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沟通师》 第1章 宠物沟通师 每个人都有秘密，而我最大的秘密就是我能和狗交流，是的，我能和狗说话。 其实狗的世界和我们人一样，它们也有三六九等，也有社会层级，也有不被狗待见的狗……就比如泰迪吧，其实它们这种狗是最不被狗类看得起的，可以说是狗社会中最底层的狗。 我怎么知道的？这些都是我的狗旺财告诉我的。 我叫池以恒，是一名宠物沟通师，这个职业或许知道的人不多，但却是一个很赚钱的职业。 据我分析，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事情就是骗人，而宠物沟通师就是把骗人合法化的职业。 我永远记得我的第一个客户，是一个小胖子宅男，他的狗腿受了伤不得已做了截肢手术，他抱着狗坐在我的面前哭丧着脸让我问问他的狗是不是很难受很痛，让我问问它想吃什么。 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当然是很痛很难受啊！它很想吃肉！ 其实来咨询的人大多都是来寻求心理安慰，他们来见我的时候大多自己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我只要给出他们心里想要的答案，然后再给一点点的希望和好的心里暗示，他们便会感激涕零，源源不断地把钱送进我的口袋。 对做了好几年业务员的我来说，这种事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和宠物沟通？别傻了，怎么可能做到…… 其实几个月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那时候我还不能和狗说话，但怎么知道，在那一天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还记得那天…… 嗡嗡嗡……刚准备关门下班的我手机震动了起来，我挠了挠头，拿起手机看了看，有人加我微信，名字叫安娜，头像是个美女，验证消息是：宠物咨询。 我微微一笑验证通过，同时点开了她的朋友圈，这姑娘长得不错，面容姣好，身材也很匀称苗条，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只不过挺有个性，脏辫挑染，烟熏妆，鲜红的唇彩。 凭我的直觉，她是个“可战斗民族”。 安娜：大师，前几天我的可乐去世了，我想知道它现在是投胎了，还是做了天使。 我嘴角上扬，快速地回复：可以，只不过我现在刚关了门，不然我们找个其他地方吧？ 安娜：好的，我在市中心的清茶茶楼等您。 …… 半小时后，我见到了我们这位安娜小姐，出人意料，竟然和头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这年头大多数的女人都会用艺术照或者其他美女的照片来欺骗男人，像她这样的良心实诚人可真是不多了，更让我意外的是她的名字真的叫安娜，田安娜。 虽说是骗人的买卖，但准备工作还是需要做一些的，我翻看了安娜的朋友圈，也通过她的微信号搜寻到了微博号，从她网上的内容中大致揣测到了她一点信息：单身，很潮，喜欢黑色的衣服，喜欢泡夜店，她的宠物可乐是条金毛犬。 如今这个年代，只要你用社交软件，找到你的基本信息一点也不难，对每一个顾客我都会这么做，所以我说的大多他们都十分惊奇：说得为什么那么准？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傻蛋会把钱塞进我口袋的原因吧。 “大师，可乐是生病去世的，我现在想知道它到底是已经投胎了还是做了天使。” “安娜小姐，可否先给我看一下可乐的照片。” 安娜打开了手机相册，把可乐的照片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随意地翻看着，仔细地观察着每一张照片。 “嗯好，安娜小姐，接下来我要去寻找可乐的灵魂，在这期间我需要保持安静可以吗？” 安娜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和她一身朋克不相符的乖巧。 我闭上眼，双手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我当然是在装模作样，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这么做了，找狗的灵魂，你当我是灵媒吗？我确实很奇怪，为什么这种事也会划分在宠物沟通师的工作范畴之中。 许久，我睁开了眼，“安娜小姐，我已经找到可乐了，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可乐已经在天堂了。” “真的吗？”安娜似乎十分开心，一个激动一下子竟然抓住了我的双手。 “对。”我点了点头，“不过坏消息是，它不开心。” “为什么？” “因为……” 我把手从她那的手中拿出，把她的双手安抚着放在桌上，“可乐说他很想念你，很想念它自己的那个粉红色的小窝和它的玩具球，但是它在天上看见你不开心，它不希望你这样，它不希望你老是吃泡面，它觉得你太孤独了。” 一瞬间，安娜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看来，我都说中了。 我能说中那些多亏了我先前做的那些功课，在她发的众多朋友圈和微博的照片中我得出的刚才那些信息。 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到她的面前，她接过去抹干了泪水。 “安娜小姐，我有些建议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听一听。” 安娜点了点头，依旧哽咽。 我露出一个微笑，“其实也算是可乐给你的建议，都是它告诉我的，有时候其实可以换个风格或者其他颜色的衣服穿一穿，多点色彩，人的心情也会好一点，还有，找个男朋友吧。” 安娜点了点头。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这样吧，我请你吃个饭，老吃泡面的确对胃不好，放心吧，吃饭不属于服务内容，不收钱的。” 安娜破涕为笑，但她却摇了摇头，抹干了脸上的泪痕，站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回过身，“大师，还是我请你去喝一杯吧。” rushbaby酒吧，音乐嘈杂，灯红酒绿，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谁。 安娜一杯一杯地喝着，我一口一口地喝着，我可不想喝醉，因为我想象一个绅士一样把她送到酒店。 “大师，可乐是否真的不希望我再这么下去？”安娜的脸上微红，满嘴酒气，却很好闻。 我点了点头。 “那好！” 安娜猛地喝了一口酒，一下子脱去了外套，丢到了一边，只穿着里面黑色的内衣便跳进了舞池。 群魔乱舞，酒吧里，只要酒精和荷尔蒙混合在一起便会让人着了魔一般跟着呱噪的音乐躁起来，在这里，女的只有嫌弃自己穿得多，所以安娜倒也并不显得突兀。 她跳了一会，忽然冲过来把我拉了进去，我们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几乎只剩下了零点零一公分。 后来…… 我右手里的东西软绵绵的，是什么东西？ 我睁开眼，发现躺在自家的床上，手里是个女人的内衣，黑色的，好像在哪见过。 我把它丢到一边，坐起身，宿醉的强烈头痛感让我有些动不了。 该死，发生了什么？ 记忆如生锈的水龙头，水滴一滴一滴地慢慢地滴进我的脑袋里，昨晚后来……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我喝了好多的酒，鼻子里能闻到的就只有安娜身上的那股香味…… “这家伙又在干吗，真是的，老子都饿了，还不给我弄吃的喝的。” 谁在说话？ 我抬起头，看着四周，乱是乱了点，但我这三十平的出租屋里有几个人一眼就能看见，除了我和旺财，连个鬼影都没有。 旺财是我前几天收养的一条流浪狗，那天雨下得很大，在路边被淋湿的它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把它捡了回来，取名旺财。 名字俗是俗了点，但很符合它中华田园犬的气质，这家伙倒也是蛮聪明的，也很安稳，不太需要我照顾。 我敲了敲头，该死，难道是幻听了？下次不能喝这么多了。 “这傻子，看来我得过去和他要了。” “谁？！谁在说话！” 我猛地站起身，我很确定，我听见有人在说话，一个男人的声音。 然而，只有旺财叼着它的食盆走到了我的面前，它丢下食盆叫唤了一声。 “这傻子，不会喝傻了吧，快给老子吃的。” 我看着旺财，它也看着我，我浑身有些颤抖，再一次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旺……旺……旺财……是你在讲话？” 旺财竟然皱了皱眉，仰着脖子看着我，从它的身体里发出了声音：“这傻子真喝出问题了？” “啊！” 第2章 我的狗会讲话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旺财在对我说话？ 我吓得跑到了一边，直勾勾地和旺财对视着。 “不会吧？这家伙真的能听到我说话？” 该死！ 我夺门而出，背后却是旺财的声音，如鬼魅，“有病吧！喂！傻子！快回来！我还没吃饭呢！喂！” 我穿着短裤坐在小区门口的小店里，正值盛夏，倒也没什么人向我投来奇怪的目光。 我向老板娘赊了包烟，一口一口地抽着，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该死，我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刚才我真切地听见旺财在说话啊，难道旺财成精了？狗精？！ “哎，听说了吗。” “什么？” “十三楼的那只二哈和咪咪好上了！” “什么？怎么可能！” “真的！那天下午我亲眼所见！” “我去！那回去我得告诉隔壁老王！” 我手中的烟掉在了地上，就在刚才，两个大妈分别牵着两条宠物犬从我的面前走过，刚才的那一段对话并不是从她们的口中说出，而是那两只宠物犬！ 我疯狂地跑，跑到了小区中央，那里聚集着遛狗的人。 “你那傻子主人最近有没有给你洗澡？” “洗个屁！他自己都不洗澡！” “听说了吗，附近的野狗把十楼的那只藏獒给咬了。” “真的假的……” “我去，那娘们当它是谁啊，一只贵宾而已，它以为它是泰迪啊……” 我捂着脑袋蹲在地上，耳朵里全是狗聊天的声音…… “不！不！不！”我大喊着，双手举天，我觉得，我疯了。 所有人看着我，包括所有的狗。 “这个傻x是谁。” “好像是九楼那只外来狗的主人。” “我去，还真是个傻x” “狗傻，主人也傻。” …… “咦，这不是九楼的小池吗，怎么了？” 居委会王大姐把我扶了起来，脸上都是和蔼的笑容，“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这人啊，一生的路不会那么平坦的，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要先冷静，仔细想想，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来，跟大妈说说怎么了。” 我看着王大妈慈祥的面庞，阳光照射下，仿佛散发着光芒。 我忍不住说道：“大妈，你真的好像耶稣啊。” 不过王大妈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能听见狗说话，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对啊，我本来就是宠物沟通师啊，能和狗交流的话，我岂不是更厉害了？ 虽说还有点不能接受，但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回了家。 推开门，旺财跑了过来，像往常一样往我身上扑以示亲近。 但这次我听见它却是说：这个傻x终于回来了，算了，赶紧给我弄点吃的。 我咽了咽口水，尝试和它进行第一次的深刻谈话：“那个……旺财，你是不是骂我傻x了。” 旺财看着我，一脸无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不会吧，这家伙真的能听见我说话？” “对……”我的手有些不自觉地颤抖：“我能听见你说话！” 汪！ 旺财叫了一声，在屋子里狂转了起来，“我去！这家伙真的能听见我说话了！这可真他妈的神奇啊！” “等等！旺财，我能听见你说话，这件事值得这么开心吗？” 旺财停下了，看着我，“也对，这事有什么值得开心的？真是饿糊涂了，赶紧给我弄点吃的，我都要饿死了。” 我往它的食盆里装满了狗粮，它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哎，其实我不太喜欢吃这玩意，咱下次能不能弄点肉吃一吃？” 我有些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旺财，这本该蛮可爱的动物现如今不知为何让我有些恐惧。 “那个旺财……我想问你两件事。” “问吧。” “一是为什么你说话不叫唤的？” “废话，你说话的时候叫唤？”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说话不是应该是汪汪汪的吗？” 旺财扭过脑袋看了看我，又继续转过头吃了起来，“汪只是我们呼喊的方式，就像你们恐惧或是高兴的时候叫出来一样，我们说话有我们自己交流的频道，你们应该是听不见的，就像蝙蝠或者鱼一样，对啊，你倒是怎么能接收到我们的频道的？” 我下意识地套了掏耳朵，“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对了昨晚……我和那个女孩……” “你是说穿黑衣服的女孩？她把你放在床上洗了个澡就走了。” “啊？”我挠了挠头，看着床上的内衣，“那那个……” “哦，她走之前舔了你一口。” 舔了我一口？我想它的意思是亲了我一口吧。 我掏出手机，点开安娜的头像，想了想，飞快地打到：我昨晚喝多了，没对你做什么吧？ 然后我看见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下面写着：安娜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 我去……真的是“可战斗名族”啊，但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她为什么会把我给删了？难道就是因为我醉了，没有发生什么她失望了？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原来是昨天预约的客户，已经在我公司门口了。 我赶紧向他赔了不是，让他在门口稍微等一会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我立刻穿衣打扮起来，旺财吃饱了躺在沙发上像往常一样耷拉着脑袋看着我。 “一个傻子在穿衣，一个傻子刮胡子，傻子傻子……”它好像在唱歌，一首我从来没听过的歌。 “不好意思，旺财，你是在骂我吗？” “哦不是，我只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能听见我说话。” 我咽了咽口水，纽好最后一颗纽扣就准备出门。 “喂！晚上带点肉给我吃啊！” 我看了看旺财，有种无法言喻的感受，“那个……行！我走了！” “早点回来，哎，又是无聊的一天。” 关上门，我还有些懵，该死，我到底是不是疯了？我在和一只狗对话？ 客户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浓妆艳抹，虽然有些显老，但还算风韵犹存。 “大师，最近我的大头不知道为什么不和我亲近了，还老是不吃东西，我带它看了医生，医生也查不出问题，说一切正常，我没办法才来找您的？” 少妇一开口带着一股台湾腔，与年龄不符的嗲气让我有些不舒服。 她的狗是只雪纳瑞，似乎并不和她很亲近，趴在桌边耷拉着脑袋。 “这傻娘们又来折磨我，真是烦死了。” 我咽了咽口水，这些狗是不是都喜欢骂自己的主人傻。 “那个江小姐是吧，你稍等，我尝试和您的狗狗交流一下。” 我说着和往常一样想要装模作样地和那狗进行交流，然而那雪纳瑞见我靠近突然站了起来，“别过来！白痴！我是被这娘们的狐臭熏得头晕！离我远一点！天那么热你还靠那么近！” “那个……江小姐，你的狗说，它是被你的狐臭熏得有些吃不消了，天气热了，你懂的，注意个人卫生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滴，这些话直接就脱口而出了。 “你说什么？！” 江小姐和她的狗一齐看向了我，一人一狗，眼神中都充满了异样的神色。 “呃……那个……我……”我不知该如何缓解此时的尴尬。 江小姐阴沉着脸，“你是什么狗屁大师！你才有狐臭！你全家都有狐臭！” 说完她就抱着狗转身离开，而她的狗被她抱在怀中，无力挣扎，“放开我啊！臭娘们！熏死我了！” 我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人就是这样，更愿意听谎话，实话却怎么也接受不了，我今天这状态也做不了生意了，得回去好好调整心跳才行。 关了门，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肉铺买了几两肉，不知道为何，在能和旺财交流后，我总觉得我和它的关系不再是主人和宠物那么简单了。 推开家门，旺财不再像往常那么样扑过来了，而是懒洋洋地躺在那，直接说了声，“你回来啦，那么早？” 我嗯了一声，把肉丢了给它，“自己吃吧。” 咚咚咚……门被人敲响了。 谁啊！ 我挠了挠头，真是的，还没到缴房租的时候啊，推开门，两个身影一下子就蹿了进来，一股力量迅速把我推倒在地压得我无法动弹。 “什么情况？抢劫？！” “别吵！不然老子弄死你！” “大哥大哥！你要钱的话就说，留我一条小命！”我立刻求饶道：“只不过我没多少钱！我衣服口袋里有五百，你要的话就拿去！放心！我决没有见过你们！” “小五！把他拉起来！” “好的王哥！” 闯进我家的是两个人，从外貌和穿着来看，都是社会人。 “小子！我们不是来抢钱的，犯法的事我们从来不干！” 我赶紧赔笑道：“那两位大哥，你们这是……” “我问你！昨晚你是不是把她给睡了？”那个被称为王哥的平头一脸阴沉地看着我，看样子似乎是要把我吃了。 “她？谁啊？” “安娜！田安娜！” 我去……原来是这事。 “大哥大哥！不瞒您说！我真没有睡她！天地良心啊大哥！我绝对没有！我发誓！不信你去这小区打听打听，我出了名的不会说谎，人称铁齿铜牙金不换诚实可靠小郎君。” “没有？！”平头有些不相信。 “王哥你看！床上！” 干！安娜的黑色内衣还在床上，我真是搞不懂这娘们，为什么要把这玩意留给我。 平头满脸怒容，喘着粗气，“小子你耍我吗？！啊！你当我是棒槌？！信不信我弄死你！” “真的大哥！真的！我没有睡她！昨晚我喝多了！她只是把我送回来而已！我们什么也没干！不信你问它！” 我说完就指着旺财。 该死……说完我就后悔了，我的行为简直是自寻死路。 “耍我！” 啪！ 平头的拳头猛烈地撞击在了我的脑袋上，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旋转了起来。 第3章 旺财 平头一拳打得我七荤八素有些懵，整个人趴在地上有些起不来。 旺财那家伙竟然没有一点狗的样子，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躺在沙发旁，按道理来说，这时候它不是应该挺身而出去咬这两个家伙吗？ “小子！你竟然敢动安娜！你他妈的竟然敢动安娜！”平头面红耳赤，表情有些丧失了理智，“老子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你竟然敢睡她！”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个得不到贱人，我想这个安娜就是这个平头心中的那个贱人。 “不是大哥……如果我真做了，我认栽，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关键是我真没干啊！你不能冤枉我啊！” “你小子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大哥别跟他废话！直接废了他！”旁边的家伙直接掏出了一把匕首递到了平头的面前。 我去！这尼玛！ 我想要挣扎，却根本挣扎不得。 我扭头看向旺财，那家伙，依旧事不关己的样子。 “喂！旺财！你不觉得这时候你应该做点什么吗？” “做什么？” “大哥！我好歹也是你的主人，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奋不顾身地来救主人吗？” “我觉得你们人类的事，我作为一只狗还是不要插爪的好。” “我去！当初可是我把你从大雨天里带回家的吧？” “我又没让你带，我那天淋雨可开心了。” “我干！” 平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旺财，他拍了拍我的脑袋，“你在和谁说话？” “我……我的狗，大哥。”我赔笑道。 “大哥，这家伙不会给你打傻了吧？还是他到现在还在耍你？！” 平头越发愤怒了，他一把抓住我的左手，凶狠地拍在地上，“小子！今天我就让你长点记性，说！你是不想要哪根手指？！” “那个……”我强挤出一个笑容，“大哥，手指甲行不行？” 啪！ 我又挨了一记耳光。 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遇到这些穷凶极恶的人，什么常说都没用了。 “旺财！” “好了好了！我可以帮你，但你得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我去，这狗竟然和我谈条件？ 但此时此刻，我只能妥协。 “别说两个！三个我也答应你！” “你先听我说完，第一，我要吃鸡肉，你今天买的是猪肉，这不行，你得去重买……” 平头怒不可遏，也不再和我废话了，举起手中的刀子就要砍向我的小拇指。 “旺！财！” 千钧一发之际，我看见旺财如闪电一般扑了过来，龇牙咧嘴，一口咬住了平头举刀的右手。 “哇啊！” 平头大叫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你这个臭狗！” 旁边那个叫小五的见自己大哥被咬刚要发难，却不想旺财立刻松开了平头，一个转身，一下子咬在了小五的大腿上，疼得小五的五官都变了形。 我立刻捡起了地上的刀子冲了出门，深吸一口气，闭目，气沉丹田，睁开眼，“救！命！啊！” 最终，在邻居众人的帮助下，那两个家伙被制服了，十几分钟后，人民警察赶到现场，将那两个家伙带走了。 我带着旺财去了菜场，让它自己挑了一只肥鸡，算是报答它也算是兑现我答应它的承诺，只是那卖鸡的一脸奇怪地看着我和旺财，我想他一定是认为我疯了，一个人对着一只狗不停地自言自语。 为了缓解尴尬，我给他递去了名片。 老板叼着烟看着我的名片，“啥？宠物沟通师？你还能和宠物沟通？真是稀罕咧，那你和我的这些鸡沟通沟通，问问它们，谁不想死的，我好做点善事放它们走。” 我干笑了笑，说鸡是家禽不是宠物。 老板吸了口烟，看了看我身边的旺财，“那你这土狗它就不是家禽是宠物了？你就能和它交流了？” “做宠物有什么不好？”旺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总比这些鸡强吧，任人宰割。” 鸡杀好了，我也不再和老板多废话，给了钱走了，背后只听见老板嘀嘀咕咕地说这年头真是什么骗钱的职业都有。 回到家，我看着旺财生吃了一只鸡，说实在的，看它吃得那么香搞得我也想尝尝这生鸡肉的滋味到底怎么样。 旺财挺着身子面对着我，“好了，我也吃饱了，现在该和你说说我的第二个条件。” 这家伙！我现在真希望自己根本听不见它说话。 “啊？那个你说什么？我好像有点耳朵不好，该死，不会是要听不见你说话了吧？”我故意使劲地掏起了耳朵。 呃呜~旺财龇牙咧嘴冲我凶了起来，“傻大个你可别和我装傻！我知道你们人类最喜欢言而无信！信不信我咬死你！” “开玩笑的！开玩笑！你这孩子！咋那么一点不幽默呢！”我赶紧露出笑容，“你说！啥我都能答应你！” 不就一条狗吗，它除了吃喝拉撒和交配外能有啥要求？它总不可能让我带它环游世界吧，老子自己还没游出过这座城呢。 旺财坐在那，一本正经，像个人一样，“我要，成为……这片区域的老大。” 啥？！我有些怀疑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问题，“你说啥？！这片区域的老大？什么意思？” “我们狗类和你们人类一样，也有三六九等，也有社会体系，但我们的就简单多了，这座城市被划成了三个大区，市北、市中、市南，每一个大区又以各个小区为中心划分出了不少小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一个老大，算是这片区域里狗群的领导者。” 我摸了摸下巴，仔细回味着旺财的话，“我去，没想到你们狗的世界还真是蛮社会的啊。” “只要有你的帮助，我一定能成为这个区的老大。” “只不过。”我若有所思，“你成为了这个区的老大，有什么好处呢？我们人类社会成为大哥，好歹有钱有女人，你成了老大，那群狗听你的能做什么呢？现在你们基本都是宠物了，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愁交配，做了老大又怎样？” “呃……”似乎是我的问题问到了旺财，它呃了半天，“你说的对哦，成了老大又能怎么样呢？不对！” 汪！ 旺财冲我叫唤了一声，“别用你们人类的思维来干扰我，这是我们狗世界的荣耀，成为老大就是作为我狗生最重要的事情，而且，是我用来……” 叮铃铃……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是个陌生的号码。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我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持之以恒宠物咨询中心的池以恒咨询师吗？” “对，你是？” “你好，我有些事希望你能帮忙，我现在就在您公司门口。” “那个我不在公司。”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那个不然明天吧，今天也不早了。” “不，我真的很着急，请您务必来一趟，我可以派人开车去接您，您把地址给我，回头还把您送回家。” “不用不用，这样，你等一会，我马上到！” 今天这一闹，搞得我现在可不敢随便让人知道我的住址。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旺财说行了，你这事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做到，我现在要去挣钱，你自己先睡吧。 旺财嗯了一声，自己躺进了窝里。 我出了门，挠了挠头，妈的，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旺财这家伙不是我的宠物，我自己反倒是成了它的奴隶。 十分钟后我见到了这位着急的金主，是个五十出头的妇人，一身贵气，从她的衣着、气质来看她不是个一般人，背景绝不简单。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十分有礼貌地说道：“那个……小姐怎么称呼？” 妇人摆了摆手，“池大师真会说话，还小姐呢，我都这岁数了，您叫我秦太太吧。” “那秦太太，不知道有什么事我可以帮您的？” “我的儿子不见了。” “您儿子不见了？”我尴尬地笑了笑，“这人口失踪可得报警啊！是大……” 没等我说完，秦太太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了我的面前，照片上是一只八哥犬。 搞了半天，原来是让我找狗，我去，这事说实话，我接过几个客户，我要么是说狗狗心情不好散心了，过几天会回来；要么是说狗狗得了绝症，不想他们伤心，自己找地方长眠了……反正钱我每次都收了，这狗找没找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至少让那些丢狗的人心里好受了些。 “肉肉它丢了三天了，我是太着急实在没办法了，我请了好多人帮忙都没有找到，有人跟我说你有这个本事，肯定能找到狗，所以我才来找您的，希望您一定帮我。”秦太太的脸上满是希望。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个……秦太太，找狗这种事……” “只要你能帮我找到我儿子，我给你一百万！” “多少？！一百万？！其实吧，秦太太，找狗这种事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事。”一百万的酬劳，我根本没有理由拒绝啊！再说，我现在完全有了资本，因为我能和狗交流。 “真的？！”秦太太十分激动，“我先付您订金。” 她飞快地写了一张十万的支票递到我的面前，我刚要接过来，她却收回了手，脸色阴沉：“但是池大师，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找不到肉肉的话……” 我咽了咽口水，她的表情告诉我，如果找不到她的狗，后果很严重。 第4章 寻狗 “那个秦太太，您放心，如果找不到您的儿子……那我……我来当您儿子。” 秦太太绷着个脸，眉头微皱。 “嗯……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个笑话不好笑。”我有些尴尬，尴尬地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肉肉是在三天前的早晨不见的，那天早晨我……” 秦太太说着看着我，眉头皱的更紧了，“池大师，难道你不需要记录一下吗？” “哦，对，记录记录……” 我手忙脚乱地拿起了纸笔。 秦太太继续说道：“那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样带肉肉出去散步，但不知道那天怎么了，肉肉突然一下子从我手里挣脱开来就跑走了，我哪追得上它啊，就这么跑啊跑，跑不见了。” 就这么简单？这基本没给我啥有用的信息啊。 “它会不会在小区里迷路了？有没有联系物业帮忙找？” 秦太太摇头，“没有找到。” “那它是不是见到了什么母狗，跟着跑了？还是被人抱走了？” 秦太太干咳了一声。 “池大师，我想这些应该是你考虑的问题吧。”她把支票递到我的面前，“从今晚十二点以后开始，我给你整整七天的时间，你看行不？” 我接过支票，咽了咽口水，“行！” “那好。” 秦太太飞快地写下了一串号码和一个地址，“这是我的电话和我家的详细地址，你如果需要什么线索什么的话，欢迎你随时随地打给我或者到我家来，多晚都行。”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她就离开了。 我有些木讷地待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脑袋里还在回味着她刚才的话，她最后那句多晚都行是啥意思？难道她看上我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到家，旺财似乎在等我，蹲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我想好了，我脑袋里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它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我它的想法。 “那个旺财，我现在有个棘手的案子需要处理。”我继续说道：“你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我刚接了一个一百万的大单子，必须在一个星期内解决。” 旺财弯下身子，把脑袋枕在了前爪上，“你又要骗人？” “什么骗人？！我是帮人去找狗！”你看，我晃动着手中还热乎的支票，“这可是十万的订金。”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有钱发了财，你就能每天吃鸡肉，还能给你找两只漂亮的女朋友。” “我不喜欢女狗，女狗什么的最麻烦了。” 我去，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狗和尚。 我摆了摆手，“算了，反正这几天我会很忙，不过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帮你的。” “什么时候？” “这件事结束。” “那我帮你。”旺财竟然主动提出要帮我，“我帮你就能快点结束这件事，你也就能快点帮我成为这区的老大。” 我摸了摸下巴，的确，虽然我能听懂狗说话，但是就这么去和狗交流，不被人当作傻子估计也会被那些狗当做傻子，有旺财在或许能方便许多，毕竟它们狗和狗交流会容易许多。 我伸出手，给出一个掌心，旺财也把它的前爪拍了过来，“成交！” 第二天，我们一人一狗出发了，目的地是秦太太的家，据我推测，它的狗很可能还在那个小区里，就算不在，问问附近的狗应该有些线索。 秦太太家的小区是高档住宅区，一排排洋房别墅看得我有些发愣，更别说那一辆辆豪车了。 秦太太不在家，她的保姆接待了我，她让我有什么需要直接和保姆说。 我让我保姆拿了几个狗经常用的玩具给我，我把一个玩具给了旺财，旺财看了看玩具看了看我，“干嘛？！” “你不是说要帮我吗，闻一闻啊，然后跟着气味去找，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旺财一扫前爪将那玩具扫到了一边，“老子不会那些！” “我去，你不早说！那我来这有个毛用！” 保姆一脸惊诧地看着我和旺财对话，我想她一定认为我脑子有问题。 我尴尬地笑了笑，掏出名片递到保姆手里，“那个……秦太太和它的狗一般都是在这小区里活动的吧？” 保姆看了看我的名片，眼神中依旧满是怀疑，“对，太太的狗基本没出过小区。” 我继续问道：“那这小区里还有谁家养狗了吗？有和秦太太一起遛过狗的吗？” 保姆若有所思：“这个我不清楚哎，好像后面一排第七户的唐先生遛狗的时候和太太遇见过，说过几次话，他也是每天早上会遛一次狗。” “好！旺财！走！” 唐先生是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颇有种中年知识分子的感觉，在我表明了来意后，他出乎意料十分热情地把我引进了门。 他的狗是只斗牛梗，样子贱贱的，让人有种想揍的冲动。 “那个……唐先生，这几天你有在小区里见到秦太太的狗吗？” 唐先生摇了摇头，“我其实和周……嗯，秦太太不太熟，也就遛狗的时候聊过几句，哎你不是宠物沟通师吗，你真能和狗沟通？” 我尴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唐先生似乎很兴奋，“那你赶快问问我的狗看看，哦对了，它叫啊呜。” 啊呜？这真是我遇见过最奇怪的狗名字。 我咳了咳向它问道：“啊呜！你最近有见过秦太太家的肉肉吗？就那只八哥犬，你知道它去哪了吗？” 啊呜看着我，那眼神又贱又不屑：“这傻子没毛病吧。” 我去，我就知道，但是为什么狗总喜欢叫人傻子？？？ 我看了看旺财，“旺财，上。” 旺财走近了啊呜，“喂你这小子，我小弟问你话呢！它可是能听见我们说话的！” “旺财你大爷的！”我忍不住怒斥道：“你问就好好问！你他妈才是我的小弟！” 啊呜愣了愣，看着我，突然原地转起了圈圈，“我去，这傻大个竟然真的能听见狗说话！千古奇闻啊！我去！” “你转够了没，问你呢，有没有见到那只八哥犬？”旺财汪了一声叫停了啊呜。 啊呜停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干！是不是狗都喜欢谈条件？ 我平复了一下心中的不爽，对啊呜说那你怎么样才能告诉我们？ 啊呜原地走了两步，“除非……你们让我的傻主人带我去坐一次云霄飞车！我就告诉你们！” 我去！这是什么鬼要求？！它再一次刷新了我对狗的认知，这狗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唐先生的表情和我预想的一样，但多了几分兴奋，他拽了拽我的衣袖，“那个……池先生，它在和我说什么？你真的和它们沟通了起来？” 我挠了挠头，“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那问出什么了吗？” “这个……有是有，不过您的狗和我们谈条件。” “这家伙，它说什么？” “它说除非您带它坐一次云霄飞车它才肯告诉我们。” 唐先生的眼睛都瞪大了，“你说什么？！” 我知道，他一定把我当成疯子了，云霄飞车，怎么可能有狗会提出这种要求。 我没想到，唐先生的眼角竟然湿润了，他摘下眼镜，抹了抹泪水，“池先生，我相信你，你的确能和狗进行沟通。” 原来，几年前唐先生和妻子带着啊呜一起去游乐园玩，那时候他和妻子一起坐了云霄飞车，啊呜就让管理员代为照看的，但不知为何，他们下来后，啊呜却一直不肯离开云霄飞车的场地，眼神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天上运转的飞车，似乎自己也想坐上去飞上云霄。 “后来……我太太去世了，我就再也没去过游乐园，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直记着云霄飞车。” 这故事让我听着有些沉重，但唐先生倒是很乐观，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我们去游乐园。” 按理来说，宠物是不允许上云霄飞车的，但经过我们的软磨硬泡加上唐先生直接包了一次满座，游乐园才答应。 我也趁机上去体验了一把，说实在的，我还真没坐过云霄飞车，那感觉倒真是挺爽。 不过旺财那家伙却死活也不肯上来，它说它不是怕，只是不想和我们一起幼稚。 啊呜下来后兴奋得像个小孩子，疯狂地转圈，开心地汪汪直叫。 “好了，云霄飞车你也坐了，该告诉我们了吧？”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秦太太的狗到底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呜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什么？！你这个家伙耍我啊！” 我有些愤怒了，甚至举起了拳头冲它晃了晃。 “我不知道又不代表别的狗不知道。”啊呜脸上的表情让我真的很想揍他，“你们去问小区门口保安养的阿文，它肯定知道。” “旺财，走吧。”我呼唤着旺财，心里骂了好几遍这贱狗，白白浪费了我半天的时间。 “池先生！”唐先生叫住了我，“有结果了吗？” “嗯，问到一些。” “希望帮到了你，那个……如果有时间的话你来我家坐坐吧，我对你很感兴趣。” 唐先生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亮，这感觉让我有些不舒服。 “对我？感兴趣？” “哦不不不……您误会了。”唐先生摆了摆手，哈哈大笑，“我其实是个小说家，你的事情我很感兴趣，想写成小说，放心，我会支付你报酬的。” 我去，又是个写小说的傻瓜。 我礼貌地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带着旺财飞奔，“再也不见！” “肯定会再见的。” 什么？ 我转过身，唐先生和他的啊呜已经不见了，管他呢。 第5章 约架 阿文是秦太太小区保安养的一条中华田园犬，属于散养那种，不过它被调教的很好，活动范围也只在小区门口附近。 它的主人保安大叔知道我是来找它问秦太太狗的下落时也是一脸的鄙夷，“秦太太的狗我是没看见，你要问阿文？那你去问吧，它在大树底下乘凉呢，阿文！” 话音未落，阿文飞一般地跑了过来，像一只军犬一样笔直地站在自己的主人跟前。 “哝！你问吧。” 保安大叔说完自顾自地钻进了保安室，我仿佛听见了他小声地说了一句有毛病。 “你们问的是那只八哥犬？” “对，你知道它跑去哪了？” “知道。”