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回人间》 第一章 阴间异象 雨,秋日的雨,整晚都在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弹奏着单调而且沮丧的曲子。 天地间一片阴霾,冷风如冰,如此萧索的大地,令人心有不安,总有一股阴气自地缝中飘然而上,莫名而且可怕的声音划空而过,夜观星相者能见鬼影重重。 秋雨,死咬着痛苦的人挣扎着! 躺在窗前病床上的兰静秋,苦笑着,听着这令人乏味的雨声。这病,已经折磨了他干瘦的躯体很久了,直到现在,病魔似乎才想起应该收场。 生命将走向终结,对他来说并不会因此而觉得遗憾或不甘,相反,他笑了,艰难的笑了,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谓的“可以解脱了”。 黎明时分,或许还更早一点,他终于感觉身体不再那么疼痛,整个灵魂也渐渐离开这个可怜的躯体慢慢飘入屋子上空,事实上他已经开始失去知觉。 他眼前的一切也因为灵魂的脱离身体而一切变得光亮。有两个人——确切说他也说不准是不是人,正因为称呼为“人”,那是这两个像人一样。 来者衣着独特,头戴高帽,身披长衫,一白一黑,怪模怪样其丑无比,毫无感情地看着他冷冷发笑。 “你们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对吗?是来带我去地府的吗?” 他看着来者问,也希望对方能回答。 但是,这两像人一般的东西却闭口不语,径直上前牵着他,然后转身走出屋子。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灵魂跟着“黑白无常”走出这间简陋、肮脏、充满霉味的房间。 走在外面,他只觉得空气清新,两年了,从他的儿女为争夺他的财产把他这被病魔缠身的躯体无情的“丢弃”这阴暗的像地狱一般的房间里,他除了呼吸着发臭的霉味和屎尿味,他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三人在空中飘了很久,终于,飘到了一座桥边,桥头上有一石碑,因为时日过久,石碑已经发黑,但上面刻着的“奈何桥”三字还依稀可见,此处虽烟雾弥漫阴风如刀而且鬼影重重,但桥旁像街道般有很多店铺,只是里面一样货物的没有,店铺里只有几个碗,是放在店中一个台子上的,上面还放着一个大土坛。 “先生,来喝汤吧!我家的汤最正宗,一点都不掺假。”一个黑瘦的只能看见枯骨般的老女人从店铺里冲出来,两只干瘦如鸡爪的手紧紧的抓着他,这老女人头发稀少,却常常的直到肩上,眼睛深陷,嘴唇干裂并且发紫,露出像长城缺口般的尖尖的长牙,此人若是走在人间,一定会吓死很多人。 “还是到我家来吧!”又有很多像那老女人一样的卖孟婆汤的鬼魂跑出来。 大家就如抢生意般拉着他从不同方向扯,简直像五马分尸的酷刑。 “好了,”他说,“我去她那里!” 他看见了一个老太婆,那老太婆估计是因为年迈的原因所以没有上前来抢生意,只是傻傻的看着他,于是他认为照顾一下这个可怜的老人很有必要。尽管生病以前他没有想过帮助谁,甚至为了钱他不择手段,几年时间令许多人跳楼、吞药,而他却从一个几乎乞丐的人成为当世富豪,商场巨子。过上挥金如土的奢侈生活,却不想最近两年身患重病,亲人子女为争夺财产,把他像丢垃圾一样随意找间简陋的屋子安置了他。 于是,他又过上了苦难的生活。 老太婆见他照顾自己生意,高兴极了,急忙起身向他迎了上去,端着一碗不知是啥颜色的汤水递给他。 “喝吧,喝了你将忘记前世的痛苦,你才能真正的解脱。”老太婆说。 “什么?那就是我真的已经死了?”他很诧异,仔细的端详这眼前的老太婆。 老太婆点点头,说:“算是吧。” 他苦笑一下,说:“那也好。” 不过似乎又想起什么,于是问:“我听说人死了要经过奈何桥,那桥边有个老人叫孟婆,而且过桥的人都要喝她的汤水而忘记身前种种,怎么我却看见有好多人在这里摆摊呢?” 老太婆晃了晃头,把项上头颅转动了一圈,然后说:“以前是的,就我一个人在此给人汤喝,有好心人便会给我点钱,于是时间一久,喝汤给钱就成了一种习惯。却不想有人以为这是一笔好生意,说看不惯我在此独家经营,阎王以及掌管阴司的判官便在这奈何桥旁征地修建店铺,他们亲戚朋友就请求在此做起了卖汤的生意。于是这奈何桥上就成了这繁华景象。” “原来如此!地狱里的鬼神也在做生意,而且竞争激烈。”他点点头,心里明白了,为什么世人都称呼下地狱的灵魂为鬼,这鬼就是精灵啊。 他环顾一下四周,此处屋舍俨然,正如那老太婆所言,传说中的荒野的奈何桥此时像人间一般热闹。(..tw无弹窗广告) 走上桥,他觉得心里轻松了,因为喝了孟婆汤,他相信他以后真的解脱了,不再因为他生前的作恶多端而内疚,他将忘记生前种种恩怨,忘记自己作恶多端,或许,来生有机会再做个善良的人吧,他想。 可是,当他刚走下桥时,他认出了一个人,一个曾经被他害死的人,这人正开着一辆豪华轿车。 “兰静秋,哈哈,你也来了?想不到啊,你弄死我这才多久?你同样来到地狱,嗯,你怎么一身尿骚味,怎么,生前瘫痪而且没有人照顾?”那人停下车喊他。 他皱着眉头,倒不是因为对方对所说的讥讽的话,他心里很是不解,不是已经喝过孟婆汤了吗?他一直想着这个问题所以没有回答那人的招呼。 原来这老太婆也不地道,汤水也掺假。他苦笑一下,回头看了看那老太婆。 老太婆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微笑着站在桥对岸高声地说:“要想真正喝汤忘记生前之事,喝一碗是不够的,要分疗程,每一次都得给钱。” 他不在相信,也不想喝什么孟婆汤,回头对那个招呼他的人说:“你还记得我?这车很不错。” “是吗?我女儿烧给我的,在这地府,要想过上和人间一样的生活,还得亲人有钱,否者,你看那些。”那人指着前面不远晃动的鬼影说,“他们无家可归呢!在这地府一样要讲钱的,快去向阎王报到吧。” “我儿子也会烧栋别墅给我的。”他强颜装笑,实际上他心里已经害怕了,从儿女最近的斗争和对他的态度来看,他觉得他会像那些无家可归的鬼影一样四处漂流,瘦弱的身体任凭地狱里阴风的呼啸着折磨,他们也没有办法,因为没有钱的找不到栖身之所,尽管这地府的房子也不少。 那人笑了笑,摇摇头说:“会吗?”然后驾驶者车子一溜烟走了。 他呆望着那辆轿车失去的方向,前方一片昏暗! 他心里清楚,他这么一死他的儿女们将会做什么,说不定已经在做了,之前早就听说大儿子与小女儿因为争夺财产早就反目成仇,——一句话,怎么会顾得上他来呢? 他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笑得如此勉强和心酸,或许,这就是生前作恶多端的报应吧!他想。 “走吧,”黑无常有些不耐烦,一直盯着他,这是从见到兰静秋到现在才说的第一句话。 “我叫兰静秋,兰氏集团董事长,以前是很有钱的,只要……”他转身对这黑白无常说,希望这两个鬼差能尊重一下他,别这么粗声粗气的催促着,难道鬼就真的非得催促不可? “别啰嗦了,”白无常终于说话了,他似乎只有来到阴间才有胆子说话一样,而且声音不小。 “你有钱!嗯,那是以前的事了,”黑无常冷笑一声说,“现在你一无所有,就跟我俩一样。或许我还比你好点呢,至少我们有工作,可以领到工资。” 兰静秋听了又苦笑一下,他觉得黑白无常说的没错,他现在很是凄惨,这两个鬼差的确比他要好得多,至少他们不会无家可归。 他继续往前走,一路上见到的皆是房屋成群,车水马龙。 地狱和人间似乎差不多,同样有商店,也有房屋,只是比人间稍矮一些,街上停着很多车子,有好些已经破旧了,只是空间还是那么阴森昏暗,几乎没有白天。 到处黑烟缭绕,灰茫茫的地狱四处鬼哭神嚎,一个个苍白冷漠的脸庞从兰静秋身边飘过。 “黄泉路上无客栈!这是谁说的?简直谬论,这一排排建筑也都有门面嘛。” 他四下里看着传说中的阴曹地府里的一切,心下更加凄冷。 终于走到了目的地,那个阳间人人惧怕的阴曹地府,再游走一里路便到了阎王殿。 这阎王殿就在阴间街道尽头,这是一栋像西方教堂模样的高大的建筑,虽然黑气笼罩,但还是雕梁画栋,所以既显得阴森,又显得庄严,正中两扇巨大的黑漆大门,门两边分别站着牛头和马面,这牛头和马面手中各持一柄长枪。 门口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电视机、电冰箱,连麻将桌都有,这些都是人间烧来的,,阴间可不会自己生产,也用不着生产,缺少啥人间自会烧来。 这时大黑漆门打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人走出来,像是已经给阎王报到过了,甚至得到了可喜的判决,她笑眯眯的走出来,找到自己的电视机和一顶花轿,礼貌地给兰静秋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兰静秋矗立在大门口,心里却很紧张,未死之前在电视里看见演员们扮演的阎王丑陋凶残,像饿虎一样端坐在阴司府衙公案台前大呼小叫,还看见好些小鬼被各种刑法收拾。 鬼影重重的阎王殿,像人间热闹的某个机关一样人来人往,大家沮丧着走进去,开开心心的拿着一个像是本子一般的东西出来,然后在门口清点自己的东西。 “快进去吧,”黑无常说,而且使劲的推了他一下。 兰静秋苦笑着,极度害怕的样子,他缓缓走了进去。 此时,殿内还有好些人,大家争吵着,有的大喊着说要上天堂,大家举着手,像在火车站售票窗口挤身买票的游客般骚动。 兰静秋见状,他纳闷了,他奇怪这阎王大殿为何不像《西游记》里描述的那般阴冷黑气,反而相当热闹,也不像人们所说的阎王在审判刚来的人,反而眼前的场景几乎在人间很多场所都看见过呢,他生前在公司招聘人员,也曾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他想上前找个人问问,刚向前迈出两步,便又有一少年走了进来,他回头看了看少年,发现有些面熟,于是转身过来仔细的打量着。 这少年一身白色名牌西装,只是现在有些脏了,染着金黄色头发,后脑勺还有用紫色染剂染出“ok”英语单词。 他也看见了兰静秋。 “兰叔叔?”少年突然喊了起来。他似乎认识兰静秋。 “我见你有些熟悉,只是……不好意思……你是……”兰静秋支支吾吾地说,要知道,当别人能叫得出你的名字而你却记不起他是谁,这对他来说那是一件多么尴尬而对自己也是多么无礼的事。 可是,兰静秋的确不认识他。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霍聚财啊,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不过我还是要这么告诉你。”少年说。 “聚财?”兰静秋迟疑一下,随后“哦”了一声说,“霍百岁的小儿子,你年纪轻轻,怎么来这里啦?” 少年霍聚财听他这么一问,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说:“不就是开车出了车祸嘛,你看,心脏上还插着一根树枝呢。”他边说边晃动着身子,胸前的确插着一只不是太长的树枝,看样子一定是开车撞在一根大树上。 “你是撞在树上?”兰静秋问他。 他点了点头,正要张嘴说话,便听见有人大声喊:阎王来了! 第二章 古代老鬼 两人正谈着话,突然听见有一声音鬼叫着“阎王来了”,两人便停止了谈话,急忙走到殿门口,向外张望。[..tw超多好看小说] 这时,只听“呲”的一声,一辆黑色奔驰轿车箭一般驶来,停在阎王殿门口,车里走出来一个与现代人一般穿着的胖子,他肥头大耳而且一面黝黑,环眼阔嘴,凶神恶煞,看起来相当吓人。 阎王不是乘坐轿子,他居然开着车前来“上班”。 他一现身,很多人便对着他点头哈腰,虚伪的憨笑显出鬼一般的神秘。 “这就是阎王?”霍聚财看着兰静秋问,“不像啊,电视上可不是这个模样,虽然样子也怪吓人的。” “非也,非也!” 霍聚财刚说完话,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而且说话显得文绉绉的。 他俩听得吓了一跳,也不再盯着正在门外与其他鬼交谈的阎王,回头循声望去,却也看见有一鬼两眼直直的看着他们。 双方就这么看着,像欣赏一个奇形怪状的盆栽或者是鉴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般相互对视。大家皆一脸诧异,尤其是兰静秋和霍聚财两人,他俩简直是张着大嘴,瞪着大眼,傻傻的看着眼前奇怪的老鬼。 这老鬼的确奇怪,这是他们到了阴曹地府第一次看见这么装束的鬼,一头白发,而且很长,挽成一个结束在头顶上,穿着一件古代官服,至于是那个朝代的官服,两人对历史不了解,所以不知道。 “你看他是不是疯子?”霍聚财轻声问兰静秋。 兰静秋没有回答,他看得出眼前的鬼应该是有些岁数了,而对于上了年纪的鬼他一定会显出尊敬的神情,——他想为他身前所造的孽赎罪。这是他灵魂一离开躯体时他就这么想的,而且也这么做了。 “本官知晓两位心思,”那老鬼突然说话了,他说,“本官在此已是多年,像尔等如此目瞪口呆,本官已见得上万。” 他一说完,摇晃着脑袋转身便走了。 两人木讷的站在原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不要奇怪。” 他俩就这么看着那老鬼离去的背影,皱着眉头显得一头雾水。这时又有一鬼鬼鬼祟祟走到他俩身旁悄声对他俩说,这鬼打扮跟他俩一样,身上所穿的都是与那老鬼相比还可以自豪一番的“现代装”。 “你在跟我们说话?”霍聚财看着这人说。 这鬼点点头,说:“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欧阳青,来这地府也只是两年而已,其他的也不是太了解,只是听人们说起那老鬼过,听他们说老鬼可是古代人,据说是宋代的,好像名叫独孤晋中,他是宋朝皇帝派去与辽国签订‘壇渊之盟’时,不幸坠马身亡的。” “这么多年还没有转世投胎?”兰静秋问。 “转世投胎?”自称叫欧阳青的说,“生死轮回的电梯是按名额的。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亡,不可能都得到转世投胎啊,每天就只有那么点名额,不随便的。” “那么我想再世为人也不可能了?”霍聚财听了那欧阳青这么一说,立即变得沮丧起来,人世间多姿多彩的生活,他觉得他还没有玩够呢,他还想投生一户有钱人家,继续过着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富二代”生活,听得投胎转世的竞争不小,他隐隐感觉将会永远面临地狱昏暗幽深的艰苦生活的可能性极大。 兰静秋却不这么想,他在人间也看透一切,现在对他而言,不管是逃避现实还是对人间现实的失望,他就想留在地狱,就算是为他自己赎罪了。 “不能为人也可以成为神仙的。”欧阳青见霍聚财沮丧的样子,于是说。 “如何成为神仙?”霍聚财突然有了精神,急忙问。 欧阳青说:“阎王殿每年都要举行一次选拔考试,考中的便可被天庭录取,位列仙班也不无可能。哦,今年考试时间就要到了,下个月就开始。你看,这阎王殿大厅里那么多人不就是在争着报名么?” “那报考天庭需要哪些条件呢?”兰静秋问。 欧阳青“嘿嘿”一笑道:“只要有钱就行。” “考些啥?”霍聚财问。 “考书上的知识啊,你看,就这么一本书,也只能考这本书上的,你看,这部书的文字与人间不同,地府专用,也是天庭在阴间选拔人才的唯一图书,无此书,就算你生前才高八斗,可是到了阴曹地府你同样是一无是处,愚昧无知;如果你不懂得阴曹地府专用文字,你就永远呆在这潮湿阴暗的地狱吧。”欧阳青看着他俩得意的说,就像自己比别人知道的多就可以炫耀一样,同时从怀里掏出几本怪模怪样的书出来,上面还有“阴曹出版社”字样。 “原来是这么一本?!”霍聚财看着他手中的书说,“能给我一本吗?” “当然可以,”欧阳青说,“在这里遇上你们还真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给你一本。” 霍聚财高兴地接过书,口中不停地说谢谢,欧阳青也笑着说:“不用谢,咱们这么投缘,不用这么客气,只是……嗯,六万阴币。” “六万阴币?”霍聚财惊讶地说,“这本书要六万阴币?” “对,就这个价,我还是便宜卖的呢?”欧阳青说。 “太贵了。”霍聚财把书递了过去。 欧阳青还想与他讨价还价,却见阎王走了进来,急忙把书藏入怀中。 其他人见到阎王,急忙跪下行礼,而兰静秋与霍聚财却傻傻的看着阎王,一动不动的就这么看着,他俩可能已经忘记行礼了。 阎王身着现代装,却是披头散发,脚上穿着古代官靴,打扮的不伦不类,他见兰静秋与霍聚财对他不行跪礼,于是很生气的对他俩喝道:“跟我来!”说完率先走向大厅北边的一闪大黑漆木门。 兰静秋与霍聚财对视一眼,很是害怕的急忙跟上,却不料那个老鬼——也就是宋朝大官急忙抢先走在阎王后面,急忙下跪行礼道:“下官叩见王爷。” “又是你?独孤晋中”阎王回头看了看老鬼说。 “回禀阎王爷,正是下官!”独孤晋中回答。 “你有什么事?”阎王问。 “下官请王爷开恩,给下官一个机会升入天庭位列仙班。”独孤晋中说。 “机会是每个人都有的,而且人人平等,只要你被天庭录取。”阎王说。 “可是,下官已死多年,亲人早已不在,岂能有钱报名?”独孤晋中说。 阎王皱着眉头说:“这几天玉帝召集各方神仙开会,当然也包括我地府了。”他说到这里,表现出一副炫耀的样子来,然后继续说,“会中就提到现在天神素质不高这一情况,所以以前修行成仙的规定废除,都改成统一考试了。没办法,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说完转身便走。 老鬼不肯罢休,还是跟在后面。 四鬼进了大厅后面一间办公室里。 阎王的办公室还保留古代衙门的布局,桌子上放着一大堆生死簿,有个秃顶而且头顶长包的丑鬼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着,他长着一对三角眼并且深深的陷进眼眶里,一只鹰钩鼻长长地挂在脸上,薄嘴唇使劲的包着想往外挣脱的大龅牙。这丑鬼正在整理阎王爷桌子上的那几堆生死簿,他仔细地把各个区域的人分别开来,以便查阅谁的阳寿走到了尽头。 阎王坐在椅子上,假装很认真的在工作,像被炮仗炸乱了的发黄的头发很努力地显示着阴间鬼怪的特征,他低着头似乎已经忘记在桌案前站着三个倒霉蛋,尤其是那个还保持宋代官员的老鬼,那架势,如果想了解古代人们习俗,他可是“原汁原味”。 “阎王老爷,”兰静秋呆立半天,终于打破了这尴尬局面,他试探性地问,“您叫我俩到你这府衙内,究竟因为什么呢?” “到得此处也不言语,此乃何意?”老鬼也瘪瘪嘴,他悄声“哼”了一下。 “哦,”阎王抬起头来,像一个老板一样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前来应聘的工人,片刻之后一阵大笑,说,“我掌管阴司才百来年,上一任还设置成衙门,如今死的现代人多了,这阴曹地府同样的与时俱进,改成这种形式办公,说真的,我还有些不习惯。” “恭喜阎王,您早晚会适应的,不过请问,您在大厅暗示我俩前来,究竟是为什么呢?”霍聚财上前一步问,他此时左手捂着前额,看样子那车祸不轻,额头还在流血。 “王爷,要我等前来,不知为何?”老鬼说。 “他俩是我叫进来的。”阎王向后靠在椅子上,这动作就像兰静秋当年靠在“老板椅”上看着前面的总经理一样。然后看着老鬼说,“你可是自己跟进来的。” “此话不假,”老鬼说,“下官就想前往天庭,有朝一日位列仙班,可是这上天如今改为考试,所考内容与下官生活时代的朝廷科举考试全然不同,叫在下如何是好?” “你会什么?”阎王说。 “吟诗作对!”老鬼说。 “吟诗作对?嗯,这很不错,不过已经不适用了,你还是回去复习一下阴曹地府专用资料吧,考了上百次,竟然一点用都没有,难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阎王冷笑一声,挥手叫老鬼出去。 “那我们呢?”兰静秋问。 “兰静秋,嗯,你生前作恶多端丧尽天良,我判处你进油锅半日,希望受此教训之后能痛改前非,说不定有朝一日再世为人,你能重新做人,至于你嘛,霍聚财,你生前好吃懒做,仗着家中有钱嚣张跋扈,判你做苦工三日,他日我另有安排,你们下起接受处罚吧。”阎王看着生死簿,一个个处罚了,兰静秋听到自己下油锅,心里很是平静,苦笑一下转身出去了。 霍聚财也微笑一下,心想,不就是三日苦工吗? 却不料这三日苦工并不简单,就是把十八层地狱中的第一层里的象山一样高的冰块徒手搬到最后一层去,那里现在已经不再用来惩罚来到阴曹地府的恶人了,改成了储藏室,霍聚财就是要把这些冰块搬到哪里去,而起就只有他一个人做,这三天里他将每分每秒都在做,而且不能借助外力。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各自受刑去了。后来他俩听说他们这一次受刑实际上是可以免去的,就是因为他俩遇见阎王而没有行礼,阎王觉得很没面子,因此要找借口折磨他们。 而就在他俩受刑之时,伸入天庭的考试也在轰轰烈烈的进行着。 第三章 地府考试 阎王殿不远有一间宽大的房子,这房子独立存在,也是黑气笼罩,墙面破旧不堪,上面铺满灰尘,也挂满蜘蛛网。(..tw好看的小说)这房子只有一扇窗户,里面亮着一盏永不熄灭的长明灯,这长明灯灯光不是太明亮,不过也看得分明,只要站在外面,便可见到里面摆放着许多桌椅,这场景只要读过书的人都明白这是一间教室,至少是像一间教室的屋子。平时很是冷清,几乎不会有人到这里来,除非阴间又要举行升天考试才会出现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 这天,至于是几月几号就很难说了,毕竟阴间的日历和阳间的是不是一样的算法这个不清楚。总之听得阎王殿屋顶上的一只大喇叭响过三次后,那些鬼影便像水一般朝那间屋子而去,他们手中拿着毛笔以及考试要用的其他工具,不久便在那宽大的屋子前站了一片,有的鬼在人间参加过考试,虽说考试是他们自愿的,但见这所谓的考场难免颤抖非常。 屋子也是两扇对开的黑漆大门,大门旁边贴着考试制度,什么公平公正这些内容写了一大篇幅,跟人间写的差不多。 等到喇叭响到第四次,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鬼走来了,这鬼虽是中年,但头顶早已光滑,只有后脑勺长长的长着十来根银丝,他眼睛深陷,鼻梁不塌但也不是很笔直,也不是很高,嘴唇很薄,牙齿已经掉光,据说他是清朝末期的一个秀才,刚中了进士辛亥革命就爆发了,皇帝的皇位都保不住,何况他们这些刚中进士的秀才们,于是惊慌之下他逃出京城,却在一处山间被一群土匪抓住折磨了几天几夜,他们把他的牙齿一颗颗打掉,让他生不如死,最后才被残忍的杀害。到了阴曹地府,阎王见他可怜便让他做自己的秘书,帮着阎王以及判官处理一些琐事,至于那些杀害他的土匪死后就倒霉了,他高兴他报了仇,而且特别凶狠,一个个被放在油锅里炸成了油条。 此时他拿着一大坨钥匙,选出其中一把插进了锁住大门那把生锈的大锁锁眼,随着一声“咯吱”声响,门被打开了,一阵烟尘飘飞伴随着一股霉味向每个考生扑去。 大门打开后,考生们――如果他们也可以算作考生的话――又像洪水般涌了进去,在这放满八仙桌的教室里各自找到自己的座位,然后等着监考的阴司判官进来发试卷。 他们都拿着毛笔――这可是人间造成的问题,一个大问题,自今还不曾得到解决,着这个问题也许还会延续到很久以后。――人们烧给阴间的有电视机、轿子、小车之类的东西,却忘记像阴间的鬼魂们烧些钢笔或者是圆珠笔之类的生活必需品,所以,到现在的阴曹地府还在用毛笔写字,当然了,他们的毛笔字写的也很丑陋,除了那个古代的老鬼――这个倒霉的宋朝大官。 幽暗而气氛紧张的考场里,宋代老鬼独孤晋中与欧阳青也在其内,其中还有两个也染成紫色头发的女孩子。这俩女孩相貌丑陋无比,但尽量化妆的好看,用很厚的粉底掩盖黝黑的脸,她们似乎也刚死不久,但是她们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因为死亡而面容悲伤,相反,她俩在这阴间好像与其他鬼魅混的不错,两人在考场里四处活蹦乱跳的,偶尔与其他鬼魅开着玩笑。 欧阳青样子很是兴奋,他偶尔还翻看着他曾经想卖给霍聚财的那本阴间专用考试资料。对于这次考试他显得胸有成竹,花了一年的时间牢记书中条款,现在可以说已经倒背如流了。 独孤晋中却不是那么高兴,独自坐在位子上,漫无目的而且还那么忧心忡忡的翻阅着那本升天考试专用教科书,他怕这次考试又落空了,毕竟考了上百年还是原地踏步,每年都考,每次也都是倒数第一。他曾经与其他鬼魅交谈时说,这升天考试的难度并不亚于他当时考进士考状元。所以这次他也没啥把握。 考试终于开始了,大家激动的从判官手中拿到试卷。 却不想,这试卷一拿在手中,除了阎王爷身边那些亲近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惊讶了,之前的兴奋转眼烟消云散,大家目瞪口呆的用那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盯着试卷而一言不发,就连那个之前还胸有成竹的欧阳青也傻了眼。 试卷第一题:请问,阎王爷的奔驰轿车是多大排量的? 试卷第二题:请问,阎王爷的轿车钥匙在不开车时一般放在哪里? 试卷第三题:请问,阎王爷的酒量到底有多大? …… 这些题目除了有几个人能立即努力的答题外,其他人只是沮丧着看着试卷。 不过,那两个女孩子倒是与众不同,她们毕竟参加过人间的考试,已经练就了一身考试作弊的本领,眼睛偷瞟阎王的那些亲近的鬼魅的试卷显得敏锐利索,脖子伸得老长,眼和手的速度极快,等到那些鬼魅做完了,她俩也跟着做完了题目,而且满意的交了试卷。 时间在慢慢的移动着脚步,就在考生们不知不觉中溜走,到了交卷时候,判官大喝一声交试卷了,所有考生便不甘心地哭丧着脸摇摇摆摆的走出来。 考完试,阴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阴暗潮湿和充满黑气的黄泉路以及孤魂街虽然鬼影不断,但总的来说阴曹地府还是一片死寂,每天都呈现一个样子,随时可见不同年龄的魂魄被黑白无常带进来,然后去阎王殿大厅登记领取阴间户口。有钱的就开始张罗着卖房卖地,那些生前是“富二代”死了来到阴间的同样开着宝马奔驰到处炫耀,一点也没有死亡表明命短的苦恼,也不在乎他们阳间的亲人们因为他的死亡正哭得死去活来。 考试过后的几天里,考生们也在焦虑的等待着结果的公布,尽管他们做不了那些奇怪的题目,但是还是在试卷上乱写了一通,他们存在着某种侥幸的心里,希望阎王判官们再改试卷时稍稍疏忽一些给他们错误地回答打上一个勾,然后他们竟然意外的被录取了,甚至他们还一度幻想过,也幻想过升天时别的倒霉鬼魂投来的羡慕的目光。 终于,结果公布了,就在阎王殿大门旁边的墙上贴着光荣榜,被天庭录取的考生的名字就写在一张大大的红纸上面,也是用毛笔写的,这字还算写的不错,一定是出自那个倒霉的秀才之手,阎王是写不出这么好的字,这个在阴间呆上几年的都知道。 红纸上面写满了名字,大家伸长着脖子瞪着眼睛死劲的看,每个魂魄的心里都希望能在红纸上找到自己的名字。 “我被录取了,”那两个燃着紫色头发的女孩之中有一个突然尖叫起来,激动地摇着旁边一个鬼魂说。 另一个也接着叫起来,她拉过之前的那个女孩说:“英子,我也被录取了,你看,钱小红,就在这里。”边说她边指着红纸左上角的一个名字喊。 “我也看见我的了,”那个被称作英子的说,“你看,我的名字不就在这里吗?陆小英。” 两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喊着,声音尖利极了,令在场的希望自己的名字也出现在红纸上的鬼魂们顿时产生了羡慕嫉妒和恨的心里。 那些阎王最亲近的鬼魅们也被录取了,他们显得那么平静,表现出“这是意料中的事”的稳重神情。 这时,大喇叭想起来了,阎王在里面大声地说:“各位,请注意了,这次考试被录取的考生请注意了,天庭将在后天派神仙前往地府接你们去天庭,你们要做好随时启程的准备,对了,这次去天庭路途遥远,车旅费可以自己带在身上,然后自己去车站买票,也可以交由阎王殿统一处理。” 没有考中的骂骂咧咧的走了,榜上有名的便陆续去了阎王殿。 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人也在前往阎王殿的行列中,大家有说有笑甚是开心,毕竟,金榜题名那是何等光荣和惊喜。 进了阎王殿,阎王爷亲自接待他们,大家就挤在阎王爷办公的房间里。 阎王爷此时看着一本生死簿,他认真的翻阅着,一支红色毛笔在生死簿上勾画着,“宣判”着活人的死刑。 “阎王爷,”陆小英就站在办公桌前,她打量阎王很久才开口说,“我们是来问问阎王殿统一管理车旅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嗯,”阎王爷抬起头,他放下了笔,让人间的活人稍稍得到一丝庆幸,他说,“对,你们是自己带在身上还是交给阎王殿由阎王殿统一处理?请大家想清楚!” “要交多少阴币?”钱小红闪着眼神,像是在勾引阎王爷。 “十万阴币。”阎王没有看她,或许阎王爷早就知道钱小红是一个极为丑陋之人。 “交给阎王殿和自己保管有什么区别?”陆小英又继续问。 阎王思索片刻,说:“交给阎王殿处理,那么阎王殿自然会安排车辆直达天庭,因为天庭会派神仙来接;要是自己买票坐车,中途可能要转车,很浪费时间,甚至很麻烦。” “能少点吗?”有一个魂魄说。 “不能,”阎王坚决地说,“这是明文规定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听说不能,又有一个鬼魂发出了叹息声,他摇摇头慢慢走出阎王办公室,口中喃喃说道:“考中了,高兴了,可没有钱,我怎么去呢?看来只有放弃了。妈的,面前有了机会,却不一定能抓得住,一切机会还要用钱来做基础!” 其他人想想中途转车很麻烦,于是都把钱交给阎王殿。判官急忙过来收钱并写下收条,一切处理妥当后大家便相继离去。 等到都走完了,阎王爷便奸诈的大笑几声,然后轻声对判官说:“联系去天庭的车辆,费用在三万左右,司机要价超过三万就免谈。” “那剩下的呢?”判官神秘的笑着,眼睛瞪着阎王爷,等待着阎王发话。 “老规矩,”阎王说,“我七你三。” 判官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到了升天出发那天,考中的和没有考中的都来到阎王殿门口,考中的激动地等着快些离开这充满霉气和阴暗的地府,尽快赶往明亮的天庭;没有考中的以及没有参加考试的都在看热闹,他们嘴上悄悄咒骂着,希望车辆在去天堂的路上翻车,然后大家再死一次。 他们就这么盼望着,伸长着脖子探望着。 终于,他们看见了两辆卡车缓缓向阎王殿驶来,等到车子到站,便立即出现一阵烟雾,像人们在电视上看见的青烟一样瞬间充斥着阎王殿大门前的空地上,看到这青烟,谁都知道来接刚被录取的鬼魂去天庭的天神到了,青烟飘渺神仙至,这场面,这排场,除了神仙有这能力,谁有?只是究竟会是谁呢?是太白金星还是托塔李天王?而且这烟雾还有股刺鼻的气味,像是烧焦的废报子味。 人们期待着! 第四章 天庭接鬼 第四章天神接鬼 一阵青烟过后,谁都明白一定是有神仙来到地府,这情景只要刚死不久或者是八十年代以后才死亡的鬼魂都知道,他们活着之时毕竟看过《西游记》这部电视剧,甚至有很多神话剧也演过这场景。(..tw) 确实如此,卡车刚停在阎王殿大殿门口,便走下来两个神仙,这神仙一下车,顿时烟雾弥漫,他们像飘着来到地府一样若隐若现,简直可以说脚踏青云,身轻如燕。 他们是从烟雾中走出来的,而且不断地咳嗽着,因为这烟雾有种废报纸被烧焦的气味。 两个神仙,一个手提拂尘,身着青布长衫,一头华发,眉毛也花白了,而且长长的垂在腮帮两旁;另一个手中托着一个宝塔,身着‘军装’,可是脚下还穿着铁靴。从他们的这一装扮来看,鬼魂们都认出了俩神仙是谁了,一个是太白金星,一个就是曾在天庭威风一时的托塔李天王。 李天王和太白金星下了车,有几个小神便急忙跟了上来,缠着他们像是在说着什么,围观鬼魂离得太远,所以听不见。 最后那几个小神似乎在太白金星手中得到些什么后才相继离去。 判官和那倒霉的进士急忙走过来,然后带领托塔李天王和太白金星进了阎王殿。 阎王本不想出来迎接太白金星和李天王,他就坐在办公室里,后来一想,毕竟人家是天庭玉帝派来的,而我只是阴间一个阎罗王罢了,去天庭开会难免要与大家遇上的,于是也起身出去迎接了。 把太白金星和李天王引进办公室,大家寒暄几句之后各自找个位置坐下,李天王假装打量阎王爷的办公室一会儿,接着“嘿嘿”干笑几声后说:“阎王爷啊,你阴曹地府虽然阴森昏暗,但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嘛,这办公室装修得多华丽。咱哥几个就属你有钱。” 阎王爷听他这么一说,表情顿时僵硬起来,他知道李天王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肯定又要开口提钱了,这样的开场白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于是他犹豫片刻说:“有啥过得好的,将就凑合呗。你们就不一样了,天庭可是春光灿烂啊,常年得到的是人间的尊敬,香火旺盛,而我们呢,天天遭人间臭骂。我真想向玉帝申请调离阴曹地府,就算去天庭干苦力扫大街我也愿意。” “闲话就少说几句吧,”太白金星站起来说,“阎王爷,这次我俩来到阴曹地府接鬼上天,玉帝说此次出差费由你们阎王殿承担,你看你们能不能把报价提高点?” “我们经费也很吃紧啊,黑白无常常年出差,他们的出差费两年了还没有报销呢?这样吧,你们把发票给判官,按发票报账吧。”阎王说,要不是玉帝这么说了,他可是一分也不想给。 “按发票报账?不好吧,”李天王有些不高兴,他也起身说,“这么远的路程要用多少冤枉钱,我们在路上上个厕所买点水也要向人家要发票吗?” “那你们大吃大喝超额开支也总不会是想要我阎王殿承担吧?再说我们也是向天庭输送人才嘛。”判官在一旁插了句嘴。 太白金星看着判官“哼”了一声说:“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阎王爷,我们日子也苦啊,要不是玉帝安排,我们也不愿出这趟差呢,现在物价上涨,什么都要钱,一千年前我下界和齐天大圣孙悟空谈判,虽说当时属于敌对,可人家孙猴子还用新鲜水果招待我,天庭给的报销也不少,来你们这里就只听见你在喊穷,要说穷,我们更穷,你们看见么,以前我到哪都是青烟弥漫,这两天日子难过,我们只得雇两个佣神在身后烧点废纸弄点烟雾了。” “你们也不必搞这排场啊。”阎王说。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玉帝怎么会体谅我们的难处呢?每次出差他总要再三交代,说我们毕竟是神仙,这神仙身份也不能不注重啊叫我么别失了天庭声誉。”李天王叹了口气说,神情显得很无赖。 阎王听了点点头,他想:也不能得罪这些天神啊,以后去天庭开会说不定还要找他们呢,多给点也好,就当施舍给乞丐了。于是说:“我也知道天庭也不好呆,工作也不容易。好吧,我们不会亏待你们的多报销一半。” 李天王和太白金星听他这么说脸上才有了笑容,大家的话题才说的开心起来,两天神在阎王爷办公室说了半天这才说启程离去。 阎王殿屋顶上方的大喇叭大声的广播起来,里面说去天庭的卡车就要启程了,上天庭的鬼魂们准备好,马上上车。[..tw超多好看小说] 被天庭录取的鬼魂们立即提着行李上了车,这车以前就是用来运输货物的,现在用来装去天庭的鬼魂,那些提着行李的急忙翻身进了卡车车斗,像装猪一样一个个站在车厢里。 大家还以为天庭会派几辆豪华的客车来,等到上了车才知道原来天庭也是虚的。 不过转念又想,坐卡车也比花了那么多钱报名考试最后还没有考中的鬼强。 不久,大家都挤上了车,此时的车上只有太白金星,李天王还没有来呢,听说上厕所去了,大家就这么等着,可是等了半天还不见李天王现身,于是大家等得有些不赖烦。 太白金星却显得不慌不忙,回头看看大伙,于是笑着说道:“你们耐心等着吧,李天王可是麻烦得很,在天庭谁都不愿和他搭档做事。” “托塔李天王作为一个武将,做事应该雷厉风行的,怎么这么拖沓。”陆小英嘟着嘴说,她可是等得暴躁起来。天庭上的美丽可是他们一直充满着期待的。 “他就拖沓,”太白金星还是笑着说,“他在天庭就叫拖沓李天王,并不是什么托塔李天王,只是他手中托着一个塔,神仙们当着他的面不好叫他的绰号,只能称呼他为‘托塔李天王’了。” “原来是这样?”钱小红悄声说。 太白金星说出了李天王的秘密,他见众人吃惊不已,很得意的笑了。 李天王总算回来了,他上了车,手中还是托着那个宝塔,神情相当严肃,这是他在其他鬼魂或者是地位比他低的众神面前才有的表情。可是当人们看见他这幅装腔作势的模样,在联想到他“拖沓”的这一绰号,大家偷偷地笑了。 终于,汽车开动了,一阵青烟过后,在众鬼妒忌和愤恨中,汽车飘向幽暗的空间。 而车子的离去,也正好是兰静秋与霍聚财两人受完刑之时。他俩受完刑便回到阎王殿向阎王汇报情况,他俩也听说了考试,也听说有神仙到地府接鬼去天庭,霍聚财听到来的神仙是李天王和太白金星,心里很是失望,他想看看天神是啥样子,与现代人有什么区别,在电视剧《西游记》中托塔李天王可是威风得紧。 “怎么样?”阎王问,“受刑之后有何感受?” 兰静秋露出被油锅炸熟的手臂,用嘴在手臂上吹了吹,然后说:“虽然很痛苦,但心里舒服,毕竟总算解脱了,不再因为心里纠结而一直生活在内疚中。” “你呢?”阎王看着霍聚财问。 “您看!”霍聚财伸出两手,两只手掌已经摸出了老茧,还有几颗血泡。 “不管是神还是人,都应该劳动,只有劳动才能真正体会到幸福的滋味,你知道么?”阎王语重心长的说。 “您劳动过吗?”霍聚财问。 “这个……”阎王支吾了一下说,“我们这种身份是不需要劳动的。” “你还不是靠别人生活!同样是不劳而获。”霍聚财只是在心里这么想,他可不敢说出来,这几天的相处,阎王爷说话还算温和,并不像电视剧《西游记》里的哪样凶猛丑陋外加令人恐怖,但丑陋的样子黝黑的脸还是令看着的鬼魂们毛骨悚然,所以他怕说出来要是阎王不高兴,会不会让他在这地府的日子不好过。 “眼下你们打算如何?”阎王爷问。 “也不知道,”兰静秋说,“现在还没有打算。” “我看过你们生前资料,”阎王思忖片刻说,“兰静秋,兰氏集团董事长,商业巨子,只是后来因为纵欲过度而得来一身病痛,遭到家人遗弃最终因病死亡;霍聚财,点石集团董事长霍光银的小儿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打架斗殴样样在行,开着一辆法拉利跑车沾花惹草,最后死于一场车祸。不过,虽然你生前不务正业,但你头脑聪明,智商很高,同样是个人才。所以我倒有件事需要你们去做。” “啥事?”霍聚财上前一步问。 “现在人间很乱,有些人阳寿未尽却被他人害死,搞得我们阴曹地府手忙脚乱,前不久有人死了来到这里,向我举报阳间广元公司总经理自称他们就是人间阎罗王,这分明是在公然挑衅本王威严,我想派你们返回阳间处理这件事,看看他们究竟有何厉害之处。”阎王说。 “你叫我们去吓死他?”霍聚财说。 “并非如此,最近将会有人死亡,你们返回阳间,灵魂可以附在他们尸体上,然后去这家公司慢慢调查。”阎王伸了个懒腰说。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这些将死的人呢?”兰静秋问。 “他们都是一群庸才,办不了这事。”阎王说。 “恕我直言,”兰静秋想了一下说,“肯定有别的原因,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们吧,否者事情办砸了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阎王爷听了两手相互搓着,接着“嘿嘿”的傻笑一番之后说:“实际上我是想让你们回到阳间学习一下阳间是怎么办公司办厂的,学习一下人间做生意的经验,回来看看我这阴间合适发展啥?现在天庭都在轰轰烈烈的搞发展,我也不能落后啊。”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会有什么好处?”霍聚财总算是大着胆子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 “你需要啥好处?”阎王说。 “这应该算是出差吧?”霍聚财说,“应该有工资。” “你说的没有错,”阎王笑笑说,“我可以给你们上亿的工资。” “真的?”霍聚财双目圆瞪,高兴地说,“太好了!” “我认为财富要靠自己创造,所以我要求不高,阎王爷,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兰静秋郑重地说。 “你想要什么?”阎王不解地问。 “阎王爷,你能不能把奈何桥桥头右侧的那两个门面送给我?”兰静秋问。 “就这点要求?”阎王大笑着说,“当然可以。” “那好,”兰静秋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阎王思忖片刻说:“这个不急,与你们一起返回阳间的还有几个人,等他们到齐了你们一起出发。” “你可以叫他们现在就跟着我们去啊?”霍聚财说。 “有一个还等几天才死呢。”阎王说。 “那好,”兰静秋说,“我们等等。” 阎王见他们答应了,大家商量返回人间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顺便阎王也交代了他们的在人间必须遵守的某些规定,为了防身,阎王还请了天庭一个神仙简单的传授一些法术,在关键时候或许用得着。一切交代完毕,兰静秋与霍聚财便告辞走出阎王殿。直接去了阎王殿为他们安排的阴司酒店。 路上,霍聚财好奇的问兰静秋为啥不要阎王爷给的工资,兰静秋只是笑而不答,眼睛总是扫视着路上来往车辆,尤其是坏了停放在路边的那些,他心里盘算着,在这阴间,将有一笔大生意等待着他。 这想法,还是他前几天遇见了一个刚死的修车师傅之后才想到的。 第五章 夜里的叫声 深夜,天空一片模糊,而且下着细雨,雨声点点,敲击着野外的树林、竹叶,把一个幽深的夜晚变得更加神秘。 城市环卫工人宿舍,在这宁静的深夜,还有一间屋子亮着灯,灯光从已经破败的窗户里射出来,显得微弱无力。 灯下的靠墙边有一张单人钢丝床,床上,一个年轻的男子正躺着看书,这不是一本科技书,也不是学校所用的教科书,而是一本名叫《福尔摩斯侦探集》的小说。 他叫陈真华,从小就爱看侦探小说,上初中时就因为躲在课桌底下偷看小说而没有听老师讲课,以致学习成绩素来不好,为这事他没少被父母打骂,也经常被老师同学耻笑。 于是,他辍学了。 辍学在家,他也总是抱着小说不放,父母在地里干活,他躲在家里看小说,而且同样是侦探类小说,邻居们嘲笑他一无是处,父母见他如此不务正业更加伤透脑筋,于是要他出门找事做。 他来到城里,找了好久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有一次总算找到了,但就因为他在工作时间偷看小说,老板开除了他。 无奈之下,他父母只得托人在环卫站为他找到现在他还做的打扫大街的工作。 起初他并不想在环卫站工作,他认为他不是干这肮脏的工作的人。虽然人们都在说劳动不分贵贱,但那只是人们在必须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的场合下违背良心说的一句“废话”,扫大街始终受会人轻视,有时还遭人白眼。他清楚记得有一次电视新闻里播放这么一幕,市镇府的有个领导在年度总结大会上大肆夸赞城市环卫工人的伟大,环卫工人的奉献精神,甚至还大声呼吁全市的市民都应该尊重那些默默无闻的却给市民创造一个美好环境的环卫工人们,那个演讲,市领导可是说的唾沫四溅,神情激动而手舞足蹈。听了演讲,让全市战斗在街道上、烟尘中而且还自卑不已的工人们心里一度暖和过。却不料,这样一个呼吁人们去尊重环卫工人的领导,竟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大骂一个打扫大街的老头是低贱的猪,还冲着那个扫大街的老人吐口水。原因是那老头在扫地时不小心把一点灰尘扫到刚从他旁边捂着鼻子走过的这个领导的光亮的鞋上。 但陈真华后来还是选择了这份工作,因为只要他把分给他的路段扫干净后他可以有时间坐下来看他的《福尔摩斯侦探集》。 他住的是一间是非简陋的宿舍,这间宿舍是一个单间,正好适合向他这样的单身少年居住,屋子并不宽敞,里面昏暗无光,四面墙壁上的石灰多处脱落,靠窗户的墙顶上由于漏水黑了一片,窗户的木条上满是蛀虫,破朽不堪。屋里左边的角落,放着一张钢丝床,但是也生锈了。这就是他的“家”。 每天下班,他哪也不去,就躺在床上看他的小说,看的入了神,很多时候他都把自己想象成为福尔摩斯,几乎到达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他常常幻想自己是一个神秘的侦探,穿着黑色的风衣,头戴一顶黑色礼帽,一双长筒靴子,在命案现场用他那敏锐的眼睛寻找着蛛丝马迹,他也幻想着他是一个警察,然后用他充满智慧的头脑分析案情,找出真相,抓住了一个个罪恶的罪犯。若是允许,他还想开一家私家侦探社。 每天早上五六点他就起床上街打扫卫生,一边扫一边分析着他前一晚看到的小说里的某一环节,扫地时头一直低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地面,扫地的动作缓慢而且细心,就像警察在勘察现场时深怕破坏了现场留下的证据那样小心翼翼,每扫一扫帚他都得蹲下去看看扫帚划在地上的不规则的纹路。 今天他没有上班,他感冒了,发了高烧。所以他就在他的小房间里看书,一直看到深夜才感觉到眼睛有些发干,于是放下书,起身走到窗前,聆听着窗外雨点轻巧树叶发出的清脆声音。 夜宁静而神秘,即使雨声点点。 窗外很远的山间,此时一片黝黑。远处,大地与昏暗的天际间隐约露出鬼魅般的轮廓;近处,一座山上,有一废弃建筑物,虽说现在他看不清那建筑物,但他心里能清楚的知道它在哪里,是啥模样。他不只一次的从窗户里看那建筑物了,有时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会看好长时间,建筑物的空洞和破旧,加上枯草的点缀,荒凉的几乎令他总幻想有鬼魂从里面飘出来一样。但是他想的还更多的不是鬼怪,他经常幻想那里面最好出现一起命案,一起连警察都无法破的命案,然后只得依靠他无人能比的智慧让命案得以真相大白。 不过,这一切始终没有发生。 他呆望夜空很久,转身走回床上,带着他经常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忧郁叹了口气坐在床上,沉默片刻,他伸伸懒腰,准备上床休息度过这一天的无聊。 突然,他听到一声尖叫,一声尖利的几乎可以撕破这沉重的盖着大地的帷幕,声音中带着绝望之意,并且令他听起来毛骨悚然。 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起,像个木桩一样站在屋里侧耳聆听,可是,他再也听不到再有任何声音传来。 呆立了很久,他带着恐惧慢慢向窗户前挪动,举目远眺,希望能知道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夜里为何会传来这么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雨声点点,像一个悲伤的人在哭诉。 窗外的夜还是那么乌黑而且神秘,细雨还是像少女的芊芊玉手扒弄着悠悠琴弦,琴音令人悲哀而心酸。 尽管如此,他相信那一声尖叫绝非听错,如果猜测的准确的话,他隐约觉得盼望已久的命案终于发生了。 有命案发生!这个奇怪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他几乎思绪澎湃的脑海。 只是可能由于尖叫声叫的那么凄惨,他心里没有因久久期待而实现愿往的激动和兴奋,他反而有些害怕了,甚至变得恐惧,几乎有窒息之感。整个晚上,他心跳加速!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刚才的那一鬼魅般的尖叫声,分析着那会是什么样的尖叫:深更半夜,怎么会有人到那荒凉的山上去?是女人喊出来的还是男人发出来的?是有人被杀还是看见了什么恐怖之物,凶手是谁?受害者死了没呀?这一系列问题缠绕着他顿时枯竭的思想。恐惧夹着失眠,他觉得相当痛苦。 好不容易熬到黎明时分,拂晓的露珠在晨曦中闪闪光亮,初升的阳光像少女的金色秀发一样铺在地面上、草地上、树叶上。 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宁静的黑夜艰难的迈出柔和阳光的黎明之外。 陈真华迫不及待的急忙跑到窗前,他可以看得见那不远的城外长满荒草的山间盘踞着的废弃建筑物。可他就是看不见那建筑物里有啥动静。 正举目眺望之际,他听得一阵阵急促的警车的警笛声传来,带着紧张而充满威严的警车向废墟而去。 他听这警车声,心下更肯定他昨晚听到的那声尖叫果然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在受到生命危险情况下绝望地、悲惨地发出来的,他很欣喜他的判断准确无误,为此,他还因为自己有这么一个聪慧的头脑而得意。 冲出屋子,他想用亲眼所见见来证明自己的判断是万无一失的。 于是,他来到那庞大的废弃建筑,因为他认为这废弃的建筑就是昨晚那惨叫声传出点。 到达那山上,山上已经站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有的交头接耳,甚至还指指点点,都在说着什么。 在那长满枯草的厂房四周已经被警察拉起的警戒线围住了,里面有好些警察走来走去,一群闲着无事好奇心特强的人们聚集在警戒线四周往里看。 “发生什么事了?”陈真华挤进人群,像旁边的一个老人问。 那老人头也不回的随便说了一句:“里面死人啦!” “死人了?”他睁大着眼睛往里看,口中喃喃说,:“真的死人了!我判断的果然不错。” 这时有警察走了出来,很多人为了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死人究竟是为啥死的。于是都情不自禁的向那警察靠拢,希望从警察的嘴里听到可以满足自己好奇的新闻。 “请问?”一个老警察走到一个老头身边问,“你们有谁是住在这附近的?” 那老头说:“我们都住在这附近,妈的,吓人了,那尖叫声太吓人了,听的我们毛骨悚然。” “你听到了尖叫声?”老警察皱着眉头继续问,“你说你听见一声尖叫,是么?” 老人坚定而且带着些许自豪的心情点点头,他此时觉得自己生存的价值有多大,似乎能听到那么一声惨叫是多么光荣,于是干咳两声,扯着嗓子说:“是的,警察叔叔,你没有听错,我是听到那么一声尖叫的,那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只是……夜里下着雨,而且又太黑,我就不敢出门来看究竟。”他说的可是唾沫四溅。其他人也张着嘴注视着他。 “相比之下我应该没有那么老,”老警察笑笑说,“你不用叫我‘叔叔’的,除了听到一声尖叫就没有其他的啦?” 老头点点头,顿了顿,他似乎又想起啥来,于是皱着眉头说:“就只有一声尖叫声。这里以前是一个工厂,属于广元公司的,起初这工厂很热闹的,不过后来听说厂里闹鬼,有人无缘无故死于非命,工厂里的人们都害怕了,于是都走了,所以才变成今天这个废墟。” “闹鬼?”老警察问,“有人还死于非命?是什么状况?” “听村里以前在这工厂上班的人们说,当时那死去的人一点伤也没有,身体强壮却又不是因病去世,所以不是闹鬼是啥?” “你是说那死的很是奇怪?”警察说,“今天这里也有一具尸体,在他身上也看不见任何致命伤痕,四周也无打斗痕迹。” 老警察这么一说,在一旁的陈真华听的是津津有味,听得热血上涌,他觉得这是一个像《福尔摩斯侦探集》里的某个故事一样,这样的命案或许他能查出真相来。他就这么相信自己,更相信自己的智慧。 总之,他认为机会来了! 第六章 ,寻找线索 陈真华听着老警察说废弃工厂内死人的情况,他已经在开始工作了,像福尔摩斯一样默默地分析着案情:一个女子,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地上也看不到任何挣扎的迹象,衣服完好无损,一点也不凌乱,可见她并非遭到劫色,这样便可排除奸杀的可能,那么,一个女子深更半夜为什么会来此荒凉而冷清之地呢?要知道,工厂废墟这一带一般是不会有人来的啊! 他就这么在那个老警察身前、人群中悄悄的工作了,毫无声息的工作,大脑正在飞速地分析着案情以及各种可能,但是,他理不出头绪! 警察在现场认真勘察,希望找到对破案有用的线索,很久之后,似乎一点收获也没有获得的情况下离去了,尸体也被抬走,看样子要交由法医对尸体进行尸检。 陈真华看到两个警察用担架抬着那尸体从废墟里走出来,尸体用白布盖着,看不见死者是谁。他盯着那盖着尸体的白布,似乎他可以看穿白布而看见白布下的尸体一样,眼睛随着那两个抬着尸体的警察转动,神情紧张,似乎他的灵魂也被抬走了一样。 但很遗憾的是,他始终看不见尸体! 看不清楚尸体,陈真华心里有些着急,他很想冲上去把盖着尸体的白布揭开看看是谁,可是他能这样做吗?警察会理解他这一反常的举动吗?说不定只要他冲上去,警察便会立即抓住他,并且把他当做嫌疑犯关押起来也很有可能,反正警察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 他尽力克制着自己不要那么冲动,两手紧紧地相扣着,手心也流出了汗,长长的里面含有黑泥的指甲深深陷入手背上的肉里,牙齿紧咬,他就这么克制了自己。 终于,警察们都走了,周围看热闹的“观众们”也满足地各自散去,或许对他们而言,一段时间过后,他们也就忘记了今天在这废墟里出现过一次离奇命案,各自将继续为自己的生活奔波劳累。 但是有一个人也许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这个人便是陈真华。他喜欢破案,也幻想着像电视上那些演员们扮演的警察一样精明而且还神气十足。只要这件案子一天不破,他就不会死心,他便会时时想着案情;若是给他找到线索找到凶手,他会经常把这事挂在嘴上,逢人便说,借此来显示他举世无双的智慧。 所以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 人们已经散去,他也牵挂着这起命案而闷闷不乐地走回家,看他他这忧郁的神色,死去的那人就像是他的亲人一样。 到了屋里,他还是一直想着这个女子被杀究竟是因为什么,为什么身上一点线索也看不见,或者说整个现场都找不到? 中午,他必须工作了,已经休息了一天,要是再不上班领导会不高兴的。 他打扫的路段就在警察局附近。 在警察局门口,他情不自禁的探头探脑的往警察局门口看,要是不知道他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贼呢。 有两个警察闲聊着从警局里走出来,边说边笑,他听到其中一个警察就提到了那女尸体之事,并且更主要的是他听到那警察说女子的尸体就放在警察局的临时停尸房内,正等着法医来解剖。 听到这个消息,他简直是热血上涌,那种强烈的想知道答案的心理使他压抑不住有几次往警察局里迈步。扫帚捏在手中他顿时感觉到那就是一支长枪,像警察用的长枪,这长枪可以让他自由自在的走进警察局去。 不过,一阵铃铛声响起又把他从幻想中拉回到现实来,他的一位同事拉着垃圾车一手摇着铃铛像赶僵尸一样朝他这里来,然后两人便坐在路边――警察局的院墙角聊天,而回到现实的他只会感叹生不逢时,感叹命运不济。他没有心情与同事聊天,只能在同事喋喋不休的说着劳动的辛苦和嫌工资太低的牢骚中装腔作势的不停点头,实际上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下班了,他回到宿舍已是傍晚时分,躺在床上叹气,劳累一天他一刻也没有停止昨天发生的命案的思考。 终于,他决定去那个废墟看看,他想亲自查看现场,是不是由于警察们因为疏忽而找不到答案,或者说警察们有些马虎而找不到线索。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是值得相信的,他想。 他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洗了脸,然后悄悄的去了那废墟。 天色渐渐凝重了,夜色慢慢昏暗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山间一片死寂,冰冷的山风发出“呜呜”之声,整个昏暗的夜晚像庞大的魔鬼包裹着他。 他有点害怕,偶尔一声鸟叫也可以让他吓出一身汗来,要不是好奇心的驱使,他早就返身回去了。 到了废墟处,他探头探脑的像个贼一样提心吊胆的往里偷窥,这废墟的破门窗像魔鬼的黑眼眶一样“盯”着他,这阵势,就像那门窗里随时都会冲出妖魔鬼怪来,然后把他吞噬。 微风徐徐,山上落叶沙沙作响。 警戒线还围在废墟四周,看样子应该不会有人像他一样对刚发生的命案感兴趣,只有他会来,他也认为只有他有资格来,因为,不是任何人都具备举世无双的智慧,不是所有人都具备侦探头脑。 在废墟外彷徨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迈进废墟,来到他认为是命案现场的地方,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电筒出来,在废墟里“地毯式”搜索着。 他做事可谓认真,慢慢的在地上仔细的寻找,连尘埃也不想错过。每一颗钉子他也拾起来查看半天,每一块石头他也仔细的推敲着,每一堆泥土他也认真分析形状,总之,他还真像个警察一样。 他此时正处于废墟中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这屋子四面墙壁破败不堪,墙角以及破窗户还布满蜘蛛网,有一条蜘蛛的丝线由天花板正中悬挂下来,丝线末端一只蜘蛛挂在上面甩来甩去。 他先对四面破墙进行“检查”,发现一点对案情有帮助的线索都没有。然后又低下头蹲在地上,大脑中模拟着女子死亡时的画面。 女子为什么在深更半夜来这荒凉的像坟墓一样的废墟,难道是被人劫持到此?但是,如果是被劫持到这里来的,那么凶手会在什么时候把女子挟持到这里呢?这山间虽说冷寂,可这一带还算热闹,随时都有人来人,加上市郊附近通夜有灯,应该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就这么扛在肩上,这样必然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就算不被他人发现,女子同样会大喊大叫,所以,就这么扛着人到这里那是不可能了。但如果是被装进一个大麻袋然后被扛来这里,那么装人的口袋呢?而且,一个大活人在被害前没有反抗吗?就算在弱小的女子,也会挣扎几下吧,可是这地方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而这两点都不是,那么是女子自己走到这里来的?女子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难道女子有不可告人的人际关系?只有这么一个理由似乎合理一点,女子一定与人偷情,两人相约到此,然后因为言语不和最后她的情人痛下杀手!但是,若这样的理由如果还算说得过去的情况下,女子同样会挣扎的,除非她根本没有想到情人会对她下手。 他边寻找线索便分析着女子遇害的种种可能,眼睛挣得大大的,深怕错过一丝重要的蛛丝马迹。 可是,他还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哦,上帝啊,想了那么多这到底是不是第一现场呢?他的大脑突然产生这么一个问。他坐在地上思忖着这个问题。 但瞬间自己又推翻了这个想法,理由就是他明明听到惨叫声的,那声音是何等尖锐,是何等清晰。 半夜时分,他有些累了,而且此时的废墟更像一座孤坟,连他自己都感觉到被埋在这“坟堆”中一样,于是,他放弃了在废墟中继续寻找线索的想法,走出废墟向他的宿舍而去。 又路过警察局,他情不自禁的又朝警察局大门看了一眼,而且他的脚也不由得停住了。 呆立良久,他自己竟然围着警察局的围墙走了好几圈,最后停在那个临时停尸房墙外,他知道他所站的位置就是停尸房外墙,有个警察曾经找他来警察局打扫过卫生,所以他记得这停尸房就在这墙内。 这就是停尸房,那女子的尸体就在里面,他很肯定。 要是能亲眼看看尸体该有多好,尸体上一定会存在某种有价值的东西!他叹息着自言自语。 进去看看?! 他想到这几个字,突然一个胆大而且几乎愚蠢的念头闪过大脑――他想溜进警察局的停尸房。 想到溜进去,连他自己也几乎吃了一惊,但人怕的就是有好奇心,何况他不但有好奇心,更主要的是他很想破案,而且已经走火入魔。 一旦这些都具备了,别说警察局,就算是阴曹地府他也敢闯。 于是,他寻找着怎么偷进这警察局去。 他在院墙外游走,像个幽灵一般的游走,眼睛四下里张望,又像个贼一样伺机而动。 终于,他机会来了,警察局的围墙有一小段围墙比较矮,能让他轻松的攀越进去,更可喜的是他站在那矮墙前还能清楚的看见院墙内的墙面上有一扇窗户已经破旧了,窗户上的护栏几乎就要掉下来,歪斜着挂在墙壁上的破护栏在风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声音单调而疲惫。看样子只要轻轻一拉就会扯下来。 这是老天安排的,他想。 然后他立即付诸行动,他先四下里张望一番,看看是否有人在周围,确定毫无问题之后,他双手攀着院墙,双脚在院墙上蹭了几下,一个闪身便爬进去了。动作还算敏捷,干净利落。 进了院墙,他蹑手蹑脚的向那窗户靠近。 ,他用手轻轻试了试,护栏松动,还有泥沙“簌簌”滚落。于是,他猛力一扯,那护栏还真硬生生离开警察局冰冷的墙面的保护,被他无情的放在院墙角。 丢下护栏,他终于爬进了屋子,这屋子恰巧就是停尸房,难怪警察局的门窗坏了都不在意,他们认为谁敢进警察局行窃,就算敢来行窃,也不至于愚蠢到要偷一具尸体。 然而,警察们没有想到果真有人偷进警察局了,而且目的就是尸体。 停尸房内充满福尔马林的恶臭,而且相当冰冷,冷得陈真华上下门牙直相撞,他把两手放在嘴边哈几口气暖和暖和双手。然后开始“工作”,寻找那个女子尸体。 还真幸运,在这停尸房里现在正好只有两具尸体,一具男性的,一具女性的,在废墟里死去的人们都说是女子,所以他断定停尸房里的女性尸体就是他要找的那具。 他揭开盖着尸体的白布,那尸体还完好无损的放在一个平台上。法医还没有解剖呢。 “这就是警察办事?拖拖拉拉的。”他冷笑一声。接着开始检查尸体。 这女子的尸体没有穿着衣服,赤裸裸的躺在台上,陈真华还未曾看过女人的胴体,这么一看,看得他两腮通红,心跳加速,血气上涌。 不过,这只是短暂的,他摇摇头以便让自己大脑清醒,之后便仔细的查看着。 女子的尸体也看不出有啥痕迹,只是眼睛圆瞪,像是在临死前看见恐怖之物一样。于是,他叹了口气,准备放弃了。 却不料,正当他准备盖上白布然后打算离去之际,他看见了一个终于让他惊喜的所谓的蛛丝马迹。 第七章 陈真华之死 正当陈真华准备离去之际,他发现了女子手臂上有一小孔,像是被针扎的一样。 “她吸毒?!”陈真华看着手臂上的小孔自言自语,见这针孔,他甚至有些吃惊。 于是他扳开女子的嘴,看看女子是否吸烟,他认为吸毒的人都吸烟,吸烟的人却不一定吸毒,那么吸烟的人牙齿应该有烟渍,他的这条“吸毒定律”还是他的一个亲戚告诉他的,而且他那亲戚就是吸毒的。 可是,女子的牙齿很洁白,像珍珠一般白,而且很漂亮。也就是说,女子没有吸烟的习惯。他又看看女子的右手,他认为吸烟的人习惯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这样这两根手指就会被香烟熏黄,但是女子的双手细嫩而修长,只是现在有些煞白。 这一切现象说明女子不会吸烟,那么女子也不可能吸毒,可是,她既然不吸毒,手臂上的小孔又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手臂思忖着。 于是他又对尸体手臂上的小孔推理出几点可能: 第一,女子可能前几天生病,是护士扎的针。可是,护士竟然在手臂上打针,这女子患的是什么病呢?对于病理问题,他可是一点也不知道。所以他只能摇摇头。 不过,他想到的却是另一种可能。这就是他分析的第二点。他在一本侦探小说里看到过一个案列,里面说有一个凶手害人,竟然用空针头向被害者身体里注入空气。受害者死后表面一点痕迹也没有,可是空气进入血管,造成血液凝固形成血栓,以致受害者痛苦的死去。所以他认为这女子一定是被人用针头往体内注入空气导致女子死亡的。 不过,他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这一想法,因为,就算女子是被注入空气致死,那她怎么能发出那一声尖叫呢?而凶手怎么会选择在废弃厂的厂房里下手。他可是清楚地记得那可是一声多么凄凉的一声惨叫,叫声那么恐怖他是不会忘记的。 他就这么沉思着,默默地沉思着,直到天快亮了,他怕被发现然后急忙逃出警察局。 折腾一夜他毫无所获,躺在床上休息,他开始意识到破案也不是那么简单,要寻找线索也不是那么一件容易之事。 但这并非令他就此放弃了,他又思考着想另寻别的突破口,为了尽快找到突破口,他又继续翻看他喜爱的《福尔摩斯侦探集》,希望能在书中得到某种提示。 他佩服福尔摩斯思维严谨,也佩服福尔摩斯的智慧,他更佩服福尔摩斯在现场寻找线索的耐心与认真的态度。 还是去现场!他从床上弹起,自言自语地大声说。 主意打定,他带上他扫街的“兵器”开始工作了,把地打扫干净,又到了傍晚时分,他回到宿舍换上一件黑色服装,然后悄悄去了昨晚他刚去的废墟。由于昨晚他去过,所以今晚他就不再那么害怕了,尽管夜色还是那么昏暗,废墟还是那么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他径直往警察们发现女子尸体的那间屋子而去,同样打着电筒,同样的小心翼翼。 可是,他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像昨晚一样一无所获。 只是他就不再像昨晚那么幸运了。 他刚蹲下来本想更加仔细寻找线索,便听到身后有人大声问他是谁,他大吃一惊,连头也不回的起身朝屋外夺路逃走,速度极快。后面发出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他边跑边听得后面又人喊:“我是警察!你给我站住,否则我要开枪了。” 本来他可以站住然后给警察慢慢解释的,可是由于害怕,他哪里会想到站住,只是一个劲的往外逃,尤其是一声震耳欲聋的一声枪响,让他跑得更快了。电筒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他只能凭着感觉在废墟中狂奔,连前方有一条向上翘起的铁棒他也没有发现。 于是,他撞到了铁棒上,身子死死地穿在铁棒上,铁棒刺穿了他的身体。 他不再跑了,也没有办法跑,就这么“钉”在原地,身体里的血液不住往外流,从他被铁棒穿入的伤口流出来,血液顺着铁棒流到地上,不一会儿地上就流了一大片,热热的血液还打湿了他的衣服,使他的身体体温骤然下降。 他感到头有些发昏,眼睛更加模糊了,喉咙发干,也发不出声音来。他也觉得心跳渐渐减速,呼吸很是困难,四肢无力,听觉也有些模糊,连那个自称警察的在他身旁使劲叫他他也听得不是很清楚,他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那个警察拿出手机,像是在叫120急救车。(..tw好看的小说)最后他失去了知觉。 他的身体越来越冰冷,最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可是,就在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之时,他双眼却看的清楚了,他看见有一黑一白的两个奇怪的丑陋的人朝他飘来,脚不沾地,动作很轻。那两人对他招招手,神秘的笑笑,然后身穿白色礼服――他认为白无常穿的就是礼服――向他靠近,然后伸出毫无血色的手拉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就走。 “我认识两位吗?”陈真华皱着眉头问,他可是从来不跟陌生人说话的,这可是他的妈妈说的,更别说跟着陌生人走了。 “嗯,”白无常还是微笑着,尽管他笑起来还是显得很可怕,也很丑陋,但还是笑了,笑过之后说,“你我以前不认识,要是认识的话你就惨了,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认识了。我叫白无常,这黑鬼是我搭档,我们一起工作多年了,都叫他黑无常。” “黑白无常?”陈真华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傻了眼,他支支吾吾的说,“那就是说我已经死了?” “确切来讲你说的没错,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你不知道啊,我们也不愿出差现在,两年前的出差费还没有报呢,我们也不容易啊。”黑无常说。他边说还边把腿提起来,露出那双破了底面的已经变样的皮鞋,据说这双鞋还是给一个前久死去的人的脚上硬扯脱下来的,他这么举起脚好像在说,你看,鞋破了也没有钱买呢。 听说自己死了,陈真华先是一阵惊恐,但转眼之间又变得平静了,他叹了口气,把头埋得很低,他很伤心。 他伤心并不是因为他的死会给他的父母带来生不如死的痛,而是他有一个遗憾,就是以后也许也找不到女子死亡的真相的遗憾。 无奈的他想说不行也不可能了,他只能带着深深的遗憾跟着黑白无常走。 他们在空中飘了很久,就跟在黑白无常身后,他知道他们这是要前往阴曹地府,只是飘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到达,心里有些不耐烦。 他们就这么飘动着,很久之后,陈真华才看见前面不远有一团黑色的烟雾,就像他们农村烧垃圾一样升起的烟雾,见这烟雾,他心里认为阴曹地府总算还是到了。 那两个鬼魅把他往黑雾方向引去,穿过烟雾,然后身子往下坠,直到到达地面,踏上了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在小路上行走不多时,陈真华听到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他知道奈何桥就在对面了。 这时三个魂魄的加快了步子,不久便真的到了奈何桥上,见到有新鬼,那些贩卖“孟婆汤”的急忙跑出来招揽生意,像上次拉扯兰静秋一样各自朝自家门面前拉扯,个个都喊自家的“孟婆汤”最正中,在这贩卖“孟婆汤”的鬼魂中,有的还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她们对着新来阴司的新鬼门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像人间的里的莺莺燕燕们一样。只是她们的目的就是卖出一碗“孟婆汤”。 “哎,每到这里都会引起一些麻烦。”白无常叹了口气的说。 卖孟婆汤的贩子们一起吵闹着招揽生意的时候,黑白无常被卷在一旁,两人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们带来的新鬼受罪。 陈真华勉强买了一碗所谓的孟婆汤喝下,那些卖孟婆汤的才放过他,黑白无常走过来,三个继续往前走。 “这是干啥啊?”路上,陈真华问白无常。 白无常摇摇头说:“他们在卖孟婆汤啊?” “孟婆汤不是一个叫孟婆的在卖吗?我在人间之时听人们是这么说的啊,怎么跟传说中的不一样?”陈真华继续追问。 “以前是的,不过谁愿意看见别人吃独食呢?这么好的生意,谁都想做啊。”黑无常说。 “那你们怎么不来做这生意?”陈真华说。 “我们工作了上千年,工资就只是那么点,阴曹地府虽说收入不错,可是阎王爷们就只会把钱全都拿去修建阎王殿,多次对黄泉路修了又毁毁了又修,搞得阴间富丽堂皇,可里面的无家可归和忍冻挨饿的同样不少。天庭每次派人下来检查,回去都说阴间生活富裕,应该对地狱的领导阶层的励精图治进行褒奖。实际上天庭哪知道或者即使知道也不在意我们这些生活地层鬼是多么的艰辛啊,连出差费也难报。再说了,这奈何桥早就因为鬼魂的流动量大,已经成了黄金地段,租金太高,我们租不起门面啊。” “那么多人卖孟婆汤,就不会有假的么?”陈真华回头看了看那些叽叽喳喳叫卖烫的鬼魂,他问。 “有啊,”黑无常冷笑一声说,“谁管?!阎王爷也入股份的。好了,以后你就知道了,走吧。” 到了阎王殿,黑白无常总算工作完成,正要转身返回阳间继续做他们令人厌恶的事,却听得有声音由阎王殿传出来,接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走出来对黑白无常说判官叫他们可以去领工资了,而且还告诉黑白无常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们可以报出差费了,如果出差单保存好的情况下的话。 “西装”说完话,又回头看了看陈真华,微笑着说:“阎王爷叫我带你去他的办公室?” “阎王爷?办公室?”陈真华张大着嘴,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里想,这阎王不是头戴王冠,身穿唐装脚穿官靴凶神恶煞的一个恶鬼吗?他审判新鬼不是在一个像衙门公堂一样的地方吗?怎么叫办公室,这称呼跟人间似乎一样啊。 “是啊!就在办公室里,”“西装”说。 陈真华还想问点什么,可是“西装”已经转身正准备往阎王殿里迈进。于是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在“西装”身后往里进。 进了阎王的办公室,里面已经等着兰静秋、霍聚财、独孤晋中以及欧阳青,他们看见陈真华进来,几个起身微笑着看着他。 阎王先是认真的打量着陈真华好长时间,之后才把自己要求他们几个魂魄返回阳间的事告诉给他们听,并希望陈真华能答应。 阎王和他说话之时,语气温和,几乎带着恳求之意,殊不知陈真华听说自己还可以返回阳间,当然非常高兴了,于是欣然答应,这似乎出乎了阎王爷和判官的意料。 于是,阎王让他们相互认识一下,然后他们各自回到酒店,准备随时出发。 出发之前,阎王答应了兰静秋的要求,把奈何桥桥头的那两个门面送给他,并且还写下字据作为凭证。 第二天,在奈何桥的桥头,有一个门面门顶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静秋汽车修理店”,另一个门面的门还是关着的,只是门上也张贴着一张广告,上写“门面招租”四个大字。 第八章 七鬼回阳 准备返回阳间的兰静秋在前一天把修车店店面布置好,交代那个刚死不久的修车师傅相关事宜之后,他才可以放心的去了。 霍聚财见兰静秋挂起修车牌,这才明白兰静秋为什么不要那么高的工资了,他心里暗想也暗暗佩服“兰叔叔真是精明的生意人,做鬼也不忘记生意,真是个精明的人!” 兰静秋见霍聚财诧异的看着自己,顿时明白霍聚财心里所想,于是神秘的笑着说:“你看这阴间的街道上,到处放满已经坏掉的汽车,有的车窗坏了,有些发动机坏了,还有你看那‘阴曹银行’门前的那几辆宝马,轮胎爆了,车子开不走,堵在银行门口,大家都头疼,人间不断向他们死去的亲人烧车烧房,就是忘记烧些汽车零件来,所以车子一旦坏了就只能放着。我遇到一个修车师傅,他专门在店里修车,我回阳间就找时间烧些零件来,这样可以独家经营了。” “真聪明!”陈真华点着头说,“我要是能遇上这样的生意那有多好。” “这阴间还有一样生意可以独家经营的。”兰静秋说。 “什么生意?”霍聚财问。 兰静秋站在街道上四下里看了看,突然笑着说:“你看,咱们中国人如今也开始讲究文明了,大家都喜欢花了,可是他们的阳间的亲人们只懂得烧电视电冰箱之类的东西,却不会想着送花,然而你看那些洋鬼子,阳间的亲人就只知道给他们送花,也不知道他们在这地府连饭都吃不上,所以,为了生活,他们把亲人送给他们的花拿出来卖,你看,在摆地摊呢,而且卖的便宜,一百朵菊花只卖十阴币,我们可以向他们收购,然后包装一下卖出去,这样不是就赚了么?” “不错!”陈真华一拍大腿,他笑着说。 “有个漂亮的姑娘!遗憾的是看上去她有些残疾,走路不方便,像是生前患过脑血栓。”大家正在谈论生意,离他们不远有个女子沮丧着飘荡,霍聚财先看见了,他惊呼起来。 而霍聚财这么一叫,大家也下意识的回头看,的确看见一个女子在街上行走,而且很是漂亮,个个看的是眼珠子圆瞪,其中包括陈真华。 陈真华也看得双眼圆瞪,并不是他被女子外貌惊呆的,而是这女子他很眼熟,就是那个死于废墟也让他死于非命的女子。 那姑娘双手抱着头皱着眉,好像是生病了,而且看起来很是痛苦。 看见女子,陈真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他急忙冲上前拦着那女子。 霍聚财等人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约而同的只会发出一声“啊”。 “这小子居然捷足先登了。”霍聚财显得很失望地喃喃自语。 而陈真华的突然出现,女子也很惊讶,她向后退了一步,然后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挡住我的去路。” 陈真华急忙摆手示意女子不要怕,等女子不再害怕而且可以站着听他说话了,他才接着说:“我刚来这阴间不久,我可是因为你而死的。” “为我而死的?”女子有些不解,她打量着陈真华,“可是我生前并不认识你。” “不错!”陈真华说,“你是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只是我生前住在乌邦城的市环卫站的宿舍里,前不久的一天晚上,我听见环卫站后面的山上的废墟中有人惨叫,第二天听说有人死于废墟中,于是我就想调查清楚你的死因,后来被人发现了,我在逃跑中被一根铁棍刺中而死。” 女子听了点点头,然后说:“原来是这样啊。” “这一生我没啥遗憾,唯一遗憾的是你死亡的真相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你能告诉我吗?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叹了口气,她沉默片刻,然后抬起头说:“我叫秦音,我是被男朋友害死的,他趁我睡熟之时给我体内注入空气,让我体内血液凝固形成血栓,血管堵塞,你不知道我死的那有多痛苦。到现在我的头还一阵阵疼痛。” “难怪我刚才看你抱着头走路,”陈真华说,“我在警察局停尸房里也看见你手臂上有针孔,不过,你为什么要去那废弃工厂里呢,而且还是深更半夜?” 女子苦笑一下说:“我是在死了以后被那恶贼扛着去的,他想把我的尸体丢弃在那里,因为人们传说那废墟有恶鬼杀人,他想让人们以为我是鬼魂杀的。” 陈真华听了皱着眉头说:“那声惨叫不是你发出来的吗?” “不是!”女子说,“叫声是那狗贼故意叫的,他在把我丢在那里的时候我好像又醒过来,所以把他吓得尖叫起来,不过才一分钟时间,我又死了。” “他为啥要杀你?”陈真华问。 “他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几年前我与他在一家咖啡馆认识,刚开始他在我面前表现的像个浪漫的绅士,我一时糊涂便爱上了他,后来发现这贼东西竟然是看中我父亲遗留给我的遗产,于是我们便吵了架,我还提出要分手,那恶贼便向我狠下毒手,幸好我早已知晓他的目的,所以把钱全都捐给了福利院。” “原来是这样!”陈真华点点头说:“不过姑娘请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害死你的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他叫什么名字?” “若能报的了仇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只是能吗?他叫王苍龙,”女子又是一阵苦笑,这么一声苦笑,看的陈真华一阵心碎,他咬牙切此地说:“我会的!”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分别而去,陈真华回到大家身旁,向大家诉说了姑娘的遭遇,大家听了也很愤怒,都说一定要为姑娘报仇。 这么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阎王最后发出启程命令,五人便向阎王告辞向外走去,却不料刚一开门兰静秋便与一个行色匆匆的鬼魅撞了个满怀,他急忙向后退让,却见两个染着紫色头发的姑娘闯了进来。欧阳青和独孤晋中认得她们,两个姑娘正是前不久以作弊的手段被天庭录取的鬼魅,只是她俩为何又返回地府,那就不知道因为什么了,欧阳青见她俩进来,吃惊的张着嘴,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能考进天庭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有多少鬼怪梦寐以求的不就是有一天升天成仙吗?那天看见那么多鬼怪登上前往天庭的卡车时,站在周围看热闹的别提有多羡慕和嫉妒啊。 “你怎么回来了?”欧阳青好奇地上前问她们。 “别提了!”钱小红耸耸肩,然后苦笑一声说,“我们返回阴间理由是很充分的,原因有三。第一,我们到了天庭,看见天上一片光明确实很开心,也很激动,而且见到了好多仙女,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可是,天庭人生地不熟,到处烟雾缭绕,根本看不见地面情形,在天上行走,有好几次就因为看不清脚下踩的路面,以至绊到石阶还踢翻了脚趾,那可是疼的要命,我可没少摔跤,引起仙女们一阵好笑,羞得我恨不得找个地方钻。” 陆小英这时也抢过话来说:“第二嘛,我见天上仙女美丽无比,以我俩这幅面孔,要想在那美女如云的天庭谈情说爱那就太不容易了,于是,我们只得急忙申请返回地狱。” “最主要的还有一点,”钱小红抢过话来说,“天上消费很高,在上面生活相当困难,而且工作时间太长,王母娘娘创办的那个矿泉水工厂,每天都得工作十几个小时呢。” “王母娘娘办工厂?”霍聚财听说王母娘娘办工厂,他感到不可思议,于是惊奇地问。 “是啊,”钱小红说,“叫瑶池矿泉水。听说她以前还有一个蟠桃果园,就是《西游记》里孙悟空偷吃蟠桃的那个果园,现在被嫦娥承包了,嫦娥有一家蟠桃饮料加工厂。” “在地府的想方设法考进天庭,可是到了天庭的却拼命要回来,这真是难以理解。”欧阳青摇摇头说。 “天庭再差也胜地狱,”独孤晋中摇头晃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在下宁可好死于天庭,也不愿久待于此。” “好了,”阎王这时说话了,他看了几人一眼,然后站起身来说,“就别羡慕天庭生活了,我告诉你们,现在的天庭的条件也不怎么样,人间好多废气都往天上冲,呆时间长了还会生病。那么大的污染,干净的衣服穿不上一天,玉帝每天都要用很多洗面奶,他的脸也因为人间向上排放的废气给熏黑了,这事就别多说了,现在吉时已到,出发!” “阎王爷,”陆小英说,“我和钱小红能随他们几人前往阳间吗?” 阎王点点头说:“当然可以,而实际上我早就安排好了。” 钱小红听了很高兴,急忙谢过阎王爷,然后和兰静秋等人一起出发了,她俩不用再做出发准备,刚从天庭回来,行礼还带在身旁。 七人走出阎王殿,经过阴曹地府阴司路,来到奈何桥,奈何桥上同样很是热闹,那些贩卖孟婆汤的还是那么热情的在招揽生意。 兰静秋刚到奈何桥便吃了亏,对那老太婆记忆犹新,不过现在他也不是那么在意了,他要回到阳间,他要继续做他生前未完成的事业。 几人过了奈何桥,身子突然变得轻盈起来,于是大家便飞在空中,飘到了人间上空。此时人间也是半夜,今夜月色昏暗,只有微微银灰色光芒裹着大地,兰静秋、霍聚财等七个鬼魂在空中像七颗流星破空而下,地面上的人看见了这鬼魂还以为真是看见七颗流星,于是像狼嚎一般尖叫几声,接着闭上眼睛急忙许愿,深怕晚一分钟都会不灵验一样。 他们在空中飘飞很久,终于落在那个废弃厂房的一间屋子里,屋子破败不堪,墙壁灰暗,一片冷清。房子四周衰草连天,加上深秋时节,此时的废墟更加荒凉凄冷,不过,这样的环境很适合他们,来这地方还是陈真华提议的,这个废墟他可是清楚得很。 找到落脚点,他们接下来就是各自寻找附体对象了。 第九章 幽灵附体 按照阎王爷的吩咐,七人来到人间主要是把他们的灵魂附在人间将死去不久的七个人的身上,换句话说就是借尸还魂。 七鬼虽说借用别人的身体始终有些别扭,但能活在世上这已经很不错了,于是每个人都想好好寻找理想的人的身体来让自己灵魂附体,尤其是钱小红和陆小英。 “我前世相貌丑陋,在学校里谁都瞧不起我,看到同学们一个个谈情说爱,而我却独坐一旁,想想真羡慕,所以,我一定要找一个美丽无比的尸体附身,我要好好的谈谈恋爱,最好是一周一个,把前世得不了的感情一次性拿回来。”钱小红一脸沉醉,她边说边憧憬着未来,她想一次爱过够。 “你说的没错!” 陆小英听到谈恋爱的事,也似乎触动了她前世那可怜的孤独生活,也因为样子难看,所以也没有人喜欢她,想想那时,她只要在路上行走,看见有情侣相拥着走在她的前面,她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女的掐死,然后换成她挽着那男的手臂;看见人家结婚,也曾幻想过新郎转身抛弃新娘来找她,或者新娘直接死在婚礼上,然后新郎乘婚礼现场的现成设施生拉活扯的要与她结婚,而她还假装不从。 现在想起来还真好笑,而以前来不及做的或者是想做而做不到的,如今可以一次性拿回来。她要谈几个――不!应该是几十个男朋友,要结几十次婚,过足结婚的瘾。 兰静秋也在盘算着,他倒不是想附体于英俊少年的身体上,他要附体于智者躯体之内,以那人躯体在干一番事业,他很相信自己,以前在商场可以叱咤风云,虽说死过了,但现在也可以。 独孤晋中生活于古代,对现代的生活一点也不太了解,所以他只能跟着兰静秋走,由兰静秋提醒他该干啥和不能做啥。 霍聚财心里想到的是找个“富二代”附体,他想继续游戏人间,只是现在的他不再像生前那样愚蠢的浪费光阴,他有了与以前相比有些进步的想法,那就是努力做事,体现个人价值。 至于欧阳青和陈真华两个,一个就想做警察,一个想做公务员。 主意打定,他们就像猎狗一样寻找自己的理想躯体去了。 大家分头行事,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个直接去了医院,她俩就想等在太平间门口,要是有尸体被运进来,她们便可以看看是不是自己满意的。(..tw) 两个魂魄就这么在医院的太平间外飘荡,她们就这么傻傻的等着,等了很久,总算在不耐烦而想放弃等待的情况下终于看见有两个护士推着一辆放着尸体的担架来太平间,而且更让陆小英和钱小红欣喜的是――她们看见那死去的是个女子,就在两个护士推着车子经过太平间旁边的储藏室的大门前时,一阵微风吹过,掀起了盖在女子身上的白布,露出了女子美丽的脸庞。这女子美丽动人,可称为难得一见的美女。 陆小英和钱小红看的都很满意,于是都想争着要附体,争执不下,眼看尸体就要被运进太平间,此时钱小红提议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谁获得那美丽无比的尸身。最后钱小红赢了,她高兴的急忙飞身而去。 当她的灵魂附体之后,那女子睁开了眼。 这么一睁眼,把两个推车的护士吓得尖叫起来,裤裆流下尿来,先是双腿瘫软倒在地上,之后又挣扎着爬起来夺路而逃。 钱小红哪管那两个护士被吓成什么样子,她只是想着自己总算是个美人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连输给她的陆小英也呆在一边嫉妒不已。于是,她激动得一骨碌翻下担架。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刚一下平台就就如一个软柿子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左脚一点力都使不出来。坐在地上她才想着伸手摸摸那左腿, 这一摸可让她哭笑不得。 原来这是一个刚被截肢出了医疗事故而死亡的女子,换句话说,她要是附在这具尸体上,她就是一个跛子,一个残疾人。 她可不想做什么残疾人,她要的是一个完美无缺身体。 所以她有些失望,低着头遗憾的看着尸体。 那两个护士边逃边叫的喊声引起在医院里不论是医生还是看病的人一阵骚动,大家都问发生了什么事,听到一个护士慌慌张张的说刚死的女子诈尸之后,人们都好奇的跑来看究竟,尤其是女子的家属,他们将信将疑,冲在“看客”最前沿。 钱小红听到人们的脚步声,急忙翻身躺回平台上去,睁着眼睛看着向她跑来的人群。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娘啊,你活过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径直跑到担架旁,看着明明已经断了气的女儿哭喊起来。(..tw好看的小说)眼睛上下打量这刚死去女儿身体,而她自己怀中还抱着那条被锯下来的左腿。这条断腿血肉模糊,一滴一滴的鲜血从断腿切口处滴下来,地上已经有一小滩血渍了。 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钱小红也假装刚苏醒而显得虚弱的样子睁着眼睛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中年妇女,听到妇女对尸体自称自己是娘,钱小红相信眼前之人应该是这漂亮女尸的母亲,妇女的哭喊令她也产生怜悯之心,她在心里想着如何收场,因为她是不会选择这具尸体附身的。可是她的灵魂一旦离开这躯体,女子就不会再动了。怎么处理呢? 心下想着,眼珠子转动一下,心里立即有了一个主意,于是她装着有气无力的说:“娘啊,女儿不想死啊,可是我还是要去了,我放心不下你,娘啊,你要保重啊。”这话一说完,灵魂便飘出了体外,那女子的躯体又一动不动了。 陆小英就站在一旁,她一直看着钱小红从附体到离开躯体,看见钱小英一脸尴尬,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 之后,两个魂魄急忙离开医院,只留下那中年妇女和死去的女子的亲人们围着尸体悲天哭地。 两鬼魂又再次来到城里另一家医院,他们继续寻找让自己满意的身体,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钱小红和陆小英不再冒失了,她们这次一定要看清尸体的完整性。 果然,在这家医院她们都找到了自己比较满意的躯体,虽然现在找的躯体与之前的那个比起来稍稍逊色,但相比她二人本身却好的多,至少不会像她们两人没有男人喜欢。 灵魂飘进死者身体,对方便一下子醒来,于是不免遇上上次相同的场景,死者亲属急忙跑来看究竟,有一个老太婆握着苏醒过来的死者的手,哭着激动地说:“孩子,你可活过来了,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这老太婆怎么活啊。” “娘啊,”钱小红脑海里浮现上次附体情形,认为眼下这老人家便是她的母亲,于是想也不想的说,“女儿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你说什么啊?”老人皱着眉头看着她说,“小红,我是你奶奶啊!” “钱小红失忆啦?”有人在旁悄声说,“死去又活过来,难道失忆了?” “她也叫小红?!”钱小红很是吃惊,想不到她找的躯体生前名字跟自己一样,而且也姓钱,简直不可思议,于是便以假乱真的做起了这个钱小红来。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怎么了,奶奶,我是不是失忆了?我现在谁也认不出来。” 听说孙女失忆,老太婆有些沮丧,不过她转念一想,失忆总比整个人整条生命都失去强。她还是很高兴,急忙叫来医生检查一下钱小红的身体状况,一个老中医上前帮钱小红把脉,摸了半天诊断不出身体状况,他很惊讶,呆呆的看着钱小红,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到过像钱小红这样的脉搏啊。 老中医呆滞半天,找不到话说,只能尴尬地对老婆说:“你孙女的身体没有问题,回家休息几天就完全康复了,真想不到,她复元得这么快。” 听说孙女没事,老太婆高兴极了,急忙要求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在大家的相拥下,钱小红――这个有相同名字却躯体与灵魂各异的人出院回家了,她回到老太婆的家里,见这老太婆生活条件不错,一栋豪宅,屋内装修豪华,客厅里有名画装饰,到处金碧辉煌,有前后花园,正前门有一宽阔的绿茵地,四周树木粗壮,此时树叶落尽,无数枯枝张牙舞爪的直指苍穹,尽管如此,也不会影响老太婆的别墅的庄严肃穆以及华丽于富贵,根本不会因为满园有飘飞的枯叶而显得别墅有所萧索之感。 钱小红很喜欢这一切,因为她心里清楚像这样的居所,以后的生活一定丰衣足食,所以她心里满足极了。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因为兴奋,所以久久不能入眠。 她的六个同伴也不知如何,她开始想起同伴来。 “不过,那也不重要,两天以后,他们就要到废弃工厂相聚,然后谈谈下一步的计划,等到相聚时,一切也就知道了。”她自言自语。 而事实上其他魂魄并非像钱小红一样顺利和幸运,尤其是独孤晋中,虽然他最终也找到了附体对象,而且名字也与死者相同。同样叫独孤晋中,是一个大学生,在大学里学的是金融,而且成绩不错。因患胃癌而死,独孤晋中刚到一家医院――他不知道医院是啥玩意,只是随意游荡来到这里的,他的魂魄飘到医院的走廊之时,先听到一阵嘈杂的哭喊声,也有人们像是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走廊里人来人往的跑动着,总之这楼层里的人们看起来都忙得脚不沾地。不久之后,哭声稍停,便见两个护士推着躺着尸体的推车穿过走廊,走到那太平间去。 就是此人了!独孤晋中想。 于是他急忙附身上去,转眼尸体便睁开了眼睛,同样,这一睁眼,那两个护士便像失了魂一般尖叫着跑了,边跑边喊诈尸了。 她们的叫声引来很多好奇之人,大家远远的看究竟,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打扮时尚的中年妇女跑上前来,远远的瞅了好一会儿,神情也有些害怕,直到确定死者不是诈尸而是复活之后这才扑在孤独晋中身上嚎啕大哭,独孤晋中也不认识他们,睁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当那中年妇女伸手抚摸他附身的躯体的脸庞时,他急忙向一旁躲开,然后说:“孔子曾言,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夫人自重。” “你说啥?”中年妇女双目大睁,盯着独孤晋中瞧了很久,然后说:“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这么醒来就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娘啊,这是你爹啊。” 独孤晋中眼珠一转,这次知晓眼前一男一女是啥身份,于是急忙说:“娘亲,孩儿不孝,让爹娘受苦,真乃大逆不道。” “这孩子现在怎么说话怪里怪气的?”中年妇女对男子说,“不过,活过来就是最好的。” “好了,孩子没事就好,先让医生检查检查。”中年男子很高兴地说。 妇女急忙叫来医生,大家把独孤晋中推进病房,医生取出听诊器放在独孤晋中胸前正准备要听,独孤晋中一个翻身坐起,看着听诊器惊讶地说:“此乃何物?为何放于本官身上?” “傻了吧不是?”一个护士悄声说。 围观的人听到独孤晋中说话,也认为独孤晋中死而复生的惊喜之下又因为他成了一个神经病而惋惜。 “这是听诊器啊?”医生解释说:“你应该念过书,听说还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难道你不知道这个?” 独孤晋中皱着眉头仔细地听着,等到医生说完话,他便说:“听诊器究竟乃何物?本官着实不知,阁下所言不错,在下的确读过《大学》,别说《大学》,连《中庸》在下也可说是颇有见地,四书五经可谓倒背如流,故而吟诗作对虽不敢妄称天下第一,可在当时也算名震朝野。尽管如此,在下却不曾在《大学》里见到阁下所谓的听诊器这一奇怪之物。” 说到知识,他几乎是口若悬河,只是,众人却是哑口无言,傻愣愣的看着他。 第十章 各自计划 独孤晋中一番言语,令在场之人一片哗然,全都傻愣愣的瞧着他,而他却看不懂众人为什么会这样张口而无语。 他瞧了瞧在场之人,然后继续说:“尔等莫非不曾知道四书五经,若是尔等读过书,私塾里老夫子不可不教。” 他边说边叹着气,众人却看着他一阵发呆,简直可以说傻了眼,尤其是那俩中年男女,见自己“儿子”说话怪里怪气,以为脑子坏了,两人不知该怎么办,只好转身询问一旁的医生。 “我儿子这么样?他这是……?”那中年男子有些不安,本来已经死了,不曾想过孩子能活过来,简直是极大惊喜,可这惊喜之后,接着还是悲哀。稍稍得到安慰的只是毕竟孩子失而复得,就算真是神经有问题也接受了。 “不对啊,”医生用听诊器在独孤晋中胸前听了很久,就是听不见有任何声响,他更加震惊了,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连背心也有些湿润,但他不敢把这事说出来,他怕别人怀疑他的医术,要知道,向他这么一个在市里甚至在省里都很有名气的主治医生,居然说听不清一个大活人的心跳,这事要是穿出去,他必定会被同行取笑的,以后怎么在医院里混下去呢? “恭喜你!”医生转过身对中年男子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来说,“也恭喜他!” “为啥要恭喜我呢?”中年男子不解地问,心里还觉得医生是在嘲笑他,自己的孩子因为死过一次,醒来之后就变成这么一个疯子,这医生居然说谢谢,难道不是讽刺我吗? “你孩子似乎痊愈了!”医生总算找到了这么一个尴尬的理由,支支吾吾地说,“他一点事都没有,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在离开医院前先给他打一针,我这就去安排护士给他打针,然后他就出院吧?” “不会吧?”中年妇女也很奇怪,她不解地说,“是不是诊断有误,怎会一点事也没有呢,之前不是说他已经……医生,能再仔细检查一下吗?为了孩子!” 医生听得病人母亲的这番话,心里也不是滋味。的确,病人是因为身患癌症不治身亡,可就在医院宣布他已经死亡不到一个小时病人居然活了过来,而且从面部表情和精神上来看,病人就像没有生病一样。现在又看不出任何迹象,怎么解释呢?怎么向人们解释呢? “意志有时会增强一个人的抗病能力,求生欲会令濒临死亡的人活过来。”医生无法说出原因,他眼珠一转,便想出了这么一句他自己也说不清而别人也听不懂的话,说完话,他急忙借故出去了,继续呆在这里真丢脸。 独孤晋中的父母认真的听着医生玄乎的话,眨巴着眼睛张着嘴无话可说,他们也假装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的样子点点头,然后回头看着孩子。 “你感觉身体有啥不舒服的,告诉我,娘会不惜一切医治你的。”妇女说。 独孤晋中自己明白,是他的魂魄附体才让死人活过来的,而别人根本不知道这一现象,要说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别人也不会相信,于是眼珠子也转动一下,说:“娘亲,孩儿自觉头疼些,不过也不打紧,稍稍休息也就好了,娘亲切莫担心,双亲只管珍重身体为好。” 虽然说话有些别扭,不过孩子能说出这么孝顺的话来,独孤晋中的双亲总算有些安慰。 这时护士小姐进来了,她推着打针和给病人换药水的小推车,来到独孤晋中面前微笑着说:“打针了。”说着把针拿出来而且高高的举着,就在独孤晋中面前晃来晃去。 “暗器!”独孤晋中惊叫一声,“这位姑娘,在下可有得罪姑娘之处?为何要当众加害于我?” 护士小姐听了“哈哈”大笑,笑完之后说:“你没有得罪我,我是在为你打针,我是护士啊。” “护士?!”独孤晋中听到眼前的姑娘话语中有个“士”,于是急忙翻身坐起,双手抱拳道:“在下礼部的,官拜礼部侍郎,不知姑娘何处为官?与大学士有何不同?” 护士小姐张口不语,她不懂独孤晋中说的话,呆立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是当官的,我是给病人打针的。” “医治病人的不是叫郎中吗?怎么连你如此级别的也看病?就算在看病人那也不叫护士啊,应该叫御医。”独孤晋中说。 护士无话,不解的看了在场之人一眼,二话没说一下子把独孤晋中推躺在床上,扯开独孤晋中的裤子,露出半边屁股,一针扎了下去,疼的独孤晋中发出一声哀嚎。 等到护士小姐拔出针头,独孤晋中双圆圆瞪,恨恨的看着护士说:“岂有此理,我乃当朝礼部侍郎,姑娘竟敢行刺于我,莫不是契丹细作?就算姑娘乃一契丹奸细,可你我也是各为其主,你要杀我我也无话可说,但姑娘毕竟乃一介女流,当众脱我裤子,有违礼法,也分明是羞辱在下,要知道士可杀不可辱。” “靠!”护士实在听不下去,冷笑一声转身急忙跑出病房。 独孤晋中双亲有些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也无话可说,只好沉默不语,心里只想再熬一夜,明天要是看不到儿子有什么异常那就回去吧,这样下去,儿子一定会成为别人笑料的。 这么一沉默,在场看戏的人们也陆续走了,大家边走边笑,议论着这一怪事。只留下独孤晋中与他的双亲。此时也是夜晚。 第二天,独孤晋中在“父母”的带领下回到了他们的家中,在家里呆了一天,他便向“父母”说有事要出去一趟,于是便回到七鬼相约的废墟处。 等到独孤晋中到达的时候,其他六鬼已经等在那里了,大家谈论着各自附体经过,声音最大的就是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人边说边笑,让她俩高兴的是她们终于如愿以偿,找到了相貌娇媚的尸体附身,剩下来的就是轰轰烈烈的找男人了,她们要好好谈恋爱,找十几个老公,要是人间法律允许的情况下,她们真想一年一次,把自己前生损失的爱情和婚姻一次捞回来。 大家都在说着自己的附体经历,只有兰静秋一直沉默不语,他这次附体同样选择一个中年男子,名字和他相同,实际上他们附体的对象的名字和他们自己的名字都一样,这好像就是上天安排的一样。他的附体的尸体看样子就像是一个成功的男士,尽管他现在神情忧郁,但也掩藏不住这人精明与智慧。 “大家都在聊天,你为何如此沉默?”独孤晋中上前来坐在兰静秋身旁说。 兰静秋抬头看天,见空中满天星斗,月牙悬空,一阵秋风吹过,枯草翻滚,落叶纷纷。他叹息一声,摇摇头说:“我见到我儿子了!” “此乃好事啊,”独孤晋中笑着说,但转眼之间他又沮丧下来,“在下自中举为官一来,便不再与家人相聚,家眷远在他乡一直聚少离多,故而从未见过自己儿子,想想在下真乃失败之人?” “幸运?”兰静秋无赖的苦笑一下,说,“你不知道我所遭受的罪,一生在商场拼杀,总算创下了兰氏集团,身家数十亿,可不想一场疾病便把我带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儿女为家产把我丢弃在一间简陋的屋子让我自生自灭,他们却忙着争夺财产。连我死了也没有来看我。今天,我见兰氏集团股票下跌,有人传言将要被其他公司兼并,我一生心血眼看就要付诸东流烟消云散,心里别说有多难受啊。所以我在想,人啊,这一生究竟应该追求什么,是亲情还是金钱?” “兰兄所言极是,”独孤晋中听得慢慢低下头来,他像是深有同感一样叹口气说,“在下为官数年,做县令之时,梦寐以求皆是升官发财,官拜二品大员,却最终死于非命,自死也未能与家人相聚,客死异乡,成了孤魂野鬼,想想此生也是诸多遗憾,相比之下,兄台也算是有幸之人啊。” “是啊,”兰静秋说,“所以现在我想平凡才是幸福。” “那兄台接下来如何打算?” “我想到我兰氏集团应聘工作,尽量挽救公司,那毕竟是我毕生心血,怎么能随便让给别人呢?” “在下可不知道当今是何朝代,只见这么多奇形怪状的像箱子一样的房子,地上有很多跑来跑去的也是像箱子一样之物,还有人坐在里面,所以我想我来人间也不知晓该作何打算。” “你就跟着我,咱们一起去公司应聘,一起工作,干出一番事业来。” “如此甚好!” 两人交谈很久,终于达成协议,于是,心里的郁闷转眼便烟消云散,两人起身回到众人热闹的交谈气氛中。 “接下来你们如何做?”兰静秋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接着便问。 对于这个问题,那两个女孩倒是没有想过,她们唯一想做的就是不停嫁人,至于阎王安排的工作,她们俩似乎已经忘记了,现在每时每刻都在做的就是化妆,连刚才大家交流时她俩说话的时候表现得那么起劲,声音那么大,但是也没有忘记化妆,若不化妆就是在整理头发,两只手不停地摆弄着别人的而现在由她们思维控制的头颅。 “我要当警察!”陈真华举起手大声说,“这可是我一生梦寐以求的职业,呶,你看,我附体的对象生前不就是一个警察吗?他是被吓死的,有一次他和两个同事蹲点缉拿一个盗马贼,三人就躲于废墟中,却不想一个白影在他眼前闪动,他无意中看见了,呆滞好长时间,最后吓死了,听说后来那白影只是一只兔子而已。” “你这皮囊身前真他妈吃了那么多,身体那么胖,还当警察?简直是好笑,最后还被吓死!人间的很多人,平时看见他们总在作威作福,可是做起事来啥也不会。推三阻四,人人看见他们就是一种不信任的感觉。” “那好,”兰静秋想了一下,咱们应该开始商量下一步行动。 “我想去警察局?”陈真华想了想说,“我要用我的智慧与这颗正义的心捍卫百姓的生命与财产。” “那好吧,”兰静秋说,“我们首先按照自己想法做事,每周到这里聚一聚。” “好!”众人点头赞同。 “那现在就散了吧。”兰静秋见大家赞同,就急忙要求散会,眼下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是做。 第二天,在一家花圈店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要求极为奇怪,他们不要花圈,也不要香蜡纸烛元宝之内,他们要求花圈店老板做些东西,就是用纸做些轮胎、风向盘、发动机以及汽车所用的某些零部件。并且还和花圈店老板商量妥当,花圈店定期做这两个怪人所要的东西,然后按照他们所给的名字烧到阴间去。这俩人也会按时来结账付钱。 老板开始还不答应,后来勉强同意了,只是就算同意心里也不是太情愿,而他却不知道,他已经成了一个阴间汽车零部件修理厂的供应商了! 第十一章 可笑的应聘 一切准备妥当,兰静秋便带着独孤晋中找到兰氏集团大厦。二十五层的兰氏大厦可是他兰静秋最熟悉的地方,经过不择手段和卑劣行径,他从别人的手中拿到这大厦,然后他在这大夏的最顶层的宽大的办公室里呼风唤雨,他在这里发号施令,一次次击败生意上的竞争对手,遗憾的是他最后的结局也是从这大厦里被抬出了去,被抬到那间简陋而且肮脏的小木屋里,然后他死在那木屋里面。 所以,这是他自豪的地方,也是他伤心之处! 现在他又回来了,到了这自豪而又伤心的大厦可谓百感交集,以另一个人的躯体回到他的公司,公司是他一生的心血,而且现在,这里正在招聘各个部门的人员和相关部门的员工。 走进大夏的大门,他亲自招聘的工作人员还在,接待处的张晓云还站在那里,她看起来并不伤感,老板的去世对她而言似乎并没有影响心情;那个曾经被他提拔的保安队队长还是那么热情,他正在和同事聊天。 “老董事长去世,嗨!”保安队长此时神情凝重,他摇了摇头,对兰静秋的死到现在还显得伤感。 兰静秋见他这一表情真是感激不尽,毕竟死了将近数月,还有员工记得自己,真不亏是自己提拔的,以后有机会更要好好再提拔他。 听到保安队长这么一说,心里感激不已的他很想上前与那懂得报恩的保安队长聊上几句,可刚迈出两步,那保安队长又说话了。 “死得好!死了我们就可以升职加薪了。”保安队长补充了这么一句,这么一句令兰静秋伤心不已的话,使得本来激动的兰静秋火热的心被哗的一下浇了一盆水,而且就像头盖骨被扳开往里面灌冰水一样。 “真是人走茶凉!对上司总是笑脸相迎的人最靠不住。”他苦笑一下转身走了。 现在,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在电梯门口,已经有好些人站在那里,对兰静秋而言,这些都是生面孔,也就是说可能都是来兰氏集团应聘工作的,这些来应征的有很多都是女人,而且都是些尽力打扮希望比别人更漂亮的女孩子,相貌丑陋的更加尽力,她们浓妆艳抹,站在电梯口等待电梯也不忘自己的化妆,不时拿出镜子照照自己那张涂抹的乱七八糟的脸。 兰静秋认真的打量着这群人,他心里有些不解,他分明听说兰氏集团将要被另一公司兼并,那为何还要大量招人呢?难道这被兼并消息只是一个谣言而已? 终于,他们进了电梯,与大家挤在一个电梯里,这样一来电梯便显得有些拥挤。拥挤在电梯里却是谁都不想谦让点自己走出来。 谁也不想像个绅士般主动走出电梯,他们就这么簇拥着,以至于电梯发出超负重的警报声而不能关门启动。 但是,还是没有人肯走出来,就这么站在电梯里然后用鄙夷和无奈的样子看着还打算往里进的人们,借此显示自己的素质有多高。还是兰静秋和几个男子有些看不过,只好走出来,剩下的就这么拥挤着上到楼顶,在总经理办公室前大家停了下来。 总经理办公室门前,兰静秋和独孤晋中到达之时已经等了不少人,而且大多都是女孩子――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连钱小红和陆小英也在其中。 来应聘的人几乎都是年轻的,像他兰静秋一样的年纪的寥寥可数,包括独孤晋中附体的躯体也显得比他兰静秋年轻。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应征者沮丧着脸走出来,然后便见一个妖艳的女子扭动肥臀钻进去,不久出来时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怒色,看样子也跟之前的那个人一样被拒绝了。 就这么一个个进去,一个个呈现着不同表情走出来,,有的欢喜有的沮丧,而有的进去不久出来之后看着还未进去的女孩子的胸部冷冷一笑,双手托着胸部故意抖动一下,表示“就你那‘飞机场’也好意思来应聘工作”。 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人也等在那里,但她们并没有表现出因为等得久而内心急躁的神色,同样叽叽喳喳的与都不熟悉的男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讲着话,声音故意憋的甜美,想方设法的就是要在众多美女中突出自己,换句话说,她们在勾引男人。 说了半天,终于听到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咔”的一声响,门手把向下旋转半圈,接着门被打开,一个上身穿工作装的少女走出来,美眉冷冷的扫视了一下走廊里的人们,接着轻声但又显得很不情愿的喊道:“陆小英――” 陆小英听到叫自己的名字,终于不再说话,她急忙用镜子照照自己的样子,理理头发,然后同样甩着美臀轻盈地飘了进去,她裤子穿的紧紧地,包着圆润的臀部,看的人们有些担忧,可能她稍一不注意,那圆润的臀部就会想黑奴一样得到解放。她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连脚都几乎不沾地,整个走路动作可谓飘逸轻盈,这样的走路说明她之前的死亡对她还真有用。 总经理是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很胖的男子,一脸肥的滴油,像饭盆一样的脸把整个五官胡乱的摆在上面,拼凑的很不理想。一句话,总经理丑的无比,此时他正面对落地窗户,太阳光从玻璃窗里射进来照到他的脸上,使他黝黑肥胖的大饭盆脸闪闪发光。 “快了,拿到兰氏集团可谓指日可待。”阴险的一笑,他坐回到座位上等待进来的人。 陆小英摇曳着身子漫步到了他的面前,他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着应聘者,一双眼睛就盯着陆小英坚挺的乳房一动不动,喉咙里轻微地发出一声“咕咚”声响。 陆小英未进来之前把总经理幻想成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形象,可这么进来一瞧,心下失望透顶,尤其是看见这总经理淫贱的样子,昨天刚吃的东西差点没有当场吐出来,不过她还是憋着声音撒着娇说:“总经理――,您怎么这么看着人家,人家不好意思的啦。” 总经理“哦”了一声回过神来,干咳两声缓解一下尴尬气氛,然后微笑着说:“你要应聘啥工作?” “什么都行,”陆小英急忙说,“当然像打扫卫生、搬运物品、端茶递水、推销产品、写字打文件等等这类工作就不行。” “除了你说的这些不做,”总经理把身子靠在黑皮椅子上,然后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你能做啥,不过,你担任我的秘书吧,这工作不难,我也不要你做什么事,只要陪陪客户喝酒就行。”总经理说着,眼睛不忘扫视一下陆小英娇小的身材。 “很好,我的酒量不错的。客户样子帅吗?”陆小英说。 “客户是啥样现在我也说不清,现在还没有什么客户要见呢,你就那么心急?等到机会来了到你自己去评价。哦,对了,你是哪里的人?”总经理问。 “阴曹地府!”陆小英这么嘻嘻的笑着说,见总经理傻愣愣的,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急忙笑着说,“开个玩笑,我是……这很重要吗?简历上我已经写过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你这简历上没有填写住址,也没有填写所读那所大学,这是为啥呢?”总经理又问。 陆小英可不想把前生连高考都不想参加的经历说出来,但又不愿让他知道自己文凭太低。她眼睛转动了一下,终于想到了一个大学的名字“天庭大学”,那升天考试可是她唯一一次可以自豪的考试了,除了那次考试算作考去“考取”外,就是作弊她也没有考出好成绩,所以书念到初中二年级就辍学在家,因此除了说“天庭大学”她几乎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不过她胡乱的说出了这么一个令人吃惊的学校的名字,而总经理还以为她很幽默。也没有仔细的去看陆小英的简历,笑着叫她明天上班,并说她可以出去了,顺便叫另外一个进来。 她出来后便叫钱小红进去,并且对钱小红瘪瘪嘴说:“为了应聘工作,练就了几天的抛媚眼功夫一点也用不上,还弄的现在眼睛有些疼痛。” 钱小红听到她说的那么轻松将信将疑,但为了保险起见也同样拿出镜子检查自己精心涂抹的脸之后便溜进去了,她也同样遭到总经理色咪咪的眼神隔空作了一次体检,最后也被聘任为总经理的副秘书,总经理对她经行一些询问过后,挥手示意钱小红出去,等到钱小红要出去时对钱小红说请她出门后告诉在外应聘的人们,休息半个小时再继续。 等了半个小时,招聘工作继续经行,首先提到名字的是兰静秋,兰静秋听到叫自己名字,于是急忙走了进去,见到那丑陋无比的总经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鞠了一躬,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声好。 总经理也是傻傻的打量着兰静秋,眼神里充满着疑惑,看得出来,他有很多话要问,但似乎一下子找不到显示出重点的问题来询问眼前这个让他疑惑的人。 总经理看了兰静秋好一会儿,之后他又低下头看着兰静秋的简历口中不停地念着兰静秋的名字,最后抬起头问:“你真是外地人?” “是的,总经理,请问,有问题吗?”兰静秋回答。 “以前在这海蜃市里也有一个人叫兰静秋,好像是一个商人,挺出名的,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总经理神秘的看着兰静秋,说话的时候也偷偷注视着兰静秋的面部表情是否会有啥变化。 “是么?不过这名字也没有啥稀奇的,这名字在我们乌邦城也有两个。”兰静秋说的是他附体的那个对象的名字。 “是吗?”总经理点点头,说,“你能胜任销售部经理一职?看你这简历上写的很清楚,你以前干过很多年,这是真的吗?” 兰静秋本来还想仔细的说说自己的工作经验,借此提高被录用的机率,不过自从他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之后,他改变了主意,他看的出来,这个总经理想要的不外乎就是几个吃闲饭的。所以,他想了想说:“其实这些都是骗人的,我第一次出来找工作呢?” 总经理一听眼睛转动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说:“你很诚实,嗯,我决定用你了,不过,你要是遇到我们兰董事长,你可不能这么说,知道吗?” “哪个兰董事长?”兰静秋问。 “兰雨桐兰董事长啊,刚才我不是问你认识海蜃市里的商业巨子兰静秋吗?这兰静秋就是兰氏集团前任董事长,后来死翘翘了,他的大儿子便继承了父亲事业,成了新任董事长。” “是这样啊。” “哦,对了,我聘用你为销售部经理,这就等于给你另一种生命,而且是很精彩的那种,不是谁都能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被高薪聘用的,你是不是应该……啊?” “这个我懂!” 兰静秋点头一笑,心里却暗想,幸好我说自己什么都不会,要是真的把能力显示出来,他一定不会用我。 最后一个就是独孤晋中,他摇摇头,像个奴才一样打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然后回头看了看兰静秋,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正往下落,他一定是担心自己可能不会被录用,就像他一直担心不能考及格升入天庭一样。 兰静秋冲他微微一笑,就算是给他一次鼓励,或者叫他放心。因为兰静秋清楚,面对这么一个无能的总经理,独孤晋中被兰氏集团录用那是不成问题的,刚来兰氏大夏的时候,兰静秋还为独孤晋中担心,自从见到这个总经理之后,他的一切顾虑都没有了。 而独孤晋中进去时显得那么害怕,实际上也不是因为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录用,而是他认为那面试的总经理就相当于他当年考进士考状元的主考官,主考官的官职使他有些心惊胆战。当年他面对主考官时也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叫独孤晋中,好奇怪的名字!”总经理看着独孤晋中的简历嘿嘿的笑,表现的很不礼貌。 “属下见过总经理大人!”走到总经理面前独孤晋中急忙双膝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对于总经理这一称呼他也不是很明白,以为坐在面前大摇大摆盛气凌人的总经理就姓总,官职叫经理。 “真有意思,”总经理见他跪在地上,又一次嘿嘿的大笑起来,能每天面对这么一个神经病,或许生活才真的是多姿多彩,“我还从来没有看见有这么来应征工作的。” “下官令总经理大人见笑了。”独孤晋中低着头,他一直不敢直视总经理,就像当初不能直视上级官员或者是皇帝一样。 “独孤晋中。”总经理稍稍欠身,然后靠在座椅上,把双脚搭在桌子上,这双鞋可是刚买的,连上面的价格标签还清晰着呢。 “属下在!”独孤晋中回答,但他正等着总经理叫他“起身”或者是“免礼”的命令,而实际上总经理叫他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你想做什么?或者说你能干什么?”总经理接着问。 独孤晋中听到有人问他才能,于是稍稍抬起头,然后拱手行礼庄严地说:“回禀总大人,属下饱读诗书,对于孔孟之道皆有研究,可谓颇有见地,吟诗作对也略有成就。” “原来是这样,知识分子啊,”总经理笑着说,“那你就在这写字楼打扫卫生吧。” 听到打扫卫生,独孤晋中顿时吓出一声冷汗,他急忙说:“总大人,在下也是七尺男儿,堂堂礼部侍郎,且能担任大内总管?” “真有意思,我告诉你,打扫卫生就是……嗨,算了,跟你也说不清,你就专管厕所卫生就行了。”总经理见他说话怪里怪气,于是又一次大笑起来,以为眼前出现了一个疯子,不过,这种不正常的人就是他想应聘的,至于为什么要招聘这样不正常的人,他有他的打算。 独孤晋中听出总经理的话语好像没有叫他净身做太监的意思,悄悄舒了口气,胆怯的问:“属下斗胆!敢问总大人,这管厕所是何官衔,官衔几品?” “所有的人要想上茅房舒适些,包括我和董事长在内,还要看你表现,做的差,我们也难受,你说是几品官?” “所有人……属下明白了!”独孤晋中听了一阵窃喜,以为是一个大官,于是高兴地再磕几个头,起身走出了房间,按照总经理的吩咐明天来上班。 这次招聘会就这么结束了,他们地狱四鬼都进了兰氏集团工作,只是欧阳青和陈真华还有霍聚财情况究竟如何,大家不得而知。 第十二章 陈真华进警察局 去兰氏集团应聘工作的兰静秋等人已经顺利上班了,如此顺利倒是他们想都想不到的,从招聘工作的情况来看,兰静秋这下明白了他一手创建的兰氏集团为什么现在正走向没落,就是因为兰氏集团里有了像那总经理一样无能而且贪婪的人管理,幸好他又回来了,否则要不了多久,兰氏集团就得改性了。(..tw好看的小说) 为此,他心里有些庆幸。 而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人倒不是这么想,她们来这公司应聘工作,一来是知道兰静秋原来就是兰氏集团的创始人,她们答应兰静秋帮助他挽救兰氏集团。二来她们认为在这么大的公司里上班,帅哥一定不少,这样就可以找男人、谈恋爱。这可是她俩进公司的最大目的。 进了公司,几人还算高兴,坐在一起时,便想起霍聚财欧阳青他们来,兰静秋很想知道欧阳青陈真华他们究竟怎么样。 而实际上兰静秋根本不用为他们担心,因为欧阳青、霍聚财和陈真华三人也无需像他们一样去找工作,毕竟他们三人附体对象本身就有工作,欧阳青在政府部门,霍聚财在城管局上班,欧阳青在法院做文书,而陈真华也如愿的穿上了警察的衣服,他以后也不用只是在扫地之时想想案情,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警察局的“同事”们破案了。 能真正的破案,他几乎是迫不及待,从医院里出来不到两天便回到警察局,这警察局就是他上次偷偷摸进去调查前不久死在废墟里的女子的死因的那个警察局,五层建筑占地数千平米,墙上贴满钢化玻璃闪闪发光,楼房显得威严而且华丽,里面装修精美。很多警察在忙碌着。 他走进大门心里还有些紧张,像个小偷一样四下张望,鬼鬼祟祟的不敢进去,内心挣扎好久才鼓足勇气而且假装很熟悉一样迈进屋子,他进了一间比较宽大的办公室,这里面有十来个警察正在做着自己的事:有的在聊天,说的开开心心的,偶尔放荡的哈哈大笑;有的在看报纸;有的在打电话聊天,从他们微笑的有些神秘的样子来看,应该是打给女朋友,至少对方就是个女人。只有在左墙角一个警察正在问笔录。在那警察对面,有一个打扮时尚的中年妇女,这女子说话显得很激动,珍珠般的唾沫像雨点般飞出来,溅的到处都是,陈真华离她有些距离,所以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而那警察也只是习惯性的点头,然后用圆珠笔在信签纸上记录着。 陈真华扫视了这间办公室,他对那些聊天和看报纸的警察们不感兴趣,于是慢慢靠近那问笔录的警察身旁,他很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案子,他希望有一个案子而且会安排他跟着去调查,可是他听到的并不是他期待的。 “不好意思,这位大嫂,”那警察说,“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们这里没有接到过类似的报案,所以很难调查,你看,这样行吗?你在街上留意,要是你发现了或者是再次看见这样的人你就报警,我们便可以帮你追回你现在的损失。” “我自己去找?你说我自己找,黄警官――姓黄是吧?”女子似乎对那警察说的话有些惊讶,她皱着眉头站起来说,“我来报案,在这里说了半天最后你叫我自己去找那嫌疑人?我自己去找了,你们干什么?吃饭?” “是的,你称呼的没有错,我叫黄爱国,你反映的这起案件毕竟很少听见了,”黄爱国也有些不耐烦,他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某种情绪说,“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记录,所以找不到可疑对象,你叫我们警察怎么做?” 女子苦笑着摇摇头,起身冷笑说:“这就是警察,保护人民大众生命财产安全的警察,这墙上还挂着几面锦旗,什么‘破案神速’、什么‘犯罪克星’、什么‘英雄警察’的,也不觉得尴尬磕碜。” 那警察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锦旗,不屑一顾地瞟了锦旗一眼,挥手让那女子退下,然后坐在电脑前玩起了游戏。(..tw好看的小说) 陈真华回警局,办公室里的同事也不那么热情,对于他的进来,没有一个人脸上显出惊喜和欢迎,这场景,陈真华心里暗想是不是以前的那个真警察陈真华为人太差,连他死而复生也不会有人祝贺,如果不是,那么,这个令百姓敬而远之的警察局里的人们人情味也太淡了。 他不知道以前的那个陈真华的办公桌在哪,也不好意思问,甚至不能问,只好傻傻的找个地方坐下,眼睛四处打量,无所事事的到处查看。 突然,他看见一个易拉罐,就在他前面的那张椅子下,于是他急忙跑过去,一脚踩扁那罐子,然后放进他此时穿在身上而实际上是那死去的名字也叫陈真华的制服的衣兜里。 他没有忘记他是一个扫大街的! 幸好他的这一举动没有人注意到他,或许也不会有人去特意关注他,否则他这么不合适的举动一定会引起同事们的一场大笑,然后再向他投来鄙夷的眼神。 放好易拉罐,他又坐回原处,双膝并拢,两手放于膝盖,就像正在被审问的犯人一样,拘谨而别扭。 他就这么坐着,没有人给他打招呼,只有偶尔从他身旁走过的人勉强对他微笑一下。 所以,此时的陈真华感到无聊。 “大家不要玩了!” 正当陈真华很无聊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走进了办公室,他一脸严肃,看样子应该是个领导。陈真华认不了他,加上自己本来就不是真的警察,只是一个灵魂附在警察的躯体里而已,所以,他显得有些紧张,心跳似乎加快了,这种心态真令人无奈,毕竟做贼心虚,看见领导便有些不自在。 其他人听到有人这么大声一喝,急忙起身围了上来,大家恭敬的站立着,等待来者发话。 “你们要注意言语,”那人说,“昨天我们破了一起凶杀案,今日记者要来采访,问到谁谁就必须想好了再说,要是有人说漏了嘴而影响到警察局形象,我饶不了他。” “他会问我们啊?局长!”有一个警察举手发问。 “很有可能,”这被称为局长的中年人说,“反正大家注意了!为了警察局光辉形象,我们得认真对待这事。” 众人低头不语,局长见大伙都无话可说,于是满意的离去了。 这局长所说的记者采访一事,实际上指的是前不久在这城里发生的一件命案,这命案曾轰动一时,各地警察都很重视,尤其是老百姓对这起案件反响很大,所以省里给警察局施压,要他们尽快破案,以此稳住老百姓的心,同时也挽救一下他们警察局在人们心中的形象。 为此各地警察加班加点,只有这海蜃市警察局里的警察们无所事事,整天开着警察局里的车在街上晃悠,遇上小混混打架斗殴他们假装看不见,可遇上又老太婆老大爷一群一群的为那低微的福利游行时,他们就像猛虎般吹眉瞪眼。 对于这起案子,他们本来也没有打算能破,幸好老天庇佑,那凶手躲于深山而忍受不住肚子的饥饿溜到一个村子里偷鸡,却被村民们抓住了,然后把他押到警察局,局长欣喜之下大吹特吹,向外界说是他们经过连夜奋战、认真排查,经历万难才找出证据抓到凶手的。所以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此事,有记者要来采访,以便宣传一下警察的英雄形象。 “那嫌疑人不是村民抓住的吗?”陈真华听到局长所说的这次采访的原由之后,他便对之前那接待女子报案的警察黄爱国警官说。 “你怎么知道?”那黄爱国看着他说,“破案之时你不是正在医院里吗?” “这起案子我早就听说了,”陈真华说,“我当时正在扫大街呢?”他为了证明他说的话是那么的真实准确,激动得把他生前的职业都说漏了嘴。 “你扫大街?”那警察嘿嘿的笑着问,突然皱着眉头再次打量着陈真华。 “哦,”陈真华眼睛转动一下,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急忙解释说,“我生病前不是去了趟老家吗?老家的屋子大门正对着一条大路,我扫了一次那大街。” 那警察耸耸肩说:“我还以为你这个警察居然去做环卫工人呢?” 陈真华很不自然的说:“哪能呢?” 那警察不再说话,继续盯着电脑,思考着他的游戏应该如何过关,边想边从衣兜里拿出一瓶灌装雪碧举头猛地喝了个尽光,喝完饮料,他随手扔在地上,陈真华急忙一脚踩扁了它,然后拾起来又放进衣兜里。 “你这是干啥?”黄爱国惊异的看着他问。 陈真华发现自己又露出了破绽,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这……这不是爱护卫生吗?” “你他妈别装了?”那警察冷笑一声说,同时瘪着嘴歪斜着脑袋鄙夷的看着陈真华。 “别装?”陈真华睁大着眼睛说,“我装什么?” “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那警察又瘪瘪嘴说,“其实我早就看出了你的鬼样。” “你知道我是假的?”陈真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讶的情不自禁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然后后退一步说,“你看到了我的鬼样?” “是啊!”那警察说,“你以为这样就吓到我了?” “那请你别说出去,好吗?”陈真华身子不住颤抖,他不希望用命换来的警察服装就因为说漏嘴而脱下,心里更加着急,他一生就想当警察破案,可别还没有正规破一次案子希望就成了泡影。 “老子懒得说你那破事。”那警察又冷笑一下说,“你宿舍卫生咋样那是你的事,袜子洗不洗与我有何关系,我为什么要到处说?” “你说的是我卫生问题啊?!”陈真华听了松了口气,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先承认。 刚松了口气,一阵脚步声又响起了。 第十三章 陈真华在警察局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明显,有很多人朝陈真华所呆的办公室跑来,而且听这脚步声就可以想象来者是多么迫不及待,似乎在争抢什么东西似的。 陈真华很是纳闷,他想不出在这警察局会有何事发生,他到警察局所看见的都是一群懒懒散散无所事事的“同事”们,所以他很肯定的认为这些警察应该是不会有这急促的脚步声的,也许连可怕的鬼魂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于是,他转身朝门口看去,见一群记者冲了进来,一见警察便问过不停,逮着谁便问这问那,连陈真华也被五六个记者围住。 “请问,”一个记者挤到人群前问陈真华,“能给我们讲讲前不久轰动全城的那件命案你们是如何破的吗?” 陈真华根本不知道他们所问的是啥案子,一时张口不语,而那些记者却傻乎乎的盯着他,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笔记本,正等着陈真华讲出那精彩的破案过程好记录下来。 那之前和陈真华说话的警察黄爱国怕陈真华露出破绽,更想在媒体上露露脸,于是急忙在一旁拉扯陈真华的衣角,一个箭步迈到陈真华身前微笑着面对记者而遮挡住了陈真华,他干咳两声说:“嗯,这案子他不知道,事情着这样的?其实那凶手并不是……凶手不是他陈真华逮捕的。” 记者见有人开口说话,急忙转身对着这个开口说话的黄爱国,黄爱国微笑一下,清理一下嗓子继续说:“事情是这样的,经过我们警察局同事们不分昼夜的分析案情、找证据,终于知道那个丧心病狂的嫌疑人是谁了,后来听说那凶手已经躲在深山之中,我们怕这样的危险人物会伤害到深山附近的老百姓,于是每个人都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凶手逮捕归案,所以,那天冒着大雨,我们警察全体出动――当然除了这个陈真华,因为他正巧生病住院――我们冒雨徒步跑到乌邦市郊外不远的深山处,对深山进行地毯式搜索,与凶手展开一场大战,最后终于抓到了那该死的嫌疑犯。” 很多警察都看着黄爱国,都被他想象出来的抓贼过程那精彩场面惊呆了,全都围了上来静静地看着他,陈真华也歪斜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不时的点点头,眼前浮现出警匪激战的场景,他在电视上看到过,也幻想过自己要是那些正义的警察中的一个就好了,所以他听得很认真。 “是吗?”记者认真的记录着,只是没有把这警察乱飞的唾沫记录下来,除此之外,连表情也认真的记载,看来这记者还想对警察的精彩描述作大篇幅的表达。事实上这一切都是捏造出来的。 陈真华就这么听着黄爱国的精彩发言,他不敢说什么,也不敢有所表示,只能静静地听着,听了半天才清楚记者和警察们说的是那一个案子,一年前所发生的命案曾轰动整个海蜃城,可是他知道这案子的来龙去脉,虽不是亲眼看见,但他在进入警察局之前多多少少是听到一些,抓捕犯人可不是这警察所说的这样。 记者们带着满意的访问走了,然而警察局办公室的地板上留下很多脚印,昨夜下了一场不大但也不算小的雨,路上还有水坑,所以那群记者进来也把地板弄脏了,办公桌下面还有不知是谁丢弃的擦鼻涕的卫生纸,一团一团的相当恶心。见这地面垃圾,陈真华打扫大街的职业习惯又“病发”了,他四下里寻找,就是要找到扫帚以便把地打扫干净。 “顺便帮我把办公桌擦一下,上面很多灰尘。”一个正在与同事打扑克的警察见陈真华找到扫帚,于是急忙像安排临时工一样安排陈真华。 那警察说话毫无礼貌,连脸都不看陈真华一眼,陈真华也不在乎这些,他照样帮着把整间办公室都打扫干净,就像打扫他之前管理的那条街道一样,直到中午其他人都去吃饭了,他还在忙着擦桌子。 正擦的起劲,突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然后他心跳着走到电话旁,他伸手想接电话,可是他还是犹豫了――到现在他还想着自己只是一个清洁工。 人就是这样一种矛盾的动物,总在埋怨自己的处境不好,可是一旦走出了困境他想到的还是以前的生活。陈真华就是这样,以前扫大街时他总希望自己是一个警察,可现在他可以称为“警察”了,但条件反射总会想起的的还是清洁工的事。 他不敢接电话就是还习惯于他是清洁工的身份,一旦接了警察局的电话怕遭到别人的破骂,生前在环卫站时,又一次发工资,他去了领导的办公室,恰巧领导不在,于是正要转身关门走出去,领导的电话响了,他以为他和领导的关系不错所以就帮着接了电话,却不料这一接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领导就进来了,狠狠地把他训斥了一顿。 所以警察局的电话响了他更不敢接就站在电话机旁内心痛苦地挣扎着,手伸出去又缩回来,这样的动作他也反复了多次,电话机不停的嘟嘟声令他焦虑得脸上挂满汗珠。 终于他还是打算接电话了,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颤抖的右手拿起听筒,小心翼翼的放在耳边,口里喘着粗气心里紧张地小声说:“你好,这里是环卫站……哦不,是警察局!”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没有人说话。 他又问了一句:“喂,请问你有事吗?” 可是对方还是没有回答,但他知道那人还听着电话,因为他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他很纳闷为什么对方不说话,于是有连续喊了几声“喂”,而且一声比一声大,最后电话那头才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他总算听到声音了,不过这是一个女子的哭声,声音断断续续,像夜里的女鬼轻声抽泣,听得陈真华毛骨悚然,虽然他现在也是一个魂魄,可他听到这样的哭声同样害怕。 他颤抖着声音又问了一句:“请问,你有什么事?”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发出一声大叫,然后模糊的说了一句“救命”,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陈真华认真而且胆怯的听着,听到对方说了一句救命,他由害怕变得紧张起来,他心里思忖着,一定有命案发生,只是究竟是谁在叫救命,是在什么地方叫救命他不知道。 他就这么傻傻的站在电话旁,心里很是不安,牙齿咬着下嘴唇,两只手放在桌子上几个指头轻轻的敲着桌面。 他拿起电话按照电话里显示的电话号码拨过去,电话接通了,听筒里发出“嘟嘟”声,这声音响了半天,就是没有人接。 这下陈真华心里非常确定了,一定有人遇害,而且本来是打电话求救的,只是还来不及说就遇害了。 不过这也说不过去,他转念又想,若是对方没有时间说明情况,可为什么又有时间哭泣呢?不可能真的遇到鬼了吧?! 等到黄爱国他们回来,陈真华便把这奇怪的电话告诉了他们,还不等黄爱国发表言论,局长已经走了进来,而且行色匆匆,他严肃的像将军一样的下达命令。 “接到110指挥中心来电,说有市民电话报案,在城东玫瑰小区幸福楼a单元b栋三楼安全通道里发现一只血手掌,初步估计可能有命案发生,这案子就由命案中队去调查了解一下。”局长说完,转身快步离开刑警队办公室,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打着电话走出去了。陈真华从他说话的内容听得出来,局长一定是在向市长或者是比局长自己大一级的人打电话。 接到命令,一队警员从办公室鱼贯而出,黄爱国与陈真华也慌慌张张的跟在其间,大家分别坐上几辆警车,警车呼呼的冲出警察局。 警车穿过闹市区,冲过老城街道,转眼便到了玫瑰住宅小区大门口停了下来,警察们快速下了车然后朝幸福楼a单元b栋奔去。 听说小区里出现命案,人们便开始议论纷纷,有几群人就立在小区大门口,大家看着警察进来,像看电影一样。 陈真华跟在警察队伍中,他看见路两旁都站着观看的人群,心里有些得意和自豪,也显得威风极了,就像一个电影主角一样,其他的人都在以他为中心,突出了他的重要性。 到了局长所说的三楼,警察们果真看见了一只血手掌,陈真华他们到达之前,已经有保安和玫瑰小区片区派出所的民警维持现场,其他住在小区里的市民远远的围成一圈站在通道里,所以现在的安全通道异常的拥挤。 陈真华他们就上来,有人回头看见了他们,于是大声的喊:“快让开!警察来了!” 这么一声喊,围成一圈的“观众”这次分两旁让出一条道,让陈真华他们走进现场。 一见到他们来就给他们让道的待遇,陈真华又一次因为威风而陶醉。心里满意极了。他享受着这份自豪感。 到了现场,那血手掌确实存在,三楼通道里有一小堆垃圾,是有黑色塑料袋装着的,而那只血手就在塑料袋旁,残忍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陈真华一眼看见血手掌,刚才得意的心理顿时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恶心和恐惧。 第一十四章 凶案现场 那只沾满血渍的手掌就这么冰冷地扣在黑色垃圾袋的旁边,围观看热闹的人眼望手掌交头接耳指手画脚,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除了警察,他们谁也不敢上前。 陈真华远远地、双眼远远地地盯着这断手,咽喉阵阵发痒,心跳加速,呼吸也有些急促,他觉得恐惧和恶心莫名地向他袭来。 警察们四周看了看,围着断手研究半天,黄爱国走到一个围观看客身前向他询问情况,更希望能从在场人的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些对案情有关的线索。这个年纪看上去也是古稀的老人猛力的咳嗽片刻,然后再深吸一口气,把因为咳嗽憋得通红的脸稍稍还回本色之后才向黄爱国述说他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就在这幸福楼a单元b栋三楼一套房子里,原来住着一对年轻夫妇,这对年轻夫妇刚结婚不久,两人关系亲密,是小区里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昨晚,住在附近的人们听到这对年轻夫妻房间里一阵吵闹,屋里闹了好半天才消停,人们还以为是他们小两口闹别扭虽然有些惊讶但都不太在意,再说也不愿去管人家闲事。第二天一大早,小区里的那些老太婆老头们像往常一样在小区花园里跳舞打拳时,却听到有人被吓得尖叫起来,原来有人在三楼的通道里发现一只被砍下来的血手掌,之后有人向“110”电话报警,小区附近的派出所立即派民警前往了解情况,这才知道有命案发生,那年轻的少妇被杀于自己家中一只手被砍了下来,丈夫却不知所踪。 老头子热情的说着,说的可是激动不已,声音像破锣一般大声,就像刚吃过金嗓子一样,这么大年纪还能叫得这么大的喊声来,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黄爱国那双因为长期盯着电脑玩游戏而变得发黄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这说话的老头,嘴里偶尔“嗯嗯”几声表示自己听得很认真,也很有礼貌。.tw[] 陈真华虽说现在心里有些不太好受,他悄悄地躲在安全通道里吐过几次,但听到这老头唾沫四溅的精彩叙述,他也情不自禁地凑了上来,像个爱八卦爱打听别人秘密的女人侧耳聆听,听完之后连连点头,接着若有所思地说:“我认为――而且相当肯定地说,一件命案已经发生了。”他说的是那么认真,那么严肃,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想到这么一个可怕命案。 黄爱国皱着眉头,他回头望着陈真华,毫无表情地望了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说:“一个女子死于家中,不是生病,也不是吃药,而是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你说是不是命案?” 陈真华也回望着他,他听得黄爱国这么问他,还以为黄爱国在向他请教呢,于是心里甚为不安,又叹了口气,他这声叹息似乎比黄爱国更有深意啊,同时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嘴里真想说出这句话来:“还用说吗?” 于是,他觉得他很有必要对黄爱国这样的警察讲讲福尔摩斯,很想向黄爱国传授一些命案的相关知识,却不料黄爱国很不领情,只见他冷冷地一笑说:“一个人血肉模糊的倒在地板上,这现象连傻子都知道是一起凶杀案,还用得着你解释吗?” 陈真华张着嘴无话可说,黄爱国的话深深伤透了他的心,他不曾想连黄爱国都知道这是一件凶杀案,而且还说连傻子都知道,“这傻子都知道的”说法简直不可理解,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那还要福尔摩斯这样的有名的侦探干什么?他确实难以接受黄爱国的说法。 于是他觉得遗憾地摇了摇头! “马上去现场看看!”黄爱国说,他现在心里也有些无奈,确切说他非常伤感,认为像陈真华这样贪生怕死而且头脑简单的人居然都做警察,简直不可思议。[..tw超多好看小说] 陈真华听他说要去现场看看,也点点头说:“这也是我想要说的。” 而实际上当他俩这会儿才想到要去新婚夫妇的那房间时早已有警察“捷足先登”了。房间的门外用警戒线围着,也同样围着好些人。这些人伸长脖子尽力往屋内瞧,像长颈鹿一样伸长脖子,甚至还踮着脚尖,站在最后面的个子稍小的人直接跳起来。 如果换作以前,陈真华也和这些“看客”一样为了看得清楚一些而在外围挣扎。现在可不同了,他可以直接走进案发现场,只要他冷冷的说“让让”,那些围观的人便向两旁闪开使围成的人圈撕出一条缺口,他便可以大摇大摆的在人们的羡慕的眼神中走进所谓的凶案现场了解案情,亲自看看尸体究竟如何的血肉模糊。 的确,在客厅里躺着一具女尸,应该就是那老头口中所说的新婚娘子。这女尸横躺在地,就在茶几旁边,脖子被残忍割断,露出血红的喉管,胸口也被刺了几刀,有一只手掌不见了。身上穿着的白色睡裙已经全被鲜血染红,现在血液几乎凝固了,真可谓血肉模糊啊。 陈真华终于可以挨近尸体,这可是他生前打扫大街时梦寐以求的事啊,曾经的幻想现在终于变成了现实,虽然他用的是别人的肉体。不过,真正身临凶杀现场了,残忍的惨状并不像他之前想象的那样勇敢,正如现在的他,紧张和害怕也不足以描述他此时的心理。如果之前他看见那血手掌就恶心恐惧,那进屋看见尸体他几乎吓个半死魂魄差点离开别人的肉身。第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尸体就傻了眼,一时之间傻愣愣的杵在原地。片刻之后他突然觉得身上的血液不停往大脑上涌,脑子里嗡嗡作响,甚至他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呼吸也不太顺畅,最后眼睛一黑“啪”的一声倒在地上。他失去了知觉。 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躺在楼道墙角,黄爱国就蹲在他身旁抽着香烟,而其他警察还在屋子里忙碌着。 “我这是怎么了?”他起身坐起,不解的看着黄爱国问。 黄爱国低头看看他,轻蔑的冷笑一下说:“以为死过一次胆子就大了,想不到还是老样子。我真想不明白就你这胆量为什么要当警察。” “我晕血,更看不得惨状,当年扫大街时就因为看见一个妇女羊癫疯发作,顿时就把我吓得昏死过去。”陈真华有些愧疚,他尴尬的憨笑着。 “扫大街?我已经听你说过两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环卫工人打入我们警察局的,像电视里演的特工一样。”黄爱国面无表情,他深吸一口烟然后长长地吐了出来,一股浓浓的轻烟从他嘴里射出,像舞龙般缭绕空中。 “环卫工人?……我不是特工!”陈真华大吃一惊,豆大的汗珠突然像大家闺秀房间里的门帘上的珍珠一样挂在额头上。如果刚才他那憨笑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的话,那么现在陈真华听到“环卫工人”和“特工”这两个词后几乎是脸色大变,他说话时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本来就心虚的他顿时不知所措。 他低着头,大脑里正思忖着如何缓和这一尴尬气氛,却又听得黄爱国笑着说:“你还真把自己当做特工间谍了?我是说警察这一职业不适合你,就像我不适合当乞丐一样。” “当警察是我一生心愿,我喜欢福尔摩斯,总幻想自己就像一个大侦探一样头戴黑帽,身着风衣,脚穿长筒靴,那装扮简直是酷毙了,要是具备忧郁的眼神,冷峻的脸旁,沉着冷静神情,简直就是完美!”他抬起头,眼睛望着天花板,说得很认真,也很陶醉。 但是黄爱国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了,本来黄爱国在陈真华昏迷之后,他碍于同事关系――似乎也只有他有这善良的想法,所以他把陈真华扶出屋子,然后蹲在陈真华身旁等陈真华醒来。 两人就这么蹲在墙角聊天,直到有警察来叫他俩帮忙,否则他俩可能忘记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了。 听说要重新回到屋子里,陈真华大脑里又浮现被残忍地杀害的女子的尸体的画面,他清楚地记得尸体就躺在茶几旁边,咽喉被割了一道大口子,已经看得见咽喉这条管子了,腹部被刺数刀,肠子露了出来,青色的大肠堆在大腿上。凶手简直冷血! 想到是尸体,他有些迟疑,坐在原地不想起来。 “走吧,尸体早就抬走了。”黄爱国见他不想起来,,明白了陈真华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是……我不是怕。”陈真华急忙起身,边说边往屋里走。 两人进了屋子,由于没有尸体的缘故,陈真华可以大胆的在屋里仔细勘察了。 这是一套四室两厅的商品房,屋里装修华丽,家具也是上品,看起来装修应该不便宜,所以可以这么说,这户人家挺有钱的。 如果说有钱的话,陈真华便想到了女子遇害可能有这几种原因:第一、可能有贼进屋偷东西被女子发现,女子为了保护自己的贵重物品或者是金项链金手镯之类的首饰和凶手相拼,最后凶手杀了她。 与丈夫闹离婚,因为财产分配不均她的丈夫一怒之下失手杀了他。第三、可能女子有外遇,后来丈夫知道了她们的奸情,一气之下杀了她。当然,如果女子真有奸情,那么奸夫是凶手也很有可能。 “她被杀了,那么丈夫受伤了吗?”陈真华走到黄爱国前面,看着正在门上找线索的黄爱国问。 一般情况下,凶手有可能在不经意间留下指纹的。 第十五章 死者丈夫 陈真华和那些警察们都想在房间了尽量找到有用的线索,但是似乎凶手曾经仔细地处理过,所以什么也找不到,可以想象凶手在杀了人以后一点也不紧张,这样的杀人凶手有多凶残,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而且一点也不慌张。(..tw) 陈真华站在客厅――也就是尸体横躺的茶几旁四下里细看,这屋子很干净,几乎一尘不染,这说明女子素来很爱卫生,门口的鞋柜里摆放着几双男女皮鞋,每双皮鞋擦得光亮,有两双长筒靴很整齐的摆放在鞋柜侧面,靴子很干净,也是一尘不染。 这么干净的房间,怎么就没有留下一点有价值的线索呢,那怕是一点蛛丝马迹也好啊。 陈真华寻找不到任何线索,那些警察们也是徒劳无功,大家沮丧着收工回警局,看来这案子得花点时间了。 “我之前好像问过什么话?”在走出房间并关上门以便保护现场之际,陈真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谁记得你说过什么,”黄爱国没有好脾气,他本来不愿理睬陈真华的,因为他心里一直也瞧不起陈真华,陈真华的胆小,做事马虎,说话颠三倒四,不过,毕竟同事一场,跟着应付两句,也算是说明自己也有些修为和素养吧。 可他没有想到,也根本想不到陈真华其实已经不再是以前他共事多年的那个陈真华了,现在的陈真华做事认真,破案积极,只要有案子他都想尽快到达现场,然后都想用最快的时间让凶手落网,只是胆小的问题即使是他这么到过阴曹地府的人也难克服的了。 “我记起来了,”陈真华说,“女子被杀,怎么没有看见她的丈夫?” “我怎么知道,听说她的丈夫出差在外,有人已经打电话联系他了,可能在这两天便可回来。”黄爱国还是那么冷冰冰的,他几乎一个字也不想说,随便应付了陈真华的问题,他便站在这小区花园亭子前回头看了看那幸福楼,看他面容犹豫,神情凝重,这与其他嘻嘻哈哈走出小区的警察相比,他算是有职业精神的一个了,当然,要是不把陈真华算着警察的话。 不过尽管黄爱国不喜欢和陈真华说话,但出来的时候,两人还是肩并肩的走着,一起说着与案子有关却帮助不大的话。 听说受害人的丈夫出差,陈真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他心里对这受害人的丈夫似乎有些怀疑,这个时候出差,怎么就这么巧呢?如果说丈夫出差是一件确凿的事,那么今早听见那老头说这新婚夫妇吵架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新婚娘子是和他人争论,若是如此,而这争论又会是谁呢? 大家上了警车,几辆车子突突发动,一眨眼便驶出小区,几点黑白相间的影子疾驰而去,留下几条长长的黑烟。 坐在车上,陈真华还是没有停止对案情的思考,刚才的几个疑虑令他心中突然有些迷茫,也令他坐立不安。他认为这是一件很难办的案子,他自读了第一本侦探小说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他从借尸还魂到进入警察局时还精神饱满,也盼望着有案子可以让他大显身手,但这个凶杀案他却有些犯难了。 然而,这样的犯难也是瞬间的,不久他又似乎高兴了,他心里这么对自己说:就因为难办,所以才能体现一个人的能力,换句话说,体现他超凡的智慧和侦探能力的机会到了,因此,这件案子对于受害者来说是一件很倒霉的事,但是对他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尽管他对受害者也怀着深切同情,可既然惨剧发生,那就用智慧去处理了。 第二天,受害者的丈夫总算回来了,他叫熊伦冰,三十几岁,身材修长,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鼻梁虽然不高,嘴唇略薄,但是总体来看也算是个帅气男人。 他一回到海蜃市便急忙到警察局了解妻子死因,黄爱国与陈真华接待了他,顺便问问笔录。 “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一定糟透了,”黄爱国干咳两声表示缓解压抑的气氛,看着身前这个哭肿眼睛的熊伦冰,“不过为了尽早破案,我必须提起你妻子被杀一事的相关事宜,这样或许会勾起你无限的悲痛。当然,我这么做并不能说明我内心就没有伤感,说真的,我很遗憾,先生,你贵姓?” 熊伦冰又哭了起来,哭的很伤心,哭的全身发抖。虽然今日他身穿笔挺西装显得温文尔雅像个绅士,但妻子的被害而且又死的那么惨,就算在警察面前,一个坚强的男人还是会失态的。他似乎控制不住内心的伤痛,哇哇的趴在桌子上哭着。 “嗯,哭吧,”陈真华也深吸一口气,但他一点也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是个警察,更没有忘记在《福尔摩斯侦探集》里面学到的“察言观色”,尽管他说话了,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盯着这男人面部,此时的陈真华可以用“精明”两个字来形容,也许他内心也这么形容自己的。他面无表情却掩藏着忧郁,沉着而且眼神深邃,就像他心中神秘的福尔摩斯一样深邃。他尽量的学着福尔摩斯!哪怕是一个手指头的伸出也尽量做到跟书上描写的一样。 “不好意思,”哭过之后熊伦冰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没关系,”陈真华微笑着,就如一个慈祥的上级领导一样用微笑鼓励紧张的下属,“你哭的很伤心,不过这不要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这是刘德华说的。” “你就别废话了,还‘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一定要多个‘哭吧’吗?”黄爱国回头看了一眼陈真华,他觉得陈真华说话已经走题了,他们的任务就是要了解一下受害者的丈夫和妻子的关系,这是警察局刑警大队队长燕松今早交代他们的,毕竟这么大的一桩案子,谁都很有可能,当然这必须和受害人有一定关系的。 “我说两个‘哭吧’实际上在强调伤感的程度,说明男人哭了,那就证明心里伤心极了,你说这人伤心透顶能不哭吗?”陈真华为自己的智慧解释着。 “我能说了吗?”这个眼前的男人也似乎觉得陈真华说的话更离题了,于是提醒他们两人说,“不过我该说什么?” 黄爱国“啊”了一声说:“你就说说你妻子遇害而你刚巧为什么不在现场的原因吧。” “哦,”男人点了点头,“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熊伦冰,今年三十岁,在一家家具公司担任销售总监,我妻子名叫冉娇璐,当然你们已经知道了,她是一家珠宝店的总经理,三年前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认识的,半年前我们结了婚,婚后还算幸福,却不想……”熊伦冰说到这里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不好意思,”黄爱国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然后靠在椅子上,看着熊伦冰说,“你能说说你在你妻子遇害时你在什么地方吗?” “我乐意配合警察叔叔,”熊伦冰从裤兜里摸出一盒中华牌香烟点燃一支,然后递向陈真华和黄爱国,“你们抽烟吗?” 两人摆摆手示意不抽烟,然后陈真华看着熊伦冰说:“那你说说吧!” “几天前公司派我去上海出差,出发前妻子还为我织了一件毛衣,你看就这件,我穿在身上的,漂亮吗?他给我织了这件毛衣并且相约好等我回来一起庆祝我们认识三周年的纪念日,却不料我还没有回来,就听说我她遇害了,想不到这次出差竟让我与妻子阴阳相隔,你说我凄惨吗?”熊伦冰说到这里又抽泣起来,他还显得很是伤心,把手中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 熊伦冰的哭泣,看得陈真华几乎热泪盈眶,毕竟死的是亲人啊,而且死的那么惨,谁见了能不为其所动吗?尤其是陈真华,他也是死去的人,想想自己因为破案而死,爹娘也同样悲痛欲绝,如今这两位老人为他的死已经显得苍老很多,要不是已经借尸还魂有所不便,他真想跑到可怜的母亲怀里痛哭一场。 不过,他为了案子还算清醒,虽然眼泪快要流出来,但他还是没有忘记继续对熊伦冰的“面部监视”。 “你妻子在外有什么仇人吗?”他说。 “应该没有,我妻子为人和善,从不得罪他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的。”熊伦冰说。 “你妻子在公司里上班,是否会因为升职加薪而被同事嫉妒,或者是因为生意上的竞争引起别人的不满,于是引来杀身之祸。”黄爱国喝了一口茶,看着熊伦冰说,他觉得他的这一思路或许有些价值,说不定这就是凶杀案的突破口,为此他还有些窃喜,只等着熊伦冰点头并且亲口说“是的”。 不过,熊伦冰却摇摇头说:“应该不会。” 但转眼他似乎又想起什么于是说:“只是有一次她回到家说有个同事叫张园的发短信骚扰她,她很生气,不过那也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应该不会是张园因此报复吧?” “这是一个好消息,”黄爱国一拍桌子说,“马上去见张园!” 有了一个新的人物出现,这令黄爱国和陈真华心里有些激动,他们认为这张园可能就是凶手,至少到目前为止这张园是唯一有动机杀人的最大嫌疑人。 这次熊伦冰在警察局整整呆了一个上午,他们三人也说了很多,到了最后除了那个叫张园的极有可能是凶手之外,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更加可疑。 之后熊伦冰又抽泣良久这才离开警察局,离去的时候城市里街上的街灯已经亮了。 陈真华也打算回家,他走出警察局,街上仍然车水马龙,摆夜市的已经在街道边搭起棚子,棚子里有的人在咆哮着划拳喝酒,人行道上有几个喝醉了酒在摇摇晃晃的走路,甚至大吵大叫的发着酒疯。城市里,再过几个时辰夜生活开始了。如果不做警察,谁也看不出在这宁静繁华的都市里有一件残忍的凶杀案发生过,而且就在昨天。 走在街上,陈真华无暇顾及街上风景。晚风有些很冷,他把衣领向上理了理,希望挡住这夜晚的秋风狡猾地钻进他的衣服里去。他独自一人在街上漫步,女子惨死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哭得死去活来的熊伦冰令他勾起往事。生前不听父母的话,令他们伤透了心,死了以后明知道双亲已然消瘦憔悴两鬓染霜,但他就是不能相见,他不敢告诉父母他已经借尸还魂。 他就这么走着,朝自己的家而去――说到家,他本来也没有,现在回的应该是他附体的那个被兔子吓死的真警察陈真华的家。 那个陈真华也没有结婚,就一个人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死了以后,这个环卫工人自然而然把这个家变成了自己的,起初他也不知道这个“家”在哪里,还是在出院以后那个陈真华的朋友把他送来的。 “环卫工人”的住所在城西一个很深的巷子里,巷子不是太大,里面也没有路灯,加上这一带相对冷清,所以走在巷子里要还真令人有些害怕。 不过陈真华一点也不怕,就算遇到鬼魂之类的也不在乎,毕竟他也是一个鬼魂。 可是这晚,他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他走进巷子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很不自在,这样的不自在他也说不清,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总之不像以往一样。 第十六章 ,女鬼的怨恨 他怀着忐忑的心走在巷子里,背后一阵一阵的凉风直往他的背心里钻,鬼魂的气息充满着整条巷子。这气息只有像他死了的人才能感觉得到。 “难道有鬼魂飘到这巷子里?”他心里寻思起来。 “陈真华――”他刚这么一想,果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声音沙哑而且浑厚,冰冷而且悠扬,像鬼号一样,也只有陈真华听到声音显得镇定,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吓出尿来了。 “出来吧!”陈真华抬头四处观望,然后脸上微笑了一下说,“你以为能吓得了我?” “你听出是我们了?”有两个人影凭空飘到陈真华的身前,一黑一白,这装束谁都认得出他们是谁。 “又出差了,黑白无常?”陈真华看着前面的人影嘿嘿的笑着说。 “几乎每天都要做的事。”白无常叹了口气说,“真不像你们,工资又高,做事轻松。而我们呢,整天游荡在人间地狱,鞋都跑破了还没有钱买,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说实话!你的胆子可是最小的啊。” “你当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我已经死了,而且还可以这么说,我也是一个鬼魂,你说鬼魂能爬鬼魂吗?”因为自己没有被吓到,陈真华可真是得意极了,但他转眼看见黑无常面容有些不快,好像有心事一般,于是说,“怎么了?什么事能让我们的‘勾魂双侠’如此忧郁?” “我们还真有事呢?前两天来勾一个女子的魂魄去地府,她是被人杀死的,名字好像叫什么……哦,叫冉娇璐,却不想这女子到了奈何桥趁那些卖孟婆汤来抢生意而形成混乱之际偷偷溜走了,我想她的魂魄又飘回了人间,于是我俩在此返回抓捕,可是找不到啊,可能是躲藏起来了,要是时辰到了而我们还不把这女子魂魄抓回去,阎王一定会生气的,说不定还会开除我们,听说牛头马面这俩狗东西一直在阎王爷面前说我俩坏话,他们早就想替换我们了。”黑无常说。 “替换了不是更好吗?”陈真华憋憋嘴说,“你们不是经常抱怨阎王殿总拖欠工资吗?连出差费也几年不报,这样艰难的工作干脆就别做了。” “你说得轻巧,”黑无常叹了口气说,“如果我们丢了工作,那我俩吃什么,这苦差事工资低用动大,干了这么上百年一点积蓄都没有,如今地狱什么都要钱,连找个对象人家都要先问你有多少存款,亲人有没有烧些别墅来,你说要没了这工作,我们怎么活?” “你说的也很在理,”陈真华说,“看上去是有工作,但这点工资却等于没有,不过你俩怎么不想想其他门路呢?” “什么门路?”这次是黑白无常一起说话,他们听说有门路,一下子都有了精神,沮丧的心情瞬间消失,都好奇的看着陈真华。 “你看啊,”陈真华想想说,“你们经常人间地狱的跑,还不如借此机会成立一个快递公司,帮助阴曹地府的鬼魂们运送东西,他们给你俩运费。” “快递?”白无常惊讶地问。 “对啊,就像古代人们开设的镖行。”陈真华说。 “对啊,”黑无常似乎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人间不是会烧些电视机电冰箱还有麻将桌之类的东西吗?有的老太婆更本就拿不了,很多都丢弃在黄泉路上或者奈何桥里了吗?我们帮他们运送,他们就得给钱,这不是很好嘛?一举两得。” 得到这么一个生意,黑白无常已经不再感到伤感了,他俩开始规划以后如何办好这一快递公司,也开始规划赚到钱将干什么,所以惊喜之后向陈真华道了谢,转身飘离巷子,他们继续寻找冉娇璐的魂魄去了,路上,他们一直在想着陈真华给他们开公司的建议。 而黑白无常离去之后,陈真华又继续保持着他失落的心情,他回到家,躺在那张钢丝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起来点了几炷香并把香吸完当做吃了晚饭(听说人死了以后都是用香烛当食物),点完香,他又躺回床上,想起黑白无常刚才所说的话来。 那个叫冉娇璐的魂魄逃走了,这冉娇璐不就是那个咽喉被划破、胸口被刺几刀的女子嘛?熊伦冰的这新婚娘子为什么要逃呢?警察不是正为她的案子焦头烂额吗?难道她阴魂不散怨气太重想留在人间自己报仇? 想到这里,他再次起身慢步踱到这房间里唯一的窗户前,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窗外远处的街灯,也听着繁华都市很多角落里传出的像野狼嚎叫般的歌声。此时也算是深夜了,但街道上还是偶尔会听到一群年轻或者是小姑娘们放荡的叫喊声。 然而尽管如此,整个都市夜晚还算相当宁静,尤其是现在,陈真华更加觉得宁静,甚至可以说是死一般的寂静,还有一阵阵的阴冷的风吹起,像从阴间吹来的一样。他打了个冷战,把衣领又向上扯了扯,然后转身躺回床上。 可就在他刚转身之际,在他的窗户外,一个白影闪过,当他感觉身后有异样而猛一转身时,这白影却消失不见了。他觉得奇怪,于是走到窗前四处看了看,却又看不出窗外有什么动静,天空同样明月高挂,空中同样秋风萧瑟,纸醉金迷的大都市同样灯火通明。于是,他又转身往回走,可他这么一转身离开窗户,那白影又出现了,而且这白影的出现,使得陈真华觉得有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似乎要从他的背心看穿他的心脏一样。 “既然来找我,那又何必躲呢?”陈真华这次没有转身,背对窗户就这么站着,他心里明白了,除了幽灵根本没有谁能站的这么高,因为他所住的房间窗户离地数十米,而且就在三楼,窗户下也没有平台什么的,一个正常的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因此,他认为可能是有魂魄飘到这里了。 “你不害怕?!”身后的白影说话了,声音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凄凉,听这声音,谁都会流出一身冷汗。除非是像陈真华这样借尸还魂的“人”。 陈真华摇头轻笑两声,说:“我为什么要怕?” “鬼,不是人人都怕的嘛?”背后的声音同样冰冷,像夜晚的秋风一样冰冷,冰的浸入骨髓。 “因为我和你一样是个死人!”陈真华无赖的苦笑一下。也说得那么冰冷。 “是么?”身后的声音说,“那我算是找对人了。” “既然是来找我,我能转身吗?”陈真华说。 “我还是进来吧!”话音刚落,陈真华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一个人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这是一个身材修长身穿素裙的女子,她立在陈真华面前,可谓脚不沾地。她披头散发,面部苍白而面无表情。胸前血渍一片,脖子上也有血液沁出。这分明就是黑白无常口中所说在奈何桥趁乱逃出来的冉娇璐,眼下是一个女鬼 “听说你逃回人间?”陈真华看了看她,已经认出这女子是谁了。 “我不甘心,”女鬼说,“我死的那么惨,我要报仇!” “你知道是谁害你的?”陈真华正愁案子难找突破口,要是女鬼告诉他,甚至把一切证据的说了出来,那么他明天去警察局便可以炫耀了。 “不好意思,”女鬼说,“我不知道!不过我怀疑三个人。” “你被杀于家中,却不知道凶手是谁?只是怀疑三个人?”陈真华很是失望,这冉娇璐居然说不知道。 “因为当时凶手蒙住了我的眼睛。”女鬼说。 “你怀疑谁?” “同事张园、我丈夫熊伦冰、警察局……” “等等,”陈真华听到女鬼说她自己丈夫也是怀疑对象,他很惊讶,急忙打断了女鬼的话说,“你丈夫也是一个嫌疑人?这我想不会是他吧,命案发生后我们去过案发现场,也问了周围邻居,他们说你和你丈夫关系很不错,而且他有不在场的证明。” “这个我知道,至于我俩感情好不好,只有我一个人清楚,对了,你们了解到了什么?”女鬼说。 “我们也知道张园这个人,目前警方已经把他当做最大嫌疑对象,准备明天去找他进行询问呢?”陈真华说。 “那好,”女鬼说,“若你能帮我找到真正的凶手,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那到不用,”陈真华说,“做警察向来是我最大的心愿,并因此而付出生命。我一定会帮你找出凶手,让你在地府安心。” “不!”女鬼说,“我不去地狱,我要亲眼看见凶手偿命,最好是我亲自杀死他。” “何必呢?”陈真华说,“你长期飘荡在外,不怕阎王生气而使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在乎。”女鬼说完,转身看着窗外,然后飘了出去,陈真华也没有进一步挽留,只是深深的叹息一声,但是他心里也暗下决心,为了女鬼避免魂飞魄散,他要尽早找出凶手。 第十七章 匕首的线索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陈真华便赶到警局,其他同事还没有上班,黄爱国也没有来,他便坐在办公室里认真的看着同事们在凶案现场拍摄的图片。(..tw好看的小说)他看得很仔细,希望发现某些他们当时没有看见的细微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总算发现了一个可喜的线索,插在女子身上的匕首并非不锈钢制造,而是一块铁片,刀把只是用一块木棒钻了个洞连在刀叶上,刀叶一面隐隐出现一个“罗”字,这说明凶器是自制的,或者是铁匠新制造的,一般打铁的都会在自己打出的物品上刻上图案或者是标记之类,有了标记或者是图案,购买者要是发现有什么质量问题便可以要求铁匠负责,而铁匠也怕别人在其他地方购买物品然后来找自己麻烦,所以这图案相当于一个商标,也可以作为一个广告。而一般铁匠再制造的铁器上大都是刻上自己的姓氏。所以这匕首上就有一个“罗”字。 “怪不得当时我总认为有些不对劲就是想不出来,原来就是这匕首的问题,这么粗制滥造的几乎只能称呼为铁片的匕首竟然就是最大的线索,而我当时却没有发现!真亏了我读了那么多年的《福尔摩斯侦探集》。”陈真华就坐在座位上自然自语,他对他的这一发现喜出望外,只是很遗憾的,现在同事们都还没有来,否者他就可以把他绝顶的智慧炫耀一番。 总算熬过了几个小时,同事们陆续回到了办公室,黄爱国也来了,陈真华看见黄爱国进来,急忙迎上去拉着黄爱国的手说:“你总算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哟呵――”黄爱国看着他眼神迷惑,一脸不解,他打量陈真华良久才开口说,“难得啊,我们警局最懒惰的陈警官早就来上班了,一大早就坐在办公室里分析案情,真令人不解。” “不解也得解,懒惰的是那个陈警官,”陈真华说,“现在我发现了一条最有价值的线索,这还是因为我曾住在农村的原因,因为父亲找铁匠打锄头时铁匠都会在锄头上刻上字,所以我认为只要找到制造匕首的人然后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杀人凶手。你看这么粗制滥造的匕首那么明显,我们当时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你在农村呆过?你不是就住在城市里的吗?”黄爱国看着他问。 陈真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急忙说:“我姑父家住在农村,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们找到制造这匕首的铁匠,然后问他这匕首是谁订做的,那么我们再顺藤摸瓜,这样不就查出凶手了吗?” “简直是重大发现!比爱迪生发明灯泡都还有价值!”黄爱国听他说完,像是很惊讶的喊了一句,可还不等陈真华说声谢谢,他又接着说,“简直是一堆废话!” “为啥这么说?”现在该轮到陈真华吃惊了,他想不到黄爱国居然对他的重大发现不屑一顾,甚至还侮辱他自认为聪慧过人的智商,所以他有些失望――不,是很失望!为什么同事们都不在意案子进展,为什么这警局里的警察们都在撞钟度日只关注工资。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们早就发现了,”黄爱国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在桌子上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说,“连那铁匠也找到了,大队长当天就发现了这匕首的问题,昨天就派人去找铁匠的。” “我们刑警大队长是怎么知道这匕首的情况的?”陈真华叹了口气,发现有人比自己还聪明,心里有点伤感,但是他有些怀疑,于是就想知道这队长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大队长的父亲以前就是打铁的,而且工业匕首和普通铁匠打出的匕首一眼就区分出来,铁匠打的不但粗糙,而且刀柄都是胡乱做的,简直像个铁锹,哪像匕首!”黄爱国说。 “原来是这样!”陈真华叹了口气,他不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知道的好像没有别人的多,以后要是再遇上案子,为了能扬眉吐气,他必须得找黑白无常帮忙不可。 “就别再想起他的了,”黄爱国说,“现在你和我去出一趟差,我们想知道昨天熊伦冰所说的那个叫张园究竟在哪。” “好,事不宜迟,”陈真华站起来,“其实我们昨天去更好。” “为什么昨天去更好?”黄爱国便把皮包夹着腋下边问,“说说你的理由。” “很简单嘛!”陈真华说,“要是他听到风声然后跑了呢?” “他不会跑!”黄爱国停顿一会儿说,“他若是一个是凶手,那么逃走不就等于畏罪潜逃了吗?一个聪明的人不会笨到连‘此地无银三百两’都不知道。倘若他不是凶手,那他也何必要走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陈真华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黄爱国点点头,然后拿起再次放在桌子上的公文包又夹着腋下,对陈真华说:“看不出你现在工作如此积极,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事情总要我们做的嘛。”陈真华笑了笑,而实际上他这么积极是想为那冉娇璐的魂魄不受到灰飞烟灭的遭遇。毕竟她已经死的那么惨。 两人一起走出警察局,黄爱国取出钥匙发动警车,接着向市南门而去。 海蜃市最热闹的就属这市南门了,虽然人口相对而言没有东、西、北三门多,人流量也不是很大,但由于这里住的几乎都是有钱人,所以这市南门同样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这里分布着高档别墅小区,也耸立着高入云端的各种写字楼,五星级酒店随处可见,名贵服装和各种高档生活用品满街都是,就连嘈杂混乱的歌舞厅也有数十家,所以,像这样一个挥金如土的地方,不可能没有一家珠宝店。 他俩就是要去一家名为“珠光宝气”的珠宝店,冉娇璐就是这家规模庞大的珠宝店里担任总经理。 陈真华和黄爱国把车停在珠宝店门口,两人下了车走进了珠宝店。这么一走进珠宝店,陈真华几乎都是双目圆瞪瞳孔睁大,他从来也不曾想到会走进这么金碧辉煌的珠宝店里,在他眼里到处都是被雕琢成各种款式的黄金,这黄金在货柜里发出诱人的光芒,使他产生了一种被黄金包裹着的沉醉的感觉。 黄爱国似乎也有同感,做警察虽然在人前威风八面,但那点工资要是走进这珠宝店随便买一样黄金首饰都不够。不过他不像陈真华,陈真华说到底就是一个贫苦大众的百姓,生前辛苦扫大街就挣那么一点饿不死人的工资,要不是借尸还魂顶替别人做了警察,说不定他几个人生也到不了这么一家富丽堂皇的满屋子散发着珠光宝气的珠宝店。 “我们是市警察局刑侦大队的,”黄爱国率先清醒过来,他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对一个身材苗条美丽动人的女售货员说,“请问张园在么?” “你好,你是来找我们大堂经理的?”女售货员甜甜的微笑了一下,说,“他好几天没有回来上班了,听说他母亲生病所以他回家看望母亲去了。” “他回老家了?”陈真华从黄金的迷惑着回过神来,他听得张园已经回家了,于是急忙问,“请问,他的老家在哪儿呢?” 女售货员思忖片刻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嗯,听说是乌邦城郊外一个村子里,这个村好像叫什么荷叶蒲,我就知道这些。对不起。” “你已经帮了我们了,”黄爱国微笑着说,“我还想打扰一下,这个叫张园在你们公司人缘怎么样?” “张经理啊,”女售货员又想了一下说,“他不爱与同事交谈,有些内向,本来像他这么沉闷的人在交际方面就欠缺,但我们老板还是任命他为大堂经理,据说他跟老板是亲戚。” “那你们店里之前是否有个叫冉娇璐的女人?”陈真华问。 “你说的是冉总啊,”女售货员说,“她是我们金店总经理,她为人很随和,跟谁都谈得来,只是却不幸被杀了,我们都很难过。” “那你们知道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吗?”黄爱国问。 “应该没有,她的人缘很好,连我们海蜃市的市长和她都是朋友。”女售货员说。 “怪不得咱们局长很关注她的案子,原来是市长的朋友啊。”黄爱国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继续问这个美丽迷人的女售货员了,于是再次点头感谢,叫上陈真华转身走出金店。 他俩又上了警车,然后像市外方向而去。 “我们这要去哪里?”陈真华坐在副驾驶室里,警车出了城以后他便好奇的问。 “去乌邦城找张圆!”黄爱国说,“局长对冉娇璐被杀一案好像很关心,每天都不停的问案子进展如何,几乎每天要跑十几次。可以这么说,我们刑警大队也在警局里上班,但三年来局长走进我们的办公室的次数还没有这两天多。所以,我们俩要是尽早破了案,局长一高兴,说不定我们有机会升职加薪呢。” 陈真华点点头,他简单地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养精蓄锐,两人顿时无话可说。 到黄昏,他们总算到了乌邦城郊外的荷叶蒲,经过打听,两人确定没有找错,人们都说他们村里确实有个青年叫张园,前两天还看着他的。于是黄爱国又打听张园的家如何走,一个老头坚持说要带他们去,在路上老头还反映了张园一个让黄爱国和陈真华值得考虑的情况,说张园前两天才回来的,而且张园这次回来神色慌张,有时还发呆。 却不料,他们刚推开张园家的院门,却听到屋子里传来一片哭声,原来张园已经死了! 第十八章 张园之死 宁静的村庄因为围绕村子的湖面的冷光而变得更加宁静,也因为湖面上荷叶的衰败而显得有些萧瑟,村庄里,秘密的树林此时在浓烈秋意中无奈的张牙舞爪,一切都显得没精打采。 陈真华与黄爱国在当地派出所民警的带领下,沿着湖水旁边的唯一一条通向村子的水泥路向村里而去,他们已经打听到张园的家就这在这个毫无生机的村子里。 这村庄不大,似乎只要在村东头大喊一声,村西都能听见,所以,当他们迈进村子时,他们便听到一阵嘈杂的哭泣声,有老太婆的,也有年轻女子的,这哭声听起来很悲戚。 陈真华和黄爱国听得哭声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尤其是陈真华,他觉得他们来晚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于是,他们快步像哭声方向而去,不久便到了村西一户农家,这户农家有一个院子,用泥土建筑成一道土墙,把一所青瓦砖房围在其中,院墙下种着一棵葡萄树,只是现在正值秋季,铺在院墙上的葡萄藤蔓也成了枯枝,像干瘦的老女人的手指一样使劲的抓进院墙的泥土里。 院子里此时站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大家像看戏一样围着这家堂屋张望,偶尔几个多嘴的女人交头接耳,他们似乎在谈论着什么,有面容慈祥的老人不时擦着自己的眼睛,尽量不让自己干涸的眼眶淌出泪来。他们都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因为听到主人家的悲伤的哭喊声落泪。 “这里出了什么事?”陈真华和黄爱国以及那个民警进了院子,三人也好奇的钻进人群里看了好一会儿,陈真华才开口问他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请问这里是不是张园家?” 中年男子显得很悠闲,他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眼睛睁的大大的,深怕一丝凄凉的场面被错过,所以,就算陈真华问他他也没有回头看看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他身旁的陈真华一眼。 “这就是张园家啊,”中年男子说,“不过他死了。” “死了?”黄爱国急忙追问,“什么时候死的?” “掉进湖里淹死的,今早才被发现的,至于是啥时候掉下去的我就不知道了。”中年男子还是没有回头,一个劲的往里瞧,布满血丝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知道张园的死亡,使得陈真华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预兆了。 他急忙挤上前,站在人群最前面,见这屋子总共三间,中间一间是堂屋,里面供奉着一个神位,上写“天地君亲师位”,天地君亲师位两旁还有一些字样,只是离得远看不清楚,陈真华家住农村,他家里也供奉着这样的神位,他多少知道那些小字写的是什么,有道德太上真君,有救苦救难观音菩萨,还有造酒杜康先师等等。堂屋门外用两条板凳支起一副棺材(死在外面的人尸体是不能抬进屋,这一风俗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旁边的屋檐下停放着一具尸体,这尸体用一条白布盖住,要不是微风吹起,陈真华也看不见那躺在屋檐下的尸体是个男的。他知道,这就是张园,虽然他没有见过张园,但熊伦冰给他看过相片。 在尸体旁有一个老女人蹲在那里哭得死去活来,一个打扮像个村姑的女子趴在地上也哭着,两人哭得相当伤心,看得围观的妇女们终于流下了眼泪。 陈真华也流泪了,当他被铁棒捅死的那会儿,他的魂魄飘在空中之时亲眼看见双亲也是这么哭的,也引起很多围观的人流眼抹泪的。 这会,有几个老年人走进尸体,他们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陈真华更看的清楚,死人相貌堂堂,身材修长,虽然此时因为尸体躺在幽暗的屋檐下看不清样子,但陈真华也能想象得到这个人生前是多么温文尔雅,也就是说,从表面上来看,谁也看不出他就是一个凶手,而且是那么一个残忍的凶手。 尸体面部苍白带有浮肿,这是因为侵泡在水里一段时间造成的。一直有侦探头脑的陈真华虽说站得远,但他自认为超人的智慧已经看出来这张园死在水里不止十个小时。 那几个老头把尸体的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脱得一丝不挂,周围的妇女都不好意思地把脸别过去,衣服脱光了,然后那哭得很伤心老太婆进屋拿出几件寿衣请一个老头帮张园穿在身上,陈真华一直看着老头们把尸体翻来覆去的折腾,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只是究竟有啥不妥,他一时想也不起来。 穿好衣服之后,四个年轻的男子上前把尸体抬起来准备放进棺材里,却不料黄爱国站出来一声大喝:“先别入棺!” 所有的人都回头看着这么一个陌生的警察,惊异里含着愤怒,似乎那眼神可以把这警察杀死。 “这个人与一桩凶杀案有关,警方要把尸体带回去进行调查,先别入棺。”黄爱国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对他们愤怒的眼神不屑一顾。 “我儿子和一桩凶杀案有关联?”老太婆颤巍巍的冲上前睁着哭得红肿的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黄爱国咬牙切齿的问,“他一向那么乖巧,从不与人吵闹,你说他和一桩凶杀案有关联?” “警方不会管他是不是乖巧,我们只讲证据,虽说不一定是他,但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们必须把张园的尸体带走。”黄爱国“哼”了一声说。 “我就不让带走!”老太婆还是咬牙切齿的说,而且对着黄爱国捏紧了像枯树枝的瘦拳头,拳头像木炭一样黑。 “老太婆,”黄爱国见她这么握紧拳头,而且对着自己,觉得自己威风的警察身份遭到挑衅,于是也有些生气了,他也瞪着双眼,死死的瞪着老太婆说,“你可别妨碍警察办案!否者连你一起抓起来。” “那你抓啊!”老太婆并不会因为黄爱国是警察而有所害怕,她佝偻着身子,用她干瘪的脑袋往黄爱国肚子上磨蹭。 毕竟是老人,黄爱国还是有些措手无策,尴尬的往后退让,但为了不失警察尊严,他还是假装怒目而视,做出要动手的样子。 “简直是不可理喻!”那个跟来的民警见黄爱国与死者家属僵持起来,于是也想显示一番,他直接冲上去抓起死者的手想把尸体提起来,口中同时说道,“我就不行警察做事有谁敢阻扰。” 可他刚一说完,那原本趴在地上哭泣的女子便直起身子,抓着这民警的手一口咬下去,咬得民警“哎呀”的一声大叫,他还未反应过来又被女子肩膀一撞,一个站立不稳蹬蹬几下向后退去,然后一个四脚朝天倒在地上,头上的警帽滚去老远,引起在场人哈哈大笑。 站在一旁的陈真华也偷笑了,不过他转眼就变得镇定下来,他走到老太婆身旁拉着老太婆说:“老奶奶,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对于规定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您就理解理解吧。” 老太婆回头看了看陈真华,她的愤怒也少了许多,可是说话还是那么坚决“我是不会把儿子的尸体交出来的,要是你们硬抢,就先把我这把老骨头拿了去。” 陈真华微笑着说:“儿子死了您伤心这很正常,我母亲也和你是一样的——我是说她要是死了儿子的话。”他又几乎说漏了嘴,于是他眼珠子转动一下,急忙解释,之后又继续说,“但你儿子确实于一起凶杀案有关,我们这次来村里就是要请他到警察局了解情况,不想这会却死了,我认为这似乎太巧合了,巧合的有些不正常。这样吧,尸体我们不带走,让法医来对他的尸体做个尸检,若是尸体没有啥问题,你们大可自行处理。” “你这么说倒还可以,”老太婆总算是消气了,她叹了口气说,“你现在要怎么做。” “我们也不是法医,”陈真华说,“你能不能让我们去他房间看看?” “当然可以!”老太婆说,“我带你进去。” “还是我去吧!”黄爱国有些不放心陈真华做事能力,实际上他一直都瞧不起陈真华的做事态度,以前的那个陈真华的马虎和无能他还是记得的。 “那走吧!”老太婆白了黄爱国一眼,愤愤地率先进了屋子,黄爱国急忙跟了进去。 那个民警尴尬地爬起来,刚才摔的这一跤对他这么一个警察而言,尴尬程度不言而喻。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假装生气的站在一旁,口中窸窸窣窣谩骂者,眼睛瞪着那女子说:“以后你落在我手里我要你好看!”说出了这句话,心里就像报了仇一样认为这尴尬稍稍减轻不少。 那女子“呸”他一口唾沫这才回头跪在地上又放声大哭起来。围观的人还是那么静静地也很无聊的继续看着,有的看的累了,还伸伸懒腰打个哈欠。 陈真华回头看着那灰头土脸的民警,忍不住又笑了笑。那警察见他笑了,很生气的说:“陈哥,你这是……嗨!别笑了。” 陈真华挥挥手表示自己不会再笑,然后转身走到尸体旁伸手拉起白布继续盖在尸体上,为了对死者的虔诚,他弯下腰鞠了一躬。 却不想这一鞠躬竟然让他大吃一惊,他看见尸体没有被白布盖住的头顶有血渍,已经成为血块的血渍把头发连在一起。于是他蹲下来扒开张园头发细看,见头顶有个小洞,像是被铁丝钉子之类的东西穿入,这时候还有点点鲜血沁出。 这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他想。 第十九章 张园死因 陈真华发现张园头顶上有细微的小孔,他顿时坚信这一定是人为的,如果这个判断不错的情况下,那张园的死一定有蹊跷。 “这是怎么回事的呢?”陈真华心里琢磨着这个问题。 他叫来那民警,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民警,民警也是十分诧异,但也是莫不着头绪,不过他不是刑事警察,他的职责只是调解民间纠纷,加上刚才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出丑,到现在他还生着气,所以他对于张园的死因一点兴趣也没有,要不是出于对同行的尊重勉强在表情方面配合一下,他连看都不想看,所以他把头转开,对于陈真华的这一重大发现不屑一顾。 “姑娘,”找不出办法,陈真华只好回头对还抽泣的女子说,“请问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女子擦了一把眼泪,抽泣着说:“我是他内人,刚结婚不久他就出门了,他是大学生,听说在海蜃市的一家金店当大堂经理,因为工作忙,所以他一直没有回来。前几天突然回来了,而且回来后我见他神色有些异常,我们只当是工作压力大或者因为做不好被老伴开除,于是便叫他在村子里走走,以便散散心,却不想这一回来就把命给丢在这了。”女子说完,又继续趴在尸体上痛苦着。 “那他和你感情如何?”陈真华问,他上下打量这姑娘一眼,这女子虽然不算美女,但相貌还是不错的,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微薄的嘴唇,洁白的牙齿,可谓: 身材苗条腿细长,眉黛如月面如霜。 轻笑一声雁鱼醉,娇小倩影迷情郎。 不过,尽管女子面容不错,但她打扮朴素,与温文尔雅的张园相比明显有些不相配,所以陈真华以为张园和他妻子的感情不是很好。 “他很爱我!”女子说,“他工作这么久,每次发了薪水,他都会给我买东西,剩下的钱都会如数交给我。对他母亲也很孝顺的。”女子说完,想起丈夫平日的好来,又趴在丈夫尸体上大哭起来。 “你就别忙着哭了,听说要办几天丧事,你有的是时间哭,”民警还对这女子把他推倒在地耿耿于怀,他没有好生气地说,“我们发现他头顶有个小孔,怀疑他是被人害死的,你……” “别疑神疑鬼了!”女子突然停止了哭,起身打断了民警的话说,“他是掉进湖中淹死的,这湖里已经淹死了几个人了。” “可是他头顶的上的小孔?”陈真华很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女子,希望女子听了能告诉他们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都怪村里人经常往湖里扔东西,什么酒瓶子了,什么废铁棒铁丝之类的,可能是他掉进湖里,头顶就被湖里的铁丝扎到的,就是村里的人害死了他!”女子喃喃的说。 若真像这女子所言,那么这巧合也许也说得过去,说不定张园因为杀了人心里极度害怕于是神情恍惚,然后逃回村里在湖边散步时不小心掉进湖里,而且是――脚上头下掉进湖中,然后就扎到了头。 湖里的废弃物伤到或者是杀死人这很正常,陈真华对女子所说的话很满意,生前他还在读初中时,一次偷偷地跑到他们村子里的河沟里洗洗澡,从岸上跳下去的他也被村民们扔在河里的油菜杆扎伤。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湖中铁器所伤,那么可见湖中废弃物到处都是,既然刺中头顶,那么身子应该会被这些东西刮伤或者刺伤。 陈真华听得女子之言,于是低头沉思,他急忙离开死者身上的衣服一看,死者皮肤洁白细嫩,而且完好无损。 死因毫无结果! 于是,陈真华也不再把心思放在张园头顶的小孔上。直起身子叹了口气,只等黄爱国的消息了。他希望黄爱国能在张园的房间里发现点什么,就算是蛛丝马迹也不枉此行啊。 焦虑的等待中黄爱国总算出来了,陈真华期待的眼神望着他,黄爱国没有说话,但陈真华能从他失望的神情中,明白他也一无所获。 三人认为呆在这在里也是徒劳无功,只好决定离开张家院子,至于张圆尸体,等法医对尸体经行检查后方能知晓。[..tw超多好看小说] 三人原路返回,陈真华提议到湖边看看,这建议得到黄爱国的赞同,实际上黄爱国也正有此意,三人便朝湖边走去。 他们走到村民所说的张园淹死之处,此时宽阔的湖面十分平静,湖面上荷花枯枝无精打采的对着天,枯烂的荷叶静静地铺在水面上,一只青蛙趴在岸边的荷叶上面吐着水。 岸边满是脚印,这一定是打捞尸体时村民留下的。 “走吧!”黄爱国催促着,说,“就算是有什么线索也被破坏了,我不想留在这儿浪费时间。”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而就在黄爱国催促之际,陈真华突然大叫起来,他激动地对黄爱国说,“走回去!我之前看见几个老头给尸体穿寿衣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想不起来是啥原因,现在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他这一声大喊,吓得身旁的黄爱国全身颤抖了一下,白了陈真华一眼说,“大惊小怪的,心脏有问题的非被你吓死不可!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陈真华没有在意黄爱国的责备,他一个劲的在湖边像个疯子一样的叫喊着,神情激动得手舞足蹈。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把黄爱国一把拉起就往村里跑,就像村里有一本宝藏而去得晚了就会被人取走一样。 黄爱国和那民警不解陈真华突然会这么激动,两人皱了皱眉头,互望一眼,然后跟着陈真华跑向村里。 回到张家院子,看热闹的人们已经陆续回去,只剩几人在帮着张家准备丧事要用的东西。 人们见陈真华三人又回来了,老太婆迎上去没有好生气地问:“又怎么了?” 陈真华说:“老人家,我觉得您儿子的死并不是所谓的淹死的。” “明明是从水里捞起的,而且全村人都去看了,这不是淹死的还能有啥?你们就别在这里瞎说了。”老人说。 “对啊,真是!”那年轻的女子也走上来白了黄爱国一眼。 陈真华还是显得心平气和,他微笑着说:“老人家,您听我说,如果张园是掉进湖里溺水身亡,那么他在临死前一定会吸入不少水在肚子里,鼻孔也会吸入水中渣滓,由于挣扎,他的手指甲里将会含有泥沙之类的泥沙,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若我所说的这些都存在,那么就可以肯定他的死是淹死的,我想你们也不希望你的儿子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吧?!” 老太婆犹豫了,她低下了头让开一条路。 黄爱国也盯着陈真华,听了陈真华这么几句话,心里开始对陈真华另眼相看。陈真华所说的这些都是一般现象,可他为啥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呢? 我看错他了!黄爱国认真的听着陈真华说话,他很吃惊,他没有想到陈真华心细如尘,对尸检也有一定了解,这么一想,对陈真华终于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上前拉起张园的尸体一看,张园的手指甲相当干净,他又查看张园的鼻孔,鼻孔里也什么都没有。 陈真华见黄爱国已经行动了,他也上前压压尸体肚子,肚子因为尸体的冰冷有些硬,但还算能压得下去,只是嘴里并没有液体溢出。 这么折腾半天,陈真华和黄爱国都停住了手,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死于他杀! “怎么样?”张园的妻子问。 “你自己看看吧!”陈真华叹了口气说。 女子从陈真华表情中已经得到了答案,但她还是不太相信,她要亲自去看看,这一看,她顿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张嘴撕心裂肺的大声哭喊道:“这是哪个挨千刀的要这么害死我男人啊?”之后又回头对陈真华他们说,“警察叔叔,你一定要查出凶手为我丈夫报仇啊。” “你现在叫我们警察叔叔啦?”民警“哼”了一声,像个生气的女人把脸别在一处,站在原地不为所动。他不会忘记这女子带给他的尴尬,也不会忘记他曾经说的那句话“你落在我手中要你好看”。 而黄爱国与陈真华心里开始意识到冉娇璐的案子因为张园的离奇死亡越来越复杂了,他们要侦破这起凶杀案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心事重重,三人向张园的家属安慰几句,然后告辞回去。 回到镇里派出所,黄爱国和陈真华开车返回海蜃市。 “你小子是怎么想到张园身上的疑点的?”黄爱国一上车便微笑着问陈真华,因为这线索太重要了,要是他们来晚了,那么真正的凶手就逍遥法外。 “我在湖边看见荷叶上的青蛙吐水,这样我就想起那些老头给张园穿寿衣的情况,我想张园若是溺水身亡,那他死前必然要喝下很多湖水,而水要是在肚子里那些人对尸体翻来覆去的折腾,嘴里怎么没有溢出水来呢?当时我就觉得不妥,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到这方面来。” “原来如此!”黄爱国微笑了一下。他认为陈真华真是观察入微,当时那么乱连他也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呢。 两人同样没有忘记这起案子,他们沉默一会儿,然后又开始谈论张园的被杀一案。这次两人谈论案子还是黄爱国主动找陈真华讨论的。 “张元死了,”陈真华说,“那线索不就中断了吗?” “那到不完全是,”黄爱国笑笑说,“我在张园生前的卧室里找到他的那部手机,里面有几条短信,他生前好像与某人联系过,只是这电话号码没打上名字,所以不知道是谁。但从信息上的内容来看,张园杀死冉娇璐的可能性很大。如果队长找到那个行罗德铁匠,只要铁匠承认匕首是张园定做的,那么杀死冉娇璐的是张园这就没有错了。” “你说得对!”陈真华说,“但你刚才说张园在临死前和一个人用短信联系过,这短信的内容你记得吗?” “我记那短信干嘛!”黄爱国哼了一声。 “不记得短信内容咱们怎么分析案情呢?”陈真华显得有些着急。他不解黄爱国为什么连着重大的发现都不重视,最起码记上几条信息回到警局也好有个说法啊。 “我不记是因为手机在这里。”黄爱国从裤兜里取出一个苹果牌手机然后哈哈的笑着递给陈真华。 第二十章 一无所获 陈真华接过手机,打开手机短信认真的看,这手机中总共有五十几条信息,其中有四十来条是发给一般人的,信息内容都是平常的问候和一般的聊天,而且都有名字。(..tw无弹窗广告)只有十几条短息是属于同一号码,而且就像黄爱国所说的这号码没有名字。 “你小子觉得这些信息对我们侦破凶杀案有价值吗?”黄爱国笑着问,他说的话明显带有请教之意,和以往说话态度相比,黄爱国是承认陈真华的能力的,因为这信息是否有价值黄爱国自己也看得出来。 “我认为有,”陈真华说,“至少我们知道不像熊伦冰所说的那样,张园这么残忍的杀死冉娇璐并非出于遭到冉娇璐的拒绝而报复,张园已经结婚,就算他再喜欢冉娇璐,也不会因为被拒绝而怀恨在心然后痛下杀手,除非他是一个心理扭曲而且冷漠的病人。但是他有喜欢人的思想说明他也不是那么冷血,从他家人的口中可以看出张园对他妻子不错,尽管他很少回家,而且又是一个孝子,一般的被拒绝他是不会对所追求的人痛下杀手的,何况张园喜欢冉娇璐也只是因为熊伦冰告诉我们的。我认为张园那么残忍地杀死冉娇璐可能别有隐情,我似乎觉得还有一人在幕后指使,或者张园受到某种威胁,于是他的死就有可能是被杀人灭口。” “你说得对!”黄爱国赞同地点点头,两人沉思片刻,陈真华又继续说,“黄大哥,你看这短信是和谁发呢?从这些短息来看,张园去杀冉娇璐一定是这个人指使的,那么张园和他是啥关系?张园为什么要听从这个人的命令去杀冉娇璐?表面上看张园文质彬彬根本不像一个杀人狂魔。而且还是一个有文化的大学生。想想真搞不懂。最主要的是杀死冉璐娇又有什么用?手段竟然那么残忍,像有不共戴天的仇一样。” 黄爱国想了想说:“看不出来,但从短息的内容来看,张园一定是被逼的,比如你看那七月十五发的那条短信。(..tw无弹窗广告)” 陈真华立即找到黄爱国所说的这条短信读起来:“你杀了他就尽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别让警察找到你,最好是做的干净利落,如果警察查到你的头上,你就死定了。” 读完短信,陈真华皱了皱眉头,转眼又陷入一片沉思,他很苦恼,几天来一点头绪都没有,他想帮助冉娇璐尽早查出真凶以便让冉娇璐的冤魂去阎王殿报道,否则冉娇璐的魂魄在外飘荡太久,将会灰飞烟灭的,死的那么惨还要遭受灰飞烟灭的下场,若是那样,他就对不起冉娇璐的托付了。 但是,凶手确实是张园这谁都知道,可是现在看来张园是被他人指使的,幕后凶手另有其人,换句话说,想杀死冉娇璐的并不是张园,他只是行动者而已,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陈真华有些憔悴,但他不想休息,为了尽量找出可疑之人,他把这几天经历的事和看见的人一个个在大脑中搜索一遍。 他先从凶案现场开始搜索,第一个出现在大脑中的是那个说听到冉娇璐家里吵架的老头,然后是围观的人们,他一个个的在大脑中筛选,可是,最后都觉得没有一个人可疑。于是,他又想起冉娇璐的丈夫。对于熊伦冰,陈真华有些信任不过,只是有人证明他有不在场的证据,也有人能证明他与妻子相亲相爱,而且夫妻俩还相约庆祝恋爱三周年的纪念日,可见两人关系正如那老头所说――相敬如宾,恩恩爱爱。所以熊伦冰是幕后凶手的可能性不大,或者说到目前还没有一个证明指向熊伦冰有杀人嫌疑和动机。 这么多人都不是,那么还会有谁呢?当初就应该问问冉娇璐的人际关系的。现在只剩下冉娇璐来找他时说的话了。 冉娇璐明明已经说过,凶手可能就是张园,也有可能是她的丈夫,还有……还有谁呢?当时冉娇璐明明说了三个人的,怎么只记得两个人了,这第三个人是谁? 一下子记不起冉娇璐所说的第三个人来,陈真华顿时陷入懊悔,他觉得他没有记住这第三个人的名字是一种错,要是这第三者就是凶手而他当时却没有在意去认真听,那么他就太对不起冉娇璐了。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为什么在这紧要关头他就记不住了。 对于记忆力他一直都十分自信,以前看小说,哪怕这部小说有多长,他看了一遍都能记住,去上学时还能像讲故事一样说给伙伴们听,看了《福尔摩斯侦探集》之后,他能记住福尔摩斯破案的每一个环节,所以他才把当警察侦破案子作为自己一生的理想。然而现在,他要对自己说他已经忘记了冉娇璐所说的话,他很不想承认这该死的忘记。而实际上他真的忘记了。 他尽力的在大脑中复制当时冉娇璐出现并说话的所有图片,也尽量展现当时的情景,为了显得一点也没有遗漏,连在巷子里遇上黑白无常他都刻意的去记起来,甚至当时城市里的灯光明亮程度他都重新在大脑中复制一遍。 折腾了好久,他终于把冉娇璐所说的话完完整整的回忆出来,等到他完全记清楚之后他便猛一拍大腿说:“我怎么忘了?她当时本来就还没有说出来嘛,正要说的时候我却打断了。” “你在说什么?”黄爱国见他突然拍大腿,于是笑着说:“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你究竟在想什么?” 陈真华冲他笑了笑说:“我……我……我是说……我说了什么啦?”他支支吾吾的找借口回答黄爱国的问话,他不想让黄爱国知道坐在他警车里的陈真华其实已经死了,他不想让黄爱国知道除了他的思维是自己的以外,这身肉体还是给别人借的呢。 “如果杀死冉娇璐的凶手张园是有人指使的,那么这买凶杀人的幕后之人会不会就是冉娇璐丈夫熊伦冰呢?。”陈真华急忙把话题又转移到案情上来。 “只要是与冉娇璐有关的人都有嫌疑,这是办案的常规思维,”黄爱国说,“虽然玫瑰小区里的人都证实熊伦冰夫妻俩感情甚好,但那只是人们眼睛看见的,眼睛看不见的呢?当时那老头已经说过,他是清楚听见熊伦冰家里的吵架声,但吵架的是熊伦冰和冉娇璐还是别人和冉娇璐,我们都找不了证据证明这点。” “我们这么讨论也不是办法,”陈真华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回去将有几件事做,一是再到现场勘查一番,看看是否存在当天遗漏的不起眼的线索,第二件事就是看看当天小区摄像头的录像,第三,在询问一次熊伦冰。” “你说得对。”黄爱国点点头。他实际上也像陈真华一样心事重重,虽然他想尽早破案的目的和陈真华不一样,他们海蜃市的警察局一直以来无所作为的形象已经让老百姓失去信任,他想以他个人的努力挽救一下警察在老百姓心中的高尚形象,但是,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要想破案还真不容易啊。 警车箭一般在公路上疾驰,可到了海蜃市也是黄昏,两人到了城里随便吃了一顿饭就急忙直奔玫瑰园,幸福小区的录像也很重要的。 在路上,陈真华遇上了霍聚财,霍聚财正开着城管局的车在大街上游逛,要是看见哪个小摊贩在街道上贩卖东西,他便拿着车上的大喇叭喊:“快推走!快推走!”他每天就只做这件事,一天到晚都开着这两白色的皮卡车,虽然不是那么累,但也有些枯燥。 他俩是在幸福小区遇上的,自从上次在废墟里分别之后,由于大家时间都紧,到现在都没有相聚过,这次相遇,霍聚财说再忙都要拉着陈真华去喝一杯。 陈真华也很高兴,但去喝酒之前他还得先做事,霍聚财为了陈真华尽早收工,他也跟着进入小区,实际上他对这凶杀案也很感兴趣。 三人进了小区,陈真华和黄爱国去现场,霍聚财去保安室。 见了保安,霍聚财向保安说明来由,保安队长答应播放当天幸福小区出口的录像。 不久,陈真华和黄爱国也来了保安室,霍聚财见他俩脸上毫无喜色,明白了他们又是一次无功而返。于是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录像上。 在录像室里,三人加上那个播放录像的保安认真的看着录像,录像的画面正一秒一秒的过去,从白天早晨开始,只要这栋楼的出入口有人进出,陈真华和黄爱国都要仔细的看一遍。 看了好久,几人都没有发现进出的可疑的人进入小区,连熊伦冰的身影也没有,只有那些住在这楼里的住户进出而已,没有发现可疑之人,陈真华和黄爱国内心越来越紧张,虽然来看录像不是唯一的办法,但到目前为止他们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能找到线索。 终于,录像播放到下去时十九点了,等了这么久终于快结束了,他们三人可谓等得满头大汗,偶尔霍聚财出来抽支烟,站在玫瑰园物业管理公司三楼的走廊上,眼睛凝望这玻璃外朦胧如纱的夜晚,月色朦胧衬托着绛紫色的天空,绛紫色的天空侵润着灯火通明的城市,城市里,纸醉金迷。 “不好!他妈的!” 霍聚财正欣赏着城市的美景,突然听得播放室里陈真华一声大骂,他很奇怪的跑进播放室,见陈真华和黄爱国眼睛死死地盯着液晶显示屏,而屏幕上一点图像也没有。 “怎么回事?”霍聚财一进屋见这情景,拉过陈真华便问。 陈真华一脸愤怒,他一脚踢在墙壁上,口中大骂:“娘的,这等错误也能犯?。” “怎么了?”霍聚财又问,“视屏怎么没有了?” “听保安说前天早上我们刑警大队长就来看过视频,他一不小心把当天晚上的视频给删出了。”陈真华说,由于生气,他脸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暴起。 霍聚财见他如此生气,于是在一旁安慰。 “案子早晚都会水落石出的,何必急于一时呢?”他说。 “你不知道啊。”陈真华拉起霍聚财来到走廊上,见四下无人,于是说,他叹了口气,然后把冉娇璐托付他的事仔仔细细的告诉了霍聚财。 听到陈真华说了冉娇璐的事,霍聚财也陷入一片苦恼,他深吸一口气,也准备帮助陈真华尽早破案。 说了声谢谢,陈真华又苦笑了一下,来到走廊里,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夜空里的喧嚣的城市。久久的就这么站着。 第二十一章 富二代的反思 在小区保安室里折腾了半天,直到深夜三人这才驾车离去,霍聚财与陈真华坐一辆车,中途黄爱国独自回家了,霍聚财去了陈真华的住处,两人一进屋便点燃三炷香,像吸毒一样深吸着,为了保持他们附体的健康,两人还得吃点食物。 做饭的是陈真华,霍聚财是不会做家务的,毕竟生活于富裕家庭,现在附体的对象也是一个富家子弟,他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嘴的日子,要是拮据的生活着,那还不如呆在地狱。 所以在陈真华忙碌之际,他只能观赏陈真华的房间。 陈真华的卧室里有几套警察的衣服,还有之前那个警察照的两张相片,那相片就放在床头,要不是知道那警察是死于胆小,单从相片来看,这警察还算威武。 面对相片,霍聚财产生了一丝冲动,以前他只想着游戏人间的生活方式,整天开着车带着女孩四处飘荡,死过一次有了很大的进步,现在他已经开始懂得一个道理——人活一世要的就是被人钦佩。当年凭着父亲拼搏一生创下的财富,使他成为众人心中羡慕的对象,也是人人妒忌的对象,贪慕虚荣的女孩子们牺牲色相骗取钱财的猎物。 当时,他出手阔绰,挥金如土。 只要城市里的冕红灯映照得穿金戴银的女子们手中的酒杯发出银光时,旋转的歌舞厅的彩灯见证她们放浪的笑声时,霍聚财的朋友们便会打电话给他,然后大家就在酒吧夜总会之类的场所浪费生命。男人们一个劲的喝酒唱歌,最后全都假装喝醉了,让他摇摇晃晃的刷卡结账。而那些打扮耀眼的女子便扭动着腰肢甩着肥臀晃动在他们布满血丝的醉眼前,发出银铃般的声音述说着对霍聚财那海枯石烂的爱念,直到霍聚财带着她们招摇过市进了金店或者是珠宝店给她们买了钻石项链钻石戒子之后她们对霍聚财生死不离的爱情才得到暂时的消停。(..tw好看的小说)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霍聚财也因为长期呆在酒吧而无一日清醒。 因为长期出入酒吧歌厅,所以才在一次醉酒开车回家途中出了车祸,车子撞在公路旁一棵大树上,他被甩出车外,身子挂在树梢上,胸口被一根树枝刺穿,当场就命丧黄泉。黑白无常来勾他魂魄时他还能看见他的父母守在他的遗体前悲痛欲绝,也只有她的父母那么悲伤。他的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亲密无间的“兄弟们”连人影都看不到,那些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女子们似乎也销声匿迹。于是,他后悔,后悔不听他父母的话,后悔认识那群狐朋狗友,更加后悔他认识的那群莺莺燕燕,之前还以为他的生活招人妒忌所以他自豪,没想到死后才知道他实际上在人们心中一直是个废物。 和兰静秋等人从阴曹地府出来,他又看见了那群出入于酒吧舞厅的男女朋友们,那些人同样高高兴兴地生活着,她们又有了新的猎物,整夜围着那新猎物旋转,他看了心里一阵苦笑。 有一次他去酒吧,遇上他生前的几个朋友,那些人见他出手同样阔绰,对他这个新的躯体和身份这几人可谓殷勤献尽。于是他想试探一下他之前在这些人心中是什么样子的。 “我听说这城市有一姓霍的富商,这富商有个儿子名叫霍聚财,你们认识吗?听说他爱到酒吧夜总会这样的地方的。”他假装问了身旁一个喝得大醉说着酒话的男人。 “你怎么会想起问他?”男人用手搭着他的肩膀说,显得亲切而友好。就像一个多年的好朋友一样,实际上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是这样的,”霍聚财说,“他欠我钱,我找他已经很久了,听说他爱到这些夜场玩耍,所以就来问问。” “原来是这样,”男子说,“那杂碎还欠钱?我当然认识他,我们以前也爱在一起的,不过他已经死翘翘了,妈的,简直是一个短命鬼。” “你们经常在一起?”霍聚财眼睛转动一下,“那你们关系很好啰?” “谁他妈和他有关系啊,”男子又灌了一瓶啤酒,大声说,“那狗日的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嚣张跋扈,老子们早就看不顺眼了,要不是因为他有钱,我们非揍他不可。” 听到这些话,霍聚财懊悔中夹杂着愤怒,他恨这个男人也恨自己,他双目圆瞪,恨不得把眼前这个醉的不省人事的男子掐死。 从那以后他才知道其实亲情才是最重要的,生命应该珍惜的,而珍惜生命就是要让有限的生命发挥无限的价值,因此,在毫无求生能的他只好选择小贩眼中威武不凡的城管。 他呆呆的看着相片,心里对警察这一职业羡慕不已,今天看见陈真华忙碌的样子,羡慕他能为需要帮助的人出一份力,连冉娇璐的魂魄也来找他帮忙,而自己整天就跟着那些城管人员开着车满城的转,见到推车贩卖小商品度日的小贩们就大声吆喝,甚至把小贩们的推车没收,折断他们的秤杆,向土豪一样训斥着他们。看着小贩们畏缩着身子点头哈腰说了几声对不起之后,他们才得意的离去。 他拿起陈真华的一套警服穿在身上,还带着警帽,站在一面大镜子前整理好衣服,转动着身子照来照去,对着镜子行了一个军礼。 “你想做警察?”陈真华进去叫他吃饭,看着他穿着警服不想拖下来于是笑着问,“你在城管局上班不是很好吗?工作轻松,可不像我,遇上案子可操心了。” 霍聚财叹了口气,摘下帽子,走出房间坐在饭桌前说:“人都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羡慕!就像我,之前我本人仗着家父有钱于是嚣张跋扈,现在附体的对象也是一个‘富二代’,同样有很多人围着我转,我知道那是多么虚假,可我也不想过那种靠微薄薪水度日的生活。” “但比起你死前的做法,你现在的思想还是进步不少!”陈真华跟着走出来坐在霍聚财的对面看着他说。 “我想帮你,”霍聚财说,“你看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查案子我应该也懂的。” “还有我们!” 霍聚财话音刚落,有一个阴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两人循声望去,见窗户外飘进两个东西,一黑一白,陈真华和霍聚财认出了他们,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黑白无常?!” “你俩还在找冉娇璐的魂魄?”陈真华起身问。 “不错!”黑无常说,“也不知道这女子飘到哪里去了,我们两个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她还真能躲。” “找她干什么?”霍聚财说,“冉娇璐挺可怜的,你们就放过他嘛。” “那可不行!”白无常说,“勾魂本来就是我么职责,我俩也同情她,但也不能有失本职工作。” “这事慢慢再说,”陈真华起身去拿碗盛饭,他只拿了两副碗筷,因为黑白无常不吃饭的,扒了一口饭在嘴里他继续说,“你俩的公司开业了没有?” “刚开业,”黑无常说,“生意不错,哦对了,我们这次来也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们,阎王殿传出通告,阴曹地府要重修十八层地狱,工程已经承包给土行孙,阎王说阴曹地府经费紧张,要求阴间住户按人头上税,要是谁不上税,阎王殿就不发给他七月十三到阳间来探亲的通行证。”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霍聚财说。 “当然有,”白无常说,“难道你不是阴曹地府的一份子?” “就算是,我们的工资不是在阎王殿吗”霍聚财说,“再说了,修葺十八层地狱那是阎王殿的事,鬼魂们不是每年都上税的吗?” “再说我们本来就在阳间,他不发通行证也威胁不到我们。”陈真华说。 “你们在阳间他同样有办法治你,开除你在阴间的户籍,到时候你的魂魄就找不到去处而灰飞烟灭。”黑无常说。 “可是我们是阎王派到人间来学习管理经验的,我想阎王不会那么对我门吧?”陈真华说。 “那可不一定,你们被缴税的名字同样在通告上,这次我们来找你们还是阎王吩咐的。兰静秋和钱小英他们我俩也告知了,这次是专门来找你们的,既然霍兄也在,那我们也就用不着再跑了。” “重修十八层地狱确实得要很多钱,这生意怎么要让给土行孙那矮子。”陈真华问。 “我们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原先是承包给二郎神的,后来阎王爷上天听开会,二郎神的哮天犬咬了阎王爷一口,阎王爷要求二郎神赔医疗费,二郎神不干,后来阎王一气之下就把这工程给了那矮子,再说土行孙成神之后一直在做土木建设方面的工程。”黑无常说。 “管他给谁,”霍聚财说,“我只要求能在人间逍遥快活就行了。” “我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陈真华说,“你回到阴间帮我问问那个叫张园的,杀死他的是谁,叫他杀死冉娇璐的幕后凶手又是谁,只要破了案,你们就能找到冉娇璐去阎王殿交差了。” “你就别指望那个张园了,”白无常说,“那小子简直倒霉透顶,我们把他的魂魄带去阴曹地府时,途径奈河桥被那些卖孟婆汤的鬼魂在抢生意时不小心推下奈河桥下,刚好他的头撞在一块石头上,后来失忆了。” 第二十二章 和主任谈话 与黄爱国那样的属于正常人的警察相比,在破案尤其是凶杀案方面陈真华要有优势得多,因为陈真华可以与阴间联系,甚至还能有机会直接询问被杀死的受害者,可是让他自认倒霉的竟然就在这冉娇璐的这起凶杀案中,他以为通过询问张园的魂魄便可知道凶手是谁,可是黑白无常说他失忆了。 “真不幸!”陈真华把筷子放在盘子边沿,他起身到卧室里取来一盒香烟,递给霍聚财一支,也递给黑白无常,黑白无常摆摆手,他俩在阴间工作数百年了,抽惯了旱烟,所以就在陈真华和霍聚财吸着香烟之际,他两也吧嗒吧嗒的取出烟杆抽着,瞬间四条烟柱飘起,屋子里顿时烟雾弥漫。 抽完烟,黑白无常因为有事先行离去,只剩下霍聚财和陈真华相对无言。 两人都无话可说,也或许是有话说而不知道如何说起,因此屋子一片沉闷气氛,静寂的让人纠结。 就这么做到半夜,街上街上的喧嚣渐渐消失之际,霍聚财再次点起一支香烟,然后起身告辞离去,他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不是为了像白天一样的工作,纯粹只为了兜风而已,虽说现在秋风寒意正浓。 转了一圈他才返回家里,那个同一名字却不属于他自己的家。 霍府座落于海蜃市最美最幽静的城北区,占地面积上千平米,是一栋豪华别墅,周围有葱郁的树木,树下是一大片草坪,此时正值秋天,可是这草地仍然一片绿色,树木有的落叶纷飞,有的还很碧绿,走在草地上,令人忘记此时正值秋季。 房屋外墙用乳胶漆粉刷,白色的建筑和碧绿的草坪和翠绿的树林在颜色上相互映衬,既显得宁静悠闲而且高雅。屋外如此考究,房内更不用说了,笔者只恨知识浅薄,故而不能在笔墨上对这富丽堂皇的房间进行细致描述,所以只能用“最豪华”三个字肤浅的概括了。(..tw无弹窗广告) 霍聚财借尸还魂在这霍家少爷身上,到了这里同样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逍遥生活。他真正的身份除了兰静秋欧阳青等七人以及地狱阎王爷之外恐怕只有天庭里会掐指会法术的神仙知道了。他现在的父亲霍玉奎岂能识破,霍玉奎只知道儿子死而复生这是老天爷对他们霍家的最大眷顾,所以他把全部的爱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只有躯体的儿子的身上。 也许真是巧合的原因,两个霍聚财竟然都一无是处,所以现在霍聚财种种表现,霍玉奎内心隐藏着焦虑和无奈,但对儿子还是疼爱有加的。经过他多年的人际关系,他给霍聚财找到了这么一份工作。本来进城管局也需得经历考试,他的父亲用钱疏通,城管局的领导们事先给霍聚财一份试卷,在网上搜索正确的答案填完试卷随便找个人在试卷上画上几个红勾,他就被录取了。这等简单的考试,据说以往也是这么做的,只要找不了事做都往城管局跑。而城管局鉴于工作需要,也正想需要那些常年混于社会举止粗暴的年轻人,这种情况人们也这么理解。 当然,城管局招收霍聚财的原因听人传言还有另一个原因,霍聚财的父亲在海蜃市可算是一个公众人物,他拥有价值上亿的公司,与政府领导和海蜃市各界名流皆有来往,所以,霍家在这海蜃市也颇具影响,霍玉奎不能干预政府执政,但对于某些部门的人员调配,只要他出面要办成事也不无可能。正因为这样,巴结霍聚财也是很多人的明智之举,更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tw超多好看小说] 霍聚财每天开着车在街上游逛,他看不惯同事们对艰难度日的街边小商贩摆地摊的人们试试粗暴行径,都是单独做事,每天就这么游荡,若是实在有点过意不去,便拿起皮卡车上的大喇叭使劲的喊“快推走,快推走”。 他心里明白他这工作几乎是在玩耍,他也清楚自己更本没有认真做事,但他就是不想去做的认真。奇怪的是每月还是会得到上司的夸赞,并把他当作教育别人的模范。 “霍少,”这天刚进局里,一个同事便笑嘻嘻的迎上来热情的打着招呼说,“主任请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你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吗?”霍聚财很有礼貌的回了礼然后问。 “这个,嗯,”同事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我似乎不太清楚,不过你去了就知道了。” 于是霍聚财告别同事去了主任办公室。 敲响主任办公室,接着打开门然后很有礼貌的问了声好并走了进去,站在办公桌前等待这位可敬的办公室主人让他坐下。 主人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也许因为工作的操心头发早已花白,甚至稀疏到只有后脑勺和脑袋两边稍稍浓密一点外,整个头顶一片光滑,他每天都用梳子把右边的长发往左边梳理借此想盖住整个光滑的头顶。他的脸相当肥大,三角眼细小而且只剩一条缝,胖胖的两腮把整个像大蒜头的鼻子夹在中间,鼻子下是两片厚厚的嘴唇。本来他个子不高,加上肥硕的身板和挺着一个大肚子,咋一看去还以为是个正方形的人。 见到霍聚财进来,他收起刚才训斥下属时显露出来的这张拉扯得几乎变形的脸,转而笑眯眯的看着霍聚财,站起来急忙招呼霍聚财坐下,自己亲自为霍聚财沏了一杯茶。 “你尝尝,这茶啊可香了,还是亲戚前两天去浙江杭州出差时带回来的新鲜雨前龙井,价钱可不便宜,一般人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除了局长就只有你了,对了,你下班回去顺便帮令尊带去一点,我知道你父亲就爱喝茶。”主任边给霍聚财沏茶边一个劲地说着话,他的话谁都听得出来他在巴结霍聚财。 霍聚财品了一口茶水,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微笑着说:“主任,听同事说你叫我来办公室,我想并不是为了品茶吧?有什么要求你就尽管说吧,我知道我刚来城管,很多方面我都不是太了解,若有什么做得不够的地方你就指出来,我也正好学习学习。” “你太谦虚了,”主任坐回座位上,他表现的很亲切的样子说,“指出错误?没那么严重,我叫你到办公室主要是咱兄弟俩好久都没有聊天了,既然你我如此有缘,当然得经常谈谈心了,对了,你工作如此出色,我打算把你升为队长,你意下如何?” “千万别!”霍聚财说,“我刚参加工作不久,一个月不到,要是升任队长一职,同事们会不服气的,再说我工作马虎,别说出色了,就是认真一点都谈不上。”本来他还想说“我和你还不曾说过话呢,怎么能说好久都没有聊天了”,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忍住不说。 而主任听他坚决不同意升为队长,于是显得有些着急,他起身站着有些激动的样子说:“我说你行就你行,谁敢不服从,再说了,只要我们领导成员在会上一致强调说升任你为队长这是上级组织研究决定的,谁又敢不服呢?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这么定了。” 霍聚财见他说的那么坚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看得出来主任这么做反过来必定有求于他。如果一再拒绝,主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倒不如暂且答应,看他想说什么。 主任见他点头答应了,高兴地请霍聚财再喝一杯茶,然后两手在胸前搓着,咬咬牙,最后开口说话了:“听说你父亲过两天要做一次大寿,市长及各部门领导都会前往祝贺,希望兄弟你在令尊面前美言几句,傍晚引见引见咱们海蜃市的尊敬的市长大人。” “这个啊,”霍聚财说,“我试试看吧。”实际上他听到主任这么要求,心里不止一次骂着主任是个老狐狸。但是他面上还是假装很高兴的样子。 两人就这么在一次平常的谈话中做了一笔交易,虽然这笔交易对于霍聚财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次莫名其妙的谈话,但是他心里总算明白了一点,眼前的这个狡猾的主任想升官,而升官的唯一途径就是认识更上一层的领导。 他假装很客气的和主任聊天,直到上午九点,他才被“放走”,即使这样走了,主任还是有些依依不舍,那挽留的神情几乎像挽留自己的年迈的父亲一样,脸上的笑容像一朵怒放的菊花,很是夸张的贴在面部,他这笑容霍聚财清晰的记得只有遇见局长或者是其他领导时才会出现的。 站起身子,霍聚财离开座位向身后的大门走去,他故意显得那么自然,像欣赏主任的办公室一样漫不经心,连门后墙上挂着的照片他也假装很认真的观赏半天。他装出很认真的样子指着相片上的人一个个问了一遍。然后才走出去,开着城管局特意给他配备的皮卡车上街工作去了,他又继续他自己也认为很单调的工作,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三个字――快推走! 第二十三章 熊伦冰的身份 霍聚财开着车上街了,他每天都是很晚才开始这一单调的工作。(..tw好看的小说) 他来到一家羊肉粉馆,这才发觉肚子有些空荡荡的,于是下车进了馆子要了一碗羊肉粉坐在门边的一张桌子上吃起来。正吃着,陈真华和黄爱国也进来了,两人也是进来吃东西的,从他俩脸色来看,他们一定又为冉娇璐的凶杀案熬了夜,而且“毫无结果”这几个字几乎就要从他俩的额头上显露出来。 ――他俩相当沮丧。 三人见面免不了寒暄几句,然后同坐一张桌子上一起吃着粉面,霍聚财见他俩神情沮丧,于是开口问他俩:“怎么了,案子毫无进展?” 陈真华无奈地点点头,说:“这熊伦冰所说的话我总觉得有点在撒谎,但是就听不出破绽在哪里,你说怎么办?” 黄爱国喝了一口汤,然后抬起头说:“是啊,他说他和冉娇璐感情很好,现在做梦都希望她被杀是一个噩梦而不是真的。你说,他都如此说了,我们怎么能好意思去对他说‘你也有嫌疑’,但是他也确实有嫌疑,既然这么爱自己的老婆,可他为什么带别的女人回家呢?冉娇璐才死几日尸骨未寒啊。”他俩这两天都在暗中监视熊伦冰,见熊伦冰每晚都会去酒吧歌厅这样的场所,而且半夜回家也会喝的烂醉,还带女人回来过夜。对于这么一个说话和做法完全不一样的行为,陈真华和黄爱国简直很难理解。 “我就觉得这熊伦冰就是一个小人,”陈真华说,“他细眼塌鼻的样子,一眼看去就叫人恶心。”他边说边拿出一张相片出来,然后看着相片“呸”了一口吐沫。 霍聚财抬起头,他看了一眼陈真华,笑着说,“他就这么糟糕?给我看一眼。” 陈真华就把相片递给霍聚财,而霍聚财不看倒不要紧,这一看令他不免大吃一惊,他呆望着相片半响都不言语,剑眉紧锁,神情凝重。 “你怎么了?”陈真华奇怪霍聚财看着相片竟然如此神情,很是不解的问。 “你说这人叫熊伦冰?”霍聚财问。 “是啊。”陈真华说,他本来正夹着一筷子粉条往嘴里送,见霍聚财相问,于是又把食物放入碗中,看着霍聚财说。 “我在我们主任那里看见过一张照片,相片里有一个人和这相片里的熊伦冰一模一样,跟我们主任是大学同学,他们一起照的毕业照。可是听主任说这人不叫熊伦冰啊,好像……嗯,对了,就叫王苍龙。”霍聚财说。 “王苍龙?!”陈真华听到这一名字更是吃惊不小,简直如晴天霹雳,他虽说不敢确定霍聚财说的是否是真,但是看霍聚财惊讶的神情,这件事多半都是真的。 “你说这张相片上的人很像你们主任的同学?”陈真华从霍聚财手中拿过相片认真的端详着。 “很像!”霍聚财说,“不但像,简直可以说就是一个人,你看这人嘴角有颗痣,我主任的同学嘴角也有一颗,位置好像也是一样的。” “你们说的王苍龙是谁?”黄爱国没有听说过王苍龙这个名字,他看见陈真华和霍聚财脸色同样大变,于是好奇的问。 霍聚财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相片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蹊跷之感,除此之外他跟黄爱国一样看着陈真华一阵纳闷。 “王苍龙,乌邦城一个吃软饭的家伙,几个月前他杀死一个姑娘,――一个善良的姑娘,然后骗走姑娘先父留给她的好大一笔遗产不知去向,。”陈真华说。 霍聚财听他这么一讲,顿时就想起那阴间抱着头走路的漂亮女子,那个体内被注入空气而死的女子。 “是他?”霍聚财惊讶的叫了一声。 “是谁啊?”黄爱国不解地问。他似乎有些糊涂了。 “一个丧心病狂的人,”陈真华顿时愤怒的对黄爱国说,然后看着霍聚财问,“你说他是你们主任的同学,那好,现在咱们就去问问你们主任,我想确认一下事实。” “我也是这么想的,”霍聚财说。 三人主意打定,立即起身,开着车直往城管局,进了主任的办公室,主任正在电脑上打游戏,见有人进来由于一时慌张急忙退了出来,假装很认真的做着事。 听到敲门本来有些不高兴的他一见是霍聚财,耷拉的脸顿时舒展开来,一朵灿烂得令人恶心的菊花表现在他的脸上。他急忙起身很热情的招呼他们。 陈真华和黄爱国进了房间,和这个主任寒暄几句,黄爱国便与他聊起家常来,而陈真华却走到墙角去“观赏”主任的毕业照。 果然,他看见了那个人,霍聚财说的没有错,毕业照上的人跟他手中熊伦冰的相片上的样子一模一样,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是毕业照上的名字叫王苍龙,而他手中的名字叫熊伦冰。 “这是你的同学?”陈真华看完相片,然后坐回到位置上,拿出手中的相片给主任看。 “是的,他是我大学同学,”主任说,“听说这小子发财了,他以前读书的时候不爱说话,整天沉闷,也没有几个朋友,想不到如今发财了,我有时候想起他来心里也有些纳闷,像他这么一个愚蠢的人怎么就能发财,而我们为啥只能守着那点微薄的工资生活呢?想想真他妈生气,我们这工资啊,只够有些人消费一次,而我们还得辛苦一月。” “人与人相比,当然有气生了,”黄爱国说,“不过,你这一夜暴富的同学老家在什么地方呢?” 主任想了想,然后说:“他老家是贵州的,好像是贵州安顺镇宁一个偏僻的乡村里,那村子的名字好像叫龙眼村。” “龙眼村?!”陈真华说,心里也记住了这个主任所说的地址。 得到了这个名叫王苍龙的住址,陈真华和黄爱国他们便告辞而去,霍聚财也急忙闪身离开,三人一起去警察局,黄爱国和陈真华曾经对熊伦冰问过笔录,熊伦冰告诉过他们自己的地址,所以他们要回警察局翻阅熊伦冰当时说的地址。 “熊伦冰说他的老家是贵州毕节市郊区的,你看,就在桥头村。两个都是贵州的,却不属于同一个人,恰恰两人有那么相似,这巧的有些不可思议。” “我们也不用这么费脑筋猜测了,直接去这两个地方问问不就知道了吗?”霍聚财说。 “你说得没错!”黄爱国说,“咱们分头行事,我去毕节,你俩去安顺。” 陈真华很赞同,于是三人立即出发,先是一前一后的往贵州方向去,不久便分道扬镳,一辆车开往毕节,一辆车开往安顺。 陈真华和霍聚财两人开车经历两天两夜才到了安顺市,然后经安顺,到镇宁,在当地派出所的带领下去了龙眼村。 到了村口,他们见一个老头扛着锄头由村里走来,于是两人下车拿着相片问老头:“老人家,你好,我想向你打听个事,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老人显得很配合的仔细地看了相片上的人,然后点头说:“这不是村里的小龙龙吗?” “小龙龙?”陈真华说。 “哦,”老头说,“这小龙龙是咱们村子里的人习惯的称呼,他本名叫王苍龙,就住在村子里,只是好几年都没有见到他们一家人了,小龙龙在外省读书回来,说要把父母接去城里住,这一去村里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了。” “他在哪里读的大学?”陈真华问。 “好像是乌邦大学,”老头说,“他可是我们村唯一一个大学生。不过啊……” 老头说到这里犹豫了片刻,他把锄头放下来,然后接着说:“虽然他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不过我们同样瞧不起他,他不爱说话,在村里生活二十来年从来不和别人招呼一句,别人叫他他也不理,但在家里话就多了,而且只有和父母说。” “他和父母都说些啥?”黄爱国问。 “说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但我们都爱听见他和父母吵架,就是去上大学了回来也都吵过多次,他的人品我们不喜欢。”老头说。 “他的家在哪里呢?”陈真华又问。 “就在村东第一家,是一间茅屋,好久没有人住了,所以都被雨淋塌了一间。”老头说。 “知道了,谢谢您,”陈真华谢过老头,然后顺着老头所指方向去王苍龙家的老房子。 他们到了村东,的确看见一所三间茅草房,其中左边一间已经倒塌了。陈真华和霍聚财以及跟来的派出所民警进了院子,见这茅草房只有正中一间有一道大门进出,而且门上上着锁,锁因为长久不开已经生了锈。 霍聚财上前把锁撬开,打开了大门,屋里一阵霉味扑面而来,门上的灰尘似乎也得到赞赏般四处乱飘,呛得三人咳嗽好一阵子。 屋里很潮湿,里面的桌椅已经发黑腐朽了。简简单单的几件家具述说着王苍龙家里的贫穷。 三人进了屋,在屋里四处查看,可是这一眼就可以看得见所有东西的屋子,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 “你们来看!”正准备放弃寻找之际,那民警突然叫喊起来。 陈真华和霍聚财两人急忙走向民警身旁,顺着民警手指指着的墙壁仔细的看去。他们发现这面墙似乎比其他墙面要厚一点,而且是向内凸出。从墙面颜色来看,这面墙应该比其他墙壁要修的晚。 于是,陈真华纳闷了,同样是房屋墙壁,为什么这面墙看起来要新一点呢? 出于好奇,他伸手摸了摸,像福尔摩斯一样弯曲着手指敲了敲,墙壁发出“呵呵”声。这声音说明墙壁有空隙。 听到奇怪的声音,陈真华和霍聚财对视一眼,而那民警却很性急,他早已找来一把锄头,使劲的抡向墙壁。 三人只听得“哐”的一声,墙壁被砸坏了,眼前的景象使他们颤抖不已,三人顿时一脸惊愕。 原来这是一块双面墙,做成一个箱子形状,里面躺着两句发臭发干的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第二十四章 墙内两具尸体 打开这双面墙,一男一女两具尸体顿时出现在陈真华等人面前,那民警也只是新考入警局,哪能见得这场景,于是惊呼一声,双眼一翻昏倒在地。当他再次醒来时,陈真华和霍聚财蹲在地上还对着尸体发呆。 他起身再次看见尸体,又哇的一声呕吐着冲出屋子,陈真华和霍聚财也不去管他。 他俩不像民警表现得那么夸张,对着干尸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神色,尤其是陈真华,他仔细地检查着尸体,眼睛眨也不眨一下,这让那民警暗自佩服,而他不知道,其实陈真华和霍聚财也是鬼魂一个,换句话说和这两具尸体别无二样,再说陈真华虽进警察局不久,但极其难看的尸体也见过几次,所以他已经不像之前见到冉娇璐死亡惨相而昏倒,反而,这两具尸体让他产生了兴趣,唯一惊讶的是为何在这破屋子里竟有这样两具尸体。 两具尸体已经发干,躯体已经腐烂,阵阵恶臭直扑鼻孔,但从这腐烂的尸体来看,死亡时间也是三年以上,死者年纪已过七旬。 “这里怎么会有两具尸体呢?”陈真华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和霍聚财说话。 “我也正想这事呢?”霍聚财说,“尸体年过七十,如此年纪死了也很正常,但死了还放在这墙壁内,很明显有藏尸嫌疑,那么谁人藏尸,为什么要藏尸?而这俩死者又是谁?” “会不会就是王苍龙双亲?”陈真华说,“但是我们在村口遇见那老头,老头不是说王苍龙把他父母接进城了吗?” “我们也不用在这里猜测了,”霍聚财说,“我去找个老乡来认认,你打电话给当地警察,我觉得这又是一件凶杀案。” 两人分头行事,陈真华在屋外打电话,霍聚财出去找人。 不久,几辆警车呼啸着冲进村子,一路引起村民好奇的围观,有的议论着跟在警车后面,片刻时间,王苍龙家破旧老屋顿时挤满了人,早已门可落雀衰草丛生的院子顿时人山人海,而且还有人像流水般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警车里下来十来个警察,其中有两个人手提工具箱,大家胸前都带着工作证分开人群挤进院子,和在院里的陈真华霍聚财握手相互介绍之后便在陈真华的带领下走进幽暗的屋子,几个警察从口兜里取出白色手套戴在手上,那两个拿着箱子的走进尸体,取出一些莫名的工具,仔细的检查着。 “怎么样?”那两个警察查看了一会儿,站在他们后面的像是队长的人问,“有什么发现?” 两人中一个警察直起身子说:“罗队,尸体是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七十岁左右了,大概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三年,从指甲和嘴唇发黑的程度来看,应该是中毒身亡,至于是中什么毒,还要等经过尸检之后才能知道。” 这被称作罗队的点点头说:“嗯,法医就快到了,现在你们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就价值的线索。” 他话刚说完,另一个蹲着的警察站起来说:“罗队,你看这具男尸手里抓着一条布,捏得紧紧地,这是不是一条线索,难道死者想要用这布条告诉我们什么?” 罗队点点头说:“目前这现场的一切东西都可能是有用的线索,把布条带走。” 然后他又问其他警察:“你们有什么发现?” 除了那两个警察有说的以外,其他都是摇摇头,看样子应该一无所获。 于是警察们出了屋子,这时法医到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警察走进屋子,用担架把尸体抬出来,到了院子,围观的人们伸直着脖子看热闹。看见尸体的村民都惊讶的说:“这不是王仲仁和他老伴吗?怎么会死在家中,而且还藏在墙里,他们不是被儿子接进城里了吗?我们还羡慕他们有个孝顺的儿子呢,大家还议论说他两老以后就享清福了,原来已经死在自己家中。[..tw超多好看小说]” 人们这么一议论,陈真华已经听出来了,这俩老人就是王苍龙父母。于是等到警察们都走了后,陈真华和霍聚财便在村里想更进一步了解一下王苍龙的一些情况。 尸体被抬走了,人们也知足的走了,一路上还议论不已,有的还说的唾沫四溅,表情激动。 陈真华和霍聚财走进一户农家,这户人家也是两个老人,男的坐在院门前抽着旱烟,和屋里正在炒菜的老伴说着王苍龙父亲王仲仁的事。 陈真华和霍聚财走进院子,问候几句之后接着介绍了自己的身份,然后陈真华问道:“老伯,这王仲仁父子关系怎么样?” “他父子关系怎么样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小龙龙在外不说话,在家倒是和他老子王仲仁经常吵架,甚至父子俩还动过手,记得有一次小龙龙差点把他父亲给打死,他体弱多病的母亲也被他揍得躺在床上好几天。村里都看不过去,只是管不了。” “那王苍龙是一个读书的人,他既然打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还供他上学?”陈真华问。 “当然不行了,”老头说,“这王苍龙在家虽是可恶,但这孩子学习却很好,是村里唯一一个读大学的人,这点倒是很争气,不过啊,这书越是读得多,父子俩吵得越凶。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什么要吵架。不过后来,依旧是三年前,小龙龙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居然回家来把双亲接进城里,说是要让两老享清福,我们正羡慕呢,想不到居然死在家中。” 陈真华认真的听着,之后向老人告辞,然后和霍聚财去当地派出所,在派出所,陈真华从管户籍的民警口中得知,王仲仁夫妇死了,家属也没有到派出所来开死亡证明,根据这些情况,陈真华和霍聚财都认为王仲仁夫妇是被害死的,而且凶手极有可能就是王仲仁的儿子王苍龙。 两人出了派出所,眼下也没有什么可以在继续调查的了,于是他们开车返回海蜃市,在路上,陈真华打电话给黄爱国,黄爱国说回来再一起商量,所以一路无话。 回到海蜃市,三人迫不及待的在陈真华的住处相聚。 “怎么样?”三人一坐下,陈真华便迫不及待的问。 “我在毕节多方打听,连桥头村我也去过几次,当地人都说村里没有这么一个人,派出所的户籍上面也查不到这个名字。所以,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熊伦冰所持的身份证是假的。你们呢?”黄爱国猛灌了一口茶说。 “王苍龙倒是真的,在镇宁确有此人,而且这次我们去镇宁还另有重大发现。”陈真华说。 “有啥新发现?”黄爱国说。 陈真华说:“我们到了龙眼村,找到王苍龙的家,却发现屋子里有一面墙是双层的,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藏着两具尸体,经人认出这两具尸体就是王苍龙双亲,而且死于中毒。” “王苍龙的父母?死于中毒?”黄爱国缩紧眉头,沉默片刻然后说,“王苍龙和他的父母关系如何?” “据当地的人说王苍龙在村里很内向,从不与人说话,但是他在家里和父母长期吵架,而且还动手打过他们。”霍聚财说。 “照你这么一说,这王苍龙也非善类,说不定他就是杀害他双亲的凶手,”黄爱国说,“不过眼下我们也是头疼,熊伦冰的身份证上明明住址是贵州毕节,但到了那里一查却没有这个人,难道熊伦冰的身份证有假?” “明日在叫他到警局里细问一次。”陈真华说。 “我想这也没有什么必要,”霍聚财说,“我倒是有个法子,如果熊伦冰就是王苍龙,他一定会路出马脚。” “什么法子?”陈真华问。 霍聚财看了一眼陈真华,可他并没有回答陈真华的问题,只是用眼角轻轻瞟了一眼黄爱国,这一动作陈真华心领神会,也就不再问了,他也想到了霍聚财所说的法子是什么。 三人谈论了很久,黄爱国因为长时间开车所以现在有些累了,因此提前走了,剩下霍聚财还在,只剩两人,陈真华便问霍聚财有什么法子。 “我想咱们装扮成王苍龙害死的姑娘的样子前去找他,要是熊伦冰就是王苍龙,那眼前的熊伦冰就会害怕。”霍聚财说。 “如果不是呢?”陈真华说。 “是不是只有我们试过了才知道。”霍聚财说。 陈真华很赞同,两人开始商量如何装扮,什么时候装扮。等这一切都商量好了,霍聚财便问陈真华要不要让黄爱国知道。 “他也算是警察局里最有职业道德的一个了,我想我们可以让他知道。”陈真华说,现在他在警察局里只有和黄爱国关系不错,这可能是因为两人对冉娇璐的案子很上心。 “我想也可以告诉他,只要不让他知道我们的身份就行,对了,我们怎么告诉他呢?”霍聚财说。 “我们只说扮成女孩样子,他也不会在意我们是怎么认识那姑娘的,就算怀疑,只要我们说那姑娘遇害前我们见过就行。”陈真华说。 “就按你说的办。”霍聚财说。 两人商量妥当,于是又燃气一炷香来共同吸了。 正吸间,有两物体飘进来,陈真华和霍聚财只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刮起,不免打了个冷战,回头一看,有一男一女俩魂魄脚不沾地悬在空中看着他们。 “我认得你,”陈真华说,“你们不就是王苍龙的父亲母亲吗?” 两鬼魂点点头,叹息一声。 第二十五章 变化无常 陈真华和霍聚财两人正嗅着清香,突然一阵冷风吹来,两人不免打了个寒颤,他们面前的香头火星发亮发绿,这情景,两人清楚有东西进了屋子。于是回身朝窗外望去。 果然,在他们身后有两魂魄,一男一女,他们头发蓬松凌乱不堪,一脸苍白毫无血色,双眼深陷带着黑眼圈,而且有黑色的血液从深陷得像两个黑洞的眼睛里流出来挂在腮边。他们,一身是泥。就这么面无表情的飘在屋子的空间里。陈真华和霍聚财认得这两鬼魂便是王苍龙的父亲王仲仁夫妇,于是陈真华奇怪的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不等两鬼魂说话,又见窗户外飘进两个物体,一黑一白,不用说,读者也知道是谁了,黑白无常每次进来都是从窗户外飘进来的。他们手里各拿一副手铐,亮铮铮的手铐,跟警察用的差不多。 “黑白兄,”霍聚财看着黑白无常问,“你们来这了干什么?还拿着手铐,当警察了?” 黑无常指了指王仲仁说:“以前拖着铁链多麻烦,我们现在开始用这手铐了,既轻松又方便,不过这次来我们就是为了他俩。” 白无常接着说:“阎王爷派我们来勾他夫妇俩的魂魄,可是我们找了几年就是找不到,阎王爷责备我们办事不力,扣了我们两年薪水,年终奖也没有指望了,你说害不害‘鬼’?” “这也怨不得我啊,”王仲仁委屈的说,“我那兔崽子把我们毒死后,不知在哪个缺德的法师那里要来镇鬼符章,他用符章混合泥土,把我们的魂魄连同身体锁在墙内,要不是这俩小兄弟打开双面墙,我们还不知道要困多久呢。”王仲仁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果真是你儿子杀了你们?”陈真华听王仲仁这么一说,于是问道,“你儿子竟下得了手?你俩可是他的亲生父母啊。(..tw)” “这畜生怎么下不了手,想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拉扯大,两口子省吃俭用供他读书,到头来我们竟落得这样的下场。”女鬼咬牙切齿的说,她因为年纪大了牙齿掉光,虽然咬着牙,实际上就是上下牙龈彼此磨蹭,凹进去的嘴唇蠕动着。 “听村民说他不是接你们来城里享清福吗?怎么就毒死你们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霍聚财问。到现在他也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王苍龙这样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狠下心来毒死自己的生身父母,尤其是这么大的年纪,居然死于中毒。 “享清福?”王仲仁苦笑一声,显得很无奈的又叹了口气说,“这个畜生,大学毕业后到城里找工作一两年不回家,两年后突然回来就说把我们接到城里享清福。我们还以为他孝顺了懂事了,我们以为真的可以享清福了,却不曾想这挨千刀的竟然逼着我和老伴吃发霉腐烂的食物,然后他去人寿保险公司帮我们买了保险,我们死了他就可以弄到一大笔人寿保险赔偿费。” “衣冠禽兽!”霍聚财愤愤的说,“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像这种丧心病狂连自己的父母都痛下杀手的人,应该受到千刀万剐。” “那他是如何把你们藏在双墙里的呢?”陈真华问。 “我们被毒死之后,他把我们的尸体装进一个袋子里,然后连夜运回贵州,趁夜就砌了一堵墙,这样就把我们藏在墙中。”老太婆说。 “好!”陈真华说,“事情已经明了,但是抓他的证据不足,警察局是不会因为我们鬼魂所说供词去抓他的,再说我们也不能让警察局知道我们的身份。” “你说的没错!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让他在证据面前无所遁形。”霍聚财说。 于是大家开始思考着怎么找到证据,思考着怎么让王苍龙露出马脚。 几人就这么在屋里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对策,却不知不觉快到天明,黑白无常眼看天要亮了,于是催促着王仲仁夫妇尽快跟他们回去。 在黑白无常的催促下,王仲仁夫妇显得有些不愿意,他俩死的那么冤,很想亲眼看到这个丧心病狂的儿子受到法律的制裁,很想亲自看见他被拉上囚车,然后开往刑场,这个衣冠禽兽被警察们的正义的子弹结束他遗臭万年的人生。 不过,就算不想离去也是没有办法,鬼魂怎么在白天存在呢?除非像陈真华他们借尸还魂。但是,王仲仁夫妇没有得到阎王的允许,他俩是不可能借尸还魂的。 因此,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终于,王仲仁夫妇在万般无奈之下还是跟着黑白无常走了,被藏在墙内三年,手脚有些不灵便,所以就算飘在空中也是一晃一晃的。 他俩在离去时再三请求陈真华一定要抓住儿子,别让那个恶人留在世上再害人,陈真华看着他们忧郁的眼神,心里疼痛不已,答应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 王仲仁夫妇走了,屋子又只剩下陈真华和霍聚财,两人继续商量着装鬼之事,一切商量完毕,旭日已经东升。 因为两人皆是借尸还魂,所以就算一夜不睡也不觉得困顿,等上班时间到了,两人便去警察局。 本来霍聚财并不是警察局的人,按道理他是不能进入警察局跟着警察们分析案情的,但是连他都说不清楚因为什么,当他走进警察局时局长和其他领导也都看见了他,他们并没有阻止霍聚财与陈真华一起破案,甚是还很热情的邀请霍聚财进办公室里坐,只是在面对霍聚财微笑的脸和慈祥的眼神再看向陈真华时,笑脸耷拉起来了,眼神似乎犀利多了。 陈真华在办公室遇上黄爱国,便把与霍聚财商量的扮鬼抓凶的想法说给黄爱国听。起初黄爱国不答应,因为黄爱国认为这样的做法有损警察威名,但是他自己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刑警大队的人虽然也忙碌着,那么多人所得到的线索似乎还没有他和陈真华两人得到的线索有价值。 这几天同事们都在吵着要开警车出去找线索,可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倒是他们的电脑里存放着很多旅游时拍的相片,有的相片还是全家人一起照的,除了这些相片以外,兜里还有一大叠油站加油的发票。 一起重大的连环案,两个警察怎么能破的了?黄爱国思忖片刻,他答应了,而且他还保证让刑警队的其他同事一起跟着去。 主意打定,黄爱国去见他们刑侦队的大队长,他把陈真华扮鬼找证据的想法告诉大队长,大队长听了也像他一样不答应,而且比他坚决的多,甚至很生气的批评了黄爱国。 “我说你当警察才一天吗?”大队长可谓双目圆瞪,拍着桌子大吼道,“我真不明白你竟然想出这么卑劣的行径来,作为警察,百姓赖以相信的警察,我们就应该用正大光明的做法让不法分子口服心服的伏法,你这么幼稚的想法简直是令我们警察局不齿,要是传出去我们都不用做了,直接找几个鬼魂来就行了。” “可是……”黄爱国还想说点什么,大队长的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局长和霍聚财依次走了进来。 大队长见局长进来,急忙起身微笑着说:“局长,您怎么来了?” 局长点点头示意大家坐下,并且给霍聚财放好椅子,自己坐在大队长的靠背椅子上,然后干咳两声说:“冉娇璐的案子进展如何?” 大队长就站在一旁,听了局长问起案子的事,他欠了欠身,微笑着轻声说:“正在进行中,取证方面我们还在努力,只是凶手已经锁定王苍龙了。” “那也就是说一点进展都没有?”局长有些不高兴,他拉长了脸,然后说,“刚才聚财和我说起案子的事,他们想到了借扮鬼让凶手自己说出来,我认为这法子不错。哎,真是年轻人,做事大胆,想法独到。” “您说的没错!”大队长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扮演这个鬼魂,所以就没有说出来。” “你也觉得这法子可行?”局长斜着眼睛看着大队长问。 “当然!”大队长表现得很坚定,就像刚才反对黄爱国一样坚定,他微笑着说,“宋朝时期著名的宰相寇准就用扮鬼来断潘杨两家一案,受人敬仰的包拯包大人也用这方法断过案呢,圣人皆如此,我们有何不借鉴呢?” “嗯,”局长说,“那事不宜迟,你们尽快布置,别让凶手逍遥法外,我们不能让市民失望啊。” “一定不会令局长失望!”大队长大声喊着,像发誓一样保证。他双手垂直,后臀上提,两脚并拢,做出立正姿势。 局长点点头,拍拍霍聚财和黄爱国的肩膀,然后干咳两声,威严的走出大队长的办公室。 局长一走,大队长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他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晃动着椅子盯着黄爱国,眼神很不友好。 “我刚才那么说并不是为了你们,”他看了黄爱国半天才开口说,“只是出于对案子考虑,并不是你们的想法很正确,记住,以后做事要光明正大。” 黄爱国并不在意大队长说些什么,他想要的就是局长和大队长配合行动,然后把凶手绳之于法。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黄爱国终于出来了,他和霍聚财一起去找陈真华,陈真华听说局长也答应了,也跟黄爱国一样很高兴,大家就等待着晚上十二点钟的行动。 第二十六章 阴冷的秋风 好不容易熬到夜幕降临,街上的路灯照得海蜃市如同白昼,灯下川流不息的汽车像流水般涌动,路两旁的建筑墙面上的冕红灯述说着城市的繁华,城市里并不会因为夜晚而停止喧嚣,人们,有钱没钱的都浮躁的生活着。.tw[] 熊伦冰正从一家酒吧出来,他像是喝醉了,走出酒吧也是夜里十二点。 冉娇璐遇害以后,他总是很晚才回家,白天除了工作几乎都把时间打发在酒吧里。这并非说明熊伦冰因为妻子的无辜惨死的伤感然后借酒消愁,反而看见他面色如浴春风甚是欢喜,因为旁人不知他状况,所以不解他为何得意。 说他回家,倒是有些不准确,对他而言那已经不是家了,只是房子而已,冉娇璐死了之后,每当他回到空荡荡的房子里,未免有些害怕。 只是除了那间冰冷的房间以外,他能去哪儿呢?所以再晚,他也只能回去。 他的西装脱了下来搭在肩膀上,摇摇晃晃的站在酒吧门口,酒吧的泊车员把一辆奥迪轿车开到他的面前,他摸出一百元递给泊车员当作小费,自己上车发动车子开走了。 今天他很开心,经历两天的忙碌,终于和一家大公司签订了合同,为公司带来一大笔订单,这笔生意他预计可以得到三十万的奖励,所以回到海蜃市便来酒吧自己独自庆祝。 借着酒兴,他一路开车吹着秋风一路嚎着歌曲,在街上逛了一圈才想起回家――冉娇璐和他结婚时买的新家。车子开进小区停车房。 把车子停好,他迷糊着打开车门出了车,然后关上车门锁好门,接着在这灯光昏暗的地下停车场摇摇晃晃的走向电梯,嘴里,得意的哼着刘德华的歌曲《爱你一万年》。 突然,停车场里几颗昏暗的灯光不停闪烁,一亮一灭的,同时还伴随着一阵沙沙声响。如此情景,熊伦冰顿时有些迷惑,在他记忆中,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情景,电灯怎么会如此一亮一灭,像被某种磁场影响一样。 熊伦冰急忙抬头四下里张望,被酒精麻痹的大脑顿时清醒几分,豆大的汗珠霎时沁出额头。他双目圆瞪,站在原地迟疑片刻,假装很不在意的继续向前走。 他本来是可以加快步子赶往电梯的,他也很想这么做,可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发觉走起路来步子沉重,像有东西把他往前迈的步子使劲的往后扯,而背后,阴风阵阵。如寒风般侵入皮里。 他有些害怕,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一段时间很喜欢看恐怖片,鬼片也看过不少,现在停车场似乎和他看过的鬼片某些场景有些相似,灯光一亮一灭,背后阴风阵阵,使他大脑里突然闪出一个字来――鬼! 一想到鬼,他更加害怕了,此时停车场的寂静对他而言简直就像蒙上一层死亡之气,而心里越是害怕他越觉得有某种东西从四面向他靠拢,他仿佛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可是他心里很清楚,这小区他和谁都不熟,就算是邻居他也不会和人家打招呼,所以,叫他应该是不可能的了,何况此时这昏暗的停车场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他明明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而且还很清晰。 然而,为了保证大脑清醒,虽然很害怕,但他还是假装镇定,他把衣服穿好,环顾一下四周,然而他这一看,心里倒是更加恐惧,停车场四角空荡荡的而且很黑,只要是定睛稍稍多看一下,都会怀疑有幽灵将从黑暗的角落里爬出来,面目狰狞露出獠牙张牙舞爪的扑向他,所以,就算是最为熟悉的停放在停车场的轿车,他都觉得这些豪华的轿车会突然张起大嘴然后撕碎他的身体。 “哼,”他眼珠一转,为了不被自己的感觉吓死,他难堪的微笑一下给自己壮胆,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世上怎么会有鬼呢?” “是吗?”可他刚说完,便有一个冷冷的有些颤抖而带着回声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这声音真真切切,他肯定不是错觉,因为他能听到这声音如旷野中一丝狼嚎,如深山中一阵松声,凄冷切切带着浓烈的悠悠气息。 听到声音传来,即使恐惧,但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四处张望,希望能看见一个真正的活人走出来,他最想看见一个活人,只要有一个活人出现,那么他听到的任何声音都是人为的,那样就不再惧怕了。所以,他用他那因为酒精的侵润而肿胀并且充血的眼珠子寻找,像当年日本鬼子岗哨上的探照灯不停摆动,连那使他看一眼就差点吓死的黑暗角落也不得不认真的多看一眼。 然而,停车场一点活气也没有! 如果说这阴暗冰冷的地下停车场一点活气都没有的话,那么,他可能真的遇到鬼了。心里这么想,他突然像个小孩般“妈呀”一声跌跌撞撞的往电梯里跑,这时脚下那沉重的步子使他也顾不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打开了电梯,一个闪身终于窜进了电梯里,当关上电梯门时,野外天空一声嚎叫,像撕破深沉的夜幕一样令听者不寒而栗。 由于慌乱,所以忘记按电梯上几楼,进了电梯的他也没在意什么,此时对他而言,进了电梯终于有些安全了。 然而,当他认为最安全的时候,在电梯里本来就站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身材苗条而且长大披肩,看不见这个人的面容,因为他背对着门的,也背对着熊伦冰。 熊伦冰进了电梯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神情稍稍放松了些,由于这一放松,他这才看见这个背对着他的女人。 他“哇”的一声吓了一跳,然后说:“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女子没有说话,她还是背对着他,身子连礼貌性的动一下都没有。 “怎么不说话?”他皱了一下眉头,试着上去拉拉这个女人,他也希望这女子可以和他说话,借此可以减轻心中的恐惧。 “你刚才听到一声尖叫了吗?”他耸耸肩,尽量找些话来说,或许说得多了,女子便会和他说话。 但是,女子同样不为所动。 熊伦冰见女子不说话,于是他摇摇头,突然想起连电梯的楼层按键都没有记得去按一下。他转身去按电梯按键,却发现这女子虽然早就在这里面,但是同样没有按楼层。 “你上几楼?”熊伦冰问。 “随便吧。”女子终于开口了,但对于熊伦冰而言,她说话还不如不说话呢,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听起来确实冰冷无比,这声音可以说冰冷刺骨,似乎令听者那颗不大的心脏都蒙上一层冰花。 熊伦冰下意思的看看电梯里的空调,他就当电梯里的空气太凉了。 “随便?!”熊伦冰指着按键不解的问。这上电梯怎么会随便呢?他心里想。 他犹豫了一下,对着“3”按了一下。闭上眼睛等着电梯往上升。 等了有一会儿,他睁开了眼,可是电梯好像一点没动。这下他又慌了,明明是按了电梯的,那数字“3”到现在还亮着呢?可是为什么不动?他低着头思忖着这个难以理解的问题,而与此同时,恐惧又一次爬上心头。 他激动起来,不停地按着电梯上升按键,终于,电梯还是上升了,至始至终,那女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没有回过头来,头发几乎掩藏她全部的脸。 上了三楼,熊伦冰犹豫一下,最后他快步走出电梯。而就在他迈出电梯之后,女子终于转身回来,在他身后露出了冷冷的微笑,然后“飘”出电梯。 熊伦冰因为心里的害怕,他也顾不上女子是否走出电梯,自顾自己往家里走,他从裤兜里摸出钥匙,慌乱的把钥匙插进锁眼,有几次都没有插准,好不容易打开门,然后闪身进去打开电灯。 可是,就在他准备关门时,那女子却站在门口,而且手抵住门不让熊伦冰关上。 熊伦冰回身一看,这女子面容憔悴而苍白。嘴唇干裂毫无血色。 “你?!”熊伦冰看见女子顿时双目圆瞪全身发抖,他后退几步,一脸惊讶,脸色也跟这女子一样苍白。 “对,是我。”那女子冷冷地说,“想不到吧?我还会来找你!” “你是人是鬼?”熊伦冰往后一退倒在沙发上,他感觉四肢依然冰冷。 “你说呢?”女子轻轻地走进房间并随手关上了门,“你为什么要杀我?”女子说着说着显得愤怒。 “秦音,”熊伦冰慌乱的摇着头,然后尽量站起来跪在地上哭着说,“我错了,秦音,我对不起你,我财迷心窍杀了你,可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来我都在内疚,我本来多么爱你,真的,我很爱你,爱你一万年,但是真的,我现在错了,我每天都在自责。你原谅我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哼”,秦音又是一声冷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说你内疚,你真的很内疚吗?当初我是那么爱你,你在我爹爹公司上班,挪用一百万,我求爹爹原谅你,然而因为贪婪,最后你买凶杀了我父亲,借用我和你的关系顺利的坐上了董事长的位子。事成之后你又杀了我,你这个衣冠禽兽,我要你偿命!” “可是我还是被董事局踢出来了,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只能在一家公司里受人嘴脸。”熊伦冰哀求着。 “那是你心术不正!”秦音醒目圆瞪,几乎喷出火来。 “秦音,音妹,”熊伦冰见秦音愤怒的就像要撕碎他的样子,于是急忙求饶,“我没有杀你父亲,真的!” “住嘴!”秦音大声说,“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相信你了吗?我爹在阴间已经告诉我了。” “你那么爱我,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吗?”熊伦冰见什么都不能隐瞒了,于是只希望女子能原谅他。 “休想,”秦音大喊一声,突然眼睛转动一下又接着说,“好,我不杀你也行,不过你要证明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你不是说你在自责吗?我看你自责的诚意有多少。” “我怎么证明?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做。”熊伦冰听到秦银这么说,他觉得已经抓到了生存的机会。 “把你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写下来,而且画上押。”秦音冷笑一声说。 第二十七章 熊伦冰的罪行 听说画押,熊伦冰突然一愣,他有些犯难了,谁都知道,只要黑字白纸写出来,要是警察知晓,那就成了罪证。 “能换个别的方式吗?”他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表情显得很是可怜,傻傻的看着对方,希望以可怜的傻样得到别人――应该是死人的同情。 “你说呢?”秦音冷哼一声,淡淡地说,“如果你认为写下罪状将成为罪证,然后就会必死无疑,故而尽量不要出现把柄并且不要被人捏在手中,不过,你作恶多端,早已天怒人怨,简简单单了结,你就觉得我们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你同样要死,只是,如果你写出来,我见你果真有悔过之心,兴许看在你我曾是恋人的情分上我要你这条贱命,那样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当真肯放了我,难道不会把我写在纸上的罪状交给警察。”熊伦冰奸诈狡猾之极,他更进一步试探,想知道秦音将会对他如何处置,所以他很是不放心。 “少废话!”秦音有些不耐烦了,她杏目圆瞪,咬牙切齿地说,“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你写不写给个痛快。”她嘴上说着,一步一步的朝熊伦冰挪动步子,脸色苍白,表情冷酷,一丝血液从嘴角流出来,长长的秀发遮住她苍白的脸,缓缓地飘到熊伦冰面前,好像熊伦冰要是说出半个“不”字便会命丧当场一般。 熊伦冰稍稍抬头,眼睛的余晖瞟了秦音面容一眼,见秦音表情严肃,甚至阴沉的可怕,看神情很是坚定,不写罪状就能活命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我写!”他咬咬牙,把心一横,这个决定就像豁出去赌一把一样。 秦音见他终于肯写了,于是冷冷一笑,左手一挥,前面的茶几上便多了一张白纸和一支笔,看来这秦音多少还懂得一些法术。 熊伦冰慢慢爬起,他的双膝因为跪的太久早已发麻,他战战兢兢的移步到茶几旁,蹲下来拿起笔正准备要写,却想不到该怎么写,于是抬头看着秦音问:“我怎么写?” “我问你回答。”秦音说。 “好吧!”