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 1.下山 我叫沈浪,沈浪的沈,沈浪的浪,自踏入修仙一途已有四百余年,凭着金丹大成修为在这沧胜兰州也算是颇有威名,人送外号血浮屠。 世人只知修仙好,不仅神通广大,更拥有绵绵无际的岁月,可又有谁知?这修真界其实并非像他们所想象的那般太平,不仅不太平,反而要危险上数十分,是一名副其实的修罗场。 修真界处处都是阴险狡诈,表面上看似无害,可暗地里就很有可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活畜生,心思之深,之歹毒,足以让人生寒,甚至有人为提升自己的功力而不惜设下大阵屠戮众生,夺人精气,摄人神魂,更有者甚至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 然,这还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数之不尽的骇人行径在这个世界中的任意角落都有可能发生。 这并非是我故意夸大事实,只不过这都是我亲眼所见罢了。 记得,那是四百年前的某一天,具体是何日?由于岁月已远,我有些记不得了,记得那时候的我应该还不是这个样子。 记得那好像是我入天虚谷的第三个年头,刚好十七岁,日夜修炼,修为终于是达到了炼气七层,不过,在整个宗门中资质比我好却比比皆是,师兄师姐们都下山历练好几回了,可我却始终待在山上不肯下山,甚至当时有不少人还因此来嘲笑我。 对于这些,我根本就没在意,因为我知道他们都不是认真的。 炼气七层,如此说你们肯定不会懂,按修真一途共有九大境界,一为炼气、二为筑基、三为结丹、四为元婴、五为金丹、之后便是神桥以及化虚,再往后便是入圣,入圣之后便可称尊,名为天尊。 至于再往后还有没有更高的境界?我便不得知晓了,而当初我所知道的也只不过区区结丹。 炼气期比较特殊,共有九层,因需要淬炼血肉,重塑经过,故又称之为锻骨境,至于筑基与结丹便只有初期、中期、以及后期三层。 “沈浪啊!你跟为师也已有三年了吧!“ ”唉!你看看你,你的师兄师弟都炼气八层九层了,就你特殊,三年了还是个炼气七层,整天吊儿郎当,不思上进”。 “知道啦!知道啦!” “你~唉!这样吧!自此往东三百里外出现了一群马匪,这些人无恶不作,祸害乡民,就你去吧!” “啊?三百里?那我何时才能走到啊?” “怎么?你不乐意?” “不是师傅!” “嗯!不是最好,那你就明天,不,今天,你今天就赶紧收拾收拾下山吧!” “不是,师傅,我~” 一想起师傅当时的那副臭脸,心中就有气,他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臭老头,死老头,等我回来有你好看”。 还别说,在谷中这三年除了习武就是睡觉,人都快生锈了,如今看着这绿草茵茵,飞虫走兽,以及那山川大河,还是别有一番滋味,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不用受宗门约束,也不用再看臭老头的那副臭脸了。 “啷里格啷~啷里格啷,嘿!正月里来好风光……” 然而,这一走就是一整天,直到天黑也不见着一家客栈,最可恶的是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咕噜咕噜地直叫,就好像在说,沈浪,该吃饭了,该吃饭了。 “臭老头,临走时也不提醒我一声,害我走了一整天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饿死我了”。 “不管了,不走了,天都黑了,今晚我就睡在这里了”。 随意找了块空地,我直接往下一躺,哎~那叫一个舒服,随后就两脚一阵乱蹬,鞋子也被我蹬开扔到一旁。 一天下来,脚都快要冒烟了,真是遭罪。 “累死了,哪里有吃的啊!臭老头,好歹我也是你的徒弟,不带你这么坑人的啊!” 这骂着虽然解气,可这肚子却是实打实的饿,可四面都是杂草,我又能上哪去找吃的啊? 不过,正当我饿得快前胸贴后背时,忽然,隔壁的草丛好像是动了一下,发出悉悉簌簌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当即就来了精神:“有东西?” 此时此刻,我也是饿极了眼,哪管他是什么豺狼虎豹,就算是之怪物上来我也得将他啃个精光,而等我定睛一看,只看见了一些白绒绒的东西,个头不是很大。 “是只野兔”。 我当即就悄悄摸摸地捡了块石子,随后“咻~”的一声,直接朝着那只兔子掷了出去,以我多年的手速来说,毫无意外,自然是一下就将之打倒在地。 “哈哈哈!今晚的伙食有着落啦!” 我赶紧上前将兔子捡起,这一刻,疲惫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还别说,这兔子的个头倒是挺足,足够我一人食用,不一会,这兔子就被我架在烤架上烤得金黄,滋滋的冒油,闻着肉香,就是一种享受,不过,肚子却是叫得更欢了。 不得不说,这一天下来确实是将我给饿坏了,三下五除二如风卷残云,不一会就吃了个精光,哪怕是没有任何的佐料我却依然吃得是津津有味,甚至吃完我都还不忘嘬一嘬手指头,就怕浪费了。 吃完我就往地上一躺,总算是有劲了,看着漫天的星尘,又是不一样的风光。 为了防止野兽突袭,我又在周围设下了禁制,此禁制别无他用,就是一旦有东西靠近我便立即有所警觉,做完这些,我总算是可以安心的入睡了。 一夜无事,等我次日清晨醒来时天已经是大亮,我伸了伸懒腰,就又开始上路了。 昨日的舟车劳顿让得我早已没了之前的那股新鲜劲,看到什么都是无精打采了,现在我只有一个盼头,那就是早点将事办完好返回宗门。 正午的骄阳似火,烤得人难受,我找到一处河流后就直接跳了进去,河水的冰凉顿时洗去了我一整日的疲惫,之后,我抓了些鱼,当即就在河岸旁的树下给烤了。 吃饱喝足后已是到了下午,我收拾收拾就又开始上路了,只是,我如此不停奔波却连一般路程都未赶到,当真是折磨人。 不过,这一次我在路上碰上一些奇怪的人。 这些人行为怪异,大白天还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好像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而当中那位衣着华丽、浑身散发着高贵气质的小姐应当就是他们的领头人。 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子我还是头一次见。 大约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或许是老天见我可怜,这一次我总算是让我看见了客栈的影子。 这两日只顾着赶路,吃也吃不饱,谁也睡不好,可算是把我给憋坏了,所以,一入客栈我就点了一整桌酒菜。 “爷爷你看,那人是不是饿死鬼投胎从来没吃过饱饭?” “胡说,那明明是个乞丐“。 “爷爷,他该不是要白吃白喝吧?那样会被老板打死的”。 “嘘!小声点,别让人家给听见了”。 “哦!爷爷......” 或许是见我太过狼狈,这爷俩一直在我耳旁嘀嘀咕咕说我的坏话,对于这些,我自然不会在乎,最重要的是我根本就没时间去搭理他们,我左手捏着个鸡腿,右手拿着个猪头,那是吃得一个不亦乐乎。 酒足饭饱之后,我拍了拍有些鼓囊起来的肚子,靠在桌子前直打哈欠。 “小二,结账”。 “好咧!来啰!” “客官您好,一共是三两银子”。 我见这小二眼神飘忽,用眼角看我,感情像是在等着看我的好戏,我自怀里掏了掏,扔了块五两的给他,说道:“不用找了,顺便给我开间天字号房,小爷今晚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爷爷,他好像不是乞丐”。 “嘘!住嘴,住嘴”。 “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天字号房已经住满了”。 “满了?” “满了” “那就地字号吧!” “不好意思,地字号也满了”。 “嘿!你小子是不是玩我啊?是怕小爷没钱不是?” 啪的一下,我又往桌上扔了五两。 “不好意思,确实是满了,今天来了位贵客,说喜欢清静,一下都给订满了,所以现在是有钱也没有地方住,若是您不介意,我这倒是还有一间柴房”。 “柴房?那是住人的地方吗?” “若是您不喜欢,那我也就只能爱莫能助了”。 “这人在哪?你找来让我见见,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财大气粗?” 这刚说着,或许是楼下声音太大声吵到了楼上,只听见吱啦一声,楼上的一道房门就被人推开了,随后,自那房屋内走出一位男子,约莫有四五十岁,他往楼下看了一眼,道:“我家小姐说,今晚还是让他暂且在这住下吧!” “多~谢~”只是,这话都还未等我说完,这人就又回到屋里去了,根本就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很是冷淡。 对于这些我倒也懒得去多想,反正今晚的住处已经有着落了,最起码是不用睡柴房。 不过这里的老板还是挺不错的,知道我要去谷马村办事就向我介绍了莫叔,莫叔是这附近有名的马队,此次要运输些货物抵达洛城,正好途径谷马村,跟着他可以省下很大力气,而莫叔人好心善,也同意了这件事。 就这样,在好好地休整了一晚过后我就随同莫叔一起上路了。 路上,莫叔对我颇多照顾,只是与他一起同行的宝贝女儿莫言倒像是对我有意思,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我聊天,不停地朝着我抛媚眼,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路上我们还遇上了狼群,有几个人都被咬伤了,好在我出手及时赶跑了它们。 之后莫叔就对我一顿感谢,说什么什么有眼不识泰山之类的话,至于她的女儿莫言我总觉得她似乎更不对劲了。 好在后面没再发生别的事,告别了莫叔,以及在莫言那依依不舍的目光中。 “沈浪,有时间记得来洛城做客”。 “哎!好的莫叔”。 “沈浪,我会想你的......” “哎~哎~” 2.有间客栈 “小老儿张全携谷马村村民拜见仙师”。 在老村长屋内,一群人将我围在了正中,只见那站在我当前的一白须老者说着便吆喝着大伙要给我跪下。 “老村长万万不可,还请您先起,我只不过是一稍有些道行的修道者罢了,若论年纪我还得教您一声长辈,我可受不起您如此大礼”。 说真的,长这么大,这样的阵仗我还是头一次遇上,况且,我哪敢让他跪啊?万一跪岔气了可就真得赖上我了。 村长是扶住,可后面的其余村民我却没法扶,一个个都跪在了地上向我磕头、诉苦。 看着这一个个悲戚戚的模样,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我便朝着老村长说道:“老村长,您还是让他们赶快起来吧!” 老村长闻言,点了点头,哎哎地笑着回道:“哎哎!好,好,既然仙师不让你们跪,都起来吧!起来吧!” 果然,这一大群人在一个个面面相觑之后就都起来了,看来,这老村长的话还是挺管用的。 看着这些个人总算肯起身,而我也总算是可以松上那么一口气。 这动不动就下跪,压力确实挺大的。 不过,这些人虽然是不跪了,可还是一个个眼巴巴像是充满期待望着我,甚至,我还从他们的眼中感受到一丝好奇。 像是在好奇我这个仙人有何奇特之处?与他们是否有什么不同? 总而言之,这种眼神让我很不自在。 所幸的是,这是老村长又向我开口说话了:“仙师啊!我们日盼夜盼,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仙师,您可得救救我们啊!” 老村长似乎格外激动,抓着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不仅是老村长,就连身旁所有人此刻都是一脸的苦涩,像是曾饱受过折磨却又有种有苦说不出、有怨无处放。 看着这些村民,我眉头微皱,心想着这群马匪怎如此丧尽天良,竟将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贫苦村民逼迫至此?真当是坏事做尽,不存一丝良知?心随如此想,可问题还得解决,于是,我便朝着老村以及众位乡亲们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此次下山就是为保证你们的安全而来,只是,你们能不能先跟我说一说当中的事情?” 闻言,这时老村长又上前一步朝着我一脸悲戚地说道:“禀告仙师,是这样的,前阵子忽然来了一群马贼,到了我们的村庄后他们杀人放火,大肆掳掠,不仅杀伤了我们数位村名,还抢走了我们过冬的粮食“。 言至于此,不少村民已泣不成声,这时,有人气不过直接站出来抢言说道:”我们村里的老王一家,多好的人啊!只因王小凤不忍受他们侮辱,不小心打了那厮一巴掌,一家五口就因此灭门了,他们竟然连只有六岁的二丫都不放过,这就是一帮畜生,畜生“。 ”他们不仅抢走我们家唯一的牲口,放火烧了我的房子“。 ”对,他们还烧了我们的房子,这帮畜生,我们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对,血债血偿......“ 此时此刻,或许是因为我的到来给了他们极大的鼓舞,一个个都纵情发泄着心中的愤怒,扬言要让这些人为此付出代价。 就在众人快激动得过头的时候,当中那始终站在老村长身旁的大个子终于开口了,只见他大手一扬,朝着众人喊道:”肃静!苏静!你们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不过还是请让村长将话说完“。 果然,随着此人开口,众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这时,老村长拉着旁边的一个丫头朝我开口道:“来,小花,快给仙师跪下”。 这小花,没等我阻拦,扑通一声就直接给我跪下了,之后便有是重重地数个响头,就像是地都磕破了一般,磕得咚咚地直响,且嘴里一直叨念着:“恳请仙师救小花性命,我不想嫁给那当家的”。 看着这小花额头乌青乌青的,似乎头都快要磕破了,我上前一步将之拦住,这才朝着老村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唉!” 老村长长叹了一口气,嘴里喃喃道:“说来也是小花命苦啊!那日,那当家的闯入小老儿家,撞见了正躲在闺房里的小花,那当家的见我孙女长得漂亮,就扬言要娶了我家孙女上山去给他压寨夫人,如若不从,或者敢耍什么花招,就杀光全村,鸡犬不留”。 言至于此,老村长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小老儿怕他再害人性命,就只得将其答应了下来,只说孙女出阁需好好准备准备,以免辱没了当家的威名,如此才得拖到今日“。 “可恶!”闻此一言,我心中不禁勃然大怒,随后便一把掌拍在一旁的木桌上,顿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怒道:“这帮只会欺负平白无辜的畜生,当真是丧尽天良?” 其实,自一进到这屋内我便注意到了这小花,确实,在这众多村名之中她算得上是年轻漂亮的了,只是她一直低着头,像是十分羞涩,从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看我。 只是我不知,我这看似普通的一巴掌却直接在这厚实的黄花梨木桌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我本无心,但看着却有意,不少人为此对我流露出深深的敬佩。 只不过,此时此刻,我早已被心中的压抑给激怒,朝着老村长问道:“他们何时会来?” 老村长或许是被我脸上的愤怒给震慑,又或许是怕此事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就有些结结巴巴地道:“算算时辰,他们应该后日傍晚就会到来”。 “后日?傍晚?”我嘴里喃喃道。 若真如老村长所言,那么,我还有极近两日的准备时间, “起来吧!我既然来了,我是不会放任你去嫁给他的”,说着我便将跪在地上的小花扶起,经我如此安慰,小花精神好了许多。 “老村长,可与我详细说说这件事情吗?” “当然可以,他们说后天就会过来取小花,若是我们敢玩什么把戏或者把小花藏起来,他们就会带人杀进谷马村,鸡犬不留”,老村长继续道。 “这群畜生”,听了这话,我也有些按捺不住直接骂道,都是有血有肉,为何这些人会如此狠毒? “那你可知这马匪一共有多少人?又在哪安营扎寨?”我继续问道。 老村长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小老儿不知,不过,当天来了有十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他们当家的”。 这时,人群中有人道:“我知道,前阵子我听衙内的兄弟说这帮人好像住在狮子吼,大约有百十来人,官府曾出兵围剿了一次,不过最后却是损失惨重,后面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那他们大当家叫什么?是什么修为?”我好奇问道,知己知彼,才方能百战百胜嘛! “好像叫什么黑豹来着,对,黑豹子徐一刀,至于修为我就不知了,不过我听衙内的兄弟说就连他们的统领范崇也未能在此人手中走过十招,最后不得已落荒而逃”。 “范崇?” 这个范崇我倒是知晓一些,听说此人曾一拳打死一只老虎,在这洛城一带颇具威名,还听说当时他就已达到了炼气六重,估计现在已经是炼气七重甚至巅峰,若说连范崇都无法在对方手中走过十招,那么这个黑豹子徐一刀最起码已经是炼气八重的修为。 “炼气八重的修为吗?” 我曾与谷中的师兄师姐较量过,他们就有炼气八重的修为,按理来说,我与那徐一刀应有一战之力。 “诸位放心,我既然来了自会保你们无虞,不过,还有一日的时间,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些事”。 次日,我吃过早饭后就到周边巡视,老村长说得没错,我的确看到了很多残破的瓦砾与烧毁的房屋,而且周边也新增了几处新坟,这些人连无辜百姓都能下手,真当是畜生。 谷马村占地不是很广,起起落落也就十几户人家,且大多都聚集在老村长家附近,且三面环山,进出只有一条路,按理来说,应当是一处防守的绝佳之地,只可惜这里的人没有精湛的武艺,根本不能发挥其最大作用。 走着走着,却在路上碰上了小花,小花看起来精神似乎要比昨日好了不少,不过仍然是十分害羞,她来到我的身旁后微微一躬,道:“小花见过仙师”。 “你我都是同龄之人,你无须与我客气,叫我沈浪吧!”我笑着道。 “小花不敢,小花还是叫你仙师吧!”或许是我吓着了她,头低得更低了。 “没事的,况且你们这样仙师仙师的我也不习惯,还是叫我名字吧!” “那我还是叫你...沈...大哥吧!沈大哥,我们都会没事的是吗?”这一次,小花倒是抬起来了头,他眼巴巴地望着我,很希望能从我的口中听到是的、你们都会没事的。 这一刻,我的心情很复杂,即便是没有多少胜算,可最终我还是回道:“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们都会没事的”。 “沈大哥,谢谢你”,这一刻,小花终于难得的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灿烂,是那么的纯洁。 是啊!如果世间都是这么美好那该有多好啊! 傍晚,在老村长家。 “仙师,你让我召集的人都召集过来了,你看看,是否还有什么不妥?”老村长恭敬的向我问道。 期间,我也让大伙直接喊我名字,只是老村长不愿意,他们也不愿意,他们说这样更显得他们对我的尊敬,见他们执意如此,我也就顺势而为,不管了。 看着这些个精壮小伙,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老村长,我吩咐你的事都办妥了吧?” “仙师放心,都办妥了”,老村长回道。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么明天便就让村中的老弱妇孺搬至后山,而你们就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帮我守住大门,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3.一线天 时间匆匆,次日傍晚很快就来临了,往窗外看去,是一道殷红的残阳。 老村长家早已挂上红灯笼,不仅如此,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就连村头也都挂上了红灯笼,一切都是那么的喜庆与祥和。 “大当家你看,这谷马村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他们这是在欢迎您的到来啊!”这时,在距村口约莫四五里地的官道上,一鹰眼钩鼻的丑陋男子正对着马背上的新郎官溜须拍马。 闻言,新郎官顿是一声大笑:“哈哈哈!我还说这死丫头先前还宁死不从,原来是岳祖丈要给我一个惊喜啊!哈哈哈!兄弟们,我们走,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大当家威武,大当家威武……”一时间众人喊声一片,紧随,徐一刀就策马扬鞭,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谷马村赶来。 村口处,老村长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但看着前方那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仍紧张得手心都快捏出汗来,两股更是不由地战战发抖,而待徐一刀临近,更是差点吓得跪下去。 这些都杀人不眨眼的畜生啊!若真让他孙女嫁给徐一刀当压寨夫人,那可真是造孽啊! 然而,还未等老村长开口,徐一刀就开声道:“岳祖丈如此盛情,小婿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竟还需你亲自来接”。 “呵呵呵!小老儿张全见过大当家,大当家说笑了,孙女能嫁给您也算是她的福分,还请大当家给个薄面,到小老儿家中喝上几杯,也好让小老儿尽尽地主之谊”,说着老村长就向着徐一刀微微一躬身。 “哈哈哈!岳祖丈客气了,兄弟们,随我到岳祖丈家中喝上几杯”,徐一刀说着就一把薅起老村长,随后一声:“驾!”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这一下顿将老村长吓得不轻,即便落地时还都有些战战兢兢。 老村长家中早已摆好了酒席,迎亲乐队徐一刀已到也开始吹吹打打,场面好不热闹。 “哈哈哈!岳祖丈有心了,深得我心”。 “哪里哪里!都是应当的,大当家一路舟车劳顿,快进屋饮杯水酒洗洗风尘”,老村长笑道。 可谁知,徐一刀听了这话立即就变了脸,只见他两眼似冒着幽光开始往四处打量,最后则直接盯在老村长脸上,似笑非笑地道:“岳祖丈何必如此着急?莫非这酒里你下了药不成?” 徐一刀如此一问,老村长立即吓得魂飞天外,噗通一声就直接跪在地上:“大当家啊!小老儿只是山野村夫,哪里敢啊!大当家饶命啊!饶命啊!” 说着就不停地往地上磕头,头都快磕出血来了。 “哈哈哈!岳祖丈您多虑了,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你又何必当真?兄弟们,大当家今天非常高兴,不仅能取到小花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做压寨夫人,就连岳祖丈也对我如此礼遇,来,吃酒,敞开的吃,咱们今晚不醉不归”,徐一刀说着就抓起桌上的一只大碗,一饮下肚。 紧随就是将碗往桌上一扣,随即便是哈哈哈大笑:“高兴,痛快,哈哈哈~” “兄弟们,来,我们敬大当家一碗,我们祝大当家新婚快乐,祝大当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哈哈哈~”。 此言一开,顿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好,祝大当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随后,众人便将碗中酒一同饮尽。 “去去去,滚一边去,别打扰老子的雅兴”,或许是嫌迎亲队伍太吵,徐一刀便将迎亲队伍直接赶走。 赶走了迎亲队伍,徐一刀似乎格外有兴致,继续道:“来,我们再来,继续喝”。 如此,便从太阳下山一直喝到很晚,直到将桌上的肉吃光,酒喝尽,不少人都喝趴下,徐一刀这才有些醉醺醺的道:“这岳祖丈够意思,知道我的兄弟们爱喝酒吃肉,今天高兴,高兴”。 这时,那尖嘴猴腮又开口道:“大当家,您光顾着陪兄弟们喝酒吃肉了,你是不是忘记那啥了?” “嗯?哪啥?嘿嘿嘿!你小子有心了,你不提我还真忘了,今天是我成婚的好日子,我要去看我那小娘子”,徐一刀说着就要起身,不过,可能是酒劲过大,再加上那尖嘴猴腮在他身上趴着,这第一次他没起得来。 “去你的”,徐一刀说着就一把将这人推开。 “嘿嘿嘿,呃!嘿嘿嘿!新娘子,我来了”,说完,徐一刀就踉踉跄跄的起身了。 “大伙们,咱们去给大当家闹洞房”,尖嘴猴腮见徐一刀起身,于是便吆喝道,可所有人都几乎喝的酩酊大醉,能起得来的也就六七人,一个个搀扶着徐一刀七拗八拐地往小花的闺房走来,讲着那些只会让人耳红的粗话。 “大当家,待会你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从正堂到内院再到小花闺房并不算远,也就几步路的时间。 “小的们,我们一起进去看大当家办那事好不好?”那尖嘴猴腮起哄道。如此,顿引得一阵附和,都说着好,都要进来看着大当家接下来要如何洞房。 “去去去,猴三,你少在这吆三喝四,老子的女人也是能给你们看的,想女人就逛窑子去”。 “像小花这么水灵的姑娘上哪找?过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得尊称一声夫人了,哈哈哈~” “对对对,猴三说得在理,窑子里的那些臭婊子哪能跟小花比,还是大当家有眼光”。 “依我看,这村里还有几个也长得不错,要不咱们今晚就将他们办了,与大当家一起入洞房,哈哈哈~” “去去去,我现在要进去看我的女人,至于你们老子今晚懒得管,想干嘛就干嘛,只是不要来打扰老子的雅兴”,徐一刀道说着就要将众人给轰走。 “走走走,咱们也去入洞房,村西的那个水灵,我老早就看上了,待伙儿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这群人一走,总算是安静了,印着窗外那淡淡的月光,可以看见徐一刀正歪歪扭扭地朝屋内走进来。 “小娘子,等久了吧!来,与夫君喝杯水酒,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们就是夫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过今晚先让夫君会好好地疼你啊!哈哈哈~”,看着那坐在床头的妙曼身影,徐一刀嘿嘿一笑,别提有多淫荡。 见小花仍坐在床头不肯起身,于是又道:“既然不想喝,那我们就不喝,我听说你平时很害羞,不过过了今晚你就不会这么害羞了”。 说着便开始宽衣解带,一步一步地朝着小花走过去,小花似受到惊吓,主动往后靠了一靠,并喊道:“你不要过来”。 闻言,徐一刀一愣,随后就嘿嘿笑道:“小花别怕,别怕啊!徐大哥是好人,是好人”。 这一次,这徐一刀像是饥渴难耐,直接朝着小花扑了上去。 “小花,徐大哥来了”。 “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沈大哥救我”。 刹那间,早已躲在帐后的我直接一剑朝着对方命门狠狠刺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得徐一刀大骇,酒劲立马就醒了八分,大喊了一声:“庶子尔敢?” 只是,我又岂会因此而住手,反而这一剑我来得更快,寒光掠影间,徐一刀为了保命竟直接伸手要抓住我这一剑,只可惜,他终究是低估了我,只听见啊的一声,他的五指连同一只手臂就直接被我给削了下来,顿时血流如注,洒满了整个屋子。 “你是谁?胆敢与我徐一刀作对?找死不成?”徐一刀阴沉着脸朝我喝道。 “杀你的人”。 对方已然被我断去一臂,如今这正是杀他的最好时机,我又岂能错过,也根本不愿给他一丝时间,直接挥剑杀去。 这徐一刀不愧是炼气八重的高手,刚才若是稍稍迟上半分我必定失手,可如今即便被我斩去一臂,却仍与我斗得个平分秋色。 “狂妄,斩我一臂,今日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徐一刀怒道,紧随衣袍一甩,直接从腰间拔出一把大刀,明晃晃,亮堂堂,在清冷得月光下寒光照人。 “死”。 不由分说,徐一刀挥刀就是一斩。 刹那间,房屋中火花肆溢,兵戈声,打砸声响成一片。 “喝!”我一声大喝,在全力爆发下徐一刀终是被我硬生生赶出屋外,之所以这么做,我只怕刀剑无眼一不小心伤到小花。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行刺与我?”徐一刀提刀怒道,这一刻,他眼中阴晴的可以渗出血。 “我已说过,我是杀你的人,死人不必知道太多”,时间紧急,不可一拖再拖,说话间我已再次冲了上去。 “天枢剑法第一式——极化雨”。 “天枢剑法第二式——落惊虹”。 “天枢剑法第三式——抱归一”。 没了一臂的徐一刀早已是强弩之末,一连二式一出便直接将其打得节节败退,而待这第三式一出,九剑归一,便直接将其斩杀。 然而,看着那躺在地上已然气绝的徐一刀,我是脊背生寒,一阵阵的后怕。若不是早早将其灌醉并趁机斩去一臂,否则孰胜孰败尚未可知。 “所有人听命,关门打狗”。 4.马匪 “大...大...大当家死了?”看着地上已经死绝的徐一刀,猴三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兄弟们,我们要为大当家报仇”。 此话一开,立即就有人冲了上来,不过,这些人当中修为最强的也只不过有炼气四重,且还多是凡人,即便有十多位之多,哪里会是我的对手?仅是天枢剑法第一式对方就死伤了一大半。 此刻,竟还有人不知死活,当即被我斩杀。 血,浸红了地面,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有些想作呕,而我也因此沾染了不少人的鲜血,这是我第一杀人,我的手还有些不听使唤,在发抖,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不杀他们,他们会杀我,会杀更多的人。 “识相的赶紧放下武器投降,否则,今天我就要大开杀戒”,我觉得已经够了,他们也该知进退。 只可惜,是我多想:“放屁,就凭你一个人也想拦住我们,走,我们冲出去,小子,你会为你今天而感到后悔,你保的了他们一时,保不了他们一世,日后我们会卷土重来,杀光他们”。 说话间,这一群人已开始往村外逃去。 “你们真该死”,这一刻,我是真的怒了,本想放他们一马,却不料竟如此不知悔改。 “想走?没那么容易”,轻身一跃我直接踏上墙头,朝着这群人追了上去。 这些人毕竟修为远不如我,几次跳跃之后就被我轻松追上,手中剑花一挑,当即就送走了一人。 “天枢剑法第一式——极化雨”。 刹那间,手中长剑化作九柄飞刃,随着我的操控下,当场有九人毙命,惨叫声连成一片,这一夜,注定将要不平静。 这时,我事先安排好的村民也早已挡在了村口,一个个手持镰刀锄头,严阵以待。 “闪开,都给老子闪开”。 前方之人挥舞着大刀欲吓退村民,只可惜,这些村民誓死不让。 这一刻,这些马匪也是急了眼,其中一个挥起斧头就朝着村民扔了过去,誓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只可惜,我岂能让他们如意。 “天数剑法第二式——落惊虹”。 刹那间,一道白光飞出,直接将那飞出去的大斧斩成粉碎。 “既然你们想死,那我今天再也留不得尔等”,这一刻,我也怒了,单手一招,飞出去的利刃就倒射而回,一分二,二分三,刹那间就分出九柄飞刃,就似掷出去的长枪一般,一人接着一人被其洞穿,杀得个人仰马翻,哀嚎一片。 “我再说一遍,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否则,杀”。 这一刻,我的心已被愤怒给充斥,手也不再抖了,一字一话如阵阵雷音般响彻四方。 或许是真的被我给杀怕了,这些人终是一个个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次日,官府的人也总算是到了,而这领将之人自然不是他人,正是与徐一刀交过一次手的范崇,范崇上来就道:“呵呵呵!还真是年少有为啊!这狮子吼打家劫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小兄弟能为民除害,范崇很是敬佩呐!” “范大哥严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况且范大哥这才是真正的英雄,若是没有你,这洛城又何谈安定一说”。 “呵呵呵!你小子倒是和我胃口,好了就这样,剩下的事就交由我来处理,那些余孽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一个”,说这话时,范崇一脸,似乎上一次真的是吃了不小的亏。 “有范大哥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有时间到我府上一聚,范某必会与你坦诚相待,把酒痛饮一番”。 “好,到时定会到贵府去拜访”。 临走时,这范崇又对我一击抱拳,这才押着狮子吼的余孽返回洛城。 “这范崇行事坦荡,是个正人君子,倒是值得结交一二”,看着那渐渐离去的背影,我不由自言自语的道。 送走了范崇,此间也算是事了,当夜,村民就为我举办了庆功宴。 兴正浓时,小花起身来到我的身边,她端着一杯酒向我说道:“恩人,小花不会喝酒,但是这一杯小花要敬你,谢谢恩人”。 说着就将手一仰,直接饮下,喝完之后小花立即就脸红了起来。 这时,周围就有人开始起哄了,说道:“小花是咱们村最水灵的,若仙师也未曾婚配,倒不如就将小花给娶了吧!” 此言一开,立即就有人开始附和:“是啊!自从仙师来到这,我看小花就有些不一样了,是喜欢上了仙师了吧?” “是啊!仙师,将小花娶了吧!小花会洗衣做饭,是个难得的贤惠姑娘”。 这时,众人你一言我一嘴,甚至还有人主动将小花往我的身上推,这不仅弄得小花很尴尬,我也被弄得很尴尬,不过,我却是看出小花似乎很希望我能认可她,将她迎娶过门,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只是,久久不见我开口,她开始有些失落了,或许是为了强装镇定,扭捏了一下,羞涩着道:“哪有?像我这么普通的女孩子恩人又怎么会娶我?况且小花还想多陪陪爷爷,你们就别拿我说笑了”。 之后,小花也就没找过我说话了,至于老村长倒是一直向我嘘寒问暖,一个劲的夸我。 次日,等我醒来时已经快是晌午了,或许是昨晚喝得太多,头有些疼得厉害,我洗了个脸,随意整装一下就要准备回宗门了。 我刚打开门,就看见老村长早已带着大伙站在了我的门口。 “老村长您这是?”我不解问道。 “仙师,谢谢你救了俺们谷马村,小老儿带领大伙给你跪下来了”,这一次他们或许是有了经验,没等我开口就一个个的都跪下了,一阵对着我磕头。 “老村长,万万使不得,都起来,都起来”,我赶忙上前将老村长扶起。 “小老儿知道,我留不住你,这里有我们的一些心意,你就留在路上吃,有时间你就回来看看我,只是老朽年事已高,不知还能不能等到”,老村长拍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道。 听了这话,我竟有种莫名的感伤,我曾经也有过爷爷,也有过家人,只是他们都不在了。 “老村长,若是您不嫌弃,我就叫你一声爷爷,以后我就是你的孙子,此次回去后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放心”。 “哎!好,好孩子”,老村长颤巍巍地道。 “小花呢?他怎么没来?” “哎,这丫头一大早上的不知去哪了,真不懂事”,爷爷叹息道。 在与爷爷们一顿告别之后我就出了村,随后一路往西开始返回,不知为何,这才刚离别,我竟又开始留恋,想念。 然而没走多久我就在路上碰上了小花,她似乎在这等我很久了,今天她打扮得似乎格外的漂亮,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即便什么也不说,我们却各自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她忽然一把抱紧了我,似乎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久久不肯放手,这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她。 过了许久,或许是见我没有伸手去抱她,她松手了,不过依旧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似含有泪光,又像有些许失望,是啊!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 “我等你,记得回来”,说完这句后小花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那有些落寞的背影,我喉咙像是被卡了什么东西一般,竟没办法将话说出来。 5.阎老三 告别了谷马村,按照计划我一路返回,路过上此那家客栈时我又弄了些补给,这一次,倒没像上一次那么狼狈了,不过,此次下山倒是让我认识到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总的来说还算是一次不错的经历。 看着山岭的绿草茵茵,飞虫走兽,以及那山川大河,这一次我的心情似乎格外的愉悦,或许是快要到宗门了吧? “师傅,小凡”。 刚来到山下我就扯着嗓子开始往山上喊,可是今天不知咋的,喊了好几声也没见有人回应,平时在这个时候师傅肯定回那么一嗓子,今天怎么都没声了呢?况且也不见小凡来接我? “这小子一定又是跑到那偷懒去了”。 “师兄?师姐?你们在哪?我沈浪又回来了”。 这一次依旧是没有声音,四周依旧是还没有回应,忽然,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从这阵风中我闻到了浓浓地血腥味,当即我脑袋里就有一个极其不愿承认的想法。 等到我终于爬到山门前时我愣住了,我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我的师兄师姐们都死了。 这一刻,我头脑一片空白,当场愣在了原地。 “师傅?师傅,师傅~” 久久过后,我忽然想起我的师傅,我开始四处寻找我的师傅,最后,终于是让我在大殿内找到了我的师傅,他被一人一剑定在了浩然正气的那块牌匾上。 “师傅!” 看着师傅无辜惨死,这一刻我再也绷不住,跪在地上痛哭。 三年前,家乡下了一场大雪,连续下了三个月也不见停,大雪封山,能吃的都吃光了,吃到最后就有人开始吃人,那时候的人都饿疯了,爸妈为了不被人吃,不被饿死,就带着我们几个四处逃难,最后却都一一地死在了路上,只有我侥幸遇上师傅这才得以活了下来。 这本是我每每不愿回忆起的往事,因为我不愿回忆起他们一个个在我身边倒下,自己却又很无能为力。 自上山后的这三年,师傅教我读书识字,甚至还教我习武,因为他,我才能走出我人生中的阴影。 “沈浪啊!人的一生很长,将来还会有很多人值得你去爱,去保护,如果你不试着让自己强大起来,终有一日他们也会从你的生命中抹去”。 “沈浪啊!不许这么胡闹,你看看你师弟都成什么样子?” “沈浪啊!你入门都三年了,你看看你,你师姐师弟都炼气八层九层了,你还是炼气七层,还整日吊儿郎当,不知上进”。 “沈浪啊!给为师捏捏腿,揉揉肩”。 ...... "死老头,臭老头,我是叫你死,可我没真让你去死啊!你怎又留下我一人?难道你都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你说话不算数,让我出去吃了这么多的苦,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教训你呢?为什么你都跟我说一声就走了呢?为什么?为什么?" “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给你报仇的,我绝不会让我的师兄师妹们就这样白白枉死,我一定要为你们讨一个公道”。 时间很快就到了旁晚,我将师傅以及同门一一安葬之后就独自一人来到师傅生前的房间,我曾在这个房间度过了最愉快的时光,只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师傅没了,师兄师姐们也没了。 房间好似被人翻过,东西都杂乱地摆在地上,我一一捡起,将它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这一夜,我在师傅的房间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边泛白,我才因太过疲惫而陷入沉睡,之后的几天我一直留在山门,饿了就摘些野果吃,累了倒在地上就睡,我在等,我在等是否还有哪位师兄师妹正在外历练没有归来,只是,等到最后都只有我一人。 傍晚,我一人坐在火堆前,手里的木疙瘩是我第一次来天虚谷时送个师傅的礼物,记得,这木疙瘩还是小时候爸爸为我做的,没想到这些年师傅却一直将它带在身上。 我打算明天就离开天虚谷了,今晚便是我在天虚谷中的最后一晚。 看着手里的木疙瘩,我又会想起过去的种种,师傅虽然每次都会嘴硬,可心却总是向着我的。 不过?或许之前太过伤痛我没注意,着手里的疙瘩好似与我记忆中有些许不同了,若不是我细心的看了一下这还真发现不了,于是,我就将木疙瘩放在眼前仔细的看。 一看之下,确实不同了,似后来又被人改造了一下,我摇了摇,晃了晃,直觉高数我里面是空的,好像有东西。 于是,我便尝试着打开,只是尝试了许久也未能成功,而待我几乎快要将之一分为二的时候忽然想起师傅生前的一句话:“记住,保守本心,顺其自然”。 于是,我便安定下心神,再一次仔细地去观察,去琢磨,终于,在我仔细敲磨之下我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这是被人精心改造过的机械疙瘩,只有与之核源相匹配的人方可打开,师傅到死都捏着这个疙瘩,想来他是特意要留给我的。 于是,我便将自己体内的元力抽出一股往木疙瘩注入,不出所料,随着木疙瘩内部机械一阵运转,一个拇指般大的小凹槽就出现在我的眼前,里面装着一份信笺。 我打开信笺,随之入眼是师傅生前给我留下的遗言:“沈浪吾徒,当你看见这封书信时为师可能已经不在了,为师在众位弟子中最疼爱的是你,最放不下的也是你,不要为为师报仇,更不要去寻找仇家,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从今往后为师不在你身边切要谨记为师的话,保守本心,顺其自然,好好地活下去”。 最后落款为:“恩师刘正淳留字,勿念”。 当看完最后一字时,我的泪水早已浸湿了信笺,原来,师傅早知大难临头,说让我去谷马村历练实则是他在故意将我支开。 “师父啊!” 这一夜,我哭得很伤心。 哭累了,天也就亮了,而我的心也就死了,我不会听师傅老人家的话,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仇人为全宗上下报仇雪恨,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望着这曾经给我带来温暖、快乐的地方,我又是一阵感伤,终于还是要离开了,只是不知再次回来时又当是何年何月? 从今往后,这天虚谷便只剩下我一人了。 出了宗门,我还是一路往东,记得当时我在东边遇上些奇怪的人,我要找到他们,或许他们会知道些什么。 这走着走着,我就又来到了那家客栈。 “小二,来间房”。 这一次我没有心情再吃任何东西,我只希望能好好的睡上一觉度过这漫漫长夜。 或许是小二见我与先前有些不太一样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却最终又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去为我挂账。 “唉!你听说了吗?那个天虚谷被人灭门了,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宗门上下上百号人最后竟无一活口,真是惨呐!听说血都染到大殿上面去了”。 “唉!谁说不是呢?诺达的宗门就这样没了,有天虚谷的这些年我们这一直是风调雨顺,也不知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哦?” 我本无暇顾及太多,可忽然我又听到了一条足矣让我震惊的消息。 “也不知这年头到底造了什么孽?也就在前两日,那谷马村也被忽如其来的马匪给一夜杀光了”。 闻此一言,我宛若当头棒喝,脑海中一片轰鸣。 “你说什么?”我一把抓起刚才说话的那人,那人也被我这突兀的举动给吓呆了,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想要干什么?你...你可别乱来啊!” 我早已被那人刚才的话激怒得失了好脾气:“我在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那人也被我吓破了胆,开始支支吾吾地道:“就在前阵子,不知哪里来的少年侠士来到了这谷马村,见这马匪头子徐一刀要强抢民女,于是就......”. "住嘴,我问的是谁杀的谷马村村民?再敢胡言,小心我当场就毙了你"。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也是听说得来”。 “说”。 “啊!是...是他们的二当家冯太极,自狮子吼大当家徐一刀死后,洛城统领范崇就立即带人上山围剿,只是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人都已经跑光了,于是范崇统领就下令全城追捕,然而当夜那二当家就带人将谷马村洗劫了,听说无一活口”。 “无一活口?”听了这话,我脑袋似乎都要炸了一般,轰隆隆地直响。 “那这群人现在在哪?” “不知道,我当真不知道,当夜他们就逃到山上去,没人知道他们去哪?” 此人或许是当真不知道,都快被我给吓哭了。 看着此人害怕的摸样,我终于意识到是我太过冲动了,我手一松,就将他放了下来,此时此刻,我也顾不得休息了,快步往客栈之外走去,然而,也就在我即将走到门口之时忽然有人将我叫住:“小兄弟慢走,老朽或许知道他们在哪?” 这一次,我没像之前那般冲动了,而是微微抱拳:“还请老先生告知在下一二”。 老先生捋了捋胡须,郑重地道:“狮子吼”。 “多谢”,我朝着老先生再次抱拳。 “门口有匹快马,就当是赠与小兄弟了”,老先生笑着朝我说道。 闻此一言,我脚步一顿,没有说话,我有一种预感,他或许已经认出是我了,不过我并无多想,在马厩里找到老先生所说的快马后就直接骑上,一路狂鞭。 而待我离去之后,有人不解终忍不住开口朝着老先生问道:“这人谁啊?” 而老先生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若老朽猜得不错的话,这杀徐一刀之人便就是他”。 "他?" 6.谷马村 我骑着快马一路狂奔,半日的时间我就来到了谷马村,只是,如今的谷马村早已是破烂不堪,不复存在了,到处都是大火焚烧过后的痕迹,所有人都在大火中烧成了飞灰。 “这帮畜生,我早应将他们赶尽杀绝,否则也不至于会害到大家,对不起,都是我害了大家”,我跪倒在爷爷家屋前深深自责,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切都挽救不回来了。 然而,正当我还处在悲痛之时,狮子吼的一群小喽啰来到了我的身后。 “你是谁?报上名来!”其中一人提刀朝着我呵斥道。 “他们只是一些普通的村民,你们为何要杀了他们”,我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朝着这群人冷冷地问道。 “哼!都只是些刁民杀了又如何?胆敢和我狮子吼作对这就是他们该有的下场”。 “那你真是该死”。 这一刻,我算是彻底被这人的话给激怒了,刹那间我已然出手,寒光掠影间直接一剑削去那人的头颅,血洒当场。 这人头颅在地上一阵滚动之后就停了下来,致死都是瞪着一双大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突如其来的一幕当场就将其余三人吓得不轻,其中一人朝我怒道:“上,杀了他”。 看着这群人朝着我冲上来,而我也不再手下留情,直接提剑冲入人群之中,随之而来的便是阵阵惨叫,一个又一个马匪倒在血泊之中,毫无招架之力。 五六个呼吸的时间我就停止了战斗,至此,场上便仅剩下一人。 此刻,这人也是被我吓破了胆,浑身都开始有些发抖,而我根本不管这些,一步一步地朝着对方走去。 “说,这狮子吼到底在哪?”我朝着此人怒道。 而随着我开口,此人当场就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开始向我求饶:“不要杀我,我说我说,从这往东南方向一直走,约莫有三十里,那里有两座大山,便就是狮子吼”。 “里面还有多少人?” “经过上次的事,兄弟们跑的跑,散的散,现在还有将近四十来号人,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此人说着就开始向我磕头。 “想让我放过你?哼!你们又何曾想要放过这些无辜的村民?” 听了这话,那人深知我是不会就此放过他,当即就开始往村口处逃去,只是,我又岂能就此放任他离去,寒光一闪,当场就被我给了结了。 当天傍晚我就赶到了那人口中所说的地方,远远看去,两座大山相互重叠,倒还真像一张张开的狮子大口。 只不过,我现在没有闲情去欣赏这些,我一心只想赶紧为大伙们报仇,将这些畜生给杀尽。 我手持一剑直接上山,但凡我遇上的从不放过任何一人,从山脚杀到山上,一步未歇,根本就没人是我的对手。 “不好了,有人从山脚往山上杀上来了”,老远我就听到有人朝着山上一路跑一路喊。 而在山上的大堂内,二当家秃鹫冯太极正坐在首位,不过,在他身旁还有一位女子,此女子不是他人,正是老村长的孙女张小花,只不过,如今已是残花败柳,早已被这秃鹫冯太极糟蹋得不成样子。 突如其来的吵闹让得二当家冯太极极为大怒,不过本就心灰意冷的小花却是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一双清秀的眼眸如梨花带雨,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二当家冯太极怒道:“来了多少人?” “天太黑,看不清,好像只有一人?”堂下之人刚才只顾着逃了,根本就没看清,如今被冯太极问来有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一人?”冯太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仅凭一人就将你们杀得落荒而逃?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速去将我长戟取来,我要斩了此人”。 只是他们不知,此刻我早已杀到大殿外了,我使出全力一脚直接将数人踹进屋内,闯入到秃鹫冯太极以及小花的眼中。 “小花?” “沈大哥,真的是你?” 小花看见我再也忍不住,眼泪顿时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正想朝着我冲过来,却不料被秃鹫冯太极一把抓住。 “放开我,放开我”,小花试图挣扎,可她只是一个女儿身,又谈何能从秃鹫冯太极的手中挣脱? “哼哼!原来你才是她的男人,这么说来我们大当家就是你杀的了?” “有什么事冲我来,放开她”,看倒小花这般摸样,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放开她?哈哈哈!”冯太极放声大笑,“好,反正老子已经玩腻了,既然你想要,那便就给你”,说着便就将小花往这一推。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得我有些意外,只是,我又岂会相信此人会如此好心?果不其然,就在此人推开小花的一瞬间,他一掌拍在小花的后背。 “小花!” 看着那已然重伤躺在地上的小花我目眦欲裂,浑身都快冒出火来,我赶紧上前将小花扶住,只可惜此时的小花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不可能救得活了。 “小花”,我抱着小花,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沈大哥,你为我哭了?” “嗯!嗯嗯!别说话,会好起来的,我这就救你”。 “沈大哥”,小花摇了摇头。 “沈大哥,自从被这些人侮辱,小花早就不想活了,小花只是舍不得沈大哥,”说着说着,小花又开始抽泣。 “我知道,沈大哥是会来救我的,我...我终于等到你了...”随着这最后一次落下,小花就彻底闭上了眼。 “啊!小花啊!啊~”眼睁睁的看着小花从我怀中死去,这一刻,我彻底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家没了,师傅也没了,现在就连小花也没了,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去牵挂,心中剩下的唯有仇与恨,我不知上天为何如此待我?好像只要我好过一点就将我往死折腾。 这一刻,仇恨的种子彻底在我脑子中爆发,好像有一股力量,致使我根本无法把控自己,脑子里好像有人在一直跟我说杀,杀,杀...... "呃!啊啊啊~" 这一刻,我两眼通红,心中的压抑再也忍不住,像是野兽一般朝着天疯狂吼啸,吼啸声震得整个大殿都在剧烈的抖动。 这一幕让得那再次返回来的冯太极给吓蒙了,而我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直接像是疯子一般朝着冯太极冲了上去,立时间,在这狭小的大殿内发生了剧烈的打斗。 这一晚,狮子吼所有马匪无一存活,而等我次日醒来看到的只是一片狼藉,大殿都坍塌了大半,狮子吼彻底没了。 看着浑身沾满鲜血的手,我的头一阵剧烈疼痛,可除了记得当时死在我的怀中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心魔?” 看着周围的一幕幕,我不禁是脊背生寒。 其实在我心中一直有心魔的存在,这些年师傅一直在努力帮我压制,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的心魔好像开始不受控制了。 我曾听师傅说心魔其实是人内心中阴暗面,执念太深就会形成心魔,若不加以控制以至彻底消除,心魔会随着心中的戾气而逐渐壮大直至最后彻底失去理性,最终很有可能会成为一具只会杀人的行尸走肉。 不过,当前想再多也无济于事,也唯有往后再想想其他办法控制心魔了。 我自瓦砾中一阵翻找,不一会就找到了小花,好在除了些细小的瓦砾没有重物砸到她,否则…… 离去时,我点了一把大火将这土匪窝给彻底烧了,之后我就一路背着小花返回谷马村为她安葬。 其实,自上一次起,小花在我心中就有了位置,如今,小花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无法不能不给她一个名分,这是我欠她的,从今往后,她便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回想起数日前这里还是欢声笑语,处处都是朝气蓬勃,可一转眼,一切都变了,变得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绝情,成了我的伤心地。 此次一别,或许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了,这里终究要成为我另一个不愿回忆起的过往。 再见了,再见了大家。 7.张良计 一年后 一年的时间我几乎走遍了整个姜国,每到一地我就四处打听寻找仇人的影子,可至始至终却都一无所获,不过,这一年里我没敢将修为落下,如今,我已是到了筑基后期。 这一年来,心魔似乎反抗得越来越厉害了,我已明显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沈浪,沈浪”,隔着老远我就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这是萧家总管又在找我了。 “艾!来了”。 因为受人所托,我答应为其保护萧家一年,这已是我来这到这的第九日了。 萧家在青州城算得上是个大家族,可对我来说也只是个凡人世家,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现在我还是萧家的小杂役。 “我让你喂的马你喂好了没有?”总管萧丞朝我问道。 “总管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嗯!那就好,小姐今天要出去狩猎,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忙你的去吧!” “是”。 我正想离开,忽然:“萧丞,我让你准备的马你准备得如何了?” 来人是个女子,不过我不认识,但看她服饰她在这萧家应该身份不低。 闻言,萧丞呵呵一笑朝着其献媚道:“小姐放心,我早就让人准备妥当了”。 小姐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或许是萧丞见我木楞,于是就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小声地朝着我说道:“不得无礼,快见小姐”。 “杂役沈浪,见过小姐”,我形如萧丞一般,同样是朝着这位小姐行了一礼。 来了这么多天,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小姐,这位小姐长得还算精致,年纪也不大,与我相仿,或许是娇生惯养,性子上倒是有些冷淡。 “今天我想去郊外射艺,你就陪我一起去吧”,萧家小姐朝我说道, 我不知道这出门射艺为何要带上我?不过既然人家吩咐,那我也只能跟着去了,不过,这一路走来我才发现我是没有马的,大包小包的都挎在我身上,不过这些多我来说都不是事。 出了城,沿着官道一直走,约莫有十几里地我们就停了下来,我负责看马,小姐就负责狩猎,看这架势,我知道这萧家小姐很可能是习武的,习武与我们所谓的修真自然不同,习武是匹夫之勇,最多也就能凝练出罡气到达太上化臻的境界,而修真则追求的是永生,战力也有所不同。 不得不说,这萧家小姐的箭术确实不凡,一两个时辰就射了一只野鸡两只兔子回来,往地上一扔。 “收起来,找个地方本小姐要烤了吃”,萧家小姐道。 “是”。 之后,我们就找了处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开始起火,当然,至于那些个脏活累活自然是轮到我来,我给这些野兔野鸡除去内脏又拔了毛就架在火堆上开始烤了起来。 这一年来,我独自一人漂泊在外学了倒是不少,不一会这野鸡野兔就被我烤得滋滋冒油,浓浓的肉香不断朝着鼻子扑来。 “你叫沈浪?”这时,萧家小姐开声道。 “是”。 “不曾想你这手艺倒是挺不错的,是谁教你的?”萧家小姐又问道。 “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生活,自己学的”。 “那你的父母呢?有弟弟妹妹吗?” 闻言,我的手不禁是一颤,内心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所幸被我强行压制,回道:“都没了”。 萧家小姐或许是看出了我的落寞,所以也就没在问,只是“哦”了一声。 随后又道:“我叫萧叶媚,你以后在没有人的时候可以不用叫我小姐,叫我叶媚就好”。 “不敢,我只是个小人,不敢胡乱称呼”,我出言拒接道。 “放心,你知我知,没事的”,见我低着头,没回她话,于是便又找了个话题:“我看差不多了,可以吃了”。 “哦”,我哦了一声,赶紧将手里的烤鸡甩了甩,去去热气,随后就将这只烤鸡递给了她,至于另一只则是架在火堆旁为它继续保持温度。 萧叶媚接过后就轻轻地一温:“啊!好香啊!你也吃啊!”说着就扯下一只鸡腿递给我,说实在的,到了我这修为,偶尔吃些辟谷丹就可以了,不过看萧叶媚吃的如此开心,我也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之接过。 吃饱喝足之后已是快到了下午,于是我便牵着马开始返程了。 过后的几日萧叶媚也一直来找过我,不过多是让我办些小事,这一来二去,我们也渐渐算是熟络了,不过,这也让萧叶媚的弟弟萧厉给发现了,他直接找上门来威胁我让我远离萧叶媚,如果不,当即要让我好看。 “沈浪你给我听着,你只是我萧家的一个低贱的下人,我姐如此高贵的身份又岂能是你能配得上她?识相的离我姐远点,否则我定会让你好看!” 对于这些话,我自然是没将之放在心上,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往后每次萧叶媚来找我我都躲在屋内装作不在,至于其它萧府中的事我是该上心还是要上心的。 如此,一连几次萧叶媚都找不到我之后就没有再来找我了,而我也总算落得个清静。 然而,直到这日。 也不知那日为何会突然碰上她,她老远就看见我了,见我想躲,就一路跟在我的后喊我的名字,我本不想搭理,可不知她为何摔了一跤,不得已,我只得上去将她扶起。 “我知道是因为我弟弟的原因让得你才对我有所误会,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能陪我去以前我们经常去的湖畔走走吗?”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只是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湖畔依旧是以前的湖畔,人还是以前的人,只是如今我们各有心思,沉默了许有也没有说话,最终,还是萧叶媚先开的口。 “在不久我就要嫁人了”。 我没想到她会和我说这样的话,说这话时她看起来很憔悴,充满了心事。 我沉默了。 许久,她又道:“可我不想嫁给他,我不喜欢他”。 这一刻,萧叶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这一刻,我仍然沉默,我来萧家只是负责保护萧家安全,这样的事情我管不了,也没法管。 看我仍不愿回答,萧叶媚擦了擦眼间的泪水,又道:“我弟弟冲动莽撞,曾经找过你的麻烦,我代他向你道歉”。 “没事,我都忘了”。 这一次,我们一直坐到了很晚很晚,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谈,直至次日天明到来,我才将萧叶媚送回府上,却不料萧厉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上来就是一拳,又踹了一脚,随后指着我骂道:“打,给我往死里打”。 这时,一群人直接冲了上来抡起木棒朝着我的脑袋、身上一顿乱砸乱踹。 我双手抱头卷缩在了一起,任凭这些人如何打我却始终没有还手,然而,站在一旁的萧叶媚确实急了。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你们这样会打死他的,住手”。 只是这些人都听萧厉的,哪肯住手?萧叶媚见自己的话不管用就直接掰开人群闯进来将我护住,可有人一时没注意,当场就砸了萧叶媚两棒,因此,就将萧叶媚砸得昏死过去。 众人也知道事情是闹大了,当场就住手没敢再打了,而萧厉也发现这事了,当场就那人踹到在地,并怒道:“不长眼的东西,我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全家都得陪葬”。 那人也是吓破了胆,直直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事后萧叶媚就被送进府内细心照料,就是断了两个胫骨,至于其它倒是没有,而我,则是萧厉派人将我关押了起来。 三日后,这事还是闹到萧家高层那里去了,萧家高层在大殿中召见了我。 殿内一共有十人,坐在首位的是一中年男子,名为萧鼎,除了是这萧家的家主,还是那萧叶媚的生身父亲,而在其左右还有着一男一女两位族内长老,都已是到了一甲子的年纪,至于其他的人则是坐在大殿两侧。 “你就是沈浪?” 坐在首位的萧鼎朝着我淡漠地问道。 “回家主,在下正是沈浪”。 这刚说着,那坐在萧鼎身旁的老妪见我不肯跪下,当场就喝道:“做了错事,如今还见到了家主竟然敢不跪下?萧战,让他跪下”。 闻言,一旁的一中年男子直接冲了上来一把按在我的肩膀上,用力的往下按。 我没有抵抗,当即就被此人按倒在了地上。 且见那萧战拍了拍手不屑地道:“我还以为有多硬气,原来是不堪一击”。 8.斩徐一刀 “够了”,萧鼎不耐地摆了摆手,示意萧战不要将事情做得太过火,可紧接着这萧鼎却是直接将目光直勾勾地盯在了我的脸上,只见他神色淡漠、不咸不淡地朝我说道:“你可知你一个下人滥用奸计与主子发生私情可是触犯了我萧家的家规?轻则斩其手臂逐出萧府永世不得入这青州城,重则可直接以死论处,你入我萧府时难道总管没有告诉你吗?” 这萧鼎看似不咸不淡,实则已对我有很深的怒意,只是作为家主,不像某些人那么没有风度而已。 我深知,看来这萧家是执意要刁难我了,只是这一年之期未到,想要继续在这萧家呆下去必要时也只能暴露出一些底牌了,只是如此一来后面的事就不好办了,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家主话,自打入萧府的那一刻起,萧家家规我一直铭记于心,更不敢有丝毫懈怠,至于与萧家之人有私情一事更是子虚乌有,还请家主明察”。 “哦?这么说是我们萧家误会你了?”这时,那位老妪再次出言刁难道。 我没有回话,只是微微抱拳行礼以示默认,然,这顿引得老妪大怒,喝道:“放肆,我看你今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萧战,先废去他四肢,也好让他知道什么是说真话?” 此言一开,似乎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没有一人有要制止的意思,就连坐在首位的萧鼎好像也是默认了,都认为我与萧叶媚有了私情,而萧战也早已领命,如今正一步步的朝着我走来。 “哼!这就是萧家的嘴脸吗?还亏我答应那个人为他保护萧家一年周全?查也不查就擅自判定一个人的生死?是否还真的值得我去保护?”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是一阵自嘲,我没有为此感到伤心,更没有为此感到愤怒,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哈哈哈!哈哈哈!萧家啊!萧家”,这一刻,我不禁放声大笑了起来。 “哼!死到临头了还敢笑,萧战,动手”,老妪喝道。 “不许动他”。 然而,就在我忍不住即将要爆发的时候,忽然,我自门外听到了萧叶媚的声音。 “她怎么来了?”我正系想着,萧叶媚已经来到了大殿,只是她的伤依旧没好,脸色还有些惨白,她看了我一眼是满脸的歉意,轻轻地开口朝着我说道:“对不起,你的事我后面才知道,让你为我受苦了”。 说着便再次抬头直视首位处的萧鼎,怒道:“我不许你们动他”。 看着这柔弱不堪却仍愿意为我挺身而出的萧叶媚,我的心又重新有了温暖。 “胡闹,你不好好呆在房里养伤跑到这里干嘛?这里是议事的地方,赶紧回去”,萧叶媚的话当场就引得萧鼎不悦。 “正是因为这里是家族议事的地方所以我才不得不来,你们擅自决定女儿的幸福有为女儿考虑过吗?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人吗?你们为了家族利益让我嫁给苏摩,这苏摩品行不端,到处沾花惹草,一看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们这不正是将女儿往火坑里推”,萧叶媚说着说不禁开始落泪。 “小姐,虽然说这苏摩是有些问题,可你也知道这几年我们萧家生意受刘家打压,日益惨淡,你嫁过去后不禁日后衣食无忧,这也是为你好啊?况且,苏家与我萧家一旦结成了亲家......” “住嘴,我是不可能嫁给他的,况且,我和沈浪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此生我非他不嫁,若你们还让我嫁给苏家,我便自刎当场”,萧叶媚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随后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然而,我此刻也是被萧叶媚的话给震惊到了,但我知道,她这也是在救我。 “女儿”,萧叶媚的举动当场就将萧鼎吓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的女儿啊!你这又是何苦呢?”萧鼎无奈地道。 “爹爹”,看着萧鼎如此,萧叶媚的心情似乎也有些不好过,可架在脖子上的手却始终不肯挪动分毫。 “快将刀放下,爹爹知道错了,今后什么事都听你的,还有,你不是喜欢这小子吗?爹爹今天就破例,让你嫁给他”,萧鼎似乎真怕萧叶媚就此了断了自己,想上前却又不敢动,深怕萧叶媚紧张伤了自己,无奈,只得答应萧叶媚的条件。 “家主”,这时,那老妪丝毫没将萧叶媚的安危放在心上,竟还在一旁想出言制止,只可惜,萧鼎丝毫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一心只系萧叶媚的安危。 听了这话,萧叶媚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随着乓当一声,那手臂就掉到了地上,而此刻,或许是伤势复发,萧叶媚的脸色白得吓人,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去。 幸好被我及时扶住,好在没什么意外。 然而此刻萧鼎也冲了上来,他为萧叶媚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势,见只是精神紧张过多而引起伤势复发,没什么大碍,他这才敢重重地送了一口,看着萧叶媚,他是一脸地怜爱,嘴里更喃喃自责道:“我的乖女儿啊!爹爹也是迫不得已,不过爹爹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一定会说到做到,你不想嫁,那咱就不嫁”。 说着说着,他忽然又望向了我,开口道:“小子,我既然将女儿交给了你,若是日后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定让你好看,好了,这里没你事了,赶紧带我女儿回去修养吧!我会选个好日子为你们成婚”。 萧鼎说这话时我没有出言反驳,更没有拒绝,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萧叶媚的缓兵之计而已,时机一到我自会离开,或许到那时她应该找到她想嫁的人了吧? 我抱起萧叶媚就往她的闺房走,不得不说,这大家闺秀的闺房就是别致,甚至就连空气中都有一股淡淡香味,这比起我的马棚不知要好上了多少,当然,说是这么说,可对于这些我也不会去在意,对我来说,四海漂泊,到哪都一样。 不过,往后的数日我总算是过上了清静日子,那萧厉也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而直至大半月后,萧叶媚的伤势也算是恢复了大半,已经可以下地正常行走了,只要动作不要太大,就不会有什么意外。 只是,我成了萧家赘婿一事在这青州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苏家为了此事不惜主动找上门讨个说法,不过最后却是不了了之,而苏家为了此事竟直接联合刘家一起打压萧家,萧家的生意可谓是每况御下,迟早会被这青州城的两大巨头给吞并。 不过,在这青州城中传得最热闹的还是我与萧叶媚的婚事,即便过去了大半个月却仍堵不住这些人的嘴。 “嘿!真是有意思啊!这萧家放着苏家姑爷不要却要一个下人来当女婿,这还真是稀罕事啊?” “一个下人都能当上女婿,要不我们也去萧家当使唤下人的了,搞不好也能弄一个女婿来当一当?” “哈哈哈!说的在理,我听说啊这萧家萧叶媚是个小浪蹄子,早就在城外就怀上那沈浪的野种了,这要生下来,那可有得瞧了”。 ...... 这些人越说越过分,最开始时萧家护卫碰上了还会上前呵斥一番,可如今,这事是越闹越凶,根本就管不住,所有如今萧家之人遇上了也只得绕着道走。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听着身旁丫鬟将外面的事一一道来,萧叶媚满脸的自责。 “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你放心,过后我会让这些人都闭上嘴巴的”。 对于我的话,萧叶媚根本就没听进去,如今正被心事所扰。 而就在萧家大殿内,萧鼎坐在首位布满了愁容,如今正倚在椅子上冥思苦想。 “家主,苏家那边已经放出话来了,若是我们再不赔礼道歉并交出萧叶媚,他们苏家就会联合刘家继续打压我萧家,到那时我们萧家可就真的完了啊!”老妪开口朝着萧鼎劝道。 此话一开,萧鼎都还未说话,可殿下的萧战却是坐不住了:“哼!这苏家简直是欺人太甚,真当我萧家怕他不成?” 萧鼎望了此人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另一位族内长老,问道:“大长老,这事你如何看待?” 闻言,这位大长老也是无奈了,摇了摇头,道:“青州城三足鼎立由来已久,如今苏家,刘家不惜联合打压我萧家,看似在逼亲,实则是在给我萧家一个下马威,若是我们不答应,这种境况恐怕会一直持续下去,届时我萧家必会坐吃山空,耗光所有家底,可若是我们答应,便就是在向他们示弱,没了牙齿的老虎又谈何在这青州城立足?这还倒是其次,怕只怕他们包藏祸心、早有预谋,到时我们不论如何选择都将成为他们的棋子”。 “可恶”,萧战再次怒道。 “大长老所言极是,这也是我所顾虑之处”,这时,萧鼎无奈地叹息道。 9.离去 “唉!若是父亲当初没撇下我们去寻找那什么飘渺的仙家?我萧家又何至于此?”萧鼎叹气着道。 “家主,我萧家之人都不是窝囊废,这些年受他们的气也受够,实在不行我们就与他们拼了,就算是死,也要拼个鱼死网破”,这时,殿下之人中又有人开口了,而这说话之人名为萧晨,可在萧家众多的老一辈中是仅次于大长老二长老的武道高手。 此言一开,便有不少人开始附和,表示一致赞同。 “是啊!以往的萧家在这青州城中有哪个敢随意招惹?就连这苏家,刘家当时都得看我们脸色,如今老太爷一去,他们都快要骑到我们脖子上来了,我看他们是反了天了”。 殿下嘈杂不堪,可殿上萧鼎却愈发的头疼,为了此事他已是被弄得心力憔悴,好几日没能睡个安稳觉了,这之类的话他早已听腻了,就有些不耐烦的道:“此事不可再议,若是没别的事今天就到这吧!我累了,都下去吧!” 众人见萧鼎如此,一个个都纷纷摇头,没一会儿就散了个干净。 “大长老,二长老你们也下去吧!容我休息休息”,萧鼎再道。 大长老二长老对视了一会儿,没有言语,最终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都离去了。 然而,接下来的几日事情还在持续发酵,苏刘两家的联合打压萧家已彻底失去了抵抗,萧家上下如热锅上的蚂蚁,日日不得安宁。 看着萧叶媚每天愁眉苦脸,以及萧家上下几乎快乱成一团,我知道此事与我有很大关系,我必须得做些什么了。 是夜,我早早地就来到了萧鼎的书房,独自一人在此等候,在约至三更时分,这人总算是来了。 或许是这几日太过疲惫,这萧鼎的警惕之心大为下降,一进书房就徐步往书桌前走去,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然,也就是相差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他忽然浑身一肃,这才发现不对劲,说起来,此人也算是老江湖了,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就入猛虎下山一般朝着我扑了过来,只是,他终究还是个凡人,随我心念一动,一层防护罩则直接将其当下,令其寸步不得进。 眼前一幕当即将萧鼎吓得浑身一哆嗦,正想撤退,可,已经晚了。 “退下”,我一声喝道。 此话一开,我的防护罩慕然扩张,直接将他冲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门窗之上。 “你是仙家!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来我萧家?”萧鼎强忍着痛苦慌忙地从地上爬起,用着一种极其惊恐的表情看着我,声音都有些颤抖。 闻言,我也没在遮遮掩掩,直接从暗中走了出去。 看见是我,萧鼎瞳孔再次一缩:“是你?” 这一刻,我虽不知这萧鼎是何想法,但我知道他当即被我给吓坏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地道:“仙师恕罪,先前是萧鼎有眼无珠触犯了您,萧鼎斗胆恳请仙师放过我萧家,所有罪过萧鼎愿一力承担”。 看着那跪在地上吓得浑身都有些哆嗦的萧鼎,我没有回话,也没有立即让他起来,只是单手一拂,立即就形成一层禁制将这处房屋隔绝在内,随后便来到书桌前缓缓坐下。 “哼!萧家主先前可是好大的威风啊!我一个下人又岂敢让您下跪?”我冷嘲热讽着道。 此时此刻,萧鼎都快被我吓得昏死过去了,哪里还听得清我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或许是以为我接下来要对他或者萧家动手了,就一个劲的磕头,且嘴里一直重复着先前的话。 实在没想到,我只是随口一说好削一削他之前的锐气,毕竟,他当初可是想将我给直接废了,不过,此时看他如此悔悟,我又并不想将事情做得过火,于是就开口说道:“好了,起来吧!此次前来其实我并无恶意,甚至我还要送你一场机缘”。 说着并拿起书面上的书翻了一翻。 “多谢仙师宽宏大量,我萧鼎愿意将功补过,日后,我定当将仙师视为座上宾,但凡仙师有任何差遣,萧家一定竭尽全力”,说完这话,萧鼎才有些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我既然以仆役入你萧家,自是不想引起外人的注意,以后当该如何就如何"。 萧鼎不敢拒绝,更不敢发问,只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谨遵仙师吩咐”。 接下来我没着急着继续说话,而是手中灵光一闪,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物直接扔在了桌上,而玉牌之上正刻着一个萧字。 “这应该是你萧家的东西吧?” 然而,当萧鼎看见这东西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只见他瞳孔一缩,用着一种有些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桌面上玉牌,他想上前拿起来看,但又怕我动怒,试了又试,这才敢将这玉牌给拿起来。 不过,他仔细一掂量后,这才有些激动的朝着我问道:“没错,这正是家父的贴身玉牌,敢问仙师这东西从何处得来?” “既然是,那就没错,说起来我与那萧尘也算是有缘,而我之所以出现在你萧家也只因承了他的人情,答应他要庇护你萧家一年,至于我与萧叶媚完全是误会,只是有人从中捏造,当不得真,虽是如此,可你萧家逢此大难终究还是因为我的原因,这些就当是我寄予你萧家的回报”。 说着我就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些药方放到桌面上,随即继续说道:“这些是我的一些药草配方,对我而言并无多大用处,不过对你及你萧家却大有裨益,凭此,我相信你萧家很快就能化解这次危机”。 看倒这些药方,萧鼎激动得手都快要颤抖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地这些药方从桌面上拿起,看他那紧张摸样,就像是怕一不小心这些药方就化作了飞灰,大气不敢出,而当他看清上面一个个药方,心中的高兴几乎都快写在他的脸上了。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这下我萧家总算是有救了”,说着就要给我下跪。 对于此,我没有阻拦,也懒得去阻拦,在我看来,这些东西都只是虚无缥缈,我要做的就是护他萧家一年,只要不危害到我的利益,无论他要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仙师,小人斗胆问上一句,我父亲究竟如何了?他现在又在哪里?”萧鼎试探性的问道。 对于他的问题我没有回避,而是直接这样告诉了他:“他很好,不过现在估计他已经不再姜国了,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况且知道太多对你只会是坏事,没有好处”。 虽然我的回答摸棱两可,可萧鼎听了这话倒像是踏实了不少。 “此次出面已然是迫不得已,万万不可将你我之间的事泻露出去,否则一旦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极有可能会为你萧家带来灭顶之灾,其中厉害望萧家主要时刻牢记在心”。 听了这话,萧鼎的脸色当场就垮了大半,看着萧鼎如此摸样,我不禁有些想笑,不过最后还是被我给忍住了,不过,我说的都是事实,这些年我行走在大江南北,像杀人夺宝,为一己之私而灭人满门的事是屡见不鲜,至于将药方赠与萧家我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一年之内,但凡萧家出现巨大危机我自会出手相助”。 闻此一言,萧鼎面色顿好了不少,擦了擦额头冷汗又是朝着我深深一拜:“多谢仙师,萧鼎自当牢记在心”。 “好了,今晚的事你一人知道就好,以后你该当如何就如何,就当我们今晚从未见过”。 “是”。 做完了这些事我也就懒得再待,就在萧鼎朝我躬身行礼间我就已来到了屋外,自从到了筑基后期,我对力量的掌握就愈发的纯熟,在我看来是功法武技的运用,而对于萧鼎这样的凡夫俗子来说就是弹指一挥间,是天人。 而我要的正是这个效果,有的时候,心中有了畏惧才会方便我办事。 而对于那些药方我丝毫不担心,这都只是一些只对武者或普通人有益的药方,根本就不会引起修真者的觊觎。 至于萧鼎为何如此激动不用猜我也知道,这等药方要是用在萧家之人的身上,绝对会在几年的时间内就培养出数位长老级的高手。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只希望今日的决定没有错吧! 时间过得很快,数日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这些日来青州城当真不算太平,忽然间,萧家大肆出动四处收购药材,仅仅小半日的时间就将整个青州城中好几十味药材搜刮得七七八八。 突如其来的风波让的得整个青州城的人根本摸不着头脑,都说萧家家主疯了,为此,苏家刘家甚至还派出暗探,不过并无查到有用的消息。 而刘家以及苏家见萧家一连三日都是如此,且价格是一涨再涨,比以往甚至翻了两三倍,一些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纷纷将药材拉来青州城来卖,然而这时苏家以及刘家也开始在暗中打起了如意算盘,学着萧家一般大肆开始收购起药材。 只不过,此刻周边几乎所有的药材几乎都到了萧家的宝库,于是,这苏家以及刘家就往更远地方去收购,只是,这货物还没运送到青州城萧家却放出话来说停止收购了,当晚就将苏家家主以及刘家家主气得不轻。 事后,这两大家主同上萧家,只是直到最后也没有达成一个满意的合作,就这样,这大批药材算是彻底栽在他们的手里了。 然而,也就相差半月的时间,萧家突然推出了数种宝药,说是可助习武之人磨练根骨,甚至是加快突破速度,立时间,这整个青州城都炸开了锅,听说刘家家主因此当场就气得病倒了,后来才听说是因为这一次几乎把大半个家产都搭进去了。 至此,萧家石坊人满为患,宝药供不应求。 “啪!” 苏家大堂上,苏家家主苏傲猛地坐起,一把将身下椅子拍了个稀巴烂,只见他满脸阴沉的怒道:“到底是谁在帮萧家?马上派人将刘家家主请来,就说我有事要与他亲自商讨”。 一日时间,萧家算是彻底在青州城打响了名堂。 “哈哈哈!还是家主英明啊!往后我们就再也不用受那苏家以及刘家的气了”,萧战在殿下哈哈大笑道,此刻。整个萧家都在庆祝。 正当这时,殿外忽然有人来报:“禀报家主,青州城城主到访,如今人已到了殿外了”。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城主大人为何至此?反而萧鼎闻言一喜,道:“快,快将城主大人迎进来”。 10.宗门没了 殿堂内 “城主大人,这是三枚碧灵丹以及一些可以快速提升根骨的十魔散,就当是萧鼎的一些心意,还望城主大人笑纳”。 “哦?萧家主有心了”。 这城主大人一位年纪约莫与萧鼎相似的中年男子,名为高天放,不过从其回答的口气来看似乎并无多大的兴趣,不咸不淡的,很是吊人胃口,但萧鼎却是不敢有半点懈怠,笑脸继续说道:“这些年来青州城在城主府的庇护下一直是繁荣昌盛,百姓安康,城主大人可谓是居功至伟,功不可没啊!也正因如此,我萧家才能一直发展到如今”。 “萧家主说笑了,我既然接任了城主府一职自当竭尽全力,不负皇恩浩荡,萧家主,你我都是聪明人,有什么事就不要拐弯抹角了,不如直接说出来把!” “呵呵呵!萧鼎愚钝,倒是让城主大人见笑了”,话至于此,萧鼎紧接着就说道:“其实,此次萧鼎斗胆敢请城主大人大驾,实则是有事相求,城主大人恐怕已经知道,这等宝药太过精贵,萧家不敢独吞,为此,萧家愿拿出三成送给城主府,只希望城主大人能给予我萧家庇护”。 这时,高天放缓缓地将手中酒杯放下,也不看萧鼎一眼,只是缓缓地开口道:“五成”。 “五成?” 此言一开当即就引得萧家之人不满,萧鼎也是被这高天放吓了一跳,这简直是贪得无厌、狮子大开口啊! 而作为萧家家主,他自然比所有人都清楚,这些宝药可不比街上的白菜,当中的利润相当可怕,单是三成就已是萧家经过深思熟虑过后开出的最高价码,而如今高天放竟还不知满足,还一下就涨到了五成! 这时,堂下的一些执事也有些快坐不住了,不过,这高天放毕竟是青州城的城主,他们也不敢太放肆。 “城主大人,这五成是不是太多了一点?”萧鼎问道。 “萧家主,这等宝药我相信你相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我城主府作为靠山,它只会为你萧家招来祸端,五成,这已是我最低底线,若是萧家主还不乐意,那么就当高某从未来过,告辞”。 见高天放谈不拢就要走,萧鼎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一咬牙,说道:“呵呵呵!城主大人说笑了,我萧鼎又岂是那小气之人,五成就五成,日后那就多多仰仗城主府了”。 如此,数日的时间又过去了,自萧家与城主府达成一致,萧家的生意日益红火,期间也曾有人出来闹事,不过城主府当即出面以雷霆手段直接将这些人抓进了大狱,自此,就再也没有人敢来找萧家的麻烦。 当然,有了城主府做靠山,自然是好处多多,以往萧家往其它城池运送货物会偶尔遇上马匪,而自从有了军队作为护卫之后,这样的事就非常的少了。 如此,萧家市坊不仅只开在青州城,就连其它的一些州郡都有萧家商铺的影子,生意可谓是越做越大。 “萧家,哼!”。 苏家大堂首位,苏傲这些日因为萧家的事弄得整日气血不宁,或许是越想越气,一甩手便直接将一旁的茶具推倒,顿时发出“乒”的一声,里面的水溅落了一地。 “这些日我苏家的市坊经营得如何了?”苏傲问道。 “回禀家主,这连续一个多月我们苏家的生意每况愈下,如今已是...入不敷出,估计用不了多久,我苏家......”,此人没敢将话讲完,但其中的意思所有人都能听得明白。 “啪!”苏傲又是往桌面狠狠一拍,怒道:“好一个萧家,简直是欺人太甚,那刘家那边呢?” 堂下之人摇了摇头,一脸的叹息:“刘家因上次采购了大批药材,如今市面上很多刘家的商铺都跟着关门了”。 闻此一言,苏傲如遭雷击,如此持续下去,那么刘家便是他苏家的下场。 这时,门外忽然有人进来禀报,说道:“禀家主,刘家家主已至门外,说有要事与您相商”。 ...... 然而我,因成了萧家姑爷所以萧鼎特意吩咐下人为我腾出了间僻静的屋子,至于那些脏活累活自然也是轮不到我来做,时间多了,修行自然不敢落下,虽然还是没能突破到结丹,可我能明显的感受到我的修为又精进了。 在这期间,萧叶媚偶尔也来找过我,观她气色比起以往明显要好上不少,至少不再整日心事重重了。 “沈浪,今日我想外出狩猎,不知你能否陪我一起去?”萧叶媚问道。 “自然可以”。 数日未出,城外的景色依旧,我与萧叶媚又来到了之前的那处河畔,一眼望去,波光粼粼,在夕阳的映照下格外美丽。 “因为萧家的事我已经很久没有出来游玩了,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陪我一起来”。 “说起来我还只是萧家的一个下人,小姐吩咐,沈浪自当跟随”。 “沈浪,你觉得你家小姐我怎么样?” 不知为何萧叶媚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不过我细想了一下,回道:“小姐自小家境就比别人家的孩子殷实,又有这么一个疼你爱你的父亲,我见过许多人都因此而变得骄纵跋扈,残暴不仁,而小姐你却始终保持着自我,没有轻易地被眼前的事物所迷失,非常的难能可贵”。 “你看到的就只有这些吗?”这一刻,萧叶媚似乎有些失落。 “其实,我更希望我的出身不用如此复杂,记得那是我八岁生日的时候,父亲的仇家忽然找到了我跟母亲,直到这一刻,我还清晰的记得母亲是如何倒在我的面前,她用尽全身力气为我挡下了那恶贼的一刀,后来,我得救了,然而母亲......直到如今我仍不愿意原谅父亲,是他当时害死我的母亲”。 “有的时候,我更希望我出生在平常人家,最起码不会有这么多的纷扰,我母亲如今很可能还在人世,更不用整日担忧这个世子那个世子上门来提亲”。 这日,不知为何萧叶媚与我说了很多,等我们回到萧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接下来的几日我仍然在忙于修练,不过仍是没有突破。 青州城这种小地方元气太过稀薄,想要突破到结丹期绝非一两日就可以办到,然而这日,当时我正处于修练,可忽然苏家少主苏少白发来的请柬说要邀请我去醉仙楼赴宴。 本来,对于这种富家公子间的宴会我并无太多的兴趣,不过仔细一想,我倒还真想知道接下来他们会耍什么样的把戏?于是我便将这事给答应了下来。 “你真的要去吗?你要是去了他们肯定会变着法子来刁难你,况且当时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等父亲气消了我就马上与他解释说明,我相信他是不会再怪罪你的”,萧叶媚有些担忧的说道。 “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就算我今日拒绝了他们日后还是会找上我,躲是躲不过的,况且我还真有点好奇他们接下来会对我怎样?” 闻言,萧叶媚秀眉微蹙,说道:“既然你执意想去那我便陪你一起去,我不会任他们就这样欺负你的”。 酉时 我与萧家小姐萧叶媚驾着马车来到了醉仙楼的门前。 醉仙楼是青州城中有名的风月场所,听说里面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美艳动人,只是,这醉仙楼有一规矩,那就是卖艺不卖身,可即便如此,却仍是一些富家公子的长留之地。 不过,这醉仙楼中最值得所有人为之倾倒的便是一位名叫颜玉妃的女子,听说此女子天生丽质,才艺双绝,一手琵琶简直是人间天籁,不过,听说这颜玉菲每次出面都要用丝巾遮住半张脸,至今还没有人见过她的真是容貌。 正入门,这醉仙楼的老鸨就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头一次来吧!来来来,让我让为你介绍一些姑娘”,这正说着,忽然她将目光放在了萧叶媚的身上。 “唷~这位是......” 临行时我让萧叶媚女扮男装,刻意打扮了一番,这平常之人自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可倒是忘记了这老鸨久经风月场所,眼力自然不同于常人,看她这此番显然是已经认出来了。 然而,随着她眼中有着淡淡地荧光一闪,我的定心咒便已施展在了她的身。 这定心咒多用于控制人心,并无多大害处,过后会自行解除,只是当日地事情会变成空白,什么也不记得。 “这是苏家的请柬,在下受邀前来赴宴”。 “唷~原来是贵客!小六子,带客人上楼,天字一号”。 11.线索 而此刻,天字一号房。 “苏公子,这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这沈浪莫不成不敢来了吧?”这时,徐家公子徐一弘开口说道,这徐家虽然比不上苏家刘家,但是好在在城主府有个做管事的老爹,所以他平日行事作风很不检点,老是仗势欺人。 “哼!不来正好,那我们就可以放出话说这沈浪是个胆小无能之辈,不配作这萧家的姑爷”,这时,一旁的青衣公子也一同冷落道,此人名为柳天歌,看起来有些文绉绉,虽然没有个管事老爹,但家境也是相当的殷实,在这些人中也颇有话语权。 “当真是不明白,这萧家小姐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下人?这简直是在作贱自己名声!我们当中的哪一个不比那沈浪强上千倍百倍?若说要与之相配理应还是我们的苏公子,哪轮到不知从何而来的乡下小子?” “确实,苏公子如今已经到了磨皮四境,在我们当中算得上独一无二的习武天才,又岂会输给沈浪这个低贱奴仆半分?” “说的不错,怪只怪这沈浪不懂尊卑、横插一脚,否则,这萧叶媚恐怕早已是苏公子的囊中之物”。 房中,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言辞实在难以动听,纷纷将矛头都指向了沈浪,也就是我。 这时,那刘天歌又再次开口道:“苏公子,你大可放心,若是那沈浪今晚敢来,我们定为你好好羞辱他一顿,也好让他知难而退”。 “嗯!说的不错,是应该好好的教训一下他,否则我们这些人的脸面该往哪搁?” 然而,殊不知我与萧叶媚早已来到屋外,这些话正好落入我们的耳中,出于礼貌于是我便回了句:“我看大家好像不太欢迎我啊!只是没想到这富贵人家中的公子也会在背后说他人的坏话?” 说着,吱啦一声,这房门便被我推开。 这些人中有人听了这话顿是不悦,甚至是都从座位站了起来想直接上来教训我,却不料直接被苏少白拦住,这倒是让得我有些意外。 “沈公子来了,请入座”,苏少白笑道。 不得不说,这苏少白确实有些大家风范,只不过,若是我刚才没有听到那番话还真有可能就信了他,只见他看着那站在我身后的萧叶媚朝着我问道:“这位是?” 看来这苏少白还没将萧叶媚认出来,于是我便随意开口说道:“哦!是我身边的一位仆从,平时跟在我身边跟惯了,我想苏公子应该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会”。 “那便好,我们开始吧!” “那好,那我们今晚就把酒言欢,畅所欲言”,苏少白继续道。 这时,那徐一弘率先开口,说道:“我听说沈兄如今已成了这萧家的姑爷,可谓是锦鲤跃龙门,山鸡变凤凰,如今萧家实力仍在日益壮大,沈兄可谓是前途无量啊!只是不知沈兄家在何处?家境又当如何?” “说起来我恐怕要让徐公子见笑了,沈浪只身一人,野人一个,走到哪哪里就是我的家”。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眉头一皱,就连萧叶媚也是如此,也难怪,我从还未与之提起过我的身世,不相信也是正常。 “哼!我与沈兄坦诚相待,沈兄如此未免也太过生分了吧?”徐一弘面色有些不悦。 然而,我并不想为此作出任何回答,信与不信有与我何干?不过,这杯中美酒倒是不错,柔润顺滑,喝起来还有一点淡淡地清香。 见我不想搭理,徐一弘拳头都捏得嘎嘣直响,不过这柳天歌却是朝其示意让他暂且不要乱来。 “呵呵呵!沈兄真会说笑,不过,我们今天邀你前来自然不是为了和你谈这些,想来你也有自知之明,萧家小姐出身名门,乃大家闺秀,而你,恕在下说句不好听的,你只不过是萧家的一个下人,若是萧家小姐下嫁于你,你又如何让得他一生衣食无忧?你也不希望萧家小姐下半生与你一起颠沛流离吧?” “况且,苏公子心仪萧家小姐,郎才女貌,他们才应当是绝配,若是你肯从中让出,卖苏公子一个人情,我想往后你比衣食无忧,到时,什么样的女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不曾想,这刘天歌长得倒是一副正人君子,可却说出如此下流的话来,我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萧叶媚当时就被这话气得不轻。 “呵呵呵!苏公子,这也是您的意思?”我朝着苏少白问道。 “沈兄,我确有此意,我也愿意向你承诺,只要你肯放弃......” “无耻”,这苏少白话都还未说完,可萧叶媚却是彻底忍不住了,直接朝着众人怒喝了一声,也难怪,这些人将他当作筹码一般让来让去,她又怎能不生气呢? 然而,因为萧叶媚的出声算是彻底打乱了在场的气氛,只见一个个望向萧叶媚一脸的错愕。 “萧叶媚?” “不错,正是我”,萧叶媚怒道。 “叶媚,你怎么来了?沈浪,你阴我?”苏少白也是吃惊不小,可话锋一转,直接将矛头安在了我的身上。 “这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要来的,苏少白,枉我还以为你只是喜欢到处沾花惹草,原来你是这么的无耻,若是我今日不来,我真看不清你这丑陋的嘴脸”。 “叶媚,这不关我的事,况且我也都是为了你啊!”苏少白还想解释。 “苏家少爷,少叫得如此情切,我与你不熟,况且我我也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沈浪,我们走”,说着就一把将我从座位拉起来。 “萧小姐,请听我柳天歌一言,这沈浪出身低微,你与他终究不是良配,放眼整个青州城也唯有苏公子这样的有志之士方能与萧小姐相配,何不摒弃糟糠,另觅良缘?” 柳天歌本想力劝,却不料萧叶媚听了反而愤怒更甚:“无耻之徒”。 见萧叶媚任然要走,苏少白也坐不住了,直接喝道:“站住”。 语落之刻,那早已在门口守候多时的两名护卫直接迎了上来,将我与萧叶媚拦在在了正中。 “怎么?苏公子莫不成还想将我们拦下?”萧叶媚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苏少白也不知此事会闹到如此地步,听了萧叶媚的话顿是眉头一皱,反而朝着我喝道:“叶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要对付的从始至终只有沈浪一人,沈浪,难道你只会躲在一个女人的背后吗?是男人就给我站出来,我们公平较量”。 “哦?苏公子这是对我有意见?” “是又如何?我不知你用了什么下三滥抢了我的女人,不过,你算是彻底惹怒了我,识相的赶紧离开叶媚,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好看”。 “苏少白你敢!你这样只会让我对你愈加的恶心,沈浪,别听他的,他这是在激你,我们走”,萧叶媚真怕我意气用事,拉着我就要走。 “让开”,萧叶媚朝着那两个护卫喝道。 “不能让,给我抓住沈浪”,苏少白同样喝道,看来,着苏少白是打算要真的和我过不去了。 也就是苏少白说出这话的刹那,那两人竟真的动手了,只见一人立即欲萧叶媚纠缠在了一起,而另一人就直接找紧机会朝着我我扑了过来。 “敢和我作对,今天我要彻底地废了你,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迎娶萧叶媚”,苏少白隐隐冷笑道。 “沈浪小心”,萧叶媚刚挣脱那人的纠缠,却不料此人已冲到我的跟前,见为时已晚,于是便出言提醒道。 “没用的,他今天死定了”,苏少白笑道,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好戏。 然而,恐怕他们要错付了,眼间那人一拳要朝着我的胸膛砸来,我挥起一手就直接冲了上去,而随着两拳相撞,顿是发出“啊!!!”的一声。 只见,他们整只手臂已严重错位,里面的骨头都露了出来,这一拳,我可没有一丝的心慈手软。 “啊!!!我的手,我的手”,只见那人躺在地上一阵哀嚎,没几下,就疼得昏死过去了。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沈浪,你竟然会武功?”萧叶媚一脸难以置信的道。 12.沓来踵至 修真者与凡人武者最大的区别就是自身,修真者讲究的是顺应大道,逆天而行,所以往往在面临生死突破时会引来天罚,只有打破桎梏方能超脱,才能寻求到更为广阔的至高境界;而凡人武者则讲究的是磨练己身形成血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真气,或者罡气,可一个人的潜力终究有限,所以往往很难取得一定的成就。 据我所了解,凡人武者有三大境界,分别为明劲、暗劲、以及化劲,明劲又称炼精化气,在这一阶段就是要通过不断地磨练己身,把全身赘肉都磨练成肌肉,能随时调动身体,控制骨骼,运用腰腹腿骨骼各处的力量拧成一股,听说,达到明劲之人每一拳都有千斤之力。 这暗劲又称先天之境,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太阳穴鼓起,达到这一境界的人已经开始讲究养气,按道家所述即使养生静气,关闭毛孔,做到真元不外泄,六合之中,达到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一掌下去,能穿山碎石,便就是暗劲。 至于最后的化劲,则又可称之为通神,是真真正正地做到了无漏,对于凡人来说,达到此境界的可称得上神明,因为,到这这一境界已经超脱凡人之躯,可呼风唤雨,招引天雷,寿命也远远长于一般的人,活个两三百岁已经不成问题。 以我的修为境界一拳下去足有万斤以上,开山凿石完全不成问题,即便是暗劲高手前来我也有一战之力,这仆役只不过区区磨皮三境,连明劲小成都不是,又怎会是我的对手? “此事容后再说,等我先将这眼前的麻烦给解决了”我没与萧叶媚作过多的解释,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哼!狂妄,苏武,不要犹豫,给我拿下他”,或许是苏少白见我太过嚣张哪搁,于是便大喝了一声。 这苏武便正是刚才讲萧叶媚拦下之人,此人与刚才那被我打到之人比起来确实要强上不少,已是到了磨皮四境,与苏少白齐平,此人闻言便道了声是,随即,双拳齐发,使出了真正的实力,一拳直接将萧叶媚迫开,随后掉头就朝着我冲了过来。 “小心,此人很强”,萧叶媚即便自身被刚才的那一拳逼得气血翻涌,却仍不忘向我提醒道。 此人来得很快,也有些得意,似乎他完全有信心将我镇压:“小子,竟敢得罪我家少爷,去死吧!” “这苏武不比苏胜,早已到了磨皮四境,这些这沈浪死定了”,这时,那徐一弘还不忘对我冷嘲热讽。 “哼!找死”。 我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一拳,那人本还不以为意,可随着我俩拳头触碰到了一起,立时间,这苏武神色立即大变,同样是“啊!!!”的一声惨叫,毫无例外,这一拳我直接将他整条手臂都震得筋脉寸断,骨骼破碎,一拳就被我砸得昏死了过去。 “嘶~” 这一刻,这些富家公子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个忙着倒吸冷气,而坐在首位处苏少白此刻手都有些不自觉地发抖。 刚才地话我自然听在耳内,此刻在向徐一弘望去,对方当即被我吓得低下头去,不敢和我对视。 不过,对于这些人我也懒得和他们作过多地计较,而是将目光转向苏少白,此刻苏少白也早已没了底气,不过自他的眼神中我还是能深深感受到怒意。 “苏公子,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我开声问道。 “自然可以”,苏少白咬着牙说道,显然,他此刻已是深深地意识到他是拦不住我的。 “苏公子,其实沈浪也不愿与各位发生冲突,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还有下次,况且,嫁与不嫁?嫁给谁?这是我家小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品头论足,今日的晚宴我们就恕不奉陪了,告辞”。 说着,我便拉着萧叶媚往房门外走去,这一次,苏少白没有阻拦,也不敢阻拦。 而随着我与萧叶媚彻底离远,那徐一弘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苏公子,难道你就这样放过他了?” 闻言,苏少白顿时更加不快,直接怒道:“我能怎么办?这沈浪能一拳败苏武,其修为至少也达到了磨皮五层甚至更高,这等高手就算我们在场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今日敢得罪我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事后我就会找族内的高手为我出阵,他蹦跶不了几日了”。 一出醉仙楼我便与萧叶媚上了马车,一路往萧家赶去。 “沈浪,你隐藏得够深的啊!竟然连我都没看出来”,马车上,萧叶媚朝我打趣道。 “小姐,这事不赖我,最主要的是你从来也没问过我啊!” “哼!狡辩,害得我刚才还为你白白胆心,对了,除了这事你还有什么是还在瞒着我的?” “若我说我是你们口中的仙人,你会相信吗?”这一次,轮到我来调侃她了。 我本是无心一说,可这萧叶媚却是像是当真了,只见她用着一种极其异样眼光看着我,就真像是在看这传说中的仙人与她认知中有什么不一样,被她这样看久了,我跟着也有些心虚。 “哼!沈浪,你现在连你家小姐都开始骗了是不是?”说着就一把揪住我的耳朵使劲地拧。 “啊啊啊!疼疼疼!” ...... 经过了这件事以后,这苏少白也总算是踏实了,一连数日就再也没见他还敢来找我的麻烦,不过,这萧叶媚倒是来得越来越勤了,三天两头就让我陪她出去走走。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半年就这样过去了,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萧家日益壮大,隐隐间,有要成为这青州城唯一巨头的趋势。 半年的时间我也突破到了筑基期大圆满,不知为何,却是迟迟无法突破到结丹期,就像是有层隔膜将我挡在了外面。 这连续几个月来,我明显能感受得到这苏家与刘家开始有些坐不住,不过却迟迟不见动静。 然而这日,在距青州城六十里外的上空,忽然出现大批乌云,这些乌云扩散得很快,十几息的时间就将方圆数十里都笼罩在内,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银色神雷在黑云中翻涌不止。 如此巨变引起了我的注意,出了城我便御剑而行,在一路疾行了二三十里路之后终于远远地望见了此处。 浓浓天威让得我不敢贸然靠近,更可怖的是这股足矣让得人窒息的威压似乎还在急剧上升。 风云开始变换,在那中心处有着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急剧凝成,轰鸣之声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就似一只凶猛的野兽张开了它的森森大口,让人有股莫名的心悸。 “如此阵势,莫非有天材地宝要出世?”望着这滚滚黑云我喃喃自语道。 相闻,有些天材地宝出世时会引动天雷洗涤自身,且越是宝贵的天材地宝所能引动的天雷就越是恐怖,当然,也不乏一些武者在突破时会引来天雷,只不过最起码要到达那种非常高深的境界才有可能,至于如何高深我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到了这一层次的人只凭一个意念就可杀人于千里之外。 若真是天材地宝,对我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这些大半年来我曾尝试了数次却始终无法打破桎梏突破到结丹期,或许凭此可助我一举突破。 正在这时,我忽然察觉到有两股陌生的气息在往我这里急速靠近,我甚至能清晰的察觉到其中一人已经突破到了结丹期。 “该死,这青州城这种小地方怎么会有结丹期的修士?” 不敢大意,随着我心念一动便直接御剑往脚下的山林飞去。 随着这两人快速靠近,我老远就看见了这二人的身影,这是一男一女的两位修真者,这男的估计已经有两三百岁了,一头青丝已全部斑白,与凡人中七老八十的老者大致相同,不过此人的眼神尤为犀利,一上来就散开神识四处打量,有结丹初期的实力。 至于这位女子不知是否服用过有助于养颜永葆青春的灵丹妙药,不论是容貌还是姿色都要比那老者要好上不少,此女子在修为上虽不如那位老者,可却也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 好在我早早敛去自身气息,再配合我的特殊功法,想来此二人还发现不了我。 果然,再往四周一阵巡视过后,那结丹期老怪才缓缓开口道:“奇怪,刚才我明明感知到这附近有一股气息,不知为何到了这里就没了?” 谁知那位筑基期女子听了便咯咯一笑:“想来是发现了我们,逃了吧?” 13.独闯虎穴 忽然,周围的气息大变,天空中的那团黑云所蕴含的威压也已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层次。 “不好,这秘宝要出世了”,那结丹期修士十分激动的说道。 此话刚落,一道紫金色的神雷直接降落,顿时发出“轰”的一声,这一记神雷似将整个地面都要撕开了一般,令得整个大地都跟着颤抖,煌煌天威,竟恐怖如斯! 然而,这事情似乎还远没到结束的地步,天空中的黑云竟开始凝聚这第二道神雷。 看着这眼前的一切,那结丹期修士先是一愣,随后便猖狂地大笑道:“这原来是真的,相闻,这品阶越高的秘宝所能招引的天雷次数就愈多,莫非,这秘宝已经达到了天级层次?” “天级?” 此人的话同样是令我震惊不小,据我所知,在修真界中兵刃一共分为凡器、灵兵、之后便是地级法器与天级法器,而放眼整个姜国,地级法宝就屈指可数,至于天级法宝只存在于传说,如此,若真是天级法宝,但凡走露半点风声,届时恐整个姜国都要为之震荡。 果然,也就是十几息的功夫,这第二道神雷便落了下来。 “哈哈哈!这法宝是我的了”,这时候,这位结丹期修士早已得意忘形,笑得愈发猖獗,说着便要开始动手了。 “不对,还有第三次神雷”,看着天空中的乌云迟迟不肯退散,结丹期修士惊骇喝道。 这第二次神雷降下便已是天级法宝,那么这第三次神雷降下又当是何等品阶?超越天级的法宝,这足以让得所有修真者都为之癫狂了,这一刻,那结丹期修士早已被心中的激动刺激的老脸通红,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似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去。 与第二次神雷一样,也就相差十几息的功夫,这第三记突然落下,自此,天空中乌云开始消散。 “恭喜贺喜了,老君有了此等法宝实力定更上一层楼”,一旁的那位筑基期女子此时献媚道。 此言一开,那结丹期修士顿是一阵猖狂大笑:“助我夺下此宝,事后必有重谢”。 “多谢老君”。 自此,这二人终是肯御剑而去了,等了许久,我这才敢从地上爬起来,若只是天级法宝我自会掉头就走,毕竟,对方可是有结丹期修士坐镇,可这超越了天级的法宝,已经足矣让我放手一搏了。 于是,我便御剑而起,朝着这两人跟去。 大约飞行了二三十里,我便开始往脚下的森林落去,之后我便一路狂奔,约莫有半炷香的功夫我便赶到了此地。 只见,在我的前方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空地,应是被那神雷给炸出来的,而在最中央的位置,有着一尊一丈之高的大鼎悬浮在半空,很是不凡,至于那结丹期修士则是忙着将其炼化,将源源不断地元力注入到大鼎中欲破其中的禁制,至于那筑基期的女修士则是站在他一旁为他护法。 我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等到他将这尊大鼎炼化得差不多,便御剑朝着对方杀了上去。 见我快速杀来,那结丹期修士顿然一怒,喝道:“该死,此人果然还没走,我还需半柱香的时间,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拦住他”。 闻此,那筑基期女修士便二话不说,只见其单手一挥,数十柄飞刃便在其身旁急剧显现,刹那间,就朝着我冲了上来。 “天枢剑法第一式——极化雨”。 见此,我也丝毫不示弱,同样是双手一挥,立时间九柄飞刃便随着我杀了上去。 随着兵刃急剧碰撞,数个呼吸间我们就交手了数十招,只可惜,这位女修士修为终究不如我,被我一剑就斩退了数十步。 而我则立即调转方向朝着那结丹期修士杀去,只是,那位女修士似乎并不想就这么让我从她手中脱走,抬手一拍,十数柄飞刃就疾驰而出,为此,我只得施展出身法武技——天枢九步。 天枢九步与天枢剑法是天虚谷独门秘笈,一起施展进可攻退可守,修练至大成时还可凝练出九道虚影迷惑对方。 刹那间,三道虚影立即错开,就此躲过了对方的剑道攻击,只是,此刻对方也已冲到了我的前面,挥手就是三张符箓飞了上来,符箓飞到我的近前就直接炸开,顿时间直接将我那三道虚影炸成了虚无,既是如此,同样为我争取到了时间,我从侧面就饶了过去。 此人或许是见我太过狡猾,顿时直接使出压手绝技,单手一挥,数十柄飞剑刹那凝成一剑,随即喝道:“去”。 立时,这道飞剑就爆射而出,朝着我快速杀来。 “天枢剑法第二式——落惊虹”。 而此刻,我也丝毫不心慈手软,因为我看见那结丹期修士已经快炼化成功了,他一旦炼化成功,届时他有这巨鼎相助,我必死无疑。 刹那间,九剑归一,随着我手化剑指往前一点,“啸~”的一声便疾驰而出。 眨眼间,两剑相撞,恐怖的劲气如排山倒海一般逼向四方,然而,对方的修为终究还是差了些,短暂的僵持过后我便占据了上风,对方的剑直接被我迫开。 “天枢剑法第一式——极化雨”。 没有犹豫,我只直接使出天枢剑法的第一式——极化雨,立时一剑分为九剑,对方还想抵抗,可毕竟是强弩之末,当即被我斩杀。 得手之后,我便立即朝着这位结丹期修士杀了上去。 “你该死”,不知这位结丹期的修士是因这位女子的死还是因为我突然打断他而感到愤怒,只在我逼近的一瞬间,他劲气外放,硬生生地直接将我迫开,起身后抬手就是往我的胸口狠狠一拍。 不曾想,这结丹期修士竟如此恐怖,竟只是劲气就直接将我迫开,而此刻,我更是不敢犹豫。 “天枢九步”。 刹那间,我幻化出三道虚影往周围散开。 所幸我躲避及时,随着对方的这一掌狠狠落下,顿时前方的空地直接被他轰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然而我的一道虚影也被他一掌拍成了碎末。 “有点意思,不过,敢于老夫为敌简直是自找死路,受死吧!”那结丹期修士阴森森地说道,说着身影猛一幻化,下一刻便出现在我身前,抬手就是一掌。 “天枢剑法第二式——落惊虹”。 此等关头,谁惧谁死,我不敢有丝毫犹豫,直接施展出天枢剑法中的第二式——落惊虹,立时间,九剑归一,恍若白驹过隙,“铛”的一声,便于此人拍来的这一掌生生硬捍在了一起。 只是,我终究是小看了他,他也不愧是结丹期的修士,一掌他便将我的剑道攻击给击溃,挥起另一只手就要朝着我的天灵盖拍了下来。 危机时刻,我又使出天枢九步,立时,三道虚影快速散开。 “没用的,你这等蝼蚁连让老夫使出全力都不配”,这结丹期修士说着便随意挥手一扫,三道虚影当场就炸成了虚无,而我也被这一击给扫飞了出去。 这结丹期修士正得意,可忽然神色猛一变化,因为我的第五道身影忽然在他身后急剧显现。 “你!” “天枢剑法第三式——抱归一”。 不错,我已将天枢九步修练到可以凝练出四道虚影,这一刻,我直接使出天枢剑法的第三式——抱归一,剑出无形,心念合一,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此剑一出,凤鸣虎啸,周遭气息随之大变,恍若煌煌天威有斩神之能。 “小子,你敢?”此时此刻,这结丹期老头似乎也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于是便出言喝道。 然而,我没有半分犹豫,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只是,事情往往有些超出我的预料,就在我出剑刺中他背心的一瞬间,竟然发出“铛”的一声脆响,就如金属交击所发出来的声音一般,之后我就再也刺不进去了。 如此一幕顿令得我神色大骇,知道是上当了,正想后退,却听到那结丹期修士冷森森地笑道:“晚了,幽冥鬼爪”。 刹那间,无数黑色利爪就朝着我抓了上来。 不敢犹豫,我直接使出天枢九步以及天数剑法中的第一式——极化雨,然而,这些黑色利爪太过密集,一不小心当场被其击中,我便连人带剑一齐狠狠地砸飞了出去。 14.心魔 这一掌直接就将我胸前的肋骨都震碎了不少,甚至连五脏六腑都跟着出现了不一样的损伤,我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小子,你很不错,若不是我身上穿有特制护体宝甲,还真就着了你的道,不过,既然敢得罪我,那么接下来我就会让你知道敢得罪我幽冥老鬼的下场”,这幽冥老鬼猖獗笑道,说着便不知又使出何种步伐武技?刹那模糊后就直接朝着我扑了上来。 “受死吧!”幽冥老鬼一声大喝。 看着这比我强大了太多太多的老鬼朝着我扑了上来,此刻,我也顾不得胸口处的火辣刺痛,双手猛一撑地面,我便往后跃去。 “天枢九步”。 而也就是退去的一刹那,那幽冥老鬼已然杀到,只听见“轰”的一声,一爪便将我原地所留下的虚影拍成粉碎,霎时间地面崩碎,无数碎石扑面而来。 “哼!雕虫小技”,幽冥老鬼不屑地道。 说话间老鬼便又再一模糊,而下一呼吸便直接出现在我的跟前。 “天枢剑法第三式——抱归一”。 没有半点犹豫,我直接再一次使出天枢剑法的第三式——抱归一,这一刻,我浑身元力涌动,这第三式剑技已被我施展到了极致,长剑在我掌心滴溜溜地疯狂旋转。 随着我用尽全身力气往前一按,刹那间便与这老鬼的幽冥鬼爪硬捍在了一起,然而,这就是我这一剑在临近这老鬼掌心的一瞬间,却被对方的劲气所阻隔,竟刺不进去了。 “喝!”老鬼又是一声大喝。 顷刻间,一股更加汹涌的气浪自他掌心直接爆开,随着这股力道传入我全身,下一刻,我便又再次抛飞了出去。 这一次,我浑身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这还是我这一年以来头一次在同一个人的手上吃瘪两次!不曾想这老鬼竟强悍到如此地步!我紧咬着牙关,努力运转功法欲化解这股力道。 眼看这老鬼又要冲上来,不犹豫,我便直接使出天枢剑法的第一式——极化雨。 九剑齐出,虽无法伤到这老鬼分毫,却也让得他行动缓慢了不少。 然而,这显然是远远不够。 只见这抬手一拍,顷刻间就直接将我这九道飞剑直接迫开。 “小子!哪里走?”老鬼见我已没了战意,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屑,说着便单手一招,无数飞刃便在他身后凝成,紧随就照着我疯狂地杀来。 眼间避无可避,灵光一闪,我便从乾坤袋袋中取出了一道上品灵器——玄武宝甲,而随着我将元力往这玄武宝甲中注入,霎时这玄武宝甲就青光大放,伸手用力一按,便就死死地挡在了我的身前。 只听见一阵兵戈声自这宝甲上急速传来,我便与这无数飞刃硬捍在了一起。 “啊啊啊!” 我嘴中不停地咆哮,用尽全身力气去格挡,然而,这些飞刃实在是太过密集,随着一声剧烈的炸响,我终是不敌,又再次倒飞了出去。 “天枢九步”。 刹那间,四道虚影直接分开,然而仅是瞬息间,我的这些虚影便立即被其斩成了碎片。 战斗到如此地步,元力找有些不济,眼见我破绽百出,这老鬼脸上的不屑之色顿时就更浓了。 “小子,这你就不行了吗?看来我是高看你了,既然如此,是时候结束了”。 “哼!堂堂结丹期难道也只会逞些口舌之利吗?” “狂妄!” 这老鬼算是被我这话给彻底激怒了,说着便浑身气势一震,怒道:“小子,接下来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实力!” 这话音才刚刚落下,下一刻他便出现在我的一侧,没有一丝犹豫,抬手就是一扫,当场就从我身上抓下一块肉来,场面血腥至极。 所幸的是并未伤及到我的内脏,可是,那种火辣辣地刺痛就犹如一盆冷水浇到我的头上一般,让我感觉脊背都在发冷,这老鬼实在是太强了,我在他跟前就似蚍蜉一般,根本就无法撼动。 这一爪直接就将我扫得倒飞了出去,口中不停地吐着鲜血,脑子格外的清醒。 “小子,这还不算完呢!下辈子记得眼睛放亮一点,不是什么人你都可以招惹的”,这老头桀桀笑道,似乎此刻早已视我如死物,任他把玩。 这话还在我耳旁回绕,可这老鬼却已然逼近我的跟前,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刻,对我而言犹如死神降临,我从未如此临近死亡过,终究还是我太过轻敌了,这一刻,我不得不拼尽全力,放手一搏,而我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天枢剑法第四式——斩山河”。 你毫无破绽,那我就等你出手,你出手的时候就是最大的破绽。 说着我便手化剑指往剑上一抹,我的血便立即沾染在了这剑上,顿时,这柄剑似变得更锐利了数倍一般,散发着猩红色的光芒,无尽红色雷霆劈里啪啦,疯狂闪烁。 这一刻,剑随人意,心之所向,剑之所至。 我一声暴喝:“斩”。 幽冥老鬼也是被我这一手段给吓到了,只见他像是感受到了死亡危机一般,两只本已有些干瘪的老眼放大了数倍,布满了深深的恐惧之意,大喝道:“小子你敢”。 只可惜,事关生死我怎又会听他的,一剑便结结实实地斩在了他的身上。 剑气肆溢,当即就斩出了一条长长的沟壑,而这幽冥老鬼也随着这一剑被我斩飞了出去。 只是,这老鬼的那一脚我终是没能躲过,同样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一连翻滚了好远才停了下来,这一刻,我感觉我浑身骨骼都像是碎了一样,疼得我冷汗直流。 “噗!咳咳咳!” 我撑住地面狂吐了好几口鲜血,这一剑,彻底将我元力给耗光了,我全身无力,疼得只想昏死过去,我是实在是太大意了,如果这一剑还不能将其斩杀,那么接下来我的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这老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倒真像是已经死了。 我知道,这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我努力从地上爬起,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果然,也就是相差十几息的功夫,这老鬼终于动了,只见他躺在地上疯狂笑道:“好狡猾的小子!这都骗不到你?” 说着便开始从地上爬起来,不过,看他摸样像是有些艰难,显然,他也是被我刚才的那一剑給重创到了。 “噗!” 终是没忍住,这老鬼狠狠吐了一口鲜血,可即便如此,他的境况看起来比起我实在是好了太多太多。 “哼!若不是我有护体宝甲护体,还真差点就死在你这小子的手里了,能将我幽冥老鬼逼到如此地步,你足矣自傲了,不过接下来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大言不惭,有胆你催动你的元力试试?”即便我已是到了山穷水尽,可此等关头更不能有丝毫示弱。 “少来唬老夫!你以为我会信?” “信与不信?你试一试自会知道”。 这老鬼嘴上倒是说着不信,可心里却是十分怀疑,这一试之下,当即就吐了一口鲜血,气息一下就虚弱了一大截,这是他才无比惊恐地看向自己的伤口。 “你给我下毒?是那个时候!好阴险的小子,是老夫小瞧你了”。 “彼此彼此”。 “你~”这老鬼顿被我的话气得不轻,还想动手,却不料体内的毒素扩散的更快了。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对我?”老鬼问道。 “天材地宝,有能者得之,况且若来时被你们发现,恐怕我也活不到现在吧?” “呵呵呵!说的不错,不过,今日的仇我幽冥老鬼算记下了,来日定当百倍奉还”,此刻,老鬼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毒素反噬得极其严重,若再不加以控制,很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况且,他也不清楚我是否还有一战之力。 看着这老鬼御剑远去,而我也终是忍不住当场虚脱倒在了地上。 这一战,实在是太过惊险,若是刚才那老鬼细心一点便会看出自己的破绽,那么接下来将毫无怀疑,对方恐怕会立即下杀手。 可即便如此,这一战将我伤得不轻,若不加以控制修复,我同样会陨落,不过,最重要的是当务之急得赶紧将这尊大鼎炼化,否则难免会第二波,甚至第三波人过来,纵使是在这种偏院地区,也容不得我不谨慎,这幽冥老鬼就是个鲜活的例子。 天级以上的法宝,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15.萧家仆役 这一战,可以说运气占了绝大部分,若是这老鬼当时没有掉以轻心小视了我,让我找到反杀的机会,恐怕此刻我已经是一具死尸。 而老鬼之所以会中毒,是因我的血液,我的血液中蕴含有尸毒。 说起来这还是大半年前的事,记得当时我刚突破到筑基期不久,修为也才刚刚稳固,我途径浔城的一个偏远小镇时遇上了赤煜老魔,这赤煜老魔因遭人追杀躲到了这里,通过炼化生灵来恢复伤势。 等我赶到那时,已有不少人糟他毒手,而我自然也成了他眼中的大鱼。 这老鬼全盛时期是结丹期的修士,只因受创过重修为大大下降,跌落到半步筑基,即便如此,此老鬼控尸之道相当了得,一番撕杀下,我终是占据了上风,一击将其斩杀,可我也在此战中染上了尸毒。 这尸毒甚是诡异,会不停蚕食活人的精气,极其不易炼化,为此,直至如今我也只能将其镇压在体内。 这幽冥老鬼被我斩伤,染了我的鲜血,自然也就中了尸毒,想来短时间内这老鬼是没办法再回来找我报仇了。 经过了片刻的回复过后,体内的伤势总算是勉强被我给稳住,且元力也恢复了一些。 “是时候炼化了”。 此鼎高一丈二,宽一丈,通体青黑色,除此之外,上面还篆刻有密密麻麻的符文,很是玄奥,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那幽冥老鬼,上面的禁制大部分已经被他解除,短暂过后,上面的禁制就被我彻底解开,顿时,一阵十分古朴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这气息...好强!” 这大鼎不愧是天级以上的法宝,光凭气息就差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强忍住惊骇,咬破手指再往这大鼎上一抹,随着我的血液被吸收,顿时,我的好像不由自觉地紧绷了一下,下一刻,我便与这尊大鼎建立起了心灵感应。 “青木鼎”。 这是我与这尊大鼎建立起联系后它回馈给我地信息,至于更多的则是没有了。 然,也就在我想将之收回乾坤袋的一瞬间,这大鼎竟不受我的控制直接化作一道青光闯入到我的丹田,刹那,就像是彻底融入到了我体内一般,竟消失不见了。 “这是?” 这样的事我还是头一次遇到,也不知其中是否伴随着危险,正当我想尝试着将它排除体外,我发现,在我的后被出出现了一个神奇诡异的符文。 然而,这还仅仅是开始,突然,我的丹田竟开始不受我的控制,生出一股极其狂暴的吸扯之力,立时间,天地间的元力为之引动,如江河入海一般接连朝着我涌来。 这一刻,我感受到一股极其难受的充胀感,我的经脉在扩张,体质在加强,不一会,我就恢复到了鼎盛时期甚至更强,可仍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 “这是?要助我突破?” 果然,也就是约莫有小半盏茶的功夫,我丹田处的元力开始凝聚,结丹。 结丹一事在整个修真界来说都是无比的困难,甚至是有着不十存一的说法,而我为了能够结丹也是准备了好久。 也不知是否是青木鼎的原因?在整个结丹的过程我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困难,随着体内元力持续压缩,一颗绿色的珠子在我体内逐渐凝成。 也就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这颗珠子彻底稳固,随着一阵恐怖的气息自我体内慕然冲出,我总算是踏入到结丹期。 这之后,我的伤势竟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快速修复。 “好惊人的恢复速度!” 着比起我运转功法的修复速度来说简直要快上了十倍百倍,按我估计,即便突破到结丹期,没有个三两月我休想恢复,可以如今的速度,只需十日我就可完全恢复。 青木鼎已被我炼化,我也成功突破到结丹期,此地已不容我再呆下去,我御剑而行开始沿路返回。踏入到结丹期自可御空而行,但我出入结丹,御空可行还尚未完全掌握,御剑而行反而速度更快。 此后数日,我一直在萧家闭关不出大门半步,不过,我显然低估了这青木鼎给我带来的好处,不到七日,我便完全恢复,且修为彻底稳固,不仅如此,我的修行速度也比以往快上了数倍,只可惜青州城这种地方元力太过稀薄,否则效果会更加明显。 只是我体内的尸毒仍是无法祛除,所幸的是青木鼎帮我一起镇压,暂时不用胆心它会反噬了。 不过,自那幽冥老鬼的道侣的乾坤袋中我倒是发现些好东西,六块下品灵石,以上千枚养元丹,还有的就是有十数珠灵草,价值不菲,至于剩下的多时贴身之物,就没多大用处。 下品灵石可助修道者修练,一块下品灵石就值上千枚养元丹,而这养元丹虽也可助修道者修练,但在修真界中多用于货币交流以及门内低阶弟子的修练,至于灵草虽然可以用来炼丹,但是目前我还并未涉猎,不过,自天虚谷中我倒是得到几本关于如何炼丹的讲述,事后我倒是可以拿来看一看。 此后半月我仍留在萧家修练,但暗地里却是一直在关注外面的消息,好在这青州城一切都风平浪静,我得到青木鼎的消息没有泻露出去,不过,我却是打听到这苏家以及刘家已经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 这也难怪,这半年多以来,萧家有了我的帮助实力与日俱增,至于苏家以及刘家虽然勉强保住了自己的生意来往,可仍是十分的惨淡,用夹缝中谋生存这一话来说也不足为过。 这世俗中的事虽说我不怎么掺和,可也掺和不少,这萧家原本就受苏家刘家的打压极近覆灭,只因我的药方突然起死回生,不仅如此,这萧家还一举成为了这周围数郡中的大家族,可谓是如日中天。 只是我实在没有想到这萧鼎贪得无厌,不知收敛,甚至竟妄想将萧家的势力继续往外扩张,如此行径,无异于在为自己招惹祸端。 说起来这事终究还是有我的原因,当夜,我便召见了萧鼎。 “萧鼎,我给药方只是为救你萧家于水火,可你做得实在是太过了,如今,你萧家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这苏家与刘家已结合各方势力欲一起灭了你萧家,不出三日他们便会打上门来”。 虽说这半年以来萧家凭借我的药方实力提升不少,甚至还培养出三位明劲之列的高手,可要面对两大势力,这萧鼎还是知道些深浅,当即就被我的话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就跪倒了地面:“仙师救命,萧鼎已然知错,求仙师救命”。 看着这不成气候的萧鼎,我是满脸的不喜欢,怎么说他也是萧家的家主,怎么没半点他父亲萧晨的气度,遇到挫折就只会求人救命。 不过不喜归不喜,不过答应他父亲的事还是要办到的,于是便道:“既然答应过你父亲要保你萧家一年,我自会说道做到,这里有灵兵一度,不过已被我设下禁制,凡萧家血脉者可使用其三次,三次过后,自会分解无法再使用”。 “凭它可助你萧家度过此次危机,至于你如何使用那便是你萧家的事,不过得提醒你一句,还有数月我便会离开萧家,届时你萧家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再管了,谨记”。 “是,萧鼎一定牢记在心”。 三日后,果然,这苏家以及刘家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当中还有不少其它实力的人,一大群浩浩荡荡地闯入到萧家。 这些人见人就杀,看见东西就砸,仅是片刻萧家就损失几乎上百号人。 只是这些人未知幸萧鼎早已做好埋伏,待这上千号人闯入到他的埋伏圈后萧家所有精英一齐出动,立即就将这些人给包围了,当场杀得这些人一个措手不及,数百号人都死在飞羽流矢当中。 之后,萧家家主萧鼎出面,以雷霆之姿斩杀了苏家以及刘家两大家主,自此,这上千号人便溃不成军,竟还想反扑?毫无意外,全部都葬送在萧家的大院之中。 当晚,萧家便带人杀入苏家以及刘家,听说,连老弱妇孺都没放过,这一夜,整个青州城没有人能安然入睡,因为,那凄厉的哭喊声响了一夜。 最后,还是城主大人亲自出面,这才得以保下极小部分人,可条件是终身不得再踏入青州城。 自此,青州城三大势力直接覆灭的两个,萧家一人独大,而萧鼎的威名也算是彻底响彻了整个东洲。 本来,在如今这世道,强者为尊,像家族间相护吞并的事情时有发生,斩尽杀绝,鸡犬不留,这萧鼎显然是没将我的话听进去,不过,既然是他自己的选择,那将来有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毕竟,我的任务只是负责保萧家一年,我做的事已经够多了。 自此之后我便直接选择了闭关,期间,萧叶媚也曾来找过我,见我一直闭门不见,之后就不怎么来了。 直至这日,我忽然察觉到数道十分陌生的气息正朝着萧家这边急速靠近,对方的气息中充满了杀意,我知道,这萧晨惹上的仇家终于是找来了。 16.酒宴 这些人的气焰十分嚣张,竟大摇大摆地直接飞入青州城,人还未到就听见这些人叫嚣道:“青州城的萧家,今日我们西南道九友为灭你满门而来,要怪就怪那萧晨,不仅得罪了我们,还敢杀我五弟九妹”。 青州城虽大,但对于有筑基后期实力甚至半步结丹的修道者来说要找到萧家并非什么难事,所以,不一会儿这些人就来到萧家大宅的正上空。 他们居高临下,一个个神情冷漠,犹如在看蝼蚁一般看着下面乱作一团的萧家。 这一刻,萧家是彻底地乱了,一个个满怀恐惧地望着那处理在天空的数道人影,只有无边的绝望,不仅是萧家,就连城主府、甚至是整个青州城也都跟着乱了,无数双目光都投向这边。 只听见轰一声炸响,顿时,整个萧家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中,房屋坍塌,惨叫声连成一片。 萧家的末日,来了。 “哈哈哈!一群蝼蚁,该死,都该死,统统下地狱为五弟九妹陪葬”,当中有人猖獗笑道,说话间,又将一簇簇红色的火焰抛向萧家,顿时,整个萧家爆炸声不断,火光冲天。 “哈哈哈!烧吧!烧吧!这就是敢得罪我们西南道九友的下场,哈哈哈!” 而此刻,望着天空这些他们视为天人的神仙,萧鼎呼吸粗重,连眼胀红都快溢出血来了,就在刚才,他眼睁睁看着萧厉在他面前惨死,被大火活生生给吞了。 萧家,要亡了。 “爹?爹?爹?” 正当这时,萧叶媚也找到了这里来。 “女儿”。 看到萧叶媚无恙,萧鼎顿激动得老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爹,我们萧家是不是要完了?我哥呢?大长老二长老他们呢?”萧叶媚问道。 这一刻,萧鼎沉默了,良久,这才十分痛苦的说道:“他们...都死了......” "爹"。 闻言,萧叶媚当即痛哭,一下扑进萧鼎的怀中。 “女儿别怕,有爹在,况且,我们萧家还有希望”,萧鼎安慰道。 “希望?”萧叶媚疑惑了。 “对,我们萧家还有希望,快随爹爹来,我们一起去找他”,说着便一把拉住萧叶媚就往里走,且边走边都也不会地继续说道:“如今,也只有那个人在可以救我萧家了”。 “爹~” 萧叶媚还想问,可萧鼎一心看着前面喃喃自语,为此她也就什么也不问了。 只是,这愈走萧叶媚就越觉得不对劲,看着方向怎么是往萧家东厢竹林里走,她记得,东厢竹林以前是她爷爷萧晨的住所,可后来自从她爷爷走后又住进来一个人,那便是沈浪。 “爹,我们这是要去哪?” 萧鼎依旧没有回答,像是心里装满了事,什么也听不进去,只顾着埋头快速往前走。 直到萧鼎将萧叶媚带到沈浪的住所。 “沈浪?” 正迷惑,却见萧鼎扑通一声就跪倒了在了地面,紧接着便是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道:“萧家要完了,求仙师救命,求仙师救命”。 “爹,你这是干嘛?没用的,沈浪只是个凡人,你求他也没用的”。 见至亲精神如此失常,萧叶媚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又痛哭了起来,哭得是梨花带雨,痛彻人心。只是,任凭萧叶媚想如何将萧鼎拉起,可萧鼎就是打死也不起来,只顾着埋头一阵猛磕,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其实,外面的事情我早已知晓,至于迟迟不肯出手就为了给这萧鼎一个教训,在没有绝对的实力时,人太狂妄很容易给自己招惹祸端,我就想是让他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界之大,可不仅仅一个小小的青州城可比拟的。 如今仇人找上门,我答应过的事我自然不会推脱,可我更不想在我一年之期圆满之后这萧家再因我而遭遇灭门之祸。 看着萧家几乎彻底沦为废墟,我知道,是时候该出手了。 随着我将房门缓缓打开,这萧鼎便直接冲了上来跪在了我的面前,并痛苦着道:“求仙师救救我萧家”。 “沈浪”,此时此刻,萧叶媚也是看呆了,更不知萧鼎为何如此待我? 我望了一眼萧叶媚,心中莫名有些复杂,更多的是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毕竟,她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不过,我并未多言,有的时候,误会了就是误会了,解释只是借口罢了,我转过目光对着萧鼎说道:“我答应过的事自会做到,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谢仙师”。 “沈浪,你?”自我的话中,以及萧鼎的态度中萧叶媚像是猜出了什么。 这正说时,忽见一道火球从天而落往我这边砸来。 随着火光逐渐放大,萧叶媚也察觉到了危险,当即就被吓得脸色惨白,如受惊的小鸡一般,一下就扑进我的怀里。 “仙师救命”,萧鼎大叫道。 这萧叶媚的突兀倒是将我也吓了一跳,可更多的则是心疼,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却平白无故要遭受这么多,可更可恶的还是这些人,看到萧叶媚如此惊慌竟还在那哈哈大笑,视人生死如草芥,真当是无药可救。 看着这些人丑陋得嘴脸,一股杀意袭上我的心头。 这一刻,我是真的怒了,为什么强大的人动不动就可以夺取他人的性命?可随意破坏他们仅有的家园?而弱者又只能隐忍?只能让别人来决定自己的生死? 这世道,竟如此不公! 火球持续靠近,炙热的高温让得萧叶媚抱得跟紧。 也就是刹那,一层薄薄的青色光罩慕然撑出一下将我三人包裹在内,紧随,就是一声剧烈的炸声,我们瞬间被无尽的火光所淹没。 燥热的劲风宛若摧枯拉朽,当场就让得周围竹林以及房屋燃起了大火。 直至这一刻,我仍能清楚地听到那些人竟还在笑。 良久,或许是等了好久也不见身上传来痛感,萧叶媚略有惊惧地缓缓睁开双眼,却看到我们三人都相安无恙,顿时,一股难以置信的神色便从她的脸上流露了出来。 “沈浪?爹爹?” 不过,萧鼎却是兴奋坏了,当即又是给我磕了三个响头,且嘴里不停地道:“多谢仙师救命......” "沈浪,你?" 若说之前萧叶媚还有所怀疑,那么这一刻,她是彻底被我给惊骇到了。 我没着急着回答,而是说道:“萧家主还是起来吧!地上凉,小心坏了自己的身子”。 “多谢仙师”。 然而此刻,上空之人也是看出了这边的异样,当场一声大叫:“你也是修道者?” “哼!身为修道者不知收敛身心,注重自己的德行,竟还敢向世俗之人出手,我看你们真是活腻了”,说着我便朝着此人单手一握,顿时,无形之中像是生出一张大手般当场就将此人捏住,任其如何挣扎就是动弹不得。 “给我下来”。 话毕,我用力一扯,此人当场就失了重心,自半空狠狠跌下,顿时砸出一个巨大的土坑。 看着眼前这骇人的一幕,萧叶媚轻捂红唇,惊骇得无以复加。 “沈浪,你?你真是仙人?”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可是仙人”。 这边的动静不小,终是引起了其余修道者的注意,紧随便一个个快速朝着这边靠拢了过来。 那半步结丹修士看了一眼那躺在土坑中有些灰头土脸并还在不停龇牙咧嘴的结丹期修士顿眉头一皱,不善地道:“道友,以你的修为想来不会出现在这世俗家庭,今日我们只为这萧家而来,奉劝你一句,可不要多管闲事”。 “哼!那我执意要管呢?” 闻言,这半步结丹修士顿是双眼一眯,眼露幽光,冷冷说道:“既然阁下执意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们了,上,杀了他”。 随其话落,顿时,他身旁数位修士就直接朝着我冲了上来。 “啊!”如此阵仗,当即就将萧叶媚吓得不轻,发出一声惊叫。 “你们先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着也不等待,御剑而起,朝着众人冲杀了上去。 立时间,所有人都将攻击对准了我,飞剑,法术,符箓等等等,战斗立即就到了白热化,且这些人修为都还不弱,最次的都有筑基初期的修为,一起轰涌而上,哪怕是一般的结丹期修士也得头疼。 只是,可不要就此就低估了我,自从有青木鼎融入到我的体内后,我发现这青木鼎给我带来了诸多好处,就简单而言,譬如我的功法,我的功法运转速度比起以往至少快上三倍不止,剑道攻击以及步伐武技施展起来更加的顺利了,甚至有了要再次突破的冲动。 如今的我,即便是结丹中期我也有一战之力。 随着我的身影快速模糊,寒光掠影间,我立即就解决了两人。 见此,那半步结丹顿时瞳孔一缩,惊骇道:“好恐怖的身手,竟然瞬间就杀了赵茂和蕐虎!不要留手,赶快杀了他”。 17.七杀宗 只见,那身穿裘绒大胯的妖娆女子单手一抬,刹那,数十道锋利的冰锥立即在她身旁急剧凝成,随着她伸手往前一按,顿时,这数十道冰锥就飞速的射了出去。 数十道锋利冰锥宛若梨花暴雨,仅是上面一点气息就能让人冰寒刺骨。 “天枢九步”。 也就是在这些快要临近的一刹那,我直接施展出我的步法武技——天枢九步,不退反进,直接迎了上去,顷刻间,我便破除了她所有的攻击,速度丝毫不减,下一刻,我便来到了她的跟前,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一剑就斩了出去。 此妖娆女子还在惊诧于我那恐怖的速度,这时都还未回过神来,眼间如此美人即将香消玉殒,忽然,眼前一模糊,一个大汉持着一柄大刀就挡在了她的前面。 只听见“铛”的一声脆响,此二人就被我一剑斩飞了出去,虽然没有伤及性命,却也留下了不小的伤。 而此刻,其余众人也冲到了我的跟前,只见那手持长枪的当即就是抡起一棒朝着我的后背刺来,危机时刻,我翻身一跃,一剑将之撩开,随即喝道:“杀”。 刹那间,随着我的长剑一顿狂搅,那人无力招架,一剑被我封喉,当场就载倒了下去。 众人惊骇间,只见我单手一甩,刹那,九道飞剑便疾驰而出,直接将那些还想冲上来的五人逼退了开去,且,一人因猝不及防,当场被我一剑贯穿,已然是重伤之躯。 “你究竟是何人?”那半步结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仅是片刻,他们就损失了四名战力,且还是三死一残,于是便开口问道。 “哼!死人不必知道太多”。 “哼!狂妄”。 或许是被我的话给激怒,那半步结丹一声怒吼,顷刻间便气势大振,手中更是灵光乍现,一把八口衔环的大刀当即出现在他的手中,随其话落,当即就是狠狠一斩。 刹那间,一道紫色的元力锋刃便破空而来。 只可惜,这一刀在我看来,只是华而不实,堂堂结丹期高手岂是他这个半吊子可撼动的? 只是身子微微一偏,我便躲过了这一击,可这结丹期的修士却没看出我们间的差距,提刀就朝着我冲杀了上来。 “我劝你还是使出全部力量,否则,到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不屑嘲讽道。 和这些人打架太没有意思了,若不是我想好好感受一下结丹期的战力,仅是刚才,他们就足矣死上数次。 只可惜,对方显然是没将我的话听在耳里,甚至还大方厥词,道:“大言不惭,今日我就让你看看半步结丹的厉害,死来”。 此人迫近后就是一斩。 “哼!此子太过狂妄,大哥出手,他死定了”,众位修士中有人开口道。 “不错,还从未有人能在大哥的手上走过三招,这小子竟还敢出言挑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些人的话自是被我清清楚楚地听在耳里,不过我并未反驳,接下来我自会用实力来证明这一切,我脚踏天枢九步,迅速而又有秩序的避过此人数道惊险攻击。 