阿文回答得十分干脆，“但是……你们必须帮我一个忙。” 我就知道，我去，狗这种生物似乎一直遵循着一个古老的法则——等价交换，我们想要从它们那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些什么。 “说吧，你想要我们帮你做什么，坐过山车还是什么？” “愚蠢的人类。”阿文白了我一眼，看向了旺财，“今晚我要和一只黑背决斗，我希望你来做个鉴证，还有这个傻大个，一起做个鉴证。” “我？鉴证？为什么？” “我要在人类面前打赢黑背，让它们以后不会再看不起我，说我是只看门狗。” “就这么简单？” “对，你们晚上十一点来这里，我打完后就会告诉你们。” “成交！” 回去了的路上，旺财告诉我，它们狗的世界中也存在着种族歧视，泰迪就是最不被它们看得起的狗种，然后就是它们中华田园犬。 中华田园犬虽然数量最多，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名贵狗种的进入，它们的地位也逐渐下降，特别是那些好斗的狗种，尤为看不起它们这种忠厚老实善良的中华田园犬。 我听得一愣一愣，脑海里脑补出了各种电影里种族斗争的画面，只不过那些画面中人头全部变成了狗头，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如果有一天，狗统治了整个世界，我们人类岂不是都成了最底层的蝼蚁？ 晚上十一点，我和旺财准时到了小区门口，阿文也早早地在等着我们，它领着我们走进了隔壁街的一条黑暗的小巷里。 我咽了咽口水，狗打架我倒是见过，只是没想到现在的狗打架也会约地方，颇有种江湖味。 没多久，巷子的另有一头出现了六盏小灯笼，绿莹莹的，就像鬼火一样缓缓地飘了过来，最终我看清了，是三只健硕的德国黑背，那架势令我都有些胆寒。 只不过那三只黑背见到我一愣，竟然发出了呃呃的声响，露出一副乖狗狗的样子。 “行了，这人是和我一起来的，他和这狗是我请来做鉴证的。” “老家伙，你请人做鉴证？你是脑壳坏了吗？他知道个屁。” 我干咳了一声，“那个，不好意思，我不是知道个屁，我能听见你们说话。” 那三只狗一齐看向了我。 “不会吧，这家伙能听见我们说话？” “扯呢吧。” “不可能，这傻大个是神仙？” 阿文汪了一声呵止了它们，“这个人类能听见我们说话这件事很重要吗？老疤，今天我带这个人和我的同类来就是要在他们面前打败你，告诉你们这群狗眼看狗低的家伙，我们中华田园犬不是看门狗！不是好欺负的！” 中间那只黑背往前跨了一步，它应该就是阿文口中的老疤。 “哼，老狗，我觉得你这是自寻死路，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做梦！” 阿文突然发力一下子冲了过去，那老疤也迎了上去，两人，哦不，两只狗迅速缠斗在了一起。 德国黑背，能够胜任所有警犬工作，一直稳坐警犬队伍的第一把交椅，战斗力可谓是数一数二的级别。 中华田园犬，俗称土狗，地域性强，容易饲养，忠诚度高，在古时候通常作为看家护院和狩猎。 在我看来这两种犬的战斗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阿文毫无胜算。 然而它们两打得异常激烈，也真是应了那句话，狗咬狗，一嘴毛。 几个回合下来，两只狗分开了，都没占到便宜，但阿文伤的更重些，前腿已经血淋淋了。 老疤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被抓得到处是伤口。 “就这么点本事？”阿文龇着牙咧着嘴，语气十分轻蔑，它越战越勇根本没有半点认输的意思。 “你这个看门狗！” 老疤作为一只黑背哪里吃过这种亏，阿文的轻蔑彻底惹怒了它，它嚎叫一声，说了声上，三只黑背一齐攻向了阿文。 纵使阿文再强，三只黑背的进攻根本不可能招架得住，别说是它了，换做一个人也没办法抵抗。 没几秒阿文躺在了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老疤三狗得意洋洋，“看门狗！看到了吧！以后见到我们滚远一些！不然就低下你的狗头！” 说完，它们三趾高气昂地转身准备离去。 “还没完！” 我没想到，阿文竟然重新站了起来，浑身是血，像个战士，“你们三个就这么点本事？” “这家伙，找死！” 老疤三哼哼着准备继续向阿文发起攻击。 旺财突然往前走了过去，“喂喂喂！你们三个打一个，德国黑背，就这么点本事？” “嗯？”老疤看着旺财，“干什么？你这看门狗也想被打吗？” “看门狗？”旺财走到了阿文的身边，脑袋昂得老高，“待会我就让你们知道到底谁才是看门狗，你们这些猫杂种！” 一瞬间，五只狗纠缠在了一起，三只黑背实在是太强了，光凭着一股蛮劲也是无法改变任何事情的，旺财和阿文很快就处于下风，节节败退。 我感觉必须得做些什么，随手抄起路旁的木棍就要去帮它们两。 “你站住！” 旺财退了回来，全身毛竖着，龇牙咧嘴，“这是我们的事！不用你插手！” 我起初有些不明白旺财为什么要掺和进去，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其实狗和人一样，有时候仅仅是为了那一点点的尊严，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那三只黑背一瘸一拐浑身是伤地走了，而阿文和旺财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表面上看它们还是输了，但我觉得它们赢了，因为我从那三只黑背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怯意，而且它们打赢离开时没再说一句话。 “阿文！旺财！”我冲了过去，“你们两没事吧？” “你……说呢……”旺财的身体剧烈地起伏着，浑身是血，而阿文却已经说不出话了。 “怎么办？对，打120！打120！” 我慌乱地拿出手机就要拨打号码。 旺财气喘吁吁地向我呵斥道：“那个……是救人的，快打宠物医院号码大傻个！” “那宠物医院电话几号？” “我哪知道！” “对！打114问，打114，等等，114电话几号？” …… 十分钟后，一辆家用面包车改装的救护车把我和这两只狗拉到了最近的宠物医院，医院很小，也就两层楼，医生是个中年秃顶，白大褂都没拉好，露出了里面的短裤和人字拖，他这样子真有点像动画片里面的怪叔叔。 他打了打哈欠，简单检查了一下旺财和阿文，一抬手，说道：“护士！准备手术室！” 我有些怀疑这家伙的能力，但是目前看来只能听他的了，一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灭了，一个护士走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的两只狗没事了。” 我松了口气，“谢谢你护……安娜？！”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护士，没错，我确定，她是田安娜。 第6章 毛毛雨啦 没错，护士的确是安娜，只是完全变了样。 脏辫松开了，发色也全部染黑了，穿着一身护士服乍一看竟然没认出来。 这样的安娜少了几分个性冷酷却多了几分清纯与可爱。 安娜倒是没有半点吃惊，似乎早就认出了我，“你的狗今晚需要住在这观察，没什么事的话明天下午你可以来带它们回家，治疗费一共三千七，你和我来缴一下。” “啥？多少？”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千七？两只狗做一下手术一小时要三千七？ “哝，这是清单。” 安娜把清单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自顾自地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我瞄了一眼，上面写的我基本看不懂，只能看懂一串数字，3700。 我赶紧追上了安娜，“没想到这么便宜啊，那个……你在这上班？” 安娜也不看我，目视前方，淡淡地嗯了一声。 “前两天那个你为什么把你的黑色……” “赵姐！收钱，三千七！” 安娜把我带到收银处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说道：“喂！你几点下班？请你吃夜宵！我有话跟你说！” “小伙子，想追安娜啊？”收银处的胖大姐瞥了我一眼，“我劝你一句，死了这条心吧，就你这素质，啧啧啧，不够看啊。” “大姐你误会了，其实我是她未婚夫。” “啥？”胖大姐眼睛都瞪圆了，“你忽悠谁呢。” 我笑了笑，“医院职工家属能打折不？” “不能，刷卡还是现金？” 看着收据，我叹了口气，哎，算了，等拿了一百万后，这点钱，毛毛雨啦。 我去看了一眼旺财和阿文，都睡着呢，哎，看来我又要浪费半天的时间了。 出了医院我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已经深更半夜了，打车是不太可能了，只能靠11路——两条腿跑了。 身后传来了电摩的声音，一辆红色电摩从我身旁穿过停在了我的面前，“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是安娜。 我咽了咽口水，“那个那晚，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安娜看着我，“你觉得呢?” 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都怪酒精作祟，放心吧，我会负责的。” “我们什么也没干。” “那你为什么把你的内衣留给我?” “给你留个纪念呗，反正黑色的我也不会再穿了。” 的确，褪下了工作服的安娜一身蓝白色休闲装，和之前的风格大不相同。 我挠了挠头，留个纪念？我不太明白。 “你咋把我微信删了，我有事想联系你来着。”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骗子，我不太喜欢和骗子做朋友，更不喜欢和骗子说话。” “骗子？” “你以为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真的会信吗？骗骗其他小姑娘可以，你还能骗我？” “我真的能和狗沟通！” “我信你个鬼！” “你不信？我的狗可告诉我了，那天晚上你走之前舔了我一口！也就是亲了我一口。” “亲了你一口？做梦吧你，怎么可能！” “你还别不承认，我的狗都告诉我了！” 安娜举起手，做出发誓状，“如果我那天亲了你的话！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我挠了挠头，难道旺财那家伙骗我？ “那……那你为什么还听我话的换了风格？” 安娜歪了歪嘴，似乎语塞，“快说，你到底还有啥对我说的？” “你知道不知道那晚后……哎算了，说了你也不信。” “有病……”安娜说着就要离开。 “哦对了！第二天早上有两个家伙闯到我家，被我给制服送到警察局去了，他们好像是冲你来的。” “冲我来的？” 我耀武扬威地说道：“对啊，有一个平头，还有一个叫什么小五，嚷嚷着什么我睡了你，就要把我怎么样怎么样，被我三两下搞定送进局子里了。” “平头……小五……”安娜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哪个派出所？” “我家那边最近的派出所啊。” 安娜也不再说什么，骑上车立刻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挠了挠头，这娘们我本来是当作onenightgirl，权当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现在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没那么容易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回到家我倒头就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打开手机，我看到了一条令我意外的信息，是安娜微信发来的消息，她竟然悄悄地把我给加了回来，上面写着：记住，你的狗这两天少活动，多休息。 我坏笑了笑，写道：你不是说不要和我这个骗子说话吗？ 等了许久安娜都没有回复。 切~这娘们…… 我起身洗漱吃了点东西赶去了宠物医院，安娜不在，我领了旺财和阿文出了院，不得不说那秃顶怪叔叔医术还真不错，两只狗已经神气活现的。 阿文也告诉了我们它知道的一切：它看见秦太太的狗追着一只小母狗走了，而那只小母狗它认识，是他们那片出了名的美女狗，就在他们那不远处的一个小区的七号楼三楼303。 真是没想到阿文竟然知道那么多，看来这三千七花得真值。 只不过把阿文送回到保安大叔那的时候出了点插曲，保安大叔以为是我伤害了阿文，追着我跑了好几圈直到我说赔他钱才罢休，毕竟我说的话他根本不相信，他就认准了是我把阿文搞成这样的，算了，这哑巴亏我也只有闭着眼睛吃下去了，毕竟那一百万到手后，这些小钱都是毛毛雨啦。 我先把旺财送了回去，毕竟它受了伤，我自己一个人去先探探路。 阿文告诉我的小区我认识，距离秦太太的小区也就隔了两条街，但两条街，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果说秦太太那里是富人村的话，那这里简直就是贫民窟了。 老式的筒子楼一栋一栋地矗立着，不少墙体都开裂了，好像随时会裂成两半，小区环境也很糟糕，到处是狗屎垃圾脏乱不堪。 楼大多已经没了号牌，我找了好久问了人才找到七号楼。 “301……302……303……”我找到了303室。 303的大门敞开着，纱窗防盗门锁着，里面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写着作业，而她的脚下趴着两条狗，一条博美，而一条竟然是只八哥犬！ 我赶紧掏出了秦太太留给我的照片，越看越像，没错，肯定是的，肯定是秦太太的狗！我的一百万找到了！ 我立刻敲了门，“小朋友！小朋友！你们家大人在家吗？” 那小姑娘瞥了我一眼，“不在家。” “小姑娘！你脚下的两只狗是你的吗？” 那小姑娘看了我一眼，继续自顾自地写作业，“妈妈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小姑娘，你脚下的那只八哥犬，就那只小狗狗，好像是我的！” 那两只狗这时候也竖起了脑袋看向了我。 “肉哥，那傻大个你认识？” “不认识，呃……好难受……肚子好难受啊……”八哥犬似乎有些不舒服，看了我一眼后继续趴了下去。 “肉肉？！喂！肉肉！我是你妈妈秦太太派来接你回家的！” 小姑娘有些不耐烦，“它不叫肉肉，它叫丑丑。” 八哥犬听见我这么说又竖起了脑袋，“这家伙怎么找到我的，我不想回去，我要和美美在一起。” “你不想回去也得跟我回去啊！你妈妈可想你了！”我有些着急。 小姑娘看了看我，“你在和我的狗说话吗？” 我也不理她，继续说道：“喂！肉肉！我能听见你们说话！你想和美美在一起？可以啊！让你妈妈把它一起买回去不就行了？！你妈妈有的是钱！” “嗯？这家伙好像真的能听见我的话。” 一旁的博美说道：“不会吧肉哥，会有人能听见我们说话。” “对，我能听见你们说话。” “这位先生，您找谁？”我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姐，手中拎着菜。 “哦大姐，你好，你家的那只狗，对，就那只八哥犬，我想是我走丢的那只。”我笑着把照片递到了大姐的手中。 那大姐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这狗……不是你这只吧。” “哎不是，大姐，你看看就是我这只啊，一模一样。” 大姐似乎不愿意理我，把我往外推了推打开门就进去了，嘭的一下子关上了铁门。 “大姐！您不能这样啊！你这算是抢狗啊！” “我男人不在家！这事你等他回来再说！你明天再来！”女人头也不抬地冲我说道。 麻烦！ 我挠了挠头，直觉告诉我，这家人有些麻烦，典型的小市民，搞不好没个几百几千块带不走秦太太的狗，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拿走的这狗值一百万，搞不好能和我拼命。 “傻大个！”里面的博美突然走到门旁冲我说道：“就算你搞定了我的主人，还有一个麻烦。” “什么麻烦？” “老虎牙已经发了话，肉哥竟然敢进我家门，那除非肉哥一辈子不走，不然它不可能走出这个小区。” 我挠了挠头，“老虎牙是谁？” “我们这里的一只流浪狗，是我们这区的老大。” 我去，看来这一百万真的没想象中那么好赚。 第7章 斯文败类 人生处处是麻烦，那家人我感觉用钱都能解决，只是这什么老虎牙是什么鬼？ 狗的世界看似简单，但或许和人类世界一样复杂。 我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小区里有好多狗，到处是狗，而且每一只似乎都在监视着我一样。 我抹了抹脸，自从能听见狗说话开始，它们在我新中的形象已经不再是可爱的了。 回到家旺财在睡觉，我百无聊赖地打开了电脑，几天没营业了，我的微博下多了很多留言，大多是咨询他们的宠物的傻蛋。 纵使一百万快到手了，这些钱还是得赚的。 我挑了几个回复了一下，刚准备关微博，突然我愣住了，我看见了一条留言，头像和名字似曾相识。 “你还住在那吗？” 我的手有些颤抖，这女孩的头像一辈子不可能忘记，而她的名字也像刀子一样早早地刻在了我的心里，赵月。 她是我的初恋女友。 我说过，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得不到的贱人，我想她就是我心中的那个贱人吧。 对我来说，无论时间过了多久，无论我是否结婚了，无论她怎么样了，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有她的一个地方，或许，我是渣男吧。 我和她在一起两年，但突然的，她就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在我生命里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了，毫无踪迹。 我的手颤抖着回复了一个嗯。 “傻大个，你流眼泪了？” 不知道何时旺财蹲在了我的身边，我摸了摸脸颊，有些湿润。 “怎么可能，可能是口水吧。” “那只狗找到没？” “找到了。” “那你可以帮我做我的事了吧？我早已经全盘计划好了，我跟你说……” “等等……旺财，现在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 我把在筒子楼里发生的事大致和旺财说了一下，“其实那家人倒是好解决，无非就是钱吗，不过那什么鬼老虎牙就难办一点了。” 旺财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狗的领地意识是很强的，那家伙虽然这么说，但只要你把那八哥犬带出小区，它也不会穷追不舍的。” “你说的容易，你被一群狗追试试？” 旺财懒洋洋地躺回到了它的睡垫上，“傻大个，你是人哎，人还怕狗？其实只要是狗，多少对人都是有所畏惧的，我想你抱着那条狗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是不会有狗敢对你做什么的。” 好像说的也有点道理。 “我饿了，鸡呢。” “鸡没有！只有狗粮！” “傻大个！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还是你的主人呢！你就不能有点宠物的样子？” “什么样？” “不知道。” 旺财忽然一下子扑了过来，就像以前我刚回来一样在我的身上蹭着。 画面很美好，但我听到的却是，“傻大个！快给老子去买鸡！快去给老子买鸡！” “好了好了！你还是别这样了。” 我立刻转身出了门，门内传来了旺财的声音：“鸡稍微肥点！我受伤，要补补！”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那全是筒子楼的小区，我一个人。 旺财那家伙说有伤需要休养，又说它都告诉我了，我堂堂一个人没必要怕狗，让我放心大胆的去。 虽说我也赞同它的话，但我总觉得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那对夫妻似乎早就在等着我了，两个人一本正经地把我请进门，一本正经地给我倒了杯水。 当家的男人倒是长得忠厚老实，戴着副眼镜，人模人样。 “先生怎么称呼？” “哦我姓池，您贵姓？” “我姓张，池先生，你说这只狗是你的？”张先生指着一旁的八哥犬向我问道：“您有什么可以证明呢?” “这个……”我把照片递到了张先生的面前。 他接过去看了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这一张照片也不能说明什么吗，我觉得不太像啊，你看这这，这好像不是一只狗吗？” “肉肉！”我呼唤了一声狗的名字，八哥犬下意识地抬起了脑袋看了看我，又低了下去，“好难受啊，肚子不舒服啊……”这家伙似乎肚子还在难受，看来在这户人家也没啥好的吃。 我摊开了手，“张先生，还需要什么证明吗？” “不不不，你知道它名字也不能代表什么，我们这个得讲究证据，我不能就这么把狗交给你，你明白吧，万一你不是狗的主人呢？” 我靠在了椅背上，“行了，张先生说吧，您想要多少钱。” 张先生笑了笑，一边扶眼镜一边说：“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是要对这只狗……” “张先生。”我也笑了，“咱们成年人就别来这些虚的行不？论胡扯我可不比你差，你说吧，要多少钱才能把狗还给我，别浪费时间了。” “两万。”一旁他的老婆突然插话道。 我去，她也真敢开口，两万？她怎么不去抢。 我有些不爽了，深嘘了口气，笑着冲那女人说：“大姐，您觉得自己值两万吗？我感觉你脱光了在马路上跑也就警察和狗追你，你还好意思和我说两万吗？”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耍流氓呢！” 女人立刻露出了市井小民的泼妇样，她还想说什么，被她男人拦住了，他摆了摆手，示意让她进里屋去，那娘们恶狠狠地瞥了我几眼嘴里叽叽咕咕地进了里屋。 “不好意思，女人不会说话，我来说吧。” 张先生扶了扶眼镜，“那我就坦白了啊，这狗不是我们偷也不是我们抢的，是它自己来我们家的，这几天我们也花了不少钱供它吃供它喝，我觉得你给我们一点这几天的伙食费住宿费，不过分吧？” 我点了点头，“嗯。” “但是呢……我们也真的不能确定你是否是这只狗的主人，所以为了之后不必要的麻烦，这个价格稍微高一点，其实吗还因为我已经联系好了一家宠物店……它们说这种狗价格很高。” 我收回刚才的话，这姓张的家伙虽然长得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但骨子里却是个人模狗样的家伙，斯文败类我想说的就是这种家伙吧。 算了，我也不想和这种家伙多扯，越扯只能越堵心。 “算了算了，是不是两万？支付宝还是微信。” 我有些失去了耐心，拿起手机准备给他转账。 “不，是十万？” “你说什么？！” 我站起了身，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疯了吧？十万？抢钱？ “你是穷疯了还是全家得了绝症？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我老婆昨天听见你说，只要愿意，这狗的主人能把我们家的美美也买走，我想你应该是帮人找狗的吧，这狗的主人应该是个富人吧。” 我无奈摇头，我去，这家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起身假装离开，“张先生，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告辞。” “那他给你多少酬劳？我们对半分这不过分吧？” 我站在他面前，皱着眉瞪着眼，就这么看着他。 汪！汪汪！ 那只博美突然冲我们叫了叫。 “肉哥，你怎么了？肉哥！” “我好难受啊美美，我感觉要死了。” 八哥犬无力地趴在地上，看样子的确很难受。 “打电话叫救护车吧，这狗不行了，混蛋。” 张先生看了看，“没事的，它来的那天就这样，怎么样池先生，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我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混蛋，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我一拳挥了过去，他的眼镜被我打飞了，我紧接着一连串地组合拳打了过去，他应声倒地，鼻青脸肿。 “池先生？怎么样？我的提议你能接受吗？不然就请你走吧。”张先生一脸严肃，但从他的严肃中我看到了无比邪恶的坏笑。 “好难受……我好难受……我要死了……”八哥犬无力地呻吟。 该死，如果它真的不行了，我一毛钱估计也没办法收到。 “十万是吧？”我看着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第8章 我叫帅哥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人物，但我绝对不是小市民。 我一直觉得自己什么人都能应付，原来，最难应付的就是这种戴着眼镜的见钱眼开的小市民。 “对，行，十万。”张先生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银行卡账号！” 我咬了咬牙，打开了手机银行，算了，十万就算是破财了，反正还有九十万，这十万和九十万相比，毛毛雨啦。 在按下转账键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好的，池先生，快把您的小狗带走吧。”张先生的视线完全被他的手机就屏幕吸住了，看也不看我。 我也不跟他多废话，抱起秦太太的狗就走了出去。 “好难受啊……我要死了……要死了……”这家伙一直在叫唤着不舒服。 “大哥，你可千万别有事啊！我可是花了十万把你弄出来的！” 我有些着急，不自觉地加快了步子，“你可千万别有事啊！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 越着急就越乱，越乱就越出错，我脚下一个磕绊，一下子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啊！” 慌乱中我调整身法，双手举着我的“九十万”，自己背部着地。 嘭！ 扬起一阵灰土，我几乎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还好没摔成……咳咳……狗吃屎！” 我顾不上疼痛，站起身一手抱着“九十万”，一手拿出手机给安娜拨打了微信电话。 许久，她才接通。 “干什么？！”里面传来了她不满的声音。 我一边跑一边说：“我……咳咳……我有只狗需要急救，它好像吃了什么东西，一直喊肚子不舒服。” “它喊肚子疼？” “反正它就是肚子不舒服啦！” 停顿了几秒，安娜说：“在哪？我让车去接你。” “不用，我现在跑过去没多远，你让那秃子准备好救人，哦不，救狗！” 挂了电话，我脚下生风，然而刚跑出楼道，几只土狗就拦住了我的去路，它们半蹲在那，表情有些凶。 “快去告诉老大，那狗出来了！” “好！” 一只狗迅速跑走了。 我咽了咽口水也不管它们，绕了个圈继续跑，它们一边叫着一边在我的身后追着我。 我想现在我已经成了整个小区的焦点，一个人抱着一只狗被一群狗追，搞不好我明天就成了今日头条。 我身后的狗虽然追得凶狠，但却只一直保持着距离跟着，旺财说过，这些家伙的领地意识很强，只要跑出这小区就绝对没问题了，想到这，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跑这么快。 小区的门口就在眼前，然而，突然出现了一群狗，它们一字排开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去！ 我不得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那群狗迅速围了过来，冲着我一阵狂吠。 这情景引起了许多人围观，不少人纷纷拿出手机拍摄了起来。 该死，看来我真的要出名了。 一只黄色的土狗走近了我，龇牙咧嘴，十分凶狠，发出了呃呃的声响，那是它要进攻的信号。 “大哥！大哥！”我喘着气伸出手，“有什么话好说！你是老虎牙吧？！”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对！我不仅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能听见你说话！” 围观的路人更带劲了，我听见有人说“快看！你在和狗说话吗？！” “这人一定干了什么坏事，这么多狗围着他！” “我去，这一定得拍下来，说不定就火了！” 汪汪汪！ 那些狗也狂吠着。 “你能听见我说话？扯呢吧，好既然你能听懂，你把你手中的那家伙放下，你可以离开了。” 我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你是狗，它也是狗，狗何苦为难狗呢？！” “放屁！关你屁事！”老虎牙叫了两声，“这是我们的事，你一个人类少管闲事！” 我深呼了口气，“你一定要来横的吗？” “我说过，它既然进了美美家的门，我就让这家伙一定出不了这小区！” “好！”我也不甘示弱，指着老虎牙，“我现在就带着它正当光明地从正门出去，我不相信你敢把我怎么样！” “你找死吗！我么要咬死你也就几秒钟的事情！” 旁边的路人一阵骚乱，“嘿哥们！你在干什么呢？！” “这是疯子吧？他在和狗谈判？” …… 汪汪汪汪！所有的狗都在向我咆哮。 我做了个深呼吸，重新抱紧了怀中的“九十万”，缓缓地迈开了步子。 如果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社会人围着我，我会很怕，我会迈不动步子；但现在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狗，我就……我其实还是很怕，只是……我如今没有选择。 我只有赌一把了，赌它们不敢攻击我，毕竟还有那么多人在，我想总会有人会救我的吧。 当我迈出了第一步后，老虎牙浑身颤抖，龇牙咧嘴，口水都滴在了地上，“你敢！想死吗！” 我也不回答，继续迈开了步子，所有人都看着我，所有的狗都在向我低鸣着。 我的步子越迈越开，它们一个个蓄势待发，紧紧地跟着，我知道，只要老虎牙一声令下，它们会一齐向我咬过来。 然而，就像是旺财说的，它们似乎对人类还是存着一点敬畏之心，老虎牙虽然恶狠狠地想要把我给吃了，但却始终没有发动攻击。 就这样，在这群恶犬和围观群众的簇拥下我走出了小区门。 汪汪汪！ “你有种！”老虎牙依旧一副攻击的姿态，“以后千万别让我看见你们！你叫什么名字！傻大个！” 我吁了口气，咽了咽口水，“我叫帅哥！” …… 我赶到安娜她们医院的时候浑身湿透了，她皱着眉头看着我，满脸的鄙夷，“你掉水坑里了？” “那个……嗯，能不能找件衣服和裤子给我换一下？” 我尴尬地笑了笑，刚才太紧张了，衣服都被汗水给湿透了。 “先把狗给我吧，你去那边员工更衣室里找件白大褂穿吧。” “好嘞！” 我脱去了衣服裤子，穿上了白大褂，坐在长椅上，我的心终于定下了，一切都搞定了，九十万到手了！ 我不由得高兴地抖起了腿来，对了，赶紧给秦太太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我拨通的秦太太的电话：“喂！秦太太！我找到你儿子了！” “真的？！”电话那头的秦太太十分兴奋。 “真的！不过它好像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带它看一下医生，过会就把您儿子给你送过去！” “什么？！不行！你现在！立刻！马上把它给我送到我家来！” “秦太太你放心，这医院的医生护士我都认识，肯定能把你儿子弄好的！” 电话那头的秦太太似乎有些发火了，“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千万别动我的儿子！现在立刻！马上！把我儿子给送过来！不然你别想拿到剩下的钱！” 我去！ 我立刻冲了出去，冲进了手术室，安娜和那秃头医生似乎正在给八哥犬做着检查，对于我突然的闯入两个人都是愣在那直勾勾地看着我。 “不好意思，那个……”我指了指八哥犬，“我现在要带它离开。” 秃头皱了皱眉头，“粉红色的小花不错。” “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视线最终落在了我的粉红色小花内裤上。 “我去！” 我赶紧把白大褂系了起来，刚才太慌乱，我里面只穿了一条内裤。 我尴尬地笑着，走过去，抱起了八哥犬。 “你放下它！”安娜的语气有些严厉，“它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现在不救它可能会死的！” “但是……那个……”我笑了笑，抱着它撒腿就跑。 “池以恒！你给我回来！” 我冲出了医院，直奔秦太太家，怀里的“九十万”依旧哼哼唧唧地嚷着好难受。 “大哥！你可别有事啊！你就算有事也别在我手里有事啊！” 第9章 倒了血霉 我第一次体验到与时间赛跑的感觉，生死时速，用这四个字一点也不为过。 还好距离秦太太家的距离并不远，我一路狂奔，气都来不及换。 “好难受啊大哥……你慢点……”怀里的“九十万”气若游丝，只怕是马上就要狗命归天了。 “大哥您别挂啊！” 我有些着急，“我说你也是，泡妞就泡妞，离家出走干什么，你妈那么有钱，你说一声，什么女狗没有啊。” “你不明白，再说了，她也没办听懂我的话。”八哥犬叹了口气，“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连绵无绝期。” 还真没看出来，这家伙是个情圣。 “好了好了，大哥您留点力气吧，你说你也是，家里那么多好吃好喝的不吃，非要出去瞎吃，这下吃坏东西了吧。” “我没有……我是在家不小心吞了……呃……”那家伙突然吐了起来，吐得都是白沫弄了我一身。 但此时我顾不得许多，加快了脚步。 “大哥！你千万别有事啊！马上到家了！你妈肯定给你找了最好的宠物医生！你挺住啊！你挺住啊！” “九十万”的气息越来越弱，我越加着急。 “墙……墙……我的……宝贝……给……美……” “大哥，现在别管你的宝贝了，马上就到家了，快到了！马上到了！别睡啊！大哥！别睡啊！” 我疯狂地拍打着秦太太家的门，“秦太太！秦太太！” 门开了，开门的正是秦太太。 “秦太太，你看，你儿子我给你找……” 我愣住了，八哥犬此时已经没了气息，它口中的白沫夹杂着鲜血染脏了我半边的白大褂。 我的手有些颤抖，“医生呢？秦太太现在让医生急救应该还来得及！应该来得及！刚才它还有反映的，真的！” “医生？”秦太太摇了摇头，从我手中接过了她儿子，轻轻地抚摸着。 “对不起秦太太，那个……这个……其实……” “不怪你池先生。”秦太太的眼角闪烁着泪光，“这都是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也不知道它在外面吞了什么东西，它一直嚷嚷着不舒服。” “嚷嚷？”秦太太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想要尽量安慰一下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妇人，“你忘了吗？我可是宠物沟通师啊，其实吧它告诉我，它在外面还蛮开心的，它跑出去都是为了一只博美，您还别说，您的狗可真是个情圣。” 秦太太苦笑了笑，我想她现在一定很难受。 “不管怎么样，你找到了肉肉，还是谢谢你了池先生，你进来坐会吧，我去给你写支票把余款付清。” “谢谢您嘞，那个节哀啊，您也别太伤心了，您的狗至少是带着幸福离去的。” 秦太太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她把狗的遗体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进了书房。 “对了池先生。” “嗯？” “您说肉肉和您沟通了，那它还跟你说过什么吗？” 说过什么？我想了想，准备用惯用的伎俩来安慰她。 “其实吧它临走前跟我说过，它很舍不得您，让您好好休息，别那么操劳，哦对了，它也算有个遗言，不过我怕说了您不高兴。” 秦太太拿着支票簿下了楼梯，疑惑地问我，“遗言？说的什么？没事，您说吧，我不会不高兴的。” 我若有所思地说道：”它说它有什么宝贝藏在什么墙里面，说要给美美的，哦，就是那只博美，嗨，它也说得断断续续的，我说的吧，您这儿子是个情圣，临走前还想着自己的情人。“ 秦太太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笑了笑，“那……那个池先生，给，这是一百万的支票，您收好了，虽然肉肉走了，但是还是很感谢您把它送回来。 我装模作样地赶紧摆手，“不不不……多了多了，我已经收了您十万块的订金，您只要给九十万就够了。” “您收着吧，多的十万，就算是您的辛苦费，也算是感谢您把肉肉的遗言告诉我。”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我也不再客气，赶紧接了过来，看着支票上一后面一个个的零，我有种说不出的舒坦，一百万终于到手了！ 嗖！ 我突然感觉到脖子后面一凉，我本能地往前一倾，只感觉一股冰冷擦着我的后勃颈飞了过去。 我立刻转身，一个男人拿着一根棒球棍站在我的面前，脸上带着坏笑。 “唐先生？你……你怎么在这？你为什么要偷袭我！” 唐先生也不会回答我，摸了摸手中的棍子，自顾自地说：“这家伙反应倒挺快啊。” 秦太太环抱双臂，冷冷地看着我，“我都说了一枪崩了他算了，不过你说的没错，这家伙应该知道我们不少的事情，留不得。” 我有些懵，什么情况？ “那个二位！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们两？认识？” “难道我们的狗没告诉你吗？”唐先生此时的脸上满是邪恶，和他的外表完全不相符。 我依旧一脸懵逼，“它们告诉我什么？没有啊。” “哼，少跟他废话了，不管他知不知道，干掉他！我们不能出任何差错！” 秦太太的话音未落，唐先生立刻挥动起了手中的棒球棍就向我打了过来。 我想要跑啊，但却脚上使不出力气了，刚才跑来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气力，现在哪还有力气跑啊。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和唐先生搏斗了起来，还好这家伙也不是练家式，我找准机会一个近身一把抱住了他，我们两纠缠在一起，一来二去慌乱中我竟然把他的棒球棍给抢到了手中。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乱挥，打得那家伙嗷嗷叫。 “叫你戴眼镜！” 我挥舞着手中的棍子打在他的身上，越打竟然越起劲。 “叫你打我！来啊混蛋！叫你写小说！叫你斯文败类！” 那家伙被我一棍子打在了面门，眼镜被打飞了，嗷的一声倒在地上，捂着口鼻，鲜血顺着指缝不停地往外流着。 “你个没用的东西！” 我听见了秦太太的怒斥，然后我感觉脑袋后面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顶住了，“别动！不然就开枪了。” 我咽了咽口水，自然是不敢动的。 “开枪？你吓我啊？你怎么可能有枪！你以为你是警察啊！” 秦太太冷哼了一声，“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认为一个毒贩有枪很奇怪吗？” 毒贩？！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两是毒贩？ 唐先生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我，他从我的手中拿过球棍，批头盖脸对我就是一顿打，我拼命地护住脑袋，但身体被打得生疼。 打了一会他似乎不解气，拿过秦太太手中的枪就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让我一枪崩了他！” “你疯了！开枪会把警察引来的！去，拿绳子，把他绑起来！” 