熊伦冰叹息一声,握笔在手,等待秦音的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 “熊伦冰,哦不,应该叫王苍龙。(..tw无弹窗广告)” “那你怎么改叫熊伦冰的?” “我杀了你和你爹以后,为躲避警察的调查就隐姓埋名,找个制造假证件的贩子做了一个户口,然后再制造一个假的身份证。改名熊伦冰。” “你杀了谁?不要只说你啊我的,直接写名字说清楚。” “我杀了秦氏公司董事长秦明和他的女儿秦音。” “凶器是什么?” “一根针头,我给女朋友秦音注射空气,使她血液造成血栓,然后痛苦死去。” “除了杀我还杀了谁?” “我的父母,还有张园。” “你是怎么杀死张园的?” “我约他在他老家的湖边见面,他说他很害怕,怕总有一天警察会查到他,我怕他被警察抓住因为胆小而供出我来,所以我就趁他不注意,把早已准备好的钉子对准他的头顶钉了下去,然后再把他推进水里造成溺水身亡的假象。”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我叫他杀了我老婆冉娇璐。” “你真是衣冠禽兽,当初你杀我,后来又杀你妻子,你就这么狠毒?”秦音有些听不下去了,她愤怒的几乎吐血,但是为了得到证据,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要杀你妻子?”秦音继续问。 “因为她知道了一个秘密,有人要我杀了她,但她始终是我妻子,我下不了手,于是便买通张园动手。” “有人说听见你妻子和人吵架,那人是你还是张园?” “是张园,张园假装说喜欢我老婆,故意激怒冉娇璐,这样便可下手。” “那又是谁叫你杀冉娇璐的?” “警察!一个警察。” “警察?!”听说是警察,秦音吃惊不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冉娇璐的这起凶杀案幕后主凶竟然是一个警察,一个执法者。 “这个警察叫什么名字?” “他叫……”熊伦冰正要说出这警察的名字,可话刚说出两个字他便口吐鲜血的倒在地上,躺在血泊之中,秦音只听的“啪”的一声枪响,熊伦冰身后的背心多了一个枪眼。 “是谁!”秦音大喝一声,急忙飘身去过,却见窗帘一晃,像被风掀起一样动了一下,一个身影已经到了小区的墙角,接着消失在黑暗之中,秦音只能看到一个匆匆离去的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的背影。 还是晚了一步,秦音看着那个身着警服、身材微胖、个子不是很高的黑影皱着眉头想。 她又转身急忙跑到熊伦冰身前,见熊伦冰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扭曲着,看情形他很痛苦,在死亡线上挣扎着。 “你这恶贼,杀父杀妻,作恶多端,简直是死有余辜。”秦音向熊伦冰呸了一下,直起身子看了看熊伦冰写在纸上的罪状,满意的微笑了。 这时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好几个警察冲了进来,看看地上刚气绝的熊伦冰,再看看秦音,一脸惊愕。 “是你杀了他?”刑警大队长手握短枪,看着秦音问,“我们听见枪声便冲了进来,不过你装成女鬼太像了。” 原来,陈真华等人扮鬼找证据的计划商量妥当之后,大队长便派人暗中监视熊伦冰,连他出酒吧时给他开车的泊车员也是便衣警察。他们一路跟随,后来到了停车场,大家就这么远远的跟着他。熊伦冰进了电梯,他们也随即进了另一间电梯,来到三楼,大家也是躲在三楼附近。见有女子跟在熊伦冰身后,于是只能等到“鬼同事”拿到证据之后才抓人。后来听到枪声所以打破原来计划现身了。 而大队长这么一问,秦音正要说话。又见两人冲了进来。 “怎么了?”这进来的两人便是霍聚财和陈真华。 这下,屋里的场景令所有人吃惊!屋子里出现三只女鬼。 而实际上陈真华和霍聚财已经装扮成秦音和冉娇璐,他们就等着约定的时间的到来,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两人便飘然而至,到了小区竟然听到一声枪声传来,于是急忙来到熊伦冰家看到了这么一幕。 “你们俩?”冲进屋里的警察们一见陈真华和霍聚财,顿时双目圆瞪,惊异地看着两人。 “你俩才到?那这位是?”大队长也是一面不解,他指着两人上下打量,不但双眼圆瞪,而且张着嘴。 于是他们又回头看着里面的秦音,可是,秦音已经不知去向。 原来,之前的秦音并非是陈真华和霍聚财扮演的,这个女鬼便是真的,她就是真的秦音的鬼魂。 当初陈真华在阴间的黄泉路遇上秦音之后,秦音听陈真华在阎王的批准下能回到阳间,于是,她向判官送礼,使出各种手段,拿到通往阳间的通行证,假装去黑白无常的快递公司上班,趁黑白无常给新鬼送货的时候跟着来到人间。 她想亲自报仇,到了人间之后,她跟踪熊伦冰多次,可是正要下手时有人来找熊伦冰然后都给打断了,几次下来,她觉得老天是要让熊伦冰死在正义的警察的枪口下,所以她放弃亲自报仇了,她不想让熊伦冰也就是王苍龙就那么悄然死去却无人知晓这个卑鄙的人的罪行,她要帮助陈真华找到熊伦冰杀死冉娇璐的证据。 所以,在今晚,大家不约而同的相遇了! 秦音的离去,让警察们真正觉得自己遇上了鬼,于是也不去管熊伦冰是怎么死的,一溜烟全都大叫着冲出屋子,连警车都来不及开了,晃晃张张的逃了出去。 陈真华和霍聚财还有黄爱国看着大队长等人离去的背影,耸耸肩笑了笑,然后走到熊伦冰的身旁,蹲下来查看着熊伦冰的尸体。 熊伦冰是背部中枪而亡,子弹透过胸膛,这么一枪就击中要害,可见杀手枪法精准。 “这弹壳是真枪打出的,这子弹可是警察专用,我们警局最近也没有听说掉枪的事,那么会是警察打死熊伦冰的?”陈真华捡起穿过熊伦冰胸膛的子弹头和窗帘下的弹壳看了看,眉头紧锁,他想不明白竟然是――至少很有可能是警察偷偷开的枪,看着这场景,他不能理解为什么熊伦冰死于警察的枪下,哪个警察会暗杀熊伦冰呢? “杀人灭口!”黄爱国拾起桌子上熊伦冰已经写下的罪状,他皱着眉头默读一遍罪状,然后把那张纸递给陈真华。 “案子又出现了新的情况。”霍聚财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说,“证据中断了,只是杀死熊伦冰的警察以后就靠两位留意了。” “你说的是!”陈真华耸耸肩,对着窗外将要发白的天际深吸一口气。 三人最后留下熊伦冰的尸体走了,尸体只等法医来处理。 有了熊伦冰的罪状,冉娇璐被杀一案暂时告了一个段落,警察局急忙向外宣扬结案而且还向记者们添油加醋的把破案经过大肆渲染一番。 第二天海蜃市各大报纸纷纷报道,上面的标题是“英勇无敌,破案如神”。 与此同时,警察局的会议室里也正在为对这件案子付出努力的有功的警察们经行奖励。 一大早,警察局的会议室就坐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有说有笑。 局长在警察们的掌声中坐在发言台上,然后拿着话筒大声的说:“各位,我们警察局经过几天几夜的奋战,终于打了一个漂亮仗,冉娇璐被杀一案昨天已经告破,市里针对这件案子对我们警察局给了一个很高的评价,希望我们再接再厉,为保护市民的生命和财产更加努力。” 台下一片掌声! “现在,根据局党委研究决定,将对这次功劳最大的同志给予奖励。”局长见掌声停了之后接着说。 听到奖励,陈真华和黄爱国也有些高兴,他俩把身子向前伸直,准备等着局长对他俩作令人振奋的表彰。 其他警察也悄声给他俩送来祝贺,谁都知道,这起案子几乎只有陈真华和黄爱国在努力,所以本次表彰大会,除了他俩,谁还有这个机会呢? 台下几乎一片骚动,只有大队长燕松毫无表情,他双手抱胸,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既显得悠闲,又显得轻松。 “这次我们要奖励刑警大队大队长燕松同志,在他的有力领导之下这起案子才神速破案。他的辛苦和为这起案子所做的努力我相信同志们是看在眼里的,除非是瞎子,否则谁不肯定大队长的功劳?所以,经局党委研究决定,提升燕松同志为警察局副局长,负责管理刑警大队和治安大队。” 局长这么一说完,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当然,除了燕松这个刑警大队大队长。 第二十八章 祝寿的别院 熊伦冰的死令轰动一时的海蜃市的凶杀案得到暂时的结束,可就在局长镶着金牙的嘴宣告案子告破之时,冉璐娇和秦音的魂魄飘入上空,看着得意忘形的警察们更加愤怒了,一串怨气直冲青冥,大喝一声“我早晚还来报仇的”,然后飘向黑杀星附近去了。 而就在怨气冲天之际,警察局正在开庆功大会,大家都以为这次大会黄爱国与陈真华一定得到局长的赞赏,甚至有可能得到上级领导的重视。听到警察局有表彰大会,连黄爱国和陈真华也有些兴奋,他俩虽说并不指望经过这次破案能升官发财,但至少也应该得到大家的认可。世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努力做事并不都为了提升,但需要他们的赞赏和认可,如果努力了连一句鼓励赞许的话都没有,难免会令努力做事的人沮丧,因为,虚荣心或多或少谁都有点。 可事实相反,局长竟然只提到了燕松大队长的名字,也仅仅只有燕松的名字,也就是说局长把所有的功劳全都记在燕松的身上,真的很令人意外,这不能不让陈真华等人心灰意冷,甚至极为不满。但不满又能怎么样呢? 陈真华看了看黄爱国一眼,两人目光对视,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等到局长一声“散会”之后,两人在警察们的拥挤中走出会议室。 出了门,很多警察都跑到大队长身旁,先是一阵恭喜之类的话说过以后,大家嘻嘻哈哈的要求大队长请客,大队长也爽快的答应大家的请求,然后一起涌出警察局的大门。 经过陈真华和黄爱国的身前,大队长望着他俩瘪瘪嘴,神情极度轻蔑,样子极度得意,表情极度夸张。这样的神情当然连顺口叫他俩一起去庆贺一下都没有。 “怎么样?局长表扬你们了?”霍聚财在警察局门口遇见他俩,然后停下车,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俩会得到什么奖励,可是刚问了一句,见他俩神情失落,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很是不解的问,“怎么了?” 陈真华冷笑一声说:“什么奖励?连我们的名字都不曾提过,一切功劳都归于燕松。” “燕松?”霍聚财说,“他凭什么?这案子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啊。” “算了,”黄爱国叹了口气说,“这就是官场,这就是现实。我早就看透了,遇上案子,局长总会对大伙说,‘同志们,组织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全市市民都在看着我们做事呢?只要破了案,不管是谁,我一定不会忘记他的,该奖励的就奖励。’,可事情也结束,最后的实惠的还不是给那些长期围着他转的那几个和逢年过节给他拜年的那一群。” “我们也不在乎,反正我们做警察又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我喜欢所以我努力,只要自己开心就行了。”陈真华说。 他说的当然是真心话,这么多年不就是想当警察、想破案吗?而且因为喜欢这职业甚至丢掉性命。其实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因为喜欢才去做的,为了理想,即使再苦再累也值得,如果连这点理想都没有,活着就真的只为生存了。 “真华所言极是,”霍聚财说,“对了,明天我父亲祝寿,作为我的朋友,我邀请你们参加,你们一定得来啊。” “令尊大寿?”黄爱国耸耸肩说,“我俩去合适吗?全市市民都知道,令尊只与有头有脸的人交往,到时候去的全都非富即贵,我们工薪阶层他会欢迎吗?每月就那么点工资,买份体面点的礼物都不够,避免寒酸,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管他呢?”霍聚财说,“我要的是你们去,又不是要你们送礼,而且你们是我的朋友,是我自己邀请你们的。一定要去,知道吗?我并不是为我父亲的大寿来邀请你们,我是借这机会大家聚一聚,我已经请了兰大哥他们了,他们都答应要来呢。” 陈真华生活一直处于底层,从来不曾认识上流社会的人,也没有想到过会认识富贵之人,认识霍聚财还是因为大家死了都是魂归地府,然后在阎王爷的安排下返回人间的情况下相识的,否则他连霍聚财也不可能认识。听说兰静秋等人也会去,所以他爽快的答应了。他的大脑里还缺乏现实中的人情世故,像他这样单纯的人也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第二天,霍家豪华的别墅庭院里张灯结彩,摆放的各种器皿五颜六色,显得华丽而且富贵异常,在庭院四周放着各种美酒和美食,庭院正中草地上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桌子,桌子上叠着高高的酒杯,酒杯旁放着一个大大的蛋糕,蛋糕正中站立着一个镀金寿星雕塑,足足半米高下。显示了主人的财大气粗,蛋糕装在一个金黄色的盒子里,盒子外延镀了一层黄金金粉,可见这蛋糕造价不菲。 一大早,很多豪华轿车便从四面八方往霍家而来,到了门口,便有一佣人跑来安排车辆停放在指定位置,若来者是一个达官显赫,佣人便主动帮着开到指定位置,若是一般生意人或者是想巴结像霍家的人,那么佣人也同样表现出很不耐烦的样子面无表情的顺手指了指,口中冷冷地说:“就停放在那边,当然,最好离市长他们的车远点。” 客人受到这样的待遇,心里虽有不甘或者很是愤怒,但他们也往往会微笑着忍受下去,毕竟来祝寿不但是为了巴结主人,更主要的是上流社会的某种聚会,也是认识其他有面目的人的机会,说的直白一点,人有时候的升职或者是加薪并不是在努力工作上,而是在聚会中,在纸醉金迷的环境里。所以一般上流社会只要举办什么酒会舞会之类的活动,都是很热闹的。 中午时分,陈真华和黄爱国来了,陈真华没有见过这等上流社会的聚会,所以他倒不觉得什么,还叫黄爱国把警车开来,黄爱国却深知其中情况,所以他没有开车,叫上陈真华打的士车,到了霍家别墅不远便下车走路赶去。 到了霍家,他俩见庭院里已经人山人海,人们穿着考究,手中优雅的端着酒杯来来往往,其中有的聚在一起聊天,偶尔发出阵阵大笑,穿着时尚的女子飘散于黑色西服男人们的中间,其中不乏眉来眼去,放浪矫作表情。佣人们也忙着端酒端菜。整个庭院忙碌而且热闹。 “你们找谁?”守在门口的佣人见陈真华和黄爱国想要往里迈进,于是上前阻止他们,一只粗大的手横在他们面前,表情嚣张而且无理,仰着头对他俩可谓不屑一顾。 “把你这只恶心的蹄子拿开!”黄爱国上前一步,愤怒的瞪着这个嚣张的守门人。 “你们不能进去!”守门佣人冷笑一声说,“来祝寿的都是本市乃至全省都有身份的人,你俩是什么人?” “我们是警察!”陈真华说。 “我靠!”佣人表现的很吃惊,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片刻接着冷笑一声说,“警察?警察是什么身份?” “你也别管警察是什么身份,总之是个人就可以,只要不是一条狗就行。”黄爱国此时不并不生气了,他转而微笑一下,然后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别说那么多废话,”陈真华也上前一步说,“你就直接说你让不让我们进去得了?” “不能,”佣人说,“想想你们这样的身份,我想我们家老爷也是不会邀请你们的。”他对刚才黄爱国的话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对着他俩头抬得更高了。 “但是这样的尊贵的客人少爷我就不能邀请吗?” 工人刚一说完,霍聚财便在后面走来了,他“呸”了佣人一口唾沫,然后直接把陈真华和黄爱国拉了进去,陈真华和霍聚财边往里走边看着这个见到少爷急忙露出笑脸的佣人,然后冷笑一声说:“狗仗人势!” 霍聚财直接把他俩带到庭院里,请他俩端酒吃菜,不与他人说话。 不久,兰静秋和独孤晋中到了。 接着钱小红和陆小英也到了。 最后来的就是欧阳青。 七人相聚,难免又是一片喜悦,毕竟上次一别,大家再也没有相聚过。 大家寒暄几句,钱小红和陆小英立马钻入人群里,像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也像蜜蜂在花间采蜜一般这里闹闹那里笑笑。毕竟是两个大美人,很多举止高雅的男人们眼睛情不自禁的随着她俩的美丽面部、大大的胸部、圆圆的臀部贼溜溜的转,那些头发掉光皱纹满面却满脸横肉的老头们几乎都在“口若悬河”。 而兰静秋和欧阳青他们几人却没有那么活跃,他们就站在一处只顾聊天,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与他人交谈。 “儿子,”霍老爷举止优雅的走过来,他礼貌的对兰静秋等人点头微笑一下然后说,“儿子,来,父亲给你引见一个人。” 霍老爷他个子不高却很肥胖,也是光头,同样满脸横肉,在阳光照射下,点点油光像湖面上的水纹闪闪金光。他六十几岁还是满面春风,一对三角眼精明犀利,薄薄的嘴唇表现他能说会道。 霍聚财放下酒杯,对陈真华兰静秋他们说了声失陪,边和父亲离去了。 陈真华回头看着霍老爷离去的背影,心里像绘画一样描绘着这个连他们警察局局长都表现得很尊敬的这么一个人。 却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他们身侧窜进别墅里。 第二十九章 寿宴上的嘴脸 当人们正因为能在这么一个富豪家里为他们想接近的人庆祝生日之际,一个黑影却悄然窜进别墅离去了,谁也没有看见,每个人脸上只挂着使得面部肌肉的酸疼的笑脸。 大家有说有笑,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霍老爷带着霍聚财来到一个个子不高,同样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身前,那中年男子正与钱小红聊着天呢,或许是聊得起劲,偶尔两人发出一丝轻盈的笑声。 钱小红和陆小英本来没有读过什么书,也没有什么修养,更没有参加过什么上流社会举办的聚会,要不是霍聚财,以她俩身份是不可能收到邀请的,所以在这样的场合应该显得粗俗才是。但恰恰相反,她俩举止大方得体,从走进院子到现在,两人都没有出现过无知低俗的举动,尤其是借助于他人美丽的面孔和苗条的身材,竟然得到在场多人的好评。她们如此得体的表现,很多初次见面的人还以为她俩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小姐,就算不是小姐也应该是经常出入上流社会或者豪门宴会的交际花,她们如此表现不能不让兰静秋和陈真华等人诧异,偶尔看着她们穿梭与人群中,几人会意的笑了。 原来因为工作的关系她们这段时间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所谓的淑女形象,再加上来之前还购买几张如何在上流社会的酒会里便显得雍容华贵的光碟研究过,这才有了这么一个表现。 “黄秘书,”霍老爷走到那中年男子身旁,拉过霍聚财站在男子面前打断了男子和钱小红的窃窃私语,然后笑着说,“黄秘书,正聊着呢?想必没有打扰两位吧?若是这样,我只能说对不起。” “霍老爷这是哪里话?”中年男子转身看了一眼霍聚财,然后回头向钱小红点了一下头,意思是“对不起,请稍等”,动作优雅而端庄,显得很有礼貌和修养。在得到钱小红点头回应之后,他又回头看着霍老爷和霍聚财说:“这是令公子吧?” “真是犬子,”霍老爷回答了中年男子的话,看着霍聚财说,“财儿,这是黄秘书,省委书记最信任的人,以后要向黄叔叔学学。” “真是一表人才!”中年男子看着霍聚财,像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一样上下打量着霍聚财然后微笑着说,“早闻霍家公子才貌双全,今日一见,确实如此,哦对了,请问令公子怎么称呼?” 霍聚财礼貌的回应了一下,但听到中年男子的话语,心里有些不是很舒服,这“才貌双全”怎么说呢?对于自己而言,霍聚财总觉得这个肥胖的黄秘书简直是在讽刺和嘲笑自己,尤其是后面还问问叫什么名字。 “令公子在哪里高就?”中年男子喝了一口酒,然后问道。 “这个……”霍老爷迟疑了一下,对于霍聚财的工作霍老爷似乎“难以启齿”,他可不想就这么告诉眼前的这个省委书记的心腹说儿子是城管局的工作人员,要知道近几年城管局的工作人员在市民眼中印象可不好,他们在街上巡逻,像土匪一样对小贩们施暴,虽说并非个个如此,但往往几个粗鄙的人就可以影响到整个城管局,所以,在人们的心目中,城管人员都跟“粗暴”一词扯上了关系。 “我在城管局上班!”霍聚财说,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丢脸的,又不是去做见不得人的事。 “是吗?”果然不出霍老爷意料,中年男子立马露出鄙夷的眼神,然后说,“怎么去城管局上班?” “我喜欢我的职业,”霍聚财冷笑一声说,“干什么职业都有值得自豪的,就连清洁工人也有伟大的人格,我的工作也是为了我们的城市更加漂亮,也在为市民服务,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要是不为百姓服务,就算身居高位也同样卑贱。” “公子高见!”中年男子听得霍聚财这么一说,脸上瞬间扫过一丝不为人注意的阴影,他冷笑一声说,“不过鄙人还有朋友要见,就先失陪了。”男子说完,向霍老爷点了点头,转身去找他们在说话时已经离去的钱小红去了。 “你怎么要告诉他你的工作?”霍老爷见中年男子离去,很不高兴的对霍聚财说,“我还打算请他帮你调换一下工作呢?” “这工作我不觉得丢脸,”霍聚财说,“换个工作我能做的了吗?” 他说完话转身去找兰静秋他们去了。(..tw无弹窗广告) 来到兰静秋身旁大家又开心的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每个人都说的津津有味,除了兰静秋,他一直沉默着,显得心事重重的。 “兰叔叔,”霍聚财问,“见你心事重重,怎么了?” 兰静秋长叹一声说:“兰氏集团在我无能的儿子和狡诈的总经理仇笑钱的管理下日渐亏损,就算我在努力,看样子也很难挽回昔日兰氏集团的辉煌了。” “你不是销售经理吗?难道不能有些决策?”霍聚财不解的问。 “我是极力的向他们提出意见的,可他们充耳不闻。一副不把兰氏集团整垮誓不罢休的样子。”兰静秋说。 “也不要紧,”兰静秋话刚说完,钱小红便走了过来,她笑着来到几人中间然后说,“兰叔叔可以另找一家公司上班,以这家公司作为跳板,然后收购兰氏集团,你不就可以保住兰氏集团了吗?” “谈何容易!”兰静秋说,“一来哪家公司会高薪聘请我?二来要是另外一家公司收购了兰氏集团,那么兰氏集团就得改姓,还能叫兰氏集团吗?还不是同样的结局?” “我不这么认为,”钱小红说,“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一家公司,他可以聘任你为总经理,等到时机成熟,我们暗地里联络其他股东,来个里应外合,以你的名义收购兰氏集团,而且让你来管理,兰氏集团不就同样没有改姓吗?” “这建议不错,”兰静秋听了顿时愁容舒展,他举起酒杯,对钱小红举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大家见兰静秋终于露出了笑脸,于是个个都开心了,直到霍家酒席开宴,众人才各自入席就做。 酒席就安排在庭院的草地上,整整几十张大圆桌,桌上堆放着山珍海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一应俱全。就连盛菜的餐具都很华丽美观,每张桌子中间放着一个大大的青花瓷器来装饰餐桌的华丽于富贵,似乎每个客人看着青花瓷就餐会胃口大增一样。 在庭院中就餐,这是本市第一次出现,以往祝寿婚娶所办酒席都选择在豪华酒店,霍老爷对大伙说在这庭外就餐,主要是为了体验大自然,领悟生活真谛。众人也觉得这样不错,他们一向都在豪华酒店或者高级餐厅吃饭,从来没有这么生活过,所以都说这主意独到,恭赞霍老爷对生活有见地,有品位。 入座也是很有一番讲究的,省里来的客人和主人家坐于正中桌子,市政府领导和本市最有名的商人坐在侧旁,接下来是市里局级干部和主任之类的,至于那些没啥名气的生意人就坐在末席上,其中包括兰静秋和陈真华他们。 钱小红和陆小英好像比较幸运得多,她俩居然被安排在市领导的位置上,据说还是那位黄秘书建议的呢。 “你看那燕松,对局长多好!”陈真华看见坐于他们不远的警察局局长和局长身旁的燕松,见燕松正满脸堆笑的帮局长摆正椅子,帮局长整理衣服,给局长弹去肩膀上的头皮屑。 “要不这样,他能再毫无作为的情况下还会被提升为副局长吗?”黄爱国说。 霍聚财端着酒杯来到他们的位子,听了黄爱国的话,也看了看副局长和警察局长,然后冷笑着说:“你们可不知道,除了燕松自己能拍马屁以外,他的岳父还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呢?妻子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有这样的关系,他提升副局长那是迟早的事,说直接一点,冉璐娇的案子正好成了他上升的借口。” “难怪!”陈真华瘪瘪嘴说。 “不过我并不羡慕,”霍聚财冷笑一声说,“听说她的妻子跟市委书记关系暧昧,他知道他妻子和书记的关系还不是只能忍气吞声?这么一个带着绿帽子对同事们指手画脚的人你羡慕吗?” “别说他了,”欧阳青这时也加入他们的谈话中来,他指着第二桌的一个胖子说,“你看那个身穿白色礼服的中年人,他歪斜着脸,正色咪咪的盯着市委书记的妻子的胸脯看呢?而书记的妻子也不时给这个胖子抛媚眼。” “那你看第三桌的穿蓝色西装的那位,他一直都是满脸堆笑,正殷勤的给身旁的城市规划局的关主任夹菜递烟,我观察他好一会儿了,一直都这么笑着,也不嫌面部神经麻木。”陈真华嘿嘿地笑着。 “要说表情,”霍聚财说,“哪一个不是皮笑肉不笑的?哪一个不是龌蹉眼神。这就是文明、高雅,很有修为的上流社会的生活,真是人生百态。” “官场如此,”独孤晋中摇头晃脑地说,“贤弟又何须愁苦?” 独孤晋中和他们生活这么久,他还没有脱离他宋代讲话方式,还是那么文绉绉的。霍聚财听他说话,突然眼睛一转,于是走到他面前,说:“兄台,小弟为你引荐一人。”不等独孤晋中答应,早已一把拉起独孤晋中右手,跑到那位曾经藐视过他的黄秘书身前,说:“黄叔叔,小侄给你介绍一个人,他就是……你猜他是干啥的?” “这位?”黄秘书之前听说霍聚财只是一个城管工作人员,对霍聚财已经很是轻蔑,但他还是尽量体现自己有多绅士,于是勉强笑笑说,“请赐教。” “在下独孤晋中,”独孤晋中抱拳行礼说,“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仙居何处?” 黄秘书岂能见过这说话方式,于是愣住了,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开口说话:“我叫黄天宇,省委书记秘书。这位先生是?” “非也!”独孤晋中说,“在下并非‘先生’,先生乃私塾传授学识之人也,吾乃兵部侍郎。” “你……”黄秘书简直认为自己遇上了一个疯子。 “敢问阁下有何不解之处?万望言明,或许在下能为尔分忧。”独孤晋中还是一脸严肃,很认真的看着黄秘书。 “在下没有,在下没有。”黄秘书急忙搪塞两句,表情尴尬的和别人扯闲话去了。 霍聚财看着黄秘书尴尬的神情,忍不住一阵偷笑,拉着独孤晋中回到他们座位。 两人坐下,霍聚财便向陈真华黄爱国他们把刚才黄秘书尴尬的事一说,众人哈哈大笑。 却不想,正当他们大笑之时,一阵阴风吹来,几人自知有事发生,于是皱着眉头四处张望。却见别墅二楼有人尖叫说:“不好了,死人啦。” 第三十章 较量 众人正吃得开心,正吃得凶猛,兰静秋等人正为黄秘书的尴尬偷笑,突然一阵阴风吹来,令在场之人不免打了个寒战,兰静秋陈真华等人立马意识到有事情发生了,这阴风并非凭空而来,死去的人因为经历过被勾魂,所以都明白黑白无常又在“工作”了,这也同样说明只要是黑白无常出现的地方一定有死人。 所以,几人突然警觉起来,他们不知道谁在这样的情况下将会如此倒霉。 于是,他们扫视了一眼在场人们,想看看谁印堂最黑,而正在这时,却听得一声尖叫,众人循声望去,见一人在别墅二楼从窗外伸出头来对着院子里的人们叫喊:“不好了,死人啦!”声音凄惨而且尖利,恐惧中带着绝望。 陈真华和黄爱国听到有死人,于是急忙站起,准备向楼上冲去,坐在一旁的霍聚财急忙拦住了他,冷笑一声说:“等等!” 而在场的人除了女人们尖叫着而且还慌慌张张的往男人们的身后躲,稍微年轻的客人和警察局局长急忙冲上楼去。等他们进去不久,市政府领导和黄秘书也强作镇定地进去了。 “现在可以进去了。”霍聚财像陈真华和黄爱国一招手,几人急忙跑了进去。 在二楼的霍老爷的书房里躺着一具尸体,是一具男尸,年纪在三十几岁上下,头留长发,身穿黑色披风,脚穿一双短靴,从这打扮来看,应该不会是霍家邀请的人,因为从他衣着来看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这死者是个有钱人,更看不出这人是个做官的。 “这人是谁?”燕松假装在勘察现场一样,皱着眉头蹲在地上仔细的打量着尸体,煞有介事的看了良久,然后左手摸着下巴沉思片刻,接着检查尸体四周的地面,看他动作,不了解的还以为是福尔摩斯复活了。 “这是个机会!”局长在一旁悄声对他说,“在场都是政府领导,要是在他们面前露一手显示一番,说不定哪天高升也说不定呢。” 燕松得到这么一提醒,向局长深表感谢,他点点头,像柯南一样更仔细了。 “冉娇璐一案,燕大队长可谓威风得很,你能查出死因来吗?”霍聚财挤进人群,微笑着对燕松说。 “死因,这不难,”燕松说,“你看死者七窍流血,嘴唇发紫,连指甲也变紫色,可见死者死于中毒。(..tw好看的小说)” “中毒?!”众人大吃一惊,全都脸色大变,顿时“哇哇”的恶心起来,黄秘书已经不再装腔作势充当绅士,他急忙伸出手指钻进咋喉咙里不停的扣,然后哇哇的吐得一地都是。 霍老爷更是吃惊不已,他在这海蜃市几十年,从一无所有到身家数亿,从身份卑微到人人敬仰,连市政府的领导都要给他几分薄面,谁敢在他大寿宴席的酒菜里下毒呢? “厨子在吗?”燕松起身问,他神情严肃,好像已经找到证据一样。 “我在这!”一个中年男子走上前,他头戴白高帽,身穿白大褂,听说死者因中毒而死也很紧张,连额头上都沁出汗珠子来。 这么紧张的表情,反而让在场的人更加怀疑了,于是燕松上前一步,从身后取出一副手铐,顿时铐住了这厨子,口中厉声喊道:“说,为什么要下毒害人,幸好死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可知道今天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要是让领导们身体受到一丁点伤害,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冤枉啊,”厨子喊道,“我在霍家做厨子五六年了,我没有想着要害谁,我跟大家无冤无仇的,为啥要在饭菜里下毒呢?再说了,要是我下的毒,我还能站在这里给你抓吗?早就跑了。” “把所有的厨子包括能接触到酒菜的佣人全都抓起来,”燕松像个临时指挥官一样,对在场人指手画脚,他声音激动,像是在呵斥属下一样大声说,“在霍老爷家犯案,也不看看我燕松在不在,简直是不自量力。” “燕副局,”几个警察冲上来,个个取出身上的手铐,急忙往厨子手上铐去,有几个警察一时慌乱,见自己手中拿着手铐却找不到人铐住,于是只要看见衣着属于帮工的全都铐上,手铐不够了,燕松要求霍老爷找来几根绳索,把帮工或者像帮工一样的人的全都捆在一起,见这场景,那些领导们也都手脚无措,只能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燕松精彩的表演。 幸好那些被捆住的人正处于惊慌之中,所以连喊冤哭闹都来不及,只能畏缩在墙角。 燕松眼见他的命令就这么快速的得到执行,那些所谓的领导们睁着大大的因为酒精的侵泡变得红肿而此时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看着他,于是他更威风了,身子挺直,抬头望天,双眼圆瞪的对着那些厨子发着虎威。(..tw无弹窗广告) “在你们之中,一定有一个是下毒的人,或许都是同谋,要是不说或者自己不主动站出来承认,你们全都得坐牢。”燕松扯着声音高喊,他几乎是在咆哮,一张开嘴,无数唾沫飞溅得到处都是,有一颗唾沫飞到局长嘴角,局长因为跟着激动,所以他未能察觉,那唾沫便破裂开来,然后形成一个水圈,最后消失不见。 “我们是冤枉的,”一厨子还是一副无奈的样子,他沮丧着脸看着燕松。 “没有一个犯法的人说自己罪有应得,你冤枉?除了你们还能有谁?别再抵赖了,现在警局讲究人权,我们杜绝严禁逼供,但要是遇上顽固不化的犯人,多多少少动点刑那也不是不可能。”燕松看着厨子说,他一脸冷笑,想用威胁的口气使厨子自己招供。 在场人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表演,连霍老爷也闭口不言,他希望他家的厨子不是凶手,如果真是他自己家人所为,那他以后怎么在海蜃市混呢?但如果不是厨子和佣人,谁会有心想下毒害人,而且他们都吃了酒菜,若是下毒,他们为什么都没有中毒呢? 霍聚财双手抱在胸前,他歪斜着头看着燕松,一脸的微笑,一言不发的就这么看着,见燕松为了让厨子招供不停地咆哮恐吓,连脸上的青筋已经暴露出来。霍聚财忍不住冷笑一声。 “霍兄弟为什么无缘无故发笑?”燕松听得霍聚财的笑声,回头有些不满的看着霍聚财,他心里清楚霍聚财这一笑声分明是赤裸裸的讥讽,心里很生气,但他不便发作,毕竟霍家在这城市还是有些人脉的。 “一下子抓起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正常的审问程序,这就叫破案吗?”霍聚财微笑着说。 “那你觉得应该要怎么做?”燕松更加生气了,心中早已燃起了一团怒火,只是他在尽量克制着。虽然他说话很轻,一点也看不出发怒,但还是咬牙切齿的。 霍聚财说的话换着平常燕松兴许不会生气,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有那么多领导看着他,他希望把这件投毒案漂漂亮亮的破了,正好给领导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影响,所以他怎么能让霍聚财破坏他精心策划的形象呢? “根本没有人下毒!”陈真华上前一步,他看着燕松说,眼神坚定体现着他判断的正确程度。 “没有人下毒?”燕松冷笑一声说,“你看这尸体症状,稍微有点破案常识的警察都看得出来,你居然说没有人下毒?!” “是啊,”市委书记说,“没有下毒这人又是怎么死的,还有,你只是一个警察,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简直是自取其辱,”燕松瘪瘪嘴说,“不知道就别乱发言。” “你最好闭嘴!”霍聚财最看不惯那些只注重身份的人,他恨恨地说,“让我兄弟把话说完。” 陈真华上前一步,他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然后笑了笑说:“我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了。” “说来听听!”黄爱国说,实际上是叫他说给其他人听。 “霍老爷,”陈真华说,“你平日最爱用金银花泡开水喝吧?” “不错!”霍老爷说,“在看书和在办公时间我都会泡上一杯金银花茶,这样可以清热去火,还降血压,年纪大了,不注意身体可不行。” “这与本案有关吗?不懂分析案情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燕松冷笑一声说,他抱着双手,对陈真华所说的话不屑一顾。 “难怪,这房间应该是书房吧?办公桌上还有一杯金银花茶,我不认识金银花,请问霍老爷,这杯已经快喝完了的茶就是金银花茶吗?”陈真华继续说,他根本不用去理会燕松的言语。 “是的!”霍老爷点点头说。 “死者死于中毒不假,”陈真华说,“但我想说此人更死于自己太过大胆!” “这从何所起?”独孤晋中上前问道。 “死者是个小偷,而且是个惯犯,他趁人们来为霍老爷祝寿时混了进来,然后到处寻找值钱的东西,由于是个惯犯,所以胆子就稍微大一点,他认为现在所有人都在院子里聊天,绝不会到屋子里来,于是便悄悄来到书房,也顺手端走一盘鱼悄然来到书房,由于厨师做的鱼过于咸了,所以死者口渴,于是就拿起桌子上的金银花茶喝了几口,却不知金银花和鱼一起食用会产生剧毒,这样就被毒死了。各位请看,霍老爷的书桌上还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条只吃了一半的鱼。” “难怪,”那发现尸体的人这时开口说,“我就是发现少了一盘鱼,正在到处找,却见一个人端着东西走进房间,当时我还以为他走错了,于是提醒他端到院子里去,我叫过他之后就没有在意,原来他是小偷。” “你怎么敢肯定死者是吃了鱼和喝了茶呢?”燕松见领导们慢慢走上来注视着陈真华,于是心里很不好受的看着陈真华问,虽然连霍家都有人相信是小偷自己所为,但燕松还是极为不信,他说,“难道就不是帮工偷嘴或者是厨子偷吃吗?再不然说不定是霍老爷往日吃了还没有收拾的也说不定。” “我认为,这小偷进来偷东西,应该见什么就拿什么,而且拿了就逃,这小偷怎么会呆在房间里那么久,而且还胆大的吃着鱼喝着茶。这简直荒谬。”局长急忙帮腔,他不希望自己一手提拔的燕松就这么输给一个民警,否则自己提升燕松不就说不过去了吗? “他大胆是因为有人给他放哨,和他里应外合,再说他会看准吃饭时间上楼偷窃,是知道或者是有人告诉他这会儿不会有人上来的。因为除了霍老爷自己,其他人也不会轻易来到这书房,而霍老爷要亲自招呼宾客,又怎么会随便离开宴席呢?所以死者才大胆。”黄爱国说。 “燕副局,”霍聚财还是冷漠的看着燕松,这时冷笑一声说,“你觉得我父亲是一个不讲究之人吗?吃东西在书房,而且就随意的放在桌子上,这么说不就是在说我霍家邋遢了。” “我们在霍家做了那么多年的事了,没有一次出错过,怎么会偷吃呢?而且还是在老爷房间里。”一个女佣说。 “各位请看,屋子打扫的这么干净,我们几乎每天都会来打扫,就算是家人吃了,也会当时带走。”另一个佣人说。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霍老爷“哼”了一声,说,“燕局长!” 这明显是对燕副局有些不满。局长和燕松此时都有些尴尬,他们把恶毒的眼光投向陈真华和黄爱国。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小偷,”陈真华说,“他与死者实属同伙。” “谁?!”众人相顾,却看不出谁是小偷。这连霍聚财都有些纳闷,于是大家议论片刻,然后纷纷吵着要求陈真华说出死者同伙是谁。 第三十一章 真想就这么简单 众人睁着期盼的眼神瞧着陈真华,警察局长和这个刚被提升为副局长的燕松双眼射出凶光,咬牙切齿的躲在人群后面把陈真华往死里瞧,他们真希望自己的眼睛能长出一支利箭,这样就可以把陈真华和黄爱国射死,而且毫无声息的解决了他俩。(..tw无弹窗广告) 不过,他们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陈真华在众人关注的眼神中显得是那么激动,那么自豪。 他扫视了一下在场之人,然后指了指刚才那个说亲自看见死者偷了一盘做好的鱼离开厨房的工人说:“同伙就是他!” “是他?!”众人把眼神又齐刷刷移到那个穿着考究的男人的身上。然后窃窃私语,似乎不相信这个人会是同伙,因为躺在地上的死者从衣着上看应该是个落魄的混混,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他与这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可以扯上关系。 “你说我是死者同伙?!”这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很诧异的冷笑一声说,“你打听打听,我蒋庆也算是个人物,霍氏企业总经理身份不是在地上捡到的,而且我还是霍老爷的小舅子,以这样的高贵身份你说我会是小偷?” 霍聚财也看着这个人,他一向相信自己的朋友的智慧,但要说这个人是死者的同伙,他也不怎么相信。 “真华,你不会是弄错了吧?他可是我舅舅啊,一直在我们霍家帮忙,他不可能和小偷一起来偷我们家吧。”霍聚财拉了拉陈真华的衣服,他希望陈真华能在众多领导面前表现一番,所以他不希望陈真华出错。 “岂有此理!”燕松冷笑一声说,“想表现也用不着让人冤枉,还以为聪明,却把人家亲戚说成小偷,怎么样,出丑了吧?” “我没有说错!”陈真华说,“我有充分理由怀疑是他。” “说来听听!”霍老爷说,“我在这海蜃市也算是一个人物,我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要是你胡言乱语乱指乱说,影响到我霍廷龙的声誉,我一定告你诽谤。” “爹,”霍聚财急忙说,“真华一时有错也许是初次在这么多人关注的情况下有些紧张,所以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爹爹原谅他。(..tw无弹窗广告)” “不可原谅,”燕松立即火上浇油,他义正言辞地说,“陈真华本是我下属,所以我不希望我下属因为急于求功、讨好领导而胡乱诽谤好人,用别人的名誉来成就自己,这是一件极为可耻的行为,这种行为,在作为正义的警察局里是不容许的,蒋庆和我是多年朋友,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所以我建议立即把这个诽谤好人的陈真华轰出去。” “大家听我说,”陈真华眼见有人挽袖上前,看样子似乎真的想把他轰出书房,于是他急忙喊道,“我有理由的。” “说!”霍老爷怒目而视。 陈真华环视一下众人,然后不慌不忙的指着死者那双鞋说:“大家请看,死者这双鞋沾满黄色的泥,这泥土是在何处沾上的呢?” “海蜃市一片繁华,到处都被水泥或者是柏油硬化过的,应该不会沾上泥土啊?”霍聚财说。 “我别墅后面有一块地,是我平时种花种草来打发时间的地方,不过那儿里别墅倒是有些远,一般人是不会去那里的。”霍老爷说。 “但死者可能是无意间到了那里,”陈真华说,“现在各位请看蒋先生的鞋。” 众人眼睛又转移到了蒋庆鞋上。 蒋庆的鞋上也沾满了同样黄色的泥土,他见众人望着他的鞋,于是急忙向后退了几步想掩藏起来,可是,那满是泥土的鞋还是被众人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各位,像蒋先生这样的打扮,西装笔挺,面部洁净,再加上他在霍府的地位,应该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而这么一个爱干净的人怎么脚上有泥却不在意呢?除非一时情急而忘记了。”陈真华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 “你脚上的泥你怎么解释?”霍老爷表情冷漠,不过是冷眼瞧着蒋庆。 “姐夫,”蒋庆急忙低头解释说,“您听我解释,我却是到过您的花圃,不过我是看见有一个陌生人在那里,我是去叫他离开。[..tw超多好看小说]” “就算蒋先生是打算赶走死者,”黄爱国说,“可之后蒋先生遇上死者端着厨子做好的鱼在屋子里乱窜,蒋先生应该一眼就认出死者不是霍家帮工,为何不伸张,没有坚决把人轰出霍府。” “我能这么无情吗?”蒋庆冷笑一声说,“今日是我姐夫大寿,不管来者是谁,既然来了,总不至于要拒之门外吧?” “这不能令人信服,”陈真华说,“霍家最注重门第,各位心里应该知道,从停车的位置便可知道霍家人际交往的讲究,停车场那个位置放什么车,是哪个价位的,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讲身份,一般的车辆还进不来呢;还有,今早我们差点还被守门的挡在门外,连一个守门的都这么严格,何况在霍家还是有地位的,所以,蒋先生刚才所说的‘既然来了不能拒之门外’这句话似乎不能让人心悦诚服,加上他明知道死者鬼鬼祟祟,作为忠于霍家的人是应该阻止的。” “是啊,确实不能让人信服,”领导们小声议论,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 “要说蒋先生和小偷同属一伙我也不太相信,蒋先生在霍家锦衣玉食,而且他工资不低,所以他怎么会贪图小偷们所盗取的那点小利呢?”黄秘书上前一步说,他觉得要说蒋庆与小偷同伙简直不能相信。加上他是省里来的,而只是当一个听众,那不就显得自己无关紧要了吗? “蒋先生当然不会贪图平时小偷们偷取的那点财物,以他的身份和这小偷相比,谁都不能将他俩相提并论,但是,要是小偷来到霍家是蒋先生指使的呢?”陈真华说。 “刚才尊敬的黄秘书都说了,我蒋庆在霍家是什么身份?我要用偷吗?每天花费的钱小偷就算偷半年也不够,我能和小偷合伙偷东西,而且还说死者还是我指使的,简直是笑话。”蒋庆冷笑一声,他耸耸肩,眼睛不屑的扫视了陈真华一眼,然后看着燕松,就像他这话是说给燕松听的一样,也像是在找支持他的话的人。 燕松瘪着嘴郑重地点点头,做出很赞同蒋庆所说的话。 局长也冷笑一声,抱着手歪斜着头,用眼睛的余晖不屑的看着陈真华。 “如果偷的是印章呢?”陈真华不慌不忙的说。 “印章?!”霍老爷听到“印章”两个字,面部抽搐了一下,咬着牙瞪了蒋庆一眼。 蒋庆听到陈真华说偷印章,脸上也闪出一层瞬间即逝的阴影,身子打了个冷战,眼神闪缩而不像之前那么锐利了。 霍老爷盯着蒋庆片刻,急忙跑到办公桌前,见书桌的抽屉上的锁眼已经被撬开,抽屉被打开了。 “原来是这样!”霍老爷一见抽屉,然后来到蒋庆身前恶狠狠的说,“蒋庆,我对你不薄,你偷我印章,我知道你要印章干什么,你这个兔崽子挪用我公司五千万,怕我知道,于是偷我印章制造假文件变卖我公司,前几天我就听一个生意伙伴提到有变卖我公司的文件,我还再查呢,想不到就是你!” “不是,”蒋庆见霍老爷眼冒凶光,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于是急忙跪下去说,“姐夫,你听我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霍老爷厉声呵斥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姐夫,你原谅我这一次吧。”蒋庆哀求起来。 局长见蒋庆自己承认了,于是急忙大声喊:“原来是你?!难怪我早就见你不对劲,抓起来。” 燕松也对着跪在地上的蒋庆“呸”了一口唾沫,说:“简直是败类!平时打扮的人模狗样,心里一肚子的坏水,其实我假装和你交往,实际上是想看看你令人恶心的真面目。” 局长一声令下,几个警察上前,取下一个佣人手上的手铐戴在蒋庆手上,然后把蒋庆推出去了。 这起案件终于告一段落,大家才松了一口气,霍老爷一个劲的向大家道歉,众人才又回到宴席上放心的大吃大喝。 重新做回座位上,霍聚财悄声对陈真华说:“你怎么知道蒋庆要偷的是印章呢?” “我不知道啊,”陈真华说,“但是我见霍老爷书桌上有一张纸上盖了好几个印章图案,我觉得这样关系霍氏企业兴旺的印章,霍老爷怎么会闲着无事随便在一张废纸上盖着玩耍?于是我就看了一眼死者的手,果然见死者手指上有红色印泥,于是我大胆揣测,果然是真的。” “你的这个揣测我也想到了,”黄爱国说,“一个小偷拿着印章玩,可见他知道这印章的作用,也许是想过过当老板的瘾。只是我觉得这样断案太悬了,总是不敢说,真华可谓大胆,不过这样的大胆我黄某佩服。” “大家都是兄弟,还佩服啥?”陈真华“嘿嘿”地笑起来,众人也嘿嘿的笑了。 进过这次事件,在场领导对陈真华似乎有些另眼相看,不管是好意的还是恶意的,总之都关注着他。 黄秘书来到他的身旁,举着酒杯要和陈真华干一杯,然后走到市委书记面前说:“书记啊,想不到你海蜃市人才济济,卧虎藏龙,今日我真是开了眼界啊。” “你说的是,”市委书记站起来向黄秘书举了举杯,然后说,“我市政府对本市的公务员要求严格,时时提醒他们要加强个人业务能力的锻炼,为保我市市民生命财产安全,对警察要求更严厉,陈警官能有这样的表现,那是应该的,当然也是可喜的。” “前不久轰动全市的冉娇璐被杀一案是陈警官告破的吗?”黄秘书继续问。 “这个……这个……在市政府和市警察局的领导们的有力指挥下,与燕副局长亲密无间的配合下陈警官告破的。为这案子,燕副局还几天几夜没有回家呢。”市长吞吞吐吐的说。 “是这样啊,”黄秘书点点头,然后喝下一杯酒,与其他人又开始聊起玩笑话去了。 等到黄秘书和别人说话之际,市委书记挨近局长悄声说:“你还是考虑一下陈……陈什么玩意儿?” “陈真华!”局长低着头说。 “对,就是他,”书记说,“你还是考虑一下给他提升提升,要不说不过去,等过段时间再找个机会把他弄下来。” “让他做什么位子?”局长问。 “随便吧,”书记说,“你看着办了。” 局长点点头。 第三十二章 鬼也有烦恼 陈真华终于在领导们的面前展现了自己的才华,虽然遭到了某些人的嫉妒,但嫉妒也并非是件坏事,毕竟谁会嫉妒庸才呢? 霍老爷的大寿一过,人们又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中来,陈真华和黄爱国照常上班,照常面对忙碌但似乎又没有做成一件事的同事们。 “恭喜你!”这天一大早,局长便把陈真华和黄爱国叫到自己办公室,然后微笑着说,“经过局党委研究决定,将对你俩经行奖励,我们警察局的卷宗处还差两个向你们一样有能力而且做事细心的同事,你们就去那里吧,这是份很不错的职务,有好几个同事曾经向我提出要调到卷宗处去我都没有答应呢,要不是你俩在这两起案件中表现稍稍过得去我还不想呢?” “卷宗处?”陈真华对局长的安排有些不太了解,于是皱着眉头问,“我们希望能在刑警队做事,查案抓凶可是我们最想做的事。” “我说你们傻了不是,”局长说,他在桌子上拿起中华牌香烟点燃了一支,然后悠闲的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听说要调到卷宗处的黄爱国和陈真华说,“在刑警队你们只是警员,在档案室你们可就升官了,陈真华是卷宗处处长,黄爱国可是主任呢。” “卷宗处里有多少人?”陈真华问。 “不好意思,就你们两个,”局长摸摸头,也显得有些尴尬,“以前的那些我认为工作不仔细,所以把他们派到乡镇上去锻炼锻炼,给他们个所长当当,吃点苦,以后再考虑协助你们了。” “我们能不去吗”黄爱国说,“我宁愿在刑警队当个民警。” “我说爱国啊,”局长显得有些不耐烦,他直起身子说,“要服从组织上的安排,为你们调动职务我们局党委可是研究了好几天呢?也是慎重考虑过的。好了,就不要再说了,我还有事,就这样吧。” 两人沮丧着走出局长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收拾好自己的物品,然后搬去了卷宗处。 卷宗处里一片狼藉,也许局长所说没错,之前那些人可能真的没有做事,到处铺满尘埃,卷宗以及其他文件满地都是。 两人进入卷宗处的第一天就忙着收拾,一天下来就算是鬼也累的够呛。 直到傍晚两人才下了班,疲惫不堪的陈真华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进了一家酒吧,他找了一个比较昏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啤酒慢慢的喝着。刚喝了一杯,正要叫服务员时,他看见了欧阳青,欧阳青也是坐在一处比较昏暗的角落独自饮酒,不时面无表情的看着酒吧正中闪着彩灯下摇晃得死去活来的少男少女,紫色的灯光照射在他们陶醉的脸上,一个个像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 “你也在这里?”陈真华起身端着酒杯走到欧阳青对面坐下。叫服务员再提一件啤酒。 “想不到你也喜欢来这里消遣。”欧阳青猛喝了一口酒,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有心事?”陈真华看着他说。 “没有,”欧阳青苦笑了一下,但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在警察局混得怎么样?” “他妈的,”一提到警察局,陈真华也是猛灌了一杯口,然后恨恨地说,“升官了!” “那很好啊,”欧阳青举起酒杯,“为他妈的升官干一杯。” “好!”陈真华举起酒杯,“为他妈的升官干一杯。”说着他又猛灌了一口酒。 “真华,”欧阳青眼睛盯着手中的空酒杯好一会儿,半天才说,“我知道你一心想破案,只想追查真相,但你真的就只是工作而已吗?难道就没有其他想法?” “比如说……”陈真华认真的看着欧阳青,他觉得欧阳青应该有什么烦恼,而自己同样也有,两个人遇到一起,还不如相互倾诉一番,这样或许要好得多。 “当你努力的做完一件事,想不想得到他人的肯定和赞赏?”欧阳青看着他问。 “当然想,”陈真华放下酒杯,他向后靠了靠说,“虚荣心嘛,其实谁都多多少少具备些,就因为有着虚荣心,我们才能成为真正的人,因为完整的人性本来就具备着善与恶。.tw[]” “你说的没错,”欧阳青说,“海蜃市不远有个潜龙镇,前不久潜龙镇镇长因为贪污被拿下了,现在我们领导说要在我和其他几个年轻的同事中选出一个去潜龙镇担任镇长,我想借这个机会展示一下我的才能,但听领导们的口气,好像竞争不小,根据惯例,似乎还得破费一点,你知道我和你一样,在阴间可能有好几亿,但那些冥钱能给他们吗?靠我现在的工资,怎么能和同事们竞争呢?” “你很想去做这个镇长?”陈真华问。 欧阳青点点头,说:“我不是想做官,这个你知道,你我身份现在就是当市长省长都没啥用,毕竟我们都不知道能在阳间呆多久,说不定明天阎王爷就叫我们回去也说不定呢?但是我以前就盼望着当个领导,我想证明自己是有这个领导能力的。” “既然这样,”陈真华想了想说,“我们去找兰叔叔他们帮忙一下,希望在财力方面能支持你一下。” “我看行,”欧阳青点点头说,“我怎么没有想到他们呢?现在就去。” 能够找到人帮忙,欧阳青顿时变得开朗起来,他脸上的愁容瞬间一扫而光,而陈真华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不过为了朋友,他假装很开心,喝了最后一口酒,起身和欧阳青去找兰静秋等人去了。 兰氏集团大厦,总经理办公室里正烟火缭绕,总经理坐在高高的靠椅上用他那恶心的眼神上下审视着兰静秋,不时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青烟成为一个个烟圈飘过他“农村包围城市”的头顶。 兰静秋像个犯错的小孩,直立在办公桌前,他一言不发,但面容还是存在着怒色的。 “总经理,”他咬咬嘴唇,深吸一口气,说,“我们为什么要竞标城北那块地?” “兰静秋,”总经理往烟灰缸里杵灭了烟头,然后又靠着椅子说,“公司如何发展,作什么决定那是公司高层的事,你一个小小的销售部经理有什么资格和权利来责问我?你可还记得你这个销售部经理的位子还是我给你的呢?” “我知道我这位子是你给的,”兰静秋说,“我也没有资格参与公司决策,但作为公司员工,关心公司前景这也没有错吧?!城北那块地皮要价过高,再说那里住的都是贫民百姓,如果我们给他们的单价过低那他们根本就再也买不了新房,难道你这么一个大善人希望看见很多贫民无家可归艰难度日?若我们购得这块地皮也只能用来建楼,但是你知道现在房地产前景不容乐观,搞不好我们必然亏损。” “我也不去想这么多,”总经理说,“生意人考虑的就只是赚钱,如果都去为他人着想那直接去慈善机构,城北那块地我势在必得。” “若住户们集体不愿搬走呢?”兰静秋说,“他们也不一定会卖啊。” “那是他们的事,”总经理冷笑了一下说,“政府自会让他们搬走。” “就算这样我们也不可能买地,”兰静秋说,“如今我们公司情况不容乐观,生产的化妆品销售额直线下降,很多客户闹着要退订单,两个月来公司亏损严重,再炒地皮我们也没有这么一笔钱啊。” “销售额下降那是你销售经理的问题,”总经理还是不为所动,就算听到公司亏损,他也同样面无表情,只是轻微的扬扬眉角,然后冷笑一声说,“我们兰氏集团品牌身价数亿,向银行贷款,哪家银行不跟我们合作?就算把公司抵押出去,也要想方设法的把那块地竞标下来。好了,在这么管闲事,你们部门难道没有事吗?” “你!”兰静秋见说不动总经理,于是咬着牙恨恨地甩门出去了,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也是猛力的抽着烟。他心里清楚总经理为什么要炒地皮,他早就看出这个阴险狡诈的总经理对公司的阴谋,不就是想借公司名义向银行贷款,然后把所买的地皮划到自己名下吗?而买地所欠的钱由公司承担,这样一步步掏空公司。 “我是绝不会让你毁掉我花了一生心血创建的兰氏集团的!”他自言自语,双拳紧握,重重的击在办公桌上。 沉默片刻,他走到窗户前,双手抱在胸前,眼睛望着大厦前路上穿梭的轿车,街上热闹极了,而他忧郁的就这么呆望着街道,望得出了神。 “咚!咚!” 正出神,身后传来几声轻微的敲门声,独孤晋中开门走了进来,他见兰静秋神情凝重,于是问道:“兰兄为何如此闷闷不乐?如此愁容,定有为难之事,兄台可否相告,或许在下也能有所帮助。” “你帮不了,”兰静秋勉强笑笑说,“要是我现在有一大笔钱那该多好。” “你要钱?”独孤晋中笑着说,“在下有些,三千元够否?” “太多了,”兰静秋无奈的苦笑一下,转身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然后抱头沉思。 独孤晋中见他如此,也不好再打扰他,只能默默地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他自从进了兰氏集团,在兰氏集团里管卫生和打扫厕所,起初他只是出于新奇,觉得马桶跟他生活于宋代的马桶不一样,他们所用的马桶每天都要提出去倒在野外或者是指定位置,现在好了,只要水一冲,人们排出的屎尿就不见了,所以,他很乐意干这样的活。 但是不久之后他有些厌倦了,经常借故溜走,或者来兰静秋的办公室坐坐。兰静秋要是不在,他就去找钱小红和陆小英,反正这两个专门陪客户喝酒吃饭的要是公司没有应酬她们便整天无所事事。 他就这么坐了会儿感觉无趣,于是起身默默走到门口打算离去,伸手开门时,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陈真华和欧阳青进来了。 第三十三章 出租车司机 独孤晋中正欲开门,却与走在前面的陈真华撞了个满怀,三人相见,难免要聊上几句,于是,独孤晋中再次返回。 兰静秋见三人进来,脸上虽愁云满布,但故人到访,也不得不露出笑脸,笑得让人怀疑他们的日子还算过的不错。 “快坐!”兰静秋离开办公桌,点着一支香烟坐在他们身旁的沙发上。 几人坐下,大家相互寒暄几句之后,欧阳青便直奔主题。 他向兰静秋和独孤晋中述说了近段时间面临的忧愁,说完之后看了看在场之人,然后吞吞吐吐地说“能帮我一把吗?” 对于欧阳青的要求,兰静秋甚为困难,他沉思片刻说:“你差多少?” “几乎没有!”欧阳青很直接。 “哦,可是我现在手头上也没多少,存下来的也只有两三万,独孤兄情况如何?”兰静秋思忖片刻然后看着独孤晋中问,他忘记刚才独孤晋中已经说过只有三千块钱。。 “在下就一茅房之总管,月俸禄就一千有一,眼下已过三月,故而乃三千有三。不知如此数目能助青兄弟否?”独孤晋中傻傻的看着大伙问,同时从兜里摸出他所说的三千元出来放在桌子上。 “我也没有多少,警察的薪水也不多,存起来的就一万左右,”陈真华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拿出来的是一张银行卡。 兰静秋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他打开抽屉,也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欧阳青的面前。 大家把所有存款放在一起也只五万不到,看着这么点钱,大伙都沉默了。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这点钱又能做什么呢? 欧阳青深吸一口气,心里暗自神伤,而殊不知,此时的兰静秋更是焦虑万分,只是他不想让人们知道而已,因为他心里清楚,就算陈真华等人知道了他的忧愁除了跟他一起难受之外还能做点什么呢?所以,与其让大家知道而伤感,还不如自己个人承担。 “咚咚,” 屋子里正是一片犹豫之气笼罩之时,门被敲响了,接着门把转动半圈而发出“咔”的一声后,钱小红与陆小英嘻嘻哈哈的走进来,看见屋里又那么多人,顿时更加兴奋了,叽叽喳喳的尖叫着和陈真华欧阳青他们打招呼。 面对钱小红的招呼,几人只有强装笑脸与她们寒暄着,然而,这笑脸毕竟是装出来的,所以更显僵硬,以至于屋子里伤感气氛弥漫甚浓。 她俩打完招呼才发觉气氛不对,于是互望一眼,伸了伸舌头,然后乖乖的坐在他们身旁。 “怎么了?”钱小红试探性地轻声问,眼前情景要是自己一点不知,那么她们就注定晚上失眠。 出于无奈,陈真华又把欧阳青的面临的问题再说了一遍。 陆小英认真的听着,之后急忙说:“我这里有些钱,不过也不多,就一万,前段时间我们都买衣服和买化妆品了,不好意思,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 “那还不快说?”几人听见陆小英说有主意,于是一下子有了精神,大家瞪着眼睛看着陆小英。 “我说啊,”陆小英想了想说,“总经理这个老杂碎有的是钞票,偷了公司那么多钱,还在我们的工资抽一部分,倒不如叫他出一点,那不就够了么?” “叫他拿?”钱小红摇摇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说,“他能给吗?异想天开的主意就别啰嗦了。” “这么叫他拿他当然不会拿了,”陆小英说,“我们可以想个办法,比如……”她说到这里,眼珠子转动一圈,然后招手把其他人聚拢在一起,让大家贴着耳朵认真的听着她说着她认为最恰当的主意。 “能行吗?”听了陆小英的想法,众人有些疑惑,将信将疑的双双对视。对视不久,大家还是一致赞同陆小英的计划,因为除了这个办法,他们也实在无法,所以只好点头按照陆小英的计谋试试看。 当晚,华月初升,清凉的银辉飘洒大地,月光下,海蜃市同样一片喧闹,一片浮躁,只是在城西一处小区却显得宁静,月光之下,微风之中,小区四周冷影重重,这样的宁静的小区与城市中心的大街小巷相比,简直如另一片天地。 兰氏集团的总经理仇笑钱此时正哼着小曲开着车朝小区而来,他看起来精神饱满,如沐浴春风。 据说前几天他与本市一个大客户谈成了一笔生意,这笔生意令他赚了不少,于是这几天他都去歌厅酒吧消遣独自庆祝。 现在,他刚才一家酒吧出来,开着车听着车里的摇滚音乐肥胖的脑袋跟着摇晃。 也许是还不尽兴,在回家的路上他又看见了一家歌厅,这歌厅离他所住的小区不是太远,于是,他又停下车子,然后走进这家歌舞厅里尽管他已经喝醉了。 不过,他走进这家歌舞厅应该还有一个原因,据不可靠消息说,就算不为自己庆祝他每次都是很晚才回家,因为他已经觉得那不是家了,一个满脸雀斑老婆加上年纪的关系使得他老婆在他心里已经容颜不在,如今面对人老珠黄而且总爱唠叨的女人,就算是天大的喜事也会像遇上丧事般难受。 于是,他觉得非在这家歌舞厅呆上一段时间不可。 坐在昏晕的旋转着的彩灯下,仇笑钱要了一杯啤酒。 他喝了一口,双腿悠闲的翘在茶几上,肥胖的躯体靠在沙发里,整个具有弹性的沙发顿时形成一个深深的“狗窝”,而狗窝里就像填满了一大堆肥肉。 迷茫的眼神扫视一下台上的少男少女们,这些人正在正中间的台上随着狂躁的音乐摇头甩臀,个个沉侵在狂欢的气氛之中,长发女子使劲的摇晃着头,如瀑般秀发左右飘逸,男人左冲右突,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往稍稍漂亮一点的女子的身体上磨蹭。 仇经理被这种激情感染了,热血上涌,晃动不已的懒肉跟着激情的音乐节奏颠头晃脑,此时饮酒,他觉得不免显得有些单调。他很想有个女人陪着,分享一下他的成功的喜悦。 于是,他从包里取出手机,拨通了钱小红和陆小英的电话。 钱小红和陆小英闲着无事,正在街上寻找搭讪猎物,她俩穿着性感,一件紧身露脐装,一条细瘦紧身白色丝绒裤,圆润的臀部被包裹得线条分明,一双高高的红色皮鞋,挎着一个皮包,披着长发走在大街上,不时发出诱人的银铃般的笑声,笑声飘荡在秋风里,像幽灵一样传入人们的耳朵,引起路过之人总会回头,回头之人眼珠子鼓鼓的,只有胆小的偷偷的窥探着她俩的肚脐和高高隆起的胸脯。 这段时间,她们已经引诱不少男子,那些好色的男人们以为捡到了便宜,都在心里沾沾自喜,却不知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感情被骗的受害者。 两人就这么在街上招摇过市,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是仇总?!”钱小红打开手机接通电话,对着电话发出一阵诱人的笑声后说,“怎么想到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们呢?” 电话那头说:“夜来无事,在酒吧闲坐,你们来吗?大家坐坐,聊聊天。” 钱小红听到邀请正求之不得呢,她们巴不得这个令人看了就恶心的仇总主动找她们:一来是为了欧阳青,二来是为了不花钱的消遣。于是两人爽快答应了,打了个出租车,准备前赴歌舞厅。 一辆出租车在她们面前停下,一个男子伸出头来笑着轻声问:“请问美女,去哪里?” 陆小英看了这男子一眼,竟然紧张起来,大脑一片空白,两耳轻微的嗡嗡声不断,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男子阳光帅气的脸。 钱小红却不以为然,上前一步打开车门一条美腿率先迈了进去,接着身体弯曲,尽量表现出优美的动作转进出租车,然后看着一动不动的陆小英说:“你傻了,快点上车了。” 陆小英像是打了个冷战才回过神来,挪动着步子慢慢的而且笨拙地上了车。——她不再像以前那么“敏捷”。 坐进车里,钱小红像小鸟般叽叽喳喳的吵闹过不停,问这问那,这个年轻的司机腼腆地以微笑报以礼貌的回答。 陆小英一言不发,她悄悄地盯着男子,嘴唇紧咬,不时皱着眉头,心里沉思着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以前从未出现的感觉。 为什么见到这个男人心里很紧张?为什么见到这个男人大脑变得糊涂?为什么见到这个男人反应竟然如此迟钝?为什么会这么六神无主? 她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的问,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所以,除了偷偷地看着司机的后脑勺,陆小英一言不发,连坐姿都变得拘束起来,双脚并拢,两只玉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当钱小红大声地说着笑话而别人必须发笑时,司机微笑了,陆小英勉强的微笑一下,嘴唇轻轻裂开一条缝,露出洁白如玉的珍珠美牙。 “你怎不说话?”钱小红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这才发现陆小英扭捏的动作,顿时看着她大声问,“沉默?!你以前话是最多的哦!很难得啊,竟然沉默不语,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你说啥呢?我不就是这样的吗?”被钱小红说出老底,她尴尬的急忙解释,脸色顿时绯红,扭扭捏捏地把眼睛偷偷瞟着年轻的具有阳光朝气的男子。 “说了半天还没有问你,你叫什么名字?”钱小红还是那么大声,还是那么叽叽喳喳,不想去管陆小英的神态。 听到问名字,陆小英心跳加速,她感觉非常激动,有一种想知道男子的名字的冲动:“我叫陆小英。”她抢先自报姓名。 “我叫杨昊,”司机微笑着,稍稍回头看了看他们一眼,同样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 “原来是杨哥啊,你跑出租车多久了,见你这么帅气,一定有不少乘客喜欢你,是不是?”钱小红说。 “哪里啊,开出租车嘛,这毕竟是一份服务行业,对乘客礼貌也是应该的。他们喜欢我也许是因为对我的信任。”杨昊同样微笑着,声音带着令人陶醉的磁性,而且很有礼貌,像个绅士一般。 “开出租车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应该不少吧?”钱小红继续问。 “能赚多少?将就凑合吧!以前因为家里穷,读不起书,很早就出门打工了,现在没有文化,做什么都不行,还被人瞧不起。”司机叹息一声说。 听到杨昊的家庭情况,陆小英心疼不已,跟着叹了口气,她和钱小红都沉默片刻,毕竟她俩生前何尝不是这样呢?家里太穷,想买件像样的衣服都不可能,每天为了生活不停的做家务,双手做的粗燥不堪,只要和同年女子把手露出来,她俩几乎死的心都有。 “你说的不错!生活有时就是一种无奈。”陆小英深深叹息一声,低下头流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子。 “前面是什么?” 正当陆小英低头沉思之际,钱小红却看见前方路正中出现一东西,只是离得有些远,加上夜色朦胧,所以看的不清。 第三十四章 她不想下车 正当陆小英沉思之际,钱小红却是一声大叫,这一声大叫把陆小英吓了一跳,连司机也被吓得身子猛烈的震动,出租车成“s”行前进数十米。(..tw无弹窗广告) “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陆小英柔声说道,她声音轻而柔,要是换成以前,她早就大骂起来了。 “你这贱人说话倒是温柔了,怎么不把你像泼妇一样的声音拿出来呢?”钱小红撇撇嘴,不怀好意的嘻嘻笑着。 “你说哪里话?”陆小英像是很胆怯的再次偷偷瞟了司机一眼,然后回头瞪了钱小红一下,腼腆的把手放在胸前搓捏着,她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贤良淑德的闺秀。 “还会害臊?”钱小红嗤嗤地笑,接着一本正经的说,“别生气了,我好像看见前方有一样东西,咱们上前去看看。” 司机点点头,车速慢了下来,徐徐向前驶去。 车子挨近了,三人才见车道正中躺着一个人,一个老太婆,于是几人都很吃惊,怎么在这夜晚在这路上躺着一个人,如此昏暗的地方要是有车经过而又看的不清楚,那么这老太婆不就很危险了吗?幸好此时一辆飞驰的车辆都没有。 “怎么会有人躺在地上,”杨昊停下车子回头和陆小英说,“太危险了!” “你说的没错!”陆小英莞尔一笑,说,“那怎么办呢?” 其实陆小英在平时话是最多的,而且有问题从不问人,但现在居然问起了司机,似乎很想听命于司机安排。 “我下去看看。”杨昊打开车门,走出车来到了老太婆身旁,见老太婆还能说话,于是他伸手扶着老太婆,“您怎么了?” 却不想老太婆一个翻身一把抓着他大喊:“救命了!救命了!” 杨昊弯腰扶着她,他认为老太婆是在向他求救,于是说:“你怎么了?” 老太婆没有回答。 这时候,来的车辆多了,很多人下车围着杨昊和老太婆,大家既看热闹又带着正义的心态想帮助老太婆堵住杨昊――他们以为这个年轻人对老太婆做了什么,也可能是年轻人开车撞到了老太婆然后想逃匿。 “怎么能这样啊!”一人说,“年纪轻轻的居然对老人下手,简直是丧心病狂衣冠禽兽。” “肯定是开车撞伤了人然后想逃走,”另一个人说,“一点道德心都没有。” “大家误会了,我不是……”杨昊听了大家的议论,他急忙向众人解释。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老太婆却抢过来说:“是他开车撞倒了我,还像逃走,要不是我这个老太婆抓着他,他早就跑了。你们说这小伙子缺不缺德。” “我撞到你?”杨昊惊讶的看着老太婆,他想不到这老太婆竟然昧着良心说话,于是很是心急的说,“你骗人!我见你躺在路上好心扶你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昧着良心说话。” “就是你撞的,好端端的我躺在地上干什么?”老太婆不依不饶,一口咬定就是杨昊所撞。 “不是我!”杨昊有些急了,他大声地说,眼睛看着众人,希望有人站出来给他解围。 “下去看看,”陆小英听到杨昊的喊声,这才知道有事发生,于是下车急忙走上去,钱小红也忸怩着身子摇摇晃晃的上前去。 挤进围观群众,陆小英看见老太婆干瘦的双手抓着杨昊的衣襟,而杨昊正哭丧着脸寻求他人帮忙。 这一幕,陆小英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你心疼的看着杨昊。却忘记了帮助杨昊解围。 正当大家僵持不下,又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精壮青年,他们挤进人群,虎视汹汹的,一人粗鲁的问:“娘,你怎么了?” 老太婆闪缩几下,然后说:“这司机开车撞了我想跑,我逮住了他。” “你想跑?”那汉子又粗鲁的问,两只眼睛睁得跟个铜铃似的。 “不是我撞的,”杨昊哭丧着脸说。 可那几个汉子并不听他的,上去抓起他就是几耳光,然后虎凶凶的拉着他要他赔钱。.tw[] 钱小红站在一旁,她抱着手想看看几人要干什么,见杨昊挨了打,于是冷哼一声,说:“是他撞的吗?” “是的,”老太婆点点头。 “嗯,”钱小红点点头说,“当时把你撞倒了他理都不理就想跑?” “是的,”老太婆说,“幸好我一把逮住他,我想这还要感谢上天给我这只有力的手,他动都不能动。” “你撒谎!”钱小红顿时一声大喝,她呸了一口唾沫,说,“众位请看!这个小青年的车还离此处几十米远呢,怎么就撞上她了。” “他是从右方向过来的。”老太婆突然支吾起来,眼神闪烁,悄悄瞟了那几个汉子几眼。然后向后指了指。 “右方向?”陆小英也是冷哼一声,说,“若是右方向那他的车头怎么不朝左方向呢?” “那是……那是……”老太婆更加支支吾吾,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是你无话可说了,”陆小英说,“就算正如你说的一样是他撞了你,但以你这样一个老太婆怎么能抓着他呢?他要是真的逃跑,你能追的上车?” “别多管闲事啊!”一个汉子瞪着眼睛注视着钱小红和陆小英。而且他几个还故意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肌肉,好像在暗示她俩“你在多管闲事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陆小英上下打量一眼眼前的汉子,说:“别整那些没用的,你们这是诈骗。” “诈骗?!”有一男子冷笑着说,“谁能证明我们是在诈骗而他撞到我娘就不是事实?” “你想怎么样?”陆小英歪着头冷冷的问。 “其实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撞到我母亲我倒是愿意私了,要是他不愿意,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之前率先说话的汉子假装吓唬一下杨昊。 “报警就报警。陆小英说。 那些汉子本来是想吓唬吓唬杨昊,却见钱小红他们面不改色,于是不再说话了,在场人看了看杨昊的车,然后再看看出事地点,心里已经知道是什么回事,于是都“哼”的一声各自散去,有的还骂骂咧咧的说老太婆不是人。 众人散去,老太婆看着几个汉子,也无话可说,那几个人也像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瞪着眼前的三人“哼”地一声说:“你小心点!”嘴上说着,手指对着她三人指了几指,然后扬长而去。 等到都走完了,三人才回到出租车继续前行,但经历这件事,杨昊变得沉默了,他沉默不语,神情凝重的开着车。或许有些紧张,他的车有几次已经跑到人行道上去了,都是钱小红和陆小英及时提醒才又转回路上。 陆小英也没有说话,她偷偷地看着杨昊,心痛不已,她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自从见到杨昊后她心里就不曾平静过,以往爽朗的笑声居然在遇上杨昊后收敛,行为举止变得拘谨,连杨昊在遭到老太婆欺诈时她都几乎忘记了说几句“维护正义”的话,要不是钱小红,说不定现在还在事发地点争论呢。 钱小红也没有说话,她有些无聊,一个爱交谈的人在沉默的气氛中总感觉不自在,她看了看杨昊,再看看陆小英,见陆小英沮丧的神情,她更是不可理解。 车子终于到了仇总经理所在的歌舞厅,钱小红觉得压抑的气氛终于结束了,于是急忙钻出车子,递给杨昊一百元钱。 “你给多了!”杨昊说,“我没零钱找你。” “不用找了,”钱小红勉强微笑着说,“就当大家交个朋友。” 杨昊点点头,他挤出一丝微笑说了声谢谢,就等在原地让陆小英下车。 也不知是忘记了下车还是舍不得下车,陆小英居然坐在车里不动,她就这么坐着,眼睛盯着杨昊那黑黑的后脑勺。 “你还不下车?!”钱小红轻敲着车窗喊,“还没有坐够?” 回过神来的陆小英白脸透红,她只得慢腾腾的挪动臀部,极为不情愿的爬出车门,但眼睛还是停留在杨昊那帅气而此时有些阴云的脸上。 汽车开走了,一溜烟冲进朦胧的夜色之中,留下陆小英久久地呆立秋夜里,微风拂动她长长的秀发,而她一直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神情抑郁。 “你这是怎么了?”钱小红上前来问,“你是不是喜欢人家了?你向来不是这样的。” 陆小英无奈的笑笑,依依不舍的跟着钱小英走进歌舞厅。 仇笑钱已经喝得两眼朦胧,他不停地喝酒,面前的茶几上也放了一瓶白兰地的空瓶子,还有十几瓶啤酒,但也是空空的,就这么喝着酒等待钱小红和陆小英到来。 这时候,他拿出电话,正准备再次拨打她俩的手机,希望催促她们快一些,不想钱小红和陆小英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两人就在总经理面前坐下,钱小红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猛地灌了几口,这才摇晃着脑袋抖动着身子配合着歌厅里正在大声放着的音乐的节奏。 陆小英环顾四周,她点气一支香烟深吸一口再慢慢吐出来,一个个烟圈飘上头顶慢慢消失不见,而她,神情忧郁,也很失落,要是换作以往,她早就窜进舞池像个疯子般晃动起来了。 “这地方不错!”钱小红喝完了啤酒,她用手梳理一下飘逸的长发,翘着腿对总经理说,“你喜欢来这里?” “这里离我家不远,”总经理放下酒杯说,他眯缝着眼睛打量着钱小红和陆小英,此时两人在他朦胧的眼神里更漂亮了,露出的肩膀白皙的犹如羊脂,美丽的容颜带着几许娇媚,高耸的胸脯和细细的柳腰散发着性感的气息。清新淡雅的着装偶尔飘散令人陶醉的体香,一句话,总经理眼前坐着两个令人热血沸腾的“绝色妖女”。 他霸占了钱小红和陆小英,只是用的是眼神。 “嘿嘿,”总经理色色地憨笑两声,口中流出唾液,他笑着说,“真美!” 钱小红见他这般恶心的样子,她勉强笑了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敲诈一下他,如果敲诈成功,也许就能帮助欧阳青了。 于是她更妩媚了,举起酒瓶,向总经理抛了一个令人难以抗拒的媚眼,然后说:“干!” 第三十五章 钱还是用不上 钱小红举起酒杯,向总经理莞尔一笑,顺便抛了个媚眼,矫情地说了声“干”,然后一饮而尽,几杯下肚,脸上蒙着一层红晕,看得总经理更加陶醉了,他也举起酒杯把大半杯酒一饮而尽,眯缝着眼睛盯着钱小红的胸脯,傻愣愣的令人恶心,良久,他才把眼神移开,然后又倒了满满一杯酒。 钱小红立即起身坐在总经理身旁,用身上的体香尽量把总经理熏醉,等到总经理大脑一片空白之后,她开始实施心中蓄谋已久的计划了。本来之前和陆小英商量好一起对付眼前这个“铁公鸡”的,但不知怎么的,陆小英今晚的表现使她理解不了,到现在还闷闷不乐,心不在焉,于是为了欧阳青她只能自己做了 “总经理怎么不叫上嫂子一起来玩呢?”她娇滴滴地用胸脯擦了擦总经理粗壮的肩膀,甚至还把整个柔若无骨的身体靠在这个令她作呕的总经理的身体上。 “她?”总经理哼了一声,悄悄伸出手,先是拦着钱小红的细腰,接着慢慢往下移动,最后停在钱小红圆圆的肥臀上,还使劲的捏了一把,然后说,“看到她死样子都恶心,人老珠黄,可不想你俩,我的美人,水灵灵的,看见就想吃,我能吃你么?” 总经理评价自己的老婆,一点也不避讳,看样子他真的喝醉了。 “我看嫂子还是挺漂亮的嘛?”钱小红强忍着愤怒,她还是笑着说,“你这样说她,哦,是不是嫂子掌握了经济大权,使你在外不能像个爷们一样挥洒自如,总是给人一副寒酸样子,于是你不满意她了?既然这样,那你最好早点回家吧,要是嫂子突然进来撞见了或者你回家晚了,我想你是要被罚跪洗衣板的哦。” “她罚我跪洗衣板?”总经理长长吐了口气,闲着的一只手拍了一下桌子说,“她敢!” “怎么不敢?”钱小红一直观察着总经理面部表情,见他真的显露出愤怒神色,于是急忙火上浇油,说,“她能给你钱用吗?哦对了,你说请我们来酒吧玩,你身上有没有钱啊?不会是把钱全部交给嫂子然后叫我们来结账吧?” “我有钱!”总经理那双魔爪始终不离钱小红娇柔的身体,这会儿又摸着钱小红的手,这只玉手细嫩如玉,柔美而犹如无骨,晶莹中显得剔透。 “哎哟,”钱小红把手拉回来,轻轻锤着总经理的肩膀说,“光说有钱,但我们又看不见,是不是在说谎?,告诉你,我们是不会结账的哦。” “尽说没用的,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爷们,”总经理“哼”了一声,立即伸手从衣兜里取出一叠百元大钞像个暴发户一样砸在桌子上然后指着钱说,“你看,我是不是爷们?” “这点钱就可称爷们?”钱小红瞟了一眼钞票,估计有一万左右,心想总经理总算上当了,于是急忙说,“要是这点钱就能称爷们,那么天下的男人都是爷们。” 总经理听了冷笑一声,然后他从包里又取出一万元钱,说:“这些都给你,还有,我这里有一张十万元的银行卡,密码是131419,你拿去吧,你说世上的男人都是爷们,但你见过这么给钱的爷们没有?” “哎呀,”钱小红急忙拿过卡并把桌上的钱收进包里笑着说,“总经理的确是爷们。这是我在世上看到的最爷们的人了。” 总经理点点头,抓起钱小红的玉指像啃鸡爪一样使劲的吸吮着,弄的钱小红感到一阵阵恶心。 这时候,歌舞音乐渐渐低沉下来,人们渐渐的离去,一个侍应生过来说歌厅要打烊了,请他们尽快离去。 可以走了,钱小红求之不得,她急忙拉着陆小英起身往柜台走,她要把账也结了。不过结账并不是她真的在为总经理打算,只是怕总经理酒醒后向她俩要回那冲动的情况下拿出来的钱。 果然,第二天在公司,总经理戴上他严肃的面纱,像个君子一样板着脸叫人把她俩请进他的办公室。 两人不久便来了,总经理做出很威严又似乎像个领导似的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沙发,示意她俩坐下,然后干咳两声后说:“两位,昨晚是不是你们和我去的歌厅?” “是的,”陆小英说,“我俩是晚你一些去的,怎么了?” 钱小红也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说:“对啊,总经理,怎么了?” “是这样的,”总经理在她俩面前踱来踱去,偶尔站定脚步疑惑地瞅着她俩,接着埋头继续踱来踱去,好一会儿才说,“我是不是给了你们一笔钱?” “钱?”钱小红假装惊讶地说,“什么钱?” “别装出这么一副样子,”总经理说,“我是记得的,有十二万元,当时喝醉了,一时冲动就给了你钱小红,……不对,应该是给你陆小英了……等等,还是给钱小红的。” “你哪来的钱?”钱小红说,“你当时说你老婆管得紧,连埋单的钱都拿不出来,还是我们结的账,你看,账单发票在这里,我保管好的,你看到没有,收据上可有我的名字的哦,我怕你不承认,所以在收据上写上我的名字,这会你不说我倒忘记了,快!还我钱来,是你说请我们的。说实在的,总经理,我现在怀疑你昨晚是假装喝醉,一定是没钱付账就借口叫我们去玩,等到我们见到了你然后你就假装喝得不省人事,目的是想让我们付账,如果你是个爷们,把昨晚我们埋单的钱还给我们。” 本来是想要回自己的十二万元钱,却不想钱不但要不回,反而遭来一顿数落。 仇笑钱拿过账单,账单的确是昨晚的,而且就是那家歌舞厅。他皱着眉头,心里开始犯着嘀咕:钱小红拿出了账单,这说明的确是她结的账,是不是当时真的没有钱呢?这俩贱人平时都只会用别人的,怎么会想到主动结账?难道真是我身上没有钱,她没办法就主动结账?那我的钱呢? 于是,他摇摇头暂时让她们出去了,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一出门,钱小红便一阵哈哈大笑,她没想到这事就这么轻松地搞定了,能有钱帮助欧阳青竞选镇长了。 于是急忙找到兰静秋把这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兰静秋听了也很惊喜,大家商量着下了班去找欧阳青。 正当他们为欧阳青幸喜之时,欧阳青还为竞选的事犯着愁呢,他今天单位没事,正好让他有空闲时间唉声叹气。 昨天傍晚,他因为加班回去晚了,在办公室的窗户前,他看到那个和他竞争的同事提着行李上了市长的专车,透过车窗,他还看见那个同事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市长,市长推攘几下,最后放进自己怀里了,然后开车离去。 他坐在办公室里,前面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已经装满了烟头,而他还在使劲的抽着烟,一阵阵浓浓的烟雾从他嘴里喷出,把整间办公室弄得乌烟瘴气。 他就这么在办公室里呆了一天,直到下午快要下班之际,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请人来请他去主任办公室说有要事商量。 主任办公室里,已经坐着两个人,三个人正在抽烟闲聊,其中一个就是和欧阳青竞选镇长的,他们似乎在谈论着什么,见到欧阳青进来,于是就神秘地不说话了。 “主任,你找我?”欧阳青走进办公室,礼貌的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并拉张椅子坐下。 “是的,”主任吐出一口浓烟,说,“,我就直接说了,你近段时间工作表现不错,工作努力,和同事们相处也融洽,本来是要对你委以重任的,但上面就是考虑到你经验尚浅,还需磨练磨练,所以……嗯,你看……你看你竞选镇长一事……” “主任,”欧阳青说,“我也许正如你所说经验可能真的不足,但对于工作而言我是极为认真的,如果我竞选成功,我将会更加努力,绝不会让领导失望。”他说的也很直接,一点也不含蓄。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很有斗志,但是光有斗志也是不行的,这样吧,你们几个候选人准备完成一个任务,要是谁完成的最好最快,那我们就优先考虑他。”主任似乎思忖了一下,显得很谨慎地看着他们说。 “那是什么任务?”欧阳青急切地问,把椅子往前拉了拉。 “你们分别到潜龙镇管辖的村子担任包村干部,时间为三年,三年后你们回来报告各自成绩,我再上报领导,针对你们的成绩决定镇长一职应该让谁担任。二位意下如何?”主任看着两人问。 “这样还算公平!”欧阳青心里暗想,于是嘴上急忙说:“好,这主意不错。” “那就这么定了,”主任说,然后叫他们都出去,准备去村里包村。 欧阳青走出办公室,用工作来衡量,这很公平,于是他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这两天还为竞选的事担忧,却不想领导们安排了这么一个为百姓服务但又体现能力的竞争方式,他觉得机会应该可以把握的。 如果换作别的,他认为竞选镇长的机会不大,自从领导宣布他为镇长候选人那天起,他就暗自打探了竞争对手的身世,对方家境不错,父亲退休前就是县长,母亲是县里一家公司总经理,屋里有的是钱;而他呢?他借尸还魂的对象生前双亲早亡,是舅舅辛苦拉扯大的,舅舅家住在农村,经济条件差,温饱问题只能说勉强维持。进政府工作还是他读完大学参加公务员考试考进来的呢,所以一点背景也没有。 不过现在好了,他可以放心了,现在剩下来的就是努力工作。 此时正好下班,他收拾好办公室,锁好门,走出政府大楼。 在大门口,他遇上陈真华,霍聚财和兰静秋他们,大家相拥着去一家酒吧闲聊。 点了几个菜,七人边吃边聊。 “怎么样?竞选难度如何?”钱小红问欧阳青。 “应该没有问题,”欧阳青胸有成竹地说,“领导给我和竞争对手安排了一个很公平的任务,只要我们谁完成的最好最快,谁就担任镇长。” “我已经帮你拿到了十二万,”钱小红说,“我们还觉得怕不够呢。” “我想我现在用不着了,”欧阳青说,“我要靠我自己的能力,不能借助旁门左道。” “有这思想不错!”兰静秋说,“我看好你,就像相信我能改变兰氏集团现状一样。” “那这笔钱呢?怎么处理?”钱小红沮丧着脸,自己辛苦骗来的钱因为帮不上忙而遗憾。 “我建议把这钱捐出去,”陈真华说,“捐给孤儿院,反正欧阳兄弟也用不着。” “对!”大家一致赞同,于是,几人推杯换盏,高高兴兴吃了饭,到得深夜才各自回家。 第三十六章 情定饭馆 自从上次打出租车,陆小英便不再叽叽喳喳了,她变得很沉默,几天来像变了个人似的,上班时沉默,下班后不言,和钱小红去歌舞厅,她也憨坐不动,总是像个木桩一样被钉在那里,眼神呆滞,魂不守舍。(..tw无弹窗广告)不像钱小红每晚都疯玩,跳舞累了就喝酒,喝醉了才在陆小英的搀扶下说着迷迷糊糊的话回家。 对于陆小英的变化,开始时钱小红并不在意,以为这两天她不舒服,但一连几天下来都是如此,钱小红也不免有些疑惑,但问了半天,陆小英似乎也说不出什么来。 今天她们又去公司上班了,虽说她俩每天都准时上班,但实际上她俩什么也没有做,也做不了,仇总经理给她俩专门设置了一间办公室,两人整天就在办公室里打游戏和上网聊天,顺便在qq上勾搭几个男人。今天两人一进办公室,钱小红把貂皮披肩脱下随意的扔在沙发上,然后急忙打开电脑就开始聊起qq来,看见几个头像帅气的,她就尖叫着急忙加为好友,――电脑的普及帮助人们解决了很多难题,但对她两人来说,可能唯一的用处也就只有qq聊天了,除了在qq上能简单打几个字外,她们什么也不会。当初为了显得办公室的正规性,总经理才给她两安装了这么两台电脑。 不过,陆小英并没有聊天,她双手摊在桌子上枕着头靠在上面,眼神迷茫而呆滞,偶尔叹气几声。 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不但提不起精神,感觉心里还隐隐作痛。 如此坐立不安,她从座位上站立起来,情不自禁的在室内踱着步子,然后默默地走出把办公室径直来到街上。 她站在大街上,木然的看着来往车辆,只要有出租车经过,她都不免紧张一下,确定那司机不是杨昊之后,这才深叹一口气又继续等待,很多出租车见有人站在路边,都以为可以得到一笔生意而一个个向她开过来,知道她不想坐车后才失望的开走。[..tw超多好看小说] 很明显,她在等杨昊,她希望能看见杨昊,哪怕是看一眼也许心里都好受些。 就这么等着能不能看见她说不准,她也觉得站在这兰氏集团大厦楼下看见杨昊的机会不大,甚至一点可能也没有,更或许就算看见了,杨昊还能认识她吗? 但是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只要看见杨昊,她一点也不在乎杨昊是否还能认识她。 就这么等了一个早上,她还是没有看见杨昊,钱小红来约她吃饭,她才很不放心的勉强离开那久站之地。 也许真是天意,她等了半天都不见杨昊,可她刚一走开,杨昊刚好驱车而来,在大厦下面只有兰静秋站在那里,他要出差。 车子从钱小红和陆小英身侧经过,陆小英不再看车子司机,她已经看了几个小时一无所获,所以她对出租车没有一点兴趣。于是她一直低着头。 “出去吃饭?”车子在她俩身旁停了下来,兰静秋由车窗里伸出头和她俩打了一下招呼。 钱小红回头对兰静秋笑了笑说:“是的,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她边说着话边扫视前面驾驶室里的司机,刚巧司机正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于是她认不出来。 杨昊不知是并不在意还是忘记了,眼前站着曾经为他解围的人他也没有想到打招呼,他应该是看得见钱小红和陆小英背影的,但是他只是这么等着,等着他的客户和客户的朋友打完招呼。 兰静秋向她俩点点头,然后关上车窗,杨昊起身把一块脏毛巾放在操作台上,发动车子一溜烟开走了。 擦肩而过,有情人不能相见! 两人来到大厦不远的一间饭店,随便点了几个菜就吃。 陆小英一言不发,她又发呆了,双肘支撑着桌子,眼睛看着手中的茶杯发愣。(..tw无弹窗广告) “你这是怎么了?”钱小红看着她关心地问,“是不是生病了?灵魂对病痛是不可能有知觉的啊。” “没什么?”陆小英敷衍着。 “咱两可是好姐妹,你不能瞒着我!”钱小红说,“你心里一定有事,说!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心不在焉?” “好吧!”陆小英咬咬牙,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说,“不知怎么的,那晚我们不是打了杨昊的出租车吗?……” “是的,是的,”钱小红点着头,像鸡啄米一样,她显得非常感兴趣,眼珠发亮地看着陆小英说,“我记得,嗯,那小子长得不错,你就是因为他才这么没精打采?” “自从那次打车之后我也不知道为啥总是心神不灵,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都是那小子身影,全都是他帅气的脸,灿烂的微笑。不过,虽然我为了他精神恍惚,但只要念着他的名字心里都觉得甜甜的。”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钱小红神秘地笑着说。 “爱?!”陆小英杏目圆瞪,她听到这个“爱”字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她皱着眉头说,“这就是爱?这就是爱!我知道了,我终于体会到什么爱情了。”她惊喜的叫起来,之后激动得眼泪直流。看的在场男女偷偷地发笑,还以为遇上了疯子。 钱小红也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难道懂得爱就可以发疯吗?她摇摇头,然后径顾吃自己的东西。 而陆小英一瞬间体会到爱的滋味后,她不再忧郁,顿时变得开朗起来,连胃口也好了,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这吃相引起旁桌的几个男子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认为这么美丽的女子,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粗俗,素质太低,如此缺陷,简直是让见到过陆小英的人将产生一生遗憾,弄的大家都叹气了。摇摇头结账走人,临走时还不忘看看陆小英沉鱼落雁的容貌。 吃好饭,陆小英抢着结账,这时候叫她做什么都行,因为心情太好了,她奔奔跳跳的走出饭馆,像个欢快的麻雀一般。 却不想,当她俩刚要走出饭店,却与迎面进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陆小英抬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而且心跳加速,脸红耳赤。霎时间不知所措。 来着不是别人,正是她陆小英日思夜想的司机,今天在街上找了半天的心上人杨昊。 杨昊撞到人,很礼貌地急忙说对不起,再定睛一看时,却也认出了她们,于是显得很高兴的样子,三人寒暄几句,钱小红和陆小英然后又跟着他转身回到饭馆。 “你怎么来这里吃饭?”找了张桌子坐下,钱小红便问杨昊。 “我就住在这附近,”杨昊说,“我经常都来这家饭馆吃饭,因为这家馆子收费合理,味道也做的不错。” “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我们是第一次来这家饭馆。”陆小英傻傻的看着杨昊,嘴唇动了动,看样子还想说点什么,却不想说了这么两句后就似乎找不到话说了。 在之前没有看到杨昊时她觉得要是遇上了一定有好多话要说,也应该有话说,为了说得清楚,她暗地里还把要说的话用一张纸写上,每天只要坐下来她就看着这张纸自言自语自问自答,说着说着还嗤的一声偷笑起来。 “看来真是缘分啊。”钱小红笑着说,“我们小英等了你几天了,今天就站在兰氏集团大厦门口等了一大早,可是总见不到你,却想不到随便来一家馆子吃饭,却看见了,你说这是天意吗?” 钱小红说出来陆小英的秘密,陆小英偷偷看了看杨昊,很尴尬的说:“你说什么啊?讨厌。”那只玉手轻轻敲了钱小红一下,而实际上钱小红所说的正好是她一直想说但又难以启齿的。现在钱小红说了出来,她的心里想吃了蜂蜜一样甜。 她在心里更觉得今天和杨昊撞上是一个天意,因为她认为她们今天如果不在这家馆子吃饭她们就遇不上杨昊,而就算她们来吃饭如果杨昊不来那也是枉然,但是这一切如果已经不存在了。现实是大家真真切切的就坐在彼此对面,所以这就是天意,这就是缘分。 “等我?”杨昊睁大双眼,他看了看钱小红又看看陆小英,然后说,“怎么,那天你们坐我车子落下东西在车上了?我没有看见啦。” “是丢东西了,”钱小红哈哈的笑起来,然后说,“我们家小英的魂丢在你的车里了,到现在还没找回来呢。” “哎哟,你说什么呀?”陆小英很尴尬的掐了钱小红手臂一下,脸红到了耳朵根,她又悄悄偷窥一眼杨昊,微笑着喝了一杯茶。 看她俩动作,钱小红又说得那么明显,杨昊总算是明白了,他同样尴尬起来,很不自在的憨笑几声,说真的,他有些意外,一个出租车司机能有这么一个美丽无比的女子喜欢,那简直是受宠若惊啊。再一次偷窥一眼陆小英,他简直觉得喜从天降啊。于是说:“不可能吧?我一个乡下人,来城里开出租车生活艰难,你们能……” “是真的!”陆小英听到杨昊不相信,她急忙说,“这是真的!”可刚说完发现自己失了态,于是又急忙低下了头。 “是吗?”杨昊抓了抓头发,憨笑几句,也把头低下了。 “既然两人都把这份感情捅破了,那就交往交往,这样吧,今晚我们大家一起玩玩?”钱小红说。 “好啊,”杨昊说,“我七点钟来叫你们,对了,在哪里找你们?” “就在兰氏集团楼下吧。”陆小英说。 “好的!”杨昊爽快答应。这时服务员把饭菜端了上来,杨昊高兴地吃起了饭,钱小红和陆小英也幸福地看着他。 两人的感情就这么在馆子里定了下来,就这么轻轻松松又很幸福的开始了,钱小红悄悄看着两人幸福的样子,她为陆小英开心,同时,也为他俩担忧,因为两人能不能走到一起那很难说,毕竟阴阳两隔啊。 第三十七章 爱情的滋味 三人就这么吃了饭,陆小英幸福的抢着为杨昊埋单,之后三人再次约定晚上不见不散,然后各自才分道扬镳,杨昊开车走了,陆小英依依不舍的看着车子离去直到看不见为止。(..tw) 晚上七点,钱小红不想成为两人的“电灯泡”,于是借故离开了。 杨昊很准时,到了晚上七点就来到大厦楼下等着陆小英,陆小英高兴地坐上车,商量着去河边坐坐,这还是她提议的。 她不想去什么歌舞厅,也不想去餐厅酒楼,毕竟她怕杨昊花钱。女人一旦喜欢某个男人,她就会为这个男人打算,如果不喜欢的,她们巴不得把他们身上的钱花光。 能够想到不让杨昊花钱,这说明陆小英的确深爱着杨昊,因为爱一个人就要为所爱的人考虑,两人在交谈中陆小英隐约觉得杨昊家境清贫,父母年迈,他打工几年然后来到城里跑出租车,第一个月的生活费还是在老家帮别人借的高利贷,这笔钱去年才还清,所以,杨昊不不富裕,至少目前他没有什么钱。 就因为这样,陆小英只说到海边坐坐,杨昊心里当然求之不得,他来接陆小英之前还想着陆小英会不会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嘴上说爱你,而实际上只是借用感情的名义让这个男人大肆消费,这种情况下的男人又爱面子,所以即使心里很苦闷也得强装大款。他之前也遇到几个这样的女生,见面后都叫他去歌舞厅夜总会之类的场所,一次下来就搞去他辛辛苦苦几个月赚来的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虽表面装出很随意的样子来接陆小英,但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他怕陆小英带他到歌舞厅去消遣,特别是现在身上就只有那么几百元,要是去夜总会而自己又掏不出钱来,那不丢脸了吗? 幸好,这一切的忧虑总算是多余的,一见面陆小英就说要到海边看看辽阔的大海,。 两人驱车到了海边,停下车子,找个地方坐下,先是漫无目的的交谈着,说了好久的话才转到感情上来。 “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杨昊看着他微笑着问,“你人漂亮又善良,而且在公司上班,不像我,每天开着车子转悠,很辛苦。” “喜欢一个人是不会选择的,”陆小英用手把两鬓长发理到耳根后,带着甜蜜的微笑说,“要是谁有钱就爱谁那就不叫爱,只是追求物质享受而已,所以就算你没有钱,我只要能体会到爱的滋味,我也是幸福的。” “你不后悔?”杨昊胆怯地问。 “我不后悔!”陆小英把手伸过去握住杨昊的手。 她握过很多男人的手,这次握着杨昊的手她才感觉握着爱,握着幸福,她觉得这男人的手与别人的不一样。 这是一双能让她体会爱情滋味的手,一只经历艰辛饱受磨难的手,这只手,是她一辈子也没有感受到的手,同时也是改变她结局的手。这个结局,也许连地狱最大的能通晓鬼魂的阎王也想不到啊。 两人这一握手,爱情就这么确定了,相思之苦和牵挂之痛也就随之产生,但这就是爱的滋味,这就是爱情的幸福。 在海边,他们吹着冷冷的海风也觉得暖和,相偎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两人规划着以后的幸福家庭,他们在设计着未来的幸福家庭的蓝图。 直到夜半三更,陆小英怕呆得久了影响天明杨昊开车,所以他提出要杨昊送她回她和钱小红所租的公寓。 公寓就在兰氏集团大厦附近的一个小区里,所以离杨昊也不是太远,两人走出沙滩,上车回到灯红酒绿的城市里。 陆小英到了住所,她猛地亲了杨昊一口笑着跑了。 等到杨昊带着幸福离开后,陆小英才愉快的上楼,他的公寓就在五楼,本来是可以坐电梯的,但是她不想把这份喜悦就这么消化了,于是她选择了走步梯,几楼的楼梯使她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一点也不是在做梦。 气喘吁吁的爬进了房间,钱小红还没有睡――鬼魂没有太多睡意,她正在玩手机。 “回来了?!”看见陆小英进来,钱小红放下手机从床上爬起来笑着说,“玩的开心吗?都去了哪里?” “我们就去了海边,”陆小英说,一脸陶醉,看样子还在品尝着爱情的甜蜜。 “就去海边?”钱小红说,“没有去歌厅里玩玩?” “去那些地方干什么,”陆小英说,“就只是花钱,然后喝酒跳舞,你看我胸部我看你臀部?那种地方怎么能谈真情?” “看来你真的找到真爱了,”钱小红边说边走向卫生间,“恭喜你!” “那你又干什么去了?”陆小英走到卫生间门边对着里面的钱小红说。 里面响起了一阵冲水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钱小红走了出来继续躺在床上,她拍拍身旁的床沿,示意陆小英坐过来,然后说:“我呀,今天在咖啡厅遇到一个男人,可能我不久也会像你一样体会到爱的滋味。” “是吗?说来听听。”陆小英好奇的催促着。 钱小红想了想,说:“好吧。” 原来,钱小红因为怕影响陆小英和杨昊谈情说爱,所以她一人独自打发无聊的时间,可是,当她来到街上时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消遣,以前和陆小英倒还好,可以一起去夜总会,但是现在就她一人,去那些热闹的地方反而更增加内心的孤独。于是,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这家服装店逛逛那家皮鞋店看看,不知不觉走到一间咖啡馆,于是她径直走了进去,这家咖啡馆装修别致,像茶楼一样古色古香,里面播放着《高山流水》的高雅古曲,所以坐在里面,纵然有太多浮躁心里也会变得宁静。 她找了张挨近街道的桌子坐下,通过钢化玻璃的墙壁她可以看人过往。要了杯咖啡慢慢品尝。 她就这么做了好长时间,已经喝了几杯咖啡,听完了《高山流水》的曲子又听了《春江花月夜》的音乐,觉得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她才起身打算离去。 “姑娘,这是你的钥匙?“ 结了帐,她转身走到大门口,却听见有人大声喊,但她没有在意,仍然优雅但又显得犹豫的继续向外走,这神情,谁看了都会春心荡漾的,也会为他的高贵的美丽而折服。 她没有听到有人高喊,就算听到了她也不认为那是叫她,直到发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回头。 “怎么了?”她回头看着拍她肩膀的人,却不想这一看使她几乎失态,眼前站着一个身着修身黑色西服的男子,这男子头发乌黑亮丽,面部白净,五官清秀,原来是一个很帅的男人。看见这男人,她张着嘴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好意思,”男子看着她先是一愣,接着很有礼貌的点点头说,“这位小姐,你好像忘记带走钥匙了,就放在那张桌子上。”话音好听,带着成熟的磁性,听得钱小红心里舒畅。 “是吗?”回过神来的钱小红脸色微红,她微笑着说,“谢谢你,否则我怎么进屋呢?” “不用谢?”男子说,“你一个人?” “当然了,”钱小红说。 “那若是小姐时间不急,而且又能赏光的情况下,我能请小姐喝一杯咖啡吗?”男子微笑着说。 “要不是你还我钥匙我还不知道如何进屋呢?你这么邀请我还好意思拒绝吗?”钱小红微微一笑,也礼貌的答应了,实际上她看到了这男人之后她并没打算就这么走了。 两人来到钱小红之前坐过的那张桌子重新坐下,男子要了两杯咖啡,先是举着杯子说了一声“干”,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才说:“自我介绍,我叫张铭宇,小姐尊姓芳名不知我是否有幸知晓?” “我叫钱小红,贪钱的钱,”钱小红说,她为了让男子记住自己的名字,强调了这个“钱”字,但她书读的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修饰这个“钱”字,所以就想到了贪钱。 不过不要紧,就算她说出这么没有品位的话来这个叫张铭宇的男子还以为她说话很幽默,于是笑着说:“真逗,对了,怎么一个人来咖啡馆呢?” 钱小红笑笑说:“一个人不能来咖啡馆?” 张铭宇“哦”了一声说:“那倒不是,我只是好奇,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怎么能独自消遣?应该有个护花使者在旁吧。” “什么护花使者?”钱小红说,“谁愿意当我的护花使者?” “不会吧?”张铭宇睁着眼睛打量着钱小红,说,“钱小姐一定是在开玩笑。” 钱小红摇摇头笑而不答。 张铭宇见她似乎不是在撒谎,于是拿出手机说:“能遇上就是缘分,我能知道钱小姐电话号码吗?” “当然,”钱小红说,“你也可以告诉我你的号码,说不定哪天我还会请你吃饭感谢你。” “那好啊,”张铭宇说,顺便把自己的名片递给钱小红,钱小红接过名片,看见上面写着蓝天公司副总经理几个字,于是心里暗自窃喜:眼前的男人还是金领级人物,于是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便把名片放进包里。 之后,两人又说了很多话,聊得很开心,看起来很投缘。 她们就这么聊着,谁也不提离去,直到张铭宇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于是他起身走开几步接了电话,回来后说公司有紧急事务要处理,所以他必须走了,钱小红也说自己也要回去了,于是两人这才一起走出咖啡馆。 出了咖啡馆,张铭宇坚持送她回家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去,而钱小红她就不同了,她一直都显得惊喜,她认为她像陆小英一样找到了自己的爱情,所以躺在床上睡不做,玩着手机等陆小英回来。 陆小英听钱小红说完,高兴地祝福钱小红,两人心里都对未来生活暗暗充满希望。在床上躺着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天快亮了,她们才勉强睡去。 第三十八章 久等的爱 一连几天,每到晚上七点,杨昊便开着出租车等在陆小英的公寓楼下。(..tw)每次,陆小英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待着杨昊,两人一出门都去海边,去逛街,当陆小英看见一件漂亮的衣服时杨昊都说要买给她,说的是那么诚恳,一点也看不出假来,但抢着给钱的战争每次都以陆小英的胜利杨昊的失败而告终。陆小英欢喜地抢着自己给钱,甚至也帮着杨昊埋单,几天下来,陆小英为杨昊买了好几套服装了。所以看到这几套衣服杨昊就很感激陆小英,两人的关系逐渐加深,达到无时无刻不思念对方的地步。 每天,陆小英就只盼望七点钟尽快到来,她已经离不开杨昊了,只要杨昊一离开,心里便空荡荡的,在办公室里坐着心里不安,心神不宁,像她这么一个什么事都做不了的女孩,除了上网她只会呆坐,所以,如今他呆坐着。 头脑稍稍清醒的钱小红看见她如此动情,心里为她高兴,同时更加担忧了。 这天晚上,杨昊照样开车等在楼下,陆小英听得喇叭响,于是急忙抓起皮包就冲出门,那高兴劲,就像她发现一笔宝藏似的。 钱小红站在窗户前,悄悄看着陆小英奔奔跳跳的上了车,她暗自羡慕不已,虽然在陆小英面前她表现的不太在意,但看见陆小英幸福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酸痛。 两人生前长相问题,所以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现在陆小英已经幸福了,但钱小红还是独自一人。本来上次遇见张铭宇,她以为像陆小英一样遇到了幸福,却不想,自从上次分开后张铭宇一直没有打个电话来,她每天都期盼着,傻傻地等着,每天都认为明天就会给她打电话,等到明天时她又把希望放在下一个明天。这样的几个明天一等就是一个星期。 就这么等着,她的心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等得有些着急,她想过主动打过去,可是始终不好意思,女人的矜持应该是得到幸福的最后保障,因为自重才能得到他人尊重。于是她就这么干着急。 今晚陆小英像以往一样开心地走出去后,钱小红在羡慕她俩的幸福的心态的驱使下她又再次拿出手机,翻出张铭宇给她的名片,在手机上拨了前三个号码又放弃了。 犹豫不决,摇摆不定,她最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心烦意乱的尖叫一声,被子一翻,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嘟嘟――” 正当她心烦意乱的把头发弄得跟个鸡窝时,电话响了,突如其来的手机响声,使她全身颤抖一下,急忙抓起手机也不看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便接通电话说:“你终于打来了!” “什么终于打来了,”电话里说,“我是小英啊,你怎么了?” “小英啊,”钱小红急忙变得心平气和地说,“怎么想到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她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失望。 “那倒没有,”陆小英在电话里说,“我们在河边一家咖啡馆,你一个人在家太无聊,来跟我们一起坐坐吧。” 钱小红假装很开心的样子说:“你们玩吧,我现在忙着呢,我在qq上遇到一个帅哥,现在正聊得起劲,就不来了。” 她说完,挂断了电话,然后把电话扔在一旁。又继续四仰八叉躺回床上。 可刚躺下,电话又响了。她闭着眼睛任由电话叫着,没有马上接,她认为又是陆小英打来的。 电话响了很久,她叹了口气,然后缓和一下情绪接通电话便抢先说:“我都说我不去了,你俩口子玩的开心就好。” “什么两口子?什么玩的开心?”电话里说,“我是咖啡馆里见到的那个张铭宇啊。钱小姐,你不记得了么?你当时把钥匙放在咖啡馆的桌子上差点忘记带走,还是我提醒你的呢,后来我们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但是我觉得很开心,从来没有的开心,最后我把你送回去的,你记得吗?”为了引起钱小红想起,他一连把那天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出来。而实际上钱小红一直记得。 “什么?”听到“张铭宇”这三个字,钱小红几乎是从床上弹跳起来,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憋着声音说,“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我闺蜜呢,他们出去玩打电话叫我,我不想去,所以你打电话来,我还以为他们又打来了,不好意思。” “是吗?”电话里说,“你在家干什么呢?” “看电影,有时看点书,”实际上钱小红自辍学之后从不看书。 “你不爱出来玩?” “他们一出去就是去那些歌厅舞厅,我觉得太闹,所以一直都不想出去,”钱小红撒着谎说,但她突然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要是张铭宇是来约自己出去玩的,而自己刚才说不爱出去那不是等于变相拒绝了张铭宇的邀请吗?要是他就这么算了那自己不是做了一件天底下最愚蠢的事?于是她又急忙补充说,“再说不是谁叫我我都要出去啊。” “那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出来坐坐吗?”电话里说。 “上次要不是你提醒我拿钥匙,我还回不了家呢,为了感谢你我当然不能拒绝了。”钱小红嘴上说的平淡,心里却是激动不已。 “那我来接你,”电话那头说,“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钱小红急忙选上几件衣服精心打扮一番,又是化妆又是梳头的弄了好一会儿,直到张铭宇的车子在楼下按响喇叭后,钱小红才收拾完自己的面部,她抓起提包,一个闪身窜出门去,膝盖撞到门上她也不察觉,毕竟附体的身体没有神经传入大脑,所以她感觉不了疼。 两人开车径直去了之前的那家咖啡馆,很优雅的坐着品咖啡,然后再轻轻地说着话。 “不好意思,”张铭宇先开口了,他说,“本来早就想打电话给你的,但是怕你工作忙,更怕你拒绝我的邀请,所以不敢打这个电话,今晚打给你还是鼓足了勇气的呢。” “张哥太客气了,”钱小红喝了一口咖啡莞尔一笑,然后说,“我嘛,工作就那样,一点也不忙,再说,像你这样帅气又有气质的男人,谁敢拒绝呢?”她一半开着玩笑一半说出了内心话。 “是吗?”张铭宇说,“那要是我以后都邀请你,你会答应的啦?” 钱小红没有说话,她又莞尔一笑,这一笑连傻子都看得出来是答应了张铭宇要求。 这次,两人坐了很久,也说了很多,他们从工作谈到生活,从个人生活谈到国家在现状,从夜晚的灯红酒绿谈到人生,最后从同学谈到感情上来。 “你知道吗?”张铭宇说,“我上次遇见你后,我就觉得你不同常人,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这几天每到傍晚,我脑海中总是会出现你美丽的容貌,我想我已经被你清新淡雅的气质吸引住了。” “你逗我开心呢,”钱小红听了脸色红晕,假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实际上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啊。虽然这几句话她之前也听到过,在歌舞厅里那些喝的烂醉的男人们眯缝着眼珠子摸着她和陆小英的玉手说爱他们爱的死去活来。但是她俩总是一笑而过,心里始终感觉不到那份爱的甜蜜,所以对于那些人说的话,她只当酒话而已,可是现在,相同的话出自不同的人就不一样了。钱小红可是听得飘飘然,虚荣心能让人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多次证明,别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不同,说出来的话也就不同。如果喜欢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吐痰的动作都很优美,要是不喜欢这个人,那他就是再有修养看起来都是恶心的。 张铭宇这番话明显对钱小红有意,钱小红也听出来了,她很高兴,也希望张铭宇能这么说。 张铭宇见她不反对,于是便显得很感动的样子,眼睛里闪着幸福的泪花,看得钱小红那可冰冷的心都要被热化了。 两人说的话更多了,直到咖啡馆打烊,他们才起身走出咖啡馆。 在路上,张铭宇鼓起几次勇气才敢抓着钱小红的手,当他伸手抓着钱小红时,钱小红也握紧了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嘻嘻哈哈的回去了。 回到家,陆小英还没有来,她倒是巴不得陆小英赶快回来,因为她想让陆小英分享她此时的喜悦。 而这时候的陆小英和杨昊正玩得开心呢,两人在河边就这么干坐,杨昊买了两包瓜子就这么磕着,吹着寒冷的秋风,望着漆黑的夜,陆小英觉得幸福极了。 之后两人又到市中心广场老人们锻炼身体的地方追逐打闹了好久,累了相偎在一起。陆小英靠着杨昊的肩膀,杨昊搂着陆小英的细腰,眼睛神情的看着陆小英,他就这么看着。 时间在他俩这么对视中凝固了,人间在他俩深情中消失了,此时的天地间就只有他俩这对情人。 杨昊深吸一口气,嗅着陆小英身上发出的幽兰体香,心跳加速,血液上涌,良久之后,两片热热的嘴唇紧紧贴上了陆小英的红唇上。 陆小英呼吸也有些急促,她闭着双眼,享受着杨昊带给她的热吻、带给她的幸福, 久吻之后,杨昊拉着陆小英的手羞涩的走进了一家宾馆。 半夜时分,钱小红还是等不到陆小英回来,于是拿起电话拨通了陆小英的电话,睡得迷糊的陆小英接通电话便听见钱小红急切的说叫她赶快回去。。 陆小英答应了,挂掉电话后看了看身边熟睡的杨昊,依依不舍的离开用她玉手摸摸杨昊宽阔的胸膛,然后穿上衣服亲了杨昊一口便开门走了。 陆小英打出租车往公寓赶,快到公寓时,她只觉得一阵阴风吹来,比深秋的风还要刺骨,这阴风径直吹进她的心里。 她知道突然出现阴风这意味着什么,于是,她口中念念有词,瞬间黑白无常便隐现到她的面前。 “有公干?”陆小英问。 “是啊,”白无常说。 “最近地府有什么情况?” “一切跟以前一样,只是那个叫冉娇璐的总是在找机会想逃出来,被抓住几次,阎王爷说她扰乱阴间秩序,罚她上刀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但是还收拾不了她,前两天还用嘴咬断关押她的木窗上的一根柱子。”黑无常叹息一声说。 “冉娇璐的案子我听真华哥说起过,这冉娇璐确实够惨的了,到现在那个杀死王苍龙的凶手还没有抓到呢?你想,真正害死冉娇璐的凶手到现在还逍遥法外,这就难怪她想逃走了。”陆小英说。 “哦,对了,”白无常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思忖片刻说,“判官让我遇上你们时要我问你们,在人间学到多少本领了,阎王爷想叫你们下个月三十号回阴间一趟,阎王爷要召回你们开会,你遇上他们顺便通知一下。” 陆小英点点头答应。 “好了,”白无常说,“时间差不多了,那个人的魂魄已经要飘起来了。” “那个快要下地狱的倒霉蛋是谁?”陆小英笑着问。 “一个开出租车的,好像叫杨昊!”黑无常耸耸肩。说完叫上白无常飘然而去。 第三十九章 情为何物 知道黑白无常到来,陆小英好奇的对着星空打了个招呼,黑白无常慢慢现身,两个就如已死多年然后被挖出来的骸骨一般出现在陆小英的前面。这两鬼差已出现人间,谁都知道有人有身亡了,只是不知道这倒霉鬼是谁。 出于好奇,陆小英随口就问了一句。 黑无常说是一个叫杨昊的男子,陆小英听到杨浩的名字,她身子一震,一种窒息般的感觉传入大脑,她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一种不祥的预兆像渔网般笼罩着她,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她在傻愣时,黑白无常飘然而起,在空中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陆小英急忙飞奔返回,她像箭一般朝来路跑,到了她和杨昊住的那家宾馆门口,见有很多人围成一堆,他们正在议论纷纷,有警车已经停放在一旁,从这些景象看来,这宾馆门口在她离去时候出了车祸。 于是,她快步上前,扒开人群挨近细看,这一看使她突感眼前一黑,顿时晕倒在地,等她醒来后,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是那人救醒了她,她看了看那人一眼,顾不上说声谢谢便扑上尸体大哭起来,躺在地上的正是刚给她甜美爱情的杨昊。 原来,陆小英走了以后,杨昊也起了床,他在宾馆里抽了两支香烟,然后洗漱一番便打算出门开车。 走出大门,此时天色幽暗,城市巷道里烟雾蹿腾,此时街上行人皆无,一片宁静。 杨昊深吸一口清新空气,然后到街道对面取车。 却不料,正当他为了减少路程而爬上栏杆跳下地面时,一辆轿车带着尖利的喇叭声冲了上来,车轮子从杨昊身上滚过。 黑白无常到了,见哭得死去活来的就是刚和自己说笑的陆小英,也很差异,但是天意难违,他们还是带着杨昊的魂魄就走。 杨昊的魂魄在空中飘动,他亲眼看见陆小英扑在他身上像死了她自己的娘一样嚎啕大哭,,心里颇为感动,灵魂也不想离开身体了。 “跟我们走吧!”黑无常拿出一副手铐,上前就抓住了杨昊的一只手,然后把手铐铐上去。 “你们是什么人?”杨昊看着黑白无常问。 “不好意思,”白无常微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俩就是人间经常挂在嘴上的最毒的黑白无常,有些习惯称呼为勾魂使者,专勾鬼魂的,偶尔帮助阴间赏善罚恶。” “原来我已经死了,”杨昊的魂魄叹息了一声,现在只能顺其自然的任由黑白无常带着就走,可当他看见地面上陆小英那悲伤的神情,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娇容,心下有些舍不得,于是转身挣脱黑白无常的手,像陆小英飘来。 黑白无常哪能让他逃走,一个闪身迈到杨昊身旁,一只很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抓住杨昊,像一阵风飘入空中。 杨昊对着陆小英大喊救命,可是陆小英身心过度悲凉,对于杨昊撕心裂肺的叫喊岂能听得见? 而陆小英就这么哭着,直到警察上前扶起她并把尸体带走,让她明早去处理尸体,陆小英才想到可以追上黑白无常,最起码她要和杨昊做最后的道别。 她急忙跑回家,像钱小红说明一切,并请钱小红照看着她的肉身,而她自己的灵魂脱离躯体飘出体外,很快就飘到空中。 此时天快亮了,而黎明前的空气最冷,加上地狱不时飘来的阴气,陆小英魂魄不停颤抖。但是她顾不上冷,她只想尽快赶上黑白无常,她要给杨昊道别,因为喜欢,所以自从杨昊告诉她家境清贫后,她就暗自打算要照顾杨昊的年迈的母亲,现在杨昊死了,可是还没有告诉她杨昊老家住处。 她的魂魄就在空中飘啊飘,终于,黑白无常快到奈何桥时她追上来了。 “杨昊!”陆小英边追边喊。 黑白无常和杨昊都回头望向陆小英。 “杨昊,你等等!”陆小英从后面追上来,看见他们三个魂魄的身影,于是急忙大声喊。 三魂回头,却见陆小英气喘吁吁的跑上来一把拉过杨昊说:“杨昊,你不能死,我刚找到幸福你就要离我而去,你叫我以后怎么办?” “请问你是?”杨昊皱着眉头看着这个陌生魂魄的面孔,他有些纳闷。 陆小英的魂魄现出了她的真身,所以原来的丑样使得杨昊认不出来。 “我是陆小英啊,”陆小英也由于情急,连自己也忘记了杨昊死前她使用别人的躯体和他交往,如今显出原样她还希望杨昊认出她,她认为杨昊爱的是她这个人,就算显出原来容貌,杨昊还是我记得她们相爱的甜蜜和她的温柔,因为就算肉体是别人的,但灵魂是自己的,而真正显得温柔的不是肉身而是灵魂。 “你不记得了,昨晚我们还在一起呢?”她说。 “不可能,”杨昊摇着头说,“陆小英那么漂亮,你看你,这么丑,像个鬼样,别再说你和我认识,说实在的,我可没有像你这么丑的女朋友。” “你说什么?”杨昊的话深深刺痛了陆小英期盼的心,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竟然嫌弃自己长得丑,还说他没有这么丑的女朋友。这不是让她觉得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吗? 是的,陆小英承认自己很丑,之前也不敢把自己真面目显示于他人眼前,但是当她遇上杨昊之后,她认为像杨昊这样善良的人应该不会只看重外表,以杨昊这样懂感情的人,应该追求的是实际,追求心灵美的人,所以,她相信杨昊,而且她也曾暗示过杨昊,她对杨昊说,“要是我是一个很丑的人你会喜欢我吗”?杨昊当时信誓旦旦地说就算她是丑八怪他也是真心的,就因为这样一句话,陆小英才敢大胆的与杨昊交往,她才认真的把杨昊当做亲人,当做可以依靠的人,甚至处处为他着想,还想和他结婚,这次来到地府也是为了要知道杨昊老家地址以便帮助杨昊照顾家人,而现在,当她认为找到幸福时,居然听到的是这么一句无情的话。 “我是很丑,”陆小英说,“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杨昊像是无奈也像是不屑一顾地说:“这位姑娘,我跟你素未谋面,我不认识你,你说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我怎么相信,当然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愿去相信,我只爱那个陆小英,她美丽,她温柔,更主要的是她有钱给我花,而你呢?我已经死了,在这种地方看见你这就说明你是一个死人,而且还是一个丑陋无比的死人,我会喜欢一个死人?所以,就算你认识我也希望你别说出去,像你这样我怕被人讥笑呢。” 黑白无常站在一旁,他俩听着两人对话,心里难免有气,虽说杨昊不知道陆小英真面目,但陆小英对他的付出是真实的,就算你杨昊不喜欢现在的陆小英。但也不至于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于是,两个勾魂使者使了一下眼神,使劲的拉了拉手中的手铐,手铐便陷进杨昊手腕,疼得他大叫起来。 这么无情的言语,陆小英向后退了几步,全身发抖,恨不得上前一步扇他几个耳光。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只能苦笑着往后退让,然后无奈的看着杨昊好一会儿,冷笑一声说:“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说着流了几滴眼泪然后飘然而去。 走出地狱的陆小英万念俱灰,杨昊的无情的话语使她不再相信世间真情,更不会再向往爱情,这次经历她明白什么真情什么甜美的爱都只是人们的幻觉,除了美丽,除了灯红酒绿的生活,一切都是苍白的。 回到公寓,钱小红还焦急地等着她。 钱小红见她慌慌张张的脱离躯体而去,她连问一声“什么情况”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陆小英回来了,并且回到身体里,不久便直起身子来。 “你这是怎么了?”钱小红等陆小英回到躯体爬起来后迫不及待的问,“发生了什么事?你慌慌张张的来,我连问问的时间都没有,你叫我照看到你的皮囊就走了。” “杨昊死了!”陆小英面无表情地说。 她说的那么面无表情,任何人都在她脸上看不出一点难受和痛苦的表情,好像死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头猪或者一条狗而已。 “死了?”钱小红却是一脸惊愕,昨晚还看见他呢,怎么就死了,“那你是去追他的魂魄?” “不去追我还不知道原来爱情就这么不值钱。”陆小英淡淡地说,他一脸冷漠。 “到底怎么回事?”钱小红坐在她身旁,关心地问,她虽然不知道陆小英此时的具体感觉如何,但她清楚,以陆小英目前的表情来看,陆小英应该受伤不轻,愤怒到了极点。 “一切都不重要了!”陆小英木然地直起身子,缓缓走到门后,她打开门就这么走出去了。 她走出公寓,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此时天已中午,街上人来人往,一群群男女和她擦肩而过,有的男人走过她身后时,也不忘色色的看看她离去的背影,用他们古怪的眼神品评着她纤细苗条的身材和她惊人的容貌。 然而,要是换作以前,她一定会对着偷看他的男人们莞尔一笑,招蜂引蝶的抛着眉眼,但现在只要是谁多看几眼她就感到恶心,甚至有些压抑不住的愤怒。 她就这么走着,不知不觉来到郊外,此时冷风如刀,山间衰草延绵,荒草中隐约可见的孤坟点缀着深秋大地的凄凉。 这情景,她又想起了她死前的情景,当时也是时值深秋,也是衰草连天,也是这般冷风刺骨,她去山上砍柴,不小心掉下悬崖,当人们把她尸体抬回家里时,父母连一点悲伤感觉都没有,她的灵魂飘在空中,清清楚楚的看见父亲对着她的尸体踹了一脚,骂她“猪八戒”。母亲倒是悲伤了,但她的悲伤只是家里又少了一个劳动力。 想到这些,她觉得回老家一趟,现在她突然觉得,走到今天这地步她的父母同样有罪。她心里发誓,一定要报复,报复那些伤害她的人,而她的家,此时正浓照着一层阴霾。 第四十章 秋意悲风 她环顾四周,辽阔的原野四下无人,她一个闪身飘然而起,使出“穿云疾风”之术箭一般飞去,她第一次使用法术,这还是离开地俯时阎王殿正在修葺十八层地狱的土行孙简单传授的。 当时土行孙来地府检查工程进度,阎王爷请他传授兰静秋陆小英几人法术,土行孙便传授他们穿墙术、腾云驾雾术、变身术和保护皮囊术,霍聚财本想学习土行孙的土遁之术,但土行孙没有答应。 陆小英本是坠崖而死,在落下悬崖时她还幻想若是能腾云驾雾,那她就不会坠入崖底,所以她就想学习腾云驾雾,至于保护皮囊之术,那是他们几个必修科目,因为借尸还魂必须要用的,以前那些妖魔借尸还魂后为了尸体不腐坏唯一的办法是靠吸血维持,但现在他们来到人间不可能去吸血,所以就必须学习如何保护他们附体的别人的尸体。 回到老家,她屹立于村子外不远的高山顶,眼望村庄,神情木讷。 此时的村子一片萧索之景,包围村子的那秘密的树林落叶纷飞,一根根干枯的树枝像魔鬼的枯爪愤怒的直指苍穹,树下一条穿村而过浅浅的河流唱着疲惫的歌。村外,老实的庄稼人正在地里做着农活,把立在地里的玉米杆砍倒,然后放火烧掉。一团团的浓烟像被龙卷风卷起一般飘入空中。 眼前之景对她甚为熟悉,死去几年,村庄还是那副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飘下山来,朝自己家走去。 路上遇见扛着锄头牵着牛的熟人她没有打招呼,也不想打招呼,因为这些人在她生前都嘲笑过她。那些大婶大叔们也没有和她招呼,只是好奇的在她身后议论着,这么一个穿着时尚而且漂亮的女孩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谁不惊异呢? 她的家,房屋简陋,几年前就存在的荒凉破败之气现在似乎一点不少,虽说房屋数间,其中一间屋顶已经破了好几个大洞,房上的稻草掉在地上,露出几根被火烟熏黑的房梁。[..tw超多好看小说]这间房子的一面墙也因为长久的日晒雨淋现在已歪斜崩塌了。 而且房顶野草丛生,围着屋子的院墙衰败不堪,这情景比几年前更荒凉。 由于院门紧锁,她进不了院子,只能在院外徘徊,院内又听不到任何声响,所以他肯定屋里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连年迈的母亲也不在家,要是母亲在家的话,早就听到母亲的喊声了,她清楚记得,母亲嗓门特大,每天一早便把鸡从鸡圈里放出来,然后用水桶提来粮食,站在院子里“咯咯”的叫着给鸡喂食,喂完鸡后又站在大门口骂着叫她起床扫地做饭。而现在,她没有听到母亲的大嗓门。 所以,现在院子里特别安静,安静的有些意外。 在外徘徊了很久,她想穿墙进去,但又怕屋里有人而她这么进去家人必定会被吓到的,所以她打消了穿墙进屋的念头。 “喂!姑娘,你找谁?” 正当她犹豫该怎么办时,她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这声音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难听。 她急忙转身一看,对问话的人说:“大嫂,这是陆小英家吗?” 问话之人正是一个女人,这女人上山干活还化着妆,两条粗粗的像筷子一样的眉毛延伸到太阳穴,几乎把一双像熊猫眼的黑眼圈包围着,腮上涂着腮红,整张脸看起来像做道士做法事时放在棺材旁的金童玉女,她肩上扛着锄头,她的后面跟着一个男子,那男子一拐一拐的是个残疾人,他,头发蓬乱,表情沮丧,与扛着锄头的女子相比就显得晦气多了,年纪虽不是很大,但看起来苍老多了。 “以前是,”女子说,“现在不是了,她的家――就是一个土堆,在后面山上杂草丛中。” “是吗?”陆小英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压抑着愤怒说,“她死了?” “是的,”女子说,“她那样子还能长命吗?一个丑八怪!” “人都死了,你说这些干什么,她就算死了还是我妹妹啊。(..tw好看的小说)”男子嘟哝着,他叹了口气走过来开门,然后请陆小英进屋里坐。 “她是你妹妹,是啊,我就要这么说,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心疼她怎么不跟她后面死去!”女子大骂着甩着肥臀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男子不再说话了,找出一条板凳给陆小英坐下,自己就坐在大门口的石头上抽着旱烟。 “你是她什么人呢?”女子上下打量着陆小英,见眼前之人穿着时尚,心想是城里人,于是笑着说,“我是那短命鬼的嫂子。” “我是她初一的同学,今天没事,所以来找她玩,想不到她死了,” 陆小英说。 “是这样啊,”女子说,“她这么丑,能交上你这么漂亮的朋友,也不知是不是老天不开眼?” “这位大哥,”陆小英走到男子身前说,“伯父、伯母在家吗?怎么没有看见他们?” “不好意思,”男子说,“我爹娘去年过世了。” 听得爹娘去世,陆小英鼻子一酸,但她还是忍住了,看着眼前的哥哥,她心里也有些难受,她在世时,家里最疼她的就是她的哥哥,哥哥素来内向,脑子有些迟钝,以前为她受了父母很多气,后来结婚了,他就更受气了,全家人都看他兄妹两个不顺眼。连村里邻居也都时时讥嘲他们。所以陆小英内心肯定,哥哥受的罪不少。 “能带我去看看我同学的坟吗?”陆小英瞧了瞧她的嫂子一眼,然后看着哥哥问。 “当然可以!”她哥哥说。 “怎么?不干活了?老瘪三!”她的嫂子瞪着眼睛看着他的哥哥说。 “嫂子,”陆小英从兜里摸出一百元钱递给这个双眼圆瞪的女人说,“我也没啥准备的,买斤水果吧。” 她嫂子顿时圆瞪的双眼变成两对新月,苦瓜脸变成牡丹花脸,她急忙伸手接过钱,说:“你看,何必呢?不过去去也行,反正也要不了多久。” 兄妹两出去了,两人一路沉默,他们绕过村子,沿着一条崎岖而且长满长长的荒草的山路向山上走去,快到坟地了,她哥哥叹了口气说:“小妹妹,我就不和你去了,每次看见妹妹的坟堆,我心里就特别难受,你顺着这条小路上去不用走多远便可以看见一座只围了几块石头的坟堆那就是妹妹的了。” “只是几块石头堆砌的坟堆,而且还只是围了一点,那也就是说根本谈不上坟了,只是一个土包而已?”陆小英有些生气地说。 “是啊,”他哥哥叹口气说,“都怪我无能,我帮不了妹妹,我腿脚不方便,这山上石头难找,我只能一点一点的从别的地方运来,我总有一天会弄好的,只是她得委屈一阵子。” 听得哥哥这几句话,陆小英真的很想叫她一声哥哥,真的很想告诉哥哥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最疼爱的亲妹妹,但是她没有,她忍住了,她不可能告诉哥哥说自己是借尸还魂的,只是一个魂魄。 她深情的看着哥哥,然后从包里拿去两千元钱递给哥哥,她说:“大哥,我和小英是好朋友,所以你就是我大哥,我这里有两千元,希望你别嫌少。” “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不行!不行!”哥哥谢绝了。 但陆小英一再坚持,她的哥哥才勉强接在手中,双手颤抖,眼泪流下来滴在钱上。 看着哥哥这一切,陆小英眼泪早已控制不住了,她转身别个头去,哥哥向她说了声谢谢,转身要走。 “大哥,”陆小英说,“我见那位嫂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样吧,我给你的钱你最好自己留着,自己买点吃的,要是交到她的手里可能你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了!”哥哥再次谢过,转身下山了。 秋风萧瑟,冷风如刀,在一片荒凉的山间小路上,陆小英看着哥哥佝偻而且沧桑的背影,那是受尽磨难的背影,那是孤独无助的背影,那是可怜无依的背影,这背影让人感受到他的心酸,想着他这一生所受的苦,她忍不住坐在山上嚎啕大哭:“哥啊,你要保重啊!” 哭声悲戚,神鬼动容!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哭过,她走到自己坟前,这土坟确实只有几块石头围着,而且石块不大,但对于哥哥身体而言,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坟上杂草丛生,几乎已经看不见坟堆了,以前堆起的泥土不知被多少头水牛踏过,所以留下很多牛脚印,有些地方已经被踏陷下去,露出曾经包着她躯体的破草席。 她把坟上的草一株株拔掉,然后看着小土堆半晌,又去她父母坟前看看,父母的坟也是跟她一样只是一堆泥土。她看着母亲的坟堆苦笑几下,说:“生前你折磨我,死了大家一样,在你们眼里我是丑八怪,可那也是你们生的,我也希望我像今天这样漂亮,是你们让我走到今天这一地步,是你害得我哥一生命苦,我恨你们,人家父母都疼儿女,可是你们呢,生个儿女就像是生了个工具。今天我来看你,并不是为了尽孝,对我而言,你们不值得我这么做,你们两个老狗东西,我永远恨你们!”她对着父母的坟呸了几口水,恨恨的踢了几脚,然后转身而去。 下了山,她没有立即回到海蜃市,嫂嫂对哥哥的态度,使她很不放心,她想再呆几天,去镇上帮哥哥买几件衣服。 她到了镇上找家旅馆住下,每天都悄悄去看望哥哥。只是没有露面而已。 如此在老家一呆就是一个月,这几天因为缺钱,她回到海蜃市,向钱小红借了点钱,然后再回老家,所以她没有看见哥哥几天了。 这天她又回到老家,她买点水果,还为哥哥买了一件衣服。可当她回到家时,却听见了一件让她永远也不相信的事。她的哥哥居然死了,无缘无故的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第四十一章 夜间怪事 陆小英向钱小红借了点钱,还不等钱小红多加细问便又回到老家,在城里,她为哥哥买了一件新衣服,然后提上几斤水果,高高兴兴的向老家而去――虽然现在她的心情还很悲伤,但是一想到哥哥,她还是有些高兴的。(..tw无弹窗广告) 她同样使出“穿云疾风”术不久便到了老家。快到村口,她趁无人注意,于是一个闪身到得地面,准备往村里走去。 却不想刚到村口,便听到与他擦肩而过准备去干活的村民们边走边议论,本来对这些人她也没什么好感,以前没有,现在更不用说,爱情的失望令她对别的人怨恨逐渐加深,悲凉的身世使她再一次失去原谅世人的机会,在她心里,怨恨和悲哀交织成一件无形的网,紧紧地把她包裹在其中。 所以她并没有打算要听他们说什么,但她还是听到了这些人所讲的大致内容,就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她听到了那些人提到了她的哥哥的名字,而且更让她吃惊的是居然说她的哥哥死了,就在今天早上! 这消息使她全身不住打了个冷战,然后惊讶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些人走出村口,手中的水果掉在地上,苹果散落一地,有的滚去老远。 “哥哥死了?!”她自言自语,随即摇摇头,以为这些人无聊地诅咒哥哥,因为他们总是欺负哥哥。 她不愿相信这些人所说的是真的,她认为哥哥不可能就这么不幸。 尽管如此,她还是加快步伐,不久便到了家。 当她回到家里,眼前的一切使她不能不信,院子里围观着很多人,大家似乎都在惋惜,同时也在交头接耳,对着土墙下的躺着的尸体指手画脚。 的确,哥哥真的死了,尸体就停放在墙角,用一块破席子盖在上面,脚边点着两支蜡烛,脑袋旁边放着一口砂锅,锅里烧着冥纸,一点点火星在锅里一闪一闪的。 哥哥的女人――她的嫂嫂坐在一边,用一块已经乌黑的手帕蒙住脸哭的死去活来。 “嫂子,”她想哭,但由于身份的原因所以她不敢哭,她强忍着悲痛走到嫂子身旁说,“大哥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前久我来还见他好好的呢,虽然谈不上身体健硕,但也不可能说死就死啊。” “小姑娘,”嫂子停止哭泣,只是抽泣着说,“只从那天你来我们家后不久,我丈夫便患了病,他向我要钱看病,你想以我们家现在的情况,我哪来的钱?也觉得可能就是伤风感冒不严重,却不想会死人的。” 陆小英默默地听完嫂子所说的话,眼睛喷出火来,眼睛盯着还在哭泣的嫂子,一种怀疑的眼神对她的大嫂进行察言观色。 提到没钱看病,她已经完全不相信嫂嫂了,以前就怀疑嫂嫂行为不端,可始终未出现任何一样,所以谁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哥哥死了,他的尸体冰冷地躺在那里,躺在白布下面。 她认为哥哥的死很是蹊跷,当时明明给了哥哥两千元钱,若说哥哥舍不得花钱看病,那他就不是在舍不得花钱,既然哥哥既然舍得花钱看病,并且已经开口向妻子要钱,那么给他的两千元他自己怎么不用呢?这些问题她想不明白。于是她认真的看着眼前悲痛不已的嫂子,突然觉得嫂嫂的悲痛似乎有些假,只是一时说不清假在哪里。 由于家里贫穷,嫂子请了几个人给哥哥草草做了一下法事便抬上山简单埋葬了,悲凉的丧事在村民们热闹的吃喝中结束,村子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平静,陆小英的嫂子以不再悲伤,每天嘻嘻哈哈的和人们在村里走出走进,这令陆小英有些不痛快:哥哥尸骨未寒,嫂子竟然转眼就高兴起来了,尽管嫂子的无情这是意料中的事,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于是,陆小英很为哥哥不值,也替哥哥可怜,所以她想多留段时间悄悄陪陪哥哥,也好让哥哥走的安心。 她回到镇上又住进那家旅馆,每天清晨都去给哥哥上坟,点上几柱香然后坐在哥哥坟前极其伤感地和哥哥说话,说到伤心处不免流出几滴眼泪来。 天天如此,不觉一周过去了。 这天,她一早便去了哥哥坟上,像往常一样给哥哥烧柱香,放上几个苹果,坐在坟前说了很多话。直到中午,她便起身准备下山。 当她站起来正准备离去之际,她突然听得有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往她方向而来,听到说话声,她知道上来的不止一个,是两个。 于是,她急忙躲进附近的松林里,她想看看是谁上来。刚躲下,却见嫂嫂浓妆艳抹的走来,后面跟着一个男子,陆小英认得这个男人,他就是村里游手好闲的无赖崔二狗。 “嫂子怎么和崔二狗在一起?”她心里想,“这崔二狗在村里名声可不怎么样,以前就听说过他因为调戏女人被打了一顿,今天嫂嫂怎么和他在一起呢?难道嫂嫂有奸情?” 想到此,陆小英便打算躲在松林里偷听着他们谈话。 只听得嫂子说:“咦,这坟前怎么有苹果?是谁来祭拜过?” “是啊,谁回来呢?”崔二狗说,随手捡起一个苹果就吃,“妈的,居然还有这么好的苹果。” “一定是前不久来的那个婊子,她说她是陆小英的同学,不知走了没有?”陆小英的嫂嫂眼望四周,神情有些慌张,好像很怕被人发现她和别人来到这里一样。 “管她呢?”崔二狗“礼貌”的笑着说,“既然是个姑娘,老子看见了,强奸了她。” “你这死鬼,”陆小英的嫂子掐了崔二狗一下,接着用她黝黑的手锤着崔二狗肩膀说,“老娘伺候你还不够啊,你还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崔二狗一把握着陆小英嫂嫂的手一脸淫笑,说:“各有各的好。” 嫂嫂白了崔二狗一眼,然后转身对着哥哥的坟说:“陆小平,老娘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死了做鬼千万别找我,要怪就怪你无能,身患残疾,找不了钱不说,悄悄藏起两千元不给我,我能饶过你吗?” “陆小平啊,”崔二狗说,“你说你做鬼也不放过我,昨晚还跑到我梦里吓唬老子,我今天就要就跑出你的尸体践踏,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不错,我是玩你老婆,你有能耐你爬出来啊。” 陆小英听到了这些话,她更加愤怒了,双拳握紧,很想冲出来大骂他们一番。 不过,她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这对狗男女,她要慢慢的折磨他们,一定要为哥哥报仇。 于是她躲在松林里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左手一挥,一阵阴风像嫂嫂和崔二狗吹去。 崔二狗和她嫂嫂受到阴风一吹,两人打了个冷战,嫂嫂四下看了一眼,明显有些害怕。 “你别说了,”她说,“怎么会突然吹来一阵阴风,寒冷刺骨。” “是啊,”崔二狗卷缩着身子说,“真他妈的冷。” “你说世上真的有鬼吗?”嫂嫂说。 “别说了,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回去吧。”崔二狗贼眉鼠眼的扫视了周围一下,拉起陆小英的嫂子便跑,他们觉得这阴风一定与陆小英的哥哥陆小平有关。 等他二人走了,陆小英从松林里走出来,她再次站在哥哥坟前,咬牙切齿地说:“哥哥,我知道嫂子就是一个贱人,既然这两个贱人害死了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如果你在天有灵你等着看看小妹为你报仇吧。” 说完,她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下山去了。 当夜,村子里一片寂静,人们都安然睡去后,陆小英便摸进了村子,她来到了崔二狗的屋外。 屋里还有灯亮着,注意听还能听到有人说话之声,陆小英知道一定是嫂嫂和崔二狗又在幽会,所以她冷笑一声,便向崔二狗屋子靠近。 她飘然到了崔二狗的窗户外,贴着窗子往里一望,果见嫂子正在屋里,于是她悄悄把崔二狗的几只鸡和看门狗杀了,把头扭下来,然后挂在崔二狗的大门上,还用鸡血在门上写着“还我命来”四个大字,弄好之后,陆小英找个地方躲起来。 第二天一早,崔二狗起得很早,一开门便看见门上的死鸡和剥了皮的看门狗头嘶咧着嘴正对着他,于是吓得他大叫一声,瘫坐在地上,半天不省人事,就这么张着嘴,双眼圆瞪,全身发抖,尿都吓出来。 陆小英的嫂嫂在屋里听得叫声,急忙跑出来一看,顿时也吓得脸面苍白,良久之后断断续续地说:“这……这……这是……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死鸡!”崔二狗睁着眼睛颤抖着声音说,“还有我的狗,都死了!‘死鸡’就是失去活命的机会,狗死了说明我崔二狗的也就吃去财产继承权,你看门上还有字!” “难道陆小平真的变成厉鬼了?”陆小英的嫂嫂说。 “别怕,”这时,崔二狗强作镇定,他说,“一定是村里的黄小光杨二栓那几个杂碎作弄我们,他们是知道你我的事的,前天我还跟他们打过架,他们说要报复我呢。” 陆小英就躲在崔二狗家后面的大树上,亲眼见着这一切,她冷冷一笑,一溜烟飘走了。 回到镇上,陆小英回到旅店休息,她在屋里期盼着夜晚早点到来。 等到晚上,她先到自己家里,趁嫂嫂不在家,她偷走了哥哥以前穿过的一双破鞋,然后半夜时分把鞋挂在崔二狗的大门上,而且在门上写着“穿我破鞋”几个字。 等到天亮了,崔二狗开门时又看见了门上的破鞋和字,他又是一阵尖叫,吓得屎都拉在裤裆里。 一连几晚,陆小英都“光顾”了崔二狗的家,每次都挂上一些哥哥生前用过的东西,每次都把崔二狗下过半死。 这么几次下来,崔二狗神情恍惚,就算是看见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他也觉得站在眼前的就是陆小平,要是有人叫他,他都会全身发抖,吓得一个劲的往家跑。陆小英的嫂嫂更为严重,她已经精神失常了,碰头乱发,衣衫不整,整天在村子里疯疯癫癫的时笑时哭,嘴里不停唠叨着这么几句话:是我害死陆小平的,他的魂魄来向我索命了,我要死了。 看到他俩这幅模样,而且精神一天不如一天,神智越来越不清晰,陆小英觉得折磨的差不多了,她接着要做的就是让这两个贱人死去。 第四十二章 真的很美吗 陆小英见崔二狗和嫂子已经神经失常,她躲在一旁悄悄观察,但嫂子和崔二狗神经失常对她来说也并没有增加一丝兴奋,因为就算这两个人死的残忍也不能挽回她哥哥可怜的生命,不过,为了哥哥,她还是有些欣慰,见这两人每日处于惊恐之中,于是她觉得满足了,哥哥的仇已经报了,眼下就只需这两个贱人死去。 这天晚上,陆小英见崔二狗躲在屋里发抖,她便悄然进屋,然后披头散发的突然出现在崔二狗眼前,冷冷的毫无表情的对着崔二狗说了一句“还我命来――” 一声凄冷而且幽幽之声在夜中响起,只见崔二狗面色先是一阵苍白,接着他双眼圆睁,然后面色成绛紫色,双脚在地上抖动几下,张着嘴瞪着眼就这么断气了,他死前连挣扎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吓死崔二狗,陆小英转身飘出屋子,她在昏暗朦胧的夜色中飘到自己家里,她的嫂嫂还在屋里哭泣,偶尔发出几声笑声,手中拿着一叠足足有几千元的钞票。 屋里一片漆黑,嫂嫂没有点灯,现在的她似乎电灯已经失去了太多意义。 陆小英认为现在嫂嫂不敢点灯了,或许因为神经失常,所以现在她根本没有点灯的意识。 陆小英立在厢房门口,她听着嫂嫂在屋子里时而大笑时而大哭,于是轻轻推开门,趁着野外微弱光亮,她隐隐看见嫂嫂蓬头污垢的坐在屋子的火炉旁,一脸苍白,眼睛深陷,这模样比陆小英自己的魂魄还要吓人,看见嫂嫂的第一眼,陆小英反而吓了一跳,向后退缩一步。 “还我命来――”陆小英对着木门一声冷冷的呼喊,声音凄冷而且苍凉,像空旷原野里的狼叫,也像山间丛林里的松声。 嫂嫂便在屋里惊叫起来:“是谁?” 陆小英没有说话,她在外听到屋里有碰到板凳和有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陆小英知道一定是嫂嫂可能恐慌而绊倒板凳,然后自己也倒在地上。 “是我――”陆小英又发出了那可怕的颤抖不已的鬼叫。 她说完这一声之后,却不再听到屋里有任何声响,黝黑矮小的茅草屋一片沉寂,像被死亡之气笼罩一般。陆小英再次轻轻推门往里看,嫂嫂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也是两眼圆瞪,双手抱着头部,扯着头发就这么死了。 确定嫂子死了,她才进屋,一手扯着嫂子头发,把她扛到崔二狗家里,让两具尸体就这么靠在一起,她在墙上写了几个字:鬼魂索命,然后飞身而起,穿过昏暗的村子,隐身随风,向海蜃市而去。 中午时分便到了海蜃市郊外,她见此处人烟极少,不会被人注意,于是现身来到地面,然后快步进城。 回到公寓,钱小红不在公寓里,于是,她也急忙去了公司。 总经理仇笑钱听说陆小英总算回来了,于是气冲冲到她们的办公室,一进门便丧着脸问陆小英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一个月来怎么不上班而且连一个假也不请? 陆小英不可能把她老家发生的事说出来,她便撒了个谎,谎称和朋友们去四川办事,打算当夜回来的,不料四川境内一连下了几天大雨,然后山体滑坡把车给堵在路上了,所以来不了。本来是要打电话,但是电话掉了,一个号码都没有,所以就这么和大家失去联系。 听到这样的解释,总经理有些不相信,但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陆小英在说谎,加上这段时间也的确没有她俩的事情,所以就算不高兴,总经理也不再说什么,交代几句后便离去了。 下班了,陆小英和钱小红一起回家,一进屋,钱小红便迫不及待的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陆小英沉默良久,这才仔仔细细的向钱小红说了一切。最后,她像作总结一样说:“小红,现在除了你,还有兰哥陈哥他们,我不再相信世间一切,什么爱情,什么亲情,这些都他妈的假,除了钱,除了外表美丽,什么都是微不足道的,这几天电视里不是在播放一些青春偶像剧吗?那里面的男男女女爱的死去活来,可是不知你注意没有,这些爱情剧里的男主人不都是富家公子吗?那女主角谁不漂亮?我还没有看见一部电视是讲穷人有刻骨铭心的爱情的。(..tw无弹窗广告)” “你说得对!”钱小红认真的听着,她沉默片刻之后说,“你我生前同病相怜,要体会一下爱情的滋味,还必须借助漂亮女子的躯壳,想想也真心痛。” “以前我以为借助她人躯体便可找到真爱,可以好好享受爱情的甜蜜了,却不想,回到现实才发现你所做的一切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钱小红没有说话,她只是很赞同的点点头。 “你最近怎么样?”陆小英问,“和那个叫张什么的男人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张铭宇?!”钱小红猛地抬起头,看了看陆小英,从床头柜上拿起相框,便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你看,这就是张铭宇,长得很帅吧?!他啊,说话时彬彬有礼,一看就是一个很有修养的男人,所以我很喜欢他。” 现在的钱小红已经坠入情网,她也感受到了爱的滋味,只要有关张铭宇的任何话题,她都非常感兴趣,似乎在她生命里,一切都是属于张铭宇的,甚至她回到人间好像冥冥中注定的,天意让她回到人间来与张铭宇相遇相知到相爱,所以,她非常开心。前段时间她还提醒陆小英留一手,提醒陆小英别把所有感情投入到对杨昊的身上,就怕有一天杨昊知道真相后会断然离去,使她受到伤害。 她也想到要和张铭宇拉开一段距离,就是很怕有一天张铭宇知道她真相而离开她,但是,陷入爱情后她顾不得一切了,越想拉远距离感情越深,所以她什么都不想了,好好地爱,好好地享受第二次“生命”。 所以,就算陆小英要她与张铭宇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还用自己的经历来证明,但是钱小红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她认为张铭宇和杨昊不一样,张铭宇受过高等教育,对事物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看待问题比杨昊有深度,用杨昊来和他相比,简直是天上和地下。 陆小英见钱小红对张铭宇的爱已经陷得太深,这时候说什么钱小红也不会听进耳朵里,因此,她也沉默不语了。 人往往只有自己真正遭遇苦难才知道后悔!哪怕有一个真真实实的前车之鉴。他也宁可相信自己的问题和别人的遭遇不同。 两人就这么坐在公寓里闲聊,直到傍晚时分,城市里华灯开始高照,钱小红听到楼下一阵尖锐的喇叭声,她便兴奋的抓起放在床上的提包,再跑到镜子前理理秀发,补补嘴唇上的口红,像陆小英说了声再见,就冲出屋子去了。 钱小红一走,整间屋子里就剩下陆小英,此时她觉得特别的孤独和无聊,站在窗前久望窗外如同白昼的城市,又坐回床上打开电视来看,看了会儿又觉得无聊,然后起身就把电视关了。 她打算休息,这几天也够累的,所以她再次回到床上。可是她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心烦意乱的她大叫一声,从床上弹起身来,然后穿上衣服,此时屋外寒冷,她把衣服紧紧的裹着身子,卷缩着头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游。 走了还一会儿,她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家夜总会大门口,里面热闹的声音在“勾引”着她,于是,她向里面走去。 进了夜总会大厅,里面男女成群,大家正在努力的挥霍青春,尽情的挥动着身体,在昏暗的舞池里张牙舞爪。 她找个角落坐下,侍应生上前问她需要什么,她简单地点了点吃的和啤酒,然后看着旋转的灯光和舞池里的男男女女。 “小姐,一个人?”一个中年秃顶的男子走过来,手中端着高脚杯,像个爆发富一样,很有钱的样子。 “你应该看得出来,”陆小英朝他看了一眼,端起酒杯很优雅的喝了一口酒。 “那我能坐这儿吗?”中年男子微笑着问了一句,但却不等陆小英答应就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你已经做下来了。”陆小英轻轻扬起头,朝他看了看,嘴角上扬,简单地笑了笑。 “没有得到你的同意,的确有些冒昧,”中年男子说,“但面对如此貌美的小姐,谁又能抗拒得了迈开离去的步子呢?” 听到他说了“貌美”两个字,陆小英顿时脸色大变,她突然冷冷一笑,然后说:“是吗?你真的认为我很美?” 她面无表情,看看四周,见人们只顾晃动着自己的身子,没有一个人关注她这幽暗的角落,于是她长发散在肩上,眼睛流出红色的血液,红唇大张露出两排如锯齿般的大牙,低沉着声音说:“你喜欢吗?” 在这幽暗的角落里,天花板顶部的旋转彩灯的灯光扫过她恐怖的脸,中年男子见了先是一愣,接着一动不动的僵持在原来的动作上,良久之后才站起来尖叫着发疯般跑出去,边跑边喊:“鬼啊!鬼啊!” 看着男子连滚带爬地跑出去,陆小英换回原来样子,她一阵哈哈大笑,笑的是那么开心,也笑得是那么无奈,脸上笑着,心里却心酸极了,眼泪如瀑布般哗哗流淌。 在场的人先是听到有人尖叫着跑出去,都好奇的到处寻找,希望知道吓跑那男子究竟是什么东西。看了半天毫无可疑之处,却听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大笑,大家便望向她,看着陆小英一脸疑惑的又相互对视。 陆小英扫视一眼在场之人,对着他们一声冷笑,接着站起来,把提包随意搭在肩膀上,带着几分醉意摇摇摆摆的朝夜总会大门而去。 这时候,又有一男一女往里进,男的伸手搂着女子细腰,卿卿我我的走进来。 陆小英晃动着往外走,却与进来的那一男一女撞了个满怀,男子便一声大喝,指着陆小英就是一阵破骂。陆小英勉强抬起头来,她正要回骂过去,却见这男子很是熟悉,于是皱着眉头看着男子,脑子里不停地寻找着记忆的画面。 终于,她总算想到了,那个钱小红的相框! 第四十三章 原来还有秘密 胆小的男子再被鬼脸吓得连滚带爬的冲出夜总会,无奈的陆小英苦笑着带着几分醉意随后跟着走出,她摇摇晃晃,似乎忘记了人间不止她一个,时间停止了,就在她不住的叹息中。 难道生命真的就这么毫无意义吗? 如果流星的美丽不能得到人们的欣赏,那它划过夜空的美就是毫无价值的。 她摇晃着走到门外,脑子里还是一片沉思,要不是与一个男子相撞,那思考着的大脑还不知何时才能停止转动,不过,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男人不就是钱小红说的张铭宇吗?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这么像?”她顿时陷入沉思,盯着男人的脸一动不动,良久,她又摇摇头,“不可能,那男的不是和钱小红约会去了吗?一定不是。” 陆小英就这么站在夜总会大门口陷入沉思,却忘了顾及那男人的大骂,那男人见她不言语,还以为撞上了一个神经失常的人,于是整理一下笔挺的西装,和那女子拥抱着进去了。那女人妖艳极了,苍白的面容带着不屑的眼神回脸瞟了她一下,丧着脸对她呸了一口唾沫,口中悄悄骂了一句:“小贱人!” 终于,陆小英也离开夜总会,她快速往家跑,她想知道钱小红是否回家了。 来到公寓楼下,陆小英远远的看见她们房间里的灯光亮着,于是三步并着两步走,她跑着闯进屋子。 一进屋便看见钱小红躺在床上,她手中拿着柜子上的相框,眼睛盯着相片发呆,偶尔情不自禁的偷笑,对着相框上的相片亲一口。 “她已经爱得很深了,要是告诉她她会相信吗?”陆小英看着钱小红心里默默地想,“连有人进屋她都没有察觉。” 于是她咳了一声。 钱小红被这一声咳嗽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相片说:“无声无息,你吓了我一跳。” “那是你太着迷了,连我进来你都不知道。”陆小英躺在钱小红身旁说。 “也许吧,”钱小红显得很陶醉的样子说,“你不知道,他每一个动作都能迷倒我,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就是一种享受。” “就算骂人也是用词华丽,而且动作潇洒?!”陆小英悄悄看了看钱小红放回到床头柜上的相片,她坚信,她在夜总会所遇见的男人就是张铭宇,她清楚的记得,那男人右嘴角有一颗黑痣,这相片上也有,而且位置也是相同。 “他不会骂人的,”钱小红说,“他读过大学,受过高等教育,你不知道他是多么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透射出一种高雅,要是你看见过他或者跟他说过话,那你就会发现以前我们所见到的那些人是何等的粗俗,道德是何等低劣。自从遇见他连我自己也似乎有种白活于世的感觉。” “既然你把他说的那么好,那你就不怕他被人带走?”陆小英试探性的问,眼睛看着钱小红的白里透红的脸。 “不会!”钱小红似乎很坚决,她说,“张铭宇说他很爱我,不会因为别人而放弃对我的爱,他还说他对我的爱已经深似大海而不能自拔,要不是工作忙的关系,他早就向我求婚了。” “是吗?”陆小英说,“那你们今晚不是约会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钱小红说:“他接到公司里打来的电话,说有急事要他去处理,所以很早就送我回来了。” “原来如此!”陆小英点点头,这下她更坚信自己的判断,那男子便是张铭宇。一点没错! 确定是张铭宇后,陆小英不再说话了,她知道目前钱小红是不会在意别人的任何话语,说不定只要谁说了张铭宇一句坏话她都有可能跟谁翻脸,所以,陆小英只能选择沉默。直到双双睡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两人一早去公司,刚坐在办公室里,独孤晋中便走了进来,他一进办公室便说:“此事如何是好?此事如何是好?” “怎么了?”陆小英问。 “据传言,向我方已订产品之公司现已退订。”独孤晋中叹息着说。 “订单全都退了?”钱小红忙问。 “非也,但也是十之八九。”独孤晋中瘪瘪嘴说。 “知道是因为什么吗?”陆小英说。 “据传言,有用我公司之产品者皆已中毒。”独孤晋中说。 “中毒?,怎么会中毒?!”陆小英显得不是太相信,但独孤晋中素来不说假话,所以这事看来是真的。 “那怎么处理呢?”钱小红问。 “总经理大人正与兰兄交谈,情况还得兰兄出来才可明了。”独孤晋中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抱着手,一副等着兰静秋的样子。 而此时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正“烽烟弥漫”,仇笑钱正火冒三丈的对兰静秋发着火。面对兰静秋沉默不语而低着头他怒目而视,坐在办公椅子上他大声的责备着兰静秋办事不力,声音撕裂而略带咆哮,他唾沫飞溅,说的是滔滔不绝。 兰静秋就这么站在总经理对面,他对总经理的责备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虽然看他样子似乎正在接受总经理的批评,此时他也在思考着公司为何会出现这种产品有毒的原因。最近,公司确实处于崩溃边缘,他生前倾注一生的心血创建起来的集团如今危机四伏,生产的化妆品被传投诉说含有毒素,公司承建的房地产出现质量问题,很多退订的单子雪片般飞回到他的办公桌上,总经理每天的破骂使他有些承受不住,他想尽办法挽救公司,和那些商家洽谈赔偿问题,几天下来,弄的他筋疲力尽,不过,要是只有这些他倒是不在乎,最让他伤心和生气的是董事长兰雨桐兰――他的这个儿子居然毫不知情,整天只知道泡妞,大把大把的钱往夜总会、酒吧、桑拿城丢,黄金项链、钻石戒指像送白菜一样送给那些莺莺燕燕,只要女人向他撒个娇送个吻,他便毫不客气的把项链戒指这些贵重的黄金饰品送出去,可谓是一掷千金啊。而公司所有事务都交给仇笑钱全权处理,于是,公司销售量逐渐下降,股票大跌,已经面临着被其他公司兼并的危险。想到这些,兰静秋才真正的感觉筋疲力竭力不从心。 总经理见他沉默不语,也觉得自己多说无益,于是大喝一声让他出去,还叫他自己处理公司的这些退单事件。 听到这一声令下,兰静秋沮丧着走出总经理办公室,他站在门口愣了会儿,借此偷偷压抑已久的闷气,这么一耽搁,却听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当他走出办公室后,总经理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面对兰静秋的时候摆出的那张愤怒的脸瞬间烟消云散。 兰静秋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着,突然听到里面电话响起了“嘟嘟”声,然后听到仇笑钱在里面和人通电话,只听见他说:“喂……我刚教训一个属下……我……知道总算看见成效了,再过几天公司订单全部退回,银行上门追债,我便怂恿那群老头召开董事会,把兰雨桐赶出去,让董事局推举我为董事长,这样公司就是我的了,如果那群老头不让我当董事长,我们便收购兰氏集团,这样一来,公司照样是我的。……好了,我现在在公司,怕隔墙有耳,就先这样了,……好,好,我一定会的,对了,其他客户是不是都去了昌隆公司,……好,嗯,我这就挂了,goodbye!” “原来是这仇笑钱吃里扒外,难怪最近公司产品销售额直线下降,每次我和客户明明是谈好的生意,对方不久就变卦了,都称有另一家公司生产的产品在价格和质量上都优于我公司,原来这仇笑钱暗中透露商机,把生意转到另一家公司去了,不行,我得做点什么了。”兰静秋在门外听着,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然后悄悄离开了。 他来到钱小红和陆小英的办公室,见独孤晋中也在,于是便把听到仇笑钱说的话告诉他们,三人听说后都大骂仇笑钱不是人,之后几人商量如何挽救公司面临的问题。 “你们说怎么办?”兰静秋问。 “我倒有个注意,不知行不行?”陆小英说。 “说来听听,”钱小红说。 “我们分头行事,小红姐去见那些客户,尽量挽回公司损失,找真华哥帮我们调查产品中毒一事,我去找兰雨桐,告诉他仇笑钱的所作所为,让他自己亲自管理公司,你们觉得怎么样?” “也只有这么办了,”兰静秋点点头。 “那鄙人可有事做?兰兄有事,在下倘若袖手旁观实为不义,故,独孤某理应有所作为。”独孤晋中说,他也希望能帮上兰静秋的忙。 “你就专门监视仇笑钱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什么异常你就及时告诉我们。”钱小红说。 “偷听乃卑劣之小人所为,在下饱读圣贤,如此行径且不有辱孔孟之道,然为帮兰兄,在下也只有义不容辞也。”独孤晋中说得义正言辞摇头晃脑。 几人商定,兰静秋和独孤晋中就离开钱小红和陆小英的办公室,各自回到自己岗位,该会见客户的去见客户,该打扫卫生的就去打扫卫生。 剩下的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人本来在公司里就没有什么事做,加上现在仇笑钱巴不得兰氏集团的客户们一个个走掉,所以根本不会让她俩去应酬,这样她俩就更闲了,两人没有上下班时间的限制,想走就走。 于是两人便出了兰氏大厦,陆小英直奔兰雨桐在城南的别墅。 兰雨桐的这别墅是当年兰静秋购置的,兰静秋死后,兰雨桐和妹妹兰雨星争夺父亲遗产,两人闹到了法院,最后经法院判决,兰雨桐继承兰氏集团和这栋城南别墅,而他的妹妹兰雨星就继承兰静秋乌邦城的一大片物业以及海蜃市城东郊外的一处物业和一块处于黄金地段的地皮,起初他的妹妹还不答应,后来经人估价这块地皮价值上亿,所以妹妹才答应了。 城南郊一片山清水秀,山上长满万年青,所以整片山一年四季皆是绿树成荫,山下有一条小溪,溪水终年不断,涓涓水声时时应和着林间鸟语,淡淡的花香弥漫空中,此时正值秋季,山间烟雨朦胧,青烟缭绕,如此胜景真是人间天堂。兰雨桐的别墅就坐落在这山下溪边,由于溪水穿过别墅庭院,所以别墅庭院里尽是假山池沼清泉流淌。 陆小英在别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兰雨桐的别墅,站在别墅庭院大门前见大铁门紧闭,于是就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她不知道该不该冒失的闯进去,更不知道兰雨桐是不是在家。 而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听得“嘟嘟”的一阵喇叭声响,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了过来,接着车子一停,走下一个很帅气的年轻人。 第四十四章 含沙射影 陆小英听得身后的喇叭声,情不自禁的吓了一跳,她急忙转身,尴尬的看着缓缓驶来的豪华轿车。[..tw超多好看小说] 车门打开,一只黑亮的皮鞋缓缓伸出车门,轻轻放到地面,接着,一颗梳得油光可鉴的头颅优雅的钻了出来,然后整个身子像展览般呈现于陆小英眼前。此人五官端正而且眉目清秀,修长的身形搭配着一套笔挺的黑色名牌西装,,他像绅士般微微一笑,两排如珍珠般洁白的玉牙引诱着花痴少女,脸上甜甜的酒窝令人陶醉。 他走到钱小红身前,“龙眼”上下打量着他面前的这个偷窥者,同时被女孩的惊艳的容貌所吸引。 陆小英尴尬地回头,对着来者同样微微一笑,她相信这个人便是兰雨桐,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就像一个迷路者希望找到一个指路人一样有些害怕的样子既迫切又害怕,如此的她,带着几分羞涩,却更加楚楚动人。 “请问,”兰雨桐低着头轻声说,“如此美丽的小姐,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要知道,能帮助一个漂亮的小姐食物吗男人最大的荣幸。” 面对这帅气的兰雨桐,听见这迷人的磁性嗓子,陆小英有些不知所措,面色微红,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说:“不好意思,我独自来郊外散步,到了这附近,便被这优美的环境给吸引住了,于是情不自禁的来到这里,对不起,我这就离去。如果有什么打扰之处,请大哥原谅。”她做出就要离开的样子! 兰雨桐急忙拦住她说:“别客气,这是我家,既然来到这里也说明有缘,若是不嫌弃,能否进屋喝一杯?当然,我仅仅只是好意相邀,小姐千万别误会。” 陆小英岂能就这么离去,听到邀请心里更是求之不得,于是她假装不太自然的答应了,她不想多推辞,深怕再推迟眼前的兰雨桐就改变主意,那她不就等于白来了吗? 进了别墅,陆小英被这别墅的豪华惊呆了,几乎一直都张着嘴,连失态都不在乎。兰雨桐见她这等神态,微笑一下,把她领进客厅。 佣人端来一瓶上等洋酒,然后为陆小英和兰雨桐分别倒了一杯,之后很礼貌的点点头离去了。 陆小英扫视了一下这放满古董和昂贵家具的客厅,端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 “还没有请教大哥贵姓?小妹叫陆小英。”她放下酒杯看着兰雨桐问。 不等兰雨桐自我介绍,她又继续说:“住所富丽堂皇,可见大哥应该是个生意人,生意一定做得很大,像你如此年轻就这么有作为,有事业,真令人钦佩。相比之下,那个叫兰雨桐的就不一样了,我听说那个人依仗父亲留下的一大笔遗产嚣张跋扈游戏人间,把父亲留下来的遗产挥霍殆尽,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最愚蠢的,以后怎么去见留下那么多遗产给他的父亲?” 兰雨桐听她这么一说,那张帅气的脸瞬间一阵青一阵白,稍有怒色而更多的是无地自容,他尴尬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洋酒,说:“你听说过兰雨桐这个名字?” “怎么没有,我就在兰氏集团工作,好几个月了,却从来没有看见过我们董事长,连其他员工都在议论,说我们董事长就像一个昏庸的皇帝,他把大权交给大臣,等到有一天大臣篡夺皇位他才唉声叹气,愤恨苍天不公,可那时明白又有什么用呢,你说是吗?”钱小红并不去看他,只顾低着头说话,在兰雨桐的面前议论着兰雨桐,就好像是在议论别的人一样,她说的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几乎是用破骂的口气在批评这兰雨桐的所作所为,这番话可谓义愤填膺,咬牙切齿。而一旁的兰雨桐面色铁青,沉默不语。 “能让有能力的人展示机会,这是一个精明的领导者都乐意做的,我想这兰雨桐把公司交给别人管理也不一定是件坏事,所谓唯才是用,就像公司里的总经理仇笑钱,――当然我也是听说的――来到公司几年便为公司赚了很多钱,如果董事长嘴上说要给人机会,可是自己又总是大包大揽,那还要总经理和其他员工干什么?”兰雨桐沉默良久,见陆小英喝酒之际,急忙插上几句嘴,希望挽回一点自己在美女心中的形象,或者可以证明一下自己并非昏庸无能。(..tw无弹窗广告) “话是没错,”陆小英还是没有抬头,她双手握着酒杯让酒杯在手中转动,之后轻言细语地说,“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用做吧?你知道吗?我们都听说兰氏集团最近生意极不理想,已经快到破产或者被其他公司兼并的边沿,而这一点,连那只会吃喝玩乐的兰雨桐也浑然不知,你说他是昏庸还是精明?” “不会吧?!”兰雨桐说,“公司不是运作的很不错嘛?当然,那是那个兰雨桐的公司,也不管我么的事,只是,嗯,在商界嘛,总要了解一下商场行情和各个公司走向,所以难免也会听到些八卦。” 他还极力的掩饰自己,越来越不敢承认自己就是兰雨桐,这情况连他自己都大吃一惊,这么多年来,他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面对他人,他总是趾高气昂,没有谁敢在他面前放声大笑,更不别说是员工了。那些撒娇就可以得到金项链金耳环之类的女孩,在他面前也是唯唯诺诺,言听计从。 “我想,要是他去看看,去查查帐,可能就知道今天我说的话是真的。”陆小英说完她一口喝完酒,然后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打扰大哥多时了,我想我该走了,谢谢大哥款待。” “今日能与陆小姐一番交谈实属有缘,”兰雨桐也急忙起身说,“小姐举止高雅而具有胸怀正义,是在令兰……在下钦佩,不像别的女子只谈钱不谈感情,陆小姐如此超凡脱俗。来,在下这里正好有一条黄金项链,虽然不贵,才九千九百八十八元,但也可称为难得的项链,款式新颖,设计独特,如若小姐不弃,就送给姑娘了。” 陆小英回头一看这项链,先是目瞪口呆,但转眼之间边回过神来,她笑着说:“无功不受禄,本姑娘谢谢大哥美意,本姑娘告辞。” 微笑着走出客厅,穿过庭院,她摇摇头,这下她真的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兰雨桐是如何无知了,“一掷千金”来形容兰雨桐简直是恰如其分,如此纨绔子弟岂能做得大事? 希望你能把我刚才说的话听进去并亲自回到公司看看吧!陆小英心下默想,疑惑的回头对兰雨桐笑了笑。 幸好不负所望,就在第二天,兰雨桐真的出现在兰氏集团的大厦,陆小英一早就在大厦楼下大厅里等待着,见兰雨桐进来,她假装没有看见径直走过去撞在兰雨桐怀里,然后她抬起头看了看,装出很惊讶的样子问:“是你?你怎么来我们公司呢?” “不好意思,昨天没有机会告诉你,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一无是处的兰雨桐。”兰雨桐还是那么心平气和,一点也看不出他有生气,或许因为陆小英是个可爱而又有正义感的美人吧。 “啊,”钱小红一声惊讶,就像很是惊讶的样子,她急忙向后退出几步,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说,“对不起!” “我来看看你昨天所说的可否属实,要是公司情况良好,那我一定要查出公司里造谣生事的人,这种人工作不努力,专门搬弄是非,一旦查出来,我便开除了他。”兰雨桐理理西装说。 接着他看了看陆小英,微笑地看着她,停顿会儿又说:“你若现在手头无事,你跟我去我办公室,见证这一切。” 陆小英求之不得,于是急忙点头答应。 他俩打开电梯,兰静秋、独孤晋中和陈真华以及钱小红已经站在电梯里,他们装出都不认识兰雨桐的样子不与他打招呼,除了兰静秋脸上喜怒交加之外,几乎个个面无表情。 而电梯门一打开,兰雨桐突然觉得有一股阴寒之气由电梯内向他扑面而来,他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像走进鬼窝一样走进电梯。 他迟疑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指按了“11”的数字,表明他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总算走出了冰箱似的电梯,来到门上贴着“董事长办公室”牌子的一道门前,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选出一把插入锁眼,陆小英耳朵听到“咔咔”几声,门被打开了。 屋里长期关着,所以有些昏暗,也有些尘埃。一进办公室,陆小英主动用鸡毛掸简单清理一下尘埃,完了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打量着兰雨桐。兰雨桐叫来秘书,让秘书把财务部部长叫到他的办公室,秘书点头走出去后,他就走到窗户前把窗帘向左右拉开,室内顿时一片光亮,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伸了伸懒腰,再坐回办公桌前整理桌子上乱糟糟的文件。 财务部部长是个年纪四十几岁的男子,他名叫吴长远,做事认真,性格温柔,所以头顶已经光滑,四十几岁便显得沧桑不已。 他规规矩矩的进了办公室站在董事长面前双手垂直等着董事长发话。 “你去把近几年的账目给我看看?”兰雨桐说。 吴长远点头称是,然后出去了,不久拿着一个磁盘走了进来,打开董事长的电脑,把磁盘了了进去。 兰雨桐盯着电脑仔细的核查,陆小英就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兰雨桐不断变化的表情。 只见兰雨桐先是皱了皱眉头眉头,接着又把头挨近电脑一点像是认真的看着电脑上显示的数据,然后又双眼圆瞪咬牙切齿,接着左手猛地排在办公桌上,最后站起身子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 他,呼吸厚重,胸腔很明显的一胀一缩,气得白净的帅气的那张脸染上了绛紫色。 “这是怎么回事?”兰雨桐几乎咆哮着指着电脑显示屏问财务部长,“有很多地方账目不对!你是怎么做账的?” 吴长远先是闭口不语,接着叹息一声说:“我们也没有办法,总经理要求我们这么做的。” “他要求你们做的?”兰雨桐紧锁双眉说,“好几笔款子进出记录不祥,还有上千万的资金去向不明,你们就是这么做财务的?他怎么要求你了?” 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兰雨桐似乎总算出了几口闷气,片刻之后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两下对着电话说:“秘书!” 门响了两声,打开后秘书走进来问:“董事长,什么事?” “去把总经理叫来。”兰雨桐咬牙切齿地说。 第四十五章 父子相见不认识 遭到董事长的一顿训斥,吴长远带着一肚子的委屈走出办公室,不久总经理和他一起走了进了,总经理听说董事长“微服私访”,感觉有些不妙,他不相信董事长会这么悄然回到公司查账,这一点他是掌握的,以一贯的做法,董事长每次来公司都会事先通知他,然后他就做好一切准备等待董事长的到来。但这次董事长来得如此突然,而且又没有事先通知他,一进公司首先调查的就是账目,看来董事长似乎已经知道些什么了。于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强装一副笑脸,以便见机行事。 一进门便哈哈大笑,就像欢迎一位久别的朋友那么热忱,而这样的欢迎方式,似乎有些喧宾夺主颠倒主仆的意味。 “哎哟,您来了也不通知我,我好去接你啊。”总经理双手张开,做出向董事长拥抱的样子。 “那就不必了,”兰雨桐左手一挥,不管是什么热情的招呼还是拥抱,一切都免了,之后冷冷地说道,“仇总,你任公司总经理好像有一段时日了吧?公司情况如何?以你这样精明之人,我想你一定替公司赚了不少,你说呢?” 仇笑钱听得董事长这么一说,他心里开始分析怎么样的回答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毕竟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一个问题,虽然董事长就那么轻轻一问,却回答起来还是很费劲的,首先,要是回答说最近公司效率不好,那么总经理也就是一个无能的人;若回答说公司一直都在赚钱,那么所赚的钱呢?要交钱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嗯,董事长,最近股市不太好,很多公司都面临倒闭,所以……”他支支吾吾的说,眼睛转动着,就是不正面回答。 “我见账目上有三千万资金去向不明,这怎么解释?”董事长眼神斜视,看样子他已经不再信任总经理。 “账目的事应该问财务?”仇笑钱说,“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吴长远在一旁看着仇笑钱问,“这笔钱可是你签字的,你看!”吴长远说着,把一份文件递到总经理面前。 “现在公司账上还有多少资金?”董事长问吴长远。 “能调动的资金几乎没有了,现在我公司还欠下一个亿,银行最近都在追债了,我们欠银行的钱是五千三百万,有两笔钱是总经理用公司的名义贷的款,可是一笔钱也没有到账。”吴长远看着仇笑钱说。 “听你这么说,”董事长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来,吴长远的话使他心跳加速,一种不祥的预兆正向他“匍匐前进”,他沉默片刻说,“公司的钱现在正往外流,而这一切都是总经理仇笑钱所为?” “是的!”吴长远说,他表情严肃,看起来也是相当愤慨,这愤慨而且已经憋了很久,今天说了出来,似乎轻松多了。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董事长一拍桌子,两眼瞪着仇笑钱说,“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掏空公司的钱,你说,你是如数还回来还是要我以挪用公款的名义报警?” 在吴长远的指证下,仇笑钱已经无话可辨,他咬咬牙,沉默片刻然后抬起头,细细的三角眼看着窗外蓝色的天空中飘逸的云朵,此时夕阳斜照,金色的阳光照在他肥胖的脸上,使得他肥的快滴出油来的脸变成蜡黄,脸上的麻坑几乎历历可数,就这么在他脸上星罗棋布,他就这么看着云霞,面部表情由紧张变得轻松,由轻松变成神秘,然后再变得贪婪和得意,最后突然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说:“公司的资金外流都经过财务部长的手,而且都是有文件证明的,钱没了只能是生意做亏,难道也要怪我?我想你也没有证据报警抓我,实话告诉你,现在的兰氏集团就是一个空壳,我也不稀罕这个总经理的位子,现在就还给你!” 仇笑钱说完,把挂在胸前的总经理牌子往董事长桌子上一放,转身笑着走了。 兰雨桐看着仇笑钱的背影走出办公室,听说公司现在就是一个空壳,气得差点吐血,那白净的帅气的脸顿时铁青,双手捏紧拳头,重重的打在桌子上,接着“啊”的一声大叫,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扔到地上,发泄完了就又坐回椅子里,确切说是瘫下去的。 陆小英一直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对于公司事务她一点也不知道,刚才听到三人说了那些话,她也是一知半解,只听懂一个内容――公司完了! 本来她可以不用坐在这里,坐在这里也没有用,她只想要是总经理死不承认,那么她就可以当面指证,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仇笑钱的得意的样子让她们一时之间束手无策。 她看着仇笑钱得意的笑着走出去,然后静静地看着董事长生气和无奈的脸,她摇了摇头,站起来叹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生气,董事长几乎忘记在办公室里坐着陆小英,而吴长远就站在办公桌前双手垂直,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离去还是应该就这么站着。 陆小英这么站起来,董事长才回过了神,他看了看吴长远,又看了看陆小英,带着几乎哭的声音说:“你们说怎么办?” 陆小英什么话也没有说,她也站立不动,看着董事长无助的表情,顿时觉得董事长十分可怜,可怜得让她减轻了对董事长的轻视,那个“活该”的词语到了喉咙口就咽下去了。 她瞧不起董事长,虽然董事长很年轻,也长得很帅,但是这么一个只知道游戏人间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短短数月就把他父亲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败的净光,这种行为岂能不让人讥笑? 不过,现在追究董事长的责任已经不重要了,最主要的是如何挽救公司困境,因为在有所迟疑,公司就得宣布破产。 “我想你可以问问兰静秋兰叔叔。”陆小英上前一步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 “我爹?”兰雨桐疑惑的问,然后像是恍然大悟般说,“对!我应该去给爹爹墓前看看,给他上柱香。” “给你爹上柱香那是应该的,”钱小红说,“不过我现在说的兰静秋并不是你爹,他是公司的销售部经理,和你爹同名同姓。” “怎么这么巧,居然有这么一个和我爹同姓同名的人,不过,你觉得他会帮我吗?仅仅同名同姓而已,现在我可不知道谁可以相信了。再说以目前现状他帮得了我吗?” “我想他会的,而且也能帮你,”陆小英说,“就因为他也叫兰静秋,曾经创立了一个大公司,只是……只是后来他的公司也像你的公司一样被别人给毁了。” 兰雨桐顿时有了精神,他站起来说:“那请他到我办公室来吧。” “为什么你不去找他呢?”陆小英瞬间冷冷地说,“你现在还想着自己是董事长?” “不好意思,”兰雨桐点点头,然后招了招手,三人走出办公室,直奔兰静秋办公室去了。 兰静秋和独孤晋中正在商量着如何帮助公司扭转局面,也在焦虑的等在这钱小红与客户见面后回来报告结果。而就在这时,兰雨桐吴长远陆小英他们走了进来。 “这位就是兰静秋,”陆小英指着兰静秋向董事长介绍。 兰静秋看着董事长,内心顿时激动不已,是生气,是喜悦,是失望,是希望。他双手颤动,眼睛盯着董事长帅气的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就是兰静秋?”董事长上下打量眼前的这个能挽救他公司的和他父亲同名同姓的人,说,“和家父同名?” “是吗?”兰静秋想到了生前被抬进简陋肮脏的房间里的情景,想到自生自灭的痛苦,他痛恨儿女的无情和冷漠,他真想亲手打死眼前这个忘恩负义的儿子,但是他克制了自己,因为他的身份不能暴露。 “你还记得你父亲?”兰静秋冷冷地说,“听人们说你和你妹妹为了争夺他的遗产而大动干戈,甚至无情的把病重的父亲扔在臭气熏天的破屋子里,连死了都不知道。” “这个……这个,”董事长有些尴尬,他支支吾吾地说,“这是谁造的谣?” “难道不是吗?”兰静秋又冷冷的问。 董事长没有说话,他低着头。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历史的时候,”陆小英见这段对话使得屋子里一片尴尬的气氛,于是急忙打圆场,说,“总经理仇笑钱已经把公司掏空了,而现在我们又找不到证据控告他,所以,可以这么说,现在的公司已经只剩一个空壳,要是董事局里的那帮投资人知晓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银行和其他公司追债的通知像雪花般飞来,要是再不想办法挽救公司,那兰氏集团就真的改姓了。” “这又不是我的公司,”兰静秋冷哼一声说,“董事长这么有本事,那么相信人,挥金如土,应该有办法挽救的吧,我们这些打工的,有工资领就做事,没有工资我们就走人,管他呢。” 陆小英不再说话,她眼睛盯着兰雨桐,听到兰静秋这番话,她恨兰雨桐不务正业,更可怜他现在束手无策,一个潇洒豪气的人此时却被说的垂头丧气。看得她善良的心脏有些酸疼。 “我知道我以前禽兽不如,对父亲不孝,又不打理公司,把公司交给一个丧心病狂之人,但我现在知道错了,虽然现在知错已经晚了,但我能怎么样呢?兰叔叔,看在你和我父亲同名的份上,你帮帮我吧?!”兰雨桐沉默良久,他一下子跪了下来,哭泣着请求他们帮忙,两手抱着兰静秋的大腿。 兰静秋看着儿子泪流满面,心里也不是滋味,于是偷偷地流下泪来,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拳头击在办公桌上。 第四十六章 哎呀,又回阴间 兰静秋和兰雨桐的泪水,使得屋子里瞬间笼罩一层尴尬和忧伤的气氛,钱小红和独孤晋中杵在现场显得有些别扭,但也不好就这么走出去。.tw[] 于是,办公室里十分的静。静的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突然,钱小红的手机响了,响声打破了屋子的宁静,大家听到电话铃声,全都颤抖一下回过神来。钱小红急忙从包里把电话取出来,一看号码,她的脸上立即瞬间变换几样情绪:由惊喜转为惭愧,由惭愧转为幸福的陶醉。 原来这电话是男朋友张铭宇打来的,是她牵挂的人可能在思念她的时候给她一个关心,这电话她每天都在期盼,所以她看见电话号码就开心,至少她觉得现在张铭宇正在挂念她,能有一个人挂念那是多么幸福的事;但心里也很愧疚,这几天为了公司的事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给张铭宇打电话了,已经忽略了对男朋友的爱,相比之下,自己有多糊涂。所以她急忙跑出屋子接听电话。 接通电话,张铭宇就对着电话不停地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一口气说了十几次,还对着电话亲了几个嘴,电话听筒里传来一阵“嗡啧”之声,这么肉麻良久,张铭宇才在电话那头说最近公司有事不能与她约会了,打电话来的目的就是想说一声对不起,说了对不起之后,他又说他最近手头很紧,所有积蓄都拿去和朋友投资做生意去了,现在要是钱小红身上方便的话,能否借给他周转一下。 钱小红听说男朋友有困难,深深的叹息一声,一丝愧疚爬上心头,现在说到钱,她也是无能为力的,前两天为了陆小英的哥哥,她把钱都借给陆小英了,听到陆小英说到家里的情况,她就没有打算向陆小英要回这笔钱的意思。 “我现在没有钱啊?”钱小红对着电话说,“最近公司出现一些状况,早就没有钱发工资了,真的对不起,你会生气吗?” “哪能呢,”电话那头的张铭宇说,“我怎么会生气呢?怎么?你们公司出现麻烦了,哪关你什么事呢?你上班就得管他们要薪水,――不过你真的没有钱吗?” “真的没有,”钱小红说,“我要是有怎么会不给你呢?” “你前不久还给我两万块,当时不是说你还有八千元吗?”张铭宇说,“那可是你自己说的。.tw[]” “我已经借给小英了,最近她也遇上不顺心的事。”钱小红急忙解释。 “借给她?!”张铭宇似乎很惊讶的样子虽然在电话里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不过听声音也可以想象得出张铭宇张着嘴瞪着双眼的样子,“你把钱借给她?那她会还你吗?那可是八千元钱啊,我想你还是向她要回来,你能开口吗?要是不能,我可以帮你向她要。不过,我也只是建议而已,那是你的钱,我可无权干涉啊。” “你别这么说,给小英的钱我是不可能要的,也不指望要她还给我,毕竟她困难。――喂!喂!”她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可能不耐烦,于是把电话挂断了。钱小红看着电话,叹了口气,转身再次进了屋子。 这时候兰雨桐不是跪在地上,他已经站了起来,而且和兰静秋独孤晋中坐在一起交谈着,大家商量着如何挽救公司,看样子他们已经谈好了,钱小红见兰静秋父子和好,她心里就算因为刚才男朋友无端挂断电话也不会表现出一丝悲伤。 经过商量,唯一拯救公司的办法是尽快把公司产品生产出来,至于资金问题,兰静秋可以向霍聚财的父亲商量,看看霍聚财的父亲能不能帮个忙,或者把一部分股权转让给霍老爷。 至于产品代理,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人尽量去和客户磋商,毕竟以前的那些客户她俩是见个面的,当初就因为她俩不停地陪酒陪唱歌才拉来那些客户,现在拉回客户就只有靠她两人了,而兰雨桐也不再无所事事,她会和钱小红她们一起找客户,做起推销员来。 大家分头行事,努力创造奇迹。 一切安排就绪,时间也是深夜,几人这才各自回家。 兰静秋回到他的住处,发现停电了,于是找来一根蜡烛点上,因为这段时间的忙碌,他已经筋疲力尽,伸伸懒腰一下子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正当要睡着之际,墙上的窗帘轻轻飘动,一点微风从窗外飘进来,使得他床头的蜡烛灯芯上的红红的火苗不停跳动,还发出嗤嗤声,跳动不久,火苗向左歪斜,似有微风把它吹歪斜一样,而且还被慢慢拉长,然后,红色的火苗变成紫色,接着又变成绿光。 兰静秋看着火苗的变化,立即起身坐在床上,对着窗外说:“进来吧!” 他话刚说完,只见窗帘稍稍动了一下,昏暗的屋子里若隐若现的出现两个相貌极丑的人影,一白一黑,就这么飘在空中,屋子瞬间一片阴冷之气笼罩。 “又是你们?!”兰静秋看着影子说,“黑白无常,又出差了?” 来的正是黑白无常,听到兰静秋这么一说,白无常慢慢把身形变得稍稍清晰了一下,“老兄,听你说话的语气,见着我们你很不高兴啊。” “呵呵,”兰静秋轻笑两声说,“只要是人,看见你们都不会高兴的。” “可是你并不是人啊。”黑白无常说。 “何必说的让人伤心呢?”兰静秋说,“这次来我这里又有什么吩咐的?不会是来再把我灵魂勾走吧?” “不是!”白无常说,“我俩出差,这个是你知道的,这次我俩来到人间,阎王叫我顺便来通知你们七个,立即回去,地狱好像有一次重大会议。” “他们的会议和我们有啥关系?!”兰静秋满不在乎的瘪瘪嘴。 “有无关系我不知道,”黑白无常说,“阎王叫我们来通知你们的,你们看着办吧,我们要去勾魂了,那人已经死了多时,据说还有很多东西要带到阴间去,我们除了勾他的魂,还要做生意呢。现在的快递公司不止我俩一家,牛头马面不知什么时候也悄悄成立了一家快递公司了,要是我俩再不去,生意就会被牛头马面抢走。” 黑白无常说完转身便走,只见窗帘又是轻轻一动,黑白无常就出去了,出去以后,床头的蜡烛灯芯又变得红红的,直直的火苗在蜡烛上跳跃着、燃烧着,偶尔发出“噼啪”之声。于此同时,公寓里的电来了,电灯照耀,到处一片光明。 兰静秋躺在床上,灵魂飘出体外,接着飘出屋子,向空中飘去。 在空中,霍聚财、陈真华、欧阳青他们从后面跟了上来,在他们前面,独孤晋中、陆小英和钱小红有说有笑,大家像赶集一样随风飘去,就像五千年前神仙聚集蟠桃盛会一般。 不久,大家到了一处黑烟弥漫之处,然后魂魄往下降落,到得地面,顺着石板路一阵小跑,来到奈何桥,那群老女人还同样吆喝着推销自己的“孟婆汤”,不过看见他们,那些卖汤的已经不再那么积极了。 过了奈何桥,兰静秋首先想到要去看的是自己的修理厂。 其他人也说想看看他的生意怎么样,大家来到他的修理厂,见很多人排着队在等着修理车子,有的换轮胎,有的修理发动机,有的换车窗,总之,那修理厂的师傅忙得腰都直不起来。 看到自己生意不错,兰静秋得意的笑了,他相信这独家经营的修理厂会让他成为阴间第一富翁。 看过修理厂,他又看了看他的另一个门面,在离去时他把门面交给那修车师傅打理,要求给他租出去。所以他刚走不久就有做生意的鬼魂来询问了,经过双方激烈的讨价还价,最终还是租了出去,几天之后,一个超市就在阴间风风火火的开业了,里面卖着拐杖,轮椅,甚至连尿不湿和卫生巾都有。 “现在的阴间越来越和阳间接轨了。”兰静秋心里暗暗想。 巡视完自己的生意,几个灵魂才向阎王殿飘去,他们经过黄泉路,踏过阴司路,穿过层层黑雾,很快便到了阎王殿门口。 此时的阎王殿还是和兰静秋刚来时一样热闹,那些鬼魂们在阎王殿的黑漆大门里进进出出,像人间的某部门办证一样热闹。 “好久没回来,这地府变化大啊,”霍聚财环顾一下四周说,“你看,阴司路和黄泉路又扩宽了不少,路的两旁又增加了不少房屋,现在死的人多了,开商店的也不少,要是再弄点路灯,岂不是和阳间的城市一样?” “变化是大。”陈真华说。 “你们看,”几人正感叹着,钱小红却往黄泉路前方指去,“那边好像有打架的。” “过去看看,”霍聚财说。 大家快速上前一看,在阴司路和黄泉路的交叉口,有几个穿制服的和几个挑箩筐的拿秤砣的打得正酣。 霍聚财认识那穿制服的,也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而且这一架从阳间打到阴间居然还没有停,挑箩筐的抡着扁担,穿制服的挥舞拳头。拿秤砣的拳来脚往,穿制服的咬牙切齿。周围,一帮闲着无事的看客幸灾乐祸不停起哄,根本没有一个主动上前劝架。 霍聚财和兰静秋他们瞧了会儿,觉得无趣的回到阎王殿并且走了进去。 那被土匪残忍杀害的清朝秀才出来迎接他们,大家寒暄几句后,秀才带着他们去了一间宽敞的屋子里,这屋子虽然也是蜘蛛网满布,也是尘埃充斥着每个角落,但毕竟还是宽敞。屋子很像一间会议室,说不定就是一间会议室呢。因为秀才说阎王爷要在这里开会。 他们来到这间屋子之时,里面已经坐着好些鬼魂,有的还是天庭的神仙,只是这些神仙在天上名气不大,所以他们不认识,连名字都不曾听过。 由于屋子里坐满了鬼魂,所以屋内很是热闹,大家这里一堆那里一群的谈论着,只是毕竟是鬼魂,所以就算是高谈阔论,听起来还是一片凄冷不堪的哭嚎。 “这场景,才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鬼哭神嚎了。”欧阳青忍不住笑着说。 “阎王爷到!” 他正笑着,突然站在屋子正前方的主席台上的判官一声嚎叫,整个会场安静了。 第四十七章 回阴间兄妹相见 会议室的正中有一高台,台上放着一张案桌,这可能是阎王殿唯一传统的物品了,据说是上一任阎王坚持保存下来的,否则早就被放进十八层地狱的储藏室里了。(..tw) 阎王今日所穿的乃是古装,像古代帝王一般打扮,这装束让兰静秋等人不甚理解,找个座位坐下然后向旁边的鬼魅了解一下为什么阎王爷今天会是这身穿着,据身边一个老鬼说,十年一次大会,阎王都会这么穿,阎王爷认为他穿的这身衣服算是礼服了,这样的穿着阎王才觉得会议的正规性,那些现代装太随意了。 “各位!”阎王坐在台上扯着嗓子大声地说,他不用扩音器,他也用不着扩音器,因为他的声音不但大声而且粗暴,众鬼神听他发话,于是都安静下来,无数苍白的脸对着他,无数毫无表情的面孔对着他,无数呆滞的眼神望着他。 他扫视一眼台下死气沉沉的观众,顿了顿接着说:“今天,我阴曹地府和天庭联合召开了一次大会,主要是研究一下阴间和天庭联合发展的问题,前不久玉帝也召集本人以及天庭各部开了一次会议,就如何整治人间烟尘污染天上的办法,所以,我说……”他转身望着旁边的秀才使了个眼神,秀才不解的看他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调转开了。 “稿子呢?”阎王似乎带着生气但又不好大声讲出来,他轻轻地说,“帮我准备的稿子呢?” “什么稿子?”秀才弯着腰问。 “开会用的稿子啊,没有稿子我开什么会?不对着稿子我讲什么?”阎王说。 “我还以为你不用稿子呢。”判官窸窸窣窣地说。 “不用稿子?”阎王发觉他们没有准备好,于是生气了,而且也顾不了那么多,瞪着眼睛看了看秀才和判官,最后无奈的看着大伙说,“今天的会就是大家讨论一下如何避免烟尘污染,你们就讨论去吧。”说了这么几句话,起身不甘心的再看看倒霉的秀才和暗自偷笑的判官,一溜烟蹿出会议室。 本来还算规模的会议就这么结束了,众鬼神相顾无言,接着一个个走出会议室。 兰静秋霍聚财等人不知何去何从,于是来到阎王爷办公室,他们想知道他们是否可以返回阳间,兰静秋还在为他的公司犯愁呢,这地方阴暗潮湿,他一秒钟也不想呆。 “近段时间如何?”进了阎王办公室,阎王直截了当地问兰静秋。 “说真的,”兰静秋说,“你教我们去阳间究竟是什么目的?” “学习人间管理经验,回来指导阴间发展啊,连天庭都要派神仙去人间呢?”阎王说。 “原来是这样,”兰静秋点点头。 “对了,有好几个鬼魂一直吵闹,他们嚎叫说死的冤枉,你们在人间是否发现真有枉死之人?”阎王问。 “最近倒是死了不少人,但我知道的有几个死得的确冤枉,比如冉娇璐,还有秦音。”陈真华在一旁说。 “我哥哥也是,”陆小英急忙补充。 “你说的这些啊,”阎王咬咬牙说,“死就死吧,这不是我们要研究的问题,现在我们要发展,你们得尽快完成任务,然后回来帮我管理阴间。” 兰静秋和霍聚财异口同声的说:“我们尽力!” 说完这几句话,他们相拥着走出办公室。 “通知我们开会,却到现在我没都不知道阎王爷要干什么?到现在他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嘛。”陈真华嘀咕着。 兰静秋笑了笑,实际上陈真华所言不错,他们风风火火来到阴间,到现在还不知道阎王为什么事开会,为什么要开会,开会为什么要唤他们参加,参加的会议的理由直到他们走出阎王爷的办公室也没有想出来。 几人就这么想着这些可笑的问题走出了阎王殿,却不想到了大门口时,却见外面下起了雨,红色的雨,像血一样从头顶上方掉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水泡,然后像路两旁翻滚,最后向稍低的地方流去。 路上,好些穿着看起来贫穷的鬼魂们一堆堆一排排在路边的屋檐下躲雨,有的找不到躲雨的地方便钻进路边已经坏了开不走的车里,能开走的轿车在黄泉路和阴司路上穿梭,车轮溅起一串串红色的水花。 “好大的雨!”陆小英站在阎王殿大门前看着这场雨说。 “是啊,”钱小红说,“你看,那些魂魄在路边屋檐下躲雨,人家把门关上了,看样子是故意把他们赶走。——那个在雨中用衣袖遮住头顶奔跑的好像是杨昊?”她说着,眼望陆小英。 而实际上陆小英也看见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在雨中奔跑的杨昊,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怨恨,心疼杨昊在雨中奔跑的狼狈,这人毕竟是她深爱过的人啊,怨恨的是杨昊因为看见她丑陋的样子不但不爱她了,反而言语中伤她。想到杨昊的无情,她伤心地低下了头。 “你们看,”这时候,钱小红又嘿嘿的笑起来,说,“你们看,那雨中还有一个跑起来一拐一拐的呢?看那跑路的动作,简直滑稽极了。” 出于好奇,陆小英把头抬起来观看,这一看,她又是伤心又是惊喜,因为钱小红所说的那鬼魂正是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因为残疾,走路不方便,这时候因为躲雨,所以在四处“逃窜”。 陆小英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跑到一堆魂魄身旁,那些鬼魂们把他赶走,他又跑到破车里去,躲在破车里面的一脚把他踢出来。 陆小英看的心酸,她一个箭步冲进雨里,一把抓住哥哥的手,然后把哥哥带回阎王殿。 “妹妹,”陆小平见有人拉他,然后到了阎王殿门口,他才看清拉他的人是自己的妹妹,于是也同样惊喜,“是你?!哥哥在这里却想不到还能看见你。”嘴上说着,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是我,”陆小英看着哥哥说,“我是你的妹妹,看见你真开心。” “小妹啊,”陆小平眼睛扫视了一下雄伟的阎王殿说,“咱们别在这里躲雨,咱们身份低微,要是被阎王殿里的鬼看见了,他们要骂我们的,说不定还会挨一顿揍。” “别怕,哥哥,”陆小英说,“有我在,我不让人欺负你。对了,哥哥,你怎么在下雨的时候还在路上呢?怎么不呆在家里。” “小妹啊,”陆小平叹了口气说,“我在阴间也没有房子啊,你想,咱家都死光了,谁会给我们烧冥钱来,所以我到这里一分钱都没有,没有冥钱,怎么买房?” “那你是怎么过的,这段时间?”陆小英说。 “能怎么过,”陆小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凑合着过,反正已经死了,不可能在阴间还能饿死,所以死亡我到不担心,只是饿的时候有些难受——不!是相当难受!幸好人间有时拜祭亲人的时候他们便会给孤魂野鬼一点水饭,我就是靠找点水饭解决饥饿带来的痛苦。我也想自食其力,但是我是一个不中用的瘸子,去找工作人家不要。” 陆小英看着哥哥,认真的听着哥哥说着自己的不幸,她几乎快哭出声来,她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因为一说话她可能就要哭出来,所以,她只能沉默,默默地低着头,良久之后才深吸一口气,说:“没事了,哥哥,你遇到小妹你就不用饿着肚子了。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几位朋友。” 钱小红和兰静秋等人看见陆小英冲进雨里并拉回一个男人,大家都很惊讶,可是当知道这男子是陆小英的哥哥时,大家又显得很是尴尬,几人心里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因为,刚才看见他在雨中的狼狈样大家还嘿嘿的笑呢。 陆小英把哥哥带到众人面前,兰静秋和独孤晋中急忙上前主动与陆小平握手。 “你好,”兰静秋微笑着说。 “陆兄,在下有礼了,”独孤晋中把握着陆小平的手抽回来,改成抱拳行礼,说,“久仰,久仰。” “久仰?”陈真华皱着眉头问,“独孤先生之前见过陆大哥?” “非也,”独孤晋中摇头晃脑的说,“素未谋面。” “那怎么说‘久仰’呢?”欧阳青这时也说话了。 “礼貌嘛,”独孤晋中说。 大家“哦”了一声,点点头,然后一起对着陆小平说:“久仰,久仰。” 陆小平见这么多人站在阎王殿,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很怕得罪他们的样子急忙陪着笑,不住的对众人点头。 “以后你就不用挨饿了,”兰静秋说,“我也给你安排一份工作,你到我修理厂里去管账,我会给那修车师傅说的。” “我在这地府有工资,”陆小英说,“我给你买套房子,你就不用常年在外飘荡了。” “买别墅,”钱小红说,“不够我这里有。” “我也有。”兰静秋说,“我们大伙都可以给你钱。” “对!”大伙点头说。 陆小英眼睛流着泪说:“谢谢大家!” 此时雨停了,黄泉路上又恢复了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那些在屋檐下躲雨的又飘荡起来。 说干就干,陆小英在兰静秋他们的陪同下,来到阎王殿,他们想阎王说明了陆小英的哥哥的情况,阎王答应把阴司路与黄泉路交叉口的那栋别墅卖给他们,因为陆小英为阎王殿工作,所以那套别墅他打了八折。 第四十八章 为了偷走的镇魔印 得到阎王的购房批准,他们马上交钱,之后一起帮着陆小平搬进新家,为了庆祝,他们当天就在新别墅里吃了一顿饭,陆小平很高兴,他终于有新家了,对她而言,死了比活着好,未死前居住的土屋破败不堪,如今可是住上了别墅,以后不再四处漂游,而且看着大伙对妹妹这么热心,他流出了眼泪,只是这泪水是幸福的。 他趁大伙说说笑笑地做饭收拾屋子的功夫,他出去了,他去了一个用破布条搭建的一个棚子里,这里有很多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他们在这里整天躺着,光着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破棚子里,像一群乞丐一样只有等到人间“慈善家”有水饭施舍给孤魂野鬼时他们才出去游荡。 他之前也是住在这里的,而且除了他还有他的父母,所以,他其实是来接他的双亲的。 听说买了别墅,陆小平的双亲有些不相信,但是看见陆小平这么坚持叫他们搬走,他的父母才将信将疑的跟着他走出“贫民窟”。 走出棚子,陆小平一转身看见了他的老婆和崔二狗,这对狗男女在路边跪着,面前放着一个破碗,他俩是在要饭。 他老婆头发蓬乱,眼睛一只青黑,看来在阴间还被崔二狗揍了一顿,说不定经常挨揍呢?他们衣衫褴褛,生前想过好日子,死了还是这鬼样子。 他停下脚步,默默地看着自己老婆可怜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恨有辛酸,于是一拐一拐的走上去,往老婆的破碗里放上一张冥钱,这一张冥钱面值足足八千,能够他的老婆吃上两顿丰盛的。 他老婆见碗里有钱,抬头一看,看见自己的丈夫,顿时哭喊着要和他在一起,因为她看见丈夫现在身上穿的那可是漂亮得很,一身西装,脚穿漂亮布鞋,这打扮明显很有钱。 打扮得干净的陆小平确实有些遭人喜欢! 不过,陆小平对她冷笑一声,然后带着父母转身走了。 来到别墅,陆小平正要开门,陆小英刚好笑着打开门走了出来,她是去打酱油的。 双亲与女儿再次相遇,可想气氛如何! “你们?!”陆小英看见父母,她笑着的脸立即收藏起来,冷冷的看着爹娘说,“是你们!” “哼!”她的母亲眼神歪斜,不屑一顾的看着女儿哼了一声说,“我是来我儿子家,他买了房子,又不关你的事,你来这里干什么?也想继续来拖累你哥哥和我们?” “就是嘛!”她的父亲在一旁也是冷言冷语。(..tw好看的小说) “别说了,”陆小平说,“都是一家人,这房子还是妹妹买的呢。” “啊——”之前陆小平只说买了新房,但没有说是怎么买的,还以为是陆小平悄悄攒钱买的呢,现在听说是女儿的功劳,顿时惊讶的瞠目结舌。张着嘴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个“啊”字,还长长地拖着尾音。 “哥,”陆小英说,“这房子是你的啦,虽然我不喜欢看见有些‘东西’,但是只要你愿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去打酱油去了。” 说完话,陆小英面无表情的绕过他们走了,两双亲回头看着她的背影瘪瘪嘴,厚着脸皮往屋里钻。 陆小英为哥哥安排了住处,兰静秋又实现了之前的承诺,让陆小平在修理厂管账,看着陆小平幸福的笑了,他们才放心的回到阳间,他们的皮囊可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呆好久。 于是,他们向阎王辞行,然后朝奈何桥而去。 他们走过阴司路,穿过黄泉路,踏上奈何桥。 今天的奈何桥让他们有些纳闷,热闹的场景不见了,此时的奈何桥死一般的静,那些卖汤的全都把门面关闭得严严实实的,更不可能有一个老太婆出来抢生意。 “一下子变得安静,还有些不适应。”霍聚财环顾四周说。 “是啊,”兰静秋微笑着说,“怎么不做生意呢?不会是一下子改了行吧?” “当然不是!” 正当他们感到迷惑时,一个声音传来,他们回头一看,当初卖汤给兰静秋的老太婆慢腾腾的从他们后面走出来,一步一步的走上奈何桥。 “刚才是您说话?”兰静秋上前一步问。 “是啊,”老太婆说。 “怎么不做生意了?全都把门关的严严的。”霍聚财也上前一步。 “如此寂静,实为异常,此乃为何?”独孤晋中说。 老太婆叹息着看了看他们一眼,她才慢慢说:“这件事可能谁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不为人知也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我也是因为在这里生活数千年才能发现。(..tw无弹窗广告)两年前,有十来个鬼魂偷了阎王殿的镇魔印逃出阴曹地府,然后到阳间为非作歹。但是,镇魔印每年都要吸收一次奈何桥的血河水,所以今年这个时候这群鬼魅就要回到阴间了,我们当然得关门了。” “既然是偷了镇魔印,那么阎王怎么不去捉拿这些鬼魂呢?”钱小红说。 “因为谁都敌不过镇魔印的法力。”老太婆说。 “那是什么一个东西?”陈真华有些不信,“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当然威力无穷了!”老太婆说,“据说这镇魔印是上万年前轩辕帝打败蚩尤之后用蚩尤的魂魄和女娲补天用的五彩石融为一体制造而成,后来蚩尤部下被战死的将士企图在阴间造反,玉帝便传给阎王殿这块镇魔印,以便用来约束和消灭顽固的鬼魂。上万年来阴间都相安无事,却不想这镇魔印让十来个狗东西给偷走了。” “镇魔印是阎王殿的,那些鬼魂要来奈何桥让镇魔印吸水,这和你们做生意有什么干系?为什么每家都关着门。”陆小英说。 “因为镇魔印吸水时会放出一道金光,鬼魂一旦被金光罩住必然灰飞烟灭,你说,谁想灰飞烟灭?”老太婆说。 “那拿着镇魔印吸水的鬼魂不就倒霉了,他们敢吗?”陈真华不解的问。 “镇魔印底面有字,那就是咒语,只要说过咒语,镇魔印的金光就不会伤到念咒语的鬼魂,本来每个掌管阎王殿的阎王都会去牢记印上的咒语,但是这个一百年前才担任阎王的却不在乎镇魔印,把镇魔印当着古董放在柜子上,所以他不会咒语,而且被盗了。” “他可以去找上一任阎王啊,”钱小红说。 “他不敢让天庭知道镇魔印被盗,再说了就算找到上一任阎罗王也是白搭,因为当初天庭就是考虑到镇魔印的威力无穷,怕某个退休的阎罗王悄悄带走镇魔印,然后用镇魔印召集妖魔骚扰三界,所以退休后的阎罗王必须洗脑,忘记他做过和看过的一切。”老太婆说。 “我还是不相信,”陆小英摇摇头,因为老太婆卖了假药给她,所以现在老太婆的话她认为是在危言耸听。 “你知道一个叫齐天大圣的吗?”老太婆看着一脸不屑的陆小英问。 “知道,《西游记》嘛,人间谁都知道”陆小英轻蔑的冷笑两声说。 “孙猴子本来只是一块石猴而已,学到法术也只是安分守己的呆在花果山,就因为一个阎罗王不信邪,拿着镇魔印试着召唤了一次,孙猴子便打到天庭,闯到阴间撕毁生死簿,这些你知道吗?”老太婆也是轻蔑的看着她,满是条痕的眼眶包裹着的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发出光芒,好像是说“我知道这些,你呢?”,神情显得自豪。 “照你这么说,那镇魔印是拿不回来了?”兰静秋轻声问。 “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老太婆说,“要想找回镇魔印,必须要找到七个丑年丑日丑时出身的魂魄,他们相聚在一起能产生强大法力,他们的法力与镇魔印相生相克,所以他们可以拿到镇魔印,而且不被伤着。” “七个丑年丑日丑时出身的?”霍聚财惊讶的问,“为什么要七个?” “七星连珠啊!”老太婆说。 “我就是丑年丑日丑时出身的,”钱小红说。 “我也是!”陆小英也睁着眼睛看着大家。 兰静秋和霍聚财以及欧阳青也异口同声的说:“我们都是!” 陈真华和独孤晋中对视一眼,接着看着大伙都重重的点点头。 “我明白了,”兰静秋说,“我全都明白了,为什么阎王要派我们去阳间,原来是帮他找回镇魔印。” “对!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大家点头。 “不好!我来拿我的孟婆汤秘方,看来没有时间了。”突然,老太婆大叫一声,然后向原路跑去了,边跑边喊,“来了,他们来了。”喊声急切,听起来令人害怕,声音凄惨而幽怨。 见老太婆嚎叫着慌慌张张的跑了,瘦弱的身子平时走路都显得摇摇欲坠,现在跑起来比风还快。 他们迷惑的呆滞着,相互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躲起来还是应该站在原地。 不久,兰静秋听见大雾弥漫的前方隐隐约约传来沙沙声,窸窸窣窣的像踩在树叶上的声音,这声音像老鼠啃食麻袋一样。 “有声音!”兰静秋说。 “我也听见了,”陈真华点点头,大家竖着耳朵认真的听着。 “是脚步声,不!应该是脚踩在烂树叶上的声音”陆小英说。 “就算踩在树叶上但那还是要称为脚步声!”欧阳青说,他也注意听着。 “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你们听,不再是那么细小,已经能听得分明了。”陈真华说。 “你闭嘴,”欧阳青说,“我们都知道,不需要你当解说员。” “我!”陈真华正要反驳,见大家看着他,他就真的闭口不言语了。 “大家听着,”兰静秋突然一脸严肃,就像大敌当前一样,说,“老太婆说的话我们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他说我么可以拿到镇魔印,但我相信目前我们还没有这个能力。这样吧,房子后面是一块大石,咱们先躲到大石后面去,如果老太婆说的有假,那我们再出来不迟。毕竟我也不想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嗯!我们也不愿!”大伙异口同声,随即朝奈何桥岸边的房屋后面的那块大石跑去,大家躲在石头后面,悄悄的注视着奈何桥。 那声音渐渐大了,而且伴随着一阵阵嚎叫声。 不久,在奈何桥不远,十来个黑影飘荡而来,他们向奈何桥而来,黑影一路走一路大叫,脚在地上踏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兰静秋他们就这么偷偷地看着那十团黑影,钱小红陆小英两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见这十团鬼魂来到奈河桥下,一个黑影从怀中拿出一个像皇帝的玉玺一般大小的印章,然后他双手捧着印章高举过头,其他的双手高举,大家念念有词的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之后,那拿印章的黑影把印章轻轻放在奈何桥下的水里,只听“咚”的一声,印章淹没在水中,然后那些黑影便趴在岸边看着水下。 等到黑影都躺下了不久,奈河桥下“嘭”的一声巨响,震得附近摇摇晃晃,那些房屋上的瓦片唰唰的掉到地上来,兰静秋他们也感觉到身下的土地如海上的波涛般蠕动,连那块大石也被震得拦腰开了裂口。 这一声巨响使奈何桥里的红色的河水一下子溅起十几米高,接着一道金色光柱从水里射出,照的奈何桥附近一片金黄,金柱射入上空。 第四十九章 知道转变了 兰静秋霍聚财等躲于大石之后,突然大地一阵震动,连他们身前的大石也拦腰开裂,这威力令在场鬼魂吃惊不小,随后一道金光闪烁,把一个昏暗的奈何桥照的如同白昼,河里的水更红了,河岸两旁的枯草像铺上一层金黄,一道金柱直冲上空,穿过黑雾笼罩的地府,直达霄汉。(..tw无弹窗广告) 一盏茶时间,金光消失,一切变回原样,昏暗的奈何桥还是一片模糊,阴暗潮湿的还是阴暗潮湿,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那十个黑影起身跑到河边,一个捞起镇魔印重新踹入怀中,然后一溜烟像十团黑气蹿出地府,远处,几声诡异而且幽怨的声音传来。 黑影离去不久,兰静秋陈真华他们才探头探脑地走出大石,回到奈何桥上,此时的奈何桥流水潺潺,团团黑气像被子一样铺在河水上,在河水上面婀娜飘舞。 “那就是传说中的镇魔印,威力可真不简单,”陈真华对刚才尽管出现而大地震动一叹不已,大脑中浮现出镇魔印所发出的的光芒,想到刚才所看见的一切,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原来阎王说要我们去阳间学习管理经验,实际上是想让我们寻找镇魔印,这简直是欺诈嘛!我可不想魂飞魄散,咱们回去和阎王说我们不回阳间了,你们以为如何?” “我觉得不妥,”兰静秋沉思片刻说,“阎王让我们回阳间帮他找镇魔印,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可见这事应该很是绝密,要是我们现在回去告诉他说不想回阳,那么他为了灭口,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我们,我觉得还是回到阳间为好,再说谁不愿意在阳间长命百岁,反正我们只知道学习阳间管理经验,至于镇魔印,能够找得到那固然是好,找不到他也无话,你们说呢?” “兰叔叔说的对!”几人附和着,大家一致同意回到人间。 于是,他们继续上路,走了大约一里路,突然身子飘起来,然后飘到空中,在蔚蓝的天空中随风飘荡,月色皎洁,寒光照在他们身上,是他们身上就像披上一件寒光冕裳。(..tw) 钱小红伸手抓了一把像棉花一样的云朵,在手中把玩一番之后放在嘴边一吹,云朵飘向别处。陆小英伸手摘了一颗星星,像宝石一样的星星上面铺着一层尘埃,陆小英用衣袖擦得锃亮,然后再把星星摆在原位。 他们的灵魂飘荡好久,终于到了海蜃市上空,此时也是半夜时分,海蜃市一片安静,虽然灯火通明,但已经很少有人在街上闲逛,那些喜欢夜生活的少男少女们,现在已经休息去了。 他们趁无人看见,于是飘下海蜃市,各自回到自己皮囊,等到天明然后继续自己该做的事。 天亮了,街上又恢复了令人心烦的汽车的喇叭声,一辆辆轿车穿梭于拥挤浮躁的街道,商店的门打开了,上班的人们出门了,一天的忙碌正轰轰烈烈地进行着。 兰静秋很早就回到了公司,进了办公室刚坐下,兰雨桐便开门进来了,一进门便说过不停:“我等了两天了,你们这是去哪里呢?急死我了,兰叔叔――当然,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他眼睛看着兰静秋,不知是等待兰静秋交代这两天的去向还是等着兰静秋同意他这么叫自己。 “这两天我有事到外地去了一趟,所以没有回来,”兰静秋嘴上说着,手却拿起桌子上的一包香烟点燃一支,站起来说。 看着兰雨桐焦虑的表情兰静秋内心既心疼又生气,暗想:你现在知道着急了? “也真怪,”兰雨桐说,“你们一个也找不到,钱小红和陆小英也不知道去哪儿,我现在焦急啊。”话语中似乎带有责怪之意。 兰静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虽然不想看见公司变成这个样子,但要是公司现在的处境能让儿子改变生活方式,能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理想,懂得人生的艰难,那么,公司就算真的不可挽回,也是值得高兴的,金钱和儿子的品德相比,兰静秋还是会选择后者。 兰静秋这么不说话,兰雨桐也似乎找不到说的,深深叹息一声然后坐在沙发上。 “兰叔叔,”他思忖片刻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没用?我也知道其实很多人都看不起我,包括哪些投怀送抱的女人们,要不是我父亲留下这个公司给我我什么都不是,之前拿着父亲辛苦创下的财产嚣张跋扈,现在连这个炫耀的资本都没了,想想过去,我真的不是人,父亲生病我不管,每天想着的就是如何在遗产上多分点,父亲去世后也是随便安葬了,他老人家若在天有灵见我现在这样一定痛心不已。这两天回来看见公司就这么没了,我才真正懂得我为什么而活,我为什么要活,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就算一分钱也没有也要让自己的生命活的有价值,钱不是万能的,连一份真情也买不到,但这公司是父亲倾注一生的心血,是父亲生前成功的标志,我挽救公司也就等于对父亲尽孝,哪怕这孝心似乎晚了一点。 所以,我要努力,我要改变我的人生,改变生活,为我为公司而活着。挽救公司不是为了让我更加有钱,而是挽救我父亲的心血,挽救我对父亲迟到的孝心,兰叔叔,你能帮我吗?说实在的,这几天我见不到你们我很担心,也很无助,我怕你们就这么悄悄的离开我,离开公司。现在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们了,我知道你们会帮我的,否则钱小红也不会去别墅找我,兰叔叔,看在都是姓兰而且与我父亲同名的份上救救我吧。” 兰雨桐低着头说的很深情,他流出眼泪,泪水滴在他的手上,滴在兰静秋的心里。 兰静秋也是泣不成声,见儿子伤心,他真想立即对儿子说“我就是你父亲”,但是面对如此荒谬的身份他最后克制住了,只是令他高兴的是听到儿子说了这么多话做了那么多事,今天总发现儿子真的长大了。 “太感动了,”兰静秋擦拭着眼泪说,“我相信你父亲在天之灵是会安慰的。我没有想过要离开,他们也没有这么想,以后公司靠大家同心协力,你也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还有,如果,我是说如果大家齐心把公司拯救起来后,你还能记得住今天所说的话吗?” “我会!”兰雨桐几乎喜出望外,“我一定会!” “会什么?”兰雨桐话刚说完,钱小红和陆小英开门闯了进来,突然看见兰雨桐和兰静秋双眼红肿,一下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有些尴尬,两个姑娘对望一眼,钱小红伸伸舌头扭扭捏捏的说,“不好意思,忘记敲门了,不过那是我们太激动了,兰叔叔,小红已经打听到有几个客户爱去‘钟意夜总会’消遣,今晚我们去夜总会,把这几个客户拉回来。” “太好了,”兰雨桐高兴地说,“这事就拜托你们了,不过你们去夜总会总要花钱的,这样吧,我身上有一条金项链和一颗钻石戒指,我就去把他卖了,换成钱给你们去花。” 钱小红看着兰雨桐,见他并不是在说假,于是说:“你这项链和戒指是要卖的,不过钱就不用给我们,就放在公司吧,以后还得一分一分赞起来的。” “银子?”独孤晋中钻进来说,“在下也不曾有,可是自进公司来,总大人定月给在下俸禄,故现代银票我倒是有一些,毕竟在下乃一古代之人,不知如何使用,故而留着。” “您是古代人?”兰雨桐不解的问。 “他是什么古代人,他是说他是古板人,平时不爱怎么用钱。”陆小英说。 “哦,”兰雨桐点点头。 于是钱小红便叫独孤晋中赶快把钱拿出来,独孤晋中便转身出去了,不久他又开门进来,手里多了一个布包。 “呶,”他把布包递给钱小红,“银票在此。” 陆小英凑过来,两人打开布包,见有上万元钱整整齐齐的叠在包里,这说明,独孤晋中基本没用,因为他的工资每月四千三百元,工作四个月,现在包里还有一万三千多元,所以肯定的说,独孤晋中每天下班后是多么孤独啊。 兰雨桐见公司员工都这么支持公司,都在无条件帮助自己,他长叹一口气,心里暗自决计发愤图强了。 去夜总会的钱也有了,现在大家无事可做,于是大家坐下来谈了会儿闲话,不知不觉就到中午,几人都觉的饿了,兰雨桐建议大家出去吃饭,钱小红和陆小英说在外吃饭太贵,不如买些盒饭来吃就行,其他人也赞同,兰雨桐起身说他去买。 不久,他提着几盒饭回来,在屋里的人每人一盒,大家分好后发现没有兰雨桐的。 “少了一盒,”陆小英说。 “我已经吃过了,”兰雨桐说,“你们吃吧。” 是吃过了还是不愿吃盒饭?兰静秋有些不高兴,他认为兰雨桐改变不了生活的作风,事情到了危急边缘,他还在想着山珍海味。连一碗盒饭也不愿意吃。 其他人也有些不愉快,都认为公司已经快倒闭了,居然还想吃好的,粗茶淡饭都不能吃,那改过自新脱胎换骨也只是空谈而已。 于是大伙也不再说话,都悄悄叹息一声,然后默默的端着饭吃着,办公室里除了细细碎碎的吃饭声音,就只有一片无奈的沉默。 兰雨桐见他们都在吃饭,于是招呼一声便出去了,大家只顾吃着,也不和他搭理,也不想搭理。 等到他走了出去,兰静秋一下子把饭放在桌子上,嘴里包着一口饭不想咽下去,刚才儿子说的那么动听,他以为儿子真的长大了,可是没想到儿子居然连吃盒饭都不愿意,以后怎么能艰苦奋斗?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他叹口气说。 “好了,兰叔叔,你也别难过了,慢慢来,我想他总会改变的。”陆小英说。 钱小红好像吃完了,她点着头站起来准备找个地方把饭盒扔了,看了半天见屋里没有垃圾桶,于是便开门走出去。 当她刚走出去时,她看见兰雨桐鬼鬼祟祟的往另一间办公室里进去了。出于好奇,钱小红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在门缝里偷窥,这一看,令她大吃一惊,眼泪刷刷的流了出来,然后哭着跑回兰静秋的办公室。 第五十一章 勤劳也是一种幸福 夜色迷茫,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一片灯火辉煌的大街热闹非凡,一群悠闲的人在路边夜市上打发着难以入眠的时间。 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人为了兰氏集团的客户,她们和刘大奎在歌厅喝了一夜的酒,唱了一晚上的歌,连嗓子都唱哑了,脸上精心设计的粉妆不再令她们容光焕发,取而代之的是面容憔悴,头发蓬乱。这么过了一夜,那些老总在走出夜总会时都说玩的很开心,再三答应一定会与兰氏集团合作。 两天后,钱小红终于在焦虑的等待中接到刘大奎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刘大奎说让他们拿着合同去刘大奎的公司找一个叫尹光明的经理,他会代替公司与兰氏集团签订合约。 接完电话,钱小红叫上陆小英,两人生怕去晚一秒钟刘大奎都会反悔一样,脸都没洗打车便去了刘大奎的公司。 顺利的和刘大奎的公司签订了合同,其他的老总也陆续打电话来通知她们,一个星期来,他们基本上挽回大半客户,有了这些客户,兰氏集团可以打一场翻身仗了。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只有一个大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资金短缺了,兰静秋打算亲自去找霍聚财的父亲霍江宇老爷。 他先打电话与霍聚财,把事情和霍聚财一一说明,霍聚财听了说可以帮他安排与父亲见面。 “我对化妆品不熟,所以投资你们公司我没什么兴趣。”霍老爷在书房里接见兰静秋,他坐在书桌前嘴里衔着一个高级雪茄,先是听了兰静秋的计划,他沉默良久,然后直截了当的说,说的一点情面也不留,之后,他把雪茄在烟灰缸里弄灭,接着同样坐在书房的这张宽大而且昂贵的红木书桌前的那把真皮椅子上,身子歪斜,手放在桌子上用指甲轻轻地也很有节奏的敲着桌子,这一动作似乎在体现着他做出这一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权衡其中利弊的。 “爸爸,”霍聚财知道父亲脾气,说出来的话很难改变,所以,要帮到朋友,他不能不说几句了,于是他走进桌子,站在父亲面前说,“你生意那么大,几乎各行各业都涉及了,就是没有涉及化妆品,以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的经验来看,现在的女性最注重两个方面,一是衣服二是她们的脸,为了自己比别人漂亮,她们基本上不惜花再多的钱,所以化妆品市场前景可观,为了生意,也为了您儿子我,你就算帮帮我的朋友,你还是考虑一下吧。(..tw)” 霍江宇看了看儿子,他起身倒了一杯洋酒就站在橱柜前喝了一口,然后转身说:“兰氏集团几年前也算有名,兰氏化妆品也算是一个品牌,是一家资金雄厚的大企业。然而如今面临资金短缺也说明公司管理不当,可以说是面临破产,我作为生意人首先考虑的就是赚钱,现在入资兰氏集团,我还得和我公司的其他股东商讨一下。” 听到“商讨一下”这句话,霍聚财明白父亲已经改变注意了,他甚至知道父亲改变主意的原因并不是兰氏集团生产的化妆品能为他赚多少钱,而是他说了那番话。 在霍江宇心里,他唯一的儿子霍聚财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会,对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他近几年来很担心,尤其是最近身体状况大不如前的时候,他怕霍聚财不能继承他的家产,或许把他的家产败光。刚才对化妆品的市场分析,霍江宇暗自欣慰,答应投资兰氏集团的化妆品,实际上是给霍聚财一次鼓励。 “霍董,”兰静秋说,“以前兰氏集团管理人的确出现管理不善的问题,但现在公司已经和几家公司签订合同,而且公司现在在管理上已经焕然一新,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兰氏集团了。只要我们把产品生产出来,那么我们就一定会赚钱的。” “爸爸,”霍聚财说,“以前我不懂做生意,但是我以后会努力学习,你入资兰氏,就当帮我叫了一次学费,让我到兰氏集团学习学习,说不定以后还能帮助你。再说,他们是您儿子我在这个城市里最真诚的朋友,儿子希望您能伸手帮他们一把,三百万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如果赚了,那皆大欢喜,就算赔了,也只是三百万而已,可是你帮助了我的朋友,你也等于帮了你儿子。” 霍江宇沉默着,酒杯在他手中转动。 “那好吧,”片刻之后他又说,“我可以投资兰氏集团,不过我希望在半年内就要看见成效。” “没有问题!”兰静秋见霍老爷已经答应,于是激动地急忙说。 霍老爷瞧瞧儿子和兰静秋一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看了看兰静秋之前整理好的合同协议,看完,拿起笔就在合同上面签了自己的名还用他自己的上次祝寿时差点被偷去的印章使劲的在合同上戳了一下。 签完字,他让霍聚财送兰静秋出去,还说两天会就会把三百万打入兰氏集团账户。 得到霍老爷的支持,兰静秋几乎是喜出望外,他回到公司,把这一好消息告诉所有人,兰雨桐听了眼泪都笑了出来,他不停的对他们说谢谢。 两天后,有了钱的兰氏集团开始忙碌了,连一向懒散的钱小红和陆小英也加入他们的工作,几人带领公司员工白天夜晚的奋战,兰雨桐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帅小伙现在可谓脚不沾地,公司和工厂两地跑。而钱小红和陆小英也是很晚才回到住处,有时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轮流在厂里睡觉。 陆小英也很开心,她帮着检查和成品包装。经过杨昊的虚情假意,她已经不再去想什么爱情,那种神话般的爱情只能在文学上被完美的表述出来,只有在电视上被演员们装腔作势的美化,现实生活中没有纯洁的爱情,至少不容易有那种像冬天里的雪一样美丽而且洁白的爱情,所以现在的她只想帮兰静秋把公司拯救起来。 钱小红也同样如此,她也很关注公司进展,所以这段时间她也没有去找她深爱着的张铭宇,即使她很想念这个男朋友,也想去找他,但看着大家忙的脚不沾地,她也不好意思独自清闲,所以,对男友的思念只能寄托在电话上。 张铭宇也偶尔给她电话,只是说不上几句就以工作忙为借口挂断电话了,每次都是如此,这样的举动钱小红很理解,因为他相信张铭宇也像她爱他一样深爱着她。然而张铭宇的说辞,陆小英始终不相信,她觉得张铭宇挂断电话的原因是钱小红说自己身上没钱。可是,明知道是这样,钱小红能听吗?会相信吗?因此,陆小英每每听见他们打电话心里都会为钱小红担忧,她怕钱小红向她之前一样,因为对爱情的失望,几乎连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念头都有了。幸好杨昊看见她真实的容貌一定不再喜欢她她心里也早有预料,这才不至于出现祸事。 但是她现在担心钱小红,钱小红对张铭宇的爱可以说已经达到刻骨铭心的地步,若是知道张铭宇纯属一个令人恶心的花花公子,钱小红会怎么办呢?这个问题一直在她心里思考着、担忧着,本来好几次要把真相告诉她,可看到钱小红是那么深爱张铭宇,只要提到张铭宇的名字,她总要口若悬河的说张铭宇有多好,所以,她不想让钱小红伤心,何况钱小红不一定相信她的话。 他们就这么辛苦地也开心地忙碌着。 时间像离弦的箭一晃就是数月,经过几月的奋战,兰氏集团生产的兰氏化妆品终于完成了客户订单任务,一箱箱货物整齐的摆放在仓库里,他们几人聚在仓库明亮的点灯下,看着不分昼夜艰苦奋战的结果,都相互拥抱,相互祝福。 “总算完成了!”兰静秋看着高高的一堆货物长吁了一口气,激动地对兰雨桐说。 “这些都是大家的功劳,”兰雨桐也看着货物,然后转身对着大家一下子跪了下去,“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了!” 钱小红和陆小英急忙弯腰扶着兰雨桐说:“你别这样!” 兰雨桐摆摆手,摇摇头,说:“小红,小英,你们别拉我,倾听我说。”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感谢你们有三点:一,是你们改变了我,以前我只会花钱而不会赚钱,以为我玩不夸兰氏集团,以为有兰氏集团这样一个上亿资产的公司我兰雨桐就像有了整个世界,就因为这么想,所以我游戏人间;二,是你们让我知道怎么做人。自从父亲去世,在仇笑钱的诱骗下,我一天天沉沦,浑浑噩噩度过几年,要不是你们,可能兰氏集团被人拿走了我还不知道。你们想,如果真的被拿走了,那么我不就是一个罪人吗?我毁了我父亲倾注一生创建的兰氏集团,这样我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先父?所以,是你们让我拾起那一点作为儿子应该具备的那片孝心,让我明白人世间不是有钱就可以,活在世上应该心存理想并为之奋斗,就算在理想的道路上被荆刺弄的遍体鳞伤也不在乎,至少生命还是闪光的、是自豪的;三,你们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要想生活的精彩,那就必须亲自动手,只要是自己亲手劳动获得,粗茶淡饭并不比山珍海味味道差。这段时间我的确很累,每晚回去的时候都是腰酸背痛的,有时候连觉也睡不好,相比以往,确实辛苦,但是我觉得充实,是你们让我明白什么才是真正幸福。” 兰静秋静静地听着,兰雨桐的话让他心里开心,兰雨桐的改变可以说是他这一生最成功的一件事情,他明白了,金钱又算的了什么呢。 当晚,他们回到公司,就在兰雨桐宽大的办公室庆祝,热热闹闹的过了半夜才回家甜甜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还处于兴奋地兰静秋便起了床,他站在衣橱前考虑着要穿什么衣服,今天那些客户要来运货,为了表示隆重,也为了纪念这个特别的日子,他不想穿的随意。 穿好衣服,他走到床边去拿他扔在床上的电话,,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一看,是陆小英打来的,于是微笑着想:几人还真性急! “喂!”他轻松地说了句,转脸对着镜子看看脸上是否干净漂亮。 “不好了,兰叔叔,昨晚仓库起火,我们这段时间的忙碌白费了,货物全都烧光了!”电话那头传来陆小英着急的说话声,陆小英的话几乎令他休克,令他窒息。 第五十章 哟,刘哥 钱小红从门缝里看了里面的兰雨桐一眼,顿时大吃一惊,接着鼻子一酸流下泪来,她转身快步跑回兰静秋的办公室,一进屋子便趴在办公桌上哭过不停。 刚一出去转身回来就哭得这么伤心,兰静秋独孤晋中等人很是不解,大家互望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陆小英奇怪的走上前拍着她的肩膀问:“喂,怎么了?难道找不到扔垃圾的地方你哭了?” 钱小红抽泣会儿直起身来,长叹一口气说:“我不是伤感的哭,我是感动。” “感动?”几人更加奇怪,瞪着眼睛看着钱小红。 “是这样的,”钱小红说,“刚才兰雨桐不是去买盒饭了吗?回来少一盒,我们大家都以为他是吃不惯这种粗茶淡饭,于是心里有些生气,刚才我出去扔垃圾,见兰雨桐鬼鬼祟祟的走进一间没人的办公室,出于好奇,我便悄悄跟了上去,想看看兰雨桐是不是偷着吃好的,等我到了那办公室门口,从门缝里往里一看,哦天啦,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兰雨桐在啃鸡腿?”陆小英说。 “在烤全羊?”独孤晋中睁大着眼睛说。 “在炒龙虾?”兰静秋试探性的说。 “不!”钱小红坐在沙发上,说,“他在啃番薯。” “啃番薯?”大家很是不相信,就像耳朵不争气听错钱小红说的话一样,都是一副怀疑的样子看着她。 钱小红点点头,然后看了看一脸不信的几人,于是她一把抓住兰静秋的衣角,带着大家跑到兰雨桐此时躲藏的办公室,一推门,便见兰雨桐正大口大口的吃着番薯,他可能由于吞得急了,所以卡的他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当人们这么一推门把他吓了一跳,咽喉的红薯差点把他卡死,他急忙端着水喝了几口,然后尴尬的看着他们说:“怎么来了?不好意思,我偷偷吃这个好吃的。” “你觉得它好吃?”兰静秋喉咙有些哽咽,眼睛里的泪水猛力的冲撞着他的眼眶,但是他强制住了。 “当然了,很甜的。”兰雨桐放下手中的番薯,很不自然的看着大家。 “你撒谎!”陆小英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哭喊着说,“你是舍不得花钱。” 钱小红也说:“一盒饭十元钱,一个烤番薯两元钱,你现在连十元钱都舍不得花,何必呢?” 被看出了心事,兰雨桐深吸一口气,然后沉默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了看大家,眼泪夺眶而出,他说:“我把父亲的公司丢了,现在正需要用钱我怎么能在挥霍呢?再说了,你们只是一个员工而已,可是你们都把自己辛苦攒下来的工资帮助我,你们不计较回报,我心里真的很感动,想想以前的荒唐生活,我现在明白了,只要真情在,吃着这些番薯也是幸福的,感觉这番薯更甜,所以现在我不觉得眼前有多大困难,因为在大的困难始终会被解决的,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地话。看见你们,我觉得以前的日子真的白活了。” 兰静秋认真的听着,儿子现在说的这番话他打心底感觉安慰,现在儿子对生活的感悟,连自己到今天都还没有彻底明了,现在看着儿子越来越懂事,他就算马上死去――不,因为他已经死了,应该说就算灰飞烟灭他也知足了。 人生最可贵的莫过于迷途知返,一个人最辛福的便是体会到人间真情。 兰雨桐的一番话令在场人无不声泪俱下,但这是开心的泪,是满足的泪。 哭过,几人相拥在一起,一定要让兰氏集团回到以前的辉煌,甚至比以前更加辉煌。 华灯高照,此时也是夜晚,钱小红和陆小英在公寓里精心打扮一番,钱小红穿上一件雪白旗袍,肩上搭着一条貂皮披肩,雍容华贵又美丽动人。陆小英身穿低胸粉色褶皱金边长裙,露出的肩膀肌肤白如羊脂,在冷夜中更是白里透红,漂亮的脸蛋显出娇媚而且使人陶醉。 一辆豪华的奔驰轿车把她俩拉到钟意夜总会大门口,钟意夜总会高高的大门四周挂着冕红灯,门上就“钟意夜总会”几个大字在灯光的照射下在朦胧的夜色中更显华丽显眼,门两排左右各站这一名身着红色保安制服的帅小伙,门内大厅里左右两边各站一排身穿红色旗袍的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当豪华奔驰把钱小红和陆小英带到大门口,其中一个穿制服的帅小伙急忙走下台阶,伸手打开车门,另一个帅小伙也跑上来鞠了一躬喊了声“欢迎光临”,高贵的陆小英和钱小红优雅的钻出车门后,那说话的帅小伙急忙跑在前面帮着把大门推开,然后鞠着躬等待钱小红和陆小英走进去。 进入大厅,两排迎宾小姐用她们特有的很有职业道德的声音甜甜的说:“欢迎光临。” 钱小红和陆小英咯咯的笑着,扭动着腰肢甩着圆润的臀部鬼魅般走向前台。 “请问,”钱小红从包里摸出一包中华香烟然后点上一支,红红的嘴唇轻轻地衔着烟嘴深吸一口,接着慢慢吐出浓浓的一团烟雾,等这一系列动作完美的结束了,她才慢悠悠的说,“刘大奎刘总来了没有?” 那前台服务小姐连连点头说:“你们约好的?” “那当然!”钱小红又慢慢的吐出一串眼圈。 “他和几个老总在六号包房。”服务员说。 “谢谢!”陆小英微微一笑,两人便扭着腰往六号包房去了。 夜总会除了大厅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而包房以及巷道却是昏暗无比,走在巷道里,似乎觉得这夜总会十分怪异。要不是左右包间里不时传出一阵阵狼嚎般的歌声,她俩还以为又回到了阴曹地府。 走到六号包间时,里面正传出一阵咆哮声,她俩听出声音就是那个财大气粗肥头大耳的刘大奎的,他正在里面像是训斥着谁。 钱小红和陆小英轻轻推开门,陆小英憋着声音娇滴滴的说:“哎哟,大老远就听见刘哥的声音,是谁惹我们刘哥生气了。” 包间里同样昏暗,里面站着一个身穿紫色旗袍的服务员,她低着头,两手端着一个托盘,像佣人一般站在茶几前,看样子她们在门口听到被刘大奎训斥的就是这可怜的服务员。 再看看包间里,真皮沙发上坐着好几个粗野汉子,有一个拿着话筒在电视屏幕前正使出狂野之声唱着《笨小孩》。 男人们听到陆小英说话的声音,情不自禁扭头往回看,见两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走进来,刘大奎摸着光头站起身来看过究竟,走近一看是钱小红和陆小英,急忙挥手叫那可怜的服务员出去,然后粗鲁的大笑起来,说:“哎呀,我还以为是两个仙女下凡呢,原来是我们钱小姐和陆小姐。好久不见了,你俩还是这么美丽动人。快过来坐。”他伸手拉着钱小红的手,把她俩安排坐在自己身旁。 其他男人也色咪咪的看着陆小英和钱小红,笑着说:“刘哥什么时候认识两位美人,怎么不介绍介绍。” 钱小红扫视一下在场的人,从她这段时间陪客户喝酒的经验来看,这些都是有钱的生意人,于是急忙端着桌上也不知是谁的酒杯高高举起说:“什么美人啊,几位大哥说笑了,小妹钱小红,这位是我闺蜜,在此认识几位大哥真是小妹缘分,小妹在此敬各位大哥一杯。” 那几个男人也急忙端起酒杯,弯着腰把酒杯递过来和钱小红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一个男子又端着酒瓶给钱小红到了一杯,他端着酒杯说:“美女,我黄长安敬你一杯。” 钱小红端起酒杯主动上前说:“多谢!”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喝了几杯酒后,钱小红说:“我俩无聊,来夜总会散心,本来是找洗手间的,不想听见刘哥的声音,于是就开门进来看看,不打扰几位雅兴吧?” “看你说的,”刘大奎摸着脑袋说,“能与两位美丽的姑娘喝酒,我刘大奎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是打扰呢?” “哎哟,”陆小英把一只玉手搭在刘大奎肩上,撒着娇说,“刘总说的真好听,上次相聚之后,你就不来找我们了,还说我们是美丽的姑娘?”她说完,嘟着嘴,装出生气的样子。 刘大奎一只粗大的手轻轻地摸着陆小英的手臂,一脸淫笑,说:“不能怪我啊,上次和你们公司签订的合同,仇总经理后来说让我们把订单退了,然后改成和白狐公司合作,本来我是不答应的,不过白狐公司出价比兰氏集团优越,作为生意人,当然以赚钱为主,所以我们只好和兰氏集团终止合作,而两位是兰氏集团的人,所以就不方便和你们联系了。” “生意不成仁义在嘛,”钱小红说,“刘哥想哪里去了,公司归公司,人情归人情,怕只怕刘哥这话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真的,”刘大奎把嘴伸出来往陆小英的粉脸上亲了一口,“我怎么能在两位大美女面前说谎。” 陆小英把脸偏开,假装仰头娇笑,说:“既然没有忘记我俩那就好,不过啊,刘大哥和白狐公司合作也太突然了,怎么说咱们也是朋友,就算退订也总得先招呼一声嘛,所以小妹罚你一杯。”陆小英端着酒杯往刘大奎嘴上杵。 那几个男人也在一旁吆喝:“对!喝下去!” 钱小红见气氛来了,于是也端着一杯酒对他们说:“你们也别光说别人,几位大哥也要罚一杯。” “为什么?”男人们异口同声的问。 “都不帮小妹一把,”钱小红说。 “怎么帮?”一个男人问。 “小妹初来海蜃市,人生地不熟,在兰氏集团上班,本来是想闯出一番天地,遇上刘大哥,以为和他签订合同我就可以在公司发展了,想不到刘大哥中途变卦了。我的美梦从此泡汤。”钱小红说。 “你们公司生产什么?”一个男子问。 “对!”另一个也说。 “化妆品,也生产一些食品,比如像方便面之类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生产化妆品。”钱小红说。 “我们几个都是搞化妆品生意的,以后我们可以合作。”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说。 “那刘大哥呢?”钱小红和陆小英用眼睛盯着他。 “这个……这个,”刘大奎摸着光头犹豫着。 “犹豫什么?”那戴眼镜的男子咆哮着说,“就这么定了,那白狐公司本来就是仇笑钱开的,他让你在兰氏集团毁约,你也可以再次和他毁约。” “好!”刘大奎端着一杯酒猛地喝下去,说,“我再和兰氏合作,以后都不改了。除非我不做生意,或者做别的生意。”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人互望一眼,都认为事情已经成功一半,若是再叫这几个人出去吃点东西,加强一下认识,那他们和兰氏集团签约也就十拿九稳了。 第五十二章 货物被烧了 陆小英一个电话几乎令他窒息,他感觉眼前一阵昏暗,摇摇晃晃的就像站立不稳。幸好身后是一张宽大的床,他摇晃着身子往后退出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手中的电话“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电池和手机后盖甩出几块。他也顾不得手机是否摔坏,叹了口气便倒在床上了。 片刻之后,他苏醒过来,急忙穿上衣服,也不管是穿什么衣服里,随便找一件套在身上,然后闪身出门,向兰氏集团的货物仓库奔去。 在货仓大门口,兰氏集团辛辛苦苦奋战几月的员工围着仓库叹气,有的甚至流出眼泪,有的干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兰雨桐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眼角两行泪水还没干,此时他愁苦无言。 钱小红和陆小英站在正冒着黑烟的一堆已经没有用的化妆品前,神情无助的样子,看起来甚是可怜。独孤晋中不住摇头,口中喃喃说着:“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兰静秋扫视众人一眼,急忙抢身进了仓库,一阵苦笑之后,沮丧着走了出来。 “为什么会着火呢?哪来的火种?我一再吩咐小心小心,”兰静秋走到兰雨桐身前,蹲在地上看着兰雨桐带着哭声问。 “我也不知道啊!”兰雨桐无神的摇摇头,哭着对兰静秋说。 “这仓库里有汽油味,”钱小红在仓库里用鼻子嗅着说,“可是我们没有用汽油啊?怎么会有汽油味呢?” “汽油味?”兰静秋站起来双眉紧锁,他再次走进仓库,在里面四下里看了看,鼻子做了几次呼吸,然后走出来说:“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有汽油。只是为什么会有汽油,那就不知道了,所以,我认为这次发生大火一定事有蹊跷。” 说完几句话,他转身对陆小英说:“打电话给真华,让他过来看看,兴许是有人暗中放火也说不定。” 陆小英连连点头,然后走到一边拿出电话,一定是打电话去了。 而兰静秋与众人看着仓库里冒出的缕缕青烟叹气,大家无计可施。 正当大家心里难受之际,一个难听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几人回头一看,见一辆豪华奔驰“嗞”的一声停在路边,肥头大耳样子丑陋的仇笑钱走出车来,幸灾乐祸的大笑着走到众人面前,口中“啧啧”之声不停,看着这场景轻蔑的摇着头。 “怎么,全烧了?”他嘿嘿的笑着对兰雨桐说,“太可惜了,你可要保重身体啊,千万别因为货物没了而伤心,这样对身体不好。” “你给我们滚!”陆小英咬牙切齿的说。 “别生气,”仇笑钱说,“气坏身体不划算,哦,对了,公司早就没钱了,说不定生产这批货借了不少钱吧,要是客户到时间来取货你们怎么说?说没有?” “那是我们的事,”陆小英冷眼瞧着他说,“这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无关,”仇笑钱冷笑一声说,“我也曾是公司一员,关心一下而已,不过现在我更加担心我们董事长,哦不,还有你兰静秋,没有货物给人,你们前段时间向客户收取的定金,加上借的款,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非法集资?若是非法集资的话,那你们俩是不是要蹲几年监狱呢?不过,能吃几年‘皇粮’也是很幸福的,你们认为呢?嗨!我一想到你们将深陷囹圄,我心里好痛——快啊。”他大笑着,把“痛”这个字的音故意拖得长长的。 “那也与你无关。”兰静秋站起来说,“快滚,我们这里不想看见一个像狗屎一样的丑陋之人。” 仇笑钱不怒反笑,他嘿嘿的一声说:“是吗?我是关心公司啊,董事长,你看看,反正公司不久就要被卖出去了,不如现在你卖给我,我还可以给你几十万呢?” “荒谬!”兰静秋大喝起来,说,“就算这大厦也不止几十万,何况公司这么一个品牌。” “为何有条狗在此乱吠,”独孤晋中这时发话了,他走到仇笑钱身前说,“如此可恶之狗,为何要放出狗笼,不怕咬人么?” “你!”仇笑钱双眼怒视,双拳紧握,气得面腮成绛紫色。 独孤晋中见他生气的可笑的样子,于是也冷笑一声说:“在下虽不懂当今法纪,可依事而论,在下倒想问问阁下,我货物被焚,消息未曾传扬开去,阁下何以知之,竟比他人先来于此,莫不是阁下有演算先天吉凶祸福之能,早已料定我仓库将有灾祸,故而先到?”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说这么几句文绉绉的话?”仇笑钱不屑的看来独孤晋中一眼,对独孤晋中提出的问题不去回答。 但是独孤晋中的话却让兰静秋心下一惊。之前由于深陷悲切,因此几乎糊涂了,独孤晋中的话使他很快清醒了头脑,于是他起身走到仇笑钱身前说:“我公司货物被烧,除了我公司员工根本无人知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放火的是你?” 仇笑钱面对兰静秋的质问,脸上不再是那么得意和幸灾乐祸了,他眼神闪缩,不敢用眼睛与兰静秋的锐利的眼神对视。 “你胡说!”他像是强作镇定的大声说,“你这么说我我可以告你们诽谤。”说完这一句话,急忙转身一溜烟的走了。 兰静秋看着仇笑钱行色匆匆的离去怪异,对仇笑钱更加怀疑了,他心里肯定,仇笑钱纵火的嫌疑最大。 仇笑钱一走,陈真华和霍聚财也来了,他俩对几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之后,走进货仓,两人尽量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到处查看一下,看看火灾是怎么引起的。 查看半天,他们除了嗅到一阵阵的汽油味就什么也没有发现,换句话说就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这是一个火机?”突然,站在门后的霍聚财的脚下像是踩到什么东西,于是弯腰一看,发现是一个火机,这是一个金粉镀壳火机,一个高档火机啊。 “这是谁的火机?”陈真华问。 “不知道!”兰静秋说,“我们都没有这样的火机。” “我好像在哪见过,”钱小红思忖着说,“哦,我记起来了,又一次仇笑钱带着我们去与一个客户吃饭,他就用这个火机给那个客户点过烟。” “对!”陆小英也说,“我记起来了。” “那仇笑钱的嫌疑最大,”陈真华说,“报警了吗?” “报了,”兰雨桐说,“警察来照了几张相片就走了,他们说会立案侦查。” “保险公司知道了吗?”霍聚财又问。 “不巧,”兰雨桐说,“我认为不会出问题,所以这批货没有买保险。” “那也就是说兰氏集团得自己赔付这笔损失了?”霍聚财吃惊的说。 众人无话,大家沉默不语,兰静秋听说兰雨桐没买保险心里愤怒不已,他相对兰雨桐大喝几声以便发泄,但想到兰雨桐也不好受,所以他只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要是这样,”霍聚财说,“别人一定会向法院起诉你们的,即使不起诉,他们也一定会因为你们交不出货而向你们要求赔偿,他们的赔偿金也是很大一笔钱,如果出现那样的局面,公司面临破产,兰叔叔和兰雨桐也会面临坐牢。” “那怎么办?”钱小红听了很是为他们着急。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再弄到一笔钱,趁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加紧生产一批货出来。”霍聚财说。 “我们在哪弄钱?”兰静秋叹口气说。 “你们忘了,”陆小英说,“现在还有一个人可以拯救咱们,那就是兰雨桐的妹妹兰雨星。” “她会帮我?”兰雨桐皱着眉头,他摇摇头,他不敢想象兰雨星会帮自己。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兰静秋说,“不管结果如何,你总要试一试。” “当年因为和妹妹争夺父亲遗产我俩闹得反目成仇,现在去找她她会笑话我的。”兰雨桐叹口气说,他不想去找妹妹的讥讽。 “为了你父亲的心血,为了兰叔叔和你自己,还是去试试看吧。”众人围着他,钱小红不住的相劝,由于说话激动,唾沫星子乱飞。 在众人的强攻劝说下,兰雨桐眼望一堆废弃的货物内心强烈的斗争着,迟疑的在众人眼前踱来踱去,十来分钟过去后,他站定不动,嘴唇紧闭,之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决定明天就去找妹妹。 第二天,天空烟雨朦胧笼罩四野,阴霾的天际像人们脸上出现的愁绪布满苍穹。一阵阵阴冷的风,吹得人们缩紧脖子躲进立领里,像乌龟一样把头缩进龟壳里一样。 兰雨桐在陆小英的陪同下来到城北一处美丽的郊外,兰雨星就住在这郊外一栋豪华的别墅里。 自从她继承了父亲一般遗产,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努力,她可以说身家上亿了,只是很遗憾的事,她现在年近二十五连男朋友都未曾有过更别说想到嫁人了,做生意她很有天赋,被称为商场杀手美少女,但平时生活却很简单,内心纯洁而感情一片空白。可能就是因为女强人很难嫁人的缘故吧,想找个能力差的,她心里也不甘心,更怕这男人不是真心爱自己而爱的是她的钱;想找一个比她强又有钱的,她又怕她的钱被对方强势支配而让她只做家庭主妇,使她失去事业。这么犹豫着,到现在还独处于这么大的豪宅里。 每天除了工作就是躲在家里看书,偶尔和几个女性朋友出去喝喝茶,她的朋友见她这么美丽却还是单身一人,也悄悄为她担忧,不过她倒不在乎,她曾和朋友说:女人嘛,不一定要嫁人吧?! 前两天去乌邦城谈生意,到了今天中午十一点左右才驾车回来,回到家她也是筋疲力尽,于是洗了个澡,叫她的保姆随便做点吃的,便回房间睡去了。 兰雨桐正好是在她回来之后不久到了妹妹的别墅,他和陆小英站在院子外的大门口,他咬着牙,在门外徘徊,有几次伸出的手正要碰上门铃,但瞬间又缩了回来,陆小英看的有些不耐烦,她见兰雨桐一直都不肯按门铃,于是抢上前一步左手食指便按在门铃上不动。 门铃的声音提醒了在屋里的保姆,这保姆是一个年约四十五岁的老妇人,她走出屋子来到门口,正要张嘴问陆小英是谁要找谁时,她看见了兰雨桐。 第五十三章 兄妹活在仇恨中 兰雨桐有些紧张,他认为他的妹妹在听到他把公司给毁了不但不会帮助他甚至还会嘲笑他,更加看不起他。 所以,他迟迟不敢按门铃,连陆小英按了门铃而保姆出来以后第一眼看见了他,他似乎都感觉到保姆的眼神里透着鄙视。 “是你,兰少爷?”保姆站在门前对兰雨桐说。 “是的,”兰雨桐摸着脖子,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妹妹……我妹妹在家……家吗?” “她前两天出差,今天才回来,怎么,你找小姐有事吗?如果不是太重要,那我想您就北区到绕她了,因为我见她面容憔悴疲惫不堪,如果——我说如果真的非见她不可,那要不要我帮你叫她或者开门让你进来?” “那倒不用了,”兰雨桐说。 “‘那倒不用’是什么意思?是不用给你开门还是不用去叫她来见你?”保姆迷惑看着他问。 “都不用!”兰雨桐咬咬牙,一面沮丧地说。 “哦,”保姆说,“那你来这里是因为……?” “路过而已,”兰雨桐说。 “你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陆小英抢身上前来,她一直看着兰雨桐,见他迟迟不肯说明来这里的目的,焦急的等了好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了,于是一步上前跟保姆眼前说,“不好意思,我们就是来找你家小姐的。麻烦你告诉她一声,说她的哥哥有重要事情与她商量,希望能见上一面。” “这个……”保姆迟疑一下,面有为难地说,“小姐回来刚吃了东西睡下,若是这么叫她,我想她会发火的,兰少爷想必也很清楚,所以……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情。” “哦,那我们还是不用找她了,”兰雨桐点点头,尽量装出一点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而事实上此时他内心确是心急如焚。 “刘妈,”突然屋子里传来兰雨星叫刘妈的声音。 刘妈急忙转身回去,兰雨桐也想就此找个地方躲起来,幸好陆小英死死的拽着他不让他逃走。因此,他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妹妹如刺般的讥笑扎进他受伤的心灵。 妹妹啊,你要嘲笑我最好过段时间吧,或许那时我还能承受得住,现在你哥哥的心已经收缩一团了,而且一阵阵的疼让哥已经喘不过气来,连番受到打击的心,希望你发发慈悲,饶恕它吧。兰雨桐趁刘妈再次出来之前为他那颗可怜的心脏祈祷,就像他在默默为自己祈祷一样。 “是你啊,”他的妹妹走出来,就站在大铁门前,穿着一件粉红的睡衣,打着花伞。此时天空中的雨虽不是很大,但呆在外面很久,头上还是为打湿的,衣服也会湿的。 就像现在的兰雨桐,他的衣服早已湿了,一颗颗水珠从他额前的头发上滴下来,滴在胸前的衣服上。作为挥金如土又高傲的“富二代”,此时在雨中淋湿而且就这么傻傻的站在门外,一定是有事相求,并不是真的如他所言“我只是路过而已”,但是兰雨星并没有说出来,她只是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曾和她反目成仇的哥哥。 陆小英上下打量这兰雨星,眼前这女孩的名字她也听过几次,但亲眼见到还是现在,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一张不用搽粉都显得白净的瓜子脸显出一份高贵与水嫩,额前梳了个刘海,这刘海几乎把她细细的柳叶眉盖住,一双丹凤眼,眼珠子白净明亮,与高高的鼻梁在她面部搭配的相得益彰,鼻子下,嘴唇鲜红略带立体之感,洁白的牙齿如珍珠般美丽,个子不是很高但也不觉得矮,细长的柳腰配合着两条修长的细腿,整个身材多一点嫌肥少一点嫌廋,简直是一个美人。连陆小英心里都羡慕不已,何况他人焉。 “最近好吗?”兰雨桐脸上露出微笑,眼睛闪缩的不敢看他的妹妹。 “马马虎虎,能吃能睡,”妹妹还是简简单单的回答了。 “哦,”兰雨桐说,“那就好,我走了。” 他说完转身欲走,向前挪动几步,装出若无其事的离去一样,甚至转身的动作还尽量表现出潇洒。而事实上,他真希望妹妹能叫住他,甚至他也这么幻想过,来的时候他还想着当他走到妹妹家,还不等他开口,妹妹便大声的说要给他钱,他拒绝了妹妹的钱妹妹还不依不饶的哭闹呢。可是,那毕竟是幻想而已,他的妹妹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一点也没有想叫住他的意思。 陆小英一直看着两人,见兰雨桐还是不能开口,于是上前一步说:“兰小姐……当然我这么叫你你会生气吗?不过我还是这样叫你好了,因为除此之外我似乎没什么可以称呼你的。” 兰雨星打量着眼前说话的女子,虽说不认识,但是她还是礼貌的微微一笑,打开门让陆小英在院内说话,只留兰雨桐站在门外,站在雨中。 “有事吗?”兰雨星温柔的时候说话的声音令人陶醉,听她说话就像是炎热的夏天口渴之时突然喝到的一杯甘露,能让自己感觉到甘露从口中慢慢流进肚子的整个过程,又像是寒冷的冬天在受到冰冻之时突然喝到一杯热茶或者是热咖啡,能使人体会到一种舒服的暖流走遍全身,全身筋脉舒展,血液流淌顺畅。 “不好意思,”陆小英陶醉片刻后说,“兰小姐,虽说这不关我们的事,我只是一个员工而已,不过,看见董事长伤心难过的样子,我们所有员工都想帮他,所以现在我还是和你说吧。” 陆小英胡乱的说了一通,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或许她也是相当紧张吧。兰雨星微笑着看着她,面上并没有不耐烦之色,就这么站着。陆小英抬眼正好与兰雨桐对视,她从兰雨桐眼神里看见了善良和鼓舞,于是她干咳两声说:“兰小姐,其实这次董事长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帮他。” “你这么把哥哥拒之门外是不礼貌的,”兰雨桐听见陆小英终于把目的说出来了,要是在装下去已经不会再有意义,于是也不再那么尴尬,他站在门外看着妹妹喊,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出死不要脸的样子来。 兰雨星毕竟是有钱人家女儿,多少也算在美国留个学,文化和修养还是有的,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会顾及哥哥面子,虽然极不情愿,但她还是把门打开了,只是面上毫无表情。 “外面下雨,淋雨会感冒的,”兰雨星说,“到里面坐吧。”说着,拉了拉陆小英,然后率先走进屋里。兰雨桐既然已经厚着脸皮进了院子,也自然能厚着脸皮在妹妹不招呼的情况下跟着走了进去。 坐在客厅沙发上,刘妈给他们端上一壶上等“铁观音”茶,兰雨星看着陆小英莞尔一笑,说:“姐姐怎么称呼?” “我叫陆小英,”陆小英欠身说,“是兰氏集团公关部的,只是才工作不久。” “是吗?”兰雨星说,“工作累吗?” “累倒是无所谓,”陆小英说,“只是……只是刚才我向你说的,希望你能帮帮董事长。” “他能力强,”兰雨星看都没看哥哥一眼,说,“哪能让我帮啊。” “星星,”兰雨桐放下茶杯,说,“哥哥以前对不起你,对不起死去的爸爸,现在哥哥已经痛改前非,希望你能帮我。” “陆小姐,”兰雨星还是没有看哥哥一眼,对陆小英说,“你让我帮那个人什么?” 陆小英看了看兰雨桐,说:“兰氏集团现在面临破产,以前兰氏集团由一个叫仇笑钱的总经理管理,他掏空公司的钱跑了,我们为了不让兰氏集团落入他人之手或者宣布破产,于是努力的寻找客户,和客户签了好几份订单,也收取一笔定金,还向本市的富商霍江宇借了三百多万,终于生产出来一批货,可不知道是谁要陷害公司,纵火把货物烧了,现在公司不但交不了客户要的货,还欠下一大笔钱,如果到期货物还交不了的话,那么董事长将面临坐牢危险,公司也会因此而破产。” “是吗?”兰雨星瞪了兰雨桐一眼,冷笑一声说,“他有那么大的能耐,怎么会让公司走到这一步?这事我可帮不了,你叫那人还是去找别人吧。”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夺走你三分之一的遗产继承,但是现在你要帮我,就算不是为我,也要考虑一下兰氏集团可是父亲生前心血,为了爸爸在天之灵,你能坐视不理吗?” “住嘴!”兰雨星一声大喝,起身站在茶几前说,“当初见你不务正业,我就料定会有今天,所以才想法把父亲遗产尽量归在我名下,可是你居然夺去三分之二的遗产,到今天你还找我,这不是笑话吗?” 她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你还好意思拿父亲来压我,当初父亲病重,我说把父亲接来照顾,可你说我这么做是为了讨好父亲,目的是想独吞父亲遗产,而你自己却把父亲扔在一件破屋子里,我去看望你还不准,现在你却是要我看在爹爹份上。我‘呸!’。” 兰雨桐没有说话,他默默地听着妹妹的呵斥,也不住的点点头,他也在忏悔。 “兰小姐,”陆小英看着可怜的兰雨桐,也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些痛,于是在一旁说,“你们兄妹俩的事应该是你们家事,作为外人我是没有这个权利也不应该参合,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兄妹之间何必生存在这仇恨之中,令尊已死,那一切皆已成往事而烟消云散,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挽救兰氏集团,我想兰小姐也不希望看见兰董事长坐牢吧?!” 兰雨星没有说话,她咬着嘴唇,深深的叹了口气,兰雨桐也是一阵沉默。 陆小英说完这几句话,她偷偷地瞧了瞧兰雨星兄妹俩,她想她说的话兰雨星是听进去了,那么兰雨星会不会帮忙呢?她心里万分紧张,就怕兰雨桐一笑了之,根本不念兄妹之情。 第五十四章 他能跪下吗 正当兰雨桐和兰雨星沉默之际,陆小英偷偷地瞧了瞧他俩,心里也是万分紧张,深怕兰雨星根本不念兄妹之情。 “你说得对,”兰雨星沉默片刻说,“陆小姐,我父亲已死,既然一切皆已成灰,那么我就没有亲人了,我何必帮助一个外人?” “可是你们流着相同的血!”陆小英说。 “是吗?”兰雨星冷笑两声,说,“那又如何?有人流的是父亲的血,可他同样不忠不孝,败完父亲的遗产,现在又想来败我的?” “我不怕坐牢,”兰雨桐一直听着妹妹那冷漠的话,他抬起头看了看妹妹一眼,然后长吁一声说,“就算坐牢也是我咎由自取,就算去死也难以赎罪,但是妹妹,看在那是父亲一生心血的份上,你救救公司,如果你拯救了公司,那我把公司的管理权交给你,真的,就算你把公司拿去我也毫无怨言。” “谁敢要?”兰雨星又是一声冷笑,但是声音已经温和多了。 作为女人,陆小英清楚兰雨星实际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不愿一下子答应罢了,这个时候要是给她找个台阶,那她一定会答应的,于是把身子挪了挪,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得兰雨桐说:“看来妹妹是铁了心不愿帮我了?” 说完,他站起来默默地走出客厅。 陆小英见兰雨桐这么一变故,心里又着急起来,悄悄的叹了口气。眼看就要成功的,却因为兰雨桐不会看脸色而希望破灭。 她尴尬的对兰雨星莞尔一笑,然后起身准备跟着出去,兰雨星向她点头示意让她坐下,她呆立原地,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兰小姐,”她极为不自然的站着,沉默片刻后说,“其实董事长这段时间已经很可怜了,他承受的已经很多了,请兰小姐就别责备他了,好吗?” 兰雨星不再说话,她双眼看着地板,美眉紧锁。(..tw) 陆小英又继续说:“你知道吗?几个月前,我们为公司筹备资金时,因为节约用钱,董事长连盒饭都舍不得吃,他给我们买来盒饭,而自己却悄悄地躲在一件办公室里吃番薯,当然,吃番薯并不稀奇,但一个衔着金钥匙出生而又花天酒地惯了的人一下子变得这么节约,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啊。就像要是你兰小姐一下子生活在贫穷的农村你会习惯吗?也许我这样问你可以说你也会习惯,但是我要说那是你根本就不曾体会农村的贫穷是什么滋味,所以你幻想不到,而我,就是生活在农村的,那地方人与人之间感情冷漠,吃不像吃穿不像穿的,因为要想穿件新衣服就得去深山里干活,寻点东西来换成钱,有时还有生命危险,我就因为这样而断送了性命。” “断送性命?”兰雨星惊异地问。 “哦,”陆小英急忙说,“差点断送性命。” 兰雨星点点头,也深深的再次叹息。 “所以你考虑一下,”陆小英说的几乎眼泪都要流了出来,“我还有好几个同事都尽力的帮着公司,大家连工资都不在乎,兰小姐你若是能出手相助,既保住了兰氏集团,又让兄妹关系缓和,在这世上,董事长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就像你也只有董事长这么一个亲人一样,你不帮他谁还能帮他。” “你让我考虑考虑。”兰雨星终于点点头,她抬头看着站在对面的陆小英,伸手拉她坐下,“今天就在这儿吃饭了,好吗?我也很感谢你们,为了兰氏集团尽心尽力。” “能和漂亮的兰小姐一起吃饭,陆小英感觉很荣幸。”陆小英见兰雨星总算答应了,虽然并不是直接答应,但话说到这份上,和答应了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她松了口气,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陆小英当晚就在兰雨星别墅里吃饭,吃了饭后,两人又说了很多家常话,之后,兰雨星开车送陆小英回到城里,她和陆小英来到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人的公寓。这时候钱小红独自一人在床上躺着,她刚和张铭宇通过电话,但也因为提到没钱后张铭宇就挂断电话了,刚挂电话,陆小英和兰雨星便开门走了进来,见有陌生人进来,钱小红急忙翻身坐起,陆小英便为她俩一一介绍,钱小红急忙给兰雨星让座。 三人在屋子里说的很开心,而且彼此心里都觉得对方和自己简直是一见如故,兰雨星甚至还觉得有相识恨晚的感觉。她认为钱小红和陆小英心地善良,为人直爽,也有男子的某种义气,不想她之前认识的那些人矫揉造作,口是心非,虚情假意;而钱小红和陆小英也认为兰雨星美丽温柔,心里善良,人又能干。所以很快她们就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当晚,兰雨星甚至和她俩同睡一张床,三人天南地北的说了一个晚上,到天快亮时才勉强睡去。 到了天明八点以后,兰雨星因为工作关系,她先起床,然后向两位告辞,依依不舍的离开钱小红和陆小英的公寓,在路上,她心情很好,觉得这二十多年来这是最开心的一晚。 而钱小红和陆小英由于公司目前无事,所以两人到了中午才起床,她们起床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直到兰雨桐打来电话。 兰雨桐说他还想再去找他妹妹,因为除了她妹妹,现在谁也帮不了他。 钱小红和陆小英答应再陪他去兰雨星别墅,但时间要到下午六点以后,因为今早兰雨星说她今天要会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可能要到六点才回家。 兰雨桐也只能焦急的等到晚上,他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偶尔坐在椅子上发呆,偶尔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双手交叉抱着“观赏”楼下街上来往人群和车辆,偶尔在室内踱来踱去,总之,他一直坐卧不安,他今天打电话给陆小英,听陆小英说他妹妹兰雨星似乎已经心软了,若是在争取一下,一定能得到妹妹的帮助,但是,尽管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不过,钱始终还没有到手,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他和妹妹以前势同水火,要是妹妹反悔,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好不容易等到海蜃市华灯初亮,无数灯光像天上的星星照亮整个浮躁的大都市时,兰雨桐终于接到陆小英的电话,陆小英告诉他可以出发了。 海蜃市仲冬的天气总体来说很是阴冷而干燥,但下雨那是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前一小时也许只看到阴霾的天空笼罩,但转眼后便烟雨朦胧,而且这样的雨一下就是一整夜。 走出办公司,兰雨桐进入电梯,然后下得楼来,一出门,一股寒气直袭他单薄的身子,脸上像刀削一样,说得夸张一点,他站在户外,在寒风的吹拂下,他可以感觉到有一条条裂缝整毫无规律的出现在他脸上。 他们约定在大厦楼下会面,然后开着车去找兰雨星,现在他来到楼下,可陆小英和钱小红还没有来,于是他便站在原地等着,由于天气冷,他把衣领往上提了提,整个美丽的脖子卷缩在衣领中,两手也放在嘴边哈着气借此取暖。 不久,陆小英和钱小红打出租车赶来,相互问了几句后,他们便直接开车去了兰雨星别墅――城北郊外风景秀丽古树参天的地方。 到了兰雨星别墅,兰雨星也刚好回来不久,她洗了澡,坐在餐厅里随便吃了点东西,换件衣服准备睡去,刚换好衣服,便听到外面汽车驶来的声音,于是她撩开华丽的落地窗帘,从窗帘的缝隙中往外看,见兰雨桐开车停在门外,她见到哥哥心里始终不舒服,但看见陆小英和钱小红下车后,她又一阵惊喜,急忙叫保姆刘妈开门,然后回到客厅等着他们进来。 进了客厅,兰雨星急忙迎了上去,分别和钱小红陆小英惊叫着拥抱了一下,大家才坐回沙发。 “兰姐姐,”现在的陆小英已经称呼兰雨星为姐姐了,她坐下来说,“咱们虽是姐妹,但是你也别嫌我们烦,事关紧急,我们就开门见山说了,昨天和你所说的事情,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兰雨星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低着头的哥哥一眼,她没有说话。 “我们时间不多了,希望兰姐姐不要犹豫了。”钱小红也说。 “两位姐姐,”兰雨星沉默片刻,说,“我不是不关心父亲一手所创的企业,只是要我把钱交给一个只会花而不会赚的人手里,你觉得我放心吗?” “以前是哥哥不对,”兰雨桐这时开口了,他说,“经历这次变故,我懂得了如何做人,妹妹,给哥哥一个改正的机会,好吗?” “好像你说这样的话已经不止一次了,啊?”兰雨星冷笑一声说。 “这次是真的,”兰雨桐说,“如果能把公司挽救回来,我可以把公司改为你的名下,妹妹,我现在只要公司还是姓兰就满足了。” “昨天你赌气离去,说明在你心里个人面子最重要,像你这么只爱面子的人,怎么能保得住公司。”兰雨星说。 “那你要哥哥怎么样你才答应帮助公司?”兰雨桐问。 兰雨星冷笑一声,接着说:“就当着你员工的面,你屋外跪下,祈求父亲原谅,如果你能跪下,我就帮助你。” 兰雨桐没有想到妹妹会用这样的方式来为难他,他诧异的盯着妹妹看,一句话都没有说。 陆小英和钱小红也觉得这样的方式过于刁难了,也相信兰雨桐是不会去跪的。大家默默地看着他。 第五十五章 男朋友是骗子 大家默默地注视着兰雨桐,顿时屋子里一片安静,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屋外的雨有些大了,可以听见雨点落在竹叶上发出的沙沙声,毫无规律的雨点敲击竹叶的声音令听者身体困乏,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兰雨桐沉默良久,之后,他缓缓站起身来长吁一声,仰头苦笑一下,默默转身出去了。 “你看!”兰雨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业,而他,连这点小小的惩罚也不愿接受,何况是个自己亲生父亲赔罪呢。” 陆小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嘴唇动了动,然后说:“董事长这段时间压力也够大的,现在独自离去,我们也不放心,所以我和小红还是先回去,或许能安慰安慰他。” “嗯,”兰雨星点点头,起身说,“那我们姐妹改日再聚。” 两人微笑着点点头,起身走出屋子,兰雨星送她们出来。 却不想,三人到了门口时,她们都呆住了。 原来,兰雨桐走出来后便跪在院子里,就跪在蒙蒙细雨中。雨水已经打湿了头发和衣服,冰冷的雨使他身子不住颤抖,但他还是坚持跪在地上。 他双膝就跪在地板上,双手合十,默默地念叨着,走近一听才知道他是在希望死去的父亲保佑。他念叨一会儿,然后再往地上磕头,每一次他的额头都撞在坚硬的地板上,额头先是撞出一块青色,接着就磕破了,红红的血从额头上缓缓流下,顺着他的脸颊滴到地上。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停止,他要证明给妹妹看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傲慢的兰雨桐了。 看着他额头上正冒着鲜血,钱小红和陆小英看的有些难过,也不忍再看,只得把头转过去,眼泪刷刷的流了出来。 兰雨星本来对哥哥不是太友善,然而现在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还是会为之心酸的。她就站在陆小英和钱小红身后,眼睛偷偷地流着眼泪,她也不忍再看着哥哥,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tw) 哥哥额头上的鲜血,不停地往外流,血液已经弄花了兰雨桐的脸,这时,小时候的往事慢慢浮现在兰雨星的脑海里。 五岁那年哥哥为她承担了打破父亲古董花瓶的事,头被父亲打出了血,那血也像现在一样是红色的。 八岁那年她因为生病哥哥在夜晚背着她冒着雨去医院,那雨也像今晚一样,或许还比今夜大一点。 “够了,哥哥!”她想起了很多,看着哥哥不停地在地上磕头,她哭喊着一下子跑过去抱着哥哥说,“够了,哥哥,你已经做到了!” 兰雨桐听到妹妹叫了一声“哥哥”,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转身抱着妹妹也哭了起来,他沙哑着声音说:“我还以为咱们兄妹俩这辈子再也不会和好了,妹妹,哥哥好久没有听到你这么叫了。” “我一直都记得你对我的好,真的,哥哥!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啊。”妹妹跪在地上大声的抽泣。 站在一旁的钱小红和陆小英见他们抱在一起哭了,于是也对视一下,两人的眼泪夺眶而出,为他们兄妹和好而哭,为这感人的场面而流泪,片刻之后,两人才上前各自扶起一人,大家相拥着回到屋里。 再次坐下,妹妹取来毛巾为哥哥擦去头上的雨水,而自己也回到房间换好了衣服,等她再次出来时,她手中多了一张支票。 “我早就听说兰氏集团出现资金问题,”这时候兰雨星平静地说,“本来我也想主动去帮你们,但是当初我们因为遗产问题闹得反目成仇,所以也不方便去,哥哥,我这里有五千万的一张支票,你拿回去好好经营兰氏集团,至于公司,还是留在你名下吧,反正都是咱爸的,给你给我都一样,我这里的生意也多,没有精力来管理兰氏集团。” “妹妹,”兰雨桐高兴地接过支票,说,“你放心,哥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游戏人间的哥哥了,我早已脱胎换骨,发誓一定要将父亲的公司壮大。” “能有那么一天,妹妹自然为你开心,为你自豪。”兰雨星坐在哥哥旁边,把头靠在哥哥肩膀上。 这是一只久违的肩膀,是一只温暖而又安全的肩膀,是世上最亲最厚实的肩膀,靠在这肩膀上,她才真正找回幸福,才能体会到人间亲情。 能找到资金,又让他们兄妹团聚,陆小英和钱小红两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兄妹俩也很感谢她们,为了感谢帮助他兄妹俩的陆小英钱小红,兄妹俩亲自向她俩承诺以后会更加珍惜这份兄妹亲情,兰雨星当天就与她俩结为异姓姐妹。 有了五千万,兰氏集团又开始忙碌起来,为了兰氏集团的信誉,她们招聘了很多员工,争取在一个月就把上次被火烧毁的而不久客户就要来取的化妆品生产出来。 兰静秋听到陆小英说兰雨桐兄妹关系和好如初,心里也很高兴,儿女越来越懂事,作为父亲能不高兴吗?虽说死了,但还能亲眼所见,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比很多人都幸福,因为在当今社会,就算阴间地府,还有多少鬼魂不能亲眼看见子女和睦呢。 为了庆祝兰氏集团能重振昔日辉煌,也为了兰雨桐兄妹团聚,同时为了感谢陆小英兰静秋他们,兰雨星提议请他们大家热闹一晚,地点就选在飞龙夜总会。 晚上,陆小英和钱小红精心打扮一番,到了夜总会,兰雨星和兰雨桐还有兰静秋霍聚财他们早就到了,他们站在夜总会大门口等到人们到齐。 陆小英他们一到,大家说说笑笑的进了兰雨星早就包下的包间。 大家在里面喝酒唱歌,尽力放松自己,把这段时间压抑的心情全部释放出来,说真的,这段时间他们确实太累了。 几杯酒下肚,钱小红感觉有些尿急,于是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像是站立不稳,说:“各位请让让,快点啊!” “干什么去?”兰雨星大声地问。 “我去洗手间。”钱小红带着两分醉意嘿嘿地说。 她穿过昏暗的走廊,朦胧的眼睛扫视着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 突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熟悉的背影和一个打扮时尚但年纪不小的女子卿卿我我的走在她的面前,看样子也是要去厕所。男子用手懒腰搂着女子,不时用嘴往那女子脸上杵。 这男子就是她早思暮想而又因为工作忙不常联系的张铭宇。 怕被张铭宇发现,,她急忙向后躲避,远远的看着前面两个“贱人”。 这场景,使她心里一阵疼痛,眼前突然一黑,感觉呼吸困难,她站定不动,随即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号码,眼睛看着张铭宇从兜里摸出手机按了接听键。 与此同时,那妖媚的老女人进了女厕。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不是自己的愤怒发作,用她平时说话的口气说:“喂,亲爱的,你在干嘛呢?” 电话里传来张铭宇的声音,张铭宇说他现在在公司加班。 “别累着了,”钱小红强忍着愤怒,她说,“我想见你,你什么时候能忙完,我来找你,好吗?” 她压抑着愤怒的情绪说了这么几句话,实际上胸中怒火已经无法克制,拿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有好几次差点掉到地上,但是她还想听听张铭宇怎么说。 和往常一样,张铭宇先是问她最近手头是否有钱,听到没有钱之后,对方随即敷衍几句,然后借口工作忙而挂断电话了,在挂断电话之时,张铭宇坚决要求钱小红别来公司。 钱小红就在张铭宇后面和张铭宇打电话,看着张铭宇鬼鬼祟祟的躲避着刚才和他一起走在钱小红前面的女子,等到挂了电话,那女子正巧打开洗手间的门,她就站在卫生间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搭在门框上撒着娇装出可爱的样子诱惑着钱小红的男朋友,血红的大嘴给张铭宇一个飞吻。 钱小红看那女子大约五十来岁,这年纪的女子脸上几乎失去青春的光泽,但为了掩盖这即将变丑的面部,她用了很厚的化妆品,所以看起来像僵尸一般。 接着,老女人扭动着水桶腰走到张铭宇身前,一只粗壮的手臂再次挽住张铭宇的手腕,两人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说说笑笑的转身走回来,那女子,一双手五个手指都戴着闪着金光的黄金戒子。 钱小红见他们转身走来,急忙躲进自己的包间,从门缝里往外看,等到张铭宇和那女子走过,她才钻出来,一双仇恨的眼神看着张铭宇绅士般的背影。 以前她喜欢看张铭宇的背影,那背影多么有风度,多么优雅而饱含气质;喜欢听张铭宇说话,那具有男人味的磁性嗓音听起来令少女心醉。除此之外,她还喜欢张铭宇那张帅气的脸,那脸英俊而轮廓分明,像刘德华一样,举止温文尔雅,一言一行都隐射出绅士特有的修养。 但是现在,自从她看见张铭宇和那样子丑陋、穿戴显得珠光宝气的老女人龌蹉的一幕之后,她突然觉得张铭宇丑陋无比,比她灵魂本身还丑,狐狸般的令人作呕的脸是居然看成阳光帅气;那本来是像母鸭般的沙哑的嗓子居然看成悠悠磁性,如此言行举止是那么下贱、内心是那么肮脏的贱人,为什么以前就没有看清这个衣冠禽兽的嘴脸呢? 所以,她觉得很不值,也为自己瞎眼而生气,之前的喜悦顿时一扫而光,看见她的人都能从她的眼眶里看见一窜火苗正蓄势待发。 现在,她明白了,张铭宇为什么总先挂断电话,为什么要和他谈恋爱,很明显,这个张铭宇就是吃软饭的,而所谓的修养都是装出来的。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大骗子,是一个完弄女人情感的恶魔, “什么爱情,什么思念,这些都是用来欺骗无知少女的,”她木讷的站在过道里,口中呐呐自语,然后又是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笑完,她对着张铭宇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声。 第五十六章 因为怨恨,所以跳槽 返回包间,钱小红神经凝重,她坐回原位,拿着桌子上的啤酒不停地喝,陆小英他们正在唱歌,兰雨桐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尖叫着大笑着,他微笑了,从父亲去世后,他和妹妹反目成仇,现在又和好如初,这种幸福是多么甜美啊。.tw[] 这时候,他看见钱小红不停地喝着闷酒,见她喝的那么猛烈,而且还边喝酒边流泪,与刚来时的气氛不一样,这变化紧紧只是她出去一会儿改变的。 “怎么了?”他于是挨近钱小红轻声问,“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有什么伤心事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尽力帮你,就像你们尽力帮我一样。” “我心情不好!”钱小红喃喃说,“就让我喝吧,反正这人间的感情都是假的,当然,除了咱们几个之外。”她苦笑一声,接着又昂起头,用啤酒瓶对着嘴大口大口的喝着。 陆小英也玩的累了,于是回来坐在钱小红身旁,见钱小红默默的只给自己灌酒,也很不解的问:“你怎么了?” 钱小红发泄般大叫一声,她没有回答陆小英的话,昂着有又猛地喝了几口。 其他人也会来了,都劝钱小红别这么做,这样对身体不好,但是钱小红哪能听得进去,转眼间喝得大醉。 她如此心情,令大家都不想再玩了,于是都沮丧着结账回家,陆小英和兰雨星兄妹两一起送钱小红回去。 回到公寓,钱小红冲进厕所里吐了,不久出来后,她见几人就这么不解的看着她,于是她叹了口气说:“你们觉得很奇怪吧?心里都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是吗?” 众人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好奇还是关心,三个人六只眼睛就这么盯着她看,陆小英开口问:“究竟发生什么事?” “那个王八蛋张铭宇?”钱小红咬牙切齿地说,她目光几乎喷出火来,若是张铭宇就在眼前,她一定会将张铭宇撕成两半。(..tw无弹窗广告) “你怎么知道他骗你?”陆小英皱着眉头问。 “我今晚在夜总会看见了他,他和一个老富婆卿卿我我的去洗手间,我出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们。”钱小红说。 “我之前也听说你有男朋友,名字就像张铭宇,我知道这张铭宇整日无所事事,专门骗取少女的钱,曾经就因为欺骗城管局局长的千金,后来被打了一顿,还被抓去坐了三个月的牢。我之前想告诉你,但是见你那么认真,我想你是不会相信的,所以我就没有说。”兰雨桐说。 “我也见过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我也想告诉你,但是又怕你不相信。”陆小英说。 “哦,”钱小红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看着三人说,“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就是怕你不相信嘛,”陆小英说,“对不起!” “你们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钱小红突然把眼睛望向地面,冷笑一声说,“我把你们当朋友,可是你们愿意看着我受骗受伤害,我不想看见你们。”她恨恨的说完,提着包跑出公寓。 其他人在后面追,但是钱小红使用了穿云术,转眼就看不见了。 半夜的天空像浓墨渲染的一样,幽暗而且深邃。 陆小英和兰雨桐兄妹在街上寻找钱小红良久,始终找不到钱小红,陆小英认为钱小红是故意躲了起来,他们再继续找下去也是徒劳无功,于是心下担心但又有些惋惜地各自回家了。 钱小红箭一般冲出屋子,使用穿云术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她在昏暗的街上飘荡好一会儿,突见街上有一家咖啡店还开着门,咖啡店旁边有一家酒吧,于是她飘然落地,向咖啡店旁边的酒吧而去,她不想去咖啡店,咖啡店给她带来很多伤感,使她体会到爱情的虚假和仇恨。 她并非一个酒徒,但目前对她而言,喝醉了或许更让她心情有所好转,酒精有时候就是个好东西,至少它不会欺骗你的身体,但是这咖啡店使她想到了张铭宇,想到了她和张铭宇的初次相见,想到了张铭宇的彬彬有礼,也想到了和张铭宇那些开心的事,而与此同时,她又想到了张铭宇对着老富婆憨笑的丑陋的嘴脸,也想到了张铭宇衣冠禽兽般的样子,于是,她又要来一瓶洋酒猛烈的灌着自己。 “我能坐这里吗?” 烦闷的她正尽量使自己麻醉,突然有一个男子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这是一个难听又显得粗俗的声音。 “不能!”她听到声音才抬起头用一双醉眼带着蔑视的神情看着来者坚决地说。 但是当她这一抬头看清说话的男人后,顿时彼此皆大吃一惊,原来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个差点让兰氏集团倒闭的人,她以前的总经理仇笑钱。 “老熟人了,”仇笑钱端着一杯红酒看着她微笑着说,“好久不见了,在这里遇上可以叙叙旧,怎么像个仇人似的一点也不友善。” 钱小红不再说话,她低着头沉默着。 仇笑钱见她不再说话,也不管钱小红是否答应,厚着脸皮就坐了下来。 “怎么会独自一人喝闷酒呢?”坐下来后,两人都因为沉默所以气氛很不自然,于是仇笑钱打算开口打破这尴尬局面。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喝闷酒是不是一定要告诉你?”钱小红冷笑一声说。 “那倒不是,”仇笑钱同样戴着一副笑脸,“不过能说来听听也是可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钱小红还是一声冷笑。 仇笑钱优雅的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酒杯说:“钱小姐,说话别那么刻薄,你可还记得我曾经也是你上司啊?兰氏集团最近有活跃起来,这里面一定有你和陆小英不可磨灭的功劳,按常理现在你们应该很开心才是,就算喝酒庆祝,你也应该和你那形影不离的陆小英这个闺蜜一起,独自忧愁这很不合道理,所以好奇问问,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和陆小英拉走我公司大部分客户,对我公司造成巨大损失,我见你都还没有生气,你倒是见我如仇人。” “那又怎么样?还有,你要真想在这里坐就别在我面前提陆小英那贱人和兰氏集团这个该死的公司。”钱小红还是一声冷笑,说,“我当初和他们挽救兰氏集团是看不惯你用卑劣手段卷走集团资金,――哎,不过,现在我才发觉你们公司之间的恩怨其实对于我这么一个只是领工资吃饭的人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是恨你自己带着钱走了,留下我吃苦。”说的最后两句话,钱小红的脸上的表情显出很无奈的样子,然后长长叹息一声。 最后这一声叹息,仇笑钱似乎已经看出钱小红独自饮酒的端倪了,于是,他经过大脑飞速的分析:钱小红一定是因为兰氏集团现在奖励分配不均而伤心,或者对其他集团领导做法不满,那么要是这样,能把眼前这个会拉拢顾客的女人弄到公司里去,说不定又会把转到兰氏集团的客户拉回来。他这么一想,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了。 “作为生意人首先考虑的就是赚钱,否则就别做生意,直接去敬老院服务算了,商场如战场,只要胜利,根本不应该考虑用什么手段,就算我之前做法有欠光彩,但那也是商场形式所逼,钱小姐何必对过去的事斤斤计较?再说了,我怎么做那是我和董事长兰雨桐之间的事,至于对你和陆小英,试问我并没有亏欠吧?薪水高,工作清闲,连进歌厅酒吧消遣的费用也是我让兰氏集团报销的,这难道不能让你对我仇笑钱说一声感谢?” “我是恨你!”钱小红说,“你弄得兰氏集团发不起工资,害得我们生活困难,到最后你拂袖而去,若是对我有恩,你就应该带着我们离开,现在你倒好,用兰氏集团的钱开了自己的公司,而我们还得四处奔忙。你说我恨不恨你?” 她总算说出真心话了,仇笑钱心里暗想,这时眼睛转动了一下,然后急忙说:“原来是这样?那你想跳槽来我公司你可以来找我啊,何必这么抱怨,只要你能来我公司,我不但重用你,而且给你的工资还是兰氏集团给的工资的两倍。” “我能相信你吗?”钱小红说,“你不恨我拉走你的客户?” “我是恨你们,”仇笑钱似乎叹了口气说,“不过我不会怨恨一个人才,现在我明白了,当初我没用带走你们,所以你就拉走我的客户来报复我,既然这是一场误会,我就不怪罪你们了,但是也希望你能真正加入我公司。” 钱小红喝了一口酒,她眉头紧锁,沉默半天之后点了一下头说:“就这么定了,我来你公司上班,!我也想好了,我跳槽来你们公司也并没有对不起他们,是那些贱人对我不仁不义,我没有必要帮他们卖命,那么辛苦,而且工资又低。” “那太好了!”仇笑钱听了钱小红这么一说,简直是喜出望外,他端起酒杯说,“为了咱们合作顺利、打垮兰氏集团干杯!” 钱小红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仇笑钱的杯子,昂头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酒,接着抓起酒瓶又加了半杯酒。 仇笑钱一直注视着钱小红的表情,这个看起来说话温和实则阴毒的老狐狸此时并不是完全相信钱小红,他希望钱小红能帮他,但又怕钱小红是兰氏集团派来的卧底,是来收集他卷走兰氏集团的资金的证据的。所以,他虽然喝着酒,眼睛却悄悄盯着钱小红面部表情,看看钱小红的脸上会不会出现瞬间的异样变化,看了半天他看到钱小红的脸除了愤怒之外,他似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看来,钱小红真的和兰氏集团闹僵了,至于为什么闹僵,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于是,他嘿嘿的一阵傻笑! 第五十七章 围巾起作用 钱小红转投仇笑钱的公司,这让陆小英和兰静秋等人很是诧异,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钱小红会在这个紧要关头离去,甚至是在看到希望和未来的情况下离开,前段时间他们共同的努力,兰雨桐最为感动,他在心里暗自打算把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让给兰静秋和钱小红他们,但就在这时,钱小红却宣布辞职,而且一点理由都不说。 就在众人的再三挽留也不能使钱小红留下时,大家带着遗憾和不解的心理望着钱小红就这么离去的背影。 钱小红为了要和他们断绝关系,所以和陆小英合租的公寓她也搬了出来,一句话也不交代地离开了。 兰氏集团得到兰雨星帮助之后,公司上下奋战数月,终于如期向客户交了货,兰氏集团终于挣回了公司声誉,按照之前和霍江宇的协议,兰静秋来到霍聚财家里,把一张五百万元的支票交给霍江宇。 “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钱?”霍江宇嘴里叼着一支上等雪茄,优雅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接过兰静秋递到他面前的支票看了看,迷惑的看着兰静秋。 “对于霍氏企业这么大的公司,”兰静秋思忖片刻说,“每年都赚上亿,这区区五百万霍老爷根本不放在眼里,但兰氏集团应该做到言而有信,当初在协议上写明霍老爷借我三百万,事后分利两百万与霍老爷,现在我公司逐渐好转,而还款期限将至,所以我来履行承诺了。” “兰总经理真是讲信用,”霍江宇微笑着说,“但是如今兰氏集团仍急需用钱,再说当初我出钱帮助兰氏集团也不是为了这两百万,我是看在儿子和你们友情上面,说实在的,现在很多人都看重钱,看着名利地位,所以都在想方设法的找机会攀附,今日的我有很多‘朋友’,所以看起来他们似乎对我不谙世事的儿子很好,假若有一天我眼睛一闭,我儿子还能得到如今那么多人的尊崇吗?会不会反过来对付他呢?但是你们几位是他忘年之交,我看了很欣慰,帮助你们就相当于是帮助他,我希望他永远有你们这么几位朋友,所以,这笔钱你们也不用还了。” “霍老爷如此好爽令晚辈钦佩,”兰静秋急忙说,“但是钱我们还是要还的,至于我们跟令郎的关系,就算你再向我们收取更多的钱也不能改变我们之间的友情。” 霍江宇见兰静秋执意要还钱,他再三推辞也无济于事,于是他只好收下,并说只要兰氏集团以后有用得着他霍氏企业的,霍氏企业决不推辞。 还了霍江宇的钱,兰雨桐和兰静秋也分别把银行贷款全部还清,剩下的钱,除了公司正常周转,兰雨桐向连夜奋战的员工们发了奖金。 正因如此,兰氏集团准时交货的信誉,使得更多的顾客转而与之合作,不久之后,兰氏集团的生意像经过春雨滋润过的万物一样,每天都是蓬勃生机。 看着兰氏集团的蒸蒸日上,曾经奋斗过和付出过的人们脸上一片喜悦,只是一想到钱小红的离去,都会在喜悦之中夹杂着一丝遗憾和可惜,而陆小英也一直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竟然使得钱小红这么一个对友情看得那么重的人毫不保留的选择离开。她打过好几次电话给钱小红,但是钱小红都没有接,也不知道现在钱小红人在何处。 “真遗憾!”兰静秋和他们坐在办公室闲聊时,他会情不自禁的叹着气说,“也不知小红现在在哪里?” “我在想是不是当初没有告诉她张铭宇就是一个大骗子所以她生气了?”陆小英说。 “非也!”独孤晋中摇晃着脑袋像是思考过一样说,“钱姑娘生情乐观,岂能因如唾沫之事而愤然离去,依在下所见,钱姑娘此次离去,必有其不可言明之原由,故在下以为事情明了唯时日长短耳。” “独孤兄说的是,”兰静秋靠在椅子上说,“事情原委总有水落石出之日,咱们就别在这里瞎想了,现在公司逐渐好转,但是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所谓商场如战场,生意瞬息万变,趁着眼下大好时机,咱们更要努力,所以我们来讨论下一步的工作……” 他欠身在办公桌上拿起香烟,给独孤晋中扔了一支,然后自己点燃一支并深吸一口,接着又吐了出来,他看着从口里喷射出来的浓浓的烟柱片刻,说,“我得到消息,资金雄厚的天域公司想在乌邦城投资开一间超市,这超市据说是我们地区的几个城市里都是最大的,有内部朋友还说,这超市将扩展到全国各地,如果我们能拿到超市的供货权,那我们的产品自然就远销全国了。” “我公司为何要生产化妆品?”独孤晋中突然问,这个古代老鬼只知道胭脂水粉之类的女子日用品,而且,以他生活的经历来看,他觉得用化妆品的人应该不会很多。 “这你就不知道了,”兰静秋笑着说,“化妆品越来越走俏了,现在的人们生活水品提高了,人们不再为生计而烦恼,相反,爱美才是人们目前乃至以后都是最热门的时尚,不但女子要用化妆品,连男人们也在用,他们为了使得自己更加美丽,不惜投入大把大把的金钱。” “兰叔叔说的对,”陆小英抢过话来说,“我们女孩天生就爱美,若是花一千元在健身和买化妆品上选择,人们可能毫不犹豫选择买化妆品,只要化妆品能让他们更美丽,他们毫不吝啬。” “原来如此!”独孤晋中点点头。 “言归正传,”兰静秋接着说,“所以,我想去趟乌邦城尽量拿下这个供货权,小英,你就和我一同去,如何?” “没问题!”陆小英说。 商场之争可以说是时间的战争,它不等待生意人缓慢行动,所以,兰静秋和陆小英第二天一早便去了乌邦城。 重踏乌邦城这块熟悉的土地,陆小英可谓感受颇多,尽管乌邦城无她一点立锥之地,但毕竟是她家乡,城市离她所生活的农村并不是很远,但是在家里生活时期的悲伤,使她觉得伤感离自己不是那么遥远,难免勾起她一丝无奈的情绪。 不过,为了公司,她也顾不上时间去品尝伤痛,等到兰静秋在一家酒店订好房间后,他们整理好相关文件便去天域公司。 接待他们的是天宇公司的总经理秘书,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名字叫单娟,单娟把他两人领进一间接待室,还告诉他们说总经理现在正与一家公司的董事长会面。 “你知道是哪家公司吗?”兰静秋听说已经有一家公司抢在他们前头,心里突然产生一种不详的预兆。 “好像是白狐公司的董事长仇笑钱和他的秘书。”单娟分别给他俩倒了一杯开水,然后笑着说。 “仇笑钱?!”兰静秋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他与陆小英互望一眼,然后看着单娟问。 “是的,”单娟点点头,“我想应该就是这个名字,难道兰先生认识那个仇笑钱董事长?” “或许吧,”兰静秋这时紧锁眉头,他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眼睛凝重的望着地面,一次性塑料杯在他双掌间打着转。 “他们见你总经理有多久了?”陆小英轻声问,女人最细心,笑起来真甜,尤其是像陆小英这么美丽的女子。 单娟以微笑汇报,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好意思,初次见面,”陆小英从提包里拿出一条丝巾,这丝巾是她前两天花了上千元买的,平时不爱花钱的她,因为看重这条丝巾还犹豫几天,最后总算狠心买来,今天见到单娟,单娟的眼神闪烁,说话支支吾吾,就连招待他们也是心不在焉。 “我刚买的,见你单小姐美若天仙,才知道这样的围巾只配围在单小姐脖子上,所以还希望单小姐笑纳。千万别因为只是一千多元而觉得小妹寒酸,说来奇怪,我见单小姐貌赛貂蝉,竟然情不自禁的认为我这条围巾找到了主人,而且我还真舍不得,我这么说实话单小姐不会生气吧?” 陆小英拿出丝巾,单娟眼睛一亮,就像一个奄奄一息濒临死亡的人见到自己最爱的东西马上从病床上跳起来一样很有精神。她一个箭步迈上前,一把抓着丝巾枪在手中说:“何必那么客气,这丝巾真漂亮,我很喜欢。” 而且更让她喜欢的还有陆小英刚才说的话,陆小英说的这句“我这么说实话单小姐不会生气吧?”话里的“实话”是指单小姐美丽呢还是舍不得把丝巾给她?而单娟似乎更偏向于前者。 “喜欢就好,”陆小英苦笑着说,“像单小姐这样见多识广的人我还担心你笑话呢。” “怎么会呢?”单娟也不看陆小英,只顾拿着围巾在自己脖子上比划,说,“只是太贵了,你我也只是初次见面,你还是拿回去吧。”她嘴上说让陆小英收回去,但她并没有把围巾递给陆小英。 “单小姐冰雪聪明,貌若天仙,加上今天这一身素衣,我想世界上再美的人来到单小姐面前会拜服了,如此超凡脱俗的人能围着陆小英送的一条围巾,我陆小英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能送一条围巾给单小姐并能让单小姐喜欢就是我陆小英的福气,所以我真心希望单小姐别推辞。”陆小英看出了单娟心思,所以急忙夸赞几句。 “既然陆小姐这般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单娟把丝巾小心翼翼的折叠好,然后一点也不会感觉尴尬地放进自己的提包里,她看了看陆小英,笑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陆小姐送我这么好的礼物,我也送件东西给你。”说完,她就走出去了。 陆小英听到单娟要送自己礼物,心里便稍稍平和了一下,她心里暗想,像单娟这样在大公司当秘书的人,送的礼物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还比她送给单娟的丝巾还贵重呢。 正想着,单娟重新打开门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个小瓷盆,里面直直的插着一根仙人掌,进来后递给陆小英说:“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好漂亮啊!”陆小英夸张的惊喜,单娟一点也看不出假,还微笑着连连说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而实际上陆小英差点没气得吐血。 “虽说初次见面,”兰静秋这时说话了,他站起身来说,“但我见陆妹妹和单小姐一见如故,若我兰氏集团能与天域公司合作,说不定你们两人还会成为最亲密的姐妹呢,你说是吗,单小姐。” “是啊,我也希望有那么一天,单娟说,“不过我会尽量帮你们的,总经理是我姑父,我说的话应该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那太好了!”兰静秋说,他这时觉得陆小英很了不起,交谈几句便看清单娟心里所想,一条围巾改变了单娟对他们的态度,说不定就像一条红线,把他们兰氏集团和天域公司联系在一起。 “那你们稍等,我去看看总经理和那个白狐公司的董事长谈完话没有,一旦他们结束了,我便来通知你们。”单娟说。 兰静秋和陆小英点点头。单娟便走出去了,一路上只听到她脚下的皮鞋的高高的鞋跟敲击地面而发出的“咯咯”声。 两人又继续等着,等了差不多半个钟头,陆小英总算看见这关着的接待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了,他们以为单娟来通知他俩去见总经理,于是急忙站了起来。 然而,进来的并非是单娟,而是一个熟人,这个人一进来陆小英便吃惊不已,脸色突然大变,颤抖着身子眼睛冷冷的看着来者。 在这种情形下见面,谁都没有想到,也不会去想。 于是,大家瞠目结舌! 第五十八章 势不两立 走进来的并不是陆小英和兰静秋认为的单娟秘书,而是钱小红和仇笑钱,陆小英见钱小红和仇笑钱在一起,顿时大吃一惊,也很意外,她认为钱小红就算去那家公司也不会去曾经陷害过兰氏集团的仇笑钱,却不想钱小红居然与仇笑钱走在一起,那也就是说钱小红此举分明有报复之嫌,但是,钱小红报复谁呢?难道就是因为知道张铭宇是在欺骗她钱小红的感情而大家隐瞒了下来,就因为这点小事便来报复这也说不过去啊。 于是,陆小英和兰静秋傻傻的看着钱小红,眼神里充满疑问。 钱小红也看见了自己昔日的朋友,她神情有些尴尬,但转眼之间又变得无所谓。 朋友的相遇或许是人生中一大喜事,但此时对于陆小英而言,她真不希望遇到昔日无话不谈同病相怜的朋友,如今在这么一种竞争的环境下相遇,无疑给这些所谓的友谊蒙上一层阴影,给她陆小英和兰静秋的这两颗心脏插了一刀,很深的一刀,使得它们正在滴血。 仇笑钱也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双方,就算到了这一地步他还不完全信任兰静秋以前的朋友现在自己的伙伴,他偷偷观察着钱小红有无神秘的眼色或者兰静秋对她有什么暗示,他希望钱小红真的跳槽来到他的公司,然而苦肉计电视上演的多了,所以他一直怀疑钱小红是不是他们派来的卧底。 确定毫无破绽或者说是毫无疑点之后,他冷笑一声说:“想不到在这里遇上我以前的下属,怎么,也来争取天域公司化妆品供货权?” “兰叔叔,”陆小英白了仇笑钱一眼,说,“世界上什么人都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那些厚颜无耻的小人,卷走人家的钱,到现在还好意思抛头露面!” “陆小姐,”仇笑钱不怒反笑,他摇摇头说,“说话要有证据,我是不是卷走兰氏集团的资金,你们有证据就告我,如果没有千万别乱说话,否则我告你们诽谤,若是因此对我公司造成不良影响,我还要你们赔偿损失呢,记住,以后别说一些毫无证据的话。” “别得意!”兰静秋冷笑一声说,“别以为我们就这么算了,只要找到证据,我们一定会让你把拿去的原封不动的还回来。”说完,他再次看来钱小红一眼,叫上陆小英与他们擦肩而过。 “那好啊,我拭目以待!”仇笑钱也是一声冷笑,他耸耸肩不屑一顾的回头看着兰静秋和陆小英两人背影,顿时收住笑容,阴沉着脸“呸”了一声,说:“我能让你们找到证据吗?” 之后他回头看了看钱小红,思忖片刻说:“我相信你最懂老板心意,拿出你昔日的本领,把天域公司的化妆品供货权拿到我们公司,让兰氏集团吃屎去吧。” 仇笑钱心里清楚,钱小红和陆小英实际上没什么文化,在公司也没什么管理能力,但她俩就有这么一点:人长得漂亮,为人热情豪爽,做事努力认真,只要是她们想做成一笔生意,就算是再难对付的客户她们也能拿下,所以,只要是钱小红和陆小英出面,没有那一个客户会拒绝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客户拒绝过她俩。上次要不是这俩女人,兰氏集团说不定还在恶劣的泥潭中挣扎呢。 这次他看见兰静秋和陆小英也来争取天域公司的供货权,所以他在提醒钱小红,同时也在考验钱小红,他想知道钱小红跳槽到他公司是不是诚心的,若是钱小红真能为他白狐公司谈成这笔生意,那么他才真正相信钱小红了。 “我知道怎么做,”钱小红点了点头,随便说了一句,接着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喝着茶,表现的胸有成竹的样子。 仇笑钱不再说话,他也喝着茶水,眼睛却偷偷地看着钱小红,到目前为止,他始终对钱小红的投诚很不放心。 兰静秋和陆小英与那总经理谈了好长时间才走出那总经理办公室,他们再次回到接待室,仇笑钱看了他们,又是一声冷笑。 “我想和你谈谈,”陆小英走到钱小红面前说。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钱小红并没有抬头看陆小英,她只是淡淡地说,“以前应该谈的却没有说,现在没说的反而要找我谈。” “咱们可是好朋友,你今天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陆小英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无奈中带着气愤,她咬咬牙,说,“我以前也经历过感情的失败,你知道我们的情况,可我也没有怪任何人。” “别跟我说以前,”钱小红突然站起来,她杏目圆瞪,看着陆小英呵斥着说,“你是你我是我,从现在开始,我直接明说了,我与你们一刀两断,再见就是生意上的敌人,不再是朋友,你也别把我当成朋友,就算你要把握当成朋友我也不认你们,在路上遇见了你要和我打招呼我也不会理你们的。” “你!”陆小英也是双目圆瞪,她气得身子发抖,双拳紧握,很想一拳打在钱小红脸上,希望把她打醒。 兰静秋站在一旁,他叹了口气说:“算了,小英,人各有志,你我也不必强求。” 尽管两人此次说话就像吵架,但离去之际,陆小英还是遗憾的看了看钱小红,片刻之后她突然流出泪来,接着苦笑几声,转身跟着兰静秋走出去了。 两人经过单娟的办公桌,陆小英向单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希望单娟能帮助他们,看在那条一千多元的毛巾上。 单娟看了陆小英一眼,微微点点头,然后低下头做自己的事去了。而兰静秋他们当天回到海蜃市,等待天域公司的消息。 几天之后,兰静秋收到消息,天域公司已经和白狐公司正式签约,白狐公司拿到了供货权。 其实,天域公司当天下午便和白狐公司谈妥了,钱小红对天域公司总经理抛出去的媚眼还是很管用的,至于那个单娟秘书,她确实帮助兰静秋说了几句好话,但她实际上也接受钱小红一份礼物,也就是说,她两边都接受了礼物,而真正做决定还是单娟口中的姑父,她其实什么也没说,一点忙也帮不上,包括对已经签约的白狐公司。 再说了,单娟和总经理的关系也并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好,虽说是姑父和侄女的关系,但是她的姑父和她姑母早就离婚了,而且她离婚的姑父早就看出她有些嚣张和爱贪小便宜,故而内心还有打算开除她的意思。 白狐公司与天域公司合作,这让钱小红和陆小英关系变的恶劣,两人从此在街上遇见皆是怒目对待,甚至双方发展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两人都扬言,从此之后,她们势不两立。 仇笑钱看到钱小红和陆小英已经势成水火,他心里更高兴了,至少他现在完全肯定――钱小红真的跟兰氏集团破裂了,来白狐公司是真心的。 和天域公司合作的事已经开始了,签了合同以后,钱小红似乎也没什么事可做,于是闲下来的她开始仇恨张铭宇这个欺骗她的男人,现在她要这个吃软饭的臭男人吃点苦头。 这天,她发了一条短信给张铭宇,说自己帮助白狐公司拿下一笔订单,老板为了感谢她,给她二十万的奖励,所以她现在心情特别高兴,希望有人与她一起庆祝。 张铭宇还不知道钱小红已经发现他是一个骗子,只是听说钱小红有二十万,于是欣喜若狂,立即答应和钱小红见面,而且在电话里告诉钱小红他装了一肚子里的话想尽快说给他心爱的人听,因为好久不见了,所以心里很想念她,为了解除相思之苦,他恨不得马上就能见上一面。 钱小红看到张铭宇发的短信,恨得咬牙切齿,但还是发出一条短信: 亲爱的,我也好想马上见到你,这样吧,今晚九点在河边老地方见面,爱你的红。 虽说没有亲眼看见张铭宇,但是钱小红发了这条短息之后,她能想象得到张铭宇激动的样子,可以说是尖叫着跳了起来。因为张铭宇也这样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亲爱的,我能说什么好呢?我这段时间由于工作忙,所以好久都没有去看你了,但是,我没有去看你,并不能证明我没有想你,每天我都在回忆你我以前的开心和幸福,你不知道,今天能看见你我几乎是迫不及待,你说要晚上九点才有时间,我很无奈,因为我将痛苦地等待着。不过只要你开心,我愿意等,永远的等待,就算每一秒钟我都觉得像过千年那么长,可是我不在乎,如今我们要见面了,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咱们晚上见。爱你的铭宇,你的宝贝。 钱小红看来短信,她冷笑一声,便把电话放进提包里。 到了晚上九点,钱小红来到河边一处僻静的树林里,张铭宇已经等在那里了,为了钱,他早就等在这里了。 于是,钱小红看着他背影又是冷冷一笑。 此时天空一片紫色,朦胧的夜色使得这树林里更加寂静,只有树林外的大街上,华灯明亮,一片浮躁的吵杂声。 张铭宇坐在一块石头上背靠一棵大树,穿着一套白色西装,看样子来之前他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他就这么靠着大树,悠然的吸着烟,然后喷出一股股浓浓的烟雾。 突然,他感觉一阵阴风从地下飘上来,他全身打了个寒颤,他把衣服向胸前裹了一下,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 却不想,当他一回头,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面部左半被火烧焦的相貌极丑的女人嘴里吐着黑血地站在他身旁。他惨叫一声,顿时瘫倒在地,双脚在地上乱蹬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钱小红原来是被火烧死的,她就想吓吓这个欺骗女人感情的男人。见张铭宇倒在地上,她冷笑一声,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警察在树林里发现了张铭宇,现在的张铭宇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死相难看,双目圆瞪,脸色紫红,张着大嘴。 警察对他的死找不到任何可疑的证据,在现场也没有任何线索,最后把这件事定为悬案,张铭宇的尸体也运回一家医院的太平间。 但是,陈真华看到尸体的死相,他心里清楚,这个人一定是被吓死的,而且他也听说这人与钱小红的事,所以他怀疑钱小红,但是,他在警察局只是一个管理档案的,所以他不能插手这件案子,再说,他也不想亲自去抓钱小红。 他在档案室里忙碌了一天,下了班之后,他去了兰氏集团,他说他已经找到证据证明仇笑钱盗取兰氏集团的资金的证据,告诉兰雨桐可以向法院起诉仇笑钱了。 第五十九章 钱小红挺身而出 兰氏集团虽一直忙于生意,但之前仇笑钱挪走集团资金一事以及火烧货仓这一纵火案兰氏集团却没有就此作罢,陈真华也在百忙之中帮着调查,在仇笑钱认为一切都平息下来之后,陈真华已经找到了所谓的证人。 前不久,他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证明仇笑钱挪走资金的证人,此人也掌握着相关证据,加上那纵火现场发现的打火机,陈真华建议兰雨桐正是向法院提出起诉。 不久,海蜃市高级法院受理这件案子,传票也送至白狐公司。 仇笑钱见到传票着实吃了一惊,他一下子坐立不安,于是叫来钱小红商量此事。 “你说怎么办?”仇笑钱几乎是手足无措了,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对坐在沙发上的钱小红说。 钱小红冷笑一声,手中拿着手机把玩,她听到仇笑钱问自己,于是冷冷地说:“这事好办啊,只要把卷走兰氏集团的资金的文件销毁,想方设法找到那个证人,然后你想办法让他上不了法庭,那不就结了吗?” “你说的对,”仇笑钱点点头,因为接到传票,他慌张得已经失去分寸了,“我这就先销毁文件。”说着,他走到办公桌旁边的一个大柜子旁打开保险箱,把文件取出来。 “不过,”钱小红似乎想起什么,她思忖片刻说,“干脆这样,你把文件交给我,我来处理,现在你去找哪个所谓的证人。” 仇笑钱迟疑一下,他不敢把文件交给钱小红,于是他又把文件放进保险箱里,然后重新关上,说:“这样吧,你去打听一下兰氏集团如何行动,我去找找哪个证人。”说着,他瘫躺在椅子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钱小红“哦”了一声,接着起身走了出去,身后,她听到仇笑钱说了这么一句:“天哪,最好让我找到那个证人吧,否者别说以前所做的将功亏一篑,说不定还要坐牢呢。” 等到钱小红走出去,他也跟在后面走出去了。 两天后,钱小红又来到仇笑钱的办公室,仇笑钱此时的表情稍稍好看一点,他似乎很轻松地说:“现在剩下的就只有烧掉文件了,虽说就算不毁掉文件兰氏集团也没有这个机会看见这些文件,但为保万无一失,我们只有这么做了,说实在的,毁掉文件我还有些舍不得,因为有些文件包括几家大客户的信息,若是毁了,那么我公司无形地将损失一大笔钱。(..tw)” “现在还考虑钱?”钱小红还是玩着手机,好像仇笑钱倒霉与她扯不上任何关系一样,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钱小红也只是仇笑钱请来工作的员工而已。 “好吧,”仇笑钱说,“你取个盆来。” 钱小红转身出去了,不久真的找来一个钢盆,她把盆放在地上,接着玩自己的手机。 仇笑钱拿着文件迟疑不决,片刻之后才下定决心这么做了,他走到钢盆前蹲在地上,从手中拿出打火机准备点件。 “这火机真漂亮,在哪买的?”钱小红一把抢过火机问。 “这火机是特别制造的,整个中国就只有两个,是我几年前去非洲谈生意,遇上一个生产火机的商人,请他定做的,这火机上还有我仇笑钱的名字呢,别人是买不到的。”仇笑钱得意的炫耀着火机。 “全国就只有两个,那也就是说你有两个?既然这样那就送一个给我。”钱小红说。 “不行,那个火机……”仇笑钱突然想起什么来,他说到这里便不再说话,汗珠慢慢露出他满是皱纹的额头上。于是,他叹息一声,若有所思的放下文件再次瘫躺在椅子上。 钱小红蹲在钢盆前,她拿起文件对仇笑钱说:“烧了它?!” 仇笑钱点点头。 钱小红便拿着火机打出火光,然后慢慢的烧起文件来,整间办公室里,顿时青烟弥漫。 又过了两天,兰雨桐以及兰静秋他们到了法院,仇笑钱和钱小红也来了,等到开庭时,仇笑钱坐在被告席上,兰雨桐坐在原告席上,兰雨桐的律师宣读了控告仇笑钱挪走兰氏集团资金和火烧兰氏集团仓库的状纸,并提出要仇笑钱赔偿经济损失八千万元。(..tw无弹窗广告) 仇笑钱的代理律师为仇笑钱辩护,这个律师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他缓缓站起来说:“法官阁下,我的当事人虽说之前在兰氏集团工作,但这并不代表我当事人之后开了一家公司就说他挪用兰氏集团的资金,法律是讲究证据的,如果原告律师拿不出证据证实我当事人盗用兰氏集团公款,那么,我请求法官立即宣判我当事人无罪,同时我要代表我当事人控告对方诽谤,并对我当事人造成的负面影响赔偿,经过我当事人的估价,兰氏集团应该赔偿我当事人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费,共计一个亿。” “现在原告律师传召证人,”法官说。 原告律师向法官点点头,他站起身来私下里看了看,然后像兰静秋示意,他想传召证人。 却不想陈真华这时走了进来,他晃晃张张地挨近兰雨桐的律师说:“不好了,那个证人不知发生什么事,现在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看来是上不了庭作证了。” “那他手中的文件呢?”律师脸色苍白,他急忙问。 “文件不见了,”陈真华说,“一定是有人做的。” “那又怎么样,”律师说,“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随即叹了一口气,瘫软着坐在椅子上。 “原告律师的证人?”法官再次说。 仇笑钱见对方律师表情沮丧,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顿时得意地笑起来,就等着自己被告的身份变成原告。 “我没有证人了,”兰雨桐的律师无奈地说,他话刚说完,在场人一片哗然,坐在下面的陆小英等人看着律师,他们显得焦虑不安,兰雨桐也是紧张的要死。 整个法庭一片紧张的气氛。 “原告律师还有其他证据吗?”法官问。 原告律师摇摇头,他摘下眼镜,用手揉揉鼻梁,叹着气坐着。 “好!”法官说,“既然原告没有充分证明被告挪用兰氏集团资金和纵火烧毁兰氏集团仓库,那么,本庭只好宣布被告无罪。” 听到法官说了这么几句,仇笑钱笑的更大声了,他得意的样子几乎让他的脸显得更加难看。 “既然我当事人无罪,”被告律师说,“我代表我当事人要求原告方赔偿损失。” “慢!”钱小红这时站了起来,她走到仇笑钱身旁说,“我有证据证明被告就是兰氏集团仓库纵火者。” 她这一说,不但仇笑钱,连兰雨桐等人也就大吃一惊,大家惊异的看着她。 “你是谁?”法官问。 “我是之前是兰氏集团员工,后来是白狐公司职员。”钱小红说。 “可是证人列表上面没有你的名字,按照法律程序,你没有资格作证。”法官说。 “如果我是原告证人的委托人呢?”钱小红说。 法官点点头说:“那当然可以,不过,必须出示委托信。” 钱小红便从包里拿出一张信笺,上面的确有原告证人邱楚云的委托信。而且还有邱楚云的亲笔签名。 “你陷害我?!”钱小红此时倒戈,仇笑钱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僵硬,眼神里充满杀气,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说,“你这贱人原来假意投靠我。” 钱小红回头对他冷笑一声说:“你说错了,我并没有投靠你,是你硬要请我跳槽去你公司的。” 仇笑钱的律师也没有想到中途变故,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说:“就算这位女士出示委托书,但之前的证人不在法庭上,我们怎么能证明这就是那个人写的委托信。” “你说的没错,”钱小红说,“我也请了证人的妻子出庭,她可以证明这委托信不是伪造的。”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站起来说:“我就是原告证人邱楚云的妻子,当时出据委托书时我也在场。” “既然证人邱楚云委托钱女士帮他出庭,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请问,你又什么证据证明被告挪用兰氏集团资金。”法官问。 钱小红于是又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这是仇笑钱放在密码箱里准备烧毁的文件,上面有兰氏集团资金流向说明,文件还证明仇笑钱的白狐公司就是仇笑钱用兰氏集团资金创建的,当年仇笑钱刚成立白狐公司,为了尽快让公司进入盈利,他为白狐公司制造了一份文件,说明白狐公司就是兰氏集团的分公司,这样便可把兰氏集团的一些客户转到白狐公司来,这样的做法倒是为公司赚了很多钱,但却没有想到竟然成了一个不利证据。 “你不是烧掉了吗?”仇笑钱大声呵斥着。 “你只见我烧掉一些东西,但你却不在意我烧的是什么?”钱小红说,“这叫什么,哦,偷龙转凤。” 原来,钱小红看见仇笑钱要烧掉文件,于是借看打火机的时候,阻止了仇笑钱烧毁文件,之前他们在货仓里看见了一个打火机,钱小红见拿打火机跟眼前仇笑钱手中的打火机一模一样,于是心里更加肯定是仇笑钱放火烧毁仓库,所以她便提及那个火机,令仇笑钱因为丢失的火机担忧,在神情恍惚的情况下,钱小红趁机偷龙转凤,把几张空白纸烧在钢盆里,不但保留了文件,还让仇笑钱更加信任她。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找邱楚云,你又是怎么得到他的委托信的。”仇笑钱苦笑着问。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钱小红冷笑一声说,“等法官判了你的罪之后,我便慢慢告诉你。” “根据文件资料,被告的确盗取兰氏集团资金创建白狐公司的事实,但纵火一案原告可有人证物证?”法官看完文件后说。 “有!”原告律师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并请人送到法官面前。 “这打火机确实精美,但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当事人的,谁都可以拥有。”仇笑钱的律师急忙说。 “贾律师说的对,一个火机谁都有可能有,但是仇笑钱还有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火机,你说岂不奇怪?”钱小红从包里拿出一个跟原告律师作为证物的火机一样的打火机出来递到法官面前。 “这也只是说明我当事人有一个火机和纵火现场看见的那个火机一样。”律师说。 钱小红冷笑一声,她摇摇头,说:“各位,请看一段视频!” 第六十章 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正当大家差异之时,钱小红拿出一张光碟,并请求法官让法庭工作人员准备一台电视和一台vcd,法官点头答应,并立即吩咐下去,不久,钱小红所要的东西一切准备就绪,在场之人静静的也好奇的等待钱小红所说的“看一段视频”,坐在庭下听审的观众有的探出头张望,有的甚是站起身来,,大家议论纷纷,把目光集中在钱小红身上。 钱小红把光碟放入vcd中,电视机的屏幕出现仇笑钱的一举一动,人们在电视上见他打开密码箱,见他取出文件,又见他蹲在钢盆旁拿出火机,而且还听他说着这样的话:这火机是特别制造的,整个中国就只有两个,是我几年前去非洲谈生意时遇上一个生产火机的商人请他定做的,我认为一个成功人士应该有一样东西代表着与众不同的标志,而我就喜欢火机,所有请让他做了两个,这火机可以自豪地说,别人是买不到的。 播放到这里,钱小红关掉电视机,然后对众人说:“各位,你们应该听见了吧,仇笑钱的火机世上并不生产,而是专门特制的纪念品,这样的火机别人怎么会有呢?所以,目前在法庭上出现的两个火机都是仇笑钱的,而其中一个就在兰氏集团货仓里被发现,所以兰氏集团被纵火一案便是仇笑钱所谓。” “我反对!”仇笑钱的律师听完大声说,“我当事人之前是兰氏集团总经理,到货仓检查货物也属正常,或许是某一天检查货物时丢掉的,怎么就可断定是我当事人拿来点火的呢?” 法官点点头表示赞同。 “贾律师说的没错,”众人议论纷纷,之前还认为仇笑钱一定败诉的人有开始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了,官司争论到此,确实有些精彩,而钱小红此时也无话可说。 案件审到这一步顿时陷入僵局,兰雨桐和他的律师无计可施,眼看纵火案就要因为证据不足而告一段落。这时,陈真华站起来说:“法官阁下,我这里有一段录像,证明这火机就是仇笑钱纵火之时掉的。” 于是,他又拿出一张光碟,又在法庭上的电视机里出现,里面播放的画面是在兰氏集团货仓里,仇笑钱鬼鬼祟祟的闪进去,然后看见他用汽油浇在货物上,接着取出火机点亮火,引燃货物,他看着火势渐渐大起来才转身离去,而就在他离去之时,他的火机从包里掉出来。(..tw好看的小说) 原来兰氏集团货仓本来就有监控录像,只是由于为挽救公司,他们几乎忘记了这一点,陈真华毕竟是警察,所以首先考虑到这一方面,他拿到监控视频,然后悄悄刻成光盘自己保存下来,为保证不打草惊蛇,她悄悄隐瞒下来,目的就是等到上庭的机会。 一切真相大白了。 纵火案和挪用公款的案子很明了,在所有证据面前,仇笑钱不得不承认,他一阵哈哈大笑之后说:“不错,一切都是我做的,兰氏集团自兰静秋死了以后就由我经营管理,我为兰氏集团赚了那么多钱,可我只是一个总经理,最后的成果还不是要给兰雨桐这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他兰雨桐有什么,不就是因为父亲留下的一笔遗产吗?否则向他这种只会挥霍的败家子,连狗都不如,我不甘心,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也只是拿回属于我的而已,这有什么错?” “你这话等到进了监狱再发表吧,”钱小红冷笑一声,退到后面的座位上等待法官审判。 法庭经过研究决定,对仇笑钱做了如下审判:仇笑钱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三千多万,以挪用公款定罪;被发现后不思悔过纵火报复,已达到兰氏集团不能如期交货目的,给兰氏集团造成巨大损失,多罪并罚,按照我国相关法律规定,判处仇笑钱有期徒刑十八年,立即执行;赔偿兰氏集团三千万,并处罚金一百万。至于白狐公司,按照钱小红出示的文件,白狐公司属于兰氏集团的分公司,现在法庭作出批示,出具证明,以后就还给兰氏集团。 判决一宣读完,在场一片欢呼。 仇笑钱听到判决,他在两个庭警的押解下走出法庭,他边走边大声喊:“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我没有罪!” 法官这时站起来说:“除了自己的生命与健康,除了亲情与友情以及爱情,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一个人如果把身外之物看得很重,那么这个人将一无所有,甚至包括生命和健康。人啊,别看见他人穿金戴银挥霍无度,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人都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羡慕。”说完这几句,他摇摇头离开了法庭。 官司终于打赢了,陆小英兰雨桐等人一阵欢呼,他们来到钱小红身旁,不停地说感谢的话。 钱小红笑着说:“现在不忙着感谢,今天我要董事长去夜总会请客,大家庆祝一番,董事长千万别推辞哦。” “今天破例,你们要吃什么随便说,想怎么玩我都答应。”兰雨桐很是激动,眼看就要结束的公司在这些毫不相干的人们的帮助下总算保存下来,在他心里,除了感谢和想方设法报答,她几乎找不到可以表示的了。 于是大家相拥着走出法庭,直接去了钟意夜总会,兰雨桐订了一间包间,大家在里面又是叫又是疯的,总之玩的很开心。 “红姐,”陆小英和钱小红玩累了,她俩回到沙发上坐下,陆小英举着一杯红酒喝了一口,然后放下酒杯说,“对不起,当初我见你和仇笑钱在一起,我还以为你背叛我们呢?我还骂你不是人,你不会生我气吧?” 钱小红微笑了一下说:“生什么气?我也骂你啊,那天我在天域公司见到你们,我还不是照样骂你是贱人,只是我要不这么骂,仇笑钱也不会信任我。” “你才是贱人!”陆小英掐了钱小红背部一下,笑着跑开了。 钱小红拾起一个空塑料杯扔过去,笑骂着说:“死样。” 其他人也玩的有些累了,大家才安静的坐回沙发,兰雨桐坐下来端起酒杯,他叹息着说:“各位兄弟姐妹,说实在的,我要感谢各位,要不是你们,我兰雨桐现在还不知道成什么样,说不定把父亲的公司败了不说,可能还去要饭呢,所以,我真诚的感谢你们,首先我要感谢的是兰叔叔,虽说你和我父亲同一姓名,但毕竟不是我爹,尽管如此,你废寝忘食地为公司劳累奔波,我想你们这么帮助我也并不是因为钱,所以我给你们钱也不能表达我的谢意,因此我想,若是兰叔叔不嫌弃,就收我这个败家子为干儿子,让我叫你声爹,好吗?” 兰雨桐这么一说,兰静秋几乎是热泪盈眶,先是一阵惊讶,接着是一阵惊喜,最后激动地点点头,说:“你不是败家子,我兰静秋的儿子不是败家子。”说到这里,他的喉咙几乎哽咽了。 “谢谢爹!”兰雨桐起身拥抱了一下兰静秋。 “你收了我哥为干儿子,我不干,”兰雨星顿时嘟着嘴说。 “怎么了?”兰雨桐问。 “那兰叔叔也要收我为干女儿。”兰雨星撒着娇说。 大家开心的哈哈大笑,之后兰静秋说:“我答应你,乖女儿,能看见我儿子女儿那么乖,干爹当然开心啊。” 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人都知道兰静秋本来就是兰雨桐和兰雨星的亲爹,不过现在也好,虽然父子阴阳有别不能相认,但一家人始终幸福的团聚了,这也是一件好事,所以,大家纷纷向兰静秋敬酒祝贺。 之后兰雨桐也举着酒杯对钱小红和陆小英说:“我要感谢你们俩,要不是小英妹妹去说服我,我也不会有今天,而且你们不但不抛弃公司,还为公司奔波,小红妹妹忍辱负重,卧底仇笑钱身边帮我找证据,我就不用说谢谢了,大家喝了这一杯酒,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众人举杯喝了一口,然后兰雨桐又感谢了陈真华,接着感谢独孤晋中,最后感谢他的妹妹。 兰雨星把头靠在兰雨桐肩上,撒着娇说:“你就别感谢我了,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 众人又再次举杯说:“对,咱们都是一家人!” 喝下这一杯酒,兰雨星突然问钱小红:“红姐,你是怎么会有仇笑钱拿文件的视频的呢?” 钱小红微微一笑,说:“其实我早就计划好了,我在仇笑钱身边总是拿着手机在玩,有几次他还是不放心我,以为我拿手机拍他的相片或者是录下什么,于是我故意在他面前玩手机游戏,他监视几次都只看见我在玩游戏,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了,后来我到他的办公室就一直拿着手机,那次他为了销毁证据,所以我便把一切拍摄下来,刻成光盘。” “那你是怎么知道证人邱楚云的呢?后来又是怎么得到委托书的呢?”陆小英看着钱小红问。 钱小红还是微笑着说:“仇笑钱叫我去打听打听你们将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而他吩咐完后便走出去了,我怎么会来打听你们消息呢?于是我就躲在楼梯出口,见他走出办公室进入电梯,我便悄悄跟踪他,还算他聪明,听说有证人,他就想到了邱楚云,因为挪用资金的事就是他俩策划的,只是后来两人分赃不均反目成仇,后来真华哥查到了邱楚云这个帮凶,于是经过几次劝说,最后邱楚云答应出庭作证。仇笑钱怀疑邱楚云之后,他便打电话要求邱楚云出来谈判,两人在城外一处山丘上见面,相见后,仇笑钱想杀人灭口,于是趁邱楚云不防备,在地上拾起一根木棍死劲朝邱楚云后脑勺打去,我见事情不好,于是远远地发出响声吓跑仇笑钱,等到仇笑钱跑了,我便上去一看,邱楚云后脑流出血来,于是我便把他送到市里医院进行抢救,并通知了他的家属,经医生抢救他总算保住了性命,可是却成了植物人。” “既然成了植物人,那么他又怎么能出具委托书呢?”兰静秋问。 “其实委托书是他妻子拿着他的手画押的,而委托书本来就是打印的,所以谁还会去管笔迹呢。”钱小红说。 “原来是这样!”众人点点头。 “不过,一切厄运总算过去了,兰氏集团没有拿到天域公司的供货权,但现在白狐公司属于兰氏集团,这等于是兰氏集团拿到供货权一样,以后兰氏集团将会越做越大,生意也会蒸蒸日上,感谢大家。”兰静秋说。 兰雨桐这时候也说:“我们还得感谢邱楚云的妻子,改天我想亲自去看望他们一家,对了,我还有个想法,今天法官不是说了吗?除了生命和健康,除了亲情友情和爱情,一切都不属于自己,所以我想以后公司赚的钱,我准备拿出一部分出来做一个扶贫基金,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你们说如何?” 众人拍手赞成。 而就在他们庆祝之际,监狱里传出消息,仇笑钱因为变得一无所有,他在监狱里撞墙自杀了。黑白无常来勾他的魂魄时,他还打伤黑白无常,一道怨气飘到上空,扬言要报仇雪恨呢。 第六十一章 为了钱命都不要 兰雨桐等人怀着喜悦的心情来到钟意夜总会,他们要好好庆祝一番官司的胜利,更主要的是大家又团聚在一起了。 而正当他们高兴之际,被判刑入狱的仇笑钱却一直大吵大闹,他想不通辛辛苦苦做事,可到最后竟然一无所有,还要坐上几年的牢。 当天他被送进监狱时,透过囚车的小窗户,他看见那一缕美丽的阳光铺在地上,看见一路上的万年青随风摇曳,也看见一群白色的鸭子在水中嬉戏昂头叫唤,而他,双手带着手铐,脚上戴着笨重的脚链,像一只准备拉到屠宰场的老土狗一样可怜,哪怕眼神充满求生的欲望也不会有人理睬。 不过,他没有想到自由,在他内心还有那一团愤怒之火,钱小红的欺骗,兰雨桐的无情,使得他并不会因为马上要走进监狱而忧伤,他在心里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报仇。 提到报仇,他的眼珠子像一个能生火的可燃物,此时正充血得通红,除此之外,他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呲呲”声乱想,好像他上下两排大钢牙只见正躺着陆小英钱小红等人,他正使劲的把他们咬碎。 终于,那辆黑色的囚车停止不前了,随着一扇大门笨重的往一边打开,几个持枪的狱警冲上来围在囚车附近,接着囚车后门打开,两个警察跳下车来,然后伸手去拉仇笑钱,最后在持枪狱警的“护送”下走进监狱,笨重的大铁门又关上了,在关上之际还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吓得仇笑钱颤抖了一下。 仇笑钱悄悄瞟了一眼高墙上走来走去的配着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他这才明白他失去自由了,而且还失去一切。 于是,他内心更加充满仇恨,充满报复,他恨兰氏集团所有人,是这些人让他一无所有最后还搭上几年的牢狱之灾,他怪社会上的一切法律,就是没有怪自己。 所以,他的眼神充满着恐怖的杀气!是毁灭一切的恶魔般的杀机,突然之间,只见他眼神冰冷,而且目光锐利,就算荷枪实弹的狱警于他对视,都被他锐利的眼神看的低下头去。 进了监狱,坐在铁窗内,双手紧握,眼睛暴胀,恨不得插翅飞出囚笼杀死那些正在庆贺的人们。 可能正如法官所说的,只有生命和健康外,还有亲情,爱情和友情永远属于自己,一个人要是总在留念身外之物,可能连生命也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仇笑钱进了监狱十几天了他还在想着他的公司,他的钱,所以,当他越来越想不明白今天会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他站起身来,伸出头猛地向墙上撞去,只听“砰”地一声,热乎的鲜血溅的到处都是,脑浆喷在墙上,而他的身子,缓缓地倒在地上了。 狱警听得响声,急忙跑过来一看,见这情景,便大喊大叫,然后等到法医来宣布这个仇笑钱的死亡。 仇笑钱死了,他的魂魄飘离躯体,缓缓的升入监狱屋子上空,黑白无常带着一副手铐悠然而至。 “不好意思,”白无常说,“你得跟我走,自从里的头颅撞向监狱里厚实的墙壁时,你就注定你的另一个归宿那就是幽暗潮湿阴冷无比的阴曹地府,你别想其他的,因为也不会有其他方法可以帮你解决目前的忧郁,唯一的选择就是跟我们走。” “我知道这是死亡的归宿,”仇笑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躯体正被几个狱警像抬猪一样抬出监狱,于是他飘然跟着走出去,依依不舍的看着他那没有灵魂的可怜的空壳。 仇笑钱的鬼魂跟着躯体出了监狱,黑白无常出于同情,所以没有立即实施“抓捕”,而是跟在仇笑钱的魂魄后面,眼睛一动不动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像警察监视着害怕逃跑的罪犯一样。 终于,黑无常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上前一步挡住仇笑钱的路说:“难道你这魂魄还能钻进那躯体吗?跟着走了这么远,依依不舍的,我们可等不了了,人间还有那么多魂魄等着我们呢。” “亲,走吧,”白无常显得温和些,他用了一个“亲”作为对仇笑钱的称呼,这还是在前几天迎接一个刚死的年轻女孩时听她说的。 “哦,”白无常顿了顿接着说,“请问你有什么东西要带去阴间的么?我们有这些业务。”说着,拿出一份业务清单递到仇笑钱面前。 仇笑钱没有去接他的所谓的清单,但是他用眼睛瞟了一下,见一张牛皮纸上面写着: 送电视机3000阴币送饮水机3000阴币 送电冰箱5000阴币送花圈2500阴币 送麻将桌5000阴币送衣物3500阴币 送铁炉火4000阴币丫鬟美女12000阴币 童叟无欺,明码标价,欢迎光临。 “还有,”白无常说,“在阴间若要买房,我们也可以尽心为您服务,价格公道,您还有什么疑问么?” 提到生意,又勾起仇笑钱内心的愤怒,他双眼圆瞪,盯着白无常递过来的快递公司的价目表,双拳紧握。 “我要想想,”他压抑着情绪说。 黑白无常点点头,两人回过头去,意思是让仇笑钱思考一下。 却不想仇笑钱捏紧拳头,猛烈的击在他俩太阳穴上,打得两人头昏眼花摇摇欲坠,差点连魂魄的打散,幸亏他俩有些法术,才不至于弄到魂魄飘散,等到他俩稍稍苏醒过来,仇笑钱已经不见了。 仇笑钱的魂魄已经成为一股怨气,一团乌黑的怨气,这团怨气在海蜃市上空飘荡,带着狼嚎般的叫声划过天际,直接冲到“黑杀星”下面的山上。 黑杀星是当年西周伐纣时姜子牙给高继能封的神,相隔现在不知有几千上万年了,有能看懂星象之术人见这颗星最近有黑气环绕,但是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而仇笑钱因为怨恨,所以他的魂魄便不知不觉往这黑杀星飘去。至于为什么要飘到那里,也许连他仇笑钱也说不清楚,我们也不用去揣测了。现在回到人间,回到兰静秋等人的身旁。 听到仇笑钱撞墙而死,几人虽认为死有余辜,但多少还是有些惋惜的,他们闹到半夜才各自回家。 回到家后,陆小英和钱小红躺在一张床上,两人分别几月,现在总算又团聚了。于是躺在一张床上聊着她们聊了好久但似乎永不疲倦的话。 “张铭宇是你吓死的?”陆小英问。 “我是在为像我们一样纯情的少女除害!”钱小红说。 “你还相信爱情吗?”陆小英继续问。 “我相信爱情,世上总会有真心人,我想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我俩运气不佳,所以都没有遇上一个真心的,不过你那司机倒是还好一点,本来她和你谈恋爱也只是看见你这皮囊,而在奈何桥上看见你那是你的本像,所以认不出来;而张铭宇,简直就是他妈的一个骗子。” “好了,别说这令人丧气的话题了,”陆小英见钱小红有些激动了,于是急忙换个话题说,“今天好开心啊,兰叔叔一家总算团圆了,也幸福了,我们的友情也回来了,只是不知道霍聚财那小子和欧阳青怎么?” “霍聚财倒是偶尔会遇上,他呢,日子还算过的不错,家里有钱,工作轻松,倒是欧阳青,好久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两人叹了口气,一下子沉默了。看来好朋友多日不见,还是会想念的。 她们在想念这欧阳青,却不知道现在的欧阳青也在想念他们。 此时的欧阳青正躺在村公所一件简单地屋子里,他从来到这个村就一直住到现在,这村公所有两层六间房,一间是老年活动室,只是从来没有老年人在里面活动,他们连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情活动,但上面要求这么设置的。有一间是图书室,不过除了门上贴着那张“图书室”的牌子象征着这是一间图书室意外,谁都找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它就是图书室,因为里面一本书都没有;有一间是村干部办公室,里面倒是有很多张办公桌椅,但上面铺满灰尘,看来村干部们好久都没有上班了;有一间是食堂,村干部们以前上班时做饭吃的,现在成了欧阳青自家厨房;还有一件是陈列室,里面乱七八招的放着很多杂物,欧阳青来到这里,他在这间杂物堆里希望能找到几样自家可以用的东西,却找了半天除了找到两双雨鞋可以用以外,其他的他都用不着。他住在二楼最左边一间,这间以前也是杂物仓,是村干部们帮他整理出来的,只是屋子有些简陋,下雨天还滴水,墙上的石灰多处脱落,就像陈真华还是清洁工人的时候住的那间一样,墙顶四角都挂着蜘蛛网,蜘蛛网下是两扇对开的窗户,窗户上面没有玻璃,有一扇只剩木框而且还歪斜着挂在墙上,风一吹,这窗框打着砖墙,发出单调而厌烦的声音,欧阳青找来几颗钉子,把窗框固定在墙上,然后用塑料布把窗子封住,他是想着要买玻璃的,但是这个村离镇上太远,交通又不方便,所以他只能这么做了。 他来的这个村叫樱花村,村子四面环山,人们就住在像盆底一样的山下,村子有一百多户人家,倒是一个不小的村庄。 这里山清水秀,但是交通不便,所以住在这里的人思想普遍落后,村民们读过书的很少,就算读书的也只读到小学六年级,然后辍学在家,从此继承祖辈耕耘的土地。 欧阳青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他就开始工作了,他先是在村里到处查看一番,然后了解这里的人们都以什么为业,生活状况怎么样,把这一切都了解了,他便开始计划如何让村民们摆脱困境,走上富裕的道路。 在村子里闲逛两天后,他认为这里气候不错,就算冬天也不觉得太冷,所以种花应该是个不错的想法。 有了这一想法,他便和村长提起这事。 村长是个个子很高但年纪也高的老头,这老头头发花白,牙齿掉光,黝黑的面部努力的显示着他多年辛苦的劳动和饱经的风霜。他是村里唯一一个读到初一年级的人,还是一九六二年读的,所以,他在这樱花村里是最有文化的人了,到现在接近六十几岁还做村长,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老村长,”欧阳青来到老村长家,被招呼坐下后他直截了当地说,“我看村民们世代在土地上耕种,而且都是一尘不变的传统农业,这样下去,我认为永远也治不了富。” “欧阳……干部,”老村长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称呼,想了片刻最后还是用“干部”一词称呼欧阳青,他抽着旱烟,坐在自家院里一块大石头上,挽着裤脚光着脚丫,对着坐在石棉瓦瓦檐下的欧阳青说,“你是大城市来的人,肯定见多识广,但是村里人们只知道种田刨土,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种庄稼干什么呢?” 欧阳青点点头,他说:“种花!” 第六十二章 工作的执著 欧阳青看着老村长,轻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种花”两字一说出来,老村长脸上顿时扫过一层不易觉察的阴影,要知道,对老村长乃至整个樱花村的村民而言,只要栽种玉米稻谷以外的都属于不务正业,甚至从老村长看欧阳青的脸色来看,这个年轻的五官倒还端正的欧阳青还有些大逆不道。(..tw好看的小说) “嗯,”老村长把烟锅往石头上磕了磕,一口唾沫飚出两尺来远,然后说,“你说的没错,城市人应该是怎么做的,但是……我是说但是,我们樱花村是农村,衣食也保证不了的农村,怎么去种花呢?这等于是饿得快要死了但还要买一件华丽的衣服穿在身上一样。” “村长,”欧阳青说,“我说种花不只是种来观赏的,有些花很有药用价值,可以高价卖给那些药商,我们同样赚钱,有了钱还愁衣食不保吗?” 老村长站起身子,他走到不远处的牛圈门前,抱了一捆干草扔进牛圈里,然后走到鸡圈旁给鸡喂食,冬天里的农村不是太忙,所以老村长也只是闲来做做琐事。 “的确不错!”之后他又走回来坐在石头上说,“年轻人有想法很不错,但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种自己的庄稼好了,你去种你所谓药用价值很高的花等待药商来收购吧。咱们村里识字不多,也不指望或者说根本就发不了财,就不打扰你了。” “村长……”欧阳青还想劝说,但老村长已经走进屋里去了,于是只得起身回到自己的宿舍――那个乱七八糟的村公所。 村公所有一块空地,这是当初征地修建村公所用剩的,虽说面积不大,但对于欧阳青来说已经足够了,他想亲自种点花草,只要他成功了,赚了钱,那么村民自然会跟着他做的。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当地上还铺着一层白霜之时,欧阳青便起床了,他在杂物间里找到一把锄头,然后在这块可怜的地里刨起来。(..tw无弹窗广告) 死前他也是农村人,用过锄头,所以现在干活一点也难不倒他。 刨了一天,终于刨完了土,然后步行到了镇上,向种有花草的人家说了半天得来几棵牡丹花枝条,因为现在不是种花的季节,但是可以种牡丹花,于是他把牡丹花枝条拿回来插在地里,每天浇水和施肥。 一周之后,那只是枝条的牡丹花总算发出了针尖大小的嫩芽,这说明牡丹花终于活了。 看到牡丹花枝按照他的意愿正生长着,他心里特别高兴,每天早晨都要先看看这两株花情况如何,就像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那么细心,虽说他还不知道呵护孩子是啥感觉,但应该差不多。 村民们见这个城里来的干部一天什么事也不做,整天呆在村公所里,每天都只为那两棵不知是啥的枯枝忙碌,于是都暗地里嘲笑他,甚至情绪激动者,还会偷偷骂上两句,觉得像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当官,简直不拿国家的钱当回事。 所以,他们从议论变成辱骂,从辱骂变成愤怒,然后再从愤怒转为报复,有几个村民暗地里商量过,他们觉得像欧阳青这样的行为简直是教坏下一代,如果不加以制止,那么这个樱花村的将来处境就不堪设想了。 于是,一天夜里,昏暗的天际偶尔摆出几颗星星点缀黑幕时,有两个人影便从村公所后面窜了出来,两黑影在四下里窥伺四周,确定一切安全之后,再瞧瞧爬上二楼,一人伸出脑袋用耳朵贴近木门听了片刻,确定欧阳青睡着以后,然后就蹑手蹑脚下楼来走到前不久欧阳青新翻的地里,趁着天上那几颗星星发出的微弱的星光之下,他们摸到了那两株欧阳青视为宝物而村民看成灾星的牡丹花枝条,然后毫不犹豫的拔起来,像对待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顿时把花枝折为两段,然后毁尸灭迹,把这两株可怜的花枝扔进村公所的厕所里。(..tw好看的小说) 第二天,欧阳青还像以往一样起得很早,他同样像往常一样先看看自己的两株花,却不想当他来到种花的地方,却什么也找不到了。地上除了留下一串无奈的脚印,其他什么也没有。 心爱的花就这么夭折了,这令他心疼不已,看着拔走花枝留下的两个土坑,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望天长叹,沮丧着回到宿舍,然后倒在床上蒙头感伤。 想重新种花那也不可能了,因为马上就是腊月,天气越来越冷,凌厉的风吹得人们脸上像刀割一样,而且每天都烟雨朦胧,阴霾的天空令人有些烦躁。 不过,这段时间就算天气再坏,但是,不免有些喜气的,还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很多人家都在准备年货,樱花村稍稍宽裕点的人家,便会杀猪宰羊,为这个贫穷的村子增添几分快乐。 欧阳青看见村民们脸上带着少有的欢笑,他想念城里面的朋友,于是就在年前三天,他背上背包回到海蜃市。 陈真华和钱小红他们见他回来,大家都很高兴,准备在一起过年。欧阳青对他们的建议也不拒绝,因为除了他们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就算有也不好意思或者不敢去。 回到城里,他还忘不了种花的事,趁这两天无事,他便四处闲游,到处打听奇花异草的花种。 这天,也就是一年中最后的那天,他一早又去了街上,游逛半天毫无结果。而他已经有些累了,于是打算在一家咖啡馆里坐坐,休息一下再找。 这么打算,他进了一家此时很热闹的咖啡馆,找了张桌子坐下,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品尝。 突然,在他后面一张桌子有两个喝咖啡的争论起来,出于好奇他回身望了一眼,见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头发梳的光亮的中年男子正与一个身着灰色西装但头顶光光的可以称为老头的人争论着,这老头看起来有些激动,有些愤怒,而黑色西装的中年人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在这样看起来还算有档次的场所争吵,难免会被人认为粗俗,于是再争吵之际,不时也四下里扫视一番,然后声音压得低一些。 “我都说了,今年收成不好,很多花农都提高了价钱,我去收购也很困难。”中年人说。 “当初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现在你说收购不了金银花,和鸡冠花,那我怎么和药厂交代呢?”老头激动地说。 “我也没有办法,”中年人说,“一来现在也是冬天,这些花也不可能马上就有,二来我也是没办法,今年春季天气比较寒冷,花农收成不好,我也收购不了。你也为我不想赚钱吗?” “你!”老头见对方不以为意,更加生气了,一时间找不到话说。 中年男子冷眼看了老头一下,见老头只是低着头生气,于是耸耸肩,起身结账走了。 欧阳青见那男子离去,于是急忙走到老头面前坐下,很有礼貌地说:“我能坐这里吗?” “随便吧,”老头甩出一句。 “不好意思,”欧阳青说,“请恕我失礼偷听了两位的谈话,但我想请问一下,叔叔是否正为药材原料犯愁呢?” 老头一听抬起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片刻之后说:“你有这些货?” “那倒没有,”欧阳青说,“不过我可以培育,也可以让村民栽种。” “那也就是说你没现成的?”老头冷笑一声说,“你不可能还让我等到你洒下种子,然后等到种子发芽,接着长出叶子,最后开花,你才卖给我,你不会是叫我慢慢的等待你这远水来就我这近火吧?” “确切说你说的没错,”欧阳青微笑着说,“而且我到现在连花种都还没找到呢?” “那你还废话?”老头呵斥一声,起身准备要走。 欧阳青急忙伸手拉住他说:“是这样的,我是一个村子的包村干部,我看了那村子环境不错,气候温和,适宜栽种有经济价值高的花卉,但那里的村民思想落后,他们只懂得种玉米稻谷,而这些传统的种植实际上已经不能让他们走上富裕――这个作为花商的你我想你也知道――所以我想先自己种出来,等到村民瞧见有利可图,他们就会跟着种的,到那时你要什么要多少都不是问题,你说呢?” “主意不错,也很有实干精神,”老头说,“我很钦佩你这为百姓着想的干部……” “谢谢夸赞,”欧阳青还是微笑着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老头突然阴沉着脸,更加生气地说,“别他妈浪费我的时间。” “大叔,”欧阳青也没有生气,他一把拉住正要起身离去的老头说,“谈谈再说嘛,不错,到目前为止我的确什么也没有,但你也不是没如愿吗?要是你收购顺利你也不用在这里生闷气了,所以我说,反正结果都这样了,你倒不如给我一些花种,如果我成功了,你就有两处花卉供应嘛,那样就算一处欠收,也能保证另一处啊。” 老头沉默了,他重新坐了下来片刻之后说:“好,我给你一些花种,但我希望两年之后你们给我一个惊喜。” “这个当然!”欧阳青见他答应了,于是高兴的请他再喝一杯咖啡,两人转而轻松地说了很多话,直到下午一点才各自离去。 回到兰静秋的住处,欧阳青就等着老头给他打电话送花种了。至于能不能得到花种,他似乎也说不准。 第六十三章 几番波折 新年在人们喜悦的欢笑和祝福中度过,经过几天的推杯换盏,春节的热闹和喜庆才渐渐有些冷淡下来,过了正月初三,欧阳青便迫不及待的主动的打电话联系那个花商,花商也很爽快的为他送来一些花种,比如百合、芍药、金银花和牡丹之类。(..tw)而得到花种之后,欧阳青在初八便辞别兰静秋和霍聚财他们,回到他住的那个简陋的村公所。 新年过后,樱花村气候暖和,虽说偶尔细雨绵绵,但村子如被水洗过一般清新,山间田野,细草已经钻出头来,远远看去,似乎已经形成一片绿色。桃花、梨花开始点缀村子春景,冬季死一般寂静的村子,现在充满生机勃勃,村民们收回过年时挂在脸上的笑容,他们走出家门,带上传统的近似于原始的劳动工具走进自己的地里,他们在为来年的生计忙碌着。 欧阳青也开始忙碌了,他再一次新翻春泥,小心翼翼的把视为珍宝的花种撒在地里,这次,他为了安全起见,只撒了花商给他的三分之一,他怕有人再搞破坏。 不过,只要看见他又在地里忙活,有人暗地里盘算着,也有人不时徘徊在花圃周围,看样子准备伺机而动。 这些都被欧阳青看在眼里,他心里也很无奈,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好的方法来保住自己的花圃不被破坏。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绝佳办法,一个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办法。 有天夜里,两个喝醉酒的村民路过花圃,其中一个准备窜进花圃经行破坏时,却感觉后背一阵凉风袭来,他似乎觉得有人从他身后闪过,可是回头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 他以为是喝醉酒了产生幻觉,于是不以为意,继续探头探脑的向花圃摸去。 可没走两步,他又感觉到有人影从前面晃过,这下他看的清清楚楚,不再是幻觉,是一个很不熟悉的陌生人。 “你是谁?”这村民用他迷糊的眼睛问。 对方没有回答。 村民再仔细瞧去,那陌生的人影向村公所而去了,可不是走去,而是脚不落地,披头散发,四肢僵硬而垂直,它飘过村公所,窜入后面的山林。同时发出凄冷而且令听者毛骨悚然的哭声,边哭边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声音幽然,回荡山间,使得整个村子笼罩一层恐怖的鬼魅之气。 “鬼啊――”两村民听得声音一阵哭喊,连滚带爬的跑回村子。 第二天,村里开始议论起来,都说村公所闹鬼,稍微年长的老人顿时回忆起来,他们说村公所是修建在一片坟地上面,而且修建村公所之前曾经有个女子被杀在坟地里,死相很难看,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凶手。 于是村公所闹鬼一事传的沸沸扬扬,村公所顿时蒙上一层鬼气,就算在白天,人们路过村公所时情不自禁的往村公所瞟一眼,看到的村公所不是房子,倒像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坟墓,于是,谁也不敢在夜里挨近村公所了,村长还交代村民们别把闹鬼一事让欧阳青知道,他怕欧阳青知道后不肯住在里面,这样可能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他可不希望一个不会劳动的年轻人在自己家里白吃白住。 这样一来,欧阳青的花圃再也不会遭到破坏了。 一天天过去,欧阳青也天天守护者他的花圃,一个月后,他撒下的种子长出来了,一株株鲜嫩的花苗在风中嬉戏摇曳,看的欧阳青满心喜欢。 又这么过了一个多月,他心爱的花终于开了,一朵朵鲜艳的花争相媲美。 于是,他更加细心,每天都会呆在花圃里傻傻的看着盛开的花而兴奋,就算不吃不喝,他也要保护花草不再被破坏。 为了欣赏他的花,为了让村长赞成自己带动村民致富思路,这天,他一早便去了村长家,把自己的想法认真的说了一遍,并且真诚地邀请村长来欣赏他的劳动成果,老村长出于对干部的尊重,他勉强答应会在中午去村公所看看欧阳青的杰作,欧阳青见村长答应的有些勉强,因此就在村长家等到中午,老村长上山干活回来吃中午饭,见这个痴心的干部还等在家里,虽说心里极为不愿,但他还是和欧阳青来到了村公所。[..tw超多好看小说] 欧阳青径直带他到了花圃,高兴地正要指着自己的花向饱经风霜的老村长一一介绍,却不料,他往花圃一看时,发现花圃里凌乱不堪,一串串脚印把他心爱的花草踏得东倒西歪,好多早上还娇艳欲滴的百合被折断不见,到处一片狼藉。 看到这情景,他心痛不已,跑到花圃捡起一棵棵被压断的花枝流出泪来。 他不知道是谁破坏了花圃,抬头四处张望,除了村公所后山有一群孩子的笑声外,他看不到一个故意破坏他花圃的可疑之人。 于是,他朝后山跑去,循声找到那群欢笑的孩子,这些孩子是在后山放牛,而且多数是女娃子,她们头上插着好几株鲜嫩的百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其中有一个小姑娘正在扮新娘,她头上插满各种花,有百合,有牡丹,有芍药,有鸡冠花,整个小脑袋都被鲜花裹着,其他的孩子也插着花,她们玩的很开心。 “在哪摘的?”欧阳青很生气,不过面对如此无知而纯洁的小孩,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真漂亮!” 那个打扮成新娘模样的小女孩见当官的(小孩子的父母就是这么向自己孩子介绍欧阳青的,而且还用这个陌生人的狰狞面孔来哄吓孩子,只要孩子们吃饭时不听话或者是夜深了还不上床睡觉,他们就会说:“我叫那个当官的把你背去卖了!”孩子一听顿时就不哭了,该睡觉的急忙用被子蒙住头。)这么问她们,心里顿时害怕的快要哭了起来,其他孩子也畏畏缩缩的蹲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欧阳青扫视一下这群孩子,叹了口气,转身默默的回到村公所。 “我已经看见了,”村长抽着烟说,“很不错,这花确实好看,不过,有用吗?” 欧阳青尴尬的耸耸肩,老村长见他不再说话,点点头转身回去了,而且在转身之际,老村长偷偷笑了,两条厚厚的嘴唇裂开,露出像包青天那狗头铡般的牙齿。 欧阳青呆坐在村公所水泥台阶上,眼睛盯着那堆死气沉沉的花苗心酸不已,心痛不已,不过还好,他还剩有花种,要是全都种下了,那他一切的希望也就完了。 第二天,他把被毁坏的花苗拔掉,然后重新翻了土,根据此时的季节重新挑选种子种下。 他同样小心呵护,同样细心照料,每天旭日东升之前,他已经开始衣衫抖露地进行着,除草施肥,灭虫修剪。 两个月后,月季花和鸡冠花又盛开了,村公所门前又是一片百花争艳景象。而他的脸,再次挂上喜悦的神色。 花开了,他不再邀请村长来看,经过上次的教训,他不会在离开他心爱的花卉一步,每天就守在花圃前,每天看着他的花一阵阵傻笑。 古人有云,成功是必然的,但道路是曲折的。 这天晚上,他带着幸福躺在村公所宿舍里,因为开心,所以不久便进入梦乡,这样的睡眠本来是要睡到天亮才醒的,但是半夜的时候他还是被雷声惊醒了,一道道闪电撕裂这浓墨渲染的夜色,一阵阵雷鸣如巨石滚于天际,他感觉房子随着雷声震动,噼噼啪啪的冰雹敲击着大地,同时敲击着他正在收缩的心脏――他已经习惯把借来的身体当成自己的。 冰雹一来,那他的努力又是白费了。 他起床站在窗前,看着闪电照亮大地,听着雷神咆哮苍穹,想象着他花圃里的花苗正在冰雹中挣扎哀嚎,而他无能为力。 第二天,老村长和村主任来了,这次不是欧阳青亲自邀请,他们是主动来的,带着虔诚的安慰的话和内心窃喜的情况而来。 “又完了,”老村长假装叹了口气,幸灾乐祸的看着铺满一地的花瓣说,“我半夜听到雷声时就想赶来通知你,不过……你知道,人怎么能跟天斗呢?放宽心吧,我想你总有一年会成功的,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十年,你有的是时间,不像我,几十岁的人了,说不准今晚一躺下明早就不会再睁眼也很有可能,所以我们只能脚踏实地的干。” “你说的没错,”欧阳青说,“不过我想也要不了那么久,就在今年我一定会成功,你们就等着看我拿到大把大把的钞票吧,是卖花所得的钞票。” “是吗?”村主任说,“恭喜你,不过……别大把大把的钱没捞到,却花去大把大把的时间。” 欧阳青听出他们是在嘲笑自己,但是他没有生气,他对自己说也不用生气,因为对于两个愚昧无知的人说的话生气就等于自己更是愚昧无知。 但是他在心里暗暗地盘算着,他不会灰心的,他要坚持,他要努力,他想最快在三年中就让这个樱花村成为名符其实的花村。 村主任和老村长带着满意的奚落走了以后,欧阳青又开始行动了,他把花商给他的金银花全部种上,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金银花上面,而那些被小女孩们蹂躏过的和被冰雹洗礼过而还精神抖擞的鲜花,他独自运到城里去卖,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选择错,他趁村长无事的一天请村长用他马车把花运到城里去,代价是五十元和一碗羊肉粉,而且还是大碗的,小碗粉面可不够老村长吃。 到了城郊,县城的高楼大厦就屹立在眼前时,老村长说什么也不愿进城了,他说他的马车很脏,怕污染到干净漂亮的城市。无奈,欧阳青只得让村长的马车停在郊外,自己一个人进了城,进了城首先去联系花店,他认为花店一定会收购他的花,他素来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绝顶的智慧。 总算估计不错,有一家花店听说他有好看的花,于是答应来收购。 花店老板跟着他来到郊外,看见一马车鲜艳美丽的花朵,立即兴奋起来,说:“我全都要了,这一车鲜花我给你三千元钱,你要是还有,你可以再运来,就算我要不了,我也介绍几个花店老板帮你认识,到时候我们就专门向你订花。” “三千元,”村长看着欧阳青手中的黄色钞票眼睛直溜溜的转,既是羡慕也是记恨――是人难免存有自私一面,只要是别人的,而自己又喜欢的,都希望会莫名其妙的变成自己的。 看到钱,村长眼睛稍稍转动了一下。 第六十四章 维护村子建议赶走瘟疫 第六十四章村里种花 返回村子路上,村长一直沉默不语,他总在想着欧阳青兜里的三千元,心里也在暗自盘算着:他们村子每家辛苦劳作,一年四季种出的庄稼纯收入也卖不上三千元,而欧阳青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赚上几千,难道种花真的能赚钱? 他有些纳闷,但也开始相信欧阳青之前所说的一点不假,樱花村祖辈都在地里为温饱问题挣扎,最后还是没能解决温饱,想起来还真可怜,现在欧阳青来到他们村子,难道真的是来帮助他们的? 老村长沉思着! “种花真能赚钱?”他想了良久,终于支支吾吾的对欧阳青说,眼睛看着欧阳青,眼神里充满疑惑,也充满期盼。 “是啊,”欧阳青微笑了一下,从衣兜里拿出伍佰元递过去,然后说,“今天辛苦你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给运费的。” 村长闪电般出手,一招“空手夺白刃”技巧箭一般的速度夺过钱,脸上的皱纹因为他的很不自然的微笑拼凑成了一朵菊花,接着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之后又说:“我以为花只是拿来看的,想不到还能卖,我回去也和你一样种花,但是你能帮我吗?” “当然好了,”欧阳青说,“我能找到金银花种子,你拿回去种上,明年把收回来的花籽再种下去,等到收成时就可以卖大价钱了,其实樱花村气候不错,环境清幽,这么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就因为交通堵塞,人们思想落后,所以富不起来,要是栽种经济作物,人们有钱了,大家集资点钱把路修通,说不准还可以开发旅游项目,大家做生意,就用不着每天在太阳下起早贪黑的辛苦劳动了。” “我也希望我们村子能富裕起来,只是我们书读的少,什么也不懂,除了种庄稼还能干什么呢?以后还希望你这个城里来的干部指导我们啊。”村长这会相信欧阳青了,这样的转变当然是看在那三千元的面子上。 欧阳青点点头,他看着老村长,看着老村长激动地样子,他也开心了。 坐在马车后面,他举目远望,这条通往樱花村的比羊肠小道稍宽一点的泥路两旁青山相连,山上绿树成荫,山下溪水潺潺,鸟儿在空中自由翻飞,晴朗的天空白云朵朵,如此天气使得天地间更加宽阔。 山间里,宁静而且美丽! 马车在泥路上缓慢的行驶着,颠簸着,摇晃不定的两人坐在车里讨论着很多有关致富的方法,不知不觉便到了村里。 回到村公所,欧阳青立即打电话给那个花商,希望他再寄点花籽来,花商爽快答应,并说两天以后花籽就送到。 耐心地等了两天,欧阳青等到了花籽的到达,于是他带着激动的心情和老村长美好的幻想一起来到村长家。 说干就干,两人在村长家后面的一块不大的地里翻土,然后浇水,接着除草,最后种下花籽。 忙碌几天后,终于把花籽种了下去,剩下的就只有老村长激动的等待了,欧阳青回到他那简陋的宿舍里,剩下老村长天天跑去浇水,每天都呆立在花圃旁,总希望那花籽尽快长出来,他浇水可谓小心翼翼,同时也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他简直有了想从地里把埋在土里花籽刨出来直接在花籽上浇水然后好让花籽发芽开花的冲动。 日出日落,几番风雨,度过了艰难的几个月,老村长种下的花种看到了希望,绿油油的花苗在风中摇曳,在老村长的微笑着的沧桑的老脸上生长着。 樱花村村民听到老村长在欧阳青的“勾引”下正在做着“大逆不道”的举动时都很吃惊,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么一个带领他们磨光滑了好几根锄头的憨厚踏实的老村长竟然这么不务正业。想想这是多么一件可怕的事情。所以,这群可怜的村民担心这个像瘟疫一样的欧阳青令他们村子遭灾,于是都在诅咒这个城里来的干部不得好死,咒骂欧阳青是个大奸大恶之人。 除了诅咒欧阳青,这群善良的村民们更为老村长“鬼迷心窍”担忧。大家跑来村长的花圃前,看着地里长成一片的花草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表情极为痛苦,就像他们看见的不是花草,倒像是一片能毁掉整个村子的恶魔。有的还遗憾的样子摇摇头,似乎在为村长已经走火入魔而遗憾,为村长的不可救药而惋惜。 面对人们的痛苦的表情,老村长没有生气,听到大家的劝阻,他一笑了之。 看到村长灿烂的笑脸,他们由惋惜和遗憾变成愤怒,更加肯定地认为村长已经疯了,连村长的老伴也吵闹着要离婚,有的提议立即毁掉村长的花圃,有的大喊着要“修理”欧阳青一顿,甚至还说要把欧阳青赶出樱花村。 也许,欧阳青毕竟是政府“官员”,那些大喊大叫要收拾他的村民们只是说的唾沫四溅,要是真的去找他麻烦,谁也不敢。这么一个混乱局面,老村长站出来随便阻止一下就平息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接受老村长“大逆不道”的举动。 村民们见挽救不了老村长,也不能毁坏村长的花圃,于是都叹息不已,最后带着痛苦的表情各自回家,继续日晒雨淋的辛勤劳动着。 又过数月,村长的金银花总算有了收成,他叫来欧阳青,商量着如何处理这些金银花,欧阳青对他说可以帮他卖给那个药商,村长听了很高心,嘴上不停地说些感谢的话。 这次金银花不多,但是老村长还是从药商手中接到五千元钱,看着手中的钱,老村长好久才反应过来,他全身颤抖了一下,眼睛湿润几乎流出眼泪,颤抖的双手抚摸着这厚厚的一叠钞票,简直把欧阳青看成再生父母。 回到村里,老村长把这五千元钱交到老伴手中时,村长神情就像一个皇帝把权杖交给一个大臣一样庄重而且慎重。而他老伴,那个因为他种花还一直吵闹着要离婚的老女人,两手伸出,恭恭敬敬的接过“权杖”,面部抽搐着,呆滞着,激动的几乎要失声痛哭起来,说真的,他们可是想都未想过一下子能看到这么多钱。 她双手捧钱,傻傻的也爱不释手的看了好长时间,似乎有些累了,这才把钱放在衣柜里的一个暗格里,这个衣柜平时不装东西,虽名为衣柜,里面并没什么衣服。 把钱放好,她关上衣柜的门,然后用钥匙把柜子的门锁好,这次,她出人意料地在衣柜上上了五把锁。 第二天,这个个子不高却很肥胖的村长夫人一大早便在村里到处炫耀,逢人便说自己已经是有钱人了,说话时头也是抬得高高的,让听她说话的人看她的时候还得抬起头仰视她。 她和几个爱论别人长短的女人坐在树下边做手里的针线活边说话,为了引起他人注意,她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咳、啦、吐”三声接着嘴里射出一口痰来,然后高声喊:“真想不到,花还能卖钱。” “天啦!”一个满脸皱纹肤色黝黑的老女人听到村长夫人这么说,就像被村里某条土狗咬伤小腿般尖叫起来,吓得在场人身子发抖,全都莫名地瞪着她,只见她摇晃着脑袋说,“老村长的鬼迷心窍我们觉得已经够可怜的了,想不到你这死老奶又被传染了。” “是的啊,”又一个老女人说,“真是不幸,我想这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欧阳青,要不是他,村长一家也不会出现这么个悲惨结局,我们一定要向政府反映。” “说得对!”有好几人附和着,“必须这么做。” “还有,”有一人似乎想起什么,只见他若有沉思的样子说,“我们要把欧阳青赶出樱花村,如果他不回去,我们就报警抓他。” “你说的没错!”又有人说,“实不相瞒,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但是没有人助阵,所以一直没能教训他。” “这次我们大家团结起来,一定要为民除害!铲除这个祸国殃民的败类!”众人异口同声地咆哮着 主意打定,众人各自回家,每个女人都向自己男人汇报情况,要求自己的有魄力而且像前不久在电视上看到的萧峰一样具有英雄气概的男人站出来声张正义。 听到建议的男人们第二天便风风火火的跑到镇政府门前大吵大闹,向镇长诉说着欧阳青的种种“罪孽”,要求镇长为他们除去这一大害,还他们村民一个太平日子。 幸好镇长不在,一个政府工作人员听了大家的嘈闹点头答应,发誓一定为民除害,但什么时候行动,怎么行动却未作任何表示。 村民们见“当官”的答应的很不爽快,于是遗憾的回去了,从此愁容满面。 老村长自从得了那么一次好处,对欧阳青可是言听计从,他请欧阳青再给他不同的花种,希望在明年能卖更多钱。每天都会到村公所找欧阳青,两人在村子里到处游玩,同时了解村里土质,欧阳青打算整个村子都种花草,改变农村传统耕种。 老村长把这件事和村主任说了,村主任亲眼看见老村长手中的五千元钱才下定决心试着种些芍药和鸡冠花之类的植物,尽管这一决定同样遭到家人的反对。 冬天,闲着无事的村主任在老村长和欧阳青的指引下,他们在自家地里种上一些适合冬季栽种的花草,等到春天来临,这些冬季里种下去的花草长出来了,大家高兴的看着花草聊天,每个人都笑容满面。 这一举动同样引起村民们一阵骚动,大家再次像国际峰会般聚在一起,神情凝重如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一般,大家一见面便哀声叹气,同时交头接耳,不过,尽管他们内心感觉事态越来越严重,但也不再像上次一样冲动了,大家一致认为要静观其变。 这么一等,一个冬天就在人们的火炉中烧过了,人们迎来崭新的春天,迎来新的一年,尽管看到村长和村主任地里的花苗还是那么神情恍惚。 第六十五章 原来早有阴谋 当那尘封一冬的涓涓细水因为微风的拂过而泛起涟漪时,当嫩绿的小草破土而出时,当金色的阳光如溪水般在山间树林上流淌时,人们走出了屋子,拿着他们原始与现代并存的劳动工具上山干活了,人们,又怀着新的希望忙碌着。 春天的到来,樱花村从冬天的沉默中活跃起来。几条土狗在村子里追逐打闹,一群母鸡在灰堆里刨食,偶尔仰着脖子“咯咯”的叫几声,或者被一只土狗追逐着四处逃窜。小孩们一群群的赶着水牛走出村子,老人们穿着草鞋上山干活。 总之,他们又开始做着那周而复始的农村工作。 东风如少女的手抚摸着大地,山间一片葱茏,嫩绿的树叶在微风中摇曳,山下溪水清澈,涓涓流淌不息,村中的田野,因为泥土的翻新带来生机,应和着辛勤的水牛,踏破黑夜与黎明的地平线。 太阳柔和的把一头金发洒向人间草地上。 黎明之时,老村长便起床了,他起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自己心爱的靠它改变生活的花苗,之前得到几千元钱的他兴致勃勃的在自己的花圃里劳动着,村主任也将信将疑的为花苗施肥除草。此时而开得较早的花已经露出了笑脸。 欧阳青怀着理想,怀着让村主任发财的希望经常指导他们种花,昼夜不停,直到那些花圃里的鲜艳的花可以拿到市场上去卖为止。 他来到这里已经是第三年了,按照领导限定的时间,他得回到自己的单位,如果村民们真的能富裕起来,他就可以向领导递交一份满意的答卷,而如果领导真的满意的话,那他就可以被调任潜龙镇的镇长,这是三年前就说好了的。 对于领导,他是很信任的,就像信任他自己的命运一样,领导的这一安排,他可谓尽心尽力。 当然,他在村子里的一切努力并非就因为可以担任镇长职务,来到村子后他觉得改变村子落后的现状是他的使命,是他的光荣,换句话说,他不仅仅只为了担任镇长而努力。 现在,他快要离开这里了,但是村民们还是那么迷茫,生活还是没有太多改变,所以,每当躺在床上,他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村主任和老村长冬天里种下的花在马车的颠簸中慢慢前往城市。 今天就是卖花时间,村主任用马车拖着花,在欧阳青的帮助下赶着马车去了城里,把一车鲜艳的花朵展现在城市人眼珠子前。 正巧今天是情人节,村主任种的玫瑰花一到城里就被那些浪漫或者是假装时尚的少男少女们一抢而光,而且每支花买到十几元甚至几十元,这么一车花卖完,村主任带着上万元的喜悦和激动赶着车回家了,回到家便迫不及待的把收获和惊喜告诉老伴,正在洗头的老伴听了连头发也来不及擦干便夺过村主任手中的钱数了好几次,同时激动得流出泪来,看到那么多钱,她已经忘记了当初种花时还吵闹着要悬梁自尽的情景。 第二天,她同样像之前的老村长夫人一样四处炫耀,告诉人们她现在是一个有钱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有钱人,不再是那个贫穷的老太婆。 这一宣扬,村民们纳闷了,他们不在骚动,而是沉默不语,先是好奇的聚在一起听着村主任的老伴口若悬河的谈论,接着怀着疑问和羡慕默默回家。 几天后,他们放下手中磨光滑了的锄头,虔诚而且悔恨地来到村公所,像朝拜一样围着村公所等待欧阳青起床。他们看着村公所二楼一间简陋的屋子高喊,像祈求上苍一样真诚地请求欧阳青原谅,最后要求欧阳青帮助他们,他们也很想成为有钱人。 欧阳青站在村公所二楼,看着楼下那群仰视着他的人群,看着人们的祈求和无助的眼神,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视自己的子民般看着大伙,良久之后才大声说:“各位乡亲,你们放心,我来到这里就是要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这一句简单地话语,却像耶稣对信徒的承诺一样沉重,又像甘甜的泉水侵润着每个人干涸的心脏。 “谢谢干部!”楼下村民们齐声高喊,个个激动不已,整个现场真像古代臣民面圣一般。(..tw好看的小说) 自此,欧阳青与之前那个药商联系,带来花籽,把这里当做是一个药草种植基地,大家也风风火火的忙碌着,整个村子,整个山间都看见人们栽种花草的人影。他们种花草,既能美化环境,又能过上好日子,这何乐而不为呢? 经过一年的努力,人们思想上已经有所转变,他们放下了传统的种植,研究起花草的品种来,欧阳青还托城里的兰静秋钱小红等人为樱花村的村民们带来种花草的相关书籍,若是资金不足,兰雨桐给他们拨钱,总之,他就是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像愚公移山一样风风火火的过了几个月,村民们愁苦的脸苏展开了,个个面带笑容,有了钱的日子的确好过!而樱花村被一片片美丽的鲜花包裹着。萧索的村庄顿时美丽起来,现在人们才真正发现,村子美丽极了,山清水秀的村子美丽极了。 转变经济作物,欧阳青实现了第一个计划,接下来的就是修路了,但他和市政府的领导所订期限已到,现在可以带着成功的喜悦回去了,至于修路的问题,当上镇长之后他是不会忘记的,那可是他改变村子的第二计划。 这天,他去了村里一趟,视察了村民们地里的奇花异草,然后向村长说明一切,并提出要返回城里,村民们听说这个让他们走上幸福生活的人要走,心里有些舍不得,再三挽留不下,只得祝福他一路顺风。 收拾好行礼,村民们送他走了几里路才回去。他也流着泪踏上征程。 回到海蜃市也是夜晚,他在自己的宿舍里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去上班。 由于激动,由于他迫不及待的想告诉领导他成功了,所以欧阳青早已走进办公室,他坐在座位上,翻看着在樱花村拍摄的相片,顺便等待着按照之前的承诺调他担任潜龙镇镇长。 说实在的,之前他很想当官,尤其是一把手,当官可以呼风唤雨,可以让别人按照他的意图执行。但自从去了樱花村,他才明白,做官不能只为自己,心系百姓,为百姓谋福祉才是真正的当官。也就是说,之前他想当官是为了威风,而现在他想当官是为了继续为百姓服务,人能为别人贡献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幸福和自豪的! 终于,楼下的汽车鸣着喇叭驶进市政府大院,他知道,同事们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了,他走到窗前,看到主任下了一辆“福特”轿车,然后“嘭”的一声关上车门,手中夹着公文包上了楼。他又走到门后,侧耳细听,听到主任拿出一串钥匙,那串钥匙在主任的手中发出清脆的叮铃声,然后又听到主任把钥匙插进锁眼,“咔”的一声响,门被打开,接着“呯”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又关上了。 欧阳青就这么在办公室里等了会儿,觉得主任应该整理好了办公室后,他才来到主任的办公室并敲响了门。 “camein!”主任在屋里说了一句相当时尚的英语,欧阳青便推门走了进去。 主任正在看报子,他肥胖的身子窝躺在一张真皮椅子里,两腿搭在办公桌上面,见到有人进来他才把腿放下去。 看见欧阳青,他有些尴尬,眼神闪缩,为了保持自然,他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是你啊?!”他说。 “是的,”欧阳青双手垂直以立正姿势站在对面,“是我。” “有事吗?”他问。 “当然,”欧阳青说,“这么早来您办公室我想没有打扰你忙碌的办公吧?” “这个你应该看得见!” “哦,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要来打扰一下你,您看,这是我这三年的成果。”欧阳青把一本影集放在主任面前。这是欧阳青在走进村子和离开村子时所拍摄下来的,为了见证自己的劳动成果,欧阳青把他去之前樱花村的萧条与他回来时的繁荣照下来进行对比。 “这村子很漂亮,”主任简单地看了一下影集,表示有礼貌地点点头评论两句,“不过,我似乎看不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主任看着影集所表现出来的冷淡,使欧阳青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祥预兆,本来澎湃的心情顿时像被泼了盆冷水变得冰冷。 “这成绩如何?”他还想继续问,“这是三年前说好了的。” “是吗?”主任靠在椅子上,“不过说什么?” “主任,”欧阳青有些紧张,“三年前,我和一个同事竞争潜龙镇镇长一职,您说让我们各自找个村子做包村干部,然后带领他们走上富裕,谁的成绩突出谁就担任这个镇长。” “是吗?”主任假装皱着眉头说,“是我说的,我想你记错了。兄弟——我这么称呼你说明对你还是很亲切的——你想,一个镇能等你们三年吗?谁都清楚现在各地都急于发展,不可能三年没有镇长。” “但是——哦,谢谢你亲切的称呼,当时你确实是这么说的。我清楚记得,就在三面前,而且还是这间办公室,那情景……嗯,就像现在这情景一样,你坐着我站着。”欧阳青焦急的说。 “或许你说的是真的,或许是你记错了,”主任微笑着说,“但就算你说的没错又怎么样呢?潜龙镇三年前就有镇长了。” “是谁?”欧阳青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就是和你竞争的那个同事啊,”主任还是显得那么轻松。 “不是说好了……”欧阳青差点倒在地上。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主任的微笑变成冷笑,他不屑的看着欧阳青,“你凭什么和人家竞争?你父母是干什么的?你有背景吗?你有钱吗?傻乎乎的!不是听说当初还有人帮你筹集二十多万吗?但你却不用。” “把我支开?!”欧阳青咬牙切齿地说,“这是个阴谋!” 他全身发抖,两眼盯着主任,看到主任还是那么一副冷笑的令人作呕的样子,他更加生气了,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子,一个小丑,被主任像耍猴一样戏弄,于是,加上现在主任这副令人厌恶的表情,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肺都炸成了几块。 于是他捏紧拳头,一拳猛击出去。 屋子里,一声“哎呀”传出办公室! 第六十六章 身陷囹圄 这是个阴谋,欧阳青怒火中烧,他眼珠子暴露着盯着主任,而主任一脸不屑,似乎还有嘲笑欧阳青愚昧的意思,认为像他这样思想落后的人就不该在官场或者在官场上爬。[..tw超多好看小说] 看到主任这般模样,欧阳青忍无可忍,捏紧的拳头突然击向主任的面门。 主任本来正悠闲的坐着,不防欧阳青会出手攻向自己,所以连躲让的机会也没有。 欧阳青的拳头贴在他的脸部的瞬间,他的脸部皮肤被挤压歪斜,向里面陷了进去,然后大嘴丑陋地咧开,眼珠子圆瞪,接着头往左边一偏,带动整个人倒下地来,最后发出一声“哎呀”。 主任的办公室里传出一声奇怪的惨叫,总有一群人争先恐后的往里窜,他们倒是没有想到欧阳青敢出手打向主任,都以为主任一个不小心摔了跤,他们是来搀扶主任的,而这个能帮助主任的机会,谁都想争取。 一进办公室,全都一愣,也傻了眼,欧阳青站在躺在地上的主任身旁,猛力地踢了几脚,主任鼻孔也流出了血。 傻愣片刻,那些找机会帮助主任的人员,急忙上前阻止,有人在混乱之际也踢了主任几脚,然后把这个账毫不犹豫的记在欧阳青身上。 欧阳青被拉开后,主任捂着脸被人搀扶起来,他愤怒地看着欧阳青,咬牙切齿地说:“贱人!你竟敢对我下手,而且还如此之重,――哎哟,疼得要命,乌尔贤,你看看嘴里的牙掉了几颗?” 一个西装笔挺打扮光亮的年轻人眼睛望向主任张得大大的嘴,然后摇着头说:“我可敬的主任,经过我认真仔细的核查,你的尊贵的宝牙还完好无损。” “混账东西!” 主任一巴掌打向这年轻人,年轻人被打的转动一圈,梳得油亮光滑的粉头顿时成了乱鸡窝,他流出了泪,捂着脸说:“主任啊,我说错什么了,你可别用你那高贵的玉掌打在我卑贱的脸上啊,这么做和作践自己有什么区别?” “你敢说老子有龅牙?!”主任怒目而视。 “不是龅牙,”年轻人委屈地说,“是宝牙,宝贵的牙齿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那也怪你普通话不标准。”主任眨了眨眼睛,然后转向欧阳青说,“好小子,你竟敢打我,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 欧阳青冷笑一声说:“那又怎么样?我是公务人员,你有资格开除我吗?最多给我一双小鞋,调动工作还要组织部决定呢。” “你说得对!”主任捂着脸说,“至少你没机会呆在市政府了,你知道吗?我岳父就在组织部里。” “是这样啊,”欧阳青说,“随便!”说完这句话,欧阳青摸摸拳头,冷笑一声走出主任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后面跟出来一个人,这人也是油头粉面,只是眼神中充满神秘,似乎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也看不出他会干什么。 他眼珠子转动一下,叫住欧阳青,畏畏缩缩的走到欧阳青身边,四处扫视一番便把欧阳青拉去自己的办公室。 “黄副主任,”进了这人的办公室,欧阳青不解的看了看他说,“你怎么把我拉到你的办公室来。” “阿青,”这个被欧阳青称为黄副主任的人说,“大家都是同事,我很同情你的遭遇,说真的,我早就看李主任不顺眼了,他仗着自己有个岳父在组织部,所以举止嚣张,今天你揍了他一顿,简直是为一直屈辱在他淫威之下的你的可亲可敬的同事们出了一口憋在胸中的恶气,今天你这一举动,一点也不夸张地说,简直是为民除害,简直是大快人心。” “没那么夸张吧,”欧阳青微微一笑,说,“我只是觉得自己被骗了,所有气不过,你也不单单因为我打了李主任一顿然后来夸赞我的吧?” 被称为黄副主任的人眼珠子又闪动一下,压低声音说:“你说得对,我是有其他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欧阳青问。 “你不是有个朋友叫霍聚财吗?”副主任说,“上次霍老爷祝寿我见你去的,你可以帮我引荐一下吗?要是你帮我这个忙,我帮你斡旋一下,把你打主任的事平息下来。” “不好意思,”欧阳青一脸不解地问,“你要我引荐聚财给你认识,我能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副主任沉默片刻,他咬咬牙,叹了口气说:“我把你看成自己人,所以我就告诉你吧,霍老爷在海蜃市算是有头有脸的商人,和市领导甚至省里都有关系,若是能与霍老爷认识,经过他我们升迁的机会还是大的,我想你我的敌人就是李主任,这就说明你我有同一敌人,那么你我联手是必然的。” 欧阳青耸耸肩,他还是微笑着说:“对不起!我一向不靠别人,只要我们认真做事,全心全意为百姓,领导是会看见的,提拔也是早晚的事。” “幼稚!”副主任一声冷笑,他摇摇头说,“你说的在别的地方或许会是这样,但在海蜃市你我想靠能力提拔,可能机会不大,比如就像李主任,若不是他岳父的关系他能做到主任的位置上吗?还有张处长,包括警察局的局长,他们相互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市委……不说了,只是今天我和你说的你千万别说出去啊,虽然我说的都是事实,就算人们知道了我也不怕,想想看,像你我这么富有正义感的人会惧怕强权么?只是……你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知道,”欧阳青说,“但至于帮你引荐霍聚财,我想我办不到,我也不需要谁帮我平息什么,对于职位,我在哪都无所谓,只要是为他人服务。” 副主任听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然后抬头尴尬地一笑, “随你吧,” 他示意欧阳青可以走了。 欧阳青站起来打开门走出去,在他身后,副主任一双阴险无比的小眼睛盯着他的后面,眼神深邃,但狠毒。 这眼神,欧阳青可没有注意,他走出副主任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处理了一些事情,不久便下班了。 第二天,他刚起床并准备去上班时,有两个警察敲响了他的房门,打开门,警察告诉他说有人控告他故意伤害别人的身体,现在来请他去警察局协助调查一下。 欧阳青点头答应会和他们去警察局,但他没想到李主任会报警,昨天事情过后他可没看出李主任有要报警的意思,尽管李主任很生气,也许只是计划着找机会对付他呢,怎么会报警呢? 对于报警的事,他一点也不明白,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副主任和他说的事被拒绝后便跑到主任那里反过来说了他好多坏话,也说了好些无中生有的事,比如说他打算找霍老爷帮忙对付李主任;说今天打了李主任这是早就打算好了的;还说总有一天要把主任这个位置抢过来,欺骗他的全都得死――总之说了很多。 进了警察局,也没有人对他进行相关的调查,也没有问问笔录,他就被送去了看守所,而且是一间比较幽暗的房间里,一天下来,看守所也没给他饭吃,也没有谁来个问他的事,他就这么被禁闭着。 蹲在看守所里,他看着窗外飘飞着的柳絮,看着天空中飘舞的白云,他第一次感觉到自由的重要,第一次感到生活的无可奈何。 生活真是好笑,明明是自己被骗,可受罪的还是他,明明自己一番努力帮助一个把思想落后的村子富裕起来,但功劳落在别人身上,而自己却住在牢里。 两天以后,听到消息的兰静秋和兰雨桐来到看守所看望他,三个人说了很多话,欧阳青也把来龙去脉仔细的向他俩说明,兰静秋在离去时说要帮他,要把他弄出看守所。 欧阳青很感谢兰静秋,但他不希望兰静秋因为他的事去找什么关系,他没有错,如果因为这样去求人,那么反而证明自己理亏。 兰静秋和兰雨桐觉得欧阳青说得有理,然而兰雨桐有些不解,欧阳青看起来身材修长,样子眉清目秀,给人一副文弱书生模样,这样的人居然思想那么坚定。 尽管如此,兰静秋还是去找了被打的李主任,他带上点礼品,下班后叫上陆小英,两人准备去找李主任,希望李主任撤销对欧阳青的控诉。 晚上,李主任在一家餐厅等着他们,这是之前约定好的。 几人遇上后,李主任对陆小英的美丽似乎很感兴趣,他一双三角眼盯着陆小英美丽的脸蛋呆滞着,看的陆小英面色微红,心里生气,要不是为了欧阳青,她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 “难怪欧阳青要打他,换着是我我也想,而且非揍他个半死不活为止。”她心里暗自想着。 “李主任,”兰静秋看了看李主任,冷笑一声说,“真是对不起,我兄弟打了你,现在正被关在看守所,我想大家都是同事――哦,我是指你跟他之间,看能不能别跟他计较了,啊?” 李主任眼珠子从陆小英的隆起的胸脯上挪回来,看了看兰静秋,然后笑着说:“不跟他计较,他当时揍我的时候多过瘾,多爽,现在你却说让我不跟他计较,那就是说他打了我我应该算了是吧?我能饶他吗?” 李主任似乎越说越生气,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更可恨的就是居然去找黄副主任商量着怎么对付我,还说要把我弄死,要不是黄副主任及时向我汇报,说不定哪天我死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主任啊,”兰静秋说,“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么严重,再说了,你就那么相信黄副主任说的话?” “那又怎么样?”李主任说,他没有正面回答兰静秋的话,说明实际上他根本不相信黄副主任,而且整个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彼此之间都不可信,虽然看起来大家都是一副笑脸。 陆小英一直没有说话,她知道就这么说是取不了什么效果,对付这种人,钱最实在。 “主任啊,”她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然后放在桌子上,慢慢推到主任面前,同时向主任抛了个媚眼。 主任看着陆小英打了个寒战,脸上露出笑意,眼珠子圆瞪,几乎就要掉了出来。 第六十七章 都是钞票惹的祸 李主任奸笑一声,伸手摸了摸那厚厚的信封,然后抓取过来拿在手中掂量掂量,接着放在桌子上,一只手伸过去放在陆小英放在桌上的那芊芊玉手手背上轻轻抚摸,陆小英感到一阵恶心,勉强笑了笑,把手缩了回来。 李主任并没有因为陆小英的缩手而收敛,他把椅子移到陆小英身旁,一只粗大的手放在陆小英膝盖上摸着。 兰静秋一直看着李主任这些举动,他假装走到李主任身边,端起一杯酒说:“主任,我敬你一杯。” 李主任尴尬地一笑,把手收回来,端着酒杯勉强喝下,接着又把手往陆小英大腿上抚摸。 陆小英实在忍无可忍,突然站起来,一耳光把李主任打翻在地。兰静秋也上前就是几脚,捡起桌子上的信封骂了句“人渣”,然后拉起陆小英走了。 走出餐厅,兰静秋才摇了摇头,心想,欧阳青说的没错,像这些人是不应该给他们妥协的,正义的力量不需要妥协,因为邪始终胜不了正。 李主任确实十分愤怒,前两天被欧阳青揍了一顿,现在又被一个女人闪了那么一巴掌,还被兰静秋踢了几脚,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他从地上爬起来,摇晃几下身子,重新做回椅子上。 刚一坐下,他顿时觉得有些安慰,因为桌子上还有一桌丰盛的酒菜,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一应俱全,这一桌菜好歹要花不少钱,这家餐厅又很出名,所以就算被踢了几脚,还是能讨到便宜的。 于是他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一阵猛吃,端着酒杯一阵猛喝,等到杯盘狼藉之后,他才起身带着醉意走出餐厅,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正要躬身钻进车去,一个服务员叫住了他。 “先生,”女服务员很礼貌的微笑着说,“不好意思,你忘记买单了。” “我买单?”李主任回头看着女服务员,嘴里打着酒嗝,摇晃着站立不稳的身子说,“你说我忘记买单?” “是的,”女服务员说,“先生,你忘记买单了,当然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有很多客人都出现过这种情况,不过他们在被提醒后就主动去买单了,我想你也是这样的吧?” “是的,”李主任又打了个酒嗝,说,“你说的没错,但今天不是有人结账吗?刚出去不久的那两个,一男一女,我想你应该看见的。” “是的,我是看见了,”女服务员还是微笑着说,“但我没有看见他们买单,就像没有看见你买单一样。” “那你问他们要钱啊。”李主任突然一声大喝。 女服务员没有生气,她还是微笑着说:“你走在最后,我们餐厅只能是认为你们已经商量好的,他们走了你给钱。” “你们,”李主任犹豫了一下说,“问题是我身上没钱,我是市政府的官员,你们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有身份和有地位的人在外吃饭一般都不付钱的,总有人会给,而且还是抢着买单呢,所以我现在没钱啊。” “是的,”女服务员不再露出笑脸,而是阴沉着脸说,“这个我知道,但是今天没有人抢着为你付钱啊,所以你还是自己付钱吧,是刷卡还是给现钱。” “我要是不给你呢?”李主任说,“我就没钱,妈的,我也是受害者,被揍了一顿,还以为捡到了便宜,没想到他妈的还占我便宜呢,喝了几杯酒,吃了几道菜。所以我想不通,因此我不给。” “他妈的,有谁吃饭不给钱,” 他话一说完,突然有两个健壮的汉子走了出来,眼睛瞪着李主任说,“我盯着你很久了,吃霸王餐,找死!” 李主任见这两人块头,身子打了个冷战,吞了一口口水,急忙赔笑说:“哪能呢?我给,我给还不行吗?只是先记账,我想作为一个政府官员,吃点饭记账应该没问题吧?只要你们给张发票就行了。” “不行!”一个壮汉吼叫着说,“跟我们进去!” 另一个壮汉上前一步扯着李主任的衣领,像提只小鸡一样连拖带拉把李主任拉进餐馆。径直向一间屋子走去。 在屋子里,摆放着几张沙发,靠左面墙边有一张高档办公桌,办公桌前有一把真皮“老板椅”,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这男子衣着黑色西装,头发油亮向后梳着,在他身子两旁各站两名壮汉。 李主任进了这间屋子,感觉就像进了一间抗战特务审讯室一般。他四下里看了一眼,然后胆怯的问:“76号?你们是谁?”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起身走到李主任面前,然后示意他坐在沙发上,等到李主任畏畏缩缩的坐在沙发上时,这男子说:“不好意思,让李主任受惊啦,我先自我介绍,我们可不是汉奸特务,我是这家‘醉意餐厅’的老板,我叫方子勋,今日能够见到李主任,子勋很是有幸,如果刚才让李主任受惊了,我在这里给你道歉。”说着,他从包里拿出烟来,然后给李主任点上一支。 “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李主任深吸一口香烟说。 “没什么,”方子勋微笑着说,“听说李主任光临我店就餐,我很高兴,于是便邀请李主任来办公室里坐坐。” “不仅仅如此吧?”李主任说,模糊的脑神经现在稍稍清晰了些。 “当然,”方子勋说,“李主任在市政府有些面目,在官场上也有些关系,我在城南相中一块地皮,准备搞房地产生意,但听说这块地已经卖给一家房地产公司,我想请李主任帮忙把这块地转卖给我。” “买地?”李主任说,“这事不归我管啊,我可帮不到你的忙。” 方子勋笑笑说:“我知道,但李主任的夫人不是土地规划局局长么?你小舅子不是城建局的么?他们可能会帮你。” “这不好吧,”李主任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怎么能帮你?” “那就是你的事了,”方子勋耸耸肩,坐回到座位上,然后说,“李主任太谦虚了,就别打马虎眼了,你要是能帮我那么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酬劳费,否则你就马上买单给钱,你看着办吧。” 方子勋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摞钞票放在茶几上,从这钱的厚度来看,应该有十来万元。 “可我现在没钱?”李主任说。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方子勋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我回去取钱来,怎么样?”李主任想了想说。 “那不行,就是你留在这里让你夫人带钱来我也不干,反正我现在就要你买单,而且就是现在,一分钟也不能等,还有,就算你把钱给了,我也不敢保证我这些服务员会不会到处说你这么一个有头有脸的李主任在外吃饭居然不给钱,还是悄悄逃走的。” “你这不是坑我吗?”李主任一脸苦笑。 方子勋可不在乎,他使了个眼色,在办公室里的人便吵闹着喊:“快买单!快买单!” 喊声吵得李主任心烦意乱心浮气躁,他咬咬牙,又看了看放在茶几上的诱人的钞票,他把钱抓在手中说:“我尽量帮忙。” “错!”方子勋说,“要想方设法弄到手,而且是弄到我的手中。” 李主任一咬牙,捡起茶几上的钞票,坚定地点点头,然后答应马上回去就和他老婆商量,如果现在就能回去的话。 方子勋可不想留他在这里久待,于是点头,一个壮汉领着李主任便走出去了。 李主任把方子勋给他的钱放在包里,像个贼一样四处看了看,才一溜烟窜出餐厅大门。 他没有开车,因为他老婆曾经说过油费太高,要是不开公家的车子,他出门只能打出租,而且他来见兰静秋时还以为兰静秋他们一定会送他回去,却不想计划完全打乱了。 或许因为刚做了一件亏心事,李主任可谓做贼心虚,怀中藏着十万现金,所以一走出餐厅就觉得街上的人都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似乎都在打他钱的主意,连出租车司机眼神都很毒辣。 于是他连出租车也不敢打,只能鬼鬼祟祟的走在街上,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双手紧紧地抱着装有十来万元的钱。 大约走了一段路程,低着头赶路的他突然在地上看见一个黑色皮包,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皮包,包里鼓鼓的装着一大叠钞票,有些钞票还露出了角,所以这皮包很诱人。 李主任也算是识货人,他认为发财了。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因为觉得走运而紧张。 所以他认为他总算走运了,不但怀揣十来万元,眼下这皮包里的钱可能也不少,因为这样的皮包价格就不费,不可能一个玉碗里面盛的是粗茶淡饭。 于是他又假装若无其事的看了看四周,街上人来人往,但没有一个人注意着他或者是看到那个包。 于是,他快速弯腰,然后拾起皮包准备逃走。 只是事有凑巧,这么瞧了半天不见有人发现,可就在他弯腰皮包之时,有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说他也正好看见了这个包。 “我先看到的,”那年轻人说。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但我是先捡起这个包的人。”李主任瘪瘪嘴说。 “那又怎么样,至少我也有一份。”年轻人说。 “那好吧,”李主任怕两人吵闹起来引起其他过路人或者皮包的主人找来,于是妥协了。他答应给这年轻人一半的钱,当然,只能是包里装着的。 “那我们找个偏僻地方把钱分了,这包是你拾起来的,皮包我就不算钱了。”年轻人说。 “你说得对!事不宜迟,走!”李主任催促着。 两人钻进一个巷子,朝着一处相对黑暗的地方走去。 “这里没有人了,”年轻人说,“来分吧。” 李主任点点头,把自己的包夹在腋下,然后拿着捡起的包准备打开。 “你们是不是拾到我的皮包了?” 两人正等着分钱,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在宁静的巷子里很是大声。接着好几个人向他俩跑来, 之前那红毛年轻人见有人来了,于是撒腿就跑,只剩下李主任傻傻的呆在原地。 第六十八章 电梯里的声音 那少年一溜烟就消失在黑暗之中,只剩下李主任傻愣在原地,他还双手抱着他刚捡到的皮包,有些害怕地看着几个汉子朝自己走来。[..tw超多好看小说] “是你捡到我的皮包?你看,还在你手中呢?你应该拾金不昧,”其中一个高个子上前一步说。 “你凭什么说我捡到的这个包是你的?”李主任强作镇定,他不想把钱包还给这个高个子,尽管他也怀疑这包就是眼前这几个凶神恶煞的人的。 “凭什么?”高个子冷笑声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我有必要向你证明吗?” 他这一说完,有几个人上来硬是从李主任的手中把皮包夺过来,其中一人说:“我们还想看看我们的钱少了没有。” 其他几人马上拉扯着李主任衣服不停地搜,一人夺过李主任腋下的皮包,打开一看,里面有很多钱。 “这个确实就是我的!”李主任忙说。 “是吗?”高个子说,“我的皮包里有一张卡,你一定是见到了,然后去取钱了,就是你包里的这些钱。” “别跟他废话了,”有一人说,“拾金不昧这可是在读书时学校里面就已经讲过的,你却把它占为己有。我们要拿走了。”说完,几人没收了李主任的东西,然后扬长而去,转到一拐角处时这些人一溜烟逃得不知去向。 现在的李主任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知道自己受骗后那些骗子早已不知去向,他不敢报警,因为一报警,他受贿的事便会被公之于众,所以,就算吃了亏,他也只能沉默。 “妈的,被欧阳青害惨了,”他躲在原地喃喃自语,“吃一顿饭被迫受贿,受贿也就算了,可是到手的十万元却被一群挨千刀的骗走,而现在我还的帮助别人必须买到城南的那块本来已经属于别人的地皮。我他妈的真倒霉!” 李主任就在地上坐了会儿,又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沮丧着向家里而去。(..tw好看的小说) 却不说李主任回到家如何与老婆谈论地皮的事,还是回到欧阳青这面来。 欧阳青被告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进入看守所,他在这里面已经呆了两天了,两天来,看守所的人也没有和他说些什么,警察也没有来找他问话,总之,他被冷落了,冷落在看守所的阴暗潮湿的囚室里。 囚室里非常潮湿,而且常年不见阳光,所以,就算是外面天气炎热,囚室里却冰冷无比。 幸好,他还能够抵挡这样的潮湿和阴暗,因为他在阴曹地府呆过,阴曹地府的潮湿和阴暗不亚于这囚室。 但是他同样生气,自己辛苦的也兢兢业业的工作,到头来却是一场欺骗,他一直梦想着当一名公务员,因为只有当公务员才能帮助需要帮助的百姓,他却没想到深不可测的官场还有另一面斗争。 想到斗争,他对他目前的工作有些失望——海蜃市的工作不好做。 所以,他想放弃了,他想辞去工作,然后下海,然而,他又不想就这么放弃,或许,别的地方很可能会好一些,也许就只有这个海蜃市里有像李主任这样的人而已,而且也只是少数。 于是,他又不甘心,但是不甘心他又怎么样呢?现在不是还在看守所里吗? 想到这些,他叹了口气,躺在一张破旧的湿润的床上,眼睛紧闭——就算睁开也没有用,他想到了他的鬼友们,陈真华与霍聚财正义,兰静秋与独孤晋中善良,陆小英和钱小红的热情。突然,他也想到他可以缠住李主任不放,因为他可以灵魂出窍啊。 想到灵魂出窍,他精神又来了,一下子翻身起来,思考着如何戏弄李主任。 而就在他在打算对付李主任的时候,李主任还在街上无精打采的走着,他几乎不敢回家,更不敢把今天的事告诉他的妻子,所以,他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tw无弹窗广告) 总算到了他所居住的小区,这小区修建的很漂亮,房价很高,本来从农村走出来的李主任是买不起的,但是他娶到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女子为妻,这是他的岳父买给女儿作为嫁妆的,所以自然就成为他居住的了。 他的老婆为了强调房产归宿,所以和他进行公证,他只有使用权,而她的妻子不但拥有使用权还有处理权,也就是说,如果李主任夫妇离婚,李主任还是一无所有。 于是,为了保持他还能住在这小区里,李主任可是忍辱负重啊。 走进小区,他迟迟不敢继续往里进了,站在楼下徘徊不定。 突然,一阵阴风刮来,小区里的花草发出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就像有人踏在上面行走一样。 李主任打了个冷战,回头一望,小区一片宁静,静的连行人都似乎没有。 冷风使得李主任从迷茫中稍稍清醒些,他打了个寒战,叹了口气,还是狠下心向楼里进去,毕竟是福不是祸,而且妻子还不晓得,如果不说,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他走进楼下通道,走不到十来步便是电梯。 他按了电梯的按钮,电梯打开了,里面有一个人,一个神情冷漠的人,这人披头散发,长长的头发由中间分开散在脸部,同时又遮住了整张脸,也就是说,根本看不清这人是什么样子,只能透过他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和紧闭的双唇觉得此人神情冷漠。 此人身着一件洁白的长衫——这显然与小区高贵的人高档的生活格格不入,于是可以肯定的说明此人不是小区里的住户。 但为什么会在小区里呢?李主任倒是没在意,只是对此人奇怪的衣着多瞧了几眼,还以为是个神经病而偷笑几声。 尽管如此,他还是走进电梯,一进来,他发觉今晚的电梯像冰箱一样的冷,冷的让他直打啰嗦。 “你还是进来了!” 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在电梯里回荡。 这声音让李主任吓了一大跳,他重新扫视电梯里,除了他就是那个冷漠的人,于是他有疑惑地看了这人一眼。 但这人并没有看他,眼神呆滞而冷漠,耷拉着眼皮看着地面,这表情谁也看不出他是否说过话。 “刚才是你在说话吗?”李主任问。 这人同样没有开口。 “我说兄弟,”李主任挨近这人又说,“你刚才是和我说话吗?我在这里住了几年了,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这个人像是没有听见或者像个哑巴一样一言不发,只是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 “原来是他妈的一个哑巴。”李主任耸耸肩说。 “是吗?”又有一个极其冷漠的声音传来,声音回荡在电梯里。 听见这声音,李主任可是害怕的要死,他悄悄看了和他站在电梯里的这个人一眼,还是只看见这人一脸的冷漠,而且这人听到声音的——他坚信这个人和他一样听到莫名传来的说话声,只是这个人不像他一样显得紧张害怕,那么,一个正常的人应该害怕的,除非他是聋子或者不是一个正常人。 于是他更加害怕了,他认为他遇到了鬼,而且只有他一个人遇上,否则,这个人不可能没有反应。 “兄弟啊,”李主任带着几乎是哭声说,“你要是能证明你是一个人那你说一声吧,至少你要证明一下你还是一个活人,别整的跟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你要我说些什么呢?”这人说话了,说的那么冰冷,而且声音幽幽,就如在空旷的原野悲伤的哭泣一般。 “你,你,”李主任确切听到这个人说话的声音了,他指着眼前这穿长衫的人害怕地说,他坚信刚才发出的声音就是这个像死人一样毫无表情的人发出的。 “是的,”这人冷冷的笑起来,这笑声就如夜里吹来的风声,犹如山间一片狼嚎。 笑过之后,这人缓缓回头看着李主任说:“你很奇怪我这身穿着吧,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我们那个年代就穿这个,所以你别奇怪,如果你真的认为奇怪,那你看看我的脸你就会更奇怪了。” 李主任不解,他还真听话,一双眼睛盯着这人的面部一动不动。 突然,他看到这人的眼睛流出血泪,黑黑的血,接着是鼻孔,然后是嘴巴。 李主任先是看见这人眼睛流血便全身发抖,看到鼻孔流血就“妈的”的一声叫起来,等看到一嘴的黑血时,他尿都流在裤裆里了。他瘫坐在地,哭丧着脸说:“鬼啊!”然后爬着走出电梯。 这个时候,电梯才慢慢关上,李主任往外爬,头刚伸出去,身子便被电梯门夹住进出不得。 在电梯里的鬼便是欧阳青,他把借来的躯体放在囚室里,然后现出本身来找李主任。他见电梯卡住李主任,怕电梯上升把李主任卡死,所以不让电梯上升。 而仅仅如此,李主任都吓得半死。 终于,电梯门打开了,李主任早已四肢无力,但为了保住性命,他一个劲的往前爬,逃出电梯,往安全通道连滚带爬地上楼。 欧阳青见他狼狈模样,他呲呲的偷笑着,远远地跟在李主任身后。 李主任不管怎么逃也感觉有一人跟在后面,甚至有时还觉得有一只手拉着他的腿,他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但一只脚就是无法抬起来。 好不容易怕回到家,一进屋便把门关上,慌慌张张的跑进卧室躲进被子里,他老婆此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边看电视便弄头发,见丈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然后窜进卧室躲在被子里,也感到奇怪,跑进卧室,一巴掌打在李主任屁股隆起的被子上,然后掀开被子一阵拳打脚踢。 李主任被打了几下,突然一声大叫,一耳光朝自己老婆脸上打去,然后“哈哈”地笑起来,眼神呆滞,头发松乱,跟个疯子差不多。 第六十九章 无意的说话勾起的案子 李主任的老婆因为家庭背景在家可谓霸道,对李主任总是呼来唤去,李主任在家里犹如狗一样生活着,甚至还不如他老婆养的宠物狗,因为那只宠物狗要是生病或者饮食不佳,李主任的老婆还会有所紧张,但李主任若是生病,那他只能自己去处理,因为不会有人在意。 然而,今天李主任闪了妻子一个耳光,这令李夫人大为吃惊,她瞪着眼睛看着发疯似的丈夫,一时不敢说话了,乖乖的立在原地。 李主任此时拍着手,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眼神呆滞,他不停的笑着,偶尔叫几声,总之一点也不正常。 现在他妻子很明确的肯定,丈夫已经疯了,否则绝对不敢伸手打响自己的。 李主任对着妻子大吼几声,像狗一样呲牙咧嘴,接着转身冲出屋去哈哈地大笑着冲出小区。 他在大街上边跑边叫,口中只说:“我对不起市民,我对不起百姓,我不是一个好官,我贪污受贿,我死有余辜。” 这样疯疯癫癫的大喊大叫,引起了很多市民的围观,大家对着李主任指指点点,有的拍手称快。 而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欧阳青所为,他附体于李主任身上,让你主任出丑。这一点谁也不知道。 欧阳青还把他弄到警察局,向局长说明不再控告欧阳青,并希望警察局从看守所把欧阳青接回来。 本来警察局可以不这么做,也可以不听李主任安排,但是,有时官场本来就是相互联系的,不看李主任的面子也得在意与李主任有关的人的面子,再说没有了原告,那欧阳青还有什么罪呢? 所以,局长很快答应李主任的要求,叫来几个民警,吩咐他们去把欧阳青放了。 等到警察去看守所时,欧阳青的灵魂早已回去了,李主任打了个冷战,发现自己此时正在警察局,于是很意外地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这一问,连局长都不好回答,在场几个警察也是相互对视,比李主任不解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都还纳闷。 “你刚来不久,”局长递给他一支香烟,“来撤销对欧阳青的控告,所以我们已经通知看守所放人了。” “我是来撤诉?”李主任很是不解,“我来撤诉?怎么会呢?是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局长微笑着,他一直微笑着,从李主任进来到现在他一直笑着,只是不管怎么看他这笑脸总有一些讽刺的内容,他伸伸懒腰说,“你似乎忘记了,就在刚才,你亲自对我说的,我还记忆犹新,就像我不会忘记要祝你身体健康一样。” “我弄糊涂了,”李主任说,“我也记得自己并没这么做过,这我很清楚,是不是你们弄错了,那就这么放了他?” “你认为呢?”局长说,“个人可以反复无常,但命令不可朝令夕改,否则我以后如何保护一方平安。” “真是见鬼了!”李主任嘟哝着,提到“鬼”字,他突然想起昨晚在电梯里看见的一个人,不!应该说看见一个鬼,他撞邪了。 想到撞鬼,他有些害怕,急忙跑回家。 回到家,妻子还坐在沙发上,只是有些呆滞,她见丈夫回来,身子缩了缩,眼睛不敢看丈夫的脸。 “老婆,”李主任此时像个孙子一样讨好他的妻子说,“我昨晚撞到鬼了。” “嗯,”他妻子勉强微笑一下,说,“我去上班了。”说完起身快步走进洗手间,梳洗完了,提着皮包便出了门。 李主任默默地看着妻子这些举动,见妻子似乎有怕自己的意思,他很是纳闷,但是纳闷只是瞬间的问题,更多的是惊喜,他又像一个爷们扬眉吐气。 他就在家里一会儿回到卑贱的生活中,一会儿又自豪的装出一个男子汉,今天市领导打电话给他,昨晚他的举动有损市政府形象,所以叫他在家反省一下,所以他有的是时间一会儿对着镜子摆出一副孙子样,一会儿对着妻子内衣内裤或者是其他衣服摆出一副老爷们的地位来。 这么折腾半天,他觉得累了,坐在沙发上休息,这一休息,他的大脑又开始工作了,飞速的转动着,现在正转动到餐厅老板方子勋给他十万元让他利用关系帮忙拿到城南那块别人早就买了的地皮,拿了钱不敢打出租车,尽量走在不起眼的人行道上,却不想这十万元还没捂热便被不知是谁的几个杂碎抢走了,这么被抢还不敢报警,只要警察已介入,就算找到那笔钱,那笔钱也会因为行贿受贿的罪名作为证据,然后没收,而自己也必然受到法律惩处,说不定还要进监狱。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坐监狱他事业完了,家庭完了,简直就是他妈的一无所有,所以,他不想事情闹得大了,只能打掉牙齿和血一起往肚里吞。 犯法的事情可以隐藏一时,但永远的不怀好意迟早会包不住的。 不过,我们就暂时不去计较李主任的未来了,先回到欧阳青这里来。 欧阳青被放出来之后,他回家梳洗一番,然会回到单位。 同事们看见他都躲得远远的,因为他打了主任,若是和他有任何联系都会跟着他遭殃,一时之间他成了危险人物或者是一个瘟疫。 于是,在单位里欧阳青很是寂寞,他去找科长,希望安排些事情来做,但是对方只是让他好好休息。所以,无聊的他只好走出单位在街上闲逛。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却不知不觉的来到警察局附近,此时也是中午,在档案室里闲的无聊的陈真华和黄爱国到街上餐馆吃饭,在路上他们相遇了。 陈真华见到朋友,他很开心,欧阳青被警察抓起来他也帮过忙,为此还和分管治安的队长争论过,但是最终也无济于事,所以朋友被关起来,他还有些内疚呢。现在看见欧阳青说明朋友没事了,于是说要请客,和黄爱国一起把欧阳青拉进餐馆。 随便点了几个菜,三人慢慢吃起来。 正吃着,有几个人也走了进来,这些人个个穿着古怪,脖子上挂满金项链,两个女子十个手指头上也分别戴着金戒子。看上去个个都是珠光宝气,像个暴发户似的。 他们就在陈真华欧阳青不远的座位上坐着。一坐下来便土豪般的大声地讲着话,同时炫耀自己身上的黄金首饰。 “我这戒子款式如何?”一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脸上涂得苍白、眼圈浓黑的女子把双手摊在桌子上对她的同伴说,“是我老公买给我的。” “很不错的,”另一个女子说,“你丈夫对你很不错,对了,在哪买的,我也让我丈夫帮我买一枚。” “就在‘珠光宝气’那家金店里买的。”拿着戒子的女子自豪地说。 “那家店卖的金首饰确实不错,”一个男人说,“几年前被抢过,听说损失不小,哎呀,要是那些劫匪能送我几件饰品那多好啊。” “那你还不如说他们抢了金店之后一个个离奇死了,最后一个在死前居然把抢来的金首饰全都送给你这么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呢。” “好了,大家别扯闲话了,才上来了,大家吃饭。”一个女子说。 而服务员把菜端上来后,这些人还真一句话不说,他们就开始埋头苦干起来。 但是,坐在他们不远的陈真华已经听见他们谈话了,而且听得那么认真。 “珠光宝气金店被抢过?”陈真华问黄爱国。 “不错,”黄爱国夹了一口菜在嘴里细嚼着,然后端着碗刨了几口饭,之后放下碗后说:“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那就是说被抢时冉娇璐就已经是总经理了?”陈真华皱着眉头问。 “我不知道她那时是不是总经理,但当时应该在金店工作了。”黄爱国说,他倒无所谓,就像闲着无事聊天一样。 “那这案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告破呢?”陈真华问。 “你问我?”黄爱国突然用眼睛盯着陈真华,他上下打量陈真华几眼,很纳闷的问,“你怎么来问我?你不知道吗?这案子确实奇怪,劫匪竟然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一丝蛛丝马迹的没留下,我们警局和省里派来的警察一起联合都破不了案。” “原来是这样?”陈真华说,“这起抢劫案档案室可有记录?” “当然有了,”黄爱国对于陈真华的提问简直是大惑不解,“只要是警察都知道这起抢劫案,除非是这两年才招考进去的,你今天说话怎么那么怪啊,就好像你不是海蜃市的警察一样。” “哦,不是,”陈真华说,“我是激动,所以语无伦次。” 欧阳青没有说话,他边吃边认真的听着,听完之后他和陈真华皆有一个疑问――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三人吃完饭,欧阳青说有事要办所以和他们分别了,陈真华见欧阳青孤寂无聊,心事重重的样子,本来想和他说说话的,但他思考着刚才又一次提到的冉璐娇被杀的案子上来。 这么久警察局和黄爱国已及陈真华各自做着自己的分内事,大家都以为忘记了,可是不曾想过,只要有谁轻轻提及,这件让陈真华伤透脑筋的案子像揭开疮疤一样被掀开了。陈真华急切的想尽快破案。于是他没有挽留欧阳青喝茶,自己一头钻进如山一般的记录和文件里面寻找着那起金店抢劫案的卷宗。 第七十章 黑白无常再次到访 回到警局,陈真华唯一要做而且必须做的那就是在档案室或者资料室寻找当年金店被抢一案的卷宗。[..tw超多好看小说] 由于这两间屋子资料堆积如山,陈真华花了一个下午才找到那个卷宗,而实际上这卷宗就在资料室的一个角落里,如果不安定性思维办事的人,或许只花几分钟便找到了――因为陈真华认为如此重大的案件,卷宗应该妥善保管,所以他只在那些整齐或者凌乱的资料堆中仔细寻找,却想不到最后竟在一处墙角找到了,而且是在墙角的废纸堆中,卷中上面尘埃满布,陈真华拿在嘴前一吹,尘埃飘散满屋。 他打开档案袋,里面确实是记载着五年前珠光宝气金店被抢一案的具体调查内容,虽谈不上细致入微,但也不是那么马马虎虎。 从卷宗上了解,这起抢劫案劫匪共十人,个个穿着黑衣蒙着面,两支自制猎枪,四支五四式手枪和四把砍刀,他们一进金店便开了几枪,一个女服务员小腿中弹,幸好未伤到骨头,留下的弹壳已经放在证物库里。 “为什么没有询问笔录呢?”陈真华看完卷宗,然后站起来,他在资料室里踱着步子,自言自语地说,“按道理应该有问笔录的,难道笔录在其他地方?” 他就这么思忖着,想了片刻又看一看卷宗,看了看卷宗又想片刻,就在这间发着霉味和飘着尘埃的幽暗的资料室里,他还真像福尔摩斯一样思考案情,每一个动作和眼神,甚至抬头看着天花板的表情都尽量与书中描写的福尔摩斯保持一致。 尽管如此,他毫无结果。 夜晚时分,稍稍觉得疲惫的他总算想起休息,于是把卷宗放回原处,关上资料室的门,然后准备离开。此时,除了值班的警察和门卫以外,其他人都下班了,包括黄爱国。 出了警局,在灯火通明的城市的街道上漫步――他经常都是这么回家的,他很少坐车,除非是在赶时间的情况下。 夜晚的凉风吹得他全身舒畅,使他的大脑清醒多了,清醒地大脑又开始工作,他在强迫自己一定要找到这案子的突破口,说不定冉娇璐的被杀也与这抢劫案有关呢。 但是要破案,就必须得了解案情的整个经过,可是现在谁又能记得呢?警察局的笔录在哪里呢? 面对这两个问题,他无奈的摇摇头。 这么想着问题,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他所居住的地方,他走进了巷子。 刚走几步,他又感觉到一阵凉风袭来,而且这凉风几乎达到冰冷,若不是因为白天天气的炎热使得人们心里浮躁,说不定还会觉得这风有些刺骨。 这种情况他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出来吧!”他边走边喊。 接着,在昏暗的巷子里,有两个人影渐渐显出样子,一黑一白,手中拿着一副手铐。谁都知道,来者又是黑白无常。 “还是被你察觉了,”白无常嘿嘿地笑着说。 “你们身上只有一股阴气,到哪里哪里就会吹来一阵阴风,这个我又不是不清楚,怎么,这次又来勾哪个倒霉鬼魂魄?”陈真华边说边向自己公寓走去,那黑白无常也跟着他飘到他的屋子里。 “一个老头的,不过这老头很有钱,子女又那么孝顺,听说要帮他送去很多生活用品,比如超大屏幕电视机,电冰箱、别墅、麻将桌、美女等等,估计我们这次将会捞到十来万阴币。” “什么估计啊,”陈真华瘪瘪嘴说,“你们不是明码标价的么?” “不错!”白无常得意地说,“送美女不算偷渡啊?多要点不正常么?” “那这次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阎王爷又要重修什么地方了吧?”陈真华看着两个鬼魂说。 “那倒不是,”黑无常说,“前段时间阴间出现异常,一连几天出现金光闪缩,照的幽暗的阴间如同白昼似的,很吓人的,更为奇怪的是只要金光出现,便能听到一阵阵怪叫声,那叫声就像被禁锢在暗室里的疯子发出疯狂的怪叫一样,我们在地府工作上千年,却从来不曾听到。” “真有这么严重?”陈真华沉思片刻,转动着眼珠子,他想到了前不久那十个偷走镇魔印的蒙着面的鬼影拿着镇魔印去奈何桥吸水的场景。 “是的,而且我还听到有鬼魂议论,说他们在金光闪烁之际,能感受到黄泉路和阴司路已以及他们所住的楼房不停晃动,稍微矮小的建筑看起来就像海浪上晃动的小船一般,真他妈说不清是什么在作怪。”黑无常说。 “我前几天还看见奈何桥下的水一股股往上冒,就像人被杀的时候飚出的血,还有黄泉路上经常看见蛇虫鼠蚁之类的到处窜动,看到这些我就想是不是最近无缘无故死去的人多了,他们已经成为怨鬼,怨气冲天,纠集在一起准备兴风作浪。”白无常说。 “你俩一人一句的说的那么精彩而且恐怖,你们究竟想要我做什么?”陈真华假装很不在意的说,而实际上他比黑白无常都紧张,因为他知道镇魔印,而且还知道镇魔印的威力,只是黑白无常还不知道而已。 “冉娇璐和秦音不是又逃出来了吗?这事我好像和你说过,加上那个撞墙死去的很是可恶的仇笑钱趁我们不备时逃到黑杀星那里去了,所以我们想这冉娇璐他们会不会要来找你,若是来找你你顺便打听一下是不是怨鬼作祟,那天看见阎王爷面色难看,我怕这两个死的凄惨的女子因为想不开被其他怨鬼蛊惑然后跟着生出事端,若要真是那样,那这两个可怜的女子一定会进入魔道,那样可就万劫不复了。”黑无常说。 陈真华也怕出现这一局面,但是冉娇璐还真没有来找过他,现在听到黑白无常这么一说,心里突然担忧起来,具体担忧什么,他也说不准,只是如今地狱的异常说明要找到杀死冉娇璐的幕后凶手那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黑白无常像个忧郁的多情种子告诉陈真华这件事之后转身做他们的生意去了,剩下陈真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还在想着黑白无常所谈论的问题,那能震动地狱的金光,那异常诡异的叫声。 他心里清楚,黑白无常还不知道镇魔印丢失的事情,说不准连镇魔印他们都未曾听说,这可是历代掌管阴司的统治者对付妖魔鬼怪或者想作恶冤鬼僵尸的法宝,也是玉帝赐给他们的上古神器,若是让天庭知道镇魔印被盗,那么现在这个阎王的办事能力将受到质疑,所以阎王派他们回到人间也不敢轻易告诉他们呢。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直到城市里最高的那栋大厦顶上的庞大的钟表响了五声时,他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但也只是一两个钟头而已,太阳一出来,城市里又陷入一片浮躁,人们惶恐地为来临的新的一天忙碌时,他起床了,随便梳洗一番便去了警察局,昨晚他想好了,若是呆在警察局的档案室里,那么他是没有机会破案的,因为当初燕松副局长曾经交代,他和黄爱国调到这档案室以后是不可能随便过问其他案情的,换句话说,他们只能呆在档案室里,就算无聊到躺在办公桌上睡觉也不能随便离去半步,否则就以擅离职守处置。 所以,陈真华要为冉娇璐查找真凶,那他必须走出这间让人发疯而且发霉的屋子里。 为此,他想去找局长谈谈,希望局长能理解他的苦衷。 坐在办公桌前,他犹豫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良久之后,他下定决心去见局长。 他快步走上了五楼,就算有电梯他也不去做,因为激动和内心的担忧使他难以等待慢腾腾的电梯由七楼掉下来再升上五楼去。 “咚咚,”他用两个指头弯曲着敲响局长的办公室。得到允许之后,他开门走了进去。 “怎么是你?”局长正在办公室里趴在办公桌上用钢笔练习自己的签名,外加这么几个词语――同意和不同意,整整写了一个上午。他面前放着的几张白纸都写满了那两个词和自己的名字。 看到陈真华进来,他显得有些意外,于是放下手中的钢笔正视着陈真华说:“你好像很少进我办公室,今天怎么有空来呢,大侦探?” 局长这一声称呼可以听出他心里有些不高兴,一定还对陈真华在霍家的表现耿耿为怀。 “是的,局长,”陈真华走到局长身旁,先是递给局长一支香烟,然后说,“您说得对,但是我尽可能――尽可能的把工作做好,我想今天来局长办公室没影响局长工作吧?” “那倒没有,”局长把面前的写满名字的纸随手拿份卷宗盖住,然后说,“你来有什么事吗?” “局长,”陈真华说,“几年前,‘珠光宝气’金店被抢,一年前金店总经理冉璐娇惨死于家中,虽说案子我们也告了一个段落,凶手已经认罪并且已经死了,但我想这案子并没有结束,为了替死者讨回公道,局长,我认为这案子得重新调查,而且希望局长能把这件案子交给我们和黄爱国,最后希望局长考虑一下。” “你们不是在档案室里工作吗?”局长看着他说,“那工作好多人抢着做还没这个机会呢,而你怎么想着要回到刑侦队?” “那是一个好工作,但我就喜欢辛苦一点的,”陈真华犹豫了一下说。 局长点点头,上下打量了陈真华几眼,然后答应他的要求,不过他说这事要与其他局领导商量商量。 陈真华听到局长答应了,他心里暗自高兴,谢过局长之后,他转身走出局长办公室。 而在他转身之际,身后看着他背影的是局长一双如刀锋般的眼神,这眼神谁都看不出究竟是隐藏着什么内容,或许,一场神神秘秘的暗杀已经在酝酿之中了 第七十一章 暗箭难防 离开局长办公室,陈真华就只能耐心的等待局长的回信了,但这段时间他和黄爱国不能离开档案室,在他们看来,好像档案室便是他们的归宿一般。 迟来上班的黄爱国听说可以离开这个令人倒霉的档案室,高兴得几乎尖叫起来,档案室的乏味的工作让他俩早就觉得灵魂被尘封在监狱里,能“刑满释放”那可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所以,唯一的庆祝方式便是立即计划着调查案子的步骤,同时也耐心地等待着局长来通知他们离开或者派人来通知他们赶快行动。 终于,下午时分,副局长燕松推开了档案室的门,然后对坐在里面正在整理档案的黄爱国与陈真华说:“还不错嘛,看来你们只会整理文件,看!多干净。” “是吗?”黄爱国微笑着说,“但也跟囚室差不多,燕局,你是来检查工作吗?” “那倒不是,”燕松掸了掸飘到衣袖上的尘埃,然后环顾四周说,“我来通知你们,可以调查几年前的金店被劫案,当然,虽说你们被受命调查,可千万别影响他人正常生活啊,作为警务人员,应该理解百姓,关心百姓,我不说怕你们做出错事,不过,我说的明白?” “燕局训示得对,我们一定会注意的。”陈真华抢过话来说。 于是,他们“解放”了! 为了侦破案子,两人先到金店询问那次抢劫的目击者,因为他俩认为,金店被抢虽时隔几年,但如此轰动海蜃市的金店抢劫案只要是稍加提醒,就算是哑子也会比划着告诉他们。 但是,当他们来到金店稍稍一打听时,金店里的服务员却说谁也不知道,而且全都说他们是在金店被抢后才应聘进来的,之前的那批工作人员除了冉娇露和张园,其他人都不在这里工作了。 于是,陈真华再三打听,好不容易知道其中一个辞职人员的居所,两人便急忙驱车赶到那个员工老家。 这个员工他们听说就叫胡琴,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女子,是这家金店的店长,平时工作认真,对员工要求严格,尽管如此,同样很受员工爱戴。 她的家就在乌邦城郊外一个村子里,这村子因为城市的发展也跟着沾光,在市领导的重视下,成了上级领导视察乌邦城郊区发展的一个标本,几乎所有的领导来检查工作,都会被安排到这个村子里去,领导们看到这个富裕而且美丽的村子,他们心里安慰多了,几乎很感慨地也很欣慰地说:天下百姓已经奔小康了! 为了能让领导满意,乌邦城和镇领导花了不少精力,不管老百姓愿不愿意的情况下,每户农家镇领导的指示下,各家到处筹钱把房子装修的还算像模像样,花了两年的时间整成了一个崭新的村子。.tw[] 胡琴的家就在村口,是一栋两层楼的琉璃瓦房,墙壁用白色瓷砖装饰,整栋屋子看起来还算别致,门前有两排花池,一个花池里种着葱苗和蒜苗,另一个花池里栽种着白菜,总之不是用来种花,他们也没闲工夫欣赏花,只是村干部要求他们必须这么做,每家门前都要整两个花池,这是一项任务。 胡琴的家门前倒是栽种着几棵盆景,这盆景造型虽谈不上很好,但也不是太坏,它们就被安置在花池旁边。 今天,胡琴家房门紧闭,陈真华和黄爱国敲了几声都没有人听到屋里有回应,直到要放弃时,才听到身后有人说:“请问,你们找谁?” 陈真华本来正猫着一只眼由门缝中往里瞧,听得身后有人说话,有些尴尬地转身回来,看见一个四十几岁面容憔悴的中年汉子站在他俩身后,汉子身着一件蓝色中山装,黑色西裤,脚穿一双雨鞋,他肩上扛着一把锄头,看样子一定是从地里干活才回来。 那汉子冷漠地注视着他们,接着又问了一句:“请问,你们找谁?” “不好意识,”黄爱国很尴尬的走进这男子,然后拿出警员证对这汉子说,“我俩是海蜃市警察局的,是来调查一起金店被劫一案,请问,这是胡琴的家吗?” 就算亮出身份,汉子也没有好脸嘴,他表情冷漠地说:“是的,这就是胡琴的家。” “那请你是?”陈真华说。 “我是胡琴的丈夫,”汉子说,“我叫袁启发。” “是么?”陈真华打量这个名叫袁启发的汉子片刻,同时说,“几年前海蜃市金店被抢,到现在还未能告破,如今有一女子被杀于小区的自家屋里,为了破案,我们到金店进行调查,发现金店被劫时在金店里工作的人不论老少却都辞职不干了,我们经过辗转打听,知道这田坎村有个叫胡琴的,所以我们是来了解一下当时备前经过,希望袁哥能让我们见见贵夫人,你看如何?”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袁启发说。 “为什么?”黄爱国问。 “因为都已经过去多年了,”袁启发放下肩上的锄头,打开房门,但没有请陈真华和黄爱国进屋的意思。 “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黄爱国追上去,他就走到门口。 袁启发取出两根小凳子,示意他们就坐在屋外,然后自己也端出一条凳子,坐下来抽着烟,说:“实不相瞒,当年我妻子辞职以后回到家,却不想有人经常打电话威吓她,还说要她注意说话,否者生命不保。” “威吓她?”陈真华和黄爱国两人很是惊讶,怎么会有人威吓她们,难道她们知道劫匪,或者看见过劫匪面容? “能把你妻子回来后的情况告诉我们一下么?”陈真华靠近袁启发说。 “当年,我妻子辞职以后回到家里,我见她面色不好,以为是生病才辞职的,所以还劝她去看看大夫,可是,不管我怎么去问,她就只支支吾吾的敷衍我,有一天我们在地里干活回来,在门下面看见一封没有写上地址的信封,出于好奇我便打开信封来看,便看见这封信里写的全是恐吓的话,当时我们都很害怕,急忙去警察局报案,但警察们都说这封信说不定是有人开玩笑的,而且从信上也查不到是谁所为,所以没有对我的事放在心上。然而,几天之后又有一封信寄来,内容跟上次的差不多,我们更加害怕,尤其是我老婆,去报警可是警察又不肯受理,从此我老婆整天生活在昏昏沉沉之中,有时会在梦中被吓醒,两个月后她由于承受不了心里的压力,最后神经失常了。” “神经失常?”黄爱国看着眼前说话的男人,见他面容憔悴,根本不是在说谎,于是相信了袁启发说的。 “那现在你老婆呢?她在家吗?”陈真华问。 “她死了!”袁启发很平淡的说,一点也看不到他难过。或许,极度的伤痛反而会使一个人变得平淡起来。 “死了?!”黄爱国和陈真华两人又一次惊讶了。 “怎么死的?”黄爱国继续问。 “掉进河里淹死的,就是你们来村子时都要经过的那条河流,对了,你们来时注意到了吗?她就掉进那条河里淹死了。” “不错,我们的确注意到了,很不幸!能带我们去看看你老婆的坟墓吗?当然,如果这样不会使你难过的话,”陈真华说。 “我老婆就葬在这村子后山的山顶,很容易找到,最近几年山上没葬人,所以你看到一所新坟就是我老婆的,我就不去了,你们知道,虽有愿意引起伤痛呢?”袁启发说。 陈真华和黄爱国也不强求,他俩很理解袁启发不去的原因,谁都不希望渐渐转为正常生活了却又想方设法回到过去的伤感之中。所以,两人只能自己去察看了。 到了后山山顶,他们确实看见一所新坟,附近也有坟墓,不过那已经是多年的了,有些坟墓因为历经多年已经崩塌了,只有一小堆泥土,有的甚至就像一个土包,包上长满野草,这样的坟墓怎么看也看不出就是一座坟墓。 两人立在新坟前呆望着,片刻之后,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两人都深深的鞠了一躬。 而就在他俩躬身之际,头顶上突然传出嗖的一声,接着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嘭”的一声溅起一片火星,身为警察的他们听着声音一下子就听得出来――声音就是子弹在空中飞过引起的,而子弹正是射向他们的,也不知是要对着谁开枪,幸好两人都弯下腰躲过了。 “是谁!”黄爱国一声大喝,从腰间拔出手枪,和陈真华急忙找块大石护体,他的眼睛快速四周横扫,两个眼珠子像当年鬼子安放在碉堡上的探照灯一样巡视着这山上和对面不远的山上的每个地方,只要是能看见的他都没有放过,只要是子弹射程范围之内的地方他都认真的检查着。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整个山间,宁静而且闷热。 “有人要杀我们,”陈真华看着黄爱国说。 “而且还是用枪!”黄爱国点点头说。 “可这年头除了警察,百姓谁能有枪,难不成是警察?”陈真华猜疑片刻说。 “别忘了劫匪也是用枪的,只是有些巧合的是今日我们来到胡琴家,就遭到偷袭,我认为有人掌握了我们行踪,或者是一路跟踪,否则怎么会到这里来暗杀我们呢?回去的时候咱们再认真的分析分析究竟有谁知道你我行踪。” “你说的没错,”陈真华点点头,两人在四下里查看片刻,这才急忙下山。 重新来到胡琴家,但那袁启发不在家里,屋子的门窗紧闭着。 毫无结果又差点被杀,两人在回城的路上不免有些失望恐惧,所以都没说话。 车开了一程,黄爱国觉得内急,于是停下车打算找个地方小便,陈真华也觉得自己也有些内急,于是也跟着下车,两人便到公路下面的玉米地里方便去了。 正解着手,他俩突然听到一声爆炸声,接着看见一团黑烟像蘑菇状窜入孔中,然后有听到一阵金属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砰砰”声。 爆炸声吓的两人身子抖了一下,急忙系好皮带回到路上,他们对眼前的景象又一次惊呆了。 他们的警车被炸成几块,轮胎滚到一边燃烧着。车子钣金全被火烟熏黑。换句话说,他们的警车爆炸了。 “怎么会这样呢?”陈真华瞪着眼睛问。 “我怎么知道?”黄爱国脸色煞白,他皱着眉头看着还在燃烧的警车说,“在山上有人对我们暗中放枪,现在我们的车子又爆炸了,难道我们正身处危险?” “我看我们的车是不是因为时间开久了,或者是装油的油箱开裂沁出油来,然后滴在排气管上,最后燃烧起来把油箱烧爆炸了。”陈真华围着被炸坏的警车看了一遍说。 黄爱国没有及时回答,他也在燃烧着的废车前到处查看,终于看见了一个盒子,一个铁皮做的盒子,他在衣服上撕下一片布,然后包着手捡起地上同样熏黑的盒子拿在鼻下嗅了嗅,发现有硝酸硫磺之类的气味,于是便肯定的说:“我敢肯定,有人在我们车底装上自制炸弹,是想炸死你我。” “又是一次暗杀!”陈真华说,“是定时炸弹?” “那倒不是,”黄爱国说,“你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吧?暗杀都是用定时炸弹?其实这个不同于定时炸弹,但用法几乎也差不多,这种炸弹有引线,引线一头连接在排气管上,只要车子开动,排气管发热发烫,就会把含有白磷的引线点燃,最后引爆炸药。刚才我下车时嗅到一股气味,不过由于我尿急,所以没有在意,原来是咱们的车子底下已经燃烧起来了,要不是因为尿急,你我都得被炸死。” 陈真华点点头,两人蹲在路边,看着汽车在火中痛苦的煎熬着,心里都有些紧张。 “怎么办?”良久之后陈真华问。 “以后的小心了,有人在我们身后放冷箭,而且暗箭难防啊!”黄爱国说。 第七十二章 两次转动的眼珠子 第七十二章好心人变劫匪 陈真华和黄爱国刚着手调查金店被抢一案,一天之内就经历两次危险,这不能不使两人感到事态的严重,有人要他们死,而且应该是认识到很熟悉的人。 站在被烧毁的汽车旁,黄爱国后背还流着虚汗,如果不是因为内急去解手,那么现在的他和陈真华真就是两具尸体了,而且是支离玻碎的尸体。 然而,他们想不到有谁要杀死他们,这个应该认识的一定要取他们性命的人是谁? “两次,今天一连出现两次,”陈真华蹲在路旁看着还在冒着黑烟的炸的四分五离的警车自言自语。 “我也在想究竟是谁要对你我下此毒手,”黄爱国说,“我想应该是知道咱们的人,这些人在暗处一直盯着我俩,你说这是不是很危险,我想应该不会是当年抢金店的劫匪,因为他们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你我在调查当年的抢劫案。” “就算他们知道我俩在查案子,但也不会想到我们来到乌邦城,想杀你我的应该是掌握了你我行踪的人,而这人会是谁呢?”陈真华思忖片刻说。 “我也认为是认识你我的,难道……不会,决定不会是他们!”黄爱国似乎想到了某人,但是他瞬间又否定了。 “你想到了谁?”陈真华看着他说,“我想,知道你我查案的就只有副局长燕松和唐局长,这事我们是与他们说过的,再说,还是燕松亲自通知我们的呢,若说不是他们,我也想不起有谁会在当天知道你我行踪的,而且很明显他们一直在我们周围。” 黄爱国点点头,,他的想法和陈真华一致,但他并不认为局长和燕松会这么做,他们也毋需这么做,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这个动机。可是,除了他们又会是谁呢? 两人开始搜索着来乌邦城并进了这个村子一路上遇上个什么人。 “我想我暂时想不起来,黄兄,”陈真华摇摇头说,“目前我们应该考虑如何回去,只要我们回到海蜃市我想应该会想得到的,大脑清醒时再想不迟。(..tw无弹窗广告)” 黄爱国赞成陈真华的建议,毕竟他现在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于是,黄爱国拿出电话,把警车被炸一事向领导汇报了,局长在电话里说派车来接他们,对警车被炸一事好像没什么反应,这有些出乎黄爱国意料。 两人就在公路上等着来接他们的车子。 此时天气炎热,中午的太阳像火球一样烤着大地,道路两旁的庄稼在烈日下显得没精打采。 为了挡住烈日,黄爱国与陈真华把衣服脱下来盖在头上,他们就蹲在路边。 一辆辆汽车从他们跟前箭一般驶过,路过时都会看一眼那破碎的警车,停下车来问明情况后,听到被炸,那些开车的急忙驾车遛了,谁都明白,他俩正处于危险之中,所以每个人都不愿卷进这谁也说不清的浑水里。 然而,每次有车辆经过,黄爱国与陈真华还以为司机会停下车来然后热心的请他们上自己的车顺便把他两带走,但是他们都失望了,直到这样一辆轿车经过。 “怎么了?”开着宝马轿车的一个中年男子停下车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 “车子漏油,然后燃烧起来了。”黄爱国说,这下他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们被暗杀的事,免得这个开宝马车的人被吓跑。 男子听他这么一说,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之意,反而是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微微点头,似乎这样的事对他而言好像很平常一样,或许,他知道黄爱国撒了谎,因为油箱起火和被炸的情形是不一样的。 “看来你们的警车是不能用了,你俩在这么炎热的天气蹲在路旁难道不怕中暑?如果可以的情况下,我想我能帮助你们,你们看呢?虽说现在的人们都不愿出手帮助警察,尤其是海蜃市的警察。”男子说。 “那太感谢了!”陈真华站起来,他和黄爱国毫不犹豫的上了车。 宝马车带着两个警察走了,在车上,男子自我介绍。 “我叫吴元,住在乌邦城,两位怎么称呼?”这个自称为吴元的说。 “我叫黄爱国,”黄爱国说,表现的很热情。 “我叫陈真华,”陈真华说,他显得很有礼貌,毕竟有人帮助了他们。 “像你们这样的警察是不是得随时带着手枪?我想带枪的警察应该是很威风的。”这个叫吴元的男子说,汽车行驶在公路上,大家聊起话来。 “那也不是,”陈真华说,“其是我们多数时间是不带枪的,除非要抓捕一个危险的罪犯。” “那也就是说现在你们没有枪了,”吴元说,眼珠子又转动了一下。 陈真华听他说话时,无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就因为这一眼,陈真华看到了吴元眼珠子的转动,神色有些不对劲,其实在见到这个男子时陈真华就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有些神秘,只是出于对自己的帮助,加上自己是个警察――他认为在中国不会有谁敢对警察不利,所以也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但是他现在又看到吴元神秘的眼神,这是一种狡猾的眼神,作为福尔摩斯的崇拜者和化身对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应该注意,对细节多加观察,这一点他自认已经做到了。 他瞧了吴元几眼,但没有说话,低着头想着如何试探一下这男子究竟是什么人。 可还没有想出来,便听到吴元喊了声“到了,下车,”,而且声音突然粗暴起来,似乎带着命令的口吻。 而就在陈真华思考问题之时,黄爱国也许累了,所以坐在后排闭着眼睛睡着了,两人根本没在意吴元的车往哪个方向走,等他俩听到喊声这次探出头往外看时,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已经不再是回海蜃市的路上。 “这是哪儿?”黄爱国刚醒来,他还没有意识到吴元那一声叫唤很不友善,于是用惺忪的眼睛看着吴元问,他环顾四周,见这一带的公路两旁都是浓密的树林,看起来还是有些偏僻的。 “我想两位应该不是聋子,”吴元面部表情瞬间变得冷漠,,说话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觉得裹着一层冰,令听者打了个寒战。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黄爱国不在意吴元所说的话,他突然吟起诗来,冷笑一声接着说,“此处虽不是‘千山’,但也是树木浓荫得几乎看不见远处山间和前路;虽谈不上是‘万径’,但也是人迹罕至了,到目前为止我还有没有看见一辆汽车或者说有人经过。” “是的,”陈真华说,“我们不是聋子,但也不是傻子,请问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难道要抢劫我们?” “你说对了,”吴元冷笑着说,“多管闲事的人始终命不长,这道理我想不用我解释你们也应该听得懂。” “但就你一个人想抢我们两个?”陈真华平平静静的就像两个朋友聊天一样说,“自不量力的人也不会有好结果,这个道理我想不用我解释你也应该听得懂!” “我的确很懂,”吴元双掌拍了三下,路旁树林里“唰唰”几声窜出七八个人来,这些人个个蒙着面,看着场景,就像正在拍武功片一样。 “如何?”吴元冷笑着说,“我懂不懂?有这么几个人你看看我还是不是自不量力呢?” “确实很有远见,”黄爱国下了车,扫视了一眼在场蒙面人,不慌不忙的走向树林。 陈真华也下了车,他跟在黄爱国身后。 那些蒙面人围着他们,手中拿着明晃晃的西瓜刀,吴元也下车来,他们就这么“押解”着陈真华和黄爱国向森林里迈进。 大家就这么僵持着往树林里走,陈真华偶尔冷笑几声,而蒙面人和吴元此时一言不发。 “我想问一下吴先生,这算是绑架还是抢劫?”黄爱国回头问吴元。 吴元摇摇头说:“死到临头还假装不在乎,你说是绑架就绑架,是抢劫就是抢劫,因为对我们而言,性质都一样,而对你们来说结果也是一样的。” “我想也是,”陈真华说,“但是我想再问问吴先生,我俩应该没有得罪几位吧?为什么要害我们?” “我都说过了,”吴元冷笑着说,“爱管闲事的人一般命不长,既然事隔多年,你俩为什么要翻出来。” “什么事隔多年?”黄爱国很是不解地问。 “我明白了,”陈真华突然大叫起来,说,“你们是五年前抢劫金店的劫匪!” “你很聪明,”吴元脸上更神秘了,他就这么看着陈真华,面部似笑非笑,“但我们并不是直接的参与者,仅仅配合一下他们做事而已。” “原来是这样,”陈真华点点头说,“你看,我们都要被你们杀了,我想在死之前你能让我们知道抢劫金店的劫匪是谁吗?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吗?否则我一定死不瞑目的。” “我想也是,”吴元嘿嘿地笑着说,“但是我怎么会告诉你俩呢?我傻啊?快走吧!” 吴元大笑几声,然后催促着他们尽快往前走,那些蒙面人也摇晃着明晃晃的西瓜刀。 “你要我们往哪去?”陈真华问。 “我想也差不多了,”吴元环顾四周,见四处树林密布,离公路已经很远了,于是说。“就在这里吧。” 他说完话,拿出手机走开几步,然后像是和谁通了会儿电话,接着走回来,说:“两位,对不起了,有人叫我杀了你们。” 陈真华与黄爱国相视一眼,冷笑而不言语。 “动手!”吴元对其他蒙面人下了命令。 这群蒙面人便一齐举刀,大叫一声冲了上来。 第七十三章 燕松的反常 蒙面人喊杀着冲了上来,看情形是想乱刀砍死这两个“多管闲事”的警察,眼神里充满杀机,虽然蒙着面,但也想象得出他们躲在黑布里被嘴唇包着的牙齿一定是咬得紧紧的,就像这两人与他们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样。 吴元站在原地,手中拿着手机把玩着,似乎眼前的杀人就像是一场游戏般轻松,等到这几个蒙面人要挨近陈真华和黄爱国时,他还假装不忍看到残忍的场景而把视线转移开去望着远处的山顶上,两手负于背后,像一个战场上的指挥官见到战争就要胜利时的得意的心态不屑一顾,好像对方战败的结局已经没有悬念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望向别处之际,“砰砰”两声枪响掩盖了蒙面人的喊杀声,而且使他打了个冷战。猛一回头,看见他的举着西瓜刀人呆在原地,手中举着西瓜刀就是没有放下来,而陈真华和黄爱国两人,手中均拿着手枪,而且正对着其中两人,之前应该是向天空开了两枪,此时的枪口还冒着青烟呢。 “你们不是说平时不带枪的吗?”吴元看见黄爱国和陈真华手中的枪吓得脸色煞白,全身颤抖。 “我们就一定得跟你说实话吗?”黄爱国嘿嘿的笑着说。 陈真华耸耸肩说:“对不起,我刚才撒谎了,我也有种负罪感,撒谎始终不是件好事。” “他俩应该没有几颗子弹,而且也不敢把我们都打死,大家一起上,砍死这两个王八蛋。”吴元咆哮着,手中拿着的手机摔在一旁。 可是在枪口面前,谁都没有再执行他的命令,要知道,有谁愿意就这么死在对方枪口下而帮别人立功呢? 几个蒙面人就这么呆立着,大家面面相觑,接着回头看了看吴元,从他们眼神可以想象他们躲在黑布下的嘴应该是张得大大的。 “多亮的西瓜刀,”陈真华笑着说,“怎么不砍下来?” 看到自己人不敢动,吴元苦笑一声问:“看来你俩早就看出我的破绽了,但我自问这一路没出现任何问题,你们是怎么怀疑我的?” “这很简单,”陈真华说,“首先,你应该看得出我们的警车是被炸弹炸毁的,因为被火烧毁不会弄得警车支离破碎,而我们谎称是起火烧毁的你没有做任何表示;第二,我看见你驱车遇上我们时表情有所变化,加上眼珠子转动几次,这让我们不得不对你稍加注意,你知道吗?我可是认真的研究过福尔摩斯的人啊;第三,你只知道我们是警察,可我们并没有说我们是海蜃市的警察,然而你在谈话中却提到海蜃市,而且,上车后并没有问我们要去哪里,直接开车就走,路上还问我们平时带不带枪,我们只好说谎了。” “那既然你们知道我乘载你们是有目的的,当时为什么不揭穿呢?”吴元皱着眉头问。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黄爱国说,“我来回答,因为我们要看看你耍什么手段,顺便了解一下你们的同伙是谁。” “把刀放下,”刚笑着说完,黄爱国手中的枪扬了扬,突然收回笑脸,大喝一声,接着说,“把手抱在头顶,然后蹲在地上,然后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要这么置我们于死地的。” 锃亮的西瓜刀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几个蒙面人包括吴元按照黄爱国所说的抱着头慢慢蹲下来。 但对方毕竟狡诈,他们在蹲下来而趁陈真华与黄爱国松懈之时,有两人抓起地上的沙土一下子往陈真华和黄爱国面部撒去。 两团烟尘向空中扬起,弥漫在陈真华和黄爱国眼睛前,两人急忙用手捂住眼睛,这几个贼人竟然乘机窜进树林,转眼消失不见了。 “王八蛋!”陈真华大骂一声,正想紧追上去,黄爱国却叫住了他,因为黄爱国看到了吴元因为激动而丢在地上的手机。 他是在弯下身子去拍身上的泥土时看见的。 “这手机有什么用?”陈真华走近黄爱国并看了看黄爱国拿在手中而本来是吴元的手机问。 “太有用了!”黄爱国说,“你不记得刚才吴元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了吗?听口气好像是电话里的那个人叫吴元来杀我们的。” “对啊,”陈真华说,“赶快看看!” 两人埋着头,眼睛盯着手机屏幕,黄爱国翻看着通话记录。 这一看,眼前出现的一个号码令两人瞠目结舌。 “这号码好像很熟悉!”陈真华看着手机说。 “是副局长的手机号码!”黄爱国说。 陈真华听到副局长的号码,于是眉头紧锁,然后说:“如果是他,那么今天我们遇上的两次危险不就是他造成的?”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他的嫌疑最大!”黄爱国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真华蹲在地上,他想不明白,虽然他心里清楚副局长平时不怎么喜欢他俩,但大家毕竟同事一场,难道因为一点反感就要置人于死地吗? “我想他不仅仅只是反感我们,”黄爱国思忖片刻说,“我想是不是与我们调查金店被抢一案有关?” “我们调查金店被抢一案那是要找出真凶,然后找到杀死冉娇璐的幕后凶手,他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调查,难道抢金店的案子与他们扯上某种关系?”陈真华若有所思地说。 “到目前为止,我也这么怀疑的,这样吧,这事咱们先别宣扬,以免打草惊蛇。” “但是手机在我们手中,对方不可能不怀疑我们已经知晓此事。” “这手机我们就扔在这里,我想这么重要的手机吴元一定会冒死回来寻找,他找到手机自然就不会怀疑我们看过手机内容。” 聪明! 陈真华对黄爱国翘起了大拇指,这一点连他这么以智慧超群自居的人都没有想到。不过这不能怪自己,因为《福尔摩斯侦探集》好像没有关于提到有关手机方面的案件,说不定那时还不曾普及手机呢。 两人这么决定了,于是黄爱国把手机扔到一处不显眼的地方,为了证实吴元会返回来寻找手机,两人就躲在不远处等待。 果然,两个小时以后,吴元像贼一般摸索着回来了,他探头探脑的四处查看,确定陈真华他们已经离去之后,于是便开始寻找他丢失的手机了。 在树林里他耐心的做了地毯式搜索,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可爱的比生命都还重要的手机了。 “真走运!”吴元拿着手机激动地说,“那两个狗日的居然没有发现,天了,要是真的被他们捡到了,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因为幸运,吴元紧握手机一阵大笑,直到他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他接通电话,然后说,“对不起,行动失败了!……没有,他们没有察觉,我们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对,对!我敢肯定!……我一定会再努力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杀了他们!……好,就这样吧。” 他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电话好一会儿,然后冷笑一声说:“我能杀得了他们吗?妈的,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要杀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 说完这几句,吴元摇了摇头,转身消失不见。 等他一走,陈真华和黄爱国从大树背后走出来,然后两人耸耸肩,转身也离开了。 他俩这下只能步行,走了好一段路才到得一个镇上,陈真华打听到汽车站的方向,便去车站坐车回海蜃市。 回到海蜃市已是第二天早晨,下了车随便找家餐馆吃点东西,然后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回到警察局。 在警察局大门口,他俩正好与燕松撞了个满怀,被人这么撞了一下,一向摆出威严的面孔的燕松本来要大骂一番的,可是一看见是陈真华和黄爱国,有些尴尬的面部表情瞬间挤出一丝笑意然后先让开了。 他居然给两人让路,这可是第一次啊。平时除了局长,他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更别说让道了。但是他今天却一反常态,不知内情的还以为他开始想要尊重同事们呢?而实际上陈真华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做贼心虚的条件反射,然而,就因为这一举动,陈真华和黄爱国更加坚定副局长是有问题的人。 两人不动声色地对副局长轻轻鞠了一躬,微笑着与副局长擦肩而过,顺便还向副局长问了一句:“局长在办公室吗?” 燕松点头表示回答,然后急忙走了。 “怎么回事?你们说警车被人安置炸弹,这还了得,知道是谁了吗?”他们来到局长办公室,一进门局长便大声地问。 “不好意思,局长!”黄爱国说,“我们一路只顾做事,却没在意身边有什么可疑之人,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 “那也就是说一辆好几万的警车就这么报废了?”局长站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但他话音刚落,却发现陈真华和黄爱国紧锁眉头看着他,于是他急忙补充,“对了,你们没有受伤吧?车倒是小事,只要人没受伤就好。” “谢谢局长关心,”陈真华说,“我们一点事都没有,您看,我俩的身体跟局长的身体一样完好无损。” “那就好!”局长点点头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然后点了一支烟接着说,“本来我是想派车去接你们的,但是警车全都派出去了,所以就……反正回来就好,你们回去休息会儿吧。” 两人再次谢过局长,转身走出局长办公室。 一打开门,副局长燕松却站在门外,他应该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因为两人刚一打开门,燕松便急忙直起身子,然后又一次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刚来的,不过我并没有偷听,你们的事应该谈完了?!我来找局长有事。” “我猜得到你来找局长,”陈真华说,“我们也没说你在偷听!” 说完这两句,他们微笑着走了,而燕松的奇怪的眼神却目送着他俩离去。 第七十四章 初战阴魂 走出局长办公室,陈真华与黄爱国各自回家,毕竟累了一天,陈真华倒没表现出无精打采的神态,因为鬼魂本来也算是夜猫子,但黄爱国却是一个凡人,奔波一天累的已经不行,所以,他想回去睡个觉。 虽说不用休息,但陈真华同样回到住处,在警察局里,除了黄爱国,他几乎不和他人说话,当然,别人也不怎么理睬他,若是黄爱国都离开了,那他呆在局里也没啥意思。 但是,他并没有像黄爱国一样回到家就蒙头大睡,而是傻傻地站在公寓的窗户前发呆,此时正值中午,烈日烘烤着大地,整个城市变得像个大蒸笼,城市里的行道树在烈日中挣扎着,路边花池里的野草也只能卷缩着两片耳朵,几个干苦力的把背篓平躺在地上,敞开破烂的衣服露着脏兮兮的肚子张着嘴在背篓上酣睡,整个城市毫无喜色!此时此景,更增添了陈真华神情的焦虑。 这两天发生的事在他脑海里不断浮现,他点着一支香烟就站在窗口思考着问题,眼神忧郁而且深邃,像福尔摩斯——书中描写的福尔摩斯一样深邃,他此时正思考问题,所以他开始模仿着福尔摩斯的动作,一只手抱在胸前支撑着另一只抵住下巴的手,眼睛看着窗外——尽管窗外并无可看之景。 在警察局里副局长燕松一向不喜欢他和黄爱国,但是大家似乎并没有什么仇,燕松不可能因为“不喜欢”这个理由要杀他们,那么这么一心要弄死他们究竟因为什么呢?更不可理解的事如果真想弄死他,那早就下手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他摇摇头,尽量让自己大脑清醒,然后慢慢理清思绪,不过同样想不出副局长要杀他和黄爱国的理由。 此时,他真希望有人能帮他分析一下,也许有人和他一起分析后他就能想明白,福尔摩斯也不是一个人在破案。 “要是他们在这里多好!”他自言自语,突然想起了他的鬼朋友们。 “咚咚!” 终于,几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把烟头仍在烟灰缸里,然后走到门边开门。 来找他的,就是他此时想念的朋友们,兰静秋和霍聚财以及独孤晋中提着几个塑料袋吵闹着走了进来。 “我正想念你们呢,想不到你们就来了,”招呼朋友坐下,陈真华便高兴地说。 “是吗?”霍聚财也微笑起来,他看着陈真华说,“一般想我们的时候就是你遇上问题而解不开的时候,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说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陈真华咬咬牙,思忖片刻说:“这两天我遇上一件怪事,我想不明白,你们帮我参详参详。” “说吧,”兰静秋说。 “是这样的,”陈真华点起一支烟说,“前不久黑白无常来过这里,他说最近阴曹地府怪事连连,经常有一道金光在地狱闪缩,闪动时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像地震一般弄的建筑摇摇晃晃,而且似乎有怨鬼长啸,我直觉告诉我不久将会有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发生,我和黑白无常一致认为秦音和冉娇璐一定在怨鬼之列,若是不把她俩解救出来,那么她们将面临魂飞魄散挫骨扬灰结局,但要救她俩,只有找到当年害死她们的真正主谋,于是我便想重新调查冉娇璐被杀一案,……” “冉娇璐被杀不是已经查到凶手了吗?”霍聚财打断陈真华的话,说,“这件案子警方不是已经结案了,而且凶手已经死亡,连杀死张园的凶手熊伦冰不是也死了吗?这案子还怎么查?” “且听我把话说完,‘富二代’,”陈真华白了霍聚财一眼,然后猛吸一口烟,说,“刚才财兄已经说了,张园杀死冉娇璐,张园又被熊伦冰杀人灭口,但是熊伦冰不是也死于非命吗?这也就说明真正的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我为了追查这起案子,就在档案室里找到几年前‘珠光宝气’金店被劫的记录,并征求局长同意,调查当年金店被抢一案的真相,局长和燕松副局长也同意了,于是我和黄爱国——这个人你们也知道——去乌邦城寻找当年金店被抢时正在店里上班的工作人员,却不想那人已经死了,死的到很离奇,我和黄爱国便到死者坟前看看死者家属所说的可否是真,到了坟前,却有人暗中向我们开枪,幸好我们正给死者作揖行礼,于是就躲过了从后面飞来的子弹,接着,我们开车离开那个村子,然而,有人又在车底下安放炸弹,我们正巧尿急去路边解决,警车爆炸了,车子炸成无数片,而我们相安无事。” “这样都不死,你命真大!”霍聚财嘿嘿的笑着,片刻之后突然想起什么,然后接着说,“不对哦,你也是个短命鬼,怎么会命大呢?” “我还没有说完呢,”陈真华说,他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长长地叹息一声,接着把吴元加害他们和他们发现副局长的电话号码仔仔细细的说出来。 “燕松?!”兰静秋皱着眉惊讶地问,“他想杀你?” 霍聚财听了陈真华所说的也很吃惊,他不再嬉笑了,沉默片刻说,“这老狐狸一向奸诈狡猾,他真能做出这样一件事来,他怎么要杀你们呢?” “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想不明白,”陈真华说。 “事情也许不是那么简单,”兰静秋思忖片刻,说,“而且那吴元已经承认自己当年协助抢劫金店,那就说明吴元认识其他劫匪,而燕松又认识他,还叫他去杀你们,难道这燕松和劫匪认识?说不准还是同伙。” “不会吧?”霍聚财说,“他可是警察啊,怎么会与盗贼同流合污?” “霍贤弟此言差矣,”独孤晋中一直沉默不语,他也不能完全听懂陈真华所说的,大体听说一些之后,于是说,“兵匪勾结古来有之,不为少见,华遇刺不遂,吾以为小心方为上策。” “我书读的不多,”霍聚财笑着说,“说的这么文绉绉的,我一句也听不懂。” “咱们就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沉着稳重的兰静秋说,“事情总有办法解决,既然对方已经采取行动,那么我们目前就只能以静制动了,既然黑白无常说阴间出现金光,我想是不是偷取镇魔印的那些鬼怪已经有所行动?” “很有可能,”霍聚财说,“晚上我们回阴间看看。” 几人点头,一时便无语可说,而陈真华还是继续思考着他们被暗杀的事。 夜晚,城市灯火通明之际,几个魂魄像流星般窜入空中,接着在蔚蓝的天际飘荡,不久便到得一处乌烟瘴气黑烟升腾的地方,几魂魄缓缓往下坠落。 “什么东西?”刚落到用鹅卵石铺就的地面时,兰静秋等人听到一声大喝。 于是众鬼猛一抬头,见十来个身着夜行衣的鬼魅挡在前行的路上,抱手站立,看着他们怒目而视。 “你们是在说我们吗?”兰静秋上前一步问。 对方一个冷笑起来,似乎对他们几个不屑一顾:“你觉得呢?此时此地还有其他东西飘荡?” “原来是这样啊,”欧阳青走到兰静秋面前看着对面黑衣鬼魅问,“那你们又是什么东西?” 那说话者大喝一声说:“甭管我们是谁,听说阎罗王派你们几个去找镇魔印,我想看看几位有什么本领。” “原来是你们偷走镇魔印?”霍聚财也上前一步,“你们想干什么?” “你管得着吗?”对方另一鬼魅冷笑一声,说,“我们又不是偷你的。” “那就别挡着我们的路,”面对对方的无礼,兰静秋有些生气。 “但我要是不让你们过去呢?”之前那说话的鬼魅冷笑着,他们也上前迈出一步,看来不让兰静秋等人过去是很坚决的。 兰静秋见此情景,也冷笑起来,说:“看来我们非得打一架啰。”他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拳头早已捏的紧紧的,跟他同来的人也上前一步,大家双拳紧握,眼神充满杀气。 瞬间,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黑色的烟雾包裹着他们,远处的鬼号声令听者感觉凄冷幽怨,漂浮不定的黑影随处可见,这情景,无形中增添了敌我双方对峙的紧张气氛。 “冲上去!”欧阳青一声大喝,率先迈步上前。 对方见他门冲上来了,于是也向他们冲来。 两队鬼魂一相遇,顿时—— 你揪我头发我撕你衣衫,瞬间抱作一团,扭打在地上翻来滚去。 兰静秋和对方一人纠缠在一起,他本来是倒在对方身下,经过一番挣扎,终于翻到对方身上,位置的变换,简直就是一个乾坤大挪移。 他骑在对方肚子上,抡起拳头朝着对方面部就是一拳,只听“嘭”的一声,身底下的黑衣鬼被打的眼冒金星,放开一只抓着兰静秋衣襟的手,试着摸摸自己鼻子,他想看看有没有流鼻血,把手望眼前一看,手上点点血迹让他大惊,于是两手伸到兰静秋的脖子上,死死的抓住他,而兰静秋只能仰着头躲避着。 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个被对方三个围住,她俩也顾不得其他,牙齿紧咬,呲例着嘴跳将上去挥舞双爪,甩动的双臂就像河岸边的新水车转动不停,只是速度比那老水车快多了,几爪下来,对方三个被抓的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哀嚎不断。 “妈的,”三个中一个躲闪开去,站在一旁整理着乱发摸着脸恨恨地说,“指甲真尖!”其余两个也四处躲避。 一仗下来,对方虽说十个,但也不是他们敌手,于是那几个后退几步,其中一个往怀里摸着什么,等他拿在手中时,陈真华他们才看清是一个黑色的玉印。 那拿玉印的把手抬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顿时一道金光闪动,“轰”的一声巨响,众鬼只觉得脚下大地晃动异常,周围树木震断无数,无数怨气冲天,一声声鬼号响彻山谷。 兰静秋等急忙四处躲避。 第七十五章 狡猾的秀才 金光照射处,万物尽毁,如此威力,兰静秋等岂能不惧,急忙找个地方躲避起来。(..tw) 说也奇怪,这金光照到兰静秋等鬼魂身上,威力似乎减弱不小,但当时情急,谁也没有在意,倒是拿着玉印的鬼魅,惊愕不已,大家相视一眼,藏好镇魔印,转身飘出地狱。 等到都跑光了,兰静秋和其他几个才窜出来,吓得喘着粗气的霍聚财作了一次深呼吸,然后拍着胸脯说:“真他妈危险!这镇魔印确实威力惊人,幸好我们躲得快。” “你说的是,”陈真华说,“但那几个堵在路口是什么意思呢?” “到了阎王殿就知道了,”兰静秋独自上前,他快步向奈桥走去,其他几个急忙跟上。 奈何桥上现在异常冷清,一个做生意的都没有,可能是镇魔印出现在阴间,这群卖汤的已经躲起来了。 他们走过奈河桥,兰静秋先到自己的汽车修理店检查一番,店门大开,修车师傅却不在里面,好几辆轿车还等着修理呢。 “偷懒,”霍聚财埋怨着,“这会跑哪去了?” 兰静秋说:“一定是知道镇魔印回阴间破坏,他找地方躲起来了。” 正说着,那穿着全是油污显得脏兮兮的衣服的修车工回来了,见到兰静秋很礼貌地说:“老板,你回来了?” “你去哪里?”兰静秋问。 “我见一道金光闪过屋顶,然后大地一阵晃动,于是便见很多鬼怪嚎叫着到处躲逃,于是明白事情不妙,我也就跟着逃了。”修车师傅说。 “这很正常,”兰静秋点点头,接着问,“对了,这段时间生意如何?” “还可以,”师傅说,“就是赊账和签单的太多。” “哪些是签单的?”兰静秋皱着眉头问。 “阴司判官一共修车五次,另外帮他亲戚来修过两次,都是签单的,”师傅边说边走到收银台,拿着一个账本递到兰静秋面前。 “阴司判官来修自己的车要签单,他亲戚来修车他也帮着签单,而把账全都算在阎王殿的账上,简直可恶,公家欠钱什么时候能要到手,以后不管是谁都必须给现款,包括其他阴间领导。[..tw超多好看小说]”兰静秋说。 “还有件事要向老板汇报,”修车师傅思忖片刻说,“阎王秘书前不久来店里,他说他要入股修车店,我说我做不了主,现在你回来了,你看怎么办?” “入什么股?”兰静秋有些不高兴,他恨恨地说,“我为什么让他入股,我又不需要谁投资钱进去,他见我生意不错,想方设法的要分一杯羹,他是什么东西,以为是阎罗王秘书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造型。” “兰老板回来了?” 正说着,一个声音在后面传来,几人转身一看,那个被土匪弄死的倒霉鬼现在是阎王的秘书开车进来了,他还不曾听到兰静秋刚才说的那番话,否则他应该不会好意思进来的。 “是你?”欧阳青走过去站在这秘书的车窗前看着他说。 秀才打开车门下车来,微笑着说:“帮我检查一下,我车子的发动机好像有什么问题。” “这车是谁的?还是奥迪。”陈真华问。 “什么意思?”秀才皱着眉头说,“阎王殿给我配辆车不行吗?”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又表现得很得意。 “听说你想入股我修理厂?”兰静秋直截了当地问。 “我确实有这么一个打算?兰兄,我在阎王面前还是能说上话的,这个你们很清楚,如果我入股修理厂,那么阴曹地府就可以免除修理厂的税收,你说怎么样?”秀才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看着大伙说。 “上税我不在乎,但我不想和任何人合伙做生气,”兰静秋立即拒绝了秀才的建议。 秀才在阎王殿还算有些面目,如今这么被拒绝,他心里还真难以接受,于是他的那张被烧皱的脸顿时拉长了,站起来忿忿地说:“我秀才在阴间还是第一次遭到拒绝,既然这样不给面子,那么咱们走着瞧。”说完这几句,他车也不修了,回到车里,开车离开了。 兰静秋看着秀才汽车留下的一串黑烟片刻,然后对修车师傅说:“记住,我们修理厂概不赊欠。” 修车师傅点点头,然后打了一张谢绝签单和赊账的纸条贴在门面里,兰静秋看了看纸条,点点头叫上其他几个走了。 过了阴司路,转到孤魂街路口,陆小英回家看望哥哥,其他几个继续往前走。 在阴司路走了一段路程,然后绕道经过孤魂街,这孤魂街不是很宽,但是还相当热闹,这条街住的都是人间亲人没什么钱的或者是无亲人的孤魂野鬼,街上卖的都是一般生活用品,要买高档生活品就得去阎罗街,哪里所售的都是奢侈品。 他们几个穿过孤魂街,走过阎罗街道,然后到了阎王殿。 阎王殿还是那么阴森,那两扇黑漆大门还是敞开着的,一群群各国各地的新鬼由这大门进进出出。 兰静秋他们直接去了阎王殿,阎王正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审判着人间谁的生命走到了了尽头。 这时候,秀才正在和阎王聊天,确切说也不是聊天,而是在数落兰静秋等人的不是。 兰静秋他们敲门走了进了,秀才急忙把挨近阎王的头缩回来,然后冷眼看着他们几个而自己坐在屋里的椅子上。 “你们怎么来了?”阎王爷放下手中的红笔,抬起头看着他们问。 “是这样的,最近阳间死了一些人,比如像熊伦冰――”兰静秋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他回头对陈真华说,“应该叫熊伦冰还是王苍龙?” “真实姓名叫王苍龙,”陈真华说。 “哦,”兰静秋又接着说,“王苍龙、仇笑钱、王苍龙父母等等,弄的我们在阳间手脚无措,我们此次回来,主要是想具体知道这些魂魄作何处理,还有杀死冉娇璐是谁指使的。”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阎王顿时很生气的说,“我听黑白无常汇报,冉娇璐和秦音逃回人间了,还有那个叫王苍龙的,专在阴间挑拨他人关系,或者召集一群孤魂野鬼来阎王殿闹事,后来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至于你说的仇笑钱,他妈的,趁黑白无常不注意逃走了,有魂魄说看到他去了黑杀星那里。” “那也就是说我们要知道真相,还得自己去查了?”陈真华说。 “我还听说最近又金光出现于阴曹地府,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兰静秋问,他想让阎王爷自己说出镇魔印被盗一事,而实际上他们早就知道了。 “这个,这个,”阎王爷那几乎暴露的眼珠子在单眼皮里转动着,阎王急忙思考着用什么理由敷衍兰静秋并又能让兰静秋相信。 终于,他觉得他想到了,于是说:“西方灵魂超度团在我阴间宣扬佛法,同时为冤死之魂进行超度,他们每次来往阴间,都会发出佛光……” “发出佛光?”霍聚财打断了阎王的话,很不解的说。 “当然是佛光了,”阎王说。 “他们怎么要发出佛光呢?”钱小红问。 “你傻啊,”阎王见他们不相信,于是很生气地说,“西方灵魂超度团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他们都是西天有名的佛法研究院院士,个个坐着莲台,时时佛光环绕,这排场多气派,一团团从天而降,使得阴间出现金光这不正常吗?再说了,他们一直处在佛光普照的明亮场所。来到这黑暗的阴间当然得掌灯了,你们生前走夜路时难道手中没有一根传说的手电筒吗?” “原来是这样?”兰静秋点点头,假装很相信的样子说,“真不幸,我偶尔也会来到阴间,怎么就碰不上西方灵魂超度团呢,?我真想亲眼瞻仰他们这些高尚之士。” “这个,嗯,有机会的,”阎王说,“他们说不定还回来呢,我已经与带队的队长燃灯大师说过了,等到我们有空时,便邀请他们来我阴间做做演讲,让阴间的鬼魂们学习学习,我觉得燃灯最会说话,只要听他讲话,就算心中有极大冤屈也会变得平静,可以说,他真是一个成功的心理咨询师,咨询师这名称还是听一个刚死不久的医生说的。” “哦,”陈真华点点头说,“那么我们白走一趟了。” “要是阴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么我们就回去了”兰静秋起身说。 阎王摆摆手,他们便走出来了,只留下秀才和阎王在办公室里。 而秀才见他们已经走了,于是又挨近阎王说:“我看这几个废物事情也做不好,阎王爷,你为什么还要他们到阳间享福呢?” “我自有打算,”阎王说。 “我看,”秀才眯缝着他的眼睛说,“那个兰静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要把奈何桥边的门面送给他?我想干脆收回来我们自己做。” “他可是很聪明的,”阎王说,“当初说送给他时他还让我立下字据,若此时收回来,阴间的鬼魂们会说我言而无信。” “反正啊,你得防着这几个一些,我觉得他们对你尊敬不够,”秀才狡猾的眼睛盯着阎王,阎王对兰静秋独孤晋中等人宽容温和,心里很是不痛快。 然而,阎王并不是没有听在心里,秀才这么一说,他沉思片刻,之后点点头说:“这个我早就知道,等他们任务完成,我自会理会他们,好了,你去督促一下,土行孙那矮子重修十八层地狱要加快进度,我们等着用呢?” “已经废弃的十八层地狱怎么又想着重修了?”秀才那双阴险的眼光投向阎王,似乎阎王在阴间做任何决定都必须征求他的意见。 阎王站起来走到门口向外瞧了瞧,确定没有隔墙有耳的情况之后,于是阴冷的笑着说:“我见你老实,所以告诉你,总有这么一群讨厌的鬼,他们经常召集其他鬼魂来阎王殿示威,要求这个要求那个,我已经很心烦了,但是阴间的监狱太少,也不好让这些鬼魂坐牢,所以只能把他们关到十八层地狱,然后让他们做事,前几天我和王母进行商谈,我们给王母的工厂派送工人,王母答应我百分之三的股份,所以我考虑好了,让这些被关进十八层地狱的去劳动,这样可以惩罚到这群刁钻的鬼魅,又能赚到钱,这不是两全其美吗?所以我当然要修十八层地狱了。” 秀才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阎王又弯下头去查看生死簿上的名字了,所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极为不愿的走了。 他走出办公室,却在阎王大殿门口遇上兰静秋他们,这几个就站在大殿门口,因为门外确实有几个和尚,而且都是坐于莲台上的,和尚周围,还真的有佛光环绕。 第七十六章 西方灵魂超度团 清朝的这个倒霉的秀才向阎王说了兰静秋等人的一番坏话后,见阎王不是那么热衷他的这些话语,于是有些遗憾的离开阎王的办公室,他走到大门口,见之前先走出来的陈真华等人就这么傻傻的站在门外,出于好奇,他也上前去看过究竟。(..tw无弹窗广告) 这一看,令他也很吃惊。 说实在的,阎王的那番话,包括这个只有在阎王面前露出笑脸的清朝秀才都不相信,兰静秋等人知道镇魔印的事,所以就更不会相信了,只是阎王不说,他们也不好言明,却不想他们出来后,便真的看见这么几个和尚,这些佛家人。 这群和尚坐于莲台之上,以“品”字形排开,大家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就像几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陈真华打量着这群人,他们个个肥头大耳,身着袈裟,堆满脂肪的大肚子露在衣服外,看起来还真像个弥勒佛。 “他们本来就是和尚,只是比和尚修为高得多,”欧阳青轻笑一声,他像是见多识广一样,对旁边自言自语的陆小英说。 “不错!”陈真华说,“你看他们身旁的佛光多亮,和街道上的路灯一样亮,还有,你们看他几个额头上的‘万’字符号多明显,就像刻上去的一样。” 惊讶的秀才看见这群和尚,立即转身跑去阎王爷的办公室,连门都来不及敲就闯进去,他惊讶中带着不解地说:“怎么有几个和尚坐在门口?” “真没礼貌,”阎王脸色不悦地说,“不懂得敲门啊?什么几个和尚?” “我一时情急所以忘了敲门,”秀才说,“但在门口确实坐着几个和尚。” “此话当真!”阎王一下子跳起来,将信将疑的跑到门口,确实看见几个和尚。 出现这么几个和尚,引来了好些鬼魂围过来看热闹,只是和尚身上发着金光,所以都不敢挨得太近,大家就这么像贼一样畏畏缩缩的。 一和尚见此情景,于是对同伴说:“鬼怕光,大家把佛光收起来。” 他这么一说,其他的嘴上似乎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一切又恢复到阴暗来。 阎王爷看了半天,他认不出这几个是什么佛,于是带着迷惑上前相问:“请问,你们是?” 刚才那说话的和尚捂着嘴咳嗽两声,然后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说:“阿弥陀佛,贫僧乃燃灯坐下弟子广佛真人。” “是么?”阎王爷说,“我自掌阴间将近百年,很少与佛家来往,所以未曾听说这称号……哦,你觉得我说话是不是有些直接?对不起,我就只这么一个耿直的,你们到这阴曹地府有什么事吗?” 这叫广佛真人微笑着说:“你说话的确很直,贫僧前往你阴曹地府,是因为我等家师见三界黑气滋生,认为有大事将发生,经过先天演算,根源在于阴间厉鬼怨气所致,所以派我前往阴间超度亡灵,消除厉鬼戾气。” “免费的么?你们是西方灵魂超度团?”阎王爷听了急忙问,他确实问的很直接。 广佛真人身子打了个寒战,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面对阎王如此粗俗的问题,他还真表现出佛家的慈善面容,他行了一礼说:“阿弥陀佛,正是!贫僧便是团长,至于你提到钱,出家人四大皆空,名利富贵皆浮云,且能谈钱,只是给点盘缠就行。” “盘缠?”阎王爷说,“到底多少?” 这么一逼问,广佛真人笑着的脸有些僵硬了,他轻轻说:“看着给呗。” 本来阎王还想继续询问的,但之前听到这广佛真人说出了厉鬼现象,这事是否是真实际上他很清楚,镇魔印被盗,虽然在平时表现的很轻松,他现在还很着急呢,如果这群和尚真能消除厉鬼戾气,镇压一下厉鬼作乱,拖延寻找镇魔印时间,那多少付出点也是值得的。 “好吧,”他思忖片刻,最后爽快的答应了,并且邀请这群和尚进大殿内休息,顺便商讨如何超度灵魂的相关事宜。 广佛真人与同伴在阎王的邀请下进了阎王殿,他们走在前面,阎王爷尾随跟上,到了兰静秋面前时,这个尊敬的阎王爷还提醒兰静秋他们几个也应该听听。 第二天,阎王殿屋顶上的大喇叭大声的宣布:“各位亡灵注意了,各位亡灵注意了,阎王爷有令,今天阴间所有鬼魂都要放下手中的活,一起收听西方灵魂超度团的佛祖们讲经,若有不听者,罚款两亿阴币。” 若只是让听,谁还有这闲工夫,都觉得做自己的事要紧,但一听到罚款,谁都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跑到阎王殿大门前的广场上盘腿坐在地上等待着聆听西方超度团的演讲。 演讲的和尚包括阎王爷坐在阎王殿的会议室的主席台上,台下坐的是阎王殿的工作人员和有些地位的亡魂,他们用一个扩音器由会议室连接到阎王殿的大喇叭上面,所以室内外都能听得见。 一切准备就绪,大喇叭内显示播放了一曲《清心普善咒》,曲子放完,广佛真人才对着话筒说了声“阿弥陀佛”,接着他便开始讲经,他从佛祖如何悟道讲到普通人如何参透佛法,从佛祖如何牺牲自己讲到佛法的伟大,最后要求鬼魂们应该安守本分,天理循环,生死轮回必有其规律,然后用希望各魂魄看破仇恶作总结。 他说完,还希望听众举手提问。 “佛祖,”兰静秋举手站起来问,“如何看破仇恨?” “阿弥陀佛”广佛真人微笑而点头,他沉思片刻说,“仇恨久藏于心,眼睛所见皆是恶,而眼内所见皆恶,心中永不释然而心生恶念,人皆如此,鬼也实然,如来佛祖在《金刚经》内有言,万物皆有相,也皆无相,有相无相乃个人心中所悟,人间阴间,仇恨应为尘埃,常存善念一切皆善。” “真人,”独孤晋中起身问,“吾欲以善待人而人却以恶对之,遇此之事,吾将如何处之?” “善恶终有报,”广佛真人道,“尔对人善必结善缘,人若恶之也必有恶果。” “真人,”陈真华见他们都起身提出问题,自己也想问问,于是举手问,“我想维护人间的正义,但是却得罪不少人,甚至有人想暗杀我,我相当苦恼,心想难道就只能随波逐流了吗?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广佛真人听了脸色变得严肃,他对着话筒说:“这位亡灵,如此称呼贫僧也不知可否,然若无其他相称,暂以此称呼了,今贫僧在此演说,实乃庄严之气氛,若亡灵不通文言文,那切莫发言!” “啊――”陈真华一时无语,灰溜溜的坐回到位置上。 接着有很多人都提问了,广佛真人能回答的便仔细的为他们讲解,若不可回答的,便都一笑了之。这次演说足足进行了五个时辰,听得在主席台上的阎王爷也打瞌睡了,不久听到“结束”这两个字,大家一哄而散,会议室的大门,众鬼相拥争着出来,整个会场重的鬼魂瞬间如急流般滚出。 广场上坐着的魂魄们就这么听完了,他们觉得这次演讲似乎与自己无关但又好像扯上某些干系一样,听到“结束”二字,大家也是一哄而散,在散会其间,广佛真人又叫清朝秀才播放一曲《大悲咒》和《楞严咒》,整个过程还真正规。 演讲完了,广佛真人带着他的西方灵魂超度团收拾停当,跟着阎王爷后面走进阎王爷的办公室,陈真华和兰静秋也跟着进去,昨天陆小英没有和兰静秋们一起来见阎王,她去看她的哥哥,打算给哥哥一些钱用,于是便拿着阎王在他们离开时交给他们的工资卡去阴曹银行取钱,却发现阎王殿有半年没给她上工资了,于是便把这件事告诉了陈真华和钱小红他们,大家听了都很生气,于是想当面问问阎王爷,所以,演讲完了,全都跟着和尚与阎王爷走进办公室。 “你们可以走了,”进了办公室,阎王爷回身关门时发现兰静秋陈真华他们几个跟在后面,于是对他们说,“演讲已经结束。” “我们也不想再继续听,只是有件事……”陈真华还没有说完,阎王爷便打断了他的话。 “我说以后再说,”阎王爷有些不高兴,甩出这句话后,他走向自己座位上去了。 “阿弥陀佛,”广佛真人见阎王做了下来,于是他们也找个地方坐下,说,“贫僧后面还有上百场演讲,还得前往人间各处讲佛,天界也邀请我们前去,故而时间紧迫,阎王爷你看这盘缠……” “嗯,”阎王说,“我理会的。” 判官这时从外面拿着一张纸条进来,然后把纸条交给阎王爷。 “这是交给银行的票据,”他说。 阎王看了看票据,然后递给广佛真人,说:“真人,这点意思,不成敬意。” 广佛接过纸条,一看上面数据,顿时拉长着脸,有些生气的说:“我等乃参悟佛法之辈,岂能因钱财而活,不过你给的确实有些少了。” “一百万阴币,到天际可以兑换六十万天庭‘青云通宝’,六十万青云通宝可以让几位到各神仙道场住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也可得到人间四万财务,有了四万财务,你们就能在人间挥霍几天,你说你就讲了那么一会儿,就能得到人间几天的挥霍,这已经很多了。”阎王摆出一只手像是计算一样一一说给他们听。 “可是……”广佛真人站起来显得有些激动。 “好了,”阎王打断了他的话,说,“你们听,有敲门声。” 在场之鬼神包括广佛真人向门处望去,确实听到一阵“咚咚”声,然后有一鬼急匆匆跑进来,一进屋便喘着气说:“阎王爷,天庭有消息传来,说有几个自称西方灵魂超度团的打扮成和尚的到处行骗,如果来到阴间,让我们把他们逮住送往西方灵山。” 来者刚一说完,众鬼神皆“啊”的一声看着广佛真人。 第七十七章 天庭太空站 一鬼闯进阎王爷办公室,将天庭传来的消息告诉在场各位,在场之鬼神皆惊讶的看着广佛真人,而此时的广佛真人也不再像之前傲气,也不再生气阎王给的“盘缠”太少,急忙对同行者使了个眼色,几个趁阎王爷和兰静秋他们惊讶而不防备,悄悄溜走。 或许事有凑巧,几个和尚万万没想到,他们刚逃出阎王办公室,却被秀才看见了,秀才不知道内情,还以为这些和尚告辞阎王而去,之前看到阎王爷对这些和尚客气有加,冰冰有礼。于是为了讨好阎王爷,所以施展浑身解数把广佛镇人以及他的同伙们生拉活扯的挽留下来,并且亲自把广佛真人“扶进”阎王爷的办公室。 几个和尚万般无奈,哭丧着脸被推了进去。 “我差点忘了?”阎王见广佛真人又进了办公室,这才想起这些骗子,于是站起身来亲自从广佛真人怀中把他交给广佛真人的那张票据摸回来,然后瞪着广佛真人大喝着,“我也给你骗了,你看你,穿着袈裟便自称和尚,还称自己为佛祖,其实你这几个骗子哪是和尚,简直只是剔除头上的那堆‘杂草’而已,稍稍一看便看出破绽,我为什么没有说出你们的卑劣行径,那是我想看看你们有什么可笑的手段,蒲松林说的,‘止增笑耳’罢了。” 清朝秀才不解的看着广佛真人,偶尔把目光从广佛真人身上转移到阎王脸上,见阎王说话时表情认真严肃,确定阎王不是在开玩笑,于是马上把他布满血丝的即将滚落下来的眼珠子瞪着广佛真人。 “行骗?!”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什么东西?你可知道?我地狱阎王是何等的精明,在这么一个智慧与美丽并存的阎王爷面前,就算你多狡诈也叫你无所遁形。” 说了这么几句,他又上下打量阎王爷,看看阎王爷对自己刚才的话语作何表情,见阎王微笑着表现得得意之时,他急忙微笑着低声对阎王说:“我说你很美!” 阎王本来还高兴的,听到秀才这么补充,反而有些生气了,他一刮子扇在秀才脸上,同时粗声粗气地说:“老子真的美吗?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你以为老子心里不清楚?” “小的错了!”秀才捂着被打的那张脸,苦笑着急忙赔礼道歉。 “说,”阎王打了秀才一巴掌,然后坐回办公桌前,左手一拍桌子,对广佛真人吼叫着,“你们到底是谁?” 广佛真人心知自己不可能逃走,于是只得承认:“其实我真的是和尚,只是因为把燃灯古佛所著的佛经偷出去拿着到处行骗,被佛祖知道后把我们赶出教门,而那些被骗的知道后便四处寻找我们要求退钱,但是,我们已经把骗来的钱全都花光了,怎么能还给他们呢?于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便躲到阴间来,躲了数月,身上仅有的钱都花光了,而我们一无职业,二无生存能力,所以又只好走老路继续行骗。” “那既然你是骗子,怎么能让身影发出金光?”兰静秋问。 “对,”阎王看了看兰静秋,然后跟着问,“我也是要这么问的?” “实际上这很简单,因为我们坐的莲台下有个空格,空格用金色丝绸蒙着四面,我们在里面点燃蜡烛,烛光照到金丝绸上,光线反射出来,正好照射在我们身上。” “原来如此!”阎王点点头,然后命人把广佛真人极其同伙关进土行孙刚修好的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的“死鬼监狱”。 广佛真人被带走后,阎王重新看着兰静秋和陈真华他们,审视良久之后才开口问:“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阎王爷,”霍聚财上前一步说,“听说我们的工资好像有两年没有上账了,是吗?” “啊——”阎王眼神闪缩,他尴尬地摸摸他的秃顶,然后说,“是这样的,最近地狱经济不景气,而且我认为你们目前回到人间,工资暂时是用不上,所以我们就把钱用在修建十八层地狱上面去了,但是也不是全用哦?” “那剩下还用在哪里?”陈真华问。 阎王想了想说:“你们虽回到人间,但是能力还有待提高,比如法力还很欠缺,所以我已请了天庭里的太乙真人帮你们培训培训,报名费就是从你们工资里抽出来的。” “学习法术?”霍聚财惊讶地问。 陆小英和钱小红倒很激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看到神话电视剧里的制作出来的电脑特技,演绎神仙施展的法术,多风光,多厉害,于是连连说:“这是必须的,这是必须的。” “你们呢?”阎王见钱小红和陆小英爽快答应,于是看着兰静秋等人问。 “当然可以!”陈真华说。 “只是,”阎王眼睛盯着兰静秋说,“你不是领工资的,你的培训费得自己出。” 兰静秋沉默片刻,之后问:“要多少?” “两个亿!”阎王爷耸耸肩膀。 “两亿?”众鬼一声惊呼,但也是木已成舟,再说经济还掌握在阎王爷手里,所以只能任其摆布了。 “那么,”陈真华问,“这培训班在什么地方,难道像太乙真人这样的神仙也会到地狱来住?” “不是,”阎王说,“在三界太空站!” 众鬼点头! 天庭外有个太空站,刚好在天庭地狱和人间三界领空的交界处,这太空站是天庭与外界联系的哨站,称为外交联络点,平时都不用,时间长了,反而成了神仙悄悄用来做生意的店铺。有一间已经被一个花仙子用来搞租赁公司,(南天门废除关卡以后,很多神仙都会到天庭外游玩,也有很多半人半妖的上天庭旅游,于是都会在太空站租交通工具,因为租赁公司里的交通工具多数是神仙专用的,因此只要驾着这些工具在天庭就不会被查,),在公司里,有孙悟空的筋斗云,有哪咤的风火轮等等。 至于太乙真人的培训班,天庭明言规定,神仙不能教没有天庭户籍的人法术,所以太乙真人便在太空站要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然后在这里悄悄经营起来。 兰静秋等离开阴曹地府,往太空站飘去,穿过青冥界线,飘过白云重山,终于看见一栋碧瓦飞甍紫气环绕的建筑,这建筑还是中国古代风格,像帝王所居住的宫殿一般,上有阁楼和瞭望塔,内有花园几处,花园内有假山池沼、奇花异石、灵鸟怪兽,整天仙鹤高鸣,龙吟水涧。桂香扑面,紫檀袅袅,真是天界胜景。 几个飘进太空站,在院内欣赏景色,顺便寻找太乙真人的法术培训班。 这时,有一个童子向他们走来,刚一挨近便大声的喊:“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 钱小红见这面目清秀唇红齿白的小孩,心下甚为喜欢,于是上前弯腰微笑着说:“我们是来找太乙真人的,是来学法术的。” “找我师父,”孩童说,“跟我来。” “太好了,这么大的地方,我们害怕找不到呢,”霍聚财耸耸肩,然后率先跟在孩童后面。 绕过几出回廊,终于走到了太乙真人的培训处,这培训处有几间教室,还有一处是用来作为学生宿舍的,也分男女各处,男宿舍要大一点,但是都是七八个人一间,女孩子所住的只有两人一间。 孩童带他们几个分好住处,然后说:“现在你们住处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手续你们自己去办吧。” “还有哪些手续?”兰静秋问。 “生活用品店去里有你们洗漱所用的东西,难道你们不用?不过注意了,只能去太乙真人的亲戚那里购买。”孩童显得傲气又很得意地说。 “我怎么知道那个售货员是太乙真人的亲戚?”陆小英问。 “柜台上写有‘太乙真人’几个字做标记的,”童子说完,转身正要拂袖而。 陆小英一把拉住他,问:“这些不是培训班配送的?” “可以配送的,”孩童说,“但你们交钱啊。” “买好生活用品之后又要做什么呢?”兰静秋问。 “去宿舍管理处交管理费,”孩童说,“哝,就在对面的那一间,里面有仙女二十四小时工作,随时去都可以。” “还叫管理费?”霍聚财说,“交多少?” “十万阴币,也就是六万青云通宝,”孩童坐在一处假山上帮他们认真的解释着。 “我们只有冥币,哪来的青云通宝?”陆小英说。 “如果没有青云通宝,那么你们将要先去货币兑换所兑换,当然,在这太空站兑换货币那是要被打折的,也就是一万阴币只能当九千阴币来兑换。”提到钱,孩童解释的真认真。 “这不坑人吗?”陈真华嘟哝着,坐在一棵桂树下休息。 “随便你啊,”孩童说,“反正我们培训班不收冥钱。” 这么一说,他们还真觉得无可奈何,只能极为不愿的到货币兑换处兑换货币。 兑完货币,他们又到宿舍管理处叫了管理费,然后拿着管理处给他们的收据到卫生处报到。 在卫生处又交了两万青云通宝作为卫生费,然后又给他们开了一张条子,他们带着这张条子又去环境保护处,环境保护处的工作人员说因为他们要欣赏这里的景色和观赏珍禽野兽,所以得交欣赏费,当然为了大家方便和他们工作人员的管理得当,他们可以一次性交清费用,那就是十万青云通宝,如果按月交,总共要花十三万呢? “怪不得都说现在天庭消费太高,我之前还不相信呢,原来是真的。”一切手续办完,几个回到院子欣赏美景,大家坐在池子边,霍聚财边赏风景边嘟哝着。 刚坐下来,只见一股青烟伴随着烧焦味突然平空由地面冒起,得到烟雾散去,那童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哇——”面对仙童神奇的出现,几人惊叹不已,个个热血沸腾,心里暗想一定要学好法术。 “没必要羡慕,”仙童不屑地瞅了几人一眼,冷笑一声说,“我是来告诉你们,明天太乙真人在太阴阁召见你们,对你们各自的体格进行因材施教。” 几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实际上他们真想马上遇上那个太乙真人。 于是,他们只能又再等一天。 欧阳青认为他们已经交了钱的,所以就尽量的观赏这太空站的景色,为了把交出去的钱看回来,他们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像睁得越大看得越多一样。 第七十八章 太乙真人的培训 几人交了钱然后就这么等待时,他们都有些茫然,心情复杂的连自己也说不清,是喜悦吧,但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些沮丧;是无奈吧,但眼前美景如画,谁又能沮丧的起来呢? 欧阳青尽情的观赏着太空站里的一切美景,灵魂随着仙鹤的高鸣与飞舞神游,此时,他觉得自己像仙鹤一样――甚至已经觉得自己是一只仙鹤身飘空中而心旷神怡,白云如烟衬托他的美丽。 他和他的朋友们似乎很不一样,尽管他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兰静秋陈真华他们显得有些沮丧,但他一直都那么激动。 听说教法术的是太乙真人之后他就一直这么激动,太乙真人可是神仙啊,《封神演义》里,他可是法术高强飘忽不定的,所以,看过这部书的他能不激动吗?而且这作为人啊,有几个真正能见到神仙并可以面对面说话的?阳间没有几个,甚至一个没有,尽管世上有些人嚣张跋扈,有些人挥金如土,有些人位高权重;在阴间,能与神仙交流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啊,就连一个升天考试那些考生们几乎拼出仅有的那点魂魄,到后来还不是几家惊喜几家怨恨,就算考进天庭,也只能在天庭户籍上挂个名,然后直接进入神仙们创办的工厂,于是就这么埋头苦干着,他们也不一定能与神仙相见这就像人们所说的,打工的不一定都有机会遇上老板。 而现在,他,欧阳青,死亡前是一个人人瞧不起的打工者,走到哪里皆受尽人们欺负;死后魂魄居无定所,靠倒卖阴间专用考试的资料生活,一心想考进天庭却最后落榜之鬼,明天,他就要与神仙零距离接触了。 所以,他能不高兴吗? 于是,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神情游览太空站的景色,跟着仙鹤起舞弄影。 太空站因为地处太空,所以一天的时间很长,好不容易看见彩云缭绕宫殿一般的建筑,飘逸在众鬼魂身侧,才等来夜幕渐渐笼罩了。[..tw超多好看小说] 晚上的月光辉映,太空站的花园里景色更加诱人,但是他们被管理者强行叫回宿舍,因为花园夜晚是要另行收费的。 “要多少,我们再交不就行了?”钱小红听到管理员粗声粗气的赶他们,于是叉着腰说。 “那可不行,”管理员说,“至少今天不行,你们必须回到宿舍里去,因为晚上谁来监督你们?要是在这里呆上一晚,第二天满地垃圾我们不知道是谁所为,那么找谁赔钱呢?所以,你们今晚就不能再观赏了。” “说要收费,最后还是不让我们留在此地,我都不知道你们太空管理员是想干什么?”陆小英边走边嘟哝着,大家无奈着,极为不愿的回到宿舍。 “这还想不明白吗?”兰静秋笑了一下说,“如果我们一次看完,之后观赏景色的心情就全无,那么谁还会再来呢?所以我认为他们是想吊着咱们胃口,等到我么最想观赏景色之际,他们还可以坐地起价。” “兰叔叔说的没错,”陈真华点点头,说,“真不愧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他们虽说不愿离去,但还是被清场离去,于是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太空站上几声钟响,有仙童打开他们宿舍的门然后拿着一个铃铛“叮叮当当”的摇晃几下,大声的喊他们可以起床了,并且说太乙真人已经坐在教室里等着他们了。 于是,几个翻身蹿下床来,然后简单洗漱之后便跟着仙童去见太乙真人。 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规规矩矩的跟在仙童身后,跟着仙童穿过一道长长的回廊,接着转过一个弯他们看见一件储藏室,里面有很多神仙法器和交通工具,什么筋斗云,什么风火轮,还有一些是叫不出名字的,满满的摆了一屋,每件交通工具都写着标签,标签上都注明出租的价格。 走过储藏室,他们又到了一间门上写着“三界转运站”的牌子的房间。 “三界转运站?”霍聚财说,“这是干什么的?” “谁知道,”兰静秋说,“或许就是一个三界交通站吧。” 陆小英不相信,他想问仙童,但是仙童没有理会她,一个劲地催促他们快走。 再绕过四间奇怪的房间,他们终于来到了太乙真人所开设的培训班的房间,此时,太乙真人真的已经坐在里面了,他盘腿坐在一张蒲团上。 太乙真人一头华发,装束跟古代人一模一样,这装束可以看出他对现代社会进步的了解太少,甚至几乎毫无了解。 “这就是传说中的太乙真人?!”欧阳青跟在兰静秋等人后面窜进教室――如果这也能称为教室的情况的话。 “大概是吧,”陈真华说,他也不是很肯定,但是他还是有些相信眼前之人便是太乙真人,因为电视上的神仙都是这么一个打扮的:一头华发,长长的也跟头发一样花白的眉毛由两侧垂到腮边连接着面腮部位的长长的可以垂到胸前的白胡须,从这一头的白须来看,眼前之人整个头像上插满白线的球状物,如果带上一个红色的尖顶帽,还真有点像国外的圣诞老人。 这人一身古装青衣,脚穿木屐,闭目养神,一动不动的盘腿坐在蒲团上,连兰静秋他们窜进教室他也没有动一下,只是眼皮朝他们抬了抬,然后又闭上了。 “还不向真人行礼?”仙童在一旁大声呵斥。 本来面对这么一个神仙,兰静秋等人确实应该有礼貌的行个礼,他也正想这么做,却不想这仙童一声呵斥使他内心有些反感,于是直起腰来冷笑一声说:“我是来学法术的,不是来听命令的,尤其是在下命令时还发出像狗一样的声音的情况下。” “你说我是狗?”仙童上前一步双眼圆瞪,看来,他在天上修行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个暴脾气。 “难怪玉帝说要取消以修炼成仙这一规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些只懂得一部《道德经》便可凌驾于三界之上的神仙童子之类的越来越显得毫无素质。”陆小英瘪瘪嘴,把头扭到一旁说。 太乙真人听得陆小英这么一句话,顿时睁开眼露出慈善的微笑,然后轻声说:“你们说的本仙已经听见了,如今天庭里的神仙确实是素质低下,而且还很普遍,尤其是像我的这个小童。” 说到此,他顿了顿,然后看着那仙童严厉地说道:“以后注意你那令人恶心的声音。” 仙童瞟了兰静秋一眼,接着回头看着太乙真人点头哈腰地说:“老师教训的是。” “嗯,”太乙真人点着头,摆摆手,示意让仙童出去。 仙童再次弯腰行礼,之后便转身走出教室,到了门口,他转身恨恨的看了兰静秋和陆小英一眼,从他的眼神来看,完全看不到神仙应有的慈善和修养,有的只是怨恨。 仙童离去后,太乙真人再次睁开眼,只是向上抬的眼皮还是那么慢,那么悠闲。 他一个个打量眼前的几个魂魄,然后左手稍稍抬抬,示意他们找个地方坐下。 几人无话,于是他们分别坐在一张像书桌一样的桌子前。 “各位学员,”等到全都坐下,太乙真人不慌不忙的说,“从今日起,我将传授大家一些法术,虽说我传授给几位的法术谈不上呼风唤雨,也不可能叱咤三界,但自我保护和简单御敌还是绰绰有余的。” “请问会有哪些?”陈真华问。 “听阎王说你们学过穿云术、护尸术、烟波混元术,我想传授你们的就是让这些法术升级,只要升了级,你们自己就能领悟更高级别的法术,所谓海纳百川,大自然的博大精深将会随着法术的增强而被参悟,到那时,我可以自豪的告诉你们,你们可以说是半个神仙了,――尽管我也认为做神仙并非值得庆贺。” “是吗?”钱小红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兴奋地站起来说,“我们就能成为神仙?” “不好意思,”太乙真人抬手示意她别那么激动,让她做下来然后微笑着说,“我说的是半个神仙,我想我的声音应该还是很大声的,吐字也算清晰,不会影响几位听觉吧?” “是的,”陆小英压抑着兴奋低声说,“我听得很清楚,不过这半个神仙究竟是什么?” 太乙真人微笑着说:“很多人都想参透万物滋生规律,参透自然规律,遗憾的是他们找不到入门心法,只要学习一定的法术,你们自然就会明白了,不过,费用挺贵的。” “费用?”兰静秋不解地问,“我们不是已经交过了吗?还有什么费用?” “你们所交的那只是报名费,”太乙真人咳嗽一下说,“培训加时,中途补课,办理法术合格证,这些都要钱的。” “我们还要办理合格证,这有什么用?”陈真华问。 “这有没有用那不重要,但是办证那是必须的,虽然用处不大,但也不得不办,还有书本费也不少呢?”太乙真人说。 “我们必须得买什么书?”钱小红问。 “音乐术,因为神仙也要懂得唱歌,美学术,饮酒技巧术,《生意经》,《道德经》等等的书籍我们都要学。”太乙真人还是微笑着,哪怕眼前的兰静秋听到这些科目早已目瞪口呆。 “这就是法术培训啊,”陆小英听了沮丧起来,“这不是又回到学校去读书一样吗?” 第七十九章 穿云术升级 太乙真人的奇怪的培训班令钱小红陆小英等鬼魂痛苦不已,他们并非因为要继续缴费,而是这么多与法术无关的书籍像大山一样压下来,使这些一向听说学习看书便头昏目眩的钱小红陆小英他们难以接受,但是,难受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看出太乙真人说完这些规矩或者规定之后便起身走了,他一点也不给兰静秋霍聚财一点讨价还价的机会。.tw[] “如何是好?”独孤晋中剑眉紧锁,他上前拉扯一下兰静秋的衣角说,“吾饱览圣贤之书,却未曾对此仙所言之书有所听闻,这如何是好?” “走一步看一步了,”兰静秋倒是显得有些平静,他走出教室,然后回到太空站的花园内。 “丹霞飘渺绕青檐,白露如霜映紫烟。 残阳西下圆月起,月下精灵叹成仙。” 兰静秋走到院内,独孤晋中也尾随而来,他双手负于背部,抬眼远望苍穹,此时残阳西下,天际红霞如浪般包裹着太空站的青瓦飞檐,花园内草尖上摇曳着点点白露,感叹自己与同伴在面对成仙前内心的惆怅,于是,慢慢吟诵起诗来。 夜幕降临,蔚蓝的天际星光点点,如宝石般侵入碧水之中,微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庭院里花香四溢,彩云飘渺,鹤声不绝。 月到中空,他们才返回宿舍,而就在几个离去之时,确实黑云滚滚,黑气冲天,突然他们听得天边传来一阵阵怪叫声,这怪叫声并不是一起响起,而是一层接着一层,如大海上汹涌的巨浪延绵不绝,声音乘风穿云,瞬间传遍三界之间,凄冷而且幽怨,令听者毛骨悚然。 “怎么会有这怪叫声?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欧阳青跟着回到空旷院中,听着这一阵怪叫声,急忙举头四望,而什么也看不见,却感清风徐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镇魔印又出现了?”兰静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同伴说话。 “我想是的,”霍聚财表情凝重,他开始担心起来了,也许娇生惯养的优越生活使他担心将要消失。 “在地府我见阎王不如往日神色,”兰静秋说,“似乎在担心什么,看来我们真得好好练习法术,说不准哪天将会有一场灾难。” 同伴点头,大家再次向宿舍而去。 次日,太乙真人回到教室,他们早已等在里面,全都坐下,太乙真人开始为他们讲解法术入门技巧。 “我看见各位都坐在蒲团上,很好,”太乙真人说,“不过,修炼法术首先得学会打坐,心如止水。” “打坐?”钱小红说,“像和尚一样?这个我会。”于是她先盘腿坐在蒲团上。 “大家照我话去做,然后一个时辰我有话问大家。”太乙真人说完,他就坐在讲台上,闭着眼睛,盘腿坐于蒲团,双手平放在膝盖上。 学员们无话可说,也似乎没有疑惑,照着太乙真人动作打起坐来。 一个时辰过后,他们缓缓睁开双眼,见太乙真人微微一笑,看着兰静秋说:“你打坐之时眼前出现什么景象?” 兰静秋行了一礼,说:“我在打坐时,眼前总是出现一片血光,到处都是尸体,可以说简直是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你呢?欧阳青,”太乙真人点点头,然后看着欧阳青问。 欧阳青也像兰静秋一样对太乙真人行了一礼,然后紧锁眉头说:“我见无数鬼魂充斥天地之间,他们张牙舞爪,对着天空长啸。” “嗯,”太乙真人又是微微一笑,点点头,说,“你呢?” 陈真华看着太乙真人指着自己说:“是我吗?” 太乙点点头。 钱小红这才站起来说:“我眼前看到的确实与他们不同,我看到到的是一个院子,然后便走进去,见里面长满鲜花,可是正想蹲下去摘一朵,却又发生了变化,这些花不见了,变成了一条河流,清澈的河水里面游着金鱼。” 太乙认真的听着,不时也同样点头。 之后,太乙看向霍聚财,霍聚财急忙起身说:“我看到的是我在一条道路上等公交车,这时见一女孩开着宝马疾驰过来停在我跟前,然后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这女子啊,一张漂亮的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高挑鼻梁,樱桃小嘴,虽然坐在车里,但我还是能想象得出她身材苗条,一只纤细的洁白的手向我挥了挥,甜甜地笑着让我上车,我便打开车门,弯腰钻了上去,坐在她旁边的副驾驶室里,有些尴尬的向她点点头,她发动车子上路,在路上,还用玉手摸我的腿,说真的,她摸起来我感觉很舒服……” “够了!”他还一脸的陶醉着想往下说,早已愤怒不已的太乙真人大喝一声,说,“岂有此理!好小子,叫你打坐,原来你睡着了,在做梦!?” 同伴们哈哈大笑,霍聚财别扭的挠着头,随即也嘿嘿的笑起来,坐回他的位子上。(..tw无弹窗广告) 一切又恢复平静,太乙又问独孤晋中,独孤晋中说自己看到了千军万马,而且这千军万马都向他杀来。 陆小英却看见很多人都在哭泣,就像死了亲人一样的哭泣,陈真华却看见了一支支手枪对着他,而且他被乱枪打死。 听完他们的话,太乙陷入一片沉思,良久,他抬起头说:“各位,刚才叫你们打坐,是让你们进入一场虚幻世界,除了霍聚财,因为这小子做梦去了,通过你们刚才看见的画面可以了解你们性格和心境,至于这画面会不会实现,那我在此就不便说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太乙说完话,他干咳两声,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 兰静秋还想问点什么,见太乙闭着眼,于是也不好意思再问,大家就这么闭着眼打着坐,不习惯这样坐姿的陆小英和钱小红感觉腿有些酸麻,于是悄悄站起来然后改成跪姿趴在桌子上。 这么过了一刻钟,太乙再次睁眼,他说:“打了这么长时间的坐,现在我要传授你们法术,在学习之前,还要先看看你们的身体素质,现在你们到室外的院子里跑上五百圈。” “总算不用这么坐了,五百圈,这么小的院子,别说是五百圈,就算是五千圈我也不所谓,”钱小红和陆小英一阵窃笑,她俩听说跑步,还暗自高兴。 霍聚财也欧阳青也有相同想法,说实在的,从他们坐在蒲团上晃动着身子的情形来看,他们还真不习惯,简直如坐针毡。 得到命令,全部立即蹿出教室。 可到了院子一看,大家又一次傻眼了,全都傻愣愣的呆在屋檐下。 原来他们之前看到院子转眼之间宽阔好几倍,比人间的足球场还大上两倍,如此跑五百圈,可能连三魂七魄的跑散。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得遵从命令,于是跑起来了。 霍聚财和钱小红刚开始的时候,跑的速度还很快,跑了两圈下来速度就放慢了,而且肚子一阵剧痛,眼睛鼓鼓的,舌头伸出来,张着嘴不停呼吸。 兰静秋年纪大了。跑了几圈也有些感觉体力不支,大家速度都慢了下来,陈真华直接停下来不跑了,他弯着腰两手支在膝盖上休息。 可他这么一停下,一条无形的皮鞭带着“呲呲”声破空甩来,然后“啪”的一声又打在陈真华翘起的屁股上,陈真华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于是急忙拖着疲惫的身子提着僵硬的腿往前迈。 陆小英实在跑不动了,她放满步伐,然后蹲下来喘气,然而,她和陈真华所遇到的情况一样,刚蹲下来,那看不见的皮鞭又传出了声音,然后陆小英背上多了一条鞭痕,她急忙起身弯着腰继续跑。 十圈下来,每个人身上已经出现好几十条鞭痕,个个跑得蓬头乱发,四只僵硬,但是,只要一放慢步子,那令人害怕的皮鞭就会让他们吃苦。 好不容易跑到一百圈,陈真华感觉呼吸也很困难,头昏目眩, 四肢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那两条细腿就这么不停的往前甩动,已经不再是大脑控制身体,那脚只不过是在习惯性的机械的摆动着。 其他同伴也是如此,个个眼神无光,面无表情,两手就这么甩动,两腿就这么不停地往前迈,大家心里都产生一个念头:妈的,死定了! 但是,当他们好不容易跑到三百圈之后,他们开始不觉得累了,而且还很轻松,速度转而越来越快,身子变得轻了,整个身子像树叶一般飘动,而且脚下如踏着棉花般舒服。 这么变化,众鬼魂很是诧异,只是都没有开口说话,就算开口也不会有谁回答,现在的他们只知道往前跑,甚至陆小英和钱小红还比起速度来,两人一个在前,另一个箭一般“嗖”的一声窜上去,这一个上去了,那一个又双手使力,一眨眼又向前窜出数百米。 五百圈终于结束了,大家停在院里,他们没有一个喘气的,样子就像刚起床一样全身舒适,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说的不错,”陆小英说,“现在我已经感觉身子轻飘飘的,一点也不觉得累。” “此言不错!”独孤晋中双手负于背后,身子情不自禁的飘到陆小英身旁说,“在下也感身轻如燕,整个全身舒适如刚才泡了个热水澡。” “说也奇怪,”陈真华说,“明明是跑不动了,可为什么后来却越来越快呢?” “这就是因为你们的穿云术已经升级了,由初级变成高级,恭喜你们!” 不待其他同伴说话,空中传来了太乙真人的声音。 “就这样升级了?而且还是高级!”兰静秋霍聚财他们别提有多高兴。 “早知道是这样,在人间时候就应该跑步了,也用不着花这冤枉钱,”陈真华悄声对欧阳青说。 “别说悄悄话,老夫虽老,但耳朵听得很清楚,”太乙真人的声音又传来了,他说,“修炼穿云术不是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可以的,这院里有提神甘露,你们在呼吸时提神甘露就会进入你们体内滋养你们五脏,同时还有烟紫祥云,可以提升你们身体素养,如果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那你们人间的跑步运动员不是早已飞上天了吗?” “哦,”陈真华伸伸舌头,他不敢在说话了。 此时也是残阳西下,天边彩霞如云被火烧,也像火山迸溅出来的岩浆瞬间流淌一片。 第八十章 法术学成归来 回到宿舍已是月上中天,大家也无睡眠,就这么坐着聊天,对今天修炼穿云术的体会相互交流,钱小红和陆小英说的是神情激动,唾沫乱飞。(..tw) 突然,皎洁的月光被黑云遮挡,一片阴影瞬间笼罩环宇,随即狂风大作,太空站四周黑云滚滚,整个院子似乎在狂风中如巨浪中的孤舟随浪摇曳,大地间似乎地动山摇。 不久,一声尖利的怪叫声破空传来,接着引起一片莫名的鬼哭狼嚎,随即声音连绵不绝,声音凄婉悲切,幽怨之极,令听者恐惧中隐含着断肠般的痛苦。 叫声持续一个钟头才逐渐停止,而声音一消停,滚滚黑云散去,大地恢复了宁静,转眼之间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月光仍然皎洁,满天星斗闪着金光,天空像水面一样清澈透明。 “难道镇魔印将要出现人间?”陈真华起身站在窗外,眼望着窗外浑浊的天空。 “我记得那次遇上带走镇魔印的鬼魂来奈何桥,听孟婆说只有咱们七人才能克制得了镇魔印,因为我们是丑年丑月丑日丑时出生的,可是我们现在毫无能力,要是现在镇魔印出现人间,那我们也是无可奈何的。”欧阳青也站起来,也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而且,听这声音,我觉得将有一场灾难发生,不光是地狱,三界都会卷入其中。”兰静秋陷入一片忧郁。 “早点休息吧,”陈真华说,“今天是过去了,明天还不知道会受多大的罪呢?至于灾难,我认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此言不假,”独孤晋中说,“若不能改变,倒不如顺其自然。” 众鬼点头,霍聚财吹灯休息。 夜晚,在安静中悄然度过,黎明,浑浑噩噩进入人间。 “今天我们要学习隔空取物?”第二天,太乙真人来到教室,对坐在教室里的兰静秋霍聚财他们说。 “隔空取物?”陈真华好奇地问,他看了看大家。 “这有什么作用?是不是我们学会隔空取物便可在大街上偷老太婆兜里的钱包?”霍聚财一点也不正经的嘿嘿的笑着。(..tw好看的小说) “隔空取物,”太乙思忖片刻说,“就是只要心念一动,对方手中的东西便可转移到自己手里,当然,我们学习这一法术便不是为了要偷他人东西,滥用法术是要遭天谴的,我们学习这一法术是为了在与敌人相斗时可以轻松地夺过对方兵器,这样就避免对方进一步伤害到自己。”太乙说完,只见他双目一闭,嘴唇微微动了动,陈真华手中正把玩的毛笔“嗖”的一声飞到太乙手中。 “好神奇啊!我知道了,”欧阳青“哦”的一声说,“这和武侠小说里讲的空手夺白刃是一样的呐。” “换言之就是这个道理,”太乙微笑着说,“就像我要说你废话太多一样。” 听了这话,众鬼无言,看着霍聚财偷笑着,霍聚财却伸了伸舌头。 “幻化无常,虚实不定,万物在我心而相生相克,”太乙随即说了这么几句,然后开始叫他们背诵口诀,这“隔空取物”属于一般法术技巧,根本花不了太多时间便会了。所以,四个时辰之后,他们已经掌握了“隔空取物”的技法要领。 隔空取物大家学得很轻松,比昨天学习升级版的穿云术轻松多了,或许就因为昨天修炼了穿云术,所以学习隔空取物才会这么轻松的也说不定,这就是物物相生相克的道理。 接着几天,太乙传授他们隐身术,变身术,起死回生术和唤灵术等等,至于法力,他们还得假以时日练习。 所以这天太乙真人一进教室便告诉他们不上新课了,然后拿出两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放在讲桌上,看看大家说:“各位,我教你们的东西我看大家已经学会了,以后还要加强巩固练习,今天我给你们几样法宝,当然还是要钱的,混元壶,卖价五千青云通宝,此物能收妖除魔;降龙鞋,此鞋除了能使穿者飞天入地,踢出去的脚力威力无穷,你们如果听说过天残脚的话,那其实就是穿着这双鞋踢出来的,最近很少听到有神仙使天残脚,那是因为那天残翁欠我钱卖给我了,价钱不是太贵,就给你们一个实价五千零八十青云通宝,带‘八’吉利。”说完这几句话,太乙真人又坐在他的蒲团上指着他眼前桌上几个法器对兰静秋等鬼魂说,像推销员一样一个个讲解了每个法宝的作用,同时也希望他们能够购买。 太乙真人说话声音虽轻,但话语中明显有非卖不可的语气,所以他们听太乙口气好像不买一样法器他是不会罢休的,于是便唆使兰静秋能买下一个,这样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兰静秋是他们中最有钱的,所以,他毫不犹豫买下混元壶和降龙鞋,独孤晋中年纪最大,相比而言走路最慢的就是他,所以兰静秋便把降龙鞋送给了他。 这笔生意完成,太乙便高兴地起身说:“几位,恭喜你们,你们已经学业有成,今日便可离开太空站,只是希望几位出去之后,千万别与外人说你们见过太空站,更别说在太空站学过法术。” “这个我知道,”兰静秋点点头。 太乙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几个向太乙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向外走去,穿过院子,进了一间过道,再穿过一个天井,便到了那扇进太空站的大门。 将要离去,又似乎觉得有些不舍,于是几个回头看了看这美丽无比的太空站,心里都不免有些伤感,毕竟谁见着仙境都会流年忘返的。 “走吧,”钱小红拉了拉陆小英的衣服,然后跟着大家往外走。 这时,一老翁扛着一个麻袋急匆匆窜了进来,刚一进门便与率先走出去的欧阳青撞了个满怀,两个一撞上便都“蹬蹬”向后退出几步,然后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老翁的麻袋掉在地上,麻袋里滚出好几个罐子、葫芦瓶子之类的东西出来。 “老头,怎么走路的?”欧阳青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老翁很生气的说。 “不好意思,”老翁就坐在地上似乎懒得起来,说,“请问你们是在太乙真人那里培训而且已经毕业的学员吗?” “是有如何?”欧阳青有些不耐烦,他拍着身上的尘埃说。 “哦,是这样的,”老翁一骨碌翻起身来,也顾不上身上的灰尘,他把掉出来的葫芦拾起摊在手中说,“多宝道人你们知道吗?西周时期姜子牙的师兄,很厉害的一个神仙,现在专门做法宝生意,我这里有他亲自制作的法宝,价钱公道,你们看看喜欢什么,随便买一个以便傍身。” “我们已经买了法宝,”兰静秋上前来扶着老翁说,“我想我们帮不上你,很遗憾!” “先别说不,”老翁有些急了,他强作镇定,说,“我这里法宝很多,你们知道观音菩萨随时拿在手中的那个玉净瓶吗?我这里有一个,虽然不能与观音大士的那个威力强大,但也是不可小觑的,因为这个瓶子就是当年多宝道人做给观音菩萨的,只是这瓶口不是那么圆得标准,观音不要,所以就重新做给了她,剩下这个现在便宜卖给你。”老翁拿出一个白如羊脂的瓶子出来,拉着兰静秋不放。 “老人家,”兰静秋尽量表现的很有礼貌地微笑着说,“真的,我们用不着。” “你不喜欢啊,”老翁急忙看了看他,然后又打开那个麻袋,“你看这个,寰宇点星枪,这支枪与哪咤的那支同属一脉,威力也是不小。” “老头,”陈真华说,“现在用的都是飞机大炮了,还有谁会用这个冷兵器呢?你别说了,我们都不会买的。” 老头看了看众魂魄,一样东西都没有推销出去,所以心里有些遗憾,他深深叹息一声说:“好吧,但如果以后你们想到要用法器就来找我,记得啊,我叫兽法仙,住在昆仑山,我还要提醒各位,如果有人向你们推销产品,你们要看看商标,你们看,比如想这个飞猿紫星壶,它上面是三条祥云,祥云内有五颗星星,这图案一般人是仿造不来的,如果不是这样的商标或者是做的不标准的那你们别买,因为那都是假的。” 