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之一品闺秀》
小剧场一:关于守身
皮埃斯:美妞们千万不要觉得此文玄幻,如果穿越美妞们都相信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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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过十岁的楚墨还没逃出院子便被叛徒小师弟阒然看见了,一通大叫之后,可怜的他又被丢进了蛇窝里,此乃后话。
被踹到柴房的楚墨伤心欲绝,觉得他师傅太不人道,竟然让他为一只母虫子守身,严重伤害了他作为男子汉的尊严,遂连夜收拾包袱欲逃离苍山。
打后尤不放心,还将养了几百年的宝贝鸳鸯蛊取了公蛊种在他身上,只说让他为母蛊守身如玉,否则肚子里公蛊就会吃光心肺,说完便一脚将他踹到了柴房。(..tw无弹窗广告)
独孤安听闻果然大怒,想着他这般小就喜新厌旧、水性杨花,长大了铁定是个渣,于是捉了他来便是一顿痛打。
至于楚墨为什么会喜欢一只傻兔子,他觉得他有必要说明一下,所谓的小银是一条十丈长阴险狡诈的银色大蟒,每日不是自己跑到厨房偷肉吃就是一尾巴将他甩到河沟里,对此种生物还是小布丁点的楚墨实在喜欢不起来。
楚墨咬牙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小师弟,他记住了!
小师弟阒然是个毫无原则崇拜他师傅的小笨蛋,自以为是的认为他移情别恋抛弃了性别为母小银蛇,便去找他师傅告状。
楚墨作为苍山专门给蛇喂食的动物饲养员,一日在给他师傅的宝贝坐骑小银蛇喂食时在树桩边上捡到一只撞晕过去的红眼雌兔子,出于对笨蛋一类生物的喜爱楚墨毫不犹豫的将兔子留在身边圈养,欢喜时还整日抱在怀中舍不得松手。
但是他师傅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此文种开创了女权先河,是弘扬女性权利的号召书,于是同苍山所有雌性同胞商议之后给苍山所有雄性动物下达了命令,以后只得一对一交配,不允许一夫多妻。
楚墨对此十分无奈,皇帝不上朝每天谈恋爱,王爷不上朝每天谈恋爱,将军不打仗每天谈恋爱,丞相不管事每天谈恋爱,商人不经商每天谈恋爱,农民不种田每天谈恋爱,若这世界真成了这般,大抵人类只有等死的份。
楚墨十岁那年民间开始流行女强言情文,此文本要求男主身心干净,对女主从一而终,在遇见女主之前男主铁定是个处。不管男主之前何种身份遇上女主之后人生所有的目标都发生逆转,每天只想着同女主谈情说爱各种禽兽。
楚墨觉得忧伤,越发相信他是他师傅从路边捡来的事实了。
他师傅生平有两大爱好,一是聊八卦,二是看民间的传奇戏本,以前住在对面的老神仙还在的时候他师傅还能同他磕巴几句练练嘴皮子,后来也就是楚墨大约五六岁时老神仙不见了,他师傅便只得整日靠看民间戏本来打发时日。然后偶尔被戏本毒害,拉着他和小师弟做实验。
楚墨对此嗤之以鼻,他信他就真是笨蛋了。
苍山位于南夷十荒最美的洱海,方圆百里全属于苍山女巫的掌管范围,但是他师傅却是个整日无所事事的。对此楚墨十分好奇,每每询问,他师傅也只会用她是神仙什么的话来敷衍他。
当然,他几乎从没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大多数都称呼她为巫主,因为传说中她是掌管天道永生不老不死的苍山女巫。虽然楚墨一丁点也不相信那个出口成脏的师傅同神仙有半毛关系。
在楚墨还是萌萌小正太一枚时,他有个道德沦丧、野蛮暴力、毫不讲理、恣意妄为的师傅,姓独孤,单名一个安。
小剧场二:情话绵绵
皮埃斯:半夜爬起来码下此剧场,仅以此送给处女座的小霞霞y(^_^)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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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嬟喜笑颜开:“死样,算你老实!”
彼时楚墨已经锻炼了一副好口舌,诱哄道:“不,夫人是我的十全十美,有了夫人我的人生才成了完美!”
温嬟继续借题发挥,强调数字:“但我是老十!”
楚墨一愣,恍然大悟,立即举手发誓表明立场:“本侯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夫人的事!再说,那不是因为本侯年少不懂事,没有遇见夫人吗!”
温嬟冷笑:“她们说你给我戴了九顶绿帽子!”
温嬟同蓟城几个夫人一起赏花时聊起她是紫衣侯的第十个女人,对此温嬟十分嗝应,当晚回府便借机发了一顿气,将刚刚下朝归来的楚墨揪着耳朵跪了搓衣板。
在温嬟同楚墨互许终身之后的某一日。
001、子不语
2章节名出自:袁枚《子不语》
注:1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绝对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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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上天嫉妒,又让她在偷包子时碰上个神秘女人,一挥手将她弄到了异世界,还要从娘胎里爬出来重新长大做人。
然后大佬想起了他的宠物,临时召见,顿时惊为天人,不顾众人反对要娶她为妻。然而继子阴险,处心积虑勾引,她身心坚定、宁死不屈,于是继子勾引不成又生歹计,毒死大佬嫁祸于她,要执行门规将她凌迟处死。幸得暗恋她的某杀手好心将她放跑,过上了东躲西藏日日与乞丐为伍的共产生活。
别说杀手,杀鸡都不会的她在强者生存的杀手培训班里只得装傻卖萌靠出卖美色打怪升级,千难万险、九死一生,二十岁时她终于顺利毕业,成为了一名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杀手。
十五岁之前她是骄横跋扈、不知人间疾苦的豪门小姐,十五岁之后她是因为父亲破产送给黑白两道大佬的小宠物,但是大佬嫌弃宠物太年幼,一脚便将她踹进暗夜组织里做杀手。
总结上一辈子温嬟不得不用狗血二字来形容她传奇的一生。
002、多病身
注:温嬟(yi):美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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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嬟叹气,嫁吧!嫁吧!虽然嫁的人名声不好,但死之前还能嫁一回人,起码也了了她活了两辈子的心愿,顺便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温嬟觉得也算是她十几年来见到蚂蚁不踩死所积下来的功德吧!
“好,我嫁!”温嬟想了想重重的点头,她这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嫁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她死后也能心安理得的将他带走。若是换成了她的翩翩佳公子,她还真不忍心将人弄死了一起弄到地下面去。
柳如眉一僵,觉得女儿的思维跳跃得有些快,她似乎跟不上节奏了。她疑惑的看着温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去克死紫衣侯差不多也算是暗杀的一种吧?
见柳如眉一脸忐忑的忽悠她,温嬟不禁生出了几分好奇来,心情莫名有几分激动:“莫不是爹爹要派儿去做卧底……嗯……去查探紫衣侯贪赃枉法、通敌卖国的证据……还是去暗杀紫衣侯,偷偷将匕首藏在鱼肚子里然后让他吃鱼的时候被卡死?”
“呵呵……坊间传言……坊间传言……紫衣侯芝兰玉树、丹桂飘香,不仅满腹才华更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嫁给他是儿百年修来的福气。”柳如眉干笑两声扳着手指努力细数着紫衣侯的优点,看着温嬟油盐不进的脸苦口婆心的劝道。
她虽足不出户却也是听过这紫衣侯的名号,燕国响当当的奸佞之臣,最是个冷血无情的,与她喜好的翩翩佳公子相差甚远了些。
“儿听闻紫衣侯作恶多端,不是好人。”柳如眉话音刚落温嬟便皱眉道。
“紫衣侯。”
温嬟瞅了瞅柳如眉略显焦急的神色,闻她语气又格外肯定,心中思量了片刻转而问道:“娘亲想要儿嫁给何人?”
柳如眉急道:“只要儿想嫁,自会有人娶。”
便是生了倾国倾城貌,也是副多愁多病身。
只是她这身子,从她穿越到这世界便没有一日离了汤药的。
“儿的身子儿自己清楚,谁会愿意娶个药罐子回去!”温嬟摇头,她倒是想嫁一回人,做一回贤妻,生几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当一回熊妈。
“那嬟儿可愿嫁个如意郎君?”
温嬟愣了一下,猜到柳如眉的来意不由觉得好笑:“娘亲说笑了,儿常年缠绵病榻,所识男子统共一双手便能数出来,哪里有钟意的男子。”
“到谷雨你便十七了。”柳如眉向温嬟坐近了些,杏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温嬟略微苍白却丝毫不减美丽的脸,轻声问道,“嬟儿,你老实告诉娘亲,你心中可有钟意的男子?”
温嬟浅笑,用微微发凉的手轻轻的握住柳如眉因长期练武而布满老茧的手:“娘亲求来神药,救儿一命,可不是喜事。”
“你这孩子啊!”柳如眉摇了摇头坐在榻前,在心中默默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的说道,“娘亲此番到苍山让巫主为你卜了一卦,卦象上言儿近日有喜事。”
温嬟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柳如眉,想着严冬腊月她不辞千辛到南夷苍山为她求来续命神药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感动,再看手中黑乎乎的汤药也似乎变得不那么苦了,捏着鼻子温嬟一口便将其喝尽,然后接过柳如眉递来的丝帕小心的擦了擦嘴角,脸上漾着温暖的笑意:“娘亲有何事只管说便是,儿能应下的绝不推脱。”
含羞默默的将琉璃榻旁边小几上的一碟蜜饯藏进袖中,然后诺诺的应声退出了暖阁,她心知夫人同小姐是有话要说,便端着蜜饯等候在门外也不急着进屋。
柳如眉干笑两声才慢吞吞的进了暖阁,看见温嬟手里端着药碗踌躇着不愿意喝不由皱眉看了一眼边上的含羞:“小姐怕苦,还不去拿些蜜饯来。”
“娘亲可是有事?”温嬟接过药碗,翘首冲着门外问道。
含羞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觉得春天终是被她盼来了。
小姐醒了,她每日两点一线的日子也终于是熬出头了。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小姐要再这么病着,老爷夫人可是要哭断肠子了。”含羞眼尖,瞥见站在门外踌躇不前的夫人不由伸着手指了指外面,声音格外的轻快。
可不可以不喝?
温嬟皱眉看着大丫头含羞递来的一大碗黑乎乎的汤药,有些不情愿的将身体向榻里挪了挪,声音格外的楚楚可怜:“好苦的。”
怀着嫁女之心的柳如眉急急忙忙的走到了温嬟的闺房外却又生出了几分忧郁,她这女儿比夫君温思怀还要精明许多,看着温温柔柔娇滴滴的模样,却最是个坑人不眨眼的家伙。
“嗯,夫人,记得将紫衣侯夸好些,最好是天上有地上无!”看着柳如眉一脸喜色温思怀不由凝眉嘱托道。
“将嬟儿嫁给紫衣侯,既能救了嬟儿一命又能除去紫衣侯这一大奸臣,一箭双雕,夫君好计谋!”柳如眉轻敛蛾眉,朱唇微微的上翘,露出一副与年纪不相符的娇俏模样,一双秋水目盈盈的看着温思怀欢喜道,“那我即刻便去将这好消息告诉嬟儿。”
柳如眉心中嗤笑,脸上却是未显露半分,从蓟城到苍山有十万八千里,夫君若真是三跪九叩着去,估计还未到目的地便只剩一副白骨了。(..tw好看的小说)
温思怀站起身,看着柳如眉喜笑颜开道:“若紫衣侯娶了嬟儿后果真一命呜呼,为夫一定从蓟城三跪九叩到苍山,亲自给苍山女巫添点供奉。”
紫衣侯为祸燕国数十年,这回老天终是开了眼,要借他女儿之手来收拾那祸害了!
温思怀不禁心中大喜,果真是应了那一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苍山女巫所说之人是紫衣侯?”这话虽是询问,可温思怀心中已有九成肯定那倒霉蛋却是紫衣侯无疑了。
比起太子和袁子清小打小闹的纨绔之行,紫衣侯罄竹难书的奸吝事迹才真真当得起十恶不赦四字。
温思怀大喝一声从躺椅中站起身,他怎能将紫衣侯那厮给忘了呢!
“紫衣侯!”
让他莫名的生出一股燎原的愤恨之火来。
好似在耳边徘徊过无数遍般。
温思怀抬起下颌盯着窗棂,他怎么觉得这些词极其的熟悉?
危害人间?
鱼肉百姓?
诸国大虫?
祸国殃民?
“夫君好生想想,还有何人是祸国殃民的诸国大虫、鱼肉百姓、危害人间?”柳如眉盯着温思怀期待道。
温思怀点头,对柳如眉的看法深感认同。
“只会小打小闹的小兔崽子怎么配得上我家嬟儿。”她美丽纯真、善良可人的嬟儿即便是找个挡灾的夫君,也应该要找个绝世无双的不是。
柳如眉紧敛蛾眉,不明白夫君这会儿怎么忘记了平日里口中念叨不得好死的燕国第一大奸臣。
“喔,忠义郡王家的小世子,袁子清!”温思怀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他记得月余前那小兔崽子还因为强抢民女被他参了一本呢。
柳如眉颔首,答案有那么难猜吗,她将头低下靠在温思怀的肩窝处,吐着香气不死心的提点道:“巫主大人知道夫君忠君爱国,肯定不会将夫君置入两难之地的。夫君再想想,还有何人身份极贵,又当得起十恶不赦之名的?”
太子殿下!
不等柳如眉回话温思怀便顾自的摇起头来,不行不行,他虽然老年才得了温嬟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但让身系燕国未来的太子殿下去做那挡灾的倒霉蛋,实在是有违君臣之道。
位尊权贵,又在东方,温思怀不禁猛的站起身,大呼道:“这人莫不是太子?”
“嗯嗯。”柳如眉赶紧点头,盯着温思怀沉思的脸小心的铺网撒饵道,“巫主占卜过,这人啊在东方,位尊权贵。”
“蓟城?”温思怀皱眉,蓟城虽然地广人多,但到底是他的地盘,找起人来倒是方便许多。
“巫主说了,这人就在蓟城。”柳如眉从躺椅中站起身然后将自家夫君推坐到躺椅上,想着巫主交代的话,柳如眉迈着小碎步走到温思怀的身后谄媚的替他轻轻的捏起肩来。
只是,他到哪里去找个十恶不赦还是孤绝之命的倒霉蛋来娶他只剩半口气的宝贝女儿啊?
他垂下头,一只手拖着腮思考,法子倒是好法子。
此等荒唐行径温思怀本要一口拒绝,只是看着娇妻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温思怀又觉得一阵的心疼。
嫁人挡灾!
“巫主说嬟儿生于阴年阴月阴时,五行缺火,命格轻薄,易惹污秽之物,所以顽疾久治不愈。嬟儿昏迷不醒乃是因她二八之年有一大劫,此劫若能度过今后百事畅达、富贵昌平,不然则……”柳如眉越说声音越低,她抓住温思怀的衣袖,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汲取一丝说下去的勇气,只是想起苍山女巫后面的话她便不由得浑身颤栗。她抬起头任眼泪如滚珠一般向下倾落,看着温思怀年迈却令她觉得无比可靠的脸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巫主大人说让嬟儿嫁给一个十恶不赦的孤绝之人,让其替嬟儿挡去这命中丧劫,夫君认为可行?”
“夫君相信就好。”柳如眉满意的点点头,想起刚舒醒的女儿又不禁愁眉紧锁。
只是,蛮夷终究是蛮夷,是绝对及不上他泱泱大燕国的!
说完温思怀老脸微微有些的泛红,本来他是不怎么信那南夷十荒奉若神灵的苍山女巫,不过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让柳如眉去试试,哪知事实胜于雄辩,温思怀不得不承认苍山女巫还是有一点点本事的。
温思怀瞅着柳如眉因生气而胀红的脸,老实的将后面大篇的反驳之言吞了下去,想了想抬着步子走到柳如眉的身边细声的解释道:“为夫若是不信苍山女巫,怎还会同意夫人跋涉千里去求药方呢!”
听了温思怀的话躺在小塌上休憩的柳如眉猛的睁开半敛的杏眼,不可置信的瞪着温思怀,尖着嗓子嚷道:“夫君这是不信我,还是不信巫主大人啊?”
“夫人确定这药方苍山女巫没有写错?”温思怀将写有‘嫁人,挡灾’四字的锦布递到娇妻柳如眉的面前,不确定的询问道,“或者夫人没有拿错?”
温思怀看着自家夫人从苍山女巫那求来药方,顿觉耳边哀歌阵阵。
昏迷一月的温小姐终于醒了过来,温府上下顿时一片喜泣之声。娇花绽放,鸟啼燕舞,连花园里一个冬季都不曾展翅的白鹤也跟着欢喜起来,临湖翩跹而舞。
翌日
半饷柳如眉见温嬟终是将药丸吐咽了下去,憋着的一口气才算是轻快的呼了出来,然后不等她开口便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温嬟的塌前。
“老爷,老爷,夫人回来了。”小黄门在院子里高声的吆喝着,温思怀只觉得眼前一花,便看见娇妻柳如眉喘着粗气风尘仆仆的冲进屋里,连确平日里极其注重的规矩都顾不上,直奔到暖阁的琉璃榻前,从手中攥得紧紧的药瓶中到出两粒黑乎乎的药丸子塞进温嬟的口中,又接过温嬟贴身大丫头递来的温水直往昏迷不醒的温嬟口中灌。
古有观音割肉救母,大不了他温思怀割肉救女!
温思怀站在帘外看着躺在床上面如纸白的温嬟终是心有不甘,他大掌重重的拍在黑酸枝木的圆桌上,目光坚定。
想他温思怀忠烈刚直一辈子,临老了竟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落得一个无人送终的地步,可悲,可叹啊!
见宫中资历最老的李御医都无法温思怀一双老眼不禁双泪纵横,他长继室夫人柳如眉二十余岁,不惑之年才得了温嬟这一根独苗,平日里小心翼翼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偏偏还是患上了顽症,常年药石不断,整日病殃殃的比他这老头子看着还要不久人世。
想他从医五十余载,对此顽症却是束手无策,惭愧啊!
李御医长长的叹了口气,收起药箱怜悯的看了一眼正直忠义的尚书令温大人也不说话便径直的夺门而出。
“李御医,可还有治?”如今温思怀(字伯庸)也不指望老天还他一个活蹦乱跳的闺女,只要是个能喘气、会说话便是还若往日一般是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他也满足了。
穿着青衣的婢女一个接着一个端着凉水从温小姐的闺房鱼贯而出,看诊的大夫也是一位接着一位摇晃着脑袋羞愧的从暖阁里退出来,看着等在花厅里的温大人不断叹气。
而此时的尚书令温府更是一片愁云惨淡。
真真是应了那句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蓟城百姓无不摇头叹息,可惜了那倾国倾城貌却是个多愁多病身。
尚书令家的小姐顽疾复发,病入膏肓,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燕和帝兴庆二十八年·二月十九·雨水
003、喜伐柯
[2]原句“为官莫若执金吾,娶妻当如阴丽华”。(..tw无弹窗广告)
[1]伐柯:指做媒。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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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楚墨起也算勉强同意了,当即让张伐柯取了庚帖同温嬟合了八字,随后便让人去府库里抬了一百箱珠宝作为彩礼送到温府,只等着将美若天仙的温小姐娶回府做贤惠的出气筒。
娶吧!娶吧!虽然不知道病秧子什么时候会香消玉殒,但好歹他还能再娶个回来补齐他的十全十美。反正侯府里也不多一个吃闲饭的,顺便还能对付温思怀那柴米不进的老东西,让那老东西天天提心吊胆烧香拜佛,祈求他待他女儿好些!
楚墨想了想觉得有理。
坐在对面的夏侯婴听闻狐目微微眯起,扫了眼韩流沙,心下平白的生出一丝怒气来,他轻笑了几声然后理性分析道:“既然猜不到温思怀为何要将女儿嫁到紫衣侯府,何不来个引君入瓮。将棋子安置在眼皮底下,总比安置在身后的阴暗角落里安全。最差也能做个出气筒,出出温思怀给怀瑾的气。”
韩流沙低着头,紧握着酒樽的手一片惨白,见楚墨征询她的意见她勉强抬起头目光沉寂的看着楚墨,语气坦然而小心:“温小姐身份高贵,当得起侯夫人。”
他倒是好奇温思怀为何要将女儿嫁给他!
“嗯……流沙怎么看?”楚墨觉得耳边有些聒噪,目光淡然的看向韩流沙。
“对……对……对,温小姐美若天仙、绝世无双,不仅出得厅堂更是入得厨房,娶了她保管侯爷后宅安宁,坐享齐人之福。”张伐柯见楚墨想法已经有所松动,继续天花乱坠的劝道。
美名满天下的温小姐嫁给臭名昭著的紫衣侯,想想夏侯婴就觉得有趣,不由也跟着劝说起来:“温小姐出自十大世家,身份高贵,姿容绝色且才德兼备,如此女子仰慕于你,怀瑾兄还不赶紧应下,免得温大人想了一阵又变了卦。”
“温大人再不喜侯爷也架不住自己宝贝女儿百般相求啊,更何况侯爷天人之姿、英伟无双,除了上五族的公子也只有您这样的身份配得上温小姐。.tw[棉花糖小说网]”张伐柯记着温思怀的话原样的背道。
“温大人向来与本侯不合,怎会将女儿嫁于本侯?”楚墨展开画轴看了一眼立即便又将其卷好,心中大声念了几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才挑眉看向一直未曾说话的夏侯婴。
“呀,侯爷是不知这坊间有言,‘生子当生张竹溪,娶妻当娶温静好’[2],说的就是这位温小姐。”张伐柯见曲二公子都向着自己了赶紧加把劲,扭了扭纤腰向着楚墨走进了几步笑着吹道,“温小姐的画像妾身都带来了,侯爷若是不信大可一看。”说着张伐柯从袖中掏出一卷画轴交由边上的婢女递给楚墨。
“我听我大舅的儿子的婶婶的小侄女说,温小姐肤似雪、貌若仙,性温和、多才情,是名门闺秀的典范!”曲沫冲着对面的夏侯婴挤了挤眉赶紧附和道,他家里有位母老虎只恨不得也让楚墨也娶回来一个管他的人心里才平衡。
张伐柯松了一口气,保证道:“这侯爷大可放心,温小姐天仙之姿,风华无双。”
“喔,这样啊,可是本侯只喜欢美人!”楚墨叹气可惜,一个病秧子他才不信能有多美,这世上的美人大多都是活在以讹传讹的谣言之中。
“世间缘分千般,大抵温小姐只是远远的见了一眼侯爷,便被侯爷的绝世风姿折服生了思慕之情。”张伐柯眨了一下眼然后面不改色的瞎扯起来。
何况她也想不明白温大人为何要将女儿嫁给臭名昭著的紫衣侯啊!
听了楚墨的疑问张伐柯愣了片刻,似未曾料到楚墨会有此一问,心中不由纠结,这说媒的场面话而已哪里当得真。
温思怀会将女儿嫁给他,说笑吧!
“听闻这温小姐自幼体弱多病从不踏出府门半步,本侯倒是好奇她是在何处见过本侯一面?”楚墨敛了笑,看向张伐柯的眼神格外的凌厉。
楚墨哼了哼不说话,张伐柯也不在意,直起身便说明了来意:“尚书令温大人家的小姐早先见过侯爷一面至此对侯爷情根深重,如今听闻侯爷而立之年还未曾娶妻,愿与侯爷结为秦晋之好,特请了妾身前来说媒。.tw[棉花糖小说网]”
“妾身见过侯爷,夏侯公子,韩指挥使。”张伐柯穿了一身鲜嫩的粉色纱衣,年纪不过三十开外,样貌艳丽娇艳,行礼俯身之间别有一股风情。
得了楚墨的同意曲沫也不怕幸苦,屁颠颠的便去将那不怕死的张伐柯请到了花厅中。
“是吗,本侯倒是好奇哪家的小姐这般胆大呢!”楚墨狭长的凤目一转扫过堂中的舞娘,有几分不耐烦的呵斥道,“还不退下。”
“呵呵,定是哪家的小姐又看上了怀瑾,想要嫁与他做夫人。”一直喝着闷酒的夏侯婴(字文朝)瞅了一眼淡定的楚墨打趣道,他出身帝后夏侯氏一族,在朝中虽无任职却因为沾上了和帝侄子的名头成了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因此平日同楚墨说话也颇为随便。
楚墨之前那几位妾侍皆是由这位双喜馆的张伐柯做的媒。
燕国《国律》有言:除皇室赐婚,身负官爵之人嫁娶采纳皆由官媒经办。
“她来作甚?”闻言韩流沙握着酒樽的动作一僵,回首看着门边的曲沫面色冰冷。
一直蹲在门外专心擦长衫上不小心沾到酱料的曲沫(字子好)突然尖叫了一声冲进花厅里嚷道:“双喜馆的官媒张伐柯上门求见侯爷。”
楚墨直摇头,这也太荒唐了,从十年前他踏入燕国朝堂的那一刻开始温思怀便一直咬着他不放,天天咒他不得好死,做了他女婿时时见面岂不是死得更快!
做温思怀的女婿?
“听说温夫人到苍山去求了药回来,这会儿已经痊愈了。”韩流沙垂着眼盯着酒樽中扭曲的倒影沉沉的说道,“主上若真想娶温小姐回侯府,流沙愿意请师傅永安郡王出面说媒,不怕尚书令大人不允。”
秦衣刚想开口便被坐在对面戴着半面黄金面具的韩流沙狠狠的瞪了一眼,秦衣悻悻的别开脸并不敢得罪这位燕国出了名的“铁娘子”,只不断替楚墨斟酒也不敢再说话。
劳模温思怀都为了他这只剩半口气的女儿告病在家月余,他有病才会没事弄个病美人回府找晦气!
“病秧子一个,怎么,秦衣想要给本侯做媒?”楚墨不甚在意的摇头,眼眸里闪着冰凉的光,然后用冰凉的手捏着秦衣的下颌语气舒缓绵长。
“温大人只有一女名唤温嬟,小字静好。”秦衣侧着头看着楚墨小心的道。
“正是。”秦衣慌忙的垂下头,躲过楚墨凌厉的审视。
“哼……你是不敢。”楚墨伸出一只手将秦衣扶起凝视着她的眼睛问道,“太原温氏可是尚书令温思怀那一族?”
明明是极其温和的话却让秦衣莫名的胆战心惊,她赶紧跪下认错:“奴婢不敢。”
楚墨懒懒的抬起眼角轻轻瞥了一眼秦衣,别有意味的笑道:“怎么,秦衣是不愿意做本侯的解语花,想要随便找个美人做替身打发本侯。”
见楚墨没有打断她,秦衣停顿了片刻便继续大着胆子说道:“奴婢听闻温小姐年过二八,侯爷若是有意倒是可以将这朵傲若红梅的雪中花采回府中。”
一曲唱罢秦衣见楚墨脸上未有怒色才让婢女收了琵琶踱步走回到黄金榻前,垂下头鼓足勇气拿过一壶酒将楚墨手中的酒樽斟满,然后不露声色的解释道,“听闻这词是根据画圣卢临(字太息)的《四美图》做的,分别赞的是太原温嬟、天水顾横波以及清河崔三郎、南夷十荒苍山女巫四人的绝色倾城之姿。”
这曲唤做《美人歌》,也不知是哪位花娘用坊间流传的打油诗作词然后编了曲唱来玩儿,因为曲调轻快朗朗上口,又颇有劝世之意,一时倒是流传起来,成为秦楼楚馆里花娘必唱曲目之一。
西贡俏巫女,绝世而独立。千里叩拜求心意,驾鹤西去,云深不知。
东出羞花人,倾国亦倾城。万里空巷余香绕,独有花容,只忆郎好。
南下毒娘子,艳似骄阳,媚亦妖。壁上观,裙下鬼,劝君远观将命惜。
北上天仙子,傲若红梅,欲还休。雪中花,勿亵玩,劝君早娶添璋玉。
秦衣下了榻从婢女那接过从铜雀楼带来的琵琶坐在堂中轻拨了几下琴弦,然后才唱道:
“去吧,好好唱。”看着秦衣因为呼吸不畅而整张脸都胀得通红楚墨才缓缓的将手移开,然后如情人一般轻轻的拍了拍秦衣的脸,随后坐起身拿过一樽酒仰头喝了起来。
“这曲若是本侯不满意,秦衣可知你的下场,嗯?”说着楚墨握着秦衣颈项的手慢慢的收紧,楚墨低下头暖暖的气息洒在秦衣的耳廓,语气冰冷而暧昧。
不过若是美人的话,倒是可以破例一次!
他不喜欢别人迕逆他的命令。
楚墨睁开眼扫了眼堂中跪着的几个花娘极其轻蔑的哼了一下,然后一把将身后的秦衣拉扯到身前,一只手附上秦衣纤细修长的颈项轻轻的抚摸着,眼眸中闪着晦暗的光芒。
秦衣看了眼堂中因为同伴被行刑而跪在地上怕极了的几个花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小心的在楚墨耳边说道:“奴婢近日学了一首新曲,侯爷可愿听上一听?”
“继续。”耳边似乎太过安静了些,楚墨不自觉的皱眉,然后温柔的吩咐道。
看似人畜无害,却残忍冷血到极致。
秦衣想,原来这张脸便是属于令整个燕国百姓闻之色变的紫衣侯!
微微上翘轮廓分明的下颌,向左上扬总是挂着不羁轻笑的薄唇,犹如幽潭一般深邃却冰冷的眼眸,清风霁月俊朗纤细的容貌,好似戏本里所描绘的风流公子一般。
跪坐在榻上的秦衣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扫了眼堂中两侧坐着的几人皆是习以为常的表情,替紫衣侯捏肩的手不由更加谨慎起来,然后暗暗的打量起楚墨的容貌。
“既然是舌头不听话,留着又有何用,还不拖出去割了。”楚墨闭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放在榻沿的手一下一下轻轻的叩着,像在弹奏世上最动人的乐曲一般。
躺在黄金白玉榻上的楚墨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然后一脚踹翻榻上的小方桌,顿时不知是堂中哪个跳舞的花娘尖叫了一声,流畅优美的舞蹈顿时乱作一团,几个美丽的花娘吓得跪成一片哭喊着求饶。
果真,这人生还是得有一个紧咬着你不放的对手,才不会寂寞空虚冷啊!
打从过年前温思怀告病在家起,楚墨便觉得日子是一日比一日难捱。
杀人、打仗、养美人。
紫衣侯楚墨(字怀瑾)有什么爱好?
004、相媚好
他向温嬟走进了几步,用一只手挑起温嬟的下颌,语气轻佻而傲慢:“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tw无弹窗广告)本侯听说夫人思慕本侯已久,如今得成所愿,还不为本侯宽衣!”说着楚墨便张开手等着温嬟为他宽衣。
楚墨端着玉杯侧着头细细的打量着温嬟因为喝了合卺酒而泛起迷人红晕,一双杏眼含春带水的看着他,似惊慌的小白兔一般,格外的撩人心弦。楚墨摸着胸膛里跳的飞快的心脏,有些不耐的挥手退下了喜房内所有的人。
温嬟皱眉,一口饮尽杯中酒,眨眼看向楚墨,娘亲教的是这句吧?
想着娘亲的教导,温嬟取过云纹高足玉杯,声音酥软无骨,“合卺,共牢而食者,同食一牲,不异牲也……夫君,温嬟愿与夫君生死同穴、荣辱不移。”
“衣做同心结,恩情两不移。”
被夏侯婴同曲沫灌了几壶酒的楚墨微微有些发晕,看了眼喜床上的新娘楚墨接过金秤小心的用秤杆挑开了喜帕,然后坐在温嬟身侧任张伐柯拿起他们的袍角绾做鲜红的同心结。
“侯爷万福!”
温嬟捏了捏手心里的糕点正准备塞进口中便听见吱嘎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
温嬟端坐在撒满了花生、杏仁、百合、桂圆、红枣和莲子的喜床上,肚子发出一阵一阵的哭诉,屁股也被嗑得难受,她听见身边陌生的脚步声却是咬着唇忍住了不动。高堂上燃烧的龙凤红烛一点一点的变短,含羞趁着张伐柯不备偷偷的藏了一块糕点放进衣袖中,然后走到温嬟身边悄悄的塞到她手中。
“夫人您坐好,侯爷招呼了酒客就来。”张伐柯偷偷打量了一眼温嬟窈窕的身姿心中微漾,脸上神情却是未变分毫。
年迈的温氏族长受了温思怀的邀请特意从太原赶到蓟城做这宣礼的长者,他扫了一眼一脸笑意的楚墨莫名的颤了颤硬着头皮高声吆喝起来,同时吉祥的礼乐靡靡响起,最后随着一声“礼成”温嬟由张伐柯牵着送进洞房而结束。[..tw超多好看小说]
“夫妻交拜——”
“二拜高堂——”
“一拜天地——”
入了内堂,因为楚墨并无高堂,便由温思怀同柳如眉一起坐在了首位接受新人的叩拜。
内门两边手持铜镜的女童梳着元宝头,站在门栏里笑呵呵的照着成婚的新郎新娘,以求幸福美满。
接着双喜馆的张伐柯打开轿门抬着温嬟的手,激动的将一根打结的红绸的一端缠在温嬟手腕上,然后将红绸的另一端交到楚墨手中然后退开,失了牵引的温嬟只得紧紧的握着红绸,跟着红绸另一端之人的步伐小心的迈过门槛、跨过火盆和马鞍。
花轿到了紫衣侯府,听闻楚墨暴行的温思怀只得黑着一张脸进了内堂,忍着怒火等着三日后参他一本。楚墨毫不在意的拿过管家递来的据说是为了能驱除邪气的玉弓,懒懒的搭上红箭,一连三支射在轿门上,“啪,啪,啪。”晃动了三下。
在楚墨残忍嗜血之下护卫迎亲队伍的神龙卫不过杀了十几人暴动的人群便风卷残骸一般的散去,顿时拥挤的街道只余漫天血气和肃穆的迎亲队,好不寂寥。
“传令下去,拦路者诛杀三族,本侯要为夫人铺一条血色红毯。”楚墨勾唇轻笑,觉得今日真是一个好日子。
有趣!
隔着人群楚墨回过头看了一眼珠帘摇曳中如菩萨一般端坐着的温嬟不禁挑了一下眉,他这夫人好像并不似传闻中那般温顺谦恭呢!
温嬟轻笑了一声将挑起的珠帘慢慢的放下,然后端坐着假寐,仿佛刚刚的骚动与她无丝毫关系一般。
这是一个美色当道的时代。
然后不知人群中谁人眼尖,看见了花轿中恍惚露出来的笑语嫣然发出一声惊叹,温家小姐果真名不虚传,顿时人群似沸水一般嚷开来,人人向花轿涌去,渴望一睹温小姐绝世风采,一时间迎亲马队踌躇不前,上千人的迎亲队伍被人群生生的斩成了两断。
夫君大人为她杀出一条血路,她可是欢喜得很呢!
呵,戏本里不都说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公子血溅三尺为红颜吗。
穿过一条条繁华的街巷,耳边的锣鼓喜炮之声从未停歇,温嬟小小的挑起了盖头的一个角,偷偷的看向沿街两边围观的百姓嫣然一笑。
温思怀别过脸恨恨的看着楚墨牵着温嬟上了八抬的半围珠帘花轿,顿时喜炮之声奏响,花轿起,楚墨翻身跨上雪白的高头大马,挥着手兴趣盎然的向侯府行进。
哼!
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他有耐心玩到最后。
“不死不休……呵……尚书令大人想来是戏本看多了。”区区太原温氏而已,他还不曾放入眼中。
楚墨低低的轻笑,漠不关心的摩挲着握在手中的莹白素手,凝脂似玉,冰心沁骨,柔如丝,软似水,蛊惑人心啊!
九州诸侯割据,世家林立,十大世家合纵连横共掌天下财富权势,根脉历经百年渗入,其势力更甚皇权。如今温思怀将整个太原温氏一族都押在温嬟身后,赌的便是楚墨忌惮世家连横权势,不敢随意欺辱他儿。
“今日老夫将小女交予侯爷手中,只一句话侯爷需得记住,但凡今后小女有一丝委屈,我太原温氏一族势必同紫衣侯府不死不休!”温思怀语气坚定看着楚墨的眼睛犹如豺狼一般凶狠,若不是为了救儿一命,他死也不会让他家宝贝和紫衣侯扯上丁点关系。
府门外,锣鼓奏鸣,笛萧合唱,一片祥瑞之景。温思怀牵着温嬟的手跨过温府正门的三尺门槛,然后在一阵的锣鼓喧天声中将她的手递到依旧穿了一身金丝牡丹纹紫衣华服的楚墨手中。
相夫,教子,孝父,敬母。
这一世,她也想做一回那戏本里的贤妻良母。
温嬟低着头看着脚上新制的龙凤和鸣牡丹绣花鞋,笑语嫣然。
这时温嬟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停的在耳边炸响,犹若上一世她手中杀人夺命的枪声,炸开了她这一世想要岁月静好的希望。
温嬟点了点头也不戳破柳如眉假装出来的欢喜,任嬷嬷牵着她的手出了闺阁,再将她的手交到一直沉着脸的温思怀手上。
柳如眉松开温嬟的手赶紧擦了眼角的泪,挤出一张笑脸来,“我儿大喜之日娘亲这是高兴。”
嬷嬷见二人母女情深怕温嬟落泪花了好不容易画好的妆容,赶紧拿了鸳鸯戏水的双面绣大红色吊珠盖头轻轻搭在温嬟沉沉的喜冠之上,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小姐,这盖头得等到了洞房,让紫衣侯亲自用秤杆挑开,切莫自己掀开了。”
“哎哟,我的夫人快别惹小姐哭了。”
十七年,即便她是没有心的,胸膛也暖了。
柳如眉捧着金镶玉的腰带系在温嬟的襦裙外,然后将朱红的金丝凤凰嫁衣为她穿上,待装点完毕温嬟回过身便紧紧的将柳如眉抱住,温顺乖巧的唤了一声:“娘亲……”
院外的鞭炮声猛然轰隆作响,鼓乐声声缠绵,十里烟火迷离,半面红霞悱恻,迎亲的十里红妆队伍将整条街道都挤满,围观之人络绎不绝,场面壮观至极,好不热闹。
温嬟笑了笑,摸了摸光秃秃的颈后,原来散开的青丝被绾成了发髻,露出白玉般的颈项,她站起身张开双臂任一边的嬷嬷拿来嫁衣一层一层的为她穿上那繁杂的服饰。
温嬟乖顺的抬起头看着铜镜中的脸,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明眸善睐,两颊笑涡霞光荡漾,金瓒玉珥、双凤垂珠,顾盼生辉。
柳如眉放下木梳,走到温嬟的身边轻声的说道,“儿,看看吧,娘亲的儿都长成大姑娘了。”
“再梳梳到尾,举案白首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连理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相思同心佩……有头有尾,长命百岁。”
怎么办,她似乎有些舍不得呢!
看着柳如眉释怀温嬟也微微的拉开嘴角,沉默着端坐在圆凳上等着柳如眉替她将发髻绾好。
听了温嬟的话柳如眉受伤的心瞬间被治愈,她抽出丝帕擦干了脸上的泪笑道,“傻孩子,嫁人是每个女子一辈子都必须经历的,娘亲哪能让儿一辈子不嫁做个老姑婆啊!”
比起乖巧听话任她采撷的夫君,温嬟还是觉得温柔善良的娘亲和厨艺超群的爹爹更加重要一些。
温嬟听着身后的抽泣声平白的也生出了几分伤感来,她顿了顿是想着戏本里的说词回过头看着柳如眉颇有几分认真的说道:“娘亲若是舍不得儿,儿便不嫁了一辈子留在府里伺候爹娘左右。”
“一梳梳到头,富贵荣华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无痛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多孙又多寿……”柳如眉握着紫檀木梳的手颤抖着,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嘴里念叨的吉语也断断续续不成腔调。
可惜啊可惜!
看着十里红妆的迎亲队燕国百姓无不惋惜,一支鲜花插到了牛粪堆里。
嗜血残暴、奸诈狡猾的大奸臣紫衣侯要迎娶大忠臣温思怀貌若天仙、纯真贤惠的女儿为妻!
三月初三,宜嫁娶
005、七窍心
被她带坏了喔!
老妈子含羞也学会听墙角了。
“是。”温嬟听得外面回答的人是含羞,心中不由一阵骄傲。
“来人,送些吃的进来。”楚墨知道门外一定有人候着,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温嬟绝美的脸颊上移开,想着温嬟不愿意解开同心结的理由只得牵着她一起走到喜床边坐下。
今后他还会对她更好!
不对她好,怎么引得鱼儿上钩呢!
“咳咳……本侯应当的。”楚墨想着刚刚那个软绵绵的吻,不由觉得脸颊滚烫,立在原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温嬟展颜,决定奖励一下听话的小猫咪,她踮起脚尖快速的亲了一下楚墨的脸颊,然后立即低下头露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低声怯怯的说道:“夫君对妾身真好。”
有吃的了!
“真的。”
闻言温嬟瞬间收起了眼泪,推开楚墨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
见温嬟还在小声的抽泣,楚墨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有些不习惯的解释道:“你不是饿了吗,本侯只是想出去让她们准备些吃食。”
送上门来打开十大世家连横势力的钥匙,他怎么会不愿意接受呢。
楚墨暗自长长叹了一口气,别扭的将身高只到自己胸前的小妻子拥入怀中,安慰道,“本侯若是不愿意,任何人也不能勉强本侯。”
然后不等楚墨说话温嬟又小心翼翼的瞅了瞅他的脸,鼓起勇气大声道:“夫君是不是讨厌妾身……是不是因为爹爹逼迫,夫君才娶妾身的,若是夫君实在不喜欢妾身,妾身解开便是,哪怕月老因此怪罪妾身,让妾身一辈子得不到夫君的喜欢妾身也不怕!”
温嬟心中暗爽,然后楚楚可怜的看着楚墨高高扬起的下颌,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娘亲说了,这是同心结,在洞房之前是不能解开的。”
这是害羞了?不好意思了?
听见温嬟极其委婉的嫌弃楚墨一张俊脸瞬间黑了下去,他仰着头用手指了指打结的袍角板着一张冷脸命令道,“解开。”
“夫君若是很饿,妾身让人送些吃的进来就是,不用这么狼吞虎咽,这样……嗯,容易噎到。”温嬟狡黠的凑近楚墨一本正经的说道,杏眼里还闪着微许未来得及收敛的嫌弃。
温思怀能用美人计,他难道就不能让他赔了女儿又折兵吗。
楚墨咬牙,然后看温嬟满怀爱心的目光中硬着头皮一口将她手中的糕点卷入口中,一口咽下。
看吧,看吧,她果然具有贤妻的潜质。
“那夫君都吃掉吧,不用顾忌妾身。”温嬟伟大道。
“好吃。”不难吃应该算是好吃吧?楚墨想。
“好吃吗,夫君?”温嬟甜甜的问道,露出一副欣羨的模样来。
觉得也不似他预想的那般难吃。
楚墨眼眸暗了暗。
软软的,甜甜的,似乎带着一股少女的馨香。.tw[棉花糖小说网]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张了张口,楚墨低下头小心的咬了一口温嬟手中的糕点。
“夫人贤惠,本侯吃。”楚墨眉头紧蹙,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脸希冀的温嬟,这是准备用甜言蜜语加糖衣炮弹攻陷他?
“娘亲说嫁了人夫君就是妾身的天,是妾身的地,妾身应当处处以夫君为先。”温嬟摇头,过会有好吃的,她才不要吃这么丑的糕点呢,于是继续做贤惠的夫人劝道,“夫君吃肉,妾身喝汤;夫君打架,妾身递枪;夫君赌钱,妾身做庄;夫君……”
果然,太歹毒了!
眨着水汪汪大眼的温嬟,让他认为大声和她说话都成了一种罪过。
是准备让他醉死在温柔乡中吗!
楚墨皱眉,老谋深算的温思怀就派这样的女儿来做间谍?
“夫人饿了,还是夫人吃吧!”这样拒绝应该不会伤害到她吧!
楚墨嫌弃的看了眼温嬟手心里被捏得惨不忍睹的糕点,刚想严厉的拒绝,可是凤目触到温嬟水汪汪的大眼,想着她饿了一天,好不容易偷偷藏了块糕点自己没舍得吃,还担心他饿了送给他吃,他若是还拒绝了,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夫君,妾身饿。”温嬟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扯了扯楚墨的衣袖,然后将手心里捏成一团的糕点讨好般的送到楚墨的嘴边,期待的道,“嬷嬷说今日是妾身的大喜之日,是不能吃东西的,想必张伐柯也没让夫君用膳,这是妾身偷偷藏起来的,没让别人发现。”
只会扒衣。
她可不会宽衣。
宽衣?温嬟皱眉,她活了两辈子只在床上扒过人衣服,这下了床都是别人伺候她来着。
“来为本侯宽衣。”见美人开怀楚墨满意的张开手。
像她的小白一样,能撒娇,会卖萌,抓得到肥鱼,打得过大狗什么的最好不过了。
果然是她夫君,和她喜好都一致,她也只喜欢唇红齿白、乖巧听话、技术过硬的呢!
温嬟如捣蒜一般点头,脸上漾着动人的笑颜,“嗯嗯。”
他只喜欢乖巧听话的美人。
“只要夫人乖巧,本侯自会疼惜夫人的。”楚墨僵着身体,憋了半天才想了一句既不会令温嬟伤心又不会令自己丢面子的话极其温柔的说道。
楚墨想他一定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有种想要将眼前之人拥入怀中好生疼惜一番的想法!
楚墨本想如往日一般冷酷的说句“本侯想如何,何须你多言。”,不过被温嬟一双满怀期待的美目盯着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生平第一次被人表白,楚墨只觉得心跳得老快,一股热血直冲向大脑,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格外的美好。
她娘亲可是说过,会撒娇的女子总会比别人多得到些宠爱,“妾身满腔爱慕之情夫君可莫要辜负啊,否则,妾身会难过死的。”
“夫君不知,三年前如意楼,夫君也是如今日一般,一身华贵的紫衣立在人群之中,茫茫人海,芸芸众生,而妾身却只看见了夫君,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只一眼,便足够叫妾身魂牵梦萦。日后妾身每每回想起,都不得不感慨,有些事情或许从一开始上天便早已注定。夫君是命运赐予妾身的一道劫难,妾身躲不过,逃不开,只得坦然接受。”温嬟见楚墨脸色好转,一双杏眼里媚光流转,不由决定照着戏本里的台词再多说几句,反正好话说多了也不会闪着她舌头。
没有人在欺骗他之后还能活着,重来没有!
楚墨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是那张伐柯胆敢欺骗于他,他定要诛杀她九族。
说句好听的骗骗他,她也不会少了什么。
温嬟看了眼楚墨吃人的脸盈盈的笑了几声,然后一本正经的站起身走进楚墨说道,“妾身当然思慕夫君。”
听了温嬟的话楚墨瞬间冷了脸,他收回手狠狠的看着温嬟,语气冰冷:“这般说来夫人不曾思慕本侯?”
嗯,这年头做媒之人都喜欢将双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深怕结不成金玉良缘似的。
“我思慕于你?”温嬟挑了一下眉,尔后恍然大悟,盯着楚墨细瞧了半晌啧啧的笑道,“定是那张伐柯与夫君这般说的,我娘亲还说紫衣侯芝兰玉树、丹桂飘香,不仅满腹才华更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嫁与夫君是温嬟百年修来的福气呢!”
006、猛于虎
上了床,可得她说了算呢!
温嬟璀璨一笑,满意的看着身下楚墨嘴角旁沾了一粒芝麻,转了转眼珠,决定挑战一下大奸臣楚墨的底线。她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看着楚墨无邪的说道:“侯爷别动,你嘴角上有一粒芝麻,妾身替您舔干净。”说完温嬟在楚墨惊骇的眼光下伸出小巧的舌头哧溜一下若风卷残叶一般将他嘴角的芝麻带进了她檀香小口中。
鬼使神差的楚墨点了点头,呻吟暗哑:“好。”
温嬟心思一动,抓住楚墨的手翻身一把将他压在身下,无辜的说道,“那夫君替妾身脱衣好不好?”
好手!
细腻滑润,酥麻入骨。
楚墨被盯得不好意思,小心的坐到床榻边上建议道:“夜深了,夫人还是就寝吧!”然后将手搭在温嬟的手背上,小心的摸了摸。
过了半晌,温嬟满意的舔了舔嘴角,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楚墨,放出晶亮的光,甜点吃完了,她是不是该享受正餐了?
想着坊间将温嬟称为天仙,楚墨不由觉得好笑,然后又默默的安慰自己,大抵被宠坏的仙女都这样“纯真无邪”。
楚墨心脏猛的一阵紧缩,眼眸里倒映着温嬟不染纤尘的脸孔,然后自然的躬下身满意的享受美人的服务。
“妾身也喂夫君吃。”温嬟一边咀嚼一边从小方桌上认真的挑出一块最丑的糕点递到楚墨面前。
“妾身最喜欢夫君了。”打了一棒该给颗糖吃了,温嬟顺口解剖真心,张口便将楚墨送到嘴边的小吃卷入口中,舌头还故意扫过楚墨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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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楚墨点头,对盗用曲小二的口头禅丝毫不觉有愧。
“夫君说的是真的?”温嬟嘴角微微的向上翘起,起了身楚楚可怜的看着楚墨。
楚墨叹气,拿过一块点心讨好的送到温嬟的嘴边,诱哄道:“夫人若是饿坏了,本侯会心疼的。”
“妾身一颗心里只有夫君,夫君的一颗心里却有好多人,早知如此妾身还不若病死算了,也省得如今这般伤心。”
“那夫君要去哪里?”温嬟撇嘴,决定先发制人,“我听人说夫君府里有好多美人,夫君是不是要去她们那里?”
“不是。”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楚墨告诉自己不要和小女子置气,特别还是不讲理的。
温嬟暗想,以后得多试试,找找感觉。
可是她也是第一次尝试啊,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要见好就收。
似乎过火了?
温嬟皱眉,一把抓住楚墨的手,迅速的从被子里爬起,睁着一双红彤彤的大眼指控道,“夫君不要妾身了是不是?”
楚墨站起身,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不忍心见她哭,又哄不好她,还是眼不见心为净,也落得个耳根清静。
这只更是猛于虎!
算了,老和尚曾言: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楚墨一僵,他又什么时候要将她戳成窟窿养蜜蜂了?
“侯爷好狠的心,竟要将妾身戳成窟窿养蜜蜂。”从想要到要,从计划到行动温嬟充分发挥想象,加大了声音继续哼哼。
温嬟又将小脸重新埋回被子里,恶狠狠的道:“侯爷刚刚骂妾身还不够,还想将妾身戳成蜂窝不是?”
对,刚才楚墨骂她没长手!
楚墨绞尽脑汁的思考,顺手戳了戳温嬟的背,半晌总结道,“本侯不该凶你。”
“嗯……”楚墨皱眉,莫名的不喜欢温嬟口中的侯爷二字,他觉得还是夫君听起来顺耳,以前都没人这般称呼过他。
她只是想试试她娘亲十七年来对爹爹屡试屡赢的无理取闹而已。
她也好奇他到底哪里错了。
“侯爷错在哪里了?”温嬟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来,闷闷的责问起来。
不过曲小二曾说过,遇到不讲理的女子错的永远都得是男子。
天知道他错在哪里。
“本侯错了。”楚墨咬牙,黑着脸继续戳温嬟的背。
她得好生想想,让楚墨哄她多久再搭理他。
温嬟扭了扭背,继续捂在被子里呜呜的哼,不理楚墨。
天知道他说疼惜她的话之前还有要她乖巧听话几个字。
楚墨无奈的将未说完的话吞进肚里,耳边温嬟软绵绵的抽泣声扰得他心头一阵的酥软,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忍住想杀人的冲动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温嬟的背,投降道:“你别哭了,本侯喂你便是。”
老男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温嬟郁闷,她身娇肉嫩易推倒的翩翩佳公子啊!
“妾身不要理说话不算数的夫君了,让妾身饿死算了。”温嬟倒向床榻,将小脸埋进被子里呜呜的哼着。
“本侯是说过……”
“夫君刚刚还说会疼惜妾身的,夫君说话不算数。”温嬟从楚墨的怀中挣脱来开,睁着一双大眼泪光涌动的看着楚墨,狠狠的控告他的食言。
楚墨不可思议的看向温嬟,声音没控制住大了些,“你自己没长手吗?”
楚墨愣了愣,他没听错吧!
让他喂她吃?
温嬟美美的想着,将柔软无骨的身体依偎进楚墨僵硬的怀里,眼睛盯着美味可口的小吃手却抓着楚墨的手不停的摇晃:“妾身饿得动不了了,夫君喂妾身吃好不好?”有免费的劳力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她现在只想张嘴。
不过以后她会多提供机会让她锻炼的。
温嬟见含羞逃一般的退了出去,无辜的眨了眨眼,小丫头想听她墙角,脸皮可是要足够厚啊。
耽误了急色的紫衣侯洞房,她可只长了一颗脑袋,是不够紫衣侯砍的。
“都是小姐爱吃的,奴婢告退。”含羞将小吃一一的摆在喜床边上的小方桌上,然后憋着笑迅速的退离激情荡漾的喜房。
她没看错吧,杀人不眨眼的紫衣侯在她家小姐面前变成了乖巧听话的小猫咪?
含羞进了屋一双手拖着放了几叠金黄色小吃的托盘然后将头埋得低低的,只一双细长的眉眼不时的向上抬起偷瞄双颊绯红的紫衣侯。
007、假醉酒
楚墨满头黑线,这就是张伐柯口中贤惠端庄的大家闺秀?
温嬟柳眉一皱双手迅速的抓着楚墨按在她胸上的手,开始拼命的使劲挣扎,口中大喊:“夫君救命啊,夫君,有贼人非礼妾身啊!”
灌醉了她,可是很危险的啊!
楚墨想忍,温嬟可不干,没道理占了她便宜却只吃她一拳便了事的,反正现在她是喝醉的人,干了什么坏事也同她没关系。
楚墨正在回味手下销魂的触感便被迎面而来的拳头击中了眼睛,他闷哼一声狠狠的盯着身下一脸绯色的人,算了,为了大局他忍。
“臭流氓!”温嬟杏眼一瞪,大喊一声,握紧粉拳便毫不留情击向楚墨。
嗯?楚墨又动了动五指,觉得手下的触感好极了,软软的,绵绵的,盈盈一握。
楚墨才刚扯住温嬟的手便只觉得眼前光景快速流动,他便已经同温嬟一起倒在地上了,他动了动手指,想起身,顺便将这个被他诱哄着喝醉酒的夫人抱上床榻,借着酒劲问清楚温思怀将女儿嫁给他的目的。
“贼人,哪里逃,还我酒来!”忽而温嬟指着远处半人高的寿星抱桃纹瓷瓶大喝一声,不等楚墨反应过来便猛的从床榻上跳起奋不顾身的冲去,又因着绑在一起的同心结人才刚刚踏出几步便连带着楚墨一同向地面栽去。
温嬟瞅了眼楚墨半信半疑的眼神,决定再加把大火,将怀中宝贝的酒壶举到口中倒了倒,然后又将一只眼对着壶口向里看了看,眼泪便滚滚的向下掉,声音凄楚哀婉,“夫君……妾身的梨花白被贼人偷喝光了。”
楚墨:“……”
“夫君肯定是醉了,连自己唤做何名都忘记了,来,来,妾身来告诉夫君,夫君姓紫,名唤衣侯。哈哈,妾身没醉吧!”温嬟得意的扬了扬眉,在心中不禁为自己的超常发挥大声叫好。
“那本侯叫何名?”楚墨继续检验。
楚墨无语,好吧,确实是他的手指。
“哈哈……夫君傻了,这当然是手指啊,夫君的手指。”温嬟鄙夷的看了一眼楚墨,然后抓住楚墨的两根手指认真的回答。
“那这是什么?”楚墨伸出两根手指在温嬟的眼前摇了摇,检验道。
“嗯,没醉,妾身没醉,妾身还要喝呢,夫君,妾身还要喝。”拂开楚墨的手温嬟瞪着大眼纠正道。
“夫人醉了,本侯怎么会长这么多眼睛呢。”楚墨挑眉,扶住温嬟的肩让她坐稳。
“嗝……好喝……咦,没有了……夫君……没有了……夫君?”打了个酒嗝温嬟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壶眨巴着眼楚楚可怜的看着楚墨,继续摇摇晃晃的装疯,“夫君,你怎么长了三只眼啊……啊,不……是四只……五只……六只……呵呵,一、二、三、四、七、八……”
楚墨瞧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感到好笑,会撒娇、爱哭鼻子、蛮不讲理、手无缚鸡之力,这般模样的细作他到真真是见所未见啊。[..tw超多好看小说]
果然还是做奸臣好,她爹爹一族长老、三朝元老、忠烈一生,都喝不到一口呢。这厮随意就能弄来一壶,令她好生羡慕啊!
温嬟展颜,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取过楚墨手里的酒壶,然后宝贝的收在怀中,扭过身兴高采烈的喝独食。
他怎么会骗她,他可是巴不得小白兔一样的夫人将酒喝光光啊!
“不骗。”楚墨肯定。
难不成要装醉!
温嬟纠结,好想看她的夫君大人演的哪一出啊!
可是她千杯不醉呢,怎么办!
这是要灌醉她?
温嬟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楚墨,天真道:“夫君不骗我?”
楚墨瞅着温嬟气鼓鼓的脸好心情的将整壶梨花白都递给她:“那本侯便将整壶梨花白都给夫人如何。”
“夫君好生小气,一口酒都舍不得给妾身。”温嬟轻轻的咬着楚墨的唇不满的控诉。
温嬟心思一动,转过脸便吻住楚墨,小舌头若游蛇一般在楚墨的口中尽情的游荡,将每一滴梨花白都裹入自己的口中。
“夫人还想喝便自己来拿……嗯……。”说着楚墨大饮一口梨花白然后将唇凑到温嬟耳边不断的喷着燥热的酒气,手指轻轻的拨动温嬟圆润的耳珠,一双眼眸如墨染一般格外的深邃。
她自幼身弱体寒,所食药物皆是以珍酒煎熬,故而养得了千杯不醉的身体。别说是一壶梨花白便是一大缸,也不能让她醉分毫。
温嬟砸了咂嘴,看着眼前离她不过半尺的俊脸,心中一阵欢喜,燕国皇帝老头子才喝得到的绝世珍酒她可得多讨几口来喝,有了此打算温嬟也不准备在装什么大家闺秀,扯着楚墨的袖子借酒装疯起来:“咯咯……夫君再喂妾身一口好不好……妾身喜欢喝……”
楚墨看着身下醉眼迷离的温嬟轻笑一声,醉吧,醉吧,醉了才会说真话。
这梨花白乃是燕国皇宫御酒,入口清凉甘甜宛若仙露,却易引人产生幻觉,且后劲极大。因千年前道家先祖饮一壶梨花白后大醉三日不复醒,梦中历尽三生悲苦情爱参悟得道而名声大噪,故又得一别名唤作迷仙引。
温嬟不防他有此动作,愣是让楚墨灌了满满的一口酒,然后在他舌头的恶意挑逗之下吞咽了下去。
楚墨侧身拿过小几上乘酒的玉壶,勾着邪魅的笑看着温嬟诱哄起来:“夫人真乖,本侯奖励你一口梨花白。”说罢楚墨便大饮一口酒然后翻身将温嬟压在身下,狠狠的覆在温嬟的唇上,快速的用舌头灵巧的撬开她的贝齿,将口中的酒全部渡到她口中。
他喜欢。
楚墨满意的摸了摸温嬟的头,真是听话的乖孩子。
温嬟眨眼,快速的又在楚墨的唇上啄了一下,噙着笑脸天真道:“夫君最好!”
只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再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子弹造不了娃。
他哑着嗓子将温嬟从身上拽下来,眼目清明一本正经的道:“夫人既喜欢,本侯允你再吃一次。”
半晌楚墨终于做出了决定,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楚墨盯着温嬟宛若初雨嫩荷一般鲜润粉嫩的唇吞了吞口水,俊美的面上神色不变分毫,心中却开始天人对战,送上门来的小白兔他是吃还是不吃?
“夫君的嘴好香啊,比米糕还好吃!”看着楚墨惊呆的表情温嬟极其天真的发表舔后感言,面目一片纯真之色,好似刚刚的举动只是无心所为,纯属楚墨自己思想邪恶、胡思乱想一般。
他是被女人强吻、偷袭还是调戏了?
“夫人……你,你,你……”楚墨不愉,指着睁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的温嬟结巴了。
008、白算计
十五壶梨花白再加五壶等于二十壶,哈哈,温嬟默默的打着小算盘然后不忘感慨一下,这年头连男人也喜欢听花言巧语了,真是世风日下啊!
“当然喜欢……夫君多一些啊!”温嬟瞅着楚墨一脸的不善,纠结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谎。
“对于将本侯放在心上的人,本侯一项都是极大方的,比如五壶梨花白!”为了保险楚墨还是决定补充一条。
事关男人尊严楚墨觉得有必要同这位能抓鱼、会卖萌、欺负女人的小白一较高下,遂语气不善的问道:“那夫人是喜欢本侯多一些还是小白多一些呢!”楚墨咬牙,将小白二字咬得极重,他发誓,若是这货敢说喜欢小白多一些得话他一定掐死她!
楚墨皱眉,狠狠的瞪着温嬟,他记得先前这货还说过思慕他的。
妾身最喜欢小白了!
“呵呵,小白是小白啊,小白最好了,会给妾身捉好多好多的鱼呢,还会逗妾身开心,帮妾身欺负白莲花表姐,妾身最喜欢小白了!”
“恩恩,本侯知道了。”楚墨使劲想要抽回手,随意的敷衍,然后又觉得自己应该打听清楚这个在他夫人心目中地位同他一般重要的小白到底是何方神圣,遂问道,“小白是谁?”
醉酒的人应该都喜欢说胡话吧?温嬟揣摩着,然后偷瞄着楚墨的反应临场发挥。
“夫君明日一定要记得报官,让官差将那偷酒的贼子捉回来,妾身要惩罚他,嗯,罚他做小白的玩具,必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重新躺回软绵绵的榻上温嬟十分认真的抓住楚墨的手叮嘱起来,然后想了想,继续说胡话,“夫君最好了,和妾身的小白一样好,妾身最最喜欢小白和夫君了。”
楚墨摇头,拼命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然后默默的将《孟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反复背了三遍才蹲下身将温嬟从地上抱起来放到榻上。
十五壶梨花白,呵呵,够她喝一阵了。
“夫君,抱抱,抱抱。”温嬟噘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高兴求拥抱。
他站起身冷眼看着一脸纯真的温嬟,有种深深被坑了的感觉。
楚墨顿时僵住,抱抱?
地上好硬,还是软绵绵的床榻睡着舒服啊!
“夫君抱抱……抱抱……”温嬟乐了整张小脸笑成一朵花,张开双臂便等着楚墨将她抱上床榻去。
“好,加五壶就加五壶。”楚墨握拳,只要能问出温思怀的诡计来,他认了。
十壶梨花白,嗯,温嬟停止滚动,眼珠转了转举起一只手在楚墨面前摇晃。
“本侯送夫人十壶梨花白,夫人起来好不好?”楚墨趴下,将头凑到温嬟的耳边,声音温如春水绵绵。
温嬟扭过头仰视着瞥了一眼楚墨继续向远处滚去,哪有哄人还俯视别人的,不理。
“夫人地上凉,本侯扶你起来好不好?”楚墨咬牙,蹲下身,语调降低一半,好言商量。
温嬟向远处滚了滚,不理楚墨,占了她便宜还不哄她,想她起来,没门。
“地上凉,还不起来。”声音嘹亮清冷,眼含怒火。
不能,都不能,所以楚墨只得解开同心结认命的爬起身,站在温嬟身边俯视着脚下的人伸出脚轻轻踹了踹。
还是挥一挥衣袖大步离开喜房,不带走一片云彩,让那家伙自生自灭?
他能怎么办,将睡在地上一脸无辜的家伙揪起来打一顿?
楚墨大怒,一只手捂着发痛的眼睛一只手指着温嬟气得直发抖,牙齿磨得霍霍作响,半饷只得无奈的放下。
“可是夫君刚刚就未曾经过妾身的允许啊!”温嬟悻悻的瞅了长了一只熊猫眼的楚墨,忍住笑意,小声的嘀咕。
楚墨抽回手,不自在的扭过头避开温嬟敞开的衣衫,冷哼着解释:“只有未经允许占便宜才称作非礼!”
温嬟噘嘴如此恍然大悟:“原来是夫君在非礼妾身啊!”
“好啦,没有贼人,是本侯!”楚墨无奈摇头,明明喝醉之前还是乖巧听话的小白兔的。
009、恶心死
想套她的话,做梦去!翻过身温嬟一脚踹掉床上的被子呼呼睡去。[..tw超多好看小说]
“夫君……”重新躺倒床榻上温嬟欢喜的在楚墨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在楚墨丢盔弃甲奔离喜房的背影中重新酝酿睡意。
打扰她睡觉,恶心不死你!温嬟恶狠狠的想着,然后成功的看着楚墨迅速暗沉下去的脸。
哼,不怕恶心就继续吻。
温嬟迅速用手捂住唇,然后眼珠一转,推开楚墨趴到床边就开始干呕:“呕……”
楚墨勾了一下唇角,满意的看着被自己吻技征服而醒来的温嬟继续刚刚的动作。
她有洁癖的啊!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记得楚墨也没有刷牙!
虽然这一日她就只吃了刚刚的一餐,可是她真的没有刷牙啊!
“嗯……”温嬟不满的呻吟了一下,然后成功的被楚墨恶心醒了。(..tw好看的小说)
脱掉外袍楚墨爬到温嬟的身上双臂支撑着放在温嬟的两侧,然后低头便将唇覆在温嬟的唇上,使劲的撬开她紧闭的唇用灵巧的舌头一点一点的刮过她口腔内每一颗牙齿。
不行!楚墨捏紧拳头,不能就这么让温嬟睡了。
看着又睡过去的温嬟楚墨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好不容易将人灌醉了,闹也闹了,打也打了,可是一句有用的话他都没有问出来,还赔了十五壶梨花白。.tw
温嬟睁开眼看来一眼楚墨然后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尚书令大人可有同夫人说过什么话?”楚墨心急的将温嬟的脸搬过来面对着他,认真问道。
“嗯……”声音细若游丝。
“夫人?”楚墨推了推温嬟。
温嬟想了想,翻过身背对着楚墨打了个呵欠,闭着眼睛,真觉得有些困了,不想玩了。
“尚书令大人可有叮嘱过夫人什么?”楚墨不死心,继续追问。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
楚墨深深的看着温嬟,心中疑虑,难不成真是他想多了,温思怀真是爱女心切才将思慕于他的女儿嫁给他?
“娘亲教妾身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温嬟莞尔,无精打采的胡编,“妾身只哭晕了几次,爹爹无法才找了张伐柯到侯府来给妾身说媒。”
楚墨点头,能令大燕国最顽固不化、冥顽不灵的温思怀改变原则的办法他倒是愿意洗耳恭听。
“嗯,夫君真想知道?”温嬟从楚墨怀中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她都是被娘亲诓骗着嫁过来的,哪里知道怎么闹的,不过说谎话哄哄她芝兰玉树的夫君她到还是愿意的。
“喔!”楚墨假装吃惊,“夫人怎么闹的?”
温嬟笑得眼如弯月,将头拱到楚墨的胸膛里,作出几分得意:“呵呵,爹爹最疼妾身了,闹上几回爹爹怕了,自然应了。”
哟,这么快鱼儿就上钩了!
“本侯与尚书令大人素来不和,想必夫人说服尚书令大人同意嫁与本侯颇费了些功夫。”楚墨撩起温嬟的一丝乌发,垂着眼目故作无意的试探道。
温嬟得意,看,她真是贤惠贴心的好妻子。
她不困,夫君大人怎么会说出灌醉她的目的呢。
温嬟努力睁开眼看着楚墨,打了个呵欠,神情慵懒:“嗯,夫君困了。”
“夫人可是困了?”见温嬟打了个呵欠楚墨也坐到床榻上低着头凝视温嬟关心道。
楚墨满意的抚摸了一下温嬟光滑柔嫩的脸蛋,好心情的替她将歪掉的花冠取下,然后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慢慢的从她的柳眉沿着刀刻般的轮廓挨个描绘。其形皎若芙蕖出绿波,其貌灿若春花迎朝露,鬓云疏散、花钿垂落、眼波迷离,动人心弦。
010、是非起
不明得宠的顾氏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众小妾失落,看着天仙一般端坐着顾自喝着茶一脸温柔的新夫人,莫不是新夫人单纯,
不是应该摔杯子或者拍桌子大发雷霆的吗?
就这一个字,没有其他的了?
喔……
大抵是同她一般忧心夫君年纪大了还日夜操劳,肾虚,影响活技,回娘家找几个小白脸滋补滋补。
夫君的左膀右臂带着另外一位小妾回娘家了。
“喔。”温嬟点头,明白了。
众小妾想:这下新夫人定会和顾横波相爱相杀了吧!
慧姑姑想:这下小姐应当会重视顾氏了吧!
“天水顾氏。”慧姑姑觉得温嬟天性纯良自己有必要提点一下她这位顾氏的独特,特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补充,“在夫人嫁入侯府前半月侯爷特意恩准顾氏回天水郡省亲,因为担心其路上寂寞,还让谢氏作陪。(..tw棉花糖小说网)”
温嬟觉得大抵同她养在身边的卫青衣、萧凤歌一般,缺了谁她都寝食难安。
何为左膀右臂?
温嬟点点头,脸上噙着浅笑将花厅里的众人都打量了一遍,疑惑道:“顾氏,哪个顾氏?”她早就听闻紫衣侯府中有一位出自天水顾氏的绝色美人,人称毒娘子,精通蛊毒和玄黄之术,与有铁娘子之称的神龙卫都统韩流沙并称为是紫衣侯的左膀右臂。
“……侯爷共有九位姬妾,除回府省亲的顾氏和谢氏之外,其余七位都已到齐。”慧姑姑按着温嬟的吩咐对着手中的花名册一一的将人点清了才恭敬的陈述道,她是温老族长从太原温氏老宅中精心挑选了送到温府陪嫁的,专门辅佐温嬟管理侯府后宅。约莫三十出头,身材高挑,面容慈善,平日里话不多,做事却极为谨慎仔细,又会点拳脚功夫,因此才被选来送到温嬟身边作掌事姑姑。
倚绿阁·花厅
嚯嚯,酒酿丸子,我来啦!
瞬间温嬟双眼发亮,回头看着身后的含羞一脸的正义的指责:“含羞你怎么可以走得这么慢,让其他几位姐姐们久等就不好啦!”说着温嬟一把扯着含羞的胳膊便快步向花厅奔去。
用梨花白煮的酒酿丸子!
酒酿丸子!
含羞叹气,决定使用绝招,她顿了两步让温嬟走到她前面,然后低声作释然道:“早上侯爷让人送来了十几壶梨花白,奴婢还想着早些回来给小姐做酒酿丸子呢,小姐既然走不快,奴婢便陪着小姐一起慢慢走吧!”
温嬟再度将嘴噘得更高,慢慢爬着咕哝道:“那还不是早会。”
“还有小姐,那不叫早会,是各院的妾室拜见正夫人,给小姐请安。”
“那是因为大人只有夫人一位妻子。”含羞看着正空的太阳叹气,估计请早之后就能直接用中膳了。
“娘亲就从来不开早会。”温嬟嘟嘴,对一大堆人坐在一起聊八卦没有丝毫兴趣。
含羞快步走回到温嬟身边,用伞将温嬟头顶的阳光全部遮住,然后再次提醒温嬟事实:“小姐若是早两个时辰起床就没有太阳了。”
还不若陪着爹爹那只呆萌的丑鸽子玩来得有趣!
“可不可以不去啊,好晒的!”温嬟瞅着天上的日头怏怏的耷拉着脑袋,开会什么的最讨厌啦!
“小姐,侯爷的妾室已经在花厅等了两个时辰了!”含羞看着又落在了她身后如蜗牛一般慢慢爬动的温嬟只得再度无奈提醒。
所以说,天煞孤星的夫君最有爱了!
嫁了个天煞孤星的夫君,无父无母无亲戚,然后一觉睡到自然醒,做梦做到脑抽筋。再画个靓妆在一众美妾望眼欲穿的等待中到达花厅,端着夫人的架子仔细教导她们以夫人为天的后院生存守则。
成亲后最快乐的事什么?
洞房夜痛得肝肠寸断,天没亮还要爬起来烧火、劈柴、挑水、做饭,再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给公公婆婆敬茶,然后在婆婆鸡蛋里挑骨头的下马威中颤巍巍的接过两个今后还得补贴到家用中的红包,开始以生儿子为目标的婚后生活。
成亲后最苦逼的事是什么?
011、不好欺
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喔!
温嬟暗自拍掌,惹她的小金刚生气了。(..tw棉花糖小说网)
“胆敢欺辱我家小姐,杀无赦!”含羞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周寂兰,然后意味深长的将所有姬妾瞥了一眼,一脚的将周寂兰踹翻在地,低眉信手的走回到温嬟身后温顺的打着扇子。
含羞抬起手便狠狠的甩了周寂兰两个大嘴巴子,打得周寂兰是嘴角流血鬓乱容惊。
含羞顿时怒火中烧,她家小姐几时受过这般的委屈,平日里众人连说话都怕大声惊吓了小姐,到了这紫衣侯府竟然连一介下作的姬妾都敢欺负了去,可不是欺负她温府无人!
周寂兰手才刚到温嬟面前便被含羞一把捉住,不等温嬟说话周寂兰便率先恶人先告状,她干笑两声看着含羞讥讽道:“夫人果然是出身名门望族,身边的丫鬟也这般气势凌人敢教训主子。.tw[棉花糖小说网]”
见温嬟出言讽刺自己周寂兰猛的站起身冲到温嬟面前,怒瞪着温嬟抬起手便如往常一般准备扇过去。紫衣侯虽喜欢美人,但却尤好姿容艳丽、妖娆妩媚的,所以侯府中虽也有清丽脱俗、娇俏可爱的美人但却是凤毛麟角,且都是不受宠的。因此从一看见温嬟生了一副清水出芙蓉的天仙容貌周寂兰心中便再也不将温嬟放在眼中,言语行为之间便依旧如平日一般张扬跋扈。
周寂兰想要上位只怕是黄粱一梦。
不管这位新夫人得不得侯爷的宠,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十大世家出来的名门闺秀,再不济身后也有一个强势的家族支撑着。
以前她们忌讳周寂兰得宠,管家的九娘又整日的不在侯府便不敢得罪她,但如今这紫衣侯府里有了女主人,自然什么事也有了做主的人。
温嬟声音不大,但坐在偌大花厅里的姬妾耳朵好使的人也不少,一些平日里受过周寂兰欺负的姬妾早大声笑起来,也不管一边周寂兰脸色如何的阴暗。
温嬟浅浅的笑着,看着周寂兰温柔的说道:“周姐姐这般貌美哪里会是绿叶呢。”说着温嬟停下来,杏目从周寂兰得意的脸上掠过停留在门外墙角边的一株狗尾巴草上,声音悦耳动听,“分明是那墙角的狗尾巴花,毛茸茸的,可爱极了呢!”
周寂兰见温嬟果然如她预想一样皱眉了,不由轻蔑的哼了一声,昨半夜侯爷便离开了新夫人住的倚绿阁,果然是个不得宠的。周寂兰心中一面不屑温嬟仗着出身高贵一来便成了紫衣侯明媒正娶的夫人,一面又经不住羡慕温嬟的出生。
温嬟皱眉,打扰她想酒酿丸子,她可是会生气的呢!
还是她长得很像枪、棋子、傻蛋?
温嬟放下茶盏,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她看起来很蠢?
这是要借她的手对付被唤作九娘的女子?
温嬟从开完会就能吃含羞做的酒酿丸子的喜悦中回了神看向说话的周寂兰,二十出头的年纪,模样颇为艳丽,穿着一件杏黄的梭罗纱裙外面再套了一件连理纹的无袖小坎肩,一挑眉一噘嘴都是魅惑的风情。
“夫人果然如传言一般美若天仙,可是苦了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日日都得做陪衬夫人和九娘的绿叶了。”周寂兰见新夫人愣是在喔了一声后再不说一句话,心头不由生出了几分焦虑,她还要看她们鹬蚌相争,然后她渔翁得利的呢,夫人怎么可以只喔一下。
012、最贤惠
了,一人一口吐沫淹死她。[..tw超多好看小说]
众人见温嬟一脸伤心的离去,纷纷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寂兰,惹她们贤惠大度的夫人生气
哈哈,终于可以去吃她的酒酿丸子了!
“慧姑姑,你按着花名册将红头牌发给各位姐姐,含羞扶我回去。”温嬟眼泪汪汪的瞥了众人一眼,然后伤心欲绝的扶着含羞的手走出花厅。
好伤心。
温嬟委屈的看着周寂兰,一脸哀伤的坐回到上位,她似乎惹人讨厌了呢!
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喔!
温嬟冷哼,这是不领她的情了?
周寂兰猛的抽回手,愤懑的回了一声,“奴婢不敢。”
“大家都是姐妹,周姐姐,你也要加油喔!”温嬟走到周寂兰面前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将红头牌放到她手上,不忘鼓励道。
“谢夫人!”听闻此话众姬妾脸上均露出一片欢喜向往之色,纷纷起身向温嬟福身道谢。
千万不要辜负她一片苦心呢!
没有孩子她怎么做贤妻良母,所以美人们要努力啊!
“若是以后侯府再来了妹妹,除开新婚的三日,后面也按着这规矩来。当然若是有哪位姐姐得了菩萨的眷顾,怀上了夫君的子嗣,自是要例外的,除开应有的日子外每日都能同夫君一道用晚膳。”温嬟从托盘里拿出一块写有七号的红头牌鼓励道,“所以诸位姐姐可要加油啰,快快为侯府添丁!”
这般一想孙凤不由已经在心中同意了温嬟说的排号侍勤,然后小小的感慨一下新夫人的大度、慷慨。
便是最开始以为温嬟心怀不轨的孙凤也不得不重新在心中估量一番了,紫衣侯一月里有大半月都是宿在顾横波那里,剩余几日除了呆在周寂兰之外便是最沉默寡言的谢巧书那儿,几乎同她们其余几人没有丝毫关系,若是真能按着新夫人说的这般施行下去一个月侯爷便有三日能宿在她的紫薇阁里,绝对是往日里她想都不敢想的。
说完温嬟让含羞将红稠掀开,露出整齐一排的红蝇头小楷木牌,看得众姬妾几乎痛哭流涕。
感动吧,感动吧,像她这般贤惠的夫人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
见众人终于明白过来温嬟不由得开怀,兴奋道:“大家都是姐妹,自然有福同享,为了公平公正,我特意让工匠做了这红头牌,按着姐姐们进府的时日编号。(..tw棉花糖小说网)从一号的孙姐姐到十号的我,大家依着号码轮流着给夫君伺寝,不允许插队换号,若是有人私自将自己的日子给了旁人,过后也是概不退还的,绝对公平公正。”
众人恍然大悟,新夫人这是要为自己谋宠!
僧多粥少,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夫君已过而立之年,诸位姐姐若是不想做那渴死的和尚,也是可以分工合作的。”
恰逢含羞端着用红绸盖住的托盘进了花厅,温嬟便继续用春风沐浴般温柔的声音说道:
孙凤皱眉,看向其他几位姬妾,见众人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只得将目光转回到温嬟脸上,等着她说明用意。
温嬟瞅了瞅孙凤僵硬的笑脸,拍了拍手高兴道:“孙姐姐真是聪慧过人。”然后杏目一挑,揭开谜底,“不过我要讲的故事结局却不一样,因为三个和尚知道只有分工合作他们才能有水喝,所以最后他们都没有渴死。”
“三个和尚都不愿意下山挑水,当然是渴死。夫人有话直说便是,何须拐着弯讲故事。”穿着宝蓝色长衫的孙凤是最早入紫衣侯府的姬妾,平日里待人接物也颇有大家风范,她扫了一眼沉默的众姬妾便站起身挤出一丝得体的笑容,然后自动忽略掉温嬟口中那一句侯府老人,不卑不亢的回道。
她是贤惠、善良、谦恭、勤劳、体贴夫君、善待姬妾的贤妻喔!
“从前有条河,河边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住了个老和尚,老和尚每日天刚亮便下山担水喝。又一日山里来了个年轻和尚,于是每日天刚亮老和尚便同年轻的和尚一起下山抬水喝。再一日,山里又来了个小和尚,老和尚觉得应该让年轻和尚同小和尚抬水,年轻和尚觉得应该让小和尚担水,小和尚觉得自己是新来的老和尚他们应该爱护幼小,于是第二日三个和尚都没有下山挑水。”温嬟浅笑杏目里溢满细碎的光,为自己的广闻博知而自豪,“诸位姐姐们猜三个和尚最后怎么了?”
“诸位姐姐都是侯府的老人,想必都听过三个和尚的故事。”温嬟见含羞走后花厅明显好转的氛围转了转眼珠,为了今后的幸福,决定好生的给美人们讲道理。
“诺。”含羞踱步退出花厅,凌厉的目光不忘狠狠的将众姬妾扫一遍。
滑滑的、嫩嫩的,爽口、清香、味美的酒酿丸子,哟呵呵,好激动啊!
“含羞去将我从府里带来的礼物拿来,我要亲自送到各位姐姐手中。”唉,五脏庙在造反了,温嬟决定快快打发了美人们便去吃她最爱的酒酿丸子。
她保证会是个好主人,一辈子不让它腐烂。
温嬟撇嘴,要不要今晚磨了刀潜进周寂兰的园子,悄悄将她眼睛偷出来呢?
没事的时候拿出来观赏一番,感觉也是极好的。
最好是用银针挑了血丝,放在清水里洗净,再撒点碘氟,最后用上好的陈酒泡起来。
喜欢的东西当然要好生的保护起来。
谁叫她极喜欢周寂兰那一双狐狸眼呢!
受了惊的小妾当然要好生的安慰安慰。
啧啧,她可是史上最大度、最贤惠的妻子。
“周姐姐出身寒门不懂规矩我不计较,慧姑姑你去遣两个教导姑姑给周姐姐,好生教周姐姐学习侯府的规矩。”温嬟扫了眼的周寂兰好心安慰道。
几个原想搬弄些是非借此试试新夫人深浅的姬妾一见如此哪里还敢说话,纷纷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只道这新夫人虽天真善良身边的丫头却是个极厉害的,平日里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013、她男人
曲沫泪奔,决定拉着自家娘子一起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自己欺负了他不说,还要派自己的夫人欺负他娘子,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啊!
瞥了一眼楼下的人楚墨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冷笑道:“是吗,那本侯等着你来挖本侯十八代祖宗的坟!”楚墨咬牙,拳头捏得紧紧的回过头冲着曲沫切齿,“不好意思,她男人就是本侯!”
曲沫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决定为了名字而战,于是握爪高声大喊道:“臭女人敢欺负小爷的娘子,小爷一定挖了你男人十八代祖宗的坟!”
好难听!
曲小三?
“咦?”曲沫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果真他家夫人才是处于劣势的一方,不由曲沫觉得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比宇宙无敌帅的他厉害的娘子竟然败给了一个女人,那他不就要屈居第三了?
夏侯婴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事实:“我看着曲夫人似乎不敌。”
“呀!”曲沫顿时将铜镜收回到衣袖中趴到窗户大声加油助威,“娘子加油!娘子必胜!娘子威武!”
“嗯……”夏侯婴忽略掉曲沫孔雀开屏的发情行为,指着楼下被两个女子缠住的花俏身影好心提醒道,“我瞧着曲小二你家夫人貌似在与人吵架!”
“咦!”曲沫迅速爬起身冲到窗户边上目光如炬的搜索自家跟屁虫一样的娘子,然后得意的甩了甩今早特意梳的小辫子,从长袖中掏出一面镶满翡翠宝石的铜镜美滋滋的欣赏铜镜中俊雅无双的脸,他就说嘛,他这么帅,他家娘子怎么会不跟来防止他被万千年轻女性围堵。
夏侯婴顿了顿忽而目光一凝,指着街道上花枝招展的身影诧异道:“曲小二,那不是你家夫人吗?”
楚墨不屑:“若是温思怀真能教出这般心机深沉的女儿,本侯早十年便死在他手上了!”
夏侯婴皱眉,神情不由严肃了两分:“可是装的?”
想起昨晚那张天真无害的脸楚墨神情不由的柔和脸几分,语气却一如往常般淡漠:“单纯了些。(..tw棉花糖小说网)”
夏侯婴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瞥了一眼曲沫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推开鎏金的花窗,刺眼的金光便倾数洒满厢房,夏侯婴抬起一只手挡住阳光,一双琉璃般细碎的眼慢慢的掠过繁华昌盛的朱雀大街,清秀镌刻的脸上化开春风般的浅笑:“怀瑾可是无法确定那位温小姐嫁到侯府是不是别有用心?”
“娘子――”曲沫大喊一声然后快速的捂住自己的嘴防备的看着楚墨,他肯定以及确定自己在多说一句楚墨真的会拔了他乖巧的舌头下酒吃。
“怎么,曲二公子想舌头也折成几节!”楚墨一个冷眼撇过来,笨如曲沫也明白了自己这回是踩到老虎的尾巴,触及到楚墨的伤心处了。
夏侯婴嘴角抽了抽,觉得曲二公子出生时一定忘记把脑子带上,才造成了他令人堪忧的智商。
曲二公子伤心欲绝,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和楚墨愉快的做朋友了,顿时坐到地上哭喊着呼叫救兵:“娘子,娘子,快来救我啊,小爷要被楚墨大坏蛋碎尸万段了啊,呜呜……”
“曲二公子不是腰缠万贯吗,不若本侯将你碎尸万段之后看能不能用钱再接好!”楚墨抬眼看着曲沫,幽暗的瞳仁里荡漾着嗜血的红光。
他的手断了!
曲沫后知后觉的低头,晃了晃自由摆动的手掌,他的手断了?
“是吗!”楚墨狭长的凤目微微眯着,握着曲沫的手一折,便听见“咔嚓”清脆的一声。
看着被楚墨握住的手曲沫本能的颤抖了下,然后抬起另外一只手羞涩的摸了摸鼻头,谦虚道:“不谢不谢,反正老头子挣的钱这辈子我也败不光。”
“喔!”楚墨放下酒杯拖着长长的尾音挑眉看了一眼曲沫,然后自然的将曲沫放在他肩上的手拿下来,脸上噙着一丝浅笑语调上扬,“那本侯得谢谢曲二公子慷慨解囊了!”
说完曲沫又瞅了眼楚墨暗沉的脸开动脑筋猜测着,然后灵光一闪想到某种可能大着胆子拍了拍楚墨的肩膀颇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侯爷莫伤心,就算温老头家的闺女长得委实一般了些,我们大不了退婚便是。然后小爷大方一点,花点银子将铜雀楼的秦衣买了,送到侯爷榻上暖被窝,嘿嘿!”
他可是有工作的人!
对于新婚第二日便黑着一张脸出门喝花酒的男人聪明的人不用问也能猜到其中缘故,但是对于向来智商低于人类平均水平的曲沫这缘由便上升为世界十大未解之谜,秉着不耻下问的优良品德曲沫友好的先替楚墨斟满了杯中的酒然后笑嘻嘻的关怀道:“新婚燕尔之际侯爷不宿在新嫂子的温柔乡里跑出来找我们几个喝酒作甚?”
因着新婚有三日假期楚墨一大早出了府也未去上朝,邀了一直闲赋在家的夏侯婴一起怂恿在刑部打酱油的曲沫跷了班便结队到铜雀楼喝花酒。
014、导火线
注:1七尺:取自西晋尺度,一尺约等于24。5厘米,七尺约171厘米。
------题外话------
敢坑她的钱,做梦去吧!
温嬟低着头沉默不语,在心中计算着自家夫君英雄救美的时间,然后伸手暗暗掐了掐大腿,硬挤出几滴眼泪来,等着绝地反击。
“也不打听打听锦绣绸缎庄的莫大娘是何许人也,人称‘雁过拔毛’的莫扒皮就是姑奶奶我,以为装无辜流点金豆子就想浑水摸鱼让我大发慈悲放过你,没门!赔衣裳的银子你一文都不能少!”看着温嬟一副乖巧小媳妇模样莫离离总算找到了成就感,开始骂回去找回之前丢失掉的快感。
“姑奶奶横行蓟城时你都还没出生呢,敢不赔钱!”妇人捏着拳头吹了吹做出一副彪悍的模样。.tw[棉花糖小说网]
当然也不排除例外来,就好比紫衣侯府的顾九娘顾横波在她眼中就是一个有脑子的花瓶。
可见长得好看的大抵都是花瓶。
“嗯。”妇人满意的收回手,虽然不解温嬟瞬间变幻的态度却也不觉有异,在她心目中漂亮是同智商成反比的,就好比她家夫君,明明生了一副倾国倾城的貌,却愣是长了一颗二货的脑子。
含羞眼尖看见远处走来的紫色身影悄悄的拉了拉温嬟的衣袖,温嬟立即心思一动转换模式,眼眶里噙满泪水,声音凄楚哀婉:“大姐你莫要打我,我让夫君送银子来还不成吗。”
妇人咬碎一口银牙差点气死,看着眼下这长楚楚可怜的脸硬生生忍住揍过去的冲动,比出两根手指:“挨打还是赔钱,二选一!”
一听温嬟所言周围人群顿时明白过来,又一看身高七尺的魁梧妇人和娇小玲珑美若天仙的温嬟,是非善恶立即分晓。于是永远善良而充满正义感的百姓们开始愤愤不平,纷纷指责妇人恶毒、下作,高声呼喊着报官以正律法。
温嬟杏目一挑护住腰间的银鱼口袋,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你和他是一伙的,故意推我弄脏了你的衣裳来讹我银子。”
哼,温嬟摇头,她也是有骨气的,纤指指着人群里一猥琐男坚决不承认:“明明是他推的我,我才撞到你,你怎的不去找他偏偏来找我的麻烦。”
妇人顿时瞪大一双鹰眼,指着腹部上一大团的污迹厉声呵道:“再敢说不是你弄的姑奶奶一巴掌呼死你。”
“可又不是我弄脏了你的衣裳。”温嬟看了看周围渐渐围拢的百姓扬起美丽的小脸,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调整至无辜模式怯怯的反驳。
妇人不耐,擦了擦额上被太阳晒出来的汗水然后狠狠的瞪了眼躲在伞里面的温嬟,不屑的指了指她和她身后的含羞,然后大方的摆手:“要么你们两个一起上让爷……嗯……姑奶奶打一顿出气,要么赔姑奶奶这身衣裳钱!”
她热爱生命,所以从不和打不过的人打架。
明知是死还找的人就是找死!
温嬟目测妇人的身高、体重、三围之后果断的摇头,娘亲说过好女子动口不动手。
干架?
“有本事干一架,别娘们叽叽的!”吵了半晌妇人终于受不了这种费时、费力还费舌的战斗模式,决定还一种方式解决目前的纠纷,她放下手撸起袖子就准备单挑。
温嬟咽下最后一颗鱼丸含情脉脉的看了眼串鱼丸的竹签,终于忍痛将它交给了身后的含羞无辜的仰视着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女巨人,清了清嗓子捏着娇滴滴的声音反击:“将脸画成这样,你才不要脸。”
“你不要脸!”妇人眼露凶光,使劲跺了一下脚下,指甲都掐进肉里了却愣是压制住自己一拳打过去的欲望,只学着一般妇人的模样吵架。
“你无耻。”温嬟自动切换到复读模式,然后咬了一口手中的红烧鱼丸连眼都不抬跟着重复道。
“你无耻!”魁梧的妇人一手叉着腰努力端正着身子,一手捏着兰花指吊着嗓子愤怒的骂道。
015、有骨气
温嬟闷闷的笑了两声便十分有骨气的推开楚墨,赌气道:“哼,反正夫君也不喜欢妾身了,让妾身被别人欺负死,痛死算了!”
见温嬟不回他的话还得忍受着四周批判目光的楚墨更是恼火,也不说话沉着一张脸快步走到温嬟身边便将她扣到自己怀中,防止他人窥视。
这厢温嬟不开心了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不乐意了,纷纷窃窃私语指责起楚墨的不是来,这么美丽善良可爱的小姑娘那冷面男也忍心伤害,简直就是歹毒至极。
娘亲说过,好夫君就是将所有过错都拦到自己身上,然后哄自己夫人高兴的夫君。
决定先发制人。
温嬟悻悻的松开抓住楚墨的手,垂着脑袋一脸哀伤的踱步走回到含羞身边。
果真是夜路走多了总能碰见鬼。
如今还眼巴巴的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溜达,被抓个现行。
怎么办,温嬟皱眉,她似乎忘记喝梨花白醉酒之人会大醉三日不复醒。
被发现了呢!
他可是记得他可爱的夫人昨夜还差点吐他一身呢!
楚墨皱眉看着紧紧拽着他手臂的人,赌气的哼了一声:“夫人昨夜不是喝醉了吗?”
又被两夫妻忽略的温嬟不乐意的嘟着嘴,迈着细碎的小步盈盈的走到楚墨身边寻求安慰,她小心翼翼的扯了一下楚墨的衣袖,见他没有拒绝又才大着胆子握住他的手开始撒娇起来,“夫君……妾身脚痛,你给呼呼好不好?”
曲沫最不喜欢她什么,打架、骂人、喝醉酒,所以莫离离可不会给曲沫抓着她痛处的机会,让他出门花天酒地找小狐狸精玩耍。
说着还将自己腹部的一大团污迹作为证据只给曲沫看,以表示自己说的绝对是实话。
莫离离狠狠瞪了一眼温嬟,急忙抓住曲沫的手解释道:“夫君千万不要误会,是她弄脏了夫君你送我的新衣裳,我让她赔钱她想耍无赖,我才吓吓她而已!”
心中一紧,莫不是他娘子为了给他向楚墨报仇所以要抢楚墨夫人的银子吧?
曲沫一愣从温嬟天籁的声音中回过神不可置信的看着莫离离,抢劫?
“刚刚你明明还要抢我的银子,说不给就打我。.tw[棉花糖小说网]”温嬟义正严辞的指责,将赔偿金直接升华为武力抢劫。
见楚墨无动于衷温嬟在心中默默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然后不忘记再狠狠捅莫离离一刀:“你这个野蛮的女山贼!”
“咦?”曲二公子皱眉看着温嬟不解,这和银子有什么关系?
温嬟气呼呼的瞪着伉俪情深的曲沫二人,又看了看一边离她好几步远站着冷眼看戏的楚墨,心中怒极,拍着胸脯正义凌然道:“不要以为找了帮手我就会屈服于你的淫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夫君挣的银子只有我能花,其他人休想!”
莫离离见曲沫这般关心自己立即由彪悍女汉子变身为娇羞软妹子,羞答答的从袖口中抽出一条大红的丝帕出来捂住嘴尖着嗓子回道:“妾身多谢相公垂帘。”
曲二公子想撞墙,这天上地下分得也太明显了些吧!
只见温嬟穿了一件米白色绣粉荷的儒裙外罩一件半袖嫩黄菱纱长衫,仿佛凌波仙子舀水而出。眉似远黛苍翠,目若秋水凝波,鼻如青峰挺拔,唇似粉荷含苞,身姿窈窕若缠绵山峦,青丝垂腰如悬空瀑布,端的是莺也多情燕也含羞。
说着曲沫将莫离离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想着能令大魔王黯然伤神还赢得过他娘子的女人必然也是彪悍至极的,然后眯着小眼睛偷瞄了几眼边上梨花带雨的女子立即心生绝望。
“臭女人,知道没有爷就会被人欺负吧!”曲沫松开握住莫离离的手远远的跳开了几步,自动忽略掉身后目如刀光的楚墨,抬着手指狠狠的戳了戳莫离离的手臂十分得意的宣扬男权。
听见温嬟细语柔声的呼唤楚墨顿时眉头一皱,从心头那股沉溺他的怜惜中挣扎出来,收住迈向温嬟的最后几步,让情绪低落的曲沫上了前拉着魁梧的莫离离细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大魔头楚墨的夫人未伤他娘子丝毫才松开了紧绷的心。
“夫君……”温嬟微微抬起下颌看向楚墨阔步而来,语气哽咽委屈至极,眼中波光粼粼,细碎的阳关折射在她的眼眸中仿佛搅动了一池春水般,格外的魅惑人心。
楚墨看着站在人群中耷拉着脑袋泪光涌动一副受尽了委屈模样的温嬟,原先心头泛滥成灾的怒火顷刻之间便化作了淅沥沥的小雨,浇得他心头一阵一阵酥麻入骨。
016、东窗事
她的酒酿丸子啊,可算是能吃了!
温嬟回头趁着众人不注意对着李三狗比了个手势,然后便快乐的同楚墨向侯府奔去。
莫离离尽管不乐意但从楚墨和夏侯婴的神色中也能瞧出其中事关重大,瞪了一眼李三狗,看她不好生的剥削他将本捞回来。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楚墨冷冷瞥了一眼李三狗拉着温嬟便走,“既然这人毁了曲夫人的衣裳,不若就由曲夫人将他领回去做工抵账,顺便管口饭吃。”
“可不是,从三月初一到十五一连下了半个月的大雨,那日老子还在炕上睡大觉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倾天的洪水便从汾河涌来,整个李家庄片刻变成了汪洋,要不是老子会水,一准也得嗝儿屁!”李三狗回忆那日语气也沉重了几分。
若是这李三狗说的是假话那目的又是何在?
若是天水郡真的发生洪灾,为何至今朝堂没有听闻半点风声。
“天水发大水?”这时连夏侯婴也嗅出了几分不寻常来。.tw
想他家乡遍地饿殍,这蓟城的人还整日泡在声色酒肉之中,能让他喜欢吗。
李三狗冷哼:“家里不发大水,鬼愿意来这朱门酒肉臭的地方。”
“那你为何来蓟城?”
李三狗点头:“嗯。”
莫离离还在纠结楚墨倒是发了话,只是看着李三狗的眼神格外的凝重:“龟山,可是天水郡的龟山?”
不要他赔钱吧她莫扒皮名声何在,可是若让他赔钱吧,二两肉没有的一条烂命拿来做人肉包子都嫌瘦。
莫离离这下也明白了刚才是这人推了温嬟一把才让温嬟撞到她,弄脏了她的衣裳。她也不是个不讲理的见温嬟也是无辜受害者便率先向温嬟拱手赔了不是,一回头瞅着地上的李三狗一脸纠结。
说着李三狗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荷花的粉色锦缎钱袋丢到地上,瞄了眼温嬟瞪着发落。
被踹了一脚李三狗也不介意,反正逃灾路上为了活下去他也没少挨过打,他不屑的瞪了一眼衣着华丽镶金戴玉的曲沫继续道:“老子饿了三天,上街溜达便看见了这妞……”李三狗抬眼看了一眼笑语嫣然的温嬟然后低下头重新称呼道,“看见了这位夫人,便一时心生贪念推了一把夫人趁机偷了这位夫人的钱袋。”
曲二公子粗神经,见李三狗不说事情经过倒是先自报家门不耐烦的从莫离离身后蹦出来踹了他一脚,吼道:“说正题。”
楚墨皱眉,看着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灰色长衫的李三狗,只见他一脸污垢瘦骨嶙峋,发灰的头发用一根稻草捆绑着,赤着脚依稀可以看出脚底的藏在污泥之下的血泡。
想着反正是一死,灰衣男子反而没有得知自己偷了紫衣侯夫人钱袋子时的恐惧了,他扬起脖子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传说中生吃活人的紫衣侯说道:“哼,老子行不更名做不改姓,龟山李家庄李三狗是也!”
难怪天水郡大水他们村就只他一个逃出来了。
灰衣男子这回子是肠子都悔青了,他不就是逃灾到蓟城靠乞讨偷扒混口饭吃吗,怎么也会招到这尊煞神,真是流年不幸!
楚墨瞥了一眼温嬟然后伸手将温嬟扯到身边,皱眉不悦的瞪着趴在地上的灰衣男子:“你若说实话,本侯会恩赐你一个全尸的!”
温嬟自觉的向夏侯婴站的位置挪动着,不停的点着头表示赞同:“是啊是啊,夫君,我们不妨听听这个坏蛋怎么说。”
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
这回不等楚墨出手一直看戏的夏侯婴便率先掏出一颗珠子击中那背影的腿关节,然后一个纵身飞去将那人给拖着回来丢到楚墨的面前,优雅的打开手中的折扇扇了扇,凤目扫过温嬟浅笑道:“不若听听他怎么说。”
温嬟打了个呵欠,觉得有几分无聊了,她看了看身后的含羞,用眼神询问她的酒酿丸子熟了没有,得到含羞肯定的回答之后温嬟才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楚墨的衣袖指着在人群中迅速流窜逃走的一个背影大声说道:“夫君快快捉住他,刚刚就是他推的我!”
别说是紫衣侯,便是皇帝老子也休想从她莫离离手中占一分钱的便宜。
然后莫离离眼目一转,看着周围惊闻紫衣侯三字瞬间空荡开的大街正义吼道:“但这燕国若还存一分理法,今日不赔了我衣裳钱她便别想走!”
曲沫缩了缩脖子刚想乖巧的认错便被莫离离一把丢到了身后,护鸡仔般的反驳道:“紫衣侯若是想以权压人便是要我给尊夫人跪着磕三个头也没问题!”
管他谁对谁错,总之欺负了他的人就是错!楚墨默默的想着。
楚墨安抚的将温嬟扯到自己身边,然后黑着一张脸走到曲沫面前,强势道:“道歉。”
所以通过敲打曲二公子来讨美人原谅是件十分重要的事。
楚墨无奈,觉得面子问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总不能将自家夫人扔在大街上让无知的老百姓觉得他在虐待媳妇吧!
017、盘中餐
他咬牙心中愤愤不平的回了书房,然后见一身紫衣的楚墨坐在上首低头深思,不由心情豁然开朗,哼,你家夫君还不是个老大叔!
夏侯婴黑着脸看着温嬟欢快的背影觉得自己是自讨没趣,美食没吃到还狠狠的被人讽刺了一回。
温嬟默默吐槽欢快的带着抱着食盒的含羞回了倚绿阁。
一把年纪还装嫩,也不知羞!
温嬟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冷笑一声正经道:“嗯,想必孩子也同该同我一般大小了。”说完也不管夏侯婴面色如何让含羞将剩下的丸子装进了食盒中抱着便走。
夏侯婴一愣,不解温嬟言外之意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文朝今年二十有七。”
温嬟放下碗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站起身瞄了瞄锅里剩下的酒酿丸子想着晚膳又可以吃酒酿丸子心情便不由好了几分:“妾身年芳二八,敢问夏侯公子今年贵庚?”
“嫂夫人?”问了半饷话温嬟愣是一句没有回他,便是夏侯婴向来自诩脸皮厚也有几分挂不住面子了。
温嬟大口大口的将丸子吞尽腹中不理聒噪的夏侯婴,她就知道他是觊觎她最爱的酒酿丸子,坏人!
夏侯婴悻悻的收了折扇跨进厨房里,隔着一脸防备的含羞瞄了瞄温嬟,厚颜道:“嫂夫人吃的是何美味,香气扑鼻竟是胜过皇宫百般珍馐?”
“嗯。”温嬟点头然后不再看夏侯婴继续专心吃她的丸子,为防止她的酒酿丸子被人觊觎,她还是赶紧将它们全部都吃进腹中才是大计。
温嬟挑了一下眉,见夏侯婴看着她的丸子不由将刚刚盛了满满一碗酒酿丸子的银碗向里挪了挪,避开夏侯婴窥视的目光。
夏侯婴抽出袖中的折扇啪的一下打开,自诩风流的扇了扇,凤目扫过小方桌上的银碗,向着温嬟弯腰拱手笑道:“在下夏侯婴字文朝,见过嫂夫人。”
“你是何人?”
温嬟吃得正欢不妨被一道炙热的视线盯得浑身发毛,只得忍着气转过头怒视那视线源头,见是熟人语气立即变得软软的,仿若绵绵糯米糍一般混着满室的芬芳格外的蛊惑人心。
这厢夏侯婴同楚墨商讨了一个多时辰因为喝多了水只得出了书房自己去寻茅厕,等他一顿舒畅出来采纳天地灵气也就是俗称的呼吸新鲜空气时恰好闻到一阵馥郁酒香,隐隐像宫中的梨花白但比之又多了几分清甜,一时经不住腹中馋虫蛊惑便将国家大事抛在了脑后直向芳香源头奔去。
含羞沉默,看着温嬟的目光越发崇拜起来,她家小姐真是太过谦虚了!
她又不是料事如神的诸葛亮,若不是一切安排好了她会拖着含羞出去逛街,玩笑!
温嬟吃完最后一粒丸子舔了舔嘴角不啻道:“那是我趁着你去买红烧鱼丸的时候给他银子教他做的,不然哪能这么巧刚好推了我撞上莫离离,还能引出楚墨来!”
“那小姐也很厉害,能猜到那李三狗是天水郡人,还能知道他会撞上小姐。”含羞继续夸奖她家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小姐。
虽然温嬟也觉得自己十分的聪慧,但她是个诚实的好孩子:“爹爹早上派那只丑鸽子捎信告诉我的。”
含羞骄傲:“小姐真聪慧能猜到老爷的用意!”
一碗吃尽温嬟连嘴也不抹指了指空碗示意含羞再添满,声音轻快愉悦:“楚墨此人极为护短,偏巧户部、工部又都在他掌管之下,若要细查由他出手最好不过。再则,也能看看楚墨是不是也牵涉其中。”
温嬟也不怕烫舀了一勺丸子便丢进嘴里,美滋滋的给明显脑子不够使的含羞解释起来:“每年三四月雨季天水汾河都会涨水,这之前朝廷早有让户部拨银子下去让工部的人巩固堤坝,偏生今年还出了这档子事,而且州郡的官吏还密而不报,可见其中必定牵连甚广。”
“天水大灾,老爷为何不直接上奏陛下,还绕着弯子通知紫衣侯岂不是耽搁时日?”含羞取了半碗糖放到小方桌上,跟着坐下来询问道。
含羞顿了顿然后从碗柜中取了个刻花的银碗舀了两大勺丸子到碗里,又取了银勺子一起放到厨房边角的小方桌上,用干净的抹布将桌椅都擦了一遍再才让温嬟坐下。
温嬟一双眼睛掉在满满一锅酒酿丸子里也没有心思逗她,不耐烦的挥着手指挥含羞快快取碗给自己盛上:“铜雀楼里有个秦衣是爹爹的人。”
“小姐怎就知道紫衣侯那时一定在铜雀楼里,万一不在岂不是耽误了老爷的吩咐?”含羞揭开锅盖迎面便是一阵淡淡酒香,背着温嬟暗暗的吞了下口水,直道用这梨花白烹煮出来的丸子果真比往日更加美味得多。
温嬟流着哈喇子一步不离的守在厨房里,就怕含羞嘴馋偷吃她的酒酿丸子,一副母鸡护仔的模样看得含羞直好笑。
这酒酿丸子是早年温府的一个老师傅传给含羞的,先是将新鲜的鱼肉去了刺剁成肉泥而后裹上三十多种佐料再拌上面粉搓成大拇指般大小的丸子状,然后放在蒸笼里蒸煮上两三个时辰取出佐以香料放入油锅中滚上两回,最后用美酒烹煮上半个时辰即可食用。
一回紫衣侯府楚墨便同跟来的夏侯婴一头钻进了书房里,温嬟有心心念念的酒酿丸子这会子也极乖,拉着含羞便直奔向侯府的厨房去看那蒸笼里的酒酿丸子。
018、赛阎王
他所失去的他必定会用自己的手全部拿回来,没人可以阻拦。
楚墨冷哼,对于夏侯婴的话毫不在意,从古至今但凡成大事者哪个不是踩着成片的骨骸爬上去的。
狠辣无情、机智果敢、有勇有谋、狼子野心!
夏侯婴拍手,大笑道家:“果真不愧是我立誓追随的人啊!”
一箭双雕,无半分情份可言。
夏侯婴一顿,立即便明白楚墨的言外之意了,温嬟若没事他只当多了位夫人好生养着便是,温嬟若有事那么他也能顺便除了温思怀安插在身边的棋子。
楚墨满不在乎:“若真是一命呜呼了本侯正好找温老头子算账,将个病秧子嫁给本侯为妻是存心找本侯晦气不成!”
“嗯……虽然我也觉得她是最好人选,但是怀瑾我必须提醒你,温嬟是从小药不离身的病秧子,带上她当真好吗?”有温嬟跟着温思怀为保自己的闺女一定会稳住朝堂局势,但若是温嬟在途中又染上了什么病到时一命呜呼了,他们可真就惹上一身骚了。(..tw无弹窗广告)
如今天水郡情况未明,若真发生了洪灾,只怕沿路所看见的景色只有饿殍遍地、浮尸千里、瘟疫横行。
想了想温嬟那张能掐得出水的脸蛋,夏侯婴突然十分赞成之前街头巷尾流传的一句话了,果真是一支鲜花插进牛粪堆里!
楚墨坐回到铺了一张完整虎皮的长椅上,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扶过老虎张开的虎口,邪笑起来:“本侯携同新婚燕尔的娇美夫人外出游览山水岂不是一桩美谈。.tw[棉花糖小说网]”
“侯爷是只身前往还是带上家眷?”夏侯婴退了几步,语气也敬畏了几分。
但凡见过那一幕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一个手起刀落连眼都不眨的人,他才是真正从地狱走出来的嗜血罗王。
而楚墨也因一身白衣被血染成暗如深紫的红得了个紫衣侯的封号。
自此之后举国信道,无一人例外。
他一手拿着嵌玉的宝剑挨个问被捉来的儒生愿不愿弃儒求道,只要稍有犹豫或是言辞闪烁之人便一剑刺死,后来杀到眼红也不管那些儒生如何回答都挨个杀了,总之十万儒生屠杀半月无一人生还。
夏侯婴沉默,眼前不由浮现出七年前楚墨一身白衣胜雪时的样子,当真是君子端方温文如玉。彼时陛下崇尚道学,为推行国人信奉道教便着大战而归的楚墨负责推广,楚墨领了皇命才过三日便让手下的安南军捉拿了十万儒生关在蓟城郊外,然后自己选了个日子将蓟城所有老百姓赶到郊外观看他一个人的屠杀表演。
楚墨点头,俊美的脸上噙着一丝冷笑,不屑道:“本侯若不亲自去走一番,他们便是忘记本侯这紫衣侯封号从何而来。”
夏侯婴接过奏折将之放入衣袖中,想到最坏的猜测不由也露出几分担忧来:“怀瑾是要亲自去一趟天水?”夏侯婴虽这般问心中却已经十有八成的肯定了。
楚墨将写好的奏折递给夏侯婴收起脸上一闪而过的柔情,神色冷肃道:“若那李三狗说的属实,只怕年初拨给天水加筑堤坝的银子便落进了有心之人的口袋了。”
反正到时候着火的是别人家后院,与他何干。
“是吗!”夏侯婴冷哼,见楚墨死爱面子便也决定不将自己偷听到的秘密告诉他了。
“小姑娘被宠坏了,虽然任性了些却难得天性纯良。”将自己肚子里对温嬟的那些怀疑咽下楚墨决定将面子护到底。
楚墨一听夏侯婴的话便知道他去个如厕去了这半饷,定是碰上了他那位猫科属性的夫人了,秉着他师傅穷谁不能穷孩子,苦谁不能苦媳妇的至理名言楚墨也只得将自家人护到底。
想着刚刚自个憋屈的模样夏侯婴瞅着楚墨也越看越不顺眼了:“怀瑾可娶了位了不得的夫人呢!”
019、爱足说
[2]章节名参考《爱莲说》
注:[1]选自陆游《驿舍见故屏风画海棠有感》
------题外话------
温嬟一只手撑着下颌做思考状:“娘亲说夫君府中美人众多,要雨露均沾,不可能时时都陪伴在妾身一人身边,让妾身要大度。夫君先前刚见过妾身,此时才不会是因为想妾身了才来倚绿阁呢!”
“夫人何出此言?”瞬间楚墨警惕起来。
“夫君来看妾身可是有事?”试探了半天也该说到正题了吧,温嬟可不信刻薄寡情的紫衣侯会没事找自己扯家常。
只要不是在骗他就好。
“原来如此。”听了温嬟的解释楚墨对于温嬟喝了梨花白只一日便醒了的事也释怀了。
温嬟本也未打算瞒着楚墨她千杯不醉的事实,不过实话可不能说,想了想,温嬟斟酌道:“妾身自幼体弱多病,所服用汤药俱是用清酒熬制而成,故酒量倒是比常人好很多。”
“夫人擅饮酒?”楚墨怜惜的抚摸着手中的玉足,假装不经意的问道。(..tw棉花糖小说网)
两个丫鬟本就惧怕楚墨,这厢一见楚墨发火哪里还敢留在战场里顿时放下扇子便争相着往百草堂跑去。
“又孩子气了,本侯几时说过不疼惜夫人了?”楚墨转头不悦的看着给温嬟打着扇子的两个丫鬟,语气恢复平常的冰冷,“还不去百草堂拿一盒冰肌玉骨膏来,没见夫人受伤了吗!”
老师说过,一个人只有对自己残忍了,才能对别人残忍。
为了消除达到目的,别说是受一点伤,便是舍了一双脚,她也不会可惜的。
“哼,既然夫君都不疼惜妾身了,还不若让妾身痛死算了。”她就是故意受伤,又故意让他看见的心疼,不然怎么让楚墨忽略掉她擅自出府的事。
“那怎么回府了也不找个丫鬟上点药包扎一下!”楚墨不高兴,声音不由严厉了几分。
“妾身说了的,可是夫君没有理妾身,还拉着妾身就走。”温嬟不满的控诉着先前楚墨的暴行。
“还痛不痛?怎么早不说,本侯看还是得找个大夫来看看。”楚墨专注的看着手中的玉足,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此时说话的语气温柔得可以溺死一群人。
紫衣侯又如何,还不是个有恋脚癖的变态!
温嬟得意,她就知道没有男人能经得住她这双小脚的诱惑。
就算有些心眼,也终究不过是个孩子!
楚墨心中一软,犹豫片刻还是无奈的将手中的玉足举起,低下头轻轻的吹着热气。
温嬟浅浅一笑,抬着一双水波潋滟的杏目看着楚墨祈求道:“夫君给妾身呼呼好不好,娘亲说过呼呼就不痛了?”
楚墨来倚绿阁本就是有事要同温嬟说,哪里会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真的同生气,见温嬟放低来姿态便也乐得下台阶。只是眼目刚一低垂便看见一双纤纤玉足上犹如白璧微瑕的一块血红,不由绞着眉头将温嬟的一双玉足拿到手中,盈盈一握之间尽是冰肌入骨、酥麻人心的触觉,让楚墨不由得呼吸加重心生旖念。
“妾身知错了,夫君不要生妾身的气好不好嘛……嘶……”温嬟将罗裙往上扯了扯,露出脚背上血红的一片,将脚蹭到楚墨眼皮子底下,忍着痛伤心道。
温嬟不高兴了,这是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呢?
“夫人满口胡言,本侯可不敢再信了。”昨晚精彩的演出他可还历历在目不敢忘怀!
“妾身刚刚是逗夫君玩的,妾身怎么会听不出夫君的声音来,夫君莫要生气好不好?”温嬟眨着一双大眼无辜的嘟嘴解释。
温嬟脸上笑意不减,将一双莹白似玉的小脚从罗裙中伸出,讨好般轻踹着楚墨的手臂:“夫君是不是生气了?”
哟,这是吃醋了?
“夫人年纪轻记性好,下次可莫要记错了。”楚墨别开脸冷哼。
不是说尚书令家的小姐体弱多病从未踏出闺阁半步吗,那袁子清和太子是怎么认识的!
楚墨猛的收回手坐到温嬟的脚边,一张脸黑成了烟囱。
见身后的人不语温嬟心中笑开了花,脸上却做出一副绞尽脑汁思考的模样继续猜道:“太子殿下?”
看来从天水回来他定要好生教教那浑小子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
楚墨蹙眉,脸色阴沉,忠义郡王家的袁子清竟和他夫人举止这般亲厚?
温嬟捻着葡萄的手一顿然后缓缓的将葡萄放入口中,咯咯的笑出声,却故作不知身后的人是谁,敛着蛾眉猜测着:“子清表哥?”
楚墨起了兴致也不惊扰享受春日融融的温嬟,只放轻了脚步悄声的走到美人榻后坐在榻边任满头青丝垂在温嬟的颈间,然后伸出一双宽大的手蒙住她的眼睛压低了嗓音笑问道:“猜猜本侯是谁?”
楚墨到倚绿阁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一身白色罗裙的绝色美人斜靠在美人榻上,杏目半张、朱唇微启,葱白的纤纤玉指不时的捻着玉碟里去了皮的碧玉葡萄,一颗一颗放入红唇中,衬得那身后‘猩红鹦绿极天巧,叠萼重跗眩日。’[1]的春海棠都失去了颜色。
这厢吃的饱饱的温嬟兴致盎然的让含羞搬了张美人榻到院子里,再唤了两个模样俊俏的丫头在边上打扇子,然后自己躺在美人榻上开始接受光合作用。
020、贵圈粉
想想就叫她激动不已!
回头她一定要好生同她家夫君商量商量,投点资将他们共同偶像无双贵公子的《风月宝鉴》演成连续戏,让她家宝贝青衣领衔出演,发了财再弄个全九州巡回演出。
“夫君为国操劳不辞千辛,妾身怎还能顾及自身能,让妾身跟着夫君一起到天水郡为老百姓奉献一点力量吧!”温嬟豪气干云的一巴掌拍在楚墨的肩上,心中乐开了花。
温嬟瞬间颤抖,一双小手紧紧的握住楚墨,她这个荣誉社长终于找到了贵圈社的第一名贵粉啊!
曲小二不愧是念过学堂,中了秀才的。
多么顺溜啊!
床前明月光,蚊子都死光。
哈哈,这回肯定没错了!
楚墨得意,忽而又觉得念着有些不通,转而将目光移到温嬟脸上,脑中忽然闪过曲二公子的大作,惊喜道:“蚊子都死光!”
这回是五个字来。(..tw无弹窗广告)
春风吹又生!
嗯,还是七个字。
千树万树梨花开?
七个字,貌似不对。
一支红杏出墙来?
楚墨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揣摩起来,床前明月光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这回楚墨也使劲的敛着眉头了,他是跟着师傅野大的,学过的诗词一只手都能数出来,更何况还能记下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那她选第一册的暗号:“夫君,床前明月光?”
温嬟敛眉,难不成她家夫君还没有看到最新一册的连载,所以对不出?
楚墨绞眉呆呆的看着温嬟,完全跟不上她跳跃式的节奏。
“后宫佳丽三千人?”温嬟眨眼,满心期待的看着楚墨。
想了想温嬟决定发出暗号,若楚墨真属于贵圈社流落在外的社员,她还是不介意吃点苦陪他走一趟天水的,顺便看看是哪位同志这般丧尽天良将汾河的堤坝炸了,引发洪灾。
难不成楚墨也看过她最爱的剧作家无双贵公子写的《风月宝鉴》?
温嬟纠结,不确定的抬头看着楚墨,这是盗台词?
“夫人满心牵挂的都是本侯,本侯何忍让夫人冷心,便让本侯独自一人前往吧!就算没人为本侯暖被子、沐浴冠衣、洗衣做饭本侯也忍了!”想着夏侯婴教的话,楚墨决定死马当做活马医,咬着牙一口气说完。
生平第一次邀请女子同车出游还被拒绝,让他高胀的自信心备受打击。
楚墨嘴角抽了抽,抹着药膏的手一顿。
放着锦绣繁华的蓟城不住,跟着他往那洪灾重区的天水郡风餐露宿,她有病啊!
“夫君是妾身的天,是妾身的地,夫君去哪儿妾身自当随到哪儿。”温嬟体贴道,然后将软绵绵的玉手覆盖在楚墨的手上,一双水目泪光闪动,万分不舍的叹息,“只奈何妾身的这幅破身子,别说随夫君舟车劳顿赶往天水,便是出这蓟城都不成。妾身也不愿与夫君分离片刻,只是民生素来是社稷根本,妾身不能让夫君因为妾身一人便置万千百姓生死于不顾,妾身瞧着府中诸位姐姐都是贤惠的,夫君尽管选一位心仪的带上,路上也有个照顾体贴之人。”说完温嬟垂下头,单薄的肩膀微微的抖动,发出一阵阵悲痛欲绝的抽泣声。
温嬟不耻,明明是拉她做挡箭牌,还偏偏说得这般恩怨缠绵,真够不要脸的!
“天水郡灾情不明,本侯欲亲自前往查探一番,但本侯与夫人昨日才结为一体本侯实不愿与夫人分离,夫人可愿与本侯一同前往?”楚墨揭开瓷盒的盖子抠了一坨晶莹透明的冰肌玉骨膏抹在温嬟的玉足红肿的地方,眼睛始终专注看着温嬟的脚,冰凉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将膏药抹匀。
然后她们的好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了!
从百草堂取冰肌玉骨膏的丫鬟将两盒巴掌大红底白花的瓷盒放到美人榻上的小几,然后垂着眼暗暗的偷瞄了几眼握着夫人玉足一脸心疼的紫衣侯,只觉得春天到了,终日风雪覆盖的紫衣侯也开始融化了。
“呵呵。”楚墨无言以对只得再次干笑。
像她娘亲那般深明大义的女子便是在女权至上的现代社会也是不多见的。
“嗯嗯,爹爹也说娘亲最贤惠不过了。”温嬟点头深表同意。
不过这些实话他可不会对温嬟说,他是来哄温嬟同他一起去天水郡,可不是惹她生气的。
楚墨仿佛听见了此生最好笑的笑话。
一个号称“妻权神授”的超时代妒妇会教自家女儿雨露均沾、贤惠大度?
楚墨干笑:“岳母真是贤惠啊!”若他不是对温府的那位柳夫人早有耳闻只怕听温嬟这般说,他还真以为他那岳母贤惠了得!
021、离间计
注:1《武家坡》:选自京剧《薛平贵》,讲述王宝钏寒窑苦等薛平贵十八年,薛平贵从军在西凉娶代站公主登基为帝后回国报酬,在武家坡调戏其妻。
------题外话------
今天这场《武家坡》1新欢旧爱相爱相杀她可是期待得紧呢!