我嘴被堵住浑身绑了个结实，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被扔在了厕所里。 厕所外，他们两个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会上楼一会下楼，似乎在收拾东西。 我心里暗自叫苦，老天啊，你到底是不是耍我，好不容易来个大单子，最后却是这种结果，真是倒了血霉了，今天我这小命怕是就要交代在这了，我还有好多心愿没完成呢！ 吱吱吱……厕所的窗户突然被人打开了，好像有人跳了进来。 我背对着窗户，看不见是谁， 只听见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嘘，别吵，我已经报了警了。” 安娜？ 第10章 美救英雄 此时此刻，安娜的突然出现让我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她让我别出声，拿掉了我嘴里的布。 “你怎么来了？”我激动地问道。 “你小声点！我一直跟着你不知道吗？”安娜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把狗送过来，还没治就带走，我真搞不懂你搞什么鬼，所以就跟着你，没想到……哎，早知道就不把你介绍给秦太太了。” “什么？你也认识秦太太？是你把我介绍给她的？” 安娜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带她的狗来过我们医院，所以就认识了，我本来是准备……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这娘们这么狠，快，把我松开，这地方太危险了，我们得离开。” 却不想安娜摇了摇头。 我有些着急，“干嘛？大姐，会死人的啊！快松开我。” “你自己看看那窗户。” 安娜把我翻了个身，我看见，那窗户是半开式的，只有下面一半能打开，我这体型根本不可能通过，也就是安娜这身形才能勉强挤进来。 “你放心，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会来的。”安娜安慰我道。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那你快松开我啊，万一他们进来我也好稍微抵抗一下，等到警察来啊！” 安娜想了想，还是解开了我的绳子，但还没全解开，外面传来了异样的声响。 “你快走！” 没等我说完，安娜已经立刻蹿了出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身上的绳子虽然解开了，但没拿掉，我赶紧假装还不能动弹，乖乖地躺在地上。 “嗯？”秦太太进来看了看我，“他嘴上的布怎么没了？” “我嘴大。”我说着张大了嘴巴，“你看，这布不就掉出来了吗。” “管他呢！一枪毙了他算了！赶紧解决掉他我们该走了！”唐先生站在门口，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愤怒，这家伙被我揍得不轻，鼻子到现在还流着血。 “不急不急……”秦太太走近了我，弯下腰，“池大师，我给你一个机会，我问你，我们的事你知道多少？” “秦太太，我发誓，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你告诉我你们是毒……哦不，你们是做化学药品生意的，我都根本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原来你们认识啊，你看这事闹得真是。” “那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告诉其他人？告诉其他人什么事？告诉其他人干什么？” 秦太太笑了，笑容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她站起身，“很好很好，老唐，我觉得我们不用那么担心。” “为什么？” “你没听他说吗？”秦太太指着我，眼神中露出杀气，“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以只要杀了他就行了！” “我早就说吗！”唐先生似乎早就等不及了，他举起枪就冲了进来。 “蠢货！说了吗！不能开枪！去！把刀拿来，把他的嘴堵上！” “好！” 该死！警察怎么还不来？妈的，难道电视里都是真的，警察在关键时候总是不会出现，看来真的只能靠自己搏一搏了。 我双手紧紧握拳，准备抓准时机来个出其不意。 正想着，唐先生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厨刀。 “池大师。”秦太太弯下腰，把地上的布重新塞进我的嘴里，“你可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我的儿子，谁让它乱吃东西吞了我的货呢，你又为什么要找到它呢？都是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安心的去吧！” 唐先生举着刀向我砍了过来，我一咬牙就准备挣脱开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可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 叮咚！ 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没有人动，只有那门铃还在响。 叮咚！ “有人在家吗？” 门外传来了人声，这声音，好像是……安娜？ “谁？” “不知道。” “我先去看门，你看着他，别出声，别轻举妄动。” 秦太太说完理了理衣服，走了出去关上了厕所的门。 唐先生坏笑着弯下腰看着我，用手中的刀在我的脸上拍了拍，“就让你再多活几分钟。” 门外传来了秦太太和安娜的对话声。 秦太太：“嗯？田小姐，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的？” 安娜：“秦太太，您当时不是在我们医院登记了信息吗，这次我是来做回访的，看狗狗恢复的怎么样。” 秦太太：“哦，我家狗狗的病早就好了，没事了已经，谢谢你的关心。” 安娜：“秦太太，我们按例是要回访检查的，你懂的，领导定的，我也没办法，你就让我随便写点拍几张照回去交差吧。” 秦太太：“这个……好吧，你进来吧。” 咚，我听见了关门声，紧接着是锁门的声音。 “田小姐！”我听见了秦太太的声音，“我好像记得，是你告诉我找那个什么池大师可以找到我的狗吧？” “嗯。” “那你怎么知道，狗已经找回来了？” 咚！啪！ 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他妈的！”唐先生提着刀就要出去。 是时候了！ 我猛地一下子挣脱开来，从他的背后一把将他扯倒在地。 他反手就要砍我，我早料到了，找准时机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就往地上猛地一砸，哐当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我立刻拿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打啊！来啊！你妈的！” 我一直认为我根本不会打架，原来这家伙比我还次，就他这样还当毒贩？ “小心点！会出人命的！小心点！” “小心什么啊！你以为我是你啊！杀人狂！” 我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脸，“起来！跟我出去！” 我用刀驾着唐先生出来厕所，客厅里一片混乱，而安娜也成功地……被秦太太制服了，她被秦太太挡在身前，枪顶住了她的太阳穴。 “我去……”我咬了咬牙，“大姐，我以为你是来救我的，美女救英雄的戏码最后怎么变成了这样？” “你又不是英雄。”安娜无奈地看着我，“她有枪！不然哪是我的对手！” 的确，秦太太头发凌乱，脸上好几处抓伤。 “你们给我闭嘴！”秦太太愤怒地咆哮。 “好好好！”我做了个深呼吸，“秦太太，何必搞成现在这样呢，放开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放了他，你放了她，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怎么样？我保证，我拿我的人格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秦太太冷冷地看着我，“搞成现在这样，你认为会就这么算了？” “那你说，怎么才行！” “你们必须死！” “那这家伙就先给我们陪葬！”我刀往唐先生的脖子上靠了靠。 这家伙吓得不轻，“哎！小心！小心！你小心啊！放下枪！我会死的！” “你闭嘴啊！没用的家伙！” “我早说了杀了他杀了他，你早杀了他不久没这些事了吗？！” 砰！ 一声枪响，我面前的唐先生不动了，两三秒后，他无力地躺了下去。 “你也去……” 安娜突然发难，秦太太的手一个没拿稳，枪掉在了地上，我立刻冲过去一脚踢飞了枪，转身又是一脚踢在了秦太太的脑袋上，我这一脚踢得用力，秦太太竟然一下子没了力气，不动了。 “不会吧……”我有些害怕，“她……她不会死了吧。” 安娜喘着粗气，白了我一眼，“她只是晕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摸了摸胸口，心跳得厉害，没想到这电影里的戏码竟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真不知道是走运还是不走运。 外面响起了警笛声，警察终于来了。 “我去这些警察，总是在最后出现。” 我活动了一下脖子，走过去，打开了门，“喂！在这！警察叔叔们！” 回过身，安娜一脸鄙视地看着我，但我却愣住了，嘴唇不自觉地颤抖。 安娜的身后，秦太太竟然没有晕，她缓缓地坐了起来，她从兜里掏出了枪，她竟然还有一把？ “小心！”我冲过去，扑倒了安娜。 砰！ “池以恒！” 第11章 旺财与泰迪 睁开眼，安娜坐在我的床边有点犯困。 我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安娜，你要好好活下去……忘记我吧……” 安娜白了我一眼，一抬手，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肚子上。 噗！ 我猛地坐起身，“大姐！你轻点，我可是受伤人士！”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与死神擦肩而过，秦太太的那一枪什么都没有打中，第二枪还没开就被冲进来的人民警察制服了。 我和安娜只是受了小伤，但按例还是被送到了医院，反正公家给钱，免费的医院不住白不住。 原来那两个人真的是毒贩，可真是大隐隐于市，这两个家伙外表看起来可真的一点不像有害动物。 警方在秦太太狗的体内找到了毒品和一个破损的透明袋，据说那是一种用于人体运毒的新型材质，也不知道那狗怎么给吞了的。 他们在秦太太家发现了大量制毒工具和她保姆的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天，也就是说我去过她家没多久后她就把保姆给杀了，这娘们可真是毒啊。 警察在唐先生家倒是没什么发现，只是找到了他狗啊呜的尸体，我有些唏嘘，我感觉啊呜的死很可能是因为我，唐先生知道我能和狗沟通，他估计是害怕啊呜会向我透露什么，所以痛下杀手。 我不知道唐先生先前给我讲的他和他妻子的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他能狠心杀掉啊呜，让我觉得人性有时候真的是很可怕。 “天色不早了，你没事就回去吧。”我对安娜说：“那个可以的话，你去我家帮忙照顾一下旺财，给它喂点食水，这家伙饿不得，况且它伤还没完全好。” 安娜从我手中接过钥匙，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哎！明早你带点早饭给我啊！我想吃粥和油条！” 她扭头，白了我一眼，“做梦。” 晚上警察又来了一次，依旧是问了一点案情方面的事情，他们遇到了一点难题，就是他们不知道秦太太他们把毒品藏在了哪里，所以希望从我这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我想了想，说了一个字，墙。 “墙？” “对，肉肉，哦，就是秦太太的狗跟我说过墙里面有东西。” 两个警察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明白他们的想法。 “你真的能和狗沟通。” 我点了点头，“你们可以在墙里面找找看，哦对了，如果有什么类似于是狗的东西麻烦可以给我吗？秦太太的狗临终的时候让我把那东西给它的女朋友，这个死者为大，我得遵从它的遗言，对不？” 那两个警察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我想此时他们很想把我转去精神科。 第二天一早，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病房时，安娜出现了，手里拎着白粥和油条。 我一下子就坐起了身，谄笑着，“谢谢，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就和我妈一样温暖。” 事实再一次证明，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她重重地把东西丢在床头柜上，差点没被把粥给洒出来。 “你的狗可比你可爱多了。”安娜坐在我的床边环抱着双臂看着我。 “不会吧？可爱？”我刚喝进嘴里的粥差点没吐出来，“你知不知道那家伙就会天天吵着要吃鸡肉，还有，你知道它想干嘛？想当我们小区的老大！一只狗耶！搞得跟社会人似的。” 安娜看着我，白皙的小脸一脸无语。 我意识到了她根本不相信我能和狗沟通，尴尬地笑了笑，“那个……粥很好喝，呵呵……” “你真的能和狗沟通？”安娜再一次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使劲地点着头，“嗯，真的，就和你那一晚……之后。” 安娜不屑地笑了笑，“信你个鬼，行了，我走了，上班。” “那个中午我想吃点补的，毕竟受了伤吗。”我舔着脸说道。 安娜白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我躺在床上得意地哼着小曲，对于安娜，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至少在我看来，我们是生死之交。 要我评价自己的话，我觉得自己是个胆小怕死的人，我至今也想不通当时为什么会飞扑过去想要帮安娜挡那颗子弹，或许，是男人出于对女人保护的本性吧。 过了一会昨晚的那两个警察又来了，不过这一次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同了。 “池先生，我们真佩服您了，果真，嫌疑人的毒品是藏在他们别墅的墙体里的，这次他们可是死定了，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我哈哈大笑，“嗨，为人民服务吗，这个我从小就有见义勇为除暴安良的心，一直想要为这个社会做出我应有的贡献，我平时可没少扶老奶奶过马路。” 其中一个警察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塑料骨头玩具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想这个应该就是你说的什么遗物吧？我们也检查化验了，确认不是属于犯罪证据，所以我就给你带来了。” 我接了过来，有些尴尬，那八哥犬说的就是这玩意？我去，狗的世界我可真的无法理解。 那警察冲我伸出手来，和我握了握，“再一次感谢您的帮助和见义勇为。” 这就完了？没有什么奖励奖金？哪怕给个奖状也好啊，算了，给我奖状也不能当饭吃。 “哦对了。”警察临走前突然转过身对我说：“据犯罪嫌疑人交代，她是不是给过您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支票？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一旁的裤子，那张支票就在我裤子的口袋里装着呢，他们不会要收走支票吧？ 我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说道：“没有啊，什么时候？她还没给我支票呢。” “哦？”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眉头微皱，“奇怪，不过不要紧，其实她的资产已经全部被冻结了，就算有那支票也兑不了钱，行了，您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就。” 啊？我的一百万没了？我愣在了床上。 “啥？哎不是！政府！那是我应……”反映过来时，那两个警察早已经走了。 我欲哭无泪，一百万没了，订金十万给了那对夫妻，加上先前旺财和阿文的医药费还有赔给保安大叔的钱，这买卖我竟然亏了好几千。 我闭着眼捶胸顿足，心痛得滴血。 “我好难受啊！” “八号床的，你怎么了？”恰逢医生来巡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医生，我胸闷。”我闭着眼躺在床上，“提不上气，感觉快死了。” “不可能啊。”医生走近了我，自言自语，“昨天查的一切正常，今早可以出院来着。” 经过一番检查后，医生摸着下巴看着我，“一切正常啊，你是……哦，我怀疑你可能有创伤性后遗症，这个可大可小的，要不你再留院观察一下？” 旁边的护士靠近医生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他恍然大悟，“哦对了，你如果需要继续留院的话，麻烦您先去充个值，下面的治疗需要您自费。” 我一下子坐起了身，“我没事了，我要出院。” 回去的路上我找了个快递点把八哥犬的遗物寄了出去，我现在“内伤”严重，如果再让我见到那对夫妻，只怕我会一口老血吐出来一命呜呼。 我给安娜发了个微信：我已出院，午饭请送到我家来，谢谢！ 她没有回，我也懒得多想，此时此刻，我沉浸在损失惨重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回到家，旺财倒是蛮精神，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活蹦乱跳的。 “傻大个！怎么样！你的事结束了吧，是不是该开始我的事了，我跟你说，我又完善了一下我的计划，我的全盘计划是……” “等等旺财！”我叹了口气，一下子躺倒在床上，“让我休息一会，我损失惨重啊，几天生意没做不说，还亏了钱，哎。” 咚咚咚咚…… 大门被人敲打了四下。 我浑身一颤，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 “不好！” 我看了看墙上的日历，今天都十五号了！该死，我咽了咽口水，是她来了！只有她才会这样敲门。 “干嘛？傻大个！你见鬼啦！” “比见鬼还要可怕！” 常说人三鬼四，意思是敲三下门的是人，敲四下的是鬼。 此时青天白日正是阳气最重的正午时分，照理来说是不可能有鬼的，但我知道，门外是个比鬼还可怕的人物。 我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了心情缓缓地走了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她的身后跟着一条泰迪犬。 “goodnoon！包租婆！” “古你妈个头啊！少跟我放洋屁！” 没错，她就是我的房东李姐，她长相很像电影《功夫》里的包租婆，所以我们都叫她包租婆了，其实她不仅长得像包租婆，脾气也和电影里的包租婆几乎一模一样。 包租婆直接走进了屋里，像巡视一样扫视了一遍屋子。 “今天都几号了？该交房租了吧！呦，你还养狗啊，啧啧啧，这种土狗你也养啊？要养狗怎么说也得是像我们家努努这种名种狗才有养的价值啊，是不，努努。” 她身后的泰迪十分应景地叫唤了两声。 旺财刚才还懒洋洋的，听了她的话立刻站起了身，十分有气势地看着进来的这一人一狗。 包租婆的努努看了旺财一眼，十分不屑地说道：“切，看门狗，你这外来狗长得真是恶心。” 汪！旺财叫了一声，“你这只下贱的泰迪，有种再说一次！” “旺财！”我呵斥了旺财一声，陪着笑脸冲包租婆说道：“那个包租婆，哎，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缝，我的生意差不说，我这刚从医院出来，用了一大笔钱，这手头还真有点紧。” 包租婆冷笑了笑，“你们十个人有九个都是这个借口，能有点创意不？都像你们这样，我还不得去吃土？” “不是，李姐，你看……我这……”我谄笑着，“真的困难吗！您看我搬来这里这么久什么时候欠过您房租？” “嗯，还真欠过。” “次数肯定不多吧。” “是不多，三次，加上这次，四次。” “李姐，出门在外的，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我虽然欠过您房租，我后来都补上了是不？” 包租婆看了看我，“的确，你每次都补上了。” “看门狗！咋地！你什么表情！你想干嘛！” 汪汪！ 泰迪这种狗个不大，但却十分喜欢惹事，刚已经没事了，不知为何这家伙竟然又冲旺财叫嚣了起来。 旺财也不甘示弱，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傻大个！” “旺财！冷静！素质！注意素质！” “这干嘛？你养的这狗还要咬我努努不成！”包租婆立刻抱起了自己的狗。 “不不不，狗吗，和孩子似的，闹呢闹呢！” “傻大个！”旺财看了看我，“我想好了，我计划的第一步就从这泰迪开始！” “什么？！” 旺财扑了过去，而与此同时，包租婆怀里的泰迪也挣脱开朝着旺财扑了过去。 两只狗迅速地在我的房子里缠斗了起来。 “努努！努努！” 包租婆想要去抓自己的狗，却不想脚下一滑，一个前倾，直接往我扑了过来，那二百斤的身材直接把我压在了沙发上。 “哎呦我的妈呀！包租婆！” 汪汪汪！ 两只狗疯狂地追逐，由于大门没关，它们两就像是高速运转的汽车一样嗖的一下子蹿了出去。 而此时，门口站着一个身影，手里拎着两个袋子，是安娜。 安娜看着我，有些呆滞，一秒后，她手一松袋子掉在了地上。 “那个……打扰了。”安娜转身走了。 “安娜！喂！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第12章 你还好吗 包租婆十分艰难地从我的身上爬起来，“努努！怒怒呢！” 她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就冲出了门追她的狗去了。 被个将近两百斤的胖子压一下，我几乎快背过气去。 站起身，走到门口，我看了看地上的饭盒，是骨头汤和叉烧饭。 我忍不住捂住了脑袋，哎，午饭没了，安娜那娘们估计又误会我了。 “以恒。” 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声。 我抬起脑袋，整个人愣住了。 那熟悉的身影，曼妙的身姿，长发垂肩，吹弹可破的皮肤。 “赵……赵月？” 她看着我笑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笑容里仿佛包含着整个太阳，能温暖到让人融化。 “那个……我……这个……” 我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画面，但现在她真正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汪汪汪！ 楼下传来了狗叫声，还有包租婆的怒吼。 “那个……赵月，你自己先进去坐一会，我有点事！马上回来！马上就回来！” 我立刻冲下了楼，脑海里满是赵月的身影还有我们的过去，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得不说，旺财那家伙战斗力还是可以的，虽然自己本来就有伤，还是把包租婆那小泰迪打得混身都是伤痕。 包租婆抱着自己的狗不停地安抚着，“努努不怕哦，不怕不怕！” 见我来了包租婆立刻指着我的鼻子说道：“池以恒！看看你的狗干的好事！把我们家努努咬成什么样了？！” 我立刻去拉住了旺财，拍了拍它的脑袋，“好了旺财，注意素质！” 小泰迪显然是被打怕了，缩在包租婆的怀里一声不吭，甚至都不敢看我们。 我赶紧向包租婆赔不是，“那个李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狗小打小闹常有的，嗨，那个……真不好意思。” 四周已经有几个围观的人了，还有几只宠物狗，看戏似的，议论纷纷。 “这外来狗可真是狗嚣张的啊，竟然咬了努努。” “不过说真的，努努我早就想教训了，一只泰迪而已，成天狗仗人势，嚣张什么。” “你可别这么说，它毕竟是我们自己人，被外来狗欺负了，我们也没面子。” …… 看来旺财说得没错，狗这种生物阶级和领地意识真是很强，旺财在这住了差不多快半个月了，这些宠物狗依旧还是叫它外来狗。 “你说！现在这怎么办？”包租婆咄咄逼人，那架势看上去能把我给撕了。 “那个……我赔！” “你赔？！下个季度房租你还没给我呢！” 赵月还在上面等着，我很怕她又突然消失了，一咬牙，“您放心，我多赔您一个月房租！就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给您四个月的房租！” 包租婆这才满意，白了我一眼，嘴里嘀嘀咕咕地抱着她的狗走了。 不远处，两只流浪狗也一直在看着我们。 “看来这外来狗是个刺头啊。” “走，告诉老大去。” …… 我叹了口气，不过说实话，我倒是很有兴趣看看我们这里的老大狗到底长什么样。 “傻大个，你真没用，居然怕个女人。” “我去！要不是你，我能多给那肥婆一个月的房租？你竟然还嘲笑我。” 我说着伸手就想要揍这家伙。 汪！ “你想干嘛！公然打狗你可是会受到社会指责的！” “行了！快和我回家！” 我带着旺财回了家，见到赵月，这家伙竟然立刻变了一副脸，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向赵月摇尾讨好。 赵月愣了愣，伸出右手放在了鼻子下面，用左手摸了摸旺财的脑袋。 “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狗的？你以前好像没养过狗吧？” 我笑着说道：“那个……刚养，你别看它现在这样子，这家伙可凶了。” 不知为何，我有点不会笑，我想此时我脸上的笑容一定很难看，该死，池以恒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吗？ 赵月拍了拍手，看着我，两秒后，她开口问道：“你还好吗？” 我，还好吗？ 我走进厨房给她倒水，脸上已经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我还好吗？ 所有的回忆都在倒流，她离开之后，我痛苦，我堕落，我颓废……直到变成了现在这样。 倒好水，我转过身，僵硬的肌肉挤出了一丝笑容，“好，当然好，哈哈哈哈。” 我傻笑着把水递给了她，“你看我现在活的多自在，不过我可一直在努力，你也看见我微博了吧？我现在可是名人，宠物沟通师，厉害吧？可挣钱了。” 她笑了。 “你呢？好吗？结婚了吗？”我努力让自己平静，露出一副十分平常的样子。 她看着我，眨了眨眼，摇了摇头，表情里满满的一言难尽。 她把水杯放在桌上，走过来，突然抱住了我。 “这个……怎么了？” 我不知所措地举着双手，就像投降一样，“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我去揍他，我以前觉得自己不会打架，但最近几天我发现自己还是有两下子的，特别是打戴眼镜的，特别有一手。” 赵月靠近我的耳边，突然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三个字足以毁灭一切，一瞬间，这三个字打破了我心里最后的防线，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我的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但我的嘴上却依旧说着若无其事的话：“那个……嗨……对不起啥啊……” 一旁的旺财突然插话道：“傻大个，这女人是谁？我没发现你这家伙挺花心啊，和泰迪差不多啊。” “滚蛋！” 赵月放开我，疑惑地看着我。 我赶紧指着旺财说道：“那个……我……我在说它。” 赵月笑了，“这几天我想住在这，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几乎要跳了起来，“住多久都行，越久越好！” 晚上我带赵月去了附近最好的餐厅，吃了最好吃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了。 晚上赵月睡我的床，我睡在了沙发上。 我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以前是现在也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想要把这最纯洁的美好留在未来的共同生活中……但我却从没有想过她会突然离开…… “池以恒。” “嗯？”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消失？” 黑暗中，她突然问了一个我其实很想知道的问题。 “不想知道。” “为什么？” “因为已经过去了，再说，你现在不是也回来了吗，对我来说，就算你过几天还会离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见到你了。” “其实……”赵月欲言又止，“睡吧。” 汪！ “傻大个！”旺财突然冲我说道：“你是不是该听听我的计划了！” “改天！改天！” “又改天？傻大个！你不会是不想帮我了吧？你小子不会是有了女人就……” “旺财！我说话算好话吧！现在能睡觉吗？我需要睡觉！” 赵月有些疑惑地说道：“你在和谁说话？” 我尴尬地笑着说道：“和旺财，睡吧，快睡吧。” …… 第二天一早我便起来了，出去给赵月买了早饭，旺财那家伙似乎有点生气了，一早上没理我，我也懒得管它，狗脾气。 吃完早饭，我和赵月说我不能陪她了，有几个客户早就约好了，让她在家里随便就和自己家一样，我一下班就回来。 赵月笑嘻嘻地冲我摆了摆手，说没事，你去吧！ 我刚准备出门却又扭头回来，看着赵月，“你……不会又消失吧？” “放心，不会的，我乖乖在家，等你回来，加油！努力！” “嗯！” 说实在的，我很想待在家里，但是经济情况不允许，我已经没钱了，昨天带赵月出去吃喝还是刷的信用卡，那边写字楼的房租也快要缴了，我必须赶紧挣钱了。 有些意外，到公司门口的时候除了几个预约的客户外还来了不少陌生人。 原来前几天我抱着八哥犬被一群流浪狗追的视频在网上火了，不少人都是慕名来而来。 这一下可把我忙坏了，只不过现在我应付这些来咨询的更加得心应手了，在经历了上一次失败的教训后，我成功地把能听见狗说话这个技能发挥到了极致，看着他们感激涕零地把钱塞进我的手里，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用一个什么词能形容呢？ 对，希望！有钱就有希望，有赵月，更加有希望！我希望我的这把火能烧久一点，让我多赚一点钱，毕竟现代人太健忘了，指不定哪一天我就被人遗忘、淹没在这网络大潮之中。 下午五点，我早早地关了门，买了赵月最喜欢吃的臭豆腐匆匆地往家赶。 推开门，赵月还在，我的心也一瞬间踏实了。 “赵月！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臭豆腐，来趁热。” 赵月笑了笑，接了过去，用右手揉了揉鼻子接了过去，“谢谢。” “傻大个！傻大个！” “我知道我知道！哝！”我从包里掏出了从超市买的冷冻鸡胸肉，“没忘了你！” “不是，我有话对你说。” “好了旺财，好了，我知道，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不过我们推后几天好吗？”我有些不耐烦。 旺财原地打转，突然冲我汪了一声。 “不是，我想说的事是关于这个女人！” 第13章 信任危机 旺财竟然要跟我说赵月的事情，我有些意外。 “啥事？你说？” “我觉得有必要单独聊聊。” 我看了看赵月，“没事，她又听不见你说话。” “那我可说了啊。”旺财顿了顿，“这女人不简单，她好像在外面有五花肉，而且她这次是冲着你的钱来的。” 旺财的话说得我有些发懵，“啥意思？五花肉？” “你是在和你的狗沟通吗？”赵月笑嘻嘻地看着我，眼神中略带惊奇。 “算是吧。”我尴尬地笑了笑。 “五花肉就是……”旺财原地转着圈，“怎么说呢，我们说是五花肉，你们用的那个词是什么来着，就是外面有人！” 赵月有人了？我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 “她白天在家不是在看电视剧就是在玩手机，后来她接了个电话，说什么亲爱的，还有什么很快就会想办法骗到这家伙的钱了。” 旺财说的很认真，但我根本不相信它的话。 “你肯定听错了！” 一旁的赵月似乎对我们的对话很感兴趣，“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这家伙说它听见外面有老母鸡叫。” “老母鸡叫？真的假的？”她一脸的不相信，“它连叫都没叫一声，我怎么听不见它说话？” “你要听见了，你不就是宠物沟通师了吗？臭豆腐吃完了吗？走，咱们出去吃饭。” “走。” 赵月挽起了我的胳膊，我们出了门，我听见后面旺财无力的叫喊：“傻大个！傻大个！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知道旺财到底说的是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赵月是不是真的已经有了男朋友，但我可以用性命担保的是赵月绝对不会来骗我的钱，她根本不是那种人！我拿我身上所有的器官担保都可以！ 我带着赵月去了我们以前经常去的一家小餐馆，点上了她爱吃的菜，看着她的样子，我们仿佛回到了从前。 “以恒，我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嗯？商量啥，有什么事，直接说。” “其实……”她表情有些为难，“我最近有点过敏，特别是狗毛，这个，你看……” 赵月说着拉开了袖子，白皙的手臂上出现了红点，的确是过敏了，“能不能这几天把你的旺财暂时先送到别的地方去？等我好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有些着急，“你怎么会过敏的？你以前从来没过敏过啊！走走走，带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赵月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人都是会变的吗，这么长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不光是过敏，我的胃也不太好，有些东西已经不能多吃了。” 我有些难受，我不在她身边的日子，也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我也有个事，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 “嗯？” 我哈哈大笑，强行挤出了个鬼脸，“其实你不老实回答我也行啊，我就是好奇，那个……你现在还是贵族？” “贵族？” 我点了点头，低下脑袋不敢看赵月，说道：“单身贵族。” 过了大概几秒，她“嗯”了一声。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真的？” 她笑了笑，“真的，我赵月和你一样，都是单身贵族。” “切。”我故作神秘，“其实我根本不是单身贵族。” “嗯？”赵月眉头皱了皱。 我神神秘秘地赶紧说道：“我是单身狗！” 噗嗤！赵月笑了，笑得如此灿烂。 “哦对了。”我喝了口水，“你经济上没啥困难吧？” 赵月一脸惊奇，“咋了？” “我是想说，我和以前不同了，我现在可能挣钱了，你如果有需要就和我说，只要天上的星星还在，我都能给你摘下来！” 赵月笑了笑，“其实吧，我这几年搞金融做的不错，投资了几个基金，也算是小富吧。” “那就好，那就好。”我乐呵呵地说道。 我心里千万只草泥马路过，旺财那家伙，肯定是怪我没听它的计划，所以瞎掰骗我。 回家的路上我已经盘算好了，准备把旺财转移到公司里，那里离的也不远，如果赵月不走的话，干脆就让它长期住那里好了，毕竟我以后如果和赵月要是在一起了，总会亲热的，它在场我总觉得变扭。 到家的时候旺财似乎很焦虑，不停地在家里来回踱着步子，见到我们回来了立刻迎了上来。 “赵月，那个你先洗澡，我带旺财下去溜溜。” 说完，也不管旺财愿不愿意就直接赶着它出了门。 “干嘛？去哪？” “跟我走就是了，出去，吹吹风，聊聊。” 我带着它出了小区上了马路，旺财似乎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傻大个？你是不是和那女人聊过了？” “旺财。”我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最近有点忙，所以把你的事耽误了，但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说了，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的！” 旺财有些茫然，原地转了一圈，“所以呢？” “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骗你？” “你知道不知道！赵月对我很重要！任何侮辱她伤害她的话在我这都是刺耳的！令我愤怒的！你明白吗？！你编造那些谎言骗我有意思吗？！啊！” 我有些愤怒，的确，赵月是我心中不可触碰的警戒线。 “我骗你？！我去！我骗你？！” 旺财冲我汪汪汪连叫了三声，“我干嘛骗你？！我骗过你吗？！” “没有嘛？！”我瞪大了眼睛，“我才能听见你说话的那晚！你骗我说安娜舔了我一口！但其实呢！人家发誓说根本没有！你敢说你没骗我？！” 呃…… 旺财低下了脑袋，“这个……我是骗了你，但是我说的其实不就是你想的吗？” 我无奈地摇头，“常说鬼话连篇，看来不对，应该是狗话连篇，大哥，您是狗哎！狗不应该都是忠厚老实的吗？！” “好好好！这件事我是耍了你，我向你道歉！” 我叹了口气，“好了，行了，走吧，我其实也没生你的气。” “去哪？” “公司。” “去你骗人的公司干嘛？” “赵月过敏，你这些日子先住在公司吧，放心，我每天都去公司的，不会饿着你的。” “我不去！” 旺财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 我有些烦躁了，“干嘛？！” “这娘们是故意支开我的！” “你说什么呢？”我真的被这家伙气死了，“她真的过敏！再说她干嘛要支开你？大哥，你是一只狗哎，她干嘛要支开一只狗？！” “她知道我听见了她的秘密！她害怕我告诉你！” 我摸了摸脸，“大哥，到现在为止，有多少人相信我能和你沟通？你认为她会相信我能和你这样对话吗？说实话，我到现在自己都不相信。 “反正我不会住在你公司的！” “我是你的主人，这事你觉得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池以恒，你别忘了，我可是救过你的，要不是我，你的手指已经没了！” “旺财！你可别忘了！要不是我，你还跟流浪狗似地在街上吃着垃圾呢！” 汪汪汪！ 旺财愤怒地咆哮，“池以恒你被女色蒙了眼了吗？你现在为了一个臭婊子和我翻脸是吗？！” 我也怒了，指着它，一字一字地说道：“你把婊子那两个字收回去！不然我真翻脸了！” “你翻啊！”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去公司？” “不去！