为了尽快摆脱纠缠,陈真华兰静秋等假装认真的凑上去看,假装点点头表示记得了。 老翁见他们很认真的表情,稍稍满意了些,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放他们走了。 迈出大门,几个魂魄如流星般飘下人间,此时正是人间夜晚,城市里整夜通亮的街灯照得城市如同白昼,灯光下的大地一片宁静。 海蜃市还是像往常一样,城市市民浮躁的生活着,在贫穷与富贵的俗世中挣扎着,夜晚微风徐徐,热爱夜生活的人们沉侵在喧闹声中,每家酒吧和夜总会坐满了醉生梦死的少男少女,女孩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个个浓妆艳抹的而且放声大笑。 不仅如此,在那街道路边,就是那些因为没钱进高档夜总会歌厅酒吧的人们,也都不会老实的呆在屋里,他们会走到街边的小吃摊喝点啤酒和吃点东西,同样笑的是那么开心。 他们开心得连天空飘下七颗黑影均不被发觉。 兰静秋他们回到海蜃市,找回各自附体的肉身,因为时间去的过久,肉身有些变味了,要不是他们之前懂得护尸术,尸体早就腐烂了。 魂魄进入身体,他们各自回家,等到第二天回到各自岗位。 “你总算回来了!” 陈真华的灵魂刚进如躯体,黄爱国便在门外敲门了。在陈真华离开的这些天里黄爱国经常都来找他,每次敲门都没有听到有人回答,这次见陈真华的屋子里的灯亮了,于是在门外大声喊,“快开门啊。” “你这么急,发生什么事情了?”陈真华打开门让黄爱国进来,然后看着黄爱国问。 “大事不好!”黄爱国说,“这几天你不在,我一个人忙的要死。” “会有什么事呢?难道抢金店的案子你现在有了眉目?”陈真华伸伸懒腰问。 “还有比那案子更遭的呢”黄爱国叹息着说,“在城外一个村子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在一天夜里有五个壮年男子离奇死亡,到现在还查不出死因呢。” “你说什么?”陈真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黄爱国紧锁着自己眉头。 一个村子,五条人命,而且找不到死因,这不是很诡异吗? 陈真华想。 第八十一章 干尸复活 不在海蜃市几天,黄爱国几乎忙得不可开交,同时也束手无策,他发现越来越离不开陈真华了。(..tw无弹窗广告) 只有两个人在一起他才觉得踏实,对问题的分析才能清晰。 这次来找陈真华,终于见他屋里的灯亮了,他心里产生莫名的惊喜,于是急忙敲门。 “咚咚”几声,刚附体的陈真华还来不及坐下休息,便听得他那只对君子有用而对盗贼无用的木门响起了敲门声,于是他起身打开了门。 “总算看到你了,”黄爱国一见陈真华便激动地说,他一点也没有掩饰对陈真华的想念。 “这段时间你都来?”陈真华微笑着让他进来,然后说,“我是说你都来找我?” “是的,”黄爱国坐在凳子上,然后拿出一支香烟并递给陈真华一只,说,“我一天来找你几次,但每次都失望而去,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忙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陈真华也坐了下来。 “就在你离开的几天里,海蜃市郊外一个桃源镇的乡镇,这镇上有一个清水村,村里有五个精壮青年无缘无故死于非命,同事们奋战几天几夜,却始终找不到这五个人死亡的原因,对于他们的离奇死亡我也束手无策,简直是太诡异了,真的,相当诡异。”黄爱国滔滔不绝的说。 “离奇死亡?五个?”陈真华惊异不已,他瞪着眼睛问,也看着黄爱国的脸,说真的,他不希望黄爱国是在开玩笑。 黄爱国点点头,然后问:“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陈真华没有回答,他紧锁眉宇,眼珠子不停地打转,抱着双手缓缓走到窗前,夜色昏暗,城市里的街灯灯火通明。 站在窗前,他陷入一片沉思。 听到有人离奇死亡,他心里开始有了一些紧张感,一种不祥的预兆笼罩着他的灵魂。 “难道真有一场灾难?”他想。 近段时间总会出现那奇怪的叫声,他们知道那是怨魂的咆哮,那令人恐惧的怪叫虽说在宣告着灾难将会出现而且严重,但他们同样不以为然,他们认为灾难一旦发生,总会有一群力量来消灭,可今天听到黄爱国说的这个坏消息,他已经不再感觉那灾难不足为奇了。 这紧张的心情还是他自回到人间来的第一次,一向抱着幻想生活的他总是一副乐观心态,对未来总是怀着希望,就算金店被抢一案到现在毫无头绪,就算害死冉娇璐的真凶还没有一丝眉目,他也认为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只要大家永不放弃的话。 可是,现在那份“乐观”悄悄溜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但有些紧张,甚至有些害怕,他第一次有这么一种恐惧的令人窒息的感觉,似乎一种死亡之气像天空中的乌云滚滚而来,大地在震动。 “那五具尸体呢?”他沉默良久,回头对黄爱国问。 “放在乡镇上的卫生院的太平间里,”黄爱国说,“因为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现象,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发现尸体的现场也找不到凶器,就像魂魄被无端端抽出体外而丧命的一样。” “明天我们去看看,”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再吐出来,接着说,“我想并不是那么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记起来了,”黄爱国突然提高嗓音说,“死者脖子上好像有两个小黑洞,当时去现场的同事们都认为可能死者是死于毒蛇攻击,那两个小黑洞应该是毒蛇的牙印。” “不是毒蛇,”陈真华很坚定地说,“首先,海蜃市一带没有毒蛇,二,就算是死者受到毒蛇攻击,也不可能有五条毒蛇对五个人同时攻击,就算五个都同时受到攻击,也不一定都会同时死亡,因为每一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对毒素的抵抗也不尽相同,若是那样,那么现场必然有挣扎痕迹,可是你说现场一点也没有这样的痕迹啊。” “你说的没错,”黄爱国说,“所以我就想不到他们是怎么死的,难不成被鬼咬死的?” 黄爱国说的话使陈真华打了个寒战,尽管他知道黄爱国说的这句“难不成被鬼咬死的”只是开了句玩笑,但他却听在心里:黄爱国不知道世上有鬼,但他相信,因为他就是。.tw[] 其实他也想到了这一点,,当黄爱国说现场一点打斗或者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时他就想到了,但他宁愿不相信,所以他想看看尸体再说。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深夜黄爱国才离去。 黄爱国一走,他便打电话把这事和兰静秋说了,兰静秋听了也很吃惊,并打算大家一起先去查看尸体。 当夜,兰静秋和陈真华分别叫上其他几人,连夜飞往海蜃市黄爱国说的那个乡镇上。由于他们已经修炼了升级版的穿云术,所以就算附体,他们也能飞起来,而且速度极快,比疾驰的轿车的速度还快得多。 到了镇上,他们以隐身术进入卫生院太平间,然后寻找那五具尸体。 太平间面积不大,可能是因为乡镇卫生院都只能医治伤风感冒头痛脑热,稍微严重的病症卫生院是不可能接纳的,所以死在医院里的人不多,或者这太平间还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太平间里温度很低,四面墙壁还冒着青烟,可见在修建太平间时设计师把制冷器装在四面墙内,室内有好几张台子,台上铺着白色的粗布,其中有五个台子停放着尸体,皆用白布盖住。 兰静秋和霍聚财率先走上前,他俩分别揭开盖住两具尸体的白布,大家凑上来对尸体由头到足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死者整张脸干瘦不堪,悬骨凸出,眼睛爆出而眼圈紫黑,鼻孔流血,现在只有点点血渍,尸体全身煞白,而且同样干瘦,就像只有一层人皮蒙在一个骨架上。 确实如此,除了黄爱国所说的脖子上有两个小黑洞几乎整个身子完好无损,陈真华把一具尸体翻过身去,见尸体背部也没有躺在地上挣扎而留下的伤痕,于是他们断定,这五人是被咬死的,而且是同时受到攻击,攻击者以最快的速度咬死他们,让他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遭到吸血鬼攻击,”兰静秋说。 几个同伴也是这么认为,大家同时点头,围住一具尸体谈论着。 而就在这时,在他们身后的其他四具尸体的手由台子上垂下来,手指突然动了动。 接着,手指指甲一下子变长,盖住尸体的白布也缓缓移动,先是露出了极为难看甚至还有些吓人的头部,接着是干瘦的身体,然后再到腿部,最后滑落在地上。 白布落地,四具尸体瞬间坐起,在台上转了个身,僵硬的看着正在对一具尸体进行研究并极力讨论的陈真华和兰静秋等,而几个人也不知道是察觉不出来还是因为争论而忘记周围变化。他们只顾着说话,谁也没有回头。 尸体慢慢走下床来,慢慢地悄无声息地向他们身后走去,等到挨近他们,四具尸体突然平伸双手,快步上前对着四个“活人”,它们想杀死眼前几人,然后饮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尸体指甲变得长长的,举在空中成为爪型,就像《射雕英雄传》里的梅超风一样。看样子一定凶残和毒辣。 几具尸体就这么摇摇晃晃的向兰静秋几人挨近,当离得不远时,四具尸体突然张起了嘴,眼睛因为面部肌肉的收缩而只剩下面皮的情况下本来就已经暴突出来,现在还挣得大大的,这样就更加暴突得就要掉出来了。 突然,这几具尸体张着的嘴发出一声吼叫,声音浑厚而且沙哑,一口黑血从嘴里滚出来,粘稠的黑血悬挂在下巴上,令人看了相当恶心。 听到叫声,兰静秋陈真华他们才猛地一回头,突然见这场景,就算早已是鬼魂的他们难免被吓得一身冷汗,钱小红和陆小英差点昏晕过去,她们尖叫一声,就在几具干尸一爪抓来之际,急忙一个闪身躲开。 “怎么回事?”钱小红全身发抖,躲在陈真华的身后问,她真不敢看这几具干尸,因为样子的确太难看了,难看的令人窒息。 干尸又发出一声嚎叫,干瘪的头晃了晃,凸出的眼珠子动了动,却遗憾的滚落出来,剩下一根细白的肉筋吊着,所以,它们的眼珠子是悬挂在悬骨上的。 “哇,”几人见这情景,更加恐惧了。陆小英只是偷偷的瞟了一眼便引起她一阵呕吐。 一抓不成,四具干尸又再次攻击上来,连那躺着的尸体这时也坐起来了,然后站起身来,向兰静秋猛地扑到。 兰静秋见又有一具起身,并且扑向自己,于是急忙往后一闪,口中念叨几句,那尸体便定在原地。 “妈的,有法术真不耐!”兰静秋说。 “真的啊,”受到惊吓而手脚无措的霍聚财和陈真华这才想起自己原来是有本事的,于是急忙像兰静秋一样念叨几句,那几具干尸才呆立在地,一动不动的保持着他们向前扑来的动作,只有连在肉筋上的两颗眼珠子晃来晃去。 “大家一起上,定身法是有时间的,不久便会自动消失,趁消失前赶快把它们的头拧下来。”兰静秋催促着陈真华和欧阳青。 “说真的,看这张嘴,还他妈恶心?”欧阳青干呕着走上去,他双手抱着干尸的头,像拧螺丝一样转动着干尸的头颅,干尸头颅在它们脖子上转动,发出“咔咔”的声响。 陈真华和欧阳青以及霍聚财也上前照做,抱着干尸脑袋不停地转动,看得钱小红和陆小英只觉得眼前一黑,双双瘫软在地。 干尸的头颅在他们手中转动,那长着长长的指甲的手轻轻动了动,嘴里还能发出怪叫声。 “嘙嘙”几声响,那几具干尸顿时成了无头躯体,脖子上和头颅断口处,被拧成一条尖尖的肉钉,就像面包师傅做的包子一样。 拧下头颅,他们不敢继续抱着说话,霍聚财建议把头颅扔在墙角。 一切恢复平静,大家这才坐下来喘气 可是刚没多久,没头的干尸又动了。 第八十二章 陈真华被捕 他们刚坐下来休息,独孤晋中把昏过去的陆小英和钱小红弄醒。两人醒来看了干尸一眼,急忙卷缩在众人之后。 大家坐着休息,使得整个太平间一片寂静,冷气吹来,他们觉得就像回到地狱。 然而,那无头干尸又开始活动了,而且行动还不慢。张牙舞爪的漫无目的的寻找他们,而那被丢弃在墙角的几个头颅,同样发出一阵阵吼声。 “怎么会这样?头不在了还能动?”钱小红睁大着眼睛问。 “是啊,”陆小英说,“你们看那四肢。” 它们四肢甩动,被放在墙角的头颅也开始转动,就像是在接收躯体的信息一样。 “不好,”兰静秋说,“这是被不死怨鬼咬死的,要是留在太平间,那些医生或者护士进来一定遭殃,如今之计我们只能把尸体烧了,只有灰飞烟灭才能消除它们。” “把尸体弄出去?”陈真华犹豫着说,“好像是犯法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总不能让其他人也变成干尸吧,”兰静秋说。 陈真华咬咬牙,也只能答应了,大家念着口诀,干尸再次原地不动。 “那还不赶快行动?!”欧阳青弹跳起来,他是一个急性子。 众人点头,一起冲上去,陈真华双手抱着一具干尸说:“小红和小英,你们俩是不可能来扛尸体的,所以把你们俩的皮带解下来给我们捆住这肉棍。” “哇塞,”钱小红惊叫着说,“我花了几百元买的腰带你们要拿去捆着该死的干尸?那你们自己的呢?” “我们待会儿要扛着干尸出去,如果用我们的,那我们扛着干尸的时候裤子会掉下来的。”欧阳青说。 “那好吧!”钱小红说着,和陆小英解下自己的腰带,远远的递给他们,这么恶心可怕的干尸她们可不想靠近。 很快,陈真华和霍聚财把干尸捆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叫上欧阳青扛着干尸就往外走。 五具干尸有四具分别两两捆在一起,捆在一起的两具干尸由力气稍大的欧阳青和陈真华扛在肩上,霍聚财只扛一具,那几颗头颅就由兰静秋和独孤晋中抱着走,一切准备就绪,几个匆匆走出太平间。 此时正是午夜,由于卫生院病人不多,医生和护士都睡去了,所以此时的卫生院很安静,静的就像一座孤坟,几乎一点活气都没有,只有走廊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大家穿过走廊,趁着微弱的灯光像贼一样往外窜。 却不想,他们这一举动被值夜班的保安看见了,保安本来是在值班室里打瞌睡,可刚一醒来便见监控室里的录像屏幕上有几个人由太平间方向扛着一丝不挂的可怕的干尸跑出来,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偷尸体,而且头颅全都拧了下来,吓得他躲在监控室里不敢出来,尿躺在裤裆里。 而这些情况兰静秋他们却一点也不知道。 他们只顾扛着尸体飞一般的往外跑,出了医院来到街上,穿过大约一里路那么长的石板街,不久便到了镇外一片树林里,这里溪水潺潺,树木参天,青山绿水,环境很是清幽。 放下干尸,大家找来几堆干柴,然后把干尸放在柴堆上,欧阳青取出打火机,点燃了干柴。 顿时,几堆大火熊熊燃烧,干尸刚开始在火里还能做简单地挣扎,只是不久便没动静了,一股股被烧焦的特别恶心的肉焦味弥漫天空。 大火烧到黎明时分,那几具干尸才被烧成粉末,兰静秋陈真华他们看着烧完干尸之后他们才放心的打算离去。 大家见四下无人,于是身子飘起,准备回到市里。 然而,正当他们正要离去之际,一片像是人走路发出的沙沙声和轻笑声隐隐约约从树林深处随风传来,几人听到这声音身子都是一震,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向树林悄然摸了进去。 树林深处有一所孤坟,石头和泥土都是新的,因此可以判断,这坟是刚修建的,而这刚修建的新坟上空,有一魂魄飘来飘去,它就在新坟上空徘徊,偶尔在地上慢慢走动,灵魂引起的阴风吹得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偶尔它还对空长啸。 “张铭宇?!”钱小红见这魂魄,于是惊异的喊,“怎么是他?” “别说话,”兰静秋回头说,“先看他要做什么。” 于是大家躲在一块大石之后,看着新坟前飘荡的张铭宇。 只见张铭宇飘荡片刻,然后双手凭空一抬,那新坟就无端端从中心揭开而露出一副棺椁。 张铭宇大笑一声,吹口黑气,那棺椁上盖板便被掀开了,眼前出现一具尸身,一具面容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的尸身,接着张铭宇的灵魂钻了进去。 那少年活过来了! 活过来的少年看看自己,再看看微亮的天空,然后一阵大笑,笑声震落身旁树上的几根树枝。 笑过之后,年轻人把坟墓弄好,之后便飘出树林。 “张铭宇附体?刁玉清,”钱小红等张铭宇走了以后,站起来走到新坟前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然后回头对走上来的兰静秋说。 “我看见了,”兰静秋说,“真的,这人不就是前不久被你吓死的张铭宇吗?” “是的,”钱小红冷冷地说,“你说的没错,这恶贼专骗纯情少女,一个吃软饭的,怎么会出现在人间呢?难道是逃出来的?这么逃出来,不知道又有谁将倒他的大霉,对了,咱们刚才为什么不阻止他附体?若是放他出去,那我们等于间接害了他人。” “我也想过,”兰静秋说,“但我们阻止了这次却阻止不了下次,这次他附体我们还能认得出来,所以何别阻止呢?至于他若在海蜃市害人,我们便可暗中阻止他,这样不是更好吗?” “可是……”钱小红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她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证明非阻止不可,见其他人缓缓向原路返回,也不再说什么,默默跟在他们后面走出树林。 很快,他们回到海蜃市,然后各自上班。 陈真华回到公寓洗漱一番,穿上警服准备去警局,却不知他刚一打开门,几个同事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未等他反应过来同事们就一个劲的往里冲,然后一起把他压在桌子上。 “怎么了这是?”他被压在桌上,头被一个同事一掌摁在桌上不能动,于是很不解的大声说。 “陈真华,你可老实点,否者我将以你拒捕而开枪杀了你,”燕松双手负于背后,缓缓的走进来,他的脸上露出的是得意与窃喜的表情,尽管他说话时表现的相当严肃。 “一大早开什么玩笑,”陈真华笑着说。 “陈真华,有人举报你与一桩偷尸案有关,我们将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你有权不说话,但说了也没用。”燕副局漫不经心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冷笑着说,看着被摁在桌上不能动弹的陈真华,他笑得很是得意。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陈真华反而轻松一笑,他认为他们昨晚所做的事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他想不出有谁会报案,他们一路上没见到什么人啊,警察局也应该不会知道啊,就算能知道也不该知道得那么早。 “别抵赖了,”燕松笑着说,“回到警局我想你就会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了。” 说完,他一声令下,几个卖力的同事把陈真华带走了。 他们把陈真华抓得死死的,好像只要一放松陈真华便会被野外的太阳晒得融化了一样。 到了警局,陈真华被带进一间审讯室,这是一间奇怪的审讯室,里面放置着一张长凳子,一条长长的铁链,几块砖头。 局长早已等在室内,他见陈真华被带进来,于是起身笑着说:“你还是栽了?我真的为你感到遗憾,说真的,你很不幸!” “局长,”陈真华说,“或许我真是不幸,不过我犯了什么罪?” “我想请问,”局长还是一副笑脸,只是这笑脸饱含阴险毒辣而已,他左手捂住嘴干咳两声说,“昨夜里三四点钟时你在哪?” “在家啊,”陈真华眼珠子转动一下,微笑着回答局长的问话,他始终不相信警察局这么快就知道他们昨晚烧尸的事而存在侥幸心理。 “好,”局长走到陈真华的面前,然后拍拍陈真华的肩膀说,“不好意思,我们不想这么做的,只是你好像不合作。” “我……” 陈真华还想继续否认,但局长哪会给他机会,他只说了一个“我”字,有一个警察便飞起一脚踢在陈真华的后背,陈真华一个不防,被踢翻在地,滚到墙角去了。 “你踢我?这明显是公报私仇哦,”躺在地上的陈真华眼睛瞪着局长和那警察说,“就算我是犯人你们也不能使用暴力,何况我还不是呢?”他想翻身爬起,但双手被反绑着,所以挣扎了几下还是于事无补。 “就算是公报私仇那又怎么样?我想揍你很久了,”那警察咬牙切齿地说,走上去又是一脚踢在陈真华的胸部。 看的出来,这警察这一脚踢得很卖力,他想在局长面前表现一番,为了讨好局长,他连瞪着陈真华的眼睛也似乎在卖力的表现着,所以瞪得几乎要掉出来。 “你说不说?”局长微笑的面容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那张肥胖的饭盆脸阴沉着,双拳紧握。 如果那警察不出手或者是出手晚一些,陈真华可能就会把干尸诈尸的事说出来,并请局长向外公告,晚上尽量别出门,尤其是城外的农村。 然而现在,他不想说了,因为就算他说了局长也不会相信,而且他最不喜欢人们用这种方式威胁他。 “我没什么好说的,”陈真华冷笑一声说。 “好!”局长大笑一声,他一巴掌扇在陈真华的脸上,然后对燕松和那警察说,“好好招呼他。” 于是燕松和那警察便冷冷地笑着走向陈真华。 第八十三章 陈真华受刑 局长走出了审讯室,就像他不忍看到暴力一样。(..tw) 这是一间不常用的审讯室,上面铺满灰尘,或许,今天陈真华将体会到燕副局长如何对付犯人的手段。 当然,燕副局长也很庆幸,陈真华让他重温当年对付犯人的各种快感,好几年来,因为人权关系,他对眼前的工具似乎模糊了,也生疏了,久别重逢的暴力让他何等幸福。 “大家同事一场,说真的,我真为你感到遗憾,也为你同情,尽管我很愿意让你尝尝用书本放在胸前然后拿砖头猛击书本所带来的那种疼痛,啧啧,连心脏都差点震落,既看不到伤痕,又难以忍受,真残忍。”燕松嘿嘿地奸笑着,看着陈真华说的是津津有味,连唾沫都飞到那警察脸上,那警察只是陪着笑,也不知是没有察觉脸上的口水还是察觉了也不愿意把唾沫擦去,总之,那口水久久的贴在他脸上,好长时间才消失。 “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陈真华冷哼一声说,双眼圆瞪看着燕松。 “我知道,”燕松嘿嘿的一阵冷笑,“但你是摔伤的,谁看见我们揍你了?” “真卑鄙!”陈真华愤怒的说,实际上不管燕松怎么蹂躏他也感觉不到疼的,因为肉身不是他的。 燕松不怒反笑,他耸耸肩,对在场的警察使了个眼色,那警察会意地抢上前,伸手抓起躺在地上的陈真华的衣领,一把把陈真华扯起来,然后把陈真华摁在椅子上。 燕松拿起一本不薄不厚的书走上前来,把书放在陈真华的胸口,随手拿着一块砖头猛力拍下去,“啪”的一声,屋内传来沉闷的回声。 为了不让燕松怀疑,陈真华还是假装大叫一声,嘴角流出点点血线。 “感觉如何?”燕松嘿嘿的笑着说,“爽不爽?”嘴上说着,那块砖头再次拍在书本上。 又发出“啪”的一声,室内的回声更大了。 “你打不死我!”陈真华冷冷的笑,“如果累了休息一下再打,年纪大了,做一点事就汗流满脸,我真为你心疼。” “是吗?”燕松不再得意,他亲眼看见陈真华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求饶了。于是,他生气了,咬着牙齿使劲的拍了十来下,一旁的警察都害怕了,陈真华看到他两只裤管不停的颤抖。 “这样会不会打死他?”警察挨近燕松,悄悄地在他耳边低语。 “你看他那死样,会被打死?”燕松回头也悄声说,“我都不明白了,同样是人,他就这么承受得了。” 那警察也是浓眉紧锁,确定陈真华一点事都没有,于是胆子大了,他拿起那条长长的铁链,猛地拍在桌子上,木桌子被击成两段。 “打坏公物也是要赔钱的,”陈真华“呸”了一口吐沫,他并不会因为这警察的恐吓而害怕。 “是吗?”那警察提着铁链向陈真华抽去,铁链击在陈真华背部,“哐”的一声响,陈真华坐的椅子顿时被抽成几块,他自己倒在地上又一次滚到墙角。 谁都以为这一铁链要是打在谁的身上都会出血,但是,陈真华身上似乎看不出有事的样子,即使不伤也会流血,尽管穿着衣服,但还是会流血的,血会打湿衣服。 但是,他的衣服是干的! “劲还是挺大的,”陈真华冷笑着,看着他俩一脸不屑。 “看来我不弄点真格的你是不会服气了,”燕松双目圆瞪,暴跳如雷,脸上的青筋根根可数。 “给我把他压在地上,老子要用电电死他,”燕松咆哮着。 那警察也很愤怒,同样失去理智,听到燕松这么吩咐,毫不犹豫的把陈真华拖倒在地,然后出去提了一桶水进来泼在陈真华的身上,之后便站在一旁等燕松电击陈真华。 燕松扯下一根电线,电线正负极一相碰便发出“呲呲”声。 “我看你还能承受得了,”说着,他阴狠的走过去。 “燕局,” 正要电击陈真华的燕松背后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一个警察走进来,看了看室内情景,然后对燕松说:“清源村又发现三具尸体,局长请你马上去带人前往清源村。” “知道了,”燕松看了看陈真华,心有不甘的走出审讯室,那两个警察迟疑片刻,也丢下陈真华离去了。 陈真华慢慢滚到墙角,然后勉强坐起来,深吸一口气,表情紧张起来。 他并不在意燕松对他的虐待,而让他紧张的是刚才进来的那个同事所说的话。 清源村又死了三个人,按照常理,三个人一起死亡还是有些不寻常的,所以他认为会不会也是不死怨鬼所杀。如果都是怨鬼所为,那么这就说明阳间的灾难开始了,而如果这灾难真的来了,那么血流成河必然提早出现。 这时候,陈真华真正害怕了。 “不行,我要去清源村,”陈真华自言自语,他靠着墙站立起来,然后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他想出去,但是他不能出去,如果他出去了,燕松等人虽不会怀疑他是死人的身份,但会以逃犯追捕他,这样一来他不但警察做不了,也许以后也不能呆在海蜃市。 “怎么办呢?”他想,“这个时候黄爱国去哪里了呢?你这小子怎么需要你的时候就看不到了呢?” 他开始想到了黄爱国,而此时的黄爱国其实也因为不见陈真华回来上班而纳闷,于是坐在办公室里显得无聊之极。后来听说陈真华是被燕松抓起来了,被捕原因是盗取清源村的干尸,于是他趁燕松带人出警之际,急忙跑来找陈真华。 “我知道你此时正在想我,”一进门黄爱国便开着玩笑。 “想不到咱们同事几年,你我就心有灵犀了,不错,我正想着你呢,”陈真华一见他进来,兴奋地说。 “怎么回事?”黄爱国扫视了屋内一切,很是不解的问。 “我被燕松冤枉,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拉到这里揍了一顿。”陈真华装出沮丧的样子说。 “真是可恶,”黄爱国帮陈真华解开绳子,然后愤愤地说,“早有法令规定,对犯人都不能严刑逼供,何况你还不是犯人呢,他们为何这般无视法律。” “他们是在公报私仇,非把你我弄死不可,”陈真华摇摇头说。 “听说清源村又死了三个壮汉,据当地派出所民警说,现场毫无异样,三个死者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只是脖子上有两个小黑洞。”黄爱国叹了口气说。 “这事我也听说了,”陈真华看着窗外,神情甚为凝重。 “这样吧,”陈真华沉思片刻说,“兄弟,你去找我朋友兰静秋和霍聚财他们,就把今天的清源村的情况告诉他们,就说我说的,今晚我要和他们一起看篝火晚会。” “篝火晚会?”黄爱国不解,他皱着眉头问,“什么时候说海蜃市有篝火晚会?再说,你想就这么出去?” “你也别多问了,就这么告诉他们,”陈真华拍拍黄爱国的肩膀,此时他还真像一个长辈一样,转眼之间黄爱国成了他的跑腿,一切听命于他。 尽管黄爱国不太明白陈真华说的话,但都是为了案子,都是为了朋友,他还是按照陈真华所说的去做了。 而陈真华仍然被关在审讯室里。 燕松被局长安排带人去了解清源村的命案之后,傍晚时分便回来了,他回到警局也没有再找陈真华麻烦,也不知他是忘记了还是不想来。 所以,陈真华就这么被冷落在审讯室,直到深夜,他的灵魂才飘出审讯室,然后在海蜃市的郊外的一处废墟里与兰静秋他们相会。 他到的时候,兰静秋霍聚财等人早已到了约定地点。 众人一见陈真华不是肉身都很奇怪,霍聚财走上前对脚不沾地的陈真华笑着说:“怎么?你的肉身呢?” “别提了,”陈真华叹了口气说,“我们昨晚偸尸的事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被警察局知道了。” “是吗?”欧阳青立马凑上来急忙问,“然后呢?” 陈真华苦笑一下,说:“然后给了燕松一个公报私仇的机会。” “那有什么,”钱小红笑着说,“这就叫打在别人身上,疼在自己心上。” “先别开玩笑了,”陈真华打断钱小红的话说,“我想你们也听说清源村的事吧,我给黄爱国说咱们观赏篝火晚会实际上就是去烧被不死怨鬼害死的三具尸体,我觉得事态越来越严重了,为何不死怨鬼要害死村民呢?一连出现几次命案,说真的,我似乎感觉到一种可怕的死亡之气正慢慢笼罩大地,现在我才明白,镇魔印的丢失真的会给三界带来一场难以估量的浩劫。” 陆小英也叹息一声,靠在一面墙壁上双手抱于胸前神情沮丧地说:“可是,只有每年的四月初四那些偷走镇魔印的鬼魂才会去奈何桥让镇魔印吸水,除了那天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对方在哪,就算找到了,以我们现在的能力能不能抵御镇魔印的杀伤力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也只有消灭被不死怨鬼传染的尸首。”陈真华说。 “大家别吵了,”还是兰静秋比较稳重,也只有他再遇上问题时显得沉稳,其他的都是大喊大叫,然后听他安排。 “兄弟们,”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将来的浩劫究竟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肯定,但目前不死怨鬼对人们的危害确实难以想象,如果不及时处理,靠一两个法师是不可能消灭鬼怪的。我相信冉娇璐一定变成怨魂,说不定还与偷取镇魔印的鬼魂在一起,所以我们要尽快把杀死冉娇璐的主谋找出来,只要帮助了冉娇璐找出真凶,那么冉娇璐一定会当面酬谢我们的,我们在从冉娇璐口中打听到镇魔印的下落,然后夺回镇魔印,这样我们才能彻底阻止三界这场浩劫的发生。“ “兰叔叔说的对,现在走吧,”陈真华飘在空中,跟在大家身后,他们向清源村出发了。 一路上仍然听到一阵阵阴风惨惨的鬼嚎声,叫声恐怖而凄凉,谁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传出来的。 声音使夜晚走路的人恐惧而且浮躁! 第八十四章 死亡之气 他们几个到达清源村时已是午夜三点,此时的村子一片宁静――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片寂静,静的有些令人恐惧。 三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一夜之间突然死了,而且死的那么离奇,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在死者身上也看不出他们在死前有打斗过或者是挣扎过而留下的伤痕,连第一批赶到现场的警察都说现场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 之后,虽然来过好几批警察,但是他们也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个个神情沮丧,看来他们也是素手无策。 于是,令人窒息的阴霾之气瞬间笼罩着这个平时热闹的村庄。 清源村位于海蜃市北面大约三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属于桃源镇管辖,地处乌邦城和归元镇交界,成为海蜃市、乌邦城和归元镇的贸易中转站,经济相当发达,这里环境优美,人们生活富裕,虽说是村子,却也是热闹非凡,整个村庄建筑不亚于乡镇,洋楼别墅随处可见。所以,如果是在白天,能看到车辆穿梭于村里村外,生产加工的机器响过不停,即使是在夜晚,也能见到因为生意忙碌的人影。 但是现在,村子一片死寂,穿梭不息的车流不见了,夜里活动的人们不见了,每个人一到傍晚便躲在自己家里,胆小的早已躲藏于被子中,甚至发抖哭泣。 三具尸体同样被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死者家属每天来医院嚎啕大哭,在警察面前,他们跪下去要求警察们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如果可以的情况下,他们还想亲自将凶手碎尸万段。 不过,谁都找不到凶手! 燕松组织过刑警了解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一向为人和善,很少与人结怨,甚至从不与人争吵,由此排除仇杀的可能。 找不到一点线索,警察们只能等法医验尸的结果,然而,法医进行认真仔细的尸检后,得出的是一个令所有人都诧异和不解的结果:死者死于中毒,但究竟是中什么毒法医们都说一无所知,他们翻找了所有书籍也查找不到死者体内存在的毒素究竟是什么。 因此,这将是一个无头公案! 然而兰静秋陈真华他们知道,也只能是他们知道,尽管他们也不知道凶手是谁,这些凶手在哪里,他们唯一知道的情况就是凶手是不死怨鬼。 此时,他们就在清源村上空。 “这次还要偷尸?”钱小红飘到兰静秋身旁小声地问,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看来上次那五具干尸让她影响深刻。 “当然,”兰静秋回头说,“难道我们要把它留在世上害人?” “可是上次陈真华不是被抓起来了吗?”钱小红继续问。 “那是因为我们没有注意到有人看见,这次我们得小心点。”陈真华赶上来拍拍钱小红的肩膀,说,“别担心,我们怎么会有事呢?” 钱小红犹豫片刻,很担心地跟着他们继续前行。 飘下清源村,几人找到了那存放尸体的医院,因为陈真华是魂魄,肉眼是看不到的,所以先叫陈真华飘进去查看太平间在哪里。 找到太平间,他们吸取上次教训,因此跑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山间,然后把肉身脱在那里,全都以魂魄飘到医院来。 进了太平间,兰静秋揭开盖住尸体上的白布,发现和他们和上次那五具干尸的状况一样,眼圈发黑,鼻孔流血,还有一种奇形怪状又很恶心的蛆虫由五官爬出来,全身干瘦,看来不死怨鬼不仅吸血,他们在吸血时,自然把一种像蛆一样的虫子传到被吸血者体内,血吸干了,虫子便在身体里把死者的肉吃去,像掏空口袋一样剩下骨头和抱着骨头的人皮。 因此,人皮因为失去水分已经变得起皱,像木乃伊一样躺在太平间台子上。 由于死亡时间不常,干尸不可能诈尸,所以,他们一点也不会担心还像上次一样相斗一番。 “抓紧时间,”兰静秋说,几人点点头,四下里看了看,同样是由陈真华和欧阳青霍聚财抱着尸体出去。 于是他们抱起尸体转身飘出太平间。 有两个护士给去病房查房,正走在走廊里,见三具一丝不挂的尸体无端端飘在空中而且正向外飘去,两护士见此情况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像两个软柿子躺在地上。 陈真华他们也顾不了这么多,只顾抱着尸体往外飘去,一路上遇见人,那些人们都像之前的护士一样倒下去了,霎时间医院里睡下一大片,等到他们都醒来时,那三具干尸也不知去向了。 这么诡异的事件,人们除了惊讶就是急忙打电话通知警方。 而当警车带着急促的警笛声撕破沉闷的夜空时,陈真华欧阳青他们把干尸已经带到之前他们放肉身的山间,然后各自附体,接着分工找来干柴,分成三堆把尸体烧了。 烧完尸体,几人回到村子外一座山顶之上,凝望着眼前山下的村子,此时已近黎明时分,天边出现了月肚白,灰暗的村子在浓密的树林里静静地沉睡。 看着这一切,陈真华兰静秋等人叹了口气,面对村子,他们心情更沉重了。 对于其他人而言,村子的可怕仅仅是死了三个人,而陈真华他们不但同情那三个死者,还看到了村子上空出现一层黑雾,像乌云压顶般把村子罩在其间。 “这是……?”陆小英惊讶的看着黑雾不解的问。 “死亡之气!”独孤晋中一脸煞白,他顿时全身发抖,神情瞬间变得恐惧。 “死亡之气?”陈真华不以为然,他耸耸肩,说“不就是云层黑点,应该不会有什么值得可怕的,为什么要说的那么恐怖?” “什么是死亡之气?”独孤晋中的变化兰静秋却认真地看在眼里,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死亡之气究竟有多可怕,但从独孤晋中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那么可以忽视的。 “死亡之气,”独孤晋中长吸一口气说,“此乃怨气冲入空中凝聚所致,出现之处鸡犬不留,万物终结,若在下没有猜错,此村将有一场可怕之大灾难。” “这么可怕?”钱小红听得独孤晋中所说的话瞪着眼说,“也就是说这个村子将从此消失?太可怕了!”听到村子会消失,钱小红打了个冷战。 “是啊,”霍聚财也将信将疑,他挨近独孤晋中说,“跟我们说说这死亡之气究竟是什么?” “对!”其他人也迫切想知道。 独孤晋中沉默片刻说:“人初死将吐出最后一口气,若只一人而已尚且看不见,而若是成千上万之人同时死于非命,其所出之气将凝聚一片,这片气息升入空中,与死神之气相融,从而产生怨气,故而成为黑雾也。” “照你这么说,那现在村里的人还活着,按理是产生不了黑雾的,为什么现在却出现黑雾了?”陆小英问。 独孤晋中说:“你所言不错,按理说村民未死,是不可能出现最后一口气而凝结于空,但之前因有怨气之鬼逃离地府,怨气飘荡在空,逐渐形成黑雾,故而现在所见之气并非村民所致,但引起灾难相同。” “独孤叔叔,”钱小红问,“你是如何知道这死亡之气的?” 钱小红这一问,使得独孤晋中突然悲伤起来,他眼望苍穹,两滴清泪滚落腮帮,接着长叹一声说:“因在下经历过!” “你经历过?”众人一脸惊讶。 “然也!”独孤晋中苦笑一声,说,“几位知道在下乃北宋之人,在下五岁之时,吾之家乡就出现过死亡之气布于上空,两日后整个村庄成为一座死亡之墓,所幸当时在下与娘亲给外祖母奔丧而离开村庄才躲过一劫。后来我坠马身亡,一百年后又出现一次,那次之后就未曾出现了,离现今刚好一百年,故而称为‘百年之灾’,灾期一到,尸横遍野,可谓惨不忍睹。” “能有办法阻止么?”陈真华看着独孤晋中问,他双眉紧锁,已经不再无动于衷了。 “或许有,”独孤晋中拭去眼角的泪水说,“但到目前为止传说连天庭也是束手无策。” “天庭?”陆小英冷笑一声说,“其实天庭现在巴不得阳间多死些人呢,因为天庭所创办的工厂还需要工人,需要管理人才,以前那些天庭神仙除了会背《道德经》和懂点阴阳学说以外什么都不知道,加上很多在天庭本身地位很高,所以像王母娘娘嫦娥这些企业家愿意高薪聘请这些只会喝酒下棋游手好闲的神仙吗?因此他们要在地狱里挑选人才,而地狱里的人才来自人间,你说天庭不希望人多死一些吗?” “你怎么知道的?”欧阳清问。 “你忘了,”陆小英顿时得意地说,“我和小红上过天庭啊,我在南天门见有两个门神议论时我无意中听到的。” “好了,”一直陷于沉思的兰静秋此时说,“既然阻止不了黑雾的死亡之气,我们只能祈求上苍眷顾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得尽快回去呢。” 众人不再说话,对着清源村叹了口气,转身飘入上空,向海蜃市箭一般飞去。 到了海蜃市,几人各自回家,就像是一个平凡人般正常生活。 陈真华还得回到警察局的审讯室等待警察局的燕松来处理他。 到了警局,灵魂飘在空中的他却见到很多同事匆忙的到处乱窜,就像将要出现什么大事一样神色匆匆,,为此,他以为自己灵魂离开躯体被人发现了,于是急忙飘进审讯室进入躯体,然后躺在地上对进来的黄爱国打听情况,这才知道是清源村警方打来电话,说清源村停在医院里的三具干尸无缘无故飘出太平间不翼而飞了,到现在还未发现下落。 燕松听说干尸不见,首先想到的是陈真华,于是跑到审讯时一看,陈真华正坐在一面墙角打瞌睡,而且睡得很香。 第八十五章 龙军诱骗兰雨星 “真是他妈的猪猡,这样也能睡得着?”燕松一进审讯室见陈真华还在里面,于是“呸”了一声轻轻咒骂了几句。 陈真华见副局长进来,他端正了自己坐姿,然后用冷漠的眼神看着燕松。 “你们要关我多久?”他问。 燕松一声冷笑,然后蹲在他的面前说:“只要你承认偷尸事件并说出同伙我便放了你。” 听他这么说,陈真华认为燕松知道的也不时那么完全清楚,于是他想:如果我死不承认,燕松一定会说出他是怎么知道的,那样我便可以想办法应对了。 于是他摇摇头,然后大笑一声。 “你说我偷尸?”片刻之后,他又一声冷笑,说,“你有什么证据?再说了,我本没有做过像你说的偷什么尸体我怎么承认?就算我偷了只要我承认了,哼哼,你会放过我?” 燕松眼里喷出火来,他埋着头听完陈真华的话,然后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老实?那五具尸体失踪当晚,有人看见你、还有好几个人扛着尸体跑出卫生院,我们有人证,你还想抵赖?” “你说什么?”陈真华眼珠子转动一下,心下暗想,如果有人真的看见我或者是看清楚是我那么早就来指正我了,可见对方也是模模糊糊的看的不清楚,就是我那几个朋友也没有人看清楚,否则燕松一定去抓他们了,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燕局,”他冷笑着说,“你错了,你们并不能证明看见我偷尸,你那所谓的证人也不能,如果他说真的看到我,那只能说他看到的是一个像我一样的人的背影,这能说明什么呢?” “你忘了,”燕松冷笑着说,“你忘了卫生院还有一个监控室吗?” “监控室?”陈真华全身抖了一下,但瞬间又镇定了,现在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只是他肯定监控室的保安同样看的不清晰,否则早就来指证他了。 “燕局长,”他沉思片刻说,“我再说一遍我没偷尸,你想,桃源镇离海蜃市三四十公理,一个来回八十公里,你说我去偷尸,我怎么去?” “你!”燕松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我早晚会查出来的。”说完这句话,他很不甘心的再看看陈真华一眼,然后走出去了。 不久,有一警察走进审讯室,他把陈真华放了,还告诉陈真华说是局长和燕副局下的命令。 陈真华耸耸肩,活动一下四肢,然后大笑着走出审讯室。 昨天被那想讨好局长的警察浇了一桶水,现在衣服还没干呢,他不可能就这么穿着上班,于是回家换了一件衣服,顺便睡了一觉。 下午,霍聚财和欧阳青打电话给她说大家相约在外吃饭,他欣然答应,等到下午便在海蜃酒家碰面。 于是,陈真华洗漱一番,来到海蜃酒家,大家顺便点了几个菜,然后边吃边聊。 吃过饭,欧阳青和钱小红提议去喝点咖啡,兰静秋和霍聚财说有事,独孤晋中也喝不习惯那苦涩皆有的东西,所以,他们先走了,剩下的几个便来到一家咖啡馆。 找个位置坐下,服务员走来为他们点了饮料,几人便又开心的说着这几天所做的事。 “小红小英……” 大家正说得起劲,突然他们后座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钱小红起身寻找,却见兰雨星向他们招手,并且和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你们在这?”兰雨星一上来边说。 “对啊,”几人点点头,但是,当看见这个男子时,他们都皱起了眉头。 这男子便是他们在桃源镇看见的张铭宇的附身,也就是说,眼前之人便是张铭宇,尽管身体不是他的,这男子见了钱小红迟疑片刻,犹豫一下,然后又微笑起来。 “我来介绍,”兰雨星见众人盯着这男子看,于是笑着说,“这是我朋友,他叫龙军,在广元公司工作。” 顿了顿,他又回头对龙军说,“他们是我朋友,这位是陈真华,这位欧阳青,还有这两个姐妹一个陆小英,一个是钱小红。” 每介绍一个龙军便点点头陪着笑,当介绍到钱小红时,他微笑着色色的盯着钱小红说:“美女,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不过我想我记错了,或许这跟星妹有关,她的朋友我都觉得亲切,好,初次见面,我请客了。” “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还是免了吧,”陈真华头也不看龙军,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然后大叫一声,“服务员!” 一个穿着红旗袍的女子跑过来一脸微笑着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再给我们来些吃的,顺便把这钱带上,吃完后再结账。”陈真华起身对女服务员说。 服务员有些不解,迟疑着不敢接钞票。 “既然你不收下也不要紧,但记住啊,我们这桌的账不需要他人买单知道么?”欧阳青说。 龙军不以为然,他瘪瘪嘴耸耸肩,还是微笑着抬起左手轻轻抹了抹梳的油亮的粉头。他和兰雨星就这么站在陈真华他们桌子旁。 兰雨星逐个看了看大家,有些不解也有些尴尬。 “怎么了,你们?”她咬着嘴唇问。 “星妹,”陈真华起身拍拍兰雨星的肩膀说,“你是聪明人,交朋友的把眼睛放亮了,免得被骗。” “可是……”兰雨星说。 但龙军急忙打断了兰雨星的话,说:“看来你朋友对我有敌意,我先坐回去,你们聊聊。”说着,礼貌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龙军一走,钱小红给兰雨星让座,然后抱着她肩膀说:“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兰雨星说:“我前天在这家咖啡馆认识的,你们怎么这么对他啊?” “你别生气,”陈真华说,“妹子,我们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这人不可靠。” “你们认识他?”兰雨星问。 “不认识,”钱小红恨恨地说。 “那你们怎么就认为他对我不怀好意,是个骗子,”兰雨星说完这句话,白了他们几人一眼,起身走了。就算他们几个在后面怎么叫她她也不听。 她回到原来的座位,叫上龙军结账走了。等到钱小红去叫她的时候,也找不到了。 他们担心兰雨星被这龙军花言巧语的给骗了,心急之下,急忙打电话给兰静秋,然后跑到兰静秋的住处大家商量对策。 兰静秋听到自己女儿正与一个魂魄附体的骗子交往,一时间暴跳如雷,但也束手无策,唯一要做的只能暗中保护兰雨星不受龙军的骗,这个保护兰雨星的任务就放在欧阳青的身上。 “那现在怎么办?”欧阳青问。 兰静秋想了想,说:“我们可以把体内力量聚在一起,然后便可感应道星儿现在在哪。” “那还不赶快!”陆小英说。 于是大家手掌相对,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之后,他们身上渐渐冒起青烟,青烟缭绕在大家周围,接着青烟越来越浓,像被风吹一样转动起来,瞬间弥漫整间屋子。等到烟雾逐渐消散,一道金光由他们头顶冒出,然后窜过头顶直冲屋子上空,最后几道金光在天花板汇集一团然后不停旋转,速度由慢到快,眨眼之间便飞一般转动不停。 之后,金光中心出现一个画面,是兰雨星和龙军坐在河边聊天的画面,他们可是聊得很开心啊。 “在河边!”他们收回手,那金光瞬间消失,兰静秋对他们说,“就在河边。” “我马上去!”欧阳青飞一般窜出屋子去了。 他使出隐身术,飞一般穿梭于大街之上,此时在街上闲逛的人,只能感觉一阵清风吹过,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 转眼,欧阳青隐身躲在兰雨星和龙军所在的地方不远处,他还想偷听兰雨星和那龙军说些什么呢。 “你的朋友真怪!”只听得龙军微笑着说,他的眼睛盯着兰雨星美丽的脸蛋,他那只魔掌蠢蠢欲动的想搭在兰雨星的肩膀上。 “其实他们都是好人,”兰雨星叹了口气说,“他们曾经帮了我和哥哥,今天这么对你,我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们怎么对我不要紧,”龙军眼睛转动一下说,“你也别放在心上,我不在乎别人怎么对我,只要你不这么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怎么会这么看你呢?”兰雨星回头看着他认真的说,“你我是朋友,虽说你我认识时间不常,但我还是会认为你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骗子。” “你真善良,”龙军假装很温柔地说,“以前我爸妈要我结婚,还帮我介绍一个女孩子,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要是那女孩子是你那就好了。”他嘴上说着,眼睛看着兰雨星一动不动。 兰雨星一脸绯红,她眼神闪缩,低着头轻声说:“就算是我又有什么好的,我也不一定有你想的那么好,再说你我相识不长,说这话是不是你有些早了。” “星妹,”龙军把屁股稍稍挪近兰雨星,趁兰雨星眼望前方,他把他那恶心的鼻子靠近兰雨星,享受般的嗅着兰雨星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然后温柔地说,“不早,你知道吗?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跳就几乎停止,我认为感情不是古董,不是时间越长感情就越珍贵,我倒觉得感情是一件很难以理解的东西,要是不喜欢,就算天天在一起也不会产生爱念,而若是有缘,哪怕只看一眼都令人一生难忘,生死相许,星妹,你在我心中就是这样,看见你我心神不宁,这可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的,我想除了你我再也不会有这种感受了。” “是吗?”兰雨星不敢看龙军,她头埋得更低了,脸更红了。 龙军见时机已到,伸手拉过兰雨星放在膝盖上不停搓着膝盖的玉手,接着一把把兰雨星抱在怀中,眼睛深情的看着兰雨星。 兰雨星也看着他,深情中带着惊讶,惊讶中含着羞涩,她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慢慢闭上眼睛。 龙军见兰雨星闭上了眼睛,于是眼神犀利,脸上露出一丝诡异,而他的嘴唇也正慢慢靠近兰雨星美丽的香唇。 第八十六章 鬼吓鬼 隐身的欧阳青把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当他看到龙军那张恶心的“猪嘴”靠向兰雨星那可爱的香唇时,他现了身并走上去拍了拍龙军肩膀,龙军急忙抬起来,一见是欧阳青,很不情愿地把兰雨星扶起坐正。 兰雨星睁眼看见欧阳青站在旁边生气地看着自己,急忙整理好弄乱的秀发,一脸绯红地低下头悄声喊:“青哥,你,你怎么在这儿?” 欧阳青没有回答兰雨星的问话,他回望龙军,咬牙切齿的说:“我想你没有必要呆在这里,龙先生,知趣的人应该马上溜走。” 龙军叹口气,色眯眯的看了看此时害羞的兰雨星,悄声说:“我会找你的。”说完起身对着欧阳青冷笑一声,然后耸耸肩走了。 “怎么回事?”欧阳青坐在兰雨星身旁生气地问,“认识多久?” 兰雨星慢慢抬起头,她不敢望着欧阳青,像一只受伤小鸟般卷缩着身子,良久才开口说:“两天了。” “两天?”欧阳青冷笑着说,“就两天而已看你就想以身相许了啊?” “我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兰雨星悄声辩驳着,两只手很不自然的相互搓着。 “星妹,”欧阳青收住了他心中的愤怒,转而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寻找自己的幸福青哥并不反对,但你也得认真对待啊,他是干什么的?家住哪里?品行如何?这些你知道吗?如此轻率,你还有资格说什么你相信他是真心的?” 兰雨星听他连续提出几个问她没有说话,而且确实也回答不上来,和龙军认识那仅仅只是同桌喝了一次咖啡,但是这两天来他看到龙军举止优雅行为端庄,说话彬彬有礼,这样的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尽管她从来没有与陌生男人说过话。 就因为她没有和其他男子交往过,所以龙军简简单单装出来的绅士风度很轻松的便打动了她。(..tw好看的小说) “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再和他有任何关系,你几个哥哥也是这么想的,小红和小英也是这么认为。”欧阳青见她没有说话,于是像下命令一样警告这个在生意上还算成功在恋爱上算是失败的人。 “可是……” “可是什么?”兰雨星还想反驳,但是欧阳青打断了她的话,说,“你和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跟这个人。” “青哥,”兰雨星像是很委屈的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就这么恨他?如果我认为不错的话我想不出他有得罪过你们的地方。” “因为……”欧阳青几乎就要告诉兰雨星龙军就是张铭宇的灵魂附体,而张铭宇就是一个好色而且专吃软饭的王八蛋,但是他忍了忍,因为一旦他告诉兰雨星真相,那么兰雨星一定会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那样他们自己的身份也会被怀疑或者被兰雨星逼问出来,于是他思忖片刻,只是说,“你别问了,好妹子,你应该知道青哥是不会害你的,走!现在跟我回去,以后要是你在与他在一起,我便和他们说,到时候谁都不理你。”他说完,扯着兰雨星的手臂就走。 兰雨星悄悄环顾四周,确实不见龙军,于是极不情愿的跟在欧阳青的身后嘟哝着嘴离开了。 之前离开的龙军实际上他并没有走,他假装走了几步,趁欧阳青不注意,一个闪身躲在路边行道树后面,像特务一样反过来监视欧阳青。 他看到欧阳青拉着兰雨桐走了,气氛得双拳紧握,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把欧阳青打死。 但是,他克制着自己,因为他不想让兰雨星知道他的凶残,于是,他只能让眼睛里充满杀气。 等到欧阳青和兰雨桐离去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他才从大树后面走出来,看着兰雨星和欧阳青离去的方向恨恨地说:“欧阳青,你坏我好事,不给你点颜色你还以为我是好惹的。(..tw无弹窗广告)”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想起应该报复一下欧阳青,于是眼珠子转动几下,身子轻轻飘起,跟在兰雨星和欧阳青的身后,想知道欧阳青住在哪里,然后寻找机会吓吓他。 他的这一打算,走在前面的欧阳青却是一点不知,他把兰雨星送到兰雨桐的别墅,这时候兰雨桐正在看电视,见欧阳青和兰雨星回来,又看到兰雨星表情像是在生气,他便想问问是什么事情,正要开口,欧阳青一个眼色制止了。 安顿好兰雨星,欧阳青悄悄把兰雨星和龙军的事告诉兰雨桐,并要求兰雨桐照顾好妹妹,兰雨桐急忙点头答应。 之后,三人在客厅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欧阳青才离去。 他走出兰雨桐的别墅,天色已经很晚,郊外的月色明净却冷清,柔和的月光像一汪清泉流淌在树林和柏油路上。 今夜的天空宁静而美丽! 欧阳青漫步在树林中的小路上,感受着微风带来的凉爽,享受着清新的空气带来的舒服,伸伸懒腰,仰望星空。 “沙沙……” 正享受着月夜带来的舒服,突然树林里传来一阵沙沙声,声音从树林里传出,时而清晰时而浑浊,就像有猛兽出没一般,好一会儿才消失。 出于好奇,欧阳青四下里张望,透过树林的缝隙往里瞧,但是,除了听到这么几声沙沙声响,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风吹树叶引起的,”欧阳青轻笑几声,然后继续往前走,本来他可以用穿云术离去,但这夜晚的月色太美,他不想走马观花般瞬间即过。 他继续漫步幽径! “沙沙……” 片刻之后,那沙沙声又再次响起,这次还伴随着一个女子的幽幽哭声,声音凄冷而且显得十分悲凉。 “有人?!”他自言自语,这下他不再认为声音只是树林里的树叶被风吹动而相互摩擦发出的,现在他肯定有人或者有活体在树林里。 这哭声要是别人听见,或许早就吓出尿来,但是欧阳青却钻进树林循声而去,他想知道这深更半夜为什么有一个女子在哭。 沿着哭声寻找,他走了好一段路程,却再也听不到女子哭声了。于是,他站在树林中纳闷,眼睛四望。 不料,那哭声又在他身后响起,在他走过的身后响起,于是,他又转身回去。 回到小路上,他始终找不到那哭的人。 “难道我遇上鬼了?”他站在路上自言自语。 确实如此,当他正想到一个“鬼”字时,一个白影从他眼前不远处一晃而过,同时还有那哭声在空中幽幽散开。 他明白了,有鬼想吓唬他,但他假装看不见,继续往前走。 “纳命来!” 哭声消失,继而出现的是一声呼喊,颤抖的喊声使得美丽的月夜突然增添几分恐惧。 “你是谁?”欧阳青大声喊叫,他假装很害怕的样子,然后慌慌张张的跑起来。 “你以为你跑得了吗?”鬼声再次响起,一阵阴风跟在欧阳青身后追上来。 树林中,欧阳青边跑边回头看,趁着月光看见身后这鬼魅长发披肩,双手垂直,风一般追上来,微风一吹,这鬼魅长发飘起,露出了一张面色苍白的,而且此鬼眼圈乌黑、嘴角流血。 “妈呀,”欧阳青边跑便叫,就像被吓得快窒息的人。 “哈哈……” 身后鬼魅传来笑声,响声粗鲁,分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欧阳青放慢了脚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已经跑不动了,或者是因为被吓得双腿发软不听使唤。 而那鬼魅还是不停的跟了上来,等到要挨近欧阳青时,它突然飘过欧阳青的头顶,然后立在欧阳青眼前。它想正面吓死这个人。 却不料,当它见欧阳青缓缓上来而它正准备用最恐怖的鬼脸吓死欧阳青时,欧阳青一抬头,却是一副五官流血,舌头外伸下巴脱落而且长长的吊在胸前的鬼样。 这造型反而使未有准备的对方下了一跳,“妈呀”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你是……”对方后退两步站定后问。 “你想吓死我?”欧阳青收回他的鬼样子,然后冷笑一声说,“张铭宇,我早就认出你来了。” 的确,对方正是张铭宇――也就是白天还想欺骗兰雨星的龙军。龙军跟踪欧阳青和兰雨星来到兰雨桐的别墅,他便候在树林里,想趁着朦胧月色吓死这个多管闲事的人,却不想,他想吓死的其实也是一个鬼魅,而且鬼样比他更可怕。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张铭宇的?”张铭宇颤抖着鬼声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欧阳青“呸”了一口唾沫,说,“记住,只要你对兰雨星不利,我一定要你灰飞烟灭。” “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吗?”张铭宇耸耸肩说。 “那想不想试试?” “最好了!”张铭宇漫不经心的说。 “好!”欧阳青一声大喝,话刚说完,他口中念叨几声,左手一挥,一道金光由指尖射出,光柱直击张铭宇。 “阴间之鬼竟然懂得‘灵气金剑’,算你厉害,”说完这句话,他一个转身向树林深处飘去。 “算你识时务,”欧阳青见张铭宇逃走,得意的哈哈大笑,之后,他使出“穿云术”飞驰而去。 然而,张铭宇并没有走远,他离去不久又折身返回,找个地方过了起来,欧阳青使用穿云术离去的情景,他看的清清楚楚,看着欧阳青离去的背影,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付这个欧阳青。 第八十七章 欧阳青中计 经过两个魂魄相互恐吓之后,龙军确实一连几天没有出现在兰雨星面前,也不知他逃到哪里去了。 他的离去,使得兰静秋等人开心不已,因为像龙军这样的人往往脸皮忒厚,只要是缠上谁就会像黏上粘胶一样扔都扔不了,而且这样的人往往是个无赖,蒸不熟煮不烂,遇上了甚是头疼。 幸好,这个无奈总算消失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喜事。 然而,正当他们庆幸之时,龙军又出现了,他不知在哪打听到兰雨星的公司,竟然跑到公司楼下苦苦守候。 而兰雨星,这个天真无邪从来不曾尝试过恋爱的少女,怎么能经得起龙军――哦,不,应该是张铭宇这么一个生活于女人堆中的花花公子的花言巧语呢?这么多年练就一生泡妞本领的他,只要略施小计便可把兰雨星骗得昏头转向,尽管她不敢违背欧阳青和哥哥兰雨桐的“命令”,但是那只是不能明目张胆,暗地里还是可以来往的。 所以,见到龙军像一条可怜的土狗蹲在星雨大厦的楼下时,兰雨星感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跑上去一把抱住他。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她跑过去抓着龙军的手激动地说。 “是的,”龙军挤出两滴眼泪,神情悲凉地说,“我一直都在楼下等你,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等到你的。” “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兰雨星几乎快哭了。 龙军对天长叹,说:“我想的,但是我觉得你那几位朋友不喜欢我,我怕打电话给你会影响你的生活,那天你的青哥叫我离开我实际上是躲在附近看着你们,我看他训斥你的样子我真为你心疼,为了让你开心,我打算不来找你了,但是我始终人控制不了对你的思恋,我来这里只想看你一面以了却我相思之苦,现在我见到了,我已心满意足,我马上就走,不会让你为难。” “你不用走,”听到这么几句话,兰雨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几乎是个泪人了,抽泣着说,“我一定努力使他们对你的看法有所改变,你相信我,他们很疼我的,只要我坚持,他们最后还是会答应我跟你交往。” “其实他们又不是你亲哥哥,你也没有必要听他们的,”龙军试探性的口气看着兰雨星说,“我是说如果他们做得过分的情况下的话。” “你别这么说,”兰雨星摇摇头说,“我不能不听他们的,他们虽不是我亲哥哥,但是他们在我心中和亲哥哥是一样的,不过你放心,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说服他们的。” “那好吧,”龙军叹息一声,然后对天苦笑。 兰雨星眼望龙军这忧郁的神情,她的心几乎都要碎了。 “那现在我们去哪?”片刻之后,龙军问。 兰雨星思忖片刻说:“随便吧,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我都很开心。” “那好,”龙军说,“我们去郊外走走,长期呆在城市里我都快憋疯了。” “好啊,不过我只能陪你一会儿,太阳落山前我必须赶回来,免得他们为我瞎担心。” 龙军点点头,两人坐上兰雨星的宝马车,箭一般驶出去了。 而他们刚离去不久,欧阳青才赶到星雨大厦,他们这几天见龙军没来找兰雨星,便觉得没有必要时时跟踪兰雨星了,因为这样对兰雨星不好。所以这天欧阳青打算不来找兰雨星的。 但是,连他想都没想到的是当他正准备上班的时候,却有一个小孩拿着一封信来找他,说是有人要给他信。 这信不是别人写的,正是那令人讨厌的龙军写给他的,信里说他龙军一定要把兰雨星弄到手,而且现在已经联系上了,并且马上他就会带着兰雨星去郊外。 不看这信便吧,看完信,欧阳青简直是七窍生烟,他马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星雨大厦,刚到那里不见龙军,于是向兰雨星的秘书询问询,才知道兰雨星已经走了。 于是他也顾不上什么,马上赶去龙军在信里所说的地点。 为了不让兰雨星吃亏,刚出城他便使出穿云术,龙军和兰雨星到了他们要来的地方,欧阳青也几乎赶到了。 这是离城十来里的郊区,人们称作“游云涧”,这里烟云缭绕,彩云飘逸,环境清幽,空气清新,不过虽说景色怡人,但人迹罕至,所以如此幽静的地方倒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去处。[..tw超多好看小说] 游云涧不远有一土坑,坑里装满清水,也不知是古来有之还是最近下雨盛满的,总之是一大坑水。 但是,今天这水不管怎么看似乎都存在着诡异,水面呈绿色,而且还有水泡向外冒出,就像锅里烧开的一样。 这样诡异的水坑,龙军却围着他走来走去,不时看着水面露出一丝冷笑。 “海蜃市郊外有这么美丽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军哥,谢谢你。”兰雨星关顾四周,像挣开笼子的小鸟得到自由般开心,她奔奔跳跳,偶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你说的没错,”龙军走过来坐在她身旁的石头上,眼睛盯着兰雨星穿着鞋但也很诱人的小脚,大脑充满幻想。 “军哥,你真好!”兰雨星仰望头顶浓密的树林,树林下奇形怪状的石头,石头缝里流出丝丝清泉,一大片丝丝清泉像少女闺房的珍珠门帘,用玉手触摸清泉,清凉入心,用舌头尝试一下甘甜清香回味无穷。 “你说我好?”龙军微笑着说,“我跟你那几个哥哥相比,谁最好?”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兰雨星坐在龙军的身旁,天真的看着清泉说,“你温柔体贴,是爱;他们保护我不受伤害,关心我,是情,一个爱情一个亲情,各有各的好。” “那如果有一天这两种感情发生冲突并要你做出选择时,你会选谁?换句话说,如果有一天我和他们成为死敌,你会选谁?”龙军温柔的眼神此时变得犀利,他如刀锋的眼神看着兰雨星。 兰雨星犹豫了,她珍珠般的牙齿咬着嘴唇,她心里暗想,欧阳青陈真华他们对龙军带有敌意,而龙军似乎也不喜欢他们,双方成为敌人也不无可能,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是敌人了,到时候他们都逼我做出选择时,我该怎么办呢? “看来你一定会放弃我而选择他们?!”龙军装出很可怜又很遗憾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的兰雨星心里相当难受。 “不会!”兰雨星急忙说。 “那你一定会放弃他们?” “不能!” “换过说法吧,如果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你会不会要事先得到他们的同意。” “那是一定的!” “那就是说如果他们不答应你也不会嫁给我是吧?” “怎么会呢,”龙军这么苦苦相逼,使得兰雨星很是为难,她眼眶含泪,委屈的看着龙军说,“我说了,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说服他们向我一样欣然接纳你,我相信我能做到。” “好了,既然出来玩,我们还是想些高兴的事吧,”龙军又长叹一口气,忧郁的眼神令他那张俊俏但神秘的脸更吸引兰雨星,所以这一声叹息让兰雨星觉得她的心脏已经碎了,阵阵隐痛令人难受。 不过,他摆出那副样子,他们还能开心得起来吗?一声叹息已经让兰雨星心脏滴血,忧郁的眼神让兰雨星心灵破碎,就算是仙境,也不能让兰雨星开心起来。 “星妹,”龙军见兰雨星低头不语,两滴眼泪滚落在地上,他冷冷一笑,挨近兰雨星温柔的说,“对不起,星妹,我让你难过了,我不该这么逼问你,你别哭,啊?我相信你能说服他们,就算说服不了而让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不会怪你,我更不会让你在选择中痛苦,我会主动离开,哪怕我的离开会因为相思之苦而注定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但为了你我愿意这么做,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你是我心中的女神。” “你说的是真的吗?”兰雨星靠在龙军怀里,轻声问。 “我会的,我觉得你我之间相遇那是老天的安排,既然上苍要我去照顾你,那我就必须选择牺牲自己,我将用我的一切让你幸福,哪怕去死!”龙军紧紧的把兰雨星搂在怀里,深情的说了这么一段话,然后低下头,那张恶心的“猪嘴”又想贴在兰雨星天真的香唇上。 “住嘴!” 每次到紧要关头欧阳青便出现了,他愤怒的看着龙军,生气的望着兰雨星。 兰雨星挣脱龙军怀里,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偷偷地瞧着欧阳青因为生气和愤怒而睁得大大的眼睛。 “又是你?”龙军站起来,他冷笑一声,慢慢向水坑走过去,似乎对于欧阳青的到来他一点都不在乎,继续欣赏着游云涧的美景。 “我警告过你!”欧阳青走了过去,指着龙军说,“你休想害得了她。” 龙军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这笑声令兰雨星和欧阳青不解,所以一时之间欧阳青也无话应对,只能是瞪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你下去吧!” 正当欧阳青犹豫而毫无防备之下,龙军看准时机,突然一个转身伸出手来拉住欧阳青的手,然后把欧阳青拉进水坑里。 “噗咚!” 欧阳青一个站立不稳,就这么被龙军轻轻的拉进坑里去了。 而当欧阳青刚浸入水中,他便感觉就像掉进火葬场的火炉里一样,一股想烧化灵魂的热量包裹着他,不是烧他的肉身,而是灵魂! 于是,在水中挣扎的欧阳青发出了“啊”一声,他挣扎着往坑边爬,希望能爬上岸来。 可是,之前清澈的坑水此时变得混浊,像石油一样混浊,而且粘稠的动不了。 所以,他只能无助的承受着像被火烧一样的痛苦,两只可怜的手掌在水面乱抓,不时大叫一声以减轻痛苦。 兰雨星见欧阳青掉进坑里而且痛苦地挣扎着,这下可把她吓晕了,她跑上来,口中不停地叫“青哥”,伸手去拉但是够不着,她望向龙军,龙军“呸”了一口唾沫。 “你紧张什么?”龙军冷笑一声说,“对你而言只不过一坑清水而已,不过……” 话刚说到一半他便得意的控制不住突然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他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语气变得冷冷的说:“不过对他来说就不是那么轻松了,因为我在水里放了“散仙符”,就算是神仙掉进去也会元神尽毁,何况他只是阴间一鬼魂。” “你!”兰雨星睁大着眼睛。 第八十八章 魂飞魄散 欧阳青被炽热的水烧的魂不守舍,他挣扎着,可就是逃不出那小小的坑里,每挣扎一次,粘稠的液体越是把他包裹得紧。 但是,平常人看来,那坑里还是清澈见底的水池而已。 龙军的态度突然变化,使得兰雨星害怕起来,她真正的感觉到眼前之人阴险毒辣,自己已经受骗了。 “啊!”欧阳青有些支持不住了,他开始疼痛起来,一道青烟由头顶冒出,三魂散去一魂了。 尽管水里不能挣扎,但是实在难以忍受的欧阳青还是大叫着不住的想往外爬。 “青哥,你这是怎么了?”兰雨星伸手去拉欧阳青,但是她够不着,周围也找不到一根棍子,于是只能傻愣愣的看着水中挣扎的欧阳青无奈地杏眉紧锁,她想不明白欧阳青在水中如此痛苦,却怎么就不赶紧爬出来呢? “我来救你!”找不到东西可以递给欧阳青,于是她走到水边想跳下去,但是龙军拦住了她。 “你想干什么?我不准你跳下去救她。”龙军眼露凶光,咬着牙说。 “军哥,我青哥这是怎么了?挣扎这么久为什么就是爬不出来呢?”兰雨星心疼不已,她看着欧阳青双眼圆瞪,头发蓬乱,一脸苍白,又有一道青烟冒出头顶,挣扎之力逐渐减弱,似有闷死水中迹象。 龙军就站在水坑旁,水中挣扎着的欧阳青疼苦不堪的神情让他看得心里痛快极了,于是又发出一阵令人恐惧的狂笑声,之后转身对兰雨星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的青哥掉在水里却为什么总挣扎不出来?” “为什么?”兰雨星抓着龙军的手臂急切地问,眼睛盛着泪水。 “你看这水中有什么?”龙军“嘿嘿”的笑着,一张脸显得狡诈而毒辣。 “什么也看不到,”兰雨星弯着腰对水坑查看半天,却始终没发现什么,除了水底有几块大石。 “不错,你只看到这坑中清澈的泉水,却看不到水中玄机,”龙军顿了顿接着说,“我在水中焚烧了一种叫“散仙符”的东西,若是人掉进去尚且不能有什么,不过若是妖魔鬼怪那就不一样了,灵魂掉进去,全身发热发烫,就像掉进火中一般,不久便会把三魂七魄烧得一一散去,一旦魂魄散去,不就等于灰飞烟灭吗?哈哈……” “按你这么讲,”兰雨星哭着说,“那我青哥莫不是……?不,你骗人,他不是魂魄,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大活人。”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像是站立不稳,幸好龙军一直抓着她,所以才不会倒在地上,但她使劲的对着水中挣扎的欧阳青不停的喊,不停地哭。 “那你看看坑中之人,也就是你口中的青哥,如若是平凡之人,那么他怎么逃不出来呢?”龙军指着水坑看着兰雨星说。 看到水中的欧阳青挣扎的力量已经变得柔弱,而且又见两道青烟冒出头顶,虽说不愿相信,但也不敢完全否定龙军所言。于是她急忙说:“军哥,你就饶了你我青哥吧,看在你我的情分上。” “你我情分?”龙军冷笑一声,继而又哈哈大笑,说,“你我是有一些情分,但与欧阳青相比,我算什么,刚才我问你我和欧阳青发生冲突你会帮谁,你虽没有明确回答,但我听得出你会毫不犹豫站在欧阳青那一方,所以,你我之间的那情分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 “你怎么这么说?”兰雨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于龙军这番话,她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因为之前,她确实真心爱着这个男人,可是她听得是清清楚楚。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龙军又是一声冷笑,摇摇头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怕告诉你。 他顿了顿接着说:“其实我建议你我到这游云涧来是有目的的,欧阳青跟着赶来也是我故意安排的,因为他三番五次破坏我占有――哦,不好意思,我用了‘占有’这么一个似乎不好听的字眼,希望你听了别生气啊,不过你就算生气也不要紧,因为这确实是事实,真的,很抱歉。 你的几个朋友阻止你和我交往其实是对的,因为我想他们认识我,我原名张铭宇,一生懒惰成性,又无一技旁身,所以只能靠女人生活,成为一个专吃软饭、围着女人身边转动的花花公子,三年前我被一个魂魄吓死,后来不愿久呆于阴暗潮湿的地府,于是在阴间学了点附体之术逃回人间做回本行,刚回人间你就成了我眼中的猎物,这不能不说你真倒霉,偏偏看重你。.tw[]而且,听说你还是天真无邪,恋爱也不曾谈过,所以我就更不会轻易放过你了,因为我听到一个传说,如果附体阴魂与像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便可让阎王殿寻魂器对我搜索的信号中断,避免鬼差抓回阴间而可以长活于世。你可知道自从逃出地府,我可是东躲西藏,稍稍休息片刻,鬼差便赶来了,既然你说你我之间有交情,你应该帮我。 可是,欧阳青这个杂碎三番五次和我作对,我不得不让他魂飞魄散。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我想我还是有些善良,就算现在对你做出有违道德之事我想我也有所心安理得。因为我事先让你知道,所以你死的也明白。哦对了,我还可以再告诉你,只要你我在一起之后你也就必死无疑,你这么善良美丽,说真的,要你死去我真心疼,不过我只能说对不起,你说,我善良吗?” 龙军得意的说着,却听得兰雨星全身发抖,她向后退出几步,瞪着眼睛哭泣着说:“你敢,光天化日之下你敢乱来?!” “嗯,”龙军哈哈大笑,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你太天真了,你不想想现在天色已近黄昏,怎么是光天化日呢?再说啊,我本不是人,就算犯了法警察又能对我怎么样?” 他说完话,转身再一次看了看水中已经不再挣扎的欧阳青,冷笑一声说:“狗日的,你总要破坏我的好事,现在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把你比亲妹妹还亲的星妹给做了。” 这话说完,他又一次哈哈大笑,然后转身一步步朝兰雨星走去,他,眼神凶狠,面无表情,像一只饿狼般一步步逼近此时如羊羔般的兰雨星。 兰雨星吓得全身发抖,哭喊起来,梨花带雨甚为可怜。 她一步步往后退缩,脚下被石头绊住,一个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求你放了我吧,”她哀求起来,面对龙军步步逼近,想站起来但是觉得双脚无力,所以只能在地上挪动着身子,。 虽然眼前的龙军像一只野兽,但是她还是存在一丝侥幸,希望龙军能改变主意。 “当今社会,想你这般美丽却还是处女之身的女子可是罕见啊,你说我能放过这个机会吗?”龙军见兰雨星可怜的样子他并不为其所动,反而表现得更凶残了。他一个箭步上来,真像饿狼一样扑向兰雨星。 兰雨星就地一滚,他扑了个空。 这一扑没能得趁,他又急忙爬起,再次向滚到一片的兰雨星扑去,兰雨星又爬开了,二次未能的趁,他便坐起身子见兰雨星滚去的身子离自己不远,于是又“哈哈”地笑着伸手去拉兰雨星的脚稍稍一使力,娇弱的兰雨星倒在地上的身子硬生生被拉过去。 兰雨星拼命的针扎,龙军像饿狼捉羊一般把身子压下去,紧紧地抱着兰雨星不让她动,一张臭嘴像啃西瓜一样在兰雨星嫩脸上乱舔,兰雨星左右摇头,尽量躲避龙军的那条“猪舌头”,尤其是不能让他碰到自己的香唇。 于是两人就在地上翻滚,一个努力想做龌蹉之事,一个挣扎着尽量保护自己。一时之间,滚作一团,挣扎着的兰雨星边哭边喊救命,心里真希望有人来救她。 游云涧,除了回荡着兰雨星可怜的哭喊声和龙军野兽般的笑声外,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过兰雨星知道,眼下是不会有人来救她的,这时候的游云涧一个人也没有,就算是有,也只是一个现在自身都难保的欧阳青,所以,她只能靠自己不停地挣扎,一手使劲的推着龙军的肩膀不让这个贼子恶心的身体挨近自己,一手不停地在龙军脸上乱刨,抓得龙军脸上出现好几十条血痕;而她的双脚也没闲着,漫无目的的乱蹬,踢得龙军一裤子的鞋印。 这么挣扎,龙军一时倒是难以得逞,但以他强壮身体对付一个柔弱的兰雨星,料想要不多时兰雨星必受其害。 “你就从了我吧,”龙军嘿嘿的笑着,那张嘴仍然找机会去亲吻兰雨星的嘴。 相斗良久,龙军有些发怒了,他直起身子一耳光扇在兰雨星的面部,兰雨星只觉得头晕目眩,双手无力,转眼昏迷过去一动不动了。龙军见兰雨星昏迷而不省人事,于是叹了口气说,“妈的,真费劲,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挣扎起来力气还不小呢?但是你以为你逃得了?要是乖乖就范,你也免受这么一耳光了。”边说边坐起来,漫不经心的伸手去解兰雨星的衣扣。 “放开她!你这个畜生!” 眼看兰雨星劫数难逃,却不想一声大喝无端而起,一人影冲入上空,接着一道金光向龙军后背击来。 这道金光刚好击在龙军后背脊梁上,疼得他哀嚎一声,转身一看,顿时傻了眼,也忘记后背被金光所击处正慢慢燃烧,先是一个小洞,接着逐渐变大,而且烫的皮肤发臭。 他倒在地上打着滚,希望能把身上的火灭掉,但是无论他在地上怎么滚,火势还是越来越大。 于是,他也跳进水坑里。 跳进水坑他发现自己也不能动弹,一种粘稠的液体包裹着他,而他身上的火仍然燃烧着,活活被烧死了。 “青哥?!”当龙军身子燃烧之际,兰雨星被喊声惊醒,她一睁眼见龙军全身起火,于是急忙滚开一边然后爬起来看着空中的人使劲的喊。 不错,刚飞入空中的人影便是欧阳青。 在水坑中他的灵魂已被烧去二魂三魄,但他大脑还算清楚,如果要是再挣扎,那他仅有的一魂四魄便瞬间离身而去,于是他只能一动不动积蓄力量等待有人来救,同时希望兰静秋陈真华等人能感应到他和兰雨星正处于危难然后赶来相救。 可是,兰雨星被删了一耳光昏了过去,龙军正在得意的解她衣扣,形式很是危险。 于是,他愤怒了,为保兰雨星,他顾不得许多了,集中仅有力量,大喝一声冲出水坑窜入空中, 使出最后能量杀死龙军,欧阳青从空中掉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早也没了呼吸。 兰雨星扑上去,抱着欧阳青不停哭喊,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穿入云霄,回荡在天地间。 第八十九章 武德星君 陈真华又被叫进局长的办公室,他刚来警局上班局长就来找他了。 他站在办公桌的面前,直直的站着,把警察的气质和形象展现出来,但从双方脸色上看,他正在接受审问。 对面,局长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支撑着桌子,眼睛上下打量着陈真华。 在沙发上,坐着翘着腿抽着烟的副局长,眼神里恨不得能射出犀利的箭的燕松。他们轮番询问陈真华,不时与坐在旁边的另一个副局长交换眼色。 问了这么多,陈真华清楚他们就是希望他能“勇敢”地承认是他与他所谓的同伙偷了那五具尸体,所以今天局长对他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苦口婆心的进行劝导。 燕副局也一改常态,陈真华一走进来,他就一直脸上堆着笑,显得既亲切又体贴,陈真华进来之时,他还亲自递给陈真华一支香烟并给陈真华点上。 他们现在只是用劝说的方式对陈真华进行审问,不再像上次那样粗鲁的“严刑逼供”了,如此转变,那是因为他们在卫生院的录像里看见了陈真华所穿过的衣服,也只是衣服而已。也就是说,他们只是从衣服上认为陈真华是偷尸嫌疑犯,而这一点证据作为警察的他们清楚是不可能让陈真华获刑的。 不仅如此,让他们不能再对陈真华施暴还有其他原因:桃源镇出现两次村民离奇死亡事件,同样出现两起偷尸案,而经过相关警察认真分析认为,这两起离奇死亡和偷尸案应该属于同一情况,至少偷尸的嫌疑犯应该属于同一帮人所为,如果说之前的那五具是陈真华他们做的,那后三具尸体也应该是他,然而答案是否定的,这个副局长可以认定:因为陈真华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来回几十公里的路程去偷尸体,何况当晚明明是看见他还在审讯室的,这就证明第二次偷尸与他无关,就算他的同伙所为,但清源村三个男子离奇死亡被发现然后警察接到报案时,陈真华已经被带到审讯室了,他没有机会能联系同伙去做,何况,他们偷尸体的动机是什么呢? 如果不是他又是谁呢?这个问题两个局长曾经研究过,只是一直都没有结果而已。(..tw无弹窗广告) 为了尽快破案而又找不到有利线索,他们只能把希望放在陈真华身上,于是这天,他们只能又把陈真华叫到办公室来进行“摆谈”。 陈真华早已想出了一套说辞,他知道局长一定会问当晚他在什么地方,所以他事先就想好了借口来证明不是他以及警局所谓的同伙干的案件,局长认真的听了,却找不到一丝破绽。 正当他为自己的借口暗自得意之际,他突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眼内闪过一道金光,,气神不能凝聚而且呼吸急促,于是,他暗暗吃惊,知道他们七个之中有人遇上了麻烦。 “局长,前天被燕副局揍了一顿,现在胸口疼得厉害,我想今天先讲到这里,我去医院看看伤势如何?” 他眼珠子转动一下,急忙对对局长说,为了得到局长同意,他一边说一边装出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双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局长没有说话,他认真的观察陈真华脸色,见他脸色难看,这才相信陈真华没有说谎,他和燕松对视一下,答应了陈真华的请求。 陈真华离开局长办公室,他径直去找兰静秋,来到兰氏集团大厦,听保安说兰经理刚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用金光搜索才知道欧阳青已经遇上了麻烦,于是,按照他大脑吸收的信号往游云涧而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兰静秋钱小红等五人到达游云涧,他们见欧阳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有兰雨星不停地哭。 “怎么回事?”兰静秋跑上去抱起欧阳青看着兰雨星问。 “是我害死青哥,兰叔叔,我害死了青哥!”兰雨星趴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不敢抬头去看陈真华他们。 “别哭了,”陈真华走进兰雨星,蹲下来拍着兰雨星的肩膀说,“怎么回事?” 兰雨星慢慢抬起头,抽泣着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 听说欧阳青三魂七魄已散,几人大吃一惊,一丝悲凉穿过众人肉体。 兰静秋也不顾自己经理身份,坐在地上抱着欧阳青嚎啕大哭,他清楚是他害得欧阳青魂飞魄散的,若不让他保护自己女儿,那他就不会落到这么一个下场,所以,他内疚的哭了,哭得很伤心。其他人看着欧阳青的借来的肉身也声泪俱下,大家嚎啕大哭,哭声悲切而响亮,整个游云涧回荡着凄凉的哀嚎。 “哭?有用吗?” 正当他们哭得死去活来之际,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是由上空传来的,在这夜里,几人听了都不免大吃一惊,全都停止哭声环顾四周寻找说话之人。 “谁?!”陈真华擦着眼泪大声问。 “你不认识我,”那声音又一次传来,随即在他们眼前出现一个人,这人一头白发而且很长,但是他把这长发盘了一个束束在头顶,脸上眉毛已是花白,像太乙真人的那样垂到腮边,鼻梁很高,嘴唇很厚,从整张苍白而且满是皱纹的的国字脸来看,他的年纪应该是百年以上,说不定比百年还久,他身着古代衣装,脚穿一双古代官靴,走起路来轻盈飘逸,看的兰雨星杏目大睁,悄悄躲在兰静秋身后偷看着这个老头。 “你是?”陈真华再一次问。 “小兄弟,”老头说,“你不认识我,天上的神仙们都称呼我为武德星君,王母娘娘又新开了一家公司,派我前往珞珈山请观音大士为新公司开业剪彩,我刚经过此地上空,却听到有一片悲凉的哭声,所以就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既然都开公司了,那为什么不打电话呢?”霍聚财问。 “天庭没有电话,本来玉帝也安排去阴间找一个懂电话的鬼魂研制通讯设施的,但是没有设备和材料,所以一直没能成功。”武德星君说。 兰静秋回头看了看女儿,见她差异的看着这白发老头,又听了老头的话,觉得女儿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至少也有些怀疑,于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要隐瞒她,所以起身向武德星君走去很有礼貌地说:“能见星君,这真是我等荣幸,既然星君来到这里,我想这也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请你救救我兄弟吧。” “怎么回事?”武德星君走上前蹲下来看了看欧阳青的肉身,片刻之后他站起来说,“魂飞魄散?!” “星君真乃神仙也,一眼就看出端倪,晋中万分钦佩!”独孤晋中拱手行礼说,“只是,星君可有救治之法?” “本仙虽谈不上法力无边,但若是收魂聚魄还是可以的。”武德星君微笑着说,显得一脸慈祥,同样表现的胸有成竹。 “那还请星君快快救我兄弟,”兰静秋几乎用哀求的声音对武德星君说。 “这个嘛,”武德星君犹豫片刻,说,“这个人魂魄散去时间过长,要想把这散去的魂魄召回来,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弄来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霍聚财急忙问。 “这样吧,”陆小英毕竟心细,她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趁现在天黑赶回我们住处,然后大家按照星君的吩咐行事,你们看怎么样?” “也好,”兰静秋点头赞同,请上武德星君一起去了陆小英和钱小红的公寓,陆小英扶起兰雨星,兰雨星此时也忘记伤感,她眼睛一直关注着武德星君以及武德星君的怪异的打扮。 回到公寓,兰静秋把欧阳青的肉体放在床上,其他人围坐在床边,霍聚财却迫不及待的问武德星君:“星君,请问我们要怎么做?” “太上老君有一种仙丹叫还魂丹,如果在他那能买到一颗,然后去阎王那里借到收魂袋,准备妥当之后,我会做法便可让他起死回生。” “那好,”陈真华说,“我去天庭,聚财去地府找阎王,咱们尽快找到这两样东西。” “事不宜迟!”霍聚财说了这么一句,身体却不动了,而她的灵魂早已飞出屋外。 陈真华见一道灵光飘出霍聚财头顶,知道霍聚财已经去了地府,于是向武德星君行了一礼,然后也盘腿坐着不动,一道灵光向窗外射出,转眼冲入绛紫色的云层去了。 这些令人惊讶的现象,兰雨星一辈子都没有想到会遇上,站在一旁几乎是傻了眼,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躲在钱小红的身后,幸好这些人和她关系密切,而且对她可是百般呵护,如果是初次遇上,那她此时一定不是站在钱小红的背后,而是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吐着白沫。 “你一切都知道了,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对你隐瞒,”招呼好欧阳青的肉身,兰静秋看着兰雨星说,“孩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我……”兰雨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战战兢兢地看着大伙。 “我就是你生身之父啊,”兰静秋眼睛湿润,看着女儿说。 “我爹?!”兰雨星更加惊讶,眼前的这些不是普通人,不是神仙便是鬼魅,但要说是她父亲,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看起来不是那么相信?”兰静秋说,于是他把去世到了地府然后又被派往人间的经过认真的告诉了兰雨星。 兰雨星认真的听着兰静秋的话,她早已泪如泉涌,跪在地上哭着喊了一声“爹”,然后趴在兰静秋面前抱着兰静秋的腿就是不放。 “好了,”陆小英走过来扶起兰雨星,说,“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真华能不能找到还魂丹还是问题呢,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商量一下做到两手准备。” 武德星君点点头,但是他想不出除了还魂丹还有什么办法,于是,连他这么一个在天庭里地位极高的神仙也是束手无策。 窗外,夜色朦胧! 第九十章 仙童 话分两头,暂且不去在意兰静秋与女儿的相认之事,也不去管陆小英等人如何行动,暂且回到陈真华这边。 当夜,陈真华灵魂飞到野外,使用穿云术直飞天庭,到得天庭外也是白天清晨。 作为阴间小鬼,看见天庭金光一片,到处黄光满天,加上仙气缭绕,让他有些害怕,于是躲在南天门外不敢进去,而南天门门口,几个身着铠甲手拿仙家法器威风凛凛的正到处扫视,只要有出入南天门者,这些守门便要受难。 “是何妖魔?竟敢在南天门鬼鬼祟祟!” 镇守南天门的一个守卫见陈真华不敢上前,就在南天门探头探脑,于是大声呵斥。 “小的不是妖魔,小的乃阴间一鬼魅,”陈真华畏畏缩缩的靠上前,点头哈腰的对守卫说。 “阴间一鬼魅?”守卫听了哈哈大笑,说,“一个鬼魅而已,竟然来我天庭,是来旅游还是来窥视我天庭仙女?” “两者都不是,”陈真华急忙说,“我有事来找太上老君的。” “找他,那个老头,”守卫笑着说,“要是找其他神仙我倒可以让你进去,那老头就免了。” “这是为什么?”陈真华不解地问,“小的虽不生存于天庭,但也听闻太上老君乃道德真君,道家始祖,在天庭德高望重,现在怎么连你们都……似乎不把他老人家放在眼里?” “这很难理解吗?”守卫冷笑一声说,“如今天庭注重经济的发展,个个都希望能在生意上叱咤风云身家上亿,所以我们天庭现在也是论钱看神的。再说了,天庭早已搬下制度,清茶素斋饮露吸霜躲在深山修炼的不能成仙了,以阴间考试代替。所以太上老君那套《道德经》已经过时了,反而考试选拔成了热门,于是,进入天庭的各阶层的神仙以及工人中现代人越来越多,他们带来的将是新的思想、新的制度。所以,顽固不化的老君还只知炼丹,如今却是穷的家徒四壁,谁还瞧的其他啊。” “原来是这样,”陈真华叹了口气说,“那武德星君如何?” “那就不同了,”守卫说,“任何时期都不能放弃武力。” “我就是他让来的,”陈真华听说武德星君在天庭还算有些地位,于是急忙向守卫说明,并取出武德星君在他临走时送给他的信物给守卫看。 确定是武德星君的信物,守卫便放他进去了。 进了南天门,便见到处都是房屋建筑,青烟缭绕,道路巷道随处皆是。 按照之前武德星君的指点,他知道太上老君住在什么地方,所以就算青烟缭绕,但是他还是能找到太上老君的住房。 “请问,”他来到一处胡同,看见胡同尽头有一扇对开大红门,门上钉着上百颗钉子,还有一个大铜环,他上前握着铜环敲响了大门。 里面传来声音,虽说听不到说的是什么,但证明里面有人。 不久,门被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小孩,他看了看穿着奇怪的陈真华(因为知道欧阳青有麻烦,陈真华忙了脱下他扫大街时的“黄马褂”,因为他死时就是那个少大街的环卫工人)问“你是何人?来这里找谁?” “小仙童,”陈真华点头哈腰的站在孩童面前,看着这个孩子陪着笑说,“我是阴间一小鬼,来找太上老君他老人家,请问他在家吗?” “嗨,”孩童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陈真华说,“真是世态炎凉,想当年各路神仙对我老爷无不尊敬有加,如今因为贫穷,现在全都避而远之,这大门多年没有被外人敲响了,想不到这一次被敲响居然还是一个阴间小鬼敲的,你找我们老爷干什么?” “这个,请问,他老人家在吗,”陈真华觉得没有必要向这个孩子说明来意,但片刻之后他又改变主意了,因为欧阳青的伤不容他在天庭就呆,于是叹了口气说,“我刚死不久,阎王安排我们回阳间学习人间各部门的管理经验,但前不久我们一个兄弟因为保护阳间一女孩被设计陷害造成魂飞魄散,幸好遇上武德星君路过,于是他提出让我来天庭找太上老君,若得到太上老君一粒还魂丹,我兄弟就有复活可能,请问,你能帮我向太上老君禀报吗?” “原来是这样,”孩童点点头,思忖片刻说,“这个忙我可以帮你,但我是看在你们都还认为我家老爷还有用的情况下,若是换做以前,像你这样身份的小鬼,别说是取仙丹,就连见我们家老爷的机会都没有,走吧。” “走,去哪?”陈真华不解的问,“你确定不是进屋?” “不错,”孩童点点头,转身把门关上,然后率先走了,而陈真华还是傻愣愣的呆在原地看着他。 “走啊,”仙童见他不动,于是回头看着他说,“老爷不在家啊,他在上班?” 陈真华走上来惊讶的问:“上班?太上老君上班?” “对啊”,仙童耸耸肩说,“这有什么稀奇,现在吃穿住行都得要钱,不上班能行吗?” “没在家炼丹了?”陈真华跟在仙童身后,他们边走边聊,“嗨,就因为炼丹才让我家老爷走到今天被天神冷落的局面,几百年尤其是几千年前,谁都希望长生不老,于是都希望能获得我老爷一粒仙丹,现在谁都只希望能赚到很多钱,只要能赚到钱,谁还去在意长生不老,现在不是流行‘宁愿为钱短命,不可穷苦长生’这么一句话吗?所以现在仙丹的市场不是很好,因此老爷炼丹只是业余爱好而已。” “他老人家在哪里上班呢?”陈真华问。 “之前在药王真君的医药公司,但药王请他研究一种只要吃了一次就能上瘾的药,老爷不愿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辞职了,离开医药公司,他又去几家公司应聘,可是那些公司都认为他们需要的是有现代管理理念的人才,像他只知道‘道可道,非常道,’这些过时的道理,谁还会请呢?”仙童边走边说,还深深的叹息一声呢。 “现在不是也找到工作了吗?”陈真华用安慰的语气说。 “可是你知道有多累吗?每次见他回来全身酸疼的睡不着,我都会心疼的躲在被子里哭。”仙童说着,眼泪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他老人见现在做什么工作?”陈真华沉默半天,最后他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鉴于他炼了上万年的丹,那就等于他烧了上万年的火炉,所以现在他……在水神的洗澡堂……”仙童咬咬牙,他不想说下去了。 “当经理?”陈真华好奇地问。 “不是!” “主管?” “你别问了!” “擦背的?” “你一定要知道?”仙童看着陈真华说,“烧锅炉的。” “烧……烧锅炉,”陈真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曾经在天庭乃至三界都备受尊重和敬仰的一个老神仙,一个令神仙世人了解万物规律阴阳五行的先驱者,今天成了一个……烧锅炉的? 陈真华不好再问下去了,对于太上老君的工作的了解,使得他有些尴尬。很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嗯,请问还有多远!”陈真华干咳两声问,却不敢望着仙童。 “不远了,”仙童却看着他,说,“走完这条街,然后往左拐再走四万里路便见一个牌门,上面写着工业区,我们就算到了。” “我们还要走四万里路?”陈真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这四万里要走几代人啊,欧阳青能等得了吗? “你觉得路途遥远?”仙童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于是笑了笑。 “四万里?!”陈真华说,“在我们人间就算开着车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到达呢,而我们竟然是用两条腿走路,而且要走的是四万里。” “四万里很长吗?”仙童笑了笑说,“就刚才我们说话之间,其实已经走了八万里路了。” “什么?”陈真华几乎傻了眼,他睁着一双大眼,说,“八……八万里?” 仙童点点头,率先向前走了,陈真华急忙跟上。 不久,他们总算看到了仙童刚才所说的那个写着“工业区”的门牌,而且已经能听到工业区里轰隆隆的机器声,天庭为了保持上万年的美丽仙境,他们把工业区集中到一个角落,这样即可方便管理,也不至于造成天界污染。 不过,连玉帝都没有想到的是人间社会的进步和经济的发展,工厂普遍开设,无数烟窗直指向天上,已经造成天庭污染严重,到处烟尘弥漫,连每次玉帝在御花园赏花回去都要用洗面奶把脸清洗几次。 “我不明白,像天庭这么一个悠闲自得的地方,为什么每个神仙不好好享受,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赚钱呢?他们生产的产品销往什么地方呢?”陈真华还是不理解,他认为神仙法力无边,只要嘴上念叨几句,便可出现大量美食,却想不到还要办什么生产加工厂。 “天庭不是每个神仙的法术都是无穷的,”仙童说,“还有很多几乎连法术都没有的天庭之人,他们也称作百姓,这些是需要物质才能生活的,再说了,生产的产品比如说像‘玉露琼浆’酒、瑶池矿泉水、长生养神丹等等很多高档生活品、奢侈品远销西方叫做什么耶和华――哦,对了,我听玉帝称他为“上帝”哪里,因为那个地方有一个天神国,听说那里的神样子都很怪,头发五颜六色,鼻子跟鹰嘴一样。” “原来如此!”陈真华说,但他也不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了仙童所说的工业区。 第九十一章 天庭也是这么生活的 天界的工业区可谓广阔无边,一片片厂房忙碌得烟窗都来不及喷烟雾了,厂房里很多既像是打工的又像神仙一样的人忙忙碌碌,路上,人影穿梭不息。 这工业区位置可谓独到而又能让人容易理解,就在阳光照得到又照的时间最长的地方,据说太阳一出来就照到这里,而且一照就是二十来个小时,由于阳光充足,工厂上班的时间每天都在十二三个小时以上,当工人们抱怨工作时间过长时,神仙老板便以太阳西下作为下班时间,这一规定,令工人们牢骚不断。 不过又能怎么样呢?就算再苦,他们也只能发发牢骚而已,若要辞职不干他们也是不愿意的,因为工人们大多来自地狱,他们是在天庭自由劳动力明显不足的情况下神仙们向阎王借来的,他们没有通过升天考试,所以只是来打工而已,没有天庭户口,早晚得回地府,就像一个农村人来到大城市一样,只要一天没有城市户口永远都是农村人,就算拥有百万家产也不例外。 一条大道伸进工业区,进口处修建一面像贞洁牌坊一样的门牌,门口有几家百货店,店里什么都有,比如有卖杂货的,有卖包子馒头的,也有卖水果的,水果种类繁多,连几千年前孙悟空只能靠偷吃才尝到味道的蟠桃也有。 水神的澡堂也是挨着门牌的,生意应该不错,出入者川流不息,在澡堂后面,有一个白发苍苍,年纪在万年以上的老头,他一身是灰,正在给一个锅炉加柴。 “老爷,”仙童走过去对老头喊。 “孩子,”老头坐下来喘口气,然后说,“你来干什么,《道德经》你抄完了?” “那倒没有,”仙童说,“老爷,今有阴间阎王派回阳间的鬼被害得魂飞魄散了,眼下生死未卜,我身旁的陈真华便来天庭,请求老爷赐给一粒仙丹。(..tw好看的小说)” “是么?有这种事?”这老头便是威风一时而现在只能做苦力度日的太上老君,他拍拍手上的灰尘说,慈祥地看着陈真华。 “阴间小鬼陈真华见过太上道德真君,”面对老头的慈祥的眼神陈真华急忙行了个礼。 “如今能专程来找我老头子的人已经不多了,嗯,就冲这个原因,我可以给你,”太上老君微笑着说,“但老夫答应的如此爽快,乃是尔等与我有缘,尽管尔等来自地狱,但你我总有再见之日。” 说完这几句话,他回头对仙童说:“去给他两颗,他的朋友伤势过重,若只食还魂丹尚且不够,还得加上一颗‘凝露聚元紫薇丹’,这样既可聚魂,也可增强灵术。” “在人间都知道,您太上道德真君可是德高望重,按理说连玉帝都得敬您三分,可是怎么今天您还在这里工作,而且是烧锅炉。”陈真华见本来应该受到众仙敬重的老头却是以消瘦的身影在灰尘弥漫的锅炉边忙碌着,心里难免有些酸楚。 “为何要说我应该受众仙敬仰呢?”太上老君微笑着,他也不看陈真华,只做着自己的事。 “在人间,尤其是在农村都有神龛,上面还供奉着您的名字呢?”陈真华也笑着说。 “是啊,”太上老君叹了口气说,“以前我也这么认为,然而啊,不管是神仙还是人鬼,只要是停留在功劳簿上或者只想活在别人的夸赞中早晚都会落后,而一旦落后就什么也不是。” “就算做事,这也太辛苦了,”陈真华摇摇头说。 太上老君叹息一声说:“苦,这就是生活,人间地狱不知有多少人和鬼魂一个劲的往天庭跑,实际上天庭的生活跟人间差不多,你看,你们人间也会出现的一幕来了。(..tw)” 正说着,一个身穿高级绸缎,身子微胖的中年神仙走过来,大声对太上老君说:“老鬼,做事时说话,你不想干了?别以为你曾经辉煌一时就可以偷懒,告诉你,你已经过去了。” 太上老君冷冷一笑,看着陈真华耸耸肩说:“如何?” 陈真华看了看此人,见他神态傲慢,便想到此人一定是水神了,因为对天下之水都有控制权,所以便利用权力之便弄了一家澡堂,据说有一个神仙见开澡堂生意不错,于是,也学着开了一家,不料正当顾客洗到一半,水神便给他断水了,引起顾客一整吵闹,最后只得关门。 “怪不得人间有这么一句话,‘上天太不公平了’!”陈真华嘿嘿的笑着,但为了尽快拿到仙丹,陈真华对仙童说,“可以了吗?” 仙童点头答应,为了救治欧阳青,陈真华和仙童转身便走,太上老君继续为一锅炉烧火。 但他俩刚走没多远,太上老君又赶上来叫住他们,说:“刚才之事倒忘了,以后尔等将有磨难,我可以送你七人一人一颗‘凝露聚元紫薇丹’,孩子,记得给他啊。” 仙童点头称是,太上老君便挥手让他们走了。 他俩简直是脚下生风,陈真华只见烟云向后飘散,耳边风声阵阵,绕过几条巷子,穿过一条官道,转眼便到了太上老君的府上。 为了感谢太上老君的恩赐,陈真华显示出尊敬的样子,于是,他只能等在外面。 仙童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强求,急忙回屋取出仙丹,然后送给陈真华。 陈真华仙丹在手,他深深地给仙童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原路返回,不久便到了南天门。 由于之前的慌张,陈真华虽走进南天门,却没有看见南天门旁边有一广场,广场面积不小,可容上千之人。此时正是中午,广场虽紫烟弥漫,但还是能看得清楚的,上面有几个神仙在广场上唱歌,像是一个乐队一样在一起弹奏曲子,他们有的拿箫,有的拿着笛、有的抱着琵琶,有的摆着古琴。还有一个瞎子拉着二胡。 陈真华听了听那乐队所演奏之曲,顿感心旷神怡,这音乐令他感觉就像口干舌燥的情况下得到一杯香甜的凉水而瞬间变得舒畅。 南天门门口,有一个瘸子坐在一条小板凳上,身边放着一个箱子,箱子旁摆放有一营业执照,他正在等神仙上前来搽皮鞋,看他坐在这里倒还得意,一点也不慌张,偶尔拿起腰间悬挂着的葫芦猛灌几口酒。 他不怕天庭城关,就算有天庭管处的来巡逻他也慌张,而他旁边那些擦鞋的就不一样了,只要看见天庭黄金管理处巡逻队经过,急忙拿起擦鞋工具一溜烟跑了。 陈真华无心细看这些,擦鞋的逃往何处与他无关,他走出南天门,守卫说下次再来他就得给点什么了,这次他是初来,暂且放过他。 走出南天门,陈真华一路飘起,转眼像流星一样划过天际,转眼便回到钱小红和陆小英的公寓。 兰静秋独孤晋中正着急的等着他俩的道来,欧阳青僵硬的躺在床上,本来就是一个死人。 焦虑中见陈真华回来,大家急忙问情况,顺利拿到仙丹连武德星君都感到意外,他以为这是最困难的。 陈真华刚回来不久,霍聚财也回来了,他手中拿着收魂袋。 一切准备就绪,剩下的就看武德星君如何做事了。 只见武德星君起身看着尸体,双手并拢,口中念念有词,接着一道白烟从手心处冒出,紧接着一道小小奇形怪状的布幡从手心处冒出来,这布幡越冒越长,越出越大,转眼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一面五尺来长上面画满骷髅的布幡。 “这是什么?”布幡出现,在场之人除了兰雨星其他都感到头昏目眩,身子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 “不好意思,”武德星君把布幡靠在墙上,然后对他们说,“我倒忘了,你们也只是魂魄而已,这是招魂幡,欧阳青三魂七魄已经分散,现在要用招魂幡把魂魄招回来,然后用收魂袋把魂魄聚在一起放进肉身,再服食太上老君的还魂丹,欧阳青便可复活。” “那还请星君帮忙,”兰静秋说。 “白天魂魄受不得阳光照射,等到晚上再说,”武德星君看着窗外对他们说。 众人无言,心里期盼着夜晚尽快到来。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兰雨星急切的喊起来:“天黑了!天黑了!” 武德星君点点头,然后把招魂幡往欧阳青这肉体上晃动几下,就那么几下而已,欧阳青这肉身顿时冒起一阵青烟,众人见玻璃窗外几道灵光从不同方向离弦的箭往射过来,然后在空中相互碰撞,只听“嘭”的一声,像炮弹相遇般爆炸了,接着凝结成一团浓烟,不停地冲撞着玻璃窗户。 “忘记把窗户打开了,”陆小英急忙上前去打开窗户。 陆小英把窗户一打开,那团灵光冲进屋子,武德星君取出收魂袋,大喝一声:“进!”魂魄飞进收魂袋里。 众人见魂魄已进了收魂袋,于是内心惊喜,大家相互对视,悬在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武德星君把收魂袋袋口对着欧阳青的头顶,然后又闭着眼睛念叨几句,一团烟雾慢慢消失,众人可以看见欧阳青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陈真华拿出一个小葫芦,倒出一颗还魂丹递到欧阳青的嘴里,然后在放进一颗凝露聚元紫薇丹。 不久,欧阳青咳嗽两声。 第九十二章 为了不让再追查 毕竟是仙丹,欧阳青服食进肚转眼就睁开了眼,他看了看在场之人,最后把一双疑惑的眼神定在武德星君的身上。 “总算活过来了,”众人惊喜不已,全都围着欧阳青笑起来。 “我这是在哪?”欧阳青扫视众人一眼,然后看着兰静秋问。 “你在小红的床上,本来已经魂飞魄散了,是这天神武德星君救了你,”兰静秋说。 “别忘了,还有我呢?”陈真华指着自己嘿嘿的笑。 霍聚财也凑上来说:“我也有功劳的。” “谢谢大家,”欧阳青对众人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转移到武德星君身上,他向武德星君点了一下头说,“多谢星君相救。” “举手之劳,”武德星君摆摆手说,“虽说你现在三魂七魄已回,但元神受损,还得修养两日才可无碍,现在已经救回了你,老夫也该告辞了。” 话一说完,他衣袖一翻,口中念叨几句,那布幡顿时变小,然后成一颗黑珠子飞进他的衣袖。 兰静秋正想再挽留片刻,武德星君早已在钱小红的水龙头处接了一捧水,然后向空中一撒,借水遁而去。 众人眼见神仙来去无踪,总算有些庆幸,尤其是兰雨星,不但与鬼魂成了兄妹,还亲眼见到神仙,这种幸运,可能世上怕只有她一人了,至少目前是的。 但欧阳青造成今天这地步兰雨星脱不了干系,等到一切恢复正常,他们就像联合批斗一般数落着兰雨星。 “我说你啊,”霍聚财瞪着她说,“这么大个人了,连好坏都分不清,我真拿你没法。” “我们不是已经叫你别和他来往吗?”钱小红同样摆出一副生气的脸看着她说,“怎么就不听了?就算要接触也得好好考虑一下啊,你和他才认识多久?竟然跟着他去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你想,要是如果我们事先不知道龙军的为人然后暗中保护你,你昨天就死定了。” “我错了,”兰雨星低着头,她悄声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就沉默了。 兰静秋看着女儿这等样子,心疼得不得了,他走到女儿身边,把她搂在怀里,然后说:“都怪爹不好。” “不关爹的事,”兰雨星看着这个肉体不是但肉体里的灵魂是父亲有些别扭,不过就算不是父亲他也把兰静秋当亲爹一样看,而现在抱着自己的是父亲的灵魂,那也等于就是生前的父亲看着自己一样,于是她还是感到了父爱的温暖。 陈真华他们也不再怪兰雨星,见他们父女相认,都感动的流下泪来。全都沉默着,就像他们头顶上的天花板一样一言不发。 此时的窗外,夜静悄悄的。 两天后,欧阳青终于回到他容光焕发的样子,由于服过凝露聚元紫薇丹,他觉得他的灵魂与他的身体似乎有相融之感,也不再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就像要飞起来一样,之前借尸还魂还真有些难受,整个人就像熟透了的桃子,核和肉随时都用分裂的可能。 其他人也有同感,大家服过凝露聚元紫薇丹,不但精神更好了,连穿云术的速度似乎又升了一个级别。而且所学之术威力也更大啦。 从此之后,大家的工作瞬间变得积极起来,而且精力也旺盛了,就算不吃不喝也不能让他们出现一丝疲惫。 陈真华同样去警察局,局长还是让他去办公室,但是询问半天也不见有结果,这么下去局长心里也知道毫无结果,于是他不得不转变了一下口气。 “真华兄弟,”局长站起来走到陈真华面前,和蔼可亲的把陈真华扶到沙发上然后把陈真华摁坐在沙发里,自己坐在一旁亲切地说,“其实我们早就掌握你偷尸的证据,而且是证据确凿,只是啊,这偷尸也是一项不轻的罪名,所以这段时间我们也是难做啊,头疼啊,要是严厉追究下去吧,又怕伤了你我兄弟和气;要是不追究吧,在法律面前我们也说不过去啊,于是我思虑再三,只能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就当我也是秉公执法了。” “什么惩罚?”陈真华坐直身子问,“像上次那样狠狠的揍我一顿?” “你还把那事放在心上?”局长微笑着拍着陈真华的肩膀说,“上次我听说副局长那么对你我也叫他写了检查,叫他反省,所以我怎么会用那么粗俗的做法呢?” “那是什么惩罚?”陈真华冷笑一声说,“难道是给我奖金当做惩罚?” “你工作的认真辛苦我们是看在眼里的,”局长说,“奖金当然有,只是你就别调查金店被抢一案了,这案子我们早就结了案,如果再翻出来,一定会浪费我警察局大量人力物力的。” 局长这番话,令陈真华身子微微一震,他回头看着局长,他真不愿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出自局长之口,虽然眼前的局长在他心中也没什么好印象,但也不至于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金店被抢一案关乎着百姓的生命与财产安全啊,而保护百姓的生命与安全不适警察局的责任吗? “局长,”陈真华站起来严肃的向局长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金店一案关乎百姓生命与财产已经遭受侵犯这么一个严重的问题,有好些人因为金店被抢失去生命,冉娇璐的被杀我虽不敢说百分之百与这金店被抢的案子有直接联系,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联,我们做警察的就要保护市民安全、维护社会正义,如果连这点责任都没有,那么还不如脱下警服去扫大街算了,所以,局长,你这个要求我办不到,就算丢掉警服我也要把这案子查到底。” “你说什么?”局长微笑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下来,他愤怒的看着陈真华好一会儿,然后严肃的说,“我身为局长,难道没有正义感?你在我面前谈正义你也配?说的那么好听,我听起来都觉得恶心,像你这样只是说得好听的人我见多了,最后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半途而废!我话说到这里,你和黄爱国去搞户籍,至于金店被抢一案我会派人去查,滚下去!”最后“滚下去”这三个字几乎把局长所有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他一声大喝。 陈真华早就巴不得走了,见他这一声“令下”,急忙转身出去,关上局长办公室的门,他偷偷笑了,留下局长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气得青筋暴涨,就像肺都气炸了一般。 回到办公室,黄爱国走过来问他情况如何,他把局长说的话学了一遍,然后说:“这段时间我不能亲自去调查案子,你进展如何?” “毫无进展,”黄爱国坐回自己座位,他叹了口气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反正每次一旦离开警察局总有人跟踪我,不管我做什么事都有人监视,所以到现在我同样一事无成,妈的,我真不知道我干的是什么警察,一个案子也破不了,真对不起那些受害的人。” “说真的,”陈真华走到黄爱国身旁把嘴凑近黄爱国的耳朵悄声说,“我怀疑金店被抢一案我们警局有人脱不了干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黄爱国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有隔墙有耳后说,“你忘了上次我们两次差点被害吗?虽说我们没有证据指证谁,但我想副局长的可能性最大。” 陈真华也赞同,两人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良久才各自坐回座位。 刚坐下,兰雨星边打电话来,她在电话里说邀请他们吃饭,并说叫上黄爱国。 自从上次抢救欧阳青,他们也是好几天没有见面了,所以他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他们来到一家酒楼,在一间包房里,几人一见面便有说有笑聊过不停,兰雨星点好菜,于是她起身去了洗手间。 或许是出于巧合,也或许乃是天意,总之,他这次去厕所,听到了这么一个阴谋。 “陈真华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他要是真的调查下去,说不定会把你我参与蛇头帮抢劫金店的事给查出来,所以我们应该当机立断,找个合适的机会做了他。” 兰雨星刚走到一间包房门口,她便听到包房里有人这么说,而且这说话声她似乎有些熟悉。 听到这一段话,兰雨星简直被吓得全身发抖,但是为了想听到更多对陈真华不利的消息,她大着胆子把耳朵贴在门上。 却不想,刚贴上去门就被打开了。 这门一打开,燕松从里面走出来,他见兰雨星站在门口,于是脸色大变,转眼之间又眼露凶光。 兰雨星更是一脸煞白,她瞪着杏目胆怯的看着燕松,双腿向后移动,一个转身便跑了,边跑边喊救命。可能是因为慌乱,她不是跑进陈真华兰静秋他们所在的包房,竟然跑出了酒家。 燕松见他跑了,于是回头对里屋的人说:“妈的,被听到了。” “还愣着干什么,追啊!你这个蠢货!”里面的人大骂着,声音听起来颤抖不已,看来他更加害怕。 于是燕松“哦”了一声,急忙追了上去。 而他们这么一前一后的离去不久,有个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人就是警察局的唐局长,一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人。 第九十三章 语言交锋 兰雨星也许过于慌张,朋友就在身旁,而她却冲出了酒家直往街上跑去。[..tw超多好看小说] 后面,燕松穷追不舍。 人,只要为了逃命,他就会跑的连命都不要,遇路就走,遇巷子就蹿,虽说是女孩子,但相对于像燕松这样挺着大肚子的大胖子,她的速度还是不慢的,燕松跑的是气喘吁吁。不久便看不到兰雨星的身影了。 而兰雨星绕过几处巷子,最后窜到大街上,她还是那么害怕,听到了“坏人”的秘密,被杀灭口还是很有可能的。 到了街上,她见有警察在街上巡逻,于是便冲上去叫救命,但是那些警察还离得远,所以听不见她的喊声。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局长走到了她的面前。 “小姑娘,你怎么啦?”局长轻声问道。 “局长,”兰雨星向后面看了看,不见燕松从后面跟来,于是稍稍宽慰了些,她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情绪然后说,“我认得你,你是警察局局长,正因为这样,所以我要向你举报一件事?” “好啊,”局长表情瞬间变得冷漠,他摸摸下巴像是思考该不该听兰雨星举报一样,片刻之后看着兰雨星说,“我乐意听,我想任何胸怀正义的警察都会静下心来听你这么一个美丽的小姑娘说话的,你想举报什么?” “警察局副局长有阴谋,”兰雨星说,“我亲耳听到他说的,他想陷害警察陈真华,好像是怕陈真华知道他们勾结坏人抢劫金店一事,您快去把燕松抓起来,局长,快啊!” “嗯,”局长冷笑着,他耸耸肩,说,“很不错,我一定逮捕他,不过为了证明你说的话具有真实性,我想你应该跟我去警局录一下口供,你知道,这是一个程序,尽管我知道像你这么有名的女商人一定很忙,不过我很为难,真的,如果你没有其他意见,那走吧,我的车就在那里。” 兰雨星有些犹豫,但她相信局长,于是迟疑片刻他还是跟局长走了,上了局长的车子,转眼就挤进奔腾不息的车流中。 而在包房里准备吃饭的陈真华欧阳青等人见兰雨星出去好长时间没有进来,一桌子的菜现在都有些凉了,于是就请钱小红去洗手间看看。钱小红跑进洗手间,不久跑回来说:“奇怪啊,不见她啊。” “不见人?!”众人一片惊愕,都不相信这是事实。 兰雨桐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说:“星儿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啊,请我们吃饭却中途离去了,这怎么可能呢?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我仔细地看过了,就是没有看见她,是不是临时有事走了。”钱小红说。 “若是临时有事她也会打个招呼的,我打他电话问问。”兰雨桐摸出电话,然后拨通兰雨星的电话号码,但是关机了。 兰雨星一向不关机的,就算是晚上睡觉她的电话都能打通,而现在关机了,那么她一定是遇上麻烦。 于是,一种不祥的预兆瞬间笼罩几人,兰雨桐甚至着急的流出了眼泪,此时也是晚上八点,他们也顾不上吃饭,瞬间的紧张使他们忘记了饥饿,大家留下一桌子菜走出来,然后像酒家服务员打听。 陈真华见门口有两个迎宾女孩,于是上前了解,那迎宾小姐告诉他说见一个女孩喊着救命跑出去了,至于是不是陈真华要找的那一个她们不能确定。 应该就是兰雨星,陈真华心里很肯定,于是对迎宾说:“不好意思,你能说明白些么?” 一个迎宾小姐抬着头想了一下,说:“我们刚到门口准备迎接顾客,突然间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左右的女孩由洗手间方向跑出来,她边跑边喊救命,随着又见一个身着警服的大胖子追了出来,我们还以为是警察抓捕犯人,于是都不敢上前阻拦,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跑出去了。” “有多长时间了,”迎宾小姐这么认真的像说书一样仔细的说着经过,陆小英钱小红等人也上前来听听,之后陆小英问。 “应该差不多一个小时了,”那迎宾说,“我想应该有这么长的时间。” 迎宾的话使得陈真华吃惊不小,同时也深感兰雨星正面临着危险,这危险还包括生命的消失。 据他和“福尔摩斯”一样聪明的头脑分析,那个追着女孩跑出去的警察应该是燕松,如果真是燕松的话,那么兰雨星应该听到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还与最近他们调查的案子有关。 但是,现在兰雨星下落不明,如果真是燕松把她追着出去,那么以燕松的惨然和狠毒,兰雨星将凶多吉少。 兰雨桐听说妹妹被追着出去,心下慌乱,吵闹着要去寻找妹妹下落,但是欧阳青拦住了他,因为海蜃市如此之大,他们在哪找呢? 还是陈真华比较清醒,他叫上黄爱国一起赶去警局,看看燕松和局长是不是在警局里。 为了赶时间,兰雨桐提出开车送他们去。两人点点头,三人在众人的目送中上了车。 而车还没开动,陈真华的电话响了。 “喂?”陈真华把电话号码一看,见这号码有些陌生,于是迟疑了一下,但最后他还是接通电话了,对着电话急切的问,“请问你是谁?” “先别问我是谁,”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浑厚的声音,这声音既显得低沉而且又漫不经心,“请问,你是不是陈真华?” “我就是,”陈真华急忙说,“请问你是哪位?” “既然你是陈真华那就好,如果你想让你的朋友毫发无损,那你就乖乖的听我们的。”电话里说。 “你是谁?”陈真华顿时意识到兰雨星被绑架了,他脸色煞白,看着兰雨桐一言不发。 电话里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说:“你别轻举妄动,更别伸张,至于怎么做我会随时通知你。” “若是人质受到一丁点伤害我要你们不得好死!”黄爱国抢过电话对着电话大声喊。 知道兰雨星被绑架,那么就算去警局也于事无补,眼下要做的只能静观其变。 “现在还去不去警局?”挂断电话,兰雨桐回头对陈真华说。 “去!”陈真华沉思片刻,然后说,“如果把星妹从餐馆追出去的人是燕松,那么以局长和燕松的关系,局长应该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们就去会会他,在敌人面前才能把敌人看的清清楚楚。” “对!”黄爱国重重的点点头。 警局里,局长和燕松正在商量着如何对付黄爱国与陈真华,两人在局长办公室里交头接耳,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谁!”听见敲门声,两个人急忙分开,一个坐回办公桌前,一个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进来!”局长整理着警服,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局长,”一个警察走了进来,然后微笑着说,“陈真华和黄爱国回来了。” 局长假装若无其事的点点头,挥挥手说:“知道了,你去吧。” 警员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要走,刚到门口,局长似乎又想起什么,于是对这警员说:“随便把陈真华和黄爱国叫来我办公室。” 听说局长叫人来告诉他们,要他们去办公室,陈真华和黄爱国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来见局长。 “最近警局事务繁多,而你俩总看不见身影,怎么,想偷懒?”不等局长发话,燕松便在一旁大声呵斥起来。 “燕副局,”面对燕松的呵斥,陈真华并不生气,他看着一脸燕松微笑,之后干咳两声说,“我们偷懒?您不是说最近警局事务繁多吗?那么作为警局副局长,您就可以坐在局长办公室里闲聊?” “放肆!”燕松又一声大喝,说,“我来局长办公室是为了汇报工作,区区一个警员竟敢目无领导,出言不逊!” “我们只尊敬有领导风范的领导,”黄爱国这时说话了,他看着燕松说,“燕副局,如果您真是来汇报工作的,那局长把我们叫到办公室与你并无关系,我们一进办公室局长都还没有发话,而你却大呼小叫,你把这里当做是你的副局长办公室了?如果我们目无领导,那你呢?”说完,黄爱国翻了一下白眼,然后冷笑一声。 “你!”燕松一时无语,看了看局长,眼珠子转动一下说,“就算我不该在这里对你们进行训示,但我们警局讲究民主,所以,就算在局长办公室,我也可以说几句的。” 局长点点头,他没说话。 陈真华冷冷发笑,见局长点头,他也耸了耸肩说:“燕副局所言极是,但我想请问燕副局,你说最近警局事务繁多,您说说看都有哪些?要不是你提醒,我还不知道我们懈怠了,作为一个保护市民生命和财产安全和维护社会正义的警察,确实不该如此。” “对!”黄爱国说,“如果燕副局长能列举出几项事件来证明那句‘最近警局事务繁多’的话而又能使我们信服,那我一定会对燕副局的无理当场道歉。” “说得好!”燕松冷笑着说,“第一件事,桃源镇的那两起村民离奇死亡和尸体被盗一事,这案子到现在还一点线索都没有;第二件事,本市最近发生的几次凶杀案到现在还一点头绪都没有;第三件事,证物室里面存放的各种物件乱糟糟的没人整理,如此三件难道就不能说事务繁多?” “说的好,”局长一拍桌子,明显与燕副局是一丘之貉,他摇摇头说,“大家同事一场,本来也无需认真,但既然话也出口,爱国还是道歉吧。” “且慢!”陈真华不慌不忙,他微笑着,说,“第一件,桃源村案子一直由燕副局和谭队长负责,而且曾经把我列为嫌疑犯拒绝参与案子跟进,所以案子没有进展与我俩有任何关系?第二件,本市出现几起凶杀案,但我俩怀疑这与五年前金店被抢一事有一定关联,要追查出真正凶手,得从金店被抢一事查起,不过这案子局长却不让查,第三件事,证物陈列室是由燕副局的小舅子江警官管理,这还是燕副局亲自安排的,里面乱糟糟的这应该去找江警官,和我们有什么联系?” “这……”燕副局刚才还很得意,这下被陈真华一一解释,他尴尬的无言以对。 局长见燕副局无话可说,于是急忙换了个话题,让陈真华和燕松的争斗暂且告一段落。 “这就好,”陈真华说,“但您今天把我俩叫来,究竟有什么事?我看说了这么多好像还未进入正题呢?” 第九十四章 无计可施 陈真华一句话说的局长和燕副局长一时茫然,大家瞬间无话可说,两个局长陷入沉思,两个警员看着两个局长,大家就这么眉眼相对。 “局长,”片刻之后,陈真华开口说话打破了屋子的安静,他咳嗽一声说,“我想知道局长把我们俩人叫到你的办公室究竟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你们这两天都干些什么,对了,金店被抢一案我说过让你们不要插手,不知你们怎么想?”局长思忖片刻说。 “局长,”陈真华冷笑一声说,“若是换作以前我倒可以放弃继续追查,但是前不久我朋友不见了,我接到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听对方所言好像是一起绑架案,我想,就在我们警局准备调查金店抢劫案时我身边的朋友相继出事,我就怀疑这一定与我工作有关,所以,我认为那起案子不是想放弃就可以放弃的。” “那你想怎么样?”局长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冷冷地说。 “所以我想继续追查下去,”陈真华坚决地说,“就算你要脱下我身上的这身警服。” “你!”局长怒目而视,他双眼瞪着陈真华,但转眼他又压低声音说,“你朋友被绑架了?” “是的,我刚才已经说过,”陈真华说,他眼睛扫视了一下燕松,燕松眉宇间却飘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阴霾。 “报了警没有?”局长欠了欠身说。 陈真华摇摇头,随即又说:“但对方和我通过电话,局长,如果警局再不加大力度整治,海蜃市将会越来越混乱,连绑匪都敢直接打电话通知警察,可见其嚣张程度。” “而且,”黄爱国看着燕松说,“我怀疑我们警局内部有人与绑匪勾结,至少有内鬼,局长,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追查这内鬼一事,否则再这么下去,局长你一世英名也将遭来非议。” “这话怎么说?”局长沉思片刻,说,“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警察局有内鬼。” 说到这份上,陈真华想起餐馆的人说兰雨星是被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追出去的,而他们都这么认为追着兰雨星出去的这个人应该就是燕松,而燕松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一定是兰雨星听到燕松的秘密。 “局长,兰雨星被绑架之前,有人看见她被一个身穿警服而且微微发胖的人追出去的,我想兰雨星是不是无意间听到这个穿警服的人说什么话,于是对方就像杀人灭口或者要软禁兰雨星。” “不会吧?”局长犹豫片刻,他看了看燕松,两人这么一对视,脸色顿时煞白。 而这一切陈真华都看在眼里,于是更加肯定了他之前的判断,但苦于找不到证据,所以就算是燕松,他也毫无办法。所以要救回兰雨星还得静观其变了。 四人在办公室里带着火药般说了半天话,最后陈真华和黄爱国还是不知道局长究竟因为什么叫他俩去办公室。 出来后,黄爱国一路无话,但他刚回到自己办公室时,他突然想起什么,于是“哦”了一声说:“我到忘记了,那段路应该装有摄像头,说不定那家餐厅也有呢,我们只要把录像调出来,不是就有证据指正燕松了吗?” “对啊,”黄爱国这么一提醒,对陈真华而言无疑醍醐灌顶,他点点头说,“我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 “现在就去!”黄爱国说。 陈真华又是一阵点头赞同,于是,他俩转身飞一般窜出警局大门,转眼走出警察局的大院,消失在街道上的人流中。 局长站在窗户前,他一直看着陈真华和黄爱国走出警局大门。 “那两小子又出去了,”看不见陈真华和黄爱国的身影,于是回头对燕松说。 “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燕松陪着笑说。(..tw无弹窗广告) 局长沉思者,他不肯定,但也没有否定,屋子里一片沉默的气氛。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怀疑陈真华黄爱国的去向,也不会怀疑陈真华正往那家餐厅而去,他们去了解餐厅里的录像。 来到那家餐厅,陈真华对餐厅保安亮出警官证,客客气气的微笑着说:“我们是警察,我想看看你们餐厅昨天录像,可以吗?” “当然可以,”那那保安爽快答应,然后带着陈真华和黄爱国前往餐厅监控室。 在监控室里,陈真华的确看见燕松把兰雨星追着出去,画面清晰,还能听见兰雨星边跑边喊救命的声音,同时看见几个保安跟着冲了出去,只是因为有警察在场,他们追到门外便折身返回了。 “有客人在我们餐厅喊救命,作为保安是要问个清楚的,以便保护客人安全,但看见有警察了,我们就交由警察处理。”一个保安说。 陈真华感谢的点点头,他和黄爱国走出监控室,两人在一家餐馆随便吃点东西,坐在餐桌旁,黄爱国拿起筷子把玩。 良久之后他若有所思地说:“现在情况明了,很明显,兰雨星被绑架之事与燕松脱不了关系,现在我们是不是去向局长反应,然后逮捕他。” “不行!”陈真华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抬起头,看了看黄爱国,说,“你没听到兰雨星叫救命吗?” “听到了,怎么了?”黄爱国问。 “作为警察,听见有人喊救命一定会出面了解清楚,所以,如果燕松说他听到救命然后才跑出去的呢?我们现在找不到证据证明他与绑架兰雨星有关。”陈真华一手支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筷子在桌子边缘随意地敲着,眼睛盯着地面,“福尔摩斯”的神态正在陷入沉思。 “请问,你是陈真华陈警官吗?” 正思忖间,一个小孩站在他们身旁,手中拿着一封信,水灵灵的眼睛正看着他们。 “是的,我是,”陈真华从沉思中苏醒过来,他好奇的看着小孩回答。 “这是你的信,”小孩说,然后把信递给陈真华,另一只手拿着的冰糖葫芦还在嘴里嚼着。 “信?”陈真华和黄爱国皆是一脸疑惑,两人盯着小孩手中的信好一会儿,却是黄爱国伸手去接过小孩的信,而陈真华急忙起身朝外跑去,他站在门外,见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影川流不息,但他就是看不见一个可疑之人。 “是谁给你的?”回到店内,陈真华问小孩。 小孩天真地一笑,说:“一个叔叔,穿西装的,他还给我一串糖葫芦呢?” 小孩说完,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这时候黄爱国在看信。 “说些什么?”陈真华见黄爱国看完了信,于是问道。 “你自己看!”黄爱国把信递给陈真华。 陈真华接过信,认真的看起来。 我尊敬的陈警官,您好! 当你收到这封信后我想像得出来你一定很惊讶,如今通讯这么发达,而我却还在用退后二三十年的传递方式,不过请别疑惑,我觉得有时用写信的方式可能要安全得多,你说呢? 很遗憾整整一天都没有给你打电话了,我想你很焦虑吧?不过你别担心,你朋友还很好,她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你看见她――哦,我是说如果,我想你还应该感谢我们对她待若上宾的,真的,警官!不过我们倒不急于等着您的谢意,我们现在送一封信给你,希望你能按照信上的要求去做,警官,记住,是按照信上的内容去做,可别自作聪明干些与我们要求不相符或者是我们不希望你做的花招。 听传言你们正在调查当年的金店抢劫案,我想你们最好就此作罢,那对你们没什么好处,这件案子连市里厅里都束手无策,或者说是避而远之,你两个最好别做自不量力的事情,不但不要去调查,最好是把留在卷宗处的那令人恶心的与金店被抢一案有关的资料偷出来,然后按照我们指定的地点和方法交给我们。请尽快搞定案件记录然后耐心等到我们联系你,最后祝你和你的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不用署名的人 2018年11月5日 “岂有此理!”读完信,陈真华一手拍向桌子,然后瞪着手的信。 “从这封信来看,”黄爱国眉宇间饱含疑惑,等到陈真华把话说完,他便带着独到的见解说,“我们是不是错怪局长他们了?如果对方仅仅只要警局里的资料,那燕松完全有机会自己偷出来,不是吗?” “如果我们来做这件事,那么局长就会以我们盗取警察局机密文件而定罪于我们,至少会因此而让我们留下把柄,他们就借这机会让我们停职,那不就等于阻止我们继续调查案件了吗?”陈真华若有所思地说。 “是这样吗?”黄爱国点着头,疑惑地问。 陈真华没有说话,他没有回答,实际上他也不用去回答,他心里暗自思考着:为什么绑匪要把信送给他而不送给兰雨桐呢?对方请小孩送信给他而且就在他们在餐馆就餐之时,可见有人一直跟踪他俩,他的行踪一直在对方的视线里,可见兰雨星应该被关在离海蜃市不远的地方,说不定就在这市里,但为什么用“金光追魂术”怎么找不到兰雨星所处位置? 吃罢饭,两人默默走出餐馆,此时也是夜晚九点,街道边摆夜市的摊贩们已经忙碌的准备着等待他们可爱的食客们,夜总会光滑的墙上闪烁着五彩的冕红灯,城市里,灯火通明,光亮掩盖了夜空里滚滚黑云,掩盖了幽幽诡异的怪叫声。 第九十五章 又一场“恶战” 回到宿舍,陈真华站在窗前,他目视窗外一切,手中还拿着那封没有署名的信函。 自从冉娇璐的被杀到追查几年前金店被抢然后兰雨星被绑架,他一个案子都没有追查出来,之前自认聪明绝顶的他,认为凭借福尔摩斯一样的智慧,相信在警界可以做出一番事业,可是已经几年了,到目前还没有一样是可以称为完整的。 “难道我真不适合做警察?”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苦笑片刻,拿起手中的信又读了一遍,他可是已经读了好几遍了。 “这是什么?” 突然,他看到信纸上有几滴蜡烛。 怎么会有蜡滴?他想。 他皱着眉头,然后把信封挨近眼前一看,见信封上还有几点像油渍一样的渍迹,于是他拿在鼻下一嗅,却嗅到一股松香味。 这下,他更加纳闷了,但这一发现又让他一阵惊喜,正要打电话告诉欧阳青他们,兰静秋和霍聚财他们已经来到他的宿舍。 几声敲门声,打开门见六人杵在门口,于是急忙招呼他们进屋。 “怎么会有蜡烛和松香味?”霍聚财同样把信封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有松香味,这就说明绑匪是在有松林的地方写的信,若是如此,他们一定把兰雨星带到一个松林里。” 陈真华像一个侦探一样分析着。 “那蜡烛呢?现在可是很少用蜡烛的,”欧阳青说。 “如果我分析不错,他们就是在野外,”陈真华坚定自己的判断。 众人无话,他们只能根据陈真华的判断立即外出寻找,几年时间了,对海蜃市周围环境还是很熟悉的。 有松林的地方就在城西,离海蜃市大约十来里路,这里古松参天,遮天蔽日,松涛阵阵,清泉潺潺。 如此隐蔽之所,作为用来躲避或者藏匿还是很恰当的。 从海蜃市出来,只有一条不宽的马路,因为很少有人到此,所以路面的硬化只有一半,接近山间部分还是原始泥路,而且只能称为羊肠小道。 此时正是深秋,道路两旁衰草如被,几乎把这条小路湮没了。 顺着小路而上,转眼进入松林,现在本是深夜,而进入这遮天蔽日的松林,更是漆黑一片。.tw[] 若是换作他人,可能束手无策,但他们乃是夜间鬼魅,就算夜色如墨,他们也能寻到通向山顶的那山径。 松林里虽说松涛不断,但相对而言反倒让他们觉得更加寂静了,就算偶尔传来一声野鸟如鬼哭般声音,也不能打破松林隐含着的死亡之气。 “我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你们也听到了吗?是不是我的错觉?”寂静的松林里正在往山顶上爬行的欧阳青突然站定并回头对兰静秋他们说。 “嘘――” 兰静秋急忙暗示欧阳青不要发出声响,看样子他们也听到了,几人站定不动,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悄然循声而去。 说话的声音来自一个山洞,循声而去,挨近洞口,还能见到有亮光从洞里透出来。洞口,有一所新坟,坟上还立着一面招魂幡。 “难怪我们用‘金光追魂术’也搜索不了兰雨星所处位置,原来这里阴差阳错的刚埋葬了一个死人,是这坟上的招魂幡干扰了我们的金光灵感。”陈真华悄声对霍聚财说。 “大家别说话,以免打草惊蛇,我们只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听听里面说些什么,”兰静秋轻轻地说。 众人点头,瞬间各自找个地方躲避起来。 “秋老大,我们就一直这么守着这个贱人吗?”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由里面传出来。 “对啊,本来我们可以在歌舞厅喝酒,可以再夜总会泡妞,睡在柔软的床上,可现在呢?躲在这像坟墓一样的洞里,而且外面还确实真的有座坟墓,如此阴森,我觉得就像在地狱一样。”另一个声音也同样粗鲁。 “兄弟们就不要抱怨了,我已经和燕副局说过了,他说再忍几天,只要陈真华和黄爱国偷到资料,我们在要求兰雨桐要赎金,事情结束后,大家便可离开海蜃市去躲躲。”这声音应该是那个被称为秋老大的人说的,虽不见其人,但从这人的声音可以判断得出此人一定老谋深算狡诈异常。 “打算的还真周全,”陆小英小声对钱小红说。 “现在我们将怎么办?”钱小红问。 “看看兰叔叔怎么说?”陆小英想了一下,两人把脸望向兰静秋。(..tw) 而此时的兰静秋既惊喜又愤怒,听这些人说话的内容,他已经能断定兰雨星就在这山洞里,也许救女心切,他站起身子,走出大石后面,径直往山洞摸去,其他人见他往洞内走,于是也现身走进去了。 山洞里,有五个精壮男子和一个身材消瘦而且修长的老头在洞里烤着火,这瘦老头看起来五十几岁,此时他正望着火堆,跳跃的火焰在他三角形的眼皮包裹着的眼珠里闪烁着,这三角眼透露出一丝阴冷和奸诈,配上他扁平的鼻梁和紧闭的薄嘴唇那就更加阴毒而且还很神秘。 另外几个男子,个个满脸横肉粗鄙不已,不过尽管如此粗野,但还是留着奇怪的头发,这发型,一半左面剪得短短的,右面却垂到肩膀,穿着t恤,脖子上同样捆着领带,然后在配上西装,可以说简直是不伦不类。 在他们不远有一块大石板当作石桌,石桌上点着两根蜡烛,蜡烛下还放着两张信笺和两只破笔。石桌一旁有一张木椅,这是从市里搬来的,可能搬来有一段时日,椅子上已经开始朽烂,但还是能坐的,现在,兰雨星就被捆绑着坐在上面,她已经睡着了。 “不好意思,”欧阳青上前对还围在火堆前烤鸡翅的绑匪嘿嘿的笑着说,“大家别惊慌,但最好就这么坐着别动,否则有什么损伤那就有伤和气了。” 他这一说话,那几个壮汉和瘦老头大吃一惊,身子发抖,抬起头一看,才发现已经有七人站在他们身后。 “我说别动,可你们就是不听,我明明见你们身子颤抖了一下,这次我就饶了你们,但不能有下次啊。”欧阳青漫不经心的说着,慢慢挨近那群壮汉,而且伸出双手烤起火来,好像那几个汉子就是他的朋友一般。 瘦老头梳着奔头,衣着考究,穿着笔挺西装,皮鞋黑亮,手指尖夹着一支雪茄,他那双贼眼扫视了进来几人,见个个身子消瘦弱不禁风,虽说七个,但有两个还是女的,要是对打起来,他们还算站着上方。 他在心里盘算着双方实力,估计自己占得上方,于是惊慌失措的内心瞬间变得镇定了,他冷笑一声站起来,把雪茄放在嘴中深吸一口,然后把烟雾喷在欧阳青脸上,耸耸肩说:“不好意思,我动了,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其他几个壮汉也哈哈的大笑着,个个双手抱于胸前,瞪着“牛眼”扫视进来几人,好像他们可以把这偷偷摸摸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几个自不量力的人消灭。 “你是动了,”欧阳青微笑着看着老头,瘪瘪嘴,然后把脸又转向火堆,可他刚转过脸来,他那只飞快的手掌已经扇在瘦老头脸上,“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山洞里。 老头冷不防被扇了一耳光,身子晃动着向后倒退几步,头昏目眩的大脑一片空白,站定之后,他甩动几下脑袋,然后看着欧阳青大喝:“你找死!” 其他壮汉立马上前,正准备出手,陆小英和钱小红已经冲了上来,两人甩动各自双爪,像转轮一样朝壮汉们挥舞上去。 霍聚财和陈真华也挥拳跟上,独孤晋中轻轻一笑,把一个壮汉引到一处,他双掌运气丹田,脚踏七星,移步八卦,一招“白鹤亮翅”等待对方出手。 那壮汉傻傻的看了一会,见独孤晋中已经出招,于是“啊”的一声大叫,猛地一拳,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独孤晋中只觉腮帮子被重力挤压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头昏眼花冒着金星,一个站立不稳坐在地上。 兰静秋一直观察着独孤晋中,见他打架还像古装武侠电视片里的人物般迂腐,还摆出架势,却被一拳打得四脚朝天。 而那汉子还准备跳上前去对付独孤晋中,他捏紧拳头,对着倒在地上的独孤晋中就要一拳打到,兰静秋上前一步,一脚踢在壮汉屁股上,壮汉冷不防向前扑倒,一嘴啃在对面的石头上,两个门牙瞬间提前下岗。 独孤晋中一个翻身爬起,他急忙转向壮汉身后,也顾不上什么宋朝大官身份,一个“猛虎扑食”把壮汉压倒在地。壮汉嘴上疼得厉害,已经无力还击,只好像病猫一样被压着喘气。 兰静秋见独孤晋中已经“制服”了敌人,于是转而看向其他人。 陆小英和钱小红抡起如风火轮般的双臂,牙齿紧咬,呲咧着嘴对两个壮汉不停地乱刨,几爪下来,对方一边歪斜的长发掉了不少,脸上抓痕累累,领带被扯断,西装衣袖撕脱,整个威武雄壮的人瞬间狼狈不堪。 陈真华和欧阳青也轻松地把对方两员大汉打倒在地,此时已经双手抱胸立在当地。 那瘦老头见这么几个弱不禁风的瘦弱之人竟然把他几个精壮手下打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而他刚被打了一耳光到现在还没有得到理想的报仇呢。 于是,他更加生气了,从腰间拔出手枪,他的枪口对着兰静秋。 “很嚣张啊,”老头冷冷一笑,手中的枪对着兰静秋扬了扬,说,“你可知道我六人是什么人?” “那倒不知?”兰静秋微微一笑,“说来听听。” “全国网上通缉的重大命案的逃犯,被定为特大危险人物,我们杀人无数,今天你们几个杂碎竟然自己找来,简直是找死,可笑的是我们居然被收拾了,所以,如果这事要传出去,那么我们不久辜负了‘重大危险人物’这一称呼了吗?为了保住这令人恶心的声誉,我想玩的杀了你们,况且你们找到这里本就该死!”瘦老头得意的说,似乎他对别人说出这么一个罪恶的身份才觉得自豪似的,同时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人吓死。 说完话,他顿时眼露凶光,手枪握的更紧了。 “吓了我一跳,”陈真华微笑着说,“既然你自己说出自己身份,你就不怕我逮捕你或者我向警察局报案?” “你们有这个机会吗?”老头说,“你们以为进来了我会放过你?就算我放过你我想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因为以我们和警察局的关系,就算进去了,两天以后同样走出来。” “原来是你们勾结燕松?!”陈真华忿忿地说。 “那冉璐娇是你们杀的?”欧阳青双目圆瞪,他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老头,看他那恶狠狠的眼神,射出来的眼光就像比老头手中的枪还厉害一样。 “她还不配我们出手,只是……嘿嘿……海蜃市最大的金店倒是我们所为,”老头还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别跟这些杂碎废话了,杀了他们!”被独孤晋中压在身下的大汉吼叫着,口中流出的血喷得到处都是。 老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兄弟,眼里的凶光更加明显了,他紧紧的握着手枪,食指搭在扳机上,慢慢扣动。 一手握着手枪,手腕那条鲜艳的蛇头纹身特别显眼。 第九十六章 杀人灭口 瘦老头冷冷发笑,指头慢慢扣动扳机,气氛顿时紧张的压抑。(..tw好看的小说)大家眼睛盯着瘦老头,也看着兰静秋。 眼看兰静秋就要命丧于枪下,连握枪的老头都开始喘着粗气,那挣扎不动的几个大汉也是紧张异常,可陈真华他们就是一点也不在乎,更加没有表现出惧怕的神色来。 这一举动,倒令对方有些害怕,瘦老头双手颤抖,手指迟迟不敢扣动扳机。一个杀人无数的暴徒竟然在对方以轻松的神态面对他的枪口的情况下反而害怕起来,于是,他迟疑了一下。 霍聚财见他稍一迟疑,一个闪身,暗自运用法术,巧妙的把老头手中的手枪抢过来,接着把手枪反过来对着老头。 突如其来的空手夺枪,老头可谓惊讶不已,他傻愣愣的呆望着欧阳青,而现在他面对枪口,立即失去之前那凶狠的样子,恐惧在眼神中闪烁。 他,一个十恶不赦坏事做绝的人,当面临危险同样全身颤抖,也希望得到别人的饶恕而让他活命。只是,当他杀人做坏事时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呢?不知他有没有看见被他杀死的人那渴望生存的表情和恐惧绝望的眼神?或许,求生的欲望只有自己面临险境的时候才萌发出来的吧。所以,希望人间真情长存的理想,都是在人们需要他人帮助的时候才由心里萌生出来,就像一个饿得要死的乞丐会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是慈善家一样。 短短一个小时,这群凶悍的匪徒就这么被控制了,陈真华他们都觉得有些不太过瘾。 陆小英急忙上前把捆住兰雨星的绳索解开,然后叫醒兰雨星。 兰雨星虽然柔弱,但同样天真烂漫,身处险境却睡得很香,一条晶莹的口水由嘴角像细线一样流淌出来,如蜘蛛吐丝般连到胸前。 陆小英见兰雨星这等睡相,苦笑着摇摇头,然后用双手摸着兰雨星的脸轻拍几下,兰雨星颤抖一下,睁开眼就是一阵尖叫,等到看清楚是她的朋友后,她便放心的扑进陆小英怀里嚎啕大哭。 欧阳青霍聚财上前安慰兰雨星,其他的就这么盯着那几个自称“凶残”的倒霉蛋。 “已经救下星妹,这几个人怎么处理?”钱小红问兰静秋。 “交到警察局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已经明确清楚警察局和这几个匪徒本是同伙,说不定今天带去警察局第二天真的就被放了出来。”兰静秋思忖片刻说。 “你的意思是打算杀了他们?”陈真华听到兰静秋说的话,他急忙走过来说,“我们不可这么做的,否则我们就是杀人犯,同样要负刑事责任。” “我并非说要杀他们,”兰静秋说,“我想把他们带到别的城市去,这个城市的警局不可信任,而他既然已经说他们都是全国通缉的逃犯,那么就算是交给那个警察局都可以。”兰静秋说。 听说要被送往警局,几个逃犯就开始挣扎,但他们也很纳闷,不知为什么自己总翻不了身。 他们那知道,这几个弱不禁风的对手却不是正常人,他们用“锁魂钟”牢牢地把对手压在地上的。 挣扎几下,见自己不能动弹,于是都只好听天由命了。 如果他们自己走出去,就算夜里太黑他们也是行动自如,不过要是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匪徒那就有些不容易,为了方便,大家只能等树林里有些光线,只要天色有些发亮,树林中稍稍看得见地面,他们便可把逃犯押出去。 然而,就在他们耐心等着天色转亮之际,宁静的树林里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往山洞方向而来,听着脚步声就可判断不止一个人。 兰静秋以为来了逃犯同伙,他们悄然给逃犯使了定身术,然后走出洞去,准备把来者也一并抓获。 刚到洞外藏好,那脚步声便走得近了,他们可以看得见这来者是些什么人。 原来,来的正是警察局局长唐孝农和燕松,他俩身后还有几个警察,他们身上都带着枪,而且正行色匆匆鬼鬼祟祟的往山洞而来。 到了洞口,燕松还谨慎地四下里瞟了几眼,确定安全无误后跟在那些警察后面走进洞里。 一进洞,狡猾的唐局长就觉得很不对劲,他急忙扫视了一眼洞内情景,神情一下子警觉起来,再看看空空的椅子,那个被绑架的兰雨星已经没有坐在上面,只剩下几个平时残忍无比而此时傻愣愣的人,那老头就站在火堆旁,其他几个躺在地上,他们眼睛转动,可就是动弹不得,他更加断定情况很是不妙啊。 “这是怎么回事?”燕松同样惊讶,他环视洞里,见有一片打斗痕迹,这下他可是一脸煞白,于是非常恐惧地说,“难道被发现了?” “你们几个死了?王八蛋!怎么像个死人杵在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局长上前抓着老头的衣领双目圆瞪,但对方还是没有说话。 “几个杂碎,你们到底怎么了?说话啊,难道陈真华找到这里把你几个该死的吓傻了?”燕松也是气急败坏,他和局长此时大脑一片混乱,瞪着眼睛咆哮着。 不管他们怎么喊叫,也不管他们如何摇晃,对方就是一动不动。 无奈,燕松边悄声对局长说:“奇怪啊,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不能动弹,难道他们真的已经死了?” 局长摇摇头,他皱着眉头思考着,但始终想不出这几人为什么一动不动,他们又不是死人,太诡异了。 无法寻找到答案,他又开始想着另外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在局长狡诈的大脑中盘旋,但是想了良久始终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于是对燕松说:“我搞不懂,既然陈真华他们找到这里并且救下兰雨星,那么为什么不把这几个绑匪抓走呢?” “我来告诉你!”一个浑厚的声音在洞中回荡,冲击着里面几个警察绑紧的神经。 警察们慌忙回身望向洞外,威武不凡的陈真华两手叉腰立在他们身后,随着兰静秋霍聚财等人窜进洞里,为了不让警察逃跑,他们就堵在洞口处。 几个民警见有人进来,急忙转身并用手中的手枪对准进来几人。而燕松和局长被这突然变化吓得面色铁青,汗流浃背,但毕竟还是老奸巨猾,瞬间就回过神来,两人也用枪对准陈真华和兰静秋。 “监守自盗,这词用得对吗?”陈真华耸耸肩撇撇嘴冷笑一下,之后他突然一声呵斥,说,“作为执法人员,却与逃犯勾结,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简直是可恶之极,今天我就要将你们绳之以法,铲除你们几个警察中的败类。” “血口喷人!”唐局长脸色煞白,他强作镇定,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与这几个绑匪勾结?” “他们已经交代了,只要把他们带到警察局细细审问,你们与逃犯勾结之事就会被公诸于世。”陈真华冷冷地说。 “是吗?”燕松先是一阵害怕,但转眼他又冷笑一声,眼珠子转动两下,然后转身把枪对着几个劫匪连开几枪,枪声传出洞外,惊飞林中无数小鸟扑扇着翅膀飞出树林,而那几个逃犯被使了定身术,于是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被杀了,而他这一伸手,那手腕间一条鲜艳的蛇头纹身露了出来。 “你!”陈真华双拳紧握,对着燕松就是一拳,大声说,“你这贼子杀人灭口!” 燕松被一拳打倒在地,不过他并不生气,用手擦干嘴角被打的血液,然后笑笑说:“谁能证明我们杀人灭口,劫匪拘捕,我们只好开枪击毙,倒是你们几个,怎么会到这里?难道你们和劫匪是一伙的?来人啦,把他们抓起来。” 几个警察亮出手铐,一手举枪,一手拿着手铐得意地走了上来。 如此颠倒黑白,兰静秋等人万万没有想到,于是就在他们迟疑之际,那些警察的手铐已经铐住了他们。 燕松枪杀几人,可见他才是最恶毒最残忍的,他这一举动,连他的上司那个阴险的唐局长都感到惊异,一双重新审视的眼睛瞟了燕松一眼。 燕松枪杀匪徒,兰静秋确实是吃惊不小,要说阴毒,当年他自认排名第二不敢有人排名第一,现在看来,真正可怕的小人原来是个警察局副局长。 现在情况逆转,燕松枪杀绑匪等于死无对证,不利的处境正向他们靠拢,再说他们不能暴露自己鬼魂身份,眼下不能使用法术逃走,所以只好束手就擒。 此时天已大亮,但是浓密的树林里还是一片昏暗,一丝丝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枝缝隙射进林里,就像无数的金针在给大地做针灸治疗,地面飘起的烟雾在金光中缭绕,衬托这松林的美丽与宁静,松树的松针点点飘落,干裂的树干上流出点点晶莹剔透的松脂。 这松脂就是陈真华找到兰雨星的一大线索,可能是拿着书信进城找陈真华的人在下山途中用手去扶了一下树干,又正好摸到松脂,于是便遗留在信封上。 几个警察押着陈真华和兰静秋他们走出山洞,大家在树林里穿梭,走在后面的燕松向旁边的局长使了个眼色,悄声说:“难道我们真要把他们弄到警局里去?” “你的意思?”局长试探性地征求燕松的意见,他心里明白燕松有什么打算,为求自保的人是不择手段的,杀那几个人就体现燕松卑鄙,所以,他想让燕松直接说出想法来,而这想法也正是他心中所想。卑劣行径,处于领导地位的人是不会用自己的嘴说出来的,他们还要保持那点虚伪的形象,这就是领导心理! “好狡猾的王八蛋!” 燕松暗骂,他奸诈的瞟了局长一眼,然后狡猾的笑着说:“局长,这几人到了警局一定会说出你我不可告人之事,虽说你我据理力争只手遮天他人也不会相信,不过为保万一,咱们得像个法子对付啊。” “你说的是,”局长还是那么谨慎,他点点头,悄声问,“所以你的意思?” “只要你下令,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他们立即枪决!”燕松用手在脖子前划了一下,眼中满是凶光,说出“立即枪决”这几个字连牙齿都是咬得紧紧的。 局长赞同地点点头,示意他们准备动手。 而兰静秋见局长和燕松走在后面畏畏缩缩的似乎谋划什么,虽不能知道他们讨论的内容,但肯定不是好事,于是他向兰雨星使了一个眼神,兰雨星会意的挨近他,带着手铐的双手拉紧着兰静秋的衣角,随时应变警察局唐局长的发难。 这时,只听局长在后面高声说:“陈真华勾结政府工作人员欧阳青,邀上几个猪朋狗友怂恿霍聚财与全国通缉的重要逃犯在海蜃市为非作歹,我警察局经过数月奋战,终于寻得他们在松原山的巢穴,一举端掉匪徒聚集窝点,但众匪拘捕,我警方多次警告无效,无奈之下只得全部开枪击毙。” 陈真华听他把话说完,急忙向其他同伴使个眼色,大家向树林深处一闪,转眼消失不见。 而那些警察乃平凡之人,在速度上哪能有修炼过法术的兰静秋等人的动作快?于是等到兰静秋等人消失不见他们才反应过来,见陈真华他们瞬间消失不见,只得漫无目的的四处开枪,“啪啪啪”的枪声回荡在山间,回荡在他们自己的耳朵里。 第九十七章 感觉前途迷茫 天空阳光明媚,秋高气爽,轻盈的白云飘散在蔚蓝的天空,清风吹面,带着野菊花和桂花的香味直扑几人鼻孔,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天。 苍穹辽阔,笼罩四野。 闪电似的逃跑,几人转眼便到了树林深处数里之远,见燕松等人已不可追来,于是放慢步伐,然后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几人中只有兰雨星属于平凡之人,她由兰静秋带着一路逃走,箭一般的速度使她胆战心惊又刺激不已,这会坐下来休息,如飞的速度令她一脸煞白,此时正喘着粗气畏缩在父亲身后。 “如今我们逃走,唐局长回到警察局一定会把他们刚才做的罪行全部推在我们身上,诬蔑我们与绑匪勾结然后因为分赃不均最后相互残杀,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陈真华坐在一块大石上,眼望缭绕飘舞的青烟对兰静秋说。 “海蜃市如今乌烟瘴气,谁正谁邪已经很难分的清楚,想要自保,对我们而言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但我们来到海蜃市本来就不是为了自己,而且还有一个兰雨桐让我们担心呢。” 兰静秋看着兰雨星,慈祥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女儿,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接着把兰雨星搂在怀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静观其变吧,只是星妹,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从那家餐厅跑出去,然后却又被绑架了。”欧阳青说,在这群人中他最关心兰雨星。 兰雨星靠在父亲温暖的怀里,冰冷的手紧紧抓着父亲的衣服,因为绑架受到的惊吓在他父亲温暖安全的怀里慢慢消失,片刻之后她就转为正常,听得欧阳青这么一问,她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思忖片刻说:“那天,我们到了宾至餐厅,点完菜我就去洗手间,经过一间包房门前,我无意间听到里面有人谈论着什么,其中提到了真华哥和爱国哥的名字,出于好奇,我便靠近包间的门偷听,原来他们是在商量着对付你们的阴谋,既然是对你们不利我当然要听清楚了,所以我挨得更近了。却不想这时候燕松由里面打开门走出来,他一开门却见我站在门口,于是相信我一定听到了什么。我看他脸色铁青,眼露凶光,看样子就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这样子我就更加认为他会杀我灭口,心里害怕于是我转身便逃,当时由于心慌,却忘记你们就在那家餐馆里,只顾着往外逃,出了餐厅我在街上不停地跑,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跑的跟箭一样快,穿过几个巷子我遇到警察局的唐局长,见到他我以为找到了救星,所以向他跑去并请求保护,哪料这唐局长也是他们一伙,于是就强行把我带到这里,藏到了这洞中,然后打电话叫来那几个大汉在洞中看守我,而局长就像没事一样照样回警局上班,我听他对那些人说他回到局里是为了方便打听真华哥和爱国哥的打算,同时可以监视他们的行动,更有利于采购食物给山洞给养。” “原来是这样,”欧阳青点点头,说,“那他们有没有难为你?让你受苦?我是说他们有没有让你挨饿、让你吃苦?” 兰雨星干咳两声说:“那倒没有,这几天我手臂上长痱子,我谎称说这是很严重的病,所以他们不敢碰我。” “原来我们的妹妹也是一个狡猾的人啊,”欧阳青笑着说,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陈真华问:“眼下我们怎么办?” 兰静秋想了想,沉思片刻然后看着大家说:“我们本来属于二次生命,注定四海为家,天地间游荡,但我不放心兰雨桐,所以不能离开海蜃市,不知你们有什么打算。” 陈真华苦笑一下,说:“警察局本是维护正义的部门,是为了保护百姓生命财产的正义部门,但海蜃市的唐局长和副局长燕松这两人唆使民警做伤天害理的事,勾结全国通缉的逃犯抢劫金店,贪赃枉法,如果不揭穿他们、铲除这些败类,国家将受到重大损失,百姓将受到更大伤害,所以,为了让这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也得留下来。(..tw无弹窗广告)”此时,他一脸忧郁,眼神深邃但是无神,他长叹一声,失落的眼神仰望天空,表情甚是严肃,只是说话的口气坚定而有力,就像他已经把局长和燕松正法了一样。 不过,他嘴上虽然说得那么轻松那么坚决,然而以目前形式,他的内心并非像他说话的口气那样满怀信心,他清楚海蜃市官官相护,盘根错节,权力的指挥棒已经把各怀鬼胎的人们聚拢在一起,然后在金钱利益的驱使下大家狼狈为奸,拉帮结派的对市民们进行欺诈和盘剥,灰色的官场他在霍家祝寿那天就感觉到了,海蜃市的官场鱼龙混杂深不可测,本来就黑白难辨的官场加上这次绑匪被击毙,局长和燕松回到警局,燕松贼喊做贼,经过他们添油加醋的大事渲染一番,把罪名扣在他们头上,不明事理的人们和平时就想巴结局长的警察们以及想提拔局长的领导们自然愿意相信局长的话,就算不是事实,他们也会深信不疑,因为在一个官员的提拔中,本来就需要某个人作为“牺牲品”,于是,听到局长这么一说,不论真假,都必然会表现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把他们七人称为最恐怖的通缉犯。 所以,虽然天气不错,蔚蓝的天空怀装着乳白的云朵,金色的阳光映衬着黄色的原野,山间清泉如带环绕松林,高空垂下的水帘似乎想把高山断分,清脆的鸟鸣声不但不能让树林里显得喧嚣,反而令人觉得更加宁静,湿润的地面青烟缭绕舞动,妖娆在树木周围冉冉飘升,洒进树林里的阳光点缀着昏暗的地面,点缀着树林里人们那颗失落的心。 然而,尽管此地景色宜人,却也不能令坐在树林中的“逃跑者”觉得高兴。 陈真华一直眼望苍穹,神情惆怅,以福尔摩斯为标志的深邃的眼神已经看不见一丝精明,而是变得呆滞,此时的他,智慧和自信在他的大脑中被阴霾的前景淹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事态的严重而无能为力,第一次觉得眼前一片茫然,第一次感觉工作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轻松,未来的路怎么走,他已经觉得找不到方向。 “就算不远走高飞我们也得想清楚住在何处,”钱小红长叹一声,看着大伙说,“总不能露宿在树林里吧?” 她,短短生活的无助和对人情世故的不理解使她美丽的脸上总挂着憔悴,感情的挫折令她对甜美的爱情失去信心,她从对“新生命”的希望却因为张铭宇的欺骗转向失望,现在,她已经弄不明白人间感情究竟是什么东西:因为钱,亲人相残;因为权,人格沦丧;因为色,抛弃妻子。每天看到的笑脸仅仅只是人们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戴在脸上的假面具。 所以,她同样迷茫! “现在的燕松巴不得我们逃走,那样他们就可以以畏罪潜逃的罪名让我们背上黑锅,然后他们一定立即上报警察总部,让我们成为要犯而全国通缉,所以就算我们离开海蜃市去别的地方同样躲躲藏藏,所以若是飘荡不定,还不如留在海蜃市吧。”兰静秋说。 “那我们住在哪里呢?”欧阳青问。 “我们不是刚从那山洞里出来吗?就暂时先住在那里,”兰静秋微笑着说。 “对!就算唐局长这么奸诈狡猾的人也断然不会想到我们就在他们之前的巢穴里住着。”陈真华从石块上站起来,他看着大家说。 但是,他刚说完话见其他人都不言语,于是又继续说:“不管有多困难我也要把唐局长和燕松的罪恶公之于众,我要让他们为他们自己所做的伤天害理的事付出代价,就算困难再大我也不怕。” “你说的没错!我们支持你!”陆小英说。 “真华的事我们慢慢计较,现在谁去看一下山洞附近的情况?我们暂且现在这儿休息。”兰静秋问。 “我去吧,”陈真华说,“警察局一定会去山洞把尸体运出去,等到他们弄干净了我们住进去,那可是‘五星级酒店’哦。” “那我去看看有没有野兔野鸡之类的东西,这么一大半天了,我们几个倒没什么,星妹一定饿了,”欧阳青看着兰雨星说。 “是的,”有人关心,兰雨星觉得幸福极了,就算因为绑架而担惊受怕几天此时也不在乎了,撒着娇靠在身旁的兰静秋的肩膀上,嘟哝着嘴说,“还不去?!” “本官与你一同狩猎,尔等只需稍待片刻即可,”独孤晋中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邀上欧阳青往树林深处窜。而其他人便耐心等着陈真华的消息。 陈真华念叨几句,感觉身子渐渐轻盈,于是他运用穿云术,几个闪身便到得山洞附近。 他躲在树林里,远远侦查山洞情况,见洞口有四个武装警察胸前挂着冲锋枪,荷枪实弹的分别立在洞口两旁,几个警察进进出出,还有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他们用担架把那几个被燕松枪杀的自称是全国通缉的逃犯的尸体抬出来,整齐的排列在洞外空地。 燕松和唐局长站在尸体旁,假装勘察现场一样认真的寻找着什么,从这些场景来看,说明燕松确定把一切罪名强加在陈真华兰静秋他们身上了,而且别人已经深信不疑。 看着进出山洞的忙碌的警察们,陈真华深吸一口气,躲在远处希望这些警察们赶快忙完尽快离去。 于是,他就这么认真的“监视”着洞外现场。 突然,几条魂魄漂游上空,瞪着燕松和那些警察咆哮一阵之后,转身飘到黑杀星附近去了。 魂魄的飘荡,那些警察们一点也没有看见,只顾着把尸体像捆死狗一样随意的包裹,只有陈真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第九十八章 山洞中的秘密 静观其变,陈真华已经躲在树林深处等了很久,那些警察们直到当天下午才忙完,唐局长和燕松在警察们的面前装出一副很正义很愤怒的样子对着警察们抬在担架上的尸体深深地举了一躬,嘴上像赌咒一般义正言辞的对着尸体说一定要将陈真华他们绳之以法,要给这些无辜的受害者一个公道,因为法律是公正的,他们警察局是正义的,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都要维护人世间存在的伟大的公义。(..tw好看的小说) “愿你们的灵魂得到上帝的庇佑,虽然你们的确该死,但我们警察是公平的,我们也一定会将与你们一起作恶的陈真华一伙绳之以法。我能做到这点,因为我是唐孝农!”局长像宣誓般对着几具尸体大声咆哮。 “赌咒”完了,这个“演员”的演技比周润发都还精湛的唐孝农唐局长又变成一副很痛心很同情的神情用他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挥了挥,那些警察们便抬着尸体离去了。然后,走在后面的他和燕松相视一笑,得意的扬武扬威地回去了。 不久,山下响起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汽车疾驰而去,整个山洞附近又恢复了平静。 这时候,看到警察们都走了,陈真华才回到兰静秋欧阳青他们休息之处,欧阳青和独孤晋中已经烤好了一只野兔和两只野鸡,大家津津有味的吃着,尤其是兰雨星,这个资产上亿的富家小姐,对这样的野味的吃法还是第一次,所以她吃的特别香,也特别粗鲁,美丽的洁白如羊脂的腮帮子两边满是油腻,而她手中还拿着一只鸡腿。 “吃点东西吧,”兰静秋见陈真华回来,递上一只鸡腿过去,“这是特意为你留的。” “情况如何?”欧阳青走到陈真华的身旁问。 “尸体被抬走了,”陈真华说,“不过,奇怪的是那几个匪徒的魂魄现在才离开,而且是去了天边,却不是去阴曹地府,也不见黑白无常前来勾魂。” “这确实很奇怪!”陆小英说。 “既然警察们已经走了,那我们就回到洞里去吧,”兰静秋站起来,他边说边捧泥土,他想把烧野味的篝火扑灭。 几人点点头,也帮着灭了火,之后一起回到山洞。 站在洞口,几人可谓感概万千,在这洞里,他们找到了兰雨星,也发现了唐局长的秘密和燕松的阴毒和凶残,同时,也在这洞里,他们由一个“正义的捍卫者”被定为一个逃犯,由一个事业有成的自豪者变成无家可归的人,所以,成也山洞,败也山洞。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然而,正当他们叹气之际,突然一阵阴风大作,吹动着树枝摇曳不停,树叶纷纷掉落,青烟旋转,毫无方向地随地乱窜,地上的衰草也在这阴风中如海浪般由远到近扑向洞来,同时伴随着一阵沙沙声。 兰静秋知道是什么回事,他对钱小红使了个眼色,钱小红会意地点点头,然后她把兰雨星带进山洞,而其他人则等在原地。 两团烟雾沿着地面压着一片如浪般的衰草上排山倒海般滚动,向站在兰静秋陈真华他们面前箭一般卷土而来,众人的衣袂在烟雾滚动中被吹得不停翻飞,发型凌乱。 瞬间,树林里飞沙走石,土尘弥漫,挨近几人身侧,两团烟雾越来越浓,然后滚成两团烟球,烟球慢慢离地而起,接着缓缓变成人形,就这么立在几人眼前。 几人的眼里已经能看见烟雾里隐约出现两个人体骨架。 一黑一白两个“人”一样的东西同样看着他们。 “你俩来干什么?”陈真华对着烟雾有些不满地说。 “黑白无常啊,”兰静秋摇摇头说,“你俩好像越来越偷懒了。” 来着正是黑白无常,他们同时干咳两声,白无常上前一步说:“嗨,你们不知道啊,昨天我们可有的忙了,乌邦城死了两个富翁,他们捎去阴间的东西可多了,电冰箱、美女、投影仪、光碟等等,一百多种物件……” “还有麻将桌、茶几、轿车,连别墅也让我们在阴间帮他们尽快搞定,所以很忙啊。”黑无常抢过话来说。 “别墅也是你们帮他去购买?你们生意已经做到房地产上面去了?”欧阳青耸耸肩说。 “那倒没这么大,”白无常笑着说,“只是房屋中介而已,如今我们生意已经上了轨道,也算有些积蓄,这还得感谢真华兄当初给我们的建议。” “这时候就别说什么成就了,这里有五个人昨晚四更时分就死了,而你俩现在才来,不会只是赶来收尸的吧?如果是来收尸那就不用麻烦了,海蜃市的警察们已经把尸体运走了。”欧阳青有些生气,他觉得这两鬼差简直太不公平了,当初他被车子压死之时,还来不及向亲人有所交代,这两该死的勾魂者便迫不及待的把他连拖带拉的带走了,现在却来的这么晚。 “对啊,”陈真华说,“你们来得太晚了,那几只鬼魂已经飘到天边去了,我真弄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一些鬼魂飘到天边,还有,最近也有一些诡异的声音无缘无故的由天边传来,而且只要这种声音响起大地便会如地震般动摇,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听说魂魄已经飘向天边,黑白无常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但转眼又强装镇定和若无其事地耸耸肩,他俩对视一眼,然后欲言又止,听说魂魄已经飘走,那他们留在这里一定会被问出一些什么来,而这些秘密他俩自认是不能透露的。 于是,这俩鬼差微微一笑,急忙告辞而去。 几人看着黑白无常卷地而去,也没有再三挽留,因为黑白无常不能说的秘密实际上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们想让黑白无常亲自说出来而已。 黑白无常离去之后,他们走进洞里。 山洞里,警察们已经整理的干干净净,为了尽量做到完善,警察们每人做了一根火把,现在还几根火把随处丢在洞里。 他们用泥土把匪们身上所流的血液掩盖了,还在上面踩了几脚,乍一看去不知道情况的人根本就看不出这里曾经演绎过屠杀事件。 不过,尽管警察们做的那么仔细,但百密还有一疏,他们没有发现,这宽敞的山洞里不仅仅只有一个,左边洞壁有一条缝隙,只够一人侧身而过,这是钱小红拿陆小英等人拾起警察们丢在地上的火把环顾四周时无意间发现的。 发现洞中还有洞,好奇的陆小英等人急忙钻进去。 原来,只要侧身进去之后,便又看见一个大洞,洞里有石桌,石桌不远处有一张足足能躺十来个人睡下的大石床,石床上铺有干草,而且神奇的是这些干草看起来并不是最近才铺上去的,应该有些时间了,可是为什么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呢?不过,转眼之间他们又不再考虑这个问题。只知道有这些干草,那么就可以在石床上休息。 奔跑一天,兰雨星已经精疲力尽,她见有石床,立即翻身上去,然后躺在床上转眼就睡着了,而其他的还在寻找着,看看这山洞里还有没有其他秘密,所以他们挨近洞壁一点一点的寻找。 但是,寻找半天毫无结果。四面洞壁光滑无比。 “原来这山洞内还有一个山洞,”陈真华说。 “也只是洞中有洞而已,”霍聚财耸耸肩说。 “既然毫无特别,那么大家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安排一人回城里打探一下警察局的动静,”兰静秋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大家说。 听了兰静秋的话,几个“地质探测员”放弃继续寻找,把火把插在地上,大家团坐一起并顺便练习一下太乙真人所传授的“先天凝气归元术”。 不久,几人头顶青烟缕缕,隐约中见金光跳跃。 练完功,除了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人,其他的准备随便找个地方打个盹就行了。而她俩跑到石床上与兰雨星睡在一起。 她俩把兰雨星夹在中间,陆小英睡在里面靠近洞壁,她侧身卧躺,眼睛望着洞壁,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这面石块。 石块凹凸不平,若是从欣赏的角度来看也看不出有什么观赏性,这就只是一面铺满尘土的石面而已。 但是,睡不着的陆小英还是盯着石块看,仔仔细细的看。 突然,她看见了洞壁上有一点异常,这是很不起眼的异常,在洞壁上接近床沿边刻着一个“天”字,一个小得如苍蝇般的字,若不仔细去看,根本就看不清楚。 可能这个字刻上的时间已经有一段时日,所以都被尘埃把痕迹填满了,现在看起来都不是清晰的。 出于好奇,陆小英用指甲把在这个字上的灰尘抠去,使得这个字变得清晰,因为这个字刻得很深。 却不料,她刚把这个字最后一笔上面的灰尘抠去,便听到一声巨响,这巨响如上千斤重的巨石往山顶上滚下来,又如春雷破空而过,声音震得山洞晃动起来,洞顶细小石块“噼噼啪啪”的往下掉,洞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下来,弄的大家一身是灰,几人急忙到处躲闪。 与此同时,他们三人所睡的石床突然往下沉,速度先是很慢,接着越来越快,然后停止不动,可能是掉到地面上了。 而原来的大石床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大洞,阴森森的如蛇口一般的大洞。 第九十九章 天机 地面出现大洞,兰雨星所睡的床掉下地面去,站在一旁的兰静秋陈真华等人吃惊不小,良久都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他们急忙跑到坑口去看,坑口很深,而且一片漆黑。 “星儿!” 兰静秋很怕兰雨星受到伤害,于是急忙呼喊,然后率先跳下坑去。 兰静秋根本不知道坑内情况,也不在乎里面有无危险,为了兰雨星,他也顾不上什么。这就是父爱,为了保护儿女,作为父亲永远不会去顾及太多,就算刀山火海也毫不犹豫,可见父爱极其伟大。 见兰静秋跳进坑里,其他人也急忙往里跳,稍微细心地欧阳青最后一个跳下去,他随手捡起几根火把然后才跳下去的,在黑坑中他们也不知道掉了很久,只觉得往下坠还是有一段时间的。 先跳下去的兰静秋也是先到达地面,他之前在往下坠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毕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到得地面,底下究竟是什么,兰雨星和钱小红他们掉下去有没有受伤。 正想着这个问题,他便觉得他的双脚触摸到一个东西,这东西软软的,就像踩在沙滩上一样。 “是谁?” 刚踩到奇怪的东西,兰静秋听到有人问话,心里总算安慰了一些,因为这说话之人便是陆小英,而且从听声音便可判断她们完好无损,于是,他急忙答应:“是我!” 不久,陈真华独孤晋中等人也掉下来了,他们同样觉得就像踩到了棉花上一样。 “是何状况?几位可有受伤?”独孤晋中问。 “谁身上有打火机?”欧阳青问。 “我有,”只听得陈真华说,然后“呲”的一声响,一道亮光出现,陈真华已经点亮了打火机。 “我这里有火把,赶快拿着。”欧阳青递给他们火把,然后自己把一根火把放到火机上面去。 点亮火把,黑暗的坑底全都看在眼里,原来他们已经到达地面,正因为觉得踩到柔软的东西,那是这坑底下全是细细的泥沙,而且这层泥沙很厚,他们踩在上面,一双脚都陷进去了。(..tw好看的小说) 兰静秋举着火把,他急忙寻找兰雨星陆小英他们的位置,四下里一看,兰雨星和陆小英钱小红套躺在石床上,在火把的亮光下,可以看见她们三人面色苍白,尤其是兰雨星,她的脸色已经跟那两个“死鬼”几乎一样了,而且她还张着嘴,杏目圆瞪,呼吸急促,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孩子,你没事吧?小英小红,还有你们呢?”兰静秋扑上去问。 “一点事都没有,”半天回过神来的兰雨星看着父亲说。 “我们更不用说了,当然没事!”钱小红和陆小英跳下床来,陆小英在欧阳青那里拿来一根火把,然后高举着往上看。但是她看不到坑口。 兰静秋伸手把女儿从床上拉起来,然后大家一起在坑中四处查看。 这坑下又是一个大洞,而且里面更加奇怪。 这坑洞比上面的两洞还大,同样有石桌石床,里面生有奇形怪状的八根钟乳石,钟乳石上面长着莲花,这莲花,娇艳欲滴,花瓣上水珠滚滚,似乎永远不会凋谢。钟乳石下面有一水池,池内热气腾腾,烟雾弥漫,看来是个温水池。 “这里还长着莲花?而且还这么美!”陆小英惊叫起来,激动的看着钟乳柱上的莲花一阵尖叫。 “好奇怪的水池啊,”钱小红尖叫起来,率先跑到池子边看着水池奔奔跳跳。 众人四处观看,他们对坑里的一切惊呆了,如此诡异的景象,谁都解释不清楚。 然后众人跑到水池边,见烟雾中热水滚滚,看得好奇的陆小英和钱小红情不自禁的往水里跳,只听“咚咚”两声,池子溅起一片水花,水花高有两丈,跟着一条大金鱼飞了出来,然后吃掉了两朵如玉雕琢而成的莲花,然后又箭一般窜入池子中。 “好大的金鱼啊,”陈真华惊异的叫起来。[..tw超多好看小说] “你们看!”兰雨星指着那被金鱼吃掉两朵玉莲的钟乳柱大声地说。 兰静秋等人急忙顺着兰雨星手指方向望去,见那钟乳柱出现一条裂缝,一道金光从裂缝处射出来。 有金鱼飞出,陆小英和钱小红吓得急忙爬出池子,跟着大家看着光柱发呆。 接着裂缝越来越大,金光越来越亮,这亮光已经掩盖了他们手中的火把照射出来的亮光,而且把坑洞照得通亮,如果这不是坑洞而是一间青瓦飞甍的房屋,那么就可以用“金碧辉煌”这个词来形容了。 钟乳柱里出现金光本来已经令兰静秋等人吃惊不小,但他们看见金光照射的洞壁上出现像蚊子一样的符号时,可以说几乎每个人都吓傻了。 “石壁上是什么符号,是文字吗?我怎么看也看不懂,”陈真华瞪着眼睛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甲骨文?如此神奇的符号怎么会从钟乳柱里映出来?”兰静秋摇摇头说。 “此乃仓颉文字,可见此文字书写必有一段时日,依在下之见,此文字比甲骨文要早数千年,幸好在下曾研究过伏羲时期的文字,故而能解其意,”独孤晋中盯着这些文字看,像欣赏一幅字画一样微微点头。 “孤独兄乃宋朝大官,据说古代文化人都会博览群书,知识包罗万象,当然能读懂这些字,不过能说给我们听听吗?”兰静秋对独孤晋中说。 独孤晋中点点头,他看着洞壁然后读起来:“天帝在上,悲悯者蚩尤拜首,九州之地,因臣蚩尤与轩辕黄帝争战而天下浑浊,妖魔四起,人神皆悲而苍生逢难,臣见天下黎民疾苦而自知罪孽深重,今臣思量,救民于水火者非轩辕莫属,然两虎之争时日已久,故臣决定亡我而成就其轩辕帝,望天帝悯天下苍生而允臣之遗愿。但又想来,臣部下将领之生还者与战死者对臣忠心,恐臣死后而再生事端,召集妖魔再害百姓,故请天帝命一人采昆仑之玉为一玉印,附臣鬼魂于玉印之内以镇妖魔怨鬼,若能如此,天下太平,臣虽死足矣。” 独孤晋中念完,看着大伙说:“历史记载,蚩尤与黄帝战,终败而后世不知战败原由,今日得见此文,原来如此!” “上面说的是什么意思?”陆小英书读得不多,所以就算独孤晋中念了一遍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独孤晋中便仔仔细细的给众人解释了一遍。 众人听了,对蚩尤有了新的认识,生前读书的时候历史书把蚩尤说成一个凶恶残忍的九头怪兽。 “中国人道德高尚,舍己为人在原始社会那种野蛮时代就已经存在了,然而现在,每个人都说自己生活在文明社会,但道德败坏的行为随处可见,”欧阳青说。 “你说的没错,原来镇魔印就是这么做成的?”兰静秋思忖片刻后说。 “这钟乳柱内怎么会有金光呢?根据上面文字可见这柱子已有上万年历史,古人又是怎么做到的?”欧阳青上前摸着柱子边看边说。 众人也是不解,于是以一种敬畏的精神上前抚摸柱子,其中包括兰雨星。 然而,当兰雨星的纤纤玉手刚接触柱子时,金光竟然消失了,反而柱子上的青苔和土尘簌簌滚落,不久每一根玉柱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柱子像荧光棒一样晶莹剔透,上面同样刻着奇形怪状的符号。 兰静秋等人看了看字,然后又转而望向独孤晋中。 独孤晋中围着柱子游走一圈,然后看着柱子上的文字又为他们念着:“苍天在上,臣轩辕氏拜叩。臣轩辕氏与英雄蚩尤久战于中原,兵戎如尘,天昏地暗,天地玄黄而黎民逢难,幸得蚩尤以舍己而换天下太平,使华夏子民归于一统,故臣率普天之民而感蚩尤之恩,躬采昆仑之玉造玉柱与玉印各一以报蚩尤之恩而恩泽后世,臣用八卦而先天演算,万年之后妖魔现而天下乱,幸有上古正神女娃后裔古韵万年转世与北斗七星转世合力拯救。呜呼!虽天下有劫乃天意使然,可臣思苍生无辜,故刻文字于玉柱之上以警世人,玉柱成便藏于太平山玉莲洞中,唯古韵与北斗七星转世之人见此玉柱方可现此天机,他人使万力也不可得见。” 独孤晋中一口气念完柱子上的奇怪文字,然后皱着眉头看着同伴。 钱小红见独孤晋中眉宇紧锁,于是就走到独孤晋中身边问:“文化人,为什么你看了文字反而皱着眉头呢?” 独孤晋中再次默念一遍柱上文字,然后说:“上写此柱由轩辕帝所造,为报蚩尤舍己换得天下太平警示世人,可在下细想,文字所言上古正神女娲后裔古韵与北斗七星转世拯救世人,可这几人是谁?” “上次在奈何桥听孟婆说有七个丑年丑月丑日丑时出生的人便可克制镇魔印,后来种种迹象表明,这七个人应该就是咱们,那听你这么一说,难道我们就是北斗七星转世?”陆小英想了一下看着玉柱对大家说。 “小英说的应该没错,”兰静秋思忖片刻也说,“我们很有可能就是文字里所说的北斗七星转世。” “既然文字上说我们就是七星转世,可我们今天聚在一起怎么不能产生强大灵力呢?目前我们连镇魔印都克制不住哦,”陈真华很是不解的问。 “以在下之见,我等未能产生强大之力,或许时机未到,也或许转世古韵还未出现。”独孤晋中说。 欧阳青一直沉默着,这时他摸着自己的头问:“那这转世古韵究竟是谁呢?” 他这么一问,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但瞬间全都看着兰雨星。 “什么意思?”兰雨星见他们奇怪的眼神,于是后退一步惊疑的问。 “文字所言,转世古韵到此方可现此天机,刚才雨星手刚触及钟乳柱文字就出现,难道星妹便是那古韵转世?”独孤晋中若有所思的看着兰雨星说。 “你说那古韵转世之人便是我?”兰雨星听到独孤晋中这么一说,更是吃惊不小,于是她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章 一个锦盒 几人见玉柱上所写的文字都很惊讶,更惊讶的还是兰雨星的身世。 作为鬼魂,是什么身份到不觉得什么,是不是北斗七星他们也无所谓,反正他们心里觉得,就算是七星,还不是一个鬼魂而已。兰雨星就不一样了,听到人们说她有可能是女娲后裔,于是既惊喜又恐惧,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还以为只是在做梦呢。 “如果星妹是古韵转世,那么拯救世间的力量已经聚齐了,我们的灵力是不是就……”欧阳青看着独孤晋中问。 “或许吧,”兰静秋说,“但这些也只是猜测而已,具体情况,只有看以后的造化了,若玉柱上所言属实,早晚都会灵验的。” 众人对视一眼,然后都不再说话。 但是兰雨星内心并没有平静下来,她坐在温泉旁的一块石头上,默默地想着玉柱上的奇怪符号。 自从知道父亲和眼前几人的身世,她相信世上真的有鬼,更相信有些东西科学也解释不了,但生活中存在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使她心里有些厌倦,每次和别人谈完生意,她都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她希望她也像陆小英和钱小红一样,死了或许就轻松了,解脱了。甚至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就是街上的那些乞丐,虽然脏兮兮的还受人们白眼,受到人们的鄙视,但他们可以没有思想,不会遭到他人的欺骗,只要有一饭碗吃就行,每天都在难得糊涂中开心度过。 父亲去世后,她总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忙碌而且极为庸俗的人,现在看见玉柱上的文字符号,她开心极了,因为她不再是一个平庸之人,她将是一个对社会对人类有用的人,尽管到目前为止这还只是一个独孤晋中看见玉柱上的符号而大家认为的而已。 陆小英见兰雨星默默不语,眉宇紧锁就像有心事是一样,于是跑过去拉起兰雨星说:“你有心事?别让心事烦扰自己,既然今天来到这里,有幸能看见这么不可思议的莲花,而且还有这么舒服的温泉,我们为什么不开心一点呢?要清楚,不是谁都这么幸运的,所以我们面对温泉,怎么不下去泡泡呢?” “不了,”坐在水池边的兰雨星像美人鱼坐在海岸上一样优美宁静,哪能像钱小红和陆小英那么活泼,见陆小英伸手过来,她急忙向后躲开,然后嘿嘿地笑着躲到父亲身后。 “别这样嘛?我听说泡温泉对皮肤有好处,虽然你天生丽质,皮肤光滑,但若是更加光滑美丽一些不是很好吗?”陆小英边说边上前来抓兰雨星,钱小红也在一旁帮忙。 兰静秋见这些女孩子如此淘气,哈哈地笑着坐在是床上,幸福的看着女儿与两个朋友玩耍。 作为父亲,最幸福的不是一生找到了多少钱,而是到一定年纪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儿女长大成人,本来因为儿子的不孝而被扔到一间破屋子里自生自灭,他以为死了以后会成为孤魂野鬼,却不想阎王派他回到阳间,使他再次与儿女相聚,不孝的儿子如今改过自新积极向上,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游戏人间平庸度日,加上女儿乖巧懂事,作为父亲怎么不高兴和幸福呢? 男人们就坐在石床上,看着三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在水中玩耍或者争论着玉柱上所说的内容。 兰雨星娇弱无力,她怎么能敌得过钱小红和陆小英的拉扯,于是被带着跳进温泉里。 只听“咚咚咚”三声,温水池里溅起三条水柱。 这次她们跳进水里其实是想再看看有什么金鱼飞出,因为他们认为还有更加神秘的东西出现。 但是,尽管她们在水里如何嬉闹,就是不见再有金鱼飞出,这下又令在场之人陷入一片沉思。 幸好,上苍总要眷顾那些好奇但又善于沉思的人,就在他们陷入沉思之际,温池中的水突然沸腾起来,“突突突”的不停朝中心旋转,像漩涡一样转动,而且旋转的速度越转越快,不久,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池中清水溅起数丈之高,一片水花洒向钟乳柱上莲花瓣上,待到水花散去,水池中便出现一条一人环保的水柱,这水柱在水池里慢慢上升,连水池上的白烟也飘渺变化,最后竟然成为一条白色的龙形之物,在场之人可以看见龙头、龙尾和龙爪。[..tw超多好看小说]这“白龙”围着水柱旋转,像盘旋在柱子上一样。 水柱顶端,稳稳地托着一个锦盒,等水柱上到一定高度便不再上升了,然后“白龙”用嘴衔着锦盒飞到石洞一处平台上,然后白龙便消失了。 见有锦盒出现,兰雨星和陆小英以及钱小红急忙爬上岸来,兰静秋和陈真华他们全都跑到放着锦盒的平台前,眼珠子望着锦盒一动不动。 “好神奇啊,”站在最前面的陆小英回头看着大家说。 “拿起来看看,”站在最后的陈真华催促着站在前面的人,对他而言最想知道的就是这锦盒里会装着什么呢? “真是好主意!”钱小红双手紧握,实际上她早就想去取这锦盒了,听到陈真华这么已催促,她便迫不及待地伸过手去,她只是想把盒子拿起来,而且这么小的盒子谁会想到拿不起来呢?所以,满不在乎的她只是轻轻一抬,不过盒子纹丝不动。 “咦――”钱小红有些不解,她只好用力去搬,但结果和用一只手轻轻去抬一样,锦盒静静地搁在原地。 她有些诧异了,回头看看大家,很尴尬的微微一笑。 众人以为她在闹着玩,于是都催促着说:“你倒是快啊!” “不好意思,拿不动!”她微笑一下,暗暗使劲去搬盒子,然而盒子还是一动不动,就像被钉在石头上的一样。 欧阳青以为钱小红耍调皮,于是凑上来把钱小红赶开,伸出两手去抱,那盒子并不会因为他是男子而且力气大过钱小红就能搬动,锦盒就像与石台连在一起似的。 连欧阳青也拿不动,他们全惊讶了,相互对视着,觉得这盒子比玉柱能发光都还诡异,于是除了兰雨星,每个人都抢着去试试。 尽管每个人都想尽了办法,但每个人的尝试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兰雨星看着他们疑惑不解的样子,也看着那锦盒美眉紧锁,口中喃喃自语:“奇怪,这盒子我好像在哪见过?” “你见过,”站在她旁边的陆小英听她这么一说,更加不解地问,“你刚才说你见过这锦盒?” “不错!”兰雨星突然坚定地说,“我确实见过这盒子,你们看这锦盒上绣着的荷花图案,对!和我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兰雨星拿着锦盒在众人面前展示这锦盒上绣得精致的荷花。 众人顿时瞠目结舌,他们并不是因为荷花绣得逼真的惊讶,而是兰雨星在不知不觉中把盒子拿在手中。 “你能拿得动这盒子?”钱小红大声的尖叫着,眼珠子睁的大大的几乎就要掉下来了。 “难道玉柱上说的都是真的?”兰静秋说。 “我倒不想这个问题,”陈真华说,“星妹既然能拿起这个锦盒,那赶快打开来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对!对!”众人也催促着。 兰雨星环顾大家一眼,然后低着头看着锦盒,这锦盒没有上锁,就这么盖住,所以她轻轻一揭,盒子的盖子便被打开了。里面就只有一片丝帛。 兰雨星放下锦盒,然后拿起锦盒里的布帛打开来,见上面有八张图案和一些文字符号,那八张图案有五张画得奇怪,另三张画的图形倒还清晰,就像中国画里面的工笔画,猛虎、天马和金龙都画得相当逼真。 “哝,又是看不懂的符号!”兰雨星把布帛递给独孤晋中。 独孤晋中接过丝帛,认真的看了看,然后对他们说:“此乃西周姜尚所写,在下念于各位知晓: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弟子姜尚率众神警示后人,善恶有报而天理循环,若万年后世人皆恶,必有黑杀星与扫帚星为祸人间,此乃天数浩劫,然为保不伤及无辜,故有北斗七星与古韵之神转世而救天下,特将此天机与八神图腾书于布帛之上而藏于古韵锦盒之内,待万年后便可重现。” 独孤晋中读完布帛上的文字,然后把布帛交给兰雨星。 众人仔细听着,听见里面说到把个图案,大家便凑上来看看那些图案,这八张图,有一张像熊熊烈火,有一张像窜流之水,有一张像辽阔之地,有一张像锋利古剑,有一张像崖上雪松,而另外三张,一张是栩栩如生的猛虎,一张是矫健如飞的天马,最后一张是云中长啸的金龙。 “这些图案究竟是什么意思?”陆小英看着图画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再问他人。 “此画皆按天地五行而作,然猛虎、天马与金龙则为天地之正气代表。”独孤晋中给他们一一解释。 大家看着他,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就算怀疑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既然这些图案都与我们有缘,可是那一副才是我自己的呢?”钱小红问。 “对啊,”陆小英说,“我们不可能把这图案撕下来贴在自己身上吧?” “管他呢?”霍聚财拿着火把挨近兰雨星拿在手中的布帛说,“能看到古人造的字和画的画也是很不错的。” “是啊,”陈真华说,“如果咱们真的天神转世,那这些图案那张是谁的总有一天会知道,折腾了这么久,我好想休息一下啊。” 一听说困,几人不再对这图案和文字感兴趣了,各自散去,陈真华和欧阳青走到那石桌上旁,找来两块石头,然后分别坐在石头上而双手靠在石桌上休息。 兰静秋和独孤晋中也找个地方坐下,霍聚财把火把插在石台上的石缝中,也走到陈真华身边靠着陈真华休息。 兰雨星把锦盒放在石台上,跟着钱小红和陆小英再次回到石床上躺着。 他们就这么休息了,也不知睡去多久,当兰雨星再次睁眼时,她见到那插在石缝中的火把倒在石台上,而且引燃了那美丽的锦盒。 见锦盒着火,她急忙叫醒大家,然后跑到石台前伸手去取锦盒,然而这时候去拿锦盒已经没用了,因为锦盒里的布帛同样燃烧起来,现在的盒子只是一团火球而已。 盒子被烧,兰雨星内心却是有些难过,她也说不准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总之就是心里有些酸疼。 其他人也被吵醒了,大家看着锦盒,也看着兰雨星,默默的说不出话来。 却不想,等到火光快要熄灭之际,锦盒内突然散出耀眼金光,金光四面散去,随即有八张图案飞出来,在空中飘来飘去。 第一百零一章 茅屋抛尸 美丽的锦盒被火燃烧,锦盒内的布帛也跟着燃烧起来,众人见无法保住锦盒时,全都聚拢在一起傻傻的看着已经成为火球的锦盒发呆。(..tw好看的小说) 锦盒的燃烧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发现时火势正在减小,再过一会儿,锦盒的木板只有片片火星。 “嗨!”陆小英沮丧地摇摇头说,“这么多诡异的现象,让我惊喜一番,看见锦盒里的布帛知道自己就是北斗七星转世,对着身份我还满怀得意呢,想不到一把火把我这美好的身世给毁了。” 众人也是一脸不快,大家看着满是火星的锦盒叹气,然后转身回到石床石桌前再次坐下。 “那是什么?” 正当大家垂头丧气之时,又是兰雨星,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七人急忙抬头向她望去,顺着她的目光转移到那被烧毁了的盒子上,这一看,他们顿时又是一阵惊讶。 那个已经变成黑匣子的锦盒突然散出金光出来,像一个电灯泡一样照耀着坑洞洞内。 片刻之后,锦盒内八张图案竟然脱布飞出,烧的通亮的图案飞在空中,在他们头顶旋转,然后成为像罩子一样的东西罩住他们几人。 他们抬头张望,瞠目结舌的张望。 突然,矫龙图案如树叶飘飞一样坠下,落到兰雨星背部,侵入她的衣服里不见了。 接着猛虎图案落下,侵入兰静秋衣服之中也不见了。 再接着天马图案飘落,进入独孤晋中体内。 等这三件图案分别找到自己主人,那五幅图案也纷纷飘落。 烈火图案飘往钱小红; 雪松图案飘向霍聚财; 大地图案飘向陈真华; 古剑图案飘向欧阳青; 流水图案飘向陆小英。 八张图全都分布完毕,盒子金光消失,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锦盒了,它只是一个黑匣子,而且还是一个散了架的匣子。 “原来这八张图就是这么找到主人的?”金光散去好一会儿,傻愣愣的众人才回过神来,陆小英看了看大家,然后叫着说。[..tw超多好看小说] “我知道了,”欧阳青突然惊叫起来,他神情坚定地说,“其实我们的死就已经注定与这些图有关系了,或者也可以说这就是天意。” “说来听听!”钱小红拍着欧阳青的肩膀说 “你们看,”欧阳青若有所思地说,“我死于车祸,车本是铁器之物,铁属金,所以这古剑图腾便是我的。” “你要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钱小红说,“我是被火烧死的,所以烈火属于我!” “我上山打柴,不小心从悬崖下掉下去,掉进水里,所以我属水!”陆小英说。 “我开车出了车祸,被一根树枝刺死,所以我属木,”霍聚财说。 “我虽被一根铁棍刺死,但那是因为我绊到一块土坎而倒下去的,所以我属土。”陈真华说。 “宋太祖即位,辽人兴兵南下,吾被遣往与辽主签订‘澶渊之盟’不幸坠马身亡,顾在下便是那天马之主。”独孤晋中也跟着说出自己的死亡情况。 兰静秋见他们说的头头是道,于是也想起自己的死因来,他死于疾病,但是患病前他的事业突飞猛进,有个算命的曾说他“白虎下山,虽勇无用,若一生平凡,将活百岁,若事业有成而且突飞猛进,势必命不久矣!”,起初他还不相信,认为这些算命的不过是招摇撞骗之辈,他这么一个事业成功之人,怎么说“无用”呢?现在想来,那算命的算的还真准,猛虎正因为被称为猛虎,那是他在其能发挥威力的森林,下了山就等于虎落平阳,所以他的死也是注定的。 各自把自己死因说了,之后,大家又似乎觉得不妥,至于是什么地方不妥,他们一时也想不起来。 “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啊,”钱小红自言自语地说。 “我知道了,”钱小红这么一说完,霍聚财看着兰雨星就像恍然大悟一样说,“星妹又是什么情况?” “对哦,”兰雨星也很不解,他们都是死了的,如今与自己站在一起那都是鬼魂附体原因,而且这些图案找到他们,但之前他们的死都是与这图案有关联啊,而自己又没死,这金龙图案怎么会飞到自己身上来? 独孤晋中看着兰雨星,思忖片刻后说:“华夏一族被称作龙的传人,《易经》有云,龙乃正义化身,有拯救苍生之力,故不死也可。” “虽说我们找不到理由证明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听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既然这样,我们就是玉柱上说的北斗七星和古韵转世毋庸置疑,现在这里就是我们知晓身世的禁地,以后我们便常来这里,或许以后还会有奇怪之事发生,只是现在我们是不是先回到上面去,这里毕竟有些昏暗潮湿,跟地狱差不多。”霍聚财等独孤晋中说完,他抢过话来说了一通。 “我也这么想,”兰雨星欢喜的跳起来。 可这一跳却让所有人吃惊不已!因为这轻轻一跳却像箭一般窜到坑洞上面去了,毫无准备的兰雨星被这一变故吓得一脸煞白,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对自己能飞的现象有些想不通。 尽管众人也是吃惊不小,但毕竟兰雨星已经窜上去了,大家急忙跳将上来。 等到所有人都上去了,脚下突然又响起一阵巨石滚动的响声,掉下坑洞的石床缓缓上升,接着把坑洞封住,同样摆在原地。 一切又恢复原样,他们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醒来还是原来的样子。这一切若不是亲眼看见亲身体会,就算说给神仙听神仙也不一定相信,因为他们遇到的这一切太诡异了。 “我们眼下又作何打算呢?”回到上面的山洞,恢复神经的陈真华问兰静秋。 不等兰静秋说话,霍聚财便抢着说:“玉柱上所说的八神相聚便可产生强大灵力,对付镇魔印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们不如先把镇魔印抢过来,这样就避免苍生遇劫了,你们说我讲的对吗?” “不可,”独孤晋中说,“镇魔印如今在人间,而你我仍不知晓其在何处。” “每一年那十个恶鬼不是要去奈何桥让镇魔印吸血河之水吗?”陈真华说。 “是的,但以我们七人之力能对付得了的镇魔印的威力?”兰静秋有些犹豫,他咬着嘴唇说。 “我们不是有八个吗?”陆小英说。 “这话什么意思?”兰静秋假装生气地说,“你希望我乖女儿死去吗?一个活人怎么去奈何桥?” “不好意思,”陆小英嘿嘿地笑着说,“我却忘记了。” “镇魔印的事情以后再说,若是上天安排,你我就算着急也没用,眼下我正向着一个问题,这可是目前我们最棘手的问题,现在我想谁去海蜃市看看情况,”兰静秋望着这宽大的山洞对大家说,“待在这里始终不是办法。” “我去吧,”欧阳青自告奋勇,他大声地说,“我去看看就回,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要是可以的话我还可以给星妹买点衣物和食物之类的东西。” 其他人还想说点什么,他话音刚落,人已经窜出山洞去了。 走出山洞,欧阳青顺着树林中唯一的那条小路往山下走。 大约走了一里路左右,突然天空一道闪电撕破厚厚天空,阴暗的松林里亮光一闪即逝,接着就传来一阵闷雷,雷声滚滚,连树林都在颤抖,瞬间乌云滚滚,黑色的云朵像海浪般铺天盖地直压下来,地面狂风大作,树林在狂风中东摇西摆,地上的沙石尘土被卷成一条土龙张牙舞爪的扶摇上空。 暴雨就要来了!欧阳青抬头望天,然后环顾四周,他可不想被大雨淋成落汤鸡。 但树林里一点可以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他飞身而起,身子高过松林,然后举目远眺。 在松林尽头,他总算看见一间简陋的茅屋,离这里最多二十来里。 见有可以避雨之处,他向茅屋奔去,树林里一片昏暗,就像迷宫一样如果不熟悉这里的人根本就找不到一条路可以通向茅屋,所以他是在松林上空飘去的。 不久便到了茅屋,这是一所用木棒和茅草随意搭建的屋子,可能是附近村民悄悄在山上打猎的临时居所,这一带比较偏僻,一般不会有人到来,尽管这里风景优美。 茅屋前面是一片松林,后面是一片火红的枫叶树,枫林里清泉潺潺,野菊花遍地都是。一条小河沿着长满青苔的沟壑流淌,有一座木桥连接松林山和枫林山,木桥上有扶手,扶手上缠绕着藤蔓,这些藤蔓已经枯萎,就像一根根细细的动物的肠子皱巴巴的缠在扶手上。 欧阳青只是看了看桥,他没有过桥,因为茅屋不在木桥对岸。 他走进茅屋,扫视了一下屋内,里面西北角有一堆干草,东南角有一堆柴禾,正北面有一张床,床是用几块木板横搭在两堆石块上面的,床上铺着被褥,只是有些破旧,看样子好久没人睡了。 屋子中间有一堆已经燃烬的火堆,火堆上有一个三脚架,这可能是用来烧水或者是做饭之用。 “还好,虽说简单一些,但勉强可以避雨,”他看着屋子里的一切心里暗自想着。 这时候,大雨倾盆,阴霾的苍天就像歪斜了一样,雨如孙悟空的水帘洞一般直泻而下。 这秋季,一遇下雨天气就冷,欧阳青坐在床上,眼睛看着屋外大雨,他把衣服裹紧,希望能暖和些。 “我可以烧点柴禾,”他自言自语地笑笑说。 想到烧火,他便立即付诸行动,站起身来就去抱干草,因为那可是一大堆干草。 可是,正当他抱起一捆干草时,他看到了两只脚,两只穿着皮鞋的人的脚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人的上半身还躲在干草里。 草堆里露出双腿,尽管是鬼魂的他不免被吓得大吃一惊,手中的干草掉在地上,“妈呀”一声惊叫,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是,毕竟是个鬼魂,要不了多久他就回过神来了,站起身来向草堆靠近。同时一个问题在他大脑里反复出现――“抛尸?” 第一百零二章 雨后天晴的山林 欧阳青朝干草堆靠近,看见草堆里的一双脚,一个奇怪的想法闪过他的大脑,他认为一定有人遇害而且被抛了尸。 弯下腰,他轻轻刨开干草,然后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三十几岁,衣着考究身子微胖的男子。 这是一个活人,因为他的双眼还睁得大大的,而且转动不停,眼神里充满恐惧。 但是他双脚露出来时,他还假装一动不动,以为发现他的人如果胆子过小看见这双腿就会吓跑呢。 “黄秘书?!”欧阳青看着草堆里的人惊讶地叫着,同时揉揉眼睛,似乎眼前所看到的就是一个假象而已。 就算是鬼魂的他也不相信在这荒山野岭会遇上这么一个高官秘书。而且还是独自一人呢。 “饶命啊,好汉!,”原来,这人便是上次到霍老爷家祝寿的黄秘书黄江宇,他躲在草堆里被发现了,于是双眼饱含恐惧的瞪着欧阳青全身发抖。 “不是,”欧阳青急忙扶起这男子,耸耸肩说,“我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说真的,我还奇怪您这么一位省委书记的秘书怎么会在这里呢,所以,您也不用向我说‘饶命’。” “你不想伤害我?”黄江宇眼珠子转动一下,说,“难道你不是坏人?尽管你看起来还算善良。” 欧阳青看上去算不上满脸横肉,但也不是那种具有善良外表的人,黄江宇这么说谁都听得出来他不外乎就是在讨好欧阳青。 “我不是坏人,而且你猜得很对,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也是因为避雨才跑到这茅屋的,我想我来这里的原因跟你一样,对了,您是来躲雨吗?”欧阳青把边对黄江宇说边把黄江宇搀扶到那木板床边坐下,傻傻的看着眼前之人,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他不知道该怎么问,或者说该不该问。 “你真是因为躲雨才来这里的?”黄江宇看着欧阳青,眼神里充满着疑惑,那恐惧之心似乎并不会因为欧阳青把他扶起来坐在床前而减弱。他对眼前这个帮助他的人仍然满心狐疑。(..tw无弹窗广告) “您说的没错,”欧阳青微笑着说。 黄江宇还是将信将疑,他盯着欧阳青上下打量,似乎他能看得出欧阳青所说的是真是假。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一带呢?”他沉默片刻后继续问。 欧阳青把嘴凑上去贴着黄江宇的耳朵说:“我来打只野味尝尝。” 他可不想让黄江宇知道他们七人的秘密,所以想了半天才找到了这么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说了这么一句话,欧阳青又去抱了一捆柴禾,然后点燃火堆,等到屋子有些暖和之后,他坐回木板床上,看着黄江宇继续说:“我只是躲雨而已,如此偏僻的地方谁会来呢?哦,除了你,黄秘书,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两天前我到乌邦城去接我妻儿,孩子跟他娘去他婆婆家,他们家就在乌邦城,来到乌邦城后,我想乌邦城与海蜃市相距不远,于是我便想先来海蜃市看望朋友,还有警察局前段时间破获的冉娇璐被杀一案,不是传说还有幕后真凶吗?却不想来到海蜃市郊外,跟我一同来的司机突然内急要上解手,我也觉得车里有些烦闷,所以就钻出车来,不曾想,刚出车里便有几个像土匪一样的人冲上来,他们手拿匕首,要求我把身上的钱给他们,我说我是虚垣省省委书记的秘书,可是他们并不会因此而罢手,反而想杀我灭口,然后连推带拉把我绑架到这松林山而来,后来我听到有警笛声想起,那几个强盗听到警笛声便跑回路上去看,留下一个贼人看着我,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往松林里跑,因为也不知道路径,只是一个劲的到处跑,也不知道跑了好久,总之最后就跑到了这里。然而,现在我想出去,却找不到路出去了,为了寻找出路,我已经找了两天了,今早打算继续找路的,可是下雨了,而且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所以我就躲在草堆里,你叫我黄秘书,你认识我?”黄江宇确定眼前的欧阳青不是在撒谎之后,于是深吸一口气闹闹叨叨的说着。(..tw) “不错,”欧阳青站起身来看着黄江宇说,“但是我认识你而我想你不一定认识我,我记得我们已经相遇过好几次,两年前市领导派我前往省里学习,你在培训课上传达省委书记的话,要求我们政府工作人员一定要淡泊名利,一心为民,不要被金钱诱惑而做违背良心的事情,我当时听黄秘书您这么一说,我心里真的佩服您,一年前你随省委书记来海蜃市检查工作,本来我是想向你汇报市政府的某些官员一些不良现象的,希望你能向省委书记反映一下,但你们下榻的那家酒店前后都有警察围着,路上也被警察封了,不准百姓行走,所以像我这么一个基层工作人员,我也见不到您。” “原来是这样,”黄江宇耸耸肩说,“我还以为你与那些土匪一伙的呢。”欧阳青的话,黄秘书只是微笑而过。 “我怎么会呢?除非有人污蔑,”欧阳青说,“黄秘书的朋友是不是霍江宇霍老爷?你来看望他们真够朋友。就像我和陈真华霍聚财以三个,但是你总在怀疑我,按你这省委书记秘书的身份有些不相符啊!” 他本来要把唐孝农燕松勾结逃犯抢劫金店,杀害冉娇璐然后绑架海蜃市青少年企业家兰雨星最后杀死劫匪然后嫁祸给他们的事一一说出来的,但转念又想,黄秘书与海蜃市政府关系如何他心里没底,倒不如先聊上几句,然后见机行事、 “你说得对,我确实并不该过问这样的小事,毕竟我也只是一个省委书记的秘书而已,但这冉璐娇是我一个朋友,为了她,我一定要来了解了解。”黄秘书自己说到冉娇璐的名字时眉宇间突然闪过一丝悔意,而欧阳青再次提到这个名字时,黄江宇更变得闪闪缩缩的了。 “原来如此!”欧阳青点点头,他也看到了黄江宇异常的反应,不过,他觉得这不是重要问题,至少目前不是。 “这两天你是怎么度日的?黄秘书,这野外可是难以生存的啊,”欧阳青再次环顾一下屋内四周,他没有看见里面有什么可以称为食物的东西。 “喝水,要不吃点野草草根,说真的,难吃的很!不过我想既然遇见你你会把我带出去的吧?而且你也应该有这个能力!当然,你帮我也不会白帮,我也能帮助你,既然你在市政府工作,我想有些升降问题只是一句话而已。”提到官场问题,黄江宇起身而立,像一个成功的长者对着一个等待教育的人一样,那形象、那气质和那当官特有的精神瞬间像玉柱上射出的金光一样迸射出来,之前的狼狈、落魄和恐慌现在他的脸上已经看不见了,尽管身上的衣服肮脏不堪。 简短而有力的几句话,使得欧阳青热血澎湃,如果能与黄江宇建立“关系”,那么他就等于和省委书记“建立关系”,到那时他就可以抬头挺胸的对市长大人说“我的背景也不简单”,然而,为了试探一下黄江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眼下可以把警察局唐局长和燕松这些恶人诬陷他们的事说出来,若眼前的这个“听众”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样子,那自己和他的关系就会更好,若果不以为然,那眼前之人又是一个不可信的,不管怎么样也要赌一把。 “现在外面下雨,否则我就尽快把你带出去,不过也好,反正闲着没事,我们可以聊聊天,你说呢?”打定主意,欧阳青便站起来走到黄江宇面前说。 “你说的是,”黄江宇点点头,重新坐回到木板床上,理理身上已经撕裂的脏西装,把头发上的一根稻草抓下来,正襟危坐,然后一字一顿地说,“说点什么?” “谈谈我们海蜃市的治安问题!”欧阳青说。 “经过这次事件,我也深有体会,回去一定向书记反映一下,书记一定会召开全省会议,甚至还要在会上批评海蜃市的陆市长,要他问问唐孝农能不能干好这个警察局局长的工作,他要是干不好,那就不要干了。”黄江宇说的是唾沫飞舞,看样子也很生气,而且他好像很自信省委书记一定会听他的。 “您这件事还是一件小事呢,黄秘书,”欧阳青趁热打铁,于是挺直身子说,“还有更严重的。” “愿闻其详!”黄江宇欠欠身,看着欧阳青,等着欧阳青说出那“更加严重”地事情。 于是,欧阳青便滔滔不绝的把在松林山发生的事一一向省长说明,连他当年为竞选镇长被骗的事都说了,玉莲洞奇遇他倒是省略没说。 果然如欧阳青所想,黄江宇一听,又像前面说话的表情一样,他顿时暴跳如雷,对海蜃市的领导们一一骂了个遍,还向欧阳青发誓回到省里他一定要敦促有关部门对唐局长燕松进行调查,若是属实,一定要将祸害百姓的政府蛀虫消灭。 欧阳青见他说的是义愤填膺,心里想:事情总算有转机了。 两人促膝畅谈,不知不觉四个小时过去了,屋外的雨也停了,太阳透过山间暖暖的照着屋子,茅屋上空一阵青烟缭绕。 雨后的空气清新舒适,被雨水洗过的树木花草在深秋中也是焕然一新。这一切,使得欧阳青和黄江宇心情舒畅,两人走到屋外,伸伸懒腰,深吸空气。 “现在雨停了,咱们是不是考虑做如何离去呢?”黄江宇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欧阳青说,“我在这里呆了两天了,说真的我很饿啊。” 欧阳青也不想在这里久呆,于是答应把黄江宇带出松林。 他使出障眼法,口中悄悄念叨几句,黄江宇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而松林里却出现一条不是很清晰的小路。 “有路的啊,”黄江宇双眉紧锁,他不理解为什么寻找两天可就是没有找到,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欧阳青对他耸耸肩,也不说话,带着黄江宇穿过树林,走下山丘。 刚到山下,便远远看见市长正带领着警察和其他欧阳青不认识的各部人员在山下穿梭不停的忙碌着,市长拿着对讲机指挥着人们对松林山进行地毯式搜索。 第一百零三章 他也不可信 还没走出松林,欧阳青便看见一群警察在市长的领导与指挥下准备上山搜寻黄秘书。 “这群王八蛋!”黄江宇远远地看着他们说,“两天了,就算真要寻我也不至于还在这山下打转吧。” “尊敬的黄秘书,”欧阳青向松林后一躲,然后对黄江宇说,“我想现在我还不方便现身,我把您送到这里就行了,只是我在离去之前,还请黄秘书别把遇上我的事说出来,毕竟唐局长和我到底还是存在职位悬殊,我是斗不过他的。” “嗯,”黄江宇会意的点点头,转身走出松林朝山下走去。 “黄秘书出来了!” 看见黄秘书出现,有一警察便激动地高声喊叫,那高兴劲就像是他与失散多年的父亲再次重逢一样。 有三个人一听有人喊“黄秘书出来了”这一句话,顿时扒开人群,唯唯诺诺的跑上来,这三人,一个是陆御庭陆市长大人,一个是唐孝农唐局长,一个是局长身边的红人燕副局长。 “让你受苦了,黄秘书!”陆市长大人带着几分歉意几分惶恐跑到黄秘书面前脸上挂着笑说,与此同时,他那白净的手去整理黄江宇搓得褶皱的破西装。 “黄秘书,小弟办事不力,让你受苦了,听说你被绑架――或许我用‘绑架’一词有些言重了,可能只是几个小偷小摸的偷鸡摸狗的鼠辈对您一时不敬闹出误会,我深感愧疚,”唐局长身子微微弯曲成三十度角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可能时间过久已经变得僵硬,看上去一点也不自然,但是他还是笑了,对他而言这笑不得不挂在脸上。 一次绑架,在唐局长的口中竟然简单地说成“误会”,那么一次“杀人未遂”的事件竟然用小偷小摸的“玩笑”化为乌有。 燕松没有说话,但是他并不轻松,他很懂得“规矩”地站在唐局长身后侧,跟着唐局长笑着,唐局长点一次头他也跟着点一次,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而这么久的时间他挂着的这朵“菊花”就没有凋谢过。 之后他悄声对身边的局长说:“这人不就是一个秘书而已,又没有实权,市长大人和您怎么甘愿对他毕恭毕敬的?” “你懂什么?”唐局长回头也悄声说,“你在电视上也看见了,那些皇帝身边的公公又有什么实权?但为什么连一品大员都要对他们尊敬有加?因为它可以在实权最大的那个人面前说你的好话或者坏话。(..tw好看的小说)” 听了唐局长的话,燕松顿时恍然大悟。 “哼!”黄江宇瞪着眼睛分别在他面前的三人脸上扫视一下,愤怒地走了,同行司机更像一个犯了错的孙子急忙走上前把车门打开,弯腰九十度等着黄江宇上车。 黄江宇上了车,司机急忙关上门绕过车头爬进驾驶室,“突突”几声响,豪华轿车穿过人群向海蜃市驶去。 见省委书记的专车而现在成为黄江宇的私车在启动,有两个交通警察骑着摩托赶在前面引路,而市长也急忙上了他的轿车,唐局长和燕松也坐上警车,其他的人分别钻进几辆货车车斗,然后一排长长的车队浩浩荡荡的驶进海蜃市去了。 躲在树林里的欧阳青看着眼前的一幕,看到他们一个个开车走了,出于好奇心的他很想跟上去看看黄江宇是怎么“收拾”这些人的,于是他跑到山洞里,把遇上黄秘书的事和他们说了,然后把借来的身体放在山洞里请他们看管好,自己的魂魄跟着飘到海蜃市去。 欧阳青在空中飘飞的速度跟黄江宇坐的轿车速度是一样的,他一直跟在车队上空看着那几辆轿车又停在海蜃大酒店大厅外的广场上,市长的轿车和局长的警车也在一旁,他知道黄江宇要住进这海蜃市最大的酒店里,于是他也飘进了这家酒店。 酒店的一间宽大华丽的房间里,黄江宇洗完澡从洗手间走出来,市长大人和唐局长本来坐在沙发上的,见他出来,他们急忙站起来。 黄秘书用毛巾擦拭着头上的几根银丝,然后对着镜子看看他自认青春常驻的脸,接着坐在床上用手对市长和唐局长微微一挥,示意他们坐下,两人得到“命令”,才勉强坐下来,身子前倾,眼睛直直的看着黄江宇而脸上同样挂着笑,他们双脚并拢,双手整齐的放在膝盖上。.tw[] “唐局长,海蜃市的犯罪率是不是过于高了,书记也经常说起这事,现在我又遭此一劫,你说我怎么去给书记说呢?”黄江宇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高档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雪茄衔在嘴里。 唐孝农急忙从兜里摸出纯钢镀金打火机,点燃火然后凑了上去。 黄江宇略略欠身把烟点上,深吸一口,接着重重的吐了出来,然后说:“可得努力啊,如果治安一直这么差,市民意见大了,就算你我关系不错,我也不好在书记面前为你说好话啊。” “黄兄说的是,”唐孝农笑着说,“其实市里的治安还是很好地,只有那么几个丧心病狂的盗匪,他们行踪飘忽不定,警察局盯了好久,但因警力不够最终让他们给逃了……” 唐局长话还没说完,陆御庭陆市长陆大人急忙帮助唐局长说好话,他微微一笑说:“不过,前两天全国通缉的那几个逃犯已经被正法了,可见唐局长办事还是很辛苦的,也是领导有方的。” “几个逃犯?”黄江宇皱着眉头,他看了看局长,然后说,“我听说警察局里有个叫陈真华的小伙子办案能力强,上次在霍老爷的家里我们亲眼目睹他破过案件,唐局长,你能不能叫他来让我看看,哦,还有市政府里的叫什么名字来着,对了,叫欧阳青,是这个名字吧?” “总算说到正题上来了,”飘在黄江宇房间上空的欧阳青就这么看着他们。 然而,陆市长和唐局长听到黄江宇这么夸赞陈真华和欧阳青,那张“菊花”脸瞬间凋谢了,但转眼“牵牛花”又盛开了,陆市长拉长着脸假装笑着说:“黄哥谬赞了,您不知道,那欧阳青我本来想栽培他,可这小子竟然做出违背良知的事情来,他和警察局的陈真华联合本市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唆使霍江宇的公子霍聚财与逃犯勾结,抢劫本市金店,后来绑架富商兰雨星躲于松林山山洞里,要不是警察局连夜奋战查到他们巢穴,可能本市还会有富商遭殃呢。” “那现在这两个人呢?”黄江宇又吐了一口浓浓烟雾。 “我们赶到他们兽穴,他们拘捕,陈真华和欧阳青以及那几个同伙逃跑了,至于逃犯,由于拘捕,被当场击毙了。”唐局长说。 “哦,”黄江宇点点头说,“可我听到的情况并不是像你们说的一样啊。” 陆御庭悄悄看了一眼唐局长,额头上瞬间沁出汗珠,但他立即又找到了一套说辞:“一件事情总有说好说坏,加上我们办事不留情面,自然会得罪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们这是要中伤我们啊,不过我们倒不在乎,毕竟人难免是有浮躁心态,他们这么中伤我们反而我觉得情有可原。” 黄江宇把雪茄弄灭,然后伸伸懒腰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总之以后要把海蜃市的治安整治一下,我不想再有下次还像个野人一样躲在深山中。” “这是我们的不对,”唐局长思忖片刻接着说,“对了,黄秘书这两天受惊吓了,您来一趟也不容易,这里有小弟一点心意,还望黄秘书笑纳。”唐孝农从胸前摸掏出一个信封,然后轻轻放在黄秘书的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黄秘书拿起信封悄悄掉掂量掂量,然后递到唐孝农面前说,“大家都是熟人了,这样做多不好。” 唐孝农用手掌推回去,然后说:“黄秘书就别推迟了,难道小弟送点礼物给朋友不可以吗?就算省委书记知道了也没什么。” “这个……”黄江宇把手缩回来,把信封放进衣兜里,然后笑着说,“那朋友送点礼物我就收下了,但是也不可不礼尚往来,我这里有两只高档钢笔,我就送给你们吧。” 陆市长和唐局长急忙双手来接,然后三人哈哈大笑,接着又坐下来,开始谈论一些毫无意义的话。 就这么谈论好久,黄江宇最后说由于躲在深山,所以这两天没有得到好好休息,于是他下了“逐客令”,陆市长和唐孝农见黄秘书下了逐客令,这才依依不舍含情脉脉的离去。 两位领导一走,黄江宇迫不及待的把信封从兜里拿出来,然后把信封里的“东西”倒在桌子上一看,里面装的是一叠厚厚的百元大钞,他粗略数了数,应该有五六万。于是,他站在窗户前,自言自语的说:“欧阳青阿欧阳青,你也别怪我言而无信,要怪就怪你们不识时务,和谁作对都可以,怎么要与领导作对呢?再说了,唐孝农和陆御庭也非泛泛之辈,就算我责怪他们也只是批评几句而已,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官场盘根错节,我不可能因为你们几个小人物而开罪他们,你们就认命吧,我对你们也是仁至义尽了,至少我没有给他们说我在松林山看见过你,对你还算守信用的吧。” 说完这么几句,他哈哈大笑,然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欧阳青的魂魄看到他睡得多香。 飘在天花板上空,欧阳青看着熟睡的黄秘书,心里哭笑不得:这么一个省里来的,同样在金钱面前都会变得失去诚信,失去良知,过河拆桥,那么谁才是值得信任的呢? 他对着黄江宇“呸”了一声,嘴上念叨几句口诀,那叠钞票全都变成了冥币,然后他又轻轻飘到黄江宇耳旁,使劲的咬了一口黄江宇的耳朵,疼得黄江宇大叫一声惊吓起来,可四处一看,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于是他认为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但是一摸耳朵时他惊讶起来,原来耳朵上真真切切的留有齿印。 “我遇上鬼了?”他翻身坐起,皱着眉头细想,但他也急忙摇头,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世上有鬼。 “鬼!”刚才还自我安慰世上没有鬼的他,突然又大喊起来,因为他看到那叠钞票变成了冥币。于是他从床上滚落下来,卷缩在床头角落里。 这一晚他又无法入睡,就这么卷缩着直到天亮,直到唐局长和陆市长又来找他。 看见黄江宇一副狼狈样,欧阳青心情稍稍好些,他飘出酒店,带着失望回到松林山。 进了山洞回到躯体里,然后他站起来,看着大伙叹了口气。 大家见他回来,都迫不及待的凑上来问他情况如何,他对众人耸耸肩,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倒在石床上。 大家见他神情沮丧,不用欧阳青回答都明白事情怎么样了。于是都不说话,盘腿坐在山洞里等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当他们陆续醒来之时,他们听到山下传来一阵紧张的警笛声,不久,有很多脚步声向山洞方向传来。 陈真华听着脚步声,于是耸耸肩说:“你看,警察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 树林中的枪声 晨光初照,被雨水洗刷过的松林上空烟雾弥漫,整个山坡像被白云包裹一样,使得这一带山尖以及树林给人以神秘和飘渺之感。 松林山唯一一条通往山洞的那条狭窄的泥土路上一大早却不再宁静,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夹杂着几个警察在燕松的率领下踏着沉重的步子往山洞围攻而上,个个身穿防弹衣,手中紧紧握着冲锋枪,像面对强大的敌人一样往山洞摸索上来。 武警后面,那个昨天还可怜巴巴的祈求欧阳青帮助的黄江宇此时穿上了一套笔挺的西装,头发梳的油亮,用手帕捂着嘴,在市长和唐局长的陪同下慢慢跟了上来,是他出卖了欧阳青。 原来,认为撞到鬼的他躲在床脚不敢起来,直到市长大人和唐孝农再次返回并邀请他去就餐时他才全身发抖的站起身来。 可是,不再怕鬼的他却心疼起到手的如今变成恐怖的冥纸的几万元钱,为了再次得到唐孝农和市长的“意思”,于是等到陆市长和唐孝农坐在沙发上之后他便开口说:“今天得到市长和唐局长的盛情款待,黄某特别感谢,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向书记提到你们的,只是,若那几个劫匪一天不被法律制裁,总是你们心头之患,我也不敢把你们说的那么完美,这如何是好。” “黄秘书的意思是……?”陆市长稍稍欠身微笑着问。 “那就是尽快解决那几个劫匪啊,”黄秘书耸耸肩说,就像他能轻松做到一样。 唐孝农也笑着说:“您应该知道,目前那几个劫匪不知去向,就算我们想尽快解决事情也得找到他们啊。” “其实,我昨天已经知晓他们行踪了,就在松林山上,还是那个欧阳青送我走出树林的呢。若是你们……嗯……这钱怎么回事?”黄江宇把那装着冥纸的信封递给唐孝农,唐孝农一看这冥纸,顿时都傻了眼,他们不相信这是真的。 然而找不到解释的他只能认为是信封在转手中被掉包了。于是他们只能重新给黄江宇一点“意思”。 再次得到钱后,黄江宇便把遇上欧阳青的事仔细说。 得到消息后,陆市长和唐孝农急忙带领武装警察前往松林山抓捕手段残忍的陈真华他们。 到了山洞洞口,武警们把冲锋枪对着洞口瞄准,各自找个地方躲起来,这阵势,就像要面临一次大战,而对方好像就是十恶不赦的敌人一样。 “洞里的人请听清楚了,赶快缴械投降,若是拘捕,我们只能当场击毙。”燕松在洞口像个将军一样威风凛凛的对着山洞咆哮,而实际上他知道,就算里面的人躲在洞里,他们也没什么械可缴,这么说主要是说给在外的人们听的。 但是,洞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好!既然你们灵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了。”燕松气得咬牙切齿,于是,他左手一挥,所有的警察一起朝山洞里开枪。 一阵零乱的枪声扰乱松林的宁静,射出去的子弹击在石壁上反弹出来到处乱飞。零乱的枪声响彻山谷之中,惊扰林中百鸟窜出空中。 警察们一口气开了十几枪,燕松才示意停止射击。于是他又挥了挥手,口中喝道:“一小队冲进去!” 这一声令下,一个武警往山洞中扔了一颗催泪弹,然后十来个武警带着防毒面具快速闪出树林,快速冲进山洞。 可是,里面什么已没有。 原来,兰静秋等人听到脚步声,知道有警察来了,而且就是那个被欧阳青带出去的黄江宇告的密,现在若是要逃出去,他们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这借来的肉体被乱枪打出好几个窟窿那也不会影响他们生活在人间,只是兰雨星就不同了,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所以现在逃出去的可能性不大,于是,他们只能用障眼法。 于是,警察们冲进来,却什么也没看见,倒是被他们自己扔进来的垂泪弹熏得眼泪直流,即使戴着面具也没用,他们流着泪又冲出来。 “报告!里面没人!”一个武警跑出来对燕松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说。 “什么?!”燕松以为这次可以不声不响的将陈真华等人赶尽杀绝,却不想陈真华他们还是逃了,听到这个消息,他简直是暴跳如雷,气得脸上的青筋竟然在这满脸横肉的厚皮肤里都能显现出来。 他双拳紧握,昂头咆哮。然后脖子顶着一张绛紫色的脸跑到唐孝农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还是来晚了,那几个丧尽天良的恶贼已经逃离山洞了。” “是吗?”黄江宇紧张地上前迈了一步,然后手帕捂着的嘴干咳两声说,“若是他们逃走了,那以后怎么办呢?”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唐局长思忖片刻说,“但不管怎么样,既然黄秘书昨天在这里遇见欧阳青,可见这几个恶贼一定没有离开海蜃市,发出通缉令,告诉全市民警以及所有武装人员,若见到欧阳青陈真华等人就格杀勿论,我也会向其他地区传出消息,只要全省合力,一定会把这火土匪赶尽杀绝,嗨,我本无心这么做,但为了全省百姓的生命与财产安全,我们也只能这么做了,您说呢?黄秘书。” “这话没错!”黄江宇微微点头,他站立身子,就像一个真正的领导一样装腔作势,而在欧阳青眼中看来,黄江宇简直是个龌蹉小人,有难时就算跪在你面前他都可以做到,可一旦事情结束,面对金钱,他连亲妈都可以不理不睬。 警察们折腾了一番最后无功而返,兰静秋等人走出山洞,看着这群狼狈为奸的领导们走下山坡,只能个个对视一眼,大家无奈的笑笑。 而陈真华看着那离去的唐孝农燕松等人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这人有时候比鬼魂可怕,阎王也虽看起来凶残无比,但对待其他的鬼魂也没有做得那么过分,他们几个也是死了以后才认识的,可几天下来竟然成了生死相随的朋友。 “你们听到了,”大家笑过之后,兰静秋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大家说,“燕松这番话,看来所有的人也把我们当做强盗了,这以后我们要在海蜃市正常生活已经是不可能了。” “那也未必!” 他话刚说完,还不等其他人有所表示,在树林里又有一个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却看见一个人从那条小路往山洞走来,霍聚财一见此人,顿时脸色煞白,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而其他人急忙冲上去,大家口中一起喊道:“霍老爷!” 来者正是霍江宇,他由秘书陪同,那秘书搀扶着他,而他的一只手杵着一根高级红木龙头拐杖,他们正往洞口而来。 “爹!”回过神来的霍聚财也急忙上前像犯错的孩子双手垂直立在霍老爷的面前等着霍老爷教训,“您怎么来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让我知道,”霍老爷慈祥的看着儿子,脸上假装非常生气,但他转眼看见儿子衣衫全是土灰,心里的怨恨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关爱,“受苦了吧?”说着,伸手过去拍打霍聚财身上的灰尘。 霍聚财看着父亲慈祥的样子,看着父亲由于焦虑而头上增添的几根银丝,心里难受不已。 现在,他才真正觉得对不起眼前的这个老人,因为他并不是霍老爷的儿子,尽管他借尸还魂并非有意欺骗霍老爷,但是毕竟还是心有愧疚,他瞬间有种想把真相说出来的冲动,但是他克制住了,本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世间最悲哀的事,可若是在听到一直疼爱的儿子只是一个皮囊,那霍老爷又会怎么样呢? 于是,霍聚财嘴唇动了动又不再说话了,只是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孩子,”霍老爷以为儿子是因为看到自己父亲来了也或者是担心以后不知该怎么办而流泪,于是安慰着儿子,他说,“别怕,有爹在,谁都动不到你。” “我相信爹!”霍聚财跪下来抱着霍老爷的腿说。 “告诉我,”霍老爷把儿子拉起来,然后看着兰静秋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两天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躲在书房看书,今天一早唐孝农跑来对我说我儿子被人唆使做出伤天害理的事,然后电视上又播报你们的事情我才知道。” “让霍老爷操心了,”兰静秋说,“不过这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进去之后听我慢慢说来。” 霍老爷点点头,大家进了山洞,各自找个地方坐下,兰静秋便把兰雨星遭绑架到他们发现唐孝农与逃犯勾结然后嫁祸给他们的事情说了一遍。 霍老爷听了气得肺都要炸了,他忿忿地说:“这等恶贼,平时看起来衣冠楚楚,却想不到暗地里做这样的事,真实可恶。” “不过,霍老爷,”陆小英说,“你为什么不认为我们所说的就是假的呢?” 霍老爷点点头,说:“我对你们所说的话可以说是深信不疑,原因有三,一是我相信我霍江宇的儿子绝对不会做出有害社会的事情,尽管我也认为我儿子才能方面略欠理想;二是兰经理给我借过钱,这一点我就判断我的相信是正确的。” “就凭我给您借过钱?”兰静秋不解地问。 “不错,”霍老爷说,“五年前海蜃市金店被抢,据有关部门有关人士说他们已经查到部分赃物在黑市上已经出现,那也就是说被抢走的赃物劫匪已经脱手,至少部分已经脱手,而如果你们就是那些劫匪,那会什么没有钱而要向我借呢?三是你们几位只不过是兰氏集团的员工而已,可兰氏集团面临破产时你们却不计回报的帮助兰氏集团,如此把工作的公司看的跟自己的家一样,现在的社会向你们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这样的品质,我能不相信你们吗?” “多谢霍老爷信任,那依霍老爷看来,眼下我们该怎么做呢?”兰静秋恭敬地问。 “你们暗地里调查唐孝农和燕松犯罪证据,我将找机会和省委书记沟通联系,咱们一定要把唐孝农燕松这样的败类绳之以法。”霍老爷说。 “好的!”众人点头。 “黄江宇这个小人,”霍老爷“哼”了一声说,“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对付他,你们就看着吧,说不定还能找到他们勾结的线索呢?”霍江宇说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看着霍老爷胸有成竹的表情,大家开心的笑了。 第一百零五章 如仙少女 霍老爷在山洞与大伙谈论很久这才离去,众人送至洞口,霍聚财搀扶着他的“父亲”一起走在山路上,直到把父亲送到山下这才分别而去。 霍江宇回到别墅,他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前,然后对站在对面的秘书说:“你去送张请柬给海蜃大酒店的黄江宇黄秘书,就说我请他来家做客。” 秘书点头答应,接过霍江宇递给他的请柬然后转身出去了。 此时的黄江宇正在大酒店里和陆市长唐局长吃饭,三人点了一大桌子菜,要了几瓶高档洋酒,三人就这么大吃大喝起来。 “陆市长,”正吃得开心,一个服务员走进来对陆市长鞠了一躬说,“外面有自称霍江宇霍老爷的秘书想见黄秘书,不知要不要他进来?” 陆市长听说霍老爷派人来,于是眼珠子转动几下,点头答应。 那服务员得到允许,然后就出去通知霍老爷的秘书去了。 “霍老爷这等身份也派人来见我?”黄江宇端起桌上酒杯仰头喝光一杯酒,然后哈哈大笑,说,“你们说说霍老爷这次邀请我们去霍府究竟是因为什么啊?” 唐局长也喝完一杯酒,把头往前伸了伸,眯缝着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说:“霍聚财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平日里仗着他老子那笔殷厚的家产连老子我都不放在眼里,整天就只会与那什么欧阳青陈真华来往,这下好了,背上抢劫犯的罪名,我看他妈的能翻得了身?!” “可能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才派人来见我,说不定已经为我准备了一笔厚礼呢?”已经有些醉意的黄江宇“嘿嘿”的得意地笑着。 在一旁的陆市长脸上挂着笑,但心里确实愤怒,他悄悄咬着牙,接着说:“黄秘书聪明,那老狗一定是因为儿子的事想顺通一下关系,一定得准备准备了。” “若真是那样,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放过霍聚财那小子呢?”唐局长问。 “你会放过他吗?”陆市长阴险的脸上闪过神秘,然后眼里射出一道凶光,他冷冷地一笑说:“到时候顺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不就过去了?” “陆市长高见!”黄江宇对着陆市长翘起大拇指,接着三人放荡似的大笑起来。 “嘘!” 笑过之后,陆市长示意大家不要做声,因为他听到一阵敲门声。 三人止住笑声,然后像三个君子一样正襟危坐,像平常就餐一样推杯换盏。 霍老爷的秘书走了进来,很礼貌地微微一笑,接着把一张请柬递给黄江宇,临走时顺便口头邀请陆市长和唐局长明天一同赴宴。 第二天傍晚,霍老爷在自家别墅里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黄江宇坐在上席,陪同的陆市长和唐局长就坐在东面,霍老爷坐于西面位置。 管家为他们倒上一杯酒,霍老爷端起酒杯哈哈大笑一声说:“黄秘书,陆市长,来!为了友谊大家干了这杯。” 黄江宇和陆市长端起酒杯欠身说:“霍老爷客气了,来干了这杯。” 几人一抬头,然后把酒喝完,接着坐下来夹了一大块肉往嘴里送。 “霍老爷,”唐局长端起一杯酒,脸上挂着笑说,“唐某借花献佛,敬霍老爷一杯,令郎因为被陈真华欧阳青这些猪朋狗友唆使,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本来以你我之间的关系我真想网开一面,但您知道,法不容情,作为一名警察就应该秉公执法,否则天下不就乱套了吗?所以霍老爷,在下不能拯救令郎实在是惋惜,还请霍老爷谅解。” “唐局长言重了,”霍江宇端起酒杯对唐孝农轻轻一扬,然后把酒喝了,接着深吸了一口气说,“唐局长怎么能这么说呢?犬子犯了法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唐局长能与我霍某这么说,这说明已经给足我霍某面子了,这件事若要怪就只能怪犬子交友不慎,事已至此,随他去吧,霍某就当没生过这个孩子。” “霍老爷深明大义确实令我等佩服,”陆市长在一旁说,“不过以霍老爷在海蜃市乃至全省的人缘关系,若要能简单疏通疏通,我想也不是没有转机,这样吧,看在多年老朋友的面上,让小弟帮你问问如何?” 霍江宇笑笑说:“陆市长费心了,我看还是算了,就因为我与几位都是多年朋友,我怎么能让你们几个老哥为难呢?我已经铁了心了,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千万别给我面子。” 听到霍江宇这么一说,还真令陆市长和唐局长失望,他俩以为霍江宇会因为霍聚财的事请他们来家里做客,然后向他们求情放过霍聚财,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们便可以狠狠的敲诈一笔,,却不想这老狗真他妈阴毒,连儿子也不救,看来还真是个守财奴。 以为得不到好处的唐局长和陆市长便不再说话了,他俩对视一眼,然后自顾着吃自己的菜,最后两人以还有重要的事情为借口先离去了,剩下黄江宇还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和省委书记的关系。 “不满老兄你说,”他可能已经喝醉了,所以说话都有些糊涂,口齿不清的说,“我黄江宇作为省委书记的秘书,虽说在官场上没什么实权,但就因为和书记关系密切,就算是陆市长这样的一市之长见到我也是毕恭毕敬的,就像这次,他们见我遭到歹徒挟持,亲力亲为的寻找我,你说这是不是没权当有权呢?” 霍江宇点点头,微笑一下又为黄江宇到了一杯酒,然后双手拍了三下,他秘书便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信封。 “黄秘书,”霍江宇看着黄江宇说,“你看,黄秘书来我海蜃市,霍某也没为你接风,在这里霍某给您赔罪了,兄弟我准备点薄礼,还望黄秘书笑纳。” 听到一个“礼”字,黄江宇顿时眼睛一亮,他嘿嘿一笑,用眼睛飞快的扫视了一下霍老爷的秘书手中拿着的信封,心里衡量一下这信封里的钱究竟有多少,看到厚厚的信封他暗自窃喜,却假装说:“您这是太可气了,能得到霍老爷邀请到霍府小坐已经是黄某荣幸了,还这么客气,小弟真是过意不去。” 他嘴上说着,双手早已伸了过去。 目的达到,黄秘书便称不胜酒力,想回酒店休息了。 霍江宇也不挽留,他吩咐秘书送黄江宇回去。 于是黄江宇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像霍老爷说了声告辞,于是朝门外走去。 可能他真的喝醉了,出了大门,正巧与一人撞了个满怀,这一撞还把他黄江宇撞倒在地。 倒在地上,黄江宇正想破口大骂,却听到一声娇柔的声音说:“不好意思,您伤着了吗?” 这声音轻柔清脆,如宁静的竹林里鸣叫的夜莺那般迷人,如寒冷的冬季照到身上的一缕阳光,又如沙漠的清澈的一汪清泉、炎热的天气里飘来的一丝凉风。 黄江宇陶醉了! 他急忙吞下即将滚出来的一串脏话,尽量睁开他迷糊的被酒精侵泡的有些红肿的双眼,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站在他面前微笑的女子。 这是一个娇艳如花的女子,如云团的头发略略上卷地披在肩上,略带淡妆的眉黛下对称的长着两只笑起来如新月般的眼睛,尽管此时天色昏暗,但黄江宇还能看清楚这对如月的眼睛明亮清秀。高高的鼻梁小小的嘴,细细的柳腰配着修长的白皙的玉腿,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风衣,腿上套着一条迷离短裙,如此打扮,那雪白的玉腿尽显无疑。 她就站在黄江宇对面,看着黄江宇发出微微笑容。黄江宇看着这人简直是: 天仙沐浴芙蓉台,如雪玲珑对粉腮。 柳腰随风魂归去,疑是嫦娥下月来。 “一点事都没有,”黄江宇就叉腿坐在地上忘记爬起来了,眼睛里透着光芒,他走到这女子身旁,嗅着女子身上醉人的香味,说,“能与姑娘撞上是黄某的荣幸。” “黄秘书真幽默,”女子用手捂着小嘴轻轻地笑着,伸手去扶黄江宇。 黄江宇趁女子伸手来扶,急忙用他肥大的“猪蹄”盖在女子纤纤细指之上,脸上嘿嘿的傻笑着。 女子也没缩回手,她只是淡淡的笑着说:“黄秘书,您喝醉了?!” 黄江宇还是嘿嘿的笑着说:“您说的对,不过你能送我回酒店吗?” “这个啊,可以啊,”女子爽快答应,然后一起坐上霍老爷的车,霍老爷的秘书便开车把他们送到海蜃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黄江宇命令司机不用跟着上去了,他只要这美女扶他,霍老爷的秘书还真听话,他连车都没下就目送着美女扶着黄江宇进了酒店。 进了房间,黄江宇一把搂住女子,那张“猪嘴”高高翘起凑了上去,女子呵呵的轻笑着,用手把黄江宇的脑袋推开,然后说:“别这样,黄秘书,请你别这样。” 黄江宇见她挣扎,于是拉着她的手说:“你太美了,小妹妹,若今天你依了我,我将保你衣食无忧,你知道吗?我可是省委书记的心腹啊,说不定我还可以在政府给你弄个职位。” “谢谢黄秘书了,”女子挣脱黄江宇的怀抱,坐在床上说,“小女子可无做官能力,还是算了。” “但是,”黄江宇色眯眯的看着她说,“你既然已经来了,那就陪陪我吧。”嘴上说着,身子已经扑向这女孩,并把女子死死压在床上。 而就在这时,只听房间的门砰地一声响,霍江宇和那个秘书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大汉。 有人闯了进来,黄江宇吓的惊叫一声,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 第一百零六章 陷入圈套 黄秘书用他那肥胖的身躯强行把美丽的女子压在床上,一堆肥肉似的身子令人看了恶心。(..tw无弹窗广告) 他双手使劲的压着女子的双手,见女子动弹不得,左手便腾出来去解自己裤子上的皮带,然后用皮带把女子双手绑在一起。 女子拼命挣扎,她大喊大叫,双脚使劲的踢着黄秘书,有几次还把黄秘书踢下床来,膝盖和手肘都摔伤了。 然而,黄江宇他并没有放弃,女子挣扎起来了他又急忙扑了上去。而女子又是叫又是喊。 也不知是听到女子的叫喊声还是早有准备,反正有人在这紧要关头闯了进来,而这进来之人就是霍江宇,在霍江宇后面,站着的是他的秘书以及几个壮汉。 突然有人踹门而入,黄江宇“妈呀”一声从床上翻身落下,但一看见来者是霍江宇,他又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坐在床上,轻咳两声,说:“霍老爷啊,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些太过无礼了?我想你是不是要对你的这一举动解释解释呢?要知道我还以为是谁闯进来了呢,您这么一闯入究竟因为什么?我正……嘿嘿……” “黄秘书,”霍江宇冷冷一笑,他找张沙发坐下,秘书送上一只雪茄,然后打火点上,霍江宇深吸一口雪茄,接着吐了出来,然后说,“黄秘书,我想你喝了那么多的酒好像还没酒醒吧,你可知这女孩是谁?” 不等黄秘书说话,那女子急忙从床上爬起,跑到霍江宇身旁趴在霍江宇的脚边委屈的哭着说:“姑爹,他……他想非礼我啊。” “姑爹知道,”霍江宇抚摸着女子的头,说,“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谁敢动我霍江宇的家人我都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霍老爷在说这话时,眼睛斜视着黄秘书。 “什么?姑爹?她……她是你侄女?”黄秘书一听这女子竟然是霍老爷的侄女,心下有些慌张,脸上虚汗慢慢沁出厚脸皮,在灯光下显得整张面都是金光闪闪,但他表面还是装得很泰然,于是尴尬的一笑,说:“您看,这不就是一场误会吗?” 霍江宇从进房间到现在都显得心平气和,此时听到黄秘书称刚才的举动竟然是一场误会,于是他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误会?你把我侄女强行压在床上你竟然说误会?那叫你的侄女来这里我让我这几个兄弟也把她压在床上,然后我来说误会,你觉得可以吗?你来海蜃市我好意相邀,你却暗施色胆害我侄女,简直可恶!” 霍老爷的突然翻脸,黄江宇不再显得轻松,他一下子跪在地上,笑着的脸瞬间变得沮丧,他央求着说:“霍老爷,您这是?” “我将打电话给省委书记,请他主持公道!”霍江宇“哼”了一声说。(..tw好看的小说) “千万别!”黄江宇这下慌了,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点着头,带着哭音说,“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求你千万别告诉书记,否则我就完了,你看这是你给我的钱,现在我如数还给你,我身上还有陆市长和唐局长送来的几万元钱,我都全部给你,只要你不向书记说起此事就行,再说就算你向书记说了,我不承认你也……是吧?所以既然我全都给你你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又何必使你我关系闹得破呢?” “你的意思是说过了今天你可以不承认,原因是没有证据?”霍江宇冷笑着说。 “道理是这样的,”黄江宇厚颜无耻的笑了笑,作为一名省委书记的秘书,做出伤风败德的事情在别人看见之后竟然还想用死不认账对付,可见此人平时就仗着是书记身边之人嚣张跋扈阴险毒辣。 “你说的不错,幸好我早有先见之明,”霍江宇还是一声冷笑,他双手一拍,已有一人从衣柜中爬出,他走到黄江宇面前,手中拿着的摄像机朝黄江宇挥了挥,说:“你觉得这算不算证据?” 黄江宇见有人又从衣柜里出来,于是吓得六神无主一脸苍白,跪在地上的身子颤抖不已,豆大的汗珠滴在地上。 “这是什么意思?您这是?”黄秘书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他看着霍江宇说,“你早有安排?这么说你是在陷害我?” “黄秘书,”霍江宇冷笑一声说,“不错,真不好意思,我陷害了你,我想我应该道歉,不过,你觉得我这么做一定很让你生气,说不定你现在在心里已经不止一次骂我卑鄙无耻吧?” “哪……哪能呢?”黄江宇畏畏缩缩的说着,实际上他心里确实骂了,确实不止一遍。 “你别这么否认,”霍江宇冷笑一声说,“就算你骂我我也不会生气,因为我这也是跟你学的,别人帮了你而你却过河拆桥,这种事发生在像你这么一个省委书记的秘书身上,我虽说不能觉得奇怪,但也有些不可理解,好了,废话我也不说了,只是我想提醒你,为官者,应以公正为本,公正者,必然具有威信,然而威信的基础就是一个‘信’字,无诚信者何以立威,如今陆市长和唐局长这两人狼狈为奸,早已失信无德,所以你得帮助我让他两反目成仇,你做到这一点,我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 “我怎么去挑拨他们关系?”黄秘书急忙问。 “那是你的问题!”霍老爷说了这么一句话,起身走出去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倒霉鬼傻愣愣的跪在地上。 他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自从跟了省委书记,他捞到多少好处,狐假虎威地在别人面前傲慢无礼,连海蜃市的市长也要敬他几分,今天居然无缘无故留下把柄受人控制,不过,这又能怎么样呢? 我要怎么才能挑拨那两个王八蛋呢?他一直没有起来,就这么跪着思考着这个不难但是又很不易的问题。 “黄秘书,您这是?” 正当他跪着思考问题的时候,唐局长走了进来,然后看着黄秘书不解的问。 “哦,我……我这是在思考问题?”黄秘书眼珠子转动一下,然后接着说,“这两天受到唐局长的盛情款待,我正在想着如何回报你呢,所以情不自禁的就这么跪在地上了。” 听到黄秘书这么一说,唐局长眼睛闪出光芒,他暗自惊喜地跪在黄江宇面前,就像给自己父亲坟墓磕头一样的不停地点着头。 “您这么说太客气了,为你做点什么我觉得非常应该甚至觉得荣幸,”唐局长脸上还是挂着笑。 “你别这么跪着啊,”黄秘书趁此机会急忙站起,然后坐在床上。 现在他又回到了个趾高气扬的样子上来,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刚才的委屈和下贱的举动得到瞬间挽回。 点燃一支雪茄,深吸一口,眼睛盯着地板,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想不通。 唐局长就这么站在他对面,双手垂直放于大腿外侧,提臀挺胸,以军人不可抗拒的严肃杵在他认为是个贵人的黄秘书面前,黄秘书的这一沉思,在他唐局长看来应该是给他以什么理由然后找个借口像省委书记提提呢。 “唐局长,”黄江宇思忖片刻,然后抬起头,说,“你觉得陆市长怎么样?” 唐孝农以为刚才黄秘书在思考他的升官问题,可转眼之间却是在向他打听陆市长工作情况,于是他心里有些不甘,他想,如果把陆市长说的过好,可能这次就失去了升官的大好机会,若是说陆市长坏话,要是陆市长听到耳朵里去,可能对自己也是不利的,权衡之下,只得试探性的问问,眼下是自己升官的一个机会,不可能也不准错过。 思考片刻,他还是满脸堆笑,说:“你又怎么看呢?” 黄秘书抬眼看了唐孝农一眼,假装很不好说地摇摇头说:“陆市长在我看来确实是个不错的官员,只是有时候他可能在建设海蜃市方面过于大包大揽,所以使别人失去表现机会,这样就使得别人……比如说像你这样的唐局长失去升迁机会,你说呢?” “你分析的太对了,”唐局长就像找到知己一样拍着大腿说,“就因为陆市长独断专权,使我们失去表现机会,甚至有时候我们警察局所努力得到的成果很多都被陆市长占有,就像这次,我们警察局历经艰辛破获陈真华欧阳青等人勾结逃犯为非作歹的这件事,陆市长都要狠插一脚,你说,他的职责本来就是是关注全市经济发展,怎么连我们警局的案件侦破也跟着瞎掺和呢?” “嗯,”黄秘书点点头,然后看着唐局长一脸委屈的样子说,“难怪陆市长昨晚说你的……不说了,现在想起来真过分。” “他说我什么?昨晚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他独自来过?”唐局长吃惊地问。 他想不到陆市长竟然在他背后捅他一刀,之前还以为他和陆市长关系密切呢,两人为了黄秘书可谓是共同进退,然而他居然背地里在黄江宇面前进谗言。 “你我都是正直之人,”黄江宇不经意的瞥了唐孝农一眼,见他面色铁青,于是又说,“你我都不是背地里说人是非之人,我想我们还是别去计较陆市长如何说你了,要升官那是他个人的事,你我阻止不了。” “你说的是,”唐局长脸上仍然堆着笑,只是这笑明显很不自然,只要揭开他表面的这层笑脸皮,我们不难看见他藏在笑容里的愤怒和诅咒。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他心里暗暗想。 而黄秘书全是一阵窃喜,因为霍老爷交付的任务已经初现成效。 第一百零七章 两蚌相争 两人促膝交谈好久,唐孝农怀着一肚子的怨气离开了酒店,临走之前,唐局长深情地看着黄秘书,他真希望黄秘书是一个实实在在明辨是非的聪明人,同时能为他在省委书记面前说几句好话,尽管不能升官,至少可以引荐引荐。[..tw超多好看小说] 身在官场,谁不想抓到一根粗大而且牢固的“绳子”呢? 当然,他最不希望的就是陆市长所说的话使得黄秘书悄悄记在心上――如果陆市长真的说了他的坏话的情况下。 但为保万无一失,他还是试探性地说:“听说黄秘书对字画很感兴趣,我正好有一副唐伯虎的真迹,那是我们唐家的传家之宝,改天请黄秘书到家里做客,不知可有时间?您知道,向我这么一个粗人,哪能懂得欣赏什么字画?放在我那里简直就像精美的食物放在最肮脏的破碗里,像最高档而且豪华的家具放在最简陋的茅草房里一样。” 黄秘书听说有唐伯虎的真迹,当然满口答应,他并非懂得艺术和风雅,但是他喜欢收藏字画,目的是看中古玩字画在市场上的价格,所以,只要谁说有这些东西他都很感兴趣,要知道一幅名人字画得卖多少钱! 而为了向黄秘书证明这幅字画是唐伯虎的真迹,他还把自己家族与唐伯虎的后裔硬生生扯在一起,称自己就是唐伯虎的后人。 听了唐局长这么一说,黄江宇眼睛一亮,精神抖擞的看着唐局长,对于唐局长的邀请,他自然爽快答应,虽说他不能确信唐局长所说是真是假,但是他宁愿相信。 见黄秘书答应了准时登门拜访,于是唐孝农满意的离去了,他回去一定得准备好这幅字画,也会好好准备一段诽谤别人一无是处而标榜自己完美无缺的说辞。 黄秘书在海蜃市的这些天里,陆市长和唐局长每天都会来,对黄秘书可是百般照顾,起居饮食无不考虑周到。 今天陆市长来得晚了,因为今早他跟他的老婆段小琴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据说是他超过了规定的回家时间,而且还撒了谎。(..tw好看的小说) 为官不正的官员其实家庭生活并不幸福,夫妻常常会因为权力和利益产生矛盾,甚至反目成仇,因为行贿受贿养成了官场家庭的拜金主义思想,眼睛里只看到金钱和权力,那种人生中最重要的亲情于是就逐渐淡化了。 不过这样的家庭倒是不会出现夫妻决裂,就算感情破裂也不会导致离婚,除非有一方是个正直的人或者出现良心未泯。 所以,陆市长这对夫妻可谓经常“战争”,如此“家门不幸”只要“战争爆发”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就像这次,鸡犬不宁其实已经有一个月了,上个月市里修建海蜃市管辖区内各单位食堂,这工程段小琴答应一定会帮自己的哥哥弄到手,却不想两天以后听到工程被小叔子也就是陆市长的亲弟弟承包了,失信于哥哥,这对她来说简直丢脸极了,于是夫妻二人先是一场大战,接着才转到冷战时期。 冷战时期两人是分开房间睡的,陆市长也很喜欢这样的分房睡觉,因为他可以偷偷不回家。 后来段小琴发现了,于是在冷战时期加了一条,那就是每晚回家不能超过十二点,否则一定会跑到市政府大闹一番。 昨天晚上,他和唐局长从霍老爷家出来,两人先是到夜总会找几个女孩唱唱歌,接着去桑拿城洗洗澡然后按摩按摩,不想这一折腾十二点钟早就过了。 于是,他紧张起来,拿着衣服便想回去。 “要走,”唐孝农见他有些慌张并且打算要回家,于是笑着说,“市长紧张的样子,难道嫂子有些霸道?” “她霸道?”陆市长急忙说着谎话,“你陆哥是这么一个不中用的?你可知道我们家究竟是谁主政?是我!你嫂子也就是我那黄脸婆要是敢说半个‘不’字,顿时一阵拳脚赏赐她的勇敢。” “既然如此,那就别去了,明早咱们工作都忙,起早一点就行了,今晚我们就找两个妞儿开心开心。” 陆市长虽说很想回家,他转念又想,要是家里的母老虎吵闹起来,就算现在回去也是避免不了一架的,所以干脆就不用回去了,只要起早点,五点左右悄悄回去,母老虎要是没有发现,就说是十二点钟就回来的,反正又没有证人证明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当他五点钟像贼一样悄悄进了家然后摸进自己卧室时,妻子躺在他的床上,而且这时候已经醒了。 她盘腿坐在床上一脸愤怒! 于是,一场绝世之战又惊动左邻右舍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华山论剑”弄的屋子一片狼藉,他们瞬间衣衫撕破,蓬头乱发,鼻青脸肿,四肢酸疼。 所以,今天来“朝见”黄秘书的时间已经是接近中午了。 “吃饭没有,”他一进屋便装着家庭和谐一样,说,“我刚下班准备吃午饭,经过酒店,所以就上来看看黄秘书可否一起用餐呢?” “这个嘛,那是当然,”黄秘书站起来走向洗手间说,“能与管理天才吃饭,那可是我的荣幸哦。” “管理天才?!”陆市长听到这么一个称呼有些受宠若惊,为了证实“管理天才”这四个字的确是放在自己身上的,于是急忙说,“谁是管理天才?” “咱们海蜃市的陆市长啊,”黄秘书边洗脸边说,“除了你谁敢有这个资格,而且这四个字还不是我说的呢?” “不是你,那是何方高人呢?”陆市长靠着洗漱间的门框,他就这么看着黄江宇洗脸漱口,甚至小便。 “书记说的,”黄秘书说,“只是刚才有人说你行为不检点,还说你有违法乱纪行为,我简直搞不懂他为什么要中伤你。” “谁?”听到有人说自己坏话,陆市长顿时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是谁?” 有人胆敢这么坏自己好事,他简直是吃惊不小。 “我没有背后说人闲话的习惯,”黄江宇假装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就别再议论这件事了,总之我相信你,对了,刚才唐局长来找我吃饭,要是你早来十分钟,说不定我们三个人还可以喝两杯呢。” “唐孝农,”听到唐孝农刚走不久,陆市长一下子明白了,于是狠狠地自言自语,“我对这狗东西不薄啊,为了讨好上面竟然诽谤我?我一定要他好看。” 他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恨不得马上遇见唐局长,然后亲自把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掐死。 正在洗脸的黄秘书悄悄看了看陆市长面色,知道陆市长上当了,于是天油加醋的又说了一番,尽管无中生有,但是陆市长深信不疑。 经过黄秘书的这么一说,陆市长和唐局长两人的亲密无间的关系可以说开始决裂了,而且决裂的速度简直可以说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接下来就是两者之间如何斗争的问题。 第二天,陆市长来到唐局长的办公室,他本来是想确认一下唐局长是不是真的说了他的坏话。 在办公室里,两人一见面,各自都想到黄秘书的话,于是双方都发着火,唐局长对陆市长怒目而视,陆市长见唐局长这番表情,心里肯定了黄江宇的说辞。 “你我相交多年,我对你不薄,但从今日起,你我分道扬镳,从此决裂。”陆市长说。 “说得好!”唐局长站起身来,说,“以后警察局办案希望有关部门只要行使监督权就可,别多管我们警察局的事!” “好!”陆市长冷冷地说,“我希望唐局长对‘山洞劫匪’之事慎重处理,欧阳青陈真华是不是与劫匪勾结还希望警察局找到明确证据再下断言。” “这件案子我不需要市长提醒,我们好多警察都可作证,大家亲眼看见这几个匪徒和逃犯在一起的。”唐孝农拍着桌子说。 “那也同样可以说你们和匪徒勾结,因为你们也是在一个洞里,”陆市长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唐孝农双拳紧握,他有些激动。 “总之,在没有充分证据证明这几个人与逃犯勾结,你们就不能下通缉令,我希望从现在开始停止对欧阳青等人的追捕,否则我一定会向有关部门反映。”说完这几句话,陆市长“哼”了一声,然后摔门而去。 他这番话,可把唐孝农气得连肺都差点炸了。所以市长走后,留下他一人傻愣愣的呆在原地。 第二天,海蜃市电视台和各家报纸纷纷提到了这么一句:由于证据不足,欧阳青陈真华等勾结逃犯的罪名不成立,警察局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撤销对欧阳青等人的通缉令。 通缉令的撤销,全市上下一片欣喜,市民们悬在心中的石头落下来了,自从他们听到警察局宣布有几个极其残暴的歹徒流窜海蜃市,所以几天来大家都寝食难安,现在总算松了一口气。 而且,这道通缉令的撤销,整个海蜃市出现多种面孔,市民的欢呼,市长的得意,霍老爷的冷笑,唐局长的愤怒。 因此,报纸上刊登的这条通缉令的撤销消息旁边,还有唐局长愤怒的头像。 当众宣布陈真华等人与劫匪无关,这无疑给唐局长一记无形的耳光,使得唐局长在警察局和市民心中威信降低。 也因为如此,陆市长和唐局长两人斗争随处可见。陆市长召开的政府工作会议上,唐局长总是想方设法言语讽刺,逢人便说陆市长的阴险和虚伪,有几次差点把陆市长贪污的事件说了出来。 陆市长对唐局长的言语采取正面迎敌,也逢人便说唐局长做事荒唐,办事不力,他能做到局长的位子上本来就是靠裙带关系的。 不过,尽管两人斗争激烈,但双方都没有想整治对方的想法,如此情况,或许是两人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中,,所以,两人的斗争只是在语言上的相互诽谤,怎么发展不到官场的斗争上来。 然而,当两个领导正在激烈斗争之际,陈真华欧阳青等人回来了,他们回到了海蜃市,在洞里呆了两天,除了兰雨星看上去有些消瘦外,其他人一点变化都没有。 几天没有联系,兰雨桐可是焦急万分,既要处理公司事务,又要担心妹妹被绑架一事,想与兰静秋商量研讨,但一个人都找不到,突然听到几个朋友被称为歹徒时,他几乎是大惊失色,这样就更为他的妹妹和公司的同事也是最好的朋友担心了,于是这两天他可是如坐针毡心急如焚,现在听说几人脏兮兮的回来了,他急忙打电话给兰静秋,请他们到自己别墅休息,他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急忙处理好手中事情,然后关上电脑准备回家。 