或许此人是见迟迟无法将我拿下,随即便使出全身力气一刀将我迫开,紧随便身子一沉,气息为之再涨,喝道:“霸阳九绝——凤舞朝阳”。 此话一开,此人出刀速度顿时就快了一倍,无数刀影令得人眼花缭乱,就似飓风一般朝着我扑了过来,凶狠至极。 “有点意思,来得正好”。 此时此刻,我战意正浓,这人倒终于是激起了我的一点兴致,说着便同是气势一振,喝道:“天枢剑法第一式——极化雨”。 刹那间,九剑出鞘,立时火光肆溢,劲气狂扫,萧家数座房屋皆在这股威势中化作了废墟。 望着天空中的战斗,这一刻,萧鼎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这一刻,他才明白当初父亲追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萧叶媚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可渐渐地脸上却多了一丝落寞,或者说是忧伤。 “是仙人,是仙人,有仙人肯为我们萧家主持公道了,我们不用再死了,仙人万岁”。 “仙人万岁~” “仙人万岁~” ...... 这一刻,萧家算是彻底沸腾了起来,一个个早已忘记了先前的恐惧,眼里只有激动与兴奋。 境界之差终是难以跨域,仅是刹那,这半步结丹的凶狠一击当即被我破开,并被我的劲气冲飞了出去。 只见,他手捂着胸口像是有些难受,可眼中全是难以置信,怒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一剑就破除了我的剑道攻击?莫非?” 这一刻,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可下一刻便又立即被他给自我否认了,并且道:“不可能,看你年纪不过十几岁,不可能已经突破到结丹?” 闻此一言,在场的其余修士当即就被这半步结丹的话给吓了一跳,能将半步结丹一剑迫开甚至受伤就足矣令人惊骇了,十几岁的结丹期修为他们是无论如何都难以置信。 确实,普通人想要突破到结丹无异于难于上青天,除非是大宗门大世家极力培养,否则绝无可能,就连他突破到这半步结丹也是费了极大的功夫,且,往后他也无法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了,如此,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沈浪即是我已经突破到了结丹期。 只可惜,他实在是太小看我了,他不知道我这一年为了尽快复仇都冒了多大的险?有多拼命? “哼!废话真多,现在施展出你最强攻击还来得及”。 “狂妄的小子,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我便成全你,接下来我就让你看看敢轻视我的下场,霸阳九绝——雷昀万道”。 也就是刹那,这半步结丹修士速度便暴涨了近一倍,三步并作一步,所过之处,只能看见点点紫色雷芒在接连闪烁,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 只可惜,结丹期神魂之强大超乎了他的想象,十丈之内,即便是再细微的变化也逃不过我这双眼睛。 “天枢九步”。 也就是他临近的一刹那,我直接施展开天枢九步,随着四道虚影快速散开,他这凶狠的一击就结结实实地斩在了地上,顿时,地面炸裂,巨大石块冲天飞起,这平阔的庭院硬是被他斩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然,他根本就分不清哪一个才是我的真身,只得随意找了个虚影就冲了上去,毫无意外,那被斩去的并不是我的真身。 “好诡异的小子,每道身影都有他的气息,根本就分不清谁真谁假!”这时,众位修士中有人议论道。 “天枢剑法第一式——极化雨”。 只听见一阵剑意铮鸣的声音急促响起,刹那,数十柄飞剑一齐飞出,这一下,这半步结丹就更分不清孰真孰假,招架起来愈发困难,触不及防之下当场被我挑飞出去好远,差点就脑袋搬家。 "狡猾的小子,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呃啊啊啊!" 随其一声大喝,无数紫色雷芒就爆射了出去,凡被其触及之物,无论是房屋、还是树木、还是巨石,纷纷被抽击得爆炸开来,而我剩余的数道虚影也未能幸免,当场就炸成了虚无。 “找到你了”。 此人说着也毫无犹豫,当场就气势汹汹地朝着我冲杀了上来。 “果然有些手段,只可惜,这还远远不够”,话音一落,我便也直接冲了上去,刹那,我们便交击在了一起,而此人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挥动大刀疯狂朝我砍来,而我有岂能势若,同样是疯狂还击,刹那间,我们就交手了数十招甚至上百招。 这一刻,我们从天上打到地上,从地上又打到了天上,总而言之,萧家也彻底沦为了我们的战场,房屋崩塌,地面爆裂,放眼望去能看见的只有火光。 “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这一刻,我已有些不耐,这人随战力暴涨了一层,可终究还是接下我的攻势,语落之刻,随着我手猛一发力,直接一剑便将之斩飞了出去,令其狠狠地砸入火坑之中。 “大哥!” 见此,众位修士顿时一阵大喝。 正当这些人在为其大哥而感到担忧之时,忽见下方烈火中传出一声暴喝:“啊啊啊啊~” 随之,便是一阵剧烈的劲气,当场就将下方的砖石木块轰飞,也就是这一刻,此人再次站在了众人的面前,只是,在胸膛出出现一个巨大豁口,鲜血汩汩地往外涌,更可怖的是他的刀差点就断成了两截。 “大哥!” “哼!果然是皮糙肉厚,这都没有死,我说,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那么接下来你可以去死了”。 “哼!狂妄,不得不说你确实有些实力,能将我逼到如此地步的你还是第一人,那么,接下来就等着撑受我的怒火吧!” “霸阳九绝——仙人坠”。 18.清白 “沧海碧波三万里,气斩山河鬼神惊,这小子竟逼得大哥使出了仙人坠!” 大势无疆,此时此刻,周围气流异常躁动,似挣脱缰绳的野马一般,疯狂地朝着那九环大刀涌去,而随着这些气息的疯狂涌入,这半步结丹修士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越来越盛,而那柄大刀像是付了魔一般,散发着一股足矣令人窒息的煞气。 “好恐怖的刀法,竟可以直接以自身血气来牵引这大刀的中的煞气,让其修为直接逼近结丹初期极近圆满”,看着眼前这极近疯狂之人,我不禁有些失神。 确实,此类刀法在生死搏杀之际很有可能会令自己反败为胜,甚至是斩杀强敌,不过,大多数这类武技又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施展过后会对自己造成严重的损耗,不仅短时内很可能无法再进行战斗,甚至还有可能因损耗过度而直接造成修为下降,我之前遇上的赤煜老魔便就是如此。 “斩”。 也就在我思索间,这半步结丹修士一声大喝,挥刀就是一斩。 此刀一落,当真是有一种绵绵无际,气斩山河的威势,随着此刀快速落下,周围的空气像是直接被其压爆、撕碎,发出阵阵嘶鸣的声音。 “来得正好,天枢剑法第二式——落惊虹”。 这一刻,我也直接使出了天枢剑法的第二式——落惊虹,九剑归一,凝聚成一剑,在我眼前滴溜溜地旋转。 “去”。 随我一声大喝,顿时,此剑便被我一掌按了出去。 此剑中,看似孱弱不堪,但其中的威势却是强到足矣让人感到害怕,速度之快,更是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只听见轰的一声,我两人的攻击便硬捍在了一起,顿时狂风大作,当场就萧家大片面积炸成了虚无,就连其余的众位修士也因扛不住而被掀飞了出去。 所幸下方早已无人,否则此击就足矣让整个萧家损失惨重。 “不可能,你竟然真的突破到了结丹期!”那半步结丹修士大叫道,此时此刻,他若还看不出什么东西来,那他也不会修练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此话一开,当场就让得其余修士炸开了锅,一个个满怀惊惧地望向我,尽是难以置信。 “结丹期!他竟然是结丹期地修士!”当中,有人震惊着道。 “十几岁地结丹期,放眼整个姜国恐怕也找不出一个来,这资质也......” “不好,大哥危险了,上,我们去助大哥一臂之力”。 没想到,到了此刻这群人想到的竟然不是快速逃离此地,竟还想上来向我动手,只是,他们终究低估了结丹期修士的恐怖,直至此刻,我依然还保留着实力,至于真正的杀手锏我还未动用过一次。 “破”。 我一声大喝,顿时,这半步结丹的凶狠一击再也难以抵抗,当即就被我一剑冲飞了出去,紧随我便单手一招,飞出去的长剑便倒射回,在我身旁一阵围绕后便立即分为九柄,紧随便一齐冲杀了出去,当即就将冲上来的数人给轰飞了出去。 此刻,我也开始动手了,身影刹那模糊后,紧随我便直接来到一人的近前,一拳便将之轰飞了出去。 此间刚过,我便又自原地消失不见,待所有人都有些惊慌失措,我便又来到另一人的跟前,那人刚刚察觉到有危险在靠近,就被我一脚抽在腰间,顿时骨骼破碎,鲜血不住地从口鼻往外涌,毫无意外,与先前的那一人般,同样是狠狠地砸落了下去。 如此,这西南道九友便只剩下两人。 “二弟!四弟!” 而待我要想仅剩的筑基期修士下杀手时,那半步结丹修士一声大喝,终于是再次冲到了我的跟前,挥刀就斩了下来,且同时喝道:“快逃”。 不得不说,这西南道九友虽然暴虐了一点,但也算是重情重义,都这个时候了竟还想以身取义。 只是,曾经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打蛇不死,祸害无穷,今日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就此放任他二人离开。 触不及防之下,我当场被这半步结丹迫开,好在结丹期的防御足够坚硬,因此,我并未受什么伤,只是,这半步结丹的修士却如视死如归一般再一次凶狠地朝着我扑了上来,毫不犹豫,挥刀就砍。 “大哥”。 “走”。 “记住,此次你若能逃出去,切记,不可再为我们报仇”。 “大哥”。 “走”。 那人不忍心看了这半步结丹几眼,终是选择了快速逃去,这半步结丹修士见我想出手将其拦下,当即出刀的速度更快更狠,显然是要打算要与我搏命。 “碍事的家伙,给我死开”。 当即,我便施展出天枢剑法的第三式——抱归一,此剑一出,他的所有攻势尽数被我化解,被我逼得是连连倒退,我抓住时机便是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腹中,当即被我一脚踹出去好远,许久也没回过气来。 紧随,我又直接迫近,一连数拳直接砸在他的身上,随着我最后一击重拳轰然落下,其便被我一拳砸入地底,便再也不见爬起来。 虽然,这仅仅才过去不到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可我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御剑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快速追去。 而待我离去之刻,萧家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因为他们知道,此战...他们萧家胜了。 “仙师万岁,仙师万岁......” “沈浪......” 往后数日,萧家出现仙人的事情在这青州城算是彻底地传开了,被推上议论的最高潮,甚至有人说曾亲眼目睹了那一战,说得是绘声绘色,宛若身临其境。 可当又有人问及他是否看清楚仙人的相貌时,却又说得支支吾吾,牛头不对马嘴,为此,这青州城的人只知道萧家出了位仙人,却不知这仙人是谁。 而最让萧家头疼的是,这些日不断有人登门拜访,门槛几乎都要踏坏了。 不过,最后萧家放话说,只是某位喜欢云游四方的仙人正好途径此地,见有仙家向世俗之人动手,破坏了仙界的规矩,不得已,这才动手为萧家伸张正义,且如今这位仙人已经远游,不在萧家。 到了这时,这中人的心才稍稍冷静下来,此后,便很少有人到萧家拜访了。 虽说这风波算是过去了,不过,仍有少数的人对之迟疑怀疑,甚至还有说这仙人会不会是萧鼎的父亲萧晨,只是最后有人就将这当作了无稽之谈。 逢此大难,萧家可谓是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大半个萧家都化作了废墟,不过,经历了此事过后,萧鼎的性子倒是稳重了不少,少了数分锐气。 不过,正当不少人认为萧家要没落之际,城主府高天放亲自登门拜访,甚至是主动帮助萧家重建自己的家园,这倒是让得很多人都为此感到意外,毕竟,城主府可从来都不管这些事。 城郊河畔。 “沈浪,我听爹爹说你就要离开萧家远游了?”萧叶梅问道,这一刻,她似乎有心事,总是心不在焉的。 “嗯!不错”。 “那你打算去哪?”萧叶媚继续问道。 “不知道,也许还会留在姜国,也许会去更远的地方”,我望着湖面上的白雪皑皑缓缓说道。 “更远的地方?那...你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也许回得来,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 “要不,我给你叫一个故事吧!话说在一个很遥远的小山村里,住着六七户人家,他们依山靠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了些,可他们自给自足,过得十分快乐”。 “只是,这村里有一个小男孩,他调皮捣蛋,经常带着一群伙伴上山掏鸟窝,抓野鸡,偶尔还会到隔壁偷郑屠夫的花生米来吃”。 “直到这日,山里忽然下起大雪,大雪封山,数月不见停,家里的粮食都吃光了,就在所有人都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开始吃人,那一夜,这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疯了,小男孩一家为了不吃人、不被人吃,选择当晚逃了出去,只是,除了小男孩其余的都一个个冻死在了路上”。 “或许是上天眷顾,就在小男孩在即将昏迷之时遇上了位仙人,也就是他后来的师傅,师傅将他带上山,教他识字,教他习武,更教了他很多做人的道理,不是生身父亲却胜似父亲,如此,一晃就是三年”。 “三年时间,那小子成长了不少,不过仍是整日调皮捣蛋,所以,除了宗门内数位师兄师姐,其余之人都是远远避着他”。 “然而,在某一天,他师傅突然让他外出游历,要到数百里外去执行任务,当时他还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这是宗门要大祸临头,是师傅故意将他支开以保全他的性命,而等他再次回到宗门时,宗门已经不复存在了,全总上下上百口全都死于非命”。 “所以,他立誓要为师门报仇,这也将是他一生的使命,哪怕是死,甚至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而我,就是那个小男孩”。 19.联姻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年之期已经圆满,而我答应萧晨的事也已经办到,虽然如今的萧家仍在重建当中,但所有事物都在往好的一面发展,且,我还为萧家留了后手。 那半步结丹与那逃去之人都未曾死,不过,在被我炼制成傀儡以及继续存活下去这两者之间他们终是选择了后者,当然,当中也不会没有相应条件,而这所谓的条件便是从今往后不可再找萧家的麻烦,并继续为我在暗中保护萧家一百年,不到生死关头不得出手。 一百年对于凡人来说或许会很长,可对于修道者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至于此二人会不会在我走后反咬萧家一口我倒不是非常胆心,因为,我已在他们的灵魂深处种下了控魂咒,但凡他二人有丝毫反抗之心,我便能清楚感知,到时他们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 对于萧家,我可谓是仁至义尽,至于将来如何就得看他们自己的命数了。 所幸的是,之前我让萧鼎放出去的话总算是有了效果,对于萧家为何会出现仙人也都如我想让他们知道的一般,只不过是某位喜欢云游四方的散仙,如此,这矛头也追不到萧家的头上来,萧家自可像往日一般过着安稳的日子。 我走在大街上,看着这世俗间的繁华,心中有着莫名的触动。 人之一生,短暂须弥,往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即便如此,他们任然活得很开心,不像修仙世界那般处处都是尔虞我诈,布满了惊险,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身死道消,落得个凄惨下场。 “沈浪”。 正思索间,身后又传来了萧叶媚的声音。 只见,萧叶媚有些气喘吁吁,跑步来到我的跟前。 “你怎么来了?”我开口问道。 “你今日要离开为何不去见我一面?”说这话时,萧叶媚像是有些伤心。 被她问及,这一刻,我没有言语,是的,我这个人不太会告别,总喜欢默默无闻的离开,临走时也只是去见了萧鼎一面而已。 见我久久不回答,萧叶媚忧伤地道:“罢了!你此前一去不知何年何日我们才有再一次相聚的机会,也不知我......”话,萧叶媚并未说完,而是转过身去偷偷地擦了擦眼间的泪水,随后又道:“我知道,我只是凡夫俗子,留不住你,不过此行路途遥远,我为你做了件衣裳,什么时候冷了你就拿出来穿”。 “多谢...小姐,那我们就此别过,珍重”。 我将包裹接过,跨在肩上,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往城门口走去。 出了城,我一路南疾,在半月前,我散出去的网终是有消息回复,称还有数月这赤炼之地便会开启,在那里可能会有我仇人的消息。 赤炼之地乃是一处禁忌之地,距姜国有上万里之遥,数月的时间足以让我及时赶到,听说这禁忌之地里还埋藏了不少灵宝灵药,每三百年就会开启一次,届时,许多宗门恐怕都会出面,势必又是一场生死相夺。 不过,最让我在意的还是我那仇人的行踪,此次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他揪出来。 此行一去,路途十分遥远,然与这天南地北比起来,恐怕还只是须臾一角,不值一提,超乎人之想象。 我穿过大山,淌过河流,行过雪地,飞过草原,日晒雨淋,累了饿了就随意找块地或者客栈休息,顺便再补给一番。 一路过来,我遇上不少人不少事,不过多为凡人,也有对我起了歹心的修道者,毫无意外,最后都死在了我的手中。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一路奔波虽没令得我的修为再次突破,可我的基础倒是愈发的稳固。 直到这日,我来到了天星城,天星城座落于姜国的边界,按照路线,再往前就是茫茫大海,飞鸟难渡,单靠飞行根本就行不通,只怕是还未走到一半就因元力枯竭而死在半道上,所以,接下来的路只能靠海上工具助我横渡这片海域。 在悦来酒楼的二楼,我临窗找了个空桌就坐下,从这往窗外看去,能看见大半个天星城。 天星城虽地处偏远,可却意想不到的繁华,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叫卖的喧嚣之声。 不知为何,可自从我坐在这位置之后,不少人都向我投以异样的目光。 我没搭理,而是开声道:“小二,一壶上等龙舌兰”。 “好咧!一壶上等龙舌兰”。 自楼下我便听到小二的叫唤声,没一会儿,人就上来了,而等小二到了楼上同是眉头一皱,并似有几分惊慌地快步走到我的跟前,说道:“你是外来人吧?这个位置你坐不得”。 “为何?”我好奇问道。 “不为何?说你坐不得就是坐不得,若是不想惹麻烦我劝你还是赶紧换一张桌子”。 听他这话,想来又是哪位世家公子的怪毛病,不过,我既然已经坐下了就没有移位的道理,况且,先来后到,这也不合乎规矩。 “放心,没事,坐坐也无妨,有事我自个担着”。 小二见我好像不通人事,态度也就不怎么地好,道:“你执意要坐我也拦不住你,不过,出了事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着便将龙舌兰放下,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就到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上官白的位置他也敢坐?” “上官家可是这天星城种数一数二的大世家,听说半年前上官家老祖上官正我就达到了结丹后期,如此实力,整个天星城又有几个敢惹?” “不错,依我看这又是不知从哪来的乡下小子,初出牛犊不怕虎......” 这些人没敢当面议论我,不过却是在背后向我指指点点,可即便如此,却并无一人想站出来告知我一声,都等着看我的好戏呢!世人之冷漠正是如此,不过,对此我也丝毫不在意,反而我倒也很想知道这位上官白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对面那个身着红衣短袖、一头短发乱糟糟的公子哥倒是有意没意的看向我,之所以说是公子哥,而是我见他衣着似乎并不普通,平常人家可穿不起这个。 不曾想,这位公子哥竟直接朝着我走了过来,来到桌前就一屁股就坐下了。 “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当即就有人议论道。 而对于这些人的言论这红衣公子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而是朝着我说道:“如今这世道,像兄台这样如此不屈于权贵的人已经不多了,不介意我坐下来喝一杯吧?” 我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而是继续望着窗外淡淡地道:“请自便”。 只是,这家伙完全是自来熟,话我都还未完全说出口,他就直接端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酌了起来。 不过,不得不说此人确有些实力,筑基初期,虽气息格外隐蔽,但终究还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哈哈哈!兄台果然是个爽快的人,实不想瞒,那上官白仗着自己族内势力在这天星城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我早有些看不惯他了,今日他不来还好,他若敢来,即便你不动手,我也会亲自动手教训他一番”。 这话他说的是毫不在意,可听的人却是不禁狠狠地擦了一把冷汗,人家不来找自个的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感情这还有人主动去找人家的麻烦,真当是蠢蛋不怕多,就怕蠢蛋凑一窝。 “狂妄,这俩小子真当不怕死不成?” 然而,此话刚落,自楼下便又传来了另一道极其冰冷的声音:“是谁敢在这在乱嚼我上官家的舌根子?” 紧随,自楼道处便传来了一阵踏脚声,有人上来了。 随之入眼的是一身着紫金华服的富家公子,在其身旁还跟着几个随从,修为不高,只有炼气四五重的修为。 “上官公子,不关我们的事,是他们在说您上官家的坏话”,见来人正是上官白,有人胆心会受到牵连,于是连忙向上官白指认我们。 “嗯?” 闻言,上官白俩眼顿是一眯,很是傲慢,顺着那人所指将目光转到了我二人的身上,道:“哼!阁下真是好大的胆,不仅占了我上官白的位置,竟还敢随意议论我上官家的是非,陈二刘四,上去给我割了他们舌头,然后挑了他们手筋脚筋扔到大街上去”。 “是”,那陈二刘四恭敬道。 紧随,此二人便摩拳擦掌地朝着我们走过来,来到近前,那陈二直接将手搭在了红衣公子的肩上。 “小子,敢得罪我家少爷,今日无论是谁也都救不了你,认命吧!” 看着局面,显然是难以善了了,然,就在众人皆纷纷为之摇头的时候,忽见那红衣公子哥一把抓住那陈二的手,单手一抡,触不及防之下,那陈二就被抡了个人仰马翻,且道:“此等小事我来便可,莫让他们扰了我们的雅兴”。 说着便一脚踹在那人的腹中,当场就差点将之踢得早上的吃食都快吐了出来,轰隆一声,就砸飞到了大街上。 “找死”,直到这一刻,那刘四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抡起一拳就扑了上去。 岂料,这红衣公子似乎早有防备,翻身就是一脚,一脚便踢在那人的左脸上,顿时脸都快踢歪了,又是轰隆一声,便自二楼砸到了一楼,往后就没见再爬起来过,显然是已经昏死过去了。 之后,便见他拍了拍手,且十分具有挑衅意味地道:“就两个歪瓜裂枣,也想对本少爷动手?” 紧随,就丝毫不顾上官白那早已气得有些铁青的脸,继续坐回我对面,并道:“来,咱们继续聊”。 “欺人太甚”。 20.万 花楼 只见,上官白手中灵光一闪,一柄篆刻有符箓的上品灵兵就出现在他的手中,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斩,霎时,一道剑气就急啸而出。 此刻,那红衣公子哥也自座椅上直接冲了上去,只见其手化剑指,打算以力相搏,也就在刹那,这一指便就将那冲上来的剑气给直接破开。 “惊玄指!你是司徒家的人?”上官白神情一肃,惊骇道。 “哼哼!算你还有点眼力,不过,接下来你可得小心了”,正说着,红衣公子哥身子便是一沉,随即整个身影就开始模糊了起来,这是要动手了。 上官白大喝一声:“狂妄”,丝毫不示弱,同样使出剑技,刹那,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 “别以为你是司徒家的人我就怕你,我上官白也不是吃素的,况且,你司徒家也嚣张不了几日了,再过三日,你司徒家就得给我上官家交出城主之位”,上官白怒道。 “哼!想要我司徒家交出城主之位那就得看你上官家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落雷”。 眨眼间两人就交手了十数招,随着“落雷”二字突然落下,顿时,在其全身立即被一层银色雷芒所缠绕,一指便将上官白冲飞了出去。 这上官白虽同属筑基初期,可与红衣公子哥相比就显得气息有些虚浮,根基不稳,直接被其一击冲得气血不稳,手更因那银色雷而有些使不上力来。 然,红衣公子哥并未有立即住手的架势,笑道:“上官家的天才就只有这点实力吗?既然如此,那么今日我可得替你的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语落之刻,就再次冲了上去。 可,也就在他冲出去的一瞬间,在周围忽然就多出了一道陌生的气息,这道气息十分诡异,就连我之前竟也未能察觉到,正想提醒,只可惜为时已晚。 只见,此人一下就来到了上官白的身前,眼神冰冷,异常的冷漠,只是随意的单手一轮,一道劲气慕然冲出。 触不及防之下,红衣公子哥当场就被震得口吐鲜血,随之便被狠狠地掀飞了出去。 “司徒信倒是生了个好儿子,不过做人就是太狂妄,今日,老夫就替他管教管教”。 根据此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应是已经到了筑基后期,然,红衣公子哥只有筑基初期,又谈何敌得?说话间其身影便刹那模糊,下一刻便就出现在红衣公子哥的身前,抬手就是一掌。 此掌一出,便直接牵动周身元力朝其疯狂涌聚,极为不凡。 而此刻,红衣公子哥也是察觉到了危机,眼神中虽布满了惊恐,但却始终紧咬着牙,丝毫不退,并且,同样施展出惊玄指打算予以还击。 虽然,这红衣公子哥基础极为扎实,在同龄之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可与筑基后期修士相比,终究还是差了太多太多,此掌一旦落下他势必会遭到重创。 只不过,此人太过阴险,在其掌心处除了他自身所拥有的力量外,还有着一道极其隐蔽的气息,他刚才故意增强掌中气势就是为了掩盖这股气息,差点就骗过了所有人,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只因我对这股气息太过熟悉了,那便是折磨了我一年之久的尸毒。 只是我实在是想不通,这上官家竟会有这样的人?也就在其掌心即将触碰到红衣公子哥的一刹那,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退后,让我来”。 随着我一把将红衣公子哥拦在身后,一掌便接了上去。 只听见“轰”的一声,顿时,我便与之硬捍在了一起,刹时间,一股强劲到难以言喻的劲气立然冲出,整栋酒楼都跟着要坍塌了一般,簌簌不已,至于周围在座的皆被这股气浪冲得人仰马翻。 然,随着我掌心猛一用力,另一股更为强悍的力量便慕然冲出,那人只是瞳孔一缩,像是被吓到,随即便立即被我一掌冲飞了出去。 “阁老!”上官白见此一惊,赶紧上前将之扶住。 “没事,只是我们遇上高手了”,这位阁老虽嘴上说着没事,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刚才的那一掌却是将他震得不轻,他退了有十余步,可我却是一步未退。 “高手?”上官白难以置信地道。 “哈哈哈!兄台,可以啊!一掌便震退了这老匹夫”,这时候,这红衣公子哥也总算是从惊骇中缓过神来,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笑道。 “怎么样?还要打吗?”红衣公子哥朝着上官白嘲笑道。 上官白正想发言,可却被一旁的阁老拉住,示意他不可,见此,上官白顿是双眼一眯,冷冷道:“哼!今日的事我算是记下来,这里是天星城,还没有我上官家办不到的事,你们给我等着”。 临走时,那上官白还不忘恶狠狠地看我一眼,显然,是明显将我记恨下了。 “哈哈!上官白你要是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我接着便是”,见对方落荒而逃,红衣公子哥还不忘嘲讽对方两句。 “哼!” “在下司徒宇,多谢兄台刚才的搭救之恩,不知兄台宝号是?”见人已走远,这红衣公子哥便朝我开口道谢道。 “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我姓沈,单名一个浪字”。 “哦~原来是沈兄,沈兄年纪轻轻竟有此等本事,着实让在下敬佩!来,我们坐,边喝边聊”,司徒宇笑道。 而待我们坐下。 “他就是司徒宇?” “经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那名叫沈浪的又是谁?好像很是不凡,就连上官家的阁老也会在他的手中吃瘪?” “不知,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想必又是出自哪个大世家的公子哥出来游历的吧!” “管他的,反正我们也不招惹他”。 “不过,听说这司徒宇在半年前因资质太过出众而得紫阳真人青睐将其收入门下,这才多长时间,他就突破到筑基初期了,难怪上官白那个药罐子会打不过不过他”。 “嘘!小声些,别被人家给听到了.......” “呵呵呵!看来司徒兄在这一带名气倒是不小啊?”我调侃道。 “呵呵呵!沈兄可就莫要嘲笑我了,都是些空有的虚名罢了,况且与沈兄相比倒就显得有些难登大雅,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过,看沈兄着装应该是外地人吧?” “司徒兄倒是好眼力,其实我此次来天星城是想乘坐这城中的商船去往海外,可我听说要登船就必须得持有四大家族中的通行玉牌,我问过数人,他们都对之避而不谈,颇为抵触,不知司徒兄可告知一二?” “沈兄说得不错,想要登船就必须持有四大家族中的通行玉牌,若在以往,只要交付足够多的养元丹就可得到一枚通行玉牌,只不过沈兄来得着实不巧,就在昨夜齐家家主齐天成遭遇暗杀,而这齐家正是四大家族之一,一夜之间,整个天星城都跟着禁严了,只许进不准出”。 “只是四大家族就有如此权力?”出于不解,我好奇问道。 “沈兄初来乍到,很多东西不懂也属正常,天星城虽地处偏远,可却算的相当的富饶,每年需上缴的税收就几乎占总而的一半,妥妥地江南大户,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人一旦有钱了,野心也会随之滋长,当年,整个皇室都差点为之颠覆”。 “为此,皇帝老儿龙颜大怒,一气之下就灭了城主府满门,之后就每十年一换,且将税收额提高到了七成,可即便如此,却仍是众人为之眼馋的香馍馍,而这所谓的四大家族就是唯一有实力竞选城主府的候选人,不过,真正有能力竞选城主府的还是我司徒家以及上官家,而这齐家其实在暗地里其实是一直在支持我司徒家,我如此说,沈兄可还听得明白?” 我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们怀疑是上官家搞的鬼?” 司徒宇没有言明,而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道:“齐家受创,势必会加剧我司徒家与上官家的竞争,我有种预感,此事绝不会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如今,大批商船都禁止通行,至于那些持有通行玉牌的也会被抓到城主府仔细审问,如此,他们对你避之不谈,甚至是抵触都很正常,想要出海,恐也唯有等城主府竞选结束方有可能”。 没想到,仅只是路过也会遇上这样的事,听着他这话,说三日都还是顺利的,若是不顺利可能会要到十日八日,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只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之后,司徒宇又向我讲述了许多关于天星城的事,不过,有一件事倒是激起了我的兴趣,听说这城主府内有一处灵池,在里面泡上一泡便会洗涤自身,增进修为,对修道者大有裨益。 如今,我已是结丹初期,若是可以在里面泡一泡,说不定还可以加快我的修行速度,到时遇上仇人我也能多一点底气。 “时间也不早了,沈兄你如今得罪了上官家,以上官家的行事作风,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不如随我一起返回司徒家做客,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省去诸多麻烦,正好我也可尽一尽这地主之谊,沈兄你意下如何?” 确实,如今我已得罪了上官家,这天星城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住在客栈,难保会杀上门来,可去到司徒家又难保会卷入他们的纷争中,届时恐怕会得一身骚,不过,我对这灵池倒是非常的感兴趣。 “那就叨扰了”。 21.深情一吻 “阁老,此人究竟是何来头?莫非他是司徒家找来的帮手不成?若真是如此,为何刚才你不直接杀了他?”上官白问道。 “少爷,此人实力深厚不在我之下,刚才与他对上一掌,我反倒差点被其震伤”。 “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莫非?他是半步结丹之列的强者?”上官白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很有可能,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倒是我小看他了,只可惜他中了我的尸魂毒,马上就要活不成了”阁老阴险着道。 “阁老英明,此次司徒家没有齐家作为援手,如今又被我们除去一个强敌,我倒要看看,这司徒家还能拿什么跟我们争......” 司徒家。 “呵呵呵!想必这位就是我儿口中的那位朋友了吧?小友年纪轻轻竟能一掌逼退阁凤那老鬼,果然是年少有为啊!”议事大殿内,那坐在首位的中年男子爽朗笑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天星城的城主司徒信。 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应是结丹后期的强者,不过看他的相貌却是与三四十岁的普通百姓无异,而在其左侧还坐着一位妇人,此妇人雍容华贵,即便是到了与司徒信一般的年纪,却仍显得风韵十足,想来,这位应该就是司徒宇的母亲——范辰辰。 观其气息,虽不如司徒信那般强盛,却也毫无意外,妥妥的结丹中期强者。 一天之内碰上这么多的结丹期强者,看来,这天星城还真是不简单。 “司徒家主过誉了,我也只不过是一时侥幸罢了”。 “胜不骄,败不馁,这一点你倒是比宇儿强多了,若是宇儿有你的一半,那我就放心得多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有我司徒信在我就不会容他们胡来,你大可在这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 “那就多谢了”。 “无需客气,你我都是自己人,况且你还曾救过宇儿的命”。 “父亲,听说齐伯父昨夜遭遇行刺,这行凶之人可曾抓到?”这时,司徒宇开声问道。 闻言,司徒信的神色顿时就落寞了不少,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此人行踪太过诡异,直至如今也未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这天星城虽大,但总的来说还是由我司徒家把控,能让一个人凭空消失恐怕只有他们了,看来,这一次他们是要势在必得了”,司徒宇沉思着道。 “这一点我与你娘亲又何谈不知?只不过他们早就做好了防备,绝不会轻易就让我们抓到此人”,司徒信缓缓而道。 “这些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真若让天星城落入他们的手中,只怕我们往后在这天星城再无立足之地”,司徒宇怒道,随后继续问道:“那齐伯父如今伤势如何了?” “唉~”司徒信无奈地摇了摇头:“重伤过度,直到现今都未曾醒来”。 “请医师看过了吗?”司徒宇问道。 “看过了,这天星城中但凡有些名气的都来看过了,都说治不好”。 “哼!都只是些势利小人,依我看他们这是在怕被上官家报复,枉费当初我司徒家对他们如此照顾,那徐大师呢?他也看不好?”司徒宇再问道。 “徐大师说你伯父应该是中了毒,一直在蚕食他体内的精气,只是不知这到底是何种毒?不好对症下药,就暂时开了个增补气血的药方延续一些时日”。 “如今,你齐伯父身子骨每况愈下,恐时日无多,有时间你就去看一看他吧!” “是,孩儿明日就去......” 如此,我便暂时在这司徒家住下了,次日一早,司徒宇就跑过来敲我的房门,说是要邀我一同前往,对此,我倒没有拒绝。 出了门,我们便一路驾着马车往东城方向赶去,在约莫有一两个时辰过后,我们总算是来到了齐家大门前。 人还未下马,就听到那戍守在齐家门口的护卫喝道:“什么人?” “司徒家司徒宇前来拜见,劳烦帮忙通报一声”,司徒宇道。 待我们下马,那护卫见司徒宇身旁还有一人,于是说道:“哦!原来是司徒家的少爷,这位是?” 司徒宇回道:“我的一位朋友”。 “朋友?”那护卫略一沉思,随后又道:“请在此稍候片刻,我这就去为您禀报”,随即,便朝着门内喊道:“开门”。 只听见一阵嘈杂声,之后,这大门便被打开了,不过,却也只打开了一条缝供人通行,行事竟如此谨慎。 没过多久,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那人便又从里面出来了,身旁多了一人,上来就朝着我们笑道:“是司徒兄来了,我们可是有一年没见面了,这位...想必就是司徒兄的那位朋友了吧?在下齐昭,敢问阁下贵姓?” 我一抱拳示以还礼:“沈浪”。 闻言,齐昭说道:“原来是沈兄,快请随我一同入内”。 齐家大院内,我与司徒宇、齐邵三人一同行走在道上,这时,司徒宇开口道:“齐兄,齐伯父现今如何了?可曾有好转?” 闻言,齐昭忽然一顿,摇了摇头道:“还是老样子,数位医师都说我父亲恐怕是不行了”。 “齐兄不必太过沮丧,齐伯父吉人天相,此次也一定能化险为夷的”,司徒宇在一旁安慰。 齐昭没有言语,而是继续往前边走边说道:“前面就是养心阁了,父亲如今正住在那修养”。 这养心阁附近虽没有重兵把手,可我却能隐隐地感觉到这周围潜伏着数位结丹期的高手,这些人一起蜂拥而上,恐结丹后期也得当场饮恨。 入内,这屋内的摆设倒不如外面那般奢华,反而有些简陋,除了几张座椅以及书本古籍就无更多的东西,不过,这里面像是受到了某种阵法的加持,比起外面,此处的元力要浓郁了不少。 刚入屋,便听到内屋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是昭儿来了吗?” “是的娘亲,我带司徒兄来看望父亲来了”,齐昭回道。 而待我们正式会面。 “见过夫人”,司徒宇恭敬着道。 齐夫人微微点头,轻嗯了一声,随后道:“司徒公子有心了,这个时候还能来看望我们,这位公子是?” “见过夫人,我叫沈浪,是司徒兄的朋友”。 “哦!原来是司徒公子的朋友,哎~老爷平时好客,若是知道你们来了定会十分高兴,只可惜......”说着说着,齐夫人不禁开始有些伤心落泪了起来。 “夫人还请节哀,如今齐伯父病重,您更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司徒宇安慰道。 “呃~呃~呃呃呃~” 这时,齐天成似乎无比痛苦,他紧咬牙关,额头上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老爷?老爷......” “爹?爹......” 只是,即便他们如何呼喊,这齐天成就是不会醒,能让一个处于深度昏迷的人都能感受到如此痛哭,其中的折磨究竟是到了何等层次,不过,那徐大师倒也还算有些本事,否则,这齐天成不可能撑得这么久。 “呃!齐兄,夫人,你们若是信得过我,我倒是有法子救他”。 其实,自我来到这养心阁前我就猜得七七八八,有尸毒的地方,极为阴寒,就连草木也会随之枯死,而待我看倒齐天成的第一眼,我便十分确信他中的正是尸毒。 按理来说,齐天成有结丹大圆满的修为,将尸毒压制在体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可惜,在他中毒之时已经身负重伤,即便是有心却也无力,如此,才会持续恶化不可收拾。 本来,在昨日这齐天成就应该一命呜呼,可徐大师一剂良方硬是将他拖到了现在,只不过,如今也是风烛残余,撑不了几个时辰了。 我的话顿时就让得气氛一下沉寂了下来,只是,看他们的眼神似乎根本就不相信,甚至还有些许怒意,除此之外,我还能清晰地感知到有数道强大神识直接将我锁定,但凡有一丝异样,恐会立即出手。 “沈兄,此事不可胡言”,司徒宇在一旁向我告诫道。 “司徒兄,夫人,我敢说这话自然是有自己的底气,况且,我也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若我猜得不错,齐家主应该是中了尸毒,凡有尸毒存在的地方,空气异常阴寒,草木不得生,你们大可去屋外看你看,许多草木已经开始枯死了,且,身中尸毒者印堂发黑,嘴唇发紫,隐隐约约中还会散发出一股淡淡地甜味,其实是尸臭”。 “娘,沈兄说得没错,先前我还没注意,刚才我路过的时候确实看见院中有许多草木已经枯死了,而且,就是这两日的事情”,齐昭为我解释道。 “刚才齐家主应该遭到反噬了,所以才会那么痛苦,只不过,看他情形,恐怕时间已经不多了,恐怕下一次反噬之时就是他......”话,我并未说完,不过其中的意思想必在座的都懂。 “沈兄,你.......”不仅如此,就连司徒宇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显然,他也是开始相信我了。 听了这话,齐夫人不仅怒意全消,反而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看着我,向我道歉道:“先前是我错怪你了,若真是尸毒,那我家老爷可还有救?那可是连徐大师都......” “夫人不必胆心,我自当会竭尽全力试上一试,只是成与不成只得全凭天意了”。 齐夫人道:“那好,若你真能为老爷祛掉尸毒,那么我齐家上下定会承你一份人情”。 “夫人言重了,还烦请众位先出去一下,我施治的过程不方便被外人打扰,否则,不但很有可能救不了齐家主,反而会令得他的病情进一步恶化”。 22.阶下囚 尸毒这种东西我也不是第一次碰上了,曾今也曾令我生不如死,好在我的到了青木鼎并与其相容,虽仍然没办法祛除,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被镇压并随我调动,而如今我要做的就是将齐天成体内的尸毒牵引到我的体内。 虽然我也不清楚这样做会不会打破我体内的平衡,但想要救齐家主便只有这个办法,至于打扰不打扰?我完全是说给周围人听的,毕竟,可没几个人敢将尸毒吸入到自己的体内,我这也是不想多生麻烦。 好在,我的言语果然有效,那数道一直将锁定住我气机的神识终肯退去,如此,我便也能放心办事了。 我注入神识往齐天成体内进行感知,我发现,齐天成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尸毒的污染,就连神魂也出现不少的黑斑。 不曾想,事情竟到了如此严峻的地步,若再不施救,他很可能撑不过半个时辰。 不犹豫,随我心念一动,掌心便蔓延出一阵绿光,在这绿光的照耀下,齐天成神色稍缓,可脸色依旧是煞白。 这绿光自从青木鼎融入到我的体内便开始有了,具有极强的生命之力,疲劳时可助我快速恢复精力,受伤了又可快速帮我恢复伤势,更诡异的是,每次经过这绿光的洗涤我肉身便会更强上一分。 而随着我掌心猛一用力,一股强劲的吸扯之力便衍生而出,立时,齐天成体内的磅礴尸毒就朝着我掌心涌来,也许是我操之过急,忘记了此时齐天成极其虚弱,可经不起我如此折腾,当时他便发出一声惨叫,一口黑血喷涌而出,之后,便又彻底昏死过去了。 “爹~” “老爷~” 听到屋内的动静,齐昭与齐夫人也是慌了神,朝着屋内喊道。 “夫人、齐兄万万不可,想来此时定然是到了关键时期,我们绝不能打扰到他们”,司徒宇在一旁劝道。 “不好意思,是我们过于担心了”,齐夫人道。 “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既然沈兄都如此说了,我们目前也只能选择相信他,相信他会给我们带来奇迹”。 这一次,齐夫人倒是并无多言,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喃喃道了声:“希望吧!” 先前的大意让得齐家主的病情恶化了不少,若之前他还能撑半个时辰,现在恐十息也撑不过去了,事不宜迟,我只得再一次将绿光注入到他的体内,随着绿光入体,齐家主形势稍缓,不过仍却朝着不好的一面恶化。 同样的问题我绝不会犯两次,这一次,我没有一下想将之全部祛除,而是化整为零打算逐个击破。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十息如流水一般匆匆而过,在我将房门推开的一刹那,幸不辱命,这齐天成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只不过,如今的我也因神魂消耗过度而变得孱弱不堪。 司徒宇见我如此便一步冲上来将我扶住,问道:“怎么样?你还好吧?” “我没事,就是有些消耗过度”。 这时,齐夫人也走到了我的跟前,向我迫切地问道:“沈公子,我家老爷如何了?” “夫人放心,齐家主体内的尸毒已经全被我祛除了,只是如今他还非常虚弱,还需静养些时日才可醒来”。 闻此一言,齐夫人顿时激动得差点难以言喻,她略有些颤颤巍巍地道:“昭儿,赶快给沈公子跪下,是他救了你的父亲,他的恩情,这辈子你都不能忘记”。 “是,娘,沈兄,请受我一拜”,说着也毫无犹豫,扑通一声就直接给我跪下了,紧随便腰间一弯,直接就将头磕在了地上,并且道:“沈兄大恩,我齐昭算是记下来,往日沈兄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齐兄严重了,举手之劳,我可受不起你如此大礼,赶快起来”,说着,我便要上前将之扶起,不过却是被司徒宇一手给拉住了。 他朝着我解释道:“齐兄这人十分注重情义,你不让他跪,他这辈子心里都会过意不去的,你就由他去吧!” 闻此,我就也不打算再上前去制止他了,不过闻此一言,倒是加深了我对这齐昭的看法,若果真如此重情重义,倒是值得去深交一番。 齐家之事总算是被我完满解决,之后齐家对我的态度也是大为改观,就在当夜,齐家便设下宴席好好地招待我们,我与司徒宇、齐昭三人把酒痛饮到天亮,这一夜,我们对酒当歌,无话不谈。 “这么说来,你身上背负着师门的血海深仇,而你此次去那赤炼之地就是为了给师门报仇?”司徒宇开口道。 “不错,我曾立下誓言,此生此世我定要让这群人为我的师门陪葬,为了这一刻,我足足等了两年,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不曾想,在沈兄的身上竟还有此等人神共愤的事,这赤炼之地算我一个”,齐昭道。 “也算我一个”,司徒宇道。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现如今我连凶手是谁?实力又如何?这些我都不知道,其中很可能会存在极大的风险,能结识二位兄弟我就已经很知足,我决不能让你们陪我一起去冒险”。 “沈兄未免也太小瞧我俩了吧?沈兄既是如此,我二人又有何后退的道理,况且,我们对这赤炼之地也很感兴趣”。 “依我看沈兄还是不要拒绝了,无论如何,这个地方我们是去定了”。 “你们~唉!罢了,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我也拗不过你们,不过事先说好,但凡真遇上危险你们能逃马上逃,我来断后”。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和你抢功的”。 “呵呵呵!你俩小子,来,我们继续干”。 “好,干~” “干~”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接下来的两日我仍然是在司徒家度过,这上官家也没敢主动来找我的麻烦,直到这日,随着一道磬鼓之声彻底传透整个天星城,四族会武正式拉开帷幕。 在天星城的最正中,一座巨大的演武台巍峨矗立,坐满了前来观战的人,万人空巷,人声鼎沸,可谓是热闹到了极致。 四大家族各自为营分别坐落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司徒家正北,上官家正南,齐家正东,至于正西则是施家,不过,今年的四族会武恐怕要少上一人了,那便是齐天成,直至大会开始也未曾见齐天成露面。 “司徒家主,施家主,许久未见,幸会幸会”,上官正我笑道。 “上官家主客气了”,司徒信回道。 “爹,他就是我和你提及之人”,这时,上官白在上官正我的耳旁嘀咕道。 闻言,上官白顿时双眼一眯,隐现一丝杀意,也就刹那,我便感到一股恐怖的威压自头顶压了下来,霎时间,脚下的石板直接爆碎。 “上官正我,你这是干什么?”司徒信怒道。 闻言,上官正我便才将散发出来的威压收了回去,笑道:“听说令公子带回来了一位朋友,实力不俗,如今看来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哈哈哈”。 “上官正我,沈浪是我司徒家的贵客,若是他出了什么岔子,我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司徒家主言重了,我只是试上一试,不会伤到他的”。 “呵呵呵!二位,依我看咱们还是别吵了,依我看,这齐天成是来不了,要不还是由我们三家进行接下来的比试吧?”施家家主施无心这时在一旁开口言道。 然,就在这时,自身后的通道中忽然传来了一道男子的声音:“是谁说我来不了了?” 临近,齐昭朝着我与司徒宇招呼道:“沈兄,司徒兄”。 而我二人皆微微点头示意还礼。 “齐天成?”闻言,施无心顿时一惊:“你?你不是......” “不是应该死了是吗?施家主?”齐天成眼含幽光,似乎对施无心怀有极大的敌意。 被齐天成如此问来,施无心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最终,只得强忍着笑道:“哪里的话?齐家主福大命大,我高兴都还来不及”。 “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日所赐,来日我定当全数讨回来”,齐天成怒道。 当中的意思,这里都是明白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看来,齐家主身负重伤并还染上恶毒,看来是与这施家逃不开关系了,不过,这时候上官正我却是刻意咳嗽了两声,随后道:“今天是四族会武的大日子,既然齐家主已经来了,那我们还是开始吧?” 而待施家与上官家离去,这时司徒信才拍了拍齐天成的肩膀说道:“听闻沈浪那日将你体内的尸毒完全祛除了,我还有些怀疑,如今看来,你确实是已经没事了,这就好,这就好......” “多谢司徒兄关心,想必这位就是沈浪吧?” “回齐家主,在下正是沈浪”。 “我听昭儿提起过你,救命之恩无以报答,日后但凡需要得上的尽管向我开口,我一定为你办到,还有,这是三枚玄黄丹,相信会对小友有用,就当是我赠送给你了”,齐天成异常郑重地道。 “玄黄丹?你倒是舍得啊!我问了你几次都不肯给”,司徒信这时调侃道。 “呵呵呵!与救命之恩相比,这都算不得什么”。 “齐家主言重了,如此大礼,我万万不能收下”,要摆手拒绝道。 “啧!你小子别不知好歹,我可求都求不得,这玄黄丹不仅对你冲击结丹期大有裨益,就连你突破到结丹期后仍可吸收,他肯拿出来,就是铁了心要送给你了,你还是赶紧收下吧!” 或许是见我仍有些为难,齐昭就在一旁向我说道:“是啊沈兄,这也是我爹地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确实,我如今正处于结丹初期巅峰,只是迟迟无法突破,应该是出现了瓶颈,若有这三枚玄黄丹相助,或许我便能一举突破,为此,我就也不打算拒绝:“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23.逼婚 上官家地大本营内,上官正我一声怒喝,道:“二长老,我交代给你的事你不是说已经办妥了吗?为何这齐天成还能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 然,上官正我的一声怒喝当场就将面前之人吓得跪在了地上,只见其颤巍巍地道:“家住息怒,那日我与施无心一起联手确实将齐天成打成重伤,还染上了我的噬魂毒,按理来说,绝无活命的可能,这...这他为何没死我实在不知啊?” “哼!没用的东西,这点事你都办不成,留你又有何用?”上官正我说着就要动手。 “啊!家主饶命,家主饶命,我愿意将功赎罪”,二长老惊恐道。 这时,站在一旁的上官白却是忍不住为这二长老开口道:“父亲,且慢动手,孩儿有话要说”。 “哦?说吧!” “父亲,依我看,二长老所言非虚,这齐天成确实身负重伤,濒死一线,自前两日这齐家以及司徒家的举动就可看得出,如今我们一直纠结齐天成为何没有死成也无济于事,可孩儿觉得,我们应该忽略了某一个人”。 闻言,上官正我双眼一眯,冷冷道:“沈浪”。 “不错,就是沈浪,父亲可还曾记得我曾今向您说过,他中了阁老的尸魂毒,可他不仅没有死,刚才还与我们见上了一面,如此看来,很可能就是他在背后搞得鬼”。 “如此说来,此人三番两次都与我上官家过不去,看来是时候找个机会除掉他,否则必成大患”。 “父亲大人英明,况且,如今我上官家正是用人之际,既然二长老有将功赎罪之心,不如就将此事交由他去办?” 上官正我闻言微微点头,随后道:“嗯,白儿言之有理,二长老,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切记,若是此次再出现意外,你就提着人头来见我”。 “是,多谢家主,多谢公子”。 “铛......” 又是一道磬鼓之声传遍全场,立时,整个演武场就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胡须已有些花白的管事走到人前,朗声道:“四族会武正是开始”。 顿时,整个演武场响起一阵剧烈的欢呼之声。 “肃静,肃静~” 随着吵闹之声逐渐归于平静,这时这位管事再次开口道:“接下来,就由我来宣读此次比试的规则,比赛的规则就是......” 随其娓娓道来,我大致也是听清其中的意思,所谓的规则就是四大家族各派出四名不得超过三十岁的才俊进行比斗,不限时间,不限规则,更不限生死,而被邀战之人不得拒绝邀战之人的比斗请求,直至最后一人胜出。 不曾想,家族之争竟也残酷到如此地步。 这演武场有四座高台,这第一轮就是要决胜出四名优胜者,而随着管事话音刚落,施家的一位才俊便一个跟头翻上高台,直接朗声喝道:“齐昭,出来受死”。 这开口之人是一名大汉,满身的横肉,修为与齐昭相当,也是一位筑基初期的修士,不过,他的气息有些虚浮,明显是强行提升造成的。 这时,司徒宇在我耳旁道:“此人明显是不昭兄的对手,却来打头阵,应当是为了消耗并试探昭兄的身手,即便昭兄赢了可仍需连战两场,到最后即便不是被杀死,也得活活累死,这施家当真是阴险”。 司徒宇眼含幽光,显然是有些动怒了,不过随后又道:“只不过,他们恐怕是要低估昭兄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说着,齐昭一个纵身便下高台。 “齐家公子果然有气度,在下施放,前来领教阁下的高招”,说着便身子一沉,浑身气势大放,提起两柄巨斧就冲了上去。 然,齐昭也丝毫不示弱,单手一招,一杆银白色的长枪便出现在他的手中,用力一挑,便朝着冲来的施放杀了上去,刹那间,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腾转挪移间火花四溅,兵戈声连绵不断,霎时,演武台上响起一阵剧烈的喝彩之声。 “你不是想来试试我的身手吗?我成全你”,随着齐昭一声冷喝,顿时,手中枪影密布,刹那就在施放的身上开出数道血花,危机时刻施放挥动两柄板斧抵挡,可终究还是被齐昭一枪冲飞了出去。 “这就不行了?可远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呢!”说着便已逼近施放的身后,抡起银色长枪就是一扫,便结结实实地击打在施放的后背,顿时,这施放就又抛飞了出去。 即便如此,可施放嘴中仍不停地道:“欺人太盛”,只见其忽然抬起双手,大喝一声:“合”。 顿时,场中狂风大作,他手中的两柄巨斧也合成一柄,只是此刻,这巨斧有金色龙纹缠腰,很是不俗,紧随,他便挥手往下狠狠一劈,喝道:“斩”。 立时,一道巨大的斧刃便从天而落,快速逼向齐昭的眉心。 眼见于此,齐昭颜色微凝,身形往旁边一闪,刹那躲过了这凶狠的一击,毫无犹豫,直接持枪冲了上去,而随着他自这施放身旁快速划过,之后,这施放便从高空狠狠地栽到了下来,被齐昭一枪便了结了性命。 “好快的速度,看来这就是他最大的依仗了,陈群,你去会会他”,这时,施家四位才俊中那位身穿黑袍、一直用粗布挡着半边脸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才俊缓缓开口说道,此人不仅一眼能看出齐昭的优势,更可怖的是竟还有着筑基中期的实力,而这陈群也极为不俗,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丝毫不比齐昭的差。 “是,说实在的,这等强者我其实早有些迫不及待了”。 说着,便只见他身子一沉,随即就直接越过栅栏,单手一甩,一道利刃就朝着齐昭急啸而来。 “齐兄小心”,司徒宇在一旁提醒道。 这还得多亏司徒宇在一旁提醒,齐昭立即发现了此人,抽身一闪便往一旁退了开去。 那陈群落地后,缓慢踱步来到剑刃前一把将之拔起,这才似有几分人畜无害的笑道:“施家陈群前来请战”。 “此人不仅阴险,还极为自负,看来,齐兄这次是遇上硬茬了”,司徒宇喃喃道。 果然,两人立即就交手在了一起,且打得是难解难分,你来我往,剑枪肆溢,双方皆不肯就此罢休。 然而此刻,其他擂台同样有人在角逐,在争斗,分别是齐家齐磊对战上官家上官清,司徒家司徒盛对战施家施文杰,以及司徒家司徒楠对战上官家上官渚。 这些人的实力大都在半步筑基或者筑基初期,战斗一开始就尤为惨烈。 二号擂台,这齐磊使出一套名为风云十八式的刀法,此刀法虽然犀利,只可惜,修为终究还是差了些,直接被一枚名为定光钵的防御法器生生挡住,这法器倒是不俗,最起码也得是上品级别的灵器。 三号雷塔的司徒盛与施文杰同样是打得如火如荼,施文杰一手五合八卦掌刚柔并济、进退有度,令得司徒盛疲于招架,迟迟无法找到突破口。 至于四号擂台的司徒楠与上官渚皆同是筑基初期巅峰的高手,二人在瞬息之间就交手了数十招,且招招是杀招,却也只斗得个平分秋色,不过,司徒楠大开大合,这一过程极为消耗体力,上官渚虽有些狼狈,可却一直在等,在等司徒盛露出破绽,心思不可谓不缜密。 然,就当所有人这一场是司徒楠要取胜的时候,忽然,这上官渚身形陡然模糊,下一刻,便狠狠一掌拍在司徒楠的胸口之上,顿时就将司徒楠狠狠地轰飞了出去。 这一刻,所有人都为之一怔,然,接下来只见上官渚伸手往地面一按,霎时,数道冰锥便直接从地底冲出,没两下就束缚住司徒楠,紧随,便见上官渚就冲了上去,身形一转,顿时,数道冰锥便立即凝成,朝着司徒楠狠狠飞去。 “喝!”就在所有人都在司徒楠捏一把汗的时候,只见司徒楠一声大喝。 随即,他便强行破开寒冰束缚,只可惜,终究还是有些晚了,那锐利得有几分恐怖的冰锥此刻已逼近他的眼前,没犹豫,挥刀就是一斩。 霎时,金色的劲气便与飞来的寒冰碰撞在了一起。 “呃啊啊啊!” 只见司徒楠又是一声大喝,双手一用力,整个人就翻飞而起,然,上官渚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见其双手往前一按,顿时,无数的冰锥就扑面而来,刹那,司徒楠就无法招架,直接被数道冰锥射伤,狠狠地抛飞了出去。 然,司徒楠毕竟是筑基初期的高手,猛一翻身便稳稳落地,随即就高举大刀,催动着体内的元力疯狂的朝着大刀中涌去,刹那就达到了巅峰。 见此,上官渚也不敢大意,双手一挥画了个大圆,喝道:“凝”。 此话一开,顿时他的气息就立马强上数分,一道三丈之长莹白巨刃就在其胸前急剧凝成,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斩”,司徒楠喝道。 “杀”,上官渚同样是一声冷喝。 随着两人的至强一击陡然飞出,刹那就硬捍在了一起,霎时间狂风大作,脚下的擂台因无法承受便直接爆碎开来,气势达到了极致。 然,之前司徒楠消耗过大,虽短暂抗过了上官渚的至强一击,可终究还是无法与之匹敌,“砰!”的一声,这金色巨刃就接连爆碎了开来,而莹白巨刃就长驱直入,一剑便将其洞穿。 24.暗访 “上官渚”,看着司徒楠惨死在擂台中,司徒宇恨得直咬牙。 “少爷,我去”,一旁的司徒辰说道。 闻言,司徒宇一把将之拦住,道:“不行,这上官渚是筑基期的强者,你去了也是送死,我去”。 “少爷?”司徒辰还想劝阻道。 不料司徒宇早已跃下高台,并且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上官渚,司徒家司徒宇前来请战”,一入场中,司徒宇便冷声喝道。 “哦?又来一个不怕死的!”上官渚不屑地道。 “哼!少说废话,接下来我会替楠大哥报仇,你做好觉悟吧!”司徒宇喝道。 闻言,上官渚顿然一怒,喝道:“大言不惭,死来”,霎时间,无数道冰锥就急啸而出。 而此刻,在一号擂台,齐昭与陈群一战也终于是分出了胜负,就在刚才,眼见齐昭已被陈群逼到强弩之末,且陈群也使出了最强一击疯魔九斩,此武技一出,陈群气势大振,一斩更比一斩强,差点硬生生斩去齐昭一只臂膀。 然,危机时刻,齐昭忽然使出一招名为斗转星移的剑技,刹那,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暴涨了一大截,等回过神来时,那陈群已经手捂着脖颈载倒在地。 这一场,齐昭胜,顿时场上又是一阵剧烈的欢呼。 然,在施家高台,那位黑袍男子这时再次开口道:“果然有点意思,希望接下来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说话间,只见其身影陡然模糊,下一刻他便越过栅栏来到了一号擂台,紧随,便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掌,“轰”的一声,一掌便将齐昭轰退开去好远。 所幸齐昭及时发现并加以抵挡,否则这一击足以将他重伤不起,看着此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齐昭也不禁冒起一身的冷汗。 “这都能躲开?难怪陈群那没用的废物会死在你手里?”黑袍人极其不屑地道,似乎陈群的死他丝毫不在意。 “哼!阁下如此阴险,难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怕被别人认出来吗?”屡次被人偷袭,齐昭也是没有好脸色,直接冷嘲热讽道。 被齐昭如此嘲讽,那黑袍人两眼一眯,阴森怪异着道:“哼!狂妄的小子,死到临头竟胆敢出言挑衅,那么,接下来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哼!大话谁都会说,想让我死,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在气势上齐昭丝毫不示弱。 “找死”,黑袍人闻言顿然一怒,直接出手了。 “呵呵呵!齐家主果然生了个好儿子,两场下来丝毫不显弱势”,这时,施无心朝着齐天成阴阳怪气地道。 “哼!四族之争你施家却要依靠外人,难道是你施家无人了吗?”齐天成冷言回道。 “你!”闻言,施无心直接被激怒,“哼!外人又如何?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就是王道,怕只怕你那宝贝儿子坚持不了几个回合?哈哈哈!” 看着施无心那猖獗的摸样,齐天成就气不打一处来,只奈会武由明确规定,旁人不可随意插手,最终也只得怒道一句:“哼!我们走着瞧”。 话虽如此,可自齐天成的面色可以看得出,此刻他也是十分担忧齐昭的安危。 四族会武仍在继续,侥幸的是齐磊从中险胜,而那司徒盛却未能如此幸运,直接被施文杰一手离火杀烧成了灰烬,尸骨不存。 之后便是齐云萧对战施文杰,而齐磊的对手换成了上官雄。 听说,这上官雄乃是九绝宫的内门弟子,实力超群,在一年前早已达到筑基中期,如今看来,至少也是筑基后期极近大圆满的修为,此人一出手,齐磊就毫无招架之力,瞬间被其一招秒杀,之后,就再无一人敢上前挑战。 如此,上官家便立即稳坐一个擂台。 在一号擂台当中。 “铛~” 随着一道刺耳的兵戈之声,齐昭便被黑袍人一掌拍在胸口,随之便狠狠地抛飞了出去。 只可惜,在这之前齐昭消耗过盛,否则以齐昭的底蕴要对战此人也不会没有一战之力,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噗!” 齐天成见此顿是心头一紧,喊道:“昭儿”。 “呵呵呵!齐家主不用着急,这不还没死呢!”这时,施无心又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 “施无心,你!”此时此刻,齐天成算是彻底将施无心恨到了极致,但又见齐昭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便又异常痛苦地喃喃道:“昭儿”。 这时,施无心又在一旁开口道:“齐家主,若是你还想保住你宝贝儿子的命,你可以直接认输啊!哈哈哈!放弃这角逐之争,反正你也只不过是司徒家的一条狗,没人会真正顾虑到你齐家的安危,哈哈哈!” “住嘴!”齐天成一声怒喝,然,此刻他确实是有些犹豫了,要怪也只能怪施家太过阴险,一上来就打算车轮战要耗死齐昭。 “父亲,别听他的,昭儿誓死也不会向施家的人投降”,齐昭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一脸刚毅地道。 “昭儿~” “想让我投降?没门,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说着齐昭浑身气势再次一振,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袍人,竟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此时此刻,司徒信的心情也格外的沉重,只不过,他身为城主更应主持公正,更不能有任何的偏袒之心。 见齐昭如此,如今正处在三号擂台鏖战的司徒宇同是眉头一皱,喃喃道了句:“昭兄!” “哼!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我便成全你”,黑袍人冷声喝道。 紧随,便只见黑袍人浑身气势一凝,两团黑色的雾气就出现在他的手心,这雾气阴寒,似有极大的侵蚀之力,只见其喝道:“九转噬魔”。 刹那,这黑袍人就消失在了原地,所经之处只留下一道黑色的虚影,再出现时,已来到齐昭的后方,他身子微沉,一掌朝着齐昭的腰间狠狠拍去。 所幸齐昭及时察觉,直接挥动长枪地上,然,终究还是元力不济,一掌又被其狠狠拍飞了出去,然,这还不算完,只见这黑袍刹那速度就提升到了极致,速度快到竟在原地留下数道虚影,一哄而上,朝着齐昭扑了上去。 齐昭抡起长枪就是一挥,霎时直接破去数道残影,然,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被其一掌狠狠拍在胸口,轰隆一声,直接砸向地面。 “噗!”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然,也就是这一刻,只见那黑袍人单手一撑,喝道:“饕餮大掌印”。 此话一落,顿时无数元力便朝着他的头顶疯狂涌去,刹那,一只三丈之宽的惊天大掌印便立即凝成,黑烟滚滚,散发着骇人的威压。 此时此刻,黑袍人竟还不忘嘲讽道:“不得不说你确实有些实力,不过,到此结束了”。 说着,便伸手往下一按,顿时,这大掌印就压了下来。 眼见避无可避,齐昭一声大喝:“蟒龙刺”。 霎时间,他的气息为之大涨,一下竟快赶上筑基中期,随之话落,一道似龙非龙,似蟒非蟒的长条大物便冲天飞起,发出阵阵刺耳的咆哮之声,“轰!”的一声,二人的至强一击就硬捍在了一起。 霎时间,狂风大作,地面崩碎,一道骇人的劲气蓦然冲开,即便是有大阵防护,却也无不惊得在座的一身冷汗。 “好强!不知他们会是谁取得此次的胜利?” “唉!这一击虽强,可齐昭公子早已是元力枯竭,能撑到现在就已经不易,且看那黑袍人,此人不但不急也不燥,气息也异常地稳重,恐怕仍有余力,这一场,齐昭公子是败定了”。 ...... 这时,场外之人看着场中的惊心动魄,不少人都开始议论了起来。 怨龙在咆哮,劲气在嘶吼,此时此刻,这一号擂台成为了众人所关注的焦点,虽惊骇于齐昭的恐怖一击,却也为之摇头纷纷不看好,然,最终也果然如众人所料,巨掌之下,蟒龙轰然溃散。 “噗!” “昭儿!”此时此刻,齐天成目眦欲裂。 然,即便身临绝境,可齐昭的眼神已然刚毅,大喝一声,一条更加凶猛的蟒龙再次冲天飞起。 “吼!” 嘶厉的咆哮之声响彻全场,更刺透了所有人的人心,无数人都为之激起蓬勃的斗志,为之呐喊,为之助威。 这,便是齐昭的拼死一击。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得黑袍人也为之大振,然,也就在其惊骇的一瞬间,他那大手印为之迅速破碎,而那蟒龙似疯狂了一般朝着他气势汹汹地扑了上来。 “不!这怎么可能?” 随着一声凄厉地咆哮,天空中立即炸出一团火云,恐怖的高温几乎令得这整个雷塔都要为之崩碎。 看着天空中的那团炙热的火云,齐昭再也生不起力气,直接重重地倒了下去。 而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顿时又响起一阵剧烈的欢呼之声。 “昭儿~” “昭兄~” 此时此刻,齐天成老泪纵横,开心得几乎不成样子,就连司徒宇都不禁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然,我总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就在我细细打量的时候,我忽然自这火云中感受到了他黑袍人的一丝气息,也就在我迟疑的一刹那,只听见“啸”的一声,一道破空之声自着浓浓火云中突兀响起。 “齐兄小心”,我大喊道。 那人也好像听见了我说话,只见其猖獗冷笑道:“晚了”。 25.擂台战 “昭儿!” “昭兄!” “天枢剑法第二式——落惊虹”。 刹那,寒光出鞘,紧随就爆射了出去。 只听见“铛”的一声,危机时刻,这黑袍人的致命一击直接被我长剑强行弹开。 “怎么可能?”黑袍人惊道。 而此刻,我也趁势来到一号擂台。 “小子,你是何人?”黑袍人两眼一眯,杀意暗涌。 “沈浪”。 “呼!”齐天成不禁擦了一把冷汗,不过见到我出手,他总算是放心了。 