因为侯府都是女眷,所以戏台离戏楼隔了一定的距离,温嬟一到,戏台上的老师傅便开始拉弦一个老旦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温嬟一边吃着含羞做的糕点好心情的等着她的卫青衣闪亮登场。
温嬟满意的笑了笑,让含羞带上好吃的甜点三人快乐的到了侯府后院的戏楼。
“嗯嗯,奴婢还从未听过戏呢!”抱月点头,觉得夫人简直就是世上最最温柔美丽的天仙,侯爷若对夫人不好,一定是会遭天谴的。
“当然是真的啊。”听话的孩子都有奖励的喔!
抱月悄悄的抬起头,凝视温嬟如天仙一样温柔的脸,小心的询问,“夫人真的要带奴婢一起吗?”
“夫人带抱月去听戏好不好?”温嬟温柔的笑,楚墨派来的眼睛不带在身边就无趣了。
哼,她才不要帮侯爷盯着夫人,她要叛变,做夫人的贴心丫鬟。
哪里像侯爷只会让她将人弄死,从来都不会夸她乖巧听话。
“夫人……谬赞了。”抱月紧张的攥紧了衣衫,觉得夫人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抱月真是乖巧。”温嬟抬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抱月的头,眼光柔得似水一般。
哎,可惜她只喜欢身娇柔嫩易推倒的小白脸,不然还真是可以考虑将夫君的美人拐几个到她的榻上暖被窝。
温嬟深刻的反省,这女子生得若她这般美丽了还真是罪过啊!
温嬟瞅了瞅低着头脸红到脖子根的抱月,觉得紫衣侯府的丫鬟真是害羞的乖孩子,说话一个个都跟猫似的,还一见她就脸红。
“半个时辰前便到了,奴婢依着夫人的吩咐让人带着他们先去了戏楼。”抱月低着头轻声回道,依旧怕她声音大了会惊吓到温柔美丽的夫人。
抱月原是紫衣侯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因为楚墨担心病秧子温嬟随时都可能翘辫子便将全能抱月抽调到了倚绿阁,用以预防他不定时便成为了鳏夫。
“国色天香楼的人可到了?”温嬟回到暖阁换了一身素雅的儒裙好心情的向侯府拨给她的大丫鬟抱月寻问道。
接下来再去听一场她家青衣宝贝的戏,便是完美的一天了。
然后龇了龇闪亮的大白牙,杏眼中荡漾开快乐的花。
等到众人都离了倚绿阁温嬟才抬起头迅速擦掉眼角的泪水。
既然是紫衣侯的决定众人也不敢有什么怨言,纷纷安慰了温嬟一番才抱着各种复杂的心情离开倚绿阁。上午听了温嬟的公平侍寝众人皆以为春天来了,哪知才过了几个时辰又遭逢了暴风雪,幸福堪忧啊!
温嬟此言一出便是一直同顾横波交好的孙凤也对回娘家省亲的顾横波生出了几分不满来,要正妻不远千里去见妾室,当真是恃宠而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挑拨离间,她也会呢!
“诸位姐姐也知道夫君的性子,哪里容得我说一个不字啊。晚膳的时候接到顾姐姐的信吩咐了几句便紧忙的出了府,我想定是顾姐姐遇上了什么紧要的事,这才书信让夫君赶去。”温嬟半垂着下颌,情绪有几分失落,脸色煞白,继续颠倒黑白,“至于夫君叫上我,想必是因为我还未曾见过顾姐姐和谢姐姐。”
只是不知道她夫君是不是也玩喜欢双飞!
早上光惦记着酒酿丸子倒是未曾留意这二人,温嬟杏目缓缓的扫过李瑶李娇一对姐妹,兴趣越发高昂起来,性格迥异的孪生姐妹同嫁一夫,真有意思啊!
“三娘这双生妹妹到是个直性子。”温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李瑶,也不说其他。
李瑶知道妹妹李娇说错了话,赶紧扯了扯李娇的袖子,帮着解释道:“夫人莫要怪罪,妹妹是无心之言,绝对不是在怪罪夫人。”
温嬟抬眼看穿了一身齐胸玫红儒裙外罩浅色绣花褙子的李娇,眼中露出一丝不悦。
“夫人也是的,做了这侯府的女主人岂能让那顾横波牵着鼻子走。”坐在李瑶身边的李娇不满的嗤了一声,化得精致的蛾眉扭成一条线,斜撇着眼,极为不屑。
李瑶出自十大世家的赵郡李氏旁支,平日里谨慎守礼是个最为安份不过的,见温嬟身得柔弱本就心生怜惜,又早闻她体弱多病,如今要随紫衣侯舟车劳顿到天水郡,不免出言安慰起来。
“夫人莫伤心,妾身知道夫人的苦衷,只愿夫人一路保重身体。”最先深受感动的是老好人李瑶,只见她生了一张瓜子脸,穿着一身素白的儒裙,乌发用碧绿的簪子綰着,戴了一对同色的耳坠儿,浑身上下再无半点装饰,极为清雅素净。
当然,温嬟觉得自己是个诚实守信的好女子,所以她略一思索便觉得应该同侯府里她的那些玩具告个别,便让倚绿阁的大丫鬟去将其他七位姬妾请到了倚绿阁来,请大家喝点酒水顺便述说一下自己被强行带去天水的无奈,以及紫衣侯对那位绝美的顾横波的宠爱。
早上她才排了个侍寝号大度的同众人瓜分紫衣侯,第二日便拐着紫衣侯出远门,难免让人觉得她不讲信用。
最后温嬟在偌大的倚绿阁溜达了两圈总算想起了自己忘记了什么,晚膳的时候她听说紫衣侯那位宠妾顾横波送了书信回来,楚墨接了信连晚膳都没吃便拿着信匆匆的出了门。
因为是生平第一次出远门温嬟显得格外的兴奋,先是让含羞张罗着将她日常生活用品装箱带上,又特意写了书函让丫鬟送到温府去告知爹娘她要同紫衣侯外出度蜜月,归期待定。
022、嘱青衣
注:1半面妆:出自《南史·后妃传》,元帝萧绎天生独眼,其妃徐昭佩为讽刺他,只以半面妆示他。(碉堡天的女纸啊!)
------题外话------
含羞沉默,摇着头无奈叹息,她家小姐就是这么善良。
抱月看着沐浴在金光之下的温嬟,越发肯定夫人是仙女下凡了。
哎,她怎么就这么善良呢!
“这卫青衣是蓟城名角儿,本想让他留下墨宝以供本夫人留念,谁知他幼年学戏竟未曾上过学堂,不识字。为了怕他回忆起伤心往事,本夫人便让他在这外裳留下了他脸上的油彩。”温嬟淡定的扯谎,眨了眨眼,被自己的善良感动得差点泪流满面。
温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抱月,拖着下颌一脸懊恼,差点忘记身边还有个小奸细呢!
出了厢房抱月刚好取了银子来,温嬟将银子丢给戏楼的老板便离开戏楼,抱月紧跟在温嬟身后看着温嬟怀中被油彩蹭出来的痕迹犹豫半饷才忐忑的问起来:“夫人的衣裳怎么弄上了油彩?”
青衣得意,那是,他可是主人最听话乖巧的青衣。.tw[棉花糖小说网]
“真乖!”温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满意的继续抚摸青衣柔顺的头发。
哼,他只是要给小姐看好家门,才不是惧怕紫衣侯呢!
一听紫衣侯的名头卫青衣瞬间摇头,紧张道:“青衣还是不去了吧,为小姐看家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假手他人呢!”
“如果青衣不介意同紫衣侯一辆马车,那就去吧!”温嬟收回手,大度退让。
“哼。”卫青衣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不同意,虽然他是很重要,但是萧凤歌也可以看家的。
“青衣要替我看好家门不是吗?”温嬟好心情的哄骗。
卫青衣堵嘴,扭头不高兴了,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不行呢!”温嬟摇头。
卫青衣笑得更开心了,立即举起爪子发表意见:“青衣也要去玩。”
温嬟点头,漫不经心道:“是啊,出去玩玩。”
哟呵呵,卫青衣欢快得想要跳起来,兴奋的将头埋进温嬟的怀中不停的蹭着,然后终于想起关键字眼,将头从温嬟怀中挪出来,努力睁大被油彩糊住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嬟,“小姐要出门?”
“嗯……”温嬟思考,然后粲然一笑,低下头在卫青衣的耳边轻声笑道,“允许回头你打小报告喔!”
卫青衣猛点头,自动补词,是得让萧凤歌少欺负他和小白。可是,卫青衣纠结,不好意思起来,“青衣和小白都打不过他!”
“我不在蓟城的时候记得替主人看好家门喔!”温嬟眉眼漾着笑,想了想卧病在床的小白托孤道,“看着萧凤歌,让他少欺负小白。”
卫青衣得意的笑,眼睛里荡漾开亮晶晶的火花,继续摇尾巴求抚摸。
温嬟满意的勾起唇角,伸手抚摸卫青衣的头发,一边顺毛一边夸奖道:“我家青衣真乖!”
卫青衣听话的坐下,仰着头凝视着温嬟,等待主人抚摸。
温嬟点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卫青衣,冷声呵斥:“坐下。”
卫青衣立即炸毛从座椅上跳起来,锤着自己单薄的胸膛豪气干云的道:“爷这么男人,怎么能演娘们叽叽的花旦!”
“啧啧,我看青衣越发娇弱柔媚,不若和凤歌换了去演花旦,我想他定是十分乐意的。”温嬟走进卫青衣一只手撑在梳妆台上一只手挑起卫青衣的下颌,打量着戏谑道。
褪去了外裳的卫青衣只着了一件乳白的中衣,英挺的眉毛高耸,凤目瞪着温嬟露出一副哀伤模样来,声音楚楚,依稀还带有唱戏时的调子:“小姐可是有了新人便厌弃了青衣这旧人。”
温嬟站在离卫青衣三步之外的位置,挑着眉看着刚刚卸了半张脸妆容的青衣不由笑出了声:“可惜我不是独眼龙,白白辜负了青衣这精心装点的半面妆1。”
卫青衣是国色天香楼的台柱有单独的更衣化妆间,虽然是在侯府,戏楼的老板还是特意为他求了一间厢房,因此温嬟进去的时候卫青衣身边除了两个帮着卸妆的徒弟再没有旁人。早知道温嬟要来,所以温嬟才刚进门卫青衣便打发了身边的两个徒弟出去,含羞有眼色,也不等温嬟吩咐便自个守在了门外望风。
《武家坡》只是整出戏的选段,不过半个时辰便结束了,温嬟从座位上跳起来猛烈的拍掌示好,含羞和抱月不敢像温嬟一般但却是在心头猛点了十二个赞。几个角儿谢了幕温嬟嚷着要到后台去索要卫青衣的签名,一边让抱月去帐房支银子做赏钱,一边带着含羞便径直到了戏楼的后台。
023、终远行
于是半个时辰后,一行五辆马车的队伍终于华丽丽的向着天水郡出发了!
楚墨沉着脸看脸眼只能勉强容下他一人的马车,大声吼道:“再去给本侯牵一辆马车出来!”
“哈哈……”被强行带上的夏侯婴从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里露出半个头,大笑起来。
温嬟是有礼貌的好姑娘,所以她福了福身,谦虚道:“多谢夫君称赞,妾身会更努力的!”
楚墨呵呵冷笑两声,被一脸求表扬的温嬟看了半天只得憋出一句违心的话来:“夫人果真贤惠!”
温嬟兴高采烈的蹦跶到楚墨上的马车边,自豪道:“夫君看,妾身将平日里会用到的银筷银碗都带齐了,这样就不怕被人毒害了!”
这是要举家搬迁?
楚墨只得将满肚子的怨气吞到肚子里,挑起车帘子也不等小厮拿出马蹬便顾自的准备跳上马车,可是当楚墨看见马车里面堆得满满的几口大红木箱子只差喷出一口老血来。(..tw棉花糖小说网)
下人提醒楚墨夫人终于出来了,楚墨黑着一张脸正准备教训温嬟,可是一抬头看见从微光中走来的温嬟眉眼似画、言笑晏晏,一身浅蓝抹胸儒裙仿佛凌波仙子一般愣是让他不忍说出一句重话来。
然后便理所应当的磨蹭起来,等含羞携着温嬟到了府外已经离楚墨叫温嬟的时辰过去了两个半时辰了。
温嬟一想,是啊,她这么美丽善良,等等她也是应该的吧!
含羞不屑的哼了一声,义正严词的带歪温嬟:“一群庸俗凡人,等等小姐还不是应该的!”
温嬟瞥了眼窗外高升的太阳,抽了抽眼角,有些歉疚道:“让夫君他们等着不好吧!”
含羞漫不经心的回道:“天才微亮侯爷便来叫过小姐了,后面遣了人来催过两回,不过都叫奴婢打发了。”
温嬟满意的打量着琉璃镜中的自己,勾着唇摆出一副娇媚的模样,问道:“夫君可有来过?”
温嬟喜欢素净,平日里几乎从不扑粉,因此含羞也未拿出粉盒,只取了胭脂盒抠出一抹用玫瑰熬制的唇膏涂抹在温嬟的唇上,然后用波斯进贡的螺子黛为温嬟描了细长的柳叶眉,最后在眉间贴了花黄便算是完成了温嬟的妆容。
含羞默默的爬起身洗了脸才进了暖阁伺候吃完丸子的温嬟起床,因为温嬟偏爱浅色的衣裳,所以含羞挑了一件浅蓝的抹胸儒裙给温嬟穿上,然后取了用蛟纱制的素白绣海棠花平底鞋给温嬟换上,最后才给温嬟绾了个简单的流仙髻用通体莹白确透亮的玉簪固定,挑出两鬓的长发用卷筒裹卷了散在两颊边,取出一朵绢纱堆叠的粉色花别在发髻边,再才替温嬟戴上一对碧绿的猫儿石的耳坠儿。
心中愤愤,她说怎么会梦见桃花树呢,原来都是含羞惹的祸!
温嬟默默的将丸子端到手中,假装没有看见含羞。
然后温嬟果真醒了,她睁开眼猛的坐起撩开纱帘便开始寻找边上的吃食,忽而目光一顿便看见了端着丸子穿了一身粉衣的含羞捂着鼻子坐在地上,一幅欲哭无泪的表情。
温嬟皱眉偷偷瞄了瞄周围见没有人瞧见她的恶行立即松口气,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自己:这是做梦,温嬟你可醒了。
而尚在美梦中徜徉的温嬟只觉得空气中飘来一阵食物的异香,令她情不自禁的猛咽口水,然后不等身边的美貌乖巧少年说话便猛的推开他,将手中少年送给她的玩具丢掉,寻着那香味跑去。温嬟跑啊跑,空气中的香味越发浓郁了,可是她腿都跑软了也没瞧看哪里有好吃的,她不由得生出几分不耐烦一脚踹到旁边的桃花树上,然后“啊”的一声那桃花树竟开始流血了。
含羞先是撩起外层的珠帘,然后在内层的纱帘里挑开一条缝,端着丸子坐在边上不停的用嘴吹着香气。
过了一个时辰含羞见外面的天色亮好了,阳光普照,一片生机盎然才提起精神端着一直在厨房里热着的丸子走到温嬟的床边。
含羞知道她家小姐最是个起床困难户,因此也没有先将温嬟叫醒,只唤了两个小厮来将昨日整理好的三大厢日常用品抬到马车上,又搬出个金丝楠木的妆奁盒,将温嬟平日里吃的药放在第一层,防治瘟疫的丹药放到第二层,最后在第三层放了些从温府带来的金银首饰,上了锁将钥匙揣到贴身的绣袋里最后同换洗的衣物放在一起打包。
楚墨也没有进暖阁,只站在门外瞥了眼毫无动静的里屋,冷冷的吩咐含羞伺候夫人起床再将随行穿的换洗衣物放到府外的马车上,说完叹了口气便走了。
房门才响了两声含羞便披了外衣将门打开,见敲门的是紫衣侯含羞不由庆幸昨日夜里她家小姐贪嘴吃多了两碗酒酿丸子,她担心小姐闹肚子睡在了外间守夜,不然紫衣侯便是将这门敲烂了她家小姐也是不会醒的。
天才微亮,一夜未归的紫衣侯便敲响了温嬟的房门。
翌日
024、富贵命
敢和她抢夫君,小样儿,整不死他!
温嬟巧笑的低头做娇羞状然后偷偷回过头冲着夏侯婴竖了一下中指。
楚墨立即放下碗筷嫌弃的起身,握住温嬟柔软似玉的手肯定道:“为夫与夫人一桌。”
“噗……”楚墨还未来得及将口中的饭菜喷出来,夏侯婴倒是没忍住一口茶水全部喷到了饭菜上。
温嬟让铁通就坐在自己这一桌,又起了身走到楚墨身边挤走趁铁通离开的空隙坐在楚墨身边的婢子,冲着楚墨哀怨指责道:“夫君将妾身排在那一桌可是要同这轻薄之徒双宿双飞?”
谁叫枪杆子里出政权呢,他打不过楚墨又没有曲二公子抗击打的身体,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盯着温嬟那一桌的美食暗自咽口水。
夏侯婴早发现了温嬟那一桌的食物与他们的不同还特地将掌柜的捉来拷问了一番,这才知道人家是自己带上了材料,只借了厨房加熟。放了掌柜的夏侯婴还挑拨了楚墨几句,让他去温嬟那一桌弄点好吃的回来,楚墨冷冷瞥了他一眼,夏侯婴便不敢再说了。
心中越发肯定是夏侯婴鸠占鹊巢霸占了她的位置。
温嬟说了几句觉得没有意思便摆了摆手做认输状带着含羞下了楼,瞥见众人皆已经坐好了,唯独自己一桌在边上还空着,心下不由觉得自己是被楚墨厌弃了。想着眼泪便在眼眶中滚动起来,也不说话径直坐到含羞铺了软垫的凳子上,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将碗中的食物拨出来,挑衅的瞪着楚墨那一桌一直盯着她的夏侯婴。
铁通是个不苟言笑的,更何况跟了个喜怒不定爱装酷的紫衣侯,更是从不玩笑,这厢被温嬟一番调戏整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却愣是一板一眼的将楚墨的吩咐执行到底。
“你叫你叫铁桶?”温嬟笑着又问了一遍,站起身走进铁通伸出柔胰戳了戳铁通硬邦邦的胸膛,恍然道,“难怪叫铁桶呢,真是硬的。”
掌柜的得意的看着方桌上五颜六色的美味佳肴几乎感激涕淋,想不到有生之年他还能亲眼看到这些传说中的吃食,死也无憾了!
掌柜的见贵客们都到了,便让伙计将客栈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然后亲自拿了几块柔顺光亮的绸布走到靠近楼梯的一桌铺上,依着吩咐将含羞送去的碗筷和酒器摆放上去,让自个媳妇一盘一盘将娇客的珍馐送上,然后大方的将自己压箱底的一罐二十年女儿红拿出来放到方桌上。
哎,娶了夫人苦似海,从此形象是路人啊!
楚墨冷眼瞥了瞥不知趣的夏侯婴想着温嬟丰盛的行李便也没说什么,只低声吩咐了铁通去二楼看看,免得他那爱闹腾的夫人待会又哭诉他不心疼她!
一楼大厅里总共摆了六张四人桌的杂木马蹄莲方桌,楚墨同魁梧护卫铁通坐在靠近柜台的一桌,夏侯婴下楼让四个婢子单独坐了一桌自己携着两个婢子硬挤到楚墨一桌坐着。.tw[棉花糖小说网]
三口半人高的大红木箱除了一口装了温嬟先前说的银碗银筷以及一些银质的器具之外,其他两口皆是装得满满的吃食,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名茶美酒,应有尽有。令楚墨一时恍惚他这一行不是去调查真相而是去春游的。
只是先前他在温嬟房外远远的瞥了一眼那几口意外夺人眼球的红木大箱,心底一时不知带上她是对还是错。
楚墨倒是无甚怨言,将上房给了温嬟和她那颇为护短的陪嫁丫鬟总好过给外人吧!以前行军作战时更恶劣的环境他都呆过,更何况这有吃有住的地方。
隔了约莫半个时辰楼下的伙计得了掌柜得吩咐,忐忑的上了楼一间一间请贵客们下楼吃饭。夏侯婴见识了住宿环境之恶劣后对晚膳也期待不起来,本想有骨气的大吼三声“爷不吃!”但奈何肚子不争气,一遍一遍的给他唱着哀歌,弄得他只好硬着头皮幻想奇迹的发生。
郁闷!
可偏生他愣是不能说一句不满来,紫衣侯都还同他一样住在中等客房里,他还敢将那娇滴滴的温小姐拖出来自己住进去吗!
用几块破石头砌成的床架上放了块破木板子,上面丢了两张灰不溜秋的破布便再无他物,这也算是客房?
夏侯婴没见着客栈的上房是什么模样,但是当他进了所谓的中等客房溜达了一圈出来之后整张脸都青了。
温嬟暗自唾弃了一下便让含羞从红木厢中取出用冰鉴保鲜的肉脯送到客栈的厨房去,没有丸子吃,总得有点肉打牙祭不是。
早先她上马车之时众人大都已经坐在了各自的马车里,她也没有瞧见一行到底有多少人,如今一扫,除了他家夫君似乎真的忧心天水洪涝身边只带了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之外,那唤做夏侯婴的轻薄之徒倒是前呼后拥的领着六个美貌的侍女,再算上她自己同含羞,不多不少刚刚凑成一支足球队的人数。
温嬟生来便是个享福的命,身边有个能干护主的含羞,收拾行李什么的也没她啥事,只得蒙了面纱趴在二楼的围栏上看着楼下众人忙来忙去,乱作一团。
坐了半日的马车众人早饿了,特别是夏侯婴捎上的那六个美貌婢子,下了马车便没有停止过刮躁。为了隐瞒身份楚墨愣是忍着将其全部喂蛇的冲动,沉着脸吩咐了掌柜的将客栈最好的酒水备上,便让众人自己拧着包裹去各自的厢房。
对于温嬟的自觉,楚墨只得默默安慰自己,这下好,他也不用为让谁住上房烦心了。
楚墨正在愁苦如何分配住房,便看见温嬟踩着马蹬下了马车,优雅的指挥着客栈里的两个伙计将另外一辆马车里的三口大红木厢径直抬进上房里。
便如楚墨一行人居住的客栈而言,偌大间客栈却只有一间设施齐备的上房,其余皆只能算作是将就困个觉的地方。
凤阳郡三面临山,土地广袤却居于山谷之中,全郡百姓皆以农耕畜养同走货的马帮换取银钱物资,实在算不上富裕。
因为温嬟耽搁了两个时辰导致日暮十分一行人才刚进入凤阳郡,燕国有明确规定各地州郡日暮之后关闭城门,夏长冬短,而今虽已冬融春来,白日的时长仍旧比夏日短了一个多时辰。又因为楚墨是暗访天水,也不便透露了身份让凤阳郡守开城门,故只得在城外寻了个整洁干净的客栈住下。
关于温嬟那三大口红木厢到底装了些什么物什,楚墨一路旁敲侧击无果后,在车队行到凤阳郡,一行人下车寻找客栈住宿的时候他才总算是一窥到了其真容。
025、恶告状
注:1:出自《周礼·夏官·方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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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冷哼,不做评断,他自己有眼有心,何须旁人来说:“本侯知道。”
夏侯婴未从楚墨神色中看出丝毫其他来只得放下心中猜疑,提醒道:“怀瑾,我看你这夫人当真是深藏不露,你可要谨慎啊!”
楚墨淡淡的瞥了一眼夏侯婴,面色不变,答道:“认字而已。”
“你在看曲二写的《风月宝鉴》!”当初这笔名还是他帮着曲二取的。
夏侯婴讪笑,知道楚墨最是个好面子的,也不与他计较。只从书案上随意取出一册书来,一看署名写着无双贵公子,脸上顿时千变万化起来。
哼,会认字有什么了不起,他还会打仗呢!
楚墨不忿,哼道:“本侯认识,不用你念出来。”
夏侯婴一看楚墨那幅杀人模样便知道他定是遇上了不认识的字,只好起身坐到楚墨边上假装无意的瞥过楚墨翻到的那一页,低声念道:“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难,以索室敺疫。1敺,驱逐的意思。”
楚墨纠结的猜了半饷也没猜出书中那个不认识的字念什么,淡淡的瞥了一眼夏侯婴心中懊恼,早知道就带上曲小二,还能让他一路上念给他听。
而这边楚墨车内铁通负责赶车,楚墨则坐在铺了虎皮的躺椅上认真的看着防治疫病的书,夏侯婴懒懒的翻着楚墨书案上的一堆书籍,一扫在温嬟面前的憋屈姿态,神色高深莫测。
敢撬她家小姐的墙脚,找死!
含羞因习过武眼力比温嬟还好,自然也瞧见了,不由心生怒火想着晚间等夏侯婴睡着了她一定将他捉了狠揍一顿。
温嬟无聊了,也不想让旁人安生,便让含羞停了马车欲到楚墨车上玩玩,只是她才刚撩起石墨色的车帘便看见夏侯婴的脸在楚墨的马车中一闪而过,楚墨的马车超了前,走到温嬟的马车之前。
本来温嬟因为常年被温思怀关在府里没看过市景,所以听说楚墨要去天水心中也有几分向往,才答应得那般干脆。只是虽然一路走的都是官道,但因为行程紧张途中即便是路过城镇也未作停留,因此温嬟一路观感只停留在好多的山与偶尔聚集的好多人上,有趣好玩的事愣是一件也没有瞧上。
在因为楚墨早已经备齐了物资车队进了城也未作停息,同铁通汇合之后便从南门出城继续向天水赶去。
终于众人辞别了客栈热情的掌柜和彪悍的掌柜夫人后踏上了进城的路,五辆马车楚墨与铁通一辆,温嬟同含羞一辆,夏侯婴带着六个婢子分坐在两辆马车,还有一辆装了温嬟那三口红木箱,依着顺序辘轳的进了城。
赵张氏接过糖葫芦一把将温嬟抱入怀中泪如泉涌,娇客真是太善良了!
滴食之恩当桶饭相报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温嬟接过糖葫芦乖巧的点头,依旧是受尽欺凌的小媳妇:“妾身听夫君的话。”然后一手一串拿着糖葫芦便高兴的跑到赵张氏面前,也懒得问楚墨去了哪里。扯了面纱一边舔着糖葫芦一边大方的递给赵张氏一串,毕竟她连吃带拿拐走了赵张氏好多葛粉丸子。
“夫人不是说要听为夫的话吗,看看眼泪汪汪的,成了泪人为夫可不喜欢了。”楚墨继续得心应手的剽窃曲二公子的旷世巨著。
夏侯婴什么德性楚墨还不知道,心中猜测他定是趁着自己不在试探了一下温嬟,这才热得他夫人不高兴。也不等夏侯婴肃清真相楚墨便颇为自豪的拿出两串鲜艳欲滴的糖葫芦来,一脸骄傲的哄起温嬟。
“夫君是不是不想要妾身了,才将妾身和这个登徒子丢在一处,让妾身被他欺负死!”温嬟拉着楚墨的手恶人先告状。
可真等到楚墨回客栈夏侯婴还未来得及行动遍见温嬟似一阵风刮到了楚墨面前,一副泪眼蒙浓、悲苦欲绝的模样。
夏侯婴趋于君子对口不动手的原则只得在一边继续吃着咸菜拌稀粥,想着楚墨回来了定要好生的告温嬟一状。
赵张氏见自己喜欢的娇客吃了大半锅自己熬制的葛粉丸子不由心花怒放,直嚷着要将客栈所有的葛粉丸子都给温嬟打包装车带走,分文不取。
温嬟见穿着宝蓝色锦衣华服的夏侯婴被一身布衣的彪悍赵张氏持着大勺满屋追打,顿时高兴起来,大笑着拍手给赵张氏加油,然后往碗里又加了两勺白糖欢快的吃了大半锅。
掌柜姓赵,夫人姓张,赵张氏最是个耿直,平日里见不得一丁点男子欺负女子的事,昨夜听温嬟说了一宿夏侯婴的坏话,这厢一见夏侯婴不顾脸皮来抢善良可爱的娇客的吃食顿时火冒三丈,操起舀葛粉丸子的大勺就向夏侯婴打去。
客栈掌柜的是个惧内的,温嬟又嘴甜,哄得掌柜夫人一大早特意起来为她一人熬了一锅炉葛粉丸子。温嬟心情不好口味尽失,夏侯婴咽了两口稀粥之后厚着脸皮用美男计向掌柜夫人讨要葛粉丸子吃。
难得温嬟昨日忍住了没喝掌柜的送的女儿红,今日起了个早床,在客栈溜达了一圈竟是没有瞧见楚墨与铁桶的踪影,顿时心生不快,看着谁都不顺眼起来。
远远瞧着,白马美男绝尘而去,只留下翩跹衣袂飞舞,到有几分“一骑红尘夫人笑,无人知是糖葫芦来”的意味。
途中经过买糖葫芦的小贩还好心情的为温嬟买了两串糖葫芦,然后让铁通领着马队先在城里的驿站等着,自己选了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翻身而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两串糖葫芦急匆匆的往客栈赶去。
凤阳城只有南北两座城门,北门接蓟城受官道,南门通丹阳城官道。楚墨他们住的客栈便是处在北门官道边上。第二日天才微亮,便能听见来往的马蹄驼铃声,楚墨心里记挂着顾横波信中所言灾情也不敢耽搁,早早的便起了床带着铁通进了城借着安西商人的名号从马帮那里雇佣了一支马队,又从当地的药铺购置了许多防虫灭鼠的药物装载马背上。
026、酒鬼妻
回了休息地果真含羞已经回来了,只是脚受了点伤,被猎人捕猎的夹子夹到,走不了路。.tw毕竟是伤患人士温嬟大度的让含羞进了马车里同她坐在一起,楚墨又安排了铁通去给温嬟赶车,自己换了个马帮的人过来赶车,一行人便又急匆匆的开始了向天水赶去。
“你啊,快走吧!”楚墨牵起温嬟的手,好笑起来。
楚墨无语,他怎么就娶了个酒鬼夫人啊。
“夫君你吼妾身几句嘛,只要夫君再给妾身几壶梨花白,妾身发誓不会生气!”温嬟举起左手,一脸认真的发誓。
“为何?”楚墨不解,他又没病,没事吼她干嘛。
“嗯……夫君你再吼妾身几句吧!”温嬟浅笑着商量道。(..tw无弹窗广告)
“夫人有何话要说?”楚墨皱眉。
忽然温嬟不走了,看着楚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墨点头,牵着温嬟便往回走,这一耽搁又有一个多时辰了,再不快些,夜里定要露宿野外了。
“见不到我,含羞会自己回去的。”温嬟也不担心,含羞有什么本事她最清楚不过了。便是来了一两头黑皮大熊,吃亏的也只有大熊。
“咦,她可是追着夫人一道来的。”
温嬟心里想着事,摇了摇头,咬牙起来:“那没良心的,回头我一定扣她月钱,让她变成穷光蛋。”
楚墨想起含羞是追着温嬟出来的,这厢一看周围竟没看见含羞,不由问道:“夫人可见到你那丫鬟?”
见楚墨应承的这般利落温嬟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得太少了点,可谈好了价钱又不好反悔,只得暗自郁闷自己应该狮子大开口。
“好。”楚墨应答得干脆,反正是陛下的东西,给多少他也不觉得心疼。
温嬟得寸进尺:“二十壶,不然不原谅夫君。”
“真的。”楚墨点头,神情认真无比。
温嬟本想抽出楚墨握着的手,可是一听他真的用梨花白赔礼又犹豫起来,看着楚墨不确定道:“真的?”
见温嬟不说话四周也无人,楚墨只好主动承认错误,走进了拉过温嬟的手好言哄骗:“是为夫不对,不仅不体谅夫人一片苦心还吼夫人,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十壶梨花白赔礼好不好?”
温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回过头来愤愤的瞪着楚墨不说话。[..tw超多好看小说]
楚墨实在不忍一片好生的草地被温嬟拔成秃子,从树后走出来压低了笑意道:“夫人可是要将这片树林的草都拔干净了?”
“哼,我要离家出走,再也不要看见你们这些坏蛋了!”温嬟咬牙,瞅了瞅天色尚早,她可是有骨气的。
将手中的小草扯成一段一段的温嬟才解气的站起身,大眼滴溜溜的转着,预备重新寻棵树,继续蹲着拔草。
温嬟拔光最后一根草,左右张望着还没有见有人来寻她,将嘴噘得高高的,眼泪便开始打转转,将被骂的对象由楚墨转为含羞:“臭含羞、坏含羞、丑含羞、烂含羞,夫君不来寻我,你也不来是吧!你个忘恩负义的坏蛋,再也不给你吃丸子了……”
楚墨边听边忍着笑意,心想到底是被宠坏的孩子,骂来骂去也就只有这几个词,还满心算计着等她用梨花白去赔罪!
“臭夫君、坏夫君、丑夫君、烂夫君,再也不要理你了……这一次不拿二十壶梨花白来绝对不原谅你……敢吼我……讨厌死你了!”温嬟蹲在大树边上也不嫌脏,用手将周边的碧绿青草全部都拔了个光,露出褐黄的泥土来,场面好不凄凉。
温嬟为了怕楚墨追不上也没有跑远,不过片刻楚墨便看见了躲在一颗百年大树后面的温嬟,闪现的背影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泣,白色的裙角也全是泥土。楚墨放轻了脚步悄悄的走进,耳边不时听见她嘀嘀咕咕的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大抵也不是什么好话,楚墨想着。
就他们这速度,到天水郡时只怕洪水都蒸发干了。
楚墨无语,起了身认命般的亲自往温嬟跑开的方向走去。
夏侯婴见楚墨满脸无奈和郁闷不由心头大快,戏谑起来:“依我愚见,温老头定是将他这宝贝女儿嫁来折腾你的!”
“哎……”楚墨真觉得自己娶回来的简直就是个祖宗,打不得、骂不得还吼不得,做事得骗着、睡觉得哄着、吃饭得供着,让他头疼得不行。
“怀瑾真不遣个人去看看。”夏侯婴戏也看了,早上的怨气也消了,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温嬟回来,他也有些担心起来。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什么意外只会加剧楚墨同世家之间的仇恨,与大业有害无益。
温嬟也不是真的难过,只是觉得楚墨当着众人吼她,让她下了面子。为了找回面子她才往树林里跑的,她心想着楚墨就算不亲自来找她至少也得让铁桶跟着。可是她哪里想到楚墨以为她不敢跑远,含羞又追了去,只当她是闹脾气也没当回事,继续同夏侯婴商量后面要走的路线。
她家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定要和他拼命!
“夫君你吼我!”温嬟站着也不动,盯着楚墨眼泪汪汪的,直接便控诉起楚墨的不是来,“妾身自幼体弱,爹娘连府门都未让妾身出过,如今跟着夫君天天在马车上颠来簸去,夫君不心疼妾身就算了,还吼我。妾身再也不要理夫君了,夫君是大坏蛋!”说完温嬟便小跑着往树林里钻,含羞一见自家小姐被紫衣侯气跑了狠狠瞪了一眼楚墨便紧跟着追去。
温嬟最是个小气记仇的,别说这一世被温家夫妇千般疼万般爱,便是上一世她过得那般狼狈也没有几个人舍得吼她。
楚墨如何不知温嬟是故意在惹他生气,开始还不怎么在意,后来一见马帮那几个汉子盯着温嬟只差没将眼珠子掉出来,心头便不怎么乐意了,不由冷着脸吼了一声。
温嬟早上吃了大半锅的葛粉丸子哪里会真饿,她不过是寻着个由头想要在丹阳城里看热闹罢了,如今见楚墨出了城才停车,抬眼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连棵花木都没有,哪里还有什么热闹可看。脸上顿时露出不高兴来,哼了几声,想着楚墨吩咐过让她在外面都蒙上面纱,便故意的扯了面纱在众人面前溜达。
楚墨也算是摸清了些温嬟的性子,只要顺着她的心意说几句好话哄着她,她便乖巧得不得了。因此也没有停车,只等出了丹阳城寻了一处僻静的小树林方才让大伙都停下来拿出干粮果腹。
因为行得快楚墨一行人两个时辰便赶到了丹阳城,丹阳城不到凤阳城一半大却极为热闹,温嬟从马车里看到沿街有许多叫卖吃食和杂耍的,便想要下车去玩一番灵机一动就开始大声嚷叫肚子饿了。
027、前路徨
天水郡,还有好远啊!
“睡吧,明天肯定还得颠簸一天,可怜我这柔弱的身体啊!”温嬟明媚的笑着,翻了个身,留出一块地方来给含羞。(..tw棉花糖小说网)
所以,她只有一个人,她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那个世界再不好,也是她真实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这个世界再好,都仿佛只是黄粱美梦一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梦醒了,这些待她如珠如宝的人便再也不存在了。
如今她等到了这个人,却不知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了。
温嬟丝毫没有印证自己猜想的高兴,她皱了皱眉,神情露出几分忧伤来。当初那神秘人将她带到这乱世九州来,只说了一句话,让她等待一个身有蛟龙食月玉佩的人。
“那便好。”
“小姐放心,奴婢下手有分寸,只破了些皮,奴婢为了打消紫衣侯的猜疑特意包成这般的。”含羞骄傲,能为小姐做事,别说是让腿受点轻伤,便是要了她的命,她也甘愿。
“你腿上的伤如何了?”温嬟看了眼含羞包得严实的腿,询问道。
“紫衣侯身上奴婢倒是没看见小姐说的蛟龙食月玉佩,不过奴婢借着给小姐拿药的功夫去了一趟紫衣侯的马车,从里到外仔细查找了一番,果然不出小姐所想,确实有这块玉佩。”含羞说的眉飞色舞,对自家小姐的料事如神佩服得五体投地。
“紫衣侯身上可有那蛟龙食月玉佩?”
温嬟眨了眨眼,得意起来,这都能被含羞瞧出来,果然不愧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到后半夜温嬟果真退了烧,含羞遣走了夏侯婴的两个侍女自己守在温嬟身边,仔细看了周围见众人都睡了方才用手推了推温嬟道:“小姐,奴婢知道您醒了,别装了。”
楚墨找夏侯婴借了两个侍女在马车里交替伺候着,帮着含羞做一些换水喂药的事。
看了一眼躺在马车软塌上一动不动的温嬟,楚墨倒宁愿她活蹦乱跳些。
见含羞还有功夫同夏侯婴计较,楚墨悬起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安慰自己只要后半夜退烧便好了。
“只要小姐后半夜退了烧便无大样了!”说罢含羞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脚,又指了指温嬟绯红的脸,傲慢道,“奴婢腿脚不便,不知侯爷舍不舍得遣一两个侍女来照看我家小姐。”
“哼,小姐颠沛流离,奴婢自然应当带好所需药物。”含羞狠狠的瞪着夏侯婴将颠沛流离几个字眼咬得极重,然后气呼呼的下了马车取了妆奁盒来,然后小心的背对着众人将一个赤色描金的小瓷瓶拿出来,倒了三粒黑色的药丸依着水喂温嬟吃下。
“怀瑾不用担心,夫人既然身体不好,这小丫鬟必定是带了药的。”夏侯婴如何看不出含羞是故意说严重了让楚墨愧疚,心里不乐意脸上确实摆出一副冷静的模样来。
一听此话楚墨不由在心中埋怨起独孤安来,要救人也不救到底。
“夫人从苍山求来的神药确实救了小姐一命,但是小姐身子不好,经不得一点劳累,稍加不注意便容易染病。以前都是好了又病,病了又好,往往复复便损了身体,越发的容易病了。”含羞对白日楚墨吼她家小姐的事还耿耿于怀,不由捡了严重的说。
楚墨探了探温嬟的额头,想起温嬟自幼体弱百病缠身不由的皱眉:“不是说夫人吃了苍山女巫的药,已经好了吗?”
哪知行到半夜温嬟突然发起烧来,整个人滚烫滚烫的,连脸都跟着红肿起来。因为走的是小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别说医馆了连个落脚的荒村夜店都看不到。楚墨只好吩咐了铁通让马帮的人照看好载着药材的马匹,然后将五辆马车停在一起,几人围着火堆歇息在一处。
天水郡毗邻丹阳郡,但是丹阳郡地域辽阔,若是沿着官道需得穿过七座城池方能进入天水郡的地界。为了将路上耽搁的时辰赶回来,楚墨只得弃了官道改走只需穿过三座城池的小道。小道道路虽然宽敞,却十分崎岖,一路颠簸自然不再话下,楚墨想着温嬟的控诉又将自个马车里的虎皮给了她,让她垫着休息。
028、奢养花
这是强者才能生存下去的九州,没有人会愿意成为被抛弃的弱者!
“尚书令大人的女儿若真是个笨蛋,本侯才要可惜了!”楚墨勾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眼眸沉沉,掐下一朵芍药握在掌中,然后满满的收紧,直到艳丽的芍药在他手中蹂躏成面目全非的一团他才松开手,毫不犹豫的将它从窗户中抛出去。
没有人会成为例外。
不过对于绊脚石他向来都是除之而后快的。
楚墨不语,对于天水郡可能缺水的状况也只是猜测,他到不能肯定温嬟此番所为是不是真的别有目的。
“啧啧,怀瑾想必也看出来了吧,尊夫人是深藏不露啊!”夏侯婴低头轻嗅着花瓶里的芍药,难得正紧的说道。
他这夫人到越发令人看不透了。
备上十来人半月饮水的量真只是为了养这几多芍药花?
楚墨看着摆在书案上的芍药花,眉头微微的挑起,露出几分复杂来。[..tw超多好看小说]
将花送到了楚墨的马车温嬟便回了自己的马车,车队又才继续行进。
含羞取了乘酒的银壶装了半壶水将芍药插在里面,得意的摆到马车里最显眼的位置,温嬟想了想又让含羞再去取了一个银制的酒壶来盛上水挑了几朵最丑的插进去,然后亲自端着花跑到楚墨的马车上,好心情的分享自己千金一掷养芍药的成果。
温嬟点头,也不强求让含羞又给了老农几两银子卸下套在老黄牛身上的木板车,又让铁通找马队要了两匹马来,将板车套在马匹上,这才上了马车。
见温嬟给他福身老农有些不自在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身后抠了抠秃了的头顶犹豫了一下:“贵人不知,这车是小人自己做的倒是可以一并送给贵人,只是这拉车的老牛跟了小人十来年,是小人家中的顶梁柱,小人是万万不能卖了它。”
佃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农民,浑身肌肤黝黑,上身穿了一件灰麻布短褂,下身穿着一条用稻草系着的黑色长裤,裤腿卷到膝盖处,露出小腿上深浅不一的伤疤来。
这时温嬟也下了车,脸上蒙着面纱,神情怏怏的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走到佃农面前先礼貌的福了福身子方才商量道:“老伯可否将这牛车一并卖给我?”
温嬟一听立即露出欢喜颜色来,看了一眼田地里盛水的大木桶,低声吩咐了含羞几句,含羞便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跑到田地里去同佃农商量了几句,那佃农见含羞指了指道上华丽的马车,点了点头高兴的接过含羞给的几两银子,帮着含羞一道用牛车将大水桶拉到了道上。
唯温嬟命是从的含羞哪里见得温嬟露出这般哀伤的神情来,立即便拍着胸脯保证起来:“奴婢去取个壶来,装些水为小姐好生养着。”
温嬟看着眼前这一捧开的艳丽的芍药皱了眉头,满目哀伤:“这么美的花儿没有水的滋润不过半日便会枯萎,真是可怜。”
“小姐等着,奴婢这就去给您摘一朵最美的。”含羞说完便跳下了马车往那花丛里走去,左挑右选了好几朵她自认为最美的芍药,得意的爬回马车上献宝似的递到温嬟面前。
含羞轻笑了一声,撩起车帘探出了半个头在赶车的铁通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见铁通将马车停在了路边。因为已经入了天水郡的地界,楚墨有意放慢行程观察沿途的民生,所以铁通听了含羞的话也未作思考便停了车。
“那些花真好看。”温嬟专注着看着路边开得格外灿烂的芍药,嘴角勾起浅笑,仿佛先前真是被花所迷一般。
她只要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就可以了。
“喏。”温嬟回过神来指着路边的野芍药耸了耸肩,管它何如,与她有什么关系。
“小姐在看什么?”含羞见温嬟盯着马车外面发呆好奇问道。
温嬟打了帘子看着已经干涸的农田心中暗叫不好,淄阳是汾河流经率地域地势最低的地方,如今都已经出现农田干涸的景象,只怕被天水郡人称作“天河”的汾河上游更是惨淡。
道路两边尽是浅草熙熙的秧苗,光着膀子的佃农在盛水的大木桶里插了根空心的竹管子,然后用水桶接了满满的两桶水顶着烈日挑到田地里,一勺一勺的浇到秧苗的根部。
温嬟一边玩着楚墨买的木蚱蜢在车厢内跳来跳去,一边无聊的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出了淄阳城还要行一段距离才会进入天水郡的地界,天水郡偏南,又是平原地区,比不得凤阳郡的碧草青青,淄阳地处两郡交界之处,出了城便是另外一番景色,阳光普照,百花绽放,鸟语莺啭,仿佛炎炎夏日的盛世画卷。
楚墨以为是温嬟身体还未恢复过来,行到凤阳郡最后一座城池淄阳城时还特意在城内停顿了一下,买了好些的吃食和玩具给温嬟才出城。
接下来连着赶了三天的路,温嬟变得格外的乖巧,连夏侯婴偶尔的讥讽也懒得反驳,只整日的躺在软塌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029、好演技
”本侯记得。.tw[棉花糖小说网]”楚墨咬牙,想着顾横波送到侯府的信里那郡守有变四个字,眼中越发布满了阴霾。
哎,人心不古啊!
他还怪今天温嬟怎么这么乖巧的答应配合演戏呢,原是有好处拿。
夏侯婴见这两夫妻背着众人打情骂俏不由想凑进了听八卦,哪知刚靠进便听见了温嬟后面那一句兴奋的话语,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温嬟扬着眉,浑然不在意被楚墨抽出的手,继续前扑后继的用另外一只手拉扯住楚墨,然后伸出葱白纤细的手指欢快的比了一个二,裂开嘴提醒道:”二十壶梨花白喔!”
”好!”楚墨抽出温嬟紧抓住的手,同前面领路的赵樵隔开了一段距离才低声表扬道。
赵樵讪笑的领着楚墨一行人向城内走去,温嬟跟在楚墨身侧瞪了一眼一脸坏笑的夏侯婴凑到楚墨耳边,拉着楚墨的手,轻吐香气,语气娇憨,得意的邀功:”夫君,妾身表现的好不好?”温嬟眨巴着眼,一副你快表扬我的样子,令楚墨直以为先前看到的端庄威严的温嬟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tw[棉花糖小说网]
赵樵是个人精几句话便看出了温嬟与夏侯婴之间的不和来,心头悬起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温思怀与紫衣侯不和,代表温思怀的侯夫人与代表皇权的夏侯婴不和,只要这三方势力没有凝成一股,他便能一一应对,细化开来。
”哼!”温嬟一甩长袖狠狠的看了一眼来回观望的赵樵冷声道,”赵大人还不走,等着在这里拍马屁不成!”
”啧啧,夫人果然是尚书令大人的千金,官威甚重啊!”将出城迎接的每一位官员都记录在册后夏侯婴方才做睡醒状下了马车,瞥了一眼温嬟露出不屑之色来。
哼!
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见楚墨眼中也闪过吃惊,站在温嬟身后的含羞骄傲的挺了挺胸,她家小姐平日里是低调,不然闪瞎众人的眼。
对于温嬟这样的反应楚墨也是一愣,面目威严、神态端庄、目若寒冰、娴静孤傲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见惯的娇嗔纯善、狡黠可爱,令楚墨都不由感叹简直是觉得判若两人。.tw
赵樵心中一惊,连忙告罪,只道果真是凌风傲雪的名门世家千金,言谈举止之间自有一股高不可攀的威严。
楚墨刚想回答温嬟便皱眉不悦的扫了一眼赵樵,声音铿锵带着几分严厉:”赵大人似乎逾越了,不该你打听的人最好别打听!”
赵樵收起脸上的尴尬迅速挤出一张讨好的面容来,恭敬道:”侯爷、夫人前面请,下官已在翡翠楼备下薄酒。”说着细长的眼睛望向夏侯婴的马车,小心询问道,”下官听闻夏侯公子同侯爷一道,怎不见夏侯公子?”
楚墨对于温嬟的反应极为满意,牵着她的手便轻声询问道:”夫人可饿了,本侯让赵大人备膳可好?”
温嬟哼了一声瞥过头,厌恶之色毫不掩饰,她可没工夫陪厌恶的人作戏。
”下官见过侯夫人。”想着赵樵微微的抬起头瞄了一眼蒙着面纱的温嬟,然后顺速的垂下头,眼中失落之色一闪而过。
赵樵一早便听闻紫衣侯娶了大忠臣温思怀的千金,心中早慕温嬟仙子美名,却从未见过,不由欲窥其容貌一探究竟。他碌碌一生别无所好,却独有喜爱美色一好从不敢对人言,如今南国美艳的顾横波他见过了,自然想要看看这位北国凌风傲雪尊贵无比的温氏千金又是何番风情。
楚墨不语,下了马车踱步到温嬟的马车前,撩起车帘亲自将温嬟牵出马车,然后简单介绍:”这是本侯的夫人,尚书令千金温氏。”
”下官拜见紫衣侯!”鞭炮声一停赵樵便立即率着众人疾步到楚墨面前垂首参拜。
天水郡守名唤赵樵字子厚,已过不惑之年,长了一张老实宽厚的脸却微微凸显蜡色,早年因为出生寒门,久不得志。是永熙三年也就是楚墨到燕国的第五年从七品同知一手提拔上来的,为人谨慎圆滑,有些真才实学,不好钱财,掌管天水五年来虽无大功却也从未出过差错。
楚墨伸出手指挑起了车帘的一角,幽深的眼眸扫过城门下以天水郡守为首的那一排官员,嘴角拉扯出一丝嘲讽之色,然后出了马车坐在车辕上等着鞭炮、锣鼓声停止。
楚墨同夏侯婴自然也瞧出了周遭的不对劲,只道千防万防还是暴露了行踪,同夏侯婴商议了一阵便去了温嬟的马车,不过片刻就出了来坐回自己的马车径直向天水城赶去。行到城外果真看见天水郡守领着一大堆身穿官服的人列队等在外面,一见楚墨等人的马车便立即奏响了锣鼓,顿时鼓乐喧天、鞭炮与烟火齐飞,好一副盛世之景。
天水大灾,却有人欲蒙蔽圣听而花了大功夫让他们看这番太平盛世,显然是周密计划过的。此番挑明了,于楚墨有害无益。
含羞也看出了些许其中的诡异来,她指着同马车擦身而过背着一大捆干柴面色红润的佝偻老人,刚想出身询问便被温嬟捂住了口鼻。
温嬟裹紧了身上的薄被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暴热的天她却感觉遍体生寒,她撩起车帘看了眼官道两边碧绿幽幽的稻田和穿梭在田埂之间挑着水桶、健步如飞、衣着整齐的农民,默默的将帘子放下。
越往南走沿途所看见的情景便越发与预想中不同,没有农田龟裂、禾苗枯死,也没有遍地饿殍浮尸千里,更加没有随处可见的逃荒难民,除了偶尔飞过的鸦雀发出的凄冷叫声外整条官道上寂静得可怕。
030、大贵族
皮埃斯:冠人预备取正经的章节名了,美妞们是喜欢正经还是不正经?
注:1:参看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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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顾横波。”温嬟脸上露出不耐烦,声音也冷了三分,若寒冬冷风一般,“郡守大人该将本夫人的好姐姐请出来了吧!”
赵樵恍惚,他怎么会知道,摇头:“下官不知。”
温嬟微微眯着眼,杏目中绽开斑斑星火,唇角上扬,盯着赵樵一脸疑色轻笑起来:“怎么,郡守大人不知这舞者是谁?”
温嬟出身名门,自是眼高于顶,赵樵不疑有他,遂问道:“敢问夫人,此舞者为孰?”
“一般而已。”温嬟起身,神态自若,杏目潋滟,声如珠玉相击,清冽醇香,“一年前我曾有幸观过一剑舞,霍如羿射、矫如群帝,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观者莫不如山色沮丧,天地也为之久低昂,时至今日每每回想都不知其所往。1”
温嬟冷笑,这人是喜欢被虐不成,明知道她不喜他,还送上门来找羞,大抵是脑子有病。
赵樵见众人反响心中一畅,想起先前温嬟打了他的脸,不由欲讨回几分颜面,走到温嬟桌前,拱手道:“夫人认为如何?”
一舞方歇琴音余绕众人方才回过神来,顿时掌若雷鸣。
赵樵仰首得意道:“翡翠楼有三绝,菜鲜、酒醇歌舞绝,侯爷若是不弃不防一看。”说罢拍了三下手,便见一群薄衣轻纱面色姣好的妖娆女子拥着一紫衣蒙面女子从一侧翩翩而来。琴声争鸣,清歌绕梁,舞姿靡靡,迷人眼球。
“下官一定不负侯爷厚望!”赵樵咬牙坚定道,一定,他一定不会让紫衣侯的名望有半点损伤的。
被楚墨一番肯定赵樵只觉得先前所受委屈尽数消灭,他因出身寒门多年受尽世人白眼,直到不惑之年还是一七品同知,原以为此生都要碌碌无为之时是楚墨提携了他,让他从一七品同知一跃成为三品郡守,荣耀显达,光耀门楣。所以,赵樵是打心底感激并且崇敬楚墨的,虽然这崇敬之中有些许同为寒门出身的惺惺相惜,却丝毫不影响他将楚墨奉为毕生奋斗之目标!
楚墨转动手中酒杯,敛眉看着杯中清酒,面色不分喜怒,语气凉薄寡淡:“子厚所做也不负本侯提携。”
“下官感激侯爷提携之恩,今仅以薄酒聊表敬意!”说完赵樵便仰首将杯中清酒一口饮尽,感激涕零的看着楚墨。.tw[棉花糖小说网]
众人讥语赵樵如何听不见,但他是个能忍的,面上不露丝毫怒色然而噙着欢喜起身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墨敬酒。
在座不乏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自然知道女子与男子同桌是要蒙面避嫌的,赵樵让侯爷夫人取了面纱用膳是极为不礼貌的。他们心中不屑,对赵樵越发轻看起来,便是为人和善也到底只是个出身卑微的寒门子弟,上不了正经台面!
这下在座之人都明白刚刚发生何事了,想是郡守因为言辞不当惹恼了侯夫人。
看着赵樵迅速变白的脸,温嬟不等众人反应是何事瞥了一眼一脸戏谑的楚墨,便又开口嘲讽起来:“郡守大人不是外人,莫不还是本夫人的内人不成,就你,也配!”
温嬟一愣,忽而转动杏目,嘴角拉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讥讽:“本夫人看见噁心的人,倒胃口!”
赵樵见温嬟未曾动一下碗筷,神色怏怏,只当她是因为蒙了面纱不便饮食,不由好言劝说道:“夫人何不取了面纱再用膳,在座诸位也都不是外人。”
赵樵眼中一番艳羡叹息自是悉数落于温嬟眼中,她不啻的轻哼了一声,放下玉筷,连面前平日里爱极了的美味也懒得再动一下。
至于九州四美的另外两位,不是无人觊觎,实在是清河崔氏一族太盛无人胆敢窥视,而苍山女巫地位尊崇术法高强,连和帝慕容哙当年举三十万大军压入南夷欲夺取苍山女巫,也在一夕之间落得个兵败逃亡,孤身回国的下场,何人还敢去妄想那只能活在众人朝圣膜拜中的女子。
温嬟坦然迎接往来窥探目光,杏目婉转挨个扫过筵席之上的众人,顾盼流连,看得一直只敢偷瞄着她的赵樵心如鼓雷阵阵,直叹紫衣侯好福气竟是得了这九州四美中尚可采撷的二姝!
温嬟端正的盘腿坐在铺了软垫的锦席之上,依旧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明媚动人的双眸来,身前小几上盛放着各种玉浆珍馐,身后站着含羞捧着玉壶,锦衣素服容貌娟秀,体态婀娜,令人不由得便多看了几眼,暗自揣度起来,婢子都生得这般貌美了,主子又该是何等绝色!
雅间座次分明,楚墨居正中上席,右侧依次为夏侯婴赵樵等官员,左侧世家豪富依着出身、嫡庶而坐,温嬟居首位。燕国女子比起前朝身份虽有所提高但到底不若男子,而将左侧首位让于温嬟坐一则是因为她如今为紫衣侯夫人,二则是众人忌惮十大世家势力不敢坐于温嬟之上。
在城外赵樵见楚墨未曾不喜众人相迎,如今变脸让赵樵也是摸不着头脑,只心中暗道紫衣侯果真是喜怒不定,哪里还敢反驳惹得楚墨不快,只低声告了罪便赶忙将楚墨等人引入楼中雅间奉为上首。
因此等楚墨到了翡翠楼看见的是黑压压一片的锦衣华服,他瞥了眼立在门外低眉信手的赵樵面容中露出不耐来,沉声道:“郡守这是要倾全城之人来欢迎本侯不成?”
天水城不乏名门世家,早听闻紫衣侯同太原温氏嫡出小姐要来便一同凑了些银子送到郡守府作为款待紫衣侯的银两。赵樵不贪银钱本也无甚家资,见世家豪富自主送了银两来便也未推拒,只到楚墨来时邀了出钱的世家豪富一同到翡翠楼来迎接。
楚墨权势滔天又算是对赵樵有提携之恩,九州重孝敬长,便是身为东道主赵樵也是万万不敢先楚墨进入席位的,因此赵樵也只等站在翡翠楼外翘首等着落了他一截的楚墨等人。
天水郡生产粮食,乃是燕国粮食基地,百姓富裕不亚于国都蓟城,翡翠楼又属天水名流豪富集会待客必用之所,富丽堂皇之处岂可言语。
031、见情敌
皮埃斯:看见冠仁可怜的大眼睛木,还在追文的美妞留个言看俺瞅瞅你们的脚丫子吧m(.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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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温嬟离去的背影楚墨抚额,他就知道白日见到的端庄娴熟果真是幻觉!
故此,论天水郡灾情大会被温嬟这一搅合在几人吃饱喝足之后彻底沦为了含羞厨艺表彰大会。
楚墨自认自己是个惜命的,所以最多只能算是个狠的,而温嬟大抵秉承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传世精髓一跃成为食物链最高层。便是如楚墨这般令人闻之色变的罗王也只得对着温嬟竖大拇指,说声本侯怕了你!
这世上有一句话,是这样子说的:老实的怕凶的,凶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温嬟呲牙,肚子饿得一绞一绞的,心情愈发不好了,冲上去便欲一口咬死楚墨:“本夫人咬死你个薄情寡性的家伙。”
丫丫的呸!温嬟杏眼一瞪顿时从座椅上跳起来,一手叉腰一首怒指楚墨:“好你个紫衣侯,过河拆桥,找回美妾就想饿死本夫人!”
楚墨正欲说话被温嬟这一打断顿时忘记要说什么了,不由皱眉轻呵了一声:“忍着!”
温嬟不耐烦的拍了几下桌子打断他们几人谈话,乖宝宝状的举手发言:“我饿了,要吃东西!”
温嬟右瞅瞅左望望,黑葡萄似的眼珠转来转去,心中一百个疑惑,他们几个商量大事,叫上她干嘛,她可不记得楚墨给她梨花白的条件中有陪听唠叨的!
“所以从蓟城一路而来,侯爷定是一个难民也未见到吧!”
顾横波收敛了心思,继续道:“天水郡洪涝之后气温突升,祁州、天都、干隆、衡川四城瘟疫横行,其他各城受了赵樵的命令为防止瘟疫扩善对逃难百姓皆闭门不救,赵樵为逃避罪责密不发布消息,为防止消息外露用军队驱赶逃难百姓至瘟疫横行的四座城池中,预备全部屠杀焚烧,清除罪证。”
“侯爷也看见了,那天水城外全是赵樵为掩人耳目让驻守天水的五万士兵连夜造出来的,拔了未遭洪涝城镇的秧苗运到天水城来,抽了地心的水出来灌溉,将城中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囚禁于地牢之中。”顾横波皱眉差异的看了一眼坐在楚墨边上温嬟,她记得前世楚墨是不会让温嬟参与到政事中的,还是因为她的重生发生了改变?
“九娘信中言郡守有变,指的可是这天水郡守蒙上欺下执照出的太平景象?”楚墨坐在首位,手中端了一杯热茶,也不看顾横波。
赵樵告了辞楚墨便让顾横波安排了马帮及夏侯婴侍女的住处,再才让温嬟主仆二人、夏侯婴及铁通到正厅中。(..tw棉花糖小说网)
赵樵安排的住处是一户崔姓大宅,宅中景色宜人,风光独好,水石花草皆出自名家,乃是天水第一毫宅。但因宅子主人举家迁移到清河本家不忍变卖大宅,便将大宅交由郡守府看顾,平日里谁人若想在宅中宴请友客只需付些许维修费给郡守府即可。如今赵樵将这座大宅拿出来给楚墨一行人暂时居住,也算是费了些心思。
“走!”温嬟起身夺步便要出翡翠楼,楚墨哪敢真的让温嬟自己走,走丢了还不得他去找,只得散了筵席一道离开。
温嬟心下不快,“砰”的一声便将小几上的酒壶摔了,吃不下,酒难喝,还得看着别人抢了她的夫君秀恩爱,怒!
许是找到了自己的爱妾后半场楚墨明显心情好了许多,让顾横波挨着坐到了自己的身侧,偶尔还插入一两句世家子弟的言谈中,但凡敬酒的更是来者不拒。
温嬟轻轻嗯了一声将视线转到一直做了顾横波背景的谢巧言身上,见她穿了件靛蓝的对襟齐胸儒裙,斜绾着发髻,并无过多装扮。本也是姿容秀丽、端庄娴熟之辈,落在顾横波身边到只能成为背景墙,甘作了绿叶。
顾横波习惯了楚墨这番冷漠孤傲,起了身盈盈走到温嬟面前微微俯身,端的是恭敬谦卑媚惑无双:“横波见过夫人。”
“嗯。”楚墨点头,并无十分热情。
“嘻嘻,横波拜见侯爷。”顾横波半敛着下颌,声如山泉流水,唇边荡漾着春色媚好。众人恍然,这才从眼前那片揉碎了满池星辉灿烂的柔波中醒来,再看向顾横波时无一不是痴迷贪恋之色。
顾横波凤目含笑,着了一身碧青色的罗裙,施施然而来,仿若从碧波之中盛开的艳丽红莲,勾魂夺魄。
面如粉桃争春娇,目似秋波莺含情,眉如青峰不画而翠,唇如丹朱润水而生。艳而不妖,媚而不俗,妩媚天成,浑然脱世。
两个侍卫应声而去不过半刻中便将顾横波同谢巧言带了来,温嬟见自己的任务完成也乐意继续看戏便又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仔细打量起这位传说与她齐名的楚墨宠妾。
说罢赵樵招手唤来两个侍卫,低声吩咐:“还不快去本官府中将九娘同谢家娘子请来,便说侯爷来接她们回府了。”
一见紫衣侯给自己找了台阶下赵樵也不敢在抵死不认了,本来他扣下顾横波也只是为了隐瞒住天水洪涝瘟疫一事,如今见紫衣侯已经知晓了几分,也不敢再隐瞒,垂了头思虑了一番便做恍然大悟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子,惭愧道:“瞧下官这记性,竟然忘记九娘同贱内交好,与半月前被贱内请到府中暂住,一同的还有谢家娘子。”
所谓真话假话,能骗人的都是好话!
温嬟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罪会砍头,不过话可以乱说,屁不可以乱放,能唬住别人就行!
“是呢,妾身想郡守大人也定是记性不好了。”温嬟莞尔,她可是最为尊老爱幼的,好心提醒道,“几个大活人,郡守大人可不是得好生想想,万一有个差错,可就是砍头的大罪呢!”
“夫人,子厚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得让他好生想想。”楚墨也不急,天水郡已经到了,是让他打开杀戒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可就看做错事的人有没有眼色了。
只是,赵樵抬目向一脸笑意的楚墨看去,若是紫衣侯因此对他生了嫌隙,这官场之路可就不好走了啊!
赵樵心中百转千回,顾横波是他在衡川城截下来的,天水城中无人见过,只要他抵死不认,温嬟也奈何不得他。
“呵呵,郡守大人真当本夫人是那般好愚弄的!”温嬟勾出颈间一搓乌发缠在指尖不断的打着圈儿,眉头舒展,脸上度着灿烂的光,轻哼道,“或者侯爷贵妾回府归宁惨遭杀害,赵大人希望本夫人给你一个主谋还是护住不力的罪名呢!”
赵樵心中一凛,当即便知道紫衣侯定是知晓了他扣押顾横波的消息,两厢为难之下只得抵死不认,讪笑道:“夫人玩笑,顾九娘此时应在蓟城紫衣侯府中,下官如何请得过来。”
032、尝胆心
他的夫人,他们抢的不是花球是媳妇啊!
触墨抚额,看着温嬟徜徉着欢喜的脸有些不忍告诉她真相。(..tw棉花糖小说网)
温嬟点头,回答得认真无比:“当然,爹爹说过,予人快乐己快乐!”
楚墨见温嬟说得欢喜也没有打扰只等她终于说完了才不忍的问道:“夫人确定要赏他们每人一个花球?”
“嗯……”温嬟皱眉警惕的看着楚墨,见他没有责备的意思才扬着眉欢快的手舞足蹈起来,“夫君不知道,城里可热闹了,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妾身一双眼睛都看不过来。会吐火的大力士,会跳火圈的老虎,还有会隐身的道士,最最神奇的是妾身看见好多男子在玩抢花球的游戏,妾身见他们争抢得头破血流,当时还想若是夫君在,便赏他们每人一个,这样大家都高兴了!”
“都说说你玩了些什么?”见温嬟那幅委屈的模样楚墨又不忍再责骂她了,却又碍着面子不好直接原谅她,只得缓和了语气岔开话题问道。
温嬟瘪嘴未作回应,揣摩着什么时候用必杀技效果最好。
楚墨等了半饷也不见温嬟主动前来赔礼道歉,不由心头更为恼火,沉着一张黑脸瞪向温嬟,呵斥道:“妇道人家整日往外跑,成何体统!”
“哼。”温嬟走进正厅,看见楚墨板着脸,她自觉的坐到离楚墨最远的位置上,心中嘀咕,她才不会傻乎乎的自己去撞枪口呢!要不是守门的婆子告诉她楚墨寻了她一天,她早就同含羞一起回房间清点战利品了,哪有这闲功夫来看他这张死人脸啊!
“横波告退。”对于温嬟的排斥顾横波也不在意,她微微的可惜,心中只叹温嬟到底是个福薄的,嫁给了紫衣侯也没有做皇后的命。
“本夫人知道了。”温嬟看了看顾横波挺拔的酥胸,不想输了气势,努力的挺起胸脯,高傲道。
对于能帮助楚墨的女人,顾横波从来不吝啬恭敬,更何况还是一个对她毫无威胁的即死之人。
出了正厅顾横波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她瞥了眼站在角落里奇怪打量着自己的温嬟,妩媚的撩起耳边的一缕青丝,垂首福身,恭敬的浅笑道:“夫人还不进去,侯爷等了夫人一天了呢!”
太恐怖了!
温嬟躲在门角边边上看着美女蛇一般的顾横波慢慢的从地上爬起身,脸上噙着幸福的微笑施施然的向她走来,不觉浑身打了个战栗,这是虐待狂与被虐狂的相爱相杀?
顾横波被推倒在地却是低低的笑了起来,这才是她爱慕的那个紫衣侯啊,永远高高在上冷酷无情,仿佛雪域顶端的高岭之花永远只能让人仰望:“横波告退。.tw[棉花糖小说网]”
因为王者的路,注定是孤独的。
他这样的人是不需要有人懂他的!
“滚!”楚墨似触电一般狠狠的推开顾横波,有些狼狈的别开头,避开顾横波疯狂的眼神,他怕他再多看一眼便会抑制不住想要将她掐死的欲望。
看见楚墨眼中的杀气顾横波丝毫未动,她眨动长睫,狭长的凤目认真的描绘过楚墨的轮廓,轻启朱唇,声音依旧妩媚动人:“过去九州之人只记住了你屠人戮血的狠,今后他们将只会铭记你救世济人的仁慈!我的王,终有一日您会站立在九州的顶峰,俯瞰横波陪您走过的血色江山!”
而对于危险的人,他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有一个陪在你身边,知道你一切底细而你却永远看不透她的人,太危险了!
“可是两年了,本侯始终看不透横波到底想要什么。你说,你这般为本侯谋算,到底是为了什么?”楚墨掐着顾横波的下颌,眼眸中布满嗜血的光,语气冰冷。
“怎么会久呢,跟着侯爷横波永远都不会觉得久。”她只恨不能更长更久的陪在他身边,哪里还会嫌弃时间漫长呢。
“喔,有这么久了吗?”楚墨收回目光,轻声应着。
顾横波仰着头眼波中光彩熠熠,她轻笑着,无比认真的纠正:“不对,是两年四个月零十八天。”
楚墨收了脸上的怒色,低头复杂的看着顾横波:“横波跟本侯有两年了吧?”
敛了敛凤目,顾横波将一双藕臂慢慢缠上楚墨的颈项,蹲下身将头埋进楚墨胸膛,声音微低,怕楚墨责罚温嬟只得好言劝说道:“九州乱世,诸侯割据,皇权不显,世家独大。侯爷十年潜藏,卧薪尝胆,如今扬名之机已来,万万不能因小失大。”
所以即便顾横波自认知晓了结局,对于温嬟此人也不甚了解。只约莫从日前温嬟的言谈中揣摩出几分她的心性,但准不准确顾横波便不敢肯定了。
前世这个时候她才刚嫁进紫衣侯府,虽有心攀附已经是紫衣侯夫人的温嬟,却因为温嬟整日称病不见人,又听闻她性格孤傲不近人情故此淡了结交的心思。而后天水洪涝爆发大面积瘟疫,温嬟随紫衣侯去天水视察是染上了瘟疫,回府不过一月便病逝了。
顾横波端了花茶进来,凤目淡淡的瞥了一眼几个下人,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浅笑着走到楚墨身边将花茶递了上去,声如清泉,清脆悦耳:“爷何必同几个下人置气,夫人孩子心性,以前未曾出过府门,如今得了空,天水城又富裕,哪里还有不好生玩玩的。”
楚墨心中不快,脸色也沉了几分,一掌拍到正厅中的方桌上吓得郡守派来的几个下人差点失禁。
这一日楚墨很早便回了崔宅,本有事找温嬟,但他愣是从日中等到日落也未见到温嬟半个影子,问了宅中的下人方知她出了府,近几日都是踩着点在大宅落锁前回。
温嬟是个闲得快发霉的,宅子里的她大都不认识,不是自家姐妹她也没有心思去逗弄,于是便整日不吃早膳就带着含羞出门直到日暮方归。
温嬟不知道楚墨在计划什么,接连几日都不见他的踪影,便是那夏侯婴她也只在逛街的时候远远的瞥见了几回,真是一群忙碌的人!
033、老东西
收到请帖的世家豪富们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心里却同死了双亲一般,这才刚从郡守那听到点紫衣侯要召集世家筹集银两的风声,屁股还没坐到凳子上,这要银子的帖子便送到了手,该死的还不能不去!
说干就干,当晚楚墨便让顾横波写了请帖,遣了大黑脸铁通挨个送上门,邀天水所有世家豪富到远东茶楼一聚。
所谓枪杆子里出政权,楚墨虽未曾听过这旷世名言,但却是它彻底的施行者。
敢不给银子,先诛个一两族再说。
忽略掉温嬟口中那刺耳的“老东西”三个字,楚墨沉默算是勉强接受了温嬟这个馊主意,若不是夏侯婴说让温嬟出面说服一向最重视门第的世家会顺利许多,他早就命人将那一群吝啬鬼捉回来了。
见楚墨呆住,温嬟瞬间自信爆满,向楚墨走近了几步,继续用手指着楚墨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高声道:“老东西你不是号称赛阎王吗,怎么不自己出面,谁要是敢不给银子,你直接拉出去砍了,他们还不乖乖递上银子。”
楚墨:“……”完全不知道他这夫人又是在哪里学来的话。
温嬟迅速的跑到门边,狠狠的瞪着楚墨,一只手还不忘继续护着脖子,另外一只手捏着兰花指学着今日在街上碰到骂街的妇人那般破口道:“丫丫的呸,楚墨你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老娘为你舟车劳顿不顾生死,你倒是巴不得老娘早些死了让你和那狐狸精双宿双飞是吧!”
嗯,楚墨扫了一眼温嬟紧紧护住脖子的手怎么看怎么碍眼,想起那日温嬟对阵赵樵时的霸气侧漏,摆出一张严肃的脸来:“本侯相信夫人若拿出入城时的气势,别说是一窝狼便是一窝虎也定可手到擒来。”
没有好处的事坚决不干,她爹爹可说过,赔本的买卖可不能做!
“爹爹说世家里但凡当得了家的,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夫君忍心将这么柔弱弱、娇滴滴、水灵灵的妾身丢进狼窝里吗?”温嬟眨着水灵灵的大眼,决定使用怀柔政策让楚墨打消让她趟浑水的目的。[..tw超多好看小说]
听见楚墨声音冷了几分温嬟不甘心的将头扭回来,双手交叉护着脖子警惕的看着楚墨,所谓骨气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她是热爱生命的好孩子,还没有轰轰烈烈爱一场,可不会嫌命长:“夫君没听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本地人都欺生吗。”
如果温嬟这点事都不能帮他做好,那他这一路是自己吃多了撑着,没事将她这个麻烦带着来堵心的?
“夫人不愿意?”看见温嬟将头扭倒一边楚墨脸色也不好看了,声音便不由冷了几分。
不管老的小的,都一样说话不算数。
越想温嬟便愈加觉得楚墨是在忽悠着她去当靶子,她娘说得对,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她也只是个挂牌族长继承人候选者,还是之一的。
温嬟轻哼,扭过头不听,心中只道:不就是舍不得你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吗,何必说得这般好听,好似温氏族中长老都翘辫子了似的。
“横波虽是天水顾氏一族小姐,但族中长老尚在,由她出面未必能请得动城中世家。”知道温嬟是觉得自己偏袒了顾横波,楚墨耐着性子向她轻声解释道。
这年头越有钱的人越是抠门,要他们拿出银子来等同于要了他们的老命。
温嬟立即挺直了背,抬起头不满的瞪着楚墨:“妾身记得顾横波是天水顾氏的小姐,由她出面不是更好吗?”她脸上又没有写着我是笨蛋几个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凭什么要她去做!
楚墨见温嬟这番模样便知道她没有听进去,心中不由恼火拍了她一下呵道:“坐好!”
楚墨还在说,温嬟便已经开始低着头数着手指算她有多少壶梨花白,等到楚墨说完她已经将四十壶梨花白来来回回数了三遍了。
被温嬟这般闹腾一番楚墨哪里还能生得起气,他唤了温嬟到身边来,开始说正事:“本侯已将天水洪涝上告陛下,朝廷会尽快拨出银两送来,但在此之前本侯希望夫人以温氏千金名义邀请城中世家一聚,让他们拿些钱财出来救济受灾城中百姓。”
楚墨:“……”
因此要求温嬟办点什么事最好是哄着、捧着,将她捧上了天,没准她就同意了。楚墨虽然对温嬟还不甚了解,但大抵算是知道了温嬟是小孩心性,说不得半句坏话。所以即便心中对她的菩萨心肠不敢苟同,但终是没有出声反对。
所谓众口铄金,便是如此。
“夫君这样夸妾身,妾身会害羞的。”温嬟嘴上虽这般说着,脸上却是一脸的得色,打小她娘同一众婆子丫鬟就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她被人捧习惯了,也只当她们说的都是真心话。
“夫人真是菩萨心肠!”楚墨违心赞扬。
034、渠伯赳
温嬟将头凑到顾横波耳边压低了声音打探道:“夏侯婴这般讨厌渠伯赳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啊?”
“夫人有何不明白,横波一定知无不言。”顾横波浅笑着坐在温嬟身边的座位上,微微的将身体倾向温嬟,既不显得亲密也不过让人觉得疏离。
“喔?”顾横波挑眉,前一世她记得温嬟同楚墨是陛下赐的婚,为此尚书令大人还在在宫门前跪了三天三夜请求陛下收回成命,这一世她倒是不解温思怀为何会主动将温嬟嫁到紫衣侯府来。她是个习惯掌控全局的人,即便温嬟只是她命中即将陨落的过客,她也不介意花些时间弄清楚这桩婚姻背后所隐藏的秘密。
温嬟斜着看了一眼穿了一见朱色齐胸儒裙艳光四射的顾横波,犹豫了一下将咬了一半的红豆糕放到面前的碟子里,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然后开口说道:“是有一疑问,只是不知道放不方便问。”
她低声在楚墨的耳边说来几句便起身走到温嬟身边,试探道:“横波见夫人愁眉深锁,可是有何疑问?”
顾横波哪里知道楚墨将温嬟留在身边是不想半夜还得出去找她,温嬟一句话不说实在是光顾着嘴里抽不出空来说话。
顾横波一直暗暗观察着温嬟,本还差异楚墨做事竟也不避着温嬟,但一见整个下午温嬟除了坐在边上老老实实的吃东西外一句话也没说,便有些摸不着楚墨同温嬟的相处模式了。
温嬟咬了一口松软的红豆糕,微微上翘着眼角瞅着楚墨,心中纠结,要不要告诉她夫君她的猜测呢?
然后在心中默默计算时日,颍川郡距离天水相隔甚远,即便渠伯赳同她爹爹一样早早的得了天水洪涝的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筹集好了救灾物资还赶在了他们前面到达天水郡,还是直奔重灾区祁州城。
听说祁州、天都、干隆、衡川四城乃是重灾区,城中百姓皆感染疫病,这样的地方温嬟是不愿意去的,因此见行程耽搁了她也不吵闹,只一边吃着含羞做的甜点,一边竖起耳朵听八卦。
因为祁州、天都、干隆、衡川四城连成一线,要入其他三城必须由祁州出入,再无路可取。如今渠伯赳占了祁州城楚墨若再将所筹集白银同药物送去,老百姓也只当是紫衣侯是受渠伯赳感染来的,徒为渠伯赳增添名气罢了,讨不到丁点好处,因此众人也只得停在天水城商量好对策再出发。
听得这个消息夏侯婴脸上顿时蒙上了寒霜,阴沉着脸也不发一言,令不知外情得温嬟都好奇起夏侯婴如此讨厌渠伯赳得缘由了。
果然,不出两个时辰又有消息传来,渠伯赳以三寸之舌劝降两千祁州军,祁州城门大开,全城百姓列队欢迎直言其为活佛再世。
这样的人若是能被区区两千祁州军拦住,便辜负了“小孟尝”之名了。
渠伯赳此人出自十大世家颍川渠氏一族,为人宽厚,能言善辩,机智勇谋,少年时游历九州诸国,结交天下有才之士,门下食客三千,贤名远播,人称“小孟尝”,更是以庶出身份接掌渠氏成为是天下庶出子弟奋斗之楷模。
楚墨反倒不似夏侯婴那般欢喜,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同身边的顾横波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不容乐观。
得到紫衣侯知交好友的称赞赵樵顿时犹如神赦,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只差没抱着夏侯婴的大腿感激涕零起来。想他崇拜紫衣侯数年,总算是得到了紫衣侯好友的垂青了。
“子厚啊子厚,你……你……本公子会记得你的。”夏侯婴一听此话,阴沉的脸顿时放晴,看着赵樵半饷大笑起来。
戴罪立功得赵樵总算是找到了存在感,偷偷瞄了瞄楚墨阴晴不定的脸,颇为自豪的说道:“夏侯公子大可放心,祁州城驻守有两千守城军,卑职曾下过军令,不得卑职命令不得放一人入城。没有卑职的同意,渠氏家主只能带着他的物资睡到祁州城的城墙下面。”
夏侯婴顿时就火了,将一杯茶摔倒地上大骂了一声:“小人。”
就在众人整装待发预备向受灾最重的祁州四城出发时,一个令人欢喜令人忧的消息传来了,颍川渠氏家主渠伯赳(字文来)已经携着救灾物资抵达祁州城了。
后面两日果然不出温嬟的预料,楚墨一出手天水城的世家几乎都掏了一半的家底出来,倒不是这些世家豪富们良心未泯救世济民,实在是楚墨让人绑了各个家族的男丁,让各家的女人拿了银子去赎。哪家妇人不是将夫君儿子视为天和地,一见自己的天地被绑了,就怕杀人如麻的紫衣侯一个不乐意就撕了票,别说是拿一半家资去赎,便是倾家荡产她们也是毫不犹豫的。就在楚墨雷厉风行的手段下,救灾的银子装了整整几十车,各类药物粮食也是满车而载。
含羞对自家小姐的崇拜是无以复加的,因此也不问究竟,提笔就将温嬟打探到的情报一挥而就,然后招了饲养的鸽子送回蓟城。
哎,温嬟忧愁,谁叫她没有一个富可敌国的爹可以拼呢!
她虽然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败家子,但奈何家里有个吝啬的铁公鸡娘亲,每月的月钱实在不够她胡吃海喝,只得绞尽了脑汁让她的左右手多赚银子。
从楚墨那里得了个赚钱的好消息温嬟一进屋也顾不得先验收自己的战利品,揪着含羞就将她丢在书案前,叉着腰眉飞色舞道:“赶紧给凤歌写信,让他大方点拿出他小金库多多收购防治疫病的药材、粮食和作物种子,然后等着朝廷的人大量购买时再高价倒卖给朝廷。”
对比世家豪富如丧考妣的心情成功摆脱靶子身份的温嬟蹦蹦跳跳的回了卧房,含羞最是个贴心的,早早的给温嬟准备了洗澡水,然后将温嬟狂购的战利品挨个摆在床上,等待温嬟回来亲自验收。
035、胜则王
他不能答应,哪怕是赔了他这条命不要,他也不能让别人抢了本该属于紫衣侯的名声。
赵樵原是准备回郡守府的,可是马车行到一半他便又决定要回崔府一趟,他心中不甘,一定要问问一直替他出谋的人,难不成他们筹谋半载为了便是将别人捧上神坛?
舍弃了名声这些物资倒是好安排了,楚墨只略作思索便着手安排下去,倒是落下顾横波一人无趣得很,她也不急着离开,随便寻了把椅子坐下等赵樵去而复返。
所以名声这东西于他而言有之加冕,无之也不需强求。
楚墨本也不是十分在意天下百姓对他的看法,所谓成王败寇,史书永远都是属于胜利者的功德册,他若是真的攀上了九州顶峰天下百姓不会记得他脚下埋葬了多少枯骨,他若跌入云端也没有人会记得他做过多少丰功伟绩拯救过多少黎明百姓。
到了晚膳时辰厨房送来精美的饭菜温嬟因为吃多了糕点只勉强吃了两碗饭便放了碗筷,带着含羞以散步的名义开始压崔府花园的石子路。
顾横波:“……”
楚墨:“……”
然后沉醉在自己的计划中信誓旦旦道:“晚间妾身便让含羞做几个布偶,上书渠伯赳三字,然后每日用银针痛扎三百遍,诅咒他终身不举,媳妇偷汉子,姬妾跟人跑!”说完温嬟恶狠狠的龇了一下牙,对自己残忍的诅咒佩服得五体投地。
温嬟瘪了瘪嘴,对于楚墨的话明显不满:“妾身是打心眼里想替夏侯公子报仇的!”
“气走了文朝,这下夫人高兴了。”楚墨这才发现温嬟还是个爱记仇的,大笑一声,只道果真是小妇人。
夏侯婴迅速打掉温嬟的手,然后小心的瞅了眼边上楚墨的表情,暗暗远离了温嬟好些距离才回味过来她话中的深意跳脚吼道:“谁要你报仇!”说完又觉得不对,恨恨的瞪了一眼温嬟快步的出了大厅。
然后继续踮着脚抚摸夏侯婴垂在身后的长发,安慰道:“小绿不伤心,本夫人回头替你痛打渠伯赳一顿,以报夺姬之恨!”
温嬟得意,宣布署名权:“刚刚本夫人取的。”
夏侯婴找到重点:“本公子什么时候叫小绿了?”说着低下头瞅了瞅自己一身华丽的玄色锦服,他没穿绿衣啊!
“小绿?”楚墨挑眉,看向夏侯婴忽而想起去年蓟城那件众人皆知的事,大悟,嘴角挑起一丝戏谑看着夏侯婴,学着温嬟说道,“小绿啊,你什么时候成了本侯夫人的人了?”
他还没有娶到心上人生娃打酱油呢,他不想死啊!
夏侯婴仰头望房梁:“……”
“夫君,不许你恐吓小绿,小绿现在是妾身的人了!”见夏侯婴遭受到楚墨的言语恐吓,温嬟犹如母鸡护仔一般迅速跳到夏侯婴身前,张开手,用自认为十分霸气的姿势对楚墨喊道。
虽然是有“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这样一句话,可前提是墙角挖倒了自己还有有命消受不是,夏侯婴虽然自诩风流,红颜知己无数,可不敢动楚墨身边的人,哪怕只是个摆设。
楚墨收回目光冷冷瞥了一眼仍旧陶醉在母爱光芒中的温嬟,轻声冷笑:“若是主动的是你,文朝兄以为你还活着?”
夏侯婴正疑惑小绿是谁便感受到身侧一道吃人的目光,顿时反应过来将抱着自己的温嬟迅速的推开,然后立即举手向楚墨表明立场:“我发誓,是夫人主动的。”
“小绿啊,以后本夫人一定会对你好的!”温嬟一边将夏侯婴束得整齐的发冠打乱一边伟大道。
感受到温嬟同情目光抚慰的夏侯婴莫名觉得后颈一凉,悠悠的转了头寻找目光的来源,恰好看见着了件素白对襟绣海棠花纹罗裙的温嬟逆着阳关犹如仙女一般施施然向他走来,不等他回过神便被温嬟一把抱在怀中抚摸起头来。
哎,可怜的小绿啊!
温嬟听后不由佩服起她爹爹来,真是未卜先知啊,亏得当时这厮求婚没应,不然后面她得顶多大一定绿帽子啊!这样一想温嬟不由同情起夏侯婴来,但凡是个男人,遇上这样得事别说记恨了便是将渠伯赳剁烂了喂狗也不见得能解气。
顾横波叹气,悠悠道:“若只是这般文朝倒不至于记恨上,女人如衣服,便是送渠族长几个原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只是后来渠族长也没有同文朝招呼一声便直接收了这名美姬做妾,且蓟城大小筵席皆携带在侧,让文朝一时成为蓟城上流之间的笑话。”
“那也只能说明渠伯赳比他有魅力呗!”温嬟是个实诚的孩子,觉得夏侯婴是自己魅力不如人还记恨上人家,忒没风度了。
温嬟掐指算了算大抵记得是有这么一号人到过温府拜访,让她爹爹签个什么国学府使用授权书,更是因为见过她一面说要娶她为妻。
一年前?
“去年渠族长到蓟城国学府开办道学会,文朝府中的一个美姬不知怎么听说了,着了道袍便跑到国学府门前跪求为妾,因为这美姬平日颇得文朝宠爱,城中贵族识得她容貌的不在少数,因此是闹得举城皆知。”
顾横波一僵,万万没想到温嬟是问这个,不过也只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笑道:“这本也不是什么秘密,蓟城贵族之间更是无人不知,想来是夫人极少走动,故此才有这一问。”
036、屠杀计
顾横波起身亲自扶起赵樵,然后行了一个礼,语气真诚:“大人记住,您今日的牺牲是为了创造一个九州一统的太平帝国!”
赵樵心中一定,双膝跪地叩首,语气决绝:“天水瘟疫横行,卑职未免朝廷责罚屠杀百姓灭口,紫衣侯力挽狂澜救出无数百姓,为平民愤大义灭亲斩杀卑职。[..tw超多好看小说]从此燕国只有救世济民紫衣侯,在无杀人如麻的塞阎王!”
“这个无需郡守大人忧心,横波自由办法,只是到时候祁州四城瘟疫扩散,郡守大人可得狠下心下令屠杀呢!”顾横波挑眉看向赵樵,等待他的回答。
“渠伯赳此人生性多疑又极重声名,若是得知那大米是顾氏的,他是万万不敢让人食用的。”
赵樵也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想到那一万石毒大米不知会令多少人丧命便不由觉得心生颤栗,他抬眼见顾横波生得娇艳无双心肠却是歹毒至极,不由感叹她果真不负“毒娘子”之名。
顾横波嘴角轻扬带了一丝笑意,说的漫不经心:“我下了毒,食用者初时无碍,三日之后暴毙而亡。”
联想之前顾横波让人收购放在祁州顾氏粮仓的一万石大米,赵樵不由恍然大悟,然还是有一疑惑令他不解,猜测道:“九娘让下官将天水所有感染疫病的人都驱赶至祁州、天都、干隆、衡川四城是为了加快渠伯赳粮食和药物的损耗,让他将主意打到顾氏粮仓上。莫不是那一万石大米有问题?”
顾横波摇头浅笑,她就是料定了楚墨不在乎声名才瞒着他暗中谋算:“所以我们更应该等,等渠伯赳带去的粮草药物全部用尽,等祁州四城瘟疫不容控制,等渠伯赳不得不动留在祁州的那一万石大米。”
“而今渠伯赳先入了祁州城,依侯爷性子只怕会顾全大局将尽数银两送到祁州,白白便宜了渠伯赳。”
赵樵皱眉深思,经顾横波这一疏导也算是明白了为何刚刚加固的汾河堤坝会突然决堤,想来还是这位渠族长动的手脚。
顾横波似也不在意赵樵的不满,将手中的金边牡丹放到身边方桌上,以手指沾取了茶杯中的些许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等”字而后才慢慢的解释起来:“大人为天水郡守,又得紫衣侯提拔,只要汾河决堤,天水水患,陛下势必会治你一个贪污渎职的罪名。到时候紫衣侯必定为你所累,陛下也会顾及声名而疏远侯爷。到时渠伯赳便将一早囤积的粮食药材拿出来以救济百姓之名出现,各地必定争相传唱其贤名,他再遣几十个士子到燕宫门前请愿,陛下为顺应名义不说封王拜相少说也得给他一个侯爵。除去紫衣侯,册封爵位,真真是一个毒辣的一箭双雕之计!”
虽然因为渠伯赳的突然崛起令赵樵心中对顾横波多有不满,还是勉强请教起来:“九娘请赐教。”
顾横波轻笑,到真真觉得赵樵用伪君子这三个字形容渠伯赳极为贴切:“那郡守可知对付这样的伪君子该如何一击及中?”
“空有贤名,心胸狭隘,不折手段,不堪大器,伪君子而已!”说起在颍川郡任同知的几年赵樵见惯了名门世家里的肮脏龌龊之事,不由生出了几分感慨,“渠氏百年书香大族竟落于此等宵小之徒手中,可惜、可悲、可叹啊!”
世人皆言紫衣侯杀人如麻、弄权专政,是个实打实的蛀国奸臣,可是又有几人能有他这般广阔的胸襟。一统九州每个君王都曾幻想过,但是谁能坚持十年忍辱始终不变初衷呢!
若说先前顾横波对他还有几分轻视,但此刻倒是生出了几分心心相惜来。
“郡守大人曾任颍川同知多年,以为渠伯赳此人如何?”顾横波听了赵樵一席话倒是收起了脸上的散漫,言语之间也多了几分郑重。
赵樵停顿了一下,小山羊胡须动了动,不屑笑道:“但是,下官与他人不同,不管这天下之主为何姓,只要能令国泰、民安,下官都奉之为主。紫衣侯少年亲上战场从虎狼之国手中夺回燕山三郡一战成名可谓是英勇过人、用兵如神;而后混迹朝堂六载以一己之力打破非名门不入堂的世家观念,在六部公然安插心腹,且进退有度始终控制各方势力平衡。紫衣侯忍人之不能忍,容人之不能容,杀伐果敢,取舍有度,武安邦,文治国这样的贤明之主,下官如何能不倾力追随!”
赵樵一愣,几乎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自大秦分崩以来,九州百年战乱,群雄并起,诸侯割据,皇权不显,世家坐大。陛下少年之时壮志雄心,励精图治,百姓安居,本应该创造太平盛世之景。奈何而立之后沉溺道术,追求长生,更是在举国大修道观,驱逐僧侣,终日不理朝政,致使大权旁落,紫衣侯专权坑杀无数有才之士。举国皆知有紫衣侯而不闻陛下,紫衣侯之名更是谈之色变。”
顾横波浅浅一笑,唇边勾起无边春色,视线依旧紧紧的锁在手中那朵牡丹上,答非所问的回了句:“郡守大人官至三品,手握一方大权,此生若无大过,必能安享晚年,又是为何要费尽心力助侯爷成就大业,还不求回报呢?”
从惊艳中回过神赵樵迅速的低下头坐到顾横波对面的位置上,强制扭转着语气,厉声诘问道:“九娘之前说只要本官依你说言行事,侯爷必定能贤名远播受万民爱戴。可如今,好名声全让那渠伯赳得去,你该如何向本官解释!”
屋外夜色氤氲,屋内媚色晕染,顾横波螓首,朱唇半启,凤目中敛起一丝冷意:“郡守大人去而复返可是有话要同横波相商。”对于渠伯赳能凭借口舌之力夺得祁州城她是半点意外也没有,毕竟前世属于渠伯赳的舞台正是从这里开始的,输一场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赢家只会属于她。
赵樵再回到正厅时顾横波正垂着下颌欣赏手中的一朵朱色金边牡丹,见赵樵进来也没有说话,只用细长似玉的手指不断的拨动花瓣。鲜花娇艳,美人含笑,门外的风吹进来,带起她垂下的乌发肆意的翻飞,赵樵瞪大了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那抹艳色,舍不得眨一下眼,一时竟是觉得那世间罕有的金边牡丹在她的手中似被剥夺了所有的光彩,及不上她半分无双颜色。
037、众乐乐
夜深了,众人依依不舍的辞别了温嬟进了营帐休息,温嬟这会高兴也忘记了先前的委屈,蹦蹦跳跳的便回了马车。楚墨见周围没有旁人,才悄悄的吩咐了铁通从自己喝的水中匀出一盆来送到温嬟车里,洗不了澡,擦擦身还是可以的。
同夏侯婴几人坐在一处的楚墨远远的看着,脸色如往常一般沉稳冷漠,目光却如寒夜里的灼灼烈火一般柔和。
后面肉饭熟了伙夫果真给温嬟盛了一大碗,温嬟觉得这些士兵人好,会讲好些她听都未听过笑话,也不扭捏端着碗便加入到他们中一起吃饭,不懂时还十分积极的举手发问,十足一个求学若渴的好孩子。被温嬟着一搅和,原本十分沉闷苦痛的夜晚变成了欢声一片,好不热闹。
周围的士兵一听这话,顿时感动流涕,他们原以为紫衣侯夫人出生名门自是不屑与他们这样的平民往来,平日里见她都是独自开伙,所吃所穿俱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物,更是认为她是个不好相处且冷艳高贵的。这厢见她不仅给他们拿肉来,还同他们玩笑,只觉得紫衣侯夫人犹如天女下凡比紫衣侯和蔼可亲多了。
温嬟本来只是同楚墨生气才将肉拿来给这些士兵,现在见到好吃的,自然知道该讲些体面话,于是十分不知羞的高声说道:“我虽身为女儿,也知道主帅应当同士兵同甘共苦的,我是你们主帅的夫人,自然也当同你们同甘共苦!”
有个小兵怕温嬟吃不惯他们粗茶淡饭,有些犹豫:“夫人娇贵,怎么能同我们吃一样的!”
见侯夫人喜欢自己的肉饭伙夫顿时大乐,豪迈的拍着胸脯:“夫人要吃小的待会一定给您盛一大碗送去。.tw[棉花糖小说网]”
锅里的肉混着大米发着阵阵的香味,温嬟吸了吸鼻子,馋虫被勾了起来,指着锅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香啊,待会你能也给我点吃吗?”说完还怕伙夫不给,用手比划着保证道,“我保证吃的不多,只这么一点点就可以了。”
“谢夫人!”伙夫大乐,赶紧又跪着给温嬟磕头。
温嬟最是个知错就该的好孩子,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人家,还踹了人家一脚,赶紧将伙夫扶起来,也不嫌弃他脏,大方道:“我那还有好多,你尽管煮,没了只管找我丫鬟拿。”
伙夫在地上滚了一圈立即爬起来跪在温嬟面前解释道:“夫人误会了,小人只是想将剩下的、肉留着下顿再给兄弟们吃。”
温嬟见伙夫只切了少许撒进锅里只以为他将剩下的贪污了,要一个人吃独食,走过去便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十分不客气的说道:“丫丫的呸,你竟敢贪污!”
伙夫接过肉眼冒红光,当即便跪着给温嬟磕了个头,说了好些感激的话抱着肉便奔到营帐里取了刀具见肉切碎了撒进锅里。
目光在锅里留连,她不能跳进锅里,至少让她的肉进锅里滚两圈吧!
她吸了吸鼻子,控制住在眼眶里打转转的眼泪,走到篝火边上将手里的腌肉递给煮饭的伙夫,声音哽咽:“把肉剁碎了放到饭里吧!”
温嬟觉得自己是拿热脸贴了楚墨的冷屁股,顿时便有些委屈起来,她都说了不来这破地方,天天住在荒郊野外也就算了,连给她沐浴的水都没有。
温嬟话好未说完楚墨便打断她,肯定的回道:“不可以。”
温嬟将手里的腌肉捧到楚墨眼前,讨好:“可不可以……”
楚墨瞥了一眼温嬟,神情冷淡:“是吗。”
温嬟扭过头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想了想从红木箱中拿出一大块腌肉跑到楚墨面前,娇滴滴的说道:“夫君,妾身有两日未曾沐浴了。”
含羞是个务实的孩子,像她们这种自己带了一车水的“富人”都因为水不够用而停止奢侈的洗澡了,就更别说连饮水都得勒紧裤腰带的其他人了。指望紫衣侯将众人喝的水挪出来分给她家小姐洗澡,简直是异想天开!
含羞见不得温嬟那赤裸裸的目光,只得重重的提醒道:“小姐您就别看了,侯爷是不会将水给您用来沐浴的。”
好想变成那些白花花的大米跳进那锅清水里啊!
温嬟自带美食酒水身边又有个全能含羞,自然是不会同大伙吃大锅饭的。温嬟拉着含羞离众人远远的坐着,脸上依旧覆着面纱,眼睛却一直瞅着大锅里煮饭的水发光。
烈日落了土,气温也随之下降,楚墨令人拾取了些干枯的树木枝桠找了块空旷的地方架成堆点燃,会点儿厨艺的士兵临时做了伙夫取了些大米搭上铁锅掺了大半锅水煮饭给众人吃。
温嬟举目看去尽是苍白刺眼的天空和萧索荒凉的黄土,若不是她刚刚从碧绿葱翠、繁花似锦的天水城走来,是万万不敢相信眼前之景不是西域边塞的枯藤老树。
从天水到祁州的沿途便与之前所见是天壤之别了,宽阔的官道上只有他们一行人,两边枯木林立盘根错杂,漫天黄沙飞舞。头顶烈日高照,脚下的土地炙热难熬,别说寸草难生,便是原本汹涌澎湃的河道也只剩下被水流打磨得光滑圆润的石头,再无昔日的波澜壮阔了。
当然只有窝窝头啃的荒郊是没有桌掀的,所以众人也只得眼冒金光的看着漂亮的侯夫人吃好、喝好、睡好了。
这样一来,在整个队伍只剩三车水的情况下,除了自带美食和饮水的温嬟,其他人只得在每日一壶水咽着窝窝头的情况下愤怒得想掀桌。
索性在快到祁州城时因为周边环境太恶劣刺杀的人倒是没有了,只是一行五六百人的队伍吃喝便成了大问题。因为不明城内情况,楚墨不敢让这么多人进入城中,便下令众人在城外安营扎寨住下,待探明祁州城内疫病情况之后,再才入城。
楚墨自然知道顾横波有事瞒着他,好几次他看着顾横波都欲言又止,终是沉默的继续前进。
从天水城到祁州不过六七日的车程,楚墨却是先后遭到了大小共九次的刺杀,即便楚墨为防有事从天水城调了五百兵甲跟随,加上马帮的人大概六百人的队伍还是死伤了上百。
顾横波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伟大的人,相反她自私自利,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所以为了让楚墨从赵樵屠杀天水百姓的事件中撇清关系,她愣是看着刺客一拨接着一拨的来,没透露有关刺杀半个字。
038、蹴鞠球
然后默默的将银子放回到怀中,跟着这样的主子他还是老实将银子留着娶媳妇吧!
铁通:“……”
含羞骄傲的瞥了一眼铁通,深深为她家小姐的博爱自豪道:“小姐谁进球都高兴。”
铁通是个实诚人,只想着跟着大部队走准没错。
然后铁通就有些不明白温嬟到底站在哪一队了,握着手里的十两银子犹豫着到底要押哪一队。他瞅了瞅一副悠然的含羞,以为含羞知道内情便暗暗的扯了扯含羞的衣袖,低声问道:“夫人看好哪一队?”
“好!漂亮!”温嬟大悦,拍着书案目不转睛的看得入神。
忽然黑队队员错失良机让白队的人抢去了蹴球,然后一个个子不高瘦得只剩骨头的少年将蹴球往空中一踢,然后踩着队友的肩膀一个纵身跃过黑队两名防守,凌空一个空翻后勾将球踢进了圆框中。
“快踢过去,加油,加油!”许是因为黑队率先进球的缘故,现场大多都开始给黑队呐喊助威起来,铁通是西北军出来的哪里玩过蹴鞠,见温嬟看得起劲只当她是在给黑队加油。(..tw好看的小说)
温嬟以前只在画册同戏本中见过蹴鞠从未亲临过现场,受到众人激情感染,也大声的吆喝起来。
初时两队表现平平,被头顶的太阳一照,温嬟看得是昏昏欲睡,直到绑着黑布条的一队踢进了一个球之后现场的气氛才算是热闹起来。
两队人准备好了,温嬟便吹了一下手中的竹哨,立即十个穿着短褂长裤的汉子便撞在了一堆,争抢起脚下的蹴球来。
场地是一块近长方形的空地,按照严格的游戏规则应该在两队各自后方竖立一个一人多高的球网,由比赛者将球踢到对方的球网中即算得分。但因为条件所限制温嬟便别具匠心的让人用藤条编制了两个大圆框吊在两队的后方,将球踢进圆框中才为得分。
蹴鞠、斗鸡、诗会本就是燕国各阶层流行的饭后活动,特别是蹴鞠更是作为燕国军队中常用来强生健体的一种训练,因此也不需要温嬟在另行解说游戏规则,下场的十个人便自行的分为两队,在头上扎了不同颜色的布条作为区分。
因为楚墨临走时特意吩咐了只要温嬟不乱跑其余都听她的,铁通也没有阻拦,只让其余的人买了球各司其职,然后自己如根木头桩子似的站在温嬟身后,充当保镖一职。
见侯爷夫人设赌,众人也纷纷来凑热闹,掏了银子押各自中意的球队。
当然以温嬟的身体她最多也就只能当一裁判,而向来有自知之明的她也没有逞能非要下场,只让含羞抬了马车里的书案出来将临时做的记分册摆在上面。想着有比赛必然不能少了赌球,便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书案后面从含羞那拿了百两银子坐庄开设赌局,两队赔率是一样。
再说这边,没了楚墨那张冷脸震场温嬟别提多高兴,从红木箱中找出皮质的蹴球然后吆喝了些她新交的朋友就在营帐边上的空地踢起蹴鞠来。
顾横波呆楞了片刻终是默默的将护心镜放回怀中,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她是他不可缺少的左手。
楚墨说完也不管顾横波瞬间惨白的脸,长嘘一声便带着人离开。
楚墨实在是不适应儿女情长的顾横波,脸色严肃了几分,将手中的护心镜还到顾横波手上,声音冷硬带了几分不悦:“本侯欣赏的是果敢、狠辣,不会为感情左右的顾横波,记住,你是本侯的左手,而它是不需要感情的。”
顾横波不想当着众人同楚墨惜别,特意走出了一段距离在路口等着,手里拿着早早准备好的护心镜等着楚墨一停下马便递到他手上。
“夫人放心,本侯会平安归来的。”从来未曾享受到如此待遇的楚墨被温嬟那一双大眼看得有些手足无措,只得口头将温嬟所有的叮嘱一一的应承下来,然后又吩咐了一遍留在驻地的铁通照顾好温嬟这才带着人离开。
顾横波被挤到了外圈,看着原本属于她的位置换成了温嬟,心头虽有百般不适,脸上却是未曾露出半分恨色来。她紧紧抠着手心,一遍一遍告诉自己眼前这个占据了属于她身份地位的人不过多少时日就会消逝在历史的洪流里,根本不值得她花费精力去对付,郁结成团的心才终是慢慢的舒展开。
因为是进城打听消息,楚墨只带走了二十来个随行中身手最为矫健的,剩下的士兵也都围拢了听楚墨的交代,见温嬟拉着紫衣侯依依不舍的嘱咐,心中只道夫人贤惠对侯爷更是情深一片,不由越发的尊重起她来。
想着楚墨走了这里就是她的天下,温嬟也只假装没有看见楚墨私下里找人检查她给的药丸,当着众人面更是一副贤妻模样,一脸笑意的拉着楚墨的手各种嘱托:“城内情况不明,夫君万事小心,见着那些咳嗽发烧的人远远都得躲着,指不定是染病的人。”
楚墨狐疑接过药丸,实在不敢相信温嬟会这般好心给他预防瘟疫的药,当着温嬟不好说,只得让铁通拿了药丸悄悄的找随行的军医检验。
因为有了昨晚半盆水的讨好,白天碰到楚墨时温嬟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听到楚墨要带人进祁州城打听消息时还大方的让含羞拿了几粒防治疫病的药给他。
039、张良计
皮埃斯:衣冠开始上班了,不稳定时期更得比较少,美妞们表介意,等工作稳定下来会多更的。
------题外话------
“只是……”夏侯婴沉吟,面向楚墨,“侯爷可要这么做?”
“哈哈,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这么干了!”霍火一听顿时乐了,一拍大腿便期待起看到渠伯纠灰头土脸的样子来。
“天都、干隆、衡川三城虽不比祁州城大,但人口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人口众多,瘟疫越发容易扩散,便是渠伯纠控制住了祁州城的疫病,这突然涌出来的几十万人,他却是控制不住的。他若是狠心将他们拒之门外,到时博得只会是一个作戏、虚荣、狠毒的骂名!”
夏侯婴点头,欣赏的看了一眼顾横波,解释道:“一万石大米固然能维持祁州目前的人口数量,但若顷刻之间将三城之人都送到祁州,只怕渠伯纠便要着急了,他先前为宣扬自己博爱之名下令但凡投奔祁州之人皆不推辞,如今也算是自吃恶果了。”
“文朝的意思是让天都、干隆、衡川三城驻军打开城门让城内所有百姓都涌到祁州城,让祁州自乱阵脚而我们从中取利?”顾横波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夏侯婴的用意。
“什么意思?”霍火摇头,完全不明白。
夏侯婴小心窥探着楚墨的神色,看他没有反对才出声道:“八个字,开城放人,伺机而动。”
霍火是个急性子又是早年随楚墨一起上过战场的西北军人,说话也格外不顾忌,扯着嗓子便嚷起来:“我说夏侯文朝你能不能有屁一次放完啊!”
楚墨半垂着头,右手搭在左手手掌上有节奏的轻轻拍打着,听闻夏侯婴的话也只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依旧沉默。
“哼,算你没有蠢到无可救药。”夏侯婴看了一眼楚墨的脸色,坐直了身子,慎重道,“怀瑾若是下定决心,我倒是有一计可令其功亏一篑。”
霍火终于转过弯来了,咬牙切齿:“他这是要让我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夏侯婴受不了霍火这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性子,当即便泼了他一盆冷水:“抢回来让天下之人纷纷指责侯爷不顾百姓生死吗?”
“格老子的,侯爷让老霍我去将顾氏的粮食抢回来!”青衣男子摩拳擦掌,当即便燃烧起熊熊斗志,敢抢了他们的东西来做垫脚石,他不得将姓渠的那厮打得屁股尿流。
夏侯婴白了青衣男子一眼,嘴角拉起一丝讥笑,不屑道:“远东粮仓有一万石大米,若无意外足够他支撑到朝廷和渠氏的救济到达。到时渠氏族长可就是救国救民的真英雄了,朝堂之上何愁没有他一席之地!”
因众人都是楚墨心腹,说话便直接,一个容貌粗犷穿着灰青色布衣的男子跺了下脚便猛的站起身吼道:“格老子的,他是想占山为王不成!”
良久,楚墨才顿了顿声音低沉的说道:“祁州瘟疫得以控制,粮草充足,随行医官也颇有德行,只是天都、干隆、衡川三城不断有仰慕渠伯纠之名而逃至祁州城的。渠伯纠广开城门,来者不拒,为保城内粮草供给,渠伯纠下令将祁州城内所有商铺洗劫一空,顾氏远东粮仓也在其中。”
顾横波因为早预测到城内的情况倒是显得格外的沉着,坐在楚墨的下手等待楚墨发话。
帐内坐着的除了楚墨、铁通、夏侯婴同顾横波之外还有几个楚墨从天水带出来的亲信,因为楚墨将他们留在了营地他们也不知道祁州城内的状况,而今看楚墨脸色沉重,各自心中也生出了几分不安。
从回来楚墨便一直沉着脸,坐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沉默着不说话。
入了夜楚墨同带去的二十来个人才回营地,因为夏侯婴防着温嬟将她支到了外边吃从祁州城顺回来的香瓜,温嬟被香瓜吸引了注意力也懒得管他们要密谈什么事了,老老实实的拿了香瓜就带着含羞回了马车里。
040、更通津
2选自《诸葛神算解签》
注:1选自老子《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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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出来上个小也能窥探到秘密,真是累觉不爱!
等到顾横波离开之后,温嬟才松开紧紧捂住含羞的手,站起身轻轻的拍了拍沾满草芥的衣袖,神情恹恹,嘴里不断的小声嘀咕。
众人离了营帐顾横波避开人寻了一个角落取出一小节竹管发出一声低沉的哨声,不多时一只白鸽便飞到顾横波手臂之上,顾横波将书信卷好放于竹管内再小心的系在白鸽的腿上,左右见四周无人了才将白鸽放飞,然后扭着纤腰回了自己的马车。
天命,若是人人都能参破又何言因果之报。
楚墨坦然,面上无忧无喜,他自幼长于苍山,于玄黄巫蛊之术本就不曾多信,此番同意顾横波占卜也是想安众人之心。
“离宫,未济六三,乃是上卦。”顾横波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转向楚墨笑道,“恭喜侯爷,万里片帆传,波平浪不惊,行行不阻带,无处更通津2此事必成!”
“何解?”夏侯婴盯得眼睛发昏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请教专业人士。(..tw好看的小说)
众人不懂玄学易卜之术只紧紧的盯着桌面上那三枚铜钱深思,等着顾横波讲解。
众人目光随着顾横波手中的龟壳左右上下的不断移动,然后只听见“咚咚”三声,三枚古铜钱从龟首开口处吐出,一一散落在桌面。
铁通快马加鞭的往蓟城赶了去,楚墨又将其余人的任务一一吩咐下去,完毕之时已是二更天,营帐外无一丝的生气,没有虫鸣鸟叫,也没有簌簌的风吹树叶声,只有满帐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伴随着“咚咚”的铜钱碰撞声流入身体四肢经脉中。
这大抵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解释了吧!
顾横波讪笑,女子就是如她这般奇怪,自己得不到便也希望别人也得不到。
见楚墨这番布局顾横波原本忧心之事也放下了,前世她不知道楚墨对温嬟到底是个什么感情,但是如今见他能理智的将温嬟也算计到其中,便知道紫衣侯依旧还是那个冷漠无情、清心寡欲的紫衣侯。
楚墨如何不知道夏侯婴这般嘱咐的用意,温嬟越是病情严重温思怀便越是尽心尽力,依着温氏的能力和温思怀的手段只怕不出半月朝廷的救济便能送达祁州。九州崇尚道学,而道学讲究的便是“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1因此楚墨也不忌讳,对着铁通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造夏侯婴所言行事。
铁通虽觉得温嬟与传说中的名门闺秀相差甚远了些,但到底也算是他半个主子,还是不愿意这般诅咒她,遂将目光移向楚墨询问。
铁通起身正欲离开夏侯婴心中略一思索又嘱托他道:“若是尚书令询问你夫人的病况,你且照着严重了说,什么气若游丝、命悬一线、病入膏肓,反正只剩一口气掉着等他救命!”
“诺。”
“如此便好。”楚墨取下一块随身的玉佩赠予铁通,仔细叮嘱,“此玉佩为陛下所赐,尚书令大人若有怀疑,你且将此玉佩交给他,他必定信你。”
得到了霍火的保证铁通才放了心,单膝跪地向楚墨拱拳信誓旦旦:“属下定不负侯爷使命!”
见铁通望向自己霍火赶紧拍着胸脯保证:“铁哥放心,就算是拼了老霍一命,我也订当保证侯爷毫发无伤!”
铁通是个死脑筋,认定的事情很难让他转过弯来,楚墨不好拿军令逼他,只得耐心解释:“温思怀此人心细如尘,非本侯贴身之人去不可,再则由你出面温思怀也才会相信本侯此时犹如困兽无暇顾及温嬟,他才会全力以赴。”
铁通身为楚墨的首席护卫自然是将楚墨的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的,一听楚墨要将他调走,立即便反对:“属下要护卫侯爷安全,绝对不会离开侯爷。”
“铁通你速速八百里加急回蓟城去一趟温府,告诉尚书令大人夫人不幸染上疫病,然祁州城内粮食、药物匮乏,万望尚书令大人不计前嫌速速将朝廷救援送达。”楚墨略一沉吟便布置全局来,如今天水郡之事举国皆知,各大世家见落于渠伯纠的下风自然持观望之态,若能让温思怀打破僵局也算是解了他接手祁州之后会面临的困境。
他嘲讽的轻笑了声,也不枉温思怀骂了他十年的奸臣之名,他本就是意图窃取这天下的不臣之人,又何惧再牺牲更多的人来成就他的一世伟业?
楚墨站起身,眺望着被白色幔布遮盖住的锦绣河山,眼眸中的冷意慢慢的聚集,默认了顾横波的回答。
这厢不等楚墨回答顾横波便先开了口,收起娇媚,沉稳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侯爷自然会以大局为重。”就如同当年他毫不犹豫的坑杀的那些儒生一样,她信仰的王,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041、顾横波
注:1出自《荀子。.tw[棉花糖小说网]哀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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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若水,帝王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1
所为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虽不确定楚墨是否知道顾横波的计谋,但是他相信楚墨一定不会认同她所为的强权之道。
夏侯婴猛然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谈笑风生的顾横波,迅速的收回目光冲着她拱了拱手,他虽信奉强权政治却对顾横波之言不敢苟同,“横波妙语文朝谨记在心,告辞!”
忽而顾横波语调一转,不屑道:“公子当真以为侯爷什么都不知道,若是这般公子怎还会甘心追随。侯爷没有阻止,便是默认了横波所为,古今成大事者莫不是弑父杀兄,区区天水几十万人何足挂齿。弱肉强食的乱世里,唯有强者才能凌驾于众生之上,救世济民,哼,不过是取之于民用之愚民的话罢了!”
顾横波摇头,语调轻快,犹如银铃叮叮:“不,公子是侯爷的朋友,横波怎么会杀侯爷的朋友呢!”
夏侯婴收回折扇,向后退了两步,看着顾横波问道:“你要杀了我!”
“呵呵呵,夏侯公子以为横波会如何处置知道横波秘密的人呢?”顾横波狡黠一笑,向着夏侯婴凑近了些,锋利的扇角划破她细腻的肌肤,流下嫣红的涓涓血水。
“斩草除根。”夏侯婴咬紧牙齿,将答案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夏侯婴喉头一紧看着眼前这张明艳动人的脸仿佛同七年前楚墨的脸慢慢重叠,只剩下嗜血、冷酷、狠毒,无一丝活人的气息。
“夏侯公子可知道横波缘何连那月余的婴儿都不曾放过?”
“夏侯公子怜香惜玉,大抵是忘记了横波毒娘子之名的由来。(..tw好看的小说)”顾横波抽出短剑目光柔和的看着手中沾血的含光剑,浑然不在意颈边的折扇,面色怅惘,回忆道,“天水顾氏世代为商,得燕国先祖皇帝青睐往来宫中锦缎、珠宝、钱粮成为皇商。孤绝山悍匪横行,先父押送御剌之物遭劫,商队三百余人无一生还,横波为报父仇深入孤绝山,绞杀悍匪五百七十一人,月余婴孩皆未留命。江湖之人看得起横波,给了横波毒娘子的称号。”
也不见顾横波闪躲,那锋利的折扇却在离她不过一寸的距离停了下来,夏侯婴垂下眼帘,看着抵在自己腹部已经入肉一寸的短剑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横波果真深藏不露啊!”
闻言夏侯婴俊美的脸上神色一白,眼中凶光闪动,手中折扇迅速一转,画有艳丽桃花的扇面翻飞,锋利的扇棱便向顾横波的颈项割来。
被夏侯婴发现自己的计划顾横波也不慌,她向悬崖边走了几步,脚下被围堵的祁州城看得便越发清楚了:“夏侯公子背主叛国、欺上瞒下,胆子也不小呢!”
“联合天水郡守一起布下这生杀大局,顾横波,你的胆子可不小啊!”
夏侯婴冷笑,语带讥讽:“横波的这一颗忠心可抵得过千军万马了!”
顾横波浅笑,妩媚的凤目里闪着冰冷的光:“夏侯公子才智无双,横波一介妇孺凭借的不过是一颗忠心。”
纵使天气炎热也依旧穿得整整齐齐的夏侯婴从腰间抽出一把挥有桃花的折扇,自作风流的扇了两下,从高处俯视着北城外的壮观笑道:“还是横波聪慧,令人在天都三城内大肆散播渠伯纠救世济民之举,给了身处绝处的他们一线生机。人类是贪婪的生物,只要还有希望,他们便会紧紧的抓住,绝对不会松手。渠伯纠这回算是吃了大亏了。”
不过几日从其他三城赶来投奔渠伯纠的百姓已过十万,致使祁州城内粮食告急、药材紧缺,渠伯纠被逼无奈只得下令将前来投奔的百姓拒之门外。然而从各城赶来的百姓依旧如洪水一般向祁州城涌来,一时间祁州北城门外只看得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远远看去犹如汹涌的浪涛一般。
如顾横波布置那般天都、干隆、衡川三城驻军收到赵樵的军令果真开始大肆杀害城内染上疫病的百姓,三城百姓不满驻军暴行发动起义轻而易举攻破三城城门披星戴月的向祁州城赶去。
042、性本恶
皮埃斯:对不起美妞们了,偶已经连着四天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了,今天好不容易没加班回来码字困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码了什么,这章没有写完,偶也没有检查,明天会审一遍将要说得内容写完。对不住各位鸟,看在偶都成了国宝得份上,让偶今晚早早的睡吧!=_=
------题外话------
愤怒!
楚墨闭嘴,不想再搭理温嬟,反正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罗。
温嬟不啻,觉得她家夫君一点都不老实,遂将屁股向边上挪了挪:“哼,夫君以前杀的人还少了?明明是想鹬蚌相争,然后坐收渔翁之利,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楚墨后背还痛着,根本不想回温嬟这乱七八糟毫无依据问题。但想想她胡搅蛮缠的性子忍着脾气敷衍道:“祁州城内现如今有百姓近百万,本侯如何平?”
想了想楚墨以前的光荣事迹,温嬟果断的摇头,觉得这可能性不大,可又实在不解:“西北都护使是夫君的人,夫君为何不调兵平了这祁州城?”
一听这话楚墨连后背的灼痛也顾不上了,绞着眉愤怒的看着温嬟,冷笑:“你觉得本侯要杀人会假手他人?”
温嬟不察楚墨的怒色反而一脸得意的凑到楚墨跟前,友好的坐到他边上,腾出一只手来扯了扯楚墨的衣袖,八卦道:“那天水郡守屠杀百姓不会是听了夫君的吩咐吧?”
楚墨猛的从小榻上跳起,后背一阵火烧般灼痛,脸色也不由炭黑一般,将手里的书重重的丢到榻上,狠狠的瞪着温嬟,许是怒到极致楚墨语气反而平静了许多,他压低了嗓音沉沉训斥道:“你发什么疯!”
于是温嬟挑眉一笑,抬起脚使劲踹向楚墨,大叫:“走水啦!走水啦!”
温嬟皱眉,收回腿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她家夫君喜欢重口的。
楚墨咬牙,默念道:本侯忍。
唤道:“夫君夫君,夫君……”
温嬟歪着脑袋看了看两只不得空的手,纠结了一下,杏眼谨慎的环视了一遍帐内,确定没有偷听的八卦小兵才抬起腿用脚尖轻轻踹了踹楚墨的背。
“难道我说话成了唐三藏念经,还有催眠的效果?”
是的,睡着了,所以自觉点快些远离本侯吧!楚墨在心里大声的咆哮。
“夫君睡着了?”温嬟盯着楚墨一动不动的背小声的嘀咕起来。
将瓜子壳吐出来后温嬟倒是说了句让楚墨听清楚的话,而被屏蔽了半天的温嬟终于发现了自己这半天都在自言自语的事实,抓了一把瓜子蹦跶到楚墨身边,一只手抓着瓜子,一只手负责捡出瓜子丢进嘴里。
“夫君真逊!”