然而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门响了。 第一百零八章 藏毒 还没有整理好刚办完公后桌子上的凌乱,他便先去开门,因为有几声敲门的声音。 “董事长,”进来的是他的一个秘书,这可爱娇小的女孩子进来后先是微微低头表示对兰雨桐的尊敬,然后轻声说,“这是最近两个月的报表,好像这段时间的产品销售情况不是太乐观。” “是吗?”兰雨桐看了看秘书焦虑的脸色片刻,然后转而看着秘书手中的报表。犹豫一下,他接过报表认真查看,见上面记录的销售额的数据有明显下降趋势,于是皱着眉头对秘书说,“销售部说是因为什么吗?” “这个他们说也在调查,具不确定消息,说一家新建的公司也是生产化妆品的,而且他们的牌子名称跟我们有些相似,我们叫康丽卡尔,他们公司生产的化妆品叫康利卡尔,很多顾客把他们公司生产的化妆品当作是我们的,所以影响我们公司的产品销量。” “这不是明显侵权吗?”兰雨桐生气的说,之后又换了温和的口气说,“叫他们加个班,尽快查出广元公司法定人的背景和他们公司的相关资料,辛苦一下,这个月给你们涨工资。”接着把报表递给秘书。 “涨工资那倒不必,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销售部已经在着手调查了,也向工商部门备了案,如有质量问题,工商部门会直接找广元公司处理。”秘书微笑一下,她接过报表抱在怀里,站在原地等待兰雨桐下一步的指示。 “好!”兰雨桐点点头,然后说,“替我向他们致谢,哦,现在我有事要回去一趟,如果没其他事就先这样吧,等明天回来大家一起商量对策。” 秘书点头答应,然后转身离去了。 处理完事情,兰雨桐迫不接待的开车回到家。 一进屋,便见他思念加上担心的朋友坐在屋里聊着天,于是他走上前挨个打量一番,然后说:“怎么样?这两天有没受苦?星星呢?” 大家看着他摇着头,兰雨星从楼上走下来,她可以在哥哥家洗澡,而其他的不方便,因为对兰雨桐而言他们目前只是好朋友而已,其中包括兰静秋。 兰静秋见他回来,也迫不接待的问最近公司情况。 “先别说公司的事,”面对兰静秋的追问兰雨桐不去回答,反而看着大伙说,“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是受害者怎么转眼就变成歹徒了?” “唐孝农的杰作呗,”陈真华忿忿地说,于是他把经过一一说了,只是忽略了他们在玉柱洞的经过。 “岂有此理!”兰雨桐听了也很生气,他简单骂了唐孝农几句,然后对大伙说,“哪你们在这里洗个澡,我叫于姐准备晚饭,今晚就在这里吃饭了,然后再商量公司的事,我现在出去帮你们买几件换洗衣物。” 他话刚说完,不等其他人说话转身出去了。 然而,这一走,几人在他屋里等了好久却不见兰雨桐回来。 开始时,大家等待了一个小时,然后等到三个小时,可兰雨桐就像人间蒸发或者就像躲避他们一样不再出现。 “请问,这是兰雨桐的家吗?” 正等待的得有些不耐烦,突然门外有人大声喊。 兰雨星起身出去开门,却见有两个警察站在门外。 一见警察,兰雨星显示有些紧张,她认为唐局长又启用了那已经撤销的通缉令,现在又来逮捕他们了。 “请问这是兰雨桐的家吗?”那两个警察见屋里有人走了出来,于是再次问了一遍。 “是的,”兰雨星胆怯的走到铁门外,与那两个警察隔着铁门对望,然后小声的说,“请问,有事吗?” “是这样的,”一个警察微笑着说,“有人举报兰氏集团董事长兰雨桐藏毒,现已被逮捕,这次来他的别墅,我们想进屋搜查一下,还望行个方便,你看这是搜查令,请问您是他什么人?” “藏毒?”听到这么一个词语,兰雨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着眼尖看着眼前的两个警察,很不相信的问,“警察叔叔,是不是弄错了,他怎么会藏毒呢?” “但事实确实如此,”另一个警察说,“我们在他车子的后箱里发现一袋大约五十来克海洛因,所以便申请搜查其别墅,如果你是他的佣人,拿起你打开门的钥匙并让我们进去搜查一番,当然,我想你不会是要阻碍警察办案吧?” “如果他犯法,当然不会阻碍你们办案,可是他现在都被你们逮捕已经不再家里,若这个时候你们进屋搜查难道就不会出现栽赃吗?如果有人栽赃嫁祸我们又怎么办呢?我们在电视上看到过这样的情景,而且不止一次看到,有警察或者是某个人借口别人犯法然后进屋搜查,最后把自己准备好的毒品拿出来,然后嫁祸给那个被称为有罪的人,你们会不会这样做呢?” “小姑娘,”那警察冷笑着说,“听你这口气我倒是像陷害当事人的坏人啦?我们警察办案一向公正严明,如果嫌犯无罪,我们警局定会释放当事人,但是在逮捕兰雨桐时确实搜到一包毒品,若你再这里总想和我们纠缠不清,我不但强行进入而且还要告你妨碍警察办案。” “听你这么说你要硬闯了?”兰雨星冷冷地说,自从她被唐孝农绑架和燕松陷害陈真华他们的现象,她内心对警察无比反感,尤其是扬武扬威的那种。 “那是当然,应为我们有搜查令,”那警察上前一步说,“除非你打开门让我们进去。”他嘴上说着,双脚向后退去,做出要硬闯的样子。 另一个警察掏出手抢,看样子有谁阻拦谁就得死的样子。 “你们这种样子你以为我会害怕!”兰雨星一声大喝,她往后退出一步,在地上拾起一根枯树枝,杏目瞪着两个意欲硬闯的警察。 陈真华和欧阳青见兰雨星出去良久不见进屋,于是出门来看,陈真华见她与两个警察僵持着,于是上前问个究竟,听说兰雨桐因为藏毒被警察逮住,大家都很吃惊,陈真华上前对那两个警察说:“原来是李警官和杨警官啊,举枪是要做什么?” 被称为李警官的看见陈真华,他迟疑一下,然后说:“一个警察,现在躲在这里,真是可笑。” “可不可笑倒是其次,”陈真华说,“你们要是硬闯,也休怪我们不客气,这里是私人地方,你说你有搜查令,是谁签发的收查令?还有,你们两个突然跑来搜查,我们怎么能相信你?” “相不相信我不管,现在若不想让我们进去,那我们只能执行局长的命令了,”杨警官得意地笑着说。 “他的什么命令?”陈真华问。 “拒不合作者与毒贩同罪,全部逮捕,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杨警官说。 “说得好!” 杨警官话音刚落,唐孝农也带上数十个警察驱车赶来,一阵急促的警车声穿过树林的幽静远远传来,车子一到兰雨桐别墅,唐孝农便下车走了出来,然后对杨警官说,“坚决执行命令!” 这么一声令下,杨、李两位警官急忙掏出手枪,吓人的枪口对准陈真华和兰雨星。 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和众人的吵闹声引起坐在屋里等待的兰静秋和霍聚财等人的注意,几人急忙冲出屋子,见这阵势二话没说,大家在地上各自寻找着准备对抗的工具。 陆小英在地上捡到几块石头,独孤晋中找到花匠用的铁锹,钱小红找的剪树枝一把大剪刀。 “看来你们真要反抗到底?”唐局长冷笑着说,“藏毒贩毒皆是大罪,你们如此做法,阻碍警察查找证据,阻碍警察办案,我可以下令开枪的,各位想清楚了,前几天的事因为证据不足让你们逍遥法外,这次可就不行了,兰雨桐藏毒人赃并获,你们要是反抗,你们就与他同罪。” “若是换个别人我们积极配合,但以你唐孝农的人格,我们拼死也不让你进来。”兰静秋说。 “既然这样,”唐孝农“哼”的一声说,“前面之人与嫌犯兰雨桐关系密切,此时不与警方合作,说明也有藏毒贩毒嫌疑,若不听警察好言相劝,皆可开枪射杀,听好了,准备强攻!” 他看着铁门里的兰静秋等人,然后示意警察们用枪对准院里的“嫌疑人”等他一声令下便可开枪。 几十个警察齐刷刷的掏出手枪,全都对准院内之人。 陈真华兰静秋上前一步,大家握紧手中东西,眼睛瞪着警察们的黑乎乎的枪眼。 气氛一度紧张,此时秋风萧瑟,周围树林里的树叶在风中相互磨察传出阵阵沙沙声响,已经干裂的枯枝因风坠落,轻轻掉在别墅外如白色玉带般的清泉里,然后随水而去。 “真的要开枪吗?”燕松在一旁悄声问。 “那是当然!”唐孝农阴险的笑笑,他看着陈真华等人眼里露出杀机。 他一定会开枪的,为了陈真华追查金店被抢一案,他早就想杀人灭口了,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一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就像上次射杀那几个逃犯一样,只要把报告写好,同样相安无事,就算有什么问题,把便把燕松推出去挡一挡,然后在与黄秘书商量商量,只要关系过硬,这些人死了也就死了。 “那好,你下令把!”燕松看着唐局长,双手紧张的捏出汗来,说实在的,他急切的期盼着唐局长叫警察们开枪。 “我肚子突然不舒服,”唐局长捂着肚子,表情难受的看着燕松说,“我去方便一下,你等三分钟,要是这些人还不肯开门,你就下令开枪。” 燕松犹豫了一下,最后点点头。 唐局长看了看燕松,嘴角悄悄上扬,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然后钻进路边的树林。 他在树林里并没有方便,而是坐在一块石头上悠闲的抽着香烟,他想让燕松被这个黑锅,就算被追查下来,他就把燕松推出去。 果然,当他侧耳细听时,燕松正在撕心裂肺的喊一二三准备。 只听“砰砰砰”十几声枪响,树林里惊飞了好几只鸟,一片枪声回荡山间,片刻之后大地呈现一片诡异般的宁静。 唐孝农刚吐出几个烟圈,突然一阵枪响吓得他全身发抖,之后思忖片刻,激动的偷偷笑起来,他笑得手舞足蹈。 第一百零九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突然几声枪响,唐局长惊喜的一下子窜出树林,他心中感叹不已,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现在弄死陈真华欧阳青他们而自己又不负上任何责任,这是一件多么完美的事情啊。 正得意之际,听到枪声一阵乱响,于是急忙冲出树林,但当他冲出树林后,站在路上看到眼前的一切,他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院里的人还好好地活着,就像之前他离开时一样,没有一个人死于警察枪下,连一点血都看不到。 十几个警察的枪还举着,枪口正冒着缕缕青烟,这分明刚才开了枪。 “怎么回事?”唐孝农急忙走到燕松身侧悄悄地问,他声音不大,但听得出明显对燕松很不满意。 “我下令开枪了,”燕松看着局长冬瓜似的脸表示委屈的样子说,“我叫他们开枪了,真的。” “朝哪开?”局长双眼圆瞪,咬牙切齿地问。 “朝天啊,”燕松假装很不解地说,“不是朝天开枪吗?我还以为枪一响便可吓住他们,谁知他们动都不动。” “妈的,”局长看了看燕松,然后偷偷瞟了陈真华他们一眼,于是悄声说,“今天我非弄死这些杂碎不可。” 燕松悄悄看着局长脸色,然后偷着微微一笑,心里暗想:你想让我背黑锅,我也不是省油的。 “我看还是另想办法吧,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他对局长说。 唐孝农岂能就此罢休,他逐个瞪了院子里的人一眼,然后大声说:“同志们,为保百姓安全,为了禁毒行动,冲进去!” 这儿一高喊,警察们使劲的往里冲,一时之间好几个警察“奋不顾身”的撞向铁门,有的干脆爬上护栏,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进别墅里去。 其实唐孝农此举更是阴险,他认为只要警察往里进,兰静秋他们在里面一旦和警察发生冲突,那他就可以开枪了,这样的开枪他们可以说是名正言顺。[..tw超多好看小说] 陈真华陆小英等人确实有些冲动,他们全都跑上来,把刚爬到铁门上的警察往外推,钱小红和独孤晋中两手抓着铁门不停地摇晃,有好几个警察本来爬到上面正好骑在铁门上,被摇的不知是进还是退,总之双手抓着铁门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慌乱之际,唐孝农悄悄抢过一个警察的手枪,然后又悄悄地在后面趁乱把枪口瞄准陈真华。 也许是老天保佑,不断往上冲的警察就在陈真华面前晃来晃去,总是阻挡着唐孝农的视线,所以,就算局长想开黑枪,也一时找不到目标。 于是,他又把枪口瞄向霍聚财,霍聚财正用脚去踢一个刚要爬上来的警察,所以没有注意到有一把黑枪正对着他。 局长见此时没有警察遮挡视线,于是冷笑一声,食指搭在扳机上。 “住手!” 正在这紧急关头,一辆轿车箭一般驶来,陆市长和霍老爷快速下了车,几个箭步上前来,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声喊:“住手!” 听到喊声,唐局长急忙把枪躲在衣袖,回头看着陆市长说:“我尊敬的陆市长,如果你还不算是贵人多忘事的情况下,那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政府不要过于干涉警察办案?” “你说的没错!”陆市长走上前,他示意警察们放下枪,然后冷笑着说,“如此兴师动众,这么多警察包围一个私人居所,这么多警察一个个往里面爬,这成何体统,若是有记者暗中拍摄下来,然后报纸上一刊登,我看我们海蜃市的警察都会出名的。” “唐局长,”这时候一向不说话的霍江宇也开口了,他走到铁门口看了看儿子一眼,然后说,“我儿子若真的犯法我不会包庇,但警察破案应该讲求证据,仅仅在兰雨桐的车上查到毒品,而且还是一小包而已,也不知道这一小包有没有栽赃家伙之嫌,你们便跑来这里大闹,难道唐局长一向以这种兴师动众争吵不休作为破案方式?说实在的,霍某虽说孤陋寡闻,但还是去过不少地方,像唐局长这种办案方式,霍某还是头次看见。” “霍老爷,”唐局长听得有些脸红,他眼神闪缩的说,“禁毒工作在我海蜃市警察局抓的很紧,毕竟毒品祸害不浅。” “你说的没错!”霍江宇说,“但这不能代表我儿子以及他的朋友贩毒,现在栽赃嫁祸之事并不少见,他们不让进屋搜查也有自己顾虑,不过现在由我和陆市长见证,我想你们是可以搜查的,唐局长,霍某虽不才,但作为一个见证者应该有资格吧?” “好!”唐局长说,“警察办案也希望良好市民监督。” 霍江宇点点头,转身对兰静秋说:“你就开门让他们进来搜搜吧。” 兰静秋点头回应,然后叫于姐把门打开。 警察们见门被打开,于是像流水般鱼贯而入,大家手上戴着白手套,像勘察地下宝藏般作地毯式搜寻起来。 “曾秘书,”霍江宇见警察们开始工作了,于是对他身边的哪个年轻的秘书说,“叫上几个人帮着警察搜寻,好市民就应该帮助警察们。” 那秘书应了一声,然后把霍家的人叫来,他们虽是在帮忙,但实际上是在监视着那些警察们。 陆市长也为了表现的公正,他在一边夸张地说:“霍老爷简直是我海蜃市的良好市民,要是我海蜃市多有像霍老爷这样的肯帮助我海蜃市的好市民,何愁我海蜃市治安不好,不过,就算有好市民,警察局也必须要有好的领导,否则一样会乌烟瘴气。” 这么被监视着搜查,唐局长觉得没有意思,那些警察们也只是象征性的在书房的书架上看看,在古董花瓶里找找,在沙发底下瞧瞧,在沙发上摸摸,然后全都走出别墅来到院子,把搜查结果挨个向局长汇报。 等到警察们汇报完了,唐局长大喝一声“收队!”然后看着霍江宇和陆市长说:“说真的,我真感谢像霍老爷这样的好市民,也希望像陆市长这样的好领导多多亲临破案现场监督,我海蜃市有个像陆市长这样的好领导何愁经济不垮,贪官不多!”说完这几句话,唐局长不屑的眼神扫视一眼陆市长逐渐变得苍白的脸冷笑一声走了。 “你!”陆市长听了唐局长的话,他气得是七窍生烟,看着唐局长离去的背影恨不得马上飞起一脚把局长踢出门去。 不过,他最后选择呆呆的立在原地。 一场搜毒风波就这么结束了,霍老爷也和陆市长回到自己家里。兰静秋和其他人准备第二天去看守所看看兰雨桐。 兰雨桐本来高高兴兴地准备给兰雨星他们去买衣服,车子开出树林上了水泥干道,就被无缘无故躲在路两旁的树林里冲出来的警察给拦下来,然后在他的车尾箱里说看到有一袋海洛因。 事情这么突然,兰雨桐简直措手不及,他听警察说在他车里找到毒品,连他都被吓傻了,一时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连律师都忘记招呼了,就这么被几个警察带去警察局。 对于这件事,兰静秋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他相信兰雨桐绝对不会去碰什么毒品,一定是有人在栽赃嫁祸,这栽赃之人一定是警察们自己,但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什么目的呢?逮捕兰雨桐能起什么作用呢? 为此,他决定去警局看看兰雨桐,顺便叫上他兰氏集团的律师。 请律师一起前往兰静秋没有决定错,因为以他和警局唐局长的关系,他是不可能见到兰雨桐的。 在警局,陈真华还是以警察身份出现,在律师的交涉下,他们在审讯室里看到了嘴角流血的兰雨桐,桌子上还有一些简单的锤子砖块之类,看得出,唐局长已经“招待”过兰雨桐了。 “这么审讯是违法的,”看到兰雨桐痛苦的样子,律师对身边的唐孝农说,“不是有明文规定在审讯时不准施行暴力吗?” “你说的没错,”唐局长微微一笑说,“但谁又能证明我们对嫌犯使用暴力了呢?” “那我当事人身上的伤……”律师指着兰雨桐看着唐局长问。 “哦,”唐局长不慌不忙地说,“我尊敬的律师先生,你可不可以这么想象,警察们在逮捕嫌犯时嫌犯拒捕然后在一番抓扯下弄伤的呢?” 这么无赖的说辞,律师也没有办法,但瞬间他又笑着说:“既然是这样,我也想到了,幸好我请来一位医生,现在请他进来看看伤势,眼下的伤势就当作抓捕时弄伤的吧,但以后要是再有新伤那就不可能是抓捕时弄伤的了。” 说完,他走出警局,把早已等在警局外的一个医生请进来,检查了兰雨桐的伤势出具了一份验伤证明。 “以后要是谁再敢动你,我拼了我律师执照不要也要为你讨回公道,”律师咬牙切齿地说,然后瞧了瞧唐局长。 兰雨桐点点头,然后他请兰静秋帮着照看公司。 兰静秋说:“你就放心,公司有我们几个人看管,没什么问题,而你,只要是被冤枉的我们会想方设法还你公道。” 交代带几句,唐局长便催促他们时间到了,叫他们尽快离去。 几人走出审讯室,走出警局。 在警局大门口,有一个人正巧走进来,这人与兰静秋擦肩而过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撞了兰静秋肩膀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奸诈的微笑,瞟了瞟愁眉不展的兰静秋,然后往警察局里去了。 第一百一十章 广元公司 兰静秋刚走出警局,正好与要进警局的一个人迎面撞上,他本来是低着头的,于是急忙抬头想说声说对不起,但那人却默默走开了。 兰静秋奇怪地回头一看,见此人四十几岁,相貌堂堂,可眼神中总隐含一丝阴气,而且目光锐利,似乎只要对视一眼,自己内心就像要被看穿了一样,尤其是在他回头冷笑之际,兰静秋感觉毛骨悚然,一种不祥的阴影笼罩他那颗借来的心脏,而刚才的相撞这才发觉好像对方故意的。 兰雨桐的遭遇他已经心有痛苦,现在又看见这么一个神秘的令人恐怖的中年男人,兰静秋可以说是心力交瘁,他心事重重地离开警局,回到公司,钱小红和陆小英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他了,而独孤晋中照样去洗手间干活。 “怎么样?”他一进来,陆小英便迫不及待地问。 细心的钱小红看到兰静秋的忧郁的神色,她想问但最终控制住了,她还打算阻止陆小英说话,只是已经来不及。 “情况不容乐观,”兰静秋坐在椅子上,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然后把头往上一仰,浓浓地喷出一口烟雾,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雨桐好像被折磨过,幸好律师聪明,警局也不敢乱来了,说真的,我看见我儿子遭受如此罪孽,我心里特别难受,我认为这次警局刁难他一定是唐孝农对付我们不成转而陷害他的,想想我真对不起小桐。” “真是可恶!”钱小红听到兰雨桐被严刑逼供很是气愤,她吐口唾沫,说,“唐孝农一定不得善终,若是你们允许,我将让他家里闹鬼,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兰静秋又深吸一口香烟,说:“我想律师会想到办法的,至于唐孝农的问题,我不想以我们的身份对付他,像他这样包藏祸心道德败坏的警察,一定会有他应得的下场。” “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行不行?”陆小英看着兰静秋和钱小红说。 “尽管说来听听,”兰静秋眼睛一亮,他做出很认真听的样子,期待的看着陆小英,出于礼貌,他这认真的态度其实也是必须的。 陆小英思忖片刻,然后说:“如果兰雨桐没有碰过毒品,那装毒品的塑料袋应该不会留下他的指纹,这样就可排除毒品是兰雨桐的,如果没有留下指纹,那么他就没有碰过,如果没有碰过,也就不可能证明毒品是他的。” “你说的没错,可毒品是在他的车上发现的,他多少也脱不了干系,而且,如果对方假设他带着手套那拿的袋子,那他照样没有留下指纹,这样我们也不能说明毒品不是他的,我们要想办法证明有人嫁祸这一事实,但是怎么证明呢?”兰静秋皱着眉头思量着说。 “这事更好办,”陆小英说,“雨桐的车只停两个地方,一个是家里,一个是大厦停车场,当然,要是他不在中途耽搁的话。” “我知道了,”陆小英说到这里,兰静秋突然明白了,他像被醍醐灌顶一般激动地说,“小英想说的是我们可以去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因为今天只有在大厦停车场有可能被人动了手脚,在家里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也不会在中途停车,因为听说我们回来了他肯定迫不及待的往回赶,试问这样的心情怎么会在中途耽搁呢?” 这么分析,钱小红也点头称赞,于是三人分头行事,陆小英去监控室调取录像,兰静秋和钱小红继续谈论公司最近情况。 分工完毕,陆小英便准备离开办公室。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都认为分析的很精辟之时,在办公室门外,有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耳朵贴着门鬼鬼祟祟的在偷听。当陆小英开门时,那“间谍”急忙闪身不见了。 等到陆小英去监控室的调取录像时,那刚才偷听的保安很愧疚的样子告诉陆小英,由于停车场最近有几颗摄像头坏了,到目前还没修好,所以看不到停车场任何情况。 保安惭愧的随意说着话,可对于听话者来说简直就是如晴天霹雳――唯一的希望破灭了。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陆小英叹了口气,转身要走,但瞬间似乎想到什么,于是又回头对保安说,“你手受伤了?你叫什么名字?” 保安惊慌地看了看手,下意识的把手缩进衣袖,支支吾吾地说:“我叫马天祥,你是问我的手是怎么弄伤的?哦,这不碍事,修自行车的时候弄伤的,谢谢陆经理关心。” 陆小英点点头说:“注意安全。”然后转身离去。 走出监控室,陆小英立即打电话给陈真华,她让陈真华看看现在被扣于警局里的兰雨桐的轿车后箱可否损坏,而她自己却躲在监控室附近监视着那看起来还算厚道的保安马天祥。 果然不出她意料,那保安马天祥等到陆小英离去后,偷偷摸摸换上衣服溜出兰氏集团大厦往城东去了,路上还边赶路边打了好长时间的电话。 陆小英一直跟在马天祥后面,她认为这马天祥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他做了对不起兰雨桐的事或者对公司不利,那么就能抓他个正着。 果然,那马天祥一直前行,走了一段路程,穿过几条街,从热闹的菜市场后面绕过,再回到街道上来,然后打车出了城直奔郊区。 一路上陆小英都偷偷跟踪,同时用相机拍摄下来。 现在手上的相机能派上用场她还暗暗得意,今早她和钱小红来公司,路过一家相机店,陆小英就想买一台,当时钱小红还极力反对,她说陆小英又不是摄影师,就算出去旅游相机作用也不是很大,因为大家都在用手机了。 陆小英不听,她还是买了回来,现在她跟在马天祥后面,顺便用相机把马天祥的一切动作拍下来。 马天祥来到城外一座小山丘下,那里已经等着一个人,这人四十几岁,相貌堂堂,一张看上去还算顺眼的瓜子脸,但眼神锐利而且透着寒光,如此眼神若是对谁特意的看上一眼,谁都会觉得身子要蒙上一层冰。 为了听清他们说的话,陆小英猫着身子在灌木从中穿梭,躲在他们不远的大石后面。 此时也是中午,辽阔的苍穹白云朵朵,明媚的阳光铺洒在山间树林之上,凉风习习,吹动山丘上的中年男子衣袂舞动,他就想被定在山上的电线杆一样一言不发,沉默的他令人觉得神秘而深邃,就像任何人也读不懂这个人内心的忧郁。 城市郊区,静的心旷神怡! “没被发现吧?”那人见马天祥到了,于是向马天祥身后扫视一番然后冷冷地说,他眼神冷,说话更冷,令听者似乎打了个寒战,陆小英的确颤抖了一个,至于马天祥怎么样她就不知道了。 “我想没有,也不会有!对于那几个愚蠢的人,他们怎么也不会往这方面想,”马天祥说完,还自信而且得意的大笑几声。 “既便这样那还是小心些,兰静秋钱小红可不是省油的灯,陆小英也是奸诈之辈,至于独孤晋中倒是蠢货一个,所以你要多个心眼。”那人点点头说,眼睛望着对面山间烟尘飘渺,说话声音平和,就像一个僵尸一般毫无表情。 “说的是,”马天祥微笑着说,“不过现在我们暂且不用讨论这个问题,如今兰雨桐进了警局,以他兰氏集团和警局之间的关系,唐局长会让他轻轻松松出来吗?说不定兰董事长老死在监狱也说不定,您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来提醒你别忘了你的承诺――广元公司马天祥队长的职务和广元公司百分之零点一的股份。” 那人认真听着,然后发誓般地答应,但是他看着马天祥的眼神却充满着杀机,冰冷而且深邃的眼神令马天祥低下头去。 陆小英趴在大石下面侧耳聆听,相机不停的拍着照。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陷入沉思。 这人是谁他们毫不了解,除了觉得他冰冷得可怕之外几乎一无所知,而听这人说话似乎对自己了如指掌,对她们每个人就像经过分析研究一样,尤其是这广元公司阎王爷不是也提到过吗?这是个什么样的公司呢? 于是,她低头陷入一片沉思,而这一系列的问题也使她一片迷茫,片刻之后她再次抬头看向马天祥和那神秘之人时,马天祥和那个冰冷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于是她也回去了,到了大厦门口,她故意往保卫室看看,那马天祥还坐在里面,此时正对着她亲切的笑。 回到办公室,兰静秋与钱小红还在谈论公司问题,一见陆小英进来,兰静秋迫不及待的问:“情况如何?” “监控室有人做了手脚,已经看不到录像了,不过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保安马天祥是个奸细,是他陷害兰雨桐的,这贱人暗地与一个叫广元公司的人勾结,看样子想与广元公司里应外合对负兰氏集团。”陆小英坐在沙发上看着兰静秋说。 “广元公司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公司,当初阎王爷也提到过,而且一出现就将兰氏集团作为竞争对手,如此做法意欲何为?”兰静秋皱着眉头说。 “乌邦城有个废弃工厂,据说也是广元公司废弃的,这么久了突然又冒出来,我觉得挺诡异的,”钱小红说。 “你见到和保安马天祥说话的人了,那这人怎么样?”兰静秋似乎想起什么,于是问。 “我描述的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人眼光锐利,非常阴冷,”陆小英点点头。 这么一描述,兰静秋突然想到在警察局看到的一个人,他认为这两个同属一个,如是这样,那他陷害兰雨桐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为了商业? 他又点燃一支烟,大脑尽力分析问题,尽管如此,他始终想不出答案,他沉思起来,觉得有一个阴谋正像一张庞大的网撒向他们! 第一百一十二章 闯进一个无礼的人 兰静秋正沉思之际,兰雨桐的秘书敲门走了进来,她手中还是拿着那份报表,一进办公室便说:“总经理,这本来是董事长正要处理的文件,却不想成了这个样子,你看现在怎么办呢?” “是什么问题?”兰静秋面部勉强挤出笑容,他看着秘书说。 秘书把报表递过去,很忧郁的叹了口气:“最近兰氏集团因为多种原因使得产品订单下降,有个別客户还闹着要求退货,现在该怎么办?” 兰静秋认真地听着秘书的话,一只手在桌子上漫无目的的敲着,良久,他对秘书说:“这事我知道了,我们会处理,你去忙吧。” 秘书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可刚出去没多久,坐在办公室里的兰静秋陆小英便听到外面的秘书与人争论起来。 “先生,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吗?但我们总经理正在开会,你不能贸然进去。” 只听秘书尽量陪着小心温柔地说,她好像一走出去便拦住了一个想硬闯进来的人。 “小姐,何必这么认真,不就是来看看你们董事长嘛,哦,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董事长现在还在看守所接受教育呢?我看你们为此心情不好,这可以理解,不过也不要紧,如果兰氏集团待不下去不如来我广元公司,反正我广元公司可以收容乞丐的,哈哈哈,”只听那人对秘书说完发出一阵狂笑。 兰静秋听到有人在外说话很是嚣张,正想起身出去看看,却听到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朝他办公室而来,“砰”的一声门被使劲推开,一个眼神冰冷而且锐利的中年男子走进来,深邃的眼神扫视办公室里的陆小英和钱小红,那种可以穿透钢板的眼神一见她俩就更加冰冷,而且还充满杀机。 “在啊?!”这中年人立在门外,一手叉腰一手支撑着门框显得霸道而且招摇。 “您是?”兰静秋一见这男子,顿时非常气愤,但他还是表现出很有修养的绅士风度来,脸上挂着微笑简单的问了一句。(..tw无弹窗广告) 中年男子耸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不好意思,冒昧到访还望海涵,在下先自我介绍,我叫南宫明,广元公司总裁,或许几位也知道,以前我广元公司总部在乌邦城,不过前不久迁来海蜃市,刚来海蜃市便觉得市场前景大好,而且更让在下惊喜的是你我两家公司竟然都生产化妆品,品牌名称也只是一字之差,你们是叫康丽卡尔,而我们的牌子是康利卡尔,你说要是一个标签打错了,消费者如何辨认呢?”男子说完还是哈哈大笑。而且在没有得到主人允许之下竟然对直走进办公室然后拉张椅子坐下,眼睛狠毒的看着钱小红。 来着分明有挑衅之意,这一点兰静秋还是看出来的,他不甘示弱的耸耸肩,然后把门关上,接着微笑着说:“原来是广元公司的南宫明南宫先生啊,失敬了,不过我想南宫先生又没有读过什么书就能把广元公司做的这么好,真是不容易啊!” “是谁他妈的说我没读过书,我可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南宫明“呸”的一声说。 “是吗?”陆小英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南宫明身后说,“可我不相信美国有名的大学会培养一个毫无礼貌之鼠辈!” “小姐,”南宫明并不生气,他微笑着说,“你说的鼠辈是指我么?或许你说的对,但为了生存,其实谁都可以是鼠辈,也或多或少做了鼠辈该做的事,不过我来这里不是来和你们研究鼠辈这一词语的,此次来到海蜃市便听说兰氏集团是本市最大的化妆品生产厂家,一直垄断海蜃市乃至全省化妆品销售市场,就连刚新生的白狐公司都被贵公司扼杀于摇篮里然后占为己有,所以来之前曾有人建议我别来海蜃市,因为实力雄厚的兰氏集团已经霸占了整个化妆品市场,不过我本人向来喜欢挑战,因此我来代表广元公司向兰氏集团宣战,尽管这么做有些多此一举,不过我这个人就喜欢争强斗狠,不知兰总是乐意接招还是退避不战?” 兰静秋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冰冷但说话嚣张的人,打量良久才漫不经心地说:“所谓天下钱天下赚,兰氏集团能有今天规模和成就并非争强好斗换来的,至于阁下所说的白狐公司,本来就属于兰氏集团的资金所创立,过中情况我也没有必要向阁下言明,兰某认为要在商场立于不败之地应该以诚信为主,但若兰氏集团遭到某些不正当手段威胁或者破坏,兰某认为凭兰氏集团所有员工的齐心协力一定能将敌人打得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说得好!”南宫明起身拍手笑着说,“尽管听起来虚伪狡诈,有人觉得无知愚蠢,但收买人心的能力确实令在下佩服。” 说完话,他发出一阵狂笑声然后走出去了。 等到南宫明离去,兰静秋才坐回椅子上,神情凝重地看着地面,刚才南宫明的眼神虽然冰冷,但他似乎有些熟悉,这样的熟悉令他心有不安,而且南宫明此次言明下战书对他们目前而言也是一个麻烦,之前在警局相遇,加上陆小英见此人与马天祥勾结,可见此人乃是陷害兰雨桐的幕后真凶,甚至说明此人极有可能与唐孝农有暗中往来,就算他们关系不大,但以目前兰氏集团和唐孝农的矛盾唐孝农也会和这个南宫明联手,如是那样,兰雨桐的处境就更加不堪设想了。 “你在想刚才那疯狗的话?”陆小英见兰静秋沉默不语,于是说,“别担心,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这么多人害怕他一个?” “我倒不是怕与广元公司斗争,”兰静秋又点燃一支香烟,他昂着头深吸一口说,“我是担心他们对桐儿不利,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人阴险狡诈,和唐局长如果勾结,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你考虑的很有道理,”钱小红说,“唐局长借用法律法规已经令我们束手无策,加上南宫明这个神秘人我们处境也是不容乐观。” “也不知道王律师那边怎么样,”兰静秋叹了口气说,“我打个电话问问。”说着,他欠了欠身,然后伸手准备去拨电话。 而这时候,电话响了。 兰静秋急忙拿起听筒问对方是谁。电话那头说它是陈真华,原来电话是陈真华打开的。 “喂!”兰静秋说,“警局那边情况如何?” 陈真华说:“警局已经停止对兰雨桐的暴力审讯了,但是到目前大家都还没有找到兰雨桐藏毒的有力证据,所以律师说要保释兰雨桐,霍老爷已经向省里有关之人说了这事,现在省里要求唐孝农如果找不到明确证据就要他放人,你们放心吧,兰雨桐暂时不会有事了。”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兰静秋问。 陈真华说:“我在找黄爱国,这两天都没他消息,同事也说不知道,我很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原来是这样,那你忙吧,有需要打过电话。” 说完话,兰静秋面上稍稍轻松了一些,他把这一好消息告诉钱小红和陆小英,然后三人等着兰雨桐被放出来。 最近的诸事不顺也因为刚才这个电话的到来可以说就是一个希望,就像黑暗的天地间突然闪现的一道闪电,就像迷惘的大海上突然亮起的一盏塔灯。现在,他可以好好和广元公司斗一斗了,如果黄爱国也毫无危险的话,这只是他们最后的障碍了。 “那么那个马天祥怎么处理?”兰静秋终于松了口气,陆小英提到了与南宫明勾结的马天祥。 “先别声张,”兰静秋说,“就让他继续做他的马天祥吧……” “哦,不行,”他思忖片刻后又说,“小红,你找个理由提升他一下,嗯,让他来你们公关部,和你们一起工作。” “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这么一个吃里扒外勾结其他公司陷害雨桐的人我都恨不得杀了他,你却说要提升他?!”陆小英睁大着眼睛说的是唾沫乱飞,歪着脑袋斜眼瞅着兰静秋,连钱小红也是一脸不解,眼珠子怀疑的看着兰静秋。 兰静秋微笑着扫视她俩一眼,然后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边走边思考着问题,片刻,他看着两人说:“如果这马天祥在你们身边要是从你们口中听到什么消息,你们认为他会不会向广元公司报告?” “当然会!”钱小红和陆小英异口同声地说,“那又如何?” 兰静秋说:“如果是假消息呢?” “哦!”陆小英恍然大悟,她抢先说,“你的意思是把他放在身边,然后让他知道一些假消息,然后他向广元公司报告,这么一来实际上等于是帮了我们?” “不错!”兰静秋说,“这么做有几点好处,第一,人都有犯错的情况,我们提升他他若知道感恩那么他就能迷途知返,这么一来他就会忠于兰氏集团,说不定还会向我方透露广元公司的秘密;第二,若他是一个忘恩之人,那么他一定会帮助广元公司探听我们消息,我们便可通过他透露一些假消息给广元公司;第三,如果这马天祥真是狼心狗肺,以一个马天祥身份都坐到文职工作上来都还在想着吃里扒外,那他就死定了。” “你会杀了他?”钱小红说。 “我当然不会!”兰静秋说,“但南宫明一定会!” “兰叔叔真聪明,这就叫一什么几周?”陆小英高兴地说。 “你想说的应该是一箭三雕一石二鸟。”兰静秋笑着说。 “对!就这意思,”陆小英点着头说,说完嘿嘿的笑起来,钱小红和兰静秋也跟着微笑。 然而,就在他们高兴的大笑之际,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黑云如席卷苍穹而来,一个月来似乎不再听见的诡异的叫声又传遍天地间,声音凄冷而哀怨,就像无数不甘心死亡的冤魂集体咆哮于空中一样。 第一百一十三章 跟踪 正当大家高兴之际,天空中又传来一阵恐怖的怪叫声,这怪叫声持续了将近一刻钟时间才停下来,而叫声停止,天空又恢复了晴朗,所以,对兰静秋陆小英他们而言,如此诡异的叫声来时便席卷苍穹,去时则无声无息,这样诡异,令他们内心瞬间恐慌,不过,这份恐慌只是瞬间而已。(..tw好看的小说) 等到天空白云飘逸之时,他们的思绪又回到公司问题上来。 三人商定好如何处理马天祥之后,兰静秋开始想办法解决兰氏集团订单被退的问题。 这方面陆小英和钱小红两人无能为力,所以起身离开办公室处理其他事务去了,她们离开时,独孤晋中这个大宋三品官员才把洗手间的卫生打扫干净,神情沮丧着走进来问他们听到怪声音没有。 兰静秋微笑着和他打过招呼后便继续想着他应该想着的问题。 然而,尽管他脑子聪明,能想到办法处理商场上出现的各种难题,也能预料到各种突发事件,但他却没有预料到眼下正有十来位兰氏集团的客户正胸怀怒火向他兰氏集团大厦而来,这些吵闹着要他兰氏集团给个说法的人群中有一个人还不停的煽风点火,偶尔一两句话把那些肚子里装满怒火的人们惹得脸红脖子粗青筋暴露,磨拳擦掌的赶往兰氏集团大厦,他们进了大厦的大门然后挤进电梯上到十一楼,推推搡搡的出了电梯,推开上前阻止他们的前台接待人员,怒气冲冲的瞪眼吓跑兰雨桐的秘书,最后闯进兰静秋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这群人便唧唧渣渣吵闹着,他们说的唾沫飞溅满屋口水,兰静秋一句也没听清楚。 “各位,”兰静秋努力半天才把这群只顾争吵的人愤怒的气势压了下来,他几乎咆哮着说,“各位,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来我们公司讨什么说法,但这么吵闹不能解决问题,不如先到会议室,那里宽敞,咱们慢慢说行吗?” “走就走!”那个专门煽风点火的人不屑地说。 于是,大家又相拥着在秘书的带领下去了会议室,各自找个位置坐下。 兰静秋也进来坐在会议室的主席台上,他扫视了一下台下浮躁的人群,然后微笑着很有礼貌地说:“各位朋友,今日大家来到兰氏集团,而且怒气冲冲,恕兰某愚钝,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 “你是兰氏集团的总经理兰静秋吧?”那个曾经煽风点火的男人站起来说,“今天你必须给我们这些人一个说法,兰氏集团竟然要这么坑害我们这些一直都信任你兰氏集团客户。” “这话怎么说,”兰静秋还是微笑着,看着他轻声说,“兰氏集团能有今天靠的就是诚信对人,怎么说坑害客户呢?这位先生贵姓?” 这男人听到问起自己的名字,顿时支支吾吾起来,不再像刚才那么说话流利了,片刻之后,他转动了一下眼珠子说:“我免贵姓李,名叫李楠安,怎么了?我们是来讨说法的,不是来报告户口的,兰氏集团先是有总经理和公关部的钱小红陆小英连同打扫厕所的神经病工人叫什么晋中的被传言与全国通缉的重刑逃犯勾结绑架董事长的妹妹兰雨星,后来董事长兰雨桐又被查到藏有毒品,连番两次不良影响,造成消费者对兰氏集团生产的化妆品失去信任,我们在贵公司所订的化妆品根本卖不出去,就算卖出去的,购买者使用两天还来吵着退货,像我们那小本生意如何承受得了这么多打击,所以你看怎么赔偿我们损失呢?” “对,对,”其他人立即大喊大叫起来,看样子又要吵闹起来,现场又要混乱了。 “大家静静!”兰静秋站起来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看着这个自称为李楠安的人说,“李先生你说的这两件事确实存在过,但那只是谣言而已,如果我们真与什么逃犯勾结,那我们现在还坐在这里?至于董事长藏毒一事也只是一个误会,他马上就会无罪释放,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事情澄清了,消费者会支持我们兰氏集团生产的化妆品的。” “我等不了那么久!”李楠安说。 “等不了那么久?怎么,李先生被查出有绝症?”兰静秋憋憋嘴说。 “你才有绝症,我是说我们承受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因为我们只是小公司而已!”李楠安认真强调了刚才说的话。 兰静秋点点头,然后看着大家说:“其他朋友也是相同情况吗?” “大体上差不多,倒是没遇上退货的,但销量不理想,原因也是与总经理您和其他人出现的传闻有关。”一个中年秃顶男子站起来说。 “好!”兰静秋说,“我现在将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答案。” 说完这句话,他回头对身边的秘书说:“你去拓展部把这段时间的订货记录拿过来。” 秘书转身出去,不久便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账目本,她把本子递给兰静秋。 兰静秋仔细的看了一遍账本,完了把本子合上,然后轻轻一笑,说:“李先生,你好像没在我公司订货吧?” “怎么没有?”李楠安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他支支吾吾地说,“我订了的,康什么卡尔!” “我们公司做事细心而且认真,每一笔生意我们都要清楚登记,这样方便日后作市场反馈,但是很遗憾,我们真没有李先生订货记录,所以李先生刚才所说的好像不存在,”兰静秋微笑着轻言细语地说,在场人听他这么一说全都不再说话。 于是,他顿了顿,又看了看台下的人们一眼,接着大声说:“各位朋友,我公司能有今日之规模主要有三个原因,第一个是在座朋友们的信任和支持,第二个就是生产的产品质量,第三是兰氏集团一直奉行的诚信,有这三点,我公司才能更好地发展,不错,最近兰氏集团确实遇上一些麻烦,但这些都是别有用心的之人陷害的,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那时候,如果真是因为我公司人员藏毒或者与什么逃犯勾结而对各位造成了影响,那我先在此承诺,只要是因为公司不良影响或者是质量问题对各位造成损失的我公司将会以各位损失的两倍进行赔偿,还有,我要提醒大家,最近有个别公司因为和我们生产相同类型的化妆品或者也可以这么说故意注册一个和我公司同一名字的品牌的化妆品,目的是想借用我公司的信誉和产品的影响发展自己,这些都是欺骗行为,然而,他还不肯罢休,还要故意挑起事端在商界妖言惑众,蛊惑大家来公司吵闹,我想各位朋友都是明白人,能听从这些欺骗消费者的奸商的蛊惑吗?如果朋友们不等真相查明就来理论,不就更让消费者相信兰氏集团藏毒事件是真实的吗?这样一来你们的销量不就受到影响了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这么一说便有一人起身说:“其实我们与兰氏集团合作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期间也合作得很愉快,刚才兰总这么一说我心里觉得惭愧,按道理我们应该支持兰氏集团,不该落井下石,所以,请兰总放心,我想我以后不会再如此荒唐了。”他一说完,对兰静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走出会议室。 又有一人起身行礼离去,之后又有一个离开。 在场之人沉默不语,一个接一个地走出会场,那个之前煽风点火的人见同来的都走了,于是也灰溜溜的悄然离去。 此人一走,兰静秋便打陆小英的电话要她查查这煽风点火的李楠安是不是广元公司派来的。 陆小英接到指示,急忙冲出大厦,幸好李楠安还站在大厦前拉着一人说是非,而对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所以寻个机会便闪身走了。 直到那人走了,李楠安才面带遗憾的打车离开。 陆小英一直跟随着李楠安,她见李楠安坐上一辆出租车往海蜃市城南而去,出了城,进入一段满是尘土的水泥路,接着进了一个很是肮脏和偏僻的贫民区,陆小英也坐着出租车尾随其后,等到到了一栋简陋的民房的大门前,李楠安下了车。 如此贫穷的人家门前居然停着一辆奔驰轿车,而且,李楠安坐车到了这里之后很自然的走了进去,他走进大门,进入一条幽暗的巷道,然后踏上七八台阶上到二楼,然后走进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像鬼子的碉堡一样只有独立一间,就在一楼的屋顶平面上。 陆小英一直跟着,使用隐身术和他进了屋子。 在屋里,那个眼神冰冷、时时充满杀机的南宫明早已等在屋里。 “情况如何?”南宫明一见李楠安进来便迫不及待的问,尽管他问得有些迫不及待,但他的眼神同样冰冷。 “很不理想!”李楠安摇摇头说,“反而现在那些客户更加相信兰氏集团了。” 南宫明一听,脸上渐渐有了冬瓜灰,他盯着李楠安看了良久,突然说:“你脸上有两个字。” 李楠安急忙伸手往脸上擦,擦了半天说:“擦掉了吗?” “看来是擦不去了,”南宫明冷笑一声说。 “为什么?”李楠安吃惊地问。 “因为是刻上去的?” “是吗?是那两个字?” “废物!”南宫明瞪着眼睛说。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吸血鬼南宫明 李楠安神秘地去见南宫明,南宫明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但听说计划破灭后气得青筋暴露,他几乎要暴跳起来,一把抓起李楠安的衣襟然后把李楠安拉向自己,一双冷漠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李楠安还以为南宫明只是有些生气而已,被抓住衣襟之后还露出他一个混混的无赖的样子嘿嘿地笑,但看到南宫明两眼射出凶光后,他开始有些恐惧了,于是挣扎着想躲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他觉得就像有一张无形的网把他固定在南宫明面前,向后退却退不了。 此时南宫明只是微微一笑,左手只需在李楠安伸的直直脖子上轻轻一挥,接着张开大觜,躲在墙内的陆小英只听得他大喝一声,李楠安脖子顿时裂开一条口子,一股热热的鲜血如柱子般迸出来,迸进南宫明的嘴里。 开始之时李楠安极力挣扎,只见他四肢不停地乱舞,面部极其痛苦,眼珠子圆瞪,瞳孔睁大,张着嘴但是看样子呼吸很是困难,而他那双手挥舞的也是由快到慢,最后干脆不动了,南宫明一松手,李楠安的尸体便瘫软在地,尸体干瘦,面色苍白,双手成爪形僵硬着。 南宫明扔下李楠安尸体,一只兰花指轻轻擦了擦嘴嘴角上的血点,接着对躺在地上的尸体“呸”了一口唾沫说:“这么没用的人居然好意思活在世上。” 他对着尸体说完话,接着冷笑一声看着墙壁说:“现身吧,你也不用躲。” 刚才南宫明吸血,陆小英看的目瞪口呆,南宫明的这一举动简直残忍之极。 所以,她发现南宫明并非人类,那么能看到隐身的自己也就相当正常了,但既然发现有人隐身在旁,那他怎么不避讳而光明正大的吸血呢?这举动的确太过肆无忌惮。 “你知道我在?”听到南宫明这么一说,陆小英只好现出人来。 “本来看不见的,但吸了血就有这个明目的功能了。”南宫明得意的说,好像吸血造成活人死亡只是一件平常之事,就等于杀了人跟杀猪一样。 这么一说,陆小英总算明白了,南宫明在吸血之前没有法术,或者说施展不了法术,他的灵力只能在吸血之后才能爆发出来,只是不知道能维持多长时间,现在的他刚吸过血,也不知此人法力如何?为保百分之百的战胜对方,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当然,这要看对方真想动她的话。 “他可是你的人,你就这么下得了嘴?”陆小英看了看尸体,一脸惊异,她对南宫明如此残忍的做法还有些不敢相信,也不忍去看。 “说不好听点的都认为我就是一个万恶的吸血鬼,但是我自己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清洁工,帮助世间打扫卫生,消除那些没用的人渣。”南宫明冷笑一声得意的瞧着陆小英。 “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并不是南宫明,或许真正的南宫明已经被你杀了,”陆小英也是冷冷的说,而且眼睛偷偷关注着眼前这个残忍无比、随时都有可能杀人的冷面人。 “是吗?”南宫明冷笑一声说,“陆小姐过于聪明了,要知道,聪明的人一般命都不长,你能隐身说明你也并非常人,但我想我目前还是有这个能力让你魂飞魄散的。” 他说得很平静,就像两个好朋友说话一样,然而就因为说得平静,反而增添了几分杀机,气愤更加紧张。 陆小英虽身怀法术,但一直都没使用过,此时的她,由于之前看到李楠安被吸血而亡,那恐怖而且残忍的画面还停留在她大脑里,所以刚才听到南宫明的话,她有些慌了。 而此时,南宫明见陆小英面部有些恐惧而造成疏忽之际,早已对着陆小英面部一爪抓来,动作之快陆小英只觉得眼前一晃,一只大手瞬间便到了眼前。 幸好她动作还算敏捷,就在对方伸手抓来而眼看就要抓到之际,她脑袋向后一仰,一对瘦弱的臂膀毫无目的的乱舞,抡起的双臂摔的飞快,像涨水时被冲的转动快速的新水车。双臂不停的转动,一双成鹰爪的手指,刨破了南宫明的衣袖和那张冷漠但五官还算端正的脸。这两只手爪,简直就像两把纯刚打造的五齿钉耙,就算再坚硬的土块也会被刨碎,何况是南宫明那张娇嫩的脸,几下下来也是爪痕累累血肉模糊。 本来南宫明完全可以避免的,但他过于轻敌了,他见陆小英垂下了头,还以为陆小英惧怕得不敢还手,加上他认为自己是个男人,是不可能输给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的男人,又因为他素来霸道成性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所以一时大意,被弄得如此狼狈。 “好家伙,你那指甲真他妈的锋利,简直就像随身佩戴武器一样,稍不留意竟然吃了你的大亏,看来我得拿点本事出来才行。”南宫明被抓得蓬头乱发,他往后退了几步,躲开陆小英锋利的“鹰爪”,一个双手合十,口中念叨几句莫名其妙的口诀,顿时一股黑烟由掌心飞出,然后像一张黑网罩住陆小英。 陆小英不知黑烟厉害,不躲不让,整个身子被罩在其中,黑烟发出一股恶臭,熏的她呼吸困难摇摇欲坠。 她急忙屏住呼吸,双手分开,口中念叨几句口诀,然后身子慢慢飘起,一股清水箭一般射出黑烟,冲淡了黑气,只听“砰”的一声响,两人皆后退数步。 “水箭穿云!”南宫明冷哼一声,他再次双掌平抬,口中念叨几句,却不料正要施法时,有人在外敲门。 “里面有人吗?”门外有人边敲门边大声的喊。 听到喊声南宫明急忙收回已经做了一半的法力,而陆小英趁机一个闪身逃走了。 南宫明见陆小英已经逃走,于是只好再次念了几句,然后左手一指,一道青烟出现,那躺在地上的李楠安的尸体先是由大变小,最后完全消失,屋里,就只剩下他南宫明。而瞬间恢复的安静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到门后随便理了理衣服,然后打开了门。 门外,一个老太婆佝偻着身子看他,沧桑的昏花的眼睛打量着他,而他经过刚才随便的整理,在老太婆眼里看到的还是之前给他租房子时那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 “我说你啊,我的房客,你怎么把屋子弄得吵闹,我在下面院子里都听见了,”老太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看来她上这二楼还是有些吃力的。 “不好意思,”南宫明表现得既善良又很有礼貌,“我尊敬的房东,我下次会注意的,实在对不起。” 老太婆点点头,随便往屋里瞟了一眼,似乎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可以继续教育眼前的房客,于是干咳两声转身走了。 老人一走,南宫明关上门,找件新衣服换上开门出去了,而现在他一点法术都没有,看来吸一次血能让他法力增强也只是一盏茶功夫,不过,真正的打架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如果时间过长,那就不是打架了,直接就是玩耍。 他租下这间屋子,一来可以和为他悄悄做事的人方便联系,二来他可以吸血。 现在他出门去了自己的公司,他想知道陆小英清楚他的身份之后会有什么动静。 然而,陆小英一见有人打扰趁着机会赶紧离开,她可能因为胆小,所以不敢与南宫明相抗,而事实上她并非敌不过南宫明,甚至她还稍胜一筹呢。 然而她害怕地跑了,跑的还很慌张,一到兰静秋的办公室,她才松了口气,喘着粗气拍着胸脯说:“吓死我了?” “说实在的,如果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我可一点也不会相信有什么东西在光天化日之下能吓到一个死去多年的人,”钱小红见陆小英一进屋就唧唧哇哇的吵闹着,不屑的憋憋嘴,她认为陆小英本来面目不吓死别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是真的,”陆小英见他们似乎不相信,于是便把在南宫明所租的房间里看到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个遍。 在场之人听完,良久说不出话来,大家瞪着眼睛看着陆小英,他们清楚,陆小英所说的不会有假,因为陆小英的知识还不能使她说假话或者夸张事实真相的能力。 “如此一来,事情可就棘手了,”兰静秋两手支撑在办公桌上,若有所思地说,“这南宫明并非人类,而且一来海蜃市便把兰氏集团作为挑战对象,可见此人并非为了生意,我到觉得这人应该是咱们以前的一个仇人。” “仇人,我们怎么会有仇人呢?”钱小红不太相信。 “南宫明来我公司时我与他近距离对望,发现此人眼神虽然极为冰冷,但总觉得很是熟悉,就像在哪见过一样。”兰静秋皱着眉头说。 “兰叔叔说到这里,我也觉得很有同感,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而且,我还觉得这个南宫明就是……不过我真不敢相信是他!”陆小英想了一下说。 “谁?”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连一向不参与议论只是会听的独孤晋中也好奇地问:“此人是谁?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我觉得他应该是……”陆小英沉思片刻,正要说出那人是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接着门被打开,兰雨桐站在门外。 众人一见兰雨桐回来,哪管南宫明究竟是谁,他们全都跑上来抱着兰雨桐又是叫又是笑的欢迎兰雨桐从“魔窟”回来。 “怎么回来的,”钱小红拉过兰雨桐得手,径直把兰雨桐拉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迫不及待的问。 “是霍老爷陈真华他们帮忙把我弄出来的,我在走出警局时真华兄说他已经请他最信任的人检查过了,那装有毒品的袋子上面没有我的指纹,只要查到真凶是谁,或者找到陷害我的人是谁,就可以无罪了,”兰静秋高兴地说,现在他心里确实高兴,他发现一个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的事情,这是藏在他心里的一种莫名的感受,那就是不知怎么的,只要看见兰静秋钱小红他们他就不会害怕,就算遇上再大困难,只要有他们在身旁他就有信心克服。 “回来就好,以后的事以后总有解决的办法。”兰静秋有些激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好,那这里就麻烦你们多费心了,我在警局呆了这么几天,我想先回去洗个澡,用柚子叶去去霉运。”兰雨桐站起来说。 大家点头称赞,兰雨桐便起身走了。 他离开办公室,来到楼下,除出了大厦的门,正巧遇上躲在一旁的那个马天祥。 “董事长,听说你被陷害,属下也很紧张,有一个人说可以帮你追查到害你的人是谁,我可以带你去见他。”马天祥说。 “在哪?”兰雨桐急忙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马天祥说。 兰雨桐一听,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两人快速走出大厦,上了兰雨桐的轿车疾驰而去,南宫明早已等着他们。 第一百一十五章 离间计 兰雨桐和马天祥开车离开离开大厦,径直往海蜃市贫民生活区而去。.tw[] 在南宫明和陆小英斗法过的那间屋子,南宫明早已等在那里,之前被抓伤的脸进行修饰过了,而且现在的他打扮的很是休闲,头式也精心处理过,早上才吸过血,所以看起来就像三十刚出头的人,而他也正想告诉兰雨桐他年纪不大。 他望着天花板,眼神还是那么冷峻,同时一脸都装着仇恨,但他还是尽量显得轻松,他双腿翘起搭在旁边的桌子上,两手枕着头靠在椅子上。 当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停止前进的刹车的声响和两人上楼的脚步声后,他有些紧张。 门被敲响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去开门。 “来了?” 他看见马天祥和兰雨桐现在门外,立即表现得很亲切地说。 马天祥把兰雨桐领进屋,顺便拉张椅子给兰雨桐坐下,兰雨桐扫视了屋里的一切。 这屋子简陋不已。 “我先来介绍一下,”马天祥指着南宫明对兰雨桐说,“他叫南宫明,开私家侦探的。” “你好,”兰雨桐站起来和南宫明握手,他礼貌地微笑着说,“看起来年纪和我相差不大,说不定比我还年轻呢。” 南宫明简单的笑笑。 马天祥又指着兰雨桐对南宫明说:“这就是我给你提过的海蜃市年轻企业家人人敬畏的兰雨桐兰董事长。” “久仰大名,”南宫明握着兰雨桐的手亲切的摇着,表面显得就像遇到国家总统那般激动。 “你做私家侦探?”兰雨桐放开南宫明的手问。 “不错,虽说这一职业不是太过光彩,但我还是如愿的为那些受害者维护了正义,这就是我立志当警察的希望破灭之后的唯一愿望。”南宫明口若悬河地说。 “恕我直言,”兰雨桐欠了欠身说,“你我素未平生,怎么想到暗中帮助我,我想兰氏集团没有谁请过私家侦探,而你们为人工作得算费的。” 南宫明长叹一声,他脸上顿时显得忧伤起来,沉默片刻,说:“因为兰氏集团已故的董事长曾经帮助过我南宫明。” “是吗?”兰雨桐好奇地问,“这话怎么说?” 南宫明若有所思,他一脸茫然,似乎真的进入深深地回忆之中,然后又像是从很远的回忆里走出来,他看了看兰雨桐说:“我家本是农村人,家境十分贫寒,我六岁那年患了一场大病,这无疑给本就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父亲因为没钱给我治病,所以有了想放弃的念头,他把我仍在离村很远的地方,想让我自生自灭,幸好遇上兰静秋兰董事长,当时他还是一个小商人,是他带着我去医院看病的,还给我解决了数目巨大的医药费,从而我就活了下来,后来我们家为了感激他,把他当成我们一家的恩人,从那时起,父亲便时时提醒我们,要我们长大了找到恩人,然后极力报答,最近我来到海蜃市寻找恩人,却听到他离世的噩耗,心里悲痛不已,真相随他老人家而去,幸亏遇上这位马天祥大哥,他说老董事长的公子遭人陷害身陷囹圄,让我尽力帮忙,我想既然不能当面答谢恩人,但帮助他的家人也算是报答了,至少我不再因为不能亲自报答恩人而遗憾,所以就帮你追查陷害你的人。” 我父亲最近十年才做生意的,这人说他六岁遇上我父亲,现在他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而二十几年前据我父亲说那时候还应该是个穷困潦倒的人,怎么能帮助他呢?而且怎么会是小商人呢?兰雨桐心里暗想,但他目前不关心这个,他只想知道陷害他的究竟是谁。 “你查到陷害我的人了?”兰雨桐有些激动,他站起来问。 南宫明示意他坐下,然后像是经过认真分析之后才说的一样:“那倒没有确定,不过我认为你公司的那个兰静秋陆小英等人行为异常,我想――我是说我想他们是不是对你……” “不可能!”南宫明话还没说完,兰雨桐便一口坚决否定,而且生气地看着南宫明,“谁都可以怀疑,但不能怀疑我这几个同事兼最好的朋友,可以这么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和真正的亲人差不多。.tw[]” “对不起,”南宫明急忙赔礼道歉,他陪着笑说,“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过对我而言谁都有可能陷害你,就算你的亲人也不例外,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不过,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得有个心眼,我来这海蜃市不久,便听说了你以前对公司的可是不管不问,要不是他们几个,说不定公司已经宣布破产,但是正因为如此,你就得防着他们。” “我认为南宫大哥所言不假,”马天祥在一旁说,“董事长,你看他们为你做了那么多,可他们什么要求也没有,一点要求都没有还是那么尽力的为公司奔波劳累,你觉得正常吗?一个人做事不求名不求利在现在的社会中还存在吗?如果存在那就不正常,所以我想那是他们把公司当成他们自己的了,而你,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就像曹操不当皇帝一样。” “如果是别人我倒是觉得你们所说不假,但如果说他们有二心我一点也不相信,如果你这个私家侦探真想帮我我很感谢,但要是再议论他们那我就只好告辞了,”兰雨桐说着,做出站起来要走出去的样子。 马天祥见他要走,于是急忙拦住他说:“董事长何必生气呢?我们也只是怀疑假设而已,如果董事长不愿相信我们所说之言,那么再从长计议嘛。” 南宫明冷笑一声,然后假装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这里有特制说谎药,你把药偷偷放在他们几个的食物里,他们有没有二心你就知道了,就算他们清白,你放药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这样就不会因为你的不信任而使得大家尴尬。” “这主意不错!”马天祥怂恿着,“就算不是他们也不会因此而尴尬,反正到目前为止又找不到陷害你的人。” 南宫明与马天祥两人一言一语的对兰静秋的思想进行清洗,进行渗透,使得兰雨桐心烦意乱,两人的话就像一种魔咒让他神智模糊不清,大脑产生幻觉。 突然,他眼前出现了兰静秋诡异的笑脸;他看见陆小英妖娆妩媚的双眼在他身旁蛊惑着他;钱小红和独孤晋中向他伸出长着长长的指甲的魔爪,这些平时对他微笑的人们此时正对着他得意的狂笑着,奸笑着,笑声令他恐惧。 望着这些恐怖的面容,他只能蜷缩着身子蹲在墙角,但钱小红和独孤晋中那四肢魔爪仍然慢慢向他逼近,然后掐向他的脖子上来,他挣扎着,他大叫着,但是他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 终于,在他使出全身力量“啊”地叫出一声后,他回到了现实。 眼前,马天祥和南宫明微笑着看着他,而他满脸流汗,头发被汗水打湿得就像被大雨淋过一样,额头上的发尖还在滴水。 “刚才你看到了什么?”南宫明说。 “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兰雨桐站起身子晃动着脑袋,他痛苦极了,面部肌肉一阵抽搐。 “说实在的,”南宫明耸耸肩说,“我也希望他们是真心对你,可是人心难测,咱们不能不防啊!” “是啊,”马天祥也装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说,“董事长,我对你忠心耿耿天日可鉴,只要听说你受骗我心里难受啊,像被刀绞一般疼,不过,能不能挽救你自己还得看你怎么做了,我们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 “别说了,我头好疼啊!”兰雨桐重新坐回椅子上,他两手蒙着头不停地作深呼吸。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南宫明见兰雨桐有些动摇,于是趁机说,“我是因为报答老董事长的救命之恩才这么帮你的,这药就放在桌子上,你想试一试那就把药带走,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南宫明说完,向马天祥使了个眼色,两人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显示出无奈的样子走出屋子。 他们躲在门外,悄悄从门缝里窥视着屋里的兰雨桐。 兰雨桐抱着头痛苦的在屋里彷徨、徘徊,他好几次瞟向放在桌子上的几粒药丸,手伸过去又缩了回来,他心里清楚,一旦伸手拿药那就说明他不信任兰静秋钱小红他们了,但是,他也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支配着他。 终于他把药抓在手中! 躲于门外的南宫明和马天祥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见兰雨桐把药放入衣兜里,两人对望一眼,脸上出现诡异的微笑。 兰雨桐神情恍惚的走出南宫明的房间,然后开车回家。 回到家,他一头栽进浴室,用冰冷的水冲洗着他的头,然后躺在浴缸里痛苦的沉思着。 晚上下了班,陈真华和霍聚财约上欧阳青来看兰雨桐,兰静秋陆小英他们下了班也来到兰雨桐的别墅,他们来庆祝兰雨桐无罪回家。 当晚就安排在兰雨桐的别墅里吃完饭,兰雨桐拿出他收藏的好酒招待客人,而且还亲自去取酒杯,他倒了几杯酒,犹豫片刻终于把南宫明给他的四颗药丸分别放进四个酒杯里,为了不至于混淆,他把这有药的酒杯与另外的杯子分开,来到饭厅之后他先给兰静秋、陆小英、独孤晋中和钱小红把酒杯放好,其他的就随意了。 “来,为了雨桐平安回家干一杯!”陈真华端着就带说。 “对!”独孤晋中说,“我等干了此杯!” 兰雨桐见独孤晋中端着酒杯正要喝,他急忙阻止,说:“我想干爹和晋中叔叔他们的酒应该重新盛上,这杯酒还是倒掉算了。” “这是为何?”独孤晋中听的有些不解。 “这个……这个……”兰雨桐支支吾吾地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真搞不懂,盛好的酒要倒掉呢?”陆小英看了看兰雨桐,见兰雨桐神情紧张还以为这两天他在警局待的有些傻了,于是耸耸肩,仰头把酒喝了。 大家又恢复开心的情景,端着酒杯一口喝了个尽光。 第一百一十六章 拼命御敌 一顿饭吃完,他们分别喝了七八杯酒,也就只有七八杯酒,兰静秋感觉有些头晕,全身无力,就像累得筋疲力竭一样。 “奇怪,”他皱着眉头,摇晃几下脑袋希望保持清醒,却一脸不解地说,“今天怎么喝不了酒,几杯下来就觉得头昏目眩的,而且困乏无力。” “我也是,”陆小英双手靠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说。 钱小红没有说话,她和独孤晋中相互靠着已经进入梦乡。 “可能是这几天大家都累了,”欧阳青说,“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改天再聚。” 众人点头同意,只是兰雨桐一言不发,他偷偷地观察着他公司的同事,内疚与奇怪并存。 给帮助他的人下药说明他们彼此之间不能完全信任,有了猜疑,那么一旦有所猜疑,感情就有了距离;然而,他又觉得奇怪,之前南宫明不是说了吗?这药不管谁吃了只需两分钟便说出真活,可是,从吃了药到现在一个小时都过去了怎么不见兰静秋说点所谓的真话?他们除了显得有些困乏之外,几乎毫无异常。 他扫视几人表情,急忙劝说几句:“还早呢,多呆会儿。” 兰静秋站起来说:“太困了,改天吧,我和小红小英同路,我开车送他们。” 见兰静秋起身坚持要走,大家也站起来告辞,分两车离开。 兰静秋带上独孤晋中,陆小英扶着钱小红,四人做一辆车回去。 此时也是夜晚十二点,冬天的夜晚宁静而孤寂,偶尔几颗寒星悬挂夜空摇摇欲坠,不知名的夜鸟悲凉的啼叫,无端增添了这郊外夜空的神秘与诡异。 兰静秋痛苦的开着车,此时的头晕和视线的模糊使他觉得驾车困难,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一手开车一手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前额,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突然,在前方不远出现一条小路,像拗口一样的小路,这小路刚好能让他的轿车经过,好像就是特意为他的轿车修建的一般。[..tw超多好看小说] 几人好奇的对望一眼,他们自认从来没有走过这条小路。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开着车往前走,直到这条小路的正前方莫名的出现一片白色的光亮,光亮处烟雾缭绕,鬼魅异常,与昏暗的路段形成对比,此时走在这条路上,就像从地狱进入天堂。 如此情景,令看者心中纳闷,这条路行走多次,而眼前所见确实第一次。 于是,四人惊异的看着这情景,轿车缓缓向光亮处滑近。 突然,黑夜中一道闪电划过,那光亮处不知何时出现几个人影,它们就站在发出白色光亮的路口面对着兰静秋的轿车驶来的方向。 虽说兰静秋等人看不清那几个人影是什么样子,但从它们双手垂直和披头散发的情形推断可以知道这些并非常人,说得准确一点这些所谓的人影应该就是鬼魂之物,只是什么时候在此或者为什么在此独孤晋中和陆小英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鬼魂的出现,使得左右两面皆是浓密的树林的小路上顿时阴森异常,几个魂魄见轿车驶来也开始嚎叫,幽怨而凄冷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若是换做他人,听到这声音一定吓个半死,,幸好轿车里的都是死人。 轿车还在继续向前划去,兰静秋这么一往直前,也不知是出于胆大还是出于好奇,总之,面对如此恐怖之境他们还在往前走。 总算挨得近了,他们可以看的见那几个鬼魅面容,四个女鬼,个个长发披肩而且遮住了她们半边苍白的脸,露出的一般面部毫无表情,眼神呆滞,眼珠子全是白色的,嘴角流血,成线般流到地上。 它们见兰静秋开车过来,二话没说突然张着大大的血口挥舞着尖尖的指甲冲了过来,它们尖叫着,它们哭喊着,全都是一群怨鬼。 “哪来的这么几个冤魂,怪不得这一路段怨气凝结,成了一股强大的阴气气流。”兰静秋看着缓缓奔上来的女鬼说。 “真是倒霉,我头昏目眩,精神不振,此时只想睡觉,却被这么几个孤魂幽鬼挡着前路,”陆小英“哎呀”一声叹息着说。 “我也觉得难受,但还是可以下车看看,”兰静秋微笑着说,他打开车门钻出车外。 却不想刚一出来,那几个女鬼一起扑到,把兰静秋压倒在地,几只干枯的爪子死死扣着兰静秋的脸,尖尖的指甲陷入兰静秋面部肌肉里。 兰静秋拼命地挣扎,但他没有力气。 “快来帮我!”兰静秋只好使劲地叫喊。 钱小红和陆小英急忙爬出车来,但有两个女鬼又转向朝她俩扑来,瞬间两人动弹不得。 独孤晋中见此情景也是手脚无措,他想帮助陆小英把压在她身上的女鬼推开,但是他也推不动,何况他并没有用手去退,为了男女授受不亲他先是用胳膊去推,觉得不是很方便,只好用手了,不过他还是先拿衣袖抱着自己的手掌。 很不幸,也是这样于是倒霉,一个女鬼压在他身上! 这可苦了他了,要想伸手去推,又怕摸到女鬼的身体,要想翻身挣扎,又觉得这样必然把对方反压在下面,如果女鬼被他压在身下,那他就觉得自己有辱圣贤之道了,于是他犹豫了一下,只好作出一个惊人的决定,那就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四肢放松,任凭女鬼在他身上撕扯抓挠,也不管兰静秋他们拼命的喊救命。 双方就这么纠缠良久,大家还未分出胜负之际,天空中一声撕裂的叫声传来,那几个女鬼不再撕扯着他们而是像死了儿子般幽幽哭着飘去白光处瞬间消失了。 女鬼消失,三个男子魂魄瞬间立于眼前,其中一个就是仇笑钱。 “是你?!”钱小红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说,“从阴间逃出来了?来这里难不成要找我们报仇?短命鬼。” “闭嘴!”仇笑钱扫视了眼前的几个筋疲力尽的人说,“不错!我说过我会来报仇的,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我并不是从阴间逃出来的,因为我根本就没去阴曹地府,那个黑白无常还差点魂飞魄散呢。” “你觉得你报得了仇?”陆小英爬起来盘腿坐在地上,冷笑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既然看见你,那么今早在贫民区和我交手的应该就是你了?如果是你,你应该体会到我们并不是好对付的。” “小贱人!”仇笑钱哈哈大笑,说,“没错,今天与你交手的正是我,而且你说的对,我之前也不敢贸然出手,因为你陆小英不是正常人,那么你们几个自然也是鬼怪了,所以,为保万无一失,我先叫几个女鬼来试探了一下,你看,你们不是被打翻在地了么?” “卑鄙!”钱小红瞪着美丽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当年辜负了兰雨桐的信任,今天还好意思跑来报仇,你就不怕我们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以你目前的这一状况,我倒想看看你们怎么把我打得魂飞魄散的。”仇笑钱还是哈哈大笑着,连他身旁跟来的几个鬼怪也跟着大笑,笑的连树上的枯枝都簌簌降落。 笑了片刻,仇笑钱丑陋的面部顿时拉长,然后大叫一声说:“我们先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话音刚落,他双手合十,嘴里念叨几句口诀,双手由两边分开,一团波光像罩子般朝兰静秋他们罩来。 “困龙罩!”兰静秋一声大喝,把身边的陆小英推开,随着双手向上托着波光,口中念着“元神天地,阴阳相生……”,一道青烟由头顶射出,冲破仇笑钱的困龙罩。 他总算化解了仇笑钱的困龙罩,不过,他更加筋疲力尽了,整个身子瘫躺在地。 “困龙罩乃黑杀星所创,被罩者将灰飞烟灭,就连神仙也难抵挡,想不到你兰静秋竟然用一道魂魄冲破波光,看来我是小瞧你了。”仇笑钱冷笑一声,说,“不过我倒要看你还有几条魂魄。” 他话一说完,双手对着兰静秋又是一指,一团黑烟右手指尖射出,烟雾前端逐渐形成骷髅之状,然后如魔鬼般张着嘴想吞噬躺在地上的兰静秋。 刚失去一魂一魄的兰静秋已经不能还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魔嘴咬来。 情急之下,钱小红使出最后力气扑倒兰静秋身上,让那黑气吞噬自己。 可是,就在那黑气挨近钱小红时,钱小红背心发出一道金光,金光射出,黑气稍稍有所减弱,向一边偏移。 “好!”独孤晋中见金光冲开黑气,于是在一旁惊喜。 可是好景不长,金光越来越亮时,黑气也越来越浓,像黑云般罩在他们头顶上空。 “不好!”独孤晋中突然喊道,“火能生烟,钱小红属火,她不但不能灭掉黑烟,反而使黑烟威力更大了,小英,你上!” 陆小英立即站起,身子扑向黑烟,他身上也射出一道金光来,只是这见光升到半空却突然散开,成雨点般洒下来,金光星点所到之处,黑烟立即消失。 “原来你们就是七星连珠!”仇笑钱见他们克制了他两次法术,于是“哼”了一声说,“在看看我这‘荡气乾坤’如何?” 他抬头仰天咆哮,双手张开向上一抬,天上漂流的云层和空中的冬风顿时集中在一起,在天空中成漩涡般滚动,一阵阵闪电撕裂着黑色的夜晚的帷幕,一声声雷鸣震得地动山摇。 瞬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强大的鬼魂怨气成了一团强大的气流,在空中飞速旋转,伴随着电闪雷鸣,一阵阵“轰隆”之声直接压了下来,闪电一条条击向兰静秋独孤晋中他们,疼得几人在地上嚎叫翻滚。 第一百一十七章 魂封神坛 如此强大的灵力让兰静秋陆小英等人吃惊不小,同时也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力量与这直压下来的气流相抗,于是,他们爬到一起,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气流把自己裹在核心。 气流一挨近几人,他们便觉得就像刚死去一样呼吸困难,窒息的难受,连伸手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三魂七魄时聚时散极不稳定。 兰静秋不能动弹,连自己身上的灵力和法术都使不上,于是很惊讶地看着陆小英他们。 陆小英和钱小红也是一脸痛苦,双眼泛白,灵魂在尸体上挣扎,飘出来又钻进去,钻进去又飘出来。 “你想灭掉我们?”兰静秋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 仇笑钱没有回答兰静秋的问话,他一个仰天长啸,粗野的狂笑声直入青冥,夜空中几颗星点闪烁,就像是被他的笑声震得摇摇欲坠一般,此时他面目狰狞,枯草般的长发在风中张牙舞爪,一团怨气透过路口的光亮成为紫色,然后像箭一般冲入上空,天地间一片乌烟瘴气,阴气倒悬,弥漫乾坤。 “我可不想让你那么便宜的消失,”长啸过后,他双眼暴露,额头沁出黑色血液,眼神饱含仇怨,一嘴上下两排钢牙像石磨的齿沟紧紧扣在一起,看样子他真希望眼前的钱小红陆小英她们能放在他那可能连钢铁都咬的断的钢牙中间,只要他左右一磨蹭她们便成为粉末。 顿了顿,他接着说:“我要欣赏你那恶心的三魂七魄在慢慢消失时所带给你的痛苦的样子,我要看着你们灰飞烟灭,哦对了,我还要让你亲眼看到你们努力挽救的兰氏集团破产,然后归于我的名下,这可是几年来我谋划已久的。”说完,他狡诈的又一阵哈哈大笑。 “你休想!我不会让你阴谋得逞的!”兰静秋双眼如炬地瞪着仇笑钱。 “我休想?”仇笑钱走上前,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兰静秋微笑着着说,“你有这个能力阻止吗?你看看你现在连举举手张张嘴都困难,说真的,我看着都心疼,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无力挣扎的吗?” 大家看着他,虽然没有开口问,但从眼神中都可看出他们很想知道究竟为什么?仇笑钱是如何对他们做了手脚的。 “实话告诉你,你们中了我的‘紫月破魂散’,服食这连神仙都惧怕的弹丸,你魂魄自然分散,封闭你灵力,你们就不能动弹了,还有,给你们吃下这药丸的就是你们最可敬的好老板兰雨桐兰董事长。” “你放屁!”陆小英摇晃着脑袋说,“他不会这么做的,你休想离间我们,我知道,你一定是看到我公司上下一心团结一致,所以心生嫉妒,像你这么一个禽兽哪懂人间真情,生前讨人厌,死时连老婆都对着你的尸体吐口水,现在成了一个恶魔,不知道你来这里还有什么价值?” “你住嘴!”仇笑钱被说到痛处,他全身发抖,站起来一脚踢向陆小英,说,“贱人!你住嘴!” 陆小英冷冷一笑,说:“你处心积虑的想拿到兰氏集团,你有那本事吗?就算你拿到了又怎么样?你生前不择手段得到的那么多钱不是也被你老婆带着嫁人了吗?她改嫁他人的时候你好像还尸骨未寒吧?!你说,到最后你有什么?还不是孤魂野鬼,初一十五连给你烧香烧纸的人都没有。” “不要说了!”仇笑钱几乎咆哮了,他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样子表现出来的痛苦不比兰静秋等人被气流缠绕所引起的痛苦轻。 “把他们放到封神坛里去!”沉闷片刻,他一声大吼,那跟他一起飘来的几个阴魂立即执行了他的命令,他们上前几步,双手分开,口中念叨几句,兰静秋陆小英的魂魄成一颗发着光亮的珠子飘出来,像萤火虫般飞到了他们的衣袖,然后分别被放进四个坛子里,坛口上有符章封条,所以他们出不来。 “这四个皮囊怎么处理?”一个鬼魂问。 仇笑钱沉思片刻,说:“他们借尸还魂已久,一旦这皮囊腐烂,那他们的魂魄就散了,我可不想让他们就这么魂飞魄散,我要让他们好好活着,痛苦的活着。” “那怎么办?”那鬼魂又问。 “广元公司大厦地底下有一阴冷处所,存放尸体到还可以,先把尸体放到那儿去,”仇笑钱说。 于是,那几个魂魄扛起兰静秋钱小红的“借来”的尸体几个闪身消失不见了,而仇笑钱一手挥动几下,那几个土坛变小如豆粒大小,钻入仇笑钱的衣兜里。 一股黑烟由地面冒出,仇笑钱消失了,海蜃市的城南的夜空又恢复了平静。 自从给兰静秋他们服下南宫明所谓的测谎药,兰雨桐一晚都是心有不安,朋友们离去之时,他把他们送到门外,他一直观察兰静秋钱小红等人的表情,但是他什么也没发现,出了看到他们身体很虚脱。 回到屋里他已无心吃饭,在沙发上沉思良久才去卧室,但他没有睡意,眼睛挣得大大的,窗外的一棵银松在这朦胧的夜里只能看见轮廓了,鬼魅般的轮廓形成的黑影就像正往屋里窥探的神秘人一样,似乎在窥探兰雨桐此时焦虑和内疚并存的心。 兰雨桐此时确实焦虑,他真希望能看到兰静秋服下去测谎药然后和他说出“实话”,但他又非常矛盾,更不希望听到朋友们说出有伤感情的言语。 不过,更难熬的是到目前为止他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好几次拿起电话想打给他们,但好几次拨了“1”之后又放弃了。 躺在床上睡不着是特别难受的,所以他翻身下床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见天空电闪雷鸣,他的内心也跟着澎湃,也跟着极为浮躁。 艰难的度过一夜,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去公司,他最想在公司里看到兰静秋他们,因为他想知道陆小英她们回去后有什么异常反应。 但是,他等了一早上也不见兰静秋他们回来上班。 中午,他处理几件简单的事务以后,他就去找给他药的南宫明,他相信南宫明还等着他。 他估计不错,南宫明确实就在那间简陋的屋子等着他,而且刚吸过血。 “南宫先生,”兰雨桐一进屋便问,“你确定你给我的药真有说出真话的作用?或者说不会有副作用?”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南宫明坐在一张椅子上,双脚搭在桌子上,悠闲的抽着烟,他喷出一口烟雾,然后漫不经心的说,“为了报恩,我一心想帮你,但我看得出来你好像不怎么相信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兰雨桐犹豫着说,“毕竟他们是我朋友,我这么做显得很不地道,再说了,我见他们吃了药之后好像没什么异常,当然,要是筋疲力竭如果不算异常的话。” “他们是不是说精疲力竭想回家休息?”南宫明冷笑一声说。 “是的,”兰雨桐点点头说,“太对了,就像你亲眼看到的一样,不过看到他们痛苦的样子我心里真不好受。” “这很正常,”南宫明站起来,他走到橱柜前倒了两杯洋酒,递给兰雨桐一杯,说,“你太善良了,就像我一样善良,但防人之心应该还是要具备的,就像我们必须具备心脏一样重要,我想他们可能已经发现了他们被服食了测谎药,于是假装劳累不堪急忙回家,他们是怕说出真话显得大家难看,所以趁机遛了。” “那今天他们怎么不来上班呢?”兰静秋将信将疑的问。 南宫明冷笑一声说:“好意思来么?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他们可能知道他们事情败露,说不定已经逃走了呢,这样吧,你去他们住所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兰雨桐点头称赞,他起身准备离去,南宫明阻止他说:“先别忙,我有件事情想找和你商量。” “什么事?”兰雨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他看着南宫明问。 “是这样的,我有朋友在广元公司上班,他们聘请我为公司在海蜃市的执行总裁,可能我就不再做侦探了,以后我们在生意上多多合作。”南宫明说。 “好啊,”兰雨桐高兴的说,“恭喜你!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嗯,”南宫明哈哈大笑,说,“当然!如果你真有事,那你就先去忙吧。”说完,他对着兰雨桐微微一笑,这笑脸,它包含着狡诈,隐藏着诡异和自信,他已经觉得兰氏集团快是他的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只要得到兰氏集团,他的仇就报了。 此时,南宫明内心激动不已,双眼盯着兰雨桐一动不动,因为谈得很开心,所以两人很快成为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成为兰雨桐又一个信任的人。 两人开心的聊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兰雨桐因为挂念兰静秋他们的情况,所以告辞而去。 他站起来走去开门,而他身后,一个人“砰”的一声倒在他身后,溅起地上灰尘满屋飘飞。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以为受骗所以感伤 兰雨桐刚一开门,身后便传来“砰”的一声闷响,一个女子硬生生倒在地上。 这是刚被南宫明吸了血的女尸,南宫明还来不及处理,兰雨桐就来了。 于是他只好把尸体藏在门后的一面窗帘后面,然后坐着若无其事的等着兰雨桐。 他也算定兰雨桐会来找他,只是没想到碰巧会在他吸血的时候,昨晚可能因为过分使用法术,所以他感觉身体皮肤有些干裂,这说明他必须吸血了。 于是在回来的路上,有一打扮时髦涂脂抹粉的女子半夜三更在街上闲游,遇见男子便娇笑着问想不想爽一爽。 她遇到南宫明!两人经过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协议,女子就被带到这里。 尸体倒下,南宫明急忙食指一指,那女尸又硬生生离地而起躲于窗帘后,兰雨桐回身一望,却什么也没看见。 他不知为什么会突然发出响声而纳闷,但也只是瞬间,他对着南宫明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兰雨桐一走,南宫明便走到放在墙角的四个大土坛前蹲下,盯着土坛嘿嘿的奸笑一阵之后,说:“几位应该听得很清楚了,是吗?你们听到兰雨桐是怎么给你们下药的吗?不过,我直到昨晚才明白你们就是借尸还魂的鬼魂,好歹大家共事了那么久,我还被蒙在鼓里。” “你这卑鄙的畜生不也是借尸还魂的?”土坛里传来钱小红的咒骂声。 “不错!”南宫明冷笑一声说,“但我真的不服,生前你们夺走我苦苦经营的公司,用奸计打败我,死了大家都是借尸还魂,但地府安排你们学到护尸术,不用吸血就可以保持借来的尸体完好无损,而我必须靠吸血来维持尸体正常温度,否则尸体失去水分和温度而开裂,脸上毫无血色,最后尸毁魂散。[..tw超多好看小说]” “像你这么作恶多端的人怎么配生活在人间?我觉得你下十八层地狱都有些不好意思呢。”陆小英在土坛里“呸”了一声。 “随便你们挖苦吧,反正我并不在乎,只要兰氏集团回到我手中的时候你们也就只剩下挖苦了。”南宫明得意的哈哈大笑,笑的满屋尘埃飞舞。 然而此时的兰雨桐离开南宫明,他先回到公司,见陆小英独孤晋中四人还是没有前来上班,于是开车去兰静秋的住所查看,几人住所门窗紧闭,任凭兰雨桐在外大喊,也不见有人开门。 果然!正如南宫明所说,他们也不在家里。 兰雨桐看不到兰静秋等人,心里痛苦不已,他站在兰静秋住所前的院子里,看着紧闭的窗户一阵苦笑。 走了?逃了? 这么几年的感情原来都是一场恶心的阴谋,真挚的友情原来只是一场梦幻?!我最感激和尊重的朋友原来是另有企图! 兰雨桐苦笑一阵,沮丧着他帅气的脸慢慢回到车内,打通了兰雨星的电话。 “喂!”他几乎带着哭声说,“妹妹,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兰雨星听到哥哥忧伤的声音,很是担心的问:“怎么了,哥哥?”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他们欺骗了我们,欺骗了我们的感情,”兰雨桐眼泪已经流出来了,觉得被骗的他心酸的喘不过气来。 “谁欺骗了你?”兰雨星在电话里问。 “还有谁?不就是我公司里的那几个同事吗?陆小英钱小红他们,想不到我真心对待他们,还感谢他们对公司做了那么多,可不想原来一切都是阴谋。”兰雨桐已经哭出来了,泪水如泉涌般打湿了胸前衣襟,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被亲生父母抛弃一样觉得世间温情不在。(..tw) 听了兰雨桐之言,兰雨星暗想事态严重,于是急忙说要来看看他。 晚上,兰雨星开车来到兰雨桐的别墅里,同他前往的还有陈真华霍聚财以及欧阳青。 大家一坐下,兰雨星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当兰雨桐仔细地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之后,兰雨星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怪她的哥哥误听人言,但她又怎么和哥哥解释呢?难道告诉哥哥说兰静秋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难道告诉他现在的父亲是一只鬼魂?同时告诉他他们全都是从阴间回到阳间的魂魄?不能!现在还不是表明关系的时候,再说了,就算说出来哥哥也不会相信的。 “你为什么这么想呢?”兰雨星瞧着哥哥伤感中带着生气的脸说,“不错!现在社会很多人做事都在考虑经济,但不是每个人都要这么想,兰氏集团历经坎坷走到今天这可是大伙共同努力的结果,要是没有他们,兰氏集团早就变成仇笑钱的了,你说他们努力做事是有目的的?这话要是他们听见了多寒心。” “星儿,”兰雨桐苦笑着摇摇头说,“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事实是现在他们不在了,这又怎么解释呢?说真的,我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想到这么久我最信任的人在陷害我我心如刀绞,这结果令人窒息啊。” 兰雨星低着头,她听着哥哥说话,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了,于是她把目光望向陈真华,她想知道他们如何劝解哥哥。 “我说两句,”陈真华思忖片刻,说,“我想我说他们是好人是不会欺骗你兰雨桐的我想雨桐也不会相信,因为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雨桐你会认为我在为他们说话,所以我就暂时不说他们是好是坏了,我先问你,兰静秋陆小英他们这么努力拯救兰氏集团目的是什么?” “为了最后霸占兰氏集团!”兰雨桐犹豫片刻说。 “就算霸占了又如何?兰氏集团在仇笑钱管理时已经负债累累,换句话说就只是一个空壳,你说,这样的公司有什么价值?” “但还是可以发展的啊,”兰雨桐说,“你们也知道,现在不是也发现了吗?” “不错!”欧阳青抢过话来接着说,“这是大家的努力所致,而且还告知你仇笑钱不怀好意,难道都是有目的?如果为了钱,那我倒要问问,兰氏集团给他们多少薪水?当年为了获取仇笑钱挪用兰氏集团公款证据,钱小红背负着众人误解混入白狐公司,而且,她在白狐公司的薪水可是兰氏集团所给的三倍,但她依然选择帮助兰氏集团,你说,如果是因为钱那她怎么不直接在白狐公司里工作下去呢?” “可能是他们发现仇笑钱不好对付,”兰雨桐说。 “那你的意思是你很好对付了?她们已经把白狐公司挣到了你的手里,如果是不怀好意,那他们可以把白狐公司掌握在他们手中,哥哥,难道你不相信我们说的话?”兰雨星觉得哥哥灵顽不灵,说了这么多道理他还在强词夺理。见哥哥不听劝说,她几乎想把真相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兰雨桐没有说话,他低着头,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茶杯,良久之后他叹息一声说:“你们说的这些我懂!” 陈真华摇了摇头,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说兰雨桐才相信,所以他认为干脆就什么也不说了,眼下最想要的并不是要兰雨桐相信兰静秋他们是好人,而是要找到兰静秋他们,至少应该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他向兰雨星霍聚财使了个眼色,大家会意的假装很无奈的样子走到屋外,在院子里悄声议论。 昨晚,除了兰雨星因为谈生意而不在兰雨桐的家里吃晚饭,其他人都在场,他们记得当时兰静秋陆小英等四人确实情况异常,仅仅喝了几杯酒就醉了,现在知道他们酒中放了测谎药,但是这测谎药是兰雨桐说的,具体是不是还不清楚。 然后几人筋疲力竭的开车走了,那如此状况他们能去哪里呢? “咱们再去他们回家的路上看看吧,”欧阳青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真华点头赞同。 几人便告辞兰雨桐而去,兰雨星开着车,其他的就仔细地在路上寻找,希望能有所发现。 果然,在离兰雨桐别墅十来里的地方,陈真华看见了陆小英爱戴在头上的发夹。 “就在这里,”几人下了车,陈真华拾起陆小英的发夹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可能出事了,不过以他们的能力,有谁能伤得了?” “你们看,”欧阳青四下里瞧了瞧说,“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难道昨晚他们在这里和别人打斗过?如说是这样,那对方是什么人呢?” “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百分之百对付得了他们,更别说是世人了,所以我认为对方并非人类。”陈真华说。 “你说得对,”霍聚财环顾四周,说,“难道镇魔印消灭了他们?那十个魔鬼开始行动了?” “好了,”兰雨星说,“我们就别在这里瞎猜了,先回到我哥哥那里,让他带我们去见见那个曾经给他药的所谓名叫南宫明的。” 于是,几人又原路返回,兰雨星向兰雨桐说明兰静秋等人有可能遇到麻烦之后,兰静秋只能将信将疑的暂时陪他们去见那个南宫明。 然而,当他们去了南宫明租赁的那间民房时,屋子的门紧闭着还上着锁。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宴会 来到南宫明的处所,众人只能看见南宫明简陋的屋子的干枯的门紧闭着,上面加了锁。 欧阳青一见屋子,顿时脸色大变,他见陈真华和霍聚财也是如此,于是都惊异的对望一眼。 原来,这房子平常人看来它就是一间屋子,最多简陋一些,但欧阳青等人却看见的就不一样了,这屋子不但简陋,周围还有怨气环绕,一团团黑气张牙舞爪的包裹着屋子四周。 屋顶长了些衰败的荒草,门上满是蛀虫,几乎就要朽坏了。 屋檐下偶有硕大的老鼠窜来窜去,蚂蚁和不知名的虫子随处可见,一股股恶臭充斥着屋子四周。 整个房子像个肮脏不堪的乱葬岗。 “此处怨气冲天,看来兰雨桐所说的南宫明不简单啊,”陈真华悄声对霍聚财说。 “你说的对,”霍聚财说,“看来我们得小心了。” 兰雨桐拿着门上的锁瞧了半天,然后摇摇头说:“我倒是忘了,南宫先生不是说广元公司聘请他做总裁吗?他怎么会回来呢?” 于是,几人只好回去了。 陈真华直接去了警局,自从和局长摊牌,局长对他更是处处作对,别说阻止他查案,就是档案室和物证室也尽量不让他进,稍微有点事,两人简直是横眉冷对。 局长也不再他面前装腔作势了,因为在玉柱洞里杀了那几个劫匪他已经在陈真华面前暴露身份;陈真华也不用再尊敬这个领导,因为在他眼里,唐孝农简直只是一个警察中的败类,只是以目前海蜃市的盘根错节的官场现象和唐孝农的老奸巨猾的做人处事方法,就算举报唐孝农也是无济于事的,所以目前只能选择忍气吞声等待时机。 所以,现在的陈真华在警局简直就是一个闲人,像一个退休的老警察一样无所事事。 但他每天都会去警局,就算是去散散心他也必须去警局,因为他还得关注海蜃市治安和犯罪情况。 顺便他还想打听黄爱国的下落,自从他们在山洞里呆了几天,回到海蜃市以后就再也没见到黄爱国了,这几天他一直在打听,但是谁都说不知道,所以他很担心黄爱国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测,人们说不知道也不晓得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敢说。 他也在各地警局和海蜃市管辖的派出所了解情况,但都没结果。 他来到警局,一进大门便遇上燕松,燕松用仇视的眼神看着他。但燕松也算是个狡诈之辈,他见局长和市长关系变得恶劣,加上陈真华与霍家多少有些关系,所以对陈真华的怨恨也不像之前那么深,眼光也不那么恶毒,甚至有时他还表现出怯弱之态,诡异的脸色明显展示了他有求和之意,只是正直的陈真华并没把他放在眼里,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装出一副与唐孝农誓死处于统一战线。 他“哼”了一声从陈真华对面走过,直接去了唐孝农的办公室。 陈真华已经习惯了燕松这一表情,所以他满不在乎,无所事事的在警察局里闲逛。 他漫不经心来到警察休息室,坐在一条椅子上,眼睛毫无喜气的望着窗外,窗外的天空白云飘飘,阳光柔和,清风徐徐,撩动着街边几棵枯枝摇曳。 休息室里有几个警察坐在东边角聊天,陈真华进来时他们回头看了一眼,也只是一眼而已,毫无表情的眼神体现着警察局里同事之间的冷漠。 不过这现象也情有可原,毕竟现在的陈真华在警局可是一个“危险”人物,局长公开的仇人,谁都知道,只要成了领导的仇人,谁敢靠近呢,因为在处理或者是平时对待“仇人”之时,领导都会习惯于用“连坐”这个古代刑法,必要时还可能“诛灭九族”呢。 所以就算陈真华走进来他们就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闲聊着。 “广元公司的总裁南宫明邀请咱们警局里的人吃饭,你们要去吗?” 一个警察大声地说,他是在陈真华进来后才故意提高声音的,好像被别人请去吃饭就能高人一等一样得意地炫耀着。 去其他人也故意提高声音谈论着,他们自顾聊天,就像陈真华根本没有进来一样。 “他为什么要邀请我们吃饭呢,”另一个警察把头伸过去离他的闲聊者近一些问。(..tw无弹窗广告) “可能是因为我们工作辛苦工资过低想犒劳犒劳我们吧,”另一个警察嘿嘿的笑着说。 “辛苦?” 听到他们说自己辛苦,陈真华苦笑一下摇摇头,他心里暗想:还说自己辛苦,如果真的辛苦,海蜃市的治安就不会那么糟糕了,堆在警局里的如山的案子早就破了,冉娇露和秦音的案子就不会只有黄爱国和他两个人调查,如果大家真的辛苦,那他和黄爱国就不会被局领导排斥了。 “你们要去广元公司赴宴?”陈真华厚着脸皮凑过去,在不等他们的邀请下参与他们的聊天中去。 “是的,”坐在他前面的一个警察不屑的回头看了看他,冷笑一声说,“但是这跟你有关系吗?我们自以为是的陈警官,如果我没记错的情况下,邀请名单上好像没有你陈警官的名字啊,――恕我直言,陈警官,难道你也想争取去洗洗你多年来一直接受素食的可怜的肠子?也想去搜刮人家丰盛的晚餐?” 几个警察听完哈哈大笑,就像在嘲笑一个街边行乞的乞丐。 陈真华也微笑着,他并不生气,也没有必要生气,他摇着头看着他们,等到他们笑过之后,他说:“原来你们是去搜刮人家的丰盛的晚餐?你们没吃过好东西?” 刚才那警察被陈真华这么一问顿时肥大的脸“涂上菲红”,尴尬的低着头,牙齿咬的紧紧的,看样子他真想给陈真华一拳,而且是打在脸上,打出鼻血。 “走,离赴宴的时间还早,咱们去打麻将去,坐得久了会患腰椎间盘突出的。”一个警察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对!”其他警察站起来,连招呼都没打就在陈真华身边走过了。 当晚,南宫明城西的别墅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屋子里音乐悠扬,无数交际花穿着时尚低胸的裙子旋转在男士们的身旁,她们像白色的蝴蝶飞舞于“黑杨柳”中间。 在别墅大厅左边的豪华沙发上,唐局长身着黑色高级礼服,一头华发向后梳得油亮,嘴上叼着一只高级雪茄,肥脸上洋溢着得意和高傲,他翘着腿正和一个像是生意人一样的打扮的中年男子高谈阔论。 他旁边坐着燕松,燕松从进别墅到现在一直挂着笑,笑得面部肌肉都僵硬了,但他似乎还没想到停止这痛苦的笑。 “唐局长,”他们正谈得起劲,南宫明端着一杯洋酒走了过来,他装作一副绅士的样子说,“刚才和一个朋友聊天,所以怠慢唐局长了。” “南宫先生生意繁忙日理万机,怎么能与我们闲暇之人相比呢?你这么说太客气了。”唐孝农哈哈的笑着说。 “唐局长严重了,”南宫明微笑着说,“哦!对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好啊,”唐孝农说。 南宫明转身离去,不久带着兰雨桐过来,把他推到唐局长面前,然后说:“我要介绍的朋友就是他,我们海蜃市最著名的年轻才俊、伟大的企业家兰雨桐兰董事长,我想之前因为一些误会两位都见过面了,我想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不用!”兰雨桐和唐孝农都显得意外,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同时也冷漠的看着对方。 兰雨桐因为唐孝农的卑鄙而瞧不起这个只会装腔作势的警察,不但瞧不起,还仇视这个因为自己被陷害藏毒时唐局长对他用了粗鲁的暴力。 而兰雨桐和陈真华之间的关系使得唐局长相当生气,要不是兰静秋陈真华等人的关系他兰雨桐也不会受那份罪。 现在,两个也可称为对敌的人在南宫明的热闹的晚宴上相遇了,尴尬中隐含仇怨。 这一切,南宫明完全看在眼里,他眼珠子转动不已,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兰雨桐和唐孝农的面容一下,然后说:“怎么了?大家还在因为前两天藏毒一事耿耿于怀?我看不如就算了,大家都是朋友,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看在我面子上大家一笑泯恩仇吧。” “南宫先生严重了,之前与兰董确实有些误会,不过在下一时粗鲁,确实有不妥之处,今天在南宫先生家里遇上,唐某确实想过道歉来着,只是不知道人家接受不?” “唐局长真是爽快之人,”南宫明看着兰雨桐说,“贤弟,你呢?以兰董宽阔的心胸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是吗?”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兰雨桐说,“只是以后做事希望唐局长考虑清楚先,可别制造出太多误会为好。” 这么说话明显有教训之意,唐孝农岂能没有听出来?只是他还真沉得住气,脸上堆着笑,牙齿却咬的紧紧,说:“兰董说的是。” “好,”南宫明见大家关系缓和,于是叫服务员要来三杯酒,分别递给兰雨桐和唐孝农,说,“难得两位冰释前嫌,来,为我们真诚的友谊干杯!” 三人举着酒杯扬了扬,然后一饮而尽。 之后,有交际花邀请兰雨桐跳舞,兰雨桐向他们点点头,跟着漂亮的女子随着音乐的节奏旋转进舞池中去了。 南宫明和唐孝农两人微笑着看着他,那微笑后面,却是恶毒的阴谋。 “为什么要叫他来?”唐孝农看着像蝴蝶在花丛中飞舞的兰雨桐对南宫明说。 “因为我觉得他傻,”南宫明说,“我要慢慢玩死他。” “对!”唐孝农咬着牙齿说,好像他跟兰雨桐有不共戴天的仇一样。 “黄爱国的事处理的可否干净?”喝了一口酒,唐孝农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于是说。 “这个当然,”南宫明说,“我保证连他魂魄都找不到。” “嗯,”唐孝农点了点头,“那最好,只要干净利落就行,陈真华这小子正在打听他的下落,这杂碎爱专牛角尖,一旦认定要查的事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等有机会又把他给做了!”南宫明说。 唐孝农又点点头,说:“我也这么想!” “既然大家想的都一样,找准时机就动手,现在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南宫明说,“我去去洗手间。” 得到唐孝农点头答应,南宫明转身走了。 而他刚走不久,楼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叫声一响起,热闹的别墅顿时能上一层恐怖气息,一阵阴风由外面刮尘而来。 第一百二十章 嫁祸于人 南宫明转身离开唐孝农去洗手间,路过上二楼的楼梯时,他见那个被称作罗警官的警察鬼鬼祟祟的向二楼摸去,于是,南宫明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 罗警官上了二楼,他推开一间房门往里瞧,然后发出一声惊呼。 南宫明上前一步,对准罗警官屁股一脚踢去,把罗警官踢进屋里。 屋里,有两具尸体挂在墙上,一具已经干枯了,两只没有眼珠子的眼眶黑乎乎的,看得罗警官全身直打啰嗦,尤其是看见南宫明两眼射出凶光时,他尿都打湿了裤裆。 “为什么偷偷摸摸爬到二楼来?”南宫明冷冰冰的问,眼神就像要射穿罗警官的身体。 “我不是有意的,”罗警官害怕得低下了头,他带着哭声说,“因为我没在这么豪华的别墅里来过,出于好奇,便想着四处看看。” 此时,他心里恐慌极了,作为警察的他很清楚,发现别人不可告人的秘密会有什么下场。 “我想你已经看见了?!”南宫明还是一副冰冷的表情,连说话都似乎裹着冰。 “我不会说出去的?”罗警官央求着说,“你相信我,警察最大的优点就是保守秘密,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或许吧,”南宫明瞬间又变得亲切,脸上不再是冷漠,而是微笑,他说,“我相信你,没事了,你出去吧。” 罗警官将信将疑,他不住鞠躬道歉,挪动步子往外走。 却不想,当他正要开门出去之际,南宫明左手猛一伸出,由罗警官背心插入,从前胸伸出来,那手掌中还捏着一颗红色的还能跳动的心脏。 “只有死人才是最可信的,要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在下面玩的好好的,你非得上来参观,自找死路!”南宫明冷笑一声,他把手缩回去,罗警官“啊”的一声大叫,一股热热的鲜血喷出罗警官身体,之后他软软的倒在地上了。(..tw无弹窗广告) 弯下身子把罗警官胸前飚出来的鲜血吸了干净,吸过血,他的眼睛更锐利了,面部抽搐而阴毒异常。 然而,罗警官这一叫声惊动了下面跳舞正起劲的警察们,大家都被这叫声惊呆了,全都木讷的立在当场,相互对视,都希望能从别人那里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有事发生!”一个警察突然大叫一声,准备率先循声上楼查看,其他警察也准备紧跟上去,却又发现一股阴冷之风卷地而来,伴随着别墅外面吹落的树上的掉下来的枯枝的簌簌声响,向别墅靠近。 警察们觉得有人窜进屋子,但他们看不见,只是一个感觉而已,感觉进来之人带动冷风吹起他们衣角和头发,如此变化,在场之人已经忘记了他们应该上楼看过究竟的想法,所以,只有唐孝农快步上楼,他是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窜上去的。 上了二楼,南宫明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唐孝农走上去问:“发生什么事?” 他边问边往屋里看,正巧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死亡的罗警官,看到尸体他也是一脸煞白瞠目结舌的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明见唐局长知道了,于是冷笑一声说:“你也看见了?” “我是看到了,”唐局长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说,“你想杀了我?” “不会,”南宫明笑着说,“唐局长乃海蜃市举足轻重的人物,关系着海蜃市百姓的安危,如果身有不测,怎么向善良的百姓交代,再说了我广元公司各方面的安全还要仰仗唐局长呢。” “你的意思是我们站在统一战线上?”唐孝农皱着眉头问。 “应该是共同发展,”南宫明挨近唐局长耳朵旁悄声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摞钞票,拉起唐孝农的手把钱放在上面。 唐孝农把钱托在手中掂量掂量,之前还惊恐的表情放松了,露出了狼狈为奸的笑容。 而罗警官,这个唐局长的同事,唐局长忠心的拥护者,尸体已经僵硬,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死现在成了唐局长用来掌握南宫明把柄的筹码,成了他们肮脏的交易对象。 “那罗警官的尸体如何处理?”唐孝农把钱放进衣兜里,眼角瞟了罗警官的尸体一眼,摇了摇头,轻轻的叹息一声,然后就变得若无其事了,好像罗警官的生命的价值就只能配得上这么一声叹息呢,甚至觉得自己的一声叹息已经超出了罗警官的生命的价值了。 “这个你放心,听说今天在警局他还跟他的一个同事陈真华有些语言冲突。”南宫明冷笑着说,一条阴险的计谋油然而生。 可敬的局长点点头,然后走下楼来,以领导的威严的神态杵在楼梯口,众警察好奇的望着他,都想知道刚才怎么了。 “刚才佣人打破了一副餐具,很怕老板生气,所以大叫一声,没事,继续玩,”他居高临下的站在楼梯上,实际上他只是想堵住上楼的梯子,真怕再有人不知死活的往上冲。 听到什么事也没发生,众人又疯狂的晃动身子跳起舞来。 这场宴会持续到晚上十二点,警察们总算在尽兴和酒精的麻醉下各自散去,留下一片狼藉给南宫明的佣人收拾,一场精心安排的宴会,一次唐局长自我检讨般的谈话,兰雨桐和唐局长关系更进一步了,就像两个多年的朋友亲热极了,连回去的时候都是一起的。 可能是过于开心了,谁都没有在意少了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陈真华同样去警局上班,只是还像往常一样悠闲,一直以来,他在警局关系恶劣,谁也不和他说话,连同事们谈论某件案子时只要见他进来都立即闭口不语。 然而,他今天还像往常一样,可同事们就不像往常一样了。 他刚走进警局,同事们慌慌张张的跑来跑去,这情景就像鬼子要打进城里而他们正准备逃走呢,忙碌的同事们只要从他身旁经过,都会用愤怒的眼神望着他,但他倒不在乎,反正这几年出了黄爱国谁都跟他关系不好。 有七八个警察快速冲出屋子,跑到停车场坐上警车,然后箭一般冲出去,一路上警灯闪烁,伴随着撕裂人心的警笛声渐渐远去。 从这情景来看,做警察已有几年的他心里清楚——一定又有命案发生了。 “今天出警真快!”陈真华心里暗想。 他进了办公室,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等待着那几个出警的同事回来,想破案想得入迷的他怎么能不关心发生的案子呢?就算是旁敲侧引或者是多方打探也想知道发生什么事。 不久,有两个同事竟然破例主动走过来和他说话了。 “不好意思师兄,”一个同事说,“咱们最敬职敬责的又富有正义感的同事罗杰警官发现昨晚被杀于城郊黑鼎湖湖边,因为有同事反应,陈警官你和罗杰警官昨天在休息室里发生了口角之争,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和罗杰警官被杀有些关联,希望你协助我们调查,——得罪了!” 这警察快速说完话,从腰间掏出一副手铐使劲的敲在陈真华的手腕上,不管陈真华有无受伤,死死的锁住陈真华,然后生拉活扯的把陈真话带到审讯室里去了,而陈真华还没反应过来呢。 审讯室里,唐局长和燕松早已等在里面,他们表情严肃,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狡猾的唐局长表情要丰富一些,他的脸上还隐含着一份遗憾与无奈。 陈真华被带进来,两个同事把他锁在唐局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在唐局长的示意下走出审讯室。 “说吧,”唐局长说,“老老实实说吧。” “我说什么?”陈真华很是纳闷,他眉宇紧锁,惊异地问,“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局长点了支烟,深吸一口然后吐出来,他盯着陈真华良久,突然带着伤感和愤怒的复杂的神情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家这么多年的同事,仅仅言语不和你就要痛下杀手?你不觉得这么做太残忍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我虽意见分歧但好歹都是同事,你这么做我都为你心疼,兄弟,坦白吧,事情到了这一步总要解决的,好好交代清楚,我们会当你是自首的,这样判决也会轻一点。” “罗杰警官被杀我到现在才知道,而且还是你们告诉我的,你说是我杀的?还叫我好好交代,我交代什么?”陈真华瞪着局长冷笑一声,他心里突然觉得局长越来越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罗杰去南宫明别墅赴宴却死于非命,说不定就是南宫明和唐孝农所为。 唐孝农看着陈真华,听着陈真华所说,他牙齿紧咬,把烟头使劲的杵在烟灰缸里。 “那么……”他正想说话,审讯室的门响了,出警的警员回来了,他挨近唐孝农耳朵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唐孝农听了皱着眉头,看了看陈真华,然后走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幸的消息 唐局长站起来走出审讯室,那警察也跟着出去,一前一后的走进局长办公室。[..tw超多好看小说] 坐在办公桌前,表面正义的唐局长假装痛苦的深吸一口气,忧郁的脸上显示出比死了他的亲人都还难过的表情说:“怎么样,龙警官?” 龙警官欠了欠身,他坐在沙发上沉思片刻说:“局长,我就是来向你汇报出警情况的,当时发现罗杰尸体的是一个湖边钓鱼的老头,那尸体就飘在湖边。根据法医初步鉴定,罗杰已经死了有十个小时左右,尸体已经被水泡肿泡皱,而且心脏已经被挖走了,真不知道陈警官为什么这也做――,当然,如果凶手真是陈警官的话。” “谁知道呢?”唐孝农假装很遗憾的说,“平时看起来对人彬彬有礼,实际上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连心脏都挖出来,简直是不可思议。”他嘴上说着话,还气愤得一掌击在办公桌上,似乎对罗杰的惨死表示愤慨。 “局长,”龙警官咬咬牙说,“我看这事也不一定是陈真华所为,就算深仇大恨也不可能把心挖走,而他俩只是言语不和而已。” 唐局长假装认真听着,实际上他恨不得一耳光给龙警官扇去,他捏紧拳头,压抑着情绪说:“那你的意思?” 龙警官思忖片刻,说:“让我来调查这件案子,我想这并不难查。” “我警局有你这样努力工作的警员作为局长的我听了当然开心也很欣慰,一个警务人员就应该有这样的正义感,我同意让你去调查,只是,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千万别骚扰市民,好好干,你前途无量。(..tw好看的小说)” “多谢局长支持,”龙警官说,“我是不是让陈真华和我一起调查呢?” “他?”局长显得有些为难地说,“到目前为止他的嫌疑最大,可不能放他出去,否则他逃走了咱们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所以他就算了吧,安排燕副局协助你们。” “局长,”龙警官说,“我倒不怕他逃走,大家都是同事我相信不会是他杀死罗杰警官,如果他要逃早就逃了,还是让陈真华跟我一起工作吧。” 唐局长瞧着龙警官,他虽说在与龙警官商量案情实际上他在盘算着如何对付这些不识时务的家伙,龙警官如此为陈真华说话,说明他龙警官和自己已经不是一条道上的,说不定又是第二个黄爱国。 但龙警官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拒绝他于理不合了,如果再三坚持,那龙警官就还有可能怀疑到自己身上。 于是,他站起来哈哈的笑着说:“我答应你。” 龙警官站起来说了声谢谢,迫不及待的去释放陈真华去了。 在他走出局长办公室,唐孝农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即处死这个龙警官,他呆望着龙警官打开的房门因为没有关好而一开一闭,咬牙切齿的对自己说:“龙静云,你既然对陈真华这么热心,早晚我要让你对今天所做的这件事后悔!” 他此时眼神里露出的杀机并不比南宫明弱,这杀机龙警官一点也没发觉,尽管他离开时也觉得背部就像有一根根芒刺刺向自己,但他还是不在乎。(..tw无弹窗广告) 这警察便是姓龙,名叫静云,平时很少与人交流,做事还算踏实,他快速走进审讯室向里面看守的民警传达了局长的话,然后带着陈真华走出审讯室。 “你为什么要帮我?”刚走出来,陈真华便拉着龙静云问。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龙静云警官看了看四周说,“找个地方慢慢谈。” 见龙静云如此谨慎,陈真华也不再多问,两人一同走出警局,向一家咖啡馆而去。 “你为什么要帮我?”两人找张桌子坐下,陈真华便急切的问,“要知道我可是局长眼中的钉子,谁与我走的近谁就会遭到局长报复。” “这个我清楚,”龙静云叹息一声说,“海蜃市的警察局因为唐孝农和燕松两人弄得乌烟瘴气,本来是正义的部门如今变得跟地狱差不多,但是,并非谁都怕他们,我做警察二十来年了,若要我在他们的淫威下浑浑噩噩的浪费生命,倒不如轰轰烈烈的和他们斗一斗,让有限的生命发挥无限的价值,免得退休了当儿子问起他的父亲这一生有没有做过一件自豪的事而我无话可说。” “龙警官这一番话令我钦佩,”陈真华说,“要是警局多有像龙警官这么富有正义感,警局也不会弄到今天这一地步,哦,对了,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龙警官能不能告诉我?” “请讲!”龙静云喝了一口咖啡看着陈真华说。 “上次我们被陷害成强盗不敢回到海蜃市,回来后就不见了黄爱国,我多方打听,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说的清楚,也不晓得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不敢说,我怀疑有人把他给控制起来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决定帮你的意思,”龙静云叹口气说,“我想他不是被控制起来,而是已经死了。” “死了!?”陈真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全身发抖,呼吸突然觉得困难,甚至有窒息之感,两滴泪水滚出眼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擦了擦眼泪说,“黄爱国是个好人,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他怎么会死了呢?” 龙静云也是泪流满面,他抽泣着说:“你们躲起来的那几天,爱国说他不相信你们是匪徒,一定是燕松等人陷害的,他说他一定会调查清楚。” “想不到他这么信任我!然后呢?”陈真华叹息着问。 “然后他就去调查了,”龙静云说,“一连几天他都没出现在警局,有一天他慌慌张张跑回来告诉我一件奇怪的事,他说他看见已经死去的仇笑钱。” “看见仇笑钱?”陈真华有些不敢相信,他两眼圆瞪几乎就要掉了出来。 “对!”龙警官说,“他是这么说的,他说他看见那个仇笑钱像一颗流星般从天空中飞了下来,丑陋的样子张着血盆大口,大叫一声像狼嚎一般,眼珠子暴露出来,脑袋缺了半边,像个刚从坟里爬出来的恶鬼,然后这恶鬼附体到广元公司总裁南宫明尸体上,公明正大的在人间生活。” “黄爱国看到了南宫明的秘密,于是南宫明出手杀了他?”陈真华急忙问。 “那倒没有,”龙静云说,“他最后消失是在局长宣布你们无罪的头一天。” “那你也只知道他消失了,却不能确定他是死是活了?”陈真华听到此,那几乎绝望的心突然闪过一丝希望。 “他的死应该是确定的,”龙警官说,“他最后一次见我时说了一句更加难以理解的话,他说他发现了南宫明和唐孝农勾结的罪证,但对方也发现了他,所以他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不在世上,凶手一定是唐孝农和南宫明。” “原来是这样,”陈真华总算明白了,虽说死要见尸,黄爱国的死也只是龙警官根据黄爱国说的话猜测的,但南宫明是仇笑钱的借尸还魂这事应该不假,上次兰雨桐带着他们去认识南宫明,虽没见到南宫明本人,但是也看到了南宫明所住之处怨气缭绕、蛇虫鼠蚁满地,这说明南宫明的身份不同寻常,所以黄爱国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爱国,我一定要为你报仇!”陈真华手中捏着易拉罐,硬生生把易拉罐捏扁。 龙警官见陈真华愤怒中带着伤悲,他叹息一声说:“请节哀,要查出真凶,我们还得从罗杰警官被杀一案查起,我想,就算在高明的凶手总会留下一些线索的。” 陈真华点点头,两人结了账,去查看罗杰警官的尸体。 而他们却不知,有一个人从他们出了咖啡馆一直跟着,悄悄的跟着。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夜探豪华别墅 警察局的停尸房冰冷异常,满屋青烟弥漫得跟仙境一般。 这屋子正中放着一个平台,台上,停放着一具尸体,这是罗杰警官的尸体。 尽管龙静云查案是得到了唐局长的同意,但案子的真相是否与唐孝农有关现在还说不准,所以他们来查看罗杰警官的尸体还是相当谨慎的。 警察们因为罗杰警官的死虽说谈不上悲痛欲绝,但也显得沮丧多了,为了缅怀同事、为了减轻悲哀,他们只好用打麻将希望赢点钱来麻醉自己,所以他们早早的下了班。 两人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摸进警察局的停尸房的,还是从那矮墙处爬进去的,陈真华最熟悉这一点,毕竟他曾经就这么做过。 进了停尸房,肃然地站在罗杰警官尸体旁,揭开盖住罗杰警官的白布,两人仔细的查看起来,从头到脚前身后背看了个遍。 “罗杰警官被杀看起来很简单,只是有些残忍罢了,”龙警官看完尸体之后说。 “你说得对,”陈真华盯着尸体若有所思的问,“他除了身上有一个大洞之外就一点伤也没有,而这一大洞应该是由背后插入而穿出前胸,龙警官,你看这大洞是怎么造成的?” 龙静云对伤口处认真的再看一遍,又用自己的手成爪型在洞口处比划比划,片刻之后说:“我想应该是……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当警察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到过这种杀人方式。” “什么不可能?”陈真华认真的看着龙警官的表情,“你是否想的跟我一样?你看,伤口虽大,但怎么想也想不出是用什么刺进去的,除非用手。” “用手?”龙静云摇摇头,很不赞同陈真华的这一说法,他认为没有谁的手指能有这么大的力可以把人的身体戳穿。 “对,用手!”陈真华肯定地说,“你看,这洞口并不光滑,有五个缺口,明显是手指留下的痕迹。” “我始终不相信一个人能用手刺穿人体!”龙静云坚决不同意。 陈真华也不说话,他不在乎龙警官相不相信,那是因为龙警官还不知道世上有鬼神存在。 但是他心里清楚,如果黄爱国看到的属实,那南宫明就一定是仇笑钱借尸还魂,而一个借尸还魂的鬼魂,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这又是什么?”他沉默片刻,然后指着罗杰腰间一片像是淤痕问。 “这是尸斑,”龙静云说,“人在死亡后血液流到某个部位然后凝固起来,这就成了尸斑,只是罗杰的尸斑怎么集中在腰部?” “如果这就是尸斑的话,那尸斑集中在这里也就不难理解了,依我之见,虽说在黑鼎湖发现罗杰尸体,但那并不是第一凶案现场,罗杰被杀后一定被装在一个袋子里然后被人拦腰抱在腋下然后带到黑鼎湖的,由于手抱得紧,所以留下淤痕。” “谁会有这么大的力能一只手抱着一百来斤的尸体到处走?而且如果这不是第一现场,第一现场会是哪儿呢?”龙警官皱着眉头说。 “如果我没猜错,这杀人现场应该就是南宫明的别墅里。”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当天我们在南宫明的别墅里听到有莫名的叫声,后来局长说没什么,大家也就没放在心上。” 龙静云这么一说,陈真华心里明白了,他只是嘴上不说。 两人在这停尸房似乎也找不到更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只好离开了停尸房。 此时已经半夜了,龙警官和陈真华分手各自回家。 但是,陈真华并没有立即回家,他要确定南宫明是不是被仇笑钱借尸还魂,黄爱国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黄爱国死了,那么尸体呢? 他趁着天黑,悄然摸到南宫明的别墅的院墙后面。 有钱人家毕竟有钱,就算夜里十二点同样灯火通明,屋里人影穿梭,上流社会的人们生活于纸醉金迷之中,虚假地也绅士般微笑着,交谈着,交际花“飞舞”在黑色礼服从中。 但是,如此热闹的景象并不能让陈真华对这豪华的别墅产生好感,因为他看到的别墅景象并非真正的豪华。 这别墅,四周荒草一片,落木萧然,硕大的建筑阴森恐怖,一团团黑气包裹着乌黑腐朽的墙壁,墙壁上蛇来鼠往,虫蚁成群。 因此,这建筑就像一座年久失修的孤坟。 如此惨象,陈真华看得心惊肉跳,几乎不敢往里迈进一步,要不是为了黄爱国,他一定会撒腿而去。 所以,他想混进别墅,但是没有邀请函,门卫是不允许他进去的。 于是,他用翻墙进去别墅,因为对环境不熟,所以他只能漫无目的的乱窜。 而这么一阵误打误闯,他在不知不觉中摸到了别墅后门,此时后门大开,偶尔会有夫人或者小姐这样的女人们在酒会上看见某个男子对自己色眯眯的使了个眼色,那她就会想方设法的离开自己已经厌倦的丈夫偷偷跑到这里来幽会,在这里随便找个角落亲热一番。 因此,这道后门平时都是开着的,尤其是在举办什么酒会的时候。 海蜃市的上流社会的绅士们做的最多的就是酒会,而大多举办酒会的目的就是便于商界之间或者是与当地官员之间有所认识,因为在酒会上可以攀龙附凤,酒会自然很受欢迎。除此之外就是便于交际花生存,其中包括几种人,一种是钓金龟婿或者是以儿女婚姻幸福作为生意合同筹码的;一种是带着最近认识的性感的女人来炫耀的;一种是觉得高档的酒会认为自己必须来的,因为这样才能符合自己上流社会的最高贵的有钱人身份;还有一种也就是上流社会的聚会时最激动的贵妇人和小姐门,甚至有的简直就是夜总会小姐,这也同样说明,如果职业不分贵贱这句话体现得最充分的时候就是好吃懒做虚荣心极强的标致的女人们在成功的自以为是的男人们的面前旋转之时,这样的场合,男人必须是一个出了名的人物或者是高层领导,女人们进入酒会的要求稍稍简单些,只要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和性感的身材就够了。然后他们龌蹉的相互勾引,以勾引别人的女人而暗自得意,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女人也正在被别人勾引。 有时候,当你正得意的认为自己在玩弄别人的妻子时,实际上别人也在得意的玩弄你的妻子。 所以,陈真华来到这后门,他就看见了几对男女偷着从后门摸出来。 不过,他不是来了解风花雪月的,他想看看南宫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当然,如果这次真能遇到南宫明的话。 从小门摸进去,他趁别人正谈笑风声之际,混到了二楼上来,然后一间间打开门检查一番。 终于,当他走到最后一间时,他在门口听到有人谈话,于是,他往门里偷窥。 从门缝里,他能看到两个人对坐着聊天,这两人打扮得体,衣着华丽,虽说他陈真华认不出南宫明,但以他们说话和随意的动作来看,他怀疑其中一个就是南宫明。 为了确定他的判断无误他找个地方藏匿起来,把屋内两人的话听在耳里。 “兰氏集团最近生意越做越大,南宫先生和董事长兰雨桐关系密切,是否有合作之意?”其中一人说。 听着这话,陈真华总算认出来了,他甚为惊讶,打量着屋里的南宫明良久,但让他吃惊的竟然是听到兰雨桐和南宫明关系密切。 “哼!”南宫明冷笑一声说,“或许是吧,杨总近来生意如何?” “我公司生产的化妆品与兰氏集团生产的化妆品在海蜃市为了抢占市场,近几年竞争得很是激烈啊,本来我们已经战败而准备放弃,幸好出现了一个仇笑钱,他的出现让我的飞鱼公司有了喘息的机会,却不想正处于庆幸之际,兰静秋钱小红又来了,妈的,这厄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难道兰氏集团就注定垄断海蜃市乃至全省么?我们飞鱼公司就注定要仰人鼻息?” “杨总,”南宫明又是一声冷笑,他一点也不忌讳的直接说,“广元公司愿与飞鱼公司合作,如果杨总相信我南宫明,那我想我能代替兰氏集团垄断化妆品销售市场。” “如果那样最好了,”那叫杨总的突然眼露凶光,好像和兰氏集团有不共戴天一样的深仇大恨似的,一听到兰氏集团这个名称他简直是咬牙切齿。 陈真华仔细的听着屋里两人对话,见那两人表情,陈真华真替兰雨桐担忧,当初听了南宫明的话给兰静秋下药,而现在他还相信南宫明真诚对他,现在兰氏集团危机重重啊,这兰静秋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他沉思着,叹息一声转身出去了,现在他确定了,南宫明就是仇笑钱,黄爱国所看到的确实是真的,而现在仇笑钱再次出现,他一定比生前更残酷,更阴险。 “这事得和兰雨星商量一下,”陈真华离开南宫明的别墅直奔兰雨星住处。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兄妹伤感 窗外烟雨蒙蒙,细细的雨丝如天仙手中的针线,她们似乎就想让天地间连在一起。 雨声点点,细细碎碎的雨声柔软的乏味,就算精神百倍的人也会被这无力的烟雨弄得困顿。 不过,如此雨中之境倒像雾里看花一样的景象差不多,远山近树躲于如纱般的笼罩中含情傻笑。 因为这雨,山间城市才能出现片刻的宁静,城市那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虽说从不消停,但喧嚣浮躁的街道暂时藏匿了。 兰雨星的别墅,像个含羞的少女羞答答的从树林深处露出一面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墙面衬托着窗前赏雨的兰雨星的脸。 天真善良的兰雨星此时有些惆怅,这是她少见的忧郁,父亲和朋友的失踪使她焦虑不安,哥哥的无知令她觉得无奈。 陈真华昨晚找过她,带来的消息使她一夜无眠,可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如果南宫明就是仇笑钱,那哥哥和兰氏集团就更加危险了,如果仇笑钱是来报仇的,那父亲和陆小英他们一定遭到了不幸。 “我得想个办法先保住公司,”这是她想了一夜甚至到现在都还犹豫的一句话。 于是,她打电话给欧阳青和霍聚财。 两人挂了电话,很快便赶来见兰雨星。 “你打算怎么做?”刚坐下欧阳青便迫不及待的问。 “当初哥哥不是说了吗?如果我帮助他把兰氏集团发展起来他可以把公司改在我名下。”兰雨星没有回头,她还是看着窗外的烟雨,和随着微风摇曳的树枝。 她知道,如果这时候和哥哥这么一说,哥哥不但不答应,他们兄妹之间也会再次恶化,这可是她不愿看到的啊,好不容易兄妹关系复合,要是再回到从前,那谁都不会甘心. 但出了让兰雨桐暂时脱离公司,那南宫明恶心的阴谋就不能得以实现,虽说这不是一个好策略,但也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所以,她必须这么做。(..tw好看的小说) 主意打定,兰雨星在第二天一早便去兰氏集团。 一路上她还是犹豫不决,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内心复杂,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 她还是那个想法:不知道哥哥听到她那么一说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两兄妹好不容易相聚了,但转眼之间又必须成为仇人,难道上天真的就这么安排的? 想到这个问题,她痛苦不已,现在父亲不知去向,留下她与哥哥承受着即将分裂的结局,换着谁谁也接受不了。 不过,就算事情复杂多变,那么为救哥哥和兰氏集团,就算要反目成仇她也必须得去做。 所以,她把心一横,直接去了哥哥的办公室。 兰雨桐一早就去了公司,他还是忧郁,坐在办公室里眉宇紧锁,他怀念他的朋友,他想不明白这些人去了何处,更想不明白兰静秋他们为何要那么做,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对兰氏集团心怀不鬼。 难道兰氏集团注定遭逢此劫?难道兰氏集团就没有忠心之人? 想到这些,本来已经变得意气风发的兰雨桐转眼又回到过去,她忧郁得面颊流淌着眼泪,他两手趴在办公桌上,眼睛呆滞的盯着对面的门,他真希望他的门被人敲响,而且敲门的人就是兰静秋,就算是陆小英也行,见到他们,他就可以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咚咚,” 正想着这个问题,他期待的敲门声竟然传进了他的耳朵,就像是上天安排的一样巧合异常。 敲门声使他身子一震,急忙站起来准备迎上去欢迎他的朋友。 不过,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他期待的,而是他的秘书。 “董事长,星小姐要见您,能请她进来吗?”漂亮的女秘书点了一下头轻声说。 “当然要请进来了!”兰雨桐希望来见他的最好是他的朋友兰静秋钱小红,不过,妹妹来了他也开心。 知道来的是兰雨星,他虽说心里甚是高兴,不过他最期盼的可不是这个妹妹,所以,他也就显得不那么激动了,于是坐回椅子上等待妹妹进来。 兰雨星一进办公室,她环顾办公室四周一眼,一进屋子她又变得犹豫,路上想好的并自言自语分两个角色排练过的说辞,此时全都忘记了,所以,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坐在兰雨桐对面的沙发上,秘书给她端来一杯水,礼貌的打个招呼就走了出去。 “星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呢?”兰雨桐看着妹妹问。 兰雨星摸摸自己的头发,沉思片刻说:“还没有兰叔叔他们的消息吗?” “他们一定是走了,”兰雨桐苦笑一声,他无奈的耸耸肩,“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兰雨星瞟了哥哥一眼,说实在的,她真想把兰静秋的身份告诉哥哥,告诉哥哥兰静秋就是他的亲生父亲,陆小英陈真华他们都是鬼魂。 但是她不敢说,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而且哥哥会相信吗? 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哥哥,我想他们是不是遇上什么不测?我相信他们绝对不是狡诈之人,所以我们应该想方设法找到他们,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就这么抱怨是没有用的。”她轻声说。 兰雨桐又是一声苦笑,他站起身来,走到妹妹身边坐下:“他们会遇上什么不测?就算遇上什么事也不可能四个人同时人间蒸发,如果我估计不错,一定是被南宫明南宫先生说准了,他们一定是发现我已经怀疑他们对公司图谋不轨,所以羞愧之下离开海蜃市。” 提到南宫明这个名字,兰雨星突然看着哥哥,他不明白南宫明的一番话竟能打动哥哥的心,一个刚认识的人居然三言两语就可以挑拨他们几年的感情,看来这个南宫明相当危险,而且擅长工于心计。 “你就这么相信南宫明?”兰雨星转眼变幻表情,她冷冷的看着兰雨桐。 兰雨桐没有说话,他低着头,用左手弹去裤子上的尘埃,从这动作来看,他是相信了,而且深信不疑。 兰雨星见哥哥并不否认,于是苦笑一声说:“你知道南宫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他来海蜃市之前是干什么样的?这些你了解吗?” “他之前是开私家侦探的,后来广元公司聘用他为公司总裁,而且他还说父亲曾经救过他的命,他是来报答我的。”兰雨桐说的理直气壮,也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南宫明,而妹妹说了南宫明的坏话,那只能说明妹妹不了解这个很了不起的人。 而兰雨星听到兰雨桐这么一说,她更是气愤和无奈,她摇着头对着哥哥轻蔑的笑了笑,说:“听你这么说此人疑点颇多,而你却深信不疑,我且问你,就算他是开私家侦探的,可是广元公司也不会去请一个私家侦探担任总裁一职,你是董事长,应该清楚总裁一职对于一个公司的重要性,凭什么无缘无故的邀请他;他开私家侦探社却无缘无故的来帮你,而且一见面就挑拨你和静秋叔叔之间的关系,你就不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你想的太复杂了!”兰雨桐拍拍妹妹的肩膀,他微笑着坐回办公椅上,点着一支烟悠闲的抽着。 “我到希望我想的过于复杂,”兰雨星说,“陆小英钱小红他们这么帮你,而你却在怀疑他们,给他们酒里下药,你就那么肯定他的药真的就是测谎药?如果真是测谎药,那当时却怎么没有反应呢?” “我想我们别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好吗?”兰雨桐似乎无话可说,也不知是他想明白了还是觉得妹妹有些多管闲事,总之说话的语气好像不是很友善。 兰雨星也听出哥哥有些不耐烦,于是长叹一声,咬咬牙,决定提出自己掌管公司,至少要过问公司情况。 “当年你不是说如果我向公司投钱,那你就可以把公司划在我名下,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这样的话。”她犹豫良久,总算说了出来。 兰雨桐听到妹妹提出了对他兄妹关系不合的话题,他简直惊呆了,一对眼珠子直直的盯着兰雨星,放在桌子上的双手颤抖不已,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烟灰掉在桌子上。 兰雨星的话简直如晴天霹雳,像一声惊雷炸的他两耳嗡嗡的响,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片黑暗,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我还以为就算全世界都无情无义,而你我兄妹之情却是坚不可摧,想不到你还是会为了钱放弃亲情,不过,我兰雨桐既然说出了口,我会履行我的承诺,兰氏集团就归你。”兰雨桐苦笑一声,好不容易说了这么几句话,于是愤怒的站起来准备收拾自己的东西,看样子还真有说到做到的性格。 “我并不是不让你在公司上班,你还是担任总经理这一职务,所以你也不用收拾其他东西,至于公司法定代表的人的名字,我想我们明天去注册部门把它纠正过来,我明天来找你。”兰雨星说完话,她拿起手提包转身出去了。 看着妹妹走出门的背影,兰雨桐简直是心如刀割,一种仇恨的情绪蒙住她的心智,使他极为痛苦。 他呆滞在办公桌前,神请木讷,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妹妹翻脸无情,朋友背叛逃走,接二连三的坏事打击着他,他已经觉得自己精疲力竭了。 瘫躺在椅子上,他一声大吼,泪水夺眶而出。 第一百二十四章 市长的笑脸 兰雨星突然这么说使得兰雨桐顿时哑口无言,他看着兰雨星走出办公室,泪水夺眶而出,对他来说,他太不幸了,朋友背叛,妹妹在他伤心时提出收回兰氏集团,这无疑是落井下石啊,这不是人生中最低谷甚至永远也翻不了身的遭遇吗? 所以,此时的他眼睛里看到的天空都是灰色的,尽管外面确实阳光明媚。.tw[] 说实在的,目前他真不想把公司交给兰雨星,他倒不是想独霸父亲的财产,他也知道他的能力,单靠他独自一人是肩负不了兰氏集团这个庞大的集团公司,而兰静秋陆小英等四人离开后,他无形中也感觉到总有不怀好意之人想对他图谋不轨,只是他难以明白对公司虎视眈眈的人究竟在什么地方。所以,自从出现南宫明给他分析处境之后,他怀疑他的兰叔叔,但是现在兰叔叔陆小英不在公司,他又希望他们四人回来一起对付在他心里隐隐浮动的那个阴险之人。 然而,他认为一切不可能了,兰静秋是不会再回来了。眼下能找的就只有陈真华和欧阳青,霍聚财明显靠不住,因为他什么一不懂,必要时找他出力罢了,但是能靠得住的陈真华和欧阳青还得工作,也不好时常给他们增添麻烦。 想到这么多,他无助的想痛哭一场,像个被抛弃的小孩一样心酸的想痛哭一场。 只是,他最终没有哭出来,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有懦夫才会用哭来向上苍反抗不公,勇敢坚强的人应该笑着面对困境,然后寻找解决之法。 他就这么劝解着自己,同时也拿起电话。 他想打电话请欧阳青陈真华两人为他向妹妹求情,希望妹妹能放弃收回兰氏集团,因为失去兰氏集团对他来说就像抽走生命一样,他希望人们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坚信自己可以把公司做好的机会。 不过,拿在手中的电话不敢去拨号码,按了两个数字又缩了回来,最后叹了口气还是把电话给挂了。 幸好!他没有拨通欧阳青和陈真华的电话这不一定是件坏事,否则他就更加伤心了,因为陈真华和欧阳青决定会赞同兰雨星收回兰氏集团。 兰雨星打算要回兰雨桐的公司还是欧阳青建议的呢,前几天兰雨星找过欧阳青,她做出这一决定之前去征求过欧阳青的意见,欧阳青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分析,最后赞同兰雨星这么做,同时也向兰雨星提到自己最近的困惑。 这两天欧阳青很纳闷,从玉柱洞回到海蜃市之后,陆市长对他的态度可谓大有改观,拉长的喇叭花脸部变成鲜艳的野菊花脸,冷漠的眼神变得柔和,他主动找欧阳青说话,有时候还把欧阳青请到办公室,然后亲自泡上一杯铁观音,双手递到欧阳青的面前,在办公室里简单的聊了几句,才满意的把欧阳青“放”回走。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坐在一起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甚至有时话都不说,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陆市长展示着笑脸,对着欧阳青微笑着,就像深情的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情人,看的欧阳青浑身不自在,尴尬地双腿并拢埋头喝茶。 这天,欧阳青同样被陆市长叫去他的办公室,陆市长同样在欧阳青走进办公室之前同样泡上一杯铁观音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办公桌前,一脸微笑等待着欧阳青进来。 “市长,”欧阳青一进来,看到桌子上的茶水,他又表现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拘谨地坐在陆市长对面,看着陆市长说,“最近事务太多,不知你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陆市长欠了欠身,他喝了口茶,微笑着说:“事情再多总有做完之时,人嘛,要会放松自己,埋头苦干只能是一头没有思想的牛,你说呢?” “你说的没错,我也没有忘记谢谢你的关心,但工作始终要做的,就像每天都得吃饭一样,我相信你能理解,对了,你找我有事吗?尽管我很乐意和市长聊天。”欧阳青显得很有礼貌,他并没有喝茶,心里也并不是真的想感谢陆市长,他知道,像陆市长这样的人最能说明这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个……”陆市长犹豫了一下,但瞬间又像是下了决心一样,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认为我们俩应该是最亲密的朋友,甚至已经超出‘朋友’这个词的意义,不过你怎么看呢?” “或许吧,”欧阳青应付着,他面无表情,木讷的盯着地板。[..tw超多好看小说] “嗯,”市长也不去深究欧阳青是不是真的赞同他的说法,他两手在胸前搓着,咬咬嘴唇,说,“前段时间因为误会加上唐局长无知的蛊惑,使我把好人当成坏人,说实在的,你看这多可笑,我一直都想向你们真诚的道个歉,但是――你知道的――我毕竟是市长,始终放不下这个脸,所以今天我向你说明,同时也希望你能亲自与霍老爷和霍公子说一声,改天我邀请他们吃顿饭,当然,如果他不嫌弃的话。” 总算说到正题上来了,折腾这么几天就为了这件事,其实他们已经忘记了,当初误会他们,以唐局长和他陆市长的作风,有这样的误会是很正常的,说不定这误会的情况还会时有发生,看惯了这一点,一切都不重要。 “我想他们是不会介意的,就像陆市长你所说,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一场误会谁又那么小心眼记恨在心呢?我不会,霍老爷和聚财兄弟也不会,真的,就像市长身体健康而不会生病一样。”欧阳青笑笑说,他恨不得马上离开陆市长的办公室,在他看来,陆市长望向他的每一个眼神都令他很不自然,对他的每一次微笑都使他觉得恶心,他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里。 “那就好,”陆市长点点头,他满意的说,“如果兄弟愿意――我是说如果――我们一起对付唐局长一定是可以拿下他的,前两天我们政府领导已经开过会讨论过他的表现,像唐孝农这样无能的警察局局长,早晚得换掉,只是目前他上面有人罩着,我们也不好动他,所以就委屈一下你们了,不过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我记住了,”欧阳青说,“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陆市长走到欧阳青的面前,伸手要去握住欧阳青的手,但是欧阳青借故整理衣服躲开了,陆市长虽说有些尴尬,但他一点也不生气,厚着脸皮嘿嘿的一笑,然后殷勤的给欧阳青开门。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桌上要处理的的事情已经被其他人“心甘情愿”的安排完了,经过了解,他知道是陆市长安排别人做的,趁他不在场的时候,陆市长还向别人语重心长地说欧阳青已经很累了,大家都是同事,帮他一下。 陆市长这么“热情”,欧阳青觉得很不自然,他尴尬的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无所事事的坐着,其他同事却忙碌的穿梭于他眼前。而且经过他身前时他们都会热情的微笑着向他点点头。然后,一个漂亮的女子为他端上一杯茶水,而他就像一个监工一般“盯”着同事们工作。 “累了吗?那就回家休息一下,没事的,我们能做!”黄主任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眼前,双手垂直相握,弯腰提臀,一副卑躬的样子对欧阳青说。 欧阳青没有说话,他站起来回礼,然后走出忙碌的办公室。 他确实想走,这样的环境他呆上一分钟都觉得浑身不自然,他不是一个偷懒或者是不愿做事的人,但他不希望像个神一样被高高供奉,所以,他走出办公室,走出市政府大楼。 这时,就在他正要走出市政府大门时,兰雨星正好来找他,于是他就站在门外。 一见面,兰雨星简单的说了他去兰氏集团的经过,之后便提到陈真华现在所面临的处境。 “找个地方喝杯茶,然后打电话叫真华过来,大家一起商量,说来也奇怪,我们明明都是在单位上班,但是做事的时候却变成个体户,没有谁会帮你,没有人会过问处理情况,就像身在集体而干的是个人的事情,我是这样,连必须团结协作的警察局的陈真华也是如此。”欧阳青无奈的笑着说。 兰雨星点点头,拍拍欧阳青的肩膀让他放宽心,她说:“我身不在‘官’门,但我也清楚,其实官场和公司部门都一样,如果你想真正的做点对百姓、对社会有用的事情,那你就会想着怎么努力做事,然而,你一旦努力做事,就会遭到一群只做官不做事的人嫉妒,然后他们嘲笑你,抨击你,孤立你,打击你,只要你有什么他们认为不顺眼的,立即向领导打你的小报告。而且,那些所谓的领导们在会议上在公众场合总是夸夸其谈,说什么要的是有能力的人,只要做出成绩来都会得到肯定的,但是真正到了升职加薪之时,最后还是看你能出多少好处,看你能不能拍马屁。” “你看的很透彻嘛,”欧阳青听了兰雨星的话变得轻松多了。 他坐上兰雨星的轿车,两人找了一家茶室坐下,打电话给了陈真华。 陈真华接到电话立即来找他们,三人刚聚在一起,便谈起南宫明来。 陈真华把他夜探南宫明别墅所见仔细的向他们说了一遍,他肯定地说南宫明就是仇笑钱。 如果南宫明就是仇笑钱,那么一目前兰雨桐和南宫明的关系,兰氏集团真的就危险了,当初仇笑钱就是因为对兰氏集团图谋不轨失败后心有不甘才撞墙自杀的,现在卷土重来他会轻易放过吗? “那怎么办?”,听了陈真华的讲述后,兰雨星甚为担忧的问。 “我看……”欧阳青正要说话,突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于是他“嘘”了一声说,“有人来了,先不忙着说。” 陈真华和兰雨星急忙闭口不语,三人侧耳细听,确实听到有人向他们方向跑来,而且目标就是他们现在的茶室,甚至已经到门口了。 “嘭!”有人使劲的推开他们的门! 他们抬头一看,唐孝农带着两个警察进来了,那两个警察走到陈真华面前,二话不说分别抓着陈真华的双臂,一副冰冷的手铐铐在陈真华的双手上。 “不好意思,”唐孝农得意的也显得阴险的对陈真华说,“你被捕了!” “为什么?”陈真华问。 “回到警察局再说!”唐局长冷笑一声。 欧阳青和兰雨星看了看他们,不知道是该阻止还是坐着一动不动。 陈真华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俩便坐着不动了,等唐孝农带着陈真华走了之后,两人商量着下一步要怎么做。 第一百二十五章 往事的画面 三人正说得起劲,只听茶室包间里的小门“嘭”的一声响,随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竟然是唐局长。 唐局长亲自带队抓人,可见事态何等严重,简直就像逮捕一个全国通缉危险凶犯一般,如此阵势,引得大街上很多闲着无事的人远远围观,对被押着走出茶室的陈真华指指点点,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或许正悄声对陈真华此次被抓作诸多猜测呢。 而陈真华就在众人的奇怪的眼神中被推上警车,然后疾驰而去。 一场抓捕好戏很是精彩,但是却很短暂,瞬间聚拢在一起的看客见没有什么看头了,于是逐渐散去。 等到人们散尽,兰雨星和欧阳青走了出来,两人商量着去找霍聚财讨论对策。 而此时霍聚财正巧下班回家,他们在霍家门前相遇,一见面,欧阳青就把陈真华被捕一事滔滔不绝说过没玩。 霍聚财没有说话,他只是不住点头,而且不停的用手指着自己的喉咙,等到欧阳青和兰雨星不解而不语时,霍聚财率先跑进屋里端起茶几上的茶壶一阵猛灌,喘了几口粗气,然后瘫在沙发上等着欧阳青和兰雨星进来。 “这两天累死了,妈的!”等到兰雨星和欧阳青坐下,霍聚财长吁一口气说。 “城管的工作不是很轻松吗?怎么觉得累?”欧阳青看着他问。 “开始的时候还是觉得挺轻松的,但时间久了就艰难了,你想,每天开着车大街小巷的窜,一天就只说‘快推走’这三个字,这一段时间来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只会说这三个字了,想想那些小贩其实也不容易,起早贪黑不就是为一日三餐挣扎吗?如果不是生活所逼,谁愿意提心吊胆的挑着箩筐遇上威武霸气的城管而像贼一般四处逃窜。” “确实,”欧阳青接过话来说,“老百姓生活确实不容易,有一次我见几个城管虎凶凶地逮着几个挑白菜卖的老太婆,把他们的箩筐扔到老远,没收了她们的白菜,砸坏她们的称杆,然后在老太婆们苦苦的哀求中扬长而去。” “有时候确实太粗暴了!” 霍聚财叹了口气,又继续灌了几口茶水,然后闭着眼睛喘着粗气,而欧阳青还滔滔不绝的谈论着城镇管理执法问题。 三人说得津津有味,几乎忘记了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 “城管的问题以后在讨论,现在我们来谈谈陈真华的问题,还有兰氏集团的处境。”兰雨星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 欧阳青也觉得他们讨论的不是那么重要,于是干咳两声说:“陈真华刚被逮捕了,具体因为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如今独孤晋中陆小英他们下落不明,现在只剩咱们三个,仇笑钱这恶贼又回到人间,看情形咱们处境堪虞啊。” “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我也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只是各自有事情在做,所以没有聚在一起商讨对策,现在我想,如果我们找出根源,把事情头绪理顺,那样我们处理起来就有思路了。”霍聚财把头靠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看着欧阳青和兰雨星说。 兰雨星认为霍聚财这话有理,他们只顾着如何处理眼前的事,却因毫无头绪而自乱阵脚。 于是三人皆不说话,让时间的脚步轻踏着宁静的时空,淘气的残阳映出血红的的光芒铺在园中树枝之上,透过纱窗照到屋里来,屋子里一片绯红。 三人就在这绯红的屋子里陷入沉思,大脑里分析着出现的各种画面,然后把这画面像编码般按顺序整理。 他们从仇笑钱官司败诉开始,于是,他们看到了仇笑钱愤怒的眼神,那眼神恐怖而且锐利,就像要活吞他们一样。 然后是唐局长和燕松,这两人阴险毒辣,虽贵为警察局局长和副局长,但卑鄙无耻,靠着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胡作非为,想方设法刁难陷害积极工作的警员。 陆市长,表面和善,说话得体,只要面对同事面对市民总要摆出一副亲切的笑脸,甚至他还经常呼吁要发展海蜃市,扬言要让海蜃市的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只是他上任几年了,海蜃市还是那个样子,除了街道毁了又修修了又毁,楼房建了又拆拆了又建,市民生活却艰难了。 陈真华,接手冉娇露的案子,经过辛苦奋战,案子破了,但别人升官了,平静的生活几天,“珠光宝气”金店被抢的案子被他和黄爱国翻出来调查,也因为这样,两次遭到暗杀,然后被栽赃嫁祸躲进玉柱洞,接着因为罗杰警官的被杀而两次被抓,很明显,这其中有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但对方穿上法律这件外衣对付陈真华,就算明知是个阴谋,他们找不到合理的能一次翻案的理由,连证据都难以搜集,于是,他们只能忍气吞声,沉默不语。 他欧阳青,市长对他可谓热心过度,但这样的热心明显带着某种目的,一旦目的消失,他将会被放进万劫不复的冰窟。 一句话,他们回到人间就开始困难重重举步维艰。 “要解决目前的问题,我们只需先找到南宫明也就是仇笑钱的证据。”兰雨星开口打破了屋子的宁静,她突然看着欧阳青说。 “仇笑钱本是一亡魂,我们可以联合杀了他,让他魂飞魄散,这样不就保住兰氏集团不被陷害了么?”霍聚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样不好,一来,他在唐孝农眼里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们对付他,唐孝农便会以杀人罪时时骚扰我们,我们就成了杀人犯,二来唐孝农与仇笑钱勾结这是事实,但是一旦仇笑钱魂飞魄散,我们同样失去唐孝农勾结奸商的证据,”欧阳青说。 “那如何是好?”兰雨星问。 欧阳青想了想,说:“现在只有追查到罗杰被杀的凶手,只要找到真凶,便可洗刷陈真华嫌疑,而且,我还觉得这真凶一定与仇笑钱有关,要真是他,那一切就会迎刃而解,到时候警察局就不可能因为仇笑钱是活人而找我麻烦,也揭开了唐局长与奸商勾结的事实,至少不能让唐孝农与仇笑钱勾结为非做歹。” “如何追查?”霍聚财问。 “罗杰被杀当晚他去了南宫明举办的晚宴,第二天他的尸体就被发现在黑鼎湖中,所以,我们先从南宫明别墅暗中查起。”欧阳青沉思片刻,然后说。 “可是,时隔多日,就算有什么线索可能早就被毁,就算去了南宫明的别墅,我们想必也找不到有用线索。”兰雨星沮丧着说,说完叹了口气。 她认为现在去找线索机会不是很大,就算找到有力证据,同样要交给警察,如果交给警察,唐孝农唐局长不会毁掉吗?而且,其他同事会相信吗?那些警员们,只要局长微笑他们就会微笑,要是局长生气他们还是会微笑,像这样的警察局,能在乎他们千辛万苦找到的证据? 欧阳青说:“不容他们相不相信,只要证据在手,我们可以通过霍老爷让上一级警察部门知道,到时候唐孝农想敷衍也是不可能了。” 如果通过上一级警察部门或许有用,兰雨星和霍聚财觉得欧阳青这建议不错,于是两人赞同这一做法。 就这么办! 三人意见一致,决定暗中调查之前唐孝农已经宣布不用再过问的罗警官被杀一案,而且当晚就开始行动。 当晚,阴霾的天空一片昏暗,这灰色的夜幕笼罩下,海蜃市还是那么灯火通明,浮躁的市民们像一群群游魂般浪荡在街道之上,穿着时尚而且涂脂抹粉的女人们扭动着性感的腰肢,尖叫着也浪笑着引起男人们的注意。 欧阳青和霍聚财两人走在街上,也像两个悠闲之人漫无目的的走着。 霍聚财用他如探照灯般的眼睛扫视街上这里一堆那里一群的男男女女们,跟在欧阳情的身后闲逛着。 两人来到夜市,欧阳青在一个烧烤摊旁随便点了些东西,然后坐在路边等着。 霍聚财也坐下来,但是他的眼睛还是不停的扫视周围的人群。 这时,他看见了一个身材苗条长发披肩的女子,这女子坐在他们不远的一个小吃摊旁,她在和他的同伴们谈着,笑着。 霍聚财只看见她的背影,不过就算是背影也有一番看头,他被吸引住了,他的双眼盯着女子的背部――确切说他盯着的是女子腰部下面不能被衣服遮盖的白皙的皮肤,因为她穿的衣服太短。 不但是他,连其他的男人们都悄悄的向那女子的白皙的腰部投来异样眼光,有的甚至假装从女子身旁走过,眼睛使劲的往下看,真希望能顺着进一步看下去,而这些举动,女子一点也没发现,或者是发现了也不以为然。 “你看什么?”欧阳青本来是低着头的,当他抬起头来望向霍聚财时,发现霍聚财正望着女子。 “没什么,”霍聚财把头转过来,他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星儿怎么还不来呢?” 欧阳青也笑了笑说:“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而且今天我们离开时好像被盯上了,所以我们假装在夜市摊边吃东西,等到星儿到来,趁人们不注意之际再去南宫明的别墅。”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要我来这里,”霍聚财耸耸肩,他又开始扫视街上的人群,不过这次不是去寻找穿的暴露的女子们,而是看看有什么可疑之人。 十分钟过后,兰雨星开着车来到夜市,她下车买点吃的,假装不认识欧阳青,见到了也不招呼。 欧阳青走进她,然后大声说:“小姐,能搭个便车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遇见黄爱国的鬼魂 浮躁的夜市里、热闹的人群中、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两个人行色匆匆的穿梭与人群里,虽说看起来像赶路,但举止中又显出闲游,只见他们偶尔举目四望,偶尔疾步行走,路过商店,两人也进去游逛一番,总之,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他们只是在家坐的闷了来街上消遣。 这两人便是欧阳青和霍聚财,他俩像悠闲的人在街上游荡。 而在他俩后面,有一人影鬼鬼祟祟的跟着,从那人躲躲藏藏的动作来看,谁都知道他是在跟踪欧阳青和霍聚财。 当然,尽管他跟踪的还算隐秘,不过还是被欧阳青给发现了,只是欧阳青假装不知而已。 实际上这几天欧阳青都发现有人在跟踪他,就在他和兰雨星去找霍聚财时就有一人远远的跟在后面。 这跟踪之人即使离得很远,可欧阳青心里清楚,这跟踪之人一定是唐孝农或者是陆市长派来的,但他不管是谁派来的,都不会是好东西。 所以,今晚要去夜探南宫明的别墅,他们可不能让跟踪的人知道,以免他通风报信而让南宫明有所准备。现在的欧阳青和霍聚财在街道上行走,目的是想甩掉这个跟踪的“尾巴”,他们前往南宫明的别墅调查,希望能找到帮助陈真华摆脱嫌疑的线索,同时也能将南宫明绳之以法。 所以,他俩在夜市上等着兰雨星,这是三人之前商量好的。 不久,兰雨星总算到了,三人急忙上了车,然后像城郊疾驰而去。 南宫明很喜欢他的别墅,所以他给他的别墅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作“紫苑琼楼”,兰雨星欧阳青正往紫苑琼楼赶来。 此时也是晚上两点左右,天空同样一片阴霾,昏暗的天地间只有这紫苑琼楼一片光亮,远远望去,就像黑色的天空中挂着的那颗启明星,可见他南宫明的紫苑琼楼何等豪华。 但是,欧阳青和霍聚财看到的紫苑琼楼却是凋弊荒芜,黑气环绕,蛇虫鼠蚁满地乱窜,不明黑色液体像水流淌般由屋顶而下,整栋房子像年久失修的孤坟。 到了紫苑琼楼,三人下了车,兰雨星把车藏在树林深处,然后再向别墅摸去。 “咱们分工做事,一个小时后在这不远处的树林集合,”走在前面的欧阳青回头对同伴说。 霍聚财点头答应,但是兰雨星听了急忙摇头,说实在的,见到紫苑琼楼后兰雨星就被房屋给吓住了,她脸色苍白,猫着身子躲在欧阳青和霍聚财身后。 “要分开?”她惊讶的问,“不知为什么,从玉柱洞回来,我怎么也能看到南宫明房子周围的脏东西?难道就是那飞龙图腾进了我的身体的缘故?不过,一定要分工吗?” “我想是的,”欧阳青并没有察觉到兰雨星已经全身发抖,“这样我们才能节省时间。” “那怎么分工?”霍聚财问。 “我是这么想的,”欧阳青思忖片刻说,“星儿虽有图腾护体,但是缺乏实战经验,遇到危险无法逃走,所以星儿就在别墅外围搜索,聚财和我进别墅查看,我去房间,聚财就在院子。” “就这么办!”霍聚财爽快答应。 分工完毕,大家立即行动,欧阳青和霍聚财一个闪身,像两颗黑星转眼窜进别墅。 别墅里,虽说灯火通明,但是人们已经进入梦乡,而且大门紧闭。 欧阳青嘴上说了几句他人听不清也说不明的口诀,然后身子突然产生一道金光,金光朝门缝里射入,欧阳青的身体也随即跟着金光消失于院子里。 他进了大厅,这大厅陈设华丽,柱子镀着金粉,红木高档沙发和其他家具摆设的有序,地板擦的光亮,看来佣人们每天晚上都要打扫卫生,也就是说这一楼应该没什么线索,就算有线索也被打扫干净了。 于是欧阳青直接上二楼。 在二楼的楼梯口,他看到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踏入者严惩不贷”几个字。 从牌子上看,这二楼应该不会被打扫过,连佣人也不能到这二楼,如果留下什么或者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这二楼是可以寻找到的。 所以,欧阳青有些兴奋,他立即小心翼翼的在楼道上作地毯式搜索,遇见有房间他就打开门来看一看,幸好他在阴间学过开锁伎俩,所以就算房门有锁锁住,在他眼里也是等同虚设。 打开几扇门,室内皆空空如已,连家具都没有,一眼就可看出屋子里没什么可以细查的,于是只好沮丧着关上门然后把希望寄托在第二间,不过,希望最后又变成失望,所以他没什么发现。 尽管沮丧,但是他没有放弃,仍然继续打开一间一间的房门,也一步步往里迈进。 打开了五六间屋子的门,而他也走进十几来米,突然,他觉得这别墅阴森恐怖,总有哭喊的凄凉的的声音阵阵由这二楼走廊尽头传来,哭喊之声时远时近,近时像在身侧回荡,远时若有若无飘渺不定,除了哭声,偶尔还传来几声冷笑,笑声凄冷而幽怨,本来金碧辉煌的别墅霎时间就像一处乱葬岗,令听者毛骨悚然,胆小者必定神游体外。 “看来这别墅冤死的人不少,一片怨气包围,南宫明真是作恶多端,”欧阳青听得鬼声打了个寒颤,自言自语的唠叨着,说话的同时也给自己壮壮胆,借尸还魂重回人间时日过久,就算是鬼魂的他也忘记自己死人的身份了,所以同样会害怕。 于是,他迟疑着又向走廊巷道挪动几步。 突然,他嗅到一阵恶臭,这恶臭就像填满整个空间,令人几乎窒息,这股腐尸引起的恶臭使他心惊胆战,也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于是,他屏住呼吸,慢慢往里靠近。 这时,就在走廊尽头,他看到一扇奇怪的房门,房门上贴着一张符印,当他来到门前,符印像被风吹动一样“呼呼”作响。 欧阳青见过镇鬼符印,所以他认为一定有鬼魂被镇压在屋内,而他要不是在太乙真人那里学过法术,现在说不定已经遭殃了。 想到里面有鬼被镇压,欧阳青一生气,一把扯下符印,推开这间屋子的门,浓烈的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几団黑气呼啸着由室内窜出,带着一阵哭声和狂笑飘入空中。 欧阳青被窜出来的黑气吓了一跳,他急忙后退几步,再定睛往里瞧,一阵黑烟散去,他看清了室内一切。 这屋子里同样一点家具也没有,但墙上血迹斑斑,地面铺上一层血渍,整间屋子活像一个屠宰场,而且对门墙上挂着两个钩子,钩子上挂着两具干尸,从干尸情况来看,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面对屋内一切,欧阳青面色煞白,在阴间看到那么多奇形怪状的鬼魅,也没有他现在看到的干尸觉得恐怖,几乎被吓得全身发抖,瞠目结舌的呆滞着,良久才回过神来。 但是,尽管欧阳青吃惊不小,他还是在屋里认真的查看着。 在房间里,四面墙上都挂有尸体,而且都是挂在钩子上,尸体干瘦而且发黑,有的尸体上可见老鼠从嘴里爬进去然后由肚子里钻出来,它们啃食着尸体上的腐肉。 所以,有的尸体确切说应该是骷髅骨架了。 “总算看见你们了,” 他正细细的关注着墙上的干尸,突然有个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突如其来的声音又令欧阳青为之一震,他先是吃了一惊,四处张望,却不见有人在场。 “别找了,我在这里!” 那声音又一次响起,这声音低沉而伤感,幽怨而无奈。 “是谁?”欧阳青退到门口大声喊,但是他又怕喊声引起别墅里的人听见,于是又急忙压低声音说,“装神弄鬼,如果不赶快现身,我就不客气了!”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 那奇怪的声音刚消失,只见门对面的钩子上的尸体突然一道白光亮起,先是呈一小点光球,接着光球越来越大,大到跟普通人身长相差无几,就形成了一片刺眼的光亮,刺眼的光芒令欧阳青睁不开眼,欧阳青只得用手挡住眼睛。 当他把手从眼前移开之时,他面前多了个人,一个披头散发,面无表情,七窍流血,身穿白色长衫,双手垂直的人模模糊糊的出现在欧阳青面前,所以,虽说此人立在欧阳青眼前,但欧阳青看的不是很清楚,也就是说,现在他面前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魂魄,并且,这鬼魂正是陈真华一直寻找的黄爱国。 “是你?!”欧阳青见到黄爱国,他几乎要喊出来,上前一步伸手去抓黄爱国,但他抓不住,这下他完全相信,黄爱国的确已经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欧阳青见黄爱国七窍流血,知道黄爱国死的很惨,于是两滴清泪流了出来。 黄爱国飘到门外,向走廊两面看了看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赶快出去,在别墅外的树林等我,我会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来寻找南宫明杀人的证据,同时想找到唐孝农和仇笑钱勾结的线索,只要找到这些东西,不但可以扳倒唐局长,还可以救出陈真华。”欧阳青还不死心,他可不想就这么无功而返。 “我想你也找不到,还是先出去,天快亮了,再耽搁就晚了,”黄爱国催促着。 于是,欧阳青只好走出这挂满尸体的房间,一个闪身飘下楼来,快速闪出别墅,在院子里叫上霍聚财,然后飞出别墅院墙,找到兰雨星,三人朝黄爱国所说的树林而去。 刚到树林不久,黄爱国就到了,三人看见黄爱国的魂魄,不免悲伤心疼,但事已至此,痛苦也是无济于事,所以,他们只好化悲痛为力量,发誓一定要铲除南宫明,一定要将唐局长绳之以法,打掉这个以权谋私的警察中的败类。 “暂时就别伤感了,反正总有一天我们会让南宫明——应该是仇笑钱——血债血偿,现在你告诉我们你怎么会被他人害死的,陈真华四处找你,但是却一直没有结果。” 欧阳青给黄爱国点了一支香烟,他把香烟放在黄爱国身边的石台上,叫了一声黄爱国,黄爱国便抽起烟来。 黄爱国深吸一口烟,叹了口气,接着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查到幸存者 原来,当陈真华欧阳青在玉柱洞里发现唐孝农与抢劫金店的土匪有勾结之后,唐局长先发制人,反过来说兰静秋陆小英等人与逃犯窜谋尽做伤天害理的事,全市对陈真华等人实行抓捕,警察局也发出告示,市民不得藏匿犯罪嫌疑人,否则与烦人同罪。 海蜃市的市民们听说这事,他们明知唐孝农不可信,但也不敢有任何疑问,所以谁都把自家家门关得严严的,只有黄爱国站出来反对,并把副局长燕松买凶暗杀他和陈真华的事告诉了局长。 这天,他来到局长办公室,一进屋便开门见山的说:“局长,我始终不相信陈真华与歹徒勾结,在追查冉娇露和‘珠光宝气’金店被抢一案他可是尽心尽力而且不遗余力的,试想,如果他真与劫匪合谋,那他怎么会坚持调查这件案子呢?” 唐局长似乎认真的听着,他埋着头,偶尔对黄爱国所说的话假装点点头,好像对他属下的意见认真斟酌过。 黄爱国见局长听的很认真,心下稍稍有所安慰,他以为局长会慎重考虑他的话,虽然他清楚局长一直不喜欢他和陈真华,但他觉得那只是小事情,局长有点妒忌他们,所以在工作中尽量让他们得不到表现的机会,至于大是大非面前,他相信局长还是看得清楚的。 “我说兄弟,”局长欠了欠身说,“你刚才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但是我们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毕竟整个警局只有你跟他关系密切,所以你希望陈真华是清白的,但是我要说,兄弟,咱们是警察,是维护正义的人,是不让海蜃市的市民生命财产受到侵犯的保护者,我们执法中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也别因为感情而蒙蔽自己追求真相的心,你说陈真华极力追查这两起案子,那查了这么久,结果呢?难道他这么做就没有欲盖弥彰之嫌?” “那么燕副局买凶暗杀我们又如何理解?”黄爱国听局长这么说,于是进一步追问。 “其实这事我知道,”唐局长微笑着说。 “你知道!”黄爱国几乎是瞠目结舌,他呆望着唐孝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杀人啊!局长却说的很轻松,难道在他们眼里,杀人就像踩死蚂蚁一样?他们有什么资格可以把别人的生命当草菅。 “你说你知道?”他良久回过神来,瞪着眼睛看着局长说,“是暗杀啊,两条人命,你说你知道?” 局长点点头说:“我们早就怀疑陈真华与劫匪勾结,所以用暗杀的方式希望逼出他的同伙,然后好一网打尽,可是计划失败了。” “局长,”黄爱国苦笑一声,他摇晃着脑袋说,“我真弄不明白,咱们警察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就算陈真华与劫匪勾结,但那车上还有我呀,如果当时我们被吓死了,那我不是成了陪葬品吗?你刚才也说警察要的是证据,可是,在对待陈真华的问题,你们不也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吗?你们只是怀疑而已,却要用暗杀的方式逼出同党,连一点证据都没有,这么做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这就是海蜃市保护一方百姓的警察局?这就是维护正义的警察局?这就是领导警务人员维护社会安定的警察局局长?” 他发了一连串的问,无奈的冷笑几声,也不再为陈真华辩护了,他突然觉得他有些愚蠢,在之前他还相信局长是明辨是非的人,所以他特意来找局长为陈真华争辩,现在他觉得自己太天真了,他应该知道局长和燕松本来就是一丘之貉,要证明陈真华的清白,只能靠他自己。 他不想再和局长说什么,瞅了局长一眼,他冷笑着走出局长办公室。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里,心想只要找到当时金店里的服务员,一定会发现还陈真华的清白的线索,虽然上次金店里的人说以前的金店工作人员全都辞职了,而且几乎都离奇死亡,但他相信会有一个活着的,至少有一个。 想到此,他立即拿起公文包,独自去了金店。 他来到金店,假装参观金店里的首饰,像一个顾客对柜台里的金项链金耳环问长问短。 为了做成生意,服务员耐心的一一回答了他的疑问,这是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她始终摆出一副笑脸。 “你真漂亮,服务真周到!”黄爱国对服务员说。 “谢谢!”服务员还是微笑着。 “你在这金店上班有多久了?对业务这么熟。” “五年了,上次有员工辞职,我就来这里工作的。” “原来是这样,我记得五年前我在这里买了一根项链,不久就断了,于是来找金店修理,但是他们的服务态度差多了,不像你这么热情。” “是吗?不过以前他们工作确实有点不到位,经常和顾客吵架,我姑姑都是这么说的?” “你姑姑?她也在这里买东西?” “不是,她是在店里上班,后来辞工了,回家带孩子。” “是吗?” 黄爱国听这女子说她姑姑也在这家金店工作过,而且有可能还活着,于是内心很是激动,但他不能直接去问她的姑姑住在何处,因为他以前问过其他人有关五年前辞工的人的情况时,被问者要么转移话题,要么闭口不谈,所以他得找个适当的理由来说。 于是,他大脑飞速思考。 终于,他总算想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因为他看到女职工胸前的工作牌,牌上写着她的名字“江琳倩”。 “我其实……我一直在找一个姓江的女服务员,五年前她就在这间店里上班,我来这里买首饰时认识她的,我们成了好朋友,紧接着成了恋人,那时候,坠入爱河的我们可以说很幸福,而且她为了证明她对我的真心,她把她的银行卡交由我保管,可是,当我们准备谈婚论嫁时,她却失踪了,我来金店找她,她们都说不知道。”黄爱国很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说。 “姓江?你说的可是叫江兰的?”女子听得有些动容,她叹息一声说。 “对!对!就是她,”黄爱国表现得更激动了,他着急的说,“姑娘认识她?” “对!她就是我姑姑,”女子叹息着说,“看你表情说明你很爱她,不过很遗憾,她已经嫁人了。” “嫁人了,嫁去哪里?” “你就别问了,反正事已至此,你找到她她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毕竟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不过,她真命苦,嫁了人生下两个孩子,可她的丈夫却死了。” “我不是要去让她勾起伤心事,我是想亲手把她存在我这里的钱还给她。” “你可以给我,我帮你转交给她的,除非你不信任我!” “我是想亲手交给她,也想看她一眼,当然我是相信你的。” 女子听了,犹豫片刻,终于说出了她姑姑所住之处,那个叫江兰的,她就住在乌邦城不远的一个村子里。 获得地址,黄爱国可谓喜出望外,他急忙跑出金店,向乌邦城而去,女子见他飞一般的冲出金店,还以为这男子是多么痴情,于是微微笑了。 而此时的黄爱国高兴的差点大喊大叫,为了争取时间,他一出金店就往车站而去。 到了乌邦城,他找到了那名叫江琳倩的女职员所说的地址,那个辞去金店工作的江兰现在的家。 江兰辞去工作后不久经人介绍嫁给一个憨厚老实的乡村教师,只是两年前她的丈夫死了,现在他的家就住在离乌邦城三十里左右的南无村,村子不大,所以很容易找到。 黄爱国进了村子,向人打听知道了江兰的住所,然后径直而去。 这是一所有庭院的青砖平房,院子里种有葡萄,只是现在的葡萄树成了瘦鸡爪般的枯藤,若是在夏天,这院子中一定绿叶如被。 枯藤下,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在院里玩耍。 “有人在家吗?”黄爱国站在门口往里瞧,同时对着院内高喊。 听到喊声,两个孩子吓得哭叫着往屋里跑,紧跟着一个中年女子半开木门探出头来,长长的秀发遮住她半边如羊脂般的脸,虽然看不清楚整张脸,但只看半边脸也能猜测出这女子美丽异常。 “你找谁?”如夜莺般的声音传入黄爱国的耳朵,听这声音能体会到女子有恐惧之意,但还是保留了音质的美妙。 “请问,这是不是江兰的家?”黄爱国站在门外问,他好像不受欢迎,那女子也没有要他进来的意思,因为她没走出来开门。 听到黄爱国说出“江兰”这个名字,即使离得有些距离,黄爱国也看得出来,这女子眼睛转动了一下,脸色有所变化,她颤动着声音问:“你是谁!”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手腕的蛇头纹身 听到女子这么一问,黄爱国想说自己是警察,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能说自己是一个受朋友所托给他们家捎东西来的,这样或许江兰会给他开门,幸好他手上真提着礼物。(..tw好看的小说) 果然,女子听说是捎东西来,于是不假思索的走出来站在院子里。 她这么走出来,黄爱国下意识的打量一下女子,这女子还算苗条,个子中等,只是美丽的脸上多了一层憔悴。 是什么东西?女子来到院门口问,她并没有立即开门,而是站在院门口与黄爱国“隔门相望”,院子的这道门不高,人站在门前露出头来,所以两人面对面站着。 “是一些礼物,小孩子吃的也有,”黄爱国说。 “谁请你寄来的?”江兰继续问。 “江琳倩。” “我侄女,你是她什么人?她好吗?” “我是她男友,不过她生活的并不好,这段时间总有人打电话恐吓她,只是她什么也没说。” “恐吓?”一道恐惧之光再一次闪过她漂亮的面颊,身子闪电般颤抖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打开了院门。 黄爱国趁机侧身进去,把手中的礼物放在地上。 江兰还是立在门口呆滞发愣,她似乎没在意黄爱国进来,等她回过神来,黄爱国已经坐在如鸡爪般的枯葡萄藤下的小凳子上。 “你真是她男朋友?”江兰挨近黄爱国问。 “其实我并不是她的男友,我是警察。”黄爱国尴尬的说。 听说是警察,江兰身子的颤抖已经不是瞬间的情况,而是像筛糠一般晃动,雪白的脸更加苍白,向后退了几步,口中喃喃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我。”嘴上说着,一个转身朝屋里跑去,同时关上了门。 “江小姐,你这么反应一定知道什么,既然知道,请你告诉我,因为我们警察一直在追查金店被抢的案子。”黄爱国跑上去,他把嘴贴在房门上大声的说着,他相信江兰就站在门后面。 “你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里面也是大声的说。 “我相信你知道,我也清楚你不说的原因,但你不说你以为就安全了,几个月前,你的同事胡琴已经死了,她丈夫说是溺水身亡,但我认为并非如此,所以你就算躲起来,同样不是安全的,我能找到你,别人同样可以,既然这样,何不把那些匪徒供出来将他们绳之以法,这样你才真正的安全。” “胡琴都死了,我就更不能说了,就算你真是警察,凭你一人之力是斗不过他们的,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不能有事,否则我孩子没了母亲该怎么办?” “我不相信世上有警察没有办法的事,我也相信我能帮你,但我需要真相,需要你的指证,金店被抢时你应该看到什么,或许听到什么,请你告诉我。” 黄爱国说了这么几句,他沉默片刻,听听屋里没有了声音。 等了片刻,黄爱国又说:“你在听吗?” 这时,门突然开了,江兰流着眼泪,她看着黄爱国,眼神中饱含无助。 “你真能帮我?”她问。 “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黄爱国点点头。 “我死不要紧,主要是我这可怜的孩子没人照顾,他们刚死了父亲,我不希望他们又准备失去母爱,你能保护他们?” “我会拼命保护他们。” 江兰叹了口气,侧身让道要黄爱国进屋。 黄爱国走进屋里,面对两个可爱的孩子笑了笑,看了看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屋子,他心里产生了莫名的悲哀,从这温馨的屋子来看,江兰的家一定很幸福,要不是必须找出真凶他真不愿打扰人家。 “你先说说五年前金店被抢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沉默片刻,便对坐在对面的江兰说。 “其实,金店被抢是老板自己的主谋。”江兰沉默片刻,她再次叹了口气,咬咬牙,总算说出了这么一句令黄爱国吃惊不已的话。 “你说什么?金店被抢是金店老板自己谋划的?”黄爱国很不相信的问,他傻傻的看着江兰。 “是的,就是老板杜德馨自己谋划的,”江兰说。 “是吗?怪不得我们几次去珠光宝气金店,没有一次见到杜德馨,问起他,总说出差了,而且拒绝警察询问,原来是这么回事,接着说。”黄爱国点点头,他再次看着江兰。 江兰理理秀发,说:“五年前珠光宝气金店的生意一直惨谈,可以说是年年亏损,就连员工工资也快要发不起,员工们纷纷抱怨,有的还吵着要跳槽,不过,尽管金店闹得沸沸扬扬,但员工们还是按部就班的工作。 那时候,冉娇露――也就是后来被提升为金店总经理的那个女孩,她当时只是杜德馨的秘书,而我已经是店长了,我们两人关系不错,经常都在一起。有一天我约她一起去给员工王丽过生日,她说她要先送一份文件给老板签字,然后再和我一同去王丽的住所,我答应了,于是她要求我和她一起去见老板,当我们来到老板的办公室门外,见办公室的门紧闭,于是冉娇露上前要想敲门,不过她只是举手而没有敲下去,也幸好她的手刚举起来没敲下去,否则我们就不知道那个惊人的秘密了。” “什么秘密?”黄爱国听得津津有味,他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真相就要明了,于是他的急忙问。 江兰没有说话,她沉默片刻,大脑出现了当时的画面: 那天在杜德馨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他们就在办公室聊天,站在门前的冉娇露和江兰听到她们的老板说:“妈的,这年头生意真他妈难做,我金店的生意惨淡无比,照这样下去我非破产不可,老兄有什么高招指点指点小弟。” 杜德馨说完,只听得另一个人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注意,做生意的事我一窍不通。” “要是生意不好保险公司都可以理赔就好了,”杜德馨在里面叹了口气说。 “保险公司理赔?你这么说我倒有个馊主意。” “说来听听。” “反正你已经买了保险,倒不如咱们来个监守自盗,叫上咱们几个弟兄,把你的金店狠狠的抢劫一下,然后你就向保险公司索赔,这样你就得到一笔钱,而咱们抢走的金银首饰拿到黑市上去抛售同样收到钱,这样不是两头得利吗?” “这主意不错,虽说有些冒险,但总比当年贩毒风险小得多,就这么办。” “如果真要这么做,警察局的兄弟我们也要知会一声,否则以咱们关系,你金店被抢他一定会立即带人前来追捕,如果他死咬着咱们兄弟不放就露馅了。” “你想得真周到,那我们商量一下如何行动。” “这个问题明日再商议,今日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 江兰把当时听到的对话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她一说完,又深深的叹息一声。 “然后呢?”黄爱国催促着问。 “然后金店就被抢了。”江兰说。 “金店被抢时你在上班吗?” “当然上班了,我和冉娇露听到老板和那神秘人说的话,我们都很害怕,但是我们不敢有什么举动,就怕杜德馨怀疑我们知道他的秘密而遭来祸端,于是假装不知道,还像往常一样上班,果然,两天后,金店就被抢了。” “你们当时就在现场,有没有看到劫匪的样子?或者看到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 “因为他们蒙着面,所以认不出来,不过我看见他们手腕上都有纹身。” “有纹身不稀奇,现在社会上很多人都有纹身的。” “话虽如此,但他们的纹身很奇怪,同一位置同一图案,所以我敢肯定的说他们一定是一个组织,而且标志就是那纹在手腕上的蛇头图案。” “照你这么说那确实是个线索,现在我也记起来了,两天前我同事说他们在一个山洞里消灭了几个匪徒,这些匪徒手腕上有蛇头纹身,只是纹身的现象太平常,所以没在意,你们老板有这纹身吗?” “有!” “那金店被抢后怎么所有员工都辞职了?” “这事都怨冉娇露,她本来就存有野心,一直都想做总经理的位子,金店被抢后的第二天,她就去威胁杜德馨,告诉杜德馨她知道金店被抢的真相,于是杜德馨只好答应她担任总经理,幸好她没说我也听见了,杜德馨怕时间长了冉娇露会说给员工知道,于是就要求我们全部辞职。” “原来是这样,我回去再好好检查一下那些劫匪的纹身,然后找出有相同纹身的人,尤其是要挖出警察里的败类。” “你会保护我们一家的,是吗?”最后,江兰看着黄爱国问。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的,我还希望你出庭作证呢,只要这些人渣被清除,百姓才能真正安全。”黄爱国坚定地说,他觉得他战胜邪恶的曙光已经冉冉升起,像黎明的旭日光耀大地。 “那样最好了,说实在的,这段时间我担惊受怕,就怕杜德馨有一天找上门来,有时做梦都被吓醒,这样的折磨我也受够了,要真能将这群土匪绳之以法那就太好了。”江兰长吁一声,脸上总算有些喜悦之色,可见这段时间她并不好过。 之后,两人又说了很多话,直到傍晚黄爱国才离开。 当晚,黄爱国在乌邦城一家宾馆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赶回海蜃市。 回到海蜃市,他迫不及待的去卷宗处查找被击毙的匪徒的资料,可是,匪徒的资料记录得很模糊,所以看不明白。不过,他看到法医在玉柱洞拍摄下来的图片,果然看见他们手腕上有蛇头纹身,同一颜色,同一图案,同一位置,于是他相信了江兰的话。 “幸好这些图片保存的很好,”他看着图片高兴地自言自语,高兴自己总算有所发现,然后走出档案室。 但是,他一点也没注意,当他在档案室里正为自己找到线索而高兴之际,有一个人影从门缝后面闪过,转眼不见了。 走出档案室的他立即去了局长的办公室,他把这一发现告诉唐孝农,告诉唐孝农陈真华是冤枉的,他认为唐局长听到他的这一重大发现后一定会和他一样惊喜,而且会立即解除对陈真华兰静秋他们的通缉令。 所以,他说给唐局长听时多么仔细。之所以他要告诉唐孝农,那是他心里还相信唐孝农绝不是合伙抢劫金铺的败类,他观察过唐孝农的手腕,唐孝农没有所谓的蛇头纹身。唐孝农听了黄爱国的话,答应黄爱国一定会认真调查,如果陈真华兰静秋他们手腕上没有纹身,那就还他们清白。 得到唐孝农的承诺,黄爱国算是放下悬着的心,他开心的离开警察局,想把这一喜事告诉兰雨桐。 当晚,他去了兰雨桐的别墅。 在路上,昏暗的城郊显得异常诡异,若隐若现的星星增添了夜晚的神秘,冷风习习,莫名的使黄爱国焦虑的心脏蒙上一层恐慌, 突然,一团黑雾席卷天际而来,翻滚着往地面而来,到得近处,黄爱国才看清是什么东西。 那黑气中白光闪烁,居然露出仇笑钱的那张丑陋的脸,这一现象让黄爱国惊恐中带着好奇,于是便偷偷跟着仇笑钱的魂魄一路走,两个小时后他们来到南宫明的别墅,然后仇笑钱的魂魄钻进了南宫明的身体。 ……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黄爱国叹息一声,总算回忆结束。 “那你又怎么会死在南宫明的别墅里?”听完黄爱国的回忆,兰雨星不解地问。 “这话说起来也长啊,”黄爱国苦笑一下说。 那你慢慢说给我们听。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无助的人孤寂的心 兰雨星问起黄爱国的死因,黄爱国又表现得沮丧起来,他再次陷入深深的回忆…… 原来,他从江兰那里得到劫匪的重要线索,于是向局长说明情况,得到局长的承诺以后,他当晚就赶往兰雨桐的别墅,想把这一好消息告诉兰雨桐,却不想,当他走到一片树林交叉遮蔽的小路上时,他突然觉得一阵阴风卷地而来,紧接着一团黑气由天边直射下来,快到地面,那黑气白光闪烁,黑气中露出仇笑钱丑陋的嘴脸,然后嚎叫着往东面而去。 黄爱国没有见过鬼魂,也不相信世上有鬼,但如此诡异的现象不能不使他惊恐万分,本来他想急忙逃走,但好奇心的驱使却指挥着他跟在仇笑钱的魂魄后面跑,两个小时之后,他们一前一后来到广元公司总裁南宫明在城郊的别墅。 这一晚,南宫明正在他的别墅里举办酒会,很多名流交际花进进出出,而倒霉的南宫明却走到院外打电话,这样,他就成了仇笑钱借尸还魂的对象。 躲在别墅后面的黄爱国把仇笑钱借尸还魂的经过完全看在眼里,如此恐怖的现象使他忘记尖叫,惊讶的像只木鸡钉在树林黑暗处。 直到已经被附体的南宫明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进了别墅,黄爱国才回过神来,他急忙往回跑,也不再去找兰雨桐了,直接去了警察局,他现在很怕,他连自己家里也不敢去,就怕遇上鬼怪,而警察局就不一样,这是正义的地方,正气可心抵挡鬼魂的阴寒之气,这是一个研究阴阳五行八卦的人告诉他的。 来到警察局,同事们已经下班了,只有龙静云龙警官在里面,今天是他值班。 “你不回家?”龙警官见黄爱国走来,于是奇怪的问。 “有人在更好,”他气喘吁吁的来到龙静云身旁,然后说,“我还以为就只有我一人呢,告诉你一件叫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我看到鬼了!” “恭喜你,”龙静云不以为动,他认为黄爱国见他一人在警察局里值班,于是就来想摆鬼故事吓唬他。 “真的,我亲眼看见回了,”黄爱国见龙静云不相信,甚至还有嘲弄之意,于是更加着急起来。 “别费心思吓唬我,我不相信世上有鬼,”龙静云还是微笑着,在他看来,眼前站着一个神经病。 “龙警官,”黄爱国显得很无奈,这么重要的事情龙警官竟然不相信,所以他大声说,“请你相信我,我所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这魂魄就是当年官司输给兰静秋的仇笑钱本人。” 龙静云警官心里还是不相信,但他见黄爱国神情激动,于是假装深信不疑,他认为只要假装相信,黄爱国就不会再啰啰嗦嗦的烦他。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说真的,老弟,我听了半天似乎没听出有我必须听的东西,好了,老弟,我想陈真华的案子令你苦恼,使你疲惫,作为同事,我能理解,但作为警察,应该相信科学,别把因为疲劳而产生的幻觉当成现实,否则,不就太搞笑了吗?”龙静云官耸耸肩,对黄爱国微笑着,奚落地微笑着。 “看来你不相信,”黄爱国听了龙警官的话,他摇摇头,失落地走出警局,“我想总有一天你们会认为我是对的。” 走出警察局,他现在警察局的大门口,仰望苍穹而心酸,对着昏暗的夜空而长叹,现在他他感觉无计可施,海蜃市的天空昏暗得使他压抑,喧嚣的街道令他痛苦,似乎整个天地之间也无他立锥之地,没有一个地方会让他心情好一些,他也不知道还去哪里,整个海蜃市他不知该相信谁。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他神情沮丧,此时也是深夜,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冷清的街道只剩他孤身漫游。 突然,一阵冷风习习,转眼天空细雨飘零,点点雨滴疲惫的敲击着行道树的树叶,单调的沙沙声述说着此时街上行人的孤寂。 他不在意这细雨,而且还埋着头走进雨中,他就这么走着,不知不觉来到城东的海蜃公园,眼下的公园不像白天那么热闹,现在变得极度冷清,加上下着蒙蒙细雨就更不会有人在此,就连平时睡在长椅上的乞丐,现在也躲进某家屋檐下或者是某家餐馆的灶炉下,那里还能有一丝暖意。 他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淋着雨,雨水冰冷着他忧郁的面颊,混合着他的泪水。 他很难过,无比的难过,所以他哭了,就在雨中,就在这寂寞的夜里哭了,是无助的哭泣,是为陈真华哭泣。 雨夜,撕裂心扉跟着他一起感伤!淅淅沥沥的细雨幽幽的落在地上,直到有一个人的说话的声音摧毁了他和雨夜孤寂的忧伤。 “只要你我合作,整个海蜃市的生意和官场便由你我说了算。” 突然,他听到有人谈话,而且就在前面,于是他急忙止住柔弱的哭泣,侧耳细听却听到两个人在他不远的树林里说着话,其中一个声音很像唐局长的。 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听错,他悄悄摸索上去,躲在树林阴暗处,往说话的地方看去,这一看,他更加愁容满面,不但忧愁,他还很惊讶。 在树林后面说话的正是南宫明和唐孝农。他们分别打着伞,像两个间谍一样排在一起,一起在伞下看着他们前方树林外的霓虹灯闪烁,茶室里还放着《高山流水》的高档的音乐。 实际上这两人就是从里面刚出来的。 猫着身子就这么听着,黄爱国看见南宫明心里又是一惊,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南宫明就是仇笑钱。更加惊异的是南宫明行动的速度,仇笑钱刚附身,几个小时后便找到唐局长,而且已经在这公园里偷偷商量起来。 “怎么合作?”他听到唐孝农回头问,可见刚才说话的就是南宫明。 “政府方面有你,商场方面有我,咱们共同干一番事业。”南宫明说。 “政府方面?”唐孝农还是不理解。 “帮我牵线我要结识陆市长,除了他还有其他几个部门的局长。” “就这些?” “如果有不满意我广元公司的,你就带着警察们维护一下。” “那我的好处呢?” “公司给你百分之三的股份,年底分红,你不会拒绝吧?” “我是人不是神仙,一切需要用钱,谁会和钱过不去,只是到时候不把事情闹大就行。”唐孝农还真说的直接,一点也不会避讳,可见他已经不在乎什么身份什么影响了。 “那就说定了,”南宫明说,“如果谈得清楚了那我们回茶室去吧,方局还等着咱们吃宵夜呢?” “你说得对,”唐孝农点点头。 之后,他们不再说话,同时朝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没人,于是就在这树林中的小路上,解开裤子上的拉链,然后就随便撒尿了,撒完尿才一起离开。 他们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被黄爱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的。 这一幕,使黄爱国的心事更加沉重了,他之前清楚唐孝农不是好人,一心针对他和陈真华,与燕松把一个警察局弄得乌烟瘴气,对于这些,黄爱国只是以为唐孝农庸俗虚伪,在领导警局方面对燕松言听计从,成了燕松的傀儡,却想不到此人阴险无比,利用权力之便贪赃枉法。 “不行,我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我要阻止他们官商勾结。”他自言自语,甚至突然惊恐和后悔起来,他曾告诉过唐孝农有关江兰的事啊。 于是,他又急忙回到警察局,龙静云正在接待室里看电视。 他见黄爱国又回来了,于是假装站起来想躲开,但黄爱国拉住了他。 “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我说的都是事实,”黄爱国看着龙静云说,“我刚才在公园里听到唐局长与南宫明也就是我说的仇笑钱附体的南宫明谈话,他们要勾结起来垄断海蜃市的商业。” “兄弟,我建议你去看心里医生。”龙静云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他做回到沙发上。 “我没有心里问题!”黄爱国大声说。 “很多病人都这么说,你还是去看看吧,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位,他是我朋友,看心里疾病很不错的。” “我再说一遍,”黄爱国说,“我没有病,我看得清楚,我亲眼见得仇笑钱的怨气由天空西面席卷而来,然后附体在南宫明的身上,说不定现在南宫明的元神已被仇笑钱的魂魄吸收而死了,紧接着见他与唐局长在公园商谈,在警局我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只有你,所以我告诉了你,如果你都不相信我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回家睡一觉吧,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说实在的,这段时间你确实够辛苦的。”龙静云长叹一声,靠在沙发上养精蓄锐。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自己去查,找到证据你们就相信我了,不过龙哥,如果有一天我黄爱国死了,请记住那就是唐局长和仇笑钱害死的,请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你继续帮我追查吧。”黄爱国说完话,他转身又又出去了。 刚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说:“龙警官,我想你是一个正义的人,如果我真遇上不测,请你替我照顾一下一个叫江兰的女人,她家的地址我会通过电话发在里手机上,并且告诉她我不能实现对她的承诺,请她原谅。” 之后,他也回家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不出用什么法子阻止唐孝农和南宫明勾结,直到黎明之时才模糊睡去。 然而,在梦中,他看到江兰面无表情的朝他而来,江兰一身素裙,身上血迹斑斑,披头散发的飘到他的面前,咆哮着说:“你这个骗子,你说你会保护我们,想不到你居然向他们告密,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孩子的命来!你这个骗子。” 江兰的喊声可谓撕心裂肺,喊的阴风惨惨,把黄爱国从梦中喊醒。 他一身冷汗,想着刚才这奇怪的梦,同时,一种不详的预兆笼罩着他焦虑的心。 天一亮,他急忙赶往乌邦城,来到江兰的家,见院里一片狼藉,衣服被褥满院都是,于是,他急忙开门进去,进了屋子,却看到了几乎令他窒息的一幕。 第一百三十章 黄爱国大义凛然 来到江兰的家,在院外他就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破碗破砂锅和被褥一地都是。 见这场景,黄爱国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一丝凉意投进背心,冷汗直冒。 于是他急忙撞开院门,径直往屋里而去,一进屋,他看到了令他几乎窒息的一幕。 江兰和她的孩子被杀死在屋里,两个孩子的尸体就躺在床上,流出的血染红了床上净白的床单,从尸体上看,他们是被刀具之类的东西刺死的。 江兰躺在床边,她面容恐怖,眼睛圆瞪,从这固定的眼神来看,可以想象得到她临死前是多么痛苦,也曾哀求过,但冷血而且残忍的凶手没给她生的希望。她一手伸出,似乎想要保护孩子,可惜未能如愿。 这悲惨的一幕,黄爱国可谓欲哭无泪肝肠寸断。他大脑清晰的记得,两天前来到这里,看到这两个孩子还活生生的,记得他们就在葡萄藤下玩耍,无忧无虑的玩耍,在他们心里,一切都可能是那么美好,一尘不染的心灵还不曾有善恶之念,然而,那残忍的凶手竟然杀害了他们;江兰,一个柔弱的年轻女子,在没有丈夫的情况下艰难的照顾着两个孩子,或许这一生她并没有想到要什么幸福,唯一的希望就是把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拉扯长大,可是,她竟然被残忍的杀害了,杀死她的理由,或许就因为在被抢的那家金店上过班。 “是我害死了他们!” 黄爱国悲哀地看着三具尸体,想想着两天前这屋子的情景,悲伤地而且哭着,他自言自语,瘫坐在江兰的尸体旁,用手把江兰睁得大大的眼睛给闭上,接着抱头痛哭。 他认为是他害死江兰一家,要不是他找上门来,要不是他告诉唐孝农,江兰一家就不会死。 “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不开眼?”他痛苦的大喊大叫,蜷缩着身子在墙角悲戚,如此心情,他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就连“噼噼啪啪”的一阵脚步声传来他也不听到。 “别让凶手给跑了!” 正当他深陷悲伤之际,突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有人咆哮着发号施令。 听到喊话的声音和脚步声,黄爱国才回过神来,他擦拭了面颊上的眼泪,起身准备走出去,突然几十个警察破门而入,一进屋,瞬间就把他团团围住,全都举起枪对着他,异口同声的大声喊:“不许动!举起手来!” 突如其来的情况,黄爱国觉得迷糊,他看着几十把手枪枪口,然后缓缓举起双手。 举手不动,有两个警察上前用手铐铐住了他,一个警察上前还偷偷用枪托往他背部上锤了一下。 “干什么?我也是警察,你们为什么抓我?”被手铐铐住,他才明白过来。 “有人报警,这里发生了凶杀案,是你杀了人家?!”一个四十几岁的警察上前一步看着他说。 “如果你们中谁是法医,好好检查一下尸体就不难发现死者已经死亡多时了,我若是凶手怎么还呆在这里呢?”他咆哮着说。 “这个问题审讯的时候再讨论吧,带走!”中年警察向押着黄爱国的警察挥了挥手,自己率先转身走出屋子。 于是,黄爱国就这么被逮捕了,理由就是江兰一家三口被杀,他是唯一一个在现场的人。 逮捕他的是乌邦城的警察局的警察,而且还是由局长也就是逮捕他的过程中和他说话的那个人亲自带队,这局长也姓唐。据说他们知道黄爱国来乌邦城江兰家还是唐孝农打电话给这唐局长的,这两个城市的警察局局长是亲兄弟,所以在逮捕黄爱国之时,这乌邦城的唐局长卖力得很。 几个法医进屋折腾一番,取证照相弄了好长时间,似乎一切都弄好了,围住江家院子的警察们才离去。 黄爱国就这么被警察带走了,江兰和她的两个孩子也被警察们抬去殡仪馆,现在只等法院给黄爱国判死刑,至于江兰和她的孩子,两天过后政府给他们在偏僻之处简单下葬了。 而这两天里,黄爱国都被关在乌邦城的看守所,刚来看守所时,还有两个警察来简单的问了些事情,之后就没有人来过问他 黄爱国在被抓来警局后一直沉默不语,他心里一直都觉得是自己的愚昧害死了江兰一家三口,所以就算法院判他死刑他也无所谓,死了就当给江兰赔罪了。.tw[]然而,过了一天以后,他又没这么想了,他认为如果这么被判了刑那么他就真的成了杀害江兰一家三口的凶手,这样就等于他在帮真正的凶手抵罪,用他自己的生命换来真凶逍遥法外,若是那样,江兰一家三口就没有沉冤得雪的一天了,所以,他要为自己喊冤,只有先保住自己才能找到真凶。 在喊冤之前他要分析一下谁是凶手,至少谁有可能成为凶手。 首先他分析的是谁能找到江兰的家,这个情况他认为只有两种:一种是金店老板杜德馨,虽然他看起来已经忘了五年前辞职的员工,而实际上他暗中在调查也苦无结果,于是,当黄爱国和江琳倩说话的时候,由于隔墙有耳,杜德馨也知道了,所以,在黄爱国去过江兰的家回到海蜃市后,杜德馨派人杀了江兰和她的两个孩子;第二种情况本来是除了黄爱国谁也不知道江兰的住址,回去后他告诉了唐孝农,唐孝农说给燕松听,燕松又告诉了杜德馨,或者,唐孝农自己说给杜德馨听的也有可能,不管是谁泄的密,他们都是一丘之貉,这些坏事做绝而且丧心病狂的人,他黄爱国怎么要去帮他们背黑锅呢? 于是,他在看守所里不停的喊冤枉,还大声说杀死江兰一家三口的凶手就是唐孝农和杜德馨,他还说他出去一定要将唐孝农和杜德馨绳之以法。 这么喊了一天,嗓子也喊得沙哑,可就没人理会。 晚上,他坐在囚室里休息,累了一天正要进入梦乡,却又被一道白光惊得清醒。 漆黑的囚室里,突然一道白光由窗外射入,一条细细的白光像一缕月光钻进屋里。 接着白光渐渐变粗变大,亮光把屋子照的如同白昼。 不过,这道光线消失后,仇笑钱出现在黄爱国的眼里。 仇笑钱的出现,同样使黄爱国吃惊不小,他一下子站起来,惊恐地说:“是你?” “我这么出场你不惊讶?”仇笑钱看着黄爱国笑着说,“我不是人勒?” “是的,你的确不是人,是畜生!”黄爱国片刻之后变得镇定了,他冷笑着说,“一个令人恶心的畜生。” 仇笑钱也不生气,他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你就骂吧,一个将死之人是有权利发泄的。” “将死之人?”黄爱国皱着眉头问。 “不错!”仇笑钱说,“你将是一个快死之人,说真的,如果你要怪就怪你和陈真华不识时务,为什么要管那么多事?你没听说过‘糊涂是福’这句话么?” “为什么要管那么多事?”黄爱国一声冷笑,他看着铁窗外昏暗的夜空说,“你看这夜空昏暗无比,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怨气太重所致,海蜃市一片乌烟瘴气,就是因为有陆市长唐孝农和你们这些奸商无法无天所致,海蜃市的天空应该一片蔚蓝,海蜃市的市民应该安居乐业,然而,黑气缭绕,尘埃阵阵,如果作为一名正义的警察都只顾明则保身,那人间岂不妖魔横行?” “听起来真让人感动,”仇笑钱憋憋嘴,说,“但是我觉得你简直愚蠢之际,上百万人口的海蜃市凭你一人之力就能伸张正义?” “一个人又怎么样?”黄爱国又是一声冷笑,他叹息着说,“选择了警察这一职业就等于选择了把生命献给正义之神,就算我因此丧身,甚至粉身碎骨我也毫不在乎。” “粉身碎骨也不在乎?”仇笑钱还是微笑着,他盯着黄爱国看了一会儿,说,“你如此豪言壮志是想证明自己伟大吗?是想借此而让我自惭形秽吗?不!我不会因为你几句假惺惺的豪言而改变我对仇人放弃复仇的决心,你也不会得到别人的称赞,或许几天过后,社会就会忘记一个为正义牺牲的警察,与其如此,为何不选择挥金如土过一生呢?” “那你呢?你又得到什么?你今天可以挥金如土,甚至连唐局长都跟你狼狈为奸,走在外面前呼后拥,可是,那有怎么样?谁记得你是仇笑钱,巴结你的人会知道你是仇笑钱吗?你呢?你敢说你是仇笑钱吗?你说你是仇笑钱别人会相信吗?就连唐孝农都不会相信,说好听点你是灵魂附体,说不好听点你就是一只寄生虫,一个寄生虫而已,所以你做了这么多又能怎么样?” 黄爱国一边说一边看着仇笑钱,他看见仇笑钱那张丑陋的脸由微笑变成僵硬,由得意灿烂之色变成死灰色,仇笑钱眼睛瞪得大大的,全身发抖而且双拳紧握,之后他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说:“我是寄生虫?我是寄生虫?不!不!我不是,我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我在商界呼风唤雨,我有头有脸,谁人不知?!” 黄爱国见他神情激动,于是哈哈大笑,笑声震动看守所的囚室! “你笑什么?”仇笑钱见他大笑于是厉声呵斥,“不准笑,你再笑我就马上杀了你。” “你来这里不就是来杀我的吗?”黄爱国已经不在乎生死,所以就算面对仇笑钱剑一般的眼神,他也毫无惧色。 “你说对了!”仇笑钱咬牙切齿地说。 “你杀了我我的灵魂也会把你们的丑事公诸于世。” “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只要施法封住你三魂七魄,就连黑白无常和阴间灵魂追踪器也找不到,你怎么告诉他人?” 仇笑钱说完,他突然把脸阴沉,左手抬起,手掌对着黄爱国的面部,口中念叨几句,带着铁链的黄爱国突感头昏目眩,全身痛苦,就像千万条虫子钻入骨髓,难受得使他大叫起来。 不久,一道金光由黄爱国头顶窜出,黄爱国灵魂出窍,被仇笑钱收入衣袖中,然后黄爱国的身子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 仇笑钱收了黄爱国的灵魂,又把黄爱国的躯体隐了身然后飘出去。 第二天,当看守所的民警检查囚室时,发现关着黄爱国的那间囚室在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却不见了黄爱国,于是急忙向乌邦城的警察局电话报告,警察局局长扬言一定要追回囚犯,可是这个局长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再过几天之后,警察们对黄爱国逃出看守所的事好像已经忘了,没有人再提及这件奇怪的逃狱,就当黄爱国人间蒸发。 第一百三十一章 难以抉择 树林里凉风吹得枯枝簌簌落下,寂静的夜空令人觉得有些感伤,山水朦胧,似乎对黄爱国的回忆感染,大地都在悲切。.tw[] 黄爱国总算把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仔仔细细告诉给欧阳青霍聚财他们听了,他们三人也认真的听着,之后都为唐孝农仇笑钱的罪孽感到愤慨,也为黄爱国被杀而悲伤。 “你的肉身从乌邦城带到南宫明的别墅之后就被挂在墙上?”兰雨星流着泪问。 “是的,”黄爱国说,“那间屋子几乎三天就要杀一个人,这些受害者都是南宫明欺骗到别墅里来的,连警察局的罗杰警官都是他南宫明所为,这件事唐局长也知道,不过唐局长收了南宫明的钱,所以唐局长就没说什么了。” “妈的!”欧阳青听了一声大骂,“好一个十恶不赦的唐孝农,竟然贼喊捉贼,把杀罗杰的罪名加在陈真华的身上。” “真华哥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可是警局里的人都说不知道,我们还以为你在悄悄查什么案子,想不到你却在此受苦!”霍聚财叹息着说。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兰雨星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说,“既然南宫明就是仇笑钱,那么南宫明唆使兰雨桐给我兰叔叔小英小红他们吃的什么测谎药也有问题,当天他们四人服过药以后回去的路上就出事了,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说不定他们已被仇笑钱给关起来了,黄大哥在这里可有听到什么?”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只是有一天有个怨鬼来找南宫明,他们就在那间屋子里说话,我好像隐隐约约听到说什么四鬼敲打什么神坛,很不安分什么的,具体是不是指他们我就不清楚了,”黄爱国敲着头说,看起来他想尽量回想当时情景,不过还是没完全想出来。 “不管怎么样,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唐孝农和仇笑钱干的,这段时间我们总是步步忍让,可他们还是贪得无厌步步紧逼,我想我们该主动出击的时候到了,”欧阳青转身上前走了两步,看着朦胧的远山愤怒的说。 “你说的对!”黄爱国点点头说,“不过我就不能跟你们一起并肩作战了,所以我希望你们尽快消除这群人渣,一来让他们少害人,二来也为江兰一家和我以及被他们害死的人报仇。” “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们并肩作战呢?”兰雨星问。 “因为他必须回到阴间!” 兰雨星话音刚落,黄爱国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却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接着有两个人影诡异的踏着枯树枝簌簌而来,同时,一阵极寒的阴气令兰雨星打了个寒战。 兰雨星四处寻找,却找不到说话之人。 “又是你们?”欧阳青仰天大叫。 “不错!”那声音又一次传来,不过听起来已经很近了,似乎就在耳畔响起一样。 听到声音兰雨星再次定睛一看,却见一黑一白两个奇丑无比的人影来到他们面前。 “好丑!”兰雨星见到这两人影情不自禁的说。 “你这小姑娘能看见我们?”黑人影看了看兰雨星奇怪的问。 “她有特异功能,眼睛可以看见异物,”欧阳青不等兰雨星解释,他就这么撒了谎。 实际上兰雨星并非有什么特异功能,而是因为金龙图腾进入她的体内之后,她已经有了通灵和感受灵异空间的能力,所以她看得见黑白无常。 “原来如此!人世间真是无奇不有,”黑无常点点头,然后他转身对黄爱国又说,“找你好久了,今天你得跟我们回去。” “为什么他不能留在阳间?仇笑钱的鬼魂你们又为什么不抓?”兰雨星很不客气的问。 “是啊,”霍聚财也有些不高兴,他盯着黑白无常说,“难道你们阎王殿的工作人也是欺软怕硬?” “聚财,”白无常说,“我们也是为他好,他既然已死,魂魄留在阳间就会被阳气所伤,要么变成恶鬼或者妖魔,要么魂飞魄散,仇笑钱因为怨气太重,他得到黑杀星和扫帚星的魔力,回到阴间反而会增强其魔力,这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我们怎么能让他去阴间呢?” “听说你们想做仇笑钱的生意,所以由于疏忽让他伤了你们,然后逃了,是吗?”霍聚财冷笑着说。 霍聚财的话让黑白无常一阵脸红,幸好黑无常面色如铁锅底,所以在脸红也看不出来,只是白无常就很明显的红到耳朵根。[..tw超多好看小说] “过去的就别再提了,”白无常尴尬的傻笑着。 “你有什么要带的么?”黑无常看着黄爱国问。 “到目前还没有,”黄爱国说。 “过两天我烧点元宝蜡烛,还有轿车房子之类的给你,到时候才请黑白兄弟寄到阴间。”霍聚财说。 霍聚财说完,欧阳青勾搭着黑无常的肩膀拉到一边说:“爱国是我们朋友,到阴间你们要帮我多多关照,等我们回到地府,我一定重重酬谢,你知道,我存在阴曹银行的钱不少。” “你说得太客气了,”黑无常说,“咱们都这么熟了,还提钱,只是,我们也是做生意的,到那时一定得准时拿钱哦。” “少不了!”欧阳青拍拍黑无常肩膀,表示绝不食言。 黑无常也答应欧阳青,两个商议妥当,黑无常才回到黄爱国身旁说:“时间不早了,上路吧,既然你是青哥华哥的朋友,我们就不让你戴手铐脚链了。” 他说完,拉拉黄爱国的衣角,自己转身先走了。 黄爱国深情的看着欧阳青他们三人,依依不舍的盯着他们,大家流着泪,互相祝福,举手挥舞离别。 欧阳青霍聚财和兰雨星目送着黄爱国向天边飘去,等到看不见身影,三人才相拥着一阵痛哭。 哭过之后,三人离开树林,开车回到市里,折腾一晚,兰雨星筋疲力竭,她回家休息。 欧阳青和霍聚财找家管子吃早点,一坐下来,霍聚财便开口问:“眼下该怎么办?” 欧阳青实际上也正想着这个问题,他埋着头,两手各拿一支筷子轻轻的敲着桌子,听到霍聚财这么问,于是叹息着说:“沉默和忍让已经不能保得了平安,主动出击的时候到了。” “你有计划?” “系统的计划谈不上,初步的想法倒是已经形成。” “说来听听。” “说来听听?”欧阳青思忖片刻,说,“目前总想置我们于死地的只有两三人,但是这三人中最难斗的就是仇笑钱,其余两人并不可怕,其中燕松完全不用放在眼里,此人虽说是个小人,但他只是一条狗,对谁都摇尾乞怜,随时见风使舵,说不定有一天将为我所用,所以可以不把他放在心上,而唐孝农这个人做事狡诈,虽身为领导,但坏事做绝,整个警察局的民警们看见他皆是一副笑脸,可暗地里咒骂他不是人,谁都巴不得他尽快死去,所以像他这么一个势利眼,一旦不在位子上,顿时千夫所指,像他这样的人,只要断其经济来源他便变得恐慌,若再有上级部门批评一次他便自乱阵脚而不知所措,至于仇笑钱,那就要看兰氏集团坚持多久。” “你的意思是让兰氏集团做诱饵?” “就这意思!” “风险大点了吧?” 霍聚财就这么看着欧阳青,欧阳青不说话,他只是神秘的笑笑,片刻之后说:“不觉得,说不定兰雨桐跟仇笑钱已经在合作了。” “他们合作?”霍聚财有些不解,怎么能让兰雨桐和仇笑钱合作呢?仇笑钱一直都在打兰氏集团的主意,兰雨星也不阻止,甚至更不解的是欧阳青居然还笑。 欧阳青也不解释,两人很快吃了东西,欧阳青回到市政府,霍聚财继续开着白色的皮卡车满街游荡,嘴上喊着他早已厌倦那三个字――快推走。 与此同时,兰雨桐正在办公室里和南宫明谈话,正如欧阳青所言,兰氏集团和广元公司在合作了。 这两天,南宫明来找兰雨桐,根据南宫明的建议,他们要垄断海蜃市化妆品市场。 初步合作的打算是兰雨桐的兰氏集团生产产品,广元公司给予资金支持,销售方面由兰氏集团现有的销售网络为主,广元公司发展新的销售点,这样的计划他俩经过揣摩分析,都认为这样的合作天衣无缝,只要配合密切,说的在远一点,整个国内的化妆品市场都可能由这两家公司说了算,甚至发展到欧美等国。 “你对我的计划有异议吗?你看还需要补充点什么?”这天,南宫明来到兰雨桐的办公室,两人一见面便聊起工作来。 他坐在兰雨桐对面的沙发上,这么面对面的说话,他表情认真,神情激动,口中飞出的唾沫像绵绵细雨飘飞于两人之间。 “补充就谈不上,”兰雨桐若有所思地说,“现在最主要的是购进新的设备和广告宣传,南宫先生,在广告宣传方面,你觉得是以兰氏集团生产的化妆品为主还是以广元公司生产的化妆品为主?” 南宫明听他这么一问,眼睛转动了一下,瞬间找不到什么话说,之前的口若悬河到现在的瞠目结舌,这简直是判若两人。 “嗯,这是个问题,你不说我还不曾往这方面想呢,这样吧,咱们各自想想,改天交换意见。”他思忖片刻说。 “那好,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你说呢?”兰雨桐走到茶几旁,端起一杯茶水就喝。 “好!我也突然想起我公司还有一些事情处理,那我就先告辞了。” 南宫明说完话,起身告辞而去,他一路走一路沉思,刚才兰雨桐提到的确实是个难题,如果宣传的是广元公司的产品,那兰雨桐一定会认为我不诚心,但要是广元公司花了这么一大笔资金为兰氏集团宣传,要是将来兼并不了兰氏集团,那不是让广元公司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再说了,兰雨桐一向平庸无才,今天居然提到了这么一个骑虎难下的问题,难道此人变得精明了? “不行,我得慎重行事!”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考虑清楚再说。 不过转眼他又想:兰雨桐无知,但兰雨星确实是个极为聪明的人,要是她知道她的哥哥和外人合作,说不定会阻止的,所以不能拖得太久,趁现在他们还蒙在鼓里,急忙把合约签了,到那时兰雨星再反对,一切都晚了,避免夜长梦多,还需尽快决定。 “现在该怎么办呢?如何才能做到既不贸然行事又能尽快签订合约?”他自言自语的现在电梯了,反反复复想着这个问题,这个兰雨桐随口提出来的问题。 然而,他毫无结果。 来到一楼,出了电梯却情不自禁的停住脚步,就站在电梯门口发愣,眼睛看着地面。 他还在思考! “南宫先生……” 正冥思苦想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叫他,把他硬生生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他举目四处寻找,那保安马天祥笑嘻嘻的站在大厦的门口望着他。 第一百三十二章 究竟应该宣传那家公司的产品 马天祥一直都是兰氏集团前厅保安,他是一个烂赌成性的龌蹉小人,此人处事圆滑口蜜腹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tw无弹窗广告) 当初来兰氏集团当保安还是保卫科长推荐的,这个保卫科长是他亲伯父的大儿子,进来后不久,他偷了公司一台电脑,事情败露后他就栽赃给他那个有恩于他的堂兄,兰雨桐以为他检举有功,所以想提升他为保卫科科长,只是陆小英始终觉得此人心术不正,故而他一直还做他的保安。 因为嗜赌成性所以欠下很多赌债,就在他为钱焦虑之时,南宫明找到了他。 南宫明要他做广元公司的眼线,观察兰氏集团的一举一动,同时给兰雨桐车厢里藏毒陷害兰雨桐,而南宫明也答应他每月会给他一笔钱,甚至比他在兰氏集团的工资都还多出两倍,只是,两个月来他帮南宫明带去很多消息,可一分钱也未曾拿到。 前两天他打过电话给南宫明,不过南宫明没有接,所以他正想去广元公司找他这个不守信用的主人呢,没想到竟然见到了,于是远远的就大声喊南宫明。 南宫明抬头一看是马天祥,心下很是厌烦,不过目前还不是扯破脸的时候,所以他假装很意外很高兴的迎上去,口中亲切的喊:“马老弟!” 虽说马天祥长着一张不得好死的脸,但他阴险的有些聪明,南宫明的热情根本迷糊不了他,但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也假装很惊喜的迎上去,激动得有些夸张的说:“南宫总裁日理万机,工作繁忙,怎么有空到兰氏集团来呢?” 南宫明哈哈的笑着说:“和你们董事长谈点事,所以就来了。” 他嘴上故意大声说话,眼睛不停的使眼色,意思是找个地方说话,可马天祥就是装作没有看见,故意把眼睛望向别处,一动不动的站在南宫明面前。 “竟敢敲诈我南宫明,你马天祥活腻了!”南宫明见他不动,心里清楚他想要什么,于是双眼瞅着马天祥不屑一顾的表情,眼神中顿时透着杀机。 不过,转眼南宫明又冷静下来,他阴沉的脸突然微笑起来,眼睛狡猾的动了动,口中轻轻的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说着,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摞厚厚的百元大钞故意丢在他俩面前的地上,然后说:“兄弟,你钱掉了!” 马天祥低头看到一摞钞票,顿时眼睛发亮,嘴上却说:“你看我这人,连包点钱都做不好,真叫人烦恼,对了,咱们吃饭去吧。” 南宫明同样微笑着点点头,而他望着马天祥的背后时,那锐利如剑的眼神又一次闪出一道凶光。 在一家高级餐厅,就南宫明和马天祥,两人面对面的坐着,面无表情无话可说,他们就只等那一桌丰盛的午餐。 “最近兰雨桐怎么样?管理方面能力如何?”等了良久不见上菜,南宫明忍不住问了这一句。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在上班期间擅离职守,这又怎么样呢?如果兰雨桐管理能力有所提升,我能和您一起共进午餐?”马天祥认真地分析着,同时在证明自己对南宫明有多重要。 “那说明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废物,”南宫明心里暗想,脸上却微笑着,很赞许的表情看着马天祥,嘴上说:“那就好,我有马先生帮忙,一定所向无敌,本来我答应你去我广元公司担任人事部经理一职的,但是时机还不成熟。” 马天祥认真地听着,他虽不敢肯定南宫明所言得真假,但是他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坐上经理的位子,不过为保万无一失,他只能装出惊喜地点点头。 南宫明哪能在意这些,他只关注兰雨桐是否还是以前的那个既无知又无能的纨绔子弟,如果他一点变化也没有,那么就算以宣传兰氏集团生产的化妆品为主也没什么稀奇,因为这兰氏集团早晚都是他南宫明的,换句话说,帮兰氏集团做广告,也等于在为广元公司做广告一样。 “我决定了,”南宫明突然大声喊起来,看得马天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南宫明也不在乎马天祥的一头雾水,拿起桌上的手提箱快步走出餐厅朝兰氏集团而去。 马天祥大声的呼喊他,因为这桌菜还没给钱呢,现在留下他马天祥来买单心里确实不乐意。不过,就算他喊破喉咙南宫明也听不见,转眼消失在喧嚣的街道上。 狡猾的南宫明岂能在乎马天祥,他从兰雨桐的办公室里出来心里想到的就是该宣传哪家公司的产品为主,毕竟这些钱都是由广元公司承担,一向只想索取不想付出的他怎么不考虑清楚呢? 但是现在他想清楚了,他要帮助兰氏集团投入大笔资金做广告,提升兰氏集团品牌,这么做他也是为他自己,在他心里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把兰氏集团收归名下,所以他认为只要投入到兰氏集团的资金超过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那他就可以进入董事局,进了董事局接着把小股东手中的股份进行收购,他就竞选董事长,然后再把兰雨桐挤出兰氏集团,这样他就完完全全掌握兰氏集团,这计划他谋略了很久,还是仇笑钱这个活生生地身份之时就已经存在于胸,只是被兰静秋陆小英他们给破坏了。 听说兰雨桐还是和以前一样庸俗无为,那他就更有信心了,于是迫不及待的返回兰雨桐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说:“兄弟,我一直在想是宣传你公司的新产品呢,还是宣传我广元的产品,后来我出去一想,合作嘛,还是以宣传贵公司生产的产品为主,一来合作嘛,我也表示一下我的诚心,二来贵公司的产品在海蜃市乃至全省都是有名的,市场销售前景良好,把兰氏集团这个牌子打出去,我们广元同样获得利益,不知贤弟是否想的跟我一样?” “南宫先生考虑的很周到,”兰雨桐站起来坐在他旁边,笑着说,“只要南宫先生想清楚了,那就一切按照南宫先生说的办,说实在的,不怕南宫先生笑话,我兰雨桐对公司经营其实一窍不通,公司能有今天的规模,以前靠我父亲,后来是我那不知去向的兰叔叔钱小红他们,现在有广元公司参与,小弟我求之不得。” 听到这番话,南宫明内心的狂喜几乎就要表现在脸上,他艰难的控制着,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能与兰氏集团合作是愚兄多年心愿,一来想借兰氏集团这个平台体验自己的能力,二来有传言说很多人都想吞并兰氏集团,甚至还有一些人虎视眈眈,他们都想把兰氏集团改姓,所以为了报答令尊的救命之恩,我誓死保护公司周全。” “两个公司都要兼顾管理,南宫先生到时真的太累了,而我确实帮不上忙,既然两家公司你都能经营下去,那一切就拜托你了,”兰雨桐翘起二郎腿,整个身子靠在沙发里,微笑着看着南宫明。 南宫明听得此话,几乎是受宠若惊,他站起来想伸出手去握住兰雨桐的手,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他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来缓解内心的狂喜,幸亏心脏不是他的,否则我就跳出体外。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迫切的想立即商讨合约事宜,经过斟酌和讨论初步得出一下几点: 第一,兰氏集团生产出来的新产品由广元公司负责推广宣传,广告所产生的费用一律由广元公司承担。 第二,广元公司向兰氏集团注入资金一千万,兰氏集团投入三千万引进新设备,为了两家公司的利益,兰氏集团产品研究所尽快研发新产品投入生产。 第三,兰氏集团给广元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南宫明进入董事局。 …… 合同草案拟写完毕,两人再认真看了几遍,双方都觉得无误了,就等开记者招待会,两家公司进行签约。 “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商量好合同之事,南宫明当晚回到别墅,请来唐孝农为他庆祝,唐孝农叫上燕松一起前往,一进门,便听见南宫明对他们这么说,“我也初步打进兰氏集团,拿下这个公司那是指日可待了,我梦寐以求之事总算看到了希望。” “恭喜南宫先生,”唐局长拱手祝贺,表现得很惊喜的样子,实际上南宫明能不能迈进兰氏集团跟他这个警察局的局长一点关系都没有。 燕松表情更是夸张,他就站在唐孝农身侧,嘴张得大大的,就像是他自己捞到好多好处或者是捡到宝藏图一样,他虽不说话――有局长在的地方他一般不说话――可是脸上仍然木讷的堆着笑,两臂垂直紧挨着大腿外侧,双手五指分开贴紧大腿,臀部微微上翘,身子微微前倾,一副奴才样子,当南宫明端着一杯红酒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双手接住,堆着笑的面部,那肥的几乎滴油的脸上的肌肉颤抖不已。 “下一步要做什么?”唐局长喝了一口红酒问。 “城北郊区有一块地皮我看最适合开发房地产和商业中心,因为附近还有一个小山,山上水资源丰富,可以用来修建游乐园,所以我想拿下这块地,唐局长以为如何?”南宫明伸手一指,瞬间,他们眼前出现一面宽大荧屏,荧屏上显示的就是城北那块南宫明所说的地。 这地方环境优美,一座青山,到处溪水潺潺清泉环绕,万年青常年浓荫,鸟兽欢愉。 山下,一排排青黑的木楼建筑形成一片,整整齐齐的带有古色古香特色的房屋依山而建,如果市里官员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的话,那么在此开发旅游,应该不错。 不过,南宫明只想在这里开发房地产和商业中心。 “南宫先生真是好眼力,那什么时候动工?”唐局长又问。 “这个要看市政府能不能把这块地批给我了,而他们批不批,还得看唐局长帮不帮忙了,”南宫明双手抱胸,眼睛盯着眼前的大荧屏,表情又变得遗憾。 唐局长也不说话,他清楚征地问题由陆市长管理,要想征得那块地,必须去找陆市长,但是,唐局长能放下脸去找陆市长吗?而且就算他放下看脸去见陆市长,市长未必想见他,现在他和陆市长的关系如同水火,要不是双方各有秘密被对方掌握,说不定唐孝农早就不是局长了。 不过,除了他谁又能去找陆市长呢?南宫明冷笑的脸和锐利的目光盯着他决定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陆市长举办酒会 陆市长这天很高兴,可谓满面春风,这是他担任海蜃市市长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两天前,黄秘书给他来电话,告诉他一个很不错的消息,省委书记曾经提到过他,说他工作不错,口碑很好,说不定那天就高升也未可知,而且书记过两天就会来视察海蜃市的市容市貌,为了给省委书记留下好印象,希望他做好准备工作。 听到这个消息,陆市长工作更努力了,每天在海蜃市东西南北各处检查工作,其中最重要的是卫生,其次是市民的生活,为了不使那些吃了饭找不到事做的人们趁省委书记到来时拦车乱说话,他先去安慰他们,了解这群“刁民”的处境,随便给个三五百安抚一下,如果给点好处还是解决不了的,干脆把他们集中起来进行教育。 至于卫生方面,环卫站几乎出于一级战备状态,扫大街的大叔大婶们二十四小时工作,就算是之前请假的,现在已经取消假期了,领导们就算休息,也要二十四小时保持通讯畅通,随时听候命令。 霍聚财所在的城管局也是处于紧张状态,所有城管人员全天候出动,他们要把所有不听话的小贩们赶走,这两天不管是挑菜来卖的还是摆地摊的,一律躲在家里,谁要是影响城市市容,谁就得行政拘留几天。 所以,霍聚财每天都在大街上大喊大叫,一天下来,嗓子受不了,晚上睡觉时干涩的要命,其他同事更卖力,他们亲自和小贩们争论吵闹,有时劝说不顺当,他们直接把小贩们的扁担箩筐之类的工具没收,那些又黑又瘦的卖菜的老太婆们被年轻力壮的城管们一只大手轻轻一拉,整个人就像被风吹起似的整个身子悬在空中,既滑稽又可怜。 城市美化总算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竞争对手。 陆市长花了几天时间,把可能对他有威胁的官员进行了逐个筛选,最终把目标定在了唐局长身上。 唐局长虽只是一个警察局局长而已,他的任免有时取决于市政府,但此人关系复杂,为人又极为狡猾,若想动动他可能会迁出更大的人来,所以作为市长,作为一个还像稳步提升的人,不得不谨慎处理。 为了确定唐局长的关系网,陆市长曾派人打听,经过打听,才知道原海蜃市市委书记是唐局长的干爹,两人关系不错,每年唐局长都要给这一位已经退休的原市委书记拜年,支助这“过时”的市委书记在美国读书的儿子的生活费,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 就因为这关系,陆市长才有些紧张,因为省委书记和唐孝农的干爹是同学,而且素有往来,这次来海蜃市一定会去看望这个前任市委书记,如果在紧要关头这个人说了几句不利的话,那么他陆市长一切都白费了。 于是,就算是市长,他也只能放下了他那张长满横肉的老脸,寻个机会和唐孝农缓和关系。 思来想去,陆市长终于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借口――举办酒会!这是海蜃市最常见又最流行的,当然,一般老百姓也是不可能去举办这样的盛会的,因为他们没这个实力。 “举办酒会真的可行?”斟酌良久,陆市长不得不征求他的秘书的意见。 此时,他的秘书就站在他办公桌的对面,是一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中年人,他盯着市长的老脸,行为谨慎,面对市长的问话,他不想也不敢随便发表结论,考虑很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那就要看市长您怎么看了?” 这等于什么也没说,市长看了看他,然后就像下命令一样说:“胆子大点,你就说搞个酒会怎么样?” “办酒会这主意不错,一来可以和市里有头有脸的人联络感情,二来也可以缓和政府官员之间的矛盾,同时显得高雅显得气派。”听到市长命令他必须说真话,这个中年秘书只得说出他自认为得体而市长认为建议不错的想法。 “问题是怎么办呢?”陆市长点头赞成秘书意见,但是转眼又眉头紧锁,“如果去包下一家酒店似乎也不妥,因为五星级酒店以下的显得寒酸,五星级的又显得铺张浪费,而且还会招来非议,如果在家里呢,我又觉得太窄了。(..tw无弹窗广告)” “你不是还有一套别墅吗?”秘书提醒市长说,“去年用你弟弟的名字购置的,你说怕遭到调查,所以写成你弟弟名下,你就在那举办酒会,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给弟弟借来用的。” “对啊!”陆市长拍了一下大腿,似乎才想起似的,他点点头说,“我怎么没想到我有这么一处房产?钟老弟,你对我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嘛。” 市长这一句话,使年轻的秘书额头渗出汗水,他心里暗想:钟离啊,你一向谨慎,怎么突然糊涂了呢?怎么就提到市长悄悄购置的房产了?以后市长提防着你怎么办?简直就是自作聪明! 心下这么想,这个年轻的秘书不好在说话,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 “既然你一切都清楚,那你就去安排吧,顺便把请柬写好,然后派人送出去。”陆市长有些不高兴,他审视他的秘书片刻,于是吩咐秘书安排酒会的事。 秘书不再说话,得到命令之后,立即转身出去。 可刚到门口,陆市长似乎又想起什么于是他又说:“等一下,你去财务那里领钱,用途就是购置办公用品,前两天购置的办公桌的发票还在吧?就用它报账了。” 秘书再次点点头转身开门出去了,一切安排妥当,忙碌的陆市长双腿搭在办公桌上,然后枕着靠椅闭目养神。 两天后,陆市长的酒会热热闹闹的举行了,可见他的秘书办事效率之高。 在陆市长不好公开的豪华别墅里,一大早就来了不少人,别墅外面的停车位一早便挤满了各种高档轿车,人们陆陆续续进了市长别墅。 这栋很少有人知晓的别墅就坐落在城市东面的郊外,和其他别墅一样依山傍水,植被如青冥中的白云层层覆盖,常年绿树环绕。 别墅占地面积上千平米,前面是宽敞的草坪,草坪上种着玉兰、月桂、银松以及很多不知名的珍稀植物,草坪边沿,有碧水流淌,岸上垂柳依依,只是现在只剩枯枝摇曳。 别墅后面也是一个空院,空院中假山池沼布置有序,可见购置这别墅应该花了不少钱,陆市长购置这栋别墅是打算退休了然后再来这里养老,但是作为官员,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买下这别墅,所以只能用他弟弟的名字购置了这片产业,然后他忘记了,是秘书提醒他的。 有了这样的别墅,何愁没地方养老或者是开过派对。 所以他一早就来了,叫上他的弟弟,两人就站在别墅大门口,遇见朋友到来,两人都笑着迎接,一次酒会,就像办喜事一样热闹。 人们,在通知的时间里陆续来了,大家一见面,难免要寒暄一番,接着一群一群的在干净的草坪上喝酒聊天。 不过,陆市长和他的弟弟却一直站在门口,他们嘴上带着笑容,只是这笑容已经僵硬了,尤其是他的弟弟,无缘无故的陪着哥哥,站了一个早上,两腿麻木,腰酸背疼,于是趁哥哥不注意的时候,他收住了笑容,让面部肌肉得到暂时的放松。等待哥哥看着他之时,他才再次把笑容挂上去。 “已经中午了,还有人吗?”弟弟站的累了,他试探性的问哥哥。 陆市长看看手腕上的金表,再瞧瞧连接别墅的那条柏油路,见一辆奔驰轿车朝别墅而来,他见车牌笑了笑说:“已经来了,你累了就休息一下。” 弟弟得到允许,立即转身走进人群,端起一杯酒找了一张桌子然后坐了下来。 他这一离开,那轿车便到了大门口,车子停下,唐局长微笑着走出来,又走到车子另一边,然后打开车门,一根高级拐杖从车里伸出来,随后一花白头发的脑袋钻出来,唐孝农急忙伸手搀扶。 这老头一下车,整个身子颤抖不已,双腿就想没有力气一样,瞬时都有要瘫倒下去的可能。 “老书记,让你受累了!”陆市长一见这头发花白的老头,急忙迎上去,伸出两手,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猛地抓起老头的干瘦的手掌不停地摇晃,脸上的笑容像菊花一样灿烂。 老头应付着笑了笑说:“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刚退下来几年,还以为可以清闲两天,在家里享享清福,却不想精神越来越差,看来大限将至啊。” “老书记还是那么风趣,身子骨还是那么硬朗,怎么说到大限将至了,开玩笑。”陆市长点头哈腰的说话,眼睛不时偷偷瞟着唐孝农。 “陆市长说笑了,我听我这干儿子说陆市长举办酒会,我也好几年没参加这样有意义的活动了,所以就来了,不请自来陆市长不反对吧?”老头把手缩了回来,他已经感觉到疼了,陆市长热情的握手使他承受不了。 陆市长听出老头有责怪之意,笑着的灿烂的菊花脸顿时像被霜打过的一样变得毫无色泽,只见他面部肌肉抖动几下勉强挤出笑容,有些尴尬的地说:“老书记说这话不是令晚辈汗颜吗?说实在的,晚辈很是过意不去。没送请柬到府上,那是因为像老书记这样德高望重的前辈,做晚辈的应该亲自登门拜访,送一张请柬不是显得失礼了么?” 老书记还是一副微笑,他点点头,随意说了一句:“开玩笑的,我怎么会生气呢?” 说完,他率先哈哈大笑,陆市长和唐孝农我也跟着大笑起来,三人相拥着走进大门朝草坪而去,在路上,老头对扶着他左右的陆市长和唐局长说:“我说两位,这官场就好像过河,站在水里你也很难确定水深水浅,稍微不注意倒在水中也是常有的,但是,聪明的人往往会看重河岸上的一草一木,因为这些不为人在意的草木可能会救你的命,所以我说啊,你们两个晚辈,,听老夫一言,身在官场应该把彼此当做是随时救命的那根小草,只要你们做到这一点,你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老书记教训的是!”陆市长恭敬的说。 “干爹所言有理!”唐局长点头哈腰的的说。 说完,两人互望一眼,但又不好意思的把脸转开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酒会出人命 三人来到草坪,陆市长急忙给老书记找个坐出,然后叫刚找来的服务生给老书记端来一杯红酒。 招呼好老书记,陆市长又回房叫来他的秘书,让他主持这次酒会。 秘书很乐意这么做,听到命令,急忙跑到草坪中间的一个台子上,从早已放置好的一个话筒架上取下话筒,然后满怀激情地大声说:“各位尊敬的来宾,先生们女士们,首先,我代表陆市长向各位尊敬的贵客们表示热烈的欢迎,欢迎你们光临这次酒会,希望大家尽情的玩,尽情开心!” 他话刚说完,一阵轻快的音乐顿时响起,像蝴蝶般的女士们立即舞动芊芊细腰,尖叫着跳起舞来。 那些在海蜃市的有头有脸的人们现在也顾不上什么绅士不绅士了,也跟着张牙舞爪的晃动肥胖的身体,他们围着年轻漂亮的女士们的细腰转,眼睛看着她们的脸蛋不停地闪着金光。 老书记先是坐着不动,他像一个慈祥的前辈看着欢快的人们,面部微笑着,神情泰然。 陆市长见他坐着不动,于是在一个穿着性感、露出半个胸部的美女耳边悄悄说了几句,那女子便扭着细腰来到老书记面前,轻轻的鞠了一躬,娇气地说:“大哥,来跳舞嘛。” 老书记看着这美丽的女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尤其是当女子弯腰之际他看到女子大而白嫩的胸脯时差点背过气去,加上女子剔透如玉般的小手抓住他干瘦的双掌的时候,他心跳加速,吞了一下口水,二话没话,把拐杖一扔,立即站起来,像个年轻的小伙子精神抖擞,他抱着女子的细腰摆动。 他应该不懂跳舞,所以没跟上音乐节奏,不过他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在跳舞,只要晃动身子就行,更主要的是只要抱着漂亮的女人,即使就这么乱晃也当在跳舞了。 陆市长没跳舞,他到处游走,不时拍拍正在跳舞的男人的肩膀,意思是告诉他们“尽量玩的开心”。(..tw好看的小说) 游走一圈,他看到霍江宇坐在一把椅子上,两手支撑在桌子上,他在看报纸。 “霍老爷怎么不跳舞呢?”陆市长走过去,好奇的问。 霍老爷看了看草坪上舞动得像魔鬼一样的人们,摇着头微笑着说:“年纪大了,没那精神,坐坐就行了。” 陆市长见霍老爷心情平淡,面无表情,虽说有些遗憾,但他还是微笑着离开了,他一走,霍江宇又继续看他的报纸。 在霍江宇那里得到“一杯冷淡的茶”,有些尴尬的陆市长在舞动得几近疯狂的人们身旁又游走一圈,和那些有钱有势的商人和官员们简单地打个招呼,眼睛却四处寻找,实际上他在找唐孝农。 唐孝农此时去了厕所,他猛灌几杯洋酒,希望借此而和陆市长搭上话,毕竟喝了酒才有借口嘛,就算说话时脸红,别人还以为是酒精作怪,不过,他还没等到和陆市长说上话就不得不去厕所,而且到目前为此,他已经上了三次厕所了。 陆市长在人群中见唐局长向屋内走去,于是急忙跟上,等到唐局长从厕所里出来,他就站在厕所门口,见唐孝农出来,他就假装往里进,两人相遇了,尴尬地相视一眼,然后木讷的站着不动。 “市长最近安好?”唐孝农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先说话了,他看着市长说。 “还是老样子,工作忙嘛,不过就算累也是只得的,毕竟这做官啊就得为百姓服务,否则做官干什么?这个你也知道。”陆市长笑着说,他说的很有正义感,听得唐孝农有些心烦。 “你说的不错,”唐孝农还是装出很赞同的意思,陪着笑伸手去握陆市长的双手。 陆市长见他主动伸手过来,顺势也伸手过去,两人就这么激动地站着,站的那么投入,站的那么动情,两个奸诈之人在利益的驱使下握手言和,像失散多年的朋友亲密无间。 如果不是那一声“不好了”喊得撕心裂肺,还不知道他们要站多久。 正当两个仇人恢复感情而忘情之际,有人在屋里大喊一声,声音令人不解而且恐惧,两人也随即冲出厕所,见很多人都往屋里奔来,不知是被叫声惊吓还是出于好奇,总之,大家不再欢快的跳舞,而是像流水般流向一楼的一间屋子,大家就堵在门口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唐局长和陆市长分开人群,往屋里一瞧,却见老书记赤着身子躺在床上,他眼睛翻白而呆滞,嘴微微张开,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双腿伸直,已经没有呼吸了。 在席梦思床的一角,之前那个邀请前任老市委书记跳舞的年轻漂亮的女子头发松乱衣衫不整的蹲在地上,她全身发抖,此时还在哭泣,刚才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怎么回事?”唐孝农用被子盖住他干爹光光的身体,然后看着女子问,“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断气了?” “我不知道,”女子还是抽泣着,她摇着头说,“他之前和我还……,不久就见他面部抽搐,然后痛哭的挣扎起来,我想叫救命来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正说着,有一个像是医生的走上前来,简单地看了看死者身体,又看了看表情,最后叹了口气说:“我们最尊敬的老市委书记死于心脏病复发,大家节哀吧!” “心脏病复发?”唐局长好像有些不相信,他瞧了瞧干爹僵硬的身体,又看了看这医生,然后说,“来的时候看上去还容光焕发的,怎么突然就……?奚医生,你确定是死于心脏病复发?” “不错!”医生说,“老书记本身患有心脏病,刚才和这小姐在一起可能因为过于兴奋,造成心跳加速,于是本来就有问题的心脏承受不了,所以就丧命了。” 众人听医生之言,也就不再说话,不过,这几句话却令陆市长和唐孝农甚为尴尬,对唐孝农而言老书记是他干爹,对陆市长而言老书记是他贵宾,而老书记竟死于女色,而且是和一个年轻貌美的交际花,要是传扬出去,一定会给市政府至少是唐孝农和陆市长丢脸,让他们在海蜃市抬不起头来。 幸好在场之人都是平时关系密切之人,鉴于市长和局长的身份,这些人是不敢说出去的,否则还能呆在海蜃市吗? 不过,要是有记者那就不一样了。 也不知是谁泄露的,一刻钟之后,有很多记者蜂拥而至,大家冲破大门严密的关卡,朝着停放老书记的房间聚拢。 众人见记者赶来,急忙躲避着四处散去,说实在的,不是谁都愿意和这丑陋的桃色事件沾上边,他们可都是有头有脸有地位的人,如果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自己与一个龌龊的事件联系在一起,那他声誉或多或少还是会受到影响的。 人们跑光了,只剩下陆市长和唐局长,两人慌忙躲避,不过小小的房间怎么能躲避得了,所以只好迎面应对。 “谁叫你们来的?”陆市长瞪着这群像苍蝇一样的记者大声呵斥。 “请问,一个任职期间多次受到褒奖的老书记怎么与交际花扯在一起而死于非命?作为市领导的陆市长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一个以清廉自居却做出龌龊之事,陆市长怎么看呢?这件事情会不会对市政府信誉受到影响?” “全国各地的政府部门都在呼吁为百姓谋福利而海蜃市的领导却在这里搞什么派对,难道就不怕遭来非议?” …… 记者们一上来就问个不停,他们根本不在乎陆市长气得几乎就要掉出来的眼珠子。 唐孝农见陆市长被问得不知所措,他急忙闪身想借混乱离开,但是,被眼见的一个男记者拦住了。 “听说老书记是唐局长干爹,这事是真的吗?”男记者问。 唐孝农闭口不言,只顾着往外走。 可他走不了,因为听到那个那记者这么一问,有很多记者又围了上来,把他团团围住。 “自己干爹除了这档子事,作为警察局的局长,你怎么看?老书记这么做算不算找小姐?如果是的情况下,警察局的扫黄行动会怎么处理?” “请您谈谈你现在的心情,说两句吧!” 接着连番询问,唐局长觉得自己已经走不了,于是干脆站着不动,然后大声说:“各位,请不要乱报道,也别听信谣言,我与老书记只是有些面熟而已,谈不上有任何关系,作为警察局局长,我是严禁有伤风化的事情发生的,这风气败坏伦常,我们警局严厉打击,老书记的行为只能代表他个人,这事我们会严肃处理。” “唐局长与老书记的关系这个在海蜃市众所周知,现在老书记丑事出现,唐局长却说没有关系,这是不是有避嫌之疑?”一个女记者问。 “我再强调一遍,”唐局长可谓激情飞扬,他咳嗽两声,说,“我和老书记毫无关系,更谈不是什么避嫌,作为一个警察局局长时时以清廉要求自己,随时提醒自己,作为一名警务人员,应该身怀正义,与社会一切不良行为甚至是恶势力斗争到底。” 陆市长见记者们都围着唐局长,于是趁机溜了,留下唐局长收拾残局。 然而,尽管唐局长说的是义正言辞,第二天的报纸头条新闻还是以这几个句子作为标题: “多次受到褒奖,却死于石榴裙下”、“唐局长干爹命丧桃色事件”、“陆市长举办酒会,退休干部死于非命”。 第一百三十五章 推卸责任 尽管唐局长面对记者说的是义正言辞,讲的是口若悬河,但是第二天的报纸还是刊登了对他和陆市长不利的消息。(..tw) 当两人看见报纸,他们可以说是气的吐血,尤其是陆市长,他几乎昏了过去。 为了联络感情,他举办酒会,为了升官,他厚着脸皮想和唐孝农恢复关系,然而,这一切竟然功亏一篑,而让他功亏一篑的,却是那个和省里领导是同学的老市委书记,这个老王八。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有损形象那倒没什么,作为一个领导,有些政敌是正常的,那么遭到别人的中伤也在所难免,但是,现在最紧张的而且最紧迫是省领导对他的看法,这关系着他的前途问题。 却不想,就在这紧要关头,就在省领导要来视察海蜃市的工作之际,他居然出了这档子事。 所以,这两天陆市长既生气又沮丧。 而就在他生气沮丧之时,更让他差点暴跳如雷的是老书记的家属找上门来,他们说老书记是死于陆市长的派对上,陆市长得承担相应责任。 这天,老书记的老伴和女儿找到陆市长的办公室,老太婆一进屋便大声喊:“还我老头子的命来!” 陆市长见有人闯进来,于是急忙起身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见没有人往他办公室方向“监视”,于是,他急忙把门关上,招呼老太婆坐下,说:“咱们都是有文化的人,所以讲的都是道理,可不是靠蛮狠解决问题,你怎么一闹,能解决问题吗?” “陆市长说的有理!”站在老太婆身旁的少女冷哼一声,长长的头发往后一摔,尽量显出自己那张笑脸,那张美丽而且可爱的笑脸,她看着陆市长,用她那轻柔的声音轻轻的对市长说,“我们都是文化人,怎么能像扫大街的大叔大妈那样蛮不讲理呢?市长说得对,吵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哦?” 老太婆听到女儿这么说,眼睛转动一下,于是不再说话了,或许她也发现自己刚才说话有些欠妥,有些不合时宜。 现在可是今非昔比,老头子一死,谁又能为他们撑腰呢?以前和省委书记关系不错,可是出了这档子事,出殡这天没有一个前来吊唁,连省委书记这个老同学都没打电话来,可见他们家已经没什么地位了,连一般老百姓都瞧不起他们。 陆市长见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说的那么温柔,他自己也变得温和起来,毕竟除了这么一件丑事,要是再闹大那就更难收拾了,于是微笑着说:“想必世侄女就是老书记的女儿奚婉丽吧?这么漂亮,十几年前在府上见到过,那时还是个小姑娘呢。” “谢谢市长夸赞,”女孩莞尔一笑,说,“那我父亲死于酒会上的事市长大人怎么打算呢?” “这事嫂子和世侄女又怎么看呢?”陆市长伸伸懒腰,说,“我是这么想的,我毕竟没请老书记,是唐局长相邀而来,你说,如果老书记要来我能把他拒之门外吗?所以,我认为这事你应该找唐局长谈谈,是他请来的,那他就应该负起全部责任,何况他还是你们奚家干儿子呢。” “市长说得有理,”女孩说,“我父亲并非市长邀请,但是,在这么说也是死于酒会之上,市长怎么能撇清关系呢?打个比方,如果一个消费者到一家商场购买东西,然后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然后意外死亡了,商场同样要负上责任,照市长大人所言,商场也可以说是顾客自己进来的,与商场无关,但是还没有出现过哪家商场能撇清这个关系。” “这比喻乍一看去似乎还很恰当,”陆市长点点头,说,“不过,消费者是去消费,对商场是有经济利润的,所以商场必须负责,但老书记是在别人的带领下来到我酒会上的,而且是他自己偷偷摸摸做出这等龌蹉之事,这两天连我的声誉也受到影响,性质完全不一样,世侄女这么比喻确实很不妥。” “听市长大人之意你是想说我爹的死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女孩面色有些冷漠,与刚才的神情截然不同,说话时牙齿咬紧,看样子她说这话的时侯似乎还努力的控制了呢。 “确切说是的,一点不假!”陆市长耸耸肩,不以为意的扫视眼前的母女二人一眼,然后底下头假装去看文件。(..tw好看的小说) 这么一个动作,使得女孩和她的母亲感到就像被无情地拒之门外和坐“冷板凳”,于是这可爱而温柔的女孩实在忍不住了,她杏目圆瞪,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怒斥着说:“老狐狸,难道就这么算了?再怎么说我家里毕竟死了人,你不悲伤也就算了,竟然说与你无关,像你这么一个阴险小人,如果我爹还在世就算叫你连滚带爬的走到我家我想你也毫不犹豫,你们这么过河拆桥,简直不是人所为。” 老太婆见女儿已经发飙,也顾不上什么,站起来伸出两手就朝陆市长头上抓去。 女孩的突然翻脸使陆市长有些意外,他惊讶的盯着女孩看,却不防备老太婆来这么一招“九阴白骨爪”,于是被抓住头发,他想挣扎,可是老太婆抓得很紧,像电焊一样把他的头发和老太婆的双爪焊接在一起,使他动弹不得,只能佝偻着身子,把头往老太婆面前伸,他可不想已经秃顶而只剩后脑勺的“黑钨丝”被抓个尽光。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老人为什么没有力气,原来全都集中在十个手指头上了。 遭到这么一击,他又不好还手,只能埋着头大声的说:“咋的了这是?咋的了这是?” 女孩见母亲抓着市长大人所剩无几的头发,而市长为了顾及他的头发不被抓掉,所以只能把头往她母亲面前送,以便减轻被抓的力度,于是也趁机朝陆市长头部脸部和背部抡拳乱打,瞬间陆市长只觉得拳如雨下。 虽说这拳头打在身上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可是自己始终是一个市领导,这场景要是被人看到可不雅观,所以只好埋头让双手乱舞做出相斗趋势,他希望这么做可以吓得住眼前这可恶的母女俩。 如果他不这么舞动双手说不定老太婆和她的女儿简单“修理”一下他就算了,可不想他这么低着头只用双手乱抓,把女孩的衣服抓皱了,还抓到女孩高高的胸脯,于是女孩更加愤怒了,抡起的拳头下得更重了,同时还绕过办公桌直接对着市长双腿乱踢,老太婆见女儿越战越来劲,她双手抓得更紧,陆市长可以清楚地听到头发在后脑勺断裂的声响,这响声可以说响彻他的心扉。 这时候,他生气了,也顾不上什么市长身份,双手紧捏这老太婆的钳子般的手使劲分开,只听他“啊”的一声大吼,老太婆的双手被分离开了,他眼睛瞟向老太婆的双爪,见那双爪上满是头发,看得他又生气有心酸。 女孩见母亲被制住,于是慌了,她双臂像风火轮一样快速旋转,口中不停地大喊大叫,她漫无目的的刨着,把桌子上的电话机、手机、茶杯、文件等等刨落地上,弄得屋里一片狼藉。 屋里的响声总算惊动隔壁办公室的同事们,他们听到有杯碟玻璃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于是都朝市长办公室跑来,他们可谓争先恐后,希望能第一个帮上他们最尊敬的市长。 然而,一进办公室,他们都傻了眼。 好几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谁也不好上前帮忙,因为市长能让他的属下看到他最狼狈的一幕吗?如果帮了忙那就意味着已经看见了,既然看见了,市长就得防着你,要是哪天被宣扬出去,他就会报复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可是,现在毕竟看见了,而且市长正被两个凶悍的“母夜叉”攻击,如果看见这场景然后悄悄离开,那么市长可能会怀疑这是在幸灾乐祸,真是骑虎难下啊。 幸好,那凶悍的母女俩见有人进了,只好停止攻击,看了看陆市长,两人愤愤的对着他“呸”了一口水,整理一下衣服头发,转身甩门而去。 “简直野蛮!”陆市长看了看在场同事,尴尬的骂出一句,转身走出去了,留下一片狼藉的办公室给他的秘书收拾。 真他妈的倒霉!走出去的陆市长气愤不过,他双拳紧握,就像要杀人一样,两眼喷出火来。 一连串尴尬的事情使他觉得前途一片迷茫,别说上级领导对他失望,连同事们也会暗地里瞧不起他,就那刚才的那些同事来说吧,在你面前还装出一副狗一样的模样,但一转身,偷偷地笑得让你感觉到一根根钢刺刺进你的背心。 所以,这能不让他沮丧吗? 走出办公室,他来到政府大楼后面的花园里,坐在一块石头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认为不把老王八的事情妥善处理,将来祸害还是很大的,这事情得和唐局长谈谈,本来是唐局长负责的竟然要落到他的身上。 主意打定,他给唐局长打了电话,电话中约定在海蜃市高级餐厅见面。 见了面,随便点些吃的,陆市长就开门见山的说:“老弟啊,你是怎么搞的,非要把那老淫棍接来,这下可好,我们就像被泼了屎一样臭了。” “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唐局长苦笑一声,说,“这两天我也不好过啊,上面打电话来把我训斥一顿,同事们见了我躲躲闪闪,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问题是现在老淫棍家属找上门来,你看这事怎么善后?”陆市长夹了一口菜往嘴里塞,然后看着唐局长问。 “陆市长又怎么看呢?他们说老市长是死在陆市长弟弟的别墅里,这事应该由你来承担责任啊。” “可是那也是你叫来的,我可没请他。” “陆市长,假如我去买了一只精美的钢笔,然后把这支钢笔送给了你,那么这支钢笔的笔尖刺伤了人,你说这是谁的责任?” “问题是你并没有把老淫棍交给我啊。” “进了酒会就是你尊贵的客人,你不负责谁负责?”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管了?” “想管也管不了,这样吧,给他们一笔费用就行了,反正陆市长这几年担任海蜃市市长一职也捞了不少,那次海建公司征地不是给你一百万吗?” “难道你没捞到?在那件事中你也得到三十万。” “你也说是三十万,你的可是一百万啊,那还是征地而已。” “哪次你没有分得一笔?” “三七分能分到多少!” “好,这么说是谈不拢了?”陆市长有些愤怒了,他把筷子一扔,怒视着唐孝农。 唐局长自顾吃东西,他连看都不看陆市长。 第一百三十六章 层层训斥 陆市长见唐局长不说话,心里甚为恼火,但他没有显出愤怒的表情来,他冷冷的微笑着,就像一个情人看着自己的朋友一样,只是有点不太高兴。 而实际上唐孝农心里非常恐慌,有了干爹这层关系,所以才能在警察局一直担任局长一职,就算很多人对这一职位虎视眈眈,包括燕松这样一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唯唯诺诺的人也不知有多少次在梦中都相当这个局长,现在干爹死了,而且死得那么毫无光彩,就算有点关系的人都在极力划清界限,要想借用干爹的关系联络他人,那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他才是真正感到恐慌的人。然而人往往如此,心里越恐慌的人表现得越镇定。 两人就这么因为言语不和不欢而散,各自怀着忧郁的心情离开。唐局长径直回到警察局,同事们见了他都恭恭敬敬的和他打招呼,他却觉得这招呼里似乎存在某种讽刺和嘲笑。 “小张,你去把燕副局找来,我在办公室等他。”他站在警察局大门口,对从他面前经过而和他招呼的一个警察说。 那警察点头答应了,于是箭一般去找燕副局。 唐局长见那警察跑去找燕松了,于是也回到他的办公室。 “局长,你找我?”听到召唤,燕松飞一般急忙赶来,他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进办公室就迫不及待的问,“我听小张说您找我?!” “是的,”唐孝农坐在沙发上,头枕着沙发靠背,闭着眼睛说,“做吧。” 燕松小心翼翼的坐在唐局长对面,胆怯的看着局长忧郁的表情,他没有说话,只等局长发言。 “最近警局工作情况怎么样?”唐局长问。 燕松迟疑片刻,说:“还是老样子,抓到几个扒手小偷,他们上交的钱已经给了财务,只等局长分配呢。” “我不是指这些!”局长有些生气了,他看着燕松大声地说。 燕松瞅见局长发怒,心里着实慌了,这么冷的天额头竟然冒出汗来,他更加小心翼翼地说:“上次偷尸案还没有一点头绪,几宗夜晚抢劫案到目前还没有嫌疑对象,两宗强奸案的嫌疑犯还没抓住,还有……” “够了!燕局长,你应该说够了!”唐局长几乎是暴跳如雷,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又看着燕松说,“燕局长,今非昔比,如果我们再不整几个案子,整理整理警察局警员的工作作风,我们在海蜃市就难以立足了,前两天去省里开会,厅长对我们海蜃市的警察可是点名批评啊,别处的警察们破案神速,一年里严打几次,使得当地治安良好,只要有案子发生,过不了几天就给破了,而我们呢?案子堆积如山,警察懒惰散漫,上班不是打扑克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下班就聚在一起赌博喝酒,这几天我经过观察,好多警察打麻将把大拇指都摸起了老茧子。” “局长训斥的是,”燕松点着头说,“我一定敦促同事们加紧办案,在极短的时间里把案子破了。” “嗯,”局长缓和了语气,他点点头,点燃一支香烟,然后继续说,“最近几天,局里对我有没有什么议论?” “局长是指哪一方面或者是哪些方面?” “老书记去世以后,这里面似乎和我――当然,很多都是谣言――和我有某些关系,现在连报纸都刊登了某些不太真实的情况,对我的而且是强加的不良之事传的沸沸扬扬,所以我想问下,局里有没有同事相信这些谣言而跟着议论的?” “那倒没有,至少我没听说,”燕松急忙表明自己的立场,“如果是有的话,我一定会训斥他们的,作为警务人员,应该相信事实而切莫听信谣言。” “你做得很对,”唐局长把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他深吸一口气说,“陈真华的事情现在打算如何处理?罗杰被杀一案到现在还找不到证据指证是陈真华所为,虽然在南宫先生的别墅里找到陈真华的身份证,单凭这个是定不了陈真华的罪的,如果在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就得释放他,然而放了他那我们不就等于白做了?” “局长,陈真华的事有什么白不白做的呢?放不放还不是您我说了算,这事我想用不着担心。”燕松一副讨好局长的样子奸笑着,似乎整个警局就真的是他们说了算一样 “以前是,但现在不同了,上面对我们失去信任,如果霍江宇插一手,只要他和上面沟通,说不定会因为我们没有证据的长时间拘留陈真华而承担罪责,,到时候你我还能不能穿上这件警服还说不定呢。” “局长就是局长,考虑事情就是要比我燕松想的周全,那眼下我们怎么处理?” “再关他个两天,如果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就把他给放了。”局长坐回沙发,继续枕着头闭目养神。 燕松见他闭目养神,于是起身打过招呼,然后走出去了,他走出办公室,心里也很不爽,听到要释放陈真华他简直敢怒不敢言,对唐孝农也很不满,他在背后不知骂过他表面尊敬的唐局长多少次,这次见唐孝农对他又吼又叫的,出来后他对着局长办公室的门比划几脚,一泡口水“呸”的一声吐在门上,然后咬牙切齿的说:“真不是东西,你他妈的还以为是以前吗?