不过,某些人好像有些不乐意了,只见他施无心有些温怒道:“来人,此人无故干预双方比斗,速速将其拿下”。 “慢着,施无心你这是什么意思?”齐天成怒道。 “什么意思?难道我的意思还说得不够清楚吗?这沈浪并非在会武名单之列,又不是我四大家族的人,私自干预比斗,难道我还没有资格将其拿下吗?” “哼!施无心,你少拿比赛规则来压人,若说违规,你施家还违规违得少吗?想用计陷害我昭儿,没门!” “哼!强词夺理,不用管他,速速拿下”,施无心怒道。 “你敢?”齐天成怒道。 “哼!怕你不成?拿下”,施无心怒道。 这时,那司徒信终于是肯开口了,道:“慢着”。 此言一开,宛若雷音滚滚,无数双眼睛立即就投注在这司徒信的身上,只见其缓缓开口道:“沈浪是我宇儿的朋友,此次会武名单中有他的名字,施家主,我这个解释你可还满意?” 闻言,施无心抱拳一躬,道:“不敢”。 “哼!不敢最好,既然如此,比赛继续”,司徒信不咸不淡地道。 “昭兄!你没事吧?”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倒是连累你了!” “都是自家兄弟,无须客气,你先下去休养,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嗯,那好,你小心些,此人实力深厚,很可能还藏着部分实力”。 我微微点头,并无多言,其实齐昭不说我也看出来了,此人看似只有筑基中期的实力,可真正实力恐怕不下筑基后期甚至圆满,如此强大的底蕴却不以真面目示人,其中恐怕另有猫腻。 待齐昭安然退去。 “司徒家沈浪前来请战,报上名来,我也好让你死个痛快”。 “哼!狂妄的小子,敢从我的眼皮底下救人,死来”,黑袍人一声怒喝,抬起手掌就是往下狠狠一拍,霎时,一道惊天大掌印就迅速凝成,散发着骇人的威压。 “破!” 我随手一剑便直接将其斩溃,冷声道:“我劝你还是使出全部实力,否则,待会儿死不瞑目可就休得怪我!” “狂妄,那我便如你所愿,九转噬魔——白骨修罗”。 “好重的的煞气,不知此人师承何人?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司徒信喃喃自语。 “司徒兄,不知你可曾听说过太阴老魔萧无忌的名号,此人生性残暴,修得一身无上法门,正是九转噬魔功”,暗中,齐天成向司徒信传音道。 “萧无忌?难不成此人是他门下弟子?” “很有可能”。 “那可就麻烦了,听说这太阴老魔数十年前就已经是结丹后期大圆满,想必这些年来他早已突破到半步金丹,且极其护短,如此厉害的人物,这上官家和施家为了城主府之位当真是不择手段,只希望别出什么岔子吧!” 也就是刹那,一道巨大的骷髅便在这黑袍人的身后快速凝成,骷髅通体散发着黑气,长着六只臂膀,两只眼睛如血一般深邃摄人,张嘴就是一声嘶吼,顿时激起一阵刺耳声波,令人头痛欲裂,神魂震荡。 刹那,我就被逼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如此恐怖的手段我还是头一次见,仅凭筑基中期就能伤到我这个结丹初期大圆满,若不是亲眼所言,说出来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 至于高台上的众位观众此刻也无一不是心神紧绷,两眼直勾勾观看着擂台中的战斗。 至于齐昭同是如此,直至此刻,他才认识到黑袍人的实力究竟是如何高深,嘴中不禁喃喃了一句:“沈兄”。 然,仅是刹那,我后背的黑色符文忽然有青光显现,开始发光发亮,一股莫名的力量直接冲入灵海,身上的压力骤减,神魂也不是那么的刺痛了。 “是青木鼎!” 自从这青木鼎融入到我的体内后就从未见它有过动静,如今竟主动护主,当真令我有些意外。 “天枢剑法第一式——极化雨”。 刹那,九道飞剑便在我的身旁急急显现,也就在黑袍人在为我忽然挣脱他的束缚而感到惊诧的一瞬间,这九柄飞剑就爆射了出去。 “怎么可能?”黑袍人一声惊诧,随后喝道:“去”。 紧随,他身后的那道白骨便就冲了出去,抬起大手就朝着我九道飞剑拍了下去,只听见丁零当啷一阵乱响,我的九道飞剑就被他拍的四散。 “哼!有点意思”,我两眼一眯,喃喃道。 这白骨骷髅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不过,仅凭于此就想拦住我的九道飞剑,那便是妄想。 随我五指一握,九柄飞剑就倒转而来,似一只大风车一般,围着白骨骷髅疯狂搅割。 然,在我成百上千次疯狂搅割下,这白骨骷髅终于开始出现丝丝裂缝,而随着裂痕愈来愈多,最终随着一声剧烈的炸响,白骨骷髅轰然溃散,化作一阵黑烟消失无踪。 “噗!你?”和袍人似乎仍有些难以置信,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布满了阴沉之色,看他那像要吃人的摸样,应该是遭到了反噬。 “胆敢破了我的白骨修罗,我要你死,血炼大法”。 话音未落,只见他像是发了狂一般,浑身泛起一阵红光,且在这股红光的作用下,气势也随之大涨,一下便涨至半步结丹,他的躯体相比于之前也胀大了数分,随着“撕拉”一声脆响,上衣便直接爆开,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入眼的是一身的横肉,且在他的臂膀以及腰间都长出了鳞片,透着黑色的幽光,似异常坚固,他的五指也化作锐利的兽爪,满口獠牙,一对黑洞洞的眼珠子泛着猩红,阴森可怖,一头青丝也已经成了血红,飘飘洒洒,宛若魔神。 看着场中的一切,所有人都被惊骇得无以复加,甚至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好恐怖的秘法,竟能让一个人变成如此骇人的摸样,这沈浪恐怕是要危险了”,司徒信望着场中眉头一皱,嘴中喃喃道。 “杀!” 这黑袍人用十分沙哑的嗓音嘶吼了一声,紧随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就爆射了出去,刹那就逼近我的跟前,抡起一拳就冲着我的胸口狠狠砸来。 “沈兄小心”,这时,齐昭还不忘提醒道。 然,此时此刻,我那还听得进这些,本能驱使,我同是一拳狠狠地轰了出去。 只听见“砰!”地一声,霎时狂风大作,脚下地石板直接爆开,紧随,我二人就接连被震退了出去,然而刹那就又硬捍在了一起。 看着场中生死相搏的二人,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情随之澎湃,就连上官正我此刻也终于露出了一丝骇然之色,两眼一眯,口中喃喃道:“这小子绝不能留”。 “喝!” 刹那间,我二人早已交手了上百个回合,随着我一声大喝,我二人的拳头就又硬捍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这黑袍人确实有些实力,若在以往,我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而自从融入了青木鼎,在青木鼎持续淬炼下,我的躯体终于才足够强悍,也让我在肉身强度上与这黑袍人有一教高下的资本。 只可惜,虽然这黑袍人在肉身以及力量上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可在理智以及速度上却没得到多少优势,对我而言,这就是他的破绽。 “这沈浪好强,竟能在拥有足以与半步结丹修士相匹敌的黑袍人手下坚持这么久,当真是恐怖,我以前怎么从未听说咱们天星城有过这号人物?” “呵!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听说这沈浪是从外地来得,三日前还曾和上官家的阁老在悦来酒楼过上一招,结果是不分上下”。 “嘶!阁老可是半步结丹的风云人物,能与之对上一招而不败,莫非他也是半步结丹的强者?” “很有可能!” “不是很有可能,而应该就是,难道你们还从这场中看不出来吗?” “嘶!我看他不过二十岁,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真当是恐怖,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的门下弟子?” “那接下来他二人当中谁最有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依我看,应该是那沈浪”。 “沈浪?你会乱说的吧!那黑袍人不论是防御还是力量都要远在沈浪之上,按我来说,应该是那黑袍人胜出才对”。 “非也非也!那大块头虽然在防御以及力量上胜过沈浪,可此人恐怕被愤怒迷失了心智,况且,你们没看出来,他在速度上明显下降,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如此说来,那这第一名岂不是又要落到司徒家?” “我看未必,你没看见那上官雄一招就败了齐磊,听说一年前他就达到了筑基中期,此后又有九绝宫极力培养,如今已是九绝宫的内门弟子,其实力恐怕不比那沈浪的差”。 …… 26.对战杨无敌 的撒大大手段啊大苏打 《武功》26.对战杨无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7.风波 杨无敌本就是不可多得的高手,全力一击更是恐怖,正当所有人皆以为沈浪断不可能接下这凶狠一击之时,忽地,只见沈浪手掌飘忽,似有无数幻影,不退反进,如灵蛇般沿着刺来的长枪攀岩而上。 杨无敌神色大变,因为,这一瞬间他竟有种泥牛入海的错觉,所有力道就像打在棉花上一般,软绵绵的!十分无力,而更恐怖的是进攻无力,欲后退却又被对方牢牢黏住,动弹不得。 然,还未等他从慌忙中惊醒,却被沈浪直接抡起,一阵转动过后又忽然脱手,一脚踹在他的腹中,当即,杨无敌就彻底失去掌控砸向擂台。 “嘭!” 又是一声巨响,烟尘过后,整个擂台几乎彻底崩毁。 杨无敌努力撑起身子,额头上已然冒起了冷汗,可腹中那股钻心的疼几乎令得他丧失支撑下去的意志。 这一刻,所有人皆目瞪口呆。 “嘶!刚才怎么回事?杨无敌怎么忽然就败了?” “不知道,速度太快,根本就没看清!” 一时间,众人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望着那半跪在地上的杨无敌,沈浪眼神冰冷,道:“哼!这便是你的全力吗?若是如此那么你可以认输了”。 若不是全程下来沈浪都刻意压制自己实力,且更未动用一丝元力,否则,此刻杨无敌已不是跪在这,而是彻底地躺在这,即便如此,他对武道上的领悟也绝不是杨无敌所能比的,在其看来,杨无敌的攻击完全是刚猛有余,柔韧不足,应接这样的招式无需硬敌,以柔克刚便可轻易化解。 “不,我还没输,我不可能输给你这个低贱的垃圾,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此时此刻,杨无敌的心智已不再坚定,已经陷入了癫狂,如果是真正的生死撕杀,那么,他已经离死不远了。 杨无敌一声咆哮,有如兽吼,霎时,其一身气息迎风倒涨,全力爆发,激起一股骇人气浪,吓得不少人为之后退,随即,杨无敌更三步并做两步,脚下的木板纷纷被其踏爆,沉身一跃,挥起手中长枪当头砸来。 “哼!心智迷失,你更不是我的对手了”,对此,沈浪是无风无浪,一脸的沉静。 下一刻,沈浪骤然模糊,只见一道黑影快速掠过,迎向疾驰而来的杨无敌,其速度之快恍若白驹过隙,只是刹那就迫近杨无敌身前,令得对方一阵难以置信,并且,沈浪的一掌已经朝着杨无敌的胸口按去。 “庶子尔敢!” 一声呵斥从醉仙楼的三楼忽然响起,仿若声嘶力竭,用尽了全力,只不过,沈浪又岂会因此而罢手?一掌便结结实实地按在了杨无敌的身上,当即就将杨无敌整个人轰击得倒飞了出去,彻底淹没在碎屑当中,生死不知。 这一刻,所有人皆为之寂静,呼吸急促。 而至于那开口呵斥之人此刻也已从三楼冲到废墟前,望着眼前一切,一阵错愕,忽然,他转过头用着一种极其阴冷目光盯着沈浪怒道:“沈浪是吧!你就祈祷我家公子不会有任何事,否则,我会让你全家都为我家公子陪葬”。 “你这是在威胁我?” 正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即死,这徐虎竟然敢用家人来威胁他?此刻,沈浪眼中的杀意也已浓烈到一个无比恐怖的地步,哪怕是自己所珍惜的人如今都已不在了,那也不行。 感受到沈浪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恐怖杀意,来人即徐虎不由打了个寒颤,作为一位大乘境的高手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杀意,绝不是杀了几个人那么简单!而是成百上千,甚至过万,如此,这不由让他对沈浪生出一股深深的忌惮。 “哼!” 最终,徐虎也只敢冷哼一声,并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或许他也不是沈浪的对手! 一阵翻找下,徐虎终于看到了杨无敌的影子,所幸只是重伤昏死过去,并无生命危险,之所以如此,自然是沈浪手下留情的缘故。 徐虎扶起杨无敌就欲往外面走,却忽然被沈浪叫住:“慢着”。 徐虎一顿,有些不悦:“你已经赢了,你还想干嘛?” “不干嘛,回去告诉你们帮主,令他一日之内将这里清理干净,并上门道歉,否则,我不介意让萧家在你们海沙帮的码头也搭建一座擂台”。 闻言,徐虎便头也不回地道:“哼!今日的事我海沙帮记住了,希望日后你不要为此后悔”。 言闭,徐虎就带着杨无敌离开了,自此,擂台一事也总算是落下了帷幕,然,虽然沈浪胜了,可有不少人却对此表示叹息,摇头,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来海沙帮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报复是迟早的事。 事已至此,并未有太多的称赞,众人也都纷纷散去,而沈浪与萧叶媚一众人等也一并回到了萧家。 然,也就是与擂台之战结束刚没多久,在天星商会的一处别院内,司徒少卿正听着探子讲述今日的事情,而在其将整个事情经过听完后却是一笑,道:“有意思,传令下去,今日之后多加注意海沙帮动向,必要时可以给他提一个醒”。 “是”。 同样,这件事也传到了百花谷,在百花谷的圣地青峰山,此处有漫山的桃花,是一片难得的修身养性之地,而在一颗盛开的桃树前,茹娇娇眉目流转,细细品读这手中信笺上面的内容,最终更是嫣然一笑,缓缓地开口说道:“这小弟弟当真有意思,竟然打败了杨无敌,我真是越来越有些看不透他了”。 而在柳家。 “元儿,这当真是你亲眼所见?”柳家家主柳化成向柳宗元开口问道。 柳宗元闻言,略一躬身,回道:“回禀父亲,孩儿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任何隐瞒”。 闻言,柳化成轻捻了一下胡须,似若有所思,见此,柳宗元再道:“父亲,此子天分出众,实力惊人,依我看理应尽快除去,否则,其很有可能会成为我柳家大计的阻碍”。 “不可,若真是如此,那我们一定要将他拉拢过来,让其为我所用”。 “可是父亲......” “诶!元儿,你与他之间的矛盾我早已知晓,记住,凡成大事者心胸不可太过狭隘,应放眼未来,不过,为父可以答应你事成之日我可让你任意处置”。 “是,多谢父亲,孩儿谨遵教诲”。 今日之事,算是让沈浪之名彻底响彻了整个嘉元城,各大势力都有了拉拢的意思,当然,也不全是如此,萧家高层就对此事感到十分地头疼,因为先前就有人曾在萧家议事大厅内为萧叶媚的婚事而处处针对于他。 若只是寻常之人,那么针对也就针对了,可今日沈浪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让得他们不得不重视此事,在听到各大家族以及各大势力都已有了动作,萧家开始有些躁动不安了起来。 “此子年纪不过二十却有如此修为,恐怕日后的成就必然不低,不宜继续交恶,依我看,直接给予萧家执事身份,让其为我萧家尽心效力”,当中,四长老萧无庸开口说道。 “四长老所言不假,可你们都别忘记了,此子同样骄傲专横,毫无礼教规矩,之前就曾数次顶撞我等,最重要的是来历不明,若是将其纳入萧家高层,恐怕......” 话虽未说得太明白,可其中的意思却已十分明显了。 “欸!三长老,此言差矣!这沈浪虽与你有些过节,可也不能就此否定一个人,沈浪是媚儿的朋友,那日足见其对媚儿是真心实意,莫非你们连媚儿也信不过了吗?” “不错,如今我萧家正值发展时期,正需像沈浪这样有实力的人才,若一再犹豫反而让其他势力抢去这才是我萧家的损失”。 “哼!依我看你们还是小题大做了,沈浪毕竟还只是我萧家的一个仆役,能翻起多大的浪,依我看,能为我萧家所用最好,如若不能那便直接杀了,如此,也不会便宜了别人”。 “不错,区区一个沈浪不足道哉,何须跟他如此客气?” “呵!真是好大的口气!自己蠢也就罢了,别当所有人都与自己一样蠢”。 “你~” “好了,都别吵了,今日将你们召集过来是为了商议此事,并不是让你们动刀动枪,既然如此,那我也说一说我的看法吧!这沈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实乃不凡,我的意见是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也要交好,万不可得罪”。 “家主英明”。 “至于之前的事我已跟沈浪说过,他不会放在心上,至于往后,我不希望还有人再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我等谨记”。 而此刻在海沙帮杨无敌的卧室内,杨正易正站在床前一脸担忧,而待医师仔细把过脉之后杨正易才胆心地开口问道:“我儿他伤势如何?” “帮主放心,贵公子并无生命之忧,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贵公子身受重伤,影响到了他的静脉,恐怕即便日后恢复了也会留下暗疾,武道上不会再有突破了”。 闻此一言,杨正易如遭雷击,不由倒退了一步,可下一刻其神色就变得无比狠辣了起来:“你胡说,我儿怎么可能会沦为废人?若是没有个说法我今日就灭了你”。 闻言,医师当即吓得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帮主饶命,小的也是直言,不敢有任何隐瞒”。 “还敢胡说?来人,将这庸医拉下去”,杨正易怒道。 当即,就又两位大汉冲上来一把按住医师就开始往外面拖,如此,顿吓得此位医师魂飞魄散,早在之前他就听说海沙帮四处捉拿行医之人,而但凡医治不好的皆会落得个凄惨下场,这次轮到他又怎能不害怕? 其实他所言不假,甚至比起其他医师都要高明了不少,只不过,杨正易是何人?但凡治不好的皆要为他儿子杨无敌赔罪。 “帮主,帮主,我还有话要说,我还有话要说~”医师拼命喊道。 “嗯?慢着”。 “说!” “回禀帮主,小的确实无法为公子治病,不过小的知道,有一个人一定可以”。 “是谁?” “楼满风”。 “楼满风?” “回禀帮主,此人医道卓绝,无论什么疑难杂症在他手中皆可妙手回春,有梅花圣手之称,只是此人生性淡雅,不喜世俗纷扰,时常隐居于深山无法寻找”。 “不过,我前不久听闻有人曾在江南地带有幸见上一面,如果派人去寻说不定~” 到了此刻,这位医师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尽数脱口而出。 28.仇人相见 《武功》28.仇人相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小五行截杀阵 相传,有的人死后怨气凝结不散,而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吸食了天地日月之精华,渐渐诞生出灵智,成为世俗人口中的僵尸,不过,刚变成僵尸的尸还只是僵尸众多种类中最弱的一种,又称之为行尸。 他们毫无人性,因体内积蓄了大量的阴气所喜欢吸食活物的鲜血,特别是人的鲜血,可同样因惧怕阳光而只能在夜里出没。 根据僵尸的种类划分又可分为行尸、白僵、黑僵、绿帽僵、红毛僵、飞僵、不化骨,伏尸,游尸,以及传说中的魃,而魃又由飞僵演变而来,据说可行走如风、上天入地、可隔空吸食活人鲜血,杀仙吞神,所到之处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虽然书籍上对其描述未免有些夸大其词,可不得不说的是这东西确实厉害,早已脱离了凡俗之躯,一般的兵刃已经无法对其造成任何的伤害。 “桀桀桀!果然有些见识,这具干尸乃是我在一处洞府寻得,到目前为止我还从未敢将之唤醒用来对敌,如今我用他来对付你,你也该死而无憾了”荻九幽桀桀笑道。 说着,荻九幽一点眉心,立时,锋利的指尖直接划破皮肤,一滴殷红的鲜血就流了出来,随后其口中快速念动,另一只手则同样画起了符箓,仅是一息,一枚泛着红光的符文便凝成融入到这滴血液当中,再伸手一弹,这滴血液就直接打入这具干尸的背心。 如此,引得正想冲上前将其打断的沈浪不由一顿,心中警惕之意大起。 果然,在这荻九幽的鲜血渗入干尸体内的一瞬间,干尸竟缓缓地睁开了那双猩红的眼,一股无边的煞气扑面而来。 “糟了”,沈浪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凉意,这一刹那,他竟有种被野兽盯住了的感觉,血液都跟着凝固了。 不过,这具干尸并未着急着动手,反而是与活人一般,带着一丝疑惑的望向四周,似无比陌生。 “这具干尸竟然已经有了灵智!”见此,沈浪又是一惊。 普通干尸即便再厉害如果没有诞生出健全的灵智,那么他的一切行动都还只是出于本能,对付起来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可如果已经学会思考、有了对事物的判断能力那就大不一样了,普通灵宝已然无效,也唯有至刚至阳且经天地淬炼的灵宝才会对其有用。 不过,荻九幽倒不曾注意到这些,而是还处在那种干尸被自己唤醒的喜悦当中:“好好好~不愧是上古奇尸!光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足以碾压结丹初期的强者,沈浪,今日我要让你为当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荻九幽伸手往前一指,阴森说道:“上,杀了他”。 话毕,这具干尸就像是受到了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刚开始还有些不愿,可随后便彻底陷入疯狂,仰天一啸,宛若狼嚎,无边的煞气立即蔓延开来。 其后,这具干尸身形骤然一模糊,就朝着沈浪凶狠地扑了上来。 沈浪大骇,连忙催动防御阵法,同时手中指诀快速掐动,刹那,九道飞剑就迎了上去,可下一刻,这九道飞剑直接被这具干尸一爪粉碎,更可怖的是这东西已经逼到沈浪跟前一掌按在了防御阵法上面。 防御阵法由天地四象盘所触发,可抵挡半步结丹的全力一击,可如今,这阵法竟开始破裂! “天枢剑法——落惊虹” 刹那,天枢剑法与天枢九步同时施展,沈浪全力一剑狠狠地按了出去。 “砰!” 阵法破碎,沈浪的这一剑便与冲来的干尸硬捍在了一起,不,不是,确切的说是被这具干尸狠狠按在掌心,无法进入分毫,而随着剑气逐渐碎裂,最后,这一剑竟直接在这具干尸的手中炸开! 恐怖的余波直接将沈浪避退十余米,可还未等沈浪将眼前事物完全看清,下一刻,这具干尸直接冲到他的身前。 沈浪大惊,腰间灵光一闪,召唤出一张护盾,也就在其将护盾都还未完全撑起的一瞬间,这干尸便一爪狠狠地扫了上来,沈浪立时口吐鲜血,整个人就被狠狠地砸飞了出去。 沈浪强忍着手臂与胸口处传来的剧痛,一个翻身,双脚平稳着地,可恐怖的力道仍使他后退出去数十米,场面恐怖至极。 这一击,即便沈浪没死,可身体也受到了不小的震荡,令得他一时气血翻涌,元力不畅,不过所幸的是危急关头这青蛟盾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留下了深深地抓痕,估计再来一次就彻底报废了。 沈浪缓缓起身,伸手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一脸的沉重。 “桀桀桀~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日?我倒要看看今日还有谁来救你?”荻九幽阴森笑道,话毕,其手持阴魂幡一挥,喝道:“杀”。 闻言,沈浪毫不丝毫犹豫,调转方向立马往远处遁去。 “想逃?哼!哪有这么容易?今日我要让插翅难飞”,荻九幽望着沈浪远去的方向一脸的冷笑。 “追”。 刹那,两道身影便朝着沈浪远离的方向快速追去。 这具干尸不仅如钢似铁,速度也异常的惊人,以一敌二早已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不过,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他敢只身前来又岂会毫无准备?他早在东南方十余里处设下阵法以备突生变故,如今看来恐怕是要派上用场了。 如此,这一追一逃在这片山林区域内疾行,爆裂声轰鸣不断,为此,山石崩塌,树木粉碎,就连平静的湖泊也扬起漫天的水珠,所经之处无不是一片狼藉,而沈浪终究也因受到重创往下方丛林深处跌去。 只不过,等荻九幽赶到沈浪坠落的地点之时看到的只有一片血迹,哪里还有沈浪的人影?望着血迹离去的方向,荻九幽却是一声冷笑:“哼!强弩之末,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还能逃到何时?” 林中,顺着血迹很快荻九幽就看到了沈浪的身影,一抬手,数颗紫色骷髅就飞了出去,立时是轰鸣一片,逼得沈浪是左避右闪。 “沈浪,识相的赶紧停下来受死,或许我还会给你一个痛快”,荻九幽狰狞笑道,仿似沈浪的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间。 “荻九幽,莫非你真当我傻了不成?我的命就在这,有本事你就自己来取”。 “既然如此,那等下我便将你炼制成我的傀儡,让你永生永世受尽折磨,不得超生”。 “哼!老匹夫少大言不惭,你能将我逼到如此地步也只是仗着那具古尸罢了,若没了他你又岂能是我的对手?小心适得其反,反被他给炼化了”。 “黄口小儿,竟还敢信口雌黄?今日是留你不得了”。 虽说沈浪只是出于挑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可荻九幽又怎会是街边的三岁小孩?事情真相如何他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当时沈浪展现出来的实力太过惊骇,他又怎会轻易动用这具古尸? 这思索间,荻九幽就有些担忧地望向一旁的古尸,见古尸依然平静,且与自己的联系一直处于稳定状态,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为了避免意外荻九幽打算速战速决。 随着荻九幽手中法决练练掐动,一道符文再次融入到这具古尸当中,一瞬,这具古尸所散发出来的煞气就暴涨了好一大截,感受到后方的变化,沈浪心中都不由地一颤。 “这具古尸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更甚了,已经足以媲美结丹中期修士!” 然,也就在沈浪略一失神的一瞬间,一道黑影就冲到他的身后,且速度奇快,一下朝着他扑了过来。 “天枢剑法——抱归一”。 这一刻,沈浪则直接转过身子不再退避,而是抱着一颗拼死一搏的决心直面敌人,刹那间剑光闪动,九剑归一,金色雷霆噼里啪啦萦绕在剑体上炸响。 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他天赋卓绝、胆识过人,而是对方来得实在是太快,他已是被逼到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随着一声惊人的咆哮,这惊人的一剑便与扑来的古尸硬捍在了一起,霎时间,地面崩塌,树木粉碎,恐怖的劲气以一种无可抵挡的气势向四周蔓延。 然,仅是一瞬,沈浪便立即败了,剑气碎裂,寸寸崩散,以一种无比霸道的气势长驱直入,就连沈浪最后的一道护盾也未能扛过,轰然破碎。 “噗!” 毫无意外,这一掌直接结结实实地拍在沈浪的胸口上,立时口中鲜血狂涌,人也一下翻飞了出去,这一掌,直接将沈浪胸前的骨骼震碎了一大半,就连五脏六腑也跟着受到了不小的重创。 这都是其次,最恐怖的是这古尸掌中的尸毒,竟能直接透过皮肉入侵到沈浪体内,破坏他体内的生机。 若不是那青蛟盾在最后时刻为他卸去了极大部分攻击力道,刚才的那一掌就足矣令她立即毙命,可饶是如此,荻九幽也没打算给他喘息的计划,此刻,他已冲到沈浪跟前挥动起阴魂幡朝着沈浪狠狠攻去。 立时间,剑气铮鸣,兵戈声与火花四溅,恐怖的爆裂声在四周接连响起,荻九幽与古尸的招式招招致命,阴狠刁钻,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着了对方的道。 如此,三人愈打愈退,愈打愈远,沈浪被围在正中全力抵抗,可是,仍不小心被荻九幽偷袭得逞一下砸在胸口处,顿时,沈浪就再一次被狠狠地砸飞了出去,一连翻滚了好远,撞碎了不少的大石与树木这才停了下来。 再看如今的沈浪,浑身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鲜血,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哪里是好的?哪里又是伤口? “别挣扎了,你是逃不掉的,倒不如安心下来受死,也好让老夫我省些力气”,荻九幽阴桀桀地笑道。 岂料,沈浪却是缓缓地起身,鲜血顺着他的脸流淌,流淌到了他眼中,更流淌到了他的嘴里,哪怕身子都有些站不稳,可其神色却是无比的刚毅。 “想要了我的命可以,就怕你还没那个本事”,沈浪冷笑道。 说着,单手一挥,九道飞剑直接冲出杀向荻九幽,而沈浪则头也不回朝着反方向快速逃去。 荻九幽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阴魂幡一挥,九道飞剑直接被他瓦解,这才十分不屑地说道:“哼!强弩之末,我倒要看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荻九幽挥拳猛地一握,眼中精光爆射,这副摸样,竟让人有种不寒而栗。 然,还未等其追上百米,荻九幽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这眼前的景物似乎开始在变幻。 30.天魂九转 此阵名为小五行截杀阵,集幻阵与杀阵于一体,不仅能从精神方面打击到入阵者,还可做出实质性攻击,令入阵者深陷真实与环境之间,无从判断,如今,荻九幽就处在木之杀阵当中。 幻阵中,荻九幽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域,周围都是深不见边际的树林,荻九幽警惕地打量起四周。 忽地刮起一阵清风,一片树叶缓缓飘下,然,就在接触到荻九幽皮肤的一瞬间,竟直接在其身上割出一道血痕,荻九幽大骇,连忙闪身到一旁,同时将目光望向了那些正出于下落的树叶。 至此,他终于发现了此处的一丝不对劲。 修真者不同于凡夫俗子,修为越是高深其肉身强硬程度也会相应增长,一片树叶就能将之割伤!可想而知这树叶究竟有多锋利! 而也就在荻九幽警惕之心大起的一瞬间,忽然,这每片树叶如陡然间增重了千斤,如刀刃一般直接落下,如此,顿令得荻九幽再次心头一紧,惊骇间,疯狂闪避。 然,山间树叶密集如雨,数不胜数,几番下来荻九幽也有些力不从心,一狠心则放弃躲避,撑起防护罩全力抵抗。 立时,荻九幽压力大减,不过这时却又再次刮起一阵风。 这一次,漫天树叶不再一一落下,而是簇拥在一起形成一道风龙,每片树叶在飓风之下疯狂旋转,似一张吃人的大嘴一般要将这眼前之人嚼碎。 荻九幽同样惊骇,一拍手,数个紫色骷髅就飞了出去,与风龙撞在了一起。 只是,这等手段简直不堪一击,都还未靠近就直接被飓风搅碎,惊不起半点涟漪,甚至哪怕是稍稍滞涩那么一下也未出现。 荻九幽眉头一皱,眼见飓风向他卷来,五指一松,这阴魂幡就飞到他的跟前,霎时红光大放,并开始快速旋转,撑起了一道防护罩,而也就在这道防护罩撑起的一瞬间,这飓风已然扑到他跟前,霎时,两者就硬捍在了一起,可狂猛的冲击之力却令得荻九幽牙关紧咬,本就丑陋的脸庞更加扭曲。 恐怖的飓风无休无止,仅是数息荻九幽就有了溃败的架势,护盾破碎,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生死一瞬之际,荻九幽主动放弃抵抗,沉身猛地一跃,往上方逃去,只可惜,终究是慢了半拍,一只脚直接被飓风扫中,立时血肉模糊,鲜血狂飙,疼得是荻九幽龇牙咧嘴,冷汗直冒,一脸的恐惧。 深知刚才他哪怕是晚上半息,那绝对会是尸骨无存的下场,望着那再次凝聚向自己扑来的飓风,荻九幽的神情已经紧绷到了极致。 只可惜,在进入到这幻阵的一瞬间他便与古尸分开,否则以古尸肉身的强悍程度这点攻击都只是小事。 “该死,这飓风怎如此恐怖!” 望着这还向自己扑来的飓风荻九幽一脸的郑重,只是,刹那过后其神色就变得无比的阴狠了起来,道:“哼!凭此就想要了我的命?哪有这么容易!” 大手一挥,阴魂幡飞出,围着其一阵旋转之下凝结出十道与之一摸一样的阴魂幡,荻九幽缓缓撑开双手,摸样似无比痛苦,下一刻,其体内的血像是受到某种牵引了一般,从他十指指尖飞出,流入到这十道阴魂幡当中。 这抽走的不仅是他的鲜血,还有他的精气神,仅是一刹,荻九幽就衰老了好一大截,本就无比丑陋的老脸如今看来却是更加的吓人。 有了荻九幽血液的融入,这十道阴魂幡煞气忽地就暴涨了好一大截,散发着黑色的幽光。 “啊啊啊!”荻九幽痛苦地咆哮。 “十狱骷髅,给我出来”。 随其又是一声厉啸,刹那,一道身披盔甲的灰色骷髅便从荻九幽所布置的这道结界中爬了出来,这具骷髅十分庞大,眼中漆黑空洞,有着一抹绿色的幽光,且上来就是一声鬼啸,引得腥风大作,气势恐怖无比。 “斩”。 随着荻九幽一声令下,这具骷髅就直接挥起手中的大刀轰然落下,霎时,山河破碎,径流断绝,恐怖的刀罡勇猛无前,一切的一切都无从抵挡,纷纷破碎,生生地将这片世界斩出一道惊人的口子。 世界开始崩塌,仿若世界末日。 阵外,本就沉心催动阵法的沈浪忽然全身一阵,一口鲜血猛地喷出,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可一瞬之后,手中阵盘再次运转。 阵内,庚木杀阵已破,这次变换的是午火困阵。 放眼望去,此刻在荻九幽眼前的已不再是无边无际的树林,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火海熔岩,炙热的空气直扑面门,不仅会令人心情烦躁,压抑,欲要爆发,且在这种极热的高温下,体内元力都有些运转不畅,且消耗是正常情况下的三倍。 “该死,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望着这无边无际的火海炼狱,荻九幽心情烦躁不禁开始骂娘,先前召唤十狱骷髅就几乎将他抽干,如今又是这等绝境,他知道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荻九幽心感绝望甚至后悔与沈浪结下死仇的情况下,更令他绝望的事情发生了,只听见轰隆一声,他身前的那座巨大火山居然喷发了,漫天的熔岩与巨石冲天飞起,吓得荻九幽神色大变,瞳孔紧缩到了极致。 “该死!”荻九幽又是一声怒骂,紧随掉头就逃。 只是,本来他腿脚就有些不利索,如今,更是成了他的催命符,几次拼命闪躲下就疼得他龇牙咧嘴,痛苦至极,最后更是被飞来的巨石砸中,踉跄地翻飞了出去,只是,还未等其喘上一口气,又一块巨石直接跟上,令其淹没在滚滚熔岩当中。 “啊啊啊~”身死之前,荻九幽凄厉地咆哮与哀嚎。 “小子,杀了我老山羊是不会放过你的”。 “啊啊啊~” 阵外,看着那躺在地上已经无法动弹的尸体,沈浪不禁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直至,此事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不过,沈浪却是始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还有一件事他还没解决,且不仅没有解决,还有点要超出他掌控的趋势。 沈浪担忧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具古尸,古尸煞气滔天,已经被荻九幽唤醒,而荻九幽已死,他们之间的相互牵制已经彻底断了,可自己的小五行截杀阵也只是起到暂时压制的作用,长久下去必然会挣脱出来,皆是,恐怕又是一场天下大乱。 所幸的是这古尸虽然有了灵智,可灵智却并不高,短时间内是无法从这阵法中挣脱出来。 虽然,沈浪也曾听说以天地至刚至阳之物可应对此物,可是,短时间内他又能去何处寻?即便寻得恐怕时间也已来不及了,正当沈浪在为此事而苦恼的时候,忽然,沈浪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转,盯在了那具已经冰凉的尸体上。 本来,像荻九幽这样的邪修沈浪自不愿有太多的心思,毕竟,从他与荻九幽两次打交道来看,荻九幽做的都是断子绝孙的恶事,在他看来,荻九幽身上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即便有那也是邪物,可一想起荻九幽之前制止这古尸的手段,沈浪心中就不禁有些好奇。 于是,伸手一招,沈浪便将荻九幽身上的储物袋取了下来,因为如今这储物袋已经算得无主之物,心念一动,沈浪的神识就进入到这储物袋之中。 这不查看还好,这一查看就不禁令得沈浪眉头直皱。 只见,储物袋中堆积着成百上千具已经怀有孩子的女子尸体,这些尸体不着寸缕,像垃圾一般堆着,即便是已经死去了多时,可沈浪仍然从他们脸上看出他们临死前是如何的害怕与绝望。 “这!” 沈浪瞳孔一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刹那过后,泪水就不禁流了下来。 在他眼前,有一具尸体,眼中布满了绝望,就像活着的时候一般望着他。 “晓晓”。 良久,终于从沈浪的口中吐出了这两个字。 晓晓真名为陆晓晓,是无双城陆家陆展元的女儿,晓晓天生丽质,活泼,只是平常爱耍些小孩子脾气,算起来是个非常不错的姑娘,因一次偶然,她与沈浪在十里坡酒楼相识,自此,他便缠上了沈浪,几乎是日夜都跟随在沈浪身边。 他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也一起做过很多的事,只不过,自上次匆匆一别,再相见却已是天人永隔,咫尺天涯。 一时间,晓晓的过去种种一一在沈浪的脑海中回想起。 “沈浪,我回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你这家伙,就不会帮我拿一点嘛?” “去死啊你,尽嘲笑我”。 “沈浪,你说这个发簪好不好看?还有这个,这个,那个~” “臭流氓,你别过来啊!要不然我可就叫了啊!” “好了,我布置的还不错吧?从今往后你住东厢,我住西厢,对了,为了庆祝我们这次搬家顺利,我去买些菜,好好犒劳一番……” 这一刻,沈浪再也无法抑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晓晓~” 斯人已逝,过去的终将不复存在,沈浪为晓晓选了块可登高眺远的风水宝地之后,其神色这才稍稍恢复正常,做完这些时间也已过去了大半日,沈浪归附情绪坐在坟前,就像往日晓晓坐在他身旁一般。 随着沈浪仔细查探,终于让他在荻九幽的储物袋中发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炼魂秘典?”望着书籍上的四个大字,沈浪喃喃自语。 不难看出,这正是荻九幽所修行的功法武技,而令沈浪万万没想到是这炼魂秘典竟是地级三品的功法!难怪这荻九幽如此难缠。 功法品阶倒是不错,只是里面所描述的术法太过阴损,而且反噬极大,竟以折损寿元为代价,如此,倒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何这荻九幽不惜施展妖法大肆屠戮,其目的就是为了增进修为以延长寿元。 而自这炼魂秘典上可知,当初荻九幽用以控制这具古尸的术法名为缚魂印,不论鬼神,凡中此印者皆受施印之人控制,只是,这缚魂印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两者之间实力不得相差过大,否则施印不成反受对方控制。 此举太过凶险,如今那古尸凶性大发,想凭借此印就像将之控制住已经不可能了,不过,正当沈浪踌躇之际,他竟又在荻九幽的储物袋中发现了另一件东西,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张银色的薄片。 “天魂九转——地魔傀”。 待沈浪将这薄片中的信息看清,他这才发现这里面记录的竟是有关地魔傀炼制之法与所需药材,地魔傀不仅肉身与速度十分恐怖,上等地魔傀甚至可与结丹中期修士一战,只是这地魔傀的炼制过程极为苛刻,所需药材也是异常珍稀的材料,譬如地龙晶核,九转食魔花,这当中的随意一样在整个市面也是有价无市。 不过,如今这都不是事,荻九幽早就为他差不多收集齐了,而这最后一样也是必须的一样天灵果,好巧不巧,他身上恰巧就有这么一枚。 若是此刻荻九幽知道他忙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也不知他会如何想?恐怕是要气得吐血吧? 不多时,沈浪就来到了他设下小五行截杀阵的地方,所幸的是一切皆如沈浪所料,那具古尸还处在阵法当中并试图冲破阵法束缚。 沈浪来到阵法前坐下,仔细回想这地魔傀的炼制手法,毕竟,机会只有一次,可马虎不得,所幸的是偶尔他也会亲自炼一些丹药,虽然两者不相同,甚至不擦边,可终究有些底子,不会像新手那般生疏。 一阵安静下,终于,沈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伸手一挥,立时,一尊巨型炼丹炉就出现在他跟前,这是他自己的炼丹炉,虽然荻九幽也有准备,甚至在品质方面还要比他的炼丹炉好上不少,可作为一名炼丹师他清楚的知道,唯有自己的炼丹炉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这样更容易掌控炼丹或者炼药过程中出现的一些细微变化。 一挥手,一簇蓝色的火焰就飞进炼丹炉中开始燃烧。 无论是炼丹还是炼制傀儡,第一步都是温炉,这一过程极为重要,可极大增加炼制结束后的成功率,可纵使如此,还是有人直接忽略掉这一步,那么最后自然是不尽人意。 炼制地魔傀一共需要九种珍稀药材,分别是地龙晶核、九转食魔花、天灵果、百须藤、星火灵子、地王参、天晶灵源、九节草、还有就是一株千年份的火灵芝。 温炉之后自然是炼化药材,而要炼化这些药材自然不能是寻常火种,要么是兽火,要么是地火,而荻九幽为沈浪准备的则正是地火芯炎。 31.小月 待沈浪将这薄片中的信息看清,他这才发现这里面记录的竟是有关地魔傀炼制之法与所需药材。 地魔傀不仅肉身与速度都十分恐怖,且可以进化,进化成传说中的天魔傀、帝魔傀,而上等地魔傀甚至可与结丹后期修士一战。 只是这地魔傀的炼制过程极为复杂与苛刻,所需药材也是相当的恐怖,譬如地龙晶核,九转食魔花这两种的任意一种都是价值连城,有价无市的存在。 好在,荻九幽的死总算不是没给他带来一点好处,大多数药材在其生前都为沈浪给聚集齐了,差的也只是这最后一样,天灵果,好巧不巧,他身上恰巧就有这么一枚,如此一来药材算是聚齐了。 若是此刻荻九幽知道他忙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也不知他将会如何想?也许会吐血吧? 不多时,沈浪就来到了他设下小五行截杀阵的地方,所幸一切皆如沈浪所料,那具古尸还处在阵中无法脱困。沈浪缓步来到阵法前坐下,不过并未着急着炼化,而是开始仔细回想这地魔傀的炼制手法,毕竟,机会只有一次,马虎不得。 所幸的是他还是个半吊子炼药师,虽说炼药与炼尸是两码事,可有些东西还是相同,譬如手法,譬如火候的掌控,这些可都是需要基础底子的。 东西虽多,所幸沈浪的脑子好使,小半天下来他便在脑海中演练了成百上千次,终于,在一阵深深的呼吸中沈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伸手一挥,立时,一尊炼丹炉就出现在他跟前,这是他自己的炼丹炉,名为九龙碧砂鼎,虽名声响亮,可品质比起荻九幽的五象紫珠却要差上一节,而至于为什么不用五象紫珠却用他的九龙碧砂?这里面可是大有讲究。 若是寻常,那么沈浪自不会顾虑太多,甚至还会偏向五象紫珠,毕竟丹炉越好成功率自然越高,可是,可作为一名炼药师他更清楚的知道,炼丹炉是需要温养与契合的,像这种时刻唯有九龙碧砂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这样即使他在炼制地魔傀的过程当中出现什么变化他也能立即感应到并及时做出掌控。 可别小看了这一点,或许成败就在此一举。 一挥手,一簇幽蓝的火焰就飞进炼丹炉中开始燃烧。 当然,这里还要做一步说明,无论是炼丹还是炼制傀儡这第一步都是温炉,这一过程极为重要,可极大程度增加成功率,纵使如此,可还是有人不注意直接忽略掉这一步,那么到最后自然是不尽人意。 这炼制地魔傀一共需要九种珍稀药材,分别是地龙晶核、九转食魔花、天灵果、百须藤、星火灵子、地王参、天晶灵源、九节草、还有就是一株千年份的火灵芝。 这些药材无论是哪一种都是非常珍稀的药材,若要沈浪亲自去寻,也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 温炉的下一步便是通过炙烤提炼药材中的药力,而所需火种则自然也是品级越高越好,譬如兽火或者地火,这都是可以增进品质的珍稀火种,而荻九幽为沈浪准备的则是地火芯炎,对此,沈浪倒是毫不客气,直接拿来用了。 翻手间,数种药材就一一飞进炼丹炉中,唯独那天灵果沈浪并未着急着使用,这天灵果具有开启灵智的功效,他要留在最后用,如此,时间倒也过得不慢,所幸沈浪基础扎实,还并未出现什么意外,而随着大火慢慢炙烤,丹炉中的宝药也开始慢慢分解,形成一滴滴晶莹的药液,沈浪心神一动,这些药液便开始融合。 待药液相互融合,最后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至此,沈浪才敢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是时候了。 古尸还处在阵法当中,那么也就是说他也只能在阵法中炼化,可若要在这阵法中炼化古尸其难度可想而知,可若不这么做,那他是一点机会也没有,没有犹豫,单手一按,身前的九龙碧砂就朝着阵法内缓缓飞了过去。 庚木杀阵中,古尸正大肆破坏,嘶吼连连,忽然,自这天地间伸出无数锁链三两下便将其束缚住,同时,一尊大鼎从天盖下,嗡地一声,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并将其笼罩在内,立时,炼丹炉内的大火开始熊熊燃烧。 “吼吼吼~” 嘶厉的吼啸声随之响起,整片世界都在这声嘶吼下开始颤抖,崩塌。 然,也就一刹那,数道神秘符箓从天而降,一一隐没在炼丹炉中,自此,嘶吼声尽消,而其实是不然,鼎内,古尸还在疯狂地挣扎,嘶吼连连,可那数道符文就像是定海神针一般死死将他按在正中不放。 对于这些,阵外的沈浪自然一一清楚的看在眼内,虽面色如常,可心中却是不禁一阵后怕,若是刚才他再慢上半分,那么,这具古尸绝对会冲破束缚,届时,想要再抓到他可就难了。 古尸煞气滔天,不能立即炼化,必须等其煞气消磨得差不多了方可进行下一步,否则一味的急于求成可能会适得其反。 如此,小半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而沈浪一直苦苦等待的时机终于到来了,心神一动,火焰再次升温,药液开始与古尸融合,同时沈浪法决掐动,一个又一个玄奥的符文开始显现并涌入到古尸体内,而随着这些符文的涌入,煞气开始随之内敛,最后甚至消失以至于再也无法察觉,自此,古尸也重新归附于平静。 做完这一切,沈浪浑身几乎都湿透了,额头上那晶莹的汗珠更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终于,这一次他看向了那枚天灵果,随后一招,这枚天灵果就朝着阵法内飞去,天灵果在地火芯炎的炙烤下快速分解,凝聚成一滴晶莹的药液,最后则直接冲入古尸脑门,自此,古尸不再是古尸,而是沈浪的地魔傀。 “呼~” 沈浪长吁一口,单手一招,小五行截杀阵与九龙碧砂就皆飞入到他的储物袋内,唯独地魔傀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前,而当沈浪再次看到这地魔傀之时却是一愣,似乎有些意外。 这也难怪,如今的地魔傀早已不是之前那副浑身溃烂,看一眼就让人反胃的古尸了,而是一具外观与常人无异,且与活人相比也只差一口气的女子罢了,不仅如此,还似乎颇有姿色。 这不禁让得沈浪有些失神,只是其存在的年代实在是太久,身上衣襟早已破烂,饶是沈浪自称是正人君子,可里面的风光还是被沈浪若隐若现的瞧见了,立时,沈浪就不禁有些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实难想象他竟对一具女尸有了兴趣。 不过很快沈浪就恢复正常,紧随在指尖一划,一滴鲜血就涌了出来,随着沈浪轻手一点,这滴鲜血就融入到地魔傀的体内,而随着此滴鲜血的融入,地魔傀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灵动。 沈浪假装咳了咳以掩饰先前的尴尬,道:“从今往后你就叫小月吧!” 小月则面无感情地道:“是,主人”。 沈浪略微点头,手一挥,便将小月收入储物袋内,不过,自刚才小月身上所展现出来的纹路可知,小月是中等级地魔傀,其战力足以与结丹中期修士一抗,且,再加上小月本就是一具修行千年的魃,其实力恐怕会更加的恐怖。 此次一行,不仅除去了心腹大患,更无意中炼化了一具地魔傀,可谓是收获满满,可即便如此,沈浪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晓晓已永远的离开了。 回去路上,沈浪有些无精打采的,他一直在思考着一件事。 回想过去种种,自打他来到这世上,好似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在他的身上,家人在饥荒中活活饿死,师门也离他而去,就连小花,晓晓这样的寻常女子也都一一倒在了他的怀里,没一个有好下场。 有的时候他就在想,自己会不会是人们口中的天煞孤星?注定要孤苦无依度完此生? 天空开始暗淡,同时还下起了大雨,沈浪就近找了一处洞穴打算先应付一夜,明日再回去。洞外,大雨淅淅沥沥,洞内,酒足饭饱之后沈浪便开始打坐休息,一天下来沈浪轮番大战又不计消耗的炼化地魔傀,不仅伤势没恢复多少,且体内的尸毒也有些压制不住了。 心念一动,小月就出现在他的身前,沈浪并未废话,而是直接问道:“我体内的尸毒你可会化解?” 小月本就是古尸,所以沈浪才有此一问,只是结果却是让他失望了,只见小月摇了摇头,道:“主人,小月只会释放尸毒,不会收取尸毒,若想收放自如,等小月体内凝结出煞丹,由魃变成犼估计才有可能,只是,这一过程或许要千年甚至万年”。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沈浪问道。 小月闻言却是再一次摇头,不过紧随却是说道:“在我的记忆里,一些极阴极煞之物或许会对我有用”。 闻言,沈浪是彻底无语了,也无奈了,若等小月晋升为犼那得要到猴年马月去?说了当没说,沈浪有些失望,虽然他心中也有解决的办法,可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达成,其一就是将小月晋升为天魔傀,其二就是他晋升结丹。 所幸尸毒短时间内他还可压制,而在这段时间内他只需尽快找到突破到结丹的办法,那么这一切都将水到渠成,迎刃而解,只是话虽如此,可从古到今结丹这一天谴鸿沟不知拦倒了多少人?多少人与结丹只差临门一脚而抱憾终生。 “把这件衣服换上吧!”沈浪言道。 小月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成样子了,每次小月出现在他面前沈浪都觉得十分尴尬,于是,这才不得已拿出自己衣服打算让小月换上,只是,也许是沈浪表达不够清楚,小月接过衣服后当即在沈浪面前换了起来,可谓是春光无限,景色宜人,差点没让沈浪吐出一口老血。 不得不说,小月的身材相当紧实,该细的地方细,该翘的地方翘,匀称有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赘肉,再加上她那本就有些惊世骇俗的容颜,活脱脱一位绝世尤物,随意一眼就足矣令人呼吸粗重,血脉喷张。 “咳~”沈浪假装咳嗽以掩饰尴尬,并继续道:“小月,拿到外面去换吧!换好后为我护法”。 小月闻言略一点头,道:“是,主人”。 之后小月自然是出去换衣服去了,可沈浪却是开始有些心绪不宁,甚至还有些燥热,努力平复后便开始着手于恢复去了。 良久,沈浪却再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脸的无奈。 此处天地间的元力太过稀薄,一阵炼化下沈浪发现并无多大作用,作为一名散修,沈浪身上可用的东西并不多,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这还得多亏了师门与他处心积虑的积累,心头一横,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瓶。 玉瓶内装的是回元丹,二品丹药,可迅速恢复武者实力,虽沈浪也能炼制,可所需药材并不是随处可见,所以非必要时刻沈浪是不会随意使用的,可如今却是不同,体内尸毒在不压制必然会流遍全身,且,荻九幽死前也曾说过与他一起的还有位叫老山羊的,如此,沈浪不得不重视。 随着一枚回元丹被沈浪吞入口中,紧随,他便沉心闭目着手于炼化。 或许是他的基础别人扎实,很快,一枚回元丹就被他彻底炼化了,紧随又吞入一枚,如此,一枚又一枚,不多时,一瓶的回元丹都被他炼化了,自此,他才重重地吐了口气并睁开了眼。 尸毒算是压制住了,且实力也恢复到九成,如此,纵使遇上危险也不会是毫无还手之力。 32.异宝现 洞外,大雨滂沱,一片昏暗,不时有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几人粗的大树在疾风暴雨中发出咔咔咔的脆响。 大断山,一道黑影悬浮于半空,其神色淡漠,似不含一丝感情地望着下方的一处废墟,这不是别处,正是白日时荻九幽与沈浪大战的地方,只是此刻早已空无一物,唯一剩下的便是荻九幽那冰冷的尸体。 雨水浇注在此人的身上,顺着斗笠与蓑衣往下滑落,刹那雷霆骤闪之际其真实容貌清晰可见,这是一位年迈的老者,鬓角与稀须的胡渣子都已经发白,不过,那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有着一股刚强不饶的气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荻九幽口中的老山羊,名为白清,而自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可判断此人是结丹中期的强者。 白清脸上没有太多的神色变化,显得有些冷漠,良久白清才缓缓地开口冷笑道:“呵呵呵!黑心老鬼,平日里你坏事做尽,这下你总算是遭报应了吧?你也该有此下场”。 “不过,你的仇我会为你报的,谁叫此人胆敢在这个时候杀了你,那就是与我过不去”。白清眼中精光爆射,话语中充满了杀意,下一刻,其身形骤然模糊,紧随就消失在了原地。 大断山距沈浪所在洞府足足有数十里,再加上大雨冲去了他的痕迹,一般而言休想再找到他,可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老山羊白清却是缓缓地往这边赶来,估计小半日的功夫就能找到此地。 对于这一切沈浪自然是什么也不知,如今他正站在洞口有些发呆地望着外面的雨夜,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刻小月也已换上了沈浪给她的衣服,虽少了分柔美,却无形之中多了份洒脱,不明白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 时间过得很快,沈浪又回到火炉旁打坐休息,至于放哨这样地事情自然是轮到小月来做,也就在外面的天开始蒙蒙亮,雨开始停的时候,忽然,沈浪从沉睡中睁开了眼睛并望向了洞外。 在沈浪的感知范围内,忽然多了一股强大而又陌生的气息,好似此人已经发现了他的洞府,如今正悬浮于半空静静地往下看。 “莫非此人就是老山羊?”沈浪心中暗叫不妙,同时体内元力暗自涌动,稍有不对便立即出手。 不过,此人也却并未有下到洞府一探究竟的意思,而是蹴在那皱着眉头,显然,他也是发现了这山洞的不对劲。 “道友,” 不过,这话都还未说完,忽然远处天空一声炸雷,即便是相隔极远,却仍像是在耳旁炸响一般,刹那间,大地震颤,恐怖的余波竟蔓延到了此处。 老山羊白清眼中惊骇,望向此处,随即,一道绿光冲天飞起,直插云霄。 见此,老山羊又是一惊,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而嘴里却是喃喃道:“莫非是有秘宝现世?” “传闻,但凡是有天地异宝现世必有天地异象,此地相距于此不过数十里,此等宝物是我的了”,白清越说越兴奋,最后甚至都懒得去管沈浪快速朝着异宝出现的方向赶去。 自此人消失,沈浪也从山洞中冒出了头,本想会是场大战,没想到竟是这般就结束了,不过,在望向天边蹿起的绿光之时沈浪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激动,这样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若真是什么天地秘宝,他未尝不可横插一脚。 待沈浪觉得此人已经走远,则立马冲天飞起,向着老山羊离去的方向快速追去。 此时此刻,沈浪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异宝现世,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察觉,而他因离得很近,所以机会很大,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些人赶来之前夺下此物并迅速逃离。 虽然,老山羊白清刚才不知施展了何种法术使得沈浪在感知他的修为时异常的朦胧,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不过沈浪却坚信此人绝对还只是结丹期的修士。 若只是结丹期的修士,那么,此物他志在必得。 沈浪快速从空中掠过,不过,在与目的地相距还有数里的时候沈浪却是直接隐入下方树林,以周围树木来掩盖自身的气息,而不得不说,他这一招相当管用。 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二里的时候沈浪却停了下来,在这么一个距离范围内他是安全的,一般修士即便耳目再如何敏锐也不可能看到或者听到这么远的距离。 沈浪并未着急着行动,而是躲在草丛中细细查探周围的动静,四周很安静,没有活人的气息,这倒是令得沈浪心宽不少,不过,就在沈浪欲继续将自己神识往前方蔓延的时候却是被一种无形中的力量给阻隔在外了,沈浪眉头一皱,有些意外。 不过,正当沈浪打算有所动作的时候,两道身影自远方快速掠过,相距老远沈浪就看清这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且男的气息十分雄浑,竟有结丹中期的修为!而那女的则相对较弱,半步结丹,与真正的结丹期修士也只相差一步。 其实,这男的名为姬无名,是血狱堂五大魔将中的第二魔将挖心,而那位女子或称美妇则名为无双双,是血狱堂的第四魔将拔舌,这血狱堂是姜国北部天炎沙漠里的一大势力,如今却出现在这里倒是让沈浪有些意外,毕竟,这些人可都是恶名昭著,为众多势力所不容。 “嗯?有人捷足先登”,当中,姬无名忽地眉头一皱,阴沉说道。 随着二人陡然加速,不多时,前方便立即发生了骇人的惊天大战,轰鸣声、爆裂声、嘶吼声,一浪接着一浪,饶是沈浪并未参与其中,却也在一旁暗自心惊。 再想想之前他能抗下荻九幽与古尸两大高手的联手攻击那完全就是侥幸,毕竟古尸可不能像眼前这几人一般可以施展出各种神通,他所能凭借的完全是强大的肉身以及那触之即被侵蚀的尸毒,也多亏了沈浪基础扎实,肉身还算可以,以及那小五行截杀阵,否则,他如何还能安然地站在这? “速速离去,或可饶你不死”,姬无名淡漠地道,霸气十足。 闻言,白清眉头一皱,却哈哈一笑:“久闻血狱堂第二魔将乃是凶名昭著之辈,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想让我离去那是妄想”。 不承想,白清以一敌二竟还能有如此底气。 “哦?这么说你是执意找死了?”姬无名依旧十分冷漠,似不容拒绝。 闻言,白清脸色有些阴沉,可以看出他是有些心虚的。 姬无名的大名他又怎能不知?那可是足以与血狱堂第一魔将灭魂冯太阴所并肩的第二魔将,魔将之称又怎是浪得虚名? “二哥,少与他废话,杀了他宝物同样是我们血狱堂的”,这时,无双双却开口说道。 其实,姬无名之所以与白清如此客气那是他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的功夫,以免让人乘机钻了空子,譬如躲在草堆里的沈浪,当然,沈浪只是个例,姬无名也不清楚周围是否还藏着别人? 其实,老山羊白清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并令姬无名心生忌惮,除却他自身实力,还有的就是他那一手令人闻风丧胆的毒功,老山羊的毒功相当了得,即便是结丹后期修士与之对上了也得十分小心。 姬无名忌惮白清的毒功,可白清同样忌惮着姬无名,挖心恶名可不是随意说说那么简单,如此,大战至此刻双方都未敢用尽全力。 就在大战再一次要一触即发的时候,老山羊白清却是将目光望向了远处的一座草堆,其后,老山羊白清就缓缓地开口道:“小友,出来吧!不必再躲躲藏藏的了”。 闻言,沈浪先是一惊,随后就明白原来对方早就发现自己了,既然已经暴露,那就没必要再继续躲藏,于是,沈浪便起身大大方方地走出来。 上前沈浪就是朝着几人深深鞠了一礼,这才一脸笑意地开口说道:“诸位前辈,在下韩枫,因见此地突生异象出于好奇所以就想过来瞧瞧,并无不良居心,若有冒昧之处还请诸位前辈见谅,我这就速速离去”。 沈浪的态度可谓是毕恭毕敬,且满脸笑意,简直就是人畜无害,见沈浪直接说不关自己的事并转身就要走?老山羊白清当即就被气得不轻,他还本打算将沈浪也牵扯进来,即便最后真的不敌也能做他的替死鬼,谁曾想沈浪似乎直接看穿了他的想法。 “小友莫急”,见沈浪转身欲走,白清连忙呼道。 沈浪一愣,故作不解问道:“不知前辈还有何事?” 看着沈浪那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老山羊白清差点当即没忍住直接发作,不过,毕竟是有求于人,即便心中异常不满,可脸上却是笑意盈盈,道:“小友误会了,并不是老朽不让你走,而是老朽担心你走不出这里啊!或许你不知此二位正是血狱堂的第二与第四魔将,挖心与拔舌,血狱堂做事从来都是斩尽杀绝,宁杀错不放过,绝不留任何余患,小友就此离去恐怕来日就会暴尸街头,倒不如你我联手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这老东西当真是没了毛的狐狸精,此话一开当即就使得沈浪气得不轻,看似是为他好,实则实在将他往火坑里推,血狱堂都出来了,即便之前那姬无名真的想放他走,恐怕此刻也是没这个心思了,更何况沈浪知道了他们的容貌。 “前辈……” 沈浪还想解释,岂料姬无名却直接开口了,道:“杀了他”。 “是”。 “老山羊,我日你祖宗”,见那无双双朝着自己杀来,沈浪气得不轻,直接爆了粗口。 可老山羊却是丝毫不在意,反而笑呵呵地道:“哟!竟还知道我老山羊的大名!你小子不简单呐!” 立时,两方大战就此展开,纵使沈浪万般不愿,可生死关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手中华光一闪,九道飞刃就冲了出去,立时丁零当啷,九道飞剑就被无双双的双刃迫开,且速度丝毫不减,杀气腾腾。 也就在无双双迫近的一刹那,即生死之际,声浪直接施展出天枢九步这才得以惊险躲开,可一瞬,无双双立即冲到沈浪跟前,霎时火花四溅,兵戈声连绵不断,逼得沈浪连连后退,感到十分地吃力。 而观老山羊与姬无名,二人也是你来我往,动辄就是开山裂石,丝毫不让。 姬无名一双血手虽然恐怖,抬手间就可力断山河,可老山羊也不弱,不仅速度惊人,一杆长枪更是虎虎生威,天上地下,到处都是二人大战时的影子。 “这小子果然不错,竟能在第四魔将手中坚持这么长的时间!”老山羊随意一瞥,随后就开口笑道。 随着老山羊一枪将姬无名破开,手中便元力狂涌,刹那间数十杆长枪便在其身旁接连显现,下一刻,便骤的飞了出去,姬无名也不示弱,几次闪躲之下抬手就往前一按,喝道:“幽冥鬼手——弑魔爪”。 立时,一只参天大手就迎了上去,轰隆隆,一连串爆裂声顿时响起,白清单手一招,长枪再次回到手中,元力狂涌之际人也随之冲了出去,刹那迫近,一枪朝着姬无名咽喉刺去。 然,下一刻就被姬无名那双如钢似铁的血手挡住,无法再寸进分毫。 白清一愣,立时抽枪狂舞,攻向姬无名各处要害,然,姬无名就似铁打的一般,一次又一次将老山羊的攻击化解,随着二人又一次猛烈碰撞,二人便再次被恐怖的力道弹开。 “再说一句,速速离去,否则要了你的命”,姬无名的语气依旧冰冷,望着老山羊淡淡地道。 只不过,老山羊却是一口回绝了:“妄想”。 “宁顽不灵,那我便成全你”,姬无名开口说道。 随其语毕,手中灵光一闪,便多了把巨刃,此剑通体猩红,乍眼一看,剑体上的红更像是流动的血液,煞气逼人。 “此剑到至今为止我还未为它取名,我从不随意拿来对敌,今日你有幸见到它也算是你的荣幸,受死吧!”姬无名冷冷道,而随着最后受死“二字”出口,一股惊人的杀意就自姬无名的体内喷薄而出,这一刻,他气势如虹,浑身衣襟无风自动,宛若一尊杀神,单只看上一眼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33.鹤蚌相争 《武功》33.鹤蚌相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渔翁得利 “杀!” 喊杀声声威震天,一瞬,二人的攻击就爆射了出去,紧随就硬捍在了一起,狂风倒卷,扑向四周,立时山石崩塌,树木尽毁,一浪接着一浪。 “啊啊啊!” 这一瞬,两人都是杀红了眼,各自咆哮不断,皆是使出了全身力气欲置对方于死地。 “轰!” 忽地一声巨响,一阵火光中两道兵刃终究是再次被狂猛的力道震飞,姬无名率先动身,一把接过巨剑后刹那就迫近白清近前,毫无犹豫,一剑刺去。 白清挥枪抵挡,显得有些狼狈,显然,刚才的那一击令其损耗不轻。 然,姬无名就像是一个疯子,丝毫不计损耗,横劈竖砍,朝着白清的要害疯狂攻去。 时至此刻,再多的花架子都是无济于事,唯有最简单的攻击才是最有效的杀人利器,双方你来我往,招招致命。 可这样的战斗忽然就戛然而止了,双方背对而立,一言不发。 不过,沈浪却是将刚才的一幕看清,清晰记得最后时刻姬无名忽然使出一击横斩,下一刻双方就静止不动了。 这一刻,似乎战斗已经结束,可似乎又仍在继续,沈浪分不清到底是谁胜了?又是谁败了?呆呆地望着天空,而同样与他一般的还有无双双。 “呃~” 终于,还是白清最后忍不住了,他捂着脖颈嘴里吐着鲜血,重重地往地面载倒下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双双露出了欣喜。 最后竟然是姬无名胜了! 而正当沈浪暗叫不妙的时候,忽然,变故又发生了,只见姬无名身形一软,也急急地往地面坠去。 为此,沈浪心中不由大喜,看姬无名的摸样显然也是受创不轻。 “二哥?” 无双双心切,欲上前查探,不过却是被沈浪一剑拦住。 “小子你找死”,无双双怒道。 “想要救他?得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那我便成全你,惊魂锁”,此刻,无双双眼神冰冷,早已没了之前的媚态,动了杀心。 而随着惊魂锁三个字吐出,数十道锁链就自四面八方朝着沈浪杀来,沈浪则同时使出天枢九步与天枢剑法,霎时剑影密布,幻影重重。 无奈,终究是寡不敌众,九道飞剑也随之粉碎,数十道锁链直接冲上,将沈浪五花大绑。 也不知这锁链是何品质?竟可以压制沈浪体内的元力,让其无法挣脱。 暮然间,无双双就冲到沈浪跟前一下削来。 “小子,结束了”。 “是吗?” 然,也就在无双双即将削掉沈浪脑袋的一瞬间,忽然,一道黑影赫然挡在无双双前面,且动作十分迅速,不等无双双抵抗,一爪探出。 “呃……” 一声惨叫戛然而止,小月一下便直接洞穿了她的心脏,她口吐鲜血,在不甘与惊骇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无双双死去,那束缚住沈浪的锁链最终也消散不见,沈浪捏了捏胳膊,说实在的,对一个女子他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无双双已死,那么剩下的就是姬无名了。 不多时,沈浪就来到了姬无名所坠落之地,不出所料,姬无名果然重伤,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中了白清的剧毒,此刻他正盘膝在地试图压制体内的毒素。 “是你?你竟然没死?双双呢?”姬无名见到来的竟然是沈浪!有些意外。 沈浪则呵呵一笑,道:“这还看不出来?我没死自然就是她死了”。 语气平淡,就似做了一件极为寻常的事似的。 闻言,姬无名顿是一阵惨然,相信了沈浪的话,道:“是我低估你了,不曾想你竟隐藏得如此之深!” “不过,有可为有可不为,你是否一定要与我血狱堂作对?” “若是此刻你肯离去我可保证,你在这里所做一切我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得不说,这血狱堂就没有一个是善茬,三言两语就能将你忽悠得晕头转向的。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的沈浪。 “哦?那我可要多谢你手下留情了,不过~”只听见铿锵一声,沈浪手持利刃瞬的杀出,并言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如此一幕顿将姬无名气的不轻,怒道:“小子,你找死”。 刹那,两人就硬碰硬战斗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姬无名无愧于血狱堂的第二魔将,即便此刻他身中剧毒,实力发挥不出全盛时期的十之一二,可饶是如此,却仍能与沈浪打得是有来有回,不落下风,更有压上一头的趋势。 几招下来,沈浪是心惊胆战,甚至有几次险些就死在对方手中,而就在双方大战得如火如荼之时,忽然,小月却出现了。 他这底牌可谓是无往而不利,每次出击必然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这不?触不及防之下姬无名被小月一下洞穿了肩膀,立时伤上加伤,吓得姬无名赶紧后退。 “噗!” 姬无名一口黑血吐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尸毒?” 看着小月,姬无名一脸难以置信。 这一刻,两种剧毒算是在他体内彻底爆发,再也无法压制。 沈浪呵呵一笑,道:“不错,您对我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呃!原来你小子早有预谋,不过,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赤血秘法”。 这一刻,姬无名彻底癫狂,而随着“赤血秘法”这四字出口,姬无名一身气势随之改变,变得十分的暴躁,不受控制。 更可怖的是其肉身自动分解,朝着中心一点疯狂汇去。 “不好”。 沈浪暗叫不妙,转身就逃。 “小子,别白费劲了,你是逃不掉的”,姬无名在后方狰狞笑道。 这一刻,姬无名的声音是如此的刺耳!而沈浪脑海里便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逃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 秘法这东西沈浪还是第一次听到,虽不知这赤血秘法究竟有何厉害之处?可他也不愿意冒这个险,秘法二字又岂会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 突然,姬无名那狰狞的笑声戛然而止。 沈浪不敢停下,反而是更快了,恨不得长双翅膀让他早早离开这里。 然,这还未冲出去几步,沈浪就发觉有什么东西在往他这边急速靠近,且速度奇快,比之要快上十倍百倍不止! 沈浪心感绝望,暗叫一声不妙:“完了”。 