整理完房间,还细心地在桌子上摆放了林暮最喜欢的百合花。又送来了些水给林暮洗浴,几名宫女刚要上前,就被容修阻止,冷冷的说道:“怎么?林尚书站在这还不去见心上人,难不成还要看寡人的王后沐浴吗?都下去,寡人自己来。” 他把洗净后的小人儿放到整理干净的床榻上,脱下身上早已浸满血液的龙袍,接过小利子递过来的湿布简单擦洗后,极轻地躺到林暮身边,好像生怕惊扰了正在熟睡中的小人儿。容修握住了小人儿的小手,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过于苍白,手摸上去没有一丝温度,叫人直心疼。他将脑袋紧贴在林暮的胸口,等了很久,都没有跳动…… 许久之后,容修才坐起身来把林暮也背靠胸口的抱在怀里试图给予一丝温度让她暖和起来,他不敢去直视她的脸,嗓音艰涩道:“小利子,把远明月给寡人的药盒拿过来?” 小利子一听生怕容修想不不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三思!” “寡人叫你拿来!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容修抄起旁边的枕头朝小利子扔了过去。被逼无奈小利子只能咬着牙去拿,没走一步就如拖着万斤重的岩石一般。过了好一会,才把药盒送到了容修手上,两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药盒打开。小利子已经在心里暗下决定准备冒不敬夺药时,药盒打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容修死死盯着药盒,竟然哭了起来!小利子差不多是宫里的老人,看着容修从小长大,对他再了解不过。小利子回先是在容修生母身边的公公,先王年轻时与容修的生母十分相恋,开到后来先王为了追求长生不老,听信一些道士的胡言乱语,说是常年与处女相交采阴补阳便可保持长生不老,此后先王变相选秀,至此罢朝不管,夜夜也处于温柔乡。宠妃得势便在容修生亲面前各种明里暗里的挑衅,生后最终郁郁而终,叮嘱小利子抚养容修长大,求着皇贵妃在这深宫护容修周全。 容修幼时被封为太子,按照皇位继承人培养,时时刻刻牢记理智和克制,以大局为重。那日,先王听信谗言进要废了先后名号,侧册宠妃为后。年仅十七岁的容修举兵造反,利用母氏一族的势力和兵权策反成功。亲自将毒药喂给还在床上求欲的先王,将宠妃数名碾压成肉沫喂给那个要废后的妃子,可以说整个后宫除刁令美活了下来还被删了太后,其余无一幸免。 犹如死神的容修,自然也没有哭过几次,小利子印象最深的也仅仅只有一次,那边是先后病逝的那一天,容修在先后的棺木前哭得眼睛通红,即使是那样子也是迅速的回到原先的状态来。即使是为自己的父亲喝下毒药,容修也没有丝毫的心软。 可这次容修破戒了,他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林暮其实就像他的母亲一般,容修抱着她不撒手的哭着。容修哭累了,把还守在门口的太医全打发了下去。不仅如此,殿内宫人也全部退下,就连都被打发出去了。 寝宫内,只剩下他和他的暮儿。他静静的趴在小人的肩膀上看着,小人儿脸上没有丝亳血色,苍白的好似雪花。小人儿十分乖巧的窝在自己的怀里,就好像他下朝时发现她还在睡懒觉的样子,把她自己抱紧怀里叫醒的样子。 “暮儿…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我怎么会要了你的命。我都把我们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叫容允恩好不好听。”他声音抖的吓人,眼眶都不自知湿润了,然后握着林暮的手一笔一划边写边说道:“允诺一生,恩爱不已。”写着写着,他发现小人身上多了些血针眼,他心头一惊。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又看到她手臂,他将桌案上的药膏拿来,亲手给她小心地涂抹,安抚道:“暮儿乖,夫君把药膏涂下去就不疼了,都怪夫君,没把暮儿看好。” 他自言自语着,但没有人回应他。容修握着她小手,温柔道:“我跟远明月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而已,暮儿你问都不问我,就听信旁人的胡言乱语,你说你是不是该罚?”他真想把心掏给她看看,可是她却不愿意睁眼。 他的呼吸越来越乱,心口巨痛,再努力隐忍,眼泪还是溢出眼眶,他是一国之王啊,怎可这般脆弱哭泣…… 接着他又款款说道:“暮儿乖乖起来好不好,夫君就不罚你了。夫君带你出去玩,给暮儿买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小坏蛋,你怎么可以只带娃娃出去玩,不带夫君呢?万一有人欺负你呢,夫君可以给你报仇…”说着说着容修再也按耐不住,俯下身去,隔着被子抱住她,眼泪通通洒在她脸颊上,他一声声喊着她。而是曾听过游历的仙长说过,人死后人还是能听得见,如果他的小人儿听到了他的解释会不会回来,还是依旧耍的她的小性子,不要他了…… 林夜在福寿宫找到了远明月,远明月正坐在花厅内吃水果喝着茶看着画册,好像除了福寿宫以外的事情,其他皆与她无关。她见林夜来了,手上动作不停地摆弄着手上的画册,对他笑道:“夜哥哥你来了!”此时的她与躺在床上,气息全无的林暮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他看起来满面红光,神采飘扬。 “明月。”林夜努力地调整出笑容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会治好你的,为什么要下那么狠的手!她不过只是一个芳龄十七岁的姑娘!” “哦,怎么了?”她语气波澜不惊道。 “暮儿死了,你拿到解药了,你开心了?明月我从来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远明月就猜到一定是跟林暮有关,嘴角掀起嘲讽的笑意,她没有说话,只是端起一旁的茶,慢慢喝着,回道:“夜哥哥,你们说过的你们会为了我拼尽所有,哪怕是你们的命。因为我是你们永远的挚爱,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的秘,你们就来质问我?以前的誓言是什么?” “她不一样!”魏琛厉声道,面色阴鸷,“她是我的亲妹妹!更是容修的妻子!” “那夜哥哥的意思是,我什么都不是吗?还有药不是我下的,是阿修派人来给我的,并且亲自监督我喝下去的。”远明月一手支颊,侧过脸看他。 “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两倍的药量……”林夜瘫坐在地上,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你不相信我?”远明月不敢相信的质问道:“夜哥哥,因为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把我们的感情如此隔绝志远了吗?我知道你们恨我,我没有给过你们两个任何一个人明确的答复,因为我怕!我怕我许下的诺言,因为我身体的原因没有实现。” 林夜听了这话,脸色更难看了,腮帮子紧绷着,强忍怒气。远明月继续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她,我给你们的药仅仅是只想达到我的目的,即使两个药加起来也害不死人你们现在被人牵着鼻子走都不知道吗!” 或许是年少那份情谊还在,容修和林暮永远都不会朝远明月发怒,他只是声音十分平淡的说道:“事已至此,也无需再追究了。倒容修这辈子都不会好过了。我呢也就从此是个孤家寡人了。” “为什么?因为她的死?”她这话说得突然,让林暮呼吸一窒,艰涩道:“你同时回了两家人,我的父母恨不得把我掐死,容修也失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他这回是真心的。” 远明月甚至无法直视他的问题,只觉得好像外面变了天一般,可是自己真的什么也没做。为自己的亲哥哥叛变,她认为是被别人陷害的。总觉得容修和林夜亏欠自己,所以他们必须为自己付出更多来偿还哥哥对自己的爱。 这几年来她一直在休身养病,好不容易有了些好转她打算出去走走。出发之前她,准备向他们来告别。却无意之间听到了有关于可以治疗自己旧疾的人就在此,还成了容修的妻子。她觉得自己治愈的可能性更大了,就临时改了决定前往王宫,想通过天山雪莲的血液来救好自己,她把容修对那个小丫头的宠溺都看在眼里,那天夜晚她仅仅只是想试探试探那个小丫头对容修的真心。即使给他们的药,也仅仅只是简单的出血,并不会大出血而已。 她没有想要她的命,更没有想要毁掉他们。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可她感觉没有什么不对。她失去了她最爱的哥哥,她也让林夜失去了他最爱的妹妹,让容修失去了他的挚爱。 林夜走之前,远明月叫住了他,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当年的回答吗?现在……” “不需要了,我配不上你。我们都配不上你。”林夜扶着墙离开。 第四十八章 离开 或许连先后离去容修都没如此颓废,反倒是这次打击不小,容修抱着林暮的“尸体”在寝宫里待了二天二夜。 可老祖宗的规矩依旧少不了,后宫丧钟响起,王后薨天,尚书大人主持朝政,后因情绪激动倒下。朝野震荡,几日之后,老臣率满朝文武跪满寝宫之外,齐声大喊:“请王以江山社稷为重,回朝亲持!王后宾天必然早以入土为安!” 室内的容修被外头的声音给吵烦了,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又倚靠床沿坐着,将林暮抱在怀里,眼睛无神地看向虚空。 守在外头的小利子听到声响,立马进去侍奉,端来洗脸水放上手帕。容修先给林暮细心擦洗了脸,又拿来护肤的花脂轻轻涂抹在小人儿脸上,满脸笑意。像极了往日小主子赖床不起,王放下身段不停哄着的样子。要不是知道小主子就是死在自己眼前,小利子怎么也不敢相信之前脸色惨白的人,如今又红润了起来。小利子多眨了几下眼,看到的依旧是如此。 弄好这一切,容修只是简单的用水浸湿了手,在脸上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小利子将水盘递给宫女,又拿来了一份早膳送到容修面前,试探性的问道:“外头来了人,说是给小主子的东西备好了。您去看看?” “不看!备什么?”他不带一丝犹豫道。 “王,现在整个京城如今都知道您和林大人害了王后,如今全城的人都在骂您,说您…您现在只是装装样子…不久就会迎娶远姑娘为…” “闭嘴!寡人没有!没有!暮儿…暮儿我不会的,我只要你。”容修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又死死抱林暮不愿松手。 小利子见容修这般模样也不知道再如何说下去,但还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进言道:“王,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事已至此,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如今趁小主子尊貌还在,不如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她睡下。”听闻,容修怔住,他将美人平放下来,细细观察她。 她肤色比昨日好像好了一些,隐隐透出红色。嘴唇也不像昨日那般干燥无血色,也不同往日嫣红娇媚,但还是有了些血色。就好像小人儿被自己折腾久了一般。 “暮儿,你说夫君该怎么办?”容修摸了摸她的脸颊,但脸上依旧没有一些温度冷的吓人。是啊,妻儿都离他而去,如果当初不是带有目地一样去接触她,而是像一个追求者去追求她会不会,一切都会改变。说不准,他们…… 容修闭上眼,下了极大的决心道:“东西备好了?棺木不用了让暮儿睡在寡人之前备的炎陵里,待寡人安排好一切之后,寡人便在暮儿身边挤挤便好…” 容修这辈子都没有走过那么远的路,也从没有感觉就天是那么黑的,亲手把小人儿放进棺材他还自私的留了一角没有合上,他总觉得她不会不要他的。 自那一天开始,容修又回到了从前,开始面对漫长的黑夜,放在之前他对别的女人还有些许感觉,当作发泄物也毫不为过。可如今,他见到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他眼前晃悠,他都作呕。 林暮在刺眼的阳光中幽幽转醒,她躺在被褥里,努力睁开眼,看到头顶上的帘帐不是自己常见的,转眼看向屋内陈设,好像自己见过但又记不起来,她这是在哪。想爬起身来,却发现全身好像被打骨折了一样,完全不听自己使唤,在剧烈的疼痛中她又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自己好像躺在一个怀里,但并不是自己所熟悉,抱着他的人显得十分紧张,还给自己喂了几口水,甘甜的泉水润的喉咙好舒服,她这才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斯安抱在怀里,他还小心翼翼的用汤勺喂着自己喝水。她咽下口水,人仿佛只剩三魄,气若游丝地看着他,双眼里满是斥责,为什么现在才来。 “可算是醒过来了,我可是刨了好久的土,才把你挖出来的。”斯安将碗放到一边,笑道:“本来是想早点接你出来,可是我也没想到容修会把你看的那么紧?” 她眨巴眼睛,扇动浓睫,懵然看他。明明是容修害了自己,还把自己看的那么紧,这不太可能。 “怎么?不相信?现在整个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说当今王屠杀了自己的王后,就为迎娶自己的旧识为后。你说他不演的那么情深意重,那这世人不都全相信了吗?” “说来说去,我也只是个药引子。何德何能配得上他呀,如今凤已还巢,我这麻雀哪还有资格站在枝头。”林暮撇过头不让斯安看到自己的不堪,说完忍不住咳嗽起来。 “算了,只怪我当初没有早发现不然我可以直接带你走。也不用受这惨无人道执行…”见她咳得脸都涨红了,斯安轻轻拍着她的背,轻轻地说道:“等你身子稍微好一些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家。” “回家?”林暮又重复了一遍。 斯安将她放回到床,贴心的盖好被子,回答她:“嗯,回家,给我们的家。”之后,她在驿管秘密地居住了几天,再加上斯安随身携带的稀有药材,这身子总算有些好转,但依然大不如前。 大量的出血已经可以夺去她的性命,再加上她当时听到噩耗更是难上加难,但好在派过去的太医趁众人不注意给她喂下了保命丹,本想着容修那货会很快操办好林暮的后事,将她安葬在皇陵,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平息天下的乱言,抱着她又睡了两天!还把她埋在了他死后的炎陵。让他挖了好一阵子才把人找到,调理一段时日已无大碍。 夜晚,王宫御书房内,斯安刚踏入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抬起头就看到容修坐在龙椅上给自己灌了一壶又一壶的酒。斯安轻笑了一声,踢了踢离自己不远处的酒壶,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满是嘲讽的说道:“王这是做什么呢?这亲手把毒药喂进自己父亲的嘴里和喂进自己的妻子嘴里有什么不同?再说了又不是自己的真爱,意思意思就得了没必要这么拼命的装。” 听到这番话,容修抄起身边的酒壶朝斯安砸去,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指着斯安大骂道:“寡人没有做!没有!暮儿不是那个老不死的!” “真是好笑?你的初恋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而你的妻子已经躺进棺木中了,你的孩子被你亲手杀死。容修?你说说至于吗?哦!我忘了,你是王!何须在意一个人的死活?只要你自己喜欢的人还活着,哪怕全天下的人都死了,都没有关系。”斯安继续刺激着容修,满眼尽是嘲讽。 容修发疯一样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喊道:“不是的!只有暮儿……”已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好像在现实面前,一切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与无助。 就如同史记官写道“帝后同婚一年不至,初定王后至,王心悦,旧情复燃。便同尚书林夜一同将王后毒死,为补过失葬于炎陵。”不管容修作何解释,史记官依旧只按照自己听见看见的记述着,甚至更为过分的是抹去了林暮在史记上的所有记载包括皇族族谱内。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他会迎取远氏一族远明月为后。 “啧啧啧,都有新欢了还这样子。算了,今日来见只是想告诉你,我该回去了。”斯安拍了拍身后,转身离去。 王宫大门口,斯安遇见了远明月,二人相互对视着。许久远明月才开口:“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为什么要把我拉下水。” 斯安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她的身旁说道:“你不觉得别人占着你的位子,你不碍眼吗?” “她还活着吗?” “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 ———— 林暮休养的这些日子都是斯安亲手照顾的,她已经下床了,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镜中人。她已经十多天未曾照镜子了,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变得苍老,反而因为大病的原因瘦了好多,也漂亮了好多。 “如此爱美?不知道你以后生下来的小娃娃会不会像你一样?”男子站在她身后笑道。一听到孩子,林暮双目间好像闪过什么,但还是不紧不慢地回道:“这不还有你吗?有个大将军爹爹,她的日子可不比那些公主差。” “噗!”斯安差点将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大将军爹爹”这几个字听的他简直心花怒放,竟然脸红了起来:“我的女儿过得自然要比那些公主还要好,因为她是我斯安的掌上明珠。” 要是差不多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履行反正她是不敢奢望。林暮扯起一个牵强的笑容道:“嗯,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斯安的手从后伸出,搂在她手臂上,将她渐渐收紧在自己怀里,他认真地看着镜中人道:“傍晚我们就走,夜里没有人不容易发现,到时还要委屈暮儿办成我的待女混出城。” 林暮看着镜中男人,如此亲密的举动她也没有反抗,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无非就是在一个又一个男人之间辗转:“离开这之后,我想换个名字,换个身份。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过往。” 斯安伸出舌头舔了舔林暮的耳垂,心情十分雀跃的说道:“好,听暮儿的。这里还有什么想见的吗?” “小婴子的事都打理好了吗?” “自然……” 深夜,容修又在御书房买醉时,龙阳殿他跟林暮缠绵之处起火了……这消息喝醉酒的人压根不知情,直到酒醒之后大怒…… 也很快抓住了放火的凶手——小婴子 第四十九章 女主人 即使在大理寺的严刑拷打下,小婴子还是没有开口。那日小利子得了空马不停蹄的赶往大理寺,就看到满身是血不能动弹的小婴子。 小婴子十岁入宫便作了太监,可能因为年纪也还小的原因人比较机灵,一眼就被当时路过的小利子一眼看中带回去当做儿子养了起来。如今落了这个下场,自己的心也快被戳破。 “臭小子!这是何苦呀,让咱家瞧瞧都伤到哪儿了,那帮孙子下手也没得轻重!哎呀!”小利子上前扶起小婴子,双手颤抖的抚摸着小婴子的脸。 小婴子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是师傅来了,咧开嘴笑了笑:“师傅,徒儿,徒儿没事。” “傻小子!火不是意外吧,小主子让你安排好了吧。”小利子将他扶起来喂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咱家派人去找你家那丫头,听人说早就不见了。一个身子不好的小姑娘家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不见了。我问你,小主子是故意的?” 见师傅把原委全部倒了出来,小婴子也不在隐瞒,只是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小利子显然是知道这个徒弟的脾气,俯下身把人背了起来,笑了笑:“走,师傅带你回家。” ———— “人还活着吗?”容修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冽。一想到自己现在连林暮这个小人儿的人没有了就已经让自己快发疯了,可如今自己关于小人儿所有的东西也都没有了,在一起大多时间的寝宫也被一把火烧得精光。 这是小利子第一次看到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恼羞成怒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自己在外面跪了两个时辰的腿是快坚持不住了。但还是咬着牙说道:“活着,交代了是小主子生前交代的,那不争气的看着小主子那前几日受的苦就答应了。”他没有把事实说出来,他想着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好生照料,那里头还都拿出来些什么?”容修俯身看着眼前的人,即使是受到这样的打击,但对待别人的语气照旧,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看着小利子快站不住的样子:“你也下去歇几天吧。” “是,一些衣物抢了出来,剩下的……还有一些小主子给皇子织得些衣物。”小利子答复。容修藏在衣服下的时候死死地拽住,强制性的压住自己不发脾气。 夜晚,斯安给林暮掺杂了一些安神镇定的药物混进水里给林暮喝下,等到她已进入熟睡的状态。动作轻柔的抱着熟睡中的人上了马车,看了眼驿管的天色已经深沉。外头那些小道小路几年前他便走过,那时候自己只是一个臭要饭的,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观赏周围的景色,一心只想着如何吃饱肚子,那些不堪的往事中,唯一照射进来的一丝光亮可能就是怀里这个小人了,那时候年纪小帮别人干活,见身边没有家人,总是打他骂他还抠扣工钱,好的林暮出手相助,自己吃饱了饭也有自己的意向。就像现在心境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他低头看著怀中的人儿,此时除了满足无法找到第二个词形容他的心境,仿佛是丢失了多年的心终於又安回了原位。这次来到北鸢,就是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她,自己将实现从前自己许诺的愿望,但当她听到她已经嫁人而且是那个城府深厚的容修,再加上他自己曾经与他交过几次手他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不敢奢望能有今天,她就如此真实的躺在他的怀中──即使此时她是不知情的…… 时间不等人,很快斯安带著林暮连夜顺利的出了北鸢地界,进入了苍远国的地界。北鸢虽与苍远国相连,风土人情却是大不相同,林暮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各色的牛羊马匹三三两两的落在其间,或低头吃草,或抬头望著远方,偶尔还发出几声低叫,状似十分悠闲。看著一片蓝天绿地,多日来抑郁的心情也得到了些许解脱。斯安见林暮一脸新奇的看著外面的景色,也觉得这一趟是来值了。 “这里跟那些部落好像差不多,斯安我们是在边牧区吗?”此时的林暮我想恢复到了从前的快乐,心情激动的问道。 斯安看着像孩子一样林暮也是满脸笑意,将马车上的小窗户打开让她看个够,耐心的回答她的问题:“不一样,他们是在沙漠里生存的,而我们是在草原上生活的,这里的生活条件远比他们那里好像几百倍。” 马车一路向前行驶,他们的车马经过了好几个大城市,又在山道里行路了好几日,在一个月后,终于到了苍远国国都——崇都。 “暮儿,我们到了。”斯安道。 “哦。”林暮准备下车,却被斯安阻止,温柔说道,“到府邸还是有点远,我们不必下车的。” 林暮看着窗外的景色,漫不经心的说道:“斯安,你答应过我的。你带我回家你会给我换个名字,换个过往,重新开始的。”转过头看着他,这个与容修差不多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就落入俗世爱的圈套,眼睑微阖,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深情,却依然在更高处掌握这一切——他会拥有自己,并且让自己萌生了一种想法他在一起好好生活。就是这一刻彻底沦陷在情欲里,尽管她还是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她只是与他见过四面之后便同她在一起了。 斯安准备给林暮削水果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坚定的女孩,他竟然发自内心的有些敬佩,但还是继续了动作:“有喜欢的名字吗?” “都说了,是你答应我的事。为什么还要我去想呢?”林暮牵起他的手,粉软的唇轻轻落在他的掌心,像蝴蝶停留了一刹那让马车内的时间都仿佛静止了,她继续说道:“如果能忘却之前所有的记忆,只记得你,更好。” 斯安低声的应了一声,他知道她的话中有话,但是她能做到这样子已经让他感到欣喜若狂了。是啊如果她能忘记那边的所有事和人,只记得自己,只知道她是他的夫人,这不是更好吗? 要走了一些时间,终于快到了。来接应的人也来到了,是斯安的部下。苍远国的军队的穿着显然松散得多,没有固定的衣着,只有腰上配着一模一样的弯刀,弯刀随着人的走动一晃一晃的,但是他们身材魁梧,一个人能比得上两个中原士兵。 领头说话的男人看起来年纪三十左右,毛发旺盛,胡子几乎遮掩了半张脸,只有眉眼是清晰的,粗犷的声音真怕别人听不见,又大喊道:“将军到了,快点让我们看看嫂子”他又道:“兄弟们可是摆了好几桌好菜,好酒等着呢。” 苍远国大部分都是由游牧民族组成,草原上的人个个强壮精悍,崇都就是苍远国最繁华的地带之一,听说那里是一座很恢弘的城池,建立在东南方最富饶的土地上,因为地势的关系,甚至不会被风沙侵袭。 二人闻言下了马车,林暮一眼望去都是大汗孑,个个看起来体型高大,长相凶狠彪悍,眼神锐利的跟刀子一般。相比较之下,她显得格外娇小。斯安看出了林暮的不安,上前握住林暮的手,安慰的说道:“别怕,都是我的兄弟,就是嗓门大了些。”然后用用嫌弃的语气,对那几个人说道:“能不能温柔点?看把你们嫂子给吓着了。” 那几个男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娇小的女子,草原上的女人个个虽说不是身材魁梧庞大,但为了适应环境,大多数都是微胖的。极少数有像林暮这样的人,即使有也会被认为这家子穷养不起孩子,把孩子饿成这样子。这个家庭就会遭到别人的厌倦和唾骂。 斯安明明是一名武将,可是府里的环境却跟武将这两个字格格不入,而且又带有中原一些风格,简约清幽的环境,亭台楼阁,不说还以为是文人府邸,入黑后,间距均等的茶色灯笼一闪一闪的挂满整个院子。斯安见天色不早了,随意的打发了那几个兄弟,带着林暮参观了整个府邸。 林暮跟在斯安身后走到主屋旁的侧房,距离斯安的院子只需要走几分钟的路程便可以到达。一样三进的院子,漆成红色的柱子,椽子雕着花纹,精巧华丽,围墙两侧墙脚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屋子前面还种了几棵果树。 都说花是女人的最爱,林暮自然也不例外。看着就连在北鸢王宫都不曾见到的花,心情顿时开朗起来,还有果树上现在就已经挂满了各种果实,这足以让一个吃货心情大开。进了前院,再往里走这才到了斯安给林暮准备的小院,整体而言跟林暮之前住在容修的龙阳宫不分上下华丽程度有得一比,只不过这里比较女性化,像是专门为了迎接她的来到一样。 大门已经打开守候多时,走进是个门厅,放了两把檀木雕刻靠背椅子,中间立了小茶桌,其余东西还要等待她的喜好布置。进去还有一个内厅,都是现在女孩子最偏爱的布置,书本琴棋一应俱全,包括桌子上还摆放着她最爱吃的糕点。 从内屋往外看,便是这府邸中的花园。所有的画面聚集在这个窗户上像极了一幅画,斯安还细心地在窗户上摆放了一个小瓷盘,上面就种着一棵小竹子,里头就养着一条小鱼? “这未免也太大了吧?”林暮不免感慨道。 “这才只是你的房间呢?这才看了多少呀?别忘了整个府邸都是你的呢。你这个房间可是我亲自布置的,就等你来了。”斯安是好的夸赞着。 等我?林暮看了眼斯安,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她总感觉斯安给她的安全感远高于容修给的承诺。 第五十章 月苏沁 就这样林暮便在这住了下来,即使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但是总是会有一些回忆被扣上了心头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从一座皇城到另一座皇城。果然这古代的红颜薄命,也并不是没有什么道理。 北鸢的一切,她不愿回首。逃离的这些日子里,竟然一次也未曾念想容修。那个负心人,又有什么值得念想的。反倒是有些思念起林父林母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突如其来的离去,给他们带来怎样的伤害,自己也不得而知了。也不知道现在还久居深宫的太后又是一番如何的作为。 “看什么呢?如此这般入神?”斯安身着朝服慢慢悠悠地踏入林暮的屋内。此刻她正撑着额角沉浸在窗外的景物中,连手指什么时候被瓷盘中的小鱼吮吸上都不得而知。 听到声声,林暮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迎向他的目光,慵懒的说道:“不过是想些以前的事情而已,倒是你呢有什么事吗?” “看起来你不太高兴,好像有很多伤心事,在北鸢受了不少苦?”斯安没有看她,而是走到瓷盘前,挑逗起里面的小鱼来。 “是啊,无法忘怀,还时常闹着心。”她苦涩一笑。男子拨弄小竹子的手指停住。净白的手指穿梭在青翠的绿叶间,秀美惊人。 听到女人终于吐出自己的心声后,斯安终是转身看向她,眼里有不可抑制的热切,声音沉沉道:“苍远国有一奇药,碾成粉末混入水让人喝下之后,便会忘却尘爱过往。是愿意忘记所以重新开始,还是带着记忆继续痛苦?” 林暮心头一怔住脸上表现出不可思议的样子,但还是动心了,笑道:“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神奇的药,不知道会让多少人心生向往。” 斯安轻笑,只是将袖间一只小瓶放在茶几上,倒也不催她,只道:“想清楚再说吧,别后悔,喝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林暮,有的也只是月……”说罢,转身离去。深黑色袍角纹了翔龙仙鹤,离去时衣抉翩飞,清贵不可言。 这样的男子,实在叫人难以警惕防范。就连他留下的药水,她也不疑有假。林暮又坐下身细细回忆过去,余下的只有百般受辱、天子薄情、孩子流产这些的记忆。每一段都叫她痛彻心扉。那日下午她哭了许久许久,哀悼自己所有的过去。 晚间,她还是坐在那看着瓷盘里游来游去的鱼儿,终究喝下那瓶忘忧水,是啊她想要像鱼一样,只记得这世间的快乐忘却忘这世间的不堪。 第二日,她醒来时,见到有一俊逸华贵的少年坐在她床头,手里把玩一只空瓶子。 “你是谁?”她揉搓着眼睛问道。 听到声音少年看向她,笑容深邃道:“我?你的夫君——斯安!” 她歪了歪头,迷茫问道:“夫君?我什么时候嫁人了?那…我又是谁?这又是哪?”她满脸质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断地在脑海里搜索相关的人物,可最后换来的只有一阵阵的头痛,她发现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仔细的打量着斯安的脸颊,越看越觉得熟悉,脑海里刻印了很多年的那张冷峻面孔但好像又与他不太相似,她努力回想那张脸的主人,可是越是努力想的下场,便是换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让她不得不抱头蜷缩着。 斯安见状伸出一手,将她抱了起来温柔地拨开她额前碎发,回答道:“你呀,是我的妻子月苏沁,你阿爸阿妈可是当今宰相大人呢。” “月……苏……沁,这样子啊,我几岁了。那我怎么会忘了你呀?”她跟着念了一遍,名字还挺好听。但她还是一头雾水,为什么她会忘了自己的夫君呢?! “沁沁今年可是十八岁妙龄呢,至于泌泌为什么会忘了夫君,那只能怪夫君,当时没保护好你,让沁沁受伤了。”男人温柔的目光简直要将她溺毙了。他本就生得极俊美,又亲近待她。月苏沁小脸蛋红彤彤的,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的啊……”她喃喃道,虽然有些怀疑但是能拥有这般温柔的夫君谁会拒绝呢?闻着斯安身上的体香,十分安心。 十八本就是青春妙龄,斯安虽然是想在她最好的青春年华中出现,爱护她,守护她。给他白头到老。 在苍远国已经待了有大半个月了,这段日子里她每天做的事便是在花圃喝喝茶,听斯安讲得自己和她的事情,偶尔跟着斯安到处游玩。有时候心血来潮,会自己下厨给斯安吃,虽然食物长相不怎么样,不过看着斯安很津津有味的把它们吃完,连渣都不肯分给她一些,那味道应该是不错的吧。以至于她最后一次做的事,就抢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 只是她才尝了一小口就吐了出来,嘶……这啥玩意儿?这东西喂猪,猪都不一定肯吃他不会是怕她难过,所以每次才抢着吃完的吧?他这样子就过于……月苏沁虽然觉得斯安这麽做不值,心中却是感动的,她从不知道,斯安即使饭菜再难吃那也是他的心上人所做的,他怎么敢让心上人又一次的难过呢? 那一次偷吃之后,月苏沁就再也没有做过饭了。晚间,她端著茶和糕点进了斯安的书房,此时他好像有些生气的看着手里的书信,刚想斥责那个奴才不长眼连门都不敲就进来,抬头就看到一双素手端了杯茶至他手边。 “沁沁,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斯安接过水把小女人搂过身来。而月苏沁并没有出声,只是安安静静的在男人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角落坐了下来,再从一旁的专属于她的小柜子上面拿了本小人书乖巧地看道。 待斯安把所有的东西批阅完成后,抬头伸腰的时候,却见月苏沁正在看着他私藏的画册,小脸泛着红,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沁沁!这是你能看的书?!”说完,,赶忙抢过塞到书桌下,一脸严肃的说着:“沁沁!说下次再这样,我就不让你来书房了!” “为什么你能看我就不能!再说啦,你敢说我们没有做过,真的是!我们都成亲了!再说了,我从上面学点东西来吃香的还不是你呀?”月苏沁不服气的回怼道。 “这……沁沁,听话。”斯安听着也是满脸赤红,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碰过她,甚至连他的味道他都不曾享用。但是没关系,接下来的日子全部都是他的了。 见斯安没有在说话,月苏沁知道她胜利,翻过他的身子又拿回了那本画册,嘟着嘴说道:“我又不是小屁孩,还不让我看这个。你尝尝我新做的点心。” 虽然知道他的手艺并不是特别好,每次做出来的食物并非那么理想。但斯安还是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只觉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嗯?!这手艺不差于宫廷里面的那些大厨,沁沁是如何做到的?”其实这个与宫廷里面的大师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但不同意其中的是这是月苏沁做的,味道自然更妙些,虽然有了前几次的前车之鉴,但是这一次的糕点真的让他赞不绝口。 月苏沁笑而不语,其实斯安对他的爱她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再笨也能体会出他对她感情的不寻常。可是她总感觉自己哪里不对,好像曾经失去过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现在不敢去面对她,老感觉害怕自己会受伤,而且这种感觉不是一次两次是频繁出现,也因此,她并不敢把话挑破,只能努力对他好,回报他的付出. “对啦,这几天你不是一直待在家里说无聊吗?”斯安将盘子里的糕点全部清空之后,说道:“明天我带你去泡温泉如何?”但月苏沁现在关心的可不是这个,现在很晚了她早该去睡觉了,要是以往他总是会陪着自己睡着再去忙,可能是今天事务太多了他忘了,没办法,就只好自己主动一点来找他了。 “夫君,抱抱睡觉。”月苏沁故意惹了揉眼睛看着斯安,还真的张开双手抱住斯安。斯安看了看窗外天色果然已经不早了,怪不得小女人会来找他。 “好,睡觉。”斯安一把抱起她,走向他的卧室。前几天开始月苏沁就开始闹脾气,说他们既然是夫妻为什么不能睡在一张床上呢!一口咬定他外面有人,不要她了。弄得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哄了好久把她的东西搬到自己的房间这才平息了一切。睡觉的时候抱着她,真的感觉容修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铁人,这么好的女人抱在怀里,竟然还想着别的女人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虽然有过的好的人也有过的差的人,容修就是其中过的差的人,他在北鸢朝堂之上正发着大火。 小部分人相信王是因为王后的离去才如此情绪不定,但更多的猜想是远姑娘不愿入宫为后让王心不爽。谁惹了王只能认栽。平日里的小事都会被放大,更不用说假借王招收秀女为由,强抢民女导致其家破人亡。 大殿内跪着的是一个州府的巡察使,因为听完了王后的逝世,就觉得王定会扩展后宫,便在其中下暗手,也收了几个长相貌美的小妾。这件事很快便被同僚知道告上朝廷,这巡察使大言不惭的说,“王,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今个收几个人,远姑娘知道了必然会心生不满来争宠的。” 容修直接将砚台往下方砸去!这上好的砚台一年也不一定能出几个,就这么可惜的砸在了巡察使的头上。 “王!饶命。”巡察使很快就被吓得不敢说话。 容修却是越想越气,他的暮儿才刚走没几天,就些人开始打她后位的主意。直接起身走下台阶,站在巡查使面前,一脚将他踢飞! 狼狈的男子在殿内翻滚了一圈,又赶紧跪在容修脚边,求饶道:“王!我错了,罪臣不应该提远姑娘,罪该万死!” 容修身旁就站着是阚星纬,随手抽起他的配剑一把砍向了巡察使的脑袋,然后又拿着那把带血的剑朝周围的大臣们指了指,怒斥道:“寡人不管什么姑娘!寡人身边的后位只属于林暮!寡人也不管,这民间传出来的都是些什么!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寡人不建议你们一家子都下去伺候王后!”然后随手将剑丢到一旁,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大殿。 第五十一章 宠 御花园内,在朝廷上消失已久的林夜此时正对着林暮的画像喝着闷酒,不时对着空中仰天长笑。 “哼,林尚书好雅致,不在朝堂之上反倒悄无声息的到寡人后宫来,怎么不在温柔乡好好待着来寡人这消遣。”容修看着林暮画上像多了几分酒渍,皱了皱眉,抬起头冷声说。 “容修!我老子说过没有动手!更没有人会下手害死自己的亲妹妹!”林夜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承认,他也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那天林父林母醒来之后有没有正眼瞧过他,甚至大放厥词说林夜再也不是他们的儿子,吵着嚷着要回乡不想再看到他。 容修坐下,夺过林夜面前的酒,狠狠给自己灌了一口,满是讽刺的问道:“亲妹妹?!林尚书果然是满嘴胡言,林暮本在下乡过得好好的!要不是你听到林氏他们说过暮儿服用过天山雪莲!你会这么好心的把一个对你好无用处的人接过来吗!” “我……不是,那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亲手把药喂给暮儿!你的心呢?!” “滚!滚出去,别让寡人再看到你!”容修皱起眉,双目充血地望着林夜。 林夜没有多说,只是起身再看了看林暮的画像。画中的女人有股莫名的吸引力,再加上凤冠华袍的衬托显得更加高贵典雅。引得观赏者久久停留不肯离去。可能是画师的技艺过于高超,看久之后画中的小人儿就像活了一般,朝林夜笑了笑,林夜没有给容修任何眼色:“走啦,这全天下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当朝王后林暮被王和林尚书毒死!只为完成爱宠的心愿!”说罢便转身离去。 —————— 一早斯安被胸口上的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才逐渐醒过来。看到小女人趴在自己的胸口上还在熟睡中,嘴角的口水都已经流到自己的胸口上了。斯安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月苏沁嘴角的口水,然后掐着她的小鼻子说道:“小懒猪!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月苏沁拍了拍男人作恶的手,把头偏到另一边继续睡觉,小手报复似狠狠揪住男人胸口的二个小红点,语气不满地说道:“坏人,不是我夫君。” “嘶~那谁是你夫君?嗯?沁沁。” 月苏沁蹭了蹭斯安的胸口,奶里奶气地说道:“那有夫君不让自己的娘子睡觉!”说着还是被斯安拉起来洗漱。 吃过早饭,斯安给月苏沁准备了马车,自己则骑着马匹上路了,竟还让自己的副将当起了马夫。月苏沁坐在马车里,看着车内的玉石装饰和可能够睡下二个人的玉石榻,甚至是马车壁上挂着的名画,简直是快赶上王的待遇了,嘴上不停嘀咕着,心头快速打着算盘,如此豪华的马车,要花多少银两啊!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个马车是斯安花费重金找遍全程上下的名匠才打造出来的,为了让她坐著不觉得颠簸,他还请名工匠设计了一块特殊的坐垫,这款坐垫下面塞满了上等的轻丝布料即使坐久了,也没有任何不舒服。之前他又在宫廷宴上听闻用意玉石打造玉石房对女子身体有极大的好处,在那之后他又收购了上好的玉石打造出马车的内饰。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遇到热闹的集市斯安还会拉著月苏沁去逛逛,然後买一包绿豆糕点,两人边逛边吃。吃著两人小时候最喜欢的零嘴,仿佛时光时光好像回到了他们小时候相遇那段时间,一个是小乞丐,一个是千金大小姐,但是他们相处的就像青梅竹马,他虽然老是嘲讽她没有大小姐的样子,但她却不计过往的保护着他。 副将看著他们抢一个绿豆糕点,心中十分无奈,他的主子好歹是堂堂的护国将军,竟然还沦落到和一个女子夺食,他都觉得丢人……不过他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毕竟是自己上头嘛,他想要鄙视也不敢表现出来的。 苍远国素来以畜牧业闻名,地广人稀,京城之外的土地上一眼望去全是绿色的草原。郊外的草原民族因为还没有融入进来,所以这里风淳朴,生活安闲自在。但是也有很多大户人家都会在这里留下一块牧场,空闲的时候来到这里赶着羊群在草地上悠悠然漫步,夜间大伙围在一起喝酒吃肉,好不乐哉。 斯安等人很快就来到了,属于他们的牧场来这里的管事将他们安顿下来之后,斯安就没有让他们再跟着了,则带着女人在广阔的草原上玩了起来。 牧羊犬在草原上撒了欢地跑着,月苏沁坐在河边,吹着风。她怀里抱着一只那个没多久的小羊羔,是她刚从羊圈里面捡到的。小家伙长得眉清目秀,奶呼呼的,特别可爱,特别爱粘着她。 没过多久月苏沁便喜欢上这里的生活,这里虽然没有崇都繁华,但是这里的人十分友好,也没有必要遵守那些在不在礼的礼节,让她感到心身愉悦。 目光放到远处,斯安骑着马从山坡另一边慢慢靠近。男人好像在哪里都很忙,在将军府的时候有看不完的奏折,到了这儿有看不完的账本。哎,养家的男人真难。月苏沁见他如此繁忙就没有要求他带着自己出去玩,但是男人还是放下手里的活,陪着自己出来了。既然自己的夫君都如此热情,她也没有办法拒绝他。 正看着出神的时候,怀里的小羊突然一下挣脱了她的手,往河那边跑。月苏沁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去追。小家伙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个劲的向前跑。追得有些急了,月苏沁一脚没踩稳,把脚给崴了。 “啊!夫君!” 听到女人一声痛呼,斯安脸色一变,急忙加快了速度跑过来。 “怎么了?伤到哪了,崴脚了是吗?”斯安翻下马,嘴里发出一连串的询问,他握住颜钰的胳膊,弯下腰有些着急地想看她的伤。 “唔……羊,我的羊。”虽然月苏沁疼得脸色发白,但是看到自己喜欢的小羊还在不停地朝河边跑,担心战胜了疼痛一个劲的指挥斯安把小羊抓回。 斯安没折扭头一看,那只小奶羊还在傻乎乎地尥蹶子。他几个步子跨过去把快要冲进河里的小羊抱回来,放回到小女人手里。 “给你了,快让我看看,都伤到哪了?”斯安脸上的担心清晰可辨,一把将月苏沁抱到怀里,观察起伤口来。 “没事,应该是刚才跑的太快,扭到了。”月苏沁几乎把半边身子的重量压到斯安身上,怕自己摔下去,顺势就环住了斯安的脖子。斯安叹了口气,抱着她放到一块大石头上,让她坐下。然后自己半蹲在小女人前面,撩起她的裙摆,轻轻脱了她的鞋,脚踝那里红肿了一大块。斯安深情略显严肃地看着她,一边用手在红肿处轻按,一边自己观察她的脸色,语气略带生气的说道:“这样疼吗?” “嘶~疼!”月苏沁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哎,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得看着你。不就是一只羊,夫君,我可是告诉你,要是再伤的重些,指不定我会把你的羊给烤了。”斯安皱眉,恐吓着。 “其实没那么严重啦。”面对斯安的狠话,月苏沁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斯安没有再说话,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女人那双小巧白皙的脚上面。小女人浑身上下都长得精致可爱,连十个脚趾都显得圆润白嫩,足尖透出嫩粉的颜色。那白白的脚背上血管清晰可见,延伸出生命的脉络。娇养着的女人没长时间地走过路,脚后跟都是柔嫩光滑的,一丝薄茧也无。这样一双脚,远看觉得匀称可爱,近看只觉得诱人非常。 他一手托住月苏沁的脚心,一手在那圆润的脚踝上轻按。揉着揉着,就慢慢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相触的肌肤变得滚烫起来,冷不丁地颤了一颤,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小女人之前受过大伤,现在还没有完了恢复,不能行事。 斯安不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两腿换了个姿势,掩饰住自己的焦躁,对月苏沁道:“走吧,我们先回去。夫君可先给警告你,在这里要是乱跑,可是会被野狼叼走的。”其实他也没有说错,草原之上本来就有数不清的危险。更何况这种警告是他们草原上孩子从小听到大的。 月苏沁自然是不相信,嘟着嘴说道:“就知道吓唬我!你看我的脚都成这样子了,我还怎么乱跑?” 斯安温和地看了颜钰一眼,满是无奈的说道:“是,我的小祖宗。”眼中的安抚让月苏沁觉得安全感直线上升。激动地月苏沁心里突突地跳了几下,害羞的笑了笑。 斯安被她甜美的笑闪得的恍惚了一下,这好像是小女人第一次对他这样笑。“来,上来吧。”斯安转过身背对着她,半跪着微微弯腰,要背着颜钰。 “来喽!”月苏沁毫不客气地哭到了男人宽阔的后背上这样趴在男人背上,便伸出手环住了斯安的脖子。斯安两手勾住她的膝盖弯后,轻巧地往上一抬,她便在他背上腾空而起。整个人都挂在男人后背后,月苏沁突然感到有些不适。她全身正紧紧挤在男人宽阔的背上,好像渴望得到些什么,整个人燥热了起来。当然不好受的不止她,还有她身下的男人。 “我会让侍女过来伺候的,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把女人放到床榻上之后,斯安就匆匆离去。 看著他匆匆离开,月苏沁无奈的摇头,都是夫妻的有什么见不得光……过了小半个时辰,月苏沁穿著新换的衣裳出来了,小脸因为洗了澡的缘故还带著粉粉的红。 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粉嫩的俏脸上,连不小心滴下来的水珠都泛著幽光,那湿漉漉的头发搭在她的肩上,浸湿的外衣紧紧贴著她的胸大前,看在斯安眼里无一不是诱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胡乱的跳动了。 现在的他巴不得自己就是那露珠,可以缓缓滑过他的小脸,甚至可以在她身上……想着想着脸已经红透,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只得努力克制自己的思想,故作镇定的说道:“一路上赶马车,你也累了。走吧,我带你去上药,然后我们去睡会。” 月苏沁张开双手,示意男人抱自己。斯安无奈的摸了一下脸,一把将小女人搂进怀里,说道:“你呀,谁会这么宠你。” “这不有你吗?”月苏沁歪着脑袋问道。 第五十二章 公主驾到 在将军府相隔了好几街道的高墙府院内—— 身姿妖娆妩媚的女人侧躺在床榻上,手指上是艳红的丹蔻,张着嘴吃着待女剥好送过来的葡萄,伸着小脚玩弄跪在地上左佑将军,看着男人对着自己的脚爱不释手,双目更是满眼的不屑。 “斯安那个不知好歹的,捧了一个臭丫头当宝,把本公主置于何地,本公主也该去找他玩玩了呢……”长公主收回脚在男人身上擦了擦。 睡醒的月苏沁在房间里到处转悠寻找斯安,终于在书房找到人了。斯安正坐在椅上,拿着封信,蹙着眉头,表情面有难色。 “怎么了?”月苏沁揉搓着眼睛,走到斯书桌前趴着,“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好奇的将头凑了过去。 见小女人把头凑了过来,斯安立马收起信,放到一个古朴的匣子里,摇头道:“没事,睡醒了?要吃些什么?” 月苏沁见他故意转移话题,更是不相信男人的话,双手插着腰,不悦地说道:“你可别忽悠我,你那副样子跟吃了苦瓜似的,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真的背着我……”语气既担忧又生气,觉得斯安一定有事瞒她,这让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封信的内容。 见她又胡思乱想,斯安无奈,一把拉着抿唇不悦地将月苏沁拉到自己跟前,放到自己大腿上,下颔靠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哄道:“你这小脑瓜子里,一天装的都是些什么?整天胡思乱想,我只是怕你担心,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几份战报而已,怕是……” 战报!月苏沁心一抽,转过身盯着刘振的眼眸,“战报?!你要出去打仗!”结合男人的口气和先前的话,她很快便猜出其中的隐情。 “嗯……”都说到这里了,斯安也不打算隐瞒,只能点头承认。月苏沁登时害怕极了,瞪大了双目,伸手握住斯安的手掌紧紧抓着,头紧贴着他的胸口,试探性地问道:“能不能不去?现在又没有什么战事,更何况万一是他们的猜想呢?” 斯安轻笑,小丫头容易多想就算了单纯,回道:“哎,沁沁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呀。若真的没事或者就是一些小战事,那还轮得到我出马。随便找个人扔过去便是了,肯定是他们又得到了什么消息,可能真的要打仗了。” 月苏沁听后更紧张了,摇头担心道:“一定非你不可吗?我不想让你去。”不知道为什么,刚醒来的时候她还不是特别相信他,可如今感觉自己确实离不开他,一听到男人可能赶赴那凶险的战场,她就害怕得身体微微发颤。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二短,自己该怎么办呢,她根本不敢去想。 “没事的。”感受到小女人对他的担心,斯安心里像吃了蜜般甜,“你别忘了,你夫君可是从一个小乞丐杀到现在的护国大将军的,这拿命搏杀的事情,你夫君我已经做惯了,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转头认真看着月苏沁的脸,她故作轻松,笑道:“要是真的担心,到时候我送你回娘家,有人陪着总会安心些。实在不行,我去把那头小羊给你抓回来。”虽然她身份是假冒的,但是他知道宰相府不会亏待她的,毕竟那老头的命还在自己手上。 月苏沁一听,被斯安气笑了,拍了一下男人胸膛,没好气得嗔道:“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在认真的跟你说呢!你净给我扯些别的,要是那小羊能代替你,倒不如让它替你上战场呢。” “啧啧啧,这不是哄着娘子大人吗,放心,不会有任何事情的。我怎么舍得让你英年守寡呢。”伸手去摸了摸月苏沁的脸,见小女人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斯安笑兮兮得继续带着话题。 “你……个,老不正经。”月苏沁被他的话羞得脸颊微红,气得不知道说甚么,只好负气垂眸,依偎在斯安颈中,不再胡思乱想。 斯安也不敢逞口舌之快,任由小女人在自己怀里乱动,男人把脑袋凑过去轻轻挨着对方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就在两人关系即将更近一步时,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响起。 “将军!将军!来人了……” 听到有人来了,月苏沁立马把人推到一边,自己把脸撇了过去。斯安深深吸一口气:“副将,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是,这……那……呸,长公主来了,吵着嚷着要见你。”副将扶着门框,喘着大气说道。 长公主,当今可汗的长女,苍远园最受尊敬的女人,月苏沁脑海里快速地刷过一些断续的信息,加上之前在府中所听闻,模模糊糊的记出来这个长公主与斯安好像有某些关系…… “不见,你去送客!”斯安还沉浸在刚才被打断了没有完成的亲吻,火气正大。 “拦不住呀,那位祖宗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连可汗都得让着几分,应……都到院儿里来。”副将面露难色,长公主要闯府,他何德何能去拦着,真的是要了他的小命啊! “到就到了,大呼小叫些什么,让她自己闹腾去,别来烦我便可。”斯安将月苏沁硬生生的掰了回来,给她手里塞了几个果子,抱着她看起书来。 “斯安,好歹我也是个公主,怎么连见你一面都这么难吗?”这时一个蚀骨销魂的女子声音,音调婉婉远远传过来。女人穿着一身缕金红底的纱裙,头上珠玉宝石满布,就连脚踝上都不放过,挂满了珠宝首饰,摆弄着纤细的手指,她缓步走近,好生气派奢靡。 待女人走近,月苏沁终于看清了那张容色绝艳的脸,长公主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暧昧弧度,先是望向沈将渊,眼神里透出一份哀怨,随后才看向月苏沁,审视打量。 原来是公主,难怪一身贵气,自己在她面前,实在有些像小篆遇上了隶书,高下立现,赶紧起身说:“参见公主。” “见过长公主。”斯安则不卑不亢行了个礼,男人看着长公主这满身珠光宝气,想起自己小女人就简单的一件素衣和一个玉钗,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语气更加不悦:“您这是什么话,这又不是长公主府?也不是什么人想见都能见的。” 长公主不知道斯安为什么火气会这么大,她今儿穿戴可是精心挑选的,为的就是把男人新娶的夫人比下去,让斯安瞧瞧,什么是麻雀,什么是凤凰。 “就是来看看你,和宰相大人的小女儿。”长公主慢慢地补上后头的话,轻重分明,故意不认可月苏沁的身份。美则美矣,不过深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模样倒是低眉顺目的,原来斯安喜欢这种女人,不得不说,眼光很一般呢。扭着自己的小蛮腰朝斯安走过去,一把抓过斯安的手道:“大将军~本公主都好些时没来你府上,你不带人家去逛逛吗?再说了听说你回来了,人家都来不及吃饭,就会过来。” 月苏沁一脸雾水,他们都来这好几天了。这公主怕不是脑子不太好使,但没办法人家毕竟是公主,还是没有流露出嫌弃的样子。真不知道斯安是怎么看上这个女人的……呸,我怎么会嫁给这种男人。 斯安想要挣脱,但毕竟碍于皇室的脸面,只能往后退了几步,十分恭敬的说道:“既然公主是这么想的,副将!带公主在府上转一转。玩累了,再把公主送回去。要是伺候的不好,拿你试问。”边说边顺势滑脱长公主的手,对门外大喊道“副将!” 本来在门口看好戏的副将,见自家主子又让自己收拾烂场子,没办法只能领命入内,对着长公主说道:“公主,这边请。” “哦?大将军不随我一同前去吗?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待客之道。”长公主笑言。 但斯安现在只想陪著月苏沁,哪有心思放在这个花里胡哨的女人身上。被她这么一说更是厌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只抬头看月苏沁,只见小女人也是愣愣的看著他的手,明显是被刚才长公主不检举的行为给震撼到,还没有缓过神来。 一想到刚才的场景,斯安在心底更是把这位长公主咒骂了一遍又一遍,他的沁沁估计又要胡思乱想了,突然一个巧妙的想法涌上他的脑海中,他邪邪地笑了一下拉着月苏沁说道:“夫人,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我们不得陪公主在我们府上逛逛,要是让公主一个人去逛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们夫妻俩又得烙下不少笑话了。”他可不希望小女人再误会啥,还是带着她一起,正好治一下长公主的无理取闹,告诉她谁才是他的妻子。 月苏沁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公主有些碍眼不喜欢她在这,她不想看见公主和她的男人这样亲近,好像自己压根就不存在一样。 “好,公主一起吧。”听到男人开口要多让自己跟着去,她立马抓住斯安的手,十指相扣,骄傲的宣誓主权。斯安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她这番用意,只觉得心里一阵欣喜,看来让这个长公主常来府上走走也不是坏事,这样还可以增长增长他们之间的感情。 “夫人都开口了,那夫君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公主这边请。”说著拉着便拉着月苏沁率先出了门。 长公主有些好笑的看著这对夫妻,不是她那不是为了看他们恩爱的?这又是闹哪一出呢? 第五十三章 月小姐 斯夫人 斯安两人带着长公主众人来到了后院,虽然离主建筑较远,但也因此分外清幽,摆设用具也都极为考究。斯安本就是中原人对府邸建设极为讲究,因此该有的都有,后院空出来空出来的地方便修了池塘跟假山,现在是炎热的夏季,池中的荷花依旧开得十分漂亮。 长公主看着凉亭内架上摆放着几个陶瓷瓶,不由在在心中感慨,这斯安果然是富可敌国,一个后院的布置花的钱估计都够一户草原人家一整年的吃穿用度了。 “斯某这府邸之中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比不上公主府的奢华,公主若是瞧够……”斯安见长公主一直盯小女人不放,心里很不是滋味,立马下了驱逐令。这长公主刚到了自己府上整个府就变得怪里怪气的,还是让她早些离去为好。 “大将军若是有什么急事,不妨先去处理,让月小姐陪我逛逛便可。”长公主说道。 这又是要搞什么幺蛾子?什么月小姐,她是我斯安的妻子!“那倒也不必,公主既然还想待会儿……”斯安想要拒绝。 “夫君,你先过去吧,可能是公主,有什么事要跟我聊聊呢。”月苏沁说道,毕竟是皇室的公主,也不能乱得罪,而且自己总是不能老是躲在斯安身后,看着别的女人跟自己抢男人吧,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见小女人都开口了,斯安无奈退下,躲在暗处观看着二人的举动。斯安一走,长公主便问道:“不知道月小姐,今年芳龄几许?” “回公主,民女今年十八了。”月苏沁恭敬的答道。 “哦?果不其然,月小姐如真是年纪轻轻,怎么看着比本公主还苍老几许。”长公主笑着道。月苏沁也不是什么傻子,自然是明白这话里行间的挑衅意味,不就是在说自己外貌远不如她吗。 “恕本公主多言,月小姐是怎么跟大将军认识的?若不是……”见月苏沁点色有轻微变化,长公主在心里更是心花怒放,不过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拿什么跟她这个公主比。 “这……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要是说情感的话,估计也说了上青梅竹马了。”月苏沁自然不愿甘拜下风马上狠狠地回击了回去,嘴角不自觉往上弯。 “奥…难怪大将军会娶你为妻,原来是青梅竹马呢,倒也是不知道大将军娶妻这一消息传出去这崇都得有多少女子落泪。”长公主状似羡慕的说。 “长公主说笑了,公主本就是金枝玉叶,哪里愁找不到好的夫婿。”月苏沁摆弄出来手上的玉镯,这是斯安送的。 “虽然贵为公主,但终究还是寻不得心上人,有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有像斯安这样的青梅竹马一心一意的只求娶你一人。”长公主暗示道。 月苏沁没有想到长公主会这么说,感到有些惊讶,楞了一下神,但还是继续说道,“斯安只不过是一介武夫,靠着一身的蛮力起家有没有什么相好的家世匹配,何德何能配得上公主您,小女相信公主将来的驸马必定会比斯安更好。” “月小姐这话诧异,是一介武夫又如何,没有过人的家世,反倒是成为本公主驸马的更好人选。你可知道,快被封侯的将军可不少见。”长公主转过身满脸韵味的看着月苏沁。 “封侯?那也不过是王开的几句玩笑而已,怎么可能当真。”她隐约记起来斯安曾经同他他讲过。 二人聊的时间有些久了,守在屋檐上的斯安既然是等不了了,轻身一跃刚进门,看到沁沁有些呆若的样子,心里咯一下。不用猜也知道这个公主又说了些什么不好听的……沁沁毕竟是没有经历过后宫凶险生存的人不同长公主一般富有心机,想到这斯安都快给自己一锤,干什么当时那么听小女人的话。 “时日不早了,长公主还不回吗?”见小女人不太开心,斯安自然也不高兴抬起下巴,开始明目张胆地逐客。 长公主听言面色微愣,脸上流露出哀怨,目光悠远:“斯安,本公主想跟你单独聊聊,不知道月小姐介不介意?”话中含义昭然欲揭,又不彻底点明,蒙着一层,况且还是公主所言在场的都心知肚明。 “我介意!您跟我夫人单谈,又是跟我谈,您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您身上。”斯安懒得理她,若非看在这女人当今阿布最宠爱的女儿份上,他是会将人直接赶出去的,平白无故来炫耀什么行头,弄得他亏待了夫人一样。 这话一出,长公主也是装不下去,抛媚眼给瞎子看一样,白费心机。好好的怨女错爱戏码,硬生生被斯安搅合了,站在一旁的月苏沁别忍不住感叹了起来。 “大将军让本公主把话说完,此后本公主必然不来打扰你和你的夫人。”长公主不肯放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故意点到了沉默不言的月苏沁。 月苏沁还没说话呢,就被斯安抢先道:“不必了。”长公主端着的手死死扣住掌心,伪装随时会崩裂。 “唉,夫君不要为难公主。有什么话公主直接说完便好,我先回去了。”月苏沁显得十分大度。她完全信任男人,至于长公主那边,同为女人,她还想给彼此留点颜面。 总而言之,系铃人还需要解铃人,这么多人在这僵着,倒不如一次性把话说开了,免得等到日后招惹麻烦。 “也行,外头日头比较热,别晒着了。”他自然是知道小女人想法,本来就舍不得女人晒,也就不多说什么。 “嗯,我在房间等你。”月苏沁温声和斯安说着,然后向长公主福福身子行礼后转身离开。 长公主看着她孤单离去的背影,讥诮地笑着。没了小女人在,斯安完全不把剩下的人放在眼里,径自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敷衍的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长公主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脾气,抬手屏退了所有下人,没有仪仗的遮挡,她面容更显娇艳,只可惜无人欣赏,女人目光落在眼神变得晦涩:“以前到没有发觉大将军是那么柔情的人,今日还真算大开眼界了。” 斯安踢了踢脚边的石头,没好气地说了句:“有话快说,没事赶紧走人,我还要陪夫人去吃饭呢。” 长公主退开几步,看了眼院子里已经绽放的花卉,伸出手拈下一朵:“大将军知道路边的野花虽然又美又香,但终究比不上被人精心呵护的牡丹,你觉得呢。” 埋头故意不看她的斯安,自然也是清楚她话里话间的意思,冷笑了一声说道:“牡丹漂亮众人观赏不知何时便会折枝,野花虽小但是有人关赏爱护。” 长公主也想不到他竟会说出此番言论,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如何说才好。便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儿看着斯安。 等了半天不见她说话,斯安不高兴抬起头,走到她身边,步步紧逼的问道:“不知道公主大人到底要说些什么。” 长公主坦白说道:“我希望大将军能休了月小姐,做我的驸马。” “噗!公主大人是在说笑吧,您最近是是不是有些头疾?这种不现实际的话还说了出口?”斯安索性直接骂出了脏,反正月苏沁不在身边,不需要隐忍干脆直接把自己的全部面貌坦白说。 “大将军你是个明白人,攀上王室有什么不好的?”长公主看着对方结实胸膛,她喜好壮实的男子躯体,不由心动,又见他身上因为暴晒流出的汗渍,嫌弃盖住了心动,再加上现在的朝廷局势,她不得不多一份依靠才好。 她哪里会来讨好这样一个不知风雅的武夫,“更何况我的父王现在如此信任你,有皇室为背景你在朝廷之上的话语权不就更多了几分吗?更何况你孤家寡人……本公主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闭嘴!朝堂之上的话语哪轮的到你一个妇人来指手画脚,送客!”见长公主的话越来越没有分寸,竟然还涉及到了不该涉及的庙宇。斯安自然是不想再谈下去。 “那女人有什么好呢,不过是个长相平平的姿色,不若寻个更好的?难道是因为宰相府吗?”长公主笑起来,溢出透骨的旖旎。 夏日炎热,蝉鸣聒噪,年轻男人的俊逸脸庞被晒得微微泛红,他仰起头半眯着眼适应强烈阳光。两人之间气氛焦灼,空气凝滞住一般,就在长公主等得快要不耐的时候,斯安开口了。 “那还请公主告诉我?因为你的好我们在一起;日后我定会因为有更好的女人抛弃你,难道不是吗?”斯安似乎完全不见面前女子的绝世容颜,故意转身看向湖面,自嘲的说道:“既然你都说了这朝廷局势,你也知道,这日子也过不了久远。万一又有比公主更加尊贵的女人呢?那斯安见一个爱一个,那有多累。” 长公主看着人漆黑瞳孔,心底似有触动,但是她知道爱这种东西是无法存在的,后宫的女子哪个不爱她父王,可到头来也不得善终,后宫里总有层出不穷的新人,也有层出不穷的手段来勾引父王,可真的到头来父王爱过谁呢? 长公主故意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大将军这话我明白了,既然大家都把话敞开了,本公主也说到做到,绝不来打搅你。但是本公主有话要问你,如果不是月小姐,你的心里会是我吗?” “可能不会吧,如果没有我夫人恐怕我也不是什么大将军……” 见两位大人物都没有开口了,副将倏然站在女人身后躬身道:“长公主,请吧。” 长公主看了看身后的副将,再看了看斯安。平复了下心情,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这是她第一次求人也将是最后一次。转过身时她不由得又问了一句:“本公主得找什么样的人,他才能像你一样,或者说并不是为了这个公主的身份。” “天命所为,让您生成公主。享尽这世间的荣华富贵,既然也会让您付出一些不可得的东西。真的喜欢公主您的,最终也会碍于您的身份而分开。”斯安抬起头望向那片天空。 长公主走到门口愣了愣,眼眶中的泪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流了下来。是啊,哪有那么好的命运……自己没有被送去和亲,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她找斯安为夫,更是为了让她的父王对她自己有所忌惮,让她的弟弟又多一份希望能坐上那个宝座而已。 “擦一擦吧。”见自家夫君还没有回来的月苏沁你回到了后院,就看到长公主独自一人在那落泪,心终究还是软下来了递上手帕。 长公主抬起头,朝她笑了笑,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温柔的说道:“打扰了,斯夫人,见谅。” 第五十四章 寻求安慰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吗?外头太阳大着呢。”这时斯安站起身刚好看见到小女人来了,急匆匆地上前拉着她的手离开。 “哎!长公主……你不送送她吗?”月苏沁几乎是被斯安拖着前行的。 长公主看着两人离开,也没制止,她真的有些累了,她手里攥紧了月苏沁给她的手帕,斯安说的没错多少人是喜欢这个公主的身份,并不是喜欢她。 另一边,斯安拉着月苏沁一路小跑回房,回到屋内时,才松开手转头看见小女人大口大口喘着气,便道:“沁沁,夫君让你平时多走动走动,你看看你现在喘得跟个猴似的。”话里满是嘲笑,但是还是倒了杯水递给她,用衣角给她擦了擦汗, “干什么跑这么快?怕被公主吃了?”月苏沁接过水大口大口的给自己灌了下去,用手扇着风试图让自己凉快一些,又继续说道:“看样子你跟长公主的关系不错呀,嗯?” 斯安抚了抚额头,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一茬,拉着小女人坐到凳子上自己则站在她身后给她捏了捏肩,说道:“何曾来的关系?说的更多只是利益的相融,虽然她是阿布宠爱的公主,但沁沁你别忘了顶上天花板她也只是个公主,如果不在这朝野之中寻得一位得力的驸马爷,你说她到时候的结果又是如何?” “这……这便是她追着你不放心,硬要让你做她的驸马原因。”月苏沁恍然大悟:“对了,你之前说过你要被封侯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你还真当真,封王候表面上风光无限,可背地里又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眼红。本来将军府就已经不太平了,你说这王候夫人的位置沁沁可是能坐得安稳?”斯安捏着小女人肩膀的手停了下来:“况且现在朝堂局势不太平,将军的身份还有避世的可能,一但当了候王就亳无退路可言,我还想着等哪天清闲了便脱了这身战袍带你去游山玩水。” “你呀,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放着大疆局部糖,又做回乞丐,那你之前不就白费了吗?”月苏沁不由得噗哧一笑,哪有人像他一样整天老不正经,若真的每天游山玩水,估计没几天两人都要疯掉。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饿了吗?想吃些什么?”斯安搂着她的肩道,小女人身上香香的,让人很容易沉醉其中。 月苏沁轻轻推开他,有些娇羞的说着:“瞎闹腾!大白天的瞎胡闹什么,再说了,让下人看到也不好,也不知道公主走了没走。” “管他们作甚?这是我自己家,管她公主有没有走,她要是不走,也是她留下来要看,我们夫妻恩爱的”斯安想起副将之前把他打断的事情想想就气,好不容易现在得了空,想弥补回来反倒是沁沁不肯了,又不甘心地继续说道:“再说了我们是夫妻,做些夫妻的事情,还要别人来说?” “你!油嘴滑舌!不理你了!”之前没有发现,倒是现在觉得斯安越来越不正经了,月苏沁娇嗔,起身离去。 斯安松了松手,邪笑道:“没办法呀,谁叫我是你夫君。” 刚要出门就看到长公主路过,这才逐渐回过神来,转过身一只手轻轻抚上男人脸颊:“突然有些好奇,长公主都与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刚才好像有些不太开心。” 斯安身躯一僵,他抬起头看着小女人温笑的脸,又回忆起刚才长公主问自己的问题。 “如果没有她,会是我吗?”,这句话仿佛是张定神符,看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他记不真切内容,但那种孤寂感侵蚀了男人,深入骨髓。 “长公主问我,如果没有你的话,她会不会是我的唯一,是不是一样待她,是不是根本没有把你当成特殊的存在……” “噗!”这人看起来挺聪明的,没想到还会被这些无脑的问题困扰着,月苏沁没有料到男人烦恼的竟会是这种问题,长公主挑拨之意未免太过明显:“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说,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这个大将军。”斯安面对月苏沁没有面对长公主时那份傲娇和底气,反倒是像一只受了委屈的老虎。 “傻子,没有我,你一样也可以成为大将军。”月苏沁轻叹一声,捧起男人的脸,对方瞳孔出清晰映出自己模样,一个小小的人影去踮着脚看着比自己高的男人“如果当初你没有遇上我,你说你难道不会为了生存而活下去吗?这大将军都是靠你打拼出来的,那跟我有关系?倒不是我现在沾了你的光。” 云淡风轻寥寥简单几句,月苏沁一向看得通透,自然不会去求什么保证,哪有谁因为谁的一句话,成就一番霸业,不过是儿童时那几番戏语吧,没有谁离了谁过活不了,只是可能……没那么如意吧。 女人淡然语气触动了斯安,过去已定,将来还未,他开始想求一个答案。 “可是……真的,如果没有你,我也不知道现在又是哪个街头的乞丐……”斯安欲言又止。男人挣开女人的手将脑袋埋在了她颈肩,呼吸缓慢地扶在女人肌肤上,沉默下来,等一个回复。 就像之前说到的如同受伤的小狮子急需寻找安慰,一路上无情的残杀才好不容易爬上到这个位置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拥有的是忠心还是什么。俩人就这样紧紧的相抱着…… ———— 越害怕的事情,往往就越容易发生。随着入秋,秋高马肥,草原上异姓部落终于按耐不住,燃起了战争的烽火,攻破关口,开始四处劫掠边境城池。 因为朝廷的调动没下来,斯安也并没有出征,但是从战事爆发开始,他就开始忙得马不停蹄,连着好几日都是在军营里面度过,时隔好久几天才能回一趟家。 忙碌的身影加剧了紧张感,彷佛鼻子都能嗅到战火的硝烟味,让提心吊胆的月苏沁整天都在心里祷告。偶尔出府在街角听到人们议论现在的战况,总希望战火不要扩大,祈求神明保佑斯安平平安安。 也是如此,只要得了消息今日是斯安回来的日子,她总是兴奋地跑到门口激动地等待,希望看到他骑着马朝自己走来,听见他道一声没事,这才能安下心来,几日没合眼的她才可以安心的躺在他怀里入睡。 人总是自私的,她不希望她的斯安去战场上冒险。 “醒醒了,就坐我怀里的几分功夫就睡着啦?”斯安看着像考拉一样抱着自己的小女人入睡的样子,忍不住戳了戳她。 “唔……我睡着啦……”耳边传来斯安的叫唤声,她才勉强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抱着他便睡着了。 尽管已经入了秋,晚上却还有些炎热,加上两人紧紧相拥着,月苏沁的脸上浮着一层薄汗,几绺发丝被濡湿贴在颊上。加上月苏沁睡觉不安稳,老是会扯自己的衣服,所以衣服现在已经被蹭很衣冠不整,小肚兜透过衣领已经露出来了,看得斯安直咽口水。 这些几天他忙得要死要活,也没有时间跟小女人增进感情,霎时间看见肚兜,到是让他有些上火,闭上眼微微冷静下,才将这欲念给压了下去。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小女人紧紧的搂住,温柔笑道:“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 月苏沁任他抱着,双手挽在他颈间,看出他眼里的不对劲,问道:“你又有什么事瞒着我,对不对!?”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月苏沁被斯安放到床榻后,见斯安不讲话,屁股还没有坐到床榻上,就起了身,猛然抓住他手臂,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难道是那边下令了?”表情慌张,是盼着男人笑着告诉她,是自己又想多了。 斯安不讲话,抱着月苏沁一起坐到了床榻上,看着她着急迫切的眼神,静默了一会儿,才苦笑着缓缓点头,“是的,那边撑不住了,送来了战报,希望我前去增援。”话刚讲完,月苏沁就心一颤,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紧紧抱住斯安,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惧怕战争,总感觉以前经历过相同的事情让她惶恐不安。 斯安被她的小情绪也有所感染,随后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听着她的微弱哭腔声,心里五味杂陈,只能强颜欢笑安慰:“也没有什么大事,沁沁不必放在心上,再说了,夫君就是吃着碗饭的,是不是?” 他一方面因为月苏沁对他的担忧和在乎能感到高兴,一方面却又不舍得看她如此难过。他的心有些疼痛,他宁愿她笑,她生气,也不愿意她落下一滴眼泪。 “好啦,别哭了,要是把小脸哭花了,明天出去又说我这个大将军虐待你呢。”哄了好一阵后,察觉怀里小女人没了什么动静,也没有再哭,斯安轻拍她的背,打算趁机哄她睡觉。闭上眼睡觉,让心放松,说不定醒来后心就能平静些。 但是月苏沁可不会那么乖乖束手,反而双手挽着男人脖子,挂在他身上,不肯离开他怀里。这小孩般的行为让斯安心里无奈苦笑,他宠溺的眼神扫过徐盈的脸蛋,也是顺从的抱着她说道:“我在呢,放心睡吧。” 得知男人要离开她身边去战场,她就心里很慌,迫切想抓住些甚么让自己安心,于是便舍不得离开斯安怀里。男人的体温热烘烘的,鼻子还能嗅到因天气闷热而产生的淡淡汗味,满意着男人的雄性气息。 看着男人俊眉下对自己无奈宠溺的眼神,她更是放肆了起来,直接整个人趴到斯安身上睡了起来。 第五十五章 强抢臣子之妻 有斯安护着的这一夜,月苏沁睡得十分安稳,等她迷迷糊糊地醒来,下意识往斯安躺的方向一靠时,这才发现背后空落落的,斯安人已经不在。 “人呢?”月苏沁揉搓着眼睛自言自语道:“来人!来人!”猛得想起昨晚自己朦朦胧胧快睡着的时候,斯安好像对自己说了什么,当时她太困了就没在意。她着急从床榻起身,对着外面呼喊。 守在外头的副将闻声走了进来,背过身问道:“夫人,有何事?” 月苏沁着急问:“斯安呢?他去哪里了!又去军营了?等等?你怎么没去?” 副将听出了夫人的心急,低头慢吞吞回复道:“夫人,将军一大早就走了,走的时候特地让我留下来……保护您……”副将话还没说,月苏沁也立马听出里面的含义,今天是斯安出征的日子! 她不倾自己现在的穿着立马站起来,抓住副将的衣服,急迫得问道:“怎么这么突然?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出兵了?” “昨晚就传来急报……那些草原部落联合北鸢王朝大军,趁着夜色偷袭了粮草,没了军粮边境……已经顶不住了,阿布为稳定军心,与一众大臣商议要将军率三十万精兵前往。” 月苏沁一颗心提起,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颤着唇道:“联合北鸢王朝?三十万这么多?” 沙场刀光剑影,生死成败一瞬,容不得儿女情长,如此突然的变故,斯安怕是与她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副将继续说道:“看这天色,按以往出往现在应该还在城门口集结。” 月苏沁听罢,立马返回里屋,拿着前几日一直在织的平安福,对副将说道:“走快点!些许现在还能赶上!” “夫人,您慢些!时辰还早,赶得上。”副将见月苏沁就穿着一件里衣就往外跑,连忙抄起放在一旁的披肩追了上去。月苏沁哪还听得进去他的话,提起裙襦小跑着出了大门。 月苏沁衣衫不便,也跑不快,一想到“北鸢”两字她的脑袋就如被撕裂一般,十分疼痛。是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三十万精兵不一定能抵得上北鸢,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北鸢的大军但越是往深处想,等待着自己的只有止不住的头痛。 她跑着,突然心头一阵抽搐,心中的惧怕与担忧一并涌起,湿了她的眼眶,她抹了抹脸,停在城门口数百步之外,已能看到声势浩荡的将兵,以及队伍首部,身着戎装的斯安。他的碎发随衣角一并被风扬起,神情坚毅果决,身侧所携的剑柄锃亮凌厉。 月苏沁的眼眸微微闪烁,手里攥紧了自己亲手织的平安福,快步上前。城门已大开,门轴转动的声响浩大,宁絮使遍了全身力气,喊了出声:“夫君!” 斯安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即刻回首,望见他的小女人正在不远处颤着身子,满脸委屈地问着他。他心中一紧,对身侧的兵士嘱咐几句,随后翻身下马,两步并作一步的走向小女人。 月苏沁见他过来,心神却乱了,原本要对他说的千言万语,可现在嘴就像被缝上了,一般说不出话来。她擦干眼睛的泪痕,鼓着嘴说道:“你又骗我!”把平安福往男人手里一塞就扭头离去。如此时刻,她不想惹得男人担忧,面上并无什么大的波动,心中却早已惊涛骇浪。 “沁沁!”斯安不能上前抓住她,只能将小女人送的平安福塞进自己胸口。 城墙之上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盯着正在飞奔的小人,一个肥胖臃肿的男人对着身边的侍从问道:“是哪家的小女子?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 “回阿布,宰相府幼女月苏沁,现在已经许配于大将军为妻了。”待从看出了阿布的心思,凑近说道:“要不您看若是喜欢,奴才去……反正此程前去不一定有命回来,有个小美人守寡,倒不如入宫侍奉您来得值得。” 但随着季节入秋,带着肃杀之气。边疆烽火不断,让压抑的情绪也席卷了平民百姓,本该繁华的崇都,此时路上却是人烟稀少,只有来往不断的士兵、粮车穿梭,带来了更深的战争气息。偶尔可见的平民百姓都低着头面色忧愁,步履匆忙,完全没有想在外面逗留的心情,只是偶尔有回唉几口长气望向天空,满脸尽显忧愁。 “副将?这么急匆匆开什么?慢些…”这回轮到月苏沁大呼小叫了。将军府门口正在游神的月苏沁,就转身对着突然出现在门口,扶着门沿喘气的副将问道。 斯安出征后都快有一个月有余,战争却没有和缓下来的迹象,反道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前些日子,月苏沁还能频繁的收到斯安报平安的书信,可这几日竟然跟没了音讯是的,再加上崇都那压抑的氛围和四处流传的战争消息,月苏沁也能猜出前线的情况并不乐观。 然而她除了担忧和不停地在心里祈祷,其他的她什么都帮不到,她后来从副将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北鸢王朝事情,就觉得这场战争越发不可收拾。 “夫人,夫人!将……将军来信了。”副将喘匀了气,从怀里拿出皱巴巴的信封交到徐盈手上。一听有月苏沁立马上前拿了过来,便迫不及待拆开信封,取出信纸来看。 斯安寄回来的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草草的平安两字,只告诉了月苏沁目前一切安好,要她不要担忧。 “平安就好,应该快结束了。”月苏沁看完内容,原本有些焦躁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副将看见徐盈眉头舒展开来,露出笑容,知道应该是好消息,便小声自言自语道:“夫人且放心,小的跟随大将军征战多年,知道大将军的底子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嗯嗯”月苏沁把信揣在怀里,笑着回答。主仆两人各自高兴了一阵后,看着副将满头是汗赶紧让他回去休息。 “好。”副将笑着点头,得了吩咐便要走,踏出门时,却突然回头,“夫人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找小的便可以了。小的相信将军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月苏沁颔首,收起信封,道:“恩,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可是老天爷却好像不想让事情如此顺遂,自从上次收到斯安寄来的书信后,接下来就失去了音讯。根据传来的消息指出,边疆战火已是越来越激烈,朝廷大军一个一个调,连镇国将军都亲自出来督军,却都不能将北鸢大军逼出境外,反倒是越打越烈。 情况越来越不利,加上又得不到斯安的音讯,压抑的气息再次笼罩到将军府上,月苏沁的心情也跌落到谷底,整日眉头紧蹙,脸上也没有了笑容,每天只知道呆呆地坐在湖边抚摸着斯安送给她的镯子。 午饭时,因为不放心夫人,副将干脆直接搬到将军府来住伺候着夫人。副将瞧见月苏沁饭菜还剩下很多,不由得劝她多吃点。 日渐憔悴的月苏沁本来是没有甚么食欲的,但一听到副将说大将军回来,要是看到她这样指不定又要发大火了,有些无神的眼睛便一亮,便妥协了。 这才刚夹了几口菜,塞到嘴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徐盈抬眸就瞧见府里的大管事带着一名太监装扮没有经过通报就闯了进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月苏沁见管事一个劲的拦着太监,心突然一紧,也顾不得追究管事擅闯的的举动,张嘴就问。 直接那个太监上前就站到了月苏沁身前,用他那尖端的声音说道:“斯夫人,阿布同情你一人守着这将军府没个着落,特地奴才的来告诉你,宫中的妃位已经为你备好了。”说着还斜斜的看了看月苏沁,把话传到他便离开了。 随后管事上前咽了口口水,惊慌拱手道:“夫人,出大事了,今早小的孙儿从街上买菜回来,得了消息说……说是前几日大军与北鸢一战,大将军他们中伏大败,被杀得尸横遍野,就连镇国将军都不见了踪影,现在北鸢连同叛军已经拿下了大片边境。” “你……你说什么。”听到这二个消息的月苏沁脑袋像被重击一般,嗡得一声,差点昏了过去。 斯安没了消息,又要入宫为妃……意识到不妙的月苏沁勉强撑住了自己,才没有昏过去,她急切地指着管事问道:“哼……这是哪门子的阿布,他的大将生死未卜现在就来抢大将的妻子,他是还有君子之心!” 副将无奈摇头,颤声道:“夫人,你说怎么办?那昏君如今敢那么光明正大,定是知道大将军的不测……” “不会的,不会的。”月苏沁冲动得站了起来,身体却摇摇欲坠。想到管事话里的中伏大败、尸横遍野,她就心里发凉,宛如置身冰冷地窖,腿一软便要倒下去。 幸好旁边的婢女见状,赶紧上来搀扶,才没有让她摔倒。 “夫人莫要担心,将军走的时候还给我留下了一支军队,如果到时候那个昏君来强的。咱就杀出去!”副将紧握着双拳说道。 大管事见副将这么说,也是连忙点头,道:“小将军说的对,咱们将军府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我们豁出命冲出去与大将军汇合。”一想到出征前大将军所吩咐过的话,一但有危,务必要保护好夫人。他们就必须要未雨绸缪,早早替夫人打算。 “为什么会这样子,我们都不不能这样下去,阿伯你立马吩咐下去府中下人愿意跟我们一起走的马上收拾行李我们一同离开,要是不愿意走的多给些银两让他们赶快去逃命。”月苏沁闭上眼睛狠下心来命令,副将说的对他们将军服也不是吃素的。 第五十六章 惨遭突袭 自从前线大败消息传来后,崇都的百姓就开始人心惶惶,更有商户在几座城池还发现有叛军和北鸢军在哨探的踪迹,更是增加了百姓的恐惧。 富贵人家最先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不停地开始打探朝廷的意思,一边开始收拾行囊前往他国避灾,一些有远亲可投靠的百姓也纷纷驾着车,携老扶幼加入了逃难的队伍。 月苏沁一开始还不太想走,想留在崇城等待斯安的消息,但越到后头局势越来越紧张,加上将军府附近还出现了皇家守军,管事和副将拼命相劝时,她才终于答应逃离。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她再一次的与长公主相见。那日月苏沁等人收拾趁守卫不注意,从后门溜了出去。但不料城门处正在排查,轮到她们时,守城的甲卫眼尖瞅见了月苏沁,在场所有人都紧张的捏了一把。未曾想此时长公主也也要出城门外出。 “发生何事了?”长公主用羽扇遮住脸问道。她的声音和那是他们相见时毫无差异,但现在的他显得更加霸气,听言月苏沁也遮掩着面孔拉开了帘子,看着另一辆马车上的长公主,长公主微微点头示意,月苏沁先是一愣,但很快也回应了回去。 “回长公主,他们是将军府的人,阿布……” 长公主站起身冷冷扫了一眼,看见月苏沁时马车后的众人忽而一顿,即使蒙着面纱她也能认出她,毕竟那日的话已经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们是陪本公主出行的,放行便可。” “这?”守卫有些犹豫,但还是被长公主一个眼神吓得看到了一下,“是,放行。” 如此现状之下,月苏沁不欲与外人有过多牵连,微微低头表示致谢,便放下外帘离去。刚驶入城去,不料长公主的马车便追了上来,隔着车帷同她说了一句话。 “不要回头,去北鸢王朝找那的王,斯安凶多吉少。”没来由的一句话惊的月苏沁忙掀开车帷,却只能看着长公主的马车远去的背影,她惊觉的往四处望了望,才隐约发现似乎有人在跟踪她。 “走,快走。”月苏沁叮嘱副将等人说道。 但终究还是大意了,原以为出了城找一个僻静的小镇安定下来一切都会好的,又让管事的带一些人去接应另一波出城的下人,因此身边看守的也就没有留下多少人。 “夫人请放心,除了这道关口便是斯家军营,到了那一切都会相安无事。那个昏君奈何不了我们什么。”副将看出了她的不安在一旁安慰道。 但夜里月苏沁依旧睡的并不安稳,做着奇怪的梦,脑海里不断的回忆起今天早上长公主就自己说的那番话“去北鸢找那里的王,他能护你平安无事。”为什么又是北鸢,总感觉自己跟他有某种牵挂一样,一会儿又梦到斯安你关在地牢之中受尽折磨,当见到她时大喊的让她离开不要回来。 “斯安!”月苏沁被梦里所见的惊吓而醒,额间已是渗满了细汗,望了望熄了烛台的昏暗寝房,半掩开的窗户正透着朦胧的月光,她赤足下了床踩在薄薄的地板上。想起方才梦中斯安被人折磨的惨样,月苏沁还有些恍然,她真的不敢想象,只能双手合并,不停地祈祷着梦中的事情不会发生。 半掩开的窗户,几束月光穿过空处,钻进了房内,照耀在她的脸上还有案板上几朵接近枯萎的百合,这是房屋的原主人走的时候来不及收拾留下的。 “你盛开的时候很漂亮的吧。”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爬上那几朵快枯萎的花,即便是快枯萎,空气中还悠然的飘着百合花香让人有些恍惚,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惊动。 月苏沁立刻有所察觉,房屋外有几道影影绰绰的鬼祟身影,她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说到房间一角,她知道副将一个习武之人很快便有所能查觉。 突然房间内充满一股刺鼻的气味,顷刻便是一股麻木袭来,她正欲唤人却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了,便倒地不起。 见女人倒下后,藏在暗处的几道身影立刻蹿了过来,一人悄然入室,将瘫软在地的月苏沁转了过来,月色下倾城姣丽的美人仿若阊阖殿中落入凡地的仙人般,惊艳的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看什么呢!快点走,不然让别人发现就不好!”直到同伴催促,那人才惊醒过来,忙用怀中的黑色披风遮住月苏沁裹起,然后小心翼翼的扛起她,从窗户上跃了出去。 等到月苏沁悠悠转醒时,眼前的一幕让她着实有些震惊,身穿华袍的长公主竟然正在给她汗,见她醒来唇角微扬的粲然一笑,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之前她们还是情敌关系如今多次出手帮助自己。 “唉,总算是醒了。要喝点水吗?”天已大亮,质朴的卧室十分奢华,一面纯手工双面织的屏障,还有用玉石打造的杯具。月苏沁皱眉,眨巴了下弯翘的长长羽睫,浑身麻木的根本动弹不了,细细回忆起来以前还有那股刺鼻的味道,幸而清醒过后还能说话。 “你,是你救了我?”昨晚被那些人扛着带出屋内时,她还是能感应到一点的,混乱的记忆中,好像是有一大群人围住了他们。 “对,你休息一下,我已经让你的人过来。等你们到齐了,我便送你们出关。”是“我”,不是“本公主”她有些不一样,似乎在苦恼着什么事,溢着柔和光晕的棕瞳看向月苏沁有了几分莫名。 “是谁要抓我?” “你知道的,我父王。”长公主微顿的语气显然是有过思量,最终还是将实情告诉了迟疑的月苏沁:“那日斯安送行的时候你是不是去了?那日我父王也出宫了,他看见了你。” 月苏沁恍然大悟,众人皆知齐王是个昏庸好色之主,忆起那日她仅穿着了一身里衣,没有过多的掩饰自己,但也未曾想到这样的自己竟然会惹祸上身……心中是说不出的膈应。 “谢谢你,下次相见,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 长公主却摇了摇头,漂亮的眉峰微沉:“下次相见,这不已经是长公主了。斯安说的对,苍远国迟早要改朝换代的,希望再次相见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你早就知道了?那为何还?”月苏沁感觉长公主在这段时间好像成长了不少。 美如冠玉的长公主就立在窗前,清晨的微风夹杂着露水的香气浸满房间,从他这边看去,只能瞧见月苏沁勉强侧过的半边玉容,嫣然靡丽。 “为何?大概是因为你是斯安最喜欢的人吧。” 往南的道路上,一支车队被难民裹着艰难的往前行,正是月苏沁一行人的逃难队伍。他们的目的地是斯安先前安排好在南方的庄园。 “夫人在想些什么?”摇晃的车厢里,随侍一旁负责照顾的副将瞧见月苏沁正时不时往外看车窗外的逃难人群,不由得好奇的问了一句。 “如此慌忙,北鸢大军真的说是让人恐惧吗?”月苏沁望着逃窜的人,心里不由在想逃离自己的家乡真的是好的吗? 离开长公主后,她的心依旧十分的杂乱,得不到斯安的消息让她情绪跌落谷底,整天都是愁眉苦脸,南下的这几天,她本想尝试看着风景散散心,却被外头逃难的景象给惊呆了。 突然传来的哭闹声,让月苏沁皱紧了眉头,有些捉摸不清楚,只是觉得那可怕的景象似曾相似,让她每每督见外面人群的惨状时,都会因为好像要想起什么,而感到不适。 “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月苏沁探出脑袋四处张望。 副将也站起身来向四周张望,但也因为人群过于熙攘看不到原为,也只能坐着眉头说道:“应该又是谁家小孩儿丢了吧,夫人一路也受了不少惊吓了,赶紧歇息吧。” 月苏沁点了点头,觉得阿双的话有道理,便在阖眼休息前,对副将道:“好,有事随时叫我。” 他们逃难的车队是由十余台大车组成,除了奴仆外,周遭还有着近百名护卫将车队团团围住,以免在逃难过程中遭遇乱民或乱兵,发生冲突与意外。当月苏沁刚把帘子放下来时,外围的人群却突然骚动起来。 副将察觉不对地面似乎在轻微的振动,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抬头寻着让众人发出惊呼声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大事不妙。 北方的小山丘上,浮现了好几个骑马的身影,虽然距离远看不清楚,看着骑马之人个个身着银甲,身上带满配长剑,长鞭,甚至还有弓箭。 “是北鸢军!快逃啊!” 一声惊呼声猛然从队伍中响起,周遭的人群开始哄动起来,像是炸开般,哗的一声开始四处逃窜,因为他们都懂那几个将士出现在这里代表什么意思。很快的,这里等等就会引来一堆北鸢军和叛军,骑着马挥着马刀,对他们大开杀戒。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了月苏沁,她从车窗探出头来,就刚好瞧见副将和将军府的几个随从围了过来,连忙着急的问:“大家都没事儿?怎么了?! 副将等人在拥挤的人群中硬生生的挤出一条通道来,回应道:“夫人我没事,不用担心。” 山丘上的人越聚越多,他们就这样看着人群四处逃窜,就好像猎人在审视着即将被捕获的猎物一般,脸上全是戏弄好玩的表情。 过了会儿,他们终于动了,上百名士兵从山丘上一跃而下,直扑向逃难的人群。自然也有站着不动的——阚纬星!过人的视力让他看见月苏沁,瞳孔微微睁大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小主子……传递下去,留活口。要是哪个人死了,本将军也让他也不得好死。” 第五十七章 真相大白(一)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原来阚星纬早就盯上了月苏沁这一行人的车队,但碍于旁边护卫的人数太多,便借着难民人潮,引导他们冲撞车队,打乱分割里面的阵形,最后再来个个击破。 副将很快就瞧出他们的意图,然而却因为人群涌动过于拥挤自己则被困在其中不能大展拳脚,早在难民往车队聚拢时,他就知道一但遇到有人追杀,车队可能会被逃难人群给拖累,然而他还是太大意了,想说这路途上应该安全,便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走没几天,这北鸢军竟然已经追到这了。 副将又气又急,责怪自己无能的同时,也只无奈举刀大喊:“所有准备!护送夫人出去!” “是!”护卫们紧紧跟着车队,在混乱的人群中厮杀出一条血,护着车队往斯家军营方向走。马儿的啼鸣,车轮急驰的辘辘声,月苏沁紧紧握住手,紧张得看着外面的景象,难难的百姓互相推挤,有人为了保命疯狂逃窜,有人不堪人潮拥挤只能倒在地下任人踩踏,哭嚎声此起彼落,宛如一场人间炼狱。 马车就急驰而过,那些受了伤的人很快消失人潮当中,月苏沁狠狠地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发泄出来,头疼欲裂,不知为何,她一阵头晕目眩突然袭来,竟就这样昏了过去…… 突然一群北鸢军将他们团团围住,副将等人只能咬着牙齿上前拼杀,试图将月苏沁送出去。 然而因为几天的奔波他们怎么可能是阚星纬等人的对手,几番交手下来所有人都被打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阚星纬径直朝马车走去,将月苏沁拉了出来,把她背到身上快速离开,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被掠夺,自己却无能为力,负了大将军的…… “夫人!”副将还想试图上前将月苏沁救回,无奈却被人踩在脚底下…… “斯安!斯安!”睁开眼睛的月苏沁从床榻上迅速爬了起来,警惕地蜷缩在床的一角,双手环抱的自己恐惧的看着周围陌生的布置,记不清楚的噩梦依旧让她心惊胆战。 她起初的叫声有些尖利,屋外的人听见响动后立刻推门而入,却在看缩成一团不住往后躲的月苏沁时一愣。 “小主子,你总算醒了,你都快睡了一天了。小主子您不是……怎么又在这苍远园?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您快随臣回北鸢吧。”絮絮叨叨的男人终于停下了,已经躲到墙角处的月苏沁对他的戒备更甚了,清光潋滟的凤眸圆瞪,微缩的瞳孔间竟然透着丝丝无助和害怕。 “小主子你怎么了?”战甲上还沾染着血迹的阚星纬上前了几步,在察觉到小主子的不对劲儿,皱起了俊逸的眉峰。 看着阚星纬过来,已经缩到最角落的月苏沁只能颤抖着身体,双目内已浸落了泪水,好像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一样。 “小主子,我是阚星纬,阚星纬!王身边的臣子!”阚星纬担忧的靠近床榻边,他生怕小主子会在无意识下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但是又不敢轻易惊扰她,只能轻声细语的安抚着她。 “你是斯安身边的人吗?”月苏沁鼓起勇气问道,印象中副将说过斯安给她留下过一支军队,说不定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待月苏沁抬起头,怯生生的澄澈美目看着阚星纬,又急迫地问道:“斯安他还活着吗?他在哪?你知道吗?你快说话!!对了,副将他们人呢?” “斯安?斯安与你什么关系?”阚星纬被月苏沁的话雷到外焦里嫩,不知道该在怎么接下该怎么办。 “斯安?他是我夫君呀!你不是我夫君的部下吗?” “夫君!”阚星纬握紧了手中的配剑,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斯安碎尸万段,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肯定就是林暮,耐心地问道:“主子你是不是叫林暮?林——森林的林,暮——朝朝暮暮的暮,你知道林夜吗?容修?” 一连串的问题让月苏沁更加蒙了咬着嘴唇,想着男人刚才说的一大堆名字,却发现大脑里空白的厉害,稍稍一动念想,头间便是一股剧痛传来,抱着快要炸开的脑袋,像发了疯似的抱着脑袋,大哭道:“不对,不对!我是月苏沁,苍远国宰相之女!不是什么林暮!” 这下,阚星纬才意识到林暮可能不止那么简单了,饶是他平日心性再过沉稳,此时也不免变了脸色,如同见鬼般骤然起身,连朝门外喊了好几声。 一番忙活之后,军医对着阚星纬摇了摇便退出房间。负手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切的阚星纬,心情异常沉闷,甚至突然连他都不知道甚至不敢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林暮,但她又提起到斯安,努力回忆想起来王后下葬第一天斯安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国。 “可是知道些什么?” “将军,恕小人医术不够高明,看不出个一二,还是麻烦将军赶紧带……带姑娘回宫瞅个清楚吧。”军医说完后,鞠了一躬便退下了。 他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说不尽的遗憾惋惜。被喂了定神药的她依旧美的惊鸿夺目,苍白的姝丽娇靥似乎更显了几分柔弱,好像比那一天下葬又多了几分活力。 “收兵回朝!”阚星纬轻轻关上房门,对着外面的将军说道:“通知沈若庭,带兵来接应我。” “可是将军?那帮草原人怎么办?这这还没打到他们的国都呢?”将军脸色有些尴尬的说。 阚星纬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伙子,打不下他们的国都都不是什么问题,要是里面的人她是……万一他被别人抢了,我们的脑袋不保。” 另一边斯家军听到消息连忙赶了过来,将叛军制伏,本想留下几个活口却没想到全部咬舌自尽了。 “快!快!快朝北鸢军方向追去!夫人,夫人被他们抢走了!”副将捂着伤口,不管身子的疼痛也应是带兵追了过去。副将是被斯安捡回家里来养大的孩子,所以对大将军的每一句话都十分上心,更是失心疯似的来回寻找夫人…… 同一时间,副将带了五十多名兵士追踪而来,引得尘土飞扬,马蹄声声,一行人来到北鸢军军营之下。 副将翻身下马,拔出佩剑指向刘晟道:“赶紧把人放!她可是我们大将军的妻子,由不得你们乱来!” 好像早已料到他们会来一样,守在营口的阚星纬却是笑了起来,无惧近在眼前的剑刃,问他道:“你是说宰相府次女月苏沁?” “正是,她便是我们的夫人!”副将厉声道。若不是因为夫人还在他们手里,他怕有个三长两短,他早就一剑劈下去了。 阚星纬没有过多的表态,只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什么夫人?这里有的只有我们北鸢的王后!赶紧滚!”说着,便示意身后的士兵将他们赶出去。 副将自然是不死心,但也没想到上千名士兵从周围围了过来,全部手持钢针铁弩,齐齐对准了他们。他和同行将士全部被瞄准了,更可怕的是这么多人竟然藏得毫无声息,绝对都是天下顶尖高手! 他双目赤红地看着阚星纬潇洒离去,双拳紧握发出一节节指骨声响。 醒来的月苏沁好像闹得更加厉害,且容易受惊吓,尤其是当她得知眼前这一帮人并不是斯安的部下,眼里更加充满了惶恐,无奈之下阚星纬只能把乔装打扮在自己身边的藉青叫过来来哄她,可能是因为女孩可以相互理解,在藉青照顾下也渐渐让她放下了些戒备,对他亲近了起来。 “沁沁,乖,慢点吃。不够吃,姐姐这里还有。”藉青耐心哄着月苏沁,不是他们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是没有办法她一听到“林暮”二字便哭闹不止,没办法所以他们便由着她的性子来。 不管是林暮还是月苏沁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的贪吃,吃着玫瑰糕的月苏沁开心地任由藉青给她换衣服,长长的眼睫轻动,看到一直在忙活的藉青,他将眼前的糕点推到藉青面前说道:“吃。” 可能是好几天没有吃到正儿八经的食物,月苏沁不顾形象地吃了起来,糕点的碎渣掉着他满一身,坐在她身侧的藉青无奈,熟练的掏出手绢为她擦拭。见壮月苏沁朝藉青笑了尖,娇靥如同生花一般楚楚动人。 一直守在外面的阚星纬突然有些吃醋,还是没办法,眼前这个女人可是他们的王后,就算他敢怎么样,他也不敢保证容修会对他什么样。 “将军查清楚,他们说王后是在离开北鸢第几天后便到达苍远国的,根据伺候斯安的仆人说到他们的夫人来路不明,根本不是什么宰相府的小姐,而是斯安对外说的。而且那个夫人来到府里就特别奇怪,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 “什么也不记得了?”阚星纬望着屋那两个玩耍的女人,忽而一笑:“她还活着,咱们不用过苦日子了。传令下去,即刻启程。” 其实自从林暮“死”后,容修身边几个人就没有过过好日子,不是拉出来陪他喝酒,就是像他一样被拽出来陪练,关键是自己还不能还手,活生生的一个沙袋。而且自从那天之后,容修和林夜关系就越来越差,动不动就找茬开口大骂,搞得他和沈若庭两头当好人。 “藉姐姐,我们去哪儿?” 这一句话让阚星纬一阵清爽,瞬间什么烦恼都没了。在心里暗暗回答着:“回北鸢,回到你真正的夫君身边。” 第五十八章 重回北鸢 后来的月苏沁才从身边的士兵那知道了一些关于斯安的消息。那天叛军从上下包围了他们,他拼命杀出一条血路时,刚好撞见了镇国将军。 于时二人相互相持一起逃出重围,重新整顿军队,在叛军背后重新聚集起了有生力量,趁着他们不备反击得胜。 由于局势逆转得太快,战场上的消息来不及更新,便造成了百姓恐慌,以为朝廷已经大败了,却没想到实际上判军因为失去北鸢军支持便被斯安等人断了后路,之前袭击月苏沁剩下的叛军可能是最后的人了。 斯安在战场反败为胜后,因为担心月苏沁的安全,便派人往将军府打探消息,在得知月苏沁被北鸢军劫持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带着人追了过来。 等他带人到了,看到副将等人的伤情,又听闻了前后的经过,心很快地提到了嗓子眼,赶忙点兵去追,一路上所见到尸横遍野。 让他心里急得不行,担心月苏沁身份暴露,不停地在安慰自己,只是小小的战役容修不会派自己身边大将前来的。越是这般想,他的速度越是加快了不少。 一切都好起来的,斯安发誓他再也不敢如此自信大意了,就这样随便离开月苏沁的身边了。 他派人一打听,得知北鸢军正在撤退完全不管叛军的死活。他大概也猜到了月苏沁已经落入他们的手中,身份已经暴露了。但没有关系,他之前给月苏沁喂的药一时半会儿是无法被解开,所以月苏沁心里只认他这个夫君。 他快马加鞭赶去截住北鸢军的去路,因为北鸢军是大部队撤离,速度远远跟不上他们。但是还是为了以防万一斯安带了一批死士前往。 “将军”领头死士翻身下马,向斯安行礼,继续说道:“根据探子来报,今天下午他们就会到。” “好,抓紧时间赶紧布置。”斯安说完就起码到了高处,眺望着远方。 那天也是月苏沁最后一次见到斯安,后来再见到他时便是在他大婚的时候。下午,藉青告诉她军营被一帮人突袭了,但还被赶来的王拿下了。 因为怕月苏沁受不了那些血腥的场面,于是藉青不让月苏沁过去看,可是连这几天都都闷在这的月苏沁早就按耐不住,挣脱藉青的手跑了出去。 在那里找到了她找到了斯安,而且全身上下都在流血,军营门口也倒下了好多死士。月苏沁莫名觉得害怕,红色的液体让她恐慌,好在大家的注意力没有在她的身上,她很快跑到了斯安的身旁。 但也很快,有一个男人自那些金甲黑衣兵士的簇拥下走到了人群中间,月苏沁觉得他和斯安一样好看,不过脸色太冷沉,吓得她只往斯安身后躲。 “暮儿!暮儿!”看着那个男人又哭又笑的喊着她的名字,她反而更怕了! “斯安!你怎么样了!” 尽管受伤了,斯安还是将她护在了身后,在一种很诡异可怖的气氛中惨烈的笑着,那小女人往身后拢了拢轻轻安抚道:“没事,夫君在呢,我们马上回家。” “嗯嗯。”月苏沁紧紧靠在斯安身上,双手紧紧捂住斯安身上流血的地方,双目充斥着心疼。 那个男人看见小人儿这个举动,眼神变了又变,似是震惊又似是愤怒,最后化为了阴森森的戾气,不寒而栗的压迫让月苏沁连看他的胆量都没有,只能干脆躲在斯安然后不去看他。 “暮儿!我才是你夫君!我是容修!暮儿我带你回家!”容修试图上前。 月苏沁瑟缩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他似乎又不生气了,看着她的目光变的很温柔,好多时候卫恒也是这样看她的,不过这人的眼神莫名让她有些恍惚,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转身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死士,又看了看斯安。她知道这帮人是冲她而来的,所以现在也只有自己能保护斯安了,她站起身朝容修走去。 “容修?我跟你回去,你放过斯安好吗?”这两个字开始激烈翻涌在她的脑海里,越是滚动她的头便愈发疼了起来,疼的实在受不住了,月苏沁尖叫了一声。 容修亦不耽搁,飞快走到月苏沁身边,手指颤抖地抚摸上她的脸。美人儿一双幼鹿般清纯迷人的眼眸与他对视。他瞬间眼眶酸涩,哽咽道:“暮儿。” 她却是毫无反应,只是迷茫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晕了过去。 容修此生最为悔恨的事情,便是与远明月相见,差点害得他失去了暮儿,但好在一切都来得及,他的暮儿回来了。 那是他正在望月喝酒,就看见小利子不顾形象地朝他跑来里拿着一封密函。他刚想斥责小利子时,小利子也不顾什么礼节直接将信塞到了他手。 当得知他的暮儿还活着,半信半疑地独自一人进入皇陵打开棺材发现里面并没有林暮的尸身。那时的他简直高兴的快要哭了,又马不停蹄的赶来,他以为终于能接他的小人儿回家了,甚至是在她面前发毒誓向她保证自己会保护她一辈子的。 可是,通通都不及在看见小人儿那一刻,天塌地陷了。他的暮儿竟然叫斯安这个混蛋夫君,甚至在害怕他的靠近,更可恨的是阚星纬告诉自己他的暮儿不记得他了…… 这是容修此生最恐慌的一刻,被月苏沁用看陌生人的目光注视着,躲避着,他只觉得心头犹如被万千利刃生生砍割般疼,明明在之前,她是这么依赖着自己。 “暮儿,我的暮儿,我是夫君容修,没事没事,夫君带你回家。”他握着月苏沁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碰,也不知是谁在慌张的颤抖,急切的凝视着她迷茫的目光,希望能从里面看到不一样的情愫,可是什么都没有,于她而言,他已经是陌生人了。 这样的可怕认知痛的他心都扭曲了,墨色的鹰目中一片悲凉。 车辕在缓缓行走,微晃的王驾中,月苏沁坐在软席上,皱着眉头看着男人掩面痛哭的样子,关键是这个男人硬是要自己坐在他的腿上,斯安是自己夫君可以,可毕竟自己压根就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为什么要这样怕我?不过没关系,忘了也好,忘了也好。”他的声音已然透着几分凄凉,又似即将崩溃的脆弱,张开双臂将月苏沁紧紧的拥入怀中,恨不得拿一个绳子,将她捆绑在自己身边。 “忘了也好,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重新开始,这回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别人。只有你和我,我保证我发誓要是我再把你弄丢了,我这辈子无子无孙。”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爱回到自己身边,还是回来的太晚了。这比希望来的还要绝望。 “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呀?别?”被抱的快透不过气的冉鸢,无措的看着在落泪的俊美男人,也顾不得身上的难受了,忙用自己的手去给他擦拭,学着斯安平时逗自己的语气,不停对容修说着话。也不知是不是做错了,那男人看着她又笑了起来。 这一次,容修不再鲁莽,反而动作变的轻柔了许多。回到北鸢那日,容修的王驾浩荡入宫,容修抱着月苏沁回到了寝宫,昔日繁华的宫室如旧,一切的摆置甚至都如两人离开之前,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已经少了月苏沁生活过的痕迹。 可以说这小半年,容修过的可以算是生不如死。整日拿酒寻欢,朝廷上的是时管时不管,这管起来,动不动就是大开杀戒。 “唉!”容修叹了口气,小利子看出了其中的端点。 “王不必如此担心,就像您说的忘了是件好事。小主子要是还记得之前下药的事情,哪能那么轻而易举的跟您回来。公里上下我都交代好了,绝对不会透露半点风声。”小利子在一旁说道。 “嗯。” ———— “沁沁,认在这里吗?这里可是我们大婚的地方?知道吗?当时你穿着那一身凤袍样子好看极了。等主衣局把沁沁把你的衣服织好,你在穿上,自己看可好?”容修将手里大婚时的画像递到月苏沁手里,他也不想叫她“沁沁”他没有办法他现在十分抵触自己,为了博取一点好感只能顺着她的心意来。 月苏沁怯怯的伸手摸了摸画像上的自己,可惜依旧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不过这雅致堂皇的寝宫她却隐约觉得有些熟悉,自己曾经好像因为什么东西被困在了这里。 “对不起,我……我记不起来了。可能是你真的认错人了。”即使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有些残留的画面不断从她的脑海里闪过。月苏沁立刻痛苦了起来,容修忙将她拥在怀中轻抚后背。 “没事没事,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乖。”容修有些失望着。 眼神涣散的月苏沁被容修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她鼓起勇气问道:“那个你要是找到你自己的妻子,你能不能放我回去?” 听到这话,容修冷冷一笑。他没有回答她,只是耐心地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哄着她入睡。 往后几日容修召集了国都的医者络绎入宫为小人儿诊治,得出的结论全部都为一致,小人儿服用了苍远国一种秘药,只要可以让人心智不清,达到麻痹人体的作用从而忘记过往。 可问到医治方法,所有人给他的回复全部都是。忘忧草随人心因忘却,真心想忘终生忘却,若只为一时的逃避自己便回想起来。 有的人忘却一世,有的人忘记一时。 听到这些若有若无的建议,容修赶走了所有医者,看着一心只想着斯安的月苏沁,他甚至把自己杀了的念头都有,但是他还是有些开心。因为这样子他和小人儿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若是记起来了记忆中只剩下…… 被最爱的人下毒,被最爱的人弄丢了孩子…… 第五十九章 不听话的下场 终于,他们重逢了,但是她竟然认别为夫君,一心一念的人再也不是他…… 一滴眼泪从眼尾滑落。心中有更多的泪水在无声地流淌。小利子站在外头自然也听到里头的谈话,唉……忘一时也好,忘一世也罢至少都来得及。 他送水进去,看到容修惨白着一张脸,眼尾有一道深深的泪痕,瞬间心疼不已。 这孩子是自个一路看着长大的,那么好强,那么果决,那么威仪,那么克制。哪怕是先后被人谋杀,他都未曾失态落泪。直到看到阚将军的来信,这才有了一丝生命力。 谁又想到,等来的不是过去的林暮,而是那个全新的月苏沁,把一切都留在了过去留下了容修一个独守过往。可是越是这样容修越是不愿意放手,对她早已相思成灰,可真所谓是造化弄人…… 小利子安静地候在一旁,用眼神示意那些医官们离开,然后跪在前面进言道:“要不就这样吧,记起来了总归没什么好事。感情终究还是会回来,慢慢培养便是。” “寡人……只是不甘心……她是寡人的妻,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从这门迎娶而来的。可如今,却换别人唤为夫,你要寡人如何甘心?”容修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 一连好几日,月苏沁都不曾见到容修,只听小婴子说过那个男人每晚都会来的,只不过都是夜深而已,她早已熟睡不知罢了,天还未亮时,人又摆驾离去了。 唉,她明明却记不起来那个男人,却对身边这个太监好像有些感触。更可怕的是,那个男人夜夜寝于她的床榻之上,与她同床共枕。 就这样一直想着便入了夜。白天天气不好一直在下两。到夜晚雨势更加凶势了,电闪雷鸣的夜晚总是有些说不出的可怖。 月苏沁坐在重重纱帷的华丽大床上,抱着流苏圆枕,看着宫女们将灯盏一一点亮,也将她床头那颗夜明珠的帕子拿走,黑暗的寝殿渐渐恢复光明,压在她心头的阴霾才散去几分。 “小婴子,你们都出去吧。” “诺。” 躺回柔软的锦被间,月苏沁翻来覆去都睡不得,脑海里全是容修那个人的身影,直到耳边又是一道轰鸣炸响,半边屋子似乎都在震动着,她心头一紧,钻在被子里捂住了头。 她害怕这样的巨雷。 “嘶……疼……小婴!子!”因为捂着被子整个人晕眩不已,整个人被巨大的窒息感吞噬,猛地一下从被子里挣脱出来。 大喘着气,目光落在帘幔上,又落在夜明珠上,最后脑海里竟然有些特别恐怖的画面流了出来,都是血到处都是血…… 瞬间的似曾相识感涌入脑海……恍恍惚惚间,她看到同样的房间里,男人正喂着女人喝药,不一会儿女人便倒在床上血流满面。 她将目光对上女人的脸,那个女人竟然是自己!! “死了?我流血了?!”她目光涣散地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容修。 听到声音赶紧赶过来的男人睁开眼,以为自己听岔了,一边上前一边问:“沁沁?怎么了?” “我看到你给我喂药……然后我我全部喝完了……再然后我就流血了,流了好多好多。然后有个人进来又弄出了好多好多血……”她眼里尽是痛楚,看着他双眸含泪,晶晶亮亮。 容修瞬间停了下手里的动吗,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捧住她的脸蛋,确认道:“沁沁,你都想起来了?” 她心痛难当,闭上眼,侧过头,昏了过去。 “沁沁?沁沁!”他轻拍她脸颊,她却毫无反应,对着守在外面的小利子大喊:“传太医!传太医!” 医官垂下目光,遮掩情绪,恭敬地给昏迷中的月苏沁请脉。 “如何?”容修抱着月苏沁着急的问道。他仔细检查一番,然后转身禀告道:“回王,主子脉相紊乱,心力交瘁,恐是受了刺激。” “她刚才好像记起什么来。”容修话语中带了不自知的焦急。 “熟悉的环境再加上熟悉的人,是有可能让人产生一些回忆,说不定再过些日子就能想起来更多,王也无须担心,臣开些定心养神的药便可以了。” “知道了,下去开药吧。”殿内又只剩容修和月苏沁两人。” “小主子,今日天气凉爽,刚下过雨外面空气新鲜,不如上外头走走。”小婴子将一支玉钗插进她的发问,几扇轩窗俱开,只见外头风光正好,渐起的清风灌入大殿,绣满玄鸟繁纹的轻纱飞扬。 “嗯,也好。” 雨过天晴,殿外繁花争艳,郁郁葱葱的树叶染了新翠,曲台里碧水瑱瑱,清溪上落花微漾,月苏沁趴在围栏上,兀自看着潺潺流水中的袅袅倒影。 远处臣子的孩子嬉笑声欢愉,惹得月苏沁不由得裂开了嘴,傻呵呵的笑着。 “主子,吃些葡萄吧。”小婴子拿了一串外贡的大葡萄,个个大小有大拇指一样,刚刚冲刷股,上面还带有水珠看起来格外诱人。 刚送到嘴旁,突然闻一阵悦耳从花湖畔歌声传来…… 那女子声音柔婉至极,歌喉更是清脆不已,无际的向往和赞美间,尽是爱意纷纷。月苏沁放下葡萄,不禁往湖畔走去,越是走近,那歌声便越是清晰了起来。 月苏沁驻足望去,只见花湖中那穿着青麻长裙的女子身形窈窕,站立在湖旁,手里拿着玉帝,吹着曲子正是婉约。如笛中那般瑟僩赫咺的美男子,月苏沁头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斯安!她清晰地想起来这支曲子斯安也曾吹与她听过。 “怎么停下了?”笛声戛然而止,月苏沁皱眉看去,只见那唱歌的少女恭敬的站立在船头,正朝她施礼,她无奈一笑,朝那少女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待那少女朝她走来时,月苏沁坐在湖畔的竹榻茵席上了,右臂倚在扶手上,手中拿着一本小人画的,另一只手正高举的葡萄。 “王后娘娘。”少女大概有些紧张,咬着唇儿怯懦不已,明亮的眼睛偷偷看向她来,旁侧的小婴子斥责她抬起头。 “没事儿,叫我月小姐便行。”月苏沁将手里的放到身旁的玉桌上,也从身旁拿出一只金镶玉的笛子,问道:“你是苍远国的?” “这……小女生在苍远国,本贯北鸢。”恭敬地回复道,少女也顺着月苏沁指引做到了她的一边。 “原来是这样,来吃点葡萄。”月苏沁将手边的葡萄递了上去,这时小婴子凑过来说了一些话,月苏沁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也平静了下来,笑着对少女说道:“我还有些事,你家就玩会儿时间不早了就回去吧,葡萄你带着。” 可能这就是小孩的快乐,少女高兴的点了点头,给你塞满的葡萄说道:“谢谢姑娘。”月苏沁朝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 “可是碰到那个女子了。”他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月苏沁美眸微敛,双手摆弄着眼前的玉玺,无趣道:“你明知故问,莫不是你故意找来的,着实让人有些失望。” 稍带暗哑的清声娇绵的有些失落,落在耳中,便如鸿羽般,轻柔的骚弄在心头,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 “再过些日子,一切都会结束的。到时候真想听曲随时随地都可以。只要沁沁乖乖听话,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容修话中有话,故意不透露出一些细节,故意勾起小人儿的兴趣让她对他有所好感。一个人光明正大的抢了他的妻子,又有一个人想趁机让她入宫,他怎可能就轻易了结。 月苏沁嗤笑了一声,素净的颊畔嘲讽之意尽显,他最后那句话分明就是在敲打她。 “我若是想要你的王位,不知道您给不给?还是说会杀了我?”她这话憋足了气,疏离的刺人,容修缓缓收回了手,明光下俊美的面庞微了冷,看向月苏沁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凌厉:“是你真的想要,我可以给你。这话说到底,不过还在跟我置气吗?” 月苏沁会恨他气他,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是他打碎了她的平静生活,甚至强占了她,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是理所应当一样。 “你本来就是我的人,他斯安不过就是个小偷而已。”说到此处,容修竟不怒反笑,眉宇间隐约流露出冷酷的倨傲,带着一丝轻蔑,仿佛无情的抨击着月苏沁的天真。 月苏沁是失忆,不是失智。还是会懂得审视眼下的情况,她知道他是北鸢的王,定要与他争执不下,更没有任何的胜率。 “算了,不同你讲了,饿了吃些东西。”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可没少听过他的传闻,什么五马分尸、蒸人害人的酷刑样样不少。 月苏沁明眸微动,见容修不说话相反一双狼目凝视着她,看的人毛骨悚然。 良久,只听他说道:“也是,这苍远国若是一日还在,我的沁沁便盼望着回去一日。倒不如扫的重新弄干净些,再让你去玩也不是不可。” 苍远国?斯安?! “你做了什么?!”此时月苏沁的声音颤的有几多厉害。 容修冷笑,他本不欲提及此事,奈何失了忆的小人儿太不懂何为臣服和认命,残忍的断掉她最后的念想,才是他应该做的。 “苍远国那老东西竟想让我的女人入宫待奉,那边让他活着京城,寡人也要好好招待他。至于苍远国……把它变成北鸢的不就更好吗?里面的人自然也是要跟着这个国家一起灭亡。” 登时,月苏沁眸瞪欲裂,翻涌的怒火顷刻爆发,将手中的玉玺狠狠砸在了大理石地砖上,猝然站起身来,尖声骂道:“你疯了!!”是的她确实想过,斯安会来救她甚至还会带她回去,自己也在找准机会离开这里。 “为什么还是那么不听话呢?那我就带你一起去看吧?” 第六十章 绿茶飘香 月苏沁被斯安照顾得很好,因此也很少震怒,睚呲欲裂的恨不得拿刀砍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她甚至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老要囚禁着自己,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怒火使得一巴掌就朝他打去。 “嘶!你松手!混蛋!”纤小手腕被他紧紧掐住了,强势的手劲捏的腕骨差些碎裂。 “月!苏!沁!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最好学听话,不然日后吃苦头的依旧是你。”如此偏执霸道的他,也月苏沁也忍不住怔了一下。 “啪!”月苏沁一脸的不服,等到男人松开自己的手,怒火和脆弱充斥着她,倾尽全身的力气拍了过去,她急促的呼吸着,手麻疼一片,自己隐隐渗出冷汗来。 这一巴掌打的出其不意,容修微侧着脸,但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气愤,过了许久才发出沉沉闷笑来,笑的可怕极了。 容修抓住月苏沁的手放到嘴边,阴沉的俊颜没有一丝表情,深邃的黑眸漠然凌厉,霸气尽染的剑眉微扬,看着开始瑟缩的月苏沁,他一把扣住了她细长的脖颈,五指稍稍用力。 “容……修……”缺氧的窒息和剧痛让她面目扭曲,挣扎着抓住容修的手臂疯狂的拍打,但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男人的对手,更何况还是一个常年习武之人,娇小的她双脚直接悬离了里面。 “你给我记住,从今日开始你叫林暮,我北鸢之后!不是什么月苏沁,更不是什么斯安的妻子!你给我记清楚了,说!你是谁?!”他的声音冷沉的没有一丝起伏,这才是真正的容修,一个残忍嗜血的人。 现在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不听话的物,慢慢收紧的掌中全是她急促惊恐的颤栗,只要他再用些力,她便能立马离开这个世界。让他更加气愤的是,这个女人还念念不忘那个狗男人! “我是暮儿,北鸢的王后……是暮儿。”濒临窒息的她,依旧美的惊人,渐渐涨红的娇靥凄然,终究是屈服了,差一点眼前一片昏暗,男人松开了手。没有支撑的林暮瘫软在了地间,新鲜空气猝然涌入,呛的她剧咳不止,虚脱的趴在地上,惊恐的眼泪夺眶而出。 男人居高临下的站在她身后,看着蜷缩颤抖不止的小人儿,凌乱长发下泄露的一截雪颈,上面赫然印着几道渐起的於痕,在恍若白昼的明光下,触目惊心。 “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再听到他的名字,记住了吗?”容修微微皱眉,抿着唇苦涩一笑,修长的手指替她拨了拨被热汗浸湿的碎发,幽沉的黑眸下意识躲开了她亮亮的眼儿。 先给你一刀,再给你一颗糖,这让谁能受得了?林暮也是大气不敢喘。 容修很满意小人儿现在这副模样,将林暮抱入了怀中,炙热宽广的胸膛紧拥着娇软的人儿,大掌轻贴在她的背心处,俊美的下颚抵在她的头顶,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道:“别再惹我,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控制不住……” 男人不再是之前的剑拔弩张,冷酷凌厉,不经意的温声,让林暮心头蓦然一软,也没有再做过多的挣扎,全身上下被他身上的龙涎香包裹,明亮的光线下,他脸庞上还是一片通红? 那一巴掌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林暮忽而想笑,却忍住了上翘的唇弧,很快忘记了刚才窒息的感觉,举起手送到容修面前,有些不开心的说道:“这里还疼!老疼了!” 她的语气不善却又难掩娇蛮,容修安静的凝视着怀中正发泄着不满的小人儿,臂间的手劲又重了一分,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之前,真的好像好像。 “怪我,下次要是不开心,告诉我一声便可以,我来打自己,免得把我的暮儿给弄疼了。”容修低声哄看,抱着还在张牙舞爪的林暮,在她光洁的额间缓缓印下了一个吻,薄唇优雅的微挑,咬着她的耳垂,滚烫的热息渐渐将她吞噬。 “暮儿,过些日子夫君带你去看些好玩的。”话语间,容修眼睛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亮。 第二日一早,当林暮醒来时,容修已经不知去向,穿好衣服坐下来回想到昨天的事情,她长叹了一口气,决定出去散散心。 出了寝宫一直朝外面走去,疑惑间听到了女子的哭泣声,让她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掀开树枝,看着不远处的长亭内,容修面前站在一清秀甜美的女子面前,两人此时不知道说了什么,像是在争执些什么,不一会儿,那女子就开始大哭了起来。 关于容修有没有妻子这个问题,或者说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妻子林暮从来都没有确定过。 当看着容修同那名女子说话时,林暮的心烦的不行,即使那现在发脾气的容修十分碍眼睛,那名女子更是碍眼! 但是她很快就从奇怪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看着那个死缠烂打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同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大步的从树后面走出来,长亭内听见动静的两人相继转过头来,容修一见林暮就转身迎了上去:“醒了,可是吃过饭了?” 林暮朝他淡淡一笑,是自从她回来就很少露出来的笑脸,她长相本就是极品,平日里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这个时候如此笑容,不禁让容修心颤了一下。 远明月虽然早已听闻林暮回来了,那还是不相信。可如今见到本人也不得不重新放眼规划未来,她擦了擦泪水,笑盈盈走了过来:“阿修,这便是林姑娘,阿夜的妹妹?” 眨着一双清澈无害的眼睛,远明月期待的看着林暮,不论是气质还是身材她都承认眼前这个女人仿佛是天仙打造一般,美得超出境界。 “不是,这是我的妻子林暮,这是我至友的妹妹,今日入宫来看看我。” “原来是这样,也难得你这样的人还有朋友来看你,可不要怠慢了人家。”林暮笑了笑,转头看着容修脸上那越发灿烂的笑容时。容修怎么都觉得有种毛毛的感觉,比上战场听到坏消息还要毛骨悚然。 “对了,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楼冥雪适时的开口。 “小女远明月,与阿修阿夜一起玩到大的,算了上青梅竹马了,你既然是阿修的妻子,也是阿夜的妹妹,那更应该是我的朋友了,我从小便在这京城长大,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随时来找我。”远明月说完看着容修:“阿修,你上次答应我们两个要一起吃饭,可不许再失言了,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容修就算再傻也知道远明月这点把戏,为了不把自己在往火坑里扔,便随口敷衍道:“寡人现在没有时间,等再过些时日吧,朝中大臣个个都忙的要死,我一国之君怎么怎能只知吃喝玩乐?” “可是,就是吃一顿饭而已!” “也是你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也有忙的道理。” “也怪我不懂事,这样吧,我们下次约你,你可不许再食言了。” 好不容易把远明月打发到别处,容修转过身时,就看到林暮坐在长亭下静静的看着湖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过来:“那个女人老是风言风语,她的话你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林暮看了他一眼:“哪有这般说自己的伙伴的,她来看你也是为了你好,为什么不多陪陪人家。”说完就起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另一边远明月早已恭候多时,林暮之前那种良家碧玉的样子完全不见了,人成熟了一些,身体也丰满了一些,好像是被专人专门精心伺候过一样,她感到有些危机,但她相信凭借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容修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她一看到林暮,并没有朝她行跪拜之礼,反倒是她一身清高的说道:“王后娘娘?或许早该这么称呼了。” 林暮还有些懵,但还是回击道:“不知道身为青梅竹马的你,为什么没有成为你心上人的妻子?” 听到这话远明月故意擦了下眼角的泪,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王后娘娘,你是有所不知。阿修是心疼我才不让我当王后,我早些年便身子不好,反倒是娘娘你的血刚好可以吃我的旧疾。” 见林暮没有多大的反应,她便继续说了下去:“那天我实在疼的受不了了,我便回到了我从小长大的京城,告诉了两位哥哥如何才能救我……”远明月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林暮,话语间还不断地掩藏着真相,林夜和容修他们两个当时有多么的担心自己同时给林暮取下了两倍分量的药…… 说着还不停的感谢林暮,林暮听的一头雾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林暮一脸茫然的表情,远明月在心里暗暗发笑,然后又假装亲密的将她拉到身旁坐在一起聊了起来,句句不离容修多爱她、多宠她,处处炫耀。 林暮让人上了茶炉,亲自给她泡了一杯,一边道:“哦,是这样吗?哎,那属实是有些可惜。如今你身子大好,不知道这王后位子能在我身上待多久。” 虽然之前远明月之前的那一番话让她感到极其的愤怒,但她也很快的平静了下来,她现在的目标只是离开容修逃离这北鸢,回到斯安身边。对于之前是否真的发生过那些事情,她早已不在意了。 远明月笑道:“妹妹不必难过,这些事情的起因全都是因为我。如果妹妹到时候想开了,我定会让阿修保证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林暮看到她的模样,心里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来,有点难受,又有点想笑,面色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神色淡淡的道:“那倒不必。” 远明月更高兴了,热情的道:“这时间也不早了,你哥哥正在约我吃饭,我得赶紧过去了,不然他又要发脾气了。” “嗯。” 第六十一章 奔向自由! 远明月更高兴了,热情的道:“这时间也不早了,你哥哥正在约我吃饭,我得赶紧过去了,不然他又要发脾气了。” “嗯。”林暮并没有什么表示,对于她而言,容修对远明月怎么样,林暮并不在意,眼前的这名女子似乎言语中透露着容修和她如何如何亲密,反倒是有些想笑。 看着远明月离开,林暮重新沏了一壶茶,远明月的话,林暮多多少少还是能听懂一些,这王后之位也不是她想坐,反倒是一旁的容修似乎把自己认错了人,迟迟不肯把自己送回苍远国,她的夫君那。 斯安……林暮在心里轻轻默念着这个名字,远在北鸢国的她自然不知道斯安现在的处境,伴君如伴虎,月苏沁现在算是看清。 亭里的风景自然比不过苍远国,那儿不止有牛羊,还有她牵挂的夫君。林暮对于自己是否有一个哥哥和夫君是不是容修并没有什么兴趣,她想逃,逃离那个男人身边,彻彻底底的离开北鸢国。 在亭里竟不知呆了多久,林暮看着最后一道曙光慢慢偏离天空降落在后墙,粉橙色的天空慢慢暗淡下来,月苏沁自然自然不愿回到林暮的寝宫,只是在这儿呆呆的望着,远处的溪水中有些小鱼缓缓摇着墨色鱼尾略过,月苏沁把最后一块糕点掰碎,玉手轻轻一掷,那些鱼儿摇着墨尾来到溪前。 林暮回到寝宫,寝宫周围的宫人安安分分站在门口,里面早早点起几盏橘黄色宫灯,月苏沁让宫人离开,眼前的宫人们莫名让她烦躁,甚至有一种容修故意派宫人在寝宫看着她一般。林暮不解,明明有貌美青梅,却立了另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为北鸢的后,容修似乎认错了她,又或者,她只是一个替代那个北鸢王后的人。 想了半晌,林暮放弃了想法,环视着寝宫,寝宫每天都有宫人打扫,据宫人说,这样的饰件和物品已经这样摆放了有一段时间。容修似乎在纪念着谁,又或者只是把林暮当做一个替身。 林暮看着墙上的绢画,绢画上的人似乎与她很相像,白皙的皮肤,一身雍容华贵的王后装扮,眉间却满是开心,林暮看着看着莫名走了神儿,仿若绢画里的那个人就是她一般,竟意外的与绢画上的人物产生共鸣。 屋外宫人的影子映在纸窗上,林暮计算着逃跑的概率,似乎概率不怎么大,林暮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这儿的一切虽然感觉熟悉,但身为苍远国的人,北鸢的装饰又怎会看的熟悉?她轻轻摇了摇头,低垂的发饰轻轻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夜幕降临,窗外的宫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时不时有宫人轻叩纸窗,都被林暮草草回应。她自然不喜欢被别人烦扰,更何况现在在北鸢,而不是苍远国。林暮在寝宫摩挲着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着熟悉,但林暮并没有来过北鸢,又怎会熟知?林暮摩挲着,意外中,她打开了一个密道,密道黑的看不清一丝光亮,她自然不敢以身试法,密道的尽头是什么,她无从得知。 看着密道,林暮的头有些微微疼痛,她的脑海慢慢闪现一个男人,雾里迷茫一片,依稀辨认出是个男人的身影,纵使千言万语,月苏沁也只能回忆起一丝那个男人的温柔。月苏沁缓缓坐在床上,仔细回想那雾里的男人,却一点半星都想不起来,密道和雾里的男人都很熟悉,脑海中闪过的片段也只是一闪而过。月苏沁缓缓抬手,纤细的手指微微触碰着额头,沉思着什么。 第二日清晨,林暮作为北鸢王后自然要拜见太后,虽然林暮并不怎么想去见太后,但即使再怎不愿,却拗不过寝宫里的宫人的劝说。宫人们开始装扮林暮,疑虑重重的她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宫人们所侍奉,一番完毕后,林暮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原本红润明亮的脸颊慢慢在北鸢养成了皮肤惨白如透明,脸上不带些血色。即使抹了胭脂擦了香膏,但依旧掩不住那苍白。收拾一番,林暮坐着步撵来到太后寝宫。刁美令寝宫自然比容修的寝宫更要雍容华贵,林暮看着垂着竹帘的太后,加上竹帘后那薄薄的一层绢布,竟让她看不清太后的容貌。 寝宫余烟袅袅,兴许是燃了太久,味道些许有些呛人,带着些许檀木的味道,呛的林暮有些嗓子干哑。刁美今自然不信林暮回来了,她好不容易送那苦命的丫头出去……所以大早便让侍女去打探那寝宫里新来的人儿,侍女回复的很快,那新殿里的就是当年七窍流血而死的林暮。 刁美令自然不信,死而复生在她那甚是荒谬,隔着绢布和竹帘,刁美令也看不清那低垂着鬓发的人儿的容颜。 “让她抬起头来。”刁美令微微动动手指,尖细的金驱点了点旁边侍奉的侍女。 “王后,太后让您平身。”侍女走近月苏沁,传达着话。 “是。”即使林暮再怎么不愿,还是抬起了头。那明媚的脸庞没了遮掩,青鬓微垂,鸣啭动人的脸庞依旧让人惊艳。那张脸即使过了很久,依旧让刁令美熟悉。那张脸赫然是林暮的脸,但侍女却告诉她,新来的佳人叫月苏沁。 太后看着月苏沁的表情,自然不同于林暮,虽然两个人很像,但记忆和言行举止来说,依旧无法与林暮重叠。 “月苏沁?”刁美令蹙眉,声音带着些许激动。 “民女在。”林暮自然知道自己的这张脸让太后所误会,北鸢的王自然也是如此。 “民女月苏沁,来自苍远国。”简简单单一句话,倒是把林暮和月苏沁的联系撇的干干净净。 “为什么要回来?还是……你不是她。”月苏沁…难道世上真的有和林暮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的人?刁令美不断安慰自己,但看着林暮的眼神,并不像在说谎。 “民女只想回到苍远国。”林暮看出了帘后头的女人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感情,便说出了自己的目地。她想回到斯安身边。 林暮看着太后,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民女名曰月苏沁,并不是北鸢国的王后。” “月苏沁……丫头怕是……”刁美令看出了其中的端点。 “那个女人一日不死,丫头你的性命难怕,来跟衰家说说怎么回事。” “民女来自苍远国,但因苍远国战败,民女又神似北鸢国的王后,被北鸢国的王带到寝宫。”林暮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怨恨。恨意很快隐藏起来,眼底带着些许悲凉。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原本就脸色苍白的林暮此刻脸色如纸。 “忘了……真的忘了,哀家就再帮一回。”刁美令更加确定心里所猜想的,自然不想把月苏沁留在这儿,不止因为她像那个早已死去的林暮,又怕她再一次受到伤害。 自从林暮死后,容修的态度她是看得到的,原本以为容修能在‘林暮’回来后有所改变,却发现容修的重心依旧是‘林暮’,可即使这般又如何,谁也不知道他是否会不会变心。 林暮已经受到那么大的伤害,若是小丫头继续就在这儿,连她也不敢担保她下一次还会怎么样。 “真的吗?民女多谢太后!”林暮见事情有了转折,眼前的太后似乎和她目的一致,都是想让她离开。月苏沁突然好奇昨晚绢画上的画像的主人的身份。 “离开了这回要躲得越远越好,不然……”刁美令自然知道月苏沁来到北鸢后容修的态度,就如同林暮刚来北鸢一般,她看着林暮说了那么大的伤害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行动,好不容易又活了过来,千万不能再出事了。刁美令看着月苏沁,月苏沁自然跟以前的林暮很像,仿若有一瞬间,刁美令觉得林暮似乎从棺材中走出,回到北鸢。 不敢眼前这个女孩是不是林暮,这一回他都要保护她的安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那是自然。回到苍远国后,我依旧是苍远国宰相幼女月苏沁。”林暮见太后愿把她送走,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刁美令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但那低垂的竹帘遮掩着她的表情。“只要你信守承诺,哀家就会把你送回苍远国,千万不要回来……千万不要。”刁美令看着眼前站在大殿前的林暮,低垂的睫毛遮掩着眼睛,微微俯身,青鬓耸立着,一身鹅黄色宫装在她身上似乎宽大了些许,她瘦了…… 林暮回到寝宫,连同刁美令身边的侍女一起。月苏沁重新打开密室,叮嘱外面宫人在门外待命,她站在密室口,听着门外宫人们的反应,把身上的锦衣褪去,换上侍女的衣物走向密室。临行前,林暮深深看了侍女一眼,虽然侍女看不懂那眼神下掩藏的是什么感情,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让她永远离开北鸢。 侍女捡起林暮褪去的锦衣,看着他转身毫不迟疑的离开,侍女换好林暮的衣物后转身离开。 容修自然得知林暮去见了刁美令,身边的太监插了些人手在林暮寝宫,听着太监说着林暮的事,容修竟在一瞬间感觉林暮又回来了。 那容颜,似乎不曾改变,只是那脸色慢慢没有了血肉的支撑,慢慢变得惨白一片。容修看着手中的奏折,奏折还未批阅,虽然容修想林暮快要发疯,但容修还是继续批阅着奏折。林暮的离开无疑是对容修最大的折磨。 容修突然想看一看小人儿,是不是跟以前一样,现在是不是学乖了。 “王,王后一直待在寝宫,未曾有宫女看见王后出殿。”太监虽然疑惑,但还是不敢打扰容修。 第六十二章 英雄救美 “没出去……”容修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现在只沉浸在林暮的回归。 容修看了一眼小婴子,不动声色的说道:“多找点人看着,别到时候又给寡人整出什么幺蛾子。”容修看着手中的奏折,想着寝宫里的林暮,没关系,虽然林暮不认识他了,但他可以用王宫里的一切让她回想起北鸢。 “是,王。”小婴子立马命一些人手过去寝宫。 容修看着手中的奏折,虽然林暮已经回来,但容修却感觉不到一丝心安,林暮的到来无疑是容修心里的一点亮光重新燃起,但那抹慌乱在他心里仍旧没有下降半分。日暮降临,容修的宫殿燃起一盏盏宫灯,宫殿一片死寂,竹隶慢慢翻动的声音似乎是寝宫唯一一道声音。 天色慢慢变成紫橙,桌上的余墨慢慢干透在琉璃盏中。暮光慢慢降临在地平线上。直至最后一片曙光慢慢消逝,琉璃盏中最后一片墨色干透,容修终于批阅完了奏折。奏折批阅完了以后,容修的心依旧没有几分平静。 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小人儿此时此刻应该在寝宫等待着他,心里的石头应该尘落,但容修的心却震颤如鼓。 林暮喜欢小憩一会,容修便让太监每过一个时辰报备。很快就到了林暮醒来的时间容修看着时间,似乎已经到了,容修刚好批改完奏折,准备到寝宫去探望小人儿。 容修乘坐步撵,虽然从主殿到寝宫的距离不长,但容修却觉得时间静止在了这一段不长不远的距离。很快便到达了寝宫,容修还未等太监放平步撵,便急匆匆想要下去,去见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小人儿。 寝宫里的灯似乎还未点亮,黑漆漆一片。容修看着站在外面的宫人,不多不少,再加上不久前派来的侍从,寝宫门前被层层包围着。 “人还没醒么?”容修蹙眉,林暮似乎这小憩太久,寝宫里的宫灯都还未点亮。 “回王,王后的寝宫一直没有亮宫灯,屋里也没有任何声音。”侍从禀报着情况,容修听着听着却莫名担忧。心里的不安感被容修强制压了下去,容修打开寝宫门,里面很黑,似乎没有任何人影。 “暮儿?暮儿……”容修几乎把整个寝宫都找遍了,容修颤抖的手缓缓掀开床帘,却发现被褥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头。 整个屋子空荡荡,丝毫没有林暮的影子。君王一怒,浮尸百万。容修颤抖着手,眼神里充满着慌乱。林暮会走?去哪里?还会不会回来……一切切让容修慢慢失去理智,容修抽出附近一个侍从的佩剑,猛的砍向一旁的宫女。 “看个人都看不住,寡人要你们有何用……”容修的眼眶充斥着血丝,颤抖的手紧紧握住剑柄,身边的宫女侍从跪了一地。暴虐的王最终还是恢复成了暴君。 “加派人手,必须要在今晚找到王后,凡是今天在王后寝宫门口当值的,格杀勿论。”容修的眼中带着些许凄凉。暮儿……为什么还是没有学乖? 王宫若大,但容修还是提着佩剑挨个巡查,当值的宫女和侍从被砍了一半,血甚至流到了寝殿门口。容修看着跪在地上的仆从,现在已经天黑,宫外自然不会安全,跪在一地的侍从让容修心里烦躁不安。 “王……王后身边好像跟了一个宫女,是太后那边的……”一个宫女不敢抬头,眼前的容修像一头被触碰了底线的狮子,而林暮就是容修的底线。 “太后?她身边要太后的宫女?干什么。”容修蹙眉, “你,抬头。” “……是。”宫女胆怯抬头,看着眼前的王。 “奴看见王后带着太后寝宫的侍女来到寝宫,侍女很快离开,自此以后王后到现在宫灯都没有点开。奴不敢烦扰王后清净,自然不敢去查看王后是否在寝宫。”宫女断断续续说了出来,看着眼前暴怒的容修,她生怕那柄佩剑很快落到她脖子上。 容修慌了神,很快恢复理智跑向太后寝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寡人念在你,是我养母之上,对你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容修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林暮刚回来没多久,便被太后放走。 “是我放的,你让我从何再相信你?让她再一次的受伤?!”刁美令毫不畏惧的回顶了回去,容修眼里的哀怨和恨意她看的很清。 “她什么时候走的?”容修看着刁美令,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佩剑。身体似乎承受不住这样的伤痛,但容修还是强撑着,询问林暮最后一丝线索。 “估计也有三四个时辰。”刁美令看着容修,眼里带着悲哀,满不在乎的说:“你追不上她的,算我求你了放过她吧。” “你到底都知道那什么!”容修眼里带着不敢置信,话语哽咽了许久,最后还是慢慢淡在喉咙。 “这不应该是我要问你的吗?!早有心上之人,为什么还要残害这世间的良女!” “我的心上之人只有林暮!从来没有其他人。”容修叹了口气:“传寡人旨意,从今日开始,太后幽居万寿宫!没有特别的要求,不准出来!”说着便转身离去。 “来人,去宫外寻找王后,若是城外有线索,随时汇报。”容修看着殿外的天色,钴蓝色的天空似乎有加深的趋势,外面几乎看不清人形。 北鸢城外的混乱容修自然有所耳闻,容修只期待随从早点找到林暮,确认她平安。另一边,林暮早已穿过密室,看见密室尽头有一匹马,走近一看,马上背着行囊,林暮在心里默默感谢着太后,骑上马开始逃离北鸢。 苍远国的方向很好辨别,林暮加快了骑马的速度,想早日回到斯安的身边。 随着月色慢慢降临,林暮看着周围的景色,似乎与寻常小路有很大区别,刚才一路走过来听附近居民说,这片似乎有土匪。 但林暮却顾不上这一套,看现在这个时辰,估计容修已经知道她逃跑了,她只想寻找一条隐蔽的小路躲避着容修的追赶。 好在一路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林暮感到十分庆幸。就当林暮以为林子很快就会穿过,却听见附近的草丛中传来簌簌声。心头顿时涌上一股不安的感觉,但没有办法林暮只能咬牙加快速度,却被一群陌生的男人拦住。 为首的土匪穿着破落的衣衫,手里拿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大刀。北鸢王后盛名但毕竟终究是没有见过真人,所以在场的所有土匪都没有认出林暮来,为首的土匪头子更是如此。 虽然林暮的身上很狼狈,但仍掩盖不住她那娇艳的脸庞。周围的土匪很快围住林暮,林暮虽然穿着男装,但好几个时辰的奔波让她疲惫不堪,看着周围的人越靠越近,林暮想开溜,却被几个土匪拦住。 “哟,好一个貌美的小娘子,穿着男装就以为我们认不出?”土匪头子搓了搓手,想象着小美人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没有了衣服的束缚下会是什么样子。土匪手里有一些十字箭弓,趁林暮不注意,十字弓猛得射向林暮,利箭穿过她的身体,定在了她身上的树上,箭上沾满了鲜血…… 被迫落马之后,林暮强撑着身体,趁周围土匪的不注意,立刻跑进了林子里。林暮看着周围的景色,已经快到边界,周围也没有什么遮掩物,她突然感觉到绝望。 林暮慢慢的开始感觉到体力不支,周围一切空荡荡,周围的草丛很低,她的踪影全部暴露在土匪群的眼中。她强撑着身体,脸蛋上冒着汗水,月色降临,周围一切很黑,伴随着乌鸦的怪叫声,林暮最终还是被追上。 林暮被一个猛然冲上来的土匪紧紧扣住手腕,林暮看着那些土匪慢慢赶来,手腕被那个人强硬的牵扯住,挣脱不开。紧紧握住林暮的手的土匪缓缓松开了手,等到林暮定睛一看,却看见那个土匪的胸口插着一只羽箭,羽箭插的很深,没入那名土匪的胸口。 羽箭射出力道很大,伴随着惯性,林暮也被那土匪带倒在地。土匪似乎不甘心,依旧紧紧握住月苏沁的手。林暮听着声音,她知道容修追了过来,她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容修带着人马过来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土匪和穿着男装的小女人,容修眼里的情愫在月光的遮掩下竟让林暮看不清。 身后的土匪见状,直接骑着马打算逃跑,容修听着身后嘈杂的脚步声,嘴角默默勾起一抹笑意。那抹笑意带着寒冷,阚星纬率兵抓住了土匪头子,手起刀落,土匪头子的头伴随浓稠的鲜血低落在草地上。 林暮看着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男人眼中冷漠,还带着些许疲惫,但眼里更多的是急切。是因为……她么? 恍惚间,竟感觉到容修为了自己,召集人马朝着苍远国的要道飞奔而来。月苏沁摇了摇头,在心底暗骂自己被容修莫名的感动冲昏了头脑。 “你……怎么来了。”林暮颤抖开口,却见容修脸色更冷了几分。容修并没有说话,林暮也不期许他会说令她感动的话语。 容修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慢慢逼近林暮,林暮的反应很大,几乎是猛然后退,容修的手伸在半空顿了顿,声音带着些许嘶哑。“来人,备马,带王后回去。” 容修轻轻把林暮抱了起来,林暮想要反抗,却听见容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果你不想像那群土匪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你大可反抗。” 林暮看着容修的表情,发现容修也在看着她,一时之间莫名放弃了抵抗,容修看她不再反抗,把她轻轻放在马上,然后上马。林暮感受着身后紧紧贴着的胸膛,一时之间心跳竟乱了几分。 第六十三章 容允思 回到北鸢后,容修就走了,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一个眼神。 林暮换了身胭脂红长袍,去寻那不远处的池水。她看着不远处的池水,看着溪水中倒映着的那个人儿的脸颊,竟不自知的抚摸上容颜。她……真的很像林暮么?还是她真的是林暮? 不远处亮着的宫灯,宫灯交错的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斯安。林暮情不自禁的把手伸了出去,感受手中的空隙慢慢被斯安填满。 在宫灯交错的恍惚间,斯安似乎在招手,满身柔情,一身青色长袍乱了芳华,那双她幻想了无数次的双眸突然出现,夹杂着那她看不倦的柔情,竟让林暮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林暮沁自从上次被容修抓回来,更加不愿再看到容修,容修此时也气在头上自然也不会在她面前乱晃,这样也罢,起码眼前可以稍微清净一些。虽然逃跑失败,但林暮心底!逃离北鸢国的念头更加强烈。 林暮的手心慢慢攥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即使远明月让她乱了分寸,但容修毕竟不是斯安,她的夫君也只是斯安。再看向那宫灯,宫灯依旧明晃晃,微微愣神,月苏沁再看向宫灯,宫灯下却少了那令她日思夜想的人儿。 “我累了,回去吧。”林暮把最后一点幻想掐灭,轻声叹息,现在的地方是北鸢,是那冷血无情的北鸢王的王后。她冷眼看着周围的宫女,微微敛眸,带着一众宫女准备回寝宫。 路上静悄悄的,周围也不算黑,有几盏宫灯在附近点亮着,不知不觉,偏离了原本的路线,恍惚间,竟一时分辨不出方向。等她再抬头时,林暮却来到了一个偏殿。偏殿周围长着杂草,显然很久没有人居住。林暮自然不是一个好奇之人,但这锁死的门似乎对她有着莫名的吸引。 破旧的偏殿的大门封锁着,莫名的有些微妙,林暮感觉自己被什么所吸引,周围的杂草丛生,屋里和屋外显示着荒无人烟的气息。虽然这个破落的房间她没见过,甚至这条路她都无法得知,再抬头,月苏沁却莫名感到熟悉。冷宫?废弃的房间?还是有什么…… 林暮竟对这破旧的宫殿感了兴趣。呆呆的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她似乎出现了一些幻觉,耳畔甚至有声温柔的声线提醒她进去。 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指引着她进入。