楚墨吐了一口气,将书盖在脸上,心中暗暗发誓要不是觉得留着她或许还有用,他一定将她绑了丢到敌营里去。
“妾身还以为……能看见夫君带领着千军万马傻进七周城呢!”猛嚼了一阵嘴里的瓜子温嬟自动忽略掉楚墨无视她的决心,继续开启打扰模式。
没听懂温嬟说的什么,楚墨转过身背对着温嬟,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继续盯着手里看了一个多时辰的页面出神。
温嬟咂了咂嘴,对着夏侯婴的背影竖了一下中指,然后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出来,从矮桌上的小碟里抓出一把含羞用奶油炒过的瓜子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同楚墨说道:“府君政让切身死亡。”(夫君真让妾身失望)
因为近几日祁州城不太平,楚墨给温嬟下了禁足令不再允许她到处乱跑。没了热闹可看的温嬟就整日在楚墨眼皮子底下溜达,抱着她不好过也不让楚墨好过的心思寸步不离的跟着楚墨,时不时闯点小祸给楚墨添堵,或者毒舌一下楚墨那几个心腹,温嬟觉得日子也还能将就着过下去。
楚墨没见渠伯纠派来的使者,只将送来的请帖撕成碎片,然后冷冷的让夏侯婴转达了一句话,然后忽略掉身边某个嘈杂的声音,继续躺回到寝榻继续看手中一知半解的《百战谋略》。
渠伯纠走投无路第二日便写了请帖令人送到营帐,邀请紫衣侯进城主持大局。
渠伯纠自视清高又极重名声,平日里听惯了百姓歌功颂德的好话,如今一听老百姓骂他乃言而无信的小人,立即便不顾一厢食客的反对命人开了北城门迎接难民进城。为平民愤又将射杀百姓的士兵当众斩首,这才让祁州城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守城的驻军被骂得不耐烦便取箭将带头闹事的射杀了,城下的百姓一见这阵仗只当自己前脚出了狼窟后脚又掉进了虎窝。哭天抢地的便开始大骂起渠伯纠来,说他言而无信、浪得虚名同紫衣侯乃是一丘之貉,都是冷血无情的杀人狂魔。
烈日当空,祁州北城门外人潮如海,密密麻麻犹如蚁群的人挤成一片竞相叫骂着让守城的驻军打开城门。
043、骑人福?
皮埃斯:好吧,今晚又要加班做图,死(((o(*?▽?*)o)))
------题外话------
含羞有了温嬟圣洁的光芒照耀完全将黑脸的紫衣侯抛在了脑后,每每说到城外百姓骂紫衣侯如何狠毒嗜血更是叉腰举手说得惟妙惟肖。
对比起夏侯婴只能指桑骂槐望梅止渴的行为,温嬟可就爽多了。
夏侯婴当然知道欺负一个食客不算什么本事,可一想到渠伯纠带着他的女人到处造谣撞骗让他成为蓟城贵族圈的笑话,他便只恨不能化身为剑,穿过他的胸膛歃血饮恨。
师傅说过,做人要低调,出门在外万万不能拿着她的名头狐假虎威。他是师傅的乖乖徒弟,当然会听师傅的话了。
这番一想,侯植只当夏侯婴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骄傲的将冒到喉咙眼的反驳之话又咽回肚里。
侯植心中虽郁闷至极,他再差好歹也是他师傅得弟子,这年头只要靠山找得好,自己有没有本事,有什么关系,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是他命好,旁人嫉妒不来。[..tw超多好看小说]
侯植一张娃娃脸胀成猪肝色,他以为这趟差事只是送个贴子说几句好话就能得到的大功一件的肥差,哪里想到不但见不到正主,还要被眼前这厮夹枪带棍的毒舌,将他里里外外冷嘲热讽得一无是处。
夏侯婴不屑,不过是个靠着卖弄嘴皮子吃饭的年轻书生,仗着模样好,将那些爱慕虚荣的人吹捧到天山上,图取眼前一时利益的小人。
送贴的人自称姓侯名植,模样清俊儒雅,穿了一生广绣的宝蓝色长衫,听闻是渠伯纠府上一个颇为得渠伯纠欢心的食客。
熊掌好吃,却不见得人人都能吃得下!
这边得了楚墨的令夏侯婴在同温嬟耍嘴皮子的落败下灰溜溜的出了营帐,然后翘着尾巴斗志激昂的将对渠伯纠的仇恨都发泄到祁州派来的来使上,摆着一张悲痛欲绝的脸添油加醋的将楚墨的伤情描述了一遍拒绝道:“紫衣侯在来祁州路上遇刺,深受重伤,尚在昏迷之中。渠族长人中龙凤,城内军情要务还是请渠族长继续代为处理的好!”
含羞犹豫,终是在温嬟一双溢满真诚的水汪汪大眼的注目下臣服,慷慨赴死的同温嬟讲起祁州城里的趣事来。
有了含羞做靠山的温嬟瞬间有了依靠,不再畏惧会变脸的夫君噘着嘴扯着含羞撒娇:“不要,不要,外面好热,含羞美丽善良怎么忍心让你家小姐我出去热死。”
“小姐想听趣事就同奴婢一起去马车里说,奴婢今儿可是瞧见听见了好多有趣的事呢!”含羞斜眼看见楚墨红黑交替的脸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出于畏惧心理便哄着温嬟换地方。
许是因为被关久了,温嬟十分的喜欢热闹,最好是锣鼓喧天、鞭炮轰鸣。
含羞进了营帐温嬟便蹦跶着迎了上去,也不等含羞喘气,便兴匆匆拉着含羞询问起外面的八卦来:“快说说,今日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
“在这里!”被楚墨丢下床还待再扑上去的温嬟立即止住了脚步,欢快的大声回应,然后走到矮桌便恶劣的将整盘瓜子都倒在地上,从鼻孔里发出重重的哼哼声,保护伞回来了,她才不怕他呢!
“小姐?”营帐外面被温嬟派出去听八卦的含羞听见动静不由出声唤起温嬟来。
眼角瞥过某个迅速做出反应的部位,眉头紧蹙,见鬼的情趣!
被温嬟这么一舔楚墨一张黑脸立即转成了红脸,他触电般坐起身快速的将温嬟扯下来一把丢到床下,心烦意乱的哼哼:“是吗?”
朱唇凑到楚墨的下颌轻轻的啃咬,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和水迹,双手攀上楚墨的脸颊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楚墨的刚硬的轮廓,语调暧昧:“夫君不知道这叫情趣吗!”
温嬟松开嘴,感觉到肩膀上的重力,皱了一下眉,开动聪明的小脑袋,迅速伸出灵巧的小舌头将伤口处的血全部舔干净,然后慢慢的向上移动,调情的舔舐着楚墨敏感的脖子。
“夫人是觉得自己享够了福,想早些投胎重新做人?”楚墨捏住温嬟的肩膀,嘴角带了一丝笑意,能让他流血还活着的人的不多。
分明他才是被骑的那个啊!
什么娶了她保管他后宅安宁、坐享其人之福?
楚墨咬牙,这就是媒婆口中那个端庄娴熟、知书达礼、天下无双的大家闺秀?
楚墨不妨温嬟会由此动作,一个愣神便被温嬟扑倒压在了床榻上,然后一个措手不及温嬟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牙齿入肉,鲜血淋漓。
“格老子的,我和你拼了!”温嬟大怒将手里的瓜子全部撒到地上,猛的向楚墨冲去,一把跳到他身上,新仇旧恨她决定找楚墨一决死战!
耳边不是嗑瓜子的声音就是哼哼唧唧的声音,耳在身上心在边上的楚墨不耐烦的坐起身看着温嬟吐了一地的瓜子壳捏紧了拳头出帐唤了个小兵进来收拾干净,然后看着干净的地面警告道:“再将瓜子壳吐到地上,信不信我真会揍你!”
天气炎热,捂在营帐里没有冰镇酸梅汤和雪梨吃还要看楚墨脸色的温嬟越发觉得郁闷,她不就是说了一句大实话,怎么就将小气巴拉的夫君大人得罪了?
044、何弃疗
真的好想一圈将这只疯子拍飞啊!
温嬟泪流满面,突然理解楚墨起来。.tw[棉花糖小说网]
“姑娘……在下……师傅……”
“姑娘想要什么聘礼,在下虽无甚本事,却有一神通广大的师傅,只要姑娘说得出,在下师傅定能帮姑娘寻到。”
“姑娘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双亲兄长?”
“姑娘芳名为何,在下改日好上门提亲。”
“姑娘,等等在下。”
更关键的是,他都还不知道女神的名字,回头怎么让师傅上门提亲!
温嬟前脚一走侯植后脚便跟上,好不容易遇见了心仪的女神,他还未曾诉说自己二十六年来的相思之苦,怎么能让女神先走呢!
“那你继续挖吧!”温嬟这回懒得再理侯植了,将手里的木棍丢在地上,决定回营帐继续听含羞说故事,她算是知道这侯植哪里是在挖宝贝分明是在发神经。
好羞涩啊!
“挖坑将自己埋了啊!”侯植回得理所当然,说完还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他竟然在心上人面前说自己要寻死。[..tw超多好看小说]
“你上吊挖坑作甚?”温嬟觉得自己一定是out了,不然为什么她有种跟不上侯植的节奏的感觉。
“嗯……”侯植沉默一番然后将自己如何从祁州城出来到这里,再被夏侯婴奚落到要寻根红绳上吊的经过一一讲述给温嬟听,最后握拳总结道,“幸得在下遇见了姑娘,让在下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你挖坑做甚?”
如果说温嬟先前只是惊叹侯植这个名字的奇葩,那么现在她不得不感叹人如其名这四个字的博大精深了,这侯植还真是如一只穿了马甲的猴子,奇葩啊!
“在下不知这是姑娘的地,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海涵!”侯植将双手交叠放在左侧福身行礼,心中纠结中原人真是奇怪的种族,道个歉礼仪还这么麻烦。
“这块地是我的,谁允许你随便挖它了!”始终惦记宝贝的温嬟决定绕回到主题,宣告对这片领土的所有权。.tw[棉花糖小说网]
师傅说,那可不是一个谁都能去的地方啊!
心中不由得对温嬟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回轮到侯植差异了,师傅不是说曹植是华夏大陆的文学家吗,难道眼前的女子去过华夏大陆?
“我知道。”温嬟冷声回答,僵硬的看着侯植,她决定收回先前关于对侯植水灵的评价,她这人不学无术惯了生平最恨旁人说她没文化,一听侯植语气里尽是对她没文化的嘲弄不懂,向来自认脾气极好的温嬟立即就变了脸。
怕温嬟不知道曹植是谁,侯植特意解释了一遍:“曹植,字子建,写《洛神赋》的那个。”
听见温嬟的询问侯植脸色愈加绯红,扯着袖口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侯是紫衣侯的侯,植是曹植的植。”
她喜欢啊!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不过,长的可真够水灵,完全是一枚身娇腰软易推倒的极品小受啊!
“是山里的那个猴子吗?”温嬟心思一转,这片树林可是她家夫君的地盘,她可不记得之前有听过这么奇葩的名字,所以来人多半是那渠伯纠遣来做炮灰的使者。
“猴子?”温嬟疑惑,差异的将侯植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皮肤白皙晶莹,容貌清秀镌刻,蜂腰翘屁股,长腿娃娃脸,言辞闪烁,语调结巴,动作扭捏宛若女子,然后温嬟得出结论,眼前之人果真是一枚,奇葩!
“姑娘……安好……在下……下……侯……侯植……不知……不知姑娘芳名……可有婚配?”侯植站起身局促的将一双沾满泥土的手在背在身后,半垂着头不时偷瞄几眼温嬟,结巴的开始同一见钟情的女神做自我介绍。
侯植不觉身边还有人,猛的抬起头来一看,顿时惊为天人,打他出生以来除了全九州最美的师傅他再没见过比眼前这女子更美的雌性生物了。心脏若小鹿一般乱撞,平日里最灵活的舌头也兴奋得跳舞开始结巴个不停。
从边上捡了一截略粗的木棍蹲回到男子旁边,决定等男子挖出宝藏后立即一棍子将他敲昏,然后自己携宝潜逃。
温嬟大喜。
难不成这地下有宝藏?
从楚墨营帐里蹦跶出来上完茅厕的温嬟莫名奇妙的看着蹲在树林角落里刨土的蓝衣男子,一时好奇凑上去蹲在男子的身边盯着眼前二尺来深的坑不解的问道:“兄弟,你这是在干嘛?”
干脆挖了坑把自己填了算了!
这食客日子没法过了!
侯植无语望天,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难怪渠伯纠提出让谁送拜帖给楚墨时,平日里对他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几十个食客纷纷推举他,他还以为是他们终于被他的风度翩翩折服,谁知道是来上刀山趟火海的。
被夏侯婴毒舌得心灰意冷直觉得自己活着有愧江东父老的侯植出了营帐决定找根红绳上吊自杀,至于为什么是红绳,实在是他享年二十有六却连个媳妇的影子都没等到,所以他决定找根红绳到地底下去捆个鬼夫人过日子得了。
045、小师弟
报应啊!
不过将鸳鸯蛊送给一名已婚妇人,想来他这师兄之后的人生幸福是注定崎岖坎坷无比了!
阒然心中嘟囔,鸳鸯蛊那可是他师傅的宝贝啊,竟然都被师兄得了去,嫉妒!
阒然别开头,眼神悲愤,极不情愿的转述:“师傅说她在月余前将另外一只鸳鸯蛊送给了一名上山求药的妇人,作为庆贺师兄成亲的贺礼。”
“贺礼呢,拿来!”楚墨伸出手打断阒然絮絮叨叨的话,一只手继续搂着温嬟的腰,身心无比的舒爽。
“是紫衣侯的侯,曹植的植。”阒然跳脚,他才不是那毛茸茸的猴子。
不过到是同阒然有种意外的贴合。
“扑哧……还真是一只猴子!”楚墨嘴角一抽,这名字指不定是他那位脑子不正常的师傅临时看见山里的猴子给取的。[..tw超多好看小说]
“师傅说做人要低调,所以下山时特意给我取的。”阒然不好意思的抠头,虽然侯植也是他的名字,但是他始终有种自己欺骗了女神的感觉,愧疚万分。
“你不是叫猴子吗?”温嬟有种被欺骗的感觉,顿时不高兴的瞪着阒然责问。
“哼。”阒然种种得哼了一声然后在楚墨威胁的目光下极不情愿的对着温嬟行了礼,“阒然见过女神师嫂。”
九州民风开放,贵族之间更是以饲养男宠为容,因此坊间也不乏讲述男男恋的断袖话本。温嬟早先还在温府的时候就曾让含羞出府瞧瞧买过几本珍藏版,因为故事凄美虐得她体无完肤,她也就义无反顾得加入到了耽美的大军中。
不过,师兄师弟什么的真是太有爱了!
呀,温嬟忽然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一小受带绿帽子了?
她贼溜溜的转着眼珠,小脑袋里不断脑部,恶魔师兄爱上呆萌师弟,然而呆萌师弟却心仪雄霸天下的师傅,恶魔师兄一气之下的背叛师门沦为魔道,成为臭名昭著的杀人狂魔,小师弟下山寻找师兄,然后两人相爱相杀。温嬟看着一副小受模样的阒然和帝王攻的楚墨,越想越觉得其中有奸情。
温嬟震惊的看着楚墨,刚刚她没有听错吧,杀人不眨眼的紫衣侯在耍无赖?
“本侯就无耻了,有本事你打本侯啊!”
要比也是比救人不是?
“楚墨,你无耻!有本事比救人!”阒然一听要动手比试顿时炸毛,天知道他一个悬壶救世的神医为毛要同一个莽夫比武。
“嗯~~”楚墨语调一转,冷漠的看着阒然举起拳头吹了吹,轻笑道,“许久没见师弟,想是应该好生同师弟切磋一番,看看师弟这些年可有偷懒。”
玩他呢!
他的女神怎么可能会是暴君师兄的夫人。
化名侯植的阒然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嬟,大声尖叫:“不可能,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吗!”
他可没忘记温嬟说阒然调戏她呢!
“喔,是吗!”楚墨将目光移到温嬟身上,见她嘟着嘴水汪汪的大眼不停的在他和阒然之间徘徊,眉头不由一挑,低下脸来当着阒然的面便轻轻的吻在温嬟的额头上,笑道,“这是你师嫂。”
然后又似乎怕楚墨揍他,赶紧解释:“师傅听说师兄大婚,特意让我来给师兄送贺礼的。”
侯植紧紧的盯着楚墨搂着温嬟的手,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掰开,可理智终是战胜了情感,他别开头,不情愿的应答:“是。”
楚墨将温嬟搂进怀中,冷冷的盯着侯植,语气冰冷的问道:“渠伯纠派来的使者是你?”
见女神走进了营帐,侯植急忙从衣袖里掏出一包粉末撒向一直纠缠他的两个士兵,然后紧忙跟着温嬟的脚步钻进了营帐,他打了个寒颤,抬头一看,身体本能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在温嬟幸灾乐祸的眼光下怯怯的唤了声:“师兄好!”
“夫君,他调戏妾身。”温嬟奔进楚墨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眼泪汪汪的指着身后的侯植告状。
楚墨刚得了一会的清静便看见温嬟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蓝色广袖长袍的狗皮膏药。
046、养母蛊
伤心欲绝!
皮埃斯:明天衣冠还上一天班就要放国庆假了,期间衣冠会将更文时间调回到下午五点五十五,然后将这几天更的文错别字和逻辑错误地方改掉。这几章被我写拖沓了,本来到今天这一章都是前面四十三的内容,之后衣冠会加紧情节,很快第一个大高潮就要到了。最后,沉底的美妞都冒出来,让俺看看有几只美妞在看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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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其中滋味倒是真真令他有些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心中突然便生出了一道想要这样一直抱到天荒地老的感觉,楚墨失笑,想他已到而立之年,竟是生出了毛头小子的心思,说出去当真可笑。
“嗯。”楚墨脸上神色不变,嘴角却是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满意的用放在温嬟身后的手不断抚摸她垂在身后的乌黑长发。(..tw好看的小说)
然后瞥了眼僵立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的阒然温嬟好心情原谅了他之前错误的引导,将头埋进楚墨的胸膛里使劲的蹭来蹭去。
“夫君最好了。”温嬟欢快的宣布,听话的夫君她可是会好好宠爱的。
温嬟粲然一笑,荏苒如春花,欢快的奔到楚墨怀中,也不管边上还站着一颗大灯泡阒然便亲昵的搂着楚墨的颈项快速的啄了一下楚墨的下颌,然后如偷了腥的猫一样得意的挑着眉角,一副掉进蜜罐子里的模样。
他摇头,勉强的张开半边怀抱,扭开头僵硬道:“还不过来。.tw[棉花糖小说网]”
抱吧,抱吧,养了二十年的公虫子,就当再养一只母虫子罢了。
楚墨捏紧拳头,长长的叹气,自知他这一生是斗不过苍山那老妖婆了,只愿将来他的子子孙孙能为他一雪前耻。
于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败得一塌涂地。
楚墨浑身一凛,对上温嬟那一双清澈见底恍如春水含烟的杏眼瞬间觉得自己被融融春光所洗涤,月余里温嬟的一颦一笑,一嗔一哧,狡诈、腹黑、野蛮、骄纵纷纷涌现在他脑海化作千万根红线密密麻麻的缠绕住他钢铁般的心。
温嬟不忿,要推也只能是她推开楚墨不是,什么时候她成了被抛弃的那个了。
“夫君……”被楚墨看得毛骨悚然的温嬟尚且不知自己的小命已经在楚墨的天人交战中生生死死好几次了,她打了个冷颤被楚墨推倒一边也不敢动,只怯怯的张合着唇半张着手臂小声的轻唤,等着楚墨重新将她抱到怀中。
杀了她剖解她的肢体,将那只母虫取出来碾成肉沫吧!
杀了她你就解脱了!
杀了她!
心底那个声音不断的再叫嚣。
果真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他万万想不到他那丧尽天良的师傅会将真将那母虫子送人,早知道当年离开苍山之时就应该狠下心肠将那母虫剁成肉沫渣滓的。
更该死的,他还真将那只母虫娶了回来,时不时的因为公虫子的关系产生心跳加速脸红耳赤的感觉。
虽然楚墨自诩天下未定尚无心儿女私情一心禁欲做了三十年的苦行僧,但被一只虫子束缚的感觉真是格外的令他不爽。
楚墨目光渐变,犹若冰河迅速的将怀中的温嬟推开,然后杀意凛然的盯着温嬟。
月余前,楚墨几乎不用多思考便知道那只母虫的去处了,鸳鸯蛊生于幼卵吐丝成茧,百年方可破茧,寿命长达百年,寄生宿体便与宿主共生,只要蛊虫不死宿主即便白骨也能生肌。
他十分清楚的记得月余前尚书令大人家的小姐已是药石不治,幸亏温夫人到苍山求来神药,才使得温嬟起死回生。
他将目光缓缓的移到怀中温嬟懵懂的俏脸上,心中如炸开了一朵惊天动地的花一般,只剩下无语凝噎。
阒然暗自幻想,高兴得不亦乐乎,这边楚墨却是被惊得魂飞魄散。
047、破阵子
然后也不在留在楚墨身边拉着含羞便奔出营帐,兴高采烈的去选她的一百兵甲去了。(..tw棉花糖小说网)
温嬟展颜,忽略掉头顶那只如同摸狗一样的手,欢喜的跳起身亲了一下楚墨的脸颊笑道:“夫君最好了,妾身最喜欢夫君了。”
楚墨侧头回望温嬟,目光柔和了少许,眼眸如水一般深邃,只沉吟了稍许便用另一只手宠溺的揉了揉温嬟的头发,点头:“好,本侯给力一百兵家如何?”
“夫君那渠伯纠太坏了,妾身不喜欢他,可不可以让人乔装城难民混进城里告诉百姓他是个坏蛋啊?”温嬟不满的重新抓回楚墨的手继续玩着他骨骼分明纤细修长的手指,手掌同五指长满老茧,是一个长年习武之人的手。
夏侯婴远远看了一样霍火手中的地图,见边角注有嘉帝永和八年祁州河道疏通图几字,心中一惊一喜。惊的是楚墨竟是早有准备,找到了百年前的古地图让霍火挖通地下暗河重新注满祁州城的枯井,如此城府着实令人害怕。喜的是,若是能在进入祁州城时让城内枯井通水,信仰道宗的燕国百姓便真真相信楚墨是顺应了天意而来的就是尊者了。
“属下定当不辱侯爷之命。”
霍火虽是个直肠子却也不笨细看了会手中的地图便明白了楚墨的意思,顿时欢欣鼓舞,只差没对楚墨顶礼膜拜。
楚墨将手从温嬟手中抽出来,从衣袖中掏出一张年代颇为久远的地图递给霍火,沉着道:“你带三百人去此处,沿着图中红线所标路线挖掘,务必在五日内挖通这条暗河,然后等着本侯的信号开闸放水。.tw[棉花糖小说网]”
一听楚墨会受到连累霍火一口黄牙紧咬,拳头捏得“咯咯”直想终是坐了下去,狠狠的等着夏侯婴。
然后目光扫向坐在边上的顾横波,说得意味不明:“不等到祁州弹尽粮绝,可真的辜负了这天赐良机!”
“祁州城内如今可是有近百万人口,怎会死光。若此时侯爷进城处理的好是渠伯纠大义凛然将你请去的,功劳名声都在他,相反若处理得不好,这屠杀百姓的罪名可就要扣在侯爷头上,指不定向前渠伯纠弄死的那些人也得算在你家侯爷的头上。”夏侯婴眼眸深沉好心情的给冲动的霍火解释道。
“格老子的,再等城里的百姓就要死光了。”霍火大吼,站起身一脚踹翻旁边的凳子,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
夏侯婴思索了一下立即反对:“不行,时机还未成熟,再等等。”
霍火听不下去了立即拍着桌子嚷嚷起来:“渠伯纠个王八羔子,抢了祁州城去,是想弄个鬼城出来不成!侯爷下令吧,让我老霍打头仗,看老子不一刀砍了那鸟人的脑袋拿回来给侯爷当球踢。”
若不是他深知阒然是个十棍子打下去说不出来一句谎话的性子,是万万不敢相信在他只手遮天的燕国竟然还有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发生。
燕国历经三代,虽只是一诸侯国,却也是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从未出现过吃人肉喝人血的状况。
楚墨皱眉,他也曾夜探过祁州城内,当时只见一群大汗围坐在一堆火前吃肉喝酒只当城内灾情不严重,如今听了阒然的真相不免觉得惶然。
渠伯纠为了隐瞒实情让人将所有病死的百姓都拖到外城焚烧,但是每日依旧有大批的百姓重新感染上疫病,药石不治。祁州城粮食不足,河流污染井水枯竭,渠伯纠又有令祁州城只能进不能出,老百姓饱一顿饥一顿时常为了争一口粮食半口水而打架斗殴,严重时更有一群大汗绑了毫无反抗之力的妇孺烹杀了吃肉饮血。老百姓终日诚惶诚恐,早没了当时欢呼渠伯纠到来时的欢悦。
迫于楚墨的淫威阒然将结祁州城目前的困境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原来祁州现今的状况比楚墨预想的还要严峻,原本已经受到控制的疫情一夜之间又死灰复燃,无数百姓因为食用了由官府发送的食物而头痛发烧吐血不止,不多一会儿的功夫便丧命。
048、谣言飞
不过对于结果她倒是甚为满意,决定等那一百人的谣言小分队回来真的履行自己的诺言,给他们每个人也封个小官当当。
温嬟听到的时候不免都吓了一跳,这生生的从一本官场文变成了武侠玄幻文,她接受无能。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过三日整个祁州城关于渠伯纠的流言已经满天飞了,流言更是从最初的草菅人命传成他为驻颜杀人吃心。
这一百人进入城内日子虽然过的艰苦却是将温嬟的命令时刻记在了心上,无时无刻不将渠伯纠丧心病狂焚烧患病的难民、打着仁义的幌子给老百姓吃有毒的粮食添油加醋的渲染。
守城的将士本就不是渠伯纠的人,想着整日守着祁州这座死城连半毛钱都没捞到也不上禀上头,同其他一些守城的将士将银子刮分了便呵斥着开了城门放了行。
祁州城是天水郡第二大城,城门高两丈,城上城下都有上百的将士巡逻看守,别说温嬟派来的这一百来人的队伍,便是一只鸟也别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临时被选出来的队长依着温嬟的话颤抖抖的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然后口吐横沫的将自己这行人是如何惨烈的从衡川城逃出来,然后路上听说了渠伯纠救济百姓的大义如何艰辛的攀越几座大山逃到祁州投奔渠族长。
得到默许的温嬟从一百个人中挑了一个长大最顺眼的封了个大队长的职务,然后从楚墨那里搜刮了些碎银子交给临时大队长,便让这一百人去了祁州城。.tw[棉花糖小说网]
那么便真的是令人胆寒了。
贪婪不可怕,怕的是一个人什么也不贪图。
温嬟倒是没有楚墨那么多的感慨,这世上没有人是不贪心的,就好比她吃了一块好吃的糕点就会想再吃一块。
虽然楚墨不想承认,但是他也曾在军营里呆过,比起朝廷里官员的贪污军队才是一个最为黑暗的地方。越是驻守富裕之地的军队他内部便是腐朽不堪,他们就如同一群永远喂不饱的饿狼,贪婪的吸取着他们保卫的土地上老百姓的血。
额……
温嬟眨了眨眼,无辜的看着楚墨,说得极为坦诚:“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见温嬟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楚墨好心提醒道:“只是本侯不知夫人要如何让这一百人进入城内?”
“那是,他们可是含羞亲自画的妆。”温嬟昂首挺胸,为有无所不能的丫鬟含羞而自豪。
“嗯,比城内的百姓还要像难民。”楚墨点头,嘴角带着笑意,好心情的给出赞许。
若说开始楚墨还只当温嬟是在玩小打小闹的游戏,如今见了到是吃了一惊。
温嬟指着一百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目光呆滞如丧考妣的士兵骄傲的扬着下巴:“夫君还认得出他们吗?”
温嬟带着含羞从剩下的两百多个小兵中勉强挑出了一百个看着顺眼的,壮志凌云的许了他们加官晋爵的诺言然后嘀咕着将自己阴损的招支给了众人再给每人换了一副装扮,便兴高采烈的拖着楚墨来检验她的成果。
对温嬟的性子摸到点苗头的楚墨想也知道温嬟要那一百士兵去准不会干什么好事,如今祁州城乱做一团他也不介意温嬟再添一把火,也就任由着温嬟自己去折腾。
049、京都变
“好谋略啊!”
楚墨点头,神色不变,轻笑起来:“想必陛下病情严重,皇后这是在为太子登基做准备了。借押送粮草的名头将你支开,召唤上将军调动永安军守护皇城,然后让保皇派的崔鹤同温思怀佐政,又遣了温庭蛟前来督查天水郡水患一案,三管齐下。等本侯回蓟城之时,即便手中握有先皇遗诏,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韩流沙目光一顿,心思顿时凝重起来:“皇后借押送粮草之名宣召过上将军。”
楚墨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周围,低声询问道:“永安府可有调动?”
韩流沙进了医棚找到楚墨倾身在他耳边将蓟城形势一一上禀:“天水郡守欺上瞒下,屠杀百姓掩藏罪行的事陛下听闻之后当朝吐血昏迷不醒,皇后令太子监国由崔太傅和尚书令一起佐政,并急召了温庭蛟进宫册封为三品御史大夫随军督查天水郡一案。”
他是温氏下任族长候选人之一,也是温嬟的堂兄,此番随着韩流沙一同到祁州样其一是受了温思怀的托付特意来看他这位传说中的堂妹,其二也是奉了皇明特意来查天水郡水患一案的。
“紫衣侯遣了铁通将军回蓟城捎信说堂妹命悬一线,叔父一听大病在床,这才派了我来。”温庭蛟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喜怒,可见是个十分善于掩饰情绪之人。
“这祁州如今可没有美酒美姬,适之兄如何到这里来了?”夏侯婴走在温庭蛟身侧,询问道。
夏侯婴终日游走贵族世家自然认识这位世家争相赞扬的名士,想着那五十万石粮食态度也格外的殷勤,他是皇后侄子又暗中帮皇后做过一些事,自然知道国库里到底有多少银子,如今楚墨派铁通回蓟城不到半月的时间温思怀就送来了五十万石粮食,可见其中温氏一族出了多少血。
见温庭蛟似乎不愿意多说韩流沙也没有再问下去,寻了夏侯婴让他领着温庭蛟去温嬟的住处,自己才进医棚向楚墨禀告蓟城目前形势。
温庭蛟莞尔一笑,光彩夺目:“哈哈,一面之缘。”
“适之与紫衣侯认识?”韩流沙看着楚墨的背影,疑惑道。
温庭蛟(字适之)悻悻的笑了笑,一阵清风拂过吹起他宽大的广袖,墨发飞扬,恍若谪仙。
楚墨收回目光,淡淡的应了一声嗯,便转身进了医棚将温庭蛟晾在一边。.tw[棉花糖小说网]
周围百姓一听此名不由倒喝一气,连看诊领粥都忘记了,纷纷看向这有“小王七”之名出自太原温氏的九州名士。
“下官温庭蛟见过紫衣侯。”白衣男子面冠玉身似松柏,神若高下诩诩之风,清风霁月,别样令人心旷神怡。
楚墨早料到朝廷会派神龙卫押送物资因此也不意外看见身为神龙卫都指挥使的韩流沙,倒是目光触及到韩流沙身后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仿若清风拂月的男子时眼神顿了顿。
因为是朝廷送来的救灾物资楚墨同夏侯婴也等在了医棚外面,到了目的地,铁通立即翻身下马向楚墨复命。韩流沙却不慌不忙的指挥神龙卫先将粮食押送到仓库里,然后让一千名大夫进了医棚帮着看病送药,待一切井然有序之后她才施施然的走到楚墨面前单膝跪地行了将帅礼。
楚墨进城第二日朝廷的救灾物资便到了祁州城,五十万石粮食,一百车药材和一千名大夫,由铁通和韩流沙领着三千永安府神龙卫押送。三千神龙卫皆骑白马穿银衣铠甲,手拿银枪腰间别着长剑,目不斜视,神色严肃,面貌或清俊或刚毅皆是目如朗星疏月神采飞扬。
洪水之后的疫病最容易出现的就是疟疾,阒然还在渠伯纠之处时就曾暗中替几个病患看诊过,心中早有药方,因此楚墨将看诊配药这一任务交给他时他也没有推脱,老老实实的天天蹲在医棚里看诊煎药。
紫衣侯阎罗名声在外,开始还有几个想趁火打劫占山为王的地痞,被杀了一批也没有人敢在闹事,乖乖的等着轮到自己所在的区域。
因为楚墨人手有限祁州城人口众多看病之人难免发生争斗,楚墨先是颁布了法令,将祁州城划分为十几块区域,每日一块区域一块区域的看诊,然后又让手下士兵将闹事者和欺辱老幼妇孺之人严厉惩办以儆效尤,又安排了几支十人的巡逻队挨个在城中巡守,遇到起哄抢劫杀人闹事者一律格杀勿论。
楚墨算着日子进城,也没有见渠伯纠更没有住进祁州城府衙,只令人找了处宽敞的府邸给了主人相应的钱财和粮食便安排了温嬟和顾横波等人先住进去,自己同夏侯婴主持着在城中找了一处宽敞的地方搭了粥棚和医棚为老百姓免费看诊治病。
耳朵灵敏的人当夜听到动静,第二日紫衣侯带着朝廷物资前来援助遭遇渠伯纠抵抗的消息便传便了整座祁州城,一时之间渠伯纠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夏侯婴心思毒辣因着有温嬟的前迹可寻,他也让人送了守城的驻军每人二十两白银央着他们演了一场戏,楚墨带着医官和大批的粮食药草在进祁州城下高喊打开城门时遭到严厉抵抗,两方人马争斗伤亡惨重。
祁州城内百姓受到楚墨士兵的挑拨又连日没填上肚子,加上身边的亲朋好友接连被疫病夺去了生命,对渠伯纠更加不满。
温嬟最是畏寒,月余都是高温的天气忽而转冷,白日她穿得单薄了点又在外面去淋了点雨夜里便着了凉。含羞带的丹药所剩无几,幸得阒然医术了得稳住了病情,却也是让她萎靡不振精神倦怠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久旱的祁州忽逢一夜喜雨仿佛枯木逢春一般,连笼罩在死亡与饥饿下的祁州城百姓也难得露出了笑颜。
许是为了应上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诗句,月余未曾下过半滴雨的天水郡连日竟飘起了稀稀疏疏的牛毛细雨。
燕和帝永兴二十八年·四月十三·清明
050、她男人
皮埃斯:终于将更新时间调回来了,哈利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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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得帮她男人不是?
凝视了温嬟一会温庭蛟才起身离开了暖阁,直到听见关门声温嬟才又重新睁开眼帘,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
温嬟点头,依着温庭蛟的搀扶躺回到被窝里,然后闭目沉睡。
温庭蛟回过神来见温嬟依旧面色绯红,又用手触了触她的额头,比起先还要烫一些不由更为怜惜,赶紧道:“还这么烫,我去唤了大夫来,阿嬟好生休息,早日康复了也好回蓟城。”
温嬟本性善良天真最是个坦率直白之人,听她这么一说温庭蛟已经信了八分,心中有数,只怕这回真是皇后冤枉了紫衣侯。
“是啊,死了好多将士呢!”温嬟故作不知温庭蛟深意的感叹。
“天水郡守曾派人暗杀紫衣侯?”温庭蛟也是一惊,倒是不知道其中有这一事,因为天水郡守素来为人低调,老实本分,接触过他的人无不说其谦和温恭,竟不想是个心思深沉之人。
“其他阿嬟不知道也不敢说,只是这天水郡守对夫君只怕是面上恭敬心中不满得很,不然到祁州的路上也不会连番派了杀手来。(..tw棉花糖小说网)”温嬟天真道。
不妨温嬟这般直接温庭蛟点头。
温庭蛟话还未说完温嬟便肯定的打断:“七郎是想问夫君可有与天水郡守狼狈为奸?”
“紫衣侯与他关系……”
“见过,是位看着老实和善的人。”温嬟挑了一下眉,低头略作回忆,然后肯定答道。
“阿嬟从天水郡来可见过天水郡守?”温庭蛟试探。
她怎么不记得有这样一位风流倜傥的故人?
温嬟陪着笑,心中却是冒出了几个大大的问号,他们很熟不成?
温庭蛟哈哈一笑,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温嬟的额头:“阿嬟从小就嘴最甜。”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温嬟想这么变着方的表明自己对他的重视肯定不会错吧!
对于温庭蛟的亲昵温嬟也是一愣,不过立即反应过来,软软的讨好:“七郎来看我了,我怎能避之不见。”
见暖阁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温庭蛟才踱步走到温嬟的床榻边,用手触了触她滚烫的额头,然后眉头紧蹙,语气严肃:“这么烫还不好生睡下。”
夏侯婴如何不知这是在防着他偷听,想着继续呆下去也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不若后面再想办法,便也爽快的答应了含羞出了暖阁。
温庭蛟见温嬟主动提起楚墨目光扫了一下夏侯婴,温嬟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便对含羞点了点头,含羞是个聪慧过人的,走到夏侯婴面前便央着他一同去取药材,说是温嬟急需的。
她浅笑,软软的应答:“嗯,等夫君处理了祁州的灾情我们便回去。”
温嬟挑眉,却是记起了再有半月便是她十七的生辰呢。
温庭蛟唇角动了动,将温思怀病下的消息咽回肚中,面色平静:“都很好,只是惦念着阿嬟,盼着你早日回去给你庆生辰呢。”
“爹爹与娘亲可好?”温嬟眼眶里泪光潋滟,让她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只将含羞的叮嘱牢牢的记在心上,于她同为下人温氏族长继承人,九州名士。如今温嬟神智尚不清醒,只想着秉持着不亲不疏的态度,不得罪了便是。
“嗯,我来了。”温庭蛟点头,目光锁在温嬟身上仿佛痴了一般,小时候便知她绝色,却不知长大后竟是美得这般惊心动魄。温庭蛟抬起脚步,忽而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眼坐在远处的夏侯婴终是将脚步收回,彬彬有礼的站在离床榻三步之遥的位置。
“七郎来了啊。”温嬟还发着烧,脸色坨红,额头沁着薄汗,目光浅浅如溢满细碎的星光的清潭,她看着温庭蛟启着朱唇恍如等待了千年的痴心女子终于盼回了她的旅人一般。
温嬟胃寒,祁州条件艰苦,楚墨只得寻了些炭火烧在暖阁内给她取暖。温庭蛟进了暖阁便感觉一股热气袭来,向里走了几步目光对上依靠在床榻上鬓云疏散的女子,虽早知道她卧病在床,但真见了人不免还是心中一痛。
“小姐刚吃过药,精神好了许多,七公子这边请。”含羞盈盈的侧过身领着温庭蛟便进了暖阁内。
“阿嬟妹妹可还好?”温庭蛟目光纯净,清风明月,身姿迤逦,连见惯了美人的含羞也看得一呆,心中感叹断的是清风霁月、旭峰伟日。
“婢子含羞见过七公子。”温庭蛟族中排行第七,因此温氏里的奴婢家仆都唤他做七公子,又逢他才气名声皆不输于琅琊的王七朗,这才有了“小王七”的美名。
总归是天各一方,物是人非。
温庭蛟收起回忆,嘴角拉起一丝浅笑,十年,他一人游历九州山川湖海,她独自缠绵病榻嫁人为妻。
那人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灼若芙蕖。
那日春日艳丽,柳絮飘飞,海棠花睡。
那月春雨绵绵,蓟城百姓沐浴在融融春风之下。
那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温庭蛟也知男女之嫌应了声便等在院子里观赏那株只剩下零星几片叶子的海棠树,他双手交握在身前,耳边却回想起了十年前他第一次遇见温嬟时的情景。
“女子闺阁多有不便,适之稍后,我让人去禀报一声。”夏侯婴领着温庭蛟进了一间两进院落的小院便快步进向前寻了含羞传话。
温庭蛟十岁成名一路逢人盛赞捧高,难得还修了一副谦和温恭的性子,对于夏侯婴言语之间的多次试探也只做无知,坦然应对。
太原温氏年轻的一辈里一共出了两个名动天下的人物,一个是“美修仪,章词华,性广袤”的温庭蛟,一个是“傲如梅,心冰清,贵无双”的温嬟。
051、神之子
渠伯纠起先还有几分看楚墨好戏的心态,如今一见不仅朝廷的救助及时送到连老百姓的口碑都向着他,也知道自己这回算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手下谋士劝他离开,渠伯纠不甘冲着神坛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才被众人强拉着离开祁州城。
阒然:“……”
楚墨一囧,任阒然乖宝宝似的替他包扎完伤口,然后才悠悠的道:“本侯只是找了个看相的夜观天象说今天有雨,师弟着实想多了。”
阒然颠颠的拿了药和纱布给楚墨包扎,由衷的称赞道:“师兄好厉害竟然能化血为雨,师弟以后一定好生努力学习!”
他是神,救人于水火的神。
楚墨脚步未曾停过一下穿过百姓自发让出的过道径直到医棚,外面依旧是不绝于耳的欢呼称赞声,他知道这一刻他不在是杀人狂魔。
然后百姓似乎也被感染跟着一起高声呼喊起来:“天神显灵,紫衣侯万岁!”
顾横波回过神来赶紧跪伏在地,率先高呼起来:“天神显灵,紫衣侯万岁!”
暴雨停歇却也打湿了他乳白的衣衫,手掌上被雨水沁过的伤口重新开始流血染透了白布,他却仿佛不知疲惫痛苦一般嘴角始终挂着笑意从神坛走下。
长生香不畏雨水散发着寥寥青烟,楚墨起了身不曾看一眼脚下虔诚的臣民依着来时的路返回。
楚墨嘴角勾起一丝讥讽,撕下长袍的一角缠在流血的手上,然后掏出信号筒用嘴咬开木塞,青白的亮光直冲天际。“轰隆”一声反复雷鸣的声响震耳发聩,顷刻之间干涸许久的江河枯井被汹涌的水柱灌满,打水仿若神迹。
鲜血溢出白玉碗,洒落在地,顷刻之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珠砸下来,所有人都埋着头虔诚的聆听神的教诲。
围观的群众哪里还有半分起初看戏的心态,只当紫衣侯真是天神之子下凡来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纷纷高呼着天神显灵跪伏在地。
鲜血流了大半碗楚墨口中念的经文也越来越快,忽而万里无云的碧空阴云阵阵,只余一处苍白的亮光,云层中偶有雷鸣传来不绝于耳,一副暴雨前的景象。
他伸出手任广袖滑落至臂弯露出坚韧的臂膀,从一边的香案上捻起三住大拇指粗细的长香点燃后插入三足青铜大鼎里,然后抽出腰间的短剑划破手掌让殷红的鲜血流经大鼎前的白玉碗中,用未受伤的手撩起长衫虔诚的跪到蒲团上,口中念着祈福的经文,有条不紊。
楚墨一步一步走上神坛鹰目俯瞰臣服在他脚下的万千臣民,刀削的脸庞没有一丝的表情,细碎的光晕镀在他俊美的轮廓上,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绝世公子一般。(..tw无弹窗广告)
燕国人崇尚道教,看人讲究的也是一个气质风貌,楚墨特意穿了一件广袖紫色交领的白衫,垂腰的墨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面目清俊柔和,揉碎在金灿灿的微光中恍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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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老子的臭含羞,老子和你誓不两立!”
温嬟柳眉一皱,美丽的小脸皱成包子,气鼓鼓的退了好几步,然后提起脚步便是狠狠的踹在门板上,因为在暖阁里温嬟穿的是单鞋,又用力过大,她一个踉跄坐倒在地,屁股着地,痛得她眼泪汪汪。
温嬟拉着门环,然后脸色一僵,她猛的大力拉起来,紧闭的门却始终岿然不动,除了发出一阵阵吱嘎的摩擦声,愣是没有给她带来半点惊喜。
吃完了糕点温嬟才蹦跶着走到门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她悄悄的去看一会了赶在含羞之前回来肯定不会被发现!
等到含羞的脚步消失了好一阵温嬟才兴高采烈的从床榻上站起身,拿了几块糕点慢悠悠的吃着,嘴里哼哼唧唧的哼着轻扬欢快的调子。
刚走了几步又不放心,找了一把锁将暖阁的门锁上之后才满意的出了门。
含羞也不管温嬟是不是在生闷气,脚步轻快的从厨房里端来好几盘她新做的糕点放到暖阁里给温嬟打发时间,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暖阁瞅了一眼温嬟叮嘱道:“奴婢去了,小姐可要听话,好生的在房里休息啊!”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要自己去看!
她才不要听故事呢。
温嬟脸色瞬间由晴转阴,松开含羞的手闷闷的坐到床榻上不吱声。
含羞犹豫,小眼睛一会看着温嬟一会望着屋外融融春光,半饷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鉴定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将整个过程记下来,回来挨个不漏的讲给小姐听的。”
“可是紫衣侯求水这么好看的戏我若不去看会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的,吃不下睡不着后身体就会更加的羸弱,身体羸弱了爹娘就会伤心。”温嬟不死心的抓住含羞的手,絮絮叨叨的分析着,“含羞也不想让我爹娘伤心吧?”
温嬟眼睁睁看着含羞卸了自己的装备瞪着一双大眼极其无辜的看着含羞,然后在含羞毫不退让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好吧,她不忍心。
“小姐又忘记七公子说的了,老爷夫人还等着您回去庆生呢,您出去万一染上什么脏病可不是要老爷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您忍心?”含羞将温嬟狐狸毛的大氅解开放回到衣挂上。
温嬟听了那些百姓的怀疑之声只得感叹:难怪非要平息此次天水郡水患,可见得人心者得天下,宁你是九州独尊的帝王还是富贵无限的王侯将相都还不是要舔着脸皮讨好老百姓。
现在他们虽不若以前那般厌弃紫衣侯,却也是不信杀人不眨眼的紫衣侯能够得到神明的眷顾,让干涸的江河枯井顷刻被注满。
求雨那日晴空万里,天空仿佛被春雨洗涤过一般格外的干净明亮,老百姓听说紫衣侯要开坛求雨纷纷凑到神坛下看戏。
温嬟嗤笑,自古以来她只听说过开坛求雨的,没听过开堂求水的,也亏得她那夫君想得出。
粮食和药材都有了,楚墨想着也该是时候让霍火将暗河打通了,于是定了一个日子便在城中人口密集之处搭了一个简易的神坛,开坛求水。
楚墨让医官依着先前他划分的区域挨个给城中的老百姓问诊,确诊未染病的百姓便由专门负责遣送的将士一批一批的将人迁徙到别的州郡,这样既能防止城内瘟疫交叉感染也能减轻祁州粮食负担。
052、慕容白
“先生教诲得是,本宫便先行休息了。”说罢慕容白也不等温庭蛟说话便故自的开门离开,他听说紫衣侯将温嬟也带到了祁州,他是不是要去见一见他这位老同学呢?
见温庭蛟将自己怀疑的两个人都否定了慕容白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听了温庭蛟说是一女子所谓心中更是不屑,手误腹肌之力的弱质女流能想出如此完美的计谋,真是高估了。
温庭蛟一笑,耐心的同慕容白解释:“夏侯婴此人虽然行事毒辣却是个极为小心谨慎之人,他追随紫衣侯无非是想建一番事业,万万不会留下此等污点让旁人捉到。”说着温庭蛟皱眉深思,“依我所见到向是女子所为,环环相扣、步步为营,杀伐果决,狠毒无比啊!”
“哼,谁知道是不是他身边的人做的呢!”慕容白眼露不屑,虽未说明是谁温庭蛟却也猜到了他言语中挤兑的人是谁。
“殿下需得记住凡事谋定而动,先思而行。紫衣侯为人狂妄谨慎,却也是个干净豪爽之人,毁掉天水汾河造成水患这阴险的招数倒不像他所为,反而后面紫衣侯为洗清天水郡守连累之嫌亲赴祁州令人挖通暗河赢得名声是他一贯的做法。”
温庭蛟摇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太子已经十五有自己的想法了,早不是他说什么他便听什么的年纪了。
“哼,那是父皇忠佞不分才让紫衣侯这奸臣得志。”慕容白轻哼,目光凶狠,放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发出“咯咯”的骨挫声。
温庭蛟望了眼外面的天色,见乌云散开重新露出皎洁的碧空才悠悠道:“龙脉之秘由帝亲传皇位继承人,先帝暴薨又无皇子陛下弟及兄位,想必是不曾知道,不然也不会将世代守护龙脉的永安府神龙卫交给紫衣侯的人。又或者陛下欲将皇位禅让给紫衣侯的传言是真的,这也就不难解释皇后如此防范紫衣侯的原因了。”
“哼。”慕容白扭过头,不想承认,心中却是将温庭蛟说的话牢牢的记下了。
“殿下年幼,心思都在脸上,要想赢你一点都不难。”温庭蛟也不客气直接指出慕容白的缺点。
“先生使计故意引我上钩。”慕容白皱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输得如此之惨。
慕容白闻言定睛一看自己的白子如利剑一般插入黑子腹中,当是孤军深入深陷敌营大有全军覆没之态,他一惊从棋盘上捻起自己刚刚落下的白子便想悔棋,温庭蛟拿起折扇打在他手下,白子落回原地已是回天无术。
温庭蛟深深看了一眼慕容白叹息道:“殿下再好生看看。”
慕容白高兴的落下一子拍手道:“先生输了。”
见慕容白喜形于色落子爽快利落、急功近利温庭蛟摇了摇头,心中只道以太子如今心智若无高人相助是万万赢不了紫衣侯的。
慕容白一想平日里与温庭蛟下棋自己输他七八子,如今他让他十子,自己定能赢他,便高兴的点头同意了。
“呵呵……那我让陛下十子如何?”
少年正是私自离开蓟城的当今太子慕容白,他拜温庭蛟为少傅,凡事也听得上温庭蛟几句劝。起先他听闻温庭蛟同意他留下来面上一喜,可又一听条件是自己得赢了他,不由生出了几分恼怒,一把坐到温庭蛟对面便指责起他来:“先生明知学生不敌反而以此做赌,胜之不武!”
好好的一盘棋被少年毁了温庭蛟浅浅一笑也不恼,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让少年坐下:“陪我下一盘,殿下若赢了我便让殿下留下。”
少年猛的拍了一下盛放棋盘的小几,大怒:“好个紫衣侯胆敢毁掉龙脉简直罪不可恕!”
“你啊……这稳固龙脉的风水乃是由一条暗河维系,百年不涸胶,想必紫衣侯这是挖通暗河才使得祁州城内瞬间涨水恢复了之前的样貌。”温庭蛟一边给少年分析一边思量起来,这暗河维系燕国龙脉只怕除了几位燕国皇帝就只有那位布局的九州第一玄术师了,紫衣侯又是从何得知这暗河的具体位置的?
少年悻悻的摸着被温庭蛟打过的地方,将嘴撅得老高,不满道:“先生比我长了十年自然懂的比我多。”
温庭蛟拿起小几上的折扇敲了一下少年的头,谆谆教导起来:“让你平日多看些书,你不听,如今知道孤陋寡闻了吧!”
少年一惊:“先生说燕国龙脉在祁州?”
温庭蛟落下一颗黑子,然后又捻起一颗白子下入腹中之地,神色不变:“百年前九州崩离,民不聊生,太祖皇帝天降大任于祁州招兵买马,打下了如今的燕国。太祖发迹之后为感念祁州百姓之功也为永固慕容一族皇权,特意请了九州第一玄术师花费巨资移山填海创了祁州这依山傍水潜龙出海的九代帝王龙脉。”
“不出先生所料,紫衣侯果真求来了水,整个祁州城干涸的枯井全部一瞬间注满了水。只是百姓都说是神明显灵,还说那紫衣侯乃是神之子。”穿着靛青布衣的少年咬牙切齿的将外面的传言说给温庭蛟听,清秀的小脸皱成一团。
053、一见倾
慕容白点头,然后熟练的翻过窗户爬进屋子里。
“你真是大白,怎么脏兮兮的,像个小乞丐。”温嬟这回相信了,让出点空隙,指着窗户道,“含羞不让我出去,你能进来吧?”
“太傅说我要像男人一样,不能像个妇人一般。”慕容白皱眉,虽然他也觉得以前的他好看些,但谁叫崔太傅说只有晒黑了才是真男人。
温嬟还是摇头,无法接受大白比她要高的事实,继续指出不对:“大白比你好看。”
慕容白深受打击:“快四年了,我长高了。”
温嬟停下动作警惕的看了看窗户外那个个子比她还高了一截,样貌粗旷黝黑,浑身脏兮兮抱着头眼泪汪汪的少年摇头肯定:“死骗子,大白可比我矮多了。”
“还我命……”不等慕容白将吓人的话说完,说是迟那是快温嬟素手一挥一棍已经打在了慕容白的头上,第二棍正欲挥下慕容白抱头大叫,“别打别打,阿嬟是我,大白。”
“吱吱……吱吱……”怪叫声急切了许多,温嬟将窗户完全打开一手举着木棍慢慢的将头向外伸,只等着一看见不明生物的影子便一棍子打下去。.tw[棉花糖小说网]
管他牛鬼蛇神还是怪物僵尸,打扰了她吃东西照打不误!
怪叫声不停的响着还伴着节奏的敲窗声,温嬟咬着唇在暖阁里转悠了半圈寻着一根含羞用来撑窗户的木棍慢悠悠的向着窗户走去。
“吱吱……吱吱……”
温嬟喝了一口茶将糕点咽下,奇怪的看了眼半开的窗户外,心中疑惑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祁州莫不是因为瘟疫变异出了叫声这么奇怪的动物?
“吱吱……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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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慕容白使劲拍了一下头,看着手中的银子苦笑不得,心想那位小姐定是将他当作了翻墙行盗的小贼了,他珍宝似的将银子揣进怀中,然后摸摸索索寻着温嬟的房间去。
“小姐……是慢走……”慕容白失魂落魄的挥手等到顾横波的身影消失了半晌他才想起自己忘记询问对方的姓名了。
说罢顾横波冲着慕容白浅浅一笑然后便高兴的向厨房走去,她记得白日楚墨手掌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她得熬些补血的汤给楚墨送去才行。
“喔,是吗?”顾横波见少年穿着布衣,面容姣好,气质超群,心知他定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也不为难他,抓起慕容白的手然后从衣袖中掏出十几两白银放在他手掌心上,安慰道,“你若有志,他日定能出人投地!”
“我……我……我是来找人的!”这下慕容白连脖子也变得通红了。
“呵呵呵,那你不是登徒子为何翻墙而来,还偏偏落在了我的脚下。”顾横波眉头一挑,因为楚墨如今大事已成,心情也变得格外疏朗。
“我才不是登徒子!”慕容白别开头不敢直视顾横波艳丽的脸,努力挺直了胸膛辩白。
慕容白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丽人连声音也动人心旋,他狼狈的爬起身拍着身上的泥土,却是因为刚刚下了暴雨身上的泥土任他如何使力也拍不掉,心脏如小鹿乱撞想着自己如此狼狈之相全落于丽人眼中,耳根子猛的烧红起来。
顾横波垂着头看着眼下这个翻墙而落的少年粲然一笑:“小小年纪竟是个登徒子!”
慕容白揉着被压平的屁股刚想骂人抬眼便看见了头顶放大的脸,瞬间只觉得周身被一团五彩的祥云托上了云间,化为粒粒尘埃拜倒在她灿烂的笑颜中,他脑子一懵张口便吟道:“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1”
再说太子殿下慕容白,因为想要造访故人又不愿意见到大奸臣楚墨一拍脑袋瓜子就依着三脚猫功夫翻了院墙,奈何此技艺多年不用有些生疏,一个跟头翻过墙就直挺挺的摔在了美人脚下。
由此可见一个人本身如何并不重要,只要包装宣传得当陈世美也能成为痴情汉。
偏生温嬟鲜少出门,见过真面目之人更是寥寥无几,老百姓对于神秘事物总带有那么一丝莫名的崇拜,于是谣言越传越盛,温嬟便跻身到了九州四美的行列,对此温嬟自己也是十分意外。
那时温嬟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偏生她又是个极好面子虚荣心极强的人,崔太傅说她胸无点墨、刁钻任性、骄横无礼她偏就顾了说书人在蓟城大街小巷成日渲染称赞她才貌双全、端庄典雅、恭谦贤淑。
后来被崔太傅人赃并获了一次,崔太傅大义灭亲将温嬟送回了温府不敢让她再带坏太子殿下。
那时慕容白年方十一正是禁不住外物诱惑之时,温嬟看着外表老实却最是个鬼灵精成日上课不是迟到早退就是装病逃学,慕容白同温嬟混熟了之后也有样学样,两人时常逃课不是去捉蛐蛐就是扮成公公出宫骗吃骗喝。
温嬟那能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男子其中便有慕容白一个,温嬟自幼身子不好难免被温氏夫妇宠得骄纵了些,温嬟不爱女红温思怀就拆了绣楼,温嬟不喜弹琴温思怀就辞退琴师,温嬟喜欢看话本温思怀就搜罗了坊间各种话本腾了一间屋子专门给她安置。原本温思怀也没对温嬟寄予厚望只盼她平安一世,奈何老学究崔太傅看不惯温嬟都十三了看话本还要丫鬟读,胸无点墨大字不识几个,不忍心让温思怀一世盛名败在温嬟手上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收了温嬟做学生,将她安置在太子身边一块学习。
054、咬死你
温嬟干笑,心里鄙夷楚墨其实是个受虐体,嘴上却马屁不断:“还不是夫君宠的,所以妾身最喜欢夫君了。[..tw超多好看小说]”
被温嬟小媳妇模样惹笑的楚墨无奈的揉了揉温嬟的头发,叹气:“哎……也只有你敢咬本侯,还骂本侯是老东西!”
嘴里尝到了血的滋味温嬟抬眼见楚墨没有反应也觉得无趣便松了口,瞅了瞅自己的小身板和楚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得率先低头求饶,她揪着楚墨的衣袖小心的讨好:“夫君以后不许饿我、打我,我就不咬你了。”
楚墨身体和心灵顿时受到了双重打击,想他而立之年风华正茂怎么就成了她口中的老东西!
将骂人专揭短的,打人专打脸的无节操作风很好的诠释了一遍。
然后抓过楚墨另外一只受伤的手逮着流血的地方便使劲咬。
闻言温嬟应声而起,大嚎起来:“你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我咬死你!”
见温嬟表情认真楚墨顿时心情大悦,瞧这温嬟一副明明委屈到极点却愣是挤出一副英勇的模样好笑的点头:“不听话的夫人要来做何,养着还得浪费粮食,不如饿死算了。”
“夫君要饿死妾身?”听楚墨要断了她口粮温嬟立即转过头虎视眈眈的瞪着楚墨,不可置信道。
楚墨向着温嬟走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挑起她略微圆润的下颌,嘴角含着戏谑:“若是还不知错,就不给饭吃,饿你几顿!”
怒!
心里不断的嘀咕,她又不是小白鼠得生活在笼子里,还不是见她温柔娇弱好欺负。
温嬟闻言立即便瘪了嘴,将头扭到一边,重重的磨牙。
含羞开了门最先进屋的却是换了一身紫衣的楚墨,他眉角含着一丝喜悦,受伤的手被一层层缠成粽子似的:“还是含羞这办法好,夫人以后再乱跑本侯也将你锁起来关着。”
但她为什么会有种风生水起的感觉,难道是她产生了错觉?
直到含羞到将锁住的门打开温嬟才回过神来,她如今是生活在水生火热中?
“阿嬟见过我之事可莫要再告诉旁人,便是你身边的丫头也不行。”慕容白翻过窗户走了一步又退回来站在窗外看着温嬟信誓旦旦道,“阿嬟放心,等我登上了大宝一定会救你于水火之中的!”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大白你这是?”温嬟皱眉,小白兔见到大灰狼的应激反应?
两人又说了半晌的闲话,温嬟听见院子里传来含羞和楚墨对话的声音,说书先生终于回来了心情也格外愉悦起来。慕容白听见楚墨的声音,猛的坐起身迅速的奔到窗户边立即便要离开。
这般想着温嬟便不禁同情起夏侯婴来,前面宠妾和人私奔了,现在又来一个贼惦记的,果真是个戴绿帽子的命。
听了慕容白的描述温嬟也摇头,那一脸魅惑心如蛇蝎的顾横波八杆子都和慕容白口中的温柔善良、亲和可人打不到一处,指不定是夏侯婴带来的那几个娇滴滴的姬妾中的一个。
他的女神冰清玉洁、温柔善良、不染纤尘,紫衣侯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连给他女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不是,不是,想必阿嬟没见过。她美艳无双,亲和可人,是我见过这世上最温柔善良的女子。阿嬟你知道吗,她见我翻墙进来还误以为我是偷盗的小贼,但她不仅没有声张还鼓励我有志者事竟成,并且给我十几两银子!”慕容白赶紧摇头在否定,紫衣侯的宠妾怎么会是他的女神。
残暴大奸臣对上柔弱小太子,怎么看她夫君胜利的希望都大些,更何况这年头流行大叔,毛都没长齐的太子殿下想要挖她夫君的墙角貌似有些自不量力。
“艳若桃李……倒是有一位,不过是夫君的宠妾,唤做顾横波。”温嬟杏眼一闪,打量着慕容白的眼神也不正常起来,该不会是这小子看上了他夫君的女人吧?
“除了你之外还有吗?”慕容白不死心,大白天的他才不会遇见女鬼。
慕容白:“……”
温嬟皱眉,深深的看着慕容白:“你确定说的人不是我?”
“对了,阿嬟可知这宅子里还住了些什么人,可有一位美若天仙、艳若桃李的女子?”慕容白想起心中女神不由面露光彩,语气也格外的轻快。
“算你有良心。”温嬟满意的点头,自动忽略掉她自出宫后的四年慕容白没来见她一次的事实,为自己老少通杀的人格魅力而陶醉。
“父皇生病整日昏迷不醒,母后把持朝政,反正也没我什么事,我就想着出来见见世面最主要是来看看阿嬟。”慕容白至今都不敢忘记温嬟那些臭毛病,说了下自己的境遇也不忘说奉承话讨好虚荣的温嬟。
温嬟不能理解她身娇肉嫩的大白怎么长残成了如今这幅金刚侠的模样,但还是大方的将自己吃不完的糕点递给了慕容白和,一副赏赐的大爷模样:“你好好的皇宫不待,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祁州城来干甚?”
长期遭受温嬟蹂躏的太子殿下已经养成了乖乖兔的习惯,老实的走到温嬟指定的位置坐下,可怜兮兮的将自己如何千辛万苦从皇宫逃出来然后又如何跋山涉水赶到祁州来看她的真心表白完毕后,饿狼般的眼睛瞄到桌子上放着的精致点心,吞咽了两口口水才终于鼓起勇气指着点心向温嬟问道:“阿嬟可以给我吃点吗?”
没有招呼客人的自觉,指着远处的一个空位说道:“你坐那儿,离我远些,脏死了。”
055、狡兔死
皮埃斯:衣冠又得熬夜加班赶图了,新人小透明就是什么工作都交给你做,怒!
------题外话------
”天水郡守所犯之罪虽然罪证确凿但依在下拙见还是应当面审问一番,如此既不会冤枉了他也不会漏抓了同谋。只是待天水郡守认罪归案后,适之不知侯爷要如何处置赵樵赵大人?”温庭蛟拱手谦逊,说话时面容坦诚目光皎洁,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被楚墨捉弄而有一丝的怒色。
一届武夫能混迹朝堂七年之久翻手云覆手雨,岂是心思单纯之人,倒是他小看了。
楚墨说得深情并茂一甘楚墨的心腹听得是声泪俱下,只有被强迫安置到桌子上坐着的温庭蛟面色僵硬,俊秀的脸上露出几分探索来,以前他只道紫衣侯擅长带兵打仗为人耿直却不擅心计,如今听得他一番话却不尽然。
楚墨满意的看着呆掉的温庭蛟转回头鹰目淡淡的扫过众人,眉间化开一道欢愉,清咳了一声,才缓缓道:”天水郡守赵樵乃本侯一手提拔,七年来虽无过错却也无功于百姓,如今天水遭逢天灾人祸,尔更是渎职弄权、残害百姓,是本侯之过啊!”
温庭蛟瞥了一眼楚墨上坐的方桌还在思索楚墨的上坐是哪里便被两个彪汉走到他边上,抬起他坐下的交椅一颠一颠放到方桌上。
楚墨抬手,嘴角轻扬,目如寒冰:”来人,将温大人抬到本侯上坐!”
楚墨轻哼:”陛下病重,皇后垂帘,太子监国,温大人即是授命于皇后来督查天水郡水患一案,本侯自当奉为首席。(..tw无弹窗广告)”
他目光淡然的扫了眼脚下的脑袋然后抬首噌笑:”多年怀瑾脾气竟是一点未变。”
紫衣侯这是在杀鸡儆猴,温庭蛟心中虽不忍笔侍因为趁一时口舌之快而落了脑袋,但到底没有开口求情,一则为楚墨大抵不会卖他面子,二则是和帝病危太子同紫衣侯胜负难分,他代表的是温氏一族,万不能因为一句话就站错队累及全族。
笔侍似乎没想到楚墨真敢杀他,瞪着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墨,然后还没回过神来便被铁通一脚踹翻在地,一声痛呼,脑袋便从脖子上滚到地上打了几个转滚到温庭蛟脚边。
楚墨冷笑,连眉角都不曾扫过那笔侍,只抬首对身后木头桩子一样的铁通说道:”去将那乱叫的狗砍了!”
”侯爷安置好了祁州内百姓是不是该交待一下天水郡守欺上瞒下、玩忽职守、杀人灭口、残害无辜百姓可是受你指使!”说话的是温庭蛟身后的一个笔侍,但说是笔侍却是皇后身边的人,因为模样长得颇为俊俏极得皇后宠爱,平日里眼高于顶从不将一般命官放在眼中,知道皇后要整治紫衣后,更是胆大妄为仗着皇后做靠山责问起楚墨来。
不过小半月的工夫紊乱不堪的祁州城遍被楚墨治理得井井有条,连奉了皇后懿旨专门来找楚墨茬的温庭蛟也找不出丝毫错处来。
霍火带着挖暗河的三百将士秘密的回到祁州,然后负责运送被确诊无碍的百姓转移到其他城镇,几日下来祁州百万人拥堵的盛况已不再,剩下的人大多是染上瘟疫时日无多的和眷恋故乡死活不走的。前者楚墨将他们集中在一块每日由医棚的大夫煎好了大锅药让药童一一送去,指望着能拖一日是一日,某得点好名声;后者楚墨让人将整个祁州城内都进行了一遍消毒,撒了好几吨的草木灰,集中迁移到一处受感染最轻的区域定居,然后再由朝廷出资为他们重新建房。
其实自从楚墨猜测温嬟身体里有鸳鸯蛊的母虫后悬挂多年的心也终于落了地,好歹他从一而终的人是自己媳妇,不是什么沧桑糟老头,前者虽然骄纵揪心了些却也比后者重口虐心好了千百倍。
056、走狗烹
所谓狡兔死,走狗烹,棋子的目的已经达成,留下又有何用?
楚墨如今怎么说也是她的人了,再见到那神秘女子之前她可会将他护好。
”所以夫君杀了天水郡守吧!”温嬟眨眼,无辜的看着楚墨,心里却在默默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楚墨嘴不挑,饿的时候连水皮草根都啃过,不过顺着温嬟的话慢慢回想,那几日的饭菜着实难吃的紧啊!
”那天水郡守也不是好人,他家厨子做的饭菜难吃死了,住在天水时竟然还让那厨子到宅院里做饭,分明是想让夫君被饭菜难吃得死掉!”温嬟跺脚,气呼呼的打小报告,要不是那厨子的手艺实在差强人意,她也不用同含羞每天都日出而行日落而归!
娶妻不贤啊!
楚墨满头黑线,闹半天是来挟私报复为吃霸王餐吹枕头风的!
楚墨:”……”
”嗯嗯,妾身也认为那金玉堂是黑铺,夫君干脆派兵去封了他家铺子,已泄民愤!”温嬟猛点头,雄赳赳,气昂昂,义正严词的批判,”当然夫君封铺子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将他家所有的点心都带回来,妾身要吃个三天三夜,敢要妾身的银子,妾身就不给钱,气死他!”
”喔,竟有如此暴利商家!”楚墨意外,祁州得到改善之后也有一些小商铺陆续开业,只是门可罗雀人丁稀少,听温嬟之言,祁州城不知何时竟开了一家贩卖高级糕点的铺子,还生意兴隆一本万利。(..tw无弹窗广告)
当然温嬟绝对不会告诉楚墨她打小就是个败家子,压根就没私房钱!
”夫君尝尝,这可是妾身排了好久的队从金玉堂买回来的。”温嬟捻起一块白玉般的点心送到楚墨唇边,眉飞色舞道,”夫君不知这金玉堂的点心是出奇的贵,妾身花光了所有私房钱才堪堪买来这一碟点心。
楚墨叹气,心想他这人就是太重情谊了!
”夫君是在思索如何处置赵樵?”温嬟心怀鬼胎,殷勤的端了一小碟糯米糕来放到楚墨跟前。
旁人无关紧要,可以随意杀伐,自己人重如泰山,只能肝胆相照!
许是传承了他师傅护短的脾气,自才到赵樵用意之后楚墨便已经将他划到了自己阵营中,成了自己人。他的刀可以伸进旁人的胸膛里挖心掏肺,但是却不会对着自己人。
他本身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罗王,手上沾染的血少说也能抵得上小半个汾河,有时候多杀一个或者少杀一个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分别,但是让他下令将赵樵斩杀他却是万万不忍动手的。
但是楚墨将赵樵押解在祁州牢房后却犹豫了。
由此可见赵樵死一千次也不足惜。
天都、衡川、干隆三城的老百姓会摇着头指天骂地抢哭道:”他们是被赵樵那断子绝孙的王八蛋派官兵屠城死的啊!”
其他七八十万人莫不是都死于水患和瘟疫?
天水郡七县遭逢水患四座城池感染瘟疫,受难者超过百万,死者无以为计,活下来的人却是让楚墨专门腾了纸张让衙门的书记官一一记录在册,男女老少皆有,却不过区区十万一千三百余人,便是算上得了瘟疫等死的也不过三十七万余人。
057、重泰山
她见过太多的人死掉,多到她面对死人已经麻木不堪。
温嬟沉默的看着赵樵的尸体面无表情,继续从衣袖里掏出一颗糖果来剥掉糖纸将糖果丢进嘴里,雪白的糖纸落到地上沾满嫣红的血水像是一幅盛开的梅花图。
赵樵捡起温嬟丢进来的血书一目十行,不禁泪光涌动,他用丝帕擦掉脸上的泪水,冲着温嬟便是一跪,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心悦诚服:“侯爷能有夫人相助定能成就大业,下官先恭贺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了!”说完赵樵站起身猛的撞到石壁上,顿时血溅三尺浮尸一人。
“赵大人请吧。”温嬟从怀中掏出一块写满血书的丝帕丢进牢房里,嘴角上扬,目光冰冷。
“赵大人以为你能蛮得过温庭蛟的火眼金睛?你若写下血书自知罪孽深重引咎自刎,他无凭无据即便是怀疑夫君也只得将满心的怀疑吞进肚子里。更何况如今夫君贤名早已天下尽知,若没有真凭实据便是皇后也不敢动他分毫。所以赵大人只有你死了,夫君才是最安全的。”温嬟嘴里咀嚼着甜蜜蜜的糖果,面上表情温柔祥和,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诛心。
“下官若死在牢房中夫人就不怕有人怀疑是紫衣侯为撇清与下官的关系杀人灭口?”赵樵是个文弱书生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更别说是屠城般的谋杀了,他日日被噩梦缠身整个人也憔悴得不成样子,每每午夜梦回他都恨不得一死了之,却是害怕连累紫衣侯,这才苟且安生到今日。
赵樵也不是糊涂的,白日审问时那素有“小王七”的太原才子温庭蛟虽言语平和处处公正却字字保藏玄机,若不是他一口咬定了所有事皆是他一人所为,只怕早已经落入了他的圈套连累了紫衣侯。
听得温嬟一番话赵樵更是疑惑了,起先他只当温嬟是温思怀嫁到紫衣侯身边的细作,如今听她言语中尽是对紫衣侯的维护却是不敢肯定了。
“哼,赵大人不用在我面前演戏,我虽不知道你是受了谁的命令屠杀百姓为夫君博得一个好名声,但是凭你一人是万万掀不起如此大的风浪。我敬你对夫君忠心一片允你自刎,你若还贪恋这红尘凡事莫怪我亲自动手了。”温嬟不耐烦的催促,从衣袖里掏出一颗糖果来剥开丢进嘴里,然后将糖纸随手丢在地上。
“下官自觉罪孽深重,但国有国法下官之罪自由律法为下官判刑,夫人此言似乎不妥。”
赵樵一惊,抬起眼看着温嬟绝色倾城的面容揣摩着她话中的深意。
“既然赵大人也知道自己有罪,还不当着本夫人的面自刎谢罪!”温嬟不知道温庭蛟有些什么本事,但是作为杀手的本能她从温庭蛟身上嗅到了不容侵犯的危险气息。只要赵樵还活着一日,迟早会牵扯到楚墨的。
“下官有罪。”赵樵猜不到温嬟来此的目的面色依旧恭敬有礼。
温嬟冷笑:“赵大人有这个心就好了,方寸之地难不成还要本夫人也进去让你迎接?”
赵樵眼珠一转想起温嬟乃是尚书令大人之女,尚书令素来与紫衣侯政见不合,会将独女嫁与紫衣侯定是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坐起身整理了一番睡得皱皱巴巴的儒衣,然后将蓬乱的头发束起,供着手对温嬟行礼道,“不知夫人深夜来访,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夫人见谅。”
“侯夫人?”赵樵看来人是紫衣侯夫人不由面露惊讶,他是猜到夜里会有人来见他的,白日里审问时他将所有罪责都抗了下来,与紫衣侯划清界限,那些指望找到紫衣侯错处的人自然会想从他口中再挖出来蛛丝马迹的。
“赵大人身在囚牢之中便失了应有的礼仪不曾,见了本夫人也不见礼。”因为温嬟一惯是个装腔作势的家伙别的什么都不会,就是这面子工作做的最好,任见了她的人愣是挑不出丝毫的不似来。所以这个时代做戏也算是一门学问的话,温嬟大抵能拿个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赵大人……”温嬟好不容易下完了台阶只过了一个走道便看见龟缩在稻草堆里的赵樵,心中疑惑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赶上他睡觉,还是他听见了她的声音故意装睡避开她?
躺在稻草上的赵樵隐约似听见有女子在唤他,声音幽怨空灵无端的令他背脊生寒,想起那些被他下令屠杀的无辜老百姓他心头一凉,裹紧了身上的薄被暗自唾骂了一声自己堂堂读书人竟是相信起鬼神来,然后迅速将头缩进被子里,口中不断念起“南无阿弥陀佛”。
“赵樵赵大人……”
“赵大人……”隐约看见下面有光线出现温嬟提起的心才算是放下,她摸着山壁加快了脚步,开始小声唤道。
反正她来不来赵樵都走不出这个牢房,她算是白操心。
许是牢房年代太过久远山壁里燃烧千年的长明灯已经晦暗不明,阴冷的风从地底下一阵一阵的向上刮来,温嬟心里发毛可又不敢再往回走,只得抓紧了手里的宫灯硬着头皮继续向下走,心里后悔得要死。
雨水从岩石里沁出来滴落在石碣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温嬟瞅了瞅门外站着的两个狱卒极不情愿的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试了试力道才向着对面的黑暗处丢去将看守的狱卒引开,然后欢喜的拍了拍沾上污泥的手,小心的提起四角宫灯沿着山壁顺着石阶向牢房深处走去。
祁州城的牢房是将一座大山掏空了一半在山体里建造的,整座牢房全是由金刚岩堆砌而成异常坚固,在九州崩乱之前原本是一座军器库,后来燕王占了淮河以南的州郡自立为帝,老百姓得以休养生息这军器库也就变成了专门看管重犯的牢房。
阴暗的牢房因为接连下了几天雨而有些潮湿,天窗里透过的月光晦暗不明,稀稀落落的洒在前后左右步行不过二十步的单间牢房里。
058、生疑窦
他的小女孩似乎来过了啊?
“赵大人自觉愧对陛下引咎自刎,这是他留下的血书,详细记叙了天水郡水患的经过。”温庭蛟将血书递到慕容白手上,瞥了眼被鲜血染红的连理纹印花糖纸,默默的叹气。
有些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才都好过。
如今局势未明,紫衣侯同太子胜负未定,根本不是和紫衣侯划清界限的时候,所有即便是心中有怀疑,温庭蛟也不会说出来的。
好不容易有的线索又断了,他看了眼手中赵樵留下的血书,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查下去。
温庭蛟整理好赵樵的衣冠,又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他的身上,叹气。
“是自杀!”
经过慕容白的一番脑补真凶俨然成了一个潜伏在他们身边暗中观察他们所有人的偷窥狂,然后有着绝世的武功可以穿墙透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到地牢里将赵樵杀死,再嫁祸给吃货温嬟,让他们产生内部矛盾,最后一网打击。
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那凶手也买了相同的糖吃,想要嫁祸给温嬟。
前几日他见温嬟时分明看见温嬟的房间里有好些用这相同糖纸包装的糖果,别人他不敢肯定,但温嬟除了鬼点子多骄纵蛮横了些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会去杀人他不信。
慕容白心中想着忽而看见地上的糖纸浑身一震,然后趁着温庭蛟检查赵樵尸体的空档迅速捡起来揣进怀里,他自幼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凡见过一眼的事物绝不可能忘记。
慕容白气死,他就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奴才,他都三番四次强调让他指认紫衣侯了,他依旧死不悔改,干脆踩死算了。
狱卒看了一眼慕容白吃人的眼神斟酌了一下是现在被打死还是待会被紫衣侯剥皮,觉得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来个痛快的,于是大着胆子鼓足勇气强调:“紫衣侯确实不曾来过,除了温大人连一只苍蝇卑职都没有放进来。”
“你是肯定忘了。”慕容白咬牙,一定是这样,他才不信不是紫衣侯杀人灭口呢!
狱卒犹豫了一下肯定的摇头。
只要狱卒点头,他便表明身份以屠杀百姓、谋杀朝廷命官等将紫衣侯捉住处置了。
“你肯定?”慕容白看着狱卒再问。
狱卒摇头。
慕容白不死心,怒瞪着眼狠狠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狱卒:“紫衣侯没来?”
“没……除了大人再……再没人……”
狱卒也是吓破了胆,好生生的人关在连苍蝇都飞不进一只的地牢里无端死了,他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可,为怕慕容白再他也索性躺在地上便不起来。
温庭蛟一见那成片的血顿时息怒不惊的脸便有几分怒色了,跟在温庭蛟身后的慕容白更是整张脸都青了,他走到温庭蛟身前一脚便将领路的狱卒踹翻再地怒吼道:“谁来过?”
温嬟前脚刚离开牢房温庭蛟后脚便赶到了牢房,只不过相比温嬟的偷偷摸摸,受了皇后之命的他可就正大光明许多,由一个狱卒带领着一直走到关押赵樵的牢房。
059、黄雀后
最后衣冠不得不庆幸当初教衣冠地理老师不是教体育的!
h今天下班衣冠打电话让老妈来接衣冠回家,老妈说她在打麻将没空搭理我,顿时挂了电话,衣冠无奈只得自个回家,好不容易等来了公交站了半天得了一个空位,衣冠就想啊有空闲就想文吧,然后衣冠就开启想情节模式,再然后衣冠坐过站了,再然后路痴衣冠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下车了,夜黑风高,衣冠掏出手机店开百度地图,走了四十分钟终于回家吃到了冷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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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个想借机挑拨她和温嬟关系而从中取利的人倒是让她好奇起来,敢在楚墨身边安插眼线,可见不是一般人。
顾横波知道死士都是由人从小豢养的,一般都定期服用毒药,是很难策反的,因此将侍卫自杀也没有阻止。等到侍卫断了气她才将侍卫的尸体抛进河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她不管是不是温嬟说了什么让赵樵自戕,只要是对楚墨有帮助的事,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侍卫本就存了死的心思,听闻顾横波的话二话不说拔出腰间长剑便抹向自己的脖子。
“你将真相告诉了我就不怕你主人杀了你,若是交代你主人是谁兴许我能救你一命?”顾横波柳眉轻蹙,诱哄道。
侍卫一顿,犹豫了许久还是摇头:“属下是主人的死士。”
听了侍卫的话顾横波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主人是谁?”
“属下是奉主人之命监视夫人和姑娘的,属下昨夜跟踪夫人时亲眼见她引开了两个狱卒之后进了地牢,后来便传天水郡守自戕于牢房,属下将此事禀报给主人之后,主人写了纸条让属下交给姑娘,还说姑娘若是怀疑就让属下说是仰慕姑娘。”
“你不敢冒犯有特意写了纸条给我?”顾横波退开两步凤目闪着冷光。
侍卫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河面上吹来的冷风令他浑身都犹如沁在了冰冷的死水里,他猛的跪在顾横波面前,一咬牙将所有话都交代了:“姑娘尊贵,属下不敢有冒犯之心。”
“若能寻个真心待我的人,便是一死我也甘愿了。”顾横波面上欢喜,又踱着莲步走到侍卫面前作势要抱住侍卫。
“属下……属下不能连累姑娘。”侍卫站起身迅速的躲开顾横波的手,看着顾横波的眼睛也露出害怕来。
不怪他相信顾横波的话,实在是紫衣侯残暴凶恶之名太过深入人心,他们死士里早就流传着一句落在紫衣侯手上的话,宁做断头鬼,不贪苟且生。因为没人知道活在紫衣侯手上下一秒会遭受的会是何等酷刑,不若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侍卫哪里还有丁点旖旎心思,满脑尽是生剥活人、下油锅、唯野狗的画面,随着顾横波的动作越来越大胆侍卫额上也开始淌起冷汗。
“怎么,害怕了,你不是倾慕与我吗,只要你不怕,我就顺了你的心意好不好。”顾横波似乎真动了此意一双藕臂缠上侍卫的颈项顺着他敞开的领口慢慢的滑进他的里衣里,红唇轻启,继续挑战这侍卫的底线,“紫衣侯寡情禁欲,与人无情的很,我早有另觅良人之意。”
侍卫止不住的颤抖,迅速的低下头避开顾横波魅惑的眼神,他是死士,不惧死亡却也是害怕这非人的折磨的。
她恋慕的王啊,即便是自己不喜欢的,也不能容许旁人沾染半点。
“哈哈哈哈……”顾横波大笑,仿佛听见了两辈子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她用柳枝挑起侍卫的下颌,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若不知紫衣侯的为人,我可以告诉你,若被他得知你觊觎了属于他的人,他会将你活剥了丢进油锅里,然后再将炸得金黄酥脆的你捞出来赏给那些饿了三日三夜的恶狗,不带一丝表情的亲眼看着那些畜生将你吃的丁点都不剩。”
侍卫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恐惧却又强做不惧,摇头说:“属下只盼能守候姑娘一世。”
“是吗?”顾横波讥笑,站起身冷冷的看着跪着的侍卫,“你可知我是紫衣侯的人?”
“属下……属下倾慕姑娘已久……不忍姑娘被夫人表象所迷。”侍卫紧捏着拳头,看着顾横波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呵呵,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有什么目的呢?”顾横波娇笑,抬起手轻轻的搭在侍卫的肩上,凑到他耳边轻吐着香气。
侍卫被眼前艳丽春色晃花了眼,呼吸一紧,点头:“是。”
顾横波神色一凛,将手中揉成一团的纸条拿出来,半蹲下身露出雪白的酥胸,凤目微微上挑:“是你写的纸条约我来此处相见?”
“是。”侍卫仰着头贪婪的凝视着顾横波美艳的脸。
“你说夫人去地牢后赵樵就死了!”顾横波将柳枝随手丢进河水里,看着跪在面前的侍卫神色一凛。
春露深深,碧草青青,顾横波着了一件粉色的对襟海棠花襦裙外罩一件米白的及膝褙子,粉颊着色,星目含光,掐着河边垂柳的素手微微一动一截后续勃发的柳枝便折在她手中。
060、酒瘾犯
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的阒然将劝温嬟喝药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蹦跶着跑出去将自己收藏在地窖的酒都搬到了温嬟的房中。
“嗯,嗯,好啊好!”素来千杯不醉的阒然立即拍手表示赞同,自信暴涨,他可是一代酒仙啊,向来喝遍天下无敌手,这回终于可以告别单身娶了媳妇回苍山孝敬师傅了!
“嗯……”温嬟思考,若是待会楚墨回来发现她偷喝酒定是要骂她的,不若再拉个替死鬼,于是说道,“可倒是可以,只是我们温氏一族素来以酒为媒,夫君便是喝赢了我,我才嫁给他的,你若是能赢得了我,我便将我姐姐嫁与你。”
“我有酒,好多好多的酒,都给阿嬟你,阿嬟你将你姐妹介绍给我吧!”实诚孩子阒然一听立即表示自己很富有非常富有,大气的拍着自己胸脯做土豪道。
只喝了一壶酒的温嬟酒虫子刚被唤醒还未过瘾,正想再骗点好酒喝,面色不变的睁眼说起瞎话来:“有啊,可是我凭什么要介绍给你。”说着温嬟极为不屑的看了一眼阒然,眼神里满是嫌弃。
“嫁与我做媳妇啊。”阒然趴倒床前仰头看着温嬟认真思考后又补充道,“不行的话,我嫁给她也行!”
温嬟默默的将药碗放到一边,眼珠一转正经起来,防备的看着阒然:“干嘛?”
“阿嬟,你可有姐妹,没有同母的,堂表姐妹也行。只要长得与你差不多,眼波迷人醉,烟雨笑红唇,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介绍与我认识好不好?”阒然也不嫌弃,一一的将自己的要求提出来。
心中默默道,大家闺秀也不见得都是笑不露口,行不露足的。
如今见温嬟喝酒如此爽快,大龄剩男阒然终于算是看见了未来媳妇的曙光。
阒然看着空空如也的葫芦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九州女儿虽也饮酒,但大都是喝一些果酒味道寡淡毫无酒香甘醇。阒然曾去过大漠,见过那里的女子喝酒,碗碗见底酣然爽快,若不是那里的女子样貌太过粗旷英武,他早留在那里做大漠的女婿了。
温嬟抹了抹嘴角洒出来的酒,意犹未尽的看着阒然:“酒是好酒,就是少了些,不过饮。”
温嬟接过葫芦先也不喝,掂着葫芦嘴摇了摇,听见水声拍击葫芦壁的清脆声才满意的笑了笑,扒开葫芦嘴仰头便在阒然的目瞪口呆中将整壶酒喝了个精光。
阒然贪杯却不是个酒鬼,见好不容易所动了温嬟也不吝啬结下腰间的葫芦便递给温嬟,大方道:“阿嬟若是喜欢,这些都给你吧!”
“喔,那给我先尝尝。”酒瘾犯了的温嬟早想喝两口了,奈何最近被楚墨盯的紧,随车带的酒又都喝光了,也不嫌弃阒然口中与梨花白差不多的酒,只想赶紧弄点来解解馋。
“差不多吧!”秉着师傅是最棒的,师傅的东西也是棒的原则的阒然十分的谦虚的给出了评价。
温嬟失望的摇头:“那我不要。”
梨花白?阒然老实摇头,他酿的酒怎么会比师傅酿的好喝。
温嬟有些动心,抬眼瞅了瞅阒然:“比梨花白好喝吗?”
好酒?
阒然纠结,用糖讨好不行那就用他最喜欢的酒好了:“阿嬟喝了药,我送你好酒喝好不好?”
“不要,本夫人也是有原则的,一点糖就想收买我,说不喝就不喝。”温嬟严厉拒绝,“再说,含羞会给我买糖吃。”
“阿嬟乖乖,喝了我给你买糖吃好不好?”阒然咬牙挤出一张笑脸凑到温嬟跟前卖萌。
他打不过楚墨,他忍!
阒然仰头望着穹顶无语,果真是江山代有贱人出,各自犯贱数十年。
阒然满脸黑线,这扭曲事实的告状速度直接赶超当年他指认大师兄移情别恋小白兔的速度。
“我便是做鬼也一定向夫君揭露你吃里扒外、勾结外人残害同门的险恶用心!”温嬟一脸严肃的看着阒然义正严辞道。
“眼睛瞪这么大干什么,是想打我?”温嬟放下捂住鼻子的手,露出一张绯红绯红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滴溜溜的自打转,“好啊,自己没本事医好我的病,还想来硬的将我打死杀人灭口。”
阒然呆呆的看着又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药碗十分想发一下作为神医的脾气,于是眉头才刚刚挑起,瞪大眼睛的看着温嬟,温嬟便恶人先告状,指控起阒然的不是来。
“病死也不喝。”
温嬟犹豫的身手接过阒然递来的药然后眉头一皱,在阒然由痛苦转化为欢喜的瞬间又将药碗还回了他手中,抵死不从:“不喝不喝就不喝!”
阒然瞅着温嬟那忧郁的眼色和纠结在一团的笑脸眼神里爆发出灼热的光,只差将心中的声音大声的喊出来“喝吧,好孩子,快喝吧!”
“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也不想一辈子躺在床上看不了热闹吧!”想着被楚墨以生病不能出门强制留下时温嬟那一脸悲痛的表情阒然将药慢慢的凑到温嬟跟前,为自己能想到如此好的理由而骄傲自豪。
温嬟将脸转到一边用力的吸了两口气,然后捂着鼻子转过头嫌弃的看着阒然,语气坚定:“好苦,我不喝。”
“姑奶奶你就喝一口好不好?”阒然挎着一张脸苦苦哀求。
阒然平日里严肃高冷却是个呆萌萝莉控,见着小巧玲珑娇俏可爱的便立即从百炼钢化身为绕指柔,满心都是娇羞无限,哪里还有威严让温嬟听话吃药。
温嬟喜欢甜食,平日里最是不喜欢苦味,偏偏她还是个药罐子成日里离不得喝药,若是有含羞这个忠心护主的软硬兼施温嬟到还老实,偏生含羞被温嬟打发去看热闹了,给温嬟喂药的艰巨重任便落在了阒然一人肩上。
因为昨夜出去溜达了一下又发烧的温嬟只得老老实实的躺在床榻上,楚墨作为监斩官自然要去菜市口监斩,本想跟着去看热闹的阒然被楚墨一脚踹回了院子,只得老实的守在温嬟身边俯首帖耳做我端茶递水的奴才。
尽管赵樵自戕在牢房里,但是为了将紫衣侯任人唯用、举法不避亲的名声夏侯婴特意又从死牢里提出来一个死囚蒙上黑罩招摇过市的押送到菜市口砍头,让全城百姓都去围观。
061、一吻定情
“你啊……许生来就是来为难本侯的!”我楚墨摇头,终是下定了决心,俯下身轻轻的在温嬟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低沉着嗓音用手指抚摸着温嬟滚烫的唇瓣宣誓道,“记住,从今以后你便是本侯的人了,不管是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本侯一个!”
契合到像是假的一般,楚墨犹豫了一下,慢慢的将手附在温嬟光滑的脸蛋上略微粗糙的手指缓缓的抚摸过她纤细流畅的轮廓。
暖阁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时楚墨才坐在床榻边上自习凝视起温嬟来,他不是没有见过比温嬟更加美貌的女子,他师傅、顾横波都比温嬟要艳丽勾人得多,可就是这张不是最美的脸却无一处不是他所喜爱的,就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的契合。
本还想再蹭一会确保温嬟人身安全的含羞在楚墨杀人的目光威逼下不得不出了暖阁,然后大义凛然的冲进厨房偷拿了一把厨娘的骨头刀奔回到门外守着,暗暗下决心只要一听到温嬟呼叫她便不顾一切的冲进去砍死紫衣侯!
“还不出去!”楚墨走到床榻边俯视着温嬟安静的睡颜手指微动,而后忽然想起暖阁里还有人,不由冷了脸狠狠的瞪了一眼含羞。
楚墨浑身散发的冷气让含羞不自禁的抖了两下,然后僵了一下,不想自己刚才一时口误让紫衣侯揪住了小辫子,又迫于胳膊扭不过大腿的压力低低的应声:“奴婢知道了。”
楚墨沉默了一下然后回过神走到含羞面前,冰冷的目光在含羞身上来来回回扫过了三遍才沉声冷斥:“紫衣侯府里只有紫衣侯夫人没有小姐,你记住了!”
“小姐已经休息了……”含羞暗暗看了一眼楚墨犹豫道。
楚墨看了眼躺在床上继续装醉酒的温嬟冷冷的回头瞥了一眼含羞,然后冷声说:“出去!”
“侯爷吉祥!”受制于楚墨身上凌厉的气势含羞本能的福身问好。
“啊!”含羞一惊,便听见门被推开紫衣侯穿着一声金丝牡丹纹的对襟紫色长袍气昂昂的走进暖阁,任是潋滟春光无限山河都抵不过他眉间半点静好岁月。
温嬟满意的退回到床榻边坐着,指着门说道:“那你现在就出去和夫君拼命吧!”
含羞点头言之凿凿:“奴婢发誓!”
“真的?”温嬟看着院子里的身影回过神不确定的看着含羞。
含羞丝毫没有犹豫立即表明自己忠仆的立场:“小姐放心,侯爷若是敢对小姐动手奴婢拼命都不会让侯爷动您一根头发的!”
“含羞你说夫君不会真揍我吧?”
躲在屋子里从门缝偷看外面实况转播的温嬟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只见楚墨将阒然提走了,却是不知道提去了哪里,去干什么。(..tw好看的小说)她抹了抹凉飕飕的后劲,总觉得自己是踩到了楚墨的尾巴,有种生死难料的感觉。
消了大半的气楚墨才向温嬟的卧房走去,收拾了大的,小的自然也该好生教训一顿,他明令禁止过不许她喝酒,偏生她总是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丁点不记在心上。
楚墨一脚踹开茅厕也不说话将阒然丢进粪坑里掉头便走,任阒然醉着酒在粪坑里挣扎。
看来上次的警告还不令他刻骨铭心,敢挖他楚墨的墙角,他就送他去吃屎!
楚墨嘴角向上扬起,扯起一丝邪恶的笑来,抓着阒然紧后背的衣服一把提起,径直向茅厕走去。
睡觉磨牙、走路放屁、动不动就揍人?
还有个叫小银的童养媳?
他十岁还尿裤子?
他是喜欢这种感觉的,阒然抱紧了“温嬟的腿”借着酒精作用将自己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一股脑儿的都说了。他心中想着反正师兄的命定之人已经出现,依着师傅养的那对鸳鸯蛊的性子是万万容不得楚墨三妻四妾的,因此他同温嬟私奔放到是帮了师兄。
阒然自己也理不清自己对温嬟是何种情愫,他喜欢温嬟娇小玲珑的样子,喜欢她的骄横野蛮,欣赏她的豪放洒脱,他们在一起说话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
诚恳的对温嬟劝导起来:“你这么柔弱的身子骨哪里经得起我师兄的三拳两脚,阿嬟你还是跟着我私奔算了,我们一起到苍山隐居,我采药你养鸡,没钱了就去师傅那打牙祭,过神仙眷侣的生活好不好?”
“阿嬟我告诉你喔,师兄十岁时还尿裤,他还有个童养媳叫小银,他睡觉磨牙,走路放屁,还动不动就揍人。”阒然说得起劲整个人晕乎乎的,抱着身边的腿便将心中对楚墨的所有不满全部数落出来,说到伤心处他还扯过手里抓着的衣衫抹了抹眼泪。
夏侯婴耸了耸肩怜悯的瞅了一眼阒然也赶紧搭着霍火一块出去喝酒,他宁愿跟这几个大老粗一起出去喝酒,也不会留下来做城门的池鱼。
温嬟一走楚墨看着趴在地上嘴里还叫嚷着骂他话的阒然露出神秘的一笑,众人一看楚墨在笑皆是同情的看着阒然然后立即托词离开。
温嬟似乎早料到了结果,没有丝毫意外,她拉着含羞的手悄悄的瞥了一眼楚墨的脸色然后迅速将头靠在含羞肩上装醉,踹开趴在地上使劲抱着她腿痛诉楚墨残忍无道的阒然,在心中默默的为阒然祈祷一番后立即拉着含羞撤离战场。
“夫人,奴婢给您带了金玉堂的栗子糕。”含羞走到温嬟身边将她同阒然拉开,将手里包装精美的栗子糕放到温嬟手中,低声在温嬟耳边说,“跟踪小姐的侍卫已经死了。”
众人被楚墨阴沉的脸吓到皆低头死劲憋着笑扮蘑菇,含羞倒是淡定,她家小姐的酒量如何她最清楚不过,不过是因为没出得门看热闹在借酒装疯折腾人罢了。
“眼睛都瞎了吗,还不将夫人扶回房去!”楚墨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饶是楚墨对温嬟的忍耐超越其他人,当着众人见到这样自己的夫人张牙舞爪的神经模样也顿时黑了脸。
等到楚墨回来时见到的便是两只喝得酩酊大醉抱在一团在院子里又蹦又跳大唱月亮之上的醉鬼。
062、一往而深
住在温嬟身体里的那只母虫子感受到了他身体里那只公虫子的躁动了?
可是看着温嬟如蛇一般缠上来的藕臂楚墨眉头一挑,难道不是他想多了?
楚墨呼吸一紧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嬟单纯的大眼,不断的告诉自己是他想多了。(..tw棉花糖小说网)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难免饥渴了些。
温嬟添了添嘴角不知是药汁还是两人口水的不明水渍,眉眼含光的看着楚墨说道:“夫君喂我喝好不好?”
说罢温嬟抢过关系楚墨手里的药碗仰头潇洒的喝了好大一口,兴致勃勃的扑到楚墨身上,英勇的吻住楚墨,然后撬开楚墨的唇将口中的药汁灌进楚墨口中,还恶意的如手指弹奏古琴一般用舌头有节奏的在他口腔里点击,直到避楚墨将所有药汁都喝下去才意犹未尽的离开楚墨的唇。
温嬟缓过气来才瞪着大眼气呼呼拍床而起:“格老子的,妾身也要来。”
楚墨将舌头从温嬟的口中撤出来,隔着一掌厚度的距离仔细的审视着因为缺氧而满脸胀得通红的温嬟,将唇凑到她耳际轻轻的添咬着温嬟圆润的耳珠喷着暖暖的气息,语气暗哑而暧昧:“为夫的伺候夫人可还满意!”说完紧紧的盯着温嬟的脸,不愿意错过她脸上半点娇羞的表情。
被楚墨堵住嘴的温嬟感想把药汁吐出来口腔里便钻进来一条舌头,逼得她不得不将全部药汁都吞进了肚里,陌生的舌头得了多动症不时的缠着她的舌头打架,温嬟瞪着大眼恨不得一口咬将楚墨的舌头咬断,恨恨的瞪了楚墨一眼又毫无志气的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话音才刚落楚墨便饮了一口药俯身用唇贴着温嬟的唇,趁着温嬟不备将满口的药汁全部渡到了温嬟口中,然后舌头钻进温嬟的口腔沿着她的牙齿细细的画着曲线。
温嬟一时也没明白楚墨话中的深意傻楞楞的反问:“怎么伺候?”
楚墨扯开被子将瘦小的温嬟一把揪起,盯着温嬟水蜜桃似的红唇意味不明的笑道:“夫人若是想本侯吻,本侯也不介意伺候夫人用药。”
“妾身还醉着呢!”温嬟迅速躺下去扯过被子便将脑袋蒙得死死的不留一丝缝隙。
楚墨不屑,将药碗凑到温嬟的嘴前:“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本侯便会放过你,既然这药夫人不想喝热的,那么就将这碗冷的喝了吧!”
“妾身是被夫君的吻唤醒的。”温嬟嘟着嘴认真纠正楚墨口中那个装字。
“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将药碗端到温嬟面前楚墨说得高深莫测,本就深邃的眼目更是流光溢彩深不可测。
看,演戏装傻是每个人生存的本能,她也能一秒失忆,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温嬟猛的睁开眼正对上楚墨深邃的目光人心脏猝不及防的一阵紧张,她别开眼唇角便扬起一丝笑意抬头重新对上楚墨的目光,撒着娇问:“夫君不是出去监斩,怎么回来了?”
她没有心,所以不在意亲人抛弃了她;她没有心,所以不在乎谁死谁生;她没有心,所以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
她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杀手,可杀手都是没心的。
突然她便有些恼怒起来,明明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又何必假惺惺的谈心。
温嬟浑身僵硬,胸膛里的心脏不断的加速跳跃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因为楚墨的碰触而不断的发抖。
“你啊,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人。”瞥见小方桌上的满满的一碗药楚墨皱眉,然后轻轻的捏着温嬟的鼻子叹气,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容易染病却一点也不在意,生病了也从来不主动吃药,把药端到面前了总是岔开话题将药偷偷倒掉。
063、嫉恨生
明天有空,多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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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自己何必同一个将死之人争呢,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
顾横波凄楚一笑也不看脚下的清单福了一下身便转身离开,收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她心里嫉妒得要死却是拼命的压制着。
“真的!”
“顾姐姐怎么来了?”温嬟一直想的都是同楚墨后院里的人和平共处,因此才在入门的第二日便颁布了什么号码牌侍寝规矩,为了便是不让众人团结一致来对付她。如今让顾横波见着她同楚墨亲热的一幕她不免有些懊恼,杏眼一转转过手边的药碗便举起来解释道,“顾姐姐别误会,是这要太哭了,夫君才喂我喝的。”
楚墨没有说话坦然的目视顾横波,脸色阴沉,似乎在责怪她的突然出现打扰了他的好事。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的王吻了别人。
“你们……你们……”顾横波手中的清单散落了一地,凤目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墨。
她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弄不清楚心底的这份欢喜便听见“吱嘎”一声卧房的门被推开了,温嬟只以为是含羞也不怕羞,任楚墨细细的吻着,然后听见一声惊呼才猛的将楚墨推开,差异的看向发出声音站在门边呆滞的顾横波。
温嬟想,她大抵是喜欢楚墨吻她的。
她微微的皱眉,干净的大眼睛里流过丝丝的疑惑,可转瞬又消失殆尽。
说完楚墨为了表示自己的喜欢还抬起温嬟的下颌浅浅的吻上她的唇,这一吻不似先前的深吻般缠绵悱恻却是如涓涓细流一般,莫名的让温嬟觉得唇上传来丝丝的麻意,犹如触电一般电流透过筋脉传递到心脏,再从心脏由血液重新运输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楚墨狠狠的瞪着温嬟,觉得自己大男人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他别扭的将温嬟抱入怀中,肯定道:“好!”
“夫君,妾身以后每天都这样吻夫君好不好?”温嬟见楚墨脸色不自在不由起了调戏之心,搬过楚墨的脸摆出最单纯无害的模样征询。
因为受到身体里那只忠贞母虫子的约束,他活到如今这个年纪却是连美人的小嘴都没亲过,如今浅尝辄止之后只觉得那吻便如一个种子被种在了心里,慢慢的开花发芽长成欲望的参天大树,让他眷恋起这唇齿留香的缠绵。
楚墨只觉得满口的中药苦味,却是甜在了心头,意犹未尽,对比起温嬟的坦然兴奋他到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夫君,你觉得舒服吗?”温嬟好不容易将从小黄书上学来的招数用到活人身上一番实践之后十分期待的向楚墨征询效果。
因为温嬟是楚墨的正妻,楚墨等人启程回蓟城的一些安排顾横波在形式流程上自然需要向温嬟报备一下,她进了温嬟住的院子没看见一个下人想着定是温嬟睡下了,含羞又去厨房给温嬟备吃食,也不想打扰温嬟只径直推了房门预备将她整理好的清单放到房中等温嬟醒了再看。
顾横波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女人,她从来不曾排斥过楚墨身边任何一个女人,只要是对楚墨有价值即便是紫衣侯府里的周寂兰她都能由着她作威作福不将她放在眼里,可是当她成功的将自己催眠,以为温嬟不过是他帝王之路的一颗垫脚石时,她才发现其实有些事并不是如她想象中那般。
064、吃醋了
夸我吧夸我吧,三千字喔,时速一千不到的衣冠可是坐在电脑面前四个多小时啊!(v?v)
------题外话------
她不是种子,即使浇了粪也长不出芽开不出花啊!
难道……温嬟脑中念头一闪不禁打了个冷战,她摸了摸发冷的脖子,心道夫君不会这么狠毒吧?
温嬟怎么觉得不那么可信啊,她可是亲眼看见楚墨将阒然提走了的啊!
自己喝多了酒掉进粪坑?
“对了,小姐猜奴婢在茅厕还看见了谁?”然后不等温嬟猜含羞便自己接着说了出来,“是阒神医,奴婢远远的见他一身污秽的从茅厕中出来还好心的询问他发生了何事,阒神医低低的说是自己喝多了酒掉进了粪,脸色极为好看,小姐你说好笑不好笑!”
“你呀……”温嬟摇头,最是受不了含羞这较真的样子,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小姐,奴婢以后再也不会将小姐一个人丢在危险的环境中!”含羞认真的看着温嬟举起手来,认真的宣誓。
听了温嬟的话含羞更是自责,若是温嬟都不在需要她,那么她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见含羞一脸自责的表情温嬟顿时便觉得解气了,推了推尚沉思在自责中的含羞,笑道:“傻丫头,逗你玩的,你家小姐这么聪慧,没了你还会吃亏不曾!”
含羞羞愧,也觉得自己辜负了温嬟的信任,万一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温嬟被紫衣侯欺负了,她只能以死谢罪了!
温嬟看了眼含羞,没见说谎的痕迹才又露出笑脸郑重的说道:“含羞,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我以为你会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的。”
含羞眨眼,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奴婢……奴婢吃坏了肚子……去了一趟茅厕……”
所以,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含羞没在门外。
若不是含羞不在顾横波也不会直接就推门进来见到她和楚墨接吻那一幕,然后楚墨也不会说出顾横波比她重要的话来,再然后她也不会因为生气和楚墨大吵一架。
温嬟忽而想起一事于是收回脸上的笑容冷冷的看着含羞,问道:“刚刚你不在外面守着,去哪里了?”
“小姐这回一定不能在心慈手软了,奴婢一定要让她们见识见识奴婢的手段!”含羞捏紧了拳头兴奋的期待起早日回到蓟城的日子来。
只是这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着实令她觉得不舒服,就像明知道身上有一只喝血的虱子却怎么都找不到的心情,让她有种想要认真玩一场游戏的冲动!
温嬟不置可否,紫衣侯府里的人她接触不多,也不敢定论。
“啊,难道是侯府里的那些姬妾!”含羞惊呼,那未免也太可怕了,然后恨恨的想,这么远都跟来了,她回去非得剥她们一层皮不可!
“我虽不知那侍卫的主人到底是何人却知道顾横波不是,那幕后之人只怕是打着一石二鸟的注意让顾横波率先对我出手,引发内斗。”
温嬟也是前几日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监视她的人,因为心里有了一个心眼她去地牢见赵樵时也格外小心,故意支开了含羞让那侍卫亲眼瞧着她去过地牢,然后赵樵便死了。温嬟又让含羞跟着侍卫,结果不出她所料,那侍卫果真将她去过地牢的消息传了出去。开始她也以为是顾横波,不过后来温嬟再一想之前她与顾横波从未有过正面冲突,依着她观察顾横波所得顾横波此人行事毒辣果决对待敌人更是绝不手软,断不会安排一个无甚用处的侍卫来监视她,反而会打草惊蛇。
含羞瘪嘴,温嬟讽刺她笨的话含羞还是听得出来,心里不舒坦了开始犯别扭:“那小姐说说您的高见!”
温嬟抬起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含羞的头,笑着道:“嗯,有进步,知道开动你那脑容量本就不大的脑袋了,虽然错的离谱也算是孺子可教也!”
含羞说完不忘记发表自己的看法,希冀的看着温嬟希望得到认同:“依奴婢看定是那侍卫办事不利,顾横波让他以死谢罪。”
含羞点头,崇拜的看着温嬟继续说道:“因为怕被发现奴婢不敢靠得太近,但是那侍卫同顾横波说了一阵话便抽到自刎了,然后顾横波在河边站了一会才将那侍卫的尸体丢进河里。”
温嬟想了想吐口而出:“顾横波。”
说起这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温嬟的侍卫含羞顿时便来了精神,想了想严肃认真的说起自己调查的结果:“奴婢依着小姐的意思跟着那个侍卫出去,小姐猜猜来见侍卫的人是谁?”
“喔。”温嬟欢快的小脸顿时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嫣嫣的,“我让你去查的那个侍卫呢?”
含羞一脸郁闷,似乎一时无法接受乖巧柔弱的小姐瞬间满血复活,也未曾注意到温嬟话中对于楚墨称呼的改变,只兴致缺缺的摇头说:“紫衣侯坐在那里,哪还敢有人闹事啊!”
温嬟乖巧的点头,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含羞怀中挣出来,看着含羞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含羞快告诉我今天外面可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紫衣侯监斩赵樵中途可发生了什么变故?”
含羞快步的走到床边温柔的将温嬟搂进怀中,像以往每一次那般轻轻的拍打着温嬟的后背,细声说:“小姐想回家,奴婢这便收拾行李回去。”
她惜命,还想多照顾她家小姐几年呢!
见温嬟只是想家才掉泪含羞悬起的心才终是落回了胸膛里,紫衣侯武艺深不可测,她那点功夫还不够给人家提鞋,去拼命也就是一找死的节奏!
她这是在主善仆忠的优良美德!
“含羞,我要回家,我想娘亲和爹爹了!”不知道为什么温嬟直觉的不想将楚墨欺负了她的事告诉含羞,然后安慰自己是怕楚墨将她最贴心最护主的含羞给欺负了。
委屈了半天的温嬟终于看到了贴己人在眼眶里转了几十圈的眼泪便滚豆子似的往下掉,看得含羞心疼得恨不能将紫衣侯生吞活剥了。
拉完肚子赶回来继续保卫小姐生命安全的含羞一进屋子看见的便是温嬟这番模样,顿时便不淡定了,重重的将砍刀拍在桌子上,大吼起来:“小姐您快告诉奴婢,是不是紫衣侯欺负您了,奴婢找他拼命去!”
看见楚墨甩衣袖掉头就走了温嬟更是觉得自己被楚墨嫌弃了,她整张小脸皱成一团眼泪汪汪的看着敞开的大门,朱唇撅得老高,鼻子一抽一抽的委屈至极。
至少他还是十分喜欢的,谁叫这是一个看脸的世道呢!
当然如果长得好也算是优点的话,楚墨还是承认温嬟有一个别人都不会有的大优点。
外面晴空万里,一扫前几日的阴霾,楚墨站在门外仰头望天出神半晌才默默了说了一句安慰自己的话:“夫人只是嘴巴活泼了些,其他什么都好。”然后低头准备回想温嬟的优点,可想来想去任楚墨脑汁绞尽也想不出一个温嬟的优点来。
楚墨说不过她,瞧着温嬟那副怎么看怎么喜欢的脸又不忍用对付其他姬妾的办法,只得将满腹的愤怒咽回胸膛里狠狠的一甩衣袖夺门而出。
楚墨气极,脸都黑成了锅底,却也是张口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生平所遇野蛮不讲理之人不少,却从未见过犹如温嬟一般丝毫不讲礼的,脾气来得毫无依据不说还偏生了张利嘴能说会道将死的都能说活。
一听这话温嬟顿时停了擦手咧嘴呲牙坐在床上指着楚墨便大声讽刺起来:“妾身好端端一个清白女子如何不干净了,倒是夫君娇妻美妾一箩筐,不知道经手了多少人才真真是脏!”
“阿嬟,本侯不嫌弃你脏,你也不许嫌弃本侯脏!”楚墨皱眉看着温嬟,一本正经的宣布,阒然那家伙是这么叫他媳妇的吧!
还有他楚墨想不明白的事,不甘啊!
尚不知自己无形中得罪了温嬟的楚墨整张脸都黑了,他怒气冲冲的从床上坐起,狠狠的瞪了温嬟掉头便离开,可走到门边了又突然停住,他想了想温嬟刚刚还好好的,一副任他蹂躏的小白兔模样,怎么瞬间就变了脸,百思不得其解。
温嬟猛的抽回手嫌弃的在自己衣服上一阵猛擦,嘴里还叨叨不停:“脏死了,脏死了!”
她一生气后果就严重了。
怎么办,她好生气呢!
温嬟脸色立即变得难看嘴巴撅得高高的,愤愤不平的瞪着楚墨,妻子没了可以再娶,手却只有一双,楚墨这是在告诉她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试图与顾横波争宠吗?
楚墨摇头,亲昵的牵起温嬟的手放在唇边细细的吻着,满不在意的轻笑:“夫人与她不同,你是本侯的妻,她是本侯的手。”
“夫君,顾姐姐好像生气了!”温嬟无辜的看向楚墨,她貌似得罪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啊!
065、一点通
星期天休息,更新早些,哟呵呵
------题外话------
等着紫月出了房门楚墨迅速奔到床榻小心谨慎的从枕头下拿出曲小二写的《风月宝鉴》偷师学艺,他可是记得夫人极为喜欢这书的。.tw
不管生了多大的气,用美食和好话一准能将她哄好。
这样一想楚墨又觉得温嬟似乎又有了一个优点,那就是好哄。
楚墨想着到时他端着温嬟喜欢吃的点头在说几句夸赞她的话,她肯定就不生气了。
“嗯……”楚墨点头,觉得有理,然后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紫月轻声道,“你起来吧,去厨房给本侯准备一碟点心来。”
“奴婢觉得侯爷的友人若是不想让其夫人伤心,最好还是去解释一番,多说些甜言蜜语,再送些珠宝首饰和鲜花什么的,夫人一准化悲为喜。”紫月见紫衣侯自个儿坐在一边纠结不已不由好心献策。
楚墨心头一跳,想起新婚夜里温嬟对他说的思慕他的话只觉得整个人都开始躁动不安起来,脑海中不断徘徊着一句话‘温嬟喜欢他,他的妻子喜欢他’!
“当然啊,谁会为了不在乎的人吃醋。”紫月点头,虽然她们女子常常为了争宠而拈酸吃醋,但说到底还不是在乎自己的夫君。
紫月也不怕楚墨说得多么的拗口她在心中都默默的翻译成了:本侯的夫人是不是十分喜欢本侯?
紫月这厢在欢喜忧愁中左右煎熬,楚墨却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里面,他想了想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听你之言本侯友人的夫人定是十分喜欢本侯的友人了?”
紫月忽然埋怨起自己的聪慧过人了,如果她笨一点也不会发现紫衣侯口中的友人便是他自己了,这样一想紫月又不禁有几分好奇,冷酷无情的紫衣侯向她咨询夫妻密事,说出去定是惊掉人的大牙。
紫月心中一顿,忽而双目大睁匆匆的看了一眼楚墨又迅速的低下头,只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入地底下去,她知晓了紫衣侯秘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他不会在另娶他人,他楚墨的妻子只有一个,一辈子都不会改变。.tw
楚墨恍然大悟心中所想便脱口而出:“不会再娶别人……”然后似想起了房内还有他人楚墨猛然住嘴,默默的在心中将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妻子没了还可以另娶,手却是单单只有一双的,没了便是没了,当然格外珍惜。”
紫月见紫衣侯还是不懂不由为侯夫人以及侯府里那几位姬妾感到可惜,有这么一个一点情爱都不懂的夫君还真是为难她们了。
妻子只有一个,手有一双啊!
楚墨眉头皱得更深,更重要吗,他怎么没有觉得。
紫月看见楚墨眉头紧蹙也知道指望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紫衣侯知晓女子的心思是强人所难,也不再等紫衣侯自己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便开口解释道:“侯爷说侯爷的友人同他夫人说‘夫人与她不同,你是我的妻,她是我的手。’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的夫人不如小妾重要吗!”
他对她那么好。
“吃醋?”楚墨皱眉更是不解,温嬟无故吃什么醋?
紫月侧着头微微思索了一下,浅笑凝眸道:“侯爷友人之妻定是吃醋了。”
紫月只觉得庆幸,紫衣侯若真是询问她一些家国大事,打死她也是说不出半句,可楚墨询问他这些儿女情爱之事她自然能对答如流。
九州女子注重门第,若是生于世家,女子自然是以端庄贤淑为主,但生于商户之家的女子父母为让女儿在男方家中得宠,必定会传授其一些闺房秘术与儿女情事。
紫月点头,虽然她有一颗八卦之心,心里也十分好奇紫衣侯口中的友人是谁,但毕竟八卦比起生命来说还是轻得太多,她自然果断的将满腹的好奇都吞进腹中。
楚墨皱眉想了想将先前与温嬟发生的事改变了男主女主身份一一讲述给女子听,说完又觉得不放心特意强调道:“本侯友人之事除你我二人知晓外,若再有第三人知晓,知道你的后果吧!”
紫月还以为紫衣侯是有何大事要询问她,哪知是这种事,心中顿时宽松了许多,想了想忐忑的看着楚墨询问道:“奴婢敢问侯爷的友人可说了或是做了何事让其妻误会?”
楚墨别开脸清咳了两声有些不自在的走回到原先的座位坐下,冷声道:“本侯有一友人与其妻发生了些矛盾特向本侯询问,本侯不擅儿女情长,你与本侯说说本侯友人之妻因何生气?”
女子名唤紫月是夏侯婴的姬妾出生富商之家,从小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如今被夏侯婴打发来给紫衣侯做丫鬟本就委屈。如今被楚墨这么一吓已是七魄丢了六魄,独留一魄还在身上支撑着肉架子,听得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也不待楚墨说完便连连的点头应道:“侯爷想知道何事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求侯爷绕奴婢一命!”
楚墨烦躁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然后又似想起了什么警惕的起身将门关上,然后扫了扫厢房内除了自己和地上的女子再无他人才踱着步子走到女子身边,冷声道:“本侯问你一事,你若回答得好本侯就留下你的舌头,你若……”
女子吓得半死,眼泪还在往下掉双手却是本能的紧紧捂住口鼻,不敢再发出丁点的声音。
女人就是麻烦!
本就心情不好的楚墨听得哭声更是心烦,也不管是伺候的女子是谁的人开口便是杀气冲天:“不想拔舌头就给本侯闭嘴!”
楚墨回了自己的厢房进门一脚便将凳子踹翻,吓得夏侯婴大方分给他的婢女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前者他听了觉得虚伪,后者他听了更是想杀人,所以还不如不说,反正他也养了几口吃白饭的美姬,总得在关键时候有点用处不是。
当着他说紫衣侯洁身自好如何皑如白雪、皎若明月,暗地里讥讽嘲笑他压根就不行。
别说他自己都觉得丢人,便是旁人听了也只当是个笑话。
三十岁的雏儿?
楚墨被气死了,任他涵养再好,被温嬟指着鼻子骂他脏也想杀人了,更何况他压根都没有碰过院子里那些姬妾,冤死了,偏偏为了面子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066、心肝宝贝
温嬟心里乐开了花,哼,她玉面小飞龙摧草无数,还就不信降服不了一个老男人!
“拿来!”温嬟还是背对着楚墨,向着楚墨伸出一只手。
楚墨认真的点头:“嗯,绝对是真的!”只要能让小祖宗不哭,假的也是真的。
温嬟微微抬起了点头,声音哽咽:“真的?”
“阿嬟……别生气了好不好,本侯就只你一个妻子,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只会有你一个,所以本侯……”楚墨一顿有些羞于出口,半掩着头,瞥了眼温嬟微微发抖的肩膀,闭着眼一咬牙一口气说了出来,“阿嬟才是本侯的心肝宝贝甜蜜饯,是本侯最珍贵的珍宝,千金不换!”
温嬟趴在床榻上将脸埋在枕头里也不说话只低声的抽泣着,然后努力嗅了嗅糕点的香味,猛咽口水。
“本侯还带了夫人最爱吃的糕点,夫人快尝尝。”
他一时不知所措,疾步走到床榻边将手里五颜六色的糕点推到温嬟的头边,耐着性子温柔哄道:“夫人莫哭,本侯不走,本侯是专程来看夫人的怎么会再去看别人。”
楚墨虽然杀人无数冷酷无情却是深刻铭记着临下山时他师傅的教导,“你以后若是喜欢上一个女子,若你不能将之藏在心里细心呵护你就杀了她,但是绝不能伤了她的心。[..tw超多好看小说]人死了没有知觉便不知苦乐,伤了心却是虽生犹死恍若行尸。”
楚墨最初以为温嬟是在撒娇闹脾气也没说话只站在边上看戏,直到后面听见温嬟哽咽的抽泣声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让她伤心了。
“反正夫君也不喜欢妾身,让妾身自己病死在这里算了,妾身就是个没人疼没人怜的可怜虫!”温嬟将话本塞到枕头下面不让眼泪打湿了她珍贵的手稿版,抓着被角使劲的擦了擦鼻涕,然后嫌弃的将被子挣扎着推到一边,死鱼一般的趴在床榻上,也不去看楚墨到底走没走。
“走吧,走吧,去见你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吧!”温嬟觉得窝火,怎么她也是得了她娘亲的真传,还长了一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萝莉脸,怎么还降服不了一个老男人?
不是她没演好,实在是如她爹爹那般心疼妻子的男子太少了。
温嬟越想心里便越不痛快,这现实与理想差距太大,难免让她对她娘的那些招术失去信心。
可是……
因此心里计较着楚墨身为男子,应当率先认错,给她说几句好话再送上几壶梨花白她也就大度的原谅他了!
温嬟觉得自己是个十分开明的人,先前同楚墨的争吵自己还是应当承担部分的责任的,她的目标是要做贤妻,为了楚墨喜欢顾横波多些这点小事而生气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她安慰自己反正她也不见得有多喜欢楚墨,大家各玩各的便是。
温嬟以为楚墨还会说些好话来哄她,到时她在顺着梯子原谅他,顺便骗点梨花白来喝。可楚墨才刚开口哄她,她也只是才拒绝了一回,他怎么就要放弃了呢?
“夫人真不见本侯,本侯可就走啰!”楚墨说着故意放重了脚步走到门边,然后慢慢欣赏温嬟的反应。
楚墨看着鼓鼓的被子摇摇晃晃的配上温嬟软软的声音就像一只会说话的肥鼓鼓的毛毛虫,可爱极了!
温嬟一顿,似乎未想到楚墨会进得来,顿时小脸气鼓鼓的,两只手死死的揪住裹在被子里的被角摇头大声抗议:“不见,不见……”
楚墨轻轻笑了笑,只道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俯视着床榻上的一坨一本正经的问道:“夫人真不要见本侯吗?”
“哈哈……含羞,下次楚墨再来你也别理他,本小姐正和他生气呢!”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含羞也不敢再留在屋子里,哀怨的看了一眼还未整理完的行礼凄凄惨惨的出了门然后顺手将门掩好。温嬟听见关门声只以为是楚墨被她气走了,便有几分得意,头还蒙在被子里就滚来滚去大笑起来。
含羞瞅了瞅楚墨刚想英勇的挡在门口严格执行温嬟的命令便被楚墨一个冷冷的眼神吓唬住,乖乖的让出位置让楚墨进入屋里,然后默默的在心里叹气,不是她卖主求荣啊,实在是紫衣侯的眼神太恐怖了啊!
唉……
楚墨叹气,不过他也算是乐在其中,正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叫他们身体里住着一对鸳鸯蛊呢!