在老子面前装什么领导,你真当我是你的狗吗?把老子呼来喝去的,你还不配!老淫棍的干儿子,凭这称呼你就应该钻进地洞里去,王八蛋!在警察局里装英雄装老大,回到家还不是孙子一个,你凶什么?” 细细碎碎念叨几句,似乎解气多了,于是回到自己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翘着腿,打电话把刑警大队长叫来,这下,他又要重演他在局长办公室里出现的那一幕。 刑警大队长被他狠狠的训了一顿才呵斥这个低眉顺眼的大队长出去,大队长在离开时,同样对着燕松办公室的门叽叽咕咕的乱骂一通,之后是治安大队长,接着是一般民警。 一天下来,警察局里的民警同样什么事都没做,唯一做的就是一层一层的骂下去,被骂的都温顺地听着,直到被喊出去才偷偷地细骂一通。 训斥完毕,燕松打电话给唐孝农,告诉唐孝农他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唐孝农听了,在电话里简单夸赞燕松办事迅速,并叫他赶快去办公室。 燕松听到命令,急忙放下电话,飞一般又冲到局长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除了唐孝农还坐着南宫明,从茶几上的杯子冒着的青烟来看,南宫先生才来不久。 “你好,南宫先生!”燕松向南宫明问了声好,然后坐在沙发上。 “燕老弟,”唐孝农咳嗽两声,说,“南宫先生就要和兰氏集团签约了,但是有人不喜欢兰氏集团与广元公司合作,于是南宫先生认为在签约仪式上一定会有人捣乱,所以局里经过商量,决定让你在刑警大队里挑十个刑警便衣混入签约现场,命治安大队的同事们全部在会场四周巡逻,不准一个想破坏会场顺利进行的人进入。” “有劳燕副局费心了,”南宫明等到唐孝农说完,微笑着对燕松说。 燕松站起来稍稍鞠了个躬,一脸堆笑的对南宫明说:“我乐意为南宫先生效劳。” “那就好!”唐孝农点点头说,“只是这执法得注意影响,毕竟现在正是风头上,要是再弄点什么流言蜚语出来,我们就难以向上面交代了。” “这个我懂!”燕松转而对唐孝农说。 “那就去准备一下吧,”唐局长挥挥手,自己坐在南宫明身旁,看他表情应该还有什么秘密想单独和南宫先生说,而且不想让燕松知道。 燕松也算是懂事之人,见唐局长与南宫明神色有些神秘,于是急忙告辞出去,他打算在门外偷听,不过室内说话之人声音太小,他听不见,于是又对着门“呸”了一声悄声说:“妈的,在里面一定是谈报酬的事,老子们在外日晒雨淋风餐露宿,你他妈的就在办公室里喝茶抽烟,有什么好处尽归你,而我们只是喝西北风。” 他边骂边走,尽管有诸多不满,但是还得按照唐局长的吩咐执行,准备着如何维护签约会场。 两天后,兰氏集团和广元公司在兰氏集团的一楼会议室举行签约仪式。 一大早,各大报社的记者带着记者证陆续进入会场,有两个便衣警察就站在门口,他们化妆成会场指定的保安检查着记者的证件,很多身着制度的警察在兰氏集团的大厦外游来游去,只要有谁路过对大厦投去一眼,警察们变会把这人带去大厦附近的一间临时审讯室,然后细加盘问,通过各种手段和信息,确定这人没说假之后才放他离开。 所以,今天谁经过这一路段都显得小心翼翼,连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眼睛斜视或者是偷瞟一眼之类的眼神了。 不过,人就是这么怪,越是不能斜视,越要好奇的偷窥,而往往如此,很多人都被带进临时审讯室,警察们在这么冷的冬天也忙的汗流浃背。 会场内也是紧张异常,好几个便衣警察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耳朵里戴着耳塞,就像为总统保镖一样紧张的观察着会场变动,他们个个处于一级战备状态。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协议签订后又有酒会 此时,记者们都有序的坐着。只等签约以后好了解相关情况以便报道。 会场正中有一高台,台上放有两张并排的桌子,桌子上用蓝色的丝绸盖住,同时,桌子前放着两把椅子。 背面有一幕布,布上写着“热烈庆祝兰氏集团和广元公司合作签约仪式顺利进行”。 不久,兰雨桐和南宫明两人微笑着走上高台,分别坐下后,司仪小姐走到高台右角的演讲桌前,用甜美的声音微笑着说:“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是一个特别值得纪念的日子,是海蜃市最有意义的盛会,是商业界的新纪元,海蜃市化妆品龙头企业兰氏集团和广元公司合作的签约仪式,有行业人士预言,只要两家具有实力的公司合作,整个化妆品市场将上一个大台阶,所以我们激动的等待着,现在签约仪式正式开始。” 于是,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南宫明听到签约开始,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真怕有人进来阻止,尤其是在商业还算有点名气的兰雨星,毕竟她和兰雨桐是亲兄妹,要是兰雨星出面阻止,这合作签约是很不顺利的。 然而,签约却是非常顺利,顺利得让他不可思议,甚至都不相信这会场的真实性,还觉得是不是在做梦。 然而,这一切是真实的,真真切切存在的。 南宫明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以后,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拿起笔飞快的把名字签在协议上,然后看着兰雨桐签字。 终于,两个老总都签好了字并交换了协议,接着,一阵掌声见证了这不知是喜事还是坏事的签字仪式。 交换了协议,兰雨桐走到演讲台,他微笑着大声说:“各位,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过,我没什么说的,只要公司能发展,只要能生产出对消费者有意义的产品,我一定会努力的,谢谢大家,待会儿有一个签约仪式的酒会,希望大家玩的开心。” 司仪小姐见兰雨桐离开演讲台,她又带着甜甜的微笑现在台子上说:“兰董事长真幽默,说话简洁而有力量,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现在,我们有请南宫先生为我们说两句。.tw[]” 这么一说,台下又是一片掌声,南宫明在掌声中走上演讲台。 “各位,”他大声的说,“欢迎大家参加我广元公司与兰氏集团的签约仪式,今天两家公司合作,会有一个大的突破,现在,请各位尊贵的记者提问吧。” “请问,”这时一个女记者站起来问,“兰氏集团主要生产化妆品,而广元公司也是生产化妆品的公司,两家公司生产的化妆品的牌子只是一字之差,这是不是有相互造假之嫌?” “绝不可能!”南宫明微笑着说,“广元公司生产的化妆品在质量上个和功效上一直很受消费者青睐的,而两家公司合作事实上是想让两家化妆品的优点融合,研发出一种对不同消费群更有用的产品,所以怎么会混淆真伪呢?难道这位尊贵的记者没用过广元公司生产的化妆品?” “请问南宫先生,”一个男记者站起来说,“有人说广元公司和兰氏集团合作是为了想吞并兰氏集团,请问这是不是真的?” “绝不可能!”南宫明说,“兰雨桐兰董事长乃是海蜃市甚至是全省都有名的企业家,全国十佳杰出青年,这么一个聪明而又有才华的管理者,他能把公司做跨吗?所以,大家听到的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谣言,希望大家别相信。” “请问……”又有一个记者站起来,但他正要发问,却被南宫明打断了他的话。 “各位,不好意思,由于时间,今日的记者招待会就到此结束,如果大家有兴趣,请到海蜃市酒店参加我广元公司为了庆祝签约顺利所举办的酒会,尽量玩的开心。” 听说有酒会,记者们又想到了上次市长家举办的那次,他们希望老书记的桃色事件在这次酒会中某个政府要员翻演一次,这样他们就又有新闻可以报道了,于是,他们也不再提问,大吼一声全都朝海蜃市酒店冲去。 酒店大门前张灯结彩,热闹得就像过年一样,而这样的布置仅仅是因为兰氏集团和广元公司签订协议,是签字以后大家在这里推杯换盏莺燕翻飞的盛会。 所以,现在人们像潮水般从兰氏集团冲到这里,记者们忙着拍照,嘉宾们忙着品尝伺应生端在手里的各种高级洋酒。 同样,治安大队的民警的保卫工作又转移到这里,十几个便衣警察在酒会上认真“监视”着,一级战备还没解除。 此时他们正在保护的就像是南宫明先生一人似的,全部都围在南宫明身边不远。 而南宫明此时正高兴呢,合约的签订使他觉得拿下兰氏集团已是指日可待,就算有人想从中作梗也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他很高兴,一直都挂着笑脸,端着酒杯春风得意的穿梭于人群之中。 唐局长也来了,但他不像燕松那样在指挥着警察们该干什么,他也是来凑热闹的,而且走到南宫明身旁时,他还特意像南宫明使了个眼神。 于是,在不被人们注意的情况下,两人悄悄进了一见屋子。 “恭喜南宫先生,看来你向成功又迈出了一步,”一进屋,唐局长笑嘻嘻的说,同时举起酒杯对南宫明扬了扬,意思是“干杯”! 南宫明微笑着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摞钞票,走过去递到唐孝农面前说:“多亏唐局长鼎力相助才保会场秩序不至于混乱,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唐局长呢。” 唐局长也不客气,二话没说便把钱放进皮包里,然后叹了口气说:“像南宫先生这样知晓警察辛苦的在海蜃市没几个,我也愿意与南宫先生合作,只是今非昔比,原海蜃市奚书记这个老淫棍死了以后,所有有来往的人已经和老淫棍奚永民划清界限,这一地震似的变动,已经影响到我的地位和声誉,现在没有靠山,处事只能小心对待,如果要让广元公司在社会上得到保护,如果南宫先生还想发展,打点关系那是必然,只是这钱怎么办呢?” 南宫明微微一笑,他知道唐孝农这话指的是什么,不过,他也清楚唐孝农说的很是有理,海蜃市官场一片浑浊,要想在海蜃市发展,确实离不开这些人的暗中帮忙,所以,给点钱这也在所难免,于是哈哈的一阵大笑,笑过之后说:“唐老弟所言甚是,以后还得唐老弟多多帮忙,至于要打理关系,唐老弟你说了算,我南宫明无二话,多少钱都无所谓。” 唐孝农点点头,向南宫明说了声“干”!之后也哈哈大笑起来。两人就像做生意一样商量妥当,这次高兴的走出房间,来到酒店大厅,与在场的记者和其他商人说说笑笑,大家这里一堆那里一群的谈论着。 霍江宇也来了,他是兰雨桐和南宫明共同邀请的,但是在签约之时他没到,他也不想来,是霍聚财建议他来的,因为他进了会场,霍聚财才能跟着走进来。 霍聚财端着酒杯在人群中走来走去,他对商场上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想知道兰雨桐和南宫明为什么要合作,之前他打电话和兰雨星说起这事,兰雨星似乎除了叹气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于是,他想自己来了解一下。 但是,他在这酒会上找不到机会与兰雨桐单独说话,只要挨近兰雨桐,南宫明就会向他们走来,这么几次下来,他干脆就直接和南宫明摊牌。 “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过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两人走到一处一间屋子,霍聚财便直截了当的对南宫明说。 “霍少爷,”南宫明冷笑一声说,“在海蜃市谁见到你霍少爷都会礼让三分,因为霍老爷在这一带确实很有名气,不过,我南宫明却不这么认为,大家做生意图过和气生财,但是这不能说是我有畏惧之意,你这么恶意中伤我我也可以警告你,要是多管闲事咱们都别过好日子,何况你也未必斗得过我。” “是吗?你可不是原来的那个南宫明哦,仇笑钱在商场上只是一个小卒,要不是因为附体于南宫明身上,有什么面目请到海蜃市这么多的名流来参加酒会,只要把你真正身份告知于众,你便一无所有。” “原来你知道我情况?”南宫明眼望霍聚财,疑惑中带着惊讶,但瞬间又一脸不屑,他哈哈大笑,之后说,“那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是借尸还魂了?如果这样的话,你同样不是霍江宇的儿子,如果把你的身份说出来,你说海蜃市是不是又有重大新闻呢?” “你敢!”霍聚财双目圆瞪,他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你说了出去,我将会让你灰飞烟灭!” “我仇笑钱当年被兰静秋几人算计弄得一无所有最后含恨而终,临死前我发誓一定要将失去的原原本本的夺回来,今日我能重返人间,没有一些本事我敢在尔等面前现身么?你们七人联手我尚有惧怕之意,但如今兰静秋钱小红等四人下落不明,陈真华还在看守所,剩下你和欧阳青,我简直可以这么说,完全没放在眼里,不过,念在你是霍老爷的‘儿子’,我尚且不与你计较,因为以后说不准我们还有求于霍老爷呢?”南宫明一直看着霍聚财,他神情冷漠,而在这冷漠的表情中,又带有一丝得意。 “你要把你失去的完完全全的拿回去?真好笑,”霍聚财冷笑一声说,“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什么东西是你的,兰雨桐信任你,让你担任兰氏集团的总经理,如此恩惠你不思回报也就算了,可你居然狼子野心,想把兰氏集团占为己有,如此忘恩负义之鼠辈,居然大言不惭的说属于自己的东西?!” “难道不是吗?”南宫明有些发怒了,他顿时大声说,“我虽只是总经理,但我为兰氏集团赚了那么多钱,难道不是我的?” “没有兰氏集团这个平台,你能赚到钱吗?”霍聚财也不甘示弱,他也几乎咆哮这说,“不过和你这种小人,这样奸诈之辈说不到什么道理,我也懒得跟你说,但是你记住了,只要你伤害了兰雨桐,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随便了,”南宫明一脸阴险的大笑着,似乎像个无赖似的,他耸耸肩,就像一个得意的胜利者看着霍聚财喝了一口酒。 南宫明的肆无忌惮使得霍聚财一时之间束手无策,听得南宫明得意的笑声他就站在原地无话可说,眼神木讷而表情尴尬。 南宫明见他无话可说,于是就更加得意了,大笑着主动端着酒杯往霍聚财手中的杯子上碰了一下,转身又出去了。 霍聚财就这么站着,连南宫明从他身旁走过还故意的撞了他肩膀一下,他也不为所动。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因爱而愁 说实在的,现在的他心情特别沉重,南宫明刚才所说的话使他大为震惊,那几句威胁的话让他不能不对自己现在的处境进行思考:自借尸还魂以来,他都是只顾着享受富二代富裕的生活,只顾着如何打发时间,也只顾着感受霍江宇带给他的幸福,从来没有考虑如果霍江宇有一天知道他的身份,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霍江宇对霍聚财简直是爱护有加,为了霍聚财霍江宇可以得罪任何人,也为了霍聚财可以帮助任何人,这些事情,作为一向在商场只看重利润的霍江宇,可以说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只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霍聚财其实只是一个代替品。 刚才南宫明用这件事情来威胁霍聚财,一时把霍聚财吓住了,他倒不是因为身份暴露而失去霍江宇的爱护,而是想到霍江宇可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伤心。 于是,字走出房间,他变得忧郁而苦恼,站在人头骚动的酒会中情绪异常,当看到父亲正与朋友谈笑风生时,他心里一阵酸楚。 所以,他已经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于是趁人不备,他逃离酒会,来到大街上,六神无主的他只好打电话给欧阳青,他希望欧阳青能拿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时候的欧阳青正在市政府和市长聊天,前两天市长因为举办酒会,所以忽略了欧阳青的存在,加上他以为省里领导对他进行过表扬,所以,就算没有霍老爷的引荐,他也同样可以飞黄腾达,但是,老市委书记的一件丑事把他的希望给破灭了,就像认为快要当爹的男人在高兴之中突然听到护士说他的妻子流产一样。于是,他又把眼睛望向欧阳青这根“枯草”上,老市委书记曾经说过,身在官场就如身在不熟悉地形的河流中,稍微不注意便可能被水冲走,聪明的人一定会看着岸上的小草,哪怕微不足道,但说不定它可以救你的命,这话没错,现在,欧阳青就是这根小草。 今天南宫明和兰雨桐签约仪式本来有邀请他的,但他一听到有酒会,吓得脸都白了,口中喃喃说:“还是农村那句言语说得好,君子不立围墙之下,现在正是多事之时,如果酒会上再出点什么事来,那这辈子也就别想翻身了。”于是他就想着从欧阳青下手。 同样,他把欧阳青请进自己办公室,同样泡上一杯铁观音,然后点着一支雪茄,坐在办公桌前,假装正努力的做着事情。 欧阳青从早上就被叫到他的办公室来,但两人说话时间还没超过半个小时,对于他而言他可以假装做事,但欧阳青却只能坐在沙发上,眼睛不是看着地板,就是偶尔看着他那已经光的发亮的秃顶,那秃顶上面还有几条明显的白爪痕,那是前几天海蜃市退休的老市委书记的老伴给他留下的纪念,几天了,这爪痕还那么明显,可见当时老太婆抓着这皮球般的脑袋一点也不觉得心疼。 看到爪痕,欧阳请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得很压抑。 不过,就算笑了,他也不是专门来看市长的脑瓜的,他坐在这里简直是无聊极了,恨不得马上离去,不过市长盛情的挽留,他实在找不到一个很好的理由离去。 正巧,霍聚财打电话来了。 突然之间电话响了,欧阳青简直是欣喜过望,他听到是霍聚财的声音,不管听没听清楚霍聚财说些什么,他急忙挂掉电话对市长说:“陆市长,说实在的,我真希望能陪你办公,不过我接到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听电话里声音可见他找我很急,我想是不是有要紧事找我,我看我应该去瞧瞧,对于你,我只能说对不起,尽管这样我还是有些抱歉,你看我是不是去一趟?” “这是应该的,”陆市长抬起头,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和晚辈说话一样,他轻声说,“去吧,我的兄弟,朋友也是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他有事情你因该帮他,就像有事我一定会帮你一样。” 欧阳青说了声谢谢,急忙逃离市长办公室。 他出了办公室对直朝公园而去,霍聚财在那里等着他。 两人一见面,欧阳青便高兴的说:“兄弟啊,你可救了我,我已经痛苦的挣扎了一个早上,要不是你打来电话,我还不知道要煎熬多久。” “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煎熬,现在出来了简直就像从监狱里逃出来重新获得自由一样,。”霍聚财不解的问。 欧阳青轻松的舒了口气,然后说:“还不就是陆市长咯,这段时间他总要叫我放下手中的工作去他办公室里闲聊,而且我和他又没什么话题,所以每次去他办公室都是坐着冷板凳,你不知道啊,那简直是无聊的要死。” “照你这么一说,看来陆市长对你好像不错,”霍聚财轻笑几声,戏弄起欧阳青来。 “别这么讲,”欧阳青冷笑一声说,“像他这种人,难道真能对人好?还不是因为我和你的关系,他一定是想通过我去认识你爹。” “是吗?”霍聚财有些惊讶,但转眼他又变得沮丧,他叹了口气说,“我就是因为我爸爸的事心情烦躁,所以打电话来和你商量一下,这事该如何处理?” “伯父怎么了?生病了?”欧阳青看着霍聚财一脸愁容,心里怀疑一定有事发生了,而且不会是好事! “生病?那倒没有,只是今天我去了南宫明和兰雨桐的签约酒会,听到南宫明说话威胁,我心里甚为不安。” “听到南宫明威胁?他威胁你?” “对,他说如果我要是再与他作对,他将把我借尸还魂的身份告诉我爹,你想,要是我爹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感受?” “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很不相信,接着对你失望透顶,最后发现儿子真的死了,于是悲痛欲绝。” “你说的是,”霍聚财叹息一声说,“爹为了我什么事都做,但如果我的身份让他知道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这事确实棘手,不过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说不定霍老爷会轻松面对那儿子死亡的命运也说不定。” “也只能这样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我爹知道我是假冒的,是一个借尸还魂的鬼魂,对了,兰雨桐和广元公司签约仪式今天举行了,挺热闹的,你和星妹怎么没出面阻止?” “该出现的始终会出现,他们的事那是早晚都要解决的,能阻止得了?看看再说吧,以不变应万变。” 霍聚财看着欧阳青,他不理解这“以不变应万变”究竟怎么说,欧阳青说的话他几乎听不懂,当年大家阻止仇笑钱对付兰氏集团已经费了很大精力,现在却又为什么不管不问呢? “照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霍聚财看着他,似乎有些失望。 “或许吧,现在也找不到兰叔叔他们的下落,就凭你我是很难处理好的。”欧阳青笑笑说。 “事在人为,你们不在乎那是你们的事,我一定得找个地方和兰雨桐说说。”霍聚财有些生气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起身愤愤的离去了,就算欧阳青怎么叫他他也不理。 见他走了,欧阳青微笑着摇了摇头,也起身走了,他不是回市政府,他可不想被陆市长缠着不放,所以,他回了家。 而霍聚财也直接回家了,他心情不好,一来是关于他和父亲的关系,二来是兰氏集团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霍聚财便赶去兰氏集团,他在兰雨桐的办公室见到了兰雨桐,一见面,他迫不及待的说:“你怎么会和广元公司合作?,你忘了当年仇笑钱差点害了你吗?” 兰雨桐似乎并不那么紧张,他微笑着给霍聚财泡上一杯茶,示意让霍聚财坐下来慢慢说。 霍聚财还真有些生气,他没有坐,就这么站着,看着兰雨桐苦笑一下,说:“我真搞不懂,当年大伙为拯救兰氏集团煞费苦心,可现在明知南宫明不怀好意你们却不顾后果与其合作,而且兰雨星和欧阳青两人居然不管不问,说话又那么神秘,我真想问你们究竟要搞什么?” 兰雨桐喝了一杯茶,还是一脸微笑,他不慌不忙的说:“老弟,兰氏集团最近资金短缺,又要研制新产品,如此庞大的资金需要有公司或者个人赞助,正巧一家也是生产化妆品的公司愿意投资,你说我不和他们合作我怎么办?” “资金不足可以想办法,难道缺了广元公司你就找不到合适的生意伙伴,就算你需要资金周转,也可以向你妹妹商量,说不定我爹也能帮你,反正你跟谁合作都行,就不该和南宫明合伙,此人一看就非善男信女,他有一天会害你的。”霍聚财直截了当地说,他看着兰雨桐,但是兰雨桐还是微笑着,似乎根本没在乎霍聚财所说的话。 如果兰雨桐根本不在乎霍聚财所言,那么他霍聚财操心又有什么意思呢?不就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吗?于是,他心里更加失望,苦笑一下低着头陷入沉思:我这是怎么了,别人家的事我居然比别人着急,就算着急也就算了,但是我却像个小丑一样说了那么多,到最后人家不但不领情反而嘲弄你,我真的太愚蠢呢还是人家真以为我这富二代一无是处?说什么都没有作用,好像都在说――你懂什么? 想到这些,他不在说话了,什么也不想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那么,如果我在众人心中一无是处,我就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走了的好,他想。 想到这里,他起身默默离开了,连招呼也不想打。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刚走到门口,便与要进办公室的南宫明遇上了。 南宫明装出一副友善的笑脸看着他,眼神里却隐隐射出凶光。 第一百三十九章 暗杀名单 尽管霍聚财和兰雨星他们不太希望兰氏集团和广元公司合作,但是这两家公司还是轰轰烈烈的进行着,谁也改变不了的。 自从签约仪式过后,南宫明积极的为兰氏集团刚研发出来的新产品大力宣传,出钱购进新设备,到处掷钱发广告,电视里黄金时段也播放好几次,他那么积极,做的就像是自己的一样。 因为出了一大笔钱的宣传,一年之后,使得兰氏集团生产的化妆品进入市场后销售良好,很受消费者喜欢,公司为此赚了不少钱。为此,就在南宫明来找兰雨桐谈工作方面的事情的这一天,兰雨桐说要给他分红利,不过,刚提起这分钱之事,南宫明立马坚决的拒绝了。 “这笔钱我想你是应该拿的,”见南宫明坚决不要,于是说,“毕竟这一年你以及你的公司为产品的销售劳力劳心,所以你应该有这个权利!” “我亲爱的兄弟,”南宫明微笑着说,“这称呼你乐意接受吗?赚钱那是必须的,就凭兰氏集团在全省的影响,我只是稍加绵薄之力,不过,如果兄弟要感谢我,那么请允许我再为兰氏集团注入资金,买点兰氏集团的股份,你说呢?” “这个啊,”兰雨桐犹豫片刻,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双手交叉相抱于胸,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汽车,他沉默不语。 “如果你觉得不妥我也不勉强,”南宫明就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兰雨桐的背影,他是在等兰雨桐表态。 “你想买多少?”兰雨桐转身回来,看着南宫明问。 “你可以给多少?”南宫明问。 “你知道的,自从和你合作,很多股东已经撤资了,所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倒是可以卖的,不过你我虽是在合作,但彼此还有待进一步了解,刚才见你不收那笔钱,所以我给你。” “真的?”南宫明简直是一阵狂喜,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急忙站起身来躬身为兰雨桐打火点烟。 入股的事就这么说定了,两人开心的开洋酒庆祝,高高兴兴的交谈一个上午,南宫明才想到回去。 不过,高兴是一回事,担心又是一回事,这一年来他和兰氏集团合作虽说顺利,可是霍聚财也没有停止骚扰,欧阳青和兰雨星没有见面,但他们的态度也不明朗,以前是合作,现在是入股投资,要是他们再从中做梗,那么现在开心可能就早了一点。 “看来我要做些敲山震虎的事了,”他坐在自己“奔驰”车里,自言自语的说着,同时催促司机开快点。 回到公司,他暗中用一张空白的纸简单做了两份计划,一份是计划如何收买兰氏集团其他股东所持有的股份,一份是如何清除他得到兰氏集团的障碍,而这份所谓的障碍计划里,他写满很多奇怪的数字,然后把这两张纸锁进保险箱。 当他的计划锁进保险箱之后,一场暗杀也就开始了。 两天后,警察局不断接到报警,报警的都声称自己老公失踪了,可报警不到两天,人们才发现失踪人的尸体。 先失踪然后发现被杀,短短一周就出现七八次,报纸天天报道,电视新闻也说过不停,弄得海蜃市一片恐怖,死亡的气息充斥着海蜃市的每个角落,街道上警车呼啸着出去,然后又呼啸着回来,但是,杀人抛尸还在继续。 于是,警车成了市民们了解凶杀案发生的一个参照,只要有警车开着出去,他们就会肯定的说“又死人了”,见警车呼啸着回来,市民们会说“你看,无功而返”。 不过,警察局无功而返,但欧阳青霍聚财却是把目标锁定了南宫明,而且南宫明的司机也给他们打过电话告诉了一切,其中包括宫明在车上所说的以及从兰氏集团走出来压抑不住的喜悦,原来,南宫明的司机和秘书本是欧阳青和兰雨星安排进去的。 于是,为了阻止南宫明进一步作恶,霍聚财和欧阳青以及兰雨星三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三人相约来到欧阳青的住处,一见面坐下来了,兰雨星就急忙说:“秘书电话告诉我们,他见南宫明从兰氏集团回去之后就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之后就出现命案和失踪的事。” “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南宫明是在列出暗杀名单,这两天我一直在寻找线索,不过这是仇笑钱的鬼魅杀人,从尸体和现场是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的,为今之计只有偷到南宫明的暗杀名单才能救得了其他人不被暗害。”欧阳青沉思片刻之后看着对面两人说。 “怎么偷?”霍聚财探出头傻愣愣的问。 “是啊,”兰雨星也有些犯难,她看着欧阳青和霍聚财说,“南宫明作恶多端,而且奸诈狡猾,在他的办公室里一定装有监控,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把这名单随便放在桌上,说不定他会放在保险柜里,你说偷的了吗?” “所以我们得计划好,”欧阳青说。 兰雨星和霍聚财点点头,三人开始想起对策来。 “不用计划了!” 却不想,正当三人苦思良策之际,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突然发出声音,三人皆吃了一惊,全都朝门口看去,陈真华笑嘻嘻的进来了。 “真华哥!”兰雨星几乎喜出望外,她一下子扑到陈真华的怀里,又是叫又是笑的,在陈真华怀里撒娇。 霍聚财和欧阳青也高兴的走上来,然后泪流满面的抱着陈真华,大家可是哭的有些伤心。 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每件事对他们几人而言都是灾难,所以,当陈真华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一种无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感情宣泄完毕,大家重新坐下,刚一坐下,欧阳青便问:“刚才你说不用计划是啥意思?” “你们看这是什么?”陈真华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出来,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是什么?”兰雨星问。 “这就是你们打算去仇笑钱的办公室里偷取的暗杀名单。”陈真华把白纸放在三人面前,抱着手等待他们的赞许。 “确实是暗杀名单,你是怎么得来的?你不是在牢里吗?”兰雨星惊异的问。 陈真华叹息一声,沉默片刻之后,说,“其实,我在半年前就出来了。” “半年前?”霍聚财皱着眉头说,“那你怎么不来找我们,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倒让我们担忧。” 陈真华笑了笑,说:“我被放出来以后,本来是要来找你们的,但是我转念一想,如果大家在一起,那么我们全都会被警察局和南宫明监视,所以我就隐藏起来,在一家造假证的地方做了一个身份证和大学毕业证书,还去了广元公司应聘上班,顺便监视南宫明,反正唐局长对我去不去警局也不在乎,说不定他还巴不得我不去呢。 几天前,我听说海蜃市一连有很多人被杀,而且都是海蜃市有名的商人,于是我就暗中监视,发现南宫明每到命案发生之后都会来办公室查看什么,在门缝中见他在一张纸上画圈,然后自言自语的说‘又得了一个’,我就觉得这东西对他一定很重要,那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会锁进保险柜里,如果锁住了我就没机会,于是我就故意弄响办公室的门,门一响,南宫明就跑出来查看,他这一离开,我就把这张纸偷了回来。” “你真聪明,不过这张纸上全是数字,看也看不懂,有什么用呢?”兰雨星问。 “那倒不要紧,我已经初步了解了一些,”陈真华又在显示他福尔摩斯聪明绝顶的智慧,他指着第一个数字说,“你看数字134511。” “有什么特别?”兰雨星问。 陈真华顿时得意起来,他扫视三人几眼,站起来背着手在室内走来走去,说:“13这个数字是指门牌号是13号,45是四十五岁,11是第一个的意思。” “这与暗杀名单有什么联系?”霍聚财还是不理解。 “稍安勿躁,”陈真华坐回位子上,指着第二个数字说,“你们来看这第二个数字,264012,这是146号,40岁,第二个,以此类推。” “是不是有些牵强了?”欧阳青看着数字问,看来他也不相信。 陈真华微笑着说:“之前我也毫无头绪,为了破译这些数字,我整天在街上闲逛,有一天,我在成武大厦看到有13的门牌号,于是灵光一闪,我便暗中请龙警官查查成武大厦的刘成武年纪多大,经过龙警官在户籍上一查,刚好查到刘成武是45岁,而他又是第一个被发现死于黑鼎湖湖边的,于是我就借此去看第二个,果然和刘成武情况一样,我按照这上面数字与被杀的人进行比较,发现和这纸张上的数字特别吻合,所以我就确定我的推理了。” “照你这么说,还真有些道理,”欧阳青总算明白了,他伸了个懒腰,看着纸张又进入沉思,他想看看陈真华的推理是不是存在破绽。 “既然这样,我们把海蜃市的富翁的名字写下来,真华哥联系龙警官,把这些富翁的年龄查出来,然后看看下一个目标是谁,我们也好进行保护。” “不用查了,下一个就是我爹!”霍聚财咬牙切齿地说,他盯着名单双目圆瞪,捏紧的拳头重重的锤在桌子上。 “霍老爷?!”兰雨星惊讶地说,“对哦,你家的门牌666号,霍老爷刚好63岁,排在第九位。”兰雨星点点头说。 “那我爹现在有危险?”霍聚财急忙问。 “霍老爷现在在哪里?”欧阳青问。 “城北海玉高尔夫球场!”霍聚财说。 “去高尔夫球场!”陈真华急忙站起来,率先冲出屋子,其他人急忙跟上。 第一百四十章 父子悲痛 城北,海玉高尔夫球场。 此处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山痕如黛,清水似玉,此时也是仲秋,整个城北区域一片透明,秋高气爽。 球场上,虽又回到深秋,但是仍然碧草一片,加上头顶阳光柔和,白云飘飘,令人精神抖擞。 如此天气,正好是野外活动的好天气。 所以,就算在忙,霍江宇也会约上生意上的伙伴来此打球,同时谈谈生意。 球场宽阔,所以觉得打球的人不多,加上最近海蜃市气氛压抑,暗杀的恐怖令人内心慌乱,所以很多人就算遇上好天气也不愿出门而选择待在家里,以至于球场还算冷清,只有霍江宇和几个“胆大”的人在球场上运动。 凉风习习,神清气爽。 大家正玩的开心,突然一阵狂风卷地而来,碧草被吹得连根翻起,尘土飞扬弥漫上空,令在场之人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一团黑雾飞来,笼罩着和霍江宇打球的朋友以及他们的秘书保镖们。而霍江宇却被大风吹得倒退几步,等到黑雾散去,风定天青,那些人一个个躺在地上昏迷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霍江宇吃惊不小,见同伴倒在地上,慌忙跑上去查看。而就在此时,有人他背后在冷冷的叫他名字。 “霍老爷!” 这一声叫唤可谓凄冷无比,听得人全身冰冷。 霍江宇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见南宫明笑嘻嘻的走过来。 “你也来打球?不过你好像什么也没带啊,打球最起码要带一根球杆吧!”霍江宇看着南宫明奇怪的冷笑一声说。 “哦不!我不是来打球的,我专程来找你的,”南宫明转眼就来到霍江宇身前,他还是笑嘻嘻的。 “专程来找我?”霍江宇有些不解,更有点反感,于是皱着眉头说,“南宫先生,请恕霍某直言,霍某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现在在海蜃市名声大噪的商业巨子南宫先生专程来找我,何况我现在没时间招呼像你这样的贵人,你也看到了,我的朋友不知什么原因倒在地上,我得叫醒他们。(..tw好看的小说)” “霍老爷纵横商场数十载,说话果然不同凡响,句句带刺,不过,我看霍老爷也不用费心了,因为他们是我弄晕的,弄晕他们简直是我的善良,否则他们知道的太多就必死无疑。 当然,我这么说你一定不会相信,甚至会感到意外,意外得认为我在胡说八道。”南宫明冷笑一声说。 “你说的不错,”霍江宇也是一声冷笑,随即又哈哈大笑,说,“不错,我觉得你在胡说八道,你能弄晕他们?难道刚才的狂风是你使唤来的,你可别说你能呼风唤雨!” 南宫明摇摇头,说:“你还真说对了,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可以告诉你,实不相瞒,我并不是什么南宫先生,我其实就是仇笑钱,当年的兰氏集团的总经理,死了以后借尸还魂在南宫明的身体里,当然,我这么做的原因主要是为了报仇,也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然而,你儿子却多管闲事,处处与我作对,联络多家公司排斥我,让我不得安宁,于是我得清除障碍,杀了那些和我做对或者说是不识时务的人,这事在海蜃市依然传开,我认为你已经知道这事,本来我是想弄死他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或许杀了你比杀他更有价值。” “荒谬!”霍江宇一声大喝,“人死且能复生,你这么说只是想让你作恶多端蒙上一层神秘,只是,若果你真杀了那么多人那你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何况你也未必杀得了我。” “我就说你不相信嘛,”南宫明冷笑着说,“为了让你相信,我可以给你打开阴阳眼,让你看看世上到底有没有鬼魂,至于杀你,我会让你明白一切之后才给你证实一下我有没有这个实力。” 他嘴上说着,左手也同时慢慢抬起,在霍江宇眼前晃了晃,口中念念有词。 顿时,霍江宇两眼变成黄色,而且射出金光,他果然看到南宫明的身体内有仇笑钱的鬼影,这鬼影恐怖而且丑陋,看得霍江宇惊恐异常。 就在这会儿之前,霍江宇还坚信世上没有鬼魂,不过这一秒钟他总算肯定了,世上无奇不有,鬼魅之事还真存在。 “现在相信了吧?”南宫明看着霍江宇煞白的脸色说,“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霍江宇全身发抖,他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睁着眼睛问。 南宫明诡异的笑笑说:“一来你就要死了,我不担心你把这个秘密传出去,二来我想让你在临死前把该知道的都让你知道,否则对你太不公平了,你看我多仁慈,比起你那令人恶心的儿子强多了,他也是借尸还魂的人,可他并你没有打算要告诉你的意思。” “你说我儿子也是?”霍江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一句话简直是晴天霹雳,整个人定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不错!”南宫明说,“其实你亲身儿子并没有活过来,只是被借尸还魂了,换句话说你养着一个只是你儿子的皮囊的人,不仅是他,陈真华兰静秋陆小英他们都是。” “我不相信!”霍江宇几乎带着哭声的咆哮起来,而实际上他痛苦得要死。 此时,他想到了当年他的儿子在医院明明已经死了,医院的医生说得很清楚,却不想尸体被推到太平间时意外的活了过来,活过来后还不认识他,回想到起这些情景,才知道原来真的被借尸还魂了。 “你不是不相信,而是你宁可不信,不过,你信不信和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出于道德,我已经让你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受死吧。” 南宫明冷笑一声说,同时两手抬起,一道黑气突然由两手手心冒出,就像农家屋顶上的烟管一样冲出浓浓黑烟,同时伴随着一阵恶臭,熏得霍江宇两眼泛白,头昏脑涨摇摇欲坠,黑烟缩成一团,接着变成了一根黑剑瞬间朝霍江宇射去。 霍江宇本是平凡之人,加上刚才南宫明所说的令他震惊而发呆以及黑气熏得几乎窒息,所以他且能躲得过南宫明的气剑。 眼看这黑色变成的气剑就要刺中霍江宇咽喉,说时迟那时快,凭空中闪出一人,只见他双手交叉接着往外平推,一面波光像罩子般罩住他和霍江宇。 黑色撞上气罩,顿时散开了,然后消失不见。 “霍聚财?!”南宫明惊讶的说,然后见陈真华和欧阳青跟上来,他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自知不敌,转身逃走了。 来者正是霍聚财,他来得真及时。 “儿子!”霍江宇见到霍聚财,心下惊喜,但一想到刚才南宫明所说的眼前的并非真正是他儿子,于是又退开了。 “爹,你没事吧?”霍聚财看着父亲问。 霍江宇看着眼前的“假儿子,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痛苦和无奈让他几乎窒息,他想大骂眼前的这个儿子是个骗子,但他又想,这个只是肉身的儿子这几年却也做好了儿子的本分,甚至比亲儿子还孝顺,于是他骂不出来。 “没事,”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去弄醒他的同伴。 不过,他怎么叫也叫不醒这些人。 “霍伯伯,我来,”欧阳青上前一步,对着躺在地上的人吹了一口气,这些人像睡觉醒来一样爬起来,然后都问发生了什么事。 霍江宇不好说明真相,只能一句话不说,大家也都沉默着,谁也没说话。 之后,大家各自回家,回到家,霍江宇径直走到书房,然后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下来话也不说,而且还会偷偷躲在某处流泪。 这一切霍聚财也偷偷看在眼里,他总在不远处观察父亲,见父亲偶尔仰望天空而叹气,偶尔躲在房间偷偷哭泣,有时躲在书房,连灯也不开,饭也不想吃,就算吃也吃得少,看得霍聚财既心酸又内疚,他想和父亲说话,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说,也开不了口。这情况,一直连续好几天。 这天,霍聚财见父亲一直躲在书房里没出来,等到吃饭的时候他又去叫门,但父亲还是淡淡的说没胃口。 霍聚财怕父亲身体不适,于是推门进去,却见父亲抱着一个牌位上写“吾儿霍聚财之灵位”,眼神呆滞的看着牌位一动不动。 原来父亲现在已经知道这一切了! 现在,霍聚财明白了,他明白父亲回来后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了,于是走到父亲身前,跪在地上哭着说:“爹,我对不起你,我骗了你。” “不怨你,”霍江宇叹了口气说,“要怪就怪我命薄,老伴死的早,以为和儿子还能相依为命,不想还是死了,留下我这么一个老头子孤苦伶仃的,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 “爹,你要保重身体啊,再怎么说也吃点东西吧!你还有我呢?不管怎样,你始终是我爹。”霍聚财哀求着,他看着父亲,泪水如泉涌。 他几乎哭出声来,他因内疚而哭,也为父亲的憔悴而哭。 短短几天,父亲脸上已经失去了往日成功人士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皱纹沧桑憔悴,眼神无光,神情呆滞。 “你出去吧,”霍江宇叹息着说,“你不是我儿子,你走吧,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想看到你而想到我儿子。” “可是……” “好了!” 见父亲坚决,霍聚财起身依依不舍的离去。 而霍聚财一走出书房,霍江宇便紧紧的抱着牌位失声痛哭。 霍聚财就站在门外,听到父亲的哭声,他也是心如刀割,跪下来对着门磕了几个头,悲痛欲绝的离去了,在离去前,他吩咐家里佣人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可怜的父亲。 尽管说离去,但他并没有走远,他就躲在别墅附近,他很怕南宫明再来对付他。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月夜下的枪声 霍江宇呆在家里把自己关在书房好几天,直到这天一早他公司有电话打来,他才从悲痛中走出书房,整理衣冠,叫佣人简单做点吃的,他才走到院子舒展一下僵硬的四肢。.tw “少爷上班去了?”他活动一会儿,坐在椅子上对佣人说。 女佣是一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她站在霍江宇面前,轻轻的说:“老爷,你忘了,你把少爷赶走了。” 霍江宇听到妇人这么一说,全身打了个寒战,这才想起两天前在书房里的情景,他是这么说过,于是叹了口气,又陷入沉思,一片沧桑和孤独缓缓爬上他饱受风霜的面容。 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空中掠过的南归的大雁使他回过神来,举目四望,看着院内一花一草叹气不已,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划过他满是皱纹的面颊。 “都走了,全都走了,老天爷,你又让我这个受尽磨难的人走进孤独的深渊!”他苦笑着自言自语。 然而,霍聚财实际上就躲在不远的竹林里,见父亲这般孤独,他真想现身跪在父亲面前,真诚的跟父亲说声对不起。 但是他还是没有出来,因为他怕父亲看见他就会更加伤心,所以,他只能远远地看着父亲,跟着父亲流泪,陪着父亲心酸。 呆坐良久,霍江宇让佣人为他准备出门的衣服,他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务,几天没去公司,他也有些不放心。 在不远处躲着的霍聚财听到他的父亲要去公司,他便走到一处打电话给欧阳青,询问南宫明可有异常的动向。 欧阳青告诉他,这两天南宫明都没什么行动,只是每天去兰氏集团的次数多了。今天一早就在兰氏集团,他一直躲在兰氏集团大厦附近,根本不见南宫明出来。所以,今天霍老爷出门还是很安全的,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霍聚财打电话给霍江宇的六个保镖,希望他们保护好这个受尽伤痛的老人。 当那几个保镖来到霍江宇身旁准备和老板一起出发,不过,霍江宇拒绝了,他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今天他们就呆在家里。 这样的安排令霍聚财感到不安,但为了满足父亲要求,他请三个保镖暗中保护。 一切都觉得安全,安排妥当而且累了一天的霍聚财便找个地方休息,他知道,父亲一旦到了公司,那他一定要等到天黑才会下班,所以现在有时间休息片刻。 到了傍晚,霍聚财从欧阳青的住处出来,他要去接父亲回家。 海蜃市的夜晚还是那么吵闹,没钱没势的人们在灯火通明和纸醉金迷的诱惑下还是会来到街上,来到不花大把的钱租店和装修的廉价夜市摊旁,然后同样享受着城市富裕的生活的感受,乡下进城打工的男男女女也希望贴上城市人的标签,领到工资后,三五成群的来到夜市摊,粗野的喝酒,他们暴饮暴食,在小食摊边发酒疯,或者像狼一样嚎叫。 所以,一到晚上,海蜃市的大街小巷可是堆满豪情的。 当然,不是所有的街道都是那么幸运地得到上帝眷顾,能有那么多人为了显示自己生活还算过得去似的在街道上闲逛,在夜市上疯狂扫荡,在宣泄这老天不公和生活的悬殊。这样的喧嚣,几乎每晚都是,除了城北的一条通往郊外的名为“会同路”的柏油路一带。 城西的这条会同路倒是阴沉极了,尽管它也是“城市户籍”,然而,它就像一个被上帝抛弃的孤儿可怜地躺在这里,它孤独而且寂寞,两旁的树木阴沉着脸,摇曳着担惊受怕的枯枝,两旁伸展出来的张牙舞爪的枯枝把会同路死死的掩藏着,使得本来就冷清的道路更加寂静阴森,树上,包含秋意的叶子在风中盘旋降落,无声无息的也无奈的躺在会同路上。 此时也近夜晚,路外月光如水,柔柔的倾泻在树木之中,点点月光透过树林射在路面上,让铺着柏油的路面像老女人脸上的麻坑难看极了。 霍江宇每天都要经过这条寂静得就像死气沉沉的黄泉路一样的柏油路上,每天晚上都会有几辆轿车陪着他霍江宇的“奔驰”呼啸穿过宁静的道路进入闹市区。 今夜,就只有他的奔驰轿车疲惫的爬行着,从轿车行驶的速度来看,坐在车里的人一定很沮丧。 “噗!” 宁静的路上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轿车颠簸几下,歪歪斜斜的摇晃了一段路程才停下来,车轮好像被某种东西刺破了。 “怎么了?”车内,霍江宇看着司机问。 “不知道啊,”司机迟疑一下,打开车门走下车来。 可他刚下车,树林里便窜出几个人影,他们在模糊的夜色中并排着默默地立在路中央。 “是谁?!”司机感觉不对,他警觉地朝着对方大声地问。 对方没有说话,但是却亮出了几支手枪,随即几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宁静,司机在枪声中倒下了,血流一地。 司机被杀,霍江宇双目大睁,透过玻璃窗看着自己的司机倒下,他急忙打开车门想出来看过究竟,秘书也用身子保护着他。 可是,当他刚打开车门探出头之时,那几个黑衣人冲了上来,七八支手枪对着霍江宇和他秘书。 挨得近了,才看清这些人,但也只能看到他们的身高和衣着颜色,除此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这些人个个身穿黑色西装而且蒙着面,整个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司机?”霍江宇盯着其中一个吼叫,他并不会因为对方用枪指着他而觉得害怕,反而是很镇定的坐在车内。 “我想这不重要,”这持枪的蒙面人冷笑一声说,“有人要你死,所以你就认命吧!” “老夫活了几十年,已经活够了,如今老命一条,谁想要尽可只管拿去,只是为什么不能说出名字呢?”霍江宇轻蔑的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蒙面人微笑着。 “你真令我敬佩,的确,看得出来你不怕死,不过我也不会因此而让你活命,你受死吧!”蒙面人摇摇头,他的食指准备去扣动扳机。 这蒙面人举枪对着霍江宇,其他的蒙面人于是也跟着把枪对准霍江宇的头部,他们大笑着,狰狞的大笑着。 霍江宇先是盯着他们,他真希望能通过他们的笑声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不过,她始终听不出来,除了看见这些持枪的蒙面人手腕上都有纹身并且这图案是一条鲜红的蛇头以外,就没什么发现了。不过他没在意,只知道自己生还无望,于是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有三个男子就像从空中快速落下一样,同时如鬼魅般转眼闪到蒙面人面前,刚一挨近,三人同时飞起一脚踢向刚才说话的蒙面人。 蒙面人毫无防备,被对方踢出两丈之外,接着这三个赶来之人再腾地而起,身子在空中转动几下,只听“嘣嘣嘣”几声,三人如风般的腿正好踢在因为这三人的突然出现而呆若木鸡的蒙面人那被黑布包着的腮帮,把蒙面人踢得东倒西歪,倒地翻滚,手中的枪落到一边。 几个动作一气哈成,仅仅只是眨眼之功夫,三人的这么惊人的腿法,就像电影里的黄飞鸿一样。 踢翻蒙面人,三人中其中一个伸手拉出霍江宇,口中急忙说:“老板,此处危险,快走!” “小田,是你们?”霍江宇急忙下车,在秘书的带领下朝市内逃走。 那群被踢飞的蒙面人见霍江宇逃了,也不管这三人,慌忙翻身追了上去。 赶来相救的正是霍江宇的保镖,他们见蒙面人对老板穷追不舍,于是一个键步冲上去,又把两个追得卖力的蒙面人踢翻在地,一个保镖见有一蒙面人在追赶中又要举枪对着霍江宇背影,于是双脚在路旁树上点了几下,转眼到了这举枪的蒙面人,他抡起拳头,猛地一拳朝蒙面人头部击去,蒙面人“啊”的一声甩去老远。 “岂有此理!先结果这三个!” 见同伙又被打倒在地,有人大声咆哮,他们干脆调转过来,七八支手枪一起向三个保镖开枪。 三人左冲右突的四处多让,子弹在他们身边、在他们跑到树干上的脚底飞过。 “岂有此理!” 蒙面人这么开枪,三个保镖似乎忍无可忍,他们也不想就这么一直手下留情。 于是,三个人影箭一般朝那几个蒙面人窜上去,同时躲过飞过来的子弹,伸手准备攻向蒙面人。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的拳头刚要挨近那些蒙面人时,又有数人窜出树林,手中不再是手枪,而是一挺挺冲锋枪,一现身便对着霍江宇的三个保镖一阵狂扫。 无数子弹像箭一般“噗噗噗”穿过霍江宇那三个保镖的身体,一条条血柱由身体里飚出溅在周围的树上,他们腾在空中的身体不再做抛物线的运动,而是呈直角坠落地面。有两个当场死亡,剩下一个口中吐着鲜血,躺在地上只有呼进去的气,出来的空气很少。 “你们这些人既拿手枪又拿冲锋的,难道你们与警察局有联系?”这奄奄一息的保镖有气无力的说道。 “为什么死人都有那么多疑问?”端着冲锋枪的一个蒙面人上前一步嘿嘿的笑着说,“据算知道了又怎么样?” “哼!”这保镖冷哼一声,他平躺在地,苦笑着说,“我国还不曾有私人可以持枪的规定,但是你们能拿着这么一些枪支,可见你们不是一般百姓或者是一般抢匪,所以,你们应该是警察局的人,如果我今天不死,我发誓总有一天要为霍老爷和我这两个弟兄报仇。” 那蒙面人轻笑一下,他得意的耸耸肩说:“很抱歉,我只能如实的告诉你,你没有生还的可能。” 说完这句话,他缓缓举枪,对着躺在地上的人连开数枪,枪声惊扰着本是寂静的夜晚,刺激着海蜃市孤独的城北地区。 三个忠心于霍江宇的保镖,就这么断送了性命。 枪声也消失了,月影下的柏油路树林里,站着很多蒙面人,他们皆带着枪,一人像发号施令似的喊了一句:“追!”于是他们像鬼魅般朝霍江宇逃去的方向追上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悲凉之夜 霍聚财开着车缓缓的行驶在去往城北的街道上,他和欧阳青一起来接父亲下班,但是,他清楚父亲只要去他的公司一定会很晚才会回家,所以,他俩只好在路上慢慢开着车,他不希望父亲遇见他,因为他不想让父亲伤心了。 “我说兄弟,就这么在会同路的路口等待,这也不是办法,我们是不是应该开进去?” 他们就躲在会同路的路口的树林里,已经在这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欧阳青等得有些着急,于是建议霍聚财开进会同路。 “我想不必了,我怕在路上会碰上爹爹,那样就尴尬了,我们就等在这里,只要看见父亲回来,就算我躲起来,知道父亲安全我就放心了。”霍聚财叹息一声说。 “我们躲在这里,然而,如果路上出现情况呢?” “你不是说南宫明和兰雨桐在一起吗?只要这个该死的南宫明不来杀我爹,我爹就是安全的。” “不过霍伯伯到现在还没来啊,真的不会有危险吧?” “再等等看!”霍聚财看了看表。 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俩见已经深夜了,可是霍江宇还没出现,心里顿时有些不安,尤其是霍聚财,他突然觉得胸口有些疼痛,一种不祥瞬间笼罩着他。 于是,心有不安的他准备开车驶进会同路。 刚进入密林掩藏的城北柏油路一里路程,他们听到了一阵枪声。撕裂夜空的枪声令他俩硬生生打了个寒战,两人大吃一惊,然后互望一眼,面面相觑片刻,急忙向密林而去。 当他们再向前行驶不到一里之路程,霍聚财看到了他一生都不愿看到的一幕:好几个蒙面人把霍江宇挡在路上,同时朝霍江宇与他的秘书开了枪,在枪声中,霍江宇倒在地上,鲜血顺着道路流淌,转眼就是一大片。 亲眼看到父亲倒在血泊中,霍聚财觉得瞬间失去思想一样呆滞着,他觉得呼吸难受,胸口就像是被重重的击了一拳,而且是可以令他窒息得一拳。 “爹――” 片刻之后,稍稍缓过神来的他痛苦的一声大喊,撕心裂肺的喊声使得道路两旁的树叶簌簌落下,凄冷的夜中徒增几分恐惧。 然而,这一声大喊,却听不到霍江宇的回答。 于是,不等车子停稳,霍聚财便打开车门跳下车冲了上去,欧阳青也被这场景震呆了,听到霍聚财呼喊的声音才把他惊醒,他见霍聚财下车冲了上去,也急忙下车跟上。 那些蒙面人看见有两人来到,于是胡乱的朝霍聚财与欧阳青开了几枪,然后四处散逃。 霍聚财跑过去抱住父亲失声痛哭起来,欧阳青追去出一段路程,可是,蒙面人太多,他们分散逃走,这样就很难抓到,于是,欧阳青无功而返。 他来到霍老爷被杀之处,见霍聚财还是紧紧的搂着父亲嚎啕大哭,哭声回荡而且直冲霄汉。 不知是霍聚财使劲的摇晃还是他的哭声响彻城北郊外的原因,总之,霍江宇突然有了细微的呼吸,眼睛艰难的睁着。 “是儿子吗?”他有气无力的说。 听到说话声,霍聚财反而吃了一惊,但是瞬间他又镇定了,激动的喊:“爹,你怎么了?是谁做的?” 欧阳青也上前来看了看霍江宇,然后说:“先别问了,赶快去医院。” “不用了,”霍江宇辛苦的微笑了一下,摇着头说,“来不及了。” “对,去医院!”霍聚财就像恍然大悟一样,转身想把父亲背在背上,欧阳青也上前搀扶。[..tw超多好看小说] “我说不用了,”霍老爷拒绝了,他说的有气无力,“孩子,听我说,时间不多了,就在这里,让我跟你说说话。” “爹――”霍聚财见父亲始终不肯去医院,于是放着父亲,盘腿坐着,把父亲搂在怀里,哭着说,“爹,你说,我听你的,你说。” 欧阳青也坐在地上,流着泪看着霍江宇。 “儿子,”霍江宇咳嗽两声,痛苦的作了一次深呼吸,然后小声说,“儿子,爹还以为这一生再也看不到你了,是爹不对,把你赶出家,可是,爹爹难过啊,死去的毕竟是我亲儿子,这么几年,我还一直以为我很幸福,可不想,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儿子还是死了。” “对不起,爹,对不起,我骗了你,我该死!”霍聚财听不下去了,他哭喊着向父亲认错。 “孩子,”霍江宇微微笑着说,“孩子,别这么说,其实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不错,你是骗了我,但你也等于为我延续了几年的天伦之乐,让我有机会为亲人补偿我的错。 年轻时,为了生意常年在在外奔波,没有时间照顾家人,以至于妻子在生下财儿时因为难产,加上身体虚弱,所以很早就去世了,剩下不满周岁的儿子和我相依为命,但是又因为要做生意,在万般无奈之下我把儿子送到他外公家去住,由他外公外婆照看,这一看就是十五年,这十五年里,我忙的没去看过孩子,使得孩子在这十五年里没有享受过父爱,后来生意上了轨道,我也稳定了下来,于是就把财儿接到身边,却不想,当我正打算要好好补偿财儿之时,却听到医院说我儿子死了,听到这噩耗,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正悲痛的时候,又听医院说我孩子又活了,简直就像上苍和我开玩笑一样。 所以,孩子,是你让我有机会和我“儿子”能多体会几年‘家’的温暖,是你让我感觉什么叫幸福,我已经满足了。” “爹,”霍聚财几乎是肝肠寸断,他泪如泉涌,紧紧地把父亲抱在怀里,就像稍一放松父亲就会消失一样,“爹,你别说了,孩儿对不起你,我不该骗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要杀你?” “爹爹不知道是谁,他们蒙着面,不过我清楚的记得他们好像在手腕与虎口之间的地方纹着一条鲜红的蛇头。”霍江宇还是那么有气无力,而且此时也是气若游丝。 “蛇头纹身?!”霍聚财与欧阳青面面相觑,两人惊异的看着对方。 黄爱国说当年抢“珠光宝气”金店的人也是蛇头纹身,金店老板就是主谋,其中还有警察局的警官,难道是金店老板和警察局合谋所谓。 “爹,你确定没有看错?”霍聚财与欧阳青对视片刻,然后回头看着父亲问。 可是,霍江宇虽两眼睁着,然而,他没有回答霍聚财的问题。 “爹爹?”霍聚财又皱着眉头喊了一声。 霍江宇还是一言不发。 欧阳青试着把手放在霍江宇鼻下,已经感觉不到霍江宇有呼吸了。 “霍伯伯――他老人家已经去了!”欧阳青摇着头,跪在霍江宇面前悲痛地说。 “爹――”霍聚财听到父亲死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喊,趴在父亲身上痛哭不已,一旁的欧阳青也悲痛的跪着,在霍聚财的哭声中沉默。 时间悄悄流逝,此时也是深夜,月色也因为霍江宇的死而变得凄寒,天空没有星星,灰色的云朵不知何时遮住了柔柔月光,使得现在的夜空一片阴霾。 周围也没吹风,张牙舞爪的枯枝静止不动,一切都是那么静,就像世间全都停止呼吸一样,万物瞬间变得凝固。 “我们还是把霍伯伯的尸体运回去吧!让他回家!” 悲痛良久,欧阳青帮着霍江宇把眼睛闭上,然后对霍聚财说。 “对!爹,咱们回家!” 霍聚财抽泣着,他看着父亲那苍白的脸,长叹一声,把僵硬父亲抱起来上他们开来的车子,然后和欧阳青把霍江宇的秘书,抬到车上,缓缓驶向城市,回到霍家别墅。 进了院子,霍聚财把父亲和秘书的遗体抬下车来,然后把这两具尸体停放在院子中。 现在还是深夜,霍家帮工现在还正熟睡,霍聚财也没叫醒他们,他和欧阳青就跪在尸体旁,就这么默默地跪着。 良久,欧阳青似乎想起什么,于是小声说:“按理说霍伯伯是开车去的,怎么会在路上被杀了?那么车呢?司机呢?” “司机?”霍聚财这才想起他交代三个保镖保护父亲的,可是父亲死了,那么这几个人呢?于是止住悲伤,思忖片刻,说,“你不说我倒忘了,还有几个人,不知现在在哪?如果他们真的在场,那么我想他们已经遇害了,走,我们得把尸体运回来,他们忠心我霍家,不能让他们的遗体暴尸街头。” 欧阳青点点头,两人起身朝院外大门走去。 欧阳青率先上前,他伸手去拉铁门,很不费劲的便把门打开了。 然而,这一开门,几辆轿车的灯光就对着大门,这一开门,强烈的灯光找的他们眼前一片模糊。 等到眼睛可以清楚的看清之后,他俩看见几辆警车就对着大门停泊在门外,两旁还立着好几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好几十个警察还抱着冲锋枪。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受害家属成了凶手 外面突然有这么多警察,欧阳青和霍聚财很是纳闷:难道警察这么快就知道了?以海蜃市这些警察一贯作风都是要等到整个城市的市民传得沸沸扬扬之后他们才有所表示,今夜如此做法,实在令人费解。.tw[] “两位这是要上哪去?” 正纳闷之际,唐孝农笑嘻嘻的走下警车,他的警车就停在最前面,所以他最得意。 见他下车,后面的警察也纷纷下来,大家畏头畏尾的站在局长身后,看他们这一很有规律的站法,似乎经历过特殊训练,每个人对自己的位子的站法都有过深刻的研究,如果要站在前面,那也是领导遇上危险之时。 “唐局长,这个时候怎么来我霍家别墅呢?而且还带着这么多全副武装的警察,这阵势就像如临大敌一般。”霍聚财上前一步冷冷的说,他们看见唐孝农就不会有好脸色,尤其是看见唐局长笑眯眯的脸色。 “霍公子,”唐局长还是一副笑脸,他撇撇嘴,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倒没有如临大敌这么严重,不过也轻松不了,有人报案说城北会同路有激烈的枪声,所以我怀疑有黑社会性质的人在城北一带进行枪战,于是本人亲率警察赶到,在城北会同路树林中有很多弹壳,路上死了四个人,经过初步辨认,其中一个是霍老爷子的司机,还有三人是霍家保镖,因此我怀疑霍江宇霍老爷子参与黑社会活动,现在来了解一下,不知能不能请老爷子出来解释一番。” “笑话,”欧阳青“哼”了一声说,“海蜃市曾明文规定不准私藏枪支,然而一夜之间竟然出现你们所谓的枪战,然后怀疑我霍伯伯是黑社会的,这不是强加罪名吗?霍家保镖被杀,说明霍家也是受害者,你们不去寻找证据查找线索,跑来这里找人。就算有枪战,那也是你们警局办事不力,居然有私藏枪支的人你们都不知道。” “欧阳兄弟,”唐局长说,“你说的没错,我们是有些失察,但是黑社会的人狡猾多端,有时甚至防不胜防,所以在这么大的海蜃市出现几个私藏枪支的家伙那也在所难免,再说了,你说我们应该查找证据,我们来霍府不就是为了向老爷子问明缘由吗?这还不算在找证据?” “我爹已经休息了,我不想这个时候叫他起床,你们天亮才来吧。”霍聚财说。 “破案讲究的是速度,难道要我们慢慢调查吗?如果上面追问下来,难道我说要等老爷子有时间再了解案情原由?”燕松上前一步,就躲在局长身后,严肃的看着欧阳青,当他回头看着局长之时,他又是一副卑贱的微笑。 “对!我也这么想,”唐局长回头看了看燕松,然后又对着霍聚财说。“你还是别浪费我们时间了,你们这样阻挠,我就有理由怀疑你们是在阻碍警察办案哦。” “我说过了,我霍家没参与什么黑社会活动,我爹这几天有些累,所以我不想打扰他休息,我也希望别人不要打扰他。”霍聚财坚定地说。 唐局长见他不肯配合,反而更加坚定了,于是心下窃喜,嘴上却说:“我知道霍家虽是生意人,而且和省里的高官也是有一定联系的,你们想阻碍警察办案也是有这个胆子的,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正直,不管是谁,只要有违法纪伦常,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放过,霍家在这海蜃市名声不错,口碑很好,所以我们警察没有硬闯,一直在这里和霍公子讲道理,但是我已经有所忍让了,如果霍公子还是这么坚持,那么我们就只能硬闯了。” “你敢?!”霍聚财喝道。.tw 唐局长冷笑一声说:“我警察局正常办案,有什么不敢?燕副局长,下令警察准备冲进去,如果有反抗或者是阻扰者,一律逮捕。” 于是,燕松朝空中开了两枪,十几个警察瞬间冲了上来,不管欧阳青和霍聚财如何阻挡,就是挡不住这如洪水般往里冲的警察们,有的警察趁混乱之际,对着欧阳青和霍聚财的背部击了几拳。弄得欧阳青霍聚财昏头转向。 燕松的开枪惊醒了正熟睡的人们,那些帮工和保镖们全都打开灯起床跑出来,见警察们正奋不顾身往里冲,于是都想上前来跟着阻止,却听到有警察大声喊:“这里有死人!” 霍家的人全都呆住了,而警察们却急忙往里冲,转眼间填满整个院子,大家围着霍江宇和秘书的尸体。 霍家的人跑过去,确实看见老爷和秘书的尸体,顿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顿时之间哀嚎声一片。 唐局长分开人群,在燕松和几个副局长的掩护下走了上来,然后几下把围住尸体哭喊的人们扯开,蹲在地上看了看尸体,站起来大声命令道:“把霍聚财和欧阳青抓起来!” 几个警察听到命令,像猛虎般冲到霍聚财和欧阳青身后,先是一脚把他俩踢倒在地,接着按在地上用手铐靠着他们,再把他俩抓起来,分别压着他俩走到局长面前。 “为什么抓我们?”霍聚财瞪着唐局长说。 唐局长深吸一口气,慢慢说:“有人举报在会同路发生枪战,我们又亲眼在霍家院子看到霍老爷子的尸首,而你们此时正想逃出去,在门口阻止警察进来,这分明是你们杀死霍老爷子,所以才阻止警察办案的,是不是?” “你要搞清楚,他是我爹,我爹被杀了,我也是受害者,你们还没查清楚就抓人,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这就是警察办案?”霍聚财愤怒的看着唐局长,大声的辩解。 “我知道这是你爹,”唐局长冷笑着说,“但是,为了利益儿子弑父的还少吗?自古就有。” “强词夺理!”欧阳青大声说。 “强词夺理?”燕松此时也发话了,他思忖片刻说,“在会同路传出枪声这是事实,而霍老爷子和他的秘书保镖被杀也是真切的,我想请问,霍老爷被杀的现场是在哪里?” 不等霍聚财说话,他又接着说:“如果是在会同路,那么尸体怎么会在霍家别墅外?如果霍老爷不是在会同路被杀,那他就是死在家里,此时除了你们俩想逃出去,我没看见有任何可疑之人进出,你说不是你们会是谁?” “那是……”霍聚财还想再说,不过,被燕松打断了。 燕松微笑着说:“一定是你们在霍老爷从公司回来的路上劫杀他,老爷子和他的秘书却逃了出来,而你们也追到这里,把进了院子的老爷子和秘书杀死,之后想逃走,却不幸遇上我们正义的警察。” 欧阳青不再说话,他知道他们再说什么警察是不会认同的,霍老爷子的尸体被抬到这里之时,他们就已经与死者脱不了干系了,何况唐局长燕松之辈早就巴不得逮住他们的尾巴,然后把罪名强加在他们身上。 “我想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有什么要说的那就跟法官说去吧。现在我们有权逮捕你。”唐局长说。 霍聚财挣脱押着他的警察,走到一个中年男子身旁对着男子说:“罗叔叔,我是被冤枉的,但是这群猪猡不相信,所以我也难以辩解,我走后家里就交给你了,好好安葬我爹。” “这个不用你操心!”燕松笑嘻嘻地说,“我们会把尸体抬去殡仪馆,等到你们的罪名让法官判定后,我们会把这几具尸体全部火化,你省心了!带走!” 他大喝一声,像正局长一样发号施令,而且声音并不比唐局长低。 警察们也带走了霍江宇和他的秘书的尸体,这一晚的折腾,在明月西下雄鸡争鸣之时结束了,留下一群悲伤的人们呆呆的站在霍家院子里,他们束手无策,虽然清楚霍少爷不会杀他的父亲,但是现在也找不到任何线索证明凶手不是霍少爷,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等,等到警察收集证据了。 警察们风风火火回到警局,霍聚财和欧阳青直接被送到看守所,因为案情重大,看守所的燕阳燕所长安排他们进了又黑又脏的房间了,虽说是看守所,其实和进入黑牢没什么区别。 之后,警察局没来提审他们,也不准外人探监,兰雨星来了几次都没见着,想给他俩送点吃的,却被看守所的狱警悄悄留下来吃了。 燕所长自称是燕副局的哥哥,他倒是积极得很,警察局没来提审那“两个嫌疑人”,他却每天都会来看望他们,把他俩吊起来,用鞭子猛烈的抽,他说他要为他的兄弟出气,想揍他们已经很久了。 而欧阳青和霍聚财每次被打后看到燕所长气喘吁吁的样子,反而哈哈大笑,口中大骂燕松燕阳两兄弟不得好死。 燕阳以为他这么做能吓住霍聚财和欧阳青,顺便提升自己威严,却不想他打得那么凶,打得那么累,而这两人似乎一点事都没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于是,连续抽了三天就沮丧地放弃了。 三个月后,这两个可怜的人被起诉到了法院,而且还听说警察已经找到有力证据证明是他们行凶,唐局长还扬言说他们这次死定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燕松出庭 三个月后,会同路持枪杀人案在海蜃市法院进行公开审判,为了本次审判的公正性,海蜃市政府突发奇想,市里要求法院必须按照西方审判模式进行审理,由这次审判作为学习西方先进思想的先锋,然后其他方面逐步跟进,这个构想几年前法院以及市长曾向省里汇报过,省里也希望学习西方的先进技术,只是这口号喊了好几年,除了这次用霍聚财和欧阳青的案子来实验一下,其他什么有没学到,也找不到要学的。 因为学习西方审判,所以就得按照西方审判程序,法官是法院聘请的,据说在司法界很有名,不过他大公无私的传说才是这次请他担任法官的主要原因。 也为了这次审判程序的完整性,法庭同样有双方律师,只是没有设立陪审团,也不知道是法院忘记了还是他们觉得没这个必要,总之法院一个陪审的人都没有,这就成了此次审判的遗憾。 不过,这点遗憾还是被装备精良的律师弥补了,两方律师严阵以待,他们同样戴着白色假发穿着黑色律师战袍,威严的坐在律师席上,像两个准备决斗的勇士摩拳擦掌。 一场激烈的口舌之争即将展开,没有火药的硝烟充斥着法庭每个角落,出庭的观众压抑的也激动的等待着这不同往日的审判,谁都想看看这样的审判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不久,欧阳青和霍聚财同时被押上被告席,由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控制着,被告席对面就是证人和原告的位子,大家就这么坐着等待法官的到来。 不久,法官总算进来了,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肥胖香港男人,他面色苍白,举止端庄,全身散发着资本主义思想气息,连外貌似乎也有西方人的特征。 他一进来,扫视庭内之人,片刻之后才威严的坐下。 “现在,我们受理三个月前在海蜃市城北一桩持枪杀人案,请检控方律师述说案情。”他威严地说。 “法官大人,”一个身材矮小却有些发胖的中年男子站起来说,“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在城北会同路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枪杀案,一个本来有着令人羡慕的职业的青年男子因为被父亲一时冲动赶出家门后怀恨在心,于是趁父亲晚上由公司返回家的途中伙同朋友开枪把父亲打死了,这是一个惨无人道的谋杀,是天理不容的谋杀,是人人唾弃而且丑陋的罪恶,所以我请求法官大人判处被告霍聚财欧阳青死刑,以彰显我法律精神的公正严明,还被害人一个公道,给世人敲响一次警钟。” “法律是公正的,为了证明审判的公正公平,现在请检控方提出证人作证。”律师激动人心的发言过后,法官要求证人出庭作证。 第一个出庭作证的就是警察局的副局长燕松,他端坐在证人的位子上,眼睛瞟了一下霍聚财,见霍聚财和欧阳青一副沮丧的样子心下满意的偷偷笑了。 “你有宗教信仰吗?”律师问。 “没有,”燕松说。 “那么你随便发个誓吧,保证你说的话是真实的,”律师又说。 “我以我生命发誓,如果我在此说了一句假话保证让我受天打雷劈。” 尊敬的燕副局看了看在场之人,然后耸耸肩,就像上厕所那样随便的发着誓。 “很好!”律师站起来说,“先生贵姓?是什么职业?” “我是姓燕,名叫燕松,是海蜃市警察局副局长,一名热爱警察职业的警员。” “既然你是警察,那你一定参与了三个月前城北会同路一桩持枪杀父的案子的侦破工作,所以请你谈谈你所知道的具体情况。(..tw)” “好!”燕松咳嗽两声清理了一下嗓子说,“2020年1月13号的晚上,好像是在凌晨一点钟――对!就是一点钟――我在警局值班,突然有人电话报案,说在海蜃市城北会同路听到一阵枪声,于是,出于对市民的安全着想,我们警察局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人持枪杀人,立即召集所有警察迅速赶往事发地点,可是还是去得晚了,匪徒已经逃之夭夭,只有四具男士身中数枪倒在地上,他们已经断气了。见到有人被杀在那里,我们警察局瞬间意识到这起案子的严重性,于是立马向上级部门报告,当然,我这里所说的上级部门就是警察局的唐局长,唐局长听了汇报后,立即带领警察们搜索线索,而且对尸体进行辨认,发现是霍江宇的私人保镖,于是唐局长就带着我们赶往城南霍江宇的别墅,刚到霍江宇家的大门前,见霍聚财和欧阳青惊慌失措的跑出来,他们这一神情不能不让我们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我们急忙冲进别墅,果然,里面躺着霍江宇和他的秘书,不过,是死了的。” 燕松说完,他得意的又看了看欧阳青和霍聚财,他对自己刚才的口才还是很满意的。 “你说在会同路发现几具男尸,经过辨认这几具男尸是霍家保镖,然后又在霍家别墅发现两具尸体,?对了,这两具尸体是叫什么名字?”律师认真听着,然后像是要让在场的人都听明白燕松所说的内容,于是连续提出两个关键性的问题。 “不错,我们在霍家发现两具尸体,名字就叫霍江宇,还有他的秘书。”燕松微笑着说。 “那霍江宇和被告是什么关系?”律师又问。 “霍江宇是被告父亲,”燕松回答。 “当时他们见到警察后有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自然是慌慌张张的,而且还极力阻止警察办案?”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把他俩带进警察局进行审问,不过他们矢口否认,于是,我们警方只能多方收集证据,确定他们是这起杀人案的真正凶手。” “好了,”这律师说,“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这律师刚一坐下,为欧阳青和霍聚财辩护的律师站起来走到燕松面前捂着嘴咳嗽两声,说:“请问燕先生,你们警方接到报案和警方赶往现场这段时间有多久?” 燕松翻着白眼估计了一下,说:“大概是半个小时。” “请具体一点,究竟多久?” “对,就半个小时!” “你确定?” “确定!” “很好,”律师问完,他回头对着在场听众说,“各位,警方说他们接到报案和赶到案发现场时间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就是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可以做很多事情啊,而这段时间我当事人却什么也没做,这合理吗?” 在场之人听了议论纷纷。 接着,律师又回头看着燕松问:“燕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做警察多久?” “二十三年了,”说出自己的工作时间,燕松又一次得意洋洋。 “你有没有破获过杀人的案件?” “有一次。” “这么多年就只有一次,看来海蜃市的治安不错嘛?!”律师冷笑一声说,“既然你只破获一宗凶杀案,那就说明在分析案情方面明显不足,这样一个经验不足的警察怎么就认定和尸体在一起的人就是凶手呢?” “反对!”检控方律师举起左手大声说,“反对辩方律师因为我当事人办案不多而对我证人进行举证资格的否定。” “反对有效,证人无需理会辩方律师提出的问题。”胖法官点点头说。 “那以你警察的专业角度来说,凶手杀了人会让线索随意留在现场吗?三十分钟,我当事人完全有时间把尸体藏起来,然后离开,他不可能杀了他的父亲后站在尸体旁等警察来抓,我想再愚蠢的凶手也不会这么做,所以,这样不合常理的现象,再加上你们警方没有完全找到证据证明我当事人就是凶手的情况下,怎么就这么肯定凶手就是我当事人呢?” 说了这些话,不待燕松回答,辩方律师冷笑一声坐回到位子上。 “双方律师还有问题问第一号证人没有?”法官看着两位律师问。 两位律师均摇摇头,表示他们已经没有问题了。 于是,燕松离开证人的位子,然后坐回到观众中去。 法官先是看了看文件,然后抬起头对着台下喊:“请传召第二号证人。” 众人不知这第二号证人是谁,连欧阳青和霍聚财也不知道,他们确定当夜根本没有一人经过,怎么会出现第二个证人呢? 出于奇怪,大家拭目以待。 不久,一个人慢吞吞的走到证人的位子上,她看了看霍聚财,但转眼有低下那头。 霍聚财也皱着眉头看着她,他根本没想到这个人会出庭作证,而且看情况还是对方的证人,她是来指证自己有罪的。 “律师可以对证人进行发问,”法官见证人已经站在证人席上,于是对两位律师说。 检控方律师站起来,他看了看这个证人,也看了看霍聚财,然后走到证人面前指着霍聚财问:“请问,你认识他吗?” 证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点点头。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证据对他们不利 这第二号证人一出场,令霍聚财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来指证自己,也就是说她也相信他会杀死自己的父亲。于是,欧阳青和他都有些不解,更加有些生气。 因为来者正是霍家保姆,那个四十几岁的老妇人,平时和霍聚财关系不错,很心疼这个霍少爷,霍聚财家的保姆善良仁慈,所以只要无事的时候他都会找这个保姆聊天。 然而现在,他觉得最善良的保姆居然来作证,从作为对方的证人来看,她是来指证霍聚财是凶手的。 检控方律师站起来走到证人面前,然后看了看被告和证人片刻,干咳两声,说:“请问,你能告诉大家你的名字吗?” “我叫方怀英,今年四十六岁。”证人回答。 “你是以什么工作为生?”律师又问。 “做保姆,在霍江宇霍老爷家做保姆。” “霍江宇和被告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关系一向不错,霍老爷很疼他的儿子,两人无话不谈,简直可以说既是父子又是朋友。” “那他们就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那倒不是,几个月前,有一天老爷打高尔夫,那天天气不错,老爷约上几个朋友高高兴兴的出去,回来后却是闷闷不乐,把自己关在书房,连饭都很少吃,从此之后,我经常看见老爷躲在院子里或是是书房里拿着少爷的相片流泪,几天后,少爷就被老爷赶出来,少爷走后,过了一天老爷就接到公司电话,于是老爷简单吃点我给他做的食物,然后就去上班了,却不想回来的不再是活生生的老爷,而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律师靠着桌子认真的听着,听完之后点点头:“听你的意思是你们家老爷是和被告有些不愉快的情况下把被告赶出霍家的,是不是?” “是,但是我……”方怀英想进一步阐释,不过律师打断了他正想往下说的话。 “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老妇人犹豫片刻,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很好!”律师微笑着,他转身看了看霍聚财,然后说,“各位,你们也听见了,海蜃市的名流霍江宇,之前春风得意容光焕发,有令人望城莫及事业,有让人羡慕的家庭,有一个孝顺的儿子,我想见连 他自己也觉得此身无憾了,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也是埋藏在他身边的一颗炸弹,就因为一时感情不和,所以他认为孝顺的儿子便残忍的杀了他,一个惨绝人寰的弑父事件,从法律角度来说被告用残忍的手段剥夺他人性命,在我国是必须要偿命的,从伦理道德的角度来说也是令人唾弃的,简直丧尽天良,所以法官大人,我控方证人也说的很清楚,被告有明显的杀人动机,因此,我请求法官大人判被告死刑,这样才能慰藉我们在座的善良的人们愤恨的心以及对死者的告慰。” “反对!”辩方律师站起来说,“反对控方律师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以毫无理由的推测就指出我当事人有罪,这是在干扰在场之人对我当事人作正确的判断,这样对我当事人案情的判决是不公平的。” “反对有效!”法官欠了欠身说,“控方律师,请注意你的言辞。” “好,法官大人,我问完了”,这律师微微点头,做回到座位上去。 “对证人还有问题吗?两位律师?”法官又问。 两个律师都要头表示没有问题。 “那现在休庭三十分钟,”法官站起来宣布休息,其他人也站起来鞠了个躬,法官便离开了。 半个小时过后,法官又重新开庭,大家按原来的位置做好,由于两个律师对第二被告都没有问题,所以老妇人就没再上庭了,现在他们要问的是霍聚财。 “请问,你是做什么职业的?”控方律师走到被告席看着霍聚财微微点头,很有礼貌的问。.tw “在城市管理局上班,”霍聚财粗生粗气的回答,他没看着律师,他很不想看见这个律师。 “你对你的工作满意吗?”律师又继续问。 “无所谓满不满意!”霍聚财没好生气的说。 “无所谓实际上就是有所谓,你不满意你现在的工作你想进你父亲的公司,但是谁都知道你霍少爷读书不多,能力有限,所以,你父亲拒绝了,于是,你们闹得很不愉快,你父亲把你赶出家门,所以你就怀恨在心,做出了这等于道德于法律不能容忍的事,我说的对不对?” “我没杀我爹!你说的一点都不对”霍聚财大声的咆哮着,他有些激动,脸色都变了,对于父亲的死他也觉得自己脱不了干系,如果那晚他要是听欧阳青的话,早几分钟遇到父亲。那蒙面人就没有机会下手。 他真想大声的说,爹爹是我害死的,你们要让我偿命就来吧! 不过。他没敢这么说,因为他大脑清醒了,认真的分析过,他要是这么说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第一,如果他因为情绪的原因说父亲是他害死的,那么这个“害”就会被人们强制理解成“杀”,于是法院就会以他已经承认为由判他和欧阳青死罪,这样不就害了朋友吗?第二,一旦他被法院判决,那他就等于主动为杀害他父亲的凶手背黑锅,到那时自己背上一个不忠不孝的骂名而真正凶手却逍遥法外,所以不能这冲动。 律师撇撇嘴,他还是一副微笑,说:“那你承认你们吵架了吗,我说的是令尊被枪杀之前?” “我们只是……”霍聚财犹豫良久,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的这个律师确实厉害,说话不慎重一定会被牵着鼻子走,所以他不敢冒然回答。 “你只要说有还是没有就行!”律师打断了他的话,大声的说。 “有!”霍聚财叹了口气还是这么说了,不过他又急忙补充了这么一句,“我没杀我爹!” 律师没去理会他,他看了看被告,然后接着问:“好,就算你没杀,但是,我想问霍先生,你怎么发现你爹的尸体的?” “那天晚上我见我爹很晚了还没回来,于是便去公司找他,没想到我和朋友欧阳青两人开车去了城西,刚进会同路两里的路程就看到父亲被杀害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你父亲是在会同路被杀的,是这样吗?”律师又变得微笑他看着霍聚财,期待着霍聚财的回答。 “是的!”霍聚财叹息着说。 “那他的尸体怎么在警察赶到霍府时却躺在霍家院子的草坪上?”律师又问。 “是……是我和朋友运回来的,”霍聚财小声的说。 “你运回来的?”律师突然咳嗽两声,然后说,“那你怎么不报警!” 这一句话令霍聚财一时不好开口说话,他当时确实没想到报警,因为他一直怀疑杀他父亲的人一定是警察局和南宫明两人联手,南宫明引开欧阳青的监视的视线,而警察就在暗中埋伏,然后实施开枪杀人。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所以,他还真忘记报警了,更要命的是他把尸体给运回霍家别墅,那以就是说,律师一定会抓住这个问题而定他杀人,现在他有口难辩。 他不可能在众人不信任的情况下说警察局和南宫明勾结,更不可能说他父亲就是南宫明派人杀的,而且这南宫明就是死去的仇笑钱,就算他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 这个他不能说,他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所以,他沉默了,他的沉默令在场的唐局长和副局长笑了,笑的很灿烂,也很得意,他们的笑令霍聚财和欧阳青极为痛苦。 辩方律师见此情景也无话可说,因为,出了欧阳青和霍聚财两人,到目前为止谁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有杀人嫌疑,而且,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霍聚财和欧阳青,看来,他两人的牢狱之灾不可避免的程度将有百分之八十,严重点被判死刑也很有可能。 只是,现在留给所有人包括法官在内的就只有一个问题了,这也是到目前法官还没判霍聚财欧阳青的罪名的主要原因,这个问题就是:霍聚财和欧阳青所使用的枪来自何地何人?当夜明明开了很多枪,从枪声的密度来看,那不是一两个人能做到的,那么,那些人走到哪里去了? 这么多问题警察局还没清楚的向检察院交代,检察院也没向法院说明,所以,现在开庭审判霍聚财欧阳青有些超之过急了,这样可能会造成证据不足而被当庭释放,然而,若果霍聚财和欧阳青被当庭释放的话,唐局长燕松之辈的得意和微笑就明显有些早了。 对当事人没什么要继续问的,法官只好叫控辩双方做结案陈词。 “法官大人,各位在场亲朋,我作为一个控方律师说实在的我很心痛,我做律师已经二十来年,大小官司大了上百次,但是,我还从来没遇上这么一次案例,一个儿子竟然残忍的把自己的父亲杀害,这听起来何等……” 控方律师站起来,他激动中带着为死者的悲哀站起来想大家说,说的是口若悬河,振振有词,不过,刚说到这么几句,法庭的大门“嘭”的一声被打开了,接着有人突然闯进法院并打断了他的话。 这人闯进来便大声喊:“我有证据证明凶手不是被告!” 如雷般的声音穿透在场之人的耳膜,在场的人们均目瞪口呆,齐刷刷的盯着这个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他们笑得有些早 控辩双方律师正要做结案陈词,突然开门闯进一人,此人真是陈真华,他一进来便打断了控方律师正在说得慷慨激昂的话,高喊着他有证据证明霍聚财欧阳青不是杀人凶手。 本来案情到了这个地步霍聚财和欧阳青将会被判刑了,这也是唐孝农和燕松激动地事,他俩坐在观众席上,微笑着也焦虑的等在着法官高声宣布,然而,这个人的出现,令在场一片哗然。 来者正是陈真华,他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站在法庭中央喘着粗气看着法官,希望法官能让他作证。 不过,法官却微笑着说:“这位先生,庭审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你这个时候闯进了,这似乎不符合审判程序,而且还有可能白控告为妨碍司法公正。” “法官大人,”陈真华深吸一口气缓和正在喘着的粗气,然后鞠了一躬说,“我知道我的举动确实有欠妥当,但是此次审判的是一件凶杀案,一旦审判结束,如果宣布庭上被告有罪,那将会照成什么影响呢?当然,如果被告确实杀了人,那这样的审判对他而言那是罪有应得,但是,如果他是冤枉的然而又被判成有罪,那么不断对被告不公,更让被告在死了亲人的悲痛中找的一个弑父不孝的骂名,相比之下我被告阻碍司法公正的罪名,哪一个更重要?我相信尊敬的法官更想知道真相而判该有罪的人受到应得的惩罚吧?” 法官点点头,他欠了欠身,然后看着双方律师,他在征求这两人的意见。 “不可!”控方律师坚定地说,“按照程序,出庭作证应该是先将证人名单上呈法庭,然而这位先生这么闯进来,而且没在证人名单上,所以不能出庭作证。” 本来陈真华的出现还让欧阳青和霍聚财高兴一下,可是,当听到控方律师这么一说,他俩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两人无奈的看着陈真华。 “控方律师说的对,”陈真华转身对律师说,“我虽不懂什么法庭规定,但听这位律师之言,我相信你说的是正确的,那我想请问空方律师,本次审判都上呈了哪些证人名单?”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不等律师开口,法官便站起来说,“因为辩方律师找不到合适证人,所以辩方没有认证,但是控方证人名单上写得很清楚,有海蜃市警察局的警察,有霍江宇的保姆方怀英等等,所以我想帮你,但是我也爱莫能助。” “很好,那么其实这证人名单上早也写上我了,这说明我能作证了!”陈真华笑着说。 “此话怎讲?”控方律师冷笑一声说。 “上面不是写有海蜃市警察局的警察吗?有没有写明这个警察是谁,而我就是一名警察,我当然有资格作证了。”陈真华微笑着,眼睛就像闪着光芒一样看着法官,他在等着法官最后决定。 这个尊敬的法官沉默片刻,然后站起来说:“鉴于本案出现新的情况,为保法律审判的公正,我建议此人可以作证,两位律师,是否需要休庭,如果不需要,那么我们就继续询问证人?” “法官大人,我们不需要,”两个律师异口同声地说。 看见陈真华闯了进来,唐局长和燕副局笑着灿烂的脸瞬间僵硬了,两人双目圆瞪,咬牙切齿的瞅着陈真华,他们恨不得马上跳上去,然后把陈真华活活掐死。 不过,他们只能这么无奈的坐着,眼睁睁看着陈真华为扭转乾坤而努力,而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律师身上。 “好,”这时候,控方律师走到站在证人位子上的陈真华的面前,然后只听他说,“请问先生贵姓?” “我免贵姓陈,名将陈真华,”陈真华还是一脸微笑,他轻声说。 “陈先生是什么职业,有无信仰?”律师接着问。 “我是海蜃市一名普通警察,我没信仰。” “那你能保证你今天所说的一切属实吗?” “我以人格担保!” “好!”律师沉默片刻,之后又抬起头看着陈真华说,“案发当夜,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警局,”陈真华说,“当夜我正在警局和值班民警闲聊,真的,我正在闲聊,因为我有的是休息时间――实际上警察局很多警察都是这么闲着,当然至于无不无聊我就不知道了。” “陈先生请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其他的可以不必说,”律师说。 “我在警察局!”陈真华便再次重复。 “你有没有参与调查霍江宇已经保镖司机和秘书被杀的这起案子呢?” “有!我们尊敬的局长在我们正闲着聊天的时候突然跑到警察局,然后就说在城北会同路发生枪击事件,叫所有的警察包括很多突击队的队员全部参与,于是我们就一窝蜂感到会同路,确实看见几具尸体躺在那里,我们尊敬的局长在昏暗的环境中一眼就看出那其中三句是霍江宇私人保镖,于是又带着我们一窝蜂跑到霍家别墅,之后的我想你们也听到了。” “一次枪击事件,为什么要倾巢而动,所有的警察都得参与,这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把?” “不知道,或许律师你说的对,局长说对方一定是危险人物,大家一起去也是人多力量大。” “那参与的警察都证实此案乃被告所谓,陈先生为何不是这么呢认为呢?” 律师这么一问,陈真华先是叹了口气,片刻时候才才说:“我有证据证明本案于被告无关,至少不能完全确定是被告所为。” “说来听听,”律师坐回到他的位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陈真华。 “法官大人,各位海蜃市的朋友们,”陈真华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我国历来禁止私人携带枪支,私藏枪支的罪名也不轻,所以一般百姓不可能有枪,当然,如果有非法之人购买,那倒也难说,不过,我经过现场勘查,发现现场树木有上百个单孔,我已经拍下照片,现场留有德国制造的k2手枪,也有我国制造的p5冲锋枪弹壳与弹头,这些枪支规定为警察和警察中的突击队专用,试问,被告怎么会有这种枪支?”陈真华拿出一摞照片,请工作人员交给法官。 法官认真的看着相片,同时点着头。 “他是警察,也是被告朋友,说不定他也是同谋,这些枪支所不定就是他给被被告的!”燕松突然站起来,大声的指着陈真华说。 在场又是一片哗然。 “肃静!肃静!”法官敲着锤子大声的呼喊。 “副局长此言差矣,”陈真华冷笑着说,“警察局的枪支有统一的存放规定,不用枪的时候,枪支都是存放在弹药库中,由局长和管理枪支的副局长掌管钥匙,我怎么能得到这些枪呢?”陈真华反驳燕松的话。 “因为我们有一批枪支被盗,我怀疑就是你偷得。”燕松还是大声的说。 而他这么说,局长却在一旁翻着白眼,他想阻止燕松说话,但是燕松已经说了,于是,这个可敬的局长只能对着燕松投去愤怒的目光。 “枪支被盗这可是一件重大案子,唐局长怎么没向上级部门报告?”陈真华看着唐孝农问。 “是啊,这么重大的事怎么不知道呢?”在场之人又是一片哗然。 此时的庭审已经一片混乱,法官和律师越来越没有用途,就是几个人之间在相互质问,把法庭的法官和律师晾在一旁。 现在在场的人全都把注意力集中道枪支事件上来,全都看着唐局长,虽然没有人说话,淡水都能看出目光的意思来,他们希望唐局长交代一下枪支丢失的事情。 “怎么回事?枪支被盗这么严重的事竟然都有,要是被坏人拿走,那么我们还省事的市民甚至全国的百姓不久危险了吗?”有人等着局长大声问。 “是啊,连枪支都管不了,还当局长?!”又有人愤愤说。 “一定要像市民交到清楚!”有人大喊。 “这件枪击事件凶手应该受到严惩,但警察局的局长们也要承担责任!”一个女子呼喊起来。 “现在就让他解释一下!”一个男子说。 然而,唐局长只是一副无奈的表情,他环顾四周,有皱着眉头看着燕松,别人要他解释,但是他怎么说呢? 实际上燕松所说的枪支丢失这件事根本不存在,他这么说只不过是在情急之下,把陈真华和欧阳青霍聚财捆绑在一起,把他们当成同谋,这样不但让霍聚财获罪,同时也除掉陈真华,却不想他这么一说反倒让他和局长陷入困境,如果此时上面追查下来,他俩很有可能承受牢狱之灾。 幸好,正当两人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法官和律师说话了。 人啊,谁都不愿被忘记,总是要想方设法体现自己的主角,因为枪支事件在场已经忘记了法官和律师的存在,所以他们生气了,他们要把主角的地位抢过来,这样无形中给唐局长和燕松一个缓解了困境。 “肃静!肃静!”法官不停地敲着锤子,不停地呼喊着。 “枪支事件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回到杀人案的庭审上来。”控方律师也大声喊。 经过法官和律师不停地呼喊,法庭的喧闹才消停下来,大家又把目光转移到欧阳青和陈真华身上。庭审又继续进行着。 但是,唐局长和燕松不再得意的看着霍聚财了,唐局长眼露凶光的瞅着燕松,燕松低着头,每次和局长目光相遇,他都急忙把头转开,身子同时颤抖几下。 “他娘的,有这个蠢猪在,我发觉任何时候的笑的显得早了,”唐局长悄声的自言自语。 此时的他也没什么心情关心霍聚财的案子,他只想以后如何交代枪支被盗这一不存在的事情,而且还要想法子不让上级追究。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们笑得有些早 控辩双方律师正要做结案陈词,突然开门闯进一人,此人真是陈真华,他一进来便打断了控方律师正说得慷慨激昂的话,高喊着他有证据证明霍聚财欧阳青不是杀人凶手。(..tw好看的小说) 本来案情到了这个地步霍聚财和欧阳青将会被判刑了,这也是唐孝农和燕松激动的事,他俩坐在观众席上,微笑着也焦虑的等在着法官高声宣布,然而,这个人的出现,令在场一片哗然。 来者正是陈真华,他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站在法庭中央喘着粗气看着法官,希望法官能让他作证。 不过,法官却微笑着说:“这位先生,庭审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你这个时候闯进了,这似乎不符合审判程序,而且还有可能被控告为妨碍司法公正。” “法官大人,”陈真华深吸一口气缓和正在喘着的粗气,然后鞠了一躬说,“我知道我的举动确实有欠妥当,但是此次审判的是一件凶杀案,一旦审判结束,如果宣布庭上被告有罪,那将会照成什么影响呢?当然,如果被告确实杀了人,那这样的审判对凶手而言那是罪有应得,但是,如果他是冤枉的然而又被判成有罪,那么不但对被告不公,更让被告在死了亲人的悲痛中被说成一个弑父不孝的骂名,相比之下我被告成阻碍司法公正的罪名,哪一个更重要?我相信尊敬的法官更想知道真相而判该有罪的人受到应得的惩罚吧?” 法官点点头,他欠了欠身,然后看着双方律师,他在征求这两人的意见。 “不可!”控方律师坚定地说,“按照程序,出庭作证应该是先将证人名单上呈法庭,然而这位先生这么闯进来,而且没在证人名单上,所以不能出庭作证。” 本来陈真华的出现还让欧阳青和霍聚财高兴一下,可是,当听到控方律师这么一说,他俩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两人无奈的看着陈真华。 “控方律师说的对,”陈真华转身对律师说,“我虽不懂什么法庭规定,但听这位律师之言,我相信你说的是正确的,那我想请问空方律师,本次审判都上呈了哪些证人名单?”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不等律师开口,法官便站起来说,“因为辩方律师找不到合适证人,所以辩方没有列出证人名单,但是控方证人名单上写得很清楚,有海蜃市警察局的警察,有霍江宇的保姆方怀英等等,所以我想帮你,但是我也爱莫能助。” “很好,那么其实这证人名单上早也写上我了,这说明我能作证了!”陈真华笑着说。 “此话怎讲?”控方律师冷笑一声说。 “上面不是写有海蜃市警察局的警察吗?有没有写明这个警察是谁,而我就是一名警察,我当然有资格作证了。”陈真华微笑着,眼睛就像闪着光芒一样看着法官,他在等着法官最后决定。 这个尊敬的法官沉默片刻,然后站起来说:“鉴于本案出现新的情况,为保法律审判的公正,我建议此人可以作证,两位律师,是否需要休庭,如果不需要,那么我们就继续询问证人?” “法官大人,我们不需要,”两个律师异口同声地说。 看见陈真华闯了进来,唐局长和燕副局笑得灿烂的脸瞬间僵硬了,两人双目圆瞪,咬牙切齿的瞅着陈真华,他们恨不得马上跳上去,然后把陈真华活活掐死。 不过,他们只能这么无奈的坐着,眼睁睁看着陈真华为扭转乾坤而努力,而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律师身上。 “好,”这时候,控方律师走到站在证人位子上的陈真华的面前,然后只听他说,“请问先生贵姓?” “我免贵姓陈,名叫陈真华,”陈真华还是一脸微笑,他轻声说。 “陈先生是什么职业,有无信仰?”律师接着问。 “我是海蜃市一名普通警察,我没信仰。” “那你能保证你今天所说的一切属实吗?” “我以人格担保!” “好!”律师沉默片刻,之后又抬起头看着陈真华说,“案发当夜,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警局,”陈真华说,“当夜我正在警局和值班民警闲聊,真的,我正在闲聊,因为我有的是休息时间――实际上警察局很多警察都是这么闲着,当然至于他们无不无聊我就不知道了。” “陈先生请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其他的可以不必说,”律师说。 “我在警察局!”陈真华便再次重复。 “你有没有参与调查霍江宇已经保镖司机和秘书被杀的这起案子呢?” “有!我们尊敬的局长在我们正闲着聊天的时候突然跑到警察局,然后就说在城北会同路发生枪击事件,叫所有的警察包括很多突击队的队员全部参与,于是我们就一窝蜂感到会同路,真的,律师先生,的确是一窝蜂――确实看见几具尸体躺在那里,我们尊敬的局长在昏暗的环境中一眼就看出那其中三具是霍江宇的私人保镖,于是又带着我们一窝蜂跑到霍家别墅,之后的我想你们也听到了。” “一次枪击事件,为什么要倾巢而动,所有的警察都得参与,这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把?” “不知道,或许律师你说的对,局长说对方一定是危险人物,大家一起去也是人多力量大。” “那参与的警察都证实此案乃被告所为,陈先生为何不是这么认为呢?” 律师这么一问,陈真华先是叹了口气,片刻时候才说:“我有证据证明本案与被告无关,至少不能完全确定是被告所为。” “说来听听,”检控方律师坐回到他的位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陈真华。 “法官大人,各位海蜃市的朋友们,”陈真华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我国历来禁止私人携带枪支,私藏枪支的罪名也不轻,所以一般百姓不可能有枪,当然,如果有非法之人购买,那倒也难说,不过,我经过现场勘查,发现现场树木有上百个子弹弹孔,我已经拍下照片,现场留有德国制造的usppact手枪,也有德国制造的sig冲锋枪弹壳与弹头,这些枪支在我国2020年规定为警察和警察中的突击队专用,试问,被告怎么会有这种枪支?” 陈真华拿出一摞照片,请工作人员交给法官。 法官认真的看着相片,同时点着头。 “他是警察,也是被告朋友,说不定他也是同谋,这些枪支说不定就是他给被被告的!”燕松突然站起来,大声的指着陈真华说。 在场又是一片哗然。 “肃静!肃静!”法官敲着锤子大声的呼喊。 “副局长此言差矣,”陈真华冷笑着说,“警察局对枪支管理是有明文规定的,就算平时存放的枪支有统一的存放规定,不用枪的时候,枪支都是存放在弹药库中,由局长和管理枪支的副局长掌管钥匙,我怎么能得到这些枪呢?”陈真华反驳燕松的话。 “因为我们有一批枪支被盗,我怀疑就是你偷的。”燕松还是大声的说。 而他这么说,局长却在一旁翻着白眼,他想阻止燕松说话,但是燕松已经说了,于是,这个可敬的局长只能对着燕松投去愤怒的目光。 “枪支被盗这可是一件重大案子,唐局长怎么没向上级部门报告?”陈真华看着唐孝农问。 “是啊,这么重大的事怎么不知道呢?”在场之人又是一片哗然。 此时的庭审已经一片混乱,法官和律师越来越没有用途,就是几个人之间在相互质问,把法庭的法官和律师晾在一旁。 现在在场的人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枪支事件上来,全都看着唐局长,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谁都能看出这些目光的意思来,他们希望唐局长交代一下枪支丢失的事情。(..tw) “怎么回事?枪支被盗这么严重的事竟然都有,要是被坏人拿走,那么我们海蜃市的市民甚至全国的百姓不就处于危险之中了吗?”有人瞅着局长大声问。 “是啊,连枪支都管不了,还当局长?!”又有人愤愤说。 “一定要像我们善良的市民交代清楚!”有人大喊。 “这件枪击事件,凶手应该受到严惩,但警察局的局长们也要承担责任!”一个女子呼喊起来。 “现在就让他解释一下!”一个男子咆哮着说。 然而,唐局长只是一副无奈的表情,他环顾四周,又皱着眉头看着燕松,别人要他解释,但是他怎么说呢? 实际上燕松所说的枪支丢失这件事根本不存在,他这么说只不过是在情急之下,把陈真华和欧阳青霍聚财捆绑在一起,把他们当成同谋,这样不但让霍聚财获罪,同时也可以除掉陈真华,却不想他这么一说反倒让他和局长陷入困境,如果此时上面追查下来,他俩很有可能承受牢狱之灾。 幸好,正当两人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法官和律师说话了,因为他们被晾在一边。 人啊,谁都不愿被忘记,总是要想方设法体现自己的主角地位,因为枪支事件使得在场的人们已经忘记了法官和律师的存在,所以他们生气了,他们要把主角的地位抢过来,这样无形中给唐局长和燕松一个缓解了困境。 “肃静!肃静!”法官不停地敲着锤子,不停地呼喊着。 “枪支事件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回到杀人案的庭审上来。”控方律师也大声喊。 经过法官和律师不停地呼喊,法庭的喧闹才消停下来,大家又把目光转移到欧阳青和陈真华身上。庭审又继续进行着。 但是,唐局长和燕松不再得意的看着霍聚财了,唐局长眼露凶光的瞅着燕松,燕松低着头,每次和局长目光相遇,他都急忙把头转开,身子同时颤抖几下。 “他娘的,有这个蠢猪在,我发觉任何时候的微笑都显得过早了,”唐局长悄声的自言自语。 此时的他也没什么心情关心霍聚财的案子,他只想着以后如何交代枪支被盗这一不存在的事情,而且还要想法子不让上级追究。 第一百四十七章无罪释放 就在唐局长思考着如何善后之际,枪杀霍江宇的案子正在轰轰烈烈的进行中,控方律师用它那三寸不烂之舌在与陈真华“对战”。 “请问,陈先生,你和被告什么关系?”控方律师站在陈真华面前,严肃的问,他看着陈真华的双眼,就像要从陈真华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似的,也或许在监视陈真华的眼神,他不容许陈真华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有一丝隐瞒。 “我们是很亲密的朋友!”陈真华坦白地说,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想着隐瞒。 “既然是朋友,而且还是亲密的那种,那陈先生此次出庭作证就不怕有包庇嫌疑人而有说假话之嫌?”律师微笑着看着他。 “尊敬的律师,”陈真华郑重其事地说,“我想作为律师的你也应该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我也相信在英明神武的法官和两位聪明的律师面前是办不到的,任何虚假在您这位英明的律师面前都将无所遁形,只要律师稍加分析,我的谎言便不攻自破。” “那是当然!”法官和律师异口同声地说,两人欠了欠身,整理一下衣冠,在陈真华的夸赞中抖擞抖擞精神。 “陈先生,”律师干咳两声,然后问,“听你之言被告不会杀自己的父亲了?” “是的!”陈真华坚定地说,“被告和他父亲一向关系很好,众所周知,霍江宇早年丧偶,唯有这个儿子相依为命,而作为儿子――我是指被告,一直与死者生活在一起,两人这么长期生活,已经成了相互依存的关系,所以被告怎么会杀和他相依为命的父亲呢?” “你说他们关系好,这个我也了解过,不过他们不是在前几天闹得有些不愉快吗?这是不是因为被告和父亲吵了一架,然后受到委屈,所以一时冲动而起了杀机?” “反对!”辩方律师举手起身喊道,“反对控方律师对我当事人做毫无证据的推论,这种做法会令在场之人对我当事人作错误的判断。” “法官大人,”控方律师不慌不忙地说,“死者与被告确实关系不错,从这方面确实很难相信被告杀人,但是,被告和死者闹得不愉快以后两天,死者便被枪杀而死,事发当晚,警察多方勘察,肯定事发之时根本无人经过,这就排除另有嫌疑之人,然而,据被告自己交代,死者是在会同路遭人伏击,可是被告为何不报警呢?为什么尸体却发现在霍家别墅?这其中疑点着实令人费解,所以,我希望证人能够如实回答。” “反对无效,证人必须作出真实而令人信服的回答,”法官听了律师之言,反对了辩方律师的话。 陈真华微微一笑说:“律师说的没错,霍江宇被杀之前确实闷闷不乐,但是并非像外界谣传是两人闹不和,就算是闹不和也不能说明被告有杀人动机,试问,哪一个家庭或多或少没有一些不愉快呢?可是有多少人又因为生活中一点不愉快就把至亲之人残忍杀害的?” “你说的没错,不过……”律师沉思片刻之后又问,“不过我之前也提到过,如果是一时冲动而起杀机呢?” “如果因为冲动而起杀机,那么被告为什么不在处于不愉快的心情下当时杀人,为什么要等到两天之后,他们就算有什么不愉快这么过了两天早就消退了,又不是深仇大恨会永远记在心中。再说了,如果被告真有弑父之心,那为什么不在家里行动却要大费周章的在会同路搞伏击呢?要知道,要杀一个亲人,在家比在外面容易得多,所以律师所言‘被告一时冲动突然起了杀机’那是不可能的。” “那他不报警如何解释?”律师继续追问。 “实不相瞒,”陈真华顿了顿说,“最近被告与警察局有些误会,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是警察专用枪支射出的弹壳,所以对警察有些不是很信任,如果此事真有警察局里的某些败类参与,那报警对被告来说反而是很危险的,在考虑自身安全之下,选择不报警也是明智之举。” “我们警察做事一向秉公执法,岂能有徇私舞弊之举?”听到陈真华这么一说,唐局长急忙站起来反驳。 “肃静!”法官又猛敲锤子,他看了看在场众人,说,“此次审判可以说糟糕透顶,一来双方律师都没有准备充分,证人和列举证物一片混乱,如此审判,简直是浪费时间和纳税人的钱,不过事已至此,今天就在法庭判断被告有无杀人罪名真是无聊,换句话说就是要警察局再次审讯嫌疑人,真不幸,以后我还是少接触这样的案子为好,看来海蜃市真不适合学习西方先进思想,你们继续。” 听到可以继续,控方律师点点头说:“陈先生为何对你们警局有所质疑?” “如果要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虽然不能,但是就这起案件来说,警局做法就令人质疑。我认为,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凶手,既要看他的作案动机,还要看他使用什么作案工具,并且更要找到作案凶器,而这些都没有找到就指定被告是真凶,如果是警察局草率行事,那和草菅人命有什么不同?一个做警察数十年的老警察不可能连这一点都不懂,而如果说这一点他都清楚却又没这么做,那除了说明他们懒惰以外就只能说他们在故意歪曲事实,包庇真正凶手。” “依你之见警察局该如何处理?”律师微笑着问。 “既然谁都看出死者死于枪杀,那警局应该先追查枪支来源,看看在海蜃市是否存在枪支走私这样的犯罪情况,如果没有枪支走私,那凶手所使用的枪支是从什么地方获得,尤其是警察专用的枪支,假如警局有个别警员与社会不法分子勾结竟敢偷用警察的枪作案,这等罪名可是不轻,唐局长就没有想过要追查吗?就算被告是杀害霍江宇的真凶,唐局长所负的责任并不比被告轻,我想这个道理唐局长比任何人都清楚。”陈真华看着唐局长,他冷冷地说,说的唐局长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已经是坐立不安了。 之前,唐局长只知道现场抓到嫌犯,以为证据确凿,不管怎么审判霍聚财和欧阳青都死定了,这两人一获罪,剩下陈真华那就好对付多了,所以两天前他还充满自信,同时也得意异常,扬言欧阳青霍聚财死定了,他还一度想召开记者招待会,顺便宣扬他们警察局是如何经历万难查出凶手的,为此还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做好“破案神速,罪恶克星”的锦旗,等到召开记者招待会时当众送给他们,锦旗还是燕松去订做的,本来审判结束就拿出锦旗,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不但用不上,说不定他们将会引来刑事调查也说不定。 陈真华这么说,律师也很想让唐局长说几句,不过唐局长现在不是证人,律师不可能去问他,所以他就只能沉默着。 法官见控方律师也没什么要问的,于是又把目光投向辩方律师,此时辩方律师微笑着,他坐着没动,看样子也无需再言语,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既然两位律师都没问题,那么请作本案结案陈词,”法官坐直身子说。 控方律师耸耸肩,他说他没什么要说的,只有辩方律师站起来,他走到法庭中央,向法官鞠了一躬,又向在场听众行了一礼,然后看着欧阳青霍聚财说:“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在场朋友,三个月前,我们海蜃市的名人霍江宇在海蜃市城北会同路被可恶的匪徒开枪打死了,他的死可以说是海蜃市一个不可估量的损失,曾经为海蜃市做了多少贡献的他为什么不能寿终正寝,而是被残忍的杀害,当人们听到这一噩耗时有多少人为他哭泣,为他愤慨,然而,当我们正处于悲痛之际而不能自拔时,有人居然说与我当事人有关,甚至在没找到证据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的情况下对我当事人实行长达三个月的拘留,法官大人,各位朋友,死者是谁,是我当事人相依为命的爹啊,亲人无辜惨死本来就已经痛不欲生了,可是他还要被怀疑为凶手而背上一个弑父的千古骂名,试问人间正义何在?人间真情何在?我当事人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爱岗敬业,在工作中任劳任怨,工作多年从不与人发生矛盾,这样善良的一个青少年世人怎么忍心把他和凶残的杀人犯联系在一起呢?所以,如果世人还不是很愚昧的情况下,我希望还我当事人一个公道,声讨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并且判我当事人无罪当庭释放,我说完了,法官大人!” “既然控方律师也没什么要说的,而且辩方律师也说的感人至深情深意切,所以本庭宣布,被告人欧阳青霍聚财两人因证据不足而杀人罪名不成立,立即当庭释放!” 法官站起来,对欧阳青和霍聚财鼓掌表示祝贺,其他人――除了唐局长和燕松――全都起身鼓掌,兰雨星从观众席上跑下来,和陈真华以及欧阳青霍聚财四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只有坐在最后一排的兰雨桐,他默默的看着他们四人,片刻之后悄悄走了。 法官带着沮丧的心情走了,控辩双方律师也走了,唐局长和他的跟屁虫眼里含着怨恨和失望离去,只有那些本来是来看热闹的市民们还站在位子上一个劲的鼓掌,他们的脸笑得很灿烂,谁也没有意识到一场灾难因为霍氏财团执行主席的被杀而慢慢到来,这一点连欧阳青他们都没意识到,所以,法庭内情感动人,法庭外乌云笼罩,看来,暴风雨就要来了,一场股市地震将要上演。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无罪释放 就在唐局长思考着如何善后之际,枪杀霍江宇的案子正在轰轰烈烈的进行中,控方律师用它那三寸不烂之舌在与陈真华“对战”。 “请问,陈先生,你和被告什么关系?”控方律师站在陈真华面前,严肃的问,他看着陈真华的双眼,就像要从陈真华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似的,也或许在监视陈真华的眼神,他不容许陈真华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有一丝隐瞒。 “我们是很亲密的朋友!”陈真华坦白地说,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想着隐瞒。 “既然是朋友,而且还是亲密的那种,那陈先生此次出庭作证就不怕有包庇嫌疑人而有说假话之嫌?”律师微笑着看着他。 “尊敬的律师,”陈真华郑重其事地说,“我想作为律师的你也应该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我也相信在英明神武的法官和两位聪明的律师面前是办不到的,任何虚假在您这位英明的律师面前都将无所遁形,只要律师稍加分析,我的谎言便不攻自破。” “那是当然!”法官和律师异口同声地说,两人欠了欠身,整理一下衣冠,在陈真华的夸赞中抖擞抖擞精神。 “陈先生,”律师干咳两声,然后问,“听你之言被告不会杀自己的父亲了?” “是的!”陈真华坚定地说,“被告和他父亲一向关系很好,众所周知,霍江宇早年丧偶,唯有这个儿子相依为命,而作为儿子――我是指被告,一直与死者生活在一起,两人这么长期生活,已经成了相互依存的关系,所以被告怎么会杀和他相依为命的父亲呢?” “你说他们关系好,这个我也了解过,不过他们不是在前几天闹得有些不愉快吗?这是不是因为被告和父亲吵了一架,然后受到委屈,所以一时冲动而起了杀机?” “反对!”辩方律师举手起身喊道,“反对控方律师对我当事人做毫无证据的推论,这种做法会令在场之人对我当事人作错误的判断。” “法官大人,”控方律师不慌不忙地说,“死者与被告确实关系不错,从这方面确实很难相信被告杀人,但是,被告和死者闹得不愉快以后两天,死者便被枪杀而死,事发当晚,警察多方勘察,肯定事发之时根本无人经过,这就排除另有嫌疑之人,然而,据被告自己交代,死者是在会同路遭人伏击,可是被告为何不报警呢?为什么尸体却发现在霍家别墅?这其中疑点着实令人费解,所以,我希望证人能够如实回答。” “反对无效,证人必须作出真实而令人信服的回答,”法官听了律师之言,反对了辩方律师的话。 陈真华微微一笑说:“律师说的没错,霍江宇被杀之前确实闷闷不乐,但是并非像外界谣传是两人闹不和,就算是闹不和也不能说明被告有杀人动机,试问,哪一个家庭或多或少没有一些不愉快呢?可是有多少人又因为生活中一点不愉快就把至亲之人残忍杀害的?” “你说的没错,不过……”律师沉思片刻之后又问,“不过我之前也提到过,如果是一时冲动而起杀机呢?” “如果因为冲动而起杀机,那么被告为什么不在处于不愉快的心情下当时杀人,为什么要等到两天之后,他们就算有什么不愉快这么过了两天早就消退了,又不是深仇大恨会永远记在心中。再说了,如果被告真有弑父之心,那为什么不在家里行动却要大费周章的在会同路搞伏击呢?要知道,要杀一个亲人,在家比在外面容易得多,所以律师所言‘被告一时冲动突然起了杀机’那是不可能的。” “那他不报警如何解释?”律师继续追问。 “实不相瞒,”陈真华顿了顿说,“最近被告与警察局有些误会,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是警察专用枪支射出的弹壳,所以对警察有些不是很信任,如果此事真有警察局里的某些败类参与,那报警对被告来说反而是很危险的,在考虑自身安全之下,选择不报警也是明智之举。(..tw无弹窗广告)” “我们警察做事一向秉公执法,岂能有徇私舞弊之举?”听到陈真华这么一说,唐局长急忙站起来反驳。 “肃静!”法官又猛敲锤子,他看了看在场众人,说,“此次审判可以说糟糕透顶,一来双方律师都没有准备充分,证人和列举证物一片混乱,如此审判,简直是浪费时间和纳税人的钱,不过事已至此,今天就在法庭判断被告有无杀人罪名真是无聊,换句话说就是要警察局再次审讯嫌疑人,真不幸,以后我还是少接触这样的案子为好,看来海蜃市真不适合学习西方先进思想,你们继续。” 听到可以继续,控方律师点点头说:“陈先生为何对你们警局有所质疑?” “如果要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虽然不能,但是就这起案件来说,警局做法就令人质疑。我认为,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凶手,既要看他的作案动机,还要看他使用什么作案工具,并且更要找到作案凶器,而这些都没有找到就指定被告是真凶,如果是警察局草率行事,那和草菅人命有什么不同?一个做警察数十年的老警察不可能连这一点都不懂,而如果说这一点他都清楚却又没这么做,那除了说明他们懒惰以外就只能说他们在故意歪曲事实,包庇真正凶手。” “依你之见警察局该如何处理?”律师微笑着问。 “既然谁都看出死者死于枪杀,那警局应该先追查枪支来源,看看在海蜃市是否存在枪支走私这样的犯罪情况,如果没有枪支走私,那凶手所使用的枪支是从什么地方获得,尤其是警察专用的枪支,假如警局有个别警员与社会不法分子勾结竟敢偷用警察的枪作案,这等罪名可是不轻,唐局长就没有想过要追查吗?就算被告是杀害霍江宇的真凶,唐局长所负的责任并不比被告轻,我想这个道理唐局长比任何人都清楚。”陈真华看着唐局长,他冷冷地说,说的唐局长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已经是坐立不安了。 之前,唐局长只知道现场抓到嫌犯,以为证据确凿,不管怎么审判霍聚财和欧阳青都死定了,这两人一获罪,剩下陈真华那就好对付多了,所以两天前他还充满自信,同时也得意异常,扬言欧阳青霍聚财死定了,他还一度想召开记者招待会,顺便宣扬他们警察局是如何经历万难查出凶手的,为此还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做好“破案神速,罪恶克星”的锦旗,等到召开记者招待会时当众送给他们,锦旗还是燕松去订做的,本来审判结束就拿出锦旗,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不但用不上,说不定他们将会引来刑事调查也说不定。 陈真华这么说,律师也很想让唐局长说几句,不过唐局长现在不是证人,律师不可能去问他,所以他就只能沉默着。 法官见控方律师也没什么要问的,于是又把目光投向辩方律师,此时辩方律师微笑着,他坐着没动,看样子也无需再言语,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既然两位律师都没问题,那么请作本案结案陈词,”法官坐直身子说。 控方律师耸耸肩,他说他没什么要说的,只有辩方律师站起来,他走到法庭中央,向法官鞠了一躬,又向在场听众行了一礼,然后看着欧阳青霍聚财说:“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在场朋友,三个月前,我们海蜃市的名人霍江宇在海蜃市城北会同路被可恶的匪徒开枪打死了,他的死可以说是海蜃市一个不可估量的损失,曾经为海蜃市做了多少贡献的他为什么不能寿终正寝,而是被残忍的杀害,当人们听到这一噩耗时有多少人为他哭泣,为他愤慨,然而,当我们正处于悲痛之际而不能自拔时,有人居然说与我当事人有关,甚至在没找到证据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的情况下对我当事人实行长达三个月的拘留,法官大人,各位朋友,死者是谁,是我当事人相依为命的爹啊,亲人无辜惨死本来就已经痛不欲生了,可是他还要被怀疑为凶手而背上一个弑父的千古骂名,试问人间正义何在?人间真情何在?我当事人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爱岗敬业,在工作中任劳任怨,工作多年从不与人发生矛盾,这样善良的一个青少年世人怎么忍心把他和凶残的杀人犯联系在一起呢?所以,如果世人还不是很愚昧的情况下,我希望还我当事人一个公道,声讨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并且判我当事人无罪当庭释放,我说完了,法官大人!” “既然控方律师也没什么要说的,而且辩方律师也说的感人至深情深意切,所以本庭宣布,被告人欧阳青霍聚财两人因证据不足而杀人罪名不成立,立即当庭释放!” 法官站起来,对欧阳青和霍聚财鼓掌表示祝贺,其他人――除了唐局长和燕松――全都起身鼓掌,兰雨星从观众席上跑下来,和陈真华以及欧阳青霍聚财四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只有坐在最后一排的兰雨桐,他默默的看着他们四人,片刻之后悄悄走了。 法官带着沮丧的心情走了,控辩双方律师也走了,唐局长和他的跟屁虫眼里含着怨恨和失望离去,只有那些本来是来看热闹的市民们还站在位子上一个劲的鼓掌,他们的脸笑得很灿烂,谁也没有意识到一场灾难因为霍氏财团执行主席的被杀而慢慢到来,这一点连欧阳青他们都没意识到,所以,法庭内情感动人,法庭外乌云笼罩,看来,暴风雨就要来了,一场股市地震将要上演。 第一百四十八章 残局如何收拾 唐局长和燕松耷拉着脸回到警察局,在局里遇到警察们那热情的招呼他们都没心情理会,两人只顾一前一后走进局长办公室。 “说,”唐局长一进办公室便咆哮着问燕松,“你是什么意思?怎么要谎称警察局丢了一批枪支?是不是你故意想弄下我然后坐正我的位子?这段时间我四处凑钱,就是想让你我前程走的更远,这下好了,全市都在宣扬着这件丑事,一旦传到上面,你我将吃不了兜着走。” 燕松低着头,他战战兢兢地偷瞟唐局长由于生气而变得发黑的脸以及几乎掉出来的眼珠子,汗水从额头上滚下来。 “我岂能对你不忠?”他小心翼翼地说,“局长,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再生父母,没有你我也不会有今天,现在我尊敬你,以后也是,你知道,我这人其实什么都不会,实实在在地案子也没正规破过几起,就是因为有你,我才什么功劳都没有的情况下做到副局长这个位子上,如果把你弄下来,那我岂不是也跟着掉下来吗?我知道,没有你这颗大树,我将每日处于日晒雨淋之中。所以过去我靠着你,现在也靠着你,将来更要靠着你,我以你马首是瞻,我当时见霍聚财就快无罪释放,所以一时情急就随便找个理由,以为他是警察,所以就把他和警用枪支联系在一起,这样说出来别人才可能相信,但是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还以为让陈真华背上偷用枪支和伙同杀人的罪名,不但让霍聚财欧阳青获罪,连陈真华也被牵连其中,这样做可以得到一石二鸟的效果。” “结果呢?”唐局长冷哼一声说,“结果他们无罪释放,而我却罪名大了,现在外面都以为我们勾结黑恶势力滥用枪支随意杀害市民,如果上面追查下来,单单枪支问题你我死一百次都不够。上次我就说过,现在省里对我们海蜃市的警察局已经很不满意了,要不是花了一大笔钱疏通,你我早就蹲在监狱里了,你怎么还这么愚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来我早晚要死在你手中。” “对不起,”燕松急忙赔礼道歉,他那颗梳的光亮的中分头吊得更低,只要随意一看,便会很清楚的看见他洗的洁白的头皮,只是头皮屑还是很多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局长没工夫去欣赏眼前这颗油光可鉴的脑瓜子,他背对燕松看着窗外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皱着眉头说,“我记得存枪库有两天好像真的不见了五支冲锋枪和十只手枪,当时我被惊吓不小,又不敢声张,以为悄悄追查,却不想那晚抓捕霍聚财回来后,我竟然发现枪支又没有丢失,你说怪不怪,燕松,要不是一直以来你我都站在同一条船上,我想我真会怀疑是不是你悄悄干的,否则怎么会说出枪支丢失这句话,这不是太巧了吗?” “我可以对天发誓,”燕松抬起头,手指指着天花板大声地说,“我真不知道丢枪之事,我当时真是随口这么一说,或许就真的这么巧。” “现在怀疑谁都没什么意义了,眼下我们得想想怎么化解这次‘枪支事件’,如果上面追查,你我该如何解释。”唐局长叹了口气,他坐在沙发上,取出仇笑钱前几天送给他的法国生产的高级雪茄。 “还是像上次一样,”燕松见唐局长脸色好转了一些,气氛也不那么紧张,于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说,“你看这主意如何?” 唐局长沉默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墙上挂着的海蜃市书法家田秀峰写的“清廉”两个大字,良久之后才说:“我想此事事关重大,上面也不一定敢答应我们,妈的,你别看那些人随时摆着一副善良的笑脸,坐在一起就像亲爹一样嘘寒问暖,你给他钱他就成为你靠山,但是那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等到把你的钱拿的差不多了,遇上一点稍大的麻烦他们马上和你划清界限,就像这一生都没见过你一样,如果影响太大,他们当着你的面都会说尽力帮你疏通化解,然而一转身就直接落井下石,说不准还积极地向有关部门建议严肃处理你,这些当面热情善良而背后捅刀子的人我真他妈的见多了,所以这件事谁敢帮我们,再说了,上次一件小小的事情就暗示我们拿出三十万,眼下这事就算有人肯帮忙,那也得一百万以上,而这笔钱我们出得起吗?” 燕松认真的听着,也不知是真心叹息还是假装配合唐局长沮丧的表情,总之他重重的叹息一声,脸色比唐局长还要忧郁。 他听完唐局长这么发完牢骚,于是轻声说:“我们干脆去和南宫先生说说,看他能不能出这一百万,反正我们也曾帮过他。” “你说的没错,”唐局长把雪茄往烟灰缸里杵灭,然后说,“这件事你去办,就说我说的,我们要一百万。” 燕松点头答应,立即起身向唐局长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出去了,他一走出局长办公室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表情轻松,神采奕奕,看样子在局长的面前压抑的难受,只要走出来,感觉空气清新多了。 他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沉默片刻,然后对着门唧唧咕咕的说:“妈的,自己没保管好钥匙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还说和老子站在一条船上,你想把老子拖下水,休想,老奸巨猾的东西,王八蛋!” 骂完这几句,他似乎更加轻松了,快步走出警局,然后开着车找南宫明去了。 他高高兴兴的开着车风一般穿梭于车水马龙的街道,一脸的春风得意,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然而,他却一点也不知道,当他站在局长办公室痛骂那几句转身离开之际,局长的门轻轻打开了,局长略略探出头来,看着燕松背影眼睛射出凶光,也就是说刚在燕松在门口说的话唐局长躲在门后面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他燕松还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比唐局长聪明绝顶。 他很快来到南宫明的办公室,广元公司总部就在城东一座大厦里,这是仇笑钱附体南宫民的身子后经过恶毒手段从一个地产商那里夺来的,以前这大厦取名为“星汇大厦”,仇笑钱成了大厦的主人后改名为“飞宇楼”,这栋楼总共有三十层,而他的办公室就在最顶层,他说他喜欢居高临下。 燕松来到他的办公室,看见仇笑钱便堆着一副笑脸,热情的问了几声好之后便坐在仇笑钱的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像个乖巧的孩子看着严厉的父亲一样,摆出一副既有胆怯又有讨好的表情。 “这次来我公司有什么事呢?”仇笑钱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后靠着椅子问。 燕松还是微笑着,他欠了欠身,支支吾吾的说:“我们局长让我来看看南宫先生最近有没有什么吩咐?” “好像没有,”仇笑钱耸耸肩说,“一切都还很顺利,暂时用不着,再说你们的办事效率确实有些欠佳。” “您是指哪方面?”燕松小心翼翼的问。 “各方面,”仇笑钱一点也不客气。 “或许是吧,”燕松点点头说,“我们局长有时确实优柔寡断了,我也经常提醒他,不过,你知道,我毕竟是个副手,遇事还得听他的。” 仇笑钱没说话,他就这么看着燕松,看的燕松像个含羞的娇俏小姐含情脉脉的低下了头。 “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片刻之后,仇笑钱还是开口问他。 燕松的屁股在椅子上很不自然的蠕动着,良久之后说:“霍江宇的案子现在出了点麻烦,局长说还得尽量疏通,所以想在南宫先生这里拿两百万,不过这可是局长说要的,我都极力劝他别这么做,但是他还是叫我来了。” “两百万?”仇笑钱冷笑一声,说,“前前后后你们在我这里已经得了上千万,而一直以来你们没有一件事情是做得漂亮的,要杀霍江宇用什么凶器不可,非要用警察专用的枪支,这不是‘此地无银’吗?简直是愚蠢!我真不知道向你们这样的人是怎么坐上局长副局长的位子的,一个个都是他妈的猪脑壳。” “南宫先生说的很对!”燕松还是一副笑脸,他陪着笑说,“他们的都是一些猪脑壳,不过这事怎么办?” “我告诉你们,”仇笑钱还是一声冷哼,他说,“钱我是不会再给你们的,再说了,就算给你们两百万这事也不一定就能疏通,你们知道这起案子产生的后果吗?用枪杀人已经在海蜃市传开了,几乎人人知晓,而霍江宇一死,霍氏企业顿时陷入瘫痪,公司股票瞬间下跌,不久的将来,整个海蜃市陷入一片混乱,市民破产,然后导致家破人亡,那时候他们一定把根源算在警察局头上,如果这局面一旦爆发,你们警察局就热闹了,你看上面哪一个敢包庇?所以我给你们说,别说两百万,就算是两千万都无补于事,毕竟有命赚还得有命花啊。” 此话一说,燕松的脸不再是堆着憨憨的微笑了,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钻出脑门,一颗颗划过他丑陋的脸颊。 这时候,这办公室墙上的电视机突然报告着一条新闻:“各位观众,现在是下午十五点三十分,海蜃市电视台钟晓丽正在为大家报道,在我身后是海天广场,广场上,有一名中年男子身上浇上汽油,看样子是想自焚,你们看,他一个劲的喊他破产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在他身旁有很多废纸,从画面来看应该是一些股票凭据,今天霍氏企业股票大跌,很多股民纷纷破产,他可能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在这里闹自杀,现在有人已经打电话报警,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钟晓丽将会作进一步报道……” 这条新闻一报道,看的燕松全身发抖,油光可鉴的发型成了乱鸡窝,而且还湿漉漉的,就像被雨淋湿的一样,钱也不再要了,急忙向仇笑钱告辞,然后赶往警察局。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陷入困境 燕松回到警局,连滚带爬的钻进局长办公室,一进门就喊:“不得了了,局长,不得了了!” “看你这副死样子,身为副局长,一点形象都没有,你真丢我的脸,”局长“哼”的一声说,他白了燕松一眼,而自己只顾喝着茶。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瞪着眼睛看着燕松说,“南宫先生不打算给钱?” “是的,”燕松沮丧着脸说,“南宫先生说你……”他看了看局长,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下去。 “那他说我什么?”局长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眼神闪烁,心里就想到南宫明不会说什么好话,但是好奇心的作怪就让他更想清清楚楚的知道南宫明是如何评价自己的。 “我不好说,”燕松像个在学校犯了错回到家面对父亲的追问而不敢说话一样,表情装得很无辜的样子,畏畏缩缩的看着局长。 “有什么不好说的,尽管说出来,”局长催促着,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看到燕松此时猥琐的样子他心里觉得恶心,虽说他正耐心的等着燕松说话,心里却狠狠的骂着燕松。 “不好说?说不定你他妈的在南宫明那里一直都在说我的坏话呢!”他心里暗想。 “那我说了你别生我的气,”燕松像作出一个比二战时日本决定偷袭珍珠港都还大的决定说,“我见到南宫明,然后就向他提到最近咱们的麻烦,我说我们需要一百万疏通关系,他不但不答应,还说你是废物,是畜生,没有一件事做得好的,我便向他说你已经尽力了,可他还是不相信,说你是猪脑壳。” “这个王八蛋,当初来找我……我和你的时候像条狗一样,然而现在他根基稳了,就想把老子像破鞋一样丢在一边,真他妈的过河拆桥。”唐局长咬牙切齿地说,同时看着燕松,这表情,谁看了都觉得唐局长不只是在骂南宫明,其实也跟着咒骂他燕松忘恩负义。 “局长,你盯着我骂南宫明,可我总觉得你是在骂我,我虽是王八蛋,但我是忠心于局长的王八蛋,我可不会背叛你的哦。(..tw无弹窗广告)” “废话少说,”唐孝农已经不想再看到燕松,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他表现出来的还是和往常一样――即是亲密无间又似乎觉得若即若离,既又觉得两人之间是朋友,但似乎又像是陌生人,所以,燕松跟他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到的人最后同样看不透,曾经有个算命看相的就和他说过,说他这张脸最适合当官。 “后来呢?”唐局长又接着问。 “我和他说了很多好话,几乎一见他就差不多跪在地上的样子和他说,请他看在我们……不,是局长这么帮他的情面上支援一百万疏通疏通,可是他说什么都不给,后来我降低要求,支持我们五十万,但他说一分钱都不给,于是,我们不但什么也没捞到却是被他训了一顿,我还面对着受他一阵臭骂,您说冤不冤?” “于是你就连滚带爬的跑回来?!”局长冷笑一声,然后沉思起来,没钱疏通这怎么办? “哦不!”回来说了半天,燕松几乎已经忘了他是因为在仇笑钱办公室里的电视里看见有人浇上汽油想自杀才慌慌张张的跑来的,唐局长这么一提醒,他才回到正题上来,“霍江宇一死,霍氏企业顿时陷入僵局,那些股东们不顾股市变动,吵着要撤资,于是海蜃市的股票大跌,炒股的市民纷纷破产,南宫明那老杂毛也说了,不久海蜃市将会因为股票大跌而陷入混乱,警察局可能不得安宁。” 唐局长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忧郁的脸变得煞白,屁股就像坐在火堆上焦虑不安,他急忙打开电视。 此时电视正重播昨晚的新闻,一个漂亮的女播音正在根据海蜃市各部门拼凑上去的数据热情的宣布着海蜃市已经进入现代化,人们过上幸福的生活,每个人都奔入小康,有些产业技术甚至达到世界先进水平;与此同时,新闻又报告一则与刚才自相矛盾的消息,陆市长关心生活条件极差的市民,给他们送温暖,每户人家都领到陆市长亲自交到他们手中的两百元钱。 为了证明这不是假的,摄影机还对陆市长给贫苦市民两百元时做了个大特写,周围无数记者不停的拍照,他们想留下这温暖的一刻。 不但如此,新闻还列出近段时间海蜃市各部门对市民的关心,这些图片:有陆市长和一脸黝黑的八十岁老奶奶亲切握手交谈;有林业部门的领导穿着光亮的皮鞋在做着植树的动作,有燕松带领几个民警给孤寡老人和养老院送米送油。 所有的图片显得既温馨又幸福,燕松看到自己的照片,他偷偷的笑了。 “怎么没有你所说的那个男子自杀的新闻,我只看到这些播放好几次的画面?”唐局长把电视机关了,转身问燕松。 不待燕松回答,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接着一个警察慌慌张张的走进来。 “什么事?”唐局长又看着进来的警察问。 警察慌忙回答:“局长,有人打电话来报,说城西有一民房突然爆炸,一家三口死于爆炸中。” “还不快去看看!”唐局长大吃一惊,急忙拿起桌上的帽子率先冲出去,燕松和那警察急忙跟上。 很快,唐局长和好多警察来到事发地点,确实见一所民房被炸得破败不堪,地上满是玻璃碎片,由屋里炸飞出来的锅碗瓢盆变了形状,而且到处都是,屋里还有几处火星闪烁,消防人员正努力的灭火。 “怎么回事?”看了一会儿,唐局长问率先到达这里的警察。 一个警察上前给他汇报:“局长,爆炸发生的时间是三十分钟前,从现场勘察的情况来看,爆炸是煤气罐泄露引起的,因为屋里充满浓浓的煤气味,还有,这是我们在屋里搜到的纸条,上面都写着股票大跌,我不想活了的话,所以初步判断,可能是他们自己引爆煤气罐自杀。” “尽快妥善处理这件事,安抚死者家属,对了,查出死者有家属吗?”局长沉思片刻之后说。 “有,”那警察说,“他们已经来了,呶,在那墙角哭的很伤心的就是。” 唐局长顺着警察手指方向望去,确实看见四个老人跪在地上哭天抢地,他们面前停放着三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 “三具尸体吗?”局长看着警察问。 “是的,局长!”警察说,“爆炸就是这家男人引爆的,据附近的人说,这人名叫佟龙,是个个体户,但运气不好,做生意总是亏本,已经欠了很多少钱,一年前老家土地被征占,房产公司赔了一点钱给他,他老婆要求他把钱用来还账,可他说这点钱根本不够,况且还了账一家人就得饿死,所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一个炒股的人,他便把家里所有的钱投入股票,刚开始还有些好处,可是,自从霍江宇被杀的消息被传出来后,股市大跌,他就变得一无所有,于是有了轻生念头,听说他本来是想一个人死去的,但是他说他不放心他的妻子和孩子,所以就全家一同被炸。” “真他妈残忍!” 唐局长听了自言自语的甩出这么一句感慨。然后走到那哭的死去活来的四个老人身前,弯下腰带着同情和遗憾说:“请问你们和死者什么关系?” 一个老头止住哭声指着其他三个说:“这是我孙子的外婆,这是孙子的外公,这是我孙子的奶奶,我是孙子的爷爷。” “遇到这样的事我也深表同情,”唐局长叹了口气说,“请节哀!” 然后他从怀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老头说:“这是我警察局全体警察一点心意好好安葬死者吧!” 老头接过钱连连说了声谢谢,然后接着哭喊。 唐局长见安慰不了这几个老人,于是交代好一切,转身回警局了,其实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市民一家自杀,使他觉得事态越来越严重,所以他要为他找个说辞做准备。 燕松见他回去了,也跟着偷偷溜了,剩下一群警察和消防人员忙过不停。 同样,当唐局长正忙着处理民房爆炸一事和考虑如何为自己找托词之际,坐在办公室里的南宫明――也就是借别人身体的只有魂魄的仇笑钱也在看着电视新闻,他在电视上看到唐局长焦虑的神情时,他开心的哈哈大笑。 他身旁的秘书见他笑的那么开心觉得不跟着笑似乎有些欠妥,于是,他也跟着哈哈大笑,只是笑的很牵强。 “你看起来也很高兴?!”南宫明回头看着他的秘书说。 “对!很高兴!”秘书回答。 “去拿瓶上好的红酒,咱们庆祝庆祝。”南宫明站起来说。 “对!庆祝庆祝!”秘书随声附和但是他又不解的问,“庆祝什么?” “对付兰雨桐其实还是次要的,真正该对付的应该就是在海蜃市有着举足轻重的霍江宇,我也初步了解,霍氏企业才是海蜃市的龙头企业,股票价格稳高不低,几乎所有股民都买霍氏股票,只要他一死,他公司的股票大跌,股民纷纷破产,市民破产将会引来一系列连锁反应,海蜃市便将出现一片混乱,等到连当官的都束手无策之时,我才出手,高价收购股民手中的股票,这样,我既得到霍氏企业,又成了市民心中的救世主,你认为该不该庆祝。” “确实应该庆祝,而且我回去后还得再庆祝一番。”秘书笑嘻嘻的说。 “这话怎么说?”南宫明不解的问。 “现在庆祝南宫先生的广元公司将成为海蜃市最大的集团公司,庆祝我们海蜃市未来的救世主,我回去之后,将庆祝我有一个智慧与美貌并称的老板而高兴。” 南宫明听了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他又看着秘书说:“听说你妻子美丽动人,不知可否引荐引荐?” 秘书听了先是一愣,瞬间又笑嘻嘻的说:“我老婆能让老板高兴是属下荣幸,我这就去安排。”说完,这秘书便又出去了。 他刚一走,南宫明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南宫明走过去拿起电话说:“喂!……做得好……唐孝农管枪支的钥匙已经放回去了是吧?好!现在他和燕松开始狗咬狗了,一旦上面查下来,他俩必死无疑,到时候警察局的局长之位就是你的了,……嗯,……好……没什么事你别随便打电话给我,有什么安排我会通知你,就这样!” 说完,南宫明挂断了电话。 第一百五十章 连锁反应引起乱子 两天之后,霍氏企业瞬间瘫痪的消息像春雨一样洒满这个海蜃市的每个角落之后,霍氏企业股票大跌,股民纷纷破产,一时之间海蜃事一片混乱,到处都有吞药、跳楼、投河等自杀现象,每天警察们开着警车穿梭于大街小巷,各报社记者们四处奔忙,争抢报道已然出现文人斗殴事件。 忙碌,海蜃市霎时间进入忙碌状态,赋闲多年的警察们这段时间才体会到精疲力竭的感觉,领导们现在才意识到危险像火山迸发一样紧张起来,而且还不敢露面于大庭广众之下,陆市长也躲起来了,不像之前那么假惺惺的安抚市民,唐局长燕松早已不再嚣张跋扈,全都躲在办公室里等着下属回来报告在外面的消息和看到的情景。 他们多想听到“一切平静”这四个字,可是,“混乱”一词在填充着他们的耳朵。 海蜃市,一个相对于平静的大城市,如今故意伤人事件,殴斗时间和抢劫等这些刑事犯罪连连发生,街道上红尘滚滚飞沙走石。 霍氏企业的的经济瘫痪,引起很多公司纷纷倒闭,记者们每天不厌其烦的报道着,首先在海蜃日报上登载的头条新闻很明显的写着这样的标题:霍氏企业经济瘫痪,新民企业老总悬梁。 一年前,霍氏企业向新民企业定了上千万的橡胶,新民企业为了这笔生意向银行贷款,多方凑集资金发展农民种植橡胶,可是,霍氏在霍江宇被杀后,董事会为争夺董事长的位子拼得你死我活,早已无心发展企业,很多股东在争夺中一气之下撤资出去,使得霍氏企业陷入瘫痪,资金断链,霍氏向其他公司所签订单全被废除,这家新民企业投资下去的大笔资金瞬间化为泡影,工人得不到工资整天罢工吵闹,新民企业又无钱收购农民种植的橡胶,农民纷纷抗议,大家围坐在新民公司大门前要求总经理出面解释,可是,这种情况总经理怎么敢出来呢?只有躲在办公室里发抖和痛苦。.tw[] 大家大吵大闹,场面混乱的一发不可收拾。 大闹一阵,有人直接冲进厂房,把所有机器设备砸的稀烂,另一群人见有人冲进厂房,顿时兴奋起来,他们立即起身捡起石块往里扔。 一时之间,乱石如雨,窗户玻璃的破坏声此起彼伏。 之后有人就认为这样乱砸也于事无补,于是便大喊一声,冲进厂房和办公大楼,见到稍微值钱的便一阵哄抢,电脑、沙发、椅子、办公桌全部抢走,厂房里的机器、机器上的螺丝钉、炼制好的橡胶等等全被一抢而光,有人可能是手脚慢了,只能抢到几把扫帚和几个纸盒,稍微庆幸的可以抢到几个垃圾筐。 总之,新民企业几乎什么都被拿走了,这种情况,公司等同破产,老板极度悲伤之下,吃了一把安眠药就与世长辞。 自此,很多公司接二连三的步入新民企业后尘,市民破产,市场货物销售出于滞留现象,海蜃市一场惊人的暴乱看情形正蓄势待发。 终于,就在这天,据海蜃日报报道,2020年1月20日,暴乱开始了。 早晨,灿烂的旭日照样升起,空气照样清新,橘红色的阳光照的海蜃市暖洋洋的,往日此时,老太太老爷子们在公园里和广场上耍太极锻炼身体,然而今天整个城市死气沉沉,就像一夜之间所有市民人间蒸发一样,只有快露出嫩芽的树枝在微风中摇曳。 静!静的令人恐惧! 如此寂静之境直到无数脚步声从城北传来,这静的可怕的城市才喧嚣起来。 不久,上千市民手拿“惩治罪魁祸首”的标语由城北一路喊来,队伍庞大而且零乱,这队伍,就像海面上的巨浪排山倒海般朝警察局直压过来,一路上不断有人加入其中,声势浩大。(..tw) 到了警察局庄严地大门口,大家围住警察局盘腿坐下,愤怒的眼神看着警察局齐声高喊:“揪出罪魁祸首!”,声音响彻了云端。 而警察局唐局长坐在办公室里,在他对面还坐着几个副局长,几人躲在办公室里一言不发却是全身发抖,看他们卷缩着身子聚拢在一块的情形,就像城市受到轰炸机狂炸时躲在防空洞里避难而且束手无策的百姓一样。外面的人们每喊一声,他们就几乎觉得头顶被硕大的炮弹落在头顶的地面上震得他们摇摇欲坠一样害怕。 此时,办公室里个个愁眉苦脸,看样子都无计可施,而且全都沉默不语,就像他们身旁的办公桌一样一言不发,最后,还是燕松率先说话打破僵局。 “怎么办?”他见大家只是沉默,于是开口打破了这办公室里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他看着局长问,“要是游行市民在某些不法分子的鼓动下冲进警局,那后果就更加严重的,局长,请指示吧,吩咐我们该如何应对。” 局长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今闹成这样,他局长的位子甚至是警察也不能再奢望做了,眼下只能缓解民怨而尽量不让失态严重,如果事情再恶化下去,别说做不成警察,连死刑也有可能要靠近他了。 “局长,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燕松这么一问,另一个副局长也跟着焦虑地说。 “那我怎么知道要如何处理才好?”唐局长看了看大伙,叹息一声无奈的说,现在,他才真正觉得一直围着他的经常挂着笑脸的同事们一点用都没有,平时夸夸其谈,紧要关头一个个成了缩头乌龟。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全身而退看来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只能派防暴部队堵在警察局门口,以免市民冲进来对办公室进行疯狂打砸,这样后果就不可设想了,如果破坏了电脑,那么存入电脑的相关信息和数据尤其是最近几年犯罪记录就会被毁,而且电脑一旦被毁,很多犯人就会从监狱里逃出来,如此一来,我们将被判死刑的,” 龙静云进来报告外面情况,他见领导们都一筹莫展束手无策,于是唯唯诺诺的站在门后开口提出自己看法。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副局长们听了龙静云之言,纷纷点头赞同,局长见大家赞同,就算自己很不愿意,但是自己又找不到完美之策,所以只能跟着赞。 大家意见一致之后,唐孝农便打电话通知武装警察赶往警察局支援。 或许局长说话就是好使,片刻功夫,几辆大客车带着呼啸的警笛声疾驰而来,客车绕过市民堵塞的街道,由警察局后门停下,几十个防暴队员全副武装快速由车上跳下来,一手提着盾牌,一手拿着警棍,瞬间威严的站在警察局门口,几十个盾牌连成一线,就像一道不可翻越的高强,顿时把市民和警局隔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不久,消防车也开来了,消防人员时刻准备着,一旦有胆大的市民向警察局内扔东西或者是出现暴乱,他们便可用水管将群众冲散。 总之,一切武装准备得相当妥当。唐局长和其他副局长见有这么多警察站在警局大门口随时处于一级战备状态,各种应急措施已经安排完成,那么,他们可以暂时高枕无忧了,几人卷缩在办公室里,耐心的等着市民们吵闹一阵之后无趣的离开。 然而,这样的一触即发的场景若是没有导火索,那么还真如他们所想那样闹了一阵自会散去,可是,偏偏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有一人站在人群中突然大声说:“各位乡亲父老,霍江宇的死让我们走进水深火热之中,然而,若是他老人间寿终正寝那是天意,我们也自认倒霉,但是,他是被人杀死的,而杀死他的凶器竟然与警察专用手枪有关,这分明有警察参与暗杀行动,现在他们还没打算放过我们,派了这么多警察堵在这里,一定是想把我们全都收拾了,大家说一句,你们愿不愿意忍下去?” “我们不能忍,一定要让这些做官的知道,市民的力量是不可小瞧的,”又有一人配合着大声说,他们躲在人群里,谁也看不清这些人是谁。 “对!” 两句话竟把市民激怒了,大家齐声高喊,最前面一群人蠢蠢欲动,准备和守在大门口的防暴队相抗。 “如果我门就这么坐在这里喊天哭地是没用的,警察们还是同样在享受大鱼大肉,所以,我们冲进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之前那说话之人见愤怒的人们就要和警察们进行肢体交流,于是更加来劲了,他大喝一声,同时使劲的推了一把他前面站着只说话不行动的人。 这人说完,他偷偷把站在他前面一言不发的市民往前一推,那市民向前扑去,正好撞向最前面一个喊得声音都沙哑而现在只剩下恶狠狠的眼神的人。 这人被撞得向前扑倒,也刚好扑倒在一个防暴队员身前,那警察本来好意伸手去搀扶这市民,可是这市民却不领情,对人家的好意不知道珍惜。 警察搀扶他那一瞬间,他急忙甩开了,双眼瞪着这个伸出手来的警察,他还以为这警察想动手,于是情急之下,急忙退缩人群中,然后大声说:“警察打人了!” 人们见这人如此大喊,站在后面的人还以为最前面已经动起手来,于是,后面的全都围攻上来,你推我攘的朝警察局靠拢。 暴乱就像火山口滚烫的岩浆,只要再稍加一点力,那么就必然爆发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 市民们在几个不明身份的人的煽动下,他们愤怒的向警察局大门步步逼近,看形势是有冲进警局之意。 防暴队的警察也往前迈了一步,意思很明显:谁也别想踏进警局半步! 于是,双方僵持起来,气愤骤然变得紧张,形势越来越严重。 突然,不知是谁在后面一推,有一人往前扑倒,现在前面的警察伸手拉他,他便以为警察想对他不利,于是慌忙站起来,用头撞向警察肚子。 其他人见市民和警察已经“动起手来”,愤怒之下像决堤的水冲向警局,大家吆喝着,高喊着,一层一层的往警局大门直压而来。 防暴队的警察们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盾牌,他们使劲的把市民挡在门外,那盾牌,就像堵水的沙袋一样,一个被冲倒了,另一个“麻袋”顶上。 这么相抗一个钟头,市民们谁也没冲进去,遗憾的是个个满头大汗衣衫不整。 可能在相互冲击中有人被推倒在地,身上留下了好几个脚印,此时他正疼的呲牙咧嘴,眼睛却没忘记瞪着门口正累的喘粗气的防暴队员。 “兄弟们,”人群中又有一人喊声喊道,“大家集中力量,使劲的往里冲,年纪大的或者老弱病残的站在后面,见到后面有警车来就给砸了。” 人们还真听指挥,这人话音一落,好多年轻气壮的瞬间冲到人群前头,个个像发怒的公牛埋着头又一次冲向警察。 经过调整,似乎力量上强大多了,防暴队用盾牌做成的坚实的墙面出现了一个令人惊骇的大窟窿,有些人便朝着一个窟窿窜进去,不过却被里面的警察赶了出来。 原来龙静云早就等在里面,一见有人吆喝着冲进来,他便叫上跟他一起的警察把市民撵出去。 赶出市民之后,他大踏步跑到门前大声说:“各位,我相信海蜃市的市民都是讲法律的,警察局是维护城市安定和保护百姓生命与财产不受侵犯的部门,你们今天要硬闯进来,不外乎是想让我们局长为枪支的事向大家交代嘛,这个要求很合理,但是你们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怎么能听得清我们局长说话呢?倒不如现在回去,然后选出信任的代表来警察局,我想局长就能和大家见面的,你们看我这样说对吗?如果你们今天硬要闯进来,要是破坏警局重要设施,那就算你们有理也等于是犯了法,同样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为了大家,为了自己,请理智处理矛盾吧!” “大家别听一个警察说的话,我们的生活就因为警察局的疏漏造成的,”人群中那声音又再次响起,人们的行动,似乎就是由这个声音的煽动控制着的。 “对!”这莫名的声音刚停,令一个声音又接着说,“对,大家别听一个警察的,他是警察,当然得为他的上司说话了,还说我们犯法,真是危言耸听,大家记住,法不治众,我破产而走向苦难的兄弟姐妹们,冲啊!” 这人要是不提“破产”二字还好,他这么刻意的提出这两个字,甚至还故意把这两个字加重语音,说得那么明显,这就再次激怒像洪水一般的市民了。 龙静云见市民又要组织第二次进攻,于是朝天开了一枪,大声呵斥:“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警告一次,我们局长会找机会和大家见面的,但是你们只为图一时之气最终以身试法,如此不受抬举,我只能按照局长吩咐的做事了,如果谁还想往里冲,我便命警察们动手了。” 这么一说,市民岂能害怕?反而更加疯狂了,有人开始往警局里扔东西,啤酒瓶子、矿泉水瓶子瞬间像雨点般飞往警察局大门,有的直接落到防暴队员的头上,幸好他们带着坚硬的头盔,否则早就砸伤了。 防暴队和警察们之前只是躲让,可是,当他们见市民越扔越起劲,龙静云实在忍无可忍,于是大叫一声,命令警察们冲向市民,然后用他们手中的橡胶棒使劲的抽在市民身上。 于是,一场混战开始了,就在警察局大门口,市民和警察进行了一场“肉搏较量”,而站在门口的龙静云见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急忙跑回局长办公室向局长汇报。 “怎么样?”局长见龙静云慌慌张张的进来,于是急忙询问外面情况。 领导们听说有市民聚集在警局门口闹事,这些平时威风凛凛装腔作势的警局领导们一个个蜷缩在办公室里,深怕市民的愤怒令他们自身吃亏,所以就算市民和警察们在外面激烈搏斗,他们也装作没听见。 “不好了,局长!”龙静云喘着粗气说,“市民不听劝阻,一个劲的往警局里扔东西,现在还跟警察们起了冲突,老天啊,最好别处什么麻烦了。” “警察怎么跟市民打起来了?”唐局长听了一下子站起来,苍白的脸一阵抽搐,沉默片刻接着说,“怎么要让警察动手,叫消防队用水把他们赶走就行了,你们这么做简直是在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局长一掌击在办公桌上,瞪着龙静云很是生气。 龙静云见局长特别生气,于是找个借口跑出来了,回到大门口,此时街道上警民之间打的正过瘾,他们有的相互抱成一团,然后在地上打滚,有的市民和警察双双被摔倒在地,有的正相互追逐着,相互拳来脚往,总之打的是难舍难分。 这场惊心动魄触目惊心的战斗,市民们几乎都参加了,年轻力壮的冲在最前沿,中年之辈混于其中,年老的和行将就木的处于外沿,只要有警察倒在他们眼下,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抓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咬着早已落光牙齿的牙龈,瘪着嘴唇用他们干瘦的黑拳头捶打着这些可怜的民警们。 龙静云见这场面确实难以收场,于是他看着站在一旁作壁上观的消防队员吼道:“为何站着不动?” 于是,他又命在一旁看“热闹的消防队”打开水管对着市民和警察们喷射出去。 几条水柱像恶魔般张牙舞爪的冲向打斗现场,市民和警察们纷纷被冲倒在地,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挣扎着,动作相当滑稽。 一阵强有力的喷水让混战在一起的市民和警察总是站立不稳,爬起来又倒下去,倒下去他们又挣扎这爬起来,几条水柱冲得他们视线模糊,就连伸出去的拳头也找不到方向。 这么挣扎半天,市民被冲跑了,威风凛凛的警察们像落汤的鸡狼狈不堪,一个个跟滚水的公牛似的哭丧着回到警局。 终于阻止了这场搞笑的混战,龙静云又跑到局长办公室去汇报情况。 由于这局长办公室里有好几个副局长在混乱时就躲在这儿,所以办公室里早已烟雾弥漫,一股浓浓的烟草味充满整个房间,到现在还有三个胖局长手指间还夹着正燃烧的香烟呢。 “情况如何?”见龙静云进来,局长把香烟放在烟灰缸旁问。 “这次总算把市民赶走了?”龙警官像邀功似的说。 “没出认命吧?”燕松站起来焦虑的问。 “没有,”龙静云笑着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过局长,我想这两天你都要待在警察局,要是出去被市民看见,一定会找你麻烦的,那些人啊,简直就是愚昧无知的刁民。” “笑话!”唐局长冷哼一声说,“堂堂警察局的局长居然要像一只缩头乌龟躲起来,要是被传出去,我这局长还当不当?以后我怎么治理海蜃市的治安?如果威严荡然无存了,那做这个局长也就没意思了。” “对啊!”燕松在一旁帮着腔,他眼睛泛着白,似乎觉得龙警官这个愚蠢的意见太无知了,他撇撇嘴说,“我们是什么?是警察!是保护市民生命财产不受侵犯的警察,这警察职业本身就包含一股不可战胜的正义之力量,现在你说要我们尊敬的局长躲起来,这不是笑话吗?简直不可思议。” “你就给我闭嘴吧!”局长看着燕松恨恨地说,“要不是你在法庭上愚蠢的说了那么一句鬼话会引来市民暴乱吗?身为局长是不应该躲躲藏藏,但是人民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现在他们正处于愤怒状态,如果我真的出去岂不遭殃,不是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吗?龙警官所言不错,看来我真的就只能避避风头了。” “局长真是英明,”燕松被骂得狗血淋头,他愣了龙静云一眼,有些恐慌的急忙把马屁拍回来,“如此远见也只有局长想得到,不错,尽管警察身怀正义,但好汉不吃眼前亏,避避风头也是应该的,局长,说真的,这么聪明的问题也只有你想得到,这么深邃的看问题也只有你看得出来,这么有远见,像我们这些人,难怪也只配做副职,看问题就是目光短浅。” “就只配当副职?”局长斜着眼睛瞅着满脸堆笑的燕松冷冷地说,“恐怕你早就想坐正了?!” 燕松听得这话,早已吓得满脸是汗,他急忙由裤兜里摸出纸巾擦拭汗珠,口中喊道:“局长说笑了,燕松能坐到副局长的位子也是局长耐心栽培的,我怎么敢坐局长的位子!就是坐着这个副局长的位子,我也诚惶诚恐,我怕我不能胜任这个职位。” “好了,你能知道是我提拔你的就好!”唐局长冷冷说道。 燕松见局长不喜欢他说话,急忙点着头陪笑着,直到一个警察走进来他才又伸直了身子扬眉吐气的看着这个刚进来的警察说:“又有什么事?” “报告局长,省里黄秘书来了!”这警察没看燕松他对唐局长说。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切还是为了钱 刚进来的警察报告说省里的黄秘书到了,唐局长以及其他副局长急忙窜出办公室,在警察局的接待室,黄秘书就在里面等着局长来接见。.tw[] 他背对着大门,眼睛看着墙上龙飞凤舞的书法发呆,那字画,是海蜃市一个书法家写的,内容就是宋代名将岳武穆的《满江红》。 “哎呀,”唐孝农一进来便热情的打着照呼,表情激动的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不等黄秘书回过脸来。于是哈哈的笑着说,“黄秘书,一晃差不多一年多没见了,别来无恙吧?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来了也不是先通知老朋友一声,我也好去接你啊。” “唐兄,”黄秘书仍然背着手,他还是盯着那副字画瞧着,嘴上却说,“你还别说,当年岳飞写的这首《满江红》确实不错,气势磅礴,豪气干云,字字珠玑,从这首词里还能看出岳飞当年的雄心壮志,同时也看出他对时事的愤怒和不满,如此好词在配上这矫若惊龙飘若浮云的书法,简直是完美,这字啊……啧啧……可以说是铁划银勾,好字!好词!” “黄秘书所言不错,想不到黄秘书对诗词有这么深奥的见解,不是精通字画的学者是看不出其中精髓的,我就不一样了,只是觉得好看而已。”唐局长叫他没有回头,他也不在意,现在后面一个劲的陪着笑。 黄秘书微笑着,他耸耸肩,转身走了出去。 唐局长一路跟着,走出接待室,他急忙走到前面,然后对黄秘书说:“老哥哥一路奔波,舟车劳顿,想必也是万般辛苦,我办公室有上等好茶,到我们办公室坐坐,顺便喝杯茶,减轻一下身体匮乏如何?” 黄秘书点点头欣然答应,说了声“请”,然后两人在燕松的尾随下进了局长办公室。 然而,一进办公室并关上了门之后,黄秘书顿时板起脸来,他也不像之前那样举止优雅像个绅士,现在的他双眼圆瞪,青筋暴涨,指着唐局长一阵破骂,骂得唾沫到处乱飞,有些唾沫星子还飞到唐局长满是横肉的脸上,燕松也遭了秧,本来他是没必要遭到唾沫星子喷射的,但是他以为围在领导周围一定会有什么好处,一路上跟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风趣的话语,脸上僵硬的笑着,可不想进来之后不但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遭来这么一阵唾沫。 “简直是愚蠢!”黄秘书“呸”了一声说,“是谁让你们杀死霍江宇的,你们不知道省里好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吗?只要他还在,那么他的霍氏企业就在,霍氏企业还在,省里那些高官入的干股就在,一分钱不出就能分到数十万红利,这倒好,几颗子弹就打掉了上百万的红利,你们说上面能不发火吗?现在海蜃市闹得这么大,连上面都无法收拾,所以就得找个人来顶罪,这样才能平息民愤。”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了,所以我把这个罪名嫁祸于霍聚财和欧阳青,顺便把陈真华搅合进去,那么我们就可以做到一石二鸟的效果,只是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唐局长陪着笑说。 “对!”燕松嘿嘿的笑起来,“我也这么想。” “所以你们就是蠢货啰,”黄秘书还是一脸难看,他瞪着在他面前陪着笑的唐孝农和燕松说,“一来不能让霍江宇死,但是他还是死了,这是一罪;二来你们竟敢用警局里的枪在街上杀人,你还以为这个海蜃市是你家啊?!连警局里的枪都敢乱用,这是二罪,如此罪名,就算一次也可以要了你们的命!” “黄秘书冤枉,”哭丧着脸说,“说实在的,南宫明希望霍江宇或者是霍聚财死,但是我们并没插手这事,至于杀死霍江宇的凶器是警察专用的枪,但这枪支也不是我们提供的,说实话,有一天我的钥匙掉了,就是管理枪支的库房的钥匙,更加奇怪的是第二天却真真切切的在我衣兜里,我可是四周都翻遍了,可就是一直没有找到。” 黄秘书认真的听着,他听了唐局长的陈述,顿时陷入沉思,良久之后又看着他俩说:“如果你说的没有假,那我敢肯定警局里一定还有和外界某个奸诈之人勾结,而且这个内鬼更是用了一石二鸟之计,这个计谋不但杀了霍江宇,还有可能把你俩弄下去,甚是被判死刑也有可能。(..tw好看的小说)” “你说的没错,”唐局长说,“我也这么想,但这个警察究竟是谁呢?而且这警察必须和我有仇,或者是觊觎局长这个位子。”说道觊觎局长位子,唐局长眼睛盯着燕松。 燕松的目光和局长的眼神相遇,他急忙把脸转开,然后陪着笑说:“局长这么看着我,好像在怀疑我一样,我对你可是很忠心的啊。” “别说得那么早,也别说的那么好听,”唐孝农冷哼一声,然后又看着黄秘书说,“会不会是陈真华?” 一想到和自己有仇的,唐孝农便首先想到陈真华,但是转眼他又摇了摇头,说:“不可能,陈真华和霍家关系那么好,他不可能偷枪伏击霍江宇,如果他想害我那倒是很有可能的。” “是不是龙警官?”燕松凑上来,他看着黄秘书和唐孝农,眼睛就在他俩身上打转。 “龙静云?”唐局长皱了一下眉头,坐在沙发上慎重地思考着,片刻之后看着燕松说,“龙静云一向胆小怕事,从来不强出头,上次他要我放出陈真华,我见他说出这话时脸上都出了汗,这人怎么能做出如此凶险之事?” “我也不敢说是他,”燕松也配合着局长深思的表情说,“不过深藏不露也是常有之事,还是小心为上。” 黄秘书在唐孝农的桌子上捡起一支雪茄,他也在思考着,所以没有点火。 燕松回头看见黄秘书还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沉思,于是像逮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拍马屁的机会一样急忙由衣兜里拿出打火机打着火凑上去,直接不让黄秘书知道,就在黄秘书的雪茄上烧着。 “干什么?”黄秘书抬起眼睑看着笑眯眯的燕松,很不解的问,“你在干什么?” “我为你点烟,”燕松还是开心的笑着。 “我可没打算抽烟,这是我的习惯,我就喜欢叼着烟,”黄秘书把脸转开,他不去看燕松,也不再把烟叼在嘴上,而是拿在手中把玩。 “好了,”他想了一会儿,然后说,“现在说什么也没什么用了,眼下要解决的是如何处理这次暴乱带来的影响,如何让上面不去追究。” “省委书记怎么说?”唐局长问。 “书记这两天正接待外国来访的客人,对海蜃市所发生的事还不知晓,”黄秘书说,“但是好几个处长已经知道了,副省长也听说了这事,我看,你们还是破费点钱出来,先疏通他们,然后再慢慢消化,等到这风头过了,上面不追究,你们就没事了。” “可是我们现在没钱了,”唐局长皱着眉头,他叹口气说,“为了得到这个局长和保住这个局长之位,我之前弄到的钱全都给上面了。” “听你的意思是说你给的已经够多了?”黄秘书突然冷冷的看着唐局长说。 “那倒不是,”唐局长说,“我是说现在要想弄到钱,还得从南宫明那里着手,不过这杂碎很不地道,看见最近我有了麻烦,早有躲避我之心,你看这事情怎么办?” “我还有个办法,那就是把你房子卖了,筹点钱,我好去给你疏通疏通,”黄秘书说。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唐局长叹了口气,然后又转过脸来对燕松说,“你的也得跟着卖!” 燕松苦笑一下,也无奈的点点头。 “那好,”见唐局长和燕松要卖房凑钱,黄秘书点点头说,“我就尽力帮你们了,只是我想先保住你们不受牢狱之苦,至于局长之位,还得慢慢来,不过也别灰心,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局长这个位子还能保住,何愁捞不到好处回来?” 唐局长微笑了一下,他假装欣慰的点点头,但是他心里清楚,就算这次保住了性命,他这个局长也是当不成了,说不定连警察也没得做,还说什么“以后再捞回来”? 现在他明白了,所谓的“上面”就是一个填不完的黑洞,之前填了那么多,到头来就像没做一样,一遇到事情还得重新给钱才能疏通,而且,能不能疏通还是一个问题,只是,这房子一卖,他同样一无所有,简单来说,他又回到那个领薪水盼着买房的小警员的处境之中了。 所以,他虽表面无所谓,其实内心忧郁的很,他在暗自想着当局长的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 三人交谈了半天,钱的问题总算解决了,黄秘书说还有其他事,所以他先走了,唐局长和燕松把黄秘书送出警察局,看着黄秘书上了轿车并疾驰而去,他俩才返回警局,然后回到他们局长办公室,现在,这办公室里只剩下无可奈何的唐局长和燕松两个人了。 “他妈的,这是什么事啊?”刚一坐下,唐局长苦笑着说,“还以为做到局长的位子便可捞到好处,于是想方设法的找机会弄钱向上疏通关系,局长的位子是得到了,却又要为了保住位子找靠山,平时无事这些所谓的‘靠山’对你说话还很仗义,拍着胸脯说只要有事他们会帮着摆平,然而真正有事的时候,一个个像个缩头乌龟,甚至在你处于困境时不但不帮你,还想敲诈一笔,他们吃肥了,而我们呢?到头来还是原地踏步,当局长前为了买房捞好处,如今局长当不成了,这房子也没了,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这局长是为他妈的那些贪官做的,自己什么都没得到,唯一获得的,我想就只是那生不如死的牢狱之灾了。” “可不是吗?”燕松也深深的叹息一声,他还为保不住房子而难过,听得唐局长这么一说,也很有同感的点点头。 “现在我才明白,”唐局长又接着说,“像陈真华和黄爱国那样真好,作为警察就该保护市民,与罪犯斗争,就算一辈子只做一个普通的干警,心里反而落得开心自在,不像你我如今在提心吊胆。” 燕松这次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抽泣起来,他歪着头,背对着唐局长,很伤心的哭了,至于因为什么而哭,或许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至少现在说不清楚。 第一百五十三章 跟踪 唐局长和燕松想到过去种种,心里难免伤感,他们此时才觉得自己被生活戏弄了一番,以为做了警察局局长便可只手遮天,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贪婪,让人迷失心志,埋没良知,最后却是遍体鳞伤。 于是,他们很后悔之前所做的一切,包括做了这个局长。 陈真华同样回警局上班,正处于悔恨中的唐孝农和燕松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他之前在法庭上作证一事,所以他简单的说他已经有了一些自由,不过,他并非就这么闲着无事,霍江宇被杀他还是放在心上的,他想知道究竟是谁动用警察局的枪支杀人,虽然他认为唐孝农和燕松的嫌疑最大。 之前,那些曾经和市民们打了一架的警察们现在还沮丧的围坐在一起大家都在讨论着今天发生的事,都觉得做警察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丢脸了,平时威风凛凛,现在狼狈不堪,以后怎么好意思出现在海蜃市的街头巷尾?怎么去处理那些市民纠纷? 所以,当警察们满身是水的坐着聊天时,只有陈真华他独自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看着他在霍江宇被杀的现场拍下来的照片。 不过,他看了半天他还是找不到有用的线索,于是,他叹了口气,靠着椅子伸了伸懒腰,然后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捏了捏鼻梁,让他疲惫的眼睛得到一些放松。 他暂时休息的时候,看了看那些发着牢骚的“落汤鸡”们,然后偷偷笑了,之前和市民混战他可没有参与,所以除了局长和那几个副局长以外,整个警察局就只有他还穿着干衣服。 “何必苦恼,”他站起来走向那些正在谈话的警察们,然后说,“人嘛,总要遇上一些难堪的事,只要这事一过,谁还会记得了这些?” “你说得轻松,”一个警察回头对他说,“针扎不到你你当然感觉不到疼了,你倒好,遇到这么丢脸的事你就躲得远远的,现在就只有你衣服是干爽的,我这手臂还很疼呢,你看!都出血了,不知是哪个该死的人用手使劲在上面抓的,那指甲也不剪一下。” “你说你手臂流血?”另一个警察还算乐观,他嘿嘿的笑着说,“是不是你手臂上流出来的哦?说不定是还是别人的呢。” “你总不会要我去做dna坚定一下吧?”这警察嘟哝着说。 “流血?dna?” 陈真华听到这两个警察对话,他们提到了流血和dna,这么不经意的对话,让他突然想起什么,于是急忙返回办公桌前,再次拿起相片仔细地看。 这下,他总算有所发现了,就在相片上,他看到了有些草地和树枝上有血渍,这可是他一直都没在意的,因为他总认为这些血渍就是那司机或者是那三个保镖的。 “把这些血渍拿去做dna鉴定,不就知道是谁的了吗?如果不是司机的,也不是那三个保镖的,那么这就说明一定是凶手留在案发现场的,只要在dna数据库里进行比对,凶手就休想抵赖。,可惜的是现在时隔三个多月,就算有什么血渍也都不在了,如果硬要去调查一下,那也只是为保万一,所以还是去看看吧。” 这一发现总算让他松了一口气,他高兴的大笑起来,激动的在办公室里蹦蹦跳跳,那些警察们看着他,纳闷的说不出过来,幸好这些警察平时就不怎么喜欢陈真华,就算陈真华发疯似的又笑又跳的,他们也不会在意。 事不宜迟,想到去取血渍做dna鉴定,急忙收拾好相片,然后快步跑了出去。 可刚出办公室的大门,他便与正要走进来的唐局长和燕松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陈真华抬头见撞上的是一直都排斥他、巴不得他死的唐局长,而且前两天出庭还是他提出要严查枪支一事,已经令唐局长怀恨在心了,于是他此时心下认为死定了。 “没关系!”局长淡淡的说。 这一句“没关系”虽说平淡,却令陈真华大吃一惊,同时也不了解,这是他进警局以来听到的最客气的话了,而且是出自唐局长的嘴,要知道,两人可是水火不容啊。 所以,他不解的看着唐局长。 唐局长也很尴尬,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和陈真华这么客气的说话,于是,为了缓和这尴尬的气愤,他微笑着说:“这么开心的跑出来,这是要去哪儿呢?” 陈真华听到局长这么一问,又看见局长微笑着,这可是难得的善良的微笑,于是他就不得不与局长说上两句,尽管他认为局长的笑或许更加狡诈,但是他怎么也不好让气氛变得僵硬。 “我觉得没什么事,所以出去走走。” 陈真华说了这么一句,绕开唐局长和燕松,径直走了出去。 局长也没再说什么,稍稍让开一步,等陈真华走过,然后便走进警察局一个大办公室,他看了看那些狼狈的警察,深吸一口气,说:“大家辛苦了,我和燕副局有事出去一下,如果局里有什么事就找龙警官。” 这么简单的交代几句,唐局长带着燕松转身走出了警局。 然而,他的话实际上也被现在走廊里的陈真华听在耳里,于是,陈真华改变了主意,他躲在警察局的外面,见局长和燕松上了局长专用警车疾驰而去,他便叫来一辆出租车尾随跟踪。 一辆警车和一辆出租车相聚不到五十米,一前一后在大街上疾驰,它们穿过两条街道,绕过人民公园,又进入闹市区,然后停在一家二手房交易中心大楼前,唐局长和燕松下了车,两人抬头看了看交易中心的牌子,摇了摇头,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他们这些举动都被躲在出租车里的陈真华看在眼里,只是现在的陈真华很是纳闷,为什么这两个人要去房屋交易中心。 “司机,从你的角度分析一下,你觉得这警察局的局长合副局长来这二手房交易中心有什么目的?” 陈真华认为他和局长关系恶劣,这种情况下做出的判断可能会受到主观情绪的干扰而使得判断有误,于是和出租车司机讨论起来。 “原来跟踪的竟然是局长?”司机瞪着眼睛看着陈真华,惊讶的问。 “怎么?”陈真华回望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司机,冷笑一声说,“跟踪局长你怕了?看你这表情,就像要去告密一样。” “你想错了,先生,”司机突然微笑起来,他说,“今天很多市民跑到警察局闹事,和警察打了起来,可是,局长却一直没有出面,大家还以为局长没在警察局里,原来是当了缩头乌龟,不行,我得通知人们,叫他们马上来这里围住他,要他对霍江宇被杀有个交代,毕竟凶器是警用枪支,那天法庭上都是这么说的。” 司机嘴上说着,一只手准备去发动车子。 “且慢!”陈真华急忙阻止司机这一举动,他思忖片刻之后说,“兄弟此番做法有些冲动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机停止发动车子的动作,皱着眉头看着陈真华问。 陈真华笑了笑说:“现在市民们跟警察局的警察们就像仇人一样,甚至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想,如果一大群市民听说局长在这里,他们一定会跑过来,那么多人围住局长,要是言语不和,会不会动起手来呢?如果局长因此被打死,那市民就得承担责任,然而,法不治众这是事实,但也不可能不追究几人,于是在了解盘问之下,人们会说是你叫市民围攻局长的,到时候你就是主谋,法律治不了大家,但还是可以治你主谋的罪的,所以,你说我能不叫你别忙吗?” 陈真华这么一说,司机无端端打了个寒战,嘴上却说:“那又怎么样?这唐孝农自担任局长以来我想不出一件事能赞颂他的,反而是海蜃市的治安更糟糕了,杀人、抢劫、贩毒吸毒等等常有发生,每天街上都有斗殴事件,而他们警察局却不管不问,好像他们不是管理这些的一样。” “他是该死,”陈真华说,“但他的死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我们应该去找他犯罪的线索,然后将他绳之以法,让他丑恶的人格公诸于世,如果被市民无意间错手打死,不但起不了作用,说不定还会被认为他在制止暴乱中亲临现场,被不法分子所害,然后上面给他做一个以身殉职的英雄称号,最后再拿你偿命,他成了英雄,而你成了杀人犯,扰乱治安的不法分子,你干心吗你?” “那你说怎么办?”司机问。 “看看再说,”陈真华眼睛又盯着交易中心的大门,他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和司机说话,“他来这里干什么呢?难道在这时候还想买房?就算是买房他也不该来这二手房交易中心啊?” “别说话,他出来了,” 司机提醒陈真华,两人死死的盯着唐局长和燕松出来,见他们上了警车然后里去,陈真华又叫司机跟上。 一前一后的两辆汽车又穿过闹市区,绕过人民公园然后便城北而去。 这下,他们来到的地方连具备福尔摩斯头脑的陈真华怎么也想不到。 原来,唐局长和燕松来到会同路霍江宇被杀的凶案现场。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次秘密会谈 唐局长和燕松来到会同路,两人把警车停靠在路边,然后下了车走在路上。 陈真华见局长站在路上先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树林中仔细的查看现场。边看边和燕松说些什么。陈真华离得远,他又是坐在车里,所以听不见。 于是,他给了出租车司机车费,走下车来慢慢靠近,这才知道唐局长和燕松实际上也是来调查的。 “他们为什么要来勘察现场?难道真不是他俩所为?警局里还有更阴毒的小人?” 陈真华躲在不远处,看着局长一举一动而心犯嘀咕。 “燕副局,这里有一块布,像是由领带上扯下来的,上面还有血渍,我认为是凶手留下来的,这领带布条就在这石缝中,不注意还看不到呢,拿回去化验一下就知道了。”陈真华听到局长说。 “会不会是那保镖自己的,我记得我们赶到现场检查尸体时不是也看见保镖的领带断了吗?”又听到燕松说。 “不可能是保镖的,保镖当场死亡,那他临死前一定在与枪杀霍江宇的人拼斗,所以哪来的时间和心情去管身上的血吗?你想你在和别人打斗时流了血还有闲情撕掉自己的领带来擦血吗?”唐局长若有所思的说。 “不愧是局长!” 唐局长说完话,陈真华便现了身然后朝局长和燕松走去。 听到有人说话,唐孝农和燕松都颤抖了一下,双双抬头回望,见陈真华走了过来。 见陈真华过来,两人对望一眼,然后不解的又看着陈真华。 “你跟踪我们?”局长迎上来走到陈真华面前问。 “不错!”陈真华也不否认,很直接的回答了。 “为什么?”燕松也走了过来。 “因为我怀疑你们会去做坏事,”陈真华轻轻的说。 “结果呢?”局长冷冷的问。 “然后就看到你们在这里!认真的寻找线索,”陈真华眼睛扫视着他们,一问一答彼此都不含糊。 “咱们可以称得上是宿敌,既然跟踪我们又为什么要现身,而且刚才你那句话好像是在夸我,”唐局长上下打量陈真华一眼,有些不解的看着陈真华的眼睛问。 陈真华微微一笑,他环顾四周,然后又看着燕松和唐局长说:“如果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一致的话,那么我建议我们找个地方再聊,毕竟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唐局长和燕松有一次互望一眼,然后又一起看着陈真华,接着两人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一起离开了,临走时,陈真华看了看唐局长找到领带碎片的地方,大脑里假设着当时的场景: 三个保镖奋不顾身的冲上去保护霍江宇,却被对方子弹射中,不过他们在临死前也击中过对方一拳,把对方的鼻子或者是嘴甚至是手给弄伤了,后来保镖死了,对方便扯下保镖项上的领带擦血,然后随手扔了出去。却不想这块布条竟然被扔到一个石缝中,就算经过几个月,他还保存得好好的。 “走吧,”唐局长率先到了警车旁,然后回头催促着他们,陈真华听到局长催促,这才转身离开。 他们开着警车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山间。 由于此时也是初春,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所以到处一片绿色,清泉潺潺,花香鸟语,真是一片清幽所在。 三人下了车,望着眼前的青绿舒展了一下筋骨,做了一次深呼吸感受一下空气的清新。 唐局长又看了看陈真华,然后率先开口:“你现身见我们我想你也知道暗杀霍老爷的不是我们指使的,同时也说我们有相同目的,这话怎么讲?” 陈真华没有回望唐局长,他还是看着远处山间像白布一般的瀑布,脸上微微笑着说:“我也想到了来找血渍作dna化验,所以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撞上两位,后来听说你们出门,我便想到先跟踪你们,看看你们要干什么,见到你们也来寻找线索,我就断定不是你们指使的,再说了,警察所用的枪支是由唐局长你保管,你就算要暗杀我霍伯伯,也不会傻到要用枪支来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我就认为今天来到这里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最了解我们的竟然是我的敌人。”唐局长苦笑了一下,他深深地叹息一声。 “或许吧,”陈真华还是没有回头,他还是看着远处的瀑布,“只是我想不明白,一个警察局局长,为什么要贪污?为什么要做伤天害理的事?” 唐局长又是一阵苦笑,他沉默片刻,然后说:“所谓,身在官场就等于套上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枷锁,为了一个劲的往上爬,就得寻找一个或者一群靠山,而这些所谓的靠山也不是只是说几句好话他们就能帮你的,所以只能用钱,每年都得有钱放进他们的那肮脏的腰包里,只要有一次不给,他们就会把你忘记,于是,我就只能想方设法的捞好处,甚至不择手段。” “那你们怎么要阻止我和黄爱国调查金店被抢的案子?为什么要和劫匪勾结作案,而且还勾结劫匪绑架星妹?”这次,陈真华不再看着远处山间瀑布,而是望着唐局长和燕松,他想到之前种种,表情都激动起来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几乎是在咆哮。 “你说什么?”唐局长瞪着眼睛问,“你说我勾结匪徒?” “难道不是?”陈真华冷笑着问。 “不错,我是阻止你调查金店被抢一案,但那是因为怕你查出我与冉娇露的暧昧关系,加上你调查冉娇露被杀一案立了功,又和霍老爷一家关系密切,所以我怕霍老爷和上面疏通,然后坐到我的位子,所以我们就想方设法的阻止你做事,尤其是金店被抢一案。至于你说我们和劫匪有来往,那是万万没有的事。” “没有?”陈真华很不相信,他又是一阵冷笑,说,“我和黄爱国去调查金店被抢一案,在途中三次遇害而幸免于难,最后一次是有人想在树林里杀死我们,听到对方通电话,我见到那个号码,就是燕副局的,还有,星妹听到燕副局在一家餐厅包间密谋,然后就绑架了星妹,这个我在餐厅录像里见到是燕副局追着星妹出去的,后来星妹也证实了这一点,还告诉我们说是局长你合同山洞劫匪一切绑架的,这事山洞里被燕副局枪杀的几个匪徒也承认了,这些事有人证物证而你们却说没有?” “原来有这么多!”唐局长认真的听着,之后惊讶的说,“你说的真有其事?我和燕副局什么时候去过你所谓的山洞?” “对!”燕松说也开口说,“我什么时候去过什么山洞?” “你们忘记了可我没忘?”陈真华冷冷地说,“那次黄秘书遭绑架,你们还假装在路上搜索,其实早就知道我们在山洞。” “等等,那次我记起来了,”唐局长似乎记起什么似的他眼睛转动了一下说,“你说的那次我记得,但我们去山洞的时候根本就没看见你们,只是发现了几具尸体,当时,我们接到报案,说在玉柱山有枪声,我们以为是无聊之人想骚扰警察,所以到了第二天才去的,至于说和绑匪勾结绑架兰小姐那就更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绑架她呢?” “燕副局在餐厅密谋然后追着星妹出去难道有假?”陈真华看着燕松说。 “不可能,”燕松矢口否认。否认得很坚决。 唐局长和燕松见陈真华不相信,都很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过,片刻之后,唐局长似乎像下决定般重重的吐了口粗气,然后说:“前一段日子我因为要想往上爬,所以悄悄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说省里黄秘书不幸遭绑架,还有,我多数时间都不在局里,燕松也是,因为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看那段时间的车票和机票。” 唐局长这么一说,他顿时懵了,他相信唐局长和燕松说的话,因为他们没有必要撒谎。 但是,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难道有两个唐孝农和两个燕松。 “陈老弟这么沉默难道是不相信我?”唐局长微笑着说。 “不是你们?明明当时是看见两位的,可以说是争锋相对,可是你们居然没印象,难道有两个局长不成?”陈真华摇着头说,他相信唐孝农,但是他不相信所见到的是假象。 “两个到没有,易容还是可以的,”唐孝农恍然大悟,他突然苦笑起来,之后说,“陈老弟,你我虽是仇人,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今天我总算明白了,一直都有人在暗中害我,看来如此有计划有预谋的陷害,我明白了,我看此次是脱不了身的了,所以,请陈老弟答应我,如果我和燕松被捕入狱,那么就请你帮我们查出真正的凶手,一来为了案子的真相,二来为这段时间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当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陈真华微微一笑。 “好!”唐孝农茫然的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他又一次苦笑了,吐了口气说,“今天我才羡慕陈老弟,当什么官?我呸,就算扫大街也是幸福的,为别人服务,为他人贡献,这样最开心,如果当官只是想着如何往上爬,只是想着如何走后门讲关系,总有一天会让自己陷入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到那时,人人唾弃你,连平时巴结你的人都会看不起你,真正的人走茶凉。好了,不说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我相信真相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陈真华和燕松对望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三人这才上车,驱车返回城里。 到了市里,陈真华在中途下了车,因为如果真有人易容唐孝农模样害人那他就不能让这个人知道他们已经怀疑到这个方面了,所以他不方便和唐孝农一起回到海蜃市。 第一百五十五章 被捕入狱 两天后,唐孝农和燕松的豪宅终于被低价卖了出去,尽管这样的价格遭到他俩自家妻子反对,但是唐孝农和燕松还是义无反顾的把房产证依依不舍地交到别人手中。.tw 同时,当房产证交付之时,他们两家也分别在海蜃市的民政部门离了婚。 现在,两套数百万的房子,以一百多万交给了别人,虽说心有不甘,但是也无他法。 房子卖了之后,黄秘书便不请自来了,他高高兴兴的走进局长办公室,局长和副局长早已等待着他。 “别沮丧了,”当两套房子变成一张小小的磁卡由唐孝农亲自递到黄秘书手中时,黄秘书见他们多少有些不舍,于是笑着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人还活着,只要还是局长,今天失去的,明天就能双倍捞回来,我说兄弟,你们好歹是局长和副局长,当你失落之时只要想着这么富裕的海蜃市所有的东西都会变成你个人财产的时候,现在失去的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些就当做投资了,哦你看,我这比喻恰当得要命,实际上用钱和上面搞好关系实际上就等于是一种投资,而且这种投资有赚不赔,这道理我想之前你俩应该深有体会吧?” “谢谢黄秘书安慰,不过能不能捞得回来已经不重要了,”唐孝农和燕松微微一笑。(..tw)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的事情有些严重,我认为得尽快搞定,晚了就来不及了。” 得了钱,黄秘书也觉得呆在这里意思不大,所以随便找个理由,起身告辞而去。 这次唐孝农和燕松都没送这个春风得意的黄秘书,两人木讷的坐在沙发上,好一阵子都一言不发。 今天天气不错,春日的阳光柔和的洒在大地上,调皮的跑进人家屋子,弄得屋子里桌子上星星点点的,透过窗户,可见蔚蓝的天空白云飘逸,真是好天气!只是,不管天气有多好,警察局局长办公室里的这两个人好像没心情体会,他们坐在沙发上沉默着,惆怅着,悔恨着。 “你认为黄秘书会帮我们疏通关系吗?”燕松沉默良久,突然抬起头问。 “随便吧,”唐孝农叹息着说,“做官其实跟蛊惑仔出来混社会一样,只要你做了什么拿了什么早晚都得还回去,就像你我,刚做警察时,穷得身无分文,好不容易攒点钱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窝’的时候那有多兴奋,几乎几天几夜睡不着,想想,仅仅只是一套一百左右的商品房而已,比起后来的豪宅别墅可谓不值一提,然而,我现在才觉得那段时间真的很踏实――认真做事,下班回到家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说笑。 后来,当自己觉得不满足于这个小小的警察时,贪婪之心开始膨胀,挖空心思不择手段捞好处,贪污,行贿,同时也开始担惊受怕,这还不够,因为要陪领导吃饭、洗桑拿、打麻将、唱歌等等这些无聊的事,于是回家的时间少了,妻子抱怨,儿女憎恨,等到一切幸福都因为自己的贪婪二慢慢失去之后,一切亲情友情都小时以后,你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都来了,因为贪污而非法所得的东西就得还回去,然后就变得一无所有。(..tw) 所以,钱和权究竟有什么用?燕老弟,我现在根本不考虑黄秘书能不能帮我疏通关系,就算他携款私逃我也无所谓,就当是用另一种方式赎罪吧,如果我这次不死,我还希望自己做一个清洁工,能帮助他人的时候我就开心了。倒是你,跟了我这么久到最后也跟着倒霉。” “局长你也别这么说,”燕松早已控制不住泪水,他仰着头看了看天花板,深吸一口气说:“我也想明白了,为了这个副局长的位子我也失去了做人的尊严,每天像狗一样被呼来喝去,现在我到觉得轻松了,不是自己的,拿去就拿去吧。” 唐孝农听了,微微点点头,然后一起沉默。 这一沉默,也是下午三点,两人觉得有些饿,所以起身打算去找点吃的。 可刚一开门,却见几个身穿西装的人严肃的立在门口,其中一人见局长出来,于是说:“你好,请问,你就是海蜃市警察局局长唐孝农,是吗?还有,你是副局长燕松吗?” 唐孝农和燕松点点头,很平静的异口同声地说:“到目前为止应该还算是的。” “那好,”这人说,“我们是省检察院的,有人举报你们以职务之便进行行贿受贿,在担任局长期间,扰乱海蜃市社会治安,非法使用枪支致人死亡,我们将依法逮捕你,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请跟我们走吧。” 唐局长微笑着摇了摇头,他回头看了看办公室里的一切,然后说:“我没什么要说的,我跟你们走。” 那几人点点头,用手铐铐住唐孝农和燕松,然后把他们带出去了,在走廊上,那些平日里表现得恭恭敬敬的警察们,看着局长戴着手铐从身边经过的时候,全都变了嘴脸,一个个对他俩吐口水,都要说说那么一句“义愤填膺”的话――你这老狗也有今天?! 只有陈真话,他看着唐孝农和燕松走过自己身前时,会意的点了点头,唐局长和燕松看了,感激之情露在面部。 终于,一个在海蜃市呼风唤雨十几年的警察局局长落马了,他的下台令海蜃市的市民一阵欢呼,大家纷纷奔走相告,然后在酒吧歌厅以各种方式庆祝,就像过节一样热闹几天,好像唐局长和燕松被捕入狱他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一样,好像唐孝农不当局长他们因为炒股破产的事件就会不存在一样,好像他们的钱就只有唐孝农一个人所得一样。 所以,他们开心了而且几乎激动起来,包括那些曾经是唐孝农和燕松的“靠山”们也放心了,由一个人的牺牲换来好几种人的开心,这也是贪婪的官场现象长期不变的定律。 然而,就在大家为唐局长的落马而庆祝之际,法院对唐局长和燕松的审判正紧张的进行着。 经过一周的审判,唐局长和燕松被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审判那天,海蜃市同样又欢呼了一阵,各种媒体的记者们一大早便等在法院门口,当唐孝农和燕松被警察押着走出来,这些记者们立刻蜂拥而上,七嘴八舌的问过不停。他们最喜欢这样的事情,因为有这样的事情他们就有消息报道,有消息报道他们就有钱赚。所以,只要听到某个富翁离婚了他们也会拼命的报道,哪个明星吐了一口痰,他们也会刊载几天,那个当官的落马了他们会一早不吃不喝的等在法院门口,而如果是有要饭的老太婆老头子饿死了,他们连看都不看,要是有谁穷得无助哭泣时,他们也听不见。 所以,威风一时的唐局长落马,他们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请问,你对这次审判满意吗?” “请问,你坐牢了你妻子会带着你贪污的钱改嫁吗?” “请问,你被判无期徒刑你想过自杀吗?” “请问,你如果表现好被减刑回来后发现妻子用你坐牢换来的钱养小白脸你会怎么样?” “你和你妻子房事和谐吗?” 唐孝农被围着难以移动步子,那些警察们帮着分开人群,可是,记者们还是一层一层的围着唐孝农和燕松不放。 见不能顺利离去,唐孝农干脆站定不动,然后笑着说:“我一个一无是处劣迹斑斑的人没什么好采访的,如果大家有心为贫苦大众多报道一下,或许他们就不会冻死和饿死了。” 众人哪管这些,还是一个劲不停的问,直到警察们费劲的分开一条道,唐孝农和燕松才被带走。 唐局长和燕松的事总算结束了,两人的事迹可能只有茶余饭后用来打发时间的一个话题了,如果这两个人曾经在海蜃市活过的话,那就只能在别人聊天时得到证实。除了这闲来聊天还能记得起有这两个人来,其余时候他俩就像死了的一样,就算是那些点头哈腰的,如今又转到另一个人那里去了。他们像狗一样的生活还在继续。 警局也忘记了他们原来的局长,出了陈真华。 陈真华没有忘记继续调查霍江宇被杀的案子,一周前他把唐局长捡到的那条领带上的碎布,然后拿去化验,今天早上拿到了结果,他打算去找龙静云讨论这是事,可是龙静云今天不在警局,而dna比对他一个人又做不了,所以只能暂时放下,打算去看看唐局长和燕松。 在街上购置点东西便来到监狱。 唐局长和燕松听说有人来看他们,心里都很纳闷,迟疑着来到会见室,见陈真华微笑着看着他们。 说实在的,唐孝农和燕松根本没想到有人会来看望他们,因为谁都巴不得他两被枪毙,就连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以及逢年过节都不忘送礼的下属,这时候就像躲瘟疫一样逃的远远的,有的为了在他人面前现示自己有多正义,还会愤愤不平的破骂几句人渣败类之类的话。 然而,确实有人来看他们了,否则狱警也不会通知他们。 “想不到还是你来看我们!”唐孝农既惭愧又感激的说。 “想不到来看我的却是我千方百计想对付的人,真是多大的讽刺,陈兄弟,如果我燕松现在这个道歉还不晚的话,请受我燕松一拜。”燕松说完,他双膝跪了下去,给陈真华深深的鞠了一躬。 由于隔着一面玻璃,陈真华不便扶起他,只能在外面喊他赶快起来。 燕松真诚的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他已经泪流满面了,或许到现在他才感受到人间真情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狱中感慨 陈真华到狱中看望唐孝农和燕松,使得两人倍感欣慰。(..tw好看的小说) 或许牢狱生活艰辛而且痛苦,以致两人短短时间显得沧桑无比,他们,面色苍白,两眼无光,神情呆滞而且满怀感伤。不过,从心情来看倒是释然多了。 陈真华认真的打量着这两个曾经和自己水火不容的人,心下也有些不忍,尤其见唐局长转眼也是两鬓染白,头有银丝,内心同样感慨万千。他想说些安慰之类的话,但是也不知从何说起,反而是唐孝农先开口了。 “说内心话,听说是你来看我们,我特别意外,不过我也觉得正常”唐孝农看着陈真华说,从他的眼神里有了感激的意味,同时包含着悔恨和内疚。 “为什么觉得正常?”陈真华笑了笑,带着好奇的意思问。 “这很不难猜,”唐孝农突然叹息一声,说,“那些满脸堆笑阿谀奉承的此时正忙着讨好别人呢,哪有时间来看我,甚至为了显示不与官场败类有任何关系还像躲瘟疫一样跑得远远的,借此装出他们的清廉和高尚,而你不同,你就是你,你是一个只有一颗心的人,当然会来看望我们了。” “多谢谬赞,”陈真华会意的点点头,说,“这人啊,真搞不懂,明明知道做贪官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可是为什么总有人争着做呢?” “这就是人性,”燕松凑上前说,“谁都知道吸毒会害死人,但吸毒现象还是屡禁不止,都知道醉酒驾车危险,可还是总有人喝酒驾车。” “燕副局所言不错!” 陈真华点头赞同,三人就这样谈论着这方面的话题,说了好一阵子,他们才稍稍有些沉默。 不过,片刻之后,燕松又先开口了,他对陈真华说:“陈老弟,当初之事还望海量,虽说现在道歉也晚,我也为我今天的悔过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有生之年能对我等所做之事有机会悔过,我能有机会向你说声对不起,就算受再大再多的苦我也不在乎,反而我觉得还是幸运的。” 说完他又是一阵苦笑,道起歉来没完没了。 陈真华只是微笑着,他没说话,也不知该如何说起,这几年太多艰辛,生活也太多苦难,心中难免惆怅。 是的,能对自己所做的错有机会道歉是幸运的,唐孝农和燕松算是幸福的,至少他们能有机会面对面给曾经伤害过的人当面说对不起并得到别人的原谅,而他呢?他没机会,也没这个勇气。他以前不懂事,经常和父母吵架,让父母操心难过,还给父母惹了太多麻烦,而这些却没机会当面给父母说对不起了。 昨天听到母亲病危的消息,他只能以母亲儿子的朋友的身份去看望她老人家,母亲提到他的名字,还是那么伤心,还是那么悲痛。临走时,回头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看着母亲拿着儿子的相片哭泣的时候,他心如刀绞,他真想趴到母亲的身上大哭一场,但是他不能,因为他已经死了。 所以他只能偷偷哭泣,只能在心里叫着母亲千百遍,然后躲在自己屋里,对着故乡磕头。 “陈老弟,你怎么了?”唐孝农见陈真华也有伤感,于是亲切的问。 陷入伤感的陈真华惆怅的思绪被唐孝农的喊声拉了回来,他抬起头擦了擦眼睛,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然后说:“没什么,我突然想到我那可怜的母亲,她老人家含辛茹苦把我拉扯长大,到头来却阴阳相隔。” 燕松点点头,他以为陈真华所说的阴阳相隔指的是陈真华在感叹自己母亲已经去世,于是安慰着说:“节哀吧,人生祸福无常,谁又能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事呢?” “燕老弟所言不错,”唐孝农点点头说,“不过……不过为什么人要走到终点遇上困境才明白呢?如果早些明白这个道理我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听得出你们很后悔!”陈真华看着眼前唉声叹气的两个人,也被他们的伤感影响了。 “不错!简直是悔不当初,”唐孝农叹口气说,“这两天我都在思考着我这一生经历过的事情,如果还有机会让我选择,我一定会做一名普通人,至于官场,就算前面有金山银山我也不稀罕,陈老弟,你只是一个警察,在你的心里你只想破案,这种心态可以说是幸福的,是漂亮的,更是难能可贵的,人如果一旦有野心,一旦贪婪的不懂得知足,那么,他的灾难就跟着来了,身在官场注定他要失去幸福,想想当年,我唐孝农也是幸福的,妻贤子孝,下班后一到家,妻子笑着给你盛饭,孩子天真的叫爸爸,那种乐趣简直回味无穷,却不想,为了金钱为了权力我不知不觉套上了随波逐流埋没良知的枷锁。这时候,内心的贪婪,就像恶魔的嘴,慢慢的啃食我,然后使我麻木,使我无知,使我腐朽,这恶魔把我的生活变得糜烂,像生疮一样溃烂,于是,我把魔鬼当亲人,我把肮脏的蛆虫当宝贝,把蛇蝎当美人,我以为有了金钱和权力就可以高人一等,以为有了物质就能昂首挺胸,然而,现在我才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飘渺的,权力和金钱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之前,我愚蠢的以为我能抓住它,可是,当噩梦苏醒而感觉两手空空的时候,我才知道那诱人的金钱和权力就像天空中的星星还是那么遥不可及,只是,我已经不能自拔,我明知沉迷其中的害处,可是我没有放弃,总以为再快点就能追的上,所以,我拼命地追,像夸父一样不懂得停止,直到筋疲力尽才试着放弃。然而,当我正想放弃时我总会觉得它就要被我抓住了,于是,我又拼命的追,把亲情、爱情、友情全都抛弃,就为了追逐这让人迷失人格和尊严的权力,最后,当我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的回来时,我发现我同样一无所有。” 他说的那么激动,整个人就好像步入虚幻之境,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痛苦,一会人苦笑,一会儿忧郁,高兴时手舞足蹈,忧郁时面部抽搐,整个人就像要发疯一样! “唐局长,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别再想了!” 陈真华见他这般激动还真怕他疯了。 “不!陈老弟,”唐孝农苦笑着说,“我没想,我现在觉得轻松了,躲在监狱里我才感觉我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所以,我只是在忏悔,我是在对我猪狗不如的生活懊恼,同时也希望那些想追求或者是已经在追求金钱和权力的人们能听得见而有所警觉。” “说得好!”陈真华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拍着大腿喊起来,不过,转眼又似乎找不到要说的,于是,他想了片刻,最后想到了他以为唐局长和燕松都很关注的问题,“听说黄秘书把你们交到他手中的钱带着逃跑了,省里到处在通缉他,这个卑鄙小人,听说前两天来找你们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被上面调查了。” 如果换做以前,唐孝农和燕松一定会立即破口大骂,但现在他们却显得平静,似乎拿的就不是他们的钱,或者给黄秘书的钱都是假的一样。 这表情令陈真华意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他怀疑地问:“你们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我早就预料到了,陈老弟,”唐局长听了陈真华说起外面的事,淡淡的笑了笑说,“我并不指望我能得到法律的饶恕,因为法律是公平的。” “我不觉得法律公平,”燕松恨恨地说,“有多少像我们一样的人还在逍遥自在,有多少人还在贪赃枉法,但是,他们连报应都没遭受。” “不!不!”唐孝农回头看着燕松说,“法律本身是公平的,只是那些利用法律的人不公平,我相信总有一天法律会让他们像我们一样付出代价,然后跟我们现在一样站在铁窗前虔诚的忏悔,向良心忏悔。” “唐局长说的没错,”陈真华听到他们的话也激动起来,他捏紧拳头说,“法律跟万能的耶稣一样,不管谁做过什么,最终都逃不掉它的制裁。” “那样最好,不过你们探监的时间到了。” 谈到法律,三人正说的起劲,一个狱警突然走了过来,他催促陈真华该离去了。 陈真华本想打算多待片刻,可是狱警催的紧,所以他也只好向两位告辞。 经过这次探监,陈真华不但原谅了唐局长和燕松对他的伤害,而且已经把他俩当成了自己的朋友,所以,他走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 同样,燕松和唐孝农在心里也把陈真华当朋友,他俩认为,只有像陈真华这样的人才是值得认识的,如果当初早些看清这一点那就好了,也就不会对陈真华多次为难,好在没造成太大伤害。 想到这里,两人又对离去的陈真华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心中默默祝福这个心胸宽广的朋友。 陈真华也同样默默地祝福他们,他走出监狱,看着高墙上挂着冲锋枪踱来踱去的狱警,叹息一声,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警局。 现在的警察局由龙静云暂代局长职位处理局里相关事务。把唐孝农当局长时没处理好的案件重新整理,以前靠唐孝农狐假虎威却毫无本事的警察们现在都变得紧张起来,当初只会打麻将赌钱的,现在也知道形式不同了。 不过,巴结的人还是有的,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轮到龙静云的亲信们扬眉吐气了,他们在警局里什么也不做,唯一要做的就是时时盯着代理局长当下需要什么,要喝茶马上有人冲上来端到他手里,要吃饭也有人快速闪到身旁帮他拿筷子,要擦鞋还会有人拿着鞋油和鞋刷奋勇上前,只是上厕所就遗憾了,他们遗憾得很,因为不能代劳。 除了这些,有人为了表现自己考虑周到,还精心提议龙代理局长赶紧搬到局长的办公室里去,那里环境清幽空气宜人,很适合保养身体。 不过龙静云倒不想急着搬进去,不是他不愿住进唐孝农以前的办公室,他是要选个良辰节日,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搞个登基大典的仪式。 所以,就算做了代理局长,他还是和民警们呆在一个办公室。 第一百五十七章 原来是他 陈真华从监狱回到警察局,走进警局大门,他见人们还是那么忙碌着,有的在假装整理文件,有的在打扫卫生,有的在寻找自己舍不得用只能泡给局长喝的高级茶叶,有的弓着身子在给代理局长点烟,总之,他们个个忙的不可开交,而且仅仅有条。(..tw) 看到这一切,陈真华笑了,无奈的笑了,唐孝农在监狱里感慨的官场现象,还是会有人再接着表演,还是会有人正踩着他唐孝农走过的路发展,而那些拍马屁的总是拍走一个又拍下一个,直到把自己拍下岗,把自己拍进牢房。 “陈警官回来了?你笑什么,难道在外面捡到钱了?” 正在享受皇帝般生活的龙静云闭着的眼睛一睁开就见陈真华微笑着站在门口,于是奇怪的坐直身子打招呼。 在警局里,他这个代理局长谁都可以使唤,但他不敢使唤陈真华,他清楚陈真华的性格,当初在唐孝农面前他这个支队队长都只能唯唯诺诺,不敢和唐孝农唱反调,然而陈真华竟然敢,而且是反抗到底,所以就算现在做到代理局长的职位,他也得敬陈真华三分,每次相遇他都会先打招呼。 “龙――代理局长,”陈真华微微一笑说,“有装修豪华的办公室不住,要在这吵杂的人群里坐着,这可不像当官的嘛。” 龙静云听陈真华说他现在和警察们待在一起有失领导身份,于是急忙站起来把陈真华拉到一边悄声问:“我真没有领导风范?” “不,”陈真华笑着说,“龙局长官味十足,怎么没有领导风范,只是,你怎么不去局长办公室办公呢,现在你是一局之长,岂能和我们平起平坐?” “你说得对哦,”龙静云思忖片刻,觉得陈真华言之有理,于是又悄声说,“问题是得找个吉利的日子,你知道,‘唐老鸭’刚进去,还是无期徒刑,我现在坐他办公室不就会粘上晦气吗?再说了,好歹也是一个局长之位,怎么说也不能悄无声息的就做上去的,总该有个仪式什么的吧?!” “我知道了,”陈真华假装很理解的说,“登基大典!对了,要不要册封局长的正宫娘娘。” “开玩笑,”龙静云笑着说,“放两饼炮仗就行了。” “放炮仗的事情我想有人会争着去做的,我呢,只要在这里先恭喜你就是了。” 陈真华两手相握,然后打拱祝贺。 龙静云也拱手还礼,大笑着说:“谢谢!” 两人的谈话,令那些拍马屁的嫉妒不已,他们真羡慕陈真华能和他们伟大的代理局长谈得如此开心,说的如此自然。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这时候的陈真华的胸腔早已填满怒火,只是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而已,这笑容还是他千辛万苦挤出来的。 原来,就在龙静云抬手之时,他看到了龙静云手腕处的蛇头纹身。 蛇头纹身的出现,陈真华几乎要发狂般大喊大叫,不过,他还是艰难的克制住了,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还没找到实质性的证据,如果声张起来不但逮捕不了这龙静云,而且还会打草惊蛇,要是那些纹有蛇头的听到消息,他们一定会把这纹身消除,到时候就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所以,陈真华还是勉强挤出一点微笑,然后急忙离开了,他不能久待于龙静云的身前,他怕多待一分钟他的正义的拳头就要亲吻龙静云令人恶心的腮帮。 他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不时瞅瞅龙静云躲在衣袖中时隐时现的纹身。 他看清楚了,那就是一条毒蛇的蛇头,鲜红的蛇头张着大嘴。 确定看清楚了,他便埋着头,他不想继续看下去,他要冷静,真正的冷静。 “怎么了?坐在这里发什么呆?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他正沉思着,龙静云又来到他身后,并且用那条纹着蛇头的手拍打在他肩膀上,这动作令他很是觉得这是一种讽刺,好像龙静云故意要把那条纹身摆在他的眼前一样。 “不好意思,”陈真华真佩服自己忍耐的毅力,即使胸藏怒火,但是脸上还是铺着笑意,嘴上却说,“能与龙局长共进晚餐确实是陈某万幸,不过,就算不能亲自前往,我也是心存感激的,所以,你还是另请他人。” “错,并非是我请客,是刑警队的大队长骆天龙请客,大家去歌舞厅’嗨皮`一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龙静云“嘿嘿”的笑着,似乎有人请客而自己又不花一分钱并且可以吃的好玩得好,这种好事谁不愿意领受呢? “我想我还是不去了,”陈真华微笑了一下,他摇着头说,“我会祝你们玩的开心的。” 这么一说,龙静云听得陈真华很是坚决,这种坚决似乎还有不买账的嫌疑,这对于局长身份的他还是有些不痛快的,尽管只是代理局长而已。 于是,他就站在陈真华后面偷偷的瞪了一眼,咬牙切齿的蠕动了几下嘴唇,然后才稍稍满意的离去,留下陈真华独自一人守着空荡荡的警察局。 此时,陈真华眼睛盯着墙上的“警察克星”的锦旗发呆,这面锦旗没有赠送人的名字,可能也是警察局自己送的吧。 这么想来,他摇摇头,无奈的笑了。 想到虚假,他又想到龙静云。 龙静云在警局做民警时,做事诚恳,憨厚老实,从不与人争吵,谁要是做不完的或者是不愿做的,只要找到他他从不拒绝,就是像他陈真华这样刚去警局的人,他都亲切微笑,亲切的与人打招呼,要是看到某个人身上衣服褶皱或者是有灰尘,他也会亲自动手帮人家弄好,就算这个人是打扫办公室的清洁工他也这么去做,所以,他在警局很受同事们爱戴,就连那唐局长和燕松对他也是爱护有加,只要他提出什么要求,唐局长都会尽量满足,却不想,此人才是真正阴毒之人,隐藏的如此之深,连具备“福尔摩斯”侦探头脑且自认聪明绝顶的他也被欺骗,追查了那么久,却一直把目光集中在唐孝农和燕松身上,以至于到如今毫无线索。 “我自认聪明,原来最愚蠢!”他想到这些,苦笑着自言自语。 这么坐了会儿,他起身走出警局,他要把这一发现告诉霍聚财和欧阳青。 而此时因为父亲的死还处于悲痛中的霍聚财这几天没去上班,是城管局的领导通知他不用去的。理由就是他有弑父嫌疑,尽管法庭宣布他无罪并且当庭释放,但是整个城管局的同事们并不认为他无罪,大家私底下议论,都认为他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要是跟他共事,连他们自己的形象都会受到影响。 于是,他们愤怒了,甚至暴跳如雷,他们不能容忍这个道德败坏的人了,恨他当初欺骗他们,假装做事认真,假装怀着一颗善良的心为那些生活艰苦而依靠卖点白菜水果勉强度日的老太太们求情,这样的伪装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好人,却不想他竟然包藏祸心,仅仅几句言语不和就把父亲活活打死,所以,这种没人性的人谁愿意和他搭档呢?谁愿意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做事呢?于是,他的这些“正直”的同事们向领导联名投递书函,希望领导高度重视城管局伟大的形象,不要因为霍聚财的存在而使这个伟大的形象受损。 于是,城管局几个领导经过慎重的分析决定,干脆就让霍聚财辞职回家。 其实,霍聚财也知道,他父亲一死,所有的人都排斥他,连那个曾经亲自为他端茶的主任,这时候都在大声呼吁同事们要远离“这个人渣”。 所以,他如今只能带在家里,除了欧阳青和陈真华以及兰雨星偶尔来看望他以外,其余的都躲得远远的。 人们,以躲避“道德败坏”的人来显示自己高尚。 陈真华从警察局出来,他就直接去霍聚财那里,路上已经联系过欧阳青和兰雨星了,所以,当陈真华到了霍家别墅大门前时,欧阳青坐着兰雨星的轿车也到了。 本来就孤独的霍聚财听说朋友要来早已在门口等待,几人一见面都显得高兴不已,只是此时少了霍老爷慈祥的微笑,大家又不免伤感悲切。 进了屋,屋里冷清不少,帮工也走了,霍聚财也无心收拾,所以到处沾满灰尘,挂在墙上的山水国画也歪斜着,只要稍微用点力就会掉下来。 “想不到霍伯伯一死,短短数月就物人皆非,这几年发生太多事,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欧阳青扫视了屋里一切,突然感慨起来。 “是啊,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我真的已经承受不了了,我爹和小英小红他们到如今还下落不明,又遇上霍伯伯被杀,难道老天就这么对待一个好人的吗?” “老天帮不了我们,那我们就自己解决,所以都别抱怨了,接下来我们要想想以后和仇笑钱如何决斗。”霍聚财由厨房端出几杯咖啡,他边把咖啡放在茶几上边看着他们说。 几人各自坐下,兰雨星端着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对陈真华说:“电话中听真华哥说有新发现,究竟是什么?赶快说来听听。” “大家可否还记得我几年前给你们说过的一件事?当时我告诉你们有警察开枪杀死了熊伦冰导致追查冉娇露的幕后真凶失去线索,后来,我们认为这幕后之人就是唐孝农或者是燕松,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两个人身上,所以到现在我们总是查不到线索,原来是另有其人。” “是谁!”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孤独之人 陈真华刚说杀死冉娇露的幕后主谋不是唐孝农和燕松时,他们三个惊奇的瞪着眼睛异口同声地问:“那究竟是谁?” 陈真华扫视三人表情,接着淡淡一笑,一字一顿的说:“这个人就是龙――静――云!” “龙静云?!”听到这个名字,三人又惊异的异口同声的喊起来。 “你肯定不会错吧?”欧阳青用怀疑的口气问道,“你说的那个在警局里做事勤快、为人老实憨厚的龙静云?” “不错!”陈真华坚定的说,“就是他!之所以没怀疑他,那是我们被他伪装的憨厚给欺骗了,这个人才是最阴险毒辣之人,我可以肯定的说,所有的事都是这个狗东西搞出来的,包括暗杀霍伯伯。”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兰雨星急忙问。 “因为那蛇头纹身!”陈真华说,“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这个纹身?” “有这事!”三人又是异口同声地问,“那又如何?” 陈真华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接着说:“上次我们在玉柱洞里营救星妹时,那几个绑匪手腕上也纹着一条鲜艳的蛇头……” “我也看见了,”兰雨星打断陈真华的话,她激动的说,“当时我跑到街道,我遇上唐局长,唐局长听到我说我偷听到燕松想要对真华哥和黄爱国不利话,于是把我骗到车上并将我打晕,我在那一瞬间也看到唐孝农手腕上的蛇头,还有那几个绑匪手腕上也有。” “星妹说的对!”陈真华点点头看着兰雨星说,“不过,星妹,你能不能让我一次性说完?” 兰雨星伸伸舌头,嘿嘿的傻笑几声,然后说:“不好意思,你继续,继续。” 陈真华善意的白了兰雨星一眼,这才又看着大伙说:“刚才星妹也说了她看到唐孝农手腕上有蛇头纹身,而且在山洞里燕松枪杀那几个绑匪时我也看到燕松也有这样的纹身,这是第一次我们知道有蛇头纹身存在;第二次是你们不是说你们遇到黄爱国的魂魄吗?当时黄爱国也和你们提到过蛇头纹身这件事,第三次是霍伯伯被杀当晚,他老人家在临终前不是告诉霍老弟凶手就是手腕有纹身的人吗?然而今天,就在今天,我看到了,我终于在龙静云的手腕上看到了,就在他抬起手来之际,我看的真真切切,而唐孝农和燕松根本就没这样的纹身!” “龙静云有这种纹身?”欧阳青这会儿更惊异了,他瞳孔大睁,神情激动,就好像立即要去检查一番似的。 “可是一直和我们做对的并不是龙静云而是唐孝农和燕松啊,怎么突然换成了龙静云了?”兰雨星还是不肯相信,她不明白明明是唐孝农和燕松一直在陷害陈真华和黄爱国,可是现在却扯出一个龙静云,难道是龙静云借尸还魂附体在唐孝农的身上害人不成?这也不可能啊,龙静云又没死,他怎么借尸还魂呢?如果是他灵魂出窍更不可能了,如今活在世上的人还没有一个能做到。 那么一切都不可能,这一切真相又如何解释呢? “问的好!”陈真华微微一笑,说,“这就是关键所在,为什么和我们做对的是唐孝农,而最后查出来的竟然是龙静云,其实,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龙静云可以易容或者是戴着面具。趁唐孝农不在警局或者不在海蜃市的时候,他便悄悄戴上面具或者是易容,装成唐孝农对付我们。” “我还是搞不明白,”兰雨星思考再三,她皱着眉头说,“如果龙静云要害你,那他为什么不直接下手,装成唐孝农和燕松,目的何在?” “这就不难理解,”欧阳青说,“一来龙静云要做好好先生,这就是他在警察局伪装好人的原因,就算有什么事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二来他知道唐孝农和我们有仇,扮成唐孝农对付我们就顺理成章了,这样,既可以把唐孝农拉下局长的位子又可以除掉我们,这一石二鸟之计真够毒的。” “就算你们说的对,但是阻止你们调查案子的是唐孝农和燕松两个人,龙静云就算会易容也不可能同时装扮得了两个人呀,这又怎么说呢?”兰雨星这会儿看着欧阳青问。 “我怀疑另一个是骆天龙,只是到目前为止还只是猜测而已。”陈真华说。 “那现在我们就锁定这两个人调查下去,只要是他们,总有一天会留下线索的。”霍聚财咬牙切齿的说,他还要为他的父亲报仇呢。 “我倒是觉得眼下他们是不会有所行动的,”陈真华说,“龙静云刚做到代理局长的位子,他还要好好体会当官的滋味,一旦过足了瘾,他才会有新的行动,再说了,唐孝农和燕松已经进了监狱,他是不可能再用唐孝农的相貌害人,如果故计重施,那一切不就暴露了吗?” “真华所言不错!”欧阳青说,“我们还是等等吧,这样也好,我们就有时间对付仇笑钱了,顺便追查一下兰叔叔和独孤叔叔的下落。” 他刚说完,顿了顿又看着兰雨星问:“最近仇笑钱和兰雨桐有什么动静?” “仇笑钱正在着手进入兰氏集团董事会的准备,”兰雨星叹了口气说,“有人悄悄告诉我,说仇笑钱已经和好几个股东会谈过,而且还给了这些股东一份大礼,上个月兰氏集团召开股东大会,就是提议南宫明以广元公司总裁的身份进入董事会合不合适,居然有一半以上的人赞成。还有,仇笑钱虽花了大把的钱宣传兰氏集团亲产品,但是听说新产品效果一般,消费者对新产品反响平淡,而且评价太差,所以已经影响到兰氏集团的品牌形象,如果我哥哥还这么继续下去,兰氏集团早晚要姓南宫的。” “那当初为什么在他们签约的时候怎么不进行阻止呢?我就因为在那件事上多加阻拦,才使得仇笑钱对我产生恨意然后加害我爹。” 霍聚财低着头只顾说话,他没注意这句话使兰雨星听了顿觉尴尬。 坐在一旁的兰雨星听得内疚不已,她偷偷的瞟了霍聚财一眼,咬咬嘴唇说:“对不起!” 霍聚财叹息着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有怪谁的意思,只是,眼下兰氏集团面临被吞并的可能,我们为了兰叔叔,一定得想个办法挽救才是。” “这事不用操心,我早已有全盘计划,这就是我为什么在广元公司和兰氏集团签约的时候没出面的原因。”兰雨星说。 霍聚财见她说话果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了。 尽管兰氏集团的问题不用考虑,但是霍氏企业当下所面临的困境却不能不使他们几人焦虑。 霍氏企业是霍江宇一生的心血,是霍家几代人打拼出来的,现在,霍江宇被杀,霍氏陷入一片混乱,霍家家族的人们平时不管公司生产和发展,大多跑到国外逍遥快活,如今霍江宇被杀了,已经死了,然后他们回来了,数十人争着吵着,全都要瓜分遗产,几天来他们吵的不眠不休,兄弟之间吵闹,父子之间反目,妯娌之间扭打,他们争的也不过是别人的钱而已,就像瓜分的是自己家的钱一样,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霍家别墅一直不得安宁,幸好昨天全都吵累了,今天才暂得瞬间平静,否则今天兰雨星陈真华他们的到来也就不能那么清静的聊天了。 “听说霍家家族的人们每天都来吵着要分家,你是如何打算的?”欧阳青突然想起这件事,他微笑着问霍聚财。 霍聚财却是眉宇紧锁,说实在的,他几乎一点主意都没有,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原来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当初有一技之长,如果书读的多点,那么眼下就不会觉得束手无策了。 对于霍家的人来争夺遗产他是相当反感的,这些人只为了眼前的利益却不管霍氏企业正面临破产的危险,而且广元公司的仇笑钱又放出话来,他向外毫无掩饰的扬言打算收购霍氏,这一扬言已经得到股民和部分股东积极拥护,他们认为,如果广元公司注入资金,那么霍氏企业股票价格就能扭转局面,同样可以挽救股市。 只是这样一来,霍氏就可能要被广元公司兼并,霍江宇苦心经营的企业就结束了。 这个结局霍聚财是最不愿意看见的,但能怎么样呢?他又解决不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倒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天花板说,“这个该死的南宫明扬言说他要拯救海蜃市的市民,所以会向霍氏企业入资五个亿,我知道这贼子不会那么好心,可我哪来五个亿和他相斗呢?” “这么多?”兰雨星张着嘴惊讶的问,“如果一个亿我还能帮到你的话,我可以给这笔钱,要是五个亿就困难了,一时之间也凑不来五个亿。” “就算你有我也不能要,”霍聚财说,“我这能力你们也知道,到时没把公司发展起来不说,连你的钱都败完了,那么我就算再借尸还魂一次都还不了。” “如果我有这笔钱,给了你也不希望你还,只要能打败仇笑钱,其他的都不重要。”兰雨星看着霍聚财说,因为没这笔钱,所以她显得有些遗憾。 然而,连最有钱的兰雨星都没有这笔钱,那么其他人就更别说了,于是,大家又只好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这次会晤直到下午六点才结束,等到陈真华他们一走,霍聚财又哀伤起来。 他来到父亲经常办公的地方――那间书房,书房里有父亲一张遗照,这相片里,父亲的笑容还是那么慈祥,眼神还是那么深邃,只是,这些都成了令人心酸的回忆。 “对不起,爹!你死的那么惨而我却没能帮你报仇,你尸骨未寒公司便遭他人惦记,儿子不孝,不能保住你苦心经营的公司,儿子真是惭愧啊,我虽不是你亲身,但你对我那么疼爱,我也当你就是我的父亲了,跟我亲身父亲一样,所以,我对不起你的,看来只有回到阴间遇到你的时候我再向你道歉了,” 他看着父亲的相片自言自语,说完以后,对着遗照深深地鞠了一躬。 之后,他走出房间,接着再一间一间的看了看,有时走进某个房间时他要待上一段时间,这些房间是他当初和父亲一起生活一起开心的屋子,所以,他只要走进这些房间,父亲就好像还活着一样。 诺大的别墅就只有霍聚财一人居住,因此他感觉特别孤独,于是,他很少睡下,每晚都是坐在客厅里,就这么直到天亮。 这么又过了两天,这两天他都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这种日子几乎与世隔绝。 这么孤独的日子直到这天才结束。 这天,他突然接到公司打开的电话,电话里说有重大事情需要他出面处理。 接到这个电话,他才想着走出别墅,走出这栋冷清的房子。 然而,不走出来倒不要紧,这一离开霍家别墅,他看到街上的场景时几乎是目瞪口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兰雨星舌战众人 这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柔柔的阳光带着春天的气息淘气的洒在海蜃市的每个角落,迎合着城市里人为的特意装扮的美丽,对照着姹紫嫣红的花朵,追逐着花朵上的蜜蜂。 如此天气,要是还躲在家里那就辜负这美丽的天气了。 所以,今天的人们好像很懂得这个道理似的,几乎人人都走出来了,全都集中在街道上和各个路口,他们三五成群,大家大吵大闹,如果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海蜃市来了什么大人物,他们在凑热闹看稀奇呢。 然而,他们其实并非天气的晴朗才走出屋子,也不是因为某个大人物要来海蜃市,他们走到街上,他们吵吵闹闹就是为了霍江宇被杀之后他们那可怜的钱没了,上次为了这点钱,和警察们闹了一回,现在为了他们各自的利益又聚拢在一起,所以,他们不是出来看这春天美丽的景色,而是等待时机,等待某种无形的力量的煽动,只要有着煽动人心的导火索,一样游行和示威便开始,然后又要搞一次暴乱。于是,一大早便有不少人沿着街道两旁的的人行道像流水蠕动着,他们向警察局而去,在他们手中,均有大大小小不等的三角白色旗帜,上面写着“还我钱来”几个大字,稍微注意一下他们,便可在他们衣兜里发现一些石头或者啤酒瓶这类似的东西。 一路上,很多记者也夹杂在其中,他们一边跟着走,一边拍着照,也有电视台的记者们拼命地作现场报道,有个女子拿着话筒,面对着扛着笨重的摄像机的录影师激动的说着话。 霍聚财这两天因为父亲的死一直处于悲痛之中,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所以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一点也不知道,今天走出屋子,他才知道外面已经闹翻了天。 今天他要去父亲的公司,公司点打电话来说有些事需要他这个霍江宇的继承人在场解决。 他答应公司董事会的要求,但他心里却是害怕,他怕因为自己对公司事务一窍不通而损害父亲的利益,于是,他打了电话请兰雨星和欧阳青帮忙。 不久,三人就在公司楼下见面,保安见霍聚财进来,上前打量一番之后,冷笑一声后转身就走了。 兰雨星见保安竟然如此无礼,心下生气,她走到保安面前,指着霍聚财对他说:“这位看门的,他好歹是霍氏企业霍江宇董事长的儿子,尽管今非昔比,但有一句话过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听说过吗?他在怎么样也是老板的继承人,你如此狗眼看人低你不觉得你是在想方设法的把狗的特征表现出来吗?再说了,说你是狗我都觉得侮辱了狗,因为狗还会记得给它食物的人是谁,还懂得忠心,还没见过有狗反过来咬主人的。” 她这一连串的咒骂令保安面色铁青,他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于是带着羞愧躲开了。 兰雨星觉得还不过瘾,见保安走开她也没打算放过,正要跟上去继续羞辱,欧阳青拦住了她:“正事要紧。” 三人继续前行,进了电梯直接来到三十四楼,这栋写字楼全都属于霍氏企业的产业,里面有十来家小公司在这里办公,其他的都是霍氏企业的各个部门,只是由于霍江宇被杀后霍氏因为董事会内部不和运作瘫痪,人们整天只会争名夺利而无心经营公司,所以现在这些部门已经很冷清了,有些部门甚至还一个人都没有,桌子椅子还有文件资料乱七八糟的摆满一地。 各处看了看,霍聚财伤感的叹着气,如此豪华的办公室现在却变得很是萧索,萧索得触动着他们伤感的神经。 “霍少爷,董事会在三十四楼召开。” 一个女子从电梯里走出来,她看了看霍聚财,然后打了个招呼。 霍聚财点点头,从企划部办公室走出来,然后进入电梯,直接去了三十四楼。 三十四楼有两间会议室,一间比较大一点,这是董事长给公司各部门经理或者是主管们讨论工作情况而设置的,另一间稍小一些,因为股东不多,用不了大会议室。 董事会每年都要定期在小会议室里召开一次会议,大家共同决议下一年公司投资意向和本年度公司盈亏情况。 不过以前董事会的股东们都相信霍江宇的能力,所以每次会议也只是形式而已。 但是,现在不同了,股东们像19世纪时期的外国列强划分中国一样瓜分着霍氏公司,为了各自的经济利益,他们几天来就在这会议室里争吵不休,为自己的利益和权势相互谩骂,有时还出现简单的肢体冲突现象。 这么吵了几天竟然毫无结果,所以有人提出让霍聚财代替父亲出席发表发表意见,于是大家才想起打电话请来霍聚财。 董事们这么卑鄙的行为可以说简直令人发指,只要不是愚蠢的人便能看出他们虚伪的人格,但是他们还在欺世盗名地吵着要假装保持公平合理的现象出来,他们还以为别人看不懂他们那自私的心理,而实际上谁都心理清楚。 所以,当你把别人看成傻子时,实际上自己就是傻子。 霍聚财在兰雨星和欧阳青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会议室外,便听见会议厅里人们已经开始商讨了。不!确切说他们已经吵起来了,那些粗暴而威猛的嗓音一声接着一声想勇士般奋不顾身的“挤出”会议室,粗俗而沙哑的嗓子可以穿透坚硬无比的钢筋混泥土墙壁。 于是,他们就在门外听了片刻,只听得有一人大声的在里面说:“霍董事长为公司打拼多年,也为大家赚了那么多钱,今天他刚一死,你们就反目无情,不但纷纷撤资,还要让其他公司的人主持公司事务,这行为简直是忘恩负义! ——嗯,还有你们,现在全都跑出来了,说什么霍氏企业是你们霍家的,一个劲的吵着要分股份分遗产,霍靖霆,我问你,十年前公司出现经济断缺,面临倒闭时是谁说他和公司没关系然后一分钱也不出。霍国民,我又问你,是谁在八年前盗取公司公款逃去英国造成公司因为毁约而差点被迫关门,还有你们……你们一个个现在跑出来了,要分霍江宇的遗产,那么霍聚财呢?难道霍江宇的遗产不由儿子继承反而是你们吗?” “郭董事这活不对,”又听得一个人说,“这群自称霍家的人来要股份来要遗产固然不对,但是,我们呢?公司面临这样的处境并非大家喜欢看到的,只是事已至此,我们只能保住自己的利益这难道有错?做生意不想着赚钱难道只想着讲义气?如果只讲义气那干脆搞帮会拜关二哥算了,现在公司陷入一盘散沙,南宫先生能入资五个亿挽救公司,这不是也在挽救霍董事长多年心血不至于付诸东流吗?南宫先生的注资既可以让霍氏企业继续发展而我们也无需再出钱,这样的好事只要聪明之人都乐意去做,倒是你郭董事坚决反对,这不是愚蠢至极吗?” “对,”又有一人粗声粗气地说,“如果霍聚财能有五亿入资,我们便可听他的,但是他有吗?还有,这个弑父的不孝子如果成了公司董事长,那么会不会对公司造成负面影响?所以就算他有五亿我也不敢相信他,大家说是吗?” “错!” 站在外面偷听的兰雨星听到这里实在压抑不住胸中怒火,她率先闯门而入,一进去便对着刚说完话现在还站着的中年男子说:“这位先生贵姓?” 中年男子见有人闯了进来,一看还是个女的,后面跟着霍聚财和另一个男子,他先是听到这一声“错”的呵斥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恢复镇定了,见来者质问自己是谁,于是冷笑一声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兰静秋的小女儿、商界霸王花兰雨星啊,刚才说‘错’这个字的是你吗?而且还毫无礼貌的质问我是谁,简直不自量力,你虽在商界有一定影响,但老夫做生意的时候和在外拼搏之时你这小妮子还没出生呢?小小年纪就这么不懂规矩!听好了,我便是章建明!这名字有没有吓到你?” 说完话,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如此说了这么一段话,听得欧阳青在后面双目怒瞪,咬牙切齿的真想冲上去揍这人一顿,不过他克制住了,因为他看到兰雨星突然微笑着脸。 只见兰雨星微笑着说:“听你这话你是想告诉我你年纪比我长,做生意比我强,那么小女子想问问这位年纪比我大的老伯伯,你现在的公司规模一定比兰星集团大啰?如果年纪大就是成就,你没听说过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这句话了?” “精彩!” 兰雨星微笑着把话说完,霍聚财像是解气的喝了一声彩,他心下暗想:毕竟是商界霸王花,说话一针见血毫不示弱,如果是个男子,那成就简直不可估量。 两句话说的这中年男子无地自容,面色铁青,很不情愿的做回到座位。 “兰姑娘确实好口才,”有一个看上去年纪在五十几岁左右而且头发早已脱光的肥胖之人站起来说,“不过这可是霍氏企业自家的事,这与兰星集团好像没什么关系,兰姑娘此时在此似乎有些不妥吧?本公司讨论公司去向,虽谈不上高度机密,但也是不可让外人知晓的,这道理兰姑娘应该懂得,这么贸然进来,似乎于理不合吧?” 兰雨星认真地听着,听完后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个人又是冷冷一笑,她扫视在场之人一眼,见南宫明——也就是仇笑钱附体的这个老男人也在其中,于是轻笑着说:“你说的不错,霍家家事我一个外人插不上嘴,更不该走进贵公司董事会会议室,不过我想请问,南宫先生为什么也在这里,难道他也是霍氏企业的人?” “不好意思,”南宫明此时站起来微笑着说,“我是霍氏企业邀请合伙人,作为合伙人,我来这里似乎并不过分?” “确定合伙了吗?”兰雨星又是一阵冷笑。 “鉴于霍氏这段时间的局面,要经过所有董事一致赞同方能执行。”南宫明也微笑着说。 “那也就是说还没有了?!”兰雨星说,“既然没有又说什么以合伙人的身份出面?” 她几句话问得在场人无话可说,大家面面相觑,全部哑口无言。 霍聚财和欧阳青确实欣喜异常,尤其是霍聚财,他现在觉得带着兰雨星前来是他这一生做得最准确的一件事。看着这些人一个个无言以对,他总算吐了一口恶气。 “各位,……”他想到这里,于是也想表示两句,却不想,他刚一开口,有人便吵着阻止了。 “一个弑父的不孝子没有权利在这里指手划脚。” 这个西装革履打扮像个绅士样子却粗鄙不堪的人话刚说完,很多人立即跟着起哄,大家一起喊:“对!别让这个狼心狗肺的不忠不孝的人在这里乱吠!” 霍聚财见此,一副无辜的样子喊道:“我没有!我没有!”但是他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那些忠于霍江宇的人看到霍聚财无助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他们也似乎找不到好的说辞能让这些势利眼们信服,于是也只能默默地为他叹气了。 “各位!”兰雨星又说话了,她扫视着那些笑得脸都变了形的人们一眼,然后说道,“白老板,我想我没认错吧,前年你把你父亲打伤被父亲告上法院,有这事吗?黄老板,我想我也认得你,五年前是你母亲告你不赡养老人吧?薛总,去年好像是你带人刨了自家祖坟盗走陪葬品变卖来做生意的吧?你说我聚财哥不孝?原来你们那么做才是忠孝啊,看来我要重新好好理解这个‘孝’的意思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聚财哥是弑父的不孝子,请问有证据吗?如果你们拿出证据我都建议你们报警逮捕他,但是如果没有,请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这几句话,又说得人们那张肥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大家又无话可说了。 这一场舌战众人,兰雨星可谓占尽上风,她得意的扫视了一眼自认“商场能人”的人们一眼,不由得哈哈笑了,笑声得意而且动听,但是对于那些被羞辱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讽刺。 第一百六十章 争位 刚才那一战简简单单的就这么占了上风,那些股东们还以为打电话让霍聚财来先是羞辱一番然后再逼他就范,让出霍氏合法继承权,接着把他赶出霍家别墅,却不想,兰雨星三言两语便让这些蓄谋已久的董事们无言以对,个个埋着头寻思不到合理的办法来对付他。 看到自己就快胜利,兰雨星向霍聚财使了个眼色,霍聚财会意的上前来看了看在场之人,然后漫不经心的说:“各位叔伯,我知道霍氏是你们和我父亲共同创下的心血,如今出现这一局面谁都痛心,但是我觉得越是这样越要齐心合力,这样公司才能恢复往日辉煌。不错!生意人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赚钱,但是,钱赚的完吗?如果公司之人从此消沉下去,或者各怀鬼胎各自为战,别说赚钱,就是保住不亏损都已经不错了,我知道一个公司讲究形象,但是你们也知道,警察也没确凿证据证明我就是杀我父亲的凶手,法院也当庭释放了我,现在我们也在查这件事,所以,我请大家给我一定时间,我一定找出凶手,给大家一个交代,如果还没弄清楚这一切之前,我不希望公司董事会有任何变动!” 他过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想不到这么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内容具体,有柔有刚,有明有暗,令听者毫无攻击之处。 他把这番话说完,悄悄回头看了看欧阳青和兰雨星,他想从他们脸色的变化检测自己刚才说的话是否得体。 兰雨星和欧阳青一直保持着笑脸,这就证明霍聚财还是有一定谈判能力的,跟了他们这么久了,不可能只是停步不前。 不过,就算他说得在理,还是有人不以为然,坐在南宫明旁边的人站起来,他冷冷一笑,接着拍了拍手,说:“说的精彩,也说的恶心至极!霍少爷,你说警察局没找到有关你弑父证据那也只能证明警察局无能,所以局长和副局长这两个吃闲饭的已经为他们的无能付出了代价,现在不是蹲在监狱里了吗?这并不能说明霍董事长不是你杀的,在霍老爷被杀之前你们父子曾经闹得很不愉快,这事霍家保姆当天已经向法院作了证。(..tw)当然,就算你所说属于事实,但是你说给你时间,这时间要多久?一年还是两年?甚至是十年?霍氏集团目前的状况能让大家再等吗?霍少爷,可能你没做个生意,你可不知道商机瞬息万变,所以我们不可能等你抓到真正的真凶我们才做生意,所以现在有南宫明先生入资,我们只能按照之前的方案执行,这次叫你来并非商量,而是你必须做出决定,当然,就算你不答应也没办法,你继承的公司股份只有百分之四十六,但是霍老爷被杀后造成公司负面影响,公司已有决定,你得拿出百分之二十出来赔偿公司损失,这个之前是有明文规定的。所以现在你只有百分之二十六,我们这里有七位董事股份加起来已经超过你继承的股份,所以这里做决定的还是我们。” “百分之二十六?”霍聚财很不相信的看着这人说,“为什么我要拿出百分之二十,你们说之前有明文规定,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再说了,就算要做赔偿,难道你们不应该跟着拿出来吗?” “你是不知道,”这人又说,“可是在座的人都知道,而且你还没有那百分之二十六呢,在你们还在为霍老爷办丧事之时,你舅舅也就是霍老爷的小舅子段潇把霍老爷的股份私自转让出去了百分之六,然后带着现金逃走了,去年投资房地产,我们好几个股东都不答应,可是霍江宇仍然一意孤行,后来他死了造成毁约,公司必须赔偿,按照比例,他得拿出百分之八,所以,你现在的所拥有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十二,所以你只有建议权,但没有决定权。[..tw超多好看小说]” 这人三两下把霍聚财的股份说到百分之十二,听得霍聚财既生气又无奈,尽管这人所说不知是真还是假,但他们要把他霍聚财赶出董事会连瞎子都看得出来,而且,之前还说几句正义话的董事们现在也沉默了,反对霍聚财的人目前占着上风,就凭那几个忠心的董事看样子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他们再支持霍聚财,说不定自己早晚得吃亏,为了保护自己,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反对者见霍聚财以及霍聚财的支持者都不说话,于是一人站起来说:“现在,我们以举手表决,支持南宫先生注资并兼任董事长的请举手?”他微笑着说完话,第一个把手举起来。 其他人见他举手,他们也把手举得高高的。 眼看南宫明成为霍氏企业的新任董事将要变成事实,霍聚财可以说是焦虑万分,他看了看那些高高举起的“猪爪”,然后回头望向欧阳青和兰雨星,欧阳青就这么站在原地,他就这么站着,一点办法也没有的站着,只是,兰雨星不见了,至于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欧阳青都没发觉。 兰雨星不见了,霍聚财皱着眉头看着欧阳青,欧阳青无奈的又看着他。 怎么在这紧要关头她却不见了,霍聚财现在可以说是心急如焚。 “好了,既然有那么多人赞成南宫先生入股霍氏企业,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那人又站了起来,他向霍聚财点了点头,得意的笑了笑。 “且慢!” 这人刚宣布表决结果并且刚要坐下,兰雨星又一次走了进来,这次她手中拿着像是文件一样的东西。 “且慢?”这人再次站了起来,冷笑一声说,“且慢是什么东西?霍氏企业董事会宣布决议,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大喊大叫似乎于礼不和吧?” “好啊,”兰雨星微笑着说,“我不说话,这份资料是属于霍氏企业的,由霍氏的人来宣读也可以啊?” 说完,她把资料递给霍聚财。 霍聚财不知兰雨星干什么,他将信将疑的接过资料,慢吞吞的从文件袋里取出几张白纸,,看着这份资料,他几乎喜出望外,然后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于是,他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大声的说:“徐老板,刚才是你宣布结果的吧?” 霍聚财突然之间转变脸色,这个刚要再次坐下去的董事笑着的脸顿时严肃起来,他看了看南宫明,又看了看霍聚财,很是不解的皱着眉头。 此人正是姓徐,名叫徐逸豪,在霍氏企业专门和霍江宇唱反调,这次会议他的话最多,好像支持南宫明而反对霍聚财他最卖力。 “各位,我手中有一份文件,等我当众读完后你们再宣布谁做董事长的位子吧。”此时的霍聚财已经不再感觉手脚无措了,他又扫视了文件上所写内容,然后他耸耸肩,说,“大家一定很想知道我朋友给我什么东西,现在我可以痛痛快快的说了。” “那你还不快说!”有几个心急的很不耐烦的催促着。 “徐逸豪,”霍聚财看着刚才极力希望南宫明入资说话最多的那个人说,“一个月前,你好像已经撤资了吧;还有白文利、黄锦辛、覃富贵、苏世伦、龚子平,还有好几位呢,你们也都撤资了,既然撤资了又怎么能坐在霍氏企业的会议室里跟着讨论霍氏企业的未来前景?” 那坐在南宫明身旁的董事迟疑片刻,之后又站起来说:“我徐逸豪加入霍氏已有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来对公司无功也有劳吧!我虽撤资,但那也是暂时的,我还要回来的,所以,就凭我还会回来和对公司付出了十几年的心血,我就不能提点建议?” 其他人听到这个徐逸豪说的头头是道,于是也跟着随声附和,大家叽叽喳喳的吵闹着。 霍聚财见他们说得似乎有理,于是也无话可说,他尴尬的拿着这份资料,回头又看了看兰雨星。 兰雨星这时上前一步,对着在场之人扫视一眼,然后笑着说:“刚才徐董事说了一番幼稚可笑的话,几十岁的人了,出来做生意也有不少年月,原来很多规矩和法律都不懂,你们以为投资就像走亲戚串门子?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不管你以前为公司做过什么,但是撤资就是事实,如果你们立即闭嘴并马上离开那就算了,如果你们还以公司合伙人自居,那就说明你们根本没有撤资,既然没撤资,那你们拿回去的钱就等于挪用公款,如果以挪用公款而论,那我聚财哥一定会向法院控告你们,所以,你们大家想清楚,你们是霍氏外人呢还是公司董事会成员?” 这一番话说得刚才还得意洋洋的董事们一脸煞白,他们已经无话可说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相邀仙魔山 在场之人因为兰雨星的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他就又这么坐着无言以对,所以一时之间沉默了。 开始那个还为霍江宇说话的人这时也站起来了,他微笑着对霍聚财说:“霍公子因为有兰小姐这样的商业霸王花帮忙,我相信霍氏企业一定能渡过难关,只是,大家想听听霍公子有什么打算。” 虽然听得出这句话并非恶意刁难,但是他似乎也高估了霍聚财,这么一问让霍聚财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说辞。 说实在的,霍聚财也毫无办法,之前也没想过,再说了,也目前霍聚财的经济实力,就算想到了办法同样一点作用都没有,谁都看得出来,霍氏企业目前就缺钱,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但是,钱的方面确实正是霍聚财最大的问题。 然而现在有人提出疑问,他也不可能一句也不说就算了的。 “各位,”兰雨星见霍聚财半天不言语,心下就明白他表达不了什么,于是帮他开了口,“眼下就只有两条路,一,就是尽快找出刺杀霍伯伯的凶手,二来大家同心同力帮助霍氏渡过难关,如果大家真希望霍氏企业发展起来的话,想借助外人之力发展自己,这条路是不行的,正所谓,求别人还不如自力更生。” 众人认真的听着,但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令霍氏在短时间起死回生。 兰雨星也知道自己说了这么一段话其实对霍氏企业根本没有实质性作用,但是她只是出于为霍聚财解围。 不过,就算她的话作用不大,然而细听下来还是能封住那些巴不得霍氏由南宫明入主的人的嘴巴的。至少他们不好意思提出异议,因为兰雨星刚才说了,一来要追查刺杀霍江宇的凶手,如果有人起来反对,那他就等于希望霍江宇被杀,这样,反对的人就会遭到别人的言语攻击,兰雨星也会借题发挥;二来,她刚才说霍氏企业需要大家团结,如果有人反对,那么他就等于希望霍氏破产,既然一个希望霍氏破产的人怎么有资格提出异议呢? 如此巧妙的回答,连坐在里面的南宫明心里都暗暗佩服,虽然他内心仇恨更多一些。[..tw超多好看小说] “不知道大家还有什么要问的?”霍聚财见众人又不说话了,于是得意起来,他扫视在场之人一眼。 他这么问意思就是如果没什么问题的情况下那他就要走了,在场之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众人再一次面面相觑,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们知道,眼下说什么都没有用,本来想借此次会议让霍家的人走出公司,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于是,大家默默起身,然后相继离开。 兰雨星见人们就这么走了,也暗暗长吐一口气,微笑着看着人们离去。 等到人们都走完了,他们三个才走出会议室,这一仗可谓干得漂亮,三个进入电梯直到地下停车场都有说有笑,同时为这次在别人蓄谋已久的阴谋前、在狡诈狡猾的小人前,他们三个尤其是兰雨星展现了非凡的智慧与口才。 “霍公子!” 三人谈着话到了停车场,那极力希望南宫明入资的徐逸豪还等在停车场里,他就站在自己的轿车旁,见霍聚财兰雨星他们出来,于是迎上了来。 “是你?”兰雨星见徐逸豪还等着他们,觉得此人脸皮真厚,看起来还很难缠呢。于是很不高兴的说,“徐老板,怎么,刚才是我们没说清楚还是你没听明白。” 徐逸豪摇着头笑了笑说:“小姑娘真是牙尖嘴利,我在这里等几位是有要事相谈。” “如果是南宫明入股的事就别商量了!”霍聚财坚定的说。 “我想说的也并非这个!”徐逸豪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 “除此之外,你想说什么?”兰雨星也没好声气,她撇撇嘴,对眼前之人有些看不起。 “此处不是说过之处,明天一早在城西仙魔山山顶相见。”徐逸豪甩出一段话,开着车先离开了。 这下轮到他们三个面面相觑了,都弄不明白徐逸豪为什么邀约他们去谈话,而且还是去得那么远的仙魔山。 “这是什么意思?”霍聚财问。 “谁知道?明天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欧阳青耸耸肩说,“难道我害怕他们耍花招。” “那倒也是!”霍聚财和兰雨星点点头。 确定要赴约,三人开车回到家,在兰雨星的家里,三个先是揣测徐逸豪为什么亲自相约,然后商量好要是遇到紧要问题如何处理。 第二天,三人一早便驱车赶往仙魔山,此山名为仙魔,并非这山有仙有魔,只是山上常年绿色葱茏,奇花异草遍地,由山顶处流到山下的清泉发出狼嚎般的声音,若在山外行走,听得水声,总有妖魔在耳畔嘶叫,所以胆小之人一般不常来,也不敢来。 除此之外,山林中总有青烟升腾,浓浓青烟就像有神仙升空一样,既美丽又诡异。 所以,就取名为仙魔山。 山顶处有凉亭一所,连着凉亭有一条蜿蜒并隐藏于密林下的回廊,回廊由山下连到山顶,只是一直藏匿于灌木中,此回廊按照中国古代建筑风格修建,所以看起来古朴古香,顶部雕梁画栋,也有丹青水墨,所画内容有八仙过海的故事,也有西方佛祖讲经,也有丑陋的妖魔作恶,每一幅图画都画得很逼真,简直活灵活现,它们显示了画者极高的艺术功底和丰富的想象力,如此精美图画,和亭子回廊的建筑设计在艺术上都堪称一绝,只是没有人知道这等艺术不知是何人所建,又建于何时。为此,有关学者曾做过访问调查,但是也没有人说的清楚,只是在海蜃市的地方志上有过记载,上面说在一千年前,住在附近的村民们在一天晚上听到仙魔山上吵吵闹闹的,还扰得村民难以入睡,第二天一早他们来到山上看究竟,却什么也没看到,正当他们纳闷之际,突见山顶一阵青烟飘起,浓浓的青烟模糊了人们的视线,只觉得突然如走进仙境一般,不久,青烟散去,便出现了这个亭子和回廊。 不过这也只是个传说而已,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于是,仙魔山就因为这亭子回廊的神秘更加出名了。 不过,这又与徐逸豪相约霍聚财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呢?兰雨星和欧阳青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只是,尽管他们怀着诸多疑问,他们还是准时到了。 来到山顶亭子里,徐逸豪和两个霍氏企业的几个董事已经坐在里面了,他们好像正谈着话,见霍聚财兰雨星他们到来才闭口不谈。 “说吧,”一进亭子,霍聚财便迫不及待的问,“约我们来此想干什么?” 徐逸豪看了看进来的三人,接着微笑着说:“我约你们到这里一来这里很少有人到此,所以这里很是清净,方便我们谈话,二来这里有灵气,每天一早来这里坐坐,精神都会好一些。” “说重点,”兰雨星冷笑一声同时又显得很不耐烦的说,“我们还不到养老的地步,这种养生之道留到以后再说吧。” “听口气你们很生气,”徐逸豪并没因为兰雨星冰冷的话而生气,他微笑着说,“我先让你们看样东西。”边说他边从怀里取出一份文件袋,然后递给兰雨星。 兰雨星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接过文件袋,并且立即打开袋子,见里面装着一份文件。 “撤资报告?”兰雨星打开文件一看,见是一份霍氏企业董事撤资协议,于是不解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徐逸豪先是微笑着,听到兰雨星相问,于是叹息一声说:“听到霍老爷被杀的消息,我们怀疑是有人想对霍老爷以及公司不利,为了保住公司,我们假意撤资,并假装支持南宫明主持霍氏企业,其实是想引出想对公司不利之人。” “结果呢?”兰雨星急忙问,“查到了吗?” “有些眉目,”徐逸豪叹口气说,“这两天我们和南宫先生有些接触,发现他和警察局的代理局长龙静云关系不错,不过也不正大光明,因为他们总是躲躲闪闪的。” 听到徐逸豪这么说来,兰雨星和霍聚财他们才相信眼前之人所说的不假,于是三人和徐逸豪开始商量着对付南宫明。 “徐先生的意思是什么呢?”兰雨星问。 “如果是我,我觉得让他入资,五个亿才占百分之二十,而霍公子本来就有百分之十二,相比而言只差百分之八,如果公司的其他董事都支持霍公子,那么就算南宫先生入股还是不能成为最大股东,霍氏还是掌握在霍聚财手里。” “看来我之前的确错怪大家了,想不到大家对霍氏还是挺忠心的。”霍聚财高兴的说。 “话虽如此,”兰雨星看了看徐逸豪,若有所思的说,“不过,要是其他董事不支持呢?” 欧阳青也扫视了这三个董事一眼,然后说:“这就跟赌博一样,如果输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听了两人之言,霍聚财又皱起了眉头,说实在的,他一点主意都没有。 徐逸豪见三人犹豫,激动地跪在地上,他老泪横秋的看着兰雨星说:“机会难得啊,别再犹豫了!” 欧阳青见他如此悲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兰雨星也沉默不语,她此时不好做决定,因为钱,他帮不了霍聚财,如果真如徐逸豪所言,那么把南宫明的钱吸过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徐逸豪这么做只是一个骗局的话,那她帮着霍聚财做出决定自然就成了一个罪人。 如何是好?三人一时不知所措。 然而,他们此番不能言语,徐逸豪看了就像是答应了,心里总算高兴了些,嘴角轻轻露出一丝微笑。 第一百六十二章 出现在案发现场 三人不能言语,徐逸豪总算止住了激动的哭声,为了让霍聚财下定决心,徐逸豪拿出一份文件,上面写满很多股东支持霍聚财的签名,连昨天帮他说话的人的名字也在上面,这下他相信了,点了点头,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字。 签了字,一切都成了定局,这时,徐逸豪不再激动,他说了几句恭喜夸赞霍聚财几句英明之类的话,然后带着跟来的两个人拿着文件拂袖而去。 虽说签了字,但是霍聚财因为心里没底,所以他无心赏景,提心吊胆的坐在回廊里的椅子上。 之前没签字时,他经受不住徐逸豪说的话,一时心软所以没能说话,可是现在字也签了,说什么都由徐逸豪和南宫明说了算,如果他们不支持自己,那么这一次就真的完了。 人生如赌博,成败在于一个星期后董事会的决定。 由于没心情赏景,三人也下山回家了。 回到家,霍聚财来到父亲书房,他对着父亲的肖像画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呆望着父亲慈祥的笑脸,最后长叹一声,回到客厅就这么过了一晚。 两天后,一直提忐忑不安的霍聚财总算接到徐逸豪的电话,对方说邀请他去商量南宫明入股之事,地点就在徐逸豪家里。 霍聚财听到电话,心里稍稍放宽点,他急忙打电话给欧阳青和兰雨星,希望他两像往常一样和他一起前往,若是对方提出不合理的要求而他又不明其中之意兰雨星也好帮他解决。 不过,很不幸的是兰雨星今天有重要之事不能准时到来,所以霍聚财和欧阳青两人开车去了徐逸豪的家里。 徐逸豪就住在乌邦城城南,这里离海蜃市有七十四公里,也是一栋豪宅,环境清幽,布局合理。 霍聚财和欧阳青经过询问才来到这里,他们站在大铁门前,霍聚财按了半天门铃没有人答应,于是伸手推门门却没上锁,他轻轻一推就开了,这种现象,两人不由得对望一眼,然后直接走了进去。 他们边走边喊,可是同样没人答应,连保姆佣人都不出来招呼一下。 “不对劲!”欧阳青拦着霍聚财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tw无弹窗广告)” “难道……”霍聚财皱了皱眉头,他迟疑片刻,快步跑进屋子。 不进不要紧,这一进屋,眼前的情景令他惊吓不已。 原来,徐逸豪和他的家人已经死于客厅之中,连保姆和两个花匠以及三个佣人一起全都死在客厅里。 其中,三个佣人死于客厅楼梯口,有两个趴在楼梯上,一个蜷缩着,这三人皆张着嘴而且双目圆瞪。 花匠死在客厅门口,同样双眼圆瞪。 躺在客厅中央的是徐逸豪的妻儿,女子侧卧,双手紧紧抱着孩子。 而徐逸豪则倒在沙发上,他双手向上,双掌弯曲,也是双目圆瞪,舌头伸出嘴外,看样子死的很惨。 欧阳青和霍聚财认真的看了看尸体,然后站起来到处检查屋子里一切。 不过,他们连一丝指纹有没发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霍聚财看着尸体问,“怎么全都死了?是怎么死的?难道他为了帮我被仇笑钱发现了?然后仇笑钱一气之下竟然杀了他们一家?” 欧阳青环顾一下四周,他蹲在徐逸豪的尸体旁,叹了口气说:“凶手是仇笑钱可能性确实很大,至于是不是因为帮你才被杀的那就不好说了。” “为什么这样说?” “你看!”欧阳青指着地上的茶渣和高级雪茄说,“如果仇笑钱的目的是报复徐逸豪暗中和我们密谋,那么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要杀他全家,以仇笑钱的能力,要杀一个平常人本来就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所以,我怀疑徐逸豪根本不是与我们合谋,而是在帮着仇笑钱算计我们呢。” “这我就听不懂了,”霍聚财说,“既然他和仇笑钱合谋算计我们,那仇笑钱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一家?” “这个我也有些纳闷?”欧阳青摆摆脑袋,他始终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哦!我明白了!”他沉默片刻,突然大声说,“聚财,咱们快走!” “为什么?”霍聚财更加不解,张着嘴看着欧阳青。 “别问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欧阳青催促着,拉着霍聚财一个劲的往外跑。(..tw好看的小说) 不想,他们刚跑出屋子,几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上来,瞬间举枪围住了他们,大家口中呵道:“不许动!举起手来!我们是警察。” 瞬间被围住,两人不再逃走,只好举着手站着。 