房间虽然被锁着,但是等人林暮靠近,却发现门口的大锁只是装装样子罢了。门锁很容易便被林暮弄开,她刚打算推门而入。 小婴子却慌忙阻止道:“小主子,这个屋子乃不详的征召,咱还是回寝宫歇息……诶……小主子!” 即使旁边的小婴子再怎么阻止,林暮却冷眼相观,“怎么,王后还有不能去的地方?”月苏沁冷哼一声,不过,不顾小婴子阻拦闯了进去。 此时此刻林暮心里莫名有了些慌乱,微微稳固心神,她还是闯了进去。屋里很黑,后面赶来的小婴子连忙掌灯,就怕这位小主子摔到。 林暮丝毫不顾这套,看着周围的环境,呛人的气息使她微微皱眉。她仔细环顾四周,周围空隙很小,墙壁慢慢脱落,露出乌黑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烟和腐烂的味道,有些反胃地皱了皱眉,又仔细地周围。月苏沁觉得,这间屋子必然有什么东西在默默指引着她。月苏沁来到一个偏僻的屋子,屋里亮着微醺的蜡烛,显然不久前有人来过。月苏沁环顾四周,却发现附近有个东西在昏暗的烛光下若隐若现。桌子上似乎不止有一样东西,月苏沁顿时感到好奇,不顾周围宫女的二次阻止,她仍坚持过去。在那烛光下,有两块灵位明晃晃摆在桌子上,附近摆满了吃食,吃食很新鲜,似乎每天都有人来这儿打扫,外面的破败似乎是个假象。连同上面的画像,似乎有人很爱惜,画像依旧很新。月苏沁靠近画像,却被画像上的人吸引。那个人赫然是林暮,那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林暮。灵位自然有一个是属于林暮的,月苏沁移了目光,却发现林暮附近还有一块灵位,上面写着容允恩。上面的名字自然是稀奇的,能摆在林暮身边,自然不是普通人。容允恩…… 月苏沁沉思,林暮她倒是知道,是那北鸢王的王后,容允恩她似乎从未听别人提起过。这时,宫人突然跪了一地,月苏沁回眸,却发现容修急匆匆来到了这儿,容修脸上带着细汗,兴许是跑的较为急切,就连那袍子竟也染上几分污秽。容修看着眼前的月苏沁,在得知远明月与月苏沁相遇,容修的心便从未停歇,远明月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他并不想再受一次失去林暮的痛苦。容修看着月苏沁,月苏沁的眼神依旧停留在那两块灵位牌上。容修自然明白她已经看到了灵位。容修慢慢走向灵位,灵位上刻着的两个人的名字几乎让他晕厥。强忍心中不适,容修微微低头沉思片刻,再抬头,眼里竟有数不尽的凄凉。“容允恩,允诺一生,恩爱不已。”容修的眼中带着些许悲伤,看着眼前的月苏沁,他竟一时之间分不清月苏沁和林暮。林暮的小女人气息和月苏沁疏远不在乎的样子让容修恍惚间感觉她们只是想像而已。容修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这是月苏沁第一次见到眼前孤傲的男人这个模样,一时间话语哽咽在嗓间,月苏沁看着容修那凄哀的眼神慢慢转移到她身上,月苏沁慌乱间把头偏向灵位。月苏沁心底似乎有一点动摇,看着眼前的男人思妻急切的样子,月苏沁心底多了几分感动和动容,但她很快回神,她毕竟不是林暮,也不会代替林暮的感动,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了远明月的扶持。“既然你这么爱林暮,身边也有远明月相伴,为何还不肯放过我?”月苏沁的眸中带着些许塭怒,她看不惯容修占着亡妻的思念还和身边的远明月有着些许关系。“朕只喜欢暮儿,暮儿,你忘了么,你是林暮,是这北鸢的后。”容修很快回神,看着眼前的月苏沁,昏暗的烛光下,容修竟描摹不出月苏沁的表情。“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你就是凶手,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死心吧。”月苏沁显然不想理会容修,看着容修之前的那副动容的样子,月苏沁竟莫名觉得呃逆。“朕不知道那个斯安对你做了什么,即使你现在已经忘了我,但你现在回来了,也只能是北鸢的后,朕的王后。”容修眼中带着些许疲惫,看着月苏沁的眼神有些茫然。“我是月苏沁,并不是北鸢的王后,我是苍远国宰相幼女,斯安的妻子。”月苏沁的声线带着冷漠,即使她再怎么动容,林暮毕竟不是她,她也不是林暮。 “你就是林暮,暮儿,你忘了么?你忘了朕还有容允恩么?”容修想要靠近月苏沁,月苏沁下意识闪躲,容修只能保持着动作,林暮似乎变了很多,不同于之前,此时的她看着他的眼神像极了仇人。“林暮和容允恩是谁我并不感兴趣,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凶手。”月苏沁看着容修一脸迷离的表情,眼神中多了几分蔑视。“再怎么样,你也不过是个凶手,我是苍远国的人,你再怎么样,也只是北鸢的王。”简简单单的几句,月苏沁把自己的身份和北鸢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容修心里一顿,恍惚间竟看到画像中的林暮从画像中走了下来,轻轻抱住他。但毕竟是恍惚,而不是如此。 “你可以忘记我,但你可以不忘记允恩么?”那是他所期盼的孩子,也是林暮所期待的孩子。“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容允恩,而且,我不是林暮。”月苏沁莫名有些烦躁,眼前的男人似乎认定了她是那个早已逝去的林暮,就连那前所未闻的孩子也安在了她的头上。“林暮……你真的忘了允恩?”容修最后一抹期待成功被月苏沁所掐灭,看着月苏沁逐渐烦躁的表情,容修似乎明白了什么,身体似乎有点支撑不住。“对,我忘了,并且,我真的不是林暮。”看着眼前男人执着的样子,月苏沁慢慢有些烦躁和心慌,烦躁的是这个男人的坚持,心慌的是这个男人素有暴君的称呼,下一秒,月苏沁以为容修会暴怒,却发现容修只是盯着她看,似乎在透过她看属于另一个人的影子。“我是不会把你放回苍远国,你别痴心妄想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容修还是觉得林暮不过是生了自己的气,等她气消了,自然会回到他的身边。“你……我说了,我是苍远国的人,你……”月苏沁突然觉得头晕,心脏跳动的似乎有些许快,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就要头着地的时候,容修接了过来。此时的月苏沁似乎被抽光了所有气力,只能任凭容修抱着自己。昏昏沉沉中,月苏沁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斯安?还是那个暴虐的家伙?月苏沁微微睁眼,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偶然有一束微光洒落,月苏沁抬头,却发现周围是无数个她和身在雾里的男人。那个男人的脸被浓雾遮掩,使月苏沁看不清真容。月苏沁靠近附近的自己,自己抚摸着小腹,雾里的男人看不清脸,男人的嘴张张合合,似乎在说些什么。月苏沁侧耳倾听,却发现自己只能看得见画面。 第六十四章 记忆错乱 恍惚间,她似乎感觉到小腹有一股温热的感觉慢慢席卷她的手心。手心的温度缓缓上升,仿佛她的小腹中真的存在着一个新生命。 周围的两个人的环境慢慢变化着,仿佛林暮在看另一个自己一般。虽然经历的事不是她所亲自经历,但林暮自己却少有的产生了共鸣。 “这……是我么……”林暮有些晃了神,迷迷蒙蒙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喊着些什么。大雾始终让她看不清,但那若隐若现的呼唤声慢慢变得清晰。 林暮——是……那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生。另一边,容修看着怀里瘫软甚至昏迷过去的月苏沁,心底莫名恐慌。他不想再失去林暮一次,即使怀里的这个人是月苏沁,不是林暮。 “宣太医……快点宣太医!”容修此时像个疯了的野兽,眼底的悲凉和眼眶的红血丝慢慢外显。容修轻轻捂住小人儿的手,似乎想把那慢慢变凉的手心重新捂热。 “是……”周围的宫人显然慌了神,一时之间,偏殿的人慢慢慌乱了起来。 “王,微臣看看王后身体如何。”很快,一名太医匆匆赶来,看着坐在地上的容修和他怀里的王后,太医加快速度,进行把脉。 “怎么样?暮儿有没有什么问题?”看见太医的手从绢布上放下,容修急切的询问着。 “回陛下,王后是因为情绪激动,再加上近日郁郁寡欢,突然晕厥,并无大碍。”太医恭恭敬敬朝着容修行着礼数。 “真的,那便好。”容修突然放松了下来,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小人儿,容修一时之间竟有失而复得的感受。容修轻轻把林暮抱在怀里,把她送回了寝宫。 夜色慢慢加深,容修轻轻握着床上小人儿的手,轻轻摩挲着月苏沁的脸庞,看着月苏沁毫无血色的脸颊,容修说不出的心酸与心疼。 “王,夜深了,您该歇息了。”一旁的小利子打破宁静,继续说道:“让小婴子她们照顾王后就可以了,您近日劳累……” “让他们在外面侯着,寡人要亲自照顾王后。”容修的语气恢复冷清,容修的眼里此刻只容得下眼前的小人儿,别人?就连他自已都懒得管。 就这样,容修一只手紧紧握着林暮,轻轻替小人儿擦拭额头,她似乎在睡梦中梦到了什么,呓语几声缓缓入睡。 林暮看着周围的一切,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但此刻的感同身受的痛苦快让月苏沁发了疯。小腹的灼热感伴随周围一闪而过的情景,竟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她又回想到了那块灵位和灵位上的画像,容允恩,林暮,仿佛把自己带入其中,自己似乎就是北鸢国的王后。梦里依旧是零散的片段,林暮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即使再怎么样,身在雾里的那个男人她依旧看不清,似刻意而为,又似她原本的记忆。 梦里,那个他模糊着声音道:“皇儿,你娘亲嫌弃我,不让爹爹好好抱你们。“他说着还用行动表达着不满,轻轻啃咬着她的脸,伴随着女人的娇嗔声,那个男人的声音越发温柔。 “暮儿,等你生下皇儿,我就立他为太子可好?”那个人温柔的声音回荡在林暮的脑海中,她微微一愣,右手不自知的抚摸着小腹。 “小家伙,你要快些长哦,出来了爹爹好教你骑马马。”那个男人很温柔,大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缓缓的摩挲着。男人的语气带着温柔,怀里的温暖林暮似乎也感觉的到,感觉自己肩头一暖,身边似乎真的存在那个满身柔情的男人。 “你还要他?自己几斤几两还不知道吗?身上有一点肉嘛?天天跟我闹脾气迟早把小娃娃吓跑!”那个男人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但林暮却觉得听着很心安。 两个人说不出来的亲昵,但林暮始终想不起来这个男人是谁。慢慢的,脑海里零碎的片段越积越多,她的眼泪缓缓从眼眶流出,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也许是动容,也许是共鸣。 小腹间的疼痛猛然把她惊醒,林暮紧紧捂着小腹,另一只手似乎被什么所禁锢,怎么也抽离不开。等到她回眸一看,却看见那抹熟悉而又让她厌恶的身影。林暮忍住恶心,猛的把自己的手抽离开。若不是他,她又怎会…… 看着容修缓缓清醒,林暮隐藏的恨意慢慢显露出来。容修一直趴在林暮的床边,紧紧握着的柔夷似乎被抽离,容修回忆着那柔软的小手,看着眼前睡醒的林暮。 容修尽量忽视掉林暮眼底的厌恶,容修一脸柔情的看着林暮,林暮直接偏过头,她自然不愿看见容修。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让后面整些吃的,就为了让你醒来后喝到温热的小米粥。”容修看着林暮的表情,自然知道自己的出现让她不悦。 容修尽力忽视那一抹怨恨,右手轻轻抬起,想要抚摸小人儿的额头,却被小人儿猛的拍打下来。 “别碰我。”林暮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容修,依旧偏着头。 “那起来喝点药,是新的调理身体的……” “没兴趣。” “你身子虚弱,自从有了允恩后,身子也不怎么……”话语截然而止,容修的手顿了一下,凄凉的笑意掩盖住容修本就低沉的内心。 “……”林暮自然知道容修想要说什么,但她毕竟不是真的林暮,肚子里也没有那个名叫允恩的孩子,感同身受,月苏沁真的做不到。 “我知道你忘了我,允恩……你真的不记得了么?”容修似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依旧不愿看着他的月苏沁。 “不记得。”林暮不经意间,摸了摸小腹,刚才在梦境中,她偶然感觉到小腹有一股温热感和一些异样的感觉。但林暮毕竟没怀过孕,只觉得一旁容修的悲伤莫名让她的心低垂。她这是……动容了么? 林暮低垂着头,她不愿看那满脸受伤的男人。 “没关系,你会记得我和允恩的,会的……”容修似乎有点恍惚,看着眼前的月苏沁,容修只觉得有一点疏远。 “我不是林暮,我是月苏沁。”林暮即使再怎么不忍,也只能把真相告诉容修。 “……你是林暮,我不会看错,你身上还有……百合……”容修坚持着,眼前的人儿他又怎会认错? “随你,不过就是一个纹身罢了”林暮叹了口气,容修偏执,固执的可怕,但心底的柔情还是让月苏沁有些动容。 “前方大捷,要举办宫宴,我想带你一起。”容修看着心不在焉的林暮,她依旧没有任何动容。等了很久,容修还是没听到月苏沁的声音。 “我知道斯安现在的情况。”果不其然,林暮猛的回头,眼底的急切狠狠扎进容修的心底。 “他现在怎么样?”她急切的想要知道斯安现在的情况,不顾容修眼底的异样,此时的她眼里只有斯安。 “你跟我参加宫宴,我就告诉你。”容修眼底带着些许阴狠。 “……好。” 林暮看着坐在塌前的容修,容修眼里的红血丝和一脸愁容让她微微动容,但林暮还是没有丝毫改变,容修要的女人是林暮,而不是她月苏沁。 “一会记得乖乖去大殿,若是敢继续偷跑,别怪我打断你的腿。”容修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也许是一夜未进水,容修那微薄的红唇有些干燥。 “嗯。”林暮转头,眼眶聚集的泪水似乎兜不住了,微微低头,把脸颊贴在被子上,容修看不清林暮的表情,但不用猜也知晓,小人儿不想见到他,也不想任他宰割。 容修以为,照顾了她一晚上,林暮会对他有所改变,但容修却忘了,有一个成语叫‘痴心妄想’。 有些人,只是站在那儿就已经赢了,而那个人却不是他。 “来人,给王后更衣。”容修忍住心底的悲伤,他听力很敏感,可以听到捂在被子里那压抑的哭声。容修伸出一只手,容修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那只伸出的手最终还是停在半空。 容修敛袖离开,离开前,深深埋在被子里的月苏沁却感觉到了容修那炽热的目光,似乎聚集在她身上许久。可能吧,她的一生是真的不顺。 林暮从被子中微微露出一个脑袋,原本压抑的哭声缓缓增大音量,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身边的宫女,林暮竟第一次把在容修身上的恨意建立在那些本是无辜的宫女身上。 “王后,宴会快要开始了,奴伺候您更衣。”一旁一个着粉色薄衫的宫女走了过来,颤颤巍巍端上一盆净水。 “嗯。”她用力得擦干眼泪,拿起盆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原本那毫无血色的人儿脸上更显苍白,梨花带雨的脸上竟惹人几分怜爱。 林暮慢慢起身,走到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白色的里衣单薄挂在身上,湿润的眼眶和微微红润的眼角,那一抹嫣红在鼻尖如樱花绽放,在心里暗暗骂了声容修,拿起那月牙白梳子细细梳洗妆发。 斯安……林暮突然回想起来容修的话,斯安似乎这一仗败了,那斯安是不是就会有危险……林暮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自然了解了那暴君的脾气。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容修紧紧掐着她脖子,逼迫她‘承认’自己是林暮的事。林暮不自知的抚上脖间,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是容修这样的虎。 林暮随便找了几件衣衫套上,也不顾身上是否整理,看着那些衣物,心里感到莫名烦躁,甚至泛着反胃。随手选了一身鹅黄色宫装系着浅绿色条涤,墨发微微束起,插了几根凤簪修饰。脸颊擦了些胭脂,显得妩媚异常。额间那一抹嫣红平添了几分好气色。 虽然她刻意地打扮的很朴素,但依旧遮掩不了容貌娇媚。身边的小婴子慢慢伺候林暮上了步撵。onclick="hui" 第六十五章 宫宴风波 大殿—— “王后娘娘驾到——”小婴子看见大殿口的来人,虽有薄扇遮掩,却抵不过那倾城绝色。这个角色自然是北鸢王后——林暮。 “恭迎娘娘。”林暮的两边跪了一地,自然也有那高傲的远明月。远明月微微半蹲行礼,虽然低着头,但那眸中的恨意却也藏不住。 远明月原本以为,林暮这个小贱人会坐在大臣附近,微微抬头,却看见容修一脸笑容从王座上站起,走下台阶,去迎接那个贱女人。 刁美令看着两个人儿的互动,心底莫名有些慌乱。自从上次送小丫头出宫失败,容修似乎在自己宫殿门口穿插了些人手,小丫头出宫的几率似乎更低。 远明月心中的妒忌似乎掩藏不住,远明月就这么看着容修轻轻接过林暮的右手,把她带到自己身边。 远明月心中的妒忌似乎快要冒火,自己只能坐在官臣的位置,精心打扮的她也只是掩藏在一堆男人之间,更别提容修可以在人群中看她一眼。 “暮儿……”恍惚间,容修似乎真的看见林暮向他款款走来,容修竟一时慌了神儿。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儿那明媚的眸中似乎带着恨意,并不像那笑起来温温柔柔的小人儿。容修很快回过神,虽然眼前的女人很像林暮,但那眼神看向他更多的情愫是怨恨。 “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林暮对着坐在一旁的刁美令行了个大礼。 “嗯,起来吧。”刁美令微微点头,示意小丫头起身。小丫头似乎又消瘦了些许,眉间带着淡淡的忧伤。刁美令看着这次的逃跑以失败告终,她并不希望小丫头又体验之前那种痛苦。 即使她不是林暮,或者她是那侥幸死而复生的林暮。容修把林暮带到王后之位,林暮微微俯身,对着容修行了个礼数,看着容修身边的位置,自然是王后之位。林暮自己倒没有什么感觉,倒是台阶下的远明月开始不淡定了。 远明月跟着行完大礼的官臣落座,远明月似乎不用看自己的样子,便知那双眸似冒火,坐在容修身边的林暮此时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林暮自然看见了远明月,都是女人的直觉,她可以明显感觉的到那双炽热的眸散发的热量,林暮微微转头,不再去看那嫉妒的面目全非的远明月。 容修看着小人儿的装扮,简简单单,虽没有多正统,但那娇媚的脸蛋依旧让他心里痒痒的。 林夜坐在远明月旁边,观察着这三个人之间的眼神互动。远明月的眼神明显带着嫉恨,如同怨妇般的眼神死死盯着林暮,容修看着林暮的眼神似乎多了些痴迷,而作为当事人的她则玉手轻轻捻起一块翡翠糕点,嘴唇微微颤着。 林夜似乎搞不懂那坐在高高王后位置的‘林暮’是不是回来了,但她的眼神却多了几分蔑视。林夜心底满是愧疚,‘林暮’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要苍白几分,她的小腹也很平,容允恩似乎就是个谣言般的存在。 林夜满心愧疚,看着那消瘦异常的‘林暮’,心中怀揣着担忧。林夜不敢认‘林暮’,怕她记起他,也怕她记起从前。 刁美令看着台阶下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双眸炽热,与坐在王后位的月苏沁眉间有些许相似,自然得知这是林暮的兄长林夜。而另一个女人,刁美令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不善,自然分辨出那个女人就是纠缠容修的远明月。对于这两个人而言,刁美令并没有什么好感。兴许是林夜看她的眼神太炽热,月苏沁捻着糕点的手慢慢停下,看着坐在远明月身边的那个男人,眉眼间竟有几分与她相似。 那个男人的眼神太过炽热,月苏沁微微皱眉,侧过身子看着右边雕刻着金龙的玉柱。‘林暮’的眼里带着蓦然,嘴角挂着的那一抹笑也消失在唇间。远明月似乎看见了林夜的眼神,她自然知道那个人是谁,林暮的哥哥,林夜,既然林夜都能认出‘林暮’,那她自然不会出错,她就是那死而复生的林暮。 容修看见月苏沁的眼神一直盯着林夜,心底的醋意慢慢积攒。容修挑了一块林暮爱吃的饭菜,放在月苏沁的白玉盘中。 “嗯?!”月苏沁看了容修一眼,继续捻着面前的糕点。似乎有点反呛,月苏沁轻咳出声,微微掩面,突然月苏沁感觉脸颊边有一股温热靠近,微微侧头,看见容修递过来的茶杯接下。 一杯茶水很快下肚,容修从月苏沁的手中拿过杯子,又添了一些茶水,再塞在月苏沁手心中。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关心,远明月并没有怎么在意,但坐在台下黏在容修身上离不开眼的远明月并不是这么想。 “小……贱人。”坐在下面的远明月看着他们的互动,一口银牙狠狠碾压,似尽碎。远明月看着月苏沁接过容修递过来的茶水,远明月心中的嫉妒似乎再也遮掩不住。 月苏沁自然看见了远明月眼中的嫉恨,但对比远明月之前的语言挑衅,现在的一个小互动自然不算什么。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远明月的想法自然是偏激的。 刁美令竟在此刻分不出容修对月苏沁的爱意是对她还是林暮。那满身柔情,刁美令也是好久不曾见得。 “宣,阚星纬将军觐见。”容修挥手,好戏……开场了。 “宣,阚将军觐见——”小婴子尖细的太监嗓响彻大殿。 “微臣拜见王,王后。”阚星纬身穿银甲,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官服的军士。 “爱卿免礼。”容修眉眼间似乎有些许笑意。“此次大功告成,苍远国军阀告退,也是大将军的功不可没。” “???”月苏沁算是明白了容修让她来大殿的意思,让她亲耳听着苍远国战败,而听令于他?月苏沁冷哼。 “臣这次击退苍远国,前线会收拾好残局,争取早日攻下苍远国。”阚星纬眼中带着得意之色。 “好,好好好……”容修连说了好个好,语气带着些许激动。 “大将军若是早日攻下苍远国,寡人定不会负你。” “谢主隆恩,臣定会把军力用在刀刃。”阚星纬附身叩首谢恩。 月苏沁算是听明白了,这次的宴会不过就是鸿门宴罢了。看着站在台阶下的阚星纬,他唇边止不住的笑意刺痛了月苏沁的心。 月苏沁捻着糕点的手慢慢攥紧,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揪紧鹅黄色薄衫。 “给大将军赐座。”容修自然知道身边的月苏沁什么反应,微微偏头,看着那浑身轻微颤抖着的月苏沁,她的双眸死死盯着那个大将军,眼里难掩的恨意慢慢折磨着她的心底。 “王,王后已经入宫有了一段日子,按照皇宫的规矩,每个月都会有新的秀女进宫,后宫也急需扩充。”一名官臣站了起来,对着容修行了个大礼。他自然也想让他的女儿入宫,如今后宫被林暮所霸占,那他的目的自然达不到。 “寡人不需要,寡人现在有王后傍身。”容修自然不会答应,他怎会不知,每月都有官臣之女从选秀中被送入宫中。 “王后娘娘,您的来历似乎还不明确,如果没记错,您仿佛是从苍远国到来,您……此次的目的是做王后?”那名官臣的语气中带着讽刺,他自然知道,眼前的王后是苍远国战败,容修从苍远国带来的女子,但姓名和身份似乎还无人知晓。 “废话真多……”呵……月苏沁的眼底带着恨意,不过是借着宫宴讽刺她,又何必借用此次机会…… “哀家认为,不管王后是否来自苍远国,但她现在的身份是北鸢的王后,后宫之事,还是要王后做主。”刁美令看着那名官臣,眼底尽是嘲讽。“如果执意调查或者想把自家女儿带来后宫,可以直接告诉哀家。” 刁美令又怎会不知,那名官臣到底有什么心思,无非就是顶替月苏沁,做北鸢王后,得一世繁华落尽。 “臣……不敢有此想法。”那名官臣暗暗咬牙,低着头跪在地上。“臣只是担忧陛下身边有人不明身份,蛊惑君臣,最终毁了北鸢,除此之外,臣绝无二心。”那名官臣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响头,不言而喻,那言语中自然带着怀疑月苏沁的成分。 “寡人的王后,不需要别人多言,如果卿家觉得很闲,现在所管的地方太过太平,寡人可以把你发配边疆,体恤远在边疆兵士之苦。”容修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寡人的后宫不需要秀女,传朕旨意,以后凡是入了宫的秀女,直接发配到其他院落,后宫不需要新选的秀女。” “是,陛下。”一旁的小利子立刻找人拟了圣旨,送到容修手边。 “……”一时之间,月苏沁竟分不清现在是演戏还是容修那时不时看向她露出的柔情。远明月似乎明白了什么,蹙眉看着高高在上的月苏沁。 难道……林暮真的死了?还是这个人单纯很像林暮而已?远明月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滋味,即使林暮死去,但容修依旧找了个想像林暮的人,哪怕那个人仅仅只是林暮的替身,而容修却依旧不选择立她为后。 林夜看着月苏沁,眼底有着说不清的情愫,虽然眼前的女人是苍远国来的,但这个人很像林暮,简直就是林暮重新从那棺材中活了过来。 林夜之前也听说过月苏沁似乎失去了记忆,容修才会继续把她留在身边……林夜虽然迟疑,但不得否认,眼前的女人确实是她的妹妹,林暮。 “哀家觉得,这丫头深得哀家的心,哀家也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丫头是哀家的人还会继续对她动一些歪心思。刁美令扫视台阶下,她自然知道,肯定会有一些人不满容修的指令,到时候会嫉恨月苏沁,女人之间的嫉恨心理她自然清楚不过,刁美令此话一说,台阶下的官臣瞬间窃窃私语。 远明月看着月苏沁,眼底的嫉妒似乎要把月苏沁戳穿。容修偏袒月苏沁就算了,就连那喜怒无常的太后也直接偏袒于月苏沁,这次容修直接下旨封闭后宫,那她以后入宫做王后的想法岂不是功亏一篑?不行……绝对不行……远明月看着附近,附近的大臣多半都有女儿,不是二八芳华就是豆蔻年华,如今这样岂不是断了他们的路?onclick="hui" 第六十六章 二进妓院 远明月笑了笑,借刀杀人这件事,她完全可以借着其他官臣的手,去直接攻击月苏沁,最后达到她做王后的目的。其他女人远明月并不担心,无非就是些歪瓜裂枣,又怎配和她相比对? 果不其然,远明月身后的一个大臣走了出来,远明月得意的笑了笑,你有你的容修和太后,但这些官臣的想法岂不是抚慰民心?容修若是选择月苏沁,官臣怎会罢休,若是选择稳固民心,那就是她远明月赢了。 “臣附议,王后自然貌若天仙,容貌属实是绝色,但陛下后宫只剩一个王后,若是先帝得知,岂不是激恼先帝?一旁的一个大臣似乎还想再坚持一下,毕竟指令果真如此,那往后的江山社稷不堪设想。 刚开口,却直接被刁美令打断。“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不如一个人独宠在皇帝心里,哀家自然知道你们的想法,但这丫头也是哀家所认定,希望各位大臣不要妄自揣测。”刁美令看着远明月那抹笑容,笑容带着些许渗人的气息。 “谢太后宠爱。”月苏沁的心底对刁美令莫名有了些好感度的提升,也许是第一次刁美令帮助她逃离北鸢,又或者,这次当众附和容修,断了后宫选的秀女。 林夜看着月苏沁,虽然她的样子并没有多么改变,但那抹坚毅,却是他为数不多所见。局势僵持了好久,月苏沁并不喜欢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借口如厕转身离去。 月苏沁走出大殿,那一抹属于远明月嫉恨的目光也为之消失,月苏沁想不明白,自己突然在这次成为了活靶子,一方是稳固民心,另一方是自己……不,应该是那早已逝去的林暮罢了。 月苏沁心底突然莫名失落,虽然她知道容修的样子是为了林暮,月苏沁却为数不多的产生了动容。想着想着,月苏沁突然感觉撞到了什么,一抬头,看见站在自己身前的是刁美令身边的侍女。 月苏沁莫名慌乱,太后这是想在外面做掉自己?想着想着,太后身边的侍女却塞给了她一个东西,随后便很快走到另一边,很快消失在月苏沁眼前。月苏沁皱眉,如果是在这个时候,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完全可以做掉她。 但……月苏沁还是很快找到一个空旷的屋子,那个屋子装饰的很华丽,月苏沁环顾四周,在确认没有人的时候,打开了藏在指间的字条。 “明日……来请安?”月苏沁自然不能理解太后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决定明日去太后那‘请安’。 很快,月苏沁再次回到大殿,大殿里坐在龙椅上的容修似乎离开了,一旁的大宫女伺候着太后下台阶。 这是……结束了?月苏沁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人群走出大殿。月苏沁感觉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恨恨的盯着她,毋庸置疑,自然是那嫉妒的面目全非的远明月。月苏沁并不打算搭理远明月,对她而言,少一句话,少一个麻烦,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容修的青梅。 远明月看着月苏沁离开,虽然嫉妒,但她还是保持着理智,现在这种局面,若是王后被杀,那属于官臣之间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当然还包括她。她自然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第二天,月苏沁起了个大早,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似乎今天面容红润了些许。月苏沁思考了一晚上,太后大清早让她去请安会有什么事情,若不是知道自己身边有了容修穿插的眼线,才会在昨日人少寂静的时候给她纸条? “来人,备步撵去太后寝宫。”月苏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似乎今日起个大早只是去请安太后而已。 “是,王后。”身边的小婴子虽然疑惑,但最终还是备步撵去了太后的寝宫。到了寝宫后,月苏沁让那些宫女在宫殿门口等候。这些事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谁知道这群人中间有没有容修穿插进来的眼线? 就这样,月苏沁来到太后寝宫,太后早早起身,似乎在这儿等了她许久。 “参见太后,万福金安。”月苏沁行了个礼,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刁美令。 “丫头,若是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留下还是回到北鸢?”太后自然知道了月苏沁失忆的事情,太后眼中带着些许心疼,即使失忆,还是被容修带回了北鸢,继续着之前的日子。以为容修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回到北鸢。 “自然想。”月苏沁眼中带着急切。自从昨日知道苍远国被围剿,她自然想知道斯安现在的处境,心急如焚的她自然想逃离北鸢,回到斯安那。 “那哀家再告诉你一条密道,条件依旧是之前的,你可同意?”太后的话带着些许诱惑力。 看着刁美令的脸,月苏沁竟一时分不清刁美令到底是在帮她还是与容修是一伙。但即使再怎么样,又会跟继续待在北鸢成为林暮替代品,过着北鸢王后的生活?月苏沁只想逃,即使走不到苍远国,只要能离开北鸢国就好。 月苏沁向刁美令道谢,毕竟这次是她第二次帮助自己逃跑,虽然结果不尽人意,途中遭遇的意外似乎让月苏沁更加坚信了她的离开。虽然没有多大概率,但她还是寻找着时机继续逃离北鸢。 刁美令看着眼前的月苏沁,恍惚间,那个笑的满脸温柔的林暮又回来了,即使她知道,眼前的月苏沁就是林暮,但作为一个母亲而言,她不愿让这丫头经历第二次伤害。刁美令也不想她回忆起容修和容允恩,对于林暮而言,那是段在阳光下突然跌落在谷底的日子。 月苏沁看着刁美令的眼神,刁美令似乎眼中带着些许迟疑。月苏沁并没有多想,刁美令最终还是北鸢的人,而不是跟她为盟的人。 就这样,月苏沁怀揣心事的坐上步撵,思考着如何从那戒备森严的地方重新逃离北鸢。月苏沁让宫女们在门外侯着,宫女们是被容修换了一批的新宫女,经历上次月苏沁的逃跑事件,血流到了寝宫外,人头阔地如糟粕,容修的暴虐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 “王后,奴在外面侯着,您在寝宫好好歇息。”一旁的小婴子毕恭毕敬,“王后,您若是歇息,奴就在外面侯着,您醒来以后,奴就伺候您洗漱更衣。”小婴子手微微颤抖,他感觉自从主子回来,一切都变了一个人似的。 光这一个寝宫的人,容修就已经换了好几批,似乎容修就是在阻止着月苏沁,说白了,就是软禁在寝宫。 “不必,我喜欢安静,也不希望塌前有人看着我。”月苏沁冷冷拒绝,她又怎会不知,这一批新的宫女怕不是容修新派来的。“如有人反抗,格杀勿论。”月苏沁倒不介意使用容修的暴虐手段。语气充满着阴狠毒辣。 “……是。”小婴子显然有一些被吓到,踉跄了几步,小主子似乎也变得喜怒无常,小婴子只得作罢。月苏沁看着周围,宫女侍从都已经走光。 月苏沁叹了口气,太后给的新的密室新入口就是林家,月苏沁把身上的衣服换成男装,头上戴一顶黑色纱帽,脸颊微微涂抹一些泥土,月苏沁打开密道,密道一进入,门口便自动关闭。 月苏沁慢慢走在黑黢黢的长廊,走着走着突然见到一丝光亮,月苏沁看着尽头,备着一匹马,马上的行囊装满了食物。唯一不同的是,密道出口就是北鸢最繁华的大街。 月苏沁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北鸢繁华的大街,一时之间竟分辨不清方向。 “哟,小子,你身板这么瘦小,是不是女人啊?”月苏沁刚打算上马,却被一个喝醉的大汉拦住,大汉口无遮掩,甚至想要动手触摸那他所认为的女人的身体。 “滚。”月苏沁蹙眉,眼前的男人一身酒味,有些甚至带着胭脂水粉的味道,身上的衣物服饰自然价值不菲,即使在最繁华的街市,也没有人去管。 月苏沁自然明白他从哪里出来的,甩开他的手打算前行,衣襟却被他牢牢抓住。 “哎嘿,小美人,性子挺泼辣,要不要跟大爷玩玩?”男人自认为有魅力的调戏着月苏沁,刚从淫院出来,他便瞅到了这绝色。身子骨娇小,即使脸蛋肮脏不堪,但那双明媚流转的双眸却暴露无遗。 “离我远点。”月苏沁抽出一把短刃,徐晃着靠近那个男人的手腕。“你再靠近,别怪我不客气。”月苏沁娇软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阴狠,月苏沁自然敢动手。 “哟,性子挺泼辣,要不要去老爷我的府邸做我第三十二个侍妾?”男人色眯眯的眼神不停扫视着月苏沁玲珑有致的身子,月苏沁满脸厌恶,想把这个恶心的男人解决掉。 月苏沁猛的推开他,一鼓作气跑到淫院门口。看着淫院大大的牌匾上的字,月苏沁有些许迟疑,但身后的那个男人容不得月苏沁多想,最终她还是进入了淫院。 “哟,大爷,您身上带了多少银子呀?”一个装扮浮夸的妈妈挥着萨满香水的帕子扭着丰满的身姿走了过来。眼前的这个客官身上灰扑扑,看着样貌,竟像那女儿身。 “这些都给你,给我单独开一间房,不要人伺候。”月苏沁眼底带着厌恶,掏出行囊中的银子,直接抛给她。 “哎呦,这位爷,里边请,里边请。”妈妈看见那碎银,瞬间轻笑附和,“好好好,牡丹,给这位爷寻一间房,伺候好茶水。”管她男的女的,只要有钱,谁都是爷。 那个男人自然寻到了淫院,看着那抹身影慢慢消失在楼梯口。那个男人刚打算追进去,却被一群身着暴露的女人拦住。刚想推开,却被那群女人拦住。 “哎呦,爷,进门儿不得拿出些诚意?”为首的牡丹扫视着他,一身雍容华贵,自然是个吃穿不愁的大户。牡丹用那娇软的身子轻轻蹭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索性索性追不上,只得甩袖离开。onclick="hui" 第六十七章 再逃 容修看着不远处的寝宫,那儿有着他日夜思念的人儿。容修身边穿插的眼线告诉他,月苏沁经常这个时辰来亭中喂那一池鱼。 容修站在亭中,等待月苏沁的到来。等到了晚上,容修看着附近的宫灯都已经亮起,而月苏沁还是没有来亭中。容修让小利子去月苏沁的寝宫下旨,今晚留宿。 即使月苏沁再怎么抗拒,作为北鸢的王后,这一切是理所应当。容修推开门,却看见寝宫里依旧黑黢黢一片,容修心里又开始了慌乱,这个场景就是月苏沁第一次逃跑时的场景,难道…… 容修皱眉,自然知道帮助月苏沁离开的人是谁,容修握紧拳头,一拳打在了墙上,墙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 “哗啦啦——”密室入口竟这么轻易就被容修找到,容修看着里面亮着的火把,顺着上面滴落的油脂,自然知道月苏沁再次从这儿逃出。 容修派了几个侍卫,围住宫女侍从,容修鹰眸环视四周,薄唇微微开合。“换一批新的。”侍卫自然知道容修的想法,纷纷掏出配剑。进入密室,密室的另一头容修觉得有些许熟悉,附近是一所淫院,周围的一切都是寻常人家的住所,如果按照月苏沁之前的装扮,自然不敢有人收容。容修打算去淫院一探究竟。暮儿……你不乖。 容修攥紧拳头,任凭那指甲深深扎进手心。林暮的再三逃跑,容修甚至衍生了想要把她软禁在寝宫的念头。容修走近淫院,一身行头加上侍卫,周围跪倒一片。 “恭迎……”妈妈疑惑,王宫明明有王后,王对王后集一身宠爱,又怎会光顾淫院?刚打算行礼,却被容修阻止。 “有没有神色匆匆的人来淫院?”容修环顾大厅,大厅里多半都是已经醉了的客人和一些着装不规整的女人,容修有预感,月苏沁在二楼某个房间。 “之前确实来了一名……”妈妈愕然,突然回想那个那个身着男装的女人,本来她不会记得,但她所打赏的碎银确实令人过目难忘。那大手笔,莫不是北鸢的王后?妈妈派人找到牡丹,询问。 “不久前那个顾客在哪个房间?带寡人去看看。” “是,王。”牡丹看向容修,容修的外貌引得她脸颊微微红润,牡丹有些许恍惚,待清醒过来,牡丹的脸红的更加明显,这是她头一次看一个人看痴了的。 “嗯。”容修自然顾不上牡丹的表情,若是月苏沁趁着慌乱离开,那他是不是真的见不到那个小人儿了……很快,牡丹带着容修来到二楼一个房间,刚敲门,躺在床上的月苏沁便惊醒了起来,揉揉眼窝,听着外面的敲门声。 “爷,您需不需要饮酒助兴?”牡丹自然不敢推开房门,只是轻轻敲了几下。 “不需要,你先下去吧。”月苏沁听到是女人的声音,瞬间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容修找到了她,月苏沁掩饰住眼底的慌乱,红唇微启。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 “是,爷。”牡丹身边的容修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自然知道是月苏沁。容修不顾牡丹阻止,直接踹门而入。 “你听不明白吗……容修?!”刚打算继续瞌睡的月苏沁皱眉,听着门外巨大的踹门声,以为是那个女人干的,却发现出现在眼前的男人,自然是她所厌恶的那个人——容修。 “你……”月苏沁后背慢慢贴在墙上,却发现,实际上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闪。月苏沁掩住心底的慌乱,却发现容修一直在盯着她。那眼神似乎带着杀意和不善。 容修看了她几眼后,走到月苏沁面前把月苏沁抱了起来,月苏沁拼命反抗,却被容修一把掐住脖子。容修的声音很冷,即使现在是入春,月苏沁还是能感觉到那抹寒意在往身体里渗透。 “如果不想我在这儿要了你,你大可以反抗。”容修放在月苏沁的脖子上的手慢慢收紧,脸上的严肃似乎不像开玩笑。 月苏沁不敢继续反抗,她害怕自己在北鸢失去了贞洁。容修抱着月苏沁,身边的侍卫准备好马匹,月苏沁被容修粗暴的放在马上,一路上容修似乎故意为之,月苏沁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簸而出。 很快,月苏沁又回到了那个她所熟悉的地方,月苏沁被容修抱到寝宫,容修双手一松,月苏沁感觉身子瘫软在一片柔软中。月苏沁赶紧从床上下来,却感觉鞋底有些许沾液,低头一看,脚旁都是粘稠的血液,鞋底自然粘上了些许,月苏沁好不容易平复的胃又冒起了酸水。 “唔……”月苏沁蹲下,右手紧紧握住嘴,周围的血腥味难闻的简直让她窒息。容修站在一旁等待她平复,月苏沁很快平复下来,虽然脚下的沾液依旧存在。 这是……月苏沁看着附近的装饰,这不是她的寝宫,周围的摆件简简单单,寝宫带着些许清冷的气息。书案上甚至放着她不会拜读的书。月苏沁很快明白,这是容修的寝宫。容修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掏出一个瓷瓶,面色不善的靠近她。月苏沁看见容修慢慢靠近,身体下意识闪躲,却不想磕碰到了脚踝。月苏沁吃痛,本以为会摔倒,却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月苏沁抬头,看着抱着她的人。 “你到底要干什么?”月苏沁自然不会觉得容修这么好心。月苏沁看向容修手中的瓷瓶,自从失忆以后,月苏沁就开始心理和身体都很抗拒这类药物。更何况拿着它的人是容修。未知生物的恐惧感不如容修身上那抹杀意来的让她害怕。 容修一言不发,将月苏沁打横抱起,她自然不从,奋力挣扎着,却还是没逃过容修把她重新扔到床上。容修把她禁锢在怀里,月苏沁感受着周身的味道,心底莫名慌乱异常。月苏沁以为容修要惩罚的时候,容修却只是撩开她的衣服下摆,轻轻褪去鞋袜,露出那白皙细长的脚踝。容修看着月苏沁的脚踝,此时已经变得青一块紫一块,容修皱眉,把瓷瓶里的粉末小心的倒在月苏沁的脚踝上。 月苏沁自然不会主动道谢,默默看着容修虽然面色铁青,却动作轻柔的替她上药,月苏沁偷偷看了他一眼,眉眼间带着些许柔情。 “以后你先在这儿养伤没彻底好前不得出寝宫。”容修看着上完药的脚踝,动作轻柔的把月苏沁的脚放好,给她盖好被子。 “……”月苏沁虽然想跑,但脚踝那隐隐阵痛却让她暂时放弃想法。就这样,容修去了旁边的书房睡,月苏沁也乐得悠闲,就这样,月苏沁一夜未眠。 林夜自然得知林暮第二次逃跑未遂,被抓回容修的寝宫,容修的寝宫附近都是他的人,自然知道林夜每天都会站在门口等着林暮出门。容修派人加大力度,坚决不让林夜进去探望。入夜。 容修看着眼前熟睡的小人儿,小人儿睡的似乎很安稳,容修站在塌边看着,突然,小人儿额头冒了密汗,小人儿嘴里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容修低头靠近月苏沁唇边。 “娘亲……”月苏沁低声呜咽,喊着喊着,眼角似乎还有泪光闪现。容修愣了,看着眼前的人儿,确认喊的是林夫人,心里突然莫名的酸涩。 第二天,月苏沁起了个大早,却发现容修站在塌前。月苏沁皱眉,默默后退。 “你想去见你的娘亲么?”容修看见她清醒,薄唇微启。 “想。”月苏沁突然管不住自己,即使她知道那个娘亲是林暮的母亲,却还是想见见。容修给月苏沁一身普通装扮,月苏沁自然明白,这次的出行自然只有他们。 很快,月苏沁和容修来到林府,月苏沁看着林府,心底竟有些莫名酸涩。月苏沁自然不懂这是什么情愫,但已经跟着容修来到林府,自然没有回宫的余地。就这样,她伴随着好奇进入了林府。 林府周围的侍从看见月苏沁,心底莫名震惊,若不是知晓林小姐早已去世,他们倒真的误以为林小姐带着王回门。 “拜见王,王后。”“ 平身。”容修看着月苏沁的表情,以为是月苏沁想到了什么,心底莫名高兴。而月苏沁只是好奇这林府的装饰,她竟然觉得莫名熟悉。林夜自然也得知月苏沁回到了林府,林夜隔着人群看着月苏沁亲切喊着他们的父母,以为月苏沁回忆起了什么。 那是不是……也记起了他这个哥哥?林夜趁着容修出门的时机,单独找到月苏沁。月苏沁并没有觉得意外,这毕竟是林府,遇到林夜很正常。月苏沁以为他要继续询问些什么,却听见林夜向她道歉。 “暮儿……对不起。”林夜看着月苏沁,月苏沁眼底带着震惊。 “你不必对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应该是林暮,而不是我月苏沁。”月苏沁自然不答应林夜的歉意,毕竟对她而言,林夜不过是林暮的哥哥,而不是她的。 “暮儿……”林夜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看见月苏沁猛的后退。出于身体的自然反应,月苏沁却本能地抗拒林夜,林夜自然也知道月苏沁的顾虑,便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如果我可以助你离开皇宫呢?”林夜一说完,果真在月苏沁的眼底看到渴望。 “你真的愿意帮我?”月苏沁的眼底带着渴望。 “我可以帮你。”林夜眼底带着些许疲倦。入夜,月苏沁找到容修,看着容修眼底的惊喜,月苏沁实在不想打破。 “我今天想在这儿歇息一晚,明日再回,可好?”月苏沁故意把语气放软,看着容修那痴迷的眼神,月苏沁自然明白,这件是十拿九稳。 “可以,但我先留下来陪你。”容修自然不放心月苏沁,刚打算留在林府陪着月苏沁,却听见外面探子的声音。 “报——王,前方重要的军务需要处理,需要您回宫。”探子低垂着头,语气里带着急切,即使容修再怎么想强硬留下,却还是不得不离开林府。 月苏沁松了一口气,幸好今晚有要事需要商讨,不然……容修自然不能强硬留在林府,容修不放心月苏沁,便把身边的几名禁卫军留下保护月苏沁。onclick="hui" 第六十八章 故意而为之 月苏沁虽然不悦,但还是不能抗拒,容修临走前深深的看了月苏沁一眼,月苏沁偏过头,装作没看到容修。 林府也有一条不为外人知道的密道,在林夜的帮助下,月苏沁成功找到那条密道,月苏沁离开前看着林夜,似乎在想着林夜会不会把自己逃跑告诉容修。 “放心吧,我自然不会告诉他,你要是走的话,就快点,免得容修一会再把你追上。”林夜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着急。 “好……”月苏沁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密道中,林夜看着密道中那道快要消失的身影,心底莫名的苦楚。 “等一下。”林夜似乎想到了什么,把月苏沁叫停。月苏沁回眸,看着林夜慢慢追上她的脚步。月苏沁以为,林夜不想放她离开,刚打算逃跑,却听见林夜缓缓开口。 “不过这次你要带一名侍女,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偌大的都城里。”林夜看着月苏沁,月苏沁似乎又消瘦了些许。林夜看着月苏沁的眼中带着心疼。那张娇媚的脸上似乎好久没有带着笑意。从那日的宴会而言,林夜见到的便是那一脸冷漠的‘林暮’。 “好。”月苏沁看着林夜身边的婢女,那名婢女身姿娇媚,穿着一身男人的装扮,月苏沁这时才明白,这是林夜给她找的帮手。月苏沁向林夜道谢,一时之间,这名所谓的哥哥竟让身处异乡的她感觉到些许温暖。月苏沁顺利逃出都城,趁着这月色的遮掩,月苏沁骑着马和那名侍女离开。 第二天,已经快到晌午时分,禁卫军忽而感觉到不对劲,却也没有别的动作。月苏沁所住的院子很安静,安静到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禁卫军头领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等待了片刻,喊了一名林府的婢女一起进入,禁卫军在确定房间里没人之后,派了几名禁卫军向容修汇报。 其实林府有密道这件事情,容修是知道的,容修自然也知道,月苏沁会趁着自己不在身边逃跑。容修虽然身在皇宫,却安排了暗卫守在月苏沁身边,虽然只是一小部分的禁卫军,却可以清晰知道月苏沁的路线。 林夜虽然很聪明的打发了其中几名暗卫,但是没有发现隐藏在最深处的暗卫头领,所以月苏沁的逃跑路线,容修是知道的,容修听到以后自然不慌,来到林府,直接走向林府密室。 月苏沁顺着林府密道,跟着那名婢女来到竹林外。竹林外,竹影烁烁,月苏沁以为终于逃脱了那个暴君手中。 月苏沁看着外面的景象,以为自己可以稍微喘息几口气,身边的婢女却抽出放在腰间的短刃。月苏沁刚打算回头,却听到身后那冰冷而又充满暴怒的声音。 “暮儿,你还是要逃?”月苏沁甚至不用转头,就可以知道那个人是谁,她想逃,想彻底逃离容修的身边。月苏沁看着容修慢慢逼近,月苏沁不自知的后退。那名婢女挡在她的身前,容修眸光一冷,抽出腰间的配剑。 “不……要。”月苏沁的脸上滴落了几滴温热。月苏沁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婢女缓缓倒下,胸口那柄配剑深深刺进了她的身体。 “暮儿,回来好不好?”容修眼中带着些许痴迷,看着脸颊上有着血珠的月苏沁,微微皱眉,走近月苏沁。看着月苏沁似乎还未从那一摊慢慢扩大的血泊中醒来,容修轻轻擦掉月苏沁脸颊上的血珠。 “……”月苏沁强忍心中的厌恶,看着眼前的容修,容修的手掌很热,月苏沁可以轻易的感觉到脸颊上的温热。 就这样,容修把月苏沁抱了回来。月苏沁看着站在密道入口的林夜,林夜自然被容修派人控制住,月苏沁不再想着反抗,如同木偶般被容修带回皇宫。 林夜看着衣衫上满是鲜血的月苏沁,心底莫名慌乱。在确认月苏沁并没有受伤,林夜缓缓呼出一口气。那名婢女似乎早已不见踪影,看着月苏沁因惊吓过度而越发惨白的脸颊,林夜说不出的心疼。 林夜被禁卫军压在地上,只能看着月苏沁被容修抱着上了马车。林夜看着马车慢慢远去,身边的禁卫军也松开了禁锢他的手,跟随那已经变成小黑点的马车离开。 回到皇宫,容修把月苏沁轻轻放在床上,看着月苏沁似乎还未从那一摊血液中清醒,容修只得作罢。虽然这一次他提前知道了月苏沁的逃跑路线,也成功拦截到月苏沁,但容修心底的悲伤依旧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他以为,月苏沁只是单纯厌恶他,却不曾想,月苏沁逃离自己身边的计划也是计划了好久好久。容修看着眼前满脸憔悴的月苏沁,容修心底的悲伤似乎掩藏不住。颤抖着右手,轻轻摸向月苏沁。 难的的是,她这次并没有躲闪,容修成功摸到了她的脸颊。月苏沁不止皮肤惨白,身子更是冷的骇人。容修把一旁的被子轻轻裹住月苏沁,偶尔的肌肤相亲,月苏沁也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那双玉手开始微微颤抖着。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让你离开我。”容修轻轻擦掉月苏沁眼眶的眼泪,看着月苏沁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容修虽然伤悲,却还是没有离开。 “……”月苏沁慢慢清醒了过来,她看着容修慢慢坐在塌前,月苏沁撤着身子后退,容修的目光如炬,月苏沁似乎脸颊有些微微红润,月苏沁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紧紧捂着脑袋。 “即使你现在还是很抗拒我,但你依旧是北鸢的王后,我的娘子。”容修的声音带着些许柔情,似乎与之前暴虐的他切换了性格。 “我是月苏沁,不是林暮。”月苏沁不明白,自己要说多少遍,容修才会记得自己的名字。也许容修对亡妻的好慢慢使她产生了共鸣,月苏沁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把自己深深埋进被子里。容修并没有去书房,而是静静趴在塌前,似乎想在这儿等着她休息。 月苏沁不敢看容修的眼睛,她也不敢猜测,下一秒容修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容修和月苏沁一夜无眠,容修在黑暗中缓缓睁眼,看着眼前浑身包裹严实的月苏沁,容修嘴角默默勾起一丝笑意。月苏沁却没这么想过,她只觉得身边有容修这样的人而言,哪怕是瞌睡也不敢的。 慢慢的,月苏沁睡着了,而容修却依旧没入睡,容修听着被窝里的小人儿在被窝里传来的低声细语,容修似乎听到这个小人儿在低声呜咽些什么,凑近一听,竟是小人儿做的梦。这是月苏沁第三次逃跑。 容修眸光一暗,月苏沁竟这么讨厌自己么?宁可跑了三次,也不愿意继续做北鸢的王后。容修看着眼前的人儿,还是那令他魂牵梦萦的脸,还是那身上熟悉的味道,还是那软软的小奶音,却仿佛在一夜间,这个小人儿变了个模样,甚至像换了个人一般。 容修叹了口气,缓缓趴在塌前,看着小人儿的背影。他想抱抱那身娇体软的小人儿,却只能止于这柔软的被褥之间。容修似乎经历了这次以后对她提高了警惕,开始慢慢把月苏沁带到身边。不管处于什么场合,即使月苏沁只是一个王后,容修却执意带着她每天上朝。 月苏沁自然反抗不过,只能任凭容修把她带到早朝附近的偏殿。容修把她安置在那以后,直接明目张胆在她身边穿插眼线,月苏沁看着容修的身影潇洒离去,却只能坐在塌上,周围围着的一群侍从让她慢慢恼火。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边疆你们居然还没争过?”月苏沁听着隔壁的声音,自然知道容修是因为什么而震怒。苍远国似乎从那以后就变成了北鸢国强悍而有劲的对头,似乎苍远国不仅为了她,更是为了和那孤傲暴虐的容修争个胜负。 月苏沁自打以后,慢慢开始习惯跟随容修去大殿,即使月苏沁只能被安排在偏殿,但偏殿距离大殿的距离仅仅只是一墙之隔。 月苏沁可以清晰的听清容修的计划和那暴怒的声线。苍远国自然是北鸢强劲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月苏沁还在北鸢手中。苍远国似乎就是与北鸢作对,不管是一块遥远的边疆故土,还是那繁华落尽的街市,苍远国总要与北鸢争夺一番。 月苏沁自然不担心北鸢,经历上次的鸿门宴,月苏沁自然察觉到了属于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妒忌和恨意,她也知道了斯安现在的处境,但月苏沁还是无法脱身,不管是容修,还是斯安,她只想斯安夺得那块边疆。 月苏沁低头,回想着那日偶遇斯安的场景。斯安似乎受了重伤,眼睛似乎也快睁不开,浑身上下血那浓厚的腥味让月苏沁止不住的干呕,此时正是战争的最后阶段,真正的鹿死谁手,月苏沁自然也不用猜测。 “斯安……”月苏沁慢慢攥紧拳头,那尖锐的指甲慢慢嵌入肉中,即使那疼痛很剧烈,但月苏沁依旧紧紧握拳。掌心的疼痛自然不可比拟心中的疼痛,斯安还没逃离安全地带,月苏沁害怕此时受了重伤的斯安会在北鸢某个地方被容修暗杀,最后嫁祸给某人,这样的话,对于容修而言,岂不是一石二鸟。 很快,容修从大殿走出,看着魂不守舍的月苏沁,自然知道月苏沁在想什么。毋庸置疑,这次的故意汇报带着些许醋意,容修虽然带着些许个人情绪,但苍远国如果真的处理不好,将会在未来是北鸢最强劲的敌人。 容修让仅仅一墙之隔的月苏沁成功听清苍远国现在的处境,想让她彻底死心。容修下了早朝,来到偏殿。月苏沁自然知道容修下了早朝,虽然不悦,但月苏沁还是从塌上下来,跟着容修去御书房处理公务。onclick="hui" 第六十九章 茶香四起 御书房——“暮儿,你现在这儿坐会。”容修一脸柔情的给月苏沁找了个位置,但依旧是坐在他身边。 月苏沁似乎已经习惯了容修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反抗。 王,远姑娘求见。”小婴子在门外伺候着,看见不远处的远明月带着些果盘和瓷壶和几名侍女走来,远明月手中似乎拿着些什么。小婴子来到御书房,看着容修和月苏沁,如实汇报。 “……让她进来吧。”容修看向身边的月苏沁,月苏沁并没有什么情绪写在脸上,似乎对待这事早已平静。容修挥挥手,让远明月进来。 “王,王后。”远明月进来后,自然看见了容修和月苏沁,远明月的眸中闪过一丝妒意,但还是隐藏的很好,笑脸相迎着月苏沁。 “曾闻王后娘娘最近身体不太适当,月儿从宫中找了些药材,给王后炖了一些补品,希望王后笑纳。”远明月笑脸相迎,看着月苏沁心底一阵鄙夷,但脸上的功夫还是得把握。 “王,这是我从民间搜寻的一些小物和补品,希望您可以收下。”远明月靠近容修的手似乎若有若无的碰触着容修。虽然月苏沁就在容修身边侯着,但远明月还是依旧如此。 容修不着痕迹的把手放在一边,看着远明月带来的补品,虽然远明月出于好心,林暮也已经回来,远明月曾经和他的关系,他也不能一直记恨在心中。就这样,容修微微点头,让一旁的小婴子收下补品。 “谢王。”远明月眼中带着些许得意。“王后娘娘,若是有时间,可否赏脸跟民女一起去那亭中赏那一番美景?” 月苏沁似乎明白了远明月的这番‘好意’,容修听到以后,自然不允许,现在的他不允许月苏沁离开自己半步,即使在早朝,他也会派人把月苏沁安置在偏殿等候。 “不必,王后还需要跟寡人一起垂听政治。”容修自然是拒绝的,月苏沁微微动唇,话语却哽咽在喉,容修自然是代替了她的想法,独行而又霸道。 “是,王。”远明月微微低头行礼,眸中闪烁的妒忌似乎要把月苏沁戳穿。月苏沁自然不想见到远明月,月苏沁看着桌子上的补品,脑海里似乎有点记忆,也是在这汤汤水水中的记忆。月苏沁微微抚头,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月苏沁对远明月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虽然远明月伪装的很好,月苏沁却还是能感觉那抹妒忌似乎要把她戳穿。 “你先下去吧,暮儿,是头又疼了么?”容修看着一旁的月苏沁捂着头,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容修瞬间对远明月下达了驱逐令,并让小婴子赶忙找几名御医伺候着。 “……是,王。”远明月临走前,深深望了月苏沁一眼,咬咬牙,远明月带着几名宫女离开。远明月一离开,月苏沁轻轻呼出一口气,心底的恐慌似乎有所减少。 “暮儿,怎么了么?是不是又开始难受了?”容修紧紧抓住月苏沁的手,满脸的着急竟让月苏沁说不出重话。容修手中的柔夷猛的抽离,并伴随着一声不轻不重的回答。 “我没事,只是有些头疼,稍微歇息一会就好。”月苏沁看着刚刚被容修抓在手中的手莫名有些厌恶,她厌恶容修抓住他的手,也许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月苏沁感觉到手中的炽热,便很快把手抽离开。 “那你先歇息着。”容修看着月苏沁的眼神,月苏沁眼底的厌恶似乎在彼此不经意间的触碰偶然发生,容修看着月苏沁的样子,自然不会轻易再对月苏沁亲昵。 “嗯。”月苏沁的性子冷的容修心底发凉,以前那个温温柔柔的小女人似乎在她的身上也不复存在。若是她恢复记忆,会是月苏沁还是林暮…… 御医很快到了大殿,容修微微点头,御医看向容修身边趴在案上的月苏沁,自然明白了。 “王后,微臣先为您把脉。”御医毕恭毕敬,从随行的包裹里拿出一张帕子,随后把帕子搭在月苏沁手腕。 “不必……”月苏沁刚想抽开手,一旁的容修按住了她另一只手。 “别动,检查一下身体,不配合的话,我不介意把手再放在你脖子上,让你再感受一下空气被抽离的感觉。”容修趴在月苏沁的耳边低声呢喃,在外人看来,这是夫唱妇和,却在月苏沁耳畔,如同一阵炸雷,月苏沁感觉身旁的容修在此刻变成了蛇蝎,紧紧缠绕在她的身上。 “王后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过于劳累,微臣这就给王后搭配一些药方,王后得以早日恢复。”太医把帕子拿开,对着王后行了个礼数。 “下去吧。”容修看着月苏沁微微颤抖的身体,终究是不忍。 “王,远明月求见。”小婴子看着不远处的远明月,心中虽然疑惑,却还是如实禀报。 “远明月?她又来干什么?不见。”容修自然也跟月苏沁一样,并不想见到远明月,容修看向一旁的月苏沁,见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容修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虽然容修和月苏沁都不想见到远明月,但门外的远明月似乎不是这么想。一张妩媚多姿的脸带着些许梨花带雨,声音软软,带着些许哭腔。远明月的演技最终还是让小婴子于心不忍。 “公公,我就去见一下王和王后,还望您可以再进去禀报一下。”远明月双眸含泪,小利子终究不忍,还是去了御书房禀告。 “王,王后……”小利子的眸中带着迟疑,看着王的表情慢慢有些愠怒,却还是只得如实汇报。小婴子自然不用说前面求见的人是谁,容修和月苏沁自然知道那人。 “让她进来吧。”容修终究还是不忍,一回头,看着月苏沁的目光定在门口,月苏沁看向门口,那个妖娆妩媚的女人最终还是得逞,进了御书房。 “王,这次我给王后带了些稀罕玩意,王后自然在这后宫寻的无聊,民女自作主张,在民间搜寻了一些稀罕玩意儿还希望王后可以懂明月这一番心意。”远明月眼角的泪水似乎还未擦拭,又或者是故意为之。 “远姑娘有心了。”月苏沁语气淡淡的,周围的奴婢把那些小玩意呈了上来,月苏沁只是耷拉眼皮望了一眼。月苏沁看着那堆小玩意,里面都是些小孩子,虎头虎脑的模样自然讨人欢喜。 若是以前的林暮看到这样的小玩意,自然会泣不成声,但如今是月苏沁,她自然没有什么感觉。 “……”容修看向那一堆小玩意,自然是一堆小人儿,看着远明月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容修自然不能说些什么,只是随便打赏了远明月一些珍珠翡翠。 “谢主隆恩。”远明月死死盯住月苏沁,看着她那漠不关心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满,难道月苏沁没有回忆起容允恩? 远明月虽然疑惑,却不能说些什么,只能暗暗咬牙。远明月如此三番两次,月苏沁自然明白了远明月的‘心意’,暗暗嘲讽,表面上不动声色。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是林暮?就凭这些小玩意,也可以让她打乱心思? 呵,她还真是小瞧了她。就这样,远明月带着不怀好意离开。月苏沁暗暗嘲讽远明月的手段低级。一旁的容修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明白此事并不简单。 自此以后,容修的身边又多了个远明月。一日早朝,远明月恰好来到偏殿,看着月苏沁一个人坐在偏殿中,远明月随即亲切的迎了上去。远明月一脸心疼的看着月苏沁,月苏沁看见来人是远明月,自然躲避不及。 “王后,一日不见,怎么感觉您的身子更加虚弱?若不是后宫的吃食不满您心意?”远明月一脸心疼,语气中自然充满着关心。看的月苏沁竟一时之间接受了远明月的‘好意’。 远明月心中鼻翼着月苏沁,在她眼中,月苏沁不过是那个林暮的替身,月苏沁却把自己想的很高贵。远明月心中带着些许妒忌。月苏沁一时之间分不清远明月的心思,看着远明月眼底的狡黠,自然明白了远明月并没有什么好意。 “你们先下去吧,我要跟王后聊聊。”远明月见周围没有容修的身影,自然得知自己的机来了。 “这……恐怕不妥。”他们是容修派来的侍从,专门看着月苏沁的,若是现在离开,容修那若是知道了,难保他们不会人头落地。 “你们先在外面侯着,我难道还会害王后?”远明月就这么把侍从赶走,望着身边没人,远明月终于暴露出她的目的。 “说吧,你想做什么。”月苏沁看见四下无人后远明月的态度,自然明白远明月不会就这么轻易想跟她当姐妹。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助你离开皇宫,你信么?”远明月自然知道月苏沁的想法,现在的她已经郁郁寡欢,远明月的话,无非就是沙漠遇上绿洲。 “你是说……真的能帮我离开皇宫?”月苏沁抬眸看着远明月,似乎在怀疑她字里行间的可信程度。 “那是自然,我可以帮助你离开皇宫,我自小便喜欢容修,如果说认识的时间,我自然比你认识的还要早,可惜天公不作美,我身体不好,自然也不敢对容修表达自己的喜欢之意,现如今,你来到了这儿,在你之前,还有个林暮。”说到林暮,远明月眼中的妒忌更加明显,明明自己才是容修的不二之选,容修却选择了林暮那个女人。 “那林夜又算什么?”月苏沁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三人情意,但还是为那从未融入的林夜表示着可惜。 远明月听到林夜的名字,眼底莫名出现鼻翼之色。“我不过把林夜当做我的兄长,我爱慕的人至始自终都是容修。容修为了我,取了林暮的七窍血,林暮身子自然抗不过,后来,北鸢又出现了个你。”远明月的字里行间带着悲伤和嫉恨,月苏沁自然也能听懂远明月的画外音,她不过是林暮的替身。话虽如此,容修宁可找一个替身也不愿再找她。onclick="hui" 第七十章 二者相拥 话虽如此,容修宁可找一个替身也不愿再找她。月苏沁自然对这些不感兴趣,在她看来,远明月不过是挑拨关系,可她毕竟挑拨错了人,她始终是想要逃离的那位。 “你真的可以帮我逃离这王宫?”月苏沁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远明月,远明月点点头,远明月让女主换上她自己的衣服,然后戴上帏帽出宫。 看见月苏沁成功离开,远明月却是是拿出匕首故意划破手臂,然后装晕。月苏沁看着四周,四周依旧有很多人,身后却突然传来异样,侍从自然是发现不对劲,加派人手后,月苏沁最终还是逃不过,侍从们也在宫门处寻到了月苏沁。 容修闻言,从大殿急忙赶来,看见远明月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的衣物自然全部换成了月苏沁的衣服,虽然远明月的装扮和现场伪装很像,但容修还是分辨出了真相。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远明月,容修找了几名御医看守她。听着门外的吵闹声,容修自然知道,月苏沁又被带了回来。容修看着身着远明月衣装的月苏沁,虽然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刚进门的月苏沁,看着地上的一摊血泊,自然被吓到。 “远…远明月…”月苏沁看着地上的一摊血迹,她怎么也没想到,远明月在自己离开以后会是以这样的方法博得容修同情。 “远明月我找御医正在看。”容修眼底带着疲惫。虽然知道远明月是自己为之,但容修还是不能揭穿远明月。容修看着月苏沁的眼神带着疲惫,“来人,把王后带回寝宫。” “是。”身边的侍卫自然听从着容修的指令,月苏沁看着容修的脸庞,似乎想把他看透。容修这是…真的以为她逃离以后不顾情意伤害到了远明月? 容修看着躺在地上的远明月,虽然知道她是故意为之,但远家和容家的关系,容修却不能直接揭穿。容修看向远明月的眼中充满厌恶。月苏沁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远明月,自然是没想到远明月的手段居然阴狠到连她自己都能伤害。 “咳咳咳…王后,你回来了。”远明月故意装作被太医推醒的样子,眼角恰到好处滴落几滴眼泪。“王后,您……您不要怪罪明月,是明月没有帮助您……”远明月泪眼婆娑,似乎这件事只是她的错误而已。远明月轻轻抬手,暴露出的那条胳膊自然是她自己割伤的那只。 “……”月苏沁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该说远明月的演技精湛?可偏偏漏洞百出,可说远明月技术太低级,容修这样暴虐的君主都能被远明月这样的演技所骗到。月苏沁有些许无语,虽然容修挂念前妻,却对这个青梅无限纵容。 “王后,您…明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些什么,若是看不惯明月,明月可以自己离开皇宫,回到远府。敢问王后,为何要在小女手上留下这么一道痕迹……”远明月掩面哭泣,虽然容修知道这道刀痕不是月苏沁所致,远明月的表现却开始让他对月苏沁产生怀疑。 “你不是说了么,看不惯。”月苏沁自然不想跟远明月浪费口舌,倒不如顺着她的话继续。 月苏沁只觉得,一阵儿碧螺春的清香慢慢散出,月苏沁看着站在远明月身边的容修,容修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毫无疑问,容修轻信了远明月的话。 “带王后下去歇息,好生照料。”容修看了月苏沁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似乎像是默许远明月就是被月苏沁逃离皇宫所伤。 “……”月苏沁看着躺在容修身边的远明月,终于知道了她不是因为好心,这个圈套似乎还是她主动钻了进去。远明月自然是装的,但手上的伤却是真的。 月苏沁感叹远明月的演技,是那么自然,自然到连她自己都被远明月的演技所折服。远明月看着容修,身体似乎在此刻更加娇弱,容修把远明月抱到塌前,看着远明月躺在床上,虽然看不惯远明月的手段,但还是下令。 “来人,带远明月回远府,远明月身体抱恙,让她在府中好好歇息着。”容修似乎不愿再看远明月一眼,看着月苏沁微微低头,容修看不清月苏沁的双眸。她是以为自己相信了远明月?还是对她不产生信任? 远明月听到容修的话以后,原本以为可以待在容修寝宫养伤的她此刻慌了神。刚刚还跟月苏沁说,自己不过是对她的兄长是兄妹情义,她已经失去了林夜,她不能再失去容修…… “咳咳咳…王,您还记得明月的哥哥么?明月的哥哥已故,哥哥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明月幸福,谁人不知晓明月对您的心意…”远明月自然把已故的哥哥搬出来当做一个借口。远明月成功的看到容修脸色一变,再看向远明月的眼中充满着歉意和愧疚。 “你!”容修有些迟疑,远明月的哥哥自然是在他这儿他对他充满着歉意,虽然是远明月自己为之,但容修却没完成远明月哥哥的心愿。如此一来,容修心底对远明月哥哥的愧疚转移到了远明月身上,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一旁的月苏沁看着这两人的眼神互动,自然知道远明月的哥哥对容修有着什么关系和作用,月苏沁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即使容修对亡妻林暮还是充满着喜欢,但远明月和容修的关系,也很让人匪夷所思。 “没事,让她留在这儿,静静养伤吧。”月苏沁看着远明月眼底的得逞之色,自然知道远明月的哥哥只是远明月继续留在皇宫的手段。月苏沁倒也不生气,对于这件事而言,她反倒是不痛不痒。 “这……王后,您应该不会介意明月在这儿静静养伤吧?”远明月的眼中充满着担忧,心底却是充满着雀跃。语气充满着担忧。 “既然王不介意,自然我也不会介意。”月苏沁笑了笑,远明月的演技自然是粗略的,容修自然被远明月所谓的哥哥所牵绊着,月苏沁倒也不指望容修可以让远明月离开。 “王,这次是我的失误,还希望王不要计较…”远明月对上容修那漆黑的眸自然慌了一下,远明月还期待的以为容修并没有看出来,其实容修早就看穿了远明月的把戏。 “嗯。这段时间先好好养伤。”容修语气平和,似乎带着些许疏离。 “谢主隆恩。”远明月自然知道容修已经原谅了自己,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月苏沁的双眸充满着挑衅。 容修反倒是不关心远明月,容修看向一旁还穿着远明月装束的月苏沁,头顶的帽子似乎在慌乱中被扯掉,青丝凌乱,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容修嘴角抽了抽,皇宫就像捕猎场么?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容修说完以后,离开了寝宫。月苏沁叹了口气,以为容修就这么放过她的时候,却见容修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根手腕粗细的金链。 月苏沁看着那根金链,心底微微发凉,看着容修的表情,似乎不是玩笑。最终,容修还是给月苏沁戴上了这手腕粗细的金链,将她牢牢锁在他的寝宫。 月苏沁被拴着的地方与御书房只隔了一道门帘,每日早朝或是什么时候,只要容修回头,就能看到月苏沁。月苏沁看着容修,似乎在看一个仇人。 容修倒是如了他的愿,不怕月苏沁再次逃离,也不怕自己随时看不见月苏沁。月苏沁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很久,一日早朝,月苏沁被御书房的容修暴怒声所吵醒。 月苏沁侧耳倾听,却听到了原本苍远国已经展露败势的局势突然被斯安扭转,月苏沁心底暗喜,以为斯安最终可以灭了北鸢,她回家的日子也指日可待。 “牧将军和一众士兵呢?他们不是骁勇善战么?为什么这次居然让苍远国占了上风?!”容修咬着牙,似乎不愿听到这样的消息,但事实就是如此,北鸢败了,苍远国赢了。 月苏沁听到斯安大胜,心中暗喜,却听见一旁的士兵又补充了几句。 “王,趁着现在苍远国的国君受了重伤,此时御驾亲征岂不是可以把苍远国一网打尽……”小婴子的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月苏沁还是清晰的把每个字眼都听的清清楚楚。 “斯安…”月苏沁想要挣脱金链,可这纯打造的金链却沉重的坠着她的手腕,月苏沁无奈,只能继续躲在那儿偷听。斯安受伤,最着急的无非就是月苏沁,月苏沁时刻挂念着斯安,虽然现在苍远国击败了北鸢,但斯安毕竟受了重伤,若是继续坚持下去,恐怕整个苍远国都要没入北鸢。在焦急不安的时候,月苏沁却收到了容修的消息—— “暮儿,此次御驾亲征,我想带你一起。” 容修竟想要她跟着,一起御驾出征。月苏沁不解,虽然容修表面上很淡定,心底却如同慢慢贪婪的巨兽般,慢慢把他仅存的理智所吞噬。 容修在不久前,接到了一封密函,虽然容修并不感兴趣,但抓到的那个送件人,却是苍远国的人。容修打开信封,却发现是苍远国君主写的亲笔。 “只要将月苏沁还给苍远国,本王就将苍远国亲手奉上。”苍远国至始自终的目的都只是月苏沁,对于斯安而言,这次可以打胜仗,无非就是月苏沁还处在北鸢。 斯安不许,月苏沁只能在苍远国。容修看着信,笑了笑,不以为然。苍远国这块土地很肥厚,但月苏沁对他的意义而言,比苍远国还要重要。但,如若真的选择放弃一个,容修自然不会选择,他反倒是两个都想强制占有。容修撕毁密函,笑了笑样子十分狰狞…… 月苏沁他要,苍远国,他也要……onclick="hui" 第七十一章 亵渎的下场 远明月躲在御书房附近,听着里面的对话,自然起了歹心。远明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甚至说,她未来做王后的机遇,也在此刻可以实施。远明月自然知道容修不会带她御驾亲征,但远明月身边不止有容修,还有一个林夜。 远明月故意来到林府,看着眼前的林夜,林夜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林夜对远明月的态度似乎有所改变。 “林夜,我想跟着容修一起御驾出征。”远明月三言两语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林夜自然不会答应, “林夜,月苏沁也要跟着容修去。”远明月成功的看到林夜眼底的震惊。 “月苏沁?月苏沁为什么也要去?”容修是疯了么?战场不长眼,万一月苏沁死在战场,他又该怎么办?好不容易等到林暮,林暮却失去了记忆。 “月苏沁一个人我不放心,唉…容修自然不会让你去,但我不一样,我是从小跟你们一起长大,容修毕竟还对我有些许通融。再说,明月的兄长…唉!”远明月自然不会傻到让林夜也跟着,自然是要挑拨是非。 “这…也是。”林夜看着远明月,似乎在看她的可信度。在听到远明月搬出她的兄长使,出于愧疚,林夜还是决定帮助她。 “这不怪你,是容修。算了,最后一次。”林夜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人儿,自然不忍心怀疑,答应了下去。 “放心,真的是最后一次。”远明月见事成,自然掩住了嘴角的笑意。“你说的,最后一次。”林夜不疑有他,瞬间答应下远明月。 “好,最后一次。”包括月苏沁。远明月在心底笑了笑,心底的妒忌终于可以得到报复欲望的满足和填满。到了那天,远明月在林夜的帮助下,成功混进了一群侍女的队伍中。 远明月看着不远处坐在步撵中的月苏沁,心底的妒忌难以掩盖。苍远国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使斯安打了一次胜仗,也依旧改变不了苍远国败走的局势。月苏沁听着小婴子的汇报,心开始慢慢的沉了下去。 此战告捷,对于月苏沁而言,是个难以接受的坏消息,而对容修而言,却是可以摆庆功宴的好事。虽然这次首战告捷,但容修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对于那些逃窜的苍远国士兵,容修选择跟踪他们到苍远国,在他们身后再派军队围堵苍远国。 “暮儿,苍远国败了。”容修似乎害怕月苏沁还不知道此事,故意趴在月苏沁耳边告诉着她这个意外的‘好消息’。 月苏沁心底如同炸雷,苍远国虽然胜利了一次,但北鸢的实力强大,苍远国最后逃窜的居民和士兵都被容修抓到了营地。 “……”月苏沁看着容修不断靠近的俊美脸脸庞,月苏沁只觉得恶心。 “很快,你,斯安,苍远国,都是我的,我到时候会让你见见你那日思月想的斯安,让你看着他如何战败,被我用北鸢的刑法处罚。”容修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那笑容让月苏沁不寒而栗。 “你……要干什么?”容修难得没有回答,但容修那眼神自然说明了一切。他想要斯安死在北鸢,死在他的手里,死在月苏沁的眼前。 容修采取了速战速决的战略,乘胜追击,不过短短半个月,便攻下了苍远国的都城。月苏沁在营中呆了小半夜,从听到斯安被容修围堵在苍远国后,月苏沁的身子猛的一软,容修选择直接强行攻打城门,容修带着军队闯入苍远国,并活捉了阿布。 月苏沁听到这些消息,似乎还不敢确认,在小婴子那确认了以后,月苏沁的心瞬间尘落谷底。月苏沁期许在容修抓到的苍远国人群中见到斯安,却在看到苍远国那条长长的军队慢慢没入北鸢的营地,月苏沁还是没见到那令她魂牵梦萦的斯安。 容修自然不会让月苏沁见到斯安,而斯安也因为身受重伤而昏迷。月苏沁见压根就见不到斯安,再听说斯安受伤昏迷,月苏沁的眼眶慢慢被逼出泪花。 焦急万分的月苏沁在入夜找到了微醺的容修,月苏沁看见容修后,猛的跪在地上,眼眶里憋着的眼泪似乎在此刻已经达到控制的极限。 “求求你,救救斯安,好不好?救救他……求求你……救救斯安……”月苏沁眼底映着悲伤,容修看着为了斯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的月苏沁,心底的苦涩慢慢聚集。 “求求你,只要可以救救斯安,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斯安……”月苏沁泪眼婆娑中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容修,心底的恨意和对斯安牵挂的苦涩慢慢聚集在一起,滴落的眼泪慢慢浸湿地毯。 “只要能救斯安,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救救斯安,救救他……”苍远国的败兵她都已经见过,但唯独没见过斯安,月苏沁心底的恐慌似乎在此刻聚集在一起。 “求求你,救救斯安,求求你……救救斯安……求求你……”月苏沁不断重复着这几句,原本月苏沁的柔情和深情都是属于他的,但在不知名的时间里,月苏沁把这些柔情和深情慢慢转移到了斯安身上。 容修心底说不出的苦涩和嫉妒,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人儿,容修心底有一些动摇,但只是一点点。斯安和北鸢,还有她,容修全都要。 “斯安现在受了重伤,苍远国一些被抓来的,我觉得你应该会期待。”容修眼中闪烁着阴狠。只要处理掉苍远国的一切和斯安,那月苏沁自然就会恢复记忆,回到他的身边。 “你……”月苏沁看着容修眼底杀戮的渴望,自然得知斯安此时是故意被容修关押,月苏沁想见他,容修自然不肯,月苏沁的心底慢慢泛起一股寒意。容修记着阿布想要抢掠月苏沁的事情,看着近乎疯狂的月苏沁,淡淡开口。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觉得你会感兴趣。”容修特意带着月苏沁去见了阿布,但月苏沁还不知道,以为容修最终终于答应了她,满怀欣喜,却发现容修带她去的地方很阴暗。似乎是她从未见过的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月苏沁心底慢慢聚集着恐慌。看着眼前自顾自走着的容修,“停下……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容修回头,看着月苏沁的满心抗拒,不发一言的握住月苏沁的手腕。容修的力气很大,近乎拖着月苏沁走。月苏沁反抗不过,低头咬住容修的手腕。看着眼前的那个背影顿了顿,不过几秒,依旧自顾自的走着。 到达目的地以后,容修轻笑,“到了。”容修命士兵打开牢笼,却发现容修带她见的人是苍远国的阿布。 而阿布见到月苏沁到来之后,目露惊讶,接着猥琐地看着月苏沁,阿布猥琐的看着月苏沁的身材,看着站在她旁边的容修,自然明白了些什么。 “你知道么?她差点成为了我的女人,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却是在北鸢的阵营过得很好。”阿布依旧色眯眯的看着月苏沁,月苏沁被看的有点心里发毛,但更多的是恼怒,月苏沁满眼仇恨的看着阿布,如果不是他想掠夺自己,她也不会离开,更不会被容修抓到,现在逃离不了北鸢,也回不到斯安的身边。 月苏沁被阿布气得浑身颤抖不已,吓得后退了几步。容修自然明白月苏沁因为什么,看着月苏沁那难以掩盖的恨意,容修突然来了兴致。 “来人,把他的双眼挖掉,他亵渎了王后。”容修看着眼前的阿布,微微点头,让几名士兵控制着阿布。 “是,王。”几名士兵一手控制着他,另一手拿着一把短刃毫不留情的剜掉他的眼睛。 “咕噜噜……”伴随着几声什么东西掉落地板的声音,月苏沁捂住嘴巴,看着眼前被放开的阿布,阿布紧紧捂着那被剜出眼球的阿布,阿布的指缝间慢慢流出一些鲜血,鲜血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慢慢流淌到地板上。 容修看着失去双眼痛苦的跪在地上的阿布,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过瘾,让一旁的士兵直接处决阿布。 “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布被拖到了老虎凳上,一双手被竹子紧紧夹住,手指经过不断施加的力度,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慢慢流了下来。月苏沁看着鲜血慢慢流了一地,月苏沁的胃开始翻滚,慢慢泛起恶心,看着慢慢流淌到地上的鲜血,月苏沁似乎又回想起那寝宫被杀了一地,血甚至流到了寝宫门口的血。 月苏沁见到这样的血腥场面,忽然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容修扶住月苏沁,刚打算把月苏沁抱出去寻找御医,却发现有一道身影突然闪过,再一次,容修看到有一个人捂得严严实实,手里握着一把短刃,刺向他。再一道身影闪过,容修原本以为的疼痛感并没有降落在他身上,听着扑通一声,远明月倒在地上,为容修挡了一剑。 周围的士兵查看着远明月的伤势,好在远明月只是伤在了胳膊上,流血虽然染了一地,却并无生命的威胁。onclick="hui" 第七十二章 赐婚 容修看着眼前吓得脸颊毫无血色的月苏沁,月苏沁已经晕倒在地上,而一旁的远明月捂着伤口,自然是刚才硬生生帮他挨下了那一剑。 容修皱眉,自然没有想到远明月居然会出现在这儿,容修看着怀里的人儿,暗暗搂紧。一旁受了重伤的远明月,自然不甘心,她救了容修,容修却依旧紧紧抱着月苏沁,远明月心底的嫉妒似乎掩盖不住,看着那早已昏迷在容修怀里的月苏沁暗暗咬牙。 “暮儿……醒醒好不好?暮儿……”看到月苏沁倒下的那一刻,容修确实慌了,看着月苏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容修心底的焦灼和担心慢慢爆发出来,吞噬了容修原本的理智。 月苏沁自然还没有醒来,容修救月苏沁心切,自然不会管那流了一地血的远明月。在听到御医说远明月并无大碍时,容修松了一口气,并不是担心远明月,而是怕御驾亲征后回北鸢对远家无法交代。 容修看着远明月的眼神莫名多了几分复杂。远明月的兄长自然他是抱有歉意和愧疚,但远明月擅自跟来,容修对远明月并无感激之心。 远明月看着不远处抱着月苏沁的容修,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紧张,远明月下意识咬了咬唇,身上的伤口不大,却一直在滴血,容修闻到远明月身上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自然是要躲避。 “来人,给她包扎一下。”容修微微抬头,看着御医把完脉收拾东西,容看着远明月,眼底似乎有些许异样的情绪。不带一丝感动,也不带一丝动容,反倒是那冷冰冰的眼神慢慢将远明月看的心底发毛。 “王……”远明月看着容修并没有说话的意思,自然知道容修并没有对她不顾自己安危救她有了感激的情意,而是手中紧紧揽着月苏沁的腰身。 远明月看着容修紧紧揽着月苏沁的手,心底的嫉妒更是平添了几分。容修看着御医给远明月包扎完毕,看着远明月那逐渐恢复的脸色,容修迟疑的话终究询问出口。 “你又是如何混进御驾亲征的队伍,而又不着痕迹的混入牢房?”容修自然不信一切切的巧合,似乎远明月这次的到来,只是因为她或者背地里那个人的预谟而已。 “王,明月只是担心您,害怕您被那苍远国所埋伏,明月也只是一片好心,曾不想,一开始明月只是想跟着王进来看看,谁知,那个阿布身边的侍从却对您出了手……”远明月眸中含泪,语气中充满着委屈与自责。一张本就妩媚异常的脸在梨花带雨的衬托下,令旁边的侍从微微动容。 容修深深看了远明月一眼,似乎不为这套措辞所动心。容修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小人儿的薄唇似乎染上几分惨白,本就身体未恢复的她此刻如同布偶般躺在他的怀里。容修也是头一次觉得月苏沁在自己怀里这么乖。 “来人,带远明月下去好生歇息。”容修自然听到了远明月喊他,但容修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下令让侍女带她去营地休息。容修在侍女带着远明月离开的时候,最后看了远明月一眼,似乎只是淡淡一眼,如同春风过隙,没有什么痕迹。 “……”远明月狠狠咬牙,身上的疼痛虽然没有刀剜肉般疼痛,但身上也是痛不欲生。远明月回头,并没有看坐在地上的容修,而是看向容修怀里的女人——月苏沁。 “暮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容修叹了口气,看着怀里身子越发冰冷的小人儿,容修把月苏沁抱了起来,带着她回到北鸢营地。 容修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虚弱的小人儿,他竟一瞬间晃了神儿,容修也能感觉到远明月是故意为之,但那流了一地的鲜血,容修不得不震撼。 月苏沁缓缓的睡着,容修双眸慢慢充斥着血丝,容修不忍,处理阿布的过程中,月苏沁自然看不惯这血腥的场面,似乎身体还没恢复,又或许月苏沁再也受不了刺激。 月苏沁再度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了王宫。看着那熟悉的布局和塌,月苏沁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北鸢。月苏沁满身疲惫似乎还没休顿开,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暮儿……暮儿……”月苏沁皱眉,在耳畔那温柔缓慢的呼喊声中慢慢醒来。却发现周围一片黑暗,似乎周围的宫灯还没有点亮,月苏沁皱眉,打算继续往前走,也许,她可以到一个充满光亮的地方。 终究是月苏沁想的不够周到,月苏沁似乎走了很久,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月苏沁向前伸手,却发现周围太黑,似乎前面还有一段很长的道路需要前进。 “暮儿……暮儿……我好想你。” 又是那道声音,月苏沁皱眉,她似乎不用猜,便已经得知呼唤那个人的声音主人是谁,但她毕竟不是林暮,月苏沁只能装作没听到,继续前进。 “嘶……”月苏沁突然感觉到胳膊上一阵疼痛,小腹似乎翻江倒海般,月苏沁只得蹲下身子,静静等待身体的自动恢复。但过了很久,月苏沁还是没感觉到小腹和胳膊上的疼痛减轻。月苏沁觉得,自己仿若在一个梦境中,那黑暗慢慢让她睁不开眼。那道呼唤着林暮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甚至带着一些莫名恐慌的气息。 月苏沁感觉脚底下什么东西粘连着,但周围都是黑暗笼罩,月苏沁来不及看脚底有什么,便闻到那难以忍受的血腥味。 月苏沁自然不用再看脚底,便知道自己脚下踩的这一摊黏乎乎的是什么。 “唔……”月苏沁捂住嘴,尽量平息那胃里的胃液不断翻滚,想要从胃上行到喉咙。月苏沁忍住想吐的欲望,继续往前走着。慢慢的,她看到了光亮,伴随着光亮来临,月苏沁看到了眼前的一摊血迹,有的血迹甚至已经发黑,变成深褐色。 月苏沁胃里好不容易克制住的胃液又开始了翻滚。胳膊和身子不知名的地方也开始了疼痛。月苏沁的小腹不断灼痛着,伴随着疼痛,月苏沁感觉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过。强撑着那一抹困意和疼痛,月苏沁定睛一看,那血泊中有一个婴儿,那个婴儿全身上下都是血迹,甚至身体有些四肢和器官都被人随意的丢弃在地上。 月苏沁回想着之前脚底下出现的一摊黏乎乎的,自然得知是这个婴儿身上的血迹……难忍的疼痛和胃里不断翻滚着的胃液不断摧残着月苏沁的心,最终月苏沁破防,月苏沁缓缓蹲下身子,即使脚底下都是那一摊浓稠而又黏的血迹。 月苏沁感觉自己的心里似乎有块肉被不间断的被刀剜着,心里的疼痛慢慢战胜身体上的疼痛,月苏沁捂着头蜷缩在那儿,眼角缓缓滑落。 月苏沁缓缓清醒过来,却看见容修紧紧抱着自己。月苏沁心底闪过一丝厌恶,很快便把容修推开,推开以后,容修看着月苏沁眼底的厌恶欲言又止。月苏沁最终还是没有从梦境中回想起来以前的过往,而眼前几个时辰前紧紧搂着自己的男人却让她厌恶不已。 容修被推开后,看着眼前的月苏沁,月苏沁的眼神中的厌恶似乎不再想遮掩一番,容修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月苏沁眼底的厌恶,那双如死水般寂静的眼神让他心痛不已。 月苏沁看着容修的眼神充满着漠视,似乎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就是那充满漠视的眼神,让容修原本要冲出的关心话语在顷刻间哽咽在喉,似乎卡了鱼刺般,进退不得。 “斯安还活着。”容修带着些许试探开口,果不其然,月苏沁看向他的眼神中慢慢没有了之前的厌恶,果然,他还是比不过一个后来的斯安。 “他现在怎么样了?身上的伤口怎么样?你……有没有难为斯安?”月苏沁看着容修,尽量忽略掉容修眼底难以掩盖的悲伤,急切询问了起来。 “斯安还活着,我可以放过斯安,我还可以让你见到他。”容修说出以后,看着月苏沁慢慢亮起的眸子,心中的酸涩似乎慢慢上涌到喉间。 “你……真的能放过斯安?”月苏沁带这些许不信任,在她眼里,能让这位暴君松了口,让他慢慢接受别人的建议,如同登天。 “我可以放过他。”容修的声音带着颤抖,原本月苏沁的柔情都是他的,包括月苏沁独一份的欢喜也都属于他。容修竟一时之间嫉妒那个所谓的斯安。看着月苏沁那亮晶晶的眼睛,容修竟一时之间忘了原本的目的。 “只要你可以放过斯安,怎么样都可以。”月苏沁的语气中充满着祈求。很久没有见过斯安的她,在梦中梦遍了斯安的模样,和那温柔细腻的声音。月苏沁看着容修的眼神不再冰冷,而容修也明白,月苏沁眼底的热切并不是对他。 也罢……那份柔情,他不要也罢。 “我可以放过他,而且我还要斯安入北鸢国朝廷做官,并且还要给他赐婚。将苍远国的长公主赐婚给他。”容修看着月苏沁眼底的亮光越来越明显,心底的报复欲望越来越强烈。 “你……”月苏沁竟真的天真到以为容修可以放过斯安,却没想到,容修给出的条件却是把苍远国的长公主赐给他。月苏沁怎么可能忍得了自己的丈夫在北鸢娶了别的女人,就这么当着她的面…… 月苏沁自然不能忍受,令她没想到的是,容修的私下竟想让苍远国和北鸢国结亲,那个人不偏不倚,就是斯安。onclick="hui" 第七十三章 入赘 “容修!我忍了你这么久,我以为,你会在这次彻底放过我,让我去寻找斯安,你呢?一次次的禁锢,一次次的把我从希望中带回北鸢,你有想过我的感受么?”月苏沁痛心疾首,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容修,以为他已经默认了这一切。 “我从未想过,你居然会这么自私,我不过是像极了林暮,我不是林暮,我说了很多次,我也不会是林暮,林暮早就没了,是你,是你这个杀人犯,亲手把林暮送进地狱。”月苏沁此刻泣不成声,眼前的容修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其实不然。 容修心底一阵抽痛,‘林暮’确实回来了,却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林暮。’ “你自私,你是北鸢的王,别人也不敢对你不恭敬,而我,是月苏沁,是苍远国的人,与北鸢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没有权利把我软禁在这儿。”月苏沁的语气慢慢开始激动,容修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起身不发一言的离开。 “呼……斯安……我想你。”月苏沁跌坐在塌上,看着容修逐渐离去的背影,月苏沁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不过是一个代替者的笑话。 容修站在门口,听着月苏沁房间里不断传来的呜咽声,紧紧攥紧了拳头。不久前,容修把月苏沁安置在寝宫中后,又去北鸢的密室寻到了被铁链所禁锢的斯安。 容修看着躺在床上的斯安,眼底带着些许嫉恨,他想把斯安默默处理掉,却又不想月苏沁知道以后伤心欲绝,容修不想再看到月苏沁离开,和听到月苏沁又逃离北鸢的消息。他想把月苏沁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密室—— “你……”斯安慢慢清醒,身上的疼痛和伤口似乎与他一起醒来。斯安看着眼前的来人,一身华服,那张脸斯安是永远不会忘记。 “容修,这是哪儿?沁沁在哪?!”斯安想要起身,却被一道铁链禁锢,斯安只能躺在床上,看着慢慢逼近的容修。 “你……你要干什么……”斯安害怕现在手无寸铁的他打不过容修,再加上身体上若隐若现的疼痛,斯安自然是不肯轻举妄动。谁曾想,容修只是寻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看着眼底充满着惊恐的斯安。 “月苏沁就是林暮,这件事,寡人相信你也知道事实。”容修的语气中带着寒意。虽然只是告诉他事实,但却像逼问斯安承认一般。 “……”斯安自然知道,月苏沁就是林暮,但他不能,毕竟月苏沁还在容修手上。 “寡人还没问你,把寡人的王后带到苍远国,成为你的妻子是什么意图。”容修看着斯文,若不是他,林暮又怎会被他带到苍远国,失去了记忆变成了现在的月苏沁…… “你……”斯安眼中带着震惊,似乎没想到容修会猜测到他把月苏沁带到苍远国。 “若不是寡人的军队正好救了暮儿,你觉得你现在你还能在这儿跟寡人派兵?”容修的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嘲讽。 “你想怎么样。”斯安自然知道容修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林暮,他在等,等一个机会,可以带着月苏沁逃离北鸢的机会。 “我可以放过你,放过暮儿,也可以让你带着暮儿远走高飞,但你要进北鸢,成为北鸢的君臣,并迎娶苍远国长公主为妻。”容修似乎已经料到斯安会答应他的条件,在说到迎娶北鸢国长公主为妻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好,我答应你。”斯安咬咬牙,一口答应容修给出的所有条件。看着容修满意的点点头,斯安便知,这次入赘北鸢似乎已经成为了不可逆转的局面,但容修一想到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小人儿很快就可以跟他逃离北鸢,斯安只能咬咬牙一口答应。 “到时候,还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诺,寡人自然会信守承诺,就看,你怎么做,怎么想。”容修得到答案后,自然离去,走之前,容修停下脚步,看着被捆绑在床上的斯安,自然知道斯安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以后能够跟月苏沁在一起。 “……”斯安看着容修扬长而去,他自然不甘心,也不会放弃月苏沁。但身处北鸢,更何况当今位置上坐的人是最为暴虐的容修,即使斯安有通天本事,也只能在这儿任凭容修提出条件。 皇宫—— 远明月来到容修的寝宫,侍女是新换的一批,自然有些是远明月没有见过的,新侍女自然不认识远明月,而她也没从管事嬷嬷那听到有关远明月的事情。 “你是新来的侍女吧?哎呀,这模样可真好看。”远明月摆出一张笑脸,自以姐妹相称,把那名新来的侍女带到一旁。远明月的嘴很甜,也颇有心机。 远明月的妩媚和那自身散发出来的温柔气质,自然让那名侍女以为这是后宫的主子。 “参见娘娘。”侍女行了个大礼,看着眼前妩媚多姿的远明月。 “哎哟,这小嘴儿,可真甜,不过我不是这后宫的主人,而是王的青梅。”远明月语气中带着些许得意,远明月在皇宫自称是容修的青梅自然不是寻常事,可今儿来的是一名新侍女,虽然远明月现在不是后宫之主,但那名侍女认错她,远明月心底的虚荣瞬间满足。 “奴彷徨。”侍女低头认错,却被远明月亲切的拉着手,一阵冰凉传来,那名侍女的手里变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这……”侍女迟疑的看着远明月,自然没有搞懂远明月的意思。 “我这人,看中眼缘,既然我觉得你入了我的眼缘,我自然要对你好些。”远明月嘴边带着一抹得体的笑意,本就单纯的侍女便轻信了远明月。 “打开看看。” “谢谢主子赏赐。”那名侍女稍微打开一条缝,看着里面的数量和手上沉甸甸的分量,那名侍女自然是欣喜的。 “唉,可惜,若是我好命些,我估计就是你真正的主子了。”远明月装作可惜的样子,看着眼前一脸八卦样的侍女。 “今儿你是不是看见一个女人出现在这儿?” “是,王亲自把她抱来,自己伺候着。”那名侍女回想着。 “王的样子很担心,很快屋里穿出吵闹的声音,当时奴正在外间,离内室近了些,自然听到了里面有关于……斯…… “斯安!”远明月的语气中充满着激动与嫉妒,原来月苏沁真的被容修带到了这儿,而且还亲自伺候……远明月慢慢握紧帕子,一口银牙尽碎。 “对对对,斯安,似乎因为斯安而争吵,好像要斯安归顺北鸢,然后王还要把长公主许配给斯安。”那名侍女努力回想着,看着远明月身上的着装,一身华服锦衣,一头夸张的饰品,手腕上带着玉镯子,就连那绣花鞋都是工期半年抽丝制作的汉玉蚕丝鞋。 自然是未来王后之位的首选。那名侍女带着奉承与谄媚,把事情都告诉给了远明月。远明月自然明白了今儿寝宫发生了什么, “这眼缘就是不一般,若是日后有机会,定不会亏待你。”远明月看着那名侍女欣喜道谢,远明月慢慢离开。回到庭院,远明月仔细回想,自然发现了端倪。斯安既然被容修归顺,那必然最为得意的是 月苏沁,但容修的醋意和对林暮的爱意远明月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然明白容修不会这么轻易就让月苏沁和斯安相识。 “来人,带上些王赏赐的玩意,一会去趟王后那。”远明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过那笑意莫名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是。”一旁的侍女虽然搞不懂,却还是照做。远明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是妩媚多姿,远明月拿起梳妆台里的首饰,带上搭配衣物的首饰,擦了几下胭脂,涂了正红色口脂,眉毛微微一挑,眉间用红脂画出一朵牡丹。脚踩汉玉蚕丝鞋,身披华服锦衣,若是后宫中不知道王后是月苏沁,倒真有人把远明月认作王后。 就这样,远明月带着一众侍女来到月苏沁的寝宫,还未进入,远明月便看到一地狼藉,远明月自以为是容修摔碎的饰物,心中暗喜,以为容修终究厌恶了月苏沁,表面上却依旧笑的一脸温柔得当。 远明月的这一身装扮自然引的附近偷看的侍从暗自讨论。远明月救了容修的事,不仅让远明月住进皇宫,容修似乎还给了她一些别人享受不到的特权,宫外也有远家暗暗扩散消息,那绘声绘色的茶馆表演自然让远明月的身份在宫外百姓的心中平添了几分神秘。 宫外的人都以为,远明月将在不久后登位代替原本的王后。 一旁的侍从看见远明月这个样子,再加上宫外的谣言,不得不说,远明月这次的手段有了些许长进。远明月身娇气盛,自然不会把这些侍从放在眼里,一身的雍容华贵,就连那发鬓似乎也特意整理了一番。 自打远明月进入寝宫,月苏沁看向远明月的厌恶感更加强烈了几分。远明月似乎不像来探望月苏沁,倒是像一种炫耀的态度。远明月看着月苏沁,月苏沁回眸看了她一眼,但也没有什么表示,远明月也不想月苏沁有什么表示,看着周围的侍女和侍从,那满屋子的宝物原本是属于她的……onclick="hui" 第七十四章 怒火(绿茶篇) 远明月恨恨咬牙,但明面上还是没有说些什么,远明月就像进入自己的寝宫一般,寻了个舒适柔软的地方坐了下来。 远明月自然不是简简单单的探望关系,满城的非议,林家自然也知道,远明月在别人眼中,成为王后似乎是迟早的事情,而林夜却不这么想。 远在宫外的林夜自然得知这个消息,但迫于无奈,林夜并不能到皇宫质问容修,更何况容修不仅是他的妹夫,还是这北鸢的王。 远明月的目的自然不是这么存催,林夜应该早就想到了,但林夜还是迟了一步,看着远明月那梨花带雨的表情和那曾经让他为之动容的容颜,林夜不得不帮了远明月最后一把,却是把自己的亲妹子推向了深渊…… 远明月的计量,容修和林夜都已经见识过,林夜自然知道远明月不会这么好心,但林夜只能在林家默默祈祷,希望这次月苏沁可以不被远明月所迫害。 “王后……哦不,以后我自然也不知道该称呼你为什么。”远明月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得意。 “容修要立我为王后,自然,妹妹这地位就要下降些许。”远明月故作可惜,抬眼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月苏沁。 “……”早就得知这种结果的月苏沁并没有因为远明月的话而激动,自然,远明月是容修的青梅,而林暮离世了很多年,于情于理,容修自然会让远明月当北鸢的新王后。 月苏沁似乎有些许动容,看着坐在一旁一身大红的宫装的远明月,自然,如果没有容修的默许,远明月自然不会糊涂到穿正宫才能穿的宫装。 “妹妹,你知道么?你长得很美,很好看,但你偏偏像极了林暮,在容修眼中,你不过是林暮的一个替代品,或者半成品,你真的以为,容修很爱你?”远明月的话语中带着嘲讽和奚落,自然,宫里和宫外远家都已经打理好,现在就差远明月登上皇后之位。 “与我何干?”月苏沁看着远明月身上的宫装,和那满脸洋溢着欣喜的远明月,心底莫名泛着恶心。 “自然,从妹妹之前逃离了四次看来,妹妹喜欢的不过是苍远国的斯安,我倒也真的羡慕妹妹和斯安的感情,怎么这么的恩爱不移。”月苏沁看向远明月的眼神,远明月的眼神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羡慕,而是闪烁着奸诈。 “所以,林夜帮助你跟容修的车队一起御驾出征,也是容修的主意?”月苏州自然不信,若是林夜突然被这个女人所迷惑,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即使远明月再怎么爱慕容修,那胳膊上赤露露的伤痕,似乎也堙灭不了痕迹。 “现在的局面,看样妹妹还没有彻底看清。”远明月似乎对这方面的回答不感兴趣,反倒是直接跳过月苏沁的问题,直接到达了新。 “局面?是你即将代替我成为北鸢的新王后,还是你要跟容修一起夫唱妇和?”月苏沁的语气中充满着嘲讽。 “若是你想代替我成为北鸢的王后,你随意拿走这个位置。”月苏沁以为,远明月的目的还是北鸢王后之位,却不曾想,这只是她开启报复的第一个阶段。 “想必,妹妹自然知道斯安已经归顺北鸢,成为北鸢的一名官臣,但,这次也是有目的的,娶北鸢长公主为妻。”远明月看着月苏沁的表情,由一开始的镇定自若慢慢变得愤怒。 “凭什么……斯安凭什么代价是娶北鸢的长公主?”月苏沁自然不同意,但现在战败的是苍远国,而不是北鸢,再怎么样,她再怎么像极了林暮,容修自然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近日,容修让长公主和斯安一起游山玩水,想必,妹妹不知道吧?”远明月故作可惜的道。“长公主自然看上了斯安,这点你可以放心,长公主有点亏损,毕竟那个人是苍远国的人,而且聘礼什么的都没有呢。”远明月看着月苏沁,似乎只要她展现一丝恨意,远明月就可以得到双倍的开心。 “……”斯安……斯安怎么会……月苏沁眼眶慢慢湿润,眸中慢慢充斥着红血丝。 “你若是没有证据,你就不要在我这儿搬弄是非。”月苏沁咬紧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颤抖。 “若是谣言,又怎会北鸢不管宫内宫外都已经得知斯安要迎娶长公主呢?妹妹,我自然是一番好心,你若还是不信,我可以给你找一些证据。”远明月自然把伪造的证据都整理好了,远明月拿出一张纸,上面却确实是斯安的签字画押。 “……”月苏沁看着白纸黑字上的签名,自然是斯安的笔迹,斯安的笔迹月苏沁自然熟悉不过,但远明月不是善茬,还不至于仅凭三言两语她就可以完全信服她。 自然,上次的逃跑失败自然是着了远明月的套路,这次,远明月的‘好心’似乎有些许的过火。 “想必,妹妹还没有见过斯安吧?毕竟,在营地这么久,还没有见到你思念了好久的那个人。”远明月看着月苏沁的表情,似乎在沉默。 “今儿天气尚好,斯安带着长公主去城外游山玩水,你自然见不到斯安,斯安从刚开始就已经和长公主腻在一起。”远明月故作可惜。 “斯……安……”月苏沁咬紧这两个字眼,看向远明月的眼中似乎多了几分愤怒。 “你既然知道我是斯安的妻子,你又为何来到这儿告诉我斯安马上就要迎娶别人?”月苏沁开始慢慢丧失理智,她的眸中自然闪现了一些泪花。 “我只不过是想告诉妹妹事实的真相而已,妹妹啊,男人可以再找,但斯安毕竟要迎娶了长公主,再怎么样,长公主也不会同意你跟她共侍一夫。”远明月的话慢慢让月苏沁失去理智,月苏沁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着,斯安已经要娶了别人这句话,精神恍惚间,远明月那一开一合的红唇似乎就是导火索。 “远明月,我是得罪了你什么?!你竟要三番五次这样对我……斯安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远明月……”月苏沁的神态慢慢开始紧张,月苏沁看着远明月的眼神慢慢充满着危险的气息,远明月自觉不对劲,但身后毕竟是桌子,只能瘫软着身子坐在石凳上。 “远明月……去死……远明月去死!!!”月苏沁最终还是精神崩溃,月苏沁紧紧掐着远明月纤细的脖子,月苏沁那被仇恨染红了的眸死死的盯着远明月,手腕慢慢加大力度。月苏沁只想把远明月掐死,让远明月那纤细修长的脖颈在她手中彻底断裂。 “暮……远明月?!”容修刚好路过寝宫,听到里面的动静,容修还是忍不住进来。再看……一眼就好,就看一眼。容修刚进入寝宫,便听到一些易碎东西不断摔击掉落在地上的动静。 容修心底莫名开始慌乱,在看到门口还有着远明月的侍女时,容修心底的慌乱更加明显。林暮不能出事,远明月也不可以。就这样,容修加快脚步,刚走到声音来源的地方,便看到月苏沁红着双眸,手上的力气不断加大,而被月苏沁掐住的人,自然是远明月。 “暮儿……松手……”容修拦住了月苏沁慢慢聚集的手,月苏沁眼眶落满泪水,手腕突然被一个人握住,月苏沁只得暂停,回眸,却看见容修如同神邸般出现在寝宫。 “王……”远明月看到来人是容修以后,远明月的眼睛瞬间流下几滴眼泪,那饱满的身材不断蹭着容修的胸口。 “王,王后她……”远明月想用一些法子减少容修对月苏沁的信任度,远明月故意撩开衣衫,露出那早已被月苏沁掐红的脖颈。 “……”容修抬眸,看了一眼月苏沁,月苏沁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整个人的身上带着微微颤抖,月苏沁看着容修的表情似乎多了几分不解和愤怒,容自然看不出月苏沁的意思,但远明月和月苏沁的这场闹剧,容修算是分析了一些。 “来人,把远明月带回去,再找几名御医,看看脖子。”容修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月苏沁一眼。月苏沁的眼中也充满着绝情,似乎不过在看一名陌生人。 “是,陛下。”旁边的侍卫自然听信于容修,就这样,原本想博得容修同情的远明月只能无奈被侍卫带回寝宫。 虽然远明月还想着挽留,但容修那冰凉的眼神中似乎又说明了一切,迫于威慑力,远明月只能跟着侍从离开。 离开前,远明月回眸,深深地看了月苏沁一眼,眼睛里也不再是清纯委屈倔强的神色,而是阴狠。远明月自然恨透了月苏沁,但她现在还不能展露,容修的心,似乎不知名的时间里,已经慢慢的偏向月苏沁。 等到远明月离开,月苏沁努力回想着远明月说的话,纳官,迎娶北鸢长公主,跟长公主游山玩水。月苏沁自然不会再度相信远明月,自从第一次逃跑之后,远明月似乎就已经开始计划了如何不着痕迹的处理掉她。 如果之前还对远明月存有一丝相信的话,那么现在,她一点也不怀疑远明月的动机。 “远明月说的,你是不是都已经早就知道了。”月苏沁看着容修,月苏沁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容修是谁,是这北鸢的王,若是仅凭长公主的一番话,容修是不是根本就不会理会?月苏沁自然知道,远明月,容修是一伙的,而斯安要迎娶北鸢国长公主的事情自然也是真的。她月苏沁,不过是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容修和远明月的圈套。onclick="hui" 第七十五章 病娇 “你既然现在都知道了一切,那你现在问的这些,是不是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容修眼底带着蓦然,似乎之前对月苏沁极好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自然,君让我死,臣不得不死,但斯安毕竟是苍远国的人,你不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月苏沁自然不期待,可以用话语唤醒容修。 “你若是想让我留在北鸢,我可以留在北鸢,但我只想斯安可以回到苍远国,而且也不用迎娶那所谓的北鸢国长公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知道斯安与苍远国长公主大婚的事时,她心里的欣慰却大过了难过,而一想到远明月与容修在一起,心底却会涌出一丝难以言说的痛苦。 眼前的容修自然可以体会到她的感受,但毕竟容修的心思不会这么细腻,月苏沁倒也不希望容修可以与她产生共鸣。 在苍远国的时候,月苏沁便知道长公主对斯安的感情,而她,对斯安更多的是信任依赖以及亲人般的感情。但一想到,斯安要迎娶北鸢国长公主,月苏沁的心底莫名的悲凉。 月苏沁抬头,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她自然不能撼动容修的心,作为一名无权无势的‘替代品’而言,月苏沁的首要目的就是降低容修的警惕心。 “我知道,你肯定会不满意容修和北鸢国长公主结亲,但事实就是这样,已经规定好的事情,我也不会动摇,无论你开出怎样的条件,我都不会答应你。”容修的眼中带着些许柔情,即使月苏沁想要救的人是斯安,但她还是想放手一搏。 “我知道,但我可以留在北鸢,斯安是我的丈夫,我自然不愿意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知道的情况下,迎娶另一个女人为妻。”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月苏沁回想着刚才狠狠掐住远明月脖颈的力度,那力度她已经完全超乎想象,若是容修没有及时来到,恐怕她‘北鸢王后的身份上又多了一条人命。 “来人,伺候王后好好歇着。”容修临走前,最后看了月苏沁一眼,眼里带着些许疲惫。 远明月不想放弃任何的机会,如果说,权利和荣华富贵可以改变一个人,远明月自然会做那第一人。 远明月看着宫殿,宫殿自然不如月苏沁居住的那所,以前她还可以选择林夜或容修,现在她自己主动失去了林夜,现如今,手上还剩下一个容修,远明月又怎会失去这个机会? 远明月自然不服月苏沁,不管月苏沁是不是那个死而复生的林暮,即使月苏沁肚子里的容允恩已经变成了死婴,但只要有月苏沁在,或像极了林暮的人在,那王后之位自然落不到她远明月的头上。 “来人,去大殿请王过来,就说我病了,很严重。”远明月最终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如果,她真的可以比过那个妖艳贱货呢?那她就可以把她和林家狠狠踩在脚底……若不是月苏沁,她现在又怎会这么被动。 “这……万一王不同意……”她们可是要首先遭罪的那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远明月低垂着眉眼看了那个侍女一眼,自然知道那个侍女心里怎么想的,她们不是她,容修若是震怒,自然会影响她,她从不会亲手把自己手中的好牌打散。 “你过来。”远明月勾勾手指。 “奴……”那名侍女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直接跪倒在地,不断磕着头。 “奴惶恐……奴罪该万死……”那名侍女显然吓得不轻,一个劲儿磕着头,完全忽略了远明月的话。 “你,过来。”远明月脸上的温婉似乎挂不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愚钝的侍女。远明月一脸心疼的掏出在枕头下的一袋金树叶,握住那名额头上都是鲜血的侍女,一副好姐妹的样子。 “这……”那名侍女看着远明月的眼睛,远明月自然不会让别人看出些什么端倪,远明月那得体的微笑和温婉的气质,让那名侍女慢慢放心下来,把手中的金树叶塞在怀里,面子上依旧一副衷心的模样。 “都是给你的,你去大殿请王过来,事成以后,还有重礼。”远明月的蛊惑人心似乎除了容修、月苏沁、刁美令、林夜这四个人以外,对于其他人,一直都是一副纯良无害的表现。 “谢明月姑娘,谢明月姑娘!奴定会全力以赴,把王带来的。”那名侍女看到这么多钱,显然入了钱眼,丝毫不管不顾一会要去大殿请的人是传说中暴虐无道的君主。远明月听着那名侍女口中的‘明月姑娘’,虽然不悦,但事实就是如此,远明月还没有入宫,如果非要和容修扯上关系,那便是她的亡兄和她那所谓‘青梅’的关系。 远明月暗暗咬牙,现在虽然入了宫,但毕竟名不顺言不正,很多侍女在背后讨论她,她自然知道。“记得把王带到大殿。” 远明月慵懒的指使者。眉眼微微敛眸,带着些许妩媚。 “奴定会全力以赴。” 不多时,侍女回来了,身后却空空如也,那名侍女颤抖着手,声音带着恐慌。 “明月姑娘,王说有要事忙,并不能过来。”她算是见识过那前一秒风平浪静,后一秒直接暴虐处死好多侍女的君主。不寒而栗,那名侍女浑身颤抖着。 “你再去一趟,就说我旧疾复发,需要王过来一趟。”远明月暗骂一声蠢材,表面上的功夫还是维持着那贤良淑德的脸。 “是,明月姑娘。”那名侍女半信半疑,自然不敢相信。那暴虐的君主,是否回来这儿。远明月遣退众人,露出那很快就要恢复好的胳膊,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远明月颤抖着手打开,只有这样,她的伤口才不能恢复……容修才会一直对她好。 远明月慢慢把药粉倒在胳膊上,伴随着尖锐的疼痛感慢慢渗入皮肤,远明月重重呼出一口气。不多时,那名侍女已经到了御书房。迟疑着,想着要不要再去一次,那暴虐无道的君主会不会把她就地处决。 一旁的小利子自然发现了她,以为她鬼鬼祟祟,想要搞偷袭,却发现,是远明月寝宫里的人。 “明月姑娘有何吩咐?”小利子并不认为是好事,但他还是上前询问,毕竟远明月的关系和他家主子现在的关系已经被宫里人和宫外人疯传,即使事实不过如此,但他还是不能见了不禀报。 “公公……我家主子想让王去看看,旧疾复发,听说就连那胳膊上都是一道道伤痕。”那名侍女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急切,远明月还在等着她,若是真的搞砸…… “来人,进去禀告王。”小利子虽然怀疑自己却还是没说什么,若是真的误了大事,王说不定会直接罚了他。 “王,远明月旧疾复发,听说现在在寝宫等着您过去呢。”那名侍从虽然不想,但终究自己只是个下贱命,侍从并不敢看容修,生怕惹得容修杀身之祸。 “不是有御医么?多派些人手。”容修自然知道远明月心中的想法,却听见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儿惊呼,是那远明月的侍女,见禀告的人迟迟不来,自然以为容修不打算处理,只能在外面哭天抢地,大肆显扬远明月现在如何如何。 “……来人,摆驾。”容修终是不忍,或许看在远明月是远家的女儿,容修最终还是去了远明月的寝宫,打算一探究竟。 “你跟着寡人一起,去看看你家主子现在具体怎么样了。”容修起身,打算去看看远明月又在耍什么花招。 那名侍女很快走来,远明月看着她,以为她又搞砸了这事,刚准备责骂时,却发现,容修已经从大殿赶来。远明月向那名侍女使了个眼神,远明月擦干净脸颊的脂粉,把头上的饰品拆了,远明月快苏躺到床上,等待容修进来。 “恭迎王,万福金安——”门口的侍女很快看见了容修,来到屋前伺候着。 “远明月病了?是真是假。”容修皱眉,屋里有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味道有些许的刺鼻。远明月自然知道容修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远明月提前把草药泼洒在床上和寝宫各个地方,即使远明月没有真的生病,但远明月又怎会这么轻易露出破绽。 “王……咳咳咳。”远明月虚弱的声音从里间传出。容修皱眉,那声音有气无力,伴随着寝宫里浓重的草药味,容修竟有几分动摇。远明月轻咳了几声,继续道。 “王,明月这次恐怕不能下床迎接王了,咳咳咳……还希望王不要计较。明月的身子,经历上次以后更虚弱了几分,若是……若是……唉!” 容修皱眉,掀开窗帘,看着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远明月,那若有若无的声音越来越低,容修虽然不信任远明月,但此番景象,容修还是不得不折服。 “你是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来人,把她带到刑事部,打三十大板。”容修看着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那名侍女,自然以为是她没有照料好远明月。 “一会寡人差人送些草药,你多喝些,也许会好的快一点。”容修看着远明月的胳膊,胳膊上自然是那天远明月为她挡下的剑伤,虽然容修不愿信任远明月,但看着那剑伤,再联想那远明月已故的兄长,心底的愧疚油然而生。 “王,不怨她,是我自己没有照料好伤痛,不管她的事。”远明月眼中带着些许疲惫。 “王,如果我让王后觉得不舒服,明月可以回到远家,而不是王后什么也不说,就……”远明月似乎说漏嘴了什么,慌忙把嘴捂上。onclick="hui" 第七十六章 争分得宠 “暮儿?暮儿她做了什么?”容修自然反应了过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容修自然不会相信,月苏沁会来到远明月的寝宫去挑拨他们的关系,但容修自然不会相信,月苏沁会做出这事。 “这……王就当听个曲儿,明月自然不敢损害王后的声誉。”远明月表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内心的笑意却很快掩盖不住。若是容修极度信任月苏沁,那她可以从一些容修感兴趣的事情动手…… “暮儿干什么了?”容修自然不敢相信月苏沁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毕竟还是太天真,远明月眼角的笑意很快掩盖住,但明面上还是一副若不经风的样子。 “王后自然不会做些什么,王,您就当听错了,放过明月好不好?”远明月故意装作这件事很恐怖的样子,容修皱眉,看着眼前肤色似乎更苍白了几分的远明月,远明月自然不会说出月苏沁做了些什么,但容修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 “明月只是无意间发现了王后好像去独自见了斯安,但……明月自然不敢,若是王后发现了明月,明月自然会被王后所伤害……”远明月看着容修,容修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她假装的足够可怜,容修自然会对月苏沁的百分百信任慢慢降落到信任度贬值。 远明月坐等着看这一场好戏,若是容修真的记住了这件事,那她远明月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解决掉月苏沁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容修看着远明月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怀疑的意味,但不得不说,远明月的演技是真的独到,远明月那一脸无辜搭配那因病而导致皮肤惨白一片,不疑有他。加上月苏沁已经从皇宫逃离了四次,容修再怎么信任月苏沁,但远明月这句话始,终让他怀疑。 “若是让我发现,你诬陷王后,我自然不会念及远家与容家的情义,若是真的有此事,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容修摆明了不信任远明月,但又没有办法,月苏沁自然喜欢着斯安,记忆已经被斯安耍手段给忘记了,月苏沁现在见到他就像见到仇人一般,即使容允恩也没有唤醒月苏沁的记忆,容修自然不会觉得,就连容允恩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可以解决。 “这……王,王后与斯安的关系,我们都是有目共睹,当初您把王后从苍远国带了回来,王后的态度和对明月和您的态度,您自然知晓。 若是王后知道明月在背后如此说她……明月有点担心自己的以后……”远明月的眼眶适时多了几滴眼泪,那我见犹怜的美人落泪,容修自然是一愣。 “也罢,你先在寝宫好好歇着,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以传朕旨意,找几名御医贴身伺候着。”容修看着远明月一眼,即使远明月说的话和为人他再怎么信不过,但毕竟远明月是远家的人,远家已经有一个在容家失了性命,远家自然不会让有着一身宠爱的远明月再受到伤害…… “谢王,明月觉得,御医在您身边伺候着,才是如了明月的意思,您的身子娇贵,明月不过是一副残缺的身子,还希望王可以让御医重新回到您的身边。”远明月装作惊讶,片刻,远明月叹息了一声。 “明月的身子,王自然知道的。”若是这些御医呆在这儿,她的计划又怎么进行……绝对不行! “也罢,等你不舒服的时候,让你身边的侍女去请。”容修心底自然是不担心远明月的,他脑海里只有月苏沁私会斯安,结果被远明月发现,现在,他又从远明月的口中得知,自然,容修开始了迟疑。 “谢主隆恩。明月会好好在寝宫歇息,明月还希望,王可以不揭穿王后,王后自然是有苦衷的,还希望王可以不要惩戒王后。”远明月又哭了起来,那戚戚怨怨的声音,让容修本就烦躁的心里慢慢丧失了理智。 他要见月苏沁,问问斯安和她现在的关系又是如何。 “你好生歇息。”容修临走前,又看了远明月一眼,远明月自然把那哭的已经红肿的无辜眼睛对准容修。就这样,远明月看着容修入了步撵,随后离开。 片刻后,远明月觉得容修已经走远,从床上起来,身边的那名侍女看着远明月的动作,心底莫名恐慌。 “明月姑娘,若是王发现了您装病,到时候不会不会株连……”那名侍女自然心底是慌乱异常的,她入宫不过几年,宫外还有些父母兄弟,自然是害怕那暴虐的君主拆穿了远明月的伎俩,从而株连她。 “怎么会。我跟王的关系,可是青梅竹马,就连那月苏沁,她都得礼让我几分。若不是林暮的突然出现和月苏沁仗着那张狐媚脸蛋,现在的王后的位置应该是我。 提到林暮和月苏沁,远明月拿着发簪的手缓缓攥紧。若不是林暮和月苏沁的阻拦,现在她又怎会使出这样的伎俩来对付月苏沁? “这……”那名侍女自然明白了容修与远明月的关系,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心底却是一阵儿慌乱。 “你慌什么?我都不慌,月苏沁自身难保,即使是她那哥哥和她背后的林家,月苏沁也嘚瑟不了多久。”远明月自然有些手段的。 几个时辰前——远明月来到月苏沁的寝宫,看着月苏沁的寝宫房门紧闭,远明月狡黠的笑了笑,随后在一旁的偏殿换上了一名侍女的衣服。 若是想要知晓些什么,远明月自然不能穿着她的衣服招摇进入月苏沁的寝宫。远明月来到寝宫门口,精心修改的妆容在常人面前丑陋无比。远明月故意走到大侍女的身边,带着些许敬意。 “嬷嬷,里面就是王后吧?好羡慕嬷嬷,唉,现在我不过是一个最低级的侍女,若是像嬷嬷一样该有多好?”远明月故意凑到那名大侍女身边,带着些许遗憾道。 “以后好好努力,自然有主子提拔你。”大侍女是个热心肠,自然听明白了远明月的画外音,大宫女轻轻摸了摸远明月的头。 “咱们的主子自然很好,不像别的寝宫的主子,虽然主子并不喜欢看见王,但王对主子的偏爱,咱们都是有目共睹,若是主子早日明白了王的好,后宫的繁华和王的独宠都在主子身上,主子自然不会亏待了咱们。” “也是,毕竟主子这么吸引王,唉……只是希望主子可以早日懂了王对她的一片痴心。” 远明月听见这话,恨得直咬牙,但面子上还是附和着这名大侍女,再不济,远明月也不能暴露了身份。即使远明月恨得直咬牙,但也无可奈何。 “嬷嬷,我有些要事相求,不知道……”远明月从坏中掏出一袋子东西硬塞在那名大侍女的手中。 “这……”那名大侍女自然知道远明月的心思,虽然那沉甸甸的手感确实对她有着吸引力,但毕竟现在的主子是月苏沁,北鸢的王后,她还是推开了钱财。 “这样不妥,咱们这样,若是让主子知道了,定然会重重责罚的!” “哎呀,嬷嬷,我自然知道,但……我也是迫于无奈,我也想到王后身边伺候着,但……唉,您也明白咱家的身份,我根本就见不到王后。”远明月故意沮丧着脸,那名大侍女看着远明月这个样子,心底有一些不忍心。 “这……”大侍女有些许动容,远明月见有戏,自然把手中那沉甸甸的银子放在了那名大宫女的手中。 “还希望嬷嬷不要嫌弃,毕竟,这也是我一点点的心意……”远明月趁机把话说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就在那名大侍女纳闷中,远明月缓缓靠口。 “这是王一直想要给王后的,但王后一直不收,所以我想请嬷嬷帮我,毕竟,这也是王唯一的一点心思了。”远明月添油加醋,容修自然不会佩戴这种玉佩,这种玉佩还是她从斯安怀里抢来的。 “王还有什么要求么?”大侍女自然相信了远明月的话,认为痴心的王始终放不下对王后的一片喜爱。 “王希望您带着王后到乾宁宫,听说,乾宁宫里有王给王后的惊喜。”远明月见这名大侍女这么好忽悠,自然是把自己的最后目的说了出来。 “王不希望有人到时候打扰,还希望嬷嬷可以让人都在外面等候,若是事成……王有重金奖赏,也会安顿好嬷嬷在外面受苦的家人。”远明月自然知道她的具体情况,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远明月的手段运用的可算是极其正确。 “好。”大侍女把玉佩收了起来,转身进了寝宫。站在一旁的远明月见这件事这么轻松就忽悠了过去,眼底的嫉恨更加明显了几分。 月苏沁,我看你这次,还有没有这么幸运,容修和林夜还会不会准时来到你的身边……远明月见事情完成,自然不能继续待在月苏沁的寝宫门口。远明月急急忙忙离开。onclick="hui" 第七十七章 还有希望,她还记得 寝宫内—— “王后,您看这个,这个是王刚刚遣来的侍女送来的。”大侍女把毕恭毕敬。眼前的王后似乎又消瘦了几分。 “把东西扔了,我不想看见。”月苏沁听到东西是容修送的以后,眼底的厌恶似乎又多了几分。不管是听到容修,还是听到容修派人来送东西给她,月苏沁那胃液不断翻滚着,月苏沁强忍心底的不适应, “把它扔了,不管什么。” “这……”大侍女看见王后这样,进过这几天伺候,就连她也能看得出,月苏沁不是一般的厌恶容修。但为了容修的任务,大侍女还是决定冒险一次。 “还希望王后可以看看王送来的东西,这样的话,奴再扔也不迟。” “麻烦。”虽然这么说,月苏沁还是抬头看了一眼。 “你在哪里找到的这枚玉佩?!”月苏沁仔细看了几眼,这玉佩浑身上下充斥着熟悉的感觉,这赫然是斯安身上经常佩戴的玉佩,若是容修……容修该不会对斯安动手了吧…… “是,是王的一名侍女送过来的。”大侍女看见月苏沁的反应,自然得知王这次成功,心底暗暗窃喜。 “王还说,希望王后可以跟着奴去一个地方。”惊喜这两个字,她自然不敢说,若是破坏了主子的准备,她必然要人头落地。 “去……哪?”月苏沁自然知道此事不简单,但为了见到斯安,月苏沁还是觉得试一试,万一,万一真的可以见到斯安…… 经历了这些天的惊心动魄,月苏沁自然想要知道斯安的一切消息,不疑有他,月苏沁立刻乔装打扮跟着侍女出去了。 随着月苏沁跟着那名侍女来回走,总算走到了一所破旧的房子门口。月苏沁皱眉,看着房子和房子附近,附近杂草丛生,月苏沁虽然怀疑,却不得不信任容修。 “这儿,真的有人?”不对。月苏沁自然可以察觉到不对劲,看着那名侍女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的味道。 “那名侍女就这么说的,让我带您来到这儿。”那名侍女迅速跪了下来,“奴自然不敢用奴的项上人头和宫外的一家老小做捉弄您的资本,奴真的保证,这儿有王要给您的东西。” 那名侍女慌乱的一批,若是眼前的主子一个不满意,自己就要人头落地。 “起来。”月苏沁不喜欢别人跪在她的面前,虽然怀疑,但月苏沁还是跨出了那一步。 远明月的寝宫—— “不出意外,现在月苏沁已经跟着那名侍女来到那个偏殿,若是我趁机添油加醋,那月苏沁自然不会得意。”远明月的眸中带着几分算计。 “您……”那名侍女自然没懂远明月的意思,但看着远明月那诡异的眼神,自然明白了些什么。但迫于自己是一名仆人,自然不能询问住主子的事。 另一边,等月苏沁来到偏殿后,刚进入,却不料,在她进去之后,房门从外面关上了。月苏沁自然知道这是一场阴谋,不疑有他,月苏沁自然知道是远明月做的,但现在被关在黑暗里的月苏沁,心底莫名开始慌乱。 “救……救命……”月苏沁闻到了一些刺鼻的味道,月苏沁皱眉,紧紧捂住口鼻,她却晚了几分,药剂已经渗入她的肺部,月苏沁不断咳嗽着,趁着最后一点清醒的意志。 月苏沁缓缓爬到门口,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拍打着门,但毕竟是偏殿,那名大侍女也早就离去,月苏沁心底莫名慌乱,感觉头越来越晕,甚至身体某个地方发生了一些反应,身体里热热的,甚至感觉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碍事…… “救我……救我……林夜,斯安……救我……”月苏沁似乎抵御不住那阵阵困意,最终还是跌倒在地上。 容修很快就从远明月那里离开,一路上,容修开始迟疑着,要不要相信远明月,但不管怎么样,容修还是决定先去月苏沁的寝宫,询问月苏沁是否有这件事。 对于斯安来说,一直是他心底的一道刺,若不是斯安,现在容允恩也该很大了…… “来人,摆驾王后寝宫。”容修越想越不对劲,最后还是得去月苏沁的寝宫去看看那情况。若……月苏沁真的瞒着自己跟斯安私会,容修自然不会放过斯安。 月苏沁他自然不忍心动,但斯安……容修眸中一冷,周围人见状,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容修很快到达月苏沁的寝宫,发现月苏沁的寝宫很安静,似乎没有人居住一般。 容修四处查看,很快便发现月苏沁不见,偌大的寝宫里只有跪了一地的侍女,容修蹙眉,若是月苏沁从寝宫逃了出来,现在不知道他是否还能继续追到月苏沁。 月苏沁有之前的逃跑经历,再加上亲征苍远国,容修自然不会让月苏沁自己一个人待在寝宫,容修就让暗卫首领一直跟在月苏沁身边,保护她。 “来人,找那名暗卫首领过来。”容修蹙眉,远明月之前跟月苏沁的对话,他也都知道,只不过他也想知道女主的反应,便由着远明月了。容修似乎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等到暗卫首领说了一切之后,容修自然知道了月苏沁的心思,不过是想要再次逃离他的手中。 “来人,挨个寝宫和地方查看,必须今天要找到王后的位置,如果今天找不到王后,格杀勿论。”容修自然不想让时间耽误的太久,容修派人挨个寝宫查看,心底的担忧越来越严重。 “报,王,奴在一间废弃的寝宫发现了王后的身影。”一名探子很快来报告,似乎在一间屋子里,他听到一些声音,还有猛烈拍打房门的声音。 “奴听到一间偏殿有敲打的声音,奴似乎听到了王后的声音,但奴不敢确认,房门已经锁死,奴进不去,希望王可以派人去那个地方。 “准。”听到寻找到的一丝线索以后,容修的心突然放了下来,暮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当容修带着一大队人马赶到的时候,嗅觉灵敏的容修突然闻到了空气中的一丝不对劲。容修自然知道是屋子后面搞的鬼,容修一脚踹开。 看着屋里雾气缭绕的样子,心底突然咯噔一下,查找了一圈,却发现,找到月苏沁的时候,月苏沁已经昏迷,并且吸入了不少催情香。 催情香,容修自然知道功效,而且这款催情香并不是普通的催情香,药力十分强大,是青楼用来对付那些十分顽劣的女子的,使用之后就如同荡妇一般…… 月苏沁似乎感觉到有个人抱住了自己,月苏沁紧紧靠着容修,柔软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容修的胸膛。身体里的热浪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缓解,月苏沁不断用额头蹭着容修的胸膛。 “……来人,没我旨意,不准进来。”容修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似乎被身体里的灼热感灼伤,身子热热的,发出小猫一般的呻吟。 “不好……”容修看着已经昏倒在地上的月苏沁,那一张苍白的小脸似乎红润了些,脸上带着些许情欲,月苏沁的理智一点点的磨灭,月苏沁看不清站在她身前的人,看着容修,那微凉的薄唇一口吻住容修。 容修一愣,那原本暴虐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红晕,容修看着眼前的月苏沁,月苏沁扭着身子,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大…昏……君”月苏沁嘴里呢喃着什么,容修凑近一听,赫然是林暮之前骂自己的话。容修突然有些许的惊喜,月苏沁即使在这种情况,打心底第一个想起的还是自己,他还有希望。 容修眸中多了几分喜悦,看着月苏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占有的欲望,右手不自觉探入月苏沁的裙摆,看着月苏沁隐忍难耐的样子,容修轻轻吻着月苏沁的脖子,月苏沁似乎察觉到了容修薄唇上的炽热,抬头配合着。 “暮儿……”容修在这一刻,似乎又看到了那笑的满脸温柔的林暮。容修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把月苏沁的衣衫褪去,吩咐外面的人不允许进来,那早就按捺不住的大手早就探入了月苏沁的衣襟缓缓上升。 “唔……”阿修……月苏沁贴合着那早已火热异常的身子,月苏沁低头轻轻吻着容修的脸颊,微微睁开双眸,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笑容甜甜的,月苏沁倒是很配合,容修自然知道月苏沁的配合来自哪里。 “暮儿……”这次,是你先勾引我的。容修迎着月苏沁那微微喘息的身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远明月的寝宫—— “呵呵,月苏沁,我看这次,你该怎么跟我比对。”远明月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残忍,远明月想要把月苏沁杀死似乎不再是什么秘密,远明月自己办事自然放心,经过今晚,若是月苏沁还对自己和林家留点脸面,她自然是不敢继续留在皇宫…… “明月姑娘,您……”一旁的侍女看着远明月的脸色,今儿的主子似乎很高兴,那名侍女不再提心胆颤,明月姑娘也说了,若是事成,自然会有重谢。 那名侍女自然是想要得到那昂贵的财富,那笔财富自然可以让她远在宫外的一家人吃饱喝暖。 “自然,今儿我高兴,把这些碎银都发了吧。”远明月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看着那名侍女的眼中似乎多了几分毒辣。若是她告诉了容修,自己陷害了月苏沁,她自然没有好果子吃,远明月看着那名侍女的眼神慢慢毛骨悚然。onclick="hui" 第七十八章 平凡的夫妻 远明月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把柄留在别人手里。 “谢谢明月姑娘,谢谢明月姑娘!”那名侍女自然很是欢喜,看着远明月的眼神充满着感激。 “下去吧,我要歇息一会。”估计,醒了就可以听到关于月苏沁的‘好消息’了呢……远明月勾了勾那明媚动人的薄唇,眼底的阴狠似乎再也掩盖不住。 月苏沁,即使你再怎么被宠爱,你也比不了我,即使前面有林暮,后面有你这个贱人,容修最后爱上的人也只能是我。 第二天—— “唔……”月苏沁慢慢清醒过来,头晕的似乎像被碾过好几遍一样,下身不断传来的剧痛感让月苏沁慢慢清醒。 自己……不是去见了斯安么?斯安……对,斯安……月苏沁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一切,周围的一切还是昨天刚进来的时候的东西,但月苏沁感觉不对劲…… “暮儿,醒了?”容修似乎感觉怀里的人儿在来回看,以为月苏沁清醒,刚打算把自己的欣喜告诉月苏沁的时候,脸颊却感受到一片炽热。再回头,看见月苏沁满脸杀意,似乎已经清醒的她知道了现在的处境。 “你怎么在这儿?!等等,我为什么在这儿?”月苏沁紧紧捂着自己的衣服,看着赤裸着上身的容修,即使月苏沁再怎么不懂,也明白容修对自己做了什么。 月苏沁只觉得很恶心,不管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容修趁着她被迷昏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 “暮儿……我……”容修还没说完,月苏沁又打了一巴掌在容修的脸上。容修看着月苏沁满眼含泪的样子,自然知道月苏沁并不打算原谅自己,容修眼底泛着心酸。 “暮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需要听你解释,既然你已经做了,而且还是趁我被迷醉的时候,你自然已经找好了借口。”月苏沁的眼中充满着恨意,那凶狠的眼神似乎想要将容修生吞活剥。 “我……我在这儿找到了你,那时候你已经被迷晕了,而我也中了,我真的没有的想法,我……”容修看着那小人儿捂紧衣服的样子莫名心疼。 “暮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暮儿!你要去哪里……暮儿!”容修刚打算靠近月苏沁,却看见月苏沁猛的站了起来,摇着头拼命后退。 容修自然也不敢前进,也许是月苏沁成功钻到了空子,或许是容修没有控制住月苏沁,月苏沁裹紧里衣,从门口拼命逃了出去。 “来人,把王后追回来。”容修慌乱套上衣服,那小人儿很快跑远,只留下门外一脸震惊的众侍女。 “是,王。”虽然她们不明白,但从王后的眼神中,她们似乎明白了些许。 就这样,月苏沁穿着里衣,里衣很单薄,外面的皇宫杂乱的石头很多,磕磕绊绊,月苏沁摔倒了好几次,看着身后不断追干着她的人,月苏沁只能尽快爬起来,希望自己赶快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另一边,远明月自然知道了这件事,以为容修动怒,原本打算静静地看好戏的远明月,却忽然听到一条消息,月苏沁和容修成功圆房。有了夫妻之实的月苏沁似乎受不了刺激,从偏殿跑了出来。 “怎么,怎么可能……月苏沁怎么可能跟容修有了夫妻之实……怎么可能……”远明月突然崩溃了,她明明算计好的是让别人代替所谓的斯安,去占了月苏沁的身子,容修怎么可能这么快赶来,并实施了夫妻之实…… 月苏沁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似乎也没有多远,月苏沁看着周围的景色,她还在皇宫。月苏沁突然感觉到了绝望,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她现在脑子很乱,即使她再被抓回去,月苏沁还是对容修占了她这件事的反感度最大。 月苏沁低着头,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月苏沁警惕的绷直了身子,却听到那熟悉的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沁沁,是我。”那道声音充满着温柔与心酸。月苏沁抬头,看见那个人赫然就是斯安。虽然斯安的一身衣物很狼狈,但那道熟悉的声音,月苏沁自然得知。 “斯,斯安……”月苏沁好不容易流干的眼泪,顷刻间又流了出来。 “斯安,我好想你,斯安,我真的好想你……斯安……”月苏沁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紧紧抱着斯安的身体颤抖着。 “沁沁,这是……”斯安不解,皇宫似乎在找人,看着月苏沁身上的穿着,斯安似乎明白了什么,斯安眼底带着愤怒, “是不是容修?!容修是不是把你……”占有那两个字,斯安自然不敢说出来,他害怕那个已经哭成泪人儿的小人儿更伤心。 “斯安……斯安。”月苏沁只是紧紧抱着斯安,嘴里不断默念着斯安的名字。斯安的身上暖暖的,给月苏沁带来了不少的安全感。 “斯安,我想离开,离开这儿就好,随便去哪里都好……”月苏沁自然不想待在北鸢,不管是仇杀还是遭到远明月的嫉恨,这些足以让月苏沁本就崩溃的心里再次崩溃。 “好……我们离开,我们马上就走。”斯安轻轻吻了吻月苏沁的额头,月苏沁的额头冒着细汗,斯安把月苏沁打横抱起。 斯安自然知道是有办法直接通向皇宫外离开这里。斯安脱下外衣,把月苏沁紧紧包裹了起来,去了密道。 大殿—— “废物……都是废物……”容修暴怒着,看着跪了一地的侍卫和侍女,容修心底莫名慌乱了起来。若是这些地方都找不到月苏沁,那月苏沁又会在哪里…… “报——王,斯安已经不在牢房,似乎……似乎有人故意把斯安放了出来。”一名侍卫跪在地上。 斯安与容修的关系,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斯安一离开,王后也随之消失在宫中,明眼人自然知道,斯安带着王后逃离了王宫。 “斯安……怎么又是他!”容修怎会不知道斯安此次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带着月苏沁离开皇宫。 容修的身子突然瘫软在龙椅上,容修眼前似乎有些许昏暗,他想不明白,那一夜的春宵,不过是月苏沁离开的前兆么? “王,您之前和王后圆房的那间屋子里似乎有人故意设置了一些迷药,而这些迷药的药效自然是男女之事,恐怕下药的人想要王后在您之前失去贞洁。”一名大臣看着容修,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可能单纯就是想陷害王后,从而达到什么目的,如不是王去的及时,恐怕王后早已……” “……”容修似乎知道了是谁,却又没有丝毫的证据,容修狠狠捶打着龙椅,拳头似乎早已被尖锐的指甲刺伤,掌心流淌着鲜血。 “来人,宣远明月。”容修似乎把最后一丝念头放在了远明月的身上,不管远明月说的什么,是也罢,不是也罢,他只想知道月苏沁现在的所处位置。 “宣远明月觐见——” 远明月很快就被带到大殿,远明月的皮肤依旧惨白一片,容修似乎有些许不忍。 “你可知,王后此次出逃的目的?”容修观察着远明月的眼神,却发现远明月一丝不漏,就连那委屈的神情和惊讶的表现似乎也是刚刚得知。 “王后……王后怎么会这样?”远明月表面上惊讶,但内心里十分雀跃,既然月苏沁已经离开,那后宫自然不会有第二个人出现,远明月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容修。 “王后这几天跟你见过面么?”容修似乎有些许的动容,但一想到月苏沁还在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心底的怒火似乎想要很快发出来。 “王后最近是跟明月在一起,不过明月很快就跟王后结束交流,明月似乎还听到斯安也已经离开,明月就在想,是不是斯安故意劫持了王后……”远明月的表情倒是滴水不漏,看着容修的眼底充满着关心。 “若是斯安真的拐走了王后,那应该已经在宫外,希望王明查,明月断然不敢陷害王后半分。”远明月的眸中多了几分委屈之色。 “也罢……”容修见远明月这个样子,自然知道现在已经套不出什么线索,只能等待外面的侍卫找到月苏沁和斯安,他一定要把斯安碎尸万段。 远明月看着容修的表情,自然知道容修这次气的不轻,月苏沁跟着野男人跑了,容修的面子自然放不下。月苏沁啊月苏沁,你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呀…… 宫外—— “斯安……”月苏沁成功跟着斯安来到宫外。月苏沁从容修的怀里偷偷看着,那令她日夜思念的斯安,此刻终于出现在她的眼前。 “沁沁,我回来了。不怕。”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月苏沁极度安心。长时间待在容修那,月苏沁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自然没有好好休息过。 月苏沁叹了口气,起码现在已经逃离了皇宫,而且斯安也回来了。 “好……”月苏沁的眸中充满着柔情。“斯安,我心悦你。”月苏沁紧紧揽住斯安的脖子,斯安整个人似乎僵硬了几分,月苏沁似乎比以前要主动了几分。 斯安一脸温柔的把月苏沁脸颊旁边的碎发拢在她的耳后,那令人动容的声音温柔响在月苏沁的耳畔。 “我也心悦你,沁沁,现在我们自由了,谁也无法阻止我们了。”斯安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他已经忘记什么时候开始立下的誓言。他也再不是什么护国将军,她也不再是什么王后…… 他们只是简单的夫妻onclick="hui" 第七十九章 医冶 “好,我们以后,终于自由了。”月苏沁的眼眶似乎又湿润了些许。看着斯安的眼神充满着动容。 但清醒片刻,月苏沁突然想起自己那早已残破不堪的身子,月苏沁颤抖着双手,她不敢告诉斯安,她觉得斯安知道了以后会直接不要她…… “沁沁,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也知道你这幅身子,我不会介意,你是我的妻子,我想要保护一辈子的人,即使你身子已经这样,但我相信,不是你的想法,而是容修,他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得到了你。”斯安眼神中似乎多了几分心痛,他心痛他的人儿三番五次受到危险,而他却不能及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着月苏沁日渐消瘦的身子,斯安的眼底满是心疼。 “斯安……对不起……”月苏沁很感动,但终究不能自己原谅自己。即使知道了现在的场面,但月苏沁心底的愧疚,却是说不出来的。 “沁沁,苍远国战败了,我们……回不去苍远国了,我们现在只能暂时居住在北鸢,你是否愿意?如果不行,我带你去……”斯安自然想带着月苏沁回到苍远国,但苍远国终究是战败的那方,名不聊生的苍远国失去了以往的繁荣,斯安没得办法,只能带着月苏沁继续待在北鸢。 “不要!我只要你,你在这个家就在。”虽然月苏沁膈应北鸢,但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跟着斯安待在北鸢。 “沁沁,我手上还有些碎银,足够我们生活大半辈子。”斯安掏出一直藏在怀里的碎银布袋,一脸欣喜的递给月苏沁。 “没事,即使没有这些碎银,我还会其他法子,我们自然可以靠着自己,在这北鸢继续生活。”月苏沁在王宫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看着这热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太医,总感觉自己好像能做得比他更好,而且好像在很久之前也试过。 在王宫闲的没事干的时候,她还是会静下心来跟身边的太医交流几句,久而久之将从前那一身本领找到回来。 有时候思想漂泊远了就想跟着斯安在北鸢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好好待着,两人,一屋,足矣。 “阿娘……阿娘……不要……” 一旁,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月苏沁回头,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倒在地上,地上赫然是一摊血迹,月苏沁蹙眉,那名老人的脸上自然带着些青紫,月苏沁跟着斯安靠近那名老妇人,却发现周围不断路过的人很多,却因为老妇人身上穿着简单朴素,并没有人驻足。 “姑娘,您家老夫人怎么了么?”月苏沁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妇人,脸上青紫,似乎有些被殴打的痕迹。 即使月苏沁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月苏沁终究不忍心。最终还是拉着斯安蹲在了那名老妇人的身边。看着那哭的一脸鼻涕眼泪的小女孩,月苏沁似乎没有理由不帮助她。 “沁沁……”斯安轻轻扯了扯月苏沁的衣角,似乎在劝她不要多管闲事。 “没事的,斯安。”月苏沁回给斯安一个微笑,继续蹲在那名姑娘身边。 “老妇人是不是之前受过伤?脸颊似乎有些许反常。” “我哥……我哥喜欢赌博,我们做的是小本生意,自然供不应求,哥哥还喜欢赌博,嫂子自然忍受不了,想要跟哥哥合离,哥哥自然不愿意,因为嫂子家似乎有点钱财,哥哥对嫂子打骂,我们想管,却……真的无力。”姑娘说着说着继续掉下了眼泪,有点泣不成声。 “……”月苏沁自然明白了,月苏沁轻轻翻看着那名老妇人的眼眶,眼眶有些红,轻轻把手指放在那名老妇人鼻翼前,老妇人自然还有一口气。 月苏沁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姑娘,姑娘的脸上似乎有些许青紫……默哀姑娘一家的不幸,月苏沁拿出发簪,发簪轻轻刺进那名老妇人胳膊上,月苏沁的右手不断刺激压迫着那名老妇人的鼻翼下方。 一旁的斯安虽然不解,但也并没有阻止月苏沁的手。 “这……”那名姑娘看着月苏沁掏出簪子,直接刺进了她母亲的胳膊上,自然有些许慌乱,想要阻止。 “不可以啊!我阿娘身体这么虚弱,怎么可以……”那名姑娘想要阻止,却被一旁的斯安拦住。 “我夫人这是在救你母亲,若是想让你母亲好好的,希望你可以配合好我夫人。”斯安的语气略微带着一些寒冷。他很信任月苏沁,但周围的人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 “真的假的……就她一个小姑娘?”周围的人自然不信任,只是袖手旁观着。 “就是,莫不是哪里来的招摇撞骗的骗子?”另一个老妇人摆明了不信任。眼神里充满着鄙夷。 “姑娘,你还是找一家靠谱的医馆看病,不然,这个人要是真的骗子,你母亲的小名估计就不保咯!” “对昂对昂,怎么可以把你母亲的性命交给这么年轻的一个江湖人士?”那名年轻男子撇了一眼月苏沁,看着月苏沁穿着单薄的里衣,看着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自然不得把眼睛多刚在月苏沁的身上。 “你这眼睛放在哪儿呢?!”斯安自然看见了那名年轻男子的眼神,忍着不适,提高了声音,把身子靠近月苏沁,遮挡住那名年轻男子的不断乱飘的眼神。 “嘁嘁嘁……”那名男子看着自己的眼神被斯安看破,自然羞红着脸躲在人群后面。 “老妇人最近受到刺激了么?饮食最近吃的怎么样?”月苏沁看着那名姑娘,细细询问着。 “这……这几天哥哥自然又来了这儿,询问母亲要钱,母亲自然不给,哥哥就大打出手,就连,就连我这骨肉相连的亲妹妹,都要痛下杀手……”姑娘掩面哭泣。 “母亲这段日子自然没吃上什么好东西,饥一顿,饱一顿。哥哥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女儿被卖到了窑子,儿子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嫂子似乎被逼疯……” “情绪不稳定,一根簪子似乎不够用……”月苏沁蹙眉,“斯安,你去南边找些竹子,问一旁的屠夫借砍刀,削尖竹子备用。” “好。”一旁的斯安自然知道了月苏沁的想法,去了别处找了几根纤细的竹子,竹子自然选的有韧劲儿的那种,询问周围的屠夫借了刀,便坐在地上开始削竹子。 “这……姑娘,您真的有法子可以治好我母亲么?”那名姑娘显然不信任月苏沁,看着月苏沁身边的斯安修改着竹子的样子,突然不想让月苏沁继续实施医术。 即使月苏沁真的医术高超,但她觉得,她没必要为了这样让母亲受到危险。 “我有信心可以医治好你的母亲,我也不会收取任何费用,你这点可以放心。”月苏沁骨子里还是不愿意看见有人在她面前受了伤。 月苏沁皱眉,眼前的老妇人似乎奄奄一息,赌博,卖妻,卖儿女,似乎已经在这普普通通的地方已经成为了很寻常的事情。 甚至有些去窑子里的人,都有可能点到自己抚养长大的女儿。 “你自然不用担心,我家夫人医术高超,自然不会让你家老妇人有任何损失。”斯安的语气略微带着些许得意,月苏沁他自然信得过,不过就怕这名姑娘信不过她。 斯安坐在月苏沁身边,把已经削尖了,磨平了的竹子递给她。 “这……”那名姑娘自然心动了几分,但也拗不过月苏沁和斯安的不断劝说,那名姑娘只能乖乖坐在一旁等候。 月苏沁看着眼前的老妇人,右手把脉,左手不断找着位置,不过是气急攻心,若是找到要穴,自然可以直接恢复,不过老妇人的身子骨很虚弱,还是需要好好调理,但…… 现如今这世界上,富人越富有,穷人越贫穷,那名姑娘又从哪里找到钱财养活自己的老母?月苏沁眼底带着些许可惜。 斯安看着月苏沁把已经削尖了的竹子轻轻刺破老妇人的皮肤,一边观察着老妇人的脸色,一边细细摸索着老妇人的脉搏。 月苏沁最终还是在那细微如同断绝的脉搏中寻到了一丝跳动。月苏沁心底暗暗高兴,眼前的老妇人眼皮似乎有些许颤抖,有着清醒的征兆。 “阿娘……阿娘……”一旁的姑娘看着母亲原本暗淡无光的皮肤换换变成了肉粉色,就连那不曾跳动过的眼皮也有了些许颤抖。 月苏沁细细研磨着针,针似乎在月苏沁的手中富裕了新的生命,月苏沁不断变化着针的位置,不断把已经削尖了的竹子扎老妇人的身子里。 看的周围围观的人一阵儿倒吸。 “这……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一旁有个年轻人最终道出了大伙的疑惑,若是真的只是花架子,那那名老妇人突然清醒,岂不是如同蜡烛上还未燃烧殆尽的一丝蜡油? 月苏沁看着周围旁观人的神色,月苏沁自然知道他们心底的疑虑是什么,但月苏沁只是加快了手中捻着针的动作。 月苏沁自然有把握可以救回这名老妇人,周围的人衣着复杂,自然有些附近医馆里的人过来凑热闹。 很多医馆现在只为了钱看病,美其名曰,为了养活医馆的大大小小十来张嘴。 月苏沁自然厌恶这些以金钱衡量生命的虚伪医者。 (只是书里写的,各位千万不要模仿!!生病了要去医院看医生!!)onclick="hui" 第八十章 莫名的熟悉感 “沁沁,这……”斯安看着月苏沁不断把那削尖了的竹子往里深入了几分,斯安虽然疑惑,但也没说出口。 斯安自然没有见识过月苏沁的医术,他的心不由得和周围的人一样,此刻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般。 “嘘……”月苏沁自然不想让别人打扰,月苏沁手下的力度稍微往下按了按,听着那名老妇人慢慢变得沉稳有力的脉搏声,月苏沁最终还是松了一口气。 老妇人明明已经清醒,却还是眼皮耷拉着,似乎有什么在阻止着她睁眼。月苏沁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使用中药搭配竹子治疗。月苏沁微微侧头, “斯安。” “我在。”斯安听着耳畔那温柔的声音,斯安怀疑是不是月苏沁治不了那名老妇人的性命,还是说那名老妇人已经无力回天。就在斯安心底默默叹息的时候,月苏沁看着走神的样子,自然知道斯安在想些什么。 月苏沁空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钱袋。 “斯安,你帮我去附近抓药的地方找一些药材,自然不名贵,再付点碎银让那些伙计熬好端过来。”月苏沁把着脉,现在老妇人的状态很好,若是搭配着中药,药效自然可以事半功倍。 “好。”不疑有他,斯安起身,却被周围的旁观者拦住。斯安皱眉,摸了摸放在右边身子的配剑。 “哟,这是打算搬救兵还是怎么着?你家夫人不是挺厉害?为什么你还要走呢,难不成,你们单纯只是一名骗子?”那名年轻人自然不肯放过斯安,动手揪住斯安的衣领,阻止着斯安离开。 “哟,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啊?看这位小娘子和你,倒是衣冠楚楚,谁想到,不过是个欺骗别人感情的骗子。草菅人命,你们还真的搭配的挺好。” “你先把他放开,他去附近的医馆拿些草药,若是斯安自己一个人跑了,我自然不会离开这儿,若是这名老妇人有什么闪失,我自然会向这名姑娘赔罪。”月苏沁眸中暗了暗,看着那名年轻人的眼中充满着不悦。她最厌恶有人这时候提出反驳,不管是谁。 “啧,我怎么知道,你到时候是不是会靠着一些歪门邪道离开?”那名年轻人显然不想放过月苏沁,揪着斯安的领口力度又大了几分。 斯安眼底充斥着愤怒,斯安刚想要动手,却看见月苏沁摇了摇头,这时候的惹是生非不过是让容修慢慢发现了他们的位置。斯安只能忍住。 “莫不是,你们根本不想救这名老妇人才在这儿白般阻挠?”月苏州冷哼一声。 “若是你想在这儿找些存在感,不如去妓院,只要你有大把的碎银,你就可以。莫不是,只有一身空本领,只能纸上谈兵?”月苏沁的语气中充满着嘲讽,她自然不会把这种人放在眼里。月苏沁想救她,但总有人莫名其妙对她展示不友好的态度。 “你……”那名年轻人自然说不过月苏沁,只能结结巴巴,最后只能碍于面子把斯安放开。斯安自然想动手,但在人命看来,斯安还是觉得人命更加重要一些。 不过几个时辰,月苏沁已经把那名老妇人转移到医馆,现在自然在等待着斯安督促那些学徒把药煎好。 月苏沁轻轻摸了摸老妇人的额头,体温不再偏高,而是稍微有些许的降低。这也算一种慢慢好转的表现。 月苏沁最终还是松了一口气…… 很快,斯安端着药材来到月苏沁身边,月苏沁轻轻把那名老妇人抬了起来,起码喂药不会呛到。 “阿娘……”那名姑娘就在旁边看着,看着眼前的母亲脸色慢慢好转,原本惨白的皮肤慢慢变成肉粉色,那名姑娘和月苏沁缓缓吐出一口气。 月苏沁耗费了大量时间在这名老妇人的身上,若是还不能见效,月苏沁自然不能在附近不看好的眼神中抬不起头。 “呼……大功告成。”月苏沁看着那名老妇人把最后几滴汤药喝光,鼻翼间的气息似乎粗重了几分。月苏沁把碗碟放在斯安手中,握住老妇人的手腕,继续着把脉。 很好……月苏沁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起码,这段时间没有白费,月苏沁叹了口气,环顾四周,原本周围一切不看好的人缓缓鼓起了掌,月苏沁知道,这次,又是成功了。 “姑娘,谢谢你,谢谢你……”那名姑娘已经哭的泣不成声,紧紧抱着唯一的家人,那名姑娘突然不知道如何感谢她可好。 眼前的母亲缓缓睁开了眼睛,眼里带着些许疲惫,也许是叹息她那不成气候的儿子,又或者哀叹她那命苦的孙女被卖进了窑子为父还账。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月苏沁缓缓吐出一口气,月苏沁最终还是把这名老妇人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月苏沁看着一旁的斯安,斯安正好也在看着她,又或者说,斯安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月苏沁。 “谢谢姑娘,谢谢公子,谢谢……”那名姑娘缓缓跪在地上,重重的在地上磕着头。 “感谢姑娘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回报……”姑娘掏出怀里的玉佩,玉佩自然很贵重,月苏沁自然不会接。 但那名姑娘的力气又大的很,月苏沁只能硬生生被手里塞了玉佩。 “这些是我该做的,这些碎银,姑娘留着些,到时候按照我说的药方,每天给老妇人抓药即可,一天三次,一次三碗水炖成一碗药汁。”月苏沁询问四周,借了些草纸和毛笔,一笔一划在上面书写着药方。 “姑娘,老妇人的身体似乎还很虚弱,身体还需要还好调理一番,还希望姑娘可以好生照料。”月苏沁把药方交给那名姑娘,又从碎银布袋里掏出一些碎银,一起交给了那名姑娘。 “谢谢姑娘,谢谢公子……”姑娘似乎无以回报,只能跪在地上拼命给月苏沁和斯安磕着头。原本老妇人想要亲自磕头,直接被月苏沁拦着。 “老妇人,好好歇息着,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以随时找。”月苏沁的声音很温柔,老妇人那干枯的眼眶又涌出一些泪水。 月苏沁这次可谓是名利双收,月苏沁看着一旁惊呆了的斯安,轻轻拍了拍斯安,看着斯安的眼神里,月苏沁似乎看到了惊讶。 但月苏沁只是笑了笑,把手里的碎银袋子重新交给斯安。 “长得好看就算了,医术还这么高超。”周围原本嗤之以鼻的声音慢慢变成了附和和赞美,月苏沁只觉得胃里直泛着恶心,胃液似乎也要伴随这些势力的家伙一起吐出。 月苏沁自然不会回答他们这么无聊的问题,月苏沁看着那已经恢复了的老妇人,她该跟斯安准备下一个目标,找一间可以暂住的房子。 “敢问姑娘,姑娘要跟公子去哪里?我想给姑娘做一顿饭,不知姑娘会不会嫌弃。”那名姑娘的声音很好听,温温柔柔的,起码月苏沁听着很舒服。 月苏沁听到以后,迟疑的看着斯安,却看见斯安也在看着她,似乎在听取她的意见。 “可以的。”月苏沁最终还是不能耗费姑娘的一片好心,最终还是决定跟着姑娘和老妇人来到她们居住的屋子。 皇宫—— “废物……都是废物!就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北鸢找不到一丝踪迹?!继续给我找,直到找到王后为止!” 容修双眸充斥着红血丝,若是以往,这个时间月苏沁早就已经被带了回来,而现在,容修甚至连月苏沁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容修回想着月苏沁对他厌恶的眼神,却对斯安那温柔妩媚的眼神,容修心底的嫉妒再也忍受不住。 “哗啦啦——”容修把一旁正在燃烧着的香薰炉打翻,容修红着双眸,他自然不想让月苏沁跟着斯安离开,容修只想把她永远占有在自己身边。不管多久,即使后宫有很多人,但容修只想要她。 “王……王后已经不回来了,王还是好生照料着自己的身子。”远明月自然变成了后宫里唯一一位住在寝宫里的女人,虽然远明月现在的身份依旧没有什么名分,但现在这样,远明月觉得已经足够了。 远明月已经知道月苏沁离开的消息,心底自然是欢喜的,远明月巴不得月苏沁跟着斯安回到苍远国,永生永世不得踏入北鸢半步。 “远明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暮儿……我的暮儿,暮儿……”容修几近疯狂,容修看着站在一旁的远明月,远明月的一身装扮似乎就是故意起到迷惑作用,就连那脸蛋,也一改以前的娇媚模样。 容修自然知道远明月什么意思,但容修终究不傻,他还是能分的清远明月和月苏沁。 “王,真的不是明月……明月……唔额!”远明月感受着脖子上不断传来的压迫感,远明月自然知道,容修要拿她开刀。 远明月拼命挤出几滴眼泪,趁着现在容修喝醉了酒,不太清醒,自己又故意打扮成月苏沁的模样,即使容修再怎么狠心,容修终究不忍心对远明月下手。 容修狠狠甩开远明月,似乎手中触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容修一脸厌恶的擦着手,擦完以后,把那绢布直接扔在了地上。onclick="hui" 第八十一章 醉酒梦境 “如果让寡人发现,王后是你逼走的,就别怪寡人对远家和你不客气。”容修眸中闪过一丝阴狠,远明月的样子自然像极了月苏沁,虽然容修已经喝醉,但脑海里属于月苏沁的气息,他还是可以分辨得出。 即使远明月打扮的再怎么像月苏沁,远明月终究不是月苏沁。 “是,王。”远明月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远明月的脖子发出阵痛,那粗大的手掌紧紧围绕住她的脖子,远明月觉得自己很快窒息。 容修却在最后一刻放松了下来,远明月赌对了,容修再怎么样,她打扮的也很像月苏沁,即使,现在在容修眼里不过是月苏沁的替身,但…… 那又怎么样?她得到的,终究还是比月苏沁多了不少。 “都给寡人滚,滚……”容修跌坐在地上,把手中喝光了的酒壶狠狠砸在地上。 酒壶伴随着容修的力度,从远明月的脸颊擦过。 远明月竟被那力度生生砸跪在地上。 远明月咬咬牙,虽然心底很委屈,但为了以后的王后之位,远明月只能选择忍耐。 “是,王。”远明月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跟着侍从和侍女离开。离开前,远明月深深看了容修一眼,即使容修还是跌坐在地上,但那周身暴虐的气息,还是让远明月没有胆子靠近。 “啪嗒——”门最终还是关上了,容修泪眼婆娑,看着已经紧紧关闭上的门,容修重重呼出一口气,即使再怎么样,月苏沁还是从他的身边逃了出去。 容修拿起一壶还未拆封的酒壶,继续就着这凄凉的月色独酌。 “夫君,你说,这是男孩女孩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容修猛的睁眼,却发现周围并没有那个小人儿的踪影,容修似乎不甘心,跌跌撞撞起身查看,却发现四周寂静无人,更何况……她…… 月苏沁已经跟着斯离开了皇宫,月苏沁又怎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寝宫……容修自嘲的笑了笑,继续仰头喝着酒。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酒,似乎特别无味,无味自己都喝不出酒味。 “夫君,小心!”梦里,那个小人儿用自己薄弱的身子替她挡了一箭,容修看着慢慢跌落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小人儿那原本高高凸起的孕肚此刻似乎泄气了一班,容修想要抚摸那小腹,却被一道冰凉的声音制止。 “我都说了!我没有怀孕,我也不是林暮,我叫月苏沁,月苏沁!你这个疯子……”那个小人儿拼命挣扎着,似乎想要证明她根本没有怀孕的事实。 容修轻轻抚摸着小人儿的肚子,即使现在的肚子光滑无比,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幻想和回忆。 “怎么可能没有呢……怎么可能……”容修自然不敢相信,一遍遍的抚摸着小人儿的肚子,却被小人儿狠狠推倒在地。 “我是月苏沁,月苏沁,不是你那早已去世的林暮,我也不是你的王后,你的王后早就埋葬了起来,你不过是把我当做了她的替身,而我终究不是林暮……”小人儿的眼中充满着绝望,眼底越发悲凉。 “不会的!不会的!……你怎么可能不是林暮?暮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听远明月的话给你下药……暮儿,暮儿,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暮儿……” 容修想要紧紧拥抱住那个小人儿,却发现,即使靠近了她,也不过是一道幻影,他终究还是抓不住那个小人儿的一丝半毫。 “即使你再怎么样,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那个小人儿的眼中慢慢流下眼泪,容修想要上前替小人儿擦干眼泪,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禁锢在地上,那个原本哭着的小人儿缓缓朝他走了过来,眼底带着嘲讽。 “暮儿,我错了,暮儿……我真的错了,你不记得我可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忘记允恩!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你不是喜欢小丫头……”容修的声音慢慢开始嘶哑,容修最终还是看着那个小人儿,挽着别人的胳膊,一脸嘲讽的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什么特别卑贱的东西。 那眼神,容修看不透,他也不想看透。容修眼底充斥着绝望,容修最终还是眼睁睁看着月苏沁挽着别人的胳膊,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暮儿!回来,回来好不好?暮儿……”容修并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有多么卑微可怜,容修不想眼睁睁看着月苏沁离开,即使,让他放弃所谓的权利,容修也是敢为了月苏沁,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这一切。 “暮儿……不要离开……暮儿……暮儿!”容修猛然惊醒,突然发现自己谁在台阶上,容修轻轻摇头,却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身上穿着正红色宫装的人。 容修缓缓抬头纹似乎有些许的不敢置信。暮儿……这是他的暮儿回来了么……容修抬头,却看见远明月的脸,容修瞬间失落了下来,逐渐暴怒。 “谁让你穿这衣服的?!远明月,不要仗着自己是远家的女儿,你就可以在皇宫胡作非为。” “我自然知道,我不过是远家的女儿,若是跟其他女人一般,故意引起你的注意,我仿佛现在有十条命,我似乎都不够您来杀。”远明月的眼底带着些许悲伤。 “我知道,上次不过是月苏沁自己喝了药,而你们直接精神紧张。不管是你,还是林夜,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分的清楚,看的透彻。”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三番五次陷害月苏沁?”容修自然是不理解,“若是你因为月苏沁的王后之位,你倒是可以嫉妒,若是你因为别的,休怪我无情。” “呵……我只是,羡慕月苏沁,即使再怎么样,不管是林暮回来,还是月苏沁代替林暮,自始至终,我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旁观者。”远明月的眼角慢慢滴落几滴眼泪。 远明月看着容修的样子,莫名多了几分心疼。远明月似乎自始至终,只是想要王后那个位置,王后的位置似乎在远家的耳濡目染中慢慢变得比她的生命还要为之重要。 远明月自嘲的笑了笑,眼角缓缓滴落几滴眼泪。纵使容修是这北鸢的王,又能怎样,月苏沁爱慕的只是斯安。她再好又怎样,容修喜欢的至始自终是月苏沁。 “月苏沁……”远明月再次念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莫名多了几分心酸。远明月用袖子轻轻擦干眼泪,静静看着那为月苏沁买醉的容修。容修跌坐在地板上,整个只顾着喝酒,双眸通红一片。 远明月慢慢靠近容修,容修经过这几个时辰后,似乎眼底的红血丝又多了几分。容修最终还是在那灯影烁烁的宫灯下睡去。 “容……修。”远明月用自己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容修脸颊上细汗,远明月不知道自己似乎有多久没有这么喊过他了。似乎是小时候,又或者她从来称呼容修的永远只是“王”。 远明月不由得有些许心酸,害怕容修醒来后看见自己环绕着他发怒,远明月最终还是捡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抱着膝盖,静静地看着容修那熟睡的睡颜。 “暮儿……暮儿……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暮儿……”容修似乎梦到了什么,就连坐在一旁的她都被容修的呓语所吵醒。远明月叹了口气,再怎么样,即使容修醒了以后看见这样,也罢,也罢…… “我在,容修,我在……”远明月不断念着容修的名字,听着容修嘴中喊着的人的名字,再看看容修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远明月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远明月似乎察觉到眼泪滴落在容修脸畔,只能赶忙替容修擦干净,柔夷轻轻一笔带过,把眼泪略微擦干抹净。 “暮儿……暮儿……”容修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一个人紧紧的抱着自己,呼喊着他的名字。 容修自然知道那个人不是月苏沁,月苏沁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但是却带着些许若有若无的花香。容修似乎也不介意环住自己的人是谁,月苏沁也罢,别人也罢…… “容修……”远明月静静地看着容修的睡颜,心底的酸涩似乎在顷刻间化为乌有,起码,在这个时候,容修并没有狠狠地推开她。 周围一切静开始死寂般的沉默,远明月看着躺在她怀里的容修,心底的酸涩似乎如同那窗外倒映着的明月,远明月说不清的苦闷。 容修还在沉睡着,她知道,容修知道他现在躺在谁的怀里,不管是躺在谁的怀里,总归不是月苏沁。 容修闭着眼,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暗的,他又仿佛进入了什么空间一般,周围的一切似乎是无限循环,又或者说,他被困在了某个地方。 容修似乎听见了那充满着柔情的声音,容修回头一看,不远处有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粉色长衫,那身影竟和容修幻想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容修颤颤巍巍站起来,那道身影他自然很熟悉,那是月苏沁。 “暮儿……是你么?暮儿……别走!好不好?别走……”容修眼底带着悲伤,那个人儿他虽然看不清身影,但容修可以确认,那道身影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容修朝着那道人影缓缓伸出手,那个人儿竟然开始后退。容修自然不敢再伸出手,他怕那个人儿最终跑出他的视线。 “容修,你觉得,这个孩子是男孩女孩呀?”那个熟悉的小人儿慵懒的躺在自己怀里,容修似乎感觉到了那个小人儿身体的温度和那令他日思夜想的熟悉的味道。onclick="hui" 第八十二章 动情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欢喜。”容修眼底的悲伤再也掩盖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以前月苏沁的柔情只属于他一个人,现如今,拼命想要逃离他身边的人,也是她。 若是相遇需要时间,明明是他比斯安遇到她的时间更长,现如今,他却成了月苏沁所厌恶的人,他终究成为了别人。 “容修……救救我,容修……这里好冷,救救我……”月苏沁的脸上慢慢出现痛苦的神色,容修看着月苏沁,周身的寒冷慢慢淹没了她的身体,那黑色暗涌的溪水慢慢翻卷住她的身子,不断的往水底拉扯着,那急促的声音慢慢变得虚弱。 如果不仔细聆听,周围只剩下一片水花。 容修看着月苏沁,缓缓被卷入水底的她伸出了一条胳膊,容修想要把她拉扯回自己身边,却发现,自己此刻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无能为力。 “暮儿,暮儿……靠近我一点,暮儿,暮儿……”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他始终不能触及那距离很短的她。 “暮儿,再靠近我一点,暮儿……好不好?暮儿……”容修眼眶慢慢流下泪水,容修拼命够着月苏沁缓缓沉入水底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周围似乎有着隔阂,阻止着他伸向月苏沁的手。 “容,容修?怎么了么?容修……醒醒,醒醒,容修……”远明月突然慌了,容修似乎做了什么噩梦,嘴里不断默念着月苏沁的名字,容修一声声念着月苏沁的名字,远明月的心底的悲伤就又多了几分。 远明月再怎么样,还是不能说出口,即使她为了权利和那至高无上的地位,远明月对容修的心底,似乎有些什么在默默融化着。 “暮儿,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在远明月愣神的时候,容修却一把抓住了远明月的胳膊,远明月一愣,手心的温度慢慢增高,远明月蹙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远明月空出一只手,探向容修的额头。 那额头原本冒着细密的汗液,现如今却平添了一丝滚烫。远明月慌了,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容修的额头。 “来人,宣太医,来人,宣太医……”远明月心底开始莫名慌乱,使劲夺过容修紧紧握在手中的酒瓶,半推半就把容修弄到了塌前。 “来人,打一盆清水,要凉的,再准备一块手帕。”远明月轻轻哄着容修,眼眶似乎再也撑不住,那泪水一滴滴滴落在容修的脸上。远明月慌乱把眼泪擦干净,就着侍女打来的清水,细细的替容修擦着脸颊和额头。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小婴子自然不敢怠慢,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把太医带到寝宫。 “还望明月姑娘让一下,微臣需要给王把把脉。”太医看着远明月,虽然不解,但终究没有说些什么。太医见远明月离开,掏出一块娟帕,放在容修手腕。 “王这是……喝了多少酒水?”太医看着台阶上和塌前散落的酒壶,皱着眉。 “王只是情绪有些许激动,起了小烧,一会微臣让太医属的人熬药送来寝宫,还希望明月姑娘可以屈尊照顾王,喂些汤药。” “自然。”远明月莫名松了一口气,手中替换了新的帕子,放在容修额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远明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轻轻拍着容修的胳膊,细细的哄着。 “微臣告退,一会自然有太医属的人过来送药。”太医见到这种情况,自然知道远明月对容修的心意。 虽然在别人眼中,远明月才是和容修天造地设的一对,青梅竹马,远明月温柔而又柔情,虽然容修被世人称作暴君,但容修对月苏沁的柔情,所有宫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下去吧。” “是。”周围的宫人自觉的远离,很快,寝宫只剩下了远明月和容修。远明月叹了一口气,轻轻把帕子拿开,在那冰冷刺骨的水中清洗着手帕,稍微折叠几下,远明月把手帕重新放在容修额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远明月已经带了些许困意,看着躺在塌上的容修,远明月强撑困意,继续换水,折叠,把那一次次切换温度的手帕放在容修额头上。轻轻摸着容修的脖子和其他位置,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体温,远明月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明明她对容修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是把他当做自己谋权上位的工具,但她心底此时的酸涩,又是因为什么…… “哒哒哒——明月姑娘,奴进来送药,明月姑娘?”一名侍女站在旁边。 “奴进来送药,明月姑娘?”一名侍女站在门外,自然不敢前来打扰远明月和容修。只能不断喊着远明月的名字。 “进来吧。”远明月轻轻打开门,看着外面的那名侍女。 “把汤药给我就好,我来照顾容修。”远明月的眼眶通红,那名侍女自然知道远明月是怎么了,但她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默默点了点头。 远明月把汤药端到寝宫,看着依旧躺在塌上的容修,容修自然还未完全清醒,此刻又醉着酒,远明月只能慢慢把容修扶了起来,再拿起软枕刚在容修身后稍微垫着。 远明月把汤药舀出一些,吹凉了以后放在容修唇边。 “容修,醒醒,喝点汤药好不好?”看着容修依旧紧闭双眸,似乎还没有清醒,远明月不甘,继续呼喊着容修的名字。 “容修?容修,容修……”远明月轻轻摇晃着容修的身子,容修只是跟着远明月的幅度而晃动着。 远明月自然没有办法,只能把舀起的汤药慢慢探入容修的唇边,容修的薄唇紧紧的抿着,汤药自然经不过那唇缝,从容修唇边滴撒在被子上。 看着被子上的一摊浅褐色的汤药,远明月似乎没了法子,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体温,汤药也刚好熬好,若是不及时服用,容修恐怕三更半夜又会起烧…… 看着容修那紧紧抿着的薄唇,远明月的脑海中有一种想法慢慢浮现,她的理智慢慢战胜了自己的想法,远明月叹了口气,摇摇头。 又过了许久,远明月似乎下定了决心,刚开始的那个念头慢慢深入她的脑海中,看着那紧紧抿着的红唇,似乎有着别样的诱惑力。 周围的宫灯闪烁着,在那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那红唇的引诱力似乎更加强烈,远明月的心中慢慢燃起了一种不知名的火焰,那团火焰最终还是把她的理智灼伤。 远明月喝了一口汤药,汤药的苦涩感缓缓进入口腔,她有些许不适应,但还是紧紧抿着那一小口汤药,慢慢靠近容修,容修此刻也不会推开她,此刻两个人像一对夫妻,又像令人艳羡的爱情。 远明月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药水进到口腔中这苦涩终究还是打败了他。就这样,远明月还是一勺一勺的往容修口中送去。 寝宫内,空气中烧着容修常用的上等香。许久之后远明月身上也沾上了些他的香味,竟有一瞬间让她痴迷那眼前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感觉。 依依不舍的看着容修的容貌,似乎还未看够,便静静地趴在一旁呆呆待着。 “来人,把水重新换一下,弄一些温热的水送进来。”远明月把手中的碗碟放在侍女的托盘中,把容修放倒,再把枕头塞回容修头下。 “再打些凉水,换个新帕子。”远明月轻轻把额头靠近在容修的额头上,虽然温度回到了正常的体温,但是还是有些许灼热感。 “是,明月姑娘。”周围的侍女看见这样,自然得知容修和远明月的关系并不简单,虽然有着月苏沁这个王后,但远明月的态度来说,她们也算是有目共睹。 远明月坐在塌前,静静地看着容修那苍白的脸颊,不自知的右手轻轻覆盖住容修的脸颊,容修轻轻蹭了蹭,如同睡梦中的婴孩般,睡的满足惬意。 另一边—— “医女,很快就到了,谢谢医女治好我母亲的病,您的大恩大德,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您。”那名姑娘双眸含泪,看着眼前的月苏沁和斯安,眼底的敬畏很明显。 “姑娘自然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应该的。”月苏沁看着那名老妇人,老妇人的气色开始慢慢变好,斯安害怕老妇人在长途跋涉下身体还未恢复就又造成新的伤害,斯安自然是一直背着那名老妇人。 “谢谢公子,谢谢姑娘……”那名老妇人自然没想到斯安居然会屈尊背着她一路,老妇人打量着这两人的穿着打扮,自然是富人家的公子哥和大小姐,但他们似乎与其他富人不一样,其他人的娇纵蛮横她们倒是见识过,倒是这两位的态度,她们很是稀奇。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的。”月苏沁微微一笑,“一会我自然会再开些汤药给您,您一定一定要记得吃。”月苏沁有些担忧,听到她们的处境,害怕老妇人自暴自弃,最后直接拒绝服药。 毕竟,有一个赌鬼儿子,这应该是任何母亲都不想见到的事情吧? “唉……唉!若是儿子干一些粗活,自然可以养活的了她们一家,也不至于自己清早在这儿靠着卖东西谋生。”老妇人看着斯安的背影,似乎在感叹自己那无能懦弱的儿子。onclick="hui" 第八十三章 比试 “老妇人,您最近不能激动,不然的话,这次的治疗就没有效果了。”月苏沁担忧的轻轻拍了拍那名老妇人的后背,轻轻安抚着她。 “是啊是啊,娘,您若是被哥哥气走了,那我岂不是也要被哥哥当做谋生计的引子被卖进淫院……”那名姑娘眼角似乎又有了些许泪水,若不是母亲以死相逼,恐怕她这个时候就会像侄女一般,被卖进淫院供人玩赏…… 周围的人自然知道月苏沁就是那神医,一开始周围的不信任的声音慢慢转化为一片赞叹的声音。 “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年轻,医术高超的医女,真的是难得。” “对啊对啊,那岂不是比医馆那些看着钱财办事的‘神医’厉害许多?”周围不仅伴随着赞叹声,似乎还有些许不屑。 “若是医馆那些人真的心怀仁心,恐怕这个医馆就要倒闭,那医馆的人莫不是吸血鬼,逮到钱就开始吸……” “对啊对啊,以前一钱就可以买到很多药材,现在呢?哎呦,恐怕只有黄金才能求得一小块中药,这世道啊……” 周围自然有袖手旁观的医馆里的人,听到周围人对医馆的评价,自然是震怒的。 “哎嘿!你这个老东西,要不是我们医馆救助你,你还能活这么久损害我们医馆的招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那个年轻人显然就是医馆里的人,听到这些话,自然是不爽的,虽然不爽,但还是不能在这闹市打架斗殴。 月苏沁自然听见了周围的嘲讽的声音,月苏沁不以为然,若是跟这些功利小人相比,她原本的目的自然不成正比。 斯安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月苏沁回以斯安一个眼神,让他放心。虽然斯安不理解,却也跟着月苏沁照做。 “你,小丫头,敢不敢跟我们医馆比比医术?”那名年轻人的脸上自然挂不住,显然想要找月苏沁的茬。 月苏沁看着拦住她的那名年轻人,虽然不悦,但还是没说出来。 “无聊。”月苏沁绕过那名年轻人,继续往前走。她不愿与这样的功利小人做对比,只会玷污了她的医术。 “呵呵,我看,你是压根不敢跟我比较吧!也是,你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跟我们传承了几百年的医馆做对比?”那名年轻人自然很自信,以为月苏沁会的不过是雕虫小技,笑着嘲讽她。 “若是你不敢比,那就喊我一声爷爷,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哪有这么大的面子在爷爷我面前装?”那名年轻人看着月苏沁似乎不敢应战,自然是找到了机会嘲讽。 “呵,我怕你折寿。”月苏沁拦住斯安打算掏出配剑的手,轻轻摇了摇头,若是在北鸢发生斗争,就会被官兵发现,到时候容修自然会派人把他们抓回去,她的计划自然是功亏一篑。 “哦?只会用嘴上功夫说说,怎么,你这位情郎这是打算替你出头?”那名年轻人不屑的看着斯安手中的配剑。 “若是你家情郎有本事,就把我的项上人头取下来,若是你敢应战,那就跟我去医馆一决高下。”那名年轻人自然不信斯安手中的配剑下一秒会到他的脖子上,甚至挑衅的用右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月苏沁眸中暗了暗,“我答应你的应战。” “这……姑娘,您……”那名姑娘自然不想让月苏沁答应,医馆的手段她们自然知道,凭借着一阵儿忽悠和高收费,甚至已经收买了官府人员,他们自然不期待官府会帮助他们。 那名姑娘极力阻拦,就连斯安背后的老妇人也在阻拦着月苏沁。 “姑娘,您不必跟这些犯浑的东西做比较,您还是先走吧,姑娘……” “放心好了,我没事。我自然要会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月苏沁眸中暗了暗,自然不想放过这些势力的人。 “行,你跟我来医馆,我让你看看,你这种丫头是怎么败在我手里。”那名年轻人看着月苏沁已经上钩,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微笑。 “呵……”月苏沁跟着那名年轻人来到医馆,医馆里的东西焕然一新,自然也很全面,月苏沁凑近看了看收费标准,不是富豪也不是皇亲国戚的自然都买不起。 医馆若是这样,自然有人投诉上诉官府,但官府并没有什么表示,自然,医馆勾结了官府,不然怎么可能这种情况下,官府依旧没有什么表示。 “第一项,先来比比,入针和出针,有些人容易晕针,那请问姑娘,入针的方法还有晕针后的处理。”那名年轻人自然有备而来。他的目的自然想让月苏沁出丑。 “入针,分为单手进针,双手进针,双手进针分为指切进针法,夹持进针法,舒张进针法,提捏进针法,还有儿童专用的管针进针法。” 月苏沁自然不会让那个人看扁。 “晕针是在针刺过程中,病人发生晕厥的现象,是针刺中较为常见的情况。患者体质虚弱,精神紧张,按照刚才那位姑娘的母亲的身体状况,自然是因为情志激动的问题,想必,如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吧?突然出现精神疲倦,头晕目眩,面色苍白,恶心欲吐,多汗,心慌,四肢发冷,血压降低,脉象沉细,或神智昏迷,仆倒在地,唇甲青紫,二便失禁,脉微细欲绝。刚才那个老妇人明显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其他导致,至于后果什么的,我就不用再说了,晕针大致就是这些,这样的话,你还需要我继续下去么?”月苏沁的眸中带着嘲讽的意味。 “苏沁……”斯安自然没有想到,月苏沁居然真的知道关于医术的问题,不由得,斯安眼底带了些许惊讶,月苏沁自然把斯安的表现收入眼底,微微一笑。 “姑娘好厉害,真的是仙女下仙,真的是上天派来的活神仙!!!”伴随着周围人的欢呼声,医馆里的人面子自然挂不住。 “不愧是医女,直接吊打医馆的人,呵呵,你们不是挺能耐?怎么,现在这样呢?”周围的人一改之前的态度,直接偏向起了月苏沁。 “就是就是,医女好样的,医女好样的!!!” “这……”那名年轻人头上冒出很多汗,他自然没有想到,月苏沁居然真的不是半吊子,而是真的了解医术。 “你,你肯定是忽悠人的,有本事,有本事你都背下来。” “呵……你是今儿真的非得自取其辱?”月苏沁看着那名年轻人额头上冒着的细汗,自然知道此番操作已经让医馆的人难堪。 “我不信,你怎么可能是真的医女?就凭你这身打扮,肯定是所谓的富家小姐,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那名年轻人显然不敢相信,只能期待月苏沁在接下来的背诵中出问题。 “行,那我继续。”月苏沁自然不愿意与这种人多说几句。 “处理的话,立即停止针刺,将针全部起出。然后喂点温水或糖水,还要看看患者身体素质如何,要是有些重的话,反倒是需要开些汤药。给饮用温开水或糖水,即可恢复。稍微严重一些的呢,可以施针治疗,就像我刚才给老妇人做的针刺,想必,按照谁的手法更专业一些,你自然知道,选穴易少,手法要轻。若饥饿、疲劳、大渴时,应待患者进食、休息、饮水后再予以针刺。有些反倒是不能针刺,至于什么原因,想必,医馆里的人自然比我知道的多的多。” “这……”那名年轻人显然不死心,“止血药有哪些?”年轻人似乎信心满满,以为月苏沁总会答不出来。 “小蓟,地榆,白茅根,三七,茜草,蒲黄,白及,艾叶,大蓟,槐花,槐角,侧柏叶,炮姜,苎麻根,仙鹤草。”月苏沁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周围翻箱倒柜的医馆里的人。 “清热药有哪些?”年轻人翻看着古书,一个个对照,显然易见,都是正确的。 “清热药分为清热泻火药,清热燥湿药,清热凉血药,情绪热药,其他清热药,全部还是?”月苏沁品了一口周围的吃瓜群众送来的茶,一脸挑衅的看着那名年轻人。 “全部。”总不可能,再这么厉害,这么多味药材,都会背吧……那名年轻人怀揣着侥幸心理,很多人都背不下来,若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都背下来了,那岂不是毫无天理可言? “清热泻火药分为,石膏,知母,天花粉,栀子,芦根,夏枯草,决明子。清热燥湿药分为,黄芩,黄连,黄柏,龙胆,苦参,白鲜皮。清热解毒药分为,金银花,忍冬藤,连翘,大青叶,板蓝根,绵马贯众,蒲公英,鱼腥草,射干,败酱草,白头翁,穿心莲,青黛,紫花地丁,野菊花,土茯苓,山豆根,白花蛇舌草,熊胆,马勃,马齿苋。清热凉血药分为,地黄,玄参,牡丹皮,赤芍,紫草,水牛角。清虚热药分为,青蒿,地骨皮,胡黄连,白薇。”月苏沁看着周围敬佩的目光,自然知道自己又成为了他们的焦点。 月苏沁看向斯安,斯安眼底带着敬佩,微微笑了笑。“还要继续么?接下来的药物,我怕你自己都没背下来。”onclick="hui" 第八十四章 人生各有命 “呵呵,也就是你侥幸而已,你怎么可能都会背?你继续。”那名年轻人翻着书籍的手抖了抖,似乎没有想到,月苏沁居然比他们的老祖宗知道的还要多很多。 “其他清热药分为,淡竹叶,谷精草,密蒙花,青葙子,秦皮,拳参,漏芦,金果榄,锦灯笼,金荞麦,北豆根,木蝴蝶,大血藤,鸦胆子,半边莲,山慈姑,白蔹,银柴胡。”月苏沁眼底带着嘲讽。 “说吧,还有什么需要我背的。” “五行的五季分为哪些。”那名年轻人随手翻开一页。 “春,夏,长夏,秋,冬。”月苏沁不以为然。 “五行相侮次序。” “木侮金,金侮火,火侮水,水侮土,土侮木。”月苏沁转头看向斯安,斯安刚好也在看她,对上斯安的双眸,月苏沁轻轻笑了笑,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像一个孩子,急需得到大人的承认一般。 斯安看向月苏沁的眼神带着些许不知名的情愫,似乎从未想过月苏沁的医术会如此高明,但还是打心眼的佩服。 “医女,不愧是医女!” “就是!就是!你看他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月苏沁听着周围的欢呼声,她自然不喜欢这些人舔着脸的奉承,倒不如斯安默不作声得来的真实。 “这,这……”那个年轻人头上冒着细汗,自然知道月苏沁的中医底子有多么好,但那个年轻人显然不敢相信月苏沁的功底,而是让小二带了一个老人过来。 “你若是可以分析的清楚这个人的病症,我自然可以承认你是当之无愧的医女,若是完不成,我自然不会放过你,你也要承认自己是假冒的。” 那个老人自然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身上最少有了几十种重病,而且全身散发着酸臭难闻的味道,不过是医馆为了安抚民心,随意找了个乞丐,说要救济。 “好。”月苏沁又怎会不知道,这个老人的来历并不简单。月苏沁看向那个老人,那个老人的身上破破烂烂,很显然,是医馆随意找的乞讨的老人,虽然这样并不怎么道德,但这家医馆还是照做。 她自然知道医馆的上头有谁担保,无非就是帝王暴虐贪美色和享受,底下官臣勾结民不聊生。 “咳咳咳……咳咳咳……”那名老人拄着拐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没有遮盖住的地方,那原本完好的皮肤早已变成了污泥囤积的地方,发鬓斑白,胡子似乎很久没有打理,里面藏着污垢,就连那拄着拐杖的手都是皲裂开的,指甲青紫,甚至有些许指甲是残缺的。那一双饱经沧桑的脸上,一双浊色双眸不自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月苏沁眼底慢慢露出一些同情。 自然知道这名乞讨老人的不易,却被医馆当成了活靶子,若是放在谁家心上,自然都不愿意。 “老人家,您先坐在这儿,我给您把个脉,看看。”月苏沁起身把座位让给那名老人,虽然老人身上的味道属实很难闻,周围的人看见月苏沁这样,自然避之不及。 那名老人看见周围的人的态度,楞楞的站在座位旁边,拄着拐杖的手似乎有些许的颤抖。 “不了不了……还是姑娘您坐吧,我,我站着就好。”那名老人自然不敢坐下,似乎从小到大的乞讨,已经让他养成了在哪里都怕嫌弃的性子。 更是在这人潮拥挤的地方,那名老人自然不敢,慌忙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拼命晃着, “不不不,姑娘,您坐,您坐……我,我站着就好。” 眼前的老人这个样子,月苏沁自然说不尽的心酸。她在王宫时,自然也见到不少宫中老人,虽说都是老人。但吃穿用度远远高于眼前这个老人,同样都是发斌斑驳的年代,而她眼前的这名老人,颤颤巍巍,一身皮肤自然没有一处完好,若非虐待,便是从小到大岁月的影子慢慢刻在了它的身上。 月苏沁只看到了一名卑微可怜的老人,而不是享受着膝下儿女,享受着天伦之乐。 “老人家,您坐,不然我就没办法帮您看看身上的伤了。”月苏沁轻轻揽着那名老人的胳膊,慢慢把他引到座位前。 “看看……”老人胡须似乎抖动了几下,似乎嘴里在嘀咕着些什么。 颤颤巍巍站起来,拄着拐杖跟着月苏沁来到坐前。不经意间,老人把衣服裹紧,明明是刚入春,并没有多么寒冷,老人却死死的捂住胸口的衣物,似乎在掩盖着些什么。 “老人家,您不要怕,把手伸出来就好。伸出左手。”月苏沁顿了顿,生怕自己说的不够详细,又引导着老人把左手手腕露出。 月苏沁把手腕直接搭在那名老人手腕上,眼底并没有丝毫的厌恶,月苏沁正好站的很高,可以清楚看到老人怀里并没有什么,老人的心跳有些许快,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反应回过神。 “老人家,您先坐在这儿稳固心神,我才可以给您把脉。”心跳过速或活动后的把脉,自然是不精准的。 这名老人显然没有从刚开始的状态回过神,月苏沁自然不能给他把脉,毕竟容错率太低,也会看不出老人真实的身体状况。 “好,好。”老人连说了几个好字,双眸不自觉的环顾四周,带着些许慌乱,原本他只是待在桥洞下谋生的乞丐,却被一群人拦住,被带到医馆,虽然医馆的布局很稀奇,但医馆里的人却不是面上的这么友善,虽然他不知道好和坏。 但看见月苏沁以后,老人似乎才明白,世界上真的有悬壶救世的菩萨。现如今,他总算是见到了那名女菩萨。 斯安慢慢走到月苏沁身边,把手中的椅子递给她。虽然不知道月苏沁的计划,但他会一直支持着她,不管是非,只要她想。 等到把椅子放在月苏沁身后的时候,斯安便又站到了一旁,看向月苏沁的眼底充满着柔情。微微后退,月苏沁的膝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回头,却看见一个椅子,月苏沁看了看四周,看到原本坐在椅子上围观的容修站了起来,双眸充满着柔情,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她。 月苏沁的心底一暖,眼眶竟慢慢开始湿润,把椅子搬到老人身侧,看着那一缕青烟,已经燃烧了半截,自然是时间到了,月苏沁把手搭到那名老人手腕上,却被老人推开。 “姑娘,您,您还是先垫上这个吧。”老人颤抖着的手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块不算干净,又不算破旧的碎布,搭在手腕上。 “姑娘,我害怕污了您的手,您还是垫着这块步吧,我每天清洗,很干净。”老人慌乱的眼神被那一头肮脏的头发遮掩住,月苏沁似乎不用看,那双眸的慌乱似乎早已深深刻在月苏沁的脑海中。 “没事,您不脏。”月苏沁笑着把手帕拿开,双眸笑意盈盈,把右手轻轻搭在老人左手手腕上,细细的把着。 “这,这不妥……”老人似乎还想坚持着,却被月苏沁阻拦。 “您不脏。”月苏沁似乎好久没有见过这样存粹的双眸,虽然污浊不堪,但那眼底的善意和卑微是月苏沁从未见过,经历过的。 若不是时间感人,想必老人家也是一名普普通通家庭里的幸福的长辈。终究是那颠沛流离乱了芳华,才会让本就骄傲的老人变成现在生怕遭到别人唾弃的模样。 “老人家,您不脏。” 这句话虽然很轻,很低,但那名老人还是听到了,原本深深垂下的头颅猛的抬起,满眼的不置信。 老人痴痴的望着月苏沁的双眸,似乎想看看她眼底的可信度有多少。 最终,他还是没有从月苏沁的眸中看到任何虚假。老人最终停止了挣扎,缓缓把手往前伸。月苏沁见到那名老人这个样子,自然知道老人慢慢信服了自己,月苏沁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眼底的悲伤似乎掩盖不住。 若是眼神有声音,那她的双眸自然是那海上的狂浪,经过这次的洗礼,变得奔腾不息。 “老人家,您伸一下舌头。”月苏沁抬头看着那名老人,似乎怕他不理解自己的意思,月苏沁微微张嘴,露出一点舌尖。随后看着他,想要他照做。 老人自然乖乖的照做,那舌尖一伸出,月苏沁的眉头皱的更深,微微把老人的头向上摆正,看着老人那深入一些的舌尖,舌体胖大,舌头身处自然也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 老人的脉象自然不是很好,甚至月苏沁微微用力深入老人的皮肤,却依旧感觉不到那原本浅表就能探测到的脉象,已经深入了几厘,还是只能感觉到那微弱,似有似无的脉象。 “您最近或者这几年都居住在哪里?”月苏沁继续把着脉,看着老人的面色。微微发青,舌体胖大。 “以前居住的地方……”老人微微仰头,似乎在回想着很古很远的问题。老人想了很久,就在月苏沁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老人缓缓开口。 “以前跟着流民,走到哪,哪里就是我的家。” “那吃食呢?可是按时吃饭?”月苏沁自然知道老人的处境,身上衣衫破落不堪,自然是饥一顿,饱一顿。onclick="hui" 第八十五章 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何来的一日三餐?这日子何尝不是饥一顿,饱一顿。”老人自嘲的笑了笑,“有时候饿急了,那城南的石头拿过来,我也会吃一点,还有菩萨庙的黄土,只要饿了,晚上偷偷抓起一把,即使知道那是土,但可以自己骗自己一次,只要能饱,就好,就好……” 菩萨土,树叶,树皮,城南的石头,就连那猪狗都不屑一顾的食物,他也会趁着人少的时候偷偷捡着,就着那周围流淌着的肮脏汤汁,周围的苍蝇和蚊虫叮咬着他的身体,但食物带来的愉悦感,是那些疼痛所不及的。 “这……那最近您还记得吃了些什么吗?”月苏沁眼底的心疼似乎再也遮掩不住,她不明白,明明有好的君主,虽然暴虐,脾气不怎么正常,但流民的颠沛流离,是她所始料不及的。 “最近……城南的石头,书皮,城南的树木也长了新的树皮,哦,对!昨天有一家酒馆剩下的饭菜!虽然撒了一地,但我还是吃饱了。”老人回忆起来还羞涩的笑了笑,空出的右手轻轻抚摸着肚子。 “这……”周围看热闹的人自然不敢相信,城南的石头又怎会‘养活’一个人,而且还是年纪这么大的古稀老人。 殊不知,有些人娇纵繁华奢侈的背后,就有一些只能吃着每天倒在地上的剩菜剩饭,就连那糟粕,也会有一群跟这位古稀老人一样打扮的男女老少所争抢。 “您……全吃下去啦?!那味道……”月苏沁似乎哽咽着说出来这句话,眼底的湿润慢慢掩盖不住,月苏沁轻轻擦着脸颊,拼命吸着鼻子,生怕自己的模样被老人看见。 “吃喽,吃得干干净净……姑娘,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说……这,似乎身上所有零件都散了,老咯,老咯……不中用啦了。”老人笑着,眼角有些许泪珠聚集在眼窝。 “那您最疼痛最忍的地方在哪里?哪里最疼,最不舒服呢?”月苏沁微微动容的神情,似乎已经不能支撑她继续询问下去。 月苏沁伸出衣袖,轻轻抹了抹眼泪,再抬头的时候,月苏沁满脸带着笑意,至少,那笑意带着温暖而不生硬。 “腿很疼,年轻的时候喜欢在桥洞下面住下,久而久之,这双腿慢慢开始走不了路,最近这几年,待在一个破庙里,那个菩萨明明很好,寺庙却很破旧,可惜,可惜……”老人神色带着些许惋惜。那似乎不再是一个寺庙,而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不用给银子,也不用受尽别人白眼的地方。 “腿……”月苏沁慢慢蹲下,深呼吸了几次,颤抖着手缓缓把老人的衣物弄起来,看着老人那腿上污泥都遮掩不住的伤疤,月苏沁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附近稍微完好的地方。 “这儿疼么?这块儿疼么?其他地方有没有特别难受的地方?” “这些都是以前落下的了,早就结痂,不疼了。就是……唉,这大腿附近,很疼,似乎阴雨天就会更疼,疼痛似乎就这么持续了好久,久到我已经忘记。”老人微微抬腿,给月苏沁看他腿上的伤疤。 伤疤部位带着污泥,老人轻轻抚摸着伤疤,动作轻柔,似乎在抚摸一个个过去的记忆。 “阴雨天疼……”自然是受寒,有些地方不知道化脓,结痂了多少次,就连那伤口的范围都已经扩散,周围的皮肤上的白色痕迹,自然是那化脓结痂后留下的。 “那其他地方疼么?”月苏沁轻轻按压着老人周围的皮肤,老人的双腿似乎有些许水肿,一按就是一个大坑,很久很久,那个大坑才能自己缓缓变回去。 自然不会是一条腿水肿,带着怀疑,月苏沁把另一条腿也裸露了出来,果不其然,另一条腿按压了以后,也是一块块的小水坑,很久很久都不能变回去。 “胸口经常很疼,就像,就像什么东西电电击的一样,很疼很疼,有的时候好好的,似乎这块儿,还是一块好肉。”老人语气似乎带着些许轻松,但他始终是不轻松的,兴许是时间带来的病痛折磨,他已经不期待自己可以恢复了。 “这块疼么?”月苏沁站了起来,微微俯身,把右手轻轻按压在老人的胸腔处,感受着手心里来自老人的心跳声,不急不缓,虽然这样,但月苏沁似乎觉得,心脏不一定还是完好的,居住桥洞底下,吃着菩萨土,树叶,城南的石头,剩菜剩饭,心脏受累,会造成多个地方损伤,血液循环不畅通。 “哎哟……哎哟!”老人痛苦的皱着眉,老人又伸手捂着胸口,似乎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塞着。 “老人家,您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么?”月苏沁轻轻扣压着那名老人的肺部,很明显没有肺部杂音,叩击出来的声音也没有其他的异常,起码,肺部还是好的。 月苏沁突然松了一口气,城南和城北,到处都是流民,有的是儿童,有的是年岁已高的老人,月苏沁终究不忍心,但毕竟她一个人只能治疗一个人,再怎么样,月苏沁终究还是只能选择一名救助。 “这……牙齿脱落,牙龈似乎有些肿了,哎哟,还有这手和腿脚,唉!越老越不方便咯……”那名老人微微张嘴,让月苏沁尽量看见他那早已烂掉,甚至还剩下一半一半的牙齿。牙齿自然随着年龄的变化脱落,而老人的口腔毕竟包含过城南的石头,菩萨土,树叶和树皮,口腔甚至有些许的溃烂。 月苏沁探着头,看着那名老人口腔里的样子,牙齿有好几颗都是只剩下了一半,甚至有些已经脱落,月苏沁向周围借了根筷子,轻轻拿筷子捣一捣,牙齿自然跟着筷子走动着。 口腔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甚至有些许已经发炎溃烂,看着老人身上的皮肤,自然也是没有一处完好的,老人笑容带着些许心酸,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但身体的疲惫不堪和金钱的折磨,终究让他没有勇气踏入医馆半步。 “嗯……”月苏沁轻轻抚摸着那一道道疮疤,有的属于冻伤,有的属于蚊虫叮咬抓挠后留下的痕迹,听着老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喘息,肺部没有其他杂音,那只能是其他地方诱引了肺部,从而造成肺部受累,从而呼吸急促。 月苏沁走到老人身后,让老人微微低头,看着老人后脖子上的富贵包,轻轻用手拨动着,老人似乎有些疼痛难忍,不禁疼的发出声音。 颈椎已经有了些许偏转,腰椎估计也有些毛病,恐怕不止腰椎间盘突出这么简单,腰椎间盘突出受累膝盖,老人的腿明显已经走不动路,自然是膝盖附近或腰肌劳损导致,再加上桥洞底下属于阴凉,如果一年四季都睡在下面,或者只有一个凉席,自然是腰椎受到的伤害最大。 “沁沁……要不算了吧……人老了,没有办法的……”斯安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月苏沁,慢慢皱眉。 斯安以为月苏沁并不会治疗,双手慢慢握紧,心底默默为她打气,即使他也没有见识过月苏沁的医术,但从刚开始看来,自然是不差分毫的。 月苏沁自然听到了斯安的呼喊她名字的声音,回以斯安一个眼神,斯安似乎有些许的安心,她对着他自信一笑,虽然只是轻轻一笑,但斯安心底的不安慢慢被一点点瓦解。 他不就应该无条件的信任她的么?真的是,这可跟以前记忆里的那个人不太像,那个人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己…… “老人家,您的双膝哪个位置最疼?这儿?还是……这儿?”月苏沁俯下身子,缓缓按压着那名老人的膝盖,一点点试探着。 手先放在膝盖,这是先检查膝盖是否有受损的部位,月苏沁轻轻摸了摸,并没有什么凸出或者凹陷,自然膝盖没有什么问题,膝盖里面的问题自然她也检查不出来。 月苏沁轻轻把手按压在右侧膝盖上面,老人瞬间吃痛,微微低头,想要把腿拿开,却还是没有这么做。 只是默默忍受着疼痛,月苏沁抬头,自然看见老人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月苏沁自然明白,这儿是疼痛点,又或者说,这儿附近,甚至其他地方都有疼痛点。“ 嘶……这儿,这儿好疼……”老人低头想要阻止月苏沁的手,想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把月苏沁的手拿开,而是双手紧紧握着椅子周身,承受着这痛感。 “这儿?那这儿附近有没有感觉?”月苏沁轻轻捏着老人右侧腿的上下侧,膝盖下面很显然疼痛点不明显,月苏沁继续往上轻轻捏着,一点点的擀皮捏法,手指似乎到了一个特定的地方,老人的痛感越来越强烈。 月苏沁默默记下这附近,继续把手往上捏了捏,老人的感觉似乎没有这么强烈了,月苏沁问周围的围观者借了毛笔,轻轻勾画了一个圆圈圈。 “这儿最疼是么?除了这儿,这块是不是就没有感觉了?” “对对对!就是这块儿,这块儿的感觉最疼,似乎除了那块儿,其他地方都没有这么强烈的疼痛感了。”老人眼里似乎带着些许光亮,眼底的敬佩之意,月苏沁自然看的明白。 “那,左腿呢?左腿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月苏沁缓缓把手移到了老人的左腿,右腿很显然是软组织拉伤,似乎经历了什么暴力的手段,才会导致膝盖以上,大腿以下,桡侧缘软组织损伤onclick="hui" 第八十六章 身后的大佛 在外的流民,毫无意外,都是每天在外面跟阿猫阿狗争抢食物,甚至有的年轻人和倚老卖老的老人故意抢占地盘。 月苏沁的眸中带着些许湿润,估摸着老人受伤的这条腿已经有些时日了,软组织显然还没有恢复,软组织损伤自然需要的时间更长一些。但是,在这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里,这名老人又怎会乖乖的养伤,吃药? 在他眼里,就连那城南的石头,破旧寺庙里的菩萨土,树叶,树皮,能够抢到饱餐一顿,都是极其不容易的事情。 “左腿……左腿……似乎膝盖下面的更疼一些,哦对对!就是那儿!”老人看着月苏沁的手,月苏沁自然不敢使用太大的力气,只能轻轻的捏着,按压着老人的左腿。 “那这样呢?这样疼不疼?”月苏沁把老人的左腿轻轻抬起,一只手放在脚腕处,一只手轻轻握住膝盖,就这么把老人的腿放平,活动了几次以后,月苏沁抬头看着老人。 似乎感觉到了一丝阻力,月苏沁再往上提的时候,老人的腿似乎并不跟刚开始一样,她可以自由的搬动,如果是按照人体的正常活动度,这个力度和角度,正常人都是可以。 不是抬不起来,膝盖里面有损伤,就是不愿意配合,月苏沁倒是希望老人是第二种情况。 “不疼不疼,这样的话,一点也不疼。”老人刚开始并不适应,听着月苏沁温温柔柔的哄着,左腿才缓缓放松了下来。 眼前这个姑娘动作很是轻柔,也不嫌弃他身体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洗澡,清理,而是继续一丝不苟的蹲在他的面前,所有的动作都是轻轻的,生怕把他弄疼。 老人的眼眶慢慢湿润了起来,似乎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他了。 不是路过的人拿着剩菜剩饭放在手中,看着他不断为了食物卑微乞讨的样子,就是被那不知轻重的,无理取闹的小孩偷偷扔了石头在背后,石头的尖尖角很硬,经常把他的身上划出伤口。 “嗯……”情况还算好转,起码双侧膝盖并没有骨折什么的,月苏沁稍微松了一口气,双膝似乎很巧合,左腿的疼痛点在膝盖下面,右腿的疼痛点在右腿膝盖的上面,极其对称,就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一切还没有结果的时候,月苏沁自然不能妄下结论。 “怎么样了啊?都摸了这么久,你不会……就是一个只会口头说说的人吧?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那名年轻人在旁边坐不住了,很多种检查方法,他一个刚入门的学徒自然看不懂,他看不懂,自然认为月苏沁不过是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又怎会与这家经营了百年的医馆做对比? 他自然不相信,居然真的有人可以耗费精力和财力,就为了救一个素未谋面的乞讨者。 “有些人,不说话也能看出是个傻子,说出话以后,自然更像了些许。”月苏沁出言嘲讽着,那名年轻人显然看她不爽,但她没有什么表示,眼前的老人似乎受的伤很严重,若是中药滋补,慢慢调理身体,也得需要好久好久才可以。 这才是个麻烦的问题,在这个穷人家都养不起自己家的人的日子,又怎会有好心人可以稍微收留这名老人几天…… 月苏沁看着眼前老人腿上触目惊心的伤疤和一道道痕迹,看的莫名有些许的揪心。 “你……你有什么本领说我?!你若不是装的,怎么可能你的医术就这么高超?这附近医术高超的人,我自然知道的,你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你又怎么会,怎么敢的?”那名年轻人的脸色慢慢憋的通红,他自然没想到月苏沁居然会这么说他。 不由分说,那名年轻人派人拦住了月苏沁,“你若是今儿找不到治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我就亲自把你的脸蛋划花,然后把你卖到窑子里!” “啧。”斯安看着月苏沁附近围着的几名大汉,大汉自然一脸痴汉俩看着月苏沁,即使月苏沁没有刻意打扮,但依旧美的令人动容。斯安眉头微微紧皱,慢慢靠近月苏沁,挡在她身侧。 “怎么,想打架?”月苏沁眸中一冷,看着斯安已经站在自己身后,心中猛然一暖,斯安手中拿着配剑,看着周围显然不讲信用的医馆里的打杂的人,月苏沁自然从刚开始来说,连他们的半点话都不相信。 月苏沁原本温柔的嗓音猛的低垂,似乎带着些许讽刺。“你们医馆居然不是医馆么?就这么治病救人?”月苏沁不由得嘲讽着他们。 现在还真的是,什么人都敢称为自己是神医了。 “原来,医馆一面的神医都是这样的,我还真的自当刮目相看。”斯安嘴角缓缓勾起,带着些许嘲讽。掏出手中的配剑,自然拿着配剑挡在月苏沁身前。 “这……打架了,打架了!”周围的人瞬间化作鸟兽散开,原本拥挤的屋里瞬间腾出了一大间空隙,正好适合斯安的操作。 “快走快走……打架了打架了!!”周围的男人女人瞬间逃窜,生怕自己站的太近,伤害到自己分毫。 “原来,这才是你们的目的。”月苏沁似乎明白了那名年轻人所谓的‘比试一番’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把他们两个引导他们的地盘,然后趁机压榨,欺压罢了。 这似乎也是这所医馆故意欺压别的医馆的生意,最后勾搭官臣和官府…… “不然?你还真的以为,我会让你救这个老东西?!”那名年轻人大笑了几声,站了起来,缓缓走向月苏沁。 “美人,你长得很美,但,你的医术太高超,甚至比我们家医馆所有人的医术都要高超许多,你觉得,我就这么轻易把你放走?”那名年轻人眼中带着色眯眯的意思,若不是斯安在一旁阻拦着,估计那名年轻人的手早就伸到了她的身上。 “你勾结官府和官臣,你若是让别人知道,你自然不会活的太久。”月苏沁胃里泛着恶心,似乎早已没有见识过这种人的德行,那副贪婪的嘴脸,最为让她厌恶。 “那又怎样?就凭现在北鸢的王?得了吧,他现在怀里估计搂着王后,乐不思蜀,又怎会考虑我们这些寻常百姓的事情?你还是乖乖就范,美人,我是不会弄疼你的……”那名年轻人的手缓缓伸了过来。 “想碰她?你还得先过我这关!”斯安猛的拿起配剑抽向那名年轻人的手,那名年轻人自然吃痛,但碍于医馆其他人的面子上,他还是继续维持着以前的骄傲蛮横的态度。 “呵!你觉得,我这儿就没有人么?”月苏沁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带着斯安离开,离开前,林暮的哥哥林夜自然找过了她,给了她一个信物,随后再三叮嘱在皇宫的逃跑路线。 月苏沁手中的信物,自然不是别的,而是可以召唤林家死侍的信物。 “狂妄自大!我倒要看看,你们都快死到临头了,还有谁敢来帮你们!”那名年轻人显然不信邪,自然当做月苏沁和斯安在说什么笑话,眼底不屑一顾。 “是么?那我又是谁。” 门外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月苏沁听到以后,莫名的安心了,反倒是斯安,一脸戒备的看着林夜。 “林……” “暮儿!”林夜的眼中带着兴奋,月苏沁失踪,他自然是担心的,万一她被抓了回去,岂不是功亏一篑? 月苏沁似乎是被幸运女神一直眷顾的那名,这次逃跑反倒是没有被抓到。 “沁沁……?”斯安一脸惊讶,眼前的这位喊月苏沁‘林暮’?这是……知道了月苏沁真正身份的人?斯安心底开始警觉起来。他不愿有下一个人来跟他抢夺月苏沁,他好不容易将过往推翻,又岂能容他人把他拥有的再次夺取去。 “这是……林夜。”月苏沁感到有些亲近,但碍于斯安看他的眼神不对,还是没有过多的说话。林夜,斯安似乎对林家和容修的仇恨感很强烈,月苏沁自然不敢说出来。 “林,林大少爷……这……”站在一旁的年轻人自然慌了,他没想到的是,月苏沁居然真的可以把林家大少爷请来。 “哦?”林夜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和这家医馆,这家医馆自然就有古怪,只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如今,林暮把他喊到这儿,自然是发现了医馆的事情。 “这,这……”那名年轻人慌乱摆摆手。 “你们都疯了?!这是林大少爷,你们居然敢拿着配剑对着林大少爷?!都给我放下!”那名年轻人额头慢慢聚集着细密的汗珠,月苏沁怎么把这尊大佛请来了?这反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等等……林大少爷刚刚喊月苏沁林暮?!她莫不是林家小姐林暮……完了完了,今儿这一切都完了…… “大胆!林家小姐你都不认识?!”林夜自然认出来了月苏沁身边站着的人,斯安。 斯安似乎故意装作不认识他,眼神里带也为妙的杀气。 “这,这……草民确实不知道,不知道这位,这位居然是林家小姐啊!草民,草民罪该万死!求求林大少爷放过草民,草民再也,再也不敢了!”那名年轻人双腿酸软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听说,听说近来你们医馆的好药费是越来越涨,越来越高,是否真的有此时?!”林夜也接到了容修的密诏,自然先派密探过来把这家医馆的所有信息都检测到了,好在在这里遇上了她,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自己心里瞬间舒坦了好多。 不由得庆幸了几分,还好自己没有推脱。不然她又要“离开”自己了。onclick="hui" 第八十七章 林氏夫妇 “草民,草民自然不敢胡乱抬高价格!您,您这次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放过草民,放过草民吧……”那名年轻人自然知道林夜的话有什么目的,很显然,医馆的出现到后来的高收费,虽然巴结了官府和一些官臣,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哦?我高抬贵手,那些黎民百姓又该怎么办?他们在感受着病痛折磨,而你们医馆,却打压着其他医馆,甚至为了多赚几个黑心钱,抬高了价格整整十倍,我若是放过你,你又如何放过这些人?”林夜眼底带着杀意。 “不是……不,草民自然不敢,自然不敢,还希望林大少爷,林家小姐可以放过草民一次,草民真的,真的没有下次,真的,真的,我,我可以发誓!”那名年轻人慌乱竖起三根手指,跪在地上的身子不断往前跪着前进。 “您,您这次就高抬贵手,可不可以,求求您了,求求……” “来人,把他压到林家,择日审完以后,送到王那,任凭王处置。”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完了呀!!完了……”那名年轻人瘫软在地,任凭周围的士兵硬生生把他拖拽起来,那名年轻人临走之前,双眼无神,不断默念着这几句。 “暮儿……不,沁沁,你们怎么在这儿?”处理完这个人以后,林夜转过头,看着月苏沁。 “我为了给这位老人家治病。”月苏沁简简单单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慌忙看着四周,所幸,那名老人并没有消失不见。 “老人家,我要不继续给您治治?” “不了姑娘,不了不了……”老人显然有些许害怕,双手不断挥舞着。林家,他自然知道,林家小姐,他自然略有耳闻,估计现在在他面前的就是前任王后——林暮。 “这……”月苏沁看着老人害怕的样子,自然不敢勉强。 “要不,我把他带回去,你们找到地方居住了么?要不要,回林家?”林夜虽然不怎么喜欢斯安,但毕竟这是月苏沁喜欢的人,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妄下结论。 “我们现在确实没有住所,嗯……斯安,你觉得呢?”月苏沁看了看斯安,却发现斯安低着头在想着什么,月苏沁轻轻捣了捣斯安, “斯安,斯安?斯安!” “啊?啊……都可以,都听你的。”斯安似乎刚回过神,仿佛并没有听见月苏沁说的什么。 “没事,苏沁,你在哪我在哪。” “嗯,那好。”月苏沁虽然疑惑,但终究没有问出声。就这样,四人回到了林府。 林府—— “斯安,你怎么不进来?”月苏沁感觉身边空荡荡的,一回头,看着原本站在她身边的斯安还在林府门口。 月苏沁皱眉,似乎从林夜刚开始的到来开始,斯安似乎就有些许的不对劲。 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月苏沁还是没有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只是走到台阶下,拉着斯安衣袖,把斯安拉了进去。 林夜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互动,心中莫名不是滋味,月苏沁受到伤害是在苍远国,然后遇到了斯安,斯安刚好就在苍远国,恰好就这么遇见了失忆的月苏沁,如果说,斯安一点都不知晓月苏沁以前的身份,是完全不可能的。 斯安似乎察觉到了林夜审视的目光,微微回头,便看见林夜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外貌中看出些许什么。 斯安自然知道,林夜在怀疑月苏沁到底是怎么从北鸢到苍远国,再怎么从苍远国回到北鸢。 这一切,对别人而言,真的‘太巧’,似乎斯安再怎么解释,林夜和容修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从小看着月苏沁长大的林夜和林家的人。 月苏沁自然知道,林夜又盯上了斯安。似乎北鸢的人都对斯安有着对她不一样的态度。 月苏沁虽然疑惑,但还是没有说出口。即使林夜再怎么荒唐,把她继续认成林暮,林暮毕竟也是消失了很久很久的存在…… 进了林府以后,月苏沁却发现那朱红的大门旁边站着两名老人家,那两个人的装扮雍容华贵,老妇人的脸上保养的当,自然也看不出她已经四五十岁,整个人的脸上洋溢着欣喜,月苏沁看着那两个老人家,自然知道穿着雍容华贵,自然是林府的老夫人老爷。 “月苏沁见过……”月苏沁微微俯身行礼,却发现自己竟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林夫人和林老爷。 就这么尴尬的保持着半蹲福身的样子。 林父和林母看见自家女儿平安回到林家,自然很欣喜,看着女儿的模样,林母的眼眶慢慢留下眼泪。 一旁站着的斯安自然知道林夫人林老爷在想些什么,月苏沁就是林暮,他比谁都清楚。 林夫人自然很欣喜,紧紧拉着月苏沁的手,轻轻揉捏着,眼底的欣喜一时之间竟让月苏沁忘记抽出手。 两个老人,明明可以享受儿女膝下承欢,女儿却意外去世…… 月苏沁眼底带着些许心疼,倒也没有把手抽出来。 “爹,娘,暮儿回来了。”林夜看着林夫人紧紧握住月苏沁的手,眼眶慢慢湿润,即使他知道月苏沁就是林暮,但月苏沁最终还是没有回忆起以前在林府的事情。 “爹……爹,娘。暮儿回来了。” “……” “……” “回来的好啊!回来的好……老爷,你看,暮儿回来了,暮儿回来了……”老夫人听着月苏沁呼喊着他们,眼眶再也兜不住眼泪,似乎自从林暮去世以后,老夫人再也没有这么欢喜过。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惆怅。站在一旁的林夜自然眼底放着光,难道小丫头真的回忆起来了?虽然不敢置信,但现在一家人的团聚,林夜始终是高兴的。 沁沁……斯安看着月苏沁的脸颊,缓缓把目光移到月苏沁的眼睛上。斯安竟没有看出她的心思,斯安瞬间开始慌乱。 若是月苏沁回忆起来,自己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重新回到容修怀里……不,绝对不可以……斯安刚打算开口阻止,林夜却抢先一步。 “爹,娘,暮儿走了这么远,自然累了,让家奴布置一些饭菜,就当为了暮儿接风洗尘。”林夜看向一旁站着的斯安,眼底的讽刺似乎在看着他的笑话。 “这位是我曾经的一位故友,斯安。” “斯安……见过林老爷,李夫人。”斯安咬咬牙,只能低头行礼。 “见过林老爷,林……夫人。”斯安微微抬头,看着月苏沁。 月苏沁似乎也在看他,却没有解释着什么,似乎在默认着。 心底莫名的悲伤,在北鸢,‘林暮’是人人皆知的王后,而月苏沁才是他的夫人。 “免了。”林夫人看着斯安,身上一身玄色衣服,头发凌乱,唇边胡子邋遢,一身衣服带着些许馊味。 林母的眼神又在月苏沁的脸上扫视了一下。对于斯安,她自然没有好感,谁知道斯安是哪里跑来的叫花子。 林府装饰的雍容华贵,周身的朱红色柱子上贴着一些用金子边缘修刻的框架,就连那林府的牌匾,上面的纯金度似乎仅次于皇宫的整装。 作为林府最值得炫耀的,自然就是林暮做了北鸢的王后。 林家慢慢从京城中慢慢浮现头角,林家自然高人一等。 “暮儿,这位是……”林夫人眼底莫名充满着厌恶,斯安看着模样并不像北鸢国的人,自然是外来的,那一身的衣服似乎很久都没有清洗过,林母自然不愿。 “林夫人,林老爷,我并不是林暮。我是月苏沁,来自苍远国,只不过与林小姐外貌酷似而已,希望林夫人可以明白我不是林暮。”月苏沁轻轻把手从林夫人手中抽离出来,林夫人的手死死的抓着她,月苏沁蹙眉,但还是很快把手从林夫人手中抽离开。 朝着林母微微颔首,然后走到斯安身边。不管怎么样,月苏沁断不会让斯安孤独无助。不止是她的丈夫,还是她愿意相守一辈子的人。 “暮儿!你疯了……?!”林夜显然没想到月苏沁居然把真相说了出来。 看着林夫人和林老爷的表情,林夜自然知道,好不容易盼到了幼女归来,却发现只是酷似林暮的人,林夜打算阻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月苏沁躲到斯安身后。 林夜自然知道斯安的武功,断不敢轻易动手。林夫人扫视着眼前的月苏沁,月苏沁的样貌自然像极了林暮,但林暮身上那股温婉的气息,月苏沁自然模仿不出。 林夫人有些许愠怒,瞪着傻站在一旁的林夜。终究不想让月苏沁代替林暮,自然也不想林夜居然胆子大到胡乱找个人冒充林暮。 斯安显然没想到月苏沁会这么说,等反应过来,林老爷林老爷脸上绷不住了,看着斯安和月苏沁的脸上带着些许愤怒。 “既然你不是林暮,那你为何要冒充林暮?有何居心!”林夫人把手杖狠狠敲打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月苏沁。 “就连林夜你都能骗过,你是不是想要取代林暮?!”林夫人慢慢有些失控,林暮的离开自然给她造成了极大的伤痛,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长得自然像极了林暮。 恍惚间,林夫人又看见了林暮蹦蹦跳跳的跑到她的身边撒娇。明明是一家人的团聚,林夫人和林老爷此刻却见着月苏沁如临大敌,林夫人甚至抬起拐杖,伸手就要打在月苏沁身上。onclick="hui" 第八十八章 通缉令 “苏沁……” “暮儿!”月苏沁看着林夜和斯安挡在她面前,林夫人的手杖最终还是落了下来,结结实实落在了林夜胸前。 林夜轻轻咳嗽了起来。慌乱间,林夜赶紧回头看着月苏沁,生怕月苏沁受到一丝伤害。 “暮儿,没事吧?”小人儿似乎已经被吓呆了,月苏沁自然没事,林夜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挡着他们,她只看到一道黑影,随后就是什么东西彼此碰撞的声音。 月苏沁皱眉,似乎没想到林夫人居然下手这么重。林夫人那一下并不轻,狠狠的落在了林夜胸前,月苏沁莫名对林夜的疑惑感越来越强烈。 心底的心慌慢慢占据了她的心思,林夜即使挡在她面前为她挨了一下,月苏沁毕竟不是林暮,林夜这么向着她,自然她的身份不怎么简单…… “林夜!没事吧……”林夫人心疼的抚摸着林夜的胸前,一脸悲痛的挥挥手杖。月苏沁下意识闭眼,林夫人的手杖倒是没有再次落在林夜的身上,林夫人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看着月苏沁。 “娘……”林夜自然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月苏沁的身份就是林家小姐,至少,在他还没搞懂斯安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 “娘,月苏沁这个丫头打不得。”林夫人看着手中被林夜抽离开的手杖,看着眼前毅然决然的林夜,猛的把手快速拍打在膝盖上。 “这个女人是不是也把你迷惑了?你……你给我滚出去!滚,现在就滚,滚啊!”林夫人看着那张像极了林暮的脸的月苏沁,她想把月苏沁那张无辜纯良的脸撕破。 林夫人看着月苏沁身前挡着的两个男人,心中的无名火瞬间爆发而出。 “你今天,在林家和月苏沁之间选一个,要么,你选择跟着月苏沁离开,要么,你就跟我一起把月苏沁赶出林家。”林夫人自然不愿意让月苏沁继续待在林夜身边,就像当初远明月一般,林夜和容修为了远明月,两个人自然是大打出手。 奈何,一位是帝王,一位却只是一名大少爷,但林暮最终却入了容修的眼,立林暮为王后。 “林夫人,我自然不会继续待在林府,您若是觉得我待在林夜身边是为了林夜的钱财所图,您大可不必,我有夫君,自然就是斯安,再不济,我也不会让自己嫌贫爱富。”月苏沁轻轻擦了擦手。 “您若是觉得,我故意在您面前装作林暮,故意讨得您欢喜,我大可不必如此,我也有父母,只是觉得林暮早就离开,思女心切的您应该见了我很欢喜,谁曾想,您竟用这种眼光看待?”月苏沁自然愤愤不平,斯安轻轻摸了摸月苏沁的头,微微抬头,月苏沁看着斯文的唇语,莫民安心。 没事,你大胆做,我自然永远向着你。“谁知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嫌贫爱富,若是果真如此,林家自然装不了你这尊大佛。”林夫人的语气中带着嘲讽,看着依旧站在斯安面前的林夜,顿时气不打一处。 “逆子!你还不滚过来?月苏沁不是林暮,更不是你妹妹,你自然也有目共睹,暮儿已经离开,再找一个人来替代暮儿,估计暮儿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月苏沁突然想不明白,林夜为何这么执着于自己是不是林暮,月苏沁的出身环境和岛国自然跟林暮不一样,若是因为样貌,倒是情有可原,若是真的有人故意为之,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月苏沁不自知的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真的有这么像么?还是她真的是……她? “月苏沁,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林家的大门,不会为你开。”林夫人一把推开阻拦着她的林夜,虽然推开了林夜,但斯安还是挡在月苏沁面前,看着斯安手中的配剑,配件上的暗红色污渍自然是血腥,林夫人只能惺惺拉远距离。 “既然如此,苏沁告退。”月苏沁微微福身,眼里不带任何感情。月苏沁拉着斯安离开,背后林夫人的话落下了一半。 不知过了多久,在哪喧闹的集市里,月苏沁走走停停,看着集市里的新鲜玩意,自然很感兴趣。倒是一旁的斯安,似乎有着心事一般,就连月苏沁轻轻推了他一下,斯安都没有感觉。 “我现在已经不计较你到底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我现在只是月苏沁而已,我即是月苏沁,也是你的妻子。”月苏沁拉着斯安的手,双眸紧紧的盯着他。 “不管我到底是不是林暮,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仅此而已。”兴许是月苏沁眼底的认真慢慢打动了他,竟不自知的点了点头。 “苏沁,我明白。”斯安的薄唇开开合合,最终还是没有把真相说出口。他承认了自己的自私,只是想多拥有她一会,就像月苏沁以前一脸坚定的选择容修一般。 斯安眸中暗了暗,随即消逝。 “沁沁,我永远只是你的夫君,若是有机会,你可以跟我回苍远国么?” “嗯嗯,好,我们回家。”又何尝不是想回到苍远国,奈何容修在皇宫的密探太多,屡次还未逃脱,就已经被身后的容修追到。 虽然有几次差点出现意外,但不得不说,容修出现的还是挺及时。 即使这样,月苏沁面对容修的眼底依旧充满着厌恶,不仅仅是他强行软禁和趁她不知名的时候占有了自己而已。 斯安又何尝不想月苏沁跟着他回到苍远国。 一想到苍远国,斯安眸中暗了暗,若不是容修派兵攻打苍远国,抓了阿布和他,大大小小抓了几万人口。苍远国很大成度城内只剩下残垣断壁。 苍远国似乎已经被容修夷为平地,天大地大,他竟一时之间找不到容身之地。 “此次容修派兵攻打苍远国,我们估计到了苍远国也进不去。”军事上的兵戎相见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掠夺、分割、战争…… 战争只会减少苍远国的人数,而容修手里的暗卫,才是苍远国所远远不能匹配的。 “也就是说,我们即使回到苍远国,是不是也没有了我们的容身之所?”月苏沁轻轻叹了口气,即使逃离了皇宫又怎样? 那个暴虐的暴君自然会使用特殊的手段把他们抓回来。容修在一件事上很认真,月苏沁再怎么逃跑,似乎身边总有人看着她一般。 似乎察觉到周围的目光,似乎很多人在偷偷审视着她。 审视、死盯、监视。月苏沁自然不会觉得这么简单。若是大街小巷里的人都是容修的人,容修倒也不需要这样。 北鸢的贼,苍远国的天。月苏沁被周围的人盯得不舒服,拉着斯安直接离开。 “沁沁?”斯安看着月苏沁强忍恶心的样子,心底默默疑惑,在斯安抬头看着周围的时候,似乎明白了月苏沁的感受。 周围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们,似乎北鸢遍地都是密探,斯安暗道一声不好,抽出配剑挡在月苏沁身前。 手腕突然被抓住,随后脸颊似乎触碰到了什么温暖的地方,抬头,却发现斯安紧紧的搂着自己,那配剑也被抽了出来,月苏沁自然知道,她的猜测是没有问题的。 紧紧趴在斯安坏中,周围人的眼光带着不怀好意和审视。 “哟,这不是北鸢的王后么?怎么跟着这个人在这儿,莫不是情人?”周围的人看着月苏沁和斯安已经发现他们,自然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看着月苏沁那张娇媚的小脸,一个满身富得流油的老人走了过来。 看着月苏沁的眼底充满着不怀好意。 “我不是北鸢的王后,你认错人了。”月苏沁见状,赶紧把脸死死的贴在斯安胸前,听着周围嘈杂的脚步声,自然知道不断有人在靠近着他们。 月苏沁心底莫名恐慌着,一双柔夷死死的抓着斯安胸前的衣服。 “不是北鸢的王后?呵呵,笑话!我怎么可能没见过北鸢的王后?那娇媚动人的容貌,我只看了一眼就忘不掉。”那个老人一脸猥琐的看着月苏沁,扫视着月苏沁的全身,似乎想要把月苏沁的身子看穿。 “她不是北鸢的王后,你难道没有听明白么?”斯安眸中闪现出一丝杀意,斯安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把这些知道月苏沁身份的人都杀了,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斯安拿起配剑,剑尖指着那个人。 “是不是的话,只有林家才能知道。”王五自然不相信,他曾经看见过月苏沁的容貌,再加上刚才他们从林家出来,林夜对她的维护他看在眼底,自然而然,月苏沁必然和林家有点关心。 那容貌,那身材,南天只见过天人之姿的林暮,若世界上真的有一模一样的人,南天断然不会相信。 “……”林家?林家自然不会承认月苏沁就是林暮,月苏沁自己也不会承认,自己是林暮。月苏沁眼底带着嘲讽。 “你怕是连我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就敢在那儿乱说是么?” “你不是林暮?鬼信!”南天掏出通缉令,直接甩给月苏沁。 “你倒是仔细看着点,这可是王派的通缉令,你若不是月苏沁,谁是?据我所知,林暮早就死了,唯一一个在北鸢国像极了林暮的人,只有你,月苏沁。” 通缉令?! 月苏沁蹙眉,看着甩过来的通缉令,看着上面画册上的人,自然是她,容修似乎还在周围写了一圈关于她的线索。 “通缉令——一男一女,男身着玄色长衫,一柄配剑在右腰际,外貌俊美,身高八尺三,身边有一卓粉色衣衫佳人,外貌天人之姿,青鬓微垂,佩戴粉色玉珠花卉耳环,如遇到两人,尽快与皇宫侍从汇报,悬赏一百万金。”容修还真是……为了抓到他们,使劲了法子。 “我自然不是林暮,你认错人了。”月苏沁果断撇清关系。刚打算拉着斯安离开,却被王五继续阻拦着。 “你再看一眼,上面的名儿写的是谁。”王五示意月苏沁重新看通缉令,月苏沁把通缉令展开——“女唤月苏沁,男唤斯安。苍远国人,斯安身上的玄衣有些许破损,女喜热闹,男喜静。” “你若不是林暮,那你便是月苏沁,那你身边的人自然是斯安吧?玄色,外貌还这么俊美,身上的配剑自然不差。”南天一脸痴迷的看着月苏沁。 “美,太美了……美的我都想把你私藏起来。怪不得,你跟着你的情夫从皇宫逃离,是想回到苍远国吧?”onclick="hui" 第八十九章 分离 “你……别靠近我!”月苏沁恍惚间,南天的身子就已经贴了上来,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摸着她的手,一回眸,南天那猥琐的表情距离她很近。 月苏沁胃里一阵儿反胃,慌忙逃到斯安身后。 “若是你执意抓我们,那只能见血了。”斯安看着南天,准备姿势已经摆好。他自然不知道南天找了多少人,若是找了与他相差几十倍甚至几百倍,他自然打不过。 “呵呵,只要抓到你们,我就立了大功,到时候岂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南天色眯眯的眼神不断瞟着月苏沁。 “若是王赏赐些像月苏沁这样的美人,那我此次也值了!”随着南天的挥手,周围突然出现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是蒙面,手中的配剑缓缓对准斯安。 “斯安……斯安!”月苏沁刚打算拦住南天,却被斯安猛的甩开。斯安的力气很大,直接把她甩到了门后。 门后恰好有一条小缝隙,月苏沁看着那条小缝隙愣住了。 “快走!苏沁,快走!”斯安猛的推着月苏沁,月苏沁自然不愿意离开,月苏沁还想过来,斯安直接挑起一块牌匾紧紧压住门口。 牌匾很重很高,月苏沁自然没了法子。但她不打算离开,若是此次一别,自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斯安,或许……做最坏的打算,以后再也见不到斯安也说不定。 “斯安……斯安……” “乖乖听话,我没事的,快走……离开,离开北鸢,回到苍远国,我会在苍远国等到你。”斯安不注意间,胳膊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月苏沁看着自然心碎不已,但为了以后,月苏沁只能选择自己逃跑,但她终究不忍心,那混了一地的鲜血中,自然有斯安的血迹。 血……月苏沁只觉得周身慢慢陷入寒冷,地上的鲜血很快吞没了她的理智,看着斯安不堪重负的倒在地上,月苏沁的腿脚开始酸软,耳朵发出阵阵嗡鸣。 “心沁!快走……沁沁!”斯安倒在地上,周围的几个人踩踏过他的身体,缓缓向月苏沁逼近。 斯安痛苦的倒在地上,用最后一丝力气,拖住了几个人,却换来那几个人用手肘死命的捶打。 “斯安……斯安!”月苏沁就这么看着斯安被一群人慢慢踩踏在身上,原本瘫软在地的月苏沁突然有了力气,推开厚重的牌匾,努力挤进那细微的缝隙。 那道缝隙是她的生命之光,成败在此一举…… “沁沁,快走!快走……嘶……”斯安的脸颊重重挨了一下,斯安已经接近半昏迷状态,却为了月苏沁硬生生拖延了好久。 “呸!扫兴玩意,赶紧放开老子!”南天狠狠往斯安身上啐了口唾沫,斯安自然不会把南天松开,死命的紧紧揽着这些人的大腿。 “即使,即使我就只有最后一丝力气,我也要拖住你……你们绝对不能伤害到沁沁,绝对不能……”斯安身上脸上的鲜血很快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南天死命踹着容修,容修意识慢慢开始模糊,却依旧把全身的力气挺在手上。 斯安抬头,凭借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看到牌匾后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斯安叹了一口气,南天却着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的人就这么眼睁睁消失在他们眼前,南天愤恨的掏出匕首,狠狠的插进了斯安的肋骨。 “来人,先把斯安带回皇宫领赏,剩下的人,跟着我去捉拿月苏沁。”南天看着斯安缓缓倒在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呸,就凭你?来人,不能把他弄死,直接这样送到皇宫。”王五使劲的往斯安胸口踹了几脚,斯安浑身抽搐了几下,但没有其他反应。 “是。”周围的人看着斯安浑身是血的样子自然充满了嫌弃,直接拖着斯安的双脚,把他从集市拖出。 一路上的人很多,月苏沁跌跌撞撞,路途还撞倒了几个摊位,月苏沁慌乱的道歉,身后的声音距离她越来越近,月苏沁只能慌忙爬起来,继续朝着小胡同绕路。 很快,很快就安全了……月苏沁不知不觉中跑到了林府门口,月苏沁看着周围,周围并没有什么别的房屋,甚至什么摊位都没有。 “哎?暮……沁沁”林夜刚好从林府出来,看着站在门外一脸慌乱的月苏沁,一头青鬓早已凌乱不堪,裙摆处还有着污渍和血迹……还未来得及询问,林夜便听到时候一群人的叫喊声。 林夜细细的听着,似乎……是来追杀月苏沁的? “站住!站住!别跑!”伴随着身后的追逐声,月苏沁只能拉着林夜进入林府。慌乱之中月苏沁把红门关闭,林夜一脸好奇,却没有阻止。 “人呢?出来!月苏沁,你给我出来!斯安还在我手上,你最好还是乖乖的跟我回皇宫,不然等我抓到你,有你好果子吃!”伴随着周围的骂骂咧咧声,那一群人慢慢离开,月苏沁松了一口气,突然才发现,自己居然胆子大的直接把林夜拽到林府,然后关上门。 “这……”月苏沁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看着林夜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月苏沁自然知道自己的脸上和衣摆处都是血迹,若是林夜问起,她又该怎么说…… “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吃点东西吧。”林夜拉着月苏沁的手腕,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意料之外,林夜并没有询问她的一身狼狈,而是默默问她饿不饿? 这发展,似乎有些出乎月苏沁的意料。 月苏沁虽然不想跟着林夜,但现在出去,似乎危险更加大。 不由得,她只能任凭林夜拉着,进入林夜的房间。 来到林夜的房间后,月苏沁感觉更尴尬了,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充满阳刚之气的配件和木头制品,周围散发着好闻的檀香,不像刁美令寝宫的檀香味那么浓烈。 “随便坐吧,我一会让侍女给你拿些吃的。”林夜把月苏沁带到桌子前,看着月苏沁,虽然疑惑,但只是拿起茶杯给她沏了一杯茶递给她。 “喝点水缓缓。” “谢谢。”月苏沁默默端着茶杯喝着水,似乎再也没有话题,月苏沁和林夜坐在一起,月苏沁抱着被子一点点喝水,林夜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没事的。”林夜轻轻一笑,眼前默默端着茶杯喝水的月苏沁像极了林暮,只可惜她已经记不起来了…… 虽然林夜还是幻想着月苏沁只是失忆而已,但月苏沁的种种行为,林夜还在迟疑着些许。 “有什么,你就问吧,就当……就当你这次救了我的报答。”月苏沁看着林夜的眼睛,林夜心底的疑惑,她自然是知道的,端着茶杯的手缓缓放下。 “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就当,你这次救了我我给你的回报吧。” “你为何又出现在林府门口?”林夜扫视着月苏沁的身上,泥土,血迹,污垢,肮脏,月苏沁的头发微微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的气色似乎因为惊吓而变得苍白一片。 “被追杀。”月苏沁低头喝了一口水。“因为容修发现了我跟斯安逃离了皇宫,外面到处都是悬赏令,我自然没有地方可以去。斯安为了救我,现在……应该已经被抓到了皇宫。” 提到斯安,林夜竟在月苏沁眼底看出一道悲伤,月苏沁脸颊上的鲜血似乎不是她的,浑身上下都被保护的很好,只是有着些许狼狈。 “知道了。”林夜把月苏沁手里的杯子抽走,重新倒了一杯茶,轻轻握住杯壁,测量着温度,然后再塞回月苏沁的手中。 “喝点水缓缓,现在林府是安全的,你不需要这么担惊受怕了。”林夜轻轻摸了摸月苏沁的头,似乎,林暮又回来了。 “谢谢。”月苏沁不着痕迹的躲开林夜的手,她自然不喜欢别人抚摸或者碰触,即使林夜刚刚救了自己,但她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躲避了林夜的手。 “没事。”林夜堪堪的把手收了回来,“你现在我这儿住上一段时间,等外面都太平了,你再出去,好不好?” “……嗯。”月苏沁竟在林夜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祈求的意味,现在林府自然是她最得当的藏身之处,但林夫人若是知道她又回来了,林夜岂不是会受到牵连…… “那林夫人那……” “这你就不用担心,我到时候找人重新用东西给你融一张脸,到时候你只需要带着面具,当做我新收的侍女,这样的话,你就可以骗过……我爹娘继续待在林府。”林夜原本想说‘咱爹娘’,怕月苏沁反感,最后话语还是在唇边翻转了一下。 “好,劳烦林公子收留我几日。”月苏沁起身微微福身,一旁的林夜赶忙把她扶起来。 “不必这么客气,举手之劳。你像极了林暮,而我也愿意帮助你,若是……如果你愿意多一个哥哥么?”林夜眼底带着些许恳求,那恳求的眼神最终让原本想拒绝的月苏沁愣了。 “好,哥哥。”月苏沁看着林夜,虽然她不懂林夜对于她什么感情,也许只是因为她像极了林暮而已,又或者,她又成为了林暮的替代品。 “哎,哎!”林夜眼底带着些许动容,即使月苏沁不是林暮,但‘林暮’最终还是回来了。 就这样,月苏沁每天待在林夜屋里,前几日自然没有人知晓,但林夜为了防止月苏沁无聊,请了一名神医给月苏沁弄了一张普普通通的脸,月苏沁经常待在林夜房间,自然有人怀疑和揣测。 “哎,你听说了么?林少爷带来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相貌这么普通,还经常待在林少爷房间……”有个侍女看看周围,似乎没有那个侍女,连忙趴在同行的侍女耳边默默告状。 “是啊是啊,明明长得这么普通,却独得林少爷恩宠……”一旁的侍女自然嫉妒的要命,她的外貌和身材自然不差,有时候还经常故意到林夜面前展示容颜,林夜却一眼都没有看过她。 反倒是那个新来的侍女,第一天都直接在林少爷房间待着,还成为了大侍女。 “对昂,她凭什么?”那个侍女眼底的嫉妒很快就要闪现出来,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狡黠的看着她。 “你看看,你的外貌和家事,哪一点不如她?林少爷又怎么可能只喜欢那个侍女。”她自然不愿意让林夜只宠爱那个侍女,但奈何,她的外貌自然不像那个侍女的容貌这么出众。onclick="hui" 第九十章 府中内斗 “呵呵,我到要看看,到时候她应该拿什么跟我比……”那名侍女眼底的嫉妒快要冒火。“是啊是啊,就她一个长的普普通通的侍女,哪里来的勇气跟你比?” 那名侍女自然没有这么好心,巴不得这两个人起了内讧,最后都被林夜赶出林家。 林夜自然不喜欢府中的侍女拉帮结派,自然会把闹事的人都通通赶了出去。 她比这个人自然比不过容貌,她跟小休比,自然比不上林夜对她的独宠,她也只能使用一些特殊手段…… “小休不过是仗着林少爷对她的宠爱罢了,若是没有林少爷的宠爱,她又算个什么东西……”那名貌美的侍女恨恨咬牙。 “是啊,蓝蕊,若不是少爷发现不了你的美貌,又怎么可能被那个贱丫头比了下去……”安佳自然不打算参入这场斗争,只能不断煽风点火着。 “蓝蕊,你看看你的硬件条件,再看看她的,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又怎么敢的呀?”安佳自然是先把蓝蕊捧到天上,等到蓝蕊知道了以后,那也没有丝毫关系,反正自然她就会被清除出林府。 “安佳,你这次,可得帮我,我怎么着也不能被那个贱丫头比了下去!”蓝蕊眼底带着嫉恨,虽然小休是大侍女,但有的时候还是要一起整理庭院。 若是……发生一些‘意外’,是不是小休到时候就会被林夜亲自扔了出去?“当然当然,我们可是好姐妹。”安佳揽着蓝蕊的肩膀,轻轻把嘴唇靠近蓝蕊,靠近她的耳畔。 “蓝蕊,你可以到时候故意制造一些什么,现在侍女大多数不都是‘意外死亡’的么?”安佳眼底闪烁的嫉妒让蓝蕊信服,以为安琪就是她最好的姐妹,蓝蕊自然也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 “到时候,我去跟小休产生矛盾,然后你趁机带着林少爷来到庭院,我自然不会让这个贱丫头被林少爷偏袒,到时候你再请林夫人和林老爷过来,我到要看看,小休怎么跟我比。”蓝蕊自然不计后果。 她只想永远留在林夜身边,林夜身边可以有很多名侍女,但是都要比的了她,但小休的出现,毫无意外,重重的给了蓝蕊一巴掌,外貌不行,身材也不行,甚至干活都是笨手笨脚,却可以每天大多数的时辰都呆在林夜房间。 不可言喻,林夜和小休在屋里的事情。“蓝蕊,你怎么可能比不过那个贱丫头? 林少爷一定被她糊住了心智,怎么可能放着你这位大美人选择了小休那普普通通又难看的女人?”安琪见状,猛然添了一把火。 “呵呵,明天你就看着吧,我倒是要让她知道,林府的门,可以轻易进,但绝对不可以轻易离开。”蓝蕊眼底的嫉妒似乎再也隐藏不了,安琪见到蓝蕊这样,自然是如了她的意。 晚上,月苏沁刚刚忙完活计,就被一群侍女带走,月苏沁自然不会轻易的跟着她们离开,月苏沁静静的看着那几名侍女,她们的脸上毫无意外,都是带着异样的色彩。 “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你们好像不是林少爷的侍女吧?”月苏沁静静的看着四周,周围已经被人故意清理了,月苏沁虽然知道去了以后恐怕就不能再回来。 “如果你们不是林少爷的侍女,我自然不会跟着你们离开。还请你们让一让,我要回去。” “你跟着我们去一趟不就知道啦?”旁边的一名侍女看见月苏沁要走,急忙的拦住她。 “你是不是不敢跟我们过来呀?”挑衅,赤露露的挑衅。 “呵呵,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还是跟之前一样,请你们离开。”月苏沁自然不会轻易的跟着她们走,似乎从她开始当侍女的那一刻起,周围的眼神带着嫉妒和不满,如同一道道利刃,似乎想要把她戳穿。 “你若是不敢的话,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早早的去伺候别的主子,林少爷身边,可是不缺少美人的,当然,就凭你这样,我自然不信你有什么特殊的魅力可以吸引住林少爷。”周围的眼神带着不屑,似乎觉得他就是靠着身体上位。 “我怎么样,自然不要你们管,如果你们是故意来找茬的话,我奉劝你们一句,你没看见离开,不然的话,到时候我自然会禀告林少爷。”月苏沁看着周围人慢慢的笑了起来,她自然不敢怠慢。 “哈哈哈,你居然敢拿林少爷当挡箭牌?你真的以为林少爷是你的挡箭牌么?还真的好笑。”周围的侍女看着月苏沁的样子,自然充满着不屑。 “你还真的以为林少爷是真的看上了你吗?你不过就是一个侍女,若是凭借着容貌的话,你什么都不是。” “自然,对皮和帽的话,我自然比不过你们,但就是我这么平平无奇的一个人,让林少爷这么欢喜,那你们这些容貌俊美的人,是不是就是一个摆设而已?”月苏沁嘲讽道。 “你……”那些是女见说不过她,只能派人把她拉过去。 “我倒要看看,你的身体有没有舌头这么硬。”那名侍女手里拿着一根碗口大小的棍子,棍子周围有着倒刺。 “如果要是林少爷知道了的话,你们觉得,你们的小命,还有救吗?”月苏沁眼底带着嘲讽,这些侍女自然比不过她,虽然她没有学过武功,但是斯安他还是交了她一些防身术,以免他不在的时候受到危险。 “呵呵,恐怕到时候林少爷知道了以后,你都已经死了吧!”蓝蕊眼中闪烁着嫉妒,手里的木棍自然落到了月苏沁的身上。 月苏沁感受着胳膊上的疼痛传来,不由的轻哼了一声,周围的侍女见状,纷纷拿起放在一旁的木棍。 “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身体硬,还说我手里的木棍硬!”蓝蕊挥舞着木棍,发了疯一般冲到月苏沁面前,就在月苏沁因为木棍就要落到她身上的时候,月苏沁抬起手,把蓝蕊手中的木棍抢了过来。 蓝蕊自然没反应过来,手心被倒刺狠狠的扎了一下。月苏沁抢过棍子以后,把棍子对准蓝蕊,眼神里带着不屑。 “你不是很能耐吗?现在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身体硬,还是我的身体硬。” 月苏沁虽然武功不低敌斯安,但是那灵活度自然比普通人高了许多。 不想片刻,蓝蕊和其他侍女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月苏沁把木棍扔到蓝蕊身边,蓝蕊一脸害怕的看着那根木棍,以为月苏沁要把她打死的时候,耳边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休?你怎么在这儿?”林夜刚好路过,看见月苏沁和一堆侍女在一起,自然心里很是疑惑。 月苏沁平常除了跟他在一起玩,似乎都没有见到其他人和她在一起。 “见过林少爷。”蓝蕊很快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把头发稍微整理一下,尽量显示的很风情万种。 “林少爷是来看鱼的么?” “找人。”林夜自然不想与她们有什么牵扯,看着站在一旁的月苏沁,微微皱眉。 “小休,还没玩儿够吗?”林夜轻轻牵着月苏沁的手腕,这一动作,自然引起了旁边几名侍女的不满。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已经入夜,身为大少爷的他却亲自找人。 “玩够了,走吧。”月苏沁自然不想跟她们继续待在一起,那些侍女眼底的嫉妒,似乎想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就像曾经在皇宫一般,远明月和周围女人的眼神,月苏沁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月苏沁没想到的是,自己现在的容貌已经说不上美若天仙,甚至有些许的丑陋,为何还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嫉妒与恨意? “恭迎少爷。”蓝蕊静静地看着小休被林夜牵着手腕带走,心底自然说不出来的滋味,她又何尝不想让林少爷这样百般温柔的对待? 若不是因为林少爷看穿了她的想法,把她送给了林夫人,当了侍女,现在站在他身边享受着小休的温柔的人应该是她,蓝蕊而已。 “蓝蕊……”安琪站在一旁,看着脸上一会白一会红的蓝蕊,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小休……你等着。” 庭外—— 随着周围越来越暗,月苏沁的心底莫名慌乱,林夜这是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 由于害怕,月苏沁最终还是挣脱开了林夜的手,站在林夜身后,不敢往前走一步。 “你……在害怕?”林夜反倒是第一次看见月苏沁居然有害怕的表情,莫名多了几分兴致。 “我又不吃人,怎么可能在这儿把你生吞活剥?” “不一定。”月苏沁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月苏沁看着眼前的林夜,不得不怀疑林夜把自己带来这儿的目的。 看着林夜一点点的靠近她,月苏沁心底的恐慌更加明显。 “你害怕什么,我只不过带你走这条捷径而已,你的手流血了,我只是带你早点回去包扎。”林夜指了指月苏沁的手,月苏沁的目光跟着林夜的手看向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月苏沁的手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就连那粉白色的外衫都被血迹染红。 “只是想帮你处理一下伤口罢了。”林夜低头示意着月苏沁。月苏沁自然也知道了手上的伤口,阵阵疼痛让她慢慢握拳。 “……”月苏沁看着林夜眼底的真诚,似乎想要看清楚林夜到底是想要帮她还是另有所图。 “害怕?”林夜看着月苏沁的表情,似乎有着些许异样,虽然月苏沁并没有说出来,但林夜感觉到月苏沁眼底带着审视。 “不。”月苏沁最终还是靠近林夜,把受伤了的那只手放在林夜眼前。林夜低头,看着那只小手,小手似乎已经被鲜血染透,整只手都是血迹。 “你先过来这儿坐一会。”林夜把月苏沁带到一旁的凉亭,就着月光,处理着伤口。就着月光微微弱,周围也没有其他的光亮,伴随着周围的知了叫声,周围安静的死寂,林夜的动作很轻柔,缓缓的用清水处理干净,随后掏出草药,轻柔的涂抹在她的手上。 “谢谢。”月苏沁愣了一会,最终还是觉得应该要感谢一下林夜。似乎若不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估计现在她还回不去。 虽然事情的起因多半是因为他,但她还是怪罪不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不客气。”林夜继续处理着伤口,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月苏沁。 “你是怎么给那群人发生了争吵?最后居然还打了起来。”林夜自然不相信月苏沁先挑起的事情,那个女人他自然也认识,之前那个故意在他面前展露身姿的蓝蕊。onclick="hui" 第九十一章 昏迷 “我刚打算回去了,然后就被她们堵住了,但是那一群人,我真的一个都不认识。而且我在这里还没有朋友,唯一认识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月苏沁皱眉,她自然知道那群人来找她的目的,为首的那个女生的眼神,她再清楚不过。 嫉妒,羡慕,足以毁掉一个人。月苏沁叹了一口气,苗苗,她现在的容貌已经变得普普通通了,为何现在还会有人嫉妒她。 “那些人估计是冲着你来的,到时候我派人去查查那几个人的底细。”林夜自然不相信,月苏沁会挑事,若是真的有原因,难不成是月苏沁的进府? “你进府以后,那些人找过你么?”“并没有,我也没有见过她们,这好像是第一次双方打照面。”月苏沁自然不相信,是因为自己的容貌从而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是不是因为……我突然出现在你身边而已?估计也有这个可能,毕竟都是年龄不大的侍女,说是都对你有什么想法的话,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月苏沁眼中带着些许调侃,林夜虽然很优秀,也会有身边很多女人趋之若鹜。 “……你为何不想想是自己的问题呢?”林夜虽然不敢相信,这件事是因为自己。身边的侍女都已经换了好几批,除了之前那一批的蓝蕊和安佳外,似乎其他侍女都一直很安分。 月苏沁看着眼前的林夜,周围静悄悄的,月苏沁突然害怕有人过来发现他们 不出于别的,就现在她和林夜的关系,一个大少爷,一个侍女,别人不得不多想 “好了,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我们回去吧。”林夜起身,轻轻握住月苏沁的手腕处, “这附近太黑了,我怕你跌倒。你先委屈一会儿,我拉着你回去。”林夜感觉到月苏沁的手想要抽离开,林夜开口解释道。 “……好。”虽然月苏沁依旧很抗拒林夜和她的肢体接触,但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月苏沁觉得林夜并没有多坏。 “斯安那……”林夜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月苏沁,似乎在迟疑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她。看着月苏沁眼底的渴望的神色,林夜最终还是迟疑了。 “斯安?斯安是不是有消息了?是不是……斯安其实还没有被抓到?”月苏沁看着林夜默不作声的样子,慢慢开始急躁了起来。 “林夜,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就,你就告诉我一声好不好?好让我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很安全?” “斯安现在在牢笼里,容修最近的身体不好,好像已经昏迷不醒了,所以现在斯安处境其实还是很安全的,只要容修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那救出斯安的日子指日可待。”林夜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对比斯安的状况,似乎容修更为可怜,月苏沁的逃跑,让容修开始过度纵酒,现在高烧不退,幸好身边还有远明月和一些侍女照料着。 林夜自然不愿意跟月苏沁说容修,他明白,有一些讨厌甚至可以刻在骨髓里。 “斯安……”大牢?也就是说,现在他还好好的……月苏沁突然松了一口气,所幸,那名暴君并没有对他做些什么。 “容修生病了?”月苏沁自然不相信,若不是容修想要博取同情,所以才对外这么宣布。 “对。”林夜以为月苏沁最终还是在意了一点容修,却看见月苏沁眼底没有一丝担忧的神色,容修似乎在月苏沁眼底就是一个笑话一般的存在。 “等过几天,趁容修还没有彻底恢复,你带我去皇宫救出斯安好不好?”月苏沁眼底带着恳求。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她可以趁乱跟着林夜去皇宫,若是容修这段时间内还没有恢复,她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斯安救走。 “这件事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已经太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他回去,到时候我们再讨论一下对策好了。”林夜看着附近的景色,刚才好像有一道光亮,向这边照射了过来。 林夜心底虽然疑惑,但是不敢轻易出去。若是有人听到了对话,知道了月苏沁其实就是小休,到时候再被有心人禀报给林夫人,月苏沁的小命自然不保。 “好……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月苏沁虽然还想继续跟林夜讨论,但身边的环境确实不是讨论如何营救斯安的好地方,月苏沁虽然很想继续追问,但最终还是乖乖的跟着林夜回去。 皇宫—— “你不是说,你不是说……只要吃了这副药,容修就可以醒过来了了么?!”远明月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大臣和太医,太医调的中药她自然不敢怠慢,每天悉心照顾着容修,容修却高烧停停走走,就这么反反复复了好几天。 “这……明月姑娘,微臣可以再给王把一下脉搏吗?微臣好看看王到底得了是什么怪病。”太医颤颤巍巍的站在下面,有些甚至已经跪下来,向着远明月磕起了头。 “若是明天,我还没有看到一点效果,等王清醒过来以后,我自然会让王给你们这些庸医定罪!”远明月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稍微让出了一侧,好让太医继续给容修把脉。 远明月看着把脉的太医的眼神,眼神似乎带着迟疑,虽然这道迟疑消失的很快,但远明月还是知道,恐怕容修的这个病需要好久才能治愈。 “明月姑娘,现在有两个……两个结果。一个是王成功恢复,另一个……就是王……”太医自然不敢把后半句话说出来,这也是变相的诅咒容修,他们自然不敢引起杀身之祸。 “我只要第一个结果,如果完不成,我自然让你们提头见我。”远明月眼底带着阴狠,斯安已经被抓了回来,那个贱人却还没有被抓回来,似乎月苏沁已经消失在北鸢国。 无论是远明月的探子还是她收买的人,都没有见过月苏沁。仿佛月苏沁就是突然在那天凭空消失了一般。 “是是是,微臣自然不会怠慢,还希望,还希望明月姑娘可以留微臣一命……求求您了,明月姑娘,求求您……”太医纷纷下跪,他们有的年龄甚至已经古稀,但容修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他们解甲归田,容修自然还是把这些古稀的太医聚集在一起。 “下去吧。”远明月叹了一口气,玉手缓缓伸向容修的额头,那块依旧滚烫的吓人。 远明月突然有些嫉恨月苏沁,若不是月苏沁的突然离开,容修又怎会突然发大烧,甚至生死未卜。 “是是是,微臣一定会研究好中药的搭配,一定会治好王的。”那几名太医慌忙起身,即使远明月是一个年岁尚小的女娃子,但她身上的压迫感,还是让那些人产生了畏惧感。 等到那些太医和侍女都离开了以后,远明月继续拿着怕子沾了些凉水,放在容修的额头上。这几天反反复复的起烧,远明月眼眶的眼泪流了也很多,容修身上还有些酒味,似乎还未清醒。 “容修,你醒醒好不好?求你了,醒醒,醒醒好不好?月苏沁快回来了,我已经派人全城通缉她了,相信我,她很快就回来了,你醒醒好不好?到时候,到时候就可以看见她了……”远明月眼底带着悲凉,即使容修发着高烧,嘴里嘟囔着的也不是她的名字。 远明月也有一点心酸,明明是她先认识的容修,可偏偏后面来的林暮开始慢慢代替了那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容修,你到底……喜欢林暮什么啊?”远明月似乎有些诧异,林暮明明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大小姐,但容修却可以为了林暮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就像之前的那个女人,直接被容修残忍的弄到了军营,充当军妓,很多人看到以后,自然不敢开始诱惑容修。 “暮儿……暮儿……”容修微微皱着眉毛,眼睛依旧没有睁开,远明月轻轻把手搭在容修额头,容修的额头依旧很滚烫,远明月只好把手泡在冷水里一会,再缓缓贴在容修的额头上。 一夜无眠,寝宫外的宫灯似乎亮了一夜,远明月静静地看着屋外的那些耀眼的宫灯,看着看着,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容修,容修怀里有一个女人,娇俏可爱的依偎在容修怀中。 那个佳人的肚子已经微微鼓起,远明月自然知道,那个依偎在容修怀中的女人不是她,是林暮。又或者说,那个之前躺在棺材里的‘林暮’,回来了。 远明月似乎突然不知道了自己和容修到底是什么关系,明明是青梅竹马,却不像别人和戏班子里唱的一样,反倒是有着远家和容修放不下的情意,默默将他们牵扯在一起。 若不是……曾经她看到那个一半身子露在外面的少年,屋外阳光正好,墙上的那名少年刚刚好低头看着她,似乎在那骄阳照的刺眼中,那个男孩似乎对她笑了笑…… 就是那浅浅的,羞涩一笑,竟让她记住了很久很久。 “容修……你还记得我么?你还……可不可以对着我笑一笑?”远明月轻轻捏住容修的一侧脸颊,轻轻向上提捏着,远明月虽然看着那块肌肉很勉强的样子,但最终,容修还是对她笑了一下。 林府—— “少爷,我可以进来么?”门外,一名伺候洗漱的侍女轻轻敲了门,林夜皱眉,虽然不悦,但还是没有什么。 “进来吧。”林夜轻轻把睡在塌前的月苏沁裹上一层被子,月苏沁似乎很喜欢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睡觉,林夜已经替她盖了很多次,被子,但被子依旧都是掉落在地上的结局。 “是,少爷。”那名侍女慢慢走了进来,自然而然的,她看见了睡在塌前的月苏沁。心里虽然很疑惑,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 “少爷,奴伺候您更衣。”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可以来。”林夜看着睡在旁边的月苏沁,生怕这名侍女把月苏沁吵醒。 “你先下去吧,等过半个时辰你再过来。” “是,少爷。”那名侍女自然而然知道了林夜的想法,自然不会在房间里多停留。 “嗯。”林夜轻轻把水盆端到里间,慢慢开始洗漱更衣。等到他一切都收拾好了的时候,月苏沁依旧没有醒来。 林夜害怕月苏沁睡在外面的侍女房间,半夜会有人故意为难她,自然而然,林夜就吩咐侍女搬了一个软塌给月苏沁。 “你怎么醒的这么早?”月苏沁醒来后,看见林夜早早的醒了过来,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穿戴整齐,月苏沁轻轻锤了锤还未完全清醒的头。 “一会儿我把这个盆端出去吧,你先放着好了。” “不用,我让那些侍女过半个时辰过来拿走。”林夜自然不会把她当做侍女一般使唤,林夜也使唤不起来,毕竟月苏沁长着和林暮一模一样的脸,他的妹妹,他自然不舍的。onclick="hui" 第九十二章 开医馆 “好。”月苏沁缓缓起身,走到里间开始洗漱。 等一切都弄好了的时候,月苏沁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依旧站在外面的林夜,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林夜看着月苏沁的表情,眼睛还时不时的瞄着他,自然而然,月苏沁有什么事情想要他帮忙。 “我……我想在外面摆个摊位,到时候可以赚一点银子,不然我老是待在你这儿,我心底莫名有些过意不去。”月苏沁看着林夜,林夜似乎已经把她剖析的很明白,就俩一个眼神都能看穿。 “你……在外面摆摊要做什么?”林夜上下扫视着月苏沁,似乎在怀疑可信度。 “你就不怕,到时候有人把你认了出来,再把你抓到皇宫么?” “不会,我到时候选择一个小地方,很偏远的地方就好,现在我这张脸,似乎任何人都已经没有了欲望。”月苏沁轻轻抚摸着这张脸,这张脸虽然不够惊艳,却也不是多么的普普通通,如果真的有人受到危险,月苏沁觉得那个人不一定是她。 “那你打算干些什么?”林夜看着月苏沁,“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现在的情况,看看你想弄的摊位,现在有没人选择和购买。” “我打算在城南的破庙中弄一个小医馆,不用太大,也不能太小,主要是之前那个医馆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很多百姓举报不成,甚至那所医馆还和官臣勾结,私底下估计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 “医馆……”林夜倒是知道月苏沁的医术有多么的高明,曾经林府周围已经传疯了,有一个长得美貌天仙的医女,不光会治病救人,而且容貌俊美,博得了很多人的赞美。 “是。”月苏沁的目的自然不会这么单纯,她还想趁机打听皇宫里的消息,毕竟,林夜也不会全部告诉她,如果想要知道很多事情,民众仿佛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林夜不疑有他,满口答应了下来。月苏沁看着眼前的林夜,林夜虽然对她很好。 但毕竟还是因为她的那张脸,就连林暮的亲生母亲林夫人都可以把她认错,自然,林夜和容修,远明月也会把她认错。 就这样,月苏沁成功把自己的想法实现,接下来就该出林府,去那名老人家所说的城南去看看。 出林府也很顺利,似乎林夜提前给那些人打了招呼,侍卫看见月苏沁走了过来,也没有追问些什么,而是直接默默把门打开。 月苏沁看着门外久违的空气和小摊位,莫名有些恍惚。似乎很久很久之前,月苏沁也是这样,从林府出来。 月苏沁轻轻摇头,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缓缓摇出脑后。她又怎会之前出现在林府门口?估计不是被赶出来,就是被扔出来。 外面的天气很热,身为苍远国的人,她自然不认识北鸢的路线,月苏沁只能耐着性子,走一段路询问一个路人,皇天不负有心人,月苏沁终于在日落前找到了城南的那个破落的寺庙。 看着眼前的寺庙,似乎已经不能称作寺庙,就连那原本朱红的门此刻都已经完全掉落了下来,上面的锈迹斑斑,似乎已经建立了很久很久。 周围杂草丛生,很是冷清,周围似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就连附近的人烟也稀少了许多。但这些正如了月苏沁的意思,这儿很快便会热闹起来。 “姑娘……是你?” 月苏沁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在喊她,回眸,却发现了那名衣衫褴褛的老人,那名老人看见她以后,眼里似乎都发着光。 “是您啊。”月苏沁走了过去,看着那名老人手里的破碗,破碗里似乎还有些已经发黑,周围带着苍蝇的食物。 “是我是我。姑娘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名老人很是疑惑,看着月苏沁身上有雍容华贵的衣服,虽然不敢相信,她过来这里是为了找他。 “老人家,我来这儿是来找你的。”月苏沁首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上次若不是那家医馆太坑人,老人家您的身体估计就调理的很好了。”月苏沁心疼的看着那名老人,老人的手使劲的握着拐杖,拐杖似乎快要只撑不住那名老人的身体,月苏沁走过去慢慢搀扶着老人。 “没事的姑娘,没事的,没事的。”老人年底带着惊讶的神色,证明姑娘是男见过的第一位,不嫌弃他身上脏乱的姑娘。不由得,老人心底对月苏沁的好感度越来越高。 “老人家,没事的,我扶您进去歇息一会吧。”月苏沁慌忙搀扶住老人,轻轻把手搭在老人的手腕上,看着老人的面色,似乎没有了先前的惨白,现在脸上微微有了些许的血色。 “姑娘,可以问问您叫什么么?”老人觉得,眼前的这位姑娘似乎真的是真菩萨下凡,那热心肠真的很让人动容。 “月……月儿。”月苏沁原本想要说自己的名字,但这毕竟是在外面,月苏沁哽咽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 “我叫月儿,您可以直接喊我月儿。” “月儿……月儿……好名字。”老人微微笑着,“我已经忘了我叫什么了,如果月儿不嫌弃,可以随便喊我的。我,我都答应。” “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接纳我们了……”那名老人叹着气,眼底的悲凉看的别人尽是心疼。 “这世道,还是会有暴君。”月苏沁说的很是隐晦,那名老人自然也没有听懂些什么。 “月儿,你来这儿,是想要什么?”那名老人看着月苏沁,月苏沁身上穿着华服,自然不像来这儿做些什么的样子。 “我来这儿是为了开一家医馆的。现如今民不聊生,再加上一些医馆故意谋利,自然不会有人善待,我就想着到时候开一家医馆专门为这些流浪的人。”月苏沁自然是别有用心,看着这些流浪的流浪者,月苏沁心底莫名的酸涩了起来。 “月儿,现如今已经不怎么太平了,如果你执意要开医馆的话,如果就在这附近,周围也没有什么人来看病,盈利的话,什么也不可以。”老人看着月苏沁,“丫头,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的。” “我开这个医馆,主要就是为了救助。也没有打算从中谋取什么利益,我不想之前那个医馆里的人一样,我只是想做,而没想谋利。”月苏沁眼底带着坚定的神色,看到那名老人似乎有些动摇。 “既然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试试看,在繁华的地方,这里确实不是什么开医馆好地方。”老人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但这破旧的菩萨庙,又怎会有人过来? “我相信我会在这里好好做大的,即使不是为了自己。”月苏沁看着周围杂草丛生的菩萨庙,菩萨庙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修整和整顿还需要好几天才能完全完成。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破旧的,野草丛生,她实在想不明白,老人在这里是如何居住了这么多天的。 老人的身体已经在桥洞底下,似乎受到了严重损伤。就这样,她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菩萨庙整顿,虽然很累,但是月苏沁一想到后来的样子,自然是心满意足的。 很快,房子慢慢的整顿好了,周围也开始慢慢的有人过来,但是他们大多数都不敢靠近,毕竟有了官府的前车之鉴,他们自然不敢相信一个刚建立的医馆。 月苏沁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在附近的木工店铺买了一些木头,再找人用毛笔写上一些字,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医馆就这么建立了。 站在医馆内,即使现在依旧没有人过来,但有了那名老人不断在乞讨途中顺便宣传城南的菩萨庙里开了一个新的医馆。就在月苏沁以为,医馆最终还是没有人来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月苏沁看着那个年轻人慢慢走了过来,因为那个年轻人不过是要在这里留宿,便没有怎么的招呼。 “请问这个地方是新开的医馆么?”那么年轻人自然看到了月苏沁,腿脚不利索的他,便想着到这里尝试尝试。 如果还是不能恢复的话,那他自然也会放弃这个想法。 “对的,对的。”月苏沁转头看着那个年轻人。 “请问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么?”月苏沁上下扫视着那名年轻人,那年轻人似乎从刚入门的时候,动作就有些不太对劲。虽然她说不出来哪里不太对劲,但把完脉以后,自然一切都知晓。 “我叫鹿衔,从小腿脚就有了毛病,现在已经快二十了,腿上的毛病已经没有减少,又对开始有些抽搐,有的时候还带着麻木。我想去别的一款看看,但那高额的费用,我最终还是承担不起。所以我就想点儿到菩萨庙来看看。”鹿衔轻轻抬起那只受伤的腿,小腿附近已经放上了一些木条和绑带。 从小到大忍受着腿脚不方便的麻烦,也被同龄人看不起很多次。 “腿脚麻木多长时间了?”月苏沁看着他抬起来的右腿,右腿的肌肉似乎有一些挛缩,现在没有拄着拐杖也算是一种奇迹。 月苏沁缓缓用手捏着他的小腿,小腿似乎有些肿胀,月苏沁继续用手往上捏着他的肌肉,毫不意外的,他的肌肉大多数已经挛缩了,从小到大,父母已经发现了这个疾病,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治疗…… “我腿上的毛病,似乎是从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了,从小我爹娘就说我的腿跟别人的不太一样,从此以后,我自然也不敢出门。”他的脸上似乎带着些许痛苦。 “同龄人都把我当成怪物一样,我从小到大就被父母强制性能关在家里,这条经常不用,现在估计已经废了。”他的眼神里带着渴望,月苏沁仿佛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小时候有没有得过什么疾病或者什么的?”月苏沁揉捏着他腿上的肌肉,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腿上的程度自然让她吃了一惊。 “小时候似乎得了一种怪病,手脚麻木,然后身体也不怎么舒服,有的时候我经常就会晕倒,然后不省人事。就是那一次晕倒之后,我的双腿开始慢慢有了变化,越来越严重,左腿的话也没有多么的严重。” “突然晕倒?”月苏沁蹙眉,把手轻轻搭在那个男人的手腕上。 “以前的话,是经常晕倒么?”自然是有些什么因素才能导致他经常晕倒的。 月苏沁看着他的身体,倒也不是有多么的虚弱,但情况也没有多好的样子。胳膊似乎也有些毛病,长年累月待在地下室,皮肤白的似乎透出了血管,皮肤已经白皙的不正常,更像是惨白一片。onclick="hui" 第九十三章 鹿衔 “对,有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晕倒,醒来以后,自然也不记得之前的事情。”鹿衔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虽然晕倒了,但是父母发现的及时,自此以后,他再也不会被父母关在黑暗潮湿的地窖了。” “这算是……因祸得福么?”月苏沁把手轻轻下压在鹿衔的手腕上,鹿衔的身体散发着寒凉的气息,整个人似乎已经被地窖里的寒冷所浸泡透了,整个人的皮肤和身体都带着寒冷,明明是三伏天,他的身上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应该……算是吧。”鹿衔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不乐观,“若不是因为我小的时候经常生病,我爹娘自然也不会作出决定,把我扔在地窖不管不问。” 鹿衔笑着笑着,眼眶莫名红润了起来。 “你在地窖里,你的食物来源是什么?”月苏沁把完脉以后,继续轻轻捏着鹿衔那挛缩起来的肌肉。 “你们家族以前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情况?往上数几辈,或者,你父亲或者爷爷那一辈。” “是一些已经发黑发臭了的食物。”鹿衔低头,想了半天,就当月苏沁以为,他不清楚的时候,鹿衔终于回答了她想要知道的问题。 “对,我爷爷那辈似乎有个亲戚,也是这种情况。不过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什么,是比我更严重?还是比我症状减轻一些,我只知道,我当初第一次被发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爹娘眼底是我看不清的恨意。” “恨意……”月苏沁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虽然找到了诱引和遗传史,但鹿衔身上的毛病,光靠把脉是完全不能找到医治方法的。 “你张开嘴,我看看舌头。”鹿衔乖乖听话,长大了嘴巴。 月苏沁看着鹿衔的舌头,舌苔很厚,红色似乎已经不怎么明显了,身体的寒凉似乎已经遍布了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舌苔原本的颜色似乎已经看不大清楚,鹿衔的舌头附近也有一些齿痕,又胖又大的舌头似乎在口腔已经没有地方存放,周围的齿痕也很明显,自然是身体的寒冷已经融会贯通。 “你的身体会不会突然发冷什么的?”月苏沁轻轻摸着鹿衔的胳膊和腿,不出意外,身体都是冰冷一片。 “对的,也许实在地窖待久了,皮肤也跟着变凉了。”鹿衔不以为然,认为皮肤一年四季的寒凉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身体体寒的太严重了,如果你以后考虑娶妻的话,你的生子也不是很大,甚至有可能造成不育。”月苏沁直截了当? 若是以后娶妻,自然有孩子的几率不怎么大。 “这……我是我家唯一一个男孩,我若是不能生子,自然是断了我们家的香火……”鹿衔自然不能答应,若是真的这样,他自然就成为了家里的罪人,这一代似乎就是故意针对鹿衔的,他这一辈都是女孩,鲜少有男孩的存在,就在他父母生了五六个女儿以后,觉得再也生不出来的时候,偏偏他降临了。 “独苗苗……”月苏沁自然也想救他,但他身体过于体寒,若是以后调理好身子,自然有这个可能,若是身体太严重,自然调理不好,只能进行其他手段延续香火。 鹿衔眼中慢慢闪烁着失落,他以为月苏沁可以治好他的腿,这次又是抱了一次希望,很快,梦想又破灭了。 “我可以救你,不过很疼,你能接受吗?” 鹿衔以为,月苏沁说的是报酬的费用,没想到,是告诉他治疗有多么的疼。 “我这儿不需要报酬,我只想把你治好。”月苏沁自然看出了他眼底的疑惑。慢慢解释着。 “我治病救人的初心不是像那些医馆一样,胡乱收取费用,勾结官府,最后医馆也没有人敢过来看病。”月苏沁自然不会像别的医馆一样,从中谋取利益。 “谢谢,太谢谢您了,谢谢谢谢……”鹿衔起身,跪在地上狠狠给月苏沁磕了几个响头,月苏沁原本想要阻止,奈何鹿衔的力气实在是很大,她最终还是拗不过鹿衔。 鹿衔磕完头以后,慢慢的站起来,腿脚不方便的他自从听到了一位老人,那名老人虽然衣着破烂不堪,但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他。 老人很亲切,告诉他在城南有一家新开的医馆,如果需要,可以直接去找。 起初,他还不怎么相信,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现如今,这位活神仙,却给了他新的生命。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开的小医馆?”月苏沁有些疑惑,明明刚开始没有多长时间,却这么快就有了一名顾客,不由得,她开始怀疑这名顾客的真假。 “我坐在房间外的时候,有一名老人正好路过我家门口,然后他看到了我的腿以后,就走过来对我说,在那边有一个小医馆,虽然是刚开的,但是里边的那个医女医术很是高超。”鹿衔自然不敢忘记。 “我以为那名老人只是故意骗我而已,谁想到居然真的有医术高超的医女。”鹿衔眼中闪烁着惊喜的神色,看着眼前的月苏沁,心底更多的是佩服。 “老人……”月苏沁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老人是谁,难不成那名老人家故意出去,就是为了给她招揽客人么? 月苏沁心里突然感觉到一丝温暖,她并没有帮助那名老人很多,那个老人却跑了很远的距离为了她招揽客人。 菩萨庙周围的环境还没有清理干净,在外面,别人都会以为这只是一个破旧的不三秒而已。 月苏沁决定找个机会继续重新打扫一下菩萨庙。 “医女,请问我这种疾病的话,需要多久才可以恢复一点?或者到最后完全恢复呢。”鹿衔看着月苏沁,月苏沁自然有办法可以让他恢复,原本很多年都没有信心的他,此刻又充满了信心。 “现在的话,需要针灸治疗,再加上中药的调理身体,我差只有针灸并没有中药药材,你到时候可以去你家附近买一些中药材。”月苏沁原本想要进一些中药放在这里,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我这儿有纸笔,到时候可以给你写药方,你直接去抓药就好。”月苏沁想的很全面,虽然这儿没有中药材,但她却用了更加便宜的中药,替代原本那价格昂贵的中药。 “好好好,谢谢医女,谢谢医女!我的腿有救了,有救了!”鹿衔满脸带着欣喜。 “敢问医女,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针灸治疗?”鹿衔巴不得进展可以快一些,他甚至想现在开始。 “现在就可以,我先去屋里准备一些工具,你先把受伤的地方裸露出来,我到时候直接就可以施针为你治疗。”月苏沁突然庆幸,幸好现在还有一些针灸针和消毒的布料。 起身走到里屋,把放在柜子里的针灸针和消毒过的布拿了出来。 鹿衔乖乖照做,起身把裤子拉到膝盖上方等着月苏沁拿工具。 “你先躺上去,然后我扎针的时候你一定要放松肌肉,也不要轻易地动弹,不然治疗效果并不怎么样。”月苏沁警告了一句,把工具放了下来,慢慢搀扶着鹿衔坐到一旁的大床上。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鹿衔坐在床上,慢慢躺了下去。 虽然有些期待,但是不经意间看见月苏沁手中又细又长的针灸针,心底还是有些许的害怕。 月苏沁用手比划着需要扎针的地方,看着鹿衔紧紧闭上双眼的样子,撕开酒精消毒过的布,把已经选择好型号的针灸针擦了一下,又轻轻擦拭了一下鹿衔的皮肤表面,冰凉的触感让鹿衔猛的抬腿,却因为腿部的受伤,抬不起来太多。 “不用害怕,不疼的。”月苏沁轻声安慰着王毅,看着手中已经消毒过的针灸针,直接刺在了穴位上。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鹿衔微微睁开左眼,月苏沁的手中的针所剩无几,鹿衔原本紧张的心也慢慢开始平缓了起来。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反倒是偶尔几次的酒精棉球触碰着他的皮肤那冰凉的触感,虽然有些不适应,但鹿衔还是忍着等月苏沁施针结束。 “好了。”月苏沁把最后一根针缓缓插入鹿衔的腿上,轻轻提捏了几下,随后,又挨个试验了针灸针扎进皮肤里的距离。 轻轻提拉,再缓缓插进去,如此反复几次,王毅就感觉到腿上的肌肉附近慢慢有了酸麻胀重痛的感觉。 虽然疼痛不怎么明确,但那酸麻的触感,鹿衔还是感觉的到。 “谢谢医女。”鹿衔微微睁开双眼,下身似乎有一股莫名的热度缓缓降落在膝盖上,菩萨庙里的气味慢慢变了,鹿衔微微抬起上半身,却看见月苏沁的手中拿着一个又粗又长的棕褐色东西,那个棕褐色东西前端冒着白烟,像烟又不像烟。 不消片刻,鹿衔感觉膝盖附近都是暖暖的。 “这个是艾灸,艾灸加针灸,可以更快速的让你的腿恢复的,可能你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但这个味道闻多了以后就不怎么刺鼻了。”月苏沁缓缓抬高,生怕烫到鹿衔的皮肤。 “如果感觉到腿上的感觉有点热,甚至有点难以忍受,那你可以直接说,不说的话,有可能那块皮肤就会红润,甚至会被烫破的。”艾灸自然不是什么可以直接忍受的东西,虽然味道有的带着些许刺鼻,但是搭配其他的,还是功效很大。 “好好好。”鹿衔闭着眼,身体里似乎有一股气息在缓缓的从膝盖附近燃烧,虽然温度并不怎么高,但鹿衔第一次感觉到膝盖附近是暖暖的感觉。 “我感觉,我膝盖附近有了一些热度了,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感觉的到的。” “膝盖有感觉了,其他地方有感觉么?”月苏沁微微把艾灸条缓缓放在膝盖靠下一点点的距离,伴随着温热的艾灸条的移动,月苏沁轻而易举的感受到鹿衔身体的变化。 “膝盖下方也有感觉了,不过感觉很乱,甚至分辨不出来,那到底是一股什么感觉,但我感觉,小腿附近已经温热了。”鹿衔感受着小腿上的感觉,很是惊奇。 “现在呢?热度到哪里了?”月苏沁微微抬高手臂,让艾灸条的热度分布均匀。 “现在……我感觉我的脚心已经开始发热了,以前不管四季是什么时候,我都感觉我的腿都是冰凉一片,现在,我的脚心很热。”鹿衔感受着脚底暖暖的感觉,不由得,对月苏沁打心眼里的佩服。 “热了就好。”月苏沁突然觉得,鹿衔的身子骨并没有多差,起码第一次进行艾灸和针灸,从小腿到涌泉穴,仅仅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而已。她以为,她再怎么移动,鹿衔都是感觉不到艾灸条的热量。 看来,是她多虑了。onclick="hui" 第九十四章 替代品 看了一眼旁边点着的一炷香,起身缓缓把针灸针拔掉,然后把放在旁边准备着的被褥盖在鹿衔身上——艾灸之后自然不可以受凉,如果受凉的话,身体可能适得其反。 月苏沁给王毅盖好被子以后,然后把鹿衔的鞋袜脱掉,直接把艾灸条放在了涌泉穴继续烤着。 “现在如何,是否身体里的热气有没有从下往上开始?”月苏沁缓缓动着手腕,一会往前放放,一会往后撤撤,用一只手放在艾灸条附近,感受着艾灸条燃烧带来的温度。 “嘶……有感觉了,手!手都是热的。”鹿衔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不舒服的地方,只感觉身体里慢慢有一股暖流在流动。 那股暖流似乎有自己的想法,慢慢的,从脚底开始慢慢向上,原本那冰凉如冰的手,此刻也已经变得温暖异常。 “一会我弄完以后,你把小腹露出来,艾灸关元穴和气海穴。”月苏沁把手上的艾灸条放在旁边的铁盒子里,然后用被褥紧紧的盖在王毅脚上。 “好。”鹿衔显然有些昏昏欲睡,虽然有些意识模糊,但还是配合着把衣服解开,露出小腹。 月苏沁用铲子把上面的艾灸灰刮下来,免得一会掉落烫伤鹿衔的皮肤。然后又用被褥紧紧裹住鹿衔,然后仅仅露出肚脐贴,开始第一轮的艾灸。 鹿衔昏昏欲睡,以为月苏沁做了什么的时候,虽然眼底有些许的质疑,身体不断传来的疲惫感让鹿衔想要跟月苏沁说停,但是为了身体可以早日恢复,鹿衔自然也是极力配合着月苏沁。 月苏沁看着鹿衔的变化,鹿衔似乎很快就要入睡,等艾灸好这一个穴位以后,月苏沁把被褥盖好,换了另一个穴位开始慢慢艾灸着。 鹿衔的身体第一次的疗效不仅出乎他的意外,还出乎她的意外,自然,鹿衔的身体并没有多差,但也不是多乐观,舌体胖大,周边还有着牙齿的痕迹,脸上甚至有水肿,就连那裸露在外的膝盖附近,都有一些淤青的血块。 月苏沁轻轻用手按压着那一块块肿大,按下一后便出现了一个深坑,按下很久之后才能缓缓的变回原来的样子。 “医女,我现在感觉好困,这个也是艾灸条的功效么?”鹿衔没听清楚月苏沁在说什么,倒是那双眸,似乎被人催眠了一般,虽然他强忍着哈欠连天,但眼皮还是睁不开。 “这是正常反应,你到时候回去的时候多喝点温开水,注意保暖,下次过来的时候,最好选择中午,中午和下午的疗效最好,现在你找到我,虽然我已经给你做了一次,但毕竟现在的天气是阴雨绵绵,到时候还不知道情况会怎样。”月苏沁换了一个艾灸条,站起来继续进行着下一个穴位。 “好好好……”鹿衔的意识已经开始慢慢的模糊不清,耳畔月苏沁的声音虽然故意放大,但鹿衔还是昏昏沉沉,甚至连月苏沁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以前的手脚冰凉么?”月苏沁慢慢放在鹿衔手心中,感受着鹿衔掌心里的炎热,自然知道这第一次治疗效果还不错的样子。 “手心和脚心已经有了微微发热的干呢,膝盖附近也有了感觉,医女,你真的太神了,莫不是真的神仙投胎转世?”鹿衔眼底充斥着惊喜,手心脚心已经微微发热,这是他前所未有过的体验。 “你先把被褥盖好,再过一会,我再给你推拿按摩一下膝盖附近。”月苏沁双手压着鹿衔不要起身,不然容易受寒,原本身体就体寒的他,自然不能在艾灸过后再次受到寒冷。 “你先在这儿静静的躺一会儿,记得把被子什么的盖紧,不然一会艾灸条的功效都跑掉了,到时候效果就会减少,甚至恶化。”月苏沁轻轻把鹿衔略微裸露在外的身体遮盖住。 一回头,原本那精神抖擞的少年,此刻却微微偏头,静静地睡着了。 月苏沁看着鹿衔的样子,自然不忍心喊醒他。月苏沁慢慢起身,把王毅身上盖着的被褥拉紧,随后又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王毅旁边的桌子上,等到月苏沁把工具都收拾好了以后,鹿衔依旧睡得沉沉的。 就这样,天色慢慢的黑了,鹿衔似乎梦到了什么,惊叫了一声随后睁开了眼睛。鹿衔刚醒,便看到坐在一旁的月苏沁,月苏沁微微低头,右手撑着下巴,似乎睡着了。 “是哪里不舒服么?” 月苏沁仿佛在睡梦中,听到一个人的大声呼喊,月苏沁瞬间被吓得惊醒,等看到周围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她为了等鹿衔醒来,结果自己等着等着睡着了。 现如今,鹿衔已经清醒,外面的天色似乎暗了很久,月苏沁看着门外的天空微微皱眉。不知道林家的宵禁是什么时候,即使她现在跑回去,似乎也赶不上了。 “医女,不好意思,实在是太舒服了……”鹿衔不好意思的朝着月苏沁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起身下床整理着装。 “谢谢医女,还希望医女可以收下我这一点点心意。”鹿衔从怀里摸出一个破破烂烂的钱袋子,然后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双手微微往前伸,点头示意月苏沁收下。 月苏沁自然不会收下,伸手慢慢把钱推到鹿衔身边,微微摇头。 “我若是为了收钱才治疗你的身体,那我岂不是和那日被林家查封的医馆一般?”月苏沁断然不会公然涨价,看着鹿衔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心中莫名充满着同情。 虽然她很想帮助鹿衔,但鹿衔的性子和那关于少年的一丝骄傲,月苏沁断然不敢轻举妄动。 鹿衔看着眼前的月苏沁,虽然长得普普通通,但是心眼却是莫名的很好,即使现在是个看着颜值的社会,但鹿衔看着月苏沁的脸莫名有些许恍惚。 眼前的女人说丑不丑,说惊艳,也不怎么惊艳,身上的衣服自然也都是粗布麻衣,但骨子里带着的那份骄傲,却是他从别的女人身上很少看见的。 “医女,可以问问您的名字么?”鹿衔莫名的想要知道月苏沁的更多,即使只是知道她的名字。 兴许是鹿衔的眼神太过炽热,月苏沁终究不忍心不告诉。但月苏沁最终还是不敢轻易相信北鸢的任何一个人,还是说出了那个‘月儿’。 “月儿……月儿……”鹿衔缓缓低头,在心里默默念着月苏沁的名字,再次抬头的时候,那眼底的情愫自然不是以前的敬佩。 “天色不早了,你若不早点回家,你的父母会担心你的。”月苏沁自然不敢继续跟鹿衔唠嗑下去,若是林夜发现她已经入夜还没有回去,必然被发现了的时候要被林夜唠叨个几天。 “好好好,月儿,你家在哪?外面天色已晚,我要不送你回去?”鹿衔莫名想要靠近月苏沁,不知道为何,从小到大被女生欺负的他,此时面对月苏沁手指的碰触,心底却对月苏沁讨厌不起来。 “我家……很远很远,你要不先回去,我这儿还有一点事情要忙。你记得明天中午或者下午继续过来艾灸和针灸,这样的话你的身体才可以早日恢复。”月苏沁看着鹿衔缓缓迈出去的腿,似乎医嘱和草药还没有给他调配好。 “对了,还有草药我还没有给你,你稍微等我一下,我给你写一下你需要搭配的中药。”月苏沁自然不敢再耽误一会儿时间,慌忙掏毛笔和宣纸,飞快的在上面写上几味草药,和克数,飞快的递给鹿衔。 “谢谢月儿姑娘。”鹿衔看着药材,月苏沁写的字很好认识,反倒是字迹有些许的清秀。 “既然一切都吩咐好了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现在也已经不早了,你也该早点回家了。”月苏沁自然不敢继续逗留在菩萨庙里,她害怕林夜到时候真的整个林府找她。 “好,路上小心。”鹿衔虽然有些许的不忍心,但还是缓缓跟在月苏沁身后离开。 等到月苏沁慌忙跑回林府的时候,不出意外,林府的大门已经关闭,月苏沁叹了一口气,缓缓走上台阶,坐在门的旁边。 月苏沁原本以为,自己要在这儿睡个一晚上,第二天侍卫才能发现自己,谁知道,自己刚刚坐在门旁,门就突然打开了。 “沁沁?你居然刚回来。”林夜自然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月苏沁还没有回来,林夜现在在林家,自然不敢妄自带着一些侍卫出去寻找月苏沁的踪迹,只能默默站在大门旁边干等着。 如果月苏沁一整晚都没有回来,他自然会带着人马出去寻找。 “嗯……”月苏沁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夜,叹了口气。她最终还是逃不过被林夜啰里啰嗦好几天的命运。 “你不会又有什么变态的惩罚吧?我可担受不起……” “没什么惩罚,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林夜眼底的悲伤,月苏沁自然看的一清二楚,虽然知道林夜并不是担心她这么晚还没回来,她仿佛……觉得自己此刻在林夜眼中,不过就是个林暮的替代品而已,可是刚才的语气像极了她之前没失忆的样子。 关于替代品的代价,她自然知道。在皇宫,她就经常被远明月骂作‘一个卑贱的替代品而已’。 “林夜。”月苏沁缓缓抬头,直视着林夜的双眸。 “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担心‘林暮’的安危?”月苏沁看着林夜眼底的慌乱,轻轻笑了笑。 谎言不攻自破,林夜再怎么遮掩,那眼底的差异和慌乱,她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沁沁……”林夜似乎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他担心的是她而不是林暮? 想必,就连他自己都不能被这所谓的理由折服。月苏沁缓缓起身,路过林夜身边。 走到林夜身边,月苏沁不仅没有回头,甚至还加快了脚步,直接忽视林夜,回到林府,刚才那股感觉好像又熟悉。 林夜静静地看着,月苏沁越过自己,甚至只把他当做一丝空气般的存在,心底莫名的悲伤。月苏沁跑的很快,林夜很快便看不到月苏沁的身影。 回到房间,月苏沁猛的关上门,听着屋外静悄悄的,月苏沁似乎在此刻放下了戒备,缓缓坐在地上,地上冰冷的寒意慢慢让她清醒过来。 即使林夜对她再怎么好,她不过是月苏沁,而那个心甘情愿让林夜照顾,容修痴狂迷恋的人,终究不是她。 屋外似乎有人在轻轻敲打着房门,月苏沁自然知道那个人是林夜,月苏沁心底很慌乱,若是林夜突然进入,她又该如何? 所幸,林夜轻轻敲了几下门以后就没了反应,月苏沁与林夜仅仅只有一门之隔,月苏沁清楚的听到了林夜的叹息声,虽然很轻很轻,但是最终还是被月苏沁捕捉到。 斯安……onclick="hui" 第九十五章 再入王宫 月苏沁低头缓缓抱住自己,斯安现在在皇宫生死未卜,她现在却只能待在林府,天大地大,但似乎却没一个地方可以容得下她和斯安。 她和斯安,仿佛就是被神明所抛弃了一般,几经波折,她终于见到了斯安。却没过多久,斯安又被抓了回去。 “沁沁,我知道你不开心,斯安现在在皇宫还是很安全,容修还没有完全清醒,连续四天的早朝都没有来。”林夜伸出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放回在袖中。 “……”月苏沁紧紧抱住自己,身体不断的开始着颤抖,冷……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浸泡在冷水之中。 周围死寂,林夜的手似乎还在坚持着,月苏沁并不想开门,也许是害怕,他肯定看到自己现在的这个模样,会感到吃惊。 “沁沁,等我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一趟皇宫,要不然你就在那儿看一看看他吧。”林夜最终还是没有了法子,虽然他不能帮助她救出斯安,但是带着她混进皇宫的话,他还是可以的。 林夜又怎会不知道,月苏沁只想把他救出来,而不是单纯的想要去探望他。 “你把我带到皇宫以后,我就自己去。”月苏沁自然不能满足于只出现在皇宫,即使那个人还是昏迷的状态,但她还是感觉回皇宫的话,很危险。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她总算是明白了,到底是什么道理。 “沁沁,做什么事情,时间可以不要冲动吗?到时候我带你去的地方是皇宫,而不是林家,林家起码我还可以护着你一些,但是皇宫的话,就是那个人做主。”林夜在皇宫照顾不了她。 容修虽然在外传言说已经慢慢恢复,但是实际情况,还是很多人都已经心知肚明的。 容修这次恐怕无力回天了。 “我不管他现在怎么样,我只想把斯安救出来。”月苏沁慢慢站起身,给他开了门。 “沁……”林夜看着月苏沁脸上的泪水,自然知道她刚刚是哭过的。 林夜带着些许心疼,想要靠近月苏沁,却被她躲了过去。 “我没事。明天,明天你可以带我去皇宫吗?”月苏沁眼底充满着哀求。看的林夜心底不是滋味。 “我可以把你带到皇宫,但是到皇宫以后,你得听我的。”林夜自然害怕她乱来。皇宫戒备森严,自然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皇宫又多了几名侍卫,到时候你要紧紧跟在我的身后。不然的话,我也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好……”月苏沁自然答应了他的要求,只要听到皇宫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好,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带你去皇宫。”林夜叹了口气,再怎么样,月苏沁也算是他的妹妹,他自然不能连进入皇宫这点要求都不会满足于她。 “谢谢。”这是月苏沁第一次充满真诚对别人真诚的说感谢。 “不客气,只要你能够开心就好。”林夜看着月苏沁,月苏沁这几日待在林府,身子骨似乎又消瘦了许多。看的林夜满眼心疼。 “刚明天一起吃过早饭以后我再带你去皇宫吧,你现在的身子需要补补,太瘦了。”林夜眼底充满着心疼,自从她第二次来到林家,林夜便清楚的看出来月苏沁的身子比以前瘦了许多。 “好。”月苏沁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似乎瘦了许多,又似乎完全没有变化。 她自然不会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的身上,就连她的身体越来越消瘦,都是经过别人提醒。就这样,一夜无眠。 月苏沁紧紧抱着枕头躺在床上,双眸不由得溢满了泪水。月苏沁重重呼吸了几次,强忍着把那即将要掉落的泪水憋了回去。 现在还不可以哭,只有把他救出来以后,自己才能彻底的解脱…… 第二天,月苏沁早早的便起了床,然后直接去了林夜的房外等他。 月苏沁看着周围的环境似乎天还没有大亮,她莫过于太着急,以致于一夜都没有怎么完全入睡。 在门外她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到林夜边整理衣服变走出屋外,月苏沁只觉得现在双腿已经开始麻木,皇天不负有心人,林夜终于出来了。 林夜看着月苏沁脸上的这层皮,似乎有些不妥。但是把这层皮给撕下来,露出真正的面目,似乎更加不妥。 林夜只能把那个神医再次叫了过来,把月苏沁带到房内,让那个神医给她重新制造一张皮。 “你重新给她做一张皮,不需要太惊艳,也不能太难看。”林夜自然不会让月苏沁顶着‘小休’的容貌跟他去皇宫。林府的那些爱嚼舌根的侍女自然每个人都认识了月苏沁,虽然月苏沁还没有认全,甚至有的人她都没有见过,女人之间的嫉妒,似乎野火一般,稍不留意,就可以烽火连天。 “是,少爷。”神医缓缓拿出一张新的皮,在上面涂涂抹抹,不消片刻,神医手中又出现了一张新的新的脸皮。 “姑娘,你先去那边把脸洗掉,老朽好把这张新的脸皮给你重新放上。”神医把她带到了一旁的洗漱台,往里面撒了一些墨绿色的粉末。 粉末很快溶解在水中,月苏沁就着这些药水开始清洗脸颊。脸皮很好溶解,不消片刻,月苏沁脸上的那一层薄膜瞬间溶解在水中。 轻轻擦干脸上遗留的水珠,那张惊为天人的容貌很快浮现在众人眼前。 神医很快就给月苏沁重新安上了那一层新的脸皮,脸皮很轻薄,只有特殊的药水才可以溶解。这也是月苏沁很欣赏的一个方面。 “走吧,我带你去皇宫。”林夜看着那稍纵即逝的脸顿了一会,但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等他回过神儿,月苏沁的脸又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模样。 “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林夜掏出胸口的钱袋,也不清点里面还有多少碎银,直接塞在了神医手中。 “自然自然,老朽自然不会告诉其他人。”神医手里沉甸甸的,自然知道这些碎银子的数量不少。 心中暗喜,面子上依旧阿谀奉承着。 “林少爷,这个需要特殊的药水才能完全溶解,您若是需要,老朽就给这位姑娘一瓶。”神医从袖口拿出一瓶墨绿色的药瓶,塞给了月苏沁。 “有什么禁忌,或者不能触碰什么么?”月苏沁看着手中的药瓶,转动着药瓶,似乎想到了什么。 “除了这个药水以外,是不是其他的都对这张脸够不成威胁?” “是的,您只要不把这瓶药水撒在水中清洗,自然这张脸会一直存在。”神医一脸信誓旦旦。 “这个易容术,可是我们家族的祖传秘方,姑娘可以放一百个心。” “好,谢谢神医。”月苏沁小心的把药水放在胸前,微微福身致谢。 就这样,林夜带着月苏沁来到皇宫。虽然还没有进入皇宫,但那莫名的熟悉感却让她心底莫名开始难受。 “暮儿,我真的很爱你……留下来好不好?” “暮儿,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暮儿……” “你就是暮儿,你是林暮,你怎么可以忘记你叫林暮……你不可以忘记你叫林暮!你可是林暮……你不是月苏沁,你不是……你是北鸢王后,你是我的王后……” “暮儿,你可以忘记我,但不可以忘记我们的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允恩,你还记得么?这是我们的孩子……” 反胃……月苏沁轻轻摇头,想把这些肮脏的回忆甩开。 容修见到她以后,仿佛就像一个发疯了的狮子。整个人带着杀气,伴君如伴虎,月苏沁自从之前被软禁在容修身边的时候,便深有体会。强忍住恶心,低头跟在林夜身后入了皇宫。 刚刚进入皇宫,看见宫门外的侍卫,似乎换了一批,月苏沁心底的慌乱似乎还没停止,那些侍卫在一个个的搜身,月苏沁自然感觉到了害怕。她害怕那些侍卫,直接躲在了林夜的身后。 “沁……”林夜看着月苏沁躲在自己身后,紧紧揪住自己的衣摆。 林夜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月苏沁的手,设置身子都在颤抖。 “没,没事……”月苏沁微微稳固心神,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不要有人可以看穿她。 “我们要不直接走后门吧,后门的侍卫我认识,可以不用搜身。”林夜轻声安慰着她,看着周围似乎没有人看着他们,直接带着月苏沁来到后门。 很快,他们从前门绕了很久才来到后门。林夜从怀中掏出碎银,直接扔给了那几名侍卫。那些侍卫看见林夜和钱袋以后,自然谄媚的低着头恭迎着。 他们看见了林夜身后的月苏沁,虽然疑惑,但是看着她身上的衣着,简简单单的鹅黄色侍女装,倒也没怀疑。 再次回到皇宫,月苏沁心底的恐慌感越来越强烈。虽然门外的侍卫是她不认识的,但路过的那名侍卫眼中带着探究的神色,最终还是让她愣了一下。 “沁沁?”林夜看见她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以为她没跟住便停下来,等着她一起走。 “我……没事。”月苏沁虽然疑惑,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虽然现在自己的这张脸普普通通,但那些人的目光,她自然是厌恶的。 林夜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那些侍卫,那些侍卫仿佛看见了林夜在看着他们,慌忙低下了头。林夜知道大事不妙,赶紧走到月苏沁面前,把她拉开。 “你也看出来了,那些人的眼神不对劲吗?”月苏沁看着林夜满脸慌乱的神色,自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虽然林夜自然是认识那些人的,那些人在宫中已经好多年,林夜自然是知道那些人的底细。 “他们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是认识他们的。”林夜轻声安慰着。 “在这儿你千万不能乱来,不然你遇到危险以后,我不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林夜自然是知道她的计划,找到一个机会去牢房救出斯安,然后从别的地方逃离皇宫。 “我自然不会乱来,这点你可以放心。”月苏沁自然知道事情的好坏,如果现在就被别人抓到的话,她自然会被带到那个人身边。 她环顾四周,四周的装饰似乎从来没有变化过,这倒是给了月苏沁一个绝佳的机会。 月苏沁待在宫中的时候就喜欢四处勘察地形,现如今,皇宫的装饰什么的还是没有变化,自然给她带来了巨大的优势。 “千万不要乱来,不然的话,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林夜虽然不知道月苏沁心底想的是什么,但是进入皇宫,他自然知道月苏沁不会继续再乖乖听他的话。 “好了好了,我自然不会四处乱跑,你放心好了,我到时候会紧紧的跟着你,然后……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想见见他,可以吗?”月苏沁抬头,看着林夜。 眼底充满着祈求……onclick="hui" 第九十六章 中计 “到时候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他。现在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自然不能带着你轻举妄动。”林夜虽然很想答应她,但是最后一次理智还是拒绝了。 “如果真的可以遇见他的话,我就在外看一眼好不好?”月苏沁的眼底带着恳求的意味,即使林夜再怎么铁石心肠,也终究抵不过那双无辜的眼睛。 “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只能站在外面看着他。”林夜自然不想让她重新回归到危险之中。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他自然是知道的。即使现在容修再怎么疼爱月苏沁,月苏沁终究不过是那个人的影子而已。 等到容修真正的清醒了以后,月苏沁的处境自然很难堪。 “我知道你们不过是把我当成了那个人而已,那个人回来了以后,我自然不会再出现在这里。”月苏沁自然知道林夜在担心着什么,他害怕事情败露以后会连累。 林夜至始自终,不过是把她当做了那个人的替身而已,就连容修也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却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林家小姐,喝醉酒最后导致高烧…… 看着月苏沁的眼睛,林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月苏沁自然不会给林夜很多时间思考,容修现在身体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不过几日就可以完全恢复,容修很厌恶斯安,说是恨意也很恰当。 月苏沁自然不敢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考虑的地方,斯安随时都会有危险,容修也随时都会醒来…… 就这样,月苏沁刚打算打断林夜思考的时候,林夜却抢先一步抓住月苏沁的手腕开始奔跑起来。 月苏沁以为,林夜最终还是要把她交到容修的手上,开始不断挣扎起来。 无果,就这样,月苏沁只能跟着林夜在偌大的皇宫里奔跑,周围的侍女虽然疑惑,但是看到林夜象征身份的玉佩时,还是乖乖的站在一旁。 就在月苏沁内心忐忑的时候,林夜终于停下了脚步。 月苏沁抬头,看着前面的屋子,屋子黑漆漆一片,周围也很破旧,但是门前的侍卫却人手一把配剑,自然,这个破落的小屋子自然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到了。”林夜最终还是放弃了刚开始一直坚持着的想法。 “我现在带你去看斯安,但我不会救他,你看看现在门口的侍卫,自然,我们两个根本就无法对抗整个皇宫的人。”林夜自然心底是顾虑的,但不消片刻,林夜还是掏出了玉佩,拉着月苏沁走到门口。 “开门。”林夜掏出玉佩,那些侍卫自然知道这块玉佩是谁的,看着林夜,又看了看林夜身后的月苏沁,虽然疑惑林夜为什么突然拜访牢房,但最终还是选择放行。 “是,尚书大人。”侍卫低着头。 “不过,在进去之前,我们要给您和这位姑娘搜身。”侍卫自然不敢直接大刺刺的把他们放进来。 不管是官臣还是少爷小姐,他们自然不敢轻易把人放进去。除了圣上的亲御外,其他人都只能搜身,看玉佩表示身份。 林夜虽然不想被一群侍卫摸来摸去,但是为了可以进去,最终还是选择忍让。 等到侍卫的手慢慢开始靠近月苏沁的时候,林夜最终还是挡住了那个人的手。 “她是一名姑娘家家的,你这样的话,自然会毁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林夜抓住侍卫的手,看着侍卫的眼睛。 “这……”侍卫瞬间感觉自己哪哪都不是,虽然这位确实是一名姑娘家家,但不搜身万一身上有越狱专用的工具,若是被圣上知道这件事,他们自然是要掉了脑袋。 “我自己搜身可以么?”月苏沁自然也不想别人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月苏沁从上到下轻轻拍打着衣服,顺带跳起来给他们掩饰身上并没有携带什么工具。 看到月苏沁这样,身上也没有什么掉落的东西,他们自然敢把月苏沁和林夜放进去。 “行了,尚书大人,你们可以进去了。”侍卫毕恭毕敬的把玉佩重新还给林夜,深深鞠了一躬。 “如果给您带来困扰,小的希望您可以担待一些,这不是最近重新抓到了一名武功高强的人,正在等候处置。” “等等。”刚打算进去的月苏沁突然听到这句话,瞬间返回了过来。“你再说一遍?” “这……小的希望您可以担待一些,这不是最近重新抓到了一名武功高强的人,正在等候处置。”那名侍卫自然不敢不回答,只能把话重复了一遍。 “那名武功高强的人长什么样子?”月苏沁自然怀疑那个被抓紧来的人的模样,如果不出意外,那个人应该就是斯安。 武功高强,还是最近才被抓了回来,除了斯安,似乎也没有谁可以一个人抵得过千军万马。 “这……小的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位。”