一转身,就打算放手一搏,小月一声嘶吼,率先就冲了上去。 可谁知此物竟直接穿透过小月身体,小月的攻击竟对其丝毫不起作用! 如此一幕令得沈浪大惊,可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这东西已经冲到沈浪眼前,吓得是沈浪赶紧撑起防护罩。 这一次沈浪总算是看清了,这东西没有什么可怕的外观,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能量波动,看起来这更像是一滴殷红的血!一滴红得发黑的血! 毫无意外,沈浪的防护罩也没能挡住,这东西就好像是无视无视任何攻击任何防御一般,一下冲入到沈浪的体内。 见这东西竟一下冲进了自己的体内,沈浪就不禁感到头皮发麻,而待他去细细感应时意外却发生了。 这东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了!就好似什么事也未发生过一样,一切如常。 “怪了,这到哪去了?我明明看见他进入到我的体内,怎么会不见了呢?” 这就让得沈浪不禁有些奇怪了,感情这赤血秘法就是个把式?什么屁事也没有?当然,沈浪断不会就这么认为,反而是愈发的凝重。 他知道,姬无名拼死也要施展的赤血秘法又岂会如此简单?定然是还有这某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所幸暂时不会危及他的性命,这倒是让得沈浪心安不少。 一时想不明白沈浪也懒得去深究了,如今几人皆死,最重要的还是快快收了大鼎赶紧跑路。 不多时,沈浪就来到了大鼎前,看着眼前的这尊大鼎沈浪心中不禁一阵感慨,几人生死相争,谁会料到这最后竟会落入他的手中!说出去都是笑话。 看着这尊流光溢彩不知为何品阶的大鼎,沈浪是内心无比激动,久久也无法平静。 不犹豫,伸手在指尖一划,立时里面的鲜血就涌了出来,随后伸手在鼎上一抹,也就是这一刻,沈浪只感脑子里忽然嗡了一下,立时就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 紧随,这尊大鼎就似化作一阵流水,无尽的绿光朝着沈浪的掌心疯狂涌去。 沈浪被眼前的这一幕所惊骇,可那锥心的疼却是让得沈浪浑身颤抖,龇牙咧嘴,惨叫连连。 “啊啊啊~” 不过,随着这些绿光的涌入,沈浪的气息却是节节攀升,越来越盛,越来越盛…… 绿光流遍沈浪全身,流遍他的奇筋八脉,流遍了他的五脏六腑,深至骨髓,深至灵魂,全身各处,都进行着前所未有的蜕变。 “啊啊啊~” 在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声中,沈浪顺利突破倒了筑基后期大圆满,然后是半步结丹,结丹初期,初期小成,大成,然后圆满。 至此,这一切终于结束,大鼎消失不见,而沈浪也因虚脱软在地上。 这一刻,除去疲惫沈浪心中是无尽的欣喜,他不仅炼化了大鼎,使得大鼎与他合二为一,还顺利的突破到了结丹初期大圆满,且最重要的是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元力与灵魂力无比纯粹,是先前远远所不能及的。 “哈哈哈~”终于,沈浪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三日后,沈浪离开了这片森岭又回到了嘉元城,不过,这才刚回到家萧叶媚就找上门来了,当然,大多都是些嘘寒问暖,问的也是这几日沈浪都去了哪?看得出来,萧叶媚很担心他。 不过,临去时萧叶媚却递给沈浪一封请柬,说是城主府不日就会设下宴席宴请各大家族中的年轻一辈,她希望到时沈浪也能陪她一起去。 本来,对于这样的事沈浪自不会有太多的兴趣,不过耐不住萧叶媚盛情邀请,于是就答应下来了。 待送走了萧叶媚,接下来的几日沈浪都处于闭关,此次一行让他收获颇丰,也同时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他希望能尽快掌握如今的修为并好好研究一下大鼎的秘密。 自从上次大鼎对他一阵改造后他就与之失联了,也只知此刻大鼎就在他的体内,至于在哪里他却是不得而知,沈浪也曾尝试着与之联系,只可惜一点回应也没有,算是无语了。 此路不通沈浪便不再继续琢磨了,他相信等到将来某一日他必能全部知晓这大鼎的秘密。 不过,白清、无双双、姬无名三人倒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财富,灵石灵药倒是其次,不仅弄清了赤血秘法,还从白清身上弄到了万毒圣经。 自从见识到白清用毒的可怕手段之后,沈浪就对之来了兴致,毕竟,有的时候这很可能会成为他一种保命的手段,如此也算得偿所愿了,而至于姬无名所谓的赤血秘法则是一种追魂手段。 说来这种秘法也是相当阴损,竟是需要施术者献祭自身去凝练成一种名为追魂符的灵魂烙印,一旦中招,便难以无法抹除,届时天下再大也无沈浪的容身之地。 知道了这一点,沈浪本还打算将姬无名与无双双身上一切东西都彻底毁去的心思也就打消了。 且不用说沈浪也知道,这血狱堂派来的杀手恐怕此刻已经在路上了。 当然,也不是说这追魂符无法抹除,除非沈浪现在就突破到元婴期,这样他就可强行将其抹除,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为此,沈浪就不禁有些担忧了起来,所幸的是对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杀了姬无名。 一连数日都在闭关,直至这日沈浪终于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几日幸苦,结丹初期大圆满的实力总算是被他完全掌握了,且算算时日,也是他与萧叶媚会合的日子了。 这不,人都还未走出这院子,萧叶媚却已经来了。 出了萧家,沈浪就与萧叶媚同乘一辆马车朝着城主府赶去,当然,与之同行的还有萧少雄。 夕阳西下,可街道上依旧是熙熙攘攘,人满为患,自从沈浪除去荻九幽,这恶鬼吃人的事情就再也没发生,人心也因此而安定下来了。 “对了,媚儿,不知城主府设宴主要是为了何事?”这时,沈浪忽然开口问道。 闻言,萧叶媚却是摇了摇头似同样不知,不过最终她还是说道:“我听说好像我嘉元城来了位高人,欲广结善缘,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了”。 听了这话,沈浪就不由暗暗思索了起来。 “高人?广结善缘?” 35.偶遇熟人 此人来路不明,颇为神秘,而且指明只宴请各大家族中的年轻一辈,沈浪仔细想过,这不可能是血狱堂的人。 血狱堂虽处事高调,却常年都蜗居在天炎沙漠,而此次之所以能遇上血狱堂两大高手很可能对方只是路过,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冲着此宝而来的。 不过,对于这两种猜测沈浪更倾向于前者。 且,虽然姜国只属小国,但血狱堂距此可是足足有万里之遥,即便是结丹期修士也不可能来得如此之快。 当然,沈浪也曾猜想这人会不会是萧晨或者自己的敌人,只不过,这念头刚刚升起便又被他直接否决了,不为他的,只因对方不会如此明目张胆,且要来也是应冲着萧家去才对! 既然不是血狱堂的人,也不是自己或者萧晨在外的仇家,那么此人会是谁?为何又如此高调?沈浪不禁有些迷惑了起来。 不过,忽然沈浪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人会不会是冲着大鼎而来的?” 仔细一想,这一点倒是极有可能,毕竟,当初大鼎现世时可是引起了天地异象,难免不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此次宴会很可能会是对方打探消息的一个借口,如此心机,此人当真可怕。 一想到此人很可能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沈浪就不禁有些后悔当初答应萧叶媚了。 后悔无用,贸然离去必会引起更大的怀疑,如此,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只希望对方道行不高,又或者这都只是自己的一番胡乱猜测。 马车行驶得很快,不多时就来到了城主府门口,下了马车,沈浪几人在城主府仆从的领导下一路来到了城主府的宴会大厅。 他们来得还是有些晚了,此刻大厅内早已坐满了人,皆是些各大家族中的年轻一辈,且各个气宇轩昂,很是不凡。 这时,一位管事走了上来略一施礼,并言道:“在下是城主府管事莫城,在此已经恭候诸位多时了” 言罢,并又目光放在了沈浪的身上,继续说道:“想必这位就是最近名震我整个嘉元城的沈浪沈少侠吧?今日能得一见实乃三生有幸,在下的福气”。 “莫管事言重了,正是在下”。 闻言,莫城连忙陪笑道:“请~” 随着几人落座,宴会正式开始,而负责主持此次宴会的则是这城主府的主人上官正我,自上官正我的身上沈浪并未感受到任何的力量波动,不过在其夫人以及儿子的身上沈浪倒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力量波动。 这倒是让得沈浪有些意外,堂堂城主府大人竟然不会武功? 接下来自然是一阵寒暄,相互客套,说得也都是些场面话,不过,沈浪却注意到在宴会的一角有着一股不善的目光,那是杨无敌本人,不过其身旁还坐着一个人,这人沈浪并不认识,看年纪似乎要比杨无敌大上一些,应是杨无敌的堂哥之类的。 当然,这等场面怎能少得了柳家公子柳宗元,此人同样是十分不善,似乎对沈浪有着颇深的怨念。 且这些人不仅对沈浪怀有敌意,而对萧叶媚、萧少雄两人同样是十分排斥。 自从萧家推出新药,海沙帮与柳家的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只因海沙帮掌控了大部水运,情况才稍稍比柳家好上那么一些,说起来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之前他们联合打压萧家,逼迫萧家联姻,后又贪心不足想横插一脚,最后自然是遭到萧家算计,亏到了姥姥家。 对于这些,沈浪也是后来才得知,要怪也只能怪他们选错了对手,也怪萧鼎太过老奸巨猾。 当然,自人群中沈浪也看到了司徒少卿与茹娇娇两人,在沈浪看向他们时二人皆是朝着沈浪略一点了点头,沈浪自然一一还礼。 只是沈浪不由一阵感叹,能让这二位都出面赴宴,这城主府的面子也是够大的了。 一阵寒暄过后,上官正我便继续说道:“众位,今日之所以邀请大家前来是在下想给在场的众位一场造化,一场天大的造化”。 闻言,就不禁有人疑惑了起来,是什么样的造化才能称得上天大造化?不过,自上官正我后面的话众人便立即明白了。 “有请仙师”。 听闻仙师二字,在场的众位无不激动。 “仙师?这是真的吗?” “不可能吧!这世上真有仙人?” “难说,你不记得前阵子我嘉元城闹鬼怪吗?据说,这东西很可能就是被某位仙人给收服了”。 “哦!原来如此!那城主大人说的造化会不会是仙师要收我们为徒?天呐!仙师竟然要收我们为徒……” 听着这些人絮絮叨叨,沈浪额头就不禁一阵冒黑线,心中更是感慨连连:“唉!也不仔细想想,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好事?” 说句实话,这无异于在为自己招灾,沈浪躲都还躲不及,可如今却有人却主动送上门来,这心也是够大的了! 就拿荻九幽来说吧!记得当初他第一次碰上沈浪的时候可是两只眼珠子滴溜溜地,直冒賊光啊!恨不得立即就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不过紧随这走进来的家伙差点没让沈浪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只见一年约七八十,不高,不瘦,头顶上还盘着个葫芦的白袍老头子缓缓走了进来,不应说走,而是飘了进来,类似于人们常说的腾云驾雾。 不错,这人沈浪认识,还是个无奈,上一次沈浪差一点就让他给骗了,还别说,经他这一打扮确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这老东西怎么跑这里来了?”沈浪心中暗道。 这人真名叫刘全,十分老土的名字,江西宜州人士,一口浓厚的地方口音,不过他也确实是个修真者,至于修为应该还在炼气六重。 进来后,刘全似乎没有发现沈浪也在,只是自顾自地往里走,而沈浪也没有立即拆穿他的意思,而是打算在一旁看看老家伙到底要搞些什么鬼名堂? 待来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刘全飘逸的一挥手,这脚下的雾气就化作一抹光团飞进了他的袖口之中,十分潇洒,不过沈浪知道,这家伙穷的要死,身上根本就没有储物袋之类收藏宝物的东西,而是这家伙会一种术法可将物体缩小数十倍收进了某个夹层里去了。 这都是老一套了,还别说,有的人就吃他这一套,如此随意的一个举动立时引得在场几乎是所有人都为之咂舌,纷纷表示赞叹,称其神乎奇迹。 这时,上官正我就不禁站出来开口说道:“仙师果然是位得道高人,仙师的大驾光临令本城主府蓬荜生辉,万世敬仰,下面,有请众位一一上前让仙师查探,看看是否有修行的资质?” 此话一开,宴会的气氛立时就燥热了起来,一些人更是激动得面红耳赤,随即众人便一一向前,表现得十分有礼貌,生怕哪个环节做错而失了机缘。 当然,并不是谁人都能修仙,一看资质,二看灵根,缺一不可,否则修仙者也不会在世俗中只存在于传说了。 毫无意外,在场的众位几乎没有一人是能够修行的,不过倒是有位胖子在测试时显示有修行的资质,只不过灵根为异灵根。 所谓的异灵根就是具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中的三种或三种以上的灵根资质,之所以称作异灵根是因在修行的过程当中进展会极为缓慢,且消耗巨大,大都止步于炼气期,一生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而这位名为张德的胖子就是具有金木水土四种属性的异灵根。 当然,异灵根之上还有地灵根与天灵根,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说来惭愧,沈浪的灵根资质也是异灵根,具金木火三种属性,他能走到如今这地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见张德是异灵根,刘全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并未着急着让他下去,而是让他先站到一旁好继续测试下一个。 “沈浪,你不上去测一下吗?”这时,萧叶媚开口问道。 沈浪嫣然一笑,道:“不了,你们去吧!” “好吧!”萧叶媚似乎有些失落。 毫无意外,萧叶媚与萧少雄二人自然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他们没有修行的所需要的灵根资质。 当然,与之一并上去的还有司徒少卿和茹娇娇,而测试结果为两人也没有修行的资质,几人皆显得有些失落。 测试很快就到了末尾,而还能在上面站着的有且只有两人,一是那位名叫张德的胖子,二就是城主府的贵公子上官雄。 上官雄的灵根资质要比张德好上一些,是具水火木三种属性的异灵根。 自此,收徒一事算是落下的帷幕,不少人都为此而唉声叹气,也有不少人端酒上前向这张德与上官雄二人祝贺道喜。 趁着这会儿功夫,沈浪出去了一趟,不多时就来到一处偏僻的庭院,只是,刘全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看到沈浪前来,刘全当即没吓得一个哆嗦跪在地上,连忙躬身施礼道一声:“前辈”。 沈浪倒也不客气,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后就坐到一旁的石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刘全倒也识趣,赶忙跑到跟前又是一礼,这才笑呵呵地道:“晚辈惭愧,未能在宴会上一眼认出前辈,还望前辈见谅”。 不过,这“见谅”二字他却是特意加重的语气,无比的恭敬。 沈浪哪里不明白这是对方在向自己示弱示好,倒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地开口问道:“嗯!好了,我来见你并不是要向你兴师问罪,只是有些好奇,你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闻言,刘全却是尴尬一笑,连忙解释道:“前辈...你也知道,晚辈实力低微,身上没几件像样的东西,这不也是混口饭吃吗?” 这话当场没将沈浪给逗笑了,堂堂炼气六重修士竟混到如此地步,他倒是头一回见到,不过,沈浪还是忍住笑意没当场笑声出来,而是假装咳嗽避免尴尬,道:“真的?” “千真万确,前辈,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前辈”,刘全差点没给沈浪跪下,就怕他不信。 “你的事与我无关,不过,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为我去办,只是不知~” 只是不等沈浪将话说完,刘全就赶紧应道:“晚辈愿意,能为前辈做事是晚辈的荣幸,前辈尽管吩咐”,不过随即就又问道:“敢问前辈,具体是何事?” 其实,他想问的是危不危险?只不过终究没敢开口。 “此事可能会伴随着一定的危险”。 果然,听到危险二字之时刘全的脸色立即就阴沉了大半,开始担忧了起来,当然,这又怎能逃过沈浪的法眼?不过其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当然,好处也定然少不了你”。 一挥手,六七样法宝就出现在刘全的身前,当中有丹药、有灵石、有宝器、还有武技。 这对于几乎是穷疯了的刘全来说,诱惑可谓是相当的大,只见刘全此刻变得无比火热,似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沈浪甚至不怀疑他有强抢的想法,之所以没动手那是因为刘全他知道,他不是沈浪的对手。 虽然眼神无比火热,不过却是没敢立即伸手,而是小心翼翼地准备听听沈浪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不得不说这刘全还是有些脑子的,这也是沈浪明知这家伙不靠谱却仍过来找他的原因。 当然,这点小心思又怎能瞒过沈浪?于是便开口继续说道:“事情很简单,你只需帮我注意嘉元城以及附近一带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你只需过来告知我即可,当然,时间不会太长,且事成之后我另有重赏”。 听到沈浪只是让他帮打探消息,且事成之后还有重赏!刘全立马就来劲了,不过,仍没有立即答应,显然是还想从沈浪身上捞些好处。 见此,沈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手中灵光一闪又抛出了一件宝物,并言道:“此宝名为千里牵机符,可抵挡筑基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届时你只需捏碎此物,百里之内我数息就能赶到”。 听到这玉符可挡下筑基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当即,刘全的眼睛都瞪大了,至此,不再有任何不愿,赶紧收下所有宝物。 36.阴谋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相对平静,刘全也入住到城主府,明面上是传授上官雄一些修行法门,可暗中却是假借城主府的权利好方便帮沈浪做事,如此,一连就是几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了。 “嘶!这血狱堂距嘉元城也不过万里,按理来说这些人也应该到了!”沈浪坐在院中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些日来沈浪除了偶尔见见萧叶媚,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修炼,还研习了万毒圣经,收获颇多,只可惜他仍处在结丹初期大圆满,并未取得重大的突破。 对此沈浪倒是不着急,所谓修行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欲速则不达,凡事就要讲究水到渠成。 不过这时,一只信鸽闯入到沈浪的院中,沈浪顺手接过并拆下上面的信笺,而当其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不由地眉头一皱,可下一刻就露出了一丝冷笑,道:“不知死活”。 这是刘全为他搜罗而来的消息,上面只有几行内容,却清晰地记录了有人要设计陷害他的时间以及地点,不得不说这刘全确实是个办事的料,这样的事情竟也能被他查出来。 “杨柳两家图谋不轨,欲明日午时在南郊十里亭设伏,万事小心”。 心念一动,这信笺立即焚为虚无,至于消息的可靠性沈浪自然不会去质疑,他只是不知这海沙帮与柳家是如何断定他一定会去十里亭的?至少从目前看来他似乎还没有这个必要。 然,就在沈浪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自墙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不多时,这群人就来到沈浪的院中,数目不少,足足有五六人,为首的是一名叫萧韩的年轻男子,实力不错,算起来沈浪还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对方并不待见他。 “沈浪是吧?”萧韩不善的问道。 显然,这萧韩是明知故问,摆明就是来找事的,不过,沈浪却是不动声色,回道:“正是在下”。 “嗯!你我知道,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连杨无敌都不是你的对手,可是,若凭此就可以得意忘形,不知轻重,以至于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萧韩的话是那样地尖酸刻薄,充满了讥讽之意。 “哦?此言从何而来啊?” “你本是我萧家的最下等的奴仆,只因小姐赏识你才能有今日的成就,你不仅不知感恩,还慵懒堕落,整日无所事事,实话告诉你,族内长老对于此事已经很是不满,而今日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作为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觉悟,不要老是好高骛远,做白日梦,这里有一批货物急需送往黄石岗,明日你就与大伙一起出发,不得推脱”。 到了此刻沈浪若还不明白那可就真不是他了,这里面已经说得很清楚,说了这么多其目的无非就是让他去黄石岗,而要去黄石岗就必须从南门出发,且途中一定会经过十里亭。 之前他还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海沙帮与柳家十分断定他一定会去十里亭?如今却是十分明了了,萧韩可是点了名的让他一定去,还不够清晰明了吗?这就是萧家与海沙帮、柳家窜通想致他于死地。 “这件事家主知道吗?”沈浪问道。 “沈浪,若是什么事都要经过家主同意那还要我们这一群人来干嘛?萧家还要你来干嘛?莫非你想违抗命令不成?”萧韩略显阴沉着道。 “不是,我只是问问,作为萧家一份子理应竭尽全力,我没说不去”。 “那便最好,哼!我们走”,言罢,萧韩就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看着这群嚣张离去的背影,沈浪却是一阵冷笑,都是些凡夫俗子,又能翻起多大的浪?他之所以没当即拒绝而是他打算看看这群人究竟要如何对付他? 这件事沈浪并未与任何人提及,次日清晨他便与萧家马队匆匆出门了,不得不说这萧家的生意是做得越来越大了,不仅仅是嘉元城,就连附近周边城市都有着交易的往来。 而此次运送的货物主要以清风散,续体丹为主,也有其他的货物,因为九龙液炼制困难且作用极大,所以目前萧家还不对外销售。 从清晨出门,再到夕阳西下,中途只歇息了几次,可饶是如此这一天下来所行驶的路程也不过数十里,按照这个速度,恐怕要半月后才能抵达黄石岗。 “大家加把劲,前面就是十里亭了,今晚我们将会在那里歇息”,这时,作为马队的首领萧韩开口说道。 遥遥望去,只见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处院子座落在道路的一侧,可能是年久失修,又无人打理,这房前房后都结满了蜘蛛网,显得破败不堪。 沈浪将神识散去,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入到院中,萧韩便一一安排下去,所有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因为来的比较晚,吃罢晚饭天空已是星辰密布,月明当中,沈浪躺在马车上,看似熟睡实则假寐。 沈浪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些人便会忍不住动手了。 “嘣嘣嘣!” 忽然,一串扣动木板的声音自一旁忽地响起,沈浪抬头望去,是萧笠,按照规矩,接下来将是他与萧笠一起出去巡逻。 “沈大哥,你醒了?”萧笠开口道。 萧笠是行伍中年纪最小的,对沈浪也颇为尊重。 沈浪并未言语,一个翻身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并言道:“走吧!我们出去巡逻”。 说着沈浪便率先走在前头。 萧笠赶紧跟上,并带有几分歉意的道:“对不起沈大哥,本来我是不想打扰你的,只是我一个人有些害怕,所以~” “没事,你我同属一队,那么凡事都应相互照应”。 “是,沈大哥”。 就这样,两人打着火把走在路上,山里雾气重,看不了太远的地方,且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阴森诡异,或许是胆怯,萧笠就刻意找一些话题与沈浪交谈。 正当两人围着院子走了两圈,正打算找个地方打算先坐坐休息的时候,忽然,两道刺破空气的呼啸声自一旁的树林里忽然响起,而目标则分别是萧笠与沈浪,萧笠毫无准备,当即就吓得大惊失色,所幸危急关头沈浪及时挡下,这才化险为夷。 只是,这些人本就没打算与他们继续纠缠,随着沈浪目光望去,这几人就往森林深处逃去。 “我去追,你回去告诉大家有敌袭”,沈浪向萧笠说道。 “沈大哥~” “放心,我不会有事,还不快去?” “是,那你万事小心”。 就这样,萧笠与沈浪就兵分两路,沈浪负责去追击敌人,而萧笠则负责去通知大家。 一入林中,沈浪就顺着这些人的方位快速跟了上去,森林里看似黑暗,可对沈浪而言与白日却是差不了多少,以他的耳力目力,方圆数里范围内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老远,沈浪就发现了那两人在前方快速奔逃,且似乎怕沈浪追不上不时还放慢脚步等他。 其中一人道:“那小子追上来了,真是狂妄无边,今日我们要让他有来无回,魂断森林”。 如此,一连追了五六里,这些人也是够谨慎的,忽然,又有十数道人影闯入到沈浪的感知当中,只见,这些人有藏在树上,也有藏在石头背后,更有设下陷阱等待沈浪的到来。 “来了,准备动手,放”。 随着前方一男子的手猛地挥下,立时,一张大网就抄了起来,铿锵一声,沈浪挥剑一劈,立时这张大网就刺啦一下一分为二,这还未完,同时一旁还飞出来了许多的木刺,这些木刺的威力连大树都能洞穿,十分的恐怖,危急关头,沈浪沉身一跃,幕的翻飞而起。 可是一旁又冲出来一根巨大的木桩,沈浪横推一掌,立时这根树桩就寸寸爆裂,可同时沈浪整个人也倒飞了出去,这人才刚刚落地,忽然,头顶又有陷阱落了下来。 沈浪抽身闪躲,那道陷阱也随之重重地落在地上,这还未完,这时自一旁树林里又飞来许多木刺,沈浪使出浑身解数,惊险地躲过一波又一波,突然,两旁忽然又有大网抄上,这一次沈浪始料未及,落入到扑来的网中。 不过至此,所有陷阱都已被沈浪破坏完毕,满地的狼藉。 “哈哈哈!沈浪啊沈浪!你果然有些手段,竟能躲过我这么多的杀招,只可惜,你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这时,自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猖獗的笑道,只不过怕是被人认出,刻意用了假音。 当然,这点伎俩又岂能骗得了沈浪,于是便道:“杨无敌,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要遮遮掩掩吗?莫非是连你自己都不敢承认了?” “哼!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了竟还如此狂妄!当日你废我筋脉,阻我修行,新仇旧恨我今日与你一起算”,杨无敌显然被沈浪激怒了,也不打算再装下去,直接表明了真身。 “呵呵!笑话,手下败将凭你也配”。 “你!哼!死到临头了还牙尖嘴利,等下我希望你还能笑得出来”。 “我说各位,一直藏在背后不辛苦吗?柳公子?还有那躲在前面大石头背后的那人,若我猜得不错,我们应该在城主府宴会上见过吧?你说对吗?我的杨大少爷”。 不错,此人在上次城主府宴会上沈浪就注意到了,当时他正坐在杨无敌身旁,并对他十分不怀好意,后经打听才明白此人正是杨无敌的亲大哥杨静仙,如今出现在这显然就是杨无敌找来报复他的。 语落,自大石头背后就传来了一阵鼓掌的声音,随即,一道人影缓缓地走入人前:“不错,不错,是我低估了你,没想到这样你都能猜出我来,我弟弟败在你的手中不冤枉,只可惜,有的时候太过聪明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今日,无论如何你都将必须死在这里”。 当然,与之一并走出来的还有柳宗元,不过他倒是没有这么多的废话:“不用与他废话,杨大哥,我们直接杀了他”。 “且慢!”沈浪突然开口道。 “哦?你还有何遗言?”杨静仙缓缓开口道,十分地淡漠,在其看来,沈浪是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非也!说句实话,我与在场的各位并非有着什么生杀大仇,我只是想奉劝各位一句,你们是否确定一定要这样做?在未真正动手之前你们还有回旋的余地,否则~” “哼!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谁?凭你也配?敢得罪我杨无敌那么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甭管他,放箭”。 立时,无数破空声随之响起,皆朝着沈浪飞射而来。 “宁顽不灵,哼!” 一声冷喝,沈浪浑身剑气狂涌,一剑直接将大网斩成数十块。 “这怎么可能?” 如此一幕太过惊骇,当即杨无敌就瞪大了眼珠子,一脸的难以置信,别人或许不知,作为海沙帮的少帮主他可是十分清楚,这大网由天山血蚕的蚕丝织成,不仅不惧大火,更比一般的金属还要坚韧数分,一旦束缚,只会越来越紧,发力都困难,更何谈挣脱? 如今,却是被沈浪一剑斩碎了,还是那样的情况下,谈何不惊? “没什么不可能?我说过,我已经给过你们你机会了”,挥剑一斩,立时一道剑气冲出,当即就破掉所有飞矢。 “剑气?” 见此,所有人又是一惊。 这一落地,沈浪的身形骤然开始模糊了起来,开始杀戮。 仅是一瞬,一道惨叫声便突然响起,一剑毙命,众人刚刚将目光看去,可下一刻,又是一道惨叫声突然响起,仍是一击致命。 他们本想趁着黑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沈浪杀了,可是事情好像超乎了他们的预料,此时此刻,沈浪就像是一收割亡魂的死神,黑夜为他披上了诡秘的色彩,成了他收割所有人生命的帮凶。 他们无法预料沈浪具体位置,可沈浪却是对他们十分地清晰,本是一场收割猎物的游戏,可如今却是本末倒置,角色颠倒,他们成了猎物,而沈浪却成了猎人。 一次两次或许还只是意外,可是三次四次五六次,那就不是意外那么简单了。 “快,所有人围在一起,别给他下手的机会”,杨静仙开口道,此时此刻,其神色已是凝重到了极致,若之前他还对沈浪的那番话表示不屑,如今他已经开始怀疑。 37.人心 然,这并不会起到多大的作用,有的人刚想动身可下一刻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没有人能接过沈浪一击,哪怕是到死也未能反应过来。 这完全就是一场实力不平等的屠杀,饶是他们境界高深,是家族中的中流砥柱,可在沈浪的眼中他们也就稍稍比虫子强上那么一点点,若是愿意,他瞬间就能将这些人全数秒杀。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些族内的精英一个又一个倒下去,无尽的恐惧笼罩着他们,没有人知道沈浪下一刻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啊啊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忽然响起,所有人对此都不由打了个寒颤,来时十几人,如今却只剩下他们六人。 “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是男人就出来一战”,杨无敌喝道。 眼睁睁看着族内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精英一个个倒下去,杨无敌是无比心痛,更是自责,毫无疑问,若是他们今日都死在了这里,那么海沙帮必然会元气大伤。 “哦?这才刚刚开始少帮主就开始心疼了?”说着,沈浪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杨无敌暴喝了一声:“受死”。 刹那,其浑身气息猛地暴涨,紧随就持枪冲了上去,沈浪嘴角闪过一丝不屑,也一并冲了上去,霎时兵戈四起,火星溅射,战斗异常激烈。 “小子,今日我要让你看看我铁手杨无敌的厉害,接掌”,杨无敌喝道,随即就一掌狠狠地拍了出去。 “哼!雕虫小伎,今日我就接给你看”,言罢!沈浪也一掌对轰了上去。 刹那,两掌就硬捍在了一起,然,仅是一瞬,杨无敌立时脸色大变,一脸冷笑瞬地就变成了惊恐,因为,在其在接触到沈浪手掌的一瞬间,他感受到在沈浪的掌中存在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道,在这股力量面前,他就有如蝼蚁般渺小,他的一切优越感在这一刻都将不复存在,如淤泥一般低贱。 “啊啊啊!” 一阵杀猪般的哀号突然响起,杨无敌的手臂寸寸骨折,血沫横飞,仅是一刹,惨叫声立即湮灭,整个人就吐血倒飞了出去,砸在巨石上,彻底身死。 如此一幕,众人是吓得大气不敢出,气氛异常的凝重。 “弟弟”,杨静仙撕心裂肺地喊了那么一声,可随即便勃然大怒:“胆敢杀了我弟弟,上,给我杀了他”。 此时此刻,众人早已被沈浪的狠辣手段给震撼,一个个皆是左顾右盼,没有人再敢向前。 “呃!” 忽然,杨静仙一刀劈下,一人当场眼珠子瞪圆,惊恐而又不甘地倒了下去,彻底没了呼吸。 “谁敢不上?他就是你们的下场”,杨静仙喝道。 柳宗元也是被杨静仙的举动吓傻了,同时眼睁睁看着沈浪一步一步地靠近,自知他再也不可能是沈浪的对手了,转身就要往远处逃去,并言道:“沈浪,此事与我无关,一切都是他们的主意”。 显然,柳宗元算是被沈浪给彻底吓怕了,只不过,他还未逃出去两步,杨静仙又一剑劈下,当场,柳宗元就软倒了下去。 “你!” 临死前,柳宗元的目光是那样的不甘。 “哼!事到如今我弟弟都死了你还想活命?”紧随便挥剑一指,喝道:“上”。 连柳宗元都杀,这一刻没有人再敢犹豫,直接大喊着朝着沈浪杀来,心中的恐惧与愤怒几乎让得他们眼珠子都红了。 毫无意外,这两人不可能会是沈浪的对手,刹那,这两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杨静仙,我早已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争取,如今,你可怪不得我了”,沈浪挥剑一指,喝道。 “狂妄!”杨静仙一声怒喝,下一刻就挥剑朝着沈浪杀了上来。 “哼!狂妄?狂妄也是需要资本的,而我就有这个资本”,沈浪面色无波,十分淡漠,而随着最后一字吐出,立时杀意暗涌,手持一剑,刹那就冲了出去,随着一道剑痕快速划过,战斗就此结束。 至此,在场众人再无一人活口,月光洒在这片地上,满是早已冰凉的尸体。 也就是相差不足几个呼吸的时间,萧韩带人打着火把终于赶到,上来后见到沈浪安然无事他有些意外,不过随即就望见了那满地的尸体。 “去!去查探还有没有活口?”萧韩说道,显得有些紧张。 目光一转,便向着沈浪问道:“这都是你杀的?” “首领,出事了,你赶紧过来看看”,忽然,一人指着一具尸体开口说道。 萧韩闻言一惊,赶忙上前,见地上躺的竟然是杨无敌又是一惊。 “杨无敌?” “首领,不好了,是杨静仙与柳宗元,不过都已经死了”。 “什么?都死了?”萧韩一脸难以置信,这一刻,仿似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脸色煞白。 忽然,萧韩将头一转,目露凶光,像是看待罪人一般直直盯着沈浪:“沈浪!好啊!你胆大包天竟然敢杀了海沙帮与柳家的贵公子!你这是在为我萧家惹祸!是死罪!理应当诛”。 这萧韩可真够无耻的了,明明是他与杨无敌几人串通想害了他的命,现在又倒打一耙,不论缘由,将事情都怪罪在沈浪的身上,定他的罪! “萧韩,你不论事情缘由上来就定我死罪,未免掩饰得有些过了吧?莫非他们十几个高手想杀我?我还不能还手?要任其宰割不成?” “哼!死到临头了还不认罪?其他的我不管,我只看见一地尸体,都是你的杰作,更何况,你说他们想杀你?又有谁看到?又有谁可以为你作证?” 看来,沈浪再若拿不出一点证据这萧韩是要把他的罪名坐实,虽然不惧,但是沈浪也是不想这小人得志,不由就将目光望向了萧笠,萧笠与他一同巡逻,当时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萧笠接下来的回答却是让他心寒了。 “回禀首领,此事我虽不是十分清楚,可是我也知晓一些,当时我正在林中解手,偶然间听到沈浪与一群黑衣人交谈,说什么今晚动手?让他们有来无回之类的话,当时我还很疑惑,如今看来,他要杀的就是这些人”。 萧笠满口谎言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哪里有一点之前胆小懦弱、邻家小弟弟的模样? 沈浪闻此心中是一阵悲凉,他本无心提防,甚至将之当作邻家小弟,却不料到头来让其反咬一口,这可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人心隔肚皮啊!” “呵!”沈浪一阵冷笑,“没想到我倒是小瞧你了?” “既然你说你在解手的时候看见我与一群人谈话,那么你可以说说你当时是在哪里解手?我站在哪里?和我谈话的又有几人?他们都说了什么?我又说了什么?这些你敢对着上苍发誓吗?” “我!”萧笠立时哑言,根本就答不上来。 更何况他之前的言辞有着一个巨大漏洞,那就是解手,一路巡逻,他并未在路上解手,更何况此时相隔不久,即便山间雾气重,依然会留下痕迹,既然没解手他又如何答得上来? “哼!你如今犯下大错竟还不知幡然醒悟,还试图狡辩以脱罪责,枉我萧家如此看重于你,而你,却不知感恩戴德,屡次为我萧家惹下祸事,今日,我先挑去你的筋脉,废了你的武功,然后再交由家主发落,动手”萧韩冷声道,似乎不容沈浪有丝毫反抗。 眼见这群人就要冲上来将他正法,沈浪一剑横扫,立时剑气肆溢,吓得所有人赶紧后退。 这时,沈浪则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是受人蛊惑才不得已对我出手,我不怪你们,也不忍心向你们痛下杀手,我沈浪扪心自问,我所做一切无愧于心,今日,萧韩陷害于我,欲置我于死地,此地我是不能再呆了”。 “不好,他想逃!别让他逃了”萧韩喝道。 见仍有一些无动于衷的人想要冲上来,沈浪推手一按,立时狂风骤起,所有人立时倒退了开去:“奉劝各位一句,回头是岸,否则日后后悔的必然是你们”。 等风平浪静,眼前只剩空荡荡一片,哪里还有沈浪的影子?而唯一剩下的便是沈浪那袅袅的回音。 “该死的,竟让他逃了,追”,萧韩一脸阴沉地喝道。 自此刻开始,他与沈浪算是不死不休了。 只是,沈浪乃堂堂结丹初期大圆满的修士,这些人又岂能追得上他?不足十息,他就逃到了数十里开外。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萧家他是暂时不打算回去了,当然,这最主要的还是方便他做事,他有预感,这血狱堂的人估计这两日就要到了,他打算好好布置一番,以待这些人的到来。 接下来的几日萧韩一直在林中寻找着沈浪的身影,其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无奈只得罢手,不过,他没立即返回嘉元城,而是继续护送这批货物,毕竟,在他看来沈浪已是强弩之末,蹦跶不起多大风浪,就算是回到萧家,那也是难逃一死,因为他早已将沈浪叛变的事情传回到了萧家。 在山脉深处的一处洞穴内,沈浪坐在洞中沉心闭目,而在其身前有着三枚银针,在大火熊熊燃烧的炙烤下散发出骇人的精光。 此银针名为追魂夺魄,是以五阶妖兽寒潭墨蛟精血为引,再结合七七四十九种毒药凝练而成,据万毒圣经中所描述,此物奇毒无比,可化骨销魂,触之即死,即便是元婴修士也得慎之又慎。 随着沈浪连续掐动数个手诀,这炉内大火缓缓熄灭,在沈浪心神的控制下,这三枚银针缓缓飞起落入到他的掌心。 望着掌心处那悬浮的三枚银针沈浪内心无比激动,心神为引,一枚银针立时就从洞口飞了出去,在外面绕了一圈,洞穿了好几棵大树后才又回到沈浪的掌中,只不过,那几棵被银针洞穿的大树迅速枯萎,发黄,仅是片刻就成了一堆烂木倒在了地上。 对此,沈浪则是凉气倒吸,感慨连连,若是当初白清有这东西他又岂能活到今日?恐怕早已经死得渣都不剩了。 说起来也算是沈浪的运气,老山羊苦心经营大半辈子就是为了得到此物,可是到头来还是缺了几味药材,一是五阶妖兽寒潭墨蛟的精血,二是九转雪莲,三是青莲碧心果。 说来也巧,这九转雪莲他身上恰巧就有这么一株,而这五阶的寒潭墨蛟精血也让他在荻九幽身上找到,而唯一缺的青莲碧心果也让他三日前在这森林中偶然遇上,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都是命。 试想一下,若是他没遇上荻九幽,又没遇上老山羊,又没参与到那日的大战,他没有遭到萧韩他们暗算,又或者说他没来嘉元城,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 当然,沈浪自然不会想这么多,他想的是接下来他又增加了几成胜算? 只是,沈浪所不知道的是他杀害杨无敌,杨静仙,柳宗元以及一干人等的事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动下终于传到了海沙帮与柳家,两大家族自然是勃然大怒,要求萧家三日内交出沈浪,否则就两家联合一起杀上萧家,鸡犬不留,萧家可谓是一下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岌岌可危。 “家主,三日之期已过两日,若是我们再不交出沈浪这海沙帮与柳家真的杀来我萧家如何抵挡?”萧家的议事大厅中,三长老萧无庸开口说道。 “三长老所言极是,这沈浪承蒙我萧家颇多恩惠,不仅不感恩戴德,还处处惹事,之前就打伤了杨无敌,如今更是杀了这么多人,家主,为了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就断送我萧家未来,老夫一百个不答应”。 “不错,凭什么他惹了事我萧家要为他承担?” “说得对,将沈浪交出去,让他滚出我萧家”。 望着这一个个要将沈浪交出去,萧鼎也是心力憔悴,充满愤怒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无奈,他不可以说,也不能说,他不能将沈浪的事情公之于众。 在沈浪院中的那棵大树下,萧叶媚坐在石台前一脸忧伤。 “沈浪,你在哪里?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你,你可千万别回来啊!” 38.力战元婴 “啊嘁!” “嗯?我感冒了?不太可能吧?”沈浪喃喃自语了一声,说着便捂了捂自己衣裳,待确认确实捂实了之后,这才闭眼继续打坐。 如此,接下来的两日对于沈浪而言依旧是无比平静,而至第三日凌晨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沈浪本以为接下来依然会是平静的一天的时候,忽然,他发觉有一股十分恐怖的气息在往他这边靠近。 “来了!” 这,便是沈浪心中的第一想法。 此人速度极快,数里的范围刹那靠近,且二话不说,上来就朝着洞口发起攻击。 只听见轰隆一声,立时洞口倒塌,整个山体都簌簌不已。 “轰!” 又是一声巨响,那些挡住洞口的巨石直接爆裂,一道人影从中冲了出来,飞向半空。 “道友?你此般究竟是何意?”沈浪脸色阴沉,怒道。 这来人有五六人,不过为首的是一身着紫黑长衫的年轻男子,该男子面貌英俊,是那种就算男人见了也不禁暗自感叹的绝世公子,只不过,自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异常的冰冷,应当说是无情。 而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血狱堂的第一魔将冯太阴,则至于他身旁的那几位则是血狱堂的执法弟子,可是,当中有一人的实力沈浪有些看不透,不仅看不透,且还给沈浪一股十分危险的错觉。 “聒噪”。 冯太阴说着便伸手往前一按,似无风无浪,可沈浪却是察觉到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息,本能地往右一闪,刹那,后方立时传来一阵轰鸣的爆裂声,再看去,只见后方整个山头都被其一掌拍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抬手间就可催动天地元力!威势是普通攻击的数十倍!这是元婴修士才具有的惊人手段! 不,他的手法还很生涩,应该还不是真正的元婴,而是半步元婴。 半步元婴就如此恐怖!沈浪的心就凉了一大半,因为冯太阴身旁的那人气息更恐怖,应是真正的元婴期修士无疑了。 血狱堂为了对付他竟出动了两位元婴大能!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不错,年纪轻轻就有结丹初期的实力,还能躲过我的攻击,只是凭你一个人还杀不了姬无名和无双双,说吧,你的同伙在哪?”冯太阴缓缓开口,显得是那样的平静。 不曾想冯太阴并不打算立即动手杀了他,而是打算问他同伙的下落。 只是,沈浪哪有什么同伙?若真要算同伙也就是白清了,只不过当日的那场大战他就死了。 “前辈……” 事情到了这等地步,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沈浪做出一副十分恭敬的摸样朝着冯太阴深深一躬,可就在其目光缓缓抬起来的一瞬,九柄飞刃立即就冲了出去。 自沈浪突破到结丹初期之后,沈浪就发觉了,在他施展武技的时候速度比起以往可是快了十倍不止,能发挥出远超常人的威力,触不及防之下,或者说根本没将这眼前之人放在眼内的情况下,九道飞剑瞬间迫近,当即,那两位修为只有筑基中期的修士直接身死,至于那结丹初期修士也差点被沈浪斩去一臂,鲜血汩汩而流,一脸的痛苦与恨意。 且见沈浪杀完人就头也不回地往远处遁去,这一刻,冯太阴是彻底地怒了:“该死!拦住他”。 闻言,其身旁的结丹修士立即冲出。 “小子,胆敢伤我你今日死定了”,结丹修士喝道。 “哼!瘸了腿的狗也配在此狂吠?”忽然,沈浪一转身五道阵旗就飞了出去,将来人围在了正中,立时五道阵旗发出五道不同颜色的光柱,冲天而起,随着沈浪手中阵盘转动,那结丹期修士立即就进入到了庚木杀阵当中。 不错,这就是沈浪的小五行截杀阵,自他踏入到结丹期,这小五行截杀阵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也是水涨船高,更何况这还是沈浪苦心钻研,融入一丝白清万毒圣经手段的小五行截杀阵。 不消片刻,这位结丹期修士就死在了庚木杀阵之中。 沈浪伸手一招,收走了此人的储物袋,至于尸首则早已在庚木杀阵之中被毒素侵蚀成为虚无。 这一切看似漫长,可却尽都发生在短暂之间,此刻,冯太阴再看沈浪的眼神中已经有了一丝变化,不再是眼中只有不屑,已经有了一丝意外,不过,这也是一闪而逝,一如既往的平静。 忽然,冯太阴的身影骤的模糊了一下,沈浪见此心感不妙,刚催起护盾,这丰台应就直接迫近他跟前,没有二话,飘忽忽的一掌朝着沈浪胸口按去。 看似飘忽忽,实则快若奔雷,刹那间沈浪身前的护罩直接破碎,危机时刻,小月冲出挡在了沈浪的身前,不闪不避,一爪朝着冯太阴心口抓去。 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冯太阴又何曾遇到过?当即抽身一闪退到了远处,一脸惊惧,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这也难怪冯太阴如此忌惮,小月本就是千年古尸,而后又经沈浪一番淬炼改造让其成为地魔傀,期间小月又借助荻九幽阴魂幡修练,早已列入高级地魔傀层次,若是人类,那便是结丹后期大圆满的修为,可小月的战力又怎会如此简单?其真正战力足以媲美元婴修士。 可惜的是目前小月的实力将会止步于此,无法再借助阴魂幡修炼了,若想尽快进阶唯有将其炼制成天魔傀,说来简单,可沈浪两手空空,连具体炼制天魔傀的方法他都没有,这又该从何着手呢? “好浓郁的煞气,那怪姬无名会死在你的手中,齊长老,这东西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对付那小子,然后再来支援你”,冯太阴说道。 齊长老应道:“好”。 言罢,冯太阴身影骤一模糊,再次杀出,朝着沈浪冲来,小月欲上前抵挡,不料,血狱堂的齊长老直接挡在小月身前,立时,双方就展开了激烈的大战。 眼见冯太阴借着缝隙即将冲到自己跟前,沈浪手化剑指往前一点,刹那,九道飞刃冲出,直逼冯太阴面门。 不料,冯太阴速度太快,九道飞刃根本伤不到他。 危机时刻,沈浪使出天枢九步,刹那间,数道人影往一旁窜去,冯太阴扑了个空,一声冷笑声中也不去辨哪一个才是沈浪的真身,一甩手,所有幻影直接爆裂,至于沈浪真身则是使出天枢剑法中的落惊虹这才得以保全,不过即便如此,却依旧是被震得气血翻涌,久久难以平静。 沈浪伸手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一脸的凝重,终究还是他实力太弱了。 “小子,凭着结丹初期实力能接下我的攻击你足以自傲了,不过,这终究还不到我十之一二的实力,接下来,你可不会再有这般的好运气了”,冯太阴缓缓地开口说道,眼中充满了戏谑之意,似乎沈浪是那样的不值一提。 闻言,沈浪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只不过,可没有时间让他去惊骇冯太阴的恐怖势力,刹那,冯太阴就向他动手了。 冯太阴的速度奇快,且招式极其诡异,空中战斗对他十分不利,想明白了这一点,沈浪则立马调转方向往地面急急坠去,唯有借助此地山势方有一战之力。 “哪里逃?”冯太阴沉声一喝,并同时伸手往前一按,立时,无数元气炮弹就朝着沈浪后背冲了上去。 眼见冯太阴的攻击刹那杀到,心神一动,九道飞剑飞出,立时四周火光一片,轰鸣之声四起,沈浪则催动脚下飞剑继续向前。 眼见沈浪仍在远去,冯太阴不由眉头一皱,双指向天,劲气鼓荡之际数道飞剑在其身后急剧凝成,刹那又融为一剑,而随着冯太阴伸手往前一点,此剑瞬地射出。 此剑通体散发着乌光,千米之地眨眼即逝。 “天枢剑法——抱归一”。 刹那,沈浪身上雷霆闪烁,数个指印掐动之际元力顺着他的筋脉流遍全身,只听见一阵剑刃铮鸣之音不断响起,一道散发着璀璨金光的利刃便在其胸口急速凝成,同样随着沈浪伸手往前一按,利刃飞出。 只是一瞬,两人攻击就硬捍在了一起,刚猛的劲风扫荡向四方。 “噗!” 忽地,沈浪一口鲜血涌出,而鲜血涌出之际,那金光利刃寸寸崩碎,再也无法抵挡,随之便发出两道剧烈的炸响,沈浪的攻击彻底粉碎,化作一堆火光,而冯太阴这一剑则深入地底。 山石崩塌,烟尘四起,冯太阴的这一剑直接在地面上射出个巨大的窟窿,所幸的是生死一线之际沈浪一个翻身逃了出去,否则,生死难料。 看着沈浪隐入山林,冯太阴略一皱眉,不过紧随还是跟了上去。 天空中的战斗依然十分剧烈,齊长老虽是元婴期的强者,可小月也不弱,不仅利爪锋利得可怕,更恐怖的还是她那一副如钢似铁的躯壳,饶是齊长老手段齐出,却依旧无法占到一丝优势。 这越打是不禁越吃惊呐!他都有些怀疑,不知沈浪是从哪里弄来这样的东西? 林中,饶是冯太阴速度受到极大的阻碍,可沈浪还是很快就被对方追上,立时,双方就再一次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只是,境界之差是沈浪难以逾越的一道鸿沟,饶是他比起同阶修真者强上哪怕不止一星半点,可在冯太阴的手中明显是不够看,虽战斗无比激烈,可他却始终处于下风。 这还得多亏了这里的地势,要不然他早就死在冯太阴的手中了。 放眼望去,一片狼藉,飞射出去的木屑或石子都能将数棵大树一起洞穿,足见当时到底是何等恐怖的战斗场面。 忽然,又是一声剧烈的炸响,而炸响之后沈浪则无比狼狈的翻滚了出去,就像是一颗已经发射出去的炮弹一般,所到之处,沙石乱飞,无论是参天古树,还是几丈高的巨石,纷纷在他的撞击下一阵爆裂,化作了碎屑。 望着前方烟尘滚滚,冯太阴极为傲慢地开口说道:“小子,饶是你耍尽心机,依然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是吗?那你就尝尝我这一招”。 只听见一阵呜呜声起,烟尘中忽然飞出无尽乱石,冯太阴嘴角一挑,露出一丝轻蔑,就在乱石临近他三米处时,一道光墙挡住了所有攻击。 “哼!这么快你就黔驴技穷了吗?”冯太阴嘲讽道。 “当然不是”。 忽然,一口大钟冲天飞起,沈浪刹那赶到,没有迟疑,一掌狠狠拍在大钟顶部。 “吼吼吼!” 立时传出一阵似龙鸣虎啸般的嗡鸣声,其声势浩大,有如实质,一浪接着一浪地朝着冯太阴淹没过去,触不及防之下,冯太阴被突如其来的音波攻击冲击头昏脑胀,心神失守,身前的那道能量墙也随之溃散。 冯太阴赶紧封闭五识,只不过,这却正合沈浪的意,五道旗帜分别飞向五个不同方位,通天光柱冲起而起的同时沈浪手中的阵盘也随之响了起来。 “阵起!” 39.十八地狱 冯太阴立马就发觉了不对劲,只可惜为时已晚,还想从阵法中冲出,可紧随,他便彻底沉浸在沈浪小五行截杀阵当中。 刚入阵中,冯太阴还迷惑于四周事物,可随着皮肤忽然被飘落下来的树叶割破,这才发现此处的诡异之处,也就是这一刻,无数树叶陡直落下,朝其蜂拥而来。 “雕虫小技”。 愤怒的同时冯太阴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也就在漫天剑雨临近的一刹那,一道暗黑色的球形光盾幕的撑出,挡住了所有攻击。 立时,无数树叶就像是小雨点一样疯狂敲击在护盾之上,发出一阵刺耳的铮鸣之声。 冯太阴缓缓抬起右手,猛地一握,刹那,黑色护盾立时爆发,无尽的黑炎从中冲出,将周围的一切焚为虚无。 天地暗,骤风起,这片天地间忽然升起一阵龙卷风,刮起漫天黄沙,朝着冯太阴急急赶来。 冯太阴感受到四周的变化,一个纵身飞上半空,只见,东南西北各处都有着一道巨大的龙卷,搅得天昏地暗,电闪雷鸣,急速旋转的劲风夹杂着一股无比锋利的气息,这还未靠近就刮得皮肤生疼。 冯太阴打出了两道攻击,只是下一刻就被这飓风绞成粉碎,也就在冯太阴一皱眉的一瞬间,四道飓风立即快速地向冯太阴靠拢,冯太阴赶紧伸手阻挡,只可惜,这几道飓风就似无尽的森渊大口,如论是任何攻击那都是有多少吃多少。 终于,冯太阴放弃抵抗,最后关头从飓风当中冲了出来。 然,下一刻这几道飓风直接与天地脱离,再一次朝着冯太阴冲了上来,冯太阴大感意外,连忙往更远的地方遁去。 四道飓风就像是黄龙出洞,嘶吼着,咆哮着,不仅速度奇快,且十分灵活,紧跟冯太阴身后,频频发起冲击,冯太阴上下翻动,左晃右闪,动作也异常灵活。 “该死,这飓风怎如此难缠?不仅能吞噬我的攻击,速度也出奇的快”,冯太阴一边奔逃一边则开始抱怨。 眼见飓风再次跟上,冯太阴忽然止步,直面冲来的飓风,喝道:“我堂堂半步元婴岂会怕你不成?” 抬手一拍,刹那就与冲来的飓风硬捍在了一起,这一刻,飓风疯狂搅动欲破除冯太阴的掌心,而丰台应也是眼神冷漠,元力狂涌。 “你不是很狂吗?看我如何撑爆你”。 冯太阴语落之刻,掌中元力更涨三分,刹那间,这飓风通体冒出乌光,似乎快承受不住了,这一切说来话长,可时间却仅在一瞬,随着飓风通体乌光爆射,最后终是到了极限一下爆开。 冯太阴还想故技重施,不料,冲上来的飓风忽然张开大口将其吞入到内部,同时,其余两道飓风也一并融入,顿时,一道无比巨大的飓风通天彻地,方圆十数里的花草树木都在这股飓风的牵引下迅速靠拢了过来,仿若世界末日。 冯太阴处在飓风中心望着四周的一切脸色是异常的沉重,只不过,这并不是大祸临头时的心事重重,而是内心中爆发出来的无尽愤怒,他堂堂半步元婴,却屡次三番落入到沈浪的圈套之中,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你这只会使用计谋的垃圾,等我出去定将你挫骨扬灰”,冯太阴无比阴森着道,相比于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沉着冷静,此刻却是显得那样的狰狞。 这边的战斗齊长老早注意到,只是小月死缠不放,为此,齊长老也是有心无力。 阵中,冯太阴双掌合十,数个手诀掐动之下就划了个大圆,立时,一柄泛着乌光的宝剑便悬浮于胸口开始旋转,紧随,冯太阴催动体内元力通过掌心朝着宝剑涌入,不少片刻,这宝剑中就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机,宝剑上雷霆闪烁,随着冯太阴手化剑指往上一抬,此剑便冲天飞起,刹那间又调转一百八十度,急急往地面坠去。 而随着此剑一下刺入地底,刹那,地面爆裂,一股巨大的气浪蓦然往四周冲去,所到之处无不是山河破碎,瞬间化作虚无。 至此,眼前的这一切开始变换,变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炼狱,轰隆一声,冯太阴身前的那座巨大火山开始爆发。 阵外。 “半步元婴果然恐怖,这么快就破了我的庚木杀阵”,感受到阵内的变化,沈浪不禁喃喃自语了一声。 阵内,冯太阴望着眼前飞来的熔岩巨石不仅不惧,反而单手一招,那柄宝刃就从地底冲出,刹那就分成无数飞刃,随即就朝着飞来的巨石冲了上去,毫无意外,所有巨石皆在剑刃的冲击下化作了粉碎。 这些巨石每一块足有上万斤以上,当初荻九幽就是死在这样的攻击下,如今却对冯太阴无效,足见这冯太阴的恐怖之处。 不过很快冯太阴就发现了此处的诡秘之处。 “该死,这里是何地方?怎我的元力消耗得如此之快?且这空气中似乎混合着某种毒素,一直在干扰我的心性,欲使我暴躁”,此刻,冯太阴终于又皱起了眉头。 三倍的元力消耗速度,饶是冯太阴什么也不做也会因元力枯竭而耗死在这。 随着目光扫遍四周,最终,冯太阴将目光定位在了前方的一处火山,此座火山相比于其他火山要显得更高、更大,且处在的位置也十分奇特,乍眼一看没什么异常,可细心之下却又有些不同之处。 “或许出路就在那”。 下定了决心,冯太阴就迅速地朝着这个方位赶去。 而就当冯太阴临近这片火山还有十数里的距离的时候,周围的温度早已上升到一个极为恐怖的地步,而元力消耗的速度也上升到了四倍,虽处境愈发艰难,可冯太阴却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时至此刻,冯太阴体内元力也已消耗掉了三成,不得已,只得从储物袋中掏出可以令其快速恢复的丹药吞下。 “极品回元丹!”。 阵外,看着冯太阴竟吞下一枚极品回元丹!沈浪心中不禁大为震惊,那是因为极品回元丹与普通回元丹不同,普通回元丹因品质不佳,内部仍有一丝杂质,吞服时需要一番炼化,而极品回元丹则不同,内部已是最为精纯的能量,吞服后直接吸收即可。 “好深厚的家底!若是能将这家伙的宝贝都弄到手,那……”这时,沈浪不由动起了小心思,当然,沈浪同样明白,这一切都要在能保住自己小命的前提下。 阵中,在吞服了极品回元丹之后冯太阴的状态果然好转了不少,正继续向前,却不料自一旁的熔岩之中却冲出了一物,是一只体型巨大的蝎子,引得冯太阴眉头一皱,御剑出击。 在一阵剧烈如兵戈交击的碰撞之下,这只蝎子虽被冯太阴斩成数块可却也使出了不小的力气,且,似乎还不止一只,密密麻麻的巨型蝎子开始从岩浆中爬了出来,至此,冯太阴的眉头皱得是愈加的深了。 剑锋一转,紧随,人也随之冲了出去,立时,一只又一只巨型蝎子就朝着冯太阴扑了上来,冯太阴的速度不仅不减,反而更快,硬生生地让他杀出一条血路。 “喝!” 冯太阴一声大喝,随即一道惊人剑气骤的冲出,刹那,无数的蝎子翻飞而起,皆在剑气的搅割下化作无数碎块,这一剑,直接将他身前的蝎子杀尽,沉身一跃,便来到一处高台。 放眼望去,是一片更加炙热的岩浆,而在正中心的位置处有着一座巨大的火山,这里便是他的目的地。 只是,为了能来到这里,他又消耗掉了大量元力,手中华光一闪,又是一枚极品回元丹。 待将回元丹吞下,冯太阴缓缓闭上双眼并伸出右手,再睁眼时眼中有精光爆射,沉身一跃,整个人就飞向半空,同时双手化作剑指呈十字交叉,立时,数十柄利刃在其身后急急显现,手腕转动之时数柄利刃融为一柄,刹那间风云涌动,无尽星光朝着利刃聚拢而来,而随着剑刃中的气息节节攀升到一个无比恐怖的地步,只见冯太阴沉声一喝:“去”。 刹那,此剑便有如长虹贯日,朝着这座巨大火山爆射了出去。 此剑太过恐怖,只见一道乌光刹那化过,下一刻便直接没入火山体内,紧随便是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无尽熔岩爆发的同时眼前却又忽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 白光散尽,周围的一切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放眼望去,是一片没有边际的湖泊。 湖泊很宁静,深蓝色的湖水下似掩藏着一只巨大的眼睛,似随时都有可能浮出水面,并张开它的森森獠牙。 冯太阴望向四周,有些迷惘,这地方除了水还是水,一眼望不到头。 然,就在冯太阴迷惑之际,忽然,水中忽然伸出一只胳膊一把抓住他的脚环,冯太阴刚刚升起一丝警惕,下一刻他就被这张大手拉入水中,立时,无尽湖水蜂拥而至,令其无法动弹,直直地往湖底沉下去,意识也随之模糊。 再睁眼,已是百余年前。 正当冯太阴疑惑迷茫之际,忽然,自一旁响起了一道女子的声音。 “千尺,别玩了,快去叫你爹爹妹妹们出来吃饭了”。 “娘?” 此阵名为葵水幻阵,又称十八地狱,之所以称作十八地狱是因凡入阵者需沉沦十八次,且每一次都是入阵者内心中最渴望与最恐惧的真实写照,一层更甚一层,而待入阵者彻底沦陷经历完这十八次幻境,那么等待此人的下场就是神魂湮灭,消失于世间。 这第一层是冯太阴十岁时在陈家村的一些往事,那时候的他还叫作陈千尺,在这里他经历了一段愉快的时光,而随着景物变换,很快冯太阴就进入到了第二层。 在这一层里陈家村遭遇了马匪,他与妹妹躲在暗中眼睁睁看着父母被一群马匪斩下头颅,虽与妹妹侥幸活了下来,可陈家村一百二十几口人无一幸免,在一场大火中焚为灰烬,之后他与妹妹四处流浪,偶然中遇上了他的恩师,也是令他此生走上邪路的仇人。 事情到此,幻境也随之进入到了第三层。 这一层,他在恩师的带领下顺利进入到了极阴道,一晃就是八年,这八年他虽学有所成,却也活得不如一只狗,门内是个人都能欺辱他,饶是他幸幸苦苦从恩施手中得来的一点修行资源也是妹妹的通过肉体换来的,在师门面前他像是一条狗,成了所有人的笑话,在妹妹面前他更无地自容。 最终,在无比痛苦中他杀了自己的亲妹妹,逃出了极阴道,自此便是无休止的被人追杀。 40.命悬一线 冯太阴落下了无比悔恨与痛心的泪水,不过时间流转,很快他进入到了第四层。 第四层中,八年的屈辱并未磨灭他最后的一丝良知,一阵逃亡下他逃到了胥国东部,在这里他遇上了他这辈子最爱的人,此女子名为吴秀慧,是吴老汉的宝贝闺女,她温柔体贴,落落大方,与陈千尺更是一见钟情,最终结为了鸳鸯。 如此,一晃又是八年过去了,这八年里他隐姓埋名,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可却也十分恩爱幸福,更重要的他还有了两个孩子,大的名为平安,小的则叫小珠。 正所谓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八年的时间磨平了很多东西,也磨平了他的意志,如今的他只想照顾好妻儿,安稳地过完下半生,只不过也许是命运弄人,这一切都将会随着一场梦而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梦中,他梦见了儿时的父母,梦见了陈家村一百二十几口一夜间惨死最终葬身于火海,更梦见了他一生的痛,他的妹妹陈小惠。 这一夜过后,他的性情开始有了变化,他时常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不论谁来了也不开门,不久后,他为妻子留了封书信后自此就离开了吴家,却不知此次一去他们将会阴阳两隔。 出了胥国,很快他就回到陈家村,只不过此刻的陈家村早已物是人非,留下的也只是残垣断壁,杂草丛生,四方仔细打听之后,终于,在一个夜里他杀上了马匪的老巢清风寨,那一夜,清风寨三百多人无一幸免,血流成河。 自那之后,陈千尺又偷偷潜入极阴道欲刺杀他的死敌观心道人,只不过,清风寨一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观心道人又岂会坐以待毙,最终,陈千尺刺杀不成还以重伤之姿逃出了极阴道。 自此,陈千尺又开始在外流亡,而幻境也随之顺利地进入到了第五层。 几经生死,几经逃亡,最终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他跳下了尸魔崖,尸魔崖瘴气丛生,毒虫遍地,可侥幸的是他被一老鬼救下,大难不死,可事情往往不会想象中那般美好。 这老鬼名为封于修,人称火工头陀,其面目狰狞丑陋,形似恶鬼,早年间因作恶多端被他的死对头清尘子俞段枫挑断四肢,打下尸魔崖,虽大难不死,却形若废人,在这暗无天日的洞中世界煎熬了数百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早已没了人性。 数百年的饥寒交迫早已令他神志不清,眼中发狂,上来就开始撕咬陈千尺,立时血肉狂飙,场面惨不忍睹,陈千尺在昏迷中被剧痛惊醒,开始拼死抵抗,只可惜,修为低下的他哪里会是火工头陀的对手?为了保命,他以牙还牙,一口朝着对方脸上咬了上去。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哀嚎中,他硬生生地从对方脸上扯下一块血淋淋的肉,火工头陀吃痛,只得罢手,胸前突地爆发出一股凶悍的劲气,直接将陈千尺冲飞了出去。 陈千尺赶紧爬向一旁,以免对方会再次对他动手,如此,两人僵持了几日,陈千尺是一刻也不敢合眼。 “小鬼,你怎么也会掉下来?莫非也有人害你?”火工头陀阴笑着问道。 这些日来,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这小子实在熬不住了他就上来将之生吞活剥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哼!人不大,脾气倒还不小,你是斗不过我的,等你实在熬不住我就会去扒你的皮,吃你的血肉”。 “哼!前辈如此高人到头来却也落得这般境地,四肢尽废,不仅食不甘味,还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若我估计不错前辈受困于这暗无天日之地至少百年了吧?” “哼!小子,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并没有任何意思,只是晚辈替前辈感到不值,百年时间,前辈受尽了屈辱,如活在人间地狱,而前辈的仇人却逍遥法外,过着神仙般的快活日子,啧啧啧,这种滋味,恕晚辈实在年幼,无法体会”。 “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是什么算盘,想让我教你东西?妄想”。 “前辈错会了,晚辈只是随意说说,并没有别的意思,况且,你都沦落到如此地步又能教我什么东西?不学也罢!不学也~” 忽然,洞内刮起一阵剧烈阴风,吹得烟尘四起,陈千尺心感不妙,刚回头,便见火工头陀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陈千尺还以为这老东西忍不住了想动手,刚想逃,却不料后方凭生一股吸扯之力,力道之强,足以飞沙走石,危急时刻,陈千尺赶紧抱住身旁的石柱。 “呵呵呵!别挣扎了,你是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的”,火攻头陀猖獗笑道,霎时,力量再涨三分。 手一松,陈千尺就飞了出去,下一刻就跌在老鬼的身前,只见老鬼面目狰狞,阴恻恻地道:“小子,别装了,我知道你想学,想学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封于修一件事,那就是替我报仇,杀了清尘子俞段枫,若有违背,老夫做鬼也不放过你”。 闻言陈千尺一惊,赶紧双膝跪地向着上苍发誓:“前辈大可放心,晚辈定不会忘记前辈今日大恩大德,来日定为前辈血刃仇人,如有违背,天诛地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好!好~哈哈哈!” 火工头陀一声大笑,紧随,一股力量凭空生出,且在这股力量的控制下,陈千尺无法抵抗,缓缓升起。 阴阳倒挂,百会相衔,陈千尺惊诧之余一股力量就朝着他的体内涌了进来。 这时,火工头陀再次开口说道:“我之所学名为九阴九阳,现我将其与同我的毕生功力传授与你,打通你的奇筋八脉,能收获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如此,便是三天两夜,待火工头陀最后一丝功力散尽,这传功一事也随之到了尾声。 火工头陀已经彻底虚脱,搭拉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了,而观陈千尺此刻却是气势如虹,意气风发,他不仅全数接收了火工头陀的修为,还打通了奇筋八脉,实力已不可同日而语。 在缓缓感受一遍体内的变化后,其神色也随之阴狠了起来,挥手一指,一道劲气幕的冲出刺进了火工头陀的胸膛,火工头陀一声未吭直接气绝。 这时,陈千尺才冰冷地道:“老东西,这是你应得的下场,不过你大可放心,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不会食言,可在这之前我得先去解决我的事”。 说着,陈千尺便来到洞口,沉身一跃便飞出尸魔崖,消失在远方。 三日后,陈千尺再次杀回极阴道,自此,极阴道灭门,全宗上下无一幸免,而那观心道人更是被大卸八块,在惊恐中死去。 幻境很快就到了第六层。 阵内或许过了很久很久,可阵外却仅是片刻须臾,这幻境到了第六层冯太阴醒悟的机会已经十分渺茫了,可虽然如此,沈浪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冯太阴可是半步元婴的存在,意外可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 时间过得很快,也果然不出所料,冯太阴越陷越深,如今已是到了幻境中的第九层,这一层里冯太阴已经加入到了血狱堂,然,就是在触及血狱堂的一些辛秘的时候,忽然,冯太阴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似开始不受控制。 对此,沈浪自然是无比震惊,就在其准备催动阵盘加固阵法的时候,一股无比恐怖的气息突然从冯太阴的体内爆发,压向四方。 “何人胆敢窥视我血狱堂辛秘?” 一声暴喝响彻天地,刹那间,这葵水幻境犹如镜花水月,支离破散了起来。 沈浪浑身一震,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无比震惊。 且不仅如此,戊土天雷阵以及辛金镜像阵也相继溃散,毫无抵抗之力,沈浪实难想象,小五行截杀阵竟在此人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沈浪深知,这必定是触碰到了冯太阴记忆中的某些神魂封印,只是沈浪没想到一道灵魂烙印就恐怖如斯!那本人亲临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小子,就是你灭了我血狱堂两大魔将?