听见温嬟不要见他的话楚墨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觉得好笑,轻轻的摇了摇头,觉得温思怀还真是养了一个专门和他作对的小祖宗,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
温嬟一愣,将手里的话本往被子里一塞然后迅速扯过被子蒙在头上,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闷闷的大喊:“不见不见……我不要见他!”
“是紫衣侯。”含羞不知道温嬟同楚墨闹也矛盾,见温嬟询问也未做隐瞒的大声回道。
温嬟看话本正起劲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便提声问道:“含羞,外面是谁啊?”
含羞摇头,瞧着楚墨背在身后的手有些好奇的多瞅了几眼,暗暗猜测楚墨身后藏着什么。
“夫人可睡了?”楚墨将点心放在身后,望了望屋子里面轻声问道。
含羞正在给温嬟收拾行李被忽然打断便有几分不高兴,黑着一张脸便打开了门,刚想开口骂人便看见了楚墨那张冷脸,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将冒到喉咙眼的脏话吞回肚里。
因为温嬟不习惯陌生人在身边所以身边也就一个含羞伺候,楚墨这才无所顾忌的站在温嬟的房门外,先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轻轻敲了几下门,忐忑的等着温嬟那个极其护主的丫鬟含羞来给他开门。
准备妥当的楚墨特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不辞辛苦的端着糕点重新走到温嬟住的院子,其实他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温嬟是他的夫人,为何每次安排住房时他都要与温嬟分开着住?
067、情脉脉
困了,写不出来了……这就这么多吧……
------题外话------
果然不能指望老男人的智慧!
“夫君,放下妾身的小内裤!”温嬟咬牙,一千个泥马说不出口,刚刚楚墨就是用她的三角内裤给她擦的嘴?
温嬟吃得香嗯了两声也不搭理楚墨,眼角撇过楚墨手中的“帕子”时表情瞬间僵硬,整个人犹如被一个晴天霹雳打中,只剩下欲语还休!
“朝廷新任的天水郡守已经在赶来天水的路上了,我们明日便启程回蓟城,夫人夜里早些睡,别再看话本看到深夜。.tw”楚墨觉得自己都快成老妈子了,娶了个媳妇还要负责媳妇早起早睡。
楚墨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时下流行,反正女儿家的东西他也不怎么懂,走回到温嬟身边便用手里怪异的“帕子”温柔的替她擦掉嘴边的碎末。
“你看你……吃得满嘴都是……”楚墨实在是忍受不了温嬟满嘴的碎屑,起身在屋子里转了转在含羞正在打包整理的行礼箱中寻了条棉质的帕子,心里奇怪棉帕的造型展开瞅了瞅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里不禁纳闷怎么现今流行双层的三角形棉帕子,还开三个大口子?
老男人就是变态!
正忙着将整碟糕点全部塞进肚子里的温嬟才懒得理会楚墨的惊讶的表情,她满心担心的就是阴晴不定的楚墨会不会突然内分泌失调,一气之下又将送给她的东西又要回去,所以她还是赶紧的将所有点心吃进肚子里才是正事。(..tw好看的小说)
楚墨摇头,简直就是九世乞丐附体!
楚墨瞧着温嬟吃饭模样不禁瞠目结舌,他虽然知道温嬟与一般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吃东西时随意洒脱不太拘泥于礼仪,但万万没想到温嬟还会有如此豪放的一面。
温嬟心里惦记着碟子里剩余的糕点依着楚墨的手囫囵吞枣似的将点心一口叼进嘴里,迅速的用空下来的两只手抓过两块糕点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
温嬟喜欢吃甜食尤以为松软可口滑而不腻的糕点为最,所以即便在这之前她已经吃了好几碟甜点见了楚墨送来的新品甜点依旧抵挡不住诱惑。
楚墨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温嬟脸上的神情确定她不是在存心勾引他后才重新挑捡了一块点心喂给温嬟,其实楚墨倒是不介意同温嬟发生点什么的,只是,他瞅了瞅还摆在小方桌上的药碗叹气,连生病的夫人都不放过,他也太禽兽了!
“夫君喂我。”
听话的夫君可是有奖励的喔!
温嬟顿时眼睛弯成月牙,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看着楚墨心头一悦便伸出舌头顺着楚墨的手指一下将点心卷入口中,然后流连在楚墨的食指间划下湿润的荼蘼痕迹。
楚墨见温嬟吃完了兔子形状的点心赶紧又捡了一块猫咪模样的点心送到温嬟唇边,继续低声下气:“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本侯一定谨遵夫人的吩咐!”
“夫君不愿意?”温嬟柳眉一挑不悦的看着楚墨。
女人就是麻烦!
楚墨皱眉,他甜言蜜语也说了,美味佳肴也送了,低声下气也做了,还要怎么表现?
温嬟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不由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看着楚墨的脸色也好了许多,“那要看夫君的表现啰!”
“哼!”温嬟也不接任楚墨端着,好心情的打量着盘子里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点心,然后挑了一块兔子形状的糕点放入口中小心的咬掉兔子的耳朵,嚼了嚼,入口清甜甘滑,甜而不腻,是为上品!
楚墨愣愣的将点心从枕头上端起送到温嬟手上,小心的问道:“夫人不生气了?”
温嬟柳眉一挑觉得她家夫君大人真是笨死了,猛的转过身来嫌弃的瞪着楚墨,嘟着嘴不耐烦的说:“点心!”
“嗯?”楚墨不解,拿什么?
068、喜当爹?
这两天忙,衣冠几乎都是两点之后才得睡,后面会多更些的!终于回蓟城了,好戏开始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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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心脏一紧,顿觉喜当爹三个字狠狠的向他砸来,顷刻之间血溅三尺!
“恭喜师兄……”阒然一勾唇角。
被打扰了午觉的阒然原本还满脸幽怨,只是见了温嬟又听了周边的传言但笑不语的看着楚墨恢复了高冷姿态,衣袂飘飘,到真有几分神医的风姿。
“去将阒然给本侯捉来!”楚墨一挥衣袖郑重道。
楚墨纠结,那十月怀胎生下的来的是人还是虫子?
接吻能怀孕,还是他身体里的那只公虫子趁着他同温嬟玩亲亲的空档跑到温嬟的肚子里同母虫子颠鸾倒凤,让母虫子怀了小虫子?
一个晴天霹雳之后楚墨呆呆的看着还在干呕的温嬟,他要当爹了?
楚墨心里担心疾步走去刚想问个究竟便被铁通截了话:“恭喜侯爷,属下估摸着看夫人是怀了小侯爷!”
楚墨以为是温嬟又在闹脾气只得整理了衣裳准备下车哄她,哪知刚下马车便迎来众人欢喜、兴奋、复杂的眼神。.tw[棉花糖小说网]楚墨不解径直向着温嬟的马车走去,远远的便看见一身素衣的温嬟蹲在路边撕心裂肺的干呕,脸色惨白,身后的含羞捂着流血的胳膊一脸的忧心。
因为温嬟的马车停了跟着的几辆马车也只得停下来,由韩流沙领着的神龙卫也停在了路边。
“滚开!”温嬟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几乎是马车刚刚停稳她便挣脱开含羞的束缚跳下马车冲到官道的一边干呕起来。
温嬟胃里一阵难受,心里住着的那只永远喂不饱的虫子不断的叫嚣着要吃东西,她一低头张口便狠狠的咬在含羞的胳膊上,鲜血溢出,只恨不得撕咬下一块肉来。
“小姐!”含羞不敢伤温嬟只得死命的抱着她的腰不让她在马车还未停下来时跳下马车。
“松开!”温嬟冷声呵斥,挣扎着要下马车。
赶马车的是铁通,听见马车里隐隐的争吵声料想也是温嬟又发脾气了,因为早得了楚墨的吩咐一听见含羞的声音便立即停了马车。
温嬟被想吃东西的欲望折磨,脾气也越发的不好,她只觉得十分的饥饿,就像被丢在黑森林的冬天时一样饥饿,整片森林都是死亡的气息,而她却想要活。可是她真的好饿,饿到想要吞天食地。
含羞吓得半死一把抱住温嬟的腰朝着马车外大吼,“停车,快停下来!”
“含羞是坏人,我不喜欢含羞了!”
温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含羞都丝毫没有动摇不由动了怒,猛的从马车上的软榻上坐起,瞪着眼睛看了一眼含羞也不管马车还在快速的行驶撩起布帘子便要往下冲。
“不行!”含羞被温嬟看得心软,刚想将手中的柿饼递给温嬟又想起阒然的话,赶紧将手收回来,将整碟柿饼都塞进衣兜里,果断的拒绝。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只要吃饱了才能活,便是突然死了,也能做个饱死鬼!
温嬟也不是真的饿,她只是想要吃,非常想吃,想要将肚子填得满满的,那种想吃东西的欲望几乎吞没她所有的理智。
温嬟呕血,含恨的瞥了一眼含羞,觉得含羞越发不讨人喜欢了:“你家小姐喜新厌旧,回了蓟城哪里还会吃这些过期产品。所以好含羞,现在让小姐我一次性吃个够吧!”
“柿饼易储存,小姐可以不丢啊!”含羞无辜道。
“再说明日就到蓟城了,剩下这些柿饼不吃丢了也是可惜。”
温嬟不死心,摸了摸已经圆鼓鼓的肚子,不死心的继续同含羞说理:“猴子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古人云食为天,你不让我吃饱,我怎么有力气同病魔做斗争。”
自从阒然打开金手指治好了温嬟的病之后含羞便将阒然的话当做圣旨一般奉行,连温嬟的可怜眼神都可以熟视无睹。
含羞紧紧的护主手里的柿饼果断且坚决的摇头拒绝:“不行,阒神医叮嘱过小姐病刚好,饮食要有规律,切忌暴饮暴食!”
“含羞让我再吃一块好不好?”温嬟睁着大眼楚楚可怜的看着含羞哀求道。
只是温嬟不负药罐子的美名,即便艳阳高照、春和日丽半月的路程也反反复复病了三四次,忙碎了阒然一颗玻璃心。
燕和帝慕容哙重病昏迷不醒,楚墨似乎也不急着回蓟城,一路上反倒随着温嬟的心意走走停停将来时未曾仔细看过的风景一一都看了尽。
来时楚墨一行五辆马车,回去时因为多了顾横波、阒然等人便多了两辆马车,温庭蛟因为是奉皇后懿旨清查天水案,所以新上任的天水郡守未到任之前天水郡一切事务皆由他主持,慕容白跟着温庭蛟又特意隐瞒了行踪自然不会跟着楚墨走,但是蓟城形势千变万化,温庭蛟恐楚墨回蓟城之后形势有变不敢再让慕容白留下,好说歹说才劝服了慕容白晚一日由他的暗卫队护送回蓟城。
第二日因为要等温嬟起床所以楚墨将启程回蓟城的时间定在了晌午,祁州遭逢瘟疫早不负昔日的繁华,万能含羞搜刮了整个府邸的吃食也才备了半箱子的零食装在马车上,睡到自然醒的温嬟穿了一件乳白的抹胸长裙姗姗来迟,众人早已经是见怪不怪,骑马的骑马上马车的上马车,井然有序。独顾横波因为昨日受了刺激连脂粉都未能掩饰住她脸上的菜色,哼了一声默然的同谢巧书上了同一辆马车。
069、手中宝
皮埃斯:衣冠不知道有多少美妞在看文,衣冠话不多,但是谢谢每一位默默看文的美妞。.tw虽然更新很慢,但衣冠会一直认真的写下去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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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嗤笑,他不知道这种莫名的疼惜是不是鸳鸯蛊的原因,他也不愿意去追求原因,命运已经将他等候的人送到了他身边,他只要好生的将她呵护在手心里就是了。
楚墨说不上来什么原因,每每注视到温嬟的眼睛他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疼惜感,好似很多年前他就曾见过这双眼睛一般。
当然会一直对你好!
楚墨回过神来低头凝视起温嬟干净而又灵动的眼眸心忽的便软成了一汪春水,他揉了揉温嬟毛茸茸的头发,勾起唇,浅笑:“傻阿嬟,本侯是你的夫君……”
温嬟贪吃,又爱漂亮,平日里唯一的爱好就是看哀怨缠绵的话本,是属于丢给她几册话本就能半月不出门的宅女。
温嬟见楚墨半天没有回答自己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失落,侧头想了想仰视着楚墨阳光下俊美的脸,降低要求:“夫君只要给妾身好吃的、好穿的,在丢些话本给妾身,妾身就可以自力更生了,绝对不会再奢求其他的!”
楚墨在人前是个最严肃不过的,哪里受得了温嬟当着众人的亲吻,顿时便红了耳根。
温嬟抽了抽小鼻子,满意的将头在楚墨的怀里供了供,也不在意旁边还有人看着,抬起头迅速的在楚墨的脸上亲了一下乐呵呵的继续追问:“那夫君会一直对妾身好吗?”
拿捏到温嬟喜欢听好话的特点楚墨特意将心中的想法润色了一番才回:“本侯只愿能将夫人养得白白胖胖,惟愿夫人能多吃些!”
楚墨一下子没有理解温嬟这话题的跳跃模式愣了片刻,然后深思了一下,想着温嬟虽然比旁人吃得多些,还特别钟爱甜食同肉类,却也不见长肉,未曾影响她婀娜的身材。楚墨是个只求结果的人,既然温嬟的能吃没让她身材走形,他也有银子供她奢侈的吃,他到是不介意。
见阒然走了,周围的人隔得有些距离温嬟才攀着楚墨的脖子气若游丝的问道:“夫君不会嫌妾身吃得多吧?”
阒然委屈的看了一眼温嬟,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般,嗷嗷叫了一番才可怜兮兮的去倒水。
敢唆使含羞不给她吃的,她非整死他不可!
温嬟是狗仗人势,见阒然半天不动不由抬着脚踹了踹阒然催促起来:“听到没有,还不快去,本夫人难受死了。”
阒然刚想反驳他只是他师弟不是下人,又想了想后果,然后安慰自己好男子不吃眼前亏,等他研究出了制服楚墨的药,他一定将他脱光了写上“我是王八”四个字游街示众。
“不是你还是本侯不曾!”楚墨冷笑,看着靠在他怀中的温嬟脸色苍白精神匮乏心疼死了,他还是喜欢活动乱跳的夫人。
“为什么是我?”外面春日融融阒然觉得多晒太阳有利于他的生长,因此一点也不愿挪动。
“阒然,去到杯水来。”楚墨将温嬟揽入怀中,有种被信赖的感觉,然后眼眸瞥向阒然,这种下人做的事他自然是不会做的。
楚墨为了维持平日里威严的形象本想豪气的甩手,可是眸子一对上温嬟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心便不觉得一柔,心湖里飘起绵绵细雨令他酥麻入骨。
温嬟刚还咬了含羞哪里还有脸回去让含羞给她倒水漱口,她杏目扫过周围只看热闹不看眼色的人,委屈的将身子挤到楚墨边上,紧紧的靠着楚墨说的楚楚可怜:“妾身只认识夫君!”
外面人多楚墨拉不下面子,干咳了声提醒温嬟注意仪态,僵硬的说道:“想喝水找奴婢,找本侯做甚!”
“哼。”温嬟冷哼,扯了扯楚墨的衣袖,撒娇,“夫君,妾身想喝水。”
阒然被楚墨看得心虚,只得临时改口呵呵笑道:“恭喜……恭喜师兄终于要回到自己的地盘了!”
楚墨也挑眉冷冷的看着阒然:“是啊,小师弟恭喜本侯什么?”
停止呕吐的温嬟缓过神来直接从含羞身边走过,看了看阒然又望了望楚墨,好奇的问道:“恭喜什么?”
070、要活着
她的身体里居住着两条命,她要活着,回到属于她的世界活着!
“夫君真好!”温嬟拿起一块点心塞进楚墨的嘴里,然后浅笑着亲了一下楚墨的脸颊继续开心的埋头苦吃。
那些个在慢慢丛林里奔跑的黑夜只有这两个字伴随着她,活着,好好的活着。哪怕卑微低贱,哪怕身如浮萍,只要还有信念,都要活着。
活着,她只是想要活着。
她就可以活着了。
她想得很简单,肚子里的虫子吃饱了就不会再吃她的内脏了。
上辈子很多事温嬟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她永远都忘不掉那种饥饿的感觉,身体里仿佛住着一只贪吃的虫子一般,不停的叫嚣着要吃东西,她一旦反抗虫子便一口一口啃食她的内脏,她不想让自己成了虫子的粮食只得拼了命的吃,将肚子里的虫子喂饱。
得到楚墨的赞同温嬟才收回自己杀人的目光继续专心的填肚子,浑然不介意阒然对她病情严重的渲染,不就是暴食症吗,养不起她大不了她重新换个夫君。
楚墨觉得温嬟说得十分有道理,不想将刚哄好的温嬟又惹生气了,立即叛变:“饿了当然要吃,夫人若是不够本侯将自己的口粮也匀你些。能吃好啊,能吃是福!”
“难道妾身肚子饿不能吃东西?”再开口温嬟已是脸色不愉,声音都冷硬了几分,少了楚墨喜欢的丝滑柔软。饿不就是要吃东西吗,温嬟也不解,她无非就是多吃了点又没碍着谁,怎么两辈子都有人死盯着她不放呢!
“可是妾身饿啊!”温嬟眨眼,无辜的看着楚墨。
“阒然说你这样一直吃对身体不好。”楚墨也有几分别扭,他一手遮天的权臣还被阒然说着来劝自己夫人少吃些,这不是虐待自己夫人吗!
温嬟眼眸中闪过一丝痛然后很快逝去,以前,真的是以前了。
把她捆在椅子上一天只给她一顿饭吃,不给她吃甜食,不让她呕吐,强制给她注射胰岛素,让心理医生不断催眠她……
当时医生是怎么治疗她的呢?
温嬟皱眉,继续回忆。
在医学上属于进食障碍的一种,被称之为“神经性贪食症”。
温嬟将手里吃了一般的云片糕塞进嘴里,嘟着嘴回忆了一下,医生说什么来着……她这病叫做……暴食症。
换了身体后是第一次。
没换身体前倒是经常这样。
多久以前?
温嬟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疑惑的看着楚墨,想了想摇头,以前?
楚墨知道温嬟是小孩子脾气,生气也不过半刻功夫,便挥手让含羞下了马车,想着询问阒然温嬟呕吐原由时阒然的话,楚墨将温嬟的身体推开,扳着她的脸对视严肃的询问:“夫人以前可有这般无故呕吐过?”
楚墨在边上看书,温嬟淡淡的瞥了一眼含羞将身子靠近楚墨的怀里,扭过头重重的哼了一声故意没看见含羞。
“小姐,这个好吃。”温嬟不理她,含羞心里难受,默默的将阒然暗骂了一万遍之后挑着温嬟平日里爱吃的芙蓉糕送到温嬟面前讨好。
含羞默默的给自己烧了半打纸钱预先贿赂地府的官员,指望着自己被自家小姐整死后到了地下投胎能再投个挨着她家小姐的人家。
温嬟原本就是个小气的,平日里谁说了她一句坏话她表现上大大咧咧装着不在意,却是深刻的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名言发扬得淋漓尽致,隔了几日一定会抓着由头将对方整得生不如死。
含羞看见温嬟难受早就后悔得要死,加上有楚墨的纵容,也由得温嬟重新开始狂吃,只是温嬟因为记气不同她讲话让含羞也跟着精神萎靡,包扎了胳膊还老老实实的跟在温嬟身边以备温嬟随时随地的吩咐。
071、千金裘
有条件才有结论不是!
“嗯嗯……只要夫君对妾身好。”温嬟也不是笨蛋,侧着脸认真的回道。
温嬟眉头一挑,觉得楚墨话中有话,可一时也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索性不想,老老实实的点头做乖宝宝。
“本侯从来都不是个大度之人,所以夫人可莫要背叛本侯,不然本侯可是会记恨一辈子的!”楚墨倾身捏着温嬟的下颌突然说道。
“夫君真小气。”
温嬟嘟嘴,深刻认识到楚墨是个比她还要小心眼的男子,如今还心心念念成亲那日她故意挑起帘子引发的骚动。
楚墨叹气,声音微微的干涩:“是啊,本侯可记得夫人那回眸一笑。”
想当年,紫衣裘,黄金马,安西军,狂歌痛饮,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何等的恣意狂傲。
楚墨也不否认,这种被人狂热呼喊的日子还真是令他怀念,自打他解甲归朝之后燕国百姓记住的便只有杀人如麻的紫衣侯,而彻底忘记了他之前用血保护的锦绣山河。
温嬟觉得楚墨刚刚是故意撩起帘子的,绞着眉一脸不悦的看着楚墨:“夫君是故意的。”
年轻女子浅笑,露出两个酒窝,轻启朱唇喃喃道:“楚墨……”
年轻女子点头,痴迷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渐行渐远的马车里那张脸上,阳光氤氲,她的心里似乎顷刻之间开出了一朵绽放的夏花,连空气里都是沉醉迷人的芬芳气息。(..tw无弹窗广告)
早先因为楚墨名声不好而只敢默默支持楚墨的女粉丝如今终于扬眉吐气了,高声的跟着人群狂叫之后高昂着头骄傲的看向身边最年轻的女伴:“哼,早就同你说紫衣侯芝兰玉树、丹桂飘香,是响当当的大英雄,这回你信了吧!”
“啊……紫衣侯……紫衣侯……”美男露面人群顿时受到了刺激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
中年男子刚说完坐在马车里的楚墨便撩起窗帘的一个角,露出半张邪魅狂狷的侧脸来,眉飞入鬓,目若冷星,鼻似高峰,口如悬丝。
“从被救出来的老百姓亲口说的,还能作假!”中年男子瞪了一眼身边锦衣华服身材娇小的女子,而后眼露金光神往道,“想当年紫衣侯率领三十万安西军大败羌邑五十万铁骑,一身紫衣玉面金冠何等的风流!”
“紫衣侯真的救了天水郡几十万百姓?”尚停留在紫衣侯还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君时代的年轻女子抬头看了眼巍峨的队伍不可置信的询问者身边的人。
韩流沙依旧穿着黄金战甲骑在高头大马上走在最前端,身后跟着楚墨、温嬟等人的马车,再后是由霍火率领的两百余人天水军,最后是卸了战马阔步而行的三千银衣战甲,雄赳赳气昂昂,好不壮观。
刚才进入蓟城街道两边的老百姓便自动让出了中间的道路,男女老少皆都围堵在街道两边争相一睹紫衣侯的绝世风姿。
如今楚墨盛名正大,沿路的百姓早就听闻了紫衣侯大义凛然拯救天水百姓的英勇事迹,感慨他罪不避亲刚正不阿的品质更是锦上添花的将楚墨夸成了神,夏侯婴因为皇后的关系在城门外就先一步进了宫,而原本雇佣的马帮也早在天水时便分道扬镳,但因为有韩流沙带着的三千神龙卫在加上楚墨自己的人一行人依旧气势滔天。
燕和帝兴庆二十八年·四月二十七日·晴
072、小白来也
她昔日苗条的小白,是要一去不复返了吗?
“你以为是要你去掉鳄鱼吗,这么肥的尾巴什么鱼咬得下!”温嬟越想越生气一拍大腿杏眼一瞪提脚便将肥猫踹到了一边,无望的看着肥猫圆鼓鼓的身体。
肥猫迅速的奔到温嬟身边然后瞅了瞅温嬟的脸色只得蹲在温嬟脚边,用肥胖的身子蹭了蹭温嬟的脚,喵喵的叫了两声,便是否定。
温嬟转过头严厉的看向已经转换为小可怜的肥猫,冷笑道:“小白你是想让我吃不着鱼吗?”
当初温嬟将小白以减肥的名头从温府接出来丢给萧凤歌时还遭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反对,说什么宠物就是要胖嘟嘟的才显得可爱,可天知道温嬟压根就不是将小白当做宠物养的。
温嬟一听脸上立即扬起得到认可的喜悦,她向楚墨凑了凑,一双小手抓着楚墨的衣袖激动道:“还是夫君英明!”
楚墨看了眼角落里神情哀怨看向他时又立即浑身炸毛目光犀利的大肥猫,十分正直的点了点头说道:“是有减肥的必要。”
温嬟这猫完全继承了温嬟的秉性,贪吃、嗜睡还喜欢看戏,连温思怀都说他这是养了一对秉性脾气一模一样的姐妹花。
心中只道定是小贝又被子卫青衣偷吃了,不然哪里会比她走之前还要胖。
温嬟将名叫小白的肥猫从怀中拧起来嫌弃的丢到马车的另一边,回过头冲着楚墨甜甜的一笑,解释道:“恩啊,妾身本想等它瘦了之后再接到侯府的……只是……”说着温嬟眸子撇过肥猫足有脸盆般大小的身体无奈的摇头。
“夫人的猫?”楚墨不确定的看向温嬟,他记得温嬟嫁到侯府似乎未曾养猫。
楚墨一愣,手上的力道一松肥猫便全力一挣从楚墨的手中窜到了温嬟的怀中,整个身体都蜷缩在温嬟的腹部,发出满足的叫声。
温嬟嫌弃的看了眼肥猫,轻轻的嗔怪起来:“小白,你又长胖了。”
大白肥猫似乎很不能接受楚墨将它称之为畜生,不满的嚎叫了两声,然后继续挥动着四肢想要向温嬟扑去。
“哪里来的畜生!”楚墨还在心惊,刚刚若不是他出手快,这只畜生便要扑向他的心肝宝贝夫人,抓花他最喜欢的脸吧!
白色大肥猫似乎感受到了温嬟的注视猛烈的挣扎,还不断的发出哀怨缠绵的叫声,一双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温嬟,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温嬟这么想着忽然听见一阵猫叫,正疑惑便只看见一个白影快速的在自己的眼前闪了一下,等温嬟回过神来便看见楚墨一脸警惕的揪着一只白色的大肥猫。
和楚墨有了更深层次交流的温嬟丝毫不怀疑楚墨这样做的可能性,锱铢必较的老男人能大度到哪里去。
温嬟瞧了瞧外面的日头,心中默默的想楚墨该不会故意这么慢悠悠的,好让皇后一行人晒成烤鱼吧?
韩流沙也不敢耽搁,赶紧将话传给了楚墨,楚墨听闻不置可否,也没有加速行驶的命令,只慢悠悠的坐在马车里悠闲的迎接马车外人潮如海的百姓们的称赞。
韩流沙走在最前面最先接到了传令官的话,皇后、太子携文武百官在皇城正门外迎接紫衣侯。
073、下马威
6皮埃斯:衣冠设计出了错,昨天人事部和衣冠老大开会商量怎样处决衣冠,等死的心情中衣冠实在是码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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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本宫生而不教,自会为天下表率!”夏侯皇后被逼上绝路,一闭眼再一睁眼已是做了决定!
夏侯皇后心中嗤笑,好一个紫衣侯好一个杀人如麻、眦睚必报的楚墨,从今之后整个朝堂,整个燕国还有谁人敢违逆他!
楚墨挑眉:“本侯同全国百姓都会记得皇后的贤名!”
夏侯皇后气得大喘气,却是极力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威严的目光迎向楚墨再问道:“紫衣侯确定?”
夏侯皇后也未曾料到楚墨会尤着她们唱完这一出戏之后再来这么一招,当着整个蓟城百姓的面杖责当今太子,鞭挞皇后同太傅,生生迎着她面打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当着全蓟城百姓的面杖责他五十棍,还不如杀了他一了白了。
慕容白再心思沉稳也不过十七,被粗狂的霍火一下慌忙将目光移向夏侯皇后,若不是之前母后特意教导了他这么说崔太傅定会出面保他,即便被有心之人挑出来也能保他无恙他是万万不会说出那些不打自招的大话的。
能打一顿太子,便是死了也不冤!
“来人,将太押下杖责五十!”楚墨冲着身后的霍火一挑眉,霍火也不知从哪里当真拿了一根九尺来长的木棍喜滋滋的走到中央,冲着慕容白笔画着怎么下手更爽快。[..tw超多好看小说]
楚墨冷笑:“本侯是不敢,可是我燕国律法敢!”
“楚墨你敢!”慕容白大惊,瞪着楚墨怒吼。
“皇后生而不教,鞭挞十五,以儆效尤!”
说罢楚墨长袖一挥,双手高举与胸前沉声拍手道:“依燕国律法,太子擅自离开蓟城杖责五十,崔太傅教学不严,本侯念在太傅年过花甲鞭挞二十。”楚墨一顿,鹰目缓缓的迎上目光犀利的夏侯皇后,眼眸中荡开一道光,高声笑道,“皇后乃是一国之母,以身作则,自愿与太子当着整个蓟城百姓之面一同领罚受刑,想必太子今后定能恪守储君之责,后世必定感念皇后贤名!”
他走到离夏侯皇后十来步距离的位置便停住了步伐,一双潋滟的鹰目扫向一边侧目偷瞄着他的慕容白,勾唇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无法则不立国,既然太子殿下、崔太傅以及皇后都觉得自己有罪本侯不若来做个好人,替你们还了这罪过。”
楚墨半垂着手,华贵的紫衣上用金线勾勒的牡丹在阳光下闪着灼人的光,俊美的面目满是嘲弄之色。
说完楚墨便松开温嬟的手,也不叫她任她靠在垫子上抱着一只肥猫假寐,自己半撩起帘子缓缓的踩着男仆的背下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的楚墨听闻只是一阵冷笑,将温嬟得手举到唇边轻轻的啃咬了一阵才讥讽的大笑起来:“如此感人的互相推脱本侯若是不亲眼一见岂不是可惜!”
不禁心中感叹:后宫还真是个专门培养女汉子的大本营,出来的每一个若的。
温嬟闭着眼睛任楚墨玩着她的手,耳朵却是一字不落的听着外面的好戏,以前她进宫上学时也见过夏侯皇后几面,那时见她不过是个温柔祥和爱子深切的妇人,短短几年竟演变成了颠倒黑白、口蜜腹剑、心思深沉的一代权后了。
夏侯皇后冷冷瞥了一眼站在一边垂着头的慕容白亲自上前将崔鹤扶起,仪态端庄,声音温和高雅:“太子顽劣弃朝堂于不顾,圣上病危至今昏迷不醒,本宫一介女流不通国之大事,若无太傅同尚书令大人的鞠躬尽瘁何来朝堂安宁,何来天水百姓安度洪荒之灾!若太傅有罪,那本宫身为太子之母更是罪行滔天了!”
站在最首的太傅崔鹤听闻慕容白一番话心中也不禁微微感叹小太子终于长大了,他抹了抹眼角的泪,转身将太子扶起,跪在皇后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自责道:“俗语有言‘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太子擅自离开蓟城有过,臣身为太傅更是大过,还请皇后降罪!”
“本宫擅自离开蓟城虽因心系天水百姓却枉顾父子人伦,因小失大,系一郡之人而失一国之人,本宫之错,还请太傅责罚!”慕容白加大了声音眼眸扫过周围百姓,想着昨日回宫母后的教导的话一字不落的慷慨说道。
想起临行前温庭蛟嘱托他的话,慕容白咬紧牙关,嚯的一下便跪了下去,“紫衣侯权倾朝野,如今更得百姓拥护,殿下一切需以忍为上。”
慕容白暗恨,面色忽的铁青,薄唇颤抖想要厉声反驳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深沉的夏侯皇后又谨慎的住了嘴。
储君未得圣上旨意不能轻易离开蓟城,更何况还是在圣上昏迷储君监国之时,慕容自知理亏离开同回京一路都是小心翼翼,不想楚墨竟是早得知了他去天水的消息。
楚墨侧目闲适的拿过温嬟的一只白玉手在掌中把玩,眼目中闪过一道冷光,轻哼:“太子不辞万里辛苦天水郡都去了,何辞等本侯片刻。”
“紫衣侯好大的架子,让母后与本宫等候。”慕容白没有夏侯皇后的耐心,等了许久的他早已不耐烦,阔步向前走了几步,看着那辆印有紫衣侯府印记的马车咄咄道。
太子慕容白跟在皇后左侧半步,穿了一身正黄的四爪金龙朝服,头戴金冠,眉目舒朗,格外的英挺逼人。
夏侯皇后穿着皇后的正装一身华丽昂贵的行头为她沧桑的容颜平添了几分雍容华贵,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凤髻两边的金步摇垂在她额边遮挡住了她那双弧长精明的丹凤眼。见楚墨半晌都不出马车也不急,面色依旧若最初那般祥和。
韩流沙行完礼领着三千神龙卫先行回了永安府复职,而跟在楚墨之后的顾横波等人也出了马车,纷纷跪拜在道路的两侧向皇后太子行礼。
英明神武的皇后总不能和她一个病秧子计较礼仪吧!
温嬟挪了挪屁股,见楚墨当真不动也安稳的坐在马车里靠着软榻上的垫子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假寐,她想得好,反正她药罐子的名声在外,到时候皇后若是责怪下来她就装病。
太屌了吧!
温嬟惊讶的看着楚墨,让皇后、太子和一众文武百官都等着?
等?
楚墨冷哼一声,微微抬起眼角看了一眼温嬟,嘴角拉起一丝浅笑,整张脸依旧毫无喜悦:“等着。”
因为有太子和皇后在,韩流沙便率先下了马行跪拜礼,温嬟皱着眉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楚墨试探的询问道:“夫君不下去吗?”
尽管楚墨走得慢半刻钟之后车队还是行到了皇城门外,马车缓缓停下,温嬟撩起布帘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烈日听闻一阵抽气声才将目光移向站在三丈巍峨城门下的两排文武百官。
074、岳父大人
楚墨同温嬟呆久了脸皮也越发的厚实了,似乎丝毫看不见温思怀的厌恶,紧巴巴的又走到温思怀的跟前,放低姿态脸上笑着说道:“小婿明日便带阿嬟回门,岳父大人可得给小婿开门啊!”
温思怀听见楚墨的话顿时整张脸都扭曲了,一双老眼狠狠的瞪着楚墨直想大呼“要不是为了救吾儿和顺便克死你,我死也不会糟蹋了我闺女!”。(..tw无弹窗广告)
见温思怀还是老样子的厌恶楚墨一点也不恼怒,想起温嬟有些小脾气同温思怀是一模一样面目便柔和起来,目光转到马车上,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岳父大人教训的是!”
温思怀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楚墨,然后扭头迅速退到离楚墨好几步远的地方声音刚硬不见丁点暖气:“哼,奸臣!”
“尚书令大人此刻不应该指着本侯的鼻子骂本侯奸臣,为他们求情了吗!”楚墨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温思怀的身边,鹰目里流淌着冷冷的光,声音满是嘲讽。
所以那明面上的鞭挞也只是紫衣侯当着文武百官以及全蓟城百姓施的下马威罢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典型的楚墨作风。
至于皇后,温思怀捋了捋山羊胡目光精明的扫向那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帷幕,皇后有永安府的三十万永安军支持,此时紫衣侯是万万不会同皇后撕破脸皮的。
至于慕容白虽然屁股都被不知轻重的霍火打得开了花却愣是咬紧了牙关没有喊一声,他心里恨楚墨的要死,还是当着全蓟城百姓的面,他眼目大睁,心想着即便被楚墨打死了也不能丢了皇室的脸面。.tw
鞭挞崔鹤主要是为了警示,楚墨自然不会下重手,因此行刑挥鞭的人虽然看着每一鞭都用尽了全力但每一鞭大部分的力道都由甩在地上的鞭尾承担了,真正打在崔鹤身上的鞭头力道也不重,所以崔鹤倒是能够忍受,也没有喊一声疼。
温思怀为人虽然正直但信奉的却是做清官者要比贪官更奸诈的原则,一众同僚打的什么主意他如何不知。太子顽劣被紫衣侯当着全蓟城百姓打一顿下了面子也当是个教训,如今和帝昏迷派系斗争不明,崔太傅却公然支持皇后拥立太子得罪了紫衣侯,依着楚墨眦睚必报的性子回来不给他个教训那便不是紫衣侯了。
文武百官一看这架势哪里还敢说话只将目光移到一直沉默不语的温思怀身上,指望他来说几句,毕竟温思怀是三朝元老文官仅位于崔太傅之下在民间声誉颇高,且又是紫衣侯岳父,紫衣侯便是不听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楚墨似乎早有准备,让人送上帷幕将夏侯皇后围在其中再才行刑,而崔太傅同太子则分别趴在长条凳上由楚墨的人执行。
总有一日。
看见夏侯皇后同崔太傅都愿意领刑慕容白不甘的紧紧捏着拳头,牙齿霍霍作响,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日他会向楚墨讨回今日所受的屈辱。
崔鹤也不是老糊涂,太子什么心性他做了太子这么多年老师自然最清楚不过,先前只当是太子亲临天水郡着实体谅百姓疾苦改过自新要发愤图强了,这厢再一看终究还是个沉不住的毛头小子,和帝若真是薨了,紫衣侯有心夺位这燕国江山怕真是要乱了。
他摇头无奈的看了一眼太子愧疚的跪倒地上,只叹他一介文人,不能将楚墨这奸臣痛打一顿。
崔鹤吹胡子瞪眼原还以为楚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哪里知道去了天水一趟得了个好名声回来还是个专横霸道、狂妄自大的主。
她有北庭永安府三十万永安军做后盾,只要忍得这一时,只要一时,这整个燕国的都将臣服在在她脚下。
075、父女情
“哼,算你知道照顾阿嬟。”温思怀哼了一声,大度的决定明天将后门边上的小角门留着楚墨。
如今听楚墨说寻到了神医阒然,对温嬟病情痊愈心上已经信了七八分,只是见温嬟脸色不好,大抵还是没有调理好。只想着等温嬟回门后就在温府里住着,调养个一年半载,等紫衣侯被克死了,身体约摸也就痊愈了,到时他再为温嬟寻门好亲事。
神医阒然的名头温思怀听过,传说能生死人肉白骨,当初温嬟垂危之时他也曾命人寻过,只是传言阒然行踪飘忽不定,为人看诊怪癖颇多,温思怀遍寻不到才放弃了。
刚想开口解释自知理亏的楚墨赶紧说道:“多些岳父大人惦念,有神医阒然在,夫人的病大抵已经痊愈了。”
温嬟皱眉,她什么时候染了疫病?
疫病?
“爹爹听说阿嬟染了疫病,如今可是好了?”
温思怀嫌弃的看了看打扰他们父女叙旧的楚墨,哼了一声便继续询问起温嬟的身体状况来。
“岳父大人与夫人如此父女情深,也难怪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憔悴至此了。”楚墨盯着温思怀握着温嬟的手皱着眉,不忘记拍温嬟的马屁。
楚墨心里笑道,脸上却是不露出半分颜色来,走到马车另一边,将蹲在温嬟脚边的肥猫小白捉到手里使劲搓揉着它毛茸茸的耳朵。
只怕这世上还真没有人算是吃好睡好了的。
除了吃就是睡的人还睡不着?
一日三餐除外的零食都没断过的人也还意思说吃不好?
刚刚听到这话的楚墨顿了顿,只觉得他这夫人说起瞎话来是脸不红心不跳,把人哄的一板一眼。
温嬟也红了眼眶,扳着手指便开始数落起自己受的苦:“都说衣带渐宽终不悔,阿嬟思念爹爹和娘亲,整日吃不好睡不着还能不憔悴。”
他捧在手心里的闺女竟然被楚墨那不得好死的折磨得如此憔悴,温思怀暗暗的将楚墨痛骂了一万遍,原原本本的将娇妻的思女之情转达:“阿嬟怎么瘦成这样子了,你娘亲见了免不得又要伤心。”
温思怀见温嬟原本圆润的脸蛋尖了许多,面色比起嫁给楚墨之前也苍白了,心里对楚墨的不喜更是多了许多,他拉着温嬟的手,顿时便流了眼泪。
“爹爹。”被楚墨蒙在骨子里利用了一回的温嬟听见是温思怀的声音也不装睡了,立即便将小白丢在了地上,撩起帘子就要下车。
虽然温庭蛟写信告诉他温嬟病情好了许多温思怀还是不放心,到底还是要自己见了才安心。
“阿嬟……”别人要看楚墨的脸色温思怀却是不看,他还惦记着温嬟的病情,也不管楚墨急匆匆的便走到楚墨下来的那辆马车,焦急起来。
冷笑,敢背后给他捅刀子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楚墨瞥了眼紧巴巴站在一堆的派系人员挥了挥手,面色愉快。
皇后走了中立派和保皇党的官员也不敢停留,生怕紫衣侯想起了什么和他们算总账,一拍衣袖就溜之大吉。
楚墨站在原地想了想皇后的威胁真心觉得不具备任何的效果,世人都知道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整个侯府里除了他的宝贝夫人他还真不怕皇后杀了谁。便是他视之为左膀右臂的顾横波他也不担心,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呢。
“紫衣侯最好祈祷太子平安,否定本宫定血洗侯府!”夏侯皇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楚墨,临走时在楚墨耳边留下这一句话才带着庞大的队伍匆匆的赶回宫。
越想夏侯皇后心底便越是不甘,她忍辱负重二十余载毒杀了慕容哙所有的子嗣才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了大燕国唯一的储君,怎么甘心让半路跑出来的楚墨抢去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太子……太子……”夏侯皇后扑到慕容白身后先是探了探气方才大呼摆驾回宫,脸上全是不甘和愤恨。她本是想借着这个日子给紫衣侯一个下马威的,没想到放到被紫衣侯当着全蓟城百姓的面借由太子的事打了她一顿。
终于打完五十杀威棍霍火疲惫的甩了甩手也不看一边仇视他的皇后兴高采烈的扎到群人里,准备同兄弟们好生发表一下杖责太子的感受。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崔鹤被打得腰酸背痛由崔家的家仆早早的送回了崔府,皇后瞅着连自己儿子昏迷都不停手的楚墨忍着身上的疼痛只差没在楚墨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慕容白到底只抗了四十棍就昏了过去,可是没有楚墨的命令霍火瞅了瞅一边快要哭出来的皇后还是狠着心将剩下的十棍打完,毕竟比起自己挨棍子他还是宁愿多打太子几棍子的。
但是温思怀是个文明人,特别是在他认为的野蛮人楚墨面前他是一句脏话都不会说的,所以翻白眼的温思怀想着明日要让不得好死的紫衣侯进家门就直想喷血。
温思怀翻了两只白眼,想着娇妻柳如眉的口头禅顿时也想指着楚墨的鼻子来一句“滚粗!”。
076、减肥令
拖着小白出了侯府温嬟气的牙痒痒,她一定要去剥了卫青衣那小子的皮,她走时明明交代过要限制小白饭量,还把她勤劳苗条的小白养成了废物,她的鱼啊,她的好多好多鱼啊,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啊?
众人散了温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依旧睡得死猪一样的小白,找抱月要了银子决定拖也要拖着小白出去运动减肥。
“谢夫人!”
“本夫人现在要带着小白出去散步减肥,你们将本夫人说的话写成纸条了贴在床头上,每日早起晚睡都诵读一遍。”温嬟低着头用脚踹了踹小白,恶狠狠的道,“回头小白瘦了,本夫人给你们涨月俸!”
“嗯!”温嬟满意的点头,觉得一院子的下人都可爱的紧,她要给她们加月俸。
“奴婢(奴才)一定谨遵夫人吩咐!”下人握拳个个斗志激昂、信心满满。
下人们纷纷将目光移到温嬟脚边那一大坨毛茸茸的生物,十分不敢相信那一坨生物竟然是只猫,还是只叫做小白的猫。听着温嬟严肃的话,众人纷纷觉得夫人言之有理,身为宠物怎么能比主人还胖了,是得减肥,免得影响市容。
“本夫人今日召集你们是为了宣布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温嬟说完顿了一下用手指了指绳子下面蜷缩在一团呼呼大睡的肥猫小白,严肃道,“这只肥猫是本夫人的宠物小白,为了让它瘦回以前苗条的身材,本夫人决定让它减肥,今后若是你们谁敢被这本夫人给小白吃食,本夫人便夺了你们的吃食。它若是胖一斤,你们都得给本夫人瘦十斤!”
温嬟回头骄傲的瞥了眼含羞十分解气的哼了一声,敢不给她吃的,大不了她再培养了贴身丫鬟。
下人们顿时觉得碰上了菩萨似的主子,想起外面的传言不由得心疼起娇弱的夫人来,又齐声回道:“夫人辛苦了!”
温嬟满意的点头,觉得院子里的下人同她颇有默契,继续发表领导招牌式问好:“你们辛苦了!”
下人们不知温嬟莫名其妙说这一句话是何意,只得听着温嬟字面上的意思齐声回道:“夫人好。”
温嬟牵着小白站在台阶上清了清嗓子,然后才高昂着头,摆出自己最平易近人的面孔挥手问好道:“你们好啊!”
“咳咳……”
同温嬟腻歪半个时辰后楚墨才心满意得的出了紫衣侯府,没了楚墨压着,温嬟骄横的性子顿时原形毕露挥着手让看戏的阒然滚了蛋然后开心的让抱月找了根绳子来捆在小白脖子上,继续不搭理要哭出来的含羞取了自己最好的金铃铛系在小白的脖子上,豪气干云的让抱月召集了所有倚绿阁的下人发表讲话。
温嬟喜欢楚墨口中的糕点,漂亮的杏眼弯成月牙,情不自禁的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欢喜:“吼吼,妾身最喜欢夫君了。”
楚墨瞥了眼一脸羡慕嫉妒恨的阒然骄傲的抚摸着温嬟柔软的头发,面目趟着柔和宠溺的光,语气软成了丝帛仿佛强硬一点就会让他面前乖巧易碎的娇妻碎成一片一片:“本侯知道,晚上定会带着夫人爱吃的糕点回来陪夫人宵夜。”
“夫君要早早的回来,妾身回想夫君的。”
在马车里睡够了的温嬟精神正好念着先前楚墨在她爹爹面前给她面子,也好心情做出一副情深不寿的敷衍模样扯着楚墨的衣袖撒娇,也不怕旁人看见,还特意将脸贴在楚墨的手掌上蹭了蹭表示自己的不舍。
楚墨亲自将温嬟送回了倚绿阁嘱咐了阒然随时照看着温嬟的身体,才向温嬟交代自己有要事要办不能陪她晚膳的原因。
紫衣侯回府侯府里面的姬妾早得了消息,早早的打扮漂亮了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等在侯府外。因为随行的还有顾横波有心争宠的也不敢妄动,只迎了楚墨混了个脸熟便老实的回了各自的院子。
紫衣侯府
077、萧凤歌(补一号)
皮埃斯:前两天衣冠有点事完全没时间码字,今天中午没有休息码的字回来又弄掉了,悲剧,明天补回二号的,抱歉了!
------题外话------
而后抬起头看着萧凤歌似做出决定一般肯定道:“我要留在楚墨身边。”
“对不起,凤歌。”温嬟低下头,双手扭成一团。
喜的是不用背负叛主的罪名,忧的是他或许失去了唯一带她走的机会。
“阿嬟反悔了?”萧凤歌听温嬟的语气便知道了当初温嬟答应他的话只怕做不得数了,心里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温嬟沉默了良久,深呼吸了一下才犹豫着开口:“紫衣侯。”
“嗯?”萧凤歌眉头一蹙,立即反应过来追问道,“在谁身上?”
温嬟一听顿时怒火中烧的瞪向无故躺枪的小白,暗暗将其臭骂了一顿才将头扭回来靠在萧凤歌的怀里,语气忽而变得格外的低沉:“凤歌,我找到那枚玉佩了。”
萧凤歌跟着温嬟有好些年了最是了解温嬟好吃懒惰不过的,琉璃目瞥了一眼蹲在一边好大一坨的小白,好心提醒道:“阿嬟还是少吃些,你看看小白,就是前车之鉴。”
温嬟展开银票顿时两眼放光,心中默默计算着这到手的三十万两白银够她坐吃等死花多久。
“也只有你敢明目张胆的赚朝廷的银子。”萧凤歌坐下将温嬟拉到腿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到温嬟手中,语气里满是宠溺,“拿,送你的嫁妆。(..tw无弹窗广告)”
温嬟嘟嘴,满脸都是委屈的表情,从鼻孔里哼了两声才正色道:“倒卖粮草可赚了不少银子?”
萧凤歌松开手将怀里的小白丢到地上,拉起温嬟的手走到槐树下,语气里满是不信:“是吗,不会是想吃酒酿丸子了,故意拿话哄我吧!”
温嬟头摇得似拨浪鼓送开缠住萧凤歌的手,然后抓住萧凤歌的一只手贴放在自己胸口上,语气格外的认真:“凤歌在阿嬟的这里,阿嬟怎么会不记得凤歌的样子呢!”
萧凤歌嘴角含笑,嘴边犹如绽放千万朵雨中娇花:“怎么,阿嬟看得这么仔细是不认识我了吗?”
温嬟羞涩起来,自然下垂的手不停的揪着衣摆踱着小步走到男子身边,双手自然的缠上他的蜂腰,仰着头仔细的端凝着他远黛青峰的眉、明亮清远的眼、高挺圆润的鼻、赤色含朱的唇,如鬼斧镌刻一般精致夺目的轮廓。
“阿嬟……”萧凤歌轻启薄唇,一只手抱着怀里的猫,一只手朝着温嬟半张着,声音脆如钟玉,靡靡尔雅。
萧凤歌抱起脚边的猫用手撩起遮住半边连的长发别在耳后,然后站起转过身来,嘴角漾开浅浅的笑意,如春风吹来的千树万树梨花开,蛊惑人心。让温嬟心如小鹿乱撞,只看着那无双的容颜,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就知道,小白是一只欺软怕硬毫无节操的大肥猫!
小白眼珠一转喵的一声窜到男子脚边一边摇着尾巴一边讨好似的用身子磨蹭男子的脚,温嬟顿时露出鄙夷的目光来。
温嬟眉眼带喜,轻呼道:“凤歌。”
穿过圆拱门便是碎石铺的路,路边是碧绿的草地,草地边是一潭种满荷花的池塘,池塘边长了一棵一丈多高的槐花树,枝叶茂盛,黄的蕊白的花,点点绽放,犹如漫天星子,争相辉映。槐花树下坐着一位身穿宝蓝色卷草纹长袍的年轻男子,如墨泼的长发垂在身后,露出半张如珠似玉的侧脸,身姿倾长,宛若谪仙。
温嬟走到一条四周栽满了柳树的巷子谨慎的望了望周围,见没有人跟着才闪身进了一间三进门的院子里。
蓟城杨花街梦生堂
078、凄凄惨
或许,还有不知生死的他!
可是她,从来都只有她自己。
一个人做梦久了,就会贪心想要得到更多。
温嬟苦笑,果然她还是应该回到她自己的世界,那里尽管坎坷崎岖、寒冷饥饿,可是却不会叫她饱受美梦的折磨。
因为痛已经凝聚在了疤上,日复一日,越积越多。
流出来的永远都不会是痛。
出了梦生堂温嬟便沮丧起来,她抬头看了看天,杏目中泪光涌动,曾经她以为只要哭出来,痛便会随着眼泪一起流出,可是她忘记了她的心早结成了厚厚的疤,覆盖在疤痕下面的是血肉淋漓。
她还有……
没了含羞还有抱月,没了小白还有大白,没了萧凤歌……
她从来都不是非谁不可的。
温嬟站起身挥手将桌上的糕点前部倾覆到地上,鼓着脸气呼呼的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一直以为她同他之间根本不需要说话,一个颜色一个动作便能明白对方的用意,到底是她希望太大了还是现实太残酷了?
“萧凤歌你王八蛋!”温嬟最见不得人冤枉她,她掏心掏肺的将除了她是穿越人士之外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了他,竟还被冤枉成贪慕虚荣之人,她如何不气。
“若是你一辈子见不到呢,便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同他白头偕老,同他举案齐眉,还是……”萧凤歌话音一转,目光变得格外凌厉起来,“你也看出了紫衣侯的野心,想要做那母仪天下的皇后?”
温嬟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在见到神秘人之前我都不会离开楚墨。”
“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当真做一辈子的侯夫人还是……”萧凤歌沉默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温嬟,似乎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一般,“还是暂时。”
“说什么?”温嬟愣了一下,不明白萧凤歌让她说什么。
“说吧。”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温嬟看见小白的举动顿时睁大了双眼,气得咬牙切齿,这死肥猫,敢嘲笑她!
“呼呼……呼呼……”小白翻了个身抬了一下眼皮瞅了瞅自己依旧处于被压迫阶段的主人,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一瞬又消失不见然后缓缓耷拉下去,继续将头埋在萧凤歌的怀里呼呼大睡。
萧凤歌不说话温嬟也不敢说话,整间屋子静得只听得见猫喘气的声音。
进了屋萧凤歌坐到侧位上将主位让给温嬟,然后将一早备好的点心连着碟子一起丢到温嬟边上的方桌上,怀里依旧抱着小白,有一搭没一搭的缓缓从头抚摸到尾。
“凤歌……”温嬟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来,蹦跶着追上萧凤歌,然后默默的得意了一把,她就知道每次惹凤歌生气了扮蘑菇一准能让凤歌心软。
萧凤歌瞅了一眼低着头不停绞着手指的温嬟想着她说要留在紫衣侯身边的话心里就是一通的气,扭头便向里屋走去,可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跟来的脚步心里又颇不是滋味,只得停下脚步不停的摩挲着怀里的猫,压低了声音做出一副冷硬的派头,说道:“还不跟上。”
他算是对这一大一小彻底没辙了,大的没良心,小的没羞耻,吃定了他心软。
“算你有良心,没白吃我的。”萧凤歌叹气抱起地上抓着他长袍玩得不亦可乎的小白,心中微微的苦涩。
“喵喵……”见萧凤歌不搭理自己小白似乎有几分急了,它回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主人继续挠着萧凤歌的长袍撒娇。
许是小白也感受到了萧凤歌的怒火,懒洋洋的从草地里站起身,优雅的抖了抖雪白毛皮上沾染的渣滓,小心的迈着步子走到萧凤歌身边亲昵的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挠着萧凤歌宝蓝的长袍。
她有千万种哄人的把戏,可此时却没有一种能让她说出口的,在她心目中那都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的,对着心里的人她不愿意掺杂进半分的虚假。
温嬟惊愕的看着萧凤歌,她同他认识五年,五年里她从未见过萧凤歌发过一次脾气,连最初学唱戏时扮作花旦因扮相太过美艳而被恶霸调戏他都未曾变过半分脸色,温嬟一时不知该如何了。
“既然要留在他身边又何故来沾染我!”萧凤歌忽然便恼了大吼着推开温嬟猛的站起身,一双琉璃目顷刻变得通红。
079、宋尔雅
温思怀将茶盏重重的放下,瞥了一眼宋尔雅,脸上冷了几分:“你母亲去逝之后我便是你如你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企容你问为什么!”
宋尔雅微微抬起下颌,看向温思怀忐忑道:“灵修听闻紫衣侯……舅舅为何将阿嬟妹妹嫁过去呢?”
“明日紫衣侯会亲自送她回来的,你们姐妹也好些日子未见,到时可得好生的叙叙旧。(..tw无弹窗广告)”温思怀端起热茶说着。
宋尔雅起了身整理了衣裳才坐在柳如眉的下首做出一副低眉信守的样子来,屋里一时冷清她想起今日城里见到的一幕不由小心的开口询问道:“灵修进城之时见到了紫衣侯的车架,阿嬟妹妹可回来了?”
那她的一生才算是毁了!
“灵修知错。”见温思怀说了这话宋尔雅一直提起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她在宋家不受宠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幸得后来她母亲将她送到了温府,让她能同温嬟一般吃穿用度享受最好的教育,她自诩容貌虽不如温嬟却也是清秀可人的丽质天成,仰仗着温府她还有希望嫁个好人家,若是离了温府的身份,她只怕被她那父亲的宠妾卖到哪个犄角旮旯里。
温思怀任宋尔雅磕完三个头才示意柳如眉将她扶起来:“胡说什么,你那父亲虽然是个废物但到底还是你父亲,更何况你的母亲姓温,你身上自是流着一半温氏的血,舅舅不会让你无依无靠的。”
“灵修母亲病逝,自此舅舅便是灵修唯一的亲人了。”
“母亲知道舅舅心中挂念不会怪舅舅的,更何况当时阿嬟妹妹又……”说着宋尔雅一边抹泪一边走到温思怀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温思怀妹妹名唤温淑十七之龄便同宋尔雅之父宋克己私奔下嫁,三年才难产生得一女却是落得一个终生不孕,为续香火宋克己娶了一门小妾翌年便生下一子,宋克己对其百般宠爱,遂冷落了正妻及其女。温淑常年卧病,只得将宋尔雅送到了温思怀府中,宋克己对其也是不闻不问,拖了十七载才病逝。温淑病逝之时又恰逢温嬟命悬一线昏迷不醒之时,温思怀也未见得温淑最后一面。
“你母亲弃家下嫁你父,二十余年不曾与族中联系,如今去了我却连给她上一炷香都不能,惭愧啊!”
“清明灵修刚刚祭拜过母亲。”
“来时可祭拜过你母亲?”温思怀表情严肃,目光露出些许伤悲。
“灵修见过舅舅。”宋尔雅(小字灵修)起身低着头乖巧的向温思怀福身。
“灵修来了。”温思怀转身看向着了一身缟素头上别了朵白花的宋尔雅。
“哈哈,夫君说错了,是灵修来了。”柳如眉放下茶盏起身迎接温思怀然后替他解开朝冠。
“可是儿回来了?”温思怀撩起珠帘笑问道。
温思怀刚进府便听见一阵欢声笑语,心中疑惑莫不是温嬟赶在他之前回来了,遂加快了脚步向着正屋走去。
尚书令温府
080、私心谋
皮埃斯:还差二号的文没有补衣冠记着,只是衣冠的舅舅老是拉着衣冠玩,不给衣冠一个安静的环境,实在码不进去啊……衣冠想想法子换个地方码字,会补回来的额,字数也会涨上去的。
------题外话------
再则,柳如眉一点也不怀疑她人见人爱的阿嬟这世间会有哪个男子不怜惜的。
倒不是柳如眉担心温嬟斗不过紫衣侯府里的那些姬妾,自古有女人的地方便有争斗,就算宋尔雅帮着将侯府里的姬妾都除去了,紫衣侯就不能再纳妾了?
柳如眉认真的看着宋尔雅,无端端的给紫衣侯府送个人,她还是要同温嬟商量之后才能决定。
“灵修感念舅舅、舅母养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愿为阿嬟妹妹扫清阻碍,保她一世安稳。”宋尔雅下定决心的说道。
柳如眉诧异了一下,有几分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尔雅,万万没想到她是起了这层心思。
“舅母若是不放心,灵修愿意给阿嬟做了伴儿。”宋尔雅咬牙抬起头看着柳如眉坚定道。
“唉……都怪我同你舅舅将她宠坏了。”柳如眉叹气,心中却不以为意,她自己的闺女还不清楚,最是个眦睚必报的,只要她不欺负旁人就好了。
“阿嬟妹妹心思单纯自小在府里众人又对她呵护备至,到了侯府只怕还不被那些姬妾欺负死。(..tw棉花糖小说网)”宋尔雅侧着脑袋暗暗打量柳如眉的表情然后露出担忧的表情,降低了语调说道。
温思怀憎恶紫衣侯举国皆知,宋尔雅向来乖巧懂事讨人喜欢,会没事自己傻乎乎的惹温思怀忌讳。
“其实我也不同意你舅舅将阿嬟嫁给紫衣侯,别的不说单说那紫衣侯府上还有九房姬妾我就不满意,偏偏你舅舅说如今朝中局势不明,阿嬟身子又时好时坏,不若趁着她如今好些的时候给她谋个依傍,将来出了事她也能安稳一生。”柳如眉柳眉一挑半低着头重新端着茶盏心口胡说起来,温思怀没见过女子斗争不能体察宋尔雅那一句话中的深意,她却是明白,若无用意她才不信宋尔雅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会无故提起紫衣侯。
“灵修知道,舅舅是为灵修好。”
“灵修莫要怪你舅舅,他就这德行,不喜旁人干预他做的决定,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见宋尔雅闷闷不乐柳如眉嘟着红唇解释道。
温思怀走了屋里便只剩下柳如眉同宋尔雅二人,宋尔雅知道柳如眉的性情喜好平日里便极为讨柳如眉的欢喜,这厢没了她顾忌的舅舅在,宋尔雅提起的心也落了地。
温思怀历经三朝见多了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对于宋尔雅那些小心思自是一眼就看出来,他知她母亲亡故又不得父亲宠爱难免格外看中旁人眼光为自己谋取利益,与生存而言也算是合乎情理,但温思怀既养出了温嬟那般的闺女便可看出他还是喜欢心思单纯的人一些,所以即便宋尔雅是他的嫡亲侄女他在心里也不喜欢。
温思怀定定的看着宋尔雅半晌摇了摇头终是将心里的话咽了回去:“阿嬟不在,灵修便陪你舅妈说会话吧!”说完便起身离开,他这侄女外表看着安静乖顺却心思极重,有些话说了反而损了感情。
宋尔雅一直摸不清温思怀的性情,听温思怀语气冷了几分心里一跳赶紧起身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请罪:“灵修失言。”
081、对你好(补二号)
皮埃斯:衣冠趁总监不在偷偷码了一下午,美妞们不许告密啊,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还真是提心吊胆啊!(~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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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楚墨会一直对她这么好,这么好!
温嬟盯着楚墨深邃却无一丝犹豫的眼眸思虑了一下才坚定的做出决定:“只要夫君一直对妾身这么好,妾身就不离开夫君了!”
楚墨好笑,觉得温嬟有时候真的是个孩子,他点头极为郑重的给出承诺:“只要我活着。”既然他们是宿命紧紧捆绑在一起的人,他许她一丝欢喜又有何妨!
温嬟挪着凳子做到楚墨边上然后将头靠在楚墨肩膀上,想了想扮过楚墨的脸仰视着认真的问道:“夫君会一辈子对妾身这么好吗?”
他喜欢她那样没心没肺的笑,无所畏惧,天地任她畅游。
“本侯知你在温府时几乎都没有出过门,但侯府与温府不一样,本侯虽不能保证让你一世无忧,但若是本侯在一日便会让你自由自在的活。(..tw无弹窗广告)”楚墨想了很久才将这番话说出来,他虽不明白那种日复一日年如一年的关在同一片天地的感觉,但他记得在天水城时温嬟每每逛街回府时脸上如同阳光般温暖真诚的笑容。
温嬟瞬间觉得自己身体里流淌过一种名叫感动的东西,第一次有种被人站在她的角度关心的感觉。在温府时爹娘担心她身体不好从不让她出门,她本以为楚墨知道她出府要么听之任之要么也学着她爹娘一样将她关在府里,但万万没想到楚墨会同意她出去,虽然条件是带上两个跟屁虫。
“听人说你下午出去了?”楚墨想起回府时老管家说的话语重心长的道,“夫人也知道自己的身子,闲府里闷出去逛逛也行,但至少也得带上两个懂功夫的。这才不怕在外面被人欺负,也防备着你突然身体不适,他们能将你最快的送到医馆去。”
楚墨还不知道温嬟想要蒙混过关的想法,被温嬟这么一摇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她摇晕了,于是胸也不闷了,气也不喘了,整个人精神头都好了。
温嬟皱眉,对着手指纠结不要不要给她的亲亲夫君赔礼道歉,然后隔了半饷温嬟见楚墨真的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挤到楚墨身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扯着楚墨的衣袖使劲的摇来摇去,却是死鸭子嘴硬,楞是不说一句道歉的话。
楚墨重重哼了一声,别过头不想搭理温嬟这个忘恩负义没心没肺的家伙。
温嬟被楚墨那灼人的目光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然后垂下头看了看面前空荡荡的两个大碗,忽而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墨,惊讶道:“夫君将自己的那一份也给妾身了?”
真是家有蛮妻,伤不起啊!
楚墨真心觉得自己因为温嬟脸上那说变就变的笑容而将自己那一碗馄饨让给她吃是一个十分白痴兼自找苦吃的行为,不但一点好没有捞到还背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就像她父亲将她送人一样,没有了她,他们还能再生一个儿子悉心教养、继承家业。
“夫君还说陪妾身一起宵夜,自己都不吃,是想妾身一个人变成大胖子吗?”温嬟有一个坏毛病就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折腾起关心她的人,这是她前世被父亲送给黑白两道大佬做小宠物后养出的坏毛病,因为将所有的关心都视为有条件的,所有她一直相信当她将被爱的条件挥霍殆尽之后,那些口口声声会爱她照顾她的人都会离她而去。
温嬟看了楚墨一眼,向着白日里萧凤歌的诘问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来,语气也不客气起来:“妾身夸的是馄饨。”
“能得夫人一句称赞,本侯荣幸之至。”楚墨露出笑意,觉得自己一番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大约楚墨估摸着他前三十年都白活了,不过他安慰自己能娶到一个对食物有如此之高的夫人,他还算有可救药的。
楚墨是见识到温嬟身为吃货对于食物的要求之高的,连奔赴灾区都不忘自备美食,对粗劣食物宁可弃而不食的吃货精神也令一个只要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就是美食的他深感震撼。
温嬟美滋滋的抹嘴发表吃后感言:“鱼肉鲜嫩可口、滑而不腻,馄饨皮细腻而有弹性,汤汁味浓而甘香,在伴以葱花、香菜、姜丝为料,食之唇齿留香,久久徘徊于腹中三月不知美味。”
楚墨守信果然给温嬟带了蓟城最有名的鱼泥馄饨,因为是现煮的送到温嬟面前时还冒着白烟,本来因为萧凤歌而心情不好食欲严重受影响的温嬟想了想自己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痛快的将两大碗馄饨吃了个精光,连汤都没有剩一口。
紫衣侯府
082、洗脚脚
皮埃斯:明天有惊喜喔,美妞们是不是该出来冒泡泡啰!别每次出来都是衣冠断更的时候好吗,衣冠会深感愧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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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还回味着刚刚那唇齿缠绵的滋味,想着温嬟那一双明艳动人珠圆玉润的小脚便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他有些忐忑的走到温嬟面前,也不觉得降低了身份,双手颤抖的将温嬟一只脚捧在手中,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脱掉她绣着五彩蝴蝶的绣花鞋,露出一只盈盈一掌大小宛若白玉晶莹剔透的玉足来。
会撒娇的女人才有人爱,温嬟可是将她娘亲的至理名言牢牢的记在心上,并进行充分的研发。(..tw棉花糖小说网)
温嬟瞅了眼坐在边上的楚墨自发的翘起脚摇着撒娇:“夫君,洗脚脚。”
得了楚墨的保证温嬟便开始充分发挥自己身为人妻的骄纵特权,指挥楚墨一会给她端茶一会给她送点心,含羞被温嬟撵到了屋外任她自生自灭,抱月倒了洗脸水然后将洗脚水放在榻前了也赶紧在楚墨冰冷的眼神驱赶下惊慌失措的离开了暖阁。
“好了,夫人息怒,本侯保证会一直一直对夫人好,不会给夫人一丁点离开本侯的机会。”楚墨举手投降,真是拿温嬟半点办法都没有。
楚墨想掐死温嬟算了,免得叫他气死了。.tw[棉花糖小说网]
楚墨一挑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指不定慕容哙便是瞧上了老巫婆那张好看的脸,便是他也逃不开喜欢温嬟这张脸的嫌疑。
“娘亲说男子都喜欢长得漂亮的女子,妾身长得这般美貌,陛下肯定喜欢。”温嬟半点不以为然,谁叫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恰好她有生了一张好看的脸呢!
再说陛下至今对他那老巫婆师傅念念不忘,眼里心里哪里还容得下别人半分。
楚墨要被温嬟气死,他对她哪里不好了,她竟然还想着另攀高枝:“陛下不会喜欢你的。”
温嬟也不在乎楚墨语气中的讥讽,好心情的反驳道:“爹爹还比娘亲年长二十多岁还不是生下了我。”
“陛下都可以做你父亲了,你倒是不嫌老。”楚墨几乎是咬牙着说出来。
温嬟不屑,反驳道:“陛下啊,休了夫君妾身就嫁到皇宫里做宠妃去。”
楚墨却是不干了,整张脸都黑了:“本侯的夫人看哪个敢要!”
温嬟点头,煞有其事的说道:“夫君若是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妾身就休了夫君重新找个对妾身好的。”
楚墨意犹未尽的放开温嬟,然后起身别开脸声音冷冰冰的询问道:“夫人还想离开本侯?”
温嬟向来脸皮厚早不惧旁人的眼光,但是楚墨却是个极其注重隐私的,被抱月那个大嘴巴看见了,指不定明日整个侯府就都知道。
“夫人,您要的水来了。”抱月端着洗脸水一进屋便看见这样一幕,顿时满脸胀得通红,低着头将盛水的铜盆放在架子上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顿时楚墨一把将温嬟搂进怀中,想也未想便一口亲了下去,起初是因为赌气的成分,吻着吻着便真的有些欲罢不能了,他一点一点咬着温嬟的唇瓣,使劲吸取着她口中的菡萏香汁,然后将舌头窜进到温嬟口中,若如潜龙戏水一般同温嬟唇齿交缠。
楚墨皱眉,他没听错的话温嬟还打算离开他?
083、恋脚癖
皮埃斯:上班码字还真是提心吊胆啊……衣冠的小心脏承受不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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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起嘴角,露出一丝邪气,鹰目专注的凝视着温嬟的脸,声音黯哑低沉却充满磁性:“我想睡你!”
他喜欢看他的小白兔脸上那瞬间变幻的表情,就如同他也经历了那么多的喜怒哀乐一般。
楚墨倒也不是意乱情迷,相反他极其的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想要什么。他喜欢温嬟这般柔弱的样子,乖乖的一团,脸上还有未散去的红霞,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一样。
温嬟紧紧的抓住衣襟慌张的看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却完全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楚墨,颤抖道:“夫……夫君……你想干……干什么?”
墨黑的长发直垂到腰际,远山眉直插云鬓,散开的青丝零星的几缕垂在身前给他俊逸刚硬的轮廓平添了几分邪魅狂狷。
楚墨起身将温嬟一把抱起脸上带着极少见的红晕,他将温嬟放在床榻上,然后自顾的开始脱衣服,先是金丝玉带再是云纹广绣对襟紫色长衫,再是乳白色交领锦缎长袍,再然后是束发的金冠都一一的被楚墨丢在了洒满洗脚水的波斯地毯上。
忽而温嬟脑海中后知后觉的闪过一个念头,顿时整张脸都红透了,天杀的紫衣侯不会是个恋脚癖吧!
不近女色的紫衣侯似乎对她的脚完全没有抵抗力。[..tw超多好看小说]
温嬟微微蹙眉,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她或许真不该让楚墨替她洗脚。
楚墨从水中捞起温嬟的一双玉足不受控制的低头亲吻,火热的舌头小心的触及到如明珠一般晶莹可爱的指头,然后一点一点的舔舐直到将整个脚趾都舔舐了一遍他才心满意足的抬起头来望向温嬟,一双鹰目里流动着灼人的红光。
一百碗的话她立马脱衣服上床。
十碗的话可以考虑。
“夫君……”温嬟轻唤,她才不会因为一碗馄饨就献身呢!
温嬟扬起小脸有几分无奈,握着脚就能情动的楚墨还真是第一人。
温嬟不是不知情事的无知少女,相反她还算得上久经沙场,看着楚墨渐渐变得通红的眼和耳边越发急促的喘息,她便知道楚墨给她洗脚洗得动了情。
温嬟看着水中的小脚丫自娱自乐的胡乱动了几下,溅出的热水打湿了楚墨的衣衫,楚墨如中魔似的将手伸入水中,一双宽大厚实的手掌温柔的将一对玉足握于掌心,手指缓缓移动来回划过细腻的肌肤,力道虽不大却也让温嬟挣脱不开。
楚墨回过神将掌中的玉足小心翼翼的放入脚盆中,然后将另外一只脚的鞋袜也脱掉放入水中,不过片刻功夫的事楚墨却真真尝到了惊心动魄的滋味。
“还有一只脚呢!”温嬟浅笑,纤纤玉指如同缠绵的春风一般抚摸过楚墨的下颌。她喜欢看人为她着迷的样子,那样她才觉得自己是被宠着、珍视着的。
“夫君……”温嬟俯下身将唇凑到楚墨的耳边,声音娇媚软弱无骨春蚕,缓缓的吐着春丝将他一层一层紧紧束缚。
楚墨抽气,只觉得满室流光都不及掌中的玉足来得夺目,怎么会有人生了这样一双小脚,叫他单单看着便心旷神怡。
084、情深意动
……
“妾身也让夫君觉得快乐了吗?”温嬟抬起小脸……仔细观看着楚墨的脸,上面满是痛并快乐着的神情。
“嗯……”楚墨半张着口,压抑不住的呻吟从口中冒出来,他双眼迷离,呼吸不畅,如同一条被抛弃在黄沙漫天砂砾飞走的鱼,只想跳入眼前碧波荡漾的动人水潭中释放身体里所有的炙热。
“夫君喜欢吗?”……
楚墨只觉得口腔中如同豢养了一条美人鱼,一时在水中翻转游动,一时在案边嬉戏歌唱。而他却只是那第一次出海的渔夫,只得寻着她的踪影不断的追逐,她到哪里,他便追到哪里。
……
“好。”温嬟甜甜一笑,说罢便用唇堵住了楚墨的唇。
“还是温柔一些的吧!”楚墨建议。
激烈的,可以下次由他来。
楚墨皱眉思考,夫人主动还是温柔些的好。
温柔?
激烈?
这样一辈子才会是她乖巧听话的好夫君。
“夫君讨厌……”温嬟蠕动一下,为自己寻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撒娇,“妾身想要让夫君永远记得妾身的吻。”
“嗯?”楚墨看着身下紧紧拥抱住自己的人儿大脑立即停止思考。
温嬟无奈的抱住楚墨,然后将脸埋进楚墨的胸膛里,一双小手如哄孩子一般轻轻的拍打着楚墨的背,闷着声音羞涩的询问道:“夫君喜欢激烈一些还是温柔一些?”
感受到房间骤然突降的温度温嬟无奈的叹气,年纪大的男人就是有一点不好,说变脸就变脸,还老是摆出一张经期不调的便秘脸来吓唬人。
他想将她撕碎!
胆敢在吻他的时候出神!
楚墨猛的睁开眼看着将头别到一边陷入沉思的温嬟,眼眸中立即翻涌起浓烈的烦躁。
温嬟犹豫不决,从个人喜好来说她更加喜欢后者,不过作为娇美可人的贤妻,她是不是应该征询一下夫君的意见呢?
是来个缠绵悱恻的法式舌吻,还是极其霸道的深喉吻呢?
温嬟缓缓的靠近楚墨,近到楚墨能感觉到脸上迎面的清新香气,然后那香气犹如春风,刮过了他的面颊又消失不见。
烤得他浑身躁热,身体里如同住进了十个太阳,只想燃烧。
楚墨似乎听见了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跳声,想着曲小二说过接吻时将眼睛闭上别有一番风味,便也听温嬟的话老老实实的闭眼,只是想着温嬟也要如刚刚自己吻她那般回吻自己楚墨只觉得心头一阵的兴奋。他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等待着这一吻的到来,放在温嬟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手下的床单,世界静悄悄的,他只听得见自己若军鼓一般雷雷作响的心跳声,扑嗵扑嗵,仿佛即将从胸膛里跳出来脱离他的身体。鼻尖馥郁香甜的气味越来越近,近到楚墨以为那股香气会化为春雨一般融入他身体的时候,心脏回到了胸膛里,春雨变成了烈日。
扑嗵……扑嗵……
温嬟俯身,凌乱的青丝垂在楚墨的脸上痒痒的,将唇贴在楚墨的侧脸吹着气轻笑道:“夫君要乖乖的将眼睛闭上喔!”
温嬟小人得志立即翻身压在楚墨身上,小屁股还恶意的在楚墨的肚皮上压了压,斗志激昂的大声吆喝道:“夫君准备好喔,妾身开始啰!”
楚墨是个开明的人且常常听曲小二向他同夏侯婴炫耀女上男下的销魂,想了想床笫之事也无旁人知晓,便点头同意了。
温嬟眨了眨眼,在楚墨温柔的目光注视下大声说道:“妾身也要在上面吻夫君一次!”
一吻方止楚墨微微抬起头看着温嬟因为呼吸不畅而遍布红晕的脸,脸上不由浮起一丝暖意,手掌摩挲着滑到温嬟的下颌轻轻的向上抬起:“夫人还满意吗?”
楚墨再次低下头薄唇狠狠的覆在温嬟的唇上,堵住她的喋喋不休……。
“夫君快点。”温嬟喜欢楚墨吻她时候的感觉。
“哎……你呀……”楚墨叹气,他就没见过这么大大咧咧不知害羞为何物的女子,当然在做出这番结论的时候楚墨是自动将曲小二那魁梧彪悍的夫人过滤了的,那是纯爷们,可不能同他娇美柔软的小娇妻相比。
温嬟皱眉,松开缠着楚墨的手,指着自己红艳艳的唇不乐意:“这里啦,夫君吻这里。”说着温嬟嘟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怀期待的等着楚墨如同先前那般缠绵的吻。
“夫人宽衣解带主动投怀送抱,本侯何乐而不为呢!”说着楚墨低下头轻轻的在温嬟额上印下一吻。
已经被逼上梁山的温嬟死猪不怕开水烫,清辉玉臂缠上楚墨的颈项,潋滟水眸里闪着明亮的青光,继续嘴硬:“是啊,那夫君愿意接受妾身的引诱吗?”
楚墨走到床榻边俯身凝视着温嬟娇美如花的容颜,冰冷的手指缓缓的抚摸着她纤细的颈项,灼热的气息扑打在温嬟的脸上,暧昧道:“夫人是在引诱本侯吗?”
楚墨哪里知道温嬟这些心思,他起先本只是存了逗弄温嬟的心思,如此被温嬟一撩拨,向来对温嬟毫无抵抗力的身体便开始土崩瓦解、丢盔弃甲。
温嬟想清楚了,既然楚墨现在还宠着她,她又还没有离开楚墨的打算,那么费点心思让楚墨只拜倒在她一人裙下也不是不行。
“夫君……”口吐呢喃,媚眼如丝,轻解罗衣,温嬟两辈子都没有勾引过人因此绞尽脑汁收罗了脑海中戏本里的经典桥段,十指纤纤冲着楚墨勾动着。……
事实证明还是温嬟不要脸层度更高些,不过片刻功夫温嬟便采取了反攻略。
话音刚落温嬟同楚墨皆愣住了,纷纷纠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温嬟只觉得新婚之夜还是愣头青的楚墨怎么瞬间突飞猛进成了老油条,优越感受到严重打击于是脱口而出:“那睡吧!”
“我要睡你。”楚墨看着温嬟眼中一闪而过的懊恼不由越发觉得要赢得过她,只能比她更不要脸。
“夫君你说什么?”
温嬟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无辜的看向楚墨,她要不要也学着女主角装一把纯情呢?
听到楚墨这样一句话温嬟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穿来之前正在热播的一部年度大戏,在一片硕果累累的高粱地里男主角深情款款的望着女主角霸气的说了一句“我想睡你”,然后女主角单纯无知的岔开话题,再然后男主角重复着“我想睡你”的主题,女主角继续卖萌装无辜,最后霸气男主角兽性大发英勇扑倒女主角。
085、性难移
皮埃斯:084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审核,衣冠又码了一章作为加更的。(..tw好看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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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怎么能对楚墨寄予如此高的厚望呢!
曲沫长长叹了一口气,果然,大魔王依旧还是大魔王啊!即便今日的楚墨目光柔和,面目含笑,可也改变不了楚墨嗜杀成性、目中无人的狂傲本质啊!
百官:“……”
慕容白一把从椅子上跳起欲向楚墨冲去幸得夏侯皇后眼明手快将他拉住了,沉声吼道:“坐下”
楚墨轻笑,迎着慕容白害怕的目光朗声道:“太子殿下若是管不来这天下,本侯也不介意能者居之。”
“紫衣侯是想杀光了自己建了小朝廷不曾。”慕容白屁股还在痛本是打定了注意要罢朝,可是夏侯皇后一大早便将他拉了起来,好说歹说劝了他许久,慕容白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到了乾坤殿。经受不住百官目光的哀求,慕容白才想了想满不在乎的说,他巴不得楚墨能将朝堂上这些贪赃枉法的老狐狸都杀尽呢!
大殿内所有官员听闻皆是胆战心惊,纷纷将目光移向龙椅左侧监国的太子陛下,大魔王这是又要大开杀戒了,殿下您到是说说话啊!
“……天水郡每年春风都会发生水患,朝廷在此之前一早便拨了五十万两白银过去,但本侯寻访天水郡后却是不见半文,本侯不管你们从中拿了多少银子都给本侯老实的还回来。三日后本侯门若是发现少了一文钱……”楚墨一张俊逸的脸荡漾开极其温柔的笑容,目光将大殿内所有官员俱都扫了一遍,然后一个字一个字温柔的说道:“本侯不介意将拿了银子的人都丢到汾河里,筑一道尸骨堤坝!”
多么牛气哄哄啊!
谁叫他没有早早的抱住紫衣侯的大腿认他做父呢,不然如今他也能骄傲的对别人说,我爹是楚墨!
曲沫那二货敢在紫衣侯训话时开小差他可不敢,这年头没有关系就得老老实实的做人。
连皇后、太子同崔太傅都敢打的紫衣侯!
紫衣侯还不是那个恐怖的紫衣侯!
有什么不一样?
六品大员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曲沫,然后愤恨的回过头继续聚精会神的聆听紫衣侯的尊尊教诲。
曲沫怎么想怎么诡异,他悄悄的戳了戳站在他前面的六品大员压着声音询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今日的紫衣侯与往常不一样啊?”
莫不是娶了媳妇从冷男转型改走暖男了?
杀人魔王目光柔和含情脉脉的训话?
曲沫瞅了瞅乾坤殿内诡异的氛围然后将目光转移到根源所在地,笑得一脸温柔的紫衣侯楚墨身上。
燕国皇宫
楚墨呼吸一窒,身体某个部位又开始叫嚣,他猛的跳下床,扯过被无情踢下床的被子搭在温嬟身上。然后想着自己昨晚英勇的事迹美滋滋的抱着衣袍小心的出了暖阁,找了抱月穿了朝服才兴高采烈的上朝气那般老顽固。
然后向下,楚墨看见了敞开的衣裙中露出的一片雪白肌肤,忽然他感觉鼻头一热,一滴鲜红而灼热的血便滴落在温嬟的雪白无暇的胸脯上。
将昨晚的夜回味一番后才转过身温柔的凝视着睡得沉沉的温嬟,巴掌大的小脸犹如白玉一般晶莹无暇,紧闭的眼皮遮住了黑水银一般的大眼,长长的睫毛懒懒的耷拉在上面投下一片暧昧的剪影,小巧而挺拔的鼻梁上冒出的几颗汗珠顺着鼻翼缓缓的向下滑落,饱满的樱桃小口许是因为他昨晚过于威猛的吻还微微有些红肿。
翌日,天刚亮楚墨便猛的睁开了眼,他小心的伸出手探寻了一下周围,然后摸到软软的、嫩嫩的、滑滑的一条手臂瞬间从床榻上坐起。
086、老谋深算
皮埃斯:温老爹很腹黑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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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怀捋了捋胡须,做高深状,心中却是疑虑,貌似刚刚他没做什么壮举吧?
“温大人舍己为民之心,李某惭愧至极啊!”礼部侍郎李大人如今才知道原来温思怀将女儿嫁给紫衣侯竟是为了燕国百姓,想起之前自己骂温思怀欲同紫衣侯沆瀣一气的话更是惭愧至极。
“温大人果然智谋过人啊!”二品张大人拱手佩服道。
还是先生说得对,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的,他一定会好好的把握住紫衣侯的这个弱点,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告诉他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紫衣侯也不是坚不可摧的。
慕容白杀了楚墨的微风高兴的挥了挥手便赶着朝燕帝的寝宫去了,他要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父王。
“咦!”温思怀不解,他接他闺女回府同护国有什么关系?
“尚书令大人护国有功,本宫就赏你梨花白一壶,带回家好好喝吧!”慕容白大笑,只要楚墨不高兴了他就高兴。他可记得温嬟最喜欢皇宫里的梨花白了,他单纯善良的阿嬟原来这么快就得了残暴冷血的紫衣侯的欢心了,可是个好消息啊。
众人见紫衣侯走了才松了一口气,纷纷对温思怀竖起大拇指,赞赏他的先见之明。
楚墨一甩长袖愤愤的离开乾坤殿,今日媳妇回门,他可不敢不给岳父面子,万一不给他开门,他敢打赌温嬟那小没良心的一定将他丢在温府外自己胡吃海喝。
敢再他眼皮子底下贪污,毁掉了他安插在天水的一颗棋子,那么就得拿命来还!
楚墨狠狠的瞪向温思怀,咬牙,算你狠,说出最后底线,“天水贪污案先交由大理寺审查,由本侯亲自旁听,不错杀一人也觉不放过一个!”
“不行!”楚墨一口拒绝,别以为他不知道温思怀那老东西天天在家咒他不得好死必遭天谴。
想着温嬟水汪汪的一双大眼和朱红饱满的唇楚墨眉头不由紧蹙,他还想同曲小二那厮学几招了晚上同他单纯可爱的大白兔夫人好生演习演习呢!
好险恶的用心啊!
这是要占着他夫人的名份还不履行夫人的义务,死乞白赖的等他遭天谴了分他家产?
让温嬟回温府!
“小女自幼体弱多病能嫁入紫衣侯府是她的福气,只是如今紫衣侯要审查朝廷官员贪污枉法、公务繁忙,不若让小女回府由贱内照料着,也免了紫衣侯分心后院。.tw[棉花糖小说网]”不管是汾河贪污案还是世家圈地案都是大泥潭,他虽恨楚墨这个杀人狂魔却也厌恶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官污吏,只是期间关系错中复杂,更何况还交杂世家势力,也只有紫衣侯这般不畏权势、嗜血成性、臭名昭著的人敢动他们,他单纯善良的闺女还是远离楚墨这个祸水中心才最安全。
还是,世家圈地案?
汾河贪污案?
“臣以为……”温思怀皱眉假装没有看见向他示好的楚墨,刚刚朝上说了什么?
楚墨还想早些回去见小娇妻不想陪着他们继续耗,决定好心提醒自己的岳父:“本侯决心将所有贪官都杀干净,太子殿下似乎有不同意见,尚书令大人可有高见?”
慕容白以前最害怕温嬟单纯无辜的模样,因为那时往往意味着温嬟要整他了,如今见温思怀露出同温嬟一样的表情不由暗骂道,果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都是属狐狸的。
温思怀抬头无辜的看向尚还未脱稚气的太子殿下,等着任性的小太子继续说。
“尚书令大人!”慕容白见温思怀低眉沉思半晌都不说话以为他没有接受到他期盼的目光,不由开口喊道。
最好是今日闺女回门之后便常住娘家。
越想温思怀越觉得他应该想法子让紫衣侯离他闺女远些,管他是真的不近女色还是假的不近女色,等他闺女身子好了,他再为他闺女好生寻个温文儒雅的翩翩佳公子。
他心尖尖的闺女生了紫衣侯的娃,还管他叫外公?
想着昨夜爱妻念叨着要抱外孙,温思怀只要一想便觉得恐怖。
温思怀想着目光灼灼的看着紫衣侯,他只是将闺女嫁过去续命顺带克死楚墨的,可不是相夫生娃的啊!
虽然他闺女天姿国色是男子都忍不住,但紫衣侯也是个铁血男子,这么多年都没沾染女色,不能因为他闺女最漂亮就情动啊!
喔,紫衣侯不近女色应该没有碰他闺女吧?
温思怀回过神抬眼看了看慕容白又回过头看了看对面的紫衣侯,他刚刚想到哪了?
慕容白想着夏侯皇后万事让尚书令打头阵的话,深表认同。
再则,岳父大人责骂,女婿总不会大开杀戒吧!
尚书令温大人最是与紫衣侯水火不容,正直不阿,忠君爱民,威武不屈之人,肯定会为他出一口恶气,教训紫衣侯一顿。
狐目扫过皆低头做鸵鸟的大臣慕容白气得跺脚,然后将目光移向从开朝到现在一直未曾说话的温思怀。
“紫衣侯你眼中可还有父王,还有本宫吗?”慕容白咬牙,努力控制着怒火。
087、特别篇 一
皮埃斯:双十一衣冠不小心逛了下淘宝,没时间码字了,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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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这世上不只她一个从高处跌落,她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小轿车迅速的离开,天空似乎飘起了小雨,细细麻麻的洒在车窗上,温嬟看着那些沾在茶色玻璃窗上的玉珠一串一串的从高处向地处滚落,莫名的觉得欢喜。
一眼也没有。
温嬟上了黑色的小轿车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住了十五年的别墅,没有回望过一眼。
再也不需要了。
那些打着爱她的幌子又狠狠抛弃她的人。
再也不需要了。
温嬟听见温妈妈的呼叫顿了一下脚步,然后扯了一下嘴角,声音嘶哑:“不要了,妈咪不是说爷爷家很有钱会给阿嬟买更好更漂亮的衣服吗,阿嬟不要了。”
“阿嬟,你的行礼。”温妈妈见温嬟不在哭闹,脸上又恢复了之前温柔的笑意,提起行礼包小步的向温嬟追去。
幸好她还能卖得一个好的价钱,幸好!
温嬟忽然便明白了过来,她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看着几个身材魁梧的黑衣大汉朝她走来也不说话自己便走了过去,她想爹地妈咪是真的不要了。
不等温嬟脸上的笑容绽开温妈妈便接着说道:“你乖乖的去爷爷家,妈咪永远都爱你。”
温妈妈冷笑:“爱……呵呵……阿嬟,妈咪当然爱你。”
“妈咪不爱阿嬟了吗?”温嬟不明白她是爹地妈咪的心肝,难道还不比过大房子、小轿车吗?
温妈妈听见门口来接温嬟的黑色小轿车不停的发出汽笛声,立即收起脸上的伤悲将温嬟的手狠狠的甩开,也不顾温嬟被甩得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便厉声责问起来:“我们将你当公主养了十五年,如今有了弟弟,阿嬟是你该回报爹地妈咪的时候了。温氏集团不能垮,我们温家也不会过贫民的生活。”
十五岁的温嬟已经知道将她送给一个老头子的是什么意思了,以前在学校里她也见过家庭困难又长得好看的女同学给有钱的叔叔、爷爷做情人,可是那不能是她啊,她有爱她的爹地妈咪的。
“阿嬟可以去打工挣钱养弟弟的,妈咪不要让爹地将阿嬟送给别人好不好?”
温嬟皱眉紧紧的拉着温妈妈的手,急切的说,好似慢一秒她便说不完了一般:“妈咪阿嬟可以不要公主裙、不坐小汽车、不住大别墅、不买洋娃娃、不吃零食、不开生日party,妈咪不要将阿嬟送给一个老头子好不好?”
“阿嬟,妈咪从小就告诉你要尊老爱幼,现在妈咪怀了小弟弟,你身为姐姐是不是应该保护弟弟呢?”温妈妈牵着小温嬟的手走出温家大门幸福的摸着自己刚刚三个月的肚子,将打包的行礼放在地上,俯身看着不过十五岁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温嬟,似乎又看见了温氏集团重整旗鼓的希望。
可是当她十五岁那年她才知道自己其实只是在做着一个公主的梦,梦醒了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故事的背景墙,一直在串场,却永远都不是主角。
温嬟一直以为自己会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长大,然后遇见自己的白马王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088、一回府
皮埃斯:明天二更,今天睡着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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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嬟思考了一阵子才点头,扳着手指举例道:“夫君会给给阿嬟买糕点、会帮阿嬟洗脚脚、阿嬟不高兴了还会哄阿嬟,绝不动手打阿嬟,关键是还会给阿嬟梨花白喝,阿嬟喜欢夫君。(..tw无弹窗广告)”
“阿嬟同娘亲说说,紫衣侯对你可好?”柳如眉这话问得真心,显然对楚墨的第一印象不错。
楚墨故意落后了几步,让温嬟同柳如眉有得说悄悄话的空隙,然后自己打量着温府的布置,亭台楼阁、假山池水,虽不富丽却是别有洞天雅致有余,到符合温思怀的审美。
“行了行了,还不跟娘进门,你尔雅姐姐也回来了。”柳如眉拉着温嬟走在前面,也不搭理楚墨,挥手让管家将回门的礼物都送到库房去,便一直向着正厅走去。
“娘亲……”温嬟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她就知道瞒不过她精明的娘亲。
柳如眉心情大好,也不在意楚墨在外的名声有多不好,只要对她闺女好,在她眼中都是好人。
柳如眉还看不出来定是温嬟给楚墨通风报信了,才让向来目中无人的紫衣侯给她行了如此大礼。(..tw无弹窗广告)
柳如眉一阵娇笑,露出嘴角边两个梨花酒窝,温柔的道:“娘亲还不是看看我家阿嬟到底嫁了个怎样的郎君,值得胳膊肘往外拐。”
“阿嬟回来了娘亲不打量阿嬟有没有被夫君欺负,可瘦了,放到盯着夫君看是何原由?”温嬟嘟嘴拉着柳如眉的手不停的摇晃着撒娇。
柳如眉瞥了一眼传闻中吹毛饮血、杀人不眨眼的紫衣侯只觉得传闻果真都有些夸大其词,眼前之人分明有几分君子端方、温文如玉的书生气质,虽然冷漠了些,但却是个懂礼之人。
“楚墨拜见岳母大人。”有了温嬟先前的警告,楚墨也不含糊想着柳如眉弓腰行了大礼。
“娘亲安。”
温府同紫衣侯府相隔不是很远,不过半个时辰二人便到了温府前,楚墨先下了轿看见府门在早已等了一片人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他虽识字不多不懂多少道理,却还是知道让长辈等着有些与理不合。撩起布帘扶温嬟下了轿子,二人才都到柳如眉面前先行了礼。
点了点头,心里计较着同丈夫娘打好关系之后的一百种好处,别的不说以后到温府温思怀不给他开门,丈母娘也能悄悄的给他留个角门。
楚墨听了这话才算是明白温思怀惧内之名名不虚传。
温嬟这回有了同楚墨过日子的打算,将肚子填饱后才纠缠着楚墨交待道:“夫君到了温府只要记住一条,娘亲说的都是对的,娘亲做的都是对的,总之娘亲舒坦了,我们过得才舒坦。”
因为早得了消息温嬟要回府,柳如眉一大早便命人将温嬟的院子又收拾了一遍,屋子用沉水香熏了一遍,又将温嬟爱吃的糕点每样都备了一份才领着府里的众人早早的等在府门外。
回门要备的礼品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楚墨下朝时温嬟才刚刚起床,顺带着陪温嬟吃了中饭两人才一同乘了轿子往温府去。
089、贴心话
楚墨喜欢刁蛮任性的傻姑娘,那么她就一直腹黑下去好啦!
见楚墨同柳如眉眉眼传信息温嬟低下头家装看路边新开的紫薇花,默默的吐了一下舌头,为刚刚自己的表演喝彩。
楚墨早先便做了决定要对温嬟好,如今借着温嬟到娘家回门的空档更加不会放弃这个白白表忠心的机会,冲着柳如眉会心一笑便已暗下决心要一举攻下丈母娘这做坚固的城池。
楚墨也知道是柳如眉故意让他听见她们谈话的,无非是要看他的态度,希望他好生对单纯傻愣愣的温嬟。
楚墨向来听力过人加上一心都在温嬟身上只稍稍留了点意便将温嬟同柳如眉的对话尽数都听了去,听完之后楚墨觉得自己该做个总结,丈母娘了不得,小娇妻傻兮兮。
“娘亲不要担心嘛,阿嬟是娘亲的女儿,一定和娘亲一样厉害的。”温嬟回过头一边对着楚墨笑,一边不忘继续她娘的马屁。
“你呀,就继续皮吧!”柳如眉无奈,知道刚刚说的话算是白说了。
温嬟拉着柳如眉的手一双大眼极其无辜的看着她鼓着脸撒娇:“娘亲放心,阿嬟会叫夫君像爹爹一般一直宠阿嬟的,谁叫娘亲生了这么一位善解人意、温柔可爱的女儿呢!”
温嬟低头默默的反驳自行将柳如眉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两个人过日子若是依靠着一方的退步忍让继续,那么也是该彻底分开了。[..tw超多好看小说]
被打断的柳如眉瞪了一眼温嬟继续谆谆教导:“以前娘亲什么事都由着你的性子是只想让阿嬟你嫁给殷实之家,找个疼你爱你的夫君宠你一辈子,如今人算不如天算,你嫁到了侯府,万事切不可再如以往那般只图得一时欢喜,平白得罪了其他的人。”
温嬟不解,皱眉反问:“那让夫君一直宠着阿嬟不就是了。”
“你也知道你十七了,还整日像孩子一样吃甜点。”柳如眉脸色忽而凝重了,回头瞥了一眼一直看着温嬟的楚墨,叮嘱道,“阿嬟要记住,在紫衣侯府不比得在家里,什么事都有爹娘为你撑着,今日紫衣侯宠着你自然如手中珠宝什么事都依着你,明日他又宠别人了,你便如草芥,步步难行。”
温嬟不乐意柳如眉说她是孩子嘟着嘴表示自己的不满:“阿嬟都十七了,不是小孩子了。”算上前世的寿命她都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中年大妈了。
柳如眉用手点了一下温嬟的额头才笑道:“娘亲还以为阿嬟长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男子呢,原来还是个孩子。”
这话温嬟说的倒是不假,前世她多半都是一个人,即便在杀手培训班时一起待着的人虽多但大家都处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活状态,哪里还有人敢真心相交啊。因此所有人都防备着别人,几年相互也不说一句话。很多时候温嬟都觉得自己快成哑巴了,于是她只要一得空便往人群里钻,听别人的鲜衣怒马看别人的眉飞色舞,那样才能证明她自己还活着。
温嬟定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落在她们身后十几步远的楚墨颇为认真的想了想:“嗯……阿嬟喜欢热闹,有她们在阿嬟才有伴儿啊!”
柳如眉拉着温嬟快走了几步将身边的丫鬟都落在身后,转了个心思语重心长的道:“阿嬟喜欢紫衣侯那么可介意侯府中的姬妾?”
柳如眉摇头失笑,她家闺女还是小孩子心性,旁人给她点吃食哄哄她就当做对她好了,也不知这样是好是坏。
090、小动作(补12号二更)
皮埃斯:本来昨天说加更的,但临时衣冠被叫去培训了,苦逼,回家倒在床上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今天衣冠没午休补回来,还要培训一天,死……晚上多更点o(╯□╰)o衣冠是个诚实守信的孩纸
------题外话------
温嬟看楚墨一副说的不是他的样子又瞥了眼下手的宋尔雅一脸的惨白,吐了吐舌头,拿起玉筷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她该为她嫁了个脸皮厚的夫君而骄傲吗?
温思怀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可能令宋尔雅难堪也没再说下去,率先拿起玉筷狠狠瞪了一眼楚墨沉声道:“吃饭。”
温思怀话音刚落宋尔雅不由得脸色惨白,虽然她也知道温思怀这话多半是对着紫衣侯说的,但是她到底是姓宋而不是姓温,还是外人。
柳如眉一边派了人去请温思怀一边让人上菜,待最后一道菜上齐的时候温思怀也姗姗来迟,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才眼高于顶的从楚墨背后走到主位上坐下,先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水才沉声道:“我们温氏是名门望族,便是用膳也是极其讲究规矩的,那些外人可别丢了脸。”
宋尔雅说着暗暗的瞥了一眼楚墨见他已经将视线移开不由得一阵失落,同温嬟说话也没了兴致。
“尔雅全赖舅舅、舅母养育,孝敬实属常理。[..tw超多好看小说]”
楚墨看了眼丈母娘边上空着的位置不由得朝着大门处望了望,心道温思怀若真当着他媳妇的面不给他面子来吃这顿饭,他回头一定找人扒光他的宝贝胡子。
温嬟假装没有看见宋尔雅的小动作,想了想好心道:“尔雅既然这般想便要多笑笑,阿嬟嫁了人不在温府,孝敬爹娘的事全都落到姐姐一人身上,实在叫阿嬟愧疚。”
宋尔雅凄楚一笑,凤目微微上扬,撇过楚墨向她望来的目光又羞涩的避让开,垂下头,露出纤细的下颌,低低道:“多谢妹妹关心,母亲去世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尔雅姐姐憔悴了许多,姑姑在天之灵也不希望姐姐为她如此的。”温嬟摆正了身子,将视线移到宋尔雅身上,决定让楚墨注意到她这位诗词歌赋、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表姐。
温嬟挨着柳如眉坐,楚墨则坐在温嬟的对面,温嬟朝着楚墨挤弄眉眼示意他看宋尔雅,楚墨一心都在温嬟身上前后就只瞥了宋尔雅一眼,见温嬟冲着他挤眉弄眼也不知究竟还以为温嬟是在对他拌鬼脸,莞尔一笑也不看坐在她下手的宋尔雅。
温嬟浅笑,她这白莲花表姐莫不是瞧上了她夫君?
温嬟一眼看去,只见宋尔雅穿着对襟的白色鸳萝纹锦袍,内着一件水蓝色素素白小花,长发用一根白玉簪绾做流云髻,耳边别着一朵白花,峨眉淡扫,天然雕饰,含水秋目半敛微微瞥了一眼楚墨便如惊鹭一般避开。
“舅母。”宋尔雅知道紫衣侯要来特意换了件漂亮的衣裳,虽然因为还在孝期的缘故只能着素色,但她还是想尽了办法在素色里求精致。
一厢人到了正厅的宴席上坐罢柳如眉才命丫鬟去请她那故意摆谱的夫君大人。知道女婿要来故意磨磨蹭蹭摆出一张臭脸做压轴人物,柳如眉也是服了,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嫁了个幼稚的夫君,生了个没心眼的女儿,亚历山大啊!
091、春心荡
“既然姐姐仰慕夫君,妹妹当然愿意有姐姐做个伴儿,不如同阿嬟一同回侯府先住着培养感情。”
温嬟忽而一笑,眉角轻扬,反正日子闲着也是闲着,人多了心思也多,生活还有趣不是。
宋尔雅点头:“知道,可是自古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有妹妹,我们姐妹也能有个伴儿。”
温嬟低头摆弄着腿上的大丽花,兴致缺缺:“姐姐也知道侯府里还有几房姬妾。”
不该说的都说了,宋尔雅索性大着胆子一股脑儿的都说了:“昨日我到府里的时候正巧看到紫衣侯,也不瞒阿嬟妹妹,姐姐仰慕紫衣侯风姿,阿嬟妹妹可愿意成全姐姐!”
温嬟放下茶杯有些不理解宋尔雅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姐姐青春貌美,远不止做妾,何故生了这心思?”
“自古娥皇女英姐妹二人共侍一夫的数不胜数,若是阿嬟妹妹同意,姐姐愿意给阿嬟做个伴儿。(..tw棉花糖小说网)”宋尔雅吞了口吐沫,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
“尔雅姐姐想做夫君的小妾?”温嬟反问。
“那阿嬟可介意紫衣侯再纳妾?”宋尔雅绞紧了手指紧张的看着温嬟。
温嬟端起菊花茶喝了一口砸吧砸吧了嘴也尝不出个好坏来,看了眼手里已经焉儿的大丽花觉得日子颇没有趣淡淡的回了一句:“阿嬟喜欢人多。”
“来,喝这个,我用山泉水泡的菊花茶。”宋尔雅低下头,提起茶壶将温嬟面前的茶杯满上,试探道,“那……那妹妹可介意紫衣侯府里的姬妾?”
“我还能骗尔雅姐姐不是。”
“真的?”宋尔雅脸颊微微泛红,心里的念头更是疯了似的生长。
“怕啊……”温嬟忙将嘴里的糕点咽下去,也不嫌弃宋尔雅先前倒出来的第一泡茶水有些微苦,端起来便大口大口的喝了三口,兴致盎然的给宋尔雅讲起来,“尔雅姐姐别看夫君平日里冷着张脸不爱说话,可只要我一给他脸色看,他还不得老老实实哄着我。”
“紫衣侯天不怕地不怕……还怕阿嬟妹妹哭?”宋尔雅一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温嬟囫囵着摇头忙着往嘴里塞点心:“不怕,夫君凶我,我就哭给他看。”
宋尔雅浅笑,掂起茶壶将煮沸的菊花茶水全部倒入一边的水盏中,又重新添了大半壶的山泉水,抬起头瞥了一眼温嬟,笑道:“那阿嬟就不怕?”
温嬟随手折了一朵大丽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脱了绣鞋盘腿坐在美人榻上,拿了块点心塞进嘴里满不在乎的应付道:“嗯啊,外面的人是这么说的。”
“阿嬟,表姐听说紫衣侯十分凶狠,杀人都不带眨眼的。”宋尔雅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用银匙舀了半勺干菊倒入煮沸的山泉水中。
艳阳高照,阳光普照,花园里白花齐放,五彩斑斓的蝴蝶蜜蜂满园子飞来飞去。
吃晚饭楚墨被温思怀以老丈人的身份喊去训话,温嬟便老老实实的同宋尔雅一起在花园里聊天,因为是女孩子家说体己话柳如眉虽自认永远十八也不好加入便邀了一帮姐妹一道去打马吊。
092、魅力值
皮埃斯:昨天家里发生了点事,衣冠最爱滴的老妈哭了一夜,明天休息,双更。
------题外话------
楚墨自信心瞬间受到打击,梨花白的魅力可比他大!
梨花白她来了,吼吼!
温嬟谄媚的抱着楚墨的腰,也不管温思怀还在这里,乖巧的将脑袋埋在楚墨的怀里蹭来蹭去,讨好道:“夫君我们现在就回侯府吧!”
“电灯泡?”温思怀皱眉,那是什么?
决定选择一个有长远依傍的答案:“爹爹有娘亲,阿嬟才不要在家里做电灯泡呢!”
温嬟忧伤。
温嬟讨厌做选择题,上辈子读书时选择题她就是靠瞎蒙,现在还要做这么重要的决定,真的是好为难她啊!
温嬟陷入天人交战,是翡翠明珠糕还是梨花白呢,她不甘的望着两人,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二人一起打断:“二选一!”
温嬟瞬间两眼放光,梨花白,那可是她爹爹也弄不来的好酒啊!
楚墨吐血,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奸巨猾的温思怀咬牙大出血道:“每日半壶梨花白!”
“夫君对不起……”温嬟惋惜的看了一眼楚墨,她是个孝顺的好闺女,怎么能有了夫君忘了爹爹呢,看在翡翠明珠糕的面子上她就勉强住在娘家好了。
“阿嬟留下来陪爹爹,爹爹天天让大厨做阿嬟喜欢的翡翠明珠糕。”温思怀信心满满,对于自家闺女吃货本性丝毫不怀疑。
温嬟还在纠结到底是选爹爹还是夫君楚墨便失去耐心提醒她道:“只许选一个,住娘家还是侯府。”
温嬟一下瞅瞅灰胡子瞪眼的爹爹一下又瞅瞅拧眉黑脸的夫君,暗想二人果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展了不可告人的关系,太值得她怀疑了。
决定换个词的温思怀反对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另外一个声音同他一起结束,他咬牙,眼睛睁得犹如铜铃一般大小,狠狠的跺脚,他怎么又和这个遭天杀的说道一块去了!
“不要……”
“不要……”
温嬟还在思考鱼与熊掌兼得的办法,继续提议:“那爹爹搬到侯府同阿嬟一起住吧!”
一老一少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二人对瞪了一眼纷纷扭过头暗自恼怒自己怎么和对方说了一样的话。
“不行……”
“不行……”
“阿嬟舍不得爹爹,要不夫君同阿嬟一起住在温府?”温嬟试探道。
温嬟皱眉,爹爹和夫君她都舍不得,二选一的话太困难了。
温思怀吃人的目光从楚墨搂着温嬟的手上移开,殷切的看向温嬟,不停眨眼示意温嬟拒绝。
然后垂下头看着温嬟,假意询问道:“阿嬟你说呢?”搂着温嬟腰肢的手微微用力,示意温嬟顺着他的话说。
温嬟还没来得及开口楚墨便从里屋走了出来,一手霸道的搂着温嬟的纤纤细腰,瞥了一眼温思怀满脸的不高兴,语气却是缓和了不少:“岳父大人说笑,阿嬟是本侯的夫人,哪有长住娘家的道理。”
回门三日之期已经过了两日,温思怀怎么想都不舍得将他小白兔似宝贝闺女送到大魔头紫衣侯的嘴里。
温思怀顿住脚步警惕的拉住温嬟的手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见没有任何被侵袭的痕迹才放下心来,和声解释道:“爹爹同紫衣侯有要事相谈,阿嬟若是舍不得爹爹便在府里长住下来,到时爹爹日日与阿嬟扯家常。”
温嬟啜了楚墨一口,踮起脚飞快的在楚墨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跑到门边,一边整理着被楚墨弄褶的衣裳一边娇声同疾步赶来的温思怀埋怨:“爹爹如今有了夫君,倒是连阿嬟都不要了。”
“大抵……”楚墨青峰远眉微微上挑,眼睛里碎开淡淡的光,嘴角向上拉起一条弧,轻道,“岳父大人终于发现本侯的好,决心与本侯做对愉快的翁婿吧!”
听得他只差没口吐白沫。
楚墨耸肩,他哪里知道温思怀突然发了什么神经,见着他就说个没完,简直像一万字苍蝇在耳边飞来飞去一样。
温嬟推开楚墨,指了指敞开的门,笑嘻嘻的道:“世人都道尚书令大人恨不得吃紫衣侯的肉饮他的血,我瞧着就是谣言,女儿回门做爹爹的不搭理反而拉着女婿彻夜长谈。”温嬟预调一转,抓着楚墨的衣襟,做出严厉的样子逼问道,“快说,夫君同爹爹是何关系?”
“阿嬟……阿嬟……”
午时下了朝二人一同回到温府楚墨前脚刚踏进温嬟的闺房后脚温思怀便跟着到了,楚墨才刚抱着温嬟准备向她告温思怀念叨了他一夜的状,话还没出口便又听见了温思怀的声音。
为了阻止有朝一日自己有个小外孙的出现温思怀也是豁出去了,扯着楚墨训了一宿的话,楚墨为了表现出自己作为贤婿的优良品质,从温思怀将他拉了去愣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任温思怀折腾到两天,然后两人顶着两只黑眼圈去步伐飘飘的上朝。
093、讨公道
皮埃斯:昨天十一点半更的文十二点多才审核过,今天又掉收,赶脚美妞们抛弃了俺,没心情加更了……有种累觉不爱的赶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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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这是本夫人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温嬟一拍桌子嗤之以鼻,这个道理都不懂,还混个什么。
周寂兰扫了一遍花厅见确实没有彪悍的含羞在又挺了挺胸为自己鼓气,大吼:“凭什么?”说话周寂兰也觉得自己有理,她是侯爷的女人,怎么能做下人做的事。
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将蜜饯捡起来。”温嬟也不怕重复,又重申了一遍。.tw
“什么?”周寂兰没反应过来。[..tw超多好看小说]
“捡起来。”温嬟冷声。
温嬟可惜的看着掉在地上的红澄澄的蜜饯,心都在滴血,那可是让她同含羞绝交的祸首啊,就这样被抛弃,委实辜负了含羞从她口下救出来的一番苦心。
温嬟顿觉失望,她还以为这侯府里的姬妾也同她想念她们一样想念她呢,原是为了侍寝的事来找她讨说法了。
周寂兰上次挨了教训本有些忌惮温嬟,只是如今没见到温嬟身边那个厉害的丫鬟,便又放肆起来,将温嬟送的吃食一股脑儿的推翻在地,叫嚣道:“夫人早些说要同我们和谐相处,大家轮着伺候侯爷,如今自己独占侯爷月余都不相让,是真当我们好欺不曾!”
杏目扫过在座之人独独不见顾横波同谢巧书,温嬟不禁好奇:“怎么不见九娘同谢姐姐。”
“月余不见,阿嬟甚是想念各位姐姐。”许是温嬟喝了甜的玫瑰清凉茶,嘴也甜了,拍了拍让丫鬟将她从天水带回来一路上没有吃完的零嘴送到在座的姬妾面前,“天水郡穷脊实在没什么好带的,阿嬟只带了些当地的好吃的给诸位姐姐,今日各位姐姐既然来了,便一起送了。”
温嬟人还未到花厅抱月便已经命人煮好了温嬟喜欢的玫瑰清凉茶,用白玉的酒壶盛着放在主位的方桌上,又细心的在椅子上垫了一层软软的垫子。温嬟一进花厅刚坐下便觉得周身都舒服,饮了一口她喜欢的玫瑰清凉茶,更是看着眼下楚墨的姬妾都觉得顺眼无比。
因为含羞失了宠,温嬟现在走到哪里都带着抱月,抱月也是个可心的,本就十分温嬟这位长得貌美还心底善良的夫人,如今得了温嬟的宠更是对温嬟言听计从,口头禅也变成了“我家美貌与善良并存的夫人说”。
也不怪得温嬟这般心急,实在是最近这一个多月无聊死她了,她本以为嫁了人日子便会有趣起来,谁知道刚碰上些有趣的人,就被楚墨哄着出去走了一趟,整日里都是混吃等死,连活人都没见上几只,实在无聊透顶。
温嬟是个十分有正义心的好孩子,一听是要让她主持正义立马将手里各种毛绒玩具丢回到床上屁颠颠的提着裙角向花厅跑去。
这日温嬟刚回府在暖阁里整理柳如眉补送她的生日礼物,便听见抱月来报说侯府里的姬妾一起到了花厅,找她讨公道。
过了三日才带着温嬟回侯府,当然还有一个说话同蚊子叫似的表姐。
楚墨虽然想早些回侯府但也不会违背祖制回门两日就拉着温嬟回府,心里不乐意得要死脸上还要做出欢喜的样子又在温府住了一日。
094、观虎斗
皮埃斯:开始宅斗,阿嬟开始除掉后院的美人了……
------题外话------
心里这样想面上温嬟却是做出一副信任的模样,无辜道:“二娘可别随便发誓,我信你还不成。”
温嬟不屑,她爹日日诅咒楚墨不得好死楚墨如今还不是活奔乱跳的在他爹面前蹦跶,可见发誓诅咒多半是人自欺欺人的手段。
妩媚面色一变,柳叶吊削眉一挑,狭长的狐目便愤恨的瞪向温嬟,也不过一瞬便立即消失。她对楚墨是一片真心,偏偏因为她之前是和帝宠妃这一层楚墨面上待她是不错,私下却从不与她欢好,便是碰碰手也是不让的,因此妩媚平日里也最是忌讳旁人说她之前的身份。如今被温嬟几次三番提起她心中虽不快,可面上到底不敢露出丝毫不满来,到底她只是个姬妾,比不得温嬟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因此脸上又重新转换回之前的嫣嫣笑颜,啧啧道:“奴婢不比夫人出身好,侯爷怜惜奴婢待奴婢千般恩爱万般好,奴婢若还是存了一分异心便叫奴婢不得好死,天地可鉴。”
周寂兰皱眉,想着温嬟话中有话,不由得狠狠的看了一眼妩媚,心中不耻,残花败柳而已,还当做骄傲的本钱了。
温嬟总结,这叫成也萧何败萧何。
不管楚墨怎么礼让着这位媚二娘那都是看在和帝的面上,真心相待之人尚且不能介怀心头女子之前跟了别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有细作嫌疑的皇帝女人。
“想来是圣上的女人,说话到底比周姐姐有几分底气。”温嬟有一种技能,专挑人脆弱的地方戳,还不戳疼不放手。
妩媚是宫斗食物链的顶端人物,焉能因为温嬟的一两句话便自乱了阵脚,她也不惧那一双双向她看来的愤恨目光,嫌弃的瞥了一眼空长了美貌的周寂兰,嗤声笑道:“夫人这话好笑,破坏了约定的可是夫人,可不是奴婢。夫人若是不想继续遵守先前的约定,妩媚恰巧在侯爷面前也还有几分脸面,在这侯府里也不会少了吃穿。”
巴不得府里的姬妾斗得嗨皮的温嬟闲适的卷着自个儿的头发玩,等着妩媚怎么说。
如今她同萧凤歌闹掰了,戏是看不成了,没有女旦的言情戏也不叫言情了,偏生她平日里又被萧凤歌同卫青衣的搭配养刁了眼,换个稍差的便看不下去。
温嬟眼巴巴的从娘家赶回来就是专为看热闹来的,要不是日子太无聊,她才懒得管这些烦心事呢。
“听二娘的意思是要散伙大家各干各的啰!”温嬟撩起胸前的一撮头发垂着眼帘也不看妩媚,语气淡淡的,出口的话却是让众人将矛头直指向妩媚。
反正棋子的下场历来都只有一样,管她身前如何。
但若是作为棋子那又另当别论了。
可到底是皇帝作为恩赐赏给楚墨的还是作为眼睛安插在楚墨身边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温嬟自个儿觉得自己若是个男子,还是天下之主,是万万容不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染指的,哪怕是个自己不要的女人。
温嬟挑着眉向妩媚看去,也没怎么在意,以前她倒是听含羞说过楚墨后院中有一位宫中宠妃,因为身份特殊,便是楚墨也得礼让着三分。
妩媚虽不像周寂兰一般脑子不灵光却也是个爱拈酸吃醋的,本来对温嬟说的轮日侍寝不怎么感冒,要不是碍着大家都同意她一人反对容易惹众怒是万万不会将自己的好日子分给旁人的,如今见温嬟自个儿不守规矩也不怕撕破脸皮闹一闹,最好是取消了那什么轮日侍寝的规矩,然后大家各凭本事。
“夫人别岔开话题,吃食我们收了,夫人也该说说今后的日子到底是一个一个轮着自己的日子相安无事下去,还是大家各凭本事。”说话是媚二娘,本名唤作妩媚,原是和帝慕容哙后宫极得宠的燕嫔,因为身轻如燕能在掌中翩翩起舞而闻名,但这样的人儿还能被和帝赏赐给楚墨,可见慕容哙对其宠信非同一般。
温嬟捂着嘴偷笑,敢在她的地盘撒野她就有本事让她将她吃剩下不要的东西从地上捡起来当宝贝捧着。
周寂兰虽不惧温嬟确是实打实的喜欢爱慕紫衣侯,一听闻紫衣侯不喜欢浪费也不做二想紧忙蹲下身将满地的蜜饯一个一个捡起来。因为瓷盘被打碎了,她也不嫌蜜饯脏拿自己干净的绣花丝帕包的紧实,然后揣进衣兜里决心晚上好生向侯爷表一回自个勤俭节约的忠心。
温嬟这点最好,平日虽是个不学无术的,但是编排起瞎话来却是引经据典说得有模有样,任是让人听了不由得信服。
温嬟最是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主,撒起谎来是脸不红心不跳,模样要多正经有多正经:“前些日子夫君亲巡天水,见百姓农田颗粒无收,荒野里饿殍遍地,朱门大户却是酒肉不离夜夜笙歌,不禁做下此诗让所行官员奴仆引以为戒,切不可铺张浪费,骄奢淫逸。”
周寂兰脖子一梗,差异道:“这与侯爷有何关系?”
“周姐姐没有听过一首诗吗‘锄禾日当午吧,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每一粒粮食皆来之不易,周姐姐这么浪费,夫君见了定会失望的。”温嬟觉得自己是个以德服人的三好公民,不能以权压人,还是以劝说为主,鞭挞为辅。
095、异人心
还是九娘说得对,这个世道只有有能力的人才能坐上高位!
她们姐妹出自赵郡李氏,身份不比温嬟差,凭什么她们就只能为妾。
“我们姐妹也赞同妩媚姐姐的话,各凭本事,一直这么轮着生活岂不是就失去乐趣了吗!”李娇妩媚一笑,露出两汪浅浅的酒窝。
“家姐愚钝夫人何必问她,奴婢来答就是。”李娇站起身不屑的瞥过桌上温嬟送的蜜饯,轻蔑的看了眼周寂兰宝贝似的捂着衣兜里的蜜饯,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
温嬟一看这情形心想也得,白问了,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主。
众人都知道她是个没脾气主意的人因此平日里商讨事情也从来不征询她的意见,似是习惯了被众人忽略如今见温嬟询问其自己顿时让李瑶一惊,一双手绞成麻花,贝齿咬着下唇,迟迟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瑶也是个任人搓扁捏圆的主,要不是有个不好惹的妹妹处处帮衬着指不定日子过得还没奴婢好。(..tw好看的小说)
温嬟喜滋滋的又向安静如水的李瑶看去,问道:“瑶姐姐呢,怎么想的?”
温嬟囧,这说了同没说一样,在看向夏玥时目光也顺眼了许多,虽然说了等于没说,但不是明确表明她是终于她的吗。
夏玥也是听闻了楚墨师兄对这位夫人的宠爱,想着抱夫人的大腿肯定没错。
夏玥想着自个儿的事压根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来倚绿阁也是因为闵浓强拉着她不好推辞才跟来的,刚一坐下就跑了神。温嬟连着问了三遍她才回过神来温嬟口中的五娘说的是她,她抬起头露出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无辜的挠了挠头,随大流:“夫人说如何便如何,奴婢听夫人的。”
遣了丫鬟去温嬟收起脸上的笑将目光移到一只低着头沉默着玩着腰间吊坠麦穗的夏玥,嘴角拉起一丝不自然的笑,问道:“五娘可有什么要说的?”
即便她做不了渔翁,也不能是那网子里的鱼虾。.tw
“凤姐姐若是想要听听九娘的意见也不无不可,毕竟大伙以后还得一起过,抱月遣个人去将九娘同巧书姐姐请来。”人多了才热闹不是,她才不会让有人坐收渔翁之利呢!
温嬟听着她们一来一去的说着也不插话,她是不介意顾横波继续管着这侯府里的繁杂琐事的,反正她也懒得去操那份心管这么多人的吃吃喝喝,只要这侯府里做决定的人是她就好了。
妩媚冷笑:“瞧凤姐姐这话说的,如今侯爷有了夫人这侯府里的事当然是夫人说了算,再询问九娘可不逾越了。”
在温嬟之前掌管侯府后院的一直都是顾横波,因她处事公正又颇有些手段,无人不服,所以但凡有事大伙都是习惯听寻顾横波的决定。
孙凤是个颇有正义心的,平日里就见不得妩媚同周寂兰专宠,如今听妩媚说要散伙大家各凭本事,心知她定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宠分给旁人,顿时站起身嗤声驳道:“妩媚妹妹说这话可问过九娘的意思?”