那名侍卫看见月苏沁这个模样,自然不敢怠慢。 “听说,前几日来的那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顿,然后,然后就被一个富豪商贾给带了过来关押起来。”那名侍卫努力回想着,似乎只有前几天刚刚被抓进来的那个人符合。 林夜自然是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虽然他现在很想做成,但是最终还是阻止不了月苏沁。 月苏沁至始自终都很思念斯安,他自然不能阻止。林夜只能站在月苏沁,等待着那个好消息。 “那个人是不是身高很高,然后很瘦削,身上穿着玄色长衫?”月苏沁听到这儿,自然不淡定了。 浑身是血……那他应该伤了多么严重,才会这个模样…… “他现在在那个房间,你带我过去好不好?”月苏沁眼底带着恳求。 “这……”也许是月苏沁的神色太过慌乱,那个人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那名侍卫虽然心里很是疑惑,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能打开牢门把月苏沁和林夜带了过去。屋里很暗很黑,四周的墙壁上放着一些火把,火把微微照亮着屋子。 周围的气息还是难闻,月苏沁甚至衍生了一种想吐的想法。但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一想到马上,最终还是选择了坚持。 “到了,尚书大人。” 那名侍卫很快便把他们带到了那儿,那儿很黑,周围的火把似乎早就熄灭了,月苏沁只能借助着周围微弱的光芒去看那躺在草地上的人。 周围虽然很黑,但是那股强烈的血腥味,还是很容易就闻了出来。 月苏沁突然想到那日,斯安被很多人撂倒,然后硬生生挨了几刀…… “斯,斯安……是你么?斯安……醒醒。”月苏沁只能轻轻呼喊着斯安的名字,但是躺在草地上的那个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就在月苏沁刚打算放弃的时候,躺在草丛的那个人的身体似乎动了一下。 那个人缓缓醒了过来,月苏沁惊喜抬头,那个人的容貌却不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儿…… 就当月苏沁以为,那个人不过是把他们带错了地方,却没想到,那个侍卫突然笑了起来。很快,月苏沁便知道大事不妙,那名侍卫突然远离他们,就在她疑惑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个牢笼,紧紧的把他们扣在了地上。 不远处,走来一个身姿婀娜的美人,还未靠近,那道声音月苏沁便再清楚不过。 “呵呵呵……月苏沁,你最终还是败在了我的手里,还有你,林夜,你居然还会帮助月苏沁来到这儿救人?!”远明月自然知道林夜对月苏沁这么心思,不过是因为月苏沁长得很像林暮而已,容修是,林夜也是,林家也是……似乎自始至终,是陌生人,那不该出现的人应该是她而已。 “远明月,你最好把我放出来,不然,不然……”月苏沁看着远明月,多日不见,远明月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愁容。 “月苏沁……你欠我的东西,你迟早要还回来。不管是容修,林夜,还是这北鸢的王后之位,这里的一切切都是我的,包括你身上的东西,和林暮那个贱人抢走的东西,都是我的!”远明月的脸上带着些许狰狞。 “远明月,你看看你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现在的人不人鬼不鬼,你还会觉得,容修从来以后会喜欢这样的你么?”月苏沁皱眉,那个躺在草丛上的人也早已站了起来,那个人赫然就是远明月身边的侍女,那个侍女披头散发,身形和体格自然很像斯安。 “我现在怎么样?我现在怎么样?!要不是你,月苏沁,还有你!林暮,要不是你们,我怎么可能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远明月眼神充满着哀怨,似乎现在自己的一切都没有,就是月苏沁和林暮所导致。 “还有你,林夜,你早就该认清现实了,月苏沁再怎么样,也是苍远国的人,而不是北鸢的人,更不是你那短命的妹妹。” “闭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妹妹!”林夜听到远明月的话以后,瞬间疯狂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利用容修对你心底最后一丝同情,你又怎么可能会得到林暮的七窍血?!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林夜眼底带着悲凉,林暮自然不会回来了,她在前几年就已经被人害死,那个人偏偏不是别人,是远明月。 “呵呵……要不是容修,你现在还能见到月苏沁的真实目的?!林夜,你就是太天真,你没看见月苏沁把你们耍的团团转么?你们不过是月苏沁救出斯安的一个手段而已,哪有什么这么相似……”远明月看着眼前的那个人,那个人即使化成灰她也会认得出来。 那个人自然是月苏沁,月苏沁的脸上虽然涂抹了什么,容貌也已经变得普普通通,但远明月自然不会认错。 “远明月,你怎么样了,你自然知道,如果不是你算计我,现在我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月苏沁的眼底带着些许恨意,虽然林夜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我……我……你胡说!我怎么样你了?!我怎么样了!”远明月现在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高贵优雅,心底的慌乱自然不能掩盖。 “远明月,我希望你可以知道下场,不然,让我知道了以后,我自然不会放过你。”林夜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但是看着远明月的样子,加上之前远明月的手段,自然知道远明月为了争夺容修的宠爱对月苏沁做了些什么。 “来人,把她给我抓回来,把林夜关在牢笼。”远明月心底莫名慌乱,只能先把月苏沁重新关押起来,林夜自然也不能放出来,如果林夜在外面大肆宣传,等到容修清醒了以后,她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是。”onclick="hui" 第九十七章 王的恕火 一旁的侍卫自然听的是远明月的话,远明月身上有容修的手印,见手印者如同见到容修一般,再怎么样,他们也是属于贪生怕死的人,自然不敢违抗远明月的话。 就这样,月苏沁被那些侍卫逮住,直接被远明月关押在以前的寝宫中。 远明月坐在椅子上,月苏沁被迫屈膝下跪,月苏沁满眼恨意的看着远明月,远明月自然装作忽视,把手指微微摊开,给月苏沁看她手上的戒指和玉佩。 “你看,这个是作为王后的戒指,这个可是作为后宫之主的玉佩,我应该好好的感谢你,若不是你的突然离开,我又怎么会突然拿到这些好宝贝?”远明月的眼底带着些许得意。 故意把手指放在月苏沁眼前,好让月苏沁彻底看清,以前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彻彻底底的都属于了她。 “呵呵,那也是我剩下的东西,也只有你,才这么喜欢,我剩下的东西。”月苏沁冷声嘲讽。 “如果你真的有本事的话,他们为什么喜欢的不是你?”这句话狠狠的刺伤了远明月的心,远明月气急败坏的给了月苏沁一巴掌。 “嘶……生气了?若不是有你在从中作梗,我又怎么会现在才拿到属于我的东西?”远明月那一巴掌自然不会很轻,狠狠的落在了月苏沁的脸上。 月苏沁随着惯性,直接顺着那一巴掌歪到在地。 “还不是你自己没有本事?如果你自己有本事的话,他们现在怎么还不给你,以前那属于你的东西?”月苏沁自然知道远明月的作风,一个哥哥,一个哥哥的,林夜被远明月忽悠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连那容修,以前也是被远明月忽悠的那个。 “我没有本事?要不是因为有你的存在,你会觉得我比不过那个人吗?”远明月虽然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对于他们有什么样的特殊意义。 “如果他们真的喜欢你的话,区区一个林暮,你还会放在眼里?”月苏沁不禁嘲讽道。 “如果他们有一个人心里真的有你的话,你又怎么会,现在担心自己被别人替代?” “如果不是那个人现在在,你的存在,我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远明月眼底带着些许悲伤,明明月苏沁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可为什么偏偏选中的人不是她? “你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林暮自然在他们心里有着不可磨灭的记忆,你虽然比林暮认识容修的时间长,但是你存在的时间本就不是正确的。不管怎么样,每个人都应该存在正确的时间,容修那里存在时间刚好情窦初开的时候,那个人偏偏是林暮,而不是你,你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么?”月苏沁看着远明月的眼底慢慢多了几分同情。 远明月自然不敢相信,容修和林暮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她得不到的人,她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看着坐在她面前的远明月,远明月名明显出现了动摇的神色,但最后还是不会相信这个结果。 她明明才是最开始认识他们的人,最终不过还是被另外一个人所顶替…… 远明月眼底充满着悲伤,虽然现在精心照顾着他,但容修最终醒了以后,喊的名字还是那个人……即使容修还是昏迷状态,但嘴里每天默默念叨的那个名字,她听的即是羡慕,也是嫉妒。 所有人都知道她对容修的好,可偏偏这一分的好,容修却始终在她身上看不见…… “所有人都会有结局,但你的结局并不是容修。”月苏沁最终还是决定发实话告诉了她。 “如果你非要把我当着那个人的话,我自然也不会喜欢,我也不喜欢当做一个替代品。” “替代品……你不过就仗着自己的容貌罢了,你还真的以为,你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着容修?”远明月自然不会服气,眼底看着月苏沁的目光更加恶毒。 远明月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水果刀轻轻划过月苏沁的皮肤,留下一条条红印。 月苏沁自然没想到,远明月居然会这样,皮肤上带着些许刺痛感,但月苏沁完全没想到的是,远明月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恶魔般的存在。 “你说,你要是没有了这张脸,你觉得,容修还会不会继续喜欢你?”远明月慢慢靠近着月苏沁,看着她脸上惊恐的目光,自然没想到远明月已经几近疯狂。 “你即使划破了我的脸,北鸢和其他的地方依旧有很像月苏沁的人,你如果真的要这样的话,等到到时候还有别的人代替我。世界上有很多人相似,你总不可能把每一个都像那个人的人给杀死。” 话语刚落,远明月明显愣住。 北鸢确实还有很多像极了林暮的女子,若是对比容貌,她们自然比不上她,若是对比林暮的相似度,她这辈子似乎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是啊,确实,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人像那个人,现在,我只要解决掉与林暮最像的你,其他人我也不用管容修会不会喜欢上那个新的替代品。”远明月眼中充满着嫉妒,眼前的月苏沁自然是与她最相像的,其实在怎么照顾他,等他醒了以后,第一句话,还是那个人的名字…… “我知道你很恨我,我夺走了你的一切。但始终,我也只是那个人的一个替代品而已。”月苏沁眼中慢慢充满着同情,容修昏迷不醒这么久,自然是远明月精心照顾着他,不出意外,容修清醒了以后喊的第一个名字,还是林暮。 “你和那个人真的很像,昨天我有的时候也分不出来,到底是你还是那个人又回来了。”远明月眼中充满着痛苦。 “曾经我以为,容修和林夜都喜欢我,这份虚荣心我自然是有的,但现在,我只想容修的心思都放在我这儿,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他心底是不是还有着林暮的存在……”远明月眼底充满着痛苦,水果刀自然而然从她手中跌落。 月苏沁看着眼前的远明月,是我很久没有见到她,又似乎才离开了皇宫几日,远明月眼底的痛苦自然不比她少。 “掐死你……掐死你……只要掐死你,你就不会跟我抢容修了……掐死你……”远明月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嘴里不断念叨着掐死她,那细长的手指很快缠绕在月苏沁的脖颈。 远明月虽然看着没有多少力气,但实际上手劲月苏沁也是挣脱不开的。 月苏沁感受着远明月细长的手指不断慢慢收紧着她的脖子,身后的绳索她自然是挣脱不开的,远明月的手指还在不断用力,月苏沁明显的感觉到鼻翼间的空气慢慢减少…… 拼命挣扎似乎没有什么效果,远明月抓的死死的,似乎想要把她的脖颈拧断。 意识一点点的开始模糊,月苏沁最终没了力气挣扎,就在晕倒前,她看见了远明月眼底的欣喜。 月苏沁最终还是晕倒了,远明月自然不敢继续掐着她的脖颈。 远明月松开了手,月苏沁的身子没了支持的地方,直接瘫软在地。 远明月看着静静躺在地摊上的月苏沁,心底开始莫名慌乱。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啊啊啊啊啊……我没有……”远明月轻轻把手指放在月苏沁的鼻翼之间,那微微弱的气息在几近疯狂的远明月手中自然是没有任何显示。 就在远明月真的以为,月苏沁真的被掐死了的时候,门突然被大力的推开。 “暮儿,暮儿……远明月!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那个人自然是容修,容修看着手脚都被捆绑着的那个人,那个人的容貌虽然很普普通通,但是容修还是认得出来,那个人就是月苏沁。 月苏沁整个人似乎没了骨架,整个人软软的倒在地上,旁边的远明月似乎发了疯一般。 “我……容修……我没有……我……”远明月看着容修闯进来,眼底突然一亮。 容修……对,容修……他一定会会帮助她的,一定会…… “滚开!”容修自然不会理会已经被吓傻了的远明月,远明月的双手死死的抱住容修的大腿,容修寸步难移。 “来人,把远明月给我带下去,直接送进牢房听候发落!”容修自然连那一眼都不想去看,直接一脚把她踹开,看着远明月似乎锲而不舍的动作,直接命令站在门外的侍卫把远明月带到牢房。 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完全没有生命体征的月苏沁,就在他以为,月苏沁最终还是被远明月害死的时候,容修紧紧抱住月苏沁,看着那普普通通的脸颊,但她身上的味道,他自然是熟悉不过。 “来人,宣太医!来人宣太医!”容修自然不会放弃治疗月苏沁。 容修颤抖的手轻轻探向月苏沁的鼻翼之间,幸好,那微弱的气息还是存在。容修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轻轻摇晃着眼前的小人儿,小人儿似乎又瘦削了很多,容修眼底充斥着心疼。 “暮儿……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暮儿……我真的错了,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 容修突然感到手上有有一股带温度的液体,心里明知道答案,但还是不敢去看。闭着眼,双手颤抖地从月苏沁身上拿的下来。 那鲜红的……是血…… 更为致命的在后面,好像是回到了熟悉的怀抱,月苏沁使劲的往容修怀里蹭去,哭腔带着委屈地说:“你不要我,坏人……别人还欺负我……不要你了,我和娃娃都不要你……” 容修死死的拽紧了衣袖,声音丝毫不带温度地对匆匆赶来的小利子说:“传令下去,远明月故意谋害王后!关押大理寺七日,日日鞭刑虫刑!” “王!远……” “还不赶快去?你的狗脑袋是在脖上太安稳了吗?!”onclick="hui" 第九十八章 清醒 “参见王。” 太医很快便提着药箱过来,看着坐在地上的一对男女,那个男人自然是容修,太医不用看,来的次数多了自然知道容修怀里躺着的人是谁。 知道容修怀里那个人的重要性,太医自然不敢怠慢,只能赶紧把脉救治。 容修紧紧抱着月苏沁,右手轻轻握住她的左手,眼底满是心疼。 “王,王后不过是突然窒息而已,现在还有一口气吊着,您大可放心,微臣给娘娘开点药,再给娘娘按摩按摩一些穴位,娘娘自然会很快清醒过来。”太医跪在地上,听到眼前这个暴君醒了的消息刚准备翻身继续睡,但是听到王后出事的消息,直接下床直奔寝宫。 “突然窒息……”容修一脸心疼的轻轻抚摸着月苏沁的脖颈,他自然知道那个人是谁,远明月已经害了月苏沁两次,虽然这次月苏沁侥幸逃脱,但是还是有生命危险…… “是的,应该是……应该是人为的。”太医跪在地上,他自然知道月苏沁脖颈上的痕迹是谁干的,他还没进来,便看见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被一群侍女拖了出来。 如果说这儿非有一个人对月苏沁充满敌意,那个人自然是远明月。 “远明月……为什么不是不肯放过她……”容修眼眶慢慢红润,他自然没有想到,远明月居然为了所谓的皇后位置,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林暮下手。 “来人,把远明月身边的待女一个一个给我弄死在她眼前。”容修他也要让她感觉到什么叫绝望。 “是。”周围的侍卫自然不敢怠慢,即使容修才刚刚清醒,但那股王者气息,自然是从来都没有削弱过半分。 周围的侍女突然有些对远明月打抱不平,容修昏迷了这么多天,自然是远明月一直在悉心照料着他,月苏沁的突然出现,远明月对容修的好,似乎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可既使侍女虽然气愤,但最终还是不敢表示。 “来人,摆驾回宫。”容修轻轻把月苏沁抱了起来,眼底的柔情自然是别人看不到的。 “是。” 寝宫—— “你们都下去吧。”容修自然不会让别人扰了月苏沁的清净,自然把站在附近的一些侍女遣散开。 “是。” 容修轻轻握住月苏沁的手,看着月苏沁那苍白的容貌,心底自然是柔软一片。 “暮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很久,暮儿……这次,我不会把你再放走了。”容修慢慢握紧月苏沁的手,月苏沁自然没有什么反应,这也是容修第一次握住她的手这么长时间。 “暮儿,你知道么?从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暮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这次,真的不会再偏向远明月了,真的……” 容修紧紧握住月苏沁的手,在她耳畔轻声呢喃着,似乎在诉说着属于他们的一个个往事。 “暮儿,你回来了,但我知道,现在的你已经忘记了我,现在你是月苏沁,现在你喜欢那个人也不是我……” “暮儿,你知道么,我很想念你和允恩,我会等到你恢复记忆,到时候,到时候我们再生一窝娃娃好不好?”容修轻轻把月苏沁散落在额头的碎发微微挽在耳边。“ 暮儿,你知道么,那日你把身子给了我,我是多么的欢喜……但你口中的那个人的名字,我是真的很难受……” “醒一醒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回到以前,以前你和我还是互相爱慕的时候……” “暮儿,我爱你,很爱你,我永远爱着你。” “暮儿……” 月苏沁微微皱眉,耳畔似乎有什么在呢喃着,很吵,很烦…… 周围的一切还是黑暗一片,月苏沁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被什么蒙上了一样,周围漆黑一片。不由得,她心底闪过一丝紧张。 “暮儿……暮儿……”周围的声音还在继续,月苏沁自然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道声音若隐若现,月苏沁也听不太清,只能感觉那个人在不断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很明显,那个人名字并不是自己。 “大昏君……别吵……呜呜呜呜我好困” 梦里的月苏沁依旧还记得容修,甚至还深深地依赖着他。 随着声音若隐若现,月苏沁也听不太清,只能看着周围的漆黑一片,继续往前走。脖子火辣辣的疼着,刚才那个坏女人的手劲真的大,那她现在……是不是在阴曹地府? 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所有的东西都是黑的,不带有一丝的光亮。就像……曾经的那个梦境一般。 月苏沁感觉,附近似乎有什么人在自己耳畔呢喃着,月苏沁想要那个人离得远一点,伸出手阻止着那个人。 “暮儿……你醒了……”容修看见月苏沁的样子,自然很欣喜,就在他以为月苏沁清醒以后,月苏沁只不过只是转身继续睡。 “暮儿……”容修自然知道月苏沁有些清醒了过来,但他还不怎么确定。 “来人,御医,御医!”容修心底闪过一丝慌乱,若是月苏沁还没有彻彻底底的清醒,是不是到时候她又会跟以前一样离他而去…… “是,王。”周围的御医自然不敢怠慢,只能加快了速度给月苏沁把脉。 “王,王后的状况不怎么好,估计是不久前受到惊吓的缘故,现在的身体似乎更加脆弱,如果您想要王后早点恢复健康的话,微臣可以给皇后看一些药。”御医自然不敢怠慢,只能加快步伐给月苏沁看病。 “不管怎么样,我只要王后醒过来。”容修自然不会担心其他的原因,他只害怕月苏沁到时候又会离他而去。 “陛下,远明月说想见见您……”一旁的侍女颤颤巍巍走了过来,“远明月现在几乎已经疯狂,她想要陛下您去见见她。” “远明月!又是远明月!滚!不见!”容修自然不会去见她,远明月就是一个罪魁祸首,他又怎会抛弃月苏沁去牢房见她一面? “可是,王……远明月说,她知道王后身上秘密,需要您亲自过去,她才会说这个秘密。”一旁的侍女自然不敢怠慢,远明月现在已经快疯了,她甚至知道自己的亲弟弟在什么地方,如果事成之后,她自然会告诉她那苦命的弟弟在什么地方。 那名侍女不由的心动,她弟弟已经消失了很久很久,她自然很担心她弟弟的安危。 “秘密?”容修显然不会相信,他自然知道远明月心底是什么想法,他自然知道。但那秘密似乎就像一个魔咒一般,硬生生引起了容修的欲望。 “对的,这个秘密,远明月说,她想亲自告诉您。”那名侍女见容修有了兴趣,自然是再添油加醋一番。 “您只要去了,远明月自然会告诉您,那个秘密是什么。” “来人,摆驾。”容修看着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月苏沁,但是为了那所谓的‘秘密’,容修还是选择了相信远明月。 月苏沁自然还没有完全清醒,似乎被困在了一个梦境一般,那个梦境里到处都是黑暗,四周似乎还有什么声音在不断提醒着她。那道声音若隐若现,月苏沁听不清。 “暮儿……” 暮儿?这个大昏君又吵什么吵,月苏沁不想理会,只是慢慢继续向前走,不给他一点教训,知道自己是小猫咪呀。 “暮儿……暮儿……” 月苏沁听出声音带着些许哭腔,那个哭腔在黑暗中,似乎变成了最骇人的风景。她开始变得有一些担心,在黑暗中开始四处碰撞,逐渐的开始失去了耐心。 “容修!容修!大坏蛋!呜呜呜呜,夫君你在哪?”月苏沁眼眶慢慢湿润,缓缓蹲下身子,静静的捂着耳朵,那道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月苏沁每听到一次,似乎心底都会有一丝酸涩闪过。 周围的一切似乎悄悄的变成了五彩斑斓的模样,等到她再次睁眼,周围的环境似乎变成了另一种风景。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一切自然是熟悉的模样。这儿正是寝宫,也就是容修的宫殿。 “王后,您醒了?”站在一边的小婴子看见月苏沁慢慢清醒过来的样子,自然很惊喜, “来人,给王回个消息,就说王后已经清醒过来了。”小婴子赶紧上里伺候,眼底似乎还带着泪水,泪水慢慢聚集在眼眶。 “小…婴子?!”月苏沁一听到,容修不在自己身边顿时变得有些委屈。 “王后,您……要不然再休息休息,现在王去远明月,应该一会就会回来了。”小婴子上前说。 “……有事?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她自然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趁着自己还没有清醒的时候,去找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似乎又在妖言惑众,容修要是再次相信那个女人,自己岂不是又要跟容修闹别扭…… 想都没有想,她自然不会让那个贱人去挑拨关系,她自然要给自己和斯安留一条后路。 “小婴子!走,跟着我一起去远明月的寝宫。”月苏沁自然不会让那个女人的计划得逞,飞快下床,找到鞋子然后穿上。 “小主子!小主子!……远明月现在在大牢里,估计这会,王已经到了。”小婴子眼中似乎有些许的不情愿。“远明月好像说有什么秘密要告诉王,然后王一脸紧张的就去了牢房。” “……”秘密?还能有什么秘密!远明月自然要说一些她的坏话,这个女人居然连自己昏迷的时候都不放过…… 牢房—— 容修自然不敢怠慢,如果,如果远明月知道如何治疗小人儿的失忆,那月苏沁便很快就清醒过来。就这样,他带着大批人马来到了牢房。 “容修……容修!”远明月不远处便听到了牢房大门打开的声音,顺着声音寻了过去,便看到了容修。 她还真的没想到,容修居然真的会来。远明月眼底闪烁过一丝算计,她自然不会让月苏沁攀上了高枝。 “有什么话就早点说吧。”容修算了算时间,月苏沁似乎很快就要清醒过来,他自然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远明月身上。onclick="hui" 第九十九章 容修你个疯子 “这……容修,你可以进来么?我的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这点,这点你可以放心的。”远明月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证明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危险的物品。 “可真麻烦……”容修虽然不情愿,但是看着远明月的样子,自己如果不顺着她的心意,她自然不会告诉他有关于月苏沁的事情。“来人,打开。” “是。”一旁的侍卫连忙把门打开,牢门很快便又重新关了上去。 远明月看见容修的样子,自然知道自己是得逞了的,心中暗喜,但是表面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可以说了么?”容修自然不会轻易靠近远明月,但远明月自然不会满足于现在的状态。 “阿修,……月苏沁是林暮,我想,你一定知道。”远明月看着容修的样子,虽然距离依旧很远,但远明月此刻却是满足了的。 “我知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林暮就是月苏沁,月苏沁就是林暮…… “林暮,之前似乎早就跟斯安和苍远国有了勾搭,甚至说,怀孕前,她还和那个所谓的斯安和苍远国有着不同寻常的联系。”远明月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什么时候?”容修自然不知道这个事情,瞬间变得急迫。 “唉……你凑近一点,我告诉你好不好?”远明月眼底带着纯良无害,趁着容修低下头思考的时候,直接靠近他。远明月自然是早就算好了时间,如果此刻月苏沁已经苏醒过来,她身边的侍女自然会告诉她容修正在牢房找自己。 这样的话,也不用自己再想方设法把她弄过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月苏沁就跑了进来,刚推开门,便看见容修和远明月靠的很近很近,两个人的嘴唇似乎早就已经碰触在一起。 莫名的,月苏沁觉得容修的嘴唇碰上远明月的嘴唇令她很不舒服。 “容修你个混蛋!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下一秒,月苏沁直接跑开。 “暮,暮儿……”容修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看着那个匆匆跑走的那道身影,他自然知道那个小人是误会了什么,赶紧推开那个紧紧靠着自己的远明月,起身追了上去。 “哼……月苏沁你也不过如此,现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很不舒服?”远明月眼底带着些许嫉妒,她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月苏沁的表现自然是再她的意料之中。 牢房外—— “暮儿,暮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真的,你要相信我,真的……”容修很快便追上了月苏沁,紧紧的从后面抱住她解释道。 “真的,暮儿,我真的没有……” “容修!你放开我!我刚醒就来找你!结果呢?大骗子!”月苏沁突然觉得反胃,身后紧紧抱着她的男人手上的力度似乎又增大了许多,月苏沁感觉胸腔被死死的勒着。 “放手!” “暮儿……”容修自然没有想到月苏沁的反应居然这么大,自然不敢继续抱着她。 “暮儿,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没有……是她,是她说……”月苏沁感受到放在她身上的那双大手缓缓松开,月苏沁喘了一口气,慌忙跑到离容修很远的距离。看着容修,胃里感觉在不断翻滚着。 “说我有什么秘密,我什么时候有的秘密!还有这个远明月就是你的老相好吧!”月苏沁冷哼一声,她早就应该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不管是怎么样,这个女人绝对冲容修而来。是人都会有野心的存在,远明月也不不例外。 “这……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你为什么失忆,为什么连我都不记得,就只记得斯安。”容修自然是心底一阵儿慌乱。他看着月苏沁,微微喘息着,身上的衣物只穿了中衣,就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上。 “暮儿,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暮儿,我……” “别碰我!你到底怎么了!什么失忆又什么斯安?!你是不是疯了!”月苏沁自然不会让容修抓住她。 月苏沁感受到手腕上的收缩力,狠狠甩向一旁。 “你们一个一个到底怎么了!我刚醒你们都在胡说什么?!你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编一出戏来忽悠我。”月苏沁自然不会再次相信容修。 “这……暮儿,不是你又在说些什么?先不管那么多,我跟那个远明月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相信我!”容修刚打算继续靠近月苏沁,月苏沁直接躲闪在一旁。 “没有这个必要吧!我只是睡了一觉,你们一个个至于这样子吗?!”月苏沁冷声对着容修。 “现在那个女人自然得逞了,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如果你愿意相信远明月,我自然不会继续纠缠。”失望。月苏沁此刻只觉得失望。 月苏沁看向站在牢房里的远明月,远明月的眼底似乎带着笑意,但脸上依旧是泪眼婆娑的模样。 那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以至于有一刻,她觉得自己才是搅和了他们天造地设的一对的罪人。 “月苏沁,不关容修的事情,都是我故意想要容修过来的,我,我太喜欢容修了,不是你不喜欢容修么?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远明月说着说着居然跪了下来。眼眶溢满泪水,看的月苏沁都有些许不忍心。 “月苏沁?!这又是谁?你们都在说些什么?!疯子!容修你早已有心上人,为何又要招惹我!”月苏沁在现在常看一些电视剧既然是知道那些白月光的手段,她不管别人的目光和心底的想法。 月苏沁转头看着容修,看着容修低头的模样,月苏沁自然知道容修听到远明月的话后开始有些许的动摇,真是贱女渣男。莫名的,月苏沁替林暮有些许的不值得。 “如果你相信远明月,你自然可以选择远明月做你的王后,如果你喜欢的人是我,你自然知道你应该做的是什么。”月苏沁自然知道容修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明明嘴上说着喜欢自己,现在却在跟他之前的老相好幽会还是在这种地方,让人足以想歪,这份爱也许早就不存粹了。 “我自然是相信你,我怎么可能……”容修自然不会选择远明月,容修走到月苏沁眼前,紧紧抓着她的袖口。 “我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你,苍天可鉴。” “你迟疑了,昏君!”月苏沁自然看出了容修眼底的慌乱。 “你可以选择远明月,那你为什么又要我,但两份温柔,你只能选择享受一份,没有人可以同时享受两份温柔。” “我……暮儿你到底怎么了?”容修显然没想到月苏沁会这样,一时之间,紧紧抓住月苏沁袖口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容修,我是真的爱你,你要相信我。”远明月自然看出了现在的局势对她很不利,远明月自然不甘心容修就这么被月苏沁重新骗到手。 “容修,你忘了么?月苏沁不是林暮,林暮早就死了,现在的月苏沁是斯安的妻子。” “斯安……”容修似乎猛然惊醒。斯安自然是不能存在的。容修眼底闪过一丝恶毒。 “斯安!又是这个人,他到底是谁!”月苏沁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直在说这个人,明明白白跟自己绕圈子有什么意思。 “斯安自然不能出现,你只能是我北鸢的王后,你又怎会成为斯安的妻子……”容修自然不会再次把月苏沁拱手让人, “容修你个疯子!我向来只做过你一人的妻子,可是又变成他人的妻子了?!”月苏沁真是摸不着头脑,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斯安的突然出现,你又怎么会出现了以后失去了记忆,甚至成为了他的妻子?”容修显然失去了理智。双眸充斥着赤红。 “你……”月苏沁显然没想到容修居然会这样。占有、妒忌、私藏。这些所谓的‘为她好’快要彻底把她压垮。 月苏沁只觉得头有些许的晕,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双眸突然发黑,便倒在了地上。 “御医,御医!来人,快来人!”容修飞速跑到月苏沁身边,紧紧的把她揽在怀里。 颤抖的手轻轻的一遍遍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看着唇色惨白的月苏沁,心底的慌乱和愧疚似乎快要把他吞噬。 容修把她抱了起来,紧紧的揽在怀里,听着月苏沁渐渐衰弱的心跳声,容修只觉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般。 “暮儿,坚持住,暮儿……”加快步伐,最终赶到了月苏沁的寝宫。御医正好也跟着来到了寝宫,看着容修眼底的慌乱,他们自然知道这位躺在床上的小人儿有多么的重要。 “禀告王,王后不过是短暂性缺氧,加上刚刚突然受到了刺激,之前脖子似乎被什么所紧紧掐住,可能大脑还没有彻底供血和供氧完成。王后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恢复了。”御医诊断完以后,默默擦了擦汗水:“但是根据微臣刚才观察,娘娘,好像刚才想起了些什么。”所幸,月苏沁并没有什么大碍。 “呼……什么!想起来了!”容修重重喘息着,看着躺在床上的小人儿,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一片,那白皙的皮肤上那已经变成青紫色的脖子上的手印,他自然知道那个人是谁。 那块青紫色的痕迹,很突兀的出现在月苏沁的身上,容修一脸心疼的紧紧握着月苏沁的手,在她耳畔轻轻呼喊着她的名字。 “王,估计现在只是想起一些,还记不起这半年内所发生的事情。微臣一会给王后弄一些草药,调理调理身体。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旁边的御医和侍女自然大气不敢出。 容修的身边跪了一地的侍女和御医,都是低着头,生怕做些什么,再惹得容修不痛快。 “下去吧。”容修眼里此刻只剩下了月苏沁,眼底带着些许慌乱。 他的暮儿醒了!他该怎么办……onclick="hui" 第一百章 逼迫 大牢—— “月苏沁……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你坏了我的好事……”远明月暗暗咬牙,她自然不甘心。 看着周围的侍女和侍卫,似乎都已经跟着容修离开。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月苏沁,我看这次,还有谁可以救得了你……远明月自然不会继续选择待在皇宫,容修自然也不想再次见到她。远明月现在只能赶紧出宫回家。 远家—— “祖父……”远明月刚进门,那眼泪直接说来就来。 “祖父,孙女不孝……”坐在屋里的远家主看见远明月这副模样自然心疼不已。 看着自家宝贝孙女很久都没有从皇宫回来,这次突然回来,眼角似乎还带着泪水,衣着凌乱,自然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明月,是不是容修那个混小子欺负你了?”爱女心切的远家主自然不会想到其他方面。 “明月……明月没事,只是,只是现在容修身边似乎出现了比明月的地位似乎还要高出许多的人,女儿不甘心呐……”远明月的声音越来越凄惨,听的远家主气愤不已。 “到底是哪家的贱人?敢这么欺负我的孙女?!”远老家主护女心切,自然不会考虑容修现在是当今的王。 “要是容修那小子,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祖父……估计您也听到了,现如今,这儿有了新的王后,自然就是那来自苍远国的月苏沁。”远明月见计划得逞,自然不忘记添油加醋。 “月苏沁?倒是略有耳闻。”远家主自然听到过月苏沁的名字。那个像极了林暮,却又不是林暮的人。 “对,月苏沁。”远明月眼底的嫉妒似乎快掩盖不住。 “月苏沁,不过是像极了林暮等女人而已,前段时间,我这么毕恭毕敬的伺候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容修,容修醒来以后的第一个名字依旧是月苏沁。”甘心?她又怎会。 “这个贱人,居然敢在皇宫取代你的地位……”远家主自然不会放过月苏沁。 “明月,祖父自然会给你讨回公道。”区区一个月苏沁?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只要这个人跟林夜没有什么关系,他还怕容修翻了天不成。 “谢谢祖父,都怪孙女不孝,晚年还让祖父操劳。” 远明月心底自然是得意的。她祖父是怎样的人物,月苏沁又是怎样的货色,她自然十分清楚。 “我的孙,我这把骨头了,也就只能为你做这些事。老夫自然不会让那个女人骑在你的头上。”远老家主自然不会让所谓的一个普普通通来历的女人踩在他孙女的头上。 这话说起来他的孙女命苦啊,这打小就没了父母,唯一的同胞兄弟别死在了战场之上。这到头来只剩下他们还有血缘关系的爷孙俩了,自己也是快死的人了,他现在不护着点,这以后该如何是好。 “等明天,上早朝的时候,我自然不会放过那个臭小子。”远老家主心底自然算计好了一切。 “这……祖父,只需要对月苏沁就好,容修……”远明月一听到远家主要对付容修,心底自然是不同意的。 “傻丫头,果真儿还喜欢着容修呢?”远老家主自然知道自家孙女的心思。 “放心好了,我只会对月苏沁,容修我自然不会欺负他。”远老家主看着远明月那副娇羞的模样,自然知道她心底在想这些什么。 “谢谢祖父!”远明月亲昵的抱住远老家主。看见目的达成,她心底自然是狂喜的。 “傻丫头,祖父什么时候骗过你?”远老家主宠溺的拍了拍远明月的肩膀。 “这次要不要在家里住几天?”远老家主的眼底带着些许渴望。远明月自从长大后,便经常去王宫找容修,到后来因为中毒,又在那冰山角待了几年,甚至回来之后这几年都会直接住在王宫。 “好,这些年,我也没尽过孝,我就多在家待几天好了。”远明月自然不敢继续待在王宫,她看见容修眼底的恨意,身子便开始发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害怕容修。 “乖丫头,乖丫头……来人,给大小姐做一些好吃的,通知厨子,多做些好吃的端到大小姐房间里。”远老家主疼爱女儿是出了名的,现如今,看见孙女回来,自然心底满是欣喜。 “祖父最好了~”远明月微微一笑。 “那……明天就要看祖父的了。” “放心,我自然不会让那个女人爬到你的头上。”远老家主自然不会忘记这件事。 “你对容修的好,祖父都看在眼底,容修这样对你,确实是过分了。” “哎……谁让我喜欢容修呢?”远明月笑了笑,笑意里带着些许绝望。 “好啦祖父,我好不容易回来,聊这些扫兴的干什么?”远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月苏沁恨之入骨,也许把对林暮身上的恨意和嫉妒转移,彻彻底底转移到了月苏沁身上。 “好,好好好。”远老家主自然不会继续聊这些话题,只让侍女带着她回到房间。 回到房间,看着久违的装饰,似乎祖久并没有改动些什么,周围的桌子什么的都是干干净净的,似乎每天都有人来打扫。 “老家主怕您突然回来,到时候喜欢的房间布满了灰尘,自然命人呢把您的房间全部都打扫干净。”也许是一旁的侍女看出了远明月眼底的疑惑,缓缓解释道。 “好了,知道了。”远明月的心底慢慢闪过一丝感动。 “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大小姐。食物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您饿了的话,可以直接吩咐的。” “下去吧。” “是。” 月苏沁,我这次倒要看看,你要拿什么跟我比…… 皇宫—— 容修看着躺在床上的月苏沁,月苏沁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已经昏迷了很久,容修心底不由得慌乱了起来。 他害怕,躺在床上的小人儿像之前一样,直接昏迷不醒。 “御医,王后怎么还没有完全清醒?”容修自然是着急万分。 “现在已经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是跟刚才一样?!” 外面的天色已经慢慢暗淡了下去,就连那落日最后一丝微微亮都被宫殿彻底掩盖,屋里和屋外到处布满了宫灯,明晃晃,亮闪闪的。 “王,别太着急,王后,王后可能……身体太过虚弱,等,等微臣再给王后看看……”一旁的御医忐忑不安,眼前的可是出了名的暴君,他们自然不敢招惹。 “……看看看!都已经看了这么长时间,王后也不是依旧没有被你们看好?!如果你们真的觉得,王宫里已经还有闲钱可以养得起废人的话,寡人直接就把你们驱逐出边界!”容修自然看不惯这些人的做法。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活生生一个人,看了这么久,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微臣自然不敢欺骗皇上,只是,只是王后好像是不想醒来,这……微臣也是没了法子啊……”御医自然是没有了办法,但是容修的目光却很冷很冷的扫视着他们。 “明天,我若是再见不到王后清醒过来,你们就提头来见。”容修最终还是做了一名暴君。看着躺在床上的月苏沁,眼底的凄凉似乎无法掩盖住。 “是……”虽然周围的声音都是哀怨一片,但他们最终还是不敢和容修对抗。 他们不至于把全部身家姓名都放在这儿。 “如果明天我再见不到王后醒来的话,你们就直接住在边界就好了。”容修自然不会对他们心软。每一年都有选来的御医,自然也不差他们这一批。 “是王,微臣一定会竭尽所能让王后醒过来的。”周围的大臣虽然敢怒不敢言,但是最终还是有争议在他们之间发出。 “王,如果你的心思都放在王后这,那以后的早朝又该怎么办?” “寡人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们管。”容修自然知道他们心底的想法,虽然他们并没有完全挑明出来,但他们眼底的欲望却能明显的表达出来。 “王息怒,微臣只是说说而已,王后的安危自然很重要。”那些大臣自然不敢反抗他的意思。只能拼命在地上磕头,免得到时候惹怒上身。 “如果明天早上没有什么事的话,早朝就可以取消了。”容修自然不会再把心思放在早朝上。眼前的这个小人儿似乎又消瘦了许多他的眼底满是心疼不已。似乎很久没有遇到她了,又似乎昨天刚刚见到的她。 “是,王。”作为大臣,自然是敢怒不敢言,有一些稍微大胆的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王后,眼底的黑夜似乎要涌现出来。 对于他们而言,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自然是祸国殃民的苏妲己,但是在皇上的眼中,她不过是失而复得的一颗明珠。 “你们都下去吧。”容修自然不想继续与他们交流。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就不要过来打扰。” “是,王。”周围的大臣附和到,自然很快的退了出去,虽然心里都有着不悦,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寝宫外—— “现如今,王已经被那个妖女迷的神魂颠倒了,到时候这个王朝还不知道会经历怎么样的折磨。”首先出来的大臣自然是不满意他的做法,前有苏妲己,祸国殃民。后有月苏沁,笼络皇心。 “谁说不是呢,说不定那个女人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才会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旁边的大臣自然心生不满。 “听说这个女人还是林家的人。” “林家的人?不是说离家的小女儿已经死了吗?现在的这个女人的名字并不是叫林暮啊!?”旁边的大臣自然惊呆了。 “不是说林家的小女儿早就已经死了吗?现在的这个女人,难道……是那个女人死而复生吗?” “诸位有何争议?吾妹本就是天生的凤诏之命。”林夜从后面逐渐走来,那个憎恶的容修到现在才知道你被关进去了。onclick="hui" 第一百零一章 上书废后 “见过尚书大人!” 林夜不屑地看了一眼身边俯拜之人,径直走向远老家主面前,冷冷地笑道:“老家主,我敬你是他的阿爷,对你一忍再忍。可是当狗的爪子触碰到狼的领地,你说这狗到最后是活着的还是死的?” “你?!”远老家主被气得吹鼻子瞪眼,但却拿林夜丝毫没有办法。 林夜自然也不愿意与他们有过多的交流,自己被关了两天才被放出来…… “像如此吧,诸位看着办。” 可即使是这样,别挡不住流言蜚语。 “你没看见那个女人的容貌和那个人结婚一模一样吗?虽然她们的性格不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光看外貌的话,那不就是那个女人又回来了吗?”那个大臣家里自然也有一个年幼的女儿,要不是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彻底阻止了王的想法,他的女儿现在已经在宫中当上了嫔妃。 “要不是这个妖女祸国殃民的话,我的女儿自然现在就已经在宫中了。”大多数的大臣都有一个女儿,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卖女求荣保全富贵。 “谁还说不是呢?我估计这个女人已经醒不过来了。”他自然知道其他大臣心里的想法。每个人的家里都有一个女儿,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给他带来荣华富贵。 “如果我没故意说她有什么事情的话,是不是皇上也就不会慢慢偏袒她了?”一旁的大臣自然是早就有了想法,他自然看不惯这个妖女的所作所为。 “如果明天早晨我们可以一起上诉的话,我估计这件事也能够成功。”旁边的大臣眼神滴溜酒的转着,自然心底有什么想法在慢慢浮现。 “对啊,对啊,如果故意上诉的话,自然现在那个女人就会被驱逐出去。” 很快,那些大臣心底便想出了一个对策,突然,他们想到,远家似乎还有一个女儿叫远明月,从小到大跟容修是青梅竹马,自然,远家也想让自家女儿成为妃子。 “你们还记不记得,远老家主还有一个孙女叫远明月。” “当然知道,就是那个前不久就疯了,然后被皇上关在牢房里的远明月?” “对对对,就是她!要是远家也跟我们一起合作,那岂不是……” “对啊对啊!要是远家都可以跟我们一起合作,那月苏沁岂不是……” “月苏沁一个人又算什么?而且她原本就不是北鸢国的人,容修即使再怎么喜欢她,估计也不会偏袒一个外族人,可是这林夜……”其中的一名大臣似乎算计好了一切。如果容修真的要继续偏袒月苏沁的话,他们自然是第一个不会同意的。 “是啊是啊,诸位兄臣一同上书,还怕了他一个尚书?”那些大臣自然不愿意,如果真的因为那跟女人从而断了他们女儿的入宫之路,那岂不是后患无穷? “那一会儿我们就去找远大人好了。”其中一个官臣见现在都在赞同着他的想法,自然心底是一番得意。 “好好好,大人您请。”旁边的那几名官臣自然是乐不思蜀,如果这个计划真的行得通的话,他们自然会得到很多好处。 远府—— “胡大人,宋大人。”一名侍卫看着门外的来人,虽然很疑惑,但还是毕恭毕敬的行礼。 “免礼免礼,远大人呢?我们有些要事想要跟远大人商量。”那几名官臣环顾四周,四周,远老家主似乎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他们自然耐不住性子,想要直接闯进去。 “敢问两名大人,找我们大人有什么事情?”侍卫自然不敢随意把他们放进来。只能继续堵在门口。对远府而言,胡大人和宋大人,似乎很久都没有登门拜访,这次自然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 “这……你去派人告诉你们家大人,就说我们二人求见。”两人自然不会轻易告诉他。虽然他们和远老家主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这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是。还请两位大人跟着我先去前厅坐坐,稍等片刻。”侍卫让一名侍女带着他们去大厅,他去禀告。 “好好好。”两人见事情有反转,自然是满口答应着。 “劳烦。” “请两位大人跟着奴,奴带两位大人去前厅。”侍女微微福身,带着两人去了前厅。 “大人,外面有两名大人求见。”南明是为很快到了房间,虽然心底依旧很疑惑,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 “胡大人和宋大人求见,似乎,带着些许急迫。” “急迫?他们来找我干什么?”远老家主自然不知道那两个人内心里的想法,心里很是疑惑。 “表示到时也看不见那两个人来这儿的样子,这次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到这儿找我?” “他们刚刚来到的时候,点名就说要见大人您。”那名侍卫自然不敢怠慢,把前后缘由都说了出来。 “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远老家主虽然很是疑惑,这些人在朝廷上,自然是一副恶臭的嘴脸,突然来到远府,他竟有一丝不安。 “他们现在在前厅,然后我又去请的您。” “带我去见见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耍的什么把戏。”远老家主见到他们都看来到自己家里,自然不敢怠慢。 前厅—— “你说,他真的会帮助我们吗?”胡岩看着站在一旁的宋子书。 “如果他也想要自己孙女进宫的话,再加上他如果要别拿自己的孙女的话,光这些硬件条件和一些未知的条件来说,我们自然比不过他。”胡岩自然不敢冲动,只能选择慢慢协商。 “难道他不想自己的孙女一辈子都有雍容华贵吗?”宋子书自然不会相信远老家主对自己孙女进宫没有半点想法。 “如果他真的有想法的话,到时候其实是我们知道了,我们到时候也比不过他。”宋子书自然知道远老家主是个老狐狸,如果不能跟他讲道理的话,那只能慢慢劝导他。 “这个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些他的孙女,正好是当今圣上的青梅竹马,如果按照一些条件的话,他的孙女本就可以入宫的。但是偏偏出现了那个女人的存在。”胡岩自然知道远家的大小姐远明月。 “你没有听到吗?他家的孙女之间就被圣上关进了牢房里。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被放出来。” “这个我知道,我赌,王不忍心,这个时候,远明月估计已经从牢房里出来了。”宋子书又怎会不知道这些所谓的‘交情’。 “不久前,他的孙女不是在王生病的时候,整整照顾了他好几天么?结果王醒来以后,按照他的态度,依旧是偏袒着月苏沁。” “谁说不是呢?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喜欢那个人,那个人也不过是林暮的替身罢了。” “两位大人怎么有如此闲情雅致,难到我这儿寒嘘?”远老家主隔着大老远就看见这两个人在那儿交头接耳的。 “我没这次过来主要是想给大人说一些事情的,这件事情有关于我们未来女儿能否成功入宫当选妃子。”宋子书看见远家主过来了,自然是先佯装讨好的模样。 “您也知道最近那个女人在宫中的地位,如果那个女人继续在皇宫里戴上的话,我们的女儿,包括很多大人的女儿都不会被王选中。”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知道两位大人此次过来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单纯就是为了跟我讨论,讨论女儿未来如何入宫的事情吗?” “远大人自然是知道我们的计划,我们自然也不会继续给您绕弯子。”宋子书的眼神滴溜溜的转动着。 “远大人,如果您真的考虑好了,那明天早朝,我们自然会辅助您。”宋子书自然不会自己先上,远家财大气粗,他们倒是没什么把握。 “自然,自然。”远家主自然也不会同意,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着。 “两位大人的话,我自然会考虑一番。如果可以的话,明月还需要二位大人帮助。”远老家主自然知道他们要先拿她先开刀。 “是是是,远大人放心吧。”两人见远老家主的态度,自然是满意的,虽然并没有直接说可不可以,但是总归还是半答应了。 “还希望,两位大人明天早朝可以会会这位妖言惑众的妖女。”远家主自然不会把自己送到枪口上。 等到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个人以后,站在门后的远明月自然亲眼目睹了这些。远明月自然知道现在容修对月苏沁的宠爱已经偏移了刚开始仅仅只是替代品的想法。 “祖父,这两位是……”远明月从门后走了出来,她自然知道这两个人突然到来的意义,远明月心中暗喜,好不容易有人撞到了枪口,正好可以铲除掉月苏沁。 “他们想要把我当枪使用。枪打出头鸟,丫头,这次的废后计划,自然不是轻而易举的。”远老家主自然知道这个事情,但他自然知道,将打出头鸟的意思。 “孙女这段时间,要不然你先别回王宫,在家里好好待着。” “即使最近我回王宫的话,他对我的态度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远明月自然知道容修对她的态度,即使她勤勤恳恳的照顾了她好几天,容修还没有清醒的时候,他口中喊着的那个人的名字自然是林暮的名字。 “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就喜欢容修,但林暮和月苏沁的突然出现,我自然不会让她就这么算了。”远老家主虽然不住在王宫,但他在王宫里有底细,自然知道他的扑女受到了什么委屈。 “祖父,明天早朝,真的要这样么?”远明月自然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被解决了 “如果明天真的有人偏袒那个女人的话,祖父,你又该怎么办?”远明月自然担心他的安危,毕竟容修对于月苏沁宠爱,已经让那个女人变成了祸国殃民的苏妲己。onclick="hui" 第一百零二章 护妻 “如果明天真的有人要对那个女人说些什么的话,他们自然会拿我开刀。”远老家主自然不会看的很是通透。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祖父您就要小心一点。”远明月自然知道月苏沁身边的人,林夜,容修,斯安。每一个都是不怎么好惹的角色。 “老夫自然知道那个女人身边有多少个人的存在,不管怎么样,远家还能输了他们不成?”远家主自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月苏沁说到底就是一个替代品而已,丫头你倒无须担心,那个林暮也早就死了,现在只需要再把月苏沁悄悄弄死,王后之位迟早就是你的了。” “也是,只要我再让月苏沁喝下药水,这次她不想死也不成。”远明月眼底带着几分嫉妒。 上次给林暮制作的药水的配方,她似乎还有,若是悄咪咪找到一个机会的话…… 早朝—— “臣等,参见王。” 容修看着底下跪的密密麻麻的众人,他的心思并不在这儿,月苏沁才刚刚清醒过来,现在身子还太虚弱,她自然不会安心在寝宫养伤。 “免礼。”容修看着殿外。 “有事禀告,无事退朝。” “禀告皇上,如今王后娘娘又重新回来了,现在后宫风气慢慢开始走向正统,若是这个时候再新入宫一些妃子的话,岂不美哉?”宋子书首先走了出来,他看出容修的态度,自然不想继续早朝。 看着旁边站着的远老家主,远老家主似乎也没有什么表示。 “哦?你的意思是,想让我重新纳妃么?”容修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即使月苏沁消失了一段时间以后,他们也会趁机提起。 “这……王后已经立了很长时间,第一个太子依旧没有降临,如果王您执意后宫只有王后一个人的话,恐怕是不妥的。”宋子书自然知道容修在想什么。 “您如果不为了江山社稷,那您也该为了您自己考虑啊,哪有这么长时间,后宫依旧没有太子和公主的呢?!” “寡人的事情,需要你们管?”容修自然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若是太子之位,不过是他没有好好珍惜,以至于和太子错过了缘分。 “边疆战事吃紧,如果你们还有闲心考虑这些的话,寡人随时都可以把你们送到边疆,为北鸢的保家卫国事业做贡献。”容修眸中一冷,他们自然知道第一个皇太子已经夭折,定然不会放过这件事。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宋子书看见容修这副模样,自然知道这个方法是行不通。只能先跪地求饶,以保留小命。 “哦?寡人到时候没有看出来你哪里不敢。”容修眉眼带着些许寒冷。 “如果你们之间有想要把自家女儿送到皇宫的话,那就先从最低级的丫头做起。想必各位的女儿都是尊贵之躯,自然受不了这些苦。”容修自然是了解这些人的习性。 “这……” “王,小女明月,跟您青梅竹马,这些如果在皇家没有什么特殊的话,您发高烧那些时日,自然是微臣的女儿明月照顾,您却直接把她打入牢房,如果被外人知道的话,定会说皇家性情薄凉,为人处世。”远家主看着容修。 “微臣的儿子,曾经也是彻彻底底倒在皇宫长眠,您如果不念及功劳,也要念及远家这么多年的苦劳吧?” “……”容修心底自然有愧对远家儿子的心思。 “远明月给寡人设了一个圈套,如果不是她的话,寡人又怎会和王后现在这个样子?”容修自然是有苦说不出的。 “陛下,那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苏妲己而已,北鸢自然有很多更好的姑娘,王后以前可是苍远国的人,现在又成为了北鸢的王后,如此一来,岂不是很不妥?”远老家主看着容修,容修眼底的摇摆不定最终还是让他动摇。 “她就是林暮,林暮也就是月苏沁。”容修自然不会轻易答应了他们。 “如果你们还要继续坚持的话,我自然不会答应你们的想法。” “陛下,您又为何一定要坚持呢?如今的江山社稷,您是真的一点点也不顾及的么?”显然,容修自然不会答应,林暮就是月苏沁?怎么可能有人死而复生……他们自然是不会相信。 “林暮就是月苏沁,月苏沁也就是林暮,不管这次坐在王后之位的人是谁,她终究是朕的王后。”容修虽然不怎么确定宰相的女儿,之前就因为被流放到苍远国而已。 那些人看见容修这个样子,自然是知道他不会轻易的改变想法,只能早朝不欢而散。早在很多天前,容修就派人去了苍远国去打探关于月苏沁的身世和来历。 “禀告陛下,消息已经打听出来了。”月苏沁的事情,很容易就会被打探出来。苍远国的人自然都对于这个美丽的姑娘有着极其深刻的印象。 “有什么消息?”容修看着探子,自然知道消息大概都已经了解,但是不知名的,他的心底有些许的慌乱。若是月苏沁真的不是林暮,他又该怎么样? 若是林暮真的是月苏沁……那她的记忆又是怎么样缺失的?容修心底慢慢有了很多问号。 “月苏沁以前的名字,他们也都不记得了,他们只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有一个男人把她带到了苍远国,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风尘仆仆的,自然是从远方来的。 但是他们都没有询问他们的经历和身份就这么让他们居住了下来,原本那个男的就是苍远国的人,不过那个女的话却别的国家的人。” “那她为什么是宰相的女儿?”容修心底也是很疑惑。 “可她明明是从这个国家过去的人,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可以认宰相为父亲?” “听说是那个男的,故意让那个宰相收她为自己的女儿这才使得让她成为了苍远国的人。”那名侍卫自然不敢怠慢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那个人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么远的国家?”容修心底还是很疑惑,明明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人,那个男的却可以为了她,直接把她带到了苍远国。 “好像是那个男的,之前就已经很喜欢王后了。”虽然他也是道听途说的故事,但他认为这件事也是可以汇报上去的。 “以前就很喜欢那个?”容修自然不敢相信这句话,斯安又怎么可能很久之前就遇到了月苏沁?这件事一定有古怪!这件事一定有古怪容修自然不会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 “如果说真的是那个男的之前就认识了,王后的话,这一切似乎就有了新的解释。”那名侍卫努力思考着其他的细节。 “听说当时那个男的把王后带到了苍远国以后,很多人都很抗拒。” “难不成是因为早就知道了,她不是那个国家的人吗……”容修似乎觉得,只有这样的解释,才会更加的合理。 “但奴可以很确认的告诉您,月苏沁就是林暮,林暮就是月苏沁。”他自然搞懂了林家小姐和月苏沁之间的关系。她们不过是同一个人而已,只不过一个失去了记忆而已。 “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让暮儿丧失了记忆,那个人一定是斯安……”容修虽然不知道斯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介入 “奴……要不继续留在苍远国?”那名侍卫自然看出了容修对这个结果并不怎么满意, “奴一定会在苍远国重新给王找到新的线索。” “先下去吧。”容修只觉得头很疼,明明都是同一个人,却态度和性格完全不一样……即使他再怎么相信,这两个人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但这个时候还是不得不动摇了起来。 刚下了早朝,容修就起身去找月苏沁。 月苏沁自然就被安排在以前的寝宫中,不过那纤细白皙的脚上,套上了一个足足有着千斤重的金环。 “暮儿,我回来了。”容修一脸欣喜的推开了房门,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月苏沁。月苏沁坐在床上,整个人郁郁寡欢的模样,使得容修心底一阵儿心疼。 “滚!”月苏沁只是看了看他,但很快便又转回了头。又是跟以前一样的死气沉沉。 “暮儿,别生气了好不好?”容修自然知道月苏沁心底想着的是什么。 “暮儿,我知道你就是林暮,你并不是月苏沁,你,你是真的忘记我了么?”容修自然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现在才会有如此的底气十足的问她。 “容修!我已经说了几遍了,我也不知道这事情发生了什么!我只是睡了一觉!”月苏沁看见容修依旧这么坚持的模样,不由得有了一些厌烦。 “我是林暮!不是什么月苏沁!更不认识什么斯安!你们到底要怎么才相信!!” “暮儿,你又是闹那出啊!”容修眼底慢慢有了一些悲伤,明明结果就在手中,但躺在床上的人儿却依旧不愿意选择开口。 “暮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替你解决。是不是斯安威胁你了?是不是,是不是?”容修慢慢有了些许痴狂,紧紧抓着月苏沁的胳膊,狠狠的攥在手心。 “你……你松手!你弄疼我了!”月苏沁看着眼前慢慢疯狂的容修,眼底慢慢有了些许害怕。 “疯子……你是个疯子!放开我,放开我!”月苏沁不断挣扎着,奈何力气本来就敌不过容修。 一气之下竟咬了下去,容修你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将她抱入怀中。 月苏沁也是长出来血腥味,才渐渐松了口,满脸委屈的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我生气的命不是这些……我气的是你和那个女人。”onclick="hui" 第一百零三章 她回来了 月苏沁突然脑袋有一阵晕眩,脑海中好像有另一个人要冒出来占有这具身体,嘴里不停喊着“月苏沁和斯安”二者名字。 “你是谁?走开!”月苏沁突然有些发狂,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不停窜向容修的怀里:“痛!阿修!我看到她了!她她跟我长得一样。” “暮儿!暮儿!”容修将她拥入怀中,不停的安慰。 月苏沁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容修,不知所措的说道:“她回来好像想起些什么,但又记不住了。对不起……” “暮儿!暮……儿!” 突然醒来的月苏沁自然看出了容修眼底的悲伤,她似乎又想起了前不久,容修趁着她昏迷的时候,占有了她…… 容修看着月苏沁的双眸,原本那双充满着灵动的双眸,此刻眼底满是厌恶的神色。他知道她依旧厌恶自己,却也不想再做任何回答。 “远明月已经走了,从牢房里逃了出去。”容修这才知道之前太医是所言是真的。他的小人儿回来了可是自己却……所以故出此言来试探现在到底是那个人…… 听到这儿,月苏沁果不其然的皱眉。但依旧没有说些什么。 “斯安呢?斯安还好么?”月苏沁突然想起来,斯安的生命似乎生死未卜,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不想开口,但是周围的侍女自然也被他传达了旨意,不说话,不理睬,不看她。 “斯安……他现在依旧是好好的,你想去看看他吗?”容修虽然不想让她重新见到斯安,但是他内心依旧有些遗憾,他明明知道这个林暮并不是喜欢自己,但心地依旧充满着期待。 “斯安……他现在被我关在了牢房里。”容修自然不会对他隐瞒,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月苏沁,满脸的心疼。 “斯安他现在还是好好的,这点你可以放心一些。”容修听着月苏沁不断探寻着那个人的线索,似乎满眼都是那个人的存在,心底不断的酸涩起来。 “你可不可以把他放出来?”月苏沁液体充满着期待,斯安似乎好久都没有遇见,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即使她知道那个人并不会把他放出来。 “我保证乖乖的,不会跟他逃跑。你可不可以把他放出来?我就见他一面一面就好,真的……”月苏沁的眼底慢慢带着哀求。 “现在他已经被我关在了大牢里,你如果想见他的话,必须要乖乖听我的话。到时候到了以后,也不要跟他说什么,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的身份并不是他的妻子,你是我的人。”容修很是嫉妒斯安,明明他们才是造地设的一对儿,却偏偏被一个外来人掺和了进来,要不是他的事情,他们早已儿女成群,夫妻恩爱…… “我……”月苏沁听到他不会让她靠近斯安的时候,心底猛的抽了一下。强忍着心底的不适,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和他见面,我就在外面看他一眼,好不好?就一眼……”月苏沁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过几天的话,斯安就会迎娶长公主为妻。”容修自然不会让他们重新破镜重圆。 “到时候你准备准备,毕竟你是这个国家的主母。”容修看着月苏沁表情慢慢开始凝固起来,自然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他也不算是报复,只是想让他们尝一尝当初他受过的苦难。 “迎娶长公主,为什么要迎娶长公主……”月苏沁以为他最终忘记了这件事,没想到的是,他一直对于这件事都是耿耿于怀的。 “你不是说过了吗,以后都会放过他,为什么你还要让他迎娶长公主?”月苏沁自然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就凭我是这个国家的主人,而你只不过是这个国家的王后而已。你不知道吧,斯安已经成为了北鸢国的人。我这算奖励斯安,让他迎娶了本朝最为尊贵的公主。”容修看着月苏沁眼底的悲伤,莫名觉得内心有了些许的满足。 虽然他见不惯她的泪流满面,但是他们的事情,依旧让他耿耿于怀了一辈子。 “可是你就是个骗子,你都说了,你要放过了他,为什么现在你要这样对待我?!”月苏沁自然不会接受这个结果,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迎娶别的女人?不,她做不到。 “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我不介意他的大婚之日,就是我的死期。如果我和他不能做一对真正的夫妻的话,那我就在阴曹地府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 “你就别想了,他最终还是要迎娶长公主。不管最终的结局是什么样子,你和他最终还是不合适。你只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容修虽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看着那双充满着愤怒的双眸,他知道她已经厌恶了他很久,无论他做什么的话,都比不上那个人。 “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我自然也不会带着你去见他。”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月苏沁大床上的枕头狠狠的扔向了他,却被他轻而易举的多了过去。 “你为什么非得不放过我们?我明明是他的妻子,明明你才是处在我们中间的那个人 “为什么”月苏沁眼眶慢慢溢满了泪水。她实在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非要执着的想要把她当做那个已故的人。 “你是我的林暮,我知道那个人是你。”容修满眼深情的看着她。 “我喜欢了你很久很久,明明那个人才是插在我们中间的插足者,现在,反倒是我变成了那个人,是吗?”容修眼神里带着些许受伤。 “你很好,只不过我真的不是那个人。那个很早就已经死去,而且我只不过和那个人长得很像而已。如果说,插足者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算是我们之间的那个插足者而已。”月苏沁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如果我带你去看他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容修最终还是没有想明白,明明她们都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性格和态度都是完全不一样? “我答应你去见他的时候,不会和他说话,也只是偷偷去看他一眼。但我还是接受不了你把长公主许配给她那件事。”月苏沁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人最后娶了别的女人为妻。 “我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长公主也很喜欢他,这样的话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容修趁着她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时候,就已经把一切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迎娶长公主的话,他和她的未来应该就可以步入正轨了……他厌恶斯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也许是从他偷偷占有了月苏沁开始,苍远国和北鸢之间的战争,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缘故。 “你……卑鄙无耻!”月苏沁双眸带着愤怒,眼眶慢慢开始充血。 “如果你执意让斯安迎娶长公主,那我就在寝宫自尽。”她已经把所有的后路都已经想好了,如果斯安真的会迎娶长公主,那她可以在地下和斯安成为真正的夫妻。 “如果你真的看资金的话,我就在你去世以后,把他抓起来,只要你敢死,我就敢把他千刀万剐了。”容修自然没想到月苏沁居然以死相逼。 “明明已经过去了,怎么长时间。难道你对我的记忆还是没有一点点么?哪怕……一点点也可以。”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更何况哪来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的母亲自然不是我,你的机子早就被埋了起来。我是月苏沁,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林暮。”月苏沁觉得,不管他说了多少次以后,那个人依旧是不顾别人的想法。 “容允恩,允恩……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说忘就忘呢?”容修从来没有想到他的心居然这么薄凉,就连她坏了这么久的孩子都可以忘记…… “如果你坚持继续这样的话,我自然不会继续陪着你。如果你非得把我逼死的话,我自然不会苟且偷生。”月苏沁的性格自然是敢爱敢恨,既然他敢让斯安迎娶长公主,那她自然也会在牢房门口和斯安自尽。 “你……”容修只能选择先满足她的要求。 “让那些侍女给你收拾收拾,一会儿跟着我去见那个人吧。”月苏沁看见了容修的妥协,自然有些许的惊讶。但是惊讶过后自然就是欣喜。 很快,容修便开始了兑换自己的承诺。看着走在前面的月苏沁,虽然心底有些许的不满,但是最后依旧没有说出来。 牢房—— “把门打开。”容修的声音此刻像冷了好几度一般,周围的侍卫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手脚麻利的把牢房门打开。 “是,王。”那些侍卫自然不敢怠慢,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虽然疑惑,但是他们知道,有些事情,只是属于主子们之间的问题,不管再怎么样,他们也只不过是下人而已。 “进去吧,斯安就在里面。”容修微微让开一条缝,看着月苏沁满眼戒备的样子,心底莫名酸涩了起来。 “这次是真的,我真的不会欺骗你。”看着月苏沁的一脸戒备的模样,不由得酸涩。onclick="hui" 第一百零四章 牢狱相见 “如果你还相信我的话,你就直接进去就好,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也不会向你解释什么,反正人就在里面,你可以选择进去你也可以选择不进去。”容修满脸的无所谓。 “那个想要见到斯安的人是你,现在对我有所防备的人也是你。” “你知道吗?因为你让我失望了很多次,所以这次我我不得不防备你。” 月苏沁似乎忘记自己已经失望了多少次,但每一次的失望而言,无非就是对她的一次深沉的打击。 “我还是那一句话,如果你想要简单的话,他就在里面,如果你不想见到他或者不相信我的话的话,你自然可以不进去。”容修似乎慢慢失去了耐心。 “我从来不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当然,如果你把我想成那样的人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反驳。” “带我进去吧。”也许是他眼底的坚定,或者话语的肯定,月苏沁难得一次选择就这么相信他。牢房里的样子,还是跟那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周围的一切黑漆漆一片,就连那蜡烛和灯都没有被点着。 月苏沁突然想起来,林夜似乎也被关押在了牢房里,但是却是远明月的所作所为。如果她告诉容修,林夜为了跟她一起把斯安救出去,把他锁在了牢房,又该怎么办? “你在寻找什么?”容修有些许疑惑,明明斯安就在她眼前不远处,而她的表情似乎一直在找着什么东西,或者……是一个人。 “啊?没有……”月苏沁听到容修质疑的声音愣住了,慌乱的摇摇头。 “斯安是不是就在我附近了?怎么走了这么远,依旧没有见到他?”月苏沁心里有一些疑惑,明明走了,怎么远的距离,却还是没有见到那个人。 “你抬头看一看,眼前的那个人是谁。”容修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月苏沁寻找了这么久,居然不是找那个男人的身影。 “你不是一直牵挂着斯安吗?为什么现在我感觉你的表情不像是在寻找他,而是像在寻找另外一个人?”容修看着月苏沁心不在焉的样子,自然心里有了疑惑。 “……这里太黑了,所以我才没有看见他。”月苏沁自然不会让他知道,她到底是在找谁。如果让他知道了,她的目标其实是林夜,那她估计自己还没走出去,就要死无葬身之处。 “太黑了……来人,掌灯。”容修拍了拍手,周围的侍女很快就递给了容修一个灯笼。 “这样的话,还暗不暗?”容修趁着灯光闪烁,看见了月苏沁眼底的慌乱神色,自然知道她的目的其实不是斯安,又或者,这儿又有了别的人的存在。 “嗯……看清楚了。”月苏沁微微低头,她自然知道斯安在什么位置,但四周,似乎没有了林夜的身影。这是……逃跑了么? “那你就在这儿看看他吧,一会记得跟我回去。”容修把手中的小灯塞给了月苏沁,微微扬起下巴,示意月苏沁那个人就在她的眼前。 “……好。”月苏沁此刻慌了起来,他居然敢让她独自一人去见斯安,不怕她和斯安说些什么么?她头一次觉得,她居然这么不懂这个男人。月苏沁壮着胆子,只能继续前进。身后容修的目光似乎就像刀子一样,死死的盯着她一般。 月苏沁虽然心底很紧张,但面子上依旧是平淡如水。 “苏沁?!你现在还好么?苏沁,我好想你……”斯安看着不远处的光亮有些许疑惑,以为是容修故意又找人开始羞辱他的时候,却发现拿着那盏灯的人居然是月苏沁。 他的眼底自然很是惊喜。但惊喜过后就是恐惧。 “苏沁……你被抓了回来?” “对,我又被抓了回来。”月苏沁看着眼前日渐消瘦的斯安,眼眶和鼻翼突然有了些许酸涩。但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眼眶里的眼泪最终只是打了个弯儿而已。 “你在这儿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 “我在这儿挺好。”斯安虽然很想紧紧的抱着她,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知道,她的身后不远处一定有人监视着他们,那个人不是容修的手下,就是容修自己。 “斯安,你受苦了。”月苏沁满脸心疼的看着斯安,斯安身上的衣服似乎都已经成了破破烂烂的模样,上面夹杂着一些血迹和泥土,泥土和血迹糊了斯安一脸,让月苏沁看不太清他的容貌。 “沁沁,你怎么会被突然抓过来?他……有没有对你动手,使用武力?”斯安慌乱的检查着月苏沁身上的衣物,衣物完整,却不是曾经她和他逃出来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 “我是跟林夜一起来的,但是林夜……刚开始我们中了远明月的阴谋,我们被困在了一个牢笼里,最后,容修恰好经过,救了我一命。”月苏沁尽量把声音压了下去。她知道,即使她再怎么小声,站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依旧还是能听到。 “林夜?林夜跟你……”斯安自然知道林夜,林夜当初在林府门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不对劲。 林夜自然是认识他的,但他却不认识林夜。斯安莫名慌张了起来。 “林夜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或者,给你洗脑了什么么?”斯安突然害怕,月苏沁恢复了记忆,慢慢的开始变成了以前的林暮。 “并没有,只不过,他们和其他人一直在重复着,我就是林暮。我明明……只是像极了林暮而已,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林暮。”月苏沁自然是厌恶这些的,虽然她不知道那些说她就是‘林暮’的人的目的,但她只想做自己,而不是别人所谓的替代品。 “你不要相信别人的,你只是月苏沁而已,你根本就是不是林暮。”斯安慢慢开始慌乱。 “你根本就不是北鸢国的人,你是苍远国的人,你也是我的妻子。”斯安莫名有些许害怕,他害怕月苏沁最终还是会离他而去。 “我怎么可能会听信别人的谣言?我就是月苏沁,我根本就不是那个女人。无论他们怎么么说我到底是谁,无论他们怎么么说我到底是谁我永远只是你的夫人。斯安,你可以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相信那个男人的话。”月苏沁自然知道他的心里在担心着什么。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林暮。 “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以后,你就该回来了。”容修的声音冷冰冰的响了起来。 “我不需要再教你如何乖乖的回来了吧?”容修在不愿说,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自然心里是很难受。 “斯安,他应我一定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这儿你不用担心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从这儿就出来,然后我们一起远走高飞。”月苏沁虽然对他有很大的不舍,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沁沁,你要照顾好自己,在皇宫的时候,你一定要谨言慎行,这个世界太多的人,对抱有想法,不过大多数对你抱有想法的人,是女人,女人之间的嫉妒很难想象,尤其是那个远明月,你一定要警惕她。”斯安自然知道因为她这张脸从以前到现在有了多少麻烦。 “我自然知道在这公众如何好好的过下去,反倒是你一定一定要操心他是一个宝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对你用刑,要是真的用刑的话,我到时候真的,没有一点法子。”月苏沁突然厌恶自己现在的模样,明明可以把他救出来,却一次次的选择了听信旁人的话,最终弄成了不可磨灭的后果。 “你该回来了。”容修的声音慢慢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再不回来的话,我是不会答应你继续让你有时间见到他。”容修看着那两个人难舍难分的样子,心里自然是嫉妒不已。如果月苏沁满脸温柔对待的那个人是他该有多好…… “斯安,再会。”月苏沁三步一回头,自然是舍不得他。但是迫于压力,她还是选择了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这次的时间把握的不太好,时间更长了一些。”月苏沁微微抬头,自然看出了容修眼底的不满。虽然容修并没有说些什么,但他眼底的不满自然会对斯安做出些什么。 “我,我以后会注意一点时间,绝对不会再超过。”月苏沁不得不低头认错。 “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可不可以再给我几次机会,让我来见见他?”月苏沁眼底带着祈求。 “以后要是看我心情好的话,我自然会安排时间让你们见。但是如果还有下次,你不乖的话,我自然不会再给你们任何见面的时间。”容修自然是吃了醋,看着月苏沁慢慢有了些不耐烦。 “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月苏沁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很卑微求情。 “我是真的很想见他,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见见他?”月苏沁对斯安的爱意,容修又怎会不清楚。onclick="hui" 第一百零五章 暴君 “这次的时间足够了,等到下次我再安排时间让你们见面。”容修自然不会让他们见面的太勤,他在月苏沁的心底,自然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我……我都听你的。”月苏沁虽然有些许的不甘心,但是最后依旧选择了妥协。 “斯安……可不可以不娶长公主为妻?”月苏沁看着容修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心自然是尘落谷底。 看着月苏沁的模样,容修心底有一些心疼。 曾经那名骄傲温柔的小人儿,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慢慢变成了这样,甚至对自己讨厌的人言听计从…… “走吧,暮儿,跟我回去吧。”容修轻轻拉起月苏沁的双手,虽然感受到手心里小人儿的抗拒,但抬头一看,那个小人儿却没有什么反应,就这么被他拉着手。 容修感觉很意外,但看着月苏沁一直低着头的样子,自然知道她现在这幅样子是为了谁。心底莫名生气了一股无名火,他甚至想现在就把斯安狠狠的撕碎折磨,然后挂在高高的旗帜上。 “……好。”月苏沁虽然厌恶容修紧紧拉着她的手,但她知道,如果她继续不顺从她,她和斯安的下场就会很惨烈。 胃里不断泛起的恶心被她强制性压住,只能慢慢跟着容修的步伐。 不得不说,容修对于她的宠爱而言,是真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容修对她仿佛就是在浇灌一朵娇贵的花,但她清楚的明白,花期和人,不是一个,花期也不会是一样的结果。 寝宫—— 月苏沁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一些吃食和新鲜的玩意,很明显,她对于这些新鲜玩意提不起一丝兴趣。 “王后,王又给您送了几盆花。”几名侍女毕恭毕敬的把刚刚放在门外的几盆花端了进来。 “听说,这是淮南的花,很是新鲜。” “放这儿吧。”月苏沁自然对这些所谓的玩意和花卉提不起兴趣。抬头撇了一眼,那几盆花很娇艳欲滴,但它们被采摘的自然不是时候。 她看着那几盆花慢慢看的入了神,身边的几名侍女自然知道她此刻虽然嫌弃,却喜欢那几盆新鲜玩意。 殊不知,容修就静静地站在外面,看着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月苏沁。他自然知道她对这些提不起一丝兴趣,但这几盆花,她自然是欢喜的。看着她看那几盆花的模样,恍惚之间,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满脸娇羞,洋溢着幸福之色的小女人。 “王,王后见到您送的花卉很是欢喜。”那名侍女自然知道容修一直没有离开,毕恭毕敬的行礼。 “知道了。”容修回过神,看了眼眼前的侍女。 “记得看好王后,坚决不能让她重新去牢房。尤其是见那个人。”容修眸中一冷,他害怕月苏沁趁着他分心的时候去牢房见那个人。 “是,王。”那名侍女自然知道月苏沁对于容修的重要性,飞黄腾达,似乎在月苏沁身边待着好好伺候就会拥有。 “下去吧。”容修挥挥手,包括在屋里的侍女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纷纷给容修福身离开。反倒是一直在愣神中的月苏沁,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容修慢慢走了进来,眼前人儿似乎看着那些花很是入迷。看着她的模样,甚是欢喜。 “你怎么来了。”月苏沁看着看着,突然觉得眼前有一道黑影慢慢笼罩住她,微微抬头,看着静静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不出所料那个人自然是容修。 “我送你的花还喜欢么?”容修装作每听到一般,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你看,淮南的花,一簇如火,一簇如落日。” “……好看。”月苏沁微微回眸,把自己的椅子慢慢往旁边移动。她自然不喜欢靠近容修,不知为何,这几天脑海中老是蹦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虽然看不出脸,但那道声音却使她很是安心,容修并没有继续说话,反倒是着了月苏沁的意思。 她自然不喜欢和他聊天,不管是什么,她突然害怕在他口中慢慢蹦出那个女人的名字。不知为何,自从她看到牢房里,容修和远明月亲密的样子,她心底开始莫名的酸涩了起来,不知为何,她明明刚开始厌恶容修,却不喜欢远明月不着痕迹的靠近他…… 明明,明明她知道他们并没有真的亲了上去。 “暮儿,你现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容修偏头,看着月苏沁微微低垂着头的侧脸,长发遮住了月苏沁的表情,容修看不清她的眼睛,也无法猜测她在想些什么。 “嗯。”月苏沁倒是没什么反应,也不如刚开始的反应强烈。 ‘住一段时间’……说白了就是软禁。容修不过还是没有放弃刚开始的想法罢了。 “暮儿,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才会让你心底的厌恶少一些。斯安我是不会伤害他的,如果真的要因为斯安,我们之间才可以有联系的话,我自然不会伤害他。”容修虽然提到斯安的时候很不情愿,但他明白,月苏沁心底最重要的人,依旧是斯安。 “我……”月苏沁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的红血丝她反倒是看的一清二楚,但她真的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容修依旧不肯放过她…… “时候不是了,我先离开了,我给御膳房说了些你喜欢吃的饭菜,他们一会自会给你端过来。”容修起身,虽然有些许不舍,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不要老想着绝食抗议我,你可以不为了你自己着想,你总该为那些侍女着想吧?”威胁,妥妥的威胁。 月苏沁捏紧拳头,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他好好吃饭。她实在不想让她身上再背负十几条,甚至更多的人命。即使不为了她自己,她也要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做考虑。 “这样才像你,很乖。”容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如果你当初不选择离开,他们也不用死了。”自从月苏沁逃跑了四次,他便换了整整四批的侍女和侍卫。甚至这座寝宫还有些许血腥味。即使里里外外都清洗了很多遍。 “你……”月苏沁自然知道容修的手段。曾经刚开始进入寝宫的时候,那流了一地的粘稠的东西,虽然周围很黑,但是附近的血腥味直充脑门。她自然知道她脚底下踩着的是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把她们都杀了?” “是。”容修并不打算隐瞒。 “自从你逃跑了四次以后,血流成河。你闻到寝宫里的味道了么?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容修眼底似乎有些许嗜血的神色。 “我不会逃跑了,你饶了这批侍女好不好?”月苏沁紧紧握住容修的衣摆,满脸恳求的看着他。 “我……我真的不会逃跑了,你不要杀他们好不好?” “看看你的态度,会不会很乖。”容修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摆被紧紧的揪住,虽然那个小人儿满脸的祈求很让他心乱,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去看她。 “好……”月苏沁心底慢慢泛起一股寒凉之意,那股寒意慢慢把她的骨头都给慢慢冻住,手不自知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我乖乖的,你放心。”容修轻轻把她的手拿开,临出门前,站在门槛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让月苏沁心底的寒意慢慢泛起,胃液的不适慢慢吞噬折磨着她的胃。 等到容修离开,月苏沁的身体慢慢沉了下来。坐在椅子上,身子似乎被冷水浸泡了一般,寒意慢慢浸透了身体。 膳食很快就被端了上来,她低头一看,那些饭菜自然是她喜欢的食物。虽然看着这些食物很有食欲,但她胃里慢慢泛起的恶心,让她不想吃。 “王后,您还是吃一点吧,吃一点的话,也许身子会好受一些。”旁边的几名侍女劝着她,虽然这些食物看着很有食欲的样子,但刚才胃底泛起的恶心,最终还是让她迟疑。虽然这些食物是她所喜欢的,但是她的身体依旧是不想动这些食物。 “先放在这儿吧,你们先下去吧。”月苏沁的头突然疼的很厉害,似乎害怕她们会告诉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吃的下去。站在旁边的那几个人看到这个样子,自然乖乖的离开。 等到他们都走了以后,月苏沁自然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她知道容修对她心思,但是她最终还是无法接受那个人的存在。 等到把桌上的食物都乖乖吃完了以后,站在门外的侍女自然知道她的一切,走进来把那些盘子自动整理好带了下去。 月苏沁突然觉得现在很像被监视了起来,不管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别人总会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件事慢慢让她变得毛骨悚然起来。 虽然她知道那名侍女是容修安排进来的,但是那股莫名被监视着的感觉,还是让她难以接受。虽然她很抗拒,但她知道,容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把那些侍女安排出去。 大殿—— “母后。”容修规规矩矩的站在台阶下,台阶上坐着的那个人自然是他的养母,刁美令。 “你还知道寡人是你母后?!”刁美令自然知道他们所有的一切,那个可怜的姑娘似乎又被他抓了回来,又被软禁在那个寝宫。 “不知,母后这次召见儿臣所为何事?”容修自然知道她不会光是为了训斥他而已,很有可能,她是为了月苏沁。 “听说,你又把她关了起来?”onclick="hui" 第一百零六章 早已知晓 “母后这是……又从什么地方知道的消息?”容修自然不会相信,刁美令是听从小道消息,她既然敢直接说了出来,自然是已经掌握了些许证据。 “母后,儿臣自然不敢。” “不敢?!我看你倒是敢的很!”刁美令自然很是愤怒,那名可怜的小人儿又被抓了回来,容修对林暮的执念和爱意,每个人都能看出来,但月苏沁到底是不是林暮,大家都无从而知,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不明白。 “母后,如果您为了月苏沁的事情来责怪我的话,我自然会乖乖听您的,不过,月苏沁就是林暮,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容修最大的坚持就是固执,他自然知道,月苏沁就是林暮,这一点,无论是谁告诉他,他的内心都不会再次动摇。 “你明明知道,林暮早就已经死了,而且还是因为远明月死的,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非得揪着月苏沁不放?哪怕她是,放过她一条生路有何不好?!”刁美令看着眼前的容修,容修的固执每个人都知道,但是他偏偏因为这些固执,最终毁了两个女人。 远明月和月苏沁,她自然是偏向于月苏沁的,远明月作恶多端,而且之前为了自己的命,毫不在意林暮早已怀有身孕,还给林暮下了很多药,林暮的身子本就虚弱,最终居然连性命都没有保住…… “我知道远明月和月苏沁,还有暮儿在您心目中的位置和各自的评价,不管怎么样,月苏沁就是林暮,林暮永永远远都是月苏沁。她们不只是因为想像我才会对月苏沁念念不忘,而是月苏沁真的就是林暮……”容修自然不会明白刁美令的内心。死了的人就是已经死了的,再怎么样,那个早就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复活。 “你还要哀家告诉你多少遍?林暮早就已经死了,还是你亲手为她下葬。”刁美令看着执迷不悟的容修,心底自然很是愤怒。不管结果如何,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这丫头。 “月苏沁已经说了,她有喜欢的人,你不要继续纠缠着她,如果你执意继续纠缠她的话,我自然会把她从王宫送出去。”刁美令又怎会不知道容修的心思?她自然知道容修一直爱慕和喜欢着林暮,就连林暮下葬的时候,容修站在土中,紧紧的握着月苏沁的手,死死的不放开,又怎么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放手。 “母后,我知道,林暮和月苏沁在您那的区别,但是月苏沁,我是真的不会放弃,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儿,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容修看着刁美令的脸,他当然知道她会把那个人送出皇宫,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我我有喜欢的人,我也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回来了,我自然一定要好好的守护着她。”容修眼神里带着坚定。 “你……唉!罢了罢了……”刁美令看见容修这幅样子,自然心底慢慢有了难过。 “如果你有一天发现,月苏沁其实不是林暮,那你又会怎么办?”刁美令觉得,容修再怎么执迷不悟,她真的有希望只丫头就一直傻下去,毕竟站在世上最巅峰的男人身旁剩下的只有明争暗斗。 “不会的,月苏沁就是林暮。”容修自然知道刁美令一直在担心这什么。 “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两个人完全能相似,而且她们之前的共同之处就有很多,所以我能相信她们一定是同一个人。” “如果真的不是同一个人的话,你又会怎么样?”刁美令似乎认准了自己的想法,“不是同一个人,就不是同一个人你再怎么样,她们也不会是同一个人。” “林暮是我的妻子,我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样子。”容修眼底带着些许肯定。 “林暮的样子,我时时刻刻都记在心上,如果真的只是两个长得完全相似的人来说,我自然不会就这么对那个人这么好,对我而言,那不过就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替代品终究只是替代品而已,你也改变不了那个人的本质。”刁美令看着他的样子,他自然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她自打第一眼看到那丫头是,她就知道她活过来。 “如果非得有一个人是替代品的话,我希望这两个人都不是替代品。明明两个人都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偏偏有一个人的记忆里并没有我的存在?那个人的记忆里都是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虽然我很不甘心,但是我会用实力证明,她的心里最终还是只会剩下我一个。”容修自然之道她心里在担心什么。 “如果这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人的话,哀家想要你把那个姑娘放走。明明那个姑娘有了喜欢的人,爱你却插座在南北中间,并且那个姑娘带了回来……” “如果真的不是同一个人的话,我自然会把那个人放回去。”容修其实也一直在赌,赌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我听说,牢房里关着一个人。”刁美令自然知道他做的荒唐事。为了一个女人,把她的夫君给关了起来,甚至那个人现在依旧没有什么踪影。 “那个人是斯安,把暮儿从北鸢带到了苍远国以后,暮儿就只认识他和其他苍远国里的人。”容修眸中一冷,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然清楚的知道另一个男人心底对月苏沁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如果她真的是林暮,那我自然不会多说些什么,如果那个人真的不是林暮,我希望你可以给那两个无辜的人道歉。”刁美令自然是爱憎分明,她很喜欢月苏沁的敢爱敢恨的性格,但是王宫的深浅他不愿意再让这个丫头涉入。 “……是。”容修微微低头。 “儿臣还有奏折需要批阅,儿臣先行告退。”容修自然也不想跟刁美令继续说些什么,这个世界,似乎只有他一直在坚信着林暮并没有死去。 寝宫—— “太后驾到——” 月苏沁听着门外的声音,看着站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她自然知道那个人是谁。赶忙起身福身。 “恭迎太后。”月苏沁走到刁美令跟前,微微福身。 “起来吧。”刁美令一脸笑意盈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丫头就是林暮。甚至以前为了她跟很多大臣闹翻。 “谢太后。”月苏沁内心有些许忐忑,她害怕太后这幅笑意莹莹的样子,不过是为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般。 “孩子,不必这么害怕我。”刁美令看着月苏沁的手微微发抖的样子,有些许同情。微微握住月苏沁的手,轻轻拍了拍。就像母亲一般对孩子的安慰。这个方法确实奏效了许多,月苏沁并没有了一开始的慌乱。 “太后,您……”询问的话,她最终还是开不了口。只能默默抬头看着太后的眼睛。 “傻孩子,哀家自然知道你要问我些什么,他现在还是不能把你放走,她对那个人的执念已经很深了,其实你只是像极了那个人而已。”刁美令看着月苏沁的眼底充满着心疼,为了保护她的平安,她也开始撒起了谎。 “如果你当初没有来到这儿,是不是结局都会不一样?” “可能吧……人各有命,上天注定。如果说我的经历就是让我到这儿来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怨言。”月苏沁眼中带着无奈。她自然想要摆脱那个人,但是那个人的存在,似乎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如果有机会的话,哀家可以帮助你离开皇宫。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不接受。哀家只不过是看不下去而已,如果你真的要离开的话,哀家自然会帮助你离开。”刁美令轻轻拍了拍月苏沁的头,眼神充满着同情。 “谢太后。”月苏沁甚至有一些受宠若惊,她实在想不明白,刁美令又是因为什么才会选择帮助她逃离皇宫。 如果,如果她只是看不惯自己的儿子纠缠,那她又该相不相信她?远明月对她做的事情,她历历在目,她已经不打算相信任何一个北鸢国的人了。 “哀家知道,你不愿意再相信我们,甚至,是整个北鸢国的人。”刁美令自然知道她心底的想法。 “如果你选择相信哀家的话,哀家自然会把你和斯安安全的弄出去。哀家的儿子,哀家自然知道他什么性格,你不是林暮,哀家不管怎么看,也都不会觉得你是林暮。” “我……”月苏沁明显的开始动摇了。她想选择再次相信,但内心的忐忑,她最终还是将快要说出口的话哽咽在喉咙间。 “如果你考虑好了的话,哀家自然随时都可以帮祝你们离开。”刁美令轻轻抚摸着月苏沁的头,她对于这丫头,自然是喜欢的紧,她不像远明月一般,远明月到处都是充满着心机,而她,仿佛单纯的像个孩子一般。 刁美令始终不愿意让她继续待在皇宫被慢慢的侵蚀。 “谢太后。”刁美令的话,自然深深的刻在了月苏沁的脑海里,她想离开。onclick="hui" 第一百零七章 锦鲤相伴 月苏沁的想要离开,似乎也不在是什么秘密。 在皇宫里的人尽皆知,月苏沁不过是代替了林暮而已,与到底是不是就无从而知了。 反正林暮死的时候,宫中所有人都见到寝宫快变成血海了,就往后是人是鬼,都快分不出来了。 容修自然是一直待在林暮的身边,默默的陪着她。刁美令自然也知道,月苏沁对于容修而言,永远是一道屏障,甚至那些所谓的对她的‘好’,只不过都是对于林暮的愧疚而言,她不过是容修对林暮愧疚心理的一个发泄者。 “孩子,你要记住,容修对你再怎么样,不过是对林暮的愧疚而言,如果,你真的不是林暮的话,这样待在宫中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刁美令看着跪在台阶下的月苏沁,月苏沁似乎比之前刚来的时候,又瘦削了许多。 那原本面若桃花般的容颜,最终还是变成了秋日的惨白枯黄。 “谢太后。”月苏沁微微福身,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刁美令。似乎皇宫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林暮的存在,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清楚林暮与她之间的对比。 “你先休息吧,若是让容修知道了我一直待在你这儿,自然是会追问你许多。”刁美令又怎会不知道容修的心思?容修自然在她的寝宫里也安插了眼线。容修不放心任何人,甚至不放心一个侍女或者侍卫。 “是,太后。”月苏沁自然知道太后的意思,虽然她很想继续追问下去,但最终还是选择到此为止。 “太后,我可以问问,您因为什么才愿意帮助我的么?”月苏沁自然不会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更何况是眼前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刁美令。 “如果哀家说,哀家怕你受到伤害,你信么?”刁美令看着月苏沁的眼神中似乎充满着同情。 “容修很固执,甚至有的时候很暴虐,似乎,你已经知道了他所谓的暴虐的一面。容修一直喜欢着林暮,我不想看到第二个人受伤。”刁美令自然知道月苏沁心底的想法。 “嗯……苏沁明白。”原来,林暮的死亡,是与容修有关……刁美令看着月苏沁微微低头的模样,恍惚间,她好像看到记忆中的丫头又回来了。 微微摇头,把着些想法慢慢摇了出去。现在月苏沁就是月苏沁,绝对不可能是那个苦命的林暮……她虽然低着头,却可以感觉得到刁美令炽热的目光。 刁美令似乎对她有一些特殊的想法,但她还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忘却这一切记忆的? 不光是刁美令,甚至是林夜,周围的一切切…… 月苏沁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告别了刁美令走到了这儿。看着周围的一切,她似乎慢慢回神了过来。 这儿似乎是以前她刚刚和远明月初次见面的地方。此刻却已经是物是人非。周围的一切很是静谧,甚至周围也没有寝宫和宫殿。这样也罢…… 月苏沁难得安静了些许,微微瞌上眼,眼前的一切不止局限于脑海之中,甚至眼前也把之前的经历过滤了一遍。眼前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反倒是在一个静谧的小花园,那儿似乎是盛夏,周围的一切似乎开的恰到好处。 月苏沁慢慢迷恋上这样的美好,伴随着周围知了不经意间的鸣叫,头顶骄阳正好。 “暮儿。”听到声音以后,月苏沁竟下意识的回了头,却发现,站在自己身后,满脸笑意莹莹的那个人却是容修。 月苏沁本能的身体反应应该是向后撤退,甚至胃液翻滚,现如今,她却不自知的贴合着容修的身子,这样的感觉虽然很奇怪,却是让她莫名的觉得很安心。 容修也没有继续,反倒是温温柔柔的紧紧揽住她的肩膀和腰部,月苏沁微微抬头,看着容修的眉眼。 容修的眉眼难得温柔,竟一时之间让她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明明心底一直想要推开他,自己的身子似乎不受控制了一般,紧紧的贴合着他那炽热的胸膛。 “暮儿。”这一声,似乎把月苏沁叫的回了神。她的身体明显一怔,随后就是狠狠地推开容修,彻彻底底离开他的身体。 “你……怎么来了?”月苏沁低着头,双手却不自知的颤抖了起来。看着眼前那洁白的衣角,她的心底自然很是慌乱。 “暮儿,怎么了么?”容修似乎想要靠近,看见月苏沁此刻的模样,却只能止步于此。 “暮儿,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我是容修啊。”容修满眼的着急,看着眼前的人儿,想要紧紧把她拥入怀中。 “我……”这样,她还能告诉容修,她其实不是林暮么……月苏沁莫名有些许的贪心,她想要容修的温柔一直这么对待她,却不想听到她口中的‘暮儿’。 那一声声的暮儿,似乎把她的幻想从梦境中狠狠的拉扯了出来,最后把她那仅存的念头踩碎了一地。 “暮儿,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回家好不好?”容修自然很是着急,但他却又不敢突然靠近,双手不自知的抬起,想要抓住月苏沁的手臂。每次快要抓住的时候,容修却又把手放了下来。 “我……好。”月苏沁慌了,明显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跟着容修的思想慢慢走了。但她心底却充满着期待,她期待容修可以牵着她,来到属于‘她和他’的地方。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即使是心如磐石,也最终会被化作绕指柔。月苏沁自然心底有着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燃烧,那团火焰,慢慢的把她那仅存的理智全部燃烧殆尽。 “暮儿,看那两条锦鲤,像不像我们两个?”容修一脸温柔的将月苏沁散落在额边的长发轻轻放在耳边。池子里,两只锦鲤在水中格外明显。一黑一红,煞是好看。 月苏沁自然是心底有些许震惊,似乎没有想到,居然在这似真似假的地方,居然还有像极了桃花源的地方。 两只锦鲤游的很是尽兴,月苏沁百无聊赖的托起下巴,偷偷的看着旁边不定时往池子里撒鱼食的容修。容修的侧脸整个都沐浴在阳光下,月苏沁头一次觉得,容修居然长得这么好看。 “暮儿,你这是……看我看呆了么?”月苏沁回神,却是被冰冷的池水染了脸颊。月苏沁见自己的心思被容修戳破,脸蛋自然而然变得嫣红一片。微微跺脚,尽显一身小女人。 “怎,怎么可能……”月苏沁自然不会顺着容修的话继续。似乎被戳破了以后,月苏沁的脸颊就嫣红一片,甚至那清晰可见的池水中泛起的都是她那嫣红异常的脸颊。 “那暮儿,你是害羞了么?”容修轻轻点了点月苏沁的额头,看着月苏沁的样子,自然觉得美艳。似乎很久都没有见到月苏沁这番模样,自然是欣喜异常。 “我怎么可能害羞!”月苏沁的脸似乎红的更加明显。容修轻笑出声,羞的月苏沁脸颊嫣红慢慢染上了脖颈几分。 容修慢慢靠近月苏沁,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月苏沁低头,看着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的那双大手,心中莫名觉得一暖。 容修的手带着些许寒冷,些许是刚才投喂池鱼的缘故,虽然手背上有些许的寒冷,但是她的掌心却莫名的热了起来。 很快,暮色降临,周围的一切慢慢变得黑了起来。容修拍了拍手中指缝中残存的吃食,紧紧牵着月苏沁的手,似乎害怕她下一秒会消失一般。 看着眼前一脸紧张而又对她百般呵护的容修,她的心底莫名泛起一股占有的欲望。她不想只紧紧局限于在梦境中,容修对她的百般好,她希望容修对她的好,是一直都可以存在的。 也许是她私心默默祈祷开始有了作用,容修竟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双玄铁般的双眸中似乎充斥着喜悦,就连那以往冰冷异常的双眸,此刻都带着一点半星的温柔。 “暮儿,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容修在她的耳畔,一次次,一遍遍,一句句的诉说着他心底埋藏已久的欢喜。 眼前的人儿自然是他的心之所向,现在他也完完全全握住了她的手。所幸的是,这次的她并没有狠狠地推开他。 “我……”就在恍惚间,月苏沁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不过是苍远国的人,而容修口中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却是北鸢国真真正正的王后。 不管容修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她,但她心底的隔阂却是永远都不可磨灭掉的。她不甘心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似乎,除了‘替代品’这个唯一的和容修之间的联系外,似乎她也找不到另一层的含义。 “暮儿,做我真正的王后,好不好?”容修双眸中带着认真,就连旁边的暮色未晚,月苏沁都觉得温柔了些许。 “好……”很显然,月苏沁的脑子比她提前做了些许反应,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脑子就已经替她先行答应一步。onclick="hui" 第一百零八章 愿意接纳 “真的?!你终于答应了,你终于答应了……”容修紧紧抱住月苏沁,感受着她的心脏跳的飞快。 容修以为,月苏沁不会答应他,月苏沁此刻却直接答应了他。容修心底怎么可能不会欢喜。 “我……”看着容修满脸欢喜的模样,月苏沁哽在喉咙间的‘我说错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也许,她害怕了容修原本的暴君的模样,又或者,容修现在的样子,很让她欢喜。 容修最终还是紧紧握住了月苏沁的手,这儿似乎不像是梦境,甚至有些地方比梦境还要美艳绝伦了许多。 月苏沁看着附近的大大小小的事物,这些似乎是她以前在皇宫中,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东西。花卉,植物,就连那在池水里遨游的鱼儿,也是她所不经意间触及的。 月苏沁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痴了一般。身旁的容修满脸温柔的看着她,月苏沁甚至觉得,就连那骄阳似火也温柔了许多。 “暮儿,以后,我们就在这儿度过好不好?”容修轻轻挽起月苏沁的碎发,碎发微微收敛在耳后。那娇艳的脸颊,已经带着些许红润,就连那两个人彼此靠近的气息,都多了些许暧昧的味道。 “我……”最后一刻,月苏沁还是慢慢清醒了过来。她不过是林暮的替身罢了,就连她所谓的‘梦境’,容修口中呼喊着的那个人的名字,依旧是‘林暮’。 偶尔一瞬间,月苏沁羡慕极了林暮,虽然没有见过她的本人,但她见过那娇艳的画册,那在画册上的人儿,那双充满着柔情的双眸,自然是她所不及的。 “暮儿,你刚刚已经答应我了,就连你……现在也要反悔么?”容修眼底带着些许受伤。他自然期待月苏沁口中可以答应下来,但是看着月苏沁为难的样子,容修最终眼底写满了失望。 “我……我答应你。”月苏沁咬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下来。不管现在怎么样,起码,容修现在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月苏沁自然很享受现在两个人的生活,即使只是一个梦境而已。月苏沁看着容修的容貌和那温柔的声线,不由得觉得有些许耳熟。 “真的么?真的么……”还没等月苏沁反应过来,容修便轻轻的抱着她开始转圈圈,月苏沁第一次感觉到那股触手可及的欢喜。 周围慢慢散落着一些桃花,伴随着容修抱着她一直在转着圈圈,周围飘落在地上的花瓣也开始慢慢随着他们的旋转而缓缓入了半空。就这样……其实也挺好。月苏沁最终,还是不忍心告诉容修。 即使容修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慢慢开始明白她不过是月苏沁罢了,而不是那个满眼温柔,性格乖张的林暮。即使……即使这只是个梦,等待梦醒,我就回归现实……梦境最终还是被她诠释成了现实。 不管怎么样,原本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慢慢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周围也寂静的不像话,难得的安静,月苏沁自然很享受。 等到一切都回归现实的时候,月苏沁最终还是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她看着周围的一切,慢慢的不再是一片粉红,周围依旧熟悉而又陌生。微微抬头,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这儿不是她的寝宫,倒像是……容修!猛然惊醒,月苏沁以为,自己不过是在梦境而已,谁曾想,自己居然真的在现实中。 虽然周围没有了属于容修的身影和气息,但月苏沁原本躁动的胃部却意外安静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小腹,梦里,似乎还有个孩子在不断踢着她的肚子,她的肚子鼓鼓的,似乎也有了八九个月,肚子肿胀的厉害,她甚至可以察觉得到一丝疼痛…… 也许是梦境太过于真实,以至于她已经清醒了好久,还是没有看穿,现在的她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也罢…… 月苏沁把头慢慢靠近膝盖,双腿缓缓蜷缩在了一起。就这样,她的背后是已经随着气温而不断降低的墙面,紧紧抱着被子,似乎想要感受那残存的温暖。 也许是她的心底的祈祷起了作用,就在月苏沁看着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刚打算继续入睡的时候,容修突然来了。 “暮儿,现在你怎么样?”容修一脸紧张的跑了进来,看着呆呆坐在床上的月苏沁。月苏沁似乎看见他以后,表情慢慢变得很呆,但不过一会,却没有了刚开始时的防备。 “……”暮儿……月苏沁听到以后,心底却像是被凉水冷不丁浇灌了下去。内心无尽的冷,甚至她的身体开始慢慢颤抖了起来。 “暮儿,你怎么了?”容修自然发现了月苏沁细小的变化,刚打算走上前去探那额头,却被月苏沁猛的躲避开。 “别碰我。”月苏沁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满脸写着担心的容修。不得不说,容修被月苏沁的样子吓了一跳,就当他以为月苏沁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月苏沁的眼眶却突然出现了几滴晶莹的物体。 “暮……”容修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似乎那个小人儿很委屈,双眸中蓄满了泪水,似乎只要他轻轻的碰了一下,那眼眶里蓄满的眼泪,分分钟都可以流下。 “我……我没事,你别过来。”月苏沁似乎也感受到了眼眶周围的湿润,满脸惊慌的把泪水擦干净。 “我……我真的没事,不要靠近我。”月苏沁又怎么可能告诉他,她是因为什么开始慢慢变得伤心。梦境最终还是梦境而已,不管再怎么样的努力,他也只不过是那个人的丈夫而已。 “暮儿,你别哭好不好?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所以你才会哭?”容修很想要靠近她,把她的眼泪擦干净。但眼前的小人儿似乎因为什么而哭泣。 很显然,那个让她哭泣的人自然就是他,虽然他心里很是疑惑,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惹她生气,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安慰。 “没事的,你别过来就好。让我静静的待一会儿好不好?要不然到话,你明天再过来吧……我现在我好像真的没有办法跟你继续交谈下去了。”月苏沁现在只感觉到特别的委屈,但他不知道,因为什么会去眼前的男人,似乎也看不出来她是因为什么而慢慢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我好像……有一个孩子……”声音很小,容修并没有听见,但隐约中容修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开心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如果惹你不开心的人是我,我自然会哄你开心,我也不喜欢你不开心,如果你不开心的话,那我在这儿,陪着你好了。”容修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离开。她一定是想起了什么,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开始流泪? 月苏沁虽然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心里的委屈似乎无法控制了,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了,就怎么当着他的面儿,哭了出来。 “暮儿,别哭好不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容修缓缓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他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安慰她不开心,但是看到小人儿现在的样子,他的心里开始了难过。 “我真的没有很不开心,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而已……”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她最终还是迷恋上了那个在梦境中对她百般温柔的男人……明明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可是她却不出息的哭了出来。比起现在的男人而言,她更喜欢那个在梦境中百般温柔的容修。 “暮儿,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容修心底自然很是欢喜。但他最终还是不敢问出来,她到底想起了以前的什么事。 虽然知道了,她一定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但是看着她现在的模样,自然是想到了以前属于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容修突然想起自己的样子,似乎已经不怎么现实了。 “我……”月苏沁突然愣住了。这算是……你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吗?可是这明明是在现实,虽然男主角是他,而且那个梦境也很真实,但她感觉,她大概最终还是没有想起来关于以前的事情。 “如果你想起了以前的什么事情的话,你都要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这一句记起来了,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容修眼底充满着惊喜的神色,月苏沁最终还是回忆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而那些属于他们之间的回忆,最终不光只是他一个人记得。 “我……”月苏沁最终想要说的话还是哽在了喉咙,她实在不忍心,看着眼前满脸欢喜的容修,眉梢再挂上几分愁容。 “暮儿,你现在这儿好好休息,你先好好休息几天,也许过几天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得到缓和了……”容修自然很是开心,看着眼前的月苏沁,莫名觉得心跳动的很快。 虽然他不知道,明明月苏沁只是睡了一觉,但是她突然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自然欢喜。onclick="hui" 第一百零九章 相斥 “容修,不管怎么样,你可以放我离开么?”月苏沁看着满脸欢喜的容修,以为现在的容修总会答应她的要求。可惜,她最终还是想多了。 “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我又怎么可能把你放走……”容修满脸欢喜瞬间凝固了下来。冷着一张脸看着月苏沁。 “难道,你的心底依旧还是喜欢着斯安的么?你说话,好不好?你说话……”容修满眼受伤,看着眼前的月苏沁,心底自然很难受。 “我……我做不到。”月苏沁虽然不想说实话,但看着容修的这副模样,最终还是选择了告诉他真相。 “我知道,我像极了林暮,甚至你现在对我这么好,都是因为‘我是林暮’而已。容修,你喜欢林暮,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林暮是月苏沁,所有人都知道。”月苏沁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他。 “暮儿,你刚刚不是……不是已经答应我了么?”容修还是以为她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殊不知,月苏沁告诉他的一直都是事实而已。 “我……刚刚我在梦境的时候,我确实是答应过你,不过现在,这儿是现实,虽然我也很想答应你,但我不能对不起斯安。”是啊,即使容修对她再怎么的好,她不过是林暮的一个替身而已。 “你……真的要走么?”容修看着站在眼前的人儿,那熟悉的眉眼和身形,他自然不会轻易认错。但,月苏沁一而再再而三的肯定,最终还是让他产生了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因为过度思念而认错了人…… “我现在也已经走不掉了。斯安在你的手里,我现在也被你软禁在这皇宫之中,我不知道远明月是否还会用别的方式重新把我弄出皇宫,但我觉得,远明月既然敢做,她就早已经想好了后路。”月苏沁自然知道远明月对于容修的心思,远明月其实也算是一个新的选择,不过,作为当事人的容修而言,自然不会答应。 “远明月……远明月对你做了什么?”容修听见月苏沁说出远明月的名字的时候,明显的震惊了。如果远明月真的对她下了黑手,他自然不能时时刻刻都保护住她。 “远明月……你还记得么,你当初占有了我的时候?”月苏沁满脸哀怨的看着他,心底的悲伤似乎已经难以表达。 “那个把我骗走的人,是远明月教唆的。也就是为什么那天晚上,我为什么这么主动的缘故。”月苏沁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满脸震惊的容修。她知道,容修自然不知道这件事。 “其实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察觉。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知道么,那天晚上我有多么的开心,以为我终于把你感动了。谁知道……原来,你主动的那个人不是我,是斯安而已。”容修自然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月苏沁口中相纠缠的途中呼喊的那个人的名字,自然是斯安。 “你……”月苏沁以为,这件事只有她知道而已,殊不知,她的寝宫里里外外都有人在随时监控和保护着她。 “我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事,但我知道,当天晚上的你,并不是对我主动。”容修苦笑了一下,看着月苏沁的模样,似乎有些许的恍惚。 “我知道你口中呼喊的那个人的名字不是我,我也知道,你根本就不会对我这么主动,我也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房间里的味道自然不对劲。” “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月苏沁自然没有想到,她所谓的一切切,容修都早已了解的透彻。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是因为迷迭香才会和你那样,为什么你会选择将错就错?”月苏沁一脸怨恨的看着眼前的容修,明明,明明他可以救她,为什么非得要造成现在的局面…… “暮儿,你知道么?每个人都会有私心,而我的私心就是你,你不知道,你那天晚上的模样,让我有多么想把你彻彻底底的拥有……”容修眼底的悲伤慢慢掩盖住。 “我知道,不过,那个人最终不是我,是那个人。”月苏沁自然很冷静。不属于她的东西,即使再怎么的好,她也不会去拥有和占有。 “……你非得说你不是林暮么?”容修慢慢变得有些许痴狂。 “你不是林暮,这个我可以不管,我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 “你这不是爱,你这是占有。”月苏沁自然没有想到,容修居然会这样对林暮,怪不得刁美令会说可怜她,原来,她早就预料好了一切。 “不管怎么样,现在你已经到了我的身边,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让你彻彻底底的离开。”月苏沁自然知道容修的心思,不管再怎么样,容修也不会把她放走。 “……我不想和你每次都讨论‘是不是’这个话题。”月苏沁自然不想了解所谓的林暮。 “如果你继续认为我是那个人的话,你大可以现在就离开。”月苏沁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似乎带着很大的期待对她。她虽然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人,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似乎认定了她就是他以前的妻子。 “不管你怎么样再怎么说我明天会给你一份儿大礼,明天我就会把这份大礼送到你的手上,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太过惊讶。”容修对着月苏沁笑了笑,只不过那一抹笑容,似乎带着不怀好意。 “你要做什么?”月苏沁自然不会觉得他送的礼物就是所谓的‘大礼’。容修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惩罚的手段,所以才会这么跟她说。莫名的那份大礼给她带来的恐慌感,慢慢淹没了他的理智。 “放心好了,不会太过分的,但是也会是你终生难忘。”容修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你另可以跟着我去大殿,如果你不感兴趣的话,也没有事。我还是会把你带到大殿,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我说的,送你的大礼是什么了。”容修眼底的神色,让月苏沁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我不需要知道你要送我的大礼是什么。我也对你所谓送的礼物并没有什么兴趣,如果你纯属是为了打击报复我的话,你不必这个样子,我现在已经被你关在了皇宫里,我自然是跑不掉的,如果你还要实行什么手段的话,我自然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了你。”月苏沁反倒是一脸清醒的样子,她自然知道那个人不会给她什么好的‘礼物’。 “你难道不期待我送你的礼物是什么吗?我觉得你会对这份礼物感兴趣的,我相信。”容修很显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 “如果你答应跟我一起去的话,那份大礼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如果你不跟着我去的话,我觉得你会此生都有这个遗憾。” “如果明天我没有见到什么所谓的礼物的话,我以后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再相信你。”月苏沁虽然不想知道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但是她所谓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 “我只是希望这份礼物不会和那个人有关。” “放心好了,这份礼物不会和那个人有所谓的关系这份礼物只和你有关系,而且有很大很大的关系。”容修笑了笑,不过月苏沁感觉,他的眼神中带着不寒而栗。 “那我明天就跟着你去看一看。”月苏沁虽然屏幕想知道那份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但是她最终觉得还是应该去跟着看一看。 如果不是给那个人有关的话那就是跟斯安有关……“是不是和斯安有关?” “哦?有点儿意思,你居然能够猜到大概。”容修很显然没有猜到,月苏沁居然知道了那份礼物的含义。虽然她已经知道了那份礼物的含义,但是他最终还是不知道他要送那份礼物,到底是什么意义。 “如果你想故意搞破坏什么的,你自然不用这么做。”月苏沁感觉容修的这番模样很幼稚,不管怎么样,容修心底的戒备从始至终都只是斯安而已。 “放心好了,这次不算是所谓的破坏。如果你选择相信我的话,我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对你有为开心的事情,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觉得你自然会知道我想做什么。”容修自然把她了解的很透彻。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月苏沁最终还是做出了打算,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跟他去那个地方。 “好啊,希望你明天,可以好好的接受住这份‘大礼。’”容修笑了笑。 “时候也已经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明天的话,我自然会让侍女带着你去大殿。” 月苏沁自然不会理会他。目送着他离开这件事,最终还是告辞一段段落。虽然很想知道明天那个礼物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心里的慌乱,却迫使她无法冷静下来。 看着外面的景色已经全部都已经很黑了,四周的宫灯也都没完全打开。onclick="hui" 一百一十章 献礼 牢房—— “王,斯安已经被收拾了一番,您如果还没有尽兴的话,我们……”那些侍卫的样子,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想法。他们也是奉主子的命令,对斯安进行所谓的严刑拷打,他的样子现在已经不成人样,身上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 “你们先下去吧,哀家有点儿事儿要跟他说,明天的话,你们给他好好收拾一番,然后带到大殿,记住现在不要对他再用刑什么的。”容修看着你面已经做不下变成了躺着的斯安,心里的恨意,还是没有完全化解。 “是,王。”那些侍卫自然识趣的都下去了。他们自然知道,斯安接下来要遭受的是什么考验。他们带着些许调侃,看着牢房里面已经不能坐着,只能半跪在地上的斯安,眼底没有丝毫的同情。 “如果你们遇到了任何人,什么也不要对他们说。也不要说哀家现在正在牢房,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过来通知哀家。”他自然知道,月苏沁一定回来这儿找斯安,到时候如果被撞破的话,自然谁都没有好下场。 “是,王。”他们自然知道,容修是月苏沁的人,再怎么样, 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她就已经起来了。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件事让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看着方外的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她呆呆地坐了半天,等待着所谓的侍女把她带到她去大殿,去见一见所谓的‘礼物’,去看看那所谓的真实模样。 “王后,奴奉王的命令把您带到大殿,还请您跟我来。”那名侍女看着月苏沁的模样,自然知道她早就已经起来了,又或者说,月苏沁一夜没睡。 “嗯。”月苏沁心底的忐忑似乎更加明显了起来。稳住呼吸以后,最终还是选择跟着那名侍女出去。 大殿—— “恭迎王后,王后万福金安。” 月苏沁看着周围跪了一地的侍女,自然没有反应。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熟悉而又陌生。扫视四周,却没发现容修的身影。刚打算开口,却听见小婴子的声音。 “王后娘娘,有些东西需要您亲自掀开。”小婴子毕恭毕敬的站在月苏沁身旁。月苏沁自然不知道那个人搞得什么鬼,看着放在正中间的一块红布,那块红布似乎很大,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乱动着。 月苏沁带着好奇,慢慢走向那块红布,果不其然,领那块红布包裹着的东西,甚至都比她还要高出许多。 “这是……”月苏沁虽然不知道这块红布底下是什么东西,但是那个东西包裹之下,这个是那个人给他留下来的礼物。虽然月苏沁很不情愿,但是心底的好奇心最终还是迫使她打开了那块儿红布。 “只要您打开,就知道这块红布下面是什么东西。”小婴子还竟然不知道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他也很好奇,容修究竟给月苏沁留下了什么东西。 “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才要我亲自打开去看看?”月苏沁自然不会觉得这块红底下是什么好东西,凭借她的感官,那块红布下来说很有可能是一些什么危险的物品。 虽然带着疑惑,月苏沁最终还是掀开了那块红布。 月苏沁直接愣住了,那块红布底下包括真的是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形,那块红布底下包裹着的是谁,她很清楚,那个人自然就是斯安。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怎么可以把它放在这儿?还有用红布包裹起来?!”月苏沁试图把红布扯开,斯安似乎已经被迷晕,虽然周围的声音很响,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清醒。 “这……我每次连不知道珠子是什么意思,我们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小婴子虽然不知道里面包裹的是什么东西,他们只是奉陛下的命令,把这个东西放在大殿而已。 “斯安,醒醒,斯安……”月苏沁看着全身上下被红布紧紧包围着的斯安,心底的恐慌感似乎更加强烈。 “斯安,醒醒,斯安,我是苏沁,斯安……”月苏沁彻底慌了,拼命摇晃着斯安的身体,斯安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周围的侍女和侍卫自然不敢上前帮忙,容修很显然已经给他们下达了死命令。 “别挣扎了,斯安已经被迷昏,如果你想要他重新醒来,还需要等待个几天。”门口突然传出了一道声音,那道声音带着些许得意。 “如果你真的想要他清醒的话,你现在还是得乖乖听我的话不然的话,我就让他们把他重新带到牢房,折磨一番再给送出来。” “你别逼我吃,你忘了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了吗你说你绝对不会再欺负他,现在呢,现在你又变成了什么样子?!”月苏沁自然很不甘心,但是她毕竟都不过他,而且现在还是在他的地盘上,现在四周都是他的人。如果现在行动的话,自己说不定还会被打入牢房。 “你可以随便说我什么,但是这份礼物我现在已经给你了,而且接下来我还要给你第二份礼物,希望你还能坚持到听完这个礼物。”容修看着月苏沁的模样,满眼都是愤怒,莫名觉得她有些许的可爱,微微一笑,看着她震怒的样子,自然也不会生气。 “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礼物,你只要放了他,放了他以后,我自然会乖乖的听你的话。” 疯子……他绝对是个疯子! 月苏沁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身子止不住的发出颤抖。 “如果你看上的话,我自然不会放过你,虽然我确实打不过你但我可以让你断了对那个人的幻想。” “如果你要自杀的话,我自然不会阻止你让你自杀。帮你死了以后,我会让你亲眼看见你心爱的男人,是怎么样死在我的跟前的。”容修看着月苏沁眼底的震惊之色,自然知道她此刻是极其愤怒的。 “如果你要是伤害她的话,我自然不会乖乖的待在皇宫我还会带着人一起到处去,如果你不想让我逃离皇宫的话,我劝你要对他好一点。”月苏沁虽然知道自己的威胁对于他不起任何作用。 “如果你想看着他静静的死在你的眼前的话,你可以这样,你也可以逃离皇宫,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派人把你们都抓回来。如果被我穿回来了以后,我自然会对他严刑拷打。”容修眼中带着得意的神色,看着月苏沁,即使现在和她针锋相对,他也会把她继续留在身边。 “你为什么非得要这样对我,我明明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月苏沁自然难以理解容修所谓的‘喜欢’。 “如果你单纯是因为我想那个人的话,你大可不必这样,我可以帮你个更像她的人。”容修的执迷不悟,最终还是让她几近崩溃。 “你难道,不想知道另外一个礼物是什么吗?”容修一脸温柔的看着她,似乎很期待她接下来的选择。 “我不管,你要给他礼物是什么,只要你敢伤害他,我自然会死在这儿。”月苏沁不顾周围侍女的阻拦,只想把紧紧包裹在红布里的斯安救出来。 “你不必耗费力气了。他是醒不过来的,除非你愿意等那个三四个时辰,不然的话,他是根本就不会醒的。”容修看着她的样子,倒也不阻拦,静静地看着她撕扯着红布。 月苏沁只顾着眼前的红布,看着包裹在里面的斯安,心底莫名的酸涩了起来。红布包裹的很严实,月苏沁仅凭自己的力气,根本弄不开。 周围的侍女自然不敢过来帮助她,周围的侍女和侍卫静静地站在一旁垂着脑袋。 “我已经把他赐婚给了长公主。”容修的声音冷冷的扎进了月苏沁的心。 长公主…… 月苏沁的心咯噔一下停了。双手莫名失去了全部力气,就连那双腿,也慢慢的开始没有了支撑点。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容修那冷冰冰的话语——我已经把斯安赐婚给长公主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月苏沁瞬间红了眼,看着眼前的容修,满脸充满着恨意。 “斯安跟长公主情投意合这件事,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不知道吧?现在我已经把他许配给长公主了。这件事本来就是天作之合,两个人应该也是互相喜欢,就算你喜欢他又怎么样,现在他的夫人是长公主。”容修看着月苏沁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了起来,心中虽然酸涩,但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容修,你非得要我死在你的眼前,是么?”月苏沁眼眶慢慢溢出泪水,月苏沁笑着笑着,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你是不是非得这样才会甘是么?你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斯安是我的,要把长公主嫁给他……”月苏沁的眼底慢慢滑落几滴眼泪,容修看着莫名心慌了起来。onclick="hui" 第一百一十一章 长公主 “暮儿,我只想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而已。”容修看着月苏沁的愤怒模样,自然知道她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满脸的厌恶而已。 “你的目标是我,为什么你还要对斯安下手?有什么事冲我来不好吗?”月苏沁自然很不能理解。 “如果你非要我留在皇宫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留在皇宫。但你为什么要让他娶了长公主?”月苏沁看着容修,似乎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只有让他娶了长公主,这样的话,你的心思才能永远放在我的身上。不然的话,你的心思永远都只在他的身上,你明明是我的妻子,为什么后来变成了他的妻子?”容修自然很不能理解。 “明明就差一点,差一点你就会想起来,我到底是谁了……” “我心里喜欢的人只有他,如果你非要执意纠缠的话,我自然会远走高飞。”月苏沁喜欢斯安,整个王宫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容修虽然也知道,但心底的幻想最终还是让他对月苏沁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你把他带走吧,我再给你几天时间好好考虑,如果你考虑好了的话,我自然不会让他娶长公主。如果你们选择远走高飞的话,如果被我发现了,我就弄断他一只手。再逃一次我就废他一只手,然后再是他的脚……”容修眼底的寒冷慢慢浸透了月苏沁的身体,吓得月苏沁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你现在就可以把他带回寝宫,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想要逃跑的话,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我们现在不会逃跑,还希望你可以让他现在不要娶长公主。”月苏沁眼底带着祈求。 “如果你答应了我,我自然不会跟着他逃跑,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斯安娶长公主的日子,自然是你替我收尸体的日子。” “好,我现在不会伤害你们。”容修最终还是答应了选择,看着月苏沁紧紧抱着斯安的样子,容修虽然不悦,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如果你考虑好了的话,我自然现在不会对你们行动。” “好……”月苏沁轻轻把斯安拖了出来,看着眼前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斯安,眼眶的眼泪慢慢落在斯安的身上。 “斯安……我们走。”月苏沁使着最大的力气,把斯安放在了她的后背,周围的侍女和侍卫自然不会选择帮忙。 即使月苏沁是王后,但最终掌握大权照样还是容修。 就这样,容修静静地看着月苏沁把斯安弄在了她的后背,两个人体型的巨大差异,让月苏沁连第一步都无法落脚。 看着月苏沁小脸被憋的通红的样子,容修虽然心疼,但是看着她背后的斯安,自然心底慢慢开始变得冷漠。 月苏沁缓缓把斯安背了出来,身体自然承受不住斯安的身体,只能缓缓的把他放在后背,慢慢的,一步步的,把他从大殿带了出来。容修看着两个人的身形慢慢消失在大殿的时候,直接转身坐在龙椅上。 回眸转身时,眼底的落寂自然没有人看出。突然,有一个粉衣女子出来了,她似乎听到了全部,也看到了全部。能够一直待在容修龙椅后面的隔层中,她自然是长公主。 “皇兄……”长公主看着两个人慢慢走远,虽然心底很不甘心,却也没有说些什么。看着刚才大殿之上月苏沁的模样,自然是对斯安喜欢的紧。虽然她也很喜欢斯安,但看见月苏沁这般模样,最终还是选择了退让。 “你还喜欢斯安么?”容修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一句。 “……喜欢。不知为何,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真的喜欢上了他。不管他身边到底有谁,本宫觉得,他身边最终留下的那个人只能是我。”长公主一脸怨恨的看着门口。她自然知道斯安和月苏沁的事情,明明容修百般刁难,月苏沁和斯安的感情依旧和好如初。 “如果寡人说,寡人可以帮你把斯安抢回来送到你身边,你信么?”容修眼底带着些许残忍。 “不管怎么样,我喜欢的只不过是那个人,而你正好喜欢的也是那个人。如果我们合作的话,自然是一箭双雕。”容修看着站在一旁满俩不甘心的长公主,自然心底打好了算盘。 “皇兄,需要我怎么做。”长公主看着他的样子,自然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好的方法,虽然心底很不屑这种方法能够得到那个人。她是为了最终还是能够得到他,她选择了退步。 “寡人只需要你去找他好好的聊一聊,不管聊什么,让他先对你放下戒备心,到时候寡人自然会安排人过去。如果你选择相信我的话,寡人可以让你不出半个月就可以得到那个人。”容修满脸的胜券在握。 “好。”长公主自然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仅凭她的三言两语而已,就可以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又何尝不希望这样。 “一会儿等他们回去以后,你就直接去寝宫找他们。记住,千万不要让月苏沁在那里,不然的话,一切都会前功尽弃。”容修看着长公主,长公主自然不是什么急躁的性子,这点他完全可以放心。 “皇兄,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非得等到那个人,林暮明明早就已经死了,那个人也不过是替身而已,你为什么非得这么执着?”长公主自然不能理解容修。林暮死了的时候,虽然是林暮死了,但是容修差不对也为此丢了半条命…… “她回来了,真的是她,那个人真的是她,她真的回来了……”容修满脸的欣喜,林暮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虽然这种得到她的方式不怎么光彩,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使用。 长公主一脸无奈的看着容修,对于容修而言,每个人像极了林暮的样子,每个人虽然像极了林暮,但最终都不是林暮。 寝宫—— 月苏沁轻轻的把斯安放在了床上,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斯安依旧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月苏沁叹了一口气,拿出帕子轻轻的给他擦着汗。虽然斯安是全程被她背回来的,但她后背上的汗渍,最终还是浸湿了他的前襟。 “斯安,你醒醒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月苏沁好不容易干涩的眼眶瞬间又溢满了泪水。眼泪扑簌簌落下,一滴滴轻轻落在斯安的脸颊。 “沁沁……沁沁,你怎么哭了?沁沁,你看看我,沁沁?”斯安似乎感觉到了脸颊上的眼泪慢慢从他脸上滴落,耳畔是月苏沁温柔的呼喊声,似乎又夹杂着一些哭声。 “斯,斯安?”月苏沁听到斯安的声音,以为是她又做了什么梦,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月苏沁就被斯安紧紧的抱在怀里。 “沁沁,沁沁没事,我回来了。”斯安一遍遍呼喊着月苏沁的名字,双眸充满着温柔。 “斯安,你在牢房的时候,容修有没有故意带人欺负你?”月苏沁一脸担心的看着斯安身上,轻轻捏了捏斯安的胳膊,斯安却猛的把胳膊抽离开。 “我……”容修最终还是没有放过他。不定式带人过来对他进行所谓的严刑拷打。 容修对于他的嫉妒,他自然是知道的。看着眼前眼眶通红的月苏沁,满眼的心疼。 “沁沁,我没事的,你要乖乖的,你放心好了。” “斯安,等我们有时间以后,我们就彻底离开这儿好不好?我们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一个家。”月苏沁紧紧抱着斯安,眼眶通红一片,皮肤却是惨白异常。 月苏沁曾经想要用绝食抗议,但最终还是被他狠狠的教育了一顿。容修自然不会做伤害她的行为,但斯安却完全没有庇护。 “我知道他不会伤害你,所以他故意找人来折磨我……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离开你,我也不会娶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似乎跟容修求情,她想要把我从这儿救出来,但是我始终没有答应,因为他的要求是要求我娶了那个人。” “她……”月苏沁自然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只是听到长公主为了救他去向容修求情的时候,确实愣住了。 “你未来会不会真的答应她的请求,然后娶那个女人?”月苏沁担心的看着斯安,似乎害怕有一天,斯安真的会选择离她而去。 “当然不会,我喜欢的只有你而已,只有你我才会一直喜欢那个人,她不过是看中了我一些东西,但是那些东西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斯安自然知道长公主的计划,她不过是知道他身上有虎符,那个可以召集苍远国所有军队的虎符。 “我……”即使月苏沁再怎么担心,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斯安。看着斯安日渐消瘦的身体,月苏沁的眼眶瞬间又红了起来。 “斯安,等我,等我有机会找到这儿的漏洞,我们就可以从皇宫出去。”月苏沁轻轻抚摸着斯安的脸颊,眼底充满着激动。 “好……”斯安轻轻揉了揉月苏沁的头顶,满眼的温柔让月苏沁沉醉其中。 “等我们出去以后,就直接远走高飞好不好?”onclick="hui"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是谁? “好……”他又何尝不想这个样子,现在容修估计已经发现了月苏沁的秘密,月苏沁就是林暮这件事,只有他知道,他也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斯安眼底充满着阴狠,最终抬头的时候,却又变成了满脸温柔。 他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把他的女人抢走。 “王后娘娘,苍远园长公主说想要见见您。”站在门外的一名侍女轻轻敲了敲门。她自然不敢进去,只能在外面轻轻敲着门。 “不见”。 谁知道,长公主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不是说跟她势不两立吗?现在来的话是要挑拨关系,还是是想要做些什么? “如果还有人想要见面的话,你就从外面帮我阻拦下来,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月苏沁听着外面的声音,那道声音似乎消失了。 门突然被打开,月苏沁回头,看见的正好是长公主。 “哟,好大的威风,怎么着你现在还不行,如果你不想见到我的话也没关系我过来找你就好,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会对我想要给你说的事情感兴趣。”长公主似乎让人把门踹开了,看着站在里面的月苏沁和斯安,眼底的嫉妒再也无法掩盖,话语中满是火药味。 “斯安,你先出去,我跟她好好聊聊。”月苏沁自然知道长公主是为了找她,殊不知,长公主此次的目的却是斯安。 “王后是不是想多了,本公主此次来,是要找斯安,如果你没什么事情对本宫说的话,本宫想要你离开。”长公主看着月苏沁,缓缓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你……”月苏沁自然没有想到,长公主居然此次是为了斯安而来,如果她的目的真的是他的话,那个人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这次长公主估计也是游说而已。 “本宫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就可以出去,本宫现在想要跟他聊天。”长公主一脸傲慢的看着月苏沁。 “本宫此次来找他的目的自然是很单纯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自然可以在外面等候,但是本宫觉得,你如果听到了以后,会刷新三观的。” “不管你对他说什么,他永远都不会相信你,他喜欢的人只有我而已,而你只不过是横刀夺爱的人。”月苏沁看着长公主,长公主的脸上似乎带着胜利的样子。她有些不明白,苍远园早已灭国,可是这个长公主为什么偏偏能在北鸢就当起了公主。 她自然不知道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像现在长公主此次来找斯安,自然是把一切的消息都已经打听完毕。 “本宫当然知道,他喜欢的人一直是你,但是如果本宫说完以后,就不知道事情以后,会继续这个样子。”长公主笑了笑,眼底带着不屑。 “斯安,那我先出去。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在喊我,我就在外面等着你。”月苏沁你走之前看了长公主一眼,虽然她不知道长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明白,这次长公主的目的自然不会很单纯。 “好。”斯安目送着月苏沁离开,看着月苏沁缓缓离去的背影,眼前的女人似乎笑的更开心了。 “说吧,你这次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你单纯想让让我当你的驸马的话,你自然不必这样。”斯安还不知道的是,她一切掌握了所有的证据。 “如果本宫说现在有一件事情会让你非常感兴趣,你还会让本宫走吗?”长公主笑了笑。 “你不过是想让那个人永远留在你的身边罢了,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利用这些手段,如果那个人真的恢复了记忆,并且记住了以前所有的事情的话,你现在根本就来不及。” “你怎么知道秘密?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在北鸢!”斯安自然没有想到,长公主居然知道了他的秘密,看着眼前的长公主,斯安也仅仅是在苍远国见到几面,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北鸢国的地盘上。 “本宫到底是谁不重要,如果那个人真的知道了他以前的身份的话,你觉得就凭现在的样子,他还会继续选择相信你吗?”长公主看着斯安眼底的慌乱,自然知道斯安心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你选择帮助本宫的话,本宫自然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如果你不选择相信本宫的话,本宫自然一会儿就会告诉他,那个秘密。” “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些什么。”斯安自然知道长公主想要让他做的事情。明明长公主只是苍远国的一个公主,她却什么事情都能知晓半分,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还能在北鸢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个公主。 “本宫想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让你现在先假装归顺了本宫,不然的话我自然不会让容修放弃对月苏沁的想法。”长公主笑了笑,她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不管是到底为了什么,斯安一定会选择保守这个秘密,一定会答应她的请求。 “你不过是知道虎符在我的手上,所以你才会想把我收入囊中吧。”斯安自然也不是个糊涂之人,这些所谓的利益关系的,他自然是知道了很多。 明明只不过是一个公主的身份而已,可是那个人却知道了,很多属于军事和政治上的秘密。 “本宫知道他这件事情自然不需要你知道,只需要你答应本宫这个要求就可以,本宫自然会让荣秀放弃对月苏沁的想法,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如果你不选择相信本宫的话,本宫自然也不会放过月苏沁。”长公主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欣赏着斯安的表情。 “我相信你。”斯安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如果真的让月苏沁知道了的话,他自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甚至月苏沁还会因此恨自己…… “你的这个秘密本宫已经知道了很久,现在本宫只不过是迫不得已,才把这个秘密公布出来,你放心好了,本宫自然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本宫肯定也不会让那个人知道这个所谓的真相。” “如果你想要我陪你演戏的话,你想让我陪你演什么戏?”斯安听到她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很久以后,莫名的担忧了起来。 “如果你把这个秘密公布出来的话,我自然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跟你继续合作。”斯安心底莫名开始慌乱。 “放心好了,本宫不是什么言而无信之人,如果你选择相信本宫的话,本宫自然会给你所谓的好处,如果你不相信本宫的话,本宫自然也无话可说。”长公主看着斯安,知道他已经答应了要求。 “……好。”斯安看了眼长公主,长公主也在看着他,眼神里似乎还有着别的情愫。 “好,合作,愉快。”长公主笑了笑,一双狐狸眼中带着狡黠。 “我答应了以后,你自然不能告诉他,我到底隐瞒了什么。” “好。” “嗯。”斯安静静地看着长公主离开,心底此刻却五味杂陈一般,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斯安,她……对你说了什么?”月苏沁看着长公主离开,自然直接挣脱其他侍女的束缚,跑了进来。 长公主自然是有心机的,她自然也不会让她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站在门外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长公主让几名侍女把她拦在花园之中,那几名侍女的力气自然是很大,她挣脱不开,只能站在花园里焦急的等待着长公主的离开。 “她还是想要我做她的驸马。放心好了,我自然不会让她就这么得偿所愿。”斯安轻轻抱着月苏沁,月苏沁的身上有着可以让他安定心神的味道。只有紧紧抱住月苏沁才可以闻到,淡淡的,却很是好闻。 “嗯……”月苏沁虽然很想问具体都说了什么,不可能一件事讨论了将近半个时辰。但她的疑问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不该知道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不愿意知道。 “我选择永远相信你,不管怎么样,长公主只不过是我们之间的阻力而已。” “沁沁,我会好好的对你。”斯安轻轻吻了吻月苏沁的额头,月苏沁娇羞的把脸埋在了斯安怀里。 晚上,周围的一切都灯火通明一片,而斯安还是没有回来。月苏沁自然很是担心,看着外面的环境,虽然是在宫中,但肯定还会有别的人过来找茬…… “王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一名侍女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看到月苏沁以后,慌忙跪下。 “怎么了?”月苏沁看着那名侍女很是着急的样子,心底自然是慌乱的一批。 “这……斯安,是他……”那名侍女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大概。 “斯安!他怎么了?你说啊,斯安到底怎么了?”月苏沁听到斯安的名字以后,自然很是慌乱。 “斯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 “斯安,斯安现在在淫院,听说,听说还是周围的人举报,最后奴才发现那个人是……斯安。”那名侍女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淫院!你是不是听岔了?”月苏沁自然知道淫院是什么来历,她之前逃跑就在淫院中被抓了回来,这次在淫院被发现的那个人却是斯安…… “听说,听说赌东西最后都输得一干二净……”onclick="hui" 第一百一十三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淫院—— 来到淫院门口,月苏沁还没从消息中缓和过来。斯安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去淫院……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月苏沁内心充满着忐忑,如果斯安真的和那个人说的一样,来到淫院真的为了消费…… 不,不可能……斯安怎么可能会这个样子?月苏沁拍了拍胸口,淫院近在眼前,她突然不敢进去,如果真的看见了斯安,她又该怎么告诉他?她又如何面对斯安…… “王后娘娘,斯安大人就在里面,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您,您大可自己去看看这里头。”那名侍女看到她的样子,自然知道她还是不相信她的话,只能静静站在月苏沁的身侧,虽然月苏沁并没有多么信任她。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子,不管再怎么样这结果就明白在了眼睛 斯安……莫非是真的变心了…… “你不要跟着我进去了,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你们在外面等着我。”月苏沁自然不会让别人跟着她。如果,如果真的确定就是斯安,斯安怀里搂着的那个女人,自己会怎么样? “是,王后。”其他人自然不会进去,他们知道,里面自然是淫院,再怎么样,眼前的这个人即使是王后,但他们的君主是容修,他们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斯安……”月苏沁叹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才迈出一只脚走进淫院。 淫院装饰的很是华丽,月苏沁看着周围的装饰,自然是雍容华贵的的一番美景,但月苏沁却来不及欣赏这番美景,她的内心只想尽快找到斯安。不管怎么样,斯安怀里是不是真的有着别的女人,她都选择相信他…… 淫院外—— “她进去了?”容修看着站在门口的一堆侍女,自然知道月苏沁已经进入了淫院。嘴角微微上扬,满脸得意的摇了摇头,身旁站着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长公主。 “果不其然,她还真的敢进去……”长公主自然算计好了一切,月苏沁只要进去,就可以见到她喜欢的斯安左拥右抱的场面,到时候,即使月苏沁的心里再怎么相信斯安,斯安和她之间也会有隔阂。 “你这招法子想的倒是够可以的,到时候我就要看看这两个人,还可不可以像之前一样和好如初。”容修看着站在一旁的长公主,长公主自然是喜欢的紧斯安,此次和她一起,自然是可以一举三得。 “如果他真的进去了的话,看见了那个人,可周围的人什么样子,她心底自然知道,她自然不会选择继续相信那个人。”长公主自然事先算计好了一切。 “月苏沁如果真的进去了的话,我在里面有人指引着她,这样的话,她即使再怎么不想见到斯安,也没有办法。” “这次好了,再也不用担心她会逃跑了。”容修自然很满意长公主的方法,虽然很不光彩,但最终还是为了得到月苏沁为首要目的。 “事成以后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那个人,当然,你也可以真正的拥有月苏沁了,到时候她自然而然就是你的王后,你也是他唯一认可的夫君。”长公主看着站在一旁的容修,容修的样子很难让人猜透,脸上的冰冷似乎从未化解过,只有月苏沁或者林暮在旁边,那张冰块脸才能够得到缓解。 “到时候我就把他亲自送到你的房间里。不管怎么样,你最终还是得到了他。”容修笑了笑,斯安已经被他迷晕,甚至已经下了一些迷魂散,即使斯安再怎么意志坚定,难免不会因为怀里有美人而动摇。 “如果斯安没有上钩的话,又该怎么办?”长公主自然很担心,如果药效不够的话,还没等到月苏沁开到房间的时候,斯安就可以成功离开…… “放心好了,这个要是我得知道,只有我才能解开这个。倒是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借给,除非和别人进行鱼水之欢。”容修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他自然知道,还没等到月苏沁到了房间,斯安就已经把持不住,要了他实现安排在房间里的那个侍女。 “事成之后,必有重谢。”长公主微微福身,满脸的嫉妒似乎快要溢了出来。 “如果不是月苏沁阻拦着,我又怎会使用这种方法让斯安彻底爱上我……”长公主在袖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这件事倒也不怪月苏沁,反倒是斯安,这个人,你可要小心一些。如果不是斯安的话,现在暮儿就已经可以彻底回来,而且我们的孩子……回来的几率也应该很大了。”容修听着周围路过的小孩子的声音,心底自然心痛不已。 “斯安……你真的觉得月苏沁就是暮儿么?”长公主深不可测的问道,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国家有这样的秘术,可如果万一月苏沁真的没有被服用任何药物呢?那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是不是看错了?如果你真的得到了月苏沁,但是发现不是林暮的话……你又该怎么办?”长公主自然也有这个疑虑,如果月苏沁真的不是林暮,那容修…… “不会,那个人就是她。再怎么样,月苏沁也只是林暮而已。”容修双眸瞬间暗淡了下来。 “我已经找了暮儿好久好久,现在,我终于找到了,更何况那日的美人在怀这背后和脖子上的刺青可永远改变不了事实。” 百合纯洁,但也有妖媚动人之时…… 百合之香,常闻者无法自拔…… “既然如此,我自然会选择帮助你。”长公主看着如此固执的容修,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容修自从林暮死了以后,性子就已经开始慢慢变得狂暴了起来,现在见到了月苏沁以后,容修的脸上慢慢出现了笑容。 房间内,斯安浑身上下的衣服差不多都已经被扒了个干净,身上裹着一件里裤,斯安满脸通红,脑子里混乱不堪,他自然看着眼前紧紧穿着兜肚的女人,女人披散着长发,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味道,那个人像极了月苏沁,但那个人最终不是月苏沁。 好美……舒服…… 斯安摇摇头,似乎想要把这怪异的想法从脑海中摇出去。 “斯安,是我啊,我是苏沁,你不会忘记了我吧?”那个女人缓缓靠近他,轻轻用那微凉的手指抚摸着斯安的脸颊。 那个女人看着斯安的身子,痴迷的轻轻抚摸着斯安的小腹。刚想再进一步的时候,斯安猛的把那个女人的手抓住。 “不许碰我。”斯安一脸厌恶的把手中那柔软的柔夷甩开,他自然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无论她像极了谁,那个女人也不会是月苏沁。 斯安紧紧把衣物裹住,看着眼前面露不善的那个女人,心底自然充满着戒备。 “斯安,你真的忘了我么?我心里好难过……”那个女人自然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侍女,是容修以前在淫院精挑细选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自然会一些媚术,斯安在销魂散的支配下,身子不由得瘫软一片。 “你……你……额,别轻点”斯安自然不会选择让那个女人碰他,单身子已经瘫软一片,就连那双手,也已经抓不住衣服。仅存的理智让他想要赶紧逃出去。 “斯安,你是不是很难受?斯安,你仔细看看我,看看我是谁好不好?斯安……”那个女人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任务成功的话,自然会得到很多金子和金树叶,如果任务失败的话,她自然也不用继续回到皇宫。 她自然不是个傻子,看着眼前的男人,浑身瘫软一片,但是一直坚定得很,虽然有些难以完成,但是为了金子和金树叶,她觉得一定可以。 “沁……再重一点……嗯!”斯安自然知道那个人不是月苏沁,但他也不喜欢别人的触碰,身子不断变得滚烫,那个女人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他虽然很想躲开但身体终究不会说谎,逐渐臣服在女人的爱抚之下。 “斯安,看看我,好不好?斯安……”那个女人紧紧抱着斯安,门口似乎有了些动静,那个女人笑了笑,紧紧抱住斯安。 “斯安……” 月苏沁不止为何,每次去一个地方,似乎都有一个人慢慢的把她引导到一个地方,虽然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有着善意,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沁,沁沁……”斯安看向门口,门口似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女人看着月苏沁最终还是来到了,自然知道任务已经完成。 “斯,斯安……怎么会这样?!” 月苏沁楞在门口,看着斯安怀里躺着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自然不认识,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几乎都没有了,月苏沁不知道鼓足了多少勇气才选择了进来,但现在这番景象,确实是她即使建立了很多信心以后,依旧不能接受的结果。 “沁沁?不可能,又来坏我的好事!沁沁,不要停继续,不要理会这个疯子!额……”斯安身上的那个女人故意紧紧贴合着他的身体,虽然她知道现在已经完成了任务,但莫名,她想要看到月苏沁彻底崩溃的样子。 “斯安,你和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难得的,月苏沁很淡定。不知为何,月苏沁心底的慌莫名减少,看着眼前两个人已经坦诚相待,她如梗在怀。 可能是药物实在作用过大,斯安终于沉沦了,他拿起身旁的枕巾朝月苏沁扔出去…… “滚出去!” 顺势抱起怀里的女人……压上床榻…… 月苏沁耳边尽是女人本性的喘气……泪水不禁从眼角滴落下来……onclick="hui" 第一百一十四章 起疑 月苏沁使着了魔一样,将斯安身上女人推了下去,力气突如其来的大。 “啪!”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斯安脸上。这时斯安才清醒过来,这才感觉大事不妙…… “沁沁,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斯安刚打算起身,却被那个女人紧紧的压在了身子底下。 “哟,这不是北鸢国的王后嘛?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到这儿了?”那个女人自然知道月苏沁的身份,看着月苏沁身上的衣服,自然都是上好的材料,而她,只能穿着粗布麻衣,还要被任何人差遣…… 那个女人自然心底嫉妒不已。 “你跟斯安,到底是什么关系。”月苏沁的语气很难得的清冷一片,看着静静躺在那个女人身子底下的斯安,眼底莫名的开始充满着厌恶。 “你自然看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子呢?”那个女人看着月苏沁挑衅的笑了笑。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之间的关键的话,你是阿姨就经验不多了,这一切,如果你还不选择相信的话,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解释。”那个女人紧紧压着斯安。 “沁沁,你要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怎么被弄到了这里,我真的没有和她有任何关系……”斯安自然不知道这里的一切,还没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上就压了这么女人,这个女人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把他直接压在了身子底下。 “现在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一切一切,你们之间的关系,我自然不会纠结,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了的话,你直接就可以说出来你不必和这个女人在这儿给我演戏。”月苏沁看着斯安的眼神充满着嫉恨。 “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真的是刚刚清醒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了这儿,那个女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就已经没有很多了,而且我清醒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已经几乎都没有了。”斯安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自然不知道,月苏沁已经开始恨他了。 “如果你真的还没清醒过来的话,那你为什么心甘情愿的呢?这个女人紧紧的压着你,如果你真的选择这个女人的话,那你为什么又要招人,那我故意引到这儿,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月苏沁自然很不能理解斯安的所作所为。 “如果我说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做的事情,你会选择相信我,还是选择相信那个人,或者说你这样子相信你现在看见的一切切?”斯安看着月苏沁,月苏沁眼眶似乎已经溢满了眼泪,斯安自然很心疼,看着月苏沁这个模样,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如果你真的选择了我的话,那你为什么要进甘情愿的让这个女人把你紧紧的压在身子底下,如果你们真的没有发生任何关系的话,那你现在为什么不起来和我解释?”月苏沁看着斯安,斯安还是没有起来,似乎,这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幻想而已。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现在的一切都看见了吗?如果他真的喜欢你的话,现在为什么不起来和你解释,而是依旧被我紧紧地压在身子下不动弹?”那个女人自然知道容修现在的状态,已经被重度迷魂药紧紧的控制住,身体已经完全的瘫软在了床上。 “我自然不会选择相信你的鬼话,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的话,那你就告诉我,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说你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月苏沁自然不想和那个女人说一句话。 她看着斯安,虽然知道斯安一直喜欢的人是她,但是在这种场合发生了以后,她的内心开始了,慢慢的动摇了起来。 “我现在已经被人下了药,而且我的身子已经无法动弹了,如果我真的像你说的那个样子的话,我自然现在已经是羞愧难当。”斯安看着紧紧压在他身上的那个女人,现在他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他只能静静的被那个女人压在身子底下,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动作似乎任何人看见了以后,都会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斯安,我希望真的如同你所说的一样,你只不过是被人下了药而已,而不是真正的和这个压在你身上的女人有任何的关系。”月苏沁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她的内心充满着厌恶,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沁沁……”斯安看着月苏沁,月苏沁强忍着眼泪的模样自然很让人心疼。 “那我这次就选择相信你,如果你真的被下药了的话,等我回到皇宫以后,我自然会让人帮你解开。” “好……”斯安看着月苏沁慢慢走来,那个女人被月苏沁狠狠推了下去,自己也立马利索的穿起了衣服。 “那我们先回去吧,等回去了以后,我再想想办法。”月苏沁看着站在旁边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身上还是只穿着一件兜肚,月苏沁上下扫视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自然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如果你现在相信他的话,你不怕还有下一次,他跟我过来吗?毕竟他可不是什么一般的人……”那个女人的言语中充满着挑衅。 “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考虑这种问题,如果你真的会心无愧的话,你自然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大可不必这样,如果是有人指使你这个样子的话,你完全可以告诉指使你的那个人,如果非得这样的话我自然不会放过他。”月苏沁虽然知道这个女人的上头是谁。不是容修,就是长公主。 “你……”那个女人看到这样,自然是知道这次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只能气急败坏的把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 那个女人刚穿完衣服打算离开的时候,月苏沁直接走到门口拦住了她。 “你不是喜欢这个样子吗?我既然是这儿的王后,我自然有指使你的权利。”月苏沁看着眼前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容貌自然是娇媚可人,如果她是打算勾引别人的话,她自然什么也不管,可是,这次勾引的人是斯安……她不得不管。 “你……”那个女人刚打算逃跑,却被月苏沁猛的抓住了头发。那个女人刚打算挣扎,门外却突然来了几名侍女和侍卫。 “你不是喜欢这个样子吗?我就这个样子,把你带到皇宫,来人把她身上上的衣服都给我扒掉,就剩一件兜肚,就是这么把她带到皇宫。”月苏沁看着眼前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眼前的惊慌失措,她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是,王后。”周围的侍女看着眼前的那个女人,甚至有一些是认识这个女人的,他们看到这个女人的下场是如此的悲惨,虽然不敢反抗,但最终还是照做。 “你不是喜欢光着身子吗?那我就把你光着身子的样子,直接给你弄到皇宫去。”月苏沁轻轻抚摸着那个女人的脸。 “你长得确实很好看,如果你勾引的人不是他的话,我自然完全可以容忍你,可惜现在你勾引的那个人却是斯安,你觉得,我会放过你的几率有多大呢?” “你这样做的话,我自然不会让你得逞!你知道我的主人是谁……呃!”那个女人挣扎着,刚打算说出自己主人是谁以此保命的时候,突然一把刀飞了出来,准确无误的射在了那个女人的脖子上。 “……”月苏沁看着眼前已经断了气的女人,看向窗外,窗外自然有人一直在监视着她的一切,虽然她早就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但是看着眼前那个女人的惨状,她自然是心灰意冷。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月苏沁叹了口气,走到床上,看着斯安。 “沁沁……” “斯安,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吗?” “?!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如果,如果你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的话,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我……我怎么可能有秘密瞒着你?我们可是夫妻,夫妻之间怎么可能还会有秘密?” “真的?你真的不会骗我么?” “当然,你可是我唯一一个夫人。” 斯安听到了以后,自然知道月苏沁已经开始怀疑,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这些,但是斯安慢慢开始了警惕。 “斯安,我此生最讨厌别人说谎话?你跟那个女人有了鱼水之欢,可是你从未碰过我……”月苏沁抬起头,看着斯安眼神中带有着讽刺,她想听听他接下来会怎么说。 “你知道的,我怕你受伤。”斯安看着眼前的沁沁突然感到有一些害怕,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得不开始警惕,想上前抱住她。 “你别过来!今天我有点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月苏沁抬头看着斯安的脸,她已经开始怀疑斯安了,如果说只是单单的出轨,她大可不必如此……可问题的关键就是,今日闲来无事,跟着宫里的一只小猫去了禁殿! 禁殿是历代王上与王后历史记载之地,她在属于容修那一张画像上看见了自己!当然除此之外她还看到了,跟自己腰间上一模一样的百合花像! “好!那你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斯安抬起的手久久放不下去,虽然月苏沁此时的语气与平日没什么差别,但是他能深深的感受到一股寒意。 等到斯安开之后,月苏沁对着守在外面的小婴子说:“但是他刚才做过待过,还有他之前住过的偏见,全部给我打扫干净,那些脏了的东西拿出去烧了。” “小主子?这是……”小婴子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月苏沁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容修在哪?”onclick="hui"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事与愿违 “回小主子,王此时应该还在御书房与大臣商讨些事。” “……好。” 月苏沁看着房间的布置久久回不过神来,眼底似乎有这一些其他的色彩。 “主子要不早些歇息,要是等一会儿王来了,奴再唤你起来。”小婴子将两边床幔放了下。 “好……”此时的她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里好像真的好熟悉,熟悉到小婴子会说什么,甚至还有那天带路的猫儿。 御书房—— “皇上,王后和斯安回来了。”小利子看着正在批改着奏折的容修,身旁的探子自然很快回复了消息。 “哦?那个女人做的怎么样?”容修瞬间把毛笔放了下来,如果月苏沁跟着斯安回来了,那那个女人……是不是任务失败了? “这……差一点,那个女人就把秘密都说了出来。”小利子看着容修的脸色,瞬间跪了下来。 “哦?王后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计划?”那个女人,看样子不得不除掉……容修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利子, “起来,把话说清楚。” “是是是……王上,王后娘娘还没听到消息,外面就突然有了一柄剑直接插在了那个女人的喉咙上。”小婴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手抖了个不停。 “哦?”容修自然知道是长公主干的事情,长公主自然把消息成功封锁住,月苏沁很聪明,倒也不是什么愚昧的人,她自然可以猜得到,那个指使的人不是他就是长公主。 “皇上放心,奴已经派人把那个女人安顿好了,她家里的人也都弄得天衣无缝。”小利子自然派人把所有知道的人都给杀死了,虽然这样很残忍,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那就好。”容修看着小利子。 “一会让那个人进来。”容修用笔尖微微点了点桌子。 “是,王上。”小婴,利子自然知道所谓的‘那个人’是谁。 “王上,听说王后娘娘的易容术就是那个人帮忙的。”王后娘娘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个自然看不出躺在容修怀里的那个长得普普通通的那个女人就是倾国倾城的王后娘娘。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的时候,你们几个就让那个人永远封口。”容修自然不会让人知道,该把线索弄干净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得遗漏。 “是,王上。”小利子拂了拂拂尘,周围的侍女自然明白,迅速起身离开。 很快,有一个中年男人,腰间别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 “草民,参见王上,王上万福金安。”那个人自然是帮助月苏沁易容成功的神医,神医看着眼前的容修,自然不知道他费尽心思就为了把自己带到皇宫是什么意思。 “平身。”容修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着跪在地上的神医。 “寡人给你一张图像,你是否可以给寡人易容成那个模样?”容修把压在奏折下面的图係拿了出来。 一旁的小利子心领神会的把它拿给了神医。 “这……”那个神医接过以后,看着手中的图片,他自然知道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斯安。看着高高在上的容修,自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寡人希望,易容成你手中的那个样子,必须要一模一样,不能有任何差池。”容修看着神医眼中惊讶的样子,自然知道那个神医是知道图片上的那个人是谁。 “是……”神医自然也不能询问,毕竟做不好这件事,只能有被砍头的机会。 就这样,神医慢慢给容修开始塑型,在‘脸’上涂涂改改。不消片刻,一张像极了斯安的脸就出来了。 “来人,给寡人一面铜镜。”容修感受着脸上的冰凉的寒意,神医已经开始把东西都收了起来,自然是已经做好了。 “是。”一旁的侍女把手中早就备好的铜镜递给了容修。看着容修的脸,自然像极了斯安。 不错…… 容修一脸满意的看着眼前的自己。一张脸自然像极了斯安,不得不说,这个易容术还是很成功。容修看着跪在一旁的神医,对着小利子点了点头。 小利子不动声色的绕到了神医身后,还没等神医反应过来,就把那早就备好的药粉撒在了神医的鼻子前。神医自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倒在了地上。 “把他带下去。如果寡人还没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把他关在大牢里。”容修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神医,手里握着一瓶墨绿色的药水。 “把所有时间都安排好,安排好了的话如果最后寡人回来了发现事情完成得很好的话,每个人都会有赏赐。” “谢王上。”周围的侍女和侍卫自然很心动。 容修一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那张脸,那张脸上像极了那个人。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脸,还是那个人的脸。 “你们都下去吧,顺便看着王后的动作。”容修自然担心月苏沁可以看出破绽,一遍遍的练习着斯安的动作。 斯安很温柔,对月苏沁也很耐心,容修一遍遍演示着,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越来越满意。 “陛下真的是好心思呀,居然一种成了那个人的样子,就连我都分不清楚,到底是那个人还是你。”长公主一直站在门口听着大殿里的动静。她看着那张脸,那张俩自然和斯安一模一样。 “我处理事情还不如你呢,你直接把那个人给弄死了,正好也永绝后患了。”容修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长公主不知道站在这儿多长时间了,似乎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本公主来这儿已经很长时间了,本宫自然听见了你说的一切。”长公主似乎看出了他眼里的疑惑。 “如果你真的选择这样做的话,事情如果真的败露了,你考虑过后果吗?如果那个人真的不相信你,甚至识破了你的计划,那你又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自然不需要你担心,你只需要到时候派人和我好好合作,到时候自然是一石二鸟。”容修看着长公主,长公主似乎对斯安特别执着。 “我还是想不通,你到底喜欢那个小子,什么地方,你居然对他这么执迷不悟?” “本宫喜欢他的地方,你自然不知道,你只需要管好你现在的时间就可以了,我自然会派人和你里应外合,到时候只希望事情不要败露出来。”长公主自然不会现在让容修知道她的计划。对于她而言,容修不过是与他合作的人罢了。 “你的计划是什么?”容修看着长公主,长公主似乎与平常变得不像一个人。 “本宫打算夹在那面中间,先让一个人对那个人放弃,如果这个行不通的话,本宫再想其他的办法。不过计划归计划,到时候本宫自然会派人帮你的。”长公主虽然没有想到这么多,原本派出去的那个女人,他愿为很是信任,却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敢破坏了她的计划,甚至差一点就把时间都抖露了出来。 “你搬出去的那个人,差点把所有的事情都抖露了出来,我让人已经把他一家都给安顿好了,到时候你在学习跟你信任的人来帮忙。”容修有些讽刺的看着长公主。 “如果你要选择一个人的话,你自然要选择一个真正可以信任的人,而不是像那个女人一样。差一点,所有的事情都败露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世界真的败露了,以后会有多大的困难?” “那你的计划又是什么样的,我都要看看你能想出什么样的计划。”长公主看着容修,自然想不通。 “本宫以为那个女人可以安安分的,谁能够想到,她居然在紧要关头差一点就败露了,让月苏沁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幸亏本宫不放心派人在附近看着现在世界估计早就已经败露了。” “到时候我自然会用这张脸好好的利用。我打算把她约出去那个人的话,到时候我自然会派人把他锁在宫中,你到时候派人在外面跟我配合。”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长公主看着他的那张脸,那张脸,让她想起了斯安。 “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行动,如果……她不跟我出来的话,那就过几天再行动。”容修其实心底也没有多少的打算。 “到时候,我看紧斯安,你去找那个女人,如果不行的话,那到时候在想其他的办法。”长公主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居然可以这么坚固。 “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很好,如果你要破坏的话,还需要想其他的办法。”月苏沁就连眼睁睁的看着斯安怀里躺着一个女人,而且他们之间的衣服都没有多少,月苏沁不怀疑就算了,甚至还会利用自己现在的身份对那个女人进行碾压。 长公主微微点头示意,外面似乎有人要进来。长公主自然不能在这儿停留太长时间,自然也会有其他人的怀疑。 “那本宫就先走了,等到明天的时候,估计这儿就会传出好消息了。” “如果世界真的成功了的话,明天估计就会有了新的结果。” “好,那本宫……拭目以待。” 可谁知一切早已发生变故,梦中的月苏沁好像梦到了些什么……onclick="hui" 第一百一十六章 重游花会 那晚上,月苏沁和斯安早就回到了王宫,路过大殿的时候,大殿似乎紧紧的关着门,容修内心虽然有些许忐忑,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看大殿的情况。 “沁沁……”斯安轻轻扯了扯月苏沁的袖子,月苏沁抬头,看着斯安的脸颊。 “斯安,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信任就是信任,如果我不选择相信你的话,我的内心也不会选择相信自己。你如果真的爱我的话,我可以相信你很多次,如果你真的不爱我的话,即使你说再多的好话和情话,我半句都不会相信你。”月苏沁有一些违心的说出这些话,他想看看斯安到底还会怎么演下去。 “沁沁,我真的和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感觉带头晕目眩,甚至身体开始慢慢变软,而且没有了力气……”斯安回想着,自然知道事情的不对劲。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且身上已经压着了那个女人。” “我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我当然也不会选择怪你,毕竟你也是个受害者,这件事的话,最后我也不会继续追究你。”月苏沁自然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就是因为那个东西,她才会被容修占有……但回想那日自己陷入沉沦之后,好像一切变得又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自然,换句话说,事情本应该就是这样子。 “我……沁沁,下次我会提高警惕。”斯安紧紧抱住月苏沁,月苏沁也紧紧回抱住他。 “不管怎样,谢谢你选择了相信我。” “斯安,好了,就这样子吧。”月苏沁没有像之前那样依赖这个怀抱,甚至还有些抗拒。 “啊?!哦,好的!”斯安看着怀里的月苏沁,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别扭,他自然有些秘密没有告诉她,但他最终还是不敢,她依旧不敢告诉她秘密。 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寝宫,寝宫附近似乎没有一个侍女。月苏沁虽然疑惑,但最终还是没有想其他的。 “斯安,你等我一会,我去换一件衣服。”月苏沁把斯安放在了离自己床榻有些距离的踏榻之上,自己打算去换件干净些的衣物,某些恶心的味道让她作恶,顺手将手中的一味香料扔进了香炉中。 斯安慢慢躺在床上,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压着他。 就在他以为她把衣服已经换好了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意识模糊,就在那刚刚感觉到世界不妙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迷晕了过去。那个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容修。 容修看着躺在床上的斯安,眼底闪烁着嫉妒。把斯安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来,再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换给了斯安。 “这样,暮儿就不会发现我到底是谁了……”容修眼底的嫉妒似乎快让他发了疯。 “要不是你的存在,我又怎么会……” “王,王后娘娘已经快要回来了,您……”小利子站在一旁,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自然知道月苏沁已经换好了衣服。 “把他弄走,然后你也跟着离开。到时候再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偷偷看着斯安,等到月苏沁反应过来的时候,自然一切都来不及了。”容修借着月光看着斯安的脸,斯安自然已经被迷晕了过去,那张脸让容修嫉妒的快要发了疯。 “斯安,你是不是睡了?怎么这么安静了?”月苏沁听着屋里的声音,屋里安安静静的,似乎除了她以外,就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沁沁,我在这儿,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容修伸手比了个闭嘴的手势,刻意把声音掩盖住。 “沁沁,今天晚上是灯会,我们要不要去看?”容修看着眼前已经换好衣服的月苏沁,即使在月光的照射下,月苏沁依旧美艳的动人。 “灯会?现在这样的话,我们还可以出去么?”月苏沁自然不能理解。 “你不是说不舒服,想要早点休息吗?怎么突然想去看灯会了?”月苏沁感到有些不对劲。 “因为今天很难得的可以看灯会,所以我想带你一起出去看灯会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我们就趁早休息吧。”容修看着月苏沁,虽然月苏沁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容修依旧期待着月苏沁可以答应。 “既然你想去的话,那我们就去好了,那我就不换衣服了,我们就这么走吧。不过……到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出去呀?”月苏沁自然很是怀疑。 “我在那儿发现了一个小洞,那儿正好可以让一个人出去,我们就从那个洞口出去吧,这样的话也不怕有人发现我们偷偷离开了。”容修自然是早有准备的。 “那个小洞的话,离我们很近。” “好啊,正好,我好久没有去看灯会。”月苏沁揽着容修的胳膊,又是那股让她十分安逸的香味…… “那我们是现在就去开始,等过一会儿再去?” “现在就去吧,趁着现在也黑,而且周围还没有等如果被发现了的话,我们虽然不能出去了,我没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去吧。等到时候我们发现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出去了。”容修虽然早就打算好了,等到时机一到,他们就回来。 “好。”月苏沁不疑有他,就打算跟着‘斯安’出去。 等到他们出去的时候,周围也很顺利。似乎周围连一个守卫都没有,他们出去的这次还是很顺利,自然也引起了她的怀疑。 “为什么今天晚上一个侍卫都没有见到,皇宫不是到处都是侍卫么?”月苏沁看着身边的‘斯安’,‘斯安’脸上的表情让她捉摸不透。 “是不是今天晚上他们都没有出来啊?这次真的是奇怪了,而且一个侍卫都没有。”容修自然是提前就把他们都给支开了,要不然的话,一路上怎么可能,这么顺顺利利的出了皇宫? “今天是真的奇怪了,为什么一路上就连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哪个人心中的想法吗?我们就这么冒然出去的话,会我会外面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们?”月苏沁开始有一些质疑,甚至有些不想出皇宫。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容修自然不敢把真相告诉她。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等到时候有机会我们再出去看灯会好不好?”容修自然现在不能反驳她,如果反驳的话,自然所有的一切都败露了出来。 “我们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而且现在周围还没有人,我们要不就趁着这个机会出去吧?”月苏沁看着他,觉得今天晚上的他似乎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是你突发奇想,想要出去看灯会?” “因为我听别人说,如果两个人一起去看灯会的话,会越来越久。我想游泳远远都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想带你去看灯会。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的话,现在我们就可以回去,然后到时候我自然不会再提起这个事情。”容修虽然不敢把真实的想法告诉他,如果真的告诉她了的话,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力气。 “其实外面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出去看灯会如果看到会真的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的话,那我宁可冒着生命危险我也要跟你出去看一看。”月苏沁虽然相信了他的话,看着站在身旁的那个人,似乎觉得他今天晚上有些不对劲,要是按照以前的话,他自然不会带着自己去看所谓的灯会。 “我想用永远远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想去带你看等会,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容修自然看出了月苏沁眼底的怀疑。 “虽然现在不是在我们的国家,但是这个国家的传统和我们一样,我只想和你一起去做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话,那我可以。”月苏沁突然觉得内心的某一块被他狠狠的触动了一下。 “好……”容修看着她的模样,自然知道她已经开始慢慢相亲了,自己这样到也好,计划可以提前完成。 “那我现在就带你去那个洞。” “好……” 就这样,他们成功的从洞里出去了。看着外面的样子,月苏沁突然觉得很久没有这么悠闲的,从王、宫里出来,跟着他去看灯会了。 外面的灯会似乎举办的特别繁荣,一路上都是买着小吃和玩意儿的地方,月苏沁似乎很久都没有出来了,看着眼前的这些很久没有见到的小玩意儿,她的心底自然是很开心。 一回头却发现斯安不见了,就在她着急地寻找的时候,斯安突然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玩意,那个小玩意似乎是一个面具的样子,斯安把面具放在了她的脸上,那个面具刚刚好。 借着那两个小洞,月苏沁看着斯安似乎在对她笑着,那笑容很温暖也很温柔,一时之间,月苏沁竟慢慢的开始沉醉其中。 “沁沁,可否欢喜?”容修轻轻的把月苏沁的腰身环绕住,闻着她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香气,迷恋的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 “自然。”月苏沁笑了笑,看着眼前某个大傻子,她知道他是谁了……onclick="hui" 第一百一十七章 傻男人 “沁沁,我喜欢你。”容修看着静静趴在他胸前的月苏沁,双眸充满着温柔,这种感觉就仿佛回到从前一样。 一道烟花突然窜上了天空,还没等月苏沁反应过来的时候,烟花已然爆炸在了半空中。 月苏沁自然没有听到容修的话,容修紧紧揽着月苏沁,期待着她的回答。 而这边,月苏沁却只顾着看着半空中的烟花,并没有听到容修的话,只是听到了似乎有一个人在默默念着她的名字,而且好似又在哪看过。可是苍远国本就是草原之带,根本就没有这些隆重的节日,更不可能像这样精心去布置。 但是自己就好像在哪看过…… 等到烟花都散尽了的时候,月苏沁抬头看着容修,恰好,容修并没有去看那稍纵即逝的烟花,而是一直低着头看着那充满着惊喜的双眸。 “斯安?”月苏沁看着‘斯安’的双眸,‘斯安’恰好也在看着她。 “斯安,你带我出来,只是为了花灯节么?”月苏沁自然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看着‘斯安’的模样,虽然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但是他的语气和动作就已经足以证明了他是另一个人。 “沁沁,我好想以后都跟你这样,永永远远在一起……不管未来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我,好不好?如果未来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你要选择相信我,好不好?不管现在我变成了什么模样,我依旧是爱着你的。我是真的一直喜欢着你,你要相信我。”容修看着月苏沁的模样,他又何曾不想月苏沁现在恢复了记忆,重新回到北鸢国…… “我……斯安,你今天不太对劲。”月苏沁看着‘斯安’的模样,虽然现在她已经对所有的事情产生了迷惑,你很想问问眼前这个男人。但是自己还是忍住,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男人,有意的想去欺负欺负。 “斯安,我自然会选择相信你,如果你遇到什么了的话,我自然会帮助你,如果你有一天会感觉到对我疲倦了的话,我自然不会再继续的纠缠着你。”月苏沁似乎又想到了白天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模样自然是美艳的,不停地纠缠着斯安。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也遇上了那样的女子,是否也会弃她而不顾。 “我知道,你还介意着早上发生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也不过是容修和长公主的诡计而已,如果你选择相信我的话,我自然会带着你远走高飞,如果你不选择相信我的话,我自然不会说些什么。”容修看着月苏沁,他自然知道,月苏沁现在对于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无论是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有了关系,不管是不是局内人,都会有厌恶的神色。 “无论早上到底成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一直喜欢着你的不管那个人最后到底使用了什么花招,我自然不会选择相信那个人。我只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如果你还对我喜最喜欢的话我自然会一直跟着你选择相信,如果你不选择的话,我自然不会继续再就缠着你。”月苏沁的眼神中充满着坚定。 “沁沁,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不会对其他人有什么想法,我只爱你。”容修自然看出了月苏沁眼底已经开始慢慢有了些许怀疑,虽然容修并不怎么了解和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反倒是此刻有些手足无措。 “不管怎么样,无论……我到底是不是已经失去了记忆,再怎么样,现在的我也只是喜欢着你的月苏沁而已,不管林暮到底是不是我,我都已经无所谓了。只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答案……”月苏沁已经有些怀疑自己便是林暮,禁殿之上的画像,实在与自己的太过于相识。 她自己也曾经从侧面敲击斯安,问他自己腰间刺身的由来。每每问起总是被敷衍而过,现在她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因为画并不是出自他之手…… “失忆……你难道想知道以前你发生过的事情么?”容修自然知道她以前失忆过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他都只会认定是斯安故意给她下了药,最后直接把她占据在他的身边。容修看着月苏沁的双眸,自然知道她不会是开玩笑。 如果斯安真的是给月苏沁下药的人……那斯安应该还没有告诉月苏沁所谓的真相。 “斯安?斯安,你怎么了?”兴许是容修想的太过入神,就连月苏沁喊了他好几遍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 “啊,啊?”容修看着眼前的柔夷,再低头看着那满脸急切的月苏沁。 “斯安,你在想什么么?”月苏沁看着想的入迷的男人,微微皱眉。 “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告诉我?如果你还有时间没有告诉我的话,就要尽快告诉我,不然的话我会担心,如果有那件事情是和我失忆有关的话,我也想你尽快的告诉我真相。” “你失忆的事情我自然不知道,刚才我是,不过是想了点其他的事情而已如果你选择相信我的话,我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你失忆的事。”容修慌了神,这一切的一切只有斯安才会知道,容修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事情。 “如果你最后知道了一点关于我失忆的事情的话,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然的话,我会认为你在故意隐瞒我的过去。”月苏沁看着男人的样子,心底莫名开始有些许失望。 “我自然要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我不会隐瞒你的,我发誓。”容修自然会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给月苏沁,不管怎么样,斯安不过是把她抢走的那个人,如果月苏沁恢复记忆了的话,她的选择最终还是他而已。 “我现在心里不知道怎么了,莫名的开始了慌张,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晚一天一定要先走,不要再等我。”月苏沁内心惊慌失措似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几天的心跳不怎么规律,虽然她并没有做些什么,但最终,精神压力还是在一点点的腐蚀着她的心。 “不管未来会怎么样,我会一直陪着你,如果我调查出了事情的真相的话,我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在宫里的时候,自然不像我在你身边的这个样子,容修自然会对你使用一些诡计。”容修虽然并不想怎么承认,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出来。 “斯……”月苏沁突然觉得很迷茫,她应该怎么办?要不要告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已经发现他的事情…… 如果真的告诉了男人,恐怕他此时会更加疯狂。 “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也喜欢你,不要瞒着我,我们是夫妻,我自然不会把一些糟糕的事情告诉你,我也会尽快调查出你失忆的真相,我自然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等到我们都好了的话我们就越走高飞,好不好?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容修轻轻把落在月苏沁脸颊上的碎发挪开。 “好……”算了吧,到时候你又要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了。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月苏沁微微启唇,最终还是把那所谓的真相吞到了肚子里。 就这样……其实也挺好。 “沁沁,既然我们都已经出来了,我们在这儿跟着北鸢的习俗过花灯节怎么样?”容修轻轻揉了揉月苏沁的头顶,轻轻在她额头烙下一吻。 “不管未来到底会怎么样,我只希望你可以永远在我的身边而已。其实那个人还是组织者我们之间能相爱,但我相信,我们最终还是会远走高飞,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斯安……”月苏沁看着男人,似乎感觉,现在他的样子真的变了很多,不管怎么样,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今天是花灯节,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吧?”容修轻轻牵着月苏沁的手,满脸柔情让月苏沁沉醉其中。 “好……”周围的一切似乎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到处都是颜色各异的灯笼。有些许灯笼身上,甚至有着彩色油彩画出来的小动物。月苏沁自然没在苍远国见到这番景象,自然是一脸惊喜。 周围的一切自然很是稀奇,月苏沁走向了附近的一个摊位,那个摊位上面摆放着几株玫瑰,玫瑰花有些还未绽放,有些甚至已经有的花瓣开始了凋落。 “公子买一束花给这位姑娘吧,这束花多么大被这位姑娘呀。”那个卖花的老太太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对佳人,这一对佳人自然是容貌都是上等的姿色,女子娇媚可人,男子身上充满着英气。 “喜欢么?”容修慢慢走到小摊前,看着这一些花束。那些玫瑰花自然不像皇宫里的花一样娇媚,甚至有一些开始了凋落。容修说出去以后,迟迟得不到回应。 容修回头,看着月苏沁似乎看着花出了神一般。 “都要了,包起来不用找了。”“哎!好好好!”老太太看着放在摊位上的那一块儿碎银子,自然是喜笑颜开。 “姑娘,你的夫君可真好你真的是得到了一位极好的夫君。” “啊?”还在愣神的月苏沁突然惊醒了过来,听着老太太的话,自然还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夫人,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容修笑了笑,看着眼前才刚刚反应过来的月苏沁,自然觉得她有些许娇媚可爱。onclick="hui" 第一百一十八章 对与错 “好。” 月苏沁似乎已经开始慢慢沉伦在眼前这个男人眼底的温柔中。他今天好像变了好多,虽然有些许的不对劲,但她最终还是没有看出些什么。 王宫—— “斯安,你终于醒了……”斯安晕晕乎乎爬起来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一个人在说话,那道声音的主人他自然很清楚,自然是苍远国的长公主。 “如果你和那个魔鬼又想出了什么办法折磨我的话,我自然是不会就这么容易被你们所欺压。但是你们不能触及到……”斯安猛的坐了起来,看着身旁已经坐在塌前的长公主。 “本宫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的,本宫只想你现在和未来好好的归顺本宫,如果你不能答应这个要求的话,我自然不会让那个女人就这么善罢甘休的。”长公主看着斯安猛然起身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捣鼓着那细长而尖的指甲。 “我不管你到底对于我什么什么意思,我自然不会就这么归顺你们。”斯安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他们。 “我问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和她的感情,你们是永远也比不过的。” “本宫自然不想和你们对比,你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么的深厚,本宫只想让你现在和未来,完全归顺本宫。可能你还不知道吧,你喜欢的那个女人,现在正躺在别人到怀里,而且那个人偏偏不是别人,是容修。”长公主欣赏着斯安的神色,看着他一脸震惊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 “我不管你们之间说了什么,我自然不会相信你们,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是那个人的附属物品,而且那个人明显就是把她当做了一个替代品而已。”斯安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相信长公主。 “不管你现在信不信,你喜欢的那个女人,现在正躺在别人的怀里,而且他们已经出去了,如果你想见到他们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本宫倒是有一个要求……”长公主看着斯安的表情,自然知道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 “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只要你们不伤害她的话,无论有什么东西,我都会给你们,你们可不可以不伤害她?”斯安看着眼前的长公主,似乎草菅人命不过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 “本宫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你说的话,无论你说什么,本宫也会有怀疑的态度,如果你想见到那个女人的话,你自然要乖乖的听办公的话,如果你不乖乖听本宫的话的话,本宫自然会让你永远见不到她。”长公主看着斯安,斯安的容貌自然是上等,但这样,她依旧不满意。 “容修还是没有想清楚,月苏沁不过是一个长得像极了他死去的妻子的人吗?”斯安强装镇定,扭曲事实。 “他这样自强,别人的妻子又算什么,他明明是一个君王,他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你就是让那个女人失忆的人,不管怎么样,本宫自然不会相信你的话,如果你把那瓶药水交出来的话,本宫倒是可以放过你。”长公主向斯安伸出了手。 “你……我怎么可能给苏沁下药?!你疯了,你绝对是疯了……我,我怎么可能给苏沁下药……”斯安很明显不知道,长公主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知道这个秘密,斯安脸颊瞬间起了汗水。 “不管怎么样,你只要相信本宫的话就可以,如果你不想把药水交给本宫的话,本宫自然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长公主伸手轻轻摸了摸斯安的脸颊。 “明明长着一张这么好看的脸,为什么做出来的事却不讨喜呢?” “我……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斯安自然是已经开始慌乱了,猛的把长公主的手拍开,自然不敢继续看着长公主的眼睛。 “这是不是你们新出的计划,就是为了想让我和她之间彻底出了矛盾,然后你们好趁虚而入,是不是?!” “本宫说到这些话,你自然会明白本宫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想承认的话,本宫当然也不会逼着你承认,可是如果你要是想让那个女人健健康康地重新出现在皇宫的话,你自然要听本宫的话。”长公主看着斯安,斯安很明显已经不敢直视着她的眼睛。 周围的一切静悄悄的,长公主似乎觉得这个样子不怎么好,又吩咐侍女把宫灯点亮。 “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好一点?”长公主轻轻用手帕擦拭着斯安的脸颊,斯安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自然没有反应过来长公主在干些什么。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斯安自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破绽,长公主居然知道了所有的秘密…… “你自然不用管本宫到底是怎么样发现你之间的秘密的,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本宫,你到底是选择归顺本宫,还是选择继续与本宫作对?”长公主看着斯安脸颊上的汗水,微微笑了笑。 “如果你刚开始的态度,如果可以好一点的话,本宫现在自然不会就这么约你见面。” “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些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才可以让你彻底放弃对她的想法?”斯安瞬间像极了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如果可以做些你喜欢的事,是不是可以就这么放过她?” “当然,本宫自然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当然前提是你得归顺本宫,而且不能出现二心,如果让本宫发现你有别的心思的话,本宫立即把那个女人给杀死。”长公主看着斯安,自然知道无论现在她有什么要求,斯安也只能一个个满足。 “现在他们在哪里,现在他们还在王宫么?”斯安急切的看着长公主。 “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他是不是已经记起来了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这个你可以放心,很快她就可以记起来了。不过……现在他们不在王宫里,而是在别的地方,至于在什么地方,本宫也不知道。如果你想见她的话,本宫倒也不是不能帮你……” “我……求你。”斯安最终还是对着长公主低下了头。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斯安的心突然开始莫名的慌乱了起来。 “本宫可以告诉你,他们此刻应该在王宫外面参加花灯节,不过具体在说话地方……本宫就不知道了。”长公主看着斯安,自然知道斯安想要离开去找月苏沁。 “本宫劝你现在不要白费力气了,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本宫也不知道。如果他们进一步发展了的话,你再怎么样也无法阻拦。” “他们为什么要出去参加花灯节?而且为什么她还要跟着那个人在一起去花灯节?”斯安自然很不能理解。 “不是说,苏沁很讨厌容修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突然跟着容修去看花灯节?”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不管你再怎么阻拦他们,最终,他们还是一对,而你只不过是一个让他失去了记忆的人而已,你出现的时间可以是可以,但你出现错了时间,而容修却是最终可以陪伴她一辈子的人。”长公主自然知道斯安眼底的疑惑。 “你确实是很温柔,但是你的温柔却出现错了时间,他们本来就是一对,而你却硬生生的拆散了他们,现在搞的他们见面,就如同敌人一般,你觉得等到月苏沁恢复了记忆以后,她还会原谅你吗?” “我虽然知道她以后绝对不会原谅我,但是我心底还是有一丝的希望……就趁着现在她喜欢的人是我,我再努努力,也许以后即使她恢复了记忆以后,她的心里也只有我一个人的存在。”斯安自然知道长公主的意思。 “我确实出现错了时间,而他却不一定是出现正确的时间的人。” “不管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合适,他们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孩子,要不是你的突然出现,他们现在又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那个孩子自然很是可怜,明明两个很相爱的人,却直接被斯安硬生生的拆开。 “我自然知道他们之间有一个孩子,无论怎么样,我也比不过那个人,不过我想努努力,也许,也许她会喜欢上我呢?”斯安现在像极了执迷不悟的一番模样,看着长公主的眼神似乎充满了悲伤。 “只有一个人背负的爱情,不叫爱情,你这样顶多,就叫自作自受而已,如果那个人恢复了记忆的话,看到现在你这个模样,自然也不是很喜欢。”长公主叹了一口气。 “如果当年那场大火是彻底隔断,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话,那你现在就是隔断他们之间关系的第二个罪证。” “我知道当年那场大火的含义是什么,当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这儿的人是月苏沁。”onclick="hui" 第一百一十九章 霸道的王 “凭什么!我也喜欢她!那个混蛋明明就不喜欢她!他就是想……”斯安终于压制不作了,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闭嘴!你喜欢?你为了一句喜欢就可以毁了林暮的一生!不是你下黑手,这两颗药引怎会被林暮服下,他们的孩子又怎么会没了!”长公主打断了他的话,双眼失望地看着斯安,都到这时候了还死不承认,真的是快无药可救了。 斯安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望着长公主,声音颤抖地问道:“你都知道了?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 长公主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他是北鸢的王,他若想知道什么,就是连死人的嘴都可以敲出,更何况还是死人。斯安,是你害了他们。” 地牢内—— 一池浑水中倒吊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在他的面前是一个老妪。再细瞧,本该是一双眼睛处竞是一对血窟窿! 倒吊的人嘴中念念有词:“王后,月苏沁,斯安让我……放过我……娘” ———— 斯安恍然大悟,他做事来不喜欢赶杀绝。因此这也是他致命的弱点,只要废点心思挖深自然而然的就抓了把柄。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冲我来!”斯安瘫倒在地。 “唉……疯子又如何,疯子才能王权加身,娇人相陪,而弱者只配观望和奢望。”长公主抚摸了下斯安的脸,冲满欲望地说道:“本来本宫还打算给你一个附马爷当当,可你的身子脏了那就只配当一个男宠。” 斯安想起身反抗,但是发现身体使不上来。长公主见壮行邪邪一笑,也缓缓脱下衣服靠到斯安身上,纤指慢慢解开他的衣服。 “让本宫尝尝你的味道……最好好生伺候我,毕竟王后现在可不是你的靠山了,你只是本宫的慰宠罢了。” 双手到了隐晦之处,起身将一瓶药水倒在上面用抚摸,瞬间一只手都握不住……长公主十分满足,像蛇一样缠绕着男人,咬着他的耳垂吸吮着:“从今日开始,我便是你的主人,你只是我脚边的一个宠奴,知道了吗?” 斯安不敌药劲,迷失了自我。像一个迷失在沙漠的人一样在长公主身上不断求渴,想一只狗一样祈求长公主的抚摸。 “是,我的主人。” “嘻嘻……真乖,好好伺候吧”长公主加重了手的力度。 “嘶!是,主人。” ———— “姑娘,看看吧” 月苏沁路过桥梁之上,听见一个老人在唤自己,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走了过去。 “老人家,请问有什么事吗?” “咳,姑娘,不,夫人。灾破缘来,夫人可将去年的花灯重新挂上了,望夫人珍惜眼前,失去的都会回去的。”老人弯着腰颤颤巍巍的邵阳从下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盏花灯。 月苏沁更加迷糊,连忙摆手说道:“老人家,您看是认错人了,我从来都没来过这儿。” 老人像是早以知晓一样,将盒子推到月苏沁面前,同时也递上了一杯茶,笑呵呵的说道:“喝口茶,再把灯笼挂上,算是帮我这老头子办了这事儿。” 月苏沁看着眼前的老人,实在不好推托,只能接过茶,一饮而尽。拿起花灯走到桥边上打算挂着。但触碰之间一阵电流刺激了全身,她更加迷糊,但还是照老人的意思照办。 花灯挂上,月苏沁照着上面念出来:“即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以慷慨。” 此时正巧,容修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月苏沁嚷嚷半天要吃的糖葫芦。看着小女人不自然的样子,想赶紧上却被老人拦住。 他自己去走向前,口中念念有词:“儿时认为的一见钟情,总是要经受磨难与历练之后才能明白二人是否真正能在一起。其中自然会发生些误会,也会失去更宝贵的东西。但人生嘛,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夫人,缘来了。” “容修,余生真的能好起来吗?宝宝,还能回来吗?”月苏沁转过身来望向容修。 缘来了,她也回了,她林暮! 被她这一叫,容修也愣了神。 等等,她刚才喊容修,还有宝宝?!…… “暮儿,你恢复记忆了?”容修惊喜地看向她,一时不知所措。不断地吞咽着口水望向她,好像那一切变得那么不可思议,但又是迟早的事。 容修神情一晃,糖葫芦掉碎的声音伴随着二人相遇,他把头埋入林暮脖颈间,像儿童哭泣那样:“会好起来,会的,我保证。” 林暮推开容修,伸手撕掉他脸上的人皮,满是嫌弃的说道:“这玩意儿让我反胃。” 容修起先不解,但听到怀里的小女人说出了这样的话,心里更是激动起来。他刚激动起来,却又被泼了一盆冷水。 “我想还有事情,你需要跟我解释的。不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林暮转过身看向花灯。 她自然是记了起来了,唯一的同时。自然也忘不了她的孩子,还有那个女人。 容修不用了解透彻,也知道她说的是谁的事,他们的孩子允恩。 “那有间酒楼,我们过去说吧。”北鸢强大,那自然百姓也不会少。更何况现在是佳节出行的人自然不少,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为了以防小女人受伤,便拉着她的手去酒楼开了间厢房。 不知过了多少日,他终于敢重新将她抱入怀,不再害怕面对她的冷言冷语,他脸上忍不住的笑意,目光温柔得可以沁出水,将林暮整个人都囚禁在自己的怀里。 她就和当年一样,就喜欢依赖在自己的怀里,不管是闯了祸还是怎么都喜欢躲在自己的怀里。 他记得他们好多好多次的开始,也都是在自己的怀里…… 但林暮可不像某人一样,日日相思。挣脱开男人的怀抱,躲得远远得。现在更加重要的是,到底是谁害死她死去的孩子。 “暮儿!”容修激动地走上前,伸手就想将她重新搂进怀里。 林暮薄凉的眼神撇来,他刚刚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他规规矩矩站在她面前,温柔道:“是我失态了,但真的……” “有些事情还是挑明了才好,我不知道你的那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我之前是那么相信你,但你也不能……”林暮回想到那日,不仅打了一身寒颤,说到底,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药材。 “看来暮儿确实都记起来了。”容修素来意气风发,难得叹了一声,然后向她徐徐解释前因后果,远明月的兄长,斯安的设计。 他以为他解释完了,小人儿就会原谅他。却不想,小人儿依然固执地摇头道:“这就算这样又如何?如果她不是你的初恋情人,以你之前王宫的守卫,怎么可能让别人有机可乘?” 容修的头一下子顶三个头大。小人儿原本失忆就认定自己是斯安的妻子,如今恢复心智却还是不肯原谅自己。 当时远明月突然回到北鸢,他的心思选在想怎么用权力和地位却安抚那个女人,又怎能料到斯安发难?再加上那个女人总是以自己兄长为由,这才无奈让别人得了手。 林暮看着窗外的人流,儿童的嬉戏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如果没有那个女人,自己的那个小家伙如今是不是也在牙牙学语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走?就我?暮儿你不回去吗?”容修心里顿时有些惊慌,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他们都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可是没想到小人心里还怨恨着自己。 林暮转过身看向容修:“我们都需要各自冷静一下,谁也没有办法,一下子释怀过去。我已经是出过那种事情的女人,以后在生死子注定困难,倒不如完成你之前的承诺。” 林暮话语中并没有表明,容修也不傻。他只知道眼前的小人儿不要自己了,她要逼自己娶别的女人……她不要他了。 “林暮!你真把我当什么人了?!”容修攥紧拳头大喊道:“你要冷静一下,可以!但是你想让我娶别人,做梦!” 林暮自嘲般的笑了,开口继续说道:“一个伟大的王,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你说传出去,是否整个天下都要笑话?” 男人瞳孔一震,但很快又恢复到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一步一步逼近林暮,说道:“我的暮儿还是像从前那样聪明,知道激怒我。没孩子又怎么样?那寡人便从旁系中挑一个孩子出来,斩立决他的父母,亲人。立他为王嗣,又有何人敢议?” “你……”林暮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容修一把抱起扔到床上。 “你放开我!放开我!”林暮被容修压到床,所有暗卫被撤离拍这个房子,死命在他怀里挣扎。 对于容修来说,锁住她几乎不花什么力气,就任由她在怀里扭动,他能抱她入怀已经像是做梦…… 人经得有来扭去,但衣物可不行,林暮的衣服瞬间下滑加上容修的小动作,他看到她晶莹如玉的后背上面象征纯洁的百合,还有那隐隐约约的“美人”,自己一年多的没运动的地方瞬间苏醒了,恨不得现在就拨了她的衣服,狠狠的吃她一顿。 “你放开我,容修!”林暮见自己衣服被容修扒掉,想穿起来,双手被容修死死按在头顶,胸口甩个不停。更可恶的是,这个老男人还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咽着口水!她觉得羞耻极了,气得哭出来。onclick="hui" 第一百二十章 浓浓的母爱 时间总是让人那么难以掌握,来时还是刚入深,现在却是夕阳初显。 看着初晨撒进房间,容修这才将这近一个月的爱全部播种完毕,把怀里半昏半醒的小人儿放进被褥内以防着冷。 自己则简单擦拭后,穿上暗卫送来的衣物又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而林暮些完整的衣物此时此刻全支离破碎地掉落在地上,她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下脚上一双短白袜跟脖子上落的肚兜,小脸通红,因此嘴里还在不断漫骂着这个不知节制的男人。 容修听到后并没有生气,反倒把她抱坐在自己身上,也擦起了身。她四肢摊软的坐在容修的大腿上,嘴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雪白的身躯此刻一块青一块红的。 容修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休闲高贵地喝着酒楼小二刚送过来的茶水,刚刚那只披着虎皮的色狼又藏起来了。 明明发动的人不是她,可她却到现在还在喘着。容修又在心里给斯安狠狠地记了一笔,把他的女人养成这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回想之前小人儿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啧啧啧,是要好好养养了。 想到这容修苦笑了一下,这此玩得好像真的有些过了火,那个自律的自己不知道跑那去了,都是这个小人儿惹得事,她就不该来激怒自己。 本来现在要完成的事此刻还在堆在王宫纹丝没动的躺着,而自己居然像发了疯似的,对她下那么重得手。 可是她竟然想让他娶别的女人!她怎么能这么想,可能是自己真的伤了她的心吧,但是好在她恢复了记忆,这是最好的了!关于让自己娶别人的这件事,还是得让她知道了,这种事情开谁来做主。容修无奈地摇了摇头。 休息够了,容修就叫来暗卫回宫。回宫之后,将林暮放在寝宫消息之后,自己则回到御书房处理这两天朝政。 不久后,林暮就醒了过来,一个晚上的时间让她实在太累了,不停地说道:“水……水,我。” “小主子?!奴才来了,要,慢点,别噎着。”小婴子见林暮是被容修抱着回来,自己也算是伺候小主子有些时间了,自然是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就进屋近身伺候。 林暮喝了一些水才缓过来,看着眼前有些显瘦的小婴子,有些心疼:“让你受苦了,他有没有……” “小主子!您想起来了?没…没有,王待奴可好。更何况更何况,奴才的师傅可是在王身边伺候的,怎么可能不救奴才的一条命呢。”小婴子抢过话题,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主子回来了,都会变好的。 “你个小傻子!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明白吗?能活着真的就不错了。” “小主了!别再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你也应该过吧,奴才让人准备些吃的上来。”小婴子退出房间,使唤着宫女们将换洗的衣物送进去,自己也赶紧为小主子去准备些吃。 吃食时,林暮的目光忍不住看向墙上挂得可一幅‘金童玉女’那是她自己亲手挂上的,她可喜欢里面的那个小女孩了,大眼睛的摸起来好可爱的样子。 她穿的衣服好可爱,上面的衣服好像绣着凤凰用五彩斑斓的玉片镶嵌着,一双鞋更是小巧,看画像中的小女孩站不稳,却还要去捡起地上掉落的夜明珠,实在让她心疼坏…… “你看那画像的小人,多好看啊!等我以后,我便拿着世界奇珍异宝供她玩耍。”林暮原生家庭并不是幸福,换句话来说父母更希望她是个男孩,哪怕她上面已经有一个哥哥了。所以如今她想把所有的爱都给自己的孩子。 “主子……主子!” “啊?……怎么了。” 小婴子顺着林暮的目光自然是知道她在看些什么,忍不住说道:“奴才在刚来到这偌大的皇宫的时候,奴才的娘便告诉奴才,‘秧地未曾耕好,怎去种实秧苗。”她也是在用自己的话,再告诉林暮事情都过去了,该来的总归是会回来的。 哎,也罢了。看着墙上的小人儿,她心都要融化了。 小婴子又接着道:“允恩殿下不幸早夭,王上赐了太子兰的谥号,更是葬入天子陵寝旁边的小室。足见王上爱之极深。” “也男孩儿女孩儿都不知道?边封了一个太子,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她用勺子拌了拌碗里的粥,太子之位是好,但总得是活人才好吧。 “不管男孩儿,女孩儿!我们今后生了,暮儿就是想立女孩儿为王,我也会为她安排好后路,让她成为第一代女帝!”容修刚好办完所有事,回到寝宫。 “奴才告退。”小婴子接收到容修的眼神提醒之后,却是离开寝宫,前往太医院里面去请位神医。 容修从身后抱住林暮,用力吸着让他十分安稳的气息。林暮却不以为然的继续喝着,当目光在看到墙上的那幅画时,平静的问道:“你想好怎么处理他们了吗?” 他们,这其中自然包括远明月。林暮就是想试探试探,他的心里是否还惦记着远明月,如果心里还装着一个人,那么不可能在于另外一个人相伴一生。 容修一把抱起林暮,自己坐到林暮原来的凳子上,自己则成了林暮的人肉椅,结果小人儿手中的碗,亲手给小人喂,言语中丝毫不带有感情地说:“远明月伙同苍远国将军斯安残害王后罪不可赦,斯安交由长公主处理,远明月应在其长兄护国有公,免去死罪,活罪难逃。贬为奴籍,充为军妓随远征军出行,远家六族男断根,男女一同逐出边牧。” 听到这林暮实在有些震惊,来不及吃男人递过来的粥说道:“这莫不是下手太狠了?” “嗯?!暮儿说的是谁?斯安吗?”容修抱着林暮狠狠地收紧了。 林暮虽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这其间的过程又不是她造成的她能怎么办,白了他一眼,一口吃掉他送过来的粥说道:“我说的是远明月,那个男人本来就该死,你反而留了他一条命。” 容修这才冷静下来,继续喂着小人儿:“你觉得长公主会让他活着吗?我之前并不是喜欢那个女人,仅仅只是看在她兄长的面子上,对她一而在再而三的容忍。可现在她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林暮闷头吃着,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想见阿爹阿娘。”林暮想阿爹阿娘,她也知道自己自己死去的消息会让他们二老多么伤心,现在好不容易都回来了,因此在和容修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他。 “好,吃了饭便去。”容修又盛了一碗粥。 “不吃了,会长胖的!” 容修却不管她愿不愿意,压着她继续吃了一碗:“不多吃一点,以后怎么生你的女娃娃?自己瞧瞧你的身子,哪里还有些肉?” “我……” 回林府那一日,容修让小利子准备满满当当的两马车的东西,什么奇珍异宝啊。什么他国建新的灵丹妙药,容修丝毫不心疼的死命让人往里面装。毕竟这一年自己亏欠了二老不知道多少,现在懂得挽救一些颜面吧。 若非林夜赶来拦着,容修还想让小利再去置办一辆马车。最后还是林夜说他们林府啥东西没有?要是二老开口,他什么弄不到?容修这才善罢甘休。 从王宫到林夜住的府邸不远不近,快一些的话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林氏父妇昨夜听了林夜把所有的事情来龙去脉全讲了一遍,这才恍然大悟他们之前咒骂的那个的女孩儿竟然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林父更是愧疚不已想想当初自己在仔细想,自己的傻丫头就不用那么受罪了。 林母走在祠堂里,跪到半夜回愿女儿的归来。今早起来的时候连衣裳都未穿戴,就只会这老板加快去集市上多买些新鲜的菜。 孩子大难不死来了,应该好好做顿饭。 马车停下,林暮激动的从马车里探出一张泪汪汪的小脸,声音略带抽泣地说:“阿爹!阿娘!” “哎!好孩子”夫妻二人赶紧上前将林暮搀扶下。林母握着林暮的手,真是细细的上下打量,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瘦了,瘦了好多!好孩子,外头受苦了。” “都怪阿爹不争气,没认出丫头来,还打了你……”林父更是悲痛不已。 林暮却不是那么想,躲进林母的怀里,狠狠地撒娇道:“暮儿,不想想起那些东西。” “好!咱不想,咱不想。咱吃饭去。”夫妻二人带着女儿进了门,把儿子和女婿扔到了后头。 林夜和容修对视一看,没办法自己造的孽终究是要还。 林母做的一手好菜,只是平日里家家里大小的事有两父子打理,加上林父宠妻的本事也算是大,让她总无用武之地。 今天宝贝丫头回来,自己高兴便下了厨半刻钟就先端来了一盆咸肉冬瓜汤。 冬瓜清淡,咸肉咸香醇美,冬瓜解了咸肉的油,咬在嘴里香甜可口,好嚼不灢,越嚼越香。onclick="hui"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吃货 虽然是在王宫里吃了一些才起程的,但是父母亲手做的饭,是真的会让人怎么吃都吃不饱。林暮抱着碗呼噜呼噜吃了起来不放过眼前任何一道菜。 看着小人儿这般吃相是在王宫里压根看不着的,容修有些不相信,见林氏夫妇压根没准备让自己上床的样子,再看看林夜那个不争气的人还咽着口水。 他想也没有想直接拉着林夜坐下,自觉地端起了碗。狐疑地看着那碗平日里自己连看都不看的素汤,用筷子挑了挑自己碗里的咸肉片,试探着喝了一小口汤。 嗯,有点好吃,这自然其中也少不了林夜的称赞。 一大盆冬瓜咸肉汤眼看就要被那两个不知廉耻的人喝得见底,林父走了过后,还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端上了一碟还吱吱冒油的土豆饼,满是嫌弃的说道:“在王宫里和林府的厨子也不差吧,二位平日里也吃了不少山珍海味,倒是给我的暮儿留些。” 两人有些心虚地看着那个快要见底的粗陶大盆,轻咳一声,看着那一碟十分有食欲的土豆饼不知所措。 但这一切却跟林暮没有任何关系,林暮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当看到林父拿上来的土豆饼时眼睛直发放,完全不顾嘴里还有东西的说:“阿爹,我要吃土豆饼!” 松软焦脆的烙饼夹着香脆可口的土豆丝,微辣的青椒切成丝混在土豆里,别有一番甘美滋味。 两个患难兄弟啃着土豆饼喝着白开水,身边是小人儿吃东西时小老鼠一样的吧唧声。他们两前二十年过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日子,忽然间全部变得毫无滋味。 突然感觉王宫里面的御厨就是一根萝卜切出花来,也不如这衣服啊冬瓜咸肉汤和土豆饼来的滋味。 山珍海味就算炖上七天七夜,哪比得上父母精心布置的一顿饭菜。 吃饭的过程中,容修的目光也极少离开林暮,看着小人儿大口大口吃肉的满足样子的小模样,之前担心的憎恨和厌恶一下子就消失了,乐颠颠地傻笑:“暮儿,慢些吃,别噎着。记下这些好吃的,回去让御厨给你做。” 林暮撑着塞满食物的腮帮,支支吾吾的说道:“阿娘的饭菜,他们又做不出来这味道,还不如留在阿娘身边呢。” 容修有些不开心,但也没有说什么是低下头就是吃起了饭菜。林夜在一旁也是沉默不语,可林母听到自家闺女对自己的称赞,高兴的心花怒放,不停地往闺女的碗里夹菜。 林氏夫妻手艺太好,林夜和容修吃得比前二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没有什么忧郁的事情,林暮吃饱了就食困,可能是因为从前的习惯就躲到怀里软绵绵地打哈欠。 容修从怀里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地替小人人擦拭脸上的油和嘴角的饭渣。脏兮兮的小脸被擦得干干净净,露出白嫩乖巧的小模样来。 众人吃饱后,林母试意林夜将林暮报进里房去睡觉,他们有话想对容修说。 三人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林母最先开了口:“容修,我这辈子已经是白发人了也经历过了一些不该经过的事情,像旁人到了这把年纪哪个不是儿孙绕膝,儿女婚姻美满。看着如今……” “请岳母大人尽可放心,寡人保证日后对王后绝对尽心尽力” “王!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请王废后立新后!暮儿没办法做坐这个后位!” “!!!不可能!我知道我之前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那么多伤,我会用余生保护好她的。”容修的确是有点不自在,他自然知道林母的担心,但是自己也不能失去小人儿。真的放手,暮儿再婚生下一双儿女,一家人其乐融融……这一切都将与自己毫无瓜葛。 他想起之前暮儿假死后,林氏二老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眼睛里一点活下去的生气都没有了。 他当时混账,自知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所以生生挨了林父的一顿揍。如今再见面,真的快形同陌生人了。 林氏夫妇身上有一种很温和宽厚的气质,对于容修这个王上女婿,他们既不谄媚逢迎,也没有过份的热情,甚至有些冷淡。 大厅里,安静的有点过头了。送完人的林夜折回后看出来父母对容修的不友好,赶紧上前打圆场。 “都是自家人,有事好商量。”林夜拉着容修到一边坐下。 过了许久,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林父开了口:“那个女人怎么办?” “已贬贱籍,充军妓远行。”见事情有所转机,容修赶忙开口。 林父看了看林夜,见儿子的神情也没所动后,盘看手中的佛珠说:“散了后宫,暮儿照归还是这北鸢的后。” “好!好!”容修赶忙答应,什么帝王后宫三千佳,真的全部都是废话!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没办法拥有,要那三千佳有个什么用。 紧张刺激的谈话之后,容修为了讨好大小父,主动帮着林父出后院整理草药,林母则听到房内的动静准备回房跟林暮谈谈心。 朦朦胧胧醒来的林暮就看到林母坐在床边给自己削苹果,林母见到女儿醒了就将手里的苹果递了过长。 “暮儿,你老老实实告诉阿娘,你还想跟容修一起吗?如果你怕那阿娘和阿爹就带你回乡,跟着京城断了关系。”林母也是医者世家长大的,断病冶病多多少少有些把握,女儿那日伤得那么重,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了。那日后能否生孑都是不知。 林暮咬着苹果目光低沉,果然什么是可以躲住阿娘,还是咬唇点点头,“我……我只想要一个孩子,至于他……”抬头盯看阿娘。 林母皱了皱眉,“那便是还有感情,但阿娘只想要你,这一切都怪那个女人!” “阿娘!”林暮有点苦恼,又觉得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实在是太过分了。,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容修那孩子也好,那么些日子也没新娶。”林母握着女儿的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若是那天真的累了,他变心了就回来,这后位又不是必须坐。” “嗯……”林暮满足得吃着苹果,最后红着脸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阿娘真好。” 原来有人撑腰好像真的什么也不怕的感觉真好。 “阿娘,我想要一个娃娃。” 好半响,林母才反应过来女儿说了什么,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娃娃?暮儿如今当下更应该是养好身子,怎么还想着孩子?” “阿娘!都养了有一年多了。”林暮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脸色臊红,“我想要一个女孩,小小的,软软糯糯的。”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什么还什么养了一年多?你看看你手上一点肉都没!”林母拍拍她的手,“听娘的,待会儿娘给你拿点补药材,你回王宫每日都要喝。” “阿娘!我好得很!”林暮摇了摇林母的手。 “此事无商量,等到了该到的时候,阿娘自然会为你亲自想办法。” 回去时,林母快把来的雨辆马车塞得满满当当的,一边装还一边吐槽从王宫里带回来的药材处理不当…… 回去的路上,容修也懒得骑马,钻进了马车里抱着林暮,把小人儿整个搂进怀里。 “岳母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林暮和从里屋里出来之后脸色就红的不行,看着他时还一副无奈的小模样,看的容修心里直发痒。 “没、没什么。”林暮是不可能告诉他的,毕竟刚刚撒娇回了阿娘好些不该问的。 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因着之前容修让小利子把寝宫重新修葺一番,刚刚还差人来问话里头的饰品和做工。 回程的路上,因为是傍晚,外头还挺热闹的。林暮靠在容修怀里,手里玩弄着男人垂下的发丝。听着外头的声音,忍不住撩起马车的帘子往外看,双目发亮:“蜜棠坊!” 她有点激动,回想起来吃的时候,已经吃一年多前的事情,林夜每天下朝之后都会给自己带一些。 蜜棠坊也算是京城的老字号了,林暮有记忆的时候这铺子外面从早到晚都排着长龙,就算如此,排队的人也常常买不到点心,点心都是现做的,卖完人家就关门了。 容修顺着目光,也看到了店铺,在林暮的耳边轻轻问道:“想吃?” 林暮抬起头,额头碰到男人的鼻尖,嘟着嘴:“你知道还问?坏人!” 男人轻笑了一声,捏了捏小人儿的鼻子,便跳下车去,他直接绕过排队的人群,财大气粗的将钱袋子往柜台上一扔,“把剩下的糕点全部打包好,送到马车上。” 排队的人:“有钱了不起??” 柜台伙计打开钱袋子,里头装满了金豆顿时双目发光,连连回应:“好嘞!爷!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装好!” 回了马车上,见着林暮一脸的期待,容修更是一脸的自豪,把手上拿着的一块蛋黄酥递给了小人儿:“喏,刚出锅的。” “好吃!” 听到这话,男人邀功似的抓着她的手,道:“我把所有点心都买下来了,都给你吃。” “都买下来了?” 这里的点心可不便宜,小小的一包糖就要半两银子了,全都买下来,那得花多少钱? 容修知道小人儿有些心痛,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是有人备好了的,对物价也不太了解,一下子花那么钱也难怪会心痛。 “暮儿,好吃就行,别的不许多想。”容修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换来小人儿一声羞涩的娇嗔。 林暮乖巧得坐在男人腿上吃着糕点,听到男人的话,女人嘟着觜扯出个笑:“谢谢。” “暮儿,叫我什么?重新说一遍。” 林暮知道男人的脾气,她不说出来就绝不罢休,把整张脸埋进容修手臂下:“谢谢,夫君。” 容修见她这幅模样,杏眸弯弯波光流转,倏地感觉脸上发烫,他转过头去,轻咳一声才回:“不容气,娘子。”onclick="hui" 第一百二十二章 插曲 傍晚的时候,天气最是舒爽。正常情况下容修这个时候应该出现在御书房,但此时此刻容修却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林暮在寝宫的小院里喝茶吃蜜棠坊的糕。 自然也少不了要办公的人,半柱香刚想换身边便出去歇息的林夜就被抓进了御书房。 “对了,过些日子便是上皇家寺庙祈祷的日子,今年的祈福日应该会很热闹,暮儿,你想不想去看看?”容修还是老样子挨着林暮,将糕点送到林暮的嘴中,张口就把手里吃了剩下的一半的点心给含进嘴里去了,笑眯眯的看着她。 林暮有点生气,那点心是她吃剩的,他问也没有问就把它全吃完了! 祈福日也算是北鸢王朝比较盛大的一个节日,每年举办一次,大家会去神庙里祭拜名路天神,这期间还有各种各样的稀罕玩物,届时也会在神庙外面展示,如果出的起价钱,而对方又愿意卖的话,就可以达成交易。 祈福日重点自然是在跳祈福舞的女子。每一届的祈福日都会选出一位天仙娘娘,天仙娘娘须得是未婚的女子,而且是由八大神庙根据生辰日进行挑选,这位天仙娘娘会在擂台之上跳起祈祷舞,受百姓们的欢呼和称赞。 之前的祈祷日林暮还未曾过来,所以林暮还从来没有见识这个节日是个什么样子的。 “可以去吗?”林暮有点心动,早就听说祈祷日很热闹,天仙娘娘更是美的犹如仙女下凡。但是看容修现在这副架子,还生怕自己是失忆以前的样子会逃跑,恨不得一整天都在自己的身边。 “当然可以了,但暮儿要跟在夫君身边。”容修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可千万不要跑丢就行。”只要她愿意,大不了就费点功夫其他的只要她开心就好。 容修他们要去的皇家寺庙坐落在招摇山上,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相传招摇山物产丰富,还有数不尽的玉矿石矿被埋在山石之下。其实也有数不尽的秘密被一同建在这皇家寺庙之下。 林暮起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人肉暖炉”,容修已经在试炼场那里练剑了。 容修是先王唯一的子嗣,所以先王先后对他的教育堪比国事之重。他师承傅阚星伟的父亲,如今的开国大将军,容修虽然残忍暴力,但在在学习武艺上面却有是愿意低头请教之人。 醒来之后并没有看到容修的小人儿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等到小婴子和宫女捧着今日要穿的衣服进来伺候小主子梳洗。 因着是个隆重的节日,且林暮是身过北鸢王后的身份第一次出去,必然不能打扮的太过于普通了。 小婴子梳得头发并没有容修那般好看,但却十分精致。小婴子给温茴梳了个狄髻,发型高贵而优雅,这其中必然也少不了这一套的金玉步摇修饰其中。 “小主子就穿这一套吧。”小婴子捧着一套雪白色的秀禾服,裙摆和袖口的地方都用了金线绣的牡丹,看起来特别的华贵端庄。 林暮对于穿衣打扮这方面其实不怎么懂。 小婴子却是梳妆打扮是个好手,从小身居于宫中在衣着这方面眼光独到,知道什么样的发型妆容搭配什么样的衣裳最是好看。 所以容修将小婴子派到他身边也是十分有道理的。容修练剑之后又去沐浴换衣裳,推门进来时,小人儿刚刚穿戴好衣物。 小人儿梳着已为人妇的狄髻,头上最惹眼的便是那一整套的金玉步摇,一身高贵典雅的秀禾般,优雅华丽又带有王后的威严,肌肤赛雪,眉目如画,眼中水波流转,俏丽如斯。 林暮和容修简直就是百般相配。 林暮美的张扬,是那种很柔弱的、让男人有保护欲的美。而容修就是属于那种自带气场,想让人成熟的霸气。二者结合,以柔克阳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容修一瞬间心里冒出来一句话:“要不是他把暮儿娶了,今年的祈祷日的天仙八九不离十就是他的小人儿了。” 容修的眼光实在是太过炙热,林暮被他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捏的垂着眼睛看地上。 “真有那么好看吗?”林暮有些受不住男人炽热的目光,故意侧过头问着。 “好看,好看极了,可是你是我的。”容修如实说道。林暮一愣,抿着唇露出梨涡来,他也来这情话跟字典一般多。 她想了想,坐到梳妆台转头将眉笔送到男人面前:“你许久未给我画眉了!我要你画。”轮到容修时他愣住了神,但他还是讷讷接过笔,比平日写字用的细上不少,男人手微微发抖,有点怕自己画砸了,说着就想放下:“过些时日等夫君重新练练手,再给暮儿画可好?” “练练手!容修你找谁练手!?”听到这话的小人儿有些暴动。 容修见壮赶紧上前搂住小人儿,用眼神示意小人儿给向小利子。细瞧才看出来小利子的眉毛早就没有了,现在上面的不过是几笔画出来的。 “……不要不要!”林暮见自己错怪男人了但是她今天就是想让男人给他画眉,只能软着调子说道:“我已经画好一边,对照着来就好。夫君” “好好好!”容修勉为其难,但一声“夫君”都快要了他的命,画眉又何不是最简单的? “夫君,你最好了。”林暮壮着胆子亲了一口男人,立马转过只留男人一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林暮闭上眼,感受着男人动作,用“战战兢兢”四个字来描述都不为过,她悄悄眯开一道缝隙偷看却发现容修竟然蹲到自己面前,半跪着自己画眉! 这,不至于吧?画个眉还练起来了? 可容修可管了那么多,只是聚精会神地画着,从前朝廷之上断案杀都不曾如此紧张,小人儿小巧秀色的脸近在咫尺,睫毛纤长好似蝴蝶扇翅般颤动,她的唇粉嘟嘟的,小脸可能因为之前的事变得纤瘦,但尝起来定然味道不错。 “好了,暮儿看看如何?”片刻后,容修开口,他的掌心微微出汗。自己是有许久没有给小人儿画过眉了,加上之前防着她出逃那来的那么多功夫去管这些闲事。 林暮其实已经做好了男人画不好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竟是极好,对称且浓淡有度,一笔轻轻勾勒出柳叶细眉。 “哇,你画得好好,你还说自己不会。”林暮拿着铜镜左右照照。 “为了你,夫君何事不能?若非今日来的晚了,夫君指不定把暮儿的发也梳好。”容修对林暮的事自是不容小觑,不比国事弱几分,然后容修干脆坐在林暮面前的地板上,仔细端详过后,拿过桌上粉盒扑了一大片在掌心细细揉开,粘在手上给小人儿上妆。 “啊?坏人,轻点我刚画好的。”林暮还没欣赏多久呢,就被他动作惊着,看着男人细心的样子心里水波四起。 “知道了,都没有上好妆再等等等。”容修满是爱意地给心爱的小人儿上着妆,男人用香粉铺面遮住脸上小瑕疵。 “看现在是不是比刚才好些了?”又取了胭脂在颊上晕染开。 “嗯嗯,再红一点。”林暮看着镜中的自己,不仅感叹着。 容修站起身,把手里的胭脂递给了小人儿,无奈地说道:“本来长得就好看,拿这些胭脂水粉给你上上色而已,又不是真让你靠它们出彩。” “哼!我哪里比得上这些胭脂水粉的娇艳啊?”林暮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还有许多都没有被打开过,男人就给自己用了几样。 容修拉起林暮,理了理她的衣物,言语中满是戏谑的说道:“胭脂水粉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你的倾城美颜,我怕你顶着素颜得有多少人不怀好意。” 林暮羞符顿时从脖子红到了耳朵。 还是一旁的小利子看出了小主子的不好意思,赶紧上前说道:“王,该走了,不然路上又要等候时间了。” 从王宫到招摇山的神庙上,乘坐马车要一个半时辰呢,再晚恐怕要错过祈祷日的祭拜了。马车从王宫南天出发,出城之后一路沿着官道走。 马车内,容修时不时的说些不着调的话来逗小人儿,直把她逗的面红耳赤才罢休,偶尔搂着她亲亲摸摸的吃豆腐,一路上倒是不怎么无聊,反倒是别有些滋味。 今日祈祷日,京城里好多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少爷都会去凑热闹,从一早开始,出城的马车便是络绎不绝的,官道上的马车一辆赛过一辆的豪华,这其中最为豪华的自然是王室的马车依旧是林暮当年坐在林家马车上看到的阵势。 之前在外面看它的时候,林暮甚至以为里面会很吵;但真正的做到里面时,才发现里面十分安静,而且空间就快顶上一个里屋的大小,林暮靠在容修怀里时不时的撩起帘子往外面看。 今日出宫带的侍卫都穿了便装跟在马车后面,王宫的马车一共有回辆,一辆坐着王和王后,另一辆则坐着伺候的下人,后面剩下的装着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药材和生活品。 行至半路,前面忽然停了下来,官道上几乎被堵住了。小利子策马上前去打听,回来之后面色有点古怪。 容修见许久没有动静,撩开马车帘子问他道:“前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利子轻咳了一声,表情有一些怪异,诚实回答,“前头是出征的人,听说军妓院那边闹出了点事儿。” “军妓?”容修皱了皱眉头,略有些沉思的看上向了前面。 正说着,远明月一身邋遢挤开人群往这边跑了过来,高声哭喊着:“王!王!我是阿月啊!阿月!我们明家是……是被陷害的!”这嗓门儿大的,仿佛怕周遭的人听不见一般,这计谋说不上高明,但是却很有效果。 昔日京城里的青梅竹马,如今沦落到这个下场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况且之前容修和林夜抢争远家大小姐的事情,整个京城可都是知道的。 “哦?远明月你说你被陷害的,至少得拿出些证据来吧?陈大人拿出的证据可不比你的?”容修满脸饶趣的看着她。 原来当初,容修为了将远家全组以及旁系全部斩草除根,就让新任的一品钦差陈大人将着近几年远家仗着皇恩,私底下偷税,扣押军粮,杀人致死……其中更为可恨的是远老家主为了长生不老,听取江湖骗子之言食妇人胎中胚,丝毫不管妇人死活! “不是的!不是的!定是有人诬陷于远家,阿祖从未干过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远明月还是不肯相信,睁得那一双诡异的眼睛说道:“是月苏沁!绝对是的……” “闭嘴!你看看你们远家,你阿兄给你们挣的那功德却让你们给败坏了!”容修更是怒不可言。 周边围观的人听到了事情前前后后的真相之,也开始对这个表面光明的,地理肮脏的远家各种唾弃。onclick="hui"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斯安长公主篇 “如果不是当年的那一场大火,你难道真的以为,你会就这么和月苏沁在一起么?”长公主看着眼前的男人,斯安很有野心,但似乎,他的野心用错了地方,而他的爱也给错了人。 “不管怎么样,现在月苏沁喜欢的人是我,不是容修,即使未来我再怎么狼狈,月苏沁现在喜欢的人也只是我,斯安而已。”对于月苏沁而言,他知道,她已经有所察觉,但他并不想就这么和她算了,不管是不是因为她失忆才爱上的自己,但他现在只有她了…… “那你到底为什么非得揪着我不放?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斯安看着眼前的长公主,长公主似乎对于他而言,带这些乐此不疲的味道。 “你真的以为,我是喜欢你然后想要从月苏沁那把你抢过来么?”长公主笑了笑。 “你莫不是跟月苏沁待久了,思想都变得单纯了许多?”长公主语气中带着嘲讽的味道,斯安很想狠狠的教训她,但他终究抵不过身上的束缚。 “你到底想干什么?” 疯子……她就是个疯子……“长公主,一切都办妥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长公主似乎听到以后,唇边的微笑似乎更深了些许。斯安心底有点发怵,长公主笑起来虽然很美,但这种情况下的长公主,莫名带着一些惊悚的味道。 “你……是不是对沁沁做了什么?”斯安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心底如同鼓鸣争斗一般,“你是不是要派人追踪他们?!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你不能伤害她……” 沁沁……你不能出事,沁沁…… “放心好了,月苏沁暂时还不会死,她的利用价值我还没利用完,你觉得,我会就这么轻易的让她死了么?”长公主慢慢走向斯安,斯安瞬间不挣扎了,拼命用尾骨蹭着地毯向后撤退。跑?你又能跑到哪里去…… 斯安后背最终还是抵住了床榻边缘。 “怎么,不跑了?”长公主尖锐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斯安的脸颊。斯安一直被囚禁在这儿,许久未进食进水,嘴角有些干裂。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我倒想让你看看你这幅可怜虫一般的模样。” “……要杀要剐,悉听遵命,如果你只是想要羞辱我一番满足你那心底的恶趣味,你倒是不必如此。”斯安满脸厌恶的躲避着长公主尖锐的指甲在他脸上缓缓摩挲的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在紧张的绷在一起,但他躲不过,屋子里只有半大点空,而且他现在还被下了药…… “放弃挣扎吧,你现在不过是一个任我摆布的傀儡而已,如果你表现好点的话,我说不定可以留你一个全尸。”长公主轻轻拍了拍斯安的脸颊。 “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放在这儿,你是选择告诉我,月苏沁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呢。” “如你所见,月苏沁只是现在的月苏沁,而你们所谓的林暮,只不过是容修一个人的幻想而已,月苏沁只是像极了林暮而已,可她并不是林暮,容修糊涂,你难道也糊涂么?”斯安直视着长公主,心底有些心虚,如果长公主不选择相信他继续逼问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勇气,可以坚持到审视完。 “哦?倒是一个有骨气的……”长公主轻轻拍了拍斯安的脸颊。 “来人,把他紧紧看着,如果本公主回来之前没有发现他,格杀勿论。”长公主见从斯安嘴里套路不出什么有效的东西,只得作罢。 远府—— “长公主,此次光临寒舍,微臣有失远迎啊!”远老家主看着门口的长公主,心底虽然疑惑,但也只能乖乖让开地方。 “不知长公主想要微臣做些什么。臣,一定会为北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倒是不必,此次远行,本公主只是想见见你的女儿,远明月罢了。”长公主见不得远家主这般虚伪的模样,满脸厌恶的捡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这……小女是给公主您添麻烦了么?”远老家主有些不可置信,自家小孙女,怎么可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长公主这番人物有了瓜葛…… “这些你倒是不必担心,本公主这次来,倒也不是想要为难你的孙女,倒是有些事情,还需要远明月的配合罢了。”长公主扫了一眼远府,远府甚至有些地方比皇宫更胜一筹,远家主这个老东西,肯定不少捡油水。 “是,来人,请小姐过来。”见长公主的口风紧实的很,远老家主见从长公主这套不出什么话,只能让仆人寻找远明月。 “阿祖……臣女参见长公主。”远明月有些疑惑,远家主居然会找她,刚踏入门前,就看见一个身着华丽服饰,头戴金冠的女人端坐在上座。那个人毫无疑问,是长公主。 “免礼,你们都下去吧,本公主要单独和她聊聊。”月苏沁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们也不必过来伺候。” “是,公主。” “是,微臣告退。” 远明月看着长公主,长公主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些别样情愫。 “长公主……”远明月心底莫名有些发怵,她听过关于长公主的传言,长公主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性格和对付仇人的手段,也是相当不仁慈的。 “过来,一起坐。”长公主看着远明月,远明月一副娇弱的模样,但长公主心中如同明镜一般,远明月虽然表面上看着无辜柔弱,但内心的想法,还是不了了之。 “是……”远明月捡了个距离长公主稍远的地方,看着长公主的模样,不怒自威,远明月以为是月苏沁那个贱人告状,袖子中的双手紧紧捏着膝盖上的外衣。 “长公主……”只有自己先创造机会,那个贱人才不能就这么捡到机会让长公主教训她……这样一想,远明月选择了告状。 “长公主,若不是月苏沁突然插入,我和陛下也不会变成这番模样……”远明月微微低头,眼角似乎带着些眼泪。长公主自然明了这些,远明月的表面功夫做的很足,若是她继续,反倒是她的不是。 “本宫这次来,倒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你不必害怕月苏沁在本宫和太后那说了些什么妖言惑众的话,本宫是相信你的。”长公主轻轻拍了拍远明月的手, “反倒是容修,竟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的好……唉,可惜了可惜了!” 长公主眯了眯眼,轻轻扯过远明月捏紧外衣的手,如同亲姐妹一般,跟远明月咬着耳朵。长公主自然明了这些,远明月的表面功夫做的很足,若是她继续,反倒是她的不是。长公主眯了眯眼,轻轻扯过远明月捏紧外衣的手,如同亲姐妹一般,跟远明月咬着耳朵。 长公主眯了眯眼,轻轻扯过远明月捏紧外衣的手,如同亲姐妹一般,跟远明月咬着耳朵。 “这……公主您想要知道一些什么?”远明月有些意外,那个贱人居然没有仗着容修对她的宠爱去告状。也是,她月苏沁已经得到了整个北鸢国最有权利的人,那长公主和太后又算得了什么…… 一想到这儿,远明月心底越发不平衡了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你认识的时间这么短,凭什么容修对你就这么的死心塌地…… 看着远明月的手在微微颤抖着,长公主知道,她一提起月苏沁这三个字,远明月就如同食物被强夺的流浪猫一般,浑身上下都弓着身子。 “放心好了,北鸢王后的位置,只能是你一个人的,再不管怎么样,本宫只看中了你一个人,如果真的有意外的话,本宫也会尽量保全你。”长公主轻柔的拍了拍远明月的手,整个人温柔的不像话。 “放心好了,长公主,如果我最后真的可以比得过那个贱人,我最后肯定不会让容修的心继续放在月苏沁那里。”远明月眸光暗了暗,月苏沁算什么,她现在可是有长公主撑腰。 月苏沁也嘚瑟不了多久,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既然你可以明白这些事情,那本宫也不继续跟你说什么了,这样的话,那本宫就等着你的好消息。”长公主嘴角勾了勾, “有些事情,不是你的,就真的不是你的,再怎么有执念也不是你的,月苏沁这个皇后的位置,她坐不住,也无福消受。” “谢谢长公主恩赐,明月定不负众望,把那个贱人弄下台,到时候等待公主您的惩罚。”远明月一见长公主的模样,虽然还没搞懂长公主到底是不是向着自己,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既然这样,明月你也是个明白人……”长公主把手中的翡翠玉镯摘了下来,塞在远明月手中。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更何况眼前的还是远明月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又有谁,会放弃只有‘好处’的条件呢?果不其然,远明月直接上钩,看着手中长公主塞在她手中的镯子,半推半就中,最后翡翠玉镯还是塞在了她的口袋。 “那本宫先回宫,到时候就静静地等待着你的好消息。”长公主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高贵。 “恭送长公主。”远明月手心攥紧了镯子,镯子是个好货色,但长公主真的以为,她是一个被一个镯子收买的人么? “丫头。”远老家主看着长公主离开,赶紧走了进来。“长公主这是跟你说了些什么么?”远家主看着远明月的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些嘲讽。 “有些人真以为,我是一个镯子就可以收买的人么?那长公主还真的是……小看我了呢。”远明月笑着笑着,把手中的镯子狠狠砸在地上。 “啪嗒!” 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地上全是翡翠玉镯的碎片。 “长公主赏赐的镯子?”远老家主看着翡翠玉镯碎片, “这种货色,也敢给我的孙女?” “呵呵,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远明月看着已经离开的长公主笑了笑。她不就是想让她当出头鸟,她好最后一箭双标么?她想的还真的美。 “那个月苏沁,到底是谁?”远老家主对于月苏沁这个名字略有耳闻,不管是容修,刁美令,还是刚刚到来的长公主,毫无疑问,嘴边环绕的都是月苏沁这个名字。 “一个贱人罢了,不过是因为长得像林暮那个短命鬼而已。”远明月把手边的白瓷玉碗扫在地上,“她当真觉得我这么低贱?!”onclick="hui"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甘 “不是这样的……容修,你听我解释……容修……”远明月听着周围人唾弃的声音,心底莫名害怕了起来。 如果不是远家积了功德,她现在估计已经被容修当成街边所唾弃之物或者早已命丧黄泉了。 “容修……”林暮看着远明月的模样,从心底感到有些渗人。 “你们远家如今这般模样,不过是你们咎由自取罢了。”容修冷眼看待着远明月,远明月听到这句话以后,内心原本期待的火苗瞬间被掐灭。 “容修……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们不是曾经的青梅竹马么?那为什么现在,现在你要这般对待我……”远明月狠狠挤开了待卫,拼命抓着马车也试图抓住自己最后的希望。 “不管怎么样,你跟寡人现在没有半点关系,你还真的以为,寡人看在旧情才会对你这般好么?若不是你们远家的功臣,你觉得你还会在这偌大的王宫撒野?”容修用眼神示意小利子将人驱逐,自己则放下帘子视而不见。 “你看看,若不是远明月咎由自取,现在又怎么可能会落得这种下场?” “真可怜,要不是陛下仁慈,她怎么可能还会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这种想法?” “谁知道呢,居然还敢跟王后相提并论?真的不自量力。” “我……容修……我真的爱你啊!”远明月还打算继续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被侍卫堵住身子,看着容修带着林暮离开。 “让军营找几个人看着她,不能让她离开半步,到了边疆自然而然就会听话了。”远明月很容易生出事端,容修不会放心放任她不管。 “现在我已经恢复记忆了,我自然也知晓,反倒这远明月再怎么样,也只是害人害己罢了。”林暮握住容修的手,她知道在自己那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容修,我们接下来会变好的,真的。允恩她肯定也会很快的来找我们的。”月苏沁看着眼前的容修,容修依旧是以前的容修,但她仍感觉,容修似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了一丝变化。 “是不是你今天太累了?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会吧。”容修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轻轻抱住了她。 “暮儿,现在只有你了,剩下的也只有是你了。那不要再让我失望了……”这句话,似乎给了林暮一些安慰,同时让她的心里感到有一些难过,但林暮只是紧紧的抱着男人的身子,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相拥在一起,看着帘外的景色。 “不管未来怎么样,我保证永远和你在一起。”林暮轻轻推开他,一脸认真的看着男人的双眸。 男人的脸在夕阳下变得有些梦幻,林暮甚至开始怀疑,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只是自己在21世纪做的一场梦。 “我知道,暮儿不会不要我的。”容修看着她的眼睛,她的双眸依旧跟以前一样纯粹,容修心底有些忍不住,想要品尝一番小人儿的味道。 林暮最终,还是变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失的一步。轻轻揉了揉小人儿的眉心,随后湿热的红唇紧紧贴着月苏沁微微发凉的薄唇。 两个人就在夕阳照射的地方紧紧拥抱着,亲吻着。官道上的马车来来往往,偶尔有小贩的吆喝声,一切都好像那么的真实,在嘈杂的乱世中相拥。 闻到了男人身上的气息的林暮心底的不安似乎如同一阵风一般,消失殆尽。容修微微低头,看着已经沉醉其中的小人儿,心底有着莫名的满足。 “你就不担心我跟那个人做过什么吗?”月苏沁轻轻推开容修,一脸认真的看着容修。 “如果我以前真的跟斯安有什么,那你……会不会介意?”她最终还是不敢说,她以前和斯下来那副模样似乎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她并不想在意其他的事情,现在她只在意容修。 “噗哈哈哈,你呀!怕是你跟他连嘴都没碰过吧。还能有那方面的事?”容修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前自己也想过如果她真的和别的男人有过什么自己该怎么?但自从那晚,怀着忐忑的心情把人吃得干干净净,连根骨头都不剩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赌赢…… “你!我说的是万一!万一你知道吗!你也知道外面的嘴是堵不住,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不管我是不是北鸢的王后,还是允恩的母亲,都是你最爱的人不是吗?”林暮对着容修笑了笑。 “这才像我的暮儿,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而是沦落到他人在那边胡言乱语?”容修轻轻吻了吻小人儿的唇角。 “不管之前怎么样,我都没有放手。我突然又好害怕,好害怕,怕你不要我了,牵着别的男人走了。”容修声音有些哽咽,但也有些庆幸,一切来得是那么及时。 “傻子!”林暮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嘴角轻微上扬。但是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抚男人的情绪,每一点一滴的来。 “暮儿,你喜欢现在的日子么?”容修看着小人儿,把她耳畔的碎发收敛在耳后。容修一脸满足的紧紧抱着小人儿的身子,小人儿像之前一样乖巧的把人紧紧的贴在容修胸前。听着容修的心跳声,林暮莫名觉得安心。 似乎这么多天的经历,终于在男人怀中得到了舒缓和释放。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事……是不是如果我们没有遇上他们,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还有……”林暮觉得,她的想法很简单很简单,但似乎在这乱世,她似乎连这小小的想法都满足不了。 “等暮儿生下小娃娃,我们离开这儿好不好?放弃所有身份和地位,就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夫妻好不好?”容修的下巴轻轻蹭着小人儿的头顶,为了爱心的人放弃王位,似乎也没有多么不舍。 “不行!你整了那么大的地方,让娃娃一个人管!他又不是你!你你必须给他把所有事备好!”林暮像炸了毛一样,转过身来质问男人,可不是每个人都跟他! “哈哈哈,好好,我知道了,娃娃不能变苦,就夫君一个受苦是不是?”容修吻了吻小人儿的唇角,眼底的微笑似乎深不见底。 “嘻嘻,你有我呀!我一直在,但娃娃不一样我们走了,他就只有一个人了。”对于容修而言,自己就是她的全部啊,当然明白男人放弃所有,想跟自己做一对野鸳鸯,不过就是怕自己受王后个位置所束缚罢了。 “好,那暮儿多生几个以后,让他们相互照应。”容修捏了捏月苏沁的脸颊,她似乎瘦了一些,容修有点心疼,似乎她来到王宫以后,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差。 “容……小心!”林暮突然看见身后有什么东西突然飞了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的本能反应就早已替她做出了决定。 容修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缓缓倒下,心咯噔一下停止了。 “暮儿……暮儿……宣太医,快啊,宣太医……”容修轻轻抱着月苏沁,林暮的身子不断散发着凉气,容修眼眶慢慢聚集着眼泪,伸手打算堵住月苏沁还一直在流血的伤口,月苏沁的身子却如同崩溃了一般,鲜血慢慢红了满眼。 又是这熟悉的一幕,又是那么多血…… 让他失去了她…… 营帐—— “容,容修……不要……没了娃娃,没了。” 听着小人儿的一声声呼喊,容修心底的疼痛再也无法掩盖。紧紧抓住林暮的手,容修轻柔的放在唇边摩挲。 “暮儿,你回来好不好?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不是要看娃娃当王吗?我等你醒来,我们一起辅佐?” “暮儿,娃娃会回来会的,你忘了那天老人家跟你说的了吗?” “不要再来一次了,好吗?我怕!我怕……” 容修眼里含着泪水,似乎从他做了帝王以来,还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劳烦他暗自伤神。林暮的到来,如同一缕清风,她离开以后,那缕清风也就这么散了。 “暮儿,不要……” 把月苏沁的手背拉到唇边,轻轻吻了吻。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但容修觉得,林暮也不再是那个看着他满眼都是爱意的林暮了。 “??……”小利子看着容修紧紧拉着月苏沁的手的模样也很是难过,但容修的身体慢慢吃不消,如若继续这样,容修的身体也会被击垮。 “让他们都退下,寡人自己照顾她。” “这……有些不妥。”自古以来,哪有王亲自伺候王后……即使他们之间再怎么恩爱,但王后也只是一个女人。 “寡人说的话,你听不懂么?”容修撇了眼小利子。 “都下去,没有寡人允许,不准进入。如果执意阻拦,格杀勿论。” “这……遵。” 容修轻柔的拿起塌前的娟帕,沾点温水缓缓擦拭着小人儿的双手,自己一夜未眠静静待着他醒来。 第二日,还没等容修醒来,一旁的林暮倒是很快清醒。 “我这是……还活着?”月苏沁感觉脑子还有些混沌,自己好像被人刺杀了还很疼。 “醒了?”容修似乎听见了一旁的动静,轻轻起身给林暮掖着被子,轻轻说道:“盖好,身子还没好呢。” “……”林暮猛得抓起容修的手,一切的询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你啊!我能出什么事,倒是你怎么这么傻?在我前面,你这小身板挡什么挡得住,你知道吗?你差点没命……”容修反抓住小人儿的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外头随时备着饭菜,想吃什么可以跟小婴子说,我去查查昨天的事。” “好……”虽然林暮有些舍不得,但是当下查清楚刺客的事情古人重要些,百无聊赖的她只能眯着眼看看身边小婴子。 “好啦,很快就会回来,看好你家小主子不然拿你是问。” “是,王”小婴子拿过一件披肩,准备给林暮披上。 “那我走了,你要好好吃饭,不能不吃饭,还有,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会担心的……” “知道啦,你好啰嗦……”林暮微微噘嘴表示无奈。 “我都没有听你说什么,我就知道下一句,你要说什么。” “嫌我啰嗦了?”容修轻轻揉了揉小人儿的发顶。 “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直接找小婴子,小婴子会派人来告诉我的。”容修有些不舍,小人儿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不查清楚昨天的事情接下来的路程绝不会安宁。 “知道啦,你先去吧,不然等一会真的晚了怎么办?”林暮装作不开心的样子,急促的赶着容修。 “好。”容修看着被子紧紧裹着头部的小人儿,知道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能无奈起身更衣。 听着关门声响起,月苏沁从被子中露出一个脑袋,屋里很安静,似乎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你怎么还在这儿?赶紧下去休息会,要不然待会儿如果你会受不了的。”小婴子还没走,乖乖的站在塌前看着她。 “小主人先喝些药,奴才不累。反倒是您昨晚那一茬子,整个官路都被封了。一时半会儿也赶不了。”小婴子被昨晚的事情吓得丢了魂。 林暮拿过药,边喝一边问道:“觉得会是她吗?” “远家权大势大,今年也养了不少暗卫,自然是不甘心如今落到这样的下场。”小婴子也不避讳,手里的糖递给了林暮避苦。onclick="hui"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金屹清 “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会。” “是,小主子。”小婴子想到了容修临走前的吩咐,如果没有照顾好小主子,那他就要尸首分离。一想到这儿,还是皱着眉头留了下,在在一边。 “你也一晚没休息了,就别强持着了。”林暮叹了一口气。小婴子年纪不算大,可这后宫他又何曾少见那些惨不忍睹的事,终究还是怕的。 “小主子,奴不累。反伺候你出去走走,透透气吧。”小婴子直了直腰,刚好现在停留处有一处大园子。 “也好,我起来更一下衣,咱出去走走。”林暮揉了揉额头,昨天她被什么所弄伤,好像挺痛的。 “嗯,奴伺候您。” 刚走到这大园子,林暮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没错,她遇到了容修收得一位美人。虽然容修早就同自己打为招呼了,但心里还是十分不爽。 好巧不巧,林暮刚打算离开时,金屹清似乎已经看见了她,满脸热情的走过来与她打着招呼。 “王后娘娘,也来出来透透风呀?”金屹清笑着,林暮打量着也就是十七,八九的年纪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林暮心里的戒备心放下了些。 “这里的花草好像比王宫里的更加好看,娘娘若是喜欢,阿清可以陪着您一起逛逛。”金屹清亲昵的揽着林暮的胳膊,俨然一副好姐妹的模样。 后宫之人怎会如此简单?别看年纪小小的金屹清狠狠地捏住了林暮的胳膊内肉。 痛得林暮不着痕迹的把金屹清的手指掰开,随后退后了一大步。此时此刻看来,更像她这个王后不懂人情,推开金美人显得十分不大度。 “这……王后娘娘这又是何意?”果然是服了金屹清的想法,林暮当着一众侍女的面推开了她,自己瞬间就像没了面子。贱人!金屹清心底暗暗骂着月苏沁,脸上的笑容似乎更灿烂了。 “既然姐姐如此,那妹妹只能先行告退。”对于金屹清这种人来说,林暮必须要适当远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像现在惹的自己身上一身骚。 “娘娘,莫不是对王后对王不经过您的同意要了臣妾有意见?还希望娘娘不要计较,屹清也只是太爱王了而已……”金屹清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人,抬起袖子半遮面。 这女人……是真的会装,林暮越看越迷,嘴角抽了抽。 “妹妹怎么会这么想?”林暮刚打算不理会她,侧身准备离开,金屹清却突然尖叫了一声,随后身体跌落在荷花池中。 “发生了什么?”听到身后的声音,林暮闭上眼睛,似乎明白了这丫头的这番迷之操作。 原来已经看见了容修走过来,怪不得……这才年纪多大呀,变心机如此深沉。林暮一脸无语的看着在水里扑腾的金屹清。 “咳咳咳……王……咳咳咳……救救我,救我……”金屹清插着空,从荷花池中冒出一个头。 “陛下……救救我……王……咳咳咳……臣妾快不行了。” “……啧。”林暮看得目瞪口呆,刚想脱下衣服下去救她时被容修拦下了。 “来人,把她捞上来。” “是。” 金屹清浑身是水的被几名侍卫从荷花池中带了出来,远明月看见不远处的容修,也不管自己身上是否干净,紧紧抱着容修大腿。 “王……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王,为臣妾做主……”金屹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王后姐姐若是不喜欢我,大可不必这样……” “哦?她做的么?”容修明显不信。但还是绕有兴趣的看着金屹清,顺手把小人儿的衣物穿好,自己才一会儿不在变,惹出这么多麻烦事。 “啧……” 容修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金屹清?不是刚才才说自己才是他的真爱么,渣男…… “寡人可还没有上了年纪,自然没有看见王后把你推了进去。若真有,暮儿你再给我演示一遍,你是怎么样把她推下去的,好吗?” “啊!我?好啊!”林暮不可置信的听着容修的话,让她当着容修的面把她推下去?这个活她可以! “既然这样,也是王安排的,妹妹对不住了,只怪刚才人太多了王没瞧见。”林暮虽然嘴上说着对不住,但脸上没有丝毫愧疚,甚至有些兴奋。容修虽然昏君了点,但这次,她很赞同。 “那就委屈你一下,让寡人看看,暮儿是如何把你推下去。”容修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静静地看着小人儿蠢蠢欲动的手。 “不!王怎能这样!?这不妥……王,臣妾错了,饶了臣妾吧。” “还能发生什么,妹妹想不开,跳水了而已。”林暮眼底尽是嘲讽。 “如果王还没看清的话,我可以重新表现一次。”林暮慢慢走近,可金屹清直接飞速逃离。 “王,臣妾这身子骨本来就娇弱,如果真要这样的话,臣妾的身子岂不是更要虚弱一些?”金屹清眼角带着泪水,顺带的还咳了几声,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完全湿透,可是自己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并没有引起容修半点同情。 “来人,把她带下去,让她好好待在房间里。”容修看着满身狼狈不堪的金屹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甚至有些烦了。若不是这个女人执意想要过来为他的父亲和母亲祈祷,他还倒是真的不想管她的死活。 “王,你当真真的相信臣妾!” 月苏沁有些不敢置信看着被拖出去了,那么远的人,还能喊出那么想的。 “那个丫头才是那个可怜的人,你却这么相信我么?” “相信你不好么?傻瓜。倒是你我就在你身边,没一会儿你就应付不过来了?”容修宠溺的揉了揉小人儿的头,笑了笑。 “这不也是她所谓的罪有应得么?你还是太善良,这后宫那有自称姐妹的呀?都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利益。” “那还不是你惹的祸?你要是不把她纳入王宫来,哪来的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林暮看着被侍卫带走的金屹清,默默在心底祈祷。 “如果有下次,我倒是希望她不要入了帝王家。”那小丫头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自然是不愿意进入这后宫来。 “现在倒是心疼她了,刚才还玩的不亦乐乎的人是谁?”容修反倒是看的很清楚,敲了敲小人儿的脑袋继续说道:“你知道她的来历吗?她这次的目标就是冲着你来,如果远明月的哥哥没有出意外的话,她确实不会入住王宫。” “!!!难道她是?!” “对,没有出任何意外的话,她就是远明月的嫂嫂,我把她纳进王宫来只不是为了保护她罢了。”容修也仅仅是看在往日兄弟的情份上才会帮她,如果不是自己的及时相助这丫头早就被活人葬进某人的墓穴了,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早年最疼爱这个丫头虽然也是不愿意看到小小年纪便陨落。 “那她也是怪可怜的,教训教训就可以了。倒是远家……” “不会了,他们不会再出现在京城甚至是北鸢了。”容修轻轻拍了拍林暮的头,顺带把她的头埋进胸前。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要忘了,以前的远明月是怎么欺负你的。” “我当然不会忘记,远明月作恶多端,这也算是她的一个下场,可是那丫头总不能孤独终老在王宫里,她也有自己想去做的事情……”她爱人在的时候,她就是最开心的可如今差点因为自己爱的人死了,这总归也是恶梦吧。 金屹清被侍卫带回祈福寺庙,虽然她面子上是王的女人,但如今王有了王后哪还会管她,而那些势力的侍女和侍卫根本不顾她的死活。 “贱人,为什么给我吃的饭是馊的食物?”金屹清哪里受到过这种委屈,自己被软禁在寝宫,就连食物和衣服都是馊的,破旧的,曾经骄傲的像一个孔雀般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呵呵,你还真的以为,现在王还会为了你身后的家族,好好对待你么?”侍女扫了一眼远明月。 “看看你现在的这番模样,若不是王后娘娘可怜你,你现在还不知道会在哪里流浪。”侍女也是个势力眼,见金屹清已经被软禁,身上所有的特权都被剥夺了个干净,自然也不会好好待她。 “你……贱人!”金屹清怎么会想到,她以为容修对她的爱人是念及旧情,谁曾想,居然是林暮那个贱人让她在这儿继续待着……林暮也不会好好对待她,远明月以前对林暮的手段她还记得,若是林暮真的不计前嫌,连她都不信。 “现在还是好好的在这儿等死吧,你还真的以为,你可以重新回归以前么?要不是你之前的爱对北鸢国做了什么事,相信你也知道你之后的下场了?”侍女也是个明眼人,将金屹清和远家牵连的事情一丝不差的听进了耳朵里。 金屹清长得很美,虽然身上都是泥土,身着破旧的素衣,但女人之间的嫉妒心还是让她勾起一抹怒火。 “你信不信,我早晚有一天会重新回去,而且是以王后的身份。”金屹清恨恨的看着侍女,暗骂她势利眼。 “如果以后我真的从这儿出去了,你以为你未来的日子会很好过么?” “你还是先从这儿出去吧,到时候,我再听你的大话。”侍女就当是听了一个笑话一样,笑着摇摇头离开。 听着外面落锁的声音,金屹清对着门口笑了笑,但眼底的笑容深不见底。 “林暮……”金屹清看着桌子上的馊饭,就连以前金家最卑微低贱的奴仆都不会吃这些垃圾,更何况是身上的这些破旧,还散发着馊味的素衣……林暮,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容修处死你…… 可金屹清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暮居然就这么快恢复了记忆,容修对林暮那个贱人的痴情,甚至把她对他的百般讨好都看不到……看着桌上的搜饭,心底更气不打一处来。随意把饭菜倒在地上,看着那破旧的瓷碗,心底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门外有一个铁锁,但是外面有人层层包围,每次送饭的都是同一个人,那她若是把那个侍女弄死以后再替代……呵呵,林暮,你要好好的等我从这儿出去…… 桃花园—— “暮儿,你看,这是我特意为你种的桃花。”容修怀里轻轻搂着林暮,林暮也乖巧的趴在容修的胸前。 “以前的时候,我记得你最喜欢的花就是桃花,现在,我在御花园为你种了万亩桃花,等到来年就可以让御膳房做你最爱的桃花酥了。”对于林暮的要求和喜好,容修一直都记在心上。 “容修……你会觉得以前的我,很令人讨厌么?”林暮自从恢复了记忆以后,心底就对容修有着亏欠,那个男人很好,但他的好只存在于失忆之前对她的帮助。 “不会,只要你回来,我就很开心。”容修揉了揉林暮的头顶,“不管未来怎么样,那个人也只不过是一个过去而已,现在你已经恢复记忆了,我们也只是我们。”容修反倒是看得很开。 “以前的时候,我是月苏沁,现在我只是你的林暮。”林暮抬头看着容修,有些撒娇地说:“那个人再怎么样,也不过是窃取我记忆的人,现在他已经下落不明了,你也不必担心他突然再把我带走。” 但林暮眼底有些失望,柔夷轻轻抚摸着小腹。 “暮儿,你若是喜欢,我们再要一个允恩。”容修知道林暮心底在想着些什么,容允恩的离开,每个人都很难过,那段时间林暮的失忆和孩子的离开的双重打击差点让他喘不过气。 “允恩……只是允恩,没有人可以代替。”林暮眼角缓缓积攒一些眼泪,允恩对于他们,是一个遗憾,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容修对她和孩子的态度,林暮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甚至以前失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她也记住了一些。 遗像,蜡烛,寺庙……onclick="hui" 第一百二十六章 总有人作死 林暮也不是什么无情薄意之人,一切的一切,她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 “等再过段时间,我再带你回林家小住几天。”容修的下巴轻轻抵住林暮头顶。“我记得,你回家的那次还是你失忆的时候。” “真的?那都是之前了……”林暮起先感到有些惊讶,但听到后头还微微叹息一声,紧闭双眸。 “那两个人那,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让他们重新出来。”林暮对于任何人都很心软,斯安和远明月本就是罪有应得,可真没想到两人之前的手段竟是如此极端的。 他害怕,害怕他的暮儿再次离开他。 “好啦你怎么还这样!月苏沁永远只是过去的死人了,而是现在还活着的人是林暮!”任何事发生了以后,都会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期,更何况是她失忆的时候对待那般对待容修,只不过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不管你是不是以前的月苏沁,还是现在的林暮,我只想让你永永远远的记住我,不要像上次一样,把我忘了,反而记住别人好不好?”容修声音有些哽咽,月苏沁以前从皇宫逃跑过四次,虽然每次都无疾而终,可这背后却是容修把宫外整顿了一番,尽量把危险值降低到最小。 林暮静静地抱着容修,并没有说些什么。眼角的泪滴早已说明了一切。眼前的这个人儿,可是他期盼了很久的人儿啊,但心底的鼓鸣声却经久不息。 男人微微低头,看着小人儿眼角滴落的泪水,满脸心疼的用指腹轻轻抹掉。对于林暮而言,他似乎和之前的月苏沁纠结太深,甚至有些痴迷。 “王后,这是我们这儿的糕点,您可以先尝一尝味道。”一个打扮普通的小和尚,但身上的衣服却干干净净,祈福的地方很稀奇,就连里面很多节目都是以前林暮前所未闻的。 林暮拿起一个糕点往嘴里放着,她瞅了眼一旁的容修,容修前不久就把她的糕点都吃光了,她一定要保护好这些最后的糕点。 看着林暮的小表情,容修笑了笑。小人儿似乎还在计较着自己把她的糕点都吃了,殊不知,这些糕点都是为了小人儿所准备的。 小人儿一只手掩护着糕点,另一只手紧紧捏着一块糕点往嘴里塞着。 “慢点慢点,这些都是你的,乖乖的,我又不跟你抢。”容修轻轻拍着林暮的后背,在旁边倒了一杯水备用。 “小傻子,不就点吃的吗?跟什么宝贝似的。” “哼,谁知道你心底是怎么想的,这些可都是我的。”小人儿微微嘟嘴,手中藏着糕点的动作更快了一些。 “好,都是你的,要是好吃的话下次夫君给你做。”容修宠溺的揉了揉林暮的头,轻轻拍了拍。 “不许骗人!”林暮像抓住男人一样。 “暮儿,这儿糕点很多都是王宫里没有的稀奇玩意,到时候你要是想吃,我让人从外面给你带点回来。”容修其实别有用意,知道小人儿喜欢吃糕点,便让人在外面带了些糕点到祈福的地方。 “你又唬我,刚刚还说给我做呢,现在就反悔了。”林暮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原谅容修。虽然他抢自己吃的很罪恶,但这些食物也很好吃,她很喜欢。 “不唬你,回去就给你做,小傻子。” 房间内—— “呸,你们这儿是什么饭菜!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小贱人,你给我进来!”金屹清故意把饭菜扔在地上,对着门外就开始破口大骂,金家和远家自从遭遇不测以后,金屹清骨子里的淑女气息也消失殆尽,反倒是像极了一个坐在村口嚼舌根的村妇一般。 “你又瞎嚷嚷什么?!”那个侍女满脸不悦,自从金屹清来到这儿,她似乎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眼前的女人也没有了刚开始的温柔贤淑,反倒是像极了逃荒的村民。 “你看看这饭菜,你说说,还能吃饭么?”金屹清指着地上破烂陶瓷碗里有着几个苍蝇的饭菜。 “你有本事就给我吃下去,不然,你就给我换一碗饭。” “呵呵,你还真的以为,你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金美人啊?还金屹清,金家……我呸!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以一种什么身份住在这儿!”那名侍女看着远明月狼狈的模样莫名觉得开心。她见不得别人比她长得美,还过得比她好…… “你个贱人,你居然这么对待我?你摸不是不知道我是谁!”金屹清趁着那名侍女不注意,偷偷蹲下身子去捡地上陶瓷碗碎片。这可是个好东西,虽然没有什么作用,但也可以让她从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逃离出去。 “有些人,天生没有这个命运就不要想这些美事,你看看你现在的这番模样,你连一个街头弃女都不如。”那名侍女越看越反胃,状不打算继续跟这个傻女人纠缠,转身打算离开。 呵呵……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高贵,还是我。 金屹清猛的捡起地上的碎片,从背后抱住那名侍女,用空出的另一只手紧紧的堵住她的嘴巴。再用脚一勾,那名侍女应声倒在地上。 “啊啊!贱人!你放手,放手!”那名侍女不断反抗,可她怎么敌的过发疯的人。 金屹清也明白这个理,用手中的碎片狠狠刮着她细嫩的脖颈。为了不让衣服染上鲜血,金屹清爱惜的把衣服微微扯开。还没刮几次,那名侍女就已经断了气。 “也不过如此。”金屹清松开那名侍女,狠狠踢了踢她的后背,无论怎么样,她都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金屹清利索的把衣服都给扒掉,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以后套在她的身上,最基本的换装就这么完成了。为了防止其他人怀疑,金屹清狠心的在自己的脸上连扇了几巴掌,不得不说,那几巴掌把她打的晕头转向。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时候,远明月捡起地上的碎片,用藏在草堆里的衣服堵住依旧在流血的伤口,拿起放在地上的篮子转身离开。 “你今天怎么这么快?”门口的侍卫有些疑惑,里头的疯子可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一天天的尽是挑三拣四。 “她呀?你可别说。今个狠狠的甩了我几巴掌,我被她赶了出来。”那几名侍卫都是新来的,自然也没有见过金屹清的长相。 金屹清毫不在乎的扯开脸上的围巾,把脸上自己呼出来的巴掌印给他们瞧。 “啧,这个女人下手可真狠可怜你这次送饭了……她也不过是一个仗着自己有权有势的贱人罢了,现在倒要看看她怎么过!” “不管怎样,既然是王安排的,那咱们就得实施。”金屹清听着那几名侍卫的话,气不打一处出来。 但随即还是忍住了,她现在的身份是那个低贱的侍女,而不是什么金家大小姐,若是在大门口就被发现,那她以后岂不是连皇宫大门都出不去……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金屹清选择不跟他们计较。 “到时候啊,就怕远明月再想出什么办法,挑衅王后娘娘。”几乎王宫里的所有人都被林暮所惊艳,林暮美得不可方物,就连王之前的二人相好远明月跟林暮站在一起都要逊色几分。 “是啊,远明月曾经陷害过皇后娘娘这么多次,王后娘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是啊是啊,王后娘娘,命真的很好……” 呸!就她那个小贱人的命可以好到哪里去?不过是替代了远姐姐以前的位置罢了。狠狠瞪了两名侍卫一眼,转身端着篮子离开。 微微抬头,看着久违的太阳光,远明月竟有些不适应。自从爱人和金家相继出事以后,即使是背景牢靠的远家也最终陷入了僵局。 明明是那个贱人的错,容修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偏袒着她……金屹清心底怎么可能会这么甘心,若不是林暮到插一脚,现在高高在上的王后之位就是远姐姐的了。 祈福的地方她熟悉的很,尤其是林暮的房间。 “你还在那儿干什么?你还不去大园子那端茶倒水?!”一道严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金屹清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米色长衫的女人。 “林嬷嬷。”金屹清认得这个女人,便是以前在她身边细心伺候的林榆燕。自从她出事以后,林榆燕跑的比谁都快,这也是金屹清格外憎恨她的缘故。王宫里的每个奴仆都在为所谓的以后做打算,这种势利眼的人在皇宫多了去了。 “你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在这儿愣着?你还不赶紧去大园子给王和王后那伺候着?!”林榆燕挥了挥手,装作要打她的样子。 “嬷嬷息怒,奴才马上就去。”刚打算饶过林榆燕的金屹清愣住了,既然大园子林暮也在,那她就静静地等着看好戏好咯。 “一天天的,手脚不利索。”林榆燕狠狠掐了下远明月细皮嫩肉的胳膊,满脸嫌弃。 “是,嬷嬷。”