打死我我也不去！” “好！那你重新做回你的流浪狗吧！” “池以恒！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被一只狗骂忘恩负义，我彻底地愤怒了，“你才是忘恩负义的东西！旺财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路人甲，你就是路人狗！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和你恩断义绝！” 说完我转身离去，身后是旺财愤怒地叫声。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站在家门口了，我叹了口气，算了，事情告一段落，摆脱旺财那个家伙也算是件好事吧，只是，真的是好事吗？ 我刚准备开门，却听见里面有声音，似乎是赵月在小声地讲电话。 “不跟你说了，那家伙随时会回来，放心吧！嗯，就这样！” 我咽了咽口水，打开了门，赵月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你刚才在讲电话？” “没啊。”赵月眨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我在看电视剧。” 我深吁了口气。 “咦？旺财呢？” “我把它……送走了。” “不是吧？”赵月有些惊诧，“这么晚这么短的时间你把它送去哪了？” “我就把它……”我尴尬地想要笑，但却最终没有笑出来，“丢在了路边。” “路边？万一出事怎么办？” “没事，它本来就是流浪狗，能出什么事啊。” 赵月歪了歪嘴，“好吧。” 我感觉浑身有些不对劲，坐在沙发上魂不守舍，看见旺财的窝铺，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一秒后我冲了出去，旺财！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应该把你丢了！ 我一路狂奔，只盼能在路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而，它不见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扑通扑通地在跳。 汪汪汪！ 等等！这叫声？！在那边！ 我循声跑去，一条小路上，三个青年拿着棍子正在打着一条土狗，而那狗正是旺财！ “这小狗崽子！妈的！” “打死这狗娘养的！” “去死吧流浪狗！” 我咬着牙，走了过去，“喂！” 三个人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一字一字地说道：“滚开！别动我的狗！不然……宰了你们！” 第14章 狗的江湖 我想此刻是我这一辈子最帅的时刻，我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么有气势的话。 那三个青年五大三粗，身上雕龙画凤，看上去就不是善男信女，我有点后悔了。 他们互相看了看，拿着棍子往我走了过来，“小子，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笑了笑挠了挠头，“没什么，我刚才说什么了？我记性不太好，忘了。” 汪汪汪！ 旺财冲我叫了三声。 它身上的伤还没全好，有的伤口迸裂了，血流了出来。 那三人已经走近了我，“我们打流浪狗关你屁事？咋地？犯法啊？！” “不犯法，当然不犯法。我陪笑道，要我以一打三？这是不可能的任务。 “那你是保护动物协会的？还是爱狗人士？啊？！” 我摇了摇头，“都不是，只是……它是我的狗。” 汪！ “我才不是你的狗！”旺财还在生我的气。 “对。”我认真地说道：“它不是我的狗，它是我的……朋友。” 旺财看着我，喘着粗气，没有说话。 三个家伙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其中一个黄毛说道：“嘿？！奇怪了哎，这家伙自问自答？” 他伸出手戳了戳我的脑袋，“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自言自语还说这臭狗是他的朋友哎！” 我其实蛮讨厌别人戳我的脑袋，我往后退了一步，“那个朋友，能不能不戳我的脑袋？大家不是都知道吗，狗是人类的朋友，其实你们愿意的话，我也很愿意当你们是我的朋友。” 黄毛一脸鄙夷，“做我们的朋友？你配吗？” 为首的一个刺猬头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恶狠狠地说道：“傻x！他是在骂我们是狗！”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真的！”我咧开嘴露出一个笑脸说道。 黄毛这才反应过来，他伸出手，再一次凶狠地戳着我的脑袋，“我看你真的是脑子有坑！连我们城北三少都敢惹！我看你是想死……哎哎哎！” 我突然一下子动了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一使劲，把他的手指反过来掰着，他疼得嗷嗷叫。 “别动！别动！”我指着另外两个人说道：“动一下我可能就把他的手指掰断了！” “你他妈的！” “找死是吧！放开他！” 说实在的，这几天我算是把这二十几年没打的架都要给补齐了，不过我也算是领悟到了打架的要领，也就三个字，快！准！狠！ 就像火云邪神说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只要像刚才那样抓准机会攻其不备，局势自然就会在自己这边。 “我发过誓！”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辈子不会再让人用手指戳我的头！” 说着，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黄毛疼得嗷嗷叫，整个脸都变了形。 “松开！听到没有！不然揍死你！” 另外两个人拿着铁棍，蠢蠢欲动。 “旺财！旺财！能走吗？！”我向旺财问道。 “能！” “那我数一二三！一起跑！” 刺猬头吐了口唾沫，“妈的！真是个傻子！不管了！揍他！” “一！二！” 我的三还没喊出来，旺财突然就向我这边跑了过来。 “我去！” 我也立刻撒丫子就跑，那三个人在我的身后叫嚣着挥动着棍子就追了过来。 旺财跑得倒是很快，一溜烟地就不见了，害得我不得不找了个小巷子饶了许久才甩掉那三个人。 我喘着粗气抹着汗，在离我住的小区门口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看见了旺财，它似乎早就在那了，趴在地上舔着自己的伤口。 “怎……怎么样？要……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 它站起来抖了抖身子，“不用！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能应付。” 都说死鸭子嘴硬，看来狗不用死嘴也很硬。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淋淋，“你还应付得来？你都快被打死了，要不是我及时出现，我想你已经变成狗肉火锅了也说不定。” “那也不关你的事，我是路人狗，你是路人甲！” 我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 “好的，我接受了，那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吗？” “真心话啊，我真心向你道歉。” “不是这个，是你说我是你的朋友。” “对啊，真心话。”我看着它眨了眨眼，“真心话，不过……” “不过什么？” “既然是朋友，关于赵月，不管她什么事，你都别再对我说了，你先委屈委屈，住到我的公司，怎么样?” 旺财半蹲了起来，看着我，吐了吐舌头。 我十分认真地说道：“是朋友的话，就答应我。” “行，走吧。” 旺财站起了身。 我摸了摸它的脑袋，“谢谢！” 我刚站起身准备走，忽然几个影子靠向了我们，旺财也警觉了起来，龇牙咧嘴，嘴里发出了呃呃的警告声。 是几只流浪狗，不，准确地说十几只流浪狗，它们就像一支军队一样，默不作声地走了过来，很显然是冲着我们两个来的。 在距离我们不到十米的地方它们停下了，一字排开的队伍从中间断开，一只高大的土狗走了过来，它的嘴角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十分具有辨识度而且让它看上去十分凶恶。 这狗气势十足，这架势，简直就是一个资深的江湖大哥。 “你就是九楼那只外来狗？”那家伙率先开了口，但显然不是问我的。 旺财半蹲了下来，“是。” “听说你早上把那只泰迪努努给咬了？” “是，那又怎么样？” 我感觉到了不妙，不会是来给努努报仇的吧？ “很好，我很喜欢你小子，怎么样？有兴趣到我这来吗？” “你是？这区的老大？” 那家伙也半蹲了下来，下一秒，它周围的那些狗如同得到了命令一般，一齐蹲了下来，训练有素，就像是军人一样，这场面把我给震撼到了，我忍不住咽了口水。 “没错。”那只大狗语气略带嚣张，“我就是这一区的老大，鳄鱼！” 鳄鱼？这流浪狗的名字怎么取的？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 鳄鱼继续说道：“这座城市十五个区，我们这市北四个区，市中八个区，市南三个区，我鳄鱼在这十五个区里也算是赫赫有名了，你应该听过吧？” 旺财摇头，“没有。” 鳄鱼不满地叹了口气，“算了，外来狗不懂也能理解，怎么样？要不要甩掉你那傻大个主人，加入我们？我保证你能吃到你在人类家里吃不到的好东西，还有，母狗，你想要，随时都有。” 我去……我忍不住想要吐槽这个老大，为什么和电视里那些社会哥说的话一样？能不能换点台词？他们收买人就不能换点别的？尽是这些俗了吧唧的玩意。 旺财看了看我，“说实话我还真想甩掉这个傻大个的，但……没办法，谁让我是他的朋友呢？” “嗯？你拿人类当朋友？蠢货！真是个蠢货！那你的意思就是只想当一只宠物狗喽？永远围着人类转，就像人类的跟屁虫一样？” “其实做宠物狗挺好的。” “哼。”鳄鱼四脚站立了起来，抖了抖身子，“看来我是看错你了。”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旺财叫住了鳄鱼。 “怎么？改变主意了？” “不，我是想告诉你。”旺财也直挺挺地站着，英姿飒爽，“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替代你成为这一区的老大！” 鳄鱼突然间躺在地上疯狂地打起了滚，它是在笑，但笑声比哭还要难听。 “你说什么？我是听错了吗？咯咯咯……你一只宠物狗？想要成为老大？！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很好笑吗？” “当然好笑！”鳄鱼恶狠狠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过一个区的老大是宠物狗，但凡是有人饲养的狗是不可能成为老大的！” “我知道，以前没有，但不代表以后没有，我就会成为第一个，而且，很快就会成为第一个大区老大，甚至是市老大。” “你在逗我吗？你知不知道你们后面那栋楼十楼的那只藏獒都被我们给打败了，就凭你？想取代我？还是你和你的傻大个主人一样？是傻的？” “要不要试试？”旺财说着，浑身的毛一下子炸了起来，嘴里发出呃呃的声响。 呃呃呃呃呃……一瞬间，所有的流浪狗都做出了攻击的姿态，战斗，一触即发。 “行了！”鳄鱼一声令下，所有的狗都恢复了常态，“你有伤，我不喜欢占便宜，等你好了，我随时等着你。” 说完，它领着那群狗缓缓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去！”我忍不住跳了起来，“真是比电影还要好看啊旺财！真没想到你们狗的世界真是比人类社会还要刺激，还要有江湖味！这怎么说呢，狗的江湖！” 旺财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切了一声，说走吧，它要休息了。 “走吧，时间的确不早了，路上你正好给我说说你的计划，我现在很有兴趣想知道你的全盘计划。” 第15章 别离开我 在听完了旺财的计划后，我忍不住感叹，看来这狗再怎么聪明也终究只是只狗啊。 它的计划说了一大堆，最终我只用了两个字就做出了总结，打架。 我们这座城是南北走向，按照地理位置划分，它们把这座城市划分为市北、市中、市南。 我住的地方在市北，而市北被几个大型住宅区划分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田字形，所以他们按照田字的左上开始顺时针方向依次划分为田一区，田二区，田三区和田四区。 而市中则简单许多，由北向南，依次为1区、2区、3区、4区、5区、6区、7区、8区。 市南由于分布是不规则的，有大有小，所以按照大小划分为龙区、虎区、豹区。 而旺财的计划就是先从我们所在的田二区开始，打败老大，成为田二区的老大，然后打田三、田四、田一统一市北。 “这只是我的初步计划啦，先成为市北老大再说，后面的打市中、市南慢慢再计划。”旺财说得胸有成竹。 我捂住了脸，“大哥，咱不说远的，你拿什么打败刚才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的，鳄鱼？它看上去可就比你大一套啊，用拳击来说，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选手。” “那又怎么样？”旺财不甘示弱，“你觉得我会怕它吗？真的打起来才知道！” 看来狗真是不怕死的生物，它们完全不会去预估对方的战斗力，不管对手是谁，只要他们想，都会去打，就像小泰迪依然敢惹比它大好多的犬种一样。 “那你一只狗怎么打那么多？我看那鳄鱼有不少兄弟。”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赶紧摇手，“我可不帮你打架啊！我可不想被一群狗追着咬。” “放心，这种事我也不会让你插进来的，有人类的帮忙，当了老大也会被同类耻笑。” “那？” “我想要你去帮我探听清楚，看那家伙什么时候落单，我好下手为强。” “什么意思？” “你不是听得懂我们说话吗？但是它们并不知道，我需要你去刺探敌情，知道它们的动向，一旦鳄鱼落单了，我就有机会打败它！” 不得不承认，旺财这家伙还是有一点脑子的，不过我能和狗沟通这件事竟然反过来被狗利用却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打不过鳄鱼，咋办？” “不可能！”旺财对于它自己的战斗力出奇的自信，如果没有它大战德国黑背老疤那次的话，我对它的战斗力也是相信的。 “旺财，我其实有个建议，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你？”它似乎对我十分不屑，“那你说说看。” “你看哦，有没有可能，你集结所有的宠物狗和它们打呢？你看，它们的数量我刚才粗略数了一下，也就十二三只的样子，咱们小区的狗何止十二三只啊，更别说隔壁那些独门独栋的，如果你能领导那些宠物犬的话，你打败它们我觉得……” “愚蠢的人类。”我的话还没说完旺财就予以否认，“那些狗不行的，没有几个有战斗力的，你是觉得那泰迪能打还是那天看戏的贵宾犬？他们这些自认为高级的宠物狗根本不会听我的，它们好吃好喝过得舒坦，为什么要帮我？” 它说得很有道理，我无力反驳。 “那对啊！”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旺财那你为什么要去争这个呢？你在我这也不是也有吃有喝过得很舒服吗？” “因为我……”旺财忽然不说了，趴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行了，老子要睡觉了，你走吧，回家找你的女人吧！” 旺财这家伙肯定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不过算了，狗的世界，我们人类始终是局外人。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两点了，赵月还在等着我，问我去哪了怎么那么晚。 我说把旺财送去了公司，路上出了点小插曲，不过没事了，快睡吧，不早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就起来了，打扫卫生倒了垃圾，然后买了她最喜欢的豆浆油条。 回来的时候赵月已经醒了，她帮我收拾屋子，正准备帮我洗衣服。 “池以恒，你的口袋里怎么有张支票啊？” “哦，那是……” “一百万？！”赵月的眼睛瞪大了，眼神里闪烁着光亮，“池以恒，你竟然有一百万？” 我看着她，心里有些犹豫。 “嗯……啊……”我笑了，“前两天接了一个大客户，帮忙找狗的，一百万，七天之内，找到她的狗，我四天就找到了，怎么样？我厉害吧？” “厉害。”赵月的视线就没有从支票上离开，“你们这行这么好赚？” 我愣了愣，笑了笑，“还好吧。” “支票你可得收好了，随便放，丢了钱可就没有了。” “嗯，你就给我放在我电脑桌的抽屉里吧，这两天忙完我就去银行。”我说着换好了衣服，“你快吃早饭吧，我先走了，最近太忙了，再见！” “路上小心！” 关上门，我站在门口，心扑通扑通地在跳，许久，我才迈开步子离开。 今天的客户一如既往的多，有旺财在，我更加游刃有余起来，一早上我就见了七个客户，赚得盆满钵满。 中午午饭时间，我吃盒饭，一水的素菜，里面的所有荤腥都给了旺财，那家伙吃得津津有味。 “你今天好像有点魂不守舍啊。”旺财突然向我说道。 我丢掉空饭盒，拍了拍手，“没有啊。” 突然手机响了，我接了起来，是赵月，电话里，她的语气十分着急。 “怎么了赵月？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要多少？” “两万。” “账号给我，我现在给你打过去。” “你就不问我什么事？”电话那头的赵月语气有些惊诧。 “没事，你肯定有你的原因，你把账号发来吧。” 挂了电话，赵月发了一张银行卡号给我。 我哪里有钱？我套了我的所有信用卡凑了两万给她转了过去，看着手机屏幕上转账成功的提示，我有些发懵。 “那女人向你要钱了？” 我看了看旺财。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提，不提。” 我躺在沙发椅上，“旺财你知道吗，有时候就算明知道会上当，但有的傻瓜还是愿意相信，飞蛾扑火，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什么意思？”旺财显然被我的话搞得有些糊涂。 “没什么，当你遇到一只你想用生命去守护的狗时，你就明白了。” 整个下午我都有点魂不守舍，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 五点还没到我就关了门，给旺财留了食物和水就回去了。 站在家门口，我却迟迟不敢进去，因为我很怕。 我做了个深呼吸，打开了门。 “你回来了啦？！我做了饭！” “呃……嗯……” 我发现赵月收拾了屋子，她把桌子扑上了红布，摆上了红酒。 “我做了你喜欢吃的酸菜鱼，快洗手坐下吧。” 我笑了笑，洗了手，坐在了桌边，看着一桌子的菜，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赵月拿了个台灯放在桌上，关掉了屋里所有的灯。 “可惜没有蜡烛，只能台灯晚餐了。” “你还记得？”我看着赵月说道。 赵月点了点头，“当然，那时候我和你说过，这辈子咱们一定要吃一次烛光晚餐，可惜这一桌子菜，没有红酒。” “有。” 我赶紧跑到厨房，在米缸后面翻出了那一瓶我珍藏多年的波尔多红酒。 昏暗的灯光，红酒美食，真的让人很容易醉。 “事情解决了吗？” 赵月点了点头，“解决了，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不用不用。”我哈哈大笑，“两万块而已，我还有一百万呢。” 赵月也笑了，举起酒杯，“干杯。” 酒足饭饱，我没有打开灯，而是用手机放了一首舞曲。 走到赵月的面前，“mayi?” 她愣了愣，伸出了手。 我们相拥在屋子里跟随着音乐漫步，气氛说不出的温柔。 “赵月，答应我，别再消失了，好吗？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努力挣钱，让你过上好的生活。” 许久，她“嗯”了一声。 音乐止，我们两停下了，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闭上了眼，我做了个深呼吸，最终放开了她，打开了灯，嬉笑道：“你别说，黑灯瞎火的眼睛还真吃不消，不去，都这么晚了？我还真有点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赵月看着我，眼神有些失落，“嗯。” ……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了屋子，洒在我的脸上把我唤醒， 我坐起身，看着四周，我笑了，苦涩到心痛，赵月不见了。 我打开了电脑桌的抽屉，里面的支票不见了，多了一部手机和一封信，我看了看信，笑了，也哭了，心痛原来真的很痛。 我在家躺着发呆，天亮着又黑了，我这才想起了旺财，如行尸走肉一般去了公司。 “你个傻大个！要饿死我吗？！”旺财冲我一阵叫唤。 “对不起。”我有气无力地道歉。 “怎么了？” “没事，走吧，跟我回去吧，你以后不用住在这了。” “那女人呢？走了？” “嗯。”我淡淡地说道。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不信啊！” “对不起啊旺财。” 旺财似乎有些意外，它愣了愣，吱吱唔唔，“没……没事，咱们不是朋友吗。” 我看着夜色，满怀悲伤，“其实我昨天就猜到了……她根本不是赵月。” 第16章 你会忘了赵月吗 其实我早该猜到，赵月最喜欢吃臭豆腐了，她不可能只吃了几块就扔进垃圾桶的…… 赵月那么善良也不会让我赶走旺财的…… 赵月也不可能见到支票就露出那种神色…… 还有，赵月从不称赞我厉害，她总是会说，“二货！还不是在我的英明领导下你才有的成绩。” 其实一切我都早应该知道，只是我不想承认罢了。 昨晚我站在门外害怕进去不是害怕她骗了我的钱跑了，而是害怕她就这么走了，我不想她再一次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旺财向我问道：“那她是谁？” 我看了一眼旺财，“赵月的妹妹，赵雨。” 赵月有个双胞胎妹妹，知道的人不多，因为她们姐妹两从小就因为父母离异分开了，这事我也只是知道这么一点，因为赵月只是和我提过这个妹妹一次而已。 “好复杂，你们人类的世界真是太复杂了。” 这件事对旺财来说的确是复杂了点，但如果它能看懂赵雨留给我的那封信的话，我想它也能很快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到家，我像具死尸一样躺在床上，旺财知道我心情不好它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那。 我忍不住又拿出了那封信，我很不愿意相信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它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烙进了我的脑子里。 池以恒： 不好意思，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对不起，我其实不是赵月，我是她的妹妹赵雨。 而赵月她已经死了。 其实在半年前我就该来找你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在我姐姐死后半年我才来找你，那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一切吧。 其实我姐姐突然离开你是因为她患上了癌症，她不想拖累你，也不想你看着她因为化疗变丑，她想要在你的生命里一直是现在的样子，所以就选择了离开。 她知道，如果你知道了一切，你一定会付出一切去救她，她不希望你这样。 她在医院化疗苦苦地支撑了一年，但最终还是没能战胜病魔，她走了，在这一年里，她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你，但她临走前却跟我说，不要去找你，不要告诉你她已经不再的消息，因为她想要你忘记她，她的人生结束了，你却还有漫长的人生路，她希望你重新开始，永远开心地活下去。 其实我也没准备找你，要不是因为我出了点事，我也不会来找你的。 跟你接触的这几天我发现你真的是个好人，我姐姐这一生没爱错你。 姐夫，我就这么称呼你吧，对不起，这一百零贰万算是我向你借的，以后有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赵雨在此立据！ 哦对了，那个手机是姐姐生前用的，她似乎在里面留了东西给你，但是我翻遍了也没找到，我也不清楚，就当给你留个念想吧。 小姨子：赵雨。 我感觉到呼吸困难，原来心痛是这种感觉，痛到我几乎要昏厥过去，整个人只想就这么躺着，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我拿起那部手机，上面全是赵月的味道，我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寻找着，但一无所获，或许就像是赵雨说的，这就是就是给我留个念想吧。 ……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睁开眼，阳光照射进来，生活还是得继续，就像赵雨说的，赵月希望我快乐地活下去。 但我的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就这么躺着，大脑一片空白。 手机突然响了，是安娜找我。 我接通了微信电话。 “你在哪？”她的语气有些急切。 “家。” “你才睡醒啊？起来！有急事！需要你帮忙！” “对不起。”我毫无精神地说道：“我心情不好，不想动。” “你还会心情不好？别废话了！我真有急事！我马上来你家找你！就这样！” 嘟……她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丢到一边，依旧躺在床上，毫无精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家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了安娜的声音，“池以恒！开门！快点！” 我用枕头捂住脑袋假装听不见，我今天谁也不想见。 咚咚咚……她似乎不肯罢休，门几乎都要被她敲烂了。 “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开门！你几天不开门我就不走了！” 咚咚咚…… “傻大个？真不开门吗？” 我坐起了身，叹了口气，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只穿了睡衣，走过去开了门。 “你这个家伙搞什么鬼？！” 安娜站在门外趾高气昂，但见到我的样子后，语气稍微缓了许多，她关上门走进来，“你……怎么了？” 我也不理她，重新躺倒在床上，这一下，我的身下突然传出了声响。 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二货！你想干嘛？！ 赵月？ 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不对！是我小心压在了赵月那部手机的按键上，调出了语音助手，语音助手的声音竟然是赵月？ 肯定上她！没错！ 我再一次调出语音助手，它依旧清晰地说道：二货！你想干嘛？ “你是……赵月吗？” 我像个傻子一样对着手机提问，期待着她的回答。 “我当然是赵月，你这个二货，最近怎么样？还喜欢偷懒耍小聪明吗？” 我浑身颤抖，几乎要哭了出来，是赵月，没错，她还活着，就活在这个小盒子里，取代了这部手机的语音助手。 “我现在是宠物沟通师了，我能和狗交流了，我厉害吗？” “二货！还不是在我的英明领导下你才有的成绩。” “对！你才是赵月！没错！你才是赵月！” 我崩溃了，最后一道防线被这一句话彻底击溃，泪水止不住地流着。 安娜显然被我的反应吓住了，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我。 语音助手机械式地说道：“我是赵月啊，你是池以恒吗？池以恒，你会忘了赵月吗？” “不会……当然不会，肯定不会。” “嘻嘻，那就好。” 我成了一个泪人，躺在床上抱着手机，心里祈求着上帝带走我吧，我想去天上看看赵月到底过得好不好。 “赵月，你好吗？” “我很好啊，我是赵月啊，你是池以恒吗？池以恒，你会忘了赵月吗？” “不会，绝对不会！” “嘻嘻，那就好，我是赵月啊，你是池以恒吗？池以恒，你会忘了赵月吗？” “一辈子都不会！” “嘻嘻，那就好，我是赵月啊，你是池以恒吗？池以恒，你会忘了赵月吗？” 手机似乎出了问题，语音助手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似乎在告诉我，赵月已经不再了，这只是一个语音助手而已。 我几乎看见了赵月在医院里，用生命最后的时间编辑了上万条自定义回复，她太了解我了，知道我会问什么，会说什么，但是她不知道，手机的程序会死机会出错，她有太多的话却没办法让我听见了。 语音助手因为卡死而声音越来越小，我急切地不停地调出语音助手，希望它能告诉我更多赵月的事。 “你大概不知道，我那么努力地，想在你生命里存在久一点，再久一点。” “你知道的，我从不惧怕别离，我只是害怕被遗忘。” “但是你还是把我给忘了吧，池以恒，忘了我，好好地重新开始生活，结婚生子，永远开心地活下去，即使没有我，你也要天天开心哦！” “再见，这一次我真的要走啦。” “超级，超级……喜欢……你。” 手机彻底没了反应，屏幕也变成了黑色，永远不会亮起。 安娜走近了我，递上纸巾，“你没事吧？” 我一把抱住了她，泪水止不住地流。 第17章 成王败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反应过来时，田安娜坐在我的对面，就这么看着我。 “嗯？你在这多久了？”我挠了挠脑袋。 “半天了。”她淡淡地说道，“你怎么了？发生……”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看手机，她咬了咬牙，接了起来。 “干嘛！说了不去了！” “嗯……有事！急事！走不开……我不需要！我有！我真的有！” “我没在等他！嗯……对，今天不方便，你怎么这么野蛮？！好好好！我拍照！行！好！” …… 挂了电话，她嘴里小声地骂了几句，扭头看着我，手里把玩着手机，“那个……你介不介意给我拍个照？” “随便。” 咔嚓，安娜满意地笑了，她搬着椅子往我面前坐了坐，“好了，说说吧，发生了什么？失恋了？赵月是谁？那个肥婆？” 我看着那部手机，脑海里一直都是最后那几句话。 安娜叹了口气，“池以恒，我认识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不就是失恋吗？在我看来什么事你都能哈哈大笑着面对的啊，快振作起来！” 我笑了笑，“赵月是我的初恋女友，她……已经死了，你说的那么轻松，你知道心痛的感觉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道？”安娜看着我，眼神里闪烁着什么。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我知道了，我没事了，你走吧，不是有急事吗？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安娜看了看我，也没说什么，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傻大个，你没事吧？” “没事。”我躺在床上，对着旺财，我却能说点心里话了，因为它不会告诉别人，“旺财你知道吗，我可能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你就吹牛吧，我看你就蛮喜欢安娜的，你刚才还抱着人家呢。” 安娜？我喜欢吗？说不上，可能只是有好感，就算我以后真的和她在一起了，在我看来，她也没办法替代赵月。 旺财继续说道：“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没有什么人是无法替代的，再说了，那姑娘不是让你忘记她好好地生活吗，俗话说的好，天下儿女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 我忍不住笑了，“哎我说，你是只狗哎，这些鬼道理你从哪里听来的？” 旺财伸了个懒腰说道：“街边、路上、电视上，说实在的意思我只明白个大概，但我感觉用在你身上合适，在我们狗的世界里可就没你们这么复杂，这只母狗不行就换一只喽，自己开心就好，毕竟生命也就这么些年，你伤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何必搞得要死要活呢。” 是啊，这个道理其实旺财都懂，为何我却没办法真正做到呢？我想要做到，但，真的很痛…… 天黑了，不知不觉我竟然就这么躺了一天。 咚咚咚……门竟然又被敲响了。 打开门，是安娜，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吃的。 “来！喝！” 她把一扎啤酒放在桌上，“咱今晚燥起来！不醉不归！酒是个好东西，这时候就需要它来麻痹自己！”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好！来！这点哪够！再去买一扎来！不喝完你不许走！” 酒精麻醉下，我和安娜说了很多，但都不记得了。 我们似乎纠缠在了一起，但我肯定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早上醒来时，我们的衣服都完好，而且……我醒来时抱着马桶，而安娜则躺在床上抱着旺财。 旺财竟然也不省人事，嘴里一股酒味，这家伙难道昨晚它也喝了？ 不得不说酒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忘掉不少事情，记忆是痛苦的根源，忘记或许是最好的解药。 我收拾了一下屋子，出去买了早饭，回来时安娜也似乎醒了，她坐在床上打着哈欠抓着头发，一张口就是一股酒气，毫无一点美女该有的样子。 “你怎么样？好点了没？” “我？当然没事了。”我指了指桌子，“你好好把自己收拾收拾吧，东西吃完，我走了啊，你走的时候把门关好就行。” 她哦了一声，往后一倒竟然又睡着了。 我也懒得管她了，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了门。 到了公司，站在楼上看着这座城市，我的心情似乎没那么糟糕了。的确，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我想赵月更希望的是我开心地活着吧。 我寄情于工作，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我过得很充实，白天我都在应付着那些需求安慰的客户，晚上则帮旺财去小区附近转悠寻找那些流浪狗的踪迹，只是没那么顺利，我一连转悠了几天，除了在垃圾堆捡垃圾的一两只流浪狗外，我没见到鳄鱼，真见鬼了，平时总觉得到处是流浪狗，真要找它们的时候却一只也看不见了。 安娜几天没出现了，我也懒得管她，这娘们总是神出鬼没的。 这一个星期倒也有个小插曲，我被一个人缠上了，都说每个故事里都有一个胖子，他或许就是我们这个故事里的胖子吧。 胖子个不高，短发，白白净净的，颇有种二师兄的感觉，但是他的衣着倒是档次不低，我查了一下都是潮牌，价格还都是四位数起。 他说他叫冯兵，是我的粉丝，想成为我的徒弟，想和我一样能够宠物沟通。 他来的那天我还没缓过来，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给打发了，却不想这家伙倒是有毅力，接下来的几天依旧每天都来，又是送吃又送喝，还帮我在公司门口维持秩序帮忙叫号。 我实在是拗不过他，让他今晚八点到我家来。 我没想着收他做徒弟，只想着出个难题把他打发走。 晚上八点不到，他敲响了我家的门。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刚一进门，他就要朝我跪拜，我赶紧把他拉了起来，“别急别急！你得先接受测验，通过了才能成为我的徒弟。” “您说！” 我其实还没想好，只得装模作样地在沙发上坐好。 旺财看了我一眼，“你在搞什么鬼？” 灵光一闪，我清了清嗓子，对冯胖子说道：“那个胖子……” “师傅，能不能别叫我胖子，我不太喜欢别人叫我胖子，我叫冯兵。” 我愣了愣，“哦，好的，冯胖子，我看你还算有点慧根，这样吧，我们小区附近有一只流浪狗，是只土狗，长得蛮大的，嘴角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很好认，如果你能找到它的话，我就考虑让你做我的徒弟。” 冯胖子面露难色，“师傅，那个您都说是流浪狗了，它到处流浪，我到哪去找啊？” “不会的，它的活动范围就在……”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干脆拿出了手机地图，在地图上指出了田二区的范围，“就在这片区域里，它不会走远的。” “好！我现在就去！” 没等我说完，那家伙就急匆匆地走了。 “喂！找到它记得打电话给我啊！” “知道了！” 旺财趴在地上打了个哈欠，“傻大个你倒是蛮会利用人的吗，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明天下去遛弯的时候我自己去问问别的狗吧，指望你们人类可真有点靠不住。” “我看你算了吧，你住了都快一个月了，我们小区的狗还不是把你当做外来人口，一个个的都还是叫你外来狗。” “切。”旺财的语气满是不屑，“只要我打败了鳄鱼，它们都得趴着看我！” 我的手机响了，是安娜，今天我还寻思着这娘们去哪了，她倒找上了门来。 我接通了，吊儿郎当地说道：“喂！大小姐！找我干嘛？” “后天早上九点，我来找你，你陪我去个地方！” 安娜依旧那样，语气冰冷，不给我半点回绝的机会。 “后天？去哪？大姐，后天我不做生意啊？” “你穿好点，就这样。” “喂！喂！我没答……” 还没等我说完她就挂了电话，什么叫穿好点？难道我平时穿得很差吗？算了，我还真是拿这娘们毫无办法。 第二天冯胖子那家伙果真没再出现，估摸着正在我们那片区域满世界瞎转悠找鳄鱼呢，我往老板椅上一趟，忍不住感叹终于可以清净两天了，不过的确是清净了，就连生意也清净了。 现在的人太健忘了，我在网上的热度没有火过三天就被某明星铺天盖地的出轨新闻给压了下去，一早上我就接待了一个客户，下午索性干脆都没有了。 网上倒是问的人多，但却没几个愿意花钱来的，我心里骂着一个个抠逼，手上却还得不停地打字回复着那些傻蛋愚蠢的问题。 五点，准时下班，我去了趟超市，买了点冷冻的鸡胸肉，旺财那家伙实在是太能吃了，照这样下去我非被它吃穷不可，不过算了，现在它受着伤，等它痊愈后……呵呵，以后就吃吃老子的剩饭剩菜吧！ 回家的路上我哼着小曲，忽然一只过路的流浪狗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流浪狗好像是鳄鱼的手下，没错，我很肯定，这身上的斑纹，应该是那天站在鳄鱼左边的那只！ 我赶紧跟了上去，那狗走得不快，闲庭信步地进了我所在小区不远的一个小巷里。 那小巷里不是很复杂，四周都是高楼建筑，但我跟着它绕啊绕得竟然还是跟丢了，看来跟踪这种事情还真不太适合我。 可能是下午在办公室水喝多了，突然一阵尿意涌了上来，瞬间来的尿意真是够难受，我几乎感觉自己的膀胱快炸开了。 