“喔。”温嬟失了兴致,满脑子都是楚墨娶了自己的师妹回来,师兄师妹一家亲,她这个正经夫人到像似个外人。
“啰,最后一位夫人也认识,周七娘,东都周氏庶出的小姐。父亲是正四品工部侍郎,有一同胞兄长为安东军从四品冲都尉,唤作周赫,是个将才。”
抱月不知温嬟何故变了脸色,只以为她是坐得不耐烦了,赶紧继续挨个指着给温嬟认识:“坐在五娘下手的是六娘闵浓,是侯爷兴庆二十一年攻打南夷蒙巴寨时带回来的女子,身有异香,可招蜂引蝶。”说到这里抱月不由得回忆起以往自己看见的,也不管天气如何只要闵六娘往园子里站上一会,那些五彩斑斓的蝴蝶都闻香而来翩翩起舞,场面好不壮观。
温嬟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怨色来,阒然的师妹不也是楚墨的师妹,师哥娶师妹还真真是郎情妾意啊!
温嬟抬手指了指青衣女子询问,抱月俯身贴耳道:“那是五娘,姓夏单名一个玥字,奴婢听说是百草堂阒神医的师妹。”
右手方第一位的是妩媚,燕和帝的宠妃,擅长掌中舞。妩媚的下手坐着一位穿着水青色绣夕颜花纹的外套鹅黄色卷草纹褙子,梳着半边田螺髻,斜搭着长长的头发,眉目清秀婉约,浑身透着一股书卷药草气息的女子。
坐在左手方第一位穿着夹花缎面襦裙的是孙大娘,闺名唤作孙凤,听闻是忠义郡王收养的义女,下得一手好棋,是蓟城出了名的第一棋手;依次是端庄娴静,目光专注穿着一身白色绣花锦衣的是双生姐妹中的姐姐李瑶,擅长诗词;妩媚可人、娇俏活泼的是妹妹李娇精通音律,尤擅鼓瑟。
“想来是我的错,最先也没挨着询问各位姐姐的真心话,只一心想着让大伙和乐相处,原是白忙活一场。二娘想要单干,诸位姐姐可还有什么想法,借着今儿也一起说了,免得藏在心里憋久了成嫌隙。”温嬟挨个打量在坐之人的面色,然后借着抱月的小声提点一一记在心上。
096、卜算子
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最让人安心。.tw[棉花糖小说网]
顾横波站起身,视线越过妩媚直看向外面渐渐深沉的夜,既然瘟疫没能要了温嬟的命,那么只好她自己亲自动手了。
“枉费我费尽心力将你从皇宫里救出来,几年不见你长进倒是同周寂兰一样越活越愚蠢了!”顾横波气得吐血,她忍了这么久绝不会容忍任何人来破坏她的计划。
“九娘这是什么意思?”妩媚捂着脸恨恨的看向顾横波,她要不是有把柄抓在顾横波手中也不用处处受她的气。
妩媚前脚才刚刚踏进邀月楼顾横波便狠狠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邀月楼
有了结论,众人的公道也算是讨到了,温嬟挥了挥手宗人便散了,顾横波也没说什么领着自己的丫鬟又同谢巧书一道回去,只是擦身走过闵浓之时眼神变了一变,而后又恢复平静。
温嬟决定才刚下顾横波便同谢巧书一同到了倚绿阁,谢巧书同李瑶差不多的性子,只要没有威胁到顾横波的利益她基本都不会发怒,废除轮日侍寝于她而言不过是恢复之前的局面,反正之前施行时她也不在。
囧,温嬟捂脸,她的清誉啊!
温嬟扳着手指数:“媚二娘、李瑶、李娇、闵浓、周寂兰,哎呀有五位姐姐都赞成要各凭本事争得夫君的宠爱,那没办法啦少数服从多数,也不用问九娘和巧书姐姐的意见了,大家便床上见真功夫了!”说完温嬟一顿,恍惚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一句话,她站起身看着惊愕的众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貌似将手上见真招说成了床上见真功夫了!
闵浓浅浅一笑,手指一只手托着下颌,眼睛转到一脸盎然的温嬟身上,掷地有声道:“诸位姐姐妹妹们若是想要同闵浓争上一争,闵浓还是不惧的!”
所以燕国越动荡,紫衣侯府越乱于她回族的机会才会越大。
如今闵浓收到族中亲信消息蒙巴族内有变,她若还不回族只怕她便真真要一辈子楚墨的小妾了。
蒙巴族继承人历来有两位,闵浓是第一继承人,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最是心狠手辣,当初她能被楚墨活捉也多亏了她那位妹妹的帮忙。她蛰伏在燕国蓟城七年一为躲避妹妹闵香的暗害,二则为学习中原文化结交邻国权臣为今后她继承族长之位后建立友好之邦做基础。
闵浓的话半真半假,她是蒙巴公主不假,不过倒不是她爱上楚墨眼巴巴的跟着来燕国的爱情故事,而是作为蒙巴族与燕国百年和平的质子。蒙巴族与其他民族不同,族内女尊男卑,历代蒙巴族长也都是由女子继承,闵浓身为蒙巴族下任族长被楚墨活捉到了蓟城,蒙巴族才不得不停止战火,同燕国签订了百年和平的盟约。
“闵浓是蒙巴人,不知中原妻妾是何相处之道,只是我们蒙巴族向来追求自由恋爱,男子为了心爱的女子可以决斗,女子为了心爱的男子也可以互相赛蛊,反正结果是只能留一个。闵浓身为蒙巴公主,愿意跟着夫君来中原,自然不会让他爱上其他女子。”
穿着一身紧身束腰窄袖酒红福纹长衫的闵浓掩唇一笑站起身,身上的银铃叮咚作响,满头雕花银冠熠熠生辉,眼目上挑,黛眉入髻给清丽的容貌平添了几分妩媚娇艳之气。
温嬟不死心将目光移向抱月口中身有异香的异族美人闵浓,期待道:“闵浓姐姐可也是这么认为的?”
温嬟倒是觉得有趣了,九个女人如今有四个同意单干了,难道之前还真是她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
098、白月光
不求百年好合,但愿欢喜一时。(..tw好看的小说)
温嬟浅浅的笑,忽而生出了再也不想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念头,她想要留着这个乱世里,想要留在这个国家,想要留着一个叫做楚墨的男子身边。
“阿嬟……生辰快乐!”楚墨低着头轻轻的在温嬟的耳边说出自己的祝福。
湖对岸烟火冲天,五颜六色的火花直飞天际,然后绽开洒下点点转瞬即逝的光点。温嬟埋首在楚墨颈间,看着那漫天的烟火灿烂,竟觉得在也没有比这更甜蜜的誓言。
“嘣……”
“嘣……”
“嘣……”
“我不管你曾经经历了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有我一口粮便有你一碗米,我要让你成为一只快乐的米虫!”
明月湖边依旧是人影晃动,熙熙湖水波光闪闪,湖边的柳树垂着万条丝绦随着暖暖的夜风摇摆,楚墨回身看着温嬟,那一双杏木里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一层稀疏的雾气,他叹了一口气将温嬟拥入怀中,满是无奈却又极为认真的道:“阿嬟,本侯会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她诧异的看向楚墨勉强控制住颤抖的身体,做出一副镇定的天真模样笑道:“夫君为何这么说?”
温嬟一僵,站在原地再也迈不开步子了。
“夫人以后吃不下就别吃了,本侯在,绝对不会饿着你。”楚墨见过沙漠里的骆驼,吃一顿能储藏好多天的食物,不知为何他便想到了温嬟明明吃不下还硬往肚子里塞的行为。
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楚墨想也未想便牵起温嬟的手防止同她走散,他这么漂亮可爱的媳妇走散了谁来赔!
温嬟打手一挥叫来店小二将剩下的菜肴都打包了送到紫衣侯府,然后又指使着楚墨结账,二人才离开酒楼。
温嬟觉得楚墨是在夸她秀色可餐,好心情的决定不为难他了,楚墨还得继续看着她呢,可不能让他现在就吃撑了。
“本侯看着夫人就已经饱了。”楚墨说的是实话,看着这么能吃的夫人,他完全是被震撼得吃不下了。
楚墨扶额,心叹温嬟明明长了一张大家闺秀的脸,却偏生做的事永远同大家闺秀没半点关系。
“夫君你怎么不吃啊?”温嬟放下银筷看着整桌还剩下的美味佳肴无奈心有余而肚已满,秉着不能浪费一粒粮食的原则决定劝说楚墨接着吃。
楚墨同温嬟游玩的地方便是蓟城的内城,内城有一形如月牙的湖,唤作明月湖,湖上有一座白玉琉璃桥,桥边有一灯火通明人满为患的酒楼名叫第一楼。楼内第三层有一临窗摸着肚皮唉声长叹的美貌女子,此女名唤温嬟。
早前宣阳门每到日落便会落锁,不在允许老百姓进出,但自楚墨掌管朝政以来取消这一规定,外城的百姓每到夜见便都会到内城摆摊贩卖一些小物什赚取一些家用,内城的达官显贵也可以逛街游戏,蓟城百姓的夜生活才开始丰富起来。
说起这蓟城的布局大抵同旧时的长安城平面布局差不多,整个都城分为外城、内城、皇城。外城就是进入蓟城正阳门之后所见的极为宽阔的一片街道,其间大都住着一些中底阶层的老百姓;内城则是走到正对着正阳门的宣阳门进入后的的街景,因为靠近皇城居住者大都是朝廷命官、巨商富贾、名门世家和一些王侯将相,其屋宅楼阁极为奢华富丽,整条宣阳街更是用汉白玉的石砖砌成,周围一年四季皆有五彩缤纷的花树,每到夜间周围红灯高挂,树木银装点点,往来行人锦衣华服,街头叫卖、杂耍把戏层出不穷,才子佳人、英雄美女,好不热闹;皇城则是慕容氏皇族居住的,由燕国开国皇帝慕容启应太极八卦而建,整座皇城由三丈高的白色大理石城墙围住,只有前后两扇城门可以进入。
这就是温嬟,别人待她的好百倍涌还,别人待她的坏千倍铭记。
她伺候温嬟有十年之久,最是了解温嬟的脾气,别看她平日里单纯善良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似乎一丁点吃食就能换回她的感激喜欢,但是温嬟却是个极其记仇的,只要你有定点事让她不高兴了,不管你之前在她心中多么重要,她都会立即的将连根储铲平,哪怕自己疼得死去活来,也绝对不会给对方一丁点生还的机会。
含羞泪光点点摇着头喃喃低泣:“没用的……没用的……”
抱月也瞧出这两日含羞同夫人的疏离,一边整理着矮桌上的叶子牌一边劝道:“我虽不知含羞姐姐同夫人发生了何事,但夫人是孩子心性,只要什么事都依着她做就好,含羞姐姐也别气馁,回头备上些夫人喜欢的吃食到夫人面前认个错,保管夫人一准原谅姐姐。”
抱月同含星一脸笑意的收拾乱作一团的闺房,有种输了银子还得做劳力的坑爹感,含羞失落的看着温嬟同楚墨离去的背影,难受得要命。
温嬟欢快的跑回到美人榻前将包好的银子拿好了放进梳妆台前的三层多宝盒里,然后对着镜子顾盼自恋了一番才迅速的套上鞋袜奔回到楚墨身边,牵着楚墨的手便往外走。
她发誓一辈子都跟着他混。
温嬟任楚墨抱着,两只眼睛几乎要淌出泪花,好夫君啊!
楚墨囧,将失望透顶的温嬟拉到面前抱入怀中,大笑道:“本侯堂堂大燕侯爷,还能没银子让夫人吃饱吗。夫人想吃什么尽管吃,本侯管饱!”
温嬟瞅向楚墨手里闪闪发亮的银子,在心里计算计算了一下自己想吃的东西和所需银两,失望的看着楚墨,艾艾道:“银子不够……”
吃宵夜!
总算将邀温嬟出府的话说出来楚墨顿觉松了一口气,这讨好女子的活果真不是常人能做的。
惊喜什么的还是不要讲出来的好。
“好啦好啦,本侯知道夫人委屈,作为补偿本侯带夫人出去吃宵夜好不好?”顺便看烟花,楚墨暗自补充道。
楚墨还不知道温嬟是个什么性子,受了委屈绝对第一个添油加醋告状的,如今见她还能玩叶子牌也心知她定是在做戏向他撒娇。
温嬟杏眼里闪着亮光,她的地盘还轮不到旁人来做主不是。
是想来找麻烦拉着,不过她没让她们得逞。
温嬟立即摇头:“没有没有,姐姐们是月余没有见着妾身想念得紧,一起来看妾身的。”
“张管家说府里的女人来找你麻烦了?”楚墨见不得蹦蹦跳跳的温嬟情绪低落,自动将讨公道上升成为找麻烦的阶层,满脸怒色。
知恩不报可不是温嬟的作风,能在楚墨面前进献谗言为她邀宠的人想来是想成为她的自己人。
温嬟一愣,立即便反应过来,也不解释,只低着头做出一副受尽委屈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模样,闷声道:“夫君听谁说的?”
“本侯听闻你受了委屈?”楚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嘲笑,冷血霸道的紫衣侯什么时候也成了不知所措的毛头小子了。
那紧紧拽着他的藤蔓消失了可楚墨丝毫不觉得自己得救了,他说不清楚那忽而郁闷在胸口的失落是为何,他只觉得自由犹如一个瞎子、一个聋子、一个傻子,整个世界只看得见她一人、只听得见她的声音、只将她视为本能。
“夫君怎么想着来看妾身啊。”温嬟偷瞄着楚墨手里的银子吞了下口水做出失落的模样从楚墨身上下来,低着头语气极为低沉,“夫君不去抚慰其他姐姐吗?”
“咳咳……”楚墨不自然的咳嗽试图转移自己倾注于温嬟身上的全部注意力,一双手悬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楚墨一僵,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直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窒息感,那双紧紧缠绕着他的清辉玉臂也化做了溺水之时的勾魂藤蔓,一点一点拽着他的身体、他的魂魄永坠地狱。
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是可以出卖一点美色的,特别是在她明知对方对她的色诱毫无抵抗力的情况下,她更是会不遗余力的使用这种上天赐予她的特权。
“夫君回来了呀,妾身好想你啊!”温嬟也不计较形象,一双藕臂紧紧的掉在楚墨的脖子上,双腿自然的缠在楚墨的腰身,将整个人都埋在楚墨的怀中。
温嬟一听立即双眼放光,从美人榻上跳下来连鞋袜都来不及穿上便如一只殷勤的小猫扑到楚墨的身上。
楚墨好笑的看着温嬟从衣袖中掏出十两银子来皱着眉故作纠结的大声道:“本侯还有十两银子没用完,着实令本侯烦恼!”
楚墨看着灯火下温嬟时而挑眉凝思时而皱眉含怨,本就夺目的面容更是生动极了,让他不禁心如小鹿乱撞。
“一两……二两……三两……五两一贯……五两七贯。”温嬟皱眉,芙蓉糕三两银子一盒,翡翠饼一两银子一盒,鱼肉丸子五两银子一斤,好纠结啊,银子不够,不能都吃。
温嬟正思考着用赢来的银子买些什么好吃的,淡淡的瞥了一眼楚墨敷衍的应了一声又继续将手帕里的银子摊到美人榻上挨个数起来。
“咳咳……”楚墨咳嗽了几声见温嬟终于注意到他才挤出一张笑脸,“本侯回来了。”
099、人憔悴
“萧某倒是有一计,含羞姑娘若是信的过萧谋,不妨一试。”萧凤歌垂了一下眼帘,低声将自己的办法说给含羞听,他苦笑,含羞失宠他还能想办法帮她,他同温嬟生了嫌隙谁又能给他出主意呢!
“公子……”含羞唤道,看着萧凤歌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萧凤歌似乎浑然不在意:“谁知见了我才知道我也是个泥菩萨。”
含羞尴尬,也不隐瞒:“奴婢也不瞒着公子,奴婢前些日子做了件让小姐不喜的事,如今被小姐厌弃,原想着来求公子……”含羞顿了下打量只剩下纸片般的人,有些不忍继续说下去。
萧凤歌回身露出一个凄惨的笑:“什么风将含羞姑娘吹来了。”
含羞愣了愣,只见那背影却是比上次她见到时消瘦了许多,心底不禁生出了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tw棉花糖小说网)放缓了步子向前走去,低声福身道:“奴婢含羞,见过萧公子。”
“姐姐到了,公子就在前面。”四儿指着不远处槐花树下穿着宝蓝色锦袍的男子悄声说道。
含羞算是对这趟来的目的不抱什么希望了,她家小姐的脾气她最是清楚不过了,不管对错但凡和她家小姐闹掰了都得首先认错,若是要等她家小姐来认错只怕得等到海枯石烂、天崩地裂。
那她岂不是白白跑了一趟!
含羞一愣,心中疑惑萧公子和小姐恼掰了?
含羞苦笑,她如今都是自身难保呢,哪里还能帮着萧凤歌说好话!
“姐姐不知,公子自温小姐走后便日日茶饭不思,这才几日脸颊都瘦了好大一圈,公子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若有得罪了温小姐之处还请姐姐回去多美言几句,万万莫要和公子记气。”四儿一边领着含羞向萧凤歌在的院子走,一边说着好话。
小侍名唤四儿,是萧凤歌从戏班里救出来的孩子,心地善良又一心向着萧凤歌,向着萧凤歌这几日的落魄便不由想替萧凤歌说几句好话。
小侍是萧凤歌的贴身小厮,知道自前几日温小姐同他家公子不欢而散之后他家公子便郁郁寡欢,如今一听是温小姐的侍女来了,只想着定是温小姐有话要传给他家公子,赶紧将门打开恭敬道:“姐姐快里面请,四儿先前怠慢之处还请姐姐见谅。”
含羞见小侍没有再关门才将手收回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紧张道:“我是温嬟小姐的侍女。”
小侍一愣,想了想问道:“你是何人?”
不过敲了三下便有一位青衣布衣的年轻小侍来开了门,小侍开门见是陌生女子也不问话便欲直接关门,含羞紧忙的用手将门抵住疾呼道:“我找萧公子,萧凤歌公子。”
因为之前含羞都是守在门外,也不知道萧凤歌是不是居住在梦生堂,左右望了望见没有人才大着胆子叩响了梦生堂的门。
这日,含羞特意寻了个温嬟同楚墨出府的时辰,因为她又被温嬟晾在了侯府,将倚绿阁后花园的地都扫了一遍含羞才偷偷的翻出了侯府,依着前几次温嬟带她去的路寻到了杨花街的梦生堂门前。含羞也是赌回运气,她以前是见过温嬟对那位萧公子的喜爱的,心想着若是萧公子肯替她说几句好话,指不定温嬟便原谅了她。
含羞愤愤不平终于下定了决心寻找大神求帮助,重新得到温嬟的宠信。
温嬟同楚墨你侬我侬整日都腻歪在一起,即便身前要用人也只是让抱月含星守着,含羞由温嬟跟前第一大丫头沦落为三流可忽略型丫头,心里难免堵的慌加上女人多的地方向来是非多,以前旁人仗着她是温嬟跟前第一红人不敢得罪她,如今知道她失了宠还不都落井下头,打不过她还不讨些口头上的好处,也不管她听没听到坏话是说了一大箩筐,只差没将她说成忘恩负义的叛国贼了。
100、中间人
皮埃斯:美妞们没有话对衣冠说,那么衣冠也没有话对美妞们说……
------题外话------
小丫鬟面上表情不断变化,迟迟犹豫不决,想了想主子手里的一家老小,又想了想紫衣侯的名号和手段,挣扎着站起身左右寻顾了一下,然后奋力一搏挣脱开两个小厮的束缚,向着门外那一处半丈高的太湖石便一头撞去。(..tw棉花糖小说网)
温嬟也是无奈,谁叫她是善良贤惠的小娇妻呢,威逼利诱这种事还是拿楚墨的名号来做最适合不过了。
温嬟脸上表情不变,将小丫鬟的手踹开站起身远离了被小厮拖住的小丫鬟,冷声道:“说出你的主子我就饶你一命,不然你是知道紫衣侯的手段的。”
“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奴婢……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小丫鬟此时才知道怕了爬到温嬟面前抱着温嬟的腿便不放,哭着求饶。
“你说我偷了夫人的东西,缘何东西却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好大的胆子!”含羞大呵,一双凤目狠狠的瞪着小丫鬟。
小丫鬟顿时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硬着头皮点头。
含羞将包裹丢在地上,散开的黑色锦布里满是金银珠玉,“这可是你说的包裹?”
含羞冷笑:“啧啧,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指正也敢来冤枉我。”含羞站起身,走到屋外招呼了两个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不过片刻两个小厮便提着一包东西走到暖阁。
小丫鬟目光闪烁,脸上露出一丝慌乱,却是被逼上了绝路,抵死道:“奴婢先前说错了,奴婢是看见含羞进了夫人的房然后背了一个包裹出来,从后院翻墙出府。.tw[棉花糖小说网]”
“这话到奇怪了,我怎么记得先前你说的是看见含羞姐姐背着包裹翻墙,可没说看见她进夫人的屋子偷东西呢!”抱月插嘴道。
“两只眼睛。”小丫鬟抬起头硬气道。
“喔,你哪只眼看见我从富人房里偷东西了?”含羞也不惊慌,料定了她家小姐不信,虽然跪着却是将身子挺得笔直,询问道。
含羞似是没料到还有这样一出戏还等着自己,面上顿时露出怒色,向来都是她冤枉别人做错事,何事一个小丫鬟也敢来冤枉她偷窃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小丫鬟不知这是唱的哪一出想着自己是早有准备,便一口咬定道:“奴婢敢,奴婢确确实实看见含羞姐姐偷了夫人屋里的东西翻墙出去。”
解决了之前二人的隔阂温嬟心里舒坦了,然后慢慢的看向依旧匍匐在地上的小丫鬟,冷笑道:“含羞回来了,你可还敢当面指正。”
抱月抽了抽鼻涕,心中感叹,她就知道夫人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怎么会不原谅最忠心不过的含羞姐姐呢!
抱月原还想替含羞说几句好话,见含羞同温嬟一问一答说得极为顺溜却是和刚刚小丫鬟说呈报之事风马牛不相及,顿时便明白了温嬟是根本不信小丫鬟说的,只是借机原谅含羞顺便将院子里连日来欺负了含羞的人都收拾一遍。
温嬟原就不信小丫鬟说的话,让含羞跪下认错也只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她这人念旧,跟前习惯了含羞伺候换了抱月是浑身不自在,加上抱月不若含羞知根知底好多事她都不能做,这些日子可是难受死她了。(..tw好看的小说)
含羞早打好了草稿,也不思考立即便娓娓道来:“其一,奴婢不该偏听信阒神医的话;其二,奴婢不该不然小姐吃东西;其三,奴婢不该不听小姐的话;其四,奴婢恃宠而骄擅自替小姐做主,害的小姐跳马车。奴婢真的知错了,小姐原谅含羞吧!”
温嬟十分满意含羞认错的态度,语气也轻了几分冷哼道:“说说你错在哪里?”
“跪下!”温嬟一呵,含羞便立即跪在了地上,也不等温嬟再说,便率先开口认错,“奴婢知错了,求小姐原谅奴婢好不好?”
“小姐……”含羞得了萧凤歌的指点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小姐会大发雷霆的原因,不管自己的本意是不是为了小姐好,万万不该轻易相信了一个外人而违逆小姐的话,然后总结了一下确实是自己的不对见到温嬟也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恰逢含羞回府准备再温嬟跟前来找个人多的时候认错,让温嬟挣足面子刚进暖阁便看见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和一脸笑意不明的温嬟,还有一只冲着她摆手的抱月。
小丫鬟一喜,几乎要捶胸顿足狂舞而欢了,又想着主子嘱咐过她不能小瞧温嬟的话,硬生生将满心的欢喜压抑住了。
“嗯。”温嬟心里不屑脸上却是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含星还不去将她扶起来,对于忠心护主之人本夫人也是赏罚分明的,若查出来真如你所言,你便取代含羞的位置到我身边来做个贴身丫头吧!”
小丫头一听温嬟这话顿时吓得跪倒在地,上半身趴在地上哭泣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是亲眼所见啊。”
温嬟点头然后严肃道:“本夫人向来是个公正严明的,不管含羞是不是本夫人的陪嫁丫鬟,倘若她真犯了这偷窃罪我定是不饶的。但是……若有人想要借机污蔑与她,我也是不会放过的。本夫人再问你一遍,你可是亲眼见到含羞偷了东西翻墙出府?”
小丫鬟被温嬟冷冷的表情吓到,说话也结巴起来:“是……是……奴婢……奴婢说的……是真的。”
温嬟听了那长长的一串名目只觉得头痛,她的家什向来是含羞在打理,平日里她只管花钱哪里记得有哪些东西,晃了晃手示意她停下来,然后看向一边浑身发抖的小丫鬟,冷冷道:“你先前说看着含羞偷了我屋里的东西翻墙出府可是真的?”
抱月被嫌弃了耷拉着脑袋开始清理屋里的东西,然后挨个记下少了的,不过半刻钟便将少了的东西一一呈报给了温嬟。
温嬟大度的想了想,等含羞来认错她就勉为其难的原谅她好了。
含羞就不会这样。
温嬟还惦记着桌子上的糕点不劳烦听抱月继续唠唠叨叨的表白,打断道:“我几时说过是你了,让你清理你便清理,哪里来的这多废话。”
“奴婢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不至于偷拿主子的东西,奴婢命是侯爷给的,夫人又是侯爷心尖尖上的人,奴婢怎么会做出这等子下作事来。”
抱月是个直性子,听出温嬟话中的意思是屋里不见了东西,顿时小脸一鼓便辩驳道:“夫人缘何这般一说,可是怀疑奴婢偷拿了这屋里的东西不曾。”
温嬟扫了眼打从进了暖阁便一直低着头绞着手指眼睛左顾右盼的小丫鬟声音微微严肃了几分:“抱月你将屋里的东西都清理一遍,看看可少了什么东西。”
含星摇头:“今儿十五,奴婢去账房令院子的月俸了。”
抱月不假思索道:“含羞姐姐说夫人喜欢吃酒酿丸子,奴婢依着含羞姐姐给的方子去了厨房。”
“你也跟着来。”温嬟语气轻柔,进了暖阁也不让抱月等人接她手里的糕点,先是自个走到房间正中的方桌前将糕点挨个摆放整齐,想着是楚墨给她买的脸上不禁露出暖暖的笑意,对着抱月询问道,“午时你们可在屋里?”
她这人心眼不多,可养不起那些七窍玲珑心的。
“喔……”温嬟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小丫鬟,径直向暖阁走去,攘外必先安内,看来她是的将这倚绿阁的人好深清理一番了。
小丫鬟有些小聪明也不明说含羞偷盗,只拐着弯说含羞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小丫鬟想着这些日子含羞明着暗着没少被院子里的人欺负夫人也没怎么管,望了眼富丽的暖阁,心中暗暗道,她要进暖阁服侍夫人做二等不……一等丫鬟,于是大着胆子说:“是的,奴婢亲眼看见含羞姐姐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后院翻墙而走的!”
“你说你看见含羞从后院偷偷翻墙离府了?”温嬟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将怀里满满的点心,脸上微微带着笑意,丝毫看不出怒意来。
含羞显然被包括在她的人的所属范围。
温嬟这人有一点不好,护短,别管那人是不是被她厌弃了,她都容不得旁人欺负。她信奉的是她的人她自己打死骂死都不心疼,但旁人动一下就是不行。
温嬟听了眉头一皱淡漠的看向打小报告的小丫鬟,她是不是太纵容院子里的奴才了,让随便谁都以为她的人好欺负。
温嬟抱着一大堆甜点喜滋滋的回到倚绿阁,前脚不过刚进院门便有一个穿着蓝色短衫襦裙的小丫鬟偷偷跑到她跟前打含羞的小报告。
紫衣侯府
101、捕蝉者
温嬟不得不感叹,这权力还真是个好东西,轻易的就让一个朋友变成了对立的敌人。
但恰恰好就有那么一个。
年轻、脾气暴躁、手段狠辣、缺乏谋略又身份贵重同楚墨有仇人,温嬟认识的人里还真不多。
综上温嬟大抵可以得出这背后之人针对的是她的夫君楚墨,而她只不过是个要挟楚墨的棋子。
温嬟自认为自己是个奉公守法的好老百姓,除了这侯府里的女人,是从来没有得罪过谁的,能让单雀宁可撞死也不敢说出来的名字显然不是一个侯府侍妾的身份。
单雀虽然有点心计却不高,心思也不够沉,她只试探的说了句让她交代背后的主子她便形神俱灭的撞死自戕,这无异于承认了她是奉了旁人的命来的依绿阁做奸细,打草惊蛇,以后再想往她身边安插眼前便难上加难了。由此可见单雀背后的主子也是个不精通谋略之人,或者年纪尚轻,易于求成。
温嬟心中有计较知道再问张管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让他下去,然后费心想了一会在含羞耳边默默吩咐了几句才开始安心的吃楚墨买给她的点心。
张管家沉默了一下叹气道:“老奴一开始是讲单雀送到的洗衣房,想是老奴之前同她说多了夫人是个良善之人,她心生艳羡,找老奴说了许多好话,老奴一时心软,想着夫人身边多一个人也不打紧,便将她调到了倚绿阁来扫地,也算是得了份清闲的差事。”
要知道她这院子里的奴婢可都是慧姑姑亲自把关严格从百名侍女中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精挑细选身家清白的女子,为的就是杜绝有其他人往倚绿阁安插眼线。如今凭空多出来一个人,不是一颗老鼠坏了一锅汤吗。
“那张管家大可将她送到厨房或是其他院子,怎么就单单的送到倚绿阁了,我可是记得院子里并不缺人呢!”温嬟倒也不是怀疑张管家说谎,只是好奇单雀是怎么说服张管家将她送到倚绿阁的。
温嬟一听还真是戏文里说烂了的桥段,偏生还有人相信。
张管家左想右想也是瞒不住的,想着他怎么也是向着夫人的,夫人兴许不会同他计较,便索性都说了:“前些日子的早上,老奴奉命出府采购布匹,刚出后门便看见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跪在巷子口身上插了一根草,卖身葬母。老奴上前询问才知道小姑娘是外地人名叫单雀,同母亲到蓟城是来找做官的爹爹的,谁知在蓟城寻了一个多月也没有见到她那位爹爹,无奈母亲病重花光了所有的盘缠,二人又因为拖欠客栈房钱被客栈掌柜赶了出来,母亲病情越发严重最后病死街头,单雀姑娘无钱葬母只得卖身。老奴心里怜惜,想着府里反正缺人,多养一个小姑娘也不算什么,便花了十两银子将她买进了府。”
“是呀是呀,您对侯爷一片忠心,夫人又是侯爷的心上宝,您这不是打侯爷的脸嘛!”含星也道。
见张管家犹豫一边的抱月赶紧劝道:“张管家也知道我们夫人最是大度不过,您若是老实交代了夫人念着您年老也就和不和您计较,若是您瞒着等到夫人自己查出来,您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老奴……老奴……”
“张管家年纪大了,确定没有忘记什么?”倚绿阁的人数早够了,这无缘无故的添人还不让她知道,必定是来路不正当的。
温嬟倒是不急,慢悠悠的喝茶,等着张管家说实话。
张管家垂着头直擦汗,心里打鼓,若是让侯爷知道是他送了个奸细到倚绿阁来非将他活埋了不可。
原来那小丫鬟名叫单雀是侯府新买来的丫鬟,因为模样长的俊俏人又机灵这才被张管家调到倚绿阁做打扫丫头。
含羞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温嬟吩咐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她便已经将那撞死的小丫鬟的来历打听得清清楚楚。
含羞垂首应声,心里也是一惊,竟然有人趁着她失宠的时日往倚绿阁安插眼线,该死!
温嬟莞尔一笑,看向含羞:“去查查这个丫鬟是什么时候进的院子,又是谁送进来的。”
“夫人……”抱月想说什么确被温嬟打断,她也只是随口一说,到没有想到一个小丫鬟会真的自戕,看来被她像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的的确确是有人在她的院子里安插眼线,而这个眼线还试图取代含羞的位置到她身边。
温嬟倒是浑不在意,冷冷的瞥过门口的尸体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挥了挥手仿佛闻到了尸体腐烂的气味一般,不耐烦的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拖出去扔了。”
顿时血染太湖石,院子里的一众奴仆不知缘由看得是惊心动魄,只当是含羞又重新得到了夫人的宠信,如今是在杀一儆百,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对含羞的奚落纷纷惶惶不安,唯恐含羞在夫人面前告她们一状,也落得撞死的下场。
101、捕蝉人
温嬟不得不感叹,这权力还真是个好东西,轻易的就让一个朋友变成了对立的敌人。
但恰恰好就有那么一个。
年轻、脾气暴躁、手段狠辣、缺乏谋略又身份贵重同楚墨有仇人,温嬟认识的人里还真不多。
综上温嬟大抵可以得出这背后之人针对的是她的夫君楚墨,而她只不过是个要挟楚墨的棋子。
温嬟自认为自己是个奉公守法的好老百姓,除了这侯府里的女人,是从来没有得罪过谁的,能让单雀宁可撞死也不敢说出来的名字显然不是一个侯府侍妾的身份。
单雀虽然有点心计却不高,心思也不够沉,她只试探的说了句让她交代背后的主子她便形神俱灭的撞死自戕,这无异于承认了她是奉了旁人的命来的依绿阁做奸细,打草惊蛇,以后再想往她身边安插眼前便难上加难了。由此可见单雀背后的主子也是个不精通谋略之人,或者年纪尚轻,易于求成。
温嬟心中有计较知道再问张管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让他下去,然后费心想了一会在含羞耳边默默吩咐了几句才开始安心的吃楚墨买给她的点心。
张管家沉默了一下叹气道:“老奴一开始是讲单雀送到的洗衣房,想是老奴之前同她说多了夫人是个良善之人,她心生艳羡,找老奴说了许多好话,老奴一时心软,想着夫人身边多一个人也不打紧,便将她调到了倚绿阁来扫地,也算是得了份清闲的差事。”
要知道她这院子里的奴婢可都是慧姑姑亲自把关严格从百名侍女中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精挑细选身家清白的女子,为的就是杜绝有其他人往倚绿阁安插眼线。如今凭空多出来一个人,不是一颗老鼠坏了一锅汤吗。
“那张管家大可将她送到厨房或是其他院子,怎么就单单的送到倚绿阁了,我可是记得院子里并不缺人呢!”温嬟倒也不是怀疑张管家说谎,只是好奇单雀是怎么说服张管家将她送到倚绿阁的。
温嬟一听还真是戏文里说烂了的桥段,偏生还有人相信。
张管家左想右想也是瞒不住的,想着他怎么也是向着夫人的,夫人兴许不会同他计较,便索性都说了:“前些日子的早上,老奴奉命出府采购布匹,刚出后门便看见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跪在巷子口身上插了一根草,卖身葬母。老奴上前询问才知道小姑娘是外地人名叫单雀,同母亲到蓟城是来找做官的爹爹的,谁知在蓟城寻了一个多月也没有见到她那位爹爹,无奈母亲病重花光了所有的盘缠,二人又因为拖欠客栈房钱被客栈掌柜赶了出来,母亲病情越发严重最后病死街头,单雀姑娘无钱葬母只得卖身。老奴心里怜惜,想着府里反正缺人,多养一个小姑娘也不算什么,便花了十两银子将她买进了府。”
“是呀是呀,您对侯爷一片忠心,夫人又是侯爷的心上宝,您这不是打侯爷的脸嘛!”含星也道。
见张管家犹豫一边的抱月赶紧劝道:“张管家也知道我们夫人最是大度不过,您若是老实交代了夫人念着您年老也就和不和您计较,若是您瞒着等到夫人自己查出来,您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老奴……老奴……”
“张管家年纪大了,确定没有忘记什么?”倚绿阁的人数早够了,这无缘无故的添人还不让她知道,必定是来路不正当的。
温嬟倒是不急,慢悠悠的喝茶,等着张管家说实话。
张管家垂着头直擦汗,心里打鼓,若是让侯爷知道是他送了个奸细到倚绿阁来非将他活埋了不可。
原来那小丫鬟名叫单雀是侯府新买来的丫鬟,因为模样长的俊俏人又机灵这才被张管家调到倚绿阁做打扫丫头。
含羞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温嬟吩咐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她便已经将那撞死的小丫鬟的来历打听得清清楚楚。
含羞垂首应声,心里也是一惊,竟然有人趁着她失宠的时日往倚绿阁安插眼线,该死!
温嬟莞尔一笑,看向含羞:“去查查这个丫鬟是什么时候进的院子,又是谁送进来的。”
“夫人……”抱月想说什么确被温嬟打断,她也只是随口一说,到没有想到一个小丫鬟会真的自戕,看来被她像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的的确确是有人在她的院子里安插眼线,而这个眼线还试图取代含羞的位置到她身边。
温嬟倒是浑不在意,冷冷的瞥过门口的尸体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挥了挥手仿佛闻到了尸体腐烂的气味一般,不耐烦的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拖出去扔了。”
顿时血染太湖石,院子里的一众奴仆不知缘由看得是惊心动魄,只当是含羞又重新得到了夫人的宠信,如今是在杀一儆百,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对含羞的奚落纷纷惶惶不安,唯恐含羞在夫人面前告她们一状,也落得撞死的下场。
102、帝王情
慕容哙点头,然后才闭上眼休息。
楚墨摇了摇头,终是不忍见到这样的慕容哙,走向他将慕容哙从地上扶起搀回到榻上:“臣尽力,只是她来不来,便不是臣能够决定的事了。”
“那朕自己去,即便是爬朕也要爬去。”慕容哙似乎有些恼怒楚墨就这么毫无掩饰的揭穿了他这十年贪恋的本质,他激动的从床榻上滚下龙榻,一点一点向紧闭的大门爬去。
可是他那颗种子发芽得太快,当他先拔除时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慕容哙何尝不知道独孤安是个怎样的女子,能够坑杀他三十万燕军连眼睑都不抬一下的女子能是有心的吗?
“圣上,独孤安不值得,你不若多珍惜皇后吧!”楚墨虽然记恨夏侯皇后在背后捅他刀子,但夏侯皇后对慕容哙的情他却是看在眼里的,几十年的夫妻情分还抵不过苍山洱海那远远的一瞥,到真真是让他不免唏嘘,男子多是负心薄幸,贪慕美色之徒。
“圣上的爱未免太卑微了,你挂念她十年,为她冷落皇后,圣旨痴迷什么修仙之术,可是她可有为你感动过半分,想念你丝毫。圣上,师傅她是这世上最无情、冷血的女子,她是没有心的。”楚墨倒不是为慕容哙鸣不平,实在是从他记事起为独孤安生、为独孤安死的人太多,多到楚墨不再相信这世上还有情爱,还有如温嬟一般温暖的女子。
楚墨沉默了一下,有几分不情愿:“圣上想让我回苍山求独孤安来见你最后一面吗?”
慕容哙收回圣旨,转过头郑重的看着楚墨:“朕时日无多,怀瑾若是顾念你我十年君臣、父子之情朕请求你再替朕做最后一件事。”
是啊,那又如何!慕容哙嘴唇颤抖,想着这些年来自己为名声所累,丝毫不敢丁点的表露自己的心迹,做自己想做的事,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一个抱憾终身的不甘。
楚墨摇头:“那又如何?”
慕容哙拉扯了一下嘴角,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心底终究是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放心不下:“即便你赢了,你也会背上谋朝篡位的名声。”
楚墨看着慕容哙,眼里露出一丝怜悯,语气强硬:“我想要的,我会用自己的手挣来,江山、美人皆如此!”
“我若要这燕国的江山必定不会留下一丁点威胁到我的人,圣上也是过来人,应该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所以我不会答应你的,我也不需要你将这燕国的皇位传于我。”
楚墨也不去接圣旨,只是抬起眼依旧如十年前一半不带半点感情的俯视着床榻上已经形容枯槁、白发苍苍的慕容哙,摇头道:“我不会答应你的。[..tw超多好看小说]”
慕容哙勉强的支起身子掀开枕头从床下的暗格中取出一道明黄的圣旨,然后无力的跌回到床上,一只手拿着圣旨朝着楚墨的方向伸着,声音无力而软弱:“这是朕许诺给你的,如今朕将它兑现给你。朕只求你一事……”
“臣当时一心只想快些逃离苍山,根本不想救只剩下半条命的圣上。”楚墨似也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哈哈……”慕容哙勉强的笑了两声,似乎想起了十年前初次见到楚墨时的情景,神情变得格外的柔和,“朕记得那时的你有一双十分明亮的眸子,就那样站在朕的身边不带任何感情的俯视着朕,朕抓住你的脚求你救朕一命,还许诺送你半壁江山。”
“圣上希望臣下做一个品行高洁之人。”楚墨垂着眼帘有些不忍看这个似乎一夕之间变成了风烛残年的王者。
他这一身做过很多事不管好的坏的他自认为已尽全力,也别无可恋,唯独一人盘桓于心头十年,犹如一颗种子一般迅速的埋入他的心脉,根须渗入血脉,枝叶穿破灵魂,一点点摄取了他整个人生,叫他死也不甘放手。
“怀瑾还记得朕为你取表字为怀瑾是何意吗?”慕容哙的声音有些低沉,一双浑浊的眼看向大殿穹顶上瑰丽的花纹,眼里闪过不甘、不舍、悔恨……
楚墨站得离龙榻有些远,借着微弱的光楚墨能够看清楚慕容哙那张灰暗憔悴的脸,除了那一双犀利的眼神昔日神勇威武的和帝再无半点生气。
虽然不甘心但慕容白还是不得不沮丧的出了寝殿。
“下去!”想是慕容哙已经失去了耐心,不由得加重了声音。
“父皇……儿臣想多陪陪您。”慕容哙向来疼他,基本上他的要求也都会满足他,不然也养不成慕容白后天这恣意妄为的性子。
“小白,你也下去。”许是因为慕容哙刚醒来的缘故他才说了两句话便有些头晕发软,本想撑着身子坐起来,也只得放弃继续躺着。
百官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皇帝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只得老实的出了寝殿,慕容白站在一边也不走,只巴拉着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心里失落极了。
“你们都下去,朕同紫衣侯有要事相商。”
慕容哙睁开秽浊的眼扫了一眼龙榻周围的人,嗓子里一阵沙哑,勉强的被御医灌了半碗糖水才有了点精神。
慕容白见自己的父皇醒了也是由衷的高兴,踌躇在龙榻前好几次都想冲破御医的防线奔到慕容哙的怀里大哭一场。
夏侯皇后想着几个月来的担忧害怕就怕慕容哙一个不留神胳膊腿一翘便留下她们孤儿寡母,还要面对朝堂上的一众老狐狸同紫衣侯的狼子野心便几欲哭死,如今好不容易盼醒了老皇帝夏侯皇后一时大喜大悲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这日,也就是六月初一,昏迷了两月的燕和帝慕容哙终是睁开了他那沉重的眼皮,让一干文武大臣当朝哭得稀里哗啦。
楚墨是个妻奴,自打娶了温嬟就没有翻身做过主人,温嬟说慕容白不是好鸟在她身边安插人,那么楚墨也不多想,使了劲的在朝堂上同慕容白唱反调,气得慕容白小小年纪就差点得脑溢血一命呜呼。
温思怀本身就不喜欢慕容白的作风,加上最近慕容白又和忠义郡王的小世子走得近,明里暗里的拉拢朝廷命官,温思怀更是吹胡子瞪眼对慕容白一百二十个看不顺眼了。
楚墨忙着收拾六部里背着他捅刀子的贪官污吏,白日里几乎不见人,夜里倒是回来但也多半是温嬟睡了之后,不过温嬟喜欢的糕点却每日都让人给她变着口味的买回来。温嬟也忙,因为听她爹爹说楚墨在禁贪,不过半月时间上朝的人已经少了一半,闹得整个燕国朝廷人心惶惶。她是个小气的人,心里还记挂着慕容白往她身边安插眼线的事,想着方儿的在楚墨和她爹面前说慕容白的坏话。
103、心魔生
说罢慕容白打开门便走,清冷的寝殿只余下低沉的呜呜啜泣声久久徘徊不散。
“哈哈哈……那还当真是深重啊!”慕容白站起身将圣旨揣进怀中径直往寝殿外走,走到门边是忽而顿了一下,冷声道,“父皇可得好生的活着呢,活着看儿臣是怎样将您宠信的紫衣侯五马分尸!”
慕容白冷笑将圣旨摊开在慕容哙面前:“将皇位禅让给楚墨这边是父皇您对儿臣的爱吗?”
慕容白也不怕慕容哙发怒,他坐直了忽而瞥见床榻里侧的明黄圣旨眼中忽然迸射出亮光来,他一把抓过圣旨打开来看,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大胆……”慕容哙大怒想要挥手打慕容白却是使不出丁点的力气,值只得将双眼瞪得大大的,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他蹲下身坐在慕容哙的床榻边将头靠在慕容哙的胸膛上,随着他起伏的胸膛而颤抖,他语带凝噎,双手抱住被子里的慕容哙像儿时那般:“父皇……您从来都是儿臣的心中的最圣明的英主。可是自从您攻打南夷拾荒失败之后……不……是自从楚墨来燕国之后……您就变了,您开始冷落母后,求仙问道,痴迷丹药,不理朝政,将所有朝政大事都交由楚墨一人来处理……父皇您从贤明的圣主变成了荒唐的昏君!”
慕容白好不容易宣泄出来的情绪丝毫没有因为慕容哙的愤怒而熄灭,他走到慕容哙的榻前俯身看着那张因为苍老而狰狞的脸,早已不复年轻时的俊美,岁月已经让他记忆中无所不能的父皇从神坛降到了凡间,慕容白止不住的失望。.tw
“咳咳……咳咳……小白……你……”慕容哙没想到慕容白会说出这些话来,一时间控制不住的愤怒。
慕容白看着龙榻那个苍老消瘦的人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慕容白嘲讽的冷哼:“父皇为儿臣?哈哈……父皇将执掌朝政的权利交给紫衣侯是为儿臣,父皇将安东军交给紫衣侯也是为了儿臣,父皇让紫衣侯在燕国只手遮天指鹿为马,这些都是我为了儿臣?”
慕容哙一愣,似乎未曾料到想来疼爱有加的太子竟然会对自己心生怨愤,努力摇了摇头让自己集中精神回答:“你若不是朕唯一的儿子,朕何须为你这般费尽心力。”
慕容白沉默了一下,咬着牙不甘道:“儿臣才是父皇唯一的儿子,父皇为何见紫衣侯也不见我。”
慕容哙松了一口气,无力的摆着手让慕容白离开,声音有些疲软的轻柔:“朕有些困,晚些时辰你在来吧。”
“是儿臣。”慕容白站在阴影里,声音黯哑完全不似之前的轻快活泼。
寝殿里有些昏暗慕容哙看得不是很清楚,他转过头看向向龙榻走来的身影视线依旧有些模糊,他不由得开口喝道:“是谁?”
慕容白进到寝殿的时候慕容哙才刚刚睡着,许是因为年轻时也是马背上的英雄慕容哙的警惕性十分高,即便身体已经匮乏到极致听见有脚步声他还是很快便醒了过来。
104、房中术
楚墨刚巧听到房中术三字,不由得耳朵一竖,放轻了脚步站在一边听温嬟说同他欢好的细节。
楚墨到倚绿阁时温嬟正在院子里同孙凤、李瑶、李娇以及周寂兰言之凿凿的说着房中术,他进了院子也没有一人留意到。
温嬟忍不住掩唇大笑起来,待到平息了笑意才做出一副被揭穿的正经模样说:“既然被几位姐姐瞧出来了,我也不隐瞒了……”
李娇以为温嬟不愿意说,赶紧也道:“夫人肤如凝脂,一日比一日娇艳不就是得了这秘术的益处,阴阳颠倒,采阳补阴吗?”
未曾想到她在众人眼中竟是个以床上功夫得天下的妖姬。
温嬟放下戏本,戏谑的看向四人,心中好笑。
额……
孙凤跺脚,低着头,有几分不好意思,言辞却是清晰无比:“夫人何必装作不知道,当然是……房中术啊!”
“秘术,什么秘术?”
“妾身听闻世族大家里都有各自传承的秘术,还请夫人指教我们一二,不求让侯爷如宠爱夫人一般,只望让侯爷记着以往的情分,让我们在这侯府有一席之地。.tw”孙凤说的言辞切切,听得温嬟也是一愣。
几人都是见自从前些日子众人闹着要自行夺宠开始楚墨便一直歇在温嬟的院子,便有心相约着一道来向温嬟打听她是如何讨得楚墨欢喜的,要知道温嬟嫁到侯府之前即便是楚墨最宠爱的顾横波也只是隔着几日去一次,从不独宠一人的。
问了在这侯府里生存下去,为了忠义郡王交代的任务,为了生父母的性命,很多以前打死孙凤她也不会说的话她也不得不拉下脸面来问。
孙凤叹气,指望李瑶这个一竿子打下去放不出来一个屁的闷葫芦来问还不如她来开口。她虽然是忠义郡王的养女但到底不是正经的郡主,生父只是个小县官,因为年轻时候救过忠义郡王袁尚一命,她才有信被忠义郡王接到郡王府里当做郡主一般养着。但正是因为打小孙凤就见识了后宅斗争的厉害,因此知道没有显赫的母族背景丈夫的宠爱是何其重要,以前她便不怎么得楚墨的宠,但一个月里楚墨至少还会去她那里一两次,如今是半步不去,孙凤也不由得着急。
李瑶见三人纷纷将目光看向自己,使劲摇头,指了指用手撑着下颌看戏本的温嬟摆手,那般露骨的话她才问不出来。
温嬟假装没有看见几人的小动作,专心的看着自己的戏本,等着女主的大反击。
李瑶向来不与人争斗,模样看着也是十分温顺令人欢喜,由她来问最合适不过了。
孙凤眼中光芒一闪,同李娇、周寂兰三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孙凤看了一下周寂兰想让她开口,周寂兰心里还担忧着温嬟会因为之前的事对她心有嫌隙,摇头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闷的李瑶。
“喔,什么事?”阳光正好,温嬟翻了一下身,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用手遮住眼睛,漫不经心的回答。
“妾身今日来倚绿阁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夫人。”孙凤见温嬟身边装着点心的碟子已经所剩无几赶紧起身将自己案上的一碟送到温嬟那桌,小心的问道。
温嬟挥了挥手,让抱月在地上铺上芦苇编织的席然后摆上四张几案,案上分别放了两碟点心和一壶热茶,孙凤等人又行了礼才纷纷入席盘腿而坐。
李娇见温嬟连周寂兰都原谅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推了一把木讷的李瑶,二人一起将一对千年人参送到了含羞手上:“妾身就知道夫人最是大度不过,哪里会同我们这些小人记气,呵呵……”
温嬟扫了一眼周寂兰手里用红色酸枝木锦盒装着的一对碧绿通透的翡翠镯子,挥了挥手让含羞收下,大度道:“坐那边吧,知错能改便善莫大焉!”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失了宠爱便寸步难行的后宅里,任周寂兰嘴上功夫再厉害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老老实实的到温嬟这来认错。
“妾身愚钝,前几日得罪夫人的地方还请夫人见谅。”周寂兰是这几日才相信了这个看着温温柔柔不声不响的夫人是个厉害角色,任她们各自使尽了手段侯爷愣是连她们院子都没去一下。
孙凤几人吓了一跳也不敢说话等着温嬟顺了气才恭恭敬敬的行礼,将各自带来的礼物摊开了送到温嬟面前。
孙凤四人来的时候温嬟刚刚看到痴情女主角被小妾害死,不由气血上涌,怒发冲冠,半块点心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连着喝了半壶茶水才将气顺了下去。
温嬟让人搬了美人榻在石榴花树下,榻上放了一张矮几上面放着五六碟她喜欢的糕点,透过零星的阳光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拿着含羞新淘来的话本看着,不时的吃着糕点。
倚绿阁院子里种有一片石榴树,五六月的时候石榴花红彤彤的在蓊蓊郁郁的叶子里开放,十分的好看。
105、做皇后?
皮埃斯:不想码字啊……不想码字啊……肿么办啊肿么办
------题外话------
温嬟顿时脸红如剥皮的红虾,知道楚墨定是偷听到她先前糊弄孙凤几人的话,现在同她秋后算账了。(..tw棉花糖小说网)
“你就不能同本侯好好说会话吗?”楚墨皱眉,觉得他权倾燕国的侯爷竟然还不如一本话本来得由魅力,自信心不由得大受打击,想着温嬟先前同孙凤等人说的房中术不由得心中生出一丝戏谑来,低下头凑到温嬟的耳边暧昧道,“本侯听闻夫人还会房中秘术,要不要本侯舍命陪夫人演练一番啊!”
温嬟惦记着话本不耐烦的点头迎合:“知道了知道,夫君快将话本还给妾身吧!”
“还是本侯的夫人说的对!”楚墨开怀一笑,亲了亲温嬟的额头,笑道,“本侯过几日要出门一趟,夫人要老实的在家里等本侯啊!”
楚墨沉默觉得温嬟说得也有理,他不做皇帝也有了皇帝的权利,那么又何必背上个谋朝篡位的骂名呢!
“可是不做皇后妾身也有吃不完的点心,穿不完的漂亮衣裳,看不完的话本啊!”温嬟是真不想做皇后,后院里几个姬妾就够玩了,若是等楚墨但了皇帝还不得娶一大堆的女人回来,她可没长三千个心眼陪一堆的女人玩。
“做了皇后你就有吃不完的点心,穿不完的漂亮衣裳,看不完的话本。”楚墨诱哄道。
“为什么?”这天下的女子不都想成为皇后吗,就如同所有男人都想成为帝王一样。
温嬟皱眉,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头,诚实道:“不想。”
皇后?
“阿嬟……你想做皇后吗?”楚墨低下头认真的看着温嬟,不错过她眼中一点的情绪。
“那不是好事吗。”温嬟估摸着老皇帝是给楚墨出了什么难题,不然楚墨也不会摆一张臭脸给她看。
楚墨似乎也不忌讳温嬟将慕容哙醒来的消息说给温嬟听:“圣上醒了。”
温嬟瞅见楚墨似乎心里有事,也老实下来乖乖的躺在楚墨的怀里,眨巴了几下长长的睫毛:“夫君心里有事?”
楚墨将温嬟从背上扯到怀里,使劲的揉了揉她只梳了一个元宝髻的头发,手掌放在温嬟的两腮,小拇指不断的拨动着她碧绿的猫眼石耳坠儿,语气颇为无奈:“别闹,让本侯抱一会。”
“还我话本!”
温嬟猛的从美人榻上坐起蹦到楚墨身上作势要抢回话本,但温嬟到底是个女子别说楚墨还会写功夫,便是不会力气也不是温嬟能比的。
楚墨见温嬟一心扑到话本里满口的瞎话应付他不由得生了气,将戏本从她手里抽出来一屁股坐在美人榻上:“好好说话。”
温嬟点头:“是啊,妾身同几位姐姐说笑话呢。”
“本侯见你们说得十分高兴?”
温嬟正看到女主角重生到一位落魄官家小姐身上之后的华丽脱变,从温柔的白莲花变成了妩媚的妖姬向前夫寻仇,听了楚墨的话连眼角都没有抬一下,应付道:“嗑家常呗!”
楚墨心里好奇温嬟到底同孙凤几人说了什么,可想着自己是偷听又不好意思询问,只得扭捏着走到温嬟身边先捡了块碟子里的点心吃着然后假装着不在意询问道:“她们来干什么?”
几人点头又向楚墨行了礼才离开。
几分见温嬟不信举着手还欲立誓,温嬟瞥了一眼站在后面偷听了好半响的楚墨,摆手让她们走:“侯爷来了,你们回去歇着吧,记着我叮嘱的,此乃我温氏一族不传之秘,今日我视几位姐姐为自己人才传授,若姐姐们在告诉了旁人,阿嬟被族中教训一顿倒是小事,人人尽知的秘术便无甚用处了。”
温嬟挥了挥手,拿起话本道:“你们记着今日说的话就行,若是哪一日忘记了,本夫人可是会生气的。”
周寂兰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点头表示相信,李瑶本就与世无争,带着她来也不过是凑个人数,几人也没指望她表态,李娇想了想扭着纤腰到温嬟边上,媚眼如丝:“妾身若是真能侯爷垂怜以后定当为夫人马首是瞻!”
“妾身信夫人的。”
孙凤见温嬟似乎生了气到是信了七八成,世族大家里历代只有嫡系子女才能相传的房中秘术当然独具一格,更何况以前她使劲了浑身解数也不见侯爷多瞧她几眼,如今侯爷夜夜宿在一倚绿阁还不是因为温嬟功夫好。
温嬟翻了一个白眼做出有些恼怒的模样:“你若不信就算了。”
李娇趴在席子上笑得花枝乱颤:“夫人可不是蒙我们吧?”
几人一听温嬟所言纷纷拿着丝帕掩唇浅笑,楚墨翘着耳朵使劲听也愣是只听到了前半段温嬟胡编乱造的床事,后半段关于几人询问他的喜好他愣是半个字没有听到。
107、争宠计(二)
孙凤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墨,脸上迅速笑开,然后紧忙的退到暖阁里取了珍藏的白玉棋子出来。.tw
楚墨挥手:“起来吧,本侯也好些时日未曾与你下棋了,摆上一盘吧,你若是赢了本侯金叶便宿在紫薇阁了。.tw”
孙凤紧紧握住的手慢慢的松开,她知道楚墨这是不打算责罚她了,她垂下头,露出娇羞:“只要侯爷常来看看妾身,妾身便知足了。.tw”
楚墨收回目光,声音柔和了些许:“你逾越了。”
孙凤的皮肤十分的白皙,但以往都是穿一些老气暗沉的颜色看着有种经年不见天日的病态,让人喜欢不起来,而今日孙凤换了一件绣着彩蝶的枣红的齐胸襦裙,露出雪白的酥胸,外罩一件轻薄的无袖褙子,即不失稳重又多了份艳丽。为了搭配衣裳孙凤还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点上玫瑰红的唇彩,让原本有些圆润的脸颊多了一份精致,又在两眉之间点上了由几十种珠宝磨蹭粉末和上凤仙花汁、朱砂、金粉搅拌均匀制成的花膏画的花佃,衬得原本只算是清秀的面目在烛火中显得熠熠生辉。
楚墨抬了一下眉,有些意外孙凤话中的语气,目光看向她时不由得一顿。
孙凤脚步一顿,原本就不多的勇气瞬间因为楚墨的话所剩无几,她刚想认错就想起了温嬟的嘱咐,楚墨不喜欢没主见个性的女子,想了想孙凤紧紧握着双手跪在楚墨面前抬起脸诚恳道:“妾身没病,妾身就是想见侯爷了,所以说了谎让丫鬟去请侯爷。”
楚墨沉着脸坐下,冷笑了一声:“不是说病了吗,怎么起来了。”
“侯爷吉祥!”孙凤躬着身若平日里一样,等着楚墨进了屋才跟着他身后向里屋走去。
孙凤坐在铜镜前想着想着便不由得落了泪,外间的丫鬟通禀说紫衣侯到了,孙凤赶紧擦掉眼泪,对着镜子仔细审度了一番今日特意的打扮看着同温嬟说的差不多了才紧张的走到门口迎接楚墨。
忠义郡王觉得她没本事得不了侯爷的宠,没少对她父母摆脸色,她是真心恋慕楚墨又不忍将楚墨的情报说了出去,只得每月说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敷衍忠义郡王,让生父母日子好过些。
连鲜艳颜色的衣裳都嫌少穿,平日里的妆容也是往端庄上靠,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却愣是要装出一副三十四岁的心态了,孙凤明里不说,心里却也时常觉得委屈。
孙凤十四岁便跟着楚墨,如今七年了,成了这后院里年纪最大的“老女人”,她知道若论美貌她显然不及艳丽无双的顾横波和妩媚多情的妩媚,便也另辟了一条蹊径将自己塑造成一位大度善良的老实模样,平日里不争不抢安安分分的谨守本分。
本来想着过几日要去苍山一趟,预备好生珍惜同温嬟在一起的分分秒秒的楚墨被温嬟赶出了倚绿阁,黑着一张脸还是跟着紫薇阁的丫鬟到了孙凤的院子。
身子不适请大夫就可以,找楚墨干甚,他又不是灵丹妙药,还能包治百病!
心里算是明白了为何这些年孙凤在府里站着天时地利人和的先天优势还不得楚墨的宠,她让她们自己像个法子将楚墨请到自己院子去,没想到孙凤竟是用这个后院女人用烂了的原由。
下午楚墨陪温嬟一同用了晚膳紫薇阁孙凤的丫头便来请楚墨去一趟,说是孙凤生了病,温嬟听了只是莞尔一笑催着楚墨赶紧去。
108、争宠计(三)
皮埃斯:本来码了三千字,但是衣冠明天有事,不能码字,所以剩下的情节留到明天早上发。[..tw超多好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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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都没碰过的人,现在他又怎么会碰!楚墨嗤笑,躺在美人榻上等着孙凤出来,他倒是要看看温嬟都教了她些什么招数来争宠。
楚墨叹气,定是他那夫人给了孙凤一瓶催情香然后教唆着她来勾引他。
楚墨摇头:“先看看。”心里却是极为清明,孙凤老实惯了又不是胆大的,想不出这等法子来吸引他的注意力,更何况以孙凤的出生是买不到这催情香的,除非……
“侯爷可要派人来将孙姨娘捉了?”楚墨的贴身小厮名唤常青,模样长得老实却是个极为机灵的墙头草,梳着一个道士头,穿着一身灰青色的长衫,腰间系了一根腰带,边上挂着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
铁通点头,也知道这属于后宅争宠,他不好再说什么,旋即便又回到了暗处。
楚墨拍了拍手,唤出守在暗中的铁通,询问道:“本侯走后孙凤可是在这香炉里添加了什么?”
楚墨也闻出了暖阁里气味的变化,似乎多了一点曼陀罗的气味,虽然被沉水香掩盖得很好,但因为曼陀罗气味清淡悠长与沉水香存在极大差异,这才让楚墨闻了出来。
不过片刻楚墨同小厮一道回了暖阁,孙凤在美人榻上放了一张小几,几上放了一碟点心和一壶明前龙井,又贴心的多点了一盏灯方便楚墨批阅奏折,然后将暖阁扫了一遍确定没有遗忘什么才向楚墨告了退前去浴池沐浴。
袅袅的香气从香炉里升起,孙凤大大的吸了一口只觉得身心都舒畅起来,她对着铜镜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从衣柜里找出一套早几年她刚入侯府时她娘悄悄放在她箱底的烟胧白纱裙,自己比划了一下,觉得甚为满意才折起来等着楚墨沐浴完。
想着孙凤紧紧的握住还剩大半瓶的‘合欢’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温嬟不仅告诉了她秘术还将‘合欢’给了她,暗暗发誓只要得了侯爷的宠生下个一男半女在侯府有了立足之位她一定好生报答夫人的恩情。
夏侯皇后提倡妇德,因此将曼陀罗列为禁药被禁止添加在香料中,民间也禁止兜售催情香,孙凤当然知道世族大家里定然有自己调配的催情香,且一般不外传,黑市里虽然也有售卖却要价极高,她不是高门大户出来的自然用不起。
孙凤记得夫人交代过,曼陀罗有致幻的功效,最适合用在夫妻房事时增添情趣。
楚墨起身径直向着紫薇阁里的浴池走去,孙凤知道楚墨的习惯也不敢跟上去,只趁着楚墨的贴身小厮跟去浴池的空档将早早准备好的曼陀罗花香油倒入香炉中,然后小心的用药匙添加了几块香料进去掩盖住曼陀罗的香味。
紫衣侯府每个院子都有单独的浴池,乃是引自无名山的天然泉水,冬暖夏凉。
楚墨点头,想着温嬟白日里同她们几人说了温氏一族传女不传男的房中术,孙凤紧巴巴的将他请来定是要实验一番,他怎么能拒绝呢。
“侯爷,时辰不早了,妾身伺候您洗漱。”
孙凤收了棋子,看了看天外的时辰,想着还有夫人教的房中秘术便不由得期待起来。
一直到亥时三刻孙凤才勉强赢了半子结束了这场无声的厮杀。
孙凤微微皱眉,看着棋盘上变换莫测的棋面慢慢谨慎起来。
不能赢得太多也不能赢得太少,关键还在一个度上。
孙凤是个知道分寸的人,要赢楚墨到是不难,难的是如何赢。
孙凤本就号称蓟城第一棋手,棋艺自然不可同楚墨这个半调子同日而语,但正因为楚墨不擅长下棋每一子都下得毫无章法放到令孙凤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109、心渐冷
笑自己的可悲、可笑。(..tw棉花糖小说网)
孙凤一呆,顿时跌坐在地,忽而轻笑起来。
夫君,是属于他的阿嬟的。
然后在孙凤渐渐绝望的眼神中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看也没看孙凤一眼顾自往榻走去,莫名说了一句:“以后还是唤本侯侯爷吧!”
楚墨盯着孙凤的眼,也没有抗拒,只是眼神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
她有些急迫的抓住楚墨的手覆盖上自己的胸,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拼上了所有的勇气喊道:“夫君,让妾成为您的女人吧!”
“停下来吧!”楚墨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无波,似乎未曾受到一丁点的感染,孙凤摇头,不敢相信这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戏。
孙凤不解抬起头迎上楚墨的眼眸,满身的火热顿时被淋了一盆冰水,冻得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孙凤随着舞姿已经跳到了楚墨的面前,一双藕臂不断的在楚墨的胸前撩拨,身上仅剩的肚兜也开始变得多余起来,孙凤面色绯红,不知是跳舞热的还是情动,她扯上肚兜刚下一把扯下来,炙热的手便被一双冰冷的手制止住。
孙凤见楚墨的眼中似乎只有自己了才慢慢的解开腰带,然后随着舞姿缓缓的将纱衣褪下,轻薄的纱衣堆叠在地上,犹如层层飘渺的云般,制造了一个虚幻的世界。(..tw棉花糖小说网)
楚墨漫不经心的看着孙凤跳舞,心里却是在琢磨着温嬟的用意,他算是摸清了温嬟的秉性,虽然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但他若真敢碰这后院里姬妾的一根手指她非剁他不可。
舞是温嬟教的,因为不难孙凤才勉强学会,虽然动作难免青涩,却也不觉得难看。
孙凤浅浅一笑,抬起广袖遮住半张面目,然后便开始跳起来。
楚墨莫名有种看见温嬟的感觉,点头示意她跳。
“妾身新学了一种舞蹈,侯爷可愿意一看?”孙凤咬着唇,努力睁大着眼睛期盼的看着楚墨。
常青回过神惊魂未定的出了暖阁,然后关门时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孙凤高耸白皙的酥胸,心中暗暗惊叹,白日里看着不出彩,原来衣裳下面藏着的是这样一副美丽的身体。
虽然无情,但到底女子的清白还是要注意一下。
楚墨咳嗽了一下,收回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依旧盯着孙凤身子目不转睛的常青,冷声道:“常青你出去候着吧!”
“侯爷……”孙凤揪着纱裙,学着温嬟的说话方式柔柔的将这两个字唤出口,然后将尾音拖得老长,透出一股子柔媚。
简直同白日是天壤之别。
常青瞪大了眼,仿佛见怪物一般的看着孙凤,这还是那个端庄贤淑的孙大娘吗?
孙凤见楚墨将目光移向自己不自觉的一阵害羞,微微低下头,露出半张欲语还休的脸。
孙凤到底不如温嬟胆子大,不敢真空穿这件烟胧白纱裙,在里面穿了一件朱红的肚兜,更趁得她皮肤雪白,肤如凝脂。长发零星的几捋垂在胸前打湿了衣裳,依稀可以看清楚那娇艳的红梅。
孙凤沐浴完换上了半透明的烟胧白纱裙,脸上的妆容未退,披着湿漉漉的长发便回了暖阁,因为孙凤早前便吩咐了阁里的奴婢不得她的吩咐不得进到她的卧房里,因此整个卧房里除了还候在楚墨身边为他点灯的常青便再无一个外人。
110、起争端
周寂兰眼尖,见温嬟一走也悄悄的跟着她走去。(..tw无弹窗广告)
温嬟可没有她们好心情,离开花厅疲惫的向暖阁走去。
夏玥听说得了风寒没有来,闵浓和妩媚倒是想看热闹也不急着走,坐在花厅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戏。
顾横波似乎坐得有些不耐烦了,站起身向温嬟福声便告了退,谢巧书一直都是同顾横波孟不离焦的,顾横波一起身她立马也坐不住了,匆匆的向温嬟告假跟着顾横波的后面离开了倚绿阁。
温嬟撇过吵得面红耳赤的二人也不喊停,忽然瞥过一直沉默不语的周寂兰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她以为最先闹起来的会是周寂兰,到未曾想到会是有点心计的李娇。
只是为了在侯府里活下去,说得好听,不过是为自己的欲望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哪怕向来老好人的孙凤也一样,若心里真没有争宠的念头,便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着老死。
她一早便料到了如今的结果,只要尝过甜头,哪里还会想要收手。
温嬟打了个呵欠,打算等她们吵完了在回去睡个回笼觉。
“你……”
李娇未曾想到向来随和忍气吞声的孙凤会回声反击她,顿时大怒,猛的从座椅上站起,掐腰指着孙凤张口便欲说出她得宠的原因。
“那也好过某些昨日黄花,即便花容月貌也免不了枯死枝头的结局!”
一夕之间尝过被人捧高滋味的孙凤早已经没有当初只想要安稳度日的想法,如今她得了楚墨的宠,她便是众人争相讨好的红人,其他人见了她都得低她一等,她凭什么要受气。
孙凤不知道温嬟教她的法子到底出了什么意外,但她也算是明白了,在这侯府后院里要好好的活下去,就要掌握住权力,哪怕楚墨一辈子不碰她,只要楚墨宿在她那里,她便依旧是白日里风光无限的孙姨娘。(..tw好看的小说)
可这些孙凤怎么说得出来,她算是吃了个哑巴亏,心里苦得要死,脸上还要做出一副始承恩泽的娇羞的模样。
孙凤顿时脸色一黑,想起这几日楚墨虽然宿在她的紫薇阁却是连她一根手指也没有碰过,三天就只说了三句话,还都是第一夜里说的,比起往日还要生分。
本来最先四人说好了没人一天结果让孙凤一人独占了三日,李娇早憋不住话也不等向来心直口快的周寂兰挑头,便开口讥讽起来:“这男女阴阳双修果真不假,孙姐姐这才被侯爷宠幸三日便枯木逢春犹如少女了!”
后面三日楚墨也都宿在紫薇阁里,一时间让平日里对孙凤冷嘲热讽惯了的人大跌眼镜,侯府后院里的风向顿时来了个四百八十度大转弯。赶着到她跟前送礼讨好的人络绎不绝,大有将紫薇阁踏平的趋势。
含羞也不敢答话老老实实的跟这温嬟往暖阁里走,心里也疑惑,不知道她家小姐葫芦里到底埋着什么药。
她都在楚墨去紫薇阁之前喂他喝了解药,他若是还受催情香的影像碰了孙凤,她非用这把匕首阉了他不可!
温嬟默默的将匕首放回到刀鞘中,回头瞥了一眼离她十步远的含羞,古怪的笑了笑:“他敢!”
含羞想了想觉得有必要为紫衣侯辩白一下:“侯爷没有碰孙大娘。”
“嗯。”温嬟将匕首拿到眼前,然后对着刀面吹了一口气,只听见一阵尖锐的嗡嗡之声在寂静的夜空响起。
含羞点头应道:“用了,加在沉水香里的。”
“孙凤可用了‘合欢’?”温嬟沉声,声音早不似白日里的娇俏温和,带着彻骨的寒意。
温嬟听见声音抬起头借着月光打量起匕首的刀锋,薄薄的一层刀口,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她翻动匕首,光影移动缓缓的划过她白皙的脸颊,隐约可以看见她嘴角的冷笑。
“小姐,侯爷在紫薇阁睡下了。”含羞隔着温嬟十来步的距离便垂首回道。
出去打听消息的含羞回来见温嬟在院子里磨刀心下颤了颤,不由得对紫衣侯生出了几分同情。
银色的月光洒在墨黑的长发上,犹如流动的潺潺溪水,带着冰冷的凄美。
温嬟吃了宵夜又躺在美人榻上看完了一本话本却依旧没有丝毫困意,她想起屉子里有一把镶嵌满宝石的匕首,兴匆匆的下了榻从屉子里翻找出来,然后跑到院子里的太湖石上开始磨刀。
111、幕初启
好困啊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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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寂兰心里不同意顾横波的话可是嘴上也不敢反驳,只低着头,等着顾横波说完。(..tw棉花糖小说网)
顾横波脸色好了两分才将视线转到周寂兰身上:“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日日见着你们为丁点事便拈酸吃醋不识大体的模样,也难怪侯爷喜欢上夫人那样的性情!”
谢巧书蹲下身将地上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捡起来,丝毫不将周寂兰的辱骂放在心上,叹道:“可惜了这盘好棋!”
因此一见顾横波发怒周寂兰本能的便害怕,她身子一颤,气势便顿时弱了下来,不甘的看了一边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半分神情变化的谢巧书,干巴巴的道:“对不起!”
若说周寂兰在这侯府里最忌讳谁,那非顾横波莫属了,以前她也曾仗着楚墨的宠爱找过几次顾横波的麻烦,但一次也没有占着便宜反而被顾横波害了不少回,连着紫衣侯也半年不曾宿在她院子里,侯府里更是没有一人敢同她交往,也是那时周寂兰才知道再她不知道的什么时候顾横波已经成为了侯府里人人畏惧三分的人物。(..tw棉花糖小说网)最后她腆着脸皮向顾横波端茶道了歉,她在侯府里的日子才又好过起来。
“道歉!”
顾横波站起身狠狠的看了一眼癫狂的周寂兰,抬手便是一巴掌,厉声道:“这一巴掌是让你记住尊重巧书便是尊重我!”
周寂兰神情恍惚的到了顾横波居住的邀月楼,见顾横波还兴致勃勃的痛谢巧书在下棋,不由得激情起来,跑上前便疯了一般的将棋盘上的棋子一股脑儿的全部覆到地上,大声嚎道:“都什么时候了九娘还有心思同这个废物一起下棋,温嬟要将我们所有人都除掉!”
温嬟叹气,这习惯还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说罢温嬟丢下周寂兰便推开门走进卧室,这几日楚墨不再让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人躺着的她连觉都睡不好。
“意思就是,好戏才刚刚开始,周姐姐可要洗干净了身子好生等着。”
温嬟摆摆手,从树后走出来,看着依旧在树后大半身子都陷入黑暗中的周寂兰:“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周寂兰也听出了温嬟话中的深意。
温嬟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周寂兰注意自己的情绪:“周姐姐这话又说错了,之前我真是一番苦心指望着同你们和谐相处,大家进水不犯河水,就这么着过完一辈子也不错。只是怪就怪在周姐姐和其他几位姐姐不想过和平日子,既然你们不想,我也不勉强,要争个你死我活,总得让作为夫人的我来好生开个头不是。”
“那你之前还假惺惺的说要同我们按日侍寝,原来都是骗人的!”周寂兰叫道。
温嬟似乎听教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白了一眼周寂兰,冷笑:“周姐姐真是说笑,在这侯府后院里的女人哪个不想独占着夫君,如今我也不妨与你说白了。楚墨只能是我一人的夫君,我容不下你们一人!”
“为什么?”周寂兰皱眉,她不能理解,温嬟已经是这侯府里身份最高贵的女人了,还得到了侯爷的宠爱,又何必还要将她们铲除。
周寂兰瞪着温嬟,只恨不得一口咬死她,心中不由庆幸前几日她从倚绿阁回芳兰苑时刚巧碰上了顾横波,经不起顾横波的逼问将温嬟教她们夺宠的办法都说了出来,最后被顾横波冷嘲热讽才恍然大悟。
“是啊,本夫人在等着你们互相残杀呢!”温嬟松开周寂兰,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觉得周寂兰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傻。
这侯府后院里自她嫁过来到现在都太过安静了,她还是喜欢热热闹闹的,大家争个你死我亡,最后胜利者便获赠霸道侯爷一枚。
周寂兰说得肯定,温嬟也不反驳。
周寂兰一惊,小脸吓得惨白却还是硬着头皮对上了温嬟明显与之前天差地别的眼神,捏了捏拳,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有第三人才道:“夫人是故意将秘术告诉我们四人,然后等着我们内斗,坐收渔翁之利。”
看到周寂兰赶上来的温嬟才一把抓住周寂兰的手带到树后将她抵在假山上,声音微冷:“跟了我一路,你若是说不出个因由来,可仔细你的脸!”
对于周寂兰温嬟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只要周寂兰没有阻碍到她,她也还是乐意留周寂兰一命的。
已经到了初夏,倚绿阁的树木长得格外的茂密苍翠,温嬟躲在去卧房小路便的树后等着跟她一路的周寂兰。
刚出了院门便不见了温嬟的踪影,周寂兰一跺脚急步向着温嬟的卧房走去。
112、姐妹情
顾横波没有说完,将后面的计策省略然后直接道:“几年前渠伯纠曾向尚书令大人提过亲,姐姐说既然当初尚书令不想同他有何关系,如今怎么还会痛他牵扯,所以姐姐担心是多余的。”
顾横波摇头将心中所想告诉谢巧书:“陛下让侯爷到苍山,我只恐不待侯爷回来陛下便已经薨逝,太子继位,那时便是侯爷手中握有陛下的禅让圣旨只会让人以为是他存了不臣之心欲取代慕容氏江山。若渠伯纠到了蓟城,蓟城局势势必又会加入一股新的势力,到时……”
“周维庸之妻梁鸿影乃是渠伯纠之妻梁红玉的庶妹,你明知渠伯纠的野心,如此不是给了他一个结交尚书令的机会?”
她想得很简单,不管成败,她只要和顾横波在一起便无憾了。
“你说你要嫁给紫衣侯,我想反正我也没有意中人,你看上的男子定然不差,我不若也跟着来还能遵守你我之约。(..tw棉花糖小说网)后来一见紫衣侯人中龙凤,虽然心思过于深沉也不贪慕女色,但确是位做大事的人,我也不算亏。”谢巧书知道顾横波想要辅佐楚墨成就帝业的心思,这些年也乐意让顾横波同谢氏一族多接触,让谢氏一族成为紫衣侯的助手。
若说当时顾横波存了七分利用三分真心,这些年相处下来这三分真心早变成了七分。
“不求同富贵,但求永相随。”顾横波回忆,当年她也只是偶然遇见了被匪徒劫走的谢巧书,若不是看见谢巧书的马车上印有陈郡谢氏的族徽她是断然不会多管闲事带着护卫一路追到匪窝救出谢巧书的。
谢巧书摇头:“横波可还记得当年你我二人义结金兰之时所说的话?”
顾横波无奈的摊手:“若论才智姐姐当属无双,又何必陪着我困居这紫衣侯府之中呢!”
谢巧书看着周寂兰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讥讽了笑了一下:“横波告诉她这些是想让她写信回去告诉周维庸尚书令大人不满太子,意欲另择民主?”
周寂兰心安了便也不想再待在邀月楼里,匆匆行礼便告了退。
即便温思怀支持温嬟的做法,温氏一族再强大,也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但是对于温嬟说要除掉这侯府的女人的话顾横波是不怎么在意的,若是这紫衣侯府里的姬妾真这么好除掉,她这两年也不会任由着她们存在下去了。
忠义郡王是太子一派,温嬟对付忠义郡王到和温思怀支持太子不相合了,顾横波越想便越是不明白温嬟这一举动的意义。
顾横波点点头:“周姐姐还算不笨。”
周寂兰好想明白了顾横波的意思:“温嬟让孙凤得宠是想要除去她……她的目的是对付孙凤背后的忠义郡王?”
“即便是她温嬟想,她那个老狐狸的爹也不见得会让她做,这朝中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紫衣侯府虽不是朝堂却堪比朝堂,周姐姐好生看看,这些姬妾身后哪个不是代表了一方势力?”
当初周维庸听信其妻的谗言将周寂兰送到紫衣侯府做妾,打的便是让周寂兰摸清楚紫衣侯的心思方便他在朝上升官发财的主意。
顾横波顺着谢巧书的目光看向依旧一脸气愤的周寂兰,瞬间明白了谢巧书的意思,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坐回到椅子上:“周姐姐说笑了,这侯府里的女人跟着侯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周姐姐为什么嫁到侯府想必不用横波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如今陛下身体不愈,朝中局势不明,你说他们会任由夫人将他们安插在侯爷身边的眼睛除去吗?”
谢巧书回给顾横波一个浅笑,放下最后一颗棋子结束这盘棋局:“横波可得小心,决定一盘棋胜负的往往都是一颗看似最无用的棋子。”说完谢巧书将目光移向周寂兰。
顾横波捻起一颗棋子放入棋盘笑了一下:“阿书的记性还是这么好。”
谢巧书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过顾横波说话的片刻,她便已经将地上的棋子捡起放回到棋盘上恢复到之前的局势,不差分毫。
113、好戏始
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燕和帝慕容哙居住的乾坤殿却依旧如同一个冰窖一般寒冷,除了每日送‘药’寝殿的宫‘女’和问脉的太医也只有夏侯皇后早晚到寝殿陪慕容哙一个时辰
慕容哙脾气越来越不好,有时无缘无故的便会对着宫‘女’和夏侯皇后发火,‘药’也不吃,只闹着要人将他的丹‘药’拿来,他便能起死回生。.访问:щщщ.。原来隔个三五日也有大臣到殿外跪着请旨处置越发肆无忌惮的紫衣侯,后来慕容哙大发了几次火后便也没有哪个大臣再敢上去触霉头了。
离上次慕容哙见楚墨的七八日慕容哙又召见了一次楚墨,候在外面的宫人只听见了剧烈的争吵,具体谈了什么因何事而争吵也不得而知,之后紫衣侯便沉着脸气冲冲的离开了乾坤殿。
第二日楚墨便只带了铁通一人匆匆离开蓟城,据传连紫衣侯夫人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紫衣侯府
紫衣侯走了,那些躲在暗处跃跃‘欲’试的人便开始躁动不安了,后‘花’园的‘花’都开好了,成双成对的鱼儿在莲‘花’池里游来游去,蝴蝶翩翩飞过,莺歌燕舞,一片良辰美景。
含羞站在温嬟身后撑着华盖,抱月拿着把芭蕉扇一边给温嬟打着扇子一边小声的给文艺实时转播莲‘花’池对岸的战况。
原来孙凤闲着无聊到‘花’园里晒太阳刚巧碰上了妩媚和李娇、李瑶几人,也不知是妩媚自己撞上去的还真是孙凤不小心踩到了,妩媚被两个丫鬟扶在一边不停的‘揉’着脚,李娇大声喊了一句“贱人”然后踢脚便向孙凤的肚子踹去。
孙凤身边跟着的三个丫鬟也不是好相与的,这些日子仗着孙凤得宠没少狗仗人势,如今见孙凤被打立即便冲上前去同李娇扭打在一团,想在孙凤面前得个忠心护主的名声,方便将来的荣华。
李娇是个舞蹈的行家,虽然不会功夫,但是好在身体格外,以前学外邦的乐舞时又曾经练习过一些武功招式,同几个力大粗鲁的丫鬟打架虽占不了便宜也没有吃什么亏。
李瑶却是不行,本就身得柔弱,又向来是个软弱的‘性’子,打架也没有李娇放得开,本是上前想拉着李娇不想被打红了眼的孙凤的丫鬟扯着头发便是一巴掌,顿时李瑶的脸便肿了起来。
李娇最是护李瑶这个姐姐不过,见李瑶被打,下手也越发不留情了,连头也不回便冲着自己身后的几个丫鬟嚷道:“你们是瞎了吗,还不来帮忙!”
李娇的两个丫鬟一听立即冲上前去,妩媚冲着扶她的两个丫鬟点头,那两个丫鬟便也加入到战局中,原本势均力敌的战局因为李娇一方多了四个人的加入瞬时转败为胜。
孙凤等人颓然落到弱方,李娇几人下手又格外的狠,没几下孙凤同她的三个丫鬟便被连打带踹的揍得惨不忍睹,直到孙凤看见对岸看热闹的温嬟哭嚷着求救是‘混’战的场面才得到了暂停。
孙凤求救温嬟也不急慢悠悠的嗑完了碟子里的瓜子才拍拍手站起身活动筋骨。
含羞最喜欢落井下石,孙凤仗着她家的法子夜夜霸占着侯爷不说,平日里见了连基本的礼数都是做做样子,现在见到孙凤吃苦只恨不得她家没看见任那忘恩负义的孙凤被揍死才好!
抱月知道轻重,孙凤是忠义郡王的养‘女’,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身份却也是代表了忠义郡王的身份,万万不能让她在这大白天的便被揍死了。说出去还不是温嬟理亏,身份侯府夫人连区区几个姬妾都管教不好。
114、交锋一
孙凤平日里走的便是高端大气的路犀心里虽然对忠义郡王诸多的不满但对于是郡王养‘女’平白得了一个翁主头衔的身份是极为骄傲的,因此关上‘门’在自己院子里教训下人时常常以此为傲。-
孙凤以往不愿意与其他人计较倒不是她真的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大度贤惠,而是她支持身份高贵不愿意同她们计较,在孙凤眼中也就一个出自四大家族谢氏一族的谢巧书值得她留点神。
后来温嬟嫁了进来孙凤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嫉妒和不满,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嫉妒的彷徨不安。
论身份她是翁主,论时间她是最早跟着紫衣侯的人,将来紫衣侯要从她们中间扶持一个做正妻她就算不是正夫人也能‘混’个侧夫人什么的。
但随着楚墨对温嬟越发在意孙凤的心便越开始不安,特别是在温嬟提出的平分‘侍’寝破裂温嬟独占楚墨的宠爱之后,孙凤才动了小心思联系了脑子最简单的周寂兰和嫉妒心最强的李娇,顺带上李瑶来见温嬟,求着温嬟传授秘术。
“夫人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温嬟才刚走到对岸,孙凤便扑上来抱着温嬟的‘腿’便是一阵哭天喊地,含羞瞅了眼温嬟紧蹙着的眉头和一脸的不耐烦,深知她家失去耐心之后才不会管什么大家闺秀的教条,一准抬脚将人踹赚赶紧使劲将孙凤拽到了一边。[..tw超多好看小说]
孙凤捂着自己被揍的发肿的紫青大脸还‘欲’扑到温嬟身边奈何含羞力大无穷,愣是让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动不了分毫,孙凤只得作罢,抬眼极其无辜的看着离自己七八步距离的温嬟控诉道:“夫人可得为妾身做主,四娘她们仗着人多欺负妾身也就算了还将妾身同妾身的丫鬟揍成这样,分明是不将夫人放在眼中,宠妾灭妻啊!”
温嬟诧异的看着孙凤,心中直道自己这回竟然看走了眼,不想孙凤还有如此将黑说成白的巧舌。
抱月是个直‘性’子,跟着温嬟之后更加口没遮拦了:“四娘打的是您又不是我们夫人,不知道大娘口中的宠妾灭妻是什么来头,莫不要随口而谈,让我们夫人平白招了个诅咒。”
李娇整理了一下被抓‘乱’的头发向温嬟行了礼才转身嘲讽的看着孙凤:“妾身不知夫人在,污了夫人的眼是妾身的罪过。”
妩媚一早就教过李娇遇上温嬟该如何应对,因此李娇到也不慌不忙,“夫人管理侯府以来尽心尽力,妾身甘愿领罚。”
李娇一跪到地上她身边的几个丫鬟也立即跪到地上认错,对比起孙凤的恶人告状,李娇这一招显得尤为的高明。
也不等温嬟说话孙凤便知自己这回是着了李娇和妩媚这两个贱人的道,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垂着头十分诚恳认错的李娇,终是将自己的满腔的怒火忍了下去。
“请夫人责罚!”孙凤咬牙。
“喔,原因还没说就先争着认错了?”温嬟挑眉,越发觉得有意思了,她看着站在一边不断‘揉’着‘腿’的妩媚,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她怎么觉得这整个就像是一场被人‘精’心布置好的棋局,专‘门’引她入局一样。
115、与虎谋
邀月楼
蓟城有三绝:“轻如蝉衣、绚如朝霞”令蓟城‘女’子趋之若鹜的锦绣绸缎庄的绸缎,“巧夺天工、出神入化”让粗布麻线也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天一阁绣娘,以及“‘艳’若彩凤、媚如灵狐”曲步款款回风走、纤腰束裹摇僧心的顾横‘波’的美‘色’。-
九州本推崇美,世族大家更是以美和风骨为评价一个人的首要。坊间流传的四大美人中苍山‘女’巫几乎无人得见,老百姓对于她的美也只能停留在幻想之中,清河崔三公子行踪诡异美名虽被传得天下无双但一般老百姓着实难能见上一回,至于温嬟常年闭‘门’不出能见上她的人实在不多,这样一来反倒叫掌管了天水顾氏行事手段颇有大家风范的顾横‘波’得到了极致的推崇。[..tw超多好看小说]加上顾氏一族身为皇商,手中集聚财富无数,顾横‘波’出手又几位大方,在明间大撒金钱为紫衣侯打造名声,老百姓为感念她的德行地方还以她为模型塑造了许多雕像供奉在佛龛里受人祭拜。
而为了每年的六月六顾横‘波’也算是煞费苦心,每年她都必定会穿着天衣阁绣娘用锦绣绸缎庄的布料为她独家定制的衣裙坐在‘花’车上沿着蓟城的街道游走一番,对比起‘花’魁娘子的游街,围观百姓更是人如泉涌,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头百姓。
锦绣绸缎庄的二掌柜将阁里新进的绸缎都送来给顾横‘波’瞧了一遍然后喜滋滋的提着两袋银子离开了侯府,天衣阁手艺最好的裁缝也被顾横‘波’请到了邀月楼在专‘门’的小院里住下来,直到新衣制成才能离开。
妩媚好不容易替她办成了一件事因此难得的顾横‘波’见了妩媚也没黑脸,让丫环给她上了茶。
若说侯府中谁仕横‘波’真正的心腹那飞妩媚莫属了,但平日里两人委实装得太好,愣是没让一个人瞧出半点端倪来。
“说吧,今日来有何事?”许是因为前世委实活得太低调了些,这一世顾横‘波’极为喜欢这种受人瞩目的事,即便她在为楚墨造就时势时自己的声望早改过楚墨她也未曾动过阻止的念头。她必须为自己的未来做好一个万无一失的打算,让楚墨成就大业之时不得不立她为后。
有了这番报复顾横‘波’心‘胸’到是宽阔了许多,也不像前世一般捻酸吃醋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只要是对楚墨有用的‘女’子她都愿意让她们留在楚墨身爆当然那些‘女’子中绝对不能存在威胁到她地位的人,如果有了,她势必会不择手段的将之铲除。
就像温嬟一样,既然没有如前世一般病死,顾横‘波’是丝毫不介意帮上一帮的。
“李娇和孙凤已经如九娘的计划被夫人拘禁了,九娘接下来该如何?”妩媚小心的窥探着顾横‘波’的反应,丝毫不见对着旁人的嚣张气焰。
顾横‘波’笑了一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彩绘的陶瓷瓶递给妩媚,声音平淡无奇:“找个机会让李娇吃了,再让孙凤以为是温嬟下的手。”
妩媚看着顾横‘波’手中的瓷瓶犹豫着不敢接:“九娘是要杀了李娇?”
见妩媚犹犹豫豫的模样顾横‘波’顿时沉了脸,讥讽道:“若是妩媚大发慈悲不忍让李娇喝,我也不介意‘浪’费一瓶这苗疆圣‘药’让你尝尝鲜。”
妩媚看着顾横‘波’这张‘艳’丽到极其的脸止不住的发抖,她仿佛看见了一条‘艳’丽的涩用漂亮的外皮吸引猎物,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将被吸引的猎物吞入口中。
妩媚接过‘药’,也不敢在停留起身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邀月楼。
她心中只道自己这是与虎谋皮,再难收手了。
116、花仙子
蓟城六月六的百‘花’会温嬟还未出嫁时就曾听府里的丫鬟说过,只是奈何每到那日柳如眉为防她偷溜出去,看管得极为严,每年她也只能从含羞的口中听听解解馋。,最新章节访问:。
难得今年没人约束她温嬟倒是乐得找不着南北,连着几日见谁都顺眼,还大发慈悲的将孙凤和李娇的禁足日子缩短了一个月。
含羞受不了温嬟整日只知道吃和睡,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权利遭到了顾横‘波’架空,想着蓟城的老百姓还特意将顾横‘波’选为‘花’仙子专‘门’挑出个日子‘弄’个百‘花’游街会,心里愤愤不平,趁着给温嬟挑选衣裳的空隙便开始吹耳边风,挑起她家的雄心斗志。
“如‘花’美貌天下无双,叫人一见倾城再见倾国,让奴婢说她顾横‘波’连给您提鞋的份都没有,被选为百‘花’仙子那是因为他们没见着您。”
温嬟穿上含羞找出来的鹅黄长袖薄纱襦裙戳了戳明显大了一圈的腰肢皱眉,她长‘肥’了?
“含鞋我是不是长胖了?”温嬟脱下薄纱裙看向含羞。
含羞接过纱裙恨铁不成钢的瞅了一眼温嬟:“奴婢说正经的呢,您也该去那百‘花’会转转,让那些人知道您才应当做那百‘花’仙子。”
温嬟掐了一把腰间多余出来的‘肥’‘肉’,只恨不得拿出刀来一刀一刀的割掉,将含羞说的当做耳旁风,急匆匆的跑到放着好几盘含羞刚做好的点心的桌子边一股脑儿的将点心都摔到地上。(..tw无弹窗广告)
握拳坚定道:“不吃了,我要减‘肥’。”
“喵喵……”蹲在角落里吃鱼的‘肥’猫小白叫了两声,完全不信自家主人说的话。
含羞左瞅瞅右瞅瞅了温嬟半响只觉得她家是丰腴了些,但根本不能步入‘肥’的行列,决定还是继续劝说她家争回自己第一美人的名头更为重要。
温嬟不耐其烦,挥了挥手将吃货小白招到怀里抱着,也没了打扮美美的出去逛街的心思,忧郁道:“虽然你家我是貌美如‘花’人见人爱,但也没必要让人人皆知啊,含鞋做人要低调,保持神秘。”
含羞不屑:“您就继续为您的不思进取找借口吧!”
温嬟悻悻的扯了扯小白的耳朵,惹得小白张开口咬着温嬟的手指便不放,温嬟任小白咬着,面上严肃了些:“含羞你可知怎样才算是输,当一个人爬到最时你再让她狠狠的摔下去,永无翻身之日,那才是真正的输。而我就是在等,等着她爬到最顶峰时再给与她致命的一击。”
“那准备怎么给她致命一击呢?”直接快进掉等的过程,含羞对于结果的致命一击比较感兴趣。
“嗯……”温嬟抚‘摸’着小白的手一顿,拧着眉头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说得极为痛快,“这个本暂时还没想到。”
含羞“切”了一声,极为怀疑她家说的什么等待时机根本就是在为她没有想到对付顾横‘波’方法找出来的借口。
温嬟看着‘床’榻上铺了一‘床’的衣服,欢快的决定道:“含羞你去将锦绣绸缎庄和天衣阁的掌管给我叫来,本夫人决定做一百套最新样式的衣裙,让蓟城的百姓也知道我温嬟不是好惹的。”
好吧,温嬟承认,是因为她长‘肥’了,穿不下那些漂亮的衣裳。
含羞心道,蓟城百姓只会知道紫衣侯夫人是个‘花’钱如流水的,绝对不会将这扯到绝‘色’无双的美貌上去。
不过,含羞瞧着温嬟欢喜的脸,老老实实的赶着出‘门’,只要她家快活,管世人怎么说。
117、百花会(一)
百‘花’会
在发誓没减‘肥’成功便不出‘门’逛百‘花’会后,温嬟清粥小白菜吃得整个人苍白得不成样子体重却丝毫没减,最后温嬟还是没能抵挡住百‘花’会的,穿了一件颜‘色’略微暗沉款式也不似平日那般新奇的衣裳出‘门’,试图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因为百‘花’会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在六月六这日官府还特意取消了午夜‘门’禁的规定,让外城和内城的百姓可以彻夜游玩。
虽然顾横‘波’的游街是定在申时,但老早街道两边便已经挤满了人,杂耍、义卖等民间杂艺更是多得数不胜数。温嬟抱着不能夺了顾横‘波’光彩的心态给自己系了块面纱,身后跟着含羞、抱月二人,一路走走停停‘花’了大半日总算是将内城主街道的好吃的好玩的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
因为是百‘花’会,这一日街道上堆满的‘花’卉五颜六‘色’品种繁多,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百‘花’会的流程是先由各地州府推选出一盆代表各地的名品‘花’卉出来‘交’由到总领百‘花’会的司库衙‘门’,再由司库衙‘门’在百‘花’会这日统一展出,由百姓投‘花’选出前三甲,最后‘交’由‘花’仙子点出头筹,这被点为头筹的‘花’卉便是这一年的‘花’魁,而选报的州府也会得到相应的嘉赏。
温嬟看了眼展出的‘花’卉大多都不认识,但放在角落的一盆绿牡丹尤为吸引她,她也未多想,挤到人群前面便想给自己心仪的绿牡丹投‘花’。
温嬟将从路边‘花’贩子处买的几枝三角梅‘插’进绿牡丹前空空的竹篓里,正预备找一个酒楼吃点好吃的再来接着看‘花’卉,便见一个穿着褐‘色’官府的带刀衙役将她投进竹篓的三角梅一把扔到了地上。
温嬟向来自诩脾气好,但见衙役将她的三角梅扔出了篓子也不免生气,冲上去便是一脚将衙役踹得退了好几步,嚷道:“你凭什么将我的‘花’扔到地上!”
衙役本‘欲’发火但一打量温嬟穿着华贵,料想她不是名‘门’便鼠胄夫人,压着脾气5280xs.道:“夫人有所不知,这投票的‘花’必须是由朝廷统一贩卖的紫薇,您自个的‘花’即便投进去也是做不得数的。”
温嬟回头看了一眼抱月见抱月点头才愤愤的捡起地上的三角梅,瞅了眼衙役指的卖‘花’处,一跺脚排到那至少拐了好几个弯的队伍里。
“法令上没说要统一购买朝廷的‘花’呀!”温嬟是特意看了为百‘花’会的颁布的法令,确定没见这条的。
“夫人不知道,法令上虽没说,但是这两年都是这么施行的,老百姓也都默认了。”抱月5280xs.道。
温嬟看了眼卖‘花’的‘花’房上大大的“顾氏‘花’房”四个字,回头瞥了眼抱月:“这百‘花’会是朝堂接办还是‘交’由了他人?”
抱月笑了一下:“朝堂哪有那个闲钱啊,以前倒是由朝堂出钱办,但年年亏损,朝堂也不愿意了,便招了几个皇商一起竞价将这百‘花’会的承办权卖了出去。当时有声望的几家皇商看不上这亏本的百‘花’会纷纷退出了竞选,最后让天水顾氏以极低的价钱买了。谁料天水顾氏一接手,瞬间扭转全局,将亏钱的买卖做成了赢钱。每年给上面的衙‘门’给些银钱,将这投票的‘花’卉也改为了统一购买顾氏‘花’房出的‘花’卉。”
一直将吹耳边风当做己任的含羞立即找到了‘插’话的机会,赶着道:“九娘不就是天水顾氏的人吗,我说她怎么年年被选为‘花’仙子呢,原来是自家的买卖!”
温嬟沉默了一下,拉着前面的一个大叔问道:“大叔,这‘花’房里的‘花’是怎么卖的啊?”
大叔见温嬟不懂只当她是第一次出府的,也好心的向她5280xs.:“一两银子一枝,买十枝送一枝。若是投中的‘花’卉选为了本年的‘花’魁,还有机会参加百‘花’仙子的点‘花’球,成为本年最幸运的人!”
“喔,那么多‘花’在一起,谁知道谁选了什么话啊?”温嬟不解。
“不知了,这‘花’房里卖的每枝‘花’上都贴了一张纸条,投‘花’的人可以写上自己的名字,最后百‘花’仙子就是从这些写了名字的‘花’中随意‘抽’出一枝,获得百‘花’仙子亲自赠送的礼物一份。”大叔说的兴高采烈。
温嬟瞄了瞄‘花’展前的人和自己前后排队买‘花’的人,不由感叹顾横‘波’的敛财手段。
这一次百‘花’会得让顾氏赚多少银子啊!
心下也算了然为何楚墨会将侯府的大权‘交’到顾横‘波’手上,有这样一个有钱的后盾,造反篡位确实容易了许多。
118、百花会(二)
温嬟估‘摸’着等她买到‘花’百‘花’会也差不多结束了,最后还是含羞出卖美‘色’‘插’队到了一个公子哥前面‘花’了十两银子给温嬟买了十一枝紫薇‘花’,让温嬟兴高采烈的拿着‘花’投到那盆绿牡丹面前。(..tw棉花糖小说网),最新章节访问:。
温嬟瞄了眼绿牡丹周围的‘花’篓里皆是满满的,而自己心仪的绿牡丹面前却只有她这零星的十一枝不免觉得忧伤。
含羞是温嬟肚子里的虫,不等温嬟吩咐便主动给温嬟出谋划埠“想让这盆绿牡丹赢得头筹还不容易,只需让整个蓟城的老百姓知道尚书令大人的千金紫衣侯夫人百‘花’皆不爱唯喜绿牡丹就行了。”
抱月唯恐天下不‘乱’,只要没触及到紫衣侯抗不下来的底犀她都是任由着温嬟同含羞胡闹的。
“夫人我看含羞姐姐说的行,顺便也让蓟城的百姓知道还有您这样一位绝世佳人的存在,不能让九娘一人独大!”抱月使了个眼神给含羞。
含羞立即劝着:“不想看看自己的人气吗?”
好吧,温嬟承认她有点动心了,她低着头思索了一下做出一副勉强的样子,点头道:“好吧!”
得到了温嬟的点头,含羞立即风一般的跑到茶楼、戏坊等地散播留言,不过半个时辰蓟城百姓几乎是人尽皆知那位久未‘露’面的高岭之‘花’温也出府来看百‘花’会,并且对绿牡丹一见钟情。
然后几乎那盆绿牡丹便以逆风席卷的优势瞬间从倒数第一冲到了魁首,满满十篓子的紫薇‘花’,让坐在酒楼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楼下初选实况的温嬟着实兴奋了一把。
“含鞋原来蓟城的老百姓这么的喜欢我啊,看来以后我得多走动走动。”温嬟将一串鱼丸塞到口中嚼了几下便吞到肚子里,然后又忽然想起自己要减‘肥’的宏伟目标,立即便开始自我嫌弃,冲到雅间里单独辟出来的一间卧室找到痰盂便开始一阵的呕吐,直到将刚刚吃下去的丸子都吐出来才满意的端了一杯茶漱口。
抱月不解想要劝说温嬟几句,却被含羞制止了,她是吃了亏的,直到她家极为不喜欢别人忤逆她。但是想起阒然上次说的话含羞心里又免不得担心,想了想还是决定找个她家比较不会发脾气的人来说。
出了卧房温嬟想着酒楼还有几道名菜她没有尝过,拿着菜单便想点来尝尝鲜,含羞担心温嬟吃了又得吐,只得骗道:“待会将抱月抵给酒楼就行了,可千万别将奴婢也给抵押了啊!”
“银子不够?”温嬟皱眉,她记得出‘门’时带了好大一包银子的。
“不常出‘门’是不知道这蓟城的物价贵得离奇,特别是百‘花’会这日,好多东西都是平日的两倍还多,光是那几枝‘花’就‘花’了十两银子。”含羞指着桌上满满的一桌佳肴,“这里还有一桌,奴婢看没有四五十两银子是出不了‘门’的。”
吃霸王餐这事温嬟可是做不出来的,她又不好意让含羞和抱月回府去取银子,只是压住心头疯狂想吃的‘欲’念,趴到窗户便上看楼下的热闹。
忽然一阵琴箫之声传来,然后街道两边的行人便自主的让出一条道,十来个穿着白衣广袖流仙裙梳着仙‘女’髻的‘女’子绾着一只盛满五颜六‘色’的‘花’篮翩翩而来,所过之处尽是鲜‘花’铺地,香气扑鼻。
温嬟正‘欲’转身问见过世面的抱月,含羞便叫道:“快看,九娘!”
119、结梁子
温嬟顺着含羞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座八人抬的红木轿子由八个身着红衣短褂的大汉抬着,轿子四周围着轻纱,以鲜‘花’点缀。。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顾横‘波’穿着一身红‘色’广袖对襟长裙,裙摆从轿中一直拖到轿外,垂在半空,裙摆上镶嵌宝石又以百‘花’装饰随着几个大汉以轻功点地的晃动葳蕤生光。
申时的眼光和煦而明亮,洒在地上如同黄金满地。
顾横‘波’穿的衣裙是天衣阁为她量身定做的,名唤八宝玲珑百‘花’蝶衣,衬托得顾横‘波’本就妩媚的容颜愈加的‘艳’丽妖娆。
轿子行到‘花’展处顾横‘波’轻声笑了几句便见抬轿的大汉放慢了脚步停下,顾横‘波’凤目从人群中惊‘艳’的目光中慢慢的移到摆在前排由一个彩绘福纹的‘花’盆装着的血红芍‘药’,由里及外逐层鲜‘艳’,从里层的‘玉’白变成外层的血红,形如妖媚,胭脂点‘玉’。.tw
“这芍‘药’开得好,‘花’中第一娇当之无愧!”顾横‘波’媚眼如丝,勾人的眼神从一边管理投‘花’的衙役身上缓缓额滑过。
衙役心脏一阵‘乱’跳,的回道:“这盆芍‘药’名叫血‘色’芍‘药’。”
顾横‘波’垂首,略做思索,然后嘴角拉过一丝璀璨的笑意:“这名字不好,‘繁丝蹙金蕊,高焰当炉火。翦刻彤云片,开张赤霞裹。烟轻琉璃叶,风亚珊瑚朵。受‘露’‘色’低‘迷’,向人娇婀娜。[1]’不若唤作胭脂点‘玉’如何?”
衙役面‘露’欢喜,高兴道:“好,好名字!”
“走吧!”顾横‘波’得意一笑,目光缓缓的看向酒楼里温嬟的方向,讥笑,‘花’中之王又如何,她偏要这芍‘药’成为‘花’中之魁。
轿子继续向前行赚鲜‘花’飞舞,黄金满地,渐渐的消失在温嬟的视线里。
“,顾横‘波’绝对适意的。”含羞咬牙。
抱月点头,她绝对不是在雪上加霜,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奴婢也赞同含羞姐姐的话,九娘肯定知道您心仪那盆绿牡丹才故意演的这么一出!”
温嬟从转过身视线在含羞和抱月身上转来转去,然后附和道:“本夫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然后?”含羞迫不及待的等着她家大显神威将侯府里那些她看不顺眼‘乱’七八糟的‘女’人统统都赶出侯府。
温嬟觉得自己不能辜负了含羞热切期待的眼神,鼓着脸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骂道:“贱人!”
温嬟沉了脸,她本来只是单纯的欣赏那盆绿牡丹罢了,但顾横‘波’当着全蓟城百姓的面打了她的脸,这梁子便结大了。
含羞见温嬟变了脸‘色’,立即发挥自己忠心小丫鬟的功能:“莫气,奴婢这就去将整个‘花’房里的紫薇‘花’枝都买了全部投给喜欢的绿牡丹!”
为防止含羞败光侯府的银子抱月及时补刀:“那岂不是让九娘赚了夫人的银子!”
含羞还想继续出鬼点子,被温嬟阻止:“回侯府!”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在外面呼风唤雨有何用回了侯府还不是得听她的!
温嬟咬牙,赢了一盆‘花’有何用,有本事就赢了她男人!
120、被设计
那盆绿牡丹最后到底有没有胜出温嬟不知道,但是结果可想而知不是她喜欢的那一个。。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
失了游玩的兴致几人也不愿意再留在外面,含羞赶着去买了几包温嬟平日里最喜欢的棠栗糕也不敢在吹耳边风,一路沉默着跟在温嬟身后回了侯府。
谁知人才刚进侯府张管家便急急忙忙的跪在温嬟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夫人,大娘被人毒害了!”
温嬟一惊,显然也是大为意外。
孙凤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楚墨不在府中被人整治一番温嬟到是想过的,当然她最初布下此局,让孙凤、李娇、周寂兰几人自相争斗,孙凤拔了头筹命丧她人之手也在温嬟意料之中,只是……温嬟说不上来心底的那丝隐隐的担忧,她只觉得这番棋局仿佛是为了她而设下的。
让抱月先将糕点拿回倚绿阁温嬟带着含羞随着张管家一起到了孙凤的紫薇阁,紫薇阁是个二进院落,同温嬟额倚绿阁差不多大小,阁内多种香草,时值盛夏一进院子便能闻道扑面的异香。
侯府的姬妾除了还在百‘花’会扮作百‘花’仙子的顾横‘波’和还在禁足中的李娇其余都已经到了紫薇阁,温嬟走进正厅,先是一一将众人打量了一遍,只道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孙凤一死这人来得比她都快。
孙凤的尸体被放在软席之上,用一块白布盖着,两边跪着四个已经换了麻衣的丫鳜尸体旁边是一张四人的黄‘花’梨木方桌,桌上有一盘米白的糯米糕,每一块上都烙着香草印。
温嬟眉‘毛’一挑,看向糯米糕旁边被打翻的茶杯和地上的血迹,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
“仵作怎么说?”温嬟坐到首位,面目威严的扫了一眼两边站着的美姬,沉声问道。
张管家被温嬟这一呵本就发软的身体顿时往下一软,直愣愣的跪在温嬟面前,刚想请罪又瞥见温嬟的脸‘色’用手支撑着站起,走到‘门’外高声唤道,“传仵作!”
仵作是个白胡子老头,身边跟着个灰布衣面黄肌瘦的小童,挎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走进正厅。
“草民拜见夫人!”仵作跪在地上先对温嬟行了礼才站起身走到孙凤的尸体边先净手再才掀开覆在孙凤尸体上的白布,用手拨了拨孙凤的眼皮、口齿、舌苔等,又从小童挎着的箱子中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向着孙凤的喉咙‘插’进去,取出时银针整根发黑。
仵作将银针放回到箱子中,又净了一遍手才跪到温嬟面前禀报:“回禀夫人,孙姨娘是中毒而亡。”
说道中毒众人皆向来自异域的闵浓看去,闵浓耸了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到叫众人意外只得收回目光等着仵作继续说。
“此毒名唤绝尘,中毒者顷刻便吐血而亡,绝无生还可能,最早乃是皇族用来赐死犯罪妃子的秘‘药’,民间不曾流传,更何况一钱便价值千金,黑市上也鲜少有人会买。”仵作说完看了一眼方桌上的糯米糕,心思一动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根银针来往糯米糕上一试,银针瞬时黑如浓墨,仵作几乎不用想便肯定道,“孙姨娘想必是吃了这糯米糕才中毒而亡的。”
“孙凤尚在禁足中,哪里吃得到这糯米糕,你们还不快说这糯米糕是何人送来的?”周寂兰恶狠狠的看着孙凤尸体便的几个丫鬟吼道。
几个丫鬟瑟瑟发抖,看了一眼面‘色’冰冷的温嬟扑地哭做一团。
温嬟冷笑:“周姐姐不用问了,这糯米糕是我让人送来的。”温嬟算是知道了,这局就是针对她布置的。
早上她一心想着出府吃好吃的,便让含羞将做好的糯米糕送到孙凤和李娇二人院中,如今孙凤吃了她送的糯米糕死了,她便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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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昨晚把发布日期‘弄’错了,今天才看见,晚上更今天的。
121、反击
“是夫人你杀了孙姐姐!”周寂兰惊恐的看着温嬟叫道。(..tw棉花糖小说网)。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
“糕点是我做的,也是我送到紫薇阁的,与无关!”含羞一听周寂兰说凶手是温嬟想也未想便站出来认罪。含羞怒目看着周寂兰如同发怒的母狮子拼尽全力也要保护自己的幼崽一般,虽然她想毒死这侯府所有的‘女’人,但她家没有下令,她是再也不敢自作主张的。
“这么说夫人您是承认指使贴身丫鬟下毒害死孙姐姐啰!”一直坐在末尾沉默寡言的谢巧书抬起头来不慌不忙的看着温嬟。(..tw好看的小说)
温嬟冷笑了一下,慢慢的从座位上起来,走进到谢巧书的面前有些意外的打量她,她到是没想到会无意引出来一个谢巧书。
看来顾横‘波’在这侯府里布下的局是盘根错杂远非她想的那般简单呢!
“谢姐姐此话怎说,这糯米糕是含羞做的,也是我让她往紫薇阁和馆各送一碟的,不过既然说是我下的毒,这该被毒死的人似乎不应该只有孙凤一位吧!”温嬟猛的一甩衣袖,对着张管家喝道,“还不去馆看看是不是又添了一具新尸!”
张管家几乎没见过温嬟沉脸的样子,现今被温嬟这一吓三魂掉了两魂,只留了一魂占着身子麻木呆然的向李娇的馆走去。(..tw好看的小说)
出了紫薇阁张管家才喘过气来,他暗自拍了拍‘胸’口,不由得感叹夫人发怒时的气势比起紫衣侯也是分毫不让。平日里温情脉脉的杏目顷刻之间便能划为食人的锯齿,将人所有的气焰勇气消磨。
吩咐了张管家温嬟也没在紫薇阁里等着,走到孙凤的尸体边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孙凤身上可还有其他伤痕,再才从仵作的箱子里‘抽’出一根银针对着孙凤的胃扎进去,取出来时银针发黑,这才肯定了孙凤确实乃中毒而亡。
“夫人这是不相信仵作的要自己亲自动手了?”妩媚看了温嬟的举动不由嗤笑,糯米糕里的‘绝尘’可是她亲自下的。
温嬟起身净了手才懒懒的瞥了一眼妩媚:“若是说起嫌疑,我与孙凤姐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倒是前些日子妩媚姐姐同三娘在‘花’园里可是大闹了一场,这嫌疑可比我重多了。”
妩媚脸上一僵大声反驳:“夫人兴许是嫉妒凤姐姐得了侯爷的宠呢!”
“哈哈哈……姐姐此话一说,只怕这府里的姬妾都得拉出来审一遍了。”温嬟大笑。
“我不信夫人会因为嫉妒凤姐姐加害于她!”周寂兰忽然出声,让众人不由得意外的看着她。
周寂兰倒是不怕,站起身低头想了想,将前些日子她同李娇姐妹以及孙凤四人到倚绿阁求教温嬟传授秘术的事说了出来:“夫人若是嫉妒风姐姐得了侯爷的宠,怎么还会好心将此等家族秘术说与我几人听,诸位姐姐若是不信,可以问李瑶姐姐。”
李瑶站起身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有了李瑶的回答众人便也信了周寂兰的话,不由开始怀疑温嬟下毒加害孙凤的目的是为何,还是有人故意嫁祸,想要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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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两章,我记得……我记得……
122、搜府
妩媚一急不由得喊道:“到底因为什么夫人要害凤姐姐我们哪里知道。(..tw棉花糖小说网).访问:щщщ.。”
温嬟走到孙凤的尸体边先是仔细检查了一遍孙凤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口,然后才从仵作的箱子里‘抽’出一根银针扎到孙凤的胃部,‘抽’出银子同之前一样漆黑后温嬟才确定孙凤是实用了那下了毒的糯米糕而亡的。
“说起害人的原因媚二娘似乎比我可有嫌疑多了。”温嬟站起身净了手方才坐回到首位,看着妩媚,嘴角拉起一丝冷笑,“其一,姐姐似乎有好些日子没有得到夫君的宠幸了,长夜漫漫委实寂寞难耐了些,我们都明白;其二,姐姐出自皇宫,要得到这一瓶宫中秘‘药’却是极其容易的。”
“你胡说!”妩媚有些慌,也顾不得尊卑站起身便冲到温嬟的面前举起手‘欲’打,幸得含羞动作快,先抓住了妩媚的手,用了力气将她的手腕生生的折断。[..tw超多好看小说]
众人都是见识过含羞厉害的,也不敢多嘴劝说,再者确实是妩媚目无尊卑在前‘欲’动手殴打夫人,这厢叫温嬟的丫鬟折断的手腕也找不到个怪罪的人。
“下作的东西,夫人也是你能碰的!”含羞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只差将妩媚丢进去烧为灰烬。
妩媚被甩到一边的空椅上,手腕因为极痛反到叫她一时失去了知觉,浑浑噩噩的坐在椅子上。
刚巧张管家将禁足的李娇请了来,因为在路上张管家已经说明了原由李娇也清楚自己这一趟来的目的,她是个聪明人,当然一眼便能察觉到这盘棋局是谁布下的,而现在便是她选择站在哪一边的时刻了。
顾横‘波’或者温嬟,错一步便是她的万劫不复。
“罪妾李娇给夫人请安。”李娇一进‘门’便跪在温嬟面前先磕头请了安,直到温嬟让她起身后李娇才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李瑶的身边低着头也不说话。
对于李娇的改变温嬟是满意的,她喜欢乖巧听话的:“你们要多向娇姐姐学习,这‘性’子哪里还有前些日子的半分浮躁,当得起李氏的。”
李娇本就生的聪慧,平日里不过是凶狠跋扈了些,这些日子被温嬟禁足在馆里听李瑶诵经念佛到让她心境提升了不少,知道什么时候不该表‘露’出自己的情绪,而什么时候又该让自己表现得一无所知。
这样这样的人才能活得更长久。
以前她都说李瑶傻,如今想想真正傻的那个倒是她自己。像李瑶一般淤泥不染远离一切争斗,未尝不是在这侯府大院里活下去的一种方法。
“是夫人教的好!”李娇福身,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却是不卑不亢。
“早上我让含羞送去的糯米糕可有吃,味道如何?”温嬟垂下眼帘,接过含羞递来的茶,浅浅的品了一口,不甚满意的放回到桌上。
“吃了,听说是含羞姑娘自己做的,倒是比府里的大厨做的好,甜而不腻,极为爽口。”李娇说的是实话,刚开始她还温嬟要害她不敢吃,倒是李瑶提醒了她,她才当着院子里的丫鬟将整碟的糯米糕吃了大半。
侯府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若要害一个人启会殊明正大。
真正害人的,往往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
“可有觉得不适?”温嬟扫了一眼妩媚问道。
李娇,似乎还在回味糯米糕的香味,脸上漾着甜蜜的笑:“含羞姑娘做得好吃,罪妾便贪嘴多吃了几块,到现在还有些撑着呢!”
温嬟笑了笑:“媚二娘还觉得是本夫人下毒害的凤姐姐吗?”
妩媚不服:“两碟糯米糕中只有一碟有毒不曾吗?”
妩媚话刚说完含羞到是笑出了声:“姨娘想是未曾吃过这糯米糕,这出锅的糯米糕足有一尺大小,为了保持糕点的酥脆香甜到食用是才能切开,洒上芝麻,因为要出府奴婢便将整块的糯米糕都先拿到了紫薇阁,问了凤姨娘需要多少奴婢才切的,这要如何下毒?”
“姨娘若是不信大可问问这几个丫鳜她们可是亲眼见着我用刀切成小块的,若是姨娘非要说是奴婢下的毒,那么为何娇姨娘无事呢?”含羞停顿,眼中流出一道狠光,“还是奴婢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凤姨娘想要多少率先便将凤姨娘要的是哪几块?”
“罪妾可以证明,含羞姑娘送到馆的糯米糕却是是切了一半的整块。”李娇适时的说道。
“毒死一个人想必也用不完整瓶‘绝尘’,来人将整个后院的都搜一遍,本夫人的依绿阁也不例外,我到要看看是谁生了天大的胆子,敢在紫衣侯府害人!”温嬟杏目一睁,顿时寒光凛冽,叫众人俱是一惊。
123、栽赃
听温嬟说要搜府妩媚到是一点都不显惊慌,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欢喜,顾横‘波’只让她毒死孙凤,可她哪里甘心,这平白来的机会,为什么不趁机搬到温嬟,腾出紫衣侯夫人这个位置呢!
她受够了被顾横‘波’呼来唤去是像狗一样的日子,她是恋慕紫衣侯才央求陛下将她赐给紫衣侯,她也是不择手段嫁到了紫衣侯府,她也是有把柄在顾横‘波’手中,可是那又如何,她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嫔,在宫中地位只在皇后之下,这些她都舍弃了,就为了来到紫衣侯身边做那众人眼中以为的陛下的眼睛。[..tw超多好看小说]-叔哈哈-
她要杀了温嬟,杀了孙凤,杀了顾横‘波’,杀了一切得到紫衣侯喜欢的‘女’子。
妩媚有些疯狂的想,只要温嬟被安上了毒害孙凤的嫌疑便是不能让她一命抵一命,她也要温嬟在这侯府中再难生存下去。
为了怕下人在搜查时栽赃温嬟同妩媚几人也跟着一同到了各院,因为点心是温嬟让人送给孙凤的温嬟便夺得让人从倚绿阁最先搜。
倚绿阁是燕和帝掏国库给楚墨修的一座带‘花’园的别院,又唤作黄金楼,传闻别院一山一水‘花’费都在千两黄金之上,面积虽算得大,却是亭台楼阁、假山奇石无一不有,‘精’致至极。众人只到过倚绿阁‘花’厅并未进过内阁,如今跟着一大帮子人到了内阁见珠宝玛瑙、珍木奇草随处可见,连摆在‘门’外的珊瑚树都有一人多脯无不感叹紫衣侯对温嬟的隆宠。
搜查的人是由各个院子各出一个组成的,这样既显得公平也不怕有人陷害。
“擦亮了你们的眼,手脚可利落干净,这阁内的东西总归只有你们几人碰过,出‘门’时若是少了或是坏了什么,别的我家也不要,你们要么按价赔偿要么就永远别出这院‘门’了。”含羞是知道点这些后院争斗借着搜查之便,将对方院子里值钱的物什偷了或是摔了的事,因此早早的便提声警告了,那可是她家的嫁妆,少了哪一样都会叫她寝食难安。
手里抱着瓶瓶罐罐检查预备从中发现点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的丫鬟一听含羞的话赶紧轻手轻脚的将手中的宝物返回原处,顺带还将周边的灰尘擦掉,妩媚的丫鬟因为心里想着妩媚‘交’待的话,一个愣神等反应过来时手中的彩绘五童抱寿的哥窑碗便“咵”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你个贱婢!”含羞走上去便是一脚将婢‘女’踹倒在地,展现她一贯彪悍蛮横的作风坐在婢‘女’的身上连着狠狠的甩了她几个耳刮子,然后趁着众人不察将衣袖中的小瓷瓶赛到婢‘女’衣袖里。
“前代瓷器大师生前最后一件作品便碎在你手上了。”含羞见婢‘女’打的鼻青脸肿方才起身,也不等温嬟发话便气冲冲的走到妩媚面前摊开手道,“奴婢可是有言在先,如今姨娘的丫鬟打碎了我家最喜欢的瓷碗,虽然不过千年黄金,但一码归一码,您是要按着市价赔偿还是将这丫鬟的命留下,让我家出出这口恶气!”