啧……这个老女人下手真重。金屹清眉头一皱,这老女人的手劲很大,估计她的胳膊现在都已经变得青紫。 桃花园—— 还没走进去,金屹清便听见容修和林暮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两个人的亲昵模样刺痛了远明月的眼,也彻底伤透了她的心。 端着刚刚沏好的茶壶,故意装作没站好的模样,径直往林暮那个方向倒去。金屹清计算的很准,茶水不偏不倚的全部倒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了?暮儿?你是怎么办事的?来人,来人!”容修躺在贵妃椅里小睡,便听见了小人儿那尖叫,马上站起身。 林暮身上几乎都被浇湿,天气刚转暖还不算冷,衣服上还有水汽弥漫。onclick="hui"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宽恕 “容修……”林暮抬眼看了金屹清一眼,急促之中倒也没好好的观察。 “无事没有什么大妨,不过是茶水倒了而已,我擦擦就好。”林暮掏出怀中的娟帕细细的擦拭着衣服。 “你是没看见王后在这儿么?来人,把她直接拖出去!”容修看着小人儿被刚刚烧好的茶水烫伤,自然是要把怒火全都发在那名侍女身上。 “容修,说不定她不是故意的。”林暮擦拭着身上的衣服,看着眼前双手瑟瑟发抖的侍女,叹了口气。 “下次注意,做事不要毛毛躁躁,慢点便好,下去吧。” “是……”呵呵,装什么?故意在容修面前装大度么?金屹清低垂着的双眸闪过一丝妒忌。她跟容修虽然认识的不久,但也没见容修对谁会如此,反倒是林暮,才来多久,就彻彻底底的霸占了容修的爱和一整颗心…… “呵呵,装什么啊?就只会在容修面前装柔弱是么?”金屹清甩了甩手中的茶水污渍。 “不过是仗着容修的偏爱罢了,你还真的以为,你只靠着一个林夜那一人,就可以在这偌大的皇宫中驻足?”金屹清退到一边嘀咕。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容修听着声音,那道声音明显是金屹清的。可……金屹清不是一直都被关押在后院里么,这次又是怎么出来? “想不到吧,你猜猜我这次是怎么出来的。”金屹清嘴角上扬,勾起一个残忍的微笑。离金屹清很近的林暮似乎闻到了一丝怪异的味道。 “你身上……血腥味?”林暮有些迟疑,看着金屹清还在滴血的手,瞬间查觉到:“你杀人了!” “嘻嘻,你也不愚。还不是那个该死的贱人,在我面前说我坏话?林暮,很快你也要有这般下场。”金屹清对于林暮,只有嫉妒和恨意,一步步逼进。 若不是她的突然插入,远姐姐原本可以选择林夜和容修,但林暮的出现,林夜对姐姐彻底放弃,容修反倒是半路爱上了她,自己也跟着遭了罪…… “金!屹!清!不管你现在怎么样,你若是这次想要故意报复你可以朝我来。”容修紧紧抓住林暮的胳膊,但林暮的另一只手被金屹清抓着,两人来回拉扯令林暮的胳膊感到疼痛。 “有什么朝着你来?反正就是不能伤害你的朱砂痣是么?”金屹清笑了笑,眼角有些泪水在闪烁。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不管远姐姐对你如何好,对你百般讨好,你都不会分远姐姐一星半点的宠爱。”金屹清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远姐姐这么喜欢的这个男人,此刻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求她? “金屹清,你若是敢对暮儿做什么,寡人不会就这么放过你。”金屹清的手中还有一把小刀,刀尖不偏不倚,正对着林暮。 “只要你下废赦免远家,我就不会伤害林暮。”金屹清掏出匕首,匕首的刀尖对准林暮的脸颊。 “你敢!”容修不会答应她这么无理的要求,但林暮命悬一线…… “只要你赦免远家,让远姐姐回来。我就会跟林暮如同姐妹般,若是你不答应……林暮这张脸可真美,若是我用刀子在她脸上落下痕迹,你会不会心疼?”金屹清笑的邪魅,疯疯癫癫的模样让人害怕。 “金屹清,如果你不放开她,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容修冷眼对待着金屹清。 “你现在跟我提条件?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我怎么可能忘了自己什么身份……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是你亲手把我家搞的家破人亡,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再看看林暮的样子,这一切,都拜你所赐。”金屹清心底是不记恨容修的,不管容修再怎么对她,即使把她的真心狠狠摔在地上,她也是无怨无悔。 “你死了这条心吧。”容修微微抬头,金屹清身后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完毕,只要金屹清远离林暮,那一柄箭就会刺穿金屹清的身体,从背后穿到前胸。 “你只要答应我,林暮就会完好如初,如果你不答应我,那林暮这张脸也不会完好如初。”金屹清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林暮的脸颊,如同在抚摸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物品。 “我答应你,你先让暮儿过来。”容修装作无奈的模样,“只要你让暮儿过来,我就答应娶你。” “??,你真的以为我是傻子么?容修,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让人围剿了过来……只要林暮离开,我就会在这儿死无葬身之地。”金屹清的手从抚摸变成了狠狠掐着她的脖子。狰狞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疲惫。 “我念在旧情,让你在王宫中,如果你要跟我兵戎相见,那你自然抵不过我。”容修语气恢复冰冷。 “我知道,我敢这样,就已经做足了死无葬身之地的打算。”金屹清对着容修凄凉一笑。 “容修,我最终还是抵不过一个林暮么?” “自从你刚开始想要林夜争抢远姐姐的时候,就已经配不上远姐姐的喜欢了。” 她自然还记得远姐姐曾同她说过的林夜和他,最终也不过是远明月嬉笑取乐的玩物罢了。 “如果我说我也是真心喜欢你,你也把我的真心跟远姐姐一样狠狠摔在地上么?”金屹清自始至终,还是爱上了眼前的这个无情帝王。 “不会。我已经有了暮儿,而你,也该寻找你新的幸福了。”容修对于金屹清的感情,似乎远家兄长对他百般照顾的感情,现在换个人感谢而已。 人总是要长大,总是要朝着未来走。更何况,金屹清跟曾经那个满脸天真,只喜欢糖葫芦的小姑娘相差甚远。 “容修,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自从他走了之后,就没有人像你这般待我。”金屹清左眼缓缓滴落一滴眼泪。金屹清猛的推开了林暮,随后退后了几步,转身。 “我知道,我自从喜欢上你以后,我就没有退路了。” “可我不后悔,我只会爱你一个人而已。” “如果,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一定一定……会让你先爱上我。” “准备,一,二,三……” “嗖嗖——” “金屹清!” “金屹清回来!” “金……” “嗖嗖嗖……” 还没等到林暮阻拦,金屹清胸前就已经插入了几把箭。 “金……金屹清……”林暮亲眼看着利箭狠狠刺穿小丫头的身体,小丫头随着身体惯性缓缓倒下。 金屹清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容修,笑颜如花。 “金屹清……”容修似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那小丫头身上已经中了数箭,胸前的血迹已经浸湿了大半衣衫。 “来人,宣太医,宣太医啊!”林暮紧紧按压着金屹清胸前依旧在流着血的伤口,远明月唇角已经变得莹白,脸色也染上了几分苍白。 “这……”侍女不敢上前,虽然王后娘娘很大,而且王很宠爱她,但宣太医如果是王不允许的事情,就连王后娘娘也不能做主。 “宣太医。”容修深深呼气,眼前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大脑。耳畔的喧闹声刺激着他的耳膜。他没想到,金屹清居然会推开林暮,迎着箭…… “王,您受伤了么?”太医们急匆匆赶来,看见容修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王后娘娘裙摆和领口上倒是有些鲜血的痕迹。 “王后娘娘,您……” “过来救人,快啊!”林暮的手似乎堵不住小丫头受伤的地方了,虽然紧紧的按压着,但胸前的鲜血依旧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是。”太医们也不敢迟疑,这也是一条人命。更何况是王后娘娘亲自下旨。 “王,她身上受伤太重,估计是救不回来了。若是,若是找到一味灵药,倒是可以起死回生。”太医替金屹清捏了一把汗,胸前径直的插入了几根箭羽,能坚持到现在也算是一个奇迹。 “什么药。”容修看着小人儿紧张的模样,莫名不想让金屹清就这么死去。 “这……需要林家的一味灵药,如果林家不愿意,远明月估计也会就此丧命。”太医迟疑的看着王后娘娘,王后娘娘是林家的小小姐,自然知道林家有一味独特的药材,也是他们林家的传家宝。 “什么药材,竟需要林家支持?”林暮知道太医说的是什么,但心底也有些迟疑。什么样的病竟需要林家的药支持? “这……微臣愚昧,并不知道王后娘娘家里的草药叫什么名字,但如果王后娘娘愿意……微臣倒是可以救远明月。”太医也在迟疑,王后娘娘和王的关系人尽皆知,王后娘娘估计并不会去拿那味药材去救一个隐患。 “看样子,我得去一趟林家。”林暮虽然不舍得药材就这么白白浪费,但小丫头毕竟还是一条人命,更何况,她也是会一点医术,如果真的让金屹清活生生死在她眼前,她的良心反倒不安。 “这……为了金屹清,暮儿你愿意么?”对于远明月,容修抱着的态度是爱救不救,金屹清若是清醒了以后跟以前一样的态度,那林暮岂不是还有危险。 “不会,我相信她。”林暮心底也有些不自信,金屹清性格她也是知道的,更何况在她心底,她是抢了她喜欢的人的仇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再说她也只是个孩子。 “如果金屹清对你的态度依旧跟以前一样,那我会亲自处死她。”容修本就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他也不希望别人也是这般模样。 “如果我这次做的是错误的,我会亲自了结了她。”金屹清本质不坏,但是背地里估计也是被教唆使唤的那个。 “等我回林家,我会取那味药回来。” “好……”容修叹了口气,“我跟你一起回。” “别人看着金屹清我不放心,还是我自己去吧。”金屹清自从家里出了事情以后,在王宫里以前伺候她的侍女和侍卫都走了,若不是容修派人盯着她,估计这位大小姐甚至连饭都找不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真的没意外。onclick="hui"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吃味 林家—— “臣等,恭迎王后娘娘,王后娘娘万福金安。”林家的下人很是疑惑,今日也不是回门的日子,林暮却大晌午的回娘家省亲。 “阿爹,阿娘,哥哥。”看着坐在屋里喝茶的双亲和兄长,林暮莫名有些愧疚。 “阿爹,阿娘,我此次回来,是想找一个东西带回王宫。” “丫头,这宫里竟然还有你没有的东西,这也说出来是个笑话。你想要什么?”作为女儿奴的林父自然不会拒绝。 “如果在林府找不到,爹爹就想办法给你找,让那个容修瞧瞧什么才是真本事。” “阿爹,这件东西,就是咱家的那个药材,那一味药材。”林暮叹了口气,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林夜和林家。 “暮儿,你要这味药材干什么?莫不是他出了事儿!?”林父有些怀疑,这可是他们林家的传家宝,暮儿突然要这物,难不成是那傻小子真出事? “阿爹多虑了,容修很好,只是最近想研究研究药材,正好家有一味药材,就想着带回去。”林暮笑了笑,亲昵的挽着林父的胳膊。 “这……那我一会让阿福给你拿好了。这孩子,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给你准备饭菜。”林父宠溺的揉了揉林暮的头顶,一丝犹豫过后,还是没有过多防备。 “暮儿,在王宫过得怎么样?太后和那小子对你还好么?” “那是自然,而且现在,我已经好了,跟容修的关系很好很好。”林暮一听提到了容修,眼底的爱意好无遮掩的表达了出来。 “暮儿,哥哥有些话……想跟你说。”林夜心底还是有些迟疑,按理说,林暮不应该突然来到林家要传家宝,莫不是……容修受伤了?若是容修受伤,林暮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反倒是满脸洋溢着小女人的姿态。 “好……”林暮硬着头皮跟着林夜来到大厅,大厅空无一人,从小到大,林暮说的谎言永远骗不过林夜。 “是不是王宫里有人受伤了?你跟哥哥说实话,是你不舒服还容修?还是……那个人。”林夜上下打量着林暮,林暮身体看样很好,并没有什么伤口。 “不会,我怎么可能受伤,容修也不会受伤,更何况,哪来的其他人……”林暮干笑着,不得不说,林夜的洞察能力很强,他可以看得到她背后的谎言。 “暮儿,连实话也不想跟我说么?”林夜装作生气的样子,“若是你不舒服,我倒是可以给你,现在在我这儿,你想要我可以双手奉上。” “我……那个。”林暮看着林夜的眼睛,林夜满脸认真,林暮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在林夜的逼问下已经慌了神。 “远明月回到王宫了是么?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又把远明月带回了王宫……”林夜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远明月的手段,更何况她以前还这么对待你,如果你这次心软,下一次就是远明月踩在你头上。” “我知道,可是这次不是她!是金屹清,那小丫头看着也怪可怜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林暮做不到,不管是不是因为她,金屹清才会死。作为一名医者,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在她眼前死去。 “金屹清?那个女人怎么会死?”林夜明显有些不相信。“她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么?吵着闹着,说是要去给远家那傻小子祈祷。怎么这次你突然回来,竟是她突然传来这个消息?” 看着林夜一脸坚持,林暮只能把前因后果重新给林夜梳理。 “那是她罪有应得,林家也没有这么多的药就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林夜倒是一脸平静,对于金屹清而言,不过是一个并不重要的人罢了,但如今,妹妹居然为了一个所谓的金屹清就要这样,林夜有些摸不透林暮的想法。 “我只是觉得,她不应该现在死去,如果以前真的有什么仇恨的话,那她也不应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离开。”林暮猜到了林夜的意思,眼神里尽是冷漠。 “如果我真的选择见死不救的话,那我岂不是应该先给她一个痛快?”林暮做不到,做不到有人在她眼前死去,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死去。 “暮儿,金屹清和远明月之前对你和容修做的事,你是还没长记性是么?”林夜有些搞不懂林暮,林暮被远明月害得有多惨,他们都知道,而她现在却为了她要林家的传家宝……这金屹清到底给林暮下了什么迷魂药? “我知道你现在内心都是不理解,我之前也救助过很多人,很多人在我的手中起死回生,而现在,我是真的做不到让那小丫头在我眼前死去。”林暮微微俯身,摘下脖子上的玉佩。 “如果她未来还打算跟我比较,最后谁能得到容修,我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她。”林暮讨厌别人的恩将仇报,但也心软的一塌糊涂。 “不管怎么样,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对于现在的选择后悔的话,我会尽力帮助你。”远明月似乎在林夜心底慢慢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但只是偶尔的时候别人提到远家这个还未过门的小媳妇,林夜心底还有些哽咽。 林夜低头看着小人儿脸上的表情,有一些迟疑。他不是不相信林暮的眼光,而是金屹清的所作所为也令人发指。 “好……”林暮看见林夜松口,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心底也没有什么打算,但远明月最后松开了她的手,迎接箭羽的时候,她确实愣住了。 “那丫头不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有的时候就连我也看不懂她。”林夜叹了口气,有些尴尬的说:“她变得像极了远明月,现在的她思想有些极端。甚至为了容修可以做出任何事情,这些甚至不像爱,慢慢的有些病态。” 林暮知道林夜一直在担心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坚定。 祈福园—— “暮儿……你真的打算救那个女人么?”容修看着林暮着急忙慌的赶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红色的盒子,盒子上面镶嵌着珍珠翡翠, “这就是那味药材么?这么昂贵的东西也不值!” “什么值不值得啊?能救人就行。”林暮稍微松了一口气,林夜倒也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固执,这次的药材拿的有些轻松。 “那我一会让太医院的煮药。”容修心底再怎么不想救金屹清也拗不过林暮的执着,“暮儿……” “我还记得她对我做的事情,也记得她差一点就把你抢走了,但我不怕,她也是一条人命,如果她未来不懂得知恩图报的话,不用你动手,我会亲手了结了她。”林暮看着躺在塌上面色苍白的金屹清,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胸前已经被包扎过,但金屹清因为失血过多依旧没有醒来。 “记得就好,对待敌人,不要心慈手软。”容修轻轻揉了揉林暮的头顶。 “我先出去,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喊我。”容修自然是相信林家的医术,也相信那味药材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等到容修出去,林暮坐在塌前,金屹清微微皱眉,但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把小丫头的手从被子中拿出,她的身体呈现极其冰冷的迹象,把眼皮轻轻往上翻,眼球还有些震颤反应。 那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呢? 林暮把手搭在金屹清的手腕上,脉象有些凌乱,身体倒也没有什么特殊反应,林暮叹了一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说的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小丫头,做到这一步,你会觉得开心么?”林暮还没想清楚,金屹清宁可用自己的生命去让容修选择她,爱上她,她也明明知道结果是什么,却还是这么的义无反顾…… “小丫头,如果你真的是哥哥所说的心思缜密的人,那我既然救得活你也会让你重新跌入万丈深渊。”林暮倒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若不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了金屹清的所做所为,她也不会这般模样。 “金屹清,有些东西不属于你,是真的不属于你。”林暮叹了一口气,从袖口拿出一堆针具。把金屹清的衣服解开,拿出针具和蜡烛消毒,消毒过后对着穴位扎了进去。 “唔……”金屹清嘤咛出声,但四肢的沉重感让她的胳膊无法抬起。 “还算有些感觉,能活。”林暮有些庆幸,金屹清倒也不是完全休克的状态,肢体和身体还略微有点感觉。 容修……就连还没清醒的时候,喊着的名字也是容修么? 林暮心底有些酸涩,握着针具的手微微颤抖,好不容易让心神稳定下来,金屹清的左手猛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容修,别离开我好不好?容修……”金屹清眼角慢慢流下一滴眼泪,祈求的哭道:“容修,我好爱你……容修,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容修……” “松手。”林暮不着痕迹的把手拿开静静地看着金屹清的眼泪滴落在被子上。 “不管你现在是不是装的,要是你单纯想要博得容修的同情心,你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容修最终立的还是我这个王后。” “容修……不要,不要忘了我……容修……” 不再管她是否听进去,林暮把她用绷条固定,金屹清即使有再大力气也挣脱不开。 “进来吧。”林暮拍拍手,外面有一个侍女走了进来。 “王后娘娘。”侍女乖乖站在林暮身边说道:“您要我拿的证据都已经拿完了,外面现在就等着娘娘您的命令了。” “好,把所有证据都送到我寝宫。”林暮挥挥手,“你在这儿看着她,如果有什么反应的话就告诉我,不管金屹清怎么样装可怜,都不要把她松绑。”金屹清的心机她见过,这个侍女也是容修新派来的,口风不知道严不严实。 “王后娘娘放心,这些是小的都明白,不管金美人怎么样,奴也不会把她放走。”侍女见林暮的眼睛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倒也知道她的想法。 “你在这儿好好看着,有什么及时汇报。”林暮收拾好针具以后离开。离开前看了一眼那名侍女,又看了看金屹清。以她现在的样子,暂时作不了什么事情,但为了防止意外,门外又放了几个属于她的人。 “容修……”金屹清的头部动了动,眼皮也有些颤抖的迹象。 “你先送过去吧,她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你找几个伺候人稍微好一点的侍女过去喂药。”onclick="hui"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六宫皆属一人 御书房—— “王后娘娘。” “恭迎王后娘娘,王后娘娘万福金安。” 林暮刚走到御书房,御书房门口的侍女和侍卫赶忙跪了下来。 “没事别行那么大的礼对身子不好,王在里面么?”许久未见容修的身影,林暮有些担心。 “禀告王后,王正在里头批改奏折,您若是想见王,奴去禀告王。”小利子看着林暮,林暮不像有什么急事要找容修,反倒是查岗一般。 “王在里面批改奏折,所有的侍女和侍卫都在外面等候陛下差遣。”小利子特别加重了这一句话,暗示屋内只有容修一人。 “去禀报王,说我有事找他。”林暮正在迟疑着要不要告诉容修,金屹清刚刚的所作所为,但又感觉不告诉他有点异样。 “是,王后。”小利子走进御书房,又很快回来。 “王后您请。” 林暮走进御书房,御书房依旧跟以前的模样一般,看着坐在龙椅上认真批改奏折的容修,心底有些酸涩。自从她恢复记忆以后,容修就时时刻刻陪着她,等到她歇息或者其他时间,才有机会批改奏折。 “容修……”林暮轻轻呼喊着他,四目相对,林暮很轻易就能看见容修眼底的欣喜。 “暮儿,你怎么过来了?”容修有些差异,难道林暮想明白了么,放弃救治那个女人了?但容修觉得不太可能,若是按照林暮以前的性子,她怎么可能放任一个病人不管不顾。 “金屹清好点了,现在在等待御膳房熬药。”林暮笑了笑,走了过去紧紧抱着他。 “怎么,不欢迎我啊?那我要不然走好了,不然打扰到大忙人可怎么办?” “别走,我没有那个意思。”听见林暮要走,容修赶忙拉着林暮的手。 “别走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主动来找我。” “好,我不走。”林暮紧紧拥抱着容修,容修也紧紧的回抱着容修。容修贪婪的嗅着林暮身上淡淡的香味,有些痴迷。 “暮儿,你为什么一定要救那个女人?他注定也不是什么善茬……”容修叹了一口气,抱着小人儿说道:“金屹清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不会把你当做救命恩人,只会把你当做她的仇人。更何况,你成为了我的王后。” “好啦,既然我已经选择要救那小丫头,那我一定会兑现我的承诺,不管她未来会怎么样,但我希望她是感激我,而不是继续认为,是我半路把你给拐跑了。”林暮其实心底也没有多少把握,恩将仇报的太多,反而显现知恩图报的人是多么的渺小和正义。 “小主人,御膳房已经准备好了汤药,是现在还是一会给金美人送过去?”小婴子轻轻敲了敲门,林暮轻轻推了推已依旧抱着她的容修,脸颊有些微微红润。 “你先送过去吧,她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你找几个伺候人稍微好一点的侍女过去喂药。”这幅药如果金屹清真的吃了下去,那她就会早日恢复,如果按照以前的执拗,那她估计要在床上躺很久才能动弹分毫。 “是,小主子。”小婴子聪明的把门关好。 “好久我们都没有这么安静过了。”容修的话有所指示,林暮也听清了些许。 “等到这乱世慢慢变得太平,我们就出去好好走走。”林暮紧紧抱着容修的腰,“等她好了以后,给她寻一个好的住所,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的游山玩水。” 林暮是最期待金屹清恢复身体的,同时也是最不想她恢复身体。在她眼中,她似乎在每个男人的面前都会装模作样,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骗过了很多人。 “好了,我们不担心她的事情了,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做,现在,只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容修凑近林暮的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等我这儿的奏折都批改完,我带你去宫外看看。” “好呀好呀,我想去看烟花,我还想吃糖画,我还想跟你乘船,我还想和你赏花。”林暮眉眼弯弯,看的容修心情大好。 “你先闭上眼睛,给你看一个东西。”容修的大手遮住林暮的双眸,另一只手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物件。 “好了嘛?”林暮语气中带着期待,她的鼻子其实已经闻到了一些味道,甜甜的,带着一些香气,林暮似乎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小馋猫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呀?”容修看着林暮的表情,也不准备继续逗她了,直接把一盘食物放在林暮眼前。 “哇,好吃的!”林暮右手拿起一块糕点,这糕点……似乎和以前的不太一样,林暮迟疑的看着手中有些发黑的糕点,看着笑的一脸猫腻的容修。 “你要不先尝尝味道?”容修眼底带着些许期待,“我感觉挺好吃的,就是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容修脸上带着求表扬的样子,让林暮原本的好胃口瞬间掉了下来。 “感情……你这是把我当小白鼠呀?要吃你吃,看看你这幅表情,我就知道这块糕点不怎么样。”林暮撇撇嘴,把手中的糕点重新放到盘子里。 “而且,这些边边角角都已经发黑了诶,还不知道可不可以吃。” “你尝尝,真的。”容修挑了一块不怎么发黑的糕点递给她。 “这块的样子挺好的,你可以试试这块。” “嗯……我可不可以不吃嘛?”林暮虽然很喜欢糕点,但是对于容修今天初期的表现而言,有些异常。 “不可以。”容修脸上有些委屈,林暮只好捡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微微闭眼,打算尝尝这块糕点的味道,不知道吃了这块以后,她还能不能见得到容修。 “唔……还可以。”好像,也没有多难吃。 “这是,御膳房新出的糕点嘛?”若是按照御膳房以前大厨的做法,糕点的味道不可能这么的平平无奇,更何况,容修似乎很想让自己吃这些? “喜欢的话,我这儿还有很多口味,你看看你喜欢哪个。”容修脸上笑的跟个孩子一样,嘴角上扬的弧度似乎一时半会下不来。 林暮认认真真的把容修从头看到尾,但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信容修突然给她吃这些平平无奇的小糕点。 “这些,都是我做的,我实验了好多次,似乎……只有这个版本的糕点还这么的勉勉强强。”容修轻咳了一声,脸上漂浮着一丝红晕。 “你做的?”似乎……今天的糕点糖长的有点多,林暮的心底和胃里都甜甜的。“这次勉勉强强吧,期待你下次做的糕点。”林暮一幅指点江山的模样,虽然脸上带着一丝嫌弃,但还是乖乖的把盘子里的糕点吃光。 “看样子,某人应该很喜欢才对,要不然盘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空了。”容修笑了笑,给林暮倒了一杯茶水。 “切,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些普普通通的糕点折服,这些还不如御膳房的糕点好不好?”小人儿似乎被戳穿了心思,脸颊和耳尖瞬间变得通红一片。 “我,我这只是勉勉强强夸你而你,不要太得意,你需要进步的地方太多了,我这只不过是随便夸夸你,给你点自信而已……”小人儿的脸颊通红,像极了一个被戳穿而不好意思的孩童。 “那娘子,我下次继续努力。”容修宠溺的摸了摸林暮的头,嘴角挂着微笑。 “娘子?”容修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满脸柔情? “咳……我听宫外的人都这么说的,你若是不喜欢,那我继续喊你暮儿。”容修以为林暮不怎么喜欢,瞬间改口。 “不用不用,娘子倒也蛮好听的,嘿嘿,娘子……”林暮傻傻的笑了笑。 “那,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呀?阿修?” “你觉得哪个好听,我就叫哪个。”容修轻轻用指腹擦干净林暮嘴唇上的食物残渣。“相公,容修,夫君,都可以。” “那……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好不好听呀?”林暮紧紧抱着容修,小手轻轻揽着容修脖颈。整个人似乎开心到了极点。 “好,娘子。”容修看着怀里笑的正开心的小人儿,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夫人,你若是喜欢,我这儿还有许多,都是我尝过的,之前的几个味道不怎么样,这算是我做出来最好的一次。”容修神情中带着一些骄傲。 “好,夫君最棒了。”一向嫌弃的不要不要的林暮,此刻却捉着卖相不怎么样的糕点吃了起来。 “以后,我还想吃绿豆糕,玫瑰饼,桃酥,还有好多好多的糕点。”林暮觉得自己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虽然糕点并不怎么好吃,但她的心底此刻却甜的像打翻了蜜罐一般。 “以后我先实验,等到味道差不多的时候,我再给你。”容修怎么可能让小人儿尝试他之前做的糕点,味道和卖相让人提不起一点兴趣。 “容修,很开心,可以遇见你。”林暮莫名的有些感动,眼角的眼泪慢慢流了出来。 “容修,你说,要是我当初以月苏沁的身份狠狠的把你拒绝了,而且你也伤透了心,是不是,现在你对待这么好的人就是远明月。” “不会,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失忆的时候有多么的薄凉,甚至你只喜欢那个男人,若不是我把他代替了,估计现在你已经和他私奔了。”容修突然有些庆幸,如果当初真的因为小人儿的态度很坚决,是不是现在就没有他们,而是容修和远明月,斯安和月苏沁…… “不会的,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之前也答应过你,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是你的人咯,那你以后的王后娘娘的位置也只能是我。你也跟外面说了,以后你不会找新秀女和侍女,后宫里只能有我一个人祸害。”林暮对于这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容修说过,后宫以后只会有她的存在,秀女最终也只会被四处分配。 “一个女人我都管不过来了,你还想要我在后宫管多少个女人?”容修揉了揉林暮的头。 “怎么,还想要管着别的女人呀?”林暮略微有些吃醋,微微鼓起腮帮一脸委屈。 “是不是因为我的存在,你才不能找新的秀女?那我以后不管你好了,不过是嫌弃我人老珠黄罢了。”林暮偷偷抹泪,其实在偷偷观察着容修的表情。onclick="hui" 第一百三十章 狐狸面具 容修笑了笑,轻柔的把她抱了起来。 “后宫中有你一个女人还不够么?你还想要给我找多少个女人呀?”容修轻轻敲了敲林暮的额头,被容修发现心底的小九九的林暮悄悄吐了吐舌头。 “别人都说,外面的野花永远比家花香的多。”林暮微微嘟嘴,右手在桌子上画着圈圈。 “你失忆期间和被远明月下药的期间,后宫里除了太后,长公主,大臣,侍卫,侍女,秀女和金屹清一些小动物外,就没有其他女人的存在,暮儿的容貌是数一数二的,我怎么可能迷恋上外面野花,而冷落了家里的家花呢。”容修吻了吻林暮的唇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边。 “切……”听到答案以后的林暮心底很是欢喜,但面子不能输,依旧保持着傲娇状态。 “哪里学会的花言巧语?到时候要是把你放出来,不知道要祸害了多少好人嫁的姑娘。”林暮撇撇嘴。 “不会,我已经在深宫驻足,而且这些话都是我只对暮儿的肺腑之言罢了。”容修看着小人儿傲娇的模样,莫名觉得林暮有些小女人的娇嗔模样。 “花啊草啊,侍女啊,这么这么多,谁知道你还会对谁说……”林暮继续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但是已经被容修的情话打动的她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红晕。 “害羞了?”容修装作要看看林暮的脸颊,林暮直接把手捂在容修双眸上。 “你也就能欺负欺负我罢了。”林暮羞涩的转头,不让容修看见此刻已经满脸通红的模样。她觉得她不需要再抹胭脂了,此刻自己的脸颊甚至比胭脂还要红润些许。 “暮儿,等我批改完奏折,我带你去外面看看,正好也当做放松心情。”容修看着林暮的这番模样也不打算继续欺负她了,大手一揽,把小人儿成功的揽在怀里。 “唔……我们要从正门出去嘛?”林暮觉得,若是一国之君这么任性的话,那她岂不是要成为妖言惑众的苏妲己?不不不,这可不行,她才不想成为被人人唾骂的祸国殃民苏妲己。 “我们要不然从后门溜出去吧?”容修点了点林暮小巧的鼻尖。 “如果从正门出去,那跟平常出门办事有什么区别,不如我们偷偷从后门出去,微服私访一下民情。” 所谓的体贴入微的微服私访不过是想满足一下小人儿在皇宫中百无聊赖的日子罢了,小人儿似乎很喜欢外面,就像一只不能禁锢在牢笼中的金丝雀一般。 “好呀好呀,我们到时候换上平民的衣服,跟真正的容修去看一场烟花。”林暮还记得,她失忆的时候和‘斯安’出门看烟花,其实那个人是容修,两个人之间不怎么一样,但容修掩饰的太好,她很着迷。 “你……其实都知道,那天带你去看烟花的其实是我么?”容修有些不可置信。“要是你已经知道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或者狠狠的把我推开?” “不知道当时的月苏沁是什么想法,明明已经知道你不是那个男人,但最后也没有把你推开,反倒是……反倒是乖乖听你的话,最后还跟你看了一场烟花。”林暮不是月苏沁,自然也不知道以前的月苏沁对于斯安有多么的喜欢。 “那你现在……是林暮还是月苏沁?”容修害怕,害怕她突然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月苏沁,“当初偷偷用了易容术把你带出去是我的错,但现在,你可以原谅我么?” “我早就已经原谅你了,而且,你为什么老要提这一件事呢?放心,如果接下来我们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林暮主动吻上容修的薄唇,这似乎也是一个确切的答案。 容修闭上眼睛,感受着嘴唇上属于林暮的温软嘴唇和香香甜甜的气息。两个人在御书房忘情的拥吻,容修心底的疑虑在一点点被打开。 寝宫—— “咳咳咳……你是谁?” 侍女正在给金屹清收拾着残碟,突然听见身后有个嘶哑而又微弱的声音,一转头,便看见了金屹清干枯发白的脸颊。 “王后娘娘让我好生照顾你。”侍女其他的并没有多说,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 “林暮……”她,她这是没死?难道是老天怜悯?金屹清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身子却动弹不得,微微抬头,却看见了身上绑着的一道道绳子。绳子很牢固,金屹清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挣脱开。 “别挣扎了,这可是王后娘娘吩咐的,要你好好的呆在这儿,别又出去乱闯祸。”侍女冷眼扫了一下金屹清。 “这次幸亏你命大,要不是王后娘娘仁慈,不然你现在就已经被随便埋在后山,等着野狼吃了。” “林暮……救了我?”金屹清有些不可置信,林暮按理说,应该对待她如同仇人一般,她就差一点点就抢走了容修,林暮却在她受伤了以后救她…… “别怀疑,就是王后娘娘。”侍女看着金屹清不可置信的眼神,冷冷的解释。“要不是为了你,王后娘娘怎么可能还没跟陛下祈福完就去林家给你拿药材,这味药材可是王后娘娘家的传家宝,给了你简直就是浪费。”侍女有些不理解,但这些都是主人们的事情,她一个下人无法参与。 “林暮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她不过就是想要看看我现在什么样子,又怎么可能会把他们林家的传家宝拿出来救我性命……”金屹清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名侍女。 “你说的一定都是鬼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林暮这么恨我,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救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管你怎么想,现在你活下来就是一个事实,不管王后娘娘之前有多么的恨你,要不是王后娘娘仁慈,你现在估计已经被分尸便宜了山上的野狼。”那名侍女看着金屹清的模样,有些鄙夷。 “林暮怎么可能跟你说的这么好……咳咳咳!”金屹清感觉喉咙之间有点甜甜的,还带着一些血腥味,似乎喉咙之间的血腥味会在下一秒喷射而出。 “我劝你现在好好躺在这儿,不然等你还有生命危险的时候,王后娘娘就不会这么仁慈了。”那名侍女看着金屹清不断挣扎的模样,再看看她胸前的绷带和里衣都已经透出一些血丝,赶紧喊了门外的侍卫找太医。 “咳咳咳……不需要林暮的惺惺作态,她巴不得我死,这样的话,容修就只是她一个人的了……”金屹清不愿意相信那名侍女的话。 “呵呵,要不是老天爷看我可怜,你觉得,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这儿么?怎么可能是林暮那个小贱人救的我,怎么可能……” “不管你信不信,王后娘娘已经救了你,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就不要继续和王后娘娘作对。毕竟,下场都不怎么好看,而且现在你什么身份也不是,王后娘娘弄死你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呵,我需要那个小贱人的关心?!我呸!那个小贱人是不是让你看着我,好不让我去找容修告状?我告诉你,你要是是识相一点,就乖乖的把我放开。”金屹清一口一个小贱人的骂着,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 那名侍女并没有继续理会,反倒是端着已经清洗干净的碗碟离开。 “我呸……林暮,你个小贱人,除了这样以外,你还有什么可以比得过我……我呸!”金屹清的心脏猛烈收缩了起来,伴随着心情急躁,怒火攻心以后瞬间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林暮……小贱人……林暮!咳咳咳……” 宫外—— “我们……就这么出来了?”林暮有些不敢置信,容修一个三点一线的人是怎么记得住这儿居然还有一个小洞的…… “上次,我们不就是从这儿出来的么?”容修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林暮笑了笑。 “好啦,既然我们都出来了,那我们要好好的玩一会再回去。”玩心似乎不只是林暮有,就连容修也被林暮带的染上了几分。 “现在还没到晚上,我们先去看看有什么吧。这里的一切……似乎和以前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记忆中的北鸢国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外面的世界喧闹非凡。再一对比皇宫内的冷清寂静,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北鸢国还是以前的北鸢国,你还记得这儿么?”容修随手指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一个糕点铺,也是他们第一次出去玩的时候她最爱的地方。 “记得,这个糕点铺是我最喜欢的那家店。”林暮记得很清楚,这儿的一切没有什么改变,一些标志性的物品和店铺也没有改变。 “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出去的时候去的地方,所以我把这儿保存了下来,原本想等着促进你想起来,没想到,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好。”容修突然有些庆幸,若不是苍天可怜,说不定到现在,林暮的下落依旧不明,即使他已经反复确认了月苏沁就是林暮,但王宫里的所有人都不这么认为。 “容修……”林暮似乎没有想到,这儿居然被容修保存了下来,所有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就连她最喜爱的糕点,容修也会亲自为她下厨。 “暮儿,你喜欢这个面具么?”容修拿起一个面具,上面画着一个狐狸的脸,红红的毛发栩栩如生,红黑交错之间夹杂着一些金粉,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金色的光。 “好好看的狐狸。”林暮不自知的抚摸上狐狸面具,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一个狐狸向着她走来,她竟在一瞬间分辨不出真假。onclick="hui"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无药可救 “老板,包括这个面具,我都要了。”容修见她喜欢,便又拿了旁边的一个黑红色狐狸面具,似乎是一对狐狸面具,虽然只要三文但做工依旧精细。 “哎,好嘞,客官您慢走。”小贩在旁边看着容修大方的掏出一块碎银扔给了小贩。 “不用找了。”容修轻轻拉起林暮的手,打算离开,却发现林暮不知道在想什么,楞楞的站在铺子前。 “暮儿?怎么了么,是不是不舒服?”容修蹙眉,另一只手飞快贴在林暮额头,有些担忧的说道:“不热,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回家看看?” “啊……啊,不用,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而已。”林暮慌忙摇摇头,表示没事。 “嗯……要不然,我们今天先回去吧。”容修还是放心不下,林暮虽然这么说,但林暮刚才脸上突然闪现的一丝痛苦,她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不用不用,我们去看灯会吧,快到傍晚了,一会说不定还有灯会。”林暮笑了笑,挽住容修的胳膊,“哎呀,走啦走啦,现在才什么时候嘛,走吧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灯会好不好?” “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们先回去。”容修探上林暮额头,额头凉凉的,接着又摸了摸胳膊,胳膊似乎有些发凉,北鸢气温偏低,恰好又快到了晚上,容修把外衣脱下裹在林暮身上。 “诶?我不冷……”林暮刚想脱下衣物,容修就强硬的把衣服盖在林暮肩上。 “穿着,等你感冒了以后多难受,穿着吧,我身体比你好,不怕冷。”容修拍了拍依旧在发呆的林暮, “好啦,你不是想去看灯会么?我们一起去,现在去的话,应该还能找到一个好地方。” “……好。”林暮一脸纠结的看着容修,她心底莫名升起一抹恐慌,似乎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一般,但转念一想,容修也在这儿,她和他怎么可能在宫外受伤。 店铺门口,一直在默默注视着林暮的金屹清笑了笑,狐狸面具她手里也有一个,就看这次,她会选择什么。 金屹清从宫里逃了出来,巧合的遇见了身穿素衣的林暮和容修。容修紧紧的握着林暮的手,看的金屹清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呵呵……做的不错,这些,是赏给你的。”金屹清从怀里掏出一个玛瑙簪子递给了小贩。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以后要是还有什么事,我定竭尽所能的帮助姑娘。”小贩看见这价值不菲的东西瞬间开心。 “事成之后,还有重金。”金屹清眯了眯眼,“你先回去,让他们看见了不好。” “好好好,姑娘我先走了。”小贩刚走了几步,却感觉腿脚有些麻木,头疼欲裂。 “一……二……三……”金屹清摆弄着手指,嘴角上扬。 “姑娘……我这是怎么……”还没说完,小贩便狠狠的栽在了地上。 “呵呵,还想从我这儿拿到东西?可惜,你得用命拿。”金屹清从小贩手中拽出玛瑙簪子,转身离开。 呵呵,林暮,你还真的以为,你可以拦得住我么? 金屹清握紧手中的玛瑙簪子,簪子上面有一些血迹,但在昏暗的灯光下不怎么明显,满脸欢喜的小贩并没有察觉出来,但周围淡淡的血腥味早已说明了一切。 那个侍女最终死在了寝宫,换上了她的衣服,代替她在火光中死去。不得不说,林暮这次挑选的侍女很趁她的心意,身材和身高和她很相似,就连那外貌,都有一些相似,估计就连林暮也没有搞明白,‘金屹清’其实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说到底,她应该感谢林暮,要不是她选的这个侍女跟她这么相似,她还真的想不到办法逃离。 林暮,既然你帮了我,我也要帮助你才可以呀…… 灯会—— “暮儿,你看,这儿好不好看?”容修指着一个灯笼,灯笼上面有着橘黄色的萝卜和几只颜色各异的小兔。 “好可爱,容修,你看那个!”看见灯笼以后,林暮瞬间忘记了之前心脏的异常,跟着容修一起在街上看花灯。 “林暮……”远明月站在里面,静静地看着容修牵着林暮的手看灯会。 “嘻嘻嘻……好戏,开始了。”远明月戴上狐狸面具走出来。 “容修,我有点饿了,你可以帮我买点吃的么?”林暮摸了摸略微瘪下去的肚子,叹了口气。“这儿似乎没有糕点铺,要不等我们回到王宫以后再吃吧。” “没事,我知道这儿附近有一家糕点铺,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容修揉了揉林暮的头,“我都观察好了,那家糕点铺有你喜欢吃的糕点,等我一会,不准乱跑。”容修看着周围人潮汹涌的模样,把林暮带到一个茶馆。 “老板,来一些龙井,再来一些下酒菜。”容修掏出碎银放在柜台上。“这是我夫人,要是想吃什么先上菜,等我回来我再买单。” “好好好,客官您放心好了,您夫人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的。”小二看到碎银立马把林暮带到了包间,客气的说道:“夫人您请,在这儿您想要什么茶水,我们这儿都有。” “暮儿,你在这儿乖乖等我,我马上回来。”容修揉了揉林暮头顶,“有什么想吃的就上菜,我这儿还有一些碎银,不用担心我。” “好。”林暮对所谓的糕点并没有什么兴趣,看着容修离开以后,林暮等了一会就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容修。 “夫人,您的夫君在外面等着您。”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身上是店小二的装扮,林暮没有丝毫怀疑。 “我夫君为什么不上来,而是让我出去?”林暮有些怀疑。 “您的夫君说,楼下有给您准备的惊喜,需要您亲自去看看。”店小二摆出了一个请。 “这……”容修不是说好了在这儿等他么…… “您还是先跟我下去吧,您的夫君该等急了。”店小二催促道。“我是这儿的小二,李三,您如果不信,可以去楼下问问我们掌柜的。” “好,走吧。”林暮不再怀疑,转身跟着他离开。 “你说的地方在哪儿?这儿,似乎已经到了界外吧?”林暮看着周围的风景,四周灌木丛生,四周还弥漫着一些烟雾。 “你……到底是谁?”林暮不打算继续跟着他走,但店小二却强硬的拽着她的胳膊。 “快点!走,快走!”店小二不断催促着,周围的浓烟越来越紧密。 “你……容修?!你怎么在这儿?”林暮揉了揉眼睛,便看见带着黑红色狐狸面具的容修在那儿站着,目光所致的地方似乎是她。容修并没有说话,反倒是转身离开。 “容修……容修!”林暮看见容修离开,转身赶紧跟上。 “容修,等等我好不好?容修……”奈何雾太大,每次快要追上容修的时候,总会有一阵儿烟雾弥漫,遮盖住容修的身影。但林暮并不打算放弃,依旧按照刚才的路线追容修。 “容修……你……你们……”林暮满脸的不可置信,带着黑红色狐狸面具的容修怀里躺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模样就是金屹清,两个人身上仅剩下几件里衣,两个人抱在一起。 “容修……”林暮的声音开始止不住颤抖,耳边只有远明月的声音。 “呵呵,林暮,你看看这个人是谁,看,你最爱的男人在我这儿。”金屹清静静地看着林暮,右手轻轻抚摸着容修的胸口。 “容修,不要这样嘛,哎呀,林暮还看着呢~” “金屹清……你别太过分!”林暮声音带着颤抖,想要跑到他们跟前狠狠的把他们拆散,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在迷雾中亲吻。 “暮儿……暮儿……”容修抱亲着怀里的林暮,林暮的身体很软,容修很是喜欢。 容修有些不明白,今天的林暮怎么这么主动,以前就连一个接吻都能让那个小人儿羞涩个半天,这次却突然紧紧的抱着他,两个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容修的身体也越来越热。 “容修……”即使林暮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但抱着远明月亲吻的那个人就是容修。 “容修,容修!我在这儿容修,容修……你看看我,容修……看看我好不好?”林暮双眸含泪,但似乎她怎么呼喊,容修依旧不会答应她。 “暮儿……暮儿……呼……”容修双眼模糊,只觉得怀里有个柔软的身体与自己的契合度极高,那具身体的温度也慢慢升高。 “容修……容修……看看我,看看我……”林暮哭的撕心裂肺,但容修似乎连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周围只有无尽的烟雾弥漫着。 “别挣扎了,你不过是一个远姐姐的替代品而已,你还真的以为,容修这次带你出来,会真的给你什么礼物么?别痴心妄想了,你看看现在,现在容哥哥在我怀里。”金屹清笑的妩媚,眼里带着嘲讽。 “金屹清,你为什么非得跟我过不去?”林暮似乎怎么样也不会想明白,明明容修喜欢的人是她,此刻怀里却抱着的是金屹清…… “别痴心妄想了,你不过是远姐姐的替代品而已,你看看现在,你跟容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容哥哥是这么对待你的么?”金屹清语气里带着嘲讽,“你还真的以为,帝王真的会只喜欢一个人么?这个世界上,你听过哪个帝王没有个三妻四妾,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容哥哥。” “你是不是忘了,现在后宫的王后是我,而不是你。”林暮笑了笑,毫不犹豫的反击:“容修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你好,你是不是忘了,容修是怎么把你关进牢房的。” 金屹清笑着揽紧容修,完全无视了林暮:“可是那又如何?现在他是我的,你又奈我何?” “傻子……我在救你啊。”林暮咬着牙嘀咕着。 “你就我可真是好笑?就拿你们林家那一棵破草药吗?”金屹清十分不屑,撑起自己的身子准备吻上容修的唇。 下一秒……onclick="hui"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她才十五 一把小刀再一次穿透了金屹清刚刚愈合好的伤口,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持刀人,甚至在刀还在金屹清的情况之下还狠狠地扭动了一下刀身。 金屹清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抬起头看去双唇颤抖说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 “寡人明明已经中了你的药,是不是?”容修站起身用手抚了抚身上不该拥有的东西,丝毫不给金屹清留一点底色:“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下药?那寡人的后宫岂不是要人满为患了吗?” “容修,你没事吧。”林暮赶紧上前查看自家男人有没有受伤,但是看到金屹清那服惨样自己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去救她。 容修可没有林暮的大度,一把抓住小女人的手将她拉了起来,束缚住她的腰,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你就救她一次千万次,他就是这样的本性,怎么可能会变得好?说起来还浪费了一棵好药?”说完,还狠狠地用脚踩下了那把刀柄。 金屹清痛的撕心裂肺,但更让她绝望的是在自己曾经一度视为救世主的男人,嘴里自己连一颗草药都比不上。 她绝望的躺在地上,言语中还是不服气:“你本就身为帝王,身旁多半即为绝世美人,有何不可?偏偏要放下这世间男子都难以寻得的梦想,去守着一个女人?” “寡人乐意。”容修也懒得同她废话,抱起小女人,准备回宫去了,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把今天这一桩美梦搅成了什么鬼东西。 容修坐在马车一边没动批改着前线送来的战报,紧挨他的烛光依然散发着金黄色暖融融的光亮。林暮没看容修,仿若无事的样子,轻颤的睫毛,却轻易出卖了她。 容修阅完战报看到小女人刚刚哭过的鼻尖还是红的,嘴唇已经肿起来,一副明显被自己吃过的样子,却傻傻的坐在一边呀,什么也不跟自己说。 “还在怪我,为什么不救她?” “嗯,你我早就知道她的计划,为什么不早点让她断了心,还偏偏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她才十五……这般年龄你让她如何任便对与错!?”好不容易撑起的冷静模样濒临破碎,林暮的语气里又带上了哭音,金屹清的年龄是她打听好久才知道的。 只有十五岁只要多加教育,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了,为什么就不给她一点机会呢?乱七八糟的情绪在她胸腔里酝酿,她闭了闭眼,耐心压下那些躁动,将整个身体缩成一团。 容修看到小人儿动作,抗拒般退后一步,却被一把打横抱起。容修紧紧把人箍在怀里,林暮那点挣扎,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林暮挣不脱,气得红了脸,“容修!你在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 “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你就是把整个京城翻遍了,不管是富人家还是穷人家的孩子十五早已是谈婚论嫁的年龄,有的早早就已经怀孕生子,在后院里玩起了勾心斗角。”容修用手帕掺了些冷水给林暮擦擦脸,“命就是这样子,就是一个诺大的网你稍不留神就会被束缚起来。” 来之前脑子太乱,一心想着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在自己那个时代应该是被人处处体贴呵护,但是她自己都忘了现在是古时。 一个女孩儿来了葵水,也就证明她可以谈婚论嫁生子了……好像这就是险恶的旧社会。这会儿被冷冷地按着,林暮心里才回过神来,细细密密升起了害怕和后悔。 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她在要求容修为她整顿这个法治,为她修改整个旧社会…… 马车很快回到了王宫,容修也下了车马,林暮后知后觉想上前拉住他。容修僵硬地躲开触碰,理了理折皱的衣服,丝毫不管后面的人,就那么往外走。 林暮刚下马车,动作太急,腿脚还没有站好,一下子软了腿。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痛呼,容修停在台阶上,僵了片刻,回身看撑马车站着的人。 林暮看他回头,急忙问他:“你要去哪?” “御书房,你好好休息。” “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林暮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裙,即使小婴子马上为她披上了一件斗篷,还是冷得瑟缩起来。 容修强忍着不去理会,还是烦躁道:“回寝宫去吧,那暖和。” 林暮此时不敢不听话,可也不能就这么让男人就这么走了。一双眼泛着可怜望过去,吭咽着声说:“这么晚了我们一起回去歇息吧。” 容修没说话,也不动千思万绪从心头略过,再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成这样,“你说如果现在金屹清被你救回来了,她要求我去陪她呢?你说我会去陪谁呢?” 林暮睁大眼睛猛地一颤,绵绵密密的痛从指尖窜到心口,脸上强作的可怜神色也被这痛击碎,只剩下无可隐藏的无助。 是啊,这就是被抢了心头肉一样的感觉。可是自己怎么又好意思跟一个病人去争风吃醋呢? 她说不出话来了,低头掩饰自己又红起来的眼眶,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马车上,红着双眼装作没事道:“对不起,我知道我说错了些什么,你…早点休息。” 半晌,听见脚步声渐渐离去的声音,林暮才敢抬头望着台阶,容修刚才站的地方。呆坐好一会儿,她没有准备回寝宫,而是让守在自己身边小婴子一行回宫,自己则慢慢悠悠的走上台,犹豫要不要去找容修。 突然,她意识到什么,一把跑到宫殿的后侧。果不其然,那个坏男男就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等,像一只壁虎一样,靠墙站着。 林暮很少见他这样的站姿,塌着肩膀垂着头,夜晚的宫灯在他鼻翼和睫毛下打下一片阴影,小心翼翼的样子,终于让林暮眼里的泪落了下来。 她厚着脸皮环着男人精壮的腰贴上去,估计踮起脚,侧脸直接触到男人的脖间,嘿嘿暖暖的。然而容修此时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终于能抱到他的小人儿感觉到了一丝满足。 林暮潮湿的睫毛在容修胸口一眨一眨,时不时有泪滴到赤裸的皮肤上,再透过皮肤滑到男人的身上。 无奈容修低声叹口气,一手覆在她背上,另一手轻轻揉捏她后颈,哑声道:“明明是你犯了错?你哭什么呀……怎么还委屈上了?” 听到男人这么说,林暮啜泣声更大,泪黏黏糊糊在他胸口湿了一大片。 “都都怪你……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干什么不理我!”林暮呜咽着哭,声音里也带上潮湿,更用力地往男人怀里钻,继续小声辩解:“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才感叹她才十五岁,我也不知道……可能也是我被阿爸阿娘保护太好的原因吧……” “所以你别认为这世间所有的女子就应该同你一样,那般无忧无虑?”容修看着像树懒一样窝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也是没了法了。 可能是刚才跑的太快唯一可以暖身的披肩也掉在了路上,小人儿在他怀里冻得瑟瑟发抖。即便是容修现在多大的火,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压着。他用力使怀抱更紧,拥着小人儿回了寝宫。 只是说来也奇怪林暮上了床倒是不哭了,垂着红红的眼睛抽噎,只握着容修的衣角不放。男人怕她着凉,又拿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了,才开始算账。 “知道错了?” “知道了......” “错在哪?” “不该那么跟你说话,也不该让你强迫去改变这个世道……遇到事情要跟你商量……” 听到这容修脸又拉下来了,“下次还敢吗?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跟我怄气?” “不……不敢了,保证没有下次了。”林暮眼睛通红,鼻子还一抽一抽,嘴唇也红,偏偏又怕再惹男人生气,急的要命。 寝宫内,小利子等人早已将地龙整顿好。容修把小人儿汗湿的刘海捋上去,回身接过宫女递上来的帕巾给小人儿擦了脸才道:“不急,慢慢说。反正一整晚的时间,足够你认错。总有办法让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容修含沙射影,说他自己心里只有她,估计说的就是金屹清到死都认不清的事实。林暮怎么会听不出来。 话题偏了,自己头上的罪名也越来越重,林暮忙抬头表决心:“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我.....我一开始以为你不是认真的.....你想想这千百你要来,哪个帝王不是后宫佳丽三千?” 容修挑了挑眉:“那不还是对我没信心?” “但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知道了你的真心。”林暮脸红了,强硬着脸皮说:“知道你真的喜欢我,但是他们的话,总是让我觉得心里不安……但是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够,反正接下来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也干不出别的。” 容修被林暮的“只要我喜欢你就够”取悦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林暮心里怎么想的,只是从没听林暮亲口说过。眼下机会就在眼前,怎么能不抓住,让小人儿说出来,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许个明朗的未来,也让她心里有个安稳。 “现在想明白的事,刚才怎么就想不明白?另外这世界的法制就是这样子,不是你我一时半刻就能改的,你明白吗?” “喔”林暮惭愧的低下了头,有些不开心地说:“那个……” 容修干脆堵住小人儿的唇不让她继续说了,唇舌从未有过的急切交错,林暮也热情地迎合上来。 仿佛两个月灵魂要在相互之间被混合再分成两份,从此存在于对方的存在,喜怒爱恨,息息相关,生生相付。 “我饿了……” “暮儿,该叫我什么?” “……” “快点哦,不然你就得饿着肚子了。” “啊……坏人!” “嗯?确定?” “夫君……” “真乖,夫君给你下碗面条。”onclick="hui" 第一百三十三章 蓁蓁 那整晚的欢声笑语,加上一整个晚上,两人像两头不知满足的兽类一样愉快,直到天际开始微微泛白,两人才亲密地相拥着沉沉地睡去。 直到日上三竿,林暮才睁开眼睛醒来,身边早已经没有人了,她爬起来穿好衣服,睡眼朦胧走出去,发现院子里已经准备午膳了,小婴子还在往碗里布菜。 容修正坐在桌子上前看书,见她出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林暮被他那双好看的双眸看得脚步微微一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现在觉得男人看她的眼神幽幽的,有股说不出来就感觉好像要用他的目光,把自己全身上下吃一遍…… 容修的目光落回了书上,淡淡地道:“快过来吃吧,不然饭菜又冷了,拿下去加热又麻烦,平时没发现你体力怎么那么差。” “我体力差?”都这个点了,说实话要是自己再睡一会儿估计真的就能吃晚饭,林暮愤愤不平地端起饭碗大口大口的吃着。 容修看着她这般模样,笑似非笑地“嗯”了一声。 林暮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他手上的书,上面都是繁体字,而且是竖排,她看得很不习惯,“这是什么书?” “外朝进呈的东西,那是他们国家的文字。” 林暮站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发现以自己这个女大学生连一个字都看不懂感到有些苦恼,然后就回到了桌前,桌上烤着两个新疆囊,还有几串刚出炉的羊肉串。 林暮咽了咽口水,伸手拿起了一个囊,放到手里吹了吹,还好不烫,是温热的,入口味道十分有交集,随后又盯上了羊肉串,拿起羊肉串直接咬上了一口,不得不说现代和古代唯一一个共同点就是大家对吃的要求很高,吃起来很香,外面烤得焦脆加上辣椒面和孜然,简直不要太好吃! 转头看到男人紧皱的眉头,于是拿着烤囊夹了几串羊肉串,又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拿着饼递到男人的嘴边,“尝尝,可好吃了。” 容修微微一顿,看着这般美食被自家小人儿这么玩弄感到有些怪异,但还是张嘴轻轻咬了一口。 “是不是很好吃?”林暮在他面前蹲下来,笑着问道。 容修的嘴唇微微动了两下,比如说还真的有点东西,林暮将饼递给他,让他自己吃,“怎么啦?那么不开心?我也没惹你呀?” “每年一次的进呈就要到了,这花名单上就是他们要送来的东西。” 林暮听的更是一头雾水,将口中的饼吞了下去,迷惑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他们送点东西,难道就让你害怕了?” 容修看了她一眼,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小吃货,就知道吃。这名单之上不少有各国的公主和质子。” 虽然容修运筹帷幄,但是放进深宫里的人他自然难以保全,根据之前的惯例送过来的都是以后要继承王位的太子,一旦要是在北鸢出了什么差错……他能不头疼吗?更何况还要护着身边的小人儿,那些公主的手段可远比金屹清和远明月更狠。 “放心吧,多找些人,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林暮伸手将书放在膝上自己跨坐在容修身上,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男人嘴角的油。 小人儿那灵巧的舌头,轻轻拭过自己的嘴角,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麻痒,仿佛有电流窜过一般。 林暮将手搭在容修的肩上,将头枕上男人的胸口去,偏头看着男人那张霸道却又不失格调的脸,有种介于老男人和少年之间的俊秀,看上去既有些吓人却又勾人。 啧啧啧,这要是放在现代不就是妥妥的单身黄金汉? 容修被她盯着看得有些绷不住,嘴角微微弯了一下,那一笑的风情将林暮的心都俘虏了。 容修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将她拉了起来,抱在自己腿上,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重新拿回书翻看。 林暮全身窝在男人的怀里满满的幸福,既胆怯又窝心,搂着他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 容修偏过头,伸手抚着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唇瓣贴着她的小嘴,林暮的心口一跳,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但好在容修只是亲了一下便放开了她,拿着书继续看。她则勾着容修的脖子,将额头抵着他的头,心不在焉地看着那些书页上竖排的奇怪字。 男人夹着书页的手指洁白如玉,纤细而修长,漂亮得像艺术品,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常年习武之人的手 容修乌黑密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很明显软玉温香抱满怀让他无法集中精神,他侧过头,亲了一下小人儿的脸,顺着她的脸颊吻到腮边,唇角,两人像两只吻颈相交的鸳鸯一样彼此细细啄吻。 可此时有说话声从寝宫外传来,林暮一惊,连忙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转头看过去,容修有些不满但是理了理身上的着装。 守在门外的小利子急步走了进来,压低着头复命道:“是南疆的人,说是来送质子的。” “跟寡人这么久了你不会跟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容修干脆直接把刚才的恕火一起发到小利子身上。 规矩小利子自然是知道,但是送过来这一位实在太过于……自己也只能顶着掉脑袋的风险过来复命。 “你让他们进来,都是什么样的质子能把你给难着。”林暮走上前去。 “喏。” “南疆使臣参见王,王后。”为首的黑衣大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十分严谨抱拳道:“南疆多年太平还多亏王的照料,特此送上些不起眼的珠宝,还请王和王后笑纳。” 林暮看到地上摆了七八个箱子,这礼看着她也有些着迷,不是质子吗?关键人呢?转头看了看男人的表情低沉,便笑着开口邀请道:“诸位一路辛苦了,本宫让人在驿站备那些好酒好菜,诸位不妨前去那休息。” “多谢王后美意,臣等还要回去向主子复命就不打扰了。”为首的大汉作了个揖,带着身后几个人迅速撤离寝宫,一阵风似的扬尘而去。 林暮没想到这些人大老远过来,就为了送些礼物,看他们训练有素的样子,倒像是军人作风。看了下留下来的箱子,摆在院里太打眼了,但还是摸不清头脑这质子到底是在哪? “打开箱子!”容修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箱子。 不愧是亲近一国之力选出来的,送礼极是大手笔,上好的狐裘两箱,各色锦缎一箱,珍珠玛瑙玉器一箱,黄金白银大小摆件一箱,包装精美的糕点一箱,人参鹿茸各种名贵补品一箱,还有一箱是各种书画珍玩。 林暮眼睛看得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虽然这些东西平日里在宫里见得也不少,但是像这样的奇珍异宝聚在一起,送过来的还是极其罕见。 “所以这质子到底在哪里呀?”林暮看着这几箱奇珍异宝,把目光放在了最后一个箱子上。 最后一个箱子还真别说有些与众不同,像是被人特地打扮过一样。而且刚才那一群人拿进来的时候,唯独这最后一个箱子是六个人一起抬进来的。 当最后一个箱子被打开时,所有人都震惊了,这里面躺着一个孩子!一个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听到外面有动静,小奶娃睁开了眼睛是像天空一样蓝的眼睛! 林暮被那双眼睛给吸引,一步一步的靠近,小奶娃也算是聪慧见到林暮来了便伸手想要抱抱,还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小奶娃发现这个女人还没有把自己抱起来,便哭了起来。 孩子的哭声立马让林暮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将这个肉嘟嘟的婴儿抱了起来,用自己的衣服将孩子包裹好。小奶娃也像是感受到了母爱,趴在林暮肩上十分乖巧,睁大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周围。 “这才多大便送过来?”林暮忍不住斥责道:“这孩子的母亲也是忍了下心来。” “南疆国主,立太子不分男女,不分年幼,更不分嫡庶。只看神灵占卜,估计就是神灵占卜到这个孩子身上。”容修接过林暮的话。他也走了下来,把自己的衣服披到小人儿身上,顺便把这个正在吸着小人儿的奶娃扔给小利子。 “呀!你别闹,你跟一个小娃娃闹什么劲?”林暮瞬间母爱光辉发扬,一把拍掉男人作恶的手。 肩上的小奶娃也像是感受到胜利一样,挥了挥小拳头,容修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指递到小拳头边,小奶娃乐呵地抓住了他的手,开心的笑了起来。 孩子的笑声让林暮不经转过头,看到他们玩耍的样子,感觉这事情本应该如此……容修也被触及到了,接受抱过小奶娃然后揽着小人儿的腰回到寝宫。 “小利子,派人备些小孩子的衣服,再找几个奶妈。” “喏。” ———— “啊,原来你是女孩子呀!”林暮给小奶娃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就跟她面对面趴在一起乐呵的笑了起来。 小奶娃也不怕生的在这龙床上爬来爬去,两个人竟然幼稚的玩起来了躲猫猫的游戏。容修进来的时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心不仅抽搐了一下。 她们真的像极了母女…… “暮儿,你可以取一个好听的名。”容修伸手抱起小奶娃,小奶娃感觉一下子突然变得好高特别开心,在容修的手上手舞足蹈。 “这个我才不干!你来,你来!这万一要是取不好听了,她以后闹腾也是闹腾你。”林暮伸手接过小奶娃,就刚才那一幕看着自己心惊胆跳,深怕男人一个不小心。 “呵呵呵,你呀!蓁……蓁蓁如何?”容修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上来。 林暮抱着孩子白了一眼过去,十分嫌弃的说道:“蓁?蓁蓁?我现在才发现,你平时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这样俗气的名字你也敢取?” “就叫这个名啦!你想不出来就让我一个人想,我想到了你又不喜欢,真的是。”容修抢过蓁蓁,二人也开始乐呵起来。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如归,宜其家人……”onclick="hui" 第一百三十四章 立妃 一天过得很快,容修下朝回来的时候,林暮正跟嬷嬷和宫女们逗着蓁蓁走路。 可别看还没几个月大,一张龙床都不过她跑来跑去。容修一进来就抱着蓁蓁掂了掂,把他放在地下,自己也有模有样的教她走起路,林暮在那静静的看着。 玩了会儿之后小婴子很有眼色地把蓁蓁抱走了,没见王的眼睛都粘在小主子身上下不来了嘛! “暮儿,我好想你!”一把搂住林暮的细腰,容修抵着她的额头说道。 林暮嫌弃的推了推,翻了个白眼,不满的说道:“明明早上才分开!” 看着眼前女人带笑的眉眼,娇嗔的的表情,容修心头一热,低头吻住了她的小嘴。 “谁让你昨天晚上跟她小丫头睡的,都不陪我睡。”容修收紧了手。 女人也干脆懒得挣扎了,整个人靠在男人怀里,玩弄着指甲说:“可拉倒,蓁蓁才刚睡着,你就把她扔到耳房去了。” “不行!差的那点时间你得补回来!”容修一把扛起小人儿进了房间。 一清晨的美好时光,林暮只经历了半个时辰不到,转眼间便到了下午…… 林暮端坐在梳妆镜前窥见身后笑得一脸魇足的男人,想到昨晚跟刚刚的情景,耳根发红,暗恼早晨稀里糊涂的又被男人拐了上去,自己也真是的,竟然不会一点反抗…… 真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宫里的人虽然不会多嘴,但进来收拾内室的宫女每次出去都红着脸赤着耳,想也知道他们两个做了什么。 不过她发现最近沐浴的时候男人还死皮赖脸的跟进来,男人最近好像有些欲求不满……不过好在,她身上那些痕迹要是被小婴子他们窥见可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但容修看起来可就不一样,抱着刚从门口爬进来的蓁蓁狠狠地亲了两口,让蓁蓁嫌弃的直接哇哇大哭了起来。 好长时间没有去太后那了,自从想起很多东西后她知道刁令美对自己是真心的好。把蓁蓁哄好之后,便跟着容修一起去看望太后。 刁令美见到蓁蓁十分开心,一个劲儿的虚寒问暖。当然也没有把林暮给落下,只有容修不动如山,淡定的站在一旁。 “蓁蓁又长个了,你看看这一身的肉,多有福气。你说那些王氏宗亲的孩子见蓁蓁一个人,会不会欺负她,暮儿你说呢?”不懂的人都以为刁令美是在关心这个异国公主,但知道的人都明白,实则是催着王后生孩子。 林暮面色如常,知道她在容修身边也有段时间,看着蓁蓁一天一天长大,属实自己也有些着急,但容修却满不在乎,这反而让自己感觉更加内疚…… “母后身康体健,定会长命百岁,将来别说看王嗣,就是看蓁蓁出嫁合成来的问题。”容修有些不自在,他知道太后的心思,看着暮儿的笑容,无端的生起几丝不安的情绪。 这几天自己属实下了些功夫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如果真的不行大不了就从旁系里挑一个,只要暮儿开心就好。 我们的蓁蓁也看出了娘亲的不开心,便开始闹腾要下去走路,小奶娃最容易俘获老人的心,顺着蓁蓁的小脾气陪她玩乐的起来。 “这事儿你们知道就行,哀家也不想再提。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蓁蓁哀家晚点派人送回去。”刁令美看蓁蓁走路跟踩跷似的,好像不留神就会摔倒赶紧上前扶住,并下了驱逐。 出了刁令美的寝宫,容修便拉住林暮的手“不急,我们慢慢。”他早就下令过宫中的人不要提王嗣的事情,可这也堵不住太后的嘴。 林暮嘟了嘟嘴,扑到男人怀里,咽哽地说道:“唔……你都那么努力了,那指定是我不行。要不你……立个妃子吧。” 容修本想安慰怀里的小人儿,但是一听到这话,瞬间黑了脸,一把将林暮推开,冰冷的说道:“你想让我宠幸别的女人?” 林暮有些慌张,但是与其自己在这里白忙,还不如让男人走更快的路。 “暮儿!”容修攥紧了拳头,但过了好一会儿,闭着眼睛说道:“那就听王后的意思,小利子把秀女的名单送到御书房。” “啊?是……”小利子有些不解的抬起头,本以为是两位主子闹脾气,没想到这回来真的。 转身的功夫,小利子就把一个长相甜美的丫头亲自送来,“小主子,人我查过了阚将军的侄女,太医看过了就身子生育能力好。” 看着面前这个年纪很轻,又长的娇弱可人,偏偏就身材前凸后翘小细腰,这样一个人,按照老话确实是好生孩子的料。 林暮仔细打量过,勉强点头开口说:“人不错……就” 恰在这时,容修从外面进来,阚苒之一瞧原来传说中的王,并不是外界传说的那般凶残的样子,反而是个英俊潇洒之人,当场就看的眼睛都不会转了。 “夫…君,人已经带来,是阚将军那边的人……”林暮不知怎么着,连话都不敢说。 男人淡扫一眼她,连看都没有看阚苒一,最后点点头“行,知道了,今晚寡人就不睡这边,寡人带她去御书房休息。” 临走时,容修的一句让林暮感到有些害怕和陌生。 “暮儿,可真是好生大方,寡人的王后可真是宽宏大量。” 明明是自己要容修立妃的,可这一刻自己却觉得心都被痛坏了,她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就流了下来。 “坏人,平时口口声声说着我就喜欢你,就想和你在一起。可是,转身有了别的女人,还不是,难道你连拒绝都不会!混蛋!”林暮伤心的不得了,也悔到不行。 林母也正巧今天也来看女儿,这刚一入宫小婴子就赶来把前因后果都告诉自己。 “暮儿!别的你爱怎么玩,阿娘都不说你,就是你心情不好把林府拆了阿娘都会护着,可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虽说之前容修是对不住你,但是如果他真想要生孩子就你消失了,这几年孩子都满大街跑了!简直是胡闹!” 林母今天就是想给女儿把把脉,看看身子。自己年纪也大了,指望林夜也指望不上。如今就把这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没想到今个儿竟然给她整出这么一出。 本来就是调养身体的那么一件小事,却被女孩儿闹成那么大的事情,但看到暮儿哭成这样,她简直就是又气又恨。 “现在知道委屈了?当初说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委屈!人家容修不委屈?阿娘从小就跟你说,世界上没有多大的问题,是你自己没有找出问题的根!” 被阿娘这么一说,林暮难过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一想到容修这会儿和别的女人做着那些事情,她就止不住的后悔难过! “你这才开始呢,容修现在只是跟别的女人睡一觉你就这样?那到时真跟别的女人生个孩子,人家是一家子亲上加亲,你呢?是不是还高兴的不得了容修有孩子了?” “唔……阿娘,暮儿知道错了,唔…我就是想让他有个孩子,我又生不了。” 一听这话,林母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好歹他们林家也是医药世家,他们的女儿竟然会担心这个?! “你难受,这会儿知道难受了?早干嘛去,人家容修都不嫌弃孩子晚,就你把人往外推,真是气死个人。”林母只能心疼的给林暮擦擦眼泪。 “可是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他也不差,那么久我还没怀孕,不就是我的问题吗?那我能怎么办,我看蓁蓁一天比一天大,我也着急!”林暮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全部掏了出来。 看女儿憔悴的样子,林母搂过她,只能安慰道:“咱身子骨本来就弱,我们没什么好急的,这种事情,你就应该回来告诉娘。” “娘……亲”这时蓁蓁被人抱了回来,正奶里奶气地找着林暮。林暮听到蓁蓁呼唤,立马擦干了眼泪,装作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接过了小奶娃。 “祖……母”蓁蓁一看又是自己熟悉的人,立马扑了上。 “哎,好丫头,让祖母抱抱”林母顺势接过蓁蓁,对着自家不争气的女儿说:“今晚我留下来陪你,你也是被他宠惯了的人,我怕你一个人睡不着。” “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有蓁蓁。”都到这个时候林暮还在嘴硬着。 嘴上虽然说着随他们去,但还是趁众人都睡下的跑到御书房外面偷听。 那可是她曾经和容修玩闹的地方,可现在确实,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在里面……睡她的床,睡她的男人甚至说着他之前也说过的话…… 想到这里,林暮越是委屈,但却只能将身体贴近房门,祈祷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生。可现实相反的,却传来女人的呻吟。 “王,奴家好喜欢……” 林暮顿时心一沉,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昏暗起来,事情也终究是发生。 可这屋内却别有一番景色,容修看着书还是像白天里那般意气风发。在容修面前的阚苒一却紧皱的眉头,看像床的那边两具身影,紧皱着眉头。 胆颤心惊我看着里头的女人奇怪的叫着,不时的加目光转移到门外正在偷听的倒影上。那可怜的小眼神,不断往容修的方向去。 说实话容修长得是很帅,但却不是自己的菜。自己仅仅是为了能去赛马才答应愿意帮舅舅干活,但也没想到是干这种活呀!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如今咋就要成了王的妃子?!还被拉来看活人秀? 但容修闲适地翻着书,就跟没听到一样,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安分点,事成之后寡人让阚星伟给你备匹好马。” 这话一说阚苒一再不敢觊觎这男人的颜色,安安分分的做起了夫子今日布置的功课,有这么好的事儿,怎么能不干。 此时想着自己即将得到的好马,再看看另一边的活人秀,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下次有这活还要叫自己。还有,明明是你们俩口子闹的事,为什么要扯上她,阚苒一好委屈。onclick="hui" 第一百三十五章 傻女人 屋外,听着这一声声,林暮满脸是泪,又伤心到不行。她自己都不清楚当时怎么猪油蒙了心,会把容修让出去。 她直到屋里面的动静小了,听不到动静了,准备换一侧继续听,但没有注意到门是半掩着的,人没了支撑物林暮一下扑到了房内。原以为会看见一莫活色生香的画面。但是,只看到了容修和阚苒一两人安静的在卧榻上看着书。 她愣了……随即,便是天大的惊喜砸在脑上。 “你们?” “林暮!是谁教你这些歪门之道?还会偷听了?!”然而,向来对她宠溺到不行的男人,这一刻却是拉下脸,直接就把书砸了过来吼着让她滚。看着容修气的面色泛白,就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的样子。 林暮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容修真的生气了,而且后果很严重,不知道现在逃还来得及不!连林暮自己都愧的慌。 她像犯了事的小孩儿这在那不知所措,这一幕看的容修更加恼火,上去就把门“啪”得一下给关了。 只留下林暮一个人还在那又惊又喜。小利子蹲在一边看着有点变傻的小主子,默默祈祷小主人接下来的日子不要那么艰难。 可事实证明,惹怒了男人并没有好果子吃。林暮被容修要求搬离了龙阳宫,回到了历代王后居住的凤栖宫,还有容修之前答应要给蓁蓁的封号,也被驳了回来。 “又不是北鸢王室血统的公主,要什么封号?”这是容修的原话,可心大的林暮却没有放在心上,就还以为是男人在闹小脾气,过几天就好了。 可转眼一个月了……林暮开始每天做事没精神,晚上滚在空落的床榻,陌生的环境再加上没有熟悉的怀抱,更是丁点也睡不着,脑海里变得无时无刻不想着容修。 龙阳宫内—— 容修以前一个人时住在这儿的,后来娶了林暮不想日日去凤栖宫找小人儿,就干脆破了祖宗的条例让小人儿和自己同吃同住。 也就是那一次之后,容修直接下令让林暮搬回凤栖宫,自己也回到了之前的孤寡生活。 快一个月了,容修冷冷看着外面的高墙,他这一次是真的不想理那个小傻子,也是这次铁了心的要教训她。 平日里算是聪慧的人可怎么会变得如此愚昧,而且自己往日的宠爱也算是宠错人了,想到这儿,男人的眸色沉了几分。 不远处,小利子看着王低沉的背影,大气也不敢出。自从和小主子闹僵之后,王就天天摆着一张脸。那全身的冷气压,压抑的他心脏都不好了。 “哎。”微微叹气之后,小利子打算找一个小角落待着,避免王将怒气发到他身上了,可转头就看到了救星。 “王,王后娘娘来了。”小利子一脸兴奋地禀告,看见宫门口里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可是,后者却不领情地吐出一句:“滚。” 小利子愣住,对于小主子的到来再一次表示同情。林暮进到寝宫后,小利子和一众宫女识色地都退了出去。 林暮看着前面那个孤身站立的男人,他的身形那么俊挺,实在有些勾引自己。 “夫君……我自己做了些好吃,你快点尝尝不然就冷。”林暮将手里的提盒放到桌上。 男人还是看着前面,就跟没听到她话一样。 心,颤成一团,林暮憋着气,今天她一定要和男人解释清楚,她慢慢往前走。 “夫君,快尝一下。”伸手要搂他,如以前一样撒娇。可容修身后就像有眼睛,抬步就走到了前面书桌面前,丝毫不理会后面已经有些小情绪的小人儿。 “夫君……我知道错了,不应该把你让给别的女人,暮儿知道错了。”林暮眼泪哗地往下,她知道按平常男人绝对会来哄着她。 她咬着唇,想靠近,却只能站在那儿看着容修淡然看她不为所动。 也是这时候,林暮才发现。原来容修的眼睛一旦冷下来,确实是没有温度的,就像之前小利子说过的“王很少对人用过感情,从王的眼睛就看得出来。” “错在哪,说清楚了,或许你我还是夫妻,说不清楚,林暮,你我之间只剩下王和王后之前的本份?你明白寡人的意思吗?” 轰隆!林暮瞪大了眼,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一样。王和王后之间本份?!仅仅只是在身份上的关系?男人所说的第一个字,她都能听懂。然而,这组合起来,为什么她就听不明白了呢。 可容修却是菲薄的唇勾起一抹嘲讽,丝毫不受影响的说道:“还请王后娘,有话快说,不然寡人又要去忙了,可没那么多时间。” “我……我不该让你去和别的女人一起。” “嗯?” “还有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 “没了?” 林暮点头,就是因为这一件事情男人才不理她的啊。 但是容修的双眸慢慢黯然下来,一缕沉重浮上面颊。 “林暮,你知道人对人之间最应该有的是什么吗?自信和不背叛,你知道吗?你之前说的所有的山盟海誓都去哪儿了?仅仅是因为我们没有孩子,就让别人来插足吗?既然你要这样子,就干脆随着你的意好了。”容修攥紧拳头,丝毫没有像之前那么纵容着十小人儿。 “我,不是。”林暮感到十分委屈,不敢置信这是容修所说的话。可是她也是个要强的人。哽咽着望着男人,努力把泪水憋了回去。 “好,我走,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林暮一股脑的冲出了龙阳宫,刚到门口她停顿了一下,她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男人出来抱着自己…… 但容修看也不想看她,只顾自埋头整理案上的东西。 她再一次失算了…… 一个劲往前跑,直到进入御花园的百合花丛中,闻着清幽的百合花,脑海里却还停留着刚刚容修冷漠的眼,以及,他脸上一点点释放的嘲讽,甚至是厌恶她的眼神。 原来,她和容修就活到这一步了么,在百合园里时间也没有多长,也就是一个月之前的一事,俩人就在这百合从里面相拥,他们还一直畅想着未来,容修把她搂在怀里揉搓个不停,不停地诉说着以后要给蓁蓁找一个怎么样的驸马,甚至是他们的孩子…… 最后,他们在这儿胡天胡地了好半天,直到她哀求不停,男人才放过了她。 “原来,我们的恩爱,不过是云烟一样么?”曾经他们有多恩爱,现在的她,就有多难受。 沉浸在伤心中的林暮,并没有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长公主看着不远处伤心哭泣的人,眼里精光划过,看来,某位小宠后真的要失宠,有意弄出一点动静, 听到动静林暮慌张抹去眼泪。 “谁,谁在哪?出去!”林暮故作镇定的冲长公主的方向喊道。 对面,长公主轻轻扯了扯肩膀上的披风,慢慢往前走来,轻声说道:“这儿的花如此的美,王后娘娘为何要一个在此哭泣呢?说出来听听,本宫或许有些办法。” 看着面前这一张素净却不失艳丽的面庞,林暮有些发呆。何时,宫里来了这么一位漂亮动人的姑娘呢? 鹅蛋脸的长公主,虽然没涂胭脂,但是柳眉弯弯细细,皮肤瓷白,那眉眼开阖间,居然有着不经意的媚色掠过,再加上华丽的衣装,属实让人过且不忘。 林暮也算是美人一个,但是面前的,也绝对不输于她。 “你是谁,本宫?长公主?”林暮皱眉,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自己身为六宫之首,竟然不知道后宫何时用了位长公主。 “王后娘娘聪慧,娘娘独自在这不见王,莫不是与长兄闹脾气了?”长公主说的话很引人暇想,并且还配上了一脸的傲骄的小表情。 “嗯,长公主的消息也挺灵通。”被人扒开伤口的林暮却只觉得,整个人如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心痛,痛到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莫不是整个王宫都知道自己和容修…… “那本宫就唤你皇嫂吧,你知道皇兄此番为什么如此大发雷霆吗?”长公主抚摸着百合花花含, “因为我逼他立妃了,但我真的不明白单单这件事为什么会这么惹恼他。”林暮越想越沮丧,蹲坐在草丛里,手里不停拽的草。 “皇嫂这就恼了?皇嫂你注重孩子,所以皇兄越是注重蓁蓁,你就越难过,可是你发现不管你们怎么努力都不行,你就开始想找捷径。”长公主用力折下花枝,放到鼻子边儿闻了闻:“说不好听,一条狗都知道不能背叛主人要忠心,何况是夫妻双方呢?” “我……我是为了他好……你也早该听闻,我注定难以怀孕。”林暮抬起头,有手挡了挡阳光,今天的太阳有些格外刺眼。 “为了他好,若是真的为了他好就应该好好想想……”长公主将手中的花扔到地上,路过林暮身边时,轻轻地说:“他一直爱的是你,不是别人,更不是所为的孩子。” 林暮有些漫无目的的走着,一直走到王宫大门口,侍卫没有拦着她,就这样林暮一直走到一家馄饨摊,定了碗泡泡馄饨吃了起来。 “婆婆,你说要是有一个女人把自己的男人推向别的女人,然后逼男人纳妾,男人大发脾气是什么缘故?”林暮漫不经心用汤匙搅拌着碗里的馄饨。 老婆婆刚做完事情,准备坐下来喝口水时听到一女娃在问自己,皱着眉头骂道:“不是老婆子我乱说,这女的八成自己有病。咋会想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林暮一征,手里汤匙停了下来,继续说:“如果她也有苦衷,那个女人一直无所出,努力许久都没成功,她就是想要为那个男人留下一点血脉。” “这个男人平时没有说过在意孩子这类的话吧?如果在意,他肯定自己就纳妾了。还需要女人为他纳妾?不过,男人这会儿如果不生气,相反的还夸奖你是贤惠的人,那这男人早就生了二心了。”婆婆大口大口喝着水,看着落日的夕阳一脸全是满足。onclick="hui" 第一百三十六章 野男人 婆婆大口大口喝着水,满脸幸福的继续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我家的汉子也这般,整正发了一个月的火。后来他才告诉我呀,他真的是太在意我这老东西,但也被我伤害的很深。毕竟,被自己在意的女人塞了个女人来,换谁也受不得呀。小姑娘?莫不是你和你的如意郎君,闹什么矛盾了?要是真闹这事儿了,服个软,毕竟也是咱做的不对。” “我……我知道了。谢谢婆婆,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好生气怎么办,他从未对我如此这般。”林暮再也不要呆在外面继续麻木自己。原来,容修这么在意自己。对自己的男人,最重要的,是要爱啊。 你把他往别人怀里面推,那可不就是不爱么。可是,就算自己回去又能怎么办,容修只会冷了脸推自己离开。要怎么才能让他在意自己呢? “那就先做件事儿,让你的男人先理你呀?咱再服个软不就行了吗?傻丫头。”婆婆开始收拾东西,等收拾好了坐到林暮面前说道:“大不了接下来在床上过些日子。” “啊?!婆婆!你要走啦?”林暮脸红了一阵,看到婆婆已经开始收拾起东西,赶紧把碗里的馄饨吃完。 “哎,是。俺家老头子来,没事儿,慢点吃。”婆婆看着不远处走来的老汉满是笑意。 “哟,今天生意那么好?”老汉从怀里掏出一只银钗,插到老婆婆发间仔细看了看,兴奋地说:“你可别说,带着玩意儿还年轻了不少岁。” “老都老了还玩这一套,快收拾收拾咱回家做饭。”婆婆有些害羞的推了推老汉,把男人打发到一边去对着林暮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你姑娘家家的,你郎君知道你还在外头耍,估计又要火上加火了。” “嗯。”林暮看着这对白首到老的夫妇,心里也满是甜蜜,她继纳立妃件之后,第一次发出了淡淡的笑。 但某人却没有这样的心情,容修有些烦躁地把面前的东西推开,语气有些烦躁的说:“她人呢?这就走啦?” 伺候在一边的小利子旋即都无奈叹气了,满是无语人是你逼走的,现在想的人也是你……明明小主子也认错,咱也没有必要深究呀。 不过,他还是如实说了最近凤栖宫的一些事情。什么小主子半夜睡觉惊醒,还有刚刚出宫的事情。 听完这些,容修起身,或者眉头不满的说:“她睡不着,你就不能让人备一些安神的香药放进薰炉里面吗?她出宫的时候,你找人跟着了吗?算了算了,懒得管了你下去吧。” 小利子瞪大的眼睛表示不解,为什么受伤的永远是他呢。说不管了,那前面说的话,又是什么玩意儿? 等到御书房所有的人都退下之后,容修观察了一下身乜确认没有人后,他走到林暮之前给他送过来的食盒,迫不及待的打开吃了起来。虽然只是一碗肉丝荷包蛋面而且还有些冷,但容修依旧吃的津津有味。 不过这一天当看见凤栖宫夜里多了俊逸的男人的身影之后,小利子吓坏了,今日他按照吩咐给凤栖宫备点安神的熏香,恰好就看到林暮和一个男子的身影交谈甚欢。 虽然王每次都让小主子滚,可小利子很清楚,王真的是爱惨了小主子,自己每日清理小主子送过来的食盒哪次不是空着的,就是不知道这次到底为何王要和小主子斗气那么久。 小利子也没听到,从后面走过来小婴子呼唤就直奔龙阳宫,赶紧回去复命“王!王!不好啦!小主子寝宫内多了一个男人!” 把还在看书的容修惊地面色一沉,身上的寒气瞬间扩散,“把话给我说明白,什么叫做寝宫内多了个男人,你的狗眼睛没给我看错吧?是不是小婴子在里头伺候着呢?” “不是,王,小婴子还在外头候着,奴才细看这两人的身影交谈甚欢,而且也听出来了,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您就是给奴才十万个胆,咱也不敢乱说呀。”小利子被容修气场压的瞬间跪倒在地上。 “男人的声音?还交谈甚欢?”容修的眼睛像随时都能冒出火一样吓人,跪在地上的小利子却吓的往后缩,明明现在出错的是小主子,为什么觉自己也做错了对不起王的事。 “是,奴才绝无半分虚言。” “人还在凤栖宫?” “在,就在凤栖宫。奴才已经让人把好了宫门,绝对不会让那个人逃走,王不要气坏了身子,咱现在慢慢走过去便是。” “呵呵呵,暮儿,这是我的好暮儿,可将会给我制造惊喜啊。”容修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只是冷漠了小人儿一段时间,她便如此的饥渴难耐。 容修越想越气,竟然直接写起了命诏要将林暮放逐冷宫,让林暮知道自己之前对她是有多么的宽。 “王,后宫不至于呀,倒是先去看看啊。万一要是奴这双狗眼睛……”小利利看见后宫两字一时间觉小主子真的完蛋了。 “还跪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去啊!”写完后,容修起身扔到地上。 小利子苦着脸从地上捡起来,做奴才难为啊。也不知道,以后王会不会因为这一封命诏而后悔。毕竟,王对小主子是如何的用情至深,他这当奴才的可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回来,寡人自己去。”容修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他就是想要亲自把命诏扔在林暮脸上,看到她失却血色的脸,不断的哀求着自己说不定自己还能大发慈悲。 凤栖宫内,本应该今天下了朝就该走的林夜却出现在林暮的寝宫之内。林夜看着一脸沮丧的自家小妹,无奈的扶了扶额头说道:“但是真的不能怪他,倒是你还自以为什么都没有做错。” “可是我知道错了,他就是不见我,我能怎么办。哎呀,你也别傻坐着快帮我想想。这平日里可没听容修少夸你聪明,真让你做起事来,你还真的啥都不会。”林暮更是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已经想了一天办法的兄长。平日里在朝廷之上听闻林夜各种足智多谋,可如今竟然给自己想出来一个美人计? 恰在这时,寝宫的大门被一脚踹了开,随之而来的是小婴子不断的阻拦。林暮回头,便看见一张冷漠的脸正往这儿走来。 她欣喜起身,轻声地问候道:“夫君,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休息?” 容修冷哼一声,眼神直直落在林暮身上,也没有看一眼林夜。 “怎么,寡人还打扰你和野男人了?林暮你就那么饥渴难耐吗?”容修低哑的冷嘲,听得林暮有些不知所措。 刚拿起水杯的林夜就被吓了一跳,听到容修这般修路林暮旋即,便蹭地跳起来。 “把你的眼睛给我睁大!什么叫饥渴难耐?什么野男人?姓容的,哥哥来看妹妹还不行了?”林夜暴躁如雷的骂道:“亏暮儿还在想怎么让你原谅他,你就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她!你良心被狗吃了?” “林夜?你怎么会在这儿?”容修紧皱着眉头,四处打量了寝宫上下确定了没有别人之后更是一头雾水。 林夜被气得更是上下直窜,恨不得给眼前这个傻子来一拳,但还是冷静的说道:“对,就是我!林夜!” “小婴子你赶紧送哥哥出宫,都快明日了哥哥明天还要上早朝也该休息了。”林暮这他们俩都快打起来了,赶紧指使小婴子送林夜回府,自己也赶紧把林夜推到门口。 “哎……哎,暮儿你让我把话说完,姓容的你等着,看我明日早朝怎么弄你。”林夜走的时候还不忘恐吓容修。 “走了,别说话了。”林暮把林夜送到寝宫门口。 看着小人儿独自一人站在寝宫的门口,容修的心顿时有些慌张,他突然感觉到,只要自己一个不留神,小人儿就会消失不要他了。 明明心里还是怨恨着她,然而,这一刻他地慌了乱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留住人,别人说的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自己好像做得格外偏见宁可把她关入冷宫也不让她离开自己…… 越是这么想,容修便越发控制不住自己,三作并作一步立马上前抱住林暮,把小小的她整个人藏进自己的身躯里,不容他人窥探。 容修虔诚地捧起她下巴,深深的,缠绵地深吻着她,嘴里不受控制地喃喃轻语着:“我知道错了,暮儿,暮儿你最好了。我知道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火……” 明明是自己错了现在是男人在这里哄着自己,林暮想着眼泪唰地喷涌。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身体却没有那么听话。 她侧身不想理会容修,但是容修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用自己的唇吻着她。直到,眼角被男人轻轻含住,林暮的泪水全部被容修吸进嘴里,娇儿才忍无可忍地起身要走。 “暮儿……”容修从后面搂着她,下巴就搁在她后背,声音有些哭腔的说道“回龙阳宫好不好,暮儿都好些日子没睡觉了。”过了好久,这一声带着委屈的请求,林暮这才慢慢回身。 她抿紧唇紧盯着身后的男人,汗水黏在他额角,眼睛很大下巴有点尖,好像又瘦了。这一阵子,她自然也知道男人也没有怎么休息。 林暮鼻子一酸,莫名就觉得好难受,整个人扑到男人怀里,大声地哭骂着:“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你推给别的女人,可是你这段时间又不理我,我只能把哥哥叫过来,让他给我想想办法……” 这一下不用再多说,容修也知道,自己怕是误会了小人儿,一听到小人儿知道自己的错还在想怎么讨好自己。 “我?都怪我,都怪我不好”他欣喜若狂,把林暮整个人圈进自己的怀里,林暮则气恼张嘴就咬他逮住自己下巴的手。 “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阿娘之前就教过我一个女人要是认定了一个男人,就永远不能出轨。”林暮知道容修是误会自己,但听到那几个词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还是感到十分委屈。onclick="hui" 第一百三十七章 怀了! 虽然被小人儿吐槽了个遍,但容修却还是开心的不得了。 “都怪夫君不好,可暮儿你也给我长心,下次再把夫君乱推给别人,可别怪我,到时候真的不理你了。”见林暮还委屈着,双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容修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当时一听就气昏了头,说起来这事都怪小利子没看清楚就过来胡说八道。 “是夫君不对,夫君不应该胡乱怀疑你,夫君的暮儿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说来说去,也只能怪你不太信任我,非逼着我立妃。小傻子,我要是真的那么想要孩子,我何必在这里等待你一年之久呢?”容修用手擦去小人脸上的泪水,不断的亲吻她已是自己的歉意。 一听男人把所有的话都说开,如此一来林暮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容修,俩人就你检讨,我检讨。 不一会儿和好如初的夫妻两人,就相拥在一起,二人十分默契准备着创造孩子…… 时间过的也不长蓁蓁满二岁时,容修也不客气的大办了场生辰宴。看着走路还是跌跌撞撞的小奶娃,林暮更是爱不释手了。 蓁蓁被喂养地极好,长的白胖胖的,一双眼睛像极了湛蓝的天空,一笑起来两个漂亮的酒窝儿,肖极了林暮。 林暮拿着银铃铛轻声招手,小奶娃抬头看见是娘亲后,便咯咯一笑,摇着小脚步就往她扑去。 “阿…娘,嘿嘿。” 蓁蓁扑过去后,小脑袋瓜往林暮脸上探,以为小奶娃是要亲自己自然地将脸靠了过去,等到挨近了,却是一脸口水。 一边的容修却乐的不行,有些碎碎叨叨的说:“你又不是一天两天跟她玩了,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呢?这小丫头除了啃你,什么时候亲过你呀,就你还在这傻乐呵着。” 可林暮稀罕的很,抱着蓁蓁惦了惦,“等我们的蓁蓁长大点了,就会亲亲娘亲了是不是,蓁蓁最棒了。” 可被林暮抱着的小蓁蓁在林暮脸上啃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安静了下小眼睛上下打量了娘亲一番,边哭闹着要让容修抱,嘴里还不停的说道:“爹爹,弟弟……爹爹。” 容修赶紧接过小蓁蓁,看着小人儿黯然的神色,容修也是难过,安抚小蓁蓁后温柔的说道:“是一个傻姑娘,都这么大了,还不会叫爹爹,说说这以后该怎么办。” 小蓁蓁见这个傻爹把所有的锅都背到自己的身上,气得用还没长出牙齿的小嘴在容修脸上一顿乱啃。 “哎,又怎么了你?说你几句就不行了?都怪你娘亲,最近太宠你了。”容修装腔作势的打了打小蓁蓁。 林暮看着玩闹的二人,心情顿时通畅了许多,见小蓁蓁有一些累了就叫来乳娘,把小蓁蓁再下去歇会儿,不然等到晚上生辰宴上睡觉就不好了。 把小蓁蓁送走之后,不久小利子也来找人了说是林尚书和阚将军撞了给小公主的生辰礼,在宫门口动起来手。容修本想接下来没事,从林暮吃点甜头,没想到却被这二人打断了只能咬着牙去拉架。 恰巧这时长公主也来了,见林暮一个人边坐下来跟她聊聊天说说话。不一会儿便有小宫女端来刚做好的姜撞奶,这个季节刚刚入春天气还有些寒,正你是吃姜撞奶的好滋味。 奶是刚刚那边送下来的,即使是被御厨处理过却还是带有一股腥味。加上甜甜的白糖味,让林暮迫不及待的要来上一口,可才送到嘴边,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可这一呕又吐不出来东西,一股子的难受劲,愣是折腾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便看见长公主正惊喜瞧着她。 “皇……皇嫂,这个月可是来过月事了?上个月来过了?” “月事?”这一问林暮也懵了,她这两个月一直忙着怎么和容修复合,就没有怎么理会,以往的日子这些事情都是容修记得,再加上自己的身子,本来就有一些问题,这东西时来时不来林暮自己也没有多在意。 算起来,上一次月事,似乎还是二个月以前和容修闹分了的时候,好像来过…… “这都两个月了?不……不是你就没有感觉哪不对劲?你咋还傻愣着呀?门玉,快快快,快去传太医来,好歹也是个医官呀,这种事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长公主真的是快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气疯,终于明白古人之前说的一孕傻三年了。 所以之前要给自己的夫君纳妾的事情也解释通了…… 长公主想着小侄子盼了这么多年,也替林暮欢喜。很快太医就有请来,一番诊脉过后,太医笑着报喜。 “王后娘娘,已有两月余的身子,单数微臣直言,娘娘最近还是不要频繁床事…尽量让王节制节制……”太医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直冒着冷汗,这胎像不稳加上这功力最近流传龙阳宫内一些事迹,动动脑子,一猜就知道了。 林暮听得欢喜的紧,长公主也毫不客气赶紧让门玉给了太医几片金叶,转身便嚷嚷着:“皇嫂!有了,有了,这下有了,你看看你真的是,有了孩子,还不这么不节制,最近可是要多注意点。”还待怨她,却瞧见林暮眼睛通红,那泪珠儿一颗颗往外掉落。 林暮双手只捧着肚子,还在那还呆呆的说着:“我也有小娃娃,跟容修的小娃娃,小家伙这回可要跟紧娘亲,可不要跑掉了。” 小手伏在那,里头怀着自己跟容修的小娃娃,这也算是两辈子的第二个小孩,一想到这,脸色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但心里还些许有些忧愁,之前小女生的气质被浓浓的母爱光芒掩盖,笼罩着她的身躯。 当中最激动的一定是小婴子,他尖叫了一声瞪大眼睛,兴奋地说:“奴才,奴才去给王报喜,报喜!”小主子有了小小主子,他能不高兴吗。 “你看看他还有点奴才的样子吗?”看小婴子夸张的表情,就连平日不怎么擅长笑的长公主也被逗乐了起来。 “他也算是一路跟我走过来的,他比我更知道我有多想要小娃娃。”林暮看着一蹦一跳的小婴子心里着实感到有些欣慰,不自觉地又摸了摸还未隆起的小腹 “那你现在倒是回想之前给皇兄立妃的事,到底是有多愚蠢了吧,怀着孩子,还把自己的丈夫让给别人。”长公主到这个时候,还不忘扒一扒林暮的黑料。 “知道啦,只是之前我也没想到嘛。”林暮害羞的红了红脸。 当然长公主并没有被兴奋冲昏头,高兴是高兴,但毕竟还是身在后宫,是没有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妃子扰事,但那些小国送过来的质子和公主们都在,还是得防着有人眼红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今日也比较安生,那也不能就放松警惕,毕竟你肚子里的那一个可是这北鸢今后的王,多少事还是得注意。”长公主长叹了一口气,在这王宫中生存多多少少,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林暮听讲长公主这一番话心中五味杂陈,“嗯,我知道了,我定会注意些。” 此时拼命奔跑的小利子到了宫门口,沿途吓坏其他不少赶过来参加公主生辰宴的大臣等,突然有一个不顾形象的人在宫中如此莽撞,差点没上去将他拿下,看清是小利子后都担心着他这般失态是否王后娘娘那边出事了。 “师父!师父!”小婴子看到站在宫门口的小利子更加兴奋。 但小利子看到像大猩猩一样跑过来的小婴子,满是嫌弃低声咒骂着:“白教你那么多东西!规矩,规矩都学哪儿去了!”低声骂着急匆匆跑进来的小婴子,王宫大门之处岂容他这般无礼放肆,只让外来来人瞧见了可不要说北鸢的坏话。 “师父,小主子遇……遇喜了!”小婴子跑得气喘不过来。 “吁!吁!你当时在这王宫里骑马呢,赶紧的,给奴家好好说话,要不然你自己去领一套板子。”小利子紧皱着眉头。 小婴子却浑然不理会这些,在定下神来之后抓着小利子的手说:“小主子,遇喜了!二个月了!” “!!!” “你再说一遍!说清楚!” 小婴子咽了咽口水,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小利子,王后有身孕了,两个月啦! 这此就轮到小利子没了规矩,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跑到还在争吵的三人组,这一刻他盼了多久,现在他就有多激动。 “不是,你又怎么了?”容修一脸茫然,很少见到小利子如此失态,他刚把这两个不正常的人劝好,怎么自己身边的人也不正常了? “小主子有身孕了!二个月!” “!!!什么!”三个人顿时停掉手里所有的事,异口同声的喊了,当他们经过进一步的确定之后,一个比一个兴奋。 “哈哈,我要当舅舅了!” “可算来了一个小东西!本将军要教他练功夫” 可容修二话不说立马飞奔了过去,流星赶月的往龙阳宫方向走去,这一刻他的心情比灭了一个国还来得紧张,手心冒汗,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上一次还是发现林暮还活着的时候。 其他几人也赶紧跟了上去凑个热闹沾沾喜气,两个大男人都盼望着赶紧找到自己的归宿,说不定沾沾喜气愿望就应该快实现了。 “见过皇兄。”长公主看到容修来了,自觉地走到一边。 “暮儿!我要做爹爹了!”容修此时此刻眼里也没有了别的人。 两人对视而笑,目光中饱含深深的爱意,容修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在此刻彻底破功,笑逐颜开的表情平复了林暮不安的情绪,为了他这个笑容冒险一次值得了。 容修上前把她拥入怀内,这一刻再如何逃避都不能无视自己的心,自己是真的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这一刻他真的盼望了很久很久,在心里打定主意不能让他们受到一丝伤害,没有人可以破坏他久违的快乐。 旁边的单身五人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没办法谁叫自己没有人呢,不过都从心而发替他们高兴。onclick="hui" 第一百三十八章 意料之外 “放手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害不害躁。”林暮也是第一次被容修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抱,林暮被他这般深情的抱着还是羞红了脸。 林暮看着那么兴奋的男人心里不经有些吃味,说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的人是他,知道有孩子后最激动的人也是他,想着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起转来,不过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咋?我看谁敢笑话我们,我揍他。”容修还是不愿意松手,紧紧的抱着小人儿。 “哈哈哈。”这话一出,惹来众人哄堂大笑。也林暮躁地整张脸都埋进男人的胸口,这次脸真的丢大了。 容修也不闹下去了,温柔地抚摸着林暮的后背,下巴微微靠到小人儿的头,满是幸福,简单打闹之后,容修压着声调问太医:“王后的身子没问题吧。” “王后娘娘的身子偏寒性,恐怕是之前那次遗留下来的后遗,虽说危害不大,但还是要小心谨慎才好,平时要多加调养,喝一些养胎药便好。”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 “行,那你下去开方子吧,药材之类的东西如果不够好,便找小利子就行。还有主要之类的事情,由你亲手去做,切记,不要假借别人之手。”容修一听是之前落下的后疾,感到有些愧疚不已衣袖之下指甲已经深深扎进肉。 “微臣领命。”不用他说太医也不敢松懈,这可是北鸢的第一个皇子或公主。 “另外从今日起王宫加强警戒,所有人的出行记录必须登记在册,龙阳宫御卫军多加一倍,太医院也派人加强看守,阚星伟王宫里的守卫,换成阚家军吧。”容修自然是心里清,但总归还是要加强一点,才放得下心来。 “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剩下的时间太医交代了一些基本的知识,例如头三个月最好不要行房事,不宜过度劳累等等,这下轮到容修有些忧愁了,没办法,为了迎接他们的孩子,只能强忍的精神上的火焰让太医开一些降火去温的药。 二人同眠一席,二人没有说话,就这样相拥。林暮背对着窝在他怀里,容修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不免感慨生命的奇妙,一个巴掌就能盖过的小肚子居然可以装着自己的孩子。 大掌慢慢从肚子把这其他的地方,不能吃又不还还不能摸了吗?容修把所有不满发泄在这上。 “容修,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管男孩女孩,只要你生的都行。”容修无所谓,反正有蓁蓁了。 林暮往容修怀里钻了钻,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想要一个男孩儿,这样等我们百年之后,蓁蓁还有一个护着她的弟弟。” 说到底这还是古代,不同于二十一世纪宣传男女平等,在这个朝代当男人被当女人优越太多,男尊女卑的文化深入每个人的骨髓,就算努力改变了那也是不尽人心,加上蓁蓁日后是要回国继位,倒不如多一份依靠。 听到这些话容修一顿,说不好听他只打算让蓁蓁永远安心的待着北鸢当公主……换句话说他根本就就不打算日后这些小国来打扰到孩子们。 “别想太多,你和孩子还有蓁蓁有我就行。”容修吻了吻小人儿额头。 林暮却突然坐了起来,将容修一把按倒奶凶奶凶地坐到男人的小腹上,大骂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你!不许剥夺蓁蓁当女帝的快乐!”说着还装腔作势的扑上去啃咬着容修的下巴。 “暮儿,别闹还有小娃娃呢。”容修顺势把林暮放回到床上,抓起她的手吻了吻:“你知道的,当王很累的,更何况还是女帝。” “我不管,大不了等她受委屈的时候再把她接回继续当北鸢的公主,所以要给她生个弟弟撑腰,让那边的老骨头都不敢欺负她。”林暮不停地打着小算盘。 容修听的这些话,感到既无奈又好笑,可是没办法孕妇为大,只能顺从地说:“对对,给蓁蓁生个小弟弟。” 早上天边才刚擦白林暮就醒了,也不是自然醒的,纯粹是被热醒的。这些天她又被容修养胖了一圈,加上怀孕内分泌紊乱,晚上睡觉开始容易出汗,偏容修改不了睡觉时候抱着她的习惯,而且容修这几天饿得看自己眼睛都快发光了。 所以就算是睡着了被容修乱摸几下身体也会变得又火又热,这越热越蹭、越蹭就越热的,就导致林暮被热醒了。 可容修轻搂着他睡得还很香甜,林暮推了他两下没推开反而被抱得更紧了,便闷闷地戳他结实的胸肌,心里喊着:“快起!!热死我了!呜呜,早知道不让蓁蓁住耳房了。” 大概戳了十几下左右,容修终于忍不住捏住那个撩火的小手,睁开细长的眼腻腻地看他,声音沙哑而性感,“暮儿,这几天也是忍不住了吗?” 林暮顿时感觉到他的身体更烫了,便没好气地瞪他,后怕地往身后退了几步,委屈地说道“热死了!你能不能不要抱着我。” “热?夫君倒是有个好办法,暮儿要不要试试?”容修勾着嘴角邪笑,一个翻身横跨在小人儿身边两边,既不压到她那扁平的小肚子,又极好地将人困在身下。 林暮还来不及反应,容修就早以忍不住地将自己脸上的薄汗舔了个干净,并含住她的双唇不停的啃咬。轻轻触碰着她的脸儿,她的唇,即使经历了快一年了的奔波,但是她的皮肤还是光滑如玉,加上这几日的喂养,小脸变得圆嘟嘟的,还是那么好看。 或许,在世人的眼里,林暮只是一个普通的千金大小姐。可于他来说,她慢独一无二的存在。她平凡,却又有着不一样的美。不管是病弱的,还是平凡美艳的小人儿,都是他心里的那个王后,甚至是他打造的世界的王! 就在两个人还在亲亲我的时候,耳房的哭声如约响起。林暮立马脸红的通红,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起身整理了下衣物,强装淡定的说道:“蓁蓁醒了,你去哄哄,我去拿些牛乳羹。” 就刚才那一会儿还废不容修一些体力,但是容修还是打心眼的有些怀疑这小丫头是不是故意跟自己作对。亢奋的他走到寝宫一边的耳房。宫来找来了奶娘,正在努力的哄着这位小祖宗,可蓁蓁却压根不领情,继续扯着嗓门。 容修慵懒地系了件里衣走了进去,一双湛蓝的眼睛跟着望来。 “呜呜呜呜……哇哇,爹……爹。”小蓁蓁发出啊啊的哭声,那双湛蓝的眼睛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看的容修心软成一团。 伸手轻轻抱起这个刚刚坏了自己大事的小丫头低声轻语地哄着。小蓁蓁或许是觉得自己终于引起爹爹的注册,兴奋的啊啊哦哦,小胖手儿不断拍他脸。 “蓁蓁,嘶,叫爹爹,爹爹哦。” “爹……”小蓁蓁啊的一声,口水跟着滑出。那天空一样蓝的眼睛,看得容修满眼里都是笑容。这是他和暮儿的孩子,就应该好好地当北鸢最尊贵的公主,而不是回到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土地上当什么女帝?简直就是胡扯…… 小小的蓁蓁脑袋并不是太有力,软着趴在他脖颈,张嘴就啃。不痛,但是被咬的很湿,就长了几颗牙齿的嘴巴咬的很是古怪,却又让容修身心温暖。 不愧是他们养大的孩子,看起来这么小这么软,不过现在回想暮儿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这么可爱的小奶娃不就应该生个人保护。 抱了一会儿,把蓁蓁放在床上。看着还在不不停眨眼睛的小人儿,他俯身吻了一个,吩咐好奶娘照顾好等王后来喂食,这才出去忙了起。 “王呢?”林暮有些懵,刚才还见他这哄着蓁蓁,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回王后娘娘,刚才小公主弄了王一脸的口水,王出去洗漱了,说一会就回来。”乳娘一边接过林暮手中的吃食,一边解释着。 是的,她并没有如实告诉林暮…… 林暮也没有太在意,注意力都在小蓁蓁身上,没有查觉到这乳娘的不同。 “蓁蓁,来吃好吃……” 一只手忽然从后面伸过来,拿着毛巾捂住了林暮的嘴,把自己套进麻袋里。那毛巾上面有迷药,林暮精通药理,几乎是一瞬间就紧紧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耳边响起陌生的男声,林暮被人一把抱起来,扔进了窄小的马车里。 马车快速行使,外面驾车的是两个男子,他们大约是没有想到温茴压根就没有昏迷过去,把她扔进车里之后并没有多看一眼。 是谁?是谁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王宫绑架她。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挣脱麻袋,可就在刚要出来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身后勒住了她的脖子,林暮奋力挣扎起来,下一秒却又被一块带着香味的手巾捂住了口鼻。 “蓁蓁……”林暮的思维开始模糊,身上的力气全被撤走了,倒地前她还看到了蓁蓁……但是为什么小丫头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林暮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在用手捂住自己微隆的腹部时彻底失去了知觉。 林暮是在一阵嘈杂的吵闹中醒过来的,她被扔在冰冷潮湿的地上,鼻间流动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和屎尿恶臭的味道, 两种味道相互交融让林暮有点想吐,挣动身体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紧紧绑住了。 林暮勉强压下心里的恐慌,环视了一周,因为光线很昏暗看不真切,只知道这个地方很大也很脏乱,地面上满是破烂的碎物,四面的墙全是破洞,窗户也歪斜的吊着,几米外有个大铁笼子里面有一群暴躁乱吠的流浪狗,许是听到了周,林暮的动静,有几只呲着獠牙挣着栏框对着他狂吠。 林暮来不及在意那么多,四处张望查看着蓁蓁的身影。onclick="hui"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要再扔下我 林暮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是看外面的天色,但是记忆深处还依稀记得当时倒下的时候看见了蓁蓁的脸!而且有些白的吓人…… 不过好在仔细观察周围之后并没有看蓁蓁,身上没有受伤的地方,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安然无恙,在劝人这些之后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不管到底是谁要绑架自己要做什么,她都不清楚。但她只知道的事不能让孩子们受伤,自己的话,相信不久容修就会来了。 “你可算是醒了。”这时一个嘶哑且又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同时而来的是刺眼的烛光,瞬间整个小破屋被照亮了。 林暮被烛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久才适应后睁开眼。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但唯一不同的是,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端庄和高贵…… 远明月脸上布满了划痕,更让人震惊的是其中一条腿已经废了…… 远明月现在的样子确实有些吓到林暮,他不可思议的睁大的眼睛,在再三确认之后,不由得问道“远明月?你……” “远明月?是好久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远明月的身影顿了一下也跟着喃喃自问了一句,随后忽然大笑起来,将手上支撑自己平衡的拐杖一把扔到地上,拐杖掉落的声音惊动了铁笼内的狼狗,惊吓过后的狼狗不停地朝着她们吼叫。 “你知道吗?自从我进了那个肮脏下贱的地方,我就没有名字了,我也不叫远明月,在他们那里我连个名字都不配有,听到最多的就是军妓……哈哈哈,连那里面的狗都有个名字,哈哈哈”远明月回想着自己过去的那段经历,有些发狂。 听到她的话林暮也清楚了她到底想干什么,林暮满是嘲讽的说道:“就算你绑架了我又有什么?你也知道现在王宫警备森严,他们迟早会发现我不在的。” “发现了又如何?他们也要有赶来的时间吧?到时候他们就会发现你正在被一群狗给啃食。”远明月朝她走过来,林暮渐渐看清了她的脸,身体下意识往后挪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远明月的脸已经不能说是脸了,她双眼肿胀其中眼睛还不受控制的往上翻,眼皮耷拉地黏在眼眶上,经过残忍暴力的手段留下的,里面还在化脓往外流血水。 可以说整张脸最完整的器官就是鼻子,剩下的嘴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嘴角两侧被撕裂了很长一道口子,只要她一张嘴就能看到她整幅牙齿,可以说整张脸完全被废了…… “怎么害怕了?没事儿,待会你进去了,也会变成这样子了,你甚至连尸骨都保全不了。”远明月拖着残废的脚走到铁笼旁,用手摸了摸铁栅。 林暮强制压住胃里翻腾起来的难受,之前容修和她认为把她扔到远征的军队里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回来,甚至还复仇。 “你现在想怎样?”林暮还是不甘示弱。 “我啊,就是想看你一点一点的崩溃。然后让你去体验我之前所体验的所有事。”远明月十分变态的笑着,然后停顿了一会儿,目光有些呆滞的说道:“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脸皮割下了,在给自己用上,你说容哥哥会不会爱上我?像哄你那样来哄我?呵呵,到时候我就是北鸢的王后……王后” “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我早就是一个疯子!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远明月激动地大叫着,走到一个破旧的小木箱,“你猜猜我为你准备了什么?” 远明月没有再多说,一把打开木箱从里面包出一个婴儿!林暮仔细看过之后十分确定这就是她的蓁蓁!但是更令她感到无助的是小丫头虽然不哭不闹的躺在那里,别心里已经产生无数种绝望的想法。 林暮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大量压抑在脑海深处的不堪记忆像潮浪般喷涌出来几乎摧垮了她的神经。 她想起来了,之前被害死的允恩也是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被夺走生命,难道现在又轮到她的蓁蓁了!林暮想大骂远明月,骂她没人性,是个冷血的东西……可话到嗓子眼,却崩溃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远明月抱着孩子装模作样的安抚着,时不时地摸摸她的小脸,甚至还将自己的脸贴到蓁蓁的脸,语气十分平淡的说:“这小家伙长得可真漂亮,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或许她应该是我的女儿,包括你肚子里的那个,那一切本该都是我的。” “闭嘴!放了她!”林暮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随着远明月的话他不断地回忆的那次自己满身是血的样子,仿佛那凄惨的呻吟和痛苦的神情又重新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远明月却冷笑一声不管他的痛苦继续说:“听说你们还特别喜欢这个孩子,甚至不顾她是个质子,你们还给她大办生辰宴,还要给她册封为公主!”说完她狠狠的把蓁蓁压到自己的胸口。 “滚开!不要伤害她,她就是一个孩子!”林暮看着这一幕,立马嘶吼着挣扎起来,想到她的蓁蓁可能马上就要离开她了,巨大的愤怒和悲痛让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 看到她的眼泪,远明月大笑起来,脸上扭曲的伤疤抖动,看起来比鬼还要可怕,这才将蓁蓁放回到木箱子,“你也有今天?林暮你不是有容修和林夜吗?他们怎么还不来救你?你猜猜,这小家伙要是被扔到那里面去,能活多久?哦!忘了告诉你那里面的那群家伙,已经饿了好久好久了,这么细皮嫩肉的东西,你说它们怎么吃。” 闻言林暮震惊地看向铁笼的方向,那十几条凶神恶煞的狼狗正眼里发着绿幽幽的光盯着她看,低吼暴躁地撕咬铁笼想要出来。 “远明月……你个疯子!你要是这样就不怕诛灭九族吗?!”林暮全身阵阵恶寒,用尽全力挣着手脚的束缚。 远明月任她骂,从废物堆里摸出一把生锈带铁的钥匙,不屑的说道:“诛灭九族?他们早就富贵荣华惯了,与其让他们在那艰苦的边境苟活着,还不如让他们早点解脱。” 林暮摇着头往后挪动身体,这么可怕的事情她和蓁蓁怎么可能活了下去,要是她们都死了,容修肯定也会疯掉的,这恐怕才是远明月的真相目地,只能无助地求着远明月:“求求你,我求你住手,远明月放过我们……” 远明月看了他一眼,用手摸向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眼里闪过憎恨,“我两个月前也这么求过你们,求你们放过我,放过远家。可是呢?结果到头来你们没有给我机会,所以我要让你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味道!” 说完远明月端起地上事先准备好的浸过东西的布料然后去包裹住蓁蓁,再转身一瘸一拐地抱着蓁蓁跑向狗笼。 林暮仔细看了之后才发现那个布料是沾满血的衣物!浓重的血腥味让她阵阵晕眩,她不停地挣扎着,有些绝望的闭上眼轻喊,“蓁蓁……容修……快来。” 林暮害怕地挣扎起来,却阻止不了远明月的动作,她的手脚被绑得紧紧的,可就是这样远明月还是不够满足,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之后,往她嘴里塞了布。 嘴里塞着布条,连呼救都做不到,痛苦又绝望的泪水滚滚落下,但是这不仅不能获得同情,反倒是激起了远明月的乐趣。 “不要!不要!不要!!!”林暮心底发疯一般地嚎叫着,但是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就在远明月刚爬上笼子刚要把蓁蓁扔进狼狗里面,破旧的木门被人撞开,容修和林夜带着阚家将冲了进来。 容修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地上,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泪水的林暮,容修的心脏立即停顿几秒,朝小人儿踉跄了两步,整个人跪倒在了地上。其他人也都被容修的样子吓到了,一时愣在原地。 这边远明月也看到众人赶了过来,知道自己计划要失败了,慌乱地大喊起来,“我就是死就是要拉一个人一起死,林暮我要你不得好死!” 那句‘拉一个人一起死’刺激到了林暮濒临崩溃的神经,澎湃的恐惧和剧烈的心痛让她赤红了双眼,林暮知道她的蓁蓁也不要她了,跟她的允恩一样不要她了。 容修慢慢撑起身,死死地盯着远明月,全身的肌肉都在抖动,声音冷得像地狱里来的修罗,“你要是敢扔下去,我让你生不如死。” 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寒颤,远明月更是不敢再出声,过了会她笑了笑,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 “不要!” 阚星伟却更快一步,像只被激怒的虎豹一样一跃到笼子上一脚踢开远明月,伸手紧紧抓住蓁蓁身上的衣服,让蓁蓁悬挂在空中。 “放箭!放箭!”阚星伟见狼狗不停的往上窜,赶紧让士兵放箭杀死狼狗,而那粘满血的布料早已经被撕碎。 “嗖——”几声后,笼已无生命。 林夜一脚踹开栅门,上前抱住小蓁蓁,送到林暮身边。 而另一边远明月还没来得及痛喊一声时,已经有一把剑架在脖子上了。 容修蹲下身抓住远明月的一只手,满是嘲讽地问:“这双手为什么抱不住呢?寡人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远明月吓得满脸直冒冷汗,瞪着惶恐的眼乞求地看着他,容修却丝毫没有犹豫,举起那把长剑一剑一剑朝着那肮脏的手臂一下一下刺去,空旷的室内顿时响起了一片血肉和骨骼爆裂的声音。 林夜已经给林暮解开了绳子,林暮因为过分的惊恐身上虚软的厉害,等缓过神来容修已经将远明月的一条胳膊切得只剩下骨头了,脸上溅满了点点血迹,看着容修为自己露出这么阴冷又绝望的表情,心里泛起一阵疼痛。 可来不及管那么多,一边的蓁蓁让她顿时没了希望,咽哽地叫着容修:“夫君……夫君,蓁蓁!” 容修闻声转过头……onclick="hui" 第一百四十章 爱终究改变了一切 容修动作停了下来,胸口剧烈起伏,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林暮怀里的小奶娃没有了动作,死灰的眼里顿时又充满了惊恐,连忙起身跪倒林暮面前,小心翼翼的抚摸蓁蓁的小脸,颤着声音低喊:“蓁蓁?蓁蓁不要吓爹爹,啊?睁开眼睛啊!” 林暮用力回抱住蓁蓁轻拍着她的背哄道“别怕,蓁蓁,娘亲来了……娘亲。” 就在二人心灰意冷的时候,小蓁蓁哇的一下哭了,脸色瞬间红润了起来。夫妻二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听到消息赶来的林氏夫妇立马看出了不好,抢过蓁蓁之后,立马喂了些草药。 “蓁蓁被喂了太多安神药,加上之前受惊,估计这身子以后会落下遗疾。”林父行医多年,立马做出了判断,继续说道:“不过无害,大不了我们好生娇养些,花些精力。” “嗯,没事就好。”容修紧紧抱住林暮,双目注视着蓁蓁,这些可都是他的全世界啊!那个女人怎么敢下了手…… 远明月没有死,但她活得也很艰难。她也没有在王宫地牢里,相反是在死人堆山的义庄。她的一只手和一只脚已经被剔肉只留下了骨头,白日被人灌牵机药,夜晚则喂其解药。她也没有坐着也没有躺,她被高挂在枝头任其乌鸦,虫蚁食之…… 当然她所谓的为家族解脱也做到,每每一日便有一个族人死在她的眼前,而且她每日食用的饭菜…… 这些东西容修都没有告诉林暮,因为那个差点把他世界毁了的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必要再有她的消息。 林暮自从那天被容修带回来,就再也没有做过之前那些错乱的噩梦,之前关于失去允恩的噩梦的,也在小蓁蓁和即将来到的小家伙的安慰下全部封印了回去。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轻松过,自从自己从失忆恢复过来后,其实夜里睡觉的时候她经常做噩梦,她都不敢告诉男人,怕他心里更过意不去。 经过那天容修倒是后怕的不行,小人儿失踪的那几个时辰比他经历过所有的战事都还要紧张,他几乎极度暴躁恐慌却又要强迫自己冷静,心里就像被刀子划来划去一样,疼得想哭却又没精力敢哭,直到将小人儿抱进怀里他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也正因为那几个时辰的煎熬让容修把林暮看得更紧了,恨不得时时刻刻地把人捆在自己的身上,再把蓁蓁背在背上。 要是暗卫晚几分钟没回禀消息就疯狂着急,若是以往林暮早就开始嫌弃他了,但是一想到男人那天宛如死神一般的发狂残暴,便不忍再说些什么,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把自己当成命来爱,那自己就该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林暮这般已经算好了,倒是可怜的蓁蓁现在也不住耳房,她的住处只剩下御书房,龙阳宫,还有太后的寝宫。就连之前能去的御花园也被她爹认为对身体不好而禁止了。 一家三口就这般安安稳稳甜甜蜜蜜地就到了林暮肚子八个月的时候。容修同林暮腻在一处的日子越来越多,眼下朝廷时局安定,容修政务并不繁忙,便时常陪着林暮,总是静静地坐着看她做小衣给孩子们,当拿起蓁蓁的小里衣他显得十分兴奋。 还有被蓁蓁最爱的小舞狮破了几处,林暮也拿来缝补,本就不是什么大的事可偏偏容修几乎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教她专不下心。 “有什么好看的?去看看蓁蓁免得又生了病。”林暮有些害羞地说,娇娇柔柔的像撒娇一般。 “蓁蓁我刚喂了药,哄睡下了。我的暮儿也是要照顾的人,我得好好陪着。”容修眸中星光细碎,差点让她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林暮自然知道自己是说不过这男人的,只浅浅的嗔怪他一声:“可真让你厉害的,别乱动,这可蓁蓁最爱的玩物。” 容修无奈,只能静静地挨着小人儿。 临近响午,小利子送了饭菜进来,林暮并没有同别的孕妇一样吃不下饭,反倒是胃口大增。唯独这一点让容修丝毫不担心,不停的往小人儿碗里夹菜,继续说道:“晚些,让太医过来给你和蓁蓁请个平安脉,然后晚些送蓁蓁去母后那,快冷了母后那地龙烧得旺,任她怎么爬都无事。” “嗯嗯。”林暮嘴里塞得满满当当,但还是看向了一边熟睡的小蓁蓁双眼中满是担忧。 傍晚,夫妻两人慢慢悠悠的回到龙阳宫。寝宫早已烛光通透,自从有了身孕之后,林暮便其少得到满足,每次往往都是十分简单,她不敢动,他不敢用力。 “夫君,蓁蓁不在。”林暮开始拼命的暗示。 “嗯?”傻傻的容修还没有明白。 林暮简直快无语了,之前没有怀孕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他那么安静。林暮拉着容修到了床榻边,一把推倒男人自己一屁股坐到了男人的小腹上。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有些动情地说道:“夫君,你是不是不行了?你不行我行。” 容修大脑瞬间空白一片,他被自己的女人说不行?他不行?这是个男人谁能忍得住?一把起身扶得小人儿的腰身,咬着牙说道:“那夫君就让夫人好好试试夫君到底行不行,夫君包准让夫人满足。” 行至动情处,容修一个深猛,林暮浑身颤抖地不停,指甲深深陷进男人的后背,疼痛感反正让容修更加疯狂了起来。 可念着林暮的孕身,纵是再想还未满足,容修也还是停下动作,抱着林暮去沐浴。 男人身上暖热又舒适抱起来可舒服,林暮搂着他不愿松开,沉醉在满足过后的余韵中享受温存。 容修则抚摸着她光滑的小腹,温柔地流连着。这样的日子是自己不敢想象的,如今他不仅有了妻子,她还为他孕育着一个小娃娃,容修忽而生出满足之意,手指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低声道:“辛苦你了,暮儿。” 林暮舒服到眉眼弯起,凝着笑意,开心地说道:“辛苦什么,说来倒是你这几个月辛苦了,还要……” 容修不知她指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这个几个月来确实十分忙碌,不仅要照顾暮儿,还要时刻照看着蓁蓁。他只得拥紧怀中的娇软,待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后,方才沉沉的睡去。 林暮在孕中受了不少苦,容修看在眼里,心疼得紧,甚至同她说,不管降世的小娃娃是男是女,都会让他继承北鸢。仅抚育这一个小娃娃,以免林暮再因着孕身受累,反正他们都有个公主了。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还下起了雪,林暮带着蓁蓁在外面玩耍,蓁蓁顽皮些,跑到树底下去捡积雪,不料一阵强风吹过来,摇得树枝发颤,落雪纷飞,好些落在蓁蓁身上,这么一遭衣衫上全是雪,小脸蛋上也沾上不少,活像一个小雪人,林暮皱眉,连忙走过去本以为小家伙会被吓着。 蓁蓁倒是没有哭,反而觉得很有趣一般,平日极少出来玩,就连本应该到了年纪该上学堂容修都不让,找来沈若庭当夫子,担心她身子弱就更不让她出来了。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次雪,蓁蓁满是激动,脚步不稳地走向娘亲。 “娘亲。”她软软的唤了林暮一声,眨动着眼眸,很是可爱。 林暮蹲下身子,拉过她肉乎乎的小手,帮她拍掉身上的落雪,片刻后忽而动作一顿,想起了什么似的轻笑一声。 她记起那时似乎就是在此处也是冬日只不过没有下雪,自己喝醉了酒爬上树上耍着酒疯,质问着容修为什么没有雪,她要玩雪。 容修刚下朝准备回寝宫,经过此处,见到林暮和蓁蓁,走近上前,喊道:“暮儿,蓁蓁在干什么呢?” 蓁蓁听到声响,转过身立刻小跑着扑进容修怀里,甜甜地唤了一声“爹爹”。乖乖地被容修抱在怀盖上小披肩,不再乱动了。 林暮看着这一幕,眉眼间尽柔情,慢慢走到父女两人身侧,挽紧了他紧实有力的手臂,说道:“等你呢,快走吧外头冷,她玩了雪赶紧回去给她暖暖身。” “好。”容修应她,掂了掂身上的小蓁蓁,亦带着笑地回了寝宫。 蓁蓁许是方才玩得累了,此时已经趴在爹爹肩头睡着了。林暮望着男人抱着蓁蓁,步子稍快有些跟不上,忽而叫住他:“容修……” 容修侧过身来以眼神询问她。 她轻声道:“你知道吗?我之前还是好恨你,但是我发现我竟然真的喜欢你了,喜欢的不得了的那种……”话音被风吹得有些不真实,却掷地有声地落在容修耳中,他的心似是都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林暮紧紧依偎在容修身侧,面色红润。容修虽知道她对自己的并不可能像之前那样的爱,但这样听她表露出来,还是初次。 他们同向前走,在雪地上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细雪纷然而落,如同满天的飘絮,不过这片土壤便是它们的归依,它们融入土中,与其共相厮守。 夜里,烛火通明的龙阳宫内,容修接了宫女递来的帕巾,轻柔地替蓁蓁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小孩子洗干净的小脸粉嫩嫩,空气中还弥漫着玫瑰皂香,微微有些浮肿的小脸可爱得林暮爱不释手。 蓁蓁一边吃着干果,一边心安理得的躺在娘亲的怀让爹爹给自己擦身子,小脚一晃一晃,很快就将容修的龙袍前弄湿了一片,偏偏容修却不放在心上,甚至还把蓁蓁的小脚放到自己脸上。 “少吃些,不然晚上又要闹肚子,蓁蓁听话。”林暮说着还从蓁蓁手里夺回干果。 前夜里蓁蓁吃多了干果,半夜肚子疼,惊得容修和林暮以为小家伙又不舒服,差点将王宫都闹翻,把整个太医院的人找了过来,才有人冒着一头冷汗说话。 “小公主吃饱,撑着了……喝些水就好。” “蓁蓁乖,该睡觉了。”容修把床榻边上的小床整理好了准备接过蓁蓁哄她睡。 天气依旧寒凉,寝宫内烧着地宫,往日蓁蓁闹腾着不爱睡觉,容修慢慢的哄,一会就会乖乖的睡着,但是今夜怎么哄,蓁蓁都不肯睡。onclick="hui" 第一百四十一章 岁和晏清 林暮羊水破时,容修还在和蓁蓁斗智斗勇,一个死活不睡,一个强制压到怀里逼她入睡。等到蓁蓁哇哇大哭起来。 看热闹的林暮刚想上前亲自出马的时候,这才发现裙子已经湿透这才发现不对,睁大眼睛颤抖地声音说道:“容……容修!快!羊水破了”听到消息的容修一征,赶忙叫来太医。 此时林暮已经被抬进了早已备好的产殿,宫女络绎进出在殿中,有条不紊的准备着一切。 “王,王后娘娘羊水破了,估计快出来了。”看着容修着急的样子,小利子揪心的握紧了肩上的浮尘,他要不是个太监不能入产房他也想进去帮主子,听着小主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吓的咬紧了唇站在了容修的身侧。 容修好像是没有听到,冷峻的面容上并无过多的神色,只在听见小人儿的叫喊时,衣袖下握着的五指紧了又紧,不断在心里向天神祈祷保佑他的小人儿平安无事。 都说女人生孩子就像去阎王殿走了一圈,此时就如同半只脚踩在鬼门关。饶是平日里再强大的心理,容修此时也是焦灼到了极点。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产殿里的林暮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容修在院前来回踱行的步伐混乱,精神上的恐慌的焦灼在随着宫女端出来的一盆又一盆血水加深了恶化,容修已经快崩溃了。终究是再也忍不住了,强行闯入到产殿内。 “为什么这么久了,都还没好?!” 几个产婆被突然进来的人吓了一跳,转头查看,反应过来的人连忙阻止道:“王!王!产房见红!男子不能进啊!” 男人此时哪管的那么多,撩开一面薄薄的纱帘,容修充耳不闻走近了床边,看着躺在那里面色苍白的小人儿,如坠冰窟的他浑身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脚步虚浮的走了过去,摸着林暮雪一样冰冷而惨白的脸,她像是整个人溺毙在水中,脆弱的反复转眼便要去了。 “暮儿,暮儿醒醒看看我,暮儿!”容修急切的呼唤,抓着小人儿的手往脸上贴。 听见唤声的林暮虚弱的撑开了眼睛,浸在泪水中的幽幽黑瞳恍惚看见了他,艰难的呼吸着,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王后娘娘本来就身子弱,加上刚才那般大出血……奴怕”不好的消息被产婆生生咽了回去,看着王冰冷的眼神,吓的差些晕过去。 满室浓郁的血腥味扑鼻,容修轻拂着林暮鬓间的湿发,小心轻语着:“暮儿不怕,大不了我们不要他了,我只要你,反正我们有蓁蓁了。” 对于这二个未出世的孩子,容修自然也是充满了期待,蓁蓁之前也说过是二个小弟弟,意味着这将是他的长子次子,甚至将来北鸢都要由这两个孩子来继承,可是现在,在孩子和小人儿之间,他毫不犹豫的做下了决定。 “不要孩子了,你们不管用什么办法立刻把他弄出来,寡人只要王后活着。” 此时林暮已经是难产快半天了,孩子迟迟生不出来血流不止,有了王这句话,产婆们也不敢再犹豫,生怕迟了时间会一尸三命。 握着林暮颤软的手,容修看着她眼角不断流下的泪水,不知道她是不是听懂了,他只能放低了声音,沉沉说道:“没事,孩子会有的。我只要你,你不能再不要我。你知道吗?我好怕……好怕……” 不过没事,很快很快一切都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有将近快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那个已经被容修放弃的孩子,竟然被林暮强撑着生了下来,产婆从血泊中抱了孩子过来,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让人带了下去,他现在已经顾不及那么多他只要他的暮儿。 林暮整整昏睡了一日,就在林氏夫妇准备用药强制唤醒的时候,在耳房醒来的蓁蓁趁众人不注意一个慢慢地走到产殿,爬到林暮的胸口,小脑袋紧紧地贴着林暮心房的地方,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亲……饿……饿。” 在黑暗中游荡的林暮看到眼前突然有一道光,便顺着走了过去。渐渐地走到光亮处,就听到蓁蓁委屈的小嗓音。 猛一睁开眼睛,清明的眸光看着陌生的宫室还有些恍惚,才动了动,身下就是阵阵的撕疼,她忙伸手摸了摸趴在自己胸口的蓁蓁,本来就有点不高兴被忽略的蓁蓁,终于见到有人关注自己了委屈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蓁……乖……”此时的林暮已经被消耗完全部的力气,实在没有办法安慰身上这个小可爱,只能吃力地伸手将床一头的药碗打翻外面的注意。 此时的容修还在与林氏夫妇商量接下来的办法,就听到房间内的动静。连忙起身跑了进去,就看到林暮一脸的虚弱,小人儿身上还趴着蓁蓁!这才想起来这一天都忘记给蓁蓁喂食,龙阳宫内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都被派到产殿来了,都忘了还有这个小丫头。 容修快步上前抱起蓁蓁,见林暮要说话俯下身贴在她的一边。 “傻子……都把人家给忘了?”林暮闭着眼睛想也知道蓁蓁一天都没有吃饭了,“我没事儿,赶紧给她喂些吃的,别喂多了要不然晚些又要闹肚子。” “嗯,知道了,我待会来给你喂些药。”容修看着饿的都在啃自己的脸的蓁蓁,心里满是惭愧。 可在一旁看着的一众人反倒是满是疑惑,别人小两口生了孩子都巴不得把孩子拴在自己身上,反倒是这两个丝毫不提及刚才伸出的两个儿子,倒是在关心女儿的吃饭?! 小利子转身看着身后正在奶娘怀里喝奶的二个王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好。 “小利子!在那干什么呢!?没听到王后说的话吗?给公主备饭去,要粥放些肉沫。”容修看着站在那还不为所动的小利子,忍不住斥责了几声。 “嗯,王后要不要看一下两位小公子?”小利子赶紧将两位王嗣推到众人眼睛。 林暮喝了几口人参汤,全身才缓过劲听到小利子的话,满是爱意的看了看小蓁蓁,示意男人把她放到床上来,抱着软乎乎的小蓁蓁寻思了一会儿说道:“不用了,找些人伺候就行。赶紧下去给蓁蓁弄些好吃的。” 终于等到蓁蓁吃饱之后,望着远处的小弟弟们,爬到容修身上指着小弟弟们说:“弟……弟,玩玩。” 林母确认女儿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正唠着家常,听到蓁蓁说这才想起来有孙子了,赶紧抱了过。 刚出生的小娃娃哇哇的大哭过一场,小脸通红,还带着淡淡的血气,又有点水肿,可是看在小蓁蓁这么小岁数的孩子眼里看,依然是那样可爱。 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戳一戳他的小脸,容修及时把她的手抓住。 “乖,弟弟们身上的东西还没洗干净。蓁蓁过些日子再来跟他们玩吧。” 蓁蓁委屈的收回手,此为爹爹更喜欢弟弟,生下来了她不过就轻轻的碰一下就要凶她!对上她委屈巴巴的眼神,容修满脸的无奈。 他纯粹觉得方才觉得那两个小子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让他烦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哭累了停下来,他哪还敢让女儿戳。 “蓁蓁,弟弟们没有你听话,一碰就哭。要是一会儿他们闹起来了,蓁蓁就睡不了觉了。”林暮看到蓁蓁一脸的委屈,赶紧安慰道。 林母也把孩子递回来乳娘手里,伸手揉了揉小丫头,满是开心的说:“可不是蓁蓁最乖了。” 容修不光心疼孩子,也心疼那二个小孑累得林暮休息不好,怀胎这几个月已经够累了,终于生下来容修实在舍不得她再受累。 容修让奶娘把女儿送去太后那里,把蓁蓁哄睡着就放在床的一边,以免小丫头醒来找不到他们要哭闹,然后扶着林暮躺好休息。 “她睡着了,你也躺着睡一睡吧,我在你身边。”容修轻轻地搂着小人儿。 “嗯。”林暮微微侧了侧身,在男人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 林暮的产殿内空间宽敞,里面不仅各种用品备用齐全,产床非常的温暖舒适,周围有幔帐遮蔽,空间大生产的时候不至于拥挤和混乱,周围的幔帐又能够保障隐私,而且在房前还有花园。这一整个宫殿都是专门打理出来专门用作林暮的产殿。 这样的规格比起他们的龙阳宫多快是数一数二的,这也是北鸢独处的一份。 一切归于安定后,容修等人这才想起来要给刚生下的两个孩子取名。 “暮儿,你说叫什么名字好?”容修满是苦恼的看着手里的古经,再看看在床上玩布偶的母女。 林暮给蓁蓁抓着小揪揪,皱了皱眉头:“随便吧,接下来这几天还要冷蓁蓁的衣服你让人准备了?”林暮本以为肚子里的二个好歹有一个是女儿,可没想到全是带把的…… “岁和如何?”容修思考了半会儿,说了出来。 “岁和,四…时和顺,五谷丰……收。”蓁蓁缓缓道来。 林暮虽然身子还有些疼,但还是狠狠地亲了一下十蓁蓁,果然是沈若庭带出来的孩子。 “哈哈,蓁蓁真棒!”容修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年纪才两岁多的孩子,就能记得那么多的诗经。 “那……另一个就叫晏清。”林暮思索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容修。 “好,中午吃些什么我去做。”容修站起身来,拢了拢林暮的衣物低头询问。 “嗯嗯,想吃夫君亲手做的腊肉面。”林暮蹭了蹭男人的手。 林暮与容修二人的感情愈发稳固,渐渐愈发能解对方之意,添了岁和,晏清后,便觉得生活再无所牵挂,毕竟有了继位的人并没有后顾之忧。 ———— “父慈子孝,兄弟如恭,家给人足,时和岁丰。”——《君子饮酒呤》 “一言启口,振动乾坤,山河大地,海宴河清。”——《景德传灯录·潭州水西南台道遵和尚》onclick="hui"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口粮被抢了 容修下完朝后出宫办些事,回到王宫的时候把马交给身边的待卫,就手里提着一包荷叶装的糕点,上面还热腾腾的直冒着白气,笑容满面的跨过一道道的门槛。 这东西便是之前暮儿最爱的糕点,如今又出了些新口味,自己刚办完事情,路过时正好瞧见并带了一些回来。 上次的他们出去吃这个的时候还是一年前的事,可惜的是那时林暮刚好想起了之前的事,他们一直兴奋并没有管糕点的事情,直到他们想起来的时候,糕点已经发霉了。 “暮儿不知等等看到,会是甚么反应?”容修拈了拈那荷叶包的糕点,脚步轻快的往寝宫方向走去。 容修此刻朝思暮想的小人儿,此刻正在跟刁令美谈着心,有说有笑的。 今日刁令美一身红色妇人常服,脖子戴着素色玉项鍊,手握着林暮的娇手,正在耳边细细的嘱咐些什么,搞得林暮听得双颊满是赤红,白玉般得耳朵儿更是通红到不行,搭配上她今天那件米白色对襟云纹衫,宛若百花盛开,娇媚宜人。 林暮脸上羞红不已,轻声娇道:“哪有那么快?蓁蓁如今还小,再说了她日后指不定就要回国呢。” 原来两人谈的是给蓁蓁选一个小郎君,虽然说如今有了岁和和晏清,但一家子的心依旧还是放着蓁蓁身上,对于刚出生的两个孙子刁美令只觉得后继有人,关于他们的教育自然是归容修的,而她们更应该着想的小蓁蓁。 刁美令看着董玉儿害羞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道:“这有什么关系,你看看容修如今给蓁蓁管得,长到这个岁数了见到的男子两个手都数了过来。任是这样下去,这以后见到别的男子不就更容易被人拐跑?” 林暮扭着身子,轻笑了一声道:“母后,这才两岁能培养出什么感情?” 刁美令依旧不依不饶道:“有甚么好害臊的?感情就是要从小孩子抓起。再说了现在这战状除了北鸢哪里还有什么安生的地方,作南疆的女帝还远不如作北鸢的小公主来得安生。” 林暮低着头,手里捏着随身的帕子,她也早就听说外面又乱了起来,蓁蓁所在的生国早已经是这样的战乱不停,内斗不止。 当时她听到消息的时候,她甚至有些私心希望南疆灭国,这样蓁蓁将永远属于她,她也只有一个身份北鸢的公主。 林暮细声如蚊道:“我怕她长大些,听到这宫里的流言四语怕到时候也会明白。” “哎,说到这我就来气,这王宫上下咬嘴根子的人怎么那么多?等你身子好一些,便好好管管着后面的事情,大不了到时候用一些手段便可。”何氏气呼呼地骂道。 这话惊得林暮赶忙立起身来,慌道:“母后,这又是说的什么呀?宫里的那帮人有小利子也不敢乱说些什么,顶多是在私底下。可这朝廷王室公府可别没有那么好对付了。” 刁美令瞪大双眼,毫不在意道:“你也是太小瞧你的夫君了,只要你一句话这北鸢无人不敢认她的身份。” 林暮心又急又羞道:“哪会,本来就这件小事,又要忙会他,你说他不累吗?” “哟,暮儿竟然会那么心疼夫君。”刁美令打趣道。 “谁在心疼我啊?” 林暮和刁美令这话无巧不巧,刚好被走到这里的容修给听见。 “容修!你回来了!”林暮转头一看,那熟悉的脸庞上俊俏的双眼正看着她,当下就忍不住地想起身飞步奔向他,牵起他那精壮结实,满是长茧的大手,可现在的身子还没有恢复彻底只能躺在床上,只能眼里满怀关切。 “你看看,跟我说的一样,他一回来就着急得跟什么似的,刚刚的害臊到哪去了啊。”刁美令看着两人对望的眼神,笑咪咪地打趣着林暮。 “母后!”林暮闻言,嘟着嘴,捏着被子,脸又红了起来。 刁美令站起身,也不准备打扰这对恩爱的小夫妻,故作惋惜的说道:“哎呀,算了算了,我自己去给蓁蓁找。”