现又试图窥探我血狱堂辛秘,其罪当诛”。 当诛二字出口,立时,一股磅礴的威压便当即从沈浪头顶压来,沈浪只觉身子猛地一震,有若万钧泰山压顶,心头战栗的同时呼吸都有些不顺起来。 “好恐怖的威压!” 沈浪咬紧牙关死命坚持着。 “点星指”。 紧随,那人一声冷喝,而随其伸手往前一点,刹那,一道巨大的剑指便冲破云霄,轰然落下,此指看似缓慢,则是迅捷无比,风云鼓动间,电闪雷鸣,宛若遮天蔽日,世界末日。 千里之地眨眼即逝,方圆十几里都在其笼罩的范围内,巨大的威压欲令万事万物诚服,沈浪深知绝无逃脱的可能,唯有向死而生尚有一线生机,于是便仰天一怒,道:“天枢剑法第五式——天寰北斗”。 随着沈浪手指在尖锋一抹,紧随,清玄剑上的七颗星辰便被其一一点亮,立时,光芒四起,剑气铮鸣,天地间那无尽的元力如水浪一般蜂拥而至。 “剑既是人,人既是剑,剑随心动,心随意动,天人合一,气开山河”。 这一刻,沈浪如钢铁般坚韧不屈,一身衣襟随风舞动,气势如虹,随着一声“去”,立时,清玄剑便爆射而出,冲出杀敌。 仅是刹那,二者就硬捍在了一起,争锋相对,恐怖的气浪扫向四方。 “啊啊啊~” 然,这一指实在是太过恐怖,饶是沈浪体内元力狂涌,咆哮连连,可清玄剑却始终落于下风。 “轰!” 随着一声轰鸣,沈浪脚下的地面直接爆裂,塌陷了下去,沈浪更是承受不住被压迫得单膝跪地,口中鲜血狂涌,两者之间相差实在是巨大,沈浪已有些快承受不住了。 然,心中的一丝不屈让得他无法屈服,他还有事情要办,还有大仇要报,他不能死在这里,他咬紧牙关,死命抵抗。 “啊啊啊!给我撑住!” 又或许是受到了使命的召唤,忽然,也就在其命悬一线、濒临崩溃的一瞬间,一股凶悍的力量自他四肢百骸滋生,不仅立时缓解了他的伤势,还源源不断地朝着他的手臂涌去。 沈浪大惊,更是大喜。 “给我破!” 立时,本就要破碎的清玄剑忽地爆发出无穷的力量,一剑洞穿点星指的同时,直扑冯太阴。 冯太阴大骇,连忙催动起防御法阵,只可惜,此剑势若破竹,一连五道法阵接连破碎,无法抵挡,然,这终究为其赢得一线生机,让其避过了这必死的一击。 只是,他虽侥幸活了下来,可却没能逃过沈浪藏在暗中的追魂夺魄。 冯太阴一声惨叫,紧随就直直往地面坠去。 “少主!” 齊长老一声大喝,目眦欲裂,一剑迫开小月,紧随便拼了命的朝着冯太阴这边赶来。 这老东西速度奇快,刹那迫近后便一把抱住冯太阴,眼见冯太阴身中剧毒,不由神情大骇,手中灵光一闪,赶紧取出灵药让冯太阴服下,只可惜,这追魂夺魄乃是天下奇毒,又岂是随意可解的! 冯太阴吞下丹药,情况稍转,不过依然十分痛苦,这时,齊长老眉头一皱,便异常阴沉地向着沈浪威胁道:“小子,交出解药”。 虽然,沈浪此刻十分孱弱,早已没了再战的力气,可表面上他并未展现出半点不适,仍是战意昂扬,更何况小月也已回到他的身边,如此,齊长老才有所忌惮,未敢立即动手。 不过,沈浪又岂是服软的主?区区几句威胁就想让他交出解药?那是妄想,于是便立即回击道:“哼!交出解药?你当我是傻子吗?” 齊长老闻言脸色再次一沉,道:“小子,少主乃是堂主最为器重之人,只要你肯交出解药,我可保证此事从今往后我血狱堂绝不追究,如何?” “我说了,不可能,想要解药你就自己来拿吧!”说着,沈浪便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 这并不是沈浪不想善了,毕竟他也不想整日被自己的仇家追得满世界跑,只是,这从古至今,这血狱堂可是从不讲信用,更何况沈浪得罪的还是他们的少主。 死仇算是结下了,想要解药那是不可能。 闻言,齊长老还不忘威胁,道:“哼!小子,你这是在自掘坟墓,希望日后你不会后悔”。 言罢,齊长老便抱着冯太阴冲天飞起,快速地往远处遁去,而沈浪也是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气息瞬间低迷到了极点。 41.哗变 三日后,在西凉山附近的一处山洞内,一身着黑袍的年轻男子正沉心闭目团坐于一块大石头上,他神色平静,周身华光流转,似极其不凡。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浪,相比于三日前的狼狈,此刻他已经明显好转了不少,且随着时间慢慢推移,自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是愈发的浓厚,隐隐间有着欲再次突破的征兆。 其实,连续数月的不断积累与修炼,他早有了突破的征兆,只是时机未到,才不得已一拖再拖,只是三日前他与冯太阴一战让他受益良多,那种感觉是愈发的明显。 时间一丝一点的过去,突然,这天地间的元力似乎开始不受控制,开始剧烈地沸腾,下一刻,便如流水一般朝着沈浪丹田涌去,只可惜,此处天地间的元力实在是太过稀薄,根本无法支撑他突破到结丹中期,沈浪有些失望,不过一甩手,便有上百颗灵石飞了出来。 这些灵石都是他从姬无名等人手中获得,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而随着沈浪再次运转功法,这些灵石便快速分解化作丝丝灵光一一涌入到沈浪的丹田内,只是,沈浪似乎低估了自己吞噬灵石的能力,不足半刻,这些灵石就被其吸收干净,化作了一堆粉尘。 沈浪望着这些粉尘有些肉疼,不过一甩手又飞出了上百枚,诸如此般一连七次,虽说隐隐已经有了欲要饱和的迹象,可是却也消耗巨大,此等财富,足以让一寻常人家无忧无虑地过完几辈子,可在沈浪手中却抵不过小半日的功夫就让他吸收得一干二净。 一甩手,又拿出百十枚,这已是他最后一点库存了,再不突破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时间如漏,一丁一点的过去,百十枚灵石也是在沈浪面前一颗又一颗地化作粉末,而当沈浪炼化到第七十五枚的时候,其体内气息终于开始有了变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持续内敛,压缩,短暂的平静过后沈浪忽地浑身一震,再次爆发,也至此,沈浪顺利地进入到结丹中期。 相比于之前,此刻他气息强大了可不是一星半点,而是之前的三四倍。 这还未完,他又开始炼化那剩余的灵石,随着一枚枚灵石消失直至最后一枚一并消失,自此,这结丹中期实力才算堪堪稳固,沈浪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至此,他总算是突破到了结丹中期,若是当初他与冯太阴大战时有此等修为!想来他也不会被逼的如此狼狈。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沈浪自不会继续计较这些,他放眼的则是将来,血狱堂此次在他手中吃瘪,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再次到来是迟早的事,而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提升自己修为,如此,他才有这个资本与之一战。 只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像这嘉元城此等贫瘠之地,能令他短时间内提升修为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太少。 说起来也奇怪,当日一战沈浪处处受制,被冯太阴全程压着打,最后关头又接下那致命一击,沈浪早已是风雨中的风筝,命悬一线,可惊奇的是他不仅短时间内痊愈了,而且还顺势突破到结丹中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他的身上,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打死也不相信。 这不禁让他想起那尊融入到他体内的大鼎,以及当时突然出现在他体内的那股力量,沈浪随有心一探究竟,只可惜事与愿违,他根本就无法查找出一丝有用的信息。 “事情已了,我也是时候回嘉元城了,若我猜得不错的话,这海沙帮与柳家应是已经到萧家去拿人了,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敢找我的麻烦?” 沈浪喃喃自语了一声,紧随身子猛一模糊,刹那就消失在了原地。 嘉元城,萧家的议事大厅内,萧家的众位执事、长老们相聚于此,一个个愁眉苦脸,等待着萧鼎开口说话。 五日前,海沙帮与柳家对萧家发起进攻,萧家以一当二十分吃力,损失了不少精英子弟,且最终还是在城主府出面调停的情况下双方才肯罢手,至于条件则是要求萧家在七日内交出沈浪,否则,海沙帮与柳家势不会善罢甘休。 这些日来,海沙帮与柳家一直将萧家的人围在府邸内,不准进出,时至今日,萧家每人口粮都在日益减少,估计是撑不过七日了,为此,萧家已经有不少人怨声载道,群情激愤。 且,萧鼎的数次袒护已让得某些人颇为不满,当中,以萧叶媚二叔萧厉为首的激进派持赞同意见,而暗中则密谋一场惊天哗变,试图将萧鼎从家主宝座上拉下,另择明君,而他萧厉自然是不二人选,而今日便是他们的所谓良辰吉日。 “家主,时至如今,杨柳两家宽限我们的时日已经七日过去了五日,再有两日我们若还不交出沈浪我萧家危矣”,这时,三长老萧无庸开口说道。 “不错,这五日来他们将我萧家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这是要活活饿死我们,我堂堂萧家何时受过此等屈辱?而引起这一切后果的皆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沈浪,家主,你若还如此袒护他,恐会引得众人不服啊!”,这时,当中的一位执事也开口说话了。 “不错,虽说这几年在家主您的带领下我萧家日益壮大,可为了一个区区沈浪就葬送我萧家前途,我第一个不服”。 “不错,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时至今日也不见他出来给大伙一个说法,如此胆小懦弱之人就想让我萧家为他顶祸,我不答应,我相信整个萧家也不会答应”。 “不错,我也不答应”。 “我不服,家主”。 “我也不服”。 立时,众人口诛笔伐,纷纷将矛头指向沈浪,可萧鼎又不傻,又岂会不知这明面上是针对沈浪,可暗地里却是在讨伐他,萧鼎没有言语,而是打算静观其变,说实在的,他也有些愧疚,萧家落到如今地步多多少少都有他的责任。 正所谓将不严无以带兵打仗,君不严无以威慑天下,正是因为他容忍放纵,才以至于他今日毫无威信可言。 不过这时,三长老萧无庸却站出来向大家做了一个稍安毋躁的手势,自此,这热闹的气氛才稍稍有所安静,随后,三长老萧无庸便开口说道:“烦请众位安静,家主这些年为我萧家殚精竭虑,日夜操劳,可谓是居功至伟,功不可没,不能因一时过错就忽略了他为我萧家带来的殊荣,且听听家主的意见,我们再议论也不迟”。 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萧鼎也不好再闭口不谈,更何况,他确实应当给予众人一个交代,沉默了一会儿,萧鼎便开口说道:“众位,三长老所言过于严重,也太抬举我了,身为一家之主自当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只可惜饶是我如何努力也无法追赶上父亲在位时的十分之一,我有愧,有愧于萧家所有人”。 “当然,我所做的一切都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你们,还有萧家,至于沈浪一事我更无愧于心,也愧于萧家,但却有愧于你们,让你们无故蒙受苦难,受外人欺凌”。 “这里有一物,或许诸位长老都能认得”。 说着,萧鼎便从怀中取出一枚龙形玉佩,而当所有人见到此物时皆是大惊失色,因为,这正是萧鼎之父萧晨的贴身佩戴之物,萧晨之名何人不识?那可是名震西南十郡,萧家一辈的精神支柱。 “青龙逐日!” “不错,此玉真是家父的贴身玉佩,你们知道他是如何回到我的手中的吗?是沈浪,是他将之送回我萧家,且不仅如此,之前我萧家所炼制的清风散,续体丹,九龙液都是带来的,他是我父亲的徒弟,所以我没有任何权利去处置他,也唯有父亲可以处置他”。 萧鼎没将九转玄玉功透露出来,因为这是萧晨的意思,唯有家主或家主继承人才有资格知道,即便如此,可这当中的信息也足以震撼住所有人。 不得不说,萧鼎不愧是老谋深算,一个弟子的身份就将这一干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毕竟沈浪可是萧晨的弟子,他没有处置的权利,说到头这也是他的无奈之举,他总不能说沈浪是位仙师吧?若真是如此,别说海沙帮与柳家会不会放过他,沈浪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那对于他萧家而言才是真正的灾难。 更何况沈浪曾与之提及,一切低调,否则就是自招祸患,以萧鼎的聪明才智不会不知道这当中的利害关系。 “什么?他竟是老家主的弟子!” “不可能!他区区一个杂役怎么可能是老家主的弟子?” “这是他自己的意思,或许是不想太引人瞩目,因为他答应父亲会替他守护我萧家三年,三年后他便会自动离开”。 “什么?守护我萧家三年?就凭他?” “不错,就凭他,因为我也不是他的一招之敌”。 “什么?” “不仅不是,就连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不可能,那他那日?” “是装的”。 “好了,我说的已经够多了,这一切我本不想和你们提及,毕竟这事关我萧家安危,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与你们说了这么多,不过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得与我一起保密,否则,惹怒了他谁也救不了你”。 “大哥,你之所言都是真的?”这时,萧枫忽然开口问道,当然,这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想法,只不过,萧鼎毕竟是一家之主,没有人敢质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三弟,我可对天发誓,我之所言句句是真”。 “还有,沈浪之所以不出面并不是胆小懦弱,我相信他是有别的事,抽不开身而已”。 话已至此,即便某些人根本不信,甚至以为这是萧鼎为了推脱罪责的借口,可即便如此,众人也不能说些什么,毕竟,萧鼎已经给出了解释,若再在这上面纠缠那可就是公然违抗。 而作为此次哗变的始作俑者萧厉,自然是十分地不甘心,眼见一个个就要息事宁人,这时,他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大哥,枉我如此敬重于你,甚至还将你当作我的榜样,不承想你为了诓骗大家竟不惜编出这样的谎言来,实在是令我心寒,令大家心寒”。 42.回到萧家 此言一开,场中气氛立时就有些不妙了起来,变得有些肃穆与沉重。 “二哥?”萧枫说道。 只是这话刚到嘴边,萧厉便不容他一丝开口的机会,直接打断道:“三弟,你不用多言,大是大非面前我还分得清”。 “大哥,时至此刻,你竟还如此袒护他而欲置我萧家生死于不顾!实在是令我心寒啊!平常也就罢了,可今日我必须要站出来为萧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说句公道话”。 “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沈浪的命是命,难道我萧家几百口就不是命?纵使错不在他,可终究应该给大伙一个交代,只是他如此不声不响地让我萧家为之全数承担!那他又有何颜面做我父亲的弟子?” “我萧家基业世代相承数百年,岂能如此儿戏?必须的给我们一个交代,给外面一个交代”。 萧厉之言有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立时又引起一阵群情汹涌,不少人开始起哄。 “不错,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不能因为他是老家主的弟子就这么算了”。 “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萧家大祸临头他竟还在做缩头乌龟?要我们萧家无缘无故为他顶罪?我不服气,他必须站出来给大伙儿一个交代”。 “对,站出来”。 “不错,他不是实力惊人以一挡百吗?让他出来,我愿与之一战”。 “对,与之一战”。 “他沈浪本是我萧家一区区低等的下人,他何德何能胆敢如此猖獗?我要与其一战,好撕开他那丑陋的嘴脸让大伙儿瞧瞧”。 “不错,站出来受死”。 至此,随着众人再次起哄,这萧鼎与萧厉之间的明争暗斗算是彻底拉开了帷幕,有些人明白,可大多数人都还蒙在鼓里,结果自然是大部分都站到了萧厉这一边,饶是有几个始终不肯开口的那也是保持中立,两不相帮,局势可是对萧鼎十分不妙啊! 萧鼎并未说话,而是坐在家主位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最终却是萧枫见机不妙忍不住开口说话了,道:“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大哥是何为人?别人不信他你还不信?” “三弟,唉!我们血脉相连,都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我也不想将事情闹到如此地步,只是这萧家不仅是我们的家,还是大家的家,在场的众位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萧家在大哥的手中付之一炬!饶是大哥怨我、气我、甚至永远也不原谅我,我也要这么做,我不能对不起萧家的列祖列辈”。 “大哥,听我一句劝,此事过错并不在你,你何须如此袒护他?将他交出来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够了!”萧鼎突然喝道。 “大哥……” 只不过萧鼎一摆手,并未打算听他说话,而是用冰冷的目光扫向下方所有人,好一会儿这才开口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们不要忘记了,我现在才是这一家之主,若再有人敢怀疑我的决定,以家规处置”。 “我相信沈浪的为人,若两日后他还不出面我便自动解去家主一职,并与海沙帮柳家血拼到底,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休想动我萧家一根汗毛”。 “家主……” “大哥……” 显然,这是萧鼎要以死明志了,众人赶忙劝阻。 只不过,萧鼎心意已决,又岂是随意可更改的?众人见相劝无果最终都一个个失望地散了去,至此,关于声讨沈浪一事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然,就在萧叶媚及她丫鬟小翠也一并离去之后,忽地,堂中灵光一闪,一道人影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沈……仙师!” 见到来人萧鼎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赶紧来到沈浪身前深深一礼。 沈浪倒也不客气,坦然接受,显得有些淡漠:“嗯!你做得不错,我问你一句,你可怨我?” 闻言,萧鼎赶紧又一躬身,连忙说道:“小人不敢,相信仙师做事自有仙师的道理”。 “嗯!你很聪明,也会做事,其实我不说你也应当知道,这些年来海沙帮与柳家一直对你萧家虎视眈眈,而城主府之所以迟迟不肯出面也是有意削弱你萧家的实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最重要的是如今萧家看似铁板一块,实则早已百孔千疮”。 萧鼎闻言一惊,忙言道:“还请仙师明示”。 “想来你也知道,此次外出我杀了不少海沙帮与柳家的人,其中更包括杨无敌、杨静仙、以及柳宗元,外面都说我是为了个人恩怨,是我派人杀了他们!真是可笑,还很愚蠢,而事实真相则是你萧家之人与外人相互勾结,欲在十里亭设计杀我”。 听到萧家与外人勾结想杀沈浪,萧鼎就不由打了个寒颤,连忙道:“都怪小人疏于管教,还请仙师降罪!” 沈浪见此则只是摆了摆手,并无降罪的意思,道:“此事并不怪你,不干你的事,后来,萧韩不分缘由上来就肆意诬陷,想来你也收到了他的来信,而至于我迟迟不出面,自然是有正事要办,当中牵扯到一些利害关系,我就不与你细细说明了”。 “是,萧鼎全听仙师安排,而且此人我也已大致知晓,我一定会给仙师一个满意的交代”。 其实,这萧鼎口中所指之人则正是三长老萧无庸,这并不是因为萧无庸与沈浪曾有过节,而是萧韩则正是萧无庸的心腹,萧韩要诬陷沈浪,这自然与之脱不开关系。 “嗯!此事既然由我而起,自当也该由我结束,现我赐你灵兵一度,助你化险为夷”,言罢!沈浪便一甩手,一道灵光就飞了出来。 这是一柄由精钢铸造而成的宝剑,虽不是什么仙家宝器,可品质绝非一般,在凡人之中也足以称得上一把绝世好剑,而随着沈浪手指在这剑锋上一抹,立时剑罡四射,寒气逼人,一道道金色的符文便快速融入到这剑体之中,十分不凡。 眼见抬手间就是此等通天手段!萧鼎站在一旁不禁是心脏狂跳,暗吸凉气,更多的却是激动,异常的激动,对沈浪则自然是愈发的敬重。 “此剑名为唤光,由精钢所铸,削铁如泥,现伸出你的手掌对其滴血认主”。 “是”。 说着萧鼎便上前一步,划破手指让血滴在剑上,神奇的是这血刚滴到剑上就被其吸收消失不见。 沈浪说道:“此后此剑唯有你萧家之人可以驱使,切记,此剑虽威力无穷,锐不可当,可仅有三次驱使的机会,三次过后便自动兵解,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望你好加利用,切不可胡作非为”。 “是,萧鼎一定谨记仙师嘱咐”。 沈浪微微点头,然,就在萧鼎谢过正抬起头来的一瞬间,沈浪一甩手,刹那,四道银针就扎在了萧鼎的身上,萧鼎一惊,有些吃痛,连忙道:“前辈,您这是?” “别说话,我这在为你打通任督二脉,可能会有些痛,你忍一忍”。 听闻沈浪要为其打通任督二脉,萧鼎又是一喜:“是!萧鼎谢过前辈”。 任督二脉乃人体内部的一处大穴,共二十八道穴位,主阴阳调和,增进气血循环,一旦打通便会功力大进,一日千里,百毒不侵,重伤之下也能快速痊愈,萧鼎正是明白了当中好处,这才会如此欣喜。 刹那,又有十几道银针扎在了萧鼎的身上,一转手,沈浪又在萧鼎的后背点了几下,每一次都打在穴位上,而随着沈浪一掌按在萧鼎天灵盖上,立时,萧鼎就浑身开始颤抖,发热,发烫,冒出阵阵白烟,就像是被开水烫过一般,红一阵,白一阵,头上的血管肌肉就像是要爆开了一般,不停地鼓动,两只眼珠子都快瞪得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呃啊啊啊~” 终于,萧鼎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呐喊,也是此刻,一阵剧烈的劲气从其体内冲出,气息强劲,十分恐怖,若不是沈浪早有准备,恐整座大殿都要随之一起震颤。 沈浪一挥手取下所有银针,又在萧鼎身上又狠狠拍了几下之后顺手便取出一株灵参,此灵参有五百年功效,可活血化瘀,淬炼肉体,而随着沈浪手中灵光流转,刹那这灵参就化作丝丝灵液融入到萧鼎的体内,顿时,萧鼎就疼得龇牙咧嘴。 “忍住”,沈浪提醒道。 “是”。 不得不说,这萧鼎的意志力果然不一般,饶是痛苦无比,犹如剔骨拔髓,挫骨扬灰,可其愣是死咬牙关,哪怕是浸出来的汗水都将衣服打湿,他也是一声不吭。 当然,这其中的好处也绝非一般,不仅筋脉重塑,宛若焕然一新,其样貌更似年轻了十岁。 萧鼎虽不甚了解自己此刻的具体变化,可那种酥酥麻麻的刺激感觉却是让得他无比高兴,因为他隐隐间有些明白这究竟意味什么,正如死而复生,他又活了。 时间过得很快,而随着沈浪将手收回,这一切总算是结束了,“噗通”一声,萧鼎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向沈浪磕头,并颤抖地说道:“仙师大恩,萧鼎永生不忘,仙师他日若有吩咐萧鼎定万死不辞”。 以前,沈浪只当这是一场交易,对于萧鼎也从未正视过一眼,而如今萧鼎如此有情有义,沈浪对之又有了别样的认识。 “好了,你无须如此多礼,我赐你一场造化也是想你能好好保护好萧家,不受外人欺凌”。 “是,萧鼎一定竭尽全力保护好萧家,不负仙师重望”。 “嗯!好了,你起来吧!” “是”。 或许沈浪不知,此刻他在萧鼎眼中已是一至高无上、神圣而又光辉、不可侵犯、不可亵渎的神明,发自于内心,发自于灵魂,哪怕是一生一世、刀山火海,也不会改变。 不仅灵兵信手拈来,还三手两掌就为他打通了任督二脉,令其功力大涨,一日飞升,且还为其灵药淬体,使之返老还童,异于常人,这种种造化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世间竟还有此等神奇之事! 接下来的两日沈浪虽在嘉元城,不过却依旧未打算出面,也没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在萧家周边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僻静之住所暂时住下了,他打算隔岸观火,以静制动。 海沙帮与柳家的狼子野心由来已久,即便他出面亲自解决了却也无法做到永绝后患,那边不如就如了他们的意,来个一锅端,说起来有些残忍,不过,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况且,他也不可能永远留在嘉元城,这样的事宜早不宜迟。 至于萧家,沈浪没必要与他们作过多的解释,毕竟,形式对他愈是不利却反而越发有利。 而让沈浪既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是那日萧鼎在大厅上的谈话果然一字不差的落入到了海沙帮与柳家的耳中,对此,两大家族自然是丝毫不信,甚至嗤之以鼻,认为这是萧鼎自知大祸临头乱了阵脚,迷了心智。 “哼!大难临头这萧鼎竟还在袒护他!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通知下去,今晚三更时分强攻萧家大门”,在一处大厅内,众位高层团聚,海沙帮帮主杨正易缓缓开口说道,言语之时其眼中精光爆射,杀意暗中。 43.萧无庸叛变 城主府虽隶属于朝廷,管辖一方治安,可对于这种大家族间的争斗并不会有太多的干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便就是道理!三更时分很快就到,一轮明月高挂当中,不过如今在萧家之人看来却是那样的凄凉。 这几日以来,他们是食不安,夜不能寐,日日不得安宁,精神一致紧绷,饶是此刻萧家戒备森严,一只苍蝇也休想闯入,他们也是无法静下心来,揣揣不安,更严阵以待,以防外面的人冲进来。 “嘭!” 突然,自萧家南门处传出一声巨响,看来杨正易他们是等不及了,竟开始用神龙木撞击萧家的大门。 声音是如此的刺耳,一响过后又是一响,此时此刻,萧家所有人的心都紧绷在了一起,悬在半空,每一次响动都能使他们不由的一颤,喉咙里更似憋着一口气,怕动作稍微大一点这大门就很可能就撑不住,直接碎了似的,不敢轻易地将它吐不出来。 此刻,有一战之力的都拿着兵刃站在院里,时刻警惕着,而那些没有伤人本事的就随同那些老弱妇孺躲在后方大院里,提心吊胆。 “奶奶,我们不会有事吧?”这时,一年纪不足十岁的小丫头似十分害怕地躲在自己奶奶的怀里,她眼泪汪汪地问道。 “小穗别怕,我们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话虽如此,可小穗奶奶脸上的那一丝担忧却是如何也藏不住。 海沙帮与柳家高手众多,若单打独斗萧家自然不惧,可他们联手这情况就变得十分不妙,萧叶媚站在一亭台下,心怀担忧的同时更是一脸的失望,她开始有些矛盾,也开始怀疑,时至如今沈浪依然是没有出面。 虽然,她也希望沈浪逃得远远地,逃出嘉元城永远也不要回来,可沈浪的不辞而别却更似弃她于不顾,就像是一场戏,她不知道自己在沈浪心中究竟算是个什么?或许是朋友,又或许什么也不是。 她希望沈浪能回来,哪怕是见她最后一面,她也知足了,可她又怕沈浪突然回来,最后死在她的眼前。 萧叶媚缓缓转过头望向一侧那身体挺直的萧鼎,不由又回忆起那日萧鼎在大厅中的言词,而萧鼎则直视前方,望着那即将要被神龙木攻破的大门,一脸的平静。 萧家子弟死命抵抗,可每一次撞击就使得大门一震,不少人都因承受不住而被冲击得吐血昏死过去。 而眼见神龙木撞了十几次也无法攻破萧家大门,杨正易眉头一皱,也就在众人使出全力发起下一次冲击的时候,忽然,杨正易飞身一跃,刹那临近,之后就一掌按在神龙木的末端,只听见“咔擦”一声,神龙木就像是一根锋利的矛,萧家大门应声而碎。 立时,十数位萧家子弟因猝不及防被突如而来的神龙木撞飞,有的立即身死,有的则躺在地上一阵哀嚎。 “杀,一个不留”。 杨正易与柳化成立即率两方人马冲入萧家,开始厮杀。 “杨正易,柳化成,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带人到我萧家大肆屠杀,今日,此地就是尔等的葬身之地”,萧鼎大喝一声,随即唤光出鞘,手指在剑锋一抹,立时,萧鼎的鲜血就浸在剑锋之上。 这一刻,萧鼎浑身气势大涨,锋芒照人。 同样,杨正易与柳化成也发现了萧鼎,似乎觉得这眼前之人有一丝不对劲,不过,却终究没将之放在心上。 杨正易大挥衣袖,同样是大喝了一声,杀机毕露:“大言不惭,今日就是你萧家的覆灭之日”。 言罢便挥枪一扫,刹那就身旁的数位萧家之人解决,再一挥就朝着萧鼎杀去,而眼见杨正易下手如此之狠辣,萧家之人无辜枉死,萧鼎十分愤怒,剑光流转之际也自原地冲出。 一瞬,两人就激烈地交锋在了一起。 二人皆是实力高深、手段超群之辈,你来我往,打得是难解难分,在二人的数次交手的过程中,几人环抱的巨石轻易间就碎成数块,很是骇人。 一眨眼,两人就交手了近十招,可杨正易却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萧鼎不仅实力惊人,犹如滔滔江水深不可测,延绵不绝,而其手中的剑刃更是锋利,锋利得让人生寒。 他的游龙枪乃地岩心晶所铸,此等宝兵放眼整片天下都是少有,是当之无愧的神兵利器,可仅与萧鼎对战了数个回合这游龙枪就几乎报废,一个个缺口让其是触目惊心。 不仅仅是杨正易,在一旁观战的柳化成也是皱起了眉头。 然,也就在此刻,杨正易强行将萧鼎的攻击迫开,并突然朝着柳化成喝道:“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柳化成一愣,只怪刚才他一时看得有些出神了,手中宝剑一转,立时飞身冲出加入到萧鼎与杨正易两人的战斗中。 柳化成手中的兵刃为秋水刃,品质与杨正易手中的游龙枪相当,也是一柄不可多得的神兵,而随着柳化成入场,立时萧鼎就被打得节节败退,可谓是飞沙走石,场面十分骇然,萧家的众位长老以及高层眼见萧鼎落入下风却也是有心无力,心中焦急无比。 “大哥……” “家主……” 萧枫暗自焦急大喝了一声,语落之际并强势将身前之人迫开,却不料此人早已明白了他的心思,刹那又再次追上,对其死缠烂打。 只是谁也不知,三长老萧无庸明面上是在与敌人交手,可不知不觉间早已摸到了二长老萧轩逸的身后,而就在所有人都为萧鼎分心的一刹那,萧无庸忽然剑锋一转,一剑洞穿了萧轩逸。 “二长老!” 如此一幕太过突兀,随着一声惊呼忽然响起,这众人才转过头看过去,只见,这一剑是必杀的一剑,直接洞穿了二长老的心脏,其已然倒在地上,陨! “萧无庸!” 所有人皆是目眦欲裂,直至此刻,他们才明白这萧无庸其实是萧家的叛徒! “他们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不惜背叛我萧家?”萧枫两眼发红,开声喝道。 岂料,萧无庸毫无一丝悔意,只见其一脚踩在萧轩逸的身上,将剑从其身体内拔出,呵呵一笑,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哼!好处?我不要任何好处,于我而言,能令萧家就此覆灭就是天大的好处”。 萧无庸的话不仅冲击到萧枫心中,更冲击到小家所有人的心中,愤怒似一团烈火般熊熊燃烧。 言至于此,萧无庸竟开始双眼泛红,流出了两道浊泪,他无比痛苦地回忆道:“三十年前,你父亲萧晨意气风发,年纪轻轻就名震西南十郡,倍受萧家之人尊崇,可他心思狭隘,眼中根本就容得不一粒沙子,只因一些小事就残杀了我的孩儿萧无杰,让我后继无人”。 “自那一刻起,我的心早就死了,我恨他,更恨你们冷漠无情,我恨萧家所有人,所以我发誓,发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让你们血债血偿,也尝尝痛失至亲的滋味”。 越说,萧无庸越激愤,就像是将内心所有不忿都宣泄出来一样,异常的激动:“为此,我隐忍了数十年,数十年~呵呵呵!这数十年里我作恶多端,就算死上十次也不足惜,不过我从来不后悔,因为我要你们为我儿陪葬,统统下去给我儿陪葬”。 言毕,萧无庸又开始大笑起来,笑得是那样的凄凉。 “直至那日,沈浪忽然出现,他让我看到了萧晨昔日的一丝影子,所以我恨他,我要他死”。 “如此说来,十里亭之事都是你在暗中一手策划?”萧枫怒问道。 不料,萧无庸则是没有半点隐瞒,直接说道:“不错,我原本只是想假借他人之手除去沈浪,顺便加剧两方关系,不曾想杨无敌之流竟如此不堪,最后竟都死在沈浪的手中,实在是可笑,可笑!” “不过这样更好,在我收到萧韩回信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等待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萧无庸,枉你身为萧家长老,竟如此善恶不分,萧无杰之死完全是他罪有应得,咎由自取,你这般做难道就不怕成为萧家的罪人吗?你又有何颜面去面见死去的列祖列宗?”这时,萧鼎开口说道。 “哼!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你也休想拿列祖列宗来唬我,今日,我也要让萧晨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而随着萧无庸将实情讲出公之于众,萧家众人这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一切都是萧无庸在暗中搞的鬼,其目的就是覆灭萧家。 “沈浪~” 或许是为了沈浪沉冤得雪而高兴,萧叶媚有些失神,喃喃了那么一声。 不过,有人却是不是那么乐意了,譬如杨正易与柳化成,此二人身为堂堂一家之主,可谓是手掌通天,却不料到头来被这萧无庸算计,成了他人宰羊的刀!那种深至骨髓的愤怒根本无法言喻。 “萧无庸,你这个杀千刀的,原来我儿竟然是死在你的算计之中!”杨正易怒道。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立即扑上来撕了他,且不仅是他,柳化成也是如此,对萧无庸的恨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了。 这也难怪,他们之间早有合作,还曾从中获益匪浅,只不过,从始至终他们都只将之当作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却不承想,这枚棋子到头来反将一军,不仅用计害死了杨无敌几人,还暗中煽风点火,令其为之所用! “哼!杨正易,柳化成,事到如今你们还有退路吗?你们不是一直想吞并我萧家吗?别忘了,我这是在帮你们,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你~” 杨正易与柳化成顿是被萧无庸的话气得不轻。 “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报复吗?” “哼!报复?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此事过后,任凭处置”。 也就是此刻,忽然,一道人影忽然冲到萧无庸跟前,没有二话,一剑冲出,萧无庸触不及防,危急关头挥剑抵挡,可最终还是被汹涌而来的剑势冲击得倒退了出去。 只见这人挥剑一指,冰冷喝道:“实话告诉我,那是你在假山前和我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枫的二哥萧厉,而萧无庸闻言却是戏谑一笑,道:“不错,你如此无能,你父亲萧晨凭什么要将家主之位传给你?我自然是骗你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挑拨你们兄弟三人的关系,没想到你这个白痴还真的当真,哈哈哈~” 闻言,萧厉如五雷轰顶,一句白痴更是让他颜面扫地。 “那你该死!”这一刻,萧厉彻底动怒,刹那,就朝之杀了上去。 “二弟!”萧鼎喊道。 再怎么说萧无庸也是萧家老一辈的人物,萧厉虽说功夫不错,可却还远远不是对方的对手,萧鼎深知此点,这才开口想要制止,只可惜,萧厉早已被愤怒冲昏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去? 眼见萧厉快速逼近,萧无庸发出一声冷笑:“哼!不知死活”。 萧无庸复仇心切,所以对于一切事物都尤为关心,而萧厉的性格他更是了如指掌,果然,只是一两句轻蔑的言语便轻易将其激怒,寒光掠影间萧厉就露出了破绽,萧无庸趁势一剑斩出,直接削去了萧厉的一只手臂,立时就是一声惨叫。 “啊啊啊~” “二弟!” “二哥!” 萧鼎与萧枫同时惊呼,所幸危急关头萧枫及时冲上,这才为之挡下必死一击。 萧厉捂着伤口枕在萧枫怀里,一头的冷汗,眼中更流出了两行泪水,两行深深自责的泪水,只见其缓缓开口道:“对不起,这些年来二哥受人蛊惑,是二哥错了,是二哥对不起你们”。 直至此刻,他终于是幡然醒悟,陷入到深深地自责当中。 “二哥,你什么也别说了,我并不怪你,快下去疗伤,这里有我,我绝不会让萧家葬送在这些人的手中”。 岂料,萧厉却是一把推开萧枫的手,拒绝道:“不,你不用管我,你去帮他们,我要留在这手刃了他,为我萧家那些因他而无辜惨死的家人们报仇”。 “二哥~” 萧枫还想劝阻,不料,萧厉却是心意已决:“快去”。 萧枫虽有担忧,可最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明白,若是萧厉不这么做恐一辈子也不会心安,只得道:“好,那你多加小心”。 萧厉持剑直视萧无庸,异常决绝,而随着萧枫离去,只见其挥剑一扫,喝道:“逆贼,受死!” 相比于之前,萧厉似乎有了丝丝变化,似乎多了一丝沉着与冷静。 杨无敌与柳化成二人不愧是大成境内的高手,不仅攻击招式刁钻惊人,且相互配合也是极为恰当,渐渐地,萧鼎竟有种会立即败下阵来的架势。 眼见大事将成,柳化成一脸得意,猖獗地叫嚣道:“萧鼎,你自视清高,从不将我等放在眼里,只可惜,从今往后你萧家将不复存在了,受死吧!” 说着便剑锋一直,霎时就更惊险数分。 当然,这又怎少得了杨正易,只见其开口嘲讽道:“那日你拒绝我儿婚事,可想到你会有今日下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呵!二位,你们未免高兴得有些过早了吧?既然你们如此着急,那么我便让你们看一看我真正的实力,能接下我三招就饶你们不死”。 语落之刻,萧鼎的眼神刹那凌厉,宛若杀人的刀,让人不由地一阵胆寒。 “哼!少~” 对此,杨正易与柳化成自然是不会相信,然,就在这柳化成这话还未完全说出口之际,只见萧鼎剑锋一扫,刹那间剑气铮鸣,剑罡四射,锋利而又磅礴的气息直扑两人面门,令得他们神色大变,心中生寒。 下一刻,两人便直接被冲来的剑气扫飞,立时鲜血飞溅,场面异常骇人。 44.偶遇茹娇娇 “噗!” “这怎么可能?” 杨正易与柳化成皆是一脸惊骇,不可思议! 这一剑,不仅强势逼退他们所有攻击,更一剑在他二人的胸口处斩出一道恐怖的剑痕,令得鲜血直流。 这一剑,若不是他二人在生死关头全力抵挡,恐怕,此刻他们已经被斩成两截了!而随着一声闷响,二人就重重地跌落在地上,立时忍不住又喷出了鲜血,已然重伤! “什么?” 刚才的那一剑,根本就没有人去注意,而待杨正易与柳化成重重地摔在地上,至此,众人才有所发觉,一个个不由露出了惊骇之色,特别是海沙帮与柳家之人。 这一剑,不仅将杨正易与柳化两人斩成了重伤,更将他二人手中的兵刃斩成了两截。 “不可能,你怎么实力怎会如此恐怖?”杨正易捂着胸口,强忍着开口问道,不仅是他,柳化成同样有着深深的疑惑。 只不过,萧鼎根本就没有要回答他问题的意思,而是缓缓地朝着二人走去,杀机暗涌,并言道:“哼!这就承受不住了?这才第一剑呢!这后面可还有两剑,我说过,三剑不死饶你狗命”。 言罢,萧鼎便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 立时,杨正易与柳化成神色大变,只奈刚才的那一剑就已将之重伤,重伤之下绝无接下此剑的可能,于是便慌忙道:“萧家主,是我二人唐突,擅闯萧家,我这就给你赔罪,求您绕过我们,我保证,从今往后我两家绝不会再与萧家作对,一切以萧家马首是瞻”。 柳化成连忙附和道:“不错,我们认输,从今往后一切以萧家马首是瞻”。 只是,自他们踏入萧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如此就放过他们,他萧鼎又有何颜面去面对那些死去的人?“哼!休要多言,从你们踏入我萧家的那一刻起,我们便是不死不休了,我说过,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受死吧!” 眼见萧鼎心意如此决绝,生死面前,杨正易与柳化成也没了入门时那威风八面的样子,惊恐道:“不!不要杀我~” 杨正易反应最快,第一个朝着萧家大门冲去,柳化成一愣,暗骂了一句便紧随其后。 显然,他们已然明白,若再打下去他们将必死无疑!所以没有一丝犹豫,直接逃了,甚至连自己族人也不再理会,只不过,他们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低估了萧鼎如今的实力! “事到如今,竟还想逃?” 萧鼎十分平静,呢喃了这么一句,而随着最后一字出口,刹那,一股冰冷的杀意便自其体内喷发而出,寒光一闪,瞬地就杀了出去。 余光中,二人只见一道寒光飞过,下一刻,便直接追上杨正易与柳化成跟前,二人为此神色大骇,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被萧鼎一剑削首,瞬间身死。 随着两颗满是不甘的头颅重重落在地上,立时,萧家之人便是一声欢呼,而那些个原本就因杨正易与柳化成忽然丢下他们置之不理而心灰意冷的人顿时就愈发地心灰意冷,面若死灰,杨正易与柳化成都已经成了萧鼎的剑下亡魂,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家...家...家主死了,我们逃啊!” 随着一声“逃啊!”立时,海沙帮与柳家之人就乱作一团。 “逃啊~” 而待萧家之人回过神来时,已有不少人已经冲出萧家逃到了大街上,往远处遁去。 “杀,一个不留”,萧枫喊道。 随着杨正易与柳化成身死,海沙帮与柳家之人分崩离析,四下散逃,萧家士气大涨,开始剧烈地反攻,而三长老也因忽然的变故而心灰意冷,丧了斗志,不幸被萧厉一剑斩杀。 此后,萧家乘胜追击,一路追杀到海沙帮及柳家,自此,海沙帮与柳家彻底覆灭,最后,还是城主府亲自出面,这才有极少部分人幸存下来,皆是些老弱妇孺,而作为交换条件便是从今往后这海沙帮与柳家产业将全权交由萧家打理,至于那些个幸存下来的人也会被流放到边远矿区卖苦力,永世不得回到嘉元城。 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成王败寇,一切真理都是胜者说了算,没有人会去管旁人的死活。 经此一役,萧家可谓是大获全胜,名震整个嘉元城,且从今往后,这嘉元城都将是萧家一家独大,萧家在整个嘉元城内的待遇也是水涨船高,没有人敢再轻易招惹。 当然,自古就有句老话:“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人在得意之时最容易忘本,也最容易为自己招惹祸患,当然,这都是些后话了,此处暂且不提。 之后,萧家又恢复到了往日的那般平静,萧家依然是由萧鼎担任家主之位,而萧厉则痛心悔过,选择了闭关,自此不问世事,而至于萧韩以及当时的一干人等则是被废除修为逐出萧家。 只是,从始至终沈浪都不曾出面,不过因有萧鼎震慑,萧家之人也不敢胡言乱语。 如此,一晃就是近乎两年,这两年来萧家发展可谓是十分迅速,且因与城主府达成合作,也没人敢在萧家的地盘上胡生事端,嘉元城也顺利成为周边数一数二的大都城,比之以往繁荣了几倍不止。 而自上次过后,沈浪就从未在嘉元城露过面,甚至城中的人早已将之淡忘,几乎都快记不得还有这么一个人了,唯有城主府不时有信鸽飞向城外,只是无人知晓这信鸽究竟会去往何方? 在沈浪曾今住过的别院里,一位清秀的女子坐在石台前,一脸的忧伤,而在其一旁那同样生得十分精致的丫鬟也是一脸的愁容,不过,这倒不是为他人而愁,而是为了这眼前之人而愁。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叶媚与她的丫鬟小翠。 不知不觉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萧叶媚的脸上滑落滴在了石台上,小翠见此,更添几分忧伤。 “小姐,你又在想他了?”小翠关心问道。 萧叶媚闻言,赶紧擦去眼角边的泪水,略微沉默,这才开口道:“你说他到底去哪了?怎么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回来?” 语落之刻,萧叶媚又望着天空一阵发呆,是那样的思念与忧伤。 小翠见萧叶媚如此,心中尤为触动,道:“小姐,你还是别想了,依我看他就是个负心汉,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要不然他早就回来了,就算不回来也该捎个信之类的啊!” “别说了,小翠,你还是和我去街上逛一逛吧!”萧叶媚道。 “是,小姐”,小翠道。 虽是这般应答,可小翠心里却是十分清楚,萧叶媚每次都说是上街去散散心,可实际却是心存一丝希望,希望能在街上看见沈浪,因为她已经很多次将路人当作沈浪了,可每次都会变成失落。 “姐!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二女正想起身,忽然,自院外传来了一阵略显青涩的男儿声音,且不多时,此人便兴致冲冲地跑入到院中。 “少宇!”小翠惊喜道。 不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叶媚的弟弟萧少宇,而不知为何,每次小翠一见到小宇就显得十分高兴,不过,相比于两年前此时的小宇倒是愈发地成熟与结实了,只是依然改不了那小孩子脾性,还是那么地爱玩! 此刻,萧少宇手里捧着个风筝,花花绿绿地,像只蝴蝶。 萧少宇三两步就跑到萧叶媚的跟前,并一脸高兴地说道:“姐,你看,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走,咱们去放风筝吧!” 闻言,一旁小翠连忙插嘴道:“小姐,我也好久没放风筝了,要不我们去放风筝吧?” 自萧少宇手上的伤痕以及那有些灰头土脸的摸样不难看出,为了做好这只风筝他确实废了好一番功夫,萧叶媚也知道,这是他二人想让自己开心一些,就不忍心拒绝,于是便答应道:“好,姐陪你去放风筝”。 而待几人离去之后,一个人影才缓缓地从假山背后走了出来,正是萧鼎,相比于两年前,他愈发精进了,只不过,望着萧叶媚离去的方向却是忍不住露出一丝担忧。 良久,萧鼎这才万般无奈地喃喃了这么一句:“唉!命运弄人呐!” 萧叶媚的心思他怎能不知,只是他们之间差距太大,他不敢高攀。 而在嘉元城北部十绝岭附近,有一处山洞十分隐蔽,山洞之中又有一男一女,男的相貌英俊,轮廓分明,十分耐看,女的则天生丽质,肤白貌美,宛若倾国倾城,只是,这份美美得有些妖艳,有些寒冷。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浪与小月,两年时间,沈浪一直在这洞中打坐修炼,远离世事,而唯一与世事有所牵连的便是与刘全之间的通信往来。 长达两年的不懈修炼让得他精进不少,基础也更为扎实了,只不过,离结丹后期仍是有着很遥远的距离。 而他之所以离开萧家跑到此处修炼,并非此地有着什么得天独厚的优势,而是因他与血狱堂交恶,不想将之牵扯进来,毕竟,三年之期未满,若是某一日血狱堂的人找来发现他住在萧家,那么对萧家而言绝对会是灭顶之灾。 天枢剑法与天枢九步是天虚谷的独门秘笈,虽只是半步地阶武技,可两者相互配合足以媲美真正的地阶武技,只是这修炼的过程十分缓慢。 上次与冯太阴一战生死之际他使出了天寰北斗以及五重幻影,已经展现出十分不俗的战力,历经两年,他终于又迎来了新的突破,天枢剑法第六式天阳坠日已初窥门径,且天枢九步也顺利凝练出六重幻影。 总而言之,沈浪如今的实力最起码是往日的三四倍,此等实力,就算再遇上冯太阴他也不惧,虽说还不足以战胜甚至杀死对方,却足以与之平分秋色。 正当沈浪还在沉心闭目之时,忽然,自洞外数里外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阵吵杂之声,刹那,沈浪睁开眼睛望向洞口,瞬的也将神识散去,立即,一道妙曼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感知当中。 “嗯?茹娇娇?” 不错,这来人正是茹娇娇,只不过,此刻的她早已没了往日见面时的风姿卓越,妖娆动人,反而显得有些狼狈,浑身上下,不少地方被路上的杂草倒刺撕破,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肌肤,风光无限。 而在其身后不远处有着三名猥琐大汉在不停地追赶她,一脸的淫邪。 “哈哈哈!小美人,别跑呀!快停来下让几位大爷好好伺候你,大爷保证,绝对会让你欲仙欲死”,当中,那位脸上有疤的大汉猖獗笑道。 “无耻之徒,若是让我回到百花谷定会让尔等为此付出代价”,茹娇娇怒道。 说实话,她已是强弩之末,根本就不是这三人的对手,能不能逃出此地都很难说。 原本,她只是奉家师之命前来嘉元城办事,不承想在归途中竟被这群匪徒盯上,一行五人,唯有她一人逃了出来,只是这些人对她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了此地。 这些人不仅举止怪异,且肉身与速度也十分惊人,就像是野兽一般,眼中只有无尽的欲望,此等怪事,她茹娇娇生平还是第一次遇到,否则凭她本事又何至于落得如此狼狈?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快,我们拦住她,我要撕烂她的衣服”,这时,当中一面貌丑陋似老鼠的男子两眼泛红,似乎再也无法压制体内的欲望,嘶厉地喊道。 “好咧!” 一声应喝,立时,就有一人快速冲了上来。 此人速度很快,像只野兽一般在地面快速扑腾,也就一两个呼吸的功夫便一下拦在了茹娇娇的身前,茹娇娇一惊,赶忙止步,却不料那人直接扑了上来。 茹娇娇赶忙在地上一滚,往一旁躲去,却不料,身后又冲上来一人,茹娇娇赶忙一个翻身,并一脚踏在此人脸上,一用力,就往一旁遁去。 这刚落地,这第三人就扑了上来,毫不犹豫,茹娇娇一剑就刺了上去,岂料,此人根本不惧疼痛!竟直接以手相抗。 随着一声刺破血肉之声响起,此剑便顺利没入了此人的掌心。 只是,对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抓住剑刃一扯,硬生生地将这剑刃从茹娇娇手中夺了去。 “啊!” 茹娇娇一声惊呼,心中大骇,这样的凶残狠辣之徒她何曾见到过? 而下一刻,令人惊心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人直接将剑从手中拔出,即便是鲜血狂流,愣是一声不吭! 茹娇娇大惊失色,赶忙后退,不料一时失神竟忘了观察四周,正有一人自她身后方快速冲来,茹娇娇暗叫不妙,只可惜为时已晚。 然,也就在此人即将触碰到茹娇娇的一刹那,忽然,自这密林当中响起了一阵剑刃的呼啸声,茹娇娇不知是敌是友,正欲四处张望之际,此剑已然杀到,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一道白光自天而落,一下将那人钉在了地上,引得气浪滚滚,烟尘四起。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人影,同样是从天而降,一脚踏在那貌丑如鼠之人的脸上,顿是骨断筋离,立即毙命,气势骇然。 望着眼前这忽然出现实力竟如此强劲之人,茹娇娇不由心神狂颤,惊骇莫名。 特别是当她一眼就认出此人之时,心中的惊骇更添三分。 “沈浪?” 不错,此人不是沈浪还能有谁? 只不过,此话刚出口,便又急着喊道:“沈浪小心”。 只见,那剩余之人也在此刻凶狠地扑了上来,然,也就在其临近的一刹那,沈浪慕然伸出左手一把按在此人脸上,一抡,就将此人朝着一棵大树扔了出去,随即单手一招,清玄剑立时发出一阵铮鸣,白光一闪,刹那飞出,一剑便将此人死死钉在了树上。 45.蛊 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滴下,那人并未展现出太过的痛苦,却是在那死命地挣扎,只是,从此人体内流出来的血液竟然是黑色!且似乎还具备着一定的毒性,实在是匪夷所思。 至于茹娇娇,她早已被沈浪的骇人手段给惊骇住,望着这略显单薄的背影,竟有种异常陌生的感觉。 良久,茹娇娇缓缓开口说道:“谢谢,若不是你我~” 她不好意思将话说完,毕竟一个女孩子家家遇上这样的事终究有些难以启齿,更何况还是与一个男孩子说。 “没事,举手之劳”。 沈浪一回头,这才发现,茹娇娇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碎得不成样子,乍眼一看,里面白花花一片,春光无限,一时间,沈浪只觉得嗓子有些发干,脸发红,脑袋晕乎乎的,似快喘不过气来。 稍稍一愣,赶紧将目光转到别处去。 这一幕自然是让茹娇娇给注意到了,略微一愣,赶忙去整理自己的衣裳,害羞无比。 只是,这破损的地方太多,饶是她如何遮掩却终究遮掩不过来,总有地方会露在外面,别看平日里茹娇娇媚态百生,像是四处勾搭男人,可至今她仍是完璧之身,还从未让人这般看过她。 眼见总有地方遮不住,茹娇娇索性就挡住重要部位,至于其他的地方便懒得去理了,即便如此,却依旧是那么的动人。 不得不说,这茹娇娇确实是个美人坯子,如此诱惑之下估计没几人能把持得住,饶是定力如沈浪却仍有一种想将之扑到的冲动。 “咳咳~” 沈浪假装咳嗽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并开口问道:“这些是何人?你怎么会遇上他们?” 茹娇娇闻言,一丝悲伤不由流露了出来,似回忆起某些伤心的往事,道:“我并不认识他们,我奉家师之命下山办事,不曾想在回去途中遇上此等恶贼,我的几个师门都惨遭其杀害,唯有我一人逃了出来,我慌不择路,逃到了此地,幸得你出手搭救”。 “原来如此”,沈浪点了点头,呢喃了一声,随后便道:“唉!你也不用太过伤心,若我猜得不错,这些人应是中了某种蛊,以至于丧失人智,兽性大发”。 “蛊?” “嗯!不错,你看,此人即便是被我死死钉在了树上,却依然狂躁无比,若是常人早就疼得死去活来了,且其血液呈黑色,试想一下,一个常人的血怎么会是黑色?”沈浪捏着自己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说着便又伸手指了指那流淌出来的血液。 或许是刚才太过紧张,茹娇娇并未注意到这些,如今定睛一看,果然如沈浪所言,不由眉头一皱,道:“此人真是丧尽天良,竟对活人下蛊!” 不曾想,时至此刻,茹娇娇仍怀有一颗怜悯之心,都将眼前之事归咎于那人的身上。 不过,沈浪却说道:“你无须在意,且看这些人的穿着样貌,应是些穷凶极恶之辈,若我猜得不错,他们的真实身份应是一群马匪,死有余辜,对了,除却这三人这附近是否还有其他的人?” 听说这些人是马匪,茹娇娇神色稍缓,紧随便回答道:“我记得当时我们一共遇上七人,除去这三人应当还有四人”。 “四人?” 沈浪闻言似若有所思,随后上前一把拔下清玄剑,并言道:“走,带我回去瞧瞧”。 “好”,茹娇娇点头答应。 只不过,这还未走上半步这茹娇娇就不行了。 “哎呀!” 茹娇娇痛苦地叫了一声,紧随就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只见她满脸是汗,俏脸都跟着扭曲。 “你怎么了?”沈浪赶忙问道。 “我的脚好像受伤了”,茹娇娇答道。 “受伤了?我帮你看看”。 闻言,茹娇娇一愣,似有些害羞,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地道:“好……” 眼见茹娇娇如此害羞,沈浪也有些尴尬,不过为了茹娇娇的安危他还是蹲下身子开始为茹娇娇查探伤势,这刚抬起茹娇娇的脚裹沈浪便发现,在茹娇娇鞋底正心有着一根木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鞋里,且似乎受伤不轻。 而随着沈浪将茹娇娇的鞋子以及袜子一一脱下,一只精美的玉足便出现在他的眼前,只是一眼,沈浪就有些发呆,小巧而玲珑,饶是沾了不少血迹,却仍遮盖不住那份精致美。 “这就是女孩子的脚?” 对于儿女之事沈浪根本什么也不懂,见到好的东西就不由一阵暗叹。 而眼见沈浪看着她的脚裹痴痴发呆,茹娇娇更加害羞,于是便试探性问道:“怎么了?严重吗?” 被茹娇娇这么一问,沈浪立时被从痴迷中惊醒,并连忙为自己找了个借口,道:“哦!正在看呢!” 这仔细一看,沈浪便发现,那根木刺果然已经刺到了茹娇娇的肉里,饶是木枝把部分已经折断不知掉在何处?可沈浪还是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仍有些碎木屑。 这些木屑异常尖锐,稍稍一动便足以疼得死去活来,如此严重的伤势,也不知茹娇娇是如何坚持到的现在? “不是很严重,待会儿会有些疼,你忍住些”,沈浪开口说道。 茹娇娇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做好了准备,见此,沈浪也不再拖沓,伸过手掌便按在了茹娇娇的脚心,茹娇娇心生疑惑,正想发问,却不料沈浪这时说道:“忍住了”。 随着沈浪掌心凭生一股吸力,立时,茹娇娇就不由五指猛地一紧,打了个寒颤。 所幸的是这一过程相当短暂,只是一瞬便就结束了,再抬起手掌来时可见其掌心处已经多了些碎木屑,是那样地刺眼。 之后,沈浪又从包裹中取出疗伤之物为茹娇娇敷上,并为其包扎好。 而眼见沈浪一圈又一圈为其缠上绷带,且做事如此认真的摸样,茹娇娇不由回忆起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却是觉得这眼前之人是愈发地顺眼。 当然,对于这些沈浪自是一概不知,他所有心思都放在包扎伤口上面了,哪有心思去想这些? “不用担心,这是我祖传灵药,不出两日你便可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对了,你暂时还走不了,就让我背你吧!” 说着,沈浪便弯下腰示意茹娇娇爬到他背上去。 茹娇娇一愣,随即便道:“谢谢!” 茹娇娇没有拒绝沈浪的好意,虽说脚底受了伤,可起身并不是十分艰难,不多时,她便与沈浪肌肤相亲趴在了沈浪的背上。 虽说沈浪从始至终都不曾有别的想法,可随着茹娇娇身子贴在他后背的那一刹,他还是忍不住心神颤了一下,不曾想,这茹娇娇竟是如此的温和与柔软!还有那淡淡芳香,以及那若有若无的鼻息,是如此的好闻! 说起来,这还是他有生之年第二次与一位女子如此亲密地接触,第一次是萧叶媚,沈浪分不清哪一个更好?又或许两者都好! 一时间,沈浪竟有些心猿意马,臆想翩翩。 不仅是沈浪,茹娇娇也没好到哪去,她虽趴在沈浪的背上,对方瞧不见,却仍不禁有些面红耳赤,浑身发烫。 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一位男子如此亲近!沈浪那坚实的臂膀此时此刻是那样地让人安心与踏实,即便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可在其心中却是无比的信任。 且不知为何?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竟有些舍不得撒手,若是可以,她愿意一辈子都这样让沈浪背着,一直背着。 沈浪倒也规矩,两只手抱住茹娇娇大腿后并未到处乱摸,这倒是让得茹娇娇心安不少,随着沈浪一步跃出,刹那,二人就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沈浪的速度很快,哪怕是背上还背着个茹娇娇速度是丝毫不减,且在这茂密的丛林之中如履平地,这不禁让得茹娇娇为之惊叹,对沈浪的认识又增长了几分。 “沈浪,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给我新的意外”,忽然,茹娇娇开口说道。 “哦?是吗?” “是啊!你这人很奇怪,当初第一次与你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你与常人似乎有所不同”,茹娇娇说道。 “此话何解?”沈浪问道。 “就拿杨无敌来说吧!杨无敌是何人?是一方出了名的恶霸,仗着他死鬼老爹到处胡作非为,而你竟然不怕他!不仅不怕,还在擂台上打败了他,更在十里亭杀了他,估计当时的情形我根本就应付不过来,而你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还出现在这里”。 “你说这么多?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闻言,茹娇娇一愣,不过随即便咯咯笑道:“那你有胆子就杀啊!反正荒郊野外的,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你真舍得杀了我吗?你若是舍得杀了我就不会救我了”。 沈浪算是彻底无语了,不过茹娇娇说得也是事实,他也就是说说而已。 这正想着,忽然,茹娇娇一口咬在沈浪的肩膀上,沈浪只觉得肩膀处一阵刺痛,吓得差点一个哆嗦从树上掉下去,道:“你干什么?” 岂料茹娇娇却是咯咯一笑,道:“给你留个印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吓唬我?” 沈浪是彻底的无奈了:“好吧!好吧!我的姑奶奶,算我失言,算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这还差不多”。 言罢,茹娇娇又一口咬在刚才的位置上,吓得沈浪又是一个哆嗦,道:“你这又是干什么?” 岂料,茹娇娇接下来的回答差点没将他气得吐血,只见其开口说道:“印记太浅,怕你记不住”。 沈浪是彻底无语了,心想着这都是什么事嘛? “不能再咬了,再咬我可就将你丢下去了”。 “哼!不咬就不咬,你以为我乐意似的,对了,这地方是我咬的,以后不准别人咬这里”,茹娇娇似乎有些小气愤地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 只不过,接下来茹娇娇却是找着花样地和沈浪聊天,聊什么的都有,譬如沈浪平时都做什么?吃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各种八卦,她什么都问,什么都想知道。 这倒是让得沈浪有些苦不堪言,直至如今沈浪才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可靠,怎么平日里看着像是举止冰冰,宛若大家闺秀,可怎么在他的背上这一切就变了? 不多时,随着沈浪二人冲出一片树林来到一条大道上,至此,沈浪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据茹娇娇所述,此地便是事发之地,只不过如今此地除了几摊血迹以及那散落了一地药物包裹,便再无一丝人影。 不用多说,她的同门多半就像是和茹娇娇所言的那般,遇难了。 “沈浪,将我放下来吧!”茹娇娇说道。 “哦!好的”。 待沈浪将茹娇娇放下,茹娇娇便一瘸一拐地来到一个包裹前,她在包裹里好一阵翻找,直至找到一株名为千星草的药材她这才肯停下来,她将之捧在胸口,有种失而复得的怅然。 这千星草沈浪认识,也知其功效,只是单凭一株草药沈浪还看不出茹娇娇打算要做什么?只知茹娇娇相当看重此物。 茹娇娇问道:“沈浪,我现在走不了了,你可以送我回百花谷吗?” 沈浪答道:“自然可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送你回去的”。 说着,沈浪便弯下腰示意其趴在他背上,这一次茹娇娇倒没像之前那般地害羞,在道了声谢谢之后便直接趴在了沈浪的背上。 “谢谢!” 46.白杨坳蛊事 大约是傍晚时分,沈浪背着茹娇娇来到了一处名为白杨坳的小镇落宿,镇子里清净,多是些寻常百姓,最后,还是一位好心的大娘收留了他们。 本来,若中途没出现意外的话!那么此刻茹娇娇早就回到百花谷了,所幸茹娇娇常常路过此地,知晓这附近有一个不大村子,这才不至于两人要露宿于荒郊野外。 大娘名为胡氏,家中有儿有女,丈夫时常上山打猎,贴补家用,日子虽过得清平,但总算是平平安安。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却迟迟不见回到家中,胡氏虽心中焦急,但认为必然是路上遇上了事,晚些就会到,于是就并未声张,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直至月上三更,时至子时,胡氏这才心中发虚,开始着急。 “胡大妈,东叔还没回来吗?”茹娇娇开口问道。 胡氏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你说,他若出了什么意外我这一家老小怎么过啊”。 闻言,茹娇娇与沈浪相对一视,心情同样沉重,正当沈浪想说出去替她找找东叔的时候,忽然,胡氏眼中一亮,喊道:“老头子~” 顺着胡氏的目光看去,很快,沈浪便一眼看到了有一道身影从村口方向摇摇晃晃地朝这走来。 “老头子~” 又是一声呼喊,呼喊的同时胡氏就跑了出去,跑到了那人即东叔的跟前。 “唉!路上遇上些事回来晚了,让你们担心了”,东叔开口道。 “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对了,老头子,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给你热饭”。 “这两位是?”临近,东叔便开口问道。 “哦!这是沈公子与娇娇姑娘,他们途经此地,是来借宿的”,胡氏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家里简陋,还望两位不要嫌弃”,东叔笑道。 “哪里,能有一隅落脚就已经很足了,怎会嫌弃,还承蒙你们照料呢!”茹娇娇笑道。 “走,我们一起进屋吧!”东叔呵呵笑道。 说着便随同胡氏一起进屋去了,而望着东叔背影,沈浪却是眉头紧锁,一脸深沉。 茹娇娇察觉沈浪不对劲,于是问道:“怎么了?看似你有些不高兴”。 沈浪答道:“没什么,你还记得白日时的那些事吗?若我猜得不错,这东叔也被人下了蛊了”。 茹娇娇闻言便是一惊,连忙道:“那他?” 岂料沈浪呵呵一笑,道:“你是想说他为什么没有暴躁发狂不似白日的那些人是吧?” 茹娇娇微微点头,轻嗯了一声。 “很简单,他中的是另一种蛊,天下蛊毒多发源于苗疆,种类繁多,别看他此时毫无一丝异常,等其发作之时绝对会是另一副场面”,沈浪缓缓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茹娇娇担心问道。 “放心,胡氏如此热心待我,我自不会抛下他们不理,东叔明显刚刚中蛊,由此说来,那下蛊之人此次目标很可能就是这白杨坳,也许此刻他就在附近,待我将此人拿下,这一切都将迎刃而解”,沈浪说道。 “那我帮你”,茹娇娇道。 不料,沈浪却是直接拒绝,道:“不用,你腿脚不便,我一个人应付足矣,你只需在家好生看住东叔,以免他蛊毒发作伤到旁人”。 “嗯!”茹娇娇微微点头,神色尤为郑重。 见茹娇娇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于是沈浪便问道:“怎么了?” 闻言,茹娇娇一恍神,眼中精光忽然涣散,目光也随之转到别处去,道:“哦!没事,你注意安全,万事小心”。 “放心,我会注意的,事不宜迟,我马上动身,你也快回屋子里去吧!”沈浪说道。 “嗯!” 紧随,二人就此分开,沈浪也乘着夜色隐入到暗中。 自踏入到结丹中期,沈浪耳目也变得异常的敏锐,即便是黑暗中他也能清晰地看清周围的一草一木,更何况今晚还有那淡淡地月光,如此,白杨坳周边数里的范围内都在其感知之中。 沈浪并未散出神识查探,虽说神识可以查探到更远的范围,可,某些大能是可清晰感知到这种力量的,且此人来路不正,一旦被其感知到绝对会是一场噩梦,虽沈浪不认为此人实力高深到何种层次,但为了避免意外,他还是选择不那么做。 果然,随着沈浪将搜索的范围扩大,他在白杨坳的西南方向发现了一丝异常,有一个人,此人正悬浮于半空中,其周身则更有着数之不尽的细小毒虫围着他一阵飞舞,或拢,或散,很是诡异,且隔着老远沈浪就能闻到一股恶臭,如腐尸一般的恶臭。 此人面目十分丑陋,浑身透着一股子阴森诡异,不用说,这又是一位恶到骨子里的邪修,只不过,只有筑基初期的实力。 对于邪修,沈浪可是丝毫都不会手软,一甩手,清玄剑就飞了出去。 清玄剑刹那杀到,引起了此人的察觉,只见一声大喝:“何人造次,胆敢暗中伤人”。 一抬手,数不尽的蛊虫一哄而上,化作一尖锐的陀螺与清玄剑硬捍在了一起,随着一声脆响,清玄剑就此弹飞出去,插在不远处,只不过,虽逼退了清玄剑,可此人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看,因为刚才的一次交锋他就损失了不少蛊虫。 知道了对方底细,沈浪也不再藏着掖着,而是大步从林中走了出来,单手一招,清玄剑就回到他的手中。 “你是何人?我与你素无冤仇,为何要偷袭于我?”那人喝道。 此时,沈浪刻意将修为压低,在其眼中沈浪也只是和他旗鼓相当,都是筑基初期的修士,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敢出言呵斥,若是他知沈浪乃结丹中期修士恐怕就不会如此硬气了。 沈浪并无要回答对方问题的意思,而是冰冷地问道:“是你向附近村民下蛊的?” 那人闻言眉头一皱,却并不知悔改,而是伸手一指,喝道:“是又如何?我劝你少管闲事”。 忽然,沈浪挥剑一斩,立即,一只藏于树中的蛊虫就被其斩成了两截。 “小子,你胆敢杀了我的冰蚕蛊王”,那人目眦欲裂,张口喝道。 冰蚕蛊王培养极其不易,为了培养出这么一只,他可是足足耗费了十数年心血,本还想假借谈话这功夫伺机吸食沈浪功力精血以助他提升修为,却不料早已被沈浪发觉并一剑斩之。 “哼!我不杀它好让你偷袭于我吗?”沈浪眼神阴沉,冰冷喝道。 紧随,沈浪挥剑一指,再次喝道:“我现给你两个选择,一解除你为附近村民种下的蛊毒,然后我或可留你一具全尸;二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形神俱灭,永不超生”。 “狂妄!我要将炼制成蛊蛹,受尽万世煎熬”,那人喝道,刹那,无数蛊虫就朝着沈浪蜂拥而来。 对于蛊蛹沈浪也略知一二,所谓的蛊蛹即将活人或者动物作为蛊毒的培养基地,里面囊括几百种甚至上千种蛊毒,他们相互厮杀,相互争斗,直至剩下最后一只,便就是蛊虫之王。 这一过程长达十数年,直至将宿主体内最后一丝精气神吸食殆尽,才会破体而出,可谓是极其残忍。 而眼前的这些蛊虫虽说不似蛊王那般厉害,却数目繁多,密密麻麻,足有成千上万,甚至十几万,也就在其临近沈浪五米的范围内,忽然,沈浪撑起了一道光罩将之挡在了外面。 可刹那,沈浪便发现,这些蛊虫竟在吞噬自己的元力,且极为迅速。 “好生怪异的蛊虫!竟可吞噬我的元力?”沈浪心生惊骇,喃喃自语,试想一下,他若真只有筑基初期甚至更弱,恐怕单凭这些蛊虫就能将他啃得一干二净。 “哼!凭你就想挡住我的金元蛊虫,简直痴心妄想,给我吃了他”。 随其喝道,这些蛊虫就变得愈发暴躁。 “哼!是吗?给我破!” 只不过,他低估了这眼前之人,低估了沈浪,随着一声“破!”立时,沈浪身边的光罩便直接炸开,直接炸死一大片,再一挥手,一簇幽蓝色的火焰就飞了出去,散发出炙热的高温。 刹那间,无数金元蛊虫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发出吱吱的尖叫声,且在幽蓝色的大火炙烤下,一只有一只的金元蛊虫开始从空中掉下,损失惨重。 “这是什么火?”那人惊骇出声。 “地火芯炎”。 不错,此火正是当初沈浪从荻九幽手中得来的高阶火种,只可惜并未本源火种,是用一次少一次。 