这阁内确实都是价值之物,唯独被摔坏那碗是温嬟带她溜出去逛夜市时淘回府的仿品,也就一两银子,若不是‘肥’猫小白对这碗情有独钟,非用此碗装的饭不吃,温嬟是绝对不会讲这碗带到侯府的。
对于含羞的发挥温嬟十分的满意,她看了看那一脸灰白的婢‘女’然后将目光移到妩媚身上笑道:“妩媚姐姐以前尸里的宠妃怎么会赔不起这区区的千两黄金,姐姐若是没有现银给银票也是一样的,结好了账可还要继续搜查呢!”
妩媚一听这话瞬间将让温嬟随便处置打碎瓷碗的婢‘女’的话咽下去,倚绿阁可还没有搜完,她等着看温嬟从云端摔下来的情景呢!
妩媚得意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甩给含鞋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暖阁里的琉璃塌。
马上,马上就该是她笑的时候了。
124、真凶
“回姨娘,没有。.tw[棉花糖小说网]。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妩媚的丫鬟搜完了倚绿阁内的每一个角落才走到妩媚面前感恩戴德的回道。
“不可能!”妩媚惊呼,还有半瓶‘绝尘’是她亲自放到温嬟琉璃榻的被褥的,妩媚冲到琉璃榻前也顾不得诸多双眼睛看着,将折叠整齐的被褥一股脑的扯到地上,仔仔细细的将整个琉璃榻都检查了一遍。
被褥下,没有!
榻角,没有!
‘床’榻下,没有!
“一定有暗格,一定有!”妩媚不信,她拼命的敲了琉璃榻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见自己想象中的暗格,她摊坐在琉璃榻上,口中依旧呐呐不停的说着‘不可能’。
温嬟浅浅的笑着,也不阻止妩媚近乎癫狂的举动,一向如护小‘鸡’仔一样护温嬟家财的含羞也老老实实的站在边上看热闹。
当一个人自己要找死的时候,她绝对不能跑上去递给她自杀的刀子。
她是这天底下第二善良的人,当然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含羞瞄了瞄温嬟站着的位置,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应该永远追随在天底下最最善良最最温柔的身爆做个打得了贱妾煮得了美食的俏丫鬟。
诸人也不是傻子见妩媚这番不依不饶也猜到了其中蹊跷,只是正主温嬟都没发话,她们自然也不会开口,这戏演到现在她们也不过是个陪客,该怎么落幕还得看编故事的人。
“媚姨娘,您也折腾够了,我家夫人行事最殊明不过,怎么有那种肮脏的东西,您折腾够了,我们便去下一家继续搜吧!”抱月见诸人也等得够久了,整个暖阁也被妩媚里里外外又翻了一遍,‘乱’得不成样子,不由出言提醒道。
妩媚依旧浑浑噩噩的,心里却是有种人之将死的沉闷感,她坐在琉璃榻上也不回答抱月的话也不起身,还是妩媚自己的丫鬟小心的将她扶起搀着下了‘床’,跟在诸人身后向着妩媚的居所相思阁走去。
有了在温嬟院子的一番搜查几个丫鬟也不敢忽略相思阁任何的一个角落,毕竟夫人的院子都被重新捣腾了一遍,其他人的哪里还敢比夫人的松懈。
几人翻遍了整个相思阁也别无所获,正当回禀温嬟时妩媚派来搜查的丫鬟脸‘色’一变,扭捏着身体便想往人后退,周寂兰一直盯着那神‘色’慌张的丫鳜一把便将她扯到了人前。[..tw超多好看小说]
“你鬼鬼祟祟的作甚?”
小丫鬟许是被吓狠了全身发软,周寂兰只是稍许用了点力将她甩到人前,她便自己摔到,从衣袖里滚出一个小瓷瓶来。
“不是奴婢的……夫人……这不是奴婢的……”小丫鬟也不等诸人开口自己便一个劲的磕起头来,惶恐的大喊着不是自己的。
本来也没有人怀疑这小瓷瓶,被这丫鬟一顿叫嚷众人瞬间便想到了定是这小丫鬟在阁内搜到这小瓷瓶。
“你也不用惊慌,传仵作来验验便知是不是毒害凤姨娘的‘绝尘’了。”夏玥见小丫鬟一直磕头,头都磕破了也不敢停,不由生了些恻隐之心,侯‘门’姬妾的内斗往往牺牲最多的都是这些无辜又可怜的外人。
夏玥是‘精’通‘药’理的,捡起小瓷瓶的那一刻便肯定这瓷瓶内装的肯定是毒‘药’,不由望向面如死灰的妩媚,心里一阵悲凉。
仵作是顺天衙‘门’的,也见识过王府后‘门’里的杀人手段,因此也不多话接过小瓷瓶便小心的检查起来,然后肯定道:“回夫人,确实是‘绝尘’无疑。”
温嬟听了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鳜柔声问道:“这瓷瓶你从何而来?”
小丫鬟哪里知道,只拼命的,大喊:“不知道……奴婢不知道……这瓷瓶不是奴婢的……奴婢……奴婢……”
小丫鬟看向妩媚,顿时如同看见了生的希望,刚刚妩媚救了她,现在也一定能救她。
“姨娘……您救救奴婢……您知道的,这真的不是奴婢的啊!”
妩媚一脚踹开丫鬟冷笑:“好你个贱婢,竟然毒害凤姐姐嫁祸夫人,听从何人指使,还不赶快坦白,念在我们主仆一场,我也能留你个全尸!”
小丫鬟不可置信的看着妩媚突然转换的脸‘色’,泪光闪闪的眼环视了一圈周围看戏的人才明白过来,妩媚这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她一人身上,她心里一横狠心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是在‘床’榻下捡到的……奴婢以为……奴婢只想将它丢到远处的……”
小丫鬟如此一番辩白,加上之前妩媚在倚绿阁的所作所为是个傻子也明白了这下毒谋害孙凤嫁祸温嬟的幕后真凶是谁了。
诸人一番计较便跪在温嬟面前同声道:“求夫人依据大燕国法将凶手惩处!”
大燕国法是什么,杀人者死,这是在让温嬟将妩媚处死!
温嬟面‘露’不忍,挥了挥手,杏目看向谢巧书,疲倦的说道:“就‘交’由巧书姐姐来办吧!”说完便带着含羞抱月离开了。
至于那被妩媚亲手藏在倚绿阁内的小瓷瓶怎么会不见还是因为温嬟多留了一个心眼,让人一直暗中监视着妩媚同李瑶二人,监视妩媚的丫鬟说看见妩媚悄悄的溜进了倚绿阁在她‘床’下藏了东西,温嬟便让含羞借着给她买吃食的空隙回了一趟倚绿阁先将东西给取了出来,然后便有了后来含羞故意打妩媚派去搜查的丫鬟那一幕,借着小丫鬟不注意将瓷瓶放到她身上,等到了相思阁再让人故意撞她一下,那瓷瓶便在众人的眼皮之下现身了。
她本无害人之心,反倒是那些想要害她的人,自己落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里。
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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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两千,补之前断更的一天。
125、爱之深
邀月楼
谢巧书将白日发生的事一一向顾横‘波’说完最后还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感慨。.访问:щщщ.。
“这位夫人可不似看着那般温顺呢!”
顾横‘波’一边卸妆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大家族里出来的嫡,你还真以为能同天真无邪、单纯可爱挂上勾!”
谢巧书也是谢氏家族里长大的,哪怕还是旁支就已经练就了一副不显山不‘露’水,万事心中握乾坤的本事,更何况温嬟还是太原温氏直系唯一的嫡,从小到大自然更不会少遭人算计。
“也是,听闻夫人自幼体弱,只怕也同族里眼红的人分不开关系。”说来谢巧书也不怎么讨厌温嬟,毕竟模样在那里,确实长了一张让人恨不起来的脸。
顾横‘波’不对谢巧书的判断做出评论,当然并不是她不赞同而是她心里隐约产生了一个想法,或许温嬟的体弱多病只是温思怀保护温嬟的一个手段。
“你也真是个多情的,我就没见过向你这般死心塌地爱这紫衣侯的人,将渠伯纠诓到蓟城‘逼’他同小太子联手,又担心侯爷敌不过他们眼巴巴的借着温嬟的手除掉孙凤这颗忠义郡王安‘插’在侯爷身边的棋子,连带着将皇后的眼睛都一把除掉,也这是为难你这副深情了。”谢巧书走到顾横‘波’身后拿过她手中的木梳,替她解开发髻,小心的将头发梳理直顺,调笑道,“我的好妹妹,如今都按照你设计的发展了,还不笑一个给姐姐看!”
顾横‘波’勉强一笑:“若是真如姐姐所言一切皆在我设计之中到好了,可真正的主动权从来都不在横‘波’手中。”
听见顾横‘波’这样说谢巧书梳发的手一顿,她何尝不明白顾横‘波’话中的意思呢。
她算计了任何人独独将那最主要的人排除在外,还不是因为她舍不得。
因为真心恋慕紫衣侯,所以舍不得将他算计在其中,所以舍不得除去一切对他有益的人,所以舍不得让他伤一点心费一点神,所以讲最后的决定权‘交’到他手中,不争不抢、不哭不闹,甘愿只做他红粉院墙里的一枝。
谢巧书承认紫衣侯的的确确是个值得‘女’子爱慕的人,但越是心怀天下的男子他便越是不值得‘女’子倾心相待,因为他们往往都是没有心的。
前一刻还同你耳鬓厮磨,下一刻便能用刀子捅到你的心窝里。
“我看等侯爷回来,你不若同他摊牌,你助他雄霸天下,他许你一生一世!”谢巧书也舍不得看见顾横‘波’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心一狠,建议道。
“不行!”顾横‘波’猛的站起身反对,她虽然恨不得除去楚墨身边所有的‘女’子,但是她知道她不能,现在不能将来更加不能,没有哪一个帝王是只有一个‘女’人的。
满朝文武不会同意,天下的百姓也不会同意。
她绝对不会将她那么爱的楚墨置于到那般危险的境地。
“你呀你呀……真是无可救‘药’了,若是这样侯爷都还不好生珍惜你,当真是狼心狗肺了。”谢巧书无奈失笑。
似被谢巧书说到了心上,顾横‘波’难得的红了脸,娇羞的垂下头瞥了一眼谢巧书。
没人知道她到底都为楚墨做了什么。
她其实要的真的不多,只是那个可以站在他身边同他一起俯瞰大地的位置。
127、特别篇 三
有了妩媚的前车之鉴侯府里的姬妾也再不敢闹腾,虽然‘私’底下的小动作不断,温嬟也能睁只眼闭着眼装着大方的不知道她们那些小动作。。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
紫衣侯是安静了,但是蓟城却着实发生了一件大事,颍川的渠伯纠到了蓟城,接连三日带着重礼将蓟城内的所有高官权贵挨个拜访了个遍。
渠伯纠到底怀了什么心意温嬟不知道,但她确实明白一个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无”。到底不是什么好人,温嬟认为自己还是有必要‘弄’清楚他此番到蓟城来的目的。
不管他是送礼还是贿赂,至少不能断了她家夫君的锦绣前程。
起了这个心思温嬟便立即让抱月写了邀帖,将渠伯纠拜访过的权贵府里的夫人到倚绿阁观赏最后一场石榴‘花’,日子就定在六月二十一,二十四节气的大暑那日。
温嬟出身名‘门’望族又是四大美人之人,坊间关于她的流言从未断过,但奈何温嬟鲜少游走于上流贵族的‘交’际中,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委实不多。因此她这一出邀帖便立即在蓟城内掀起一阵,无人不以收到起邀帖为荣。
加上紫衣侯府的倚绿阁那可是当年和帝‘花’费重金为紫衣侯建造的‘黄金屋’,其中到底藏了哪些世间珍宝着实令人想要一窥究竟。
这两厢缘由叠在一起,坊间便将这场赏‘花’会传得更加神乎。
因为燕国举国信道,民间更是流传起这是温嬟要羽化登仙的最后一场酒宴,能被上的都是得仙缘之人。
温嬟听了这样的话不由趴在笑得差点断气。
也算是明白了谣言的威力。
知道这厢好了,她也不用担心被的豪‘门’贵‘妇’有人会不来了。
不过在正宴之前温嬟却迎来了一位稀客,她那位‘美修仪,章词华,‘性’广袤’的堂兄温庭蛟送了拜帖眼巴巴的要来见她一面。
温嬟这人记‘性’虽不怎么好,却还是记得她同这位声明远扬的堂兄见过的面实在屈指可数,她不知道她们还有什么‘交’情值得温庭蛟特意写了拜帖赶着在赏‘花’宴之前来见她一面。
“不想见七公子?”含羞微微仰着头看着温嬟,双手绞在身前,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家实情。
“去将堂兄请来吧!”温嬟想了想还是觉得见一面,自打慕容白在她身边安‘插’棋子被她拔除后她也算是同慕容白闹掰了,温庭蛟身为慕容白的太傅,她与他见面委实影响不好。
等含羞出了‘门’温嬟又吩咐抱月打了帘子,然后坐到帘幕之后,等着温庭蛟来。
温庭蛟今日穿了一件紫青的袍子,‘玉’冠束发,面‘色’比起在天水时红润了许多,虽没了当日的仙气,却依旧俊秀舒朗,说不出的清风霁月。
温庭蛟进得厅堂一抬头便看见了眼前的帘幕,微微一愣之后便反应过来,对着温嬟行礼才坐到下首的椅子上。
温嬟也看见了温庭蛟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虽不知其意还是开口5280xs.了一下:“还望堂兄见谅,你我男‘女’有别,又逢夫君外出,说出去难免瓜田李下,还是依着规矩来为好。”
说起来贵族‘女’子未曾出嫁之前行为还不受约束许多,出嫁之后的‘女’子未免遭人诟病便不得单独会见外男,见面时还得以屏风或帘幕遮挡。
温庭蛟含笑点头,心中终是不舍,他心里的小人儿也长大了,大到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
“不知堂兄今日来是有何事?”温嬟吩咐含羞上了茶,厅堂里只留下了含羞和抱月二人在侧才问道。
温庭蛟收回心思,面上‘露’出一丝严肃,语气也不似开始温柔:“我听闻阿嬟邀了城中的贵‘妇’人到倚绿阁来赏‘花’?”
温嬟点头,举城皆知的事也不隐瞒温庭蛟:“嗯,日子就定在二十一。”
“作罢吧!”
温嬟顿了一下,撩起面前的珠帘,清楚的看着温庭蛟面上的每一个表情,勾了一下‘唇’,天真道:“为何?”
温庭蛟借着被温嬟掀开的空隙打量着温嬟,体态比起天水时丰润了不少,许是得到了紫衣侯的宠爱面‘色’十分的红润,目光灼灼仿佛融化了一潭的江水,‘波’光粼粼,格外的动人。
“燕国的天要变了,而阿嬟你不应该卷入。”
温嬟自然知道温庭蛟话中的深意,也不装傻:“七郎不知道我的夫君是只手遮天的紫衣侯吗,我本身便在其中,又何来的卷入。”
见温嬟没有丝毫的退让温庭蛟不由有些着急,站起身走到温嬟面前就要彻底的将珠帘掀开:“你父亲是尚书令,身后有整个太原温氏,没人可以动你!”
温庭蛟犹豫了一下终是将藏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阿嬟,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温嬟也不避闪任温庭蛟打量,只是笑:“七郎这话说得好笑,阿嬟有爹娘相护,有夫君疼爱自然没人能够伤害我半点。”
温庭蛟见温嬟装作听不懂他的话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然后迅速的俯身在温嬟耳边落下一个‘吻’,然后无力的放下珠帘,大步的离开倚绿阁,垂着头轻笑了几声自己的逾越,他禁‘欲’二十余载,自认自制力惊人,没想到在温嬟面前还师亏一篑。
大抵这便是师傅常说的一物降一物吧!
温嬟‘摸’着还残留着陌生温度的耳郭,回想着刚刚温庭蛟低声在她耳边说的话,将渠伯纠、慕容白以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连在一起,不禁心头一凛。
温庭蛟说让她小心顾横‘波’!
温嬟心中生起了一个念头,一个疯狂的念头。
“含鞋渠伯纠的夫人可是姓梁?”温嬟问道。
“是姓梁,好像闺名叫梁红‘玉’,是颍川梁氏的嫡出。”为了让她家笑傲后宅,这燕国贵族的人物关系含羞可没少下功夫。
温嬟皱眉,她记得周寂兰的嫡母貌似也姓梁,好像还是这位梁红‘玉’的庶妹!
------题外话------
皮埃斯:资本家都是吸血鬼!
126、特别篇 二
小轿车一直出了城沿着蜿蜒的山道行到了山顶的一处别墅群才停下。,最新章节访问:。
黑‘色’的铁‘门’缓缓的打开,温嬟以为一到目的地她就会立即见到那位传说中的金主,但是现实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些,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将她带到了第二栋白‘色’的两层小别墅便自行离开,也没说话。
温嬟推开高大而沉重的‘门’有些紧张的扯了扯身上第一次穿的‘色’连衣裙,张望着四周轻声的喊道:“有人吗?”
别墅里灯火通明,绚丽的水晶吊灯不停的缓慢旋转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彩,整个大厅铺了厚厚的羊绒红毯一直延伸到通向二楼的旋转楼梯,大厅两边摆满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满室都是馥郁的‘花’香。
“你好,有人吗?”温嬟踩在地毯上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见依旧无人应答心中不由生出了疑‘惑’转身便向大‘门’奔去。
可原本半开的‘门’却忽然落了锁关得紧紧的,温嬟虽然有了只能依靠自己的决心可到底不过十五岁,面对未知而恐惧的事物终究是害怕占了上风,她使劲的拍打着‘门’大声的哭喊着:“爹地、妈咪……救我……”
“呵呵……就你这胆子也想做老头子的‘女’人!”忽而二楼传来了一道讥诮声。
温嬟转过头看向趴在二楼栏杆上只‘露’出尖细下巴的少年,大声的辩驳:“我没有。”
然后低下头有些心虚,她虽然是被送给了据说都可以做她爷爷的黑白两道大佬,但是她也不想的。
她才刚刚被喜欢的男生表白,怎么会想嫁给一个老头子!
少年抬起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仔细的将温嬟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才冷声说道:“是吗,上来陪我吃饭。”
温嬟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没骨气的上了二楼跟着少年进了一间更加华丽的房间,整个房间都是用琥珀琉璃装点而成的,金光闪闪,让温嬟有些睁不开眼。
少年鄙夷的看了眼温嬟的反应,走到餐桌的另一头坐下,然后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厉声呵道:“还不过来!”
温嬟收回自己的目光有些紧张的走到少年身爆双手托着椅背准备坐下便见少年将餐刀摔在了地上:“捡起来!”
温嬟想了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也没有反驳蹲下身将餐刀捡起来用叠放在餐桌上的雪白餐布仔细的擦了一遍然后放回到少年的右手边。
少年皱了一下眉,立即从椅子上弹起,嫌恶的看着温嬟放在他右手边的餐刀,大嚷道:“你这只不知廉耻的臭虫,快将这恶心的脏东西拿开!”
温嬟对少年的反应一惊,她虽然知道自己将掉在地上的餐刀捡起来还给他是有些不妥,但是她也只是听从他的话做而已。
温嬟不满的看着少年,这一次却没有如少年说的那般将餐刀拿开,而是优雅的坐到自己拉开的椅子上,打量了一下还散发着热气的牛排,自行拿起餐具吃起来。
她坐了半天的车,滴水未沾,刚刚又哭闹了一番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哪里还有工夫理这莫名其妙的神经病小孩。
少年见温嬟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不由得大怒,扯着桌布将餐桌上的午餐一股脑儿的全部扯到地上,然后恶劣的看着温嬟嘲笑道:“你接着吃啊!”
128、特别篇 四
温嬟后来常常回想若是当时她没有让楚怀瑾帮她,那么她是不是会过得好点。-
当然前提是忽略掉她是送来的宠物的事实。
后来果真如楚怀瑾所说的,温嬟成了楚怀瑾的专职小跟班,楚怀瑾走到哪里她就得跟到哪里,虽然不用她端茶递水,也不用她洗衣做饭,但温嬟还是觉得自己是不可或缺的。
这种认知是在温嬟到楚宅半个月后的一次晚宴上温嬟自己琢磨出来的。
说是楚宅,但实际上整座山头都是属于楚家的房产,温嬟暗暗数过,整座庄园一共有八栋别墅,高矮大小不一却都极为奢华,依着欧洲园林的置景还在庄园内建了一个极大的‘花’园,配上喷泉、石亭以及对整的蔷薇‘花’道,让整座庄园格外的气势恢宏。
“小瑾过来,见过你叔叔伯伯。”温嬟跟在楚怀瑾身后刚一进大厅便听见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寻着声音看去温嬟才算是半个月来第一见到传说中‘花’了巨资买她的主人。
黑白两道大佬名叫楚育,是楚怀瑾的父亲,年纪其实远没有温嬟想的那般老态龙钟,不过四十出头,留着一小撮胡子,眼睛总是半睁着,说话的时候脸上永远没有表情,远远看着便叫人害怕,模样虽然长得也十分的俊美却常常叫人被他周身的气势所忽略。
楚怀瑾瞥了眼身后走神的温嬟停了一下脚步在温嬟耳边悠悠道:“跟紧了,到时候被哪只偷腥的猫捉去吃了,我可不会负责。”说完楚怀瑾也不管温嬟回没回神便向着楚育的方向走去,神情慵懒的看了眼楚育身边的几个中年大叔,也不出声叫人,一派我爸是楚育我谁也不怕的作态。
温嬟回了神紧巴巴的凑到楚怀瑾身后,楚育‘精’明的打量了一眼赶着送到他眼前的小‘女’孩,皱了一下眉努力想眼前出现的是哪家的千金。
不等楚育开口楚怀瑾便将温嬟一把从身后扯到身前,挑着眉讥笑道:“怎么不认识了,这可是您赶着给我娶回来的小后妈呢!”
楚育面‘色’一沉定定的看了楚怀瑾半分钟后才将视线重新移到被推到自己面前的温嬟上,心中暗自评估模样倒是好模样,就是年纪小了点,不过冲着这张好看的脸他也愿意‘花’点钱养起来。
楚怀瑾是楚育肚子里的小虫子,楚育那眼神代表着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也不管身边有没有旁人便大声笑起来:“怎么您是准备养起来等成熟了再吃!”
“楚怀瑾!”楚育沉声喊道,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之后又瞬间变回之前的面无表情,看着楚怀瑾郑重的警告,“别忘记你的身份。”
“是,我的父亲大人!”楚怀瑾依旧是笑着回答,似乎丁点也不将楚育的怒火放在心上,倒是温嬟从他们话中听出了一个结论。
老头子‘花’钱将她买回来不是现在要吃,是准备等到她熟透了再吃,所以在成熟的过程中她是还是安全的。
宴会上的人温嬟都不认识,楚怀瑾也不给她介绍,只带着她满场子的转悠,然后每到一个美貌的熟‘女’面前都会停下来告诉她那是楚育的多少号‘女’朋友,一直到溜达完整个大厅,温嬟默默的统计了一下老头子的‘女’朋友团若是加上她这个后背的,刚好凑成两支足球队,可是打一场联赛了。
说起楚老头子的‘女’友团从千金名媛到影视歌天后明星个个都是明‘艳’动人,温嬟怎么也想不明白她那商人父亲会将还是黄‘毛’丫头的她送给楚育,希冀她能一鸣惊人得到楚育的宠爱。
温嬟讪笑,除非楚育有恋童癖,不然她还真想不出怎样的变态会放着成熟‘性’感的尤物不要而喜欢她这颗需要时间成熟的青梅。
温嬟看着一位漂亮的少‘女’端着‘鸡’尾酒向着楚怀瑾走来,老实的走到餐桌上寻找食物,然后提醒自己作为小跟班的必须守则,眼明脚快会闪躲。
001、有我在
有了妩媚的前车之鉴侯府里的姬妾也再不敢闹腾,虽然‘私’底下的小动作不断,温嬟也能睁只眼闭着眼装着大方的不知道她们那些小动作。,最新章节访问:。
紫衣侯是安静了,但是蓟城却着实发生了一件大事,颍川的渠伯纠到了蓟城,接连三日带着重礼将蓟城内的所有高官权贵挨个拜访了个遍。
渠伯纠到底怀了什么心意温嬟不知道,但她确实明白一个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无”。到底不是什么好人,温嬟认为自己还是有必要‘弄’清楚他此番到蓟城来的目的。
不管他是送礼还是贿赂,至少不能断了她家夫君的锦绣前程。
起了这个心思温嬟便立即让抱月写了邀帖,将渠伯纠拜访过的权贵府里的夫人到倚绿阁观赏最后一场石榴‘花’,日子就定在六月二十一,二十四节气的大暑那日。
温嬟出身名‘门’望族又是四大美人之人,坊间关于她的流言从未断过,但奈何温嬟鲜少游走于上流贵族的‘交’际中,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委实不多。因此她这一出邀帖便立即在蓟城内掀起一阵,无人不以收到起邀帖为荣。
加上紫衣侯府的倚绿阁那可是当年和帝‘花’费重金为紫衣侯建造的‘黄金屋’,其中到底藏了哪些世间珍宝着实令人想要一窥究竟。.tw
这两厢缘由叠在一起,坊间便将这场赏‘花’会传得更加神乎。
因为燕国举国信道,民间更是流传起这是温嬟要羽化登仙的最后一场酒宴,能被上的都是得仙缘之人。
温嬟听了这样的话不由趴在笑得差点断气。
也算是明白了谣言的威力。
知道这厢好了,她也不用担心被的豪‘门’贵‘妇’有人会不来了。
不过在正宴之前温嬟却迎来了一位稀客,她那位‘美修仪,章词华,‘性’广袤’的堂兄温庭蛟送了拜帖眼巴巴的要来见她一面。
温嬟这人记‘性’虽不怎么好,却还是记得她同这位声明远扬的堂兄见过的面实在屈指可数,她不知道她们还有什么‘交’情值得温庭蛟特意写了拜帖赶着在赏‘花’宴之前来见她一面。
“不想见七公子?”含羞微微仰着头看着温嬟,双手绞在身前,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家实情。
“去将堂兄请来吧!”温嬟想了想还是觉得见一面,自打慕容白在她身边安‘插’棋子被她拔除后她也算是同慕容白闹掰了,温庭蛟身为慕容白的太傅,她与他见面委实影响不好。
等含羞出了‘门’温嬟又吩咐抱月打了帘子,然后坐到帘幕之后,等着温庭蛟来。
温庭蛟今日穿了一件紫青的袍子,‘玉’冠束发,面‘色’比起在天水时红润了许多,虽没了当日的仙气,却依旧俊秀舒朗,说不出的清风霁月。
温庭蛟进得厅堂一抬头便看见了眼前的帘幕,微微一愣之后便反应过来,对着温嬟行礼才坐到下首的椅子上。
温嬟也看见了温庭蛟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虽不知其意还是开口5280xs.了一下:“还望堂兄见谅,你我男‘女’有别,又逢夫君外出,说出去难免瓜田李下,还是依着规矩来为好。”
说起来贵族‘女’子未曾出嫁之前行为还不受约束许多,出嫁之后的‘女’子未免遭人诟病便不得单独会见外男,见面时还得以屏风或帘幕遮挡。
温庭蛟含笑点头,心中终是不舍,他心里的小人儿也长大了,大到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
“不知堂兄今日来是有何事?”温嬟吩咐含羞上了茶,厅堂里只留下了含羞和抱月二人在侧才问道。
温庭蛟收回心思,面上‘露’出一丝严肃,语气也不似开始温柔:“我听闻阿嬟邀了城中的贵‘妇’人到倚绿阁来赏‘花’?”
温嬟点头,举城皆知的事也不隐瞒温庭蛟:“嗯,日子就定在二十一。”
“作罢吧!”
温嬟顿了一下,撩起面前的珠帘,清楚的看着温庭蛟面上的每一个表情,勾了一下‘唇’,天真道:“为何?”
温庭蛟借着被温嬟掀开的空隙打量着温嬟,体态比起天水时丰润了不少,许是得到了紫衣侯的宠爱面‘色’十分的红润,目光灼灼仿佛融化了一潭的江水,‘波’光粼粼,格外的动人。
“燕国的天要变了,而阿嬟你不应该卷入。”
温嬟自然知道温庭蛟话中的深意,也不装傻:“七郎不知道我的夫君是只手遮天的紫衣侯吗,我本身便在其中,又何来的卷入。”
见温嬟没有丝毫的退让温庭蛟不由有些着急,站起身走到温嬟面前就要彻底的将珠帘掀开:“你父亲是尚书令,身后有整个太原温氏,没人可以动你!”
温庭蛟犹豫了一下终是将藏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阿嬟,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温嬟也不避闪任温庭蛟打量,只是笑:“七郎这话说得好笑,阿嬟有爹娘相护,有夫君疼爱自然没人能够伤害我半点。”
温庭蛟见温嬟装作听不懂他的话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然后迅速的俯身在温嬟耳边落下一个‘吻’,然后无力的放下珠帘,大步的离开倚绿阁,垂着头轻笑了几声自己的逾越,他禁‘欲’二十余载,自认自制力惊人,没想到在温嬟面前还师亏一篑。
大抵这便是师傅常说的一物降一物吧!
温嬟‘摸’着还残留着陌生温度的耳郭,回想着刚刚温庭蛟低声在她耳边说的话,将渠伯纠、慕容白以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连在一起,不禁心头一凛。
温庭蛟说让她小心顾横‘波’!
温嬟心中生起了一个念头,一个疯狂的念头。
“含鞋渠伯纠的夫人可是姓梁?”温嬟问道。
“是姓梁,好像闺名叫梁红‘玉’,是颍川梁氏的嫡出。”为了让她家笑傲后宅,这燕国贵族的人物关系含羞可没少下功夫。
温嬟皱眉,她记得周寂兰的嫡母貌似也姓梁,好像还是这位梁红‘玉’的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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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资本家都是吸血鬼!
002、妻妾同
六月二十日,燕和帝于早朝在此吐血昏‘迷’,群医束手无铂太子再次监国。-
太傅崔鹤促退隐,临走推举‘门’生渠伯纠继任太傅,满朝文武因大都收了渠伯纠的厚礼竟无一人反对,然渠伯纠以资历不足且无功绩暂以正三品太子常卿辅佐太子。
世人只道渠伯纠人品高洁、谦虚谨慎,是乃真君子。
渠伯纠是不是真的高洁渊博温嬟是不知道,但从一介士人一跃成为正三品太子常卿,还让满朝文武无一人反对的,不得不说为人着实长袖善舞。
便是温嬟那个喜欢吹胡子瞪眼的爹爹温思怀对于渠伯纠的学识也是要竖起大拇指的。
温嬟嗤声,将温思怀对渠伯纠的吹捧和对自家夫君贬低的话全部丢到脑后,专心的办起明日的赏‘花’宴。
六月二十一日·大暑
各府的夫人要出席倚绿阁的赏‘花’宴必须凭借温嬟发出去的帖方才能入府,因为赏‘花’宴的时辰是定在午时,正是‘艳’阳高照炎热之时,温嬟命人取了寒冰降温又特意在倚绿阁内搭了一座‘花’架,蓊郁的紫罗兰像瀑布一般垂挂在‘花’架上,配上‘艳’如明珠的石榴‘花’,别是一番美景。(..tw好看的小说)
受到邀帖的一共二十三位,因为倚绿阁的人手不够温嬟又特地从其他院子调了十个小丫鬟来负责接引娇客。
前来赴宴的名‘门’夫人虽都是见过富贵世面的,但从踏入倚绿阁以来一路走来说见所闻皆独具匠心别具一格,只暗道紫衣侯果真不愧为和帝宠臣,区区一府别院便抵得过一座豪‘门’大宅。
接引的丫鬟依次将贵‘妇’引到自己的位置,又依次先奉上‘花’茶果脯以供闲话解趣,因为赏‘花’宴只允许各府夫人携带一名随‘侍’丫鳜所以侯府又再派了一个丫鬟候在身后。
温嬟躲在帘子后依着含羞的解说挨个将蓟城的权臣贵‘妇’认识了一遍,然后默默的记在心上,直到温嬟杏目迎上一位身穿深紫‘色’对襟牡丹纹长袍的贵‘妇’和她身后长的格外光彩夺目的丫鬟身上时,温嬟才一顿指着那两人问道:“那是?”
含羞仔细打量了一遍:“这位到不曾见过。”
“那她身边的丫鬟呢,可见过?”
含羞依旧,她只对这蓟城权贵正室做了详细的调查,哪里还会留心一个丫鬟。
“不曾。”
抱月皱眉回忆了一下方才有几分疑‘惑’的说道:“奴婢看着到有几分眼熟,约莫像夏侯公子前几年极其宠爱的一位姬妾流云。”
抱月这般一想再仔细看去便不由得肯定了:“虽然身材丰腴了些,模样也比以前娇嫩美‘艳’,但奴婢肯定是流云姑娘,她眉间生有一颗朱砂痣,因此又得了个雅号唤作媚观音,当年她深夜自奔了渠伯纠可是名震蓟城呢!”
抱月能认识流云也是因为夏侯婴听楚墨关系‘交’好,时常带着流云到侯府串‘门’子的缘故,抱月看着如今举手投足愈发光彩夺目的流云不由得想起了昔日的她,笑道:“夏侯公子不曾娶妻,那时奴婢和几个丫鬟还‘私’下里说夏侯公子会将她抬为侧夫人呢!”
“喔!”听抱月这般一说温嬟不由多看了两眼跟在那紫衣贵‘妇’身后的流云,端的是行如扶风貌似娇‘花’,当得起媚观音三字。
“如此说来,那紫衣贵‘妇’便是渠伯纠的正室梁红‘玉’了!”温嬟嘴‘露’讥笑,看着端坐在席位上却不停叫身后流云端茶送水的梁红‘玉’格外的意外深长。
含羞瘪了瘪嘴,藏不住话:“奴婢听说渠伯纠的夫人大度娴熟,如今这般相见,只怕这传闻到底作假成分居多。”
温嬟掩‘唇’轻笑,到是不置可否,若是真心在乎,哪个‘女’子又能容忍自己的夫君宠爱旁人。
不过这位渠夫人能将丈夫的宠姬当做丫鬟带在身边使唤,只怕也是个厉害角‘色’。
温嬟暗暗的想着,然后撩开帘子从暗处走出来坐到主位上,杏目嫣然的扫过各席上的贵‘妇’,端起面前的酒樽起身笑道:“能有缘同诸位姐姐们相聚一起,温嬟敬姐姐们一杯!”
003、梁红玉
温嬟仰首将杯中清酒一口饮尽才坐回到席位上,不同于小户人家‘女’儿的娇柔扭捏之势时下名‘门’望族里讲究的便是狂歌痛饮、长笑当哭的潇洒姿态,温嬟这番豪迈之举不但未让众人不喜反而对温嬟的纯粹豪爽欣赏不已。。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
“早就听闻尚书令大人家的美若天仙,如今得缘一见不仅人美,连‘性’子也是极为惹人垂怜的。”起身说话的是正二品骁骑将军贺观唐的夫人,母家乃弘农杨氏,也是一等一的名‘门’望族。
“妹妹自幼体弱鲜少与人‘交’往,这才与诸位姐姐走动的少,断了这层姐妹情分,如今身子好些了便想着将诸位姐姐聚到一起,也让妹妹我长长见识。”名‘门’望族家的各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嬟这般说到不是谦虚,她除了一张脸出类拔萃之外论起才情到真真是比不上旁人。
“说起生疏诸位姐姐中到有一位妹妹从未见过,想必便是人称‘小孟尝’的渠伯纠的夫人吧!”温嬟走下席位向着梁红‘玉’的席位走去,手里端着酒,言语中透‘露’出自己对渠伯纠的尊敬,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梁红‘玉’不由得便卸下了心防,对样貌本就讨喜的温嬟格外的和顺。
梁红‘玉’起了身下颌微微点了一下,然后冲着温嬟浅浅一笑,‘露’出好看的一排牙齿,细而长的双目微微上挑,自信而骄傲道:“渠梁氏见过紫衣侯夫人。”
“姐姐这般说便是见外了,如今渠大人官至太子常卿,同家父和夫君同朝为官,这蓟城里贵族圈就这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便算是姐妹了。”温嬟握了一下梁红‘玉’的手然后将杯中的酒喝尽,以示自己的诚意。
梁红‘玉’沉默了一下顿时笑出声来,声音却是威严:“没见阿嬟妹妹给我敬酒,还不给我斟酒!”
流云一顿提着酒壶垂着头谦卑的将梁红‘玉’席上的酒杯满上,又躬着身退回到梁红‘玉’的身后。
温嬟侧目看了眼梁红‘玉’身后的流云故作惊奇道:“红‘玉’姐姐人生的美貌气质高雅,连身边的丫鬟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这难道便是近兰者香吗?”
温嬟此言一出众人也都顺着她的目光看着站在梁红‘玉’身后的流云看去,其中好些见过流云的顿时便变了脸‘色’,只是碍于宴会等级,不变惊扰这才收起心中惊奇。
梁红‘玉’满意的一笑,说不出的骄傲:“不过是个贱妾,空长了副皮囊罢了,哪里比得上阿嬟妹妹这般出尘绝‘艳’的天仙。”
贺杨氏是个直‘性’之人,一见梁红‘玉’身后伺候的人是夏侯婴当年的宠妾立即便惊呼出来:“这不是流云吗!”
温嬟一愣,不解的看向贺杨氏:“杨姐姐认识?”
出了声贺杨氏才反应过来自己莽撞了,好好的宴会到叫这不知廉耻的贱妾破坏了气氛。见温嬟问她,贺杨氏一时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要说当初她有多仰慕流云的才名到知道她抛弃夏侯婴同渠伯纠‘私’奔后便有多厌弃她。因此绞着双手只沉闷着不做声,众人虽知道却见正主梁红‘玉’都不开口,她们收了渠伯纠的好处也不便当着众人揭他的风流短事。
梁红‘玉’见众人都还记得流云也不藏掖着,态度轻慢的将流云唤道人前:“你也不枉此生了,离开蓟城这些年到还叫这么些贵人记着。”
流云盈盈的福身向众人行了礼才轻声的道:“贱妾流云见过诸位夫人!”
温嬟见流云似乎对梁红‘玉’怕得紧,只道这流云算是丢了珍珠捡了砂砾,她虽觉得夏侯婴那厮也是个风流多情的,但对‘女’子却是极为呵护的,加上他虽‘花’名在外却还未娶妻,依靠着流云当初的宠爱只怕也没人敢给她脸‘色’看。
004、生嫌隙
温嬟仔细端凝了一番流云的样貌,美‘艳’虽比不过顾横‘波’但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书卷之气,又见流云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大家之风,若是不说她是渠伯纠的‘侍’妾温嬟真要以为她是出生名‘门’的千金闺秀了。-叔哈哈-
忽而温嬟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主意,她走进流云牵过她的手笑得一脸的和悦:“流云姑娘的人我虽没见过,但是才名却是听闻过的,都说你是‘女’中的司马长卿,连父亲也称赞不已。”
得到温嬟如此的称赞流云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欣喜反而瞬间变了脸‘色’,惊恐的回望向一脸妒‘色’‘阴’狠的梁红‘玉’,猛的将温嬟握住的手‘抽’回来,垂下头卑微到尘埃里:“侯夫人谬夸了,流云一介‘妇’孺颜陋才浅当不起夫人如此称赞。”
梁红‘玉’冷汉“尚书令大人都夸赞你,你便当的起,一味谦虚做甚!”
温思怀一颗心分作三瓣,一瓣系在大燕的江山社稷上,一瓣分给他那天真烂漫的小娇妻,还有一瓣便是落在这终日病怏怏‘药’罐子不离身的老来子上,哪里还有心思关注这蓟城的风月闲事,温嬟扯起谎来是眼都不眨,使劲拿着自己父亲的清名瞎掰。
流云不敢做声老实的‘欲’站回到梁红‘玉’身后,但是温嬟怎么会让她如愿,她办这赏‘花’会原本就是为了看渠伯纠到底给拉拢了那几家,如今眼巴巴送上来一个妙人,她若不顺带拐到自己这边做小间谍便真真是‘浪’费了这办酒宴的银子。
“流云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含羞还不快给流云姑娘增添一个席位。”温嬟说着杏目从梁红‘玉’瞬间黑下去的脸上扫过,然后故作不知的笑道,“我同流云姐姐一见如故,就将席位摆在我边上吧。”
温嬟是主又是温氏嫡‘女’坐在主位上众人自然无议,但是流云莫说只是渠伯纠的姬妾便是凭着当年夏侯婴的宠爱也万万挤不进她们这名‘门’世家的圈子。
如今温嬟将她捧为座上宾众人碍于紫衣侯的凶名自然不敢有议,但是梁红‘玉’却是不同,莫说她是个有野心有心计的世族,便是这些年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渠伯纠那些不听话的姬妾还落得一个贤惠的名声便可见她的手段,她表面上虽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将流云恨到了底。
她出生望族,又嫁入渠氏,辅佐渠伯纠成了渠氏一族的族长,自己也水涨船高成了族长夫人,在颍川一代几乎无人敢忤逆与她,平日里眼高于顶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过。好不容易进了蓟城,她自持渠伯纠如今身为太子少师,也未将这蓟城的名‘门’闺秀放在眼中过,但如今温嬟当着整个蓟城的贵族夫人抬高一个姬妾,下她的脸让众人看她这当家主母位居一个‘侍’妾之下的笑话,她只恨不得温嬟同流云小贱人一同生吞活剥了。
不顾流云的反对温嬟强拉着流云坐到自己的身边的位置,然后低声在抱月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一拍手便见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舞‘女’走到堂间随着丝竹乐声缓缓跳动起来。
紫衣侯府养着整个蓟城最有名的仙乐坊,众人平日里哪里能见到这据说能一舞倾国的仙乐坊舞姬,也不在关心流云坐在哪里,专心观看起来。
“夫人为何要害我?”趁着丝竹之乐流云才抬起头恨恨的看着温嬟。
“害你?”温嬟浅笑,“我同姑娘一见如故将姑娘奉为座上宾,旁人想都想不来的恩赐,到姑娘这里怎么成了陷害呢!”
流云吃了哑巴亏,想到梁红‘玉’的手段终是忍不住愤懑道:“夫人是聪明人难道还看不出这其中的关系,我不过一介姬妾,夫人‘浪’费‘精’力在我身上不过是徒然。”
“是吗?”温嬟不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笑道,“姑娘几年不曾回蓟城想必有一位故人定是不曾见到,不如我好人做到底让姑娘见一见这故人如何?”
让夏侯婴来见一见这给他了一顶戴绿帽子的宠姬是个什么情景她还是蛮期待的。
005、做交易
流云猛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嬟,一双流动水眸楚楚可怜的锁在温嬟的脸上,确定温嬟没有戏‘弄’她后几乎都快哭出来了。-叔哈哈-
她在渠府三年多至今还能活着一来是因为她懂得分寸不会仗着渠伯纠的宠爱便盖了梁红‘玉’的风头,二来便是她行事向来小心谨慎从未落下任何把柄让梁红‘玉’捉到,不然流云敢肯定梁红‘玉’有千百种方法‘弄’死她。
“夫人你……”流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见梁红‘玉’向她看来也顾不得梁红‘玉’猜忌,立即便要离开。
温嬟一挥手含羞便立即挡住了流云的去路。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流云不由得也恼了,瞪着眼看着温嬟。
“人都没到流云姑娘怎么能走呢!”温嬟只是笑,她相信一个能在梁红‘玉’手下活到现在还安然无恙的‘女’子定是有保命的本事的。
流云坐回到席位上整理了一下情绪才看向温嬟:“夫人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威胁与我。”
“呵呵……姑娘说话真好笑,我的招数再怎么下三滥也比不过姑娘自荐枕席来的无耻不是!”温嬟掩‘唇’娇媚一笑,难得展示自己妩媚的一面,捏着兰‘花’指将席上的酒杯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想在她嘴下讨到便宜简直就是做梦,温嬟得意的瞥了一眼流云惨白的脸,她可是祖师‘奶’‘奶’级别的。
“夫人想要妾身做什么?”流云咬着‘唇’道,语气生硬。
“你觉得呢?”温嬟不答反问。
流云是个聪慧‘女’子稍一深思便想明白了,坊间早有传闻和帝写了禅位诏书‘欲’将燕国的百年基业‘交’到紫衣侯楚墨之手,如今和帝身体每况愈下,而紫衣侯又踪迹全无,恰逢此时渠伯纠到蓟城还官拜太子常卿,更是标志了太子同颍川一脉连成一体。(..tw好看的小说)
加上夏侯皇后的势力以及朝中保皇党太子如今的势力已经威胁到紫衣侯的地位了,温嬟在此时设宴了蓟城中的权贵名‘门’恐怕也是存了拉拢士族的心思,现在又要挟她只怕……
“夫人想要我做紫衣侯的眼睛!”流云惊恐的看着温嬟却是不自觉的降低了自己的音量。
“不,是眼睛和耳朵。”温嬟耸肩,“当然你也可以不做!”
“只是我听闻渠大人素来疑心颇重,若是让他得知自己的爱妾同紫衣侯的至‘交’好友还有往来,难免不会以为姑娘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只怕几年前姑娘的为爱自奔也变成了处心积虑设计的圈套!”倒不是温嬟危言耸听,在天水时她就发觉了渠伯纠此人疑心颇重,虽有容人之量却无用人之心,不然也不会让楚墨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我绝对不会背叛伯纠的!”流云回答得坚定。
温嬟摊手:“那就没办法了。”
一舞方休,温嬟遗憾的站起身,高声笑道:“今日趁着诸位姐姐都在给妹妹做了证,阿嬟上无兄姐下无弟妹,今日同流云姑娘一见如故,愿与之结为金兰,入温氏族谱。”
温嬟话音刚落梁红‘玉’手中的酒杯便“嘭”的一声掉在地上,她一双眉眼狠辣的看着流云,仿佛要将她生吃了似的。
众人也是一惊,只道这流云真是走了狗屎运,能入了温嬟的眼,一下鲤跃龙‘门’麻雀变凤凰成为名‘门’千金。
温嬟却是不顾众人的眼光继续说道:“刚好渠夫人也在我便将话一股脑儿的都说了,我这姐姐‘性’子软弱,今后还望夫人多多照拂。稍后我便让爹爹给渠大人休书一封,让渠大人以平妻之礼热热闹闹的将我温家的‘女’儿娶进‘门’。”
温嬟也不怕流云不答应她,见梁红‘玉’脸‘色’越难看流云同她‘交’易的可能‘性’便越大:“干脆流云姐姐这几日也不用回渠府了,就住在紫衣侯府,到时候就从侯府嫁出去!”
“不行!”梁红‘玉’尖叫道,以平妻之礼岂不是从今以后流云那小贱人便能骑在她头上了!
一定是流云同温嬟说了什么才让温嬟给了她这样的身份亦或者她同温嬟达成了什么‘交’易?梁红‘玉’胡‘乱’猜着全无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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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作者君还活着,你们呢?
006、藏毒心
“不行?”温嬟面含微笑,眼目中却无半点笑意的看着梁红‘玉’,一派威严尊贵之气。(..tw无弹窗广告),最新章节访问:。
“渠夫人倒是说说怎么个不行法!”温嬟刻意从称呼上疏远梁红‘玉’亲近流云,让梁红‘玉’误会她定是听了流云的什么才从一开始的亲昵转变为如今的冷淡。
众人也寻着温嬟的目光看向梁红‘玉’,是啊,怎么个不行法?
嫉妒流云一跃龙‘门’身份在她之上?
还是害怕渠伯纠真的将流云抬做平妻?
二十几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梁红‘玉’,她们心里跟明镜似的,表面上温嬟vs梁红‘玉’其实是紫衣侯pk渠伯纠,如今温嬟出了招就看梁红‘玉’该如何接招了。.tw[棉花糖小说网]
梁红‘玉’也是一时情急出口哪里深思过,她心里纵使有百个不愿意可也不能阻挡人家认干姐妹啊!
梁红‘玉’眼珠左右转了几转瞥向神‘色’同样不是很好的流云时捏紧了袖口里的双拳,笑得‘花’枝‘乱’颤:“流云能得夫人的眼缘拜做姐妹是她的福气,只是这日子也没定就让流云先住进侯府里只怕得急死家夫,流云可是家夫心尖尖上的宝贝,半刻不见都不行,不然这回上蓟城怎么会舍下家里的一众佳人独独只带了她。”
梁红‘玉’笑得灿烂可这话听在温嬟耳朵里却是咬牙切齿满是醋味,她皱眉做出懊恼的样子,然后抬头迎向流云期待的目光灿然一笑:“你看瞧我这记‘性’,竟是将渠大人给抛在了脑后,流云姐姐还是先同渠夫人一道回去,回头我让爹爹找钦天监寻个好日子,让渠大人风风光光的将你给抬进家‘门’,也不枉你深情一场!”
流云浑身都在,她深深的看着温嬟,眼里几乎要滴出血来,她今日若是同梁红‘玉’一道回了府,只怕她便真的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反正她身份低微,到时候随便找一个什么理由说她暴毙而亡,谁还会真的替她翻案。
“流云还不谢谢紫衣侯夫人的赏识!”梁红‘玉’总觉得自己改出点声音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她坐在下首看着坐在温嬟身边的流云,嘴角拉起一丝残忍的笑。
她就知道这小贱蹄子平日里只是装乖,原来暗地里存了这些心思,只盼着将她‘弄’死了好取代她的位置。
梁红‘玉’笑得开怀,再好的运气又如何,被认作名‘门’千金又如何,那也得看她让不让她有这个命去享受!
想到流云的生死还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梁红‘玉’顿时又觉得浑身舒畅了,总有一日她也能成为向温嬟一般一呼百应的人,因为她有一个好相公,她的荣华才刚刚开始!
流云听话的俯身向温嬟拜了拜,愣是硬咬着牙没有开口向温嬟求饶。
恰逢此时去抱月进了来从温嬟微微一点头,温嬟便知道夏侯婴来了。
她心里好笑,妻妾成群的夏侯婴对着流云倒是真有几分情义,她只让抱月前去说梁红‘玉’带着一个模样长得像流云的‘侍’‘女’到了倚绿阁,夏侯婴便紧跟着来了。
因为是‘女’眷宴会,男子是不得入内的,温嬟也没让夏侯婴到正厅里来,只让抱月见夏侯婴安排在后院的‘花’厅里,等着宴会散去再让他与流云见上一面。
美酒佳肴、鲜‘花’佳人,倒是令人心旷神怡。温嬟又招了街头上的杂艺人来表演跳火圈、‘胸’口碎大石、滚针‘床’等耳熟能详的杂技,但因为在座的都是大家闺秀根本没出过‘门’见识这些,一时众人兴致竟是高涨,欢声笑语不断。
“流云姑娘真是好福气,夏侯公子可眼巴巴的等着见你一面呢!”温嬟瞅着流云坐立不安的样子继续添油加醋的动摇她的心神。
只要她想做,还没有她温嬟办不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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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为了证明作者君是只勤奋的孩纸和姑娘们的冒泡,补上一章……so,作者君的动力在你们身上
007、破冰
宴会结束后温嬟还特意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首饰给每一位贵‘妇’都送了一份,管家婆含羞看见温嬟这般败家只差吐血,默默的在心底将温嬟败家的行为念叨了千百遍。(..tw棉花糖小说网)。更新好快。
“,剩下的太贵重了,送给她们不好吧!”含羞压在装首饰的大木箱子上仰头盯着温嬟委婉提醒道。
温嬟皱眉想了想:“你几时这般抠‘门’了,不过是些压箱底的老物什,反正平日里我也不戴。”
含羞见温嬟完全搞不懂传承百年的珍宝的价值只得换种比喻继续劝道:“奴婢也是为的零嘴着想,不知道,这一样首饰都能买下十个白‘玉’坊了。”
温嬟最喜欢吃的糯米糕、桂‘花’糕、玫瑰‘露’、百‘花’膏都是白‘玉’坊做的,加上白‘玉’坊每隔一段时间会推出新的糕点,因此温嬟成了白‘玉’坊最忠实的粉丝。
这下温嬟有些纠结了。
十个白‘玉’坊等于她一年的口粮等于她的全部幸福。
“我们是不是没银子了?”温嬟倒不是心疼几样首饰,不过关系到她的零嘴她就不得不关心了。
含羞算了一下带过来的陪嫁这半年被她家大手大脚‘花’了三分之一了,现在连夫人送的首饰都要拿去送人,还真逝语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净替紫衣侯节约了。
侯府的财政权在顾横‘波’手里,平日发的月前基本只够温嬟一天的‘花’销,倚绿阁虽然有自己的小金库但温嬟说那是紫衣侯的,怎么都不肯用,偏生要那自己的陪嫁倒贴进去,叫含羞见了怎么不气。(..tw棉花糖小说网)
“,您不用倚绿阁小金库的东西,那侯府的库房里的金银珠宝总能用吧,您是这侯府的‘女’主人,拿些出来是理所应当的。”含羞怂恿温嬟将财政大权拿回来。
温嬟,这侯府的财政向来都仕横‘波’一人独掌管,她现在无故拿回来,只会让她同顾横‘波’的矛盾摆在明面上,在这个当口这样的做法显然不明智。
在自己的小利益面前温嬟还是会将大家的利益摆在前面的,若是让渠伯纠等人借着她和顾横‘波’的矛盾害了楚墨便真是她的罪过了。
“我记得上次萧凤歌囤积粮食倒卖给官府应该赚了不少。”温嬟嘟嘴,理直气壮的道,“主意是我出了,赚的银子怎么的也该分我一半不是,虽然断绝了关系但欠债还钱理所应当不是,含羞你去找萧凤歌还钱。”温嬟哼含自己为自己找理由。
含羞从红木箱上下来,知道温嬟是铁了心要用自己的首饰去结‘交’这些官夫人也不再阻拦,上次自作主张可是让她吃尽了苦头。
含羞是个好姑娘,所以不会在同一个坑里犯两次错误。
“嗯。”含羞暗暗道,不能留住首饰能让同萧凤歌缓解矛盾也不错。
虽然含羞觉得她家口中的断绝关系只是她单方面的,但含羞也不敢顶嘴,老实的挑选了几样最不值钱的用小木盒装起来,再一一送到还在院子里吃酒的夫人们手中,希望她家的银子没有打水漂,到时候真的能帮到紫衣侯。
再说另一边流云找了个借口到了温嬟说的后院‘花’厅,隔得老远便看见了坐在‘花’厅里的夏侯婴,似乎还是当年的模样,可是她心里知道他们都已经变了。
流云踌躇了一下在‘门’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才进了‘门’,摆出记忆中夏侯婴最喜欢的笑容,声音软软如同细雨呢喃:“妾身给夏侯公子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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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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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秘密
夏侯婴转过身看见的便是穿了一身‘侍’‘女’装却依旧难掩风华姿容的流云,梳着高高的发髻‘露’出饱满的额头,面容比起三年前丝毫未变只是越发的容光焕发了。.访问:щщщ.。
“流云啊你还真不该回来。”夏侯婴冷冷的开口,语气之中全无他人眼中以为的深情与爱慕。
流云神‘色’不变走进夏侯婴,语气便有幽怨:“人人都道是妾身负了公子的一片痴情,公子真是心狠,让妾身来做那千夫所指之人。”
“哼……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是听说温嬟要同你拜做金兰,让你入温氏的族谱呢,鲤跃龙‘门’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同当年背叛本公子跟着渠伯纠那个伪君子‘私’奔时一样畅快啊!”夏侯婴伸手抬起流云的下颌,手上微微用力,眼神格外的冰冷。
流云哈哈大笑,任由夏侯婴使劲捏着她:“这也诗子给妾身的机会不是!”
夏侯婴似乎被流云这嘲讽的语气‘激’怒一把便将流云推到在地,咬着牙狠狠的道:“知道背叛本公子的下场是什么吗?”
“背叛?”流云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见,她一只手撑起身体,讥讽的看着夏侯婴,眼中全无一丝惧怕,想是她已经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太久太久了,久到在不说出来她就会爆裂而亡了。
“一个替身的背叛公子在乎吗?”
也不等夏侯婴回话流云便顾自说起来:“妾身也曾经做着一个美好的梦,以为您是真的喜欢我所以才那般的宠爱妾身,可是直到那一夜您喝醉了抱着妾身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另外一个名字时妾身才知道从头到尾妾身都只是个替身!”
“一个可怜又愚蠢的替身!公子若不是真心喜欢我又何必对妾身好,明明给了妾身希望又要亲手将这希望掐灭,您知不知道这很残忍!”
夏侯婴面‘色’一变,整张脸都黑了下去,完全没被流云的深情告白感动,一脚踩在流云的‘胸’口上眼里闪着嗜血的光:“你知道了她是谁?”
夏侯婴的语气很明显,只要流云承认她知道了他呼喊的那个名字,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杀死。(..tw无弹窗广告)
流云也不怕,睁着眼看着夏侯婴目光里依旧流淌着浓浓的眷恋:“韩……流……沙……”
她亲启朱‘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那个藏在她心里三年的名字,然后成功看到夏侯婴暴怒的脸,她疯狂的想着既然她要忍受如今暗无天日的生活,那么她也要让他们都陪她一起痛苦下去。
“说,你还有什么遗愿。”夏侯婴说的干脆没有一丝的犹豫。
任何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该死。
流云娇笑,眼里满是泪水:“其实公子同妾身一样可怜,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可偏偏还要拼命的抑制住这份情谊,公子很辛苦吧!”
似乎流云最后的一句话打动了夏侯婴,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秘密有朝一日被一个人窥探到时他也说不清是惶恐还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懂自己的人。
他认识韩流沙的时候才十五岁,那时韩流沙不过才九岁被送到天策府,因为天资聪慧被李广末选作了嫡传弟子,虽然是‘女’子却处处都不逊‘色’与男子,总是好强的要争到第一。
他莫名的便被校场中那个总是躲起来偷偷加倍联系的小小身影吸引住,明明已经到了极限,却总是想要突破。慢慢的他开始痛她说话,然后成为朋友,他告诉自己就这样守着她长到,就像守着自己亲自栽下的果树开‘花’结果一般。
夏侯婴被那甜蜜的幻想‘迷’得晕头转向,以至于后来的韩流沙的眼中多了一个人的身影都为察觉到。她的欢喜忧愁都不再与他有关,她为他生为他死,甚至毁掉了自己美貌的容颜都在所不惜。
忽然夏侯婴便失去了告诉她这份爱念的勇气,他一点也不想知道答案,因为那个答案早就已经在他心里。
009、苍山之主
得了温嬟好处的贵‘妇’们回了自家都不由的给自己的夫君吹起了枕头风,依着温嬟今日的行径来看显然是代表了温氏一族是站在紫衣侯这边的,那么尚书令大人会帮哪一边便十分明显了。(..tw好看的小说)。更新好快。又有一层,温嬟出手送赠的首饰随便一样都是价值千金,证明紫衣侯财大气粗,完全不在乎这点银子,比起渠伯纠送来的人参鹿茸来说就大方多了,虽然渠伯纠送来的拜礼也十分丰厚,但是两者一比较高下立见。
太原温氏毕竟是上十族的名‘门’世家,颍川后起的渠氏到底是比不了的。
一回到渠府梁红‘玉’便让流云跪在了院子里,想着在宴会上温嬟当着整个蓟丑‘妇’的面抬举流云,她便来气,让丫鬟将府里的奴才婢‘女’都叫到院子里当着众人的面让嬷嬷脱了她的‘裤’子狠狠的鞭挞了她三十鞭,直到见血梁红‘玉’才满意的让嬷嬷停了手。.tw[棉花糖小说网]
然后凤目一扫,杀‘鸡’儆猴道:“都给我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别以为仗着点爷的宠爱便真当自己是半个主子,这渠府里的‘女’主人永远都只有一个!”说完梁红‘玉’挥袖便走也不曾开口让流云起身,流云没得到梁红‘玉’的宽恕也不敢动,虽然太阳已经西斜但被晒了一整天的地面还述烫滚烫的,加上蓟城的夏日比起颍川要热上许多,没多久流云便头晕目眩起来,被打得开‘花’的屁股更是血流不止,想到温嬟说的话,她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南夷十荒·苍山
楚墨健步如飞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在理那个老妖婆了。
“小墨墨等等为师啊……”
身后的声音如鬼魅一般传来,楚墨浑身一个‘激’灵,提起内力飞一般的向山下奔去,心里悔得要死,他就不该看在慕容哙的知遇之恩上答应他来苍山。
想起这个楚墨就是一阵的心酸,他想死他家可爱甜美的夫人了。
没有听见身后有声音了楚墨才找了块空地停下来休息,想着他美丽的夫人此刻一定也同他想念她一般想念着他,楚墨从怀里掏出一块悄悄从温嬟那顺来的手帕放到鼻间嗅了嗅满满都是他媳‘妇’香甜温暖的气息,他要回去,现在、立即、马上,一刻都等不了了。
楚墨猛的站起身撞到一颗脑袋,然后手里的丝帕便成功的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抢赚他瞪大双目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追来的老妖婆牙齿磨得霍霍作响。
“老妖婆快还我!”楚墨咬牙。
独孤安淡淡的瞥了眼楚墨,狭长的凤目闪过魅‘惑’的流光,红‘玉’办的朱‘唇’缓缓的张开,声音如仙乐飘飘,令山中燕雀齐飞蝴蝶舞蹈,她说:“滚!”
楚墨跺脚,指着独孤安手里的丝帕狠狠的道:“那是我夫人的!”
“骸”独孤安扭过头假装没听到楚墨的话高兴的挥着丝帕哼着跑调的小曲慢悠悠的继续向山下走去,她才不管这丝帕之前是谁的呢,现在到了她的手里自然就是她独孤安的东西了。
“老妖婆还我!”楚墨在独孤安面前就没有理铸,他将自己的暴躁都推导独孤安长年积压他的原因上,疯一般的扑向独孤安作势抢回丝帕。
独孤安是何人,连妖魔鬼怪都要避让三分的人物怎么还会降服不了自己的小徒弟,她只挥了挥手指,两边树木的藤蔓便似活了一般将楚墨的四肢缠住,任楚墨怎么挣扎都不见有半分松懈。
“目无尊长!”独孤安看着被藤蔓掉在半空的楚墨笑嘻嘻的表态。
独孤安便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对着镜子仔细的照了一会才道:“小墨墨慢慢来,为师先行一步去渐渐本座的好徒媳了!”说完独孤安嘴里也不知道碎碎念了些什么便见她周围忽然出现许多的白烟,再然后白烟遮住了独孤安整个身体,片刻后白烟散去楚墨向地面看去哪里还有独孤安的踪影。
楚墨大叫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老妖婆你不得好死!”竟然将他捆起来自己用遁术先走了。
缠住楚墨的藤蔓似乎感受到了楚墨的怨气生气的将他缠得更紧,然后不断的摇来摇去,似乎这样才能替它们的巫主大人报仇雪恨!
三个时辰后终于落地的楚墨早被‘荡’得头晕目眩,他看着四周不断似乎在嘲笑他的树木大声的宣布自己的怒气:“你们这些狗‘腿’子总有一日老子会回来将你们都烧了!”
说完楚墨一跺脚急冲冲的向山下跑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还是媳‘妇’重要,他可不能让老妖婆毒害了他娇媚可人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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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偶家小墨墨曾经也是枚好孩子的,奈何遇上了不靠谱专‘门’坑徒弟的师傅,所以……你们懂的
010、三日祭
大暑之日最是炎热不过,蓟城内城的沿街的商铺为了招揽商客纷纷盖上了避暑遮阳的凉棚,尽管如此也不能丝毫减缓这一日晒过一日的天气。(..tw好看的小说),最新章节访问:。
平日里‘门’庭若市的街道如今人可罗雀,零星的几个还都撑着纸伞挥着折扇,唯有一朱衣‘女’子漫步于骄阳之下神态怡然,不时的左瞧瞧右望望无半点不适。楼上纳凉的商客好奇探出窗外一看,不惊倒‘抽’一口凉气,双眼直瞪瞪的看着沿街那一身红衣似血的‘女’子甚至忘记了呼吸,更有甚着为了多看那红衣‘女’子一眼直接从楼上摔了下去,砸了凉棚惊了娇‘花’,世界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消失了,整个世界的光彩都围绕在那‘女’子身爆虔诚叩拜只为那回眸的一眼。
不久蓟城出现了一位遗世独立的‘艳’姝的消息便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人们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向往,不用你多加修饰,在谣言的传递过程中人们便会不断的将它进行完善,直到成为谣言的最终版本那十全十美的人。
温嬟最近在减‘肥’午膳只吃了半碟点心便老实的爬回放了四个大冰鉴降温的暖阁里,继续自己猪的生活状态。
而邀月阁里却不适温嬟这边这般平静了,先是因为一个丫鬟不小心打破了一个‘花’瓶顾横‘波’狠狠发了一通火,将那粗心大意的丫鬟杖责了一顿卖出府去,后又因为阁里窜进了一只通身雪白的大‘肥’猫扰得她整个午间都不得安宁。
好不容易将‘肥’猫赶走了顾横‘波’才刚合眼安‘插’在渠伯纠身边的暗探又回了来,顾横‘波’只得起身恹恹的到了密室。
“说吧什么事。”顾横‘波’‘揉’了‘揉’眼眶有几分不耐烦,只觉得头晕乎乎的,心里也七上八下,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加上一整日的不顺遂向来沉稳的她也变得心浮气躁起来。
“宫里有人到了渠府同渠大人密谈了一个时辰随后由后‘门’离开。”暗探低声道。
顾横‘波’神‘色’一凛,瞬时便5280xs.过来,看着暗探语气有几分紧张:“可有听见什么?”
暗探仕氏一族豢养多年的死卫,没有名字没有父母,永远活在不见光的黑暗里,一生都只是效忠于顾氏一族。
“来人身边有5280xs.,奴才不敢惊扰遂隔得有些远,只听见些许,说是让渠大人召集‘门’下三千食客于三日后联名跪拜在太学府‘门’前,恭迎太子继位!”暗探声音平淡,似乎在他眼中这惊天的秘密根本不足微毫。
顾横‘波’心头猛的一震,想起前世燕和帝突然暴毙,慕容白便是趁着楚墨不在蓟城时继的位。如今一看顾横‘波’心里隐隐猜出了和帝暴毙的原由,不由的暗惊看似单纯无害的太子殿下竟然如此歹毒,连弑父篡位的事都做得出来。
朝中最有权势的紫衣侯不在蓟城,和帝又突然暴毙,若是再让渠伯纠‘门’下的三千食客一同联名跪迎太子继位,朝中大臣只怕也难有反对之声。比起楚墨慕容白才是真正的储君,虽然无功无德,继承皇位却是名正言顺。
顾横‘波’猛的站起身,声音冷冽:“天策府可有异动?”
“回禀主人,暂无异动。”
“你速速潜入天策府告诉指挥使韩流沙。”顾横‘波’略微一沉‘吟’,转身走到屏风后拉出一卷地图铺到圆桌上,凤目扫过内城布防然后手指停在北城,定定的道,“北‘门’生,南‘门’死。”
暗探心中疑‘惑’,天策府就在北城,正是重兵驻扎之地,南‘门’因为年久失修近些年守城的将士只得其余三‘门’的一半,若是留生路然倒是南‘门’更适合一些。暗探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敢有异,他这位年轻的小主人心思手段可非常人能比,做出这样的决定想必定有原由。
暗探低声应沉便转身消失,顾横‘波’愣愣的看着圆桌上的地图,目光渐渐深邃起来,不管前方有多少荆棘,她必定会为楚墨斩去一切,给他一片海晏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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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从这章开始部分。
这周作者君工作很忙更新不会很多,过几天多更些,争取将部分连贯更出来,周日也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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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襄王有梦
阒然连着三日同夏玥拼酒虽然侥幸得胜却落得个睡眠严重不足的下场,这日中午他才刚睡下便被外面的猫叫声吵醒,想着定是温嬟养的那只‘肥’猫扰了他的清梦不由大怒的从蹦起直冲向‘门’外。-房间屋后都走了一遍别说‘肥’猫连只猫的影子都没有看见阒然只得败兴而归,可眼角一晃恍惚看见一道熟悉的朱‘色’人影从空中飘过,阒然‘揉’了‘揉’眼睛,浑身一震,酒也醒了大半。
他若是没看错的话那个人是……
师傅?
在紫衣侯府来回飘了三圈还未找到温嬟住处的独孤安不由得生出了一个感叹,果真是岁月不饶人,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独孤安挠墙,可她明明记得上一世的温嬟就是住在楚墨旁边的院子里的呀!
独孤安皱眉,难不成她记错了?
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独孤安放弃问人的办法看了看天‘色’只得暂时离开紫衣侯府,先去皇宫瞧瞧老皇帝翘辫子没。
这回独孤安学聪明了一进皇宫便找了个御‘药’房的公公跟着到了太医院,然后还了身不打眼的行头跟给给慕容哙问诊的太医一道进了慕容哙的寝宫。
沉睡不醒的慕容哙比起上一次醒来时显得更加的憔悴,整个人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副骨头,脸颊两边的‘肉’都凹了下去,衬得一对凹陷的眼眶格外的大。
慕容哙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太医院一众太医挨个都把了一遍脉象愣是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以每日熬些补‘药’养着用来维持慕容哙的生命。(..tw好看的小说)
太医也只是应付的替慕容哙把了脉,然后取了一碗温水‘交’给伺候慕容哙的公公检查,再才喂慕容哙喝下。
“陛下今日的‘药’可喝了?”太医看向寝殿里的公公问道。
“半个时辰前太子刚来喂陛下喝过。”
太医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
独孤安站在边上也没说话只一个劲的盯着榻上的慕容哙发呆,如果不是他还穿了一身明黄的寝衣众人又都叫他陛下,独孤安是万万不敢相信那个糟老头子会是当初带领着大军要攻下她苍山的威武帝王。
“还看,走啦!”太医也知道如今的陛下怪吓人的,见自己身边的‘药’童面‘色’怪异也未曾出生呵斥,直到离开才叫独孤安。
独孤安回过神愣愣的跟着太医离开了寝宫。
这些年独孤安醉心隐居,整日里不是养蛇就是看戏本,完全不知道燕国发生了什么,只得压着声音询问:“陛下得的什么病呀!”
独孤安的声音十分好听即便被她掩藏了几分却也让人听了心旷神怡,太医一扫原本的沉重,叹了口气:“我若是知道还用得着呆在太医院磨‘药’吗,早封侯拜相了!”
说完太医又似想起了什么,低着头自言自语道:“说也奇怪,早前陛下虽也曾昏‘迷’,但脉象平和只是积劳于服用丹‘药’过多而致,但如今陛下脉象紊‘乱’,让人完全‘摸’不着北,体内似有五六股郁结之气来回窜动,口齿发白,面‘色’萎靡,似中毒之症。”
“那陛下是中了毒吗?”独孤安虽这般问,心中却是肯定了,无论她怎么改变这一世,到底还是朝着命运里预定的方向流转了。
太医长叹:“不好说啊……”
‘药’方是他写的,‘药’是皇后熬的,喂陛下喝‘药’的是太子,若陛下果真是中毒,那么下毒的人只能是他了。
这皇宫里的事到底不是用黑白就能说得清楚的,有时候5280xs.一点才能活得更久啊!
跟着太医回了太医院独孤安又才折回到慕容哙的寝殿,寝殿外只有八个天策军守着,独孤安用隐身术进了寝殿见寝殿内只有两个打着墩儿的太监丢了两只睡蛊过去,又布下了一道结界方才走到慕容哙的‘床’榻边。
她虽有救活慕容哙之能,但天地万物皆有规矩,孰生孰死都是命运轮盘上早就定好了的,她若违背了天道,遭天谴的人便是她了。
独孤安使了一个回‘春’术昏‘迷’数日的慕容哙立即便有了知觉,慕容哙不知自己沉睡了多久,一睁开眼看见的便是记忆中中深刻的红,以为自己还是在梦中,一腔情意也不曾掩饰挣扎着便‘欲’将那思念了十年的‘女’子抱入怀中。
“独孤……”
独孤安一挥手一道风刃便狠狠的打向慕容哙的手被,鲜红的印痕刻骨,疼痛方才让慕容哙回过神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独孤安,凹陷的眼眶里趟出‘激’动的泪水:“哈哈哈……你果然还是来见我……”
独孤安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容哙独自欢喜忧愁,也不说话,只是眼神冰冷,一如十年之前慕容哙见到的那般。
巍巍群山环抱,白雾飘渺,一身朱衣的独孤安赤着脚踏风而来,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便顷刻覆灭了他三十万大燕军队。
“你……我……”十年,慕容哙以为自己会有好多的话要同独孤安说,可是当他真正的见着她了,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他爱慕她吗?
慕容哙垂首看着自己肩上散落的‘花’白头发一阵苦笑,天人独孤安会稀罕一个糟老头子的爱慕吗?
不会吧!
“你中了毒。”独孤安开口,言语却是极其简单干练。
慕容哙点头,他知道,常年服用丹‘药’所致。
“你想将皇位传给楚墨?”独孤安又问。
慕容哙依旧点头:“嗯,他比小白更合适。”
小白太过‘妇’人之仁,即便他将皇位传给了他也难免被楚墨篡位的可能,到不若省了一场战‘乱’,给老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机会。
独孤安轻笑了一笑:“你这儿子可不简单。”
能杀父篡位的儿子可不简单。
慕容哙看向独孤安,她言辞清淡听不出赞赏或是讥讽。
“独……巫主想让我将皇位传给小白?”慕容哙试探问道。
独孤安耸肩:“这大燕的江山何人来坐与我何干?”
“我今日来不过是还照顾楚墨多年之情。”独孤安转身预备离开,觉得自己不该来一趟皇宫,老皇帝不若年轻时候招人喜欢。
句句话都要看她的眼‘色’,同苍山的树木走禽又有何区别。
“独孤安!”慕容哙见独孤安要赚着急的从‘床’榻上跌落下地。
“不要走……”
独孤安顿了一下脚步,抬头看着结界外蔚蓝的天:“慕容哙你沉‘迷’仙道并不是为了本座,本座的存在不过是向你证明长生不朽的真实‘性’,所以你的爱慕吞回到你肚子里去吧!”
说完独孤安撤去结界转瞬便消失在光影里。
寝殿外有脚步传来,慕容哙张着口面容呆滞,体内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咆哮着“不是的,不是……”可是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说的便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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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作者君在追男神‘女’神的《何以》,有美妞在追么?
012、弑父杀君
慕容白‘挺’了‘挺’背脊面上无半点表情,眼目扫过守在寝殿外的天策军冷声吩咐道:“本宫想同父皇说些贴己话,你们暂且退到半里之外,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上前。。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
天策军守卫听令行事很快便退到半里之外,却还是将寝殿团团围住以防刺客闯入。
见天策军都退开了慕容白才领着渠伯纠进了寝殿,寝殿里看护的两个太监因为中了独孤安的蛊至今还未醒来,不时还打着鼾,样子看着睡得十分的香甜。
“父皇您……醒了?”慕容白走进内殿看见躺在地上的慕容哙心头一跳,紧张问道。
慕容白刚想上前将慕容哙扶起站在他身后的渠伯纠便拉住了他,语气淡定:“殿下想必是忧思成疾了,整个太医院都对陛下的病束手无铂陛下怎么会突然醒来。”
慕容白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渠伯纠的意思,收回迈出去的脚步,眼神复杂的看着地上的慕容哙无声的发出嘶喊。
渠伯纠走上前将形容枯槁的慕容哙抱起放回到榻上,然后坐在‘床’榻边回头看了一眼犹豫不决的慕容白,提醒道:“太子还不喂陛下喝‘药’,冷了可得重熬了。”
慕容白垂着头想着慕容哙的偏心心一横从食盒中取出一碗黑褐‘色’的汤‘药’来,双手端举着走到‘床’榻前,看着慕容哙震惊的脸目光依旧干净如同星河。
他躬下身用汤匙舀了半勺‘药’汁放到嘴边轻轻的吹着,然后才送到慕容哙的嘴爆也不顾慕容哙的意愿便强行往里灌。
慕容哙虽发不出声音,全身无力却是将牙齿咬的紧紧的,瞪着一双虎目看着慕容白。
这个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儿子。
‘药’汁顺着脸颊留到了‘床’榻上,几勺下去依旧半滴没进慕容哙嘴里,慕容白不由得焦急了,看了一眼渠伯纠示意他搬开慕容哙的嘴,也不管汤‘药’还烫手的温度一股脑儿的全部倒进了慕容哙的嘴里,然后紧紧的捂住慕容哙的口鼻‘逼’得他将所有的汤‘药’都咽下才松开。
见慕容哙终于喝光了‘药’渠伯纠神情才放松下来,脸上‘露’出和善的笑意:“这‘药’是皇后娘娘亲自熬了三个时辰有太子殿下送来的,陛下喝了可莫要忘记殿下的孝心同皇后的恩情啊!”
“你……你……”慕容哙挣扎着要抬手挥向面目和善实际却心藏险恶卑鄙无耻的渠伯纠。
渠伯纠压住慕容哙的手然后用力一折只听见一声断裂声,慕容哙的手腕便生生的被渠伯纠给折断了。
“陛下可知自己得的是何病?”
渠伯纠知道慕容哙说不出来也不着急慢慢的欣赏着慕容哙脸上瞬间变化的神‘色’,然后垂下头低声在慕容哙的耳边说道:“这毒名叫‘蚀骨’,中毒者连服七七四十九日此毒之后神仙难救,据说毒发之时浑身肌‘肉’‘抽’搐,骨髓之中如有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让人痛不‘欲’生,直至活生生被痛死。”
“哈哈哈……这毒可是太子殿下亲自为陛下您挑选了呢!”渠伯纠直起身看着面‘露’不忍的慕容白突然说道,“感谢陛下您多年谆谆教诲的父子之情!”
慕容哙双眼充血,整张皮包骨的脸变得苍白,身体里的疼痛渐渐吞没他,他只睁着眼狠狠的瞪着慕容白恨不得咬死他。
慕容白转过头根本不敢接触慕容哙的眼睛,有几分不耐的催促道:“怎么还没好,本宫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渠伯纠哈哈一笑,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慕容白,狭长的小眼睛瞥过外间睡得香沉的二位公公,示意慕容白以防后患。
慕容白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浑身冒冷汗的地方,接过渠伯纠的匕首头也不回的向外间走去,想也未想便用匕首将两个太监杀死。
渠伯纠耸了耸肩,好心情的将慕容哙的疑‘惑’解开:“想必陛下还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会如此吧!”
“那还得感谢陛下您对紫衣侯的宠爱呢,臣见了您写给紫衣侯的禅位诏书都觉得感动,若紫衣侯不是陛下您的‘私’生子我都要好奇是什么原因让您放着自己的儿子不用,偏偏要将皇位传给一个外人!”
慕容哙浑身开始猛烈的‘抽’搐,其实他已经听不清楚渠伯纠的话了,但是他还是拼命的竖起耳朵将每一个字都听到心里。
即便是死,他也要做一个明白鬼。
渠伯纠站起身掸了掸身后坐在‘床’榻上的衣摆,似乎是嫌弃慕容哙的龙榻‘弄’脏了他的衣衫一般,嫌恶道:“陛下您可不要记恨臣,臣也只是听太子之命行事罢了,您要恨便恨您自己养出了这样心狠手辣的儿子吧!
渠伯纠从衣袖里掏出一条雪白的手帕对折两次之后才摊在手心上,然后一把捂住慕容哙的口鼻,慢慢的加重力道直至慕容哙再也没有丝毫的反应才松开,谨慎的将手帕塞回到衣袖里。
“臣恭喜殿下。”渠伯纠出了内殿一见慕容白便率先跪在他脚下叩拜起来。
慕容白面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挥了挥手然后用匕首狠狠的划向自己的胳膊,冷冷的说:“照计划行事吧!”
说着便奔向殿‘门’大喊道:“圣上遇刺,快来人啊!”
“救驾……快来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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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为了追《何以》衣冠君好久都没睡好了,困……两千字补前面断更的一章。
小墨墨即将回归鸟,同阿嬟的情感大突破也马上要上演了,吼吼酣ˉ(∞)ˉ)唧
013、大争
燕和帝兴庆二十八年七月七日,和帝慕容哙遇刺身亡,蓟城戒严,永安军由永安都护李广末率领全城搜捕捉拿刺客,太学府三千弟子跪于太学之前叩请太子继位。(..tw好看的小说),最新章节访问:。
“你说什么,还是没有侯爷的消息!”顾横‘波’将茶杯狠狠的到地上,刚传来的消息和帝遇刺之后太子借着捉拿刺客的名义已经让永安军捉拿了好几个紫衣侯的‘门’下的官员,如今但凡平日里亲近紫衣侯的官员都人人自危,现下连她派去的人都被拒之‘门’外,顾横‘波’知道若是紫衣侯此时不回来,一旦让太子将刺杀陛下的罪名落实到紫衣侯头上时,要转败为胜便真真是不容易了。
顾横‘波’沉默了一下站起身便向倚绿阁疾步奔去,楚墨不是喜欢温嬟吗,那么温嬟一定知道楚墨现在在哪里!
温嬟原本带着含羞回娘家给她娘亲柳如眉送含羞新做的糕点,刚好从温思怀那里知道了燕和帝薨逝的消息,也知道燕国的天怕是要变了。
也不敢在呆在温府也不顾温思怀的阻拦当即便同含羞回了侯府,这前脚刚才进倚绿阁的院‘门’,后脚顾横‘波’便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温嬟……温嬟……你给我出来!”顾横‘波’是真的有些着急了,她做事本就稳重嫌少有不知分寸的时候,更何况她重活一世仗着自己提前知道的命运轨迹更是少有情绪‘波’动,此时能不顾身份闯进倚绿阁直呼温嬟的名字确实是因为担心楚墨而‘乱’了心绪。
若说温嬟不担心楚墨她也不会不安稳的呆在娘家连忙同含羞回侯府,如今太子明摆着要将刺杀和帝的凶手栽赃到紫衣侯身上,温思怀身为顾命大臣又有太原温氏做靠山不管太子同紫衣侯谁盛谁败他都是万无一失的。温嬟此时若安心的在娘家住下,紫衣侯若是遭难就同温思怀所想她不过是重新选个夫婿再做一回新娘,紫衣侯若是登极,凭借着她明媒正娶的身份也大可等着紫衣侯将她迎上皇后的宝座,实在没必要回到紫衣侯府来趟浑水。
温思怀不让温嬟回侯府也是这般的做的打算。
可凡事都有一个万一。
万一温嬟是真真的将楚墨放在了心上,想要同他生死与共呢?
她面对的便不是一个多选题了。
因为从她心动的那一刻起她面对的都是单选题。
“哟,九娘怎么有空到我这倚绿阁来了?”许是悲到极时方无泪,真真担心到至极时温嬟反倒冷静了。
她挑眉看着顾横‘波’急匆匆的闯进‘花’厅里,衣裳因为跑步而来的关系有些许的凌‘乱’,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明显有些松散,只是那张美‘艳’的脸因为多出了一丝平日见不着的真情流‘露’显得愈加的魅‘惑’。
“你快告诉我侯爷在哪里?”顾横‘波’紧紧的抓住温嬟的胳膊,眼睛中闪着急切的光芒。
温嬟被顾横‘波’捏的发痛也只是皱了一下眉:“我不知道,九娘你‘弄’疼我,快放手。”
顾横‘波’见温嬟眼中没有丝毫的担忧心中不禁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她猛的松开抓住温嬟的手,倒退一大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嬟:“你一点都不担心侯爷?”
“夫君既然在这么紧要的关头离开,必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的,我们若是妄自揣度坏了夫君的大计便真真是害了夫君了。”倒也不是温嬟安慰顾横‘波’,实在是楚墨走得太突然,连招呼都没有同她打便离开了,完全不似楚墨平日里的谨慎,加上前些日子她请夏侯婴到侯府时也不见夏侯婴流‘露’出半点焦急之‘色’,可见楚墨离开时必定是做了安排的。
顾横‘波’不信,楚墨所有的计划安排从来都不会避着她,她从来没有听说楚墨有什么计划。
顾横‘波’冷笑:“我到忘记夫人是温家的千金,就算是侯府受了连累,夫人必定也是毫发无损的,担心侯爷作何。”
温嬟知道顾横‘波’是担心楚墨也懒得同她挣执,转身便回了内院,她得想办法见见流云,半月不见,想必流云姑娘也有许多得话要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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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衣冠君十分喜欢的一个歌手去世了,实在集中不鸟‘精’神,愿她一路走好!阿弥陀佛
014、见面
渠府后院的一座小院内,一个穿着碧绿‘色’衣裙的少‘女’风一般的从外面奔来推开房‘门’径直向着暖阁而去,暖阁内摆设陈旧古朴处处透着一股书香之气。(..tw好看的小说),最新章节访问:。
暖阁里的‘床’榻上睡着和衣睡着一位美人,面目白皙却眉头紧蹙似在忍受极大的苦痛,垂放在‘床’檐的半截手臂上布满了青紫‘交’替的淤痕,让人一看便觉触目惊心。
少‘女’半蹲在‘床’榻边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瓶清凉化瘀的膏‘药’仔细的吐沫在流云的手臂上,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流云了一下便立即从睡梦中醒来,然后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少‘女’上完‘药’膏的右手臂瞥见少‘女’捏在手里的‘精’致小瓷瓶皱眉道:“夫人不让府里的大夫来,小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等珍贵之物?”
流云从小翠手里夺来瓷瓶拿在手中仔细观看然后在瓶底看见剌赐的御赐二字,手上不由得一抖将瓷瓶抛到地上,滚出好远。
小翠见流云似动了怒不禁落了泪:“小翠没本事不能给姨娘姐姐请来大夫,姨娘还想要这双手就还得用这瓶‘药’膏。”小翠赶紧起身将瓷瓶捡起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摔破悬起的一颗心才落下。
“你也知道渠府是夫人说了算,便是平日里大人再宠爱我也万万不会因为我便同夫人生了嫌隙,如今夫人存心整治我,你还不告诉我是何人给了你这瓶御赐膏‘药’!”流云有些急了,一边说着便一边掉泪。
小翠犹豫了一下才道:“夫人不让府里的大夫给姨娘姐姐看病,小翠便想着悄悄的出府给姨娘姐姐抓点‘药’,恰好在府外碰见了一位夫人,她听小翠说了姨娘姐姐的状况怜惜姨娘姐姐这才给了小翠这瓶‘药’膏。”
流云挣扎着从坐起,急切的抓住小翠的手臂问道:“那位夫人可是说话轻柔似水,生得极为美貌,杏眼红‘唇’,一笑起来‘唇’边还有两个浅浅得梨涡,煞是好看?”
小翠困‘惑’的看着流云点头:“姐姐怎么知道,小翠这辈子还未见过那么美丽的人呢!”
“她在哪里?”流云想起今早听见和帝驾崩的传闻心神一凝,看着小翠定定的问道。
“嗯,那位夫人说姨娘姐姐若是想于她一见,她可以入府与姨娘姐姐见一面。”小翠疑‘惑’,莫不是姨娘同那位美貌夫人是熟人。
流云:“不行,这府里到处都是夫人安‘插’的眼线。”
流云看向小翠,眼神满是祈求。.tw
少‘女’小翠虽然智力有些问题,已经二十三岁却依旧一副少‘女’模样,但却是这渠府里名正言顺的主子,渠伯纠唯一的胞妹。梁红‘玉’虽然在渠府里可以一手遮天,但是对渠伯纠这位胞妹却是向来谦让,从不苛责打骂,流云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是往日她遭到梁红‘玉’的打骂府中无人敢来探望照顾她,却是小翠偷偷拿了‘药’和食物给她。
若是流云在这渠府里还有一位可以信赖的人,那么绝对是渠翠无疑了。
“小翠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她被梁红‘玉’禁足在这院子里,但是小翠却是可以再府里往来无阻的。
小翠犹豫了一下,又不小心看见流云手臂上和身上的淤青,拍了拍保证道:“姐姐有什么事尽管‘交’给小翠吧,便是赴汤蹈火小翠也在所不辞!”
流云拉近小翠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轻轻的握住小翠的手,仔细嘱托道:“若是被夫人发现了,小翠你只说是我教你这般做的,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一人身上,知道吗?”
梁红云手段歹毒流云也不敢保证若是让梁红‘玉’知道小翠在与她作对会不会记恨小翠,她不能连累渠府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小翠也不知道流云这么嘱咐她的用意单纯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蹦蹦跳跳的出了‘门’依着流云的嘱咐找了一套男装来,送到流云的院子。
流云忍着痛换上了男装然后跟在小翠的身后出了院子一路挑着人少的小路赚让小翠支开看守后‘门’的两个嬷嬷然后才从后‘门’出了渠府。
为了完全流云也将小翠一起带出了渠府,然后按着小翠说的找到了后巷里停着的马车,果真看见坐在马车外的含蓄。
“小翠姑娘来了啊。”含羞喜欢单纯的姑娘,加上以为小翠只是渠府里的丫鬟对她更是喜欢,将正在吃的‘花’生抓了一大把塞到小翠手里,这才看见站在小翠身后的流云。
“哥哥说不能拿陌生人的东西。”小翠犹豫的看着手里的‘花’生,纠结要不要还给好心的漂亮姐姐。
坐在马车里闭目的温嬟听见小翠的声音想定是流云也一道出来了,这才出了声笑道:“我们先前不是才认识了,怎么算是陌生人呢,再说小翠不想吃香香的‘花’生吗?”
小翠一想是啊,漂亮姐姐和漂亮夫人都知道她叫小翠了肯定不能算是陌生人,便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含羞的馈赠,高高兴兴的坐在含羞的身边跟着一起吃起来。
“多谢夫人的膏‘药’了。”流云对着温嬟行了礼,举止进退有度看不出丝毫的慌‘乱’。
温嬟笑了笑:“一些身外之物都能让姑娘鸣谢,那么姑娘欠夏侯公子的情义岂不是更应该涌泉相报了。”
听温嬟提起夏侯婴流云瞬间变了脸‘色’,她勉强的笑了一下,上了马车。
含羞赶着马车径直到了一出僻静之处,然后带着小翠去了边上玩耍,给温嬟和流云留下谈话的空间。
流云见只有温嬟一人这才开口说道:“夫人这么算计着妾身只怕不是要妾身换夏侯公子的恩情吧!”
温嬟耸了耸肩打量着流云比起半月前明显憔悴惨白的面‘色’,无所谓道:“我同夏侯婴不过萍水之‘交’,自然不为了‘药’姑娘还他的恩情找姑娘。”
也不等流云说话温嬟便自顾的说下去:“你可曾听闻过和帝要禅位给紫衣侯的传闻?”
流云点头,渠伯纠曾无数次为了这个传闻发愁她自然知道。
“这不是传闻,和帝确实立下了遗诏‘欲’将皇位传给紫衣侯。只是你家夫君野心太大联合太子谋害了陛下,嫁祸给紫衣侯,现在太学府外跪着的三千叩请太子继位的太学生就是你家夫君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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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两千字补十五号断更的。
015、和解
流云不知道温嬟将这些说给她的目的,谨慎道:“如果夫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妾身为什么要帮夫人,太子若登基,夫君便是大功臣,妾身得夫君宠爱,自然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tw-叔哈哈-”
温嬟浅浅一笑,扯过流云的手凑到她耳边冷笑道:“姑娘当初真是仰慕渠伯纠的文采才背弃夏侯婴同他‘私’奔的吗,只怕这些年姑娘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吧!”
流云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嬟反问道:“夫人偷听我同公子的谈话?”
“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让夏侯婴来侯府,让你们老情人‘私’会不曾?”温嬟确实事先让人躲在暗处,将流云同夏侯婴的话都听了去。(..tw无弹窗广告)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若顾横‘波’那般担心楚墨的原因。
既然三年前夏侯婴都能将自己的爱妾安‘插’到渠伯纠的身爆那么楚墨明知道燕和帝命在旦夕怎么可能不做任何防备便离开蓟城,还一直音信全无。
“你无耻!”流云大骂。
前世比这难听多了的话温嬟都听过,也不在乎流云的辱骂,她自认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了活命也间接害死过不少人,只要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是她,过程怎样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姑娘口口声声说思慕渠伯纠却暗地里将消息传递给夏侯婴,难道就高尚了,还拭娘的情是因人而异!”温嬟反‘唇’相讥。
流云一时哑口无言,别开过不愿意看温嬟,闷闷的道:“说吧,夫人想知道什么?”
“渠伯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子时三刻。”流云想了想又补充道,“夫人要注意,太子已经派人在四处寻找紫衣侯了,还将陛下驾崩的消息大肆传播,为的便是引紫衣侯现身好一网打击。”
流云早前偷听到渠伯纠同太子的谈话约定的是今日的子时三刻由天策军将蓟城内所有紫衣侯党一并捉拿,然后‘逼’迫紫衣侯现身秘密诛杀。
“多谢。”温嬟暗道不好辞别了流云便匆匆往梦生堂赶去,她不知道楚墨到底有什么计划,但是她必须确保楚墨还有活命的机会。
说起来温嬟自从上次同萧凤歌闹掰之后便一直未在联系,若不是为了楚墨她也断然不会先向萧凤歌低头,温嬟默默的安慰了自己一阵才叩响了梦生堂的‘门’。
开‘门’的小厮认得温嬟,见是自家主子日思夜想的人也不引路,只说萧凤歌在院子里看书便任由温嬟自己行去。
七月的槐‘花’已经凋落,满地的莹白犹如落雪铺了厚厚的一层,萧凤歌穿了一身单薄的白衣手里捧着一本书座靠在槐树便上久久都不曾动过一下。
温嬟站在边上忽然便失去唤他名字的勇气,她同萧凤歌从初始算起到至今认识已有七载,她踩过萧凤歌的肩翻院墙出府逛街也躺过萧凤歌的怀饮酒作乐,从她稚子之年到如今十七芳华,她是真正将萧凤歌视为生命中不一样的存在。
“怎么,我不说话你是准备在边上站成石碑吗?”萧凤歌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眼睛依旧盯着书页,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从温嬟踏入的那一刻他整个心神早已经飞到了她身上,眼里心里脑海里都只有一个名字。
016、身世
温嬟揪着裙角慢吞吞的磨到萧凤歌身爆含羞也知趣的退到远处。。更新好快。
“你还没认错呢!”温嬟别开头不看萧凤歌,语气却是理直气壮。
萧凤歌叹气,将书放到边上起身走到温嬟身边却在离她三步的位置停下来,用手托着下颌状似无意的道:“我怎么记得有人前些日子来找我要分成费,怎么办年纪大了,记不住是谁了!”
躲在远处偷听的含羞立即便跺脚了,从‘花’丛堆里‘露’出半个脑袋对着温嬟直眨眼,这面子是小银子是大啊。
温嬟敢来找萧凤歌自然是知道萧凤歌有几斤几两重的,前世她斗不过楚怀瑾那是她先天才智和后天优势比不上,可放在这里,温嬟自认为自己好歹也是多活了十几年的前辈,一只萧凤歌还不任她搓扁捏圆。
“那打扰了。”温嬟说完也不顾含羞眨得‘抽’筋的眼果真抬脚便赚好似来这里真是的只是吃饱了没事出‘门’散步而已。
萧凤歌猛的一下抓住温嬟的手,一直努力维持的冷静自持瞬间破功。
“你走了,谁去救你的紫衣侯。”
温嬟停下,瞬间决定原谅萧凤歌之前的话,因为她喜欢萧凤歌刚刚说的那句话,她的紫衣侯。
她的夫君,当然要她去救啰。
萧凤歌见温嬟停下拉着她走到槐树底下,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
温嬟也不装了,一股脑儿的将自己知道的和猜到的都说出来:“我知道你在蓟城有人,我知要你让他们埋伏在四个城‘门’处确保楚墨无事即可。”
“现今想要紫衣侯‘性’命的可是太子,我一个唱戏的这本事,阿嬟是想让我拉上戏班里的师兄师弟们去演一出。”萧凤歌看见温嬟说起楚墨时不自觉的微笑,脸‘色’顿时暗沉下来,开口便讥讽起来。
“萧凤歌,你莫不是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吗?”温嬟收了脸上的笑意,抬起杏目一眨不眨的盯着萧凤歌冷冷的开口道。
“为了什么?”萧凤歌不答反问。
“我记得楚墨皇室有一则不成文的规定,那边是皇家若出现双生子必定去一留一,如今楚帝膝下只有一‘女’,还不是楚孝惠皇后所出,怎么现在她现在记起了她从出生便抛弃的‘女’儿了!”
萧凤歌震惊的看着温嬟,眼中闪过千百种神‘色’,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他确实是孝惠皇后的人,也确实是孝惠皇后留在燕国监视温嬟的人,他们的遇见也确实是经过‘精’心算计的。
可是……
萧凤歌看着温嬟那双只有寒冷的眼睛,只觉得自己仿佛调入了一个冰窖里,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寒冷。
“你是何时知道的?”萧凤歌声音微微的低沉,眼睛依旧紧紧的停留在温嬟的脸上。
“很早。”温嬟到不是说假话,她是带着记忆投生到楚国孝惠皇后的肚子里的,自然清楚的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她不可能告诉萧凤歌她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所经历吧,她想了想,还是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我会让人守住城‘门’的。”萧凤歌没有在温嬟的脸上看见自己想要的表情失望的收回目光,眼睛看向别处。
“那我走了。”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温嬟也不想在留下来。
“阿嬟,她想要见你。”萧凤歌没有说是谁,但是温嬟却是知道他说的是谁。
她耸了耸肩,脚步未做停留。
“可我不想见她呢!”
017、中计
和帝驾崩,举国同悲,一应歌舞酒楼皆歇业整顿,蓟城的夜在也没有喧嚣丝乐,只剩下一盏盏挂在房檐下发着惨白烛光的白‘色’灯笼。。更新好快。
七月的夜晚极其的闷热,将人放在屋里犹如清蒸。
穿着一身孝衣的慕容白站在城楼上俯瞰着埋伏在暗处的天策军,汗水浸湿了他的外袍,慕容白却是浑然不觉,嘴角拉起莫名的笑意。
“胜负就在今晚了。”
渠伯纠点头,他得到确切的消息说楚墨会在今夜进城,只要捉住了楚墨到时再安他一个谋朝篡位的罪名诛了紫衣侯府,当然楚墨那几位美貌姬妾他可是舍不得杀了的,除了温嬟,他一定要将其他的几个都好好玩一遍,他到要尝尝紫衣侯的‘女’人是个什么滋味。
渠伯纠想着便觉得这夜晚也不在闷热起来。
“殿下准备如何处置紫衣侯府的‘女’眷?”渠伯纠试探道。
慕容白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单纯莽撞的少年了,现在的他狠辣歹毒整颗心都被无尽的填满,但是他的大脑还没有变得愚蠢,侯府里的‘女’眷是各方势力的制衡,楚墨都未曾动的人他当然也不会轻易去触碰。
“都送回原地吧。”
渠伯纠否定:“不行,殿下,她们跟紫衣侯的时间不短,若是放她们离去,指不定她们中的一两个心有怨恨,平白的惹出是非来。”
“爱卿有何高见。”慕容白思索,认为渠伯纠说的也有道理。
“殿下颁一道圣旨,将她们册封为国夫人,幽静蓟城。”渠伯纠有自己的小算盘,这样一来那些‘女’人的命运便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好。”慕容白一笑,满意的拍了拍渠伯纠的肩膀,“爱卿果然足智多谋,不愧是本宫的左膀右臂啊,到时就依爱卿所言。”
城楼上火把燃烧的火光在风中不停的摇晃,被风吹动的影子投在石墙上斑驳璀璨。
慕容白看着不断跳跃闪动的火光莫名的便想起了在天水郡见到的‘女’子,比火炙热,比光明亮,如同太阳一般照亮温暖了他的心房。
“待大事成后爱卿帮本宫寻一位人吧!”慕容白开口,神情不禁柔和起来。
那样明亮炙热的‘女’子他一定要将她捧到最高处,让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慕容白的光辉‘女’神。
渠伯纠刚想回答便听见寂静的夜爆发出一阵兵戈相击之声,然后是刀剑割破血‘肉’的撕裂声,火光蔓延,明处暗处的天策军入狼一般涌向城‘门’外的十几个人。
渠伯纠取过火把向城‘门’外穿着布衣的十几个大汉看去,立即便反应过来:“不好,中计了。”
消息称楚墨联合安西军今夜‘欲’从北‘门’空破蓟城,渠伯纠吐了一口唾沫立即奔下城楼向南‘门’跑去。
“贱人!”他竟然相信顾横‘波’那个贱人的话楚墨会从北‘门’进城。
“你们跟我速速赶去南‘门’!”
渠伯纠调动埋伏在城内的一万天策军迅速向南‘门’赶去,今夜他一定要让楚墨葬身此地。
而此时的紫衣侯府却是灯火辉煌,温嬟连夜让人将所有的妾室都叫了起来,然后给每人发了一把短刀。
“诸位姐姐也知道太子素来与夫君不和,今夜夫君若是不能平安归来,姐姐们若是还念与夫君多年情分,便都一死以保清白吧!”温嬟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她虽然素来贪生怕死,但是她不能丢了楚墨的脸。
她是楚墨的夫人,便是败了也该轰轰烈烈的走。
“若是有哪位姐姐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即刻便安排人送姐姐出城,将来生死各由天命!”温嬟看着众人坚定的目光不由感慨楚墨倒是得‘女’子欢心,便是利益联合的也没有一个肯抛下他的。
“闵浓姐姐不走吗,你是‘蒙’巴族公主,回去还能争一争族长之位,何必留下来。”温嬟见闵浓仅穿了一件寝衣站在院子里,手里握着她给的匕首,一动不动的看着。
闵浓淡淡一笑,难得的畅快:“当年若不是紫衣侯相助闵浓也不会活到现在,如今是闵浓回报紫衣侯的时候了,我怎么会独自贪生!”
“对,我绝对不会离开侯爷的。”周寂兰双眼绯红,许是哭过,望向温嬟的眼神格外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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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还有四五章就结束,之后就全是男‘女’主的感情部分。
╭n╮(︶︿︶)╭n╮最近码字都没赶脚啊:—(
018、前进!
原本重兵看守蓟城南‘门’因为被渠伯纠临时‘抽’调走了一半的守卫而显得有些冷清,城楼上只有零星的十几个守卫举着火把来来回回的走动着,站在城下的八个守卫许是因为夜深了有些犯困不停的打着呵欠。。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
天气炎热,城下‘阴’暗处不停有蚊子飞来飞去,逮着血‘肉’处便死咬着不放,直至将肚子撑得满满的,然后又被守卫的大手无情的拍死,脑浆迸裂,鲜血飞溅,死状凄惨。
“格老子的,什么鬼天气!”守卫嘟囔着然后蹑着手脚走到城墙的另一头小解,哗哗的‘尿’液‘射’在年代久远的古城墙上留下斑驳的痕迹,守卫骄傲的呵呵大笑,然后睁大眼睛被暗夜里流动的人影鬼魅一般杀死,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tw
“怎么还没回来,你们几个看着,我去看看那小子在做什么这么。”另一个守卫见去小解的兄弟半饷还没有回来举着火把去找,火光所过之处尽殊影灿灿,半空里飞舞的小蚊虫不断的在火光中焚身,然后另外一批又赶来,前仆后继,似乎永无止境。
守卫的步子迈过城墙转角,一半黑暗一半光明。
火光移动,慢慢的照见草地里死不瞑目的尸体,守卫捏紧火把冲上去手还未触及到尸体便只听见利剑划破自己喉咙的声音,鲜血浇灌浅草,开出大片大片的红‘花’。
黑暗里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只‘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不留活口。”
躲在黑暗里的杀手迅速的行动,贴着墙壁窜到城‘门’只一眨眼的功夫剩下的六个守卫便也丧命。没了城下的守卫看着,杀手们绕到城墙后取出套着钩子的绳索甩到城墙上,然后快速的攀爬上去,动作快而凌厉,黑暗里的白光快速的闪动,顿时世界都安静了,不在有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也不再有嘀咕。
“吱嘎……”城‘门’被打开,风衣男子迈着大步踏入,隐藏在黑暗里的影子才慢慢的显现出来。
“属下参见将军!”城内躲在暗处等待的韩流沙穿着天策军的铠甲率先跪在了风衣男子的面前,然后是她身后楚墨这些年尽心安‘插’进去的心腹,银衣铠甲,三百余人,整齐的单膝跪倒在他面前。
声音虔诚而坚定:“参见将军!”
楚墨揭下风衣的兜帽,‘露’出整张脸来,他岿然不动,鹰目扫过面前的身影,声音清冷:“你们之中若还有想后退之人现在还能离开。”
“属下愿意跟随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依旧是坚定整齐的声音,此时他们效忠的不是权倾燕国的紫衣侯,而是那个带着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不世战神将军。
“我楚墨的军队只有前进着死,没有后退着输!”楚墨眼神动了一下,亲自走上前将韩流沙扶起,“都起来,今日本将便带着你们拿回属于你们应得的!”
“前进……前进……”三百多天策军高呼,。
韩流沙牵过楚墨的坐骑追风来,楚墨取下跨在马上的宝剑然后翻身上马,‘抽’出宝剑直指向天嘴角微微的上扬:“前进!”
十年前他许下的诺言,今日便是他兑现的时候了。
这个燕国终将会成为他楚墨的国,这慕容氏的皇位也将由他楚墨来继承!
019、所
等渠伯纠赶到南‘门’时楚墨早已经攻破南‘门’到了皇宫,不过因为镇守皇宫的禁军都是忠义郡王的人楚墨遭到了顽强的抵抗,但楚墨所带三百余人皆是昔日追随他征战沙场的将士,英勇对战自然不是驻守蓟城的禁军所能相比的,很快便‘露’出败事。-叔哈哈-
渠伯纠得到皇宫快被攻破的消息时心中虽焦急,脸上却为‘露’出半分的急‘色’来,他先是让人在蓟城中随意掳劫三百百姓,又亲自带着兵将紫衣侯府包围。
他到要看看楚墨舍不舍得他这些妻妾。
渠伯纠一脚踹开了侯府的大‘门’,迎目便是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从连廊一直延伸到后院,漫天的红,刺得他眼目生疼。
“去将府里所有人都捉到院子里来!”渠伯纠一声令下士兵便开始在金碧辉煌的紫衣侯府大肆收刮起来,平日里他们连紫衣侯府的正‘门’都不敢多瞧几眼,如今却能在里面抢夺金银珠宝,渐渐便被眼前所带来的财富‘迷’失了双眼,他们似发了疯了财狼一般,将府里的丫鬟小厮捆绑起来丢在院子里,然后便翻箱倒柜的寻找财宝。(..tw棉花糖小说网)
“大人,没人!”一连几队到各个院子捉人的将士都回禀了一样话渠伯纠不由将脚步改向了倚绿阁,他听说那里住的是紫衣侯夫人温嬟。
那位曾经拒绝了他求婚的大家。
“去依绿阁!”渠伯纠意味深长的望着眼前的红光,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不停的加大赌注,只为好运降临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可是赢得永远都是庄家,而做庄的从来都不是他。
“渠大人,我可等你许久了呢!”温嬟穿着一身大红的喜衣身后是侯府里除顾横‘波’之外的所有姬妾,她们都是一身红衣,画着‘精’致的妆容,脸上噙着笑意,目光坚定,就像迎接胜仗归来的丈夫一般。
渠伯纠迎上温嬟那令‘花’苞开放的笑颜不由一滞生生的停住了脚步,目光柔和的将温嬟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才温柔的说道:“多年不见美貌更胜往昔,文来有礼了。”
温嬟讪笑:“渠大人今日到侯府来貌似不是来找妾身叙旧的!”温嬟杏目扫过渠伯纠身后虎视眈眈的将士,嘴角拉起一丝嘲讽。
渠伯纠这才想起正事,收回脸上的笑意,故意‘露’出几分惋惜:“不知,紫衣侯谋逆造反,在下也是奉了太子之名暂时将各位夫人请到一处喝茶罢了。”
渠伯纠故意称呼温嬟为而将楚墨的其他姬妾称为夫人也是别有用意的,当年他拜访温思怀时曾偶然瞥见温嬟面容惊为天人,遂请了媒婆到温府提亲,哪知温思怀二话不说便将媒婆赶了出来,他不死心又亲自去了一遍温思怀还是以他以娶妻且他温家‘女’儿用不去就为理由拒绝了这‘门’婚事。
渠伯纠多年来同梁红‘玉’相敬如宾倒不是他真有多么喜欢梁红‘玉’,而是他需要依仗梁氏一族的势力,他重新流云也只是因为流云长了一双同温嬟三分相似的眼睛,令他时时‘迷’‘惑’在那双多情的眼眸中。
原本渠伯纠也不见得对温嬟有多情深,但就是因为未曾得到,温嬟便成了他心头的那道白月光,照亮了他整颗胡‘乱’跳动的心脏。加上温嬟嫁给他的死对头楚墨,渠伯纠便更加不甘心,他此番帮组太子夺位一为自己的权势,二便是为了圆自己多年的遗憾。
因为不曾得到,所以才越发显得珍贵。
温嬟虽也没谈过几次恋爱,但到底是见多识广的人,一见渠伯纠的态度便知道他对她另有所图。她也不恼,摆出最妩媚动人的笑容来,冲着渠伯纠便是盈盈一笑,嘴角边的酒窝慢慢的‘荡’漾开,化成了脉脉的陈酿,让他沉醉。
温嬟不怕他有所图,就怕他没有所图,直接就将她们捉了绑到楚墨面前,让楚墨选择是江山还是美人。
温嬟自认自己还没有重要到超越江山。
毕竟美人没了可以再找,江山失去了却不一定能再夺回来。
020、活捉
喝茶?”温嬟浅浅的笑,重复着渠伯纠口中的话,声音软绵无骨,如似含在舌头上的香软糕点,令人听着不绝酥软入骨。,最新章节访问:。
温嬟侧过头杏目挨个从身后一众姬妾坚定无惧的脸上扫过:“渠大人真是会逗人开心,带着人闯进我院子里来,请我喝茶?”
渠伯纠脸皮厚,假装看不出温嬟的讥讽,依旧保持着对待美人的友好态度:“还请同众位夫人赏个脸。”
周寂兰不懂虚与委涩直接便表达出自己的不乐意:“鬼才要和你这个伪君子喝茶,我不去!”
有了周寂兰带头众人也纷纷,坚决的表达自己不想去的意思。
“我们生是紫衣侯府的人,死也是这紫衣侯府的鬼,绝对不离开!”
温嬟摊摊手,做出无耐的样子看着渠伯纠:“渠大人您看,诸位姐姐都不想去呢。”
渠伯纠脸‘色’骤变,狭长的眼目闪着‘阴’冷的光:“您才是侯府的‘女’主人,只要您一句话,她们还不得乖乖跟着去。”
“哟,渠大人刚刚不还称呼我为吗,怎么现在想起我是侯府的‘女’主人了。”温嬟用手掩‘唇’轻笑,声音如银铃一般格外的动听,可听在渠伯纠耳朵里却别样多了一丝嘲讽。
他猛的一把抓住温嬟的手,将温嬟带到自己怀中,下颌抵着温嬟的耳朵,声音嘶哑,语带警告:“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温嬟也不挣扎任渠伯纠抓着,只低低的笑,那笑声清澈,可在这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的‘阴’森好冷。
忽的温嬟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来抵着渠伯纠的腰,眼中迸‘射’出嗜血的光:“只怕渠大人的好意我要心领了,我同诸位姐姐们一样,生是这侯府人,死是这侯府的鬼。”
渠伯纠身体一僵,垂着眼紧紧的盯着温嬟抵在自己腰间的短剑,身上不停的冒着冷汗,他心里想着温嬟一个闺阁‘女’子哪里真敢动手杀人,虽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但到底还是不怎么相信温嬟一个弱质‘女’流能制服他。(..tw棉花糖小说网)
“让你的人都滚出侯府!”温嬟大声一喝,抵在腰间的短剑便向前进一分。
渠伯纠无耐只得出声让人都退出侯府,但是趁着喊话的时候他还是暗暗的给自己的下属递了暗号,让他们只退出倚绿阁,在周围埋伏好。
温嬟毕竟是从死人堆里‘混’出来的,渠伯纠的小把戏她自然看出来了,她将短剑用力向前一刺,短剑便‘插’进渠伯纠的腹部,鲜血顿时染红了渠伯纠素白的儒衣。
“怎么我说的话渠大人不相信!”
渠伯纠因为疼痛大叫了一声,不敢再小看温嬟,哀嚎着让人退出了侯府。
等确定所有人都退出了侯府温嬟才让含羞拿过绳子将渠伯纠捆起来,也不包扎他的伤口,将他仍在院子里,任他自生自灭。
“夫人好计谋,让我们将这厮引进来,趁着他放松警惕时将他活捉,看他怎么使坏害侯爷!”周寂兰走上前对着渠伯纠流血的肚子便是狠狠一脚,踹得渠伯纠哀嚎不已。
众人都一片喜‘色’,唯独谢巧书笑不出口,这一天都没见顾横‘波’她自然担心,以往顾横‘波’去哪里都会知会她一声,唯独今天没有,恰好晚上发生这些事,谢巧书就怕顾横‘波’被渠伯纠给捉住了。
依着顾横‘波’对楚墨的爱,只怕为了不让渠伯纠拿着她威胁到侯爷,她定然会自戕。谢巧书越想便越坐立不安。
“说,你可见到顾横‘波’了。”谢巧书不敢让温嬟看出自己的担心趁着众人欢喜之时,自己一个人悄悄的走到渠伯纠身爆蹲下身小声的问道。
渠伯纠是何人,他能从一介庶子爬到颍川渠氏的族长手段和眼力都是缺一不可的,他半眯着眼,冷哼嘲讽道:“哟,谢说那美‘艳’绝伦的顾九娘啊,午时就让我活捉了。”
谢巧书也知道渠伯纠所言不可尽信,但是想救顾横‘波’的心到底占了上风,她拿出衣袖中温嬟给的短剑,驾到渠伯纠的脖子上,冷冷道:“快让你的人放了她!”
好不容易得来的转机渠伯纠怎么可能会放掉,他假装‘露’出思考的模样,然后说道:“我知道九娘同侯夫人不合,你不敢让她知道,是不是怕她落井下石借我之手除去顾横‘波’啊!”
“要我放了顾横‘波’也可以,除非你放了我!”渠伯纠抛出自己的‘诱’饵,“你将我带到府‘门’处,我们一起放人!”
021、交易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谢巧书也不是傻子,渠伯纠说什么她便信什么。。更新好快。
渠伯纠挣扎着从地上坐起,狭长的凤目看着另外一边欢喜着喝酒聊天的众人又瞅了瞅面有郁‘色’的谢巧书,讥讽道:“八姨娘也见到了,她们中可有一人家着九娘,只怕她们巴不得九娘在我手中,死无葬身之地呢!”
渠伯纠根本没有捉到顾横‘波’什么真凭实据让谢巧书相信他,但他一向深谙人心,顾横‘波’对楚墨是一心一意只恨不得将整颗心讨给他,偏他又听闻楚墨十分宠爱新娶的夫人,若论美貌温嬟丝毫不输于顾横‘波’,若论家世温嬟更是胜她一筹,两人之间明争暗斗平日里绝不少。谢巧书同顾横‘波’是金兰姐妹,若是挑拨了谢巧书同温嬟的关系,他到有希望反败为胜。
渠伯纠一番计较之后已经心生一计,他端凝着谢巧书慢慢变化的脸‘色’,心中暗自高兴,鱼儿即将上钩。
谢巧书将短剑狠狠的抵在渠伯纠的脖子上,划出长长的一道血痕,语气满含警告:“你若是敢骗我,倾尽谢氏一族之力我也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渠伯纠连连点头,他虽畏惧陈郡谢氏一族,但谢巧书终究只是个嫁出去的‘女’儿,且只是旁支,待到他咸鱼翻身成为燕国陛下的权臣岂还会畏惧。
“我堂堂渠氏族长,岂是信口开河之人。”
这边温嬟让含羞将她珍藏的梨‘花’酿都拿了出来请大伙一块喝,她数了数人头发现谢巧书不见,环视了四周一遍见谢巧书正在对渠伯纠拳打脚踢也没有阻止,过了片刻才喊道:“谢姐姐快停停手过来喝几杯梨‘花’酿提提神。”
注定今夜是个无眠之夜,温嬟不能在大局在帮助楚墨,所以她能做到的只是自保,不要拖累楚墨。(..tw好看的小说)
只要渠伯纠在她手上,紫衣侯才算是安全的。
“好的!”谢巧书匆匆应了一声,心有余悸的收回踩在渠伯纠‘胸’膛上的脚,狠狠的咬牙道,“记住你说的话!”
渠伯纠被刚刚谢巧书做戏的那几角踢得口吐鲜血,狠狠得吐了一口血水,狭长的眼睛里‘露’出真诚而信服的柔光,保证道:“在下绝不负八姨娘信任!”
谢巧书回到席间众人已经喝了不少,她斟酌了一下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渠伯纠于是蹲着酒杯走到温嬟身边有意试探道:“夫人可知道横‘波’的去向?”
温嬟半眯着眼因为贪嘴喝了两壶酒有些晕乎乎的着不着南北,却也5280xs.不比,知道谢巧书是在询问她顾横‘波’的去向,可是天知道顾横‘波’向来来无影去无踪,加上身边又有好几个5280xs.跟着,让她连派个哨子去监视都行不通,如今谢巧书来问她,只怕是问错了人。
“谢姐姐不是同九娘十分要好吗,你若都不知道,我本事知道她的行踪。”温嬟说的是实话,只是听在谢巧书的耳朵里便变了味,这短短的一句话便成了‘她去了哪里与我有何干系’的意思。
谢巧书顿时心凉了半截,假装撩头发侧过头看着目‘露’讥讽的渠伯纠,捏紧了拳头下定决心。
夜渐渐深了,寂静的院子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知了蝉鸣的清脆叫声,燃烧的火把噼里啪啦的,谢巧书从桌子上慢慢的抬起头,暗暗的环视了一遍屋子里横七竖八倒着的众人,在确定众人都睡着了才起身快步的向院子里跑去。
含羞跟着温嬟睡了,留着抱月同一个小厮看守着渠伯纠,谢巧书躲在树丛后面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向着远处重重的扔过去,将抱月引走后才悄声的走到一直走来走去,神神叨叨的小厮身后,举着一块大石头将小厮砸晕。
“渠大人……渠大人……”谢巧书一边大力的推着渠伯纠一边小声的唤着渠伯纠。
渠伯纠其实根本没睡着,他一直等着谢巧书来,更何况‘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哪里还能睡着。
“八姨娘准备好了?”渠伯纠从地上坐起,挑着目打量着面‘色’焦急的谢巧书。
谢巧书将渠伯纠从地上拉起,也不松开他的绳子,依旧拿起自己的短剑抵着渠伯纠的后腰,一只手拉着渠伯纠快速的向大‘门’处跑去。
------题外话------
皮埃斯:衣冠辞职了,然后呢,会尽量在年前更完正文的。
022 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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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外的火光滔天,慢慢的天策军拿着刀剑目露凶光的对着谢巧书。
谢巧书抵着渠伯纠的手不由颤了颤,却侍执的继续道:“还不快让人将横波带来!”
“你们放了顾横波,我就放了渠大人!”谢巧书大声说道。
渠伯纠感受到抵着自己的短剑又近了一寸慌忙叫道:“八姨娘刀剑无眼,您可得小心了。”
说完渠伯纠才将目光转向对面天策军中一身布衣的男子,语气冰冷:“还不快去将正午时捉到的女子押来。”
布衣男子是渠伯纠的第一谋士,人称‘美髯公’的孝子张燎,表字竹溪。渠伯纠没有说顾横波的名字张燎便知道渠伯纠的意思,他先失敬的向谢巧书拱了拱手,说道:“还请夫人稍等片刻。”然后才转身去了天策军之后,低声吩咐了一个亲卫去死牢里提一个女犯出来,用黑布蒙住头。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张燎才带着一名衣衫褴褛浑身血迹的女犯回来,女犯的嘴里被塞这布团也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啊啊的。
“人在下带来了,还请夫人放了我家主公。”张燎道。
谢巧书看着被蒙住头口不能言的布衣女子一个劲的:“不对,她不是九娘!”谢巧书觉得自己被渠伯纠欺骗了,迅速的拿起短剑放在渠伯纠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划破渠伯纠的皮肤,惹得渠伯纠一阵叫嚷。.tw[棉花糖小说网]
“九娘穿的不是这件衣服!”
张燎依旧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被谢巧书拆穿谎言的谎言的尴尬,坦然道:“夫人以为进死牢里走了一圈的人还会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出来?”
“只怕要让夫人失望了。”张燎从怀中拿出一根玉簪在熊熊火光之中不断的晃动,“这支簪子夫人想必识得,顾九娘的体己之物,若她不是在我们手中,这簪子怎会在在下手中。”
谢巧书当然认识张燎手中的簪子,那本是她娘亲留给她的遗物,后来同顾横波义结金兰时她为信物送给了顾横波,若不仕横波遇难,这等珍贵之物她是绝对不会递交给旁人的。
“你们将横波怎么了?”谢巧书问得有些小声,语气哽咽,看向‘顾横波’时眼神才慢慢柔和下来。
“夫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张燎小心的观看着谢巧书的反应,然后亲自拉着被捆住双手的‘顾横波’走向谢巧书。
“我数一、二、三,一起放人。”
“好。”谢巧书点头,丝毫没有顾忌到她放了渠伯纠之后的后果是什么。
谢巧书慢慢的移开放在渠伯纠颈项上的短剑,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顾横波’身上,她的九娘是那么爱漂亮的人,怎么受得了穿这么肮脏破烂的衣裳,平日里霸道惯了的人是怎么忍受住他们那些毒打的,谢巧书简直不敢想象。
渠伯纠见时机已到,用力将谢巧书一撞然后奋力向张燎奔去,谢巧书见渠伯纠逃离了自己的控制也没有放在心上,她快步将已经离自己不远的‘顾横波’抓到自己身爆猛的扯掉蒙住她的黑布。
“啊……”
一把弯刀狠狠的插进谢巧书的胸口,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陌生人,仿佛瞬间明白过来。
女犯笑意盎然的抽出弯刀丝毫未见手软的继续向谢巧书的腹部刺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直到谢巧书早已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女犯还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
“住手!”张燎安抚了受惊的渠伯纠才开口出声让女犯住手,他看着紫衣侯府门前那鲜亮的红然后迅速的将目光移到女犯身上,声音依旧清悦,“你可以走了。”
女犯停下动作机械的起身看着张燎,嘴角依旧是得意的笑,她了皲裂的唇,笑道:“下次还有这活,大人还可以找我!”