只留下夫妻两人在那眉来眼去。 “哇!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糕点!还是我最喜欢的那家,又排了挺久的?” “小傻子,我又不是那些寻常百姓。快尝尝怎么样,这可是他们新出的。”容修坐在榻上,手上拿着糕点,侧着眼看着林暮一脸兴奋的样子笑道。 林暮也不容乞一口接一口的咬着雪媚娘,柔滑的糕点在咬合下,松绵的奶油外溢出来,直沾的那樱桃小嘴四周都是,透出一点性感抚媚的气息,十足诱惑,再加上往下一看,生产之后丰美的胸脯撑起衣物,展出曼妙的曲线,随着腰的纤细凹陷下去,再随着翘臀,绷出紧绷的线条来。 此情此景,看得容修眼睛都不眨直勾勾地盯着,现在的他比较想吃的,是眼前的小人儿。 林暮可没管那么多,正专注消灭眼前的食物,可没有看到她的男人背后的大尾巴已经翘起来了,她咬了一口糕点,甜滋滋的道:“你怎么不吃?可好吃了,快尝尝。” 容修漫不经心的回答:“嗯,好的。” 林暮自顾自地说道:“我最爱吃这家的甜食,之前没嫁给你的时候,我就趁阿爹阿娘还有哥哥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翻墙出去吃。而且吃了那么多家就属这家的最好吃。” 林暮边吃边回忆着,双颊曲线柔顺如月,俏丽的睫毛下,深邃的眼珠如玉般无暇,原该是秀美的精致脸蛋,此刻满是怀念神情。 现在的她可不是以前那样,不可以肆意妄为,如今自己也是当娘亲的人了,有些事能不能做,该不该做都要思考三分。 容修一看,心里一揪自然知道小人儿在想竺什么,大手盖住小人儿的娇小的手掌,温柔地说道:“这段日子可真是辛苦我的暮儿了,天天被关在这小房间里。” 林暮白了一眼容修,故作生气地说道:“现在才知道我辛苦啊。”她抽出玉手,假装生气的娇嗔道:“道歉可没甚么用,不如想办法用实际行动犒劳我一下啊。” 她这话装的象是不懂事的小女人,娇蛮的哀求大人一样,话才说完,便搞得自己都要笑出来了。 说真的这一个月自己躺在床上快发霉了,男人老不让自己下床,两个儿子也被男人嫌弃不让自己喂奶,还说自己只属于他一个,就是儿子也不可以碰,当然有些东西到最后还是进了男人的嘴。唯一的一些乐趣就是蓁蓁下了学堂跑来找自己。 林暮在心里暗自这样想道,可没想到的是眼前的男人竟然站了起来,丝毫不犹豫的说道:“好,让我好好想想,回头好好犒劳你。” 林暮感到有些讶异道:“真的?可不许骗我。” 容修笑了笑,起身亲了一下林暮,“在你心里我是那样的人?” 林暮低下头羞红脸道:“嗯……那个你可别忍不住,还有几天呢。” 容修差点摔倒,苦笑道:“放心,一个月都快下来了,差不了那几天。” 林暮不满地挥了挥手,啐道:“你可别这样,那夜里是谁一直霸着儿子的口粮不放手?这跟那有什么区别。” “这……”容修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不话来。别的不说,他刚刚就有想把小人儿就地正法的念头,但还是被自己强行压住了。 过了好几日林暮出了月子,把自己好好的洗了一遍,穿上干净的衣服。刚出院子里门就看到好几个宫女忙进忙出,容修一身干净的白袍,腰束革带,脚穿乌头靴,正双手交叉于腰后,闲庭信步绕着庭院,头不时地左右观看,象是等人。 “你们在干什么?”人声和脚声从远处廊间响起,一个少女装扮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少女身着淡粉长裙,身上也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仅仅用了两个桃花发饰点缀装饰。 少女脸蛋白皙,细眉大眼,雪盈的玉鼻,圆润的下巴,正是林暮作大家闺女的打扮,完全看不出是已经生过孩子的人。 林暮慢慢走近,容修看得入了神,大手忍不住摸了摸林暮的脸,夸张道:“这是谁家的小娘子?一个人出门就不怕被我抢了当媳妇?” 林暮把脸埋进容修的胸口,丝毫不怕的说:“抢吧!抢吧!抢回去当媳妇,给你生娃。” “哈哈哈。”容修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狠狠地在林暮额头亲了亲。 王宫大门大开,一行人骑着马匹,后面跟着马车,往京城大门口行驶去。 马车里载着小利子和物品,容修跟林暮都是骑着马的,林暮虽然刚出月子,但是她不想又做回那个密不透风的马车,想出来透透气。便和容修同骑一匹马,林暮本以为有什么不妥,可是到了后面她才发现,跟男人骑一匹马正好宣誓自己的主权。 他们这行人穿过人群推挤的大道,要去的目的是在京郊邻近山区的一个小秘境,那里环境清幽,四季景色共同,恰似一个小桃花源,而这个时节,正是小溪潺潺,百花齐放的时候。 而且那里正是容修很早之前带林暮去过的地方,林暮还在那里许诺要带着小娃娃来。 正如容修前几天所说的,为了让林暮放松近日的劳累,他苦思方法,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找寻那么的一个人间仙境。 当他把出去游玩的事告诉林暮的时侯,林暮高兴极了,雀跃的盘算着要准备的东西,原先还要带蓁蓁他们一同前往。 却被太后拦住,原因是蓁蓁这几日用药不能拖,那二个小子太小了身子还弱,经不起长途跋涉。再加上他们三个的话不容易打扰到他们,羞得两人双脸一片红霞。 来到京城门口,容修把林暮下了坐骑,打着趣儿,牵着马通过了城门,左右骑马的护卫也是如此,除了军情邮报,骑马的骑士都需步行通过城门,这是北鸢的法令,当然马车轿子,走的是隔开的另一通道。onclick="hui" 第一百四十三章 早有所图 就在此时,迎面入城的通道,果真群王世子容世源正好刚要入城,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向京城,绣着锦绣花纹的窗纱随风飘荡,坐在车里的果真群王恰好看到容修和林暮一行人。 这一幕,入眼的男子英气逼人,气质不凡,可吸引人的却是旁边,那个骑在战马上的女子,让他顿时有些惊为天人,虽然简陋的装扮,可在她身上显露出另一番风情,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宛若人间仙子。 坐着世子马车的还有一人,正是斯安!但只可惜的是他的另一半脸边面具遮掩了起来。车厢中间有一棋盘,上面落子无数,斯安正纳闷着容世源为何不下棋,看见世子眼光在外,他开口询问道:“世子爷,在看什么。” 容世源转过头示意,手指了方向,问:“斯安,你看看那个战马上的女子和她旁边那名精壮男子,你可识得?还有,我怎么觉得那名男子有点眼熟。” 斯安听闻连忙探出头去,看了一下,随即回了坐位,双眼一怔,过了许久才说道:“回世子爷,你一直在寺院清休,极少进这京城自然是不认识他们。那个男子便是这北鸢的王容修,那马背上的女子王后林暮。” 斯安缓了口气,背过身又道:“早就听闻北鸢的王后美如天仙下凡,今日一见果真不平凡。”是啊,他的沁沁怎么可能会不美?倒是这个世子的目光真是让人有些作呕。 容世源眉一挑,咪起双眼一直目送他们出地,这才转过头来说道:“果然是天生的金童玉女属实般配,一个月前听了消息说王后生了二个儿子,可是宫里面传还有一位极受宠的公主,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 斯安点头,他自然知道这宫里头多个公主还是来路不明,他费劲力气去打探这个公主的消息却没有一点收获,他甚至有些在幻想那个孩子是他的,笑着说道:“这王宫之中虽然说没立妃嫔,但女子还是众多的,不过是哪一个女人生的罢了。” 容世源嗯的一声,手里捏着那棋子把玩,没有回声,许久才将棋子下到棋盘,道:“我喜欢那个女子,事成之后留下来。” 容世源子一落,落子恰好卡住棋势,下一招便能直攻斯安布出的大龙,弄得斯安只能无奈笑道:“世子爷喜欢便好,尘埃落定之后,还请世子爷遵守诺言。” “自然,容修的项上头而己。”容世源再下一子,便定了此局的生死,抬起头询问道:“你有些心不在焉?” “只不过是心生愉悦罢了,世子爷废心了。”斯安不停地在心里盘算着大局,事成之后所有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都会回到自己的手上,包括这北鸢的王位。 当天容修和林暮便到了目的地,派了些人在周围守着,就没有再出来过。直到隔天,晨雾瀰漫,太阳还未露脸,两人慢悠悠骑着快马到达山脚,便徒步上了那山间小道。 沿途随着太阳渐渐升起,日光谱照,山林宛若活了起来般,虫鸣鸟叫不绝于耳,树叶跟着晨风沙沙作响,迎面微风轻拂众人,一闻,还有股淡淡清香,令人陶醉不已,无法自拔。 “我都还没有睡醒呢!去哪?”林暮看着四周风光明媚的景色,还没来得及享受呢,玉手就被男人抓着,只是一昧往上走。 容修转过身来,道:“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你之前不是说过生了小娃娃让我重新给你备一处秘境吗?” 林暮惊喜道:“真的假的?我当时只是说说的,再说了那一处我还没有玩够呢” 容修俯下身轻轻刮了一下小人儿的鼻子,弯眉笑道:“我说过,凡是你说出要的东西,我都会去做到。快走吧,不然待会儿都不够你玩的。” “好吧,好吧。还有多远,我快走不动了。”林暮虽然有些迫不及待,但毕竟早饭也没有吃浑身上下没有劲,连忙拉着男人的手询问道。 “应该快,没事儿,爬不动了夫君背你。”容修颜满是甜蜜,快步拉着林暮快步直上阶梯。彷彿一对小鸟,夫妻俩脚步轻快,欢声笑语,这般甜蜜,那跟在后面的小婴子和小利子纷纷移开眼光,专心欣赏沿途风景起来。 不看不看,看了还要骂。 山中有一湖,许是地形缘故,这里大半日子都是水雾笼罩,然而此雾只是薄薄一层,轻轻飘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搭配着环绕的山峦,淡淡的自然气息,这里宛若人间仙境。 林暮好不容易走完阶梯,翻过小山丘,一看,登时惊呆了眼,脚下是一大片的花海,五颜六色,百花争艷,眺远望去,那薄雾有如轻纱,让山湖的景色若隐若现,增添几分神秘的色彩。 容修漫步其后,满是笑意地看着睁大的双眼的小人儿,便知晓此趟来的值了,不枉废他如此大费周章地建造此处,他走到小人儿身旁,柔声道:“王后娘娘,可还满意?” 林暮眨着双眼,目瞪口呆半晌,才开口连声道:“喜欢,夫君你好棒!”她伸出那只纤纤玉手,像个小孩儿似的,拉着容修的手掌直跳。 “你要是这么寻到这个地方?还是你专门为我打造的?”林暮有些激动地询问着。 容修露出笑容,满是宠溺地说道:“有心人自然会为有心人打造一个专门属于他们的。”此刻男人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获得极大满足,毕竟天生希望被女子崇拜的基因牢牢刻在骨子里。 容修牵起小人儿,慢慢走下,漫步在花海小径,解释道:“此处很早就开始打造,是你出事后,我便一直在着手打造的地方,那时候我只想快速将此处打理完毕将你和允恩埋葬在此处,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我便一直守在这里直到死。但是好在现在不用了……” 林暮听着容修这番话,不由自主的说道:“容修你说允恩会不会就是蓁蓁,他变成蓁蓁来找我们了。” “不要再胡思乱想,蓁蓁她是北鸢的公主,而且是我们的长女,长公主。”容修早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关于蓁蓁质子身份早已极少人知晓。 他们就这样吧一路步行到湖边,一阵轻风吹起,挟带薄雾,让两人衣带飘飘,衬着山林花海,湖光水色,像极了一对从仙间落入凡尘的神仙眷侣。 林暮偷偷地斜眼看着容修,日光照着他稜角分明的容颜,象是撒了一层光晕般,渲染出明亮迷人的风采,就犹如明神一样让人不容触碰。毫不保留的夺走林暮的目光,林暮越看越入迷,便情不自禁的微靠到容修身侧,小鸟依人的依着他。 容修自然早就发现了这个偷看的小猫儿,当然他舍不得去破坏这美好气息,他手一伸揽住小人儿纤细的腰间,静静的享受这甜蜜的一刻。 二人便这样相伴甚久,一直到了太阳下山才回到之前的桃庄里。 “之前来的时候不知道,这桃庄开的樱花竟然也是那么美。”林暮慵懒的侧卧床榻间,房间内并没有是四周遮挡,相反留了一面墙的位置只放卷帘,用来观赏着山间的景色。 林暮把玩着手中的樱花,粉绯的重瓣艳丽,放眼望去,庭苑遍是一丈来高的樱花和桃花,花簇枝头累累生香,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如何把两个不同季节的花让它们一同绽放。 小婴子在一边煮了些姜米茶,倒了一杯递到小主子手上,看着遍山开的花笑道:“这里的事情不大清楚,但还是听过师傅提起。说是很早的时候王寻遍各地的樱花树,可无奈北鸢的生存环境无法让樱花生存,于是王花了重金培养出了这种可以生存的樱花,同时也留下了培育樱花,再加上此处环境特殊便有了两花同时绽放的盛景。” 林暮还是有些被震惊到,原来这个男人早就已经想好要得到自己,早早的筹备好一切就等自己“落网”,花费如此多的人力和物力仅仅是为了博自己的开心,想到这儿还是觉得男人还是有一些别有用心的。 “等公主和两位小公子再长大些,小主子再带他们过来游玩,便又是另一番趣味。”小婴子开始幻想三个孩子在樱花树下打闹的样子。 “哈哈,你觉得容修那样子,会让他们来吗?”林暮听到小婴子提及孩子,突然有些想念起来。 “别的不说,这北鸢建朝以来就未有任何一个王后同小主子一般,小主子您可真是一生的好福气。” 林暮吹了吹汤,小口的喝了一口,辣辣的姜茶香染齿,立马往嘴里塞了些冰果,隐隐降了几分燥热,握着汤碗戏谑一笑:“你倒是胆大,这话儿也敢说,我也只是幸运的人罢了,哪来的那么多的本事。” “这几天玩得有些累,才坐一会儿便困了,你也下去歇歇吧。”这几天两边玩闹了许多,自己各种兴奋,便严重睡眠不足,这才坐了一会就有些晕沉了,房间前一旁不多的地方就是温泉,微热的清风带着花香拂过,她倚在大大的玉枕上,不久就睡着了。 容修在温泉边踱步而来,老远便瞧见一副美人酣睡的如画景致,悄然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熟睡的林暮,多时不见她似乎又美艳了不少。 伸手替她顺了顺凌乱的轻纱长袖,纤细白嫩的手让人无端心痒,暖阳穿透花树投下斑驳碎光,直将那温如凝脂的螓首笼的莹白娇媚,远山青黛如烟,粉唇似花绽。 他一直忘不了初见她时,那股怦然心跳的兴奋,那时的她,跌坐在灌木中,明明自己也是很害怕的样子,却还是拼命要救自己。 那时的林暮,青涩灵动,更像是空谷幽兰,即使被自己威胁,却还是不慌不忙的应对,让人不由想将她占为己有。 而现在生育后的林暮成熟妩媚,风姿绰约,一颦一笑都有着可怕的魅惑,容修无不庆幸,是他将她变成了这样,即使有朝一日溺死在她的柔情中,他也是无悔的。 “我的暮儿……”onclick="hui" 第一百四十四章 等我好吗? 这天午后便出了太阳,在冬日里照得人懒洋洋的,容修就抱着自家的小人儿一起睡着。 两人在靠近温泉边的床榻上躺下,地方有些小,林暮大半个人都缩在容修怀里,看着满山绽放的樱花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朦朦胧胧的问:“夫君你说他们能开绽放多久?它们能不能一直开着呀?” 容修听着有些好笑,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再过些日子就是立春,到时候自然会有不少花凋谢,再说了花哪里还有永不凋谢。” 林暮这才恍然大悟,有些清醒的说道:“都怪我太困了,都在乱说些什么。马上就要立春了,那你是不是就能微服私访了呢?你知道吗南下有好多好吃。”说起微服私访,林暮顿时来了劲,小嘴嘀嘀咕咕的趴在林暮怀里,哪儿还有刚刚被吵醒犯困的小猫样。 容修轻笑了一声,神色温柔的摸小人儿鬓角散落的发丝,没接话,凑过去亲了亲,过了会儿这才说了一句:“暮儿,过些日子我要出去一趟……” “?!!为什么呀!”林暮听到男人要离开,瞬间炸了毛。 容修将她重新按回自己怀里坐着,依旧没有理会小人儿,自言自语的说道:“时间也不长,暮儿在宫中乖乖等我好吗?” “可……战事不是没有打到北鸢吗?”林暮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看他,一脸不解。 容修紧紧揽着林暮,解释的说道:“蓁蓁的母国已经被叛变了,他们要要求把蓁蓁送回去,理由是清除皇家余孽……如果不把他们铲除,我怕我们日后的日子过得不太安全……” 不等他说完,林暮眼里的光便黯淡下来,心下了然,虽然成天不着边际丝毫也不关心朝中大事,但是她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那什么时候走?要走多久?” 容修看见小人儿一脸不舍的模样,心里不忍,可一点办法都没有。对于容修来说,妻子和孩子的安全是这辈子是要紧的头等大事。 如今有人要破坏这种生活他自然是不允许的,为了妻儿,为了江山社稷,他总得杀出一条血路来。 “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林暮紧紧抱了抱男人,她自然不愿意爱人去冒这个险,但是这一天终究还是要去面对,与其一拖再拖,还不如趁早解决。 容修捏了捏小人儿的脸,故作镇定的说道:“北鸢实力,你又不是不清楚?有什么好担心,小傻子。” “没关系,我和孩子们会在宫中乖乖等你回来。”没等到回答,林暮便自己趴下来,把脑袋放在他胸口,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鼻尖泛酸,“这回你可不能把我丢掉。”她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北鸢的能力,可战争总是会要死人的,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 容修跟林暮这辈子聚少离多,总共能开心的日子也没有几天,便发生了一个又一个的意外。她甚至也不敢想万一男人出现了什么意外,她跟孩子们该怎么活下去?她自己又该怎么生存下去…… 容修将她抱住,亲她眼角的泪水,有些自责的说道:“都怪我,让暮儿担心了。不要哭了,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知道哭呢?” 林暮可不吃这一套,她摇了摇头,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本来只是自己想到两人的境况一时伤感罢了,被男人这么一哄,眼泪倒止不住了,豆大的泪水不停地滚了下来,心里委屈地抓着对方的衣袖没忍住发出一声抽泣。 容修也是心疼,低下头去亲了亲她,却被小人儿傲娇的扭开来了头,故意嘟着嘴不让男人亲,也不要他哄。然后翻个身就拿个后背对容修,自己单独躲在暗处抺眼泪。 容修的心像被被人狠狠地掐着,紧紧的握住喘不上气。林暮怀孕之后便被自己养的越来越娇气,他也宠得紧,平日里眼泪不少见,但头回哭的这么让她难过,明明憋不住还要使劲不让自己哭出声,偷偷抹眼泪的委屈劲看得他心里发苦,宁可让她朝自己发脾气,让她打他骂她都可以。 想往常一样招惹她才好受些,可偏偏这人到了正经事上就如此懂事乖巧的让人心疼。 见小人儿好长时间不理自己,就只能强硬的把她的肩背掰过来,此时林暮的脸上已经被手抹的全是泪,嘴角瘪着,故意垂着眼不看他,小脸也被哭得通红,像是受极了委屈一样,就像一只受伤了的小兽急需发泄委屈 “不哭了,暮儿这么好看,再哭就变丑了,再说了岁和,晏清他们都不哭了,你这个当娘的,怎么还哭了起来?不哭不哭,夫君抱抱。”容修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去亲她的嘴唇,尝到了咸涩的滋味,心里头越发不好受,贴着嘴唇哄她:“放心不会出事的。夫君保证两个月内必平时这场战争,到时候就带暮儿出去吃好吃的。” 林暮抽抽噎噎地锤他胸口一下:“那到时候就说好,你得陪我一起。” “好,暮儿。不哭了,不哭了。”容修蹭了蹭小人儿的小脸,看着小人儿红润的样子,他瞬间起了色心,故意使起了坏。 林暮见这个男人还不正经,顿时生起气来,按住了他的手,也不让他亲了,哽咽着控诉:“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这些事!!有些过分了!”这是还难受呢,正要找个由头发泄。 容修这回还真不动了,把手拿出来,嘴里还是贴着对方的唇瓣像猫一样不停地蹭着,用手摸小人儿的头发,温温柔柔地哄她:“你现在不把我喂饱,你想什么时候把我喂饱啊?不会还真想让我去战场寻个女子来吧?” 容修亲着哄着,故作可怜,双手规规矩矩地抱着他,要不是这个男人现在全身发烫,林暮差点就要信了他,在听到他这番话之后这才觉得这个男人不值得可怜。 容修见林暮还是默不作声,故做,作委屈再继续说道:“暮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林暮不说话,还生着气,自己跟自己生着气,也跟容修生着气,小嘴一鼓一鼓,真的是别人惹出来的事,弄来气自己。 可最后到底是心疼还是容修,被自己缠着闹腾了好几日,本来说好睡觉也没睡成,今天一上午都看不见了他的踪影,想必也是为战事烦忧,如今自己竟然还为了这些事让他发愁。 林暮越想越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可刚刚话都说出口了,这会儿怎么办呢?想了想,自己给自己顺了个台阶,一只手慢慢摸下去握住了容修的手。 容修见到小人儿的动作嘴角弯起来,把她抱住,亲昵地蹭小人儿的额头:“暮儿可是心疼夫君了?就知道暮儿最好了。” 被男人这么调侃,林暮的脸顿时红的简直不可理喻,但是还是乖巧地给男人道歉:“刚才是我不好,不该对你那样。但是都怪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所以我才生你气的。”说着话呢,又瘪起了嘴。 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对谁错。 容修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好福气,能拐到这么好的媳妇,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人带在身边,事事都要给她最好的,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只为让她这会儿好不要这么难过。 林暮此时也顾不上脸面了,恶狠狠地抬起头很凶很凶的说道:“我要你亲亲。” 容修也不再把持,瞬间将人压到身下,唇舌交缠间,外头已然是黄昏,这一下午又哭又哄的,总算是把心头的事说出口了,容修心里轻松了点,想着这几天更要好好多疼疼这人。 ———— 北鸢王后诞子这天下注定不太平,南疆君主突然昏迷不醒,朝廷一片混乱,南疆君主胞弟隋王借势掌握朝堂的命关,与护君一党展开激烈斗争,紧接着边关再传来不幸消息,好不容易收拾好外忧的局势,却没有想到隋王掌握一半虎符。 内忧外患使得南疆大臣上下人心惶惶,个别大臣,或投机钻营,或别有用心,甚至在朝堂上,太后监国的当下,请回帝女尽早登基,以安天下民心。 此言一出,就象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朝堂上纷争不断,尤其是支持隋王的大臣最为激动。 杂乱的喝斥声中,太后面无表情,象是看戏,隋王所以说心不在焉,但是则眼观鼻,鼻观心,任由底下官员吵闹。 北鸢京城一处小院,容世源被果真群王打发安置在此处,派了一支暗卫进行保护,所有人都以为果真群王疼爱世子,可实则确实变相的保护…… 容世源双眼盯着由暗卫传来的密信,态度严肃的询问斯安,哪怕如今自己与隋王合作,有了很好的靠山,但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斯安眼色晦暗的拿着这张写满了南疆局势和隋王接下来的动作,一扫而过后就递回给容世源,然后立马站起身来道,“世子爷,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还请世子爷安心在等待些日子。” 容世源问道:“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斯安思考了一下回道:“前些日子,南疆的太后和隋王才在君主寝殿隔间大吵一架,这事已经传遍了全国上下,所有人都以为是叔叔不让侄女登基,南疆本来就相信迷信他们都相信帝女才是上天选中的君主,一时半会自然不会接受隋王。” 容世源闻言一笑,反问道:“那你说?如果他们的帝女出现一些意外呢?南疆那你现在已经没有皇室血脉了,那剩下的不就只有隋王了?到时候自然而然南疆对北鸢怀恨在心,到那时战士的怒气上来了,到时候吃香的还不是我们?” 斯安一听这个人要拿自己的女儿开完笑,急忙上前劝道:“世子爷!万万不能如此,我们不怕万一,只怕一万。这南疆也不都是愚昧之人,说是起了一点疑心。那到时候,我们是进退两难啊!”onclick="hui"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处心积虑 他话还没完,一旁的支持容世源的莫泽将军也站起身来,低头赞同道:“世子爷,我亦觉得斯兄所言有理,我们目前也不算是了解隋王万一他要是有什么反悔之意,那岂不是打的我们措手不及?” “隋王的大军有多少人到时候能借我们多少人,我们一无所知……”斯安顺势插了一句 容世源脸色变得有些深沉,脑海浮现北鸢京城的布防管控。北鸢京城如果发生暴乱守在郊外的军队能在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内,迅速赶到集结,到时候哪怕将他自己暗中训练的死士营填入,怕都是不够弥补他在兵权上的弱小力量。 其实他并不是不信斯安他们的话,而是总觉得自己的法子总缺些什么,总要拿出来商议一番才行,现在手里面最得意的人都这么说,不得不开始重视,也是要审慎预防两边。 “世子爷,属下们也是这么认为斯兄和莫兄说的十分有道理。”剩下的人都像只老狐狸,眼见大势已定,连忙跑出来赞声。他们一个个虽然是高中之人虽说善于治政,却疏于谋略,所以一向很少出声。 “还请世子爷定夺。”斯安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容世源看着手下一众高士都是这般看法,遂点头挥手回道:“既如此,那我们就该好好计谋一下,万一这个隋王不安分,我们也有好的打算提防他。” “是。”众人轰然领命,各自开始出谋划策希望得到容世源重视。 过了几天,林暮亲自去庙里求来的两个平安符,一人一个,十分不舍的给男人挂在脖子上,然后塞进里衣,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自己就静静地贴在容修的心脏处,听着有力的心跳。 “放心,不会出事的。我会尽快赶回来的,给和儿,清儿过满月宴的。”容修轻轻地搂住小人儿,把下巴搭在林暮头上,轻声说道:“各国虎视眈眈,这场战总归是要打。只是早晚的时间,倒不如现在就将他们扼杀于摇篮之中,好给孩子们一个安稳的生活。” “这我都知道,大家就不能和平的在一起吗?偏要打打杀杀,你死我亡的。”林暮眼角的泪水已经浸湿了容修的衣襟。 容修亲亲吻去小人儿的泪水,揉揉她的小脸说:“总归有人想要大一点的苹果,但是只有一个,那就只能靠抢。” 京城东大门的城楼上,旗旌飞扬,阚家军和一众军队结集,满满的披甲士卒伫立在此,只为结束这个兵荒马乱的日子。 容修身着盔甲,站立高墙之上,神情肃穆,瞳孔直盯着远方沙尘纷飞,人潮汹涌的画面。 这里边是北鸢最恐怖之地——狱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抵挡的住他的进攻。 “时间也不早了,看样子那边应该忍不住了。”容修望着天空中高高挂起的烈日,嘴里开口询问道。 紧贴在他身后的沈若星,此时的他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表情也变得有些沉着,望着高塔之下黑压压一片的人群,缓缓开口说道:“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当了南疆王,如今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别那么迫不及待了?其他几国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也坐不住了。” 沈若星还是有一些担忧,虽然说北鸢军目前为止战无不胜,没有一例战败,可如今同时面对那么多的外敌他也不知道有多少成的把握。 若不是朝争各国乱战,看着一个接一个被吞掉的小国,谁能坐的住?谁不想瓜分一下好处,与其以后被灭国,还不如一起抵抗北鸢这个大患,就算不能灭国也好歹能让其重伤。 沈若星语音刚落,一个沉着声音也响起:“放心不会出事的,如今各路的重将已经做好防备,每进一处便增加士兵数量和粮草,夺下一处城池便派众将往推进防守。”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刚从藉青那赶回来的阚星伟。 容修搭手在墙上,仔细望去,回道:“还是小心谨慎点为好,寡人总感觉还是哪里不对?” 容修手掌满布青筋,牢牢的抓住木制的横梁,内心随时满怀激动,但还是有一丝紧张。他自然存着一些私心,成为独一无二的王!坐拥整个天下,在此之前,他得把所有的障碍全部给清除干净。 沈若星站在身后并没有注意到陈平章的异状,他见容修久久无语,便上前提醒道:“我知道你要想要的,但是我们这会出行的理由是保护南疆,切记不可猖狂,到时候局势不妙我们便迅速撤离,毕竟来日方长,不差这一点时间。” 容修暗自吁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过身来看向众人,点头笑道:“也是,行,那我们过几日边整装出行。让将士们回去交代一下家家的事,我们各自也稍微准备一下。阚星伟你也检查检查军队中的东西,别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容修说完还狠狠地盯了一下阚星伟,原来在很早的时候,有一次出征阚星伟为了哄藉青忘了检查军中的粮草,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这才发现粮草没有备,把每个将士饿的晕头转向。其中有一个将军气地直接率领一万精兵头也不回的,直接把人给灭了直冲粮房看起了刚出锅的大馒头,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咒骂阚星纬这个见色忘友的人。 两人自然是知道容修在说些什么,沈若星笑出了声伸手拍了拍阚星伟,不好意思的阚星伟害羞地摸了摸头。 “众将士听令,回家整顿择日出发!”阚星伟站上高墙,朝下面的将士们喊道。 “是!”众人话语一致,声如洪雷,响彻云霄,容修闻声抬头起来,满是微笑,此情此景,但是早已胜券在握。 可这么大的动作,却让某些人感到了不高兴。京城郊外小院内内啪得一声,碗碟脆裂,惊得是伺候的丫头个个跪地求饶,唯恐遭到主人责骂,无缘无故背了这一身的怒气。 容世源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气息急促,指着莫泽大骂道:“你好歹也是个将军,为什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容修拍了那么大的阵仗出征南疆,你怎么可能连一点消息都不知!” 容世源气呼呼的喝斥,若不是父亲将他囚困于此,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得知消息,变的如此被动。 “我也是今天早时刚得到的消息,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也没有提到让我一起出征,也没有给我布置任何任务。就连这个消息,也是……也是我从别的大臣那听到的,我听到消息立马过来汇报。”莫泽和身旁的副将面面相觑。 副将硬着头皮,顶着容世源的怒火说道:“世子爷,此时也怪不得我们。我们的人没有一个是朝廷重臣,内阁商议的事向来就轮不到我们这边,如今好在我们也是得到了消息,可以让隋王做好准备。” 容世源双手背于腰后,闻言不语做思索状,过了片刻,才摇头叹道:“看来我们还是没有重视容修这个人,疏忽了他们的行动。” 莫泽不解,问:“疏忽了?” 斯安抢先一步,点头道:“世子爷说的没有错,我们都疏忽了容修的想法。我们之前都以为南疆战乱,容修定会坐视不管,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私心那么大,竟然想要吞并南疆扩充国土,但是难就难在他们出征带了多少人马。” 莫泽见斯安又抢了自己的风头一急,还未开口。容世源就先接话:“没错,没想到我们最后一步还是失算了。南疆那边的人可能还真的用不上,原先还指望着隋王的人马,现在看来,他们自身都难保了。不过这倒也是个好时间,容修不在北鸢,那么自然京城也没有重兵把守,那这么对我们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莫泽大惊失色,赶忙将刚刚要说的吞回肚内,连忙道:“世子爷三思啊,虽然说京城没有重兵把守,但至少还是有人在的,就凭我们现在的人马,也不足以去撼动整个京城。更何况小的还打听王后林暮手上还有一支重兵……” 容世源锐利双目淡淡扫了莫泽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回道:“难不成还让我们继续等?我们已经筹划许久,就算在林暮有所预防,可我们未必没有胜算,越快出手便能出其不意,否则不就要坐而待毙吗?到时候等到容修回来,那岂不是我们更没有良机了。” 莫泽一时半会儿不知怎么才好,眼前的容世源似有走火入魔的情况,他看着斯安,急切眼色示意想听听斯安的意思。 莫泽心中一苦,暗想若不是自己处的这个官职一直不上下,自己从小道消息那儿打听出果真群王世子想争王位,这才决定跟他一起拼一把,谁曾想到会落得今天这幅样子。 斯安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口饮掉杯中的茶水,说道:“世子爷还是听我一劝,我们坐下来再等等,可别忘南疆只是内战并不是没有兵力,到时候等他们耗久了,我们在两边出手,岂不是渔翁得利。” 容世源正气头上,不过一听斯安这一套说辞,理性还是占据上风,他和缓脸色,道:“也罢,反正也不差这一点时日,我们再等等看你们派人快速通知南疆那边,让他们早做好打算,可别怪到时候说我们不仗义。” “世子爷聪慧。”斯安举杯示意。 莫泽和副将相互一叹,但是至少现在能拖住容修已经是不错的了,两人异口同声道:“诺,谨遵世子爷命令。” 眼下能够暂缓容世源怒气,已经是难得之举,莫泽和副将走出小院,上了马,望着小院里面的人摇头离去。 傍晚,容世源一身华丽富贵的着装,腰间挂着配剑,从京城最大的酒楼内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年纪大小不一的男子,个个都是朝堂里最近刚交识的各部官员,容世源哈哈大笑与这些人告别,这些日子来他巩固自家派系的行动越来越多,步步增加自己的地位。onclick="hui"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里应外合 那些官员的领首十分用心地说道:“世子爷就送到这便好,我们这些老骨头聚多了必然要被有心人说闲话。就不劳烦世子爷再送了,今日世子爷大请宴席,老夫与同僚们均深感荣幸,下回,下回,有空的话希望能再跟世子爷再叙上一叙。” 容世源表面上笑容满面,背地里暗喊这些老狐狸的狡猾,于是便大声道:“自然,还是诸位识得多,识得多。那我就不远送了,诸位慢走,下次再叙。” 众人纷纷拜别,容世源的护卫也上前来接走他。就在容世源刚上马车坐稳的时候,莫泽就骑着马疾驰而来。 容世源一听东西便撩开帘子,莫泽也快速翻身下马,快步上前,递上了一个小木匣。 容世源皱了皱眉,伸出头探了探,确定周围没有人关注,这才一手接过,面无表情对着莫泽道:“你可以走了,记住下次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然后敲了敲木板示意马夫驾车。 可刚才那帮老臣能在容修手下活得好好地,自然有他们的生存之道,酒楼阴喑一侧缓缓行驶出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人一直盯着容世源和莫泽离去这才出来。 “去尚书府,马上。”马车上的人叮嘱着车夫,又对马车一旁的待卫说:“你派人跟上那两个人,看看他们都同谁在一起,切记不好被人发现。” “喏!”一声令下,兵分三路。 而另一边,容世源还在闭眼养神。他手里这个匣子有这极为复杂的机关,锁中有锁,就算落到他人之手也不会轻易被打开。容世源揣着木匣子,回到了小院,极为熟练的将匣子机关解开。 木匣一开,好几张白纸整整齐齐叠在上面,容世源一手取出,除了头张只有四个大字,其他纸上密密麻麻都是黑字。 这些纸张都是容世源派斯安秘密组织和训练的情报所收集的情报及讯息,越是重要的消息,放置的位置越在上面。 最上头的纸张被容世源取出,上面仅仅写着“已备好,请君放心。”很容易看出来,这就是隋王派人传来的密报。 容世源深吸了口气,关上木匣。心绪回到几年前,早在自己还在庙院的时候就派人针对特定朝廷上的重臣开监视,并且不惜一切代价或威胁,或收买重臣的下属、家人、仆人等。现在终于到了要收网的时候,为了铺设计谋不得不开始为了计划而收网一些人物,令其效力。 那怕斯安他们并不同意此计,他还要作些提前准备,毕竟在还没有登王位的时候所有人都危害。 “容修,林夜,沈若星……”容世源闭上眼脑里闪过好几个名字,唯独一个最重要最为显眼,他敲着手指头,脑海一盘大棋正许许展开。 外面的乱战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激烈,就连北鸢边界处也受了些影响。自从南疆隋王的大旗高高挂起之后,南疆原先无数个支持公主继位的官员,纷纷无缘无故暴毙,就连抄家灭族者也有之。 南疆全城上下人心惶惶,还有人被有心人士擅动,聚众鼓吹隋王登基,要结束这南疆男女平等的状态,这样荒谬且一厢情愿的想法,自然被大多数人所不喜,更何况太后,她可不想让隋王坐上君主的位子。 因为一但日后国政稳定,新君主正言顺后,虽然就要将第一个矛头对准她,毕竟是自己杀了隋王的生母。 如令虽然是隋王掌握朝堂没错,可太后底下死忠的官员也不在少数,加上带有天选之子的优势,许多墙头草的官臣虽在支持着公主继位,但是私底下还是跟隋王有着不少的牵连。 南疆隋王府—— 此刻府里充斥的美酒佳肴,歌舞美人。隋王就坐在高位上,笑呵呵的吃着酒,在听容世源给自己的密报,已经得知了北鸢帝王所有的行动方向,他的心更加快乐了。 没错,他就要逼反北鸢,只要情报没有出任何问题,他握有绝对的武力优势,如今自己的底下的文士再能打嘴仗、出计谋,也挡不过刀枪当头的时候。 北鸢势力太雄厚了,要一下子收拾他很难,唯一的方法就是逼他撕破这个不上不下的局面,来个痛快的决战,才有机会让这栋根基深厚的北鸢一瞬间倒塌。 他这是在赌,赌的就是容世源情报的可靠性,他都有招抵御,毕竟一但北鸢军直攻南疆,怎么会没有暗藏谋计,或握有可分胜负的手段呢。 “容世源啊容世源,希望你没有骗本王。”隋王仔细思索,双目死盯那舞姬曼妙的身姿,桃目闪烁的诱人目光,他都不放在眼里,因为只有那掌控生死的权谋,才是真正吸引他的…… 夜晚,南疆北鸢边界的一个小山丘上,旗旌飞扬,火光闪亮,无数的大帐聚集在此,这里是隋王第一个驻扎抵挡北鸢大军的地方,整座大营,散发出一股沉重威压。 隋王酒足饭饱后站在高塔之上,旁边站着他的舅舅仇锦元,隋王身着华服,而仇锦元几乎战甲不离身,浑身上下都是杀伐之气。 仇锦元看着隋王,忽有所感,叹道:“孩子,你阿娘若还在世看到如今你有这般成就,定会骄傲生了个你这么个好儿子。” 隋王可来不及多用情,所有的心绪全沉浸在夜色宁静中,但听到此话,身体还是忍不住一颤,轻声道:“舅舅,你说我该不该相信那个容世源,如果有半分差错我们布局了那么久的棋全部都要打翻了,到最后我们一无所有,甚至还有搭上性命。” 仇锦元听他那么一说就闭口不语,他知道侄子如今局面,他也有责任,原先寄望于君主让位给侄子,可没想到那个混蛋中途变卦,害得如今要让他们背上叛国这一重罪名,搞到隋王如今落得这般局面。 隋王见舅舅许久不言转过身,见仇锦元这般表情,笑着宽慰道:“舅舅,侄儿不怪你,这朝廷政争,就跟兵家作战一样,哪能事事料敌于先。何况如今我们手里已经有了消息也不算晚,如今我们有一国之力再加上其他外援的支持。放心,我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就算不能把北鸢赶尽杀绝,也能让它重伤一笔。到时候我们和容世源里应外合,自然就可以灭了他。南疆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侄儿……”仇锦元老泪纵横,看着隋王能屈能伸,凡事看开的胸襟,不禁觉得隋王真的是有所成长了,做舅舅的,心里只有宽慰。 碗口大的马蹄打在石头铺设的大道上,发出达达的马蹄声,好几位禁军战甲的骑士飞驰而过。 密报也传到了京城,本来林夜留守京城,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沈若星留了下来,小利子也没有跟着容修一起出发,一切突然的调动让林暮感到十分…… 容修穿上盔甲,最后亲吻了一次林暮,替她抹去眼角的湿意,再哄她一声:“乖,不哭很快就回来,放心……” 转身拿起战盔跟着阚星伟一同离去,宫门外大队人马已经候着,容修拿上长剑跨上马背,没再回身看一眼,一路向前进发。 容修撑起身子,举起长剑,仿佛回到几年四处征战的样子,大喊:“北鸢的好儿郎们,有人要窥探我们北鸢,扰乱北鸢,这绝不允许。将士们!为国尽忠!” “杀!杀!杀!” “目标,南疆!凡取隋贼项上人头者,官升三等,黄金千两!”容修骑在马上,高声传令着。 林暮也不是闲得无所事事,她受阚星伟之托有一段时间小住在风郎馆陪会藉青,藉青的风郎馆也是让林暮着了魔一够,一进去眼里就是往日的自己的名场面,害躁地她夜夜不能入睡。 风郎馆外就是京城最热闹的大街,每日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住街道两旁人家的孩子们趁着天好到处追逐打闹,总招来家中阿娘责骂顽皮,但隔天就像没事人,依然要去街上撒着娇缠阿娘着要买糖葫芦。 看着这一幕幕的太平盛世是将士们拿血肉换来的,想到这儿,林暮又隐隐担忧,容修那边不知是何境况了。 林暮缩着身里懒在小榻上看窗外热闹的景象,也不爱动弹,看着街道上打闹的孩子想着蓁蓁他们以后的样子,直到藉青来给她送来爱吃的糕点。 “怎么样!还是我这风郎馆住得舒服吧?要不再留下来住几日。”藉青笑着把手里的糕点递了上去。 大约是天暖了起来,林暮也变得懒散,前段日子还会出去走走,这几天懒得都想长在床上,整天犯困巴不得一整天都在床上过,连藉青都说她胖了不少,之前生了孩子消废的脸上长了些肉,好看极了。 林暮坐在榻上摸自己的脸,有些想笑,想到容修一再叮嘱自己好生照顾自己,如今自己长了些肉怕也合了男人的心意。想到这,嘴上的笑就苦起来,眼角也耷拉下来。 藉青看见她这幅样子,忍不住说他:“整日里愁眉苦脸,他们回来了就能高兴?要是知道你在我这里的样子,我猜他才是最应该抓狂的那个。不知道到底是谁来安慰谁,怎么搞的?像是我安慰你一样。” 林暮牵强的笑了下,点了点头,随手拿过一旁的糕点,糕点中放了些蔓越莓,酸酸甜甜吃得眯起眼睛,像贪馋的小猫,脸上有了些笑意,问藉青:“你也不会大老远跑去排队给我买糕点吧?”说着又拿了一块。 藉青看林暮也喜欢吃自己的糕点,也跟着高兴起来,说:“我自己做的,阿星也喜欢吃。我给他备了些带到路上一起,剩下多的就拿来分给你。” 林暮盯着籍青若有所思,藉青便笑她:“你可别想多,我可是还收了你们家那位的银子,他可是让我好生照顾你,出了些差错就拿我家那位伺候。” “你可不要都听他的,就是吓吓你,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和星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有一些好奇。”林暮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藉青。onclick="hui" 第一百四十七章 禁忌之恋 六年前的端午节,藉青和风郎馆的几人一起去给住在山上藉母过端午。藉青这前半生只有苦涩,只有当遇上阚星伟这后半生才充斥着甜。 藉青儿时本就是父母双全,平日吃喝不愁,可当父亲遇上了的另一个女人一切都变了,他带走了家里所有的财产,抛下了他们母子。母亲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做出一些出卖肉身的事,而小藉青只能躲在床底下捂着嘴…… 那天吃完团圆饭吃后,藉青等人正遇上山匪下山,被掳走绑在了山上。那时的藉青受母亲的影响已经是是那北鸢京城最豪华的男馆——风郎馆馆主。 那时极少有人见过藉青,便有传闻说这风郎馆馆主比风郎馆里的红牌还要多出几分姿色,只是却没人见过。 那天去拜访母亲的时候,藉青仅仅只带了几个贴身的随从还有一个做饭的婆子,被山匪掳走后,那几个下人身上带的银两和值钱物件儿被搜刮一通打晕了,后来醒了发现馆主不见,忙回城喊人,却不知道那山匪已经将藉青掳到哪个山头去了。 那年是阚星伟在父亲带母亲出去游玩没有任何指导下第一次独自上战场征战归来。四月天里,青山连绵,城外的林子绿意盎然的,正是花草虫鸟歇了一冬开始热闹的时候。阚星伟运着大批的战利品浩浩汤汤带着人马从效外经过。 本想在路边的茶棚里带着将士们歇歇脚,马上就要进城了,战场上的情况已经快马加鞭送容修手上,阚星伟着急回去吃酒,但是将士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没有好好歇息过了,军粮也实在下不了口,这一场恶战虽然胜了但双方都损失惨重。 眼看要到京城,阚星伟便让停下来歇会大家喝口水再赶路也无妨。远远就看到有个茶栅,想着就加快了步伐带着大队人马往茶棚走去,一队人各自喝着水,阚星伟从小习武听力自然不差,听到这茶棚后头有动静,当下带了两名二个副将,趁小二倒水不注意的功夫绕到后面看看情况。 这一看吓一跳,一个长相清秀的人被绑着手脚捂住了嘴,丢在茶棚后头。原来这茶棚是那帮山匪长期在路边劫道的临时点,这会儿他们正绑了藉青,打算打道回府。就遇上了阚星伟他们一伙人,于是只能把藉青扔在后头,招呼起军爷免得被发现中途出了岔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绑来的人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想必到时候能让他家里人多送些银两来,到时就靠着这笔银两发财了,现在先打发了这帮当兵的再说,那山匪头子打着这样的心思,却没想到还是被藉青发现了。 在外面喝酒的将士立马察觉了不对,当下双方立刻动起手来,阚星伟怀里抱着已经昏迷的藉青,刚抱上手就被软乎乎的人给吸引了。 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被那山匪头子从后头袭击,只能一手紧紧地抱住人,不停地躲闪着山匪们的进攻。可是抱着一个人哪来的行动方便,阚星伟侧身躲到的时候到,刀狠狠地划下向藉青的额头。 不过好在副将反应及时,一脚踹开了山匪头了这才没有让藉青毁容,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小拇指般大小的伤口。 山匪不能和训练精良的军队堪比,更何况是阚家军这样常年征战沙场,不顾生死的精锐部队,除了这一下失了手之后,那帮人很快就被制住了,藉青也被阚星伟带回了家。 藉青虽然生为男子,但也是个爱美之人,看到自己脸上留了那么大的伤疤,加上被土匪绑架所有的委屈一下发泄了出来,像一个被抢了糖的孩子一样泪流不止。 阚星伟本以为藉青是个女子,却没想到竟是个男子,心里顿时有些沮丧。但看着藉青泪流满面的样子,顿时手忙脚乱了起来,赶忙哄道:“一个疤而已,没事,没事,我有药保证不会留疤。” “真……真有。”藉青这才止住了哭声,一脸委屈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傻个。 阚星伟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就像被挠了痒痒一样,满口答应眼睛哭得通红的“小兔子”,所以庆功宴上容修问他要什么,他要了宫中密药。别人都笑他是个傻子,只有他一个人在乐呵,满脑子都是小兔子开心的模样。 再后来一来二去,当得知藉青就是风郎馆的馆主的时候,阚星伟本来有些接些不了,但是两人在相识的这段时间已经互生情愫。 阚星伟也不管那么多的世俗,干了一壶老酒直接向藉青表了心意。藉青第一次被人如此重视,也是第一次不用把所有的委屈压在心里,就是闯了祸惹了事,他也不用担心受怕,因为有个“傻子”会给自己顶着。 不管在什么时候男子喜欢上男子都是一大禁忌,但是当爱的人撕开重重阻碍来到自己身边,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爱他呢? 爱情,不就是跟一个爱的人去做最爱的事情吗? 那夜之后,藉青就回到风郎馆继续当他的馆主,可开了荤的阚星伟那忍得住,便三天两头的往那风月场所跑,不知情的阚大哥气得没少揪着家中弟弟的耳朵教训。 阚星伟也硬着脖子说自己的心慕之人在那里,阚大哥吓坏了,弟弟喜欢上了男子,便硬是找来医郎医冶。 可阚星伟也是狠了心,在祠堂跪了三天二夜,直到阚氏夫妇回来,把事说开了才算是好了。无奈阚大哥对弟弟整天往外跑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前几年,他始终是没有松口。 两人相识三年后,藉青爬在楼上围栏上,静静地看着楼下隐约还能听见一些公子们和小馆们的调笑声。 外头下着雪,风郎馆正是热闹的时候,一时半会儿且歇不下来。而两侧街旁的人家,仅开得一扇门经营着门生,一家子围在火炉旁有说有笑的,热闹极了。 看的藉青有些羡慕…… 转身回到房间,床帘被掀起一小半,半挂不挂的垂在床头,藉青盯着那素色的纱帘子看,不知怎的,想起今天明明下着大雪,阚星伟却偏偏跟一帮人去打猎,大冬天的林子里哪有什么猎可打,只不过是一群有闲钱有闲忙的达官子弟,加上这北鸢的王无事整出来的闲事罢了,还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好不用白白去受冻。 不过倒真的让阚星伟抓到了东西,黄昏的冬日下着鹅毛大雪,阚星伟带着几个随从,年轻人的精神头十足,只披着一件稍微厚些的毛领战甲就迫不及待来了风郎馆,下了马车头也不带回的,就拼命往楼里跑,一口气上了爬了几层楼梯就直冲冲闯进了爱人的房里。 不知情的藉青正靠在窗户上看雪,被来人吓了一跳,上前一看阚星伟手里也不知道捧了什么宝贝,肩头落了满雪,进到暖和的屋里立马化成了雪,湿的要透进衣领里。 藉青担心他冻坏了身子,上身伺候着给他脱了战甲,换上了平日的衣裳,让下人去打了热水,这才瞧见阚星伟手里那宝贝。 一只已经冻僵了的小松鼠,黑豆大的眼睛倒还精神的,毛茸茸的小身子冰凉。阚星伟正愁给他带点什么回来时,恰巧就在回来的路上看到林夜手里拿着的小家伙,一把抢过把自己射得死狐狸扔给了他,换这个还活得松鼠。 一路捧着给送到他眼前来,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跟平日里阚星伟送他的物件玩意儿相比更是不值得一提,但就是那股子要讨他欢心的劲头,那神气十足的眼神,直到现在藉青依旧还记得清楚。 于是藉青就和阚星伟在屋里又闹腾了一天,迷迷糊糊在温热的怀里睡过去,再一觉睡醒已经又过了些时辰。睁开眼睛,眼前的人皱皱眉头似乎是要醒,藉青看着他觉得有趣极了。 阚星伟被怀里的人闹醒,醒来就对上爱人一脸笑意的眼神,一时有些发懵,困顿的模模糊糊说着什么,手就摸到了他腰上轻轻地揉了探,这才清醒了不少,温柔地问他“还痛不痛,夫君揉揉。” 藉青羞红了脸摇了摇头,阚星伟还没睡够就趴上去蹭着他的肩窝继续醒盹,嘴里撒着娇发出些哼哼唧唧的声音,直到被爱人按住了脑袋不让动,才委屈地抬头看他。 “你下午也没吃什么东西,我让婆子备了吃的,要不要起来吃些?”藉青柔声哄道。 可阚星伟还想抱着人温存一番,但是仔细一想怀里人大概也饿了,才点了点头起身穿衣 可藉青却躺在床上不动,枕着胳膊趴在床上,欢乐地晃着腿,看着男人套上刚刚拿来的已经烘热乎的鞋子,再一件件穿上衣服。 阚星伟收拾完,转身一看,爱人还半敞着被窝,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两条腿上的印子极为耀眼,加上被子衬托藉青极为娇小,顿时有些忍不住了。 “夫君怎么跟你说的,腿能这么露吗?”阚星伟坐在床沿看藉青懒散的模样笑着问,双手替他拢了拢敞开的被窝。 “嘿嘿,热嘛!再说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藉青半张脸藏在被窝里,露出两只温润的眼睛 阚星伟凑近了故意拍打了下爱人,藉青也配合地躲闪着,两人亲昵地蹭着脸颊又摩挲了片刻。然后阚星伟就拿起衣服亲力亲为给爱人穿上了衣物。onclick="hui" 第一百四十八章 见家长(一) 在那之后,二人便腻歪着下了床。阚星伟心疼爱人就在他的凳上又添了块软垫,这才放心地将人放下。等到藉青坐好之后,男人又拿来一块小被子盖在爱人的腿上。 等人妥帖坐好了,阚星伟又让人拿来碗筷,自己也没有停下站起身给爱人盛饭茶,清淡的南瓜粥先添两勺,又给夹了些藉青最爱吃的藕盒,炸的脆脆的里头还带有正好,都是藉青平日头最爱吃的。 风郎馆两侧的集市渐渐热闹起来,赶夜市的小贩们收拾着准备一天的生意。藉青小口小口地吃着,双眼还不停地瞧着外头的美食,咽了咽口水,不紧不慢地说:“一会儿用完了早点,你该回去了。”说着抬眼看还不断往自己碗里夹菜的男人。 阚星伟听到这些话有些不高兴了,微微的皱了皱眉的,放下了筷子看着他。 藉青衪他这么一盯着心里有些打起了退堂鼓,但面上不露声色,依旧不紧不慢的搅动着一勺清粥:“你自己说说你这个月待在我这里多少天,压根就没有几天是回你府上待过的。你要是再不回去,你大哥说不定要来我这儿抢人了。” 阚星伟不满回道:“我大哥?他现在自己都快管不过来,你看他被那陈家的大小姐天天追在身后,他自己都快应付不过来了,哪还有时间来找我的茬。再说了,我在这里多陪陪你,难道你不开心心?” “我……我只是。”藉青被男人说得接不上话来。 见藉青许久不说话,阚星伟壮起胆子大起来,紧接道:“你要不同我一起回去吧,有父亲母亲在,大哥说不了什么话的。再说了母亲当时都没有说什么,而且她也很想见见你。阿青……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说完,还偷偷地觑一眼藉青的脸色。 藉青放下手里的碗筷抬起头看着,心里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是到哪看得起男子为妻的,这要是被人传了出去,这阚家一代的威严不就要毁于一旦了,到时候自己不就成了罪人了吗?即便自己是女子,就像他这般出生的人怎能配得上堂堂一个大将军啊,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阚星伟看爱人不说话,以为是不高兴了,埋头吃东西,也不说话,在外头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将军,可到了藉青这也学会了看人脸色行事。 藉青一心想着刚才的事情,压根就没注意到边上的动静,许久不听见身边人的声音,等反应过来转头一看,男人就像被训了的小孩儿一样,埋头吃着饭连菜都不带夹的。 藉青看着倒是怪心疼的,知道刚才没有理会他让男人误以为自己生气了,倒是觉得阚星伟跟他生气稀罕极了,于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阚星伟不停地吧嗒着饭,一边想着别的馊主意,为了这事他可是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二夜的,爱人不答应就算了,干什么还要无缘无故的生气?!自己都没有埋怨,于是只能放下碗筷,眼巴巴的看着他。 “鱼……肖什么?”嘴里塞满了饭的阚星伟连话都说不清。 藉青看着男人这幅模样感到有些好笑,嘴角挂着笑就没下来过,两人对视着,到底是他先软下声,一想到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小霸王将军因为夫人不肯跟他回家去而闹脾气这事儿,就乐的停不下来,但心底已经柔软成一片。 实在忍不下去,藉青起身走在阚星伟边上,男人故意赌气不看他,双手握着拳搭在胸口,挺直了肩背端正坐着,眼睛瞧着窗外热闹不凡的夜市。从这往下看,正好可以看到正在游夜市的人,有的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还有的是小口牵着手…… 藉青拿手拽拽阚星伟的衣袖,笑着说道:“真生我气了?我又没说不跟你回去,你急什么眼啊。”声音里带着没忍住的笑意,正想再逗逗这人,猝不及防被一把抱住了搂到了对方腿上,惊叫出声。 阚星伟紧紧地抱了他,在他臀部轻轻拍了一下,装作凶恶地样子,说道:“你就知道哄我,小坏蛋。” 藉青再也忍不住,抱着对方的脖子埋头笑起来,等笑够了,又抬头看他,对上阚星伟宠爱纵容的目光,嗔怪道:“你不就喜欢我哄你吗?我要是小坏蛋,你就是大坏蛋。”说着撇了撇嘴。 阚星伟也不戳穿他,毕竟他现在这幅样子,确实跟自己有些关系,自己已经把他宠得没了边。手里给揉着小坏蛋的腰,让藉青舒服极了,像一只慵懒的猫儿趴在主人的肩头等待着爱抚。 两人脸贴着脸说着小话,就连清风也插不上话。藉青抱着阚星伟撒娇,嘴巴无意识的微微撅着,蹭着对方的肩窝,小声说了句什么,阚星伟就笑,爬到人家耳边亲亲舔舔的,又说了些老不正经的话:“就只疼你一个,阿好好享受才行。” 这么磨蹭了半天,终于碗里面的食物才见底,阚星伟也留不得了,来时是带着好几个带刀的护卫声势浩大的来,这会儿还不出了这个门,要被人说是阚小将军流连烟花场所乐不思蜀了。 阚星伟走时眼巴巴看着重新回到内屋里的藉青,一脸欲言又止。爱人的房门槛都要被他进进出出踏破了,在他终于忍不住再一次问出“阿青,真不去跟我见见阿娘?” 藉青也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恼火,一时间也抱着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反正早晚都是面对这个问题。直接双眼一瞪,闭着眼扑到男人身上,两手缠上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男人的脖颈,狠狠地咬上了男人的肩膀,磨着牙不说话了。 阚星伟被疼得回过神来,看了爱人一眼,顿时喜上眉梢,顺手拿过一旁的披风给人挡的严严实实,再一手托腿弯一手搂肩背,将藉青消瘦的身子抱了个满怀,喜滋滋一路抱了下楼。 好在这会儿楼里的公子们都在休息,没遇上什么人,除了身后跟着的阚星伟来的人,也没在见到别的人。 到门口了,遇上些权贵公子们,当看到是阚小将军,忙拱手上来作揖,却被阚星伟挥手劝退,此时男人根本没其他旁的心思,只迫不及待地要带媳妇回家。 等两人上了马车,藉青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原来都是装的!这个大坏蛋再有预谋,车里一看就是新加的一层软乎乎的新垫子,正好好地将整个马车内铺了个满,像是非要让人知道主人家对来者的用心! 还没等放置稳妥了,藉青就气得一咕噜爬起来跨坐上阚星伟的腿,装作生气的样子,用两手作怪的揪着阚星伟的脸颊,凶道:“坏人!坏人!还亏我一直在哄你,原来你早就算计好我了。”骂着骂着,倒真委屈起来了,嘴角一撇眼皮耷拉下来,眼角红了起来。 阚星伟立马将人抱住了,嘴里说着讨饶的话,立马说道:“那不是想你想的太紧了,怕你不同意,这才下此对策。好啦,阿青最好了。”哄人的好话顺嘴就来,还真拉着人家的手作势要往自己脸上打。 可藉青哪儿舍得真动手,还没挨着呢,自己先服了软,坐在阚星伟的腿上搂着脖子又是亲又是咬,嘴撅起来装出哄不好的架势。 阚星伟也不敢再气爱人,任他啃咬,啧啧有声,嘴上亲着舔着逗弄着,一手不安分的就往自己亲自给他穿好的小袄里钻,隔着一层顺滑的里衣自顾自地现了起来。 惹得正在泄怒藉青瞬间软了身…… 马车外头是未过的冬末,春天马上要来了,但依然抵不住寒气,今儿个天,阴沉沉的不好看,老天爷都要做出一副发脾气的模样来,这自然就有阚星伟受得了。 将军府的马车不紧不慢地在街上驶着,驾车的人稳稳的牵着绳子,不敢惊扰了车里的人,偶尔听见里头传来一两声叫唤,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堵死当个聋子就好。 马车被厚实的帘子遮着,里头又放了一个小暖炉,自然是不冷的,藉青被男人捉弄得全身没有了力气,只能挺着胸口仰着头,放纵着男人的动作,眼角潮红,嘴巴微张,不时的喘息一声,像是忽然被人抓住了软骨,猛地咬住了下唇,脖子后仰弯出漂亮的弧度来。 这么一路委屈着到了将军府,马车停了。藉青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失态,通红着眼尾,撇着嘴,双手紧抓着对方的衣领不放,还嘟着嘴以示自己的不满。 阚星伟自然也是好声好气地哄着,抱着人揉腰亲嘴,温柔地像是怕把怀里人亲化了般小心,两人又在门口的马车里温存许久,直到外面的马夫轻敲了下门,藉青才终于被哄得停下了抽泣。 阚家管事的阚老头早早撑着把大伞上来迎,藉青出来这会儿才发现,刚才一直暗沉沉的天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下起了小雪花。 阚星伟抱着人出来,斗篷的兜帽盖住了方知的脸,朝男人里缩着。阚老沃忙上前一步将两人罩在伞下,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头上已经落了厚厚地一层积雪,看着就冷。 上了台阶进到里头廊下,短短几步距离阚星伟都舍不得累着爱人,托紧了怀中的身子快速穿过弯折的长廊,经过几条小路,进了自己的住处。 门口候着了伺候的人,打前头那个大点的婆子眼力劲极好,立马开了门,等主子将人放在床上妥当了,又拿了早就备好的小暖炉来搁在床头,然后悄悄地一众人退了下去带上了门。 “大婆婆,主子怀里的人是谁?”一个丫头小声询问刚才的阚婆子。 阚婆子顿了顿,转头眼带笑意的说:“好生伺候着就行,小少夫人可不容出一点差错。” 那小丫头吃了一惊,忙低头应了,边走边问:“就是少爷常去的…?” 阚婆子呵斥一声:“住嘴!少夫人的身份也是你也谈了?” 两人朝前走着,迎面遇上阚大哥往这边来。阚婆子立马迎上前说了句什么,阚大哥便露出些笑意来:“关系好着?那小子没欺负人吧?” 一旁的小丫头忙应了:“没没,小少爷宠得可紧了。”onclick="hui" 第一百四十九章 见家长(二) 阚大哥远远望着小弟住的院,满意极了,刚才他把人抱进来了,自己就在一旁,对一旁的阚婆子说道:“下去吧,才给人送些药去。让这小子好好准备准备,过些日子家里就来人了。” “是,大少爷”阚婆子点了点头。 两人住的小屋里头,备好的炭火早已烧得正旺,小院里的用度也是上等的,就连这烧的炭也是王宫里用的,有些让人安神宁静的作用,还有淡淡的香气,也正是应了这屋内的良辰美景。 藉青被放到靠窗的小榻上,还在生气的人勾着身上人的脖子不放。阚星伟把爱人身上的披肩拿了下来,藉青整张脸露了出来,眼尾还带着泪珠,正十分委屈地看他,嘴巴撅起来,硬是想不通怎么还上了他的当,自己还好心的去安慰他? 阚星伟可管不了那么多,反正现在已经把人骗到手了。忍不住顺势低头下来亲了亲,藉青还在气头上,拿手推他,但是身体被男人束缚压根就使不出多大劲,就是现在这副想发火却又发不出来的模样让阚星伟稀极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挠了挠藉青咯吱窝,痒得藉青顿时没了啊劲,只能仰着头任凭男人趴在他颈间,打上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专属标记,自己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无敌反抗。 藉青仰着头时,下唇被咬出了一个小印子,阚星伟还不满足,一个劲的挠着爱人的腰间,惹得藉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当阚星伟抬头看他时,双目中已经布满了红血丝,看见他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印子,先是眉头一皱,但很快便有一个邪恶的想法涌上心头,他也扑了上去轻轻啃咬起伤口,吸吮着流出来的血。 藉青痛得哭了出来,挣脱束缚的手狠狠地捶打着男人的背,却被男人一只手同时制服住又被按在了头顶,继续虐待可怜的嘴唇,让他记住现在的疼痛,以保证他下次再也不敢了…… 屋外雪渐渐大了,落在廊下白茫茫一片,院里的梅树今年刚移来,还没长大,小小的一棵,瘦瘦弱弱的样子,枝上已经被压上了雪,被风雪欺负的摇摇摆摆,还没法将身上压着的雪抖落下来,任凭这天地风雪摆弄,风一大,树枝儿被吹得差点承受不住,仔细听,似乎还能在风声里听见它的呜咽。 房里暖炉正热,藉青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趴在,十指屈起紧紧的抓着衣服,将手中柔软的布料久揪成了一团。 窗外的一场小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茫茫的一层铺在院子里,刚才那个小丫头带着几个小丫鬟,站院内门口等待着,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低头不语,沉稳安静的模样,脸上早已是羞红一片。 听到里头喊人,阚婆子推开门带人进去之前呵斥手下的人:“把嘴巴都给我管好,要是嘴巴不严,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可别在老婆子我面前哭惨。” 听到这些话可把那几个小丫鬟吓坏了,顿时间没了动作。 吃饱后的阚星伟抱着人斜靠在榻头交叠的几个软枕上,隔着纱幔吩咐烧些热水来,再去备些清淡点的饮食。 在外头的阚婆子立马应下,进屋先倒了杯温水来放在小榻一旁的茶几上,侧了侧身带人退下备着东西去了。 阚星伟起身接过水,给喂怀里的爱人喝水,藉青喝了两口,就皱眉不要了,哑着嗓子说酸疼,问哪儿酸疼?嗓子沙哑着再说不出话,一脸委屈的看着男人。 阚星伟揉了揉爱人的头发,藉青酸软的双臂就再一次缠了上来,柔柔的贴着,这是委屈着了。 阚星伟想了一会,将人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平日里只是用来弄刀舞枪的手,如今已经熟练得可以给人按摩,从肩膀到小脚没有一处落下,细致的揉捏着,就连手法和力道都舒服到极致。 藉青躺着看给他揉小腿和肚肚的人,原本眼里还带着点委屈,但也渐渐染上些笑意来,两人一对视,阚星伟也笑了笑:“舒服了?终于肯笑了?这还疼吗?” 一连三问,让藉青又心动了起起哑着沙沙的嗓子:“这都还不是怪你,你再揉揉。” 阚星伟温柔地看他一眼,带着狡黠,轻笑一声:“那阿青难道不舒服?”边说手里边轻轻捏着那纤细的腰。 藉青看着他不说话,嘴巴微微撅起来,霸道地说道:“你过来。”说完还朝他勾了勾手指。 等到男人靠近,这才知道爱人想要抱,配着那张撅起的红肿的嘴,可爱极了。 阚星伟低着头直笑:“多大人了?还要我抱,等我老了抱不动你了,看你找谁闹。”话是这么说我,但还是伸出手把整个人搂进自己怀里,低着头蹭了蹭爱人的小脸。 藉青被男人的胡子刺得撇开了头,却被一双大手捏住下巴强行转过来亲,不得不配合男人无聊幼稚的举动。 “真的喜欢我吗?真的这辈子不要孩子吗?”藉青抱住男人的头问道。 阚星伟一愣,抬头看他,视线相缠间,心里像被一股温热的泉水浇灌着,将原本枯涸的血管填上了滚烫的鲜活的血液,使得全身都被那阵忽然有力的心跳带着生动起来。 他低下头亲亲一藉青的额头,叹了一句:“想好了,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我只要你……” 藉青又高兴又激动,两眼弯弯,泪水沾湿的睫毛还未干透,一缕缕的沾着,映得眼角红通通地很是招人喜欢。 自己也是跟男人好多年了,就连自己的风郎馆早已被阚星伟摸索了个遍,连后厨都时常备着他爱吃的吃食,反倒是这将军府里的房间,他倒是没来几次。 想想来这待得最长时间,就那年被男人从山匪手里救回来时在这儿待了好几天,后来就没有一次都没来过。此刻心绪翻涌,不知怎的,眼眶湿起来。 洗完澡,阚星伟又仔细把爱人擦干了身子换好了干净的衣物。藉青也不甘示弱,站在床给男人束发,低着头,两片睫毛像两把刷子似的,遮住了黑亮的眸子,嘴角却朝上弯着,低头对上男人宠溺的眼神,两人对视一笑。 晚膳随便吃了几口,两人就又待在屋里厮混到了第二天。第二天凌晨雪早已停了,阚夫人那边托人传来话,响午时一起吃顿午膳。 就是雪停了,阚星伟还是把藉青裹得严实,又穿上了来之前的披肩戴上帽子,牵着他的手,慢慢穿过这气派将军府里的长廊庭院。 午膳设在正厅的大堂上,两人牵手迈过门槛进去时,正看见阚夫人在藉青要坐的位置前,布了好些菜。 听见动静转过身来,一脸笑意。藉青那年受伤来时,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也听过家里头下人提起过老三还救过个男孩,不知道具体来路。 此刻见到阚星伟家里的长辈,还是母亲这样的人物,藉青有些紧张的握紧了身旁男人那只手。 阚星伟轻轻的捏了捏以表回应,揽着一起走上前:“母亲,这就是藉青,我的爱人,父亲和兄长们呢?” 阚夫人看着他俩,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藉青被那视线烫着了,赶忙松开,却被男人死死握住,又被身边人轻轻往前推了推,抬头正对上阚夫人的目光。 就是这样子提示,藉青一时间大脑短路,不知道该做些。 阚夫人一脸和蔼地走上前来,拉住了他的手,安抚地拍拍他说:“不要紧张,都是一家人,我听下人们说你早点没怎么吃?想着这会子该饿了,想到之前老三提过你爱吃,就备了些,快尝尝。”说着拉着他坐下来。 阚星伟有些埋怨道:“母亲,你看看你阿青来了,你便不理我了。” 阚夫人狠狠地瞪他一眼:“不理你?亏你还好意思说出来,不是我今早去要人,天知道,你什么时候把人带过来见我?你也不知道节制,给人欺负地成啥样了。” 听到这话,藉青涨得满脸通红,磕磕巴巴地说:“都怪我,我没想起来。这事阿……星伟还跟我说过……见长辈也不该这么……”说完看见两人都含笑看他,他才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意思,顿时更臊得慌,大冬天的,额上冒出些汗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阚夫人给他舀了勺汤给摆在手边,说:“我早让他带你回来瞧瞧,这会儿终于一家团聚。他呀是个不省心的,你们俩互相有个照应,恰恰好,往后有你在我才放心……不然我和他爹出门还真没有人可以管得住他。” 阚星伟也听出了母亲话里的意思,问道:“母亲,难不成你和父亲又要出去游玩?” 阚夫人连看都不看傻儿子一眼,一直给藉青夹了些菜:“多吃些,都是些你爱吃的是不是?” 藉青红着脸点点头,埋头小口吃着,阚夫人才高兴了:“放开吃,今的菜里都放了些补身子的药,对你有好处。等回去的时候,我让厨子跟你一同回去,让他给你多做些好吃的。” 于是阚星伟就被这样在一旁被冷落,颇有些这寒冬天气里难言的滋味,原本以为母亲至少要摆摆婆婆的样子,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副模样,反而是爱人紧张成这样,不过倒也难免。 一家人算是和气的吃了顿饭,藉青到后来也渐渐放开了,与阚夫人聊上几句,扯扯家帘,阚夫人时不时透露些阚星伟儿时的糗事,空荡的大厅倒也显得有些人气、热闹了起来。 一直到都放下了筷子,阚夫人才拉着藉青的手说:“往后我不在的日子,若是那个臭小子招你惹你了,你便同娘亲说,看我不教训他!” 藉青顿时一愣,小小声吐出一句:“娘……娘亲。” 阚夫人像是高兴极了他这么喊,亲亲热热的应了,自己一打眼就喜欢上了这小家伙,小家伙长得软糯极了,十分讨喜,不像自己那三个糙儿子看着就厌烦。 藉青转头看阚星伟,对方见怪不怪:“母亲一直想要个好看的小孩,可没成想生了我们三个不争气的儿子,所以母亲不喜……呀!耳朵疼!”话还没说话,阚星伟就被母亲揪住了耳朵。 午饭过后,阚夫人先回了房,藉青也被男人重新穿戴好披肩,手拉着手也回了小院,大雪天的洗漱完毕也早早歇下了。 藉青坐在床间只穿了一身里衣,阚星伟开门不知对外间的人说了句什么,才匆匆回来。看见他这么坐着,直接往他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水袋。onclick="hui" 第一百五十章 心灵感应 林暮满是笑意的看着藉青诉说着他和阚星伟的过往,不是还调侃上几句。于是二人便在这下午聊了许多,当话题谈到现在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便不再多说。 林暮看着外面奔跑的孩子们,不由得说道:“快了,应该快了。指不定过段时间他们就回来了,不必放在心上。” 这时小婴子急急跑来,差点被门槛上高出的一截给绊倒,踉跄了一下,又连忙站起身来,赶紧将手上的东西递到小主子手里,说道:“王……王来信了。” “下次不必那么着急,不然摔倒了疼的又是你。”林暮脸上一喜,忙接过来,也懒得下床榻,直接在床上拆开看了起来。 短短几行字,没有累述多余的话,想必是忙里偷闲写的,行军路程想必定十分艰苦,加上路程遥远书信现在才送到,也是情有可原。 信没有写多只写了一些:已经到达战场,夫君吃得好,睡得好,暮儿不必担心。离家已经半个多月,想来和儿,清儿已经开始闹人了,暮儿若是被气急,不必动手等夫君回来亲自为你动手。马上便要转春了,暮儿你和蓁蓁要多注意身体,别到时候感冒了。 夫君修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几个字,但是林暮还是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嘴里还不断埋怨着男人不跟自己多说一些。 藉青笑了笑,看着属于自己那张的书信,将它揣在怀里,远远的眺望着远方,希望远方的爱人平安。 把一张薄薄的纸折成四四方方的一个,重新塞回信封里,林暮将它们夹到书中,回了一封,让小婴子送了出去。而藉青却将它们折成一个又一个的小花,摆在书房的一角。 回信上乱七八糟说了许多,左不过是这样那样的又一通撒娇,最后才写到关于孩子们的事情。写下的时候,林暮脸上不自觉笑起来,像是有些期待那人看见这些时候的表情,应该也是同样欣喜的。 将书信封好,递到小婴子手上看到人跑出去之后,不停地在心里祈祷,这封信能在开战之前送出去。 夜晚林暮依旧没有回宫,在藉青的风郎馆住了下来,三个小家伙有太后那边照应自己也放得下心。夜里冷得难耐,林暮一个人睡不着,随便穿了件衣服,下楼逛了逛。 这刚一下楼,这天热响起了闷雷,林暮抬头一看,刚下来时天上那些星星全被乌压压的黑云遮挡住了。又过了一会儿下雨了,看着突如其来的大雨林暮不经心一沉,想到了现在还在战场上的人。 “睡不着吗?”这时藉青撑着把伞站在林暮对面。 林暮缓过神来,转头看向藉青,微微一笑表示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藉青撑着伞走到林暮身边,满脸忧愁的看向天空说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林暮紧皱了眉头。 白日里被大雪覆盖的地面此刻被大雨浇灼,一瞬间积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滩积水。走廊的杜鹃花被豆大的雨滴打的七倒八歪,没一会儿就掉了许多花瓣在地上,雨势越来越大,便有更多的花瓣不停掉落在地,它们在不停挣扎弄得身上满是折痕,可最后依旧沉入积水。 林暮拢了拢外头的衣衫,弯下腰拾起被雨水打落的花,将它重新放回花丛之中,轻声地说道:“不会的……再等等……等。” 住在一楼的小婴子听见动静起来查看,绕进小院,远远看见两人站在走廊里,忙跑过问:“小主子,藉公子可是发生什么事情?” 林暮摆摆手,总觉得哪里不太顺一样,心烦的回了屋。藉青路过小婴子身旁,低声说道:“多找些人看着,我总感觉最近哪里不对。” “是。”小婴子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下了。 好像天气也知道他们的一般同样的大雨,一连下了一个多月,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林暮因为雨季也没有怎么出去,便一个人待在屋里。 一连烦躁的事让她更加郁闷,更吃不下东西了,对着最爱的糕点和美食都提不起精神,整天蔫蔫的,身子肉也是肉眼可见的在掉,眼看都要只剩个骨架了。 好在又一场雷雨过后,老天爷终于晴了,林暮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这天起来脸上还挂着笑。 小婴子给她更衣,伺候她洗漱,藉青也特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希望林暮多吃几口。 吃过饭后,林暮趴在窗户口,听到了街道外孩子们的欢笑声,林暮心里痒痒的,喊来藉青:“要不一起下去走走?散散心?” 藉青也朝窗外探了探头,笑着说道:“好,我让人去背些东西,我们一起出去。” 两位主子的心情终于好了些,伺候的人脸上也挂上喜色,安排了妥当的马车,藉青和林暮也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 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好不容易赶上这么好的天气,街边的摊子都争先恐后的摆出来了,几个小孩儿也被憋坏了,在街上追逐笑闹,踩地上没干的水坑,弄湿了鞋袜,再被家里的长辈揪着耳朵带回家臭骂一顿。 林暮坐在马车里,撩起一边的帘子看街上的景象,人看着虽然有些虚,但精神却比直几天好多了,好歹不像之前那段时日,整天提不起精神。 两人下了马车,便一路逛着说着话,绕着运河两岸最热闹的集市逛了一圈,慢悠悠的闲散时间倒是过得快。正逢上中午,他们刚好逛知食楼前,林暮突然想起来容修之前带她来过的,这家的菜好像不错,尤其是辣子鸡。 “阿青,你饿了吗?”林暮转过头问道。 “啊?”藉青刚好看到知食楼的招牌,瞬间就明白了林暮的意思,轻笑了一声说道:“走吧,今天这一顿,就当我请你的。” 因为容修和林暮出宫的时候经常来的就是这家店,掌柜的自然是认识的,远远的看见这容夫人进门,亲自迎上来:“哟,这不是容夫人吗?许久不见,有好长时间没来了吧,快进,楼上给你们留了位置。” 是个靠窗的位置,刚好能看见街道的景象,倒也热闹,繁华街市,人来人往,比家里那一方小窗小院,就那么几株花花草草看着有意思多了,林暮一下子胃口就上来了,连着点了许多,但不过没事,大不了吃到晚上。! 正喝着一碗暖暖的姜撞奶,忽听隔壁后面那桌说话,一个粗犷的男声,压着声音,像是不敢大声张扬,但反而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更惹得方知好奇,竖着耳朵仔细听后面。 “哎,听说这次北方战况不明朗啊,伤亡惨重呢……估计这战还悬啊” 另一个就接话,作惊讶状:“哎!前些日子还说捷报连连,怎的这会儿功夫就……这回可是连阚家军都用上了……” 粗犷的男声再次响起,压得更低了:“我还听那边来的商人说,说是什么部队中了埋伏,有不少人都受了伤,你说说这天受了伤,是个人哪里还忍得了,这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旁边那个听了就摇了摇头,小声说:“可不是,如今王领军,就怕到时候有什么不测,两位公子还小……” 后面的那人再说了些什么,林暮已经不敢想象,她觉得害怕的事情还是实现了。 藉青伸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林暮这才从自己不断的猜想中醒来,眼神中充满恐惧的看着藉青,张着嘴却不知道又该说些什么。 “相信他们,他们经历过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藉青拍了拍林暮的手,笑着回应道。 林暮也不回答,眼里含着说不清的情绪,呆呆的看她。 藉青此时此刻跟林暮感同身受,干脆将凳子搬到一边跟她一起坐着,又安慰的说道:“放心,前些日子我收到消息,我们的信已经送到,如果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哪还有这个消息,你就放下心好好的吃,好好的玩。”但其实说完自己心里也没底,前些日子暴雨,路难走,不知道军营里此刻什么光景了。 军营内—— 容修正在阚星伟的帐子里商议正事,两人各自皱着眉,表情都不是轻松地样子。 容修不忍看对方,阚星伟却说他比自己还单:“你呲牙裂嘴干啥?痛的是我,又不是你。之前我受伤也没见你这么心痛,干什么干什么?我现在挨了一刀就心疼这样子?要你这样,你干脆娶了我算了。啊!!林夜!你下手轻一点!” 给他上药的林夜看他一眼,撇了撇嘴,上好药之后,将手里近满血的布条往一边一扔,满是嫌弃的说道:“驴都没有你那么嘴硬!旁边明明有盾!拿你自己的命去挡?” 阚星伟到底是不忍心,他自然知道旁边是盾,可是这下面藏着的是一个刚上战场的孩子,要是把盾拿了,八九不离十这家伙就离死不远了。 那家伙太小了,自己没办法跟他家人们交代…… “你们就放八百个心,这伤的也不是腿啊手啊,阿青他们绝对看不出来的,只要我到时候装一装,就没有多大的问题。”阚星伟不满的嚷嚷。 林夜瞪他,他就又笑嘻嘻地凑过去,贱兮兮的问:“很早之前就听你说,你把人带回去见了?你家那边怎么说?那啥,我有糖吃吗?”说着还拿完好的右边胳膊撞了他一下。 “嘶~好歹我现在也是个病号,你下手轻点!”阚星伟护胸口,恨不得给这家伙来上一拳:“你且顾好你自己吧!我好歹有媳妇儿,你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气哼哼地走出帐篷外,没一会儿,又掀开帘子探个头进来:“不许打主意到我家阿青!” 在一边的容修被这两个人笑得东倒西歪,阚星伟看着这口要在一边不帮忙的兄弟,简直快无语极了。 “你笑啥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把你家那位的书信还留在那儿吧?”阚星伟把自己扔进一旁的椅子里,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朝容修摇了二下,十分得意的说道:“我媳妇儿的还掉。”onclick="hui" 第一百五十一章 搂住属于他们的世界 阚星伟的挑衅果然起了作用,只见他眉头一急,满脸中尽显自责。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阚星伟见情况不对,赶紧将手里的心意收了回来。 容修这才面色好看了,转过身问道:“阚老将军他们你可以忽悠,可你家小祖宗那边可没那么简单。” 阚星伟这会儿也不说话了,沉默着看外头来来往往的士兵,末了说一句,底气十足:“那还能怎么着?伤都伤了,总不能去找别的汉子?” “哈哈哈……寡人平日里怎么没发现你如此有。”容修从随行的箱子拿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扔到了阚星伟身上,满是嫌弃的说道:“但愿你回去的时候能好一点,要不然到时候真去找别的人喽。” “嘿!你这嘴尽说不出什么好话来。”阚星伟虽然嘴上还硬,但还是接过药膏涂抹了起来,他可不想媳妇儿跟别人跑了。 然而打那天在酒楼内听到那些消息后,林暮就不怎么说话了,在这之前她还会跟藉青聊聊,可这段时间经常是一整天一整天的不说话,经常一坐在窗户旁边便是一整天。 用小婴子的话来说,要不是他们每天强灌一些米粥进去,估计现在先走的怕是林暮自己了。 书信也寄出去有一段时间,可还是毫无音讯,莫不是他们打了胜仗还未送到他们手里?又或者是哪个贪懒的小兵搞丢了他们的书信? 想多越多,心里就烦躁。林暮每日掐着天数计算着,不断幻想着书信的到来或是容修的回归。 蓁蓁有时候没有功课的时候,也会来的风郎馆来陪林暮,这时候的林暮才算个正常人陪着女儿吃饭玩耍打闹。可是孩子总是口不遮拦,到了夜晚,该睡觉的时候蓁蓁扣着手指问着娘亲:“爹地呢?爹爹去哪儿了?他好久没有给蓁蓁讲故事了。” 这个时候的林暮往往总是避而不言,故意避开话题,直到蓁蓁睡着之后才侧过身轻声哭泣,哭的次数多了,林暮也就不哭了毕竟哄自己的人现在又不在,自己又哭给谁看呢? 夜晚把蓁蓁哄睡着之后,林暮也得自己好好洗了个澡,洗漱完就早早地抱着女儿睡下。可这时窗外打了个闪电,似乎是又要下雨,蓁蓁也被闪电吵醒了,不管怎么嚷嚷着都不肯睡觉。 看时候还早,外头又打雷又闪电的,林暮也没有强迫她睡,就不停地跟她讲一些容修之前给她讲的故事,闹腾的久了蓁蓁也就困了,在母亲的拍打安抚下,深深的进入梦乡。 蓁蓁从小被他们夫妻俩娇生惯养,但也没有刁蛮。这杏子一天比一天像自己,林暮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给女儿盖好被子之后,轻轻地下了床,去剪灭烛台。 屋内的烛火渐渐灭了,林暮轻轻推门看到依靠在门一边打瞌睡的小婴子,轻轻地说道:“小婴子!小婴子!夜深啦,赶紧回去睡,我这里不用你看。” 小婴子睡眼朦胧地回头看看小主子,摆了摆手,轻轻站起来,接过小主子手里的烛台,转身便要离去,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回过身叮嘱道:“奴才就在楼梯口的房间,要有什么事儿,喊一声奴才就能听见。” “嗯,知道了,快去休息吧。”林暮摆了摆手。 可夜间就出事儿了,林暮满头是汗,嘴里逐渐大喊:“不要!容修!不要过去!” 林暮不停的挣扎,过激的动作吵醒了蓁蓁,蓁蓁看着娘亲吓人的动作,一时间也感到了害怕,连忙赤着脚来到小婴子在房间,拉着还在床上熟睡的小婴子。 听到动静赶来的还藉青,二人看着陷入梦魇的林暮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办才。 小小的蓁蓁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紧紧拉着娘亲的,不停地喊着娘亲,可林暮就是不醒来,反倒手上渐渐收拢,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场景,将蓁蓁的小手抓的通红。 眼看蓁蓁谈到直流眼泪,藉青小婴子拿来凉水湿巾不停地擦拭呼唤着她。 梦中的林暮,身处的环境四周都是黑暗,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她看不见前方后路,跌跌撞撞的摸索,急得哭起来,一声声喊,却不知道喊得是什么,突然脚底下被什么东西绊倒。 摔倒的过程中终于让她摸到了一个人,在黑暗里一动不动的,她有些疼痛的像扶着那个人起身,但是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却一动不动。 突然四周那时间亮了起来,林暮被光线刺的有些睁不开眼,等适应了光线后慢慢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容修的身上!可是最让他震惊的却是,男人胸口处有一个空荡荡的大间,仔细一看还能看出白森森的骨架,林暮不敢相信抓住他的手,可是触碰到的一瞬间,只有刺骨的冰冷。 眼前的人已然是没了生气,全身都已经僵硬,林暮还是不敢相信,爬到男人身边抱着半截身子放到怀里,试图唤醒他。 就这样她抱着他许久,战场上的寒冷和男人的死讯让她逐渐失去了神智,像一个木偶人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 又过了很久,她听到有人在叫她,好像是蓁蓁的声音,而且好像哭得很伤心。 “娘亲,娘亲,抱抱蓁蓁,蓁蓁痛。”小蓁蓁将受伤的小手放到林暮嘴边,希望她像之前自己受伤一样给自己吹吹。 “主子!” “暮儿!暮儿” 声音充斥着林暮整个梦境,突然林暮猛地一睁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醒了醒了!怎么样?还好吗?” 可林暮来不及回答他们的问题,挣扎着想坐起来,藉青和小婴子忙去扶他,给她披了件外套,二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担忧。 林暮慢慢喘匀了气,一下子抓住了藉青的手,哑着声音说:“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出事?谁出事儿啦?!”藉青再三确认。 林暮被刺骨的空气,冷静了神智,看着还在床上抽泣的小蓁蓁,还有她被自己抓伤的手,连忙上去安慰着,一边回答着藉青的问题:“容修他们好像出事了。” 藉青吓得在一旁忙摆手:“不可能,绝对不会出事的,若真的他们出了什么事情,沈若星就不会还待在京城,他应该早就派兵去支援他们。” 林暮抱着蓁蓁,抿了抿嘴说道:“我也知道,是我真的梦见了他们,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尸体,根本就没有一个活人。我真的好害怕,好怕他们出事了。”不知不觉中一滴泪水滴落在蓁蓁的手上。 小蓁蓁站起身,用自己的小手抚去林暮眼角的泪水,用软乎乎的语气说道:“娘亲不哭,蓁蓁不痛。蓁蓁也梦到爹爹了,但是爹爹不理我,伯伯跟我说爹爹现在不理我,是因为为了让我当上世界上唯一的公主” 三人顿时间愣住了,只有林暮和小婴子知道蓁蓁口中的伯伯,已经不止一次两次的说对了现实中要发生的事。 可接下来的更让林暮傻了眼…… “可是我不想当世界上唯一的公主,因为那个伯伯还说到时候我就没有娘亲了。”蓁蓁嘟着嘴,满脸的不开心她可不能没有娘,然后又继续说道:“我问那个伯伯娘亲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带上我,那个伯伯说这个只有娘亲知道。” “!!!”林暮睁大了眼顿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小蓁蓁趴着林暮身上,满脸不开心的问道:“娘亲,你要去哪?你为什么不带上爹爹,还有我和弟弟呢?” 林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抱着她说:“不会的,娘亲不会不要你们。” 站在一旁久久没有说话的小婴子开口说道:“也许是小公主没记清楚乱说的,小主子不必放在心上,还是早些睡下吧。” 林暮抱着蓁蓁点了点头,看向藉青示意他不必担心。 夜晚所有人带着不安进入了梦中,林暮抚摸着蓁蓁的小脸想了许久,回到之前那个地方?21世纪?重新做回真正的自己?又能重新见到自己的父母还有朋友,这难道不是件开心的事情吗? 可是……他们该怎么办啊…… 唯一的公主?想必他会当上这个世界的王…… 次日清晨,林暮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偷偷的溜到那个天桥上,果不其然,之前见过两次面的老者早已早早的等在这里。 林暮也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真的会回到我的世界吗?” “你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不回去,你还留在这儿不成?”老者吹了吹手中的茶,细心品尝一口后。 “那他们呢?我的丈夫,还有我的孩子们?他们会怎么样?”林暮紧紧的拽着衣裙,指尖发白。 老者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他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与你又有何关系呢?你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小小插曲,没了你容修依旧还是会统治这个世界,那个质子依然会凭借着她的能力当上公主,你那两个儿子只不过会借别人的腹出生。” “怎么会?”林暮吓得瘫坐在凳子上,鼻尖泛酸:“我只是个插曲?” “如今你已经修满功德,回去好好照顾你的父母难道不好吗?何必诚信在这个世界里的爱情无法自拔,在那个世界你才是你,在这里,你永远只是以别人的身体和身份生存着而已。”老者又重新泡上一壶茶。 “有办法让我待在这里,看到他们死去吗?” “那你父母呢?不为他们着想?” “我会解决好的。” “……顽固不化,不可教也。收摊了,收摊,施主不必在此哭哭啼啼,人生有命定,人注定玩不过天。”老者江湖里的茶水一把倒入河内,开始下驱逐令。 (阚星伟藉青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藉青依旧还有懵,但是等到看清自己身上的红斑之后,顿时从脸到耳朵通红。 早早起床练武的阚星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爱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而一脸羞红的样子,忍不住就想逗弄一番,“羞什么呀?该看的都看过。” 听到男人调侃自己的话,林暮脸变得更红了,却强装无事地淡然点头应道:“看过就看过呗,干嘛还留下这么多东西,真的是。” “哈哈哈……那不是怕你被拐走嘛,好了,不逗你了,赶紧起来。”阚星伟亲了亲爱人羞得通红的脸颊,拿了衣服帮藉青穿,继续说道“阿青先自己打扮好,我还要去门口迎接家里的长辈们,打扮地隆重些,将军夫人~” “长辈?”藉青顿时愣住了神,可是男人却不管那么多,抓起一件衣服又一件衣服往藉青身上套,他已经等不及了。 “是啊,见过了,家里的长辈,你才是我的媳妇儿呀”阚星伟理所当然的说着,拉着藉青下床,接过丫鬟递来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继续解释道:“有什幺好意外的,我都给你说了好几遍了,是你自己不当真。” 阚星伟快速地亲了藉青一下,又塞了一块糕点过去堵住藉青的嘴,“对了,还有忘了告诉你,你阿娘也同意了。” 听到这话藉青慌乱的心这才平静下,开始不停地吃着早点。 可这才刚吃两块,放糕点的盘子就被男人伸手拿掉,理由很简单待会儿席上还要吃,现在少吃点待会儿吃不下东西。 藉青知道阚星伟很为他考虑,现在听到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更是又幸福又感动,乖巧地一一应着。 接待宗室的时候,阚星伟并没有让藉青跟着阚夫人去招呼来客,而是一直带在自己身边和他同进同出,既表明了藉青是阚家三少夫人的身份,同时也让来的人都知道自己此生只许诺藉青一人。 宴席结束之后,夫夫二人疲惫的躺在床上。 “累吗?”喘息间的工功阚星伟忍不住问藉青,这样频繁的往来他都觉得累,生怕藉青的身体受不了。 “不累。”藉青摇摇头,握紧阚星伟牵着他的手,笑着说道:“你呢?夫君?” “啊?哈哈,为夫抱着娘子就不累了。”阚星伟紧紧的搂住了他的整个世界。onclick="hui" 第一百五十二章 疯子和疯子 战场上的三人带着百万精兵直攻南疆,每攻下一座城便派十万大兵驻守。 连连把敌方攻破阵营,一连两月拿下了对方十几来座城池,这一切有些过于顺畅,让一向严谨的容修也起了疑心。 越往前行,天气变愈加汗,冻的睫毛上都要结冰,这么好的优势南疆的将军怎么会不知道?即使阚星伟不停地嚷着一举攻下南疆,但容修还是停下进攻的步伐,打算再等一等。 日子可以随他们耗可军粮可经不起消耗,天气愈加寒冷,将士们吃的也多眼看军粮都快见底了。 容修他们不得不想办法继续进攻下一座城池,哪里有粮仓补给,可要到达必须经过一处易守难攻的山脉,最后经过众人商议决定让三十万人继续前行,将剩下来的粮草全部给留下来的人,留下来的人坚守阵地以备后患。 一路上顺风平浪静,容修也不敢放松警惕,每到一处都先派人作地形搜索,经过峡谷时,阚星伟命令军队分成几批人马一队队通过,等一批通过下一批再进去,虽然费时但假如有诈也能减低伤亡。 埋伏的敌军没想到阚星伟会如此谨慎,本想引诱他们进到峡谷一举歼灭,可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等待容修进入再把他杀掉,牺牲了十几座城池总不能无功而返,势必要让他死在这里。 等到前面几批人马都安全通过之后,容修林夜这才开始开始继续向前出发,自然敌军也发现了他们三人。 安然无恙走到一半,突然天降巨石,敌军还从上方发下箭雨,他们拼命往前跑,就在在前路快要被封死前,容修他们惊险地逃了出去,然而为了保护他们的将士们全部葬身于峡谷之中。来不及多想数以万计的敌军从山谷内冲了下,实力悬殊,容修和林夜只能咬着牙开始躲避敌军。 等到前面已经通过的将士们察觉不对劲已经晚了,领头的阚星伟得到消息后愤怒地指挥着军队,一部分攻打埋伏的敌军,又让自己的左右副将带人立马去寻找。 容修和林夜本想回到原来的驻扎地,可没想到那里早已经被大雪封死,二人看着从后面不断赶来的敌军,只能放弃战马,一头扎进丛林之中。 大概又躲了一个时辰左右,二人这才摆脱了敌军的搜捕。二人瘫坐在地上,然后大口地喘着气,此时的他们已经伤痕累累,其中最让人要命的是林夜小腿被大面积的擦伤。 他们逃进了大雪纷飞万木枯萎的丛林,暂时脱险二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躲藏了起来,经历了漫长的大逃亡,二人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蜷缩在一角昏昏欲睡。 京城内的小婴子收到消息后,匆匆忙忙跑来龙阳殿,等到他看到小主子和藉公子有说有笑的模样,顿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暮转头间看到了小婴子不知所措的样子,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了?” 小婴子这才狠下心来,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两人。 瞬间林暮目光呆滞,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实,藉青同样脸色苍白,无力消化这个消息。 林暮眼框将满了泪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发抖,好像有把刀不停地在自己的心脏捅着,双手双脚顿时发软…… 容修,林夜他们都不见了…… 王宫内愁云密布,北鸢帝王失踪的消息光速般传遍大街小巷,有人欢喜有人愁,百姓们担心没了王的震压北鸢的安全会受威胁。 而当中最开心的不外乎就是容世源等人,这完全在他们意料之中,虽然还没寻到他的尸身,可身受重伤在那冰天雪地的环境,就算他有九条命都没用,等到时候隋王将容修的尸体高高挂起时,这才是他们大获全胜的时候。 “看来隋王那个家伙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哈哈哈,他堂堂北鸢的帝王还不终究是败在了我的手下。”容世源痛快着喝着酒。 可是站在一边的斯安并不认为如此,上前提醒道:“世子爷,今还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还不能就此下结论。” 可容世源去管不了那么多,一幅嬉皮笑脸地说:“还世子爷?老子都快当王了!我管他们到底有没有死,如今已经没有了他们的消息,只要我发动内战,北鸢迟早就是我手里的玩物!” 斯安见壮再次开口:“您可别忘了,那沈若星如今还在这京城之内,不得放松警惕。” 容世源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不就是一个只会动嘴皮子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看是你担心过头了。” “可……”斯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莫泽打断了。 莫泽上前嘲讽地说道:“斯兄,怕不是被吓着了吧?世子爷,以小的看不如现在就直接夺位吧。” “你疯了?世子爷万万不可!”斯安还想理论一番。 “好!莫大将军由你领兵,直夺王宫。”容世源命令道,同时也无视了斯安的话。 等林暮有意识时,耳畔便隐约听见一阵嘈杂,似乎是兵器相交的厮杀声,还未完全恢复知觉的她好像正被谁背在背上奔跑着,颠动中,发麻的手脚和神经才逐渐清楚了些。 “小……婴子?”林暮眯着眼看着在前面领路的藉青。 夜色笼罩下的宫道仍能看见皑皑白雪,月光的冷辉反射在积雪间,天地都是一片清明,刺骨的寒风袭来,林暮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知晓是小婴子背着她,忙嘶哑着出声。 “放我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林暮挣扎了一下。 “小主子?!您可算是醒啦!”听到动静的小婴子小心翼翼地将林暮从背上放了下来,死寂的宫道上只剩下了十几个人,他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哭道:“就在刚才,容世源那个混小子竟然逼宫,果真群王发现形势不对立马带上太后还有公主公子们离开了,奴才也带了些侍卫护送您出宫。” 话音将落,不远的宫道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林暮甚至听见他们要抓活的自己,跟在身后面的十几个待卫对视了一眼,便冲了出去吸引注意力…… “小主子!您快随藉公子走啊,来不及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念的。”小婴子拉着林暮转身离开。 林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无奈之下,小婴子和藉青一人一只手拉着她往前逃命。 可是几个侍卫怎么能抵挡的住大军,听到后面追兵的脚步声,小婴子只能转身去拼命。 “小婴子!你回来!”林暮匆忙之中抓住了小婴子衣袖试图阻止他。 这条宫道便是当初林暮带他一起出宫游玩时走的,虽然说这里只有他们知道,如果大军袭来,这里也很快就会被发现,到那时谁也走不了。 但小婴子知道王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了,他必须保护小主子活下去…… “小主子快走吧,奴才在这宫里活了许久了,自然还知道其他能保命的地方,奴才能活下来,奴才是个太监,他们难为不了奴才。但是他们想要您的命啊,您得活下去,为了公主他们!”小婴子狠狠地将林暮推向藉青,俯下身行了个礼:“劳烦藉公子了。” 转身他也走向了那灯火通透的地方…… “小婴子!你回来!你回来!他已经不要我了,你难道也想抛弃我不管吗?!回来!”林暮拼命的挣扎着,可奈何抱着自己的藉青在不经也是个男子,她自然也挣脱不了。 以前林暮惜命,她甚至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只想安居一隅,平安度过余生,偏偏遇上了他们这帮人,从不爱到动心,她以为此生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可是他却先她而去。 “林暮!你清醒点!小婴子说的没有错,你必须活下去,你看到他们刚才冲出去的样子了吗?!他们都是为了你!你要活下去,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找到容修!这样你才对得起他们。”藉青冲着已经心灰意冷的林暮大喊道。 林暮身子一晃,精神上的痛楚又增加了几分,是啊他们都是为了自己而死,自己不能就这样不管了,她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见林暮已经犹豫不决,籍青拿起阚星伟走之前给自己的兵符,死死咬牙说道:“阚家军没有被全部带走,加上容修之前给你的死士,你照旧还可以扳回一局。” 追兵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若是再磨蹭下去,只怕谁也活不了。林暮泪眼朦胧的看着小婴子离开的小路,抬起头看着藉青:“你也不要我了吗?” “这宫里面总有一些会审时度势的人,但他们也极少见过你,只有混淆他们的视野你才能出去。”籍青将束书散落下来,换上林暮的衣服,抱了抱林暮:“离开京城,把容修给你的匕首插入城门之中,就有死士护你安全。效外直走一里左右有一个茶馆,那里便是阚家军驻扎之地,所有的将军们都会在那集合,你把兵符给他们看。” “那你们要活下来……”林暮紧紧的抱着籍青,这是她最后享有的温暖。 “嗯……如果你看见他了,请告诉他要活下去。” “阿青……” “快走!” 直到看着林暮踉跄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小道上,藉青整理了一下容颜,抽出布条将早已准备好匕首和右掌牢牢绑紧,他出身卑微本以为这辈子会遇不上什么良人,但他很荣幸他遇上阚星伟,如果他已经不在了那么自己也应该陪着他去,如果他还活着那便祝愿他好好的活下去……现在,他也要担负起男人的责任。 黑夜里,火光四起,王宫里的守卫军奋死抵抗,却敌不过敌人的人数众多,在人数和体力的限制下,他们最终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敌人的刀枪下…… 王宫被攻破了,容世源站在高墙之上听着里面惨叫声和哭喊声四起,一时之间,竟然颠笑了出来。 “哈哈哈,终于让我等到了今天!容修!你没想到吧,最看不起的人如今也把你如同蝼蚁一样踩在脚底下,还有你最爱的人我也要一并夺取。”容世源大喊着。 容世源疯狂的样子,连脸孔都看着有些扭曲变形,站在旁边的莫泽看了,身体都不觉得一缩。 斯安看着疯狂容世源,只能默默的摇了摇头。一个什么也把持不住的疯子,怎么可能比得过从地狱死亡之中走出来的疯子。一个只知道眼前的利益,而另一个却会审时度势,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来…… 斯安还在为容世源可笑的行为发愁,就听到他对着身后莫泽发话:“走,去我将来要住的地方看看。” 一行人便在一队军卒的护卫下,闯进这已经不堪的王宫。一行人踏进王宫内,便看见宫殿大多都起火燃烧,乱兵肆意进出屋舍,拿取粮食财货等物,门口和到路上还能看一些宫女,太监的尸体摊在地上,死状都十分凄惨,可见乱兵之残忍。 容世源见了只是冷笑,踢了踢脚下的尸体,快步在莫泽的引领下,往龙阳宫走去。 “碰──”的一声,容世源抬腿踹开虚掩的大门,这里便是历代帝王居住的地方,也是王和王后居住的地方。 “世子爷,我们攻下这里的时候,里面的人都跑得一干二净了,只剩下一些四散乱躲太监宫女。小的带人审问了几个,他们说王后已经被人带走。”一名士兵恭敬的回答着,手持着沾满血的腰刀。onclick="hui" 第一百五十三章 难逃一死 “怎么敢保证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容世源抬眉,沿着小碎石子路边走着边说道:“能被容修留在身边的,都是他们的心腹,你怎么敢保证他们不是骗你的。” 那将士露出自信的表情,肯定道:“属下肯定,我对过好几个人的供词,都是这番回答,应该不会有错。” 容世源看了看偌大的宫殿,他们以为已经将所有的王宫小道全部堵死,可没有想到,还是远远低估了。 “找!派人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有她在手就是容修还活着,我们也不怕。”容世源冲着莫泽大喊道。 已经出了王宫的林暮加快了脚步,夜间格外寒冷,再加上迎面而来的冷风,刺的她脸颊生疼,热泪落下很快就变的冰凉。她不敢回头,她只能拼命地向前跑。 “活下去,只要你活下去了,大家才有报仇的机会。”林暮脑海里满是藉青刚才说的那句话。 渐渐地脚越来越重到最后没了知觉,林暮哭的更厉害了,踉跄的步伐跌跌撞撞,小道的尽头是一片树林,她已经完全分不清方向的跑着。 双腿已经冻僵了,麻木的身子穿梭在树林中,隐约看见了火光,她像是看见了曙光一样,追着那抹忽明忽暗的光点跑去。 “啊!!”天色太黑了,她根本没来及发现面前挡路的树杈,失去重心的身子直接从上面滚了下去,天旋地转中,她的额头撞在了草丛内,短促的痛呼声瞬间卡在了喉间,紧接而来的就是浑身被拆卸的疼痛。 那个夜晚的月光不知为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寒风呼啸在树林中,谁也不曾发现,躺在杂草丛中的一身狼狈的女人,就连快要入冬天气也渐渐下起了雪…… 次日清晨,林暮被一个拾荒的老婆婆救起,老人家挪动的吃力的身体,还背着沉重的她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到自己在丛林之中的小屋。 “姑娘,你醒啦,要喝点水吗?” 林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简陋的小木屋,一个面善的老人家给自己递来了一碗水。 刚开口想道谢,却发现自己压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点头示意,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喝过水,稍作休息后听到老人的话语才反应过来是老人家丢了自己的性命,要不然自己昨晚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老人家看出林暮身着华丽,不像是逃难的人,于是不经意的问道:“姑娘家是从宫里来的吧?怕不是现在整个京城都变了天? “老婆婆您知道?”林暮感到有些诧异,宫变是昨天晚上突然发生的事,难不成一大清早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姑娘是要去郊外的那出茶馆吧?我侄儿在哪,只要这一打仗,我便会来这里。”婆婆整理了一个包袱递给林暮,又拿出一身衣服说道:“这里离那里不远了,姑娘最好现在就启程,不然等严峻起来,怕是脱不了身了。” ———— 夜间山风微凉,整座山里黑压压一片,只有点点篝火勉强维持着光芒。林暮在老人家的帮衬下已经离开了京城,现在已经在了城外一处山脚下。 林暮窝在树根底下,身体盖了一件从包裹翻出来薄毯子,整个人缩得象是小动物样。她睡不着,瞳孔里映着篝火的火光,流露出担心的神情。 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下过夜,单独一人,又有不知从何处窜出的乱党可能出现的情况下,如何能够安心。 也不知道自己明天能不能顺利的安全到达,之前老人家还特地交代自己放心,所有的将军们已经聚集在了京城外,而且根据探子来报里面的叛军没有多少人。 林暮睡不着,傻傻的坐着盯着燃烧的火堆,缩在毯子里不停地打哆嗦,她现在心里不止担心着容修,还有被分开带走的孩子们现在不知道身处何地。 望着篝火燃烧的火焰,林暮只能心里祷告,祈求他们平安无事,就这样醒着不断祷告下去,劳累最终还是爬上了眼皮,林暮禁不住睡意,眼皮重重的阖起来。 “起来!”一声短促沙哑的男子声音传来,林暮眼皮还没睁开,就感到脖子有股沁凉得冷冽感。 林暮猛然睁开眼,脖子上赫然有一把利剑,刃面上映着残月光晕,慑得使人发慌。 莫泽开心极了,他本来还想着怎么交差,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却不费功夫,竟然能误打误撞寻到在京城外的林暮,查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埋伏,这才上去擒住她。 “你是谁?”林暮眉毛竖起,故作冷静的质问着眼前的男人。 莫泽一笑,眼前这个女人脏污的憔悴面孔上不见昔日高高在上的绝世容貌,但即使这样的她也十分让人心…… 林暮丝毫不怕脖子上的利刃,道:“你便是判军?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本朝人吧,你应该知道这京城的布属,你攻占王宫又如何?那京城外百万大军你们杀得过来吗?” 林暮想让眼前这个男人感到恐惧,从而将过补过帮助自己。 莫泽却丝毫不在意,不由自主哂笑道:“王后?城外百万大军又如何,您是能驾驭他们,还是能让他们臣服于你,如今容修生死不明,说不指他们早以是一盘沙。” “你!”林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她坚信和容修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们,应该不会就此决断。她强忍不安,咬着嘴唇恨恨然道:“那你们抓我又有什么?” 莫泽嘴角轻微一勾,眼光一闪,缓缓道:“你不需要知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就行。” 他说话时,还把长剑往林暮的滑顺雪白的下巴一勾,坏笑地说道:“你只要知道,你只要乖乖服从,说不定还能当上王后。” 寒冷的剑锋触在雪白的肌肤上,差一寸便能令林暮血溅当场,近在咫尺的危险场景竟反衬出林暮不一样的柔弱美感。 林暮闭了闭眼睛,试图不去感受脖子上的利刀,她斜着眼,镇静的问道:“万一他没有死呢?” 她边说话,放在地上的手悄然移动着,葱白般手指已经握住了早已藏好的匕首。 “别动!”莫泽剑一抬,刃锋微微陷入林暮的脖颈,他老早就发现这个女人不安分的举动,嘴里满是嘲讽地说道:“你觉得你手里的东西,有多少成把握杀了我?” 林暮不甘心,却只能把匕首放好。 莫泽确认她放开后,又道:“王后娘娘,跟小的走吧,去见见未来的王,和你要待奉的人。安分点,我可不想带具尸体回去。”莫泽语刚说完,癫狂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破风声响起,无数的利箭从林间突然窜出,一时之间,好几名莫泽叛军都中箭倒下。 尤其是在林暮周围那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全部中箭身亡。 “好一个莫将军,放着好好的将军不当,当起判军了?”沈若星从黑夜的深林中窜出来,脸色阴沉的可怕。 伴随着他的是无数的将自己持弓拿枪冲了出来,更有一队军马直接把剩下的判军包围。 看见沈若星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冒出来,莫泽先是大惊,复又恢复冷静,他直接一把将林暮抓起,横剑在她脖子前,大喝道:“姓沈的,王后还在我手上,你敢造次?” 沈若星见林暮被蛮横抓起,心里揪了一下,却不敢脸色上表现太过。他冷静一步一步逼向莫泽,大声说道:“莫泽,我劝你一句,如今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倒不如弃暗投明,给自己一条活路,你觉得容世源会好好待你?” “如今我创下这种功绩,世子爷咋会不给我升官加爵?”莫泽横眉怒目,完全听不进沈若星的劝说,“再说,到时候我再把手里的美人一交,我还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啊!你说啊!” 讲着讲着,莫泽又是诡异一笑:“我走不,那我拖着她一起死!”他长剑轻挪,直接抵在林暮那雪白脖子上,隐约还能见到血丝渗出。 沈若星急忙停下脚步,好声劝阻道:“你别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门,容修的命门就是林暮,如果林暮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免不了一顿血洗。 莫泽见沈若星没了动作,奸笑了一下,他俊目狠狠一扫四周,厉声道:“让你的人滚!放我们走!” 沈若星吞了吞口水,犹豫不绝。从其他地方赶来的将军,见到这一幕,他大喊:“放!放!都给老子让开!” 所有的将军都知道容修视这个王后如珍宝,如今兄弟出事了,兄弟的媳妇可不能再出事了。 这下所有的士兵都望向沈若星,见沈若星还不下,莫泽手上的剑入得更深,林暮脖颈上的开始不停得冒血珠了。 难道我也要死了?林暮绝望地望向了夜空…… 沈若星见人玩真的,立马大喊:“放他走!后面的都滚开!” 莫泽见威胁有效,得逞的嘲讽表情全写在脸上。他一步一步的带着林暮和剩下的判军不停地往后退,周围的将士只能咬着牙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带着王后离开。 沈若星虽然命令众军卒放莫泽一行人离去,但是老奸巨猾的他,可没傻到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莫泽众人一走,他便派人紧紧跟在后面,追踪起他的行迹来。 莫泽拉着林暮缓慢前行,他自然不蠢,知道沈若星这个老狐狸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就跟在后面,可他没有任何办法抵御,只能放任他跟着自己。 实际上,他早就知道自己难逃一劫,自己的命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但是他就是不服,容世源那边已经交代不了,这边也难逃一死,不如拼一把。 他要沈若星一人为此付出代价,谁也别想好过。 “将军,这里可是断崖,怕是没有什么活路了,我们是不是走错路?”莫泽属下一名年长的士兵,忧心忡忡看着莫泽,“要不,我们折回去,反正有这个小娘们在手也没有什么好担心。” “下山?本将军什么时候说要下山?”语音未落,便被莫泽打断,他低头一看崖下,就是深不见底的谷底,人要是失足而下,摔下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尸骨。 “不是要下山?”年长士兵大惊失色。 莫泽站在崖边,任凭山风强劲吹拂他的战甲,撩乱他的发丝,一字一句道:“早就没有活路啦,下山又能逃去哪里?你觉得容世源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怕不是到时候让我们背起判君之名。” 他转过头一扫众人,嘴角在看到被属下牢牢看押的林暮,说道:“把那她交给我,剩下的……你们便散了吧,能走多远就多远,生死各安天命。” 那几名士兵都是跟莫泽一起出生入死,纷纷跪倒:“将军!如今我们还活着,只要能够逃下山去,只要隐姓埋名在偏僻山乡,也未尝没有机会活下去啦。” 他们几个都是出生入死的兄,怎么可能让一个兄弟背锅,剩下几个苟活着? 面对兄弟的恳求,莫泽只是一笑:“活下去,容修会放过我们吗?” 他走过去一把抓住林暮,不顾她的怒目瞪视,随即环视众人道:“我早已决断,诸位我们就此别断,愿诸位平安无事,若到时候他们要害你们家人,便把莫某拉出来,他们难为不了一个死人。” 此话一出,跪倒在地的莫泽部下一阵骚动,随后便有心智不坚的率先离去,渐渐的也有人有样学样离开队伍,到最后只余下五、六个表情坚定的。onclick="hui"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再见斯安 莫泽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们,大声呵斥道:“你们干什么?!还不快走?真的要把命丢在这儿?” 话未讲出,一个眼神发狠的老兵自顾自的突然往下磕着好几下响头:“将军早年救过小的一命,小人难以回报,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将军去黄泉路上探路。”语毕后便拔起剑朝头刎颈,自杀了。 余下的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嘴里喊着报恩之类的句子,眼光泛泪,纷纷追随那老兵而去。 林暮被压在莫泽一旁,十分震惊地看着这一番景象,顿时嘴一酸,胃一绞,差点将前夜的食物通通吐了出来。 她虽然不同于寻常人,但就是上过手术台见过大血奔的,也没有见过这般的场景。 林暮抿住嘴,缓过些气适应空气中的血腥味后,冷言冷语道:“莫将军若是早点降服于沈大人,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下场。” 从沈若星率兵来救开始,她就知道容修应该是留了一手,也猜出了京城的动荡不安,那这么细细想来,容修应该不会出事。 可即便是这样子,莫泽就用眼光轻轻一扫,丝毫不在意面前那几条人命,他看着地上的尸体一会儿,随即忽有感应似的举起手中利剑,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喊道:“姓沈的!我知道你在,都到这个时候了,没必要躲猫猫了!要是个男人你就出来!” “怎么还是那么固执!”林暮心头一紧,本以为战友之间的情谊会让他有所感触,没想到还是执迷不悟。 “莫泽!到底想干什么!”林暮隐约感到担忧,而莫泽只是凝神望着那处森林。 “还不肯罢休?这么多年朝廷也待你也是不薄,为什么要干出这种事情?”果不其然,沈若星真的出现了,他凶狠却冷静的矛盾眼神牢牢盯着莫泽,当看向林暮时,却暗漏出担忧。 他搭在背后的手,暗暗做了个手势,示意身后的人不要乱动。 沈若星慢慢靠上前,五指紧握着刀柄,神色却淡淡道:“我劝你最好收手,我能保证你能活下来。” 莫泽听到这话仰天长啸,当即举剑示意沈若是不要耍招数,并且警告他不要靠近。 他道:“朝廷待我是不薄,可是那有什么用?人总是羡慕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恨不得立马爬上那些高位,我没办法了,我也是被逼的!我干了那么多年,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将军?你说我怎么甘心?” 此刻太阳已然东升,沈若星黑沉着一张脸,沉声道:“你究竟要干吗?” “要干嘛?”莫泽眉头一挑,“当然是要你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的王后去死,你们却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哈哈哈……到时候这个女人一死,我就抱着她的尸体一起跳下去,到时候让你们连尸体都找不到。” 这招不管如何使,都是好招,气得沈若星直咬牙,一时也真的想不出什么对策。 “你混蛋!你不得好……”这话气得林暮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开口便要大骂,却被莫泽一掌捂住。 莫泽狠狠瞪了一目,厉声警告道:“女人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 “你住手!”沈若星连忙疾声劝阻,希望这个疯子不要做出什么事,问道:“那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收手?你非要我们跪下来求你才肯吗?” “哎,你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莫泽转头过来,阴狠地笑着说:“不如这样吧,你跪下来,向我磕几个响头,我听的舒服了就放了这个女人,如何?” “你……不脸。”林暮拼命地挣扎,试图求的最后一丝希望。 “你……”沈若星先是迟疑,但眼光一扫,看到林暮满脸的疲倦,已经不能再接受这样打击下,便下了决心:“好,就依你所言。” 沈若星现在已经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只能顺着莫泽的心来。 莫泽笑了:“终于!终于让我等到了。” “不要……不要。”林暮不顾长剑在侧,急得想挣脱,却无法逃离莫泽有力的手掌。 眼看沈若星就要跪下…… “闭嘴!”莫泽乐得心中爽意连连,一时之间得意忘形,松了气力。 林暮抓住这个时机,见身后就是悬崖,脑筋一动,竟然压着莫泽就是往崖下跳。 “啊……放手!你这个贱人!”莫泽瞬间脑袋一片空白,本能的尖叫,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不要命。 “王后!快松手!”沈若星见状大惊,拖着身体往前大喊。 林暮最终还是没有挣脱,回眸看着沈若星,她知道沈若星是个自傲的人,平日见他教蓁蓁时,举手之间全是清高。 “帮我照顾好容修,还有蓁蓁。”林暮用嘴形告诉着沈若星。 “你这个贱人……贱人……我要拖着你一起……死在一起……”莫泽死死抱着林暮,满嘴口齿不清的讲着。 面对莫泽怒容,林暮丝毫不意只是淡淡冷笑,看得莫泽心底发慌,突然他胸一痛,原来是林暮之前备好的匕首狠狠地刺在他胸口上,鲜血不停涌出,像雨一样散落…… 莫泽死了,也松开了手。 “便是死,我也不会跟你一起死一块,你不配。”林暮身体快速坠落,她闭目前,看着莫泽死不瞑目的样子,嘴角轻轻一勾,她心了了…… ———— 虽然如今容世源已经掌握了京城,可是并没大臣愿意服臣于他,毕竟这种趁人之危抢来的王位并不值得他人稀罕,北鸢是允许拥有私兵的,所有的大臣除了支持容世源的人,县余全部闭门不见,有家兵这一举动一时半会容世源也动不了他们。 所有的大臣都清楚。容修比容世源想象的还要厉害,之前纵然有三国联合围杀,他竟然还是绝地反击了,不止活了下来,还迅速吞灭了这三国的主使者!如今仅仅只是因南疆联手了几个小国,容修他们定然不会出事。 冰冷的雪地中一片死寂,林暮穿着单薄破旧的衣裙走在茫茫雪地中,漫无目的的一直走着,她仿佛察觉不到冷,只剩下呆滞的目光不停地盯向远方 “暮儿!暮儿,我在这!” 顺风而来的声音是那般熟悉,让她呆滞的目光有丝光亮,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循着呼唤声跑去。 她看见了站在雪地上的容修,穿着王袍金甲的他俊美英挺的威武,她欣喜的朝他跑去。 “夫君!” 越来越近了,她终于要投入那个熟悉的怀抱,可是眨眼间,漫天的白雪忽然变成了刺目的猩红,尸横遍野的峡谷中血流成河,惊恐的林暮匆匆抬头去找寻容修,却发现他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鲜艳的血大团大团从他口中喷出,他一直在看着她,甚至在笑着对她说:“暮儿,乖,不哭,夫君不……” 不要!容修! “不!容修——你回来!”睁开眼睛的林暮从床上起来,警惕地坐在厚实的棉褥中,抱着被子惊恐的叫唤着儿猛然坐起,她惨白着脸,喘着气,胸口不停起伏,额头上满是冷冰冰的汗水,濡湿了她的秀发发丝。 这是在哪里? 林暮看着周遭景色,发现自己位在一个简朴木造的房间里,周围摆设十分简单,自己的床上更是只有一件薄被,不过看那材质却是昂贵蚕丝织造而成,摸起来到是顺滑,即使这样子。也没有办法安抚刚才的噩梦,依旧让她心惊胆战。 她起初的叫声有些尖利,屋外的人听见响动后立刻推门而入,却在看缩成一团不住往后躲的冉鸢时一愣。 一个可爱小脸蛋从外面出现,她梳着双头髻,瞪着明亮大眼,惊喜看着林暮道:“你醒了啊?真的是万幸。” 林暮所能回忆起来的全是之前坠崖的记性,开口询问:“小姑娘,这是呢?” 可她话还没讲完,那小姑娘就丢下句话:“你先躺着,我去叫我们主人来。”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蹬着小胖腿跑走了。 可进来的人却让林暮吓坏了袖…… “你终于醒了,这已经好几天了,若是再不醒,只怕……那上好的药材都白用了。”絮絮叨叨的男人终于停下了,已经被逼躲到墙角处的林暮对他的戒备更甚了,清光潋滟的黑瞳圆瞪,微缩的瞳孔间竟然透着丝丝狠意和害怕。 “沁沁,怎么了?还有哪不舒服?”穿着上等云锦制作而成的长袍的男人上前了几步,在察觉到林暮的不对劲儿,皱起了俊逸的眉峰。 没错,来者正是斯安! 看着他过来,林暮只是嘲讽道:“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本宫叫林暮,北鸢的王后。”特此咬重了后面两个字。 “沁沁,现在不舒服我便不同沁沁争,等你伤养好了,我们再聊。”斯安面无表情的靠近林暮,但是他也不敢过多靠近,他生怕林暮又会在这不安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但是又不敢轻易惊扰她,只能轻声细语的安抚着她。 “沁沁,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来这是我刚命人做的,你快趁热尝尝。”斯安将一大桌子的美食摆到林暮面前。 林暮转过头,看也不看他一眼,耳边不停传来斯安各种的讨好,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可不敢,万一您又给我下了什么毒,指不定又要变成痴儿了。” “沁沁!为什么要这样!是我对你不好吗?事到如今还想着这他!”斯安也摆不下脸,质问道。 “不想他?我去想谁?你?痴心妄想!”林暮转过头狠狠地盯了他一睍。 “沁沁,你最好乖乖听话,要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你的孩子们出什么事。”斯安见软得不行,直接亮出了最后的底牌让女人顺服自己,说完还拿出蓁蓁身上的腰带。 “你!混蛋!”林暮起先不相信,但看见到自己亲手织得腰带,她气得胸口直发痛。 这下,斯安才意识到林暮真得被痛到伤口了,饶是他刚才心性再过沉稳,此时也不免变了脸色,如同见鬼般骤然起身,连朝门外喊了好几声。 一番忙乱后,大夫终是被送走了,负手站立在床榻旁的斯安,看着被扎了银针睡着的林暮,心情异常沉闷,这个唯一让他佩服过的女人,如今都快变天了,还没收起利爪学会臣服。onclick="hui" 第一百五十五章 道德束缚 “为什么到现在还相信那个男人会来救你?沁沁,你真让我好生心疼。”斯安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说不尽的遗憾惋惜。 日光透过窗户打到,林暮沉睡的脸上。即使生过孩子的她依旧美的惊鸿夺目,苍白的姝丽娇靥似乎更显了几分柔弱,即使心里没有他的女人,他依旧爱得如此深沉无法自拔。 醒来后的林暮比睡着时麻烦多了,不停地摔着屋内的陈设,一个陌生的环境加上一路上的担惊受怕已经让这个女人崩溃了。现在不仅没有容修的消息,就连孩子也被别人控制在手。 “爷,让人去找的探子来消息了说是隋王哪目前还没有找到容修,但是阚星伟实在过于棘手,他们派了五万大军都没有能将他们拿下,小的……担心这其中有诈。要不我们跟世子爷说说?” 斯安站在林暮屋前,听着里面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林暮的诅咒声,斯安静静地站着,一直听到里面没了动静,忽而一笑:“他?不出所料的话已经被这小小的战果,迷昏了眼睛。怕是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容修可不是那么轻易的会被杀死的。” 容世源那个傻子以为占有了京城就拥有北鸢简直可笑至极,他与容修相识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能力,况且自己之前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那个男人迟早会回来的……可现在最重要的是面对眼前这个更让人棘手的问题。 “沁沁,吃东西了。”斯安手里拎着食盒推开房门,不出所料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狼藉。 已经发泄完所有力气的林暮坐在床头,只能用带着杀气的眼神撇了他一眼,让他像触碰自己的手收了收。 斯安只能面带微笑的走向另一边的桌子,将食盒放下,摆放好饭菜,依旧温柔地说道:“你刚才没吃什么,现在应该饿了。” 林暮朝他不满的笑了笑说:“如今叛乱成功,斯大人定是封候加官,我一个草民可受不起你这么大的恩惠。” 现在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但是他知道,如果判乱一旦成功眼前这个男人的地位自然达官贵族。 她知道她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可哪怕是一点点微小的力量,她都会使尽全力,决不让他称心如意。 可是斯安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沁沁,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大臣被人拉下了马,被污蔑成贪臣。不管这个大臣怎么辩解,那个国家的大王就是不肯相信他。于是被抄了家,那个大臣凭着最后的人脉关系把她的小儿子送了出来,可即使这样又能怎么样失去了父母的孩子怎么能生存?” 林暮有些迷惑地望了望斯安,丝毫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斯安也没有在意,只是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继续说道:“这个孩子只能以乞讨为生,每到逢年过节时所有的孩子都换上新衣裳,吃着好吃的糖,而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不敢奢望。直到那个女孩儿出现那个男孩儿灰暗的生活才有了些光彩。女孩儿给了他一袋钱,还有一支冰糖葫芦,告诉他要的多笑笑。” 林暮虽然没有正眼看着他,却还是默默听着,脸上神色有些震惊,大概也知道那个孩子和女孩是谁了。 他说到后来口干舌燥,终于说清了来龙去脉,话音终落后他看向她,试探道:“从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那……”林暮有些神色紧张。她起身离开床边,在他面前走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然后回头看向他道:“那只是儿时的感觉,为什么要执念到现在?” 她虽然心里有一丝丝的波动,但是她接收的二十年的教育道德不允许她干出这种事情。 她当时听了很震惊,现在听斯安诉说衷情亦是动容,可那又如何呢?那都是小时候不经意间做出的事,或许只是因为原主的一番好意,却没想到酿成如今这般局面。 她也是突然明白为什么斯安为什么老是要纠缠一个自己不放,就是因为这一份儿时的执念让他陷情之深。 “沁沁,如今已经真相大白,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他朝她走近一步,却被她接下来的话逼停了脚步。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自欺欺人,而是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年幼的我举手之间的事情,哪里牵连着儿女私情,都是你自己想多了!再说现在我以为人妇,我们也不可能有好的结果。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她脸上浮起残忍的笑意,眼中晃动水光,“你应该放下我,你救了我两次,我们当年的恩怨也算是了解,谁也不欠谁。” 可是斯安脸上写满了落寞和不悦,他哽咽道:“那你又是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于他,不肯接受于我。”他不敢说后面的话,怕刺激到她,如果当时他并没有把沁沁带回到苍远国,还是直接跟他远走高飞,会不会他们如今早就过上了琴瑟和鸣的生活。 “斯安,他是我此生认生认定的男人。” 斯兄听闻神色瞬变道:“闭嘴!他哪点比我好?是因为他是北鸢的王,能给你志高无上权力吗?我也行!” “你!”林暮恼怒地瞪向他,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斯安注意到自己失态,收敛起自己恐怖的模样,在她去留的核心问题上,他态度强硬至极道:“现在外面所有人都在找寻你的下落,这里对你,对你的女儿都还算比较安全,安心在这待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再想办法。不听话,可别怪我对你女儿……” “斯安!你不要脸,拿孩子办事!”林暮气得破口大骂道。守在外面的下人,恨不得耳朵给堵上,他们家主人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纵容他人。 斯安听了不仅不气,竟是无赖地笑道:“好了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接下见不见地到你女儿,就看你听不听话了。” 当然当时攻入王宫时他也是第一时间派人将蓁蓁抓住,太后他们人马不够只能咬放手离去,留下几个心腹表面降服,实着找寻公主的下落。 林暮只觉得她眼前的男子太过于惨无人道,他怎么变得这般厚颜无耻没有底线!想到女儿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住了几天,一定害怕地哭叫,她心疼不已,不得不服软,拉下椅子,坐到斯安面前,吃起了饭菜。 斯安看着林暮吃起了饭,露出欣慰的笑意。没关系,蜘蛛总有良好的耐心织出大网,等待 着猎物自己主动放上门来。 吃完饭,下人进来把屋内打扫了之后,蓁蓁被领到这间院子,与她同住了。 看到双眼通红的小人,林暮赶紧上前抱住她,安抚受惊吓的小人儿,心中无限怜惜。 “娘亲,我不喜欢这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蓁蓁惨兮兮地问道。 “再等等,蓁蓁乖,到时候爹爹带蓁蓁回家”林暮安慰道。 “那爹爹呢……”蓁蓁好奇地问道。 林暮没有出节的了,她也不知道容修到底在呢?是生还是死…… 蓁蓁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刚才那个人一直让蓁蓁喊他爹爹,不然不给我饭吃。” “无……耻,蓁蓁不理他,他就是个坏人。”林暮一脸憎恶道。 “嗯嗯,娘亲不要生气哦,爹爹说过生气会变丑的,娘亲那么好看可不要丑了。”小人儿反过来安慰她,她瞬间笑出声。 接下来的日子,斯安并没有步步紧逼,这几日也没有来过,似乎是给她适应的时间。 林暮也没有放松下来,反倒是思考起斯安接下来会做什么。 ———— 另一边,伤势最轻的容修被刺骨的寒风冻醒了,他强撑着身上的疼痛走到林夜,摸上去体温高得吓人,着急地把他唤醒。 “啊!疼!”斯安痛得直冒冷汗。 “去!箭头还在你腿里,林夜你忍着点,我把它拔出来。”容修仔细查看伤势后才发现,昨天那把箭已经深深刺入肉里。 箭还插在接近膝关节处,一丝活动都会带来锥心之痛,容修拿出防身的小刀把贯穿他身体的箭头一点一点把箭头挖了出来,没了箭身的挤压,血像涌泉般喷出,他们身上没有药物容修只好用力按住伤口给林夜止血。 无法忍受极大的痛楚的林夜,只能发出了苦闷声的叫声,生怕引来附近追兵的搜捕。 不过还好箭上没毒也没有倒勾,不然林夜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此了,容修也看不下去侧过头,腿上伤口流出的血液因为寒冷凝固粘到裤子上,不过以现在的条件无法处理,只能先把它放着。 实在忍受不住的林夜,只能不停锤打着雪地,诅骂着容世源:“小兔崽子等老子回去,不得把他活剥了一层皮。” “放心,你到时候就是吃了他,我也没意见。”容修见血停了,手上的力气也轻了下来。 在逃跑的时候避免被人发现,他们把厚重的盔甲脱去战马也放了,现在身无分文,还要带在一身伤在冰天雪地下躲避追兵去和阚星伟汇合,估计阚星伟现在已经杀红了眼。 不过这也算是替他们两个人报仇了,不过好在他们的身上穿得足够保暖,把斗篷穿回去,他们还是决定带伤出发,不然呆下去不饿死也得冷死。 用夜空北斗七星的位置定位,他们才用了二天时间就走出了这个峡谷,他们明白追兵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所以一般他们白天休息,夜里赶路,累了就在树上休息,饿了就打野味摘点野果子吃,虽然不够温饱,可至少勉强有体力继续前行。 没有休息死撑了二天,结果人终究不是铁打的,二个人的伤口发炎,他们只好停下脚步寻找落脚点,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隐藏性高的山洞。 找山洞的时间,让他们的体力也快消耗尽了,坐在地上喘息着,伤口扯裂再次流出鲜血,容修看了眼咬牙坚持的林夜,只能再次起身顶着身体的疲倦,出去捡了些松果回来当柴火,还好比较幸运身还带了火枪。 不用两下温暖的营火被点起,又拿出前几天吃剩的肉放在火堆上烤。 随着山洞里的温度升高,原来冻在衣服上的冰雪溶化,二人把衣服鞋子脱下,放到火堆边上烤烤。 容修也没太注意,把大棉脱下来的时候,发现棉衣摆放有一个地方凸起。 原来林暮担心容修受伤,一时找不到军医就学着自己之前的记性给衣物做了一个夹层,可是手艺还是太差了,缝错方向了都没有发现。 林暮在里面放了止血带、金创药、回血气的丹药还有些全世界都可以用的金子,更让容修和林夜哭笑不得的是,蓁蓁还往里放了一大把糖。onclick="hui"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笼中鸟 之前太忙忘了跟容修他们说,还好有被发现,这些东西简直救了他们一命。 林夜也在他的棉夜内侧找到东西,虚弱地感叹道:“不愧是我的妹妹,快救了我一条命了,也不知道京城那边怎么样……” 容修看出了他的沮丧,安慰的说道:“放心,不会出什么大事,沈若星还在那里,再加上兵符也在暮儿身上,那个小兔崽子翻不了天。” 思念让他们斗志重新被燃起,上好药轮流休息,把野味烤熟留在路上吃,又整顿休息了一晚。不得不说这药效是真的好,早上醒来伤口的红肿退了一半,身体也不像之前那般难受。 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味跟生火的痕迹容易暴露他们的行踪,整理好便重新出发,有药有金子还有食物,他们的归途多了几分胜算。 离开山洞时还下着大雪,虽然会让他们寸步难行,但是换过角度想,大雪可以掩盖他们的脚步不让的人发现。 二人顶着寒风暴雪开始往驻扎的方向走向,林夜望了望头顶的烈日,他坚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到达。 容修这边有了盼头,可是林暮这就没有那么简单。睡梦中的林暮,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宫中,走过那些熟悉的宫殿,甚至是容修都出现在梦中,询问这现在的状况,慢慢的又谈起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暮儿,你知道兵符放哪里了?”梦中的“容修”突然话锋一转问了这个犀利的问题。 感到不对的林暮,慢慢将手从“容修”手里收回,但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兵符是男人亲手交给自己的,男人怎会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假的。 “夫君,蓁蓁最近学会了一首……”林暮呢喃着,故意错开刚才的问题,可是却被人握住了手,眼前的“容修”却又开始催她快拿出兵符了。 随着耳边不断响起“容修”的话,林暮的意志有些崩溃了。 “沁沁,兵符在呢?快拿出来给夫君,乖!” 不,不对,容修什么时候喊过自己沁沁?她蓦然睁开了眼睛! 额间一片冷汗涔涔,林暮紧皱着眉头喘息,睁开的眼睛圆瞪,映入眼底的依旧还是那间小屋,难忍的刺痛让她含泪阖起眼皮。 “蓁蓁……”林暮强忍着不舒服,摸了摸身旁,可是早以空无一人。 这时斯安递过来杯水,关切问道:“做恶梦了?喝点水吧。” 尽管意识一片混沌,林暮还是能分清恶梦和下药的,这还得脱斯安的福,很早之前斯安为了逼供用的就是这种药,足可蛊惑内心,控制一切。 “怎么?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想当了人?”林暮淡定的接过水,喝了一口水。 斯安有些不敢相信,那么硬气的话却是从她口中传来,心头一惊,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几次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她鬓间被冷汗浸湿的乌发,很快就平静的回答了她。 “怎么会?是你想多了罢,估计这几天你太累了。”斯安接过空杯,柔声地说道。 林暮忽然转过头,闭着眼睛朝他一笑,娇娇的妩媚万千,直触人心。 “那你想当王吗?斯安。”林暮漫不经心地说。 斯安怔住了神,神情生变,别有意味的看着楚娈,不自觉的冷了声音:“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啊,原来你愿意在那么卑鄙的人手里做事,都不愿意自立门户吗?我还以为你在借容世源之手除掉我们呢。”林暮遗憾的撇撇嘴,竟似是在说真的一样。 又等了半晌,她才听见斯安的声音。 “沁沁,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想了,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斯安依旧面不改色,好像他是被迫一般。 “斯安!你为什么还不敢承认?”林暮直接朝斯安大骂,从床间坐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斯安,嘲讽道:“单凭容世源那个世俗子弟,他能干出这种事!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全是你在幕后指导的吧!” 她已将话挑开的如此明了,斯安自然不能再装了,他也不想再装,干脆的撕掉了伪善的面具。 “不愧是沁沁,还是那么聪明,不像别的女人只是个花瓶。”斯安慢慢靠近。 “你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揉了揉额头,忍不住目露轻蔑,继续说着:“表面上服从长公主,背地里扩大自己的势力,说白了除莫泽一人是真心支持容世源,剩下的人全是你的人吧。” 所有的秘密被拆穿,让斯安突然抬手掐住了她的下颚,手指捏紧了白嫩的肌肤变得通红,疼的林暮不能开口说话,怒极反笑道:“怎么呢?沁沁太聪明了,可是秘密被拆穿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你说是吗?” 林暮咬牙忍痛推开了他抚弄脸颊的手指,艰难的仰着小脸,丝毫没有惧色和退让之意,颤巍巍的说着:“你……你想怎么样?我可警告你不要胡来,到时候容修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可惜的是他也赶不回来。自然我也舍不得对你下手,你说你女儿长得那么漂亮,就是不听话。那?睡熟了的她会不会又漂亮又听话?”斯安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林暮也被吓得不敢说话,脸疼得发白还倔强的瞪着他,瞪得斯安心都在痒,阴鸷的暗光流转眸间。 “你……敢!”林暮恕视得斯安,恨不得把他活吞了。 “我有何不敢?而且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他很快就会死了,在那冰天雪地里被冻死,说不定还会被猛禽给分尸,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斯安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话简直触了林暮的逆鳞,手间蓄足了劲儿,趁着斯安沾沾自喜的时候,狠狠的挠向了他的脸。 “啊!林暮!”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斯安直接喊出林暮的全名。 划破血肉的痛让斯安下意识的松手去捂脸,林暮瘫坐在床上。虽是看不见了,可方才那一击却不偏不倚,正好划伤了他左脸一侧,殷红的血染了指尖,剧痛难当的斯安,再也忍不住抬起大掌就朝倒在床上的林暮去。 掌风凌厉,转瞬就要袭来,林暮已经做好被打的准备。 “好,很好,沁沁这般胆量倒是更加让我喜欢了,放心,我可舍不得伤你半分。今日沁沁如此不乖,那便罚你十日不得见那小家伙。”斯安面带微笑地收回了手,看着林暮纤细的身姿笑的诡异可怖,陡然转身离去。 他有的是办法治她,让她乖乖服从自己。 斯安有几天没来了,只能说明他们的计划并不顺利,若是早就夺位,她也不会完好的被关在这里。 “蓁蓁……千万别出事……”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蓁蓁了,熬过几天也习惯了,摸了摸斯安扔给她的那件小衣,低喃着蓁蓁的名字,心里不断祈祷着。 只要容修能够平均回到京城,到时候,她再拿出兵符,一切还有回旋余地,他若是没了命,那就是什么都没了。 即便是这么想的着,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紧张,生怕男人出现什么意外。 “唉……和儿清儿你们现在又在哪呢?”林暮长叹一口气,只能望向高墙外更蓝的天空 吃过午膳后,消失几日的斯安出现在了屋内,不知是带了什么东西还用黑布盖着,不时地从里面传出些动静来,看着孤独地坐在门口的林暮,斯安心情极好的笑着。 “这知更鸟陪了我好长时间,听下人们说你常常坐着独自发呆,怕你无聊特地给你带来了。可这鸟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吵了,我就命人将它的嘴封了起来。”说着就拿出那只鸟,果不其然它的嘴被金链锁了起来…… 林暮咬了咬牙,这个王八蛋比容修还狠! 他将鸟儿放到了林暮怀中,这被束缚的鸟不就跟自己这个困在小屋中的一模一样吗? “沁沁真美。”说着,他的目光是久久也不曾离开楚娈,之前不听话的她,真的是让自己恼火。现在这样的她,乖乖的待在这里不哭不闹让他十分心动,阴鸷的眸底是再也化不开的满足和激狂。 林暮被恶心的不行,察觉斯安俯身朝她靠近,略显苍白的唇微微弯了弯,抓起鸟儿解开束缚将它扔出了窗户。 “沁沁!”斯安大声恕斥。 前几日被她抓破的伤口还不曾愈合,脸上又因为大骂的动作,疼得他倒抽了好几口冷气,方才还炽热的眼神终于淡了些许,大掌从宽袖下伸出,一把擒住了林暮纤细的手腕。 腕骨纤细,雪肤白皙,抓在手中忍不住捏紧几分。 “别动!”他低喝了一声,在林暮不甘的停下挣扎后,便用指腹轻摸着微凉的玉润,讥讽的说道:“放了它也无妨,反正我现在有你了。所有的心思都在你身上,没时间去照顾它。对了,沁沁你知道吗?南疆那边传来消息说容修已经死了。” 林暮顿时脸色大变,大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容修死了,死在南疆那冰天雪地里。从今往后就再也没有人和我抢你了。容世源那个混蛋还敢打你的主意,不过你放心,他也活不过几天了。”斯安刻意说地缓慢明了,多年的机关算尽终是成功了,如何叫他不得已呢。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轻易死了?心里的痛楚一下子涌了上来,林暮一时也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她颤着手抓住桌子才勉强稳住无力的身体,茫然的问道:“他的尸体呢……” 见林暮惶然落起泪,斯安不禁冷哼了一声:“沁沁可是难过了?放心,迟早我会将他的尸体放到你面前的。” “什么意思!?”林暮不解地抬头,瞪大了眼睛,涣散的瞳里是悲伤还有迟疑。 她眼睛蓄满泪水的模样很美,美的让斯安下意识说了真话:“他们找到了他的血,他之前受的伤加上那种鬼天气,容修必死无疑,但是要想找到尸体还要些时间。” 沾了泪珠的长长睫毛微颤,很快那双美丽的眼睛竟然笑着眯了起来。 林暮自信地朝他说道:“他会活着回来的。”她肯定的说着,可怕的是,这亦是斯安所担心的事。 斯安一愣,转瞬便是无尽的怒气上涌,将林暮一把拽起来,逼近了她的脸,暴怒的吼着:“他死了!死了!王位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林暮闭上了眼睛,再没了方才的失措,只是十分冷静地说道:“白日做梦!” 斯安被眼前这个女人气炸了,他不该告诉她的,他应该让她绝望,让她再也生不出半分希望,尽管心中充满了不安,他现在只能强行安抚自己。 没事的,很快他就能找到容修的尸体,他要让林暮永远地死了这条心。onclick="hui"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奇妙的构想 二人沉默许久后,斯安抱住了她,似笑非笑着说着:“沁沁,要是在这般胡闹下去,我可要生气,不过你放心那个男人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那别有意味的话,让林暮本能的颤抖了一下。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林暮爱上了他人,斯安像极了一个受害者。 实在忍不住的斯安,随即便吩咐了人去取药,虽然林暮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药,但是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最后便挣扎着起身子,朝外面跑。 “沁沁!怎么还是学不乖呢?你就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斯安上前一把抓住。单臂扣住了她的细腰,将转身想跑的林暮勒着往榻上扔去,可是二人的力量差距十分悬殊,把林暮气得狠狠地咬在了一斯安身上,可是斯安却是无动于衷。 林暮被摔的头晕眼花,或许是懒得压制她的挣扎,林暮就将她转了过去,擒住了一双她的手高高举起,粗暴的拽过床纱的白带,胡乱的将她捆起来,绑在了床榻上。 “全部绑上,沁沁就不闹腾,这么玩起来还有点小意思,你说呢?”斯安邪笑着从她身上离开,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把玩着她的脸,越看心中的那团便烧的越旺。 “沁沁你知道吗?我喜欢了将近一辈子,我那么拼命的努力不就是为了得到你吗?为什么你就不明白。之前我好不容易看到希望,把你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那时候我仿佛就得到了天下一样。”斯安轻轻摸上林暮的眼睛,接下来这双眼晴里只有他一个人。 疯了他疯了!手上的白纱被系地死死,林暮不管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心都凉了半截,听着楚祯的话愣了愣:“果然是你做的!” 时到今日,斯安也没什么好遮拦的,她是气极了,整张脸都染了娇艳的绯色,连唇也红润了几分,他用手指描绘着粉嫩的唇瓣,忍不住探了进去。 “是我,我怎么眼睁睁的看你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然后其乐融融的样子。正好那个傻女人回来了,那不正好成全她,于是我就将计就计把两颗药都给你吃,然后再让他们相互误解,这样一来就没有人都注意到我这。”斯安直接把所有的事全都道了出来。 这一石二鸟的计谋可谓是毒中毒…… 林暮被恕气冲昏了头脑,想也没想就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指,这个疯子太可怖了,这一次容修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就是死也带上他! “嘶!”斯安手上传来剧痛,猛的拔出来,牙印处已经渗出了血,他冷笑:“好,很好,真的是屡教不改,只希望等会儿沁沁还能有力气咬我。” 说着他掐住了她的下巴,将手指上的鲜血抹在了她的唇上,阴鸷的目光邪气满满。 “真好看,沁沁这般可真是真的好美……那沁沁和我生下的孩子应该也你美。” “唔,呸!斯安……你变态啊!”林暮试图将嘴唇上的血迹抺去,她真怕自己染了什么病。 系着绑带的衣襟猛的被他扯开,仅仅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没有衣服的保护,林暮心中本能的有些惧怕,起伏不断的胸口,引起了斯安的兴奋。 幸亏斯安的注意力全在林暮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挑出了她之前腰间所佩戴的小玉环,斯安探究的摸了摸温热的坠子,似龙似虎的形状栩栩如生,离开身体温度久了,竟然渐渐的退去了深红色。 “这也是他送给你?就这等货色他也能拿的出手?”斯安拿在手上掂了掂。 林暮有些紧张的动了动嘴,还来不及说话,颈间一疼,那玉环便被楚祯生生拽断了,紧接着,角落里便传来了一声轻响,林暮原本还吊起的心,立刻安稳了些。 吓死她了,差点就被发现了。 斯安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挖空了多少心思找了很久的兵符,就这么被他充满厌恶的扔到了角落去,正待对林暮上下其手,取药的人来了。 “好了,药来了,这东西可是好物,沁沁一定会喜欢的不得。”斯安满是激动地接过药瓶,迫不及待想给林暮喝下。 兵符是没没被发现,可这也没有让扑林暮高兴多少,她都被他绑成这样了,眼前这个疯子又要给自己灌药,此时此刻哪怕是个呆子也能猜出他想做些什么…… “你不可以!我早已嫁为人妇,就算你喜欢你!更不应该做让我不开心的事。”林暮拼命地摇头。 斯安也懒得跟她多说,掐开了嘴儿便将药水灌了进去,呛的林暮差些背过气,还是不妨被那些泛着淡淡香味的药水入了腹去。 林暮睁大眼睛,一副绝望的样子。就连挣扎都迟缓了几分,一想到会被容修以外的男人碰,她是百万个不愿意,更遑论还是眼前这个疯子。 啪的一声,装着药水的药瓶还未倒完就掉在了地上,落地的一瞬间林暮感觉时间全部禁止了。 方才还掐着她的人,突然被拽离了床榻,猝不及防踉跄了两步还来不及出声就倒在了地上,此时药效还未发作,林暮看得还清晰的很,屋内一下子冲出了一大帮手中持剑人。 “藉青!?”林暮很快就在人群中认出了藉青。 确认了没有问题之后,那些人迅速离开了,倒在地上的斯安也被拖走了。留下来的藉青,也林暮吓了一跳。 藉青脖子一下,露出了不少的刀痕,他的脸上也有只从红到青的伤势,他双目充血,像极了被关押在地牢里的囚犯。 良久对视之后,藉青应了她,熟悉的低沉声音让林暮蓦地哭出了声,挣动着腕间的绑缚,又喜又惊的大哭着:“阿青,救我……唔,那个人要……” 她就知道,阚星伟的“女人”不会轻而易举地死了,他一定会回来,而且还会回来救自己。 藉青也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快速地解开了那些白带,俯下的腰还未挺直就被林暮一把抱住了,哭花了脸的林暮用力的将头蹭着他,像是将他当做最后的依靠也,蹭地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阿青……你没事,没事儿就好,你知道吗?那个疯子竟然想上我……”林暮抱着藉青哭诉点儿刚才所发生的事。 “我知道,这不我来了,放心有我呢。”藉青坐在了她的身边,将她抱入了怀中,擦着她颊畔的眼泪,看着林暮受尽委屈的样子,声音陡然冷了几分,这是他第一次起了杀心。 抱着熟悉的人,林暮敢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都怪那个疯子!不然我早就找到你们,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林暮颤着睫毛微微抽泣,藉青冰凉的指腹并未让她躲开,反而仰着小脸让他看清楚这几天自己哭得通红的眼睛。 抬头地一瞬间,林暮被藉青此刻暴戾愤怒的样子惊到。藉青柔声说着:“别哭了,要再这样哭下去就变成小兔子了。” 这般温柔的他,才是林暮所认识的藉青。让林暮不自禁放松了些许,缩在他的怀中絮絮叨叨说着这几日的事情,又想起自己拉着莫泽坠落悬崖,忙问道:“沈若星呢?对了,你找到他们了?” “嗯,我出来之后就在附近遇上了他们,他们也在找你。我便跟着他们一起寻找你,我们在外面埋伏了许久只看到斯安的马车进进出出,我们边跟着上去。”藉青笑着解释道。 “你不知道你当时回去的样子,让我后悔的不行。对了,你们找到蓁蓁了吗?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林暮这才反应过来,蓁蓁这个小丫头已经独自待了几天,匆忙起身下床寻找。 藉青被她急切的动作笑到,联网拉住她的手说道:“那个小丫头,早就让人带走了,就你这么当娘,放在寻常家里孩子早被喝的哇哇叫。” 正当藉青嘲笑着自己时,树林里突然传来脚步踩碎树枝的声响,紧接便是好几只箭矢飞射而入,射倒了好几名没有防备的护卫。 “是叛军!大家快走!保护王后!”一声惊呼让所有人立马靠拢到一起,护卫们手持着刀对着外面,看着树林间涌现的一大匹人马,藉青也快速拉着林暮到外面集合。 