大火迅速蔓延,刹那间就将所有金源蛊虫囊括在内,听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在熊熊大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那人是恨得牙根直痒,恨不得将沈浪千刀万段,挫骨扬灰。 “小子,我要杀了你”,那人神色扭曲地道,说着,便朝着沈浪扑了上来。 “哼!找死”。 对于这样的人沈浪可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五指一握,刹那,所有金元蛊虫皆葬身于熊熊火海之中,同时身形刹那模糊,剑光急速流转,一瞬之际那人便中了数十剑,等沈浪收手时此人已重重地往远处抛去。 “怎么可能?”那人满脸惊骇,一脸的不可置信。 此时此刻,他四肢尽废,修为尽毁,已完全沦为一个废人,更恐怖的是其体内的蛊毒开始反噬,令其双眼发红,血脉喷张。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随之响起,时至此刻,他终于尝到了蛊毒发作时的非人折磨,只可惜他已是一个废人,无法动弹,即便一心求死那也是求死无门。 “啊啊啊~让我死,让我死~” 眼看着此人头发开始脱落,浑身开始溃烂,一只只蛊虫在其体内不停蠕动,吞噬他的血肉,沈浪也不禁有些心头发怵,头皮发麻。 “求求你,让我死~让我死~”那人凄厉喊道,恐怕此时此刻唯有一死才是最好的归宿。 “哼!你也知道蛊毒发作时的痛苦了?相似可以,说,如何才能解除你为村民种下的蛊毒”,沈浪即便有些于心不忍,可依旧是没有一副好脸色,对于这样的人他可不会有半丝的同情。 “我的蛊虫都被我种下了灵魂印记,杀了我,杀了我就可以解脱了”,那人凄厉喊道。 “你为何出现于此?”沈浪问道,这是沈浪心中的疑惑,毕竟,此人忽然出现于此似乎有些不正常。 “我有一仇家,名为萧晨,听说他有子嗣在这附近的某座城池中,我们是为了报复他而来的,啊啊啊!杀了我,杀了我~” “来了多少人?” “除了我,还有七人”。 “修为如何?” “八人当中我修为最弱,最强的有筑基后期实力,呃啊啊啊~” “他们现在哪里?” “我不知道,也许他们已经到了,也许一两日他们便会赶到,杀了我~杀了我~啊啊啊~”。 “哼!希望如你所言,要不然我一样可以拘你的魂,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便挥剑一斩,了结了他的性命,不过,果然如其所言,此人身死之后其身体立即开始停止了溃烂,虽停止了溃烂,可看着却依旧是瘆人无比。 一甩手,地火芯炎便开始熊熊燃烧。 显然,此人与另外七人分开行事,他并不知其余几人的行程,如今此地相距嘉元城不过数百里,他们下一个寻找的目标很可能就是嘉元城,既然对方修为最强的也只有筑基后期的实力,沈浪就打算兵分两路,让小月先回到嘉元城驻守,但有异动立即出手镇杀即可,至于他,则继续护送茹娇娇回百花谷。 待沈浪回到白杨坳已经是四更接近五更,让沈浪意外的是茹娇娇竟一直守在门口等他回来。 “沈浪,你回来了?” 茹娇娇一见到沈浪就像是小媳妇见到自己老公一样高兴,忙不迭地起身欲往沈浪走来,只是没走两步就“诶呀!”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沈浪见此赶忙上前将之扶起并开口问道。 “没事,好像是伤口恶化了”说着茹娇娇还要起身,却根本就站不起来。 见此,沈浪忙言道:“别动”。 说着也不管茹娇娇拒绝与否,一把将之抱起,如此,顿引得茹娇娇心神一颤,发出一声尖叫:“啊!” “怎么?你怕我吃了你?” “不...不是,你放我下来~”此时此刻,茹娇娇无比害羞。 “好吧!那我放你下来了?”沈浪言道,而真当沈浪作势要将之放下来的时候,她却又死死地搂着沈浪的脖子,不肯撒手。 “要不你还是送我回房间,并再帮我包扎一下吧!” 说这话时,茹娇娇都快羞死了,红着脸,低着头,不敢与沈浪对视。 47.再回嘉元城 之后,沈浪从茹娇娇口中得知,原来,在其离去不久东叔就变得极其古怪,最后更是发疯发狂,欲袭击旁人,所幸茹娇娇及时出手,这才得以将其绑住。 好在最后东叔一家老小有惊无险,并未受到一丝伤害。 这件事很快就惊动了整个白杨坳,惹得人心惶惶,都说东叔是在路上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要对其驱邪消灾。之后则自然是大致如沈浪所预料的那一样,东叔在众人面前一阵痛苦挣扎,最后竟不治而愈了。 这时,茹娇娇开口问道:“对了,你那边情况如何?” 沈浪答道:“此事确实有人从中作祟,不过我已找到此人并让其永世都不会出来作恶了”。 沈浪并未将此人是一位修真者的事情讲出来,毕竟,有的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茹娇娇重新包扎好伤口后沈浪就又去看望了一下东叔,他要做的自然是清理那些仍於留于东叔体内的蛊虫尸体,这些东西虽已死去,并不会立即危及东叔性命,可长此以往必然会危及东叔的健康。 东叔一家心善,有儿有女,沈浪断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天明,沈浪随意收拾一番就与茹娇娇一起告别的东叔一家,由于昨日茹娇娇伤势恶化,这路上依旧是由沈浪背着前行。 路上,茹娇娇依旧是不甘寂寞,总是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跟沈浪聊天,不过,这一次说得最多还是这山川美景。 就这般,二人一路闲聊着,很快,二人就来到了百花谷的山门脚下。 百花谷并非像名字一样到处都是鲜花蝴蝶,雾气淼淼,也有大山树木,也有流水凉亭,与世俗相比这里倒显得更加清静,更加地优雅,是修心修道之人的绝佳住所。 不知为何,没到山门前茹娇娇有些着急,可到了山门前就又开始有些失落了。 “到了,你放我下来吧!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茹娇娇言道。 这一次,沈浪倒是没有拒绝,他缓缓弯下身子将茹娇娇放了下来。 这时,茹娇娇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沈浪答道:“无需客气,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走吧!我再送你一程”。 这并非是沈浪舍不得茹娇娇,而是因这离上山的路还有一定的距离,怕茹娇娇行走不便,路上摔了。 茹娇娇倒是没有拒绝,微微点头,道:“嗯!那就有劳了”。 茹娇娇前后简直判若两人,沈浪知道,这完全可能是因宗门规矩所缚,百花谷虽不限制弟子嫁人,但最起码的清誉还是要有的,否则就不叫百花谷了,改作万花楼得了。 不知为何?两人脚步是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沈浪虽很少经历儿女之事,可其也不傻,隐隐约约中好似知晓了茹娇娇此时的想法,对于这样的事他还是头一次遇到,也不知如何开口?总觉得一阵尴尬。 “这丫头该不会是感动过头喜欢上我了吧?”心虽想着,可沈浪并未敢有任何的声张。 气氛也是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压抑,正当沈浪被压抑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时,忽然,自前方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呼唤声:“茹师姐?是茹师姐回来了!” 立时,一群女子大约四人就拥了上来。 见此,茹娇娇赶忙将搭在沈浪肩上的手收了回来,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茹师姐,这人是谁啊?你怎么穿这身回来?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他们呢?还有你怎么好像受伤了?”这时,当中一位名叫苏青的女子开口问道,一连串就是好几个问题。 不仅是将茹娇娇给问懵了,就连沈浪也懵了,都不知该从哪个问题开始回答了? 这时,茹娇娇说道:“他叫沈浪,是他在路上救了我并送我回来的,不过此事说来话长,待我见过家师之后再一一与大家细细说明”。 “是!茹师姐”,苏青说道。 而茹娇娇说完便看向沈浪,似万般不舍。 沈浪自然也知道是离别的时候了,略一抱拳,便言道:“既然茹娇娇姑娘已经安全抵达百花谷,那我便离去了,多有打扰,实在抱歉,还请诸位师姐师妹们代我向百花谷的前辈们问好”。 “沈~”茹娇娇欲言又止,她想挽留,可宗门规矩就是如此。 “茹娇娇姑娘,你无需有任何歉意,若是有缘,他日我们必会再次相逢,恕我还有事,告辞”。 “沈公子保重!”茹娇娇说道。 待沈浪远去,一旁的苏青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茹师姐,这沈浪相貌英俊,气度不凡,你该不会~” 话未说完,可当中的意思却已是十分明了了,其言外之意无非是在问她是否喜欢上了沈浪,对此,茹娇娇则是回道:“此事与你无关,送我回宗门吧!” 出了百花谷地界,沈浪便一路疾行,还记得当初在城主府之时沈浪曾赠与过刘全一枚千里千机符,说是可挡下筑基期修士的全力一击,然而就在刚刚这千里牵机符竟然碎了!想来刘全定然是出了什么问题。 虽说小月此刻定然已经回到嘉元城,有小月在必然不会出现什么乱子,可刘全又为何会动用千里牵机符?这当中定然有着什么猫腻,只可惜他本人不在场,无法得知实情。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回到嘉元城一探究竟。 大约是小半日的功夫,沈浪便来到嘉元城外一处山洞内,小月与刘全皆在,而与之在一起的还有七具尸体,六男一女,皆是一击毙命。 而见沈浪赶来,刘全忙不迭向着沈浪深深一礼,道:“前辈”。 不过,从其神色表现来看他似乎还不知沈浪与小月之间的关系,对于前者,他则是无比的恭敬,对于后者,他则是表现出深深的忌惮,甚至见到沈浪赶来竟有种如释重负终于能逃过一死的感觉,可当中同样有着一丝担忧。 他并未敢立即往沈浪这边靠拢过来,而是待在原地细细打量着小月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会激怒到对方。 这也难怪,虽说在沈浪的帮助下刘全如今终于突破到了炼气十重,可在小月面前还依旧是不够看,他深知小月的实力绝非他力所能及,又不知沈浪能否敌得过对方?如此才会这般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马虎。 看来,小月是什么也没和他说,以至于刘全不知这小月究竟是敌还是友?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得他惊骇莫名,如五雷轰顶,甚至都快惊掉了整张下巴,只见,小月一言不发站到了沈浪身后,无比的恭敬。 刘全惊骇道:“前辈,她?” 刘全并非傻子,若是此刻还不明白那他就不叫刘全了。 沈浪见此并不以为意,说道:“你无须在意,和我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 闻言,刘全恭敬向着沈浪道了声是,说着便又看了一眼小月,这才缓缓地开口道:“回禀前辈,刘全如今都明白了,这当中原来都是一场误会”。 这说着说着,刘全不禁流露出一脸的苦涩。 原来,早在数日前他就发现了嘉元城周边存有修真者的存在,他本想发出信鸽欲通知沈浪,却都是有去无回,消失于茫茫大山之中,自知事情愈发不妙非他一人所能敌,就想到城外亲自去寻找,却不料在途中遇上一落单的邪修,吓得刘全是转头就跑,却不料在奔逃途中又遇上小月,刘全自知是命将休矣,于是便动用了千里牵机符。 事后,则自然是小月并未杀他,而是将他擒到了这里,也就在其即将心灰意冷的时候,谁曾想?沈浪竟然赶来了!至于接下来的事自不用刘全一一说明,沈浪都已知晓了。 “哦!对了,这是几人的储物袋,晚辈只是将其收集且并未动过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现都交由前辈处理”,刘全说道,说着便从怀中掏出几只储物袋。 不曾想,这刘全到死都不忘顺手捞一笔!不过沈浪却是并未打算将之接过,而是开口道:“这些东西你就自己收着吧!不过,若是里面藏有邪道之物你最好还是不要用的好”。 刘全闻言一喜,连忙道:“是,晚辈谢过前辈”。 沈浪略一点头,继续说道:“此事你做得不错,我很满意,我说过,事成之后另有赏赐,这有白海丹两枚,以及玄级初阶功法武技各一部,聚元丹一瓶”。 一挥手,自沈浪身前就浮现出诸多宝物。 紧随,沈浪继续说道:“你我相识一场,总算是有缘,我劝诫一句,财不露白,望你好生修炼,早日突破到筑基期”。 “前辈是要离开?”看到诸多宝物刘全虽然高兴,但他更清楚这是沈浪在与他告别。 沈浪微微点头,说道:“此间事了,我也是时候该离去了”。 “前辈,刘全自知实力低微,但做事绝对忠心不二,若前辈不嫌弃,刘全愿永远追随于前辈”,说着,刘全便噗通一声直接给沈浪跪下,并开始磕头。 沈浪言道:“你不必如此,我此行一去凶险万分,实在不便将你带在身边”。 刘全说道:“前辈,刘全不怕死”。 沈浪说道:“算了吧!我们就此别过,真若有缘,他日自会相逢”。 “是!前辈!” 虽说在沈浪身边整日提心吊胆,可他一人时又何尝不是?且沈浪待他还算不错,如不是沈浪他又何谈两年时间就从炼气六层突破到炼气十层? 且不说沈浪刚才给他的几样宝贝!单是那两枚白海丹就价值连城,那可是白海丹啊!一旦消息泻露,不知要为多少修真者所眼红,凭借此丹,不出三个月他就能突破到筑基期,更别提那玄级的功法与武技! 之后,沈浪一把火将七具尸体焚为虚无,而后带着小月御空而去,消失天际之中。 算算时间,距三年之期满还有两月,等了两年这血狱堂的人都不曾出现,想来接下来的这两月是不会来了,沈浪收拾收拾,就悄悄摸摸地回到了嘉元城。 嘉元城相较于两年前变化很大,街道上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少地方都建起了三层小楼,宾客满座,叫卖声,小儿嬉戏声,马蹄声,锣鼓声,声声入耳,一派繁荣昌盛。 夜间里的灯火更加漂亮,五光十色,看得沈浪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只是这走着走着,忽然,自其身后传来了一道女子呼唤的声音。 “沈浪!” 立时,沈浪就定住了,这刚转身,一位妙衣女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此人不是萧叶媚还能有谁? 一时间,沈浪竟手脚无措,不知如何安放?而萧叶媚却是在他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是那样的伤心。 “沈浪!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看我的,沈浪,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白天想你,晚上想你,做梦也想你,无时不刻都在想你,你到底死哪去了?为什么不回来见我?为什么?呜呜呜~” “我好怕!我好怕你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呜呜呜~” 48.情投意合 看着这靠在自己怀中无法停止哭泣的萧叶媚,沈浪内心复杂,对于萧叶媚,他从未有过这般想法,以前没有,往后可能也不会有,他不知该与萧叶媚如何说起?更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 如此,萧叶媚一直像这般抱着沈浪好久好久,而沈浪则从始至终都未敢伸出手去抱一抱她,哪怕是一句安慰人的话。 也许是长时间都未感受到沈浪的任何回应,萧叶媚无比失落,心如死灰,她缓缓松开自己的手,不再哭泣,变得异常冷漠,因为此刻他知道这眼前之人根本就没爱过她,从始至终都只是她一厢情愿。 “小...媚儿”,看着萧叶媚如此摸样,沈浪有些心疼,本想出言安慰,岂料,萧叶媚根本就没打算听,而是冰冷道:“沈公子不必歉意,是小女子自作多情,告辞!” 说完,萧叶媚转头就往人群中冲去。 “沈浪你!哼!枉我小姐整天茶饭不思,到处找你,待你如此真心,你竟还不领情!真是个白眼狼,算我小翠看错了你”,小翠几乎气得直跺脚,言罢,转身就朝着自家小姐追去。 “小姐~小姐~” 望着二女渐渐远去最后消失于茫茫人海之中,沈浪站在原地,有些出神,他并未立即追上去,因为他知道,这样只会越描越黑。 萧叶媚是个好女孩子,是名门望族,是大家闺秀,她应该有自己的幸福,但不是他沈浪,他这一生,羁绊太多,大仇未报,他彻夜难眠,他只是位过客,他终将离去。 希望是美好的,可希望破灭时却是残忍的,他宁愿从未有过,也不希望萧叶媚到时为此而感到悲伤。 “媚儿,你是个好女孩子,你如此真心待我,而我却不能与你朝夕相伴,对不起!” 数日后,在萧鼎的书房之中,萧鼎不时朝着沈浪拱手作揖,口中连连称是,态度是恭敬无比,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此次前来,沈浪则是在离去时对萧鼎作最后的嘱咐,所说的东西不多,无非是三年之期将满他将离去之类的话,萧鼎虽有心挽留,却也不敢开口。 不过,待沈浪欲要离去之时萧鼎还是忍不住出言请求道:“仙师,小女媚儿近日来茶饭不思,身子骨每况愈下,萧鼎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僭越,可作为父亲,实在是心疼!还望仙师仁慈,去见一见小女吧!” 说着,萧鼎便直接给沈浪跪下磕头,是老泪纵横。 这件事沈浪有何谈不知,只是一直隐忍着不敢出面罢了!如今被萧鼎提及,不由心情繁重,眉头紧锁,陷入到困境之中。 眼见沈浪不肯答应,萧鼎便继续磕头:“求仙师去见小女一面吧!媚儿自小没娘,是我一手拉扯到大,每日见她如此,我这做父亲的是心如刀绞啊!” “唉!罢了!萧家主你不必如此,我答应你就是了”。 闻言沈浪答应,萧鼎脸上立即露出了欣喜,连忙又是深深一拜:“谢仙师仁德!” 大约是傍晚时分,几经犹豫之后沈浪还是来到了萧叶媚的房前,叩动门扉,等待良久见没人答应,沈浪便推门而入,便见萧叶媚正坐在大树下痴痴发呆,忧伤流泪,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相比于之前,她萧瑟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沈浪见此不禁有些心疼,还记得他们当初第一次见面时,萧叶媚是如此的真挚与活泼,然而此刻,却是被其所伤且还伤得如此彻底! “媚儿!”最终,沈浪还是开口了。 声音不大,无比温柔,而萧叶媚闻之却是身子一颤,或许是怕被沈浪看见她曾伤心过,赶忙伸手去擦脸上的泪。 “你怎么来了?” 萧叶媚依旧没有回头,语气是那样的冰冷。 “我听他们说你不吃饭,瘦了许多,所以来看看你”,沈浪说道。 “若是为了此事而来,那么你可以走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 “哼!我只不过是个自作多情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罢了,岂敢生你的气?”说此话时,萧叶媚不禁哭了。 “我……” 一时间,沈浪竟被问得哑口无言。 “哼!没有话说了是吧?没话说你就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好!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沈浪说道。 只见,语落之刻沈浪身形骤一模糊,刹那就来到了萧叶媚的身前并一把将之搂在怀中,如此,顿吓得萧叶媚心神一阵狂跳,发出一声惊呼:“沈浪?你~” “别说话!且随我来”,说着便一挥手,清玄剑就飞了出来。 见此,萧叶媚又是一声惊呼:“沈浪?你~” 时至此刻,萧叶媚终于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有些呆呆地望着这眼前之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别动!”沈浪说道,说着便双手抱起萧叶媚,一个纵身跃上清玄剑,刹那腾空而起,飞出嘉元城,如此立时引得萧叶媚发出一声尖叫,似无比害怕,双手死死抱住沈浪不放。 今晚的月色不错,很快,沈浪便抱着萧叶媚冲上云霄,来到了云巅之上,放眼望去,在遥远的天际之中有一轮巨大的月亮,是那样的圆!那样的美! 而时至此刻萧叶媚竟还在惊恐地尖叫,沈浪无奈,轻轻地拍了拍萧叶媚的胳膊,并在其耳旁言道:“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看一看了”。 听到沈浪的声音,萧叶媚的心终于平静了不少,也停止了尖叫,只是仍然害怕,不敢睁眼去看。 “沈浪!我怕~”萧叶媚轻轻说道。 “别怕!我说过,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沈浪说道。 “嗯!”萧叶媚倚在沈浪怀中微微点头,轻嗯了一声,最后还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刚睁开眼,萧叶媚立即就被眼前的景物所震撼到了,一轮巨大的月亮悬浮于云巅之上,放眼望去,是一眼也望不到头的皑皑白云,此情此景,无不是人间仙境,如画中一般,美得让人窒息,让人发指,纵使是清风拂月,美酒佳人,也不过如此吧! “好美!”不知不觉间,萧叶媚彻底被眼前事物所吸引,不由发出一声赞叹,良久,随着沈浪身子一沉,他便抱着萧叶媚穿过云层往下方的山川飞去。 这一次,萧叶媚倒是没再被吓得闭上眼睛,而是惊奇地看着四周,看着他二人大山中快速掠过,看着一座座消失于自己眼前。 沈浪一路无话,不过却无时不刻都在悉心照顾着萧叶媚,渐渐地,萧叶媚不再因周围的事物而开心兴奋,双方都陷入了沉默,顺势一转,沈浪就与萧叶媚来到了附近的一处山巅之上。 萧叶媚仍有些不舍得撒手,不过最终她还是松开了手从沈浪身上下来,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秀发,徐步来到山巅边缘,眺望向远方。 沈浪不语,缓缓靠近,同样是望着远方缓缓地开口说道:“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不应对你有所隐瞒”。 只是,此话一出,萧叶媚却是愈发的凄凉,道:“所以,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 “并不是”。 这当然不是沈浪拒绝他的理由,略一沉默,沈浪便继续说道:“我跟你说一个故事,话说从前有个小孩,他十分顽皮,不过他却有几个十分疼爱自己的家人,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虽然清苦,却十分的幸福与满足”。 言至于此,沈浪不禁怅然,紧随,他继续说道:“然而,天不遂人意,忽然有一天,天空中开始下起大雪,大雪封山,几月不停,渐渐地,小男孩家中开始没吃的了,他们忍饥挨饿,希望快些度过这寒冷的日子”。 “只是,这样的愿望却是迟迟不见到来,长时间食不果腹村子里的人都快饿疯了,他们见什么都吃,甚至是人”。 “刚开始是死人,后面轮到活人,眼见这些人毫无人性,小男孩一家害怕极了,终于有一天他们逃出了这里,逃出这片黑暗的地狱,只是,这大雪天的他们又能逃到哪去?根本就逃不出去,最后小男孩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倒下去,沦为野兽们的食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就在其奄奄一息也要快撑不住的时候,一位老爷爷出手救下了他”。 “这是小男孩永远也无法磨灭的记忆,后来,老爷爷将他领入山门,传他武艺,更教了他许多做人的道理,于小男孩而言,老爷爷就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然而,忽然某一天,这仅有的一丝丝温暖却又忽然夺去,这些陌生的人闯入到他的家,杀光了所有人,而其之所以能逃过一死,竟是老爷爷有意将他支走,不想随之一起覆灭”。 言至于此,沈浪却是再也忍不住,两行冰冷的泪缓缓落下,更是从其身上爆射出来一股惊人的杀意:“所以,自那一天起,他便立誓要为师门报仇,不死不休”。 时至此刻,沈浪的故事也已说完,而萧叶媚也陷入到了沉默,且眼中同样泛起了泪光,她如何能不明白?这故事中的小男孩就是沈浪! “沈浪,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我不该任性,我不该和你耍小孩子脾气”。 “无碍!我本不想提及,不过如今说出来了也就罢了,只可惜,如今我仍实力低微,四处树敌,朝不保夕,甚至连仇家在哪我都找不到,大仇一日不报,我心难安,且三年之期将至,此行一去,生死难料,恐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所以,我不能给予你任何承诺,更无法留在你的身边”。 沈浪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料,萧叶媚一下冲进了他的怀里,开始痛苦地哭泣。 这一次,沈浪倒是没有再像先前般冷漠,而是将双手轻轻地抱在萧叶媚的身上,任其在自己怀中哭泣。 只是这哭着哭着,萧叶媚渐渐就安静下来,她缓缓伸过手臂搂住沈浪的脖子,一脸认真而又含情脉脉望着沈浪说道:“沈浪,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我也不要求别的,我只求今晚你是属于我,属于我萧叶媚的,哪怕是将来某一日你真的离我而去,我也无怨无悔,沈浪,我喜欢你”。 说着,萧叶媚便一下吻在了沈浪嘴上,开始疯狂地索取。 如此,顿引得沈浪心神一颤,惊恐之际连忙一把将之推开:“不可,媚儿!” 而随着沈浪强行将其推开,萧叶媚也彻底陷入到心灰意冷,眼见其双眼无神,一脸的死灰,两行晶莹的泪珠就这样流着,流着~ 她若说些什么?或打或骂,沈浪皆可接受,只是她这般什么也不是说,一脸的失望至极,沈浪看着却是如此的心痛,对于萧叶媚,或许他真的有那么一丝爱意,只是从始至终他都不敢去承认罢了!沈浪一步向前,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开始热烈地拥吻,而萧叶媚也开始剧烈的回应。 这一刻,他们不再顾忌,不再犹豫,他们相互索取,相互缠绵,细细地感受着彼此间的气息与味道,永远将之记在脑海里,天为被,地为席,随着一件件衣衫被二人解开,忽然,沈浪身子往前一挺…… 转眼就是天明,一夜缠绵令得沈浪疲惫不堪,此刻还在那呼呼大睡,而萧叶媚早已起身并穿好了衣衫,静静地坐在一旁梳理自己的头发,一脸的满足,且还有些脸红。 很快,沈浪就被萧叶媚的举动给吵醒了,随着萧叶媚入眼,沈浪竟一时有些看呆了,这近看之下竟是如此的迷人。 “你醒啦!”萧叶媚笑道。 这不笑还好,这一笑更平添了几分美丽,沈浪顺手将之揽在怀中细细一闻,说道:“这才对嘛!多笑笑才好看”。 “讨厌,你这么说就是说人家平时不笑的时候就不好看了?” “不是,一样好看,不过笑起来更好看”。 “哼!耍嘴皮子,不过这次我饶你了,对了,我好饿,我想吃东西~” 这也难怪,这些日萧叶媚茶饭不思,又经历昨夜一整晚的折腾,肚子要是不饿就怪了。 “好好好!现在知道饿了吧!叫你不吃东西,稍等,我这就带你找东西吃了”,沈浪说着就要起身,只是他这衣不遮体的摸样确实吓到萧叶媚。 “哎呀!流氓~” 尖叫一声,萧叶媚赶紧转过头去。 沈浪见此则是一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该看的都看了,还害什么羞啊?” “去死啊!谁跟你是老夫老妻,没个正经~” 49.禁忌之行 半年后,在一处西霞山碎石道上,西山小栈里坐满了来自不同地方的“客人”,他们大块吃肉,大口饮酒,很是痛快,掌柜的风三娘是这西霞山里有名的风骚,不说倾国倾城,那也是百看不厌,风韵犹存,哪个过路的不想尝尝她的滋味? “哟~这不是八胡子八爷吗?今儿个吹得是什么风?竟将您给吹来了?”风三娘往八胡子身上一靠,立时,无数人为之火热与眼馋,纷纷露出了羡慕之意。 “嘿嘿嘿!八爷就是喜欢你这股骚劲,要不今晚陪陪我?八爷保证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八爷一脸淫笑,这说着就顺手一把将风三娘搂在腰中,要去解她胸前的衣衫,岂料,却被风三娘一把抓住。 “你就不怕老娘趁你睡着把你阉了?”风三娘媚笑道。 闻言,八胡子不由打了个寒颤,不由脸色有些难看,这谁人不知,这风三娘虽然漂亮,人人都想和他上床,可却是难啃的骨头! 道上的都知道,这西山小栈可是有名的黑店,伙计心黑,老板娘心更黑,替过路客人下蒙汗药,然后将其宰了做人肉包子,这等狠辣手段谁能想得出来?又有谁做得出来? 当然,这都是道听途说,至于这人肉包子是不是真的?就没人知道了! 闻言,八胡子顿时焉了,脸色也不太好看,如此顿是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有人道:“哈哈哈!祝久,你要是没那个胆就别光顾着说大话,哈哈哈~” “去去去!有胆子你们上~” 说起这八胡子,在这西霞山可是出了名的恶,经常做着过路的买卖,那都是黑风过境,鸡犬不留,就连当地官府也不敢轻易招惹他,然而,这杀人再多!胆子再大!这也怕裤底漏风啊! 风三娘的话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要不然她一个女子如何撑起这西山小栈? 这正说着!忽然,这外面忽然吹起一阵狂沙,立时将大门吹开,吹得众人眼睛都几乎睁不开,然而,如此猛烈的风竟有一人正缓缓地朝着这边走来。 此人身着一袭粗布长衫,风尘仆仆,年纪不大,中等身形,五官轮廓分明,宛若刀刻玉琢,乍眼一看,颇有些英俊耐看,气度不凡。 此人一入客栈看见众人略是一怔,不过随即便找了个无人的位置坐下,将身上包裹往桌面一放,便开口说道:“小二,上壶好酒,外加二斤牛肉”。 或许是很少有陌生人到店里吃饭,店里伙计有些发愣,最终还是风三娘朝其打了个眼色,伙计才立马醒过神来赶忙去后面招呼酒菜。 “得叻!客官稍等”。 风三娘推开八胡子,虚步来到桌前,娇声娇气地道:“哟!客官,看您挺面生,头一次来我小店吧!要不?让奴家好好伺候你喝酒吃菜?” 这说着,风三娘就想一屁股坐到此人的腿上,岂料,那人一个抽身当即推开,风三娘则扑了个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 风三娘一声痛呼,立时有人发出一声大笑,不过,随即便戛然而止。 不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浪,自其在嘉元城与萧叶媚度过了一阵愉快的日子过后,他便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 “抱歉,我这人吃饭时不喜旁人打扰,还请掌柜的见谅”。 “哼!真是个榆木脑袋,不解风情”。 是夜,沈浪吃罢晚饭就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大约是二更时分,自屋外便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沈浪推开房门朝着下方望去,只见有一行三人,正打算在此地落宿,而那为首的是名光头大汉,横眉虎目,摸样有些吓人。 此人沈浪认识,曾有过一面之缘,或许他已经认不出沈浪,可沈浪却是记忆犹新,至死都无法忘怀。 还记得是四年前,沈浪第一次下山去执行山门任务,在路上他遇上一队诡异人马,而此人正是当中的左右扈从,沈浪记得,当时还有位白面公子,他二人一起护送一位夫人。 历经四年,他终于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他之所以出现于此便正是为了此人而来。 当初还不知,此刻沈浪却可清晰地感知到此人也是结丹中期大圆满的修为,且其身后的两位黑袍人修为也不低,都有着筑基中期以及后期的实力。 在沈浪望向他的同时,那人也同样注意到了沈浪,二者四目相对,不过,好在沈浪发现大鼎可以很好地隐蔽他的修为气息,如此,才致使对方并未对其产生任何的敌意。 然而,除了沈浪那住在二楼的八胡子似乎也对此人颇感兴趣,只是其不知他这无异于是在找死,不过,沈浪并无提醒之意,自白日时沈浪就看出来了来此处吃喝的都不是什么好人,皆是些穷凶极恶之辈,对此,沈浪自不会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而沈浪之所以知晓此人必会到此,那是因为其有一位有“百晓生”之称的朋友,经这位朋友多方打听,终于,在数月前为他传来了消息。 世人只知西霞山深处颇为神秘,且不知此处其实是一禁忌之地,每四百二十年此禁忌之地便会开启一次,里面宝物颇多,珍稀药材无数,纵使世人知晓些什么?也会因时间间隔太长渐渐淡忘当成了传说。 沈浪虽不知这些人究竟是为何而来?但大致可知他们要去这禁地深处寻找一样东西。 “一间房,待会儿再送些好酒好菜到我房中”。 小二连忙应承,之后,在小二的指引下,很快,这三人便上到了三楼,入住到天字八号房中,即沈浪的正对面。 其实,在修真者踏入筑基之后就不需经常进食了,平日吃些辟谷丹就可以坚持很长时间,其之所以点些好酒好菜,无非是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同时也让自己显得不太过另类。 见对方进房,沈浪也回到自己的房中。 一夜无眠,在沈浪的感知当中,自小二送来好酒好菜那天字八号曾打开过一次房门,之后就再也没见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不过,这里的伙计倒是诡异,前前后后出来了两趟,其目光皆不由暗暗地瞟向沈浪与天字八号房,沈浪本以为会发生些什么,只是等了许久也未见他们动手。 其实,此三人此在落宿是有原因的,在前方一处名为阴风谷的地方,此处气候多变,阴晴无常,每每到了夜间就会刮起煞气阴风,阴风蚀骨,还会迷人心智,饶是结丹期修士抵抗起来也会十分困难。 虽可御空而行,但此地天斗磁场混乱,方位难辨,根本就不可能从上方安然度过,也唯有白日烈日高照时分,此地才会有一两个时辰恢复到正常。 转眼就是天明,天刚蒙蒙亮,那住在天字八号的三位便匆匆出门了,而紧跟其后的还有那名叫八胡子的一行人,待这些人匆匆离去,沈浪这才缓缓从客栈走出,不徐不疾地跟上去。 很快,沈浪就在路上发现了八胡子一行人的尸体,皆死状惨异,竟无一人逃脱。 沈浪稍微皱眉,继续跟上。 不过,在来到了阴风谷的时候沈浪就停了下来,是因临近午时还有些时辰,当然,此地除了沈浪外自然还有别人,有青阳宗的赵阳,乌沙堡的邓玉,以及个别与沈浪一般的散修。 自沈浪到来,在引起众人注意的同时也同样引起了光头大汉三人的注意,为了不让人起疑,沈浪特意早早将自身实力压制到筑基中期,如此,众人虽都注意到了他,但却并未将之放在心上,毕竟,筑基中期的实力放在这些人当中并不怎么扎眼。 就拿赵阳与邓玉来说,此二人皆是筑基后期大圆满的实力,与半步结丹也只差一步。 这时,一位年约三十且长相颇为好看的女子走了上来,她来到沈浪身旁便略一抱拳,说道:“这位道友,在下薛青,想必你也是为了那禁忌之地而来的吧?正所谓独木难支,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薛青实力不俗,与沈浪一般,同属散修且同样有着筑基中期的实力。 其实,早在之前沈浪就注意到了她,当时她正与另外几位散修聚在一起,应是临时组成的一支队伍,随着沈浪望去,果然,那几位散修皆纷纷冲着沈浪微笑地点了点头,以示友好。 当中,筑基初期的三位,筑基中期的一位,让沈浪意外的是竟还有一位只有半步筑基的修士,且见此人一脸单纯,应是某个世家中的子弟初入江湖,经验太浅,不谙世事,此行一去必将是有死无生。 见沈浪最终目光落在了那少年的身上,薛青不由脸色微变,不过,还是故作笑意地朝着沈浪说道:“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道友客气,只是在下习惯一个人,恐怕要辜负道友的一番好意了”,沈浪略一抱拳,礼貌地回道。 如此回道,倒是让得赵阳以及邓玉一众人等有些意外,自沈浪着装他们不难知道沈浪是一介散修,如此关头,自当是结伴而行属上上之策,纵使人心隔肚皮,那也比一个人单打独干的强,毕竟,到了里面不是朋友那可就是敌人了! “道友放心,我这些都是些可靠的朋友,正所谓人多力量大,道友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薛青一定会努力为道友办到”,薛青说道。 “道友的话在下自然信得过,只不过,确实有些不便,还请道友见谅”,沈浪说道。 闻言,薛青自知如此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于是便道:“既然如此,薛青也不强求,不过道友到时遇上些什么困难尽管来找薛青,薛青绝不推脱”。 说罢!薛青再一抱拳就转身离去。 送走了薛青,不多时,此地又来了几波人,不过皆是些小门小派,且随着午时一到,便以赵阳邓玉为首,刹那御剑朝着阴风谷深处飞去,其余之人自然不甘落后,紧随其后。 随着一座大山在身旁快速远去,很快,沈浪就冲出阴风谷来到了一处无比空旷之地,沈浪继续御剑而行,朝前飞去,不过,在其离去不久,自这阴风谷中又接连不断地有人冲出来,且当中竟还有血狱堂之人! 这血狱堂来势汹汹,当中竟有一位结丹后期的修士坐镇,纵使修为最弱的都有着筑基中期的实力,引得众人纷纷避让,不敢与之发生冲突。 对于这些,沈浪自是不知,随着继续深入,很快,这一行人就来到了禁地的入口处。 前方,是数座巍峨的大山,而在两座体型最大的大山之间有着一通往禁地的能量甬道,紫光流转之间,透露着一股磅礴的气息,所有人无不喜出望外,身子一沉,便冲进甬道之中。 随着众人一个个接连进去,沈浪身子同样一沉,朝着甬道飞去。 而随其身子没入甬道的一瞬间,立时,眼前光景变换,有如漫天星辰,而他便有如在宇宙虚空之中遨游飞行,当然,在这片天地间,他也看到了其他的人。 忽然,随着沈浪猛一翻身,心念一动之际,立时,在禁地一角的上空出现一丝波动,刹那,一道人影便从中窜了出来,正是沈浪。 奇怪的是,这刚落地心中不由就升起一阵躁动,而更诡异的是他的修为竟被强行压制到了筑基后期!沈浪扫视四周,并努力稳固自己的心神。 所幸四下无人,也并未有任何的意外,沈浪上下翻看自己的手掌,不由对此地暗暗称奇。 此间与外界无异,只是瘴气丛生,毒虫野兽颇多,当然,这都只是其次,这最恐怖的还是人心!正所谓人心不古,利益之争往往会使人迷失本性。 沈浪快步上前,时刻警惕着四周,不过,不得不说这禁忌之地确实是一处洞天福地,不多时他便采摘到了许多外界没有的灵药,同样,他在路过一处山坳之时也遇上了他人为灵药而争斗厮杀。 当然,此类事情在这片世界中的其他地方同样发生,沈浪见怪不怪,悄然躲过。 其实,在沈浪闯入到这片世界之后他便感受到某种召唤,刚开始他还以为这是此处与外界不同的缘故,所以就没放在心上,只是,随着继续向前,这种感觉不仅不散,且愈发剧烈,这更像是发自于灵魂、血液、内心、以至骨髓的召唤,让其有种想往前一探究竟的冲动。 50.初露锋芒 这种感觉很奇异,以前沈浪从未有过。 接下来几日沈浪一直徒步前行,一路过来收获颇丰,不仅寻得数株炼制升灵丹的灵药,还在偶然中寻得了一株千星草,千星草这种看似普通且无大用甚至旁人路过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垃圾货色,可落在沈浪手中却是如获至宝。 不错,据沈浪所知千星草除了具有一些隐匿效果外就别无他用,甚至连寻常杂草都不如,可是,这要是将之用在他的追魂夺魄上那么其追魂夺魄就很有可能也会拥有这一特性,这将是无比恐怖的一件事情,若是成功,这必将成为他的一大杀器! 虽然说此间广袤,有如一片天地,可缘分这种东西还是很难预料,两日后,在沈浪途经一处山头之时碰上了青阳宗的赵阳,赵阳可不是什么好鸟,在阴风谷外面他就看出来了。 “是你?上,拿下他!”赵阳喝道。 果然,赵阳动了杀心,随其一喝,其身旁的五六个筑基期高手便一哄而上,朝着沈浪杀来。 这种地方,杀人越货都是常有的事,沈浪脸色一沉,清玄剑动。 立时,九道飞剑刹那飞出,直接将扑上来的几人斩退开去,气势骇然,赵阳见势不对,脸色一沉,立时铿锵一声便持剑朝着沈浪杀来。 见赵阳刹那杀到,沈浪持剑一剑刺出,立时两剑相撞,剑气嘶鸣,一瞬,二者就此分开,沈浪顺势往远处遁去。 “穷寇莫追!” 众人还想追,却不料被赵阳当即拦住,只是此刻,赵阳却是一脸阴沉,刚才的那一剑他已经认识到了沈浪的可怕之处,甚至已经有些后悔与沈浪结仇。 不错,他不仅认识到了沈浪的恐怖之处,他还知道沈浪刚才的那一剑明显留手了。 良久,赵阳才喃喃道:“此子非凡,下次遇上我们小心些”。 闻言,众人皆不由一惊,能得赵阳如此评价!他们自然是深信不疑,如此,此刻众人才开始有些脊背发寒,心中一阵后怕。 高手过招就是如此,一招便足以知分晓! 这也难怪,毕竟沈浪可是实打实的结丹中期修士,纵使其修为被压制到筑基后期,可其丰厚底蕴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这也多亏沈浪不想与之过多纠缠,且无杀心,否则,就刚才那会儿就足以赵阳几人死上数次。 沈浪继续一路向前,偶遇赵阳也被其当作了小插曲,途中遇上若灵草灵药他便顺手将之采摘,至于突然冲出来的毒虫野兽他也是一剑斩之,所幸并无什么庞然大物或高阶妖兽,一路走来倒也容易。 不过,有的人可不会像他这般幸运了,就拿清尘山这种小门派来说,他们在途经一处沼泽之时忽然遇上毒瘴,最终一行六人全军覆没,全身溃烂而死。 当然,这都还是其中之一,有人死于巨鳄之口,有人死于毒蛛獠牙,更有人因采摘了不知名灵草灵药而不幸毒发身亡,总之,这片地域无时不刻都存在着致命危险,让人防不胜防,甚至有的时候一只小小的蚂蚁也有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愈往前,这环境天气也变得愈发诡异,且遇上的也不再只是普通的野兽,短短半日,沈浪就遇上了五六只一至二阶的妖兽,此等妖兽已足以与人族中的筑基期修士相媲美,所幸沈浪实力雄厚,应付起来倒没什么困难。 随着天空乌云密布,忽然,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大雨倾盆,哗啦啦地洒落在山林之中,沈浪找准一座山头,挥剑一阵乱凿之下强行凿出个山洞来,身形一闪,就躲了进去。 此处的雨与寻常的雨不同,这雨不仅具有一定的腐蚀性,且尤为阴寒,多呆一会就有可能直接结冰,很是诡异。 这样的事沈浪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眼见大雨迟迟不停,于是,沈浪索性就在山洞之中烧起来大火,大火一可以御寒,二可以照明,三则可以烹饪食物,而正当沈浪取出一块兽肉正打算架在火炉上开始烤的时候,忽然,自洞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 “霜儿师妹稍等,我这就让人去为你开凿出一处山洞来”。 隔着老远沈浪就听出这是一男子的声音,随着沈浪神识散去,立时,三男一女就出现在他的感知当中,这女的到是生得颇为精致,瓜子脸,细柳眉,玲珑浮凸,肌寒若雪,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清纯淡雅之气,是难得的绝色佳人,即便是与茹娇娇相比那也是不遑多让。 至于其身旁的那位公子哥,虽也长得是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可在沈浪看来,此人身上他总感觉有股邪佞之气,似不是什么善茬。 其实,这男的名为宋秋,女的则为柳若霜,皆来自胥国的某个古老势力,且各自实力都很不错,年纪轻轻就已达筑基后期,这放在同辈之中已极为少有了。 至于其身后的两个男子虽都有着筑基中期的实力,可年纪却是要大得很多。 “那就有劳宋师兄了”,柳若霜开口说道,似乎,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普通,并未有宋秋表现出来的那般亲密。 宋秋也不在意,而是将目光望向四周,最终,他将目光落在了沈浪的那座山头上便不再移动,伸手一指,指了个方位,便说道:“宋虎,去,在那里开出一个山洞来”。 这还是真是命中注定,饶是沈浪为了掩人耳目早已在洞口设下障眼法,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宋秋给挑中了,不仅挑中了,他所指的位置正好就是沈浪洞口所处的位置。 “是!少爷稍等,我去去就回”,宋虎说道。 他这障眼法,从远处看看不出什么,可离近了一眼就能发现其中问题,果然,随着宋虎御剑飞向半空,很快,他便发现了此处异常,张嘴就喊道:“少爷,有人在此设下障眼法,里面应该有人”。 “有人?” 宋秋一愣,可随即便道:“如此正好,告诉里面的人此处归我宋秋所有,让其识相赶紧滚出来”。 “是,少爷”,宋虎回道。 “不可!” 柳若霜此话刚出口,宋虎便一剑斩了上去,气势如虹,而眼见此剑即将落到洞口之时,忽然,自山洞之中同样冲出一道剑气,宋虎的剑气立时土崩瓦解,且去势不减,直接一下轰击在宋虎的胸口上,立时,就将宋虎轰击得倒飞了出去。 “何人大胆?竟敢在我的地盘造次?”立时,一道雄浑的声音随之响起。 说实在的,这种地方,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若是对方好好说话沈浪或许还会让对方进来,可这宋秋竟如此蛮横不讲理,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是,沈浪他不喜惹事,但他可从来不怕事。 这时,柳若霜便急忙站出来说话,道:“这位道友,恕我等不知礼数,多有冒昧,还请道友勿要见怪,我等这就离去”。 “霜儿师妹,且慢”,且见柳若霜转身欲走,宋秋便及时叫住。 “霜儿师妹,此种地方我们何须与之如此客气?难道我们四人还需怕他一个人不成?且雨势如此之大,我们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寻得一处绝佳之地让我们安身”,宋秋继续说道。 沈浪从始至终都并未露面,而宋秋之所以知晓其只有一人,是因其在洞口设下幻阵的缘故,一般这种情形多是某个落单的散修,如此,他才会肆无忌惮,毕竟,若是人多的话是会有人把守洞口的,且此刻早应从洞中冲出来了。 然而,这些都没有,如此,他才断定这洞中只有沈浪一人。 宋秋虽话不中听,可说得却不错,对其而言,雨水中的那股腐蚀性倒不算什么,可那严寒之气饶是他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也无法长时间抵御,时间一长,必然会出现什么意外。 “宋师兄休要多言,你若想留你就留吧!恕不奉陪”,柳若霜言罢便御剑往远处遁去。 眼见柳若霜如此不给面色,宋秋是一脸的阴沉,此时,宋虎也已捂着胸口回到了其身旁,欲言又止:“少爷?我们~” “哼!” 在宋秋朝着洞口无比冰冷了望了一眼之后,就御剑追随而去,最终,这一行四人在距沈浪不过一二里的地方凿出一处山洞,落脚歇息。 大雨下了一整夜,身前柴火也在昨天夜里焚烧殆尽,沈浪盘膝在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可以听见外面呜呜的风声,以及那清脆的鸟叫声,沈浪随意收拾,便走出了洞府。 然而,这刚出洞府便见两人朝着这边飞来,且很快就拦在了沈浪的身前。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那宋秋的两位随从,宋虎和宋阙,宋虎喝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胆敢得罪我家少爷?你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我家少爷可是天行宗内门三长老的亲孙子,识相的赶紧自我了断,免得脏了我等的手”。 闻言,沈浪不禁眉头一皱,戏谑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是你家少爷派来杀我的?” 说起这天行宗,沈浪只知其历经千年,底蕴丰厚,是胥国三大宗门势力之一,而与之并列的还有丹云阁,与御兽堂,皆有着强大的元婴修士坐镇。 “不错,你赶紧认罪伏诛吧!记住,下辈子长点脑子,不是什么人你都可以招惹的”,宋虎猖獗说道,一脸的傲慢,仿似此刻沈浪早已是一具无法动弹的尸体,任其处置。 岂料沈浪一声冷笑,目光也随之冰冷:“哦?是吗?若我说不呢?” 眼见自己威严被人挑衅,宋阙便开口喝道:“少于他废话,赶紧杀了他我们也好赶路”。 说着宋阙便手化剑指一划,立时,在其身后便出现数柄青光宝刃,在一阵旋转的同时,并发出了锐利的铮鸣之声,而随着其伸手往前一点,喝道:“去”。 瞬间,这数柄青光宝刃便急速飞出,朝着沈浪杀来。 青光宝刃在空中快速划过,刹那杀到,而沈浪却是不徐不急缓缓抬起了右手,瞬的,一道金色光幕就挡在了他的身前,霎时兵戈四起,这道金色光幕竟挡下了宋阙的所用攻击。 宋阙还想出手,岂料,清玄剑瞬的就飞了出去,一剑将之洞穿,就此身陨! 沈浪出手的速度太快,宋虎站在一旁甚至连一丝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宋阙就此陨落,眼见沈浪神情冷漠,目光如刀,直勾勾地盯着他宛若死神一般,宋虎不禁胆战心惊,后背心冒起一阵冷汗。 他如何不知他们这是遇上高手了! 而也就在其以为接下来沈浪也会对其痛下杀手今日他必将了结于此的时候,沈浪却开口了,道:“回去告诉你家少爷,这是警告,若是再敢招惹我我不介意送你们一起下去团聚,滚!” 闻此一言,如蒙大赦,宋虎再也不敢多待,转身就往远处遁去。 望着宋虎远去,沈浪单手一招,宋阙腰间的储物袋在一阵金光的包裹下便缓缓飞起,最终落入到沈浪手中,随其神识探入,沈浪就不禁有些失望,这宋阙虽采摘了不少灵株灵药,却都是些寻常灵药,而唯一对其有一些价值的便是那株五百年份的火灵参。 当然,对于这些沈浪倒也不嫌弃,顺手就收入到自己的储物袋中。 “你说什么?只是一招那人就将宋阙给杀了?”在一处大石背后,宋秋一脸极其愤怒地道。 “是……就……一招”。 说此话时,宋虎有些支支吾吾,若不是其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筑基中期的宋阙竟在其手中走不过一招!莫说他办不到,就连拥有筑基后期实力的宋秋也无法做到,可,这就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 “废物,要你们何用?” 听到宋虎再次回答,宋秋心中愤怒无法抑制,一脚踹在宋虎肩上,当即,就将之踹趴在地上。 宋虎惊恐,且见宋秋如此愤怒,他更不敢将沈浪交代给他的话说给宋秋听。 “该死的爬虫,别让我遇上你,否则我定要你知道得罪我宋秋的下场”,言罢!宋秋五指猛地一握,霎时,自其体内爆射出一股惊人的杀意。 可殊不知,宋虎见此却是不禁暗自叫苦,目光转动之际升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51.暗算 山中,沈浪一路走来他已经遇上了数头二阶妖兽,甚至,在中途他还遇上了一头三阶的紫晶碧蟒虎。 三阶妖兽已足以与筑基大成修士相媲美,而三阶的紫晶碧蟒虎则更是难缠,不仅速度异常,且一身皮肉利爪也相当结实,更善于伪装隐匿,就算是一般的结丹期修士遇上了也得万分小心。 所幸沈浪并不是寻常的筑基修士,一阵交手下便顺利将其斩杀,只是,战斗时的异动终引起了附近之人的察觉,也就在其准备收割战利品的时候,一伙人就急匆匆地冲了上来。 这来人是一群散修,人数不少,足足有六七人,且个个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血腥之气,显然,在此之前没少做杀人越货的买卖。 当中,一身姿妖异的一位女子一见到沈浪身下的竟是一头三阶的紫晶碧蟒虎!立时眼中放光,一怨毒的想法便立即浮上她的心头:“林哥,是三阶的紫晶碧蟒虎”。 此话自然是说给她身旁的一魁梧男子听得,闻言,众人皆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立时所有人都涌现出无比火热的神色。 三阶妖兽已经十分珍贵了,更何况还是三阶中的紫晶碧蟒虎,三阶的紫晶碧蟒虎可谓是浑身是宝,就连其血肉也可在市面上卖出不菲的价格,更别提其一身皮囊与那锋利的獠牙兽爪,这可是可以用来铸造宝兵的绝佳材料。 “三阶妖兽紫晶碧蟒虎!哈哈哈!这次我们要发大财了,林哥,这里只有这小子一个人,我们动手抢吧?”当中,一男子无比火热地说道,看其摸样,似乎恨不得立马动手杀了沈浪。 其实,这位名叫林哥的散修在一来到这里就发现了紫晶碧蟒虎,之所以没让人立即动手便就是害怕周围还有别人,毕竟,他可不会相信一个只有筑基中期的垃圾能杀死一头三阶的紫晶碧蟒虎。 眼见四周确实无人,这位名叫林哥的家伙顿时露出了贪婪之色,一挥手,便开口说道:“上,杀了他”。 闻言,立时所有人都来了精神,这些日他们做着杀人越货的买卖可没少捞,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立时,五六个人就一齐冲了上来,个个目露凶色,杀气腾腾。 “杀!三阶的紫晶碧蟒虎是我们的了”。 这些人中,皆是筑基期的修士,修为最强的有筑基中期大圆满,一共两人,这两人凶神恶煞,左右开弓,右边那位所使的是一柄九环大刀,大刀乌光铮亮,上面还残留有丝丝血迹;左边那位则是一对铁锤,漆黑的外皮下同样是血气森森,显然,是不知刚砸碎某个倒霉蛋的脑袋? 不错,若凭此要对付一筑基后期修士那完全搓搓有余了,更别提只有筑基中期的沈浪,只是,他们挑错了对手,低估了沈浪。 这些人,行事如此丑恶,平日里为人处世也不会好到哪去?随着这些人逐步逼近,沈浪眼中的杀意也是愈发的明显,一甩手,刹那间风云鼓动,剑气铮鸣,一身衣衫随风起舞之际九道飞剑眨眼飞出,当即,便有两人因触不及防而当即丧命,饶是那些侥幸逃过一劫没有当即丧命的此刻也被沈浪一剑轰击得倒飞出去。 如此一幕太过震撼,所有人顿如临大敌,瞳孔一阵猛缩,脸上全是恐惧与难以置信。 这看似轻易,却是令得林哥眉头一皱,那女子也不禁噤言失声,陷入到深深地震惊当中,这还未完,只见,随着沈浪剑指在剑锋上一抹,刹那,凌厉之气更涨三分,瞬的就消失在了原地。 林哥暗叫不妙,只可惜为时已晚。 剑光舞动,百影划过,剑气肆虐之际,只是一瞬,所有人皆一击毙命,狠狠地抛向空中往远处摔去。 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滴往地上,是如此的刺眼,且看沈浪如此平静,眼神是如此的冰冷,林哥是一脸的心虚,就连额头都不禁开始冒起了冷汗,他如何不知他这是遇上了硬茬。 此时此刻,其作为筑基后期修士的底气早已荡然无存,心中唯有恐惧。 眼见妖娆女子一步后退且有逃走的架势,林哥将其一把抓住,道:“这位道友,不,兄弟,都是此人从旁蛊惑让我对您心生歹意,现我就将之交由您任意处置,‘是杀是留’全凭阁下意愿”。 闻此一言,那妖娆女子不由心陷泥底,为了在这禁忌之地中寻得一丝庇护她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可这眼前之人前一阵还对她百般呵护,什么都听她的,可一转眼就为了活命将之抛了出去,不顾其死活,虽只是一场交易,却也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沈浪不是傻子,这话中意思他怎能不明白,这林哥的还真是龌龊,不仅毫无信义,竟还将人人都当作与其一般的色胚! “废话少说,受死吧!” 说着,沈浪便伸手往前一点,刹那,九道飞剑就冲了出去。 而眼见沈浪下了决心誓要杀他,九柄飞剑刹那就到,林哥脸色一沉,也不再遮掩,顺手一抡,直接就将妖娆女子扔了出去,妖娆女子一声惨呼,立时被九道飞剑穿胸而过,身死当场,无法瞑目。 “哼!区区一筑基中期的垃圾也想杀我?给脸不要脸,就休要怪我与你不客气了”,林哥沉声一喝,灵光一闪,一杆银色的长枪便出现在其手中,长枪之上刻有龙纹,宛若鲜活的一般延绵而上。 挥枪一扫,霎时发出阵阵有如龙鸣的声音。 “杀!” 随其一喝,整个人也随之冲了出去。 此人实力不俗,刹那临近之后便枪出百影,如梨花暴雨一般笼罩向沈浪,只可惜,他与沈浪之间的差距绝不是一两句激荡人心的话就可以弥补的,几次交手之下他便显现出败势,其后,更是被沈浪一剑轰击出数百米,当即因五脏六腑破裂而死。 不得不说,这些人确实是作恶多端,沈浪在他们身上搜到了大把储物袋,而那被称作林哥的身上更是有九个之多,累计起来的灵材灵药就足足有上千株,当中,更是有几种是用于炼制升灵丹的灵材。 其实,所谓的升灵丹即是在修士突破元婴期时服用以提升自身对天地之力的感悟,增加突破几率,由此可知此丹药的珍贵之处,已经不能再用“价值连城”或“有价无市”来形容。 毕竟,像天行宗、丹云阁、以及御兽堂这样的偌大山门都只有元婴坐镇,这已是这片天地最为顶尖的一股实力了,一旦修行到了此等层次,那将绝对会是万人敬仰的存在。 当然,就目前而言,这升灵丹沈浪暂时还用不上,于他最为有效的还是多想想办法寻找到一些可以助他突破到结丹后期的灵材灵药,譬如九还丹,以及大须弥丹,只可惜至今他都未集齐。 对此沈浪倒不着急,正所谓循序渐进,他相信在这禁地深处定然有他需要的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在收拾完残局之后沈浪便继续深入。 愈往前,周围环境也在不断变化,渐渐地,沈浪来到的一处石林之地。 石林寂静,雾气淼淼,四周灰蒙蒙一片。 正行走间,忽然,两旁的巨大石柱一阵簌簌抖动,有如地动山摇一般,发出阵阵轰隆之声,沈浪心感不妙,立时,将目光往四周望去,然而也就是此刻,两旁大石忽然往中间靠拢,也就在其即将相撞在一起的时候,沈浪一个纵身往前逃了出去。 “轰!” 立时一声巨响,两座巨大石柱就硬捍在了一起,恐怖的力道顿引得山石破碎,散落向四周。 这还未完,一波后便又是一波,沈浪御剑而起,往石林深处遁去。 身后轰鸣之声连绵不断,且速度极快,紧跟沈浪身后,似欲将沈浪夹成肉泥,正当沈浪四处寻找这暗中操控之人之时,忽然,前方忽然飞来三道银剑,速度之快,恍若流光,沈浪慌忙避闪,擦肩而过,然,又有一壮硕的大汉忽然冲出,挥起一拳就当头朝沈浪砸来。 “砰!” 一声闷响,沈浪当即被此人一拳砸落,烟尘四起的同时两旁巨石同时跟上,立时,就将沈浪掩埋在巨石夹缝中,这还未完,数块巨石同时跟上,将其垒得严丝合缝,犹若碉堡。 这是一行三人,两男一女,而随着沈浪彻底被淹没以至气息消绝,另外的一男一女才从暗中走了出来,这男的叫胄勼,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身子挺拔,却是一脸淡漠,女的叫千姿,身姿妖娆,颇有姿色,巨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妩媚之色,让人赏心悦目,而至于那名大汉,则名巴山冈,其身健体盘,有若一只大猩猩。 此三人皆是散修,除却那位名叫巴山冈的魁梧男子,其余二人都有着筑基后期的实力。 三人一言不发,皆将目光落在了远处的石缝之中,且见良久都毫无动静,那位名叫巴山冈大汉就开口道:“没意思,这些日遇上的都是些小鱼小虾,没劲!没劲~” 巴山冈不仅体壮如牛,其脾性也如他外形一般十分好战。 然而,也就在其将此话刚刚讲完的那一刻,胄勼忽然一皱眉,开声道:“不对,那小子还没死”。 闻言,巴山冈连忙转过头向沈浪所处位置看去,而也即是这一刻,忽然,自这巨石夹缝之中忽然喷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而随着巨石寸寸碎裂,发出耀眼金光,最终,在一声剧烈的爆裂声中轰然破碎,霎时烟尘滚滚,巨大的石块往四周散去。 “咻!” 一声厉啸,自烟尘之中飞出一把利剑,直击胄勼胸口,胄勼神情一厉,大喝一声便抬手往前重重一按,霎时,数道由石头累积而成的锥刺就迎了上去。 “砰砰砰!”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随之响起,清玄剑长驱直入,直接攻破了胄勼数道壁垒,终于,在冲向最后一道锥刺之时被反弹了回来,插在远方。 也就此刻,一道人影从浓浓的烟尘之中走了出来,且见,此时此刻沈浪是一丝未伤,一脸的冰冷,随其伸手一招,清玄剑就刹那飞回,来到了他的手中。 “交出身上宝物,我或可饶尔等一命”,沈浪挥剑一指,就十分淡漠地说道。 本来,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但对方找上门来嘛!可就怨不得他了,且其已经宽宏大量,不杀他们就是最大的恩赐了,只是,却总有人不知死活。 “狂妄!”巴山冈一声大喝,首当其中,第一个就冲了上来。 且见巴山冈面目狰狞,一脸地杀机,沈浪却不为所动,甚至十分淡漠,也就在其临近地一刹那,沈浪马步微工,气沉丹田,一拳就冲了出去,一拳对一拳,霎时两拳相撞,劲气四鸣。 仅是一瞬,巴山冈的脸色立即变化,露出了惊骇地神色。 在此之前,他本以为以沈浪如此瘦弱的身板根本无法承受住其全力一击,然而,沈浪的肉身之力竟丝毫不弱于他,这是他所料未及的,不仅安稳地接下他这一拳,更有胜其一筹的趋势。 沈浪虽未修行过炼体功法,可其一身修为早已到了结丹中期大圆满,虽被压制到筑基后期,其肉身之力依然存在,且其还曾经被大鼎淬炼过,他的肉身之力绝不弱于一般的体修,如此,这巴山冈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砰!” 随着一声闷响,巴山冈当即被沈浪一拳轰击得倒飞直回,且不仅将其手臂震得发麻,更是直接将其震得脱臼,其更是承受不住,自嘴角处溢出了一丝鲜血。 “不可能!你明明只有筑基中期!”巴山冈紧咬牙关,一脸痛苦的同时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实在无法相信,他本以为傲的肉身此刻竟然败了,且还败得如此彻底! 如此一幕,同样是震撼到了其余两人,他们明知巴山冈只有筑基中期实力却仍如此重视,就是因为其巴山冈是一位体修。 低阶体修不足为虑,可像巴山冈这样有着筑基中期实力的体修却是大为不同,其战力足以与筑基后期一战,可以说若是硬拼,他们都还不一定能打得过巴山冈。 然而此刻,巴山冈竟然败了!且还败得如此彻底,从始至终对方都只出了一拳,仅仅一拳! 52.路遇仇敌 沈浪手化剑指,随其一抖,霎时九剑铮鸣,迅疾如矢。 巴山冈目露惊骇,单手入地,骤地一扬,立时,千斤巨石拔地而起,沙石飞扬。 “轰隆隆~”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爆裂声。 此刻,胄勼与千姿同时杀到,挡在了巴山冈的身前,千姿身法灵敏,手持双刃,身形骤闪之际,率先杀来,胄勼则紧随其后,一临近,双方立即就展开了激烈的厮杀,霎时刀光肆溢,劲风不断。 且,此二人配合得极为恰当,左右开弓,攻势刁钻而凌厉,如此,逼得沈浪步步倒退。 胄勼与千姿的杀入终为巴山冈赢得了短暂的喘息之机,且见其将受伤的那只手撑住地面,猛一用劲,瞬时,发出“咔!”的一声,其后,这手便恢复到了原位。 巴山冈甩了甩胳膊,龇牙咧嘴的同时心中的愤怒也上升到了极致。 “奶奶的!” 巴山冈沉声一喝,立时,就朝着沈浪扑了上去。 而随着巴山冈加入,双方战斗立时就白热化,且见沈浪手中剑影错落的同时,九剑也齐齐出动,宛若灵蛇一般在各间穿梭来回,所过之处,皆是狼藉一片。 胄勼右手骤的一扬,霎时,无数土石锥刺就朝着沈浪奔来,沈浪左避右闪,穿梭于各个石缝之间,然,总是避闪不及,被胄勼的攻击阻住去路,一瞬,更多的巨石就围了上来。 “砰砰砰!” 巨石相撞,发出阵阵轰鸣之声,此刻,沈浪再次被巨石围住,成了一只巨大的石蛹。 “去!” 千姿一声娇喝,其手中双刃立时就飞了出去,直指沈浪。 双刃在其催动之下犹如一道飓风,疯狂旋转,宛若奔雷,刹那划过之后直接没入巨石之中。 “轰!” 一声剧烈的爆裂声下,巨石后方轰然爆碎,巨石乱飞的同时一道人影也随之飞了出来,且见沈浪牙关紧咬,两眼之中隐现一丝郑重,两道匕刃还在不停地旋转,欲刺破他的防御闯入到他的体内。 不得不说,此三人虽是散修可其实力已算得同级之中的中等偏上,此等战力,莫说对付一个筑基中期,就算是遇上半步结丹以至真正的结丹初期类强者,也有一战之力了。 “喝!” 忽然,沈浪一声大喝,立时,自其体内爆发出一股凶猛的罡气,将匕刃逼退的同时同样逼退三人的进攻,如此一幕,使三人慕地一惊,且见沈浪单手一杨,霎时,九道飞刃就朝着胄勼冲了上去。 胄勼神色大骇,强行稳住身形之后便抬手往前一按,顿时,“砰砰砰!”无数锥刺拔地而起。 然而,沈浪也随之杀到,霎时横劈撩砍,剑光肆溢,无数剑影一一笼罩向胄勼。 胄勼脸色沉重,竭力抵挡,然终是不敌,被沈浪一脚狠狠地踹中胸口,倒飞了出去,也就此刻,沈浪手化剑指在剑锋一抹,霎时,其周身气息更凌厉了三分,骤然模糊之时,其整个人也随之冲了出去。 “不好!” 千姿与巴山冈同时惊呼,暗叫不妙,立时各自都施展出强悍的法术攻击,时至此刻他们如何不知?对方这明显是打算逐个击破!而眼见沈浪迅速逼近,胄勼神色也凝重到了极致,或许别人不知,此时此刻,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一丝死亡的味道。 “呃啊啊啊!” 胄勼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手诀掐动间,三道坚固的石墙也随之凝聚,挡在其身前。 沈浪所展现出来的战力已让其不敢小觑。 石墙呈锥刺之状,上有玄奥阵纹运转,显异常牢固。 “天枢剑法第二式——落惊虹”。 寒光掠影间,两人就硬捍在了一起,立时劲气肆溢,势扫八方,引得地面崩塌,石子爆射,然,刹那僵持沈浪的清玄剑就展现出惊人的杀伤力,随着一声爆响,这三道石墙中的第一道便轰然破裂。 胄勼神情惊骇,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 可以说,这已是他最强的防御法阵,饶是结丹期修士想要破开也得费一番功夫,然,此刻在沈浪手中竟不堪一击! 紧随便是第二道,第三道,直至将这第三道石墙轰然击溃,这清玄剑仍去势不减,随着清玄剑快速没入胄勼体内,胄勼便为之洞穿,刹那口中鲜血飞溅,人也随之被其冲飞了出去。 “不!” 绝望之际,胄勼发出一声不甘的呐喊,随之滚落向远处,之后就再也没见他从地上爬起。 这一切说来话长,可却尽发生在眨眼之间。 心念一动,清玄剑就回到沈浪的身旁,随之而来的还有胄勼的储物袋,手中灵光一闪,便强行破除了上面的禁制,随即,沈浪便将目光落在了另外两人的身上,是如此的冰冷,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交出宝物,我便饶你们不死”。 冰冷的话语中蕴含着一丝危险的杀机,其实,战斗到如此地步,沈浪明显留手了,至于那胄勼沈浪还给他留了一口气,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其并未在这些人身上感受到浓厚的杀戮之气。 总的来说,就是这三人还没恶到骨子里,还算是个人! 只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机会已给,若是对方仍不知趣!那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而时至此刻,这千姿和巴山冈哪里还不明白?纵使他三人联手,以死相搏,恐也到头来也只会两败俱伤,皆不讨好,当然,这都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但有一件事他们可以确定,那就是沈浪明显留手了。 刚才的那一剑若再偏半分,那胄勼便会命丧当场。 且见胄勼命悬一线,气若游丝,如此,心中都有了罢手之意,只是,让其交出身上宝物这着实让得他们有些心疼。 巴山冈是个急性子,纵使心中清楚明白,可闻言让其交出身上所有宝物,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于是便愤怒地道:“不可能,有本事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这些灵材灵药都是他“幸幸苦苦”得来的,怎可轻易让人? 只不过,千姿却是不这般想,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距禁地关闭还有好一阵子,只要接下来多辛苦一些,到时自不会空手而回。 见巴山冈如此冲动,害怕其真会做傻事,于是,便忙言道:“不,我们愿交”。 说着,便从腰间取出储物袋,一阵犹豫,最终还是抛给了沈浪。 “你!唉~” 见千姿如此,巴山冈虽万般无奈,纵使不愿,可最终还是妥协了,在其将腰间储物袋取下便直接丢给了沈浪,似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韵味。 对此,沈浪自不会客气,略作清点,便将之都收进自己储物袋。 当然,沈浪自不会相信对方会毫无保留?不过对此沈浪并无深究的意思,毕竟人嘛!最好还是不要将事情做得太绝。 “如此甚好,告辞”。 目的已达成,说罢!便转身欲走,可是,那位名为千姿的女子却是在此时忽然开口了。 “这位道友,且慢!” 沈浪闻言一顿,止住了脚步:“哦?还有事?” 且见沈浪似有些不善,千姿倒也没有所忌讳,而是仔细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才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见道友胸襟广阔,绝非大奸大恶之辈,特此有良言相赠,若是有朝一日道友在这禁地之中遇上御兽堂之人,切记,早早离去,勿作逗留”。 闻言,沈浪眉头顿是一皱。 “御兽堂?” 显然,这明显是话中有话,且见对方只是提醒,不愿明说,显然是有所顾忌。 且不知是何意?但最终沈浪还是道了声:“多谢”。 说起这御兽堂,据沈浪所知这御兽堂乃是修真界的名门正派,这些年,在人魔两道的大战中曾做出颇多的贡献,虽不知千姿为何如此抵触?但当中定然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猫腻,当然,沈浪断不会全信他人之言,而是多留了个心眼。 言罢,沈浪便再无逗留之意,御剑而起,向着石林深处走去。 途中,沈浪倒未再遇上其他的修真者,不过,在其途经一处类似于沼泽的腹地之时,却忽然从泥沼里冲出许多类似于长虫的条形大物,异常凶猛,虽没眼睛,却长着满口獠牙,且数目众多,数不胜数。 沈浪是九剑齐出,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等其冲出泥沼之时,已是小半日之后。 其实,这东西叫做泥潭蚯蟒,喜好群居,纵使等阶不高,却异常难缠,且外观无比丑陋,若是某些女修士见了恐得头皮发麻,心头发怵。 这愈往前,心中的那股躁动就愈发的明显,沈浪也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吸引着他? 这日,沈浪正在山中行走,在途径一条不大溪流之时见溪中之水被鲜血染红,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于是心生好奇,就打算上前一看,不多时,他便发现了几具死尸,看装束,应是某些个散修。 这些尸首多是一击致命,且现场并无太多交手的痕迹,可以看出,这出手之人定是个武道高手,不过,引起沈浪注意的是一具靠在大树底下的尸体。 此人死状恐怖,七窍流血,胸口处不知是为何物撞出了一个巨大深坑,令其全身骨骼都为之碎裂,深至他的五脏六腑。 如此一幕,不由让沈浪想起四年前自己师门被人屠戮的惨祸,记得,当时就有不少同门是这个死法,直至如今他仍记忆犹新,如此,更坚定了他心中想法。 “砰!” 一声脆响之下,其身前的那棵大树直接被其一拳轰击至断裂,而随着大树重重倒下,沈浪目光也逐渐变得冰冷。 且看这些人明显是刚死不久,沈浪顺着周围痕迹就快步追了上去。 不多时,沈浪在一处空地又发现了两具尸体,都是一击致命,且随其继续跟进,不多时,他便听到前方有人打斗的声音,几经腾挪,他便来到了一处大石背后。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立时,一群人就闯入到他的眼中。 可见,这是两拨人马在此厮杀,且战斗已接近尾声,有一男一女被人围在正中,满脸狼狈与不安,至于周围则还躺着五具已经死去的尸体,看摸样,应都是那一男一女的同伴。 而正如沈浪所料,这将这一男一女围住的正是那日他在客栈碰到的一行三人。 “杀!” 且见那光头大汉一声冷喝,立时,那两位黑袍人就冲了上去,如此,顿引得这一男一女神情一阵紧张,而就在其正欲出手拼死相抗之际,忽然,一道泛着金光的宝剑从天而落,霎时,直接将那两位黑袍人逼退了开去。 “何人大胆?竟敢与我等作对?”黑袍人大手一挥,摒去扑面而来的劲气罡风,阴沉着道。 “是我”。 