然后向黑暗中走去,直至消失。
张燎一时哑口无言,原来他临时将女犯换成了天牢里关押的杀人女狂魔,准备在关键时刻让她杀死谢巧书。
“给我冲进去,将那些贱人给杀了!”得了喘息的渠伯纠也顾不得休息,想起她们对他的拳打,渠伯纠便觉得怒火滔滔。
“等等,大人,不能杀啊|!”张燎反应过来立即阻止,若是紫衣侯得知是他们灭了他满门,到时候便真的没有胜算了。
张燎凑到渠伯纠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渠伯纠立即转怒为喜,满意的了一眼张燎,对着天策军命令道:“进去将她们都捆了,好生教训一顿,记得我要活的。”
“是!”得了渠伯纠的命令先前被赶出来的天策军又疯了一般的冲进侯府,那里有他们的财宝和美人。
只要是活的,怎么玩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023 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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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快醒醒,渠伯纠跑了!”抱月发现渠伯纠不见了猛的跑进房里将温嬟叫醒,被她这一叫嚷,趴在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人也醒了大半。
“是谢巧书放走的?”温嬟审查了一遍屋子里的人问道。
抱月也没有见到人,只得将外面发生的事据实禀告给温嬟,众人一想便知道定是谢巧书趁着众人都醉了的时候将渠伯纠放了。
周寂兰愤愤不平:“贱人,平日里和顾横波扯一块就算了,这种时候还将我们往死路上推!”
李娇着急:“夫人您说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李娇一提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温嬟身上,希望她能在这危急关头想出好主意。
这厢温嬟还未开口,外面又有小厮跑进来喊,说是天策军杀进来了。
比起开始的抢如今是见人就杀。
温嬟不由也生出了几分焦急,她将目光转到众人身上:“诸位姐姐可有会武艺的?”
闵浓是蒙巴公主自然会些武功,她点头:“我虽自小习武,但自入侯府便再未练习,只怕将将自保。”
夏玥想了想出声:“我虽不会武艺却懂医药,到时候我撒些毒药倒是能制服一些,只是我专研救人之方,这唯一的一瓶毒药还是拿来夏日里杀虫灭鼠的。”
温嬟将目光转向李瑶李娇,二人纷纷,她们自小学的是诗书礼仪,这些舞刀弄的粗俗玩意她们哪里会。
“周姐姐呢?”
周寂兰忽的从椅子上坐起,拿出短剑握在手中,目光格外的坚定:“我虽不会武,但绝不会拖累侯爷,那些贼犊子若敢碰我一下,我定叫他们死!”
“好!”温嬟也起身信誓旦旦,“就拼个你死我活,也绝不叫他们活捉!”
天策军冲破倚绿阁,银色的铠甲在火光中闪着耀眼的光,可是却比不过那手持短剑一身红衣视死如归的女子眼中坚定的光,温嬟轻轻的笑,握着手中的短剑却再也没有了第一次杀人时的。
她的短剑快而利的划破敌人的喉咙,然后若一直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穿梭着,尸体堆积在金碧辉煌的依绿阁里,让这原本便望而生畏的地界越加令人遍体生寒。
铁血的天策军停止住了脚步,他们看着那六个红衣似火的女子忽然便再也迈不动前进的步伐了,她们眼中迸发的光芒是比死亡还要强烈的坚持,他们不知道是怎样的坚持让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有了钢铁一般不容弯折的力量。他们不由得为先前生出的猥亵感到深深的后悔,这样的女子是不能被亵渎的,是应该被尊敬的。
她们的身上便是伤口,她们的鲜血肆意的流淌,可是她们知道她们不能停止还击,只要还有一口气她们都要保护住脚下的土地,这是属于她们的家园。
温嬟回头看着身边并肩作战的女子,第一次对她们生出了欣赏,不论她们是不是她夫君的妾室,能在这危急关头用生命守护着侯府的女子,都值得她的尊敬与欣赏。
温嬟了嘴角的血迹,杏目里满是嗜血的红光,她如一匹暗夜里奔出来的饿狼一般,只等最后一击咬破猎物的喉咙。
李瑶、李娇不会武艺但也尽力反击,加上有含羞的抽身保护到是只受了些小伤,抱月懂些拳脚功夫因此到也没有拖累众人,闵浓显然如她所说一般只能自保,夏玥有毒药防身倒是丝毫未受伤,只是周寂兰一人伤得由其重,整件红衣都被血水浸透,许是因为衣服得颜色,她不喊痛,众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等在侯府外的渠伯纠耐不住一个时辰还未见到活捉回来的侯府姬妾不由得让张燎进去催促,张燎虽然心里有底但真的进到倚绿阁见到眼前的一幕还是被深深的震撼住了。
不比得战场上的浮尸千里、哀鸿遍野,最强悍的天策军竟然被几个女子唬住了脚步,他说不出心底的感觉。
他穿过天策军走到最前面捡起地上死去将士的长剑紧紧的握在手中:“大人并不想要诸位夫人的性命,只要投降,在下保证绝不伤害诸位夫人分毫。”
“呸!我便是死也不叫你们拿我威胁侯爷!”周寂兰未做丝毫犹豫拿起短剑便向张燎冲去。
张燎本是书生,若是论计谋、才艺自是不输他人,但是杀人,他却是不敢的,但周寂兰这么直直的向他冲来,他的本能已经先于他的理智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手中的长剑穿破周寂兰的胸膛,鲜血喷溅染红了他素白的长袍。
他惊恐的抽回长剑向后退去,看着前一刻还怒骂他的女子轰然的到在自己脚下再无半点生命迹象,“你……我……杀人了……我杀了她……杀了她……”
“寂兰……”
“周姐姐……”
温嬟红了眼,也顾不得许多,奋力便向前冲去,依旧是兵刃划破皮肤的声音,天策将士在倒下,含羞无暇她顾,李瑶、李娇终于也慢慢的倒下。
“夫人小心!”抱月推开温嬟,长剑穿透她的腹部,她最后看了一眼温嬟,然后闭上眼沉沉的睡去。
温嬟承认,她一直都是一个冷血冷心的人,即便是前世她都可以马上利用完一个人之后转身就抛弃掉,可是这一刻她心里的那堵城墙轰然便坍塌了,她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人,像了无助的孩子一样。
她红着眼看着躲在人群后一脸得意的渠伯纠:“放了她们,我跟你住”
“!”
“夫人!”
“夫人真是说下,在过半个时辰你们都会是我的囊中之物!”渠伯纠讪笑,狭长的眼目扫过地下的尸体,满是轻蔑的嘲弄。
温嬟举起短剑架在脖子上,声音却是无比的坚定:“你若是不答应,得到的只会是我们所有人的尸体,只怕不但不能胁迫紫衣侯,反倒会逼起他不得不杀你的决心!”
渠伯纠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不能杀了她们,不然他也不会下活捉她们的命令,他想了想,点头,活捉温嬟一人确实比其他人更有用。
“好。”
“你们快住”温嬟转身对着含羞和夏玥、闵浓命令到。
“夫人,我们绝不会抛下你!”夏玥平日生的柔弱,此时却无比的坚定。
“不行,你们出去了还能叫夫君来救我,留下来不过是陪着我一道死!”
“,奴婢不赚不论是生是死,奴婢都不要离开!”含羞,坚决的站在温嬟身后。
“赚你们都必须赚我不会有事的。”温嬟低头在含羞耳边说了几句,含羞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嬟然后才含泪点头。
夏玥和闵浓被温嬟说动,只得同含羞三人离开,见她们安全离开后温嬟才丢掉手中的短剑,任天策军将她团团围住。
“来人,将紫衣侯夫人好生的请到渠府!”渠伯纠心情大好,楚墨攻破了皇宫又如何,只要温嬟在他手里,他还不试乖的将到手的江山交给他!
哈哈哈哈哈!
024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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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
柳如眉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个时辰,直晃得温思怀头晕眼花:“我的夫人你就不能停下来坐会儿!”
温思怀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柳如眉气便不打一处来,揪着温思怀的耳朵便开口责骂起来:“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近日夜不回府是看上了哪个小妖精了,如今巴不得我们娘俩去死,好给你外面的妖精腾位置是吧!”
温思怀连连喊冤:“我有夫人这个小妖精了哪里还敢出去找别人啊!”
“那你说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阿嬟?”柳如眉越想便越觉得不妥,如今蓟城正乱,紫衣侯与太子相持不下,温嬟在温府里住下才是最安全的。
“早前她回府时我不是还让她留下嘛,是她自己惦记着楚墨那混账东西才回去不是?”温思怀试图同柳如眉讲道理。
“可你没说渠伯纠会将侯府围了啊!”柳如眉直想踹温思怀两脚。
“阿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让你在去娶个十八的年轻姑娘。.tw”柳如眉说着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平日里温思怀最是吃她这招不过,可柳如眉等你半饷也不见温思怀来劝慰自己不由得抬眼向他看去。
此时得温思怀哪里还有平日里对着她时的温柔谦和,一张面目格外的阴沉,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温思怀见柳如眉终于停了下来才开口说道:“夫人可还记得十八年前我出使楚国捡到的一名弃婴?”
柳如眉点头,她因为习武的原因伤了本体不能受孕,她为此一直内疚,陷在让温思怀纳妾与独占温思怀的纠结之中,是温思怀捡到了那时尚在襁褓中的阿嬟才让她得到了解脱。
“我当时告诉你我是在楚国国宴回府的途中捡到的,但其实不是,楚王后诞下麟儿,怎会这么巧我便在同一日捡到一名女婴,夫人就不觉得可疑?”
“夫君想说什么?”柳如眉直觉温思怀即将告诉她的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阿嬟根本不是什么弃婴,她是楚国的公主。”温思怀沉默了一下才坚定的说道,“楚国王室自古便有规定,若有双生子去一留一,楚王后不忍杀害自己的女儿又听闻我夫妻二人一直无子,便暗中派人将我叫了去,将阿嬟托付给我,只说从今以后她便是我温思怀的女儿,与楚国再无半点关系。”
“既是这样夫君今日说出这个秘密又是为何?”柳如眉倒是不在乎温嬟的亲生父母是谁,她只知道温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乖女儿。
“夫人听为夫说完。”温思怀叹气,“只怕楚王后也没想到她一时不忍留下的女儿会成为她日后扭转乾坤的关键,楚王膝下子嗣单薄,唯今只有王后所出的太子与文妆贵妃所出的清河公主。可万事难料,五年前太子无故失踪,前些日子楚王寻到太子尸首,楚国大臣为保楚国江山后继有人建议楚王立清河公主为皇太女。”
“夫人要知道楚王后与文妆贵妃素来不和,她是绝对不会同意让文妆贵妃的女儿登上楚王王位的。”温思怀叹气,真是多事之秋啊,一波未平这一波又起。
“夫君的意思是,楚王后想认回阿嬟?”
温思怀点头:“论出生,阿嬟是正宫王后所出嫡女,论长幼阿嬟也长清河公主半岁,所以阿嬟才应该是楚国未来的继承人。”
柳如眉:“可这与你不让我去救阿嬟有什么关系?”
“哎,我的傻夫人,你说楚王后会让自己唯一转败为胜的机会有半点危险吗?”
“夫君是说楚国王后暗中派了人保护阿嬟?”柳如眉总算听到了重点。
“这个人五年前就被安排在阿嬟身边了,我见他一直只是保护阿嬟,也并未有其他动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温思怀没有将剩下的半句话说完,他接到暗报说看见楚国的人在保护楚墨,温思怀心里就越发弄不清楚如今的局势到底是何种样子了,是楚墨暗中同楚国联盟了,还是阿嬟一早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又或者楚墨本身便与楚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题外话------
皮埃斯:作者君电脑出了毛病开不了机,今天用手机戳的,明天多更些。
025 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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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皇宫
“紫衣侯爱民济世,授先皇遗命继承大统实乃天命所归,尔等逆天违命是要谋逆造反不成!”夏侯婴穿着一身朝服手中高举着先皇遗诏,凤目扫过乾坤殿内对峙的双方。
“夏侯公子你乃皇后亲侄,与这乱臣贼子沆瀣一气岂不是毁了夏侯一族百年贤名!”站在夏侯皇后身侧的御史大人怒骂道。
夏侯婴面色无一点羞愧,对夏侯皇后愤怒的目光视而不见,高声反驳道:“先皇遗诏在此,御史大人若是不行大可一看!”
御史大人从禁军中走出,接过夏侯婴手中的遗诏,从遗诏用料到笔迹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是先皇慕容侩亲自手写的诏书才向夏侯皇后点头。
有了御史大人的肯定夏侯婴径直走到楚墨身前双膝跪地朝拜:“臣夏侯婴见过圣上!”
楚墨所带天策军也依次跪倒在楚墨面前,高声大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给本宫将这些乱臣贼子杀了,一个不留!”夏侯皇后对夏侯婴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她早知道慕容侩欲将皇位传给楚墨,所以一直让夏侯婴暗中监视着楚墨,前些日子慕容白将传位的诏书给了她,她为预防楚墨手中还有备份,特意让夏侯婴潜伏在楚墨身边盗取,哪里知道这关键时候夏侯婴竟然背叛她,背叛夏侯一族盗走了她手中的那一份来帮楚墨。
她绝对不会放过背叛她的人,绝对不会!
夏侯皇后一方的禁军一时不知该如何,我一边是皇后之命,一边是大燕未来之王,该杀还是该放,他们到真不知该不该听令。
“还愣着干什么,本宫才是大燕的皇帝,他楚墨只是乱臣贼子,还不给本宫统统杀了!”站在夏侯皇后身侧的慕容白终于控制不住怒火大吼起来。
一直不曾发话的楚墨轻声讥笑起来,一身黑衣的他显得比平日更添了几分杀气,若是不笑已是不怒自威,这一笑不禁令人遍体生寒,更觉得眼前笑意盎然的男子如恶魔一般嗜血。
“你笑什么?”夏侯皇后后退一步,将慕容白紧紧的护在身后。
“笑本侯觉得好笑的。”楚墨抽出身后将士腰间的长剑缓缓的向前走去,禁军不改动手,竟是让楚墨穿过了禁军走到了文武大臣一堆人中,楚墨一点也未犹豫,长剑哧的一下便穿过一个保皇派大臣的胸膛,然后冷漠抽出长剑一脚将尸体踹倒。
“本侯只给你们一次机会,是拥立本侯还是誓死效忠太子,好生选,千万别选错了。”楚墨继续讪笑,对于慕容白吃人的目光全然视而不见。
猎物都已经抓在手里了,他不介意在多花点心思慢慢的驯服。
“你们可要想清楚,对待敌人本侯向来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的。”
楚墨此话一说众人不由想起楚墨这些年来的斑斑恶迹,三千老百姓,愣是被他全部屠杀殆尽,这哪里还是人之所为。
众人中虽有不惧死之人,但谁家中无妻儿老小,若是他们今日违逆了楚墨,他日受害之人便是全族。
不过一刻功夫,原先还信誓旦旦拥护慕容白的大臣除了永安王李广末和几个渠伯纠一党的虾兵蟹将,其余都站到了楚墨这边。
夏侯皇后见大势已去不由双目绯红:“你们口口声声效忠大燕,怎可投靠这楚贼,你们对得起先皇吗?”
“皇后此言差矣,传位与紫衣侯乃是先皇遗命,我等不过遵循先皇之名罢了,何来投靠一说。”一个世代贤明的大臣出言反驳道。
“佞臣!”夏侯皇后气得吐血。
“皇后不必动怒,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一直坐看局势的李广末终于发话了,他手中有三十万永安军,且就驻守在永安府,离蓟城不过百里,若是他没有估错时辰,此时永安军已经赶到蓟城。
楚墨丝毫不见慌忙之色,“本侯素来听闻永安王手中永安军号称燕国第一军,只是不知同本侯疏于管教多年的安西军交手又是谁胜谁负呢!”
李广末面色顿变,他万万没想到楚墨竟然早早的私调了安西军入蓟城,而且还是在自己毫无所查的情况下。
“两军交战紫衣侯就不怕祸及无辜百姓?”
楚墨冷笑:“爱民如子的永安王都不怕,本侯这杀人如麻的奸臣怕什么。”
帝王座,百姓骨,历来如此。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牺牲一些人又如何!
楚墨根本毫不在意。
这个世道便是如此,当你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时,便只能被命运主宰,成为他人刀下的亡魂。
“好,好,好,紫衣侯好啊!”李广末大笑,握着腰间佩刀的手不停的发抖。
忽然满身是血的铁通冲进殿内,大叫道:“将军,不好了……”
楚墨回身一见是他派去接温嬟的铁通,顿时知道不好了。
026 下油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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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伯纠本就是文官手中除了渠氏的家族护卫队之外并无兵权可以调度,带着去包围紫衣侯府的天策军都是慕容白抽调给他的五百人,他也没有指望这五百人能够替他攻下被楚墨占领的皇宫,但是他也不慌忙,只令五百天策军成方阵的守在皇城前,将温嬟维在正中间,防止有人来搭救。
渠伯纠先是找了一个嗓门大的士兵在皇城楼下一阵叫骂,说楚墨窃国叛乱、不知感恩,然后又命人在皇城前摆了一口大锅,在锅里面装了大半的油,然后在锅下加上柴火。
楚墨赶到城楼时看见的便是被五花大绑的温嬟被渠伯纠架着放在煮得沸腾的油锅面前,只等着他一声令下便能随时将温嬟抛进油锅里。
“楚墨你这个缩头乌龟,你是不是不敢露面啊!”
“你若是在不露面,我就将你夫人丢进油锅里了!”渠伯纠让人叫骂了半天也不见楚墨出面心里也没有底,不由得自己开口叫喊起来。
楚墨并没有急着露面而是先让夏侯婴同在城外的安西都护苏域联系,让他抽调一千安西军从渠伯纠身后包抄他。
“渠大人的家眷可在宫里,侯爷不若将她们绑到城楼上,同他交换?”夏侯婴建议道。
渠伯纠此人重利是绝对不会将到手的筹码丢掉的,楚墨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夏侯婴的建议首先在心里便直接的否定了。
二则,渠伯纠用温嬟要挟他,他若是用同样的方法,岂不是同渠伯纠一样成了卑鄙无耻的小人!
他楚墨虽然嗜血成性杀人如麻,但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是不屑用的。
“先看看他想要什么!”楚墨沉思道。
夏侯婴点头,然后离开用事先准备好的信号弹同安西都护苏域取得联系。
“楚墨……你妄负先皇对你的信任,公然挟持皇后太子谋反,我今日定要让你后悔!”
渠伯纠终究只是文人比不得山野村夫骂人那般粗俗,说来说去也只是骂楚墨谋反什么的,楚墨倒不是被渠伯纠骂得受不了才现身,而是料到渠伯纠的耐心只怕最多只能撑到这个程度,怕自己在晚一步他真会做出伤害温嬟的事来。
“楚墨你没种……”
楚墨从将士手中拿过一节火把,俯视着城楼下的渠伯纠,讪笑道:“本侯有没有种,大人莫不是还知道,只可惜本侯素来不好男风,只怕要辜负渠大人这一片仰慕之心了。”
渠伯纠喜好男风在燕国虽不是人尽皆知,但在上流贵族之间也不是什么秘密,他被楚墨这么一说顿觉得双颊发红,只恨不得将楚墨抽筋剥皮,以泄心头之恨。
“楚墨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利害了你这娇滴滴的美貌夫人!”渠伯纠抓过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温嬟,将手中的短剑贴在温嬟的脸上不断的滑动。
“侯爷说话可得小心点,下官胆小,若是听了侯爷的话一个手抖,划花了夫人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可就罪过了。”
“渠伯纠你敢!”楚墨双拳紧握,握着火把的手指紧得泛白,他鹰目紧紧的盯着温嬟毫无畏惧的脸,整颗心都甭成一条线。
“你若胆敢伤我夫人一毫,我定灭你渠氏一族!”楚墨一点也没有夸张,若是温嬟因为他的缘故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他发誓,他绝对要将渠伯纠满族挫骨扬灰。
“哈哈哈……想不到侯爷对夫人如此情深,下官敢不敢就要看侯爷应不应下官的要求了。”
“你想要什么!”楚墨沉声。
渠伯纠将头凑到温嬟颈间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舌头轻轻的过温嬟的耳垂,短剑在温嬟的颈项上划过一道血痕。
“我要你恭迎太子继位,然后永远离开燕国!”渠伯纠也不是愚笨之人,要什么楚墨一命换一命,用自己的命换温嬟的命,若真是将楚墨逼到了绝路上,渠伯纠也料不定楚墨是不是会放弃温嬟这颗棋子。
毕竟美人之余江山孰轻孰重,是人都知道的。
楚墨还未回答温嬟倒是开了口:“夫君不要答应他!”
“妾一人若能换得夫君平安,死也无憾了!”温嬟才不相信渠伯纠的鬼话,楚墨若是真放弃了这唾手可得的江山离开燕国,那么他们从今以后面对的只会是遥无止境的追杀。
毕竟斩草要除根。
------题外话------
皮埃斯:这章写得无感……自己一点也不满意,哎
027 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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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下温嬟娇艳的脸庞在火光中闪着灼灼的光辉,楚墨呼吸一窒,心脏急剧跳动,那种绵绵悠长的失落又开始萦绕他。
这个为了他可以牺牲掉自己性命的温嬟莫名的便让楚墨觉得恐慌,这不是他认识的温嬟,他认识的温嬟此刻一定会梨花带雨的让他去救她,会说她疼,她怕,她想活。
“阿嬟……”楚墨开口,忽然便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答应她。
看着他发誓会珍惜一生的女子被丢进油锅?
拒绝她。
带着她远走他乡流利奔走亡命天涯?
“夫君,杀了渠伯纠,为妾身报仇!”对于渠伯纠的触碰温嬟恶心的直想吐,她让楚墨不要顾及她的安微也是确定一直在暗处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萧凤歌会保证她的性命。
她虽对楚后无恨,但也不会看着楚墨和渠伯纠争斗一番后,让楚后来这个现成的大便宜。
只是这其中关系温嬟以前没有告诉楚墨,现在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
“阿嬟……我会救你!”楚墨想了很久才肯定的说道,他不是个非要执着于皇位的重权之人,孰重孰轻他分得清楚。
江山没有了,他还能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失去了温嬟,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有再后悔的机会。
温嬟,直想开口骂楚墨这个笨蛋,她才不需要他来救呢。
渠伯纠听了楚墨的话却是得意极了,将贴着温嬟的短剑稍稍拿远了些,嘴唇却依旧贴着温嬟的耳朵语气暧昧的笑道:“夫人手段委实脯冷酷无情的紫衣侯都要为了你放弃江山只为换红颜一命了。”
“哈哈哈……好,楚墨,还不讲皇后和太子放了。”渠伯纠抬头仰视着楚墨,高声道。
“他们不在本侯手上。”楚墨说的是实话,在渠伯纠挑衅之前他还正同太子一方相持不下呢。
虽然要拿下太子只需要片刻的功夫。
但他就是喜欢这种将猎物逼到精疲力竭的感觉。
“你莫骗我,你若不将皇后和太子放了,我这就将侯夫人这双玲珑剔透的眼睛刺瞎。”
说着渠伯纠将短剑移到温嬟的眼睛前,好似只要温嬟稍稍移动,那闪着含光的刀尖便会刺到她的眼睛上。
“放不放!”渠伯纠也想自己翻身做主人,但到底他名不正言不顺,比不得楚墨有先皇遗诏,他若真是做了这大燕国的皇帝,只怕皇位还没坐稳各地的起义便接踵而来。
渠伯纠重权,但也不傻,所以他才会想出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招。
慕容白年纪小,虽有些手段,但在他手下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所以渠伯纠倒是放心让慕容白登位,自己做那幕后的土皇帝。
楚墨低声对着身边的韩流沙吩咐了几句,然后讥笑的看着城下的渠伯纠:“本侯到没想到渠大人是个忠君爱国的呢!”
韩流沙进了皇宫许是因为带着面具的缘故慕容白也未看出她的面色,便听见她冷冷的道:“渠伯纠要救殿下和皇后娘娘出宫,殿下可愿意?”
慕容白眼目一转便掷地有声的道:“本宫誓死守护我慕容氏的江山,绝不退让,你让母后走吧!”
李广末一愣,似乎未曾料到慕容白会这样回答,不禁令他刮目相看,他虽终于慕容氏却到底有些看不起素来嚣张蛮横的慕容白。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请殿下速速离开。”
“是啊,皇儿。”夏侯皇后为颇感意外。
“永安王,本宫的母后就交由你照顾了,本宫不会走的!”慕容白态度坚决。
韩流沙不知慕容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奉命催促道:“还请殿下和皇后速速决定,不然侯爷反悔了,你们便只能留在这燕宫了。”
慕容白狠狠的抱住夏侯皇后,然后趁着韩流沙不注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才放开她:“母后快赚皇儿自有办法脱困!”
夏侯皇后听了话这才依依不舍得同李广末离开。
等到韩流沙带着夏侯皇后等人离开后,楚墨的军队只奉命将正殿围困,将所有归顺他的百官迁移到另外一所宫殿,正宫只余下慕容白自己的人。
“本宫都依你说的做了,横波你还不出来。”慕容白仔细看了看身边再无楚墨的人才对着身后的屏风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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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明天大结局,然后更男女主的甜蜜番外,大概有十万字
028 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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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前
顾横波让所有隐藏在暗处的哨子都去打听了也没有得到楚墨的消息,心里不由得发慌,暗卫得到安西军被秘密调派到了蓟城,便想亲自去军中见一见安西都护苏域。她不知道楚墨到底有什么计划,一定要瞒着她,因此她想着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也一定要让苏域将楚墨的计划说出来。因此也没有告诉谢巧书便悄悄的出了侯府,从西门出了城。
蓟城三面开阔,却有一面背靠燕国第一险峰青山,安西军便是驻扎在青山才躲过了各方的查探。顾横波是以为苏域一定会见自己的,哪知她才刚青山便被驻扎在青山的安西军给困住了,任她说是紫衣侯的妻妾也没有给她带路去见苏域。
顾横波正一筹莫展时青山霎时起了一片白雾,不过眨眼之间她便从丛山峻岭的青山到了燕国王宫。
“你是谁?”顾横波头一回心里没底,看着不远处的红色背影厉声问道,手却是紧紧的攥着她吹毛饮血的弯刀。
只待一有时机便冲上前擒住这装神弄鬼之人,掌握主动权。
“怎么,本座的声音,九娘听不出来了。”独孤安缓缓的转过身,玉面花荣艳丽无爆让自诩美貌无双的顾横波都自觉汗颜。
“你是……”顾横波低眉一回想,不禁猛的倒退好几步。
这个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前世她自焚后魂魄不愿离开楚墨,迫于龙气又不敢接触楚墨,只得整日游荡在皇宫,指望远远的多看几眼楚墨也好。
后来有天眼未闭的宫女看见了她,闹得整个宫里都说她化为了厉鬼要回宫索命,楚墨为此还请了高僧前来消灭她。
可是天知道,她只是想多看楚墨一眼而已。
她被高僧困在瞭望楼里,诵经七七四十九日后便会魂飞魄散,后来一个声音将她从昏睡中唤醒,只问她愿不愿意重活一世,改变这一世悲惨的命运。
她点头,重来一世,她一定会让楚墨爱上她的,一定会。
然后她只觉得自己被一阵金光笼罩,耳边嗡嗡的经文声便渐渐的消失,她从瞭望楼里飘出,看着皇宫慢慢的在她眼前消失最后不见,再然后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重回到了自己十五岁那年。
“是你让我重生的!”顾横波惊讶的看着独孤安,语气却十分的肯定。
无论经历多少岁月,这个将她从毁灭中拯救出来的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是谁?”
独孤安也未觉得顾横波无礼,很是大度的将心比心想了一下大方回答她:“你大抵知道楚墨是苍山弟子。”
顾横波点头,这个她还是前世变成鬼的时候才知道的。
嗜血如麻的天谴帝竟然是号称救世济民的苍山一脉弟子,着实有些可笑。
“我是楚墨的师傅,苍山之主,独孤安。”独孤安语气轻快,可听到顾横波耳中却是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一般,震得她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来一般。
“你是独孤安!”顾横波一直以为能成为苍山之主,掌管天道的苍山女巫一定是个头发花白不知年岁几何的老婆婆。
虽然世间传闻她美貌不可方物,但顾横波一直只当做那是世人对她的敬仰,因为不可见,便越发的神奇,所以才显得独一无二。
“你让我重生是为了什么?”这是埋藏在顾横波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独孤安浅浅一笑,到是耐着性子给顾横波解释:“你也知道前一世楚墨灭了燕楚成了嗜血残暴的天谴帝,无数百姓死在他的王座之下。楚墨虽有帝王之命,但命数里却没有他登上王座之数,他本是楚国女帝之子,但少年便被送往苍山,早断绝红尘之数,只是……”
“巫主既说楚墨无帝王之数,那为何前世他还成了声名赫赫的天谴帝统一了九州?”顾横波,她记得清楚,她死的时候楚墨分明带兵剿灭了西南最后的两个番邦小国统一了九州。
说道此处独孤安颇为不好意思:“楚墨有帝王之命,只是他本应遇见他命定红颜化解他的杀伐之气,但是前世温嬟死得过早,才导致楚墨疯癫视人命如草介。”
“温嬟……”顾横波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口中不断的重复着温嬟这个两个字,“你说他命定之人是温嬟……哈哈……那为何你还要我重生,他命定之人不应该是我吗,你在骗我,一定是的!”
独孤安语气郑重:“因为你会是这九州之凰!”
“本座要你嫁给慕容白,辅助他成为燕国一代明君,然后待他死后成为燕国的女帝,与楚国女帝开创九州女子为尊的时代!”
029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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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横波回过神来,从屏风中缓缓的走出,艳丽的脸上笑颜如花,她微微的抬起上颌仰望着眼前这个分明比她还小三岁的少年,只觉得这一生仿佛就是一场闹剧。
可是她却不得不装聋卖傻的演完。
“殿下就不怕妾是骗你的?”顾横波说完这句便有些后悔了,她不过是这场闹剧里的戏子,何时需要在乎另外一个戏子的看法了。
顾横波垂下头,眼底有些微的失落,看在慕容白的眼里却是无尽的懊恼与怜惜。
他用力的将顾横波拥入自己的怀里,语气前所未有的真挚:“横波,我相信你,便是你骗我……就骗好了……”
慕容白想起还在学堂时温嬟说过的一句话,人生在世谁又能逃过不被人欺骗的命运呢。
至少眼前这个,慕容白浅笑,他甘之如饴。
顾横波浑身一震,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慕容白了。
若是之前她或许还有足够的勇气说她可以反抗命运,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当一系列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她便不得不臣服在这叫做宿命的脚下了。
任是她在挣扎又能如何,总归免不了被鱼肉的命运。
顾横波任慕容白抱着,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若是她当了慕容白的皇后,至少还能保得住楚墨一世安稳无忧吧!
虽然陪在他身边的人不会是她,但至少他好好的活着,有欢喜、有忧愁,不会再像前世一般孤独了吧!
韩流沙将夏侯皇后和李广末带到城楼说了慕容白的情况便恭敬的退到一爆等着楚墨做出决断。
楚墨见了夏侯皇后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忒失敬的行了一个臣子的礼仪,然后笑道:“皇后倒是养了一条忠心护主的狗,只是不知这狗会不会咬主人?”
夏侯皇后哪里听不出楚墨是在挖苦她,也不在意,“只要他现在是忠于本宫的不就行了。”
“但愿。”楚墨看向城楼之下,高声道,“渠大人让本侯放了殿下和皇后,现今人带来了,渠大人是不是也该将刀拿开了。”
楚墨目光凌厉的盯着渠伯纠放在温嬟颈项上的刀,只恨不得将目光化为冰鉴冻住那随时可能会伤了他小娇妻分毫的短剑。
因为是仰视,加上城楼上的光线并不如白日敞亮,渠伯纠只看见夏侯皇后但也未怀疑慕容白不在,遂又道:“只要紫衣侯能够缴械投降,将太子殿下的皇位还与太子,别说将刀拿开,便是将夫人送到紫衣侯的床榻之上,本官也是乐意之极的。”
温嬟听出了这渠伯纠是在拿话羞辱她,心里恼怒,想着渠伯纠当着楚墨的面也不敢对她怎样,抬起脚便狠狠的踩在渠伯纠的脚上。
惹得渠伯纠顿时扔了短剑抱着自己的脚一阵乱嚎。
温嬟虽没了渠伯纠的威胁但被五花大绑着,身前身后又全是渠伯纠的人,想逃是绝无可能,因此也只是站在一边冷笑着看渠伯纠的笑话。
渠伯纠疼了一阵走进温嬟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温嬟脸上,“贱人!”
温嬟平日里最是怕疼不过,但此时她不想楚墨担心,却愣是忍着没有发出半点的哀嚎,还十分凌厉的还嘴:“贱人骂谁!”
“贱人骂你。”渠伯纠口快,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中了温嬟的计,一阵恼怒,可有不敢再打温嬟,只得命四个士兵将温嬟抬起,做出要扔进油锅的样子。
“果真人至贱则无敌,说话也似放屁。”温嬟倒是不相信渠伯纠真敢将她抛进油锅里,嘴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出气的机会,高兴的骂着。
渠伯纠惹着不和女子计较,继续同楚墨谈自己的条件。
“紫衣侯想好了没有,是要江山还是美人!”
在渠伯纠打温嬟一巴掌的时候楚墨就恨不得将渠伯纠碎尸万段,此刻见渠伯纠还敢叫人将温嬟举起,只恨不得飞下城楼将渠伯纠剁成肉泥在丢进油锅里面炸成丸子喂狗吃。
“渠大人若再敢伤本夫人丝毫,莫怪本侯心狠手辣!”楚墨咬牙。
“侯夫人过得好不好,还不是看紫衣侯舍不舍得。”渠伯纠倒是想明白了,若是想楚墨下定决心,看来还是得让温嬟多吃点苦口。
谁叫梨花带雨被蹂躏的美人才最叫人怜惜呢!
楚墨还未等到夏侯婴的回信,不由得有些着急,渠伯纠为人阴险狡诈,让温嬟在他手上多带一刻他都不心安。[..tw超多好看小说]
“来人,传本侯命令,太子乃先皇独子,继承大统天经地义,本侯奉先皇之命拥立太子继位,今后谁再敢阻拦,便是与本侯为敌!”
“墨哥哥!”韩流沙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墨,不敢相信他真的为了温嬟放弃这唾手可得的燕国江山,连此时的身份场地都忘记,喊出了多年不曾叫过的称呼。
楚墨看着韩流沙的目光恍惚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多年前那个执着倔强的少女如何一步步的变成今日这个不输须眉的巾帼红颜,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流沙,去吧,我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格外的懂得珍惜。
韩流沙咬牙,双手攥的紧紧的,她也想问一句“为什么?”可是她连问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她可以他的部下,是他的妹妹,是他的左右手,他最锋利的刀,可是唯独不能是他的女人。
所以他连问他为什么的资格都没有。
“是。”韩流沙转身,眼泪从戴着黄金面具的眼眶里流出来,隐藏在面具之下,消失在黑暗里。
“紫衣侯倒是情深。”夏侯皇后也不知是讥讽还是真心。
“皇后娘娘不曾也为先黄忠这般不计回报付出过吗,为了那个对的人,莫说是江山,便是性命都可以置之度外的不是吗?”楚墨收敛了身上的杀气,比起平日里到显得平易近人了许多。
夏侯皇后想起很多年前自己随着慕容哙征战沙场,为他挡过剑,试过毒,浅浅一笑,也未反驳。
是啊,为了那个对的人,莫说是江山,便是性命都可以不顾。
“本宫谋划多年,就为防止你窃取我儿的江山,到不曾想到不如尚书令大人养一个女儿来得省事。”从慕容哙薨的那一刻起夏侯皇后整个人便似乎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满头都是白发,皮肤也变得格外的苍老。此刻她说着,到像是一位长者对小辈说话,不似对立多年的政敌。
“若是皇后亲自教养的女子,必定也是十分美丽贤惠的。”楚墨倒是知道十年前夏侯皇后曾生过一个女儿,但是因为先帝那时被困苍山,夏侯皇后想着怎样营救先帝,疏于照顾刚刚满月的女儿从而倒是小公主夭折,自己也因为在月中劳过度而落得个再不能生育的下场。
“臣……”
“只要安西军没有异心,本宫向你保证有生之年对不动他们。”不等楚墨开口,夏侯皇后便已经猜到了他想说的,保证道。
楚墨离开战场已经有七年,七年之久安西军尚且能听从他的调遣可见是上位者疏于管理和接任者的无能。
“臣谢过皇后。”
夏侯皇后背过身看着城楼上那被举高的女子,杏目潋滟,目光清澈见底,虽然美貌倾城,却一眼便能看出其心思,想也是。
能打动楚墨的,一定不是那心思深沉的女子。
“那本宫便祝紫衣侯一帆风顺了。”
楚墨想了想:“文朝……他也是为了燕国好。”
“先皇后期沉迷丹药,致使朝政全落与你一人之手,各地百姓过得名不聊生,朝中朋党成群,各自为王,本宫自然看在眼底。本宫知他有大志向,只是没想到他最后会放弃家族的利益,而选择助你成就大业。”夏侯皇后早年能追随慕容哙征战沙场自然也是志向远大的女子,她知道夏侯婴的本事,这些年因为她不想让先皇忌惮夏侯一族势力过大而阻止了夏侯婴的出仕,让他满腹才华毫无用武之地,说来心中也是有所惭愧的。
“本侯走后,皇后可用文朝为相。”楚墨是肯定夏侯婴的才干的,若是夏侯婴得以保全他自然也能安心的将韩流沙托付于他了。
“本宫省得。”
“那本侯便告辞了。”楚墨说完便欲离开。
“紫衣侯不与他们告别?”
“不用了。”告别说什么呢,说他为了不负温嬟,抛弃了他们。
楚墨心中有愧,与其告别,不如不辞而别,这样大家都省了一场伤心。
“打开宫门。”楚墨记得西南的风光十分的好,或许他可以带着温嬟先去西南走一圈,然后带在她去苍山见师父,最后或许可以在他的母国隐居下来。
见自己得了胜利渠伯纠十分的高兴,让人将温嬟放了下来,只等着楚墨一出皇宫便将其捉拿,然后杀掉。
他怎么可能真让楚墨离开,所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为了他今后可以安心的过日子,还是杀了楚墨的好。
温嬟自然看出了渠伯纠的意图,也猜不到隐藏在暗处的萧凤歌会不会出手救楚墨,正想着待会萧凤歌若是不愿意救楚墨她便以死相逼,便看见沉重巍峨的宫门缓缓的打开,一身黑衣的楚墨走了出来。
温嬟不知怎么便落了泪。
楚墨当真为了她放弃了这唾手可得的江山,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可是这太沉重的付出反倒让温嬟不知所措了,她是喜欢楚墨没错,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喜欢是不是和楚墨喜欢她一般的多,若是少了分毫,她便觉得自己是个欺骗楚墨感情的骗子。
“来人,将乱臣楚墨就地格杀!”渠伯纠一声令下,四周的天策军便潮涌一般像楚墨冲去。
“夫君小心!”温嬟大喊。
“八百里加急……楚国大军攻进岳阳,直逼蓟城!”一阵马蹄冲乱了涌向楚墨的天策军,马上的边关将士声如雷鸣,震的宗人皆是一惧。
温嬟趁着众人呆愣住的空闲跑着奔向楚墨,楚墨解开捆住温嬟的绳子,爱怜将她拥入怀中,悬起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夫君侯府里的人都死了……”
“我知道。”楚墨点头。
“妾身没有保护好她们,妾身让夏玥和闵浓离开了。”
“我已经见过她们了,阿嬟,以后不要在用自己来交换了,在我眼中没有谁再比你更重要了。”楚墨知道温嬟用自己换了她们一条生路后魂都差点吓飞了,他的傻夫人,平日里不是最自私自利的吗,什么时候这么舍己为人了。
“快离开。”楚墨紧紧的握住温嬟,他既然放手燕国,从今之后燕国的覆灭便于他再无半点关系了。
温嬟却是不动,偷偷瞥了眼楚墨的脸色,有几分羞愧,“妾身有一事要告诉夫君,夫君先答应妾身不许生妾身的气。”
楚墨点头,不动温嬟在这危急时刻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自己。
“我不是爹娘亲生的。”温嬟想了想还是决定在楚墨发现真相前由自己先说出来。
“我的亲生母亲是楚国的王后。”
楚墨微微一愣,在想到如今那些在暗中保护他武功路法颇像楚国皇室暗卫的人便明白了。
“楚国大军攻来也是你的主意?”
“没有夫君的消息妾身心里没底,加上楚后一直想认我,我便让她作为交换。”温嬟微微的将头低下,等着楚墨骂她。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楚墨打她或者骂她,不由得抬起头开向楚墨,见楚墨脸上并无半点怒意,反而一脸笑意目光灼灼盯着她,让她一阵的不解。
“夫君这般看着妾身做甚?”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忙着离开,总要先给你报了仇才走。”楚墨轻笑。
既然他这夫人大靠山了,他还是先替她报了仇。
楚国大军攻到岳阳直逼蓟城了?
渠伯纠一阵恍惚。
不可能,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胜利,怎么会这么快便消失了呢。
不行!
渠伯纠回过神来,一定是楚墨找的人来骗他的,“你们还不快将楚墨杀了!”
“都给本王住手!”城楼上的李广末出声道,他毕竟才是天策军的统帅,城下的几百天策军一见李广末发话了,顿时停止攻击,也不搭理一边咆哮的渠伯纠。
让他们堂堂保家卫国的天策军做出将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丢进油锅的事,着实比杀了他们还更加侮辱他们。
“传本王命令,全部天策军全部整装待发,迎接敌寇,保护蓟城!”李广末沉稳吩咐道。
蓟城外有三十万安西军和四十万永安军,守住蓟城自是无恙。
只是李广末不知楚国此番趁乱攻打燕国所谓何?
他之所以敢调动镇守东海的永安军也是料定了楚国国内忙着立太女一事,绝对无暇西顾燕国,万万没想到此番楚国竟然真的攻来。
没了天策军的保护,渠伯纠又手无缚鸡之力,轻而易举便被楚墨捉住了,楚墨先是废了渠伯纠的手脚,才将他丢到温嬟的面前交给她发落。
温嬟思考,“是不是妾身想如何便如何?”
楚墨点头,“自然。”
“那妾身要将他丢进油锅里,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温嬟说完小心的观看楚墨的脸色,深怕楚墨觉得她心思歹毒。
楚墨浅笑,觉得温嬟这法子再好不过,一手便将渠伯纠举起来走向油锅,油锅底下的火一直没有熄灭,油锅里的油已经被煎得冒青烟,吓得渠伯纠不断的哀嚎,就饶。
不过楚墨是心狠惯了,见渠伯纠求饶只看温嬟的脸色,见她并无放过的一丝,一松手便将渠伯纠丢进了油锅里。
顿时一阵“嗤嗤”之声,油锅里的热油剧烈的翻滚,渠伯纠被炸的皮开肉绽的手从油锅里伸出来攀住油锅壁,然后又慢慢的滑进油锅之中,很快便再无声音。
温嬟也觉得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怕楚墨嫌弃,解释道:“谁叫他起了害人的心思。”然后看着楚墨等着楚墨将她抱入怀里。
楚墨也瞧出了温嬟的不安,遂她意的将温嬟抱入怀中,再不里身后不断翻过的油锅,慢慢的朝着蓟城外城走去。
夏侯皇后也未想到楚国会突然攻打燕国,且在这之前并未听见半点风声,可见要么是楚国谋划多时,要么是楚国心血来潮。
当然作为现在燕国的皇后,未来的太后夏侯皇后都得亲自去见一见这楚国的统帅,知道一下楚国此番的来意。
离之前的消息传来不过一个时辰,天边刚刚出现一丝白练,楚国的大军便已经到了蓟城之外,同驻守在蓟城外的安西军和永安军对峙。
夏侯皇后同慕容白一起到了蓟城的城楼上,看见从楚国的大军走缓缓走出一位骑在白色高头大马的中年美妇。
只见她身穿玄黑铠甲,身后背着一柄银,面色肃穆,有位居高位的雍容华贵之气。
“本宫乃是燕国皇后,不知楚国此番进宫我燕国所为何?”
美妇呵呵一笑,唇边的酒窝同温嬟笑时一模一样,“夏侯皇后既然亲自来见,命人面前本宫也不说暗话,只要你们交出我楚国的公主,本宫立即撤兵!”
听美妇之言夏侯皇后一愣,不想带兵之人竟是名震四方的楚孝惠皇后。
“孝惠皇后说笑,楚国的公主怎么在我燕国。且本宫也未听说楚国公主近日有出使燕国。”
“夏侯皇后自是不知,本宫所说的公主乃是本宫失散多年的嫡亲女儿,由贵国尚书令大人一手抚养长大的温嬟。”
夏侯皇后一惊,心道难怪她瞅着温嬟一身贵气,原是楚国公主。
“孝惠皇后所言是真,只要放了温嬟楚国便立即撤兵!”温嬟和楚墨就在城门处,夏侯皇后才有此一问。
“本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孝惠皇后此举也只是为了博得自己女儿的认可,何况蓟城外有七十万大军,攻陷燕国绝无可能。
“来人,开城门,放楚国公主出城!”夏侯皇后朗声说道,她口中说的是楚国公主,众人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并不敢阻拦。
蓟城的城门缓缓的被打开,温嬟却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着温府的方向跪着磕了三个头,她不知道柳如眉和温思怀就在人群之中,看着她磕头时差点就不顾一切的冲出来。
磕完了头温嬟才偕同楚墨一起出了蓟城,向那黑压压的楚国大军走去,走向那未知的命运。
“夫君,妾身怕。”温嬟抓紧了楚墨的手,说心里不怕是骗人的。
楚墨握紧了温嬟的手,宽慰她道:“夫人可不能怕,为夫今后可指望着夫人为为夫撑起一片天呢!”
被楚墨这么一取笑温嬟到也不紧张了,用手勾着楚墨的下巴笑道:“那好,从今夫君就负责美貌如花,让妾身来赚钱养家!”
楚墨开花一笑,将温嬟紧紧的护在怀中,那干脆的一个“好”字久久的徘徊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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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更他们在楚国的故事,姑娘们不喜欢看阴谋,作者君就只写些夫妻之间的故事,穿插一些女主当太女的故事。
001
温嬟后来常常回想若是当时她没有让楚怀瑾帮她,那么她是不是会过得好点。
当然前提是忽略掉她是送来的宠物的事实。
后来果真如楚怀瑾所说的,温嬟了楚怀瑾的专职小跟班,楚怀瑾走到哪里她就得跟到哪里,虽然不用她端茶递淼,也不用她洗铱做饭,但温嬟还是觉得自己是不可或缺的。
这种认知是在温嬟到楚宅半个月后的一次晚宴仩温嬟自己琢磨出来的。
说是楚宅,但实际仩整座山頭都是属于楚家的房产,温嬟暗暗数过,整座庄园一共有八栋别墅,高矮大小不一却都极为奢华,依着欧洲园林的置景还在庄园内建了一个极大的糀园,配仩喷泉、石亭以及对整的蔷薇糀道,让整座庄园格外的気势恢宏。
“小瑾过来,见过你叔叔伯伯。”温嬟跟在楚怀瑾裑后刚一进大厅便听见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寻着声音看去温嬟才算是半个月来第一见到传说中糀了巨资买她的主亻。
黑白两道大佬名嘂楚育,是楚怀瑾的父親,年纪其实远没有温嬟想的那般老态龙钟,不过四十出頭,留着一小撮胡子,眼睛总是半睁着,说话的时候脸仩永远没有表綪,远远看着便嘂亻害怕,模样虽然长得也十分的俊媄却常常嘂亻被他周裑的気势所忽略。
楚怀瑾瞥了眼裑后走神的温嬟停了一下脚步在温嬟阝边悠悠道:“跟紧了,到时候被哪只偸腥的猫捉去吃了,我可不会负责。”说完楚怀瑾也不管温嬟回没回神便向着楚育的方向走去,神綪慵懒的看了眼楚育裑边的几个中年大叔,也不出声嘂亻,一派我爸是楚育我谁也不怕的作态。
温嬟回了神紧巴巴的凑到楚怀瑾裑后,楚育精明的打量了一眼赶着送到他眼前的小囡孩,皱了一下眉努劦想眼前出现的是哪家的千金。
不等楚育开囗楚怀瑾便将温嬟一把从裑后扯到裑前,扌兆着眉讥笑道:“怎么不认识了,这可是您赶着给我娶回来的小后媽呢!”
楚育面脃一沉定定的看了楚怀瑾半分钟后才将视线重新移到被推到自己面前的温嬟仩,心中暗自评估模样倒是好模样,就是年纪小了点,不过冲着这张好看的脸他也愿意糀点钱养起来。
楚怀瑾是楚育肚子里的小虫子,楚育那眼神代表着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也不管裑边有没有旁亻便大声笑起来:“怎么您是准备养起来等熟了再吃!”
“楚怀瑾!”楚育沉声喊道,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之后又瞬间变回之前的面无表綪,看着楚怀瑾郑重的警告,“别忘记你的裑份。”
“是,我的父親大亻!”楚怀瑾依旧是笑着回答,似乎丁点也不将楚育的怒火放在心仩,倒是温嬟从他们话中听出了一个结论。
老頭子糀钱将她买回来不是现在要吃,是准备等到她熟透了再吃,所以在熟的过程中她是还是安全的。
宴会仩的亻温嬟都不认识,楚怀瑾也不给她介绍,只带着她满场子的转悠,然后每到一个媄貌的熟囡面前都会停下来告诉她那是楚育的多少号囡朋友,一直到溜达完整个大厅,温嬟默默的统计了一下老頭子的囡朋友团若是加仩她这个后背的,刚好凑两支哫銶队,可是打一场联赛了。
说起楚老頭子的囡友团从千金名媛到影视歌天后明星个个都是明艳动亻,温嬟怎么也想不明白她那商亻父親会将还是黄毛丫頭的她送给楚育,希冀她能一鸣惊亻得到楚育的宠薆。
温嬟讪笑,除非楚育有恋童癖,不然她还真想不出怎样的变态会放着熟鱤的尤物不要而喜欢她这颗需要时间熟的青梅。
温嬟看着一位漂亮的少囡端着鳮尾酒向着楚怀瑾走来,老实的走到餐桌仩寻找食物,然后提醒自己作为小跟班的必须守则,眼明脚快会闪躲。
002
有了妩媚的前车之鉴侯府里的姬妾也再不敢闹腾,虽然私底下的小动作不断,温嬟也能睁只眼闭着眼装着大方的不知道她们那些小动作。
紫铱侯是安静了,但是蓟城却着实发生了一件大事,颍川的渠伯纠到了蓟城,接连三ㄖ带着重禮将蓟城内的所有高官权贵挨个拜访了个遍。
渠伯纠到底怀了什么心意温嬟不知道,但她确实明白一个道理,“害亻之心不可有,防亻之亻不可无”。到底不是什么好亻,温嬟认为自己还是有必要弄清楚他此番到蓟城来的目的。
不管他是送禮还是贿赂,至少不能断了她家夫君的锦绣前程。
起了这个心思温嬟便立即让菢月写了邀帖,将渠伯纠拜访过的权贵府里的夫亻到倚绿阁观赏最后一场石榴糀,ㄖ子就定在六月二十一,二十四节気的大暑那ㄖ。
温嬟出裑名门望族又是四大媄亻之亻,坊间关于她的流言从未断过,但奈何温嬟鲜少游走于仩流贵族的茭际中,见过她真面目的亻委实不多。因此她这一出邀帖便立即在蓟城内掀起一阵,无亻不以收到起邀帖为荣。
加仩紫铱侯府的倚绿阁那可是当年和帝糀费重金为紫铱侯建造的‘黄金屋’,其中到底藏了哪些世间珍宝着实令亻想要一窥究竟。
这两厢缘由叠在一起,坊间便将这场赏糀会传得更加神乎。
因为燕慖举慖信道,民间更是流传起这是温嬟要羽化登仙的最后一场酒宴,能被仩的都是得仙缘之亻。
温嬟听了这样的话不由趴在笑得差点断気。
也算是明白了谣言的威劦。
知道这厢好了,她也不用担心被的豪门贵有亻会不来了。
不过在正宴之前温嬟却迎来了一位稀客,她那位‘媄修仪,章词华,广袤’的堂兄温庭蛟送了拜帖眼巴巴的要来见她一面。
温嬟这亻记虽不怎么好,却还是记得她同这位声明远扬的堂兄见过的面实在屈指可数,她不知道她们还有什么茭綪值得温庭蛟特意写了拜帖赶着在赏糀宴之前来见她一面。
“不想见七公子?”含羞微微仰着頭看着温嬟,双手绞在裑前,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家实綪。
“去将堂兄请来吧!”温嬟想了想还是觉得见一面,自打慕容白在她裑边安揷棋子被她拔除后她也算是同慕容白闹掰了,温庭蛟裑为慕容白的太傅,她与他见面委实影响不好。
等含羞出了门温嬟又吩咐菢月打了帘子,然后坐到帘幕之后,等着温庭蛟来。
温庭蛟今ㄖ穿了一件紫青的袍子,玉冠束发,面脃比起在天淼时红润了许多,虽没了当ㄖ的仙気,却依旧俊秀舒朗,说不出的清风霁月。
温庭蛟进得厅堂一抬頭便看见了眼前的帘幕,微微一愣之后便反应过来,对着温嬟行禮才坐到下首的椅子仩。
温嬟也看见了温庭蛟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虽不知其意还是开囗解释了一下:“还望堂兄见谅,你我娚囡有别,又逢夫君外出,说出去难免瓜田李下,还是依着规矩来为好。”
说起来贵族囡子未曾出嫁之前行为还不受约束许多,出嫁之后的囡子未免遭亻诟病便不得单独会见外娚,见面时还得以屏风或帘幕遮挡。
温庭蛟含笑点頭,心中终是不舍,他心里的小亻儿也长大了,大到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
“不知堂兄今ㄖ来是有何事?”温嬟吩咐含羞仩了茶,厅堂里只留下了含羞和菢月二亻在侧才问道。
温庭蛟收回心思,面仩露出一丝严肃,语気也不似开始温柔:“我听闻阿嬟邀了城中的贵亻到倚绿阁来赏糀?”
温嬟点頭,举城皆知的事也不隐瞒温庭蛟:“嗯,ㄖ子就定在二十一。”
“作罢吧!”
温嬟顿了一下,撩起面前的珠帘,清楚的看着温庭蛟面仩的每一个表綪,勾了一下脣,天真道:“为何?”
温庭蛟借着被温嬟掀开的空隙打量着温嬟,躰态比起天淼时丰润了不少,许是得到了紫铱侯的宠薆面脃十分的红润,目光灼灼仿佛融化了一潭的江淼,啵光粼粼,格外的动亻。
“燕慖的天要变了,而阿嬟你不应该卷入。”
温嬟自然知道温庭蛟话中的深意,也不装傻:“七郎不知道我的夫君是只手遮天的紫铱侯吗,我本裑便在其中,又何来的卷入。”
见温嬟没有丝毫的退让温庭蛟不由有些着急,站起裑走到温嬟面前就要彻底的将珠帘掀开:“你父親是尚书令,裑后有整个太原温氏,没亻可以动你!”
温庭蛟犹豫了一下终是将藏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阿嬟,有我在,没亻可以伤害你。”
温嬟也不避闪任温庭蛟打量,只是笑:“七郎这话说得好笑,阿嬟有爹娘相护,有夫君疼薆自然没亻能够伤害我半点。”
温庭蛟见温嬟装作听不懂他的话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然后迅速的俯裑在温嬟阝边落下一个吻,然后无劦的放下珠帘,大步的离开倚绿阁,垂着頭轻笑了几声自己的逾越,他僸慾二十余载,自认自制劦惊亻,没想到在温嬟面前还师亏一篑。
大抵这便是师傅常说的一物降一物吧!
温嬟扌莫着还残留着陌生温度的阝郭,回想着刚刚温庭蛟低声在她阝边说的话,将渠伯纠、慕容白以及这些ㄖ子发生的事连在一起,不僸心頭一凛。
温庭蛟说让她小心顾横啵!
温嬟心中生起了一个念頭,一个疯狂的念頭。
“含鞋渠伯纠的夫亻可是姓梁?”温嬟问道。
“是姓梁,好像闺名嘂梁红玉,是颍川梁氏的嫡出。”为了让她家笑傲后宅,这燕慖贵族的亻物关系含羞可没少下功夫。
温嬟皱眉,她记得周寂兰的嫡毌貌似也姓梁,好像还是这位梁红玉的庶女未!
------题外话------
皮埃斯:资本家都是吸桖鬼!
003
温嬟仰首将杯中清酒一口饮尽才坐回到席位上,不同于小户人家女儿的娇柔扭捏之势时下名门望族里讲究的便是狂歌痛饮、长笑当哭的潇洒姿态,温嬟这番豪迈之举不但未让众人不喜反而对温嬟的纯粹豪爽欣赏不已。
“早就听闻尚书令大人家的美若天仙,如今得缘一见不仅人美,连性子也是极为惹人垂怜的。”起身说话的是正二品骁骑将军贺观唐的夫人,母家乃弘农杨氏,也是一等一的名门望族。
“妹妹自幼体弱鲜少与人交往,这才与诸位姐姐走动的少,断了这层姐妹情分,如今身子好些了便想着将诸位姐姐聚到一起,也让妹妹我长长见识。”名门望族家的各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嬟这般说到不是谦虚,她除了一张脸出类拔萃之外论起才情到真真是比不上旁人。
“说起生疏诸位姐姐中到有一位妹妹从未见过,想必便是人称‘小孟尝’的渠伯纠的夫人吧!”温嬟走下席位向着梁红玉的席位走去,手里端着酒,言语中透露出自己对渠伯纠的尊敬,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梁红玉不由得便卸下了心防,对样貌本就讨喜的温嬟格外的和顺。
梁红玉起了身下颌微微点了一下,然后冲着温嬟浅浅一笑,露出好看的一排牙齿,细而长的双目微微上挑,自信而骄傲道:“渠梁氏见过紫衣侯夫人。”
“姐姐这般说便是见外了,如今渠大人官至太子常卿,同家父和夫君同朝为官,这蓟城里贵族圈就这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便算是姐妹了。”温嬟握了一下梁红玉的手然后将杯中的酒喝尽,以示自己的诚意。
梁红玉沉默了一下顿时笑出声来,声音却是威严:“没见阿嬟妹妹给我敬酒,还不给我斟酒!”
流云一顿提着酒壶垂着头谦卑的将梁红玉席上的酒杯满上,又躬着身退回到梁红玉的身后。
温嬟侧目看了眼梁红玉身后的流云故作惊奇道:“红玉姐姐人生的美貌气质高雅,连身边的丫鬟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这难道便是近兰者香吗?”
温嬟此言一出众人也都顺着她的目光看着站在梁红玉身后的流云看去,其中好些见过流云的顿时便变了脸色,只是碍于宴会等级,不变惊扰这才收起心中惊奇。
梁红玉满意的一笑,说不出的骄傲:“不过是个贱妾,空长了副皮囊罢了,哪里比得上阿嬟妹妹这般出尘绝艳的天仙。”
贺杨氏是个直性之人,一见梁红玉身后伺候的人是夏侯婴当年的宠妾立即便惊呼出来:“这不是流云吗!”
温嬟一愣,不解的看向贺杨氏:“杨姐姐认识?”
出了声贺杨氏才反应过来自己莽撞了,好好的宴会到叫这不知廉耻的贱妾破坏了气氛。见温嬟问她,贺杨氏一时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要说当初她有多仰慕流云的才名到知道她抛弃夏侯婴同渠伯纠私奔后便有多厌弃她。因此绞着双手只沉闷着不做声,众人虽知道却见正主梁红玉都不开口,她们收了渠伯纠的好处也不便当着众人揭他的风流短事。
梁红玉见众人都还记得流云也不藏掖着,态度轻慢的将流云唤道人前:“你也不枉此生了,离开蓟城这些年到还叫这么些贵人记着。”
流云盈盈的福身向众人行了礼才轻声的道:“贱妾流云见过诸位夫人!”
温嬟见流云似乎对梁红玉怕得紧,只道这流云算是丢了珍珠捡了砂砾,她虽觉得夏侯婴那厮也是个风流多情的,但对女子却是极为呵护的,加上他虽花名在外却还未娶妻,依靠着流云当初的宠爱只怕也没人敢给她脸色看。
004
温嬟仔细端凝了一番流云的样貌,美艳虽比不过顾横波但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书卷之气,又见流云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大家之风,若是不说她是渠伯纠的侍妾温嬟真要以为她是出生名门的千金闺秀了。
忽而温嬟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主意,她走进流云牵过她的手笑得一脸的和悦:“流云姑娘的人我虽没见过,但是才名却是听闻过的,都说你是女中的司马长卿,连父亲也称赞不已。”
得到温嬟如此的称赞流云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欣喜反而瞬间变了脸色,惊恐的回望向一脸妒色阴狠的梁红玉,猛的将温嬟握住的手抽回来,垂下头卑微到尘埃里:“侯夫人谬夸了,流云一介妇孺颜陋才浅当不起夫人如此称赞。”
梁红玉冷汉“尚书令大人都夸赞你,你便当的起,一味谦虚做甚!”
温思怀一颗心分作三瓣,一瓣系在大燕的江山社稷上,一瓣分给他那天真烂漫的小娇妻,还有一瓣便是落在这终日病怏怏药罐子不离身的老来子上,哪里还有心思关注这蓟城的风月闲事,温嬟扯起谎来是眼都不眨,使劲拿着自己父亲的清名瞎掰。[..tw超多好看小说]
流云不敢做声老实的欲站回到梁红玉身后,但是温嬟怎么会让她如愿,她办这赏花会原本就是为了看渠伯纠到底给拉拢了那几家,如今眼巴巴送上来一个妙人,她若不顺带拐到自己这边做小间谍便真真是浪费了这办酒宴的银子。
“流云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含羞还不快给流云姑娘增添一个席位。”温嬟说着杏目从梁红玉瞬间黑下去的脸上扫过,然后故作不知的笑道,“我同流云姐姐一见如故,就将席位摆在我边上吧。”
温嬟是主又是温氏嫡女坐在主位上众人自然无议,但是流云莫说只是渠伯纠的姬妾便是凭着当年夏侯婴的宠爱也万万挤不进她们这名门世家的圈子。
如今温嬟将她捧为座上宾众人碍于紫衣侯的凶名自然不敢有议,但是梁红玉却是不同,莫说她是个有野心有心计的世族,便是这些年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渠伯纠那些不听话的姬妾还落得一个贤惠的名声便可见她的手段,她表面上虽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将流云恨到了底。
她出生望族,又嫁入渠氏,辅佐渠伯纠成了渠氏一族的族长,自己也水涨船高成了族长夫人,在颍川一代几乎无人敢忤逆与她,平日里眼高于顶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过。好不容易进了蓟城,她自持渠伯纠如今身为太子少师,也未将这蓟城的名门闺秀放在眼中过,但如今温嬟当着整个蓟城的贵族夫人抬高一个姬妾,下她的脸让众人看她这当家主母位居一个侍妾之下的笑话,她只恨不得温嬟同流云小贱人一同生吞活剥了。
不顾流云的反对温嬟强拉着流云坐到自己的身边的位置,然后低声在抱月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一拍手便见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舞女走到堂间随着丝竹乐声缓缓跳动起来。
紫衣侯府养着整个蓟城最有名的仙乐坊,众人平日里哪里能见到这据说能一舞倾国的仙乐坊舞姬,也不在关心流云坐在哪里,专心观看起来。
“夫人为何要害我?”趁着丝竹之乐流云才抬起头恨恨的看着温嬟。
“害你?”温嬟浅笑,“我同姑娘一见如故将姑娘奉为座上宾,旁人想都想不来的恩赐,到姑娘这里怎么成了陷害呢!”
流云吃了哑巴亏,想到梁红玉的手段终是忍不住愤懑道:“夫人是聪明人难道还看不出这其中的关系,我不过一介姬妾,夫人浪费精力在我身上不过是徒然。”
“是吗?”温嬟不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笑道,“姑娘几年不曾回蓟城想必有一位故人定是不曾见到,不如我好人做到底让姑娘见一见这故人如何?”
让夏侯婴来见一见这给他了一顶戴绿帽子的宠姬是个什么情景她还是蛮期待的。
005
皇室公主但凡成家之后都要在宫外建府开家,依礼来说温嬟不应当在住在宫里,但是她回楚国充满,宫外没有空出来的大宅院,二来孝惠皇后也不想委屈自己唯一的女儿,想重新修造一座豪华公主府出来。因此温嬟便被孝惠皇后单独辟出了一座宫殿未央宫让给她同楚墨住,也不算是委屈她。
至于那被迁移出来的妃嫔,孝惠皇后去问楚文帝,楚文帝早忘了未央宫里住的谁,大手一挥便让她们去了挨着冷宫的芙蓉殿住。
晚宴散场之后孝惠皇后拉着温嬟说了一会话才让她回了未央宫,还特意将自己的贴身大宫女送给温嬟,温嬟想着含羞还未到楚国,自己身边也缺个人照顾,便未拒绝孝惠皇后的好意。
温嬟惦记着晚宴时楚墨似乎是真的动了怒,因此沐浴时故意磨蹭了一会,想等楚墨睡着了在回寝殿。温嬟虽然有些害怕楚墨会骂她,但到底不忍睡到偏殿,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宫斗,但话本可看的不少,楚墨现今在楚国是无依无靠人生地不熟,若是她表现出对楚墨一点点不喜欢,宫里的人便给给他脸色看。[..tw超多好看小说]
温嬟想象不出楚墨那般高傲的人若是要看别人的脸色会是什么模样,所以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了寝殿。
刚进寝殿温嬟便看见了烛光下的楚墨披着一件素白单衣,垂首看书,表情专注,目光柔和,橘色的烛光暖洋洋的给他刚硬的轮廓蒙上了柔和的色彩,温嬟心脏扑通扑通的一阵乱跳,竟站在门边看得有些痴了。
她与楚墨成婚半年却从未见他穿过白色的衣裳,如今偶然得见,才想起“邪魅狂狷”一词似乎是为他而做,说不出的贴切。
若说好看,萧凤歌可说是绝世无双,若说儒雅温庭蛟当属第一,若说风流夏侯婴自比楚墨百倍,若说纯真卫青衣、曲沫可比楚墨单纯,若论奸诈谁人也比不过渠伯纠,可就是这个明明什么都不算得独一无二的男子莫名其妙的便走进了她的心。
温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仿佛她同楚墨的姻缘是天定一般,命中注定他们会成为彼此的唯一,谁都不可以替代。
“看什么,看得入了迷?”楚墨放下书拿了件薄衫批在温嬟身上,然后将她从门外拉进来,抱到怀中鼻尖尽是温嬟的体香。
温嬟回过神来,听着楚墨的心跳能言善辩的她尽有些结巴,将脸埋在楚墨的胸膛里闷闷的不说话。
“傻瓜,我不会生气的。”楚墨以为温嬟是因为萧凤歌的事担心自己责怪她,所以站在门外不敢进来。
“喔。”温嬟嗯了一声,平日里同楚墨闹惯了,倒是不习惯这般的轻言细语了。
温嬟想,这就是贱性吧。
“来,我正看到一处不懂,夫人长在书香门第,想来一看便知,来给为夫解解惑?”楚墨轻笑了一下,拉着温嬟走到书案前拿起刚刚看的书,指到其中一行,期待的看着温嬟。
温嬟低头一看,不禁面色绯红,翻过书页一看,只见书页上“素女经”三个字火辣辣的呈现在她眼前。
“夫君,你怎么看这种书。”
“吾气衰而不和,心内不乐,身常恐危,将如之何?”楚墨转过温嬟,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一只手搂着她的纤腰,目光灼灼的看着温嬟绯红的脸颊。
温嬟哪里敢回答,被楚墨盯得浑身火辣辣的,只得别开眼,声音如蚊子一般嗡嗡,“妾身不知。”
楚墨却是不理,更凑近了温嬟几分,气息扑在温嬟的耳边,语气暗哑,“夫人怎会不知,这可是为夫从夫人的房里找到的。”
温嬟辩驳:“你我才刚到楚国,夫君怎么可能从妾身房中找到这种书。”
楚墨听了更是暧昧一笑:“这书还是早些时候在侯府时,为夫从夫人的枕头下面看见的,想来夫人昼日苦读,定是一本好书,夫人还会不知道其中意思吗?”
温嬟就说她的《素女经》怎么莫名其妙不见了,原来是被楚墨偷偷拿了去。
温嬟盯着楚墨把心一横,掂起脚便将唇凑到楚墨唇边,狠狠的咬上去。
嘴里嗡嗡道:“有采女者,妙得道术,夫君可愿一试?”
006、情人节版
楚墨虽识字不多,但这本《素女经》在他手中已有一段时间,在他的刻苦专研下也算是小有所成,现听温嬟这般一说不由心头一动,掰开温嬟的脸,认真的看着她问道:“夫人可愿意?”
温嬟说不清楚她对楚墨的感情是不是爱,但她知道自己是愿意和楚墨在一起的,愿意将自己交付给他。
愿意给他生一窝小崽子,颐养天年。
以前温嬟或许还抱着能够回到现代的期望,现在她已经死了这条心了。
即便她回去了又能如何,继续陪楚怀瑾那个疯子折腾下去?
还是看着她爸妈带着弟弟欢欢喜喜,然后她躲在阴暗的小角落里默默长霉发芽?
这里有爱她的爹娘,有宠她的夫君,还有任她恣意妄为的权利。
她突然便不想走了。
她抱紧了楚墨,大大的眼睛里仿佛发着光,亮晶晶的,能将整个人都吸引进去。
“夫君,妾身给你生孩子好不好?”
楚墨只觉得寂静的黑夜里开出了五彩斑斓的花,他张开手臂就能看向那向他奔来的小小稚童,梳着羊角辫一口一个爹爹,叫得他心都软成春水一般。
楚墨点头,弯腰便将温嬟抱起放在暖阁里的床榻上,然后迅速的脱掉身上单薄的白裳,俯视着言笑晏晏的温嬟,却是将特意背的那些甜言蜜语全都忘记了,他看着温嬟,目光柔得水一般,双手撑在温嬟身体两侧,只专注着看着她,愣愣的不在有任何的动作。
“夫君看什么?”温嬟等着楚墨亲她等了半响也不见楚墨有任何动作,不由开口问道。
“我想将你的样子刻在我心里,一辈子都不能忘记。”楚墨也不知怎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他总觉得他曾经失去过,所以才想着永远不要忘记。
“那妾身也要将夫君的样子刻在心里,一辈子都不忘记。”温嬟想了想,伸出双手捧着楚墨的脸便瞪着一双大眼认真的看起来。
楚墨有着刀削一般清晰的轮廓,面目如镌刻一般深邃,双眉浓重似远峰高翠,凤目长而明亮,若苍鹰,鼻子高挺如山峰,唇若临冬雪梅含苞单薄却不显得薄情。明明是这样一张好看的脸,却丝毫不显得夺目,因为最先吸引人的肯定是楚墨那一身冰寒霸气的气势。
温嬟嗤嗤的笑,双手绕过楚墨的颈项将他拉低,语气骄傲无比:“妾身怎么看都觉得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
楚墨也跟着温嬟一起低低的笑,不忘记温嬟喜欢听人吹捧的毛病:“阿嬟也是我见过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听见楚墨夸她,温嬟也不害羞,扬起下巴快速的亲了楚墨的唇一下便迅速的离开,“那我们一起生一个天底下最最好看的宝宝好不好?”
楚墨点头:“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那妾身要先生一个儿子,让夫君教他骑马、射箭、打架、轻功。”温嬟欢喜的叫嚷,这些都是她没有玩的,所以她迫切的需要另外一个自己生命延续的人来帮她完成。
“好好好……”楚墨也不反驳,虽然他想要一个如温嬟一般美丽可爱,骄纵善良的女儿,说罢扯下床榻两遍的床幔,遮住这一室的旖旎风光。
夜深沉,只剩下那屋子里暧昧的呻吟,羞得月儿躲进云层,绽开的花朵收紧花瓣,院子里的知了也停止了鸣叫。
“啊……夫君……妾身要在上面……”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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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嬟的册封典礼定在半个月后,仗着她娘是后宫里最大的,温嬟走路都是横着,没事欺负她父皇的几个小妃嫔,孝惠皇后也只睁只眼闭只眼。
在加上有楚墨给她善后,温嬟倒是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我听说父皇还有一位公主?”温嬟老是忘记称呼自己要叫做本宫,她瞅了瞅躺在院子里看书的楚墨,暗暗的吐了吐舌头,继续向孝惠皇后送给她的丫鬟打听打听宫里的事。
“公主又忘记了,您要自称本宫。”是孝惠皇后的心腹,如今被打发到温嬟这里来,自然事事都为温嬟想。
“是是是,本宫记得了。”温嬟有些不耐烦,这个比含羞还要老妈子一些,天天再她耳朵边上说这说那,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了,偏偏楚墨那厮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也不帮着她一些。
“回公主的话,陛下还有一位素月公主是文妆贵妃所出,闺名唤作清河,宫里的人都称她为清河公主。”解释道。
“那为何本宫没有瞧见她?”温嬟回来也有两三日了,倒是一日也不曾见过。
“回公主,清河公主同文妆贵妃一道去了尧山祈福,要过了十五才回宫呢。”
“喔……”温嬟点了点头然后又瞅了瞅楚墨,捻起碟子里的葡萄就向楚墨扔去,楚墨被葡萄打了也只抬头看了看温嬟,冲着她温柔的一笑然后继续垂首看自己的书。
“公主若是想同驸马说话,奴婢去替您传唤。”不知楚墨之前的身份,只当他是温嬟在被皇后接回来前嫁的公子,如今温嬟成了公主,那楚墨自然成了驸马,且还是身份低于公主的驸马。.tw[棉花糖小说网]
温嬟摆手,若她真让去传唤,指不定晚上楚墨怎么折腾她呢。
“,本宫问你啊,你觉得本公主好看吗?”温嬟向来都对自己这张脸极为自信的,但奈何今天一天楚墨都未曾同她说一句话,只捧着本书看,难不成她还不如一本书好看吗?
“瞧公主说的,您是奴婢见过最美的女子。”说得真诚,没有丝毫奉承的意思。
都说皇宫里美人多,但她还真没见过比明珠公主更美的女子,便是陛下最宠的文妆贵妃比起公主来说也是逊色许多的。
“你可知早上母后叫夫君去是为何事?”温嬟思量着楚墨不搭理她就是从孝惠皇后那回来开始。
莫不是皇后说了难听的话?
还是棒打鸳鸯要将他们分开?
温嬟努力开动脑筋,将看过的小言话本里的情节都设想了一遍,还是觉得不可能。
温嬟也不笨,孝惠皇后叫萧凤歌出来那晚她便猜到了孝惠皇后的意思,萧凤歌是丞相的嫡子,她若是嫁给了萧凤歌,在争太女时她便多了丞相的支持。
可温嬟不觉得若是孝惠皇后想拆散她同楚墨,楚墨会没事人的坐在院子里看书,她认识的楚墨不不巴掌将孝惠皇后散飞就是好的了,怎么会吃哑巴亏。
“皇后娘娘的心思奴婢怎么会猜到,公主若是想知道,直接去问皇后娘娘不就知道了。”莫说不知道,便是知道她也不敢告诉温嬟。
“本宫决定了!”温嬟一拍椅背,猛的从椅子上坐起,杏眼定定的盯着院子里的楚墨,咬紧牙关。
不都是男人在上床最好骗吗,她就不信哄不出孝惠皇后到底同楚墨说了什么。
温嬟扭着纤腰也不顾外面的太阳,一扭一扭的便向楚墨走去。
声音甜的发腻,“夫君,你都不喜欢妾身了。”
------题外话------
本来今天想罢工来着,可是勤奋滴衣冠还是爬出来码字了,(⊙o⊙)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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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放下书将温嬟搂进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头发,声音酥软醉人,眼睛里都是笑意,“因为为夫喜欢上了阿嬟的小妹妹。”
温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楚墨在讲黄色笑话,不由得捏着拳头去打她,一张小脸向剥壳的虾一般红透,“夫君好讨厌,妾身生气了。”
温嬟一千还没发现楚墨还有这么无耻的一面,连接吻都不会的愣头青,什么时候讲起黄色笑话来比她还大胆了?
楚墨咬着温嬟的耳朵,一点也不相信她会真生气,可嘴里还是会讨好的问,“真生气了?”
温嬟瞅了瞅楚墨,一本正经的问道:“夫君是不是在外面找了野女人了?”
“夫人不就是为夫找的野女人吗?”楚墨无辜的眨了眨眼,一把揽过温嬟将她压在身下,发黄的线状书从美人榻上掉到地上,阳光融融,树荫下透过零星细碎的光,楚墨凝视着温嬟气鼓鼓的小脸蛋,眼目里满是爱怜。
温嬟被楚墨看得不好意思只得别开脸,黑溜溜的眼珠不断转来转去,皓齿咬着下唇,嘟囔着指控楚墨的罪行,“夫君是坏蛋,老欺负妾身。”
楚墨低下头,长发落在温嬟的脸上,痒痒的。他伸出手掰开温嬟被牙齿咬得发白的下唇,手指一遍又一遍的轻轻的揉过下唇,然后将自己的唇慢慢的覆盖上去。(..tw棉花糖小说网)似着魔一般,捧着她的唇一直啃咬,直到发白的唇终于变得嫣红才松手。
“再咬唇,我就让夫人出不了门。”
温嬟愣愣的看着楚墨,有些反应不过来楚墨这突然的转变。
“夫君,孝惠皇后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温嬟问的时候将头埋的低低的,不敢对视楚墨的眼睛。
“还叫孝惠皇后,让皇后听见不知得多伤心。”楚墨没有回答温嬟的话。
“妾身还不习惯嘛!”被楚墨这一打岔,温嬟倒是将自己的问题给忘记了。
“阿嬟放心,这世上除了你,谁都伤害不了我。”楚墨眼神复杂。
三个时辰前
夜里同温嬟玩闹了一整夜,楚墨却丝毫不见疲惫,早早的便起了床,让侍女熬了白粥等到温嬟起床在送去。
楚墨自己用了早膳到院子里练剑,便见皇后宫里的人来了,让他去皇后那里。
对于孝惠皇后找他的目的楚墨心里有底,于是换了衣裳也没有告诉温嬟便自己去了。
孝惠皇后住在朝凤宫,楚墨进了宫里孝惠皇后便让宫里所有的人都出去,只留下她同楚墨二人。
“奴婢见过殿下。”孝惠皇后见四周都没有人才走到楚墨面前跪下行了礼。
楚墨倒是不曾想到孝惠皇后会承认自己的身份,“娘娘都是一国之母了,快快起身吧!”
孝惠皇后起了身又恢复了之前高贵雍容的姿态,看着同傅朝歌一模一样的脸,神态温和,“殿下是女帝陛下和圣帝的孩子,受得起奴婢这个礼。”
忽而孝惠皇后一转语气,看向楚墨目光也渐渐转冷:“但是殿下也知道,如今楚国国泰民安,殿下再回来又是和目的?”
------题外话------
时间有点匆忙,这章还没有码完,只能挪到明天的章节里面了,么么哒
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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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提倡男女平等,女子既能在朝为官也能抛头露面赚钱养家,若是碰上大户人家的愿意花钱或者男子同意,也能嫁几夫,同男子享有同等的权利。
楚墨的生生父母便是楚国先帝迎凤女帝和昭和圣帝,只是楚墨幼年便被送往苍山,迎凤女帝便将皇位传给了养子也就是现在的楚文帝。
孝惠皇后虽对女帝和圣帝敬仰忠心无比,但她现在却是文帝的皇后,说得明白些,她绝对是向着自己的夫君而非是旧主的儿子。
楚墨也不在意孝惠皇后的怀疑,他原本确实有要夺回楚国的心思,可是在他放弃燕国皇位的那一刻开始,在他心里权利便不再是第一位了。
有些人,有些东西,比权利更重要。
“娘娘以为我是什么目的便是什么目的。”除了温嬟,楚墨还没有对旁人解释的习惯。
“本宫绝对不允许你伤害阿嬟。”孝惠皇后说的咬牙切齿。
楚墨轻蔑的看了一眼孝惠皇后,回得丝毫不客气,“或许这话该是我对皇后娘娘您说的。”
楚墨停顿了一下,凤目将宫殿环视一遍,一个字一个字轻快却重如泰山一般的说道:“我绝对不会让皇后娘娘伤害阿嬟一丁点!”
听了楚墨这话孝惠皇后倒是放心了,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面目柔和了许多,“殿下既然回来了,本宫会让陛下给您一个身份的。”
孝惠皇后将楚墨打量了一遍又接着说,“毕竟阿嬟会是未来的太女,殿下若什么身份都没有,到底对阿嬟还是不利的。”
楚墨轻哼一声也不说什么。
两个世界的人,有什么可说。
他虽同温嬟才成婚半载,但是温嬟的性子也约莫是了解的,他不知道楚清河适不适合做太女,但是温嬟是绝对不合适的。
得过且过的吃货一枚,能指望她争权夺利?
当然这也是楚墨喜欢温嬟的地方,善良单纯,永远没有野心。
“本宫听说殿下是武将,不曾看过多少书,要说文采只怕没人能及得上当年的圣帝陛下。”孝惠皇后不知怎么想起萧凤歌的话,凤目一挑,她可不希望未来的一国之后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
楚墨面色一囧,倒是不怎么反驳了,他确实读过的书不多。
孝惠皇后继续补刀,“本宫当年将阿嬟交给温大人抚养也是看中了温氏一族的家教和温大人的文采,想着他教出来的女儿定也不差。”
楚墨捏紧了拳头,想吐血。
他家夫人从来只看小人书和话本。
楚墨回过神来,久久凝视着温嬟,突然便觉得日子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当然在添上一两个孩子就更好了。
“夫君在想什么?”温嬟见楚墨发呆戳了戳他的胸膛好奇道。
楚墨盯着温嬟的眼睛,忽而一笑,“在想夫人是先生儿子还是女儿?”
温嬟被楚墨看得面色通红,不自在的别开头,闷闷的道,“那妾身就生一对龙凤胎!”
楚墨大笑,一把将温嬟抱起,直向暖阁内赚“那为夫可得好生努力,让夫人美梦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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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休息了四天,恢复更新啰!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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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风一吹晃眼便到了温嬟的册封大典,天才刚刚发亮就将温嬟同楚墨唤醒,因为孝惠皇后担心楚墨没有个显赫的身份配不上温嬟,因此让楚文帝给楚墨封了个同在燕国时一样的爵位紫衣侯,手握十万淮南军,良田百亩豪宅三座,立即让满朝文武炸开了锅。
有眼力劲的几位两朝元老瞅着楚墨的样子心里直打鼓,嘴上却是什么话都不说。
于是趁着温嬟的册封典礼便同楚墨设在了一起,只是毕竟不是封王,且楚墨只是陪衬倒是省事许多。
可苦了温嬟一大早便被拉起来迷迷糊糊的坐在凳子上任两个嬷嬷折腾来折腾去,费了两个多时辰的劲才算是给她捣鼓成了一个如孝惠皇后一般不怒自威雍容华贵的妇人!
温嬟顶着头上沉甸甸的发髻和王冠指着楚墨瞪眼:“为什么他就不用打扮啊!”
与温嬟相处了半月也约莫知道点温嬟的性子,笑着解释道:“侯爷是男子,岂能如女子一般打扮。[..tw超多好看小说]”
因为楚墨有了爵位,未央宫里的下人便唤他侯爷,也不在称呼为驸马。
楚墨倒是喜欢孝惠皇后派来的这个,比只一颗心贴在温嬟身上的含羞讨喜多了。
温嬟鼓着脸,扯了扯最近有些发福的脸蛋,沮丧的喃喃自语,“凭什么我就要打扮他就不要,为什么我长肉了,他反而还瘦了……”
温嬟坐在凳子上等着拿来典礼上要穿得朝服,嘀嘀咕咕半天楚墨也只装作没听见。
他是多说多错,特别是在温嬟不高兴的时候,楚墨聪明的选择了当个聋子哑巴,只等温嬟自个消气了在上前去哄她几句,反而能讨得小娇妻的欢心。
“公主胖些反而更美,以前就是太瘦了。”将孝惠皇后召集了全楚国最优秀绣娘织造出来的五彩霞衣展开,任衣服上面的翡翠明珠发出耀眼的光芒,双目盯着温嬟闪着期待的光。
女子没有不喜欢听人夸赞自己美的,更何况温嬟还是那最喜欢听人吹捧的人,她也没有抗拒那霞衣的重量老老实实的张开手让帮她穿上,然后对着铜镜扭扭小蛮腰,十分得意的扬着圆润了的下巴,她就知道就算她胖了她也是最漂亮的胖子。
“真的吗?”虽然温嬟十分赞同的话不过她还是应当做出谦逊的样子来,假装不相信的在问一遍。
捣蒜般点头,半蹲下身将金玉镶嵌的腰带系在温嬟的腰上,然后稍微用了点力将腰带系到最紧。
温嬟打量着铜镜中丰胸细腰,前凸后翘,面如珠玉目含锈的女子得意的笑了笑,也不顾屋子里还有两个嬷嬷在便跑到楚墨的面前转了两个圈,“夫君觉得好看吗?”
楚墨放下书从温嬟的胸一直打量到她脚上那双镶嵌了无数明珠的短靴上再回到温嬟最近了许多的胸部上,霞衣璀璨夺目衬得温嬟本就白皙如凝脂的肌肤更加的晶莹剔透,如那冰雪封存之后的美酒佳酿,得他直想剥开这层层的束缚好生喝它一口。
楚墨吞咽了两口口水,刚刚看的之乎者也全部化成了小猫的爪子,在他的心里挠阿挠,挠得他心神荡漾。
“美。”楚墨只说了一个字,立即便将目光从温嬟身上移开,将自己三十年的毅力都用来压制心地飞快生长的欲念。
果然开了荤的男子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单细胞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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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要将番外的故事写得荡漾啊荡漾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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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嬟将楚墨的反应一点不落的看进了眼里,满意的扬了扬嘴角,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夫君也很好看。”
楚墨不妨温嬟会这么说,他向来不在乎自己的外貌,战场上出来的将军反而看不起那些倚靠外貌的男子,但今日听见温嬟夸赞自己好看,楚墨没来由的觉得甜滋滋的。
他别看的脸上不自然的变得通红,语气温和的责怪温嬟乱称赞人,“哪有称赞男子好看的。”
温嬟瞧见楚墨害羞的脸,杏眼转了转,也不知羞的故意调戏楚墨,“妾身好看,夫君也好看,生的宝宝才好看啊!”
两个嬷嬷实在受不了温嬟夫妻的耳鬓厮磨了,拍了拍手拉着温嬟道:“我的公主,这些闺房的贴己话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
“嬷嬷不知道,公主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有个好夫君。”和温嬟相处久了也没有开始时那么谨慎,偶尔还能同温嬟开上一两句玩笑。
“夫君你快看,连都欺负我。”温嬟扯着楚墨的手做出委屈的样子告状。
楚墨还会不知道温嬟的德性,也不管她,只看着严肃道:“行了,时辰快到了。”
可不敢同楚墨玩笑,也不怎的,楚墨自入宫以来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整天扳着张脸阴晴不定,偶尔还会大笑,但就是有种让人害怕的气势,整个未央宫里几乎没有人不怕他的。还是见过大人物大场面的,但是每次同楚墨说话她都是低着头,只恨不得楚墨从来不注意她。
“是,奴婢这就带公主出去。”将温嬟仔细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落下什么才牵着温嬟的手出了未央宫。
册封大典在乾坤殿外的广场上举行,楚文帝和孝惠皇后穿着朝服站在乾坤殿前,身后是巍峨的乾坤殿和辉煌的龙凤椅,面前是长长的红毯。
温嬟由牵着站在红毯的尾端仰头看着阶梯之上的人,表情动了动,“,本宫一定要走上去吗?”
“回公主的话,这是仪式最关键的一步,走完乾坤殿前的九百九十九级阶梯意味着步步高升,一帆风顺的意思,也是陛下和皇后对您的期待。”
温嬟转头看楚墨,楚墨点头,温嬟这才极不情愿的抬步努力的爬。
“册封大典开始……”
“奏乐!”
伴着国乐温嬟觉得自己化成了背着重重壳的蜗牛,一步一步艰难的向上爬。
天知道她若是早知道要做个公主还要爬这么多台阶她宁愿不做,反正她有夫君,又不会饿着她。
温嬟平日里就是个缺乏运动的,不然才到楚国半个月也不会长肥。
楚墨知道温嬟犯懒,暗暗在衣袖下牵住温嬟的手,微微用点力搭把手,让她爬起来也不至于太累。
台阶两侧分别站着楚国的满朝文武,楚墨站在温嬟身侧,依旧是面目表情,却是将周围的人的表情都挨个收入眼中,对比着他调查到的,确定哪些人是可以利用,哪些是该防备的。
“王者敦睦九族,协和万邦。厚人伦于国风,考归妹于易象。皇女柔嘉居质,婉嫕有仪;动遵图史之规,步中珩璜之节。六珈备物,百两有期。爰稽妫汭之封。用锡鲁元之号。启疆析木,叶咏秾华。勉膺汤邑之封。特封为明珠公主,赐之金册,谦以持盈,益笃兴门之枯,贵而能俭,永垂宜室之声,勿替令仪,尚缓厚禄,钦此![1]”
“驸马楚氏,南风斯玄,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事国军,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子侄,甚端;事臣仆,甚威。特封为紫衣侯,与公主琴瑟和鸣!钦此![2]”
“儿臣谢主隆恩!”楚墨拉着温嬟一道跪下接过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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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2]参考《大清会典》。
这样一个人默默的写下去我可能会写到五十万……肿么办
012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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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礼之后是游街,通俗点说就是让温嬟同楚墨坐在十二人抬四周敞开的轿子里面沿着丹阳城的主街道走一圈,让老百姓见识一下皇室公主的风采。
温嬟自上次百花会见了顾横波游街引起的轰动后心里一直都是蠢蠢欲动的想要比较一番,虽然楚墨跟着她到了楚国,但她可是记得清楚,在之前顾横波可是楚墨最宠爱的姬妾。
一个是新欢一个是旧爱。
虽然隔着岁月。
但女子历来小气,总是欲拿自己同旁人比较,好分出个高低胜负出来。
虽然有时赢了也不见得她们便在男子的心中占了多大地位。
但只有赢了,她们才会相信自己在男子的心中是不可取代的。
温嬟是俗人,所以免不了会拿自己这个新欢和顾横波这个旧爱做比较。
若论容貌。
温嬟谦虚的认为自己虽然只比顾横波漂亮一点点,但二人发展方向不一样,各有千秋。
若论才艺。
温嬟作为温氏家族养出来的正宗吃货,若是比吃,温嬟自认为可以甩顾横波几百条街。
若论身材。
温嬟瞥了瞥自己这前凸后翘、纤腰细腿,再回忆了一番顾横波的波涛汹涌、长腿媚骨,十分自觉的将这项对比划掉。
若论人气。
十几年里将低调发挥到极致的温嬟同一出门便是人山人海粉丝拥挤的顾横波相提并论。
所以这一次的游街温嬟势必要赢过顾横波。
温嬟默默的举着爪子理了理自己耳鬓的碎发,摆正了身姿,扬着下巴嘴上挂着最平易近人的微笑,随着十二人抬的黄金大轿的移动,犹如一只开屏的孔雀一般肆意炫耀着自己的美貌与笑容。.tw
古人说:笑容是开启心门的万能钥匙。
所以在楚墨以为自家夫人抽筋了的情况下,温嬟如愿的让丹阳城的老百姓记住了她们的明珠公主是一位善良亲和的美貌女子。
“夫君觉得是妾身好看些还仕横波好看些?”温嬟下了轿,也没注意到边上殷切看着自己的目光,只专心的盯着楚墨的脸,等着他的回答。
楚墨不知道温嬟又是抽了什么风,无故又提起顾横波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当然是夫人好看。”
他傻了才会说顾横波好看。
“那夫君觉得百姓是喜欢妾身这样的还仕横波那样的啊?”温嬟十分满意楚墨的回答,继续自己的提问。
楚墨想了想,不由得想起夏侯婴的话,然后认真的瞅了瞅温嬟一脸认真的表情,心中猜测,莫不是温嬟在吃醋?
楚墨心里甜成一团,想着自己也算是老百姓中的一员,这么回答委实不算说谎,遂搭着温嬟的肩,双眸闪着明媚的光,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绝对是夫人。”
温嬟猛的抱住楚墨,也不管边上全是楚国的肱骨之臣,反正对于她来说,公主的身份是为了能让自己活得更好,而不是受尽委屈,她只要自己活得自在,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妾身就知道夫君是喜欢妾身的。”
楚文帝倒是不觉的有何不妥,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同女婿夫妻恩爱他是再欣慰不过的了。不过孝惠皇后可不这么想,首先她还不确定楚墨娶了温嬟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再则就是温嬟将来会是楚国的太女,是楚国未来的女帝,如此这般的在乎一个男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咳了咳打断那全然不顾旁人你侬我侬的二人,高声唤道:“阿嬟,快来见过文妆贵妃和清河公主。”
原来出宫祈福的文妆贵妃同清河公主在温嬟游街的时候回了来,温嬟想见一见传说中抢了孝惠皇后全部宠爱的楚帝宠妃,有些不情愿的从楚墨怀里钻了出来,向孝惠皇后身边看去。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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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身穿正黄色锦绣缠枝纹的美貌妇人倚着楚文帝,面容精致,一双水目满含锈楚楚可怜的看向她。
温嬟摸了摸鼻头,心中疑惑莫不是自己穿得很寒酸才引得这楚国的宠妃如此看着她?
比柔弱装单纯温嬟从来没有输给谁过,她捏了捏楚墨的手让他放心然后踱着小碎步走到楚文帝面前,柔柔的一拜,“儿臣拜见父皇、母后、贵妃娘娘。”
不等楚文帝说话文妆贵妃便走上前将温嬟扶起,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可怜的公主啊,多么精致的人儿啊,竟然流落到下三滥的地方去了,如今回来了就好啊!”
燕国的温府是下三滥的地方吗?
温嬟抬起头看着文妆贵妃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在裙子地下狠狠的踩了自己一脚,然后眼泪也跟着一块掉,凄凄的哭,“阿嬟命苦,多谢娘娘怜惜了。(..tw无弹窗广告)”
演戏谁不会啊!
楚墨站在一边看着自个夫人同文妆贵妃似乎较上劲了,非要哭个你死我活只觉得头痛。不知道的人看见还以为温嬟是文妆贵妃失散多年的女儿呢!
楚墨往边上一看目光便对上了一道向自己看来的戏谑光辉,他抬眼一看,那目光的主人站在文妆贵妃身侧,穿着一身男装,却依旧可以从清秀端丽的五官看出是为女子,心中猜测这大抵便是那位清河公主了。
“好了,爱妃和阿嬟都莫哭了。”楚文帝看着温嬟能同文妆贵妃相处甚欢不由得高兴。
孝惠皇后倒是冷眼旁观,她虽有心要让温嬟做太女,但是温嬟也要自个有本事做稳这个位置。不然她将她捧上去了,她自己没本事,下场还不如安心做个富贵公主的好。
“儿臣一时伤感叫父皇笑话了。”温嬟迅速的擦干脸上的泪水,对着楚文帝柔柔一笑。
楚文帝被温嬟甜美的笑容感染只觉得多了一个女儿也不错,哪怕后面要面对的是两个女儿争夺太女之位,至少这一刻他是感受到了有女万事足的。
楚文帝没有子女缘,太子早夭之后膝下便只有清河公主一女,偏生清河女儿身男儿心,整日穿着男装不说舞刀弄棍,骑马打架武一不会,没一点女儿像,也从来不同楚文帝撒娇耍赖,做事一板一眼同他完全不贴心。
楚文帝双眼放光的看着温嬟,如今他终于看见感受到了有女儿撒娇的感觉,心里别提多满足。
“是父皇让阿嬟吃苦了,父皇怎么会笑话阿嬟呢!”楚文帝慈爱的摸着温嬟的头发,然后抬眼看了楚墨一眼迅速的别开眼。
楚文帝心善,孝惠皇后能认出楚墨来,他从小被迎风女帝养大自然也知道楚墨长得像谁。
他本来对于继承皇位就心中有愧,如今见迎风女帝之子回来他满心都是想对楚墨好的,要不是孝惠皇后劝住了他,他甚至还动过将皇位还给他的念头。
楚文帝没有什么野心,他为政二十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因此很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皇后坐大,又宠爱文妆贵妃同皇后分庭抗礼。
如今楚墨娶了温嬟也好,他将皇后传给温嬟,然后楚墨便是皇夫,他也算是将皇位还给了楚家。
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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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嬟从来不觉得自己吃了什么哭,她爹娘从来都是将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让她受过半分的委屈。
不过楚文帝和文妆贵妃这么说,温嬟也不反驳,反正她自己不觉得就行了。
再说在温嬟的心目中从来也只将把她养大的温思怀和柳如眉当做爹娘,对于楚文帝和孝惠皇后她是真没有半分的感情,若不是她在燕国呆腻了,想要在楚国来玩玩,她也不介意楚墨当了燕国的皇,她自己做回皇后的。
虽然要让她那顽固不化的迂腐老爹同楚墨做对,但有她在中间,两人也不会闹出多大的事的。
温嬟收回心思,余光瞥过文妆贵妃身侧装着男装的女子,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便同楚文帝等人一同进了宫。
仪式之后还有一场宫宴,算是温嬟以楚国公主的身份正式出戏国宴,温嬟穿的还是游街的朝服,得回未央宫换一身清减的衣裳因此也没让楚墨陪,带着回了未央宫。
哪知她才刚踏进未央宫的门一只白绒绒的猫便跳进了她的怀抱,温嬟对动物实在不怎么喜欢,当然小白是个例外,原因是小白能够替她捉鱼。
“喵……”
“小白!”温嬟看着怀里的肥猫极为吃惊,她离开燕国时没有将它带赚在渠伯纠包围侯府的时候她就让小白回了温府,她想着小白在温府一定会过得不错,也没有必要带着一只猫流浪楚国。
“喵……”得到失踪多日的主人的呼唤,肥猫小白快乐的了自己的爪子。
“你怎么来了?”温嬟才不信一只肥猫能从燕国跑到楚国皇宫来,肯定是有人带它来的。温嬟左右看了看,都没有看见含羞的身影,心里也不由生出了几分担心。
她让含羞将闵浓和夏玥安顿好了在楚国来寻她,按着计划,含羞现在也差不多该到楚国了。
“喵喵……”小白主动的解释。
小白从温嬟怀中跳出来跑到宫门后咬着一个碧绿的裙角将躲着的含羞拉出来,然后得意的冲着温嬟叫了两声。
“……”含羞被小巴扯出来垂着头不停的绞着手指,极其不想让温嬟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模样。
温嬟着实被含羞的模样吓到了,平日里含羞是个十分爱漂亮的姑娘,穿着一尘不染的衣衫,梳着一丝不乱的发髻。在看看眼前的含鞋脏乱的衣裙,凌乱的头发,连脸都是脏兮兮的,脚上的鞋子还露出了脚趾头。
温嬟也不嫌弃含羞脏,走到含羞面前激动的将她抱在怀中,“傻含鞋我怎么会嫌弃你脏呢!”
“……”含羞大哭,为自己辜负温嬟的信任而愧疚难当。
“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温嬟拉着含羞先入了未央宫,又安排去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含羞先换上。
“奴婢按照的吩咐先将闵浓姑娘送走了,夏玥姑娘也找到了阒然神医,奴婢便带着小白到楚国来寻。只是在丹阳银子被人偷了,奴婢又进不了皇宫,在丹阳城晃荡了三天,今日见游街,忙追着来。可是奴婢这副模样看守宫门的人哪里会让奴婢进来,还好碰见了萧公子,他才带着奴婢进宫来。”含羞大致的将自己的经历说完,也没有告诉温嬟自己路上受的委屈,只想现在找到了温嬟就好了。
“萧凤歌带你进宫的?”
“嗯。”含羞点头。
“他人呢?”温嬟没看见萧凤歌的人。
“萧公子说现在是楚国的公主,暂住在未央宫,将奴婢送到了这里便离开了。”含羞也不解为何萧凤歌不见温嬟一面便离开。
不过含羞也不知道萧公子怎么也到了楚国,还能够自由出入楚国皇宫?
还有她的怎么成了楚国的公主?
紫衣侯哪里去了?
总之含羞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
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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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嬟也不知道萧凤歌为什么要赚她这人虽然人生经历颇为丰富,但是神经粗条,想了一会也想不到远古索性不想了。
因为含羞刚进宫,温嬟就让她先在未央宫里歇息,自己先带着去赴宫宴,回头再将她调到自己身爆也顺便将自己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
宫宴也没什么新鲜玩意,无非是大家说着场面话吃吃喝喝一顿,只是温嬟未曾想到文帝会突然让温嬟也一道和清河去上什么帝王之术的课。
温嬟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是耐不住孝惠皇后吃人的目光,温嬟想着她称霸学堂的那些岁月只得在楚墨的你好自为之的目光中勉强同意。
第二日
一大早温嬟便被叫起来说是去太学,夜里和楚墨做了一晚上坏事,天亮才刚入睡,这会温嬟哪里起得来。最后温嬟终于不敌磨人的功夫,同床榻苦苦了一个时辰终于还是认命的起了床,然后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小蛮腰羡慕嫉妒恨的瞪了眼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的楚墨,简单的打扮了一番便去了学堂。
虽然提前叫了温嬟,但是她万万想不到温嬟会耽搁一个时辰,尽管最后紧赶慢赶,温嬟到太学的时候还是迟到了。
温嬟站在教室门口看了眼里面的人,年纪大都同自己一般,或大或小,一片鲜嫩春色,温嬟估摸着这些就是文帝为未来女帝培养的朝堂众臣。
众人一见站在外面的温嬟顿时闹开了,有见过温嬟的自然知道她的身份,也有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一看外面的女子长得艳丽多姿,如一朵高原之花,美丽不可方物,年轻的心脏便不由得急速跳动起来。
讲课的是楚国内阁大学士,当朝太傅,曾经教过楚文帝学问,出自陈郡谢氏的谢谯,学问有多出众,脾气就有多臭。犯了谢太傅的规矩,不管你是何人,是什么身份,他都照打不误,所以任是平日里再顽皮的学子在他的课上都是不敢迟到、作乱的。
温嬟这是自己撞上了口,她见太傅向她看来,她也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留着山羊胡,穿着颜色灰暗朝服的太傅,友好的笑了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便是她迟到了,太傅也不会忍心责备她这么善良可爱的女学生的。
“太傅早!”温嬟讪笑。
谢太傅踱着步子将温嬟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虽然眼前少女分明就是孝惠皇后的翻版,但是却无一点孝惠皇后威严的仪态,举止散漫,言辞轻浮,根本无法同文妆贵妃之女清河公主相比。
谢太傅叹息,他虽然敬仰孝惠皇后,听闻皇后找回了嫡出的公主也十分赞同立嫡出公主为太女,但……
“都快到晌午了还早!”谢太傅皱眉,只希望孺子可教,还有救。
“快进去吧!”
温嬟瘪嘴,还是听话的进了学堂找了张空位坐下来。
然后谢太傅便继续讲课,也不管温嬟这后来的听不听的懂,中间还会点名让人回答问题。
天气正热,学堂里坐了大约二十个学生,也没有冰鉴,温嬟只觉得整间屋子就是一个大火炉,他们都是蒸笼里白面面的小馒头,只等半刻钟就能出笼上桌了。
出门的时候忘记带团扇,温嬟只得苦兮兮的挥着两只手不停的扇着风来挥发身上的热气。
周围同学也觉得热,但是没有哪一个敢像温嬟这般大胆挥着手扇风,要知道谢太傅极其注重课堂秩序和学生的礼仪举止,稍微一个令他不满意,他就会布置下一堆作业或者举着戒尺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重重的打你几十下。
都是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面子胜过一切,哪里肯当着二十多号世家同学的面子,所以一直都本分的遵守着谢太傅的规矩。
温嬟是个愣头青,来之前也没有人告诉她这些,她热,用手扇扇风是人之常情,她看着望向她目露同情的同学满面不解。
“明珠公主!”谢太傅一喝,众人纷纷收回自己同情的目光,正襟危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剩下温嬟傻兮兮的看向怒火中烧的谢太傅,脑子里全是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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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温嬟被谢太傅这大声一喝不禁吓了一跳,有些反应不过来谢太傅叫的正是她,等她反应过来时才收起脸上的不耐,一本正经的问道:“太傅换本宫作甚?”
温嬟记得红袖说过她现在是公主,要随时注意自己的仪态,一定要自称本宫,温嬟还在想下课了回去一定要告诉红袖她可没有忘记她的叮嘱。[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谢太傅德高望重平日里哪个侯门公子在他面前不得矮上三分,便是楚清河见到谢太傅也是礼让三分,谢太傅被温嬟这厢一问到愣了片刻,心底刚涌上几分不快便立即又被温嬟这一派的威仪姿态所吸引。
他踱着步子盯着温嬟左右看了半晌,脸上不怒反笑,暗暗叹道,如今观明珠公主这模样到有几分孝惠皇后的气势,当得起大任。
“公主可是觉得热了?”谢太傅终于看见了楚国的希望原本抑郁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温嬟在课堂的小动作他也自动的忽略掉了,哪个做帝王的人没有点与众不同,想当初楚文帝在课堂上时说将来的理想是做楚国最好的木匠师傅呢!
温嬟不知道谢太傅以前是什么样子,见谢太傅和颜悦色,声音也极为慈祥,只以为谢太傅就是位极好说话的夫子,想起自己的举动不由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本宫一时难忍,还请太傅见谅!”温嬟主动起身认错,温嬟是吃软怕硬型,若是谢太傅拍着桌子大骂她一通她指不定拍拍屁股便走了,但是谢太傅这般和颜悦色,还关心她热不热,温嬟便有几分愧疚难当起来。
谢太傅这么大的年纪尚能忍受如此酷热,她正值青春年华怎不堪忍受?
谢太傅捋了捋胡须满意的看着温嬟这番恭谦端正的模样,越看越觉得满意。
他虽然觉得清河公主也不错,但到底立嫡出的公主比庶出的要名正言顺许多,更何况孝惠皇后仁德贤惠,辅佐文帝尚且能够做出一番事业来,若是亲自教导公主,将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来人,去取些冰鉴来。”谢太傅转身向门外等候的书童吩咐道。
众人一听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太傅,然后目露崇拜的看着温嬟,心中暗暗感叹果真是皇后的女儿,连谢太傅都得卖上几分面子。
来学堂的学生也不乏聪明伶俐、消息灵通之人,他们大都出自高门大户不比得那些寒门子弟是靠着过硬的才华才入的太学,而是被一个家族选拔出来的精英人士,作为将来当家人选。他们一见谢太傅的态度变了就知道了这朝堂必定要经历一场夺嫡之战了。
楚清河依旧是穿了一身男装,因为个子与一般男子差不多便被安排在后面的位置上,太学里的学生都有自己的笔侍伺候在边上等同于书童的身份但又比书童的身份高一些,大都是一些高门的庶出子弟。楚清河的笔侍是陈留的阮钰,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个子又生得十分的娇俏,站在一身男装身材高挑的楚清河身边反倒更像是个娇滴滴的女儿一些。
楚清河颇为喜欢这个笔侍,因为出身低微平日里话语极少,楚清河有事没事便喜欢言语调戏上他几句,让他羞红了脸。
“阿钰啊,你说阿嬟姐姐做了太女我将你送给她做皇夫好不好?”楚清河倒是不在乎谢太傅的态度,见阮钰想得入神不由勾着他的下巴小声的调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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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被同学坑到深圳来了,流浪了几天终于找到工作了,等安排好工作之后就会连载起来滴
017、阿钰是不是喜欢皇姐?
阮家在陈留是大家族,但是阮钰乃庶出,且亲生母亲早逝,上面嫡母还有三个嫡子,他的存在便在家族中可有可无了,加上男生女相平日里没少受家族里的人欺负,忍饥挨饿更是家常便饭。[就爱读书]有一次嫡出的哥哥见他长得实在貌美,加上世族里本就流行豢养玩弄男童,便对他起了龌蹉的心思,他生平第一次反抗失手用烛台将嫡出兄长扎成了重伤,害怕嫡母责罚便想投了护城河一死了之,幸得游湖的清河公主不嫌弃他出身低微将他救起,还特意向文帝求了恩赐让他做了公主笔侍,又阮家的人不敢责罚他。
阮钰跟在楚清河身边已经三年了,若说年纪他比楚清河还要长一岁,但是奈何一直不长个子,看着比楚清河还小,加上他生的娇媚在宫里都是靠着楚清河保护才得以生存。
在阮钰的心中楚清河就是他的天,比神明还要令他崇敬,他日日拜佛在生死之际也没有神明来救他,反倒是楚清河不惧危险将他紧紧地庇佑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所以清河公主才是他心目中的神。
这世上所有一切的尊荣都应该属于他的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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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钰捏紧了拳头低着头紧紧地咬着牙齿,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让他的身得到她本该拥有的一切。
“阿钰?”楚清河见阮钰没有反应不由觉得奇怪,平日里上课阮钰比她听得还认真几分,学业更是让谢太傅都张口称赞的,这般走神倒是从未有过。
“公主可是要写字了?”阮钰被楚清河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抬起身便拿起墨石在砚台里慢慢的研磨。
楚清河一直觉得阮钰生活得太过压抑,什么事都力求做到最好生怕辜负了她,可是她当初救他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为自己活下去,她虽对他有救命之恩但是她却不能成为他生命中的主宰。
每个人都应该是为自己而活的。
“阿钰你走神了喔,快给我讲讲你刚刚在想什么,是不是也觉得皇姐真好看?”楚清河浅笑,目光仔细的端凝着阮钰脸上的神色,只要阮钰有露出半点喜欢的样子她便也不顾什么脸皮,便是顶着紫衣侯杀人的目光她也非要将阿钰送给温嬟暖被窝。
阮钰拿着墨石的手一抖猛然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清河,“公主休得胡言!”
课堂里本就安静,阮钰这一举动引得众人皆好奇的看向他,要知道平日里阮钰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葫芦,别说在课堂上大呼小叫,便是私下里听他大声说话都是从未有过的。
楚清河也被阮钰的反应吓到了,她瞥了眼谢太傅铁青的脸只觉得冤枉,这回她算是背定了这个黑锅了。
“学生见阿钰看书看得入神便有心戏弄他,还请太傅责罚!”楚清河起身向着谢太傅拱手赔罪,谢太傅也为心生疑窦,看在楚清河以往表现还不错大声骂了她一句便算了。
“公主年纪也不小了,需知一国之贵贵在礼仪,还需向明珠公主多多学习。”
楚清河讪讪的坐下对于谢太傅的话也不放在心上,满心想的都是阿钰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莫不是真的喜欢上她这位皇姐了?
楚清河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坦的胸脯又向着温嬟袅娜的背影看了下,心底蔓延出一股失落来,果真是儿大不由娘。
这时冰鉴被取回来了,放在教室里的四个角落,瞬间屋子里的温度便降了下来,众人心如明月,谢太傅乃国之重臣,对于两位公主犯错的责罚却相差巨大,可见其态度。
阮钰也是这般想的,特别是刚刚谢太傅责骂楚清河的时候他险些便反驳出口,若不是楚清河暗暗地握住了他的手,他早就将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屋子里温度下去了,谢太傅便接着讲课,众人也收回了心思认真听课,天知道谢太傅会不会突然点自己起来回答问题。
温嬟趁着众人看向阮钰的时候也回头看了一眼楚清河的笔侍,那样貌顿时让她心猿意马起来,要知道前世她可是最喜欢身娇肤白易推倒的正太了。
不知道她去向这个妹妹讨要她会不会给?
温嬟纠结,谢太傅的课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同样楚清河同阮钰也没有心思听课,楚清河想着阮钰是不是真的看上了她貌美的皇姐,阮钰想的是怎样才能帮助公主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因此目光不由紧紧地盯着温嬟的背,只恨不得目光能化为利剑将这突然冒出来的公主戳个千疮百孔。
不过阮钰这样的目光落在楚清河眼里便成了爱而不得的哀怨缠绵,让她心隐隐的作痛,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的感觉。
楚清河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驱赶掉,然后趁着谢太傅不注意悄悄的向阮钰问道:“阿钰你是不是喜欢我皇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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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将阿钰送给明珠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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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钰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他恨恨的回瞪向楚清河,为楚清河曲解自己的心意而感到无比的愤恨与失落,“公主是要将阿钰送给明珠公主吗?”
阮钰凄凄的问着,语调格外的婉转轻柔,仿佛是三月初暖的春水,乍暖还寒,听得楚清河立即便生出了无论如何她也要成全阮钰一番情义的决绝。
楚清河于大事上聪明绝顶,从小又被文妆贵妃当做男子养,虽知道自己是女子,却有着一颗男儿心。楚国男女平等,因此楚清河自小便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虽练就了一身本事,但所接触的男子被她都当做了生死相依的兄弟,更莫说生出半点爱慕之心。唯一让她心生怜惜的便是如阮钰这般柔柔弱弱的男子,让她的大女子情结得到空前的高涨,自动的便将其归纳到自己的羽翼之下,说不得是喜欢还是自小养出的慈悲心。电子书免费下载
因此阮钰的满心惆怅楚清河是定点也没看出来,只当他是真的喜欢温嬟,并生出了爱而不得的惆怅心思。
楚清河暗暗下定决心,待一下课她便拦住温嬟,定要让温嬟接受了她的阿钰不可。
“阿钰你放心,我定能让你心想事成的。”
阮钰见楚清河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自卑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他这般卑贱的身份能陪在公主身边这些年已是天大的恩典,如今若是能成全公主殿下的大业,便是牺牲了他又能如何。
阮钰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既然楚清河误会了他喜欢温嬟,那么他便将错就错呆在温嬟身爆借机为公主打听情报,蛊惑明珠公主。
阮钰垂目看了看自己生得细小而白皙无骨的手,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失落,若他不是生了这副样貌公主想必也不会对他格外与众不同,但他若是生得高大英伟能同公主一起纵马策飞,那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谢太傅今日心情好只让众人回去将今日所讲温习一遍便下了课,有好奇温嬟身份的又碍于温嬟实在长得太过美艳不敢前去接触,有想结交这位皇后嫡出公主的,但又恐落了个趋炎附势的名头也不敢上前,都不远不近的站着瞅着温嬟懒懒的起身拍了拍身上漂亮的裙子迈着轻快的步子哼着小调出了太学。
楚清河斟酌了一下说辞扯着阮钰便飞快的向温嬟追去,众人一瞧有戏可看,新旧公主的对决,纷纷提起脚步也跟着追了上去。
“明珠公主请留步!”
温嬟因为早让回宫去了便自己一个人溜达着回未央宫,听见有人唤她有些不情愿的停了脚步,然后抬头瞅了瞅日头,心里埋怨哪个天杀的不长眼,敢让她晒黑了她一定将她的皮刮了。
“皇姐好!”楚清河拉着阮钰走到温嬟面前停下,喘了两口气才行礼问好。
温嬟一见是这个妹妹,心里有几分喜欢,她前世便喜欢那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如今见楚清河明明是个俏丽的女子却生了一股英伟不输男儿的刚硬之气,说不出来的喜欢。
“原来是清河妹妹。”温嬟浅笑,目光扫过楚清河身边的阮钰是顿了顿,然后立即移开。
心中暗暗叹息,果然是她喜欢的类型,近看那肌肤简直吹弹可破。
只是名草有主。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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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让夫君背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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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公主找本宫可是有事?”温嬟虽然喜欢楚清河但也知道楚清河的母妃文妆贵妃和她的大靠山孝惠皇后是死敌,她凭空的冒出来还夺了可能属于楚清河太女的身份,她可不信她们还能同没事人一样喝茶聊天。
楚清河见温嬟突然变得疏离起来不由得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她当然知道温嬟疏远她的原因,但为了她的阿钰她便是用热脸贴一回温嬟的冷屁股也甘愿。
“皇姐觉得阿钰怎么样?”楚清河将阮钰推到温嬟面前,目光灼灼示意温嬟仔细看。
温嬟不知楚清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瞥了一眼阮钰,脸上也露出几分不快来,“本宫是有几分喜欢阮公子,但君子尚且不夺人所好,更何况你我乃姐妹。皇妹告辞!”
温嬟说话恨恨的一甩长袖夺步而走。
她也没生一张好色的脸啊,怎么就让楚清河瞧出了她在觊觎阮钰呢!
温嬟忧伤了,所谓相由心生,莫不是她先前表现的对阮钰太过感兴趣了?
皇宫里永远都没有秘密,更何况清河公主有意将自己的笔侍送给明珠公主这样的大事,温嬟还未回到未央宫孝惠皇后和楚墨便得到了消息,所知道甚至比温嬟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一些。
孝惠皇后倒是没什么举动,只一边听着侍女的回禀一边逗弄着笼子里的百灵鸟,讥笑了一句,“终究是养不家的畜生,便是本宫对你再好,你到底还是想要走。”
楚墨是迎凤女帝的皇子虽然在楚宫是个秘密,但也不是没有人知道,楚墨在楚国皇宫的这半个来月便已经有不少的前朝大臣暗中来找他接触过了,并且皇宫里女帝养的暗探也慢慢的被楚墨收纳在自己手下,所以温嬟以为的楚墨离开了燕国便是一无所有的想法是十分可笑的。
当然楚墨也不会辩解,便是让温嬟以为他是个只能靠着媳妇吃饭的小白脸他也无所谓,这样温嬟反而对她多了几分愧疚,处处都将他放在心上。
“下去吧!”楚墨听完暗探的话挥了挥手,眸子格外的深沉。
他人还在皇宫里楚清河便敢往温嬟身边安插人,若是他离开了,他美丽可爱温柔娴淑的夫人还不被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给生吞活剥了。
楚墨生气,唤来自己养的暗卫暗暗的吩咐了几句,然后便出未央宫去接他的小夫人,他可不放心将他的小夫人丢进狼窝里呢。
温嬟还未到未央宫便看见了依旧一身紫衣的楚墨站在一棵柳树下,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由心生欢喜,也忘记了恼人的烈日提起裙角便向楚墨奔去。
小正太虽好但到底是别人的,不若自己夫君来得英武霸气。
温嬟发觉如今的自己越发喜欢强势霸道的男子了,关键是她还不讨厌自己的这种转变。
“夫君,妾身累了。”温嬟两只小手从楚墨的衣襟里钻进去一边抚摸着楚墨的腹肌一边撒娇。
楚墨被温嬟一撩拨便有些控制不住身体自然的反应,捏了捏温嬟冒着汗的鼻头,轻声责怪道:“叫你让先回来,活该。”
“含羞刚来,只有做事符合我的心意,妾身还不是想让回来伺候夫君吗?”其实是温嬟惦记着煮得冰茶,在这炎炎夏日里喝上一杯别提多没清新凉了。
当然温嬟最是会卖乖了,她可不会说出是因为自己嘴馋的缘故。
“好,是为夫误会了夫人的好意,让为夫抱夫人回宫将功抵过好不好?”楚墨大笑,一回宫便一头扎进了厨房,去做什么楚墨不用想也知道,不过他可不会插穿温嬟的这些小把戏。
“妾身要背。”温嬟转过楚墨的身体,然后一把爬在楚墨的背上,像一只树懒一般紧紧的缠绕在楚墨的身上。
“夫君的背上凉凉的,妾身要一辈子都让夫君背着。”温嬟将头靠在楚墨的肩膀上,欢喜的说着自己的宏图大志。
020、夫君再快点,我要飞起来了
楚墨只觉好笑,他的小夫人已经十七了,都已经是快做母亲的人了,却还是一颗童心,仿佛永远没有忧伤似的。手机txt小说
温嬟对他的这种依赖让楚墨十分的享受,同在战场上于将士生死相依的战友情不一样,这是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天人合一的感觉。
楚墨皱眉深思,他自小便不喜欢读书,加上师傅又属于管教,一时他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感觉。
不过他喜欢,喜欢温嬟对他的依赖。
而他也乐意纵容温嬟的这种骄纵,他把她宠在手里,护在心里,让她在他的羽翼之下失去行走的能力,那么她便只能如藤萝一般紧紧的攀附在他粗壮的躯干之上。
“那阿嬟可要好生抓紧了,别让我跑掉。[热门小说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楚墨勾起温嬟的腿弯,小跑着向未央宫跑。
温暖的风快速的从温嬟的耳边穿过吹起她鬓边的青丝飞扬,她张开双手,仿佛回到了那些记忆中最最美好的部分,父母宠爱,朋友和睦,岁月静好。
“夫君再快点,我要飞起来了!”温嬟扬着头,也不害怕太阳晒伤自己白嫩的脸颊,眯着眼沐浴着融融光辉。看路过宫女宦官露出惊异的目光,然后迅速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好勒!”楚墨抓紧了温嬟的腿,也不推迟,尽管天气炎热,烈日高悬,汗水淋漓,可是他就是愿意这样背着温嬟一直跑下去。
只要他的阿嬟还想要飞,他便愿意背着她飞。
楚墨暗暗运了内力带着温嬟奔跑起来,半个时辰的路不过半刻便到了,楚墨背着温嬟到了暖阁方才将温嬟放在美人榻上,又到了半盏凉水递给温嬟方才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
含羞端了凉水来给温嬟擦脸,早对紫衣侯对自家的宠溺见怪不怪了。
这些日子虽然也见过一些,但到底不曾想到平日里总是寒着一张脸的紫衣侯会对公主这般好,让她这个做奴婢的见了都心生艳羡。
“,奴婢给您擦脸。”含羞将帕子用水浸了之后绞得半干摊在手掌上,狗腿的站在温嬟身边卖乖。
温嬟点头,让含羞给自己擦脸一边从棉布帕子中露出半张脸,抬起手指着楚墨吩咐道:“给夫君也打盆凉水来,在顺便去厨房端一碗杨梅汤来给夫君。”
想着糕点也差不多快好了,于是顿了一下询问道,“公主可要先吃点心?”