藉青并没有带过多的人来,如今眼见陷入困境,籍青挡在了林暮面前,着急道:“都怪我着急,知道了,你的消息就赶过来了没有带人,这下还真出了事儿。” 林暮握紧拳头,努力平复呼吸,镇定道:“没事的,不要害怕。” 她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乱,一乱的话肯定就不会有存活的希望,看见判军步步进逼,她冷静的思考着任何可能逃脱的办法,却发现眼前全是死局,让她额头上直冒冷汗。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吗?突然灵光一闪,她想起斯安屋内还有不少的药,这其中可少不了斯安刚才给自己喝的春药,况且以他的人品肯定还有不少稀罕的宝贝……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让流鼻血的画面……onclick="hui"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因果关系 知道林暮的安排之后,一行人慢慢的退回屋里,关上房门死死抵住。林暮顺着记忆来到房间取走了仅剩的几瓶药。 拿到药之后,林暮跟为首的将军对视了一眼,对方也十分默契的点了点头。随后林暮使出全部的劲将瓶子抛到房屋外高空,为首的将军趁机拔箭射出,就这样带着极烈的春药撒到了叛军身上。 不一会儿,外面被传来鬼哭狼嚎的叫声。 “啊!什么东西!好热。” “是春药!是春药!” “!!里面好像有个娘们!大家冲上去!” 一听到有女人,外面用了药的叛军显得更加激动。喊杀声骤然响起,脚与地面碰撞声中夹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 林暮正心里一片绝望,一阵熟悉的声音却将她从绝望的谷底拉了回来。 “杀!一个不留,通通杀光!屋里有人吗?我是阚星伟!王回来救你们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又知道了爱人的平安,林暮不敢置信地推开了房门探出头,就瞧见容修骑着马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又惊又喜,叫道:“夫君!” 短短两个字,喊得却是无尽的思念,听到声音的容修循着声音与林暮一对望,眸里立刻爆发出惊喜的神采,时间彷佛在那一刻停止,流动的只有两人的彼此思念的心跳声。 “暮儿!在那里等着,别出来会伤到你的!”容修一把抽出林夜的佩剑,宛如化身成地狱归来的杀神,毫不留情将人一剑毙命,直接杀开一条血路,就这样冲到林暮面前。 他终于找到她了,终于找到她了。 容修嘶哑着声音说道:“都怪我,不应该冒这个险。” “你个大傻子!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知道我差点就……”林暮扑到男人怀里,哭诉着啊,刚才差点发生的事情。 尽管容修身上很脏,血污与尘土让衣服都变了颜色,还有着异味,但林暮却觉得此刻的容修怀里,是最温暖的所在。 听到小人儿刚才的诉哭,尤其是当说到斯安差点要了她,气得容修全身还不停颤抖,都怪他大太意了,没有保护好她,恨不得将所有的酷刑都用到斯安身上。 幸好最后一刻,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他终于找着她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后来的林暮才知道到容修那几天经历的事,中伏的那天,他和林夜就躲到了丛林中,但是他和林夜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还好发现林暮给他们准备的药,这才捡回了一条。 再后来他们就在找驻守处,路上就遇上了阚星伟那个傻帽喝着酒,嘴里说着他们走的好早,气得两个痛扁了他一顿。 于是众人汇合,重新整顿军队,在南疆大军背后重新聚集起了有生力量,趁着他们不备反击得胜。 由于局势逆转得太快,战场上的消息来不及更新,便造成了北鸢百姓恐慌,加上南疆那边找来两个跟容修林夜极像的尸首挂在城墙之上,所以众人以为北鸢的帝王死于南疆。 却没想到实际上南疆反而是因为防守不及被打的只剩下一个国都,因为内忧外患的关系做人来不及收拾隋王,便立即班师回朝。 容修在反败为胜后,因为担心妻儿的安全,便派人往北鸢传信,早早得知消息容世源一行人立马撤退,只留下一杆毫不知情的支持者。 等他带人回了京城,得知林暮和一部分朝廷大臣被追杀,气得直接将叛军全部丢入火坑,随后赶忙点兵去寻找,一路上所见都是容世源撤离后,还不死心的肆虐,尸横遍野。 让容修心里更加着急,所幸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最终还是及时赶到。 一切都结束了,在那之后容修发誓他再也不敢如此自信大意了,就这样随便离开林暮的身边了。 什么成为霸主,他只要妻儿平安便好。 容修回来之后彻查这件事情,便不出两日,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被查的清清楚楚。容世源是果真群王的私生子,因为出身并不被看好所以一直他放在寺庙里直至长大,后来因为长公主出游,随行的斯安就撞上了容世源这个傀儡,就一步步一步步将他扶持到现在。 林暮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心里犹自不敢相信,好半天才喃喃道:“他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死心……”话一说出口,容修早已知道因果。 大抵还是出自于嫉妒,嫉妒容修把他视做了神明的女孩儿夺找了。 没有一个人能忍受着喜欢的人对自己爱答不理,对自己却视若无睹甚至是厌恶,更可怕的是把他当作仇人一样对待。 即便自己权力金钱加深,身边也有不少爱自己的人。但心里还是空虚的,这样的情绪慢慢积压下来,终究会酿成一场无法后悔的举动。 容修见小人儿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心里气恼,面色却温和,柔声道:“他都差点要害了你,你怎么还在替他惋惜。” 林暮抬起头看着脸色有点不对的男人,犹豫再三之后问道:“夫君,我……我想见见他。” 斯安被押进来的时候已经不复前日的风光,但是他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眼前将死的人不是他。 双臂被粗绳绑在身后,脸上布满了血迹,看到林暮之名,那个人还没有死心,依旧温柔地说道:“沁沁,他回来了,你应该很开心吧。” 他是笑着的,但笑容里透露出几分讽刺,严刑拷打之后整张脸乌青,林暮看了,心里竟不知道有什么滋味。 林暮浑身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去看容修,说道:“我想跟他单独聊聊,不会太久。” 容修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轻轻点了点头,一挥手,其余人就都退了出去,他自己也缓缓退了出去,也没有走远只是在房门外静静地等着。 林暮的目光落回斯安的身上,他还是一脸痴迷的看着自己,好像这样子,,身上的伤也不疼了。 林暮轻轻一叹,蹲下身子轻轻擦拭着他的脸,问道:“你应该知道,药无法蛊惑人心。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可能是用药能改变?你不应该这样子……” 斯安这一回没有情绪激动,使劲心的感受脸上温度,哑声道:“明明是我先遇上你的,如果说我得不到你,那我也没有必要那么努力。我就应该死在那个冬天里,那样或许更好。” 林暮心中胆寒,不由得感慨是啊如果那个冬天自己没有救他的话,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那你对得起你父亲吗?在最后不顾身份用最卑微的姿态去求人,仅仅是为了让你活下去。做父亲的他更想看到的并不是功成名就,只是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让你为斯家发还你们家一片清白。”林暮擦到眼睛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为什么到现在之间里还是透露出无尽的温柔。 斯安见她说的直白,不屑的笑了笑,承认道:“恐怕也来不及了吧,如今我已经成为罪人了。等到了下面,他也会气急败坏的吧。沁沁,谢谢你。” 林暮惨淡的笑了笑,道:“如此说来,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还是因我而起。” 那个冬天,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京城玩耍。小小的她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认为所有的小孩都能吃饱饭,穿新的衣服,偶尔撒个娇,就能买到冰糖葫芦。但是那一天她在街头,就碰到了一个裹着破布,在乞讨的男孩。她问旁边的哥哥,哥哥告诉他就是个乞丐,那么冷的天活不过明天的。 她不相信挣脱了哥哥的手,又顺走了哥哥身上的钱袋,来到那个小男孩儿面前把手上的冰糖葫芦和钱都给了他,然后好像跟他说了几句话转头就走了。哥哥没有骂她,因为家里不缺这一年钱,哥哥只是说她心太善了以后会吃亏的,她并没有怎么在意…… 斯安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他流出了眼泪但没有哭出声,就是在那边恳求道:“我死的消息,可以不告诉我那个女人吗?她从苍远一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死心。如果说我斯安在个这个世上唯一对不起的人,估计只有她了。” 林暮看了看他的脸,也明白了这个心狠的男人,在最后一刻还是动了真情。如果问长公主对他的感情怎么样,估计就是斯安对林暮疯狂执着一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自己本应该享受的荣华富贵,卧底到一个国家也仅仅是为了他能多看自己,这么说起来是多么的可悲…… “你早就应该明白才是,你放心她也放下了,容修给她找了门亲事,很不错她挺喜欢的,她很早之前告诉我,放下之后真的轻松。”林暮从袖口掏出一本婚书放在斯安的面面。 林暮性格向来柔软又心善,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为儿时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自己不忍看他被处以极刑,更何况是现在这番情景。 她总觉得要不是自己之前下的决定,或许眼前这个男人有更好的生活吧,所以更是不忍看他丢了性命,时间到了人被带走了。 容修一进来,她便睁大的眼睛看着男人 “还想饶了他一条命?”容修也看出了小人儿的意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眉峰都挑了起来,“他差点要把国灭了,你还想救他一条命?” 林暮握住他的手,软声道:“我不想让他活,我只是不想让他现在就去死罢了。死在我眼前,终归我有些过不去。再说如果我没有遇到你,说不定他还真的是我最好的选择。” 容修坐在他身边,宽大的手掌不轻不重的抚摸着她,一边道:“什么叫如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现在是我的人!再说了只是给他一些银两,便当施舍的就行。反正他总得要死,你让他多活两天有什么意义?” 林暮见他神色坚决,只能再次道:“就当是为了长公主吧,应该知道她从来都没有放下他,不让长公主知道他还活着,今后也不必在思念,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再说了,你都利用长公主多少回了,连人家这一点心愿都完成不了?” 他见容修脸上有软化的神色,又连忙伸出手去抱他,将他的手到自己的腰身,柔声道:“晚上随便你,这几天我不去看小家伙们。” 容修紧紧的搂了一下她,仔细的判断刚才提出来的要求,好像自己也不吃亏,于是故作勉勉强强的说道:“好罢,这次我就答应了你。” 林暮看着那幅男人已经吃亏了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夫君,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可跟容修谈要求哪有那么简单,随即他又说道:“但是他不能呆在这儿,我会派人将他送到大理寺,放心等到长公主大婚的时候,他会活着的。” 林暮思考了一下,还是答应了。onclick="hui" 第一百五十九章 小废物 容修看着小人儿终于露出了笑,有些不满的凑过去咬了下她的嘴唇,凶巴巴的道:“每次都是因为你的心软,救了他又有何用,这种人还是不会死心的。现在你与其想着他,还不如想着怎么喂饱我。” 林暮被男人这么一说,羞地脸色发红,小声道:“你……都是三个孩子的爹,怎么还那么不正经?” 看着小人儿嘟嘴害羞的样子,容修笑了起来,心理作祟直接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遍,哭作生气道:“这样的话我就得跟你评评理?我跟你分开两个月有余了吧,我回来你不知道心疼我就罢了,还想着给那个野男人求情。” 话里话间充斥着火药味,林暮听完之后更是害羞极了,连忙说道:“不是……不是。算了,随你处置吧。” “暮儿真好。”男人脱下伪装,扑倒小人儿开始进食。 斯安被押制大理寺的消息最终还是长公主知道了,虽然她愿意放手但是心里总还是没有放下。直到消息之后,长公主并开始翻箱倒柜寻找一些值钱的小玩意,留给斯安保命用。 她不敢挑太大件的东西,生怕斯安又有了造反的想法误伤了看押的人,到时候可能当场就没了性命。长公主不断的挑拣,甚至还将自己的陪嫁物全部翻了一遍,直到她翻出一对小金人,放在手里看了许久,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在街头随便找了个乞丐送过去。 这对小金人是自己当年卧底在苍远国时,斯安为了攀上自己这尊大佛,给自己画的饼并许下的承诺,就好比是心上人之间交换的礼物。直到那个男人有了权利之后,并将他手里的那个小金人交还了自己,还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一切她连自己的贴身奶娘都没有告诉,生怕她知道之后转身边告诉了皇兄。直到夜晚很深的时候自己也在这个街角很久之后,那个小乞丐回来了,告诉她:“里面的人说,让你放心他会平安无事的,说是有人答应过他了。” 长公主听到这句话,稍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个浅笑来,温声道:“如此就好。”她看了看旁边的小乞丐,跟她第一次见到斯安一样,这一次她没有灭口,反倒是给这个小乞丐了一些金子。 寝宫里的声音直到深夜才停下来,林暮整个人窝在容修的怀里,顺着男人的马甲线画着他的腹肌,慵懒的说道:“你可答应过我,现在不许杀他哦,骗人你就是小狗。” 容修勾唇道:“我若杀了她,你一辈子不心安,我当然不想看到你那样,所以我除了妥协,又还有什么法子?” 林暮翻了翻身子躺到男人身上,感受着爱人的抚摸,十分温顺。 她调皮地说道:“你说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会不会被宠成你的女儿啊。” 容修先是一愣然后开怀大笑,愉悦的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当我的小公主,不许离开我,就是把你宠成小废物,我也无所谓。” 林暮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也没有反驳他,“那就当小废物吧。” 斯安被送出宫是秘密进行的,他什么都没有带就连身上的华服都被扒了下来,只能穿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囚衣,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也仅仅是长公主命人给他送来的小金人。 他看到那个小金人才开始彻底的后悔,他知道这样东西被长公主视若珍宝,而她居然肯将这样东西送给了自己,只为了自己未来有一个出路。 一想到这,斯安就内疚不已,他的确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长公主,这一对小金人只是当年为了夺权而许下的承诺。 将小金人放到靠近心脏最近的地方,坐在窄小的马车上,这是斯安第二次落泪,但是他依旧没有哭出声,只是任留泪水打湿他的衣襟,他希望那个女孩幸福……林暮答应过他会让他亲眼看到长公主成婚,到那时自己也就释怀了。 他第一次见到长公主的时候,看出了她对自己的爱慕,一无所有的他就凭借着她对自己的爱不断索取,甚至将她掏空之后将她废弃。可是那个傻女人,竟然还不顾身份的来救自己…… 自己当时是怎么能干出这么多混账事的呢? 他自己也清楚这一辈子唯一能爱上的可能就只有林暮,其余身边的女人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也错过了那个对自己那么好的女孩。 斯安在马车里哭了很久像一个孩子一样,哭到浑身疲累,渐渐蜷在马车内睡着了。到底还是受过很多苦,那么硬的木板自己竟然睡得如此的香,比那种斥巨资打造的软床还要舒服。 马车的缝隙里透出一点光,斯安睁开眼睛,看到天边已浮现出鱼肚白,马车已经离开了京城,附近全是荒郊野岭,分不清是到了哪里,所以他朝赶马车的马夫问道:“到哪里了?” 马夫头也不回的道:“快了,大概一炷香。” 斯安问:“怎么就你一个?” 马夫敷衍的说道:“你当你是谁呀,还有多少个人送你去啊?” 斯安听出了他的不耐烦,也没有再多问。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个人还有一辆马车,让他心里发慌。 如果自己没有干出这些事,自己现在应该还在那个女人的身边,虽然身份低微,但是那个女人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自己,真是越想越悔。 好在他们答应过自己,会留他一条命看到那个女人大婚的样子,想想她身披凤霞头戴凤冠的样子。斯安不由得傻傻的笑了起来,仿佛迎面走来的便是她。 斯安想到这里,心里满怀着激动。他这几天都没有吃多少东西,只是临行前吃了顿好酒好菜,此刻过了多时,肚子自然饿了,喉咙也觉得干渴,但搜寻了一下马车内,竟一点干粮都没有。 他只能又探出头,问道:“兄弟,有水吗?” 那个马夫撇了他一眼,说到道:“没有,有酒你喝吗?” “行,能解渴就行。”斯安也没有过多挑剔,马夫将水囊解下来丢给了他。 斯安一把接住了水囊,拔开塞子往嘴巴里猛灌了一口,又差点吐了出来,笑着说道道:“兄弟,你这酒挺烈的。”但时间的马夫要时刻保持清醒,这就便是最好的东西。 斯安虽然在前朝出身大将军,那也极少饮酒没一会儿脸上变红晕了起来。 那个马夫看了他一眼,接过水囊说道:“再喝一口,说不准以后就喝不到。” 斯安连连摇头,“够了够了,喝几口解解渴就是” 马夫将水囊塞好,重新挂在腰上,扬起马鞭赶马,一边道:“快到了。” 斯安好不容易才压下那股酒气,问道:“这大理寺怎么那么远?”他知道他要去大理寺,但是也没有必要行一夜的路程。 这回马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赶着马车,天色越来越亮,像是谁将一块遮掩整个天空的黑幕渐渐拉开了一样,夕阳也探出了头,金辉瞬间铺满整个天空。 那走的越来越远,甚至到最后,来到了一片荒芜人迹的地方,还有一些阴森。 斯安也经常随长公主出城游玩,印象中没有这个地方,忍不住问道:“这里是哪里?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马夫还是不答,只是赶着马车,熟练地穿过这一片荒地,斯安见他这样,心里渐渐发慌,脑海中产生了些不好的联想,脸色都发白了,她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马夫也终于开了口:“到了。” 斯的心底更慌了,想要问他到底到哪里了,抬眼往前一看,不远处竟有好些人,看到为首那一人,斯安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线又崩塌了。 那个骑着战马高高在上的人正是容修,此时的他玩弄着手里的长剑,像是等待猎物的到来一样。 他不在林暮身边的时候,气质是冷凝的,浑身带着一股冷意,像是随时要朝谁发动进攻一样。所以斯安更愿意称之他为疯子,一个毫无人性的疯子。 没一会儿他就明白了,让他离开的另一层含义。 容修高高在上的看着斯安,马夫急急忙忙的下了马车朝他行了礼,把斯安压跪在地上。容修示意的点了点头,马夫便垂首站在了一边。 跟在容修身边的阚星伟,俨然也是一副杀神的样子,他等这个时候已经很久了。 斯安知道自己没有了活路,但依旧还是趾高气扬地朝容修大喊道:“你这么做她知道吗?你答应过她让我再活几日的!你怎能失言?” 容修听到这句话,嘲弄的笑了一声,微眯起眼看她,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是答应她了?可我没有答应你呀?让你活了一个晚上还不够吗?” 斯安被他这一番话气得想上去跟他拼命,但是没有办法,身后的人压得他无法动弹,只能在那边不停地大骂:“就不怕她知道吗!被她发现,你可想过后果?” 听到这句话,容修和阚星伟对视一笑,道:“后果?就是我同意你活几天,这北鸢的老百姓他们可不同意!她是王后,她本就应该顾全大局。” 斯安吃惊的看着他,虽知容修在林暮面前和不在夏希面前完全是两副面孔,却没想到能差异能这样,竟然连答应林暮的事也会反悔。 容修收敛了笑意……onclick="hui" 第一百六十章 放不下的执念 “暮儿只是对任何人都很心软,哪怕别人做过伤害她的事她也能原谅别人。但是我就不一样,但凡要是伤害过她的人,我一个也不落。” 斯安被吓的往后缩,眼前这个人像极了魔鬼,大声道:“你不能那么做!你答应过她会让我多活几日!” 容修丝毫不为所动,轻轻笑了一下,道:“你能活到现在应该还拖着她的福才是,要不是她我恨不得将北鸢所有的酷刑都在你身上试一遍。” 斯安恐惧的睁大了眼睛,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容修算我求你,让我看到她成婚……拜托……” 容修冷眼看着斯安低三下四的样子,半点不为其所动。 斯安一时间所有的信仰全部崩塌,突然听到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四五个人围在那铲地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有几个士兵围成团,不出所料他们真的围在那里挖坑。彩环浑身抖了一下,颤声道:“活埋?倒不如给我一刀快活算了。” 容修漫不经心的说道:“这里是乱葬岗,你的族人们都埋在这里,我想了很久这里应该是你最好的归宿。” 斯安听到这话之后,抬起头四处观望。果然周围遍地都是残骸尸骨,不远处还有一对腐尸正在被乌鸦们分食。他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因为在这里他总会回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挖坑的声音不停的响着,斯安知道事情没有任何的回转性,心里从充满希望到绝望,到恐惧到忐忑,直到现在可以平稳的面对这些,过了不知道多久,看到那帮人停下手里的活朝自己走过来,这才茫然的回了神。 头顶上的太阳更加猛烈,阳光倾斜而下,抬目远望,竟发现这里居然是一片很好的风景。他自己站起身,微微整理了身上的衣服,眼神平淡的走向那个坑洞。 恍惚间,面前好像走过来了两个人。两个人身着凤冠霞帔缓缓朝自己走过来,她们都朝自己伸出手来,他满脸笑意的看着她们, 容修看着他一副俨然赴死的样子,满是嘲讽的说道:“怎么还不肯死心?如果你放心,我会让她做个了断的,她不应该带着你的爱去嫁给别人,这样对不起那个爱她的人。” 听到这样毫不留情的话,斯安浑身颤了一下,仰起头看着他,“为什么不给她留一点好的盼头,那样对她不是更好吗?” 容修偏头示意了一下,在后面的一个侍卫上前走到斯安面前,伸手往他身上搜摸了起来,斯安还没来得反应,被他仔细藏好的小金人,下一瞬,就被放到容修面前。 容修拿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将它随手扔进自己的口袋,冷笑道:“这个东西你也没必要留着,还给她吧让她跟自己过去做个了断,不过你放心亏待了她那么多,我自然会好好补偿她。”他嗤笑一声,这一次,再没把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坑挖的很大,斯安一下子就被人推了进来,他也没有过多的挣扎就是安静的躺了下,泪水从眼角滑落,随着一铲一铲的泥土盖了上来,最后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他已经服从了最后的归宿,闭上了眼睛。 临死前只祈祷,祈祷那个女孩儿赶紧忘记他,去寻找自己最好的归宿永远不要再记起他,他不配…… 斯安已看清楚,在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对他好的估计只有长公主,大度到原谅他所有的过错,甚至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只希望自己能平安的活下去,现在估计得辜负她了…… 公主府———— “我早些就跟你说,让你不要再去接触他,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话?”容修朝长公主晃了晃手里的小金人。 长公主闻声往他手上的东西一看,先是被一道金光刺了一下眼,等细看后,脸上平淡的表情被惊讶所替代,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 容修事而不见,还必须说道:“都是快大婚的人,少见这种人,外面要传的可不好听。” 长公主呼吸急促,仔细的打量着他手上握着的东西,但无论看多少遍,他都不会认错,那是她派人给他的东西。 这个东西明明已经送了他的手里了,为什么会在出现在皇兄的手里? 一瞬间长公主在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猜测的,怀疑的,还带有一点他自己控制不住的紧张。 她慢慢走到容修的面前,伸出手接过小金人,在触碰到的那个瞬间,她仿佛已经知道斯安所面对的东西,她狠狠地握住小金人,狠到小金人都快深深地陷到她的肉里面,她也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他走的时候,你没有怎么难为他吧?”长公主没有抬头,泪水已经布满了整张脸。她最后一点思念,也随之消散了。 容修丝毫不在意,坐到了一旁喝起茶,慵懒的说道:“嗯,没有挣扎,干干净净的走了。” “他都说了些什么吗?关于我的。”长公主咬紧了唇。 容修端着水的手抖了一下,看了一眼泣不成声的长公主,摇了摇头。 “能告诉我他在哪吗?”长公主追问着。 容修见她还那么痴迷,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下,大骂道:“你早就应该放下了!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你,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执迷不悟,这样子对得起驸马吗!” 其实早在长公主将驸马拉到容修面前的时候,容修早就已经明白长公主的果断,因为驸马长得太像斯安。 “你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这桩婚事。若是将第三个人牵扯进来,这到底对她还是不公平的。还不如早些放手才好,就这样”容修扔下狠话,毫不留情的离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御花园游玩的林暮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清脆爽朗的叫声“娘亲!娘亲!” 林暮下意识地转过头张开手接住了后面的人,扑进怀里的正是下了午课的小蓁蓁,小蓁蓁已经有七八岁的年纪,也是换牙的岁纪了,笑起来的时候少了个大门牙,也没有让人感到奇怪反而还挺可爱。 林暮看着她犹如白玉的小脸,上面挂着一些汗珠还有些微微泛红,便用帕子给她轻轻地擦拭掉了,问道:“去哪里玩了?玩的一身的汗。” 小蓁蓁蹭了蹭娘亲的手说道:“沈夫子带我去马场了,那里面有好多好多马儿!”小奶娃满脸兴奋莫名,眼睛里都闪着晶亮的光芒。 林暮也被她的快乐所感触到,也忍不住笑了笑,问道:“那蓁蓁今天就是去骑马了?” 小蓁蓁还没回答,另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她今天闹腾了许久,我就带她骑了几圈,看样子今后也是个闹腾的主。” 林暮听到这个声音,满是开心的抬起,正好上了男人的视线。高大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周身一股王者之气,但是态度柔和,对着他的时候,满脸都是笑意。 林暮看着他一脸的自傲,知道他在得瑟今天女儿跟他亲近了不少,正在跟林暮炫耀。 很快两个儿子也被送了进来,一家五口难得的凑在一起吃晚饭。自从那两个孩子一周岁之后,容修就不让他们居住龙阳宫了,剩下的耳房仅仅只住了蓁蓁一个小朋友,其他的各自安排到了属于他们的宫殿,独自居住。 两个儿子中,大的要黏林暮一些,小的更黏容修,但还是有些惧怕他。也只有蓁蓁敢在容修吃饭的时候爬到,容修的腿上坐下还要他喂,就是吃的一身脏容修也不会多说一句。 好不容易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顿饭,容修但是顾不上自己吃多少,一直在喂蓁蓁。就连平时饭桌上的礼仪也全部抛之脑后,地两个儿子看的羡慕不已,但又不敢提。 林暮也看到了儿子们渴望的眼神,自己也没有办法,谁让蓁蓁长得太可爱了自己也忍不住纵容着,唯一能安慰儿子们的然后往他们碗里夹了个大大的鸡腿。 林暮轻笑道:“好了你也抱了那么久了,该把小丫头给我了。” “好。”容修擦干净小蓁蓁,将人递了过去。 林暮接过小蓁蓁实在忍不住,直接上手捏了捏她的脸,真的是太舒服了!小蓁蓁也十分乖巧,乖乖的坐在林暮的腿上任由娘亲随便蹂躏。 容修也没有闲着,包括在一边望眼欲穿的两个儿子放在腿上。两个小家伙显然也很吃惊,但又很兴奋,特别是被抱在父亲的腿上时,脸颊都红了,但是有些惊慌失措,坐在父亲腿上一动不动。 孩子们慌张的看了下父亲,见容修还是一脸开心的样子,便开始放开手脚玩闹起来。 容修看着儿子们的举动,不解地朝小人儿问道:“我平时怎么招惹他们?让他们那么怕我?” 林暮憋笑的说道:“你平时总是摆着一张脸对着他们,他们能不害怕吗。” 容修丝毫不在意的回答:“怎么可能?我连看都不看他们,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凶过他们。” 容修今日可是当了一回慈父,吃过饭后还陪着两个儿子玩耍,又亲自教小蓁蓁写字。onclick="hui" 第一百六十一章 总不能让死人害活人 从南疆回来之后,容修大手一挥因长途跋涉奔战受累为由,停了好几日的早会,让自己好好休息了几天。容修虽然罢免了早会,但个个臣子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有所耳闻的。 就比如阚星伟回京城后心存后怕,开始着手准备起自己和藉青的婚礼,这一事还引起了不小的风声。 站在阚星伟这边的容修等人自然是鼎立支持,但剩下的老大臣和盼女儿嫁入将军府的人却都异口同声在反对。 老大臣们毕竟是年岁大了接受不了这种事,阚星伟也全当是尊老没有法子,不去理会他们。但那些想攀高枝的人,竟不择手段地在他身后搞起了小动作。 还有跟阚星伟一样爱意的人则站为中立不为评价,若是大将军都能将心爱之人娶回家,自个也可以将爱人迎娶回府,无非就是落上个笑名罢了。 听说朝会上阚星伟当场发了脾气,丝毫不在意君臣之礼,然后拂袖而去。不知道是不是气狠了,次日便生了一场大病,容修派了好些御医个个手足无措,只有沈若星看了一眼便道是心疾。 只是再见时,众人发现他面容比先前又苍老许多,愈发暮气沉沉,那双眼睛没了那之前的光,他自己心心念念的婚礼也没了动静。 反观休息了好几日的容修亳不受外界影响,倒是乐得自在,每日陪着林暮和两个孩子出去游玩赏景,仿佛对外面所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也毫不关心。 这日天气太过炎热,两人便没有出门,林暮带着兄妹俩坐在亭子里乘凉,亭前的空地上,容修换了一身粗布短打,窄袖卷到了胳膊肘处,正顶着烈日拿着一把小刃对着几根圆木比划。 从南疆回来的路上,无意间看见寻常人家院中摆了一个小木马,一个与自家丫头差不多年幼的小孩子蹲在一边催着爹爹给马儿刻上眼睛。 容修看着看着就入了神,回来就说要给小丫头也做也一个,可是毕竟没有那个天赋摆弄了好久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形。 林暮跟他在一起那么久,自然也是知道他的德行。丝毫不顾及他的想法请木匠来做。被自己的女人看不起,容修顿时干劲大发,自己折腾齐了木料和工具,不让任何人插手准备动手自己做。 看他满脸不服的样子,林暮自然也懒得拦。于是堂堂的北鸢王就在骄阳下大汗淋漓地捡木头劈木头,王后呢?自然是坐在亭子里吃着糕点看他一番忙活。 岁和晏清这两小只已经能到满地爬,小胳膊小腿儿一动起来爬得飞快。口齿虽然还不清晰,但已经能含糊不清地叫爹爹。 两小只看着见自家爹爹用个大斧头在外面劈柴,两双乌溜溜的眼睛转也不转地盯着看,晏和更兴奋,手脚使劲划拉着,差点从台阶上摔了,还好只是一个屁股墩儿坐到了下一个台阶。 见四周没有人关注,自家的傻哥哥也在乐呵呵地拍手,自己也就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灰溜溜的爬了上去。 容修把木马大概的样子雕刻了出来,随手抹了一把汗水,下意识回头,就对上了林暮明显看热闹的目光。 他微眯了眼,丢下手里的木料,快步去了亭子里,又故意挨着林暮坐下。 林暮故意捏着鼻子,嫌弃地挪开一些地方:“臭死了,快闪开些。” 顿了顿又道:“不知道你这身装扮,落得其他人眼里又有何感想,堂堂的北鸢王仅为了一木马,成个木匠。” 正所谓做什么事情,就要有什么事情的样子。为了方便干活,男人穿了一身粗布麻衣,为了方便干活直接就是一马甲,露出来的小臂线条结实流畅,还有未擦干净的细碎汗珠凝在突出的喉结处,眉眼依旧是英俊的,却又平添了几分粗狂……和野性。 如果说穿上一身王袍,便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帝王;那么如今的他便更像一个劳作的青壮年,无处不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就是与他相处的林暮没忍住多瞅了两眼,便耳尖顿时有点热,故作镇定地收回目光,骄矜地扬着下巴道:“这可是王宫,讨好王后就要拿出点本事,懂?” 容修先是一怔,表情故作贪婪地给林暮捏的捏肩。完了又瞅了瞅自己这一身装扮,确实有几分相像。 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语调暧昧说道:“想必这深宫大院,王后一个人也难堪寂寞。像奴这般身材的确实有些少见,不如娘娘权当上赏个脸。” “哦?”林暮顿时来了兴趣没听过这个说法,有点点警惕又有点好奇。 容修见鱼儿上钩眼中闪过促狭,附在她耳边坏坏地说道:“小的家中也有一个同娘娘一样的女子,跟奴在一起的日子每晚都下不了床,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无耻!下流!”林暮足足好半晌没说出话来,万万没想到男人竟然会说出这些话,双耳顿时烧红。 容修还未心满意足,不怀好意地笑:“娘娘放心,奴这一身肌肉您也是瞧见了……” 实在听不下去的林暮立即站起身背过身不去看他,一回头又见俩小子蹲坐在台阶上瞅,瞪大了眼睛瞅着他们,顿时感觉羞耻心上身。 转过身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摆出一脸凶八婆的嘴脸凶道:“干你的活儿去,再偷闲躲懒,你晚上就别想吃饭了。” 硬是演不下去的容修忍不住笑出声来,神情十分开怀。两个孩子不懂娘亲在做什么,但见到爹爹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两小只也跟着咯咯笑起来。 在亭子里忙活了一天,为了自己能吃上晚饭,容修总算把这些木头都处理好了,剩下的便是将这些木头拼接起来,再用绳索固定……看天色也不早了,看这工程的进展自己应该是有晚饭吃了。 简单冲了个身换了身干净衣裳出来,就见小利子早早守在耳房,见人出来通报称长公主来了。 “这才嫁了人便待不住了?”容修闻言皱眉,长公主成婚那日异常顺,顺得他以为长公主都快忘了那个人。 “可是带驸马爷来了?”容修也没想出她见自己的理由,不过现在都嫁为人妇闹不出江海来。 “没,就一人。”小利子如实回答到。 “让她进来吧。”容修甩了甩手。 长公主被待女搀扶着缓缓走进来,见到一身轻装的容修,便先拱了拱手行礼,故笑道:“此番冒昧拜访,只是来问兄长一个问题。”说着便示意周围的人下去。 见长公主言谈间没有什么不悦,容修朝小利子点了点头,周围的待从快速离开,带上了门。 容修可不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多么好的哥哥。长公主一个凭一己之力毁了一个国的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也不是什么好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着你也是想通了。有什么事便直说吧,寡人不爱拐弯抹角。” 长公主笑容一收,勉强才接上了情绪,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婚我也成了,这附马爷也是兄长你看中的人,我也会朝兄长所想的日子去活,只想知道一个问题……” 她知道兄长如今最忌讳那个人,小心觑着容修脸上的表情。 容修眉间微皱,他就知道是关于那个的事,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起来,语气也越发不善:“他死了!你应该知道的!” 长公主望了容修一眼,迟疑道:“我……我知道,我就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容修恨不得扒开她的嘴看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他死之前,可曾说过些什么?关于……我的?”长公主也不再遮掩,把所有的话全倒了出来,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想从他的嘴里听到那一句。 “没,一句都没有。”容修眼都不睁地说了出来。 长公主拽着手巾的手紧紧收了一下,然后又露出了那标准的公主笑,轻声道:“打扰了,多谢见长。”随后转身离去。 她早就知道答案了…… 看着单薄的身影,容修没有感到悔意,总不能让死人坏了活人吧。 ———— 两小只孩子现在八个月了,加上喂得好,两小只被喂养得白白胖胖,稚嫩的五官也愈发显得精致可爱。 刚吃饱了肚子,岁和被放在厚实柔软的绒毯上跟晏清玩儿。 一般八个多月的孩子已经可以站,但是这小两小只长得快,力气也不小,这时已经能抓着大人的胳膊站一会儿了。尤其是捣乱鬼晏清,比哥哥皮实多了,每次大人们去逗兄长,他都要哼哧哼哧地滚过去压在大人身上,一副小霸王的样子。 相比起来兄长岁和就安静得多,也不太爱动弹。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乱看,每回大人们同他说话时,他都会睁大眼睛听着,不时哼唧几声,就好像能听懂一样。 连林暮都常常跟太后感慨,说岁和就是来报恩的一样。 林暮逗着岁和,看着不远处宫人们送来的衣物,里头不少是蓁蓁的。不自觉地念叨了几句:“蓁蓁都几日没回来,沈若星虽说是蓁蓁地太博,但总不能老不回来吧。再不回来怕是快忘了都有我这个娘亲吧。” 岁和啃着娘亲的衣袖,虽然什么也听不懂但是听到阿姐的名字,也是手舞足蹈地乐呵了起来。onclick="hui" 第一百六十二章 终是敌不过世俗 见容修许久未来,估计被什么事绊上事了。一个人闲的无事,林暮便把两小只接到了正殿上逗呵几下,这几日蓁蓁被沈若星接到府上教学,称是把前一月的功课补上,傻丫头竟然还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哎,傻丫头。”林暮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衣裳竟然比不上一个太傅…… 如今天气已经炎热了起来,两小只都穿上了单薄衣裳,露出来的小胳膊小腿藕节一样白嫩圆润,脖颈手腕还带着相同样式的金项圈和金手镯,动一动上头缀着的金铃铛便叮铃铃的响,很是讨人欢喜。 如今两小只发现自己能走了,更是疯狂地探索新奇的事物。岁和最为乖巧坐在小床上,一边朝娘亲伸手一边咯咯地笑,两双一模一样乌溜的眼睛盯着娘亲,小手不停地拽紧示意娘亲抱抱他。 见岁和如此的乖巧,林暮的郁闷一下全消散。把小岁和抱到身上,拿着小铃铛逗弄着。 这可把晏清整不开心了,小晏清虽说出生时个头小,可如今好动极了,而且力气丝毫不输给林暮。见娘亲只哄哥哥,便手揪着娘亲的衣襟,跃跃欲试地想起身,结果刚抬起屁股,就因为没发好力,又一个屁股蹲坐了下来。 没能引起娘亲的注意,小晏清更是不悦,愤怒地“啊”了一声。林暮这才注意到小儿子,立马抱起他轻声哄了几句,小晏清看看咯咯笑的哥哥,抿嘴鼓起脸颊,“嗷”地一声就扑过去啃在了小岁和脸上。 孩子们才长了乳牙不多久,使不上力,啃了半天最后只糊了小岁和一脸口水,小岁和全当是弟弟在给自己挠痒痒,不自觉的又笑出了声。这下真的把小晏清给气坏了,涨红了脸扯开嗓子哭个不停,愣是林暮怎么哄都罢休。 林暮和小婴子看着都笑得不行,拿帕子给小岁和把脸蛋擦干净,又捏捏小晏清涨红的小脸颊,林暮嘀咕道:“你呀,也就你哥哥能让着你。人不大,脾气倒挺大。” 见娘亲终于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小晏清机灵地止住了哭声,泪汪汪的眼睛好看极了,两只小胖手讨好地抱住了娘亲的手,这回不上牙啃了,吧唧亲上去,弄到林暮一手的口水。 休息了几日,那边意味着接下来的繁忙,两个夫妻就没有多少时间在一起。林暮便花了更多精力在两小只身上,顺道趁着这阵子的繁忙把蓁蓁接回来亲自照料,她可不想闺女跟一个外人亲近,忘了她这个娘亲。 整日里忙碌着,时间倒是悄无声息地溜了过去。九月中旬,北鸢信奉佛教,再过些日子便是佛教日,恰逢妙云寺有高僧开法会,容修便召了近臣亲眷和小辈随行,一些重要的事情就交与林暮操办。 早在他们之前便先行有人早已入驻妙云寺,这其中便有许久没有声响的藉青。一行人俱都身份贵重,妙云寺早被提前知会过,所以里头的人,自然也是知晓他们要来,便特意避开他们祈祷的日期。 到了寺庙内,早早便有僧人带着他们去各自院中安置。高僧是先王的好友,容修这些日子就前去同他讨论些事,见容修不在身边便也没了意思,剩下的人各自三两相邀,到寺中去赏桃花。 次日林暮还未来及出门,藉青便先早早寻了过来。他依旧是清冷高贵的模样,只是简单穿了一身白衣,倒是觉得有些像天上来的仙人不可亵渎。只是林暮看着,比起上一回见他,他更消瘦了一些。 她对藉青的印象更像邻居家的阳光大哥哥,可如今见他这份模样,倒还有几分心痛。 林暮看着面色苍白,目光有些复杂,似是斟酌了良久才道:“阿青?你……还好吧?” 藉青微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为何这么问。他抿唇浅笑,道:“你放心,我没事。只是这几天明白了些道理,想同人说说,不知道你方便不?” “看来是我又多虑了,嗯那我们边走边说?”听到藉青这番话,林暮双眉舒展不少,难得带了点笑意道:“我以为你因为阚将军的事……不过你能想开也好,总比每天被烦事缠身来的轻快。” 藉青知道到底众人还是因为自己和男人的事在劝他,更像是自己有感而发。只是他与林暮到底交情不深,也不便多问,便略了过去道:“我明白的,他没来吧?” “……来了去见高僧了,真是的好不容易落得清闲干什么提他们,我们出去走走吧。”林暮故意扯开话题,拉着藉青朝僧人练功的地方去。 藉青自无不应,陪着她出门往寺里的桃花林去,正好把这几日所想的告诉她,再让她转告那个男人。 他性子冷,原本应该不是个话多的人,但跟林暮同行,他却变得善谈起来。他言辞中多有关心林暮和孩子们的情况,却又把度把握的十分好,丝毫不提及关于那个人,像极了关心妹妹的好大哥。 林暮看着他的脸色好转了不少,便提及这几日孩子们的一些趣事讲给她听,说着说着,又难免提到夫妻两人之间的生活,见藉青脸色没有那么难看,又说了不少三个孩子的趣事。 见林暮提起两个孩子脸上满喜悦之情,他也想清处了最后一件事,轻叹道:“有孩子很幸福吧。”说着他神情又有些怅惘,目光有些空茫地看着远处晨练的武僧们,轻声道:“那他也一定很喜欢孩子吧。” 林暮从第一次见到藉青开始,就总觉他和阚星伟有斩不断的恩情,但似乎他们又十分相配,站在一起十分服眼睛,如今听他的话总感觉有些不对头,便试探道:“阿青也喜欢孩子们?” 她言语间虽有试探,眼眸却很清澈。 藉青流露出一丝无力的笑容,又有些无奈道:“喜欢,所以我想通了。阿暮,我决定放手了,放过我和他。” 这意思,他决定和阚星伟分道扬镳了。而且他说的是放过自己……不是强迫自己。这番让林暮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头绪,她真的想不明白因为那几个老大臣的话会让坚持十年的爱情崩塌…… 看着林暮不可思议的样子,藉青笑了笑随后便刻意岔开了话头。林暮看他的样子十分决断的样子,不好再追问,只能陪着他闲话。 这后院也不大,两人走了小半会儿,才碰到了人——容修正带着一众人从另一边台阶上来。山上空气湿润,青石台阶上生了苔藓便有些湿滑。 这中间自然还有阚星伟,当看到好久不见的爱人一失神差点摔倒,好在容修拉住了他,才没有造成混乱。 阚星伟反应只是一瞬,站稳后他照旧还是那个大将军,见到前方的林暮和藉青,跟容修对视了一眼后便走了过去。 相比起阚星伟,藉青对他的态度突然就要冷淡了许多,只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几句,两方人便又分开了。 林暮所有的心思放在了藉青身上,在他脸上看不到从前他对阚星伟的那份欢喜,加上藉青那双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感情时。她明白了,阚星伟将不在是他的唯一了。 走了许久,林暮最终还是开口了:“他好像还没放下你……” “那只是时间的问题,等时间够久了,遇上天命的女子他自然就会放开了。”藉青面不改色地回答。 林暮依旧不死心,上前质问:“为什么?因为那些人的流言飞语?可是阚将军未曾退缩,你又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一句话,阚将军什么不捧到你面前?” “孩子!我想要孩子!一个有我和他血脉的孩子,他能给我吗?”藉青也忍不住嘶吼,把话说完后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对不起,我不太舒服,先走了。”藉青快步离去。 林暮满是忧愁地看着从后山走来的阚星伟…… 容修在秒云寺斋戒礼佛七日,其余人等便也要在寺中逗留七日。除了前几时藉青来寻他说的那番话,剩下的倒也还安逸,到了后面两日,容修跟高僧叙完旧后,她就不得清净了。 随行的大臣夫人和小姐们已经来请了她好几回,林暮知道有女人的地方自然就不安生,便都找借口婉拒了,然而到了最后,却不好再拒绝,只能无奈赴约。 林暮认识的人,那自然都是亲近容修和林家的亲友。而且邀她赴宴多半还是为了攀上她这王后的身份。虽然在寺里,话不能多说心机不能太多,毕竟佛祖面前诚心为贵。可即使这样林暮还是暗中打起了精神,小心戒备,并不准备久留。 夫人和小姐们毕竟出自豪门大户讲究风雅,宴席设在寺庙后山,没有过多的繁琐只是简简单单放了几把桌椅,大伙围在一起说个话。 林暮自然是坐在首位,被侍女引过去,座位下面便是诸位夫人到未出阁的小姐们。 未出阁的小姐们自然不服,王后独自霸道王不扩后宫,于是疏离地行了礼落座,连虚假的面子情都没做,神情十足冷淡。 林暮眸色闪过阴郁,转瞬又带上了温和笑意,举杯道:“本宫难得出宫,平日照料太子和长公主忘了礼教,大家不必拘泥礼数,好好玩得尽兴。” 其他人举杯应和,林暮跟着端起酒杯,无视了那些小丑们看过来的目光,酒杯只略沾了沾唇便放下了,毕竟她又不想出糗。onclick="hui" 第一百六十三章 狐狸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宴会才得以方歇。维持了许久的端庄在众人离开后才得以放松。 林暮不经感慨现在的小姑娘都那么厉害了吗?这还没入宫竟然还管起了后宫的规矩。 她伸了个懒腰放松后和小婴子一同离场,路上却碰见了明府的浩命夫人和嫡出大小姐。先前林暮几番推迟,到现在也没有认清各家的夫人和小姐。现在碰上了,却不能当没看见。 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上前见礼:“臣妇/臣女参见王后。” 林暮看见那大小姐还是一脸的不服气,只是过了好久才淡淡地说了句“嗯”。 如此做法自然惹怒了大小姐,那嘴厥得又上了层高度,倒是明夫人笑吟吟应下,温婉开口道:“望王后不要见望,臣妇先前是王生母的姐妹,如今见到王有此成就,为姐姐感到自傲……” “夫人有话直说就行,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本宫的时间很是金贵。” 明夫人眉毛一挑,看来眼前的女人并不容小觑:“王后既然开口了,臣妇就直说了,还望王后见谅臣妇失礼。” 明夫人便娓娓说了。大概的意思就是她是容修生母的姐妹,容修是她看着长大了,如今到了三十多只有二个孩子,她觉得十分不解,认为林暮不该管着容修,身为妻应当遵守妇道,为夫开枝散叶……总之让林暮劝容修选秀,好让她女儿过宫,再下点小手段让她女儿当王后…… 反正这就是林暮从她吧嗒吧嗒的话语中总结出来的,这其中她也捕抓到一个重要的消息容修和这个大小姐有过婚约,这下有好瞧的。 “难为夫人那么操心,可是王要是想换换口味,那是本宫一个妇人能拦得住吗?”林暮皮笑肉不笑道。 这明夫人也是百年的狐狸精,端着笑道:“这世上哪家的男子不爱玩的?更可况是这世道的王,怕是家中有悍妇……” 边上的大小姐冷哼一声:“早叫母亲不用操心,王后现在主意大得很,就连王都把的死死的,那还有我们说话的份。” 林暮不甘示弱,冷笑道:“可真是笑话,若你们母女俩有本事,现在也不会在本宫脸前说三道四。不过你们的胆子可真不小,竟然敢揣测王了?” 明夫人端庄面孔裂了一丝,见林暮搬出王这脸色更是难看,身后的大小姐更瞪了林暮一眼,甩袖而去。 周围隐晦看热闹的人脖子都伸得老长,待对上小婴子冷冰冰的目光,又忙不迭地收了回去,装出看风景的样子快步离开。 不远处的长公主看见这一幕,微微皱了皱眉,款款朝两人走过去。成了婚的长公主显得更加有韵味成熟,林暮见她过来,点头示意。 长公主笑道:“本公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女子竟敢对王后如此无礼,这明府莫不是真当养了王后?你说呢明夫人?” 明夫人顿时大惊,不知道长公主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笑道:“都怪臣妇,让王后长公主见怪,等回府定好好教育教育。” 长公主目光流转,瞧了她一眼,又道:“既然这样子的话,那本公主也尽一力。这是一直跟着本公主的管教嬷嬷,这明府的人自然不如宫里的。嬷嬷你可得好好教教她,避免嫁了人给夫家带来灾祸。”说着眼神示意了身后的人。 明夫人嘴上道谢,心里却琢磨着她那句“给夫家带来灾祸”。 这话一出这今后哪里还有敢上明府提亲…… 待明夫人送后,长公主和林暮两人你来我往地简单客套了一番,两人便转身离开。 林暮心里一直想着刚才的事,眉毛拧得像麻花。等到回了房内,这才想好如何审问男人。看着忙着批文的容修,莫名其妙地上问容修:“听别人说你儿时还有个婚约?” 虽然她知道容修并不会对她有隐瞒,更不会因为儿时一个口头约定去娶别的女人,但她更想看男人的反应。 容修见她迫不及待地样子,想起刚才暗卫通报的事就大概知道一二,眼神晦暗不明道:“有,但我不认。要是谁在你身后嚼嘴根子?” 林暮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表情,有些不开心道:“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还会违背母亲给你婚约呢?” 容修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味,面露讥诮:“她大概更想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吧,有一个挚爱,还有三个孩子。” 林暮还要说什么,却陡然一下明白过来。顿时将嘴翘了起来,有些吃味的道:“油腔滑调,你就知道哄我?坏人……” 容修垂眸看满脸骄傲的小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是啊,我天天哄着你哪里还有时间去理会他人。” 林暮有些气闷,只觉得现在这个男人越发像个忧郁公子,说话越来越少,若是不去问他,他便什么也不说,要是说起来些什么,这话绝对直穿人心。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就只知道欺负自己,啊啊啊气死我了! 背地里叹了一口气,林暮偷眼觑着又不吭声的男人,心道这样可不行。她垂眸思索片刻,很快有了主意。只作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怜兮兮地看着还在忙碌的男人:“你定是还想着那个小姐,不然为什么不抱我亲我……你肯定是在敷衍我!!” “不是暮儿,没有敷衍,真的。”容修没想到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就让身侧的人委屈起来。 他的小家伙侧着脸,半边面孔藏在阴影里,露出来的半边,眼睫早以沮丧地往下垂着,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委屈极了。 “你都没有亲亲我!只知道你手里的那些东西!” “暮儿,这些都是你生辰宴要邀请的人。”容修忽然转过头看向她,黑亮的眼里闪烁着什么,问道:“你在小脑瓜子里面一天装的都是什么?” 林暮对上他的眼眸,心里便软了软,抬手伸向男人:“都是你把我宠的,连脑子都不会用了。” 容修一把把人抱到腿上,把头埋进林暮的脖颈内,深深的吸入爱人体香。 吃到甜头的林暮眼睛更亮,蹭了蹭男人的发顶,雀跃道:“可以生辰宴吗?我想过一个不一样的……好不好?” “那你说你想过什么样的?告诉我,回头给你准备吧。”容修狠狠地吸出了个红印在林暮的脖子。 “嗯……那就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林暮放纵把玩男人的头发,这青丝比女人都要黑亮,让她都有些羡慕嫉妒。 容修紧紧地搂住爱人,强大的直觉告诉他,到时候少不了他的甜头。 半刻的暧昧感觉前所未有的高兴,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鼓动着自己去做点什么。 她极力咬住腮帮肉,才克制住了汹涌而出的喜悦,但即便是这样,但还是受不了涌上心头的饥渴,回想起来是有好些日子了。 “坏蛋……好久没有……”林暮情不自禁地展臂抱住他,脸颊在他颈窝蹭了蹭,怕男人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就轻轻地咬了下男人的喉结。但到底还是娇羞,闹腾完之后把脸藏在男人颈窝里,在他耳边催促道:“那你总得表明些心意吧。” 情欲这东西不是只会男人先起念头,往往女人会更先忍不住。 “啊啊啊,木头!”她窝在他的怀中,双手又收紧了些,语间中带着些恼头,飘飘然的萦绕在他耳间,微热的甜息妖娆。 容修喉头微动,一种很奇妙的燥热迅速从体内蔓延开来,他对着她温和一笑,声音都略显沙哑了。 “暮儿别闹,待会孩子来了像什么话?” 林暮感到些不满,扭动着身体在男人怀中,双手已经忍不开住,开始解开一道道禁锢,看着一本正经的容修,又故意咬上他喉结又吸出个红印,听着他突然加重的呼吸,她笑的愈发得意洋洋,活像一只偷乐的小狐狸。 臭男人到现在还装纯,她倒要看他能装多久。 繁复的层叠袍衫凌乱,金线绣满的龙袍庄穆威仪,机灵的小手穿过一道道放肆钻入了男人的衣襟中,抚摸着炙热坚实的胸膛,缓缓顺势而下,直接双手一扒,露出大片让人垂涎的胸肌。 容修被爱人的动作弄得血脉喷张,强忍着粗喘拉住了小人还在得寸进尺的手,紧紧抓住不让她动弹。 “暮儿……我还要处理政务,暮儿乖乖坐着好吗?” “啊?不要!暮儿现在好难受,作为丈夫不满只一下妻子吗?”林暮还是第一次那么绿茶地说话,不过看着男人那张怏绷不住的脸,格外好玩。 她刻意娇软了声音,柔柔媚媚的酥人心,容修只觉憋着的那股燥热已经沸腾了,他惯来定力向来很好,可惜自从遇上了这只小狐狸精一切都瓦解。 “王,奴家好难受,二位小皇子不在,让奴家好生伺候伺候你。” 好心大起的林暮刻意贴上了男人的胸口蹭了蹭,她还拉着容修的手放在了自己腹间,柔柔地说道:“这里好饿啊。” “暮儿,前些日子这里可是饱饱的,你还闹着不让我碰你的,我既然答应了,自然不能失信。”容修闭上眼睛,强忍着眼前的诱惑。 “你!”林暮是真的没想到到这地步了,还在装!onclick="hui" 第一百六十四章 试练 那一晚折腾到太晚,林暮第二日醒来时,太阳已经透过窗纱溜进了屋里。昨夜刚下了雨,外头还有不小水洼,刺眼的日光从雨水上反射过来,亮地着实灼人眼。 林暮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外头伺候着的小婴子听见动静推门进来,问她是不是起了。 “什么时辰了?”林暮眯着眼看看天色,问道。 “快晌午饭。” “嗯?都那么晚了啊?”林暮微微感到惊讶,探头看看外头,确实日头高照:“怎么不早些叫我?” “王出门前吩咐奴才了。”小婴子躲在帘布后头回禀:“说是娘娘昨天累着了,让您多睡一会儿。” 林暮快速把自己收拾齐整洗漱完,才去外面寻容修。 妙云寺的有两个练功的地方,一个是平日练功的,另一个则是开大法会时用的。大的座落在妙云寺寺前的空地前。 林暮再后院找了半天都不见容修,问了路过的僧人才知道容修去了练功场。于是麻烦师傅带自己过去,只见路是清幽小路,由岩石为底做成,四旁皆是花草小木,路过处还有极为少见的松鼠,可见这寺院环境是有多好。 “施主,前面便是。”僧人带着林暮拐了个弯,走进了练功场。穿过竹林,看到了一个个着深青色武袍的武僧正将一个身着软甲的人团团围住,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是容修。 “王后,需要我去叫王吗?”僧人在一旁提醒道,林暮却看着稀罕摇了摇头。 “不用麻烦师傅了,我在一旁看着等他便是。”她边说边走向练功房旁的小亭,沿途的观望的大臣见王后来了,纷纷准备行礼,却都被林暮用手势阻止。 她一边是不想让容修受了打扰,一边是想能够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他,毕竟这样散发危险气息的他,自己也从来未见过。 她一路走进小亭,身旁只跟着小婴子,亭内几个大臣见壮立马腾出位置,把最好的观看地留给了林暮。 另一边容修这时刚好打得激烈,放眼看去,好几个武僧正以阵列之道步步进逼,长棍在前,短棍两翼掩护,直逼容修后退。 林暮虽不懂武事,但看此场景也知道这其中的危险,她双手紧握,目不转睛,暗暗为男人担心了起来。 “王后大可不必担心。”小婴子看见林暮紧张的模样,连忙笑着宽慰,“王不会有事的,这一点事还难不到他,您安心看着便好。” 见林暮还是紧皱着眉,便用眼神示意周围的大臣,没有眼见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应和。 林暮这才安了心,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又听小婴子继续说道,“况且王久经战阵,武功精湛,环顾整个北鸢,除了阚星伟能比划上二招,没人能赢他。” “那么厉害吗?平日也没瞧见他练几分。”林暮心生怀疑,也只能看着情况发展。 “各位不必手下留情,许久未练了还有些生熟。”容修手持武棍看着眼前的阵型,脸上流着大汗映着淡古铜色的脸庞,满嘴白牙充满自信笑着说道。这方景像无不使一旁观战的妇人小姐们多看了几眼,只能默默在心里称赞。 武僧们相互对视了一眼见容修虽被逼至角落,仍不见慌乱,不免有些自乱阵脚。众人听他那么一说心里也没有了什么担子,连忙重新鼓起动力。 “无需害怕,我们那么多人呢,咱们大伙练了这么久,就盼打败王,得到王的认可,好入阚家军,随王战场,搏他一个好出身,可不能到头来前功尽弃。”一个武僧大喊到。 容修见刚刚的话对武僧们刚产生一些骚动,便被那个小武僧压了下去,心中便对这个小少爷冷静的表现赞了一声,可赞声归赞声,他可不打算轻易输在这里,不然他这个王的脸要往哪放。 转念一想手端起了武棍,眼色锐利的盯着前方,他知道要能够一个人打破数个配合有素的人形成的战阵十分困难,唯一的可趁之机便是专打阵眼,猛攻配合不及的武僧,从而打乱阵行,乱掉所有人的移动,才有机会。 只有在后面观看的老僧者才知道事情再多拖延,必然有力气较小的僧人跟不上阵行被容修抓到从而破阵。 木矛齐齐向前,皆指向同一人,奔跑起来,往若一人,其势如虎。 “对!就是这样!”容修大喝一声,为自己壮威,亭内的林暮一行人更是心头一紧,不自觉间,抓住了自己的手,捏得自己手痛。 “冲啊!”众武僧逼近容修,喊了一声口号,木棍便向前突刺,每人专攻各处,封住容修的行动。 容修见状,扔下手中武棍,双手紧抓自己自己而来的武棍一边,贴身冲进人陈之中,一个棍扫四方,隔开好几个气力稍弱的木棍,为自己打开了一个空间。 然而危机还没解除,这情况不妙的木棍连忙刺来,想要直戳容修的身体,可这人却不做隔挡,而是利用刚刚打开的空间钻进阵法的下方,直攻众武僧的下盘。 这下可苦了那些冲在前头的武僧们,木棍虽长,可御敌于前,却无法挡敌近身,好几个小武僧想要抽身持矛护住下盘,却不免乱了阵式,这阵行一乱,便完全给容修可趁之机,拿着木棍对着他们腿脚又戳又扫,却不敢用力过度生怕生了这些孩子。 “好啊,好啊。”一旁观战的众人无一不喝彩,难得见到王亲自动手,如此英勇,无不欢声雷动,还有人直叫道:“王!威武!厉害!厉害!” 这些欢声听在那些年少旺盛的小武僧耳里可是不是滋味,原本想说众人领着近战好手以长棍为攻,从而攻击王的落处,再以人多优势直逼王,起码能够有个不败之势。 怎料王心中计谋凡多,竟不怕众矛猛攻态势,以气力打乱矛阵的配合,再瞧出他们落处来个直打,打人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疼,使得手持长棍的少年只能一旁干瞪眼,不能上前帮忙,生怕打在自己身上。 “赢了,容修赢了。”林暮笑颜绽放如花,看着众人为自己的男人喝彩,她也感受到了骄傲,这是她的夫君,能够以一挡多的英雄。 这一阵惊动,吸引了练功场中间的容修,他转过头来,正好看见林暮满是笑容向小婴子说些什么。主仆二人满是兴奋地在讨论些什么,这其中最引得他注意的是林暮满脸的自豪,不用不多想那定来源于他。 林暮看见他走了过来,就回忆起昨日“讨食”无理取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为什么起那么早啊。” “那事我可不受累。”容修双眼意味不明看爱人一眼,答道。 林暮顿时双脸红了起来,轻咳一声,不知道他这个“不受累”是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么下次……可不许隔那么久。” 容修这回倒是正经地“嗯”了一声,又补充道:“是,下次不能饿着暮儿呢?” 不知道怎么反驳的林暮心虚着,闻言连忙点头。两人才相携离开。 另一处明夫人端端起茶喝了一口,脸色也不太好看:“真的是被美色祸害了!” 明大小姐死死盯着二人不服气地一拧帕子,扯着另一侧抿唇不语的俊秀公子的衣袖撒娇道:“哥哥,你快些想点办法呀!再晚一些,就没有机会了!” 她犹自忿忿,却没有注意到明傅众的表情。 明夫人狠狠睨她一眼,加重了语气道:“住嘴!出门前你答应的规矩都忘了?” 明大小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手,坐在一旁生闷气。 明夫人看向自己这个自从看到了林暮就开始沉默不语的儿子,低声道:“终究是被别人糟蹋了的东西,配不上你的。” 明博众脸色这才动了动,垂下眼睛一脸失魂落魄:“可是她长得真的好像她……不过那个人亲手死在我的手里。” 明夫人眼神微暗:“那只是她的命薄儿,承载不起,那个福分而已,有缘无分,只能落在那样的下场……这都是命。” 明博众蓦然抬头,几番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抿紧唇埋头答题。 寺里面特制的糯米糕表面是剔透的米白色,摸起来软乎乎的,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甜。 林暮等不及地拿起一块放进嘴里,丝丝甜味和软糯的感觉在舌尖蔓延,却并不会觉得腻,微微眯起眼,道:“好吃!好甜!” 容修目不转睛地看着爱人,听见她说“好甜”,眉峰才缓缓放平。 林暮抬头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趁机把半块糕点塞进他嘴里,喜悦说道:“快尝尝!” 看着递到面前被吃过的糕点,容修略一迟疑,便张嘴吃下了。松软在口腔化开,他却只捕捉到了那一瞬间微凉指尖上的甜味,还有在嘴里久久回味的酒曲味。 林暮将油纸小心包好,塞给小婴儿里,转身又跟他说了些什么拿过来一个荷包,递给了容修:“前日里给你求,蓁蓁他们也有自然也少不了你。” 荷包上绣着双鲤戏水,一金一红两只鲤鱼亲昵地挨着头,右下角还绣着一个“修”字。容修目光扫过林暮腰间,那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塞鼓鼓的荷包上则绣着一个“暮”字。 微微的裂开一个笑,也将荷包挂在了腰间。onclick="hui" 第一百六十五章 荼叶本苦 六月微风暖,岸边草木葱。河水清冽,泛舟湖上,煮酒烹茶,倒也别有一番情致。两人只赁了一艘乌篷船,船夫在船尾撑篙,林暮与藉青二人在船头对坐烹茶。 “来这的时候我早带了些酒来,可是寺院内不让饮酒,那便喝点茶水了。”藉青一指身后两坛上好的女儿红,眉间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林暮本就不喜酒,只是将一旁炉上热水取下烫杯:“寺院有寺院的规定,总不能让他们为难吧。” “也无妨,今日也正好好试试我的手艺。”藉青从她手中将烫到一半的茶盏接过来,葱白的手灵巧地提起茶壶,颇为自得地向她展示自己的茶艺。 他手上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嘴上却也不住:“那人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年纪不大大道理倒是一堆。不好好吃饭,忙的时候一整日都可以不总吃;那穿衣就更别提了,一年到头总是那么几件。” 林暮听着一道道的吐槽,也忍不住出了声:“既然不放心,为什么不亲自看着?” 藉青只是手上一顿,笑容洒脱:“大约是我这人太自私罢,只想过这煮茶悠闲的快意日子,不想再劳心劳力,总不能因为我害了他一辈子……罢了,这都是命。” 林暮便不再说,端起他送到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又皱起眉来:“太苦了,你喝得都是些什么茶太苦了,只是喝茶你从不吃些甜食?那些也对你有好处。” 藉青眯起眼抿一口茶水,笑而不语。又另起了个话题道:“我突然想清楚了一些什么,不知道王后能不能给我一分薄面,我想进朝廷为官做个清闲的官儿,可以吗?” “当个清闲的官儿?”林暮有些摸不着头道:“那你的生意放着不做了吗?” 藉青撑着下巴,目光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语气轻飘飘道:“儿时家里没有出事时,边梦想有朝一日高举为官,如今有那么好的关系,放在那不用干什么。” 生意上面有林娘打理着他自然是放心,为如今时候也到了,自己总该去把事情打理干净,到时候再看到那傻子成婚,自己也可以义无反顾了。 这一切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可只是中途出现了阚星伟这个小插曲而已。 林暮垂眸道:“你若是想报复那些老大臣们那你就没有什么意思,阚星伟那记仇的性子定不会饶了他们。” “不是。”藉青轻一叹,目光收回来注视着手中清透茶水:“若是可以的话还麻烦你能帮我调到大理寺任职吗?不用给我太高的位置,我怕别人到时候为难你们。我只是想去帮我们馆里面的一个孩子查清楚一件事情而已,自己动动手便好,不用劳烦你们。” 他又自嘲一笑:“那个孩子从小就命苦,见过家破人亡,也见识过人情冷落。但是我问他了好多事情,他又想不起来。整天的嚷嚷着,要去找害他父亲的凶手,一个毛还没长大的孩子,加上这些有用吗?” “如今整天哭着闹着,反正我进来也清闲。便从你这儿讨个官儿做,顺便帮他查查这件事情,也好让这个小子死个心。” 他脸上的怅惘在提到这个孩子时又尽数散去。变得神采奕奕起来。一双青白分明的眼眸闪着润泽的光,就像……就像是…… 林暮心头沉了沉,觑着他试探问道:“你跟那个孩子……挺熟嘛?他是你的亲人?” 藉青抬眸看他,揶揄道:“王后真是好眼力,他怕是藉某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吧,他一个人活的挺艰难的。” “你们……”安长卿本想问问他与那个孩子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想想又觉得多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太复杂也太厚重,并不是简单言语便能解释清楚。 他止而不语,怕勾起藉青的伤心事。藉青却豁达得很,又给他斟了一杯茶道:“那个孩子曾冲到我面前想要杀我。” 藉青原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幸被林娘收养,在经商上别有一番头脑。后来创建了风流馆,看似春风得意,实则明枪暗箭无数。那时候,整个京城不止他一家更不会只有他一家。早些年的男馆潘崇权贵,一而在再而三的打压着他。 这一切迫使年少的他精神崩溃,直到后来遇到了阚星伟,有将军府那么宏伟的靠山在后面自然是没有人敢动他们了。 至此藉青生意才越做越大,直到今天是京城规模最大的。风郎馆向来都是卖艺不卖身,只有两情相悦者,藉青才肯放手。可到底还是想着他人,每次赎身的时候他总想方设法的将奴籍销毁,给那些男子留最后的退路。 回忆起往事,藉青抿唇微微笑起来:“男子与男子之间的相恋不会被世人接受的,给他们留一条后路将来也有活路。这其中受伤最严重的往往都是先动情的人,总是义无反顾的付出却忘了自己也是个男子,也不比任何人低下。” 只是岁月变迁,人心渐疏。少年时轻信的承诺,长大后却已经明了其实现艰难,流言蜚语的增多,让他对这段感情不得不产生怀疑。 “我只是没有想清楚我这辈子为什么要那么苦,总该为他做点些什么。”藉青轻叹。 林暮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故事,世人的偏见横亘其间,均是身不由己,想也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曲折与矛盾。 她抿了一口苦涩茶水,大约明白为什么藉青喜欢喝这苦茶了。茶再苦,也苦不过人心难守,苦不过世事难改。 “或许日后,这世道总会因为某些改变。”安慰太苍白,最后林暮只能这么说,毕竟在将来这样的爱情,总归不会在阳光下被人接受。 藉青便笑了:“一开始就是错的,后面怎么会对呢?” 乌篷船在河面上缓缓前行,一壶清茶喝完,藉青伸手又为她烹茶,林暮这回拦住了他,笑着说:“那太苦了,多加点水。” 藉青浅笑驳他:“茶叶是苦的,多加点水那苦,不就回味无穷了吗?” 都说苦尽甘来,那么干什么时候才能到呀…… 船沿着河道绕了一圈方才行回来,两人喝茶谈天,倒也尽兴。眼见着天边已经燃了红霞,藉青身子弱披上一件厚些的外裳,与她在码头分别。 来时只带了小婴子和几个待卫,就等在湖边。见王后过来,便牵着马迎上前给她披上件狐袍子。 林暮目送藉青走送方才上马,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有些熟悉的声音:“王后可在,沈某在此等候多时。” 林暮循声去看,就见沈如星正从不远处的山底下来,身边亦只有两个仆从。林暮对他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好,天天想方设法的抢他女儿,虽然也没有什么好的语气跟他说话。 “不知沈大人在这里有什么事?”林暮下了马,笑着同他寒暄,心底下却不停的暗暗咒骂:“回头定让容修给他多安排些差事,省的,天天跟自己抢女儿。” 沈若星身着一身白衣,手中折扇晃了两晃,道:“刚才走的可是那位馆主?也不是头回见听歌一瞧,怎瘦了那么多?莫不是那将军府连个人都养不肥了?” “将军养肥一个人何其简单,只是人不愿意留在那儿。” “我对将军府的是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是头一回见这位关注到有些面熟,好像我一位故人,只是有些事情并不见得光彩,还希望王后相助一二” 林暮眼神一闪,面上却不露异样,没答应却也没拒绝:“近日寺庙有些事需要我把持,怕是有些不得力。” 沈若星朗声一笑:“无妨,等哪日我想起那位故人我再来找王后说上几句。” 两人在码头寒暄几句,林暮方才回了寺院 沈若星一遍一遍的回忆着籍青的样貌,轻道了一声:“阚匹夫可以好生享福了……” 林暮回了宫中,将今天藉青想当官,又遇上沈若星还有他说的话,一并告诉容修。 容修微微的皱了皱眉叹了一声:“沈若星怎么会知道你们在哪?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怀疑过藉青的身份可是也查不出什么一二来,便也没再多问。” 林暮也是觉得太过巧合,方才提起了警惕。只是又想不通沈若星到底接近藉青想做什么。 容修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沉思道:“故人?藉青样貌放在女子中已是数一数二了,在男子上还有何人与他媲美?” 是啊,京城之中四大美人这其中便有藉青,没有接触过他的人游行会上见过他一面便说他是女扮男装,只是不想嫁人才做的这番把戏。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他确实是个真正的男人,但这美貌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可真是应了那一句古话。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着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林暮也凝起了眉,她认真思考了许久,道:“沈若星见多识广,其祖上游历四海。或许他真的知道些什么呢?要不过段日子,把他叫来问问?” 容修下意识皱了皱眉,沈若星性质而难以捉摸,虽然自己跟他一起出生入死,但有些事情,他也从来不以自己说。 说完沈若星,林暮想起什么,又问道:“与各国通商的事情怎么样?” “双方都有意推进,谈得还算顺利。只是细则还需要进一步商讨才能定下。不管他们怎么想的,我们只要拿出十足的诚意,他们必会欣然接受。”onclick="hui"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又出佳人一对 林暮点点头:“再怎么说北鸢也是强国,他们也会掂量几分。” 林暮的想法正中容修下怀,闻言又牵着她走到里间,拿出一份大概的出商图指给他看:“图南那小子刚递上来的海域图,这条海上连通各各大小国,日后我们可以游历各国,暮儿也可以尝到不一样的味道。” 随后他拿出的是一份画像,画像里是一座大邮轮般的木船,画像十分精致将其内部也勾勒了出来,大到木材选用,小到帆布也一一写下让造船者一目了然。北鸢是中原内最大最强的国家,凭借于此吸引了不少能功巧将,北鸢给予名望地位,而他们自然见自己毕生所学的交给北鸢。 林暮看得目光发亮,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后乘船出海的盛况,激动道:“也不只是为了经商之行。北鸢日渐强大,外面如何我们一概不知,等我们自己造了战船,也可以出海去那些异国看看,看看他们的生活也不错。” 林暮自然是明白这个世界与自己所在的世界不同,但她想确保没有别的大陆的人来伤害这。 容修被她看得心头发热,趁机在她唇上偷了一吻,低笑道:“不愧是我的暮儿,心里心惦记的都是大事。但是我可没有说过要同他们去经商,日后我们可以周游完北鸢的河山,看尽河山之后再乘船出海,见识一番天地广博。” “那二个奶娃子不过一岁,阿修怕是有些痴心妄想了。”林暮笑话他道。 容修不为所动地答道:“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前半辈子我开扩山海,为北鸢开扩山河,如今把所有事打理萧条,给孩子们铺好路。剩下半生我却不想耗在这上面。人生苦短。我只想珍惜与你相守的时光罢了。” 这是他自当了皇帝之后便有的想法,若不是这北鸢江山无人可守,他退位去游山玩水,在寻得自己的佳人相守一生,别提多美。 这话听得林暮心里一动,尤其是今日看到藉青的这样,他愈发觉得这世间不美满太多,他与容修此生看似圆满,却也是历经坎坷磨难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这才让她也愈发地珍惜两人的情谊。 凝视着男人认真的眉眼,林暮粲然一笑:“那你现在可得对岁和他们好些,不然说不定他们也懒得接你这一摊烂摊子。” “太子才不过一岁,你想得也太远了些。”安长卿笑他。 容修可不吃这招背过手哼了一声:“他们若不当,便叫蓁蓁当好了,沈若星肯定双手坚持,更何况女帝也不是不行。” 林暮被他逗得笑容愈盛,当真认真想了想道:“蓁蓁被你一手护到大,受了什么委屈,何尝能忍得住,真要是当了女帝,别说那些大臣们怕是没有盼头了,沈若星不得天天护她,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 容修听着却笑容一收,神情危险地逼近她,将她抵在内殿的屏风之上:“那些大臣没有盼头,暮儿可有盼头?嗯?” 林暮半点不憷他,拧着眉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出其不意地仰头在他唇角亲了一口,笑吟吟道:“我自然有盼头。” 容修舔了舔湿润的唇角,回味着,眸色微深去寻她的舌尖,低声喃喃道:“是吗?那亲我时……暮儿在盼着什么?” 呼吸被掠走,林暮顿时睁大了眼,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他带进了另一番更美妙的天地之中…… 容修说要做局去帮阚星伟那个吃情郎,何时做如何做林暮便也没再问。左右容修出手便不会落空,她便安心地同新上的榜眼沈千俞去商议关于妇女的一些制度 千俞如今虽然只是个正六品的官员,但容修并没有轻视他。因为他的兄长正是沈若星,不借用兄长的任何关系,单凭自己的成名有一番成就,自然赢得众人欣赏。再然后沈府在教学,并没有同其他府邸一样娇生惯养或是衣食充足,凡是沈氏的孩子都要送到乡下进行一番历练,体会平民百姓的生活。 沈千俞刚上任后不久,不顾礼节的围堵林暮提出有关妇人的法制改革。沈千俞成像兄长提过这件事,沈若星只是简单提了一句女人的是找男人议,只会越议越离谱,要找就找这个国家最尊重的女人。于是这货钻了狗洞蹲守在御花园,这才见到林暮。 北鸢也并非是太平,它依旧存在了许多恶俗。有些事情如果不是千俞他说出来,或许这一辈子她都不敢相信。如果丈夫出事情,那么他的女人(包括妻子和待妾)一并入葬,妻子赐死合葬于一个棺材,剩下的女人被绑成跪下的样子为棺材那一圈活活饿死…… 其中更为恐怖的是在有些偏远的地方正妻生下第一胎,如果是女孩她们将会被送走,如果是待妾生下的女孩她们家将会活活打死,哭声响彻整个府邸。 原因这是一个很可笑的规矩:让即将降生的孩子们听到,如果她们是女孩儿这就是她们的下场,这就是可笑的杀鸡儆猴。还有更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容修登基之前,已经派出了许多官员到各个地方宣传阻止这种陋习。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制止住了。 更有官员回来禀报,一个女孩儿出嫁时被男方发现曾经跟一个男子来往关系密切,竟然在大婚结束之后,里面一口大锅里面是沸腾的热水,将女孩儿扔进其中,名义上竟然是将女孩儿洗干净……若不是官员带人赶到,恐怕这个女孩儿早已不在。随后立即颁布严令,凡是违抗者杖毙三族!这才让他们有所忌惮。 林暮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就此与千俞商议过多次,后来容修随行旁听指点一二,沈若星在一旁提出了几条更有威慑力的条令。 千俞是自己人,林暮懒癌发作,懒得四处跑来跑去,就让他们进宫面谈。两人谈完正事。就见千俞欲言又止地看过来。 林暮一挑眉:“千俞可还有事要说?” 千俞轻咳一声,略有些赧然道:“过几天宗人府颜大人要办一场荷花宴,不知道王后要不要一同前往赏花?” “荷花宴?”林暮正要拒绝,却忽然反应过来千俞不会在这种事上犹犹豫豫。了然笑道:“怎么?阚将军的妹妹没有答应你吗?” 千俞喜欢阚将军堂妹妹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暗地里的事,经常被沈若星拉出来调侃。 “前几日刚见几面,阚将军不知为何满是不开心,也就不敢多打扰。”所以得拉上王后打掩护,看姓阚的敢不敢造次。 “知道了,你把大概的时间告诉小婴子,我回头通知他们。”顺便带上藉青,林暮的小算盘打的稳稳的。 千俞一听事成连忙从袖中掏出请柬递过去,起身一揖道:“多谢王后娘娘相助。”心愿达成,千俞略坐了会儿便告辞离开。 林暮盯着这请柬倒是忽然有了主意,连忙起身去寻容修。 他们前几日便从寺院里回来,所以此时此刻男人应该在御书房议事,就见林暮急匆匆过来,手里还紧紧地攥着毛笔,满脸都是笑容。他搁下笔眉头一扬:“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林暮在红木桌前站定,倾身过去问他:“你先前不是说要帮阚星伟吗?怎么样了?” “帮是帮了,但是阚星伟那货没点脑子,转不过弯来。沈若星快把眼睛给使坏,都不见他有所动作。”容修无奈的扶了扶额。 林暮有些无奈这得多直啊,随后便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请柬,狡黠笑道:“那正好,太宗府颜然要办一场荷花宴,到时候我们把他们叫上,甚至给他们营造场地让他们把话说清楚,估计到时候就成了,你觉得怎么?” 沈若星略一思量,亦觉得可行。不过他比林暮想的还要多些,道:“可以叫上沈若星一同前去,正好把事情都问清楚。” 两人就此说定,林暮提前给沈若星送了消息邀他参加荷花宴,而容修则提前告知颜让他到时候注意,到了宴会那一日,没有带宫中禁卫军,只是让阚星伟多带了些人,一行人便往颜府行去。 太宗府的荷花宴这次办得极盛大,还请了不少人。颜大人爱花如命对,他这一池塘的荷花更是掌上明珠,更有传者说亲耳听到颜大人说荷花比自家的儿子还重要。 虽然借此给藉青他们设了局,但此次花会十分盛大值得一看,因此颜大人不仅邀了千俞,还邀了各家小姐同行。 很快,到了颜府的荷花宴这一日,据说颜府特地在池塘内放了些带灯火的小船,说是夜里看过去,橘色的灯火映衬着粉色的荷花儿,看着就像进入仙境一般。 容修夫妇二人加上蓁蓁,阚星伟兄妹,沈若星和藉青,千俞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颜府。 王宫和各家的马车几乎是掐着时间点到的,颜大人带着颜府上下一同到门口亲自迎接。 林暮今日倒是没有过多的打扮装饰,只是简简单单的穿了件正红的牡丹裙,因为待会儿还要抱蓁蓁就连繁重的头饰也没有过多佩戴,只是简简单单的用凤簪挽了一个发型。 一通寒暄之后,一群人往里面走去。京城民气很开放,宴会时男女同场是正常的事情,大家喝茶唠唠家常,并未有所避忌。onclick="hui"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心机女 最令容修和林暮头疼的是容修早早就宣布不再纳妃,但是后宫之内只有林暮一个女人,多少豪门贵族大小姐们打着后宫里头的主意。 林暮虽然是王唯一宠爱的女人,但是不免会有些小日子的事那到时候,自然有他们出头的地方。 哪怕是后宫一个小小的嫔妃,只要能接触到王那到时候还有什么事不能打算的? 林暮紧跟在容修的身边,那些大小姐们时不时的朝她看过来,目光是不怀好意的打量。林暮假装看不到,坦然的端着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但不得不说颜府的荷塘果真特别的很,那荷花满塘盛开,一朵挨着一朵,花瓣层层叠叠的,中间的花蕊部分一片金灿灿的,举目望过去,倒是风雅的紧。不远处宾客里有人正在用荷花做诗。 突然,一道稍弱的女声道,“诸位小姐们的诗作难分秋色,不若咱们让王后娘娘来做首诗曲让我们欣赏一番。” 说话的,是明府的庶女明图南,她站在明大小姐的身边,整个人都显得平平无奇,身上的秀气连明大小姐身上这件衣服都比不上几分。 但是林暮自然是清楚,如果没有人授意,一个小小的庶女是万万不敢那么说的。可容修就没有那么好说话,眸光冷凝,刚要开口,林暮却轻轻的拉住了他的袖子,摇摇头示意。 明图南看样子还算机灵,自然是不会那么蠢,但是看到她站在明大小姐边上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动个脑子的人都明白是故意挑事。 林暮微微一笑,不想让这个孩子难堪,对明图南道,“诸位小姐都念过书,本宫向来不识那些风花雪月,只知道埋头草药……那今日只当献丑了。” 她话锋一转,语气微微疑惑,“这别的本宫倒是还懂几分,反倒是明大人这俸禄时也不少,明大小姐身上这穿的还是千金难得的藕丝布料,这布料倒是稀罕连本宫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用上几回。不仅如此这种衣服穿一次就得报废,想来大小姐上次穿的早已经丢弃了吧。明大人果真是爱女,可真心舍得下过苦功夫。” 最后一句,林暮笑吟吟的望着明大人,毕竟那时候还打七寸呢。 “王后娘娘……”明莫泽面色有些难看。 周遭短暂的安静了下来,明家赶来赴宴的人面色有些难看。王后娘娘这话可另有一番风趣,不就是变相的在说,明府铺张奢侈吗? 林暮自然是不懂得这种布料,只是偶然间在电视节目上瞧过一眼,知道这种布料在当时工业极其困难更何况是在现在。 即使在21世纪有最好的仪器辅助进行编制,每年的产量还是屈指可数,更何况只是在现在单凭人力去创造一身的布料,那谁知道下了多少“血本”。 那么一整套的华服,就连拿在手上的团扇竟然也是此布料制成,我想到底有多少奢侈风靡。 “哦?明大小姐这身打扮可真是昂贵,怕是快赶上王后的凤袍了吧。”容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明莫泽,“明莫泽你这一年的俸禄恐怕都花在这上头了吧?” “何止呢?”林暮故意煽风点火。 北鸢能当上官员的基本都是富贵人家。家里多多少少有些产业,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若单单只依靠俸禄的话,是很难维持一大家子人的花销的。 再说,明莫泽的官职可不比别人低,一年能从里头捞多少油水,大概也都不知道了。 但被王和王后这样说出来,面上总是不好看的,明莫泽打着哈哈道:“终归就只有那么一个爱女,既然是要多加疼惜。衣料的钱臣从未少过半分……” 疼爱女儿只有那么一个爱女,不乏,有些睁眼说瞎话了。 “哦?明莫泽你这话可对得起你家的那其他女儿。”容修微微笑道,不过这笑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明大小姐原本是想让林暮在众人面前出丑的,结果没想到她居然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一大堆出来,竟然还故意陷害起了父亲,心里有些急。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颜大人带着众人移步厅里,里面已经摆了酒菜,还有用荷花做的点心。 厅里的座位是分开的,男女宾客对面而坐。林暮是王后,所以座位今次于容修之下,她的一边就是颜夫人, 颜夫人笑道,“这荷花酥是是我今个儿起个大早才做出来的,王后尝尝合不合口味?” 颜夫人是一个胖胖的,满是笑容的人,让人感到特别亲切。最多不超过四十岁,看起来很年轻,打扮得体,气质优雅高贵。 她笑吟吟的看着林暮,“他们那一大家子王后你没有必要去计较,反倒是到时候自己受累,他们家的女儿无时无刻不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林暮笑笑,随手拈了一块荷花酥品尝。 颜夫人又道:“这其中受苦的,还是他们家的那些庶女,不得父母的重视日子过得连他们家的下人都不如,其实那图南能说出那话竟是被人指使。” “颜夫人可是看上他们家的那个女孩了?”林暮笑盈盈问道。 颜夫人轻笑了一声,笑容更加慈爱:“那姑娘人挺好的,心也善。就是生错人家了,我家的小儿心里喜欢的紧,等过阵日子我在找人上门讨门亲。” 林暮被颜夫人举动有所感触,“来的时候,就听说你只有儿子没有女儿?” 听到这话颜夫人脸色有些不大好,但还是回应了林暮:“生过白白净净的,很是招老爷喜欢,取名叫荷花……那时我在乡下闹天花……没了。” 天花……林暮想起来些,若是自己早些来眼前这个女人这辈子都没有什么遗憾,所以颜大人也并非喜爱荷花,仅仅只是在爱护他的“掌上明珠”罢了。 林暮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只是把蓁蓁喊到身边来,一起跟颜夫人唠了起来,颜夫人看着蓁蓁更是喜欢的不得了,抱起手来就撒不开,一会儿亲亲她的小脸一会儿捏捏她的小手。 林暮也趁机交代了一些事情:“颜夫人这孩子身份特殊,若是以后我们不在她身边出了些什么事情,还望夫人护她周全。” 听到这番话颜夫人感觉心头一阵一种感觉,用莫名熟悉好像要失去什么,抱着蓁蓁的手又紧分。 久久才出声,“王后只管放心,这孩子与我有缘,到那时她就是颜府的大小姐,颜家上下定会护她周全。” “谢谢。”林暮知道南疆失灭,迟早会惹出些祸害来,她和容修在自然能保护了她,如果他们不在颜府就是她最后的依靠。 没一会儿,站在身后伺候的一个阚府的丫鬟在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水撒在了阚瑾安的袖子上。 这茶色颜色深,阚瑾安的袖子一下子就晕染了一大片的茶渍。 “奴婢该死!阚小姐饶命!” 阚瑾安还未开口,那小丫头就惊慌失措的跪地求饶了,额头磕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三声响。 “不要这样……” 这样还以为阚将军府是有多少吓人…… “没事的,就是件衣服而己换一换就好了。”阚瑾安赶紧扶起这个丫头,看了看身旁的兄长就没有将目光转移到这边,便松了口气。 可谁知阚星伟早已注意到这边所发生的事,只是藉青先坐在后面后面让他有些担心,所以便加目光一直放在藉青身上,懒得管,,这点小事。 阚瑾安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衣袖,只是那茶渍沾了上去,已经擦不掉了。 “阚小姐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带了几身衣服可以给你换一下。”明大小姐站起来,面色落落大方的看着阚瑾安,“我现在就派人前去取来,我们去侧室就行。” 看明大小姐都这样说了,阚瑾安若是拒绝的话,倒会显得有些不留情面。加上她有些许的洁癖,身上的衣裳沾了一大片的茶水,若是不换下来,的确是不舒服。 她看了看兄长,见兄长没有什么拒绝之后便点头答应:“那就多谢明小姐了。” 起身随着季瑾瑜一起出了宴客厅。 明大小姐说着侧室离这里并不是特别近,今晚她虽然做了安排,但心里仍免不了紧张。 刚刚离开的时候,林暮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不似之前的冷冽和嘲弄,反而有些警告,似乎在告诫自己不要乱耍花招。 明大小姐不免感到有些心慌,虽然这些对进入后宫无望临时确凿的事情,所以她才将目光送到沈府二公子沈千俞身上。 但是当得知他早已有心上人,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阚星伟的妹妹这时候,自己就被气的直咬牙。自己搞不定林暮,难道还搞不定这个女人? 在下人的带领下很快到了侧室。 明大小姐让人拿了几套新做的衣裳给阚瑾安,就关上门离开让自己的婢女留在门外等待。 这时,一个颜府的小厮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说是前厅出了些事情,明夫人让明小姐过去一趟。 明大小姐有点犹豫,不知道母亲想让自己做些什么:“可是阚小姐这边……” 这个小厮看起来十分着急,急切的说道:“说是有人向您提亲,明夫人那边让你赶紧过去,不然她难以拒绝,快随小的过去吧,不然到时候出麻烦了,小的可担当不起。”onclick="hui" 第一百六十八章 香消玉殒 提亲!这可不是小事,明大小姐只能跟守在门外的两个婢女吩咐道,“你们到时候同阚小姐解释一下。”说罢便急急忙忙地快步朝前厅走去。 侧室内—— 明大小姐的给阚瑾安拿的衣裳并不合身,上半身小了些,腰间又大了些,不过好在拿来的衣裳不只这一件。 阚瑾安只好脱下来,重新拿了一件换,结果这一件又太紧了一些,胸口勒的难受,第三件又短了……这人啊看得差不多怎么能差距那么大呢? 伺候的婢女也看不下去,又从别处拿来了不是那么好的衣裳,可算是能穿上出去见人了。 “阚小姐。” 阚瑾安一打开门出去,颜府的那个小厮赶紧解释道:“明小姐刚才有些急事,不方便等您,您随小的来,小的领您去前头。” “麻烦了。”阚瑾安点了点头,随着这小厮回到了颜府宴客的前厅。 据说刚才有位公子向明府提亲,可这明小姐一听马上过来闹腾说自己非沈家二公子不嫁,这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礼把明老爷气得发了病。 阚瑾安往沈家那边瞥了一眼,居然发现千俞也不见了。 沈千俞呢!该不会真跟那个女人走了吧。 阚瑾安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想到千俞对所有人都是一副温柔顺从的样子,脑子里不可控制的就往不好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像是在附和她的想法一般,外面忽然有人飞奔进来,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掉进荷花池里了!” “什么?” “来人!快来人啊!” “这好好的人怎么会掉进去啊……” 听闻有人掉下了荷花池,厅里的人纷纷往外走,各家的夫人都在找自己府里的人,以防是自己府里的人掉下去了。 不会是千俞掉下去了吧?阚瑾安脸色一变,也不顾什么大小姐架子,急忙随着众人到了池塘边。 荷花池边本就灯火通明,那密密麻麻的荷花池里已经被人弄的七零八落了,名贵的荷花断了不少,有人在水里挣扎着,颜府的下人有些已经跳下去救人了。 “等等!那衣服!不会是明家的大小姐吗?这,怎么会在这!”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阚瑾安也看了一眼,随后被赶来的林暮一把来了回去。 也不是不让看,只是有伤风化。那水里的女子不知为何,身上的衣物都没穿,灯火之下,衣裳和人分了两处,不难看这位大小姐此时应该光着身子…… 因为水里有烛光的原因,明小姐的身子已经被众人瞧了干净。不得不说这大院养出来的女子果真不同寻常女人,细白细白的。 明小姐浑身不着寸缕,肌肤百的发光,不仅被身边的下人看了碰了,更是被今晚来的宾客都看了个遍。 后面走的慢的人群里立刻有眼尖地叫出声,“天啊!竟然不穿衣服这……” “这明家的教养都是些什么!” “活该!怕不是被某些人给报复了吧,看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啊!这也太有伤风化了!” “可别说了,王和王后还在那看着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叽叽喳喳着,最后还是林暮看不下去,把自己的披风拿了出来给她裹上。 此时明小姐已经被吓晕过去了,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明家大小姐怎么会浑身赤裸的掉进池塘里去了呢? “都在看些什么!人家小姑娘不知礼节,难不成你们这些为父为母的人,难道不知道!”林暮大声呵斥众人退下。 “瑾安?” 这时,千俞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他没去看地上昏迷不醒的明小姐,而是拉过一边还没反应过来的瑾安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那么热闹?” “唉?千俞你刚才去哪?明小姐……”阚瑾安刚刚开口,明莫泽和明夫人就赶了过来。 显然,这夫妻俩刚刚已经从别的下人口中知晓自己宝贝女儿发生的事情了。 “我苦命的女儿啊,这是怎么了!娘亲来了,娘亲来了,好孩子若怕。”明夫人大叫一声,踉踉跄跄的扑过去,抱着明小组哭天抢地,悲痛欲绝。 林暮见明夫人来了就退到一边去了。 这么多人围着,女儿身体已经都被人看遍了,她今后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绞了头发去庙里做姑子,青灯古佛一辈子,要么就是一死了之了,要不然只有等到圣旨这才有个出路。 众人都没有想到颜府好好的荷花宴会出这样的事情,知晓人家现在定然也是无心招待了,于是一个个的便提出告辞。 千俞也打算带着阚瑾安离开。 “沈公子留步!”明莫泽一脸的沉痛,明知今晚的事情与沈千俞脱不了关系,却不能明着说出来,只是强忍着怒意道,“不知道沈公子可知我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怎么会知道?”千俞笑笑,满不在乎说:“怎么,明大人该不会是觉得明小姐大晚上跳进这荷花池里跟我有关吗?总不可能是我不喜欢她,拒绝她的求姻将她推下去的吧。” 他故意咬重了求婚那几个字,更是让明莫泽气的几欲倒仰。 “告辞了。”千俞微微一笑,带着阚瑾安大摇大摆的离开。 “气死我了!姓沈的!”明莫泽气的想冲上是与他评理,却被沈若星拦去了去路。 沈若星一脸阴沉的说道:“不知道明大人是在叫哪个姓沈的!” “沈大人,见谅!我只是气上头。”明莫泽不得不咬牙道歉。 今晚的事情都是明夫人和明小姐计划好的,明莫泽虽然不参与,但是却知情。 先把阚家小姐给支开,拖延时间,然后再差人过来告诉沈千俞一声,就说阚小姐出了些状况,请他前去看看。被收买了的下人会把千俞带去另一处院子,然后他会因为误闯,而‘不小心’看见了明小姐在换衣服。 明夫人在前面故意拖延时间,不让众人发现问题,故意带明莫泽去看这一出好戏。到时候,沈千俞虽然就要为自家女儿负责。 可是谁知道,好好的计划最后却是演变成女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看光了身子。明莫泽不信,沈千俞在这件事情里是完全无辜的。 …… “他有些太猖狂了!总不能老留着他的性子。”容修见沈若星出来,“若不教训一下,日后被人留了把柄到时候别说沈府和阚府怎么救人,就连寡人也无济于事。” 沈若星深叹了一口气,见到好友们担心的眼神,这小鬼以为自己安排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早以被眼兴的大臣们看穿,只是碍于这其中的情份只是草草作罢了。 “你得好好管教些,不然瑾安是不可能嫁入沈府的。”阚星伟也没有过多客气,直接说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傻傻的阚瑾安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掉进荷花池了呢?而且还是浑身赤裸的掉下去了。 “想什么呢?”千俞从怀里摸出来一条红绳拉心上人的手戴了上去,得意洋洋的在她面前炫耀:“怎么样?喜欢吗?” “嗯,好看”阚瑾安晃了晃手满眼的喜欢,突然大脑灵光一闪,一本正经的看着千俞说道:“这件事情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嗯,如何?”千俞没打算瞒着她,但也不能据实以告,便把之前想好的措辞说出来。 “那个女人派人来告诉我,说你出事了,我跟着她的人急匆匆的出去,结果却差点上当,那人领着我去了个院子,谁知道她竟然喝醉了,正在里头换衣服,一见着我就往我身上扑,我可是有心上人的男人怎么可能让其他女人坏了我的名节,便想着把她扔进荷花池里醒醒酒,谁知道她自个儿在水里把衣服都给脱了。”千俞一脸无害地说着,就好像他才是受害人一样。 然而事实却是,看似柔弱的千俞直接一个手刀把明小姐给劈晕了,让人把她的衣服扒光光,连人和衣服一起扔进了水里。 当然,后面这一件事,他是不会在心上人面前承认的,毕竟这都是后话。 说完,千俞理直气壮的道,“你怎么净想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心疼你男人差点被拐了,你差点没相公了。” “这不还没进门嘛……那有相公。”阚瑾安喃喃,“那你也不能把她给扔进水里去啊,万一弄出人命了可怎么办?” 千俞幽幽的看着她,“如果我说,我今日中计了,我兄长在宴会上同意我和她成婚,那到时候会不会心碎?” 阚瑾安一顿,立刻摇头:“不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明小姐一点也不值得她同情,相反自己还有些恨她。不过,她心里又有点后怕,千俞今晚这样对待那个女人,日后会不会被人报复。 另一边其余的人都是颇有兴致地赏花,唯有沈若星满脸凝重地盯着藉青,满脸的惆怅。 几人玩了一会,把蓁蓁哄睡着后,林暮见他始终魂不守舍,便唤了他一声:“太傅怎么连赏花都满脸心事?” 沈若星久久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脑海中的影子却挥之不去:“不,只是看到这些花,想起了旧人。” 林暮见壮“哦”了一声,不再追问,只体贴道:“颜夫人做了点吃的,一起去坐坐?” 沈若星本来就心烦意乱加上今天兄弟搞地事,脑子更是一团乱麻,闻言胡乱点了点头,便随着他们往室内走去。onclick="hui" 第一百六十九章 神鹿族 藉青与林暮走在前头,瞥了魂不守舍的沈若星一眼,再看看最后面的两个男人,他们神色凝重好像也被什么所烦恼,随他们在亭台内坐下。 虽然因为明家的一段小插曲走了不少人,但还是有不少人留下来吃酒赏花。见容修等人单独找了个地方坐,明显不想被他人打扰,便无人敢上前,突然发现的人也只远远行个礼。 此时其他人见他们在亭台坐下,更不敢进来打扰,都避开去了别处。因此挺大的亭台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伺候的婢女泡了茶送来,藉青饶有趣味地品茶吃着糕点,却忽然发觉沈若星目光直勾勾地打量着自己。 他疑惑地放下茶杯,投去不迷的目光:“沈大人是怎么了今日跟失了魂一样?” 沈若星看着他,喉咙一时竟然有些干涩。先前他单发现藉青的来路并非同他自己所说,自己派人查了一下藉青的母亲,他这才蓦然惊觉,藉青的母亲并非生母而是养母,至于他的身份只是说其丈夫上山捡到并收养的,不过还是要确定一件事才行。 盯着藉青看了半晌,沈若星勉强整理好纷乱思绪,正要开口时,就见一名护卫打扮的人凑到容修与林暮耳边说了什么,之后容修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宫中出了些事,寡人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对不住。” 沈若星目光一转,感觉事情已经成功,自己也没有必要跟他们闹腾:“也好,今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也回去。” “老师!老师你今日还没有教我功课呢。”醒来的蓁蓁小脚蹬蹬蹬的跑了过来,扑进沈若星怀里。 小丫头既然都开口了,沈若星自然不可能回沈府了,便也只能一同去了王宫。只是他回想起容修的表情,眉头皱了皱,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来时从容,去时匆匆。众人迅速赶回了王宫,就见御书房内有个太监打扮的人被护卫押着跪在地上,旁边还有小利子候着。 小利子见他们回来,回禀道:“此人扮成太监混入藏书阁,意图去藏书阁内行窃。我们搜查审问,发现这家伙是块硬骨头什么都不肯说,奴家没有办法动了点小手段这才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是沈府的。” 小利子说完,示意身后的侍卫将他头上一角的地方撩起,上面赫然的印着“沈”字。 沈若星听见沈府时眉头便跳了跳,再听到连自己都牵扯出来了,眼皮子也跟着跳起来,不用再去看地上之人相貌,他都知晓,那必是他之前派出去的手下。 怎么可能就有这么巧?就让别人逮了个正着,藏书阁万年没有人把守怎么就今日正好被人发现了呢…… 他暗叹一口气,再去看身后那几个人,却发现容修和林暮神情似乎并不意外,他心念一转随即便明白,对方大概早就察觉了他别有用心,今日故意设了套子,等着他的人往里钻呢。 他越发想叹气,上前拱手道:“我可以解释。” 反倒是阚星伟二人一脸迷惑看着他们三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容修却满脸得意的朝他说道:“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姓沈的平日里你千算万算,但他就没有算到你也会有今日?你沈府那什么东西没有?还用那找来藏书阁偷?你要是说不出什么来,那就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放心再大的惩罚也只是发你去做几日的苦工。” 他连如何处置都安排好了,分明是有备而来。开口就是各种冷嘲热讽,显然并不怕自己今后会报复他。 沈若星苦笑一声,只可惜他接下来说出的事情比自己失算这件事情还要大。转了转身,看到身后还是不明真相的夫夫,沈若星沉声道:“藉青是神鹿族,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神鹿族拼命送出去的小公子吧。”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神鹿一族是天山山脉一带的守护者,顾名思义他们守护的就是神鹿,可是在很早的时候这个种群就已经毁灭了,但是根据江湖上的传说当时灭顶之灾到来的时候,有一个外族人怀有身孕并且离开了天山,当时江湖上众人查询无果之后这个消息也被证实了是个谣言…… 林暮亦道:“神鹿族?张书阁确实有记载但是上面说神鹿族人与常人并没有什么差异,那为什么要杀他们?” 就连一旁看热闹的容修都出言道:“难不成他们身上还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们三人一唱一和,全然没有给藉青说话的机会,最后众人之中只剩下阚星伟一脸脸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若星面露苦涩,拱手道:“书上的人是见过神鹿族还是跟他们一起生活过?神鹿族他们确实守护着神鹿。神鹿也是一方的守护神,为了感谢他们的保护,恩赐了一些与常人不一样的……” 他将声音压的很低,藉青也用眼神示意他事情的严重性,林暮与容修对视一眼,大概也猜想了出了这事情中的重要性,便颔首道:“都下去吧。” 只是话虽这么说,但离开的人只有小利子等人,他们几人往御书房内室去说话。诸人在大厅落座,待宫女奉了茶水上来,众人也纷纷退去身边的暗卫,让他们到外面进行等待。 闲杂人等都退下去,厅中就剩下他们五人。阚星伟这才开口说道:“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青到底是怎么了!” “神鹿赐予他们的是不分男女的生育,还有这绝世的样貌,让江湖人发生争斗的便是他们的血液可以治愈一切的伤口,哪怕是直穿你的心脏只要一滴血液就可以起死回生。”既然都已经摊白了沈若星就将他所有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沈家祖上游历了半个大陆,也曾经遇上过神鹿族人并受到他们的邀请一起去住了一段时间,这才发现他们其中的秘密。祖上也问过他们会因为这些招来杀身之祸吗?他们就好像早已知道未来一样,说只是时间的问题。”沈若星道:“藉青想入朝为官只是想找到当年发起屠杀的人。并不是他不想跟你这个闷油瓶子结婚,只是马上就要到繁殖日再给你呆下去,指不定就给你生出对娃来。” 听他亲口说出来话,阚星伟脸色更黑了一些,毫不客气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姓沈一天天的可把你给牛的,还敢查起老子的媳妇!” 阚星伟神情复杂,目光转向身旁的爱道:“阿青真的跟这个家伙说的一样吗?你真的是那个什么神鹿族的人?难不成你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他不敢再细想下去,后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细思极恐。 他这一番话实在石破天惊,好像从他们相遇到后面的相识,甚至是在一起,都有了最好的解释。藉青一时失了语,竟不知该作何反应。onclick="hui" 第一百七十章 藉青轻拍他的手背,沉静道:“即使你知道这些又如何?你有什么法子能证明我就是那个孩子,那个年代捡到孩子的人又不是我们一家,沈若星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讲。” 这话说得实在不客气,将这一族的希望记托在这一个男馆馆主身上确实有些蠢。然而沈若星理亏在先,加上并没有事实的理论证明藉青就是神鹿族后人,只能越发放低姿态道:“只是猜测,我还没有看到那本书,之前只有七八成的可能。” 说着他便将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藉青越听心里越沉的厉害,有些事外人不知道不知道,但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依然记得,如今与沈若星所说相印证,竟然大部分都对上了。 比如自己确实可以生子而且就在最近,所以自己会特别避开自己和阚星伟在一起的时间;另外就是自己的外貌是有惊人之地,另外就是阚星伟所说的自己与他所有的相遇包括自己顺从他,都是为了达到目的,可没想到把自己陷进去了。 阚星伟只感得巧合太多,便不能称之为巧合。不知其出处的神鹿一族,让天下人为之震动的绝色美颜……虽然他并不愿认一个忽然冒出来的身份,但真相摆在眼前,却也无法否认。 “就算我是被捡来的又怎么样?那我母亲也说了只是在山上捡,又不记得是哪座山。”藉青想到养母前半生的遭遇,冷下脸来:“我养父母难以生育随便抱一个孩子养老也不是不可以,再说母亲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怎么知道她那句话是真的。” 其实把现实摆在他面前藉青也是面不改色的拒绝,沈若星又叹一口气。只能公事公办道:“书里总不会记载是错的,只是你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让你暴露身份,只是你这边做对了起它们吗?”沈若星从衣袖内摸出一卷画轴,打开后上面赫然画注着一只半透的鹿!但是它目光呆滞像是在寻找些什么……onclick="hui" 《神医皇后治人有方》第一百七十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一章 给我生娃 见他们神情震惊,沈若星方才收起画轴放,自从自己巧合间遇到寻到这幅画再到现在,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没有丝毫的避重就轻。 或许是今日受得震撼已经足够多,林暮等人听到他说沈家祖上还有了不少相同的画,其中不少记录了神鹿族人的生活,且画中人与他十分相似时,竟然有种果然如此感觉。林暮与容修对视一眼,又问沈若星道:“那这些东西里面是否记载了藉青的身世,或者神鹿族留下的什么暗示。” 沈若星摇了摇头:“未曾,之前我派人翻遍整个天山山脉,几乎快把整个山给翻了一遍都没有什么。只是在查寻当年事件从一个参与者手上找到的有关类似的画像,拿到画像之前我不敢想,可是如今事实就摆在面前。” “你寻神鹿族是想做什么?阿藉便是与画中人长得再像,却也不是那画中人。在说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是没有肯定的,难不成你有什么目的?”一直在一边沉默的阚星伟忽而出言问道。 沈若星喉头滚动,顶着他噬人的目光道:“我确实没有什么目地,只是他身为神鹿族后人他就有责任在身,去说他本应该做的事。” “干什么?还回到那个山上吗?去保护那根本不存在的神鹿?你能保证到时候屠杀不会再降临到他的身上?”阚星伟紧握拳头,嘴上说不过他还不如干脆来点实际行动。 藉青见壮,赶紧紧紧抱着要发飙的男人示意不要冲动,阚星伟手上多了一份重量低头对上爱人担扰的目光还是冷静了下来。 沈若星目光一沉,而后摇头:“我不能保证。” 阚星伟一声冷笑:“那你凭什么要求阿青去涉险?如今天下知道的是神鹿一族不复存在,为什么就不能让这件事一直这样!?让江湖上的知道神鹿后人再现,杀戮又重新卷起!这是你想看见的。” 他咄咄逼人,沈若星在他质问中闭上眼,似思索良久,方才道:“我……我自然不想看见……可是你这样护他还能护多久?如果我没猜错藉青你已经安排好复仇了吧?或者说已经有人死了。” 没错,那么多年的关系网布控加上佳人美酒诱惑之下该说的或不该说的已经知晓,那些当年参加入屠杀神鹿一族的人早早已经入网,只要等到合适的时间,就可以向亡魂告示了。 藉青也没有回避,直直地盯着沈若星:“难不成沈大人还想为他们开脱?” “他们也是受奸人……”沈若星步步逼近藉青。 “够了!沈若星,阿青的事你不需要管了!我会决定的。”阚星伟挡在藉青面前,:“阿青想杀的人也是我要杀的,出了事我的。” “星伟!”藉青有些着急,他是要报仇但没有想把爱人牵扯进来。 阚星伟拉住他的手,离众人而去,低头在藉青耳边轻声道:“阿青~事解决了,我想要个娃子,跟蓁蓁一样的女孩。” “啊……好,好的。”藉青瞬间羞红了脸。 看着离开的夫夫,沈若星叹了口气看向容修两人:“你们怎么办?” “大理寺都是阚家的人,跟我们什么关系。”容修也拥着林暮离开:“活的人都沾了人血,不该偿命吗?”onclick="hui" 第一百七十二章 去母留子 沈若星神情微冷,宽大袍袖下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但还是紧追了上去。 沈若星一直跟着到了寝宫,神色已有些释然。只是刚才他似想起什么,对着一脸嫌弃自己的两人道:“方才还有一事忘了说,神鹿一族一生只爱一人,生下孩子之后就意味着他生命也开始终结,不是我非要让他回来找什么神鹿,只是以藉青的性子事成之后为了弥补对那傻小子……看他现在如此猖狂,到时候有他哭的。” 说完之后,他再次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告辞”之后,便大步离开。 他走之后,林暮与容修一时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沈若星先前说得再多再恳切,也没有临走时说得这一番叫人深思。便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他精准地戳中了他们心中隐忧。 沈若星叫藉青回到那天山时,两人都注意到了藉青的脸色好像是不太开心;可是当沈若星提及他能生子时他却让人感到一脸的喜悦。不免让人感到怀疑他已做好十足的策划,让人匪夷所思。 一想到这儿林暮不仅毛骨悚然,在心里还暗暗给藉青一个大大的敬佩,可最多的还是为两人前程捏了一把汗,抬起头满是担忧地看向容修。 容修虽然嘴上拒绝沈若星提议十分干脆,但其实心里未必没有担忧。只是为了未来不一定会发生的事,叫阚星伟他们现在去涉险,他却又踌躇起来。他自来杀伐决断从不犹豫仿徨,但在好友的事上,却没法如此冷静从容。 林暮的手搁在他掌心里,被他攥得都有些发疼。他暗暗叹了一口气,扬起笑容道:“该来的总会来,神佛也难改天命。跟我们经历的一样,他们也会经历让人崩溃的事,我相信如果……他真的不在,孩子会是他留给阚星伟的全部……” 印象中的阚星伟眉眼弯弯,笑得明亮又好看,他做事果断从来没有因为某些事情而感到纠结,或许之后也不会。 林暮抬起手,容修会意地低下头,爱人轻轻描摹过他精致眉眼,最后将脸贴在他脸侧,低声道:“那如果我那天也不在了……你会好好活下去的吧。” 自己的到来迷雾重重,桥上算人老人的话更是久久围绕着自己,而且自己也有预感自己回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自己也曾在妙云寺问过主持。但是主持却告诉自己红线万物难斩,它会指引相遇,只是这这绳结过于,会累的。 这一番话打破了林暮所有对未来的畅想,是她每一处的软肋。便是有十成十的把握,她也不敢去想象未来。但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都藏着不可预料的危险,是顺其自然还是放手一搏。 容修心头一紧,紧紧将她抱住,埋首在她颈窝里咬了一口:“不会……沈若星会扶持蓁蓁的。” 林暮感到有些恐慌,侧脸蹭了蹭他,轻声说:“开个玩笑嘛,别当真。” “但是我当真了。”容修不开心道:“很怕很怕。”于是林暮只能静静拥着他不再说话。 此后一段时间内,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此事。白日上朝处理政事,晚上相拥而眠。只是偶尔林暮半夜醒来,却发现容修并不床上,男人只着了薄薄单衣立在窗边,眉头紧锁地望着远处漆黑的天幕。 六月便这样相安无事的过去,进了七月时江湖上突然死了不少,林暮也明白了那些日子男人的担扰。一边是一国之主,一边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让他难以决择。 “重审当年天山案吧,帮帮他们。”林暮从后面抱住容修:“晚上我做些吃的,记得早点回去。” 容修大手握住爱人的小手,丝毫没有迟疑地说:“好,不过那两个臭小子送去给母亲,蓁蓁送到沈府。” “嗯~”onclick="hui"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代价 “天山的事该查还要查,总不能让那么多的人不明不白地死……查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对藉青有用的东西。”林暮紧贴着男人的后背,蹭了蹭男人。 这几日容修虽然没明说,但这些日子见他夜不能寐,林暮便已经猜到他最后的决定。。 容修果然沉默,幽深眼眸凝视着远处,缓缓道:“阚星伟去吧,天山上的东西还是不要让藉青插手吧,那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林暮蹙起眉,并不赞同:“你总得让他去吧,那里是他的地方,万一遇上神鹿到时候他们就有孩子了!” “这些我都有了妥善之法。”容修转身抱起爱人,声音微沉道:“不去天山的话这件事是解决不了的,天山是藉青的地盘如果发生了什么,我只担心阚星伟到时候控制不住。” 他见爱人似乎还有话要说,抬手按住她的唇,继续道:“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朝堂之上诸事都已经有沈氏二人,我想不出法子他们自然有办法,我们尽我们的全力助他们一臂之力。” 他把话都说完了,林暮一肚子劝说的话尽数被堵了回去,只能无奈道:“这些日子你晚上不睡,就在想这些?” “嗯。”容修在榻边坐下,将爱人拉入怀中抱住,头埋在她后颈叹了一口气,低低道:“我想了许久,这个我想出唯一十全的法子。” 他不是不让藉青去,只是同为男子他更能明白阚星伟想的。林暮是他的命,他可以失去所有,唯独不能让她受伤,想来阚星伟对藉也是这样的。 想的都差不多了,容修请了沈若星入宫。沈若星听到了容修这番手段后,倒是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直到听到不让藉青去,只派阚星伟一人前去调查,方才露出了诧异之色。 可沈千俞却感觉理所当然。他这些日子听说了不少两人的事迹,道听途说难免觉得夸大其词,触动并不太真切。 直到此刻他方才感到了一丝触动。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实在令人艳羡。若是他能有阚星伟或容修一半的担当与勇气,指不定就把瑾安娶进门当媳妇了。 众人商议好,等到江湖上动荡不安时,就以朝廷的名义镇压派阚星伟前去调查。容修先将江湖上的说书人召进了宫,让他们故意制造恐慌让幕后的主谋现身。 藉青听说容修让阚星伟一人前住天山,自然是不赞同。然而容修向来是个有主意不改的王,他没有说因为什么事,却透露出此行只是解决当年的事与藉青无关。 阚星伟观他神色,竟比当初在南疆之时更为坚决,心知劝说已无用,无言揖了一揖,道:“臣明白了,遵从王安排。” 容修满意颔首,逐一布置下去:“你到时候多带些人马,江湖上的人奇形怪异,他们的手段可不比我少。江湖上也有寡人不少好友到时候会相助,但是还是要靠你自己。” 剩下的容修也没有多说,只是让阚星伟自己一条条地安排下去,一向呆脑的男人这次竟然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将士见此再与异议。 待他说完,便领命下去,藉青见此送他们离开,待经过沈若星身侧,便朝他递了个眼神。 沈若星会意,与另三人同行到宫门口,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又折返了回去。宫门一侧,藉青果然候着,见他过来,便一躬身,引他进去。 里面早早备好茶水静静等候两人到来。沈若星也没有拘束:“藉公子是有什么事要问沈某。” 藉青示意他坐下,道:“阿星想要孩子,我想你手上应该有本生子册吧,你该物归原主了。” “不给,我想阚星伟不知道这其中代价吧。”沈若星浅浅一笑。onclick="hui" 第一百七十五章 往事 沈若星简略将神鹿族的事与藉青说了,便直言道:“阚星伟那个傻小子为了你都可以脏自己的手,你又为什么不努力一把?” “想你应该是把你祖上的手记都看了一遍,可是你也应该知道那么男子生子中仅仅只有一人存活,就连用了什么活子让他活下来还有孩子是否平安降生,一概不知!”比起方才,他显然有些失控,此刻他在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满是失望道:“背上一个神鹿一族的名号,获得那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能力,这只能算对自己的惩罚。” 随后他才渐渐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拿出一个书信递给沈若星道:“也不必太担忧,此举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沈若星接过书信,二人静坐许久,喝完茶方才再次出宫。 待朝中诸多事都安排好,江湖上腥风血雨也到了。朝中虽有不少大臣反对朝廷去管江湖上的事,但也已经无力回天,阚星伟早已心意已绝,不管众人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阚星伟前往天山调查当年屠杀一案并未大肆宣扬,但京城之中人手调动也瞒不住江湖上的人,周围四部的乞丐多少都知道了此事。 阚星伟他们出发前一日,沈若星又将查到的一些东西告诉了他们。 当年根本没有人知道有天山神鹿一族,他们本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奈何江湖上局势转变之快,先是自称道教征谋杀佛教众徒,挟持老主持等一众有威望长者掌控江湖,后又借着边境官员之手大肆清洗反对他们的人。此后没多久便有道教打着诛杀乱党的旗号与江湖众人开战,双方厮杀各有胜负。 风起云涌之时,佛教趁势而起,在众多武僧的带领之下,悍然无畏杀入载虢。年百来岁的道教教主在混战之中身亡,人们这才发现原来所为的长生不老是一女子所为,此女正是神鹿一族。 江湖上的人这才知晓,原来天山有一族人他们过着原始的生活,但身上却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人心本就贪婪,佛教主持这才发现大事不妙当派人封锁消息时已经为时已晚,不少因为爱人或自己受伤的人逼向天山神鹿一族。 更让众人惊喜的是沈若星通过线索找到了当年的主持,主持说当他们赶到时还是救了不少人只是他们都谢绝了主持的帮助,拖家带口地向天山深脉向去,从此渺无音讯。 阚家军迅速集合声势浩荡向城门出发,他们离开之后,一驾不起眼的马车也跟着出了城,驶向了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 京城与天山,一南一北,相距甚远。加上车马众多拖慢了行程,等他们抵达天山边脉时,已经是八月中旬。 八月正是暑热之时,天山地带却好像还在春天。沈千剑不愿再待在马车里,干脆骑马与阚家军并肩前行。 阚星伟见他不住地擦汗,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妹夫也没有刻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绿地道:“到那里我们就停下来歇会,我已经派人去找水了。”onclick="hui"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奇特的天气 路上那么久的的相处,双方关系再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反倒是像兄弟一般。阚星伟虽然还是没法将这个臭小子真正当做妹夫的看待,但是相处也算平和。 他抬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眺望,道:“再走一些,到就到天山脚下的城镇了” 千俞大口大口咽着水说道:“这天气倒是凉爽,但是为何越动越燥热呢?渴死我了。” 这话倒是瞬间引起了阚星伟的注目光四处逡巡,虽然进了天山地布之后,已经见识过不少雨泽风情。但再见着仍然觉得新奇,坐着不动天气依然凉爽,但是像他们这些汉子骑个马什么的,远比在平原那还劳累。 以至于他们所到之处,不管男女老少皆穿轻纱,女子遮掩胸口和下体,男子只是遮掩下体草草了事,更有淘气小儿赤裸全身到处奔跑。 千俞看出了阚星伟的不适,解释道:“这里本是道教的起源之地,他们相信男女阴阳双修对人有所好处,他们甚至认为男女之间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秘密,便故意大肆宣扬陋习坦然面对外人……直到后来北鸢朝廷对这里动手,这才有所改善,但不过效果只能达到这样。” 阚星伟怎么都没想到还有这一番故事,讶然道:“这还是一个别有风趣的地方,民风倒是挺开放。” 然后千俞却摇了摇头,一脸复杂道:“这里看似是男人的天堂,却充满了人性最黑暗的一面,没有长幼之分道德束缚,导致这里出生的孩子极少能活下来。 天山城中,果然如千俞所说信仰着道教。不过好城中百姓的穿着要比一路经过的那些地方城池的百姓们要更精致也更华丽些,不过还是无法抛弃陋习,大胆而奔放。 阚家军被引着进了天山城内——这城池之中管理有序,围观者见到书画中才有的北鸢神军无一不被这磅礴的气势所征服。 阚星伟与千俞被奉为贵宾迎入了城主府内接风洗尘,接风的宴席早早备好,千俞也毫不客气与一众城府内官员作陪,酒足饭饱之后,两人才回到别院休息。 别院已经洒扫干净,怕两位主子不习惯这边的风气,为此早在半个月前接到消息时还特地重整了别院,城主还特地找来了平原的奴隶来伺候他们。 阚星伟与千俞坐在软榻上喝茶,从二楼窗户往外眺望,就可以将整座城池尽收眼底,不得不说这个地理位置属实让人着迷。 被派到这里的城主包括官员都是京城人,到了天山城之后,将京城的许多习惯也带了过来。比如城主府那些这亭台楼阁红墙绿瓦。但因天山地带奇异的温度,凉爽,却又让人感到烦热,因此为了让自己住的舒适,又可以怀念家乡他们不得不在此基础上进行修改。 再加上穿行往来的下人,倒是十分赏心悦目。若不是因为天山屠杀,想来到这里游玩也是一番好景。 “难怪这里的人从上到下都穿的如此少。”千俞拽了拽衣领,因为从小被放养的原因导致于他能快速融入一个环境,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极薄的丝绸薄衫,换上这身衣服的他十分舒爽,没有刚来之前的燥热。难怪在回来的路上这么多人看着他们,毕竟这么奇怪的天气,把自己裹成肉粽的也只能他们。 不像京城内的人,男女老少都露出一截胳膊腿儿,虽然一开始觉得不雅,女子若是少穿一点便会被别人误以为风流女子,从而坏了名声。男子若是少穿一点便会被别人议论是个傻子。onclick="hui"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绝世美人 阚星伟瞧了千俞一眼,一板一眼道:“在这里边安生点,不要给我沾花惹草。即使瑾安再怎么喜欢你,我都不会同意她嫁给你。” 想来料到他也会那么说,千俞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目光一瞥倒是看到了一个令他惊讶的人,:“那要是藉公子穿成这样,你想不想看?” “沈!千!俞!”身旁传来一道威严男声,没错阚星伟是有些恼火,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打藉青的主意,出声阻止了千俞,阚星伟刚想上去给他来上一拳,目光一瞥正是看到了楼下一只迷路的小鹿。 话说一半,等到确认后他顿时哑了声,连忙起身,往楼下奔去,良久才艰涩道:“你怎么来了?” 藉青走的是相反方向,来的路肯定是比更要偏远,加上对这里并不是特别熟悉,刚一进城便迷失了方向,但刚才一听到熟悉的声音自己就好像找到了方向。 转过身男人瘦了许多,也狼狈了许多…… “洗好了吗?刚才我瞧见屋中箱子里有放了这里特有的服饰,阿青要不要试试?”阚星伟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着,想象着爱人穿上那一身的模样定然别有特色。 他这么一说,藉青便十分心动了,他刚到这儿,便注意到人们的穿搭奔放,虽然曾经在某个时候他也穿过。 只是他从未当众穿过这么裸露的衣裳,便有些不好意思。阚星伟看出来了,便抬手召了下人过来吩咐:“把你们城主准备的衣服拿过来,另外再拿些吃的和喝的,对了再拿几件女装。” 藉青擦了擦额头的水珠,有些不太理解的看了看男人。回应他的却是阚星伟的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藉青瞬间明白了男人的心思,果然是一肚子坏水。 没多一会儿,下人便捧着衣裳过来了,一共两套,一套黑色织金,而另一套显然就是一件白色的纱,两套衣服是特地准备的。 藉青在下人的伺候下换上,又戴上那十分华丽繁复的金饰,才有些忐忑地走了从侧室出来。 外间阚星伟已经换好了,玩了那么久的将还是无法习惯那些过多的服饰,只在手腕上带了个象征身份地位的象牙手链。虽无饰品点缀,但极简单的黑色马甲与长裤反而叫他穿出了一股野性。露出来的手臂肌肉结实流畅,肤色微黑,有种不同于文弱书生的男子气概。 藉青看着有些入了神,不由得回想起就是这一身肌肉把自己爱的死去活来,又有些面红耳热。他有些不自在地把略有些短的上衣往下扯了扯,别扭的说道:“我好了。” 阚星伟原本随意坐着,瞧见他出来时微微放松的身体便坐直了,目光流连在他身上,笑道:“还是穿在你身上好看。” 倾国倾城的美颜加上华服衬托,像极了被圈养在深宫中的娇宠,不经意就引起让人犯罪的欲望。 屏退了左右侍从,阚星伟双眼放光,一步一步走近他,低低道:“我有些后悔叫你穿这一身出门了。”onclick="hui" 第一百七十七章 寻常人家的酒 藉青看着压迫感满满的男人,强装镇定咳了一声,微恼地瞪了他一眼,道:“这身穿的舒服,不换了。” 阚星伟一笑,牵着他往外走,低头轻了轻爱人,说道:“爱穿就穿吧,反正你男人跟着,没人敢乱来。” 藉青被他的话逗得笑起来,被他牵着走出了别院的门时,方才想起来问道:“嗯?干什么去?” “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出去走走吧。”阚星伟回头笑着道:“如今还有时间可以出去走走,等把事情办完阿青可就是将军夫人了可没那么多时间出来玩了。”他步伐沉稳,手掌温热有力,藉青先是一征,随后也弯起眼眸:“嗯嗯,这里有牦牛听说它们十分有灵性,去看看?” 浑身覆盖毛发的牛,藉青只在各地来往的商人那过,听说它们通灵性,就是一个七岁孩子也能驭养他们。但是来的时候没有打听清楚,牦牛只在天山脚下,城镇中并没有多少人饲养。 兴盛而来,败兴而归。藉青难免失望,正准备去城主府问问城主可有牦牛养在府中,就听旁边一道声音道:“我家便养了一只牦牛,这位公子可要去看?” 藉青闻声回过头去,就见说话那人是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简单利落的衣裳,但脖子手腕挂满了金玉饰品,相貌十分吸引人,但是心里一动,简直和身边的男人有的一拼。 看对方打扮,身份非富即贵。阚星伟感到十足的敌意,没有好气地谢绝了:“多谢你的好意,我们朋友应有驯养,我们先去问问他。” 俊男听到后并没有失望,又上前两步,笑的十分热情道:“二位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让我想想听说最近京城阚家军入扎,莫非两位是京城人士,我们这的人向来热情好客,这位公子又是难得的美人,实在不必同我客气。” 难得的美人……藉青下意识侧脸看了看阚星伟,果然没有出乎意料,那张臭脸又摆了出来,只可惜那位俊男没什么眼力见。 阚星伟果然已经黑了脸,目光冷冷地觑着那个男人:“不用了。” 说完牵着藉青转身往别处去。藉青被他拉着走了几步远,方才忍俊不禁,目光上上下下扫视他,学着那个俊男的腔调道:“公子长得如此俊俏,可否赏脸喝一杯?” 阚星伟眼神一沉,身上的醋味再也藏不住了,瞧着旁边便是一条小巷子,将他推入巷中按在墙上,在他唇上咬了一下:“不知道公子喝的是什么酒如此甘甜,阚某忍不住想深入研究研究。” 本能察觉这个话题有些危险,藉青咳嗽一声将他推开,抿抿唇正经道:“这酒可不是常人能喝了着的,只有我郎君才可以,公子自重。” 阚星伟便眯着眼笑起来,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肉,低声问:“郎君?我难道不是吗?” 藉青头皮一麻,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挣开他的手当先往街上走,嘴里还催促道:“走了走了。”onclick="hui" 第一百七十八章 顾玉清 两人又在街上逛了半天,买买这个,吃吃这个。一直折腾到了傍晚时分时,才有人寻来请他们。 说是城主私下摆了家宴,请他们二位去赴宴。藉青来到这的时候就听这的百姓说城主是怎么一个好的人,自己也向男人打听过这个城市,但得到的答案却是“是个不错的。” 藉青属实有些无语了,好奇这个好城主,便和阚星伟一起赴宴。 家宴只有几个一起吃个饭,并不隆重。比起之前接待阚星伟他们的接风宴简直相差甚远。藉青与阚星伟被人引着去内屋,还没到门前就听见一道熟悉男声传出来:“父亲,我今日在街上见到一个难得的绝世美人,应该是京城那边的人,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那些使臣?我还想见见那个美人。” 里头城主没做声,就听那声音又继续聒噪道:“他们还想去看牦牛,咱府上不是有两头吗?过段时间我接去给他们瞧瞧。” 等他们到了内屋门口,那声音还在唠叨不休,却始终没听城主作声。 反倒是给他们引路的下人出声道:“老爷,公子,人带来了。” 那聒噪的声音陡然停下,屏风内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请二位进来。” 藉青与阚星伟这才随下人进去。屏风之后摆了张大圆桌,桌边坐着两个男人,其中有一个熟悉面孔,则是他们下午在街上碰见的那个俊男。 俊男见着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眼睛瞪得极大,嘴巴微微张开,做了个极其滑稽的表情。直到两人坐下了,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满脸笑容地凑到藉青身边来:“看来我猜的没错,美人我们又见面了,嘿嘿我叫顾玉清,你呢?” “藉青。”藉青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还没得来得及说话,就听这人一张嘴跟突突突的火铳一样又转向了阚星伟:“那你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一定是大名鼎鼎的大将军吧。” “……”阚星伟气得嘴角一抽一抽地,但还是看在城主面子上给他回了微笑。 城主显然是习惯了这个傻儿子的聒噪,将人拉回椅子上坐好,训斥了一声“莫要胡言乱语”,才对两人解释道:“犬子顾玉清,这孩子从小老不正经,还请阚将军和这位公子见谅,见凉。” “父亲!哪有这么说儿子的。” 说完见这傻儿子又要张嘴叭叭叭,立即冷冰冰地瞥他一眼,顾玉清这才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端起茶杯朝两人举了举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因为有父亲的警告在先,淮如善总算不敢再过分热情,倒是显得正常了许多。 藉青与他们交谈几句,方才知道顾玉清是听说京城军队来了人,猜到他们或许要去天山,才提前从学堂回来。 他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白玉杯盏在他手底下滴溜溜地打转,像他这个人一样不安分:“我带你们去吧,我对那地熟。我从小在那玩到大的,再说我还见过一个同你一样美的美人。” 城主面对儿子脾气显然坏了许多,蹙眉训斥道:“不许胡闹,这天山常年封禁从来的人,对,在家里胡说八道就错了,还在这蛊惑两位大人!简直是没了法了!”onclick="hui"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逆子 “为什么!父亲!”顾玉清受惊地瞪大了眼睛,往小美人身边靠了靠,朝藉青控诉他哥道:“大美人,你看那有这么当爹的。什么事不同意我做,也难道如今我还没有一番成就。” 顾玉清眼珠子转了几转,大声嚷嚷道:“你们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城主被这个逆子气得脑袋嗡嗡响,但还有阚星伟二人在,打又不能打,只能再次厉声道:“你再敢胡闹试试!” 顾玉清也瞧出了老头要发火了,阴阳怪气地回了他一句“知道了。”便扭头便跟大美人说话去了,显然并没听进心里去。 虽然嘴上训斥严厉,但实际上还是纵着他的。 阚星伟也赞成城主道:“定是他儿时看走了眼,怎么可能会有人。” 藉青也调侃了几句:“怕不是把来寻你的下人当成了天山上居住的人了。” “连你们也不相信我!气死我了,啊啊啊真的!我真的瞧见人了。” “瞧见了瞧见了!小祖宗吃饭!”阚星伟也是没了法抄起一个馒头塞进顾玉清嘴里。 待吃完了家宴,天色也不早,阚星伟与藉青便准备回别院去。顾玉清眼巴巴地跟上来道:“明日,一起去郊外跑马吗?那有牦牛哦。” 吃了一顿饭,藉青对他改观许多,也没有那么防备了,索性便应承了下来。 顾玉清这才乐呵呵地走了。他身上衣裳已经又换了一套,比下午那身更华丽也更多彩,行走间繁复饰品碰撞发出声响,清脆又活泼。 “有这个儿子,城主也怪受累的。”阚星伟看着他背影道天山之行凶险难料,父子两人却争着不让对方去,但是顾玉清说的话不得不让阚星伟重新思考,那山上到底还有没有人生活,比如神鹿呢? 藉青“嗯”了一声,方才转身同男人回了别院休息。 次日,两人去城主府上寻顾玉清,三人在城上用了午膳,便一同去郊外看牦牛。牛和羊一样是放养的,但牦牛比寻常的矮小不小点,但最吸引注意的是它们身上长毛,幼牛最为可爱,它们的毛发还略带微卷。 阚星伟与藉青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牛,均是目露惊诧之色。 “它们……不热吗?”藉青好奇地问道。 “它们走的慢,不同我们跑的步,它们只能感到寒冷”顾玉清道:“别看它们牛角大,样子凶,性格其实很温顺,你们若是不怕的话,可是试试骑一骑。” 几头温顺的牦牛背上都放了特制的座椅,藉青闻言有些心动,便点了点头,在游民的指导下,坐了一头白色的牦牛。剩下的人则骑了另外两头。 些许牛也没拿他们当外人,该吃该溜弯就溜弯,十分悠闲。 三人骑着牦牛溜达了一个中午,下午顾玉清又带着他们去吃了天山特有的吃食……一整日吃喝玩乐,倒是十分尽兴。 藉青今日玩的开怀,与顾玉清熟稔许多。跟他告了别方才准备下去。 顾玉清叫了他一声,拖长了调子道:“大美人,我求你个事呗。” 藉青有些警惕回头,一挑眉:“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onclick="hui" 第一百八十章 密室 顾玉清看了看左右,倾身过来小声道:“阚星伟是大将军,那他可以进我爹那个密室吗?就是就是你们前几日聊到的那个地。” 顾玉清口中说的密室便是当年存放天山屠杀一案的地方,为防泄密,是藏在城主府的最高机密,守卫十分森严,需要专人的口谕才能进入。 见他神情讶异,顾玉清哼了一声,不满道:“我爹从来没有把我当作继承人,什么事都不让插手,就是连简简单单帮他处理些小事都不成,唉……要是我娘在定不会如此,他绝对是外面有私生子了。” 没想到是这种原由,听着顾玉清的测揣,藉青神情动了动,无奈道:“既然你爹都说了,我也不能违背他的意思。” 顾玉清脸色一垮,嘟嘟囔囔道:“大美人你怎么如此不讲义气!?” 他眼珠转了转,又道:“不如这样,我送你一头牦牛,你带我进去好不好?我爹这些年不让我插手,我便也整日游手好闲当个纨绔。但如今事关闹得全城上下惊慌,我绝不可能再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你瞧着我一副聪明样儿迢不会比我爹差几分,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藉青着实为一头温顺的牦牛心动了一瞬,但还是艰难又坚决地拒绝了他:“这事我不能自作主张,你还是先去说服你爹吧。” 没能达成目的的顾玉清顿时满眼失望地看着他:“大美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却没想到你竟然跟我爹是一伙儿的,本来还想带你去我最爱吃的一家零食铺的,想来还是算了。” 说完他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骑上马溜溜达达跑了。 藉青:“……” 虽然对甜食和牦牛十分心动,但最后藉青还是没有同意带顾玉清进去。说到底那是他们父子两个的事情,他在中间横插一手,总有些越俎代庖。在天山城内尽兴游玩了一番之后,藉青便与阚星伟一起去找城主去密室了。 密室就建在城主府地下,城主手捧油灯引着他们下去,到了门口拿出令牌。守门的是两个聋哑侍从,城主出示了令牌,便和两人一同顺利进去了。 密室内十分干燥,在里头一点都感觉不到外面潮湿与炎热。整个库房除了一排排的书架之外,便只有一张看书用的书案,书案宽大,上头摆放着笔墨纸砚,以及基本堆叠的书籍。 为了防止走水,密室内照明都是从地上有反光镜折射出来,晚间便在引光处点上蜡烛,将库房内照得明亮。 他们进来没多久,其中一个守门人便送了茶水与糕点果脯过来。藉青颔首致谢,城主比划了两个手势便退了出去。 阚星伟没有过多言论信手翻了翻书案上堆叠的书籍,发现除了一些前人手稿之外,还有许多与神鹿一族有关的文卷记载,是他们在京城和藏书阁从未见到过的。 将书籍放下,城主又搬来了一大摊书:“当天先王命我暗查此案,参与的人我一一查到,可唯独那屠杀那日所有人都忘记发生了什么……这线索就断在这了。” “看来这一趟我们是来对了。”阚星伟打开一个木匣子,看着里头的画卷道。onclick="hui" 第一百八十一章 羚羊与狮子 阚星伟亦有此感,指了指这些书架道:“东西备好应该还有个几日,这里的书众多还劳烦城主找一些重要的的给我们看看,” 城主与阚星伟想法不谋而合,当下便找出了几本书,于是二人抱了几本书开始翻阅。藉青看的是当年方丈留下来的手札,手札封面处标记了时间,他从最开始翻阅,才依稀弄清楚了那事情的原委。 手札应该是方丈对当年回忆所写,他从初遇开始写起,字里行间皆是感叹。 “天山神鹿一族,不分男女老少皆是天下少见的美人,神鹿一族虽名为神鹿但并非同传说那一样守护神鹿,只是当年西王母为求长生不老害得他们的祖先有了美貌和畸形的身体,他们能生子,能起死回生……但他们永生都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果然……籍青确定了这一切并非传言后,他偷偷有墨水盖去了后面那段话。 在这段话下面,老方丈又以小字补了一段话:“江湖上的杀戮终究还是降临到他们身上,人性贪婪,神鹿一族心怀天下,可世人只懂得到多少……当老夫赶到之时天山早以为人间地狱,下山时老夫遇上了他们……” 他们?藉青翻遍了整本手记都没有找到记载“他们”的后文。 藉青按照封面上列出的时间,一本本看过去。手札上大多是写当时有谁参与,除了开头提过“他们”,再未提起过其他有用的信息。 加上许是老方丈有什么隐瞒的事情,记录的文字也大多简短零碎,安长卿一目三行看得极快,直到看到天山神鹿一族生活方式的记录时,事情才起了变化。 这中间老方丈是如何记录的,他又是从何知晓的,一概不知。只是写道:“我们花了近十年时间去保护他们,让他们避免糟受世间的污染,想来现在还是我们错了,而且大错特错。羚羊能在有狮子的地方生存,它们会反抗天敌,但他们被保护地太好了。” 藉青继续往后看,却发现同先前一样,这一段又空了出来。不知是老方大不愿意回忆,还是他怕写出来被人窥探当年,遂刻意隐去了。 藉青翻到最后一页,却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羊儿肥了自然就跑不动了,养羊的人没吃没吃着,反倒是便宜了狮子。” 藉青瞬间感觉毛骨悚然,这话真的会是方丈写的吗?! 藉青有些惊讶揉了揉眼睛,正准备起身去寻后面的手帕,却忽然一阵头晕目眩。眼急手快的阚星及时扶住他,给他倒了杯茶水,让他坐着缓一缓:“你先歇歇,不必看得那么急。” 藉青喝了一盏茶,又捏了捏眉心,道:“这些手记里有用的内容太少了,看到现在也只知道他们,他们是谁?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却无从得知。” 阚星伟却道:“我这边的手记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内容,不过我找到了一幅画。” 他将手边的画卷递给他:“这画里的人倒是同你一样美,不过还是你好看。”onclick="hui"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未知的恐惧 藉青将画卷缓缓展开,就见那画像果真与沈若星先祖手记里那幅快一模一样了,但惟一的匹别就是两人的穿搭,以此分出男女。但是一副在京城,一副却在天山,这两幅画之间,必定有什么关联。 “我们跟千俞他们说一声,将画卷带出去比对一番。”阚星伟道。 根据千俞这几日的暗中调查,他发现了个惊天秘密天山神鹿一族的存在早在屠杀前就已经被这里的人知晓,大屠杀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而且这背后不止神鹿一族,还有更多身体异与常人的种族…… 阚星体看了看被铜镜折射的光照得秘室通明,这里不见天日并不知道时辰,但他估摸着时候也不早了,便道:“出去再说吧,剩下的明日带千俞一起再来看。” 一边的人坐下这会儿也觉得还有些头昏脑涨,可能是因为秘室建于地下空气不流通。便带上画同他一起出去。本来以为出去时那两个看门人会阻拦他们带画出去,却没想到对方并未阻止,只在他们出来后,又谨慎地锁上了门,消失在另一处暗门。 两人沿着台阶上去,才发现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分。除了城主父子在厅中候着,千俞也来了。 见他们出来,顾玉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道:“那秘室里定是藏宝无数,你们竟然在里面待到了这个时辰才出来。” 阚星伟也不理会这个傻小子,看了看外面天色,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千俞回道:“丑时末了,我在别院等了半天不见你们回来,便寻到此处见到了城主,才知道你们去秘室了。” “久等了,秘室中不见天日,分不清楚时辰,就耽搁的久了些。”藉青道。 千俞伸了伸懒腰,说了一声“看你们也无事,我先回去了。”便离开了。 倒是顾玉清又打了个哈欠,睡眼迷蒙地看着他们手中的画轴问道:“你们可找到了什么线索。” “确实找到一点线索,不过还有待确认。”藉青道。 顾玉清一听,立刻精神抖擞地凑过来:“是什么?快给我看看。” 藉青故意将画轴背到身后去,慢吞吞道:“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给牦牛瞧也不给你看。” “我比上不一头牛?大美人认真的?”顾玉清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中,瞪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气道:“大美人亏我还把你当兄弟看,这事兄弟干得出来的事?” 藉青被逗笑出一口小白牙,像只机灵狡黠的小狐狸,又可爱,又好看。见阚星伟一幅要走的架势,顾玉清顿时就屈服了:“行行行,我把牦牛再借你玩几天,你快给我看看。” 说着便伸手去他身后抢画轴。反正东西已经到手,这会儿藉青就没有跟他争,大大方方地将画卷给了他。 顾玉清将画卷展开,兴奋的表情在看到画中人时凝住了,他卷起画卷,眯起眼看向大美人:“这就无耻了,拿你的画像来忽悠我一头宝贝牛,我可不干。” “你再仔细看看,我和他可是二个人。”藉青掩嘴笑道。 顾玉清将信将疑地将画卷又展开细细看了一遍,方才发现了不同。他将画卷在案几上铺开,看看大美人又看看画像,啧啧感叹道:“神鹿一族可真是厉害,各个都是大美人。”onclick="hui" 第一百八十三章 破绽 “你也知道神鹿一族?!”阚星伟有些疑惑的说道。 他们对外宣传是天山有屠杀,仅仅说的是江湖上的纷争,只字未提神鹿一族。 “他当年意外上山可能看到的人便是手记中记载的人。”一道声音远远传来,顾玉清一回头就看见城主大步过来了,立刻端起谄媚地笑凑过去:“爹!我就知道我小时候记忆过人怎么可能记错人。” 城主嫌弃瞥了他一眼,神情有些无奈,还是没有赶他回去,只目光转向阚星伟与藉青道:“你们可是...... 《神医皇后治人有方》第一百八十三章 破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四章 秘密 藉青一时哑然,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这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否则千俞与男人怪异的态度根本说不通。 “难道是京城里也有当年参与此事的人?”阚星伟拧起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钻上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让他有担忧了,敌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他们,不难猜测他们并非寻常人家可能是达官贵人…… 藉青下意识想说是不是因为自己行动过大被人发现了,话要出口时,忽然想起男人并没有将这...... 《神医皇后治人有方》第一百八十四章 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五章 画像中的秘密 “这两副画像应该比我看见的民间技艺更高超些,字迹很淡,必须要叠放在一起才会显色。”千俞指着宣纸上临摹出来的轮廓道。 “这两张画像单看每一笔的临摹没有丝毫问题,甚至还会让你们有种错觉它们本就应该如此。但是将两张图像压到一起才能发现它们的奇妙之处,这种能力绝非常人能做到。”说话间,他已经将所有文字全部抄写下来了 这其中大概的意思是:“天山屠杀有人外出免其害祸,此前居住的天山一处人已经被恶人...... 《神医皇后治人有方》第一百八十五章 画像中的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六章 晕 等他们差不多将秘室内的书籍与大部分的手记都看完时,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与此同时,城主也将城中事务处理完,同时任命了心腹代为处理全城事务。 可能有些后怕,他也在后面的日子里交代了些,留下了遗嘱。如果顾玉清不去,这遗嘱便当是留给他的。但是他死活要跟着去,城主只能也自己的族人和夫人留了条后路。 除此之外,他还征用了许多牦牛,牦牛本就适应极寒天气,越是靠近天山这天气便越冷,到那时人...... 《神医皇后治人有方》第一百八十六章 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七章 暴风雪 藉青讪笑着摆摆手否认:“哪里比得上他,顶多算是临摹。不过你还真说对了一点我跟他确实是一对的。” 但顾玉清没力气与他斗嘴,感觉眩晕感确实减轻了一些,于是便上了另一辆牛车小憩一会。 大部队在天山上走了二日之后,众人克服险恶的天气总算是找到了个落脚点。藉青刚开始还有些兴奋,但到后头也是撑不住了。阚星伟和众将士底子好,除了头一天,后面便再未受影响。 算算时间,按他们临摹的地图来说,一直绕...... 《神医皇后治人有方》第一百八十七章 暴风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八章 雪崩 藉青依言坐过去,背紧靠着阚星伟温热的胸膛。阚星伟双手环过他的腰,沉声道:“别怕,不会有事。” 说罢又拿出一根粗绳将两人各自一只手捆得紧紧地,用一种十分缱绻的姿势拥紧他,才道:“就算是这山洞塌了,我也能找到你。” 阚星伟这般举动,让藉青靠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轻轻“嗯”了一声。其实道理大家都知道,如果山洞塌方外面的暴风雪涌了进来根本就没有还生的机会,但至少他们死在了一起,唯一对...... 《神医皇后治人有方》第一百八十八章 雪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九章 雪豹 藉青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阚星伟本来想拒绝,但看到他的眼神时话又顿住了,最后道:“行,但是你必须跟在我的后面,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能逞强,知道吗。” “嗯。”藉青重重点头。 阚星伟这才放下要解开绳子的手,透过昏暗的光线,藉青看见他整只右手已经勒成了黑紫色。绳索上还沾染着零星血迹。 “我皮糙肉厚的,这点东西还难不到我。”阚星伟皱眉活动手腕,缓解长时间勒带来的麻...... 《神医皇后治人有方》第一百八十九章 雪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章 牦牛之惊吓 阚星伟一步一步靠近,但是眼前这头雪豹似乎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只是不屑的舔了舔爪。场面就这样僵硬着,直到一个将士实在无法忍受下去直接用箭将在山洞之上的一只幼豹给射伤,场面开始失控。 本来平静的雪豹全部扑了上来,将那个将士撕碎,只是这些尝过了血肉的雪豹似乎变得更加兴奋和迫不及待,慢慢逼近将众人包围。 听到声响的顾玉清也走了出来看到这番场景惊恐道:“天呐!你们就不该惊动他!天山上的雪豹是不会...... 《神医皇后治人有方》第一百九十章 牦牛之惊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迹 众人逃离了雪豹的围剿,周围也重新变得平静起来。暴风雪断断续续持续着,待平风浪静之后,天色又变得晴朗起来。天空辽远高阔,地面也恢复到之前的洁白,仿佛之前的暴烈风暴从未出现过。 众人劫后余生,等到外面一切安静下来之后,便开始清点刚才死亡将士遗留下来的东西和检查物资。刚才虽然只死亡了一名将士,但是受伤的人亦不少。加上牛受了惊吓一路上狂奔,也让不少人晕头转向。 好在随行中也不少的军医,药...... 《神医皇后治人有方》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二章 陌生的熟悉感 阚星伟扫视了众人一眼,对藉青等人说道:“这张地图是千俞亲手画的,这其中不少还是来源于老方丈的手记,他去哪自然不会出错,那么多半这地图所标记的方位就是正确的。”他顿了顿看向藉青,那眼中满是对他的信任。 “我相信他。”这话并不是称赞千俞而是藉青的,他说完便看着顾玉清与城主,等他们表态。 顾玉清挠了挠头想了想,道:“这么说也有道理。这里全是雪,除了这个天境,其他方位都难以寻找,要不进去看看不...... 《神医皇后治人有方》第一百九十二章 陌生的熟悉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亲人! 城主斜眼看他:“逆子,平日我说什么来着多看点书,长点眼界。非不听,丢脸了吧。” 顾玉清不服气地要辩驳,就听阚星伟一声沉喝,动作飞快取过钱余背后的弓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飞出的箭矢钉在茂密的树冠之中,箭尾颤动,树冠之中隐约传来一声惊呼。 其他将士见状,反应迅速地冲向了那颗大树,从树上拉下来一个小女孩。 但是当众人看到小女孩的那张脸后,所有人都震惊了,甚至有人回头看向藉青,随便观察着...... 《神医皇后治人有方》第一百九十三章 亲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