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随地大小便这种不文明的事我自然是不会干的，所以我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死胡同才拉开了裤子拉链。 我面前的这个死胡同墙体已经破损了，上面有几个洞，能看到墙后面的情况，而下面的一个大洞几乎能钻过一个人去，而我刚好尿在了洞上方，滴滴答答的跟瀑布似的。 飞流直下三千尺后我打了个冷颤，好爽。 “嗯？” 我脑袋的地方正好有一个洞，我看见墙的后面是一个不大的空地，应该是几栋建筑之间夹出的空地，四四方方的估摸着也有个三十个平方却只有这个破洞可以进出。 里面杂草丛生，有不少纸箱垃圾，而在其中一个纸箱里，我看见了一只狗，我浑身一个激灵，那不是鳄鱼吗？！ 此时此刻，就鳄鱼一只狗躺在那，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家伙的窝原来在这，这地方还真是不好找啊！ 我顾不上许多，立刻撒腿往家跑，推开门，旺财有些急切，“我都要饿死了！鸡肉买了没！” “旺财。”我喘着粗气，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我找到……鳄鱼的窝了！你要去赶紧……它现在……现在就一个人！” 旺财的眼神中闪烁出了光亮，“在哪?!快带我去！” 我带着旺财去了那条小巷，到了死胡同，我小心翼翼地靠在墙边看了看里面，鳄鱼还躺在那呼呼大睡。 我咽了咽口水指了指里面，“这趁别人睡觉……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成王败寇，你在这等着，我很快就解决了它！” 旺财说完胸有成竹地从我刚才尿湿的洞口缓缓地钻了过去。 我站在墙边，通过破洞看着里面的情况。 旺财缓缓地靠近了鳄鱼，忽然间，一下子发力扑了过去。 赢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鳄鱼突然就醒了，身子一闪，速度快得惊人，一下子就闪过了旺财的这一扑。 “哼。”鳄鱼冷笑着，“我们等了你很久了！” 话毕，四周的杂草丛里，几只流浪狗缓缓地走了出来，龇牙咧嘴，气势汹汹。 “什么？”我的心咯噔一下，脑海里有一个不好的想法，“圈套？” 第18章 圈套 “糟糕！” 我的心咯噔一下，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圈套。 旺财想要退出来，但却已经晚了，鳄鱼手下两只流浪狗已经拦在了洞口。 我有些发颤，浑身一阵寒意，如果这真的是精心策划的一个圈套的话，那鳄鱼可真是太可怕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傻大个主人的身份吗？”鳄鱼冲着旺财冷嘲热讽，“他可是很有名的宠物沟通师，能和宠物交流，特别是我们狗类，你当我不知道吗？什么年代了？没有点消息来源，还能生存吗？” 该死！我不自觉地掩面，“看来是我暴露了。” 鳄鱼继续说道：“你让你那傻大个主人没事就在这附近瞎转悠，傻子都知道你是想让他来找我的窝，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让我的兄弟带他来喽。” 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和旺财都没想到，我们自己竟然被鳄鱼给埋伏了。 “少废话！事到如今还说这么多干什么呢？”旺财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来吧！开打吧！成王败寇！你们来多少我打多少！” 嗷呜！ 顷刻间，以鳄鱼手下的那几只流浪狗一齐攻向了旺财。 “喂！你们以多打少不公平啊！喂！”我大声地向里面呼喊，“有种一对一单挑啊！” “喂！它的蠢货主人！”鳄鱼看向了我，“有同类告诉我你能听见我，是真的吗？” 我咽了咽口水，“嗯。” “真是千古奇闻，人居然能听懂狗的话，那你知不知道在我们的世界，不存在公平不公平，它一只狗来，我们几个是一起上，就算是一百只狗来，我们还是一起上，我们只需要结果，过程是怎么样的，不重要。” 我咽了咽口水，“成王败寇”这个成语用在它们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原来狗的世界也是如此的冷酷与残酷。 没几个回合，旺财便被打得伤痕累累，被迫缩在了角落，气喘吁吁龇牙咧嘴。 鳄鱼继续着语言嘲讽：“你既然那么希望当人类的狗，那你应该听过人类常说的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这句话在我们的世界中不适用，但你现在这种情况却是你自己的造成的。” 旺财浑身是伤，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群狗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汪汪汪！嗷嗷嗷！ 伴随着一阵剧烈地嚎叫，旺财倒在了地上，藏獒对付这群恶犬都寡不敌众更何况是旺财。 鳄鱼走近了旺财，看着它，“怎么样？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离开那个傻子，加入我们，成为一只真正的狗，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成为一只真正的狗？ 难道不做流浪狗、野狗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狗吗？ “旺财！算了吧！认输吧！”我冲里面喊道，我有些焦急，旺财这种情况它如果还执意要打的话，它可能会死的！ “傻……傻大个！你闭嘴！”旺财躺在地上，身体因为剧烈地呼吸上下起伏着，它说出了和我一样想法的话，“鳄鱼，你认为摆脱人类，不做……咳咳，不做宠物狗做流浪狗就是真正的狗吗？” “切！”鳄鱼冷哼了一声，“自然万物，本就都是独立的个体，你们这些依附于人类的低等狗怕是早就忘掉了我们祖先是怎么样生活的，作为一名高贵的犬类，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自我生存才是一生的目标！” “哈哈哈哈……”旺财竟然笑了，“没想到你真是只愚蠢的狗，比外面那傻大个还要愚蠢，你们作为流浪狗，每天寻找的吃的还不是人类所丢弃的垃圾剩菜？你睡觉的那纸盒子还不是人类丢弃不要的？这个世界人类既然成为了主宰，我们为什么不能就靠着他们生存下去？为什么不能和他们像朋友一样一起相处生活？人类不是常说，狗是人类的朋友，既然有的选择，我们为什么还要做流浪狗一样地生活？生存下去，难道不是所有物种最终的目标吗？” “白痴！”鳄鱼张开了血盆大口，“和人类做朋友？你怎么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你见过被人类亲手杀害的同胞吗?你见过被人类吃掉的同胞吗？！你见过被人类环境污染所导致畸形的同胞吗？！” “我都见过，不止如此，我还见过被自己同胞杀害的狗。” “切……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就是我们的世界，弱肉强食，人类也不是也会自相残杀吗？行了，我没有什么耐心了，怎么样？你到底愿不愿意离开你的主人，成为我们的一员？！” 旺财看了看我，“这傻大个的确有点傻，而且见色忘友，我和它也只认识了很短的时间……但是……他说过，我是他的朋友，而且，我觉得作为一只宠物狗，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双拳不自觉地握紧了。 “那你今天就是自寻死路！上！” 旺财会死的！ 我不管了，也顾不上洞口的尿液是否干了，随手抄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就钻了过去，“旺财！我来救你！” 我疯了一样挥舞着手中的砖头，冲到了旺财身旁。 “你怎么样旺财？！旺财！” “你走开傻大个！这事我们的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掺和进来我们的斗争！你这是在让我丢脸！” “你的狗命都要没了，还管什么丢脸不丢脸？！”我拿着砖头挡在旺财身前和那群流浪狗对峙着，“你们别过来啊！不然揍死你们啊！” “看来我真的是太高估你了！”鳄鱼冷眼看着我们，“我们的战争居然要一个人类来救你，真是太丢我们狗的脸了！” 鳄鱼的话激怒了旺财，它摇摇晃晃地强行站起了身，脑袋拱开了我，“你滚开！我的事不用你管！” 刚说完，它突然一下子冲了过去，谁都没有想到它还能发动攻击，不光我没有反应过来，所有的狗都是愣在原地。 我只看见旺财飞在空中，长大了嘴巴，对准了鳄鱼的耳朵一口就咬了下去！ “嗷呜！” 一阵纠缠，旺财被甩到了墙角，鳄鱼的左耳朵鲜血淋淋。 “上！给我打死它！”鳄鱼气急败坏地下了命令，而我立刻挥舞着手中的砖头就要过去救旺财。 霎时间，天下大乱，我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到浑身火辣辣的疼。 忽然我的小腿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定睛看去，一只狗死死地咬住了我的小腿，我顾不上许多，举起板砖就敲在了它的脑袋上，它嗷呜一声松了口往后退去。 另一只狗向我扑来，我一咬牙，一脚就踹了过去，我仿佛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响，那狗嗷呜一声也跑走了。 我守在旺财面前，举着板砖，浑身都是一道道的血口子，“你们滚开！我看谁敢过来！我敲死它！” 它们终究对我有所忌惮，远远地看着我，却没有一只敢靠近了。 狗终究是狗，它们还好也不是德国黑背那种犬类，不然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是它们的对手。 嗡嗡嗡，我的手机响了，电话里传来了冯胖子的声音：“师傅！我！我好像找到你让我找的那只狗了！正在我楼下和一群狗和一个人打仗呢！” 我去！我抬起脑袋看了看四周的高楼，“白痴！那是我！赶紧过来帮我！” “哦哦……好好！” 鳄鱼的耳朵还在流血，它恶狠狠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旺财，也不知道是害怕我了还是顾忌我刚才的那个电话怕有更多的人来。 它冲我凶狠地汪汪叫了两声，然后说道：“你有种！这次有人类保你！算你走运！哼，走！” 它们都走了，旺财也一下子倒下了。 我抱起旺财就钻了出去，“旺财！你别有事啊！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旺财在我的怀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剧烈地喘息着。 我冲出巷子，差点被一辆电摩给撞倒，正是冯胖子。 我立刻坐了上去，“走！快走！华立宠物医院！” 华立宠物医院就是安娜所在的那家，冯胖子似乎被我和旺财这一身是血的样子吓到了，一句话也不敢说，猛拉着电门直奔目的地。 我抱着旺财冲进了医院，安娜看见了我。 她皱了皱眉，“你怎么……快！抱进来！去手术室！” 旺财被送了进去进行治疗，安娜走过来，看着我，“发生了什么？怎么搞成这样？” 我大大地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你这伤口是被狗咬的？得打疫苗啊，你这浑身是伤的，你也得去医院，这里有我呢，你去吧。” “谢谢。” “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冯胖子继续载着我去了附近的医院，医生给我处理了伤口打了疫苗，为了防止伤口发炎，给我挂了点滴。 挂点滴的时候，冯胖子最终还是冲我开了口：“师傅，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你相信我吗？” 他笑了笑，“你看你说的，我不相信你能要拜你为师吗？” 我想了想，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粗略地告诉了冯胖子，他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怎么样？很难相信吧？”我笑了笑，“别说是你了，我自己现在都还有些难以接受，但这就是事实，这就是它们狗的世界。” “师傅我相信你，只是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狗的世界是这样的。” 我叹了口气，“想不到的事真的是太多了。” 点滴挂得很慢，挂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伸了个懒腰走出医院大门，“走吧，去宠物医院，看看旺财怎么样了。” 身后的冯胖子一边走一边低头玩着手机，似乎没听见我说的话。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喂喂！你妈没教你走路的时候不要玩手机吗？” “不是师傅……这个……”他面露尴尬的神色，把手机屏幕递到了我的面前，“师傅，你好像火了……” “什么？” 他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我用砖头打流浪狗的视频，而那视频的标题是：残忍！男子砖头虐狗，这还是人吗？！ 第19章 同学聚会 “这是什么鬼？！” 我一把拿过手机，视频下的留言板已经被爆了，都是辱骂我的留言，语言极其难听…… xxx：马上过几天你被人砍的视频恐怕也要出来了！ xx：这种暴力行为对社会影响很大。。。 xxxx：这都是有暴力倾向的人，以后家暴、暴力犯罪的可能性比普通人大很多。所以别觉得虐待动物没啥大不了，反正只是动物而已。对生命没有敬畏心很可怕的！ x：这种人是真的心里有毛病吧，自己一无是处，内心全是疾病只有拿狗出气？！！！真希望下辈子投胎成那只狗狗一样被虐待！ xxx：这种人应该行动限制隔离铁笼封闭管理！ …… 我叹了口气，人们只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这事只怕是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算了，现在人也健忘，或许没多久这事就会被某明星吸毒出轨的新闻给冲淡了。 “师傅，咱们不用澄清什么吗？” 我摆了摆手，“这个打字不用负责任的年代，让那些键盘侠高潮去吧，走，去宠物医院。” 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安娜已经走了，她给我发了微信，说旺财应该没事了，只是需要留院观察几天，让我别太担心，还让我别忘记明天早上九点，她会去我家找我。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旺财，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我把冯胖子拉到了门外。 “那个……冯胖子，其实呢，我根本没想收你做徒弟，我让你去找鳄鱼，就是那只流浪狗纯属是为了打发你走，其实吧……和宠物沟通这种事，不是学就能学会的，我觉得你就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去干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师傅！您就收下我吧？我真的很想学宠物沟通，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我七岁那年还被一只狗救过，我……” 我摆了摆手，“你咋就听不懂人话呢？我不是说了吗，这种事不是学就能学会的，” 冯胖子却依旧不罢休，语气十分坚定：“反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算是没天赋没能力，我相信我每天待在你身边耳濡目染，总有一天我也能和宠物沟通的。”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是固执，我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好摆了摆手，“行行行，先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两天要照顾旺财，等旺财好了再说吧。” 他这才罢休，打着哈欠骑着电驴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人家都是被美女缠，我怎么却摊上了这么个胖子。 旺财在这我真有些不放心，索性就没回去，留在了宠物医院。 宠物医院不比普通医院，没有陪护人员睡的折叠床，我实在是困得不行，只好就窝在了过道的长椅上，没几秒就睡着了。 “池以恒！你大爷的！醒醒！” 我被一阵女人杀猪式的嚎叫惊醒，睁开眼，安娜气急败坏地站在我的面前，“你答应我什么的？现在看看！几点了？！” “啊？！嗯？” 我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整个人还有些懵。 不过安娜今天穿得可真是够漂亮的，头发很随意地散着，简约短t赔了个黑色小短裙，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你穿这么漂亮，去相亲啊？” “相你妹！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我在你家门口敲了十分钟门！打你电话也打不通！现在都十点了！” “啊？！哦……” 我抹了抹脸，打了个哈欠，“把旺财一个人放在这我不放心，所以就没回家，手机没电了。” “赶紧的！起来！跟我走！” 安娜说完直接就拉起了我。 “哎哎！大姐！等会我还没洗脸刷牙呢！旺财！我走了旺财咋办！” “甭废话！我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会好好照顾好你的旺财的！赶紧的！跟我走！” 我就这么像一个玩偶一样被安娜拉了出来，上了马路安娜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音乐魔方ktv！” 我问道：“大小姐，这么早你带我去ktv？练歌啊？我可五音不全。” 她白了我一眼，也不回答我，自顾自地继续向我下着命令：“你叫池以恒。” “废话，我当然叫池以恒。” “闭嘴！听我说完！”安娜吁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叫池以恒，在美国上的大学，毕业自己回来开公司，搞金融的，年薪五十万，记住了吗？”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小姐，能告诉我你这是唱哪出吗？” “你甭废话，把我刚才的话记住，一个字别漏就行！” “哎呀，我这脑子容易抽风，保不准就记不住了。”我假装捂着脑袋，表情痛苦，“哎呀头痛头痛。” “你！”安娜咬了咬牙，伸手狠狠地掐了我一下，疼得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好吧！”安娜表情有些无奈，“我需要你……陪我去参加同学聚会。” 我有些诧异，参加同学聚会要我陪她去干什么？难道…… 我故作坏笑，“难道参加的人员里有你喜欢的人？还是前男友？” 安娜有些生气了，撅着嘴狠狠地又掐了我几下，这娘们下手可真是黑，疼得我差点没跳车。 音乐魔方ktv在市中心，坐了大概差不多半小时我们终于到了，在门口安娜打了个电话，“喂！对！我有点事迟了，哎你们在哪啊？啊？哦……嗨，看错了看错了，好好……” 挂了电话，安娜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个迷之微笑。 “咋了？地方错了？那赶紧打车走呗。”我说着就要拦出租车，安娜拦住了我，吱吱唔唔地说道：“是时间错了……晚上九点半。” “我去！大小姐！”我真是服了她了，“不是……你看看，现在才十一点多，你提前将近十个小时把我拉过来是搞什么鬼？” 安娜冲我傻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正好也到饭点了，走，我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走，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川菜馆子，菜特地道！就是贵了点。” …… 最终我们在川菜馆旁边的兰州拉面享用了我们的午餐，看着我面前的拉面，我叹了口气，算了，有总比没有强。 安娜仔细地打量着我，一边吃着面一边说，“吃完了咱们也别闲着，去逛一下街，你这一身不行，得好好捯饬捯饬，刚才太急我都没发现，你这一身怎么见人？！” “我这一身怎么……” 我也这才发现，我这一身行头已经惨不忍睹了，“能怪我吗？我到现在还没回家呢！” 安娜吃了几口面说道：“哎对了，昨天到底怎么搞成这样的？我一直没机会问。”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你也不信，告诉你也白搭，这么说吧，一切都是为了旺财。” 安娜似乎也没什么兴趣知道，也没再追问，而是让我再背一下她刚才编的那些我的资料。 吃完饭，整个下午的时间我都是在商场里度过的，这女人逛起街可就跟变身一样，精力仿佛永远用不完，她不停地让我试这个试那个，除了内裤都给我换了个遍，还顺便给我理了个发，说实在的，现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都有点不认识了，当然了这一切要不是她买单我才懒得理她。 从商场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安娜一把挽住我的胳膊，“走，咱们继续，兰州拉面！” “又吃面啊大小姐，咱能换一个吗？” “行，那就兰州拉面旁边的沙县小吃！” 吃饭的时候安娜又让我背了几遍我的资料，看来今晚要见的这个男人在安娜的心里地位一定不低，不然她不可能花这么多时间金钱来折磨我。 九点三十，我们准时到达音乐模仿ktv的门口，安娜似乎有些紧张，东张西望，不停地迈着小碎步。 “大姐，见个前男友而已，至于吗？” “你闭嘴。”安娜绷着脸小声地说道，忽然间，她的眼神中放光，压低了声音说道：“来了啊！你可别给我丢脸。”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个俊秀的男人缓缓地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挂着微笑，皮肤白皙样貌英俊，一身休闲西装把他的身材承托得十分匀称，这家伙外表看来简直是无懈可击，非要找出一点瑕疵的话，我想就是他戴着的那副金丝眼镜，当然了，这纯属是我个人对戴眼镜的人的偏见而已。 男人看见安娜面带微笑：“安娜，你来得挺早啊，这位是？” “我介绍一下。”安娜的语气变得异常乖甜，让我听得有些不习惯，她挽住我的胳膊，说道：“他是我的男朋友，叫池以恒，以恒，这是我们的班长，令狐烁，他可是和你一样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哦。” 我咽了咽口水，冲他伸出了手，“你好。” “哦？”令狐烁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池先生是在美国哪里念的大学？” “啊？” 我愣了愣，该死，安娜只告诉我美国，没告诉我在美国哪里啊？ 我看向了身旁的安娜，她带着笑，手上却暗地里使劲地掐了我一把，“哦哦……我在那个……新奥尔良烤翅大学……” 第20章 安娜与令狐烁 “奥尔良？烤翅大学？”令狐烁表情怪异地看着我。 该死，刚才我寻思着说个美国地名的，怎么晓得kfc的新奥尔良烤翅在脑海中闪过我竟然就脱口而出了…… “是新奥尔良大学。” 安娜抢着替我说道，她的脸色很难看，玩着我手臂的手暗地使劲又狠狠地掐了我几把，疼得我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令狐烁笑了笑，“行了，进去吧，我已经订好了房间。” 安娜的同学陆陆续续地赶到，形形色色，高矮胖瘦，有穷有富，别说，有几个姑娘还真不错，看上去也是“可战斗民族”，可惜我已经是“安娜的男朋友”了，不然我可真想去要个号码啥的。 老同学聚会，现场各种谈笑风生，各路大神磕磕瓜子挖挖鼻屎，有的回忆过去，有的吹着未来，但安娜自始至终眼神都没从令狐烁的身上移开。 “喂，大小姐。” 我用手捂着嘴小声地冲她说道：“你别光看啊，我这男朋友是假的，你要是真喜欢就上啊，主动一点。” 安娜心里似乎有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突然举起杯子，站起身，“来！为我们多年的同学之情，干杯！” “干杯！” “干杯！” …… 喝完酒，安娜抢过了麦克风，点了一首陈奕迅的《不要说话》自顾自地唱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娘们的歌声还真有点好听…… 一曲唱罢，有个好事的同学提议我和她合唱一首《今天你要嫁给我》，我赶紧摆手说我五音不全，唱不了。 “不是吧，你不唱歌可以，得罚酒啊！” “对啊！不唱可以！得罚酒！” “好好好……” 我笑着准备自罚三杯，却不想安娜挡在了前面，“他不能喝酒，我替他喝！” 话刚说完，咕噜咕噜，直接就吹了一瓶。 安娜举着手，拿着麦，看似开心地说道：“太安静了同学们！让我们躁起来！” “好！” 在安娜的鼓动下，气氛达到了高潮，但或许只有我知道，安娜的内心根本一点也不开心。 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我第一次见她的样子，只是在用酒精和疯狂麻醉自己。 他们疯着、唱着、喝着，我完全像一个局外人和他们格格不入。 令狐烁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门外示意我和他出去一下，我点了点头，和他走了出去。 我和他走到了厕所门口，他递给我了一支烟，我接过来吗，点上，两人相对互相吞吐了一口烟圈。 “你不是安娜的男朋友吧？” 令狐烁一手插口袋一手拿着烟，脸上带着微笑，表情仿佛看穿了一切。 我也没必要瞒他，点了点头，“嗯，其实吧，我就是强行被她拉来的演员，还不给钱的那种。” “你和她是朋友？” 我吸了口烟，耸了耸肩，“算是吧，嗯……应该是，过命的交情。” “哦？”令狐烁似乎很意外，“能不能告诉我一点关于她的事情？” “当然可以。” 我把我遇到安娜之后关于她的事情粗略精简地告诉了令狐烁，当然，我没有把那一夜的事告诉他，因为我保不准这家伙会不会打我。 他一直仔细地听着，没有打断我，说完了，他又给我递了支烟，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却没有什么波澜，“你是说，可乐死了？” “嗯，要不是可乐死了，她也不会认识我。”我笑了笑。 “可乐是我和她一起捡到的狗，不过，算了……池先生，你说你是一名宠物沟通师？你真的能和狗进行沟通？” 我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就像你去算命一样，信则灵。” 我想了想继续说道：“那个令狐先生，别怪我多事啊，你和安娜是不是？” “她是我的初恋女友。” 他眼神深邃，似乎在回忆着，“后来我有个机会去美国，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我怕她接受不了，所以我只好一声不响地走了，直到今年我才回国。” 我的心里有些莫名的伤感，原来安娜和我一样。 “那你这次回来？有没想和她重新在一起？” 令狐烁笑了笑，没有回答，“走吧，我们也离开得蛮久的了。” 推开门我就看见安娜举着酒瓶又吹掉了一瓶啤酒，四周的人纷纷叫好，我赶紧走过去扶住了她，“安娜！你不是吧？喝这么多？” 安娜有些喝大了，身子晃了晃，“你到哪去了，这才喝了多少啊，来，继续喝！！” “行了行了，别喝了！” “那可不行！”她的同学开始起哄，“还有五瓶没喝呢，安娜你可得愿赌服输啊！” “好好！”安娜叫着就要继续喝。 我拦住了她，“别喝了！各位同学！我替她喝行不？！” “也行！不过你替她喝的话得十倍，喝五十瓶才行！” “啊？五十瓶？” 这哪是喝酒，这是要命。 “对！不然你们就亲一个！亲五秒少一瓶怎么样？” 我去，她这帮同学可真是会玩。 “怎么了？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亲一下不行啊？” 我摆了摆手，“好好好，我喝我喝。” 令狐烁摆了摆手出来打圆场，“好了同学们，别逗安娜他们了，不然这样，我替他们喝行吧？” 他说完也不等那些同学同意直接就拿起了桌上的酒瓶一口气喝了一瓶，“咳咳……还有四十九瓶啊！”说完他又拿起了一瓶。 “班长！” “班长！” “班长！” 他们起着哄，安娜则痴痴呆呆地看着令狐烁。 环境很吵，但我清楚地听见，那几个看上去“可战斗民族”的女生小声地说着闲话。 “还是班长帅。” “是啊，又帅又有钱，当初真搞不懂班长怎么和安娜在一起的。” “就是，还好他们分手了，你看安娜那男朋友，穿得看上去像个样，其实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就是个屌丝！哪像个男人样，酒也不会喝。” “就是，还什么留学的呢，我看啊估计就是哪个小工厂里上班的小工人吧。” “嘘，小声点。” 不光是我，我想安娜也听见了，因为她使劲地掐了我一把。 我走了过去，从桌上拿起了酒瓶，一口气喝了一瓶。 不是为了安娜，只是为了我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说我不像男人？这些娘们！ 由于我的加入，那些人疯了一样，开始疯狂地加油，我和令狐烁一人一瓶地喝着，仿佛成了一个拼酒比赛。 这啤酒瓶虽小，度数虽然低，但是也架不住这样喝法，主要是撑肚子，桌上酒瓶还剩下十瓶的时候我实在是吃不消了，坐在椅子上，肚子里一阵翻腾。 令狐烁虽然还是一副天塌不惊的样子，但也够呛，坐在我的对面，不停地做着深呼吸。 “还有十瓶！加油啊！” “班长加油！” “加油班长！” 所有人都在为令狐烁加油，我成了无人问津的配角。 “好了，别喝了，不早了，走吧。” 安娜突然冲我说道。 “没事，我还能喝。”我笑着。 “就是，安娜别扫兴吗，还有十瓶而已。” “对啊！” 安娜吁了口气，“好了，剩下的我来吧。” 说完，她就一口气喝了一瓶，但喝完，她捂住嘴，似乎在忍着，我知道她已经差不多了，但她依旧强忍着继续要去拿酒瓶，她的手刚拿到酒瓶，令狐烁的手就抓住了她的手，“好了安娜，我来吧。” 令狐烁看着安娜，露出了微笑。 安娜看着他，手不自觉地颤抖，忽然她甩开了他的手，把酒瓶放下，转过身一下子抱住了我，嘴唇立刻就贴在了我的唇上。 我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脸茫然地一动也不敢动，不过这感觉和味道很熟悉。 “哇哦！” “嗷！” 那些疯狂的人尖叫着欢呼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娜松开了我，她抹了抹嘴，“好了，时间够九瓶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各位再见。” 说完她拉着我就走了出去，我全程懵逼状态，就这么被她拉出了ktv。 差不多已经十二点了，夜风一吹酒醒了，安娜走在我的前面，一言不发。 “安娜。”我冲她说道：“你既然还爱他现在就应该回去找他，告诉她。” “你闭嘴！”安娜头也不回地冲我吼道：“你知道什么？！” 我走过去拉住她，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知道可乐是你和她一起养的狗，我知道他突然从你的世界消失去了美国，但是他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回来了总比永远回不来好吧！” 她看着我，眼神中泛着泪光。 忽然，一辆车呼啸着开来，飞快地停在了我们的身旁。 几个彪形大汉冲了下来，把我一架就拉上了车。 “你们干什么？！池以恒！池以恒！放开他！” 我听见安娜无力地呐喊，门咚的一声关上，车立刻飞驰了起来。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我周围坐的大汉，“大哥？！你们干嘛？？劫财还是劫色？！” 第21章 田爷 车上的那些大汉也不说话，一个个面无表情，从他们的衣着和短袖口露出的纹身来看，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大哥……哥们，我没钱，我真的没钱。” 我谄笑着说道：“出来混不就求个财吗，但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不是富豪也没钱，你们抓我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我，更没有人说话，他们就仿佛机器人一般。 糟糕，我不会遇上什么人口贩子了吧？ 以前在网上看的什么暗网贩卖幼童女人的新闻故事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翻转着…… 不对，如果是人口贩子的话刚才应该抓安娜啊，怎么会抓我一个大男人？难道现在有钱人的口味变了？喜欢男人？ 想到这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往后坐了坐，“那个……大哥们，我其实……” “行了！闭嘴！老实坐好！是我们田爷想见你！” 副驾驶座上的一个男人冷冷地冲我说道。 田爷？是谁？我有些疑惑，这田爷为什么想见我？我不认识啊，我好像也没有得罪过什么江湖人啊？ 正当我困惑不解时，车突然停住了，那些人不多话，直接拉开门就把我拖下了车。 我也不知道在哪，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他们架着进入了一座宅子里，宅子很大，古色古香，走过门廊又穿过内门才到达正厅。 正厅当中有把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五十多岁，双眼有神，眉宇间透着一股霸气。 他的身旁还趴着一条大黑狗，张着嘴吐着舌头。 他们把我丢在距离男人差不多五米的地方便各自往两边站开，双臂背后犹如保镖一般。 “田爷，人带来了。”刚才副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弯着腰冲那男人说道。 被称为田爷的人点了点头，指了指我，“嗯，是他吧？” “没错，的确是您给我们的照片上的人，我们带他来的时候大小姐也在他身旁。” 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小姐？安娜是他们大小姐？田爷……安娜也姓田，等等，难道他是安娜的爸爸？别说，还真有点像。 “小伙子，你就是安娜的男朋友？”田爷看着我开了口，语气略带严肃，他的样子不怒自威，让我有些不自觉地胆怯。 “嗯……哦，不，不是。”我尴尬地笑了笑，“不是叔叔，刚才我是，现在不是，那个……安娜今天让我假扮是她的男朋友，其实我不是，她其实喜欢他们班的那个班长，叫令狐……” “你在说什么？！”田爷的语气加重了，眉头微皱，“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问你是不是我女儿的男朋友，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就行了！” 我咽了咽口水，十分认真地回答道：“那个……不是。” “哦？”田爷似乎不信，“真的？但是安娜为了你可是连我安排的相亲都没有去啊，她还和我说有男朋友了，让我别管她了。”田爷掏出了手机，按了按屏幕，“难道安娜发来的这照片不是你吗？” 一个大汉恭恭敬敬地从田爷手中接过手机，然后递到我的面前，屏幕上的照片的确是我，是在我家拍的。 我想起来了！是安娜在我家喝酒那天！对！是她拍的我，我那时候心情不好也没在意，没想到她竟然是拍来应付她爸了。 我抹了抹脸，“田爷，没错，照片里的人的确是我，但是我……” 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了，这种情况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叫什么，哪里人，家里人是做什么的？你又是做什么的？”田爷表情严肃，仿佛在查户口一般。 我只好老实回答：“我叫池以恒，本地人，我家没人了，我一个人，我现在的职业是宠物沟通师。” “宠物沟通师？” 田爷显然没听过这个职业，皱了皱眉看向了其他人，而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最终全都摇了摇头。 我赶紧说说道：“其实就是帮人和宠物沟通的，我能和狗交流。” “你能和狗交流？”田爷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小伙子，其实我们作父母的没什么要求，只希望自己的闺女能找到一个她喜欢的也喜欢她的男人就行了，至于有钱没有钱工作好不好我并不看重，但为人一定要好。” 我点了点头，“明白明白。”我的“但是”还没说出口，田爷又发话了。 “我这个人吧看上去是严厉的点，但其实还很相处的，我只有一个毛病，就是最讨厌不老实的人了，你说你能和狗交流？我怎么就不信呢？” 我鼓起了勇气说道：“田爷，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长这么大可以说说谎扯淡无数，但我能和狗交流这件事，我绝对没有骗您，我敢发誓，如果我骗了您，您怎么处置我都成。” “那好！”田爷拍了拍他身旁大黑狗的脑袋，“黑子！去！” 那大黑狗往前走了走，走到了我的面前，“这条狗在安娜十岁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们，已经十几年了，它是看着我怎么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有一件事是所有人不知道，但是它却应该知道的，你只要能从它口中问出我那件事我就相信你！” 我听见大黑狗小声地嘀咕，“哪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田爷不会诓我呢吗？找借口弄我？那我可真是够冤枉的。 “哥们，嘿！”我冲大黑狗说道：“我能听见你讲话。” 大黑狗打了个哈欠，似乎根本不相信：“切，这个傻瓜，能听见我讲话就见鬼了。” “你才是傻瓜，你没见鬼，我真能听见你说话。” 大黑狗看着我，“真的？” “当然，你刚才不是说吗哪件事，你自己都不知道。” 大黑狗突然原地转起了圈圈，“我靠！真的有人能听见我说话！真的有人能听见我说话！太好了！” 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每只狗知道我能听见它们说话后都这么兴奋。 “好了好了，黑哥，你仔细想想，有什么是你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或许说是只有你和田爷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会做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我有啥好处？” 我抹了抹脸，我就知道，这些狗不给它们对应的好处是不会帮我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行吧，你说，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你才能告诉我？” “我想想……”黑子原地踱了两步，“我其实一直都想要咬烂我主人的那双小猪拖鞋，但是他不知道藏到哪去了，你能让他拿出来给我毁了我就告诉你。” 这又是什么鬼要求？但却比什么坐过山车靠谱多了。 