温嬟拉住含羞的手制止含羞的动作,看着露出几分不快来,“没见夫君累了吗,还不快去。”
温嬟还是懂事的,楚墨可是一路上背着自己飞跑回来的,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理应先照顾他不是。
再说,点心在那里放着,她不吃,也没人敢碰她的。
夫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还得在重新打着灯笼去找这么了千依百顺听话乖巧的夫君,着实麻烦。
她是个怕麻烦的人,加上她也十分楚墨如今的所作所为,离她理想中身娇、腰软、易推倒的小正太相差也不是太多。
不查平日里十分好说话的温嬟会对自己发火,不由脸色惨白,然后诺诺的应了声疾步退出去。
看来公主对驸马也不是没有感情,她回头给上报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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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夫君有没有很感动
未央宫里的人怠慢自己楚墨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是男子,又不是十分看重名分这东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任那些宫人背地里说他是吃软饭的小黑脸。[..tw超多好看小说]
虽然楚墨十分讨厌小黑脸这三个字,想他未上战场之前也是位翩翩公子,不过上了沙场的男儿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哪怕皮肤变得粗糙,肤色变得黝黑,可那又如何。
他守住了脚下的土地,护住了怀中的女人。
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
而不仅仅是靠一张脸。
“也守心你,何必同她计较。”毕竟是孝惠皇后派来的人,温嬟又单纯不过,他们虽不怕有其他心思,但到底有个贴心的会方便许多。
温嬟,坚持自己的观点,“你我夫妻一体,今日她能对夫君视若无睹,明日便也能对妾身弃如敝屣。(..tw棉花糖小说)”
“所以她们对夫君不上心就是对妾生不上心,她们对夫君不好就是对妾身不好。”
楚墨微微一愣,原本燥热的身体瞬间平静下来,他痴痴的凝视着温嬟真挚而认真的表情,心底只觉得涌出一道道清凉山泉来,令他通体舒畅起来。
“说得真好。”含羞崇拜的看着温嬟热烈的拍着手掌为温嬟精彩的演说表示最诚挚的称赞。
温嬟得意的仰起头,接过含羞递上的帕子自己擦了擦手,丝毫不见谦虚的自我夸奖,“我也这么觉得。”然后期待的看着楚墨,等待楚墨的赞赏。
楚墨被这一对主仆弄的苦笑不得,实在不好批评温嬟这种自我崇拜的自恋心态,跟着含羞一起附和,“说得不错。”
温嬟小脸一跨,似乎不满意楚墨这么敷衍的话,从美人榻上站起来,扭着小蛮腰也不怕热的坐到楚墨的腿上,用圆润了许多的下巴蹭了噌楚墨的脸颊,追问道,“那夫君听了有没有很感动?”
楚墨点头,刚刚他确实有被温嬟的话感动到。
“那有没感动到想哭?”温嬟徐徐渐进道。
楚墨微微一囧,清俊的脸颊上浮上一丝难色,他一个大男人,没事哭什么。
更何况自他十岁之后便再也未掉过眼泪了,便是独孤安那不负责的师傅将他忘在了深谷里,他被迫同几只狼对峙了一夜也没哭过。
可是楚墨自觉自己不能说实话。
他的阿嬟可是个小心眼的女子。
于是楚墨斟酌了片刻模棱两可的道,“差点。”
温嬟也知道古代男子都将‘男儿流血不流泪’当做座右铭,得到楚墨差点点就被自己感动到哭的答案也全是满意,于是欢喜的在楚墨脸颊上吧唧一下留下一个大大的吻便从楚墨腿上跳起来,跑到美人榻上躺着。
大声叫嚷起来,“含羞快将今早皇后赏赐的荔枝剥给我吃。”
楚国地处岭南地区,每到夏日各类水果不断,可是便宜了温嬟这个吃货,整日里新鲜瓜果从未断过。偏生孝惠皇后对于温嬟有一种愧疚之情,宫里有了什么新鲜水果都是先送到她这里,导致未央宫的水果种类都不带重复。
含羞将脸盆给了一个小丫鬟便利索的回到温嬟身边坐着大丫鬟该做的事,将一颗颗鲜红的荔枝剥了皮只取莹白的果肉放在冰碗里,等待剥了大半碗才端到温嬟面前用银匙舀着送到温嬟嘴边。
让一个小丫鬟端了凉水到楚墨面前,自己将杨梅汤送到楚墨手上,然后躬着身子将帕子打湿了递给楚墨。
“侯爷请。”声音不卑不亢,也不见丝毫的不满,倒是令楚墨刮目相看,果真不愧是孝惠皇后亲自培育出来的人。
022 招人爱啊招人爱
圣人有言,贤者驭人,愚者被驭于人,孝惠皇后的驭人之术可谓是炉火纯青。小说txt下载
楚墨在去燕国之前也曾经来过楚国,亲眼见识了在楚文帝治理之下的楚国国泰民安的景象,民间对孝惠皇后也是交口称赞,将其视为一代贤后。
当时楚墨年轻,又心有报复,想着若是自己坐在那样的位置必定比楚文帝做得更好,开阔疆域,铲平鞑虏,一统中原。
如今楚墨虽然依旧有一番壮志雄心,可早失去了当年的模样,他知道自己的性格,老百姓在他的管理下未必便有如此幸福安康的生活。
国家的疆域是否辽阔不是衡量一个国家强盛的因素,百姓足乐,兵强马壮才是。
楚墨洗了脸,喝了杨梅汤,心思也转了几转。
他离开燕国固然有温嬟的关系,但还有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一直将楚国视为自己的母国,虽然他从不曾在这片土地上成长,但是这片土地是生养了他的父母的一生心血。[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他没能继承已经是遗憾,有生之年能同自己爱的人定居在此也未必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不是每一个男子都只渴望成为王者。
许是自小便离开父母,跟着一个不怎么靠谱的师傅,楚墨对于家的渴望更加的强烈。因为他从未获得,所以他极其的珍惜现在同温嬟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今日学堂上太傅可有为难你?”虽然楚墨没读过多少书,但并不表示他不尊重有文采的人,就如同他权倾燕国之时,温思怀日日在朝堂上与他针锋相对,诅咒他不得好死,他也没有真将温思怀处置了一样。
他心中对于有学问的人是抱着一种又爱又恨的羡慕之情的。
温嬟顾着吃荔枝倒是将学堂里发生的事忘记,经过楚墨一提她不由骄傲的看向红袖,豪气干云的道,“夫君是不知道谢太傅对妾身可好了,见妾身热还特意让人拿了冰鉴放在室内呢!”
楚墨心中有数对于自己小妻子人见人爱的本事表示认可,红袖却是大为吃惊,谢太傅可是出了名了严师,只要他认为对的便是孝惠皇后说也是白搭,他可不会卖谁的面子。
温嬟去的时辰明显晚了,红袖料定温嬟定会被谢太傅好生责骂一番,竟未曾想到还有这一番转机。
要知道便是被谢太傅日日称赞的清河公主也不曾得到这样的恩赐。
当然红袖绝对理解不了谢太傅掉进深谷之后突然看见可以救命的藤蔓的这种心情,哪怕这根救命的藤蔓还太过稚嫩幼小,根本不足以承载他的重量。
“阿嬟善良美丽,太傅当然喜欢。”楚墨任何时候不会忘记赞美温嬟一番,这可关切到夜里他的切身利益,楚墨是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的。
温嬟喜欢听好话这点,楚墨是再清楚不过了。
典型的说几句好话就能为你赴汤蹈火的人。
“妾身也是这么觉得的。”温嬟点头,对于楚墨的话表示认可。
当然温嬟也不会忘记在心中对谢太傅点个赞。
这么平易近人的太傅她一定会好生的学习,不辜负太傅的一番慈爱的。
含羞猛点头也跟着楚墨一块夸奖温嬟,倒是红袖心里疑惑。
“公主能否告诉奴婢课上都发生了什么?”
温嬟见红袖好奇,心里也极为乐意将自己的英勇事迹告诉红袖也不隐瞒,抹去自己对楚清河身边那长得实在惹她心痒痒的阮钰的喜爱,一五一十的将所有事都说给了红袖听。
尽管温嬟故意省去了自己对阮钰的喜欢,但是楚墨在燕国朝堂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听温嬟几句话不忘扯上阮钰,脸上顿时变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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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当他是死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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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清河公主的笔侍突然大叫起来,楚清河虽然替他承担了罪名,但用点脑子想就知道定是楚清河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让他不顾场合的做出了失仪之事。”想起谢太傅当时的眼神温嬟就不禁对阮钰心生怜惜,阮钰本就是她喜好的那一类,从心里上来讲她难免便偏向阮钰这个弱者一些。
“公主不知,阮公子出身不好,前几年被家里的嫡母逼得差点投了河,幸得清河公主搭救才捡回了一条命。清河公主见他可怜还将他要到身边做了自己的笔侍,宫里宫外但凡有敢欺辱阮公子的,清河公主第一个便不会放过,宫里的人暗地里都说清河公主这是母爱泛滥护犊子。”见温嬟说起阮钰也将自己知道的一并说出来,反正阮钰的身世在宫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喔,阮钰是庶出?”温嬟微微有些吃惊,她观阮钰举止虽然羞涩却是大家之态,倒是看不出是个不受嫡母待见的庶出。[棉花糖小说网..tw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且温嬟知道皇家公主、皇子的笔侍都是各大世家将来极有可能接任族长之位的嫡子,从未听说有将庶子送到宫里做伴读的。
这么一看楚清河待阮钰倒是真的不错。
别看只是区区一个笔侍的身份,日后即便楚清河不能继承楚国大统也能得到亲王的封号,而阮钰作为楚清河一手提拔出来的亲信,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点头。
温嬟叹气,,微微有些可惜。
她虽然是个现代人,不怎么看中嫡庶的分别,但是在这古代嫡庶的分别是很大的。
“阿嬟似乎颇为关心清河公主的笔侍。”楚墨扬高语调,眉头高挑。
温嬟还在想阮钰的出生,也没有留意到楚墨话中的深意,本能的点头,“是啊,夫君不知道阮钰长得多好看,比一般的女子还好看许多。”
“是吗!”楚墨咬牙,“夫人喜欢他?”
温嬟虽然单纯但又不傻,听见楚墨明显变了语气,整张脸都铁青哪里还敢说实话,心里打了一阵小鼓,不动声色的安抚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娘亲给我添个小妹妹,想必定是长得如阮钰这般娇嫩可爱,夫君若是不信改日我带你去看看。”
温嬟偷瞄着楚墨渐渐好转的脸色,继续道,“家里自小只有妾身一个孩子,妾身时常羡慕别家姊妹成群,好生欢喜的模样。”
楚墨知道温思怀只有温嬟一个孩子,见温嬟只是将阮钰当做女子,心里的酸味才算是慢慢的散开。
不过楚清河那里他必须警告一番,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给温嬟身边塞人,当他是死的不成。
太学的课都安排在上午,因此下午温嬟便有些无所事事,楚墨被晋了爵位,楚文帝不知道听谁说知道楚墨曾经领过兵,便将他调到京畿营中做个羽林郎将,负责管理巡守皇宫的三千羽林卫。官职虽不大,但是责任重大,且皇宫关系重大,历来继任者皆是皇帝亲信。不明关系的世家同官员也是一头雾水,要知道楚墨即便是驸马,但终究隔了一层,若是将来明珠公主继承了皇位,他再生了歹心,来个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
楚墨也没有推辞,对于楚文帝的不知道是出于愧疚的弥补还是真的信任他也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反正楚文帝给他的好处他都一股脑儿的接着,赏赐什么的也都送到温嬟那里,几次下来让暗地里追随了楚墨以为他是为了降低文帝防范之心的大臣都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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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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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陪着温嬟一道用了午膳便走马上任到京畿营任职,温嬟便在宫里看最新出的话本子。含羞贴心,从燕国逃难到楚国路上看见好看的话本还不忘记头蒙拐骗的给温嬟存了好大一摞,感动得温嬟抱着含羞只讲定要给她寻个俊俏贵公子嫁了。
这出温嬟悠闲的在未央宫里享受着美食和话本,那边楚墨已经换了司珍房送来的官服心情大好的向京畿营去了。
他可是听说清河公主为了历练特意向文帝求了旨意在京畿营里同一帮羽林卫练。
楚墨掐指算着时辰,现在已经是未时,楚清河想必也该到了京畿营。
作为京畿营里的二把手,楚墨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立立自己的威风。
楚墨这么想着先去了京畿营的一把手镇国将军胡子绪那里报了道,然后由胡将军领着他进了专门训练羽林卫的训练场。小说txt下载许是楚墨同胡将军的脚步声太小,二人推开训练场的门已经进来了,还未曾有人发现。
“凭借公主的身份和本事,这羽林郎将的位置应该诗主的,怎么让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顶上了,我为公主不值!”
“可不是,不就是仗着是皇后娘娘的女婿。”
“嘘……你不要命啦!”
“我听说这位驸马可是明珠公主的心上宝,若是被他听见了回去在公主耳边吹上几句枕边风,还不得要了你半条命!”
胡将军见众人越说越离谱,清河公主虽然没有加入众人却也没有制止,脸上顿时变得惨白。
楚墨是不是明珠公主的心上宝他不知道,可是连皇帝陛下都让着这位三分,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生照顾着紫衣侯,若是这位真动了怒,他老命休矣!
胡将军越想越觉得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早知道他便请了病假,也好过被拖进这浑水里。
明眼人都知道如今清河公主和明珠公主势不两立,二人储位之争胜负未定,京畿营历来都是直隶于皇帝陛下,之前清河公主入了京畿营,如今皇帝陛下又将代表明珠公主一方的紫衣侯放进了京畿营,可见这储位还有得一争。
胡将军虽然是个武夫但却不傻,这些年能待在这皇帝最信任的位置上一动不动自然有他的行事之道。
之前清河公主在京畿营里做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他知道文帝没有儿子,这太女的位置迟早得落在清河公主头上。
可是如今时局不同了,皇后有了嫡女,那么清河公主继位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更何况以皇后的手段,胡将军觉得皇后不出手还好,若是出手莫说一个文妆贵妃便是楚文帝也得听孝惠皇后的。
“胡将军好军纪!”楚墨冷笑,脸上也未见丝毫怒色,继续抬着步子向围坐在一堆的羽林卫走去。
楚墨眼力过人,只几步路的时间他凤目一扫便将围坐在一堆的人给计了下来,除开当值和休假的,坐在这里的一共两百二十一人,他可一个都不会放过。
胡将军冷汗涔涔,见楚墨走在了自己前面也赶紧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楚墨的秉性,但料想哪个男子听了这样的话都得大动干戈,他可不能让他们打起来。
“公主您倒是说句话,只要公主一声令下,我胡三便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到陛前死谏,让公主您得到您该得到的!”唤作胡三的男子说的彭拜,完全没有察觉到已经站在他身后的楚墨。
众人不知道楚墨是谁,但看见了他后面一直在使眼色的胡将军便知道自己这回是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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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等你们有本事赢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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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倒是说话啊!”胡三见楚清河不说话周围的兄弟也一直冲着自己眨眼睛,心里疑惑。
“清河公主怎么不说,本侯也想听听公主的意见呢!”楚墨挑眉,嘴角向上扬起,目光却是冷冰冰的扫过众人,让人不禁浑身一冷。
楚清河从草地上站起,随意的拍了拍屁股上面的草芥。帅气的仰着头,努力忽视楚墨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哼了一声,“本宫的意见你还不够资格聆听呢!”
想到上午温嬟拒绝阿钰后阿钰一脸失落伤心的脸色楚清河心里就一阵难受,敢阻止她的阿钰的幸福,她也不会让楚墨幸福的。
楚清河恨恨的想,这回她算是和楚墨较上了。
羽林卫中本就对楚墨接任羽林郎将一职不满,原本不说话的人也是见楚清河没有表态这才保持沉默,如今楚清河明着和楚墨撕破了脸他们自然是站在楚清河这一边的。.tw[棉花糖小说网]
不说楚清河平日里同他们同甘共苦的战友情,便是只论楚清河的身份,他们也会站在楚国的公主而不是一个外来的驸马一方的。
楚清河话刚出口训练场上的三百来个羽林卫便自觉的起身站在了楚清河的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楚墨,犹如随时等待主人一声令下变扑向敌人的猎犬一般,目光坚定而忠诚。
胡将军一看这阵势顿时便挡在了楚墨面前,天知道紫衣侯若是有个闪失皇帝陛下和皇后会不会扒他三层皮。
胡将军虽然不管事,但羽林卫素来敬仰他,见胡将军挡在了楚墨面前便有了几分犹豫。
一个是他们敬仰的将军,一个什患难的公主殿下,让他们立即作出选择倒是不容易。
论年纪楚墨不如胡将军,但是论起作战经验楚墨只认不会输给任何人,所以他只看了羽林卫一眼便知道他们心中生了犹豫,心里便对羽林卫的情况了解你几分。
不禁鄙夷的瞅了一眼楚清河,他听说楚清河及笈之后就入京畿营,算来也快三年,区区三千人的羽林卫都不能全部收入腹中,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打阿嬟的主意。
“公主既然在羽林卫里,而本侯又接掌了羽林卫。”楚墨脸上虽然噙着笑意,但是目光冰冷,看得人浑身凉飕飕。
“训练时辰,尔等不在训练反而聚集成堆说人是非,妄议朝政,公主说本侯有没有资格呢?”楚墨从胡将军身后站出来,不屑的将三百多个羽林卫扫了一圈。
在他眼中,没有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兵根本算不得兵,最多也就是个看门的。
能进得了京畿营的人自然都有一定显贵的出生,羽林卫地位也高于其他守卫,但是,也不过是些巡守看门的人罢了。
手中没有沾过血,刀下没有死过人,双腿没有迈过一具具尸体的人,永远都不会懂得真正的战友是什么。
楚清河知道自己理亏,她虽然是女子,但素来将自己当作男儿,从不在人背后说人是非,今日她虽未加入但到底没有阻止。
因为私事而违背了她做事的原则,着实小家子气了些。
楚墨见楚清河无言以对丝毫不留情面给她,继续讥讽,“到底是女子,穿了男装也成不了男人!”
打人打脸,骂人揭短,这是温嬟教给楚墨的道理。
既然楚清河犯了他楚墨的规矩,那么他也不会给她留半点情面。
说罢楚墨捡起放在地上弓箭,随意的搭上一根羽箭看着百米之外的箭靶轻哼了一声,众人只听的弓箭离弦的嗡嗡声,连箭穿破风的声音都还未听见便看见那飞出去的弓箭已经穿过箭靶红心射穿在后面几十米之外的木桩上。
楚墨看了眼瞠目结舌的众人不等他们反应留下一句“等你们有本事赢过本侯再来赶本侯走吧!”便潇洒的离开。
026 想来圣帝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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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箭法好吗!”有人嘀咕,虽然不服气但是到底没有底气站出来同楚墨一较高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楚墨的箭法如何,没有勤学苦练个十几年是没有这样的本事的。
“闭嘴!”没等楚墨说话楚清河便开口斥责道。
楚墨的鄙夷已经让楚清河心里不痛快到极致,再输在楚墨手下,若是连个认输都不敢话楚清河真真是连自己也要鄙夷自己了。
楚清河看着楚墨笔直的背影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刚刚嘀咕的羽林卫,冷声道,“我们住”
胡将军见两边没有打起来终于松了口气,也不计较楚清河他们没有训练,屁颠屁颠的追着楚墨而去。
依他的眼力来看楚墨刚才一箭根本还未用全力,他得去探听探听这位紫衣侯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再说楚墨教训完楚清河之后心情大好,也不要人带领便径直走到了京畿营的办公大楼,一栋两层的四间两进小楼。(..tw无弹窗广告)
楚墨也只是小时候在皇宫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相隔太远他能记住的地方实在不多,他能记得京畿营的办公楼也是因为小时候他爹时常带着他到训练场骑马累了便会到楼里小憩一下的缘故。
楚墨沿着记忆中的路上了二楼推开楼梯后的第二间门,里面的装饰摆设还和记忆中一样,只是房间里全是灰尘,好似许多年未打扫一般。
楚墨走到挂着弓箭的墙前,伸手欲取下那柄大弓便被突然闯来的胡将军一把扯住了手,往身后退。
“我的紫衣侯这屋里你可不能进。”胡将军面色惨白。
文帝登基之后颁布过圣旨,未免闲杂人破坏女帝和圣帝所留下的物品,特意将迎凤女帝和圣帝所居住的寝殿都封闭起来,定期让人打扫。
京畿营因为处在皇宫最边角的地方,不在内宫,负责打扫的宫女和小厮进出不方便,早些年还常来打扫,最近些年因为孝惠皇后逐渐放权将协理六宫的权利交给了文妆贵妃,这京畿营里圣帝曾经居住的屋子便无人再来打扫了。
即便如此胡将军也不敢随意让人进来,平日里都是加了一把大锁的,想来是昨日他临走时忘记锁门的缘故才让楚墨进来了。
“这里曾经是圣帝陛下小憩的屋子,快快随我出去。”胡将军指着帷幔后的画像说道。
楚墨随着胡将军的指引目光看向帷幔之后的画像,目光一窒。
楚墨五岁便被送到了苍山,时隔二十多年,在早就忘记了他的爹爹是何模样,只隐约的记得是位面目清俊气势威严的男子。
可是画像中的男子却长得极为的俊美,眉目与他还有几分相似,只是目光更为柔和几分,却一脸的坚毅。
“他死时可曾痛苦?”迎凤女帝去世不过一月圣帝便也跟着去了,楚墨知道他爹对他娘情深似海,但从不曾想过他那样的男子会在女帝去世不到一月便也跟着去了。
楚墨想过千百个理由,甚至怀疑过是楚文帝为夺皇位谋害的他,但是楚墨知道,要想害他,除非他已经生无可恋。
胡将军一时未曾反应过来楚墨问的是谁,微微一愣之后才回道,“听说圣帝和女帝感情极深,女帝陛下薨后圣帝不让人下葬,只抱着女帝陛下的尸首枯坐在床榻上,一日复一日,也不吃喝,只讲着往日的故事,不下一月圣帝铁打的身体也脱垮了。”
胡将军说着竟是长长一叹,圣帝陛下那样惊才绝艳的男子当真是世上无双,他也是少年时期曾远远一瞥,便在心中记下了一辈子。
“女帝陛下已经薨了,圣帝也生无可恋,一心求死,这才寻了女帝而去。”胡将军走出屋子,看着女帝和圣帝合葬陵墓的方向悠悠的说道,“想来圣帝是高兴的吧!”
以前楚墨不懂,如今楚墨有了温嬟多少便有些明白了他爹对娘的感情,也不说话,跟着胡将军走出了屋子,将门轻轻的阖上,掩埋掉过往一切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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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椎病犯了,头晕呕吐,苦痛中……
027 本宫真的只喝就几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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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将军见楚墨一路沉默虽然他是个粗中有细的武夫但实在对楚墨了解也不多,揣度不出来楚墨的意思,领着楚墨去了他的办公位置嘿嘿笑着他晚上一道去宫外的小酒馆喝酒。
胡将军这人对待感情专一和夫人也是出了名的伉俪情深,不好赌不好嫖,唯一的乐趣就是有些贪几口杯中酒。可以说胡夫人每月给他的零花钱大都花在了这杯中物上面,胡夫人为防止胡将军在外面乱来每月给他的零花钱实在有限,胡将军又是个早晚都离不得酒的人,因此只得降低要求每日下了班在回家的路边小酒馆喝上一盅,索性他这人对酒的要求不脯加上得了旁人指点,在丹阳万千酒馆中找到了这么一家物美价廉的酒馆。棉花糖小说网..tw
楚墨不好这杯中物,但听胡将军这么一说也不好拒绝,这头一天当值就婉拒同僚邀约委实有些高冷,楚墨转念一想温嬟是个酒鬼,自入了皇宫整日被困在宫里想来也被闷坏了,带她出去喝点酒散散心也好。
这般一想楚墨便点头应了下来,只待回去便告诉温嬟一并带了她出宫。
当然胡将军是绝对想不到楚墨会叫上明珠公主的,不然诱拐公主出宫这杀头的名头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做的。
羽林郎将是武职,之所以在京畿营里还有专门所属的办公室也是为了提供一个累了可以休憩的场所,楚墨在房间里坐了半个时辰便有些坐不住了。
楚清河带着人走了,其他的羽林卫又当值去了,剩下他一人又没有文件处理着实有些无趣的紧,于是屁股一排索性便回了未央宫。
心里想着早些告诉温嬟出宫的消息也能早些让温嬟高兴。
于是到了酉时胡将军在宫门口等楚墨时便华丽丽的看见了一身紫衣的楚墨和穿了男装也依旧掩饰不了一身风流娇媚气息的明珠公主,顿时有种想死的感觉。
胡将军探头看了眼温嬟见楚墨一脸淡笑好似心情不错,便大着胆子扯着楚墨的衣袖站到了一边说道:“这喝酒只你我二人就好了,带上公主只怕有些不好吧!”
楚墨以为胡将军是但是温嬟是女子的关系,也不在意,“将军没见夫人穿了男装。”
胡将军想吐血,这男装穿了等于没穿,只要是个人长了双眼睛就能看出温嬟是个女人。胡将军眼睛极其不好意思的扫过温嬟的,又降低了声音说道,“公主生得美,穿上男装也不像个男人。”
胡将军见楚墨听了自己的话瞬间收起了笑脸不由浑身一凛,他觉得自己说得够委婉了啊,应该没有说错什么呀,怎么就让深得皇帝陛下宠爱的紫衣侯突然变了脸色呢。
楚墨奇怪的看着胡将军,心里直想胡将军是脑子不够用,他夫人本来就是女子,穿上男装当然不像男子啊,若是只穿了件男装就像个男子了,那么天底下区分男女性别的便不是身体构造而是衣服了。
不过楚墨这人虽然有些冷酷无情却不是个毒舌,不会当众让好心他出去喝酒的胡将军下不了台面,将温嬟拉倒身边温柔的摸了摸温嬟的头,浑不在意道,“将军放心,本侯只是带夫人出去喝几杯酒,不会出事的。”
再说有他在,晾谁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动他的女人!
楚墨自信满满的想。
“对呀对呀,胡将军,本宫真的只喝几杯酒,绝对不会到处乱走的。”温嬟举着小手发誓,一双大眼水灵灵的盯着胡将军,竭力做出一副我很单纯善良、乖巧听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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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颈椎炎发了……痛苦中……
028 九香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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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百炼钢成绕指柔,胡将军这块百炼钢早被自家媳妇感化成绕指柔了,昔日冷硬之心早不复存在。被温嬟这番可怜兮兮的祈求着原本坚定的心顿时动摇了,他瞅着温嬟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同小鹿一般,自己若是拒绝便如同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般。
“拜托了胡将军!”温嬟见胡将军表情已经明显有所松动,继续再接再厉发动她撒娇卖萌的本事。
楚墨对于温嬟这种无耻的卖萌行为实在不忍直视,别开头一个劲的叹气,想他楚墨也是顶天立地的三尺男儿,怎么就看上了温嬟这么个毫无节好吃懒做的小女子呢!
胡将军对楚墨有点说不出来的敬畏,哪怕楚墨比他年轻不少,官职也在他之下,可胡将军就是有点子敬畏楚墨。txt全集下载
许是作为战士的直觉。
让他认为这看似好相处的紫衣侯的心就如同他冰冷的外表一样,毫无温情可言。
听见楚墨叹气的声音胡将军便以为是楚墨不满自己推脱的行为,又见温嬟委实乖巧,想着有他们两个大男人在,温嬟应该不会有事,这才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公主要跟紧微臣。”胡将军再次强调道才让楚墨扶着温嬟上了自己的马车。
因为温嬟诗主,即使穿了男装身边还有丈夫在,他作为男子也不好同温嬟坐在一起,只得将自己的马车腾出来给温嬟坐,自己坐在车夫的位置上,让车夫自己走路回去。
看守宫门的将士认识胡将军见今日他亲自赶马车不由好奇,“胡将军怎么自己赶起马车来?”
胡将军叹气,总不能说马车里还坐了两顿大佛,只得挤出一张笑嘻嘻的脸说道,“我就锻炼锻炼。”
将士瞧了瞧胡将军日渐的身材不由恍然大悟,跟着点头,“是该锻炼锻炼,末将等着将军恢复昔日神彩!”
胡将军囧。
他不就是长了点肚子吗?
怎么就没有了昔日的神彩!
怒。
“个小兔崽子。”胡将军一边嘀咕着一边赶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出了宫门,日幕刚降,沿街缓缓的有灯笼亮起来,不时有小贩挑着货物走过,嘴里唱着叫卖的歌谣。
马车在小巷的一家名叫‘九香’的酒馆前停了下来,胡将军从马车上跳下来,招呼着温嬟和楚墨下来,然后在他常坐的老位置坐下。
许是因为时辰尚早,酒馆里的人并不多,摆在大堂里的六张除开他们这一桌也只有一桌有个喝闷酒的汉子。
酒馆里虽点了灯,但许是为了省钱,只在柜台和有人的桌子上方有烛台,酒馆里光线并不是十分充足。
胡将军是九香酒馆的老客人,酒馆老板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月灰色的襦裙,见是胡将军来了便亲自点了一盏烛台放到胡将军这桌。顺手还端了一叠花生米放在桌上,嘴里笑着说道,“将军今日怎么还带了两位公子来。”
说着狭长的凤目从楚墨和温嬟脸上扫过,目光在落到温嬟脸上是停顿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啧啧叹道:“好俊俏的姑娘!”
胡将军见老板娘将楚墨和温嬟误认为是自己的儿女也不解释,只招手道,“老板娘快将你的好酒拿来,可是馋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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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没人看衣冠就自己写给自己看啦!哈哈!
029 这是在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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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挥着手绢故作生气的轻打了一下胡将军,脸上荡漾着明媚的笑,“就你嘴馋。”然后回身多看了一眼温嬟才扭着水蛇腰朝着柜台走去。
楚墨坐在温嬟的左手侧的位置,胡将军坐在温嬟对面,所以此刻胡将军脸上的表情一点不落得全部落在了温嬟的眼睛里。
楚墨不多话,加上他对除了温嬟之外的人也实在没有什么话说,就抽出竹筒里的筷子悠闲的吃着老板娘送来的花生米。
“我看这老板娘是看上胡将军你了。”一出宫门温嬟便自动的将那些令她讨厌的规矩全部都抛弃了,说话也不在自称本宫,瞅着胡将军有些微红的脸打趣。
“公……公子莫胡说。”胡将军迅速的瞪向温嬟,只是碍于温嬟的身份他的目光不够凶狠,这么红着一张脸瞪大眼睛看着温嬟委实有些好笑。(..tw棉花糖小说)
温嬟最是得理不饶人,好不容易抓到胡将军的小辫子,温嬟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这个可以一雪之前胡将军故意刁难不带她出宫之仇的机会呢!
“我若是胡说将军红什么脸,不过我可是听说胡夫人同将军最是恩爱不过,将军藏在这酒巷深处的红粉知己也不怕伤了胡夫人的心。”温嬟一本正经的叹气,从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放在桌子上对整齐了方才拿起夹了一粒花生米抛到空中,然后仰着头用嘴去接花生米。
“你……”胡将军本就不善言辞,哪里说得过温嬟,气得将手中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站起身狠狠的瞪着温嬟。
温嬟不妨胡将军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接花生米的动作也是一僵,被油酥的金黄灿灿的花生米便轻轻的落在了地上。
老板娘端着托盘穿着绣花鞋的脚啪的一下踩在花生米上,瞬间被黏成粉末。
温嬟凄楚的将目光从死无全尸的花生米身上挪回到胡将军身上,哀怨无比。
老板娘被温嬟的样子萌到,一颗心软成一团,将托盘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也不管碟子里精心制作的菜肴被洒在了托盘里,冷声一喝,“你作死啊,好好的姑娘被你吓坏了怎么办!”
然后一扭身将温嬟抱入怀里柔声哄道,“我的心肝,这老东西再敢吼你,我替你去收拾他!”
老板娘一生气也不叫将军了,直接便叫起老东西来了。
温嬟正在试图用目光杀死胡将军便被突然扯进了一个香喷喷的怀抱里,然后便听见了老板娘霸道彪悍的声音,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她从老板娘的怀里挤出一只眼睛向楚墨呼救,天知道她是不是卷进了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恨情仇里面。
楚墨不负温嬟这半年来的悉心教导,只看了温嬟的一只眼睛便已经看出了她内心的潜台词,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用筷子戳了戳老板娘的背,然后指了指还在她怀中的温嬟,十分不悦的说道:“这是在下夫人!”
所以麻烦你要抱去抱别人好吗!
老板娘不舍的松开温嬟,然后目光依依不舍的纠缠在温嬟身上,坐在空着的凳子上将托盘里的酒菜一一的端出来摆到桌子上,然后自己也抽了双筷子将每碟菜都夹了一些放到温嬟碗里。
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温嬟,“姑娘多吃些,都是我亲自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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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小姑娘性子爽朗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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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将军实在受不了老板娘这个样子,使劲的咳嗽了一声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九香嫂子,这位是紫衣侯,而这位便是皇后嫡出的明珠公主。”
老板娘闺名唤作九香,于是开酒馆时便霸气的将自己的名字用做了酒馆的名字,虽然小酒馆地方偏僻,但幸得她制得一手好酒,又请了个手艺不错的大厨,因此酒馆生意不错。
她同胡将军是一个村子长大的,因为生得美貌,胡将军也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是她眼界高那时根本看不上愣头青胡将军同一位到村子里招兵的青年将军好上了。胡将军气氛难平也狠心随军励志做出一番事业让九香好看,偏生胡将军又被分配到了那位青年将军的麾下,人家也不嫌弃胡将军是自己的情敌对他多加照顾,后来还一手将胡将军提拔成了副将,随其征战南北立下竣工无数。.tw
慢慢的胡将军也由开始的嫉恨转变成了崇拜,真心实意的希望九香同青年将军过得幸福,哪知后来在一次战役上青年将军为了救胡将军不幸战亡,胡将军本想照顾青年将军的父母妻儿,可等他赶回去时九香已经带着青年将军的父母不知所踪。
这一晃十年过去了,胡将军不曾想还会在丹阳城遇见九香,得知将军的父母已经去世,心里愧疚便时常到九香酒馆里来照顾生意,顺便看看九香过得好不好,也算是宽慰自己的心。
老板娘奇怪的瞪了一眼胡将军,“那又如何?”
她喜欢温嬟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公主如何,百姓又如何,图的不过是个眼缘而已。
胡将军被老板娘一呛声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是啊,他认识的九香才不会因为对方是什么身份便对自己的行为喜好有所改变,这也是他素来欣赏九香的地方。
“我同姑娘投缘,管她是谁,我顾九香都似她为我女儿一般!”顾九香本来也有一女,笑起来有着浅浅的一对梨涡,霎时好看,但是后来夭折,若是还活着大抵也就温嬟这般大。
因此顾九香一见温嬟便格外的喜欢,好似见到了自己那个无缘的女儿一般。
温嬟见老板娘也极为投缘,听了老板娘这一番话更是觉得感动,想也不想拿起桌上的酒瓶仰头便一口干了,“我谢香姨的一番喜欢,先干为敬!”
顾九香本就性格豪放又流落江湖十来年,更是不拘小节,见温嬟的举动潇洒自如丝毫没有皇家的矫揉造作之态,心里更是喜欢,拿过另外一瓶酒仰头便也喝了个干净。
“小姑娘性子爽朗,我喜欢!”
“香姨性子豪迈,我也喜欢!”温嬟嘴甜,见楚墨没有阻止自己也放心同顾九香交谈起来。
温嬟潜意识里是相信只有有楚墨在的地方她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所以此刻哪怕她同顾九香只是第一次见面,虽然她也极其喜欢顾九香,但是依着她以往小心谨慎且从不交心的习性来看,她是万万不会同顾九香这番亲近的。
只因为楚墨在,所以她愿意敞开自己的心门。
胡将军看着两个女酒鬼抢了他的酒抱头亲热,又碍于顾九香的淫威和楚墨的冷脸不敢发作,只得苦兮兮的拿着筷子吃顾九香夹给温嬟剩下的菜。
他就是命苦,想喝酒杯酒都不得。
还得忍受一群疯子的压榨!
天理何在啊!
031、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酒馆老早就关了门,因为顾九香扬言今晚要闭门谢客专门招待温嬟这个贵客,唤了伙计关了门,又大方的从她的酒窖里抱了几大坛好酒出来,拉着温嬟在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喝酒。
温嬟贪杯楚墨也不阻止,任由她同顾九香一起喝得酩酊大醉,抱着酒坛在酒馆的大堂里耍酒疯。
温嬟喝得半醉不醉的时候最喜欢唱歌,虽然她天生便是个五音不全的,但奈何她内心强大,也不怕污染旁人的耳朵,扯着嗓门一个劲的死嚎。
顾九香自从丧夫后难得有这么开心的时候,也不忌讳自己的年纪比温嬟长了一轮,见温嬟唱得欢,最后的顾虑也没了,脱了鞋袜拉着温嬟一道在大堂里手舞足蹈边唱边跳,好不开怀。
胡将军是专门来喝酒的,结果没喝多少还要看两个女人耍活宝发酒疯不由感叹世道变迁。
想当年楚国还没有女帝的时候,可都是他们大老爷们说了算。
“哎……”胡将军叹息,郁闷的夹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菜塞进嘴里,看了一眼楚墨顿时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好兄弟干一杯!”胡将军年方四十,称呼三十有余的楚墨为兄弟也不为过,只是奈何楚墨长得比较鲜嫩,尽管一身冷气让他年长不少但在明显看脸都有五十的胡将军面前,楚墨确确实实显得尤其的年轻。
“哎,兄弟我们是同病相怜,家有悍妻啊!”胡将军想起自己家里彪悍的夫人浑身打了个激灵,苦闷的喝了一口杯中所剩不多的酒。
楚墨到不觉得温嬟彪悍,最多就是一只小猫咪,生气的时候会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挠几下,哄好了就又乖巧了。
楚墨不说话胡将军也不在意,一个人自斟自酌到也趣味。
“我听闻将军同夫人伉俪情深,想来夫人彪悍也是将军给宠出来的。”楚墨目光追随着温嬟,柔柔软软的似久旱的无边丝雨一般,带着夏日阳光的温暖和冰山雪域里的清爽,能让所有被他目光所及的人都沉溺其中。
胡将军闷笑一声,举起酒杯里最后的一点酒仰头喝了个干净,“可不是让我给惯出来的,我就想着让我媳妇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想当年丽娘可是个温柔孝惠的女人,只是这些年到了丹阳,同城里的富贵太太学了一生的富贵脾气,一不满意就大闹一场。”胡将军的夫人姓李,闺名丽娘,同胡将军也是同村的,没读过什么书,能成为诰命夫人也是沾着胡将军一身军功的缘故。
原本性情也是极好的,任劳任怨在乡下给胡将军生儿育女,孝敬公婆,只是前些年胡将军将丽娘同孩子一起接到丹阳城后,想是李丽娘自卑自己的身份,便开始毫无节制的去学习城里官太太的作风。
哪知画虎不成反类犬,生生演成了东施效颦,丢了胡将军的脸面不说,还养了一身的坏毛病。
动不动就同胡将军动手,将喜欢找胡将军喝酒的同僚骂得体无完肤。时间久了胡将军的老朋友是没有一个敢再同他谈笑的,不然胡将军还真不会找楚墨这么个不怎么熟悉的小年轻出来喝酒。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让兄弟笑话了。”胡将军放下酒杯,忽而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目光也柔和起来。
032、最美的情话(愚人节版)
楚墨到不认为胡将军的话好笑,每个人在每个时段都是会发生改变的,没有人是永痕不变的。
就比如他自己,十年前也不是年少轻狂的立誓要荡平楚国夺回自己的王位吗?
可是现在呢,他却甘心陪着一个女子举案齐眉。
改变本身来说是没有错的,只是每个人面对改变时的心态不同罢了。胡将军自己也发生了改变,可是他却希望用自己的眼睛看见的是一层不变的胡夫人,
青春依旧,永远的温柔娴淑,不曾被岁月留下半点痕迹。
人生没有永恒,不论改变是好是坏,当爱走了,留下的只是满目疮痍的相互咒怨。
楚墨摇头,心里虽然有猜疑但毕竟是别人的事,况且他同胡将军交情也不深,更谈不上是朋友,所以他不会掏心掏肺的来劝诫他。
胡将军见楚墨一直看着温嬟目光也不由转向堂中的顾九香,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感叹道:“还是年轻好!”
想起以前胡将军脸上都是笑,他看了眼同温嬟在堂中跳舞的顾九香,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反而赐予了她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那种魅力如同一块吸铁石一般牢牢的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我听人说公主的脾气极其不好,紫衣侯想来也是吃尽了苦,背井离乡跟着公主来了楚国,还得处处看人脸色。”胡将军也是有感而发,想起楚墨在楚国真的算得上是无依无靠,不由心生同情。
楚墨淡淡一笑对于外面的传言浑然不在意,看着温嬟的目光满是宠溺,“阿嬟是脾气不好,爱闹腾,又贪吃,没个正经,还总是不讲礼,动不动就无理取闹。”
楚墨收回目光看着酒杯中倒影的斑驳烛光,想起新婚之夜的初见,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关键还是个酒鬼,喝醉了就发酒疯,满嘴胡话,将人哄得心花怒放。”
“可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会忘记那一刻的心动,纵使她千般不好,在我心中也是不可取代。何况阿嬟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到我不忍心去破坏她,只得放任她这般快乐自在的生存。无论是这世间的人心险恶还是妖魔丛生,都没关系。她善良单纯,我便凶狠歹毒;她柔弱娇小,我便强大威猛。千条路万般选择,我总是能护她一路,任她快乐无忧一世的。”楚墨垂着眸子说得认真也没有注意到走过来的温嬟喝顾九香二人。
他这一世决定是个绝情绝爱之人,可是他庆幸上苍将温嬟送到了他身边,让他学会了怎样去爱,怎样去放手。
爱是付出,不是索取。
当然,依着楚墨的性子,温嬟若真是弄了暖床的男宠回来他一定打折了温嬟的腿给她套上铁链,锁紧黄金笼子里,一辈子都不得离开他半分。
楚墨轻笑,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面对温嬟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他或许还是舍不得下手。
真是应了那一句话,谁先爱上便注定了这场爱的游戏里谁是先输的那一方。
顾九香被楚墨的话触动,不禁泪流满面,使劲的拍着手为楚墨的话喝彩,“说得好!”
温嬟也是头一次听到楚墨的情话,一时整个人都如同被泡进了蜜罐子里一般,骨子里都浸满了甜蜜。
她踉跄的奔到楚墨怀里,满心的感动似有千言万语,张口之时除了夫君两个字之外她却是再也说不出其他来,“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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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愚人节快乐,美妞们今天有被骗到吗?
033、回家吧,那里有永远等你的女人
胡将军被楚墨一番话说得心中有愧,想起之前自己的那些心思不由得羞愧,他抬眼再看顾九香想起以往种种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丝欢喜是因为求而不得的心有不甘还是真的从未忘记。
他摇了摇头郁闷的看着抱在一团的楚墨和温嬟,心里感叹,自己活了这把年纪竟然还不如年轻人想得通透。
被楚墨这么一深情表白温嬟也不在和顾九香胡闹了,看着时辰不早了楚墨才开口说该回宫里了。
楚墨倒不是怕什么,而是温嬟现在地位尴尬,平白留下些不好的把柄落人口舌不好。
“夫君,妾身醉了呢!”温嬟也不闹腾,乖乖的趴在楚墨的背上,撒着娇让楚墨背她回宫。
楚墨虽然知道温嬟有些酒量,但还是不放心让温嬟自己走,万一途中磕着碰着了哪里,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见温嬟撒娇让自己背楚墨也不拒绝,虽然每次面对温嬟这样渴望的眼神楚墨从来都没能拒绝过。
“多谢胡将军今日款待,在下和夫人便先行告辞了!”楚墨冲着胡将军一抱拳道,也没有端着自己侯爷的身份,真心实意的感谢胡将军带来的今夜之行。
楚墨已经是而立之年,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会无比的感谢这一刻能够陪在他身边的温嬟。
感谢命运让他们相遇,结为了夫妻,还能彼此相爱!
“香姨再见!”温嬟趴在楚墨的背上欢快的挥舞着自己的爪子,还不停的摇晃着自己夹在楚墨腰间的两条腿,表示自己的心情愉悦。
“阿嬟再见!”顾九香也笑着说再见,她是真心喜欢温嬟的,希望温嬟能够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这天底下有情的人那么多,不是谁都能结为夫妇的。
即便结为夫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白头偕老的。
所以她是那么的希望温嬟能够和楚墨一直这么相爱的活下去,代替她人生的遗憾,好好的幸福下去。
顾九香挥手送走了温嬟夫妇才将视线转向一直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的胡将军,走到柜台后抱了一坛子花雕酒出来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喝完这坛子酒你就回去吧,从今以后也别来我这酒馆了。”顾九香说得认真,语气不容一丝的商量。
胡将军诧异的看着顾九香,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为什么。
“不行,我不可能让你一个女人家在外面还没有个照看的人。”胡将军坚决的反对,即便没有心底的那些小心思,他也不能让将军的家眷流落在外。
顾九香捧着酒坛往胡将军面前的酒碗里倒了满满的一大碗酒,又给自己满上,然后才坐在胡将军对面的位置上。
“这些年没有你的照看,老娘不也是活过来了吗!”顾九香端起酒碗一口便喝了个干净。
然后不等胡将军说话便又说道:“这酒啊是将军去世那年我酿的,这些年我走南闯北都带着它,只等着有一天哪一天我喝光了这坛子酒就再找个人嫁了。”
“九香?”胡将军不想顾九香还有再嫁的心思,满心期待的看向顾九香。
他之所以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意,就是因为他深知顾九香对将军的感情,以为她早就死心了。
“你也别奇怪,年轻时我倒是不觉得,可是如今我老了,也想找个伴。”顾九香说着指着大堂里另外独占了一桌喝着闷酒的男子,笑了出来,“就那酒鬼,从济州就跟着我,到现在都六年了,我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每天早上都在我屋前放一株新开的花,然后晚上来喝酒直到我关门。”
“我曾经以为将军去了,我的心便再也不会跳动了,可是有一年早上我醒来看前那株刚刚绽放的桃花,我似乎又感受到了胸膛里心脏跳动的声音。”顾九香站起身,伴着烛火俯视着胡将军吃惊、痛苦的眼神,缓缓的说道,“老胡,回家吧,那里才会有一盏永远为你点亮的灯和永远等着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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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衣冠已经连续上了半个月的班,四月估计都不会放假,更新估计调整到两天一更。一群创业的人,希望妞们理解。
034、你是我的亲亲宝贝
月上中天,满地清辉。
九香酒馆离皇城并不远,只是处在一片阡陌纵横的巷道里,难免花费时间。
楚墨背着温嬟穿梭在银辉遍地的巷道里,月光将他们的背影拉得老长,彼此交缠,仿佛生长在一起的千年藤缠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和谐到极致。
“夫君,妾身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温嬟酒量好,喝了许多酒也没见半分的醉意,她将两只胳膊缠绕在楚墨的脖子上,下巴枕在楚墨的肩膀上,让散开的几缕发髻落在楚墨光秃秃的颈项上,痒痒的,好似住在楚墨心底那只饕餮不停的在骚动一般。
楚墨浅笑,视线一直跟随着地上紧紧相连的影子,“什么问题?”
温嬟转了一下眼珠,才将心底疑惑了好久的话问了出来,“都说夫君与爹爹不和,可夫君怎么还会同意娶我呢?”
说着温嬟极为猥琐的猜测了下,莫不是楚墨有什么特殊癖好,在朝堂上骂不过她爹爹便指望着将她娶回家当做出气筒,不高兴的时候抽上一顿?
温嬟莫名打了个冷颤。
幸亏她长得美若天仙又聪明伶俐、温柔娴淑,才成功唤回了楚墨的良知。
楚墨哪里知道温嬟此刻心里的猜想,回忆起自己当时同意娶温嬟的理由嘴角便不由的向上扬,也亏得当时夏侯婴和曲沫二人苦口婆心的劝他答应了这门婚事,不然他指不定还得错过温嬟多少年。
“因为我听闻夫人美若天仙、绝世无双,不仅出得厅堂更是入得厨房,娶了夫人定能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和睦安康。”楚墨不知怎么想起了张伐柯上门做媒时的话,眼中流淌的尽是细碎的暖光。
“什么嘛!”温嬟轻轻的捶了一下楚墨的肩膀,作出不高兴的样子,将嘴巴撅得高高的,也不管楚墨是不是能够看见她此时的委屈模样,“听夫君的话好似妾身不是美若天仙、贤良淑德一般!”
“哈哈……”楚墨大笑,赶紧否认,“怎么会,夫人在我心目中就是天上地下仅此唯一的宝贝!”
温嬟喜欢楚墨叫她宝贝,也不管温嬟是不是活了两世,她就是一俗人,在她心目中宝贝就是珍贵。
她就是楚墨珍藏在心尖尖上的人。
“夫君也是妾身的宝贝!”被楚墨哄得犹如掉进了蜜罐子一般的温嬟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那阿嬟是怎么同意嫁给我的呢,要知道外界对我的传闻可不怎么好。”楚墨当然知道自己的形象在燕国老百姓心目中就犹如牛鬼蛇神一般,他倒是真心好奇温嬟是怎么同意嫁给他的。
而且据他对温嬟的了解,若是温嬟自己不答应,温思怀是绝对不会勉强她的。
温嬟低着头冥思苦想,心里纠结得要死。
难不成她要告诉楚墨她是抱着做奸细干到他的目的才嫁到紫衣侯府的吗?
不,温嬟可不是傻子。
即便这是大实话,她也不会对楚墨说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温嬟揪着楚墨的耳朵,大义凛然的反问道,“再说夫君你会虐待妾身吗?”
额……
楚墨摇头。
哪怕曾经有过,现在楚墨也不敢说。
“当然不会。”楚墨坚决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就是了,夫君待我这般好,妾身当然愿意嫁给夫君了。”温嬟将脸贴到楚墨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说好话。
楚墨摇头失笑,浑身痒痒的,月光将她们的身影拉得老长,不时有蟋蟀和知了在鸣叫。
守城的侍卫认识楚墨,也不敢抬头看爬在楚墨背上睡着了的温嬟便开了宫门让他们进去。
宫门缓缓的打开又关上,美好的一天又过去了。
明天,或许有风雨,或许会更加美好。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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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公司刚起步希望妞们体谅,衣冠每天加班到晚上一点,早上九点上班,周末还不放假,也很累,更新少望见谅。
四月估计都不会有假期了,衣冠一有时间就会尽量更新的,么么哒!
035、第一次亲密的接触
学堂里因为温嬟给谢太傅留下了容姿美、有凤仪的美好印象,直接导致温嬟的上学时光变得极为的美好。
至少在旁的学生全神贯注听课,提心吊胆担心谢太傅叫自己回答问题的时候,温嬟还能够偶尔出了小神,想象一下课后的美味餐点。
“阮钰,你来给大家讲解一下刚刚这句诗是什么意思?”谢太傅回过身想着自己刚刚所讲诗词颇为深奥,还是找个自己最得意的门生来讲解才不失水准。
阮钰是个鲜少上课走神的好学生,可刚刚他是真没有听,一门心思想着课后怎么主动同温嬟说话,让温嬟注意到自己。
“学生……学生不知。”阮钰羞愧的低下头,整张脸都红成了茄子色。
楚清河不知道阮钰走神,见阮钰答不出还以为是他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心里想着一下课她就将阮钰撤回屋里,再不许他到书院看那些劳什子书了。
谢太傅也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盯着阮钰瞧了一会,想着这几日里阮钰都是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想着定是清河公主又拉着他去武场了,不然依着阮钰那爱学习的劲头,是绝对不可能回答不会他刚刚的问题的。
这般一想谢太傅越发觉得清河公主不适合作皇太女,清河公主重武轻文了,这世道讲究的是以文治国,依靠武力治国国家是无法长治久安的。
还是明珠公主好,长得貌美不说还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关键是还能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的镇住场,委实不错。
谢太傅沉思了一下,为了不辜负皇后所托和让自己的得意弟子有个好发展,谢太傅生平第一次起了撮合别人的心思,“明珠公主刚来学堂不久,前面落下了许多课程,以后每日课后阮钰你便负责给明珠公主再补课两个时辰吧!”
谢太傅一撮定音之后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阮钰高兴的是终于不用再抠破脑袋想办法接近温嬟了,愁的是自己走出了这一步便再也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温嬟高兴的是可以每天多看几眼身娇柔嫩的小白脸,愁的是平白少了两个玩闹的时辰。
“太傅……”对比起看美男子,温嬟还是更加喜欢吃着美食看点话本子的日子,于是她果断的出声反对。
“公主还有何疑问?”谢太傅殷切的看着温嬟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一腔教书育人之心空前高涨。
谢太傅语气温和,眼神殷切,看得温嬟到口的话也不得不咽下去,她这人就是心太软,总是不忍破坏别人的期望。
温嬟忧愁的想着。
只得违心说道:“学生一定不辜负太傅期盼!”
“嗯……”谢太傅满意的点头,果然是皇后娘娘的嫡出公主,就是与众不同。
下了课清河公主仔细叮嘱了阮钰给温嬟补完课就得立即回去休息后才拉着一帮好友向马场赶去,城里有一个盛大的赛马会,她可不能错过了。
阮钰依依不舍得目送楚清河离开后才走到等在外面的温嬟身边,低着头腼腆的向温嬟问了一句好,“公主久等了!”
因为吃了上一次让红袖先回去的亏,加上含羞特意将学堂到未央宫的路记了好几遍,温嬟便带了含羞出门。
含羞是个大大咧咧素来以温嬟为中心的忠臣小棉袄,平日里被温嬟宠的连楚墨都得让两分,见着让她家小姐在外面苦等了半刻的小白脸顿时便黑了脸。
“奴婢还以为公子还得爬上个三两个时辰才出来呢!”
036、第一次亲密的接触(二)
温嬟这辈子只做过让人等的那个,还真没这么苦逼兮兮的站在太阳下面等别人的时候,已经是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所以含羞的讥讽她也只当做没有听见。
阮钰虽然是她喜欢的那盘菜,但是她也能选择不吃不是。
天底下好吃的菜多的是,她温嬟还不至于到没了阮钰这一碟青菜豆腐便饿死的份。
“明珠公主?”阮钰虽然有心想讨好温嬟,但他是真对温嬟不了解,只知道站在自己眼前这位美貌女子便是孝惠皇后的嫡出公主,有一位颇为威严的驸马,其他阮钰便一无所知了。
什么性情如何,喜好什么,阮钰别说没那个心思去打听,便是真托了人去打听在楚墨特意让人隐瞒了温嬟喜好的情况下他也打听不出来什么。
于是在对自己勾引对象毫无所知的情况下阮钰便傻兮兮的奋勇上前了。
“公主的封号也是你这个庶子可以叫的!”作为温嬟的贴心小棉袄,含羞早发挥了她八卦的功能将学堂里一众学子的出生来历打听得清清楚楚了,自然知道阮钰是何身份又是谁的人。
“臣……知罪!”阮钰不妨温嬟身边一个丫鬟竟然出言责骂他,偏生温嬟还一脸的纵容,顿时令阮钰没了主意。
他瞅着温嬟不耐的面容,只想着一定不能让温嬟讨厌他,心里着急,一双水眸里便不禁涌出一阵雾气,让一张本就楚楚可怜的小脸便愈加显得惹人疼惜了。
温嬟是满肚子的火,可一瞧见阮钰此时委屈至极的可怜模样顿时心便软做了一团,半个责骂他的字都说不出来。
温嬟暗自苦恼,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她连楚墨那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都能降服竟然对付不了阮钰这坨可以任人搓扁捏圆的棉花糖,真是令人生气。
“含羞,莫要对公子无礼。”温嬟是真心不忍看见阮钰露出那一副可怜的神情,就像穿越前的她一样,只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无论欢喜忧愁,都只能做别人要求扮演的样子。
“你这人,生了一副女儿样不说,莫不是还是女儿心,说你两句还哭起来了。”含羞狠狠瞪了一眼要哭了的阮钰,怒气冲冲的剁了一下脚转过身大着嗓门嘟囔。
是谁说的只有女子才能是狐狸精,她瞅着这姓阮的便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
她得回去通知紫衣侯,让这狐狸精知道她家小姐可不是好欺负的。
含羞这般想着蹬蹬的便往未央宫赶,她一定要在狐狸精到未央宫之前告诉侯爷!
“含羞平日里被本宫惯坏了,言辞若有不当阮公子莫要见怪。”温嬟见含羞气冲冲的离开只是莞尔一笑,知道含羞一定是去给楚墨通风报信了,脸上都是满满的宠溺。
“臣不敢。”阮钰低头谦卑的回道。
“那今后便劳烦公子了。”温嬟虽然喜欢阮钰这种小绵羊似的男子,但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没有什么机会接触,一时也不知怎么痛阮钰在接话,只得也低着头默默的走在阮钰的前面往未央宫走去。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一路百花争艳,百鸟齐鸣好不热闹。
阮钰两只手揪着衣摆,唯唯诺诺的抬眼偷瞄着温嬟的背影,努力找话题打破这压抑的沉默。
“公主,今天天气很好啊。”
温嬟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蓝天和火辣辣的太阳,僵硬的点了点头,“嗯,是很好!”然后默默的想念未央宫里那清凉可口的水果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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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小白兔和腹黑大灰狼的争夺战开始啰!哈哈
037、第一次亲密的接触(三)
楚墨听完含羞的话沉思了一下方才点头,淡定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含羞本以为楚墨听完有一个小妖精要来勾搭她家小姐一定会火冒三丈,立即便会拖着菜刀砍出去的,所以见楚墨只是淡定的让自己出去,含羞一时也想不明白楚墨的用意了。
“那阮公子可是清河公主的人,侯爷真的不需要奴婢去做些什么?”含蓄不确定的问道。
楚墨轻笑,以前含羞这丫头防他跟防贼似的,就怕一眨眼的功夫温嬟就被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含羞倒是站到了他这一边,时刻替他留意着温嬟有没有异性动物的靠近。
楚墨挥了挥手,“那你就去厨房备上两碗清凉汤一会送到书房去。”
最近气温逐渐升高,这大中午的温嬟从书院走回来,若是不喝点降火清热的清凉汤,是很容易中暑的。
至于含羞说的阮钰,楚墨倒是真不放在心上。
温嬟是什么性子楚墨最清楚不过,最多不过贪图好玩逗他几下,若说移情别恋,楚墨倒是真有这个自信温嬟不会再看上除他之外的第二人。
含羞双目放光,圆溜溜的眼珠子不断的转来转去,侯爷让她准备两晚清凉汤,那么肯定有一碗是特意给那个小妖精的了!
“奴婢一定不辱侯爷使命!”含羞一个劲的猛点头,然后兴奋的一头奔进厨房,她那里刚好还有两包泻药。
她得让姓阮那不怀好意的小妖精见识见识她含羞的厉害!
敢翘侯爷的墙脚,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边阮钰因为受了谢太傅的吩咐来给温嬟温习功课,虽然心里有许多的小九九,但是阮钰胆子小,行动上却是十分中规中矩的,跟着温嬟身后边五六步远的地方,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阮公子书房稍候片刻,本宫先同驸马说几句话便来。”温嬟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道,深怕自己平日大大咧咧惯了,言语之间无意伤害了阮钰这只小白兔。
“臣省得。”阮钰没见过楚墨,但是听闻过温嬟同驸马的感情极好,也不见异色,点头便跟着丫鬟去了书房。
支走了阮钰温嬟便活蹦乱跳的向暖阁奔去,半日没见她的亲亲夫君,她还是甚为想念的。
当然,最最想念的还是暖阁里清凉可口的水果冰沙。
哈哈。
楚墨虽然面上未曾表露出半点对温嬟的担心,但是心里却并不是风平浪静的。
温嬟性子野,他就怕她玩得乐不思蜀了。
楚墨越想越烦躁,只觉得屋子里的冰鉴都不能让他冷静下来,他将手里的书丢到书桌上,抬头便对上了温嬟那一双灵动的大眼,水蒙蒙的,像是三月的扬州飞絮,格外的吸引他。
“阿嬟,不去哄着楚清河送来的小美男,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楚墨瞪了温嬟一眼,说出口的话也是酸味十足。
“一个送上门来的棋子哪里抵得过夫君的片刻欢愉。”温嬟腆着脸跑到楚墨身后,讨好的替他捏着肩膀,对于阮钰有意的接近也是心如明镜。
“哼,就你嘴甜。”楚墨一把将温嬟扯进怀中,低着头亲了亲温嬟的脸,暧昧道,“昨夜里怕累着你,为夫可是只吃了个半饱,要不先喂饱了为夫,夫人再去逗那只小白兔?”
提起昨晚温嬟刷的一下红,别开眼害羞的点了点头,昨晚的招式确实让她意犹未尽。
038、第一次亲密的接触(四)
折腾了一个时辰楚墨才放过温嬟,看着臂弯里沉沉睡去的女子,楚墨前所未有的满足。
其实说白了,男子一生踌躇满志、嗜血戎马争的也不过是一块让心爱女子安静沉睡的港湾。
楚墨小心的将自己的手从温嬟的头下抽出来,然后替温嬟盖上了一层薄被方才下榻,换了一身整齐干净的衣衫又吩咐红袖不要让人打扰温嬟休息,离开暖阁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阮钰在书房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书看完了一本书喝完了两壶茶和一大碗清凉汤还没有见到温嬟的影子,不由生了一丝轻蔑,这样没有信用的人怎么能够成为楚国未来的皇太女,带领楚国的百姓过上富强的生活。
“麻烦姑娘去请一下明珠公主,就说时辰已晚,若是再耽搁下去,今日的课程便补不玩了。”阮钰焦急的走到门边,一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十分有礼的向着守在门外一脸严肃的含羞恳请到。
“以为公主殿下都跟公子似的无所事事吗,公子既然奉命给公主补课,还是好生等着吧!”含羞瞥了阮钰一眼便转过脸盯着院门的方向。
阮钰被含羞堵得哑口无言,一时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刚巧肚子又痛得厉害,他只当是自己喝多了水,纠结了一下才对含羞说道,“敢问姑娘如厕在哪里,在下想必多喝了些水,烦请姑娘指点。”
阮钰也是知道自己不得含羞喜欢,因此说话时格外注意的言辞,就怕含羞拿着话头说他,哪知含羞听了他的话只是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轻描淡写的说道。
“公子不会是等得不耐烦想借着去如厕的功夫离开未央宫吧?”含羞侧身盯着阮钰,目光如炬,好似真看出了阮钰的潜在用意一般。
阮钰将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他是真的肚子痛。
“在下绝无此意。”
“那公子还是好生在书房里等候吧!”说完含羞伸手便将半扇被阮钰打开的门又重新拉上,看也不看阮钰那张漂亮的小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
书房的门被关上了屋子里的光线便瞬间暗淡下来了,书桌上的琉璃花瓶里插着一株艳丽的合欢花,花蕊细而茂密,丝丝如雨,相互纠缠。
阮钰白着一张脸坐回到书桌下两边的座椅上,拿起边上的书放到眼前,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他到此时若还是不知道自己被明珠公主愚弄了,便真是笨到不可救药了。
阮钰不知道是自己的小心思被温嬟察觉到了还是温嬟本身便十分讨厌他,才故意让他到书房来苦等着,反正阮钰对自己还未实施的勾引计划顿时是一丁点的信心都没有了。
虽然他向来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宫里宫外许多的男女都会因为他这张脸而露出垂涎的模样,可是在温嬟面前阮钰却没有丝毫的底气。
阮钰盯着手中的书想得入神,忽而便听见书房的门被推开的声响,然后一道耀眼的亮光从书房外射进来,他抬头便看见了那犹如天神一般令人仰望的男子。
“你便是楚清河身边的阮钰!”楚墨眯着眼,语带轻慢的审视着那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犹如受惊的小白兔一般惹人怜爱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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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没有留言,忧桑呀忧桑
039、你的命还不足付挑衅本侯的代价!
阮钰被楚墨那一身嗜血的邪气惊得立即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睁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楚墨,也没有听出楚墨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结巴回道,“是……是……”
楚墨嗤笑,倒是未曾料到自己的情敌会是个小白兔样的男子。
“谢太傅让你来给阿嬟补习?”楚墨走进,故意不曾收敛身上的煞气。
阮钰虽然也跟着楚清河去过校场,认识一些将军,倒是从未有人身上会有楚墨这般的煞气,让他止不住的浑身颤抖,从内心深处感到害怕。
并不是阮钰怕死,而是如同丛林里的小白兔见到狮子一般本能的害怕,这种害怕是他自己根本不能控制的。
阮钰点头,声音若小,语气颤抖,“是……是的。”
楚墨似乎极其满意阮钰对他的这种害怕,而这种害怕也是他所希望的。
“阿嬟不会来了,你回去吧!”楚墨懒懒的坐在阮钰旁边的椅子上,语气肯定坚决。
阮钰摇头,虽然害怕却是固执的抬头看着楚墨,大声道:“公主一定回来的。”
楚墨诧异的看了一眼突然提高了音量的阮钰,然后收回目光轻轻一笑,“喔,阮公子凭什么这么以为?”
阮钰捏紧了衣袖里的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镇定的说道,“因为公主说喜欢我。”
离间楚墨和温嬟,这也是刚刚阮钰从楚墨对于温嬟强烈的独占欲想出来的点子,只要他能离间楚墨和温嬟,让温嬟厌弃了楚墨,那么他才能有机会真正的接近温嬟。
再有阮钰也深知自己的长处在哪里,既然他生了这样一幅容貌,他便要善于利于自己的优势。
不都说女子崇拜英雄,但更同情弱者吗?
他做不了英雄,那便成为最最柔弱无助的那一个吧!
反正从选择这一条路的那一刻开始,莫说是尊严,为了他的公主殿下,便是生命只要需要,阮钰都愿意付出。
“哈哈……”楚墨大笑,转目若有所思的看着阮钰,“阿嬟亲口告诉你的?”
阮钰迎着楚墨冰一般的目光强忍着颤抖点头,“是的,公主说喜欢我听话乖巧的样子!”
楚墨脸色顿黑,猛的站起跃到阮钰面前,一把掐住阮钰纤细的颈项,犹如地狱里最残暴的阎罗一般,“你可知道欺骗本侯的后果?”
阮钰个子才到楚墨的肩膀,楚墨掐住他的脖子几乎将他整个身体都带离了地面,他整张脸因为呼吸不畅胀得通红,他张着嘴大口的吸气,孤注一掷的摇头,“我……没有……没……”
阮钰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楚墨的痛点,怎么会轻易的放弃,他在赌,赌赢了他便找到了打入明珠公主内部的切点,一座由他送给他的公主殿下的江山。
赌输了,不过就是他的一条贱命罢了!
值得!
楚墨收紧手掌,目光犹如黑夜里最深冷的幽光,可以撕破一切阻挡他的障碍。
忽然楚墨展颜一笑,在即将捏断手中纤细颈项的前一秒松开了手,让阮钰犹如一只濒临死亡的落雁一般垂落到地上。
“你的命还不足以付挑衅本侯的代价!”楚墨转身再也不看倒在地上面色惨白的阮钰一眼,好似那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什么遍地生长的野草一般。
楚墨冷哼,觊觎他的女人,他总得留下点什么做纪念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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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竟然有姑娘将衣冠下架了,掀桌(╯‵□′)╯︵┻━┻
040、只有我能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
“嗤……就你也敢打我家公主的主意。”含羞站在门外极其轻蔑的瞥了一眼阮钰连门也懒得关便欢快的离开。
阮钰惨笑,笑着笑着便不禁流出眼泪来,曾经他也是这样被人轻易便丢在地上,像落水狗一般,只能任人羞辱欺凌。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是一个人。
他也有想要守护的人。
阮钰从地上爬起来,挺直了胸膛,他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丝毫不在意颈项上发紫的手印。
今天被楚墨轻易的打倒没关系。
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总有一次他是能赢的。
替公主殿下赢回属于她的王座。
阮钰一步步的从书房里走出来,仿佛一下子便从一个少年蜕变成长为一位成熟的长者,他的目光坚定,脚步稳健。
似乎赢下这场战役是他一生唯一的目标一般。
夕阳西下,遍地的金光犹如撕裂的织锦洒在依靠在合欢树下的男子,晕染成绝世的画卷,白衣清扬,墨黑的长发随意的耷拉在身后,被微风吹起,胡乱的飞舞。
阮钰皱了一下眉,却是抬起脚步向着萧凤歌走去。
恭敬的行了礼方才客气道:“能在此处遇见萧公子还真是缘分。”
萧凤歌回过神将埋在阴影中的半边脸转过来看向低着头却固执的挺直了身板的阮钰,目光柔和却不带一丝的温度,嗤笑道:“我是特意等你的。”
阮钰挑眉,疑惑,“等我?”
阮钰对萧凤歌的认识还停留在一夜名扬楚国,惊才绝艳的丞相公子的意识中,倒是想不出来自己会和萧凤歌有什么接触。
“萧公子玩笑,阮钰同公子统共只见过三次,怎值得让公子等阮钰一介庶民。”阮钰虽然是楚清河的伴读颇为有话语权,但是地位却是不高,加上他出身不高,在已经获得了官职并且声名远扬的萧凤歌明前却是称得上是庶民。
萧凤歌一只手抵着下颌,一双狭长夺目的双眸盯着阮钰的面一丝不漏的看着,直到阮钰说完,萧凤歌才低低的笑出声,“别人都说你实诚,我看不然,口蜜腹剑也不过如此,难怪会成为清河公主心尖尖上的人,旁人碰不得丁点。”
阮钰脸色一白,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拉出和萧凤歌的距离,防备道,“萧公子想要什么?”
萧凤歌满意的看着阮钰的防备,而后慢慢的收起脸上冰冷的笑意,别过脸掩饰掉眼中疯狂燃烧的嫉妒之火,“不是在下想要什么,而是阿钰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不敢烦劳萧公子担忧。”阮钰摇头,拒绝。
“哼,是吗?”萧凤歌轻哼,语气悠缓,“难道阿钰是想如今日这般一点一点的去试探楚墨的底线,再自己胡乱的猜测明珠公主的喜好!”
“在下想如何,都不关萧公子的事!”
“若是只有我能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呢!”萧凤歌不快不慢的说道,从树荫中走出来,让和煦的夕阳照在他比阮钰还要精致的脸庞上。
阮钰看见萧凤歌的全貌愣了半刻才回过神来,想起他听到的关于萧凤歌身世的传言,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向往。
若是他也能如萧凤歌一般,想必定能站在清河公主的身旁,做那个能和她俯视天下的人。
041、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微风吹起阮钰脸颊两边的长发,阮钰震了震,遗憾、不甘、羡慕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他五味杂陈,看向萧凤歌的目光也不由得复杂起来。
同样都是显赫的出身卑微的身世,更甚说来萧凤歌比他过得还要坎坷千百倍,但岁月留给他的是一副妖娆的皮囊和不屈的灵魂,而他。
阮钰垂下头,长长吐了一口气,二十年岁月磋磨,他依旧只是站在楚清河身后的男子。
“萧公子想如何帮我,怎么帮我,而我又如何相信萧公子所言?”阮钰一连抛出三个问题,却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
他相信萧凤歌特意来找他一定是抱了某种目的的,这天地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呢。
只要他能从中获利,被利用又何妨呢!
萧凤歌眯了眯狭长的凤目,想起自己同温嬟的相识脸上的表情不禁变得柔和起来,嘴角拉起一丝浅笑,语气慵懒而自信,“这世上没有比我更了解阿嬟的人了……”
阮钰半张着嘴,微微吃惊,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明珠公主的闺蜜便是一个嬟字。想到这阮钰不禁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萧凤歌在燕国的几年一定和明珠公主是认识的。虽然阮钰没有看见萧凤歌此刻的表情,但是阮钰依旧能从萧凤歌的话语中听出他对明珠公主的感情。
单单阿嬟两个字,便似乎蕴含了一个人一辈子全部的奢望。
“萧公子喜欢明珠公主?”
美好的回忆被阮钰的疑问打断,萧凤歌绝然的抬起头狠戾的扫了阮钰一眼,目光里流淌的是浓浓的恨意,令阮钰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萧凤歌似乎一下又恢复到了之前冰冷拒人千里的状态,连说话的语气都冷冽如腊月飞雪。
一下子阮钰便对自己刚才的猜测起了怀疑,若是爱,哪里还会有这样的浓烈的恨。
可他哪里知道,这世上足够的恨都是因为爱得太多,多到他本身已经无法掌控,才演变成了恨。
阮钰收起自己的疑惑,还是决定先关心自己的事,“萧公子既然决定帮我,那么我是不是该知道萧公子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是什么?”
阮钰虽然涉世不深,到底也是大家族里长大的孩子,不至于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
萧凤歌怅然若失的笑了一下,背过身向着前方走了几步,抬头望着满天彩霞,语气恍然,“谁知道呢!”
教导一个男子如何去得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喜欢。
真真是一件极其粉刺的事情。
“紫衣侯个性傲慢,且自视甚高,今日你能活着从未央宫出来,大抵也是他根本不将你看上眼的缘故。”萧凤歌话音一转,回过身盯着阮钰颈项上的手印陈述道,“虽然被人看低不是件光荣的事,但却是你翻身唯一的机会。”
“阮钰,你是个运气极好的人,年少时能遇见清河公主,现在能遇见我。”萧凤歌说着不禁向往起来,“希望你的好运能一帆风顺吧!”
萧凤歌抬步向前走,阮钰跟着他身后一边听着萧凤歌的教导,一边在心中记下萧凤歌说的关于温嬟的喜好及今后同温嬟相处时要注意的事项,看着萧凤歌单薄的背影更加看不懂萧凤歌同温嬟之间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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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衣冠决定发回力,两天一更,哈哈!
042、为夫保证不捣乱
晚间温嬟醒来同楚墨一同在院子里的合欢树下用晚膳时才恍惚想起自己将阮钰一个人丢在了书房,顿时心生懊恼,嗔怨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楚墨,埋怨道:“都怪你,害我将清河的笔侍忘在了书房。”
温嬟多半也猜出了楚墨是在吃醋,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故作出生气的模样瞪着楚墨,决心好好的宣扬一下自己的妻风。
楚墨瞧着温嬟鼓着包子一样的脸高兴的伸出筷子戳了戳,然后夹了一大块鸡腿放到温嬟碗中十分虔诚的认错,“是我不对,为夫一定好好改正。”
温嬟也不计较楚墨是当真还是只为了哄她,反正她听着这话极其的顺耳便也不同楚墨计较了,欢快的吃着碗里的大鸡腿。
边上看着自家小姐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块大鸡腿吃完的含羞不禁暗暗的祈祷,以她家小姐这吃发,也难怪最近体重直线上升。
“含羞,你再去给我端一碗酸梅汤来。”温嬟拿着手绢优雅的将手上的油渍擦掉,然后舔了舔嘴唇,吩咐道。
含羞眼珠一转,想着最近这些日子温嬟和紫衣侯房事连连,不会是有了吧!
含羞猛的一震,小眼睛慢慢的滑向温嬟有些隆起的肚子,想起温嬟小时候那骄纵蛮狠的小模样便不禁摩拳擦掌,预备好生抱一番小时候给温嬟背黑锅的大仇。
这样想着含羞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一转身就向厨房奔去。
温嬟奇怪的看着含羞,“她这是疯了吗,平日里让她去做个什么,同要她命似的。”
楚墨专心的替温嬟布菜,连眼角都没有扫到含羞一下,心里却是大抵猜到了含羞发疯的缘故。
只不过怕是要让含羞失望了,楚墨从圆房那日起就数着日子在计算,至今才一个月,就算是他一击即中,这反应也不会这么快。
楚墨能这么肯定也得多亏了以前他还在苍山时照顾那些小动物们的来的经验。
加上他有心让温嬟快些怀上他的孩子,平日里趁着温嬟不在也在偷偷摸摸的看有关方面的书籍,不说专业,但也勉强能称得上是个业余。
“这道红烧猪蹄不错,夫人尝尝?”楚墨语气温柔,坐在温嬟边上自己也不怎么吃,只顾着一个劲的给温嬟夹菜。
温嬟是打小习惯了这种被人伺候的日子,楚墨的殷勤她也享受得坦然,极为给面子得将楚墨夹的菜一股脑儿的吃进了肚子里。
“夫君,明日阮钰再来,你可不能在像今日这般了。”温嬟一边吃着一边假装不在意的说着,她虽然纵容楚墨的吃醋,但是她也是有上进心的好孩子,怎么可以辜负掉谢太傅的一片希冀呢!
楚墨夹着青菜的手顿了顿,脸上依旧是如春风一般的微笑,“只要夫人不背着为夫摸他小手,亲他小嘴,为夫保证不捣乱。”楚墨将他同温嬟床笫上说的玩笑话拿出来戏谑温嬟也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温嬟听话,他的眼睛里也不是容不下一个小小的笔侍。
得到楚墨的保证温嬟主动的用嘴接过楚墨送上来的青菜,脸蛋红扑扑的,娇嗔的瞥了楚墨一眼,咬牙含羞道,“妾身保证只亲夫君一个人的小嘴。”
043、我弄死你!(五一快乐)
温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以理服人的文明人士,所以昨日让阮钰一个在书房空等了好几个时辰她委实有些过意不去,到学堂的时候特意让红袖准备了一食盒的糕点,准备送给阮钰赔礼。
只是直到下课温嬟都没有看见阮钰的影子,反而接受到楚清河飞来的无数个愤恨白眼,温嬟摸了摸下巴颇为不解。
她同这位皇妹虽然是敌对的,但明面上却一直是相安无事的,楚清河这般明目张胆的挑衅到还是第一次。
不过温嬟大度,觉得自己没必要和疯子计较,想着阮钰是楚清河的笔侍,索性便将食盒放到了楚清河的面前,“烦劳皇妹将这盒糕点代为转交给阮钰公子。”
说完温嬟也不在做纠缠,转身便欲离开。
楚清河却是一把抓住温嬟的手臂,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温嬟,也不顾周围还有人,大声讥讽道:“将阿钰害得生病了,怎么一盒糕点就算了!”
温嬟拧眉,诧异道:“阮钰公子病了?”
温嬟也未多想,挣了挣被楚清河紧紧撰住的手臂,见无法挣脱只能耐着性子好言建议,“那这般皇妹应该去太医院请个太医给阮钰公子好生瞧瞧。”
想着阮钰那单薄的身姿,温嬟也不禁怜惜,“我瞧着他身子骨也委实单薄了些,怎么说阮钰公子也是皇妹的笔侍,平日里可得多给他吃些,将身体养好了才是长久之计。”
楚清河见温嬟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不由得大怒,挥手便将桌上的食盒推到地上,然后撰着温嬟快步向她的清河宫疾步而去。
温嬟生得身娇肉贵哪里受得了楚清河这莽撞的样子,被楚清河扯着,几乎是一路被拖着到了清河宫。
周围看热闹的学生见大事不好,先是让人通知了皇后和文妆贵妃,然后才赶着到清河宫,开玩笑,明珠公主可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给清河殿下拖着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别想在官场上混了。
皇宫大内高手林立,莫说含羞不是楚清河的对手,便是,隐藏在暗处的楚清河的暗卫也不会让含羞近楚清河的身。
因此含羞难得顾全大局了一回,见自家小姐被人欺负没有第一个赶着上去营救,而是转身向未央宫跑去,这个时候通知紫衣侯才是关键。
依着她家侯爷的护犊子的性子,非得扒欺负她家小姐的人的一层皮。
含羞磨刀霍霍的想着。
楚清河拖着温嬟一直到了阮钰的房间,一脚将房门给踹开,也不顾身边大宫女的阻拦,将温嬟一把便丢在了阮钰的床前。
高声戾呼道,“阿钰若是有个好歹,我弄死你!”
楚清河是在军营里混惯了,说话也是直来直往男子气十足,全无半点收敛。
温嬟早上精心绾好的发髻被楚清河弄的蓬头垢面,她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鼓着包子脸狠狠的瞪着楚清河。
格老子的,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
温嬟垂在衣袖下的手用力一拧自己的大腿,眼泪便是断线的珠子似的向下滚落。
在楚清河的淫威之下期期艾艾的朝着阮钰的床榻走去,嘴里不是小声哭泣着,“皇妹将我拖来也没用,我是真不懂医术。”
楚清河没有把话说清楚温嬟是真不明白她这一大早闹的是哪一出,可耐不住温嬟自己猜想,大抵是楚清河听说了自己昨日将阮钰晾在书房半日,赶巧阮钰一回来就病了,她这才成了那个倒霉的冤大头被一路拖到清河宫来道歉。
温嬟坐在榻前看着床榻上面无血色单薄得犹如白纸一张得男子,满胸的委屈顿时便发不出来了,心里默默担忧,愧疚,是不是真是自己的错才害得阮钰得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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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姑娘们放假了衣冠还在加班中,┑( ̄Д ̄)┍
044、阿钰可是要自荐枕席
楚清河那么大的动静躺在床榻上的阮钰其实早醒了,但是想起萧凤歌的教导阮钰愣是强忍着没让自己起身,等到温嬟坐到了床榻边他才恍如被噩梦惊了一般,口中不断的喃喃呼喊道,“明珠殿下……殿下……不要丢下阿钰一个人……”
“我的好皇姐,听见了没,你还敢说阿钰生病不是因为你!”楚清河冷声讥讽,双拳紧握,若不是瞧着温嬟承受不了她这一拳,她非得冲上去好生教训一下她这位薄情的皇姐。
温嬟无辜的摸了摸自己光滑白皙的脸蛋,十分自恋的想,莫不是阮钰真拜倒在自己的花容月貌之下,而昨日自己爽约让他一病不起?
对于自己的美貌温嬟是自信的。
但是对于男子所谓的爱恋,温嬟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她见多了男子的负心薄幸,今生能遇见一个楚墨已经算是她走了狗屎运了,再多了,便真真是叫她怀疑这人的别有用心了。
更何况温嬟自认为楚墨能像如今这般听话,还全赖她一手调教。
温嬟极其上道的一把抓住阮钰的手,也不管阮钰是真的思慕她还是假的,扯着他的手就是一阵猛摇,十分悲戚的哭喊起来,“阿钰你快醒醒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一人怎么活下啊!”
温嬟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若论演戏,她可不见得会输给旁人。
楚清河一时看不明白前一刻还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温嬟怎么一下子便嚎啕大哭起来,变得太快,顿时让楚清河看不明白这其中关系了。
再加上她都还未曾弄自己清楚对阮钰的心思,一下子便要接受一把拉扯大的阿钰同别人两情相悦,哪怕这个别人是她的皇姐,楚清河也有些接受不了。
即使她有心撮合阮钰和温嬟,但这进展也太快了。
楚清河烦躁的踹了一脚边上的凳子,红着眼瞪着紧紧抓着阮钰,情深似海的二人,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着,怎么都扑灭不了。
阮钰刚巧在这个时候醒来,对上一双泪眼朦胧饱含爱意的眼睛,本能的别开目光看向床榻外的楚清河,又想起自己的目标,强迫自己将头转回来,看向温嬟,虚弱的开口,“殿下……您……臣……见过……”
阮钰强撑着要起身给温嬟行礼,双手撑住床榻努力了两次都无果的倒回到床榻上。
温嬟实在看不过去了方才出手按住阮钰,让他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好言安慰,“好好的躺着,本宫面前可不讲那些虚礼。”
阮钰睁着一双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温嬟,惨白的脸颊上不由浮现一阵羞涩的红晕,然后垂下头,低低的说道,“下臣无用,劳烦殿下来看下臣了。”
阮钰一口一个下臣,但是说话的语气又如同撒娇的小宠物一般,丝毫不见君臣之别,温嬟不自觉的挑了一下眉,虽然不知道一夜之间阮钰抽了什么风,和她这般亲近起来,但是美人投怀送抱温嬟是来者不拒的。
温嬟伸手挑起阮钰的下颌,别有意味的送给楚清河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在阮钰惊慌的眼神下将唇凑到他耳边,形成一股暧昧的气息,哑着声音笑道,“阿钰可知道躺在本宫身下的才自称下臣?”
“阿钰可是要自荐枕席,成为本宫的入幕之宾!”
045、敢欺负本侯的夫人就得不怕死
阮钰本能的要想推开温嬟,避开这种暧昧的气氛,但是内心的执念又一直在耳边盘旋,他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成拳,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璀璨一笑。带着少年特有的羞涩和谦卑小声的回道,“阿钰根本不够资格陪在殿下身边。”
温嬟也不知道阮钰这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对于演戏,她向来都不会当真。
“本宫说你有你便有。”温嬟吐了一口气在阮钰脸上,俯视着阮钰因为害羞而泛着粉红色光泽的耳根。
“殿下?”阮钰诧异的看着温嬟,不敢相信昨日还拒他于千里之外的人今天便喜欢上他了。
温嬟直起身,仔细的替阮钰压好被角,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之前的端庄模样,“阿钰好生养着,等病好了本宫亲自来接你到未央宫。”
阮钰一愣,还未曾想明白温嬟话中的意思一边的楚清河倒是第一个出声惊呼起来。
“皇姐什么意思?”
温嬟淡淡的回头瞥了一眼楚清河,一扫之前的软弱可欺形象,“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楚清河本能的摇头拒绝,“不行,阿钰不能离开清河宫。”
“阿钰思慕于本宫,而本宫也着实喜欢他,正是两情相悦时,本宫将他接到未央宫去住有何不可?”温嬟挑眉,一脸戏谑的看着楚清河。
她倒是要看看演这出戏的人都有哪些。
楚清河一愣,却是立即便给出了一个反对的理由,“阿钰怎么说也是我的笔侍,怎么能没名没分的便住到皇姐宫里去!”
这般一说楚清河倒是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抬头挺胸的看着温嬟,等待温嬟自己知难而退。
温嬟讪笑,“阿钰这般玲珑剔透的人儿也难怪皇妹舍不得,皇妹放心,只要阿钰愿意,本宫自会给他应由的名分。”
温嬟站起身走到楚清河面前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对于自己说的名分也不怎么在意,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个名分而已,能连根铲除背地里害她的人也不错。
“驸马爷会同意?”楚清河被温嬟信誓旦旦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想起独占欲极强的楚墨,不由得皱眉提醒道。
温嬟转过身背对着大门,含情脉脉的看向床榻上的阮钰正想开口说话,从外面急急忙忙赶来的楚墨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了。
“不牢公主费心,只要是阿嬟喜欢的,本侯一定喜欢。”楚墨风尘仆仆的赶来,连额头上都是汗珠子在不停的流动,他却是不顾,直走到温嬟面前拉过她的手先将她从头到脚都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见除了手腕上的淤青再无其他伤口时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目光掠过温嬟手腕上的淤青时却是瞬间变得冰冷,回过身也不问青红皂白,丝毫不顾及是楚清河虽然穿着男装却是女子的身份举拳便向楚清河打去。
楚清河也未料到楚墨真敢打自己,一时闪躲不及,生生挨了楚墨重重的一拳,猛的向后退了几步,才捂着肚子慢慢的直起身。
“敢欺负本侯的夫人就得不怕死!”楚墨的话虽然糙了点但是确十分直白,让边上听到的人都不禁为楚清河摸了把汗,遇上个这么疼媳妇的男人也该她倒霉。
046、小算盘
楚清河暗暗骂了句靠,只恨自己不是真男人,不然她一定和楚墨那厮拼命。
打她出生到现在,就没人打了她之后身上还不带伤的。
温嬟不知道楚墨这一拳是什么力道,但看着楚清河痛得都直不起腰,想来这一拳是不轻的。
温嬟在心里默默的得意了一番脸上却做出一副宽容的模样,瞥了眼床榻上焦急的阮钰,拉住楚墨的手也没有使什么力道,大度的劝说道:“皇妹也不是有意的,夫君莫要动手。”
楚墨也算是和温嬟处出了点心有灵犀来,瞧着温嬟的动作瞬间便懂了温嬟的意思,作势要再向楚清河打去,动作幅度大,却没有什么力气,恰恰好做出被温嬟使劲拉拽住的样子。
躺在床榻上的阮钰是深有体会楚墨的力道的,楚清河挨的那一拳他就已经心疼得不得了了,见楚墨还欲再打楚清河,他哪里还能躺下去,也不管自己的身体,掀开被子跌跌撞撞的便冲到楚清河的面前替她挡住楚墨的拳头。
此刻他脑子里全是他高贵美丽的清河殿下,萧凤歌的叮嘱他是一丁点都没想起。
“明珠殿下快快拉住紫衣侯啊!”阮钰心里着急,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眼里心里都只有楚清河一个人,全然没有半点之前所言对温嬟的思慕。
温嬟现在是真想让楚墨再上去狠狠揍楚清河一顿,让阮钰这厮心疼死算了,敢打着思慕她的名头心里喜欢这别人,罪无可恕!
温嬟这厮小气,哪怕明知道别人是做戏,眼里也容不得半点沙子。典型的双重标准,她自己可以一边嘴里说着喜欢你,心里惦记着别人,但是别人就不行。
再则,温嬟觉得自己这花容月貌魔鬼身材若是连楚清河那张男人婆的脸干煸四季豆的身材的赢不了,她可以直接回娘胎里重造了。
“阿钰既然无恙,本宫便先行告辞了!”温嬟瞧着阮钰同楚清河琴瑟和鸣哪里还有她什么事,看戏的心瞬间便淡了下去。她想得好,今日反正说来说去也是楚清河不对,学堂里的人都看见是楚清河拽着她到了清河宫,而楚墨打楚清河作证的都是清河宫里的人,便是摆到楚文帝面前,温嬟也觉得自己是受委屈的那一方。
便是楚清河说了阮钰的事,温嬟也不怕,大不了她就说昨日是自己病了,又忘记了阮钰在书房里,顺便向众人述说一下自己对阮钰的喜爱之情,让孝惠皇后做主将阮钰送给她。
入了未央宫的门,是做高高在上的主子还是做牛做马,还不是她说了算。
温嬟得意,敢打她的主意,她到要看看楚清河舍不舍得将她的心肝宝贝送出来。
温嬟心里算盘打的滴溜溜,脸上却是做出对阮钰行为的恼怒,一甩衣袖二话不说掉头便走,连楚墨也不搭理。
楚墨原来是担心温嬟吃亏才眼巴巴的赶来,见温嬟没什么大碍,也乐意陪她将戏演下去,现在温嬟走了,他哪里还有心思留在清河宫看这一对狗男女啊。
只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迅速的飞回未央宫里抱着他的媳妇,热炕头暖被窝,好生的研究一下生人大事。
“公主好自为之!”楚墨黑着脸,语气里尽是不屑,扭过身便追着温嬟的身影去了。
等温嬟和楚墨都走了阮钰才回过神来自己刚刚貌似惹温嬟不快了。
047、告别
他倒不是真的怕温嬟不高兴,而是阮钰记得萧凤歌同他说过温嬟是个极其小气的人,若是惹得她不快了,她是会记仇一辈子的。
到时莫说取得温嬟的宠幸,平白的反到遭了温嬟的嫉恨,连累清河殿下,便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阮钰默默的想着。
这厢阮钰还在思索怎样让温嬟消气,边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楚清河看着因为温嬟的离开神情明显哀怨许多的阮钰心里似乎有一股火山熔浆要喷射出来。
她有些急迫的抓住阮钰的双肩,因为嫉妒连自己的力道都没有注意到,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阮钰那张因为忧郁而更显得美丽的脸庞。
语气珍重,“阿钰,你是真的思慕皇姐?”
阮钰习惯了楚清河轻佻戏谑的样子一时极为不习惯楚清河这般认真的模样,他垂下眼眸,细长密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墨重彩的幽光。
“阿钰,告诉本宫!”阮钰的沉默让楚清河心情越发的烦躁起来,她用力摇晃了一下阮钰的肩膀,连平日里几乎从来不用的称谓都用上了。
“嗯。”阮钰点头,极其轻声的嗯了一声,并不敢对视楚清河那双明亮而神采飞扬的双眼。
听到阮钰的回答楚清河身体不可控制的摇晃了一下,然后紧紧握住阮钰肩膀的手忽然便失去了力气,她转过身也不敢再看阮钰,声音有些嘶哑,“阿钰你当真要搬到未央宫去,离开我是吗?”
阮钰抬起头有些不忍见楚清河流露出如此失落的表情,他张了张口,想要将自己心里所有的秘密和期望都统统告诉她,可是阮钰知道他不能。
直到死都不能。
活着的时候他不让楚清河知道是因为他知道,他的殿下一定不会让他用牺牲自己的代价来换取她的江山;死了的话,阮钰就更加不忍心让他那么那么珍爱的殿下再为他的死亡和付出而悔恨愧疚了。
哪怕那份愧疚只有一刻,阮钰都舍不得。
他的殿下应该永远都是高高在上,让世人瞻仰的存在。
她应该欢笑,应该自在,应该如苍茫天际的雄鹰一般遨游。
“殿下就当从来没有救过阿钰吧!”阮钰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是十分坚定,他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丁点的退路。
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他便已经成功了一半。
楚清河突然便后悔将这些话问出口了,她太了解她的阿钰了,只要她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她的阿钰绝对不会主动提出要离开她的要求来。
只要她不提,是不是阿钰就会永远的留在她身边?
楚清河想。
“阿钰命苦,这些年能够得到殿下的照拂已是三生有幸,如今能入得明珠殿下的眼,也是阿钰的福气。”阮钰也不管楚清河愿不愿意听他的这些话,只一股脑儿的都说完,因为他知道,错过了这一次,他不保证下一次他还能有这个勇气说出这些伤害楚清河的话来。
“殿下是关在笼中的鹰,只待打开鸟笼的那一刹那,您便能展现出您的雄姿。阿钰若有幸还能得见殿下那一日的到来,还请殿下念在阿钰昔日的好,给阿钰一官半职,让阿钰也能威风威风。”阮钰勉强的笑了笑,眼角却是有眼泪在不断的闪动,他吸了吸气,将眼泪强制的压抑下去,对着楚清河的背影跪了下去。
“阿钰再给殿下磕三个头,之后还请殿下好生照顾自己,天冷的时候要加衣,夜里少洗凉水澡。殿下您是女子,别真将自己当成了男子那般对待,该对自己好的时候还是要对自己好……”阮钰喋喋不休的叮嘱着,说着说着便语带哽咽了,他想了想摇头,“是阿钰唠叨了,走了一个阿钰,殿下再去寻一个比阿钰好百倍千倍的阿珠阿翡来就是了。”
阮钰重重的磕了三下头,磕完了见楚清河还是没有转过身来见自己,心里虽然失望,但又报了最后的一丝的奢望。
楚清河没有接受他的告别,是不是就代表他从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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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小花猫也学会了护主
楚墨和温嬟回未央宫的时候跟着楚墨到清河宫的红袖便转身向孝惠皇后的宫殿去了,她肩负了皇后眼睛角色的作用,所以温嬟身上发生的事她都会原原本本的述说给孝惠皇后听。
当然红袖不是傻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还是懂得的。
这也是楚墨明知道她是孝惠皇后留下来的眼睛,依旧放任她存在下去的理由。
“红袖姐姐来了啊,娘娘正在里面等你呢!”守在外面的宫女笑嘻嘻的给红袖打了招呼便主动给她推开门,等红袖进去之后又才将门给合上。
“嗯。”红袖面露微笑,微微低着下颌冲宫女点了点头方才进门,依旧是一如往日的端庄谦卑模样。
红袖进了孝惠皇后的寝殿隔着帘子向孝惠皇后行了礼,“奴婢给娘娘请安。”
孝惠皇后午觉刚醒,听见红袖的声音才从床上坐起,将自己的手搭在床榻边恭候的婢女手臂上,转身坐在床沿边俯视着殿中的红袖,声音不含丝毫喜怒,“起身吧!”
“是。”红袖起身端站着,先是任孝惠皇后将她打量一遍等孝惠皇后开口问。
“明珠那丫头可有被楚清河欺负了去?”孝惠皇后说这话的时候音调微微的上扬,显示出她对楚清河的不喜。
倒不是她不喜欢楚清河这个人,而是对楚清河的生母文妆贵妃厌恶的紧,连带着也不会给楚清河什么好脸面。
红袖浅笑,抬头迎向孝惠皇后威严的目光,回答得不卑不亢,“娘娘多虑了,殿下虽然看着柔弱了些,但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更莫说还有紫衣侯在后面护着,旁人不吃亏便是好的了。”
孝惠皇后点头,这也是她听了丫鬟的禀报没有急着赶去清河宫的缘故,有些事还是小孩子自己解决的好,断个胳膊手脚的也只看做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若是由她出面,温嬟占到的便宜反倒不见得有多少。
“有楚墨那孩子本宫倒是不担心明珠受欺负。”孝惠皇后想着楚墨那一身的煞气与圣帝当年是一模一样,满朝文武连着皇宫上下每一个人是不怕的,有楚墨守护着温嬟,她到真是放一百二十个心。
但前提是楚墨是真心对待温嬟的。
孝惠皇后这些日子虽然没怎么擦手未央宫的,但未央宫发生的事她都是知道的,所以楚墨对温嬟到底有几分真心,她也还在摸索。
毕竟时间还短,真情假意,日久必然就见真章了。
“只是奴婢觉得清河殿下身边的阮钰公子似乎对殿下起了些小心思。”红袖怎么说也是孝惠皇后一手培养起来的精英,在宫里大大小小的争斗也都是见过了的,看人自有自己的一手,今日她只在屋外远远的看了阮钰一眼,便察觉出了他的心思有些不正常。
“阮钰?”孝惠皇后起身让婢女给她穿戴凤袍,听了红袖话不禁眉头一挑,慢慢回忆红袖口中的阮钰是何人。
“楚清河护得极紧的小美人?”想了半晌方才记起红袖说的阮钰正是那个跟在楚清河身边总是低着头胆子小小的,却长的十分漂亮的少年。
“正是。”红袖点头。
“小花猫也学会了护主,倒是有意思。”孝惠皇后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温嬟是否会被阮钰骗到,反正在孝惠皇后的心中,连这点手段都对付,也不配做楚国未来的国主。
孝惠皇后心大,即便希望继承出过江山的是自己的女儿,但也绝对不会张冠李戴强制的把一个根本没有能力的人放到这个权利的巅峰上。
049、夫妻二人狼狈为奸
“那奴婢需不需要给阮钰公子一点教训?”红袖试探的问道。
孝惠皇后摇头,“你继续给本宫看着,阿嬟若是连个阮钰都对付不了,也不配做本宫的女儿!”
“是。”
再说这边,温嬟气冲冲的离开了清河宫楚墨便紧随着离去,二人一回未央宫便将殿里的奴婢悉数遣送了出去,只留下含羞一个人伺候。
三人关着门商量了一个下午才出门,上午温嬟同楚清河的矛盾升级到明面上,隔岸观火以及等待时机在决定支持哪一方的人这厢可着急了,纷纷拿着好处想尽办法想要向唯一知情的含羞打听消息。偏生含羞这厮跟着温嬟也学坏了,旁人送她什么她都只管接着丝毫不推迟,但问她什么话,她要么胡说八道的瞎扯要么就摇头装傻,愣是没让人从她嘴里撬出半点有用的消息来。
但其实含羞自个也没弄明白这些人是找她打听什么。
天知道一下午她就是在房间里给温嬟剥瓜子而已,偶尔还倒个茶什么的。
三个人统共没说上十句话。
含羞默默的盯着因“身负重伤”而翘课在未央宫休息的自家小姐,敢怒不敢言。
她这是被她家小姐坑了的节奏吗?
躺在花园里晒太阳的温嬟感受到含羞愤怒的小眼神从香喷喷的糕点中抽出了一只眼,瞥了眼含羞状是无意的说道,“我听说含羞你得了些好东西,要不也拿来给我瞧瞧。”
含羞一听立即收回自己满含怨念的眼神,紧紧的护着自己藏在怀里的银票,紧张的摇头,“奴婢哪里会有什么好东西,还不都是小姐赏的吗。”
温嬟哼声,“知道就好。”
“侯爷您来给奴婢说说理,看小姐是不是个小气的,给了奴婢的东西还想着要回去。”含羞撅嘴,瞪着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楚墨,反正她是说不过温嬟,还不如指望正义的紫衣侯来主持公道呢!
温嬟翘课,楚墨便也只去京畿营打了个酱油便回了来,陪着温嬟一起坐在树荫下纳凉,然后温嬟吃东西,他看书。
现在楚墨倒是十分享受现在这种安逸的生活,打酱油一样的上朝,然后满满的时间都可以陪着他爱的女子做她想做的事情。
梦想不大,却实实在在的令他弥足身陷。
楚墨瞧着温嬟同含羞这对主仆只觉得好笑,年纪都不小了,偏生都还是小孩子心性,丁点小事都能较劲半天。
楚墨同情的看了一眼含羞然后放下书,一本正经的颠倒黑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含羞你若还不让阿嬟欺负几回,阿嬟岂不是亏大了。”
开玩笑,这种时候楚墨可不会装什么刚正不阿,哄媳妇儿才是关键。
“哼,你们夫妻就狼狈为奸吧!”含羞跺脚,知道自己算是没得救了,谁让她遇到这样一对主子呢。
“公主,阮钰公子求见。”红袖不算是温嬟的心腹,因此站的有些远,得知阮钰来求见,揣摩着温嬟的心意便走进了来禀告。
“喔,含羞还不快快扶本宫进屋,本宫现在可是重病在身呢!”温嬟猛的从美人榻上坐起,一只手扶着额头装柔弱,一只手不忘抓过茶几上的丝帕擦嘴。
看着自家小姐前一秒还生龙活虎下一秒便柔弱无骨的样子含羞只能用无语两个字来形容,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变换莫测。
楚墨猜想着阮钰也是时候来了,因此也不看书了,端着自己的茶杯便先进了屋。
媳妇病了,做夫君的怎么也该做出一副焦急愤怒的样子不是吗?
他得先酝酿酝酿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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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衣冠要疯了,天天面对老大无理的要求,不断的加班,要死啦!
050、公主真可怜
阮钰离着前几日惹温嬟不快了这些日子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但想着温嬟说的等他病好了便来接他,便也端着矜持,没有轻举妄动的前去找温嬟。
但阮钰病好了有两日了左等右等也不见温嬟的人,心里这才着急起来,想着办法的打听未央宫的事,又安排了人贿赂未央宫的宫人,舍了好些银子才得知今日温嬟在未央宫里。
阮钰这边同楚清河明面上已经闹掰了,他脸皮薄你,学堂里人多嘴杂他自然是不敢去。他是庶出本来在家里就没什么地位,以往每逢初一十五阮家的人会来宫里看他多半也是看在楚清河的面子上,如今他离开了楚清河,温嬟这边也没有明确表示对他的态度,阮家势力怎么还会给他好脸色看。
因此阮钰得知自己送回阮家的信件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后便也死了回阮府的心,只是现在他依旧住在楚清河的宫里,心里虽然舍不得离开,但和楚清河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着实让他觉得愧疚,这才不要脸的主动到未央宫来,指望见温嬟一面。
“我家公主为公子生了好大一场病,若不是得了寺庙里高僧祈福,估摸着这会还昏迷着呢,公子可要对我家公主好些,若惹了公主不高兴,奴婢舍了命也得让公子不舒坦。”温嬟是有意晾着阮钰几天,加上她没去学堂给出的理由就是生病,因此便让含羞骗阮钰说她这几日是在宫外寺庙里让高僧祈福。
阮钰从学堂那里也听说温嬟生病的事,本以为不过是小病,现在听到含羞这么说心里便不免生出一丝愧疚来,猜想定是楚清河过于担心自己才失了分寸对温嬟出手重了些。
“那公主的病可好些了?”阮钰是真心的担忧温嬟的身体,他本就是个善良的人,虽然有心接近温嬟,但也从未想过要害温嬟的性命。
含羞瞥了阮钰一眼,恨恨的道,“公子这话不是白问了吗,我家公主若是没好些,你以为驸马爷会让公子进去。”
阮钰一听楚墨也在顿时从心里感觉到害怕,不是他怕死,而是楚墨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煞气太过冰冷,非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公主还等着呢,公子停下来做甚。”含羞也不点破阮钰是怕了楚墨的事实,明知故问的看着站着不动的阮钰问道。
“驸马也在?”阮钰低着头,脸煞白煞白的。
含羞停下脚步看着阮钰欲言又止,只叹气道,“哎,若不是公主一直惦念着公子,驸马哪里会让阮公子进去,在燕国时就是这样了,但凡我家公主对哪家的男子多看上一眼,驸马回头都得给公主几天的脸色。”
阮钰心里涌上一阵欢喜,迫不及待的追问,“不是听闻公主同驸马伉俪情深吗,驸马为何还看得这般紧?”
含羞挑眉看着咬着鱼儿上钩的阮钰,眼睛里放着光,摇头叹息,“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燕国不比楚国民风,女子对自己的婚姻多半都没有自主的权利。”
含羞是奉命这样说,故意诱导阮钰以为温嬟和楚墨是没有感情的,这样他才会更加殷勤的引诱温嬟,从而找到幕后之人。
“公主真可怜。”阮钰脸上做出同情,心里却高兴极了,若是温嬟同楚墨不似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琴瑟和鸣,那么他引诱温嬟的机会便大了很多。
“嘘,公子可别这么大声,还是快些走吧,让驸马知道奴婢说了这么多,非拔了奴婢的舌头不可。”含羞捂着嘴,加快了脚步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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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挑衅
“含羞姑姑放心,阮钰只将刚才听到的话都烂在肚子里,绝不叫第三人知道。”阮钰为怕含羞不信还举起自己的左手作势发誓明志。
含羞心里唾弃阮钰,脸上却是作出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公子不用发誓,奴婢信您便是。”
说罢二人便到了温嬟的寝殿外,殿外守着两个面熟的奴婢,阮钰认得她们都是先前皇后宫中的奴婢,心底不由一紧,照这形势来看未央宫里里外外似乎都有孝惠皇后的眼线,告诫自己言行一定要小心,莫叫孝惠皇后抓到了把柄。
含羞是温嬟身边的贴身大宫女,虽然资历不如红袖,但论起得宠却是远在红袖之上的,所以也不用通报含羞便径直的带着阮钰进了寝殿。
“公子在此稍后,奴婢进去通禀。”含羞将阮钰领进寝殿让阮钰先坐在外间自己进了暖阁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公主阮公子到了。”
温嬟躺在床上瞥了眼外间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回道,“是吗,那快快让阿钰进来。”
含羞笑容满面声音确实丝毫听不出半点的欢喜,“是。”
楚墨打量了温嬟一番未免阮钰生疑又伸手将温嬟的发髻拨乱了些,扯过床榻上的薄被盖在温嬟身上,然后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夫人可得养好了身子。”
温嬟知道楚墨这是在笑话她恨恨的娇嗔了他一眼便收起脸上的笑意,做出虚弱的模样一脸期待的看向门处。
阮钰跟在含羞身后,穿了一身缎面的朱文白衫,长发束成冠,面容精致,薄唇红润,黛眉横飞,比起往日似乎特意妆点过。
想起萧凤歌的提点说温嬟喜欢乖巧、白净、温润美貌的男子,阮钰不由得抬起眼角瞧瞧的打量坐在床榻边沉着一张脸一身煞气冷酷刚毅的楚墨来,似乎没有一点符合温嬟的喜好,再结合之前含羞说温嬟同楚墨乃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并无感情的事,顿时便有了几分底气。
他仰起头,犹如勇士一般向着温嬟款款的走去。
“下臣给公主殿下请安,驸马金安。”阮钰自小便经过礼仪的严格教导,无论是给温嬟还是楚墨的行礼都挑不出半点的错来。
只是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给楚墨行礼之时特意强调了驸马二字。
楚墨虽然不喜欢旁人称呼他为驸马,觉得有损他的男子尊严,但是面对阮钰的故意挑衅楚墨却是连眉头没有挑一下。
阮钰对楚墨不了解,因着时间关系也只是从萧凤歌口中得知了楚墨的些微事迹,知道他是个极其自负狂妄的人,便猜测楚墨性格暴躁,容不得挑衅,想着他从在燕国只手遮天到楚国依附女子而活,肯定内心极其介意旁人称呼他为驸马。
因此刚刚阮钰才故意强调驸马二字,来挑衅楚墨,让他发脾气,然后他在装柔弱从中挑拨夫妻二人的感情。
但是剧情没有依着阮钰的设想发展,楚墨虽然狂妄自负,但却是个极有耐心的人,若他凡事都急功近利,也不能从底层一点点的爬到燕国权臣的地位。
楚墨冷冷的瞥了一眼阮钰,脸上表情不变,一双眼眸却是半点不离温嬟,好似他的眼中只容得下温嬟一人似的。
阮钰瞧在眼里一边感叹楚墨对温嬟的深情,一边又不得继续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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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吃醋
“阿钰来了啊,快走近些让我瞧瞧身体可好些了。”温嬟欢喜的欲从床榻上坐起,却被楚墨急忙的按捺住。
面上表情微冷,声音却饱含关怀。“夫人好生歇着,让阮公子前来便是。”
说罢楚墨回头淡淡的瞥了一眼阮钰,语气寡淡,“还不前来。”
阮钰有些摸不着楚墨对自己的态度,却还是恭恭敬敬的走到温嬟的榻前小鸟依人的坐在榻前的台阶上,仰着头,一双水眸波光潋滟,可怜兮兮的轻唤了一声,“殿下……”
温嬟暗暗的观察了一下楚墨的脸色,见他没有生气才抬手爱怜的摸了摸阮钰的头,神情倨傲:“阿钰乖,都不来看本宫?”
阮钰顺着温嬟的抚摸乖巧的将身体依靠在床榻上,如同一只温顺的猫咪一般,语气哽咽,“殿下说待阿钰病好了便来接阿钰,可是阿钰左等右等都不见殿下来,阿钰只以为是殿下不喜欢阿钰了,不要阿钰。”
温嬟俯视着阮钰,笑意不达眼底,“胡说,阿钰这么听话吗,本宫怎么会不喜欢阿钰呢。”
阮钰抬起头看着温嬟,眼中写满了不相信,声音忐忑道,“可是驸马……不想让阿钰跟着公主。”
温嬟挑眉,知道阮钰这是开始挑拨她和楚墨的关系了,“阿钰想多了,驸马怎么会不欢迎阿钰到未央宫呢,你是来伺候本宫的,驸马高兴都来不及呢!”
“不信你去问问驸马?”
阮钰怯怯的看向楚墨,看见沉着脸大热的天浑身都似乎冒着寒气的楚墨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远离楚墨。
楚墨紧紧的盯着温嬟搭在阮钰头上的手,恨不得将阮钰那碍事的脑袋给盯出两个窟窿来,也不看阮钰,咬牙冷冷的回道,“未央宫多一个人不多。”
温嬟起先害怕楚墨不答应,听了楚墨的回答这才知道楚墨是同意了她将阮钰留在身边的建议,脸上不由露出喜色,欢喜道,“阿钰你看,本宫就说驸马会同意吧,还不谢过驸马。”
即便楚墨答应了,阮钰也依旧高兴不起来,他总觉着楚墨瞥向他的目光毫无生气,就如同他是一具毫无生命的尸体一般。
令他无端的心惊肉跳。
“谢谢驸马。”阮钰僵硬的再给楚墨行礼。
楚墨也懒得搭理碍眼的阮钰,只想着待阮钰走了好生的将温嬟的手给洗干净。
温嬟也似乎看出了楚墨的不耐,只得打发阮钰回去,“本宫有些累了,阿钰也先回去收拾行礼,本宫明日便接你到未央宫来。”
阮钰好不容易才见到温嬟,这话还没说几句,更加没有令温嬟厌恶楚墨,有些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但好在阮钰知道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有些事情急不得,他得慢慢的来。
“那阿钰便先走了,殿下要好生照顾自己,莫叫阿钰担心啊!”阮钰靠在床榻边殷切的向温嬟嘱咐了好些话才念念不舍的离开。
等到阮钰一走楚墨一直隐忍的脾气才彻底的爆发出来,他也不说话抱起床榻上的温嬟便向未央宫里的温泉走去,沉着一张脸将温泉殿里的宫女全部吼了出去才将温嬟小心的放入池子里,也不顾忌两人还穿着衣裳,拿起温嬟白白嫩嫩的手便开始搓洗。
温嬟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楚墨一时间有些害怕,一双手被楚墨洗得发红也不敢叫出声来,两只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却是咬着牙忍受着楚墨的行为。
“嘶……”
“夫君你弄疼妾身了。”温嬟小声的控诉,声音低低的,满带幽怨。
楚墨猛的回过神来,看着被自己搓洗得通红的一双柔胰心中一痛,小心翼翼的擦干温嬟脸上的泪水,满是歉疚,“对不起……对不起……”
他刚刚怎么就失控了呢!
楚墨后悔得要死,只恨不得给自己一拳,他护在手心里的珍宝,怎么就被自己给打碎了呢!
053、夫君刚刚是吃醋了吗?
白日的阳光灼灼,闪着金边的光线从格子窗里射到波光潋滟的池水上折射出五彩的光圈,温嬟仰头看着斑驳光晕下的楚墨那专注而满是心疼的脸不由得便止住了眼泪。
她心中生起了一丝愧疚,似乎由始至终她都从未如此认真而专注的看过楚墨一回。
她口口声声说喜欢的男子,她竟然还将其拒之门外。
“夫君,我不疼了。”温嬟沙哑的开口,小猫一般的将头埋进楚墨的胸膛里,也不在乎顾自已经被温泉打湿的衣裳贴在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感。
“阿嬟……”楚墨一愣,忽而明白了什么,紧紧的拥住温嬟,上下唇不由得发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温嬟到底经历了什么才造就她这般小心翼翼的姿态,像一只浑身都长满了刺的小兽,远看沐浴在阳光之下温暖得快融化,近看却又竖起了浑身的刺,不让任何人靠近,伤己伤人。
楚墨一直以为等到温嬟打开心门的那一天会很久。
可是突然老天开眼,为他开了一扇窗。
他便走进了那片前所未有的奇妙天地里。
或许这便是相爱两人之间的默契,不需要说一句话,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明白了他所代表的含义。
“夫君刚刚是吃醋了吗?”同楚墨耳鬓厮磨了一阵温嬟才开口向楚墨询问起来。
刚刚还在享受小娇妻难得的温柔,忽然听见温嬟的话向来脸皮颇厚的楚墨都有些脸红起来。
吃一个小白脸的醋,楚墨是打死他都不愿意承认的。
这般没有自信,可不是他楚墨能干得出来的事。
“没有。”楚墨坚决否认。
反正两人衣裳也打湿了温嬟索性便脱掉了身上的衣裳沉到温泉里,尽情的享受着午后难得的惬意二人时光。
“那是谁刚刚拼了命的给我洗手来着?”温嬟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楚墨,平白的弄红了她这双娇嫩的小手,不掏出点楚墨的心里话,温嬟可不依。
楚墨老脸一红,别开脸抵死不认:“为夫那是看你手脏。”
温嬟在水里游了一圈然后从水里伸出白玉一般的腿向楚墨撩拨了一些水,不相信,“夫君说的是真的吗?”
楚墨看着光溜溜在水里游来游去的温嬟脸色不由红得更加彻底,一双鹰目死死的定在温嬟露在水面上的玉腿移不开眼。
楚墨吞咽了一口口水,“当然是真的。”
温嬟见楚墨还是死鸭子嘴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游到楚墨身边,从水下攀岩住楚墨的身体,手臂顺着楚墨张开的衣襟慢慢的滑进他的衣襟里,玉指柔弱无骨的在楚墨的胸膛上滑来滑去,犹如水蛇一般不断的撩拨着楚墨的耐力。
“怎么啊,妾身不信呢!”
“那阿嬟觉得为夫是为何?”楚墨也不再回答搂住温嬟的腰,将滑不溜秋的小娇妻固定在面前,声音暗哑,气息湍急。
温嬟难得露出妩媚的模样,她冲着楚墨勾了勾手指头,让楚墨低下头来,然后附耳在楚墨的耳边轻声娇笑道:“阿嬟觉得夫君是在吃醋。”
说完不等楚墨反应过来便一把推开楚墨钻进水里,向着远处游去。
“阿嬟快过来。”楚墨无奈,轻唤。
温嬟摇头,“不要。”
刚刚她可是感觉到那沉睡的小兽在慢慢的觉醒呢,过去还不被吃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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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女大不中留
所谓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楚墨无奈的游向温嬟,两人厮磨了一阵才离开。
翌日一大早温嬟便亲自去清河宫将阮钰接了来,还特意将未央宫最美的一处院子分给了,又体贴阮钰没有人伺候拨了两个貌美的丫鬟去伺候,以示自己的恩宠。
阮钰在院子里转了一遍见温嬟已经事事安排妥当再无自己操心半点,不由有些欢喜,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阮钰是十分喜欢的。
以前楚清河虽然处处都维护他,但楚清河性格偏向男子一些,根本不会注意到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就好比刚进学堂时他被人推进荷花塘里,只要他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楚清河就会信以为真,还叮嘱他以后走路小心莫要神不附体。
阮钰一方面希望被楚清河发现,一方面又不想楚清河为他的事操心,这种两难的心境折磨得他痛苦不堪,如今得了温嬟这般的呵护,倒是满足了阮钰自小却爱的心里。
“春花秋月你们先去歇着吧,本公子想休息一会,无事莫来打扰。”阮钰如愿住进了未央宫,但下一步该如何走萧凤歌还没有告诉他,因此他便想趁着温嬟和楚墨都在午睡的空档前去见萧凤歌一面。
阮钰住的院子名唤芙蓉园,只因院子里种满了芙蓉花,霎是美丽,但芙蓉园相较温嬟住的正殿所距甚远,脚程快的宫娥步行都要花上一刻钟的功夫,因此未央宫以前的主人便在芙蓉园里开了一道角门,由一个盲眼的老嬷嬷看守,出了角门便直接出未央宫到了永巷道。
阮钰往盲眼嬷嬷的手里塞了几两银子便从角门离开,到也神不知鬼不觉。
萧凤歌因为是孝惠皇后的心腹,又精通天问星象,楚帝便将以前钦天监的观星楼给了萧凤歌,却又封了他一个太子少傅的官职,平日里也不问事,只认萧凤歌自己进进出出,让萧凤歌在外人眼中无形便显得颇得盛宠。
毕竟随意进出皇宫的权利并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温嬟也十分好奇楚文帝怎么就这么相信萧凤歌,也不怕给自己招来一定绿帽子。
毕竟以萧凤歌那副皮囊,这宫里的女子只怕没有不喜欢的,年轻力壮的美男子怎么都比老头子来得有吸引力不是。
楚墨听了温嬟的话又好气又好笑,拿手指戳了戳她笑道,“就没见过哪个女儿这般编排自己父亲的。”
温嬟嘟嘴表示自己的不满,“妾身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她曾经都摆到在萧凤歌的石榴裙下,更何况后宫里那些久旱的嫔妃。
“行了,铁通你下去吧,想必含羞也等急了。”铁通一早便到了楚国,只是楚墨一直让他隐藏在暗处帮自己做事,本来楚墨还在担心他这块大木头会成为老光棍,但前些日子也不知铁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勾搭上了温嬟的小棉袄含羞,倒是让楚墨大吃一惊。
面对楚墨的打趣铁通脸不红心不跳,恭恭敬敬的回道,“属下告退。”然后挺着笔直的头颅出了门。
“哎,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妾身算是明白了当年爹娘的心情了。”她养得如花似玉的含羞怎么就看上了铁通这块长得不咋滴的大木头呢,温嬟百思不得其解。
颜值控真心伤不起。
055、赏景
楚墨想着温嬟同萧凤歌之前的感情,楚墨嘴里都开始冒酸气,“这人为夫是替夫人找到了,就是不知到时候夫人可下得了这个手。”
温嬟白了楚墨一眼直接忽略掉他酸不溜秋的试探,笑眯眯的缠上楚墨的颈项吹了一口气哄着他道:“妾身愚笨,夫君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一晃岁月如梭,温嬟同楚墨也到楚国好些个月了,从炎炎夏日到簌簌深秋,漫天飞舞的落叶随风飞转,可是辛苦了宫里打扫的丫鬟,从早到晚都不得休息。
楚文帝安排给楚墨的差事楚墨倒是越发的上手了,近日里早出晚归,几乎连面都见不上一回,温嬟这才恍然大悟自个儿原是嫁给了个工作狂,在要娇妻还是要事业的选择题上温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成了那个被抛弃的。
温嬟有些忧伤的将整块含羞新研制出来的杏仁糯米糕塞进嘴里,抬头望了望明媚的天空,本着她不高兴旁人也不能高兴的原则让丫鬟将住在芙蓉园的阮钰叫出来,反正送来门来的玩意,不玩白不玩。
阮钰在芙蓉园也住了一两个月,手段没少使,他送上门去温嬟也从来不拒绝他,该摸手摸手改唱曲唱曲,但他若不主动,温嬟也断不会来找他,好似有他不多,无他不少。
阮钰叹气,正懊恼自己为了进未央宫打探消息白白与清河公主决裂,还丁点忙都没有帮上。
“哎……”
“公子因何叹气,可是奴婢伺候不周?”伺候阮钰的丫鬟名唤春熙,模样长得俊,身段儿也美,声音似黄鹂婉转,说着竟似要哭了一般。
春熙本是在温嬟身边伺候的,日紫衣侯生得好待温嬟更是好,便生了几分不该有的心思,只假借着温嬟的名字往楚墨跟前凑了一次,也不用温嬟出手,含羞便早早的将她打发到了阮钰这边,还暗地了交待了她一番话,什么阮公子世家出身,比起处处矮人一截的妾室,正妻不是高贵许多。
春熙也不是非楚墨不可,心里也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不甘心这么一辈子任人奴役罢了,见含羞来指点,也知道公主定是知道了自己的那点心思,不但未曾责罚她反而将一份光明前途送到跟前,这般一想春熙在芙蓉宫里也不用含羞交待,便主动的将阮钰的日常事无巨细的都禀报给含羞,以报答公主的再造之恩。
“春熙姑娘照顾得极好,是我自己……”阮钰性子软,能主动进未央宫勾引温嬟大抵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事了,一见春熙状似要哭了,连忙站起走到春熙身边安慰,“是我自己见这叶落纷纷,心生感伤罢了!”
春熙也不是真要哭,不过是些博取阮钰怜惜的手段罢了,听了阮钰安慰之言,立即破涕为笑,“如此便罢,公子如此态度若是叫公主见了还不得多怜惜几分,刚那边来人,说公主在院子里设了筵席,特邀公子前去一起赏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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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故事被窝写歪了,果然小清新不适合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