这时,一个中年警察走上前来,他大声说道:“我是乌邦城警察局局长梁海滨,有人电话报案说这里有人被杀,看来凶手就是你们了,既然在凶案现场看到你们,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梁局长,”欧阳青急忙说,“我们是冤枉的,我们也是刚到这里,一进屋你们就来了。” “冤不冤枉我不知道,”梁海滨冷笑着说,“我们警察只相信证据,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会冤枉好人,不过暂且先委屈两位了。” “报告!” 梁海滨话刚说完,一个警察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急忙向局长报告。 “怎么样?”局长看着欧阳青问来报告的警察。 “屋里有九具尸体,法医刚刚对死者肺部进行测温,断定才死去一个小时左右。”警察说。 “九具?那么多!”局长听完汇报急忙走进屋子。 几个警察押着欧阳青和霍聚财,他们全都进了屋子。 “简直是惨绝人寰!”局长带着几乎咆哮的声音吼叫道,“连妇女孩子都不放过,简直畜生不如!认真勘察现场,不要遗漏任何线索。” “是!”警察们异口同声地说,然后忙碌起来,有的寻找指纹,有的用石灰把尸体圈起来,有的忙着照相……总之大家忙过不停。 见警察们忙碌起来,局长回身看了看欧阳青和霍聚财一眼,接着左手一挥,嘴上说:“带走!”说完率先走出屋子。 五六个警察押着霍聚财和欧阳青坐上警车,瞬间就消失在车流中。 到了警察局,局长便在审讯室里“召见”他俩 这个审讯室和海蜃市警察局的审讯室不一样,里面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其中一把就在桌子对面,这是嫌疑犯坐的地方,此时欧阳青正坐在上面。 局长和另一个警察就坐在他对面。 这梁局长单从面相上看去倒还显得慈祥,同时从他国字脸和浓眉大眼的特点又露出一股正义之气。 “你先出去,”这梁局长对身边的警察说。 这警察看了看局长,然后转身走出去了。 “说吧!怎么回事?”等到警察走出去了,梁局长盯着欧阳青问。 “尊敬的局长,”欧阳青说,“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到了那儿徐逸豪一家已经全都死了,我们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如此心狠手辣。” “我知道不是你们做的!”局长点了点头说。 “你相信我们?”欧阳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海蜃市,他已经被唐局长弄怕了,能听到一个局长说相信他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相信不是你和你的同伴做的,”梁局长走到欧阳青的身旁,递给欧阳青一支烟,同时自己也点上一支然后深吸一口说,“死者遇害时间和我们接到无名氏报案然后在徐逸豪家逮捕你们的时间相差一个多小时,如果真是你们,那么你们作案后早就逃了,不可能坐在现场等着我们赶去才走,这不符合常理,所以我认为不是你们做的,但是,你们为什么会到凶案现场呢?” “局长有所不知,徐逸豪和我同伴也就是霍聚财的父亲霍江宇是生意上的伙伴,几个月前霍江宇被杀,造成霍氏企业面临破产,后来有个叫南宫明的想入股霍氏企业,而我们清楚南宫明的为人,所以不赞成此人加入霍氏企业,于是徐逸豪昨天邀请我同伴今天来商量如何挽救公司,所以我们今天就来了,却不想刚到徐逸豪住处,竟然看见满屋子的死人,惊恐中我们只想知道是谁要杀他们,却忘了应该立即报警。” “霍江宇被杀的案子我知道,前不久还闹得沸沸扬扬的,连海蜃市的唐局长都牵扯其中,现在还关在监狱里呢,那你在凶案现场看到了什么?” “您是指?” “换句话说,你有什么发现?” 欧阳青沉思片刻,说:“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凶手和死者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不一般。” “为什么这么肯定?” “现场地上有打翻的高级茶叶和几根雪茄,我想那一定是用来招待凶手的,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些人是凶手。” “这个我进去的时候也看见了,而且凶手应该是是三个人!”局长坐回一把椅子上,他看着欧阳青说。 “我也认为有三人,因为地上有四个打破的杯底,上面都留有茶渣,所以我肯定当时他们正在喝茶。” “不过,要是有一杯茶是徐逸豪的妻子喝的呢?”局长皱着眉头思忖着,他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不会!”欧阳青说,“地上有一节眉笔和一支口红,徐逸豪的妻子嘴唇涂的红红的,所以我推断:当时徐逸豪和凶手在客厅里喝茶聊天,而他的妻子正在卧室里化妆,突然客厅里打了起来,正在化妆的妻子拿着眉笔和口红跑出来看,见丈夫也被人所杀,惊吓之下,手中的口红和眉笔掉在地上。” “有些道理,”梁局长点点头,“但是又有些牵强了,我们警局要的是证据。” “证据也有!”欧阳青说,“我也很想知道是些什么人要杀徐逸豪,也想知道是几人所为,所以地上打碎的茶杯我都仔细看过,根本找不到一块杯子碎片染有口红,所以徐逸豪的妻子并没有喝茶。” “这方面是说的通了,不过还有一个疑问,要是这杯子是往常就放在客厅里的呢?” “这就更不可能了,有钱人家很讲究,客人来了上茶请得有佣人,他们不会把茶杯放在客厅的里,而且我见屋里特别干净,可见屋子随时都在打扫,所以不会是平常放的。” “你说的很不错,短短时间竟然把整个现场看得清清楚楚,就算是有经验的警察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我想破这件案子还会有请教你的地方,只是还要委屈你们一段时间。” “那不要紧,为了尽快查出凶手我不怕委屈,再说了,我认为这是一次栽赃嫁祸,是一个想置我们于死地的阴谋,于公于私我和我朋友不会觉得委屈。” “好!既然你首肯,我就只好演一处漂亮的好戏。” 说完话梁局长微微一笑,接着转身走出审讯室。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记者就是这么报道的 梁局长独特的审讯就这么结束了,这不能不让欧阳青感慨,同是在警察局,同是面对局长,但是相比海蜃市,那就是天渊之别。 不久,有警察进来,他为欧阳青打开了手铐,接着把欧阳青带到看守所,在拘留室里,霍聚财早已坐在里面。 “怎么样?”一见欧阳青进来,霍聚财便迫不及待的问,“他们不会真的把我们当做是凶手抓起来吧?这两年警察们就爱这么做,把无罪的人判了刑,他们就可以得意的信口开河的说他们破案神速。” “稍安勿躁!”欧阳青躺在一张只铺着毯子的木板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微笑着说,“我觉得不是所有的警察局都跟海蜃市的警察局一样无能,天下的乌鸦不一定都是黑的!” “他们问你些什么?” “跟平常一样,都是与徐逸豪一家被杀有关的案情,我也如实说了。” “徐逸豪究竟是被什么人所杀?” “是谁还不能肯定,不过南宫明是主谋的可能性很大。” “是吗?” “是啊!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徐逸豪应该是在招呼客人,因为从他被杀的现场来看,他是没有防备的。当时他做在沙发上,凶手由后边用一根铁丝勒住徐逸豪的脖子,于是徐逸豪在挣扎中踢翻了茶几,茶几被踢倒的响声惊动了正在卧室里化妆的妻子,于是妻子便跑到客厅里一看,吓得连口红和眉笔都掉了,正在这时,在屋外花园里玩耍的小儿子也跑了进来,另一个凶手于是便想起了斩草除根,徐逸豪的妻子为保护孩子,把孩子抱在怀里,不过还是被杀了,而花匠手中正拿着修理树枝花草的剪刀,所以想冲进去救人,刚一进屋便被早有准备的凶手刺中咽喉,所以当场气绝身亡,而剩下的保姆和佣人,也是听到尖叫声从厨房里冲出来,见到这场景,于是急忙逃命,有两个凶手只好杀人灭口了。” “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你就能再现当时杀人的画面,我真佩服你的记忆力和推断能力,只是我想不明白南宫明为什么要杀徐逸豪,难道南宫明知道徐逸豪悄悄跟我们合作的事?” “并非如此!”欧阳青说到这里,他重重的叹息一声说,“如果南宫明是因为徐逸豪背叛了他他才下毒手的,那凶手就不一定会杀他们一家了,只要寻个机会便可。如果我怀疑不错的话,一定是南宫明想杀人来嫁祸给我们,换句话说,徐逸豪早就注定是南宫明想铲除我们的一个牺牲品,因为谁都知道在董事会上我们和徐逸豪吵的最凶,他又是和你作对最突出的一个,于是咱们就有了杀人动机;正因为如此,南宫明就作了一下计划:首先,他会给徐逸豪一笔不少的钱,买通徐逸豪联络一帮唯利是图的人在董事会上提议让他南宫明入股霍氏企业;其次,他知道只要徐逸豪提出来必然会遭到我们反对,所以在会议上争吵就在所难免,这么做是想让别人认为我们有了杀人动机;最后等到散会后,他又安排徐逸豪在停车场等你,然后说出他是一心为公司的,而且还要和你齐心协力把公司发现展起来,那么,他由作对变成忍辱负重,这样就会让我们相信他,对他失去防备,于是毫不犹豫的签订我们连看也不会去看的协议,一旦协议签订成功,那么徐逸豪就再已没有可用价值了,唯一还有用的,那就是杀了他一家,然后嫁祸给我们。” “事已至此,我到不怕南宫明陷害我,反正忧伤解决不了问题。” “你错了!”欧阳青叹息着说,“他是不会杀你的,只要你被警察逮捕,报纸就立即报道出去,你这名声被毁,谁都有理由宣布你不能坐上董事长的位子。” 霍聚财觉得欧阳青说得有理,于是不再说话,沮丧地坐在墙角。 他俩这么闲聊着,聊了半天时间,却不知在他们说得起劲之际,梁海滨梁局长就在看守所的监控室里监视着他两人,听着他们谈话。原来,在他们被关在这间牢房时,梁海滨已经名人提前安装了监控器。 欧阳青和霍聚财没话说了,梁局长走出看守所。 他站在门外,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此时阳光灿烂,微微的凉风带着各种花的香味弥漫空气中,梁海滨深吸一口清香的空气,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喂!一切都很顺利!”然后挂断电话,径直走到路边上了警车,然后驾车而去。 看守所外,是一个好天气,比起看守所里阴暗来说外面确实好的多。 蹲在看守所一无所知,但是外面却蜚短流长。 霍聚财和欧阳青被当场抓捕之后,海蜃市的海蜃日报和乌邦城的乌邦晚报早已报道了出来,只要在报摊随便买张报纸,便可见上面都是这么写:凶残的少年弑父数月又杀人;政府职员竟然勾结嫌疑犯;惨绝人寰的凶徒,肆虐成性的人生…这每一个内容都是写霍聚财和欧阳青的,一时间他们倒成了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人们只要坐下来便会谈及杀人案件的事情,飞飞扬扬的传接着,一直传到兰雨星的耳朵里。 “岂有此理!”兰雨星愤怒的扫视了桌子上的当天时报,生气地把粉拳击在桌子上,对对面沙发上的陈真华说,“简直是瞎报道,不了解内情写文章,简直是诋毁!” “你也别生气,”陈真华把报纸往眼前挪了挪,冷笑一声说,“现在的报社做事哪管什么真实于假,他们最喜欢报道这些不切实际的新闻,已经忽略的作为消息应该具备的真实、及时和语言的简洁,他们喜欢大事渲染,把没有的或者是微小的不遗余力的报道出来,尤其喜欢报道哪个富豪流泪了,那个当官的贪污了,就算是一个明星挖鼻洞他们也会争相报道,前年,我见海蜃市的记者们拿着那可恶的话筒在街上到处问人‘开心吗?’,我见这场景真觉得恶心,人家开不开心关他们什么事?开心又怎么样不开心又怎么样?难道说生活困难他们就会向政府反映吗?而且反应有用吗?这么做不外乎是在给陆市长治理海蜃市宣扬政绩,而实际上陆市长这个贪官却什么也没做。” “说到这些我更生气,”兰雨星说,“要是街上有人饿死他们也不管,只要看见某个当官的穿了一分钟的水胶鞋,他们那摄像机就不停的闪,全都围着这当官的转,经常报道这些做官的为这个城市又做了什么贡献,那个局长又为百姓呕心沥血,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等到这些当官的犯了法,他们又在报纸上说长道短,谁也不去想想为什么会出现贪官,就像唐孝农一样,难道他的上司就没罪吗?” “你说的是,不过现在我们要想想如何帮助欧阳青和霍聚财洗脱嫌疑,如今报纸对霍聚财的‘凶残’做了报道,他在市民心中难免造成负面影响,南宫明对霍氏企业虎视眈眈,南宫明一定会借此机会打击霍聚财在霍氏企业的地位,只有洗脱嫌疑,霍聚财才能回到董事会。” 陈真华想得倒还周到,他担心南宫明借着这个机会已经进入霍氏企业了。 正如他所想,实际上就在霍聚财被捕的第二天,霍氏股票持续下跌,股民情绪又一次高涨,在此情况,不论是维稳还是挽救海蜃市的经济,市政府已经发布消息,只要是谁能挽救海蜃市的经济,他们一定从旁协助。 所以,南宫明在霍聚财进入看守所之时,他也进入霍氏企业,那些只为自己利益的股东们,像迎接亲爹一样迎接这个道貌岸然的南宫明,这个道德败坏的仇笑钱附体的南宫明。 南宫民以五亿资金买下霍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成了霍氏企业的最大股东,于是,春风得意的南宫民成了霍氏企业的董事长。 他一主持霍氏企业,马上把忠于霍江宇的董事全部赶出董事会,霍氏企业成了广元公司的附属公司。 经过霍氏作为跳板,他已经掌握了海蜃市百分之三十五的经济命脉,无形中控制了市政府某些部门运作。 面对自己的“成功”,处于得意的他站在海蜃市最高楼层上,俯瞰脚下如黄河决堤般浩荡的车流,他笑了,笑得那么大声,笑得那么得意,似乎他的笑声能传到寰宇一般。 他认为他成功了,一个拥有数亿资产的他,举手投足都能震动这个外表光滑实则萧索的海蜃市,当年人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仇笑钱今天可以扬眉吐气了,他有这个能力掌握着海蜃市人的生死大权,那些曾经逼死他的人他要一点点的折磨他们,尤其是兰氏集团和兰星公司。 当年要不是这些人从中作梗,他早就拿下兰氏集团了,要不是这些人,他仇笑钱根本不会就这么撞墙死去,死的那么窝囊,死的那么不值,连他百依百顺的老婆都要带着他的钱改嫁他人。 想到死亡,他不再自豪了,甚至有些悲哀,得意的脸瞬间变得沮丧,他清楚,他死了,所以就算在成功他也只是一个附属品,人们之尊重南宫民这么一个皮囊,要是提到他“仇笑钱”这个名字,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呸”的一声。 第一百六十四章 压抑不住的激动 站在最高处的仇笑钱此时极为忧郁,自认最为成功的他却始终借用着别人的身体,就像高贵的身体只能裹着乞丐的衣服。 “就算把以前属于自己的都拿回来了又怎么样?”每每想到这个问题他几乎会发狂,甚至无名的怒火刺激着他无形的脑神经。 现在,他居高临下,一种统治者般的感觉使他感到无助和愤怒,他后悔着当初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自杀,如果现在他还拥有他自己的躯体,那他现在的一切是那么完美。 可惜,这一切只是一个如果。 “都是因为兰氏集团,都是因为兰静秋钱小红!” 想到自己的遗憾,这个自认最成功的男人就更加愤怒了,他双拳紧握,双眼圆瞪,然后仰天一声咆哮。 这一声魔鬼般的咆哮,本来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间黑云滚滚,灿烂的阳光瞬间变得一片阴霾,一道闪电过后,暴雨劈头盖脸般倾泻而下,中午的天空,像傍晚一样黑。 这场雨一直下了将近半个钟头才渐渐停了下来,而暴雨将歇,仇笑钱内心的愤怒才有所缓解。 他眼睛看着街道上在雨中奔逃的人们,那些人可谓狼狈不堪:有的把衣服蒙住头逃窜;有的直接找了一个塑料袋罩在脑袋上,有的脱下衣服蒙住头在雨中狂奔,一个个狼狈的样子使他的内心稍稍平息许多,因为他可以坐在高高的楼上点着雪茄像罗马的贵族们在兽斗场观赏奴隶和野兽殊死搏斗一样看着为生活奔波的人们在雨中挣扎。 这么一想,他就不在愤怒,同时又返回到之前那个“君临天下”的感慨的情绪中。 也因为这么想,他觉得他对于兰氏集团的收购的行动要尽快开始了。 这段时间只关注霍氏企业,还没时间顾及兰氏集团,这两天不知兰雨桐怎么样? “咚咚――” 刚想到兰雨桐的问题,他办公室里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接着一个个子很高样子漂亮的女孩子开门然后站在门口说:“南宫先生,兰董来了。” “快请他进来!”仇笑钱急忙整理一下衣服,正正规规的坐在办公桌前,他的眼睛盯着门口,希望能以第一时间欢迎来访者。 不久,兰雨桐到了办公室门口,他敲了敲门,微笑着看着南宫明。 “哟――” 南宫明还是错过了最先招呼的机会,最先的招呼声被兰雨桐的敲门声抢走了。 不过他始终要保持着他这个主人的身份,于是一个键步冲上来握着兰雨桐的手说:“是什么风把我们海蜃市的杰出人物、赫赫有名的年轻企业家吹到我这里了,这不是要提醒我骄傲吗?太荣幸了!真的,我的亲爱的朋友,你的突然出现明显让我这简陋的办公室蓬荜生辉。兄弟,nisetomeetyou!” 一连串的问候和祝福让兰雨桐尴尬,一番恭维令兰雨桐恶心,但是,他还是笑了,笑的那么忧郁。 “怎么了?”南宫明一副关切的样子看着兰雨桐,就像一个生死相依的亲人一样深情的问,“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 “那倒不是,”兰雨桐苦笑着说,“我的身体跟你这高档的办公桌一样结实,我叹气那只有生意上的问题。” “说真的,我的朋友,”南宫明不知是真的难过还是假装出来的,只见他神情比当事人都还显得难过,他忧郁的转过身看着高楼下浮躁的行人和车流,叹息着说,“之前与兄弟你合作,我本来要好好的照看咱们合作的新产品销售业绩的,但是,我这段时间总听到一些闲言碎语,都说我和你合作是不怀好意的,目的是想夺取兰氏集团,为了证明愚兄我只是想和你诚信合作,所以我没在意兰氏集团的生意,今天听你这么一说,说实在的,为兄有些难过,心在滴血啊!” 他可谓说的是声情并茂,痛苦的样子外加不停的捶打着自己胸膛的动作,表演的有些夸张。(..tw无弹窗广告) 看他夸张的假装伤感的样子,就跟农村粗俗的泼妇一样,不知道的还有可能被他所骗,还以为他有那么好的同情心。 “想不到南宫先生如此关心我,我真感动!”兰雨桐看着他说,“只是我在想一个问题,兰氏集团最近生产的化妆品是不是有些着急了,对化妆品的研发计划也还不完善,所以造成销量很不乐观,而且还影响兰氏集团其他产品的品牌形象,公司走到了亏损边缘。” “这么严重?”南宫明转身看了看兰雨桐,见兰雨桐神情凝重,说明他所说不会有假,于是皱着眉头问。 “很严重!”兰雨桐坚定的说,“尤其是现在受到霍氏企业股市影响,很多公司受到经济的严重打击,我兰氏集团或多或少也遭了殃。” “影响也不是很大,”南宫明点点头,说,“只是我听说很多公司因此而破了产。” “是的,因为霍氏原因,所以兰氏集团和好几家公司的合作投资都陪进去了,董事局天天拿我开涮,真是头疼啊。” “现在很多公司都倒闭了,那么竞争自然也就少得多了,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做生意的就应该抓住这样的发财机会。” “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才头疼。” “听了这么大半天了,你所谓的头疼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缺钱啊!”兰雨桐一拍大腿,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长叹一声。 “缺钱?” “缺钱!或许我急于求成,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新研发的化妆品上面,造成投资过大,产品销量不好造成库存积压,资金回笼不到位,看样子要亏损了,南宫先生投资的那笔钱看来也要泡汤了,说真的,我很对不起你,白白让你损失两千万。” “是你不懂经营吧!还怪什么急于求成!” 南宫明瞅了瞅兰雨桐,心里暗自嘲笑,只是嘴上没讲出来。 他又点上一支雪茄,此时看着落地窗外,外面因为刚才的一场暴雨使得天空一片崭新,飘荡的云更加洁白,蔚蓝的天空更加明净,太阳更加灿烂,街道上更加热闹。 “钱损失了还能赚回来,只要永不放弃就行,这样吧,我再入资一个亿,帮你打出一条销售渠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南宫明定神看了看外面情景,良久之后转身对兰雨桐说。 兰雨桐犹豫片刻,他沉思了一会儿说:“有什么要求?” “让出你手中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当是抵押啊,你知道,做生意必需这么做。” “不错,按理说你这要求很不错,但是,如果我给了你百分之十五这么多的股份,你会不会逐步吞噬我兰氏集团的控制权呢?” “兄弟,你这么说就有些令人伤感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吗?如果你记忆力还惊人的情况下的话,那你就应该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当年你父亲曾经帮助过我,我主要是因为报恩罢了,否则和我又有什么干系,你说是吗?” “说的也对!”兰雨星点点头,然后答应了南宫明的要求。 亲自听到兰雨桐答应,南宫明简直压抑不住内心窃喜,如果说之前他真的掌握了海蜃市命脉,那这次得到兰氏集团的股份就等于登上皇帝的宝座一样,可以说此时的他幸好那颗没有停止跳动的心脏不属于他自己,否则早已激动得由嘴里跳落出来。 但是,他那张苍白的脸一点也没表现出任何心情,就像一件事情的发生早在意料之中一样。可见他压抑的多辛苦。 不过为了确定兰雨桐是不是决定这么做,他又反复问了几次,最后见兰雨桐答应的那么坚定,避免夜长梦多,他希望兰雨桐尽快和他签订合约。 兰雨桐也告诉他答应他这个要求同样也有个条件,那就是要先赶出一批产品出来,这批产品之前已经订好了的。 为了早日拿下兰氏集团,南宫明迫不接待的出了钱帮着把产品赶出来。 两人就在南宫明的办公室里谈妥了,为了庆祝合作成功,南宫明特意开了一瓶高档洋酒,就在办公室里把那瓶酒喝完。 之后,兰雨桐离去了,他是高兴的离去的。 “你真的要投入资金帮兰雨桐?” 等到兰雨桐和南宫明的秘密会议结束以后,兰雨桐也带着几分醉意离去之后,南宫明的秘书走了进来,听到南宫明把刚才和兰雨桐所谈的话仔细的说过之后,这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问:“老板真要帮助兰雨桐吗?” “你说呢?”南宫明冷冷一笑,靠着办公桌面对着窗外,一手抱于胸前,一手拿着高脚杯把玩。 “兰雨桐本来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一个公司被他整得烂七八糟的,之前要不是有那几个人帮他,他兰氏集团早就破产了。” 秘书站在南宫明身旁,说话时眼睛上下瞅着自己的老板,看得出他真希望老板听了他说的一番话后能赞美他两句。 “就因为他无能,所以我才有机会拿下兰氏集团,这个计划我已经谋划多时了。”南宫明还是看着窗外,对于秘书自认精明的那几句话他好像并没放在心上,所以他没有想着回头,还是盯着外面的接近黄昏的天边晚霞。 良久以后,他才回头对秘书说:“我想让兰雨桐吃点苦头,你去安排一下。” 秘书眼睛转动不已,说了一声好。然后急忙窜出办公室。留下南宫明在独自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哈哈大笑起来,现在他终于相信,他要弄死兰雨桐并且一定会成功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边飘来的黑云 在与秘书谈话之时,南宫明已经在计划着如何夺取兰雨桐的公司,并且为了报仇,他正打算着如何弄死兰雨桐。(..tw无弹窗广告) 弄死兰雨桐的想法在他“抽象”的大脑里已经酝酿多时,每次想到兰静秋兰雨桐,他都恨的咬牙切齿,特别是当他自认事业已经到达登峰造极的时候。 眼前光辉的事业和自己鬼魂附体的惨淡的事实相对照,他就几乎要发疯了,抱怨了。 于是,得意的样子瞬间阴沉下来,然后双拳紧握双眼圆瞪,咬紧的牙齿似乎能把兰雨桐整个人活活磨碎。 本来他可以像杀死黄爱国那样杀死兰雨桐,用他残忍的魔力把兰雨桐的魂魄抽出来,然后兰雨桐便悄无声息的死去。 但是他没这么做,因为他想让兰雨桐亲自把兰氏集团交到他的手里,他认为这样的胜利才是值得自豪的,所以,就算见到兰雨桐的时候他内心的怨恨像刀子一样绞着他无形的心脏的时候,他也只能在他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来。等到兰雨桐转身离去时,他才大喝一声独自咆哮,捏紧的拳头狠狠的击在桌子上。 今天同样如此,只是他没发出那狼嚎般的叫声,夺走兰氏集团看来就要成功了,这成功的曙光照亮了他内心黑暗的仇恨,让蒙着黑色纱布的心得到暂时的平衡。 所以,他的秘书离开办公室之后,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抽着雪茄,一个个烟圈由他嘴里喷出来,然后缓缓上升,最后消失不见。 “想不到会是这么顺利!兰雨桐,你真是一个饭桶!不!连饭桶都不如。”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哈哈大笑,笑得连脸都变了形。 笑过之后又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他在压抑自己,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样的激动使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他仇笑钱的灵魂像炖的烂熟的猪肉要脱离骨头一样快离开南宫明的躯体了。 “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呢?我要做点事来分散我的思绪,这样继续下去可不好!”他又自言自语的说着,也思考着这个问题。(..tw好看的小说) “叮叮――” 正当他兴奋的不知怎么办之际,他胸前挂着的那两块美玉突然发出银铃般的清脆之声,接着玉坠发出亮光,这亮光明亮得像夜里闪烁的启明星一样,就算置身黑暗,人们只需抬起头用肉眼也能轻易找得到。 不过,要是换了别人,胸前挂着的玉发出光亮一定会惊异不已,或者觉得是一件惊奇之事到处宣扬,但是,这人是南宫明,是被仇笑钱的灵魂强行附体的南宫明,他和南宫明的这一身份,要想区分得清楚,还不如说南宫明是仇笑钱呢,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反而是一脸沮丧,沮丧的有些无奈,除此之外,他还有些害怕,害怕得全身发抖。 一阵发抖之后,仇笑钱急忙走出办公室,来到大厦门口,早有司机帮他把车开来。 “今天我自己开车吧,”他对司机说。 司机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为什么,他做到了作为一个司机应具备的本分――那就是千万别问你的老板或者上司为什么,否则是逃不了被骂的下场。 所以,他乖乖的把钥匙递给他的老板,仇笑钱开着车转眼消失在拥挤的街道上。 他出了城,沿着城东郊外的柏油路一路行驶,不久便到了一处开满野花的山间。 他见此处无人,于是下车,寻找到一条通向山顶的小路然后向上爬去,直到爬到山顶他才停了下来。 此时,天空一片蔚蓝,朵朵白云漂浮在这个如平静的湖面一样的天上。 他抬头望天,眼睛凝视着远处浓荫的群山,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喊道:“我来了,请现身吧。” 这喊声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所以声音层层回荡,回荡在春意盎然的群山里。 于是,就在他这撕心裂肺的喊声刚刚停止回荡,蔚蓝的天空突然出现五朵如黑漆般的乌云,这乌云由天边徐徐飘来,到得仇笑钱头顶上空,那云朵逐渐下沉,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厚。 如果换做旁人,一定会怀疑将有一场大雨而转身逃到山下。不过此人是仇笑钱,这个怀有野心、心狠手辣的人却一动不动站在山顶上,眼睛盯着几朵黑云发呆。 这时,那五朵乌云像黑烟的形状,由一团突然变成一条,如正在上升的龙卷风一样,不同的是这黑烟在不断下降。 当黑烟接触到山顶地面,五条黑烟缓缓显出人形,有头有脸,也有眼耳口鼻,看样子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这黑烟人高有两丈许。 “属下见过黑星使者!” 那五个黑烟人立在仇笑钱身旁,仇笑钱急忙跪下行礼。 站在最前面的黑烟人两手一抬:“免礼!” 它声音洪亮,如洪钟般传入数里之远。 “仇笑钱,”片刻之后它接着说,“黑星星主给你无边法力,要你回到人间接收冤魂之气,将近一年,怎不见怨气飘去黑星宫?” “回使者话,”仇笑钱拱手说,“阴曹地府阴魂追踪器信号增强,刚死的魂魄刚一离开死者躯体,黑白无常便来勾魂,加上那七个丑年丑月丑日丑时出生之人正罡之气太强,就算我法力无边,也难与他们相抗,幸好前段时间我用计封住其中四只魂魄,这样才勉强招收五只冤魂之气。” “别找借口了,”黑星使者冷笑一声说,“你为报公司被夺之仇一心只关注海蜃市各家公司兴衰,哪有时间收集怨气!” “属下不敢!”仇笑钱急忙躬身说道,“人间之事很是复杂,属下只能一步步让人们走向死亡,这样才能制造更多冤魂,请使者替属下向星主言明。” “三界浩劫之期将至,星主要练成‘万魔混元紫阳气’,如果怨气不能及时送到星宫,坏了星主大计,你必将灰飞烟灭,连鬼都做不成。” “属下谨记在胸!”仇笑钱被吓得一身冷汗,他的害怕把人家南宫明的躯体弄得像筛糠一样发抖。 “你好自为之,”使者冷哼一声说,“希望尽早完成任务,如果阴曹地府勾魂,你可以从黑白无常手中抢过来,若真抢不了,你也别让鬼魂去阴间,否则增强阴间实力,要攻下阎王殿就不容易了,这一点希望你能清楚。” “属下明白!”仇笑钱跪下大声答应,他头也不敢抬,眼睛盯着地面,一直就这么低着头。 良久,当他抬起头时,那五条黑烟人已经不知去向。 原来,他低头不语之时,那几条黑烟人早已射入苍穹。 见使者离去,他才站起身来,瞬间变得神气了,看着天空“呸”了一口,口中大骂:“妈的,狐假虎威,不就是星主身边的一条狗嘛,一天只会拍马屁,什么事情都不做,专门到处指手画脚,要是老子哪一天得势,我先叫你灰飞烟灭。” 这么自言自语说了几句话,他环顾四周一眼,一个飞身,轻轻飘下山来,然后上了车,开车回到市里。 由于黑星使者的出现,仇笑钱意识到时间的紧迫,为了报仇,他不得不加快实施吞并兰氏集团的计划,所以两天后,他拨了五千万给兰雨桐,让兰雨桐尽快完成客户的订单任务。 兰雨桐也似乎很卖力,得到五千万的拨款,他便没日没夜的赶工,终于在一个月之后完成了最后一笔订单任务。 为了尽快和兰雨桐签约,南宫明亲自跑来和兰雨桐一起指挥工人将刚生产的产品下线,装箱,然后准备运到客户手中。 “辛苦这么久,总算完成了,”兰雨桐看着工厂门口装满产品的几辆大卡车,高兴的对南宫明说,“等到这批货运到客户手中,我们就胜利了。” “恭喜你,这一次你完成了这期订单,我想你一定赚了不少。”南宫明拍拍兰雨桐的肩膀,高兴的样子就像完成任务的人是他一样。 “赚钱那倒没有,前期上市的产品消费者反应效果不佳,销售量骤然下跌,很多商家纷纷退货,造成上亿的损失,这批货如果再出乱子,我就难以翻身了,到时候就算不愿意。也得把兰氏集团交给你。” 兰雨桐嘴上说着,他眼睛也盯着南宫明,他见南宫明脸上微微抽搐,满脸横肉不停的抖动着,他微微笑了。 “我也是想帮你,”沉默片刻,南宫明终于挤出了这几个字,他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却隐藏不住他内心对兰雨桐的诅咒和将要得到兰氏集团的狂喜。 “老板,货物装车完毕,是否可以启程了?” 两人正谈论着,一个司机打扮的中年人跑到兰雨桐面前向兰雨桐汇报情况。 兰雨桐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七辆货车装载情况,然后大声说:“立即送往城东海翼码头!” 这一声令下,几辆货车陆续开走了,为了安全起见,兰雨桐和南宫明同坐一辆轿车跟在最后一辆货车后面,浩浩荡荡的扎进拥挤的街道上的车流中。 开着车在货车队伍后面的兰雨桐和南宫明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只要是看到前面缓缓行驶的货车,两人都表现出喜悦之色。 “嗤!” 正当两人开心的有说有笑之际,突然有一人骑着摩托车飞一般的向他两的轿车旁闪过,由于摩托车和轿车挨得很近,使得兰雨桐一度紧张,他慌忙中往另一边打方向盘。 然而,他这一打方向盘,车子竟然脱离车道,正好撞在路边的一棵行道树上,幸好车速不快,否则两人必定受伤。 撞到大树,惊骇不已的兰雨桐良久才回过神来,他急忙问坐在副驾驶室的南宫明可有受伤,见南宫明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并且一脸苍白,兰雨桐才放了心,他认为南宫明只是受到惊吓,应该一点事都没有。 “吓死我了!”兰雨桐拍着胸脯说,“我也怕你有事呢,看来没事哦。” 南宫明没有说话,他盯着兰雨桐看了许久,接着又往前看了看已经去的没了踪影的几辆货车,然后把头转到一旁悄悄露出一丝阴险的微笑,嘴唇轻轻动了动,齿缝间挤出一句话:“天助我也!” 第一百六十六章 码头上 开车撞到大树上,兰雨桐知道南宫明没有受伤之后,他便下车查看轿车受损程度。(..tw无弹窗广告)同时找来附近的交警说明缘由。 这会儿,南宫明也下了车,他缓缓走到一边,回头瞟了一眼正在和交警说活的兰雨桐,然后轻声冷笑一声自言自语的说:“天助我也!” 之后,他摸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对着电话说:“行动!” 说完这句话,他把电话放进兜里,走到兰雨桐和交警面前,帮着兰雨桐向交警说明情况。 一个小时过后,这起交通事故总算平息了,为了赶上前面不知去了多远的货车,兰雨桐和南宫明继续驾驶着这辆车灯已经撞坏的轿车追了上去。 开着破车一直追赶前方的货车,一个小时过后,他们已经在码头了。 “我们到码头了,怎么看不到给我们拉货的货车呢?” 兰雨桐把由于刚才撞在树上所以此时可以称为破车的轿车停在路旁,他下车到处东张西望,他是在寻找他的货物。 “是啊,”南宫明也假装到处观望,装出一副比兰雨桐还紧张的样子着急地说,“不可能会在我们后面到达吧?我们在路上可是耽搁一段时间的。” “到处找找,”兰雨桐说,“说不定他们停放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了。” “你说的是,”南宫明急忙走在前头,边走边说,“你看!码头那边好像有一群人聚在在一起聊天呢,唧唧歪歪的听不清楚他们在议论什么,不如你我上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知道我们的货车停在什么地方,顺便找找船长,看他能不能把近段时间船务公司安排的航期计划表给我们一份。” “南宫先生真是有远见!”兰雨桐听了点点头,但是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货物,于是他并没向那群正在议论的人走去,而是四处寻找货车。 南宫明见他没有跟上,于是扭头看了看正在四处寻找货车的兰雨桐,他看着兰雨桐的背影一阵冷笑,嘴上轻声说:“你这蠢货,还找什么货物,你就准备坐牢去吧!我要让你尝尝坐牢和一无所有的滋味,我失去的一定向你要回来,我承受的一切要你双倍尝试。” 说完话,他又奸笑一声,然后急忙向围在一起议论的人群走过去。 此时码头上确实有一群人围着,他们围成一圈,唧唧喳喳的议论着,就像看见一个稀罕之物大家在评头论足一样。 看见这场景,南宫明眉头先是一皱,接着悄悄又冷笑起来,口中喃喃自语:“计划成功了!” 不过,他心里虽说万分激动,但是表面却作出一副紧张和不解的神情,于是大声再次对兰雨桐说:“那里怎么围着那么多人,咱们上前看看,顺便打听一下货车是否到过这里。” 兰雨桐这次没有说话,也假装没听见。 于是,南宫明率先迎了上去。还没到那人群围观之处,远远的他就听到人们议论纷纷: “这么多?” “可恶,竟然在化妆品盒子里藏毒,一定要严惩这个大毒瘤! 在海蜃市也算有名的企业,想不到尽做这丧尽天良的贩毒生意,还明目张胆的想蒙混海关机构直接运往国外,如此肆无忌惮简直太嚣张了,一定要狠狠打击一次。” …… 南宫明边向那群人靠近边认真的听着他们的议论。 这会儿他听清楚了,人们议论的是今天有人藏毒被海关查出来了,而且更让他惊喜的还有人们所说的贩毒的人竟然用化妆品的瓶子来装毒品。如果这事属实,那兰雨桐算是完了,不但坐牢,有可能还要被枪毙,而他被枪毙了,兰氏集团不用再花钱也会属于他南宫明的。[..tw超多好看小说] “想跟我斗,你还差的远!” 他几乎惊喜的要笑出声来,嘴里悄声说着,回头瞟了兰雨桐一眼,见兰雨桐眉宇紧锁,不由得冷笑一声说:“妈的,你看你那倒霉相,我虽然损失两千万,但我拿到了你上亿资产的公司,我赚了!” 这么一想,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兰雨桐,快过来看看,出事了!”他故意大声叫着兰雨桐的名字,目的是引起人们注意。虽说是在叫兰雨桐,实际上在给海关警察和人们报信。 但是,他那么用力的喊了一声,却不见人们有什么反应,大家就像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一样,也不见有警察从四面八方冲出来然后用枪指着兰雨桐吼着叫他兰雨桐别动。 人们还是那也么闲聊着,整个码头一片安静。 如此奇怪的现象,令南宫明很是不解,他幻想的场景竟然只是幻想,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他叫出兰雨桐的名字而有所异常。 于是,他又不死心的走到人群,然后笑着问其中一个年轻的男子,这男子皮肤黝黑,身体健硕,一看就是长期在海上生活的人,而且应该是个水手。 “请问,今天码头如此安静,却见大家聚在这里聊天,发生什么事了?”他说。 “有七辆货车运来的货物到了码头货仓还没等到装箱上船,就被埋伏在周围的海警给抓住了,在装化妆品的瓶子里发现藏有海洛因,妈的,现在贩毒运毒的方法简直是层出不穷啊。”水手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水手特有的坚毅在他微笑中还是同样展现出来。 “那么……”南宫明对水手也微笑着算是回报,然后说,“我亲爱的朋友,你听说那七辆货车是属于那家公司的么?你知道,毒品这东西真让人憎恨,我们应该向上帝控告那些贩毒的人渣们,我们虔诚的和上帝一起诅咒他们……不过,我想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是吗?” “是的,先生,”水手点点头说,“尊敬的先生,我没忘记刚才你问我的问题,不过,你好像没给我这个机会说话,真的,我发誓。” “对不起,”南宫明急忙解释,“我是……的确一直在说话而没让你回答,不过……我说不过,你可以回答了吗?” “当然!”水手说,“但是很遗憾,我也跟你一样不知道啊,真的,我发誓,我想我和你一样看到人群才凑上来的,或许说我只是比你提前了两分钟,所以我听得多一点,你说是吗,先生?” “或许吧,”原来这水手也是一无所知,那他这么说了半天的话等于愚蠢,于是,他看了水手一眼,尴尬的笑笑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你随便听,我再找个人问问。” 说完这几句话,他不等水手赞同转身走开了。 他绕着人群走了一圈,眼睛打量着每一个激动而且也是特别黝黑的脸,他想确定谁应该知道得清楚一些,他可不想再出现问了半天原来跟自己一样毫不知情的人。 终于,他总算看见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这男子年纪看起来大约五十几岁,但他目光还是那么敏锐,肌肉同样那么结实,精神还是那么饱满,这身体,这精神,同样是长期在海浪里挣扎的结果,这个人应该是个老水手。 “大哥,”南宫明把这老水手拉到一旁,问,“我想我没打扰你聊天吧?如果打扰了我只能很遗憾的说……对不起,不过,你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当然,你在回答之前最好说你是亲眼看见了!” “不错!”老水手点点头说,“我是看见了,真的,我发誓!” “发誓就不用了,”南宫明有些不耐烦,眼睛盯着老水手说,“我相信你,就像上帝相信你一样,我确信你说的一定是真的。” “上帝?”老水手皱了一下眉头。 “对,上帝!”南宫明说,“水手四海为家,应该经常去欧洲非洲等地方,所以我想您应该像老外一样信奉天主教,我猜的对吗?” “我想……”老水手急忙说,看样子他是要告诉南宫明猜测的正确与否,不过南宫明阻止了他。 “还是说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吧?”南宫明急忙提醒老水手。 “我当时正在吃饭……呶……”老水手向一个废弃的离他们不远的集装箱指了指说,“那个箱子,你看到了吗?当时我就蹲在它旁边吃饭,正吃得香呢……老弟,你不知道我有多饿……看见有七辆货车陆续驶入码头准备开进一家货仓,却不想好几十个警察突然出现,他们个个举着枪,最后把那几个司机扣下来,车子也被开走了,当时我还看见有警察从车上抱下一箱货物,粗鲁的撕破那个箱子,由箱子里取出一瓶像是洗面奶的化妆品,就在这化妆品的瓶子里,警察们看到了那可怕的毒品。” “化妆品的瓶子里?”南宫明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你确定是化妆品的瓶子?” “当然!”老水手坚定的回答。 “瓶子上标的是什么牌子呢?” “我又不能靠近,所以怎么看的清楚,”老水手说。 “很遗憾!” “是的,很遗憾,”老水手点点头,他思忖片刻,又急忙说,“我好像能看得到那装化妆品的大箱子哦。” “是吗?纸箱上写的是哪家公司?”南宫明突然来了精神,急忙催促着老水手快说,为了确定兰雨桐的货物被查出有毒品,南宫明悄悄祷告着,他真希望老水手的嘴里吐出那几个字――兰氏集团!为此,他激动而迫切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广元公司!”老水手坚定的说。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将计就计 南宫明真希望老水手看到的纸箱上写着“兰氏集团”几个字,却意外地听到老水手说他看到的是“广元公司”,于是,他惊呆了,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tw无弹窗广告) “老兄,你确定没有看错?”他皱着眉头看着老水手问。 “没看错,先生,”老水手坚定地说,“我发誓!” “你确定是广元公司而不是兰氏集团?”南宫明很不死心地想再确定一下,于是对老水手说,他为了让老水手好好记起兰氏集团,所以在说话时故意把“兰氏集团”这四个字说的很明显。 “先生,我老吗?”老水手冷笑一声问。 “我亲爱的朋友,你不老,反而看起来很健硕,不过,你刚才的这一问我怎么想也想不出这跟你我亲密的交谈有任何联系。”南宫明不屑的耸耸肩,他最不愿意的就是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交谈上。“我是有些年纪了,不过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更不是一个瞎子,我还能看得见那几个大字,只是你这么追问是什么意思?难道跟你有关?”这会儿轮到老水手看着南宫明了。 “那倒没有,”一向精明狡诈的南宫明在老水手锐利的眼神之下也会目光闪烁,心虚的不敢正视老水手。 “不好意思,我想我得走了!”他沉默片刻,最后找个借口离开了。 他现在有些纳闷,他明明就是故意派人在半路叫人截下车用兰氏集团装化妆品的盒子偷运海洛因借此栽赃给兰氏集团,却不想被海警扣留,而且那盒子上的牌子竟然仍是广元公司的。 “究竟怎么回事?”他坐在一个集装箱下面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过,他就算绞尽脑子也想不出来。于是他站起来寻找兰雨桐,然而,兰雨桐也找不到了,连之前撞到行道树上的那辆破车也不在那路边。 “好小子!”南宫明总算有些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其实一直以来兰雨桐都在刷弄他。 “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站起来,四处寻找一遍,确定兰雨桐已经抛下他跑了,他简直发狂了,起皱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已经握出汗了。 他牙齿紧咬,上下门牙相互磨蹭而发出“咯咯”声响。最后大叫一声,把所有的怨恨用这一声大叫给发泄出来。 之后,他只好打车回到市里,而且对直去了兰氏集团兰雨桐的公司,他要找兰雨桐给他解释一下。 出租车就停到兰氏集团大厦门口,南宫明钻出车外,他抬头看了看兰氏大厦,然后冲进大厦里。 由于愤怒,他根本不等兰雨桐的秘书先去报告就向兰雨桐的办公室闯了进去。 办公室里,兰雨桐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他确实已经回来了。而且,现在在办公室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陈真华,一个是兰雨星,他俩正悠闲的喝着茶。 “好小子,”南宫明一见这情景气得灵魂与躯体脱离,他犀利的眼神看着兰雨桐说,“你敢耍我?” 兰雨桐见南宫明进来也没站起来相迎,也没摆出一副笑脸,甚至连看都没看一下。 他冷笑一声,看着地上的天花板撇撇嘴说:“南宫先生,你一进来就说我戏弄你,殊不知是你一直在打我主意,你以为我很差吗?想吞并我兰氏集团,现在我可以确切地说,还轮不到你。” “我一直都在帮你,向你们兰氏集团投入多少资金,到现在你说我不怀好意?”南宫明不待兰雨桐让他坐下,自己先找个位子坐着,他一脸沮丧,口中吐着粗气,生气得他那张苍白的脸都变成了酱紫色。 “看得出你很生气,”兰雨桐微笑着说,“但是从上次签约合作我就看出你心怀鬼胎,我没有声张出来,我是想看看你要干什么?” “这次海警查出藏毒之事,我想知道为什么那装着化妆品的纸箱变成广元公司的?”南宫明对这事还耿耿于怀,他一路赶来就想弄清楚。 “南宫先生,”这会儿坐在一旁的兰雨星说话了,她冷笑一声说,“不久前,我们接到消息,你南宫先生想趁这次运货的机会把毒品藏在兰氏集团的货物里,一来,如果没有被查出来,那你就可以借机将毒品分销海外而大赚一笔;二来,如果被查出来了,兰氏集团将被警察以贩毒为由搜查我公司,从而影响我公司在消费者心目中的好映像,于是兰氏集团股票下跌,各个与兰氏集团合作的商家就会终止合约,那样就造成我公司破产,然后你就轻而易举以最低的价格收购兰氏集团,南宫先生,你觉得我分析的对吗?这么狠毒的计谋亏你想的出来。 “无稽之谈!”兰雨星的话刺进南宫明的心中,说出了南宫明一直谋划的阴招,于是南宫明眼神躲闪一边,支支吾吾地说,“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无稽之谈?”陈真华冷笑一声,说“大家心知肚!仇笑钱。” 南宫明认真的听着,听到“仇笑钱”这三个字,身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脸色“唰”地一下变苍白了,之后长叹一声问:“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出货去码头?” 陈真华冷哼一声,说:“我们将计就计啊,你还记得刚出工厂的那次车祸吗?告诉你吧,那骑摩托车的都是我们事先安排的,就是故意制造事故不让你跟上去,然后我们在途中把你装在化妆品的毒品换了,装货物的纸箱换成广元公司的,这样到了码头,被查的就是广元公司的。” “卑鄙!”南宫明咬牙切齿的说。 “卑鄙?”兰雨星冷笑着说,“南宫先生何尝不想在半路做手脚?!只是你失败了,你失败是因为你相信了我公司的保安马天祥,这个人一直在为你做事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告诉你,就在上次把一包毒品放在兰雨桐的车上我们就知道你和马天祥的秘密,于是我们反过来又利用了他而已。” “还有,你也高估了你而低估了我。”兰雨桐笑了笑说。 “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之前我们是签有合约的,我还是兰氏集团的股东,我同样没完全失败。”南宫明冷笑一声说。 “是吗?”兰雨星突然笑了,她笑的那么灿烂,然后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宣布你和我哥哥兰雨桐所签的一切合约无效!” “雨星集团能管兰氏集团的事吗?”南宫明耸耸肩,冷笑一声说。 “当然能!”兰雨桐也站起来说,“我早已把兰氏集团的董事长职位交给兰雨星了,也就是说,我只是象征性的管理着公司,一个没有实权的人签的合约有用吗?” “你!”南宫明听了几乎暴跳如雷,他没想到一直以来兰氏集团一直在算计他,一直为兰氏集团投入大量的资金原来只是为别人做嫁衣,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于是,他眼露凶光,双拳紧紧的握着,他真想立即杀死兰雨桐和兰雨星,但是他没这么做,因为旁边坐着陈真华,这陈真华的法力有多强他弄不清楚,加上兰雨星眼神敏锐,看来也非泛泛之辈,若是相斗起来他不一定讨到便宜,于是,他那捏紧的拳头慢慢放松了,眼睛扫视了他们三人一眼,“呸”了一声坐着只顾出着粗气。 兰雨星陈真华他们也不管他,大家就这么沉默着,看着南宫明绛紫色的脸偷偷地笑。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充满杀气的安静。直到南宫明的电话响了,“月亮之上”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南宫明接了电话,之后他出去了,再走之前,很不甘心的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一眼。 等到南宫明气急败坏的离去之后,三人才痛痛快快的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陈真华看着兰雨星问:“兰氏集团的管理权属于星妹?这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个问题,兰雨星又天真的笑起来,兰雨桐则慢慢和陈真华说明情况。 原来,当兰静秋和独孤晋中等人失踪后,南宫明的出现就令兰雨星心神不宁,加上南宫明邀请兰雨桐和唐局长参加酒会,并在酒会上撮合本是仇人的兰雨桐和唐局长冰释前嫌,兰雨星就知道了南宫明心目中的阴谋,但是又找不到证据证明南宫明心怀不轨,为了兰氏集团,兰雨星来找兰雨桐,要求管理兰氏集团,两人经过私下协定,如果南宫明对兰氏集团图谋不轨,公司就由兰雨星掌管,这样,就算兰雨桐签订的合约一切变得无效。 “原来你们早有预谋?”陈真华摸摸兰雨星的头说,“连一向奸诈狡猾的南宫明都栽在你们兄妹手中。” “善意者必有善果,”兰雨星说,“作恶者必将自作自受。” “只是这南宫明并非善类,”陈真华沉思片刻说,“以他性格绝不会就此罢休,我们得想个法子应对。” “我倒不怕他,”兰雨星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嘴上说,“只是现在兰叔叔和小红姐他们下落不明,欧阳青和霍聚财又被关在乌邦城的看守所,就凭我们几人不一定是南宫明对手。” 说完这几句话,陈真华看了兰雨星一眼,兰雨星的目光和陈真华的眼神相遇,心里顿时明白陈真华所说的是什么,于是也开始担心起来。 “我有办法对付他!”正当陈真华和兰雨星担心之际,兰雨桐突然说话了,他一下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妹妹和陈真华说,“马天祥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这段时间说不定还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让他成全我们。” “你想怎么做?”陈真华问。 “这事你别管,我已经有全盘计划了,”兰雨桐神秘的笑了笑,胸有成竹的沉思起来。 兰雨星和陈真华很不解的对视一眼,然后双双看着他。 第一百六十八章 走进贫民区 户外阳光灿烂,空气清新,今天是个美丽而且舒心的天气。 此时的天气就像兰雨星和兰雨桐两兄妹的心情一样,兄妹俩包括陈真华看着南宫明沮丧着脸走出办公室而高兴。 识破南宫明的阴谋并轻易的战胜了他,这结果连之前被称为“商界霸王花”的兰雨星也预料不了,要知道,仇笑钱的心狠和狡诈他们领教过的,也想象得到的,他们没想到这一仗赢得如此轻松,这下,兰氏集团总算解除了这个阴险毒辣的对手,解除了兰氏集团被兼并的危险,只是眼下尚有些担忧的,那就是仇笑钱寻机反扑,毕竟打过几次交道的他们清楚,仇笑钱不会是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仇笑钱离去时,他脸色铁青,三角眼中射出凶光,像利剑一样刺痛了兰雨星的微弱的心脏。 然而,兰雨星还是有些高兴的,她总算看见哥哥果断自信的一面,而且刚才哥哥还想到了对付南宫明的计谋,还表现出神秘而且胸有成竹的样子,做妹妹的怎能不开心呢?这说明,那个只会依赖别人的兰雨桐已经不复存在了。 对于这样的开心,三人聊了好长时间的闲话之后才分手离去。 走出兰雨桐的办公室,兰雨星和陈真华一起离开兰氏大厦,之后陈真华因为接到警察局打来电话,于是中途告辞兰雨星去了警察局,本来兰雨星还想和陈真华商量下一步的对策,可是陈真华走了,所以她只能无趣的回了家。 人就是这样,再忙也不一定会想到休息,更不会觉得困顿,但是一旦看见床和椅子沙发之类的,顿时困乏的感觉就像黄河绝提一样涌上大脑神经,所以,一回到家,兰雨星把皮鞋随处踢掉,便如散了架一样把包一扔就扑到沙发上躺着。 不过,她并没有睡意,两只眼睛盯着地板或者是前面不远的电视机屏幕,到现在她还在分析着南宫明下一步将会如何实施报复,同时也担心着霍聚财和欧阳青的案子。 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已经有些支撑不动了,爹爹和陆小英他们四人突然失踪到现在还下落不明,接着欧阳青和霍聚财又惹上官司,而这些麻烦都让她这个能力有限的人苦恼不已。 一个商界名人,面对朋友的麻烦而束手无策。 “我该怎么做呢?”随手抓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口里自言自语。 如此心情,她并没有想看电视的意思,只是就这么随意的把电视打开,而且她没有目的地换着台,换了一个有一个,始终没有一个电视节目可以吸引她,直到这个节目的出现―― 这是一个新闻节目,屏幕上播放着一个贫穷的村子受到洪灾的场景――简陋昏黑的土屋、多处倒塌而出现缺口的墙壁、衣不蔽体的人们、飘着垃圾的洪流等等,几种不同场景的现象宣告着这个村子正受着洪灾,而且因为贫穷,所以看起来更加的凄惨了,凄惨的似乎在给当前做官的在媒体上大势宣扬自己的政绩优异的数据作了强有力的控诉。 看着画面,兰雨星伤感的流着眼泪,少女的心就是那么多愁善感。 “又是一个贫民区!” 这时候,保姆张嫂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把咖啡放在兰雨星的茶几上,回头看着电视屏幕叹着气。 “贫民区?!”兰雨星听到张嫂说到“贫民区”这三个字,她突然一下子坐起来,看着电视画面口中不停地念了几遍,然后又惊叫起来,眼睛突然闪着喜悦的光芒,口中大声的喊:“贫民区……我记起来了,南宫明呆过的贫民区,这么久了我为什么没想到?” 这一举动,张嫂看得很是不解,正想问发生什么事,兰雨星早已提着包找到鞋穿上跑出客厅了。 她快步来到停车处,上车便给陈真华打电话。 可惜,陈真华的电话关机了,电话里传来暂时无法接通的话语。 “关键时候怎么关机了!”她嘟哝着,迟疑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开着她心爱的红色宝马窜出别墅大铁门。 豪华的宝马像一条红色的丝绸一样飘过热闹的街道,绕过喧嚣的海蜃市最大的农贸市场,穿过来来往往而且身上尽是金银玉器的富贵人们聚居的城南片区,踏上了一条满是灰尘的水泥马路。 她应该朝一个贫民区而去,记性不错的读者应该想起兰雨星和欧阳青等人曾经走过这条路。当时是她和欧阳青陈真华在哥哥的带领下来过的。 贫民区离繁华的海蜃市只有半个小时的行车路程,尽管它离城市不远,但是它毕竟是一个发展死角,上级领导来到海蜃市视察是绝不可能经过或者是看到这里,所以陆市长和市领导就放弃对这个区域的建设。 陆市长建设城市有自己的座右铭,他曾和唐孝农说过,用钱跟洗脸一样,只要是人们看不到的,随便形式一下就可以,因此,这贫民区永远都是贫民区,将来或许还是。 就因为是贫民区,所以很少有人从城里去这贫民区,要不是兰雨星想到南宫明曾经到贫民区租过房子,说不定她也不会来到这么肮脏恶臭的地方。 出城两里路,兰雨星就感觉从天堂走到地狱。 贫民区里,横着两条无奈的水泥路,一条路旁,躺着一条哭泣的烂水沟,水沟里流着断了气的黑水,水面上飘着破衣服、死猪狗和白色塑料袋。 水泥路上,到处垃圾如山,一阵阵恶臭可以令人有窒息之感,破矮的民房像战场上被打败的而且遍体鳞伤的士兵一样凌乱的摆放在着,民房上黑色的小窗户就如魔鬼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走进来的都市少女,看得兰雨星背心发冷,她觉得她不是走在贫民区,倒像走进乱葬岗一样,而那光着黝黑而且肮脏的身子的人们,就是那乱葬岗爬出来的恶鬼。 这里的人,不论大人还是小孩,都显得干瘦,很明显的有些营养不良,而且个个脏兮兮的,见到有漂亮的轿车进来,人人都用差异和冷漠的眼睛看着,只有正在垃圾堆里玩耍和拾荒的小孩子停下手中的活傻傻的笑,等到车子驶过,这群赤身裸体的小孩才嘻嘻哈哈的追在轿车后面。 这情景,看的坐在轿车里的兰雨星心里直发毛,她急忙深踩油门,快速穿过“乱坟地”。 经过一场心惊胆战的路程后,终于,她总算到了,那个南宫明租赁的一间屋子。 这屋子还原封不动的立在那里,还是像之前兰雨星看见的一样,像个鬼子的碉堡立在简易的平房二楼,它只占据一半的楼顶,其中一半还是空着的。 兰雨星下了车,走进两扇对开的已经生了锈的小铁门,见这户人家一楼门窗紧闭,于是绕过院子直接上到平房空着的房顶面上。 那碉堡似的二楼独立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尽管一般人看来它只是历经沧桑而已,但兰雨星除了看见房子破旧以外,她还看到更为可怕的东西。 房子上空一直有阴云笼罩,不知名的黑色液体由顶部流了下来,墙壁上,好几株长长的野草随风摇曳,蛇虫鼠蚁时有出现,这一切把本来就破败的房子衬托得更加苍凉荒芜,它已经不像是房子,倒像从地底下刨出来的装着枯骨的棺椁。 如果有其他人跟随,兰雨星还有些胆子靠近,现在就只有她站在房子前面,所以看见这情景,她迟疑着,远远的就这么看着。 “我要不要进屋去看看,我爹是不是被关在这里?!”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在房子前走来走去。 “小姑娘――”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时,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回响在她耳畔,她循声看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杵着拐杖佝偻着身子走了过来,布满血丝的昏花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都市来的漂亮的少女。 “刚才是你叫我吗,老人家?”兰雨星回头看见老太婆的样子先是一抖,但确定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之后,她微笑着说,“我听到有人喊‘小姑娘’。” “是的,姑娘,我是叫你,我就住在楼下,”老人点点头。 “是吗?”兰雨星往楼下看了看,突然显得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见过你,去年我到过这里,也看见了你,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当时我们有好几个人呢。” “好几个人?” “对!好几个人!” “不记得了,但是你这次来这里有什么事呢?我们这一带可是很少有外人到来,说实在的,今天看见你,我都觉得奇怪。”老人摇了摇头,好像兰雨星来到这里就算她真真切切看见了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一样。 “我……我来……”兰雨星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她正想着该以什么借口搪塞这老人家。 “我想,你应该是南宫明南宫先生的女儿吧?”老太婆又一次盯着兰雨星看了看,然后说,“或者与他有某些关系,否则一般人是不愿意来到这里的。” “我是他的……女儿,”兰雨星勉强挤出笑容看着老人,之后把脸转开看着远处的彩霞喃喃自语,“南宫明,便宜你这个王八蛋了。” “原来是这样,”老太婆点点头,说,“难怪你会来这里,说来也怪,我见南宫先生穿着考究,应该是位有钱的先生,可他怎么会想到在这肮脏的地方租下我这间破旧屋子,而且又不住在里面,长时间锁着门,老太婆我真是不解,不过只要有租金,我倒是乐意这么做,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奇怪,还有,去年他来过一次之后,住在楼下的我每晚都会听到这楼上有人的哭声,说什么‘忘恩负义’、‘还我命来’的话,听起来怪吓人的。” “你说到现在他还租这间屋子?”兰雨星看了看房子,然后指着房子歪着头看着老人问。 “怎么,你不知道?你都来这里了你还不知道?你不是南宫先生叫来的?”老太婆撇撇嘴,她又一次上下打量兰雨星。 “知道,”兰雨星急忙说,“我知道,只是看见这屋子……,她叫我来取点东西,我由于来得匆忙,所有忘记管他要钥匙了,既然这房子是你的,你能帮我打开吗?” “说真的,我见屋子长期锁着,总有什么声音由屋子传出来,我也好奇,所以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出于房子已经出租,这么贸然进去始终不妥,既然你来取东西,那我乐意帮你打开房门,钥匙我这里有。” “是吗?太好了,谢谢!”兰雨星点头感谢,走在老太婆身后,卷缩着身子慢慢挪动步子,而且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墙壁,因为那上面总会偶尔出现蛇虫鼠蚁。 “打开了!” 她先是听到一阵金属相碰而发出叮铃声,然后再听见钥匙插入锁眼的嘶嘶声,接着,一声“咔”的声音响起,最后听到老太婆说“门开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滴血解封印 老太婆打开了这扇只锁君子不锁小人的破木门,然后回头对闭着眼睛的兰雨星说:“小姑娘,这门已经打开,你可以把你漂亮的眼睛睁开了。(..tw)” 兰雨星慢慢睁开一只眼睛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然而,这一瞟,她再一次惊讶了,之前看到的黑色液体不见了,蛇虫鼠蚁也毫无踪迹,就连房子上空的阴霾的黑气也散去,一切都显得光滑,除了木门上满是蛀虫以外,连墙壁都显得光亮无比。 她皱着眉头理解不到为什么会是这样,不过这不是她此时最想知道的,她想尽快的进屋见证她的推测是否正确,于是,她推开了门。 门“嘎”的一声被打开了,一阵呛人的灰尘伴随着一股冷冷的阴气扑面而来,此时站在前面的兰雨星打了个寒战,站在后面的老太婆却伸着脖子一个劲的往里瞧。 屋内空空如也,除了有四个土坛子整齐的放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 “什么也没有?”老太婆在后面嘟哝着,她简直觉得这房间浪费了她高贵的好奇心,但是,她并不死心,和兰雨星慢慢走进屋里。 两人环视屋子四周,最后把目光停在那四个黑色的土坛子上。 这土坛子和一般百姓家装酸菜的坛子没什么两样,只是每个坛口用黑色的纸张死死封着,上面贴着一张封印符章。 “坛子里装的是什么?怎么用这样的纸封着,而且还加上鬼画符?”老太婆摇摇晃晃的走到破桌子前,看着这奇怪的坛子发呆。 兰雨星也觉得奇怪,而且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心脏跳得很厉害。 “打开看看!”她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急切的想知道坛子里装着什么。 “对!”老太婆的急切心情比兰雨星还强烈,她的手早就按耐不住了,只是这毕竟是人家的东西,她可没这个权利擅自打开,这会听到兰雨星发话了,她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来,用长长的装满黑泥的指甲往黑色纸抓去。 “咦――” 这一抓,两人又都惊讶了,对视一眼,又看着这个被抓的土坛子。 “怎么抓不破?”老太婆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黑纸不解地说,她比兰雨星惊讶得多,因为她清楚刚才那一抓力道之大非比寻常,加上她尖尖的如锋利的匕首的指甲,就算是她那腮帮子如牛皮一样厚的老伴的脸也禁不住这一抓啊。 “再来一次!”兰雨星看着老太婆说。 老太婆点点头,这次她使足了力,紧闭着缺了牙的瘪着的嘴唇,像使九阴白骨爪一样使劲的再次抓向黑纸。 但是,黑纸纸面除了留下几个指甲印,还是原封不动,一条缝隙也没抓出来。 还是没成功,老太婆有些急了,她又猛烈的抓了几把,甚至把手高高举起,用她锋利的指尖往黑纸上愤愤地戳了几爪,直到她喘着粗气才不死心的看了看完好无损的黑纸停了下来。 “让我试试?”兰雨星上前来,端详了这土坛子几眼,用她白如羊脂的细嫩的手指往黑纸上戳。 “不自量力!”老太婆看着兰雨星娇小的手指,悄悄冷笑一声喃喃地说,“就凭你那白嫩的手指?老太婆我这双曾经抓破过不少脸皮的手都不能动它分毫,你那剪得秃秃的指甲的手就能撕开?” “确实抓不动!”兰雨星试了几下,那黑纸像蒙鼓的牛皮只传来几声“咚咚”声响,同样完好无损。 一张薄薄的黑色纸张,就这么封在坛子上,按道理别说是纸,就算是铁皮也会被她俩抓破,可是,她们折腾了半天,这黑色的带着神秘和诡异的黑纸却原封不动,别说撕破了,就连使劲的戳也戳不出裂缝。于是,老太婆遗憾的离去了,她觉得又一次吃了亏,昂贵的好奇心就这么被浪费了两次,尽管心有不甘,但她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神秘的屋子,因为她曾经抓破过的那张脸的老伴在楼下咒骂着她,咒骂着她死到哪里去了,老太婆离去时很生气,看样子回去后一定不会放过正在扯着嗓子大骂的老头子。 但是,兰雨星被没有表现出遗憾的心态,对于黑纸不能撕破的这种现象,她心里反而有些高兴了,至少在封住坛口的黑纸破裂之前,她在这里找到父亲和朋友的机会还在,父亲是什么人她比老太婆清楚,所以她很想弄开这个坛子,但似乎又不那么情愿,因为破裂了,也就等于希望跟着破裂。 然而,她又不能不想办法弄破黑纸。 于是,那摸出打火机,点燃火焰,她想用火攻! 可是,第二次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她点着火挨近封印时,火自然熄灭,就像被吹熄灭的一样,或者这封印就像是被水打湿的一样,怎么弄也点不燃薄薄的一层纸。 “这究竟是什么纸?”她有些不耐烦了,自言自语的盯着坛子无奈的叹着气。 “我一定要把这封印弄开!”她坚定的说,然后抱着坛子转来转去的看。 “傻啊,”她突然嘲笑自己,接着苦笑一下,叹了口气说,“我为什么要弄破封印,这毕竟是一个土坛,打破它不就可以了吗?” 她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自己又聪明起来,说干就干,她高举坛子,使出所有力气,咬紧牙关拼命往地上一砸。 “咚咚――” 只听得地上的坛子发出两声闷响,然后圆圆的坛子在地面上转着圈滚动几下,确实一点都没砸碎。 坛子还是好好的! “咦――”兰雨星惊讶了,诧异了,她连所有力气的用完了,但是那坛子还是纹丝不动。 “我这里有刀子!” 正当她无计可施之际,那老太婆又回来了,手上多了把菜刀。 刚才下去把她老伴教训了一顿,心里却记挂着楼上的大土坛,于是找到一把菜刀再次回到楼上,看样子她也不死心。 一进屋,她便扬起菜刀大声地喊叫,不等兰雨星有所反应,她便大踏步抢上前,把拐杖一扔,蹲在地上一手抱着坛子,一手高举刀子,然后又一次紧闭着无牙的瘪嘴唇,使劲的一刀砍将下去。 “哐当!” 两人只见眼前一道金光闪烁,无数火星跳跃,使得昏暗的屋内像雷电闪进来一样,整间屋子亮了几秒钟最后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可是,那封印还是完好无损! “我来!”兰雨星上前一步,拿过老太婆手中的刀。却不想,这一伸手,他白如羊脂细嫩的手指被菜刀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一点鲜血沁出手指,然后成了一滴像珍珠一样圆圆的血珠。 “啊!”兰雨星轻轻地叫了一声,急忙放下菜刀,把手指放进嘴里吸着。然而,那圆圆的血珠却掉了下来,刚好滴在一个坛子的封印上。 “咦?”这滴血刚掉在坛子的封印上,老太婆突然惊异的叫起来,她急忙拉扯兰雨星的衣服,口中激动地说,“快看!快看!” 兰雨星漫不经心的低头一看,顿时也是双眼圆瞪,就像做梦一样根本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原来,当她的血掉在坛子的封印上时,那封印居然燃烧起来,先是一个小黑点,接着慢慢扩宽,最后竟然燃起了火焰,黑色的封口纸也跟着燃烧起来。 等到烧完了,兰雨星便见一条青烟由坛子里飘出来,她惊喜的看着青烟,口中情不自禁的喊:“独孤叔叔?!” “你喊什么?”老太婆瞅了瞅兰雨星,皱着眉头说,“你是不是有问题?我是个女的呢?怎么叫我叔叔,而且还叫什么‘独孤’,简直莫名其妙,不过这坛子里什么都没有。” 老太婆嘟哝着,她伸着脖子往坛子里瞧,却不见任何东西,于是很失落的说:“弄了半天原来是他妈的一个空坛子,连鬼都没有。.tw” 这么说着,她极其失望的站起来,在地上找到她的拐杖,摇晃着身子走出去了。 兰雨星见她离开后,把门关上,看着青烟说:“独孤叔叔,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那团青烟在空中旋转一圈,然后向下浮动,等到与兰雨星一般高时,青烟显出了一个人形,有鼻有眼的人形,这相貌,果然是被仇笑钱封印起来的独孤晋中。 “汝才知我等在此!”独孤晋中飘在空中看着兰雨星说,“我等被困封神坛,受尽百般煎熬,却担忧人间之事,公司可好?”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每天都在应付着如何应对事情的变化,但是我一有时间就在思考你们到底回去哪里,却从来没想过这个地方,还是今天看电视才勾起的的灵感,我才来到这里。”兰雨星不住的点着头,急忙给独孤晋中道歉。 “吾也不可尽怨于你,”独孤晋中说,“星儿又如何寻得此处?” 兰雨星见独孤晋中不再生气,于是便把想到这里的思路告诉独孤晋中。 原来,这一段时间兰雨星并没有放弃寻找他的父亲和朋友,她心里清楚父亲和父亲的朋友一定是被仇笑钱暗害了,却不知如何寻找下落。前一段时间,她从电视剧里看到过这样一个镜头,有一个鬼魂被道士收进了一个葫芦里,于是她就突发奇想,她的父亲和朋友也是不是被仇笑钱收进葫芦里了呢? 于是,她经常关注南宫明的别墅,上次和欧阳青去南宫明的别墅,她也希望能把父亲找到并救出来。 可是,他们无功而返,却找到黄爱国的魂魄,她也问过黄爱国在南宫明的别墅里有没有见过葫芦之类的东西,黄爱国当时很明确的给她说没有。 南宫明的别墅找不到父亲,那她就想不到应该去哪里寻找了,要不是今天早上看电视,她说什么也不会想到这里。 “原来如此!”独孤晋中点着头,伸伸懒腰。 “我爹爹和其他人呢?”兰雨星看着独孤晋中问。 “此处不是有几个坛子么?”独孤晋中看了看坛子微微一笑。 第一百七十章密见马天祥 独孤晋中这么一说,兰雨星顿时恍然大悟,她急忙走到桌上的三个坛子面前,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用老太婆拿上来的菜刀轻轻在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把沁出来的鲜血滴在封印上,那三个坛子上的封印和黑纸顿时燃烧起来,紧接着,三条青烟分别由三个坛子中飘出来,同样显出人形,全都飘在兰雨星面前。 “爹!”兰雨星看着几条青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努力地平息心跳,总算喊出了一声爹,接着一个个打了招呼。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兰静秋发出了凄凉的声音,他看着女儿说,“你先回去,我们得拿回我们那借来的躯体,等到我们灵魂进入躯体后,自然会去找你的。” 兰雨星没有反抗,父亲的话她从来就没有反抗过,听到父亲这么吩咐,点了点头,走出了这间诡异的贫民家的房子。 她上了车,发动车子,一溜烟穿过贫民区向繁华的城市中心而去。 话分两头,暂且不说兰雨星如何去告诉陈真华她找到兰静秋的事,先回到兰雨桐这面来。 之前在他的办公室里,他胸有成竹的告诉兰雨星和陈真华,告诉他们说她已经有了全盘计划计划对付南宫明,虽然他看出妹妹和朋友不是那么相信,但是他自己还是有这个自信心的。 陈真华和兰雨星一走,他便打电话把马天祥叫到办公室。 “咚咚。” 不久马天祥像飞一般的速度瞬间来到兰雨桐的办公室,站在办公室里整理整理他的保安服,然后捏着咽喉清理一下嗓子,又用口水顺了顺头发,这次伸出左手卷起两个手指头敲门。 “进来!”兰雨桐真像个老板一样在里面沉闷的喊了一声,马天祥得到命令,把那张马脸挂上一副微笑以后,这才开门走了进去。 “你刚才叫我吗,董事长?”他点头哈腰的说。 兰雨桐正埋头批阅文件,见着“叛徒”进来,心里顿时火起,不过他没立即爆发,而是装着一副笑脸上下打量了马天祥一眼,然后起身绕过办公桌做到沙发上。 “坐吧,”他坐下来,然后抬头看着站在办公室的沙发后面正严肃的做着立正姿势的马天祥。 “不敢!”马天祥还是直挺挺的站着,他大声地说,“在董事长面前,如果我一旦做下来,那要遭到雷劈的。” “为什么?”兰雨桐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看着马天祥问。 “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董事长就是高高在上的太阳,我只是地上黑夜中的萤火虫。所以,能射出万丈光芒的太阳会与只发出点点亮光的萤火虫平起平坐吗?” “我是太阳,你是萤火虫?” “是的,董事长,你的伟大就是普天之下的人们都能感到有你的幸福,而我――就只是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光了,虽说我也并非一无是处,但相比董事长而言,我简直是忽略不计!” “好了,这些话以后再说,我这次叫你来,是想和你谈谈广元公司的事。”兰雨桐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呷了一口,然后示意马天祥还是坐下来。 又提到广元公司,马天祥不免抖动一下,他那双看起来就不顺眼的三角形的眼睛瞟了兰雨桐的俊俏的脸一下,见兰雨桐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于是才勉强用半边屁股搭在沙发上,双腿并拢,两手安分的放在膝盖上。 “上次那包毒品好像是你放在我车上的,是吧?”兰雨桐瞅了瞅马天祥的坐姿,他也不去管,只是淡淡的说那件已经过了好久之前发生的事,那次因为藏毒他差点被害坐牢,现在想起来心中还是很愤怒的,不过,他说话时还是那么平和。 “我真是财迷心窍!”马天祥听到这么一问,顿时从沙发上滑到地上,两腿自然弯曲,就这么跪在兰雨桐的面前,他带着哭声说,“小人一时被奸人所惑,做出了有违道德和伤天害理之事,还望董事长看在昨天为兰氏集团通风报信的份上饶了小人一条狗命。” “起来吧,”兰雨桐冷笑一声说,“我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只是随便说说,对了,你后来为什么要把南宫明准备在我这次运货去码头的时候打算陷害我公司藏毒的事告诉我呢?” “很明显,我看不惯广元公司南宫明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他是一个小人,和兰董事长相比,我觉得他简直就是一只蛆虫,一个稍稍有头脑的人都会站在兰董事长这一边。” “你是不是因为南宫明给你承诺过什么,然而到时间了他没有兑现,所以你才通风报信的,是吗?” 兰雨桐这番话可能说到马天祥的心里去了,只见他全身颤抖不已,眼神闪缩,总在躲避什么,他觉得兰雨星锐利的眼光像芒刺一样刺着他的背,而实际上兰雨桐这时候并没有看着他。 “怎么会呢?”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一个文化不高能力不强的人,除了干保安还能干什么?所以我一向安守本分,从无他想。” “我只是开个玩笑,”这时候,兰雨桐才看着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身子。 “这样吧,”兰雨桐看了看他拱得高高的后背,说,“你帮我最后一个忙,当然,你愿意这么做吗?” “小人愿意为董事长赴汤蹈火,就算叫我马上去死我也义无反顾。”马天祥还是跪在地上,两手趴着,真像一条哈巴狗扑倒在兰雨桐的双脚前。 “没那么严重!”兰雨桐笑了笑,“你打个电话给他,就说我要杀你,当然,这只是欺骗他而已,你这么忠心于兰氏集团,我怎么舍得呢?完成这件事,你就进入人事部先做个主任吧,正好之前的那个巫主任因为年迈辞职了,那位子还空着呢。” “小人拼死也会完成任务!”马天祥直起身子,他胆怯的看了看兰雨桐,见兰雨桐脸上没什么异常,于是爽快答应了。 他掏出手机,就在兰雨桐的面前打电话给南宫明,并按照兰雨桐的吩咐告诉南宫民他正在城北仙落山等着他,希望他来搭救,如果不来,他就要把南宫明之前所做的伤天害理的事和陷害欧阳青霍聚财的事公诸于世。 果然,听了马天祥这这么一说,南宫明就在电话里对他说他会搭救的,叫他别走开,他马上感到仙落山,然后把他接到广元公司来。 之后就挂断电话了,不久,兰雨桐的电话响了,打电话给他的就是南宫明。 “干什么?”兰雨桐接通电话并没有好声气,就这么直接发问。 “你在找那个叛徒马天祥?”电话那头说。 “不错!你我之间的事就是他引起的,你最好把他叫出来,当初要不是他把毒品放在我车后箱里我也不会在警察局受大罪,今天我非找到他报仇不可,我想他一定是躲到你那儿去了,最好把他叫出来,否则,我跟你势不两立!”兰雨桐对着电话大声的说。 “我可以把他交个你,”电话里说,“但我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你说了这样的狠话我就怕你,告诉你,我还会找你的,只是我这人做事很公道,你要报仇我先让你如愿,等你报了仇以后,就该你我了,马天祥那杂碎还真天真,出卖我还要向我求救,我还想亲自动手呢。” “他在哪?”兰雨桐问。 “仙落山!”说了地址,对方挂断电话了。 兰雨桐放下电话,他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马天祥,然后耸耸肩后,说:“你看,他还像除掉你,这就是和你合作陷害我的伙伴。” 马天祥又一次跪在地上,他哭嚎着说:“我瞎了眼,董事长,以后我就算做牛做马我都只会忠心于你,你帮帮我。” “你自己可以帮助你的,”兰雨桐说,“这样吧,你马上赶到仙落山,等到南宫明到了那里,我就现身,咱俩一起除掉他,这样你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是听到的,他不但要弄死你,也会弄死我,与其被他逐个弄死,你我还不如联手弄死他。” “杀人是犯法的,被警察查出来,我们都得坐牢,甚至还有可能偿命。” 马天祥听到杀人,他又一次全身发抖,小小的脑袋就像拨浪鼓一样摇晃过不停。 “我不用你杀人,你只是引他出来,动手的事情有我,再说了,以现在海蜃市警察局的警察们办案能力,他们能查的出来吗?”兰雨桐说。 “真的不用我动手?” “天大的事我来承担!” 看到兰雨桐说的那么坚定,他迟疑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然后按照兰雨桐的吩咐,他先去了仙落山。 然而,当马天祥刚走出办公室,兰雨桐便打电话给陈真华,他告诉陈真华,南宫明将会在仙落山对马天祥不利,叫他带着警察去仙落山,一定会当场抓住南宫明作案的。 陈真华答应了,他立即向代理局长龙静云报告,但是,他没说是兰雨桐告诉他的,他只说有人举报,在仙落山有命案发生。 龙静云听了也很意外,实际上南宫明早已打电话给他了,他正准备带队出发呢,听到陈真华的汇报,他立即召集警察局的十几个警察,出发前往仙落山。 得到命令的警察们,个个荷枪实弹冲出警察局,他们像遇到最危险的歹徒一样严阵以待,整整齐齐的排成两队,代理局长简单地动员几句,警察们陆续进入警局门前的几辆警车里,一切准备就绪,几辆警车带着刺耳的警笛声箭一般钻进热闹的街道,然后向北而去。 第一百七十章 密见马天祥 独孤晋中这么一说,兰雨星顿时恍然大悟,她急忙走到桌上的三个坛子面前,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用老太婆拿上来的菜刀轻轻在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把沁出来的鲜血滴在封印上,那三个坛子上的封印和黑纸顿时燃烧起来,紧接着,三条青烟分别由三个坛子中飘出来,同样显出人形,全都飘在兰雨星面前。 “爹!”兰雨星看着几条青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努力地平息心跳,总算喊出了一声爹,接着一个个打了招呼。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兰静秋发出了凄凉的声音,他看着女儿说,“你先回去,我们得拿回我们那借来的躯体,等到我们灵魂进入躯体后,自然会去找你的。” 兰雨星没有反抗,父亲的话她从来就没有反抗过,听到父亲这么吩咐,点了点头,走出了这间诡异的贫民家的房子。 她上了车,发动车子,一溜烟穿过贫民区向繁华的城市中心而去。 话分两头,暂且不说兰雨星如何去告诉陈真华她找到兰静秋的事,先回到兰雨桐这面来。 之前在他的办公室里,他胸有成竹的告诉兰雨星和陈真华,告诉他们说她已经有了全盘计划计划对付南宫明,虽然他看出妹妹和朋友不是那么相信,但是他自己还是有这个自信心的。 陈真华和兰雨星一走,他便打电话把马天祥叫到办公室。 “咚咚。” 不久马天祥像飞一般的速度瞬间来到兰雨桐的办公室,站在办公室里整理整理他的保安服,然后捏着咽喉清理一下嗓子,又用口水顺了顺头发,这次伸出左手卷起两个手指头敲门。 “进来!”兰雨桐真像个老板一样在里面沉闷的喊了一声,马天祥得到命令,把那张马脸挂上一副微笑以后,这才开门走了进去。 “你刚才叫我吗,董事长?”他点头哈腰的说。 兰雨桐正埋头批阅文件,见着“叛徒”进来,心里顿时火起,不过他没立即爆发,而是装着一副笑脸上下打量了马天祥一眼,然后起身绕过办公桌做到沙发上。 “坐吧,”他坐下来,然后抬头看着站在办公室的沙发后面正严肃的做着立正姿势的马天祥。 “不敢!”马天祥还是直挺挺的站着,他大声地说,“在董事长面前,如果我一旦做下来,那要遭到雷劈的。” “为什么?”兰雨桐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看着马天祥问。 “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董事长就是高高在上的太阳,我只是地上黑夜中的萤火虫。所以,能射出万丈光芒的太阳会与只发出点点亮光的萤火虫平起平坐吗?” “我是太阳,你是萤火虫?” “是的,董事长,你的伟大就是普天之下的人们都能感到有你的幸福,而我――就只是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光了,虽说我也并非一无是处,但相比董事长而言,我简直是忽略不计!” “好了,这些话以后再说,我这次叫你来,是想和你谈谈广元公司的事。”兰雨桐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呷了一口,然后示意马天祥还是坐下来。 又提到广元公司,马天祥不免抖动一下,他那双看起来就不顺眼的三角形的眼睛瞟了兰雨桐的俊俏的脸一下,见兰雨桐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于是才勉强用半边屁股搭在沙发上,双腿并拢,两手安分的放在膝盖上。 “上次那包毒品好像是你放在我车上的,是吧?”兰雨桐瞅了瞅马天祥的坐姿,他也不去管,只是淡淡的说那件已经过了好久之前发生的事,那次因为藏毒他差点被害坐牢,现在想起来心中还是很愤怒的,不过,他说话时还是那么平和。 “我真是财迷心窍!”马天祥听到这么一问,顿时从沙发上滑到地上,两腿自然弯曲,就这么跪在兰雨桐的面前,他带着哭声说,“小人一时被奸人所惑,做出了有违道德和伤天害理之事,还望董事长看在昨天为兰氏集团通风报信的份上饶了小人一条狗命。” “起来吧,”兰雨桐冷笑一声说,“我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只是随便说说,对了,你后来为什么要把南宫明准备在我这次运货去码头的时候打算陷害我公司藏毒的事告诉我呢?” “很明显,我看不惯广元公司南宫明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他是一个小人,和兰董事长相比,我觉得他简直就是一只蛆虫,一个稍稍有头脑的人都会站在兰董事长这一边。” “你是不是因为南宫明给你承诺过什么,然而到时间了他没有兑现,所以你才通风报信的,是吗?” 兰雨桐这番话可能说到马天祥的心里去了,只见他全身颤抖不已,眼神闪缩,总在躲避什么,他觉得兰雨星锐利的眼光像芒刺一样刺着他的背,而实际上兰雨桐这时候并没有看着他。 “怎么会呢?”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一个文化不高能力不强的人,除了干保安还能干什么?所以我一向安守本分,从无他想。” “我只是开个玩笑,”这时候,兰雨桐才看着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身子。 “这样吧,”兰雨桐看了看他拱得高高的后背,说,“你帮我最后一个忙,当然,你愿意这么做吗?” “小人愿意为董事长赴汤蹈火,就算叫我马上去死我也义无反顾。”马天祥还是跪在地上,两手趴着,真像一条哈巴狗扑倒在兰雨桐的双脚前。 “没那么严重!”兰雨桐笑了笑,“你打个电话给他,就说我要杀你,当然,这只是欺骗他而已,你这么忠心于兰氏集团,我怎么舍得呢?完成这件事,你就进入人事部先做个主任吧,正好之前的那个巫主任因为年迈辞职了,那位子还空着呢。” “小人拼死也会完成任务!”马天祥直起身子,他胆怯的看了看兰雨桐,见兰雨桐脸上没什么异常,于是爽快答应了。 他掏出手机,就在兰雨桐的面前打电话给南宫明,并按照兰雨桐的吩咐告诉南宫民他正在城北仙落山等着他,希望他来搭救,如果不来,他就要把南宫明之前所做的伤天害理的事和陷害欧阳青霍聚财的事公诸于世。 果然,听了马天祥这这么一说,南宫明就在电话里对他说他会搭救的,叫他别走开,他马上感到仙落山,然后把他接到广元公司来。 之后就挂断电话了,不久,兰雨桐的电话响了,打电话给他的就是南宫明。 “干什么?”兰雨桐接通电话并没有好声气,就这么直接发问。 “你在找那个叛徒马天祥?”电话那头说。 “不错!你我之间的事就是他引起的,你最好把他叫出来,当初要不是他把毒品放在我车后箱里我也不会在警察局受大罪,今天我非找到他报仇不可,我想他一定是躲到你那儿去了,最好把他叫出来,否则,我跟你势不两立!”兰雨桐对着电话大声的说。 “我可以把他交个你,”电话里说,“但我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你说了这样的狠话我就怕你,告诉你,我还会找你的,只是我这人做事很公道,你要报仇我先让你如愿,等你报了仇以后,就该你我了,马天祥那杂碎还真天真,出卖我还要向我求救,我还想亲自动手呢。” “他在哪?”兰雨桐问。 “仙落山!”说了地址,对方挂断电话了。 兰雨桐放下电话,他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马天祥,然后耸耸肩后,说:“你看,他还像除掉你,这就是和你合作陷害我的伙伴。” 马天祥又一次跪在地上,他哭嚎着说:“我瞎了眼,董事长,以后我就算做牛做马我都只会忠心于你,你帮帮我。” “你自己可以帮助你的,”兰雨桐说,“这样吧,你马上赶到仙落山,等到南宫明到了那里,我就现身,咱俩一起除掉他,这样你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是听到的,他不但要弄死你,也会弄死我,与其被他逐个弄死,你我还不如联手弄死他。” “杀人是犯法的,被警察查出来,我们都得坐牢,甚至还有可能偿命。” 马天祥听到杀人,他又一次全身发抖,小小的脑袋就像拨浪鼓一样摇晃过不停。 “我不用你杀人,你只是引他出来,动手的事情有我,再说了,以现在海蜃市警察局的警察们办案能力,他们能查的出来吗?”兰雨桐说。 “真的不用我动手?” “天大的事我来承担!” 看到兰雨桐说的那么坚定,他迟疑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然后按照兰雨桐的吩咐,他先去了仙落山。 然而,当马天祥刚走出办公室,兰雨桐便打电话给陈真华,他告诉陈真华,南宫明将会在仙落山对马天祥不利,叫他带着警察去仙落山,一定会当场抓住南宫明作案的。 陈真华答应了,他立即向代理局长龙静云报告,但是,他没说是兰雨桐告诉他的,他只说有人举报,在仙落山有命案发生。 龙静云听了也很意外,实际上南宫明早已打电话给他了,他正准备带队出发呢,听到陈真华的汇报,他立即召集警察局的十几个警察,出发前往仙落山。 得到命令的警察们,个个荷枪实弹冲出警察局,他们像遇到最危险的歹徒一样严阵以待,整整齐齐的排成两队,代理局长简单地动员几句,警察们陆续进入警局门前的几辆警车里,一切准备就绪,几辆警车带着刺耳的警笛声箭一般钻进热闹的街道,然后向北而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都报了警 仙落山,坐落于海蜃市北面二十几里,这是海蜃市及海蜃市周边最偏僻的地方,这里很少或者可以说几乎没有人烟,本来住在此地的人家,也因为几年前那件怪事,也陆续搬迁出去了,所以,就算这一带山清水秀、景色宜人,没了人气,也多少显得美中不足。 这里确实山清水秀,一条清澈的河流绕着群山流到市里,清澈的河水涓涓流动,水下嫩绿的绿草随水流而摇摆,有金色的鱼儿在如被的水草中穿梭,一座座高耸入云的青山倒影在碧绿的水面上,使得河水宁静而优美。 除了水美,那悬崖峭壁虽看起来凶险万分,但白色的山石若隐若现的躲在葱郁的灌木丛里,青白相间更增添了山水的别致。 因为太过宁静与美丽,很多误闯进来的作家或者是画家,都无法形容出它清秀的神韵,于是,一位诗人看到这山景,只能遗憾的做了首诗肤浅地表达他对这如仙境般的地方。 以前,这里是文人墨客常来之地,大家都想领略此地的神韵,就是那些附庸风雅之人也会前来游玩一番,直到十年前一件怪事发生,人们便不再流连此地。 据当地一位老人所说,这仙落山原本热闹非凡,山里矿产丰富,主要出产金矿石,然而,在封建隋朝时期,有一支路过此地的军队为了争夺金矿石大肆屠杀当地居民,被杀的村民成了一股怨气直冲天庭凌霄殿,玉帝知晓此事,派一神仙下界了解情况,下凡神仙见到处尸横遍野,民怨沸腾,于是警告军爷积德行善离开这里,然而为首将领只求开矿挖金,不听神仙劝阻,于是,神仙一怒之下,叫黄巾力士把填补东海的一块大石运来堵住了矿洞,把正在掘矿的人们埋在矿穴里,于是,洞里的人出不来,活生生的被饿死在里面。他们的灵魂也被封在洞穴中,一封就是一千多年。 一千年以后,有一个放牛的孩子来到仙落山一处山洞前,他见山洞口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刻有奇形怪状的符号,出于好奇的闲得无聊,他便用随身带着的斧子把那些他看不懂的符号一个个雕去了。当雕完最后一个字符时,那块大石头从山腰上滚下来,一直滚到村里,巨大的石头压毁了三户人家的房子,幸好当时是白天,村民们都干活去了,否则那三户人家必将满门迁往阴曹地府。 不过,这三户人家虽说幸运,但是那放牛娃就悲惨了,他和他的那头肥硕的水牛无端端的被一股气流吸进洞穴离去再也不见出来。 后来,每到晚上,住在这一带的人们总爱听到天空中传出铁锤击石的声音,同时还听到有人咆哮的声音,也有悲切哭喊的声音,也有他们家猪狗的狂叫声,这些声音,让当地居民听得毛骨悚然,第二天来人们起床来看,自家圈里的猪狗以及鸡鸭之内的全都不见了。 这样的怪事连连发生,先是不见家禽和猪狗,后来也出现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每个人都死的恐惧难看。于是,村民们急忙搬迁出来,谁也不敢在这里逗留,同时,他们也把消息传了出去,有几个考古学家和地质学者根本不信邪,他们只相信他们赖以自豪的科学,为此,这些人组织了一个考察团,像勇敢的敢死队一样浩浩荡荡的进来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却什么也没发现,于是,他们开始嘲笑村民的无知和迷信。 然而,正当大家都觉得一切都是假象之后,那些进来考察的专家们,一个个离奇死亡或者死于非命,有的被车压死,有的被电击死,有的被火烧死,而且死相难看,每个死者瞳孔大睁,就像他们死前曾看到某种可怕之物一样,于是,这仙落山再也不会有人来了,十年来,这里几乎人迹罕至,要不是马天祥来到这里,这一带几乎被人们遗忘。 当然,马天祥来这里并非是他胆大,要不是有负别人,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到此。 他坐上一辆出租车,那司机只送他到山口,收了车费急忙转身开车逃走。 他独自来到仙落山下,眼睛四处查看,每看一眼,身子都要发抖一阵,在他眼里,就算是一棵树他都认为是妖魔要伸向他的枯爪,悬崖上随风摇曳的小草他都觉得那是魔鬼的胡须或者是头发,一个个高耸入云的山峰,都像是一个个可怕的魔鬼,而这些魔鬼就像要吞噬他一样。 “求求你们了,千万别害我,我不是有意要进来打扰各位魔鬼大哥的,是那个兰雨桐叫我来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怪就怪他吧,就算撕了他我也不愿无悔!”他双手合十,嘴上细细碎碎的乞求着,同时念叨着“阿弥陀佛”。 “你在这儿?” 正当他边祈求边往仙落山上爬之时,刚到半山腰,南宫明便追上了他。于是,两人就在这半山腰找个稍微宽阔的空地上坐了下来。 “怎么样?”南宫明看着他冷笑一声说,“背叛我而帮助兰氏集团,你以为就能当总经理了吗?人家照样要杀你,兰雨桐之前打个电话给我,叫我把你交给他,我当时还不干呢。” “我是错了,但是错事已经铸成,你就看在我曾经忠心于你的份上救救我,只要你把我带在身边,他们就不敢动我,我看得出来,他们还是有些忌惮你的。”马天祥哀求着,他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要不是之前跪在兰雨桐的办公室里把膝盖跪疼了,他还想马上跪在南宫明的面前。 “可能你不了解我?”南宫明并不为他可怜的样子所打动,他冷笑一声,看着天上漂流的白云,对马天祥可谓一脸不屑。 “什么?”马天祥没有听出来。 “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什么意思?” “告诉你吧,我并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打理人渣清扫垃圾的,社会上总有像你这样的人渣,所以社会才这么肮脏。” “你?!”见南宫明语气坚定,神情自若,马天祥顿时恐惧起来,他一脸煞白,向山下扫视一眼,然后向后退了几步,他这时候才发现他眼下是死定了,因为他看不到兰雨桐的身影。 不过转眼他又强作镇定,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你恨我,但这也不能全怪我,你答应我的事却一点也没有兑现,是你失信在先,在你那儿我一分钱的好处都没捞到,你说我还能帮你办事吗?” 南宫明又一次冷笑,他回头看着马天祥说,“不错!我是一点好处都没给你,我为什么要给你,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而且还要帮我做好,从来没有人敢和我谈条件,‘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曹操这句话说的太好了。” “那你的意思是今天我必须死?”马天祥看着南宫明,他脸上的恐惧没有了,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实际上他害怕得几乎窒息。 “确切说,应该是的!” “你身体消瘦,而我身强力壮,曾经一拳把我村里的一条土狗打翻在地,要是我们打起来,你未必是我对手!” “是吗?” “不错!再说了,这次来仙落山就是兰雨桐安排的,目的就是要引你出来,然后一起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你,何况待会儿还有兰雨桐。” “杀你这是必须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吗?” “倒想听听!” “因为兰雨桐待会确实会来,而我已经通知警察了,等到我杀了你后,兰雨桐刚好赶到,那么警察就看到凶杀现场只有兰雨桐,他就成了杀人凶手,一旦他坐了牢,我便再次回到兰氏集团,所以,我想拿下兰氏集团到目前为止还不算失败。”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杀我,然后嫁祸给兰雨桐?” “你还算有些聪明!” “谁死还不一定呢!”马天祥冷冷地说。 他见南宫明绝对不会放过他了,心想这一架非打不可,于是,他眼珠子一转,偷偷往地上瞟了一眼,趁南宫明望着远处山间,便在地上悄悄抓起一块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南宫明扔来,同时跳将上去,抡起拳头砸向南宫明的脑袋。 南宫明一直坐着,他一点也没防到马天祥竟然先动手,而且还有些威猛,所以冷不防被挨了几拳,幸好这脑袋不是他仇笑钱的,否则他非头晕目眩不可。 这么被挨了几拳,他可谓生气极了,说实在的,他并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这么对他,这不是让他不可侵犯的威严受到影响吗?尽管这里没有其他人,但是他只希望说一句话别人就得乖乖执行、眼睛一瞪就要别人跪下求饶的那种人,现在居然被揍了几拳,心里怎能不愤怒呢?于是,他双手一伸,掐着马天祥细细的脖子,左手五根指头的指甲突然长长的冒出来,在马天宇咽喉处一划。 马天祥“啊”的一声惨叫,一股热热的鲜血涌出来。 看见鲜血,南宫明情不自禁的张嘴就吸,两个身体倒在地上,就这么缠在一起。 而这个时候,几十个警察举着枪,齐刷刷的围了上来,龙静云双手举枪,连是谁都没看清楚,对着躺在地上背对着他正在吸血的南宫明大声的说:“兰雨桐!不许动!” 第一百七十二章 南宫明再次发怒 当南宫明正在地上压着马天祥吸血之际,龙静云带着警察们已经爬到山上了,他们先是窥探着山上一切,深怕惊扰了杀人凶手,几十个人都猫着身子向南宫明和马天祥所在的地方摸来,刚到半山腰,这些只想抓个犯人显示破案神速的警察们就听到不远处有人惨叫一声,于是立即又都加快了步子,好像怕去晚了凶手已经逃走或者不在现场一样。 龙静云跑得更快,最想当场抓住凶手的心情使他无形中增强了体质,就算别的警察爬得气喘吁吁脸红筋涨的时候,他还一个劲的往前跑。 在他心里,此时很是高兴,一来可以破了一次凶杀案,二来可以帮助南宫明抓住兰雨桐(他一直认为现在在山上杀人的凶手就是兰雨桐)。 于是,当他来到南宫明和马天祥打斗的地方,也不看清是谁,立即双手握枪对着只看到背部的南宫明大吼:“不许动,兰雨桐!” 听到有人的喊声,南宫明缓缓抬起头,他向龙静云瞟了一眼。 这一眼不看便吧,看了之后却把龙静云吓得尿都流在裤裆里,他“妈呀”一声,双腿向后退了几步,一个站立不稳就瘫倒在地上,手中的枪扔在一边。 因为,当南宫明抬起头时,他看见了南宫明两只眼球都是黄色的,而且大大的暴鼓出来,像青蛙眼睛一样圆圆地瞪着他,不但如此,南宫明嘶咧着嘴,嘴里满是鲜血,还有鲜血从嘴里流出来,一滴滴的从嘴角流到衣服上,同时还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嚎叫声。 “怎么是你?”龙静云几乎吓得要哭了起来,他颤抖着声音问,“怎么是你?你不是说是兰雨桐杀人吗?” 南宫明没有回答,他只是发出那狂野之声,头发瞬间蓬乱,面色煞白,像野兽一样扫视着那些全副武装的警察们。 这么多警察被吓得东倒西歪,连滚带爬的也不去想抓不抓凶手,一溜烟跑下山去了,稍稍胆大点的,在陈真华的号令下,手中抬着冲锋枪,一梭子子弹全射向南宫明。 枪声回荡在宁静的山谷间,使得山谷不再宁静。 南宫明被子弹撞击得一步步往后推,而锋利的子弹却钻不进这恶魔的身体,连一点血都没打飚出来。 面对警察们无情的像下雨一样的子弹,南宫明同样咆哮着,像狼一样咆哮着,然后朝着警察们冲上来。 他两只手挥舞着,长长的指甲在残阳下显得红红的,加上染有马天祥的鲜血,整双手看起来更加鲜红了,这红色即恶心又恐怖。 警察们见打不死南宫明,这些胆子稍大的警察也仓惶逃了,跟之前的那些警察们一样,连滚带爬的往山下冲,为了保命跑得命都不要。 现在此地就剩下陈真华和龙静云。 龙静云其实也想逃走,但是他双腿不听使唤,全身发软而动弹不得,他看着南宫明魔鬼般的样子,一泡尿又打湿了裤裆,连屎都跟着被吓出来。 “妈呀,”他带着哭腔喊着,见南宫明张牙舞爪的向他走来,他急忙大喊救命。 可是,那些在他面前像赌咒一样发誓一定忠心于他和甚至可以为他去死的警察们早已无影无踪。 这种情况,他只能带着绝望看着南宫明向他靠近。 “死定了,”他唠叨着,“老天啊,我还不想死啊,我刚担任局长一职,甚至还没转正呢,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升官发财的机会眼看就要来了,却不想竟然要死在这个丑陋无比的恶鬼的嘴里。” “你别怕!”这时候陈真华跑到吓得半死的龙静云身旁。 “很不错,兄弟!”龙静云猛一回头见到陈真华还在,本来几乎绝望的心理顿时又萌生了活着的希望,他激动地说,“好样的,我们兄弟俩一个不抛弃一个,我们要同甘共苦,我是不会丢下你的,我想你一定也不会丢下我,来,走到我前面来,然后拿着你正义的手枪杀死这个王八蛋,妈的,太吓人了。” “你别说话,我不会丢下你的,”陈真华看着南宫明,他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很想冲上去和南宫明搏斗一番,但是他也不能确定能不能战胜这个已经变成野兽的魔鬼,况且他要是真的和南宫明搏斗,那龙静云一定会怀疑他的身份,所以,他只能站在龙静云身旁,心想,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才出手相救了。 “好的,咱们兄弟俩一起对付这魔鬼,经过这件事后,我一定把你当亲兄弟,荣华富贵你我一起分享。”龙静云还在继续唠叨着,在他心里他真怕陈真华扔下他跑了。 “我不是为了钱,但我是不会扔下你的,你别说话了,深呼吸,然后站起来。”陈真华听得有些不耐烦,他站到龙静云面前,立在了龙静云和南宫明之间。 有陈真华在一旁对他大声说话,而且还站在他和南宫明之间,他看不到南宫明那张恐怖的脸,于是,心里觉得那一线希望变大了,这么一旦有了希望,他双腿似乎就有了力气,于是急忙爬起来,一个转身躲在陈真华背后。 “杀死他!杀死他!”他双手推着陈真华上前,口中咆哮着,这会儿他的胆子大了。 而他们这么挪着步子上前,南宫明也是咆哮着向他们靠近,大家都很紧张,当然,这“大家”一词仅仅指陈真华和龙静云,南宫明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他已经不懂得什么是紧张了。 “要靠近了,动手,真华,快点,动手弄死他。”龙静云尽管也很紧张,但是他还是这么唠叨着,其实他这么做并非真的想弄死南宫明,只是刚才被吓出尿来,现在躲在别人背后是想捞回他局长的颜面,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如果南宫明真的要吃人,那他会先吃陈真华,因为陈真华就在他前面,到那时候他才逃走,这样就没有人看见他曾经被吓出尿来,要是南宫明就这么跑了,他也能向陈真华证明他是有胆识的,就算几十个警察都跑光了,他还是会和同事并肩作战,因为他是警察局局长,虽然暂时还是代理的。 双方已经在靠近,彼此距离只是五十步的距离,陈真华被龙静云推着向前,所以他最紧张,脸上早已沁出了汗水,豆大的汗水一颗颗滴在地上。 陈真华手中举着的空枪在颤抖。 双方在移动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迈进,气氛更加紧张了,残阳如血侵染着的仙落山上,静静地令人窒息。 血红的阳光把双方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而这长长的影子在不断靠近。 终于,大家又相继走了十几步,陈真华已经明显觉得自己的魂魄在摇摆,在紧张的思绪中摇摆不定。 他也能听得到代理局长的心跳声和喉咙吞口水的“咕咚”声。 “要动手就动手吧,如果不可避免的话!” 陈真华心里暗想,他感觉龙静云紧张的双手把他抓得紧紧地,而越是紧张越是把他使劲的往前推,所以,他觉得眼前的一战是避免不了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把枪往枪套里放好,然后双拳紧握,大喝一声,正要冲了上去。 “怎么会这样?” 然而,谁也意料不到,当陈真华正准备冲杀上去之时,南宫明竟然恢复过来了,他摇晃着脑袋,然后看了看眼前两人,同时再看看自己,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这样?我嘴上怎么有血?” 陈真华见南宫明一下子恢复正常,稍稍舒了口气,但是他还是保持着原来的防备动作。 “抓到杀人凶手兰雨桐没有?”南宫明并没有发觉自己一直是个怪物,他醒过来后还想着是他报的警,然后让龙静云抓到兰雨桐。 “原来你就是个怪物!”龙静云见南宫明恢复正常,于是,标志着局长的胆子标签又回来了,他站在陈真华后面指着南宫明说。 “我是怪物?!”南宫明冷笑一声说,“我堂堂广元公司总裁,你一个小小警察局局长竟然说我是怪物?你可知道,我要不是资助你钞票,你能有钱给你上面的领导吗?你能做到局长的这个位子上吗?妈的,居然说我是怪物,叫你抓个人你一无所获!” “你已经不是广元公司总裁了!” 南宫明话刚说完,兰雨桐珊珊走了上来走,刚到山腰上,见有好几个人已经等在上面了。 和兰雨桐一起来的,还有一老头,这老头乖乖地走在他身旁 “你说什么?”南宫明回头瞪着兰雨桐。 之后又看着胖老头说:“梅老板,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胖老头严肃的说:“南宫明,你用公司的化妆品的瓶子装毒品,海警已经查封了海蜃市的广元公司,你让我广元公司形象受损,我已经解聘你了。” 听到这么一说,南宫明刺激不小,顿时感觉一无所有,本来就要宣布成功的他现在感到彻底失败,于是,他突然嚎叫起来,黑色的头发再次蓬乱,眼珠子充血而且发红,面部开始抽搐,然后扭曲,仰天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张牙舞爪的冲向胖老头。 陈真华见南宫明魔性又发了,而且见他冲向胖老头,他想跑上去阻止,但是身后的龙静云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使他不能离开。 这么一来,可怜的胖老头就这样被南宫明掐着脖子,一张大嘴啃向胖老头的脖子。 站在胖老头身边的兰雨桐本来可以把胖老头推开,但是他也被吓住了,傻愣愣的看着胖老头脖子上的鲜血飙进南宫明嘴里。 很快,当在场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胖老头已经瘫软着身子倒在地上了。 南宫明吸完胖老头的血,接着呲牙咧嘴的转向兰雨桐,他嚎叫一声,瞪着青蛙眼,猛地一下子朝兰雨桐扑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为救兰雨桐 吸掉胖老头的血,就像刚吃饱饭的南宫明缓缓抬起头,他似乎很得意的伸了个懒腰,或许吸血太多,他那双暴突出来的一对青蛙眼显出血红色,红得就像要有血滴出来一样,他看着被吓得全身发抖而且还一直傻愣愣的站在一旁的兰雨桐,然后呲裂着血盆大口,两只沾满鲜血的手成鹰爪形,张牙舞爪的看着兰雨桐发出一声狂野之声。(..tw) 这叫声令整个宁静的仙落山山峦微动,翠浓的灌木如秋风扫叶瞬间一片凋零,清泉如冰,空气凝固。 众人同样惊讶中呆如木鸡,全都一动不动,片刻过后,稍稍回过神来的龙静云“妈呀”一声,转身就跑,把陈真华留在当场,他忘记了之前被吓得瘫软在地希望陈真华帮助他时所说的誓言――兄弟同甘共苦的话语早已随风而逝。 而兰雨桐就这么站着,他动弹不得,全身发抖,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南宫明――确切说现在完全可以说是仇笑钱了,他摇晃着脑袋,双手还是一阵乱舞,双腿蹬在地上,似有蓄势待发的样子。 果然,趁众人不备之际,仇笑钱突然直起身子,像兔子弹起一样一下子扑向兰雨桐。 兰雨桐本身早已惧怕得要命,呆若木鸡的他岂能躲避仇笑钱冷不防的一扑,傻傻的他早已被扑倒在地,然后被仇笑钱死死地压在身下,一时也动弹不得。 仇笑钱咆哮着,看准兰雨桐白皙的脖子一嘴啃下去,几颗尖尖的虎牙立即插进兰雨桐的脖子,霎时间血流了出来,慢慢的沿着脖子流到地上。 兰雨桐因为疼痛,这才有所清醒,他疼的大喊大家,拼命的挣扎着,双脚漫无目的的乱蹬,就是挣脱不了仇笑钱压在他身上重重的躯体。 陈真华见兰雨桐被压在地上,他慌得不知所措,一个箭步正想冲上去营救,却发现自己衣服被某种东西扯着,使他不能上前,转身一看,原来之前躲在他身后的龙静云早已将他的衣角和身旁的灌木拴在一起,这么做的目的稍微一想便能明白。 龙静云这么做,实际上是为他自己逃走做准备,他见南宫明已经是个吸血鬼,如果不及时逃走必然吃亏,但是,如果撒腿就跑又怕惊动南宫明扑向他,于是他就想到一个他自认为最聪明而别人看来最阴毒的办法。 他将陈真华的衣服悄悄拴在灌木上,一旦南宫明扑向他时陈真华还能帮他抵挡,那时候南宫明可能就会扑到陈真华的身上吸血,这样就给他一个逃跑的时间,这种损人利己的办法,也只有像龙静云这样的人才愿意去做。 所以,当陈真华见仇笑钱扑向兰雨桐时,慌张的陈真华却不能立即上前援救。无奈之下,他只好脱下衣服,然后急忙冲上来一把抓着仇笑钱的肩膀使劲的往一边拽。 但他没想到他竟然撼动不了仇笑钱,反被仇笑钱轻轻一推甩出两丈之远。 落在一块石头旁,看上去就要撞在石头上,陈真华急忙就地一滚,一个翻身又爬将起来。 他并没有放弃,再次扑上来,抱着仇笑钱使劲的摇晃,一阵拳打脚踢的揍向仇笑钱。 一番拳脚相加后之后见毫无效果,他突然口中念道几句口诀,左手往仇笑钱背后一指,一道金光由手指尖射出,“砰”地一声击在仇笑钱背部,打的仇笑钱一声惨叫。 仇笑钱慌忙放开兰雨桐,张着血盆大口,看着陈真华,他此时头部逐渐膨胀,乌黑的头发簌簌掉落,瞬间成了一个光头,就算有些发丝,也只是像秋风中几棵枯败的衰草垂在悬崖峭壁上一样。此时他瞳孔扩大,面部肌肉抽搐,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声音,整个人完全变了形。他已经是一个其丑无比恐怖诡异的恶魔了! 兰雨桐被仇笑钱放开之后,急忙爬起来,一手捂着还在往外冒血的脖子,急忙躲在陈真华身后。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兰雨桐看着仇笑钱问陈真华。 陈真华没有回答,他关注着仇笑钱的举动,深怕稍有不慎便会遭到仇笑钱攻击,所以眼睛盯着仇笑钱的一举一动。.tw[] 他没说话,他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如何告诉兰雨桐。 “怎么办?”兰雨桐继续问,“我们赶紧逃走吧。” “你先走,我来对付他,”陈真华推攘着兰雨桐,自己随时处于“一击战备状态”。 “你一个人对付得了这个怪物吗?警察们都逃走了,现在就剩你和我,如果趁他迟疑的这一瞬间不逃,那我们就死定了。”兰雨桐催促着,他还在发抖,只是脖子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不再有血冒出来,但是那几个被牙齿咬出的几个黑洞,现在反而更加明显。 他没走,尽管他很想像龙静云一样逃下山去,但是他不像龙静云那般忘恩负义损人利己。 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吓得有些严重还是体内的血液被吸去了些,现在的他感觉有些眼花,他眼里的仙落山上奇形怪状的石头似乎就像会转动一样移动起来,转的他头晕的厉害,心里有种特别恶心而想呕吐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于是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缓缓倒在地上。 陈真华见兰雨桐倒在地上,两眼翻白,眼珠子圆瞪而往外爆出,面部肌肉抽搐而且发着抖,嘴角的白色泡沫不住往外冒,有的白沫在风中成水泡飘散在空中。 “怎么了?”见此情景,陈真华岂能还有心思防备仇笑钱?他急忙蹲下身子,抱着兰雨桐不停地摇晃,焦急的呼喊着兰雨桐。 仇笑钱见陈真华已经放弃防备而只顾兰雨桐时,他突然张着嘴,一双血手成鹰爪形状,然后一个箭步跳将上来,使出一招“饿狗抢屎”,箭一般朝陈真华扑去。 南宫明的这么扑来现在陈真华也无暇顾及了,他也不去躲让仇笑钱的这一扑,就这么等着仇笑钱扑到自己身上。 仇笑钱的身子带着风,呼呼的吹动着陈真华的制服,陈真华双手抱着兰雨桐。他闭上眼睛,同时大声的喊着兰雨桐的名字,可是在他怀里的兰雨桐一个劲的抽搐着,似乎对他如雷般的喊声一点也听不到。 然而,仇笑钱正张牙舞爪的向他冲来,他明显感到仇笑钱魔力不弱,单凭他一人是对付不了这个已经成为魔鬼的仇笑钱,加上现在兰雨桐突然的变故,使他在无暇顾及的情况下对仇笑钱无能为力,于是,只能等着魂魄分散而再次死亡了。 所以,当仇笑钱扑上来时,他却放弃了反抗地闭上了眼睛。 “噗!” 谁也没想到,当陈真华闭着眼睛等待死亡时,却奇怪为什么仇笑钱迟迟没有扑到他的身上,反而听到了一声像是人撞在石头上的声音,于是,他好奇的睁开眼睛四下一望,顿时傻了眼,独孤晋中站在他的面前,而仇笑钱则躺在不远的大石下。 原来,当陈真华闭上眼睛“等死”之时,仇笑钱毫无顾忌地扑了上来,当他正要挨近陈真华的身体之际,独孤晋中率先跳将上来,二话没说便飞起一脚正中扑向陈真华的仇笑钱腰部,身在空中的仇笑钱由于没有防备,像正飘在空中枯叶一般被轻轻地踢飞出去,“噗”的一声撞在两丈外一块大石头上面,然后顺着石头往下滑,最后躺在地上。 “独孤先生?” 陈真华这一睁眼,见眼前站着的是自己的朋友,惊喜的叫起来,这一惊喜,他又忘记怀中的兰雨桐还抽搐着。 “是你?” 仇笑钱一声咆哮,他站起身来,对着远处像“人猿泰山”一样咆哮,接着张着大嘴使劲一吼,两条黑气从嘴里射出。 这两条黑气一出现,顿时显出人的样子,然后也咆哮着朝独孤晋中冲去。 “怨魂烈鬼,岂能对付了在下?”独孤晋中冷笑一声,双手左右一挥,身前顿时出现一面八卦图形,同时一股气流在他双手间旋转。 那两条怨魂刚挨到八卦图形,瞬间散去消失不见了。 “乾坤罡阳!”仇笑钱又是一声咆哮,他双眼微闭,双手在空中由头顶向两侧一划,再由小腹收拢上抬,口中喃喃念着,随后,一条黑龙绕着他旋转,接着张着大嘴吞向独孤晋中。 独孤晋中不慌不忙,只见他身子向后一缩,瞬间变成一匹长着翅膀的天马,四蹄在地上跑了几下,“嗖”的一声传入空中,天马前蹄往黑龙头部踢去,黑龙龙头的一个角被踢掉了。 接着,天马身形一晃,一道金光射向龙身,黑龙被射成两段。 “北斗七星之一的文曲星?想不到你这颗文曲星竟有如此法力!”仇笑钱见金光闪烁,于是更加愤怒了,他又一次咆哮着,双手高举,这动作好像要上天给他力量一样。 “你还有些见识?” 这时候,兰静秋和陆小英他们爬上山来,听得仇笑钱说了这一番话,冷笑着站在一旁。 “又是你,”仇笑钱双眼如炬,见兰静秋上山来,于是急忙口中念着口诀,顿时一团黑气再次出现,想黑云一般直压兰静秋。 兰静秋也是大喝一声,双手一挥,一道金光像撕开厚厚的阴云而出现残阳一般出现于众人眼前,而他自己身子突然飘入空中,瞬间变成出现百丈光芒,竟然把黑云湮没下了。 “武曲星!”仇笑钱这时吃惊不小,“你是北斗七星之一的开阳?” “还有我们!” 陆小英和钱小红双双出现,同时伸出双掌,突现两条金光射向仇笑钱,仇笑钱忽地跃起,身子飘到旁边的大石上面,他之前所站之地被陆小英和钱小红射出去的金光撞得一声巨响,一块上千斤重的大石击成粉碎。 “贪狼和廉贞?原来是天枢和玉衡!” 仇笑钱又是一声长啸,看了看空中的独孤晋中和兰静秋,又扫视了地上的陆小英和钱小红一眼,一个转身便逃走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参详玄机 本来精心设计陷害兰雨桐反而自己吃了亏,承受不住打击的仇笑钱一时接受不了失败的打击,于是,在众警察和陈真华兰雨桐面前发了疯,几声狂叫之后,他体内的魔性爆发了,咬死了马天祥和广元公司的老板,并且咬伤了兰雨桐,他这魔性强大无比,就连陈真华也只有坐以待毙。.tw 幸好独孤晋中及时赶到,否则后果将不言而喻。 当兰静秋和钱小红他们到来时,仇笑钱苏醒过来了,他认出了兰静秋等人乃北斗七星,于是急忙逃走。 仇笑钱这么一逃,兰静秋钱小红他们急忙来到兰雨桐身旁,见兰雨桐四肢抽搐,眼睛翻白,白色的泡沫由嘴里不断冒出来,就像发了羊癫疯一样,样子令人恐怖。 “这是怎么了?”陆小英看着兰雨桐问大家。 兰静秋蹲下来,他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说:“他中毒了!” “中毒了?”陈真华有些惊讶,看着兰静秋说,“怎么会中毒的?难道被仇笑钱咬过就会中毒?” “是的!”兰静秋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tw超多好看小说] 独孤晋中也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兰雨桐被咬过的牙印,见伤口呈黑色,有白色的液体从伤口处流出来,于是叹着气说:“以在下之见,桐已染狂犬病病毒矣,然其中并非一种毒素,或另有它毒,见此情景甚是严重,若不及时医治,恐命堪虞。” “狂犬病倒还好医治,”陆小英说,“只要及时注射血清即可,只是另外的毒素怎么办呢?” “难就难在查不出这毒素究竟是什么?”钱小红说。 “管他呢,”陈真华把兰雨桐背在背上,然后径直往山下跑,边跑边说,“先打一针血清再说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于是跟着下了山。 仙落山里城二十几公里,虽说距离也不算近,但是被这兰雨桐使出穿云术,他们还是很快就到了城里找到一家医院,医院的医生也只是查出染上狂犬病病毒,所以打了一针血清,这样,兰雨桐的狂犬病病毒便可得到控制,但是,那不知名的毒素还在体内,而且已经很严重了,躺在病床上的兰雨桐明显脸部发紫,手臂上的血管或者是筋脉根根膨胀,稍有不慎就会爆裂一样。 “这么等也不是办法,”陈真华看到兰雨桐越来越严重,心急如焚,但是他也和大家一样束手无策。 “或许我有办法!” 正当大家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时,兰雨星赶到了医院,她一见哥哥痛苦的样子,心疼的差点哭出来,不过,其他人可不想让她这时候伤感,急忙催促她究竟有什么办法。 兰雨星说她或许有办法在场之人都是深信不疑的,经过几件怪事之后,他们对兰雨星特有的功能已经诡异一般的意外相信了,尤其是她的血竟然能解开“玄灵魔印,”这“玄灵魔印”可是厉害的很,当初在太空站学习法术的时候太乙也曾提到过这符印,还说这符印就算是法力无边的观音和太上老君都不能解开,然而,兰雨星只需一滴鲜血就化解了。 所以,只要是兰雨星说有办法,在场人只好静静的听她怎么说。 “你说你能医治?”钱小红迎上来看着兰雨星问。 “我不能?”兰雨星说。 “你刚才不是说你有办法吗?”陆小英又陷入一片失望之中,她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兰雨桐,两滴眼泪流了出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寻个僻静之地再说吧,”兰雨星也看了看哥哥,然后对父亲说。 “就回仙落山吧,”兰静秋点点头,“那里人迹罕至,加上仇笑钱已经逃走,就算他想回来复仇,也绝不会想到我们还在仙落山。” 众人思虑一下觉得有理,于是带着兰雨桐便返回仙落山山上。 仙落山山上有个大洞,这山洞就是古时采矿而留下的,洞外野草已经掩盖洞口,所以相当僻静,为救兰雨桐而争取时间,他们毫不犹豫的朝洞里去。 陈真华把兰雨桐放躺在地上,大家又围着兰雨星问到底怎么办。 兰雨星迟疑片刻,说:“我回到家里正准备等着你们回来,坐在沙发上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在梦中,我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向我走来,他先是对我笑了笑,然后对我说了两句话……” “他跟你说了什么?”钱小红好奇的打断了兰雨星的话。 众人瞪着钱小红,意思是叫她别打断别人说话。 “对,他说了什么?”眼睛瞪得最大的是陆小英,但她也是很好奇,于是急忙问。 钱小红见众人瞪着她,她看了众人睁的大大的眼睛打了个寒战,急忙点头表示道歉,伸了伸舌头不再说话了。 “他对我说:‘孩子,你记住我说的话,仙家落处莲沾雨,阴霾散去白如雪,’,说了这两句话之后,他就消失了。” “这白发老头在梦中出现,而且说了这么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这是什么意思,”陆小英皱着眉头,她理解不了。 “独孤先生见多识广,而且出身书香门第,又是大宋科举状元,吟诗作对无不精通,你能参透这两句话的意思吗?”陈真华走到独孤晋中身前,看着独孤晋中问。 其他人也同样把目光集中到独孤晋中的脸上,大家都希望独孤晋中能点头,要是稍稍摇摇头,那么几个女孩子脆弱的心就得破碎了。 “这两句诗倒是不难理解,尤其是第一句,”独孤晋中思忖片刻,说,“‘仙家落处’依在下之见,此山名为仙落山,莫非所指此地不是?” “你说的没错!”兰静秋似乎也有些灵感,他拍着手激动地说:“仙落山,仙家落处,对,我想就是指仙落山这个地方,来这里一定能救回兰雨桐,看来我们来到这里还是来对了,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然后呢?”陆小英和钱小红还是不明白,两人真是读书不多,一时也理解不了,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见兰静秋有些高兴,于是也激动起来,陆小英急忙问,“然后呢?在这洞里兰雨桐就会自然好起来?” “不好了!哥哥手臂上的血管似乎爆裂了!” 众人只顾参详兰雨星梦中老人所说的话,却忘记了还在病痛中的兰雨桐,倒是兰雨星心里记挂这哥哥,所以,她把做梦一事说出来后,就守在哥哥身旁,替哥哥擦去脸上的汗珠。 突然,兰雨桐手臂上已经膨胀的血管突然“噗”的一声破皮而出,吓得兰雨星差点哭了起来。 听到兰雨星的喊声,众人急忙回到兰雨桐身旁,兰静秋在自己衣服上扯下一片布条,死死的绑着兰雨桐的手臂,以便不让血液继续流出来。 要不是兰雨桐一直昏迷不醒,可能早就疼痛得大喊大叫。 然而,尽管他像个死人一样不哼一声,但是,谁都能从他头上冒着的青烟可以看出,此时的兰雨桐高烧得厉害,脸上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冒出来,连衣服也被汗水打湿了。 “怎么办?”钱小红看着兰雨桐,两手扯着独孤晋中说,“赶快想想办法。” “小妹休慌,”独孤晋中独自走到一旁,他对拉着他衣角的钱小红说,“愚兄自会想出法子。” “好吧,”兰静秋走到独孤晋中面前,深吸一口气说,“小红,不要打扰先生,让他静下来想想。” 听了兰静秋的话,钱小红不再打扰独孤晋中,他来到兰雨桐身旁,替兰雨桐擦着脸上的汗水。 她看见兰雨桐这样子心里很是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见到兰雨桐不开心或者是遇上什么麻烦,她都会非常紧张,甚至比兰雨星还在意哥哥。当初被仇笑钱用神坛封住他们的魂魄,听说是兰雨桐下药才使他们被仇笑钱收去魂魄的其他人都很生兰雨桐的气,兰静秋恨得咬牙切齿,要是兰雨桐在他眼前,他一定会狠狠的揍他的不肖子一顿,可是,钱小红却不生气,她恨不起来。 所以,现在她看见兰雨桐如此,惊慌得她魂魄晃动不定,随时有脱离借来的躯体的可能。 为了让独孤晋中参详白发老人的话语,在场人都不再说话,连呼吸也几乎停止,深怕这一轻微的呼吸都会打断独孤晋中的思绪一样。 静!山洞里此时静的就像里面的全都是死人一样! “莫非如此?”突然,独孤晋中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说:“此山内竟有莲花?”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奇怪石壁 正当大家见兰雨桐的病痛束手无策之际,一旁参详兰雨星梦中出现的老头的那两句话的独孤晋中突然说话了,他似乎明白了其中之意,所以,他这么一说,所有的人就像获得莫大希望一样看着他,个个眼神充满惊喜,也充满着等待和好奇。.tw[] “刚才你提到‘莲花’这两个字,是吗?”兰静秋急忙抬起头问,他似乎也觉得有一道灵光从头顶闪过,站起来说,“我隐约中也明白其中玄机,‘仙家落处’,这分明就只这仙落山,莲沾雨,这就指莲花上的露珠,只是这‘阴霾散去白如雪’又是怎么一种说法呢?” “‘阴霾散去’就是说阴云散开了,那么阴云散开看到的应该是太阳了,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阴云散去看见了太阳,然后大地出现了光明,我这么理解是不是合理呢?”陈真华也站起来说。 “你这样的理解很对,不过这说明什么?”钱小红像是一个文化很高的人一样评价着陈真华对诗句的理解,但是她这么一问,在场之人也似乎也找不到充分的理由。 “阴云散去,岂不是仇笑钱所谓之‘开阳’?”独孤晋中思忖片刻说。 “对啊,刚才听仇笑钱说我们是七星这个我知道,但什么贪狼星、文曲星、玉衡和开阳,这究竟是什么?”陆小英皱着眉头说。 独孤晋中认真的听着陆小英说的话,他双手负于背后,还真像一个古代文人墨客一样抬头看着洞口外被残阳染红的云彩,然后又像一个私塾的先生一样摇头晃脑的给陆小英钱小红他们传授知识,这些“学生们”只能摆出一副无知和憨厚看着眼前的先生。 “仇笑钱所言,吾知其意,”独孤晋中并没有回头,他就这么看着洞外对身后的虚心求学的“学子”们说,“古有一国,王之妻紫光夫人一日沐浴于莲池,然感莲花化生而得九子,一曰天皇大帝,一曰紫薇大帝,余下有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与摇光,故称九子,然有天罡北斗一说,钱之言,正说我等乃上天星宿,故而有此一说。.tw” “原来如此!”陆小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那么刚才仇笑钱喊了一声开阳,这开阳便是兰叔叔了?既然是这样,是不是说这山中有莲池,要兰叔叔亲自去找莲花露珠?” “不管是与不是,我觉得这样的分析很有道理,桐儿伤势严重,我们不可能再拖延了,这样吧,我这就出洞去,看看这山中是否真有莲池。”兰静秋站起来对大家说,还不等其他人提出异议,他早已飘出洞外。 走出洞外,为了能尽快找到莲池,所以兰静秋便运用法术,身子飘于空中,眼睛四下里寻找。 可是,他由山下搜索到山上,根本就找不到一个莲池或者是像莲池一样的东西,山上到处灌木丛生,连一点水洼也没有。 但是,他还是不死心,山下山腰都找遍了,他飘到山顶上来。 到了山顶,他下得地面,在山顶上四处眺望。 这一带,山山相连,一直延伸到天涯,山上翠绿笼罩,清泉悬挂,若是赏景观光,倒能使人心旷神怡忧郁全消,只是此时的兰静秋牵挂儿子伤势,心急如焚岂能有闲暇之情领略大自然鬼斧神工之妙? 他只求尽快寻得莲池弄得露珠,所以,他远眺片刻,接着便低头在灌木丛里寻找。(..tw无弹窗广告) 这么找了良久,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崖边,这崖生的很怪,就在山顶西面竖起一块如屏障般的石壁,高高的石壁光滑无比,上面不留一丝野草。 兰静秋呆望着石壁良久,如此奇异之石壁令他心下有些感叹,可是他想找的还是莲池,所以还是低着头继续寻找。 “这莲池在哪里呢?” 他自言自语,眼睛扫视着山上的一草一木,只要是灌木浓密的地方他都要仔细的查找,但是,他一点结果也没有。 “不会只是一个梦而已吧?!”他叹着气,边寻找便自言自语,“这莲池到底在哪,就算是出现一个水坑来安慰一下也好啊。” “怎么?没有吗?” 正在这时,钱小红上山来了,她着急的程度不输给兰静秋和兰雨星,见兰静秋迟迟没有回来,于是也出来跟着寻找。 “这山上连个水坑也没有,怎么会有莲花池呢?”兰静秋皱着眉头说,“是不是我们对梦中老人的话理解错了?或者是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梦境而已,根本不能当真。” “怎么会这样?”钱小红听了差点哭了起来,她着急的跟着找,边找边说,“刚才我出来时,兰雨桐身上又爆出了一个血窟,幸好独孤叔叔懂点医理,否则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不过,这也不是办法,兰雨桐的伤势等不到这么久,要是再找不到莲池,我看后果不堪设想。” 低着头寻找的兰静秋听到儿子伤情又加重了,本来心急如焚的他加上寻找不到所谓的莲池,于是,在极端气愤之下,他捡起一块石头,使劲的扔向光滑的石壁。 然而,谁也没想到,当他扔出去的石头接触到石壁,便发出“哐”的一声响,然后石壁像是遇上地震一般摇晃起来,如此摇晃,似乎连整个仙落山都在晃动一样,站在山顶上的兰静秋和钱小红都觉得这大大的石山就要连根拔起。同时,这石壁的摇晃还伴随着如雷般的隆隆声,摇晃的速度越来越快,看的兰静秋和钱小红两眼昏花,钱小红甚至还觉得有恶心干呕的感觉。 快速摇晃半天之后,速度又慢了下来,接着一层白色粉末簌簌滑落,最后露出了两行用刀刻在上面的奇怪的字符。 他俩在玉柱洞里看到过这样的字符,所以知道这是篆体,钱小红和兰静秋不认识古代大篆写出来的字,只是数了数,大概有十四个。 “去请独孤先生来,”石壁的晃动简直把兰静秋和钱小红看傻了,两人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石壁,半天才回过神来,之后,兰静秋见石壁上出现莫名其妙的字对钱小红说。 钱小红得到“命令”,早已飞身下山,到了洞里,陆小英和兰雨星两人一脸煞白的抱在一起,陈真华和独孤晋中一头是灰,看样子他们也被石壁的晃动吓呆了。 “怎么回事?”一见钱小红进来,陈真华便迎上去问,“刚才是不是发生了地震?” “不是什么地震,”钱小红喘着粗气说,“山顶上有一面大大的而且光滑的石壁,就像一面屏障一样耸立云端,我和兰叔叔在山上寻找莲花池,因为毫无结果,所以一气之下的兰叔叔捡起一块大石头扔向石壁,石块砸到石壁后,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紧跟着整个石壁带动仙落山晃动起来,最后在石壁上发现了两行字,这个你们知道,我的姐妹们,我和兰叔叔都不认识那些怪模怪样的文字,所以我来请独孤先生上去看看那写的是什么。” 作为好学者,独孤晋中听到这么诡异的现象,尤其是听说有怪模怪样的文字符号,不等钱小红说完,早已窜出山洞向山顶而去。 他这一走,钱小红和陈真华也跟着追了上来,大家来到大石壁前,同样惊异的仰头观望光滑如镜的石壁。 “独孤先生,”兰静秋拉过独孤晋中走到石壁正中,指着石壁上的文字说,“写的是什么?” “怪哉!”独孤晋中抬头看了看石壁上的两行字,皱着眉头像是在和别人说话也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石上之字为何竟与星儿梦中相同?” “什么?”兰静秋瞪着眼睛看着那两行字说,“难道就是那‘仙家落处莲沾露,阴霾散去白如雪’?” “兰兄所言不假,正是两句诗也!”独孤晋中点着头说。 “为什么这石壁上会有这两句诗呢?”陈真华凑过来问。 “或者玄机就在此石壁之上!”独孤晋中若有所思的说。 “但是这里也没有什么莲花池啊,”钱小红很是纳闷,她仔细的观看着石壁,却怎么看也看不出这石壁是个水池或者像个水池。 “既然这石壁上所写的字与星儿梦中所讲一样,那么玄机一定就在石壁上,大家分头查看,或许能找到某些有用的东西。”兰静秋对大家说。 于是,陈真华使出穿云术飘在空中;独孤晋中使出“天眼通”站在地面上瞪着光滑的石壁;兰静秋沿着石壁中间一点一点的用手去摸,他觉得这样的怪事一定像电视上某个情急一样,或许有一块凸出的石头便是机关所在;钱小红蹲在地上,两眼盯着石壁根部细细的找,就算被长长的野草盖住她也会扒开来细看。 “这里有一对脚印!” 突然,钱小红大声的喊起来,她叫大家快来看她惊奇的发现。 几人听得钱小红激动地喊声,急忙向钱小红靠拢,然后蹲下身子顺着钱小红所指方向望去,确实看见有一对脚印贴在石壁上,脚印的位子离地面有一米左右,而且被灌木挡着,若是不仔细去看,或许谁也发现不了。 这脚印像是被某个身体超重的人平踩在没干的水泥地面上留下的一样,只是他们根本不愿相信这是人的脚印,因为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谁有这么大的力竟然在坚硬的石壁上留下两个脚印,而且还是直立着的石壁上面。 “人是不可能做到的,这里既然刻着‘仙家落处’,我想着就是神仙留下的,只是这脚印好大啊,”兰静秋喃喃的说,同时也伸出了自己的脚,然后放在石壁上的脚印上。 这一放,,整个光滑的石壁有正中间开了一道口子,接着一道白色光由石壁的裂缝处射出来,白光照的仙落山山顶如瑞雪盖住一样叫人觉得刺眼。 于是,几人急忙闭上了眼睛。 良久之后,等到他们睁开眼睛,却看见了他们找了好久的都没有找到的莲花,只是,这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莲花池而已。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三滴甘露 兰静秋把脚往石壁上的脚印里一放,顿时听得一声响,光滑如镜的石壁突然由中间分出一条裂缝,接着裂缝中射出一道白光,白光把整个仙落山照的跟雪覆盖一样白,而且白的刺眼。(..tw好看的小说) 兰静秋陈真华等人急忙闭上眼睛,等到再次睁眼之时,他们几乎惊讶的大叫起来。 原来,裂缝中的白光消失后,一支晶莹剔透的荷叶从裂缝处伸展出来,这荷叶干净透明,又像上等的玉一般温润,在荷叶上面,有三滴水珠滚来滚去,只是一直掉不下来。 “快找个东西接住这水珠,”钱小红见这漂亮的荷叶,急忙对在场人说。 “我这里有一个药瓶,只要把药倒掉,我想我就能接住这三滴甘露,”陈真华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然后把药丸倒掉,抬着头举着空瓶子等着甘露掉下来。 然而,尽管在场之人都觉得那三滴甘露随时都有要掉下来的危险,但是,陈真华举着瓶子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水珠落下。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高举的双手的觉得有些酸疼,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拉着荷叶晃了几下,可是那水珠还是一动不动,就像直接粘在荷叶上一样,而且他这么用手去扯荷叶,那如玉的荷叶竟然往石缝里缩去。 “住手!”眼见荷叶往石缝里去,独孤晋中急忙喝止陈真华,他瞧了荷叶半天,然后说,“如此荷叶必然乃仙家之物,冰清玉洁且容你我污秽之手接触,我朝有一姓周者曰‘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实属不假,以愚兄之言,倒不如跪拜而显虔诚以求。” “谁来跪拜?”钱小红虽人在此地,但他心里牵挂着兰雨桐,见陈真华装不了甘露,又听到独孤晋中这么一说,顿时跪在地上对着荷叶磕了几个响头,然而,还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于是回头对独孤晋中说,“怎么毫无效果?” “此处与静秋有缘,若是静秋行跪拜之礼,或许有用!”独孤晋中看着兰静秋说。 而此时的兰静秋竟然双眉紧锁,口中喃喃自语:“怎么我会有这种感觉呢?” “兰叔叔在想什么?”钱小红见兰静秋双眉紧锁,于是纳闷的问。 “我觉得真的奇怪,”兰静秋对在场人说,“我觉得我好像来过这里,至于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很模糊,但是我确实觉得来过这里,我大脑中一直有些模糊的画面。” “你来过这也很正常,”陈真华说,“你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走南闯北这很正常,所以你来过不稀奇。” “不对,”兰静秋摇着头说,“不对,我大脑中的画面不是这样的,我感觉到已经有很多年了,甚至觉得有上千年一样,脑中画面好像有官兵,有饥寒交迫的百姓,对!就是这些。” “不管有什么,目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兰雨桐可是危在旦夕啊,”钱小红催促着,她可不管你兰静秋什么时候来过这里,眼下最要紧的是弄到这三滴甘露,然后把兰雨桐医治好。 钱小红这么一催促,兰静秋摇晃了几下脑袋,他把自己拉回到现实中来,急忙跪下来对着石壁磕了几个头。 磕了几个头以后,大家就仰着头等待甘露掉下来。 兰静秋就跪在荷叶下面,他抬着头张着嘴,双手举着陈真华的药瓶子,眼睛瞪着荷叶上的水珠,耐心的等着这水珠掉下来。 终于,他们看见这三滴水珠又开始动了,而且开始朝荷叶边沿蠕动。 几人眼睛连眨一下的功夫都不敢,大家都仰着头张着嘴呆望着荷叶,见水珠慢慢朝外延蠕动,他们顿时紧张起来,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深怕这一出气就会把水珠吹化了一样,这样的场景,谁都觉得压抑的心跳加快――当然,如果他们还有心跳的话。 陈真华和独孤晋中紧张的捏紧拳头,嘴唇微微抖动,看样子他们在默念观音菩萨保佑。 又等了将近烧一支烟的时间,那水珠总算蠕动到了边沿。 “要掉下来了,要掉下来了,”几人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快!快!兰叔叔注意了,注意了!”钱小红脖子已经扯得老长,两只脚的脚趾使劲的钻到土里去,她双手交叉握着,几个尖尖的指甲陷进两只手背里,心里激动地默念着,几乎要喊出声了。 终于,那三滴水珠掉下来了,在她们的紧张和期盼中掉下来了。 “啪啪啪”三声响。 三声本来很轻微的声音就像是三声炮仗声一样响彻在几人耳畔。 然而,他们并没有因为水珠掉下来而惊喜,反而全都像酒醉的汉子一样瘫倒在地,因为,这甘露不是掉在早已准备好的瓶子里,却是掉进兰静秋的嘴里,而且已经吞了下去。 “怎么会是这样?”钱小红看着兰静秋红润的嘴唇差点哭了起来。 陈真华和独孤晋中也是哭笑不得,无奈的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我把水珠吞了?”兰静秋瞪着眼睛看着众人惊异的说,“怎么办?” “看看荷叶上还有没有甘露?”陈真华急忙提醒大家。 可是,等到他们再次抬头去望向荷叶时,那荷叶早已回到石壁中了,而且石壁上的裂缝也不见了,光滑的石壁还原到了之前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钱小红现在已经焦急得哭了,她拉起兰静秋说,“快!快用脚再放到这脚印上去。” 兰静秋还真听话似的急忙伸脚出去,可是,不管他就是蹬又是踹的折腾半天,那石壁还是原封不动。 “没了,”钱小红坐在地上几乎是嚎啕大哭,口中不停念叨,“没了,怎么办?救不活兰雨桐了吗?” 兰静秋看着钱小红这样子,内心也愧疚的要死,他再看看陈真华和独孤晋中,两人也是沮丧着瘫坐在地,大家眼里透出相同眼神――那就是绝望。 “不好了,雨桐吐黑血了!” 正当他们沮丧的时候,陆小英慌慌张张的跑来,她一边跑一边喊。 听到喊声他们又顾不上沮丧,全都冲下山去,进入洞中,见兰雨桐手臂上的皮肤破裂了好几处,七孔都有黑血流出来,看这样子,要想救活他简直是不可能了。 这情景兰静秋更是心都碎了,他可以说简直是觉得有一把刀子在他心脏上使劲的捅,然后又在里面一阵乱绞。 尽管他死去了,但是意念中的身体还在,所以就算实实在在的皮囊是借来的,然而他灵魂里的心脏还是有这个感觉的。 看着儿子这般痛苦,作为父亲岂能好受?加上大家都以为有那三滴水珠还能救活兰雨桐,可是却掉进了他的嘴里,救活儿子的唯一的希望就这么没了。 想到这里,兰静秋抱着儿子,紧紧的把儿子抱在怀中,眼角竟然流下了眼泪。 这眼泪是从皮囊里流出来的,但是是他伤感的时候掉出来的,所以也可以这么说,这眼泪还是他自己的。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沿着他的面颊往下滑落,正好落在兰雨桐被仇笑钱咬到的伤口处。 或许生活中就是有这么多巧合,或者说这样的巧合就是天意,总之,兰静秋的眼泪就是这么不偏不斜的滴在兰雨桐的伤口处。 于是,已经发黑的伤口因为眼泪而慢慢变色,由黑色逐渐变红,而那牙齿留下的牙洞此时也渐渐收缩,最后成了一小点。 兰雨桐的脖子上的伤口开始愈合的时候,他手臂上的裂开的皮肤也开始跟着愈合,暴涨的青筋和血管此时也渐渐变小,直到和原来一样为止。 只是,这样的变故谁也没在意,大家只顾着伤心难过,兰雨星抱着陆小英失声痛哭,陈真华和独孤晋中蹲在地上流泪;钱小红没有哭,她呆滞着,眼神无光,一副只要兰雨桐死了她也不想活的样子。 兰静秋紧紧的搂着儿子,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我对不起我儿子,我对不起我儿子……” 他们这么伤心,却不知等到伤口全部愈合的兰雨桐总算醒了,他一睁眼见有人紧紧的搂着他,搂的他双臂疼痛,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手臂好疼啊!”他大声地说。 突然发出这一声,令众人吓了一跳,然后回头一看,见兰雨桐正一脸惊异的看着他们。 “哥哥,你好了!”兰雨星率先扑倒在兰雨桐的身上,惊喜的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她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感觉疼得要命,加上她能感觉到兰雨桐身上的体温,心里才完全肯定她的哥哥――这个几乎已经死了的兰雨桐活过来了,而且从他面色和精神来看,就像他刚才只是睡着了一样。 见到兰雨桐奇迹般的活过来,大家又是一片欢呼,高兴得就像是自己亡故的亲人活过来一样,或许,连他们能再次活到世上也没现在这么开心。 “兰叔叔怎么死死的抱着我?而且还哭了!”兰雨桐先是扫视了大家一眼,然后又看见兰静秋抱着他,于是好奇的问。 兰静秋或许是因为激动,所以就算兰雨桐完全苏醒他都忘记了还抱着兰雨桐,现在兰雨桐这么问他,他才急忙尴尬的笑着放开儿子。 兰雨桐被放开后,他又看了看在场之人,于是慢慢站起来,走到兰静秋的面前,双膝“嗵”的一声跪了下去,口中喊着:“我总算看见你们了,对不起!” 第一百七十七章 梦境 夜幕,在拼命地撕扯着白天娇嫩的脸颊,用它漆黑的色彩吞噬了灿烂的夕阳,把一切变得模糊。 夜来临了,本来人迹罕至的仙落山显得更加诡异更加宁静。 夜风阵阵,使得宁静的仙落山在这幽静的山野中随风颤动,似乎,白天死亡之气还没消退,一切皆处于恐惧之中。 呆在山中的人们看来,夜晚的来临,山间感觉变得宽阔了,远处飘来的野狼狂叫增添了这仙落山的凄冷和寂静,就算他们躲在山洞里,内心也充满着寂寥,充满着悲切。 因为,眼前还有一个奄奄一息之人,这人,正是兰雨桐! 他躺在兰静秋的怀里,脖子上的伤口还冒着白色的液体,脸色越来越黝黑,嘴唇发紫,手臂也有几处破裂了,一股黑血从破口处流出来,带着一股恶臭。 本来有三滴荷叶甘露可以让兰雨桐活命,但是却让兰静秋吞进肚子里,此时,这洞里的六个人一时之间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兰雨桐痛苦的走向死亡。 所以,在场的人只有哭泣、只有感伤,尤其是兰静秋,面对儿子一步步迈向阴间而心如刀绞,无奈之下,只能抱着儿子用别人的眼睛流着自己的泪。 眼泪一滴滴的划过他忧郁的脸颊,然后滴在兰雨桐的脸上,也滴在兰雨桐被仇笑钱咬过的患处。 却不想,当泪水侵入伤口中时,兰雨桐竟然活了过来,而且就像没被咬伤过一样精神抖擞,所以,他睁开了眼。 他一睁眼,却见自己的妹妹哭泣,却见曾经被他误解怀疑的朋友在一旁围着他。 见此情景,他先是一阵纳闷,他清楚记得,他被南宫明咬伤了,而且当时就只有他和陈真华在场,所以,他肯定,是这些不计回报的朋友救下了他和陈真华。 而如果真是朋友们来救他的话,那他就更加过意不去了,于是,他傻傻的看着他们。 睁着眼睛看见阔别多日的朋友,看着他们对自己关切的脸,他无地自容,于是心里顿时充满内疚。 一个奸诈的小人竟然轻而易举的让他们真诚的朋友间相互猜疑,然后他竟然做出了对不起帮助他的朋友们。 “你们……”他看了看在场之人,想说几句道歉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或许他认为简单的几句话不足以抵消他内心的深深愧疚。 于是,他站了起来,首先对着身旁的兰静秋沉重的跪下来,他就这么默默的跪着。 兰静秋想把他扶起来,但是伸出来的手又缩回去了,看见儿子已经完好无损,所以他那悲伤的心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 其他人也生着气,钱小红也是如此,可是,当看见兰雨桐跪在兰静秋面前哭泣的样子,她那少女的心在慢慢破碎,无形的心在滴血。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沉默片刻,兰静秋看着兰雨桐,摆出一副父亲教育儿子的架子,带着几分伤感地说,“你知道你这么做是在让我们这些一直帮你的人心寒?我倒是无所谓,可是小红小英还有独孤先生是那么拼命地帮你,到最后你竟然怀疑他们。” “兰叔叔,”面对兰静秋严厉的责备,愧疚的兰雨桐无言以对,只好用手使劲的扇着自己的脸,他几乎是痛哭起来,边哭边说,“朋友应该坦诚相对,以心换心,何况是你们这些曾帮助过我的人,我竟然怀疑大家,我猪狗不如,我真是畜生一个。” 他一耳光一耳光使劲的山在自己的脸上,“啪啪”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山洞里,回荡在每个人的心中。 大家就这么看着他打着自己,都默默地不吭一声,同时也不忍再看,本来大家都想上前阻止他这么折磨自己的,但是一想到之前他所做的事,都觉得还是让他受点教训也好。 “好了!”站在一旁的兰雨星见哥哥这么折磨他自己,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里疼的哭了起来,又怕哥哥刚复原的身体因为这样而旧伤发作,于是伸手阻止。 “妹妹,”兰雨桐回头对妹妹说,“哥哥不是人啊。” “知道错了改正就行了!”妹妹挽着哥哥的肩膀说。 “好了,”这时候,兰静秋也说话了,他叹了口气说,“我希望经历了这些事之后,你能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是有伤感情的话都是挑拨离间、都是不怀好意,你最好自己有个头脑分析分析再做决定。” “兰叔叔你说得对,”兰雨桐点点头,“我一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只要你们原谅我就行。” 兰静秋没有说话,他心里确实不再埋怨儿子,但是其他人呢?他不能代表他们,所以,他想听听别人怎么说。 而其他人也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后,大家伸手把兰雨桐扶起来。 这么伸手去扶,谁心里都明白,这就是原谅,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比说出好多原谅的话都更真诚,真诚的让人感动。 然而,最感动的还是兰静秋,他看了朋友们一眼,对他们微微点了一下头,向这些同甘共苦的朋友们在心里说了声谢谢,朋友们也看了看他,然后都微笑了。 这么折腾半天,曾经的不愉快总算是云开见日了,大家又像一家人一样开心起来,哪怕远处还传来野狼嚎叫,可这洞里的温情已经融化了狂野中凄冷的黑夜。 之后,大家盘腿坐下来,围成一圈谈着闲话,有说有笑的直到深夜才带着困乏一个个就地而卧。 兰静秋是最后一个睡着的,他看着儿子女儿蜷缩在自己身旁,一种甜美的天伦之乐使他忘记了他是一个死人。他轻轻地摸着女儿的秀发,感觉自己很是幸福,幸福的甜甜睡去。 不久,静静睡去的兰静秋进入了梦境。 梦中,他来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这里花香鸟语,到处清泉潺潺,绕着野花遍地的山丘流淌。 山坡上,灌木丛生,芳草萋萋,烟云缭绕,倒像一片幽幽仙境。 然而,这么美丽的地方,空气中却充满着血腥味,充满着死亡之气。 山下,一群身着铠甲、背着弓箭、手持长枪的将士正咆哮着驱赶着一群骨瘦如柴的百姓往山上而来。 穷苦而瘦弱的老百姓被一根粗粗的绳子捆绑着串连在一起,在这些凶残的士兵们的手中的皮鞭的抽打下一步一步上山来,有的承受不了士兵的折磨,惨叫着倒下去死了。 凶狠的士兵并不会因为有人倒地死亡而对活着的百姓有所仁慈,他们反而打得更凶了,扬起的皮鞭带着撕裂空间的声音在空中成了一道闪电般的弧形,然后“啪”的一声落在光着膀子的受苦者身上。打得这些苦难者一声声哀嚎着,哀嚎声回荡在美丽的山间。 “住手!” 他一声大吼,像个横刀立马的将军一样挡在前路。 “死老头!”一个士兵冲上前来,瞪着他咆哮着说,“你找死!敢挡住姚将军的军队!” “死老头?” 他听到对方那么称呼,于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看了看自己,这才发现原来他穿着的是一件古代服饰,长长的衣服直到脚背,肥大的袖袍在风中飞舞,腰间还配着一柄长剑,像图书馆或者是学校里雕塑的孔子像。 他犹豫一下,又摸摸头发,他发觉他的头发也是长长的,而且头顶还留有一个结,用一支玉簪子插在上面。 “怎么会这样?”他不解的自言自语。 那士兵见他不说话,更加愤怒了,于是又一次咆哮着说:“听到没有,老不死的?” “我怎么会是这样?”他看着这士兵说,“姚将军是谁?” “我们姚将军你都不认识?”这士兵见他这么一问,以为这人是个呆子,于是不再发怒,而是冷笑一声,然后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说,“我们姚将军乃当今皇上最得宠的姚娘娘的哥哥,也就是国舅爷。” “皇上?姚娘娘?国舅爷?”兰静秋听得有些懵了,他皱着眉头又说,“原来我到了古代?是什么朝代?” “大隋朝!”士兵说。 “大隋朝?”兰静秋他一脸惊愕,“一千年前!” “他妈的一个老傻子!”士兵嘟哝着,“怪不得没有人抓他来挖金矿。” 认为眼前的老头是个傻子,士兵不再说话,他转身继续用皮鞭抽打着贫民,然后继续往前走。 等到士兵带着贫民走了,兰静秋才回过神来,他急忙跟了上去,见士兵把老百姓赶进一个山洞,然后又看见那些光着上身的受难者背着一块一块黄色的石头出来倒在山洞不远空地上,空地旁边,有一个简易的棚子,棚子里有一张木桌,木桌旁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须的人,这人正啃着一只烤肥鸡。而这人旁边,一个身着朝廷官府的人正点头哈腰的给这个啃肥鸡的人端茶递水。 “看样子这个人就是那士兵口中所说的姚将军、当今国舅了。”兰静秋心里暗想,他想上前去要求那个所谓的姚将军放了那些苦难的百姓。 为了能说服姚将军放人,兰静秋想了好多他自认能让姚将军信服的话语,于是便准备向姚将军走去。 然而,他还没走两步,却又听见左面山下传来一阵喊杀声,兰静秋站在山顶举目望去,见一群头裹灰布的人手持大刀冲杀上来,他们见士兵便杀,转眼间便砍倒十来个人。 “总算有人来救这些可怜的人了,”兰静秋于是止步不前,他就这么静观其变。 那啃着肥鸡的将军听到喊杀声,一阵惊慌之下拔腿就跑,留下那个身着官服的人指挥御敌。 来者气势汹汹威猛异常,瞬间便把这些士兵杀得屁滚尿流,一个个四处逃窜。 “好!杀得好!”兰静秋往山下走去,他要和那些头戴灰布的人庆贺胜利,是这些人把正在受苦的百姓解救出苦海。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些灰布蒙头的汉子代替了那些凶残的士兵继续赶着百姓干活,而且鞭子抽打得更凶。 “原来是土匪!”兰静秋心里暗想。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是神仙 兰静秋正想下山给那群冲杀上来的人们道贺,却不想这群人对贫苦百姓更加凶残,他们捡起地上士兵逃跑时扔下的鞭子,使劲的打着光着膀子的百姓。.tw[] 苦难者仍然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做着极度艰苦的工作,饥寒交迫的矿工处于死亡之中,不时有人倒在地上就不再爬起来。 但是这群土匪仍然把受难者往山洞里赶,死去的就被随意扔在山下或者是山上的沟壑里。 “要是有一快石头能堵住洞口而这群可恶之人又不能再次打开山洞就好了!” 看着这受苦者们实在难以承受如此沉重的劳动,兰静秋心下不忍,站在山上叹气。 “上仙!”不料,他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有一身强力壮全身是肌肉的汉子突然站在他面前,这汉子恭敬地对兰静秋说,“上仙,您有何吩咐?” “你是?”兰静秋看着这人问。 “我是专门为上仙们搬运笨重的东西的黄巾力士,简称搬运工,只要有这么一个意念,我自会来到上仙们的面前,这次你要为干些什么?”黄巾力士还是恭恭敬敬的说。 “官兵匪众都贪恋这山洞中的金矿,如果封了这山洞,断了这些贪婪之人的梦想,那百姓就不会再受苦了。”兰雨桐看着山下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百姓和咆哮着的土匪们,很无奈的看着自称为黄巾力士满是横肉的脸。 “这事好办?”黄巾力士说,“有一块准备填补东海海眼的大石已经用不上了,我可以运来堵住这山洞洞口。” 兰静秋点点头,然后说:“去吧!” 黄巾力士得到命令,一个转身不见了,不久回来时,肩上确实扛着一块硕大之石。 他来到兰静秋身旁,向山下看了看,接着大喝一声,双手举着石头一扔,那石头便滚到山洞前,稳稳的堵住了山洞。 洞口被堵住时,还在洞里干活的穷苦百姓和在洞里监工的匪众们急忙往外推,大石在他们合力的推动下晃动起来。 “不好!要是石头被推滚下山去,那山下村民一定会被这大石压死的,”兰静秋突感情况不妙,急忙一个飞身来到洞口,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大石上雕刻了一条镇鬼符印,有了这镇鬼符印,大石就不再动了。 大石稳固,兰静秋长长的舒了口气,他左手一挥,洞顶石壁上出现“闭魂洞”三个大字,完了,他坐下来准备休息,却又听见空中传来如雷般的声音:“开阳星君,玉帝有旨,命你速回天庭。” “开阳星君?” 兰静秋听到空中传来的这一阵如雷般的声音,于是站起来四下张望——他很奇怪,因为他记得在山上的人全都被关在山洞里的,这会怎么还有什么开阳君? 纳闷之下,他上到山顶,见黄巾力士还在,于是对黄巾力士问:“开阳星君是谁?” “上仙,”黄巾力士说,“你不就是北斗七星第六星的开阳星君吗?” “我是神仙?!”兰静秋惊愕的问,“我是神仙?” 黄巾力士点点头。 兰静秋还是不相信,他试着往上跳了跳,不料这一跳竟往上空窜去,而且速度不慢,像发射出去的火箭一样往天空飞去。 穿过青云,上得茫茫天际,眼前出现了一片雕梁画栋的建筑,这些建筑可谓金碧辉煌,一道道金光在屋顶上闪烁,奇花异草香气扑鼻,奇珍异兽飞来飞去,仙鹤成群,虎啸龙吟。 “难道这就是天庭?”飘在空中的兰静秋心下暗想,慢慢向一道写着“南天门”的大门而去。 进了南天门,有一清廋的老人拿着浮尘走了出来,他对兰静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把兰静秋引进一个大殿。 殿厅宽阔,里面烟雾缭绕,正中坐着一个头戴皇冠威武不凡的长胡须男子,两旁也各有十来人站着。 “庭下开阳星君,你可知罪?”那头戴皇冠之人见他进来,然后大声说。 “玉帝问你话呢,”那之前来引接他的白发老人在一旁说,两班站着的神仙有的带着愤怒的表情不屑的看看他,也看了看那个高高在上的玉帝,而有的神仙却是一脸惋惜,看他一眼就摇了摇头,从他们表情来看,兰静秋算是要倒霉了。 “玉帝,”兰静秋不解的看着那玉帝说,“我一向安分守己,尽管在生意上有过过错,但是我死了以后就改过自新了,而且现在还乐于助人呢。” “真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玉帝“哼”了一声说,“堂堂北斗七星的开阳星君,竟然说话颠三倒四,而且还不清不楚,再问你一次,你可知罪?” “尊敬的玉帝,”兰静秋又看了看玉帝一眼,说,“我何罪之有?” “大胆!”玉帝突然一声咆哮,说,“身为天上仙家,岂可滥杀无辜,这分明是动了凡心而触动天条,如此罪恶滔天你却不知有罪?” “我可没杀一个人啊!”兰静秋还是一脸不解。 “你命黄巾力士用石头堵住人间开采的矿洞,造成凡人伤亡,石头下面全是尸骨,你还不知有罪?”玉帝站起来,左手一挥,兰静秋身子也被一条绳索死死捆住,看样子他必死无疑。 “玉帝明鉴!”兰静秋喊道,“我见穷苦百姓遭到官匪欺凌,于是便起了恻隐之心,希望能让百姓脱离苦海,纵使有人被埋于洞中,但也是无奈之举,我并非有意滥杀无辜。” “就算你为了救人,然而就单凭救人这一点你就烦了死罪!”玉帝又坐了下来,他端起案桌上的一杯美酒喝下,然后不屑的看了看兰静秋。 “救人也是死罪?”兰静秋又是一阵纳闷,“敢问玉帝,救人为何是死罪?” “作为仙家,岂能去管人间之事?”那白发苍苍的老头在一旁说,“让我这个太白金星来告诉你吧,神仙只要逍遥自在四处云游即可,人间之事自有人间处理,神仙岂能去管这等闲事呢?” 兰静秋总算明白了,他回头看了看这个自称为太白金星的神仙,说:“帮助人间除妖伏魔,消除百姓苦难,这难道不是神仙应尽职责吗?天庭统管三界,每天受到天下百姓香火供奉,每天听着他们向神仙诉苦,众位仙家也说要为百姓消灾解难,今天看来原来高高在上的神仙说的话也是不可信的。我不明白!难道你们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人间供奉而不觉得愧疚吗?口口声声为天下苍生,原来只不过是欺世盗名,这样的神仙有何生存价值?!” “大胆,竟敢在这庄严的天庭之上大放厥词,今天要是不惩戒你,我看这天庭就得造反,”玉帝一声大喝,然后对庭下大喊,“来啊,把他拉下南天门,打下凡去。” 在场人也不说话,只见两个殿前武士气势汹汹的走上来,把兰静秋夹着出去了,来到南天门,两个武士把兰静秋丢下界去。 由天庭掉下来,他又落在这矿石山,他就是从这山上上天的。 落下时,早有一白发老人等在这山顶之上,见兰静秋狼狈的样子,他上前一步,说:“你别问我是谁,我就是太上老君,我就是专程等你的。” “等我?”兰静秋又是一阵纳闷。 “是的,”太上老君说。 “为何等我?” “因为你我有缘。” “怎么说?” “你这次触怒玉帝,被打下凡,对你来说这是一场劫数,你将百次转世为人,受尽磨难,一千年后将会拯救三界。” “我有那能力么?” “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不过我来此也不是专门为了告诉你这个,还有其他原因,一千年后,你将因为救你儿子来到这山顶之上,我在此准备了一支荷叶,荷叶上有三滴‘紫阳清风玉露’如果你饮下此露,将会有一大奇缘,能穿越过去未来,能到达想去之处,同时可得无字天书一本。” “天书在何处?” “此乃天机,到时你自会找到。” “荷叶在哪里?” “此矿石山上,”太上老君说,不过他刚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妥,于是又开口说,“矿石山太普通了,既然你落到这山上,那么就叫‘仙落山’吧。” 太上老君这句话,他对兰静秋微微一笑,然后拂尘一挥,这矿石山立即地动山摇,接着一阵巨石滚动般的声音响起,片刻之后,山顶上冒出一面光滑的石壁,石壁慢慢上升,几乎可以达到青冥时,太上老君身子突然飞起,右手翻转一下,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手中,他在石壁上刻下“仙家落处莲沾露,阴霾散去白如雪”两行草书,这草书写得苍劲有力,简直是铁画银钩,远看如青云漂流,近看如惊龙啸空。每一笔都包含了太上老君浩瀚的仁慈之心,每一笔都体现着太上老君伟大情怀。 写完这两行字,老君一个闪身,一道青烟飘起,老君也就消失了。 兰静秋四下里找不到太上老君,他对着苍穹叫唤几次,除了山谷回声,他再也听不见太上老君的回答了。 于是,他坐在地上,看着远山近水,想着刚才听到玉帝和神仙所说的话,他生气了,仰天大笑,一阵难受的苦笑,过后,他飞起双脚,对着刚冒出来的石壁下面猛踢两脚,石壁上出现了两个脚印,而且陷进去很深。 踢了着两脚,他觉得有些累了,感觉就像接连做了几天的苦力而一点力气也没有。他站起来跳了跳,却不像之前能窜到空中,就连一米左右的距离也跳不了,这下他明白自己就是一个凡间之人,一个必须面对生老病死的普通凡人。 变成凡人,他有些忧伤,但是他并不后悔,他觉得如果做神仙就像玉帝那样只会伸手要凡间香火而对供奉他的人不理不睬,那他宁愿选择被贬下凡;而如果要他像那些站在天庭上低眉顺眼的神仙们,他也愿意在凡间面对生老病死。 想到这里,他又不觉得忧伤了,反而一阵大笑,躺在山顶上看着苍穹大笑,然后紧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山间花香鸟语和这片宁静,直到有人隐隐约约的叫他的名字,而且还叫他兰叔叔之时。 听到有人喊,他急忙睁开眼,一看,兰雨星、陈真华、钱小红陆小英等人正看着他。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义凌然的兰雨桐 兰静秋一睁眼,见他的朋友和女儿正好奇地看着他,他也很是纳闷的看着大家,之后,他急忙起身爬起,然后跑到洞口抬头一看,洞顶上的确刻着“闭魂洞”三个大字。 “原来我就是传说中救百姓而封洞口并且造成冤魂的神仙?这座仙落山的名字就是因为我而起的?” 他喃喃自语,慢慢走进洞中,思考着刚才做的那个梦,心下有所肯定了,难怪来到山顶他觉得眼熟,山上的景色他似乎曾经看到过,连那大大的石壁他也觉得相当熟悉,脚印也跟他差不多。原来他真的就是开阳星君转世,这也就是说他们七人是北斗七星转世那就是很肯定的了,他们被阎王派往人间其实早就注定了的,而在阳间所受的一切苦都是老天安排的。 “怎么了?”兰雨星见父亲双眉紧锁,于是关切的问。 “刚才你在梦中喊什么太上老君,你做了什么梦?”陈真华也在一旁问。 兰静秋瞟了正在整理衣服的兰雨桐,他没说话,他不想让兰雨桐知道他们这个想起来就相当荒唐的秘密,毕竟人类还是对所谓的鬼魂有所忌惮。 见兰静秋没说话,他们也看了看兰雨桐,也不再问了,就这么坐着,直到兰雨桐说有些饿了,他们才打算下山回家。 “不好了,那个仇……南宫明又回来了,而且还带来好几个东西呢?全都是黑乎乎的,” 正要离去,陆小英从外面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看着大家说。 这是一个坏消息,听得兰雨桐脸色惨白,他被南宫明咬伤的情形以及南宫明咬死马天祥和那个胖老头的画面在他脑子里还记忆犹新,所以他全身颤抖,情不自禁的躲到陈真华的身后。 兰静秋沉默着,他想了想,接着对兰雨星使了个眼色,让她把兰雨桐带下山,如果打斗起来,他不想让兰雨桐看出破绽,更不想让兰雨桐发现什么。.tw[] 兰雨星会意的点点头,她走到哥哥身旁说:“哥哥,咱们还是先走吧,让他们来处理。” “怎么会这样?”兰雨桐说,“都是我惹出来的祸,怎么要大家承担,还是让我出去和南宫明交涉吧,至少我可以和你们并肩作战。” “其实跟南宫明的恩怨我们早就有了,”陆小英眼珠子转了一下,说,“以前我在他公司上班,他克扣工资不发,我一生气便到处诋毁他的公司,甚至还偷走他的公司机密文件传到网上,让他的公司亏损千万,他早就对我恨之入骨了。” “你以前在他公司干过?”兰雨桐惊异地问,“他不是后来才去的广元公司吗?之前他可是开私家侦探的呀?” “你还相信他的话?”钱小红说,“他其实早就是广元公司总裁了,而且对兰氏集团虎视眈眈,因为兰氏集团的生意令他眼红,所以早就有不怀好意之心,所以他骗你说他是开私家侦探的,实际上是想让你把我们赶走,一来可以报复又在兰氏集团找到工作的我,二来可以削弱兰氏集团领导实力,摧毁兰氏集团领导核心,以求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样的理由倒还合情合理,不过,兰雨桐还是不肯就这么离去,他站出来,走到大家中间,大义凌然的说,“既然大家跟他都有仇,那么我们就和他拼了,反正他现在也没地方可去,广元公司被查出藏毒,全省警察都在通缉他,他咬死他的老板,广元公司也容不下他,昨天像疯狗一样咬死人,就算跟他关系密切的龙局长也躲着他,现在他可是众矢之的,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又何必惧他呢?” “问题是你……”钱小红一脸忧郁,她看着兰雨桐,眼神里透着无限柔情,这一点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感觉得到,所以想说点什么,可是由于紧张而说不出来。.tw[] “既然这样,那出去再说吧,”兰静秋见兰雨桐不肯就这么出去,虽然替兰雨桐担忧,可是他心里更加开心,在大家有难之际,儿子不是胆小的弃人而去,怀着一颗正义的心跟朋友们并肩作战,这不能不令他感叹,于是他不再强求儿子离开,就算真的知道他们的秘密,可能也不一定是件坏事,上天要他们父子相认,可能也是时机到了。 大家犹豫的望了兰静秋一眼,也不再说话了,于是默默地走出山洞,走在山间一处宽阔的草坪上。 此时也是早上十点左右,旭日已经爬的很高,万道金光照耀着大地,照耀着仙落山山上的灌木和茂盛的野草。 空气清新,夹杂着芬芳的野花味,令人心旷神怡。 不过,如此美景却被浓浓杀气给冲淡了,仙落山笼罩在一层黑气之中。 此时,在山上,在山上的草坪里,仇笑钱双手抱在胸前,他此时蓬头乱发,一团团枯黄的头发像多久没搭理的孤坟上的野草一样垂到肩膀上,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鬼样子。 不但如此,他面部扭曲,鼻子和嘴外咧着,被两边肥大的脸拥挤在一处,整个五官都变了形,只是那眼神还是那么锐利,像匕首一样锋利,似乎这眼神就能杀得死人。 他就站在草坪正中,站在兰静秋等人对面,他的身旁,还跟着七个黑衣怪人,七个身子周围缭绕着黑气的魔鬼,这几个魔鬼身穿长长的能遮住那双脚的衫子,把后面的帽子罩在头上,所以看起来一身黑。 他们也双手抱在胸前,像山上的树桩一样一动不动,也不言语。 “仇笑钱?”兰雨桐见眼前的这个抱着手而他以前只知道是南宫明的人,一脸惊讶和不解的喊了一声。 “你这废物总算认出我来了!”仇笑钱一阵哈哈大笑。 “你不是在牢里撞墙死了吗?我在报纸上已经看到了,怎么你还活着?” “活着?”仇笑钱不再狂笑了,他那张丑陋的脸突然阴沉下来,对他而言,失败入狱并且撞死牢中的经历就是他一生的耻辱,如果有人一直拿他的这件事来说,那就等于在嘲笑他,在讥讽他,甚至就像用匕首在他的心脏上捅了几刀,捅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兰雨桐这么一说,无疑又像在他快要康复的伤口上硬生生把伤疤揭开,然后往伤口上撒盐撒辣椒粉一样,于是看着兰雨桐咬牙切齿地说,“我今天弄成这个鬼样子都是拜你所赐,你这个废物,本来我已经快拿走兰氏集团,要不是这几个狗娘养的从中作梗,你今天还是兰氏集团的总经理吗?废物!” “所谓,成功者便是圣人,你前一个废物后一个废物的说别人,你呢?”钱小红上前一步厉声问。 “是啊,”陆小英冷笑一声说,“你这个厚颜无耻的鼠辈,人家信任你,把公司交给你,你不思感激,却在这里吵着要拿走兰氏集团,兰氏集团是你的吗?你说别人是废物,你却是一个连猪狗都不如的衣冠禽兽。” “伶牙俐齿的贱人,”仇笑钱冷笑一声说,“兰氏集团不是我的,但是我当初尽心尽力的为公司赚了那么多钱,到头来我得到什么?不但一无所有还要坐牢,如此对我不公,简直是天理难容。” “你赚钱?”钱小红也是一声冷笑,说,“没有兰氏集团作为平台你能赚钱吗?就像要是没有你母亲世上会有你吗?你坐牢你一无所有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所以,我要是你早就寻个地缝躲起来了,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喊大叫。” “老子不跟你这些贱人做口舌之争,”仇笑钱见说不过他们,于是转移了话题,他“呸”了一下说,“今天就在这仙落山上,我要跟你们决一死战,前后恩怨就此一次清算。” “我也不怕你,算就算!”兰雨桐上前一步,抬头挺胸的看着仇笑钱。 仇笑钱样子丑陋他倒是不怕,之前怕南宫明是因为他亲眼看见南宫明咬死胖老头,发狂的样子着实令人心惊肉跳,而眼下是仇笑钱,这个曾被他们联合打败的仇笑钱,仇笑钱虽说丑的有点吓人,不过他在兰雨桐的眼里只是一个人而已,而且还是一个死人。 “真是好样的,像个他妈的英雄,”仇笑钱看着兰雨桐摇了摇头,说,“如果待会儿你还是这个样子,我就真的佩服你了。” 仇笑钱说的没错,如果兰雨桐知道仇笑钱原来就是一只鬼魂,而且还是一只厉鬼,那么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这么上前一步,更别说要趁英雄了。 “你回来!”钱小红在兰雨桐的身后喊,“别走上去。” “是的,废物,”仇笑钱笑笑说,“你还是回去吧,回到你娘的肚子里去,别跑出来丢人现眼,还是让这些孤魂野鬼跟我较量较量吧。” “狗贼,你骂谁是孤魂野鬼?”兰雨桐没有后退,他瞪着眼睛质问仇笑钱。 “就是你身边的这几个了,”仇笑钱无赖的笑着,指着兰静秋说,“怎么,你没告诉这个废物你们都是死了的?” “休得胡言!”独孤晋中大声咆哮。 “死疯子,不知是那个朝代跑出来的无用的书生,你这么咆哮我就会怕你?”仇笑钱望向独孤晋中,冷冷地说。 “别废话了,”一直不言语的兰静秋冷笑一声说,“看来今天要算算账了,出手吧!” “爽快!”仇笑钱大声说,“我也觉得太费口水了。” 他话音还未落,突然一个飞身,在空中左手伸出,却是抓向离他不是很远的兰雨桐的面部。 第一百八十章 冉娇璐的怨气 仇笑钱刚说完话,也不让兰静秋等人有所防备,,急忙一个飞身先发制人,他认为只要制住兰雨桐,就算兰静秋等人再厉害也得投鼠忌器。(..tw无弹窗广告) 而兰雨桐也没有想到仇笑钱竟然就这么先动起手来,而且对象还是自己,如此速度,他岂能躲得了,于是,在仇笑钱飞身抓来之际,他还是傻愣愣的站在当场。 幸好钱小红牵挂着兰雨桐,所以时时关注着他,见仇笑钱身子飞起,她也急忙一个箭步上前,挡在兰雨桐前面。 仇笑钱这一抓,只抓到钱小红后背,只听“嘭”的一声,钱小红“哎呀”一声,身子向前扑了一下,正巧扑在兰雨桐怀里。兰雨桐一个站立不稳,两人均倒在地上,四片火热的嘴唇第一次亲密接触,弄得他俩心跳加速,脸红耳赤的,急忙站起来。 这一抓,钱小红仅仅只是倒在兰雨桐的怀里,但是仇笑钱却被震出三丈开外,蹬噔噔三下向后退去,一个站立不稳,得了个人仰马翻,不但如此,那抓过钱小红后背的手火辣辣的疼,就像抓到烧的火红的煤炭上一样。 原来,他抓到了钱小红背上的烈火图腾,加上他本来就是一厉鬼,被北斗七星的罡阳正气震伤他的元神。这可把他吓呆了,爬起来看着钱小红不敢再次攻上。 于是,他走到同伴身旁悄悄说:“记住,不要攻击他们的后背,他们有七个人,其中有两个不懂法术,只是海蜃市两凡人,我们如果对付不了他们,那我们先控制住兰雨星和兰雨桐,只要这两个被制住了,兰静秋等人岂敢放肆?” 那几个黑鬼点点头,把手一伸,齐刷刷的冲上来,在他们身子四周,仍有一团黑气缭绕,同时在他们伸出的手掌中,冒出一团团黑气,这黑气随风飘散,瞬间朝兰静秋等人弥漫而来。 陆小英见对方开始动手,于是两手成鹰爪形,指甲生长出来,像是把锋利的匕首连在手腕上一样,牢固的甩都甩不掉。 只见她“啊”的大喝一声,挥动双臂迎战上去。 双方相遇在黑烟弥漫之中,只听的“呜呀呀”一阵乱叫之后,在场人只听到“唰唰”的几声响,双方又各自退去。 陆小英一脸黝黑,蓬头乱发。 对方衣袖脱落,外面披着的黑衣撕成条状,此时他们站在草地边沿,下面是深深的悬崖,微风吹来,几跟布条像招魂幡一样飘逸。 他们头上的帽子也被撤掉了,露出头颅来,头不是很大,但是长长的头发直到肩膀,也把他们那张鬼脸遮住,所以,就算帽子掉了,兰静秋还是看不见他们的鬼脸。 “对方乃北斗七星转世,定有神术护体,我们就这么硬拼是要吃亏了,大家还是合力施展魔力,这样或许还能稳操胜券”仇笑钱又悄悄地说,他见同伴一脸狼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这几个黑衣鬼听了点点头,于是他们围成一圈,同时抬头向上,双手高举,像搞什么仪式似的。 片刻之后,他们大喝一声,一团黑气卷地而来,带着地上沙石像巨浪般朝兰静秋等人直扑而来,瞬间,地上沙石滚滚,空中烟尘弥漫,加上天上电闪雷鸣乌云滚滚,那整个仙落山笼罩在阴霾之中,天地间顿时进入黄昏时间,夜晚就像提前到来一样。 “好强的魔力!”兰静秋上前一步,双手分开,一股灵力直涌双臂之上,只见他双臂一举,一团气流从他身子四周呈波浪形扩散开去,当他的气流和黑气相遇,只听得“砰砰”几声巨响,黑气便被冲散,然后消失。 “兰叔叔的灵力竟然如此强大!”站在一旁的钱小红惊讶的说,“那三地甘露果然厉害。” 能产生这么强大的气流连兰静秋也吃了一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竟有这么强的神力,之前他还只是想试试而已。 原来他们不知,那三滴荷叶甘露乃是女娲补天时留在一片荷叶上的三滴汗珠,太上老君便一直保存着,后来观音菩萨到过这里,坐在荷叶旁休息,于是这三滴汗珠吸收了神灵之源,加上在这仙落山上吸收日月之精华,已经不是三滴汗珠那么简单了,开阳星君能有此奇遇,那是太上老君念其善心却遭惩戒而赠给他的。 仇笑钱见兰静秋竟有如此能力,他急忙仰天长啸,像是在请求援军一样。 果然,不多久,西边天际一片巨大的阴云缓缓飘来,速度越来越快,转眼就到了他们头顶上空。 然而,当兰雨星钱小红他们正迟疑之时,那黑云像下雨一样唰唰的掉下些东西来,密密麻麻,也看不清是什么。 等到眼睛能看见之时,兰静秋看见有上百团黑气旋转而下,黑气带着一阵狼嚎般的声音。 “怨鬼戾气?!”陈真华仰着头,他看见怨气之后大声喊,希望能提醒众人注意。 刚才那些魔鬼还算长出人形,现在来的全都是怨鬼之气,只有在黑气云雾中,模模糊糊的能看见些五官。 “咬死他们!”仇笑钱见救兵到了,于是精神振奋,他大叫一声,指着兰静秋独孤晋中下着命令。 众怨气顿时朝兰静秋等人缠上来,挨近钱小红他们,瞬间张开血盆大口,嘤嘤呀呀的嚎叫着,对准了兰静秋等人就是不停的撕咬。 众人挥手乱打,那怨气便飘散而去,然后再聚集在一起,重新张着大嘴。 不久,几人被咬的一阵疼痛,但是他们就是还不上手,看样子还真拿这些怨鬼没法。 万般无奈之下,兰静秋双手合十,口中念道几句口诀,突然身子发出金光,一道金光射出,一团怨气消散不见。 见这法子可行,陈真华也想试一试,不过,当他正要施法时,一只怨鬼早已咬到他的手指上,他急忙使劲甩开,可那怨气就像焊接在他手指上一样,甩也甩不掉。 “是你?”陈真华把手指举起,他正要再次念叨口诀,才看清这怨气露出来的脸,这脸他很熟悉,它就是冉娇璐的。 怨鬼皱了皱眉头,急忙放开了嘴,使了个眼色,示意陈真华借一步说话。 陈真华看见了冉娇璐,见她给自己使眼色,急忙跟着怨气走到一边,来到一处看不见仇笑钱和那几个黑衣鬼的地方,冉娇璐现出了人形,个子和陈真华差不多。 “怎么变成这样?”陈真华站定脚步,看着冉娇璐问,“你为什么要跟仇笑钱这样的厉鬼祸害他人?为什么变成这样的怨气?” “陈大哥,”冉娇璐嘤嘤呀呀地说,“我这样称呼你你愿意吗?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那是因为我死的太惨太冤了,到现在真正的凶手都还没有找到,我不甘心,之前听黑杀星星主说可以帮我报仇,于是我便去了黑杀星星宫,却不想那里早已吸收了上古魔神之气,我和秦音到了那里,被传染到了魔性,所以被黑杀星控制住了,如今只能听其使唤,否则他便要将我们用来炼丹,那我们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这段时间来,我和同事黄爱国为了及早帮你查出凶手,我们和市领导以及警察局局长闹僵,黄爱国还因此送命,我们也没闲着啊,你为什么不听我们劝告,要逃出地狱,如今你被黑杀星控制,那就等于和我们作对,咱们不就成了仇敌了吗?”陈真华有些生气地说。 “我也不想和你作对,只是凶手到现在还没查到,你叫我怎能安心?” “我们不是没找到,只是没有确凿证据指证凶手,后来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很多事,我们只能一步一步来。” “那谁是杀我的真正真凶?” “根据我收集到的零碎证据,真正幕后指使杀你的应该是现在的龙静云龙局长和你当年的老板杜德馨。” “为什么?” “我在阴曹地府遇见秦音,她说雇凶杀我的是我丈夫熊伦冰,而且还是这狗贼亲口告诉她的。” “原来那次警察们看见的女鬼就是秦音,”陈真华自言自语,片刻之后,说:“当年你知道了杜德馨监守自盗贼喊捉贼的阴谋,那时你就已经避免不了被杀灭口了,于是,杜德馨假装提升你为总经理,目的是想封住你的嘴,等到杀你之后,让人们怀疑是因为妒忌你的提升而被同事所杀。然而,却想不到你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不错,所以这个计划他们落空了,于是,便找到一个贪财好色而且心肠歹毒的熊伦冰,熊伦冰假装和你在咖啡馆邂逅然后相识相恋,最后结了婚,这时候熊伦冰就有杀你之心,还悄悄帮你买了死亡保险,受益人是他,后来,他听说你店里的同事那个叫张园的对你产生爱慕之心,于是,熊伦冰便找来张园,经过恐吓诱骗,让张园杀你,而且要下死手,杀得越惨状越好,所以,张园就成了直接凶手,不久他就被杀于老家水塘里,然后你丈夫又被一个警察开黑枪杀死,我们知道是警察做的之后,便想方设法的找出警察中的这个败类,见警察局里的唐局长和燕松嫌疑最大,于是一直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两人身上,以至于造成总是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后来唐孝农和燕松因为枪支丢失问题被捕入狱,龙静云成了代理局长,我在其手腕处见到舌头纹身,这和江兰也就是你当时金店里的同事所说的舌头纹身一模一样,这时候我才发现,和杜德馨勾结的警察就是龙静云,所以我才完全明白整个阴谋。” “原来如此!”冉娇璐认真的听着,听完之后它咬牙切齿地说,“这群畜生,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过现在咱们别说这个了,你看我那几个朋友可是招架不住了,为什么对付不了你们这些怨气呢?”陈真华把冉娇璐被杀的事认真说了之后,他回头看着正在上百团黑气中挣扎的朋友们,于是焦急的问冉娇璐,如何才能克制这些冤魂。 “我们只是怨气,是没有形状的,像水一样,遇弱则弱,遇强则强,还有,刚才我见你朋友施展‘玄气禅光’,这样不好,不但杀不了怨气,反而有损元神,我见你又想那样做,所以急忙咬住你的指头不放,就是不想让你受伤。”冉娇璐也回头看了看正在草坪上挣扎的兰静秋他们。 “你去告诉秦音,别和我们作对,我这些朋友都是帮过你们的,”陈真华着急地说。 “我知道了!” 冉璐娇说完话,转身飘到正在相斗的“战场”,她开始反过来对付其他怨鬼了。 第八十一章 落入悬崖去 此时,那些莫名的怨气正缠着兰静秋等人不放,它们张着嘴,发出如雷般的嚎叫声咬着兰静秋等几人身子,咬得兰静秋钱小红他们疼得忍受不了,于是挣扎着到处乱跑,同时双手还击,不停地挥向那些黑烟黑气,却每次抓去,都感觉到就像抓河里的水一样,就算抓得满满的一把,等到离开水面,双手还是空空的。 兰静秋在陈真华和冉娇璐谈话之际也用了好几次玄气禅光,几次下来他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是那些怨气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大,他们的玄气“砰”地一声扩散出去,就像石沉大海般无影无踪,被黑气吸收了。这一吸收,它们变得越来越强大。 钱小红和陆小英已经躺在地上站不起来,三魂七魄被这群怨气收去一魄了。 如此纠缠多时,本来还保持着官架子的独孤晋中,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圣贤之道了,更不在意他宋朝三品大员的官职威仪,此时正嚎叫着舞动双臂,咬着牙咧着嘴双目圆瞪,双手成鹰爪形,然后不停地抓向这群冤鬼,尽管这时候他也知道这么乱刨也无济于事,但是也总比坐以待毙强得多。 “兰叔叔,千万别再用‘玄气禅光’了,”陈真华听到冉娇璐说不能使出“玄气禅光”术,于是跑过来大声喊,“大家都别用法术了,这样不但消耗你的真元之气,还让对方怨气魔性和魔力增强。” “那怎么办?”兰静秋问,同时朝正向他笼罩而来的一团黑气一拳打去。 “逃啊!”陈真华大声说。 “逃?”众人一脸惊愕,但也顾不上细想,一个转身朝草坪外跑去。 然而,那些怨气还是纠缠上来,几团怨气把钱小红和陆小英抬起来,接着将她二人远远的扔去,两人被扔出好远,身子撞在石头上,撞得她俩头昏眼花,再想爬起来已经不容易了,双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而且还觉得就像被无形绳索捆住自己四肢一样一时之间还动弹不得。 兰静秋和独孤晋中也被黑气卷入空中,身子在空中像旋转的落叶般翻飞,这么被折腾几下之后,最后也被扔到钱小红和陆小英身旁。 陈真华要好一点,围住他的就是冉娇璐和秦音,秦音看见陈真华,急忙把其它的怨气挡开,自己加装很卖力的样子,实际上在保护着陈真华。 有一群黑气朝兰雨星和兰雨桐罩过来,兰雨桐傻愣愣的不知道躲藏,就这么张着嘴站在原地,兰雨星见状,急忙扑倒哥哥面前,她想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哥哥。 却不想,当那些怨气像龙卷风一样带着呼呼声刮来时,兰雨星背部发出白光,白光瞬间扩散,像一个玻璃罩子围住了兰雨星和兰雨桐,那些怨气接触到白光罩,竟然被弹了回去,有些怨气还发出了嘶嘶叫声。 冉娇璐看见其他怨气把兰静秋等人扔到地上,也不等兰静秋钱小红等人爬起来就挥动着拳头一个劲的往他们身上捶,张着像黑洞一样的嘴撕扯着地上四人,于是飘上来,张着嘴把两团怨气吸进自己气团里。 其它怨气转过身来,见冉娇璐出嘴帮助敌人当了叛徒,于是更加发怒了,全都转向她们的“叛徒”,一起朝着它们的“叛徒”一阵狂咬。 一时之间一片混乱,整个仙落山被黑云笼罩,到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要!”陈真华见冉娇璐和其他怨气纠缠起来,他怕冉娇璐吃亏,在一旁喊着。 “快走!你们!”黑气里传来冉娇璐凄凄喊声。 “你们快走!”秦音也看着他们说,然后飘到那混战在一起的黑气中和冉娇璐并肩作战。 黑气咬到兰静秋钱小红等人们,大家都觉得疼痛难忍,而怨气和怨气对咬,怨气同样会疼痛的,所以,偶尔还能听到秦音和冉娇璐传来凄凄叫声,看情形她们受伤了。 “快走!”陈真华拉过兰雨星,兰雨星拉起哥哥,他们跑到兰静秋陆小英倒地的地方,大家相扶着往前跑,因为整个山上都是黑气笼罩,所以他们也找不到方向,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 “啊――” 或许是真的慌了,他们只顾着夺路而逃,却不料没跑几步,几人觉得脚下踏空,整个身子顿时悬在空中了,而且还一个劲的往下坠,像树叶般往下坠。 站在草坪上的仇笑钱听到几声惨叫声,急忙上前来看,说:“跑了?” 因为黑气笼罩,加上怨气相互纠缠,仇笑钱只顾着阻止,却忘记了兰静秋等人动向,听见叫声,他才反应过来,急忙往草坪边沿跑去,四处寻找兰静秋兰雨桐的踪迹。 与仇笑钱同来的黑衣鬼听说兰雨桐他们逃走了,一气之下,出手打向冉娇璐和秦音的魂魄。 于是,那些纠缠的怨鬼们停下来了,冉娇璐和秦音被几个黑衣鬼收在一个黑瓶子里,其他怨气接着凝成一团大大的黑云,然后飘上空中。 黑云散去,大地又恢复了清明一片,阳光灿烂,百花飘香。 “掉下了悬崖?”站在仇笑钱身旁的黑衣鬼往草坪边沿看了看,然后对仇笑钱说。 “应该是的,只是会不会魂飞魄散?”另一个黑衣鬼说。 “应该是万劫不复了,”仇笑钱倒是轻松的一笑,他往悬崖下看了看说,“你们看,仙落山山顶之上偶有玄气飘出,一阵阵魔云之气由石缝中冒出来,可见这山间有冤魂鬼魅,尤其是这悬崖下,我站在这悬崖上面都能感觉到山谷中魔气阴寒,他们掉下去,就算是神仙也逃不出来,何况他们还只是一个鬼魅之物,再说了,我此时的目标是兰雨桐和兰雨星,这两人本是凡人,就算兰静秋独孤晋中乃七星转世,活了过来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那事情已经办妥,是不是可以走了?”一黑衣鬼说。 仇笑钱点点头,一个闪身,全都消失不见,只有几条黑烟朝天边飞去,直射青冥。 原来,这仙落山草坪边沿就是一个悬崖,在黑气笼罩之下,兰静秋等人一时慌张而看不清前路,所以往前一跑,全都掉下了悬崖。 他们在空中不停地往下坠,本来他们可以利用穿云术飞起来,但是他们施展不了法术,山谷地下不知为什么总有一股力量把他们往下扯。 这种情况之下,兰雨星倒不会为父亲和朋友担心,只是哥哥就不同了,哥哥只是一个凡人,要是怎么摔下去,一定得粉身碎骨。 然而,担心又怎么样呢?她连自己都顾不上,别说是他的哥哥会粉身碎骨,连她也不可幸免。 于是,只能在心里着急的兰雨星只有大声的喊她的哥哥。 钱小红听到喊声,也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于是她四下里寻找,见兰雨桐下落的身子就在她旁边,于是她急忙伸手过去,抓起兰雨桐的手臂往自己身边拉。 兰静秋在降落过程中也把兰雨星拉到自己身旁,大家手牵着手一起降落。 他们就这么往下降落,也不知道降落了多久,总之他们像树叶一样在急剧往下坠。 这时候,他们不再因为掉下悬崖而害怕,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掉下悬崖会是什么样一种情况。 兰雨星和兰雨桐认为自己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就算不是粉身碎骨也必死无疑,而现在就这么往下坠,一段时间过后,他们反而觉得这等死的感觉太痛苦,所以,他们多么希望快一点到达地面。 “砰!砰!” 几声闷响传出山谷之后,他们终于重重的摔在悬崖中凸出来的一块平台上,这是峭壁上伸出来的部分,虽然不是很宽大,但是也不算太小。 兰静秋独孤晋中以及钱小红和陆小英他们为了不让兰雨星兄妹受伤,这几个鬼魂率先倒在地上,然后让兰雨星和兰雨桐摔在他们身上。 落到地面时,地上还溅起一阵土尘,砰砰几声全都睡在这块平地上。 “你们怎么样?” 掉在地上,兰静秋急忙问大家。 “没什么,好像只是有些疼痛而已,我还以为会粉身碎骨而成几块呢,”陈真华让兰雨星和兰雨桐站起来后也起身坐在地上,他伸手摸了摸地面,然后皱着眉头说,“奇怪了,我在快要到达地面时,似乎有一股力量把我往上托,让掉下来的速度有所减缓。” “吾也有此同感!”独孤晋中也坐起来,他双手爬着地面,这地面虽长满青苔,但也是坚硬无比,要不是有某种力量托住,他们还非粉身碎骨不可,现在,他们不但一点事也没有,甚至可以说是完好无损。 “怎么会这样呢?真是怪事!”兰静秋寻思半天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看,那儿还有一个洞!”兰雨星在他们沉思之际,却是四处张望,他先是走到平台边沿,见这平台下面还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又看了看身后,发现平台连山壁之处有一小洞,洞内不时发出光芒。 众人在沉思中听到兰雨星这么一叫,急忙循声望去,真的看见了那个小洞。 “里面有光射出?!”陈真华最为好奇,他急忙率先跑了上去,往洞口一看,然后回头对朋友们说,“这洞不深,但是延伸向何处却是看不清楚,反正悬崖上是爬不上去了,我们倒不如进洞看一看。” 众人抬头望向悬崖上,只见云雾飘渺于山间,他们认为陈真华说的没错,要向原路返回那是不可能了,也不知怎么的,在他们摔下来之时,还有一股力量往下拽,只是快到地面而又有一股力量往上托起时,那往下拽的力量才消失。 所以,他们都赞同进洞,或许洞里还有某些奇遇呢,电视上也多次这么演过,尤其是武侠电视剧,掉下悬崖不死的,还能找到绝世武学,陈真华和兰雨桐对这个幻想最强烈。 然而,正当他们往洞里钻的时候,却听到两个人叫他们等一等的声音,这声音是那么熟悉,也令他们全身颤动一下。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朋友相逢,家人团圆 正当他们发现有一小洞并准备钻进洞里之时,却听到有唤他们等一下的喊声,大家听着声音很是熟悉,惊喜中包含诧异,急忙回身寻找喊他们的人,却见欧阳青和霍聚财两人从空中落下,因为也有无形的力量托着,所以他们就像是用穿云术一样还能有机会和大家打招呼。(..tw) 看见朋友,兰静秋独孤晋中等人很是高兴,大家尖叫着看着朋友从天而降,然后看着他们摔在地上。 “怎么是你俩?”见朋友总算掉在地上,他们高兴地跑上来,陆小英和兰雨桐把欧阳青和霍聚财扶起来,其他的人也尖叫着跟上来抱着他俩,大家激动地拥抱良久,这才极不情愿的放开,陈真华见可以说话了,于是拍着欧阳青的肩膀问,“你们不是还关在乌邦城的监狱里吗?” “是的,但那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欧阳青说,“因为当时那个新任局长就不相信我们两人是凶手,所以我俩早晚是要无罪释放的。” “那既然局长都认为你们不是凶手,为何不马上释放你们?”兰雨星又是很不理解,她不理解这两个朋友居然可以无缘无故的坐这么久的牢,而此时看他俩的脸色,好像坐牢他们还是心甘情愿的。 “为了抓到真正的凶手啊,”欧阳青微笑着说,“我们只好配合警察局实施了一条苦肉计。” “倒想听听,”兰雨桐也好奇的说。 “说来话长,大家就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吧,”欧阳青看着大伙,然后自己先坐在地上。 如果我们被捕坐牢,那么真正的嫌疑犯一定很高兴,他们认为愚蠢的警察局长不会继续追查下去,然后便会疏于防范而露出马脚,这样才能找到真凶。” “结果呢?”兰雨星急忙问。 “结果凶手查到了,”霍聚财笑了笑说,“凶手正是南宫明也就是现在原形毕露的仇笑钱派人所为,这凶手就是手腕纹有舌头之人,听说这就是一个组织,名字叫‘蛇头帮’,帮主就是杜德馨,只是现在还未找到这次杀人案的确切证据是否与杜德馨有直接关系,不过,乌邦城的警察局已经立案侦查了,若是与杜德馨有关,警察就会马上采取行动。.tw” “我想杜德馨不会轻易出手,”陈真华看着眼前不远的山峦郑重地说,“当年杀死冉娇璐,杜德馨下手最为恰当,因为他有机会杀死一个在他手下做事的人,比如说安排冉娇璐出差,然后再车上动些手脚就可以制造一次交通事故,但是他没这么做,他就怕冉娇璐把他的秘密用录音笔之类的东西录下来,一旦冉娇璐感觉有危险,必然会交给其他人公诸于世。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要安排熊伦冰假装和冉娇璐认识并结了婚,然后再安排张园钟情与冉娇璐,他是想借此制造一次情杀而让自己置身事外,如此奸诈之人,一定是想好了计谋的,他不可能亲自动手或者是直接命令人。” “再聪明的人必然有其失误之处,我相信总有一天杜德馨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钱小红忿忿地说。 “不错!”兰雨星又似乎想起什么,她“咦”了一声说,“那为什么你俩一到徐豪逸家里他们一家就被杀了?而且巧合的是警察也赶到了。” “因为徐豪逸打电话给我们时仇笑钱也知道,所以我们到了徐豪逸家里,凶手就想嫁祸给我们,报警的也是仇笑钱,所以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我们一到徐家就有警察赶来了。”欧阳青说。 “那你又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兰静秋问。 “我和聚财被放出来后,两人就到海蜃市寻找星妹和真华,可是不见他们,于是我去雨桐的公司去找雨桐,听秘书说雨桐出来了,一天也没回公司了,而且还说去了什么仙落山,于是我俩就觉得奇怪,这几年人们都不敢来仙落山,既然雨桐来到仙落山想必有事发生。于是便赶来,刚到山上,刚好听见仇笑钱说你们掉下了悬崖,所以,我俩就跟着跳下来了。我们想,如果你们真有什么不测,那我们留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一起灰飞烟灭。” “果然是同甘共苦的好朋友,”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兰雨桐感叹地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真令我佩服!” 兰雨桐这么一说话,兰静秋才回头看了看儿子,然后思忖片刻说:“我想你似乎也看出什么来了吧?” 兰雨桐也回望着兰静秋,他叹了口气,说:“我虽不能看出你们是什么身份,但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和异常的现象,我明白你们不是正常人。” “如果你不害怕,那我就告诉你!”兰静秋说。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这么帮助我,我怎么会害怕呢?”兰雨桐急切的看着兰静秋,也扫视了在场之人一眼,连望向兰雨星的眼神都是奇怪的。 “其实……我就是你爹!”兰静秋咬咬牙,他犹豫一下,终于把秘密说出来了。 “我爹?您刚才说你就是我爹?”兰雨桐双眼圆瞪,他惊愕的呆望着兰静秋。 仇笑钱能唤来妖魔鬼怪,甚至变成可怕的吸血鬼,而且还曾经伤过他,后来这些人掉下这千丈悬崖而一点伤都没有,他就明白眼前之人不是普通人,但是,他却没想到眼前站着的曾经和自己奋斗拼搏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而且是已经死去多年了呢。 当年父亲去世之时,还是他亲自把尸体请人抬出来的,而且还亲自看着下葬。这件事情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可站在眼前之人竟然说自己就是他兰雨桐的父亲,这件事如果不是过于荒谬,那就等于他的的确确遇到鬼了。 于是,他全身颤抖了一下,人嘛,谁遇到鬼都会害怕的,就算是心里早有准备的兰雨桐也不例外,他想到他们不是平凡人,也想过他们是神仙,但不会想到他们原来就是鬼。 “你是我爹?”兰雨桐颤抖着声音说。 “不错!我就是你爹!”兰静秋点头回答。 “那你就是鬼了?”兰雨桐又问。 “是的,我就是鬼,借尸还魂的鬼,不但我是,除了你妹妹,大家都是!”兰静秋还是看着兰雨桐,他平淡地说。 “那为什么你们是这个样子?”兰雨桐还是不相信,他摇摇头说,“世上不是没有鬼吗?科学家都说要相信科学,别相信迷信!” “这是不是迷信我不知道,但是我是你由阴间回到人间借尸还魂的父亲这是事实,当年仇笑钱就是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才让你给我们吃下‘散魂丹’,然后把我和小英他们封在封神坛里,这就是我们无缘无故失踪的原因,为此你还怀疑我们对兰氏集团图谋不轨而怨恨过我们呢。” “这是真的吗?”兰雨桐看了看大家,又看着自己的妹妹。 大家点点头,兰雨星也上前一步,他看着哥哥说:“爹说的都是真的,哥哥,一点也不假,欧阳哥哥被龙军陷害后我就知道了,只是怕你害怕,所以不敢告诉你。” 见妹妹也这么说,兰雨桐总算相信了,这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那么卖力的帮他把兰氏集团拯救起来,为什么他们那么努力却不谈回报,这一切都源于兰静秋就是他死去多年的父亲。 他向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突然一下子跪在兰静秋面前,然后大哭起来,大声喊了一声:“爹――” 山谷回荡着他的声音,一层接着一层的传进在场人的耳畔,令人们听到了这一声凄凉而压抑很久的声音。 兰静秋见儿子跪在面前,也急忙上前扶着儿子,口中不停地说:“乖儿子,乖儿子……” 众人瞧着这人世间最温馨最感人的一幕,全都用别人的眼睛流着自己的泪水,大家别过头去默默抽泣,稍微脆弱的钱小红和陆小英甚至哭出声音来。 “爹――”兰雨桐看着这个只有灵魂是自己父亲的人说,“爹,孩儿不孝,还以为这一辈子也没机会向您说一声对不起,当年孩儿大逆不道,竟然把你关在一间破屋子里让你自生自灭,现在想来,孩儿真是猪狗不如。” “孩子,”兰静秋抹了抹泪水,说,“这么多年来见你上进不少,爹爹早就不在怨你,圣人说得好,谁能无过呢?既然改了就是好孩子。” “哥哥,”兰雨星也伸手扶起哥哥,说,“你起来吧,大家早就不怪你了,咱们一家三口团圆,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我们应该开心才是,只要以后好好做人就行了。” “星儿说得对!”兰静秋扶起儿子说,“一家团圆,这是多么幸福的事,不但如此,分离多时,我们这几位朋友总算聚在一起了,大家应该高高兴兴的,就别再哭了。” “兰兄一家相聚,此乃幸事,愚兄在此祝贺各位了。”独孤晋中抱拳行礼,来到人间这么多年来,说话还是那么文绉绉的,好像一点变化也没有。 不过说这话时,再傻的人也能听出他内心的心酸。 看见别人一家相聚,他想到自己身世,想到自己的妻儿,一生为官,死了连儿子也没能看上一眼,在阴间这么多年他也打听过自己的妻儿的情况,他认为家人死了一定会在阴间相遇的,可是几百年来还是毫无结果,每次想到自己家人,他都会偷偷哭泣。 欧阳青和陈真华走上前来拍了拍独孤晋中的肩膀,他们看着独孤晋中沉默不语,也找不到话说,只有用拍肩膀的动作来表示对故人的安慰了。 “独孤兄,今天我在这里说句话,”兰静秋也拍着独孤晋中的肩膀说,“在这里的所有人属于一个家庭的,我们是兄弟,我的儿女就是你的儿女,还有小红、小英、真华、阿青和聚财,我们都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以后大家共同进退,争取早点拿到镇魔印,不让妖魔横行人间。” “对!”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说完,大家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这是团圆的拥抱,是幸福的拥抱,是世界上最温馨的拥抱,这拥抱,彼此都把一颗爱心交到对方手中。 此时残阳如血,天边彩霞满布,金色的霞光把这抱得紧紧的一家人染得金黄。 拥抱良久,大家这才放开,兰雨桐回头看了看那小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好了,现在我们一家总算到齐了,那大家还是进洞去看看吧,要是有什么“九阴真经”或者是“降龙十八掌”这样的武功秘籍在洞里那就太好了。” “走!”大家哈哈大笑,随即一起走进洞里。 第一百八十三章 神奇的山洞 几人相拥着走进洞里,这洞不是太高,而且地面干燥,只是延伸何处?究竟有多远?谁也估计不上。 不过,现在的他们又找不到路回到山顶上去,所以,就算这山洞再长,好奇心的驱使使他们也想继续往里进,希望能了解这个神秘山洞洞内究竟藏有什么玄机,所以现在的他们心情很激动,就算还有其他道路能上到山顶,他们还是会往洞里钻的。 甚至对于他们内心来说,还希望能有新奇发现,尤其是兰静秋,在梦里,他记得那个太上老君曾说过,说他一千年后会在这仙落山医治他儿子的病,也会得到一本无字天书。 兰雨桐被仇笑钱咬伤中毒,是他兰静秋用眼泪化解了儿子的毒液,这和梦中太上老君所言吻合,说明梦中所见之事不假,然而,正因为儿子解毒这事是千真万确的,那么太上老君提到的无字天书也就应该是真的,刚才从山上掉下悬崖,本来是可以使用穿云术飞回山顶,可是总感觉有一股力量把他们往下扯,到得这伸出来的平台上,又觉得有某种力量无形地托着他们,这种种迹象表明,这次掉下悬崖,冥冥中似乎早有安排一样。 所以,对于兰静秋而言,他心里真希望能找到那本传说中的所谓的无字天书。 而此时兰雨桐还想着武林绝学! 于是,大家各自怀着自己希望出现的奇遇一个劲的往洞里钻。 大家约摸走了一里路的距离,山洞内便越来越暗,一眼望去,前方一片漆黑,几乎看不见道路和洞壁。 “这么黑怎么走?”兰雨桐看不见前路,便悄声问兰雨星。 兰雨星回头看了看她的哥哥,然后说:“你牵着我,我看得见。” “你看得见?”兰雨桐有些不相信,要说他的父亲和陈真华他们能看得见他还是有些相信的,毕竟鬼魂几乎都是在半夜里出没,已经习惯黑夜了,但是要说妹妹也能看得见这漆黑一片的山洞,他说什么也不相信。 他不相信也很正常,他哪知道他的这个妹妹本来是女娲后裔转世,而且已经得到了金龙图腾,他只知道妹妹跟他一样只是一个凡人。 不过兰雨星也没和他细说,只是拍拍哥哥肩膀,微笑一下,拉着哥哥的手一个劲的往里钻。 于是,就算前路太黑,大家还是往里进,只是行走的速度慢了。再过一里路程,前方更漆黑了,就连兰静秋陈真华这样的鬼魂也看不清楚。 如此黑暗,如果不弄点光亮照着怎么继续前进。 独孤晋中扯下一衣布,在地上找了一根树枝,把撕下来的破布绑在树枝上,然后做成了一个火把。 “不错!”他得意地看着火把微笑着说,“走!” 然而,正当他做好火把并喊了声“走”的时候,兰雨桐霍聚财等人早已摸出手机亮着手机屏走在前面。 “我为何不曾想到此机还有如此作用,真乃神也!”独孤晋中见他们已经率先走上前去,他丢下火把急忙跟上。 走了这么久,他们发现,这山洞地面刚进洞时只是干燥的泥土,洞壁上却长着青苔,不料走了将近一里路程,却见有石板铺就,而且石板大小一样,整整齐齐的铺在地上,洞壁两旁雕刻着各种纹饰图案,有的像甲骨文的文字符号,有的像金文或者是象形字,这些图案文字,连独孤晋中这个对远古字符深有研究的宋代人都不能理解其中之意,也认不得这些文字符号,所以,大家只能怀着好奇的心态像观赏神秘的图画一样盯着观看良久,感叹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感慨一阵,他们这才继续向前。 然而,又继续走了一里路程,那图案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图画,是雕刻在石壁上的图画,图画分别就在洞壁两侧,而且顺着石壁长长地延伸进去。 如果那字符看不明白,那么这图画就应该看的懂了,至少能看得明白画的是什么形状。 能看得懂,大家的兴趣就大了,谁都摆出一副艺术鉴赏家一样像在美术展览馆欣赏画家名作一样,用手机挨近石壁观看起来,边看还边点头称奇。 兰雨星虽说是个商人,但是她对画画还是有些爱好,每到一个地方谈生意,她都会打听这个地方最近时期会不会有绘画展览,只要听到有什么国画展,油画展之类的,她就算再忙也会抽时间去欣赏一番,尽管她对艺术了解不深,也不曾学习过画画,也不懂鉴赏。 然而,她就爱看画,这兴趣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好奇怪啊,”她看着壁画良久,然后摇了摇头,接着对大家说,“这壁画左右两边所画的内容都不同,我这面所看到的是一群被铁链锁住手脚,然后有几个像是官差的正监督着他们干活。” “我这里看到像是女娲补天这个传说,”兰雨桐说。 “你怎么知道是女娲?”听到“女娲”这个名字,兰雨星急忙走到哥哥身旁,她想看看她的祖先是不是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是个人头蛇身的东西,所以她看得很仔细。 独孤晋中挨近图画,他边看便赞叹着,然后向在场人口述着壁画上的内容。 原来,这洞内壁画雕琢于隋唐时期,作画者虽无法考证是谁,又没说明为什么会在这山洞里作画,石壁上没有明确记载,也无文字说明,所以,他们只能去“阅读”这些图画故事了。 雕刻这幅长长的壁画从洞口进来大约两里之路程开始,画中内容一开始讲的就是女娃造人的传说,接着是黄河决堤,淹没大宛一带之人,然后女娲炼五彩石补天,死后成了上古正神。 女娲的故事在画中完结之后,接着画的是大禹治理黄河的故事,然后是大禹的儿子夺得部落首领的王位的内容,奴隶社会开始,刚才兰雨星见到的很多戴着枷锁劳动的人就是奴隶,他们在帮奴隶主干活。 奴隶社会简单地画完以后,跟着就是商周与春秋到战国,按照历史朝代的更替直到隋朝时期,不但如此,根据画中所示,这幅画包含了中国几十万年的野史,这些内容或者是故事,就算是所谓的正统的历史书上都不曾写到过的,比如神仙修炼得道的故事,姜子牙昆仑山学法不成下山助周封神,也有孝子感动上苍的内容,还有北斗七星成神的故事,内容丰富,故事细腻,人物描画的饱满而神态逼真,如是有色彩渲染,一定是一幅惊世之作,所以,如此神作看得人们惊叹不已。 而且,这幅壁画历经千年,却不曾遭到尘土或者是岩浆的覆盖,它完完整整而且清晰的摆在几个“鉴赏家”的眼前,正因为如此,他们边看壁画边往前走,惊叹中带着惊异,一路走一路摇头都显得不可思议。 他们举着手机观赏着,已经忘记了身在山洞,更忘记了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的双脚就这么情不自禁的往前迈动。 最后,壁画完结之处,便是前途无路之时。 洞的尽头是一个还算宽敞的大洞,这洞洞顶很高,上面还有一个洞口,洞口不大,此时却有银灰色的月光从洞口处射进来,微弱的月光成一条银色的光柱直射到洞底,使得洞里有些光亮,隐约中大家凭着肉眼还能看得见四周一切。 这洞空空如已,四壁光滑,只有顶部悬挂着奇形怪状的岩石,正北石壁下有一三尺高三尺宽的石台,石台上有一物体,至于是什么东西,因为只有月光,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晰。 “很失望!”兰雨桐叹了口气说,“我还以为像武侠小说写的那样掉下悬崖能获得奇遇呢,原来什么都没有。” “你希望获得什么?”兰静秋看着儿子微笑着问,实际上他心里也有些失落,他根本就没看见心中牵挂的那本传说中的无字天书。 “宝藏吗?还是富可敌国的金银珠宝?”欧阳青也笑着问。 “都不是,”兰雨桐说,“我倒是希望出现像武侠片里面所说的武林绝学,什么《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九阳神功》之类的高深武学,实在不行,就算是《葵花宝典》或者是《辟邪剑谱》也可以。” “你看武侠看入戏了?”兰雨星耸耸肩微笑一下说,“我倒是想看看那台子上放着什么东西。” 她嘴上说着话,双脚已经向前挪动了。拿出手机,借着手机的亮屏凑上前一看。 刚一挨近,却不想吓得她一声大叫,急忙后退几步,躲在欧阳青身后。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欧阳青回头看了看兰雨星,见她容颜煞白,于是嘿嘿的笑起来。 其他人也哈哈的笑起来,大家摇着头,聚拢在一起准备看看把兰雨星吓得叫起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们可别笑,”兰雨星见他们嘲笑自己,于是嘟哝着嘴畏畏缩缩的站在人们后面说,“谁这么突然看见一副骷髅都会被吓着的,难道就只有你们胆子大吗?” “骷髅?” 众人不在嘲笑,急忙上前细看,除了还不会使用手机的独孤晋中没电话以外,谁都摸出自己的手机凑了上去。 不错,石台上确实有一副骨架,而且被蜘蛛网层层裹住,就像一个披着纱巾死去的一样。 这遗骸应该有些年月了,骨头已经发白,看样子已经死去多年,而且这骨架盘膝而坐,就像和尚坐着圆寂一样,所以死了还是坐着的。 “此骸骨应有数百年时日,然保存如此完整,此乃罕事也!”独孤晋中眼睛看着骨架摇头晃脑的鉴赏着,像个考古学家或者是法医一样神气十足。 “何以见得?”兰静秋转移视线看着独孤晋中说,“先生明示。” “死后百年,我在阴间偶尔读过南宋提点刑狱司宋慈的《洗冤集录》,对骨头颜色推测死亡时间有所研究,说与几位听似乎也无从说来,反正在下能有此推断即可。” “《洗冤集录》?这本书我见过。”兰雨桐似乎很感兴趣起来。 “那此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呢?”欧阳青问。 “贤弟之问在下就不得而知了,”独孤晋中左手在下巴下方假装撸撸胡须,转身背对着众人说,“若在下所猜不假,此人乃一隐居之人,或许此洞中壁画也属他所为。” “进洞之处在半崖之中,况高有千丈,若非异人不可到此,于是,我以为此人定有一番来历。”兰静秋说。 “跟独孤叔叔呆的时间久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像他的了,你们还真是怪人。”兰雨星倒是不关心这遗骸是谁的,她只是一个平常的旁听者,所以听到他们说话怪气,在一旁哈哈笑了。 此时,也是月已偏西! 第一百八十四章 无字天书 月已经偏西,那条光柱正好照在遗骸旁的石台上,兰静秋小心翼翼的把遗骸上的蜘蛛网扯下,那具遗骸就明显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所谓死者应该得到尊重,几人对着遗骸虔诚的鞠躬礼拜,然后才仔细的打量这副骨架。 “遗骸旁有字?!”蹲在骨架旁的霍聚财突然发现石台上的文字,他大声的喊起来。 众人急忙朝霍聚财所指之处望去,的确,就在月光光柱照到的地方,就在骨架旁边,有几排整整齐齐的文字,也是用凿子刻上去的,也同样看的很清楚。 独孤晋中此时又要表现一下学识,他扒开众人挤到最前面,然后读着用隶书体写的字:“吾名左诗韵,乃隋之进士,被任此处地方官,到任初,本有励精图治而望百姓富足之宏愿,却不想贪官盛行,使吾未能尽展才学,苦叹而存有辞官隐退之心,时逢有一超凡脱俗之长者来访,交予吾无字天书一本,并留怪语一句,要吾来此仙落且隐于此洞中,只等有缘之人来取,听得此仙之言,遂来此处暂过一载,突感无趣,加之对史学及人神传说甚感有趣,故作此壁画聊以度日,如此度日又过十载,作完壁画,终不见有缘之人到此,然吾已感自身油尽灯枯将不久于人世,又恐恶人进洞而取走天书,故,吾便造机关一处,将书藏于此中,若有缘而敬我骸骨者,待西月照石,便见石上有诗一首,明了其中之意,便可见天书。” “天书?”独孤晋中读完石上文字,兰雨桐便瞪着眼睛说,“电视剧《封神榜》里提到过,元始天尊送给姜子牙的那一本,还差点被申公豹骗走呢,只是不知道这里提到的无字天书和那一本是不是同一本书?” “是与不是倒是次要,”霍聚财四处寻找着什么,他嘴上却说,“但文字里不是说有诗一首,可是我怎么看也看不到这段话里有哪一句像诗词一样。” “我也是这么觉得,”陈真华也皱着眉头认真地把这段话看了两遍,说,“我没看到诗句,你们觉得呢?” 众人凑了上去,认真的看了看,的确没发现什么诗句。 “难道这左诗韵所说的诗句不在这石台上?”陈真华若有所思地说着,然后率先走到洞壁前认真的寻找,为了寻找到诗句,就算是有些青苔盖住石壁他也细心的将青苔去掉,就算有尘土贴在石头上他也认真的把石头上的灰尘抹去,总之,只要是有可能刻着诗句的地方他都认真的看过,但是弄了半天他毫无结果。 听说有天书,大家都好奇的想看看这本天书究竟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像神话电视剧《封神榜》所说的那样,人可以进入书中参悟人生,了解生死轮回之道,为此,大家包括兰雨星在内都认真的在山洞里到处搜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想放过。 兰静秋倒是很稳重,他一点也不显得着急,对他来说,他觉得有缘更为重要,如果上天认为他没有这个缘分或者是缘分有了但是时机未到,找不到天书那也正常,反正梦中太上老君已经说过了,他在这陷落山一定会得到天书的,太上老君德高望重,他是不会骗人的,虽说现在天庭也在忙着赚钱,谁都不看重道德修养了。 所以,他一句话也没说,他就这么静静的立在坐着的骸骨前,眼睛虔诚的也默默地关注着这骸骨。 “死了这么多年,想不到千年之后还不能入土为安,这是何等凄凉,”他看着遗骸,深深的叹息一声,于是,他想到自己身世,想到自己遭遇,内心感慨万千。 “如果我是这种命运,那会不会太惨了,虽说死的也很痛苦,但至少也是入了土,”他心里暗想。 “大家别吵了!”心下想来,他突然看着正四处寻找诗句而吵吵闹闹之人大声说,“天书的事待会再说吧,我们冒然闯入,已经打扰这位老前辈的亡灵,你们还大吵大闹的,这可是对死者不敬啊。” “寻宝者”们听了兰静秋的话,大家相互对视一眼,伸了伸舌头,然后跑到遗骸前双手合十作揖,虔诚的鞠了一躬,口中同时说:“无心打扰前辈,还望前辈莫怪。” “我倒有个想法,”兰静秋没有看大家,他一直盯着遗骸说,“不如咱们就在这洞里把前辈埋葬了,不能入土为安可是悲惨的很。” “兰兄所言甚是!”独孤晋中摇头晃脑地说。 众人也点点头,然后在地上寻找较软的泥土地面,接着七手八脚的刨着土。 不久,他们总算跑出了一个大坑,陈真华和霍聚财就去收拾骸骨,小心翼翼的把骸骨抱起来,把骸骨放在土坑旁。 兰静秋觉得这土坑不是太大,也不是很深,于是他一个人便蹲在土坑旁用手继续刨着,使劲的刨着,双手也刨出了血。 “咦――” 突然,他的手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于是皱着眉头迟疑片刻,然后继续往下刨。 终于,一个铁盒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已经生锈的铁盒子,这铁盒子就葬在山洞地底下大约一米左右的地方。 “有个盒子?!”见到盒子,他高兴而且惊讶的喊起来。 “有盒子?”其他人听到兰静秋的喊声,急忙放下手中的已经被他们拆得支离破碎的断骨,然后跑到大坑前问,“盒子在哪?” 这时候,兰静秋已经将盒子取了出来,他抱着盒子四处看,见这盒子有一把古时候用的铜锁锁住,锁也是同样生锈,他使劲的扳了一下,就是扳不动。 “一个有法术的人竟然在使蛮力?!”陈真华嘿嘿的笑着对兰静秋说。 兰静秋恍然大悟,他也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才连着口诀,唧唧咕咕的听不懂他念的究竟是什么,总之,当他闭着眼睛念了会儿,那生了锈的盒子上的锁“咔”的一声断开了。 锁已经断开,他们迫不及待的催促兰静秋赶快打开盒子。 兰静秋扫视了一下众人兴奋而紧张的脸,犹豫片刻,他揭开了盒子的盖。 盒子被打开,里面放着一本铁质板块,成折叠而放,也有封面,封面左上角留有一小长方形,长方形里面用篆体写着“无字天书”四个大字,除此之外,全都是黑色的。 兰静秋拿起书,他就怕弄坏了一样小心翼翼的把天书捧在手中,然后腾出一只手,轻轻地翻开封面,里面夹着一张宣纸,宣纸上写满漂亮的隶体文字。 “吾于洞中年三十有二,终未见有缘之人到此山洞而授予天书,然命不久矣,恐书留于洞中而遭恶人损毁,故作文字以示后人,然得此天书实则与诗句无关,只为试探后人,若品德皆无者,寻不得诗句定会毁吾遗骸而去,或不毁而离去者,皆不为有缘之人,若敬吾者,必将埋吾枯骨,挖地三尺便可得书。” 兰静秋把宣纸上的文字读给在场之人听了,大家感叹左前辈聪明过人,于是,再次把左诗韵的遗骸整理妥当,七手八脚的把遗骸埋葬了。 安葬好遗骸,众人跪下来磕了几个头,一切完毕之后,他们又聚在一起催促着坐在石台上兰静秋翻看无字天书。 兰静秋遵照众人请求,他打开第二页,,见这一页书上画着八卦图形,图形画的相当规范,不管哪一笔都是认真比对过的,但是,他们没看见有字。 “怎么就没字了?”兰雨星靠着父亲的肩膀,看着没字的书奇怪的问。 “你傻啊,”兰雨桐摸了摸妹妹的头笑着说,“无字天书,顾名思义,哪来的字?” 被哥哥这么一笑,兰雨星翻了几下白眼,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是那么温馨,个个都显得那么幸福,这是亲情传递出来的幸福,只有善良的心才能体会到的幸福。 “不过,这本书有什么用呢?”笑过之后,兰雨桐却皱着眉头问。 兰静秋呆望着书一会儿,他看了看兰雨桐,然后深吸一口气,说:“现在,我就把我在山上洞中做梦的内容说给大家听听。” “山洞中做梦的事?”欧阳青不解的问。 “是的,”兰静秋点点头,“只是当时你不在场。” “你和聚财来到仙落山之前,雨桐被仇笑钱咬伤中毒,有仙家托梦给星儿,他说要救活雨桐,一定得回到仙落山,于是我们就来到这山上,然后躲于山腰上的山洞里,而且在那里过了一夜,兰叔叔就是在那时做的梦,”陈真华急忙把之前的事告诉欧阳青和霍聚财,可是,他刚说完话,又急忙回头看着兰静秋说:“不过,真是那时候做的梦吗?” “不错!”兰静秋点头说。 “那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们?”钱小红问。 “你也傻啊!”陆小英在一旁抢过话来说,“那时候兰雨桐还不知道咱们身份,能说这些玄乎的故事给他听吗?” “那倒也是哦,”钱小红瘪瘪嘴,她看了看大家,尴尬地笑了笑。 “我想还是说你的梦吧!”霍聚财围上来看着兰静秋说。 兰静秋点点头,他思忖片刻,然后仔仔细细的说了他奇怪的梦。 第一百八十五章 去到商朝 众人好奇地看着兰静秋,都希望能听到兰静秋所谓的稀奇的梦境。(..tw)于是全都傻傻的看着他。 兰静秋沉默片刻,他咳嗽两声,然后认真的把在闭魂洞里所做的梦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众也认真的听着,表情由微笑变得紧张,又有紧张变得惊讶,最后全都张着嘴。 “听兰兄所言,在下也做过相类似之梦,故而,对仙落山也有些许耳熟,只是在下以为梦不可尽信,故不放于心上。”独孤晋中站起来说。他在山洞里踱来踱去,若有所思的想着刚才听到的兰静秋所说的梦。 “原来是帮助苦难百姓而受天庭谴责?不过这天庭也太不讲道理了,人们烧香拜佛,不外乎都在祈求庇佑,而他们只会懂得索取人间香火,却不思为世间消灾解难,这样的天庭神仙,枉受人间香火!”陈真华忿忿地说,好像兰静秋所说的他也亲眼见到一样,表情比兰静秋更加愤慨。 “现在天庭不知如何?”兰雨桐问。 “老样子!”陆小英摇着头说,“当初我们以为考进天庭就可以做神仙,心想做神仙就逍遥自在了,三山五岳任我游,五湖四海任我飞,却不想,一到天庭,到处烟尘弥漫,神仙们很多都为了生活而四处奔忙,只有那些等级稍高的神仙们,倒是清闲得很,每天喝酒聊天,和玉帝游山玩水,要是闲得无聊,他们就把自己的神兽牵出来打斗,听说有一次连二郎神的哮天犬都被水神的五彩金光兽咬伤,二郎神还在一旁哈哈大笑,他们就这么闲的无聊,根本不管人间的祈祷和哀求。” “你到过天庭?”兰雨桐惊异地问。 “是的,”陆小英却淡淡地说,“不过这又有什么呢?小红也去过。” “人们都希望像神仙一样飞到天上去,想不到天庭跟人间差不多,所以这人啊,都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羡慕。”钱小红叹了口气说。 “我想我们暂时就别感慨了,”霍聚财打断了大家对天庭的议论,他站直身子说,“刚才兰叔叔不是说太上老君告诉他这本无字天书能穿越过去和未来吗?我们干脆前去未来看看。[..tw超多好看小说]” “为什么要穿越到未来?”钱小红看着霍聚财问。 “你傻啊,”霍聚财得意地说,“如果穿越未来,我们把开出的双色球的号码记下来,然后回到现实中来买,那样我们不是就发财了吗?” “鬼魂一个还想着钱!”兰静秋摸了摸霍聚财的头,微笑着说,“钱对我们有什么用?我想,我们是不是回到过去,要是带回一些古董,然后拿到拍卖行去卖,那才是发财了呢。” “切!”听了兰静秋的话,众人异口同声的说,“还不是一个意思。” “不过,去古代要好些,古装电视剧里我见金银玉器,还有奇珍异宝这些东西很常见,要是带回一些做个纪念那也是好的。”兰雨星天真的说。 “全都是那么贪财!”陈真华在一旁大声说,“我去古代,我就可以像诸葛亮一样聪明,因为我学过历史,所以我就可以帮助皇帝们打天下,比如说,我要是去到唐朝,我就只会帮助李世民。” “那我们就穿越过去,快点!”听到大家这么说,霍聚财也觉得回到古代很有趣,于是催促着兰静秋赶快试一试,看看怎么穿越。 兰静秋见大伙迫不及待的样子,他也兴奋了,心里也想试一试。 他打开无字天书刻着八卦的那一页,到处看看有什么诀窍让他们穿越时空。 不过,他翻来覆去都看遍了,就是没见上面写有什么文字,除了刻着八卦图形什么也没有。 “怎么没有字呢?这八卦也看不懂啊,使用说明书都没有,拿着有什么用?”兰静秋看了半天参悟不透天书玄机,无奈的把书放在地上,闭着眼睛像是在参详书中奥秘,而实际上他只是在闭着眼睛叹气而已。 “想到办法没有?”欧阳青轻声问,好像声音大了会把兰静秋本来快参详出来的奥秘又给吓跑了。 “别打岔,我爹正在思考呢?”兰雨星看着父亲说,“不过,爹,你还需要多久才想出来?” “谁说我在想问题?”兰静秋睁开眼睛扫视大家一眼,说,“刚才看书看的眼睛发胀发涩,我只是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 “太失望了!”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又一次沮丧着异口同声的喊起来。 “你们别催我,我也是毫无办法啊,”兰静秋说。 “就真的没办法了?”霍聚财问。 兰静秋没有回答,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天书苦笑着说:“天书啊,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们穿越,你告诉我们一声啊,你不会是要我说‘道可道,非常道’吧?” 见兰静秋都无奈的对天书说话了,众人心里都确定兰静秋也是毫无办法的,于是叹了口气乱七八糟的盘腿坐在地上。 然而,他们不知道,刚才兰静秋这么一句随意的说话竟然出现奇迹,他手中的天书竟然脱手而去,缓缓飘入空中,然后自然而然的打开了。 “大家快看!”天书飞了出去,兰静秋先是瞠目结舌,接着尖叫起来,急忙叫大家快看。 众人抬头,见天书飘入空中,而且在空中旋转,就这么在空中旋转不停。 这时候,月光的光柱照到左诗韵雕刻在石台上的文字,然后突然折射出光柱来,这折射的光柱刚好射到八卦图上。 “哐!” 突然一声轻响,八卦图跟着旋转起来,速度由慢变快,最后飞速旋转直到八卦图里射出一道金光出来。 这道金光射出来,然后成为一个扇形,扇形由大变小,再成为一个漏斗形状,把在场之人笼入其中。 “嗖――” 突然洞里传来一声轻响,在场之人顿时觉得身子被金光扯起来,双脚已经离开地面,接着越来越高,身子也越来越轻,连他们自己都感觉自己没有肉身只有灵魂一样。 兰雨星之前简单地试过飞起来,所以她惊讶的不是太夸张,倒是兰雨桐,简直是张着大嘴,不停地尖叫着。 这时候,八卦射出来的金光力量逐渐变大,他们往空中飘起的速度渐渐快了,最后全都飘进了八卦图中。 进入八卦图,他们先是眼前突然一黑,只觉得就像是在一处隧道中穿梭一样,兰静秋怕大家在这“隧道”中走散了,于是急忙要大家相互牵起手。 或许其他人还真怕这么走散了,听到兰静秋高声喊相连牵手,都急忙伸出手来拉着别人,简易版的往那隧道外飞。 大家就这么牢牢地拉着别人的手,就这么在黑暗中飘荡。 也不知飘了多久,总之就这么漫无目的的飘着。 突然,前方一道白光亮起,突然出现的强光射得他们睁不开眼睛,于是他们只能双眼紧闭,只让身子箭一般冲出去。 “啪!啪!啪!” 忽然,几人耳边都响起几声物体撞地的声音,自己也觉得身子接触到冰冷的物体,紧跟着耳朵里传来无数人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还有噼里啪啦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快来看了,此处竟有人躺在道上,究竟是何道理?”有人尖叫着高喊。 兰静秋听得有人说话的声音,心下暗暗想:“难道到古代了?”于是他急忙睁眼一看,他们几个确实躺在大街上,周围围着一群穿着粗布麻衣或者是极为破旧的衣服的人,这些人正睁着一双奇怪的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他们。 “大家快醒醒,”兰静秋瞧了瞧围观之人,急忙叫起他的同伴。 这时候,兰雨星和兰雨桐睁开眼,也看了看一脸惊愕的人群,他们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把身旁的陆小英和欧阳青唤起来。 等到大家都睁开眼,和那些瞠目结舌的人们对视一眼后,急忙尴尬的怕将起来,脸上挂着很不自然的微笑拍着身上的泥土。 “这是哪个朝代?”陆小英边拍着尘土边悄悄问兰雨星。 “不知道,”兰雨星也弯着身子只顾着弹去裤子上的泥土,她摇了摇头说,“从这些人们简陋的穿着来看,我想应该是三国时期。” “为什么是三国时期?”兰雨桐在一旁悄声问。 “我看过历史,三国时期刘备和曹操以及孙权连年战争,百姓深受战乱之苦,所以穿着就简陋甚至是衣不蔽体了。”兰雨星得意地夸夸其谈,她扫视了她的哥哥和陆小英,见这两人傻愣愣地看着她,于是更加得意起来,毕竟她这么读过大学的人始终不简单啊,眼前的这两个文盲此时矮小多了。 “我不认为是三国时期,”这时候欧阳青也凑过来加入他们的议论。 “那你说是什么朝代?”兰雨星见有人反驳自己,很明显是在挑战自己的知识,所以她很不服气的看着欧阳青问。 欧阳青思忖片刻说:“你没听说过元朝时期有个个曲作家曾这么说过吗?‘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吗?说明在古代,任何时期的百姓衣着都是简陋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到了清朝。” “无知了吧,”兰雨星对着欧阳青做了个鬼脸,然后再次瞟了围着他们的人一眼,说,“清朝人头顶上还有一条长辫子呢?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还给我们背诵什么元曲。” “大家别议论是什么朝代了,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兰静秋挨近他们说。 兰雨星认为这样才是最能证明事实的,所以眼睛扫了一下周围正看着他们当做看热闹的人们,发现离她不远有一个小孩子天真的看着她。于是,她挪动步子挨近小孩说:“小朋友,你先别忙着吃手指头,顺便把口水收回去,要掉在衣服上了,哟,你这衣服跟我爷爷的长衫一样,从身侧系纽扣的那种,真不耐!你说说这是什么朝代?” 那小孩子没说话,只顾着把手伸进嘴里,张着的嘴流出口水,像蜘蛛牵丝一样垂到胸前。 “问个大人吧,小孩子知道什么?”兰雨桐在一旁埋怨起来。他站直身子,走到一个白发老头面前,学着电视上扮演的古代人一样拱手作揖,行了一礼说,“请问老丈,这是什么朝代?” 那老头还是惊奇地看着他,上下打量着他们的穿着,尤其是看到兰雨桐光亮的皮鞋,眼睛睁得更大了,害得兰静秋他们为这老头担心,深怕那眼珠子要滚落出来。 “比干丞相到――” 那老头还来不及回答,突然人群后面传来一声大叫。围观的人听到喊声,急忙闪到路边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比干丞相?!” 兰雨星陈真华他们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惊呆了,大家异口同声的说:“来到商朝!” 第一百八十六章 遇见比干 几人正疑惑这是什么朝代,突然听到“比干”这个名字,人们全都朝路旁散开,并且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 一个身着铠甲手拿长枪的士兵走上前来看着他们问。 “我们……” 兰静秋正想说话,却见士兵已经呆滞了,他是看着兰静秋陆小英他们的服饰惊呆的,尤其是看到他们光亮的皮鞋时,眼珠子跟那些之前围观的百姓一样差点就要滚落出来。 他傻愣愣的就这么盯着兰静秋和兰雨桐的皮鞋,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脚上的草鞋,不可思议的就这么站着,连不远处的比干叫他他也没听见。 这时候,一个眉清目秀面容慈祥而且一头华发的老头坐在一顶轿子里被几个壮汉抬了上来,这轿子比较简单,都是用竹子做成滑竿,就像抗战时期四川老爷们坐的那样:用一把椅子绑在两根木棒上,顶部用麻布遮住,就算是丞相坐的轿子了。 “摩罗,”长者还没挨近他们便轻言细语地说,“发生何事?” 听到喊声的士兵打了个寒战,然后回过神来,他转身对长者拱手行礼说:“回禀相爷,这里发现几个怪人,着装奇特,还把一面铜镜绑在鞋上。” “光天化日之下,小小士兵竟敢妖言惑众,世上岂能把铜镜绑在脚上的?分明是在胡言乱语。”那长者话语虽有责怪之意,但语气还是相当温和。 “相爷,”这士兵说,“请您移驾前往,或许如相爷这般见多识广之人,便能看出其中端倪来。” “本相倒想看看你说的怪人究竟有多怪异,”说了这句话,长者催促轿夫快些上前。 然而,当这个比干丞相来到陈真华等人身前时,他也呆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命令轿夫把他放下轿子,他要认真的欣赏眼前的几个“怪物”。 他再次打量兰静秋等人一眼,支支吾吾地说:“几位何方异人?看样子不该是我朝歌之人,为何立于街上而一身染尘?” “回禀丞相,”兰静秋学着那士兵行礼,想了想说,“我们几人来自未来城,是一个很远的地方。” “是哪个诸侯国的?是北冥海一带的么?据说那里之人衣着奇特,只是老夫未曾见过,今日看来,确实如此,真乃奇怪。”比干耸耸肩,又皱了皱眉头,心里就是不理解眼前之人的穿着,衣服简单,但是很好看,不像他们的那样臃肿。 “怎么把铜镜放在脚上?”他又看了看他们脚上的皮鞋,叹了口气说,“真讲究,连走路都不忘照镜子,时时关注着自己形象,如此细心之人,老夫真是佩服。能再此地遇见几位异人,看来今日老夫真乃万幸,我比干一向愿结交英雄好汉,见几位并非常人,正想与几位交个朋友,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这个……”兰静秋不好解释,也解释不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迟疑着,眼睛转动起来,大脑里搜索着如何应付比干的问题。 “如此服饰,老夫还是头次看见,真是不可思议?”不等兰静秋想到说辞,比干又再次上下打量他们的衣着一下,叹着气摇着头,自言自语起来。 “天下之大,正所谓无奇不有,衣着只是包着皮囊的装饰,如要像丞相一样受万名敬仰,那还需要我等再多百年修为,如果能与丞相相交,此乃我等荣幸,晚辈几人求之不得,指望丞相别嫌弃我等山野粗人为好,”想了半天,兰静秋总算想到了这么几句连他都觉得模糊的说辞。 “甚好!今日能与几位相识,老夫确实心感万幸,若不嫌弃老朽话多和寒舍简陋,那就请到老夫寒舍,大家再煮酒畅谈,如何?老夫很想多多知道一些外面之事。” “打扰丞相了!”兰静秋微笑着说,并且不忘抱拳行礼。 “好!请!”比干让道,邀请大家去丞相府。 “请!”几人也正不知该去何处,更愁无处落脚,正好有人相邀,而且相邀之人还是历史上记载的贤德忠臣,所以他们自然不会拒绝了,甚至还求之不得呢。 于是大家相拥着出发了,比干也不坐轿子了,他和兰静秋独孤晋中并排着一起走在大街上,引得一路上都有人投来好奇和惊异的眼光。 “比干丞相请留步!” 大家正说说笑笑的走着,突然又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人急急忙忙的由他们身后跑了上来,一见比干,便跪下行礼,传达了商纣的旨意:“报告丞相,大王请丞相立即回宫商讨国事,苏娘娘心痛病又犯了。” “岂有此理!”听说叫苏娘娘的人病了,众人便见比干脸色搵怒,听见比干“哼”了一声喃喃地自言自语,“那妖妇苏娘娘以妖媚迷惑大王,今日早朝还蛊惑大王残杀忠臣梅伯,眼下病了真是老天有眼,不过关老夫何事?要来传我进宫议事。” 说了这么几句话,他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对来报告之人说,“娘娘凤体违和理应去找御医,大王为何召我进宫,老夫岂能治病?” “尤浑奉旨请丞相进宫,至于丞相能不能救治娘娘,下官不知,还请丞相立即返回,”来者嘻嘻的笑着,一副奴才嘴脸,脸上也由于长期挂着阴险的笑容以至于整张脸看起来像个僵尸一样,就算是微笑着也是显得僵硬而且丑陋。 “此人真是一个卑鄙小人!难道他是奉纣王之命来请比干去挖心?”兰雨桐在后面悄声对身边的妹妹说。 “什么挖心?”兰雨星看了看比干,见这老人面相慈祥,听得哥哥这么一说,急忙回头问。 “你没看过电视吗?”兰雨桐把嘴挨近妹妹的耳朵旁说,“《封神榜》里不是已经演过的嘛?比干有一颗七巧玲珑心,纣王的妃子妲己是个狐狸精,之前比干丞相和黄飞虎烧了住在轩辕墓里的狐狸精,那些狐狸精和妲己是一伙的,于是妲己怀恨在心,她便假装生病,要求比干挖心给她治病,目的是想害死这个大忠臣。” “真有这事?”兰雨星听得哥哥这么一说,同情起这个老人来。 “对啊,”兰雨桐说,“这个电视剧我看了好几遍了。” “那么,现在我们有办法挽救这个可怜的老人吗?”兰雨星问。 “没有!”兰雨桐摇摇头,他叹息一声,目视着这个比干。 比干冷眼瞧了瞧来者片刻,然后他转身向兰静秋等人点了点头,说:“大王召我进宫,也不知所为何事,我去去便来,不如先寻个地方,待老夫出宫后便来与几位相会,大家再与老夫一同前往寒舍促膝长谈,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恭恭敬敬的点着头。 比干见他们答应,面带微笑,而转身看到那叫尤浑的,顿时脸色又变得严肃了。 “丞相,”兰雨桐上前一步,他像面对一个即将离别的情人一样深情的看着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同时双眼含着同情和伤感,咬咬牙叹了口气说,“丞相这次进宫,一定会遇上麻烦,如果有人要挖你的心,你可千万别答应。” “小兄弟何出此言,听口气似乎老朽此去定将凶多吉少?”比干皱着眉头说。 “很难说,总之丞相记住晚辈之言就是。”兰雨桐说。 比干点点头,然后坐上轿子,转身回宫了。 几人看着比干一行消失在街道上,大家叹了口气,闲着无事,便悄然跟在比干一行后面,他们想知道比干此去是不是真如书上所言,他将被挖心。 到了王城城下,见王城庄严雄伟,一座高楼几乎直插云霄。 “简直是不可思议,”兰静秋抬头看着王城中高高的建筑感叹不已,“科技如此落后的商朝,能修建出这么一栋雄伟高大的建筑真不容易,只是,这古人修建这么一栋高楼究竟有什么用?” “此楼名为摘星楼,专为纣王与妖妃妲己饮酒作乐之用,以为修建得高便可触摸到天上之星宿,却不知最后还是死于此楼之上。” “从这王城来看,商纣王确实残暴不仁,如此建筑可想当时死去多少百姓性命,”兰雨星摇晃着脑袋说。 “何尝不是焉?”孤独晋中也深吸一口气,说,“在下死后,曾于地府读过一句话,全然概括百姓在各朝各代乃最苦之人也。” “是那一句?”欧阳青问。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独孤晋中摇头晃脑地说。 “这元朝时期的元曲《山坡羊?潼关怀古》都能传到阴间?”兰雨星憋憋嘴说,“真是神了。” “确实神!”陆小英和钱小红异口同声地说,“你们看,好像比干丞相出来了。” 两人这么一说,那些感叹百姓疾苦的同伴们急忙朝城门方向看去,的确看见比干从王城里走出来,他没有坐轿子,也没有随从,就这么摇摇摆摆地走出来。 他双手捂着胸口,表情极度痛苦,像个受伤的人一样走出王城大门。 “果然出事了!”兰静秋大吃一惊,急忙冲上去扶着比干。其他人也跟着围上去,眼中含着泪水,看着比干苍白的脸悲苦不已。 “是你们?”比干艰难地抬起眼脸,有气无力地说,“昏君挖走我的心了。” “我们知道,”兰雨桐轻声说,而其他的皆沉默不已。 “丞相,如果有人提到‘无心’这两字之时,你千万别搭理他,否者……”兰雨桐又开口说。 “谢谢小兄弟,看来你真能推算过去和未来,未见你等之时还以为能精通五行八卦演算先天之术推算过去未来只有西地贤候文王姬昌,没曾想普天之下奇能异士还真不少,小兄弟比西伯侯还略胜一筹,只是,我遭此大王和妖妃陷害,看样子是不能与几位促膝长谈了,而且,你们也尽快离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比干勉强说了这么一段话,却已是气喘吁吁,他扫视了兰静秋等人一眼,勉强说完了他要说的内容,而且,由于说话费劲,脸上汗珠如雨般落下。 “我们扶您回去,请问丞相府在哪里?”兰雨星问。 比干摇摇头说:“不用了,你们快走,大王和妖妃不知从何处听到你们几人来到朝歌,尤浑便向大王和妖妃进谗,说你们在大街上散布妖言,大王已经下旨来捉拿尔等。” “快!别让这群妖人跑了!” 比干话刚说完,又见王城城门大开,一个像是将军的人骑着马带着上百士兵手持“七字”形状的长矛鱼贯而出,一出城便大喊大叫的,看样子直奔兰静秋等人而来。 “快走!”比干使劲的推了兰雨星和兰雨桐一把,瞪着眼睛咆哮着,可能这一声是他最后一次大声说话了。 见有士兵追出来,几人犹豫片刻,看了丞相一眼,大家把心一狠,转身往朝歌城城外逃去,一路逃一路留下心酸和同情的泪水,和比干丞相相识不长,但比干丞相的贤德和温和使他们就像遇到多年的老朋友或者是多年未见的亲人一样,已经有了很深的情感,比干丞相遭此厄运,岂不令他们心碎? 到了郊外,他们觉得身上所穿衣服和这商朝服饰相比过于显眼,到了一个村庄时,几人各自偷了一件布衣换上,用布包着脑袋,然后再继续逃走。 第187章 昆仑山见姜子牙 几人逃到一座山下,见这山山势陡峭,山上常年绿树覆盖,清泉潺潺,青云缭绕而奇花异草满山皆是,而且有各种怪异的鸟兽在山林间时隐时现,一阵阵奇异的花香扑面而来,一条石阶小路蜿蜒向上延伸,直接插入满是万年青的灌木丛中。// 几人到的此处,眼望这美丽的高山,不由的被山上美景给吸引,全都傻傻的看着气势磅礴的高山而感慨。 “这是什么山啊,竟像天上一样美丽,甚至比乱起糟的天庭还好,”陆小英惊讶地说。 “你到过天庭?”兰雨桐惊异地看着陆小英,他脸上关着怀疑,歪着头看着得意的陆小英,似乎很不相信。 “上天庭有什么稀奇的,”钱小红走到兰雨桐身旁,口中喃喃地说,“人都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羡慕,没到过天庭的人对上到天庭的人可谓羡慕嫉妒恨,殊不知到了天庭才发现,天庭还不如人间,那里的神仙们,除了有地位和有钱而逍遥自在的,其他的还不是要上班做事劳累不堪,甚至等级观念还那么重,一般的神仙同样低着头做神,遇到玉帝以及玉帝身边的神仙仙女们,他们还得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稍微丑陋的还要回避,以免影响天庭市容。” “真是如此?”兰雨桐更是惊讶,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年看过电视剧《西游记》,那里面的神仙可谓逍遥自在,无事坐在一起下棋喝酒,想去哪里只要摇身一晃,一道青烟闪过而转眼就到了。尤其是他们腾云驾雾,那样子多么飘逸,如果现实生活中的人都能像神仙一样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那么人们就不会再用轿车飞机这类的交通工具了,也减少或者是消除交通事故的发生,同时减少空气污染。 “果然如此!”陆小英见兰雨桐还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她坚定地说,“以后你到阴间考试,同样会到天庭的,除非阎王搞的是内招,别像以前只让他的亲戚和与他有关系的人上天堂,上次就是这样,你想出的那写题目,除了和他关系不错的人知道以外,谁能知道他阎王爷不开车时钥匙会放在哪里?” “大家别再议论了,”兰静秋一直看着这高高的昆仑山,这时他回头扫视了大家一眼,然后悄声说,“你们听听,我好像听到山上有人下来了,而且还唱着歌呢?” “对啊,”兰雨星张着嘴说,“我也听到了,这歌声好动听啊,悠扬而飘逸,像高山上涓涓流淌的清泉,令人透心凉爽,又感觉心旷神怡,只是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 “在下明白,”独孤晋中认真听着,然后边听边翻译那歌词,“飘云清风兮,苍穹晴晴,花香鸟语兮,珍禽异兽,踏人间烟火兮,力挽狂澜,为民安居兮,无求富贵,勿贪红尘兮,方能潇洒,心如止水兮,正气人间,……” “唱的都是些什么?这么复杂而难以理解,”霍聚财憋憋嘴说,“还是觉得刘德华的歌好听,尤其是那首《暗里着迷》,我每次去歌厅我都会点来唱。” “而且也唱的那么难听!”兰雨星嘿嘿的笑着,看着霍聚财说,“简直是污染环境。” “你们也别再说笑了,你们看,山上正往下走来一人,”兰静秋阻止兰雨星和霍聚财的争论,提醒大家往山上看。 果然,几人见一个个子很高、身形消瘦、穿着一件长长的白色道袍而道袍上画着一个卦图的老者往下走来。这人一头华发,连眉毛和长长的胡须也是纯白色的,白的发亮。他虽是步行,但整个衣袂随着微风轻轻飘逸,看起来就像飘下来的一样。 “好一个仙风道骨之人!”兰静秋感慨地说。 “确实如此!”独孤晋中也喃喃佩服着说,“此人潇洒飘逸,身轻如飞,一看便是那超凡脱俗之辈,若能识得此人,真乃万幸!” “这会是谁呢?”兰雨星像是思考也像是在问同伴。 “莫不是姜子牙?!”兰雨桐张着嘴傻傻地说,“我们已经来到商朝,姜子牙奉命下山辅佐周王推翻无道商纣,难道我们现在就亲眼看见姜子牙下山的过程?”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陆小英问。 “切,”霍聚财不屑的看了看兰雨桐,耸耸肩说,“他知道什么呀,不外乎就是多看几遍电视剧《封神榜》而已。” “别猜测了,等这老者下山,我们再问问不就知道了吗?”钱小红转身对正在吵闹的兰雨星和兰雨桐他们说。 于是,大家也不再说话,就这么看着老者下来,直到走到他们的面前。 “请问老人家,”兰静秋见老者来到他们的面前,于是上前一步鞠了一躬说,“此处是什么地方?竟然如此美丽,身在此地,令人流连忘返。” “几位定是外地人也,”老者说,“此乃昆仑山,山上有个玉虚洞,我师父元始天尊之道场也。” “那前辈莫非就是那帮助周王伐纣的姜子牙姜丞相?”兰雨桐急忙上前一步盯着这老者问。 “师父命我下山,确有辅佐贤君之命,至于是否是丞相,我却未知,然此事乃天机,几位如何知晓?难不成有先天演算之能,会通过去未来?”老者皱着眉头说。 “若前辈真是姜子牙,那前辈定做周朝丞相,而且现在下山,一定想去渭河边钓鱼,”兰雨桐接着说。 “简直神了,”老者这下可谓双眼圆瞪,他很不解地看着兰雨桐说,“看这位少年年纪不大,却能通晓过去未来,更能猜出我将去渭河边钓鱼,说的没错,我正有此意,连鱼干鱼钩都准备好了。” 他嘴上说着,同时拿出一枚像是鱼钩一样的小钩子出来,在兰雨桐等人面前晃了晃。 “鱼钩?弯的?”兰雨桐摇摇头说,“不对啊,应该是直的才是啊?!” “直钩?”老头更是惊异,他上下打量兰雨桐一眼,然后说,“我师父也叫我用直钩,我一路在想,直钩怎么能钓鱼呢?所以悄悄做了一个弯的鱼钩了,想不到小哥竟然也说要直钩,那我还是用直钩算了,只是,小哥真的太神了,不得不令我佩服。” “你佩服的地方还多呢,”兰雨桐见姜子牙一脸钦佩的看着他,于是悄声说了这么一句,同时脸上表现出得意的神色来。 “那么几位要去哪里?”老者问。 “我们……”兰静秋正要说话,但是他突然无话可说,说实在的,误打误撞跑到这里,他们还不知道现在能往哪里去呢。 “喂,”欧阳青突然拉了拉兰静秋的衣服示意兰静秋借一步说话,他们离开众人几步之远,欧阳青回头看了看姜子牙一眼,然后说,“不是说黑杀星和扫帚星联合起来召唤妖魔祸害人家吗?据《封神榜》里记载,扫帚星是姜子牙的妻子马氏,如果我们阻止姜子牙不去结婚,那就不会有扫把星了,这样,就不会出现万年一次的人间浩劫了?你说呢?” “哪样会不会改写历史?”兰静秋犹豫着问。 “扫帚星存不存在不会影响人间历史,只是天上没有扫帚星而已,我想没多大影响的,谈不上篡改历史。”欧阳青说。 “如果没有万年浩劫那固然好,我也不想人间再起波澜,毕竟安居乐业不好吗?穿越前那段日子我真的觉得好累啊。”兰静秋叹了口气,看了看围着姜子牙说话的人们一眼。 “我也是,”欧阳青说,“那就这么办。” 兰静秋点点头,然后回到人群中,兰静秋悄悄的看了欧阳青一眼,总算是狠下心来地样子说:“老前辈,实不相瞒,我们来此就是奉……上古正神女娲娘娘之命前来昆仑山接你的,而且还要跟着你辅佐贤君推翻暴君殷纣王,所以,我们直接去渭河边钓鱼,等周文王来接你。” “周文王?谁是周文王?”老者又是一阵摇头,很不解的问。 “西伯侯姬昌啊,”兰雨桐说。 “西伯侯确实是位好贤主,可他并非叫周文王,”姜子牙说,“况且在下并非一定要帮他。” “一定是他!”兰雨桐坚定的说,他说话时还看着姜子牙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居然是他,那倒不如直接去周国算了,何必还要到渭河边钓鱼这么麻烦。”姜子牙撸撸长长地胡须说。 “时机未到时切莫急于求成,理应藏于深渊之中而养精蓄锐,积蓄力量而再图进取,这就是后来《周易》里面所说的‘潜龙勿用’。” “周易?潜龙勿用?”老者更是不解,“这是何人所言?此书何人所作?” “就是周文王,”兰雨桐就耸耸肩,说,“不过我也不能确定,总之就这意思。” 老者点点头,他又一次上下打量眼前几个神人――此时的他心里就是认为眼前之人就是神人,无所不知的神人,他点点头说:“既然你们乃上古正神女娲所派使者,那你们并非常人,故而你们所言应该不假,我就和你们一起前往渭河吧。” 欧阳青见姜子牙已经答应,于是偷偷笑了,二话没说,上前取下姜子牙挂在肩上的包袱,笑着请姜子牙走在前面。 于是,大家向那传说中的渭河而去。 第188章 陈真华验尸 离开昆仑山,大家向渭河方向而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甚为开心,大家分别与姜子牙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兰雨桐便向大家谈到武王伐纣的这段历史,听得其他人惊异不已 。这里有很多人围在一起,还有几个手持长矛的像是士兵的围在人群外延,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叽叽哇哇的令赶上来的兰静秋等人听不懂。 不过,有人围在这里,对于兰静秋和兰雨星等人来说就是一件高兴事,心下肯定这里有事发生,而一旦真有事发生,那么他们非看不可,他们最喜欢看热闹了。 兰雨桐率先挤进人群,他窜到人们前面时,见有一人躺在地上,在躺在地上的人的旁边,跪着一个年轻的‘妇’‘女’,她哭喊着,不停地说着冤枉。 原来大家就这么围着这个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议论纷纷,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在人群中指手画脚,兰雨桐一看这男子就知道此人一定是做官的,因为他的衣服和在场村民不一样,别人的麻布长衫,而他的是蚕丝布料。 “是怎么回事?”兰静秋正要像兰雨桐一样往里进,却见兰雨桐又分开人群,然后钻出身子,他便看着兰雨桐问。 “正纳闷一路上为什么不见有人,原来都是跑到这里看热闹了,,这里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只是由于天‘色’昏暗,看不清楚是什么,还有一个‘女’子跪在那儿,她不停地喊冤枉,我就看到这么多,至于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兰雨桐挤出人群,喘着粗气说。 “那找个人问问。” 霍聚财也很好奇,他听了兰雨桐说的话,于是急忙拉过一个老头然后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问:“请问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上下打量霍聚财一眼,说:“见你这般面生,小兄弟乃外地人吧?” “老人家说的真对,”霍聚财点着头说,“我等几人正是外地人,因为赶路太急,于是找不到投宿的地方,现在天也黑了,便看见这里有人家,所以就进了村子,但是一进来却不见有人来往,然后继续往这里走来,就见到这一切,所以想问问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如此,”老人点点头,又看了看兰静秋他们一眼,接着说,“真是不幸,我们村里一壮年男子被其妻子毒死于家中,眼下正在拷问该‘女’子,要她招出如何害死亲夫的。” “是吗?”兰雨桐说,“那为什么这‘女’子却不停的喊冤枉?” “谁会说自己是凶手呢?”老者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说,“平日里见她温柔娴淑,却不想是这般歹毒。” “如何害死的?”听到有命案,赶路已经疲惫的陈真华突然有了‘精’神,他急忙凑上前来,对老人说,“我是警察,我是警察,发生命案应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警察?”老头歪着头看着陈真华说,“警察是何物?” “他们知道警察吗?傻哥哥,”兰雨星挨近陈真华,嘻嘻的笑着悄声说,“说点其他的吧。” “我能看看死者吗?”陈真华也觉得说话不妥,于是转变口气说,“或许我能帮得上忙,也可查出死因。” “如此歹毒,为何要谋害亲夫?” 这时,那个像是贵人打扮的人站在跪着的‘女’子身旁严厉地大声对着‘女’子说话,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被害死的就是他自己的亲人一样。 “城主,小‘女’子冤枉,我没害我官人,求城主明鉴。”‘女’子哭着哀求。 “若不是你这‘奸’人所害,你夫家为何死于非命?定是你趁你夫家酒醉之时用绳索勒死他,”那贵人打扮之人又是严厉瞪着‘女’子,声音如同咆哮。 陈真华挤进人群,他就这么看着那贵族打扮的人和跪在地上的‘女’子,见‘女’子哭得伤心,嘴上不停地喊冤枉,他便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开口说,“此人便是那死人吧?” 听见有外地之人问话,那贵人打扮的抬眼看了看陈真华,然后说,“正是,这位客人很是面生,想必乃是外地之人吧?怎的到此?” “我因赶路错过投宿,见此处有村子,敢情便来借宿一宿,进来后便见此地围着一群人,经相问,便知有人死于此。” “原来是这般巧遇,”贵人点头说,“受害者便是地上躺着之人。” “请问是如何死的?”陈真华问。 “被这‘女’子害死的?”贵人说。 “我见此‘女’子身体瘦弱,按理不能害死如此壮健之人,这其中莫非有别情?” “非也,”贵人说,“以平常看来,此瘦弱之‘女’子却是不可伤其健壮汉子分毫,然此汉子嗜酒如命,故而定是那‘女’子趁夫君酒醉而杀人 虐杀骑士在这当中,读书最多的要数兰雨星,但是,这个‘女’孩子一向对数理化感兴趣,后来又研究经济学,对历史可谓一窍不通。 欧阳青喜欢历史,但他只喜欢唐朝时期的那一段,尤其是对唐太宗李世民佩服得五体投地,其他朝代的历史了解不多,更别说是几乎没有明确历史记载的商周朝了。 姜子牙可谓听得如此如醉,他走在兰雨桐身旁,认真的听着兰雨桐说着将来他将封侯拜相的事,每每听到‘精’彩处,他都感叹不已。 他此番下山奉师父之命辅佐贤君,元始天尊也和他提到推翻商纣之事,却不想未来的商周之战竟是如此可歌可泣,连神仙妖魔三教九流皆卷入其中,想必今后的战争可谓残酷异常,多少将士将埋骨他乡。 不过,既然天意要安排这场战争,死伤也在所难免,以后谁生谁死就各安天命了,眼下好奇的还是这个名叫兰雨桐年轻人,此人能说会道,似乎真能预知过去和未来,就连法力无边的师尊也未必像他这般清楚。 “小兄弟真乃神人也!”每次听完兰雨桐讲了一个故事,姜子牙一定会傻傻地两眼望着兰雨桐,几乎是带着钦佩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夸夸其谈的年轻人。 “别听他吹牛了,”兰静秋回头对姜子牙笑了笑,然后看着儿子说,“就你知道吗?” “吹牛?”姜子牙听得兰静秋这么一说,顿时一片茫然,他皱着眉头说,“兰兄弟之言恕子牙愚钝,此地不曾有牛也,且能吹牛?难道这牛竟在小兄弟口中乎?” “吹牛……”兰静秋觉得姜子牙不懂“吹牛”是什么意思,于是简单地说,“就是说大话。” “原来如此!”姜子牙总算明白了,他又皱着眉头说,“不过小兄弟所言似乎也不曾有假,他说我下山时定遭师弟申公豹所骗,这事我见几位也不曾在场,却说得很是真切,故而我认为小兄弟之言属实,不会有假。” “姜前辈所言不假,这一路上我也会细细把此次武王伐纣之事向你说来。”兰雨桐说。 “如此甚好!”姜子牙点点头,然后不再言语,大家继续赶路。 几人一边听着兰雨桐像教授一样的讲着历史,一边加紧赶路,这么开开心心的走了几天,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只觉得已经走了好一段路程。 这天,他们来到一处村庄,这村里人户不多,屋子简陋,每户人家都是用木‘棒’和木板搭成的房子,屋顶用稻草盖成,一片一片的连接着,由山间连到山外的一条清澈的河流边。 此时天‘色’已晚,在不熟悉的地方赶夜路不是很方便,所以几人要求到村里投宿一宿。 得到一致赞同,大家乡村里走去。 然而,就算村子连到河边,不过,他们沿着村中一条小路进去,却看不见一个人在村中走动,连屋里也没听到任何说话的声音。 村子很静,静的好像这不是人住的一样。 “此时该是生火做饭之时,为何村里不见人影?也不见炊烟缭绕,”独孤晋中扫视周围一眼,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问别人一样。 “独孤兄弟所言甚是,此时正是晚饭之时,为何不见一人在家,我等干脆沿村进去,看看有何蹊跷,”姜子牙说。 众人也无话,只得继续往村里而去。 他们加快步子,走了片刻,便到了村子尽头,这下,他们高兴了,因为在他们前面听到有人说话之声。 于是,大家提起‘精’神,很快便找到人们说话之处 秦时明月之虞白全文阅读“阁下看样子定是此地管事之人,但刚才阁下之言请恕在下不敢苟同,”陈真华冷笑一声说。 “我乃碧游城城主,此地属于我碧游城管辖范围,城民出现命案,作为城主理应来此地查看,但是刚才客官所言不与本城主苟同,此乃何意?”这个自称城主的人皱了皱眉头,他看着陈真华说。 “首先,所谓杀人者,必有杀人动机,然动机何在?还有凶器可曾找到?此处是否就是那命案现场,若不是,那凶案现场在何处?尸体可曾经过尸检?” “一次杀人案,竟有诸般道理?”碧游城城主眼睛转动一下,他犹豫片刻,很是不解地说。 “此乃命案也,岂能草率行事?如此不认真检查,岂不出现冤屈?如若像城主这般破案,一来不能为死者找出真相,二来可能冤枉好人。”陈真华可谓理直气壮,在警局里不能做的和不能说的,现在尽情的说了出来,说真的,现在才是他发挥福尔摩斯那无与伦比的智慧的时候到了。 “那依你之见理当如何?”城主说。 “此时天已黑了,请大家点亮火把,让这里光线足够亮,我来检查尸体,便可知道是不是害死的。”陈真华坚定地说。 那碧游城城主将信将疑,但是还是按照陈真华所说的立即吩咐人们去做了。 不久,人们全都点亮火把,人人举着火把,把这村子照得跟白昼一般。 有了足够的光,陈真华便弯下腰检查死者遗体,他仔仔细细的由头部到双脚做了一次尸检,最后站起来说:“这男子是自缢而死,并非此‘女’子所害。” “证据呢?”城主急忙问。 “各位,”陈真华再次蹲下身子,也请那城主蹲下来,然后说,“大家可能不知道,一般被勒死的,勒在项上的绳索印是‘交’叉的,或者勒印平衡至后面脖子,勒痕不能到耳际,而且死者双手成弯曲成‘爪’形,脖子上有抓痕,眼突而嘴张,衣衫不整而头发凌‘乱’,因为死者在临死前必做挣扎,而自缢死亡的,绳索不‘交’叉,只到耳际绳索痕便消失,况且绳索若套在喉结上方,死者嘴和牙紧闭,况不‘露’齿;若勒于喉结下方,嘴张而舌‘露’出牙齿外二至三分,且死者面‘色’青紫,嘴角有液流出直到‘胸’前,两手握着拇指,双脚下垂,大‘腿’上有如火炽尸斑,还有大小便失禁。此人双眼闭,嘴‘唇’发绀口微张,而绳索索沟不‘交’叉,可见死者死于自缢。” 城主听了陈真华说的话,仔细的查看了死者症状,确实和陈真华所说的一样,于是点了点头。 但是,他并非完全相信,皱着眉头说:“阁下之言确实不假,但是也只是你一面之词,我等还是不能信服。” “既然这样,我想我还有办法证明死者是自杀的。”陈真华站起来说。 “愿闻其详!”城主看了看陈真华,好奇的说。 “若是自杀的,必有轻生原由,见死者衣着整洁,定是早有一死之心,若在下猜测不错,死者一定留下遗言。” 陈真华坚定自己的判断,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错,他立即蹲下身子,然后在尸体上又一次仔仔细细的‘摸’了个遍,突然,他觉得死者腰间有些坚硬,于是伸手进去,却‘摸’出几块黑‘色’的像是龟壳一样的东西出来,他急忙拿在眼前一看,却见上面歪歪斜斜的雕刻着奇形怪状的符号,他不认识这些符号,便把龟壳‘交’给那城主。 “果然神也!”那城主看那龟壳上的文字符号,突然惊叫起来,佩服的看着陈真华说,“这是死者留下的遗言,‘交’代了为何自缢的原由,因为苏娘娘为了验证老人与小孩的骨髓谁多,于是杀了他的父亲和儿子,他难以接受事实,于是自缢而死。” “那这‘女’子是否应该无罪释放?”陈真华指着那喊冤的‘女’子说。 “她非凶手,岂能有罪,立即释放!”城主大声说。 ‘女’子听说自己无罪,连忙向陈真华磕头谢恩,在场之人也一片欢呼,等到把死者安顿妥当,村民们以及那城主把陈真华和兰静秋等人相拥着请到城主家里做客。 路上,城主问陈真华:“阁下为何知晓尸体自缢之状?” “因为我看过宋慈的《洗冤集录》!”陈真华得意地说。 “宋慈?《洗冤录集》?”城主又陷入一片茫然。 第189章 做客碧游城 碧游城城主对兰雨桐所提道的宋慈和宋慈的《洗冤录集》甚是茫然,他没听说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世上竟有这本奇书,只是在一片茫然过后,对兰雨桐以及兰雨桐的朋友更加钦佩和不解,他觉得这几个陌生人太神奇了,什么都懂,连脚上说穿的鞋跟他们也不一样 “今日能请到几位圣人到我碧游城做客,轷某真是三生有幸,”城主一路走一路说着话,就像接待天上下凡的神仙一样热情。 “轷城主言重了,”兰静秋说,“据传商朝纣王昏庸残暴,官员欺压百姓,奴隶主残杀奴隶,今日得见轷城主却又礼贤下士,爱民如子,真是难得啊。” 兰静秋话刚说完,轷城主顿时一脸煞白,他向四周扫视一眼,然后悄声说:“兰兄弟说话小声些,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若是被必有用心者听到而传入朝堂,纣王大怒,定要已谋反罪施以酷刑。” “该受何酷刑?”陈真华问。 “当以炮烙!”轷城主说,“当年苏娘娘建议纣王在大殿前修建铜柱一根,就为了惩治所谓谋反或者是辱没大王之人。” “这炮烙之刑我见过,”兰雨桐走在后面,听到前面之人提起炮烙之刑,他急忙上前来和大家一起谈论这个话题。 “我轷家在这一带也算有声望的奴隶主,也算是望族,都未曾进得朝歌王宫,兰兄弟却说见过铜柱炮烙之刑,实则不简单,莫非几位乃国都派来之贵人?”轷城主又一次上下打量兰雨桐,对兰雨桐更加的尊敬了,他此时不但尊敬兰雨桐,心里更加觉得眼前之人神秘莫测。 碧游城不是很大,与现代社会的一个镇差不多,只是没现在的乡镇繁华。 城墙用大石块堆砌而成,城‘门’外有士兵手持木质长矛守卫,不时有衣衫褴褛皮肤黝黑而且瘦弱的男子被绳索套在脖子上被人牵着出城或者是进城,有的还是十几个拴在一条绳子上排成一排,还被人用鞭子‘抽’打,有的被‘抽’打着押出城来在城外的土地上劳作。 “那些被捆着的是囚犯么?”兰雨星见这些被捆着的人受到如此待遇,不由的产生同情心来。 “非也,”轷城主微笑着说,“那些都是奴隶,不过跟囚犯差不多 韩娱之梦幻少时“怎么如此对待他们呢?”兰雨星又问。(..tw无弹窗广告) “他们跟牛马一样?谁会同情牛马畜生?”轷城主看了看那些奴隶,不以为意地说。 “毕竟是人,我得管管,”欧阳青见有一个人正用皮鞭使劲的‘抽’打一个干瘦的老头,于是心下气愤,他准备跑上去阻止。 “别冲动,”兰静秋拦住他,说,“看来这就是奴隶社会的社会‘性’质,我们管不了。” “欧阳公子怎么了?”轷城主回头看了看欧阳青,然后说,“此等畜生,岂能为之同情。” 欧阳青看了看轷城主,也瞧了一眼兰静秋,然后叹了口气,心下想:“幸好我生活的不是这个时代啊。” 几人进了城,城里人来人往,见到轷城主全都跪下行礼,等到轷城主走过,大家这才站起来做着自己的事或者是聊着自己的天。 兰雨星和兰雨桐进了城,两人走在后面,好奇的四下里观看。 这碧游城不是很大,房屋建筑也比较矮小,而且都是用土和大石块砌成。尽管简陋,但是却整整齐齐的连成一片,只有一条石板路把这片屋子隔成左右两部分,道路右面的人家稍微富裕一些,尽管屋子也是石头砌成,但是看起来还算干净庄严,左面的看起来就灰‘蒙’‘蒙’的,一定是贫民居所。 “这就是城市?”兰雨桐看了四周一眼,悄声对兰雨星说,“还没我们生活的那个时代的一个村子富裕。” “我们那是现代化社会,现在这碧游城是奴隶社会,按照思想进化和社会发展来看,相隔上万年,你说能相提并论吗?快走吧,他们已经离我么好远了。”兰雨星拉了哥哥一把,两人急忙赶上他们的同伴。 “这城里怎么没有商店呢?” 兰雨星和兰雨桐两兄妹赶上大家之后,霍聚财见两人赶上来,于是停住脚步等待他们,然后悄声对兰雨星说:“我好饿啊,这城里一家商店都没有。” “你没读过历史吧?”兰雨星瞅了瞅霍聚财,叹了口气,接着就给霍聚财上起历史课来,“商店?那是不会有的,据历史记载,古代的商品贸易是规定地点的,称作坊,不可能到处摆设店铺,直到宋朝时期才出现商店和市集,懂了么?” “小样,”霍聚财瘪了瘪嘴,说,“装得还真像一个教授一样,不过,我确实有些饿了。” “说真的,我也是,”兰雨桐说,“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到轷城主的家。” “我问问,”霍聚财向兰雨桐点点头,然后挤到轷城主身旁说,“敢问城主,贵府还有多远?” “霍公子像是走不动了?”轷城主笑着说,“你看,那前面不远的那间大屋便是。”轷城主嘴上说着,一手举起往前指了指。 霍聚财顺着轷城主一手所指之处望去,确见前方路口有一所大宅,屋子高大,一看就是土木结构,而且雕梁画栋,屋前大‘门’两边各设一只大狮子,狮子后面是九级台阶,每节台阶上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一个士兵,士兵也是手持长矛,威严的守着轷城主的大‘门’。 大‘门’全是红‘色’的,看样子木料厚实质地不错。只要用眼睛一看,就能估计一两人是推不开的。