我咽了咽口水，冲田爷说道：“田爷，您的狗要和我做一笔交易，就是如果您能把您那双小猪拖鞋拿出来给他咬烂的话，它就愿意把事情告诉我。” 周围的人纷纷憋着笑，似乎在看笑话一样，只有田爷瞪着眼睛看着我，一秒后，那些人也立刻恢复了严肃。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双小猪拖鞋的？” 我耸了耸肩，“它告诉我的。” 田爷满脸的不可思议，但还是让人拿了过来，我把拖鞋丢到了黑子面前，它立刻扑了上去把那双拖鞋咬了个粉碎。 它难道和这双拖鞋有仇？ “那个……黑哥，拖鞋你也咬碎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黑子满意地用舌头舔了舔嘴，“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事，如果非要说的话……”它原地转了转，“是不是前两年他偷尝我狗粮那事？” 我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不会吧？ “还是他经常一个人躲着看日本爱情动作片？” 我抹了抹脸，“还有吗？”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几年前在一个工厂，他拿猪肉给我吃却骗别人说是人肉，猪肉味我一尝就尝出来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骗别人。” 田爷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样小伙子？你问出来了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那个田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你说吧，我田强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不能说的，不过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你说错了可别怪我！” 我看了看四周，吱吱唔唔：“它说你……偷吃它狗粮。” “什么？！”田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不是这件？那就是您经常偷偷一个人躲着看……动作片。” 田爷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肯定是这件事，田爷！它说，您几年前在一个工厂，你拿肉给它吃，跟别人说是人肉，但其实是……” “好了好了！” 田爷突然拍着椅子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看着我，满脸通红，我在他的脸上只看见了两个字：愤怒。 糟了糟了，我感觉不妙，这一下完了。 “表姨夫！” 身后突然出现了两个人，看见他们我的心咯噔一下，这两人不就是冲进我家要砍我手指的那两个人吗？ 田爷看是见平头，说道：“大力啊，你怎么来了？” 平头见到我，脸上的表情阴沉，伸手指着我，愤愤道：“表姨夫！就是他！就是他睡了安娜！还把我送进了局子里！” 我差点没瘫软在地上，完了，这下我真的是完了…… 第22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的人生总是充满了未知的精彩，没想到认识了安娜之后我的生活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没想到安娜的父亲是如此的江湖人…… “表姨夫！”平头继续着添油加醋，“他可不是个好东西，你一定要为我还有帮安娜讨回公道！好好教训这个小子！至少得卸他一条胳膊！” 啥？卸我一条胳膊？这家伙可真够狠的！ 我赶紧解释道：“田爷！您听我说，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我和安娜从来都没有那什么过，不信等安娜回来，你可以问她。” “没有？！那为什么安娜的内衣会在你家？！啊！”平头气急败坏，看他的样子现在就恨不得吃了我。 “好了大力！”田爷厉声呵斥，“你以为你表姨夫我是什么人？卸他一条胳膊？这可是犯法的事情！你是要我犯法喽？！” 平头赶紧摆着手，“不是的表姨夫，这个……但是你得给我们讨个公道啊。” “行了。”田爷扭头看着我，“小伙子，我现在相信你能和沟通，我给你个说实话的机会，我现在很认真地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和我女儿那个过？要说实话！” 我做了个深呼吸，表情严肃，“田爷，我也很认真地告诉你，我绝对没有对安娜做出任何越轨的事情。” “好，我相信你，那你再告诉我一次，你和安娜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 “他是我男朋友！” “表妹？！” 安娜突然出现了，一脸急切，她走到我身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被咬碎的拖鞋，“哼，你就这么不喜欢我送给你的东西吗？没错，他是我男朋友又怎么样？你就要把他打残吗？” “表妹，他！”平头还想说话，却被安娜怼了回去，“表哥你上次去人家闹事，还要砍人家手指，你这么大的人了，能别那么冲动吗？！这事你还想赖人家？” 平头有些语塞，往后退了一步，无话可说。 “喂！”我小声地冲安娜说道：“大姐，那拖鞋不是……” “你别说话！”安娜气势汹汹，“说啊！你想怎么样？我是喜欢他！没错，我是和他睡过了！你想怎么样？你现在管不了我了也关不了我了，怎么样？想打人？你干脆连我一起打死算了！你不是最喜欢干这些事了吗？来啊！” “哎不是……田爷！您听我说……”我捂住脸，这娘们来简直是害我啊。 田爷浑身颤抖，看着安娜，深深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看着我，“算了算了，女大不中留，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个小子，随你吧。” 安娜拽着我转身就要离开，田爷突然又叫住了我，“小子！” 我赶紧转身，“嗯……田爷。” “虽然我刚才和你聊得不多，但我阅人无数，觉得你应该不是一个坏人，我相信你所说的，你就帮我好好照顾我女儿吧，不准欺负她！有任何事第一时间来找我！” 我谄笑着，“好好，一定一定。” 他伸手才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虽然我已经老了，但是有些问题我还是能替你解决掉的，你好我女儿就好，不过……” 他表情严肃，眼神中透出一丝杀气：“如果我女儿不好了，我也会替她解决掉你。” 我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接了过来，“一定，一定。” 安娜拉着我走了，回到大街上，我两都松了口气。 “大姐，你不是害我吗？” 安娜看了我一眼，“我是在救你。” “救我？” “你知不知道，中二那年，有个男生给我写了纸条，第二天他的右手臂就被我爸的人给打骨折了，高三那年，我有个喜欢的男生，这次是我给他传了纸条，没几天他就瘸着来上课了，也再也没敢理过我……” 我不禁咽了咽口水，“那……令狐烁呢？” “他……”她的眼神涣散了，“我上大学时他已经退休了也管不了我了，我以为我终于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没想到……令狐烁竟然就这么消失了……我本来能留住他的，我本来可以去美国找他的，但是……” 安娜突然怒目圆睁，“就是那个老家伙！把我关在家里，说不安全？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为什么他总要控制着我？为什么我就必须要做他的女儿任他摆布？！” 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吧……你爸他蛮关心你的，他刚才没想对我做什么，他也相信我的话，而且……”我深深地吁了口气，露出了个笑脸，“我还蛮羡慕你的。” “羡慕我？” “对啊，我爸妈死得早，我是和爷爷长大的，后来爷爷也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爸爸妈妈长什么样我也不记得了，虽然我没人管很自由自在，但有时候我还是希望有个人能敲着我的脑袋说，小子，你这么做不对！” 安娜看着我忽然抱住了我，许久，她松开了我，“不早了，各自回家吧。”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喊到：“安娜！” 她转过身，表情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高冷。 “你如果还喜欢令狐烁的话就应该去找他，别等到一切都晚了的时候再后悔！” 她看着我，哼了一声，“关你屁事！明天见，记得带好钱！” “干嘛？！” “接你的旺财出院！” 该死，这估计又是一笔巨款。 说实在的，我现在的经济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房租还欠着，没多久我公司的房租也要到期了…… 我使劲地挠头，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不能去细想，想了整个生活就会陷入绝望。 第二天一早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华立宠物医院，安娜早就在等着我了，旺财也恢复了精神，身上虽然绑着绷带但却活动自如。 “你这家伙，精神不错吗？”我冲旺财挥舞着拳头。 “哼，再过几天我就去找鳄鱼报仇！” “大哥，咱能别逞强吗？我早说过你的计划不行。” 汪汪汪！ 这家伙竟然冲我叫唤了几声，“你什么时候说过？！切，要不是鳄鱼那家伙阴我，我早打败它了！” 不得不说，旺财这家伙的嘴是真的硬。 “大哥。”安娜斜着眼睛看着我，“能别自言自语了吗？赶紧去缴费出院！” “哦哦……好。”我陪笑着。 “多少？”我看着出院账单眼睛都瞪大了，“五千五？” 收费处的胖大姐看我吃惊的样子满脸不屑，“我可已经给你安员工家属价算了啊，刷卡还是现金？” “不是……你们这个……”我顿了顿，赶紧赔上笑脸，“大姐，能不能便宜点?” “我们可是明码标价，所有收费价目都是符合国家标准的。” “那个……我钱好像不够，我信用卡也刷爆了，能分期付款吗？” 啪，一张卡递到了我的面前，安娜白了我一眼，“赵姐，刷我的吧。” 我谄笑着：“那个……谢谢你啊，我会尽快还你的。” “那个请问……”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们身后，是令狐烁，他的怀里抱着一条小金毛犬，“这里可以给狗狗打预防针吗？” 安娜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安娜？你在这里上班?池先生你也在这啊？” “嗯，我带我的狗出院。”我笑着说完轻轻撞了安娜一下，“喂，别人问你话呢，我先走了啊。” 我带着旺财走了，留下安娜有些手无足错地应对这令狐烁，我很希望安娜能和令狐烁重新在一起，但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的深处却有一点那么的……不痛快。 刚出医院门，我的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是池先生吗？” “对。” “你好，我的狗最近有点不对劲，我想找你和它沟通一下，我现在就在您公司门口。” “哦好，我马上就到。” 来生意了，这几天我的生意耽搁太久了，我也该赶紧挣钱了，毕竟我太需要钱了。 我带着旺财去了公司，刚到公司门口我愣住了，用人山人海这四个字一点也不为过，我去，我就两三天没开门而已，这么火爆？但好像气氛有些不对啊。 “人来了！就是他！” “就是他！” 一群人涌了过来，我有些懵。 “你这个人渣！变态！” 什么？ 啪！ 我的脑袋冷不丁地挨了一记板砖，霎时间天旋地转，整个世界放佛都旋转了起来。 耳边听见有人说：“也让你尝尝被板砖打的滋味！你这个虐狗的变态狂！” 第23章 该怎么办 我挨了一板砖，天旋地转。 为什么会这样？我有些晕，但从他们的话中我听明白了，他们就是网络上那些所谓的爱狗人士，特意来惩罚我这个“虐狗变态狂”的。 我没想到那个我根本没有在意的视频会发酵到如此地步，网络暴力的可怕令真是无法想象。 略微清醒的我举起双手大声喊道：“等等！大家听我说！其实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汪汪汪！ 一旁的旺财大声狂吠，嘴里念叨着：“傻大个！你没事吧？” “我没事旺财！” 我说着指着旺财，“大家听我说，这是我的狗，那天其实是他被流浪狗围攻我才那么做的！” “放屁！” “大家别相信他的话！” “就是！你看这狗还有伤呢！保不准是不是他伤害的！” “对！这种人渣变态怎么可能配养狗？！” 疯了，这群疯狂的爱狗人士是不是疯了？ “你们听我说！”我竭尽全力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我说的话就不信？”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一个虐狗狂的话？！” “对！就你这样还做什么鬼宠物沟通师？骗人的吧！” “肯定是骗人的！” “道歉！今天你必须道歉！” “对！” 道歉？给谁道歉？ 我咬着牙，摊开手，“道歉？给谁道歉？你们刚才打我的人呢？谁打我的！你们先给我道歉！凭什么打人？！我要报警！” 说着我就掏出了手机，怎么不想，突然有人一把拍掉了我的手机，一阵骚动，慌乱中，我的手机也不见了。 “疯了！都他妈疯了！”我咆哮着，这回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今天你要是不给那些流浪狗道歉！我们不会罢休的！” “对！必须道歉！” “对！必须深刻道歉！为你做的那些事忏悔！” “对！还得发誓坚决不会再干了！” “对！” …… 我深知一个道理，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如今这种情况我百口莫辩，面对这么多人，我只能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我道歉！我道歉行了吧？！” 说完我弯下了腰，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向那些流浪狗道歉！我为我卑劣的行为道歉！我为我肮脏的思想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伤害那些流浪狗了！” “你保证！不再干这种骗人的生意了！” “对！绝不能让他这种人再骗人了！” “砸了他的公司！他就不能再骗人了！” “对！” 一瞬间，那些疯狂的人就砸碎了我公司的落地玻璃大门，看着一地的玻璃渣，我的头皮发麻。 他们疯了吗？我道歉还不行？还要断我生路？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我这一次彻底愤怒了。 “你们这群傻逼是疯了吗？我都道歉了还想怎么样？！你们这一群白痴！我能听懂狗说话你们能吗？！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们既然要赶绝我！我今天就跟你们拼了！” 说完我举起拳头就冲向了人群！ “打他！” “打死他！” “打啊！” 汪汪汪…… 各种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我眼睛看不清，只能疯狂地挥舞着拳头。 啪！ 我的脑袋又是一阵疼痛，我感觉到一股滚热流了出来，很快，那股滚热浸湿了我的左眼，世界变成了红色。 我倒了下去…… “不好！是不是闹出人命了？！” “快走！” “快走！” 汪汪汪！ “傻大个！你没事吧！傻大个！” 我听见旺财在我的耳边疯狂地叫唤着，可我却没有力气回答它。 “池以恒！” 我看见了安娜，她冲我扑了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令狐烁。 安娜的嘴一直在动，但是我却听不见她说什么，渐渐地，我的视线模糊了，最终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好陌生，这是哪？ “你醒了啊！” 安娜坐在我的旁边，脸色不太好看，她扶着我坐起了身。 “我这是怎么了？嘶……” 刚坐起身我的脑袋就传来一阵疼痛，摸了摸脑袋，缠上了纱布，记忆也逐渐恢复了。 “我去，我以为我死了。”我哈哈大笑。 安娜似乎有些无语，黑着脸冲我说道：“你还笑得出来看来真是没事，你还欠我钱呢，我可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 我坏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旺财呢？对了！旺财呢？” “这里是医院。”安娜说道：“你放心，它已经在我家了，你住院这几天就有我带你照顾它吧。” “那谢谢你了，它喜欢吃鸡肉，你就买点超市那种冷冻鸡肉就行了。” 病房门被人推开了，“安娜，哦？你醒了啊？”进来的是令狐烁，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处变不惊的微笑。 “是你们把我送到医院的啊，谢谢。”面对他我还是不自觉地客套了起来。 令狐烁微笑着摆了摆手，“没事，说实话，要不是我看见网上有人直播我们还真不知道你出事，我们不及时赶过去的话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谢谢，那个我感觉蛮好的，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我还是出院吧。”我说着就想下床，“不瞒你说，我最近经济危机，我的狗出院的钱还是安娜给的。” “你给我坐好了。”安娜把我按回到床上，表情严肃似乎不容我反驳：“你给我在这踏实躺好了，大不了我再借你钱住院行了吧？” “我可借不起了，借了不要还啊？！我现在的情况可欠不起钱了。” “你！”安娜似乎有些生气了。 “好了好了。”令狐烁打起了圆场，“刚才我也问过医生了，你的伤口不深，也没有脑震荡的迹象，只需要稍微留院观察几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这家医院的院长我认识，我和他打个招呼，你的钱就免了，反正你也就住两三天，私家医院不差你这点钱。” “那敢情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啊！” 令狐烁笑了笑，“没事。” “那……没事你们就走吧，我也没什么大事，不需要人陪。”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送。”安娜冷冰冰地说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摆了摆手，“不用，送啥啊，令狐兄，这医院有饭菜提供的吧？” “嗯？嗯，没事，我待会去给你打个招呼，让他们给你送点病号饭。” “你看这不就行了。”我冲安娜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你就别管我了，把握机会，加油！” 安娜看着我，皱着眉头，伸手轻轻掐了一下我的手臂。 “师傅！”门突然开了，冯胖子冲了进来，“师傅你没事吧？！” “你咋来了？” “我网上看到直播知道你出了事，我打听了好久才找到你的，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没事，能有啥事？” “那些人真是的，根本就不知道真相就打人，师傅你这个算是被网络暴力了吧？” 这胖子让我有些无语，不过现在我还真需要他出现。 我笑着冲安娜和令狐烁说道：“那个你们看，我徒弟也来了，你们走吧，别在我这耽误功夫了，他会照顾我的，对了令狐兄，记得帮我打招呼啊。” “好。”令狐烁看向了安娜，“安娜，我们走吧。” 安娜看了我几眼，转身和令狐烁离开了。 他们一走，冯胖子向我问道：“师傅，那男人是谁？师娘的哥哥？” “师娘？安娜？” 冯胖子点了点头，“嗯……难道她不是师娘？” 不知为何，我有点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行了，你去帮我买点吃的喝的来，我又饿又渴。” “好的师傅。” 冯胖子告诉我，那群人中有人有人直播了去我那闹事的过程，看的人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骂他们过分了是疯子，看来网络上清醒的明白人还是有的。 “师傅您放心吧，我已经找水军在网络上发帖帮您洗白了。” 我听了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洗白？你可别搞我啊，时间久了这件事就会过去的，你现在这么做洗白我？怕是越描越黑啊！” “不是啊师傅，你知不知道你的公司已经被砸了，门口也被人涂鸦写满了“虐狗变态狂”，我觉得如果不找水军洗白你的话你以后还咋营业啊？” 我挠了挠头，好痛，“这些该死的疯子，真是害死我了。” 有冯胖子陪我吹牛侃大山时间倒也过得快，一眨眼两天就过去了，这期间安娜来看过我一次，告诉我旺财很好，让我别担心。 我说旺财我自然是不担心的，怎么样？和老情人旧情复燃得怎么样了？ 她白了我一眼，一下子重重地拍在我的腿上，只说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安娜走后我让冯胖子去给我买点麦当劳回来，吃了两天的病号饭实在是难受得慌，必须得打打牙祭了，这胖子倒也很听我的话，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我这辈子来还债的。 我躺在床上哼着小曲突然间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不会又是那些打着爱狗人士旗号的疯子要来骂我吧？果断不接。 可刚按掉电话几秒后，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 就这样我挂了又响，响了又挂好几次之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按下了接听键。 “喂？！谁啊？！你们是不是有病！想干什么？直说！”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诉声：“姐夫……救我……” “滚蛋！谁是你姐夫啊，我还没结婚呢！这死骗子。” 我刚准备挂电话，转念一想，不对！这声音？ “我是赵雨，姐夫救我！” “赵雨？” 几秒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她姐夫？呵呵，这娘们欠了我们一百多万，还拿一张假支票来骗我们？这事你管不管？不管的话可别就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我拿着电话咬着牙，该怎么办？ 第24章 火锅哥 “姐夫！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救我姐夫！” 我一咬牙，“好！这事我扛了！你别伤害她！” “你扛了？好，你现在来玉器街十八号，我们等你。” 电话挂了，我咬了咬牙换了衣服溜了出去。 说实话，要不是她和赵月是亲姐妹，要不是她和赵月长得一模一样，我不可能管她。 玉器街十八号在市北的最南边，按照旺财它们狗类的划分法也就是在田三区，靠着市中1区，那里属于工业区，很多工厂公司在那，我不是很熟悉，打车到那找了许久才发现原来玉器街十八号是一个工业园区里的仓库。 我还没进去，手机响起了，是冯胖子。 “师傅，你去哪了？我麦当劳买回来了！” “我有点事待会就回来，你自己先吃吧。”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我就挂了电话。 仓库门口有两个人，从他们的样子看来，非善类。 他们抽着烟，见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很嚣张地问我：“干什么的？！” “有人让我来这的，我是赵雨姐夫。” 他们两打量着我，表情不屑，“进来吧。” 虽然是大白天，但仓库里依旧昏暗，只有一盏黄色的灯光照亮着仓库正中，就像是舞台一样，舞台的周围围着不少人，高矮胖瘦，凶神恶煞，但他们都不是主角。 舞台的正中放着圆桌椅子，桌上放着火锅和食材，一个戴着渔夫帽的男人正坐在那如狼似虎地吃着，我想他应该就是这出戏的真正老大。 赵雨的双手被捆着，半躺在桌前，满脸泪痕，见到我，她哭得更凶了，“姐夫！救我！姐夫！” 她的身旁还有一个男人，一头黄发，被打得不轻，脸已经肿得看不出到底长什么样了。 吃火锅的男人转过脑袋看着我，用筷子敲了敲桌子，“你就是她姐夫？” 我咽了咽口水，“算是吧。” “怎么称呼？” “池以恒，大哥您怎么称呼？” 他也不着急回答，继续吃起了火锅，“过来坐啊，一起吃点。” 我只好走了过去，坐下。 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人把碗筷丢到了我的面前。 我呆坐着，却不敢动。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吃着：“怎么？让你吃又不吃，是不是不给面子啊？” “不不不。” 我赶紧拿起碗筷，从火锅里夹了一块肉出来丢进嘴里，嗯？这肉的味道还真不错。 “哼。”他笑了笑，“我这个人很喜欢吃火锅，所以大家都叫我火锅哥。” “那个……火锅哥，不知道赵雨她……到底是怎么得罪您了？”我说话小心翼翼，心里暗自叫苦，为什么最近总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她？” 火锅哥笑了笑，又挥了挥手，一个喽啰拿了一瓶酒两个酒杯过来。 他打开瓶子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她和这个凯子三个月前在我这借了十万块，说好了一个月后还，哪知道一个月后他们两竟然跟我玩失踪，让我好找啊。哎，别说，前两天他们竟然主动出现了，还说发了财还钱给我。” 火锅哥倒完了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拍在了桌上，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秦太太给我的那张支票吗？我知道是被赵雨偷走了，却没想到她拿去还债了。 “这臭娘们信誓旦旦地说还钱，还让我找钱给她，切，最后竟然给我一张假支票！怎么？当我火锅是棒槌？耍我啊！” 火锅哥的眼神几乎能杀人，他看向了赵雨，“我这个人最恨别人骗我了，你说她是不是找死？” 说完火锅哥举起杯子突然就砸向了赵雨，杯子重重地落在赵雨的身上，最后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赵雨哭着，一个劲地说：“姐夫，救我！” “闭嘴！”火锅哥挥了挥手，一个喽啰重新拿了一个酒杯过来。 他给两个杯子都倒满了酒，递了一个到我面前，“来喝一杯。” 说完，他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我也赶紧喝干了杯中的酒，好辣。 “那个火锅哥，这个事，其实不能全怪她，我没有告诉她那张支票是不好兑的，我本来以为她只是想从我这骗点钱而已，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还钱给你，这样，我先替她向你道歉，我自罚三杯！” 说完我拿起酒瓶一口气连喝了三杯。 火锅哥看着我，也不说话，眼神说不出的冷漠。 “十万是吧，火锅哥，这事我替她抗了。” “姐夫！”赵雨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感激。 我借着酒劲咆哮着：“你别叫我姐夫！要不是你和姐姐长得一样，要不是你给我她留下的手机！我是不可能来这里的！你骗了我两万偷了我那张支票，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早就报警抓你了！” “好好好！”火锅哥拍着手说道：“我不管你们两到底是什么关系了，你愿意扛这件事就最好了，我们出来混的求财吗，也不想搞出那么多事来。” 说完他一挥手，两个小喽啰走过去解开了赵雨和黄毛手上的绳子。 “不过火锅哥。”我赔着笑脸，“我最近手头很紧，能不能缓缓，十万，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还给你。” 火锅哥摆着手，“不不不，不是十万，是六十万。” “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刚才不是说，他们向你借了十万吗？” “没错，但是多长时间了？三个月了！农民工工资也该涨了！”火锅哥坏笑着，“还有，我已经没有耐心等了，这件事你不是说你扛吗，今天你必须把钱给我交出来。” 十万变成六十万，三个月翻了六倍，这高利贷可真是够黑的，我咬着牙有些没了办法。 “咦，你是不是那个……”火锅哥突然指着我闭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你是不是前段时间网上很火的拿板砖敲狗的那个？” 我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我去，网红啊！”火锅哥似乎很兴奋，立刻端起了酒杯，“来来来，咱们来喝一杯。” 这画风转变得太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好举起酒杯和火锅哥喝了一杯。 “其实吧，你那视频我也看了，说实话，我们是同道中人，前两天揍你那活可真是好赚，半天五万块，可惜，别人抢去了。” “同道中人？揍我的活？” 我有些不明白，傻愣愣地看着火锅哥。 火锅哥笑着拿筷子从火锅里夹出了一块肉，“这人间美味，俗话说，狗肉滚三滚，神仙都站不稳啊！” 什么？我刚才吃的那是狗肉？！ “你看！”火锅哥拉起了裤腿，他的小腿上有一块伤疤，“这就是我小时候被流浪狗咬伤的，那时候我就发誓，我的身边不能有狗，只要是流浪狗，见一只杀一只！” 我咽了咽口水，火锅哥继续说道：“那行，看在你和我都这么讨厌狗的份上，给你个折扣，你今天还我五十五万就行了。” 我咽了咽口水，“火锅哥，我现在真没钱，真的。” 火锅哥看着我，皱了皱眉，最后摆了摆手，“算了，那也行，我给你三个月时间，只是你要留下点东西做抵押。” “行啊，要什么抵押，您尽管说。” “两根手指吧。” “什么？”我头皮发麻。 “这是江湖规矩你不会不懂吧？”火锅哥看着我摇了摇头，“其实吧不留你的也行……” 他挥了挥手，一个喽啰拿着刀走了过来，“来啊，剁那娘们两根手指。” “不要！姐夫！姐夫！”赵雨一下子扑了过来，拽住了我的裤脚，“救我姐夫。” 我咬了咬牙，怎么办？ 我双手握拳，忽然想到了什么，“火锅哥，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可以，不过小子，我劝告你一句，你如果报警的话，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我干笑了笑，走到一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拨打了上面的号码。 “喂！” “田爷，我是那个……池以恒，小池。” “哦。”田爷语气冰冷，“什么事？” “我有点事想请你出面帮我一下……” 二十分钟后，仓库的门被人打开了，田爷带着两个人来了。 “田爷，麻烦您了。”我赶紧走过去赔笑道。 田爷摆了摆手，缓缓地向火锅哥走去。 火锅哥皱了皱眉，看了看我，扯着嗓子十分不屑地冲田爷说道：“喂！老头！你谁啊！” 他转过头看着我，“小子不会吧？你把你爸叫来了？” 第25章 负债累累 火锅哥竟然不认识田爷？ 不过我其实也不认识田爷，田爷到底有多厉害多有势力我也不清楚。 “田爷你都不认识？”田爷身旁的人先开了口，“义兴田爷的名字你不会没听过吧？” 火锅哥眯了眯眼，皱了皱眉，“义兴的？义兴我倒是知道，义兴田爷？”火锅哥摇了摇头，“不认识。” “你小子！田爷领导义兴的时候你估计开穿着开裆裤呢！” 田爷摆了摆手，冷冰冰地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跟谁混的？” “田爷？哦，我想起来了，义兴的田爷，对对对，我记得，是，十几年前你是很威风，但是现在呢？你老了大叔！现在已经不是大哥大的年代了，大叔！我叫火锅，跟谁混的？我跟我自己混的！” 田爷的表情严肃，凛冽的眼神看着都令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年轻人，你既然知道我，那应该知道得罪我不会有好结果，是，我现在是老了，也金盆洗手了，但只要我想，能让这扬城翻个天！你，信不信？” 田爷霸气外露，刚才还十分嚣张的火锅哥脸上也起了些许的波澜。 火锅哥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田爷，我尊敬您是老前辈，可我没得罪您啊，您这来闹的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田爷一抬手指着我，“他是我女儿的男朋友，我的准女婿，你们之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大概了，这事其实根本和他没关系，但是我这个准女婿讲义气、重情义，要扛了这事，你说我这个准岳父能做事不理？” “那您的意思是？” 田爷原地踱了两步，“我看这样，这两个家伙向你借了十万，我连本带利还你算十五万怎么样？出来混的，我不会让你白折腾的。” “十五万？”火锅哥的眼睛都瞪大了，他的嘴歪了一下，似乎对这个数字十分不满。 “年轻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我虽然现在已经不在义兴了，但你今天卖了这个人情给我田爷，日后但凡你有什么麻烦需要义兴帮忙的，只要我一句话，还是能给你点方便的。”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说话气势十足，也不给人半点拒绝的想法。 “行，今天我叫你一声田爷，今天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好。” 田爷从外套的内口袋里掏出了笔和支票簿，飞快地写了一张十五万的支票给了身旁的小弟，小弟递给了火锅哥。 火锅哥看着支票，用手拍了拍，“谢了田爷！我们走！” 火锅哥带着人走了，田爷看了看我，“小池啊，虽然我知道你是讲义气重情义，我不管你和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到此为止吧，到此为止你应该明白吧？这种事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好吧？” 我点了点头，“那个钱我一定会还，但是可能没那么快。” “没事，不急，不急。”田爷说着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田爷，那个……” “怎么？有话对我说？” “我是想谢谢您，还有您应该明白吧，我说了我其实不是安娜的……” “我知道。”田爷点着头，“自己的女儿我还不了解吗，她看你的眼神，我看得出。” “那您为什么还帮我？” 田爷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你是个好人，我想就算你没和她在一起，你和她也是不错的朋友，有你这种人在她身边我放心一点。” 我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问道：“田爷，你那时候是不是真的把她喜欢的人都揍了一遍？” 田爷表情诧异，“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田爷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怎么说呢，有些时候，大人们没办法把自己知道的或者看到的事情告诉你们，只能一种你们认为错误的方式去保护你们，但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初衷都是好的，大人们都是爱你们的，明白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田爷满意地转身离开，“田爷，我要不要写个借条给你？” “我相信你小池，帮我好好照顾安娜吧，别跟她说见过我，这件事就我们两知道就行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田爷他们走了，偌大的仓库里只剩下了满脸泪痕的赵雨和那不省人事的黄毛。 我直接打车把他们两一起带回了我住的医院，冯胖子见我回来了还带着两个人满脸的诧异。 我不好意思地冲冯胖子说那个小冯啊，你有没有钱？能不能借我点，让他们两看一下医生。 冯胖子说师傅您说的这是啥话，赶紧带他们去看医生吧，那个，你写个借条给我就成。 这死胖子倒是不傻…… 病房里，赵雨又是抱着我一阵哭，我被她哭烦了，直接毫不客气地吼道：“行了！哭个屁啊！钱都还清了没事了，哭哭哭！要不是看在你姐的份上！我才不会管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雨哭丧着脸有一句没一句地告诉了我事情的原委，原来那黄毛叫万有财，是她的男朋友，万有财说自己的生意急需周转赵雨就想办法托关系找到了火锅哥借了钱周转，怎么晓得万有财把借来的钱拿去炒股被套牢了，刚好那时候赵雨在网上看见我火了，这才有了后来冒充她姐姐来骗我的这一出，怎么晓得，我也是个底掉，偷走的支票也是兑不出钱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娘们，拿走支票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骗我两万？” “两万急用，支票没那么快兑出来。”赵宇哭丧着脸，她的样子太像赵月了，我不自然地就把她当成了她，怜悯之心由然而生。 “算了算了。”我摆了摆手，“算我倒霉，那黄毛我看不是什么好人，你和他分手找份工作重新好好做人吧。” “不，姐夫，我爱他！”她说得十分认真，语气坚定，“虽然你帮了我们，但我不能因为这个就和他分手，他对我很好的。” 算了，俗话说宁叫人打子，莫教人分妻，这事我的确也没资格管。 我叹了口气，“你以后也别叫我姐夫了，这钱就当我是欠你姐的，你们没事了就赶紧走吧，我看见你们心堵得慌。” “不。”赵雨抹了抹脸，“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姐夫，我知道你现在把我们两都当成不三不四的人，其实不是的姐夫，你相信我，这钱我们一定会还给你的。” 我摆了摆手，“随便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我走了。” 我回自己病房收了东西让医生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事了就出了院，冯胖子骑着他的小电驴载着我，我一路盘算着，越盘算越觉得绝望。 现在我是负债累累，安娜我欠五千五，她爸那我欠了十五万，房租欠了四个月，信用卡还欠着两万，没多久公司的房租也要交了，真是头痛。 “师傅，你那个借条，啥时候写给我？不多，一共也就四千块。” 冯胖子憋了半天突然向我问道。 我没好气地答道：“知道了！少不了你的！” 该死，还有冯胖子这又欠了四千，算了，不能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到家给安娜发了信息，让她把旺财给我送回来，直到晚上她才回过来，惜字如金：哦，明天。 