语落,沈浪一个纵身便来到场中,其后便继续说道:“杀你们的人”。 “狂妄!” 右侧黑袍人一声大喝,正欲动手,一旁的光头大汉却是此刻开口道:“是你!” 显然,对于沈浪的突然出现他有些意外。 “哼!很意外是吗?” “我与阁下并无恩仇,阁下又何必与我过意不去?一路尾随至此,当然,若阁下执意找死我倒不介意成全你,送你一程”。 “如此说来,我还应该多谢你了?” “你或许不认识我,可我对你可是印象深刻,深至骨髓,不知你可还记得你四年前曾去过姜国东部一处名为天虚谷地方?” 闻此一言,光头大汉如梦中醒:“是你!你是那路上的臭小子!你是~”,言至于此,光头大汉眼中立时爆射出一阵火热,随即便道:“上,抓住他”。 “是!” 眼见那两个黑袍人快速向自己逼近,沈浪的眼神逐渐冰冷:“哼!果然有你的份,如此正合我意,二位,若不想死就请同我共同御敌”。 “好!”那一男一女同声应道。 只是,下一刻这二人就往远处遁去,且还不忘落井下石,直接施展出无数剑影,直接阻住沈浪逃生去路。 “小子,你就留下来替我们挡住他们吧!哈哈哈~” 53.噬鬼锁魂 眼见剑影眨眼将至,沈浪一个纵身便往一旁闪去。 “呵呵呵!看来,他们并不领你的情啊!不过,我倒可以帮你,去,杀了他们”,光头大汉一脸戏谑的说道。 “是!” 闻此一言,立时,那两位黑袍人就直接朝着那一男一女逃去的方向快速追去。 沈浪并未阻止,而是缓缓开口道:“你很自信”。 “呵呵呵!对付你我一人足矣!” “是吗?” “是与不是你可以试试”。 言罢!只见光头大汉缓缓抬起右手,而右手抬起的同时,九颗泛着紫色雷霆的宝珠在其身旁开始旋转,并逐渐放大,随其五指猛一用力,立时,这九颗雷球就冲了上来。 “天枢剑法第一式——极化雨”。 剑随心动,心随意动,刹那间,九剑出鞘,瞬的就迎了上去,随着一连串轰隆之声响起,立时爆射出无数火花。 “有点意思,不过仅此而已”。 光头大汉无比自信,随其话音刚落,瞬的便自原地冲出朝着沈浪杀来。 “是吗?小看我的人可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着便清玄剑一抖,立时,九道飞刃就又朝着光头大汉杀了出去。 九剑刹那迫近,光头大汉对此却是一脸的不屑,沉声道:“哼!大言不惭!于我而言没有什么不同”。 “喝!” 随其一喝,霎时,其周身似泛起一阵红光,如鲜血一般,浸透了他的整个皮肤,紧随,便直接无视沈浪的剑道攻击,随意一抓,就可轻易将沈浪的剑刃捏碎。 “好强悍的肉身!”对此,沈浪眉头微皱,隐现一丝沉重。 仅是刹那,光头大汉就直接破除沈浪所有剑影,异常凶悍,且速度很快,瞬的冲出下一刻就出现在沈浪跟前,更无任何花哨,一掌就朝着沈浪脑袋抓去。 此只大手无比地结实,比之沈浪的脸还要大,似稍稍一用力就足以将沈浪脑袋捏爆。 然,也就在这只大手即将盖在沈浪脸上即千钧一发之际,沈浪身形骤一模糊,光头大汉就此抓空,再现身时已是来到光头大汉的身后方。 “天枢剑法第二式——落惊虹”。 刹那间,劲风涌动,凌厉的气息随之散开。 “杀!” 随其一喝,便一剑刺了出去。 “哼!雕虫小技~” 几乎是同时,光头大汉转过身来一掌拍出。 “砰!” 一声轰响,立时,两人就硬捍在了一起,霎时间,地面爆裂,碎石冲天飞起,恐怖的劲风直接扫向四周,烟尘滚滚。 一时间,两人势均力敌,难分胜负,可突然,光头大汉一转手腕,就欲钳住沈浪的清玄剑。 对此,沈浪岂能让他如意?浑身一震,立时爆发出更为强劲的力道,当即光头大汉的大手弹开,一招神龙摆尾就将之狠狠地踹退了出去。 这一脚,力道不轻,虽不是沈浪十成功力,却也有他将近六成的功力,踹退对方的同时,更令其手臂都有些发麻。 “噔噔噔~” 光头大汉一连后退了将近十步方才止住,随之气息猛地一震,这才将这股力道卸去。 “小子,你让我很意外,我现在是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是吗?彼此彼此!” 说话间,沈浪攻势刹那凝聚,语落之时就又杀了出去,而光头大汉也不示弱,两只大手一抬,立时,九颗紫色雷球便急急显现,下一刻便冲杀了出去。 霎时间,剑光密布,拳影不断,二人四处挪移,转瞬之际就交手了十数个回合,所过之处皆是山崩地裂,一片狼藉。 此等战斗场面早已超出筑基范畴,对此,光头大汉是无比地意外,眼中异彩连连。 他之所以能做到筑基期无敌,是因其在未进入到这禁忌之地前他可是真真正正结丹中期的强者,虽实力大打折扣,可比起同阶修士自不知强上多少?可沈浪这个从始至终在其眼中都只有筑基中期实力的家伙,竟能与之一战!且不落下风!如此,就不得不让其升起一丝怀疑。 只是其不知,沈浪与他一般,曾经也是一位结丹中期的强者。 “小子,凭借筑基中期的实力就能与我战斗到如此地步,你也算是第一人了,只可惜,任你如何挣扎,终究不会是我的对手,看招”。说话间,光头大汉就一拳轰出。 “砰!” 沈浪挥剑抵挡,只是,下一刻其就轰击得倒退了出去,深陷乱石堆中。 这一拳,威力十足,饶是沈浪体质非凡,却也禁不住血气一阵翻涌,而嘴角间更是溢出了一丝鲜血,异常醒目。 随之乱石一震滚落,沈浪便从中缓缓地站起身来,不得不说,这光头大汉确实有些实力,自其进入到这禁忌之地而能将之逼到如此地步他是第一人。 “这便就是你的全部实力了吗?依我看也不过如此”。 “哼!黄口小儿,死到临头了竟还牙尖嘴利”。 “你不是我的对手,让他们一起上吧!当然,若是你肯现在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我或许会给你一个痛快”。 时至此刻,那二位黑袍人已经折回,不用说,那一男一女定然是让他们解决了。 “哼!大言不惭,想知道当中缘由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不过,要是你落到我的手里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哼!那就来吧!” 寒光掠影间,身影错落,刹那之际沈浪就冲了出去。 “天枢剑法第三式——抱归一”。 “天碑手”。 随其一喝,立时掌印密布,显然,这之前这光头大汉并未动用全力。 虽说沈浪剑法无双,锐利无穷,可光头大汉的天碑手也是掌影重重,力可开山劈石,一时间你来我往,二者不分伯仲,四处挪移之际是轰鸣不断,沙石乱扬。 “砰砰砰!” 刹那分开之后,下一刻二人就硬捍在了一起,短暂工夫就交手了上百回合,皆是全力厮杀,以命相搏。 “好生怪异的小子,竟能与左护法战斗到如此地步!”当中,一黑袍人惊骇的道。 “哼!不用担心,他也就到此为止了,左护法明显未动用全力,若我估计不错,不出半刻那小子必然会落败”,另一黑豹人开口说道。 “不错,能与左护法战斗到如此地步他也足以自傲了”。 说话间,只见光头大汉手中指诀刹那掐动,随即便用力地往前一按,喊道:“排山”,随即,一道泛着乌光的惊天大手印轰然落下。 “天枢剑法第四式——追风逐月”。 刹那间,清玄剑便化作十丈巨刃冲天而起,势若破竹。 “轰!” 随着一声惊天巨响,立时两者相撞,炸出漫天火光,恐怖的劲风扫向四面八方,一浪接着一浪,无比骇然。 如此一击,二人皆倒退了数十步,光头大汉眼中惊骇,一脸的难以置信。 刚才的那种情况,没几人能安然接下来,而沈浪不仅将之接下,且竟与之势均力敌!时至此刻,他已有些怀疑沈浪的真实修为。 “小子,不得不说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也就到此为止了”。 显然,光头大汉是打算动真格的了。 原本,他并未将沈浪放在眼里,所以从始至终都未曾动用过全力,只是战斗至如今,频频出现意外,沈浪的实力早已超出他预估的范畴,容不得他无法不认真对待。 岂料沈浪挥剑一扫,便开口说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拿出全力吧!要不然,待会儿你可能会死得很难看”。 “猖狂!”光头大汉喝道。 大手一挥,便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如你所愿”。 随其气息猛地一震,如擂鼓一般嗡鸣,霎时,九颗紫色雷球便在其身旁环绕,随其将大手举过头顶,立时,其周身元力气流开始躁动,一声闷响,九个雷球开始相融。 “嗡~” 每有一颗雷球消失,就爆射出一股骇人的波动,并发出嗡嗡的铮鸣之声,且其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成倍的增长,而随着最后一颗雷球融入,最终,在其头顶凝聚出一颗巨大的紫色雷珠,犹如一轮太阳一般,明亮夺目。 此物名为紫极雷珠,雷芒过处,皆成灰烬,是光头大汉的终极杀招,结丹之下无人能敌。 “小子,能逼我使出这招你足以自傲了,当日,我便是凭借这紫极雷珠杀伤了你无数同门,今日拿来对付你实在是再好不过,哈哈哈!受死吧!” 确实,当日沈浪回到谷中时确实看见谷内有不少被雷电灼烧的痕迹,如今看来,正是此人所为。 眼见此人如此得意忘形,死不悔改,沈浪神色逐渐变得阴冷与扭曲,苦苦煎熬了四年,他为的就是今日,只怪当日他未能识得这群人的狼子野心,如此才铸成大错,如今,也唯有他们的血才能告慰上千阴魂的在天之灵。 “那你可真该死!” 随着沈浪一字一句将此话道出,其浑身气息也随之变得愈发凌厉,怒道:“天枢剑法第五式——天寰北斗”。 随其手指在剑锋上一抹,立时,清玄剑上的七颗星辰便被其一一点亮,瞬时光芒四起,剑气铮鸣,天地间那无穷无尽的元力就似潮水一般向他涌来,涌入道清玄剑中。 剑既是人,人即是剑,剑随心动,心随意动,天人合一,气开山河。 这一刻,沈浪宛若锐不可当的杀神一般,一身衣衫无风自动,气势如虹,随其一声:“杀”,清玄剑便爆射而出,冲出杀敌。 说时迟,那时快,刹那之际两人全力一击就轰击到了一起,二者争锋相对,气扫八方,霎时间,风云涌动,擂鼓之声不绝于耳,仿若人间地狱一般,万鬼哀嚎,恐怖的余波一浪接着一浪,令得周围一切都为之摧毁,令得地面塌陷,化作飞灰。 “呃啊啊啊!” 两人皆使出全身力气,欲置对方于死地。 “轰隆隆!” 大山破碎,山石崩塌,恐怖的余波一浪接着一浪。 时至此刻,光头大汉已是面色凝重,心中更是惊涛骇浪,他本以为刚才就已是对方的全部实力,却不承想这眼前之人竟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竟令得他都倍感吃力。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强?”光头大汉惊骇说道。 “哼!说起来这还都拜你们所赐,给我破!” 这些年来,为了给师门报仇,他日以继夜的修炼,从不敢懈怠,为了尽快突破,哪怕是再危险的地方他也丝毫不惧,可以说,他如今的修为都是他用命换来的。 而随其一喝,清玄剑也展现出了它该有的锋芒,随之一阵咔咔声起,紫极雷珠便落入下风,并出现丝丝裂痕,如此一幕令得光头大汉瞳孔一缩,脸上的惊骇神色愈发地浓郁。 “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只有筑基中期!” 而下一刻,紫极雷珠便轰然爆裂,化作滚滚浓烟火焰,清玄剑虽大不如前,却也不妨碍它前进的方向与速度,长驱直入,一剑将光头大汉左肩贯穿,霎时鲜血直流。 紧随,且见沈浪单手一招,清玄剑便倒转而回,人也随之冲了出去。 感受到左肩的火辣,光头大汉的脸上可谓是异彩连连,若是刚才再偏上半分,就足以令他当即毙命,且见沈浪再次朝其杀来,他已无之前的那般自信,眼前之人太过妖异了! “左护法!”两位黑袍人同时惊呼,刹那就冲了上来。 “找死!” 霎时剑光肆溢,剑影重重,一一笼罩向赶来的两位黑袍人,立时,就将这二人轰击得倒飞了出去。 眼见沈浪如此凶狠,光头大汉也不禁有些发怵,时至此刻,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这眼前之人,明明只有筑基期,而实力却是如此的恐怖! “哼!你一个垃圾也想胜我?简直妄想”。 光头大汉沉声一喝,立时就又杀了出去,其之所以不逃,那是因为他始终相信沈浪必不会是他的对手。 “强弩之末,今日,这里就是尔等的葬身之地”。 一瞬,二人就硬捍在了一起。 时至此刻,光头大汉已毫无保留,竭尽全力欲置沈浪于死地,只是,其明显不是沈浪的对手,渐渐地就落入了下风。 “轰!” 又是一声轰鸣,光头大汉强势将沈浪迫开,一番交手下来,他已身受沈浪数次重创,嘴角处都不禁溢出了一丝鲜血:“张龙赵虎,随我结噬鬼锁魂大阵”。 “是!” 54.搜魂 一瞬,张龙赵虎就来到了左护法的身旁。 “精精灵灵,头截甲兵,左居南斗,右居七星,通天透底鬼神惊,恶煞逢之走不停,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九阴罗刹急急如律令”。 口诀念动之际,一乌光阵纹便在三人身前急急显现,发出嗡嗡地铮鸣之声。 “噬鬼锁魂大阵,开!” 随之三人抬手往前用力一拍,立时,噬鬼锁魂大阵便乌光大盛,随之,便从阵中冲出数十道锁链,朝着沈浪爆射了出去。 锁链通体漆黑,每一条都有手臂般大,迅疾灵敏如游蛇,眨眼就逼近沈浪跟前。 “去!” 随之一喝,立时九剑铮鸣,一一射出。 只是,仅一瞬,九道飞剑就被弹射而回,眼见黑色锁链刹那迫近,一转身,沈浪就往远处遁去。 “哼!还没人能从我噬鬼锁魂大阵中逃脱”,左护法言道。 说着便再次抬手往前用力一按。 立时,数十道锁链就紧随而去,如灵蛇一般在天空中穿梭迂回。 沈浪速度很快,可这些黑色锁链更快,刹那间就阻住沈浪去路,自四面八方朝着沈浪冲来。 沈浪神情凝重,不知为何?这些锁链竟让他生出一丝忌惮,更像是来自于灵魂的恐惧!无比诡异,沈浪手持清玄剑立于眼前,随其手指在剑锋上一抹,立时,七颗星辰被其一一点亮,霎时劲气狂涌,尽数笼罩向沈浪与清玄剑。 剑既是人,人即是剑,剑随心动,心随意动,天人合一,气开山河。 霎时,一瞬之间沈浪气息就攀升到了极致,随其伸手往前一点,立时,清玄剑就爆射而出,迎向冲来的黑色大锁链。 “砰!” 一声闷响,双方攻击就硬捍在了一起,立时劲气四射,笼罩向四面八方。 天寰北斗威力十足,只是一瞬,黑色锁链便立即粉碎,清玄剑长驱直入,势若破竹。 只是,沈浪费劲功夫也只破去其中一条,其余锁链再次围上,冲进沈浪跟前。 沈浪翻身挪闪,慌忙躲避,心念一动,立时五道虚影就各自往四周散去,只是,不足数息这些虚影就被赶来的黑色锁链追上,化作了万点星尘。 这时,所有锁链一哄而上,刹那临近之后便如盛开的莲花,朝着沈浪聚拢过来。 咔咔的锁链声不断响起,一瞬之间就挡住路沈浪所有去路,不断缩小的同时更冲出无数锁链,朝着沈浪奔来,此时此刻,沈浪神色无比凝重,左避右闪之时不得已撑起防御罩抵抗。 只是,随着空间越来越小,他所受到的挤压也逐渐上升,隐隐间,就连防护光罩也有了破碎的架势。 “呃啊啊啊~” 沈浪疯狂的嘶吼,欲冲破枷锁束缚,只是这锁链无比结实,饶是他使出全身力气也无济于事。 “咔咔咔~” 在一阵蛮力的挤压下,防御罩开始出现丝丝裂痕。 “砰!” 终于,随着一声轰响,防御光罩轰然破碎,无数锁链立时围上,刺入到他的体内,封锁住了他浑身的气海与丹田。 沈浪心中暗叫不妙,升起一股浓浓的危机之感,然而紧随,就有数道锁链朝着他的灵魂蔓延过去,欲连他的灵魂也一起封锁住,对此,沈浪却也只能眼睁睁地,什么也做不了。 “不!不~” 随之两声不甘的呐喊下,沈浪只觉自己灵魂已被对方锁住,两眼微眯的时候,意识也随之模糊,渐渐地,沈浪便彻底陷入沉睡,低下了头颅。 这一刻,沈浪心感绝望,似深陷泥沼寒潭一般,不断地陷落,陷落~ 咔咔的锁链声还在不停,还在不停地往沈浪身子里涌去,见铁链之中终于没了动静,左护法三人终于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这本是教主给他们的保命手段,每次施展必会造成极大的血气亏损,不曾想,竟被其用在了沈浪的身上! 这时,张龙擦了擦额头的汗就开口朝着左护法阿谀奉承道:“恭喜左护法,贺喜左护法,左护法擒得天虚谷余孽,回去若是将此事向教主大人禀报,又将是大功一件”。 “呵呵呵!放心,此事能成多亏有两位从旁相助,若真是大功一件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闻言,张龙赵虎眼中皆显现出一丝满意,道:“多谢左护法!” 一番交手之下,他们如何还无法看出沈浪与常人不同?那可是连左护法都险些败下阵来的狠人呐!很可能,他们教主要寻找的就是此人,若是如此,那当中的功劳可就非同一般了。 “此子已被我完全封印住,之后就有劳二位了”,光头大汉继续说道。 闻言,张龙忙言道:“是!” 说着张龙就上前一步,刹那就来到了沈浪的跟前,然,就在其伸手欲触碰沈浪之时,忽然,自球形铁链之中爆射出一缕金光,如此一幕顿吓得张龙瞳孔猛缩,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张龙惊骇道。 正想后退,却已来不及了,随着金光快速增多,铁链之上也逐渐出现丝丝裂痕。 “砰!” 随之铁链轰然爆裂,一道剑影便从中飞了出来,触不及防之下张龙被其一剑洞穿,当即往远处重重落去。 望着张龙那早已气绝再也无法爬起的尸体,左护法以及赵虎一脸惊骇,心中震惊无比。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挣脱我缚魂锁的束缚?”光头大汉惊骇道。 “哼!雕虫小技,凭这些就想束缚住我?”紧随沈浪剑锋一转,喝道:“废话少说,受死吧!” “狂妄!” 光头大汉怒喝,紧随就抬手往噬鬼锁魂大阵上用力一按,立时,无数锁链就又朝着沈浪奔腾而去。 且见沈浪此刻却是一脸的平静,毫无波澜,而随着无数锁链眨眼临近,只见沈浪手化剑指在剑锋上一抹,立时,七颗星尘便一一点亮,身影骤然模糊,人就冲了出去。 相比于之前,他的速度更快了,也更锋利了,寒光掠影之际,数道锁链便被其一剑斩断。 “天枢剑法第六式——天阳坠日”。 随之沈浪将清玄剑高高举过头顶,立时,四周风云鼓动,天昏地暗,天地间的无数元力开始往其头顶汇聚,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凝聚成一颗巨大的赤色光球,赤色光球无比炙热,仿似可熔炼天地,锻造万物,当中的毁灭气息更是压得人都快喘不过气来。 此时此刻,沈浪的眼神无比淡漠,宛若一尊杀神,藐视着芸芸众生。 时至此刻,光头大汉已是被惊得冷汗直冒,眼中满是恐惧,而也是此刻,他才明白对方仍有保留,从始至终都还未曾动用过全力。这一式,实在是太恐怖了!他在其跟前,就有如蝼蚁般那等渺小,仿似自己生死都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杀”。 随着沈浪挥剑往前一劈,立时,这赤色光球就朝着光头大汉冲了上去。 赤色光球的速度很快,恍若白驹过隙,刹那之间就逼近光头大汉的身前,眼见于此,光头大汉脸色立时扭曲,喝道:“给我挡住,呃啊啊啊~” 随其疯狂咆哮,其体内的血气则朝着噬鬼锁魂大阵中疯狂涌去,只是,这噬鬼锁魂大阵唯有三人之时才可发挥其全部实力,如今折损一人,单凭他二人之力又怎会是沈浪的对手,只是刹那,这黑色锁链便纷纷爆碎。 “噗!” 光头大汉当即遭到反噬,一口鲜血涌出,立时,气息一下低迷了好一大截。 黑色锁链寸寸爆裂,赤色光球长驱直入,势不可当,仅是一瞬,噬鬼锁魂大阵便立即被轰击溃散,闯入到光头大汉以及那赵虎的跟前,顿时,二人就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眼见,二人瞬时被扑来的热浪灼伤,惨不忍睹,饶是撑起防御罩全力抵挡,那也无济于事。 此时此刻,赤色光球就有如百万斤巨石大山一般压在二人的肩头,令其无法动弹一分,直直往地面坠去。 “啊啊啊~” “小子,今日之事我暂时记下来,他日定将百倍奉还,血遁大法”。 “嗯?还想逃!” 立时,沈浪便明白了对方动机,随其五指猛地一握,喝道:“爆”。 “轰!” 立时,赤色光球就爆炸开来,炙浪滚滚,火光冲天,随之而来的还有两道凄厉的惨叫声,只不过刹那之后就归于平静,彻底无声了,随着烟尘散去,现场逐渐归于平静,只见,身前一幕都化作的废墟,满目苍夷,一个巨大的深坑异常醒目。 “呃!噗~” 在深坑的中心位置处有一个人,是那赵虎,至于那所谓的左护法却早已不知踪影,逃之夭夭了。 赵虎虽没死,却也已然是重伤之躯,进气多出气少,双目无神,口中不停有黑色的血液涌出,明显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而看着沈浪缓缓靠近,其眼中终于又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说!你们是何人?为何要灭我天虚谷?”沈浪冰冷地道。 只是,对于沈浪的提问赵虎并无回答的意思。 “哼!不说,那就别怪我对你搜魂了”沈浪再次冰冷地道。 闻言沈浪要对其搜魂,赵虎立时就怕了,据闻,这搜魂之人在被人搜魂过后轻则神魂重创,成为白痴,重则形神俱灭,自此人间蒸发,世间再无此人。 “我……名为赵虎,是截教……中人,之所以要……灭掉……天虚谷,据我所知好……像是为了一件东西”。 “截教……” “什么东西?” “我……我……呃……” 只是,这话还未讲完,赵虎便两眼一瞪,身子一挺,紧随就彻底咽气了。 眼见赵虎两眼瞪圆,彻底没了气息,沈浪是眉头紧锁,一脸的难看,这所谓的截教竟为了一件东西竟不惜屠戮整个宗门,当真是残暴无道,毫无人性。 “截教”。 随着沈浪一个字一个字将其说出口,其眼中的杀意也是浓郁到了极致。 只是,其虽知灭他天虚谷之人是为截教,可是,他却从未听说过任何有关截教的事迹,更别说截教宗门之所在,如此说来,截教很有可能是某个隐蔽的势力。 虽不知去何处寻仇,但至少如今终于知晓自己的仇人是谁,纵使天地再大,沈浪相信自己总有将之找出的一日,且,那左护法定然还在这禁地之中,只要将其找到,他定然能地道更多的信息。 那光头大汉为了逃命不惜施展出血遁大法,沈浪相信,纵使其逃得一命,定然也会遭到反噬,无法逃远。 之后几日,沈浪一直在方圆百里的范围内转悠,依沈浪看来,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而果然不出沈浪所料,终于让其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发现了他。 只是一番交手下,沈浪很快就发现了异常,这左护法竟只是对方的一道分身,其目的就是用来扰乱他的方向。 这样的事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沈浪又遇上了两次,直至大半个月后他来到一处山洞前时终于是让沈浪找到了他的真身,立时,两人又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大战。 只是,几次三番的不停消耗已令得光头大汉油尽灯枯,直至如今都无法恢复过来,根本就不可能是沈浪的对手,几番交手就直接败下阵来,被沈浪打入到滚滚乱石之中。 “说!你是何人?为何要灭我师门?”沈浪一步一步地靠近,冷声逼问道。 “喝啊啊啊~” 光头大汉发出一声大喝,随即就从乱石堆中忽然站起,引得巨石乱飞,基欲发狂。 “小子,你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一个字,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哈哈哈!你知道他们死时是什么模样吗?你知道他们是如何一个一个被我找出来杀掉的吗?哈哈哈!小子,你不是想报仇吗?来,杀了我,杀了我你也救不活他们,哈哈哈~” “砰!” 沈浪骤然临近,一拳轰在其腹中,当即,一拳便将之重重地轰飞出去。 “呃啊~哈哈哈~” 这一拳,当即轰击得光头大汉跪地不起,只不过,下一刻竟又在那猖狂的大笑,而随之笑声逐渐大声,沈浪的脸色却是愈发的阴沉,愈发地难看。 “不得不说,你惹怒了我,只不过,这代价将会是你无法承受,你将为此而后悔”。 随着沈浪一字一句将此话说出口,眼中的杀意也已浓郁到了极致,这一刻,他是真的怒了,随其抬手往前一抓,立时衍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光头大汉心神不妙,却立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按住,令其无法动弹。 时至此刻,他已有些隐隐猜出接下来沈浪将会做些什么了?那就是要对他搜魂。 “呃~” 光头大汉怒目瞪圆,一脸的恐惧,想拼力挣扎,更想出声求饶,只可惜,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过来!” 随着沈浪一喝,立时,光头大汉便四肢离地朝着沈浪飞去,下一刻,便被沈浪一把按住自己的脑袋。 “呃嗯!额嗯~” 眼见光头大汉一脸恐惧,沈浪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我说过,你将会为此而后悔,搜魂”。 “额嗯~额嗯……” 而随着沈浪开始对其搜魂,光头大汉立时两眼翻白,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屎尿横流。 55.斩狼王 搜魂一经开始中途就无法再停下来,虽说这种方法简单高效,得到的信息最为真实,但当中同样会伴随着一定的风险。 若是对方修为与自己相等,或者低于自己,这一过程自不会有太大难处,但若对方境界超出自己太多,又或者记忆太过庞大,那么,这施术之人轻则被对方记忆所反噬,造成记忆混乱,痴痴呆呆,疯疯癫癫,不知道自己是谁;重则灵魂被记忆撑爆,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随着左护法不断哀嚎,以至最后哀嚎声越来越弱,再到最后彻底安静,变成一堆软塌塌的烂肉,这搜魂一事才总算结束。 沈浪将手收回,就地盘膝而坐,开始梳理这得来的记忆。 原来,此人原名赤睿,至今已有一百六十几岁,与白霄齐名,分别是截教太上长老千如音座下左右护法。 只是,这赤睿虽身为左护法,可于沈浪而言有用的信息并不多,当初姜国东部一行也只是听命行事,并不知当中实情,而唯一对沈浪有用的便是截教所处位置,以及他此行的目的。 截教并非天运大陆的势力,而是来自域外,来自一个名叫千绝地的地方。 教内除了教主还有十大长老,皆是元婴以上的修为,而那千如音在这些人中也只能排在末位,此次一行则主要是为千如音寻到一株用于炼制九转星魂丹的灵药,即花开九瓣的尸魔毒花。 尸魔毒花毒性极强,一般生长在至阴至煞之地,听闻,曾有人在这禁地深处见过,至于是否属实?则无人知晓,毕竟,这样的地方太过凶险,一般人可不敢轻易涉足。 当然,事情并非绝对,若是具备清肌丹以及冰晶玉盒这两样东西,或许可以试上一试。 只是,这两样东西太过珍贵,也没多少人能够将之筹齐。 而随着沈浪将神识往赤睿的储物袋中探入,果然,很快就让他发现了这两样东西,不过,让沈浪意外的是这为其准备的并不是四阶清肌丹,而是五阶的大王丹。 大王丹之功效比清肌丹高出十倍不止,看来,这千如音为了这尸魔毒花当真是下了血本。 “千如音”。 据沈浪得来的记忆所知,当初正是此人一剑将自己的恩师白石清钉在了门梁之上,令其死不瞑目,如此深仇大恨若不能不报,他誓不为人。 说起来,沈浪还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那坐在轿中被人呼作夫人之人。 只是此人颇为神秘,常以黑纱掩面,就算是其左右护法也不曾见过她的真实容貌。 不过,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早在数十年前截教势力就早已渗透到天运大陆,这十几年来天运大陆纷争不断,魔道愈发猖獗,正是因有截教暗中捣鬼的缘故,而如今千如音更是坐镇魔教,欲帮助魔教中人一统整个天运大陆。 千如音如今已是元婴初期大圆满的修为,若其再服用九转星魂丹!其实力必定更上一层,且千如音身怀截教秘法,届时,整个天运大陆恐怕也找不出几人会是她的对手! 正道危矣! 如此,这一坐就是好半晌,直至沈浪将所有记忆筛选完毕,他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千如音必死,只是凭他如今的实力显然还不是人家的对手,更何况,千如音身后还有一个极其庞大的势力,截教。 一时间,沈浪陷入到了踌躇。 这些年来,他一心寻找仇人下落,孤身一人,四处漂泊,他没有深不可测的实力,更没有庞大的靠山,而唯一能依靠的便是他自己,只是,凭一己之力就想与千如音以及其背后的截教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个人生死是小,宗门的血海深仇才是重中之重,他不怕死,但至少要拉着仇人一起陪葬。 据沈浪所知,天运大陆以七大国,十中等国,以及诸多小国组成,当中又涵盖诸多修真势力,南部有天行宗,御兽堂,丹云阁,北部有玉寒宫,青阳门,西部有九沙岛,东部有天剑门,赤血堂,至于中央则是红枫渊,以及神手谷。 如今正魔对立,十大势力于是便以七国为界组成七国同盟,共同抵御魔道入侵。 原本,沈浪一心报仇并不想牵扯其中,如今看来唯有依靠七国同盟方有一丝报仇的可能,已容不得他再做选择了。 于是沈浪打算,此次禁忌之地结束后他便赶赴北凉,加入七国同盟。 时至今日,他踏入此地已有一月有余,不消半月,这禁忌之地将会自动关闭,虽说此行目的已然达到,但心中的那股躁动却是不停地催使着欲往禁地深处一探究竟,一阵犹豫,沈浪还是打算去前方看一看,但若真有什么危险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立即调头。 接下来的两日沈浪倒是再未遇上什么极为凶险之事,走走停停,顺便还炼制一些祛毒疗伤之类的灵丹妙药。 不过,大约是三日后临近傍晚的时候,沈浪在途径一片密林的时候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出于好奇,于是就打算上前去看一看,而随其快速穿过一片密林,很快,这些人就闯入到他的视线之中。 是柳若霜他们,只是如今他们正被一群恶狼围困,显得是异常的狼狈与紧张。 “该死,这里怎会有独眼幽狼?且还有数十头之多!少爷,我们该怎么办?”这时,宋虎惊恐地道。 独眼幽狼极为血腥与凶残,常在傍晚以及夜间出没,虽等阶普遍不高,但喜好群居,所以极难对付,若沈浪猜得不错这在暗中应该还有一头三阶的狼王,果然,随着沈浪神识快速散去,很快就让他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发现了这狼王的身影。 这是一头已经换了毛的狼王,目光犀利,其个头更是比之普通独眼幽狼大上两倍不止。 莫说宋虎,宋秋此刻神情也是异常沉重,道:“霜儿莫慌,我一定会带你杀出重围,擒贼先擒王,为我作掩护,我去对付那头狼王”。 其实,并非柳若霜几人无法御剑逃离,而是此地已属禁地深处,其中不乏四阶妖兽的存在,一旦升空无异于羊入虎口,令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好!宋师兄勿必小心”,柳若霜言道。 “好!杀~” 一声暴喝,宋秋也不再拖沓,提剑就率先朝着狼王位置冲杀了上去,利刃挥舞的同时,嘴中更是喊杀声不断,至于柳若霜以及宋虎则也立即跟上,为其清理其余障碍。 几人不愧是同门师兄妹,相互间配合也尤为恰当,三人势若破竹,长驱直入,所过之处皆是血沫挥洒,哀嚎一片。 而眼看就要逼近狼王,宋秋也蓄势待发,欲对其施展出致命一击,可狼王却是仰天一声长啸。 “嗷呜呜呜~” 随之,更多地恶狼就冲了上来。 “杀!” 眼见局势瞬间变化,宋秋也不为所动,随其一喝,立时一道剑罡就冲了出去,瞬时,就有十几头恶狼倒在血泊之中,只是,待其剑罡赶至的时候狼王已早没了身影。 见自己一击落空,狼王远去,宋秋气急败坏,怒骂一声:“该死!” 狼王不死,这些恶狼就不会停止,怪只怪他刚才出现了短暂的犹豫,如此,才会落得这般境地,只是,机会一旦错过,再想动手可就难上加难了! “嗷呜呜呜~” 又是一声狼啸,紧随,就又有一大群恶狼扑了上来,且当中有几头看起来尤为凶猛,短暂之际这群恶狼就扑到几人跟前。 “不好!大家小心……” 柳若霜自然是注意到了里面的那几头恶狼,于是便一声惊呼。 说话间灵剑腕动,剑气肆溢间,数十道银白光刃就迎了上去,立时就是数声哀嚎,几头恶狼被剑光击中,血洒当场。 “嗷!嗷呜~” 恶狼倒在地上凄厉哀嚎,只是,如此也只是微乎其微,这些恶狼不仅丝毫不惧,反而发出凶恶的嘶吼,走在最前的宋秋首当其冲,立时被几头恶狼盯上,对其撕咬。 对此,宋秋神色也是尤为凝重,而随着这些恶狼扑进跟前,且见其挥剑就是用力一劈,顿时,一道锋利的月刃就冲了上去,当即,数头恶狼被其一劈两半,场面骇人无比。 然,却有一头恶狼避过了他的攻击,随其往前一扑,就直接扑到宋秋跟前。 “少爷小心!”宋虎惊呼道。 这是一头极其凶猛的恶狼,且见其张起血盆大口就朝着宋秋脖颈咬去。 这一幕来得太快,宋秋也是吓得大惊失色,慌忙间,竟忘记了攻击!而等其缓过神来时已是为时已晚,也就在宋秋生死一瞬之际,宋虎及时冲出,一剑刺出,挡在了他的跟前。 宋秋当即被撞退了出去,而那宋虎也被扑倒在地,立时就是一声惨叫。 且见,宋虎的那一剑虽刺中了恶狼,但却并未刺中要害,于是恶狼就扑在他身上对其撕咬,一口下去,直接从宋虎的脖颈处咬下大块血肉,鲜血淋漓,显得是如此的阴森恐怖。 宋秋也是被眼前这一幕彻底惊骇到,眼见宋虎还在那凄厉哀嚎,宋秋不敢营救,慌忙后退,直至后退到柳若霜身旁,与其背对着背,宋秋依旧是惊魂未定。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在这里~” 眼见这群恶狼继续逼近,此刻,宋秋心中已彻底被恐惧所占据,开始喃喃自语,与其之前不可一世风度翩翩地摸样俨然是两种局面,一脸的不堪与懦弱。 “宋师兄~宋师兄~你要振作起来”。 眼见宋秋深陷恐惧无法自拔,心知如此下去他二人必死,于是柳若霜就在一旁宽慰道,希望其能尽快振作起来。 只是,此时此刻,宋秋早已被恐惧所占据,柳若霜的话他又怎能听得进去?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在这里,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且见宋秋如此不济,柳若霜眉头紧锁,越发地深。 “宋师~” “啊!” 柳若霜还想宽慰对方,然而,这话都还未完全出口她就感觉自己后背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她踉跄出去的同时,身后就传来了宋秋的话音:“霜儿师妹对不起,我不能死在这里,师兄唯有对不住你了,希望你不要记恨我”。 等柳若霜回头,却见宋秋早已御剑远去,立时,柳若霜心若死灰,凄凉无比,这就是她的好好师兄啊! “吼!” 而随着无数恶狼扑上,欲对其撕咬,柳若霜霎时被吓得脸色惨白,无比绝望。 本以为宋秋除了跋扈一些,终归还算得上君子,不承想此人竟如此无耻,为了活命竟不惜牺牲自己的好师妹,甚至还落井下石,将其推入森森兽口之中,真当是无耻至极,连畜生都不如。 眼见柳若霜身陷险境,时至此刻,他再也无法做到袖手旁观了,身影骤然模糊之际,人也随之消失在了原地。 “天枢剑法第一式——极化雨”。 而也就在柳若霜万念俱灰之际,沈浪寒光出鞘,九剑铮鸣,随之杀到,仅一瞬,就为柳若霜扫除危机,清出一片空地。 “坚持住,我去解决狼王”。 或许是沈浪的手段太过凌厉,一时间,所有恶狼竟不敢上前。 “我……” 望着眼前这无比陌生的背影,柳若霜无比感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多谢!”柳若霜默默言道。 或许,此时此刻唯有这两个字能代表她如今的心情,只是对方已然冲杀上去,不可能还能听到她所说的话。 “天枢剑法第二式——落惊虹”。 “天枢剑法第三式——抱归一”。 而正当柳若霜为沈浪安危担忧的一瞬间,沈浪两式剑法骤地施展而出,刹那就杀出极远的距离,所过之处,皆是一击致命,恶狼翻飞,气浪滚滚,很是骇然,以至于柳若霜都不禁露出了惊骇的神容。 “他……” “嗷呜呜呜~” 时至此刻,狼王也在沈浪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一声长啸,立时,无数恶狼就冲了上来,当中更不乏一些尤为凶猛的恶狼,只是,凭此就想对付沈浪?显然是远远还不够。 “天枢剑法第四式——追风逐月”。 霎时间,清玄剑就化作十丈巨刃,随其伸手往前一点,立时,十丈巨刃就爆射了出去,刺入狼群之中,势若破竹。 当即,无数恶狼翻飞而起,更有甚至直接被其劈成两半或捣成肉泥。 此剑太过凶猛,立时为沈浪扫除所有障碍,随其身影再一模糊,人也就消失在了原地,而下一刻,其便出现在狼王头顶,没有一丝犹豫,挥起清玄剑就朝着狼王脖颈一剑斩下。 56.结伴同行 “你没事吧?”沈浪开声问道。 随着狼王首级滚落,所有野狼四下逃散,场中除了沈浪与柳若霜二人,剩下的只有狼藉一片。 “承蒙道友出手相救,小女子才得以相安无事,小女子柳若霜,天行宗弟子,今日之恩我暂且记下,来日定当厚报,只是,未请教道友宝号?” “柳道友客气,在下沈浪,只是未能将这位道友一并救下,实在是惭愧,惭愧~” 仆人忠心护主,却不料主子竟如此不济,实在是可悲!可叹!时至此刻,那名叫宋虎之人早已气绝,死不瞑目。 沈浪之言令得柳若霜有些黯然,顺手一推,立时,无数乱石蜂拥而聚,不着片刻就垒成一座小山包,如此,其神色才稍稍好转。 如此有情有义,沈浪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些许动容,时至此刻,柳若霜也算是彻底看清了宋秋为人的嘴脸,估计往后也不会给对方任何的好脸色。 “此地不宜久留,既然柳道友已然无性命之忧,那就请恕在下无礼,告辞” 此地残留有浓郁的血腥之气,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招来无数妖兽,继续逗留可并非什么明智之举,而就在沈浪说罢转身欲走的时候,柳若霜却是忽然开口叫道:“等等!” 沈浪一顿,回过头来问道:“还有事?” 说实在的,沈浪之所以救柳若霜并非他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完全是出于他看不过宋秋的丑陋行径,人既然已经救下了,沈浪也不想一直带着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所以,这才想尽早撇开赶紧离去。 “我看道友方向去的可是禁地深处?若是,那我可否与道友一道?”柳若霜言道,说此话时,其神色似乎有些腼腆,有些害羞。 此地凶兽密布,危机重重,先前沈浪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他本想拒绝,可对方一个柔弱女子,沈浪还是有些不忍开口,又或许是柳若霜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就又忙言道:“放心,真若遇上了什么危险道友大可独自离去,我绝不会成为道友的累赘”。 柳若霜信誓旦旦,异常坚决,见此,沈浪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点头算作答应。 途中 “敢问道友,你也是去阴山山脉与各方势力会合的吗?”柳若霜问道。 “汇合?”沈浪有些不解。 见沈浪疑惑,柳若霜颇感意外,于是就在一旁解释道:“再往前就是禁地深处幽冥鬼冢,里面比外面更凶险十倍百倍,听说不乏四阶以至五阶妖兽的存在”。 “五阶!” 闻言,沈浪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确实,对于这方面他算是孤陋寡闻了。五阶妖兽已足以与元婴大能修士相媲美,但凡遇上,绝无存活的可能,不曾想,这禁地之中竟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而在柳若霜说及五阶妖兽之时,其神情也是格外的郑重,不过,她还是继续说道:“不错,此类妖兽在这片地域已经是无敌的存在,只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过我大致可以确信,这极有可能”。 确实,事必有因,凡事不会空穴来风,关于五阶妖兽的传闻在各方大势力耳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从未被人证实,但也从未被人遗忘,柳若霜并非轻挑虚假之人,对于她的言论沈浪还是愿意相信的。 五阶妖兽已相当恐怖,饶是有小月掠阵,但真若遇上,恐怕也是十死无生,毕竟,如今的他也只有筑基大圆满的实力修为。 随着沈浪愈深入,那种感觉就愈发强烈,沈浪不知这是否为不祥之兆?但是他总有一种一探究竟的欲望,幽冥鬼冢他是一定要进去的,也只希望他的运气不要这么背,莫要遇上什么五阶妖兽才好。 正思量间,柳若霜又继续在他耳旁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此类强大妖兽都会有自己独特的领地,只要根据这份地图,就可以规避大量风险”。 说着,柳若霜手中灵光一显,一份羊皮卷就出现在二人眼中,上面路线曲折蜿蜒,标记有诸多可能存有凶险的地域。 紧随,柳若霜又在一旁解释道:“这份图卷是我师门前辈们累计无数经验亲手描绘出来的,绝对可靠,只要我们能依图行事,想要全身而退也绝不成问题”。 确实,柳若霜所言都是真的,这倒可为他省去诸多麻烦,也能为他增加几成把握,于是,在用肉眼扫视图卷的时候沈浪就将上面的内容铭记于心,只希望到时能对他有用。 “多谢!”沈浪言道。 柳若霜倒是对他毫无避讳,性格如此单纯,与其冷若冰霜的摸样倒是格格不入。 “无需客气,道友有恩于我,我也希望能为道友尽一些绵薄之力,虽说有了这份图卷可以避免很多凶险,但是,中途难免会遇上一些落单的强大妖兽,到了阴山山脉我们可以与其余势力联手,如此人多势众,应付起来也不会太过困难”。 “嗯!那便依柳道友所言”。 其实,数年漂泊,沈浪早已习惯做任何事都一个人,不过柳若霜说得也不错,幽冥鬼冢凶险万分,孤身一人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与他人联合纵使不敌也可借机逃遁,修行虽为重要,可也要保得住小命才是。 如此,二人就一路疾行,纵使遇上什么凶险,也都是沈浪顺手就解决了,约莫小半日的功夫二人就来到阴山山脉,时间也随之到了傍晚,放眼望去,是数十顶大小不一的帐篷,灯火通明,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对此,沈浪倒是颇感意外,在进入禁地之前他碰上也不过十几人,如今却有百人!且还有人正陆陆续续赶来,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料,况且,能凭借自身实力赶到此地的绝非常人,一眼扫去,沈浪就发现了数位强者。 这些人无不是气息雄厚深沉之人,若沈浪猜得不错的话,这些人在未进到这禁地之前绝对是半步结丹以至真正结丹行列的强者,而随着他二人到来,不少人就将目光放在了他们的身上,似有些不善。 沈浪倒是愈发好奇了,好奇这禁地深处到底有什么?竟能吸引如此之多的强者都为之赶来。 “相传,在这禁地深处有一处宫殿,里面留有某位金丹大能的毕生传承,若能窥得其中奥秘,必能一举突破到金丹行列,成为此间无上强者”,这时,柳若霜在沈浪一旁小声说道。 “原来如此!”闻此一言,沈浪不由心中唏嘘。 金丹大能?无上强者?据沈浪所知,这片天地中已经很久没有此类强者出现了,至于是不是属实?沈浪不知?最起码他所知道的就是这样。 金丹大能,势必是能主宰一方的恐怖存在,无论出现于何方势力,都会令得其余势力俯首称臣,如此,也就能解释得通此地为何会出现这么多的强者了,毕竟,没有任何人会甘心屈于人下。 “看来,这天运大陆并非表面那般和谐啊!”短暂思考,沈浪心中就已有了结论。 正行走间,忽然,自人群中有一个人叫住了他们:“站住”。 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丝呵斥的意思,似极其不善,而循声望去,却见一男子向他们走来,男子十分高傲,一副轻挑的摸样,来到近前后张口就道:“你,你还有你,现在是我御兽堂的人了,往后就听命于我御兽堂行事”。 此人虽只有筑基中期的实力,可态度却是十分傲慢,丝毫不将沈浪与柳若霜当作一回事,呼来喝去,对于这样的人沈浪极其反感,直接毫不客气地喝道:“滚”。 沈浪的呵斥令得那人一愣,随即脸色就瞬间阴沉了下来:“小子,你找死,敢对我不敬就是对整个御兽堂不敬”。 说罢,此人大手一挥,灵光闪烁之际一条三丈之长的碧水青蛟蟒就出现在众人面前,碧水青蛟蟒已有二阶,实力不弱,气势汹汹,对此,沈浪脸色尤为阴沉,大有动手架势,而也就在此刻,柳若霜连忙站出来挡在了沈浪的身前,愤怒喝道:“住手,我们是天行宗之人,阁下的所作所为可是要付得起其中后果!” “天行宗!” 那人一愣,紧随就皱起了眉头,不仅是他,那些原本等着看好戏的此刻都不由一怔,有些意外,不过,其脸上的笑意却是愈发令人深思了,一个个都幸灾乐祸,等着看接下来御兽堂将如何收场? “哼!算你们走运,不过,呵呵!往后你们可不会还有会这般运气”。 那人一声冷哼,显得阴阳怪气,丝毫没有悔悟的意思,一挥手就收了碧水青蛟蟒,扬长而去。 看着此人离去时那嚣张的背影,沈浪眉头微皱,不过却并无继续追究的意思,当日,千姿曾告诫过他要小心警惕,时刻与这些人保持距离,如今看来,似乎真的不是那么简单,似乎,这人像是知道些什么。 “霜儿师姐?” 正当这时,自人群之中传来了一道女子惊呼的声音,只见女子轻捂红唇,一脸的难以置信。 “菲儿”。 “师姐,真的是你”。 言罢,这名叫菲儿的女子就快步冲进柳若霜的怀里,眼泪汪汪,在那流鼻涕:“师姐,我们都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其实,这菲儿全名为苏菲妃,她与柳若霜关系极好,情同姐妹,整日形影不离,此次也是因随机传送,这才令得他二人彼此分散,直至今日才得以碰面,眼见苏菲妃哭成了一位泪人,柳若霜就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嗯!好,我不哭了”,苏菲妃抽泣道,如此,苏菲妃才停止了哭泣。 “师姐,他是谁?” “他叫沈浪,是他在途中救了我”。 “沈浪?好土的名字,不过谢谢啦!”闻言是沈浪救了她师姐,苏菲妃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呃……不客气”。 不过紧随苏菲妃就异常的愤怒道:“哼!这该死的宋秋,他竟然骗了我们所有人,我回去定要找他算账,师姐,我们定然不能轻易饶了他”。 “宋……他回来了?”柳若霜问道。 “对啊!就是他到处造谣说你被野兽吃了,还说什么他与师姐你情投意合,后悔未能与你一起去死,做一对亡命鸳鸯的话来,恶心死了,他骗了我们所有人,我一定不能放过他”。 这愈说,柳若霜的眉头就愈发地深,眼中的怒意也是愈发明显,生死关头,宋秋为了活命不仅弃她于不顾,还顺手推了他一把,令他陷入到更加危险的境地,成为了他活命的踏脚石,如今却又假装仁义,诋毁他的名节。 “师姐,你没事吧?”眼见柳若霜一脸阴沉,苏菲妃小心问道。 “没事,此事暂且不提,我们回去再说”。 “嗯!师姐,师姐你知不知道?当时我还真以为你出事回不来,吓死我了,还有就是师伯一直在等你回来,他见到你一定非常高兴”。 不着片刻,沈浪就与柳若霜他们一起来到一处营帐前,随其入内,便见到一中年女子正盘坐正中,女子缓缓睁开双眼,待看见来人之时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随后便开口说道:“是霜儿回来了”。 此人名为徐清娇,结丹初期大圆满修为,在天行宗中担任执事长老一职,此次禁地之行便是由他来领队。 “霜儿见过师伯,让师伯担心了”,柳若霜言道,赶紧施礼。 “无碍!无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师伯,你不知道,宋秋他…….”这时,苏菲妃在一旁开口说道,只是,还未等其说完柳若霜就连忙打住。 “菲儿”。 “师姐~” 二人言论徐清娇自然也是看出一丝猫腻,于是就问道:“霜儿,先前我听宋秋说你们途中遇上不少野兽,可有此事?” 闻言,柳若霜便回道:“回禀师伯,确有此事,我们中途遇上了独眼幽狼,宋虎师弟不幸遇难,对了,忘了给师伯介绍了,他叫沈浪,就是他救了我,若不是他也许我可能就回不来”。 57.渡河 最终,柳若霜还是没打算将事情真相说出来,不过,苏菲妃却是不乐意了:“师伯,你不知道,宋秋那个混蛋……” “菲儿!” 柳若霜刚欲制止,却不料,一个人影闯了进来。 “师伯,霜儿师妹”。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宋秋,只见其一脸慌张,满脸的心虚。 就在刚才,他就打听到了柳若霜回来的消息,这本是好事,可对他而言却是坏事,因害怕事情败露,所以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当然,也是为了一探究竟。 而当他看见柳若霜活生生站在他面前时,宋秋也是狠狠吃了一惊,按照当时情况,柳若霜不可能活着回来,这也是他敢独自回来不怕被师门责罚的底气。 在看到宋秋之时,柳若霜同样是没有任何的好脸色,宋秋的无情背叛已在她心底烙下深深的烙印。 “你还来干嘛?是等着看我师姐的好戏吗?放心,我师姐福大命大,没被你给害死”,苏菲妃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虽然,柳若霜什么也未同她说,不过,已苏菲妃的聪明劲不难猜出当时的情形,再加上先前宋秋的所作所为,更笃定了她心中的想法,那就是宋秋为了保命而置其师姐生死于不顾,甚至,当中还很有可能落井下石。 虽只是猜测,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苏菲妃的呵斥抵讽令得宋秋面色有些挂不住,显得阴沉难看:“臭丫头,我的事与你何干?” “哼!怎么会与我无关?你敢欺负我师姐,就是在欺负我,我就要说,你是个大骗子,是个胆小如鼠的小人”。 “你!” 苏菲妃之言,顿将宋秋气得不轻,只奈有徐清娇在才不敢贸然动手。 “怎么?难道你还想动手不成?”苏菲妃也丝毫不示弱。 不过这时,徐清娇见双方关系激烈,于是就开口说道:“好了,都别吵了,还是让霜儿来说说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就都将目光落在柳若霜的身上,等着她的答复,柳若霜见推脱不过,于是就开口说道:“是!回禀师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霜儿并未有什么是想说的”。 “师姐~”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 柳若霜的回答有些出乎常理,却又在意料之中,宋秋本以为柳若霜会揭露他的丑事,令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甚至刚才其额头手心都冒起了冷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既然不想说也就算了,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各自都下去休息吧!”徐清娇言道。 “是!师伯,弟子告退”。 几人出了营帐,宋秋就赶紧地追了上来:“霜儿师妹,当时是我对不起你,我这就向你道歉,只要你一句话,让我做什么都行”。 柳若霜闻言一顿,脸色淡漠,毫无情绪变化,道:“宋师兄客气,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我们就这样吧!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菲儿,我们走”。 “站住!”宋秋怒道。“宋师兄,你这是何意?难道我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柳若霜言道。 柳若霜的话当即令得宋秋哑口无言,不过随即,他便将不善的目光盯在了一旁沈浪的身上,只见其眉头顿的一皱,随即就十分不善的说道:“你是谁?” 被宋秋问来,沈浪同样是眉头一皱,有些不悦,不过,柳若霜却是及时站出来为沈浪说道:“他是谁与你又何干?菲儿,沈大哥,我们走,不用理他”。 说完,柳若霜直绕过,根本就没有再搭理的意思,而苏菲妃更是得意地冷哼了一声。 “小子,别后悔我没有告诫过你,尽早离开霜儿,霜儿不是你可以染指的,否则,迎接你的将是我无情的怒火”宋秋冰冷地道,显然,他是将沈浪当作了他的情敌。 柳若霜闻言一顿,止住了脚步:“宋秋,沈大哥是我的朋友,你若敢对他不敬,休怪我与你不客气”。 对于这样的事沈浪事极其反感的,他并不想参与到他们之间的恩怨中来,不过,既然柳若霜都已开口,他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在冷冷地望了一眼宋秋之后,就随同柳若霜他们一同离去。 望着几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宋秋脸色愈发阴沉,阴沉得甚至可以挤出水来,只见其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哼!若是看在你死鬼爷爷是宗门大长老的份子上,我又何必与你如此卑躬屈膝?不识好歹的臭婊子,迟早有一日你会栽在我的手里”。 其实,宋秋之所以如此是因他害怕柳若霜会将此事抖露出去,不过,这显然是他多想了,柳若霜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一切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对于宋秋而言,柳若霜除了一身好皮囊之外,更多的则是其身上的利用价值,他们之间根本就毫无感情可言,对于这些,柳若霜自是不知,况且,柳若霜从始至终也从未对宋秋有过一丝好感。 接下来的两日对于沈浪来说一直都很平静,当然,也曾遇上过数次妖兽袭击,其结果自然是清风拂面,毫无波澜,都被各大势力顺手给解决了,这两日,各大势力都在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实力,而随着不少修士陆续赶来,事情也逐渐到了尾声。 这两日,沈浪一直在注意着御兽堂的动静,但却是一无所获,显得很平静,不过,倒是让他发现了血狱堂的踪迹。 自上次与血狱堂的人交手过后,就一直没见对方有任何的动静,沈浪本以为是冲他而来,可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仅仅只是偶然,血狱堂是冲着幽冥鬼冢而来,从始至终都未发现他也在此地。 不过,沈浪可不会就此掉以轻心,血狱堂为人处世霸道,没发现他只是暂时的,相信不日后他们之间势必会有一场恶战,只奈光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宜动手,否则,以沈浪脾性定会当即将之抹除了。 这并非沈浪嗜杀,而是他与血狱堂之间根本就没有化解的可能,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不过,自人群中沈浪倒是还发现一些熟悉的身影,譬如当初在阴风谷遇上的赵阳,邓玉,以及那当初欲邀他入伍的薛青,只是,当初那位只有半步筑基的世家公子如今却是早已没了踪影,显然,十有八九是遇害了。 随着队伍逐渐扩大,天行宗的队伍也由原来的十几人上升到如今的三十四人,当中,筑基后期十三位,筑基中期十九位,筑基初期两位,这等实力与其余势力其实是相差不多。 次日,凌晨时分,各大势力便开始聚集准备向禁地深处进发,而又随着两人加入,天行宗人数也上升到了三十六人。 “出发!” 随着一道雄浑的声音自场内响起,随即,便有一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禁地深处进发。 而随着一支又一支队伍相继离去,现场空荡荡,再无一人。 山中,雾气朦胧,怪石嶙峋,鬼气森森,显得有些阴森恐怖,一路走来,众人一直沿着图卷上的路线行走,倒也不曾遇上什么麻烦,不过,所有人依然都保持着小心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沈浪走在人群之中,其目光在不停查探四周的同时也同样望向了前方血狱堂的队伍,也许是对方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当中有一人竟注意到了这边,吓得沈浪赶紧将目光收了回去,如此,才躲过对方的追踪。 此人先前沈浪从未见过,如此小心警惕,不用怀疑,此人定又是结丹之中的高手。 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沈浪就不敢再有什么别的心思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随着他踏入这片领域,其心中的那股躁动也随之变得越发地强烈,似乎欲破体而出一般,让人难以控制。 好在没什么意外,不过,没过多久他们便遇上了麻烦。 在众人途经一处山谷之时,遇上了一头四阶的碧眼双头鳄,这孽畜凶戾,一出现就袭杀了数位筑基期的修士,好在众人及时出手,这才将其就地诛杀,饶是如此,众人依旧心有余悸。 四阶妖兽已足以与人族中的结丹修士相媲美,若单独应对,沈浪自不在话下,他也同样相信,在场之中也同样有着能单独将其斩杀的存在,只不过,这样的人可不会轻易出手,毕竟,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有所保留,又如何愿意将其早早地暴露出来?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大肆招揽无不是在为自己寻找炮灰,以希望自己的这支队伍能在禁地深处中行走得更远,当然,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甘愿沦为他人的牺牲品,无不是都抱着一颗侥幸的心理。 之后倒也还算顺利,虽前前后后又遇上几次落单的妖兽,但都被众人一起出手给解决了,依照路线,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黑水寒潭,黑水寒潭绵延上百里,云烟淼淼,异常辽阔,一眼望去,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潭底,而水中更有恐怖妖兽,吞噬过往生灵。 这是去往深处的必经之路,不少人因此神情变得沉重了起来。 这时,柳若霜就在一旁为沈浪解释道:“此处名为黑水寒潭,是我们此行的必经之路,听说,当中藏有大量的水中妖兽,这些妖兽异常凶猛,喜欢吞食过往的生灵,无数人因此而丧命,不过这还都是其次,听闻,这水中有着一头已经开始化蛟的五阶碧眼青晶鳄,但凡遇上,绝无生还的可能”。 这并非柳若霜危言耸听,她之所言也都是事实,并非什么秘密,也唯独沈浪不知晓而已。 听闻这寒潭如此凶险,沈浪的神情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眼见沈浪如此,柳若霜就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们既然赶来自不会毫无准备,你看”。 说着,柳若霜便顺手一指,随即,便见各自领队之人顺手一挥,灵光乍现之际一艘艘可载五六十人的小船就出现在了水中,这些小船无不是用着某种兽皮制成,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一股凶戾的气息扑面而来,就似一头无比凶狠的妖兽站在自己跟前一般,让人心中战栗。 “这些小船都是用三阶甚至四阶的碧眼青晶鳄的兽皮制造而成,再加以阵法辅助,其所能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攀升至四阶巅峰,凭此渡河,那些水中的小型妖兽便不敢贸然靠近,那些强大一些的妖兽也会误认为是那五阶的碧眼青晶鳄而与我们保持着一定距离,如此,我们只要不遇上那头五阶的碧眼青晶鳄就会没事”。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沈浪有些庆幸当日的选择,若是他就像是只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饶是他有详细地图,恐怕那也是凶多吉少,此地诡谲莫测,比之外面又何止百倍?稍有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 如此,沈浪也有所明悟了,也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甘愿做他人的炮灰了,莫说别的,单是这底蕴又有几人能拿得出? 像为什么不御空而行这种白痴问题沈浪自是不会去问的,总之一句话,小心警惕,方可性命无虞。 不多时,随着所有人陆陆续续上船,这时,徐清娇便朝着众人说道:“众位切记,待会儿不可发出任何声响,更不可将头探出船体之外或散出神识四处查探,若有不服之人,现请立即下船”。 显然,这渡河之事远没有柳若霜所描述的那么简单,望着前方那漆黑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湖泊,沈浪神情也随之变得凝重。 见众人都不反对,徐清娇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出发”。 语毕,这载着三十几人的小船便朝着湖中心进发。 一路过来,众人也一直都小心警惕,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更不敢将头探出船体四处查探,远远望去,七艘小船就像是几张枯枝烂叶一般在湖面上静静地飘着,徐徐前进。 沈浪沉心闭目,与柳若霜,苏菲妃两人静静地坐在一处角落里。 压抑的气息令得所有人都有些忐忑不安,备受煎熬,更有甚者都冒起了冷汗,面临崩溃边缘。 58.五级妖兽八爪魔鱼 然而,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下,沈浪却是察觉到了一股极其不善的目光,这不是来自别人,正是宋秋。 其实,早在之前他就有所感觉了,只不过是如今尤为强烈罢了,好在这宋秋还有自知之明,没有主动去招惹他,对于宋秋,沈浪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的,或者说意外。 当日他御剑逃离,过后却安然无恙,如此运气,沈浪都有些不禁感叹。 不过,至于宋秋是怎样的人?以及他与柳若霜之间的恩恩怨怨,沈浪不想多管,也懒得去管,只要他不要没事跑过来招惹自己,那么,一切都将与他无关。 其实,在宋秋的身旁还坐着两人,这两人同样对沈浪怀有敌意,经过这两日相处对于此二人沈浪也不至于一无所知,那位年长些且身着道袍之人名为孙放,此人身形颇为魁梧,气息异常内敛,有着筑基后期大圆满修为。 而至于那位身着紫青华服,乍眼一看就知来历不凡的出自白驹秦家,名为秦枫,与孙放一般,同样有着筑基后期大圆满的修为。 不用说,这又是宋秋不知从哪找来的帮手。 不知为何,水中更开始泛起浓浓的雾气,阻碍了前方的视野,周围一切随之陷入阴暗,徐清娇手持碧光波,眉头紧锁,好在掌中的碧光波所示所有船只目前仍保持一致,并未出现落单的情况。 然而,在前方视野所不能及的地方,忽然水波荡漾,一阵翻腾过后自湖底深处竟冒出了一股浓浓的血水,血水猩红,眨眼间就染红了大片区域,若隐若现间更有一只庞然大物一晃而逝。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都紧绷到了极致,纵使船舷之外雾气淼淼,有若人间仙境,此刻众人也是无心观赏,气氛显得异常地压抑与沉重。 望着船舷之外的浓浓雾气,沈浪那平静的神色也不禁凝重了一下。 虽不用神识查探,可沈浪依然清晰的感受到有恐怖妖兽正暗中偷偷窥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此地距离岸边已有数百里之遥,真若遇上麻烦势必会捉襟见肘,无处可逃。 思索间,沈浪目光又转向徐清娇以及宋秋二人,默默望了一眼过后,便继续闭目打坐。五阶妖兽已相当恐怖,此时此刻,沈浪也只能寄以希望不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然,就在所有人都心怀忐忑揣揣不安的时候,宋秋几人却是各自不怀好意地偷偷对视了一眼,之后,便见宋秋从怀中掏出了一物,是一个银白相间且还襄有绿色玉石的玉盒,只是里面装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不过,而随着此物出现,宋秋几人的眉头皆是相继地一皱,似乎乃不祥之物。 三人神情也是颇为紧张,在好生扫视了一圈四周见无人发觉宋秋这才敢将此玉盒缓缓打开,而随之这东西最终展露于人前,只见,这里面装着的竟是一条巴掌长的七彩蜈蚣。 七彩蜈蚣通体鲜亮,似含有剧毒,望着手里的这件东西,宋秋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一抹狰狞之色:“哼!沈浪是吧!胆敢和我作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可怨不得我了,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是谁你都能惹得起的”。 随之宋秋将这七彩蜈蚣缓缓倒在地上,这七彩蜈蚣就直接朝着沈浪快速爬去,随之离沈浪越来越近,奇怪的是沈浪竟丝毫没有察觉,很是诡异。 “砰!” 然,也就在这七彩蜈蚣临近沈浪三步之内的一瞬间,忽然,大船不知闯到了何物?发生了剧烈晃动,沈浪猛然睁眼,就见一只七彩蜈蚣飞扑而来。 “什么东西?”柳若霜一声惊呼,吓得是花容失色。 眼看此物快速逼近,沈浪伸手一把将之抓住,立时,此物就发出凄厉的嘶吼声,极力挣扎,沈浪眉头一皱,五指微微用力直接当场将之捏死。 “七彩蜈蚣!” 看着手里的七彩蜈蚣,沈浪目光顿时一冷,随即就望向了宋秋几人,似要杀人。 听闻是七彩蜈蚣,柳若霜与苏菲妃神情同时凝重。 “宋秋,你好卑鄙!”柳若霜怒道。 七彩蜈蚣含有剧毒,哪怕仅仅是触碰也不行,而凡中了七彩蜈蚣剧毒者,初始时会浑身发热,体内气息暴躁不受控制,而随之时间推移,毒素加深,中毒者就会发狂发怒以至迷失本性,最终会因精气耗尽力竭而死。 然,也就在此刻。 “你们看!那是什么?”人群中一人惊呼出声,一脸的惊惧。 待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茫茫白雾之中似有什么东西正浮出水面,其粗壮程度有若参天古木,巨大无比,人在其跟前就有若蝼蚁般渺小,而还未等所有人将之看清,下一刻,这东西就朝着这边重重地萝莉下来。 “砰!” 随之与大船相撞,立时大船发生剧烈的震动,狂猛的冲击之力令的碎木四射,一些未来的及逃离之人当场被砸成肉泥,场面无比骇然。 “这是什么东西?” “大家不要慌,保持冷静”,徐清娇喊道,只是此时此刻又有几人能听得进去?所有人都乱作了一团,随之话音刚落,就又有几人丧生于野兽手中。 “啊啊啊~” 沈浪与柳若霜三人惊恐站在一旁,好在他刚才及时避退这才躲过一劫,望着场中那巨大的触须,沈浪此时此刻的神情也尤为凝重。 “八爪魔鱼!” 不错,根据沈浪的认知,他立即就认出了这孽畜的来历,而根据其体型以及其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判断沈浪不难猜测,这很可能是一头已经踏入五阶的八爪兽皇。 “该死,怎会有两头五阶妖兽?” 呢喃之际,便见一只巨大的触手向其压来。 不仅是沈浪所在的这艘大船受到冲击,其余大船皆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片刻之余就有十数人死在其手中。 “众位道友,八爪兽皇已踏入五阶,唯今之计只有我们一起联手方有一线生机,不可犹豫,动手”,这时,那青阳门的陆有风开口发话了,说话的同时拔剑就是一斩。 此剑正如其名一般,风之所向剑之所至,携着无比凌厉的意志飞射于八爪兽皇之上,溅起无数火花。 “该死,怎如此坚硬!”陆有风怒道。 陆有风作为此次青阳门的领队,其实力早已达到结丹中期,其剑道凌厉程度同级之中鲜有能及,可饶是如此,却也只在这兽皇的躯体上斩出点点白痕,实在是匪夷所思。 五阶妖兽凌驾于结丹之上,堪比元婴,筑基大圆满的实力终究还是太弱太弱了。 而眼看巨大触须重重砸来,陆有风眉头一皱,却是丝毫不退,手中灵光乍现之际,一道巴掌般大的铜钟便出现在他的掌心,而随之伸手往前一按,立时,此物便爆射了出去,且刹那间就涨至三丈,神异无比。 此钟名为天星钟,由黄铜之精打造而成,其品阶堪比灵器,是青阳门的门中之宝。 天星钟威势无比,刹那就将扑来的巨大触须冲击得倒退了出去,陆有风趁势而上,抬手就是在天星钟上狠狠就是一拍。 “嗡~” 一道雄浑的钟鸣之声响彻四野,恐怖的能量音波似潮水一般朝着五阶妖兽冲去。 “砰砰砰!” 剧烈的音爆声随之响起,饶是八爪魔鱼防御惊人,此刻也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破绽,被狂猛的音爆攻击炸得皮开肉绽,血沫横飞。 “吼~” 一声野兽的嘶吼声中,其余的几大高手纷纷出手,强大法宝频频飞出,当中,以丹云阁,玉寒宫以及天剑门的法宝最为霸道,随之祭出,立时红云万里,冰窖九天,凌厉到极致的剑道攻击欲撕破天地,延绵亘古。 “早就听闻丹云阁的九阳离火霸道异常,可焚尽世间万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这时,玉寒宫的冰清上人开口说道,眼中尽是惊异之色。 丹云阁的裴执事闻言却是呵呵一笑,道:“冰清上人说笑了,玉寒宫的极寒冰魄也相当不凡呐!” “哼!雕虫小技,看我如何降了这孽畜”,这时,天剑门的封于修开口说道,言辞之中除了对他人的不屑还有一股傲然的霸气,且见其抬手一招,九道极品飞剑就汇聚成为一剑,浑身气息陡然暴涨了好一大截。 众人见此皆不由眉头一皱,如今封于修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已堪比元婴,甚是恐怖。 “斩!” 随其一喝,立时,那柄飞剑就爆射了出去。 此剑飞快,恍若流光,刹那逼近之际八爪魔鱼发出一声嘶吼,立时数道巨大触手直接迎上,爆射出骇人的气机,一刹,两道攻击赫然相撞,霎时劲气滚滚,冲向四面八方。 不得不说天剑门的底蕴确实非凡,刹那交锋过后极品飞剑便破去八爪魔鱼的防御,极品飞剑长驱直入,势若破竹,狂猛而又霸道的罡风直接如绞肉机一般,直接在八爪魔鱼的触手上斩出道道剑痕,血沫横飞。 “吼!” 一声嘶吼响彻整片天空,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忽然,自这孽畜的口中爆射出一股浓浓的毁灭气息,随即一道红色光线划破长空,直击飞来的极品飞剑。 在强有力的冲击下,极品飞剑刹那失去光滑,到转而回。 见此一幕,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而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孽畜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 “此孽畜太过强势,长此下去势必会对我等不利,还望众位道友竭尽全力,一起出手”,这时,封于修顺势接过极品飞剑异常凝重地说道,说罢,且见封于修挥剑一扫,一道惊人剑气就照着飞来的红光冲去。 “轰~” 剧烈的爆裂声下无数火光冲天而起,炙浪滚滚。 此时此刻,人族的气息已彻底爆发,无数水中妖兽蜂拥而至,后退已然成为了不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冲出重围,快速抵达对岸。 好在沈浪修习过万毒真经,虽无法马上祛除体内的毒素,但短暂压制还不成问题。 “沈大哥!你没事吧?”这时,柳若霜关心问道。 “我没事,不过我感觉到有大批妖兽在往这边靠近”,沈浪回道,神情颇为凝重。 “大批妖兽!”柳若霜闻言一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对啊!沈大哥,你说有大批妖兽我怎么看不到?”苏菲菲道。 沈浪正欲解释,岂不料宋秋却是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两位师妹,莫要听此子在此危言耸听,依我看,他只是在试图引起大家的注意罢了!” “宋秋,我们与沈大哥说话关你什么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哼!贪生怕死的伪君子,打不过就只会用毒的阴险小人,别人怕你,我苏菲妃可不怕你”,苏菲妃情绪激动,特别在提及伪君子以及阴险小人之时语气特意加重,让得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里。 “你~”宋秋怒道,看着众人那不解得目光却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