我让冯胖子去我公司看了看，看还有没有人来闹事，他屁颠屁颠地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说没事，鬼影都没一个，不过就是有点乱，一片狼藉。 真是头痛，我都忘了公司已经被砸了个稀烂，得重新装修了，不过装修的钱呢？ 我看着冯胖子，突然灵光一闪，给了他一个提议，让他入股我的公司。 “入股？” “对啊，你对这行也有兴趣，正巧师傅我最近也有找合伙人的想法，你也知道师傅最近手头紧，极需要扩大扩大业务量，所以这个机会就给你了，入股我的“持之以恒宠物咨询中心”怎么样？” 冯胖子挠了挠头，“那需要多少钱？” “要不了多少钱。”我拿出纸笔，一边写一边说道：“你看啊，公司我注册的时候写的是十万，你要入股的话最起码得占到49%的股份对吧，那就是四万九，我欠你四千，从这里面划掉那就是四万五，然后现在公司需要装修，至少得四万，那这样的话你出钱找人装修就行了……那你再给我五千就算正式入股了！” 冯胖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师傅我装修认识人，要不了四万，可能两万就够了，那我是不是给你两万五就算入股了？” 我忍不住拍手，“哎对，你学得很快。” 冯胖子很高兴，拿出手机，“师傅你把支付宝二维码给我，现在给你转账。” “好！”我心里暗喜，这家伙真是雪中送炭。 转完账，冯胖子比我还开心，“哼，我现在也算是有产业的人了，我看他们还说不说我一事无成！” “对，那你赶紧去买点吃的喝的来庆祝一下！” “好，我这就去！” 第二天天刚亮，门铃就被按响了，安娜把旺财送回来了。 “傻大个！你这个家伙！怎么样了？”旺财扑了上来，就像以前一样在我的身上蹭着。 “好了好了！没事！和你一样，都好了。” “那太好了！我告诉你！我又有了计划！” “行了！行了，待会说！” 我看向安娜，“怎么？不进来坐坐？” “不了，他还在楼下等着我。” “他？”我坏笑着走出门往楼下看了看，一辆黑色的大奔有些扎眼，驾驶座上坐的正是令狐烁。 “怎么样?你们这一对破镜重圆了？”我坏笑着问道。 她摇了摇头，“你少管闲事了，我走了，去上班，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转身走了，我扯着嗓子喊道：“加油啊！” 她转过身冲我挥了挥拳头做了个鬼脸。 不知为何，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我心里有点莫名的不爽。 “傻大个！傻大个！”旺财在我的面前又蹦又跳，“我想到打败鳄鱼的办法了。” 冯胖子去找人装修公司了，他说这事他必须亲力亲为在那亲自监工他才放心，这没十天半个月也完不了工，我想这段时间也没办法做生意，干脆就花点心思帮帮旺财吧。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我指着旺财，“你先跟我来，我带你看一部电影，这电影就能告诉你怎么成为我们这一区的老大。” 我说着打开了电脑，播放了一部日本动作片《热血高校》。 看完了，旺财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去！ 我捂住脸，“你这还不明白吗啊？一个人再强也是需要队友的！队友！明白吗？你需要队友！” “那到哪去找队友？？” “楼下不是多吗，你看电影里主角龙谷源治也是外来的插班生，他就能让别人帮他，你也要想办法它们帮你，我觉得可以就像电影里一样，先找一个好欺负的，打服它，收它做小弟。” “这样真行吗？”旺财似乎对我的方法有些不相信。 “你不试咋知道不行？” 十分钟后，我带着旺财站在了小区中心花园里，这个点不少养狗人士都在这溜着狗聊着天，气氛融洽。 我压低了声音对旺财说道：“小子，你看中哪一只告诉我，我去引开他主人，事先说好了啊，我现在经济危机，可没那么多钱赔，你得找个软柿子，最好主人也是看上去好说话的那种，用最快的速度打服它，我就少点麻烦。” “我挑好了！就是它！” “谁啊？” “你左手边黑色那只！” 我往我的左手边看去，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你疯了吗？！那是只藏獒！” 第26章 我们是希望 旺财这家伙，我让它挑个软柿子，它竟然选一只最凶的藏獒？ “喂大哥，你没搞错吧？”我小声地冲旺财说道。 “当然没搞错，这小区最凶的就它了，搞定它整个小区的狗不都得听我的？” 这家伙果真还是没听我的话，它就喜欢挑战高难度，一步一个脚印这个道理它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懂。 那只藏獒看上去有些憨，没那么凶相，但再憨它也是藏獒，就像狼一样，无论多么乖巧，本性是不会变的。 我们小区我只见过这么一只藏獒，不出意外它应该就是我们后面那栋楼十楼里的那只藏獒，也就是鳄鱼它们口中的那只手下败将。 “行吧。”我伸了个懒腰，“我去引开它主人，你速战速决。” “行！” 但是……这只藏獒的主人呢？没看见啊，它独自趴在中心花园的长椅上，样子百无聊赖。 我看了看四周，半扯着嗓子说道：“哎？！这是谁的狗啊！” “你好？它是我的狗。” 我的身后响起了一个甜美的声音，我转身，看见了一个女人，长发飘飘，白衣长裙，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雪白，容光照人。 “抱歉，我的狗伤到你了吗？”她看着我眨着眼，表情急切。 你们相信一见钟情吗？我其实是不信的，但此时此刻，我似乎有那么一点相信了。 这女人虽说不上天香国色，也没有安娜那么漂亮，但却楚楚可人，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如果说安娜是让男人想要占为己有的那种女人的话，她就是让男人想要守护的那种。 我看着她愣了几秒，“哦，那个没事，我是想问问，你这狗是藏獒吗？” “对呀。”她看着我眨着眼，她的眼里清澈无暇，看不到一点瑕疵。 “嗯那个……我猜也是，哈哈，我能摸摸它吗？好像蛮可爱的。” “可以，它不咬人的，妞妞过来！” 那只叫妞妞的藏獒从长椅上跳了下来，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女人身前，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妞妞却没有那么友好，它十分不满地说：“干什么啊，死白痴，快把你臭手拿开，不然我咬你了！” 我收回了手，冲她说，“你的狗蛮可爱的，它是只公狗吧？怎么叫妞妞？” “因为它可爱啊！男孩子也可以很可爱的啊。” 只不过妞妞似乎不喜欢别人说它可爱，它哼哼唧唧地说道：“可爱你妹啊，再说我可爱，咬你丫的！” 话虽这么说，妞妞还是讨好似地在她的身上蹭了蹭。 “咦，这是你的狗吧？”她看着旺财就想要去摸它，但旺财却往后退了退，“走开！傻大个你搞什么鬼？快点啊。” “不好意思，旺财不近女色的。” “不近女色？”她眨了眨眼，捂着嘴笑了。 我抹了抹手，冲她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池以恒，就住在你前面一栋九号楼。” 她愣了愣，把双手背在后面，表情略带警觉，“你怎么知道我住在你后面的十号楼？” 糟糕，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下她估计要把我当成那种变态跟踪狂了。 我尴尬地收回手：“那个……是你的妞妞告诉我的。” “啊？！”她瞪大了眼睛，“妞妞告诉你的？” “嗯。”我是名宠物沟通师，我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那个名片没带……我的公司就在这附近，我能和狗沟通。” “你的意思是你能和我的妞妞对话？”她的表情满是不信。 “当然。”我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旺财有些不满，疯狂地原地转着圈，汪汪汪地冲我叫唤着，“喂，傻大个，你过分了啊，还按不按原计划进行？你现在泡妞？” 我扭过头，装模作样地对旺财说：“旺财，安静，礼貌。”然后我小声地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先试试说服，君子动口不动手。” “哼。”妞妞看着我们两，十分警觉，“我就知道，你这外来狗！你和你的傻大个主人想打我主人的主意？！” 旺财叫了一声，“谁打你那傻白甜的主意了，我是打你的主意！” 妞妞显然有些吓到了，往后退了退，连叫了三声：“滚开！死变态！我对公狗没兴趣！” 我忍不住捂脸，这两个家伙的对话真是让我无语。 “池先生，它们两是在交流吗？说的什么？” “你相信我说的话？你相信我能和狗交流？” “相信啊。” 我去，这姑娘还真是个单纯的傻白甜，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我说他相信的主儿，嗯，不对，好像冯胖子也是。 旺财直起了身子，“鬼对你有兴趣，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过来跟我混？” “有病。”妞妞完全不屑，“我为什么要跟你混？” 旺财义正言辞地说道：“你难道前段时间不是被鳄鱼它们那帮流浪狗给打了吗？” “关你什么事？！那是我和它们的事。” “我要打败鳄鱼，成为这一区的老大。” 妞妞看着旺财，突然笑了起来，整个身子都翻了过来，在地上打起了滚，“哈哈哈，你在逗我吗？就凭你？一只外来土狗？哈哈哈！” “有那么好笑吗？混蛋！”旺财看向了我，“都说直接打了！傻大个，不管了！我忍不了了！” 旺财说完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龇牙咧嘴，嘴里发出呃呃的声响，随时准备攻击。 妞妞也不甘示弱地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池先生它们这是要打架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个，狗吗，和小朋友一样，吵吵闹闹正常的，我觉得我们最好不要……” 我刚想把傻白甜拉到一边以免误伤无辜却不想她走了过去，摸了摸妞妞的脑袋，“不可以！妞妞！不可以凶哦！我是怎么教你的！” 我没想到，妞妞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它叹了口气，“算了，不和你打，你爱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那你就是当我是大哥喽？” “不是！” “那就来打！”旺财的战意十足。 “不要！” “好了妞妞，我们得走了！”傻白甜拉着妞妞准备离开，转过身看着我，“你真的能和狗沟通？” 我使劲地点头，“当然。” 她若有所思，笑了笑，说了声拜拜，带着她的狗走了，我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她看不见了我才想起来还没问她的名字。 “傻大个！你是不是发情了？” “滚！” 旺财不满地冲我狂叫，“那你咋不按计划行事！” 我摸了摸下巴，“真是可惜，名字没问道，就连电话门牌号码也没问道。” 汪！ “傻大个！” “干嘛？！” “你不是说你不会再喜欢人了吗？你想想骗你的那个娘们！你再想想安娜！” “你这臭狗，闲事管得倒挺多！” “人类都不值得相信！你自己给我出的计划你却破坏了！” “干嘛！再找一个目标就是喽！” “这片的宠物狗还有比它还凶的？！” “你怎么知道没有？” “请问……”突然一个声音向我们说道：“你们是九号楼的那一人一狗吗？” “干嘛？！” 我和旺财一起循声望去，是不远处的一只金巴犬，它被绳子牵着，而它的主人是个老头，正在全神贯注地和人下棋呢。 “你就是和鳄鱼打的那只外来狗？” 旺财打量着它一眼，“干嘛？！” “那个我想做你小弟可以吗？” 我和旺财互看了一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啥？” “我想做你小弟，和你一起打那些流浪狗。” 这金巴犬说得十分认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我也想跟你，哥。” 一旁的一只斗牛犬也向我们说道，它的主人是个大妈，正在和其他大妈扯着家常。 “我也是……” “我也是……” 似乎约好的一样，一瞬间，这中心花园的狗都向我们表达了想要跟旺财混的意愿。 这是什么情况？仿佛一夜之间，我和旺财成了这群宠物犬心中的偶像一般。 “这什么情况？”我忍不住问出了声，旺财也是一脸茫然，但很享受，“不知道啊。” “这还不明白吗？”一只灰色的土狗忽然缓缓地走了过来，它不像是宠物犬，但身上也却很干净也不像是流浪狗。 它继续说道：“多年以来，每个区域的家狗都只有被流浪狗欺负的份，没有一只家狗反抗成功过，更没有一只宠物狗当过老大；也从没有一个人能听懂宠物狗的话还和宠物狗一起去打流浪狗，你这一人一狗的组合是空前绝后的。” “所以呢？” “你们是希望，颠覆这一切的希望，你们两个能创造历史。” 我看着灰色的土狗，仔细地想着，一拍大腿，“等等，你不是鳄鱼那边的吗？那晚我见过你。” “我算是鳄鱼那边的，也算不是。” 金巴狗向我们说道：“它是信差。” 信差？ 灰土狗说道：“没错，我是信差，每个区都有一个信差，信差是每个区宠物犬与流浪犬之间的桥梁，因为流浪狗都看不起宠物犬，所以有什么消息不会亲自沟通，都会通过我来传达，相同的，如果小区里有什么异常比如外来狗、外来流浪狗入侵，它们也会通过我向自己区域的老大传达消息。” 我忍不住说道：“我靠，那不就是电影里的二五仔？双面卧底？无间道啊？” 灰土狗走近了我们，它打量着旺财，“其实以你的背景，你完全不用这么大费周折的，你说对吗？” 这家伙的话是什么意思？ 旺财呲了呲牙，“你认识我？” 第27章 信差 被称为信差的灰土狗的突然出现让我们颇有些意外，更让我意外的是这家伙竟然知道旺财的事情，而似乎旺财的身上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旺财它有什么背景？”我忍不住向信差问道。 信差半蹲下来，挠了挠脑袋，“你是它的主人你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看向了旺财。 信差打了个哈欠，“每个人都有秘密，狗也不例外，它想告诉你的话自然会告诉你，好了，现在我要去把你们宠物犬已经聚成一团的消息去告诉鳄鱼了，哦对了，给你们个忠告，如果你们真的想打败鳄鱼的话，那只藏獒是关键，没有它，就凭这些……”它摇了摇头，“走了，再见。” “我去，这家伙到底是好是坏？它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金巴犬小声地说道：“它是中立的。” 我看向了金巴犬，这家伙似乎懂得很多，它继续说道：“它们不参加斗争，只在流浪狗和宠物犬之间负责传递信息，这家伙坏得很，哪边有优势它就靠近哪边占便宜，不过它说的没错，如果没有妞妞的话，就凭我们不太可能打得过鳄鱼，当然了，这只是以前的情况，现在不同了，有旺财哥你在，还有你的主人帮我们，我们的胜算大出许多。” 我赶紧摆手，“哎哎哎，你们狗之间的事我可不会再参与了，上次是万不得已救旺财我才出手的，害得我差点没被打死，我可是再也不会出手打狗了，我可不想再被那些什么爱狗人士狂揍了，不过我做旺财的军师，在一旁给你们加油打气还是可以的。” 旺财看了看我，“那接下来怎么做军师？”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对金巴狗说道：“咱们小区一共有多少只家狗？愿意跟旺财的有多少只？” “咱们小区一共大概有三十只狗，愿意跟旺财哥的加上这里的我们一共大概有二十只出头，但都是一些小型犬种，最大最厉害的就是妞妞了。” “你们有办法传递消息吗？” “有，每栋楼都有狗的，我们平时都是叫声传递消息，一个传一个，从1号楼一直传递到尾楼。” “那行，这样，你这样，帮我们传递个消息出去，两天后也就是大后天的晚上八点，我们去找鳄鱼决战，地点就在小区大门左手边不远的那块废弃工地，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不像流浪狗，不是每一条狗都能自由进出啊，大多数的狗都只有遛弯的时候才能出门。” 我想了想，“放心吧，这事包在我的身上！” “那妞妞呢？” 我拍着胸脯，“自然也包在我的身上了！” 当天晚上，我就听见了小区里此起彼伏的叫唤声，它们已经在传递着消息了，我想鳄鱼那边也已经知道了，也不知道它会有什么对策。 旺财似乎很兴奋，有些坐立不安，时间怎么那么慢？傻大个！你为啥要两天后？” 狗脑子就是狗脑子。 我躺在床上慢慢解释到：“三天时间我都怕不够呢，我们有两个难题，一要想办法把妞妞拉入伙，二是怎么让所有想帮你的狗都能出来。” “那家伙来不来随便它。”旺财自顾自地踱着步子，“倒是第二个难题你有办法了？” 我坏笑了一下，“当然有，顺便还能宣传一下我的公司。”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电话给冯胖子让他印了很多传单，一面印着我们公司的宣传海报，反面则印的是福利消息：本公司将于两天后晚上七点半在小区中心花园展开狗类专场答疑解惑活动，凡是携狗狗参加者皆能获得小礼物一份！ 我们这个小区里的住户一半以上都是拆迁安置的住户，年龄都偏大，所以有免费的答疑解惑还有东西拿，他们一定会参加的。 冯胖子对公司的事十分积极，中午吃过饭传单竟然都印好了，足足一千张，我和他拿到手就直接挨家挨户地去分发了，一只忙活到晚上才忙活完。 “师傅，那咱们送啥礼物啊？” “你明天去批发市场批点小牙膏小牙刷毛巾啥的，质量不重要，数量要多！有多便宜买多便宜！” “明白！”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告诉了旺财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估计后天晚上小区里所有的狗都会出现，坏消息就是藏獒妞妞我没有见到。金巴告诉了我妞妞家的门牌号，但是没有人应门，里面也没有狗叫声，那傻白甜的姑娘可能是带着妞妞出门了吧，我把宣传单和一张小纸条塞在了她家门上，纸条上写的是我的楼号房间号和电话。 “都说了，有没有那么家伙不重要，我一个人就能把鳄鱼打成那样，现在还有二十几只同类帮我们还怕打不赢？” 我恐怕永远都无法明白旺财的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 “旺财，我为了你这忙前忙后的，我有啥好处？” 旺财看着我，汪了一声，“干嘛？这可是你答应我的，记住要不是我，你的手指已经没了！” “那我总得捞点好处吧？这样吧，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如果你赢了，你就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怎么样？” “不好！” “你这死狗！” 明天就要和鳄鱼决战了，早上遛狗的时候我们和金巴犬聊了一会，它告诉我们小区里的狗基本都会到。 “大家听说有机会打流浪狗个个都跃跃欲试，明天如果我们能出来的话，最起码能有二十只狗会帮你的旺财哥！” “其实……我想问问。”我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团结起来打流浪狗呢？” 金巴犬看了看四周，“你看看，我们小区里大多都是我这种战斗力薄弱的犬种，还有不少母狗，我们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反正吃喝不愁，偶尔被流浪狗欺负欺负也就认了。我们家犬一直都被那些流浪狗看不起，说我们是人类的奴隶。直到这次，信差告诉我们旺财哥你一个人单挑那么多流浪狗还咬伤了鳄鱼，我这才觉得我们的狗性都没了，都是狗我们凭什么被它们看不起？连打架都不敢了，我们还算是什么狗！” 我有点没听明白，但又好像有点明白…… 晚上的时候安娜突然来找我了，我有些意外。 她站在门口拎着啤酒和吃的，皱着眉头看着我，“怎么？不认识我了？不欢迎我？” “怎么会呢？”我敞开了门，伸出脑袋往外看了看，“那个谁没和你一起来啊？” 安娜的脸色不太好，关上门直接就开了啤酒，“别废话，喝。” “干嘛？吵架啦？”我好奇地问道。 她摇了摇头，“只是心烦，让你陪我喝点酒不行吗？” “行！你安娜大小姐要喝酒，我还不是奉陪到底，只是……” “只是什么？” 我开玩笑地说道：“你喝醉了可以，但千万别把内衣再扔在我家了，我不怕你那表哥砍我，也怕你那令狐烁揍我。” 安娜白了我一眼，“那晚其实是我不小心吐脏了内衣，洗了又干不了，我干脆就不要了。”安娜叹了口气，似乎心里有事堵得慌。 “能有啥就说吗？扭扭捏捏地改做淑女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我呸！”安娜一口啤酒淬在了我的脸上，“只是……我好像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什么感觉？” “不知道。” “你啊，喜欢的人还在就请珍惜吧。”我有些苦闷，“别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旺财在一旁嘀嘀咕咕：“整天情情爱爱的真恶心。” 我冲它挥了挥拳头让它闭嘴。 安娜喝了口闷酒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内心一直想着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和他在一起总觉得有点拘束，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一样在我和他之间隔阂着，相反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有时候竟然时不时地想起……” 咚咚咚……这时候我家的门被人敲响了。 “你等会啊。”我走过去开了门，傻白甜竟然站在我的门口，手里拿着我塞在他家门上的海报和那张纸条，而妞妞也跟在她的身后。 “你好池先生！”傻白甜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我看到你们那个宣传单了，那个，我还真有事想请教您，不知道您放不方便。” “哎呀，方便方便，快进来。” 我完全把安娜给忘了，关上门，两个女人对视着我才想起来安娜还在。 “那个……这个……”我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哎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白如梦，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真是不好意思，我不会妨碍你们了吧？”白如梦不好意思地说道。 白如梦？这名字真好听…… 没等安娜说话，我抢着说道：“嗨，她可不是我女朋友，我还是单身呢，她是我朋友，来送啤酒的，行了，你啤酒放下赶紧走吧，我这要谈正事呢。” 安娜看着白如梦，又看了我一眼，“哦，再见。” 咚的一声，安娜重重地关上门。 “随便坐，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我看着白如梦不好意思地赶紧把沙发上的垃圾给收拾了。 “没事，池先生。”白如梦吱吱唔唔地说道：“其实我有点事想求您……” 第28章 一战成名1 我赶紧摆了摆手，“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事你说吧。” 白如梦的脸色愈加难看起来，眼圈有些泛红，“我想问问它，我的爸妈真的是死于车祸吗？” 没先到白如梦竟然和我一样，在这个世上已经没了父母，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不好意思，你先坐吧。” 我让白如梦在沙发上坐下，自己搬了凳子坐在她的对面。 一旁的旺财和妞妞已经聊了起来，只不过似乎并不友好，我也没心情听。 “那个白小姐，能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她点了点头。 原来，在两年前，白如梦的父母出了车祸，车子掉下了山崖，在那次车祸中唯一活下来的就只有一只狗，就是妞妞。 我有些唏嘘，没想到这样的傻白甜竟然会经历了这些。 “那个……白小姐，难道你对你父母的死还有疑虑吗？为什么想要和你的狗讨论这个问题？” 白如梦正襟危坐，“不瞒您说，我们家算是有钱人吧，我们家有一家公司，但是现在那公司已经是我舅舅的了。” 我仿佛有些听懂了，这肯定又是一出狗血的家庭财产争夺战。 “我父母生前，我这个舅舅就一直想要侵吞我爸妈的公司，而且我经常听见我父母和我舅舅吵架，所以……” “所以你怀疑你父母的死和你舅舅有关？”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这些推断是真的话，那真是太可了。 “我一直坚信我父母的死没那么简单，我知道您能和狗进行沟通，所以想来请你帮忙……” “行，没事，那个，让你的狗过来吧。” “妞妞！来！” 藏獒犬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它主人的面前。 我和它对视着。 “你应该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死的吧？” “这个……知道。” 我皱了皱眉，“真的就是简单的车祸？” “嗯。” 白如梦冲我挥了挥手，“池先生，能不能问一问当时车里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冲妞妞耸了耸肩，“怎么样？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当时车里……就正常的啊，我那个……坐在后座，那个突然车就转起来了，然后就掉下山崖了。” 妞妞说得有些含糊，直觉告诉我，它没有说实话。 “请你说实话！” “好了好了，我说实话，其实……其实是因为我。” 我有些诧异，“什么意思？” 妞妞趴在了地上，表情有些沮丧，“那天车开了好久，我憋着一股尿实在是太难受了，我怎么叫他们也不明白，只是给我吃的喝的，女主人在副驾驶上睡着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又崩又跳又叫，男主人扭头跟我说了几句话，也没看见前面来的车，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就开始转了起来，然后整个世界都转起来了，再然后我也就不知道了……我醒来的时候，男主人和女主人已经死了。” 我有些沉默，这能怪它吗？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些告诉白如梦。 “能不能……别把这些告诉我的小主人？”妞妞冲我哼哼着，“我不想被她……抛弃，我想守护着我的小主人，弥补我的过错。” “池先生，池先生？” 白如梦叫着我的名字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有答案了吗？妞妞它说了什么？” “白小姐，其实只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那个妞妞告诉我可能是你父亲疲劳驾驶了，没看清前面的车所以……死者已矣，您节哀。” 白如梦摸了摸妞妞的脑袋，脸上无比的悲伤。 “它还对我说，你父母临终前对它说，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即使没有他们，你也要好好地开心地活下去，他们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她终究没忍住，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递了纸巾给她，她擦了擦脸，妞妞也在她身上蹭了蹭以示安抚，完全没有一只藏獒的样子。 “谢谢你池先生。”白如梦笑了，笑容依旧那么的充满阳光，就像向日葵。 我赶紧摆了摆手，“嗨，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只是把我听到的告诉你罢了。” “我需要付您多少钱？” “不用不用，在家不属于工作范畴，不用付钱。” “不行不行，一定得付费的。”白如梦的表情十分认真，“一码归一码，您也付出了劳动，不能不收钱的。” “钱我是不会收的，那这样吧，你陪我喝一杯吧。” “啊？！”白如梦表情有些吃惊。 我摆了摆手，“我没别的意思，或许是因为你刚才的故事唤起了我的记忆，导致我心情也有些不好，所以想你陪我喝一杯，也听听我的故事。” 白如梦有些尴尬，沉思了两秒后，她说：“我不太会喝酒，不过啤酒应该没事吧，我就陪您喝一小点。” 我开了两罐啤酒，递给她一罐，给她讲了我的身世，又讲了赵月的故事，我是怎么惨怎么说，添油加醋，说得仿佛全世界的惨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说着说着我自己倒是真的有点想哭了，但白如梦却先哭了，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是多愁善感。 “别啊姑娘，你咋哭了，你看这我还没哭呢。”我赶紧又递去了纸巾。 她接过纸巾一面擦着眼泪，一面说：“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比我还要惨，你太可怜了。” “嗨！”我摆了摆手，“其实这个世界上比我们惨的多了去了，跟他们一比我们真是幸福多了，就像我说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开心努力地活下去，过好每一天！” “对！为了那些不开心地事，干一杯！” 一罐啤酒过后，我们又开了一罐，一罐过后，又开了一罐…… 酒精作祟下，我们天南地北地聊着，从开始的拘束对坐也变成了一齐坐在了沙发上。 白如梦果真是不太会喝酒，小脸微醺，讲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池先生，我其实还是很想……问你，你真的能听懂狗狗说话？”此时白如梦已经有些醉了，她坐在我的旁边，靠着我，体香味熏得我的心有点乱。 “嗯，当然，你不相信我吗？” “呵呵。”白如梦啥笑了笑，“当然不是，我只是……呃……想知道你是怎么有这个本事的。” “我也不知道，在那晚我和她睡，不对，我和她喝醉酒那晚后，我就能听见狗的话了。” “她？呵呵……是不是刚才那个美女？” “嗯。” “你爱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或许太久了，我已经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没有回答。 “嗯？”我转过脑袋，她的脑袋靠在我的手臂上，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我的心跳加速，酒精夹杂着她身体的香味让我的荷尔蒙乱串，她真的是个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的女人。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扶了起来。 她彻底醉了，迷迷糊糊不省人事。 我自认不是一个好人，但我也绝对不是一个坏人，我搀扶着她把她送回了家。 我在她随身的小包里找到了钥匙，推开门，一股香气扑鼻，她的屋子简单朴实，充满小女生的气息。 我把她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今天谢谢你了。”妞妞突然向我道谢，“你为什么没有把真相告诉她？”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或许其实也不能怪你吧，都是意外，再说，现在她不是还有你守护吗，如果真的没了你，她或许也会很难受吧。” “你们明天约架流浪狗的事情我知道了，虽然很感谢你，但是我还是不会去的。” 我笑了笑，“随便你。” 该来的总会来的，终于到了决战的日子。 下午都是时候我和冯胖子就忙开了，在中心花园布置了起来，当然了，也没少和物业打招呼，散了整整两条香烟才算是买通了物业。 不得不说，冯胖子还真是上心，批了整整一车的小礼品。 还没到八点，中心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大爷大妈人头攒动，一个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礼物，而我的眼里却只有他们身边的狗。 旺财站在我的身边，威风凛凛，“都到齐了？” 金巴犬看了看四周，冲它点了点头，“基本都到了。” “好，待会会有机会让你们走的。” 我说着清了清嗓子，拿着扩音器开始了我早已准备好的演讲，我大概地介绍了一下我们的服务范围和服务内容，装模作样地科普了一下养狗的知识。 旺财似乎有些不耐烦，一个劲地催着我让我快点。 不光是它不耐烦，那些大爷大妈也早已不耐烦了。 我露出微笑，做了个深呼吸，“好了，我也讲完了，很感谢大家来，我们公司有点小礼物送给大家，希望大家以后有需要来找我们，大家来领取吧！” 一瞬间，那些大爷大妈仿佛年轻了几十岁，一下子向我这冲了过来。 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工作人员派发，与其说是领取，倒不如说是抢。 “旺财！就是现在！” “跟我走！” 旺财一下子飞奔了起来，与此同时，那些狗也立刻跟了上去，此时兵荒马乱，所有人都在忙着抢礼物，又有谁会管自己的狗是不是跑了。 我跟着狗群一口气跑了出去，跑到了工地上。 工地上灯光昏暗，只能凭着不远处的路灯看见一二。 除了旺财它们，没有见到鳄鱼的踪迹。 我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忍不住说道：“不会吧？时间对的啊，怎么没来？” “不会是怕了我们吧？”旺财抖了抖身子。 “对！我们这么多狗，它们肯定怕了！” “它们也会怕吗？” 冯胖子一路小跑也过来，“师傅，你咋跑了，嗯？这么多狗？什么情况？” “别吵，咱们就离远点看着就行了，待会这些狗可能要打仗。” “啊？打仗？和谁？” 正说着，黑暗中一群狗缓缓地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鳄鱼。 “没想到你们这些人类的狗还真敢来！”鳄鱼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我数了数，鳄鱼那边有十五只，而我们这边有二十四只狗，相差九只，就算战斗力再差，这差不多百分之五十的数量差也能弥补了吧。 “我们为什么不敢来？”旺财不甘示弱，“多说无益，干就完事了！” 说完，旺财第一个冲了上去，霎时间，所有的狗喊叫着都冲了上去，吠声伴随着嗷叫，编织出了一首别样的热血进行曲。 “啊！”冯胖子双拳紧握大叫了一声，脸上青筋暴现，似乎他自己也要上去参与这一场打斗。 “你要干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说道：“我只是觉得很热血，很想打架！” 我看着旺财，它战场的中心和鳄鱼缠斗着，它们两动作迅速，攻击凶猛，打得难解难分，似乎谁也占不到便宜。 这场战役的惨烈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那群家犬战斗力的确太弱了，很快一只又一只倒下了，但就在这时候，一个黑影冲进了战场，它就像坦克车一样横冲直撞，瞬间局势得到了平衡，是妞妞。 “妞妞！妞妞！”白如梦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一脸惊恐地看着废弃工地上发生的一切，“妞妞！你干嘛！”她说着就要冲进去。 我赶紧拦住了她，“白如梦，你别进去，危险。” “池先生？你怎么在这？它们在干吗？为什么这么多狗在打架？” “它们在……”我正不知道如何向白如梦解释这一切时，冯胖子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师傅，这个……好像警察来了。” “啥？” 警察来了？狗打架警察还管？ 不过冯胖子说的没错，不知道从哪蹿出来一群人，都穿着制服，手中拿着套杆，他们冲着狗就去了。 “不好！是联防部抓狗队的！他们是来抓狗的！” 第29章 一战成名2 联防部抓狗队是属于城管一系的，我只是听说过这个部门，却不想今天真的亲眼见到了。 他们的动作很熟练，手中的套杆一伸一拽，一只狗就被他们套牢了，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这一场本该惨烈的战争被突如其来的抓狗队搞得措手不及，所有的狗都在逃命。 这些抓狗队根本不分流浪狗还是家犬，只要是狗他们都会下手，一旦套牢了一只便用麻袋一套直接拖走。 “妞妞！妞妞！” 白如梦冲了过去，还好妞妞这种藏獒犬不好对付，那些抓狗队员折腾了半天愣是没弄得住它。 “它是我的狗！你们想干嘛？！” “你的狗就看好了，在这凑什么热闹，走开，别妨碍我们做事！” 我去！刚反应过来的我立刻冲了过去，但是旺财呢？ 一眨眼的功夫旺财竟然不见了？ “旺财！旺财！”我呼唤着旺财的名字，但没有回应。 “哎，你有没有看到旺财？”我冲一只家狗问道。 它一边跑，一边说：“没看到！” “有没有看到旺财？！有谁看到旺财了！” 抓狗队员看着我，就像是看动物园的猩猩一样。 “这怎么有个疯子？” “管他呢！” 小区里的那些大爷大妈们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狗不见了，纷纷跑来了这里，这下好了，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那些抓狗队员雷厉风行，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我尚未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不见了。 似乎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狗，唯独我的旺财不见了。 “旺财哥我好像看见被抓走了。”终于有一只狗给了我有用的信息。 “被抓走了？” 我立刻往那抓狗队来的方向跑去，冲到马路上，我只看见了一辆汽车扬长而去，我靠，这些家伙是鬼吗？动作那么快？ “师傅！师傅！”冯胖子一直在追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了？” “旺财被抓走了，走，跟我去联防抓狗队！” “你们知道在哪吗？” 我有些着急，脏话脱口而出：“我他妈哪知道！上网打电话问啊！” 却不想，刚才那话不是冯胖子说的，而是白如梦。 我赶紧不好意思地挠头：“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这死胖子，所以说话……” 白如梦笑了笑，“没事，我知道你的狗被抓走了，心里难免着急，不过我知道抓狗队在哪。” “真的？在哪？” “就离这不远，在……” 几分钟后，冯胖子骑着他的小电驴载着我往白如梦告诉我们的地方去了，那地方的确不远，也就是在田三区。 按照白如梦所说的地址，我们的确很快就找到了联防抓狗队。 这政府部门竟然在菜场边上，门牌脏旧，上面的字都很难看清楚了。 此时大门紧锁，不过门口的车和车牌我认得出，的确是刚才那一辆。 我立刻敲了门，咚咚咚，大铁门发出的回响有点刺耳。 许久，门才被人打开了，一个中年人皱着眉头看着我，语气十分恶劣：“干什么的？！敲什么敲？！” 我舔着脸，赔着笑：“那个领导，我是来找狗的，就刚才，我的狗被你们误当作是流浪狗野狗给抓到这来了。” 他打量了一下我和冯胖子，眉毛动了动，“进来吧！跟我来！” “好嘞，麻烦您了领导！” 那人领着我们走了进去，穿过走廊，他带我们走进了一个仓库样的地方，贴着墙壁放着很多狗笼，狗笼里都是狗，可怜兮兮地汪汪叫着。 “老高！这两家伙说是来找狗的，就刚才抓的那一批！” “嗯？” 那个叫老高的个七十很矮，严重怀疑不足一米七，五大三粗皮肤黝黑，但却长了一副奸人相。 他看了我和冯胖子冯胖子一眼，“跟我来吧。” 老高又领着我们继续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们来得倒挺快，再晚一点这一批就要送去动物收容所了，在那运气好的被人领养走了，运气不好的不是饿死就是病死，再差一点的，十五天后又送到我们这……” “又送到你们这？”我忍不住问道。 老高笑了，“对啊，动物收容所地方有限资金有限，哪有那么多钱一直养这些畜生，十五天后没人领养的家伙就会送回到我们这进行人道毁灭。” “人道毁灭？”我咽了咽口水，“就这么杀了它们？” “不然呢？当然了，我们也不会那么残忍，亲手杀了它们。”老高指了指隔壁，“我们都是给隔壁的屠宰场代劳，哝！到了，这几只就是刚才才拖回来的，哪只是你们的狗？” “旺财！” 我一眼看到了旺财，它正在狗笼里叫吼，见到我立刻如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傻大个！快带我出去！妈的！吓死我了！” “领导！”我指着旺财，“就是它，我的狗。” 老高哦了一声，却不动，他摸了摸鼻子，“你把你的狗证给我看看，我确认一下，没错的话就还给你，以后遛狗的时候看着点，别再被抓了，这折腾的麻烦不是吗？” “狗证？”我有些惊诧，“领导，这狗证是什么东西？” 我从没有听说过这玩意。 老高似乎早料到了，嘴一咧，露出了坏笑，“人有身份证，狗当然也有狗证啦，这狗证就是国家认可你养了这只狗的证明，也好证明这只狗是你的，怎么，你没办？” 早几年的确听说过这么个事，但最后好像不了了之了，谁养狗还特意去办个狗证？这家伙现在跟我说这事，摆明了是想刁难我。 自古以来，民不和官斗，我虽然心里骂着mmp，脸上却只能赔着笑，“那个领导，我忘了办了，这咋办？” 老高眉头微皱，看似很尴尬的样子，“这就麻烦喽，你现在拿手机拍一张它的照片，明天来这，交两千块钱办个狗证，这事你可得抓紧了，如果快的话，月底就能拿到，慢的话，下个月初肯定能拿到。” 什么？那么长时间旺财还有命？ 我舔着脸说道：“领导这时间那么长，那我这狗……” 老高故作为难：“你这狗我们还得按流程走啊，谁让你没狗证呢，我们可不能因为你说已经在办狗证了只是还没下来就给它特殊待遇啊，一切都还得按规矩办事！” 我压着性子说道：“领导，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加个急，今晚就帮我把狗证给办了？您看这狗，我养了好久有感情的，您要是拖走了，我这……你帮个忙帮个忙，加个班行吗？” 老高砸吧着嘴，“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不过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也挺实诚，行吧，你过来，我给你加急办。” 交钱、拍照、登记……在经过一系列手复杂续后，所谓的狗证，终于搬好了。 旺财被放了出来，我叹了口气，这死狗又花了我两千。 刚准备带它离开，却不想另一只狗向我们求救道：“救我出去！喂！那个旺财的主人！求你也救我出去吧？！” 鳄鱼？！ 此时鳄鱼也没了威风，像只丧家犬一样在笼子里向我们祈求着帮助，“帮帮我！求你们了，我还不想死！” 的确，到了这，基本上就等于没了命。 我看着它，耸了耸肩，“我们为什么要救你？”我看着旺财，“它没了，你的愿望岂不是一下子就达成了？” 旺财原地转了个圈，我以为它会很开心地说“咱们走，明天起，我是老大”，却不想…… “那个傻大个，能不能，帮帮它。” 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30章 一战成名3 我有些不敢相信，旺财竟然想要救鳄鱼？ “我没听错吧旺财，你是想我救它？” 旺财在我的身边转了个圈，“对，你就帮帮它吧。” 这狗的思维我有的时候真是无法理解，它们本该是敌人，却不想这时候旺财竟让我帮它？ 我忍不住说道：“大哥，你没搞错吧？你们可是死对头，没了它，你不是马上就成了我们那区的老大了吗？” “说是这么说……”旺财顿了顿，“我想堂堂正正地凭自己的本事当上老大，而不是这种情况，再说，我们毕竟都是狗，我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不救它。” 我看了看旺财，又看了看笼中的鳄鱼，旺财这家伙的形象瞬间有些高大了起来。 “傻大个！你就帮帮我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是我不想帮，只是这……” 我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毕竟要两千块钱呢。” “就当我跟你借的不行吗？”旺财说得很认真，它跟我借？拿什么还？不过看来今天它是铁了心要救鳄鱼了。 没办法，一咬牙，我对老高说：“不好意思，这狗也是我的，能不能行个方便？” 老高脸上露出了坏笑，“当然行啊。” 两千大洋转过去，鳄鱼立刻被放了出来，只是见到鳄鱼被放了出来，其他狗立刻就一起向我求救了起来。 “救救我吧！” “求求你好心人也救救我吧！” “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好人一生平安！” …… 我的头有点大，鳄鱼和旺财一齐看向了我。 我叹了口气，说道：“旺财，我不是圣人，有时候我给得起，有时候我给不起，这么多狗，我不可能全救走的，就算全救走了，那明天呢？后天呢？大后天呢？” 旺财和鳄鱼有些失落，但还是低着脑袋走到了我的身后。 “年轻人，你在和你的狗说话？”老高看着我表情奇怪，我想他一定认为我是个疯子。 我没开口，倒是一旁的冯胖子插话道：“嗯，我师父可是宠物沟通师，他能和狗交流的。” “宠物沟通师？”老高这种市井之徒显然是没有听过这种高端的职业，他满脸的鄙夷。 “谢了，走吧。” 我说完领着旺财和鳄鱼就往门外走去，背后老高油腔滑调地说道：“年轻人记得回去办狗证，看好你的狗，不然下次再被抓来可又得花冤枉钱了。” 冯胖子的小电驴空间利用率被发挥到了极致，我坐在后座，两只狗站在前踏板上，两人两狗缓缓地往我们的小区驶去。 到了小区门口，鳄鱼和旺财跳了下来。 “那个……今天谢了。”鳄鱼竟然向旺财道了谢，我去，这家伙难道要谢的不是我吗？ “只不过。”鳄鱼话锋一转，语气也变了，“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完。” “当然没完。”旺财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 “明天吧，明晚还是八点左右，在我的窝，我等你。”鳄鱼说完一路小跑走了。 折腾了一宿时间也不早了，我让冯胖子先回家了，我带着旺财往小区里走，还没到家就被两个保安给拦住了。 原来那一大堆礼品被抢得不像样，小区的中心花园一片狼藉，到处是被抢坏的礼品和包装袋。 物业很是不高兴，“我们提供场地给你们搞活动，你不能最后丢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们啊！” 我赶紧赔不是，又是抱歉又是递香烟。 最终，物业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给钱他们负责处理，要不然就让我现在把地上处理干净。 妈的，为什么都喜欢要钱？不过这一次，我果断选择了后者。 我一边打扫着卫生一边心里叫苦，早知道就不让冯胖子那么早走了。 和旺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深夜了，我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我天昏地暗，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下晚的时候我带着它在小区溜了溜，见到了金巴犬，它告诉我们昨晚有几只家犬被逮走了，不过今天都带回来了，看来老高那玩意又赚了不少。 “不是吧旺财哥，今晚？” 当金巴犬知道我们今晚又约了鳄鱼后，似乎有些为难，“昨晚那么一闹后我们今晚估计没什么狗能出来，而且我们都受了伤，估计……不过我可以把消息放出去试试。” 金巴犬说话的时候明显有些没信心，它也受了伤，或许是被那些流浪狗给打怕了吧。 “没关系，你们不来我也有信心打败它！”旺财依旧信心满满。 的确，昨晚抓狗队抓了不少流浪狗，鳄鱼那边损失惨重，估计也没多少帮手了。 “旺财，差不多了，回去吧。” “嗯，你们就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 晚上，我准时带着旺财出了门，我在小区口等了等，但没有一只狗出现。 我有些失望，到头来，还是它一只狗。 旺财倒是似乎早已经料到了，站在原地，抖了抖身子，“走吧，傻大个！” 昏暗的小巷，我和旺财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还是那个尽头，还是那堵破墙，旺财走了进去，鳄鱼和四只流浪狗早就在等着它了。 “你倒是很守信用，竟然还真敢来。”鳄鱼冷冰冰地说道。 “当然，没有打倒你成为这一区老大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成为我们这一区老大就真的那么重要？” “对！” 鳄鱼身后的那四只流浪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蠢蠢欲动。 旺财也摆出了攻击的姿态，龇牙咧嘴，战争一触即发。 “好！” 鳄鱼站在那，它迈开步子，缓缓地走到了旺财的面前，两只狗就像是两个江湖中的绝世高中，争锋相对，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谁会倒下。 “谁都不许帮忙！我和它单挑！”鳄鱼说完，一张嘴嗷地一声就冲了上去。 旺财也不甘示弱，两只前爪立刻就招呼了上去，它们两纠缠在了一起，撕咬着，拼搏着。 我本以为这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却不想结束得比我想象的快。 旺财动作迅速抓住了一个机会，猛地把鳄鱼扑倒在地，前爪猛甩，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鳄鱼的脸上，鳄鱼在地上扑腾了两下，最终竟然放弃了，“好了，我输了，你以后就是这一区的老大了。” 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不光是我，旺财也是愣在了原地。 鳄鱼似乎是故意输的，它似乎早就打好了主意。 “为什么？”旺财突然问道，“难道是因为我让傻大个把你救出来？” “不。”鳄鱼抖了抖身子，“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当老大。” “我?” “对。”鳄鱼看了看我，“或许真的就像信差说的那样，你们一人一狗，能创造出传奇，我也很希望能看见你们创造出的传奇。” 旺财愣了愣。 鳄鱼却已经带着那些流浪狗半蹲了下来，“好了，现在你已经是我们的老大了，老大！” “老大！” “老大！” 荣耀加身，旺财站在那，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它很享受这一刻。 历经千险，旺财终于实现了它的愿望，成为了我们这一区的老大。 “那之后呢？”我忍不住向旺财问道，“当了老大后要做什么？” 旺财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没当过老大……”它看向了鳄鱼，“那个……做老大要做些什么？”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这就是田二区的新老大？” 黑夜中，高墙上，两个黑影站在墙头，忽然它们一跃而起，落在了墙内，是两只土狗，浑身灰白，为首的一只十分壮硕，几乎和狼狗一般。 “黄龙？”鳄鱼龇着牙咧着嘴，“你踏进我的地盘做什么？！” “哼，你的地盘？你刚才不是已经俯首臣称了吗？现在是这家伙的地盘了。”那只叫黄龙的狗看向了旺财，“我说的对吧，如虎？” 如虎？ 我看向旺财，它看着黄龙，浑身有些微微颤抖。 黄龙继续嘲讽道：“鳄鱼，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竟然会输给一只宠物犬，真是丢我们的脸。” 鳄鱼冷哼了一声：“哼，黄龙，你可别小看它，说不定一个月后，它就能骑在你的头上！” 第31章 萌犬向前冲 如虎？难道那是旺财的名字？ 旺财浑身微微颤抖，看着黄龙，“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那个名字？” 原来它们不认识，但看来“如虎”真的是旺财原来的名字。 “哦？，想知道你一点也不难，毕竟你哥哥和你的父亲都那么有名。” “闭嘴！”旺财似乎有些愤怒。 “好好好。”黄龙有些得意，“我今天只不过是来看看新的田二区老大而已，仅此而已，恭喜你了。” 说完，它摆了摆尾巴，走了。 “那家伙是谁？”旺财忍不住问道。 鳄鱼说道：“黄龙，田四区的老大，也是市北区的老大，那个家伙，不好惹的。” “哼，我迟早也会把它给取代了的。”旺财依旧那么的自信。 “你如果真的想成为市北老大的话，我劝你最后再找它。”鳄鱼抖了抖身上的灰土，“它似乎认识你，如虎？是你的名字？” “我不想说。”旺财也抖了抖身子，看向鳄鱼，“那个麻烦你告诉我，作为老大，应该要做些什么……” 原来狗当老大是很轻松的事情，它们每天不用做事，手下的人会给它们找来食物，如果有事发生，信差会去找老大告知，其实一般都没什么事了，顶多是小区多了只什么狗之类的……但一旦有别的区的狗闯进来找吃的，那就得处理了，老大得带头去赶走那些闯进地盘的不速之客。 “还有就是每三个月，会在市中召开会议，你必须代表我们区出席。” 鳄鱼说得很有耐心，也说得很细，没想到它是个细汉子，和它那副凶恶的嘴脸倒有些不相符。 我不禁唏嘘，虽然简单，但没想到狗的世界这套东西竟然很完善，每三个月还召开会议，真是有组织有纪律。 “还有些零碎的事情，我慢慢再告诉你。” “嗯，我有人给吃的，你们就不用给我找吃的了，我有事会来找你的，相同的如果你们有事找我的话，我住的地方在……” “我们可能不方便进小区，因为保安一般都会赶我们，我们有事会让信差通知你的。” 鳄鱼的话刚说完，信差从阴暗处走了出来，我去，这家伙竟然一直都躲在那，果然是个中立的家伙，外面不管如何兵荒马乱，只要自己周全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恭喜你啊，如虎，我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信差笑嘻嘻地说道，说实在的，我不太喜欢这家伙。 “我叫旺财，你们以后还是叫我旺财。”旺财说得认真，显然已经有了大哥的样子。 “好的老大，你家的地址我知道，有事发生我会去挠你们家的门的。” 旺财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傻大个，走了。” “哦！” 旺财在前，我在后，我仿佛都成了它的小弟。 “旺财，做了老大，有什么感想？” 我以为它会兴奋地跳起来告诉我很爽，却不想沉默了几秒后，它说：忘了，好像没有感觉…… “你现在也成了我们这区的老大了，能告诉我你的秘密了吗？你的名字叫如虎？”我忍不住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 旺财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些事。 “喂喂喂！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我帮你成功当上老大，你就告诉我！” “我可没有答应过你！你们人类最喜欢胡说八道了，我根本没有答应过你，你当我失忆啊！” “那好，你怎么样才肯告诉我？” 旺财看了看我一眼，继续走着，“等我成为市北的老大。” “喂！不是吧！臭狗！你说真的啊！当一个区老大就行了啊！喂！” 看来，这家伙天生就是折腾的料，我怕是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第二天一早，冯胖子早早地来了，还带来一个人，那人我也认识，是我公司所在的大厦的招商业务员小陈。 “池老板，您的房租已经到期了哦，差不多该缴明年的房租了。”小陈笑嘻嘻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该死，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竟然来找我要房租？ “您先坐会，我给您倒杯水。” 我说着假装倒水把冯胖子拉到一边，小声问他怎么把这家伙带我家来了？！ 冯胖子也是一脸无奈，说师傅，我也不想，他们看我们在装修就找我要钱了，不给钱就不让我们装修，现在公司那些工人还着停工呢。 这真是有些头大。 我赶紧换了一副笑脸，“那个小胖子，你也知道师傅最近手头紧，你看能不能帮我把房租付了？回头等师傅有钱了还你一半，那另一半你作为股东也有义务负责的，对吧？” 冯胖子点了点头，但又很快摇了摇头，“师傅，不瞒您说，我最近钱也用光了，一时半会我真没钱，最快也得下个季度才有钱。” 这下就真的有点麻烦了…… “池先生？合同我都带来了，您在这签字，付钱就可以了，您是刷卡还是现金？嗯，我估计您是刷卡，家里应该不会放七万块现金的。” 小陈笑眯眯地拿出合同放在桌上，又去包里要翻pos机。 我略显尴尬，“那个小陈，能不能……宽限一段时间，我们这，最近资金有点周转困难。” 小陈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池先生，您真幽默，您一定是在开玩笑是吧，你们不是在装修吗？装修得花不少钱吧，七万块不多，这不会拿不出来吧？” 我尴尬地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最近还真拿不出来。” “拿您几天能……” “这个……要不给我缓一个季度？” 小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一脸严肃地收起了合同和pos机，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池先生，这个我恐怕爱莫能助，我们公司有规定，超过合同期的十五天房租还没续的话，我们就有权利转租你现在的房间，你已经迟了七天了，如果八天后你再无法缴纳下一年的房租的话……” 他拿起包，冷哼了一声，“那就别怪我们了。” 说完他自己开门走了。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满地说道：“这家伙是娘们吧，翻脸可真比翻书还快啊。” 我屁股才坐下，门又被敲响了，那家伙落东西了？ 我气势汹汹地开了门，脸上的肌肉却又立刻僵住了，瞬间变了个笑脸。 “goodmorning！包租婆！” “古尼玛个头啊！说了多少次了，别跟我放洋屁！” 包租婆抱着她的狗，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看见冯胖子也好像没看见一样，毫不客气地冲我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缴房租？记住了，你可是欠了我四个月的房租！别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不缴房租！” 她怀里的泰迪努努见到了旺财就仿佛见到了鬼一般，不停地挣扎想要跑。 旺财也不理它，就这么死死地盯着。 “大哥别咬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泰迪似乎被旺财的眼神吓住了，不停地求饶。 旺财只是冷哼了一声，打了个哈欠继续懒洋洋地趴在地上。 它们两之间在我和包租婆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无比尴尬地冲包租婆讨好道：“包租婆，您就再宽限几天吧，下个月，我下个月一定把房租给您！您看，我这么优秀的帅小伙怎么会骗你呢。” 包租婆白了我一眼，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七天，再给你七天时间，如果再不交房租的话……” 包租婆冲我诡秘地笑了笑，“就请你带着你的臭狗滚蛋！” 旺财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包租婆龇牙咧嘴，嘴里发出呃呃的声响。 包租婆显然也意识到了，咽了咽口水，赶紧溜了。 我一屁股重新躺在沙发上，忍不住大大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生活真是一团麻！” 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我这么缺钱？ 看着手机银行里的两万不到的钱我有些迷茫了，咋办？四个月房租一万多，公司房租七万，我还欠着安娜和她爸的钱…… “师傅，你看。”冯胖子突然把手机伸到了我的面前。 “没心情。”我推开了他的手。 “你看啊，这可能是你需要的。”他重新把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活动页面，文字太多，我都没细看，只看见了那一串大大的数字1000000。 “个十百千万，一百万？” 我彻底来了精神，仔细地看着那个页面。 页面的最上方标题是：萌犬向前冲，第一名奖金是一百万，报名截止日期是……今天？！ “这比赛要主人和狗一起参加的，好像要比三轮，最终冠军是一百万奖金，我想以师傅你的本事和旺财的能力，你们一定……” 没等冯胖子说完，我就迫不及待地滑动着页面，“甭废话了！怎么报名！怎么填信息？” “只能线下报名，是在市中心的万达广场，要带着狗一起去登记……” 没等他说完，我立刻穿起衣服就要走，“走！旺财！” “我不。” 旺财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没有半点要起的意思。 “干嘛大哥！这时候别撂挑子啊！” “我才懒得参加这种比赛，丢面子，我现在也算是个老大了，有头有脸。”旺财打着哈欠，没有半点要参加的意思。 “喂喂喂！你可别忘恩负义啊，我帮了你，你这么点忙都不愿意帮我？”我叹了口气，弯下腰，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现在真的是困哪时期，如果你不帮我，我很可能就没了经济来源，也会没有地方住，到时候你就会跟我露宿街头，你也会变成流浪狗了。” 旺财站起了身，“算了算了，我就帮帮你吧，走了。” 到市中心万达广场的时候，那里已经挤满了人，都是带着狗来报名参加那个比赛的。 大大小小各种犬都有，真是犬类大集合啊。 “池先生，你也来了？” 没想到白如梦也在这，带着她的妞妞。 “嗨。”我挠了挠头，“来凑凑热闹凑凑热闹，你别老叫我池先生了，怪别扭的，大家都是邻居，你叫我名字池以恒就行了。” “听说你已经成为我们区的老大了？”妞妞主动和旺财聊了起来。 “嗯，当然。”旺财霎时间就摆出了一副老大的派头。 白如梦指了指报名方向，“我带你去报名吧，今天就截止了，我已经报过名了。” 我笑着说道：“那最好了，我也不知道在哪。” 挤开人群，我好不容易冲到了最前面，耳边突然又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池以恒？” “嗯？” 扭过头，安娜就站在我的右手边，而她的旁边是令狐烁，令狐烁的怀里抱着一条不大的金毛犬。 “池以恒，我帮你拿到报名表了，快填吧，待会还要给你和旺财拍照。” 白如梦突然穿过了人群站在了我的左手边，手里拿着一张申请表，满脸的笑容。 第32章 冲啊旺财 左手是白如梦，右手是田安娜，不知为何，被他们两夹杂中间我倒有些尴尬。 “你也来参加这个？”安娜看着我皱了皱眉头。 我笑着从白如梦的手里接过申请表，一边填一边说道：“不是缺钱吗，我不是还欠你钱呢吗，你爸那我又……” “你见过我爸？” 糟了，我记得答应过田爷，那件事就我们两个知道。 我赶紧改口道：“不是，不就那晚吗，你爸不是让我好好照顾你吗，我可不能欠着你的钱，不然他可会揍我的。” 我的话说完，突然想起来令狐烁就在安娜身旁，不觉又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嗯……那个，你们两也来参加这比赛？” 令狐烁笑了笑，“办这个比赛的人是我朋友，算是捧捧场，也顺便锻炼锻炼雪碧。” 雪碧？ 我想他说的就是那条金毛犬，以前死的那条叫可乐，这条叫雪碧，这家伙这么喜欢碳酸饮料的吗？ 白如梦说：“表填好了，我带你赶紧去拍照登记吧，那里人可多了，去晚了排队得等好久。” 我拿着申请表，有些尴尬地看着安娜两人，“行，那个，那我们先走了，你们……” “一起吧，你们跟着我，我带你们走个后面，能快一点。” 令狐烁说着走在了前面。 我想如果没有令狐烁的话我们估计得排队等到下午，拍照登记狗信息的时候，那名登记员诧异地看着我，问我真的是带这条狗参加？我有些不明白，点了点头，问他难道土狗不能参加吗？ 那家伙竟然笑了笑，说不是不能，只是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是带土狗报名的。 这让旺财有些不爽，直接就冲他叫唤了两声。 “白如梦你登记好了？没登记现在一起登记拍照吧。” 白如梦摆了摆手，“我早拍好了。” 难以想象，如此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快就拍好照登记好的。 “行了，现在也全部弄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啊。”我笑呵呵地冲令狐烁和安娜说道。 “行，我们也该走了，两天后就比赛了，我和安娜还要和雪碧训练训练。” “对，我也得和我的妞妞训练训练。”白如梦乐呵呵地说道。 “那……拜拜，我们从这边走了。”我冲安娜说道。 “哦。”安娜冷冰冰地答道。 白如梦开着车载着我回到了小区，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弱女子竟然开的是路虎suv，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太多与她这个人不相符的事情。 “哎对了，这比赛我知道会比三轮，那这三轮比赛到底比什么？” 白如梦眼睛瞪大了，“不会吧？你还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白如梦笑了笑，“那我告诉你吧，比赛日期就是在两天后也就是大后天早上九点，第一轮很容易，好像是飞盘，只要狗狗能把飞盘带回来交给主人就算过关，第二轮好像也不复杂，是需要狗和主人一齐合作，类似于铁人三项，具体的没有细说，第三轮据说是在一个岛上进行，内容至今保密，总之蛮有意思的。” 我不经挠头，没想到这比赛这么麻烦的，看来这一百万没那么好拿。 “喂，旺财，有没有信心？”我忍不住冲旺财问道。 旺财懒洋洋的，似乎根本没有兴趣，“随便喽，随便玩玩。” “大哥，你可别随便啊，我等着这钱救命呢。” “好了好了，你好麻烦啊。”旺财有些不耐烦，这个家伙！ “真羡慕你啊。”白如梦看着我和旺财，突然眉头微皱，惊奇地说道：“你有这个能力岂不是肯定就是冠军了？” 我干笑了笑，“反而更麻烦，这家伙根本不受控制，我第一轮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呢。” 白如梦笑了笑，“你真谦虚，反正时间还早，走，妞妞，咱么去中心花园玩一会飞盘，池先……哦不，池以恒，你和旺财要参加吗？” “好啊。” 几分钟后，小区中心花园里，我和白如梦来来回回地扔着飞盘，然后让各自的狗去捡回来，妞妞倒是蛮喜欢这个运动的，跑得格外带劲，旺财就…… 我自己捡起飞盘看着远处趴在地上懒洋洋的旺财求饶道：“大哥，能不能给我点面子，你倒是动一动啊，怎么变成我自己扔自己捡了。” 旺财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么无聊的事情我才懒得做，再说我现在也是这的大哥了，被其它狗看见做这种事，有点丢脸。” 这个家伙，我有点慌了，早知道不去报名了。 “师傅！我来了！师傅！” 冯胖子笑得像个孩子似地跑了过来，他牵着一条长须牧羊犬，这种犬的最大特点就是看不见眼睛，都被长毛给遮住了，样子憨厚，和冯胖子倒有几分相似。 “这狗？”我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冯胖子傻笑，“它叫毛毛，怎么样？还行吧？” 汪汪汪！ 毛毛冲我叫唤了两声，语气有些傻：“你是谁？我在哪？你又是谁？” 旺财立刻站起了身，冷冰冰地说道：“我是这一区的老大！叫老大！” “哦，老大好！” 这家伙倒是很听话…… 我冲冯胖子说道：“不是，你突然弄条狗来啥意思？” 冯胖子憨厚地笑着：“其实我前两天就养了，我也报名了。” 他说中晃动着手中的“萌犬向前冲”的参赛证，“我既然拜您为师了，想和狗沟通自然先要养一条狗啦。” 冯胖子说着，就拿出一个飞盘扔了出去，“去吧！毛毛！捡回来！” 飞盘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落在了地上，然而毛毛站在原地，吐着舌头，一动不动。 “好饿啊，要是有吃的就好了。”毛毛自言自语地说道。 冯胖子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可能还需要锻炼，需要锻炼……”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三人三狗基本都待在一起，妞妞表现依旧出色，毛毛还是有些傻兮兮的，唯一动的一次没捡来飞盘却捡来了一只死耗子…… 旺财依旧老样子，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无论我说啥他就是不肯动，这家伙懒得就算有狗路过和它这个老大打招呼都懒得站起来了，我想它一定是史上最懒的老大。 转眼间已经到了比赛日，白如梦开着车载着我们早早地到了比赛地点，那是一个公园，人头攒动，狗声鼎沸，都是来参加比赛的。 旺财几乎成了全场焦点，不是因为它是区老大，而是因为它似乎是唯一一只土狗。 “你看这人，竟然带土狗来比赛。” “不会吧，竟然带看门狗口来。” “这比赛门槛也太低了吧。” …… 不管是人还是狗，似乎说得都是差不多的话。 似乎所有人对土狗都有偏见，我就不明白了，其实都是狗，不管是人还是狗，都会有如此强烈的种族歧视？ 旺财似乎也十分地不爽，龇着牙嘴里一直发出呃呃的声响，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发起攻击。 “好了旺财，沉住气，我平时跟你说的什么，素质。” “都说不要来参加这什么鬼比赛了！”旺财十分的不满。 主办方主持人扯着嗓子拿着喇叭介绍了第一轮的比赛规则，的确是飞盘，只不过和普通的扔飞盘有点区别。 会有一个机器一次性喷出十个飞盘，在一分钟内捡回六个或六个以上的飞盘就算过关进入第二轮，少于六个的淘汰。 这看上去似乎有难度，但最大的难度在于，飞盘的落点除了一大片草地外还有一片湖泊，也就是运气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有好几个飞盘会落进湖里，虽说老话讲狗天生会游泳，但其实没有接触过游泳的狗是不敢跳进水里的。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我原本以为轻松的比赛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十只狗里最起码有五只是傻乎乎地根本不想去捡飞盘的，它们有的待在原地不动弹；有的跑出去又跑回来什么也没带回来，还有的跑过去半天才叼回来一个飞盘…… 冯胖子的毛毛就是其中之一，他虽然运气好所有的飞盘都落在了草地上，但毛毛依旧傻乎乎地，慢悠悠地跑出去，绕着飞盘转了好几个圈才叼回来一个，最终以一个的成绩结束了他这次的“百万之旅”。 “77号参赛者，白如梦和妞妞！” 到白如梦了，她轻拍了拍妞妞的脑袋，“要加油哦！” “加油啊！白如梦！”我也给她打气。 “嗯！” 砰！砰砰！ 一连串响声，飞盘全部飞了出去，不用白如梦下令，妞妞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就冲了出去，一跃而起将一个还没落地的飞盘咬住带了回来。 松口丢下飞盘它又立刻往回奔去…… 最终，妞妞以九个的成绩完成了比赛，还有一个不是时间不够而是飞进了湖里，妞妞似乎不会游泳所以干脆就放弃了。 这已经是目前是最好的成绩了，四周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爆发出了掌声。 “78号！池以恒和旺财！” 我咽了咽口水，“走了！旺财！” 我感觉到所有人在看着我们，我也知道，他们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旺财，争点气啊，别被其他人和狗看不起。”我压低了声音冲它说道。 旺财也不回答，一声不吭地走着。 “预备！开始！” 砰！砰砰！ 飞盘全部飞了出去，我立刻手臂一挥，“冲啊！旺财！” 然而，旺财没有动，他前爪一伸，竟然趴了下来。 “大哥！你别搞我啊！” 怎么说呢。。。 目前来看，看的人不多，说实话，现在我心态也放下了，没指望能挣多少钱，但和网站签约了，该上架的还是得上，毕竟网站也要吃饭。 好了，直入主题，那什么，本书今天上架了，又要开始不要脸的卖字挣钱了，大家要是觉得看得下去就冲个十块八块的，各位衣食父母的慷慨解囊是我写下去的最大动力。 这本书其实是我灵光一闪的作品，没想到写了这么多，后面的大纲我也铺好了，有点慢热，但是越到后面会越精彩，至于旺财的真正身份我先卖个关子，只能用八个字形容：一将功成万骨枯…… 如果觉得更新慢的朋友也可以养肥了再杀，因为我真的很忙，平时要上班还要码字，希望大家谅解。 ………………………… 以下是黑岩充值详细步骤和注意事项： 1：充值前，先要登录黑岩账号，黑岩支持一键登录，只要你有qq号、微信号、百度账号、新浪微博账号等其中一种，都可以直接使用这些账号一键登录黑岩！ 2：登陆后，点击网站首页最上面的【充值】，进去后按照充值流程提示操作。 3：具体充值方法：黑岩支持3种充值方式，【支付宝】【微信支付】【paypal】 现在详细说明一下每一种的充值方式。 【支付宝】拥有支付宝账户的人可选择。比例是1:100 【微信支付】有微信且绑定了银行卡，或者微信里面有余额的可以冲，比例是1:100 【paypal】这个是专门给海外的朋友准备的充值方式，海外用户可以用这个！ 另外，使用“黑岩阅读”ios（苹果）客户端的朋友一定要注意，由于苹果系统的设定，在ios客户端充值的话，兑换比例只有1:50，另外一半会被苹果系统收去，很不划算，建议大家充值的时候从浏览器进入黑岩阅读网，在网页版充值好后，再在客户端登录阅读，这样就不用被苹果客户端收取一半手续费了！ ps：充值完成之后，就可以对作品进行打赏和订阅了，如作品已上架，建议书迷朋友直接选择自动订阅，这样就省去了一章章订阅的麻烦，订阅过一次的章节，回看是不收费的。 还有疑问的可加客服mm的qq号咨询：2984543729。 第33章 鼻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然而旺财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大哥，你别搞我啊，求求你了。” 我就差给它跪下了，四周的人也嘲笑着我们。 “我就知道！” “是啊！带只土狗来...... 《宠物沟通师》第33章 鼻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4章 狗屎运 我真为白如梦捏了一把汗，她如此一个弱女子，小蛮腰竟然和一只藏獒犬系在了一起，我真害怕妞妞一不留神就把她给拽下了水去。 她走得很小心，每一步都迈得留神，别看妞妞是只藏獒，五大三粗，但却走得十分小心，生怕害了自己的主人。 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我和旺财知道，妞妞的...... 《宠物沟通师》第34章 狗屎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5章 骷髅岛二十四小时 “啊？什么？” 我还有些懵，什么船？ 白如梦拉着我就走了出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风吹过，我清醒了，一觉醒来我竟然已经在船上了？ 此时船已靠岸，参赛者们已经站在岛上，除了我。 ...... 《宠物沟通师》第35章 骷髅岛二十四小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6章 骷髅岛二十四小时2 突然出现的人也是参赛者之一，他的狼狗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三个字足以形容，快！准！狠！ 而他本人也是长得十分凶悍，如果给他脑袋上戴上丝袜上街，我估计警察叔叔会把他当场击毙。 “你……说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宠物沟通师》第36章 骷髅岛二十四小时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章 骷髅岛二十四小时3 粗壮大汉被工作人员带走了，我试图告诉前来的工作人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人或许正在伤害参赛者，但他们却根本不听。 他们就仿佛是被下了指令的机器人，只负责把被淘汰的粗壮大汉带走，其他的事他们一概不管。 “不如我们弃权吧？”白如梦向我建议。 ...... 《宠物沟通师》第37章 骷髅岛二十四小时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章 骷髅岛二十四小时4 陈伟愣在原地，整个人都僵在那。 白如梦被我的叫声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怎么了？” 我冲过去一脚踹倒了陈伟，“这家伙！刚才想拿掉你腰上的小鸡！” “啊？！” ...... 《宠物沟通师》第38章 骷髅岛二十四小时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章 第一名 令狐烁的突然出现让我仿佛看到了希望，此时此刻，他的身上仿佛散发着天使般的光亮。 “令狐烁！小心！这家伙是个疯子！” 令狐烁看了我一眼，表情永远的那么波澜不惊。 那疯子好像也没把令狐烁放在眼里，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坏笑着...... 《宠物沟通师》第39章 第一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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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白如梦，“你为什么回和他在一起？” ...... 《宠物沟通师》第45章 旺财的身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章 我和安娜 所谓虎毒不食子，旺财刚才说的把自己孩子扔进油锅里的父亲，存在吗？ “不可能吧？把自己的孩子丢进油锅？虎毒还不食子呢，没那么狠的父亲吧？” “我父亲就是这么对我弟弟的。” 旺财脸上的肌肉少见地纠在...... 《宠物沟通师》第46章 我和安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