幸好大‘门’旁边有一个小‘门’,一般来访或者是府上下人都是从小‘门’进出,否者这么每天进进出出,就算专做开大‘门’的活都得累死了。 “到了,”一到这大宅前,轷城主便转身对兰静秋等人说:“我们到了。” “轷城主府!” 几人抬头看了一眼大‘门’顶上的木牌子,陈真华点了点头,喃喃地说。 “你认识那牌子上的字?”兰雨星悄声说。 “不认识,我猜的,”陈真华嘿嘿的笑着说。 “好,大家有请进府,”轷城主大声说,而且率先走上石阶。 “城主!”那些守卫拱手齐声喊。 轷城主没有理会守卫的招呼,只是伸手拉着姜子牙,并请大家从大‘门’进去。 刚到大‘门’口,有几个守卫急忙用力推开大‘门’,只听“嘎”的一声,大‘门’由中间分开,兰静秋等人急忙走了进去 天诩毕竟是一城之主,这建筑占地面积不小,房屋多间,有阁楼和回廊,也有前后‘花’园,‘花’园里奇珍异草满地,看起来,整栋建筑美丽壮观。 大家观赏良久,在主人的招呼下进入前厅。 这大厅正中北面墙上雕刻着一只威武的麒麟作为背景墙,墙前设置一张案桌,案桌两旁分别竖立着一根木桩,木桩上安放一个用木头雕刻的人头,是一张笑着的脸,只是雕工粗糙,笑起来也很难看。 这大厅除了摆放那张稍大的案桌以外,厅里左右两侧也各放几张矮矮的小案桌,各个案桌后面都放着一个蒲团。 一听说城主回来,全部下人由四面八方跑来,大家跪在前厅地上,向城主行礼,等到城主下令退下,这些府上的下人们才急忙起身离去。 等到大厅上的下人们‘走’光了,轷城主才招呼兰静秋等人坐下。 大家分宾主坐下,所谓的坐,实际上就是双膝跪在蒲团上,这样的坐姿,兰静秋他们在日本体验过,所以不觉的难受,倒是钱小红和欧阳青他们,几乎难受的要死,连孤独晋中也有些不适。 “已经很晚了是吧?”霍聚财‘摸’了‘摸’肚子,苦笑着对兰雨星说,“吃饭的时间到了吗?” 他假装和兰雨星说话,却把话音提的高高的,故意让轷城主听见,说实在的,他已经饿得不行了。 “此时正好是用膳之时,本城主马上安排。”轷城主听到霍聚财的话,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微笑着对霍聚财说。 果然,城主就是城主,他大喊一声来人,顿时有一老头唯唯诺诺的跑来跪下听候城主吩咐,轷城主便‘交’代这老头,要他准备好酒菜招呼贵客,老头听了,连连点头,得到命令后转身出去了。 不久,酒菜便端上来了,有很多人端着上来,一人手中托着一个长木盘,木盘里放着一个木盆,木盆内装着一坨大猪‘肉’,看这猪‘肉’,一定是把一个‘肥’猪的整只蹄髈端了上来,每个木盆里就装着一只,分别放在每个人的面前。 “哇!”兰雨星看着这蹄髈,简直是瞠目结舌,她惊异的看了看同伴们,见同伴们也是傻愣愣的看着自己桌子上的蹄髈目瞪口呆。 “这么多如何吃得了?”兰雨桐傻笑着对轷城主说。 “多?”轷城主笑了笑,“非也,还有呢?” 这城主话刚说完,那些端菜的下人们又进来了,这回长盘里放着一个大灰‘色’土锅,锅里盛着一只大脚,陈真华和欧阳青认真的偷看锅里的大脚是什么动物的,但是他们还是没认出来。 “各位贵客,刚盛上来的是我碧游城奴隶主皆爱吃的而本城主也是最爱吃的熊掌,几位品尝一下味道如何?”正当几人看不懂这是什么动物的蹄子的时候,轷城主急忙向他们介绍了。 “好名贵啊,”欧阳青惊喜的对一旁的霍聚财说,“我听说过熊掌的‘肉’很不错,不过只是听说而已,今日可算是亲自品尝了。” “我虽然吃过的东西很多,但是也不曾吃过熊掌,今天真的大饱口福了,吃吧!”霍聚财显得很是开心,他从桌子上拿起筷子,准备去夹他早就想尝尝的熊掌了。 “别失礼,”欧阳青急忙指着他,说,“你看,大家都还没动筷子呢。” 霍聚财扫视大家一眼,确实不见有人动筷子,连轷城主也只是坐着没动。 这时,那端菜的人们又来了,这次没有端来食物,盘里却是放着一个土坛子,同时还有一个美‘玉’做的大碗,这‘玉’碗做得很漂亮,晶莹剔透,温润翠绿。 “‘玉’碗?!” 一见‘玉’做的碗,钱小红向兰雨星使了一个眼神,情不自禁的把手伸过去拿起桌子上的‘玉’碗,然后往自己怀里藏。 “住手!”兰雨星悄悄瞪了钱小红一眼,然后用嘴指指轷城主,示意钱小红别轻举妄动,以免失了体统。 钱小红嘿嘿的笑了笑,把手缩了回来。 “各位,因为仓促,故而招待不周,今晚便以粗茶淡饭招待了,请用膳,初次相见,本城主敬各位一碗。”说着,城主打开封着大土坛坛口的布条,往‘玉’碗里倒了一杯酒。 “原来这坛子里装的是酒?而且每人一坛?”这下,霍聚财又一次惊呆了,他双目圆瞪,傻傻的瞪着大土坛。 第190章 耍酒疯 “来,各位,为我等有幸相遇而干了此碗!” 轷城主端起碗高喊一声,然后一饮而尽,喝完酒,他把酒碗给大家看,意思是他已经喝完了。 “各位,动手啊,”轷城主见众人不动,迟疑片刻就催促兰静秋等人。 兰静秋和欧阳青等人本来就是以魂魄生活着,指挥着他们借来的躯体,所以,就算喝再多的酒也不要紧,要他们吃喝东西,实际上就等于把酒倒进一个容器里一样,与他们自己或者说与神经无关。 但是,兰雨星和兰雨桐就不一样了,就算只喝一碗,也是装进他们兄妹俩自己的肚子里,而且两人在穿越前也不胜酒力,尤其是兰雨星,喝了一瓶啤酒都会醉,现在还要喝一坛,这一坛子酒少说也有十几斤呢,所以,他们面对眼前桌子上的这个大土坛子,心里不免都害怕了。 “妹妹,”这时候,兰雨桐悄声对身旁的兰雨星说,“你喝不了酒就少喝点,千万别喝醉了,我怕你喝醉了说胡话,尤其是说些轷城主不知道的话,那样我们就不好解释了,记住,不能喝太多酒,就意思意思算了,千万被说出我们是一万年后的人。” 对妹妹说完话,他又瞧了陈真华和霍聚财一眼,也向这两人做了个提醒。 大家见城主已经喝了一碗,于是再不情愿也要抱起坛子也倒了满满的一碗酒,然后仰头把酒装进肚子里。 一碗酒下肚,兰雨星感觉头重脚轻,憨笑两声后便倒在桌子上。 “城主,”兰雨桐虽没有倒下,但是他说话的声音令在场人怀疑他的舌头是不是有些偏大,吐字不轻,说话不明,他眯缝着双眼,摇摇晃晃的看着轷城主说,“你可不知道,我……我可告诉……告诉你……我们可是一万年的……的现代社会来的,本来是……是想回到古代拿……点古董回……回去拍卖,但是……但是不想来到了商朝,我……我可告诉你,商朝就要灭亡的……所以你……” “你说什么啊?喝醉了?”陈真华在一旁提醒他,叫他别乱说话。 兰雨桐回头看了看陈真华,醉眼朦胧地扫视在场人一眼,然后大声说:“干什么啊?轷……轷城主对……对我们这么……这么客气,……我们就……就嗯……就不能欺骗人家。” “刚才你还……”霍聚财瞪着兰雨桐说,“你不是说要我们别泄露此次来到商朝的秘密吗?” “去!”兰雨桐站起身子,他左右摇摆几下,离开座位对直走到轷城主面前,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举起右手,用软弱无力地右手比划着,含含糊糊地说,“我说……说城主啊,你可不知道,我们是一万年之后的……的现代人,说……说实在……实在的,商朝的社会太……太落……落后了,我看见有……有好多衣衫褴褛的穷苦人被被绳索困住,然后在……在地里干活,甚至有的……有的还被随意杀死,在……在我们那时候的社会,这种行为……行为是要被枪毙的,枪……枪毙,你――懂吗?‘嘭’的一声,子弹从后背射……射进去,由胸前射出来,那……那家伙,连哼都不哼一……声便倒下了,所……所以要……要……要人人平等,你说……说呢?城主。” 轷城主没有说话,他不解的看着兰雨桐,也忘记了往自己的碗里再次倒酒,一手拿着碗,一手触摸着土坛子,眼睛就这么盯着兰雨桐,他的嘴张得大大的,看了半天才紧锁眉头说:“小兄弟此言真令本城主不能明白,什么枪毙?什么一万年后?什么子弹?” “轷城主切莫听他所说的话,这小子可能不胜酒力而喝醉了,尽说些胡话,”兰静秋向轷城主欠了欠身,然后起身走到兰雨桐的旁边,他想把兰雨桐带走。 “爹,”兰雨桐甩开父亲的手,然后看着父亲说,“你别拦住我,我是在……是在和轷城主……城主聊天,说几句……几句心里话,你们……们别拦住我,我对朋友要真诚,要真心,所以,不能……不能说假话,或者有所隐瞒。” “小兄弟所言甚是,”轷城主微笑着说,“交友贵乎真诚,只是刚才小兄弟所言令本城主很是不解。” “是吗?”兰雨桐躲开父亲伸过来拉他衣袖的手,摇摇晃晃的走道轷城主身旁,揽着轷城主的肩膀说,“哥们,我……我又不是……是说英语,你……你怎么听……听不懂呢?” “这是?”轷城主有些不悦,他皱着眉头,往一边让了让,盯着身体发软的兰雨桐上下打量着。 兰静秋见城主脸色有变,急忙走上去硬把兰雨桐拉扯到兰雨桐刚才的座位上,兰雨桐本来还挣扎几下,但是到了座位上时,他一头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城主,”兰静秋双手抱拳作揖,向城主行了一礼,说,“犬子不胜酒力,才喝下一碗便不省人事,有得罪城主之处还望城主海涵。” “这位小兄弟说话风趣,只是不胜酒力实为遗憾,本城主原想在与他多饮几杯,不想他已然喝醉,好了,能与几位痛饮也是一生乐事,来!大家再饮几碗如何?”轷城主见兰静秋说话客气有理,刚才的不快转眼消失了,举起玉碗,又请大家喝了几巡。 这么喝了好长时间,轷城主已有几分醉意,他便起身说:“几位,我看来也不胜酒力,实在不能相陪,这样吧,本城主命下人准备房间,几位赶路已然累了,今晚先就寝,明日再喝,如何?” “多谢城主!”几人向城主行礼,异口同声地说。 当晚,几人跟随城主的下人去了为他们各自安排的房间,然后睡着只待天明。 次日,几人起床时也是日上三竿,早有下人送来洗漱之用,陈真华和霍聚财见他们洗脸的盆子竟然是青铜材质,惊讶和感叹城主生活的奢侈,陆小英好想把这青铜的洗脸盆藏起来以便日后回到现代社会作为向人们炫耀到过商朝的证据,但是青铜脸盆太大,她找不到藏处。 “有牙膏和牙刷吗?”有下人端着洗脸盆来到兰雨桐房间时,兰雨桐伸了伸懒腰,好像还没酒醒似的看着这个下人问。 这人傻傻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搞错了,这是商朝啊,”兰雨桐摇了摇头使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坐起来,把双脚放在地上。 那下人急忙跪下去,帮着兰雨桐穿上鞋,然后恭恭敬敬的跪着,双手趴在地上,额头放在手背上,等着兰雨桐由床上站起来。 “兄弟,你何必这样的,起来吧。”兰雨桐见他这么跪着,于是伸手去扶他。 那下人急忙往一边闪开,但是同样跪着,口中说:“主人,奴才有错,您这么扶我要脏了主人的金贵之手。” “好吧,”兰雨桐见这人不起身,也不让他去扶,于是说,“你去给我弄张板凳来,我要坐会儿,头还有些疼呢。” “主人,”那人说,“我就是您的板凳,您就坐在奴才身上。” “这可不合适,”兰雨桐急忙说。 “主人,”这人也没起身,他一直就这么趴在地上,埋着头说,“能伺候主人是奴才荣幸,还望主人别嫌弃。” 兰雨桐看了看这趴在地上的人一眼,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坐了,今天城里有什么热闹可看,说来听听。” “今日城里有一场贩卖奴隶的交易,奴隶主将把自家奴隶赶往城西贩卖,主人也可购买一些的。”这下人说话很轻,只是一直没抬起头来。 “读书时就听历史老师说商周之时是奴隶社会,在奴隶主眼里那些奴隶们还不如畜生,现在来到这商朝,倒要看看是不是和历史书上所写的一样。” 兰雨桐听得有奴隶贩卖,于是心里很是好奇,急忙梳洗一番,来不及叫那下人起身,他便来到妹妹的房间里。 这时候兰雨星也梳洗完了,她来到后花园,坐在石凳上观赏园中开得正艳的不知名的花朵,做一次深呼气,昨天喝了那么一大碗酒,现在她的头还很疼呢。 “妹妹,”兰雨桐来到后花园,见妹妹独自一人坐在花园里,于是走到妹妹身旁,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说,“昨晚你是不是喝醉了?” “好像是,”兰雨星说,“我现在的头还有些疼呢。” “你酒量那么差,喝醉了那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耍酒疯?要是耍酒疯,那你真是没用。”兰雨桐白了妹妹一眼,悄声说。 “我想我没发酒疯吧,”兰雨星紧锁眉头,她摸摸自己的头,尽量回忆昨晚的事。 “没有最好!”兰雨桐说,“你要知道,我们是从一万多年后的现代社会来到这里的,如果稍有什么不当之举都可能会改变历史,一旦历史被改变,你我就不可能出现在一万年之后的现代社会。” “这个我知道,”兰雨星憋憋嘴,她伸出头,用鼻子嗅了一下身前的一朵黄色的花,口里喃喃地说,“真香。” “有什么好闻的,”见到兰雨星,兰雨桐好像忘记了要去看奴隶贩卖的,就在兰雨星嗅花之际,他见几个下人经过花园,并且遇上他们时全都跪下来行了一个大礼,兰雨桐才想起他要去做的事,于是拉起妹妹的手说,“走,有好看的。” “在哪?”兰雨星被拉着往外跑,她边跑边喊,“要去哪里?” “城西!”兰雨桐简单说了这么一句,一个劲的往外跑。 出了花园,他们在昨晚吃饭的大厅里遇上陈真华和霍聚财,两人正悠闲的坐着聊天,而且看样子聊得很开心,有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兰雨桐上前好奇地问。 “再说昨晚的事情啊,”陈真华抬头看着兰雨桐说。 “昨晚?”兰雨桐听说他俩在谈昨晚的事,于是急忙凑上去,拍着陈真华的肩膀说,“昨晚怎么了?有啥新奇事说来听听,还有,我妹妹昨晚有没有耍酒疯?” “星儿倒是没耍酒疯,不过有个人确实那么做了,说了好半天的胡话,”霍聚财微笑一下说。 “是谁这么不小心?!”兰雨桐叹了一口气说,“要知道,我们是一万年之后来的,稍有不慎都会改变历史,如果历史被改写,那么我们就是中国华夏族的罪人,告诉我,这个人是不是欧阳青?或者还是你陈真华?” 陈真华听了兰雨桐这么一说,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看了看霍聚财一眼,两人又望向兰雨桐,异口同声的说:“可能要篡改历史的人就是你兰雨桐!” “是我?!”兰雨桐惊讶的看着眼前两人,随即尴尬的笑笑说,“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哦对了,听说今天城里有一场市集,全城的奴隶主将会在这市集上买卖奴隶,不如我们前去瞧瞧,看看历史书上所说的是否属实,是不是五个奴隶只当一匹马和一团线的价钱。” “好啊,”陈真华和霍聚财一致赞同,连早饭都不吃了,四人高高兴兴的冲出轷城主的大宅朝城西而去。 第191章 买个女奴 在路上,他们看见有穿着华丽衣服的人用皮鞭赶着一群被绳索捆成一串的所谓的奴隶,这些奴隶蓬头垢面,赤着上身,下身用破布包裹着,双脚没穿鞋,在奴隶主的驱赶下,往城西而去。.tw[]本站新域名可樂小說網(k1xsw)的首字母,最大的免費言情中文網站,趕緊來吧。 他们四人跟在一群奴隶后面,怀着好奇的心理来到城西。 在城西,有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由不是很高的土墙围着形成一个圈,在圈里,靠近土墙搭着好多棚子,棚子用麻布盖在上面,那穿着华丽的奴隶主们就坐在这棚子里,棚子前面站着他们赶到这里来的奴隶。 对着道路的地方有个缺口,这缺口就是简单地门,门两边分别竖立着一根粗木棒,木棒上面一条横木连接两个粗木棒而形成一道简单地木架子,架子上有三颗骷髅,这就是奴隶贩卖市场。 此时,这围墙内已经挤满了人,来来去去的人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那热闹场景就像傍晚的农贸市场。 四人走进奴隶贸易市场,扫视四周,见人们正在谈论着价钱,那些奴隶只能低着头,任由奴隶主们像检查牲口一样检查着他们的身体。 “几位爷,要买奴隶么?”四人刚进来,便有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他笑嘻嘻的看着兰雨桐说,“我这里有十几个奴隶,个个身强力壮,干活很不错的。” “怎么还有个女的?”兰雨星瞧了那胖男子所说的十几个奴隶片刻,见有一个女奴隶被铁链捆着双手和脚,不由得走上前去打量了女奴隶半天。 这女奴也是上身**,大大的胸脯就这么露在外面,她低着头,就算兰雨星看着她她也不敢回望一眼。 “可惜啊,”兰雨星心里暗想,“生活在奴隶社会真是不幸,模样还算娇俏,眉清目秀的真是美人一个。” “几位老爷看上这个女奴?”那胖男子见兰雨星和陈真华等人盯着女奴看,以为他们相中了这个女奴隶,于是走到女奴身旁,用手抓着女奴手上的铁链抖了抖,然后厉声说:“跳一跳!” 这女奴还真听话,她赤着脚在地上连跳三下,然后站着不动了。(..tw无弹窗广告) “如何?不错吧?”胖男子回头看着陈真华说。 陈真华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心里此时觉得自己良心有些不安,站在他前面的是一个人,而他们竟然用观赏牲口的心态去看一个女子,这可是有失道德的行径啊。 “老爷不言语是瞧不上么?”那胖子见陈真华不说话,以为陈真华是看不上这个女奴,于是急忙伸手抓着女奴的下巴使劲一捏,女奴的嘴自然张开,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他看着陈真华说,“老爷请看,此奴隶没什么病痛,身体不错,干活勤快。” 兰雨星一直看着女奴,见胖子如此对待女奴,她有些不忍,于是问:“这个要多少钱?” “钱?”胖子皱了皱眉头,说,“钱是何物?” “哦,我是问要用什么才能交易?”兰雨星急忙补充。 “麻线一团,”胖男子说。 “一团麻?”霍聚财惊讶地问。 “老爷可是觉得贵了?那可以再挑一个男奴一起给你,”胖子说。 “买下这个女孩子吧?”兰雨星见女奴有些可怜,于是对兰雨桐说。 “可是我们没麻线啊,”兰雨桐也想买,但是他有些为难。 “我去城主家里问问有没有麻线,”霍聚财想了一下对兰雨桐说,不等兰雨桐答应,他早已飞跑出去,兰雨桐陈真华以及兰雨星回身望了霍聚财的背影,几人嘿嘿的一阵憨笑,看着霍聚财跑了出去,他们就站在原地等着。 不久,霍聚财返回来了,他还真拿着一团麻线回来,并且气喘吁吁的把麻线交到那胖子手中:“我们就要那个女奴。” “就要一个么?”胖男子问。(..tw) “不错!”兰雨星说。 胖男子听了急忙把女奴交到兰雨星手中,兰雨星带着女奴叫上她的朋友走出奴隶贸易市场。 那胖男子看着兰雨星等人离去的背影,一脸的微笑,觉得他总算卖了一个好价钱。 几人回到城主家里,兰雨星直接把女奴带到自己房间,然后叫城主的家奴打来一盆水和找些干净的衣服送来她的房间。 她把女奴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取下,然后给女奴洗干净身上的尘土,又给女奴洗了头发,叫女奴换上干净的衣服。 女奴一直没有说话,从市场上到城主家里她都一直低着头,兰雨星叫她干什么她都照做,只是让她洗干净身上的尘土和换上干净的衣服时,她略略的迟疑一下,不过还是照着兰雨星的要求做了。 女奴洗干净头和面颊并换上干净的衣服,兰雨星打量了良久,接着感叹地说:“真是个美人!” “姑娘贵姓?”她问。 女奴唯唯诺诺,她一言不发,拘谨的立在兰雨星身前。 “我问姑娘贵姓?”兰雨星又问了一次。 女奴还是没有说话。 “我已经是你的主人了,我问你什么你就得如实回答,”兰雨星坐在凳子上,看着女奴说。 “主人,贱奴没有名字,”女奴小声说。 “那你怎么成为女奴的?”兰雨星见她开口了,于是又问。 “回主人的话,贱奴一直都是奴隶,从小就是。” “真可怜!”兰雨星叹了口气说,“以后你自由了,我也不是你主人,你回家吧!” “主人,”女奴跪下来说,“主人买了贱奴,贱奴就是主人的。” “我买你是觉得你可怜,我不是你的主人,你现在自由的。”兰雨星起身拍了拍女奴的肩膀,然后说,“既然你没名字,我给你想一个吧,免得日后遇见了找不到称呼,叫什么好呢?还是叫哥哥回来给你想个名字。”兰雨星想了片刻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名字,于是想到了她的哥哥。 她在花园里看见他的哥哥,陈真华和霍聚财也在,这三人早就等在花园里,他们想看看那女奴被兰雨星梳洗并打扮好之后是什么样子。 “怎么样?”兰雨桐见妹妹出来,于是迎上去问。 “你们进去看啊,”兰雨星微笑着说。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争着往兰雨星的房间跑,一进屋,便见一个干净漂亮的女子站在屋里,现在和在奴隶市集上可谓判若两人。 “好美啊!”陈真华惊讶地说。 “确实不错!”霍聚财也笑着说,“简直比小英小红都还漂亮。” “我想给她取个名字,但是想不起来,你们三个大男人想一下,给她取个名字,”这时候,兰雨星走进来,看到三个男子盯着女奴看得眼珠子都不眨一下,走上去往他们头上敲了几下,杏目圆瞪,哼了一声说,“没见过美女?一个个像个色狼一样。” “妹妹,”兰雨桐笑着对妹妹说,“你就说错了,古人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看这女子一直低着头,就像一个乖巧温柔的人,每个男子看见这样的人都会动心的。” “是啊,”霍聚财坐在兰雨星的旁边说,“我生前见过美女无数,但是像现在这样的女子却从没见过,那些女子虽打扮时尚,可是个个浓妆艳抹,整张脸画得跟个鬼一样,尤其最不能容忍的是她们的举止,要么粗俗浪荡,要么扭扭捏捏假装端庄,不像这女奴,样子娇俏但不做作,柔弱而乖巧,见到她,男子们都只会想着去保护而不忍伤害。” “那听你的口气好像也在说我和小英小红也不是个好东西啦?”兰雨星瞪着霍聚财,咬牙切齿的说。 霍聚财看了一眼兰雨星,当他的眼神和兰雨星一对视,他不由得身子打了个寒战,急忙闪在一边说:“星妹说哪里话?我们怎么能这么看你呢?” “哼!量你们也不敢这么想!”兰雨星白了霍聚财一眼。她站起来走到女奴身旁,拉着女奴走到床前坐下。 女奴不敢坐,被拉着的手也不敢使劲往回缩,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站在兰雨星的身前。 “别害怕,”兰雨星微笑着说,“我们可不像这个朝代的所谓的奴隶主一样,在我们眼里看来人人都是平等的,而且我还告诉你,没有人再欺负你。” “贱奴身份卑贱,不敢与主人同坐,贱奴还是跪在地上吧,”女奴说。 “不可!”兰雨星硬是把女奴拉到床前坐下,大声说,“我叫你坐你就坐,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你送给那个胖子。” 女奴听了,急忙轻轻坐下,但是她的头还是一直垂着,更不敢看在场之人。 “对了,我刚才不是叫你们给她取个名字吗?想到没有?”等女奴坐下,兰雨星又瞪着她的哥哥和两个朋友说。 兰雨桐用手托着下巴,如一个思想者一样思考片刻,然后说:“我们是来商朝见到她的,我想就让她姓商吧,然后取名商珺,你们以为如何?” “商珺?”兰雨星点点头,“这名字不错,不过我好像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 “管它呢?”兰雨桐说,“只要好听就行了,就算名有相同也很正常。” 陈真华和霍聚财也赞同这个名字,都佩服兰雨桐聪明,很有智慧。 “好了,有了名字就不是奴隶了,”兰雨星笑着对女奴说,“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全凭主人安排,”女奴说。 “好,以后便叫你商珺,”兰雨星说,她像是做一件伟大的事情一样高兴,然后拉着商珺的双手开心的笑着。 “好了,名字也取了,现在我觉得饿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开饭。”兰雨桐见妹妹开心了,于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嘟着嘴说。 “别说饿了,你看不是有人来叫吃饭了吗?”霍聚财往外一看,确实见一个下人向他们所呆的房间快速跑来。 这下人一到房间门口,便跪在地上说:“几位主人,城主请几位移驾前往前厅用膳。” 第192章 姜子牙谎说义女 听说吃饭,兰雨桐早已迫不及待的跑来出去,霍聚财和陈真华也跟着出去了,留下兰雨星和刚买来并为其取了名字的女奴商珺在房间里,说实在的,兰雨星这时候也觉得肚子饿了,但是她正考虑要不要带商珺跟着去吃饭呢? 她心里清楚,古时等级制度观念严重,尤其是商朝时期,奴隶和畜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畜生,所以,像商珺这样的地位,轷城主一定不会允许商珺进入前厅。[..tw超多好看小说]但是,如果不让商珺跟着吃饭那也是不可能的,商珺一定也饿了,留下她在这里有些不忍。 “和我一起去吃饭吗?”兰雨星试探着问。 “主人,”商珺跪了下来,仍然埋着头小声说,“承蒙主人不弃而买下贱奴,贱奴已经感激不已,且敢与主人一同进膳?” “商珺,”兰雨星见她说得可怜,于是叹息一声说,“商珺,我买你是因为见你可怜,我们都是女人,见到你有受苦受难能不帮助你吗?以后你别动不动就说什么贱奴,我可没这么看你,在我们时代,人人都是平等的。”说着,她伸手把商珺扶起来。 “主人,请移驾前厅用膳,”那下人见兰雨星没动而只顾着和商珺说话,于是在一旁又催促一下。 “好了,”兰雨星思忖片刻后说,“你把我的饭菜端进房间就行了,我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在这房间里吃吧。” 那下人点点头,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才轻轻转身走出去了。 不久,好几个衣着粗布麻衣的女下人端着十来个长盘进来,里面装着各种美食,山珍海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一应俱全,而且味道应该不错,老远就能闻到它的香味。 “哇!” 一见这么多人端着酒菜进来,兰雨星惊讶的看着他们盘子里的菜,虽然流着口水,但是也很不解地问:“这些美食都是给我的?” 那些下人进了兰雨星的客房,然后全都一一跪下,由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妇人把菜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她小声地说:“请主人用膳!” “你是?”兰雨星看着老妇人问。 “贱奴乃城主家里的嬷嬷,请主人用膳,”老妇人稍稍佝偻着身子,头微微上抬,双手垂直,显出卑微的样子恭恭敬敬的立在桌子旁。 兰雨星迟疑着坐在桌子前,那些女下人仍然跪着,老妇人急忙把一副玉碗放在兰雨星的面前,手中拿着一双筷子,对兰雨星说:“主人,您想吃那一道菜?” “干什么?”兰雨星望着老妇人手中的筷子很不解地问。 “贱奴帮主人夹菜!”老妇人还是那么恭恭敬敬地说。 “不好意思,”兰雨星微笑着说,“老人家,你这么伺候我我感觉有些不自然,是不是让我自己来?” “伺候主人是贱奴的荣幸,也是做贱奴们必须做的,怎么能让主人亲自动手呢?”老夫人急忙说,她以为兰雨星对她的伺候不太满意,于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老人家,”兰雨星温柔地说,“一来我不是你的主人,我只是你主人的客人而已,所以你不用这么伺候我;二来我一向都是自家动手,不习惯别人这么伺候,这样我很不自然,吃起来也不利索。” “若贱奴有什么伺候不周,还望主人赐罪,千万别让贱奴离开,否者贱奴非死不可,”老妇人急忙跪了下去,像是在哀求的样子,一张沧桑的脸显出的尽是恐慌。 看着这老妇人那惊恐的样子,兰雨星也就不好在说什么,于是思忖片刻说:“这样吧,你就站在这里,但是我要吃什么自己来就行了。” 老妇人急忙点头,她就这么跪着,脸上出现少许微笑。 看到她们一个个可怜的样子,兰雨星的心里真是心酸,叹了口气,回头对商珺说:“珺妹妹,快过来吃饭。” 商珺听到兰雨星叫她一同就餐,全身打了个寒战,急忙小声说:“贱奴不敢!贱奴身份卑贱,岂能与高贵的主人一同就坐?” “我已经强调过了,”兰雨星善意的瞪了商珺一眼,说,“你不是贱奴,现在你是自由人,再说了,吃顿饭而已,还讲什么身份贵贱?” “主人心地善良,遇见主人也是我等荣幸,岂敢和主人就坐?”老妇人在一旁说。.tw[] 兰雨星叹了口气,但是她认为商珺一定是饿了,如果不让她吃饭,那她一定受不了,于是她眼珠一转,偷笑着说:“商珺,如果我真是你的主人,那我的命令你必须得听,现在主人命令你坐在桌子旁和我一起吃饭,否者我就把你卖出去,或者还给那个胖奴隶主。” 商珺听了,急忙走上来,美丽的双眼胆怯的瞟了兰雨星一眼,泪水夺眶而出,她拘谨的坐在凳子上,仍然低头不语,只是不听话的肚子发出“咕噜”之声。 兰雨星见商珺坐下,微笑着伸手撕下一块大大的肥鸡腿,然后放进她面前的碗里递给商珺:“吃下这个鸡腿,这是主人的命令哦。” 商珺犹豫一下,双手稍稍抬起,伸出手来拿起鸡腿低着头慢慢吃着,或许她一辈子也没想到会有今天,更没想到能吃上这么美味的鸡腿,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吃着,眼角的泪珠不停地往外冒而顺着面颊流下来。她这表情,看得兰雨星一阵心酸,偷偷的叹了口气,不停地往商珺碗里夹菜。 “你们也吃一点!”兰雨星回头对老妇人和那些跪着的下人说。 “千万别,”老妇人和那些下人急忙叩头说,“若是城主看见,我们一定会被活埋的,主人是个好人,然而身份有别,我等不敢与主人同桌。” “这是什么世道?!”兰雨星见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她也就不再勉强,自己也努力的吃起来,同时不断地夹菜给商珺,然后命令商珺吃下去。 老夫人见兰雨星吃得很开心,她和那些下人们也开心的笑了,等到吃完饭,老妇人把酒菜撤走,临行前,对兰雨星深深鞠了一躬。 兰雨星也还了礼,然后摸着吃得饱饱的肚子,看着商珺笑了笑,接着自己走出客房,在花园中散步。 商珺见兰雨星走了出去,自己也急忙跟在后面,她从进来的现在,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动作——头使劲的垂着,双臂垂直而两手交叉握着放在前面,身子微微前倾,嘴唇紧闭,必要时才简单的开口回答别人的问话。 “星儿,我们要启程离去了,父亲叫你去前厅向城主辞别。” 兰雨星正在院子中消化食物,兰雨桐急忙跑进后花园,然后大声地对兰雨星说。 商珺听说他们要走了,瘦弱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双美丽而且含着泪水的眼睛看着兰雨星。 兰雨星也看了看商珺,她知道商珺看她这一眼的心情,于是走上去握着商珺的手说:“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令商珺差点哭起来,她跪下来不停地给兰雨星磕头。 兰雨星扶起她,然后回到房间看了看有什么东西落下,然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因为他们从一万年的现代社会来到这商朝时本来就没带任何行李。 于是,她拉着商珺走出后花园,来到前厅,商珺不敢进去,只好在外面等着。 在大厅里,众人正与轷城主辞行,大家就这么站着说些感谢的话,见兰雨星出来了,于是准备离去。 轷城主再三挽留,可是大家去意一定,所以只好陪着他们走出城主的府邸,来到大门口。 兰雨星叫上商珺,走在人们身后,城主看了看商珺,先是皱皱眉头,但是也没再说什么。 辞别轷城主后,大家原路返回,出了碧游城,踏上了一条向西去的道路。 一路上,大家都在谈论轷城主的好客,有说有笑的,兰静秋还夸了兰雨桐几句,要不是兰雨桐看过宋慈的《洗冤录集》并帮助那村妇洗脱嫌疑,那他们也不会得到这么好的招待。 得到父亲的赞许,兰雨桐得意的笑了,他笑的很天真,也很开心。 然而,当他正开心之际,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听起来像是有几十人一起毫无规律的哭着。 听到哭声,几人对望一眼,然后快步上前,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原来,在前方不远的一片山清水秀的山谷间,有一群庞大的送葬队伍,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围着一口大大的棺材哭泣。 棺材旁边,上百个赤着上身麻布裹着臀部的柔弱奴隶跪在地上,他们双手都被绑着,惊恐的看着棺材。 兰雨星等人好奇的走上去,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前面的送葬队伍,他们很不解为什么亲人们为死者下葬而要绑着那么多奴隶在一旁。 “是为死者下葬,”姜子牙深吸一口气说。 “你们看,那下葬的土坑好大啊,能放下十几口棺材了,就只葬一副棺材而已,用的着这么大吗?”霍聚财指着送葬队伍不远的一块土坑惊讶地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姜子牙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那土坑可不止葬一副棺材,还有那些可怜的奴隶呢。” “他们家奴隶死了吗?”陈真华问。 “你们不知道本朝规矩?”姜子牙疑惑的看着兰静秋说,“这样埋葬死人的方式可是很普遍的,奴隶主死了要奴隶陪葬,而奴隶们还是被活埋呢。” “竟然如此残忍!”兰雨星瞪着眼睛说,“我去阻止他们,这么做简直是惨无人道。” “千万别,”姜子牙说,“奴隶只是奴隶主们的一部分财产而已,是没有地位的,人家要怎么处理那是人家的事,我们干涉也没什么用。” “我不管,”兰雨星大声说,“我就是不允许他们草菅人命。”她嘴上说着,双脚已经向前迈出。 “你先别去了,已经有人来了,”陈真华一把拉住兰雨星,然后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人。 “你们是谁?为何在此?”那人一上来便粗声粗气地问。 “我们是谁关你什么事?”兰雨星见来者说话不客气,她也就更加不客气了。 “岂有此理,你们是谁我也并无兴趣知晓,只是这里好像有一个奴隶,我得问问是谁家的,竟然逃出来。”这人看了看大家,然后把目光集中在商珺身上。 “她是我们的奴隶!”兰雨星上前一步挡在这人面前,仰着头大声地说。 “你们的奴隶?那拿出你们的凭证出来,”来者很不相信的说。 “谁说她是奴隶?”姜子牙上前一步说,“她是我义女,名叫……名叫邑姜。” “邑姜?”兰雨桐和兰雨星两人大吃一惊,瞪着姜子牙说,“周王后?” 第193章 残暴的葬礼 姜子牙说出了这么一个名字,令在场的兰雨星和兰雨桐甚是惊讶,他们花一团麻线买来的女奴以后竟然是周武王的妻子,而且还是有名的王妃,两人呆呆的看着商珺,不由得开心的笑了。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 “那你又是谁?”来者看着姜子牙,带着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这动作好像在告诉人们一旦有假他便会带着商珺离开一样。 “我乃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弟子姜尚,”姜子牙把道袍一挥,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揖。 他动作优雅,不失修行之人的礼仪,超凡脱俗如淤泥中一朵纯洁的莲花,就算来者身形粗大而且嗓音粗鲁,他也不失玉虚宫的礼数。 “原来是修行之人,难怪看起来如此具有仙风道骨,先父也曾是练气之人,对教派中人倒是以礼相待,如真是姜先生义女,在下便可不再追究,”那人点头说道。 “如此甚好,事情办完我等也将要离去,只是前路正忙于葬礼,我等不便通行,只能再次等待了,”姜子牙轻声说。 “既然都是同道中人,何不前往家中做客?在下也好招呼些水酒。”来者转变了他刚才还粗鲁的态度,瞬间变得温和了些。 姜子牙不想在这一带停留,师父要他下山尽快赶往渭河,如此就待恐怕误了期限,于是婉言拒绝了。 那人见姜子牙等人坚决不想去他的家里做客,而且他的家人也正在唤他,所以行了一礼便独自去了,他又回到葬礼现场。 “姜先生为什么要谎称商珺为义女呢?”那人走后,兰雨星便好奇地问。 “小姑娘买下商珺之时那奴隶主可曾开个契据凭证与你?”姜子牙看了看商珺,然后望着兰雨星说。 “什么契据凭证,我买下它然后带着她就走了,什么也没有,”兰雨星也回望着姜子牙,她不懂契据凭证究竟是什么东西,而且有什么必要? “我知道了,”欧阳青走过来说,“就相当于在我们那个社会买东西一样,顾客要求店家开张发票一样。(..tw好看的小说)” “发票?”姜子牙很不解的摇摇头,傻愣片刻后又说,“我一直以为几位不是当地之人,定当是某个夷狄部落之人,可能尔等部落对奴隶管制稍稍松散,然我商朝所管之下,奴隶乃国家或者是奴隶主之专属物品,奴隶主可以对奴隶进行买卖,如牲口一般对待。但是,奴隶属于谁那是有契据的,为防止奴隶逃走,奴隶主将会给奴隶们带上青铜圈于脖子上。所以,奴隶逃到哪里都会被抓回去,如果没有买了奴隶而对方不给你契据,那就不能证明该奴隶是正常交易所得,那样的话,奴隶就得送去官家,而购买之人也会被抓去见官查办,然后一同官家充当为奴隶的。” “那你刚才说商珺是你义女,而且还取名为邑姜,这件事只是权宜之计了?”兰雨星又问。 “非也!”姜子牙撸撸胡须说,“我姜尚之言虽谈不上一言九鼎,但也不会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么?既然我也说过商珺是老夫义女那就不是假的了。” 兰雨星听了,急忙把商珺拉到姜子牙面前并让她跪下,商珺悄悄抬头,看了看姜子牙一眼,迟疑片刻后跪了下去,轻声说:“贱奴感谢主人搭救。” “还贱奴?你真是傻啊,”兰雨星拍着商珺的肩膀说,“姜先生都称呼你为义女了,你还贱奴?!” 兰雨星的话使商珺打了一个冷战,她猛地抬头,看了看姜子牙,也看了看兰雨星,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子牙也注视着他这个刚收的义女,见女儿美丽乖巧,加上胆怯的神色,使得商珺在人们眼中更加娇小可爱。 “孩子,为父不会让人再欺负你,”姜子牙伸手扶起商珺,微笑着鼓励女儿胆子大点。(..tw好看的小说) “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邑姜了,就不用叫商珺了,”兰雨星握着商珺的手说,“将来做了富家小姐,你有的威风了。” 大家看着兰雨星和商珺说话,也哈哈的大笑起来。 正笑得开心之际,只听得前面送葬队伍里发出一阵哭喊声,接着又传来两声惨叫,两条血柱四溅,被太阳照得红红的。 陆小英和钱小红急忙上前看过究竟,见很多人一起把棺材往土坑里放,两具赤着上身的奴隶的尸体就躺在一边,而那两个奴隶的头被砍了下来,由两个穿着麻衣孝子高举在头顶站在土坑前。 而那两个披麻戴孝的人旁边,有一个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脸上用奴隶流出来的血涂得怪模怪样的人,他左手中拿着一只木棍,木棍上方有一个圆圈,圆圈上挂着红黄白三种颜色的布条;右手拿着一个龟壳,嘴里细细碎碎的念叨着,双脚不穿鞋,就这么围着那两个举着奴隶头颅的人转动。 “杀人了?”陆小英跑回来对姜子牙说,“官家不过问吗?光天化日之下杀人,那么多人看见也不吭一声,这是什么世道?” “陆姑娘啊,”姜子牙叹了口气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现在的社会,奴隶是没地位的,在奴隶主的眼里,这些奴隶谈不上是‘人’,杀一两个奴隶就像杀两只鸡一样,这个在当今社会是很平常的事,谁会去管呢?你还别说是两个,你看见那里还有几十个奴隶呢,那些都是用来陪葬的。” “简直是大屠杀啊,”陆小英听说还有几十个奴隶要拿来和死人陪葬,全身冰冷,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瞠目结舌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姜子牙。 果然,正如姜子牙所言,那些奴隶都是用来陪葬的,棺材被放进土坑之后,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立即把那几十个奴隶用绳索绑起来,然后凶残的推进土坑里。 奴隶们挣扎着,嚎叫着,他们被推进土坑后极力的想往外爬,但是,那站在土坑上的人们见奴隶要爬上来,于是便用手中的长矛和青铜剑对着往上爬的奴隶们一阵乱刺,把奴隶杀死在坑边。 土坑上的人们野蛮的杀戮使得那些想爬上土坑的奴隶们害怕了,他们一个个卷缩在一起,哭喊着大喊饶命。 可是,此时天空残阳如血,美丽的晚霞侵染着山清水秀的山野之间,山间清泉潺潺,银铃般的泉水声令听着陶醉,而那凄惨的叫声似乎只是在污染着美丽的山野而与此时美丽的黄昏格格不入,所以,谁会去感受的了那些正面临死亡的奴隶们的叫声。 钱小红和陆小英以及兰雨星可谓情绪激动,她们很想冲上去救回那些奴隶,然后把那凶残的人们一个个踩在土坑里。 “我要去把奴隶们救出来!” 三个女子咬牙切齿的正打算冲上去。 姜子牙急忙让人们拦住了她们,然后走上去说,“姑娘们,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然社会如此,岂能因你三人而改变?你知道现在已经黄昏了而我为什么不让大家继续赶路吗?” “就是想站在这里看人家埋葬死人瞧热闹啰,”钱小红轻哼一声,她一直盯着前面那些残暴的人正在举行的葬礼。 兰雨星和陆小英此时正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姜子牙,她们都听说了姜子牙一生的事迹,在历史书上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姜子牙辅佐周王推翻残暴之商纣,解救苦难黎民于水火,是一个正直的人,前两天初见此人一股仙风道骨,面善仁慈,却不想也是恶人一个,眼前出现这等惨剧人寰的屠杀,而他却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如此冷血岂是修道之人所为? 姜子牙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我姜尚岂是那残暴之人?如此血腥的葬礼谁愿意去看?只是朝廷早有规定,扰乱王公贵族或有名的奴隶主的葬礼等同于杀此王公贵族或者奴隶主,或比杀人罪名更甚,将受到剜目或削手削足之刑,你们可知道那死去的人是谁么?” “是谁?”在场之人好奇的凑到姜子牙身边问。 姜子牙看了看他们,然后说:“你们看,那送葬队伍中有举着招魂幡的,有举着白色旗子的,旗子上画着凶猛的麒麟,所以,能举着麒麟图案的想必就是这附近诸侯。” “诸侯?”兰雨桐惊异地问。 “是啊,诸侯,”姜子牙说。 “我听说商朝时期的诸侯不就是只有那东西南北四个么?”陈真华这时也开口说,“东伯候姜桓楚,西伯侯姬昌,南伯候鄂崇禹,北伯候苏护四个吗?” 姜子牙摇摇头说:“你说的是当今四大诸侯,其余的还有小诸侯,有八百多个呢。” “原来如此!”兰静秋沉重的点点头,他看了看那些正在被黄土掩埋的奴隶们,不由得泪水夺眶而出。 在场之人除了姜子牙和商珺——也就是姜子牙刚收不久的义女邑姜两人见过这样的葬礼,其他的岂能见过这阵势,全都傻傻的呆望着。 这时候,邑姜哭了,她第一次伤心的哭了,就在众人身后伤心的哭出声来,哭声凄惨,伤心而悲切。 “你怎么哭了?”兰雨星关切的问。 邑姜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抽泣,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着。 “让她哭吧!”姜子牙也泪流满面,他叹了口气说,“谁能体会我义女此时的感受呢?人只有经历过苦难,才能真正的为那些处于苦难的人流出伤心的泪。看着和自己同等遭遇的奴隶们,邑姜岂能不感同身受?” 兰雨星和钱小红点点头,把邑姜紧紧的搂在怀中。 第一百九十四庙章 破庙论神 等到葬礼结束之后也是夜幕降临,那些人残忍的把奴隶活埋了,然后才欣然而去。 不久,热闹的山间顿时变得冷清,只留下那隐隐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和死亡的阴影,再也看不出这里曾经屠杀过奴隶,或许在万年以后,这个自以为死了到阴间还继续能过上富贵生活、继续奴役他人的诸侯被考古学家刨出来的时候,他跟与他陪葬的奴隶实际上也是一样的,只有几根枯骨而已。 人,别庆幸自己生于富贵,也别得意自己高官厚禄,等到有一天死亡而长埋地下之后,不论贵贱也都是几根骸骨而已,甚至就因为那棺材中几件陪葬品,本来修建得壮观威严而且华丽的坟墓便被盗墓者刨成一片狼藉。 所以,想想此生光着身子而来也光着身子而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光身子”还可以让你永世被人铭记心中。 兰雨星和钱小红紧紧的抱着邑姜,等到邑姜哭过之后,大家便准备上路。 此时虽然到了傍晚时分,但是这一带地势平坦,所以就算看的不清楚道路他们也能继续前行。 一路上,钱小红陆小英和兰雨星极力的保护着这个邑姜,在她们心里,邑姜太可怜了,这么一个小女孩在遇上他们之前一定吃过不少苦,虽说他们也没亲眼所见邑姜所受之苦,但刚才看见那些人们残暴的对待奴隶的行为,可以想象这奴隶们平时是怎么生活的。 大家走了将近五十来里路,兰雨星和兰雨桐俩兄妹都说太累了,吵着要休息一晚,等到天亮再走。 兰静秋很疼她这个小女儿,一听女儿说累,他急忙附和着让大家寻个地方露宿。 “我想我女儿也累了,”姜子牙看了看邑姜,然后说,“那就休息一下吧,你们看,那不远的山脚似乎有一间破庙,我们不如到那破庙中歇息一晚。” 众人顺着姜子牙所指方向望去,在这昏暗的夜色中他们隐约确实看见一座破庙,于是,尖叫着、开心着朝破庙奔去。 到了破庙前,陈真华和欧阳青四处查看,这破庙用一个土墙围着,围墙上有一道由中间向两边打开的小门,此时木门已经歪斜,木门上爬满蛀虫,也有一些他们认不得的菌类植物,门上方用几根木头做成一个“人”字屋檐,用茅草盖在上面,这茅草搭成的屋檐刚好遮住屋檐下面门框上面的一张木牌子,上面刻着三个奇形怪状的字符。 此庙宇破败不堪,看来是已经荒废多年,里面杂草丛生,蜘蛛网挂满屋子。 “这里有一个神像,你们看这是谁啊?”大家都站在破庙前“观赏”这庙宇的破败景象,霍聚财却率先走了进去,然后看着神像叫喊着外面的人们。 “还真有!”陈真华走进神像,惊疑地大声说。 神像做得还算高大,只是五官拼凑得不是那么栩栩如生,而且一只眼睛已经掉了,只剩下半边头颅,不过,看起来还是很霸气的。 “这是什么人做的?”陈真华看着神像说,“做得也太粗糙了吧!样貌丑陋而凶悍,双手和双腿粗大无比,这时候眼睛少了一只,真是名符其实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完,他嘿嘿的笑着。 这时候,姜子牙和独孤晋中也进来了,姜子牙走进来便对着神像拜了拜,拜完之后,很虔诚的动手打扫神像上的蜘蛛网和尘土。 “这是谁啊?”霍聚财上前问姜子牙,“你为什么拜得那么虔诚?” “这是上古正神紫阳大帝啊,”姜子牙说,“相传只要拜祭它它便能保佑这一方的风调雨顺,能消除百姓疾苦,同时为百姓消灾减难。” “真有那么灵?”兰雨星很不相信的问。 “据说是很灵的,”姜子牙一边打扫一边和他们说,“我虽没看见,但是听说还是很灵验的,所以人们都供奉着紫阳大帝,还有好多上古正神呢。你们也来拜一拜吧。” “我不相信真有这么灵验,”兰雨星冷哼一声说,“如果真的灵验,那为什么成了破庙呢?说明人们虔诚地拜过几次后都不见有效,所以他们就再也不相信这些所谓能保百姓太平的神仙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霍聚财望着神像说,“这些所谓的上古正神高居人们头顶,受着人们虔诚的膜拜和享用他们的香火,然后见有人受苦却无动于衷,今天那些被活埋的奴隶们可能在心里不止一次请求天神营救,天神们却听不见了,所以现在这神像有一只眼睛也不见了,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切莫怪神不理你,”姜子牙打扫完了,他又一次虔诚的拜了一下。 “既然一切都要靠自己,那何必拜神?!”霍聚财摇了摇头,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这你就说错了,”姜子牙来到霍聚财身旁,也坐下来说,“你想想,如果没有这上古正神,今夜我们就得露宿野外了,你还不感谢紫阳大帝?” “切!”霍聚财看着神像冷笑一声说,“这可不是他紫阳大帝自己修建的,是那些信任他的人们修建的,要感谢也该感谢那些修建这庙宇的人们。” “就是啊,”兰雨桐走到他们面前说,“若是拜拜他们便可以实现自己的心愿,那么我现在饿了,他能赐给我一些食物吗?” “不用拜他,食物已经来了,”兰雨桐话刚说完,兰静秋和独孤晋中由外面跑进来了,他俩手中分别提着两只野鸡,独孤晋中还提着野兔。 “在哪得到这些野味的?”霍聚财欢喜的站起来,一把抢过独孤晋中手中的野兔问。 “我和兰兄刚在这山上打的,这些东西多的很,到处都是,”独孤晋中说。 “这么晚你都能看得见这些东西?而且还能打到?”姜子牙看着他们手中的野味简直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这几个借尸还魂的鬼魂在夜间活动和在白天是一样的。 “赶快生火烤起来,”兰雨星也凑上前来,向他的哥哥撒着娇。 姜子牙或许也饿了,他便忙着找来一根棍子,然后寻块石头在木棒上钻木取火。 陈真华却从衣兜里摸出打火机,只听“呲”的一声,打火机便打燃火光,邑姜也跟着搬来一些倒在地上的木门,然后在破庙的生起火来。 姜子牙钻了半天不见木棒起火,于是放弃了,来到陈真华身旁,情不自禁的从陈真华手中拿过火机好奇的看着,看得他双眼如矩,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乃神也!”姜子牙看着火机感叹不已,此时,他觉得眼前这几个人才是真正的神,刚才还膜拜的那紫阳大帝简直不能跟他们相提并论。 几人七手八脚的动起手来,不久,那活蹦乱跳的兔子和振翅欲飞的野鸡瞬间光溜溜的被架在火堆上,然后慢慢发出诱人的香味。 等到烤熟了,兰雨桐为妹妹撕下一只鸡腿,兰雨星又把鸡腿递给邑姜,邑姜先是推辞了一下,见兰雨星坚持,她便感激的接过鸡腿,对着兰雨星腼腆的微笑一下。 “哇――”兰雨星见邑姜终于笑了,于是高兴的喊起来,“我们的大美人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听到兰雨星这么一说,众人望向邑姜,大家都笑了。 邑姜悄悄的瞅了在场之人一眼,那美丽而且洁白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她这白里透红的脸蛋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楚楚动人。 “我女儿就是美!”姜子牙撸撸胡须,然后看着邑姜说,“也不知为何?老夫总觉得她与我很是有缘,而且老朽观她面相,邑姜应该是人中之凤,属于母仪天下之人,怎会落于奴隶呢?” “邑姜当然是会母仪天下的,”兰雨桐在一旁说,“你看,她经历多少磨难,吃了多少苦,可是她的双手和脸蛋却还是白如羊脂,难道真是天意?” “好了,大家别盯着我们的美人看了,看得她都难为情了,”钱小红拍着邑姜的肩膀说,“别怕,饿了就吃。” “小红说的是,”兰静秋也笑了笑说,“大家吃了东西休息一下,明天还要赶路呢?渭河离此还不知有多远,后面的路还很艰辛,都要有心理准备啊。” 众人听了便不再说话,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各自找个地方休息。 兰雨星和钱小红以及陆小英三个女孩子就睡在一个角落,而且她们把邑姜抱在怀中,四人紧紧的睡在一起。 钱小红和陆小英这么对邑姜,是因为邑姜太可怜了,她们想用这样的关怀给邑姜一些温暖,让邑姜体会到人间的幸福。 而且,邑姜虽在商朝,但作为女孩子所受的苦,陆小英和钱小红是体会到的,她们两人生前不是也受过苦吗?不是也遭到他人遗弃和虐待吗?当时他们真希望能有一个人伸出友爱的手帮助她们,关心她们。然而,直到死亡她们都没遇到过,所以今天,她们要把这份苦苦等待的关爱献给邑姜,让人世间最美好的爱铺撒在这个饱受摧残、受尽凌辱的小姑娘身上。 他们就这么在破庙的睡了一夜,好心人总是睡得很香,几个翻滚之后,那原本抱着邑姜的三个女孩子却睡着四散开去,不再是死死地相互抱着了。 第二天,他们被树林里的小鸟吵醒,一个个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打着哈欠。 “咦――邑姜呢?”兰雨星坐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准备叫醒邑姜时,发现邑姜不见了。 “邑姜不见了?”兰雨桐走到妹妹身前,一看确实不见邑姜,然后又环顾一下破庙四周,更是惊讶地说,“连姜子牙也不见了,怎么回事?” “这么早,他们回去哪儿呢?”兰静秋说,“说不定到外面散步去了。” “不是!”陈真华说,“他们确实已经走了,姜子牙在墙上给我们留下话的。” 几人往墙上一看,确实写有他们看不懂的符号。 第195章 为民制官 在破庙里过了一夜,当兰静秋等人天亮醒来之时,发现姜子牙和邑姜已经离去,这样的不辞而别,兰雨星等人甚是不解。.tw 众人正纳闷之时,陈真华发现了破庙的土墙上姜子牙用烧过的木柴留下的文字符号,在场之人看不懂,于是便让独孤晋中念给他们听。 独孤晋中认真的看了一遍,然后读给在场人听:“各位圣贤,姜某昨晚做了一梦,梦中见我少年之时的义兄有难,故而我醒来之时便打算前往大宛拜访义兄,本来离去之时宜当向几位告辞,但见几位熟睡而不便打扰,故而不辞而别,还望海涵,至于邑姜,她本属姜尚义女,故而姜尚把她带在身边,望兰姑娘且莫见怪。” “走了?”兰静秋叹了口气说,“本来让他直接去渭河而不去别处,目的就是阻止他结婚而封马氏为扫帚星,想不到他居然不辞而别,难道这是天意,难道冥冥之中已经有所安排?” “那怎么办?”陈真华看着兰静秋问。 “怎么办?”兰静秋思忖片刻,说,“为了万年后的浩劫,我们应该竭力阻止姜子牙封马氏为扫帚星,只是一个封号而已,我想也不至于改变历史。” “可是如今我们去何处找他?”兰雨星问。 “想想,”兰静秋看着兰雨桐说,“你熟悉《封神榜》的相关内容,你回忆一下,姜子牙的义兄在何处?” “我记不得了,”兰雨桐很为难地说,“在《封神榜》里,姜子牙的义兄不属于主人公,所以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到是记得当时姜子牙在朝歌算个命,我们不妨回到朝歌,或许在那可以找到姜子牙,你们说呢?” “又回朝歌?”兰雨星想到刚从朝歌跑出来现在又要转回去,那么这段路不是白跑了嘛?于是,她有些沮丧。 “目前也只有这么做了,为了尽快阻止他的婚姻,我们现在就往朝歌而去,如果赶得及时,或许还能阻止他结婚的这件事。(..tw好看的小说)”兰静秋听兰雨桐说,想了想,觉得赶去朝歌乃当务之急,于是提出自己的看法,他看着在场之人,看看他们有什么意见。 在场之人也是无计可施,所以只好暂时赞同兰静秋的这一建议,于是大家简单整理一下衣服,又向原路返回。 大家为了赶路,一路上都不曾耽搁,按照之前从朝歌出发来到碧游城的时间来看,他们返回朝歌也只要一个月的路程而已,加上披星戴月的赶路,他们计划只要二十来天便可到达朝歌。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们赶了十几天路程后,兰雨星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 这天,他们来到名叫血龙村的地方,到达这血龙村时天色夜晚,加上这段时间都在赶路,所以兰雨星请求在这血龙村住上一宿,大家见兰雨星和兰雨桐这两个凡人面色苍白,也不忍再继续前行,于是答应在这村里住上一夜。 第二天醒来,兰雨星便觉得头昏眼花,而且呕吐不止,在这村里有没有大夫可以帮她治病,大家也就束手无策,只是看着兰雨星痛苦的和病魔作斗争。 这么折腾了四五个月,兰雨星才渐渐有了好转,为了尽快找到姜子牙,只要兰雨星稍稍好转他们便急忙启程,然后披星戴月的又行了十几天后,他们总算到了朝歌。 朝歌城跟当初他们来时一样的,城中同样人来人往,同样热闹不凡,只是朝歌的上空那一片阴云比他们刚到这商朝是看见的更加浓厚了。 “真是奇怪,”进了城,欧阳青抬头看了看一片阴霾的天空说,“为何这朝歌上空总是阴云不散?”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兰静秋摇着头说,“你看那些百姓的表情似乎也都是心事重重,虽说街面上同样热闹,但是和半年前我们到达这里时所看到的情景始终不一样啊。” “天空阴云不散,可能是苏妲己的妖气弥漫上空,至于朝歌城中百姓心事重重,我想应该发生了什么事。” “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吗?”钱小红说,“我最不喜欢花脑筋猜测问题了。” “我去问,”陆小英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她见不远处的一家酒肆外正好站着一个老头,于是大踏步上前,向那老头走过去。 不想,当她正走在路中央时,一队官兵骑着马向她这个方向疾驰而来,那些官兵见路上有人,可他们并没有勒住马缰绳的举动,只是不停地喊:“快让开!快让开!” 陆小英见那队官兵虎汹汹的冲上来,急忙一个闪身躲开,然后看着从她身旁闪过的官兵一阵大骂,只是,对方由于走得急,所以就算她扯着嗓子骂的喉咙发干发涩对方也没听见。(..tw好看的小说) “别骂了,”钱小红走上来打量了陆小英全身,然后微笑着说,“真是泼妇,你这么骂就像泼妇骂街一样,人家都走得没影了,你还骂,对了,伤到没有?” 陆小英对着官兵卷尘而去的方向,愤愤地“呸”了一口唾沫,然后回头说:“伤到我?他们还没那本事,哦,对了,被这群废物这么一捣乱,我还忘了我想做的事情呢。” 说完,她又向那老头走去。 然而,当她刚要挨近老头时,却又听到街上有人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不好了,死了十个人啊。” 这么一喊,她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见行人们正急匆匆的往城东跑,她虽有些疑惑,但是她还是想先问问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又回头望向这街道的酒肆,然而,老头不见了,可能是刚才听到那一声喊,也跟着跑去看热闹了。 所以,她只能回到来,然后说:“前面不知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兰雨桐也很有兴趣的说,不等大家同意,他率先走上去了。 其他人也急忙跟上,不久便来到一处有很多人围着的地方,而且还有好多人悲伤的哭泣呢。 听到哭声,他们加快了脚步,走到人群后踮着脚往人群中一瞧,有十几个老太婆坐在地上就这么哭喊着,几乎是呼天抢地,在她们身旁,躺着十几个衣衫褴褛之人,个个都是年轻人,这些人都死了,而且死的也有些难看,他们双眼圆瞪而且充血,七窍有点点血丝流出,而且嘴唇发黑,手指成“爪”形并且和脚趾的指甲也是黑色的,衣衫不能遮住的皮肤还能看见伤痕累累。 听说死了人,陈真华第一个挤进人群,站在尸体前认真的看着尸体,而跟他一起具有很强的好奇心的陆小英和兰雨桐也奋不顾身地挤了进去。 “怎么死了这么多人?是谁下此毒手要杀害这些看起来应该是村民的人呢?”陆小英悄声对陈真华说。 “这不是被人杀害的,”陈真华看着尸体也悄声对陆小英说,“是中毒死的。” “中毒?”陆小英瞪着眼睛说,“一下子就毒死十几个人,简直是惨绝人寰,谁会这么残忍?” “我认为不是被人害死的,”兰雨桐就这么站着,但是他眼睛仔细的盯着尸体看,然后说,“我认为像是被毒蛇要是的。” “你怎么知道?”陆小英说。 “你看!”兰雨桐指着尸体说,“被毒蛇咬死的人其伤处有被咬的小黑痕,周围有青肿,伤口处流清黄水,尸体和四肢发肿发亮,面部变黑。” “你说的对,”陈真华说,“你看,这十几个人手臂或者是腿上都有两个小黑洞,应该是毒蛇的牙印,里面正有清黄色的液体流出。” “还真有,”陆小英听了他们之言,也仔细的看了看你伤口,然后惊异地说,“不过怎么会十几人同时被毒蛇咬死?” “这就要问问发生什么事了,”陈真华说,他回头见一个老头低着头叹了一口气,于是便问,“老人家,怎么这十几个人都被毒蛇咬死呢?” 老头又叹了口气说:“还不都是暴君所为?” “纣王?”陈真华很是不解,他看着老头说,“能说得清楚些吗?” 老头苦笑一下说:“听你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你们有所不知,纣王听信妖妃之言,说要建造什么虿盆用来惩罚那些和他作对或者是向他进谏之人,这一定是那妖妃蛊惑的,所以就发出榜文,征调百姓捕捉毒蛇当赋税,我们穷苦百姓为了减轻赋税,只能冒着生命去捉蛇,而这十几个人一定是遇上蛇窝,于是遭到毒蛇进攻丧命了,真是可怜啊。” “岂有此理!”陆小英听了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把那妲己撕得粉碎,她愤愤地说,“简直是草菅人命啊,这样的昏君,难怪周武王会伐纣成功。” “小姑娘说话小声点,被纣王的亲信听见了,你是要被判死罪的,你看,不是有官兵来了吗?”她身边的一人急忙拉了拉她的衣服,意思是叫她别再说话了。 陆小英回头一看,确实有一队官兵走来,而且就是刚才骑马差点就要撞到她的那些人。 “怎么回事?”那为首的军官上前来,粗声粗气的说。 围着看热闹的百姓见官兵过来,于是闪开一条路让军官进来,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 “军爷,这里死了好多人,要不要惩治那些祸害百姓的人呢?”陆小英见这军官走到尸体旁,于是她斜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军官说。 “是怎么死的?”军官还是很粗鲁,他瞪着环眼问正哭天抢地的老妇人。 “我儿子和他一起捉蛇的同伴被毒蛇咬死了,都是代王听信妲己之言害死我儿子的,”老妇人边哭边说。 “混账!”军官听了喝道,“贵妃娘娘为惩戒大逆不道之人而修建虿盆,目的是要让天下太平,让百姓安居乐业,尔等贱民在此妖言惑众诋毁代王名声,简直是想造反,来人啦!” 他一声令下,跟着他一同前来的士兵上前异口同声地说:“在!” “拿下这妖妇!”军官瞪着刚才说话的人说。 有几个士兵顿时上前,伸出他们强壮的手臂把瘦弱的老妇人提了起来,然后准备要走。 “且慢!”陆小英上前一步拦住了士兵的去路,也瞪着她美丽的眼睛说,“老人家刚死了亲人,人人见此悲情也无不伤感,而你们竟然要捉拿她向昏君邀功,简直可恶。” “你这贱人是谁?竟敢管我官家捉拿朝廷罪犯,而且还说些对大王不敬的话,我看这蛊惑百姓之人便是你。”军官上前,双手握着青铜长剑,看样子随时都有拔剑杀人的气势。 “就是我!那又怎么样?”陆小英毫不示弱,她双手握拳,也随时都有进攻的可能。 “那好!”军官冷笑一声说,“来人啦!把这大逆不道的女人抓起来!” 这一声令下,又有几个士兵得到命令,然后上前来抓陆小英。 兰静秋和霍聚财一个箭步上前,对着走向陆小英的士兵就是一脚,那两个士兵站立不稳,一下子扑倒在钱小红和兰雨星的脚下,兰雨星和钱小红见机会来了,对着这两个士兵的头一阵乱踢。 兰雨桐和陈真华见同伴出手了,于是两人分别抓着军官的手臂,使得这个军官动弹不得,陆小英见状,跳将上去对着军官就是一阵耳光,军官双手被抓着,只能挨打了,几个耳光扇得他鼻孔流血。 那抓着老妇人的两个士兵和站在一旁的士兵见军官被打,急忙放下老妇人,大家一起冲上来。 独孤晋中和欧阳青由人群中闪出来,两人分别抓着一人使劲的往外扔,那两个士兵便唧唧哇哇的被扔到三丈之外,落在地上滚到一边去了。 陈真华见有士兵上前,于是放开那军官,双臂挥动,把正欲上前的士兵打得鼻青脸肿。 在场百姓见军官和士兵被这么几个人狠狠的揍了一顿,心里都觉得大快人心,于是也大喊起来,一起朝军官和士兵冲去,顿时,他们拳如雨下,把那些往日作威作福的军官和士兵打得鬼哭狼嚎。 之后,士兵们逃走了,人们跑上来跪着对兰静秋等人说:“英雄,多谢你们为我等出了这口恶气,不过你们已经得罪朝廷,他们一定会找更多的人来的,你们还是逃走吧。” “那你们呢?”兰雨星问。 “我们也要逃走的,我们去西岐,听说西伯侯宽厚待人,在那里才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一个老头流着泪说。 “好!去吧!”兰静秋说,“你们选择不会错的。” 人们给兰静秋等人又磕了磕头,然后起身向兰雨星们告辞,有几个年轻人帮着背起地上的尸体,大家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到一声大喝:“全都不准走!” 第195章 逼捕进宫 正当兰雨星等人揍了军官和士兵准备逃走之际,却又见一队马抖动着甲胄的铁片“哐哐呛呛”的鱼贯而来,人数不下数百,他们急匆匆赶到事发地点,一个个拉弓搭箭,对准这群可怜的百姓和兰静秋他们 “全都不准走!否则将‘乱’箭‘射’杀!”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中年将军模样的人在士兵中大声喝道。 “你们快逃吧,再不能够连累你们,”有一百姓悄悄上前对兰静秋说。 兰静秋看着这个一脸黝黑饱受沧桑的老人微微点了点头说:“谢谢老人家。” 之后,他顿了顿,又回头看着那军官说:“刚才之事与这群人无关,要抓要捕尽管冲着我们来。” “好啊,”那军官冷笑一声,说,“我来此目的也是只想逮捕几位而已,几月前几位就在这朝歌城里妖言‘惑’众扰‘乱’民心,却让你们给跑了,现在又回来殴打朝廷命官,简直是目无王法。” “废话少说,”兰静秋喝道,“我看这商朝江山能保多久?” “岂有此理!死到临头竟然还大言不惭,来人啦!把这几个妖言‘惑’众的贼人绑起来,‘交’由大王发落,”那军官简直是怒不可遏,他手中的鞭子往前一指,还真像个将军一样,似乎在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士们冲锋一般。 几个士兵提着绳索上前,三两下便把兰静秋霍聚财等九人绑住,看他们捆绑人的熟练程度来说,一定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把老百姓当着囚犯或者是俘虏抓起来,然后当作是自己的功劳,尤其是这一段时间,百姓对纣王和妖妃苏妲己的所作所为产生颇多言论之时,纣王在苏妲己的怂恿下派出朝廷卫队在朝歌城里到处抓人,只要看见有三个以上的人聚在一起,不论是闲聊还是真的在讨论大王的昏庸和妖妃的‘阴’毒,都会被这些凶恶的士兵抓起来,然后在大王和妖妃的像看戏曲一样的观赏下把那些无辜的百姓杀头,一阵血腥的“表演”之后,苏娘娘和那个残暴的大王不停地拍手称赞,同时给刽子手些金银‘玉’器作为赏赐。 而士兵尤其是那些军官们,他们为了那点赏赐,为了取悦大王和妖妃,到处抓人,就算独自在户外行走,也可能要被抓走,他们同样会说这独自行走的人在聚众谋反,强加这个罪名上去,就算满身长嘴也无从辩驳,等待的就是死亡。 因此,士兵们用绳索绑起人来还是很习惯的,因为这种事经常做,所以,当他们拿着绳子绑住兰静秋霍聚财等人时,瞬间就绑好了,而且捆绑的很结实,要想挣脱这绳子的束缚,看样子是不那么容易的。 “带走!”那军官见拿住这几人很是顺利,于是,笑得那么得意,对他而言,如果眼前这九人被带到大王面前时,那就等于他已经获得了数目可观的金银‘玉’器,甚至加官进爵也说不定。 他一声令下,那些手持长矛的士兵在弓箭手的掩护下离开那事发现场,浩浩‘荡’‘荡’地往王宫去了。 那群百姓眼睁睁的看着兰雨桐兰雨星等人被带走,心下都觉得他们凶多吉少,所以,他们看着远去的军队,全都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真是无辜啊,”一个老头叹了口气说。 “是啊,为了我们这些可怜的人,他们无端卷进这灾难之中,”另一个‘妇’‘女’摇着头‘抽’泣着说。 “他们看样子有些本事,本来时可以逃走的,不过为了我们他们宁愿牺牲自己,这世道像这样的人不多啊,”之前因为死了儿子还哭的死去活来的老‘妇’人伤感地说。 “大家就别说了,都散了吧,回去把尸体葬了,至于我们那几位恩人,大家就回去多烧几炷香祈求上天保佑吧,至于能不能保佑他们,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之前说话的那老头又叹了一口气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为被带走的兰雨桐钱小红等人担忧,连回去的时候都觉得难过。 当然,他们的担忧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们怎么知道兰静秋独孤晋中是些什么样的人,都是有些法术的,跟常人就不太一样,加上几人都是鬼,要逃出来应该不会是一件难事,虽说兰雨桐什么都不会,然而,要救他七只鬼魂也绰绰有余。 他们被那些军队直接带到王宫去见大王,殷纣王听说抓到上次衣着奇特而且能通晓过去和未来人,他也很好奇,听说犯人压倒,急忙叫军官把兰雨星和兰雨桐他们带到内宫。 内宫深处有一个后‘花’园,‘花’园里养着珍禽灵兽,假山池沼到处都是,奇‘花’异草吐香争‘艳’。 这硕大的后‘花’园里有一个亭子,亭子左右有两个大水池,只是这池中并非装着水,而是放满各地进贡的美酒,池子岸边的树枝上,挂着烹调好了的鲜美‘肉’食,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和空中飞的应有尽有,一个中年而且体格健硕的男子身着丝绸睡袍,袒‘胸’‘露’‘乳’的和打扮妖‘艳’的‘艳’‘妇’就坐在貂皮‘蒙’住的椅子上,嘻嘻哈哈的看着宫‘女’和大臣们打闹 少年至尊“不知这中年男子是不是暴君商纣?”兰静秋和独孤晋中他们被押到亭子外,兰雨桐抬眼看了看中年男子对身旁的陈真华说。 “八成是,”陈真华也小声说,“这个举止妖媚的‘女’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了?!” “我想应该是的,不过,待会儿就知道了,”兰雨桐说,于是,两人不再言语。 而正在沉默之际,那押着他们进来的朝廷卫队中一个人跪下说:“启禀大王,犯人已经带到!” “果然是那传说中的暴君殷纣王,”听到士兵称呼男子为大王,陈真华就相信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流传上万年的暴君殷纣王了。 “你看他们那身穿着,似乎比一万年后的现代社会还要开放、还要前卫,透明的几乎一丝不挂,”兰雨星悄声多身旁的陈真华说。 “押过来!”纣王喝道。 士兵听到命令,便推推攘攘的把兰静秋兰雨星等人带到酒池旁跪下,然后士兵得到一杯美酒得赏赐便笑嘻嘻的走出去了,而这个传说中的殷纣王便把酒杯放在他面前的一张案桌上,然后看着他们大笑。 “是你们在市集上妖言‘惑’众?”他看着前面跪着的九人说。 “我们只是说出实情而已,”兰静秋一点也不示弱,他双目瞪着纣王,冷笑一声说,“大王若继续成谜酒‘色’,江山定将不保,十年后定被西伯侯的儿子取而代之。” “放肆!”纣王起身大怒,把手中的酒杯使劲的往地上一扔,大喝起来,“我大商江山坚不可摧,区区诸侯岂能轻易撼动,孤王见几位乃可恶之人却死到临头还在妖言‘惑’众,今日我便要尔等受金瓜击顶之刑。” 纣王这么一说完,他随即大喊一声“来人”,话音刚落,便又见几个猛汉摇摇摆摆的走上来,双手拿着青铜做成的铜锤,看样子就要在这后‘花’园杀人了。 “大王,”苏妲己起身走到纣王身旁,用她那勾魂的娇媚眼神看着眼前九人,尤其是看到欧阳青青‘春’帅气的样子她可谓垂涎三尺,嗲着声音撒着娇说,“贱妾不想看见残忍之刑,不如让奴家劝劝,若他们能归附我朝廷,那不失为上策,毕竟贱妾见这几人也是有些本事的。” 纣王一听妖妃说话,板着的脸瞬间‘露’出笑容,他回头轻声对妲己说:“孤的美人,你决定好了。” “谢大王,”妖妃嗲着声音说,“至于那三个小贱人,干脆把她们扔到刚修建的虿盆里喂毒蛇算了,看看贱民们进贡的毒蛇究竟有多毒。” 纣王打量了兰雨星和钱小红以及陆小英一眼,顿时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像她们三人这样美的人,就连他称呼为美人的苏妲己也稍逊几许,于是,他看的眼都直了,听说要把这三个漂亮的‘女’子推进虿盆,纣王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他擦拭了嘴角的口水对妲己温柔地说:“这几个刁民美人想如何处置都行,只是要把这三个小美人扔进虿盆喂蛇,孤王以为有些不妥。” “大王可是见她们美貌而不忍么?”妲己看了看兰雨星,很是吃醋的瞪了兰雨星一眼,说,“大王,贱妾与那贱人相比,谁美?” “当然是孤王的美人更美些,”纣王还是柔声回答,只是他在回答妲己的问题时他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看着兰雨星。 苏妲己把殷纣王的一切表情看在眼里,她恨得咬牙切齿,冷笑一声说:“奴家不干,大王骗人。” “好了,美人,你最美!”见妖妃生气,纣王急忙看着妲己,然后捧着妲己的脸亲了一口。 妲己扑进纣王宽阔的怀里用她细嫩的粉拳捶打着纣王的‘胸’膛,摇晃着身子撒着娇,眼睛却盯着兰雨星,眼神充满着恶毒。 “大王,”妖妃假装伤感地说,“你就让奴家试试我们所建造的虿盆的厉害嘛。” 纣王咬咬牙,分别看了看兰雨星和陆小英以及钱小红一眼,然后眼睛不忍的闭上说:“好吧,把这三个贱人带到虿盆那里等着孤王和娘娘来观赏。” 那几个士兵顿时上前,把兰雨星钱小红和陆小英抓起来,然后转身出去了,尽管兰静秋和陈真华挣扎着想阻止,但是都没有成功,那些士兵明晃晃的青铜兵器就这么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第196章 玄黄剑 那几个士兵押着兰雨星、陆小英和钱小红跟在纣王和妲己身后一起朝摘星楼而去,妲己命人建造的虿盆就在那里,她之所以在摘星楼修建这恶毒的虿盆,就是为了纣王和她饮酒作乐时看着人们被推进虿盆而被毒蛇咬着而撕心裂肺的嚎叫然后痛苦死去而助兴,对妲己而言,她喜欢看着人们在满是毒蛇的坑中挣扎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痛苦,她喜欢听着那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每一声惨叫,都令她‘毛’孔扩张,令她‘激’动而兴奋 ,里面说纣王题诗侮辱的是上古正神‘女’娲娘娘,于是‘女’娲娘娘一怒之下便派狐狸‘精’来王宫‘迷’‘惑’纣王,借此毁掉纣王江山,那仙‘女’告诉妹妹说纣王题诗羞辱她,可见那并不是什么仙‘女’,我想应该是‘女’娲娘娘。” “你说的我们都知道,”钱小红一点都没给兰雨桐留个面子,她直截了当地说,“我们考虑的不是这个,只是在想,那纣王题诗得罪的只是‘女’娲娘娘一人而已,为何要让天下百姓受罪,那狐狸‘精’进入王宫,残杀多少忠臣,害死多少无辜百姓,难道她的这些做法那法力无边无所不能的‘女’娲娘娘不知道吗?她为何不阻止狐狸‘精’滥杀无辜呢?要用那天下人的‘性’命来报复殷纣王,这天神的做法未免有些残忍了吧?” “小红,你就别说了,”陈真华说,“天神都是这么不可思议的,只有他付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他。” “只是一个梦而已,是不是真的还要看明天纣王如何处理我们呢,”霍聚财说。 “聚财所言极是,大家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还在天牢里,想想怎么出去吧,我们都是鬼魂,出去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星儿和雨桐就有些困难了,”兰静秋看着他的一对儿‘女’轻声说。 “不要紧,我们将和他俩共进退!”陈真华躺下来,闭着眼睛说。 大家也不再说话,又开始沉默了,就这么沉默着,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有狱卒送饭来给他们几位,其中一人就拿着昨天纣王扔出去的玄黄剑,进来后一个狱卒客气的对他们说:“几位先吃饭,然后再释放你们,对了,娘娘吩咐,叫在下把这把长剑‘交’给你们之中一个叫兰雨星的人,请问,是哪位?” “我就是,”兰雨星站起来说。 那狱卒点点头,把剑‘交’到兰雨星的手里。 兰雨星双手抱着剑,惊异的看了看他的同伴们,同伴们也惊异的看着她,然后全都望向她手中的剑。 几人简单吃点东西,接着随狱卒走出天牢,来到天牢外,便听见有人议论,说昨晚一道闪电击来,把殷商太庙点燃了,一场大火烧光了太庙里的神位,直到现在火势才被扑灭呢。 听着这一议论,兰静秋等人有互望一眼,离开了王宫。 未来职业者最新章节有时纣王心有不忍,听见惨叫他四肢略有发抖,不过,见妲己开心的样子,他也开心了。 今天他们将要把三个美丽无比的‘女’子推进虿盆,妲己可谓‘激’动异常,她容不下比她还美的‘女’子,尤其是大王看得垂涎三尺的‘女’子。 她双手挽着纣王的左手臂,撒着娇嘻嘻哈哈地笑着和纣王走在前面,那些士兵押着三个‘女’子跟在身后。 大家一前一后走出后‘花’园,来到一座回廊,穿过回廊,进入一间穿厅,这穿厅里空空如意,只是墙上挂着一把长剑,这长剑剑柄比普通宝剑略长一些,是用青铜打造,接近剑鞘处有一颗闪着紫光的宝石,剑鞘‘精’美,上面雕着凤凰图案,图案栩栩如生,所以看起来很是‘精’致。 纣王来到这穿厅,他站在那柄长剑前端详这长剑片刻,然后摘下长剑捧在手中感叹起来。 “纣王,”妲己撒着娇看着纣王说,“你每次经过这里,都要把剑取下端详片刻,究竟这是为何啊?此剑有何妙处?” “美人有所不知,”纣王叹了口气说,“自美人进宫不久,孤近年来常做一个梦,梦中有一白首老翁,言说乃孤之先辈,向孤说些莫名其妙之话。” “大王可否说来听听?”妲己不屑的看了看纣王,但是她见纣王面有忧‘色’,于是急忙配合着纣王表情假装很感兴趣地问,“为何之前不曾听大王说起这怪梦一事。” “因此梦过于荒诞,孤也一时未曾放在心上,故而不想提及,”纣王回头看着妲己说。 “说来听听,”妲己晃动着纣王肩膀,就像一个娇俏而且天真烂漫的小‘女’孩那样,显出一副善良可爱的样子含情脉脉的对着纣王说。 她这表情看得后面的陆小英钱小红极度恶心,因为他们都听说过,商朝时期的狐狸‘精’苏妲己心如蛇蝎,她特有的‘阴’毒在她善良的伪装之下显得更加地突出明显。 纣王伸手托了托妲己的下巴,笑着说:“那老翁说,孤王之江山将会被一妖‘妇’所毁,但若是用此玄黄剑斩之,定保江山永固、万世昌隆。” “真乃无稽之谈!”妲己一听,脸‘色’瞬间苍白,她媚眼瞟了纣王托于手中之剑一眼,身子打了个寒颤,于是说,“不过,此剑造型奇特,跟一般剑有所不同,以贱妾所见,乃不祥之物,刚才听大王之言,奴家也突然想起一个怪现象。” “是何现象?”纣王问。 “奴家近日见宫廷上空‘阴’云密布,之后便有小人在大王身旁进谗,连一向忠心大王的比干丞相都言英明神武之大王昏庸残暴,故而奴家以为乃是此剑邪念所致,大王应把此剑扔去,才保大王江山永存,”妲己笑着说,她眼睛盯着长剑,恨不得纣王立即将这剑扔掉。 “美人这么一说,孤王也觉有理,自从此剑被一道人送来宫中,孤王便不曾清静过,那些老臣自恃三朝元老,有托孤之命,故而经常在孤王身边说长论短,孤今日便听美人之言,将此不祥之物扔出便是。”纣王对妲己可谓言听计从,他双手托剑,快步走出穿厅,把剑扔进院子,随意丢在地上。 却不想,这此剑被扔,顿时天空真的‘阴’云密布,霎时间雷电‘交’加,狂风大作,黄沙滚滚,本来晴空万里的好天气顿时‘阴’沉下来,大地乌黑得就像到了夜晚一样。 “这是为何?”纣王扔了剑,抬头见天气骤然大变,于是进来对妲己说。 妲己眼珠子转动一下,然后看着兰雨星陆小英她们说:“奴家以为,今日不是杀死这三人之时,故而上苍作此暗示,倒不如把这几人关入天牢,待良辰吉时便全都推出城外斩杀以儆效尤,看还有哪些不怀好意之人再敢游说大王不是。” “美人所言甚是,”纣王点头答应,随后命那些押着三个‘女’子的士兵把兰雨星钱小红她们三人带回去,连同兰静秋等人关入天牢。 当天,自从纣王扔掉那把长剑,整个天空一直电闪雷鸣,长长的闪电像蜿蜒爬行的毒蛇般由空中窜入地面,同时伴随着一阵“咔嚓”之声,而且每次出现这闪电,都会击断一个大树。 兰静秋他们被关进天牢,听着外面电闪雷鸣和倾盆大雨,大家觉得压抑的不想说话,于是都沉默了。 兰雨星不知是连番赶路还是其他原因,总之她一进入天牢,坐在稻草上便打起了瞌睡,而且很快进入梦乡。 梦中,她梦见一如仙‘女’子,这‘女’子如古代画中仙子,长袖飘逸,衣袂婆娑,就这么轻盈的飘在空中 从莽荒走出的强者“好美啊!”在梦中,兰雨星看着那仙子赞叹不已。 “孩子,”那仙‘女’对她说,“我与你有些渊源,故而在梦中相见,当今纣王昏庸无道,题诗辱我,我将不会绕过他,但念他江山还有四十来年,故而派狐狸‘精’‘迷’‘惑’昏君,却不想,那纣王祖先送来一把玄黄剑,此剑能斩妖除魔,恐对妲己不利而打破我的计划,为此,我要你去取此剑,然后带走。” “为什么是我?”兰雨星好奇地问。 那仙‘女’说:“一来此剑不能留于王宫,二来对你也有用处,万年后此剑将助你维护人间。” “我被关在天牢,只是一个平常人,怎么能够逃出去拿回那把剑呢?” “这不用担心?明日将会有人送与你,你只需带走此剑即可。” “狐狸‘精’想害我们,她可不想这么轻易放我们离去。” “这事我自有安排,”仙‘女’说了这么几句,然后转身踏着祥云去了。 那仙‘女’一消失,兰雨星便从梦中醒来,她睁开眼见大家盘‘腿’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于是便把这奇怪的梦说给在场之人听。 “原来我们穿越到商朝是上苍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好的?!”兰静秋点着头说,“我知道了,为什么我们在仙落山对仇笑钱招来的冤魂束手无策,那是现代兵器对付不了妖魔鬼怪,所以老天才安排我们获得无字天书然后穿越到这商朝,寻得上古神器,回到万年后的现代才能消灭妖魔。” “爹爹这么一说,听起来还真玄乎,”兰雨星说,“那我刚才做的梦是什么意思呢?” “说明这把玄黄剑就是你此次来到商朝要寻找的兵器,”兰静秋思忖片刻之后说,看他沉稳的样子,说得跟真的一样。 “那那个仙‘女’是谁?”兰雨星又问。 兰雨桐坐在人群中,扫视众人一眼,见大家都在沉默,以为对兰雨星提出的问题他们想不出来,于是得意的清理一下嗓子,然后大声地说起来:“各位,别伤脑筋去想了,我读过《封神榜》这部 第197章 与神弓有缘 几人出了王宫,为免再遇上麻烦,于是当天出了朝歌城 他来到兰静秋陈真华他们身前,瞅了兰静秋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tw[] “大哥的弓很不错!”当走过兰雨桐的身旁时,兰雨桐情不自禁的看着那人肩上的弓称赞起来。 “小兄弟是在夸赞在下之弓么?”那人听得赞许,先是一愣,接着停住脚步回头仔细的打量一下兰雨桐,然后一脸惊愕地说。 他说话看起来温和,但是声音却相当洪亮。 “不错!”兰雨桐点着头说,“真是一张好弓!” “谢谢夸赞!”来者说,“一路上还未曾有人称赞在下这张弓的,可见这位兄弟与在下这张弓有些渊源,如是小兄弟愿意,能买下这张弓么?” “买下?”兰雨桐惊愕地说,“你说要我买下这张弓?” “当然,若小兄弟愿意买的话,那再好不过?或者应该说在下理应先自我介绍,在下名叫冉狐辊,阁下能否告知高姓大名?”来者还是说话温和,同时从肩上把弓取下来。 “在下兰雨桐,冉兄你好,只是这弓我们用不着啊,”陈真华上前来打量了一下来者,同时也打量了一下那人拿在手上的弓。 “收藏也可以,”这叫冉狐辊的人说,“宝刀配英雄,我这弓也要配英雄才是,当然,并非谁都可以买我这张弓,还需与弓有缘呢。” “那既然我们与这宝弓无缘,我们也就不买了,”陈真华找到一个借口,急忙谢绝了那卖弓人,他想尽快甩掉这个缠着兰雨桐不放的名字起得好奇怪的冉狐辊。 “但我看这位小兄弟与我这张弓还是有些缘分的,”冉狐辊看着兰雨桐说。 “为什么这么说呢?”钱小红也走上来问。[..tw超多好看小说] “在下也说不准,不过,我这弓可是有些来历的,”冉狐辊看着他的弓顿时得意起来,他一手轻轻‘摸’着那张弓说,“上古时期后羿‘射’日,所用之弓正是此弓,后来因为太过神妙,辗转至今,连名字也换过不少,曾叫‘蛟龙貂炫弓’,也叫‘穿雪点梅弓’,家父得此弓后,取名‘追云碧血弓’,此弓不用箭,有缘之人定能使用。” “真有这般神奇?”霍聚财走过去,对冉狐辊说,“能让我试试吗?” “当然!”冉狐辊把弓递给霍聚财。 霍聚财接过弓,感觉这弓确实沉重,他用手拉了拉弦,却是拉不动,于是,他又双脚做“马步状”,使出全身之力,但是也拉不开。 “我来试试!”欧阳青学着电视剧《‘射’雕英雄传》里郭靖‘射’雕时的动作,双脚迈出“弓步”,左手向天举弓,用右手使劲的去拉,但是那弓上的弦纹丝不动。 兰雨桐也想试试这弓和他是不是真的如冉狐辊所说的有缘,于是也拿过弓来,他双手使力,却把弦拉的像十五的月亮一样圆,然后稍一放手,只听“铮”的一声轻响,只觉一股力道‘射’将出去,把他前面的地面掀起了一道土沟,同时不远处的一块大石无形的被击得粉碎。 “哇!”在场之人瞠目结舌,连兰静秋也意想不到,他呆望着自己的儿子,几乎不敢相信儿子能有这么神的力道。 “不可能啊!”陆小英美眉紧锁,她盯着也很诧异的兰雨桐对钱小红说,“要是换做别人,我倒觉得有些合情合理,兰雨桐可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啊,为什么连霍聚财欧阳青这样的鬼魂都做不了的事,而他却轻而易举的这么做到了?” “我也搞不懂,难道他也是上天安排的?”钱小红说。 “真不错!”冉狐辊见兰雨桐确实把弓拉开,于是惊喜地说,“在下就觉得小兄弟和这张弓有些渊源,在下也不负先父临终所托,今日就卖与你,如何?” 兰雨桐回过神来,见这张弓竟有这般奇妙,而且做工‘精’细美观别致,还说与自己有些渊源,所以他确实有些爱不释手,不过他还是勉强把这张弓递了过去,然后说:“古人云,君子不夺他人所爱,这么好的弓你为什么要卖给我?” “小兄弟有所不知,”冉狐辊接过弓,说,“家父曾与我说,这张弓自后羿以后便不曾有人拉开过,十年前家父去世,临终前曾对在下说,他老人家有一晚做了个梦,梦中有一白发老人预言十年后会现一有缘人能拉开此弓,并将用此弓拯救苍生,阻止一场三界浩劫,望我冉家好生看管此弓,待有缘人现。于是,最近在下便拿着弓到处寻觅先父所言之有缘人,说也奇怪,这段时间我由渭河一路走来,却不曾有人夸过我肩上之弓,于是便想着到朝歌国都来看看,却不料,在此遇见小兄弟,并听你竟然夸赞此弓,故而便以为找到此弓之新主人 全能奇才在都市最新章节听说与浩劫有关,兰静秋便说:“既然如此,这弓您要多少钱?” “钱?”冉狐辊有些不解,他说,“钱是何物?” “哦,我说的是你要多少……”兰静秋顿了顿,然后看着独孤晋中问,“商朝时期的货币怎么称呼?” “晋中也不得而知,”独孤晋中说,“干脆问问要多少金?我似乎曾听到这么说过。” “阁下要多少金?”兰静秋问。 “一顿酒菜足矣!”冉狐辊伸出手并举着一只食指说。 “什么?”众人又是一脸惊愕。 “不错!一顿酒菜足矣,”冉狐辊又重复了一次,接着转身往朝歌城里进。 几人互望一眼,迟疑片刻,还是跟着冉狐辊后面进去了。 又回到朝歌城,几人找了一家酒肆坐下,开开心心的吃了顿酒,吃过酒,冉狐辊微笑着看了看兰雨桐,却突然化作青烟转眼不知去向。 大家眼见冉狐辊就这么消失不见,先是一阵诧异,接着也离开朝歌,沿路向西而去。 这么折腾一天,也赶了一天的路,第二天早晨,便到了一处山间,此处树木浓荫山石奇特,树林里烟雾弥漫,野‘花’遍地,清泉由石缝里缓缓流出,也偶尔有飞鸟唱着婉转的歌曲传入上空, 几人走得累了,进入树林休息,他们来到溪水旁,坐在水边洗洗一天的赶路引起的尘土。 “烟‘波’翠浓,碧树青山。清水‘荡’漾,月光如尘。‘乱’世将至,圣贤乃生,为救苍生,三教九流,西边王道,金戈铁马,改天换日,不再久远。” 这时,山林中传来清脆响亮的歌声,这歌声悠扬甜美,纯属于男高音唱腔,于是,几人循声望去,见有一樵夫挑着柴从山下而来,那樵夫虎背熊腰,身长七尺,一担沉重的柴禾在他肩膀上晃来晃去,似乎那一担柴禾对那樵夫而言并不那么重。 “请问大哥,你唱的是什么歌?竟然如此好听。”钱小红迎了上去,对樵夫说。 “好听?”樵夫放下担子,扫视溪边之人,说,“几位客官应该不是本地人,敢问来自何方圣土?” “我们……”兰静秋上前行了一礼,说,“我们从远处而来,因为赶了一夜的路,故而在此休息,听见这位大哥歌声悠扬,便有一些好奇,于是问问。” 樵夫微笑着说:“在下也不知这歌所指何意,只是一月前,有一白发老人也在此处休息,见我打柴辛苦,便教我这么唱来,在下以为山中清苦,唱唱歌来能解忧排难,于是便欣然答应。” “白发老人?”听到是白发老人教给樵夫歌曲,兰静秋有些兴奋了,他急忙问,“那老人什么打扮?” 樵夫想想说:“一身素衣,后背有八卦图形,他还告诉在下他姓姜名子牙,对了,还带着一个漂亮乖巧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是否名叫邑姜?”兰雨星走上前来问。 “名字是否唤作邑姜在下到不知晓,不过那老人就是这么叫的。”樵夫回答。 “一定是姜子牙了,”兰静秋听了连连点头,他思忖片刻说,“姜子牙在一个月前来过朝歌,那我们来朝歌找他应该没有走错路或者是并没南辕北辙。” “就算他真的来过,那也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现在他或许已经离开朝歌了。”陈真华走到兰静秋身旁对兰静秋说。 “那白发老人还在这国都么?后来你们再次遇见过么?”欧阳青见兰静秋不死心,于是帮着问樵夫。 樵夫没说话,他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在他面前的几个人,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别再找了!”突然一个洪亮的说话声传来。 樵夫没说话,却不想空中传来一声咆哮,像打雷般把整个山间震得微微抖动。 “你是谁?!”几人打了个寒颤,四处张望不见有人在附近,于是,他们有些惊讶,尤其是兰静秋,他抬头望天,然后大声地说。 第198章 梦中来到万剑山 听得天空中传来一阵喊声,几人却不见有人前来,于是,兰静秋对着天空大喊,希望那说话之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樵夫也很吃惊,可能他从来不曾听到这么诡异的声音过,还以为刚才说话得罪了天神,上苍在生他的气,所以来不及和几人打招呼,他挑起那担柴禾,急忙走出山林。 他这一走,那天空中突然一团祥云出现,带着金‘色’光芒的祥云缓缓朝山间飘来,挨近山上树林时,仰着头张望的兰静秋陈真华等人这才看清,原来,祥云上坐着一个衣服奇特,也是一身素衣的老人,这老人面容慈祥,白发飘逸,长长的胡须和衣袂在空中随风飘‘荡’。 “你是什么神仙?刚才说话的是你吗?”兰静秋望着坐在祥云上而且就这么飘在上空的老人喊。 “不错!”老人说话了,但是他说话的语速不快不慢,而且声音还是那么洪亮,听起来带着回声,就像是在宽阔的房间里说话的一样。 “为什么叫我们别找姜子牙了?”兰静秋又问。 “因为你们不能违背天意,不能改变上苍旨意,”老人说。 “上苍旨意?”兰静秋冷笑一声说,“我们早已不相信所谓的上苍,我们只想天下百姓不受伤害。” “上苍是无所不能的,”老人还是微笑着说,“人间有什么浩劫或者是幸福是老天赐予他们的,你们应该顺应天意而凡人得感谢上苍。” “感谢?顺应?”兰静秋想到借尸还魂之后他以及别人受过的苦,百姓生活贫穷,灾祸无时不在人们身上出现,听得这老人之话,他有些生气了,说,“为什么要感谢,人世间的生活全都是自己争取的,为什么要感谢老天,至于顺应,那就更不用说了,难道我们人间还要高高兴兴的接受着老天带给我们的痛苦和灾难吗?” “开阳星君,你有些浮躁了,”老人还是微笑着,他漫不经心地说,“老夫也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只是这次你们来到此地,自然也是天意安排,未来世界的武器不能消灭妖魔,所以上天安排你们穿越到此,得到上古神器,便可消除三界浩劫,万年之后的三界命运,现在就已经推测出来了 再见若花开“既然现在就已经推测出万年浩劫,那么为什么这一万年来天神怎么就不作准备去阻止浩劫发生?”陈真华这时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自从这祥云出现,他以及其他几位就这么瞠目结舌的看着老人,只有兰静秋一直保持清醒。 “都是天意嘛,”老人说。 “那也就是说明知灾难要发生,而天神或者是所谓无所不能的上苍却无动于衷,甚至无所事事,只等事情出现然后让我们几人去拯救三界,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等待灾难发生,却厚颜无耻地说这是天意,天神不愿做或者做不了的就称为天意?这就是无所不能的天神?这就是人人都需虔诚膜拜的上古正神?” “看来你们还没参透万物兴衰的自然规律,我也没时间与你们争辩,这次本座前来是想‘交’代你们一些事情。”老人摇摇头说。 “何事?”独孤晋中一直没说话,他仰着的头觉得累了,于是大声问。 老人看了看独孤晋中说:“第一件事,你们不要管姜子牙这段时间做什么或者不该做什么,本来姜子牙一生应该有一‘女’,但是,因为你们买了一个奴隶让姜子牙认为义‘女’,使他一生不能再有亲子,这就是一件错事;第二,你们不能在这商朝时间太久,因为万年后的海蜃市正处于危难之中,你们应该拿着兵器尽快离去。” 看来做口舌之争也于事无补,所以兰静秋也不再争论了,他叹了口气说:“兵器在何处?” “就在万剑山,”老人说。 “我们怎么知道万剑山在哪?怎么走?”陈真华问。 “自然会有神明指引你们去的,”老人说。 “万剑山离这里有多远?要走多久才能到达?这古代‘交’通又不方便,要是有飞机坐似乎还能及时赶到。”兰雨星嘟哝着嘴说。 “几位不知天神之意,你们当前还是鬼魅或者是凡人,岂能参详其中玄机,那万剑山远在天边,也近在咫尺。”说完这些话,祥云缓缓飘起,然后朝天边飘去。 “请问老神仙高姓大名?”兰静秋高声问。 “元始天尊!”那天空中传来老人如雷般的声音。 “元始天尊?!”众人异口同声的惊叫起来。 “‘玉’虚宫的元始天尊?”独孤晋中傻愣愣地说。 “姜子牙的师父?”兰雨桐也一脸惊异地看着大家。 “不管是谁到无关紧要,只是这万剑山到底在哪?像我们这么一个万年后来到这里的人岂能找得到?这元始天尊也不说明,总是故‘弄’玄虚假装神秘,你叫我们要走多久?而且能不能找到这所谓的万剑山还不一定呢,”霍聚财嘟哝着,他盘‘腿’坐在地上,就像要耍赖而不愿再走一样。 “我听他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不曾就在这山间里?”兰静秋思忖片刻后说。 “在哪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我很困了,赶了一晚的路,我真想休息一下,”兰雨星坐在地上,她美眉紧锁,看样子因为赶路还真有些痛苦。 “那就在此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之后再往这山中到处找找,看看万剑山是不是就在这山间里,”兰静秋说,他看着儿‘女’表情痛苦,心疼的不得了。 于是,大家便在这溪边随便找个地方躺下,眼望天空,任凭太阳照‘射’在身上,这温柔的阳光像少‘女’一样把一头的金发洒在他们的身上,感觉舒服暖和。 这么舒服的躺着,于是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梦中,他们梦见有一只鲲鹏从空中飞来,然后带着劲风旋转而下,到得地面,鲲鹏用嘴把睡在地上的人们一个个刁在背上,接着扶摇直上,转眼便到了一处高山的山顶上面。 到了山顶,鲲鹏放下几人,这才展翅飞去。 几人被鲲鹏飞起的翅膀所产生的劲风吹醒,兰静秋先睁开眼,见其他人还躺在一边,于是以为刚才做了个梦,所以很不在意的坐起来伸了伸懒腰。 兰雨星也睁开了眼,她四下里看了看,然后一声惊叫,把所有人都吓的坐起来。 “万剑山?!”兰雨星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写着“万剑山”三字的石碑惊异地说,“这里便是万剑山?” 众人顺着她‘玉’指所指方向望去,确实见一个写着万剑山的石碑 无限残说“原来刚才我做梦梦见有一只大鸟托着我们飞起,原来是真是的!”霍聚财傻愣愣的说。 “我也做了相同的梦,这远在天边近在咫尺原来就是这个意思?!”陈真华说。 “可是,这山上树木丛生,而且此山方圆数十里,我们又往哪去寻找我们要的兵器?”欧阳青举目四望,沮丧地看着山上的树木说。 “慢慢找呗,”兰雨星微笑着着说,“我和哥哥反正已经有了兵器了,现在就差你们七人了。” “得瑟的很,”霍聚财瞟了兰雨星得意的脸一下,然后率先朝山上树林走去,其他人也就跟在其后,他就都想尽快找到元始天尊所说的七种兵器。 “大家小心点,这山上道路崎岖,怪石嶙峋,稍有不慎便会踩进石缝里而伤到脚。” 走在前面的霍聚财边走边给伙伴们说,却不想,他刚说完,前面有一根像是雪松一样的树枝迎头掉了下来,霍聚财急忙向后一闪,一脚把树枝踢开。 这一踢,更显他力大无穷,把一根粗壮的树枝踢去数米,然后撞在不远处的一根大树上,然后只听“咔”的一声,树枝断为两截,断裂处竟然‘露’出一样闪着金光的东西。 “咦――” 见有闪光,霍聚财甚为好奇,急忙上前一看,原来是一把大刀的刀柄,刀柄上镶有一颗宝石,那金光便是太阳照耀在宝石上折‘射’出来的。 霍聚财惊异的回头看了看众人一眼,然后左手握着刀柄,使劲一扯,又听得“咔”的一声,树枝再次破开,‘露’出一把‘精’美的大刀出来。 这大刀有刀鞘装着,刀鞘做工‘精’致,上有龙凤图案,也镶着三颗大小一样的翡翠‘玉’石。 “好美丽的刀鞘啊,”兰雨星看着自已手中的剑然后夸赞着霍聚财手中的大刀。 霍聚财见自己找到了兵器,于是得意的扬了扬,然后“哐”的一声拔出大刀,众人只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那大刀已经出鞘。 这大刀造型奇特,刀叶成半月状,似乎还冒着青烟。 霍聚财哈哈大笑,把大刀指向天空,天空顿时电闪雷鸣,‘阴’云滚滚。 “果然是神器,”霍聚财把刀捧在手中,见刀叶上刻着“紫霞月影刀”几个字。 他把刀往地上一扫,一片树林便被寒光削断,连身旁的一块石头也削成两半。 “聚财的兵器竟有如此锋利,那我们的又怎么样呢?”陈真华此时有些迫不及待的像知道自己的兵器是什么。 于是,他急忙抢上前,往树林里到处钻。 真是走运,他没走多远,果然见前方有一块不大的空地,地上有一小块闪着刺眼的光,于是,他快步上前,跑开泥土,见土里埋着一个正方形锦盒,他知道这里面应该有他想要的兵器,所以一见锦盒,便急忙打开,却不见有兵器,倒是放着一张绢帛,绢帛上画有八卦图形,还写着“乾坤紫金图”几个字。 “我的就是这个?”他好像有些失望,于是沮丧地把绢帛取出,往地上一扔。 却不想,这么一扔,那绢帛瞬间变大变宽,把周围的沙石树枝吸收在绢帛之上,然后绢帛四角收拢成一个球形,把那些沙石和树枝包入其中,接着只听一声巨响,地面尘土弥漫,待到绢帛再次散开以后,众人见那些沙石和树枝已成粉末。 “这块布可大可小,携带还很方便,威力也惊人,应该是不错的,”兰静秋看着绢帛对陈真华说。 陈真华这时也见绢帛威力无穷,于是也欣然在地上拾起,然后放入锦盒,抱在怀中。 “看来已经出现两件兵器,也不知我们的在哪?”兰静秋说,边说边四下里寻找,就像他的兵器是挂在树上的一样。 却不想,他这一看却是大吃一惊,连面部都有些变了‘色’,于是急忙大声呼喊:“小心!有老虎!” 这么一招呼,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急忙四处寻找,耳朵仔细的听,听得身侧树林深处传来一阵沙沙声,同时传来一声粗野的虎啸,原来,一只猛虎正悄然向他们靠近。 第199章 前面有洞 待到老虎走近了,大家急忙靠在一起,都不敢向前一步,这可是一只很大的老虎 !”众人一致赞同,于是便分开行动了。 钱小红跟在兰雨桐的身后,两人披荆斩棘一直往树林里钻,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密林中,这一带山石嶙峋,走起来不方便,钱小红有几次都摔倒在地,兰雨桐急忙伸手来扶,每一次两人的手一接触,钱小红都会觉得像触电一样急忙缩回去,她觉得心跳加速,每次都会分明觉得她借来的脸有些红了。 而兰雨桐也有些尴尬,但是保护‘女’子是男子的责任,就算有些难为情,可他每次见钱小红摔倒在地,他都急忙伸手去抱着,然后很不自然的放开。 这么一来,两人一路无话,就这么默默的走着,一个劲的往前走,幸好一路上都没什么奇遇,否则错过神器也不知道。 这么走了两个小时左右,他们便再也找不到往前走的路了,除非走进眼前的那个大‘洞’。 在他们身前,有一个很大的黑‘洞’,‘洞’口一半被树木野草掩藏,所以只能看见一小点。 兰雨桐抬头见前方有‘洞’,他心里确实害怕,情不自禁的缩在钱小红的身后。 “你害怕?”钱小红回头望着他。 “哪……哪能,”兰雨桐强做镇定地说,他稍稍往一边站定。 实际上他此时心里最恐惧,因为他最怕看见黑乎乎的东西,尤其是山‘洞’,那黑黑的‘洞’口像一只魔鬼的嘴一样,随时都是张着的,又像一只深邃的黑眼睛,总是盯着他看,似乎在看着他不停跳动的心。 “我以前在山上砍柴,遇上下雨都要进‘洞’躲雨,所以我不觉得害怕,这样吧,我先上前看看,若是这里没有我要寻找的地方,那我们就转身回去,”钱小红见他脸‘色’苍白,知道他害怕,于是自己独自上前去看。 兰雨桐还想装装胆大,但是钱小红已经上前去了。 她来到‘洞’口,四处看了看,却见‘洞’顶写着“天枢”两个字。 “找到了,”看见这两个字,钱小红高兴地叫起来,她急忙叫来兰雨桐。 兰雨桐听说找到了,也不管害不害怕,快速冲上去,口中不停的说:“在哪?在哪?” “你看!”钱小红指着‘洞’顶的“天枢”二字给兰雨桐看,嘴上说,“你看,那上面有字,我想我的兵器应该就在这‘洞’里,我想进去看看,只是你……” “我一点也不怕,”兰雨桐眼睛瞟了山‘洞’‘洞’口一眼,身子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急忙把眼睛移开。 “你真的不怕?”钱小红把他这一切举动看在眼里,心里偷偷笑了,嘴上却关切的问。 “不怕!”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有用的男人,尤其不想在钱小红面前显得怯弱,他甩出这么一句话后,一个闪身钻进山‘洞’里,只是,这么大胆的往里进,他是闭着眼睛的。 钱小红见他已经进去了,于是也急忙钻进去,两人站在‘洞’里四处打探。 这‘洞’内很宽阔,而且地面干燥,光线也好,最起码能看得见五十步以内的情景。 “我们能看得见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再往里进就不知道是什么了,”进来后,兰雨桐反倒不觉得害怕了,这就像人们所说的一样:提到死谁都怕,但是既然已经死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既然这山‘洞’里就藏着我要的东西,那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钱小红说。 “问题是不见光啊里面!”兰雨桐往里瞧了瞧,有些为难地说。 “你知道古人为什么要穿那么大、那么多的衣服吗?”钱小红看了自己的古装,突然对兰雨桐说。 “习惯呗,”兰雨桐不屑的顺便回答了。 “错!”钱小红嘿嘿的笑起来,然后右手使劲的把前面衣摆撕扯下来,又把另一层盖在撕破的衣服上,说,“那是为了要用布的时候方便撕扯的。” 她说完,在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然后把布条绑在上面做成了一个火把。 “可惜,”兰雨桐见她做了一个火把,于是遗憾地说,“我们偷人家的衣服来换的时候,忘记把手机取走,否则现在也不用做火把了。” “亏你想得出,就算留到现在早已没电了,”钱小红‘摸’出打火机,把火把点燃,率先走了进去,兰雨桐急忙跟上。 末日之进化游戏最新章节“你说的没错,不过怎么才能制服得了这只虎呢?”兰雨星就在父亲身后,她眼睛眯缝着不敢睁开和老虎的目光对视,双手紧握着玄黄剑,全身发着抖。她就躲在父亲身后。 “我想先下手为强,”兰静秋说,“不过大家得帮我。” “我看还是把它吓走得了,要是它发起狂来咬人,我们就得死在它的嘴下,”兰雨星悄声说,她手中的玄黄剑掉在地上,又急忙拾起来,然后往老虎前面一扬,做出要打的样子。 老虎又是一声咆哮,还真以为兰雨星想攻击它,于是一个箭步纵身跳了起来,一双前蹄直压兰静秋。 所谓绝处逢生,老虎这么突然一扑,若是换做胆小之人,要么已经尖叫着闭着眼睛坐以待毙,要么就是转身便逃,而实际上这两种情况都将成为老虎肚子里的粪便。所以兰静秋没有逃开,老虎扑了上来反而使他变得异常冷静,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瞪着老虎的这么一招“恶狗扑食”,等到老虎扑上来的身子将要靠近时,他对准老虎的肚子使劲一蹬,一招“兔子蹬鹰的”方式,把老虎扑上来的身子提出一丈之外。 老虎被踢出去以后,又是一阵嚎叫,嚎叫声回‘荡’在山谷中,既显得粗狂又显得威猛。 它再次冲上来,远远的又是一扑,兰静秋见这次不像上次那样偷袭得了,又见这次老虎扑上来的速度极快,于是急忙抓过兰雨星手中的玄黄剑,连剑鞘都来不及甩开,直接举着剑鞘往老虎头上砍去,兰雨桐在父亲身后也对着老虎拉弓‘射’出一道气箭,只听“嘭”的一声,老虎仰天哀嚎,瞬间甩出两丈之远。整个硕大的身子被气箭震断为两截,热热的鲜血喷洒在树木上面,白‘色’的嫩‘肉’翻出皮外。 “我看你还不死!”兰静秋喘了一口粗气,上前一步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的老虎。 然而,正当他刚蹲下,老虎的破肚子了突然一点白‘色’的亮光‘射’出,从肚子里滚出一个珍珠般大小的珠子出来,滚在草丛里。 “咦?”兰静秋看着珠子,思忖片刻便把珠子捡起来,在嘴上哈了一口气,然后往身上蹭了蹭,他想把珠子上面的土尘蹭去。 而这一蹭,那老虎身子竟然缩小,然后慢慢变成一把大刀,一把雪亮而锋利的大刀,刀鞘左面刻着“开阳”两个篆体字,右面刻着“七星断魂刀”。 “好神啊!”其他人围上来,见老虎变成了一把神器,都惊讶的对望一眼,陈真华羡慕地叹着气说,“真像《封神榜》里描写的兵器一样,就算到了现在,我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亲眼所见,只是,你们的兵器都是刀剑,而我的就是这么一块破布而已。” “确实神奇,”兰静秋也不谦虚,他拾起地上的大刀,仔细的打量了这兵器一下,然后“哐当”的一声拔出了出来。 大刀出鞘,一道寒光令在场之人眼前一亮,大家把眼睛眯缝着,然后羡慕的眼神看着大刀并不住的摇着头。 兰静秋得此宝刀,他想试一下这刀威力如何,于是双脚轻轻一点地,身子“嗖”的一声窜出树林上空,双手握着刀柄使劲一挥,在空中抡出一个半圆。 这么一个快速的动作,站在地上的人们只见一道白光成弧形散开,向远处飞去,所到之处,树木折断,巨石断裂,伴随着一阵爆炸声回‘荡’。 “好‘精’彩!” 见此情景,众人一阵喝彩,大家拍手叫好,恭贺兰静秋找到属于自己的神兵利器。 “现在我们已经获得五件神奇,只差小红、小英、欧阳和独孤先生,寻找这四件兵器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像目前一样顺利,所以我倒有个想法,不知行不行?”兰静秋落到地面,他把刀入鞘,然后对大伙说。 “说来听听,”钱小红见他们个个拿着自己的兵器都很是得意,于是也想尽快知道自己的兵器究竟是什么,听到兰静秋这么一说,她便迫不及待的希望兰静秋说出来。 “我们分开来找,傍晚太阳下山前到前面的万剑山石碑前会合,大家说呢?”兰静秋看着同伴问。 “问题是这山上我们不熟悉,若是遇上猛兽或者是毒蛇之类的怎么办?”陆小英问。 “这个好办,得到兵器的人带上一个寻找兵器的,我和独孤先生一组,真华和星儿以及小英一组,聚财和欧阳一组,桐儿和小红一组,这样的分配大家有无意见?”兰静秋问。 “就这么办 第200章 与蟒较量 两人继续向前,不久便经过一条像啤酒瓶颈的通道然后来到了一处相对宽敞的洞穴里,这里热气升腾,而且地面下陷且中间有一个深坑,奇怪的是有石阶能下到地面上去,在洞内最里面的石壁上,挂着一把蒲扇,像芭蕉叶一样的扇子,和《西游记》中铁扇公主那把差不多,而且这扇子在漆黑的洞里闪着光芒,金色的光芒把洞内一切照的分明,就算钱小红没有点着火把,他们也能看见蒲扇周围有两条巨蟒缠绕,而且就把蒲扇围在正中。 这蒲扇应该就是钱小红要寻找的兵器,因为除此之外几乎什么也么有,除非他们寻找的不是兵器而是两条令人恐惧的蟒蛇。 不过,兰雨桐和钱小红并没有立即去取兵器,他们很怕那巨蟒,甚至连那深坑里也有好几条大蛇爬行,所以,要想取得蒲扇,看来还是很不容易的。 “这里怎么有蛇护着?难道我们就没办法了吗?”兰雨桐长叹一声说,他眼睛斜瞟着蟒蛇,全身有些发抖,而且还冒着虚汗。 “说实在的,”钱小红犹豫片刻说,“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看见蛇,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几条,我现在还在发抖呢,幸好这些蛇只是在这坑中下面游动,要是爬上来,我真的会马上跑出洞外去。” “我跟你一样,”兰雨桐说,“别说是蛇了,就是老鼠我都怕,你没感觉到我拉着你的手正颤抖吗?而且手心已经出了冷汗。” 他这么一说,钱小红确实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兰雨桐抓住,她顿时一阵颤抖,像触电一样颤抖,急忙把手缩回来,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感觉到。” 兰雨桐见她把手缩了回去,于是犹豫地说:“我们都怕蛇,可是我们只要把手牵在一起,彼此给对方壮胆,这不好吗?我觉得你老是在躲着我。” “没有啊,”钱小红眼睛望着那把蒲扇,不敢回头看向兰雨桐,她这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只是在关心如何才能从巨蟒那里取走她的兵器,而实际上她是不敢看兰雨桐,一眼也不敢看,她知道,如果这一看,她一定会情不自禁的投入感情,一份撕心裂肺的感情,所以,她只能望着那地上慢慢游动的大蛇和围着蒲扇的巨蟒。 “你有!”兰雨桐却只是看着钱小红,他有些难过地说,“你有躲着我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觉得到,只是你不承认罢了。” “我想我们目前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蒲扇取走,其他的似乎不重要,”钱小红苦笑一下说。 兰雨桐说:“你说的没错,取兵器是重要,但是,眼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除非咱们一条心,共同解决,如果没有默契,那么要想轻松拿走扇子我看是不易的。” “怎么默契?”这会儿钱小红总算回过头来,她假装面无表情的看着兰雨桐说,“难道你还有其他好办法?” “那倒没有,”兰雨桐耸耸肩,他向钱小红靠近了些,然后嘻嘻地笑着说,“最起码你别用这么冰冷的面孔对着我。” 钱小红双眉紧锁,往一边让了让,回头瞟了一眼兰雨桐,还是很无表情地说:“我想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寻找拯救世人的生命的兵器,我想你也应该存在某种责任感,所以,废话能不说么?” 兰雨桐静静地听着,见钱小红表情严肃,他顿时也变得严肃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红,我知道在你们眼中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我也知道我对你不该有非分之想,为了这段纯真的友谊我应该把这份爱藏在心底,但是,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寻得武器,对我们来说将有一场吉凶难料的大战,大战结束后我们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我不说出来我想以后都怕没有机会再说了,自从遇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深深喜欢上了你,本来前段时间就想对你表白的,但是我一直没有这个勇气,直到今天……” “别说了!”钱小红阻止了兰雨桐继续说下去,她沉默片刻,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没有这个资格谈情说爱,就算相爱,也是注定以悲剧收场,我知道我们将面临一场艰苦的战斗,这场战斗谁也预料不到结果如何,可是我就是不能去相爱。再说了,我对爱情已经失去幻想,因为受过一次欺骗,所以对我而言,爱情就是一种说起来好听而事实便是恶心的一件事情,今天你说了这么多,就当没说过。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你是一个好人,勇敢的人,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真正值得去爱的人。” “你的意思是在告诉我你明显的拒绝了我?”兰雨桐苦笑一声说,“我知道了,不过,我想如果没有爱情很难产生默契,所以,这蒲扇要想拿到手还是不容易的。” 钱小红看了看那两条缠着蒲扇的巨蟒,然后深吸一口气说:“兵器我一定要拿到手,不过我想我自己能行,你就回到洞外去吧。” “好!”兰雨桐又是一阵苦笑,他叹息一声说,“你就算独自面对可怕的巨蟒你也不愿意选择和我并肩作战,那好,我那去取!” 说完话,也不等钱小红有所表示,他便走下石阶,取下肩上的纹饰雕弓,对着地上深坑里的那些大蛇猛拉弓弦。 只听“嘣”的一声巨响,一股气箭射出,地上卷起一层黑土,洞壁上沙石簌簌落下,巨大的石头滚落下来,那些地上爬行的大蛇被气箭震为几节,一股股鲜血溅的到处都是。 于是,那两条巨蟒“嘶嘶”的叫着,张着大嘴露出尖利的牙齿,朝兰雨桐飞扑过来。 兰雨桐本身乃是一个凡人,加上才获得这把“穿雪点梅弓”,所以在武功或者说是超能力方面未能得到提升,所以,当那两条巨蟒箭一般飞来时,他岂能躲让,呆呆的看着巨蟒扑向自己。 钱小红见状却是大吃一惊,急忙飞身上前,挡在了兰雨桐身旁,把兰雨桐压倒在地,两人抱着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让过巨蟒箭一般凶猛的一扑。 惊险的一幕并非让兰雨桐心惊肉跳,反而窃喜一阵,他双手紧紧地搂着钱小红,假装很害怕的样子就是不放手。 钱小红挣扎了几下,发觉兰雨桐死死抱着自己,她心里很是甜美,但表情却是严肃,尤其是那两条蟒蛇再次向他们袭来的时候,她得回身反击。 “走开了,”她使劲推开兰雨桐,眼睛却看着飞来的蟒蛇。 兰雨桐也看见巨蟒张着嘴飞来,就算不愿意也只能放手,一个翻身站起,再次拉弓对着一条巨蟒准备射出气箭,却不料那蟒蛇来得太快,他还来不及拉弓,那蟒蛇尾部一卷,把他卷到几丈之高,重重的摔在地上。 刚落地面,蟒蛇再次冲向他,而且又张起那张血盆大口,对准他瘦小的身体一嘴啃到。 他摔在地上全身疼痛,已经不能立即站起,卷缩着动弹不得,而与此同时,血红的的蛇嘴就要挨近。 眼看他就要成为蟒蛇口中的食物,钱小红大叫一声,挣脱开了缠着她的那条蟒蛇,然后一个箭步跳将上来,双手使劲的扯着咬向兰雨桐的那条巨蟒,也亏她使出了全身力气,那条巨蟒张着的嘴离兰雨桐只有一线距离,怎么也接触不到兰雨桐的身子。 于是,那巨蟒将尾巴一甩,钱小红便被甩了出去,正好,她落在了那蒲扇前面,伸手就可以够得着。 因祸得福,钱小红可谓惊喜万分,她急忙一个翻身爬起,快速取下蒲扇,然后站起来双手高举着蒲扇哈哈大笑。 拿下蒲扇,山洞内摇晃几下,就像地震般摇晃,洞顶先是沙土如瀑布般坠落,接着一块块巨石掉下来,把那深坑也填上了,地面上到处都是乱石一片。 抽一支香烟时间山洞晃动才停止,而这一停止,那两条巨蟒竟然无端燃烧起来,它们嚎叫着,像两条火龙发出狂啸窜出洞外,身入空中,转眼消失于青冥外去了。 兰雨桐起身看着钱小红手中的蒲扇,见小红一阵惊喜,他也跟着开心。 “这扇子还真沉,而且还那么大,跟块桌布似的,我不可能就这么拿着吧?”钱小红把蒲扇放在地上,就这么看着心爱的宝物,这么看了半天,她又咬着牙扛起蒲扇,看她表情,那蒲扇确实很重。 “应该有什么办法或者是口诀之类的方式把蒲扇收小,电视剧《西游记》里面铁扇公主那把扇子也是这么做的,”兰雨桐走过来,指着蒲扇对钱小红说。 钱小红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过她不知道这所谓的口诀在哪里,或者说也不知道从哪里才能得到口诀。 “说不定玄机就在这洞里,大家找找看,是否可以在这山洞里找到口诀或者是信函什么的,”兰雨桐献着殷勤,尽量说些有建设性的话来讨得钱小红的开心。 “我也是这么想的,”钱小红并非表现的开心,她淡淡地说,然后自己开始寻找起来。 于是在石壁上寻找半天,却没有找到一点像口诀的符号,她丧气的放弃了,把蒲扇往地上一扫,一道气流卷起地上的石沙乱飞。 由于用力过猛,她也被力道带倒在地。 “咦---” 躺在地上,她见扇子的扇把有一小洞,于是伸出手指一扣,竟在里面摸出一张布条,她打开布条一看,见上面用篆体确实写着字,虽说他们不认识,不过她相信那就是她要找的口诀。 她高兴的抱着兰雨桐又是叫又是笑,等到两人心情平息下来,钱小红这才红着脸放开。并打算就这么扛着沉重的蒲扇去找独孤晋中帮她讲出纸条上的口诀。 然而,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山洞突然摇晃起来,巨大的石头像崩塌一样滚下来,并且堵住了洞口。 第201章 装灵魂的躯体 两人正准备出洞,或许是因为他们刚才使用“穿雪梅点弓”震动了山洞石壁,所以山洞又一次猛力摇晃,洞顶上面的石头成块坠落下来,洞里一片土尘弥漫,而且堵住了那像瓶颈的通道。(..tw无弹窗广告) “糟了,通道被堵,我们怎么出去?”兰雨桐见洞口被堵,慌忙跑到石堆前,用手使劲的推了推石头,石头简直纹丝不动。于是,他只能看着被封住的通道干着急。 “没关系,”钱小红似乎显得并不紧张,对她而言,只要不是神仙鬼符怪印,其他任何空间都困不住她。 她缓缓走上前来,玉手轻轻敲敲石头,很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左手提着蒲扇扇把,让宽大的蒲扇在地上拖着,她走来走去,漫不经心的看了看那些大石说,“我觉得没什么,轻而易举便可将石头推开。” “怎么推?”兰雨桐靠近她问。 她又往另一边让了让,微笑着说:“我用扇子把石头扇去,我看过《西游记》,铁扇公主都可以把孙悟空扇去天边,何况这几块石头?” “你真英明,”兰雨桐急忙夸赞起来,对于钱小红每做一件事或者每说一句话,他都尽量寻找时机加以夸赞,目的用来达到讨好心上人的效果。 听到兰雨桐的夸赞,钱小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开心的,其实世人都存在一个心态,嘴上都说希望别人指出自己的缺点,这样才能显示说话的人为人真实和行为诚恳,但是,当你真的一味指出某人缺点时,他或许就不那么开心了,能听到一些拍马屁的或者不符实际的言语反而心花怒放,这就是生活中真真实实的人。 “你才知道我英明啊?!”钱小红得意地把眉头轻轻上扬,飘逸的秀发往后甩了甩,露出她娇嫩美白的面颊,优美的动作走了上前,看了看那堆把通道堵得死死的大石头,在手心中吐了一下口水,两手相互搓了搓,然后双手握着扇子使劲的这么一扇―― “嘭”的一声响起,山洞里的石头一阵乱飞,甚至在空中碰撞,引起尘埃弥漫。 但是,那封住通道的石头堆一动不动,而且封得更死了,连之前本来还有些缝隙的,现在一丝线也没有。 “不好,这么做反而石头卡得更紧了,”兰雨桐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而且洞内温度越来越高,豆大的汗水明显从他帅气的额头上沁出来。 “是啊,”钱小红顿时惊讶起来,她不再显得那么从容,而是花容失色,说,“我怎么没想到呢?通道狭窄,如果再往前推,那石头挤得更紧,如果通道堵死,那我们怎么出去?不可能就这么因为缺氧而死在这里面吧?” “那怎么办?”兰雨桐已经有些发晕了,他感觉眼睛迷糊,身子发困,似乎总想睡觉,于是摇晃着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甚至他呼吸时都觉得心脏有些难受。 钱小红没有回答,她站在原地,心里暗自着急:我可以穿墙出去,可是,我这灵魂出窍不就显出原形了么?再说了,我就算出去,一时半会也不一定救得了他呀。 钱小红心里暗想,看着兰雨桐面部表情极为痛苦,心里难受却不知如何是好。 “你和我爹不是已经……倒不如灵魂出壳穿石出去,从外面把石头搬开,”兰雨星深深的呼吸了一下。 “你可别那么深呼吸,”钱小红说,“现在洞内氧气越来越稀少,你这么吸法这里面的氧气很快就吸完了,那我们死得更早。” 她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已经暗自行动了,她悄悄让灵魂脱离躯体在上空飘荡片刻,接着朝那堆石头飘去,可是钻了几钻,那通道太长,也就是石头堵得太厚,所以她钻不出去,这么一来,她心里更加紧张了,而且还担着心。 “怎么样?”兰雨桐躺在地上,因为眼睛迷糊,他看不见钱小红飘出体外的灵魂,只是躺在一旁感觉呼吸更加困难,而且脸上汗如雨下,连衣服都湿了,他喘着粗气,尽量让堵塞的心脏呼吸好受点。 “石头太厚,我想我是钻不出去的,”钱小红急忙说,她没有直接告诉兰雨桐实际上她已经试过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死定了?”兰雨桐深吸一口气,接着长叹一声说,“想不到来找兵器,却最终死在这里。.tw[]” 钱小红没说话,她坐回兰雨桐身旁,眼望兰雨桐而内心难受,两滴眼泪悄悄流出眼眶。 “人生自古谁无死!”兰雨桐突然苦笑一下,说,“只是我这一死死的有些不值,我今年才二十八岁,事业才刚有点起步,却不想这么死在这山洞里,更难受的是还无人知晓。等到一万年后,人们再次来到这山洞,发现我们已经成了一堆白骨,说不定我这身衣服将来还成为古董呢。” “你就别说的那么凄惨了,”钱小红含情脉脉的看着兰雨桐,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之前兰雨桐向她表白了心意,可她当时拒绝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遗憾。连爱情都没真正经历过,就这么死了两回。 “真是世事难料,”钱小红束手无策地坐在兰雨桐身旁,说,“你穿越到这商朝,然后因为寻找兵器而最终死于山洞中,你有没有后悔来到这里?” “后悔倒是没有?”兰雨桐长叹着说,“要知道我国十几亿人口,能回到古代看看古人生活的情景和见到天神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只是我这一生都没好好爱过,以前花天酒地,认识的人不外乎就是看重我的钱,现在有了喜欢的人,还来不及表明真心便死在这里,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 “我也觉得不幸,”钱小红苦笑着说,“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所以没好好读书,也没有好好谈过恋爱,没有人喜欢我,后来死了,才认识兰叔叔他们,只有这样,我才体会到友情和亲情的甜蜜,但是,没有爱情的人生是遗憾的,而且更可怜的是我竟然要死两回。” “我们两人在感情上都是一样的,”兰雨桐流着泪说,“所以我见到你之后便有一种亲切感,虽然我们阴阳相隔不能相爱,但是感情要产生我们自己能控制吗?你不喜欢我我不怪你,但是我的心不变。” “我并不值得你这么去喜欢,”钱小红淡淡地说。 “情到深处不问缘由,”兰雨桐说,“生活中总有太多难以理解的东西,如果都去考虑值和不值,那不就更让人心烦和劳累了吗?” “问题是我本人长的太丑,小英之前也以为找到了真爱,却不想她男友在阴间见她本人真面目的时候,竟然讥讽了她,所以我不想走她走过的路而徒增伤悲。”钱小红默然的看着山洞顶部的怪石,喃喃地说。 “你又何别介怀过去呢?”兰雨桐勉强直起身子,他试着向钱小红靠近,然后伸手去握着钱小红细嫩的纤纤玉手,“你借尸还魂的时候实际上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钱小红了,灵魂和躯体合二为一才是一个完整的人,你应该相信你就是现在的这个钱小红。” “说的那么轻巧,”钱小红把手往回缩,但是兰雨桐抓得很紧,所以她没成功,于是随便让兰雨桐就这么握着了,“正如你向别人借钱并不能证明那么一笔钱,那始终要还的。” “虽说钱是借的,但花钱的是我,所购买的东西也是属于我的,其实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有时候连我们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以灵魂来确定我们的个人身份还是以躯体来证明?我认为活在世上的不是我们的躯体,而是我们这个灵魂,躯体只是一个证明我们活在世上的证明,是装载我们的灵魂的一个盒子,所以,那个盒子装灵魂我们就只认那个盒子,难道你换了一个钱夹后新钱夹里装着的钱还是属于之前那个破旧了的钱夹的?” “然而灵魂是要现出原来的样子,”钱小红说,“除去盒子,原本的原形便出现了。” “对我来说我不去考虑原形出来后的情景,我只是把感情放在你身上,这就是我最终的目的。” “不可能!”钱小红说,“一来你我生活的空间不同,阻止人间浩劫之后,我和你父亲他们都要回到阴间,而你是留在阳间,我们总不能阴间阳间随便跑吧?”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兰雨桐又深吸一口气,眼珠子开始翻白,他还是紧紧的拉着钱小红的手说,“我能不能留在阳间还未定呢,你看现在我们的处境,我就要死了,所以我也是阴间的鬼,那么我们俩生存空间都一样,你还要拒绝我吗?” “你别逼我!”钱小红显得很痛苦的样子说,“你不会死的。” “你说的这话可能连你都不相信,”兰雨桐苦笑着说,“红,其他的就别说了,我想你也清楚我对你的这份心,我现在觉得很痛苦,就快休克了,所以,我在临死前最后严肃的问你一句话,你内心对我真的没有感情吗?” 钱小红听到这个问题,她犹豫了,内心在挣扎,她叹息着又似乎在思考着问题地说:“我不知道,说实在的,我见你开心我就放心,我见你痛苦我就焦虑,见不到你我内心有些失落,看见你我心跳加速,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所以我也经常这样问自己。不过,就算是又怎么样呢?我们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 “那就是爱,”兰雨桐稍稍振作了精神,他激动地说,“这是爱情,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了,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忘记其他而相爱呢?” “你真的不在乎我们空间有异?”钱小红见兰雨桐表现的很开心的样子,她犹豫了。 “我们都要死了,只要相爱就行,哪管以后什么结果,再说了,就算眼下不死,回到未来的战争也不能保证完好无缺,所以,两颗相爱的心能在一起哪怕只有一秒钟也是幸福的。” 钱小红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兰雨桐微笑起来,但是呼吸更加困难了,他已经明显呼吸的不再有氧气,心跳渐渐减弱,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就要脱离他的身体出去。 “小红,我要死了,”他把头往钱小红的肚子下钻,“我能死在你怀里吗?你可不可以吻我?” 钱小红看着兰雨桐的表情,把他紧紧的搂在怀中,然后流着泪慢慢的低下头,闭上眼睛让自己性感的香唇挨近兰雨桐那两片热热的嘴巴。 “嘭――” 只是,当四片嘴唇要贴在一起的时候,一声巨响使他们吓了一跳。 “小红,雨桐,你们在里面吗?”这时候,他们听到洞外有人焦虑的喊声。 第202章 展示各自神器 听到一声巨响,然后由外面又传来一阵喊声,两人刚要贴在一切的嘴急忙闪开,钱小红面红耳赤地把兰雨桐轻轻放在地上,站起来走到石堆旁对着外面喊。 “快救我们!”她大声地说。 “在里面的,真的在里面的,”外面有人说,听声音应该是陆小英的,而且听得出她很兴奋,如果在里面的钱小红能看得见的情况下,一定能看见她眼角上挂着的晶莹的泪珠。 “好!”只听得外面的兰静秋喊道,“你走开些,我们马上就能把石头搬开了,听到你的声音,说明已经快顺通隧道了。” “那好,你们快点,”钱小红说,“兰雨桐快不行了。” 听到这个消息,外面的人岂有不积极之理,只听得哗啦啦几下,一道亮光射进来,已经出现了一道口子,清新的空气瞬间窜了进来,躺在地上的兰雨桐使劲的呼吸几下,然后安静的躺在地上。 不久,这缝隙越来越大了,钱小红还能看见她的同伴们在焦急的搬运石头,他们把通道里的石头像蚂蚁搬家一样一个递给一个,然后搬出洞外。 总算,他们把那堵着通道的石头办得差不多了,外面的人可以走进来而里面的人可以走出去的时候,他们才停止搬运,然后尖叫着跑进洞里,大家相拥在一起,兰静秋和陈真华去看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兰雨桐。 “我们把桐儿背出去再说吧,”兰静秋说。 大家这才发现兰雨桐因为缺氧而脸无血色,于是七手八脚的把兰雨桐抬出去,抬到外面的平地上,让兰雨桐平躺着好好呼吸一下。 此时,天色已经黄昏,残阳微弱的余晖照的整个万剑山如同被火烧一样红,连他空中飞回来的小鸟,羽毛也是金色的了。 如此美景,宁静的令人心旷神怡。 不过,这群人却暂时没有欣赏大自然美景的细胞,他们最关切的就是刚才钱小红和兰雨桐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最具好奇心的陆小英率先开了口。 大家找个地方坐下,看着钱小红,听她诉说刚才的经历。 钱小红文化不高,说话毫无重点,她从离开众人的时候说起,连路上摔了跤,摔了几下她都要说清楚,说了半天她才说到洞里的经历,把如何遇到蟒蛇,然后与蟒蛇搏斗的事一一说了,最后在准备离开时,山洞晃动起来,把他们埋在地面,她说的很认真,也很仔细,不过只字不提和兰雨桐发生的那段感情。 “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说完了,钱小红反过来问大家。 不等别人开口,陆小英便抢先说话了,她清理一下嗓子,说:“是这样的,我们各自寻找到兵器之后,按照之前大家约定的在万剑山石碑前会合,等到我门回到那里,却迟迟不见你们两个回来,于是我们便坐在石碑前等了好一段时间,心里有些不放心,便跟着你们离开时的方向一路走来,到了这洞口,发现没了路,所以就认为你们是不是进了山洞,于是,我们也跟着进来,见山洞里面的通道被堵住了,而且石头还是崭新的,便急忙搬开石头,才发现你们果然在这里。” “说真的,”这时候,兰雨桐已经恢复过来,他坐起身子,看着大家说,“你们来得真及时,要是晚一点到我就跟你们一样要借尸还魂才能回到阳间了,不过,你们来的也不是时候,我正开心呢。” 他说完这话,下意识的看了看钱小红,偷偷笑了。 钱小红也看着兰雨桐,当两人的眼神刚一接触,钱小红含着羞急忙把脸转过去,这一脸红含羞的表情,透着一种温情,一种说不出的美,看的兰雨桐如痴如醉。 不过这些表情兰静秋也没看在眼里,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说:“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到万剑山石碑前去吧,我还记得那里不远有间简陋的木屋,我们在那里休息一宿,明早再作打算。” “这主意不错!”众人异口同声地说。(..tw好看的小说) 于是,大家起身来到万剑山石碑前,找到兰静秋所说的屋子,然后进屋生火,准备休息。 坐在火堆旁,兰雨桐便问大家各自兵器如何,其他人拿出自己的武器,大家开始评析起来。 “独孤叔叔的获得的是一把扇子,这扇子有什么作用?”兰雨桐对独孤晋中问。 “此乃‘玉梅幽灵扇’,轩辕帝赠予炎帝之物,却不想炎帝采药时不曾遗落昆仑山,数千年后,此扇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也便通晓灵气,成为神物,桐儿莫看此物虽小,却神力惊人,稍加使力,此扇便可吹沙走石地动山摇。”独孤晋中把扇子往前一挥,轻轻地打开扇子悠闲的晃悠着。 “那欧阳所得之物又是什么呢?”钱小红对欧阳青问。 欧阳青摇了摇头说:“你们所得之物尚且还算文雅,至少也算是方便携带,而我的就不一样了,你们看!” 他说着,从身后拿出两个铜锤,这铜锤大约有一百来斤,不但沉重,而且很大。 “确实要时时带着,确实有些不方便,甚至还有些枪眼,一旦我们回到未来现代社会,这些兵器拿在手中,警察不会盯上我们嘛?我们也不可能随时带在身上吧?”兰雨星若有所思地说。 “这可不是我们要考虑的,”兰静秋站起来活动一下四肢,然后说,“上天给我们什么兵器自然有其道理,自己回到未来究竟会是什么情况那可不是我们猜测得出结果的呢,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么小英又是什么兵器呢?”钱小红看着小英问。 陆小英微笑着,知道该她炫耀自己的兵器了,她神秘地站起来,双手在众人眼前一挥,她手中便多了一条彩带,像丝绸一样的彩带。 “这东西有什么用?一条围巾而已,不过穿越到这商朝能得到一条围巾也不错,”兰雨桐哈哈大笑,指着陆小英寻得的兵器笑过不停。 “你得意什么?”陆小英很不服气的说,“现在我们各自都有了兵器,不如在外面的空地上各自显示一下自己的兵器的威力,你们谁敢比?” “这主意不错!”兰雨星说,“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大家已经有了兵器,而且都是上古神器,我们就来比试一番如何?” “好!”众人答应,然后鱼贯走出木屋。 来到石碑不远的一处空地上,兰雨星率先展示他的神兵利器,她拔出宝剑,本来是想对着身前的一棵大树砍去,却不想这剑一出鞘,剑叶“哐当”发抖让兰雨星难以把握。 抖动片刻,这剑突然上指,竟然把兰雨星整个身子带入上空,明显的高过山顶葱茏的树林。 此时空中圆月高挂,一道月辉由空中射下,正好被兰雨星手中指向天空的长剑吸收,那吸收月辉的宝剑瞬间发出寒光,在兰雨星发出一声大喝之后,那把剑竟然凭空一划,一道半圆弧形散开,顿时朝树林下飞去,众人只听“轰”的一声响,整个树林竟然被分出两半,秘密的树林硬生生出现一道鸿沟。 然后,兰雨星的身子轻轻飘下地来。 “哇!”这威力,看的众人瞠目结舌,顿时全都摇摇欲试。 “看我的,”欧阳青跳将出去,他双手举锤,使劲的往地面一敲,地面顿时晃动,一阵黄烟弥漫,地面出现一道很深的裂缝,把空地上两丈之外的一块大石震的粉碎,而铜锤所击之处出现了一个大坑。 “让在下也试试!”独孤晋中把扇子张开,话还没说完,他便对着前方挥动了一下,瞬间便出现一阵狂风,吹得地面上碗口粗的树枝“啪啪”断裂好大一片,而且众人还见飞沙走石,地面刮起一层黄土像发怒的波涛一般席卷出去。 “个个的兵器都不错,不过小红扛着的这把‘芭蕉扇’是怎么回事?”兰雨星回头看着钱小红的蒲扇问。 钱小红还没有找到收缩扇子的秘诀,所以一直都是拖在地上走来,这时候她听到兰雨星这么一问,也咬着牙举着蒲扇一扇,一团青烟窜起,而且朝天空窜去,就要挨近月亮时,连天上的月亮都明显的晃了晃,似乎有坠落下来的可能。 “哇,”兰静秋惊叹道,“同样是扇子,只是小红的这个威力明显就大得多。” “可是它也太大了,我总不能随时扛在肩上吧?”钱小红说,“独孤叔叔,我这里有一小块布帛,上面写有乱七八糟的文字符号,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一种口诀?” 独孤晋中接过钱小红手中的布帛,认真地看了看说:“你所言不错,此乃‘混元绝天扇’,只要念叨这几句口诀,扇子便会收小如拳头大小,方便藏于袖中。” “那这口诀怎么念?”钱小红听了甚为高兴,立即追问。 “阿波蜜阿修蠡,混啊龟兮天元神令,魁命兮玄灵藏屠极……”独孤晋中咿哩哇啦的念着,在一旁的众人听得将信将疑。 “这是什么口诀?怎么听都听不懂,”钱小红也是很迷糊,她疑惑的看着独孤晋中。 “吾岂能知晓?你暂且就这么念叨试试?”独孤晋中说。 钱小红看了大家一眼,然后学着独孤晋中吐字那样念了一遍:“阿波蜜阿修蠡,混啊龟兮天元神令,魁命兮玄灵藏屠极……” 说来还真神奇,她刚念完,那蒲扇“嗖”的一声缩小,还真如拳头那般大,稳稳地放在钱小红的手心里。 “好极了,真的是这样,”钱小红见蒲扇缩小,于是惊喜地跳将起来,像开心的麻雀一样在人群面前窜来窜去,不过,瞬间她又晃了起来,然后对独孤晋中说,“缩小的口诀有了,那么让它变大又念什么口诀呢?” 独孤晋中又低头看了看那块布帛片刻,然后说:“不好!这上面好像没说。” 听到这么一说,众人惊呆了,异口同声的说:“啊!不可能吧?” 第二百零三传章 传授武功 能够把硕大的蒲扇收缩得跟拳头般大小,钱小红可谓高兴的要死――尽管她已经死了。(..tw无弹窗广告)但是,高兴之余,她突然想到要是放大该怎么办呢? 于是,不懂古文字的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宋朝大官的身上,所以,她傻愣愣的看着独孤晋中。 独孤晋中思忖片刻,他叹了口气说:“好像没有说。” 他这话一出,众人惊异的看着独孤晋中,也惊讶地看着钱小红,然后看着钱小红手中像拳头般大小的蒲扇。 如果真如独孤晋中所言,要是真的没有口诀把蒲扇变大,那么钱小红从此就拿着一个像拳头一样的东西,而且这东西似乎就没什么用了。 “本官只开个玩笑,”独孤晋中见所有人都凝视着他,他“呲”一声笑起来,然后说,“这上面是有口决定,有合必有分嘛。” “你说的可是真的?”钱小红长吁一声,拍着‘胸’脯说,“吓了我一跳,说来听听,这伸展的口诀又是什么?” 独孤晋中在此看了看那布条,然后叽叽哇哇的说了一通,说完之后问钱小红可否记住。 钱小红跟着念了几遍,最后她告诉独孤晋中已经没有问题了。 这件事情处理之后,陈真华和霍聚财在一起展示了自己的兵器,大家都觉得自己的兵器威力无穷,于是欣喜的回到木屋里,大家觉得此次穿越商朝不枉此行。 “以前在电视上看见那些神仙们所用的法宝诡异神奇还以为只是作家们想象出来的虚幻的东西,一点也不实际,却想不到今天我们终于拿在手中了,原来天地之间的怪异之事真是难以理解,宇宙中果然能孕育有其灵‘性’的东西,” 回到屋子,兰静秋再次盘‘腿’坐在火堆旁,似有感叹地说 重生之民国少帅最新章节“兰叔叔说的对,”陈真华边给火堆加柴边附和着说,“当年我第一次看电视剧《西游记》时,见那孙悟空的金箍‘棒’能变大变小,变大时可以伸到天庭,变小时可以放进耳朵,我还认为是吴承恩那老小子在吹牛呢,想不到见到小红的‘芭蕉扇’之后我终于相信了。(..tw)” “在穿越前,我们被那些冤魂怨气咬得毫无还手之力,然后‘阴’差阳错来到这商朝,寻得这些兵器对付妖魔,可见这些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兰雨星说。 “你说的没错,”陆小英站起来说,“现代的武器对付不了妖魔魂魄,还是要这些上古神器,可见社会的发展又是必须继承优良的传统,只是,我们拯救三界之后,会不会成为逍遥自在的神仙呢?” “做神仙有什么好的,”兰静秋冷笑一声说,“神仙都是好吃懒做欺世盗名的东西,他们只会像人们索取香火,高高在上而厚颜无耻的接受人间膜拜,而对受苦受难之人的祈祷充耳不闻,然后把不能办或者是不想办的事情借口于天意安排,所以我不相信神仙,这次浩劫结束后,我会回到‘阴’间继续做我修车生意,做一个实实在在的生意鬼。” “不要在背后说神仙坏话!” 兰静秋刚说完,便有一个声音传来,接着一阵清香扑鼻,一阵微微和风吹进木屋,然后有几个白发披肩白‘色’胡须直到‘胸’前的老者飘了进来,说他们飘进来,其实那是他们走路很轻儿没有声音。 看他们身形消瘦,一股仙风道骨的样子,几人一看便知又是神仙进来了。 “你们是?”兰静秋站起来对进来的几个神仙说。 “我们乃元始天尊座下弟子,名字就不说了,因为我们只是一面之缘而已,来此目的是来传授你们几人武艺的,让你们手中的神器发挥到最大威力。”其中一个神仙说。 “我们刚才展示的还没发挥到最大威力?”霍聚财惊讶地看着进来的几个神仙,一脸困‘惑’和不解。 “确切说是的,”那神仙微笑着说,“因为你们身上的潜能还未‘激’发出来,所以不能让神器发挥最大威力。” “这么刻意让我们寻得宝物然后回到未来对付妖魔而拯救三界浩劫,为什么会选中我们?”兰静秋冷冷地问。 “因为只有你们才能拯救三界浩劫,”另一个神仙说。 “如果我们不干呢?”霍聚财说。 “你们会不做么?”那神仙笑了笑,说,“上苍选定谁那就说明上苍知道谁能做谁会做,这个错不了,否则你们也不会经历那么多磨难,而且也不会来到这里。” “万年后的浩劫,难道神仙们现在就不能阻止吗?”兰静秋还是冷冷的问。 “天理循环,万物兴衰自然有其规律,刻意作为岂不改变宇宙间自然律么?如是那样,三界便一团‘乱’了,好了,话不多说了,我们不能再此滞留过久,现在就传些法术给几位,然后送你们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首先说话的神仙还是一脸微笑,他并不会因为兰静秋说话的语气冰冷而生气,从进屋到现在一直都是微笑着的。 听到神仙这么说来,几人就算不是太开心,但也照着做了,大家按照神仙的吩咐走到屋外,神仙们也分别对他们九人一对一的指导。 一个个子稍矮的神仙把兰雨星叫到一边,他要兰雨星把剑给他。 兰雨星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照着做了,双手捧着宝剑递过去。 那矮神仙接过宝剑,仔细打量一下,接着双眼微闭,嘴‘唇’微微动了动,然后大喝一声,身子飞入上空,双手握剑,身子凌空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圈,手中的剑光像漏‘洞’一样上细下粗的‘射’向地面。 于是,一阵“砰砰”声响起,地面响起一阵爆炸声,黄‘色’的尘土弥漫树林,像一团团烟雾腾腾由地面冒出。矮神仙双脚在烟雾上踏着,身影穿梭于烟尘中,一闪之际到了十丈之外,一闪之际又到了兰雨星的面前。看的兰雨星眼‘花’缭‘乱’、惊异非常。 他这么飞来飞去一会儿,这才落到地面,双手挥剑,在空地上舞出一套剑法。 一套剑法使完,他收剑在‘胸’,走到兰雨星面前,把剑还给兰雨星,然后问:“记住这套‘玄黄剑法’了么?” 兰雨星摇了摇头,说真的,她只看见矮神仙晃来晃去,一点也没看清矮神仙的每招每式 都市进化眼全文阅读“在意料之中,”矮神仙并没失望,他一只净白的手掌搭在兰雨星的肩膀上,然后说,“你试试。” 他的手挨近兰雨星的肩膀,兰雨星顿时觉得一股暖流由肩膀传遍全身。每个‘毛’孔似乎都在膨胀,都在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一样,令兰雨星感觉舒服至极,同时觉得有一股力在体内总想爆发出来。 她抖擞抖擞‘精’神,将信将疑的走到空地中,双手握剑猛地一挥,几丈之外的树林里便传来一阵爆炸声,然后她凭着之前眼睛看见的画面舞起剑来,却不想她竟然能使完整套“玄黄剑法”。而且更为惊讶地是,她收招时,所站的地方四周还有一阵爆炸声,地面出现了一个八卦图形。 “怎么样?”兰雨星高兴的上前对矮神仙说,“没出现错误吧?” 矮神仙没有回答,他自己一个劲的哈哈笑着,笑完之后,脚下一股青烟升起,慢慢湮没了他。等到烟雾散去,矮神仙不在了。 “咦?”兰雨星以为自己眼‘花’了,再仔细一看,确实不见矮神仙,于是,她觉得矮神仙‘交’给她的已经完成了,换句话说她兰雨星现在是一个武林高手,跟电视剧《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武功差不多,以前看这部电视的时候,还曾经羡慕小龙‘女’呢,现在自己也可能和小龙‘女’一样了。 自认大功告成,兰雨星安安心心的站在一旁看着其他神仙传授同伴武功。 这时,一个身子稍稍‘肥’胖的神仙接过欧阳青手中的铜锤,嘴上也是微微动了动,然后身子飞上空中,他将两个铜锤对着万剑山附近的悬崖相互撞击一下,一道金光像闪电一样带着“嗤嗤”声‘射’向光滑的悬崖峭壁上。 顿时,那石壁“嘭”的一声,一块数千斤重的大石硬生生被金光震裂落到悬崖下去。 “这不是雷震子的铁锤和凿子吗?”欧阳青仰着头看着那胖神仙大声说。 胖神仙降到地面,来到欧阳青面前说:“这神器本来是为雷公所造,不过雷公转世投胎,还未封神,天尊说你们时日有限,故而先给你们,然后在为他做一个锤子和一个凿子了。” “那这俩青铜铁锤就是要相互撞击才能发挥其威力么?”欧阳青接过铜锤看着胖神仙问。 “对啊,”胖神仙说,“之前见你双锤击在地上只起一个土坑,那是使用不当,如果双锤相互撞击,方圆十里之地的妖魔必定震得灰飞烟灭。” “真有如此威力?”欧阳青惊异地问。 胖神仙也笑了笑,像刚才的矮神仙一样随着一阵青烟消失了。 于是,欧阳青也成功了,他走到兰雨星的身旁,看着其他神仙教陈真华他们。 在众人之中,除了陈真华全都在苦练武艺,每个人都有一套‘精’湛的武学,跟武功片里的一样,每招每式都能使地面发出轰隆隆的爆炸声,而陈真华却还是一动不动,他看见同伴们手中的兵器都发挥了极大威力,而他只有一块绸缎拿在手中。 于是,他叹着气,把那块画有八卦的布帛像‘弄’‘床’单一样挂在头上,沮丧着站在一边。 “你不乐意?”一个高个子神仙对他说。 他没说话,理了理那块像‘床’单一样的布帛,失望的看着高个子神仙。 这神仙看出了陈真华的心思了,于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很羡慕别人的兵器而在此沮丧么?如果是,那你就错了,你可别小瞧此布帛,他的神奇并不亚于他们手中之物。” “当真?”陈真华一听,稍稍有些高兴,于是急忙问。 “你可知这是什么神器?”高个子神仙问。 陈真华摇摇头,好奇的看着神仙。 高个子神仙微笑了一下说:“此乃‘天蚕金丝‘混’元帛’乃天帝所养之青鸾所织,采天地之灵气,藏于不周山数千年,尔获此宝真乃福气也,当年共工为求此帛还与天帝反目,今日‘交’予你你却不在意!” “果真如此?”陈真华听了不再丧气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高个子神仙急切的问。 高个子神仙微笑着,他把布帛往空中一抛,然后说:“你自己看!” 第204章 事神仙做事难以理解 高个子神仙把天蚕金丝‘混’元帛往空中一抛,微笑着对陈真华说:“你自己瞧吧 总裁的危情女人“你的意思是刚才我这布帛所表现出来的还不是最大的威力?”陈真华惊讶地说。 “严格来说,刚才几位所表现出来的几乎都未达到最大威力,若要将此物发挥最大限度的威力,必然有其玄机,”高个子神仙说。 欧阳青急忙走上来说:“那你现在告诉我们不就行了嘛?!” “一切皆是缘,”神仙说,“吾岂能泄‘露’天机,若是无缘,纵使神器在手,也与废铁破布无疑,本仙传两句诗与你等,是缘是孽,就看几位造化了。” “你看,又故作神秘了不是?”兰静秋冷哼一声悄悄说,“什么是神仙?神仙就是说话含糊、做事拖沓、故作神秘而且等到一切危机出现时便推说成天意的人。” 高个子听见了,他似乎面有愧‘色’,却装作全然不知,只顾着说着自己的话:“星点红血天地摇,弃生方可成就高,希望大家铭记在心。” “这是何意?”独孤晋中问。 “管他呢?有缘之时自然会明白,”兰静秋冷笑着说,“何必挖空心思参详上天旨意?” 神仙们也没说什么,那高个子回头对陈真华说:“来!传些口诀与你。” 陈真华上前一步,认真听着高个子口中所念,然后一一记下。 等到陈真华明白如何使用他的兵器之后,那高个子微笑着借土遁去了。 陆小英见陈真华手中之物竟然威力如此之大,于是看着自己当作围巾的这段丝绸。 一个瘦瘦的神仙摇着头笑着说:“小姑娘切莫羡慕别人,你所获得之物也非平凡,此乃不周山千年冰蚕吐丝然后得轩辕黄帝之妻嫘祖制成丝线,五位仙‘女’共织而成,此绸缎已然吸收天地之灵气,得仙家万年仙道,故而,若言威力,也不再他人兵器之下。” “是么?这么戴在身上,既不担心招摇过市,也不显得携带不便,真是好样的,我喜欢,”陆小英听得这绸缎还有些来历,于是欣然接受,得意的看着欧阳青扛在肩上的铜锤和兰雨星手中的长剑。 “来,我教你如何使用,”瘦神仙说。 “哦,”陆小英走过去,把丝绸递给他。 “这‘冰丝如‘玉’带’有一套武功,看清楚了,”瘦神仙轻声说。 然后他便走在空地正中,双手握着绸缎两端,先是凝神定气,不久身子像火箭一般‘射’入上空,在空中飞速做三百六十度旋转然后落在地上,当双脚离地之际,地面“嘭”的一声巨响,周围的沙石腾地而起,无端端飘在空中,像是失去重力一样既不落下,又不上升,只是围着瘦神仙运转。 这画面就像瘦神仙是太阳一样,那些石头沙土便是太阳系中的其他星球,他们围着太阳转,画面美丽而且壮观。 之后,瘦神仙将丝绸往前一挥,丝绸前段生烟,如火龙般‘露’出头来,那些沙石就像途上汽油一样瞬间燃烧起来。火红的沙石飞速旋转,片刻之后像一面火墙把瘦神仙围在其中,就算移动步子,那火圈也会跟着移动。 瘦神仙就在这火圈内比划武艺,挥舞出去的丝绸只要接触到地面任何东西,都会瞬间干枯成焦黑‘色’,可见丝绸火温不低,就算是石头也被烧白。 “哇!”在场人看的瞠目结舌,他们更为惊奇的是这样的火势怎么不把那名叫“冰丝如‘玉’带”烧着了。 等到瘦神仙使完全部招数,他立地不动,同样凝神定气,不久,那火圈骤然熄灭,沙石全都掉在地上,而丝绸完好无损。 “这套武功不但美观而且威力无穷,这个以后姑娘自会明白,现在我也传授一套‘蚕丝火龙’功与你,希望你能发挥更大威力。(..tw无弹窗广告)”瘦神仙把这绸缎递给陆小英,也趁众人不备之时借土遁去了。 陆小英把丝绸又当着围巾挂在肩上,然后走到兰雨星身旁,看着兰静秋对还没走的一个神仙询问他的兵器威力,那神仙之前听他说话对仙家不敬,所以简单地传授了他一套刀法,这套刀法虽然也看见刀锋过处万物皆毁,但是好像威力方面欠缺不少,那神仙也没说什么或者不像有什么‘交’代,简单说了大刀的由来和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悄然而去。 兰静秋过后便是霍聚财,霍聚财过后是独孤晋中,等到全部兵器都展示过了,那些神仙才全部消失。这时候,一晚又过去了,此时快到黎明时间,东边红彤彤的云霞里,一轮红日已然显出半边脸来,金红的‘色’泽侵染了他们站着的万剑山的山峰上面,把树木、‘花’草、清泉和人等都染红了 我们连而此时,大地最美,又最宁静。 天要亮了,折腾了一夜,几人也有些疲惫,大家重新回到屋子里,顺便休息片刻,然后等到天‘色’大亮再作打算。 然而,他们刚坐下,外面又传来了一个人的喊声,同时也伴随着奇香,像‘春’天里各种‘花’卉的香味融汇在一起一样,根本分不出究竟是什么香气。 大家丧气的长叹一声,全部都极不情愿的站起来准备走出去,兰静秋挥挥手示意他们坐下,他自己出去看看究竟又是谁在外面喊。 他走出木屋,四处寻找,在屋子后面遇上一个人,就是之前告诉他们来万剑山寻找法宝的元始天尊,元始天尊盘‘腿’坐在一团白‘色’的云朵上面,这云朵就飘在木屋上头。 “天尊,”兰静秋礼貌的行了一礼,他低下头叫了一声。 虽说兰静秋对神仙没什么好印象,也不喜欢神仙,只要提及神仙的话题他都几乎是愤恨不已的,可是,面对元始天尊就不一样了,他表现得很有礼数,说话轻言细语,完全没有抵触的语气。 为什么他对元始天尊这么客气呢?这个问题连他自己也没‘弄’清楚,或许是因为之前看过《封神榜》这部电视剧,那里面的元始天尊和蔼可亲,能明辨是非,在他兰静秋心里,这个天神美好的形象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所以,对元始天尊他客气得很。 “刚才那些仙家可都传授武艺与尔等了?”元始天尊微微一笑,点点头温和地说。 “是的,至少已经让我们知道如何才能把法宝发挥到最大威力,”兰静秋回答。 “嗯,这样就好,”元始天尊又一次点头,说,“开阳星君……不过,本座是叫你开阳星君好呢还是叫你兰静秋好?” “姓名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只要知道是你叫我不管唤作什么我都会答应。”兰静秋说。 “那好!”元始天尊思忖片刻说,“开阳星君,本座见你对仙家存有芥蒂,此是为何?” “回天尊,”兰静秋平静地说,“并非我兰静秋对仙家存有芥蒂,而是对天庭失望罢了,一直以来,天神高高在上,享受着人间供奉,温顺他们他们便不生事端,稍稍有什么做得不好,他们便会迁怒天下百姓,就拿‘女’娲娘娘来说吧,天下百姓对她可是尊敬有加,把她当做天下之母,可是纣王只不过题诗不敬而已,又不是全天下百姓所为,用得着让天下百姓跟着受苦么?狐狸‘精’所做一切,无所不能的上古正神就不知道?知道了却不阻止,这就是天神所为?天尊,你看看这黎民百姓是怎么生活的!” “开阳星君,”元始天尊认真听完兰静秋所说的话,之后沉思片刻,然后说,“星君之言过‘激’了,‘女’娲娘娘地位尊崇,各路天神对其无不尊敬,娘娘法旨我等只有照办,岂能再言其他,至于人间之事,自有其兴衰更替之规律,正如眼下诸神,同样逃不出杀劫厄运而卷入西周伐纣之中,故而立下封神榜,再言之,天上星宿成千上万,良莠不齐在所难免未能保人间太平那也是实属常有。” “天尊之言是说那些只享受供奉而无视人间疾苦也属正常?”兰静秋问。 元始天尊不言,他只是叹息一声,最后把话题转移了:“你所说的事以后再说了,如今我到此,是送尔等回到该去之处,那儿需要你们拯救。” “好吧,”兰静秋叹着气说,“多说无益,你怎么送我等回去。” “我这里有天书一本,能送尔等离去,”元始天尊说着,从怀里取出天书。 兰静秋见这天书跟他在‘洞’里所得的天书一模一样,于是不再说话,急忙叫出其他人,大家等着天尊把自己送回未来世界。 “等一下!”兰雨星突然想起什么,她急忙大声喊停。 “小姑娘还有什么事么?”天尊问。 “我想看看我当初买回来的奴隶邑姜,”兰雨星一本正经的说。 天尊思忖片刻,说:“本座答应你这个要求,看来小姑娘也算是善良之人。” “那天尊能否提示一下姜子牙和邑姜现在何处?”兰静秋上前一步抬头问。 “他们在西边潜龙村,本座可以送你们先去那里,”元始天尊微笑着说,然后双手合十,他嘴上念叨口诀,兰静秋等人脚下便多了一团柔软之白云。 然后,白云轻轻飘起,带着兰静秋等九人向西边而去。 第二百零五章 故人相逢 能够腾云驾雾确实不错,就算相隔十万八千里也是瞬间便到,要是现代人也能上天入地腾云驾雾,那人间的车祸现象就少得多了,甚至还没有车祸呢,因为人们能飞了,那买车干什么,连飞起也省油了,若是发生战争,将士们也不用开着战斗机承担着被击落的风险老远飞到敌人上空进行轰炸,直接让人们扛着炸弹飞过去扔到目的点就行了,还减少汽油消耗。 不过,这只是一个幻想而已,三界中除了神仙妖魔,一般的凡人还是老老实实的买辆汽车驾驶算了,最多开车的时候谨慎一点,遇上弯路或者是视线不清楚的情况下最好减速,否者害人害己。 因为不是每个凡人都像兰雨桐和兰雨星那么走运,遇上了传说中的元始天尊,这神仙之事真是难以理解,可能或许甚至连自认为相信客观事物的科学家们自今都不一定相信有这么一个神仙存在着,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见到神仙的世人没几个,其中包括作者。 然而,闲话少说,还是回到正题上来! 要不是元始天尊帮忙,兰雨星和兰雨桐怎么能体会到腾云驾雾的妙处呢?现在两人坐在云端上,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就像没坐过白云似的。 而实际上他们俩确实没坐过,就算以前在云中穿过,那还是隔着飞机这个物体的。 “太‘精’彩了,”兰雨桐惊叫着喊,“比飞机都还快,而且还不用担心坠机这样的事情。” “是啊!”兰雨星也‘激’动得很,她趴在云上,眼睛朝云下俯瞰,瞧着模糊的地面一阵狂嚎。 不久,他们便到了潜龙村上空,兰静秋说了声“向下”,那云块还真听话的往地面俯冲,片刻之后便到了地面,等到几人双脚踩地时,那团柔软的白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潜龙村村子不大,沿着一条溪流所建,对岸是宽阔的原野,也星星点点的住着几户人家,此时的村民们正在地里干着农活,不管男‘女’,都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很是朴素温馨。 在河边,有一个身材漂亮的姑娘正在洗衣服,她低着头,嘴里哼着刘德华的《孤星泪》,兰雨星一眼便认出她就是邑姜姑娘,她哼的这首歌曲还是兰雨星教她的呢,一年前她用一团麻线买回来的‘女’奴,此时这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所以没发现有几个朋友到来。 兰雨星悄悄跑上去,伸手敲了敲邑姜的后背,邑姜转身一看,看见自己的恩人,顿时喜出望外,她瞪着美丽的双眼高兴的喊着:“是你?!主人。” “你还叫我主人?”兰雨星假装很生气的样子嘟着嘴说,“叫我姐姐。” 邑姜迟疑片刻,羞涩的喊了一声“姐姐”,然后放下手中的衣服,来到兰静秋等人的面前,一一行了礼数,并说要带他们去见义父。 几人帮着邑姜收拾好衣服,大家一起向村里走去。 “这一年你们过得怎么样?”兰雨星和邑姜走在前面,两人边走边聊。 “义父对我很好,村里的人也很热情,很乐意帮助我们,我和义父来到村里之后,大家帮我们盖房子,送给我们吃的和穿的。”邑姜一路走一路说,现在她也不像一年前那么胆怯羞涩了,话也多了,也笑了,笑起来既温柔又好看。 “看样子你这段时间过得不错,我们见了也很开心,”兰雨桐在后面说。 “对了,姜先生过得如何?”兰静秋还是没忘记要阻止姜子牙的婚事,若是没遇见那个马氏,那么天上就不可能有扫帚星了。 “义父的日子倒是有些辛苦,”邑姜说到她的义父表情有些忧虑,神情也不像之前那么开心,她叹了口气说,“来到这里一个月后,他就成亲了。” “成亲了?”兰静秋惊异地说,“看样子真是天意,我们还是没能阻止得了啊。” “请问,他的娘子姓什么?”陈真华忙问。 “姓黄,”邑姜说。 “姓黄?”霍聚财更是惊讶不已,片刻之后他松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姓黄就好,只要不是姓马。” “其实也说不清是姓什么,”邑姜又喃喃地说,“听说她本家姓黄,父母双亡后被一个姓马的人家收养,也可以说她姓马。[..tw超多好看小说]” “看来又没逃脱天意安排!”兰静秋长叹一声说,“这人多大?” 邑姜说:“嫁给我义父时已经六十多岁了,听说她一直以来都想嫁给王侯将相,可是她们家家世卑贱,也没有那个王公贵族愿意向她们家说亲,选来选去、等来等去的于是到了现在六十岁了才嫁给我义父。” “贪慕虚荣!”陈真华骂道,“凭她也能嫁给王侯?” “就快到了,”邑姜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她回头看着大伙说,“别说了,要是给义母听见了又要大骂了。” “你还别说,已经大骂起来了,”兰雨星耸耸肩说。 她们到了村子最末的那一家,刚走到院子外面,便听见院内有一‘女’人叽叽喳喳的破骂着,声音沙哑而难听。 “别说了,人家也不是有意的。” 在一旁,有一个男子轻声劝着,听声音她们就知道这说话的便是姜子牙。 “别说了?”那‘女’子破落着嗓子大叫着,“你是叫我别说了?你这个缩头乌龟,老娘辛辛苦苦种点菜,竟然给人家那该死的畜生拱去了一大片,莫不曾老娘辛苦就是应该?” “都是邻居嘛,别家的猪‘乱’跑出来‘弄’坏你的菜园也不是人家乐意这么做的,算了吧,人家可没少帮咱们呢。”姜子牙还是温和地说。 “他帮我们那是他们的事,难道帮我们一点就可以任由他们家的猪在我菜园子里践踏我辛苦种下的菜?你这个老王八,人家见你老实愚蠢才会这么欺负你的,你看你,整天抱着一本破书看,做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我真看不出你有啥用?老天真不开眼,当初老娘居然会看上你这个老不死的,想我黄‘花’大闺‘女’,嫁给你真是上天对我不厚道。但是,嫁已嫁了我就算认命了,可你呢?整天游手好闲,还夸自己是王侯之命将相之才,我看你到‘阴’曹地府去当将相吧,老‘混’蛋!呸!”‘女’子咆哮着说,声音几乎连在河对岸干活的人都能听得见。 “嗨!朽木不可雕也,”姜子牙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走了出来。 因为在外面偷听的兰静秋等人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是你们?!”一走出院子,姜子牙便看见了兰静秋陈真华等人,面部先是尴尬了一下,接着高兴起来,一个箭步上前拉着他们的手说,“请到屋里坐,‘女’儿,快叫客人进屋。” “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吧?”兰静秋往院内指了指,意思是说你妻子会乐意么。 姜子牙迟疑片刻说:“见笑了,想我姜尚一世英名,却‘弄’成如今尴尬境地,真乃不该也。不过,故人到访,岂能不尽地主之宜?” 兰静秋犹豫一下,还是进去了,说真的,他也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扫帚星长啥模样。 于是,众人相拥入内,到院内一棵桃树下坐着,桃树下有一张石桌,石桌四周分别放上几根石凳,此时桃‘花’开得正‘艳’,淡淡桃‘花’香味飘满院子。 在屋檐下,那衣着‘花’俏、头戴一朵假‘花’而且涂脂抹粉打扮的跟个老妖‘精’一样的六十几岁才出嫁的老‘女’人坐在木扉前,见有人进来,她又开始破骂,只是没再骂别人了,而是指着邑姜咆哮着说:“小贱人,叫你去洗衣服,却不想招来几个闲人,你真是没用。” “他们都是姜尚故人,还望你给些薄面,再说了,我‘女’儿也非下人,不可任由你指使。”姜子牙走到马氏身前,稍稍带着怒气对马氏说。 “哟呵,”马氏一声尖利的声音响起,“老王八竟然想起面子来了?整天闷在家里什么事都做不成,一个没用的老东西还好意思说面子?我呸!你要面子啊,我就是不给又当如何?” “庸俗!”姜子牙骂出这么一句,然后走到邑姜身前说,“乖‘女’儿,你去给客人端几杯茶来。” 邑姜点头进屋,那马氏眼睛瞅着邑姜进屋的身影,翻了一下白眼,扭捏着像八仙桌面那么大的‘肥’‘臀’走出了院子。 陈真华一直盯着这马氏,见她出去了,于是也悄然跟了出去,因为,他见一个糟老头在姜家院外鬼鬼祟祟的,他觉得事有蹊跷,便想跟上去看过究竟。 果然,那打扮得相当诡异的马氏一出去,先是左右扫视一眼,然后追上前面走路的那个糟老头,一追上人家,她便伸手抓住那老头的粗大的手,然后一起朝村后树林而去。 偷情! 陈真华一见那情景,坚定而且极为肯定地想到了这两个字,人类几千年的文化,这个也算是流传最久的一种了,而且发展得越演越烈,经过数千年的改良和发展,到了几千年以后的现代社会更是明显,更加厚颜无耻,而且技术和技巧都有了很大改进。 虽说陈真华没经历过,但听得也多了,所以一见这情景,自然就想到了马氏和那老头关系不寻常,所以,他想去看过究竟,便悄然跟进树林。 果然,一进树林,便听见马氏沙哑而难听的‘奸’笑声,那老头也是声声‘奸’笑,两人便在树林中亲热起来。 “一对狗男‘女’!”陈真华悄悄骂了一声,然后退出树林,来到姜家院子,挨近兰静秋的耳朵把刚才所见说了出来。 兰静秋瞧了瞧姜尚,姜尚正在向兰雨桐讨教下一步要做些什么,他很相信兰雨桐能通晓过去未来,一切都听兰雨桐的。 “姜先生,”兰静秋说,“目前有何打算?” 姜子牙听见兰静秋相问,于是回头看着兰静秋说,“目前嘛,姜某倒是没什么打算,既然已经有了家室,当然得先考虑妻儿生活问题,大丈夫理应言而有信,当初答应内子要守护身旁,故而姜某也不好就此离去。” “原来如此!”兰静秋点点头说,“我见贵府后山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姜先生能否与在下前往欣赏一番?” “荣幸之至!”姜子牙起身对邑姜说,“三位姑娘就在此与我爱‘女’聊着,我等去去就回。” 几个‘女’子点头答应,姜子牙便带着兰静秋陈真华等人离去了。 第二百零六章 姜家来了贵人 他们来到后山树林,远远的听见马氏尖叫声,于是几人迟疑着不好意思向前跟进,就这么站在远处偷听,之后,里面变得沉默了,稍后,又听见他们说起话来。 “我那该死的姜子牙长着一颗木鱼脑瓜,不像你这般风趣,我搞不懂,为何当初没先见着你,否则我这黄花大闺女怎会嫁给他,嫁给你不是更好吗?”只听马氏在树林里说。 那老头干咳一声,说:“是啊,老夫再怎么说也是有一间手工作坊,每年有几十金的收入,保证让你吃穿不愁,怎么这般凄惨?” “是啊,你这么有本事,不像他只会读那些没用的书,还自夸自己有将相之才王侯之命,我呸!”马氏愤愤地吐了泡口水。 “既然这样,那你寻个时间,你我就此离去,咱们私奔,如何?”那老头说。 “张哥说什么奴家照做就行,”马氏突然说话温和起来,像是一个温柔的娘子倒在情人的怀中一样,她的这一句话所表现出来的温柔,若没见过她的人还以为马氏是个娇小美丽的女子,正小鸟依人般对情人撒娇。 姜子牙把他们所说的话全都听见了,就算是上山修炼过的仙人,也是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他咬牙切齿,双拳紧握,但是为了显示自己稳重的修养,他只能控制着自己的愤怒,把一张脸憋得白一阵青一阵的,而且他姜家出现这般丑事还有故人在场,所以既尴尬又愤怒,瞧了兰静秋等人一眼,然后话也不说的转身回去。 回到院里,姜子牙丧着脸坐在石凳上,一拳打在石桌上面,端起石桌上面的茶壶猛喝了一大口,然后又一言不发。 邑姜见义父神情不对,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 “别这样,”兰静秋和陈真华他们走进院子,霍聚财挨近姜子牙说,“为了一个不忠之人这么伤身不值。” “家门不幸!”姜子牙生气地骂道,“得此贱人,真令姜某无地自容,既然如此,姜某何必留念于此,倒不如尽快完成师父交代之事确为上策。” “扫帚星就是这样的,以后也将捞得一个惨死下场,”兰雨桐在一旁说,“不过姜先生将如何打算?” “我便去渭河等待圣主,”姜子牙说,他突然想起什么,然后看了看邑姜,接着又说,“只是姜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静兄务必答应。” “尽管说来!”兰静秋说。 姜子牙把邑姜拉到众人面前说:“姜某此去渭河不知结果如何,小女邑姜跟随左右定将受苦,故而还望几位带邑姜离去,让她生活不再颠沛流离。” “义父,”邑姜看着姜子牙哭着说,“义父不要丢下孩儿,就算再苦再累,邑姜也愿陪在义父身侧服侍义父。” “邑姜所言不错,”兰静秋说,“以后邑姜可谓母仪天下之人,在姜先生身侧才是道理,并非在下不愿答应,何况我等一生漂泊,邑姜跟随同样漂泊不定,那样才叫吃苦呢。” 姜子牙看了看邑姜,又看了看兰静秋等人,最后点了点头,他倒不是肯定邑姜能母仪天下,只是他也舍不得这个女儿,加上兰静秋所言不错,他们一生漂泊,邑姜跟着他们也是一样漂泊不定,所以,他也不再坚持了。 “那么,我将尽快打点行装,明日就出发,此处已然毫无留恋之处了,”姜子牙长叹一声说。 “我们不久也将离去,之后可能再无相见之日,今日大家便促膝长谈,如何?”兰静秋说。 “那当然甚好!姜某家中还有浊酒一坛,今日便无醉不归,”姜子牙起身说,他说的很激动,把刚才听到的一幕全都忘记了。 “好!”陈真华说。 “乖女儿,你去把竹栏中的那两只鸡杀了,做几个菜,”姜子牙转身对邑姜吩咐着。 钱小红和兰雨星等人也起身说要帮忙,向屋里去了。 不久,酒菜已经准备妥当,几个年轻的男孩子也跟着端菜,一下子便把石桌摆的满满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的何其开心。 “哟呵!” 几人正热闹的吃着,那马氏便整理着零乱和沾满泥土的衣服进来了,一见院中之人吃的正欢,而且她进来也没有人和她招呼,还以为她刚才所做的丑事无人知晓,于是很生气的走上去尖叫着说:“老娘刚出去片刻,就把家里所有的东西拿出来吃了,怎么,这辈子就打算吃这一顿么?或者是不是要死了,想做个饱死鬼。” “我怎么吃与你何干?”姜子牙把三角青铜酒杯放在石桌上,脸也不回的冷冷说了这么一句。 “哟呵,”马氏又发出那尖利得难听的声音尖叫着说,“这可是老娘的家啊,你这老王八这般说话简直是不可思议,只敢在家里横,在外却宁愿垂着那可猪脑袋。” 她这么说话,尤其是有旁人在场,要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说不定早就起身一耳光把马氏耳屎扇出半斗出来,然后一脚踢得远远的,可是,这人是姜子牙,他虽气的咬牙切齿,但是还是选择坐着没动。 “吃点菜!”兰静秋怕姜子牙气出什么好歹来,急忙在一旁打圆场。 于是,大家也不再说话了,只顾着吃饭,也不和马氏招呼。 马氏见人们不理自己也觉没趣,于是摔着八仙桌般大小的肥臀进屋去了,在关上大门时还下意识的看了看正在院里吃东西的人们,眼珠子转动不已,冷笑一声缩进屋里去了。 “有人在么?” 然而,在这院里,当几人正吃得欢之际,便听得外面有人高声大喊,像是站在门口一样等待主人家出去。 姜子牙放下碗筷,他起身走到门口,见有几人站在门外,除了一人衣着华丽而且气度不凡意外,其他均是灰衣打扮,见姜子牙出来,一个身着灰衣的健壮男子往后退去,恭敬的站在那个衣着华丽的少年身侧。 “老人家,我等由远处赶来,只因长途赶路以致人困马乏,见府上热闹不已,便想在贵府上讨碗水喝,不知能否行个方便?”那少年轻轻低头行了一礼,然后温和地说。 “出门在外确实不易,当然可以,请进!”姜子牙让开一条道,热情地说。 少年和他的同伴再次感谢,微笑着走进院里。 兰静秋等人见有人进来,于是都盯着来者呆望,呆望中包含着惊讶,是来者惊艳的美貌令在场之人呆望的。 “好帅啊!”陆小英看那少年一眼,她便悄然对在一旁的钱小红说。 钱小红瞟了一眼兰雨桐,她只能微笑着配合陆小英。 “这人是谁?样子长得还真英俊,而且气度不凡,不知是哪家公子?”兰雨星也回头对陆小英说,要是他是现代人我就想法嫁给他。 “不害臊,”兰雨桐在一旁敲了妹妹的脑袋一眼,假装很严肃的对妹妹说,“小姑娘春心动了?那回到我们生活的时代了就赶快找个人嫁了算了。” “你说的都是废话,”兰雨星做了一副鬼脸,像是有些生气的把脸扭在一边不再说话。 “都别废话了,”钱小红悄声对兰雨星和兰雨桐说,“你们看,那客人多有礼貌,走路轻盈而举止文雅,你们快看,正往外面这里来呢。” “正在用膳?!不打扰几位吧?”那少年确实正往他们方向而来,他对兰静秋等人一一行礼表示道歉,然后回头看着姜子牙说,“府上真热闹!” “小兄弟远道而来,想必也没吃饭,若不嫌弃寒舍简陋和粗茶淡饭的话,就与我等一起用餐如何?”姜子牙说。 “实不相瞒,晚辈确实有些饿了,承蒙款待,晚辈就却之不恭了,”他嘴上说着,身子也坐了下去,坐在一块石凳上,而且就坐在邑姜身旁。 邑姜见有陌生人进来,她吓得全身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那少年。 姜子牙从屋里取出几副碗筷,然后叫那灰衣人一同吃饭,那几个灰衣人迟疑片刻,得到少年的允许之后,大家便一同入座。 “小兄弟贵姓?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姜子牙递给少年一副碗筷,然后看着少年说。 “晚辈西岐人,姓姬名发,数月前家父西伯侯让我前去为东伯候姜桓楚贺寿,离家数月因为思念家父,故而连番赶路不想到此间竟人困马乏,让几位见笑了,”少年说。 “姬发?你就是周武王?”兰雨桐听这少年刚说完,他便惊异地喊起来,“怪不得如此器宇轩昂,真不愧一代明主。” “在下确实便是姬发,只是兄台刚才所言什么‘武王’,请恕在下愚钝,不能明了兄台之前,还望明示。”少年看着兰雨桐问。 “你别乱说,”兰静秋看了看兰雨桐,眼神中带着责怪之意,然后看着少年说,“小兄弟乃贵人也,今日能与小兄弟痛饮几杯,此乃兰某荣幸。” 少年微笑说:“前辈客气了,能与几位豪气之人痛饮才是在下万幸,只是,还不曾知晓几位尊姓大名,不知可否相告?” “当然可以!”兰静秋急忙说,“兰静秋,海蜃人士。” “陈真华,”陈真华不等少年向兰静秋还礼,他便抢先说,“我叫陈真华,做警……漂泊不定的。” 见陈真华抢先自我介绍,其他人也就不那么客气了,不等少年相问,他们便抢先回答起来。等到该邑姜回答了,她扫视四周一眼,片刻之后才胆怯地说:“小女子邑姜,义父姜子牙。” “邑姜,这名字不错,”少年点点头,然后从腰间取下一块玉来,含着羞涩的神色迟疑着递给邑姜,说,“也不知为何,刚见姑娘,在下便突然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故而在下身上无他长物,故送此玉当做打扰之罪。” 邑姜胆怯得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一样,她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手中端着碗挪着步子躲到兰雨星的后面,并没有伸手去接姬发所赠的美玉。 “我给她,”兰雨星从少年手中接过那块玉,然后转身递给邑姜,而且悄声说,“以后这个人便是你的亲人,你把这东西收好,可能还是定情信物呢。” 邑姜还是没说话,就只是低着头躲在兰雨星的后面。 “好了,小女怕生,随她去吧,”姜子牙笑笑说,“大家快吃菜,不然就凉了。” 这么一提醒,众人又开始吃起饭来。 而那个马氏,自从进屋之后一直没出来,连外面这么热闹她也不出来看看,不过在外面吃着饭的人也没管她。 第二百零七章 古今分离 众人吃罢饭,由女孩们收拾碗筷,其他人便坐在院子里聊天,只是这么一段时间了,也不见马氏出来招呼,姜子牙虽说有些生气,不过马氏这么无礼已经很平常了,所以也没在意,还以为马氏在屋里偷吃好的呢,毕竟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只要有村民来姜子牙家里做客,马氏都会急忙把吃的东西藏起来,然后把几乎要倒掉的剩菜剩饭或者是难以下咽的东西端出来,那么客人一见这难吃的食物一定不会吃的了,再说了,开始姜子牙见妻子这么做也有些不理解,后来他明白了,妻子这么做不敢可以拒绝别人在家里吃饭,还可以让别人以为姜子牙生活拮据,那么就会急忙送些鸡鸭鱼肉或者粮食之内的东西过来,而每次送来,马氏都没拒绝过。(..tw) 所以马氏进屋之后一直没出来姜子牙也不以为意,只是感叹马氏这娘们太尖酸刻薄了。 “不好了,义母已经走了,”大家正先聊着,邑姜从屋里跑出来。 几人一听,往屋里跑去一看,确实不见了马氏,而且她的衣服也带走了,同时也把稍稍值钱的东西偷得精光,就连兰静秋进来时邑姜帮他们带去屋里放着的金银之类的东西她也顺便拿了去,从后门不知是何时溜出去的。 “真是说到做到,”霍聚财从屋里出来,耸耸肩说,“想不到刚谋划私奔,片刻功夫就走了,真他妈是扫帚星。” “可不是咋的,”欧阳青冷笑一声说,“看来跟许仲琳所写的一样。” “许仲琳是谁?”兰雨桐走出来,对着欧阳青问。 “你一路上都在说《封神榜》,我还以为你有那么高尚的雅兴去看小说,原来知道的那么清楚都是因为看电视剧啊,”欧阳青呵呵的笑起来。 “和他所写一样?”霍聚财说,“怎么说?” “那个叫马氏的嫁给姜子牙时书上所说是六十岁,当时我看这部书的时候我还觉得不可思议呢,在古代怎么到了六十岁才出嫁,现在看来这事是真的。” “然后呢?”霍聚财问。 欧阳青看着兰雨桐说:“足智多谋的兰雨桐,你告诉他吧。” “我哪里知道?”兰雨桐上前一步急忙催促着欧阳青,“快说来听听,其实这段时间我说的仅仅只是在电视剧上看见的,具体的你还是要告诉我们。” 欧阳青嘿嘿一笑,接着沉思片刻,然后说:“姜子牙取了马氏之后,马氏以为姜子牙无能,于是离开姜子牙重新嫁给一个老头,后来被那老头害死了,所以当姜子牙封神当日她便吵着要姜子牙封她一个神,姜子牙被吵得心烦,于是给她一个扫帚星的封号。(..tw)” “原来如此!”兰雨星瘪瘪嘴,说,“真是个老贱人。” “问题是她死性不改,想不到成神已经是数千年的时间了,又和黑杀星高继伦勾搭上了,还要为祸三界,要不是她我们今日也不回来到这里,也不会死了还要在人间和那些当官的以及做生意的明争暗斗。” “人生大起大落在所难免,”兰雨桐说,“或许我们还得感谢她呢,要不是她我们也看不见神仙,也不会知道世上原来存在着连科学家都恐怕难以理解的东西。你看现在,我们不是还找到传说中的上古神器了吗?这些兵器,不论是造型还是神力都是惊人的,这样诡异的武器我一直以为只有在游戏里才能看见呢。” “你俩也别说了,姜先生好像心情不好,”霍聚财用嘴指指姜子牙。 欧阳青和兰雨桐不再说话,他俩看着姜子牙和兰静秋从屋里出来,姜子牙面色凝重,他双唇紧闭,但是腮帮子一动一动的,看样子牙齿咬得很紧。 尽管马氏背叛了他,使他在众人面前丢脸,但是毕竟是夫妻,这么私奔始终心有不甘。 “既然内子如此不义,在下也再无牵挂,明日便去渭河,他日成就事业看那弃我而去之人如何说法,”姜子牙走到石桌前坐下,深吸一口气,扫视在场之人一眼。 众人都觉得妻子背叛那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然而今天当着这么多人出了这档子事,谁心里都清楚姜子牙不好受,于是都不再言语,都坐在他的对面默默地也尴尬地喝着茶水。 这么沉默了良久,直到夜幕降临,姜子牙安排客人在自己的家里住了一晚,连那个“官二代”也留宿姜家。 第二天天一亮,姜子牙便起床为大家准备早点,邑姜也起来帮着义父,她为兰雨星和钱小红她们准备了洗漱之用,然后等到其他人一个个起床。 起来吃了早餐,姜子牙便招来大伙,先是很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面有愧色地说:“几位,本来远道而来姜某理应招呼多日,却不想遭逢内子背弃,做出有伤我姜家门风之事,使得姜某无面久留于此,故而只想尽快离去,对各位招待不周令姜某有愧,只待他日境况有变而我等有缘再次相逢,姜某一定再行赔罪,今日之事还望众位海涵。” “姜先生言重了,”兰静秋还了一礼,说,“所谓大丈夫不拘小节,今日之事姜先生切莫放于心上,他日必然成就大业,今日我等分离,只求来生再相逢了。” “姬发能遇见几位也算万幸,不知几位有何打算,如若不嫌我西周贫瘠,可否转道西岐做客?”姬发这时也开口说。 “公子就别客气了,你和姜先生还有缘再见,大家都别急于一时,”在一旁的兰雨桐微笑着说。 “对了,”欧阳青把姬发拉在一旁神秘地说,“等到那天令尊提到寻找贤臣时,你可要记得渭河边有一个钓鱼翁,这钓鱼翁便是你们西岐要寻找的贤臣,还会帮你西岐创建八百年江山的基业。” 姬发皱着眉头看着欧阳青,他不明白欧阳青说的是什么,只是出于礼貌就机械地点着头。 众人寒暄一番,这才起身上路,兰静秋独孤晋中等人目送姜子牙和邑姜远去,然后又和姬发等人作别,欧阳青在姬发离去之时还不忘提醒一句:“我之前对你说的你要记得哦。” 等到全都走了,兰静秋等人这才出发,他们顺着村子出来,沿着小溪前行,出了村庄到了看不见有人影的山间,那团洁白的云朵又出现在他们面前,于是,他们再次登上白云,往万剑山方向而去。 “为什么我们要回到万剑山?”坐在云上,兰雨星问他的父亲。 “因为元始天尊在那儿等着我们呢,”兰静秋说,“他要用无字天书送我么回到我们生活的社会,所以我们还得去万剑山。” 兰雨星“哦”了一声,然后不再说话。 到了万剑山,他们又回到之前的那木屋,元始天尊还没到,所以进屋子等着这个神仙。 不久,元始天尊回来了,他还是盘腿坐在云团上,手中托着那大大的无字天书,他就在屋外召唤他们。 众人走出木屋,大家聚在一起,看着天尊坐在云朵上拿着天书望向他们。 “尔等准备好了,”天尊打开天书,提醒他们做好准备,然后嘴唇动了动,那天书中间的八卦图开始发出光来,而这光线正好照在兰静秋等人的身上。 不久,八卦图旋转起来,那光线也变成了光柱,而且越来越粗,也越来越大,就像探照灯射出的光芒一样。 兰静秋四下里望了望,回味着这次诡异的经历,闭着眼睛等着光柱来吸收他的身体。 兰雨星钱小红他们也是感触良多,现在就要走了,似乎有些依依不舍。 然而,回到未来,那是必须的! 这时,天尊又念了不知是什么口诀,兰静秋等人的身子突然飘起,飘起的身子朝八卦图正中点飞去,瞬间消失在八卦图中,等到他们消失了,那光线才收回来,八卦图也停止转动,一切归于平静。 一切平静下来,元始天尊把天书合上,深叹一声,驾云而去。 兰静秋等人进入天书,他们的身子不停地飞奔,就像在一条很深的隧道中穿行,大约行了一炷香时间,他们确乎才看见前方有一道光线,有微弱的白光照进来。 他们知道一定是到了隧道尽头,不久便回到万年后的现代社会,回到他们生活的时代。 果然,当他们来到白光之处,便看见了当初他们寻找天书的山洞,洞里和之前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总算回来了!”一到地面,兰雨星便开心地说。 几人舒展一下筋骨,四处瞧了瞧,然后向洞外走去。 他们又站在那块悬崖上伸出的大石板上,往外看了看,下面万丈深渊,看的兰雨星眼睛发晕。 “我们试试看能不能飞到悬崖顶上去,”兰静秋看着他们说。 “我先来,”欧阳青上前一步,闭着眼睛往上一跳,身子意想不到的如火箭般直冲上去,而且也不再感觉有一股力量把他的身子往下拽了,大地似乎突然对他失去了万有引力一般。 “该我了,”霍聚财也双脚往上一蹬,也跟欧阳青一样轻而易举的冲上崖顶。 见有两人已经上去,兰静秋看了看兰雨桐,兰雨桐上前一步说:“我试试!” 他也学霍聚财用双脚蹬了蹬地面,然而,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连一米高的距离都没跳起。他这么滑稽的动作,令兰雨星和陆小英哈哈的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兰雨桐生气的说,“你来试试,还不是跟我一样。” 兰雨星瘪瘪嘴,嘴角轻轻上扬,得意的上前一步,双脚一点地,身子也飘上去了。 这下,兰雨桐可谓呆若木鸡,他不曾想妹妹也有这般能耐,张着嘴傻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样呢?”之后他自言自语地说。 “还是我们帮你吧,”独孤晋中和兰静秋抓起兰雨桐的手臂,一人提着一只往上一冲,兰雨桐只觉得两耳呼呼风声响起,片刻之后,他稳稳的站在悬崖顶上了。 之后,剩下的人也都全部上来了,他家站在悬崖上,看着那片他们曾经战斗过而几乎战败的草坪,心里又是一阵感慨了。 而此时,已近中午的天空阴霾一片,万里天空黑云滚滚,一股股杀气和死亡之气充斥着这个阔别一年多的大地。 第二百零八章 神兵利器显威 当他们到了现代社会时,走到一年前和仇笑钱以及那些冤魂相斗的草坪上,几人似乎皆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一切都不显得陌生,那山上的灌木还是那么葱茏,那山间的小溪还是同样溪水潺潺,那仙落山还是那么神秘而安静,只是,天空的颜色变了,变得一片阴霾。 这时候,那天空也无法看见那片蔚蓝了,更看不见白云朵朵,看得见的只是一团一团的青烟,而且黑云滚滚,那阵势就像宽阔的海面上卷起数丈的海浪一般,甚至往他们头顶席卷而过。 “如此天色,难道妖魔已然盛行,而且已经开始祸乱人间?”欧阳青抬头看着天色,面色有些担忧,深深的叹息一口。 “我也觉得有些不妥,咱们离开海蜃市一年多了,还不知道海蜃市现在成什么样子,”兰雨星看着天空忧心忡忡的说。 兰雨桐见妹妹心有不安,他也有些担忧起来,而让他最为担心的便是他兰氏集团企业,离开这么久不知道仇笑钱是不是已经夺去了他公司呢。 兰静秋见儿子这般神情,也似乎跟着担忧起来,于是催促大家尽快下山,潜入海蜃市看过究竟。 由于这一带无人,他们使用穿云术箭一般俯冲到山下,风一般往海蜃市而去。 却不想,这么急速的飞跑着刚窜出仙落山的山间范围,便见一片离城不远的山下那不是很大的村庄黑气笼罩,一股死亡之气直冲霄汉,现在已经有些仙术的几人一眼就看出那村子遇上了麻烦,所以全都朝村子奔去。 进了村,兰静秋等人除了看见冤魂飘荡,却看不见一个人影,也没听到有人吵闹的声音,只是那破败的一片民房里不时还有一团团黑烟飘出,一股恶臭令人窒息。 “这里曾经死了好些人,或者确切说全村的人已经死了,”兰静秋走在最前面,他在村口站着用眼睛往里探望一番,然后对身边的同伴说。 “整个村庄啊,几百户人家,全都死于非命,这简直骇人听闻啊,怎么死的你能看出来吗?”霍聚财惊讶地问。 “你们看那一团团往上空飘起的黑气,这个村子曾被妖魔袭击过,”兰静秋感觉事情越来越严重,还不等他们有所准备便开始发生了,于是他神色紧张起来,见者村庄景象如此死寂,一种莫名的不安瞬间翻扯他不死的神经。 “难道黑杀星已经对人间采取行动?”霍聚财挨近兰静秋说。 兰静秋摇摇头,他不敢肯定,但也不能否定,毕竟这个村子如此景象不能不令人担忧。 “站在这里猜想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进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说不定还有人幸免于难也不无可能,”兰雨桐看着大家,然后不等众人赞同,他率先走了进去。 却不想,他刚往村里迈进几步,一群黑气摇晃着出现在他面前,接着黑气落到地面,渐渐现出几个人形出来,这几个“黑人”穿着有帽子连着的斗篷,修长的身子裹在斗篷里,一双灰色的眼珠子转动着,齐刷刷的挡在兰雨桐的前面。 兰雨桐本来没有防备,他只顾着往前走,黑气这么突如其来,确令他往后退了几步,“妈呀”一声尖叫两声。 在后面的兰静秋陈真华听到兰雨桐的喊声,急忙快步赶来,其他人也陆续跟上,大家聚在一起瞅着那十来个黑气变成的黑影人发呆,同时手中的兵器已经紧紧捏在手中,只差冲上去了。 与此同时,又有数十团黑气有四面八方飘上来,转眼便把他们几人团团围住。 “又有活物来送死?” 几人正准备迎敌,却又听见一人说话,话音听起来冰冷无比,而且声如洪钟,就像天空中传来的雷声一样,令兰雨星和兰雨桐耳膜震荡。 “是谁说话?”兰静秋抬头吼叫起来,眼睛极力的寻找那说话之人。 “是我!” 兰静秋话音刚落,便有一人从黑气中闪出来,这人身长两米,双手手臂如树干般粗壮,虎背熊腰的身板一出现,便像泰山般压了过来。 这人头顶光秃,后脑勺留有碗口大小的一撮白发,发上满是泥土尘埃,不但如此,此人双眼眼珠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两个大大的黑洞,甚至连鼻梁上的皮肉已经脱落,鼻头上的肉全都腐烂了,露出白色的骨头。 除了鼻子上的肉腐烂了,而且来者腮帮子也不见了,那上下两排鬼牙呈现了出来,上面爬满驱虫,看起来既恶心又恐怖。 “你是何方妖魔,竟敢为祸人间?”独孤晋中指着鬼怪巨人大声喊。 那怪物仰头一阵大笑,笑声震动得周围残垣上的砖瓦“砰砰”掉在地上,房上的尘埃也簌簌掉落。 “我乃蚩尤首领麾下将领魔虬龙,新主命令我等为首领蚩尤报仇,恢复我蚩尤部族,尔等乃黄帝族人,岂能让尔等活于世上?”他吼叫着说。 “不自量力!”钱小红上前一步,把她扇子展现出来,大大的蒲扇在巨人眼前晃动着。 “尔等竟有此等兵器?!” 巨人冷哼一声说,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双臂一挥,那围着兰雨桐等人的黑气和黑影人齐刷刷的围攻上来,它们张牙舞爪,来势汹汹。 见对方已经出招,兰雨桐正想试试他那无箭之弓究竟威力如何,于是他左手抬起,手掌间一条白光由左右分开,手中瞬间出现那雕工精致的弯弓来。 他双脚成“弓步形”,右手拉动弓弦,对着扑上来的几团黑气手指一放,只听“嘣”的一声响,一道白光射出,正好击中扑上来的黑气,那几团黑气被白光击中,顿时烟消云散,只传来几声凄凄哭喊声,随后便什么也没了。 “果然是神物!” 兰雨桐一阵惊喜,于是又对着几团黑气拉圆长弓,然后使劲一放,那射出的白光速度便快了,而且此次射中的黑气更多,而且黑气烟消云散之后,这道白光还在继续向前,击在一块水泥墙壁之上,硬生生把那堵墙击成几段。 “哇塞!” 这一威力,不但那些黑气黑影人害怕得往后退让,连陆小英钱小红等人也惊讶不已,于是,谁都想试试自己的神器又如何。 所以,不等其他人出手,陆小英便迫不及待的跳将上去,由脖子上扯出她的丝巾出来,随即往空中一抛,那长长的平时只做围巾的“冰丝如玉带”瞬间变的宽大,就像一张大大的被子覆盖大地,接着“嘭”的一声出现火光来。 这带子平时看起来除了花纹显示它做工精细美观以外,和普通的围巾没什么区别,然而,一遇见怨魂妖气便自然变大,就像鱼遇见水就会欢腾一样。而且火光刺眼,令那些妖气恐惧得哇哇大叫,不久,那火焰中飞出一条火龙,长啸着往那怨气妖魔冲去。 转眼之间,那围住兰雨星等人的妖气被火龙点燃,有一些被丝巾上射出的火针射中而魂飞魄散。 如此冲天火光,把怨气妖魔烧的大喊大叫,一团团黑气窜入空中,打算就此逃去,然火龙长啸追上,硬把那黑气全部烧光。 之后,陆小英口中念着口诀,冰丝如玉带又变得小了,长长的一条围巾飘到陆小英伸出的右手上。 为了显示自己神器的威力,陆小英并不会因黑气烧去大半而停止,他身子往空中一窜,在人们上空旋转几圈,丝巾在她手中飘飞,接着又变得直直的像一根长矛一样,她双手握紧“长矛”,然后一个飞身,像那巨人俯冲下来,长矛枪尖喷出火来,带着“呼呼”声刺向巨人。 “世上真有绝世武功啊!”兰雨桐仰望空中的陆小英,摇着头不可思议的感叹着,“那招式优美,动作麻利,威力无穷,如此武功,恐怕小英也能和《西游记》里的孙悟空相提并论了。” “仙家兵器果然不同凡物!”欧阳青说,“那巨人怪物刚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武功了得,说不定我们还不曾是他对手呢,却不想被小英几招下来就被逼得节节退让,真是不堪一击。” “话倒别说得这么早,那怪物腰间挂着一对大铁锤,看那铁锤应该不下百十来斤,如果此贼拿出兵器,小英也不一定战得如此轻松。”兰静秋观看了良久,他觉得这巨人应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果然,当巨人被陆小英的冰丝如玉带逼得往后退了数步,他便亮出了腰间的铜锤,或许是因为轻敌,以为陆小英就这么两下子,所以徒手和陆小英相斗数十招,几招过后,他或许觉得是自己低估了敌人,若不再使用兵器,可能要像那些冤魂一样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而他铜锤在手威力瞬间变大了,双手挥动着大锤向前冲,那铜锤带着虎啸一般的声音往陆小英快速砸去。 只听他大喝一声,那铜锤高举过头顶,对着陆小英腰部砸下,陆小英本来打算举着冰丝如玉带硬接,但听见铜锤带动的风声如龙吟虎啸一样,于是不敢这么做了,只能往后飘去,躲过了这怪物砸下来的铜锤,那铜锤没有打中陆小英,却打中了地上一块大石,上千斤重的大石击成粉碎,连地面都似乎晃动起来,周围的破屋掉下好些破砖,陷入墙内而此时露在外面的钢筋震动得“铮铮”作响,铜锤引起的劲道,把地上的尘土吹得弥漫飞舞,浓烟朝空中飘散。 “此贼真是不简单,真不愧乃蚩尤麾下将领,”欧阳青感叹着说,“英妹,你先休息片刻,我来对付他。” 陆小英见对方铜锤厉害,早有退下之心,见欧阳青这么一说,急忙退到一边了,只等欧阳青使用巨锤和那巨人怪相斗。 欧阳青出手,两个的兵器都是铜锤,可谓棋逢对手,战得起劲。 第二百零九章 诡异的司机 巨人怪和欧阳青使用的都是大铜锤,两个的铜锤看起来都是一般重,而且都可谓乃上古兵器,所以,两个在对战时都使出了全部力气。(..tw好看的小说),最新章节访问:。 巨人怪身高几乎有欧阳青两个般大小,所以双方在地面对战时巨人怪便可称为居高临下,而欧阳青只得抬头与之对抗,所以,一时之间欧阳青占不到上风,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是打了个平手。 这时候,欧阳青想到了在万剑山那神仙教他的武功,于是,双脚一点地,身子如箭一般冲上高空,然后他对着巨人怪使劲的让他的铜锤相撞,这么一来,众人只见他两只铜锤一接触,便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响声,随着一道金光由铜锤相撞处‘射’出来,蜿蜒如蛇的金光击中巨人怪,巨人怪也打算用他的铜锤挡住金光,却不想他还没举起铜锤,那道金光已经‘射’在他笨重的身板上了,强劲的金光‘射’进这巨人怪的身子里,而且在场之人还能看见那道金光在他身子里窜动,像昏暗苍穹里闪烁的闪电一样看的分明。 那巨人怪被金光‘射’中,顿时大喊一声,手中的铜锤掉在地上,腾出双手来抱着自己的肚子就地打滚,边滚边嚎叫着,看样子极为痛苦。 瞬间变化,使得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大家盯着地上翻滚得连拳头大的石块都‘弄’得飞了起来的巨人怪,眼珠一动不动,见巨人怪的身体出现了细小的裂口,渐渐地,那裂口越来越大,可以看得见皮下白‘色’的枯骨了,尽管如此,那如树根般盘根错节的裂口还在扩张,最后人们只听到“嘭”的一声响,那巨人怪顿时炸为几块了,几根‘腿’骨飞上天空,然后掉在一间屋子上,沿着屋顶的屋檐滚到地上来。 这巨人怪便从此不再站起来,他总算元神和躯体皆灭。 怨气和巨人怪被消灭了,村庄上空的‘阴’霾黑云渐渐散去,恢复了晴朗的天空,只是这被毁的村子就不可能恢复原貌了,被冤鬼害死的村民们也不可能复活过来。 等一切恢复平静了,兰雨星惊叫着对欧阳青说:“青哥的兵器果然不同凡响,如此威力真是惊人,这么厉害的巨人怪也抵挡不住一招‘双锤惊雷’,看来消灭妖魔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我也没想到竟然如此,”欧阳青‘激’动地看着自己的铜锤,兴奋地说,“那神仙传授的武功确实不错,而且这兵器真的很霸道。” “我的‘冰丝如‘玉’带’也不是凡物,同样威力无穷,”陆小英上前来挥动他的丝巾说。 “大家的兵器都不错,各有各的优点,只是,眼下看见这村子竟然被摧毁成这个样子,我觉得万年浩劫并非这么简单,可能人间将有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不知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兰静秋一向多愁善感,见一个热闹的村庄这么成了一座废墟,他心里悄然替世人担忧起来,尤其是海蜃市,这城市里的人可以说人人都是自‘私’自利,一向缺乏向心力和爱心,个个自扫‘门’前雪,这么一个一盘散沙的城市,加上陆市长龙静云这样只为自己的官员,那海蜃市全市市民‘性’命的确甚为堪虞啊。 “这么下去,‘阴’间定要鬼满为患了,也不知道‘阴’间会不会实施计划生育啊?”听了兰静秋这么一说,欧阳青收住铜锤然后环顾村子一眼,嘿嘿的开着玩笑,似乎不像兰静秋这么多愁善感。 “这时候了还开玩笑,不过你也说对了一半,”陈真华勉强笑了笑,说,“只是这村庄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海蜃市情况如何?尤其是兰氏集团,如果真的被仇笑钱抢占了,他会不会害死忠于兰氏集团的员工呢?会不会把兰氏集团搞得乌烟瘴气?” 他这么一说,似乎提醒了大家一样,兰雨桐和兰静秋更是紧张起来,于是一点也不想在这被毁的村庄逗留了,迫不及待的向城里赶去。 快到城外了,兰雨星看见一辆出租车由城里驶出来,一路上还瞧见人们来来去去,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区别,所以,他们认为仇笑钱或者是黑杀星还没对海蜃市采取行动。 “还有得救!”兰雨星高兴地说。 “这样最好!”陆小英点点头,说,“你们看,有一辆出租车朝我们这边来了,刚才打了一架现在有些累了,我们打车进城吧,怎么样?” “有车坐谁还想走路,除非真的疯了,”陈真华也很赞同,同时和陆小英迎上去截住出租车。 兰静秋等人也跟着上去,全都挤进这辆出租车里,那司机也不管这么多人有没有超载,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前方的马路,偶尔傻傻的笑几声。 “我们人是不是太多了?”一挤进车子,兰雨桐便对同伴说,“这样坐车要是进城被‘交’警遇见了可不好办。” “你不怕超载被‘交’警拦下来吗?”钱小红对司机说。 司机没有回头,也没看他们,还是傻愣愣的看着前方,偶尔喊下两声。 “不怕!” 半天之后,那司机总算开口了,但是仍然没看他们。而且说话冰冷,就像这话音曾经放在冰窟里冻过才由他的嘴里吐出来的一样。 众人听得这声音不由得都打了个寒战,然后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个举止奇怪的司机,但是,看了半天似乎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之处。 “如果不怕就起程吧,”兰静秋说。 他觉得这司机有些不妥,但是什么地方不妥他也不敢确定,再说了,他也宁可认为是自己多虑了,也不去接受海蜃市遇上麻烦的事实。 “大家坐稳了,”司机又传来一句简单地更加冰冷的话,然后发动车子,放下手刹,踩了油‘门’,出租车发出猛烈的“突突”声,接着“嗖”的一声向前冲去,往城里驶去了。 出租车速度极快,像箭一般往前冲,坐在里面的人们只觉得车外事物飞速后退,后退得几乎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兰雨桐和兰雨星从来没坐过这么快的车子,两人情不自禁的抓起车里的把手,紧紧地抓着,手心也出了汗。 “可以开慢点,我们不赶时间,”兰雨星有些恐惧,她对司机说。 “已经很慢了,”司机冷冷一笑,说,“平时几乎是飞起来。” “这么开车很危险,你就不怕?就算没出什么事故,‘交’警看见了也要找你麻烦的,”欧阳青也有些紧张,他当初就是被车子压死的,现在坐在车里,就感觉当年的事要重演一样。 霍聚财简直是汗流浃背,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初就因为开快车出了车祸撞死在路边大树上,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如今坐着这么快速的车子,他怎么不害怕呢? 不过,兰静秋到不因为这司机开车快而紧张,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他默默的坐在后面一直观察着这个司机,听着他们的对话,良久之后对司机说:“请问这位小哥,你是本城人吗?我在这海蜃市生活几十年,似乎没见过你。” “我不是本地人,刚来不久,”司机还是冷冷地说话,头也不回的看着前路说。 “那小哥贵姓?”兰静秋又接着问。 “时间久了,姓什么也似乎不记得了,”那司机轻言细语,对这样的回答就像是很满意似的,实际上他这么一说,在场人反而更加‘迷’‘惑’了。 “怎么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是……”兰静秋越来越觉得他的直觉是对的,眼前这个司机应该不是常人,或许很有蹊跷。 于是,他更加注意这个怪异的司机了。 他坐在司机后面,只能看见司机稍稍凸出的后脑勺,为了看得到这人的脸,他望向车内的后视镜。 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看的他‘毛’骨悚然。 那司机前额头发凌‘乱’,就像刚从坟堆里爬出来的一样,上面还有一些黄泥,眼眶周围像熊猫一样乌黑,而且深陷的眼皮内根本没有眼珠子,两个黑‘洞’就这么排列在脸上,眼眶下面,那鼻梁上面的皮‘肉’虽还完整,但是鼻头已经不在了,两个鼻‘洞’黑黑的朝着天,嘴张着,牙齿参差不齐,就这么‘露’在外面,嘴‘唇’已经烂掉,早已包不住他原本的乌黑的大龅牙,也就是说,整张嘴总是张着的,恶心的黑血由嘴里流出来,流在他自己的‘胸’前。 “腐尸?!”兰静秋大喝一声。 “腐尸?” 听到兰静秋的喊声,兰雨星好奇的望向司机,这一望,她几乎吓得脸‘色’苍白,突然的变化让她毫无防备的吓了一跳,右手拔出剑来,本能的往司机刺过去。 司机哈哈大笑,突然回头张着没有下巴的大嘴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两手向兰雨星的宝剑抓来。 或许他也不知道兰雨星这宝剑的来历,还以为只是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兵器,或者就像公园里那些老太婆用来锻炼身体的“铁片”,所以,当兰雨星一剑刺到,他毫不犹豫的用皮‘肉’腐烂而‘露’出如‘鸡’爪般的双手抓去。 然而,当他的双手刚接触到宝剑,那剑叶便发出一道电光,“咻”的一下把那司机两只枯爪削下来,由手腕处断裂。 但是,那司机还是不死心,就算剩下两只像木杆一样的手臂也继续伸向兰雨星。 兰静秋见车内空间过窄而兰雨星不便施展,于是在一旁举着他的大刀砍去,只听得“噗”的一声,大刀砍进腐尸身体,那腐尸嚎叫一声,顿时变成几段烂骨头。 腐尸死了,但是那出租车还在继续飞一般向前行驶。 第二百一十章 陆市长走出防空洞 尽管装扮成出租车司机的魔鬼灰飞烟灭,但是那出租车还在继续行驶,速度还是那么快。。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 几人坐在车内,对于车子还在继续行驶,他们纳闷中又存在着不解,而且还有些紧张。 坐在副驾驶室里的钱小红想伸手去握方向盘,只是她不会开车,所以出租车被她‘弄’得晃来晃去,幸好这路上不见其他车辆穿行,否则非出车祸不可。 陈真华坐在后面伸出头来往外看,这一看,他大吃一惊,原来,这不是车子,从外面一看,他们坐的只是一团黑云而已,原来他们已经飘在空中了。 这时候,这团黑云逐渐散开,就等于这辆出租车散了架一样,坐在车里的人们从空中落了下来。 “噼里啪啦”几声响过,几人滚到地上,而且连滚几下这才站起来。 出租车散了架变为几团黑云而且向他们笼罩过来,几团黑云都张着大大的嘴,看样子要吞噬他们。 兰雨星就地一滚爬起来,手中的玄黄剑本能地‘乱’砍一通,那些冲向她的黑气被砍得瞬间消失,伴随着野兽般的嚎叫声消失不见。 其他人也挥动着手中神器,直到把黑气打散,他们才能够站起来。 “原来这都是您怨气!”兰雨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 “是啊,”兰静秋也长叹一声,他皱着眉头说,“看样子这海蜃市也被妖魔侵染。” “那我们还进不进城?”霍聚财问。 “当然要进去,看看城里究竟是什么情况,”兰静秋探头望向城里。 “你说的没错!”兰雨桐听的父亲这么一说,不待大家商量妥当,率先冲了进去,他这么一走,其他人急忙跟在后面,大家一起往城里而去。 来到城东东‘门’口,这里有一个防空‘洞’,是抗战时期本城市民为了躲避敌人的飞机轰炸而修建的,现在战争过去上百年了,世界变得和平,所以这防空‘洞’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作用而被人们渐渐遗弃,这个当年保住了多少人‘性’命的防空‘洞’于是变得荒凉,只有一个黑黑的像魔鬼的嘴一样的大‘洞’留在那里,因为年久失修,所以很多地方都塌陷了。[..tw超多好看小说]不过,尽管它失去了本来的作用和价值,但又被现代的人们让它发挥了另一种作用――当人们内急而一时寻不了厕所时,便可窜进‘洞’里方便一下,夜晚到这里散步的人们也可跑到里面拉屎,有了这个作用,这个已经荒废的防空‘洞’偶尔才被人们光顾,甚至那些看起来举止文雅、相貌端庄的人们不时也会想起它,否则,一般情况不会有人关注这里的。 但是今天,当兰静秋等人来到这里时,他们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海蜃市自认最令市民敬仰的陆市长竟然从里面爬出来,这个据说就算内急也只会去家里的卫生间除此只会用五星级高级酒店的卫生间而从来不进公共厕所的陆市长居然从这满是粪便的防空‘洞’里爬出来。 他,只剩下后脑勺还长得茂盛的华发现在已经像枯草一般狼藉,身上的高档西装铺满灰尘,西装里面白‘色’的衬衫已经看不到原来的白‘色’,它变成黑‘色’的了,除此之外,就只是见他本人一脸沧桑,带着饥饿的沧桑。 他也看见了兰静秋陈真华他们,刚开始时他有些吃惊,同时也有些尴尬,但转眼之间似乎又什么也不在乎,只是声音还有些发抖。 “你们是人是鬼?”他盯着兰静秋和欧阳青问。 “我们是人,”欧阳青和同伴们也仔细打量了这个“矿工”一番,确定从摆满“粪堆”的‘洞’里爬出来的是一个人而不是鬼怪之后,欧阳青淡淡地说,“陆市长为何这般威武造型?而且还那样问?” “你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陆市长一脸惊愕,他逐个打量眼前几人一眼,说,“难道你们不知道市里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怪事?” “这个当然!”陈真华抢先说,“我们近段时间出了趟远‘门’,现在才回来,一进城便见您这么一位尊敬的陆市长从防空‘洞’里出来,怎么,您也进去方便?你说出了一件怪事?究竟是什么怪事?” “那就难怪,”陆市长叹息一声说,“我哪会这么随地大小便?想我这么有文化有素质的人岂能做出这般龌蹉之事?” 欧阳青冷笑一声,他见陆市长如此狼狈,于是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了,摇着头冷笑一声看着陆市长说:“如果当初在这附近修建公厕,我想谁都不会做龌蹉的事情,不过好像听说修建公厕的计划和款项已经预算好了,只是陆市长恐怕拿去修建自家卫生间了吧?” “岂有此理!”陆市长那张马脸先是白一阵,然后又变成了青‘色’,最后尴尬地说,“哪能呢,只是市政fu经过商讨,觉得在这里修建公厕而影响市容,所以就放弃那个计划了,对了,我倒忘了要说的事情,这么说了半天只说些没用的。.tw” “你想说什么?”兰静秋问。 陆市长看了看四周,见四周都没什么异常现象,于是把声音降低了,把头往前伸出一点,说:“不知为什么,十天前的一个晚上,本来是一片晴朗而且月明星稀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之后便是电闪雷鸣,跟着又见狂风大作黄沙滚滚,地上被狂风卷起的尘埃和废纸顿时弥漫整个城市,不久之后,只见无数团黑影像下雨般从空中直落海蜃市的地面上,转进人们的家里,嗨,真是可怕啊。” “可怕?”兰雨桐听他叹了口气,急忙又问,“然后呢?” “然后?”陆市长又叹了口气,他思忖片刻又说,“第二天在大街上,便见人们相互追逐着撕咬,整个城市一片‘混’‘乱’,到处充斥着哭喊声、嚎叫声、疾驰的汽车相互碰撞的声音,幸好当时我不在城里,我去省里开会,回来刚到这城东,见到那般情景,我便叫司机下来查看,可是那倒霉的司机刚下车便被三五个张着血盆大口相貌其丑无比的怪物飞一般冲上来把他咬死,我看情形不对,便急忙从车里爬出来,带着为妻子买的食物钻进‘洞’里去,那些怪物也想跟着进来,却被‘洞’里飘出来的屎‘尿’味给堵住了,它们不敢进来,我便逃过这一劫。幸好我有些食物,所以能在这‘洞’里呆上几天,只是前一天食物刚好吃完,饿得实在不行,打算爬出来找些吃的,于是便看见了你们。” “想不到这屎‘尿’味还能辟邪,”兰雨桐耸耸肩说,“不过再这么恶臭的地方陆市长能住上几天,而且还能吃得下食物,看来陆市长真是了不起。” “遇上这种事谁都能呆上一段时间,”陆市长尴尬地说,为了缓解他的尴尬,他把眼睛望向几位手中的东西。 他眼睛看到了兰雨星欧阳青等人手中的兵器,顿时一脸奇怪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你们这是什么?难道是去拍电视剧?提着刀剑,要是换着以前,你们这么拿着凶器进城是不行的,只是现在谁他妈还去管这些呢!” “那倒不是,”欧阳青假装很神秘地挨近陆市长说,“我们发现了一个宝藏,这些都是在那‘洞’里拿到的古董。” “宝藏?!”听到“宝藏”二字,陆市长脸上的恐惧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激’动,眼睛发亮,他直勾勾的看着欧阳青。 “先别说这个了,”兰静秋这会儿说,“我们还是进城看看,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我也这么认为。”陈真华附和着,他最不喜欢看见陆市长那张贪财的脸。 于是大家小心翼翼的相互保护着往城里去。 陆市长胆子小,他听说要进城,脸‘色’又变得煞白,可是又不敢独自一人站在这里,所以他犹豫了一下,也猫着身子眼睛四处窥探着躲在人们后面往城中心去。 他走在欧阳青的后面,虽说害怕,可是也没忘记欧阳青刚才所提到的宝藏,所以他拉了拉欧阳青的衣服,然后悄声对转身看他的欧阳青说:“你觉得我对你如何?当然,我是指你在市政fu的那段时间,我想我找不到一点有亏待你的地方,你说呢?” “或许吧,”欧阳青不想说话,只是简单的敷衍着他。 “那以你我这么比海还深的感情你能告诉我你刚才说的宝藏这事是真的吗?”陆市长又问。 “是的,一点不假,”欧阳青冷笑一声,眼睛扫视了陆市长那专‘门’讨好别人而曾经研究过的笑容,于是打趣地说。 “满是黄金和白银?” “跟你想的一样!” “那你可以分些给我吗?你知道,我并不贪心,只要七八十斤黄金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你们分得有些多的情况下,能给我一两百斤也行。” “没问题,”欧阳青几乎要被陆市长的话惹得大笑,但他忍住了,他悄声说,“如果你我还有命‘花’钱的情况下再说吧。” “为什么没这个命?”陆市长瞪着眼睛问,“我想你我现在就转身回去应该不会遇上任何危险,我们去取宝藏,兰静秋他们要进城那是他们的事,我们不进城我就能保住‘性’命,保住了‘性’命就等于可以得到荣华富贵了。” “如今到处妖魔横行,不仅仅是这海蜃市,就算不进城也不一定安全,我就是在外面躲了好长时间才跑回海蜃市的呢。”欧阳青说完,他回头轻笑一阵,然后眼睛和别人一样到处查看。 城市里,地面一片狼藉,废报纸和尘埃在地面上‘乱’飞,开裂的道路总见黑烟由地面传上来,一团团青烟在空中飘‘荡’,只是,却看不见一个活着的人,地面上躺着的断了气的倒是不少,好多已经开始腐烂,有蚊子在上面叮咬,一股股恶臭令人窒息。 往日的热闹现在变得寂静,走在这城市里,就像走在‘阴’间孤魂街一样。 “看来真的不见一个活人啊!”霍聚财悄声说。 “是的,”兰静秋点点头,他说,“不过大家小心些,我好像听见有走路的声音传来。” “在哪?”陆小英急忙问。 “就在前面,”兰静秋说。 第二百一十一章 陆市长耍威 海蜃市的灾难已经令大家悲伤不已,看着地面上躺着的尸体,都觉得像是步入一个死城一般。[..tw超多好看小说].访问:щщщ.。 却不想,兰静秋听到一些吵闹的声音,仔细一听,确实有人走动,而且正向他们这方向走来,从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判断,来者不下数十人。 兰静秋侧耳细听片刻,然后对在场之人说:“大家注意了,我想向我们走来的一定是妖魔,至少是被妖魔控制的人群,听他们的脚步声沉稳,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听说有妖魔往他们方向走来,陆市长吓得直打哆嗦,他脸‘色’苍白,一双三角眼四处扫视,卷缩着身子躲在人们后面。 “你怕吗?”身材娇小的兰雨星回头看着陆市长说,“堂堂海蜃市市长,平日里威风八面,怎么现在却躲起来呢?你看!你那长长的脖子已经短下去不少,要是背上有壳,可能你早就把头缩进去了。” 陆市长这么被嘲笑,心下虽说有些害怕,但是也强作镇定,勉强笑了笑,说:“小姑娘说话真是恶毒,我乃海蜃市市长,却会怕那些邪魔外道,你可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官员本身就存在着一种正义力量,一种阳刚之气,那些妖魔见到我们做官的还得避而远之。再说了,就算我不是做官的,生我养我的海蜃市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今日便和大家并肩作战,维护人间正义。” 陆小英摇摇头,看着陆市长说:“既然市长说得这么慷慨‘激’昂,那么我们怎么看见陆市长从那屎‘洞’中爬出来呢?为何不与妖魔决一雌雄?” “当日敌众我寡,我虽‘胸’怀正义,却也是英雄得识时务,在那样力量悬殊之下我要是奋起反抗,且不是愚蠢之极?正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死也要死得其所,不应该逞一时的匹夫之勇,所以我躲起来有何不妥?”陆市长瞅了一眼陆小英,憋憋嘴显出不屑一顾的神‘色’。 “那既然这样,马上便会出现一大群妖魔,陆市长这般英雄,那么你打头阵,你认为呢?”兰雨星嘿嘿的笑着,她不屑的瞅了不可一世的陆市长一眼,嘴角上翘,对陆市长摆出一副藐视的神‘色’。 听说让他打头阵,陆市长的心慌了,他又把头往衣领里缩了一下,哪还管什么正义不正义,反正怕死又不一定会丢命,倒是逞能斗恨的人不得一个是好死的,这个节骨眼下保全‘性’命最要紧。 他这么一想,就算是一个堂堂市长,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了,卷缩着身子不敢站出来。 “不过,如果欧阳青说的“宝藏”是真的话,那眼下这群人中最好有一个能活下来,要是上苍保佑,这个人最好就是欧阳青,”陆市长多在欧阳青等人后面心里暗想。 “欧阳老弟,”他悄悄扯了一下欧阳青的衣角说,“真的要和妖魔抗衡吗?” “你听!”欧阳青回身看着陆市长悄声说,“前面那赶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我们就这么站在这里并没有一个想着要走的意思,你说我们是在开玩笑吗?” “往我们这边来的脚步声听出来确定是妖魔而不是人吗?”陆市长闲得很急切的问。 “当然,”欧阳青冷笑一声说,“如果你的耳朵听觉还很灵敏的话我想你应该能听到前方还传来野兽般的狂野叫声。” “这个我是听见了,”陆市长侧耳听了一下,然后全身发抖说,“不过既然是妖魔,那我们为什么不躲起来呢?要知道逞一时之英雄死的可能更惨,要不让你的朋友在这里挡住,你我就此离去最好,想想蝼蚁尚且偷生,我们没必要这么想不开而送死。” “你说的没错!”欧阳青笑了笑。 “那还不走?” “我认为你说得对并不代表我要和你一起离去,你要走自己走,记住,这个时候不要再扯我衣角了,你可不知道,你真的很烦。” “你不走我怎么好意思走呢?”陆市长犹豫片刻,他一咬牙,站着没动,毕竟这一带已经不见一个活人了,至少他这几天没看见一个活物,要是这么独自走了,如果遇上危险那谁来保护他? 这么一想,他在走和留这两方面徘徊! “现在离去已经来不及了!”兰雨星突然转过脸来对陆市长说。 陆市长急忙悄悄伸出一点脖子,从兰雨星和欧阳青两人缝隙处看出去,确见一群人真的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来者确实是海蜃市的市民,这一点陆市长很肯定,有一些人是他为了显示市领导对百姓的关怀而给过一两百元的,有些人是他为了显示市领导和蔼可亲而跟他握过手的,有的是他为了显示市领导在位期间凸显政绩而帮他歌功颂德的记者,只是今天这些人的表情与以往稍稍有些不同罢了。现在的人们头发蓬‘乱’的像个‘鸡’窝,眼圈像熊猫眼一样黑了一大圈,嘴角流着黑‘色’的血渍,衣衫褴褛而邋遢不堪,双手伸直而且显得僵硬,行动缓慢而且发着野兽般的声音,一眼看去,就像好莱坞电影《生化危机》里的丧尸。 不过,尽管来者样子恐怖举止怪异,但是毕竟是熟悉的面孔,所以陆市长心里就不是那么害怕了,他站直身子,整理一下满是灰尘的高档西装,干咳两声然后往前迈出两步走在兰静秋等人的面前,就像是他想一个人对付眼前这群诡异的“丧尸”一样。 “原来都是熟悉的,大家不用怕,我是市长,这些人在市长面前敢做什么呢?”他微笑着说。 “既然这样,那再好不过了,我们就看陆市长威风了,”兰静秋轻笑一声说,然后示意陈真华几人往后退出一步。 “请放心!”陆市长先是微笑着对他们说,然后转身对着缓缓而来的“市民”大声喊,“干什么?这么聚众而来,难道不懂法律?这么聚众闹事是犯法的,知道吗?游行也必须要得到政fu允许,你们还不赶紧离去,我是市长,你们也是亲眼见过的,就算没亲眼见过在电视上也看到过,所以,本市长在此,你们还不赶快离去,若是有所迟疑,我将安排警察逮捕你们。” 说话强硬,声音洪亮,他双手叉腰,威风凛凛的这么挡在大街正中,真有一种横刀立马的威风,说话如此洪亮,把他整个市长形象和市长威严全部都演绎出来。 不过,也不知那些市民是聋子还是哑巴,他已经说了一大段话,然而却看不出有什么效果,那些市民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走,似乎对于市长的高喊无动于衷,除了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以外,他们谁也没理会陆市长的“市长口谕”。 陆市长见市民对自己的话好像不理睬,于是有些尴尬,他清理了一下嗓子,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而市民和上次一样一个劲的往前冲,一点犹豫之‘色’也没有。 “市长!”兰雨桐在后面大声的喊,“这些人已经被妖魔控制了,如果你还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它们一定会咬死你的。” 陆市长回头嘿嘿一笑算是调节了内心的尴尬,迟疑片刻,急忙一个转身跑到欧阳青的身后去了,他,又把脖子缩进衣领中,眼睛上下翻转,全身发抖的念着阿弥陀佛。 市长“表演”完了,兰静秋和独孤晋中又上前一步,两人均亮出了神器,那把“七星断魂刀”一出鞘,刀叶飘‘荡’着青烟,刀锋已经在地面上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而独孤晋中倒不像兰静秋那么霸气,他就这么站着,像个秀才一样悠闲的站着,把“‘玉’梅幽灵扇”张开扇着风,虽然现在天气有些寒冷,但是他已将管不了这么多了。 此时,那些被妖魔控制思想的市民们张牙舞爪,双手高举,唧唧哇哇的冲上来。 “来得好,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指甲尖利还是我的神器威力惊人,”兰静秋把刀横在手臂,他准备出手。 “不行!”这时候,陈真华大声说,“这些人可能只是被控制了,如果杀了他们我们等于是在帮助魔鬼害人,还是用我的‘乾坤紫金图’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抽’出附在他们身上的魔鬼符咒,希望这样能解救他们。” “真华言之有理!”独孤晋中点头说,然后往后退了一步,让陈真华走上前来。 陈真华拿出锦盒,把乾坤紫金图取出来,然后念叨几句口诀,接着把乾坤紫金图往空中一抛。 那紫金图飘在空中,先是不停旋转,然后罩着冲上来的市民们。 不久,紫金图发出金光,金光成网状,像蚊帐一样罩着冲上来的市民。 这时,市民们突然停止上前,他们仰头看着紫金图,双手已不再伸直往前,而是抱着头大声的嚎叫,痛苦的嚎叫着,然后倒在地上并翻来覆去打滚。 这么打滚几分钟,陈真华见有黑气从市民们身体内飘出来,而且被紫金图收入其中。 等到收完黑气,市民们便不再挣扎了,一脸不解的站起来,大家惊异的相互看着,他们,回到了正常。 “怎么回事?”兰静秋走上去对一个市民问。 “是你们?”这人看着兰静秋说,“我认得你,你是兰氏集团总经理兰静秋,曾经资助过我们,只是你们怎么在这里。” 兰静秋见这人说话已经正常,于是笑着说:“两年前我们离开了海蜃市,今天才回来,却不见街上有人,倒是看见整个城市乌烟瘴气黑气飘‘荡’,你们似乎被某种妖气控制,差点闹出人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那人思忖片刻,然后开口说话,却不想,他刚说了几个字,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而且众人只见眼前黑影一闪,那些本来苏醒过来的人全都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腰部被利器斩断,瞬间断气了,一个活的都没有。 这么突然变化,连离他们稍近的兰静秋也没注意,等到回过神来,他只看见人们倒在血泊中,而眼前多了好几个面部只是骷髅但是穿着黑衣戴着黑斗篷的鬼怪。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全部真相 那本来已经苏醒的市民正要叙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却不想刚说了几个字便全都瞬间死亡,几道黑影在他们中间一闪,全部被懒腰斩断,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连一向‘精’明的兰静秋都没注意。- 他见人们倒在血泊中,又见前面站着几个黑衣怪物,于是往后退了一步,大刀举起,大喝着正要砍将上去,便听见黑衣怪后面有人说话。 “且慢!”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其他人急忙围上来,大家往黑衣怪后面望去。 这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从黑衣怪后面挤出来,他手中拿着一块丝巾,娇滴滴的走上来,优雅的站在兰静秋面前,眼神斜视,像个娇羞的娘们一样捂着嘴。 “蛇头纹身?!”陈真华情不自禁的喊起来。 突然这么出现一个人,一个像娘们一样的人,使得在场的人全都望着他,尤其是陈真华,他眼睛可是一动不动,因为这个人手腕处纹着鲜红的一只蛇头。 “你认识这个?”那人毫不在乎的轻轻一笑,说,“看来你就是传闻已久破案神速的陈真华了,兄弟,听到你的名字很久了,只是一直无缘相见,今日相遇,真是……你的不幸。” “你能说出我的名字,说明你并非鬼怪,应该是一个正常的人,那么你有胆量说出你的名字吗?”陈真华先是诧异,然后眼睛瞪着那人说。 “有何不敢!”那人笑了笑说,“我就是你们已经找了好久的杀了冉娇璐那贱人的幕后凶手杜德鑫。” “杜德鑫?”陈真华听了大声喊了起来,“你就是杜德鑫?那个监守自盗却嫁祸于人的贼子杜德鑫?” “多谢陈警官给在下这么几个霸气的头衔,不过你说得对,我便是‘珠光宝气’金店的老板杜德鑫,”这个自称为杜德鑫的还是一脸微笑,笑得那么开心。 他,留着长发只是往后梳成一条马尾辫,一张干得起壳的老脸上涂着白‘色’的粉底,两道杂‘乱’而且很宽的眉‘毛’中心轻轻的画了一笔,画的这眉‘毛’,就像是盘根错节的杂草中间分别爬着一条蚯蚓。他嘴上涂着口红,用丝帕轻轻捂着嘴,就像娇羞的小‘女’孩一样扭扭捏捏,兰‘花’指捏着丝帕,指甲长得可以当作五把匕首。 “变态!”兰雨星憋憋嘴悄声骂道。 声音虽小,不过这叫杜德鑫的似乎听见了并不生气,他一双桃‘花’眼瞟着陈真华,然后发出尖利的笑声,笑得连肩膀都娇滴滴的颤抖起来,然后又用轻柔的声音说:“陈警官,我想你一定查出我是杀死冉娇璐的真凶了,不过我要说的是,其实我并非真是幕后真凶,而真正想杀死她的,应该是我们海蜃市做官最大的人,陆市长,你说是吗?” 他轻轻的说完话,眼睛望着陆市长。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市长眼神闪缩,表情显得很尴尬,犹豫片刻,支支吾吾地说,“你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人,跟在这群魔鬼后面一定是勾结妖魔为祸人间,像你这种该受千刀万剐的人说的话谁会相信,陈警官,你是聪明人,兰经理,你们都是世界上最‘精’明的人,应该不会听他像疯狗一样‘乱’吠的哦?既然这些魔鬼杀了我们海蜃市的良好市民,而且手段那么残忍,你们就一起杀了他们,陈老弟那块布不错,杀这几个人应该没问题,动手!” “陆市长,”杜德鑫耸耸肩,然后摇着头微微一笑说,“今日之战在所难免,我们也没打算放过在场之人,不过,既然陈警官追查冉璐娇的案子已经好多年而苦苦没有结果,然而现在就要死了,我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还是要让他死的瞑目的,所以人鬼之战也不急于一时。” 陈真华冷眼看着杜德鑫,片刻之后说:“谁死谁活还不一定,不过既然你说起冉娇璐的案子,那我也倒想听听原由,毕竟我曾答应过她要查出真相,所以我也觉得不该急于一时,那你说吧,究竟是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说得好!”杜德鑫说,“不过,这要看陆市长让不让说了。” “关他什么事?”陈真华大喝道。 “因为真正的凶手便是陆市长!”杜德鑫耸耸肩微笑着说。 “是他?!”陈真华很惊讶,他双眼圆瞪地看着陆市长。 “血口喷人!”陆市长瞟了陈真华一眼,然后瞪着杜德鑫说。 “血口喷人?”杜德鑫用手帕轻轻挥了挥,微笑着说,“陆市长,冉娇璐可是你情‘妇’?” “闭嘴!”陆市长大声喊,他的额头上已经焦虑得出了豆大的汗珠。 “今天我就要说,你能把我怎么样?”杜德鑫往一边走了几步,然后说,“各位,实际上金店的真正老板并非是我杜德鑫,而是这个道貌岸然心肠歹毒的陆市长,开这个金店的目的是为了把他贪污来的钱洗干净,但又不好出面管理,于是便找到我。” “你跟市长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找你打理金店?”陈真华问。 杜德鑫还是笑着说:“因为我是蛇头帮的帮主。” 他说着,悠然地举起手扬了扬,把那条鲜红的蛇头纹身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蛇头帮?”兰雨星好奇的说。 “对!”杜德鑫说,“我蛇头帮当年在海蜃市只是一个小帮派,常年因为和其他帮会争地盘而斗殴,本来实力就弱的本帮几次争斗下来几乎就要灭帮了,后来我为了发展本帮势力,于是就想巴结权贵啰,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认识了陆市长,送了几分大礼之后,便与这个陆市长达成协议,他以市长的身份联合警察局对全市的其他帮派进行严厉打击,这样,其他帮派全被警察局端掉了,那次行动陆市长和唐局长因此还被省里多次表彰,扫黑行动结束过后,整个海蜃市就只剩下了我蛇头帮,于是蛇头帮逐渐壮大起来。从此,我蛇头帮总算在海蜃市稳定下来,成了海蜃市最大的黑帮势力,当然,陆市长也不是白帮我做事,我蛇头帮也专‘门’为市长处理一些麻烦,清扫一些升官发财的障碍,还帮他赚钱,比如说帮他做地下赌场了,开酒楼了,好多生意。” “说了这么多与杀冉娇璐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陈真华问。 “当年金店被抢一案是我和陆市长一手策划的,后来被那贱人无意间听见了,那贱人借此作为要挟说一定要她做总经理的位子,否则便要将听到的事宣扬出去,我为了息事宁人,于是便答应了她。她做了总经理之后,又在一次公司举办的酒会上那贱人和陆市长相互认识了,几天的联系后便成了情人关系,却不想这冉娇璐野心极大,并不甘心只做金店总经理,于是工作期间悄悄收集陆市长的贪污罪证,却不想被陆市长发现了,于是陆市长便唆使我杀了他。然而,我向来不愿意杀‘女’人,所以便把这件事‘交’给帮中之人熊伦冰,熊伦冰听说冉娇璐还有些积蓄,于是假装和冉娇璐结婚,骗得冉娇璐的存折之后,他便找到金店的张园,‘诱’骗张园下手,拐了几个弯冉娇璐就这么被杀了。” “那唐局长和燕松也是你们蛇头帮的人了?”兰雨桐问。 “真正的唐局长不是,他确切来说只是犯了贪赃枉法的罪而已,至于燕松嘛,他就是一个唐局长的跟屁虫,其实他俩什么也没做,所以他们还不算是我们的人,”杜德鑫说。 “那假装唐局长害我们的又是谁?”陈真华又问。 “我和龙静云啊,就是新任的警察局局长,他原本就是一个小警员,但是警察的工资太低,连住房都买不起,于是我便找到他,给他点好处以后他便加入我蛇头帮,之后每次只要唐孝农和燕松不在海蜃市,他便告诉我,我俩就一个化妆成唐孝农,一个装扮成燕松,在警察局里消除蛇头帮留下的案底,也顺便对付你们这些不识时务总是想查金店被抢一案和冉娇璐被杀一案的人,有一天你们三次被暗杀,现在我都可以告诉你,那一切都是我们安排的,只可惜你们的命还真大。”杜德鑫说。 “原来如此!”陈真华恨恨地说,“难怪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总是查不到凶手,想不到原来是官匪勾结啊。” “那我爹是不是你害死的!”霍聚财上前一步双手握着神器咬牙切齿地问。 “霍少爷别那么‘激’动,”杜德鑫满不在乎的笑着说,“应该说霍老爷确实是我们杀的,而直接把子弹‘射’进霍老爷的身体里的就是龙静云龙警官。”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霍聚财听了几乎是愤恨到了极点,他咆哮起来,全身发抖的大声喊。 “因为他一直不把仇笑钱仇总放在眼里,而且霍少爷也一直总与仇总作对,当然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了。”杜德鑫还是说的那么平淡、那么轻松。 “杀人对你们来说就只是‘给点颜‘色’’?简直是丧心病狂,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陈真华问。 “我已经说了,这么多年了,你我之间的恩怨就要做个了断,马上你们将结束生命于这鬼大哥手中,所以,我让你们知道一切,以显示我多么善良,多么伟大。”杜德鑫有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嘿嘿地笑着说。 “死在你们手里?简直不自量力!”兰雨桐冷笑几声,对杜德鑫“呸”了一口。 “你们听清楚了吗?”杜德鑫还是表现出一脸平静,就像是两个老朋友见面一样自然。 “听明白白了!”陈真华却是一副冰冷的样子说,“动手吧!” “痛快!”这时候的杜德鑫不再微笑,而是往后一闪,躲在黑衣怪身后。 黑衣怪们双手一挥,几样兵器分别出现在他们手里,接着一个黑衣怪手提大刀大喝一声,身子窜上空中,在一声咆哮过后,双手举着大刀对着兰静秋猛砍下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小人的口角之争 黑衣怪二话没说,只听“哐”的一声响,双手握刀,一个箭步跳将上前,接着身入空中,大喝一声举刀直劈下来,大刀带着强劲的刀锋,离地还有数尺,地上的尘土竟然由一个中心点成圆形像四面散开,霎时间弥漫空中。,最新章节访问:。 他这一“力劈华山”所劈对象便是站在最前面的兰静秋,兰静秋见他虽然身上皮‘肉’已经腐烂成泥,但是毕竟乃上古之人,今日能出现在海蜃市,想必也非泛泛之辈,他这一刀劈下,威力确实惊人,若是正面相拼,难不准两败皆伤。 于是,他只能往后退了三步,让过这黑衣怪猛砍下来的大刀,同时一个闪身,身子如灵燕般轻盈急速旋转着扶摇直上,身在空中时手中刀鞘早已往黑衣怪头部‘射’去,虽没‘射’中,却也深深‘插’入水泥地面上。兰静秋见刀鞘没能击中对方,于是便大喝一声,一招“横扫千军”,神器在他身子前划了一道弧形,那弧形瞬间扩大,成‘波’段状展开,使得周围房屋一片晃动,大块大块的‘混’泥土掉落下来。 那黑衣怪见兰静秋所使大刀威力并不在自己之下,一时间着了慌,幸好此怪可能经历过惨烈的厮杀情景,故而就算心下着慌,也能瞬间躲避向自己飞来的刀锋。 只见他急忙再次腾地而起,趁兰静秋身在空中来不及收招之际,早已一刀扫去,嘴上一声长啸,像野兽般的嚎叫,手中的大刀抡得虎虎生风。 这样一来,两人便身在空中相斗起来,大刀每次相撞便会使得地面一阵巨响,而且黄沙滚滚,弥漫了这海蜃市云雾街一带。 这么大战一炷香时间,两人都使出了所有本事,兰静秋把他在太乙真人那里学来的本领也用上了,然而,大战了这么长时间,两人竟在伯仲之间,一时也难分高下。 此时两人内心也有些着急,每出一招都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希望能一招战胜对方,那样就可早早结束战斗。所以,在相斗间自然越来越狠,速度也越来越快。 站在下面的人们和那些黑衣怪,一直都仰着头观看着这场只有在香港武侠片里看到的场景,兰雨桐和兰雨星一辈子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在他们心里都清楚,电视里那些演员们神功盖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些场景都是假的,演员们身上捆着钢丝,被片场工作人员拉起来然后又放下去,那些‘激’战镜头兰雨星从来不看,她一直觉得太假,可是,今天总算是看见真的了,而且就在她的面前,说不定待会儿她也能这么做呢。 如此‘激’战,站在黑衣怪身后的杜德鑫也很惊讶,他万万没想到兰静秋竟有如此高深武功,与妖魔厮杀这么久,看来他之前要结果这些人的‘性’命的想法似乎要破灭了,而且还将威胁自己的生命呢。.tw 于是,就在众人关注着兰静秋和黑衣怪拼杀之际,他悄悄往后退出两步,打算等到见事不对的时候也好寻机逃走。 所以,为了万无一失,他只能远远的躲在一旁,悄然等待事态变化。 他关注着头顶上空的恶战,眼睛一动不动的就这么看着。 这时候,只见兰静秋和那黑衣怪均砍了一刀,然后收刀打出一掌,两个都这么一掌击出,在空中两掌片刻相遇,“嘭”的一声巨响之后,双双身子旋转着往后退去,各自双脚稳稳地站在街道两边高高的屋顶之上。 这会儿,两人不再刀剑相拼,而是把手中大刀往背后一藏,黑衣怪右手食指和中指伸出,口中念道几句别人听不懂的话,然后向兰静秋轻轻一指,指尖伸出一股黑气,箭一般‘射’向兰静秋。 兰静秋高高屹立,冷笑一声轻松地说:“竟然与我斗法,简直是不自量力!” 嘴上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他也念叨几句,同样左手一指,一道金光‘射’出,正好与‘射’向他的黑气相遇,两股气剑便在空中‘交’织起来,一会儿黑气把金光‘逼’退几尺,一会儿金光又把黑气‘逼’退数米,这么来来回回折腾几次,那黑气还是稍弱一些,不久被‘逼’了回去,和金光一起击中黑衣怪。 “哐”的一声响,黑衣怪嚎叫一声,摇晃几下便从屋顶上落下来,掉到地上以后,身子产生黑气,一缕黑气飘上空中,而后他的黑‘色’斗篷慢慢消失,‘露’出了一堆白骨,再过了片刻,那对白骨也化作粉末,接着被风吹散了。 那群黑衣怪见同伙被消灭了,于是嚎叫着冲上来,挥动着手中兵器扑向兰雨桐他们。 他们手中的兵器也是不尽相同,有拿大刀的,有拿长剑的,有持长矛的,也有持方天画戟的,他们速度极快,像黑‘色’的闪电般扑来,而且挥动手中兵器呼呼作响。 不过,黑衣怪们这么冲上来只不过是气势吓人而已,武功和魔力似乎比那与兰静秋决斗的黑衣怪差得多,所以,兰雨星和她的同伴们一点也没有后退的意思,尤其是钱小红,她见黑衣怪们这么冲上来,于是大喊一声:“让我来!”嘴上喊着,一个箭步跳将上前,右手平抬,一把小小的蒲扇摊在她的手中,然后她口中窸窸窣窣的念着“阿‘波’蜜阿修蠡,‘混’啊龟兮天元神令,魁命兮玄灵藏屠极……”,那蒲扇“噗”的一声扩大,大得钱小红必须使用双手才能拿得住。 “‘混’元绝天扇!”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怪看见钱小红手中大大的扇子慌忙止住脚步,口中细细碎碎的念着什么。 而那冲在后面的一见蒲扇,急忙嚎叫着往回跑,然而,他们来不及了。 钱小红大喝一声,使劲的这么一扇,顿时只见一阵强风刮去,连水泥硬化的地面也硬生生被卷起一层,霎时间飞沙走石地动山摇,周围房屋就像遇上地震般纷纷倒塌,烟雾灰尘一片弥漫,使得人们东倒西歪睁不开眼睛,可怜那些黑衣怪像被风化一样,瞬间化为乌有,连他们的兵器也消失不见。 这阵风持续刮了好长时间才逐渐变得弱小,又由弱小转为消失。 这大风瞬间挂起,吓得杜德鑫急忙趴在地上,等到风停了,他先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见陈真华和兰雨桐冷冷的盯着他,而且那眼神就像是能杀死他一样,吓得他打了个寒战,眼珠子一转,这才畏畏缩缩的站起来,左脚像‘女’孩子一样娇气的往地上一跺,拿着白丝手帕的兰‘花’指轻轻一甩,然后对着刚才黑衣怪站过的地方“哼”了一声,盯着地面而口中愤愤地说:“他妈的,早就该死了,竟敢来我海蜃市祸害善良市民,简直是不自量力。” “你觉得我们能力如何?”兰雨星瞧着杜德鑫微笑着说。 “各位真是名符其实的真英雄,”杜德鑫整理一下他零‘乱’的头发,一副见风使舵的嘴脸嬉笑着对兰雨桐和陈真华他们说,“你们早就该这样了,如果早些到来,这些可恶的妖魔哪敢在人间作恶,说实在的,我真想——不!我一定要这么做,我要向全天下的人们大势宣扬你们几位伟大的壮举,你们为善良的人们除了一大祸害,消灭了这群恶魔简直大快人心!” “我们真有这么伟大?”陆小英冷笑一声说,“你刚才不是说今天非要我们的‘性’命不可吗?” “是吗?”杜德鑫又是一阵颤抖,他迟疑片刻又说,“我这么说过吗?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岂能这么说过?虽说你们与我初次见面,但我早已听说过你们伟大的壮举,和‘奸’佞小人仇笑钱斗智斗勇,和贪官抗衡,与不可一世的唐孝农还有藐视一切却又一无是处作的燕松相斗,甚至连仗势欺人的陆市长你们也不放在眼里,这种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高尚举措,我尊敬你们都来不及,怎么会想到要取你们‘性’命这一无稽之谈呢?我发誓,如果我真那样说了,定遭天打雷劈。” 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不外乎就是在矢口否认刚才他说过的那些话,当面撒谎的行为可见此人厚颜无耻达到何种程度,他这么滔滔不绝的发誓,听得兰静秋等人极度恶心,大家对这小人所说之话不屑一顾,也不会为这个小人的夸赞所动。 “小人!”陆市长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战战兢兢的走到兰静秋陈真华等人身旁,眼睛瞪了杜德鑫一下,然后微笑着对兰静秋说,“这种小人最大的特点便是见风使舵,几位别听他的,还发这么毒的誓言,你真不怕老天一个闪电劈死你,我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一定会为他们作证,你刚才确实是那么说过,你说你要杀死他们,而且还说要‘抽’他们的筋喝他们的血,就是刚才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 “陆御庭!”杜德鑫见陆市长站出来说话,他恨得咬牙切齿,胆怯的瞟了兰静秋一眼,然后转而瞪着陆市长说,“你这个卑鄙小人!往日里就会贪污受贿,你看你把这个海蜃市搞成什么样子了,名为市长,却只会以权谋‘私’,要不是靠关系就凭你那点能力你能做到市长位子?你的所作所为这些可敬的英雄们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他们英明神武,岂能听信你这个小人之言吗?” “你呢?”陆市长也不甘示弱,他冷笑一声说,“你为非作歹,创建蛇头帮祸害市民,抢劫银行,欺男霸‘女’,我早就想惩治你了,只是唐孝农这局长能力不足,以至于本市长苦无证据,今天我就要请求我们海蜃市最伟大的英雄们为民除害,铲除你这个黑帮大毒瘤。” “你……” 杜德鑫听了还想继续反驳,兰静秋却打断了他的话,说:“你们都别说了,你们俩都不是个东西,一个为非作歹,一个贪赃枉法,两个都罔顾国家法律,甚至草菅人命,我们不杀你俩你们也一定会受到法律制裁,就算法律治不了你们,你们作恶多端也必定会遭天谴,我们现在没心情或者更本不想对你们怎么样?说这么多给我们听不外乎就是希望我们不伤害你们,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这么做,但是你们记住了,做过的事一定要还的,现在我只想问一下,兰氏集团眼下是什么情况?” “此话当真,你们真的不杀我?”杜德鑫稍稍舒了口气,他急忙说,“我知道兰氏集团的情况,我告诉你,仇笑钱已经强占了兰氏集团,而且召集魔鬼把公司员工都杀了。” “此事当真!”兰雨桐听了惊讶地问。 “千真万确!”杜德鑫说,“你们要去找那个比恶鬼都还毒的仇笑钱吗?他现在还在公司里,刚才的那些黑衣怪就是他安排来截住你们的。” “好!”兰雨桐咬牙切齿地说,“我正要去找他呢。” 第二百一十四章 终须有报 兰氏集团整栋大厦像往常一样忙碌,不过里面来来去去的不再是原来的公司员工,而是一群行动迟缓口流黑血碰头‘乱’发的妖魔鬼怪,如果说现在的兰氏集团还是一家公司的话,倒不如说这是一个魔窟鬼窝而已。-叔哈哈- 这些妖魔鬼怪也不是在为公司工作,它们就在里面晃来晃去,不时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嚎叫,叫声恐怖,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站在兰氏集团大厦前,兰静秋和兰雨桐看着公司里面的情景,两人可是悲痛‘交’加,十几年创建的海蜃市化妆品商业帝国,转眼变成了这幅模样,更为悲痛的是仇笑钱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竟然屠杀了忠于兰氏集团的好员工。 “岂有此理!”眼前的情景令兰雨桐几乎要哭了起来,他双拳紧握,忿忿地说,“仇笑钱,我一定要为我公司的员工报仇,我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其他人也是愤恨不已,为那些无辜的人们报以同情,只有杜德鑫,刚走到兰氏集团大‘门’前,那还惊恐的神‘色’瞬间消失了,低眉顺眼的样子又变得‘挺’‘胸’抬头,不屑地扫视一眼兰静秋陈真华等人,慌忙一个箭步冲进大厦里,叽里呱啦的叫来一群魔鬼,然后回头笑着说:“兰静秋,你不是很厉害吗?之前那些黑衣怪自视过高而被尔等战败,所以让你占了上方,现在大厦里全都是黑衣鬼怪,我看你还能威风得了,现在有这么多鬼怪在此,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杜德鑫,你这个卑鄙之徒,我一定要杀了你为冉娇璐报仇!”见杜德鑫又开始嚣张起来,兰雨桐更是气急败坏,冲上前准备拉弓‘射’箭。 却不想在妖魔中有一团黑气飘出来,然后慢慢显出人形,片刻后只听这黑气冷笑着说:“兰先生,谢谢你,不过我的仇请让我亲自动手。” “冉娇璐!”众人异口同声地喊。 这团黑气确实就是冉娇璐,它对众人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对着杜德鑫张着嘴一声大叫。 杜德鑫见此情景,惊慌的急忙喊救命,边喊边往大厦里跑,而这时候,又有一团黑气把他赶出来,这黑气也显出人形,这个便是秦音,它也张着黑‘色’大嘴,大叫着追赶杜德鑫。 杜德鑫又从大厦里跑出来,在大街上到处‘乱’窜。 也许是听到救命的声音,仇笑钱从里面窜出来,他大吼一声,堵住了秦音和冉娇璐,口中大喝道:“两个贱魂,你俩已经多次背叛过我我也没跟你们计较,今天还要杀我的人?” 秦音和冉娇璐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咆哮着,像野兽般咆哮,张着大嘴对仇笑钱咬去。 仇笑钱大喝一声,双掌拍出,竟然把秦音和冉娇璐打得飘去很远,两团很大的黑气被击散成几片,同时听到冉娇璐和秦音悲切的惨叫声。 “岂有此理!”兰雨桐走上前,拉满宝弓对着仇笑钱大声说:“休要伤害它们。” 仇笑钱见兰雨桐这架势,他看见兰雨桐只是拉着弦却不见有箭,于是哈哈大笑,说:“你这么做就能吓住我吗?连箭都没有,还学人家‘射’箭,还穿的跟个古代侠客一样,你拍电视啊?哈哈,简直是可笑,一段时间不见你还是这么幼稚无能,我真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眷顾你,让你这么一个无能之人竟然管理这么大的集团公司。” “我是否无能,试一下你就知道了,”兰雨桐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秦音和冉娇璐喊,“你俩快到我们这面来。” 冉娇璐和秦音飘到兰雨星等人身旁,又瞟了一眼仇笑钱,说:“你们注意了,仇笑钱已经得到黑杀星星主的部分魔力,他现在很厉害的。” “不要紧,”兰雨星笑了笑说,“他杀了那么多人,我们一定要为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报仇。” “对不起,”秦音低着头说,“我们没能救得了公司里的员工,仇笑钱控制了我俩的魔力,把我们关起来,直到员工都被杀死以后才放我们出来的。” “这不怪你们,”兰雨星说,“一切都是那挨千刀的仇笑钱,我们不会放过他的。” “能杀了仇笑钱最好!”秦音咬着牙说,“这个丧心病狂的人,连肖秘书那么善良的‘女’孩子他也不放过。” “当然能杀得了!”兰雨星笑了笑。一双美目瞪着仇笑钱。 “仇笑钱,你死定了,王八蛋!”冉娇璐大声骂起来,“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你这个贱魂魄,你以为他们真能保得了你?”仇笑钱指着冉娇璐回骂,接着又看着兰雨桐说,“兔崽子,你演戏啊,还拉着弓,像小孩子一样办家家吗?” “那你就试试吧!”兰雨桐冷笑一声,拉着弦的手一放,只听“砰”地一声响,一道白‘色’的气箭‘射’出,正中仇笑钱‘胸’部。 仇笑钱根本不清楚上古神器的厉害,以为兰雨桐在吓唬他,却不想这一气箭‘射’来,几乎把他魂魄打散,他晃动几下身子,吓得面‘色’苍白,再看看后面的兰静秋钱小红他们,见他们手中都拿着古怪兵器,现在知道那一定不只是吓唬人的东西了,哪敢还手?于是一个转身,向空中逃去。 那些怨气妖魔见仇笑钱逃了,也是叽叽哇哇的四处逃窜,转眼消失在空中。 “好大的威力啊!”冉娇璐和秦音竟然瞠目结舌,异口同声尖叫起来。 “我这一箭还是轻的,”兰雨桐见仇笑钱跑来,又听见冉娇璐和秦音的尖叫声,走回来对冉娇璐说,“我们手中的兵器足以打进你们所说的黑星宫。” “那太好了,”秦音说,“当年我们受黑星主‘蒙’骗,以为进入黑星宫便能报仇,想不到‘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们杀到黑星宫,解除黑星宫宫主对我们的魔‘性’控制,我们便可回到地狱好好做鬼。” “不过,”冉娇璐又瞪着躲在街道上的一个角落里的杜德馨说,“现在我们要先报仇。” 它话刚说完,径直飘到杜德馨的面前,吓得杜德馨‘尿’都拉了出来,于是这杜德馨急忙跪下来给冉娇璐磕头,嘴上不停地说:“冉妹饶命了,看在你我曾经是同事的份上饶了我吧,对了,真正的幕后凶手不是我,你要找就找陆御庭陆市长吧,是他叫我杀你的。” “陆市长,”冉娇璐听了大声说,“是真的吗?是不是你叫人杀我的?陆市长!陆御庭!” 喊了半天不见人回答,在场之人还以为陆市长已经趁‘乱’逃了,于是四处一看,却见陆市长‘挺’直身子躺在地上,原来他之前见到冉娇璐的魂魄时已经吓得昏过去了。 “真的是他啊,”杜德馨跪在地上哀求着,“我还劝他别这么做,可是他不听,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就要下令海蜃市的武装警察铲除我蛇头帮。” “我想并非是他要挟你,一定是你这个王八蛋听说陆御庭想杀我,于是你为了讨好他便自告奋勇的要求让你们来做这件事情。”冉娇璐说。 “不是啊,”杜德馨哭喊起来,头在地上嗑得就像‘鸡’啄米一样,他哀求着说,“真的是他要挟我的,如果我说了谎话,就让老天一雷劈死我算了。” “咔!” 然而,他刚发完誓,天空便传来一阵雷鸣声,一道闪电撕裂着蔚蓝的天空,金‘色’的电光如灵蛇般蜿蜒而下,到了地面正好击在杜德馨头上,众人只听见杜德馨惨叫一声,整个人便被烧成一块黑炭。 “结束了一个!”冉娇璐看着被雷击死的杜德馨,冷冷的哼了一声,之后它流出泪来,伤心的哭着,哭过以后又飘到陆市长的身旁,嘴上念叨几句口诀,便有一道黑气变成拳头状一下子打在陆市长的鼻梁上,陆市长被这一拳击,疼得苏醒过来,睁眼看见冉娇璐,吓得几乎又要昏死过去。 “你可别装死!”冉娇璐大声喊:“说!你为什么要杀我?” “冉小姐,”陆市长急忙翻身跪着,这时候他也不在乎什么市长身份了,再说了,现在的海蜃市妖魔横行,市民死的死逃的逃,现在的海蜃市就是一个恐怖之城了,说的确切点,跟地狱一样,所以,陆市长就算还存在着这个市长头衔,那也是光杆司令一个,所以他觉得保命要紧,哪顾得上什么做官形象,只是一个劲的求饶说,“我并不想杀你,只是迫于无奈啊,当时我听见有人觊觎市长职位,已经向上面疏通关系要把我‘弄’下来,听人说省里要调查我这个市长各方面是否存在问题,于是我就怕他们查出我与你的关系,用生活作风不良控告我,我想只有这个问题才会让我市长的位置保不住,于是我就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糊涂啊。” “那你们当官的就喜欢牺牲别人来成全你们自己了?”秦音在一旁说。 “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我也只是学习人家而已,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陆御庭还厚颜无耻的为自己辩驳,以为这么说就能使别人理解一样。 “你这么说简直是强词夺理,人啊,只要做了错事,早晚都要还的,这就是报应,”兰静秋冷笑着说。 “我以后不敢了,”陆御庭急忙口头说,“我会多烧纸钱给你的,你饶了我的狗命吧,或者让老天惩罚我吧,让我接受报应。” 他心里清楚,大家说说的报应,那只不过是人们受到伤害以后的不能反抗的一个心理安慰罢了,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报应,据算有,那是什么时候,十年还是几十年,如果还有那么长的时间的话,就算不报应生命也该结束了,那样,报不报应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现在不死最好。 “会吗?当初杀我的时候怎么不想到人命可贵?”冉璐娇咆哮着,缓缓飘到陆市长面前,张着的大嘴一口咬去,把个陆御庭叼起来,重重的往地上甩去,陆御庭惨叫一声,脑浆被甩了出来,他就这么断气了。 “这就是报应!”看着躺在地上没气的陆御庭,兰静秋等人默默的叹息一声,然后走到冉娇璐的身旁,大家看着冉娇璐点点头,安慰着这个惨死的‘女’孩。 “你已经报了仇,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陈真华问。 “只要报了仇我便知足了,我和秦音将会去‘阴’间,等到你们打败黑杀星星主,我们便可重新做鬼。”这时候,冉娇璐显得很平静,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流出来,它这么伤感,看得人们为之心酸。 “我们也准备去黑星宫,但是不知道黑星宫的怎么走,你们能带我们去吗?”陈真华问。 “当然可以!”秦音听说要打黑星宫,它高兴极了,表示愿意一同前去。 “好!”兰静秋说,“但是我们得想好应对之策。” 第二百一十五章 黑杀星星宫 几人走进昔日光辉灿烂的兰氏集团,眼见一切都变得狼藉,各处室和总经理的办公室纸屑乱飞,没有关上的玻璃门被微微轻风一吹一开一关撞击着门框,发出“砰砰”的声音。(..tw无弹窗广告)现在的大厦已经看不见上下奔忙的身影,唯一忙碌的只是电脑还在不停的闪动着视频。 一年光景可谓物是人非,整个兰氏集团大厦可以说是乌烟瘴气,每个角落皆充满着死亡气息,再也看不见人们欢快的忙碌景象了。 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兰静秋坐在椅子上,他环顾办公室里一切,这里曾经是多么熟悉,然而现在变得那么冷清,冷清的让这么一个坚强的辉煌一时的男人禁不住留下伤感的眼泪泪来。 兰氏集团可是他曾经呼风唤雨的地方啊,这是他成就辉煌的地方啊,而现在,他只看到一片萧条景象,他只感觉死气沉沉,更可恨的是仇笑钱居然把他那丑陋的照片放在这办公桌上面,而兰雨桐之前放在桌上的那张却被无情的丢在垃圾框里。 或许,兰氏集团从今便要退出它辉煌的历史舞台了,留给商界和消费者的只能是一声声叹息,今后的化妆品市场上再也不会出现什么康丽奈尔的化妆品,这可是一件对消费者和商界来说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和遗憾的回忆。 如果没有仇笑钱这么一个人,如果陆市长和杜德鑫不勾结为祸海蜃市,如果海蜃市官民团结,如果每个人都拥有一颗善良的心,那么任何妖魔都钻不进海蜃市这个繁华的城市,因为世人一旦团结起来,那股力量将会像长城般坚固而牢不可摧。 然而,世上没有太多如果,“如果”这个话题从来就不存在,这道理谁都知道,可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人们又怎么去理会呢?他们只会有利蜂拥而上,遇祸避而远之,因此,这么叹息有用吗? 所以,眼下的伤感并不是他们要做的,仇笑钱逃走,一定会招来更多的妖魔,或许会去别的地方再去伤人,为了拯救苍生,为了三界和谐,他们必须马上制定一套如何阻止浩劫发生的计划,这可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至于忧伤和感叹,那是以后的事了。 经过一天的研究讨论,决定留下兰雨星和兰雨桐兄妹俩看守海蜃市,检查一下在这海蜃市还有活人没有,虽说死了杜德馨和陆市长,可是他们还没看见龙静云,也不知道唐局长和燕松情况,所以,兰雨星和兰雨桐必须得知道这些人究竟怎么样。 安排妥当之后,兰静秋独孤晋中等七鬼在冉娇璐和秦音的带领下,瞬间身入空中,穿过厚厚的大气层,进入太空,向黑杀星星宫而去。 黑杀星就在西边的天际,这时候的整个黑杀星全被一层厚厚的黑气笼罩,笼罩得已经看不清黑杀星这个星球的本来面目了。 兰静秋陈真华等人到了黑星宫,远远的便看见包围着这个黑杀星的便是那浓浓的妖气,甚至还有一阵阵的妖气不时飘到太空,带着嚎叫和幽怨之声向其他地方而去。 “我看见有几条妖气,”钱小红在空中见有黑气射入其他地方,急忙对身旁的兰静秋说,“要不要上前去阻止?” “我看用不着,”兰静秋使出穿云术箭一般的飞去,同时对钱小红说,“黑气主要是由黑星宫传出的,只要消灭黑星宫魔气,杀死扫帚星马氏和高继伦,那么一切黑气便自然散去,我这么分析你们觉得合理吗,秦音?” 秦音对兰静秋点点头,她说:“在黑星宫里有一块灵魔石,这灵魔石不断产生一种黑气,不管是神仙还是妖魔,只要沾染这种黑气便会受其控制,然后在经过镇魔印的召唤,灵魔石便会传给妖魔强大的魔力,那样黑星宫便能增强实力,而且还能与天庭抗衡。” “何况我想天庭自从孙悟空大闹天宫后便太平自今,神仙们已经失去了保持警惕的心态,整天只顾着赚钱,只顾着逍遥自在,连太上老君提倡的道德已经不被看重,所以,如果黑星宫向天庭发难,那么天庭就会变成第二个海蜃市。” “不会吧?”陈真华听了,很是惊讶地问。 “我想这事也很有可能,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兰静秋思忖片刻说,“你们忘了,当年我们去太空站学法术时,不是看见好多神仙的坐骑和法宝都拿去租赁了么?连哪吒的风火轮和孙悟空的筋斗云也拿去赚钱,还有一些法器我们不认识是谁的,所以,要是黑杀星真的向天庭发难,那么后果也不堪设想。” 秦音叹了口气说:“甚至我还听说如今的天庭已经是一盘散沙了,玉帝整天只顾着学打麻将,神仙们只顾着为赚钱的事明争暗斗,只想维护正义的孙悟空和哪吒因为劝诫玉帝而被神仙们排挤到西方去了。” “你怎么知道?”陈真华问。 秦音苦笑一声,叹了口气说:“在黑星宫的那段时间,很多妖魔都在议论这事,他们还说要攻打天庭最大的对手便是孙悟空和哪吒,幸好这两个已经不在天庭了。” “大家别说话了,我们到了。” 正当几人讨论着天庭之事,冉娇璐突然“嘘”的一声,她提醒大家现在已经到了黑星宫的管辖范围。 这个黑星宫星球不大,而且都是黑烟弥漫,刚落到星球上面,兰静秋欧阳青等人便听见黑杀星到处怨魂游荡,四周传来咿咿呀呀的幽怨之声,更远一点还能听到如狼嚎般的嚎叫,一条条两人合抱的大黑气柱子像龙卷风一样直冲苍穹。 不过,到了黑杀星星球地面的他们发现除了一团团黑烟向他们飘来以外,却没有一个妖魔鬼怪上前来阻止他们,所有,他们很顺利的就来到黑星宫那高大的黑体建筑群,只是他们一路都没遇上妖魔心里也觉得有些困惑。 这高大宽阔的黑体建筑群便是黑星宫,整个建筑同样黑气笼罩,到处阴森恐怖,阴气如刀,令人感觉这里比阴间都还昏暗,而且建筑虽说高大宏伟,看起来却是荒凉无比,若不是那高大的门顶上写着“黑星宫”三个大字,兰静秋他们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走到了乱葬岗里,宽阔的建筑群里一个个耸立的阁楼飞檐,就像一所所年久失修的孤坟一样令人惊愕,不经意间看一眼这些房屋,就觉得里面会有恶鬼爬出来一样。 “想不到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星宫!”站在大门前,兰静秋情不自禁的叹息一声,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对阴间的阎王殿可谓记忆犹新。 “是啊,”欧阳青摇摇头说,“比阴间的阎王殿还令人可怕,简直是阴森恐怖。” “在下到不这么想,”独孤晋中摇晃着脑袋说,“本以为到得此处会有一番激战,然而到目前却不见有妖魔阻挠,这是为何?” “一定是对某个地方采取行动去了,整个黑星宫倾巢而动,我倒是认为一场更大的比海蜃市更为严重的灾难正在某处发生呢。”秦音叹口气说。 “没有反抗者最好,”霍聚财说,“我们便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看看,这黑星宫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你说的没错!”陈真华嘴上说着,率先上前去推门。 笨重的两扇对开的黑漆大铁门被人们使劲的推开了,里面一阵阴风灌出,令钱小红和陆小英冷不防颤抖了几下,大家这才进屋。 屋里布置和格局跟人间古时候的建筑一样,正大门迎面竖立着一面屏障,屏障后面是一个宽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假山池沼,也有怪兽蟒蛇,更有黑水死湖。 从前院正中的鹅卵石铺成的过道进入黑星大厅,大厅内墙左右分别有两扇耳房房门,穿过前厅,后面也有后院花厅,花厅里有一口枯井,枯井上有一块黑色巨石,巨石此时还“咻咻”的发着紫光,同时传出一缕缕黑烟,石头内有一点微弱的黄光一闪一闪的,像晶体一样,要不是放在这黑星宫里,人们还会觉得这石头很美丽呢。 “这就是刚才你们所说的灵魔石,是吧?”兰静秋指着那黑晶体巨石对秦音说。 “不错!”秦音点点头说,“你们最好离灵魔石远一些,要是被里面的黄色光点笼罩,那就会沾染黑气,这样将成为黑星宫妖魔了。” “好的,”兰静秋向一旁散开一步,然后说,“我们先进大殿看一看,看看还有什么发现。” 几人点头,走进后院大厅。这大厅内摆放着一张案桌,东西两边设置了几张椅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正北面左右两角都有一扇小门。 穿过大厅,几人分别从两门进入后面小房间,这里摆满书籍,看样子是一间宽大的书房,书房里摆设规整,虽然也被黑气笼罩,但是一点灰尘也没有。 “进了屋子,我似乎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这黑星宫扰乱三界似乎并不那么简单。”陆小英扫视一下屋子的陈设后若有所思地说。 “我也有此同感,”兰静秋接过话来说,“你们看,一路上整个黑星宫乌烟瘴气,到处一片狼藉,可是这间书房确实规整的很,可见呆在这屋子之人应该是一个懂得生活而且生活还是有条不紊进行着的呢,按道理这样的人怎么会祸害人间扰乱三界呢?” “我甚至觉得事有蹊跷,已经越来越不理解了,”钱小红皱着眉头摇晃着脑袋说。 “大家不用费心猜测了,事实是黑星宫星主确实这么做了,海蜃市便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例证,”欧阳青嘴上说着,人却倒显得有些轻松,他走到书桌前并且在书桌前坐了下来,像一个读书秀才一样拿着笔想象着黑星星主看书的情景,同时伸手去拿书桌上的毛笔打算写几个字。 他把毛笔从左到右挨着一只一只的取下来学着星主写书学书法,不过他也只能从动作上学人家附庸风雅,因为他根本写不了毛笔字,所以他只是提着笔书空。 每支毛笔都试了一下,从左到右的这么试了一遍,可当他拿到最右边的那支毛笔时竟然提不起来,试了几次都是一动不动的。 奇怪了,怎么一动不动,难道这支笔还有上百斤重? 欧阳青心下想来,仔细的观察了这只挂在笔架上的毛笔。 原来,这毛笔不是挂在笔架上的,是和笔架连在一起的,和笔架成了一个整体,而再细看笔架,它跟书桌又是连在一起的,这么一个奇怪的书桌,欧阳青还是第一次看见。 真奇怪!他感叹一声,双手握着笔架使劲的往上一提,这么一提,虽没把笔架提离书桌桌面,但是却传来齿轮转动而相互摩擦的声音,接着书桌后面的墙壁除了一道口子,原来这是一个密室的机关呢。 “有密室?!”欧阳青先是一惊,接着大声叫来还在这屋里到处寻找玄机的兰静秋他们。 “是啊,”陆小英听到喊声,一个箭步上前,不管有无危险便兴奋的率先冲进了密室。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扑朔迷离的真相 “小心!” 钱小红怕陆小英遭到危险,在后面不停地大喊,同时也跟着冲了进去。 兰静秋和陈真华等人见钱小红和陆小英进去了,也急忙跟上,瞬间闪进密室。 一跑进密室,便见一条很长的通道,这通道不是很宽,墙壁上相距不远的距离便安放一颗夜明珠,夜明珠在幽暗的通道里发出光芒,照的整条通道像是点上电灯一样明亮,所以,他们一眼便能看清通道里一切。 这通道里没有机关,步行数十步便可见一宽大的屋子,这屋子常年摆着一盏点亮着的灯,这灯光很明亮,照得这屋子跟白天一样。 屋子里摆放简单,随便扫一眼便可见几个挨墙书架,书架上放的不是书籍,却是各种兵器,也有几个神像雕塑,不过眼珠子是被挖去了的。 除了这些,这屋子正中就有一个大铜炉,看样子像是用来炼丹药的,只是现在已经什么都没炼了,旁边就堆放着一捆干柴。 “这密室什么都没有,还以为有些什么呢,真失望!”陆小英到处看了看,于是很失望地叹了叹气。 “这炉子还真好看,是炼丹炉吧,不知里面有没有仙丹。”钱小红走到炉子前,围着炉子“啧啧”的瘪着嘴,她的手已经伸过去揭开火炉。 “哐!”锅炉被揭开了! 这炼丹炉盖子刚被揭开,一股黑烟冒了出来,接着便听得一声狼嚎般的叫声传出。 “有动静?!” 陆小英吓了一跳,往后退出一步,惊讶一阵之后又上前往炉子里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其他人听得声音也急忙冲上来,大家围着炉子往里瞧。 原来里面放着一个人。 这炉子里放着一个一脸乌黑、头发像烧干枯了的如野草般蓬乱而且衣衫褴褛的老头,他见有一群人围着他,也眨巴着双眼瞧着众人,一对满怀奇异的眼神瞧的大家表现出了一脸的困惑。 “你们是什么人?”这老头胆怯地站起来,翻白着眼睛盯着几人看,他的装束还是古装呢。 “我还想问问你这老头是谁呢?”钱小红上下打量着老头一眼,冷笑一声说。 “实不相瞒,不过说出来确实有些丢脸,”老头叹了口气说,“我便是这黑星宫的主人,被封为黑杀星的高继伦。” “你就是黑杀星星主?”陆小英皱着眉头思忖片刻,接着便又瞪着眼尖大声喝道,“传闻黑杀星星主悄悄与扫帚星马氏唆使鬼界幽魂盗走镇魔印,想趁机扰乱三界,前不久派出仇笑钱和一群妖魔为祸海蜃市,今天我等来到这黑星宫,才发现你黑杀星高星主也是这般模样。” “你说我偷走镇魔印?而且扰乱三界?”这自称为高继伦的惊讶的看着众人,他那副迷惑的样子似乎很不明白人们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是么?整个海蜃市已经被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大恶神给毁了,今天我们来到你这黑星宫,而且还遇上了你,那我们便要为被你害死的人报仇,”兰静秋走进一步,手中大刀捏紧,看样子他要先动手了。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其实我也是受害者,”高继伦咬着牙苦笑着说。 “哼,你是受害者?”钱小红冷笑一声说,“人间血流成河,你居然说你是受害人?” “几位有所不知啊,”高继伦叹了口气说,“我想说的是扰乱三界的并非是我,而是扫帚星和阎罗王这两个贱鬼。” “怎么回事?”这消息似乎更加惊人了,他们可从来都没这么想到会是这个情况,于是几人对视一眼,急忙围上去问。 “是这样的,”高继伦从炼丹炉中走出来,找张椅子坐下后叹了口气,说,“一千年前,扫帚星来找我,向我哭诉说她对这个‘扫把星’封号不满意,觉得很不吉利,而且人间还拿它来骂人,只要提到她扫帚星的名字三界都不屑一顾,甚至有时对她还破口大骂,所以她曾找过监管诸神的姜子牙,要求管理神仙封号的名称管理处给她换过名字,她认为只要去找姜子牙姜子牙会答应他这个请求,毕竟他们曾是俩夫妻。却不想那姜子牙不答应,说她被封为扫帚星那也是她曾经做了对不起姜子牙的事,于是两夫妻就这么吵起来,吵得还很凶,连天庭都传开了,不过还是没有答应她的要求。于是,扫帚星便想整点事来好让天庭重新给她封个神,她便找上我,那天她来的时候还搽脂抹粉的呢,打算用美人计勾引我,我呢,只想炼我的丹药,还不想干什么坏事,可她还是不愿善罢甘休。” “那她为什么要找你呢?”陆小英急忙问。 “你们进来时没见我院里有一块灵魔石么?”高继伦走出密室,其他人也跟在他后面,大家走到院子,看着院里那块灵魔石听高继伦说,“这块灵魔石是当年蚩尤为了打败轩辕黄帝从不周山那里取来的,是属于不周山的山体心脏,有很强的灵力和魔性,蚩尤打算用这灵魔石训练士兵,增强士兵战斗力以便打败轩辕帝。然而,后来蚩尤选择败给轩辕帝,这块灵魔石就用不上了,于是又把它放回不周山。 几千年后,师父通天教主派我下山帮助殷纣王抵挡西岐大军,对付姜子牙和姬发,我就去寻找这块灵魔石,想用灵魔石增强功力和法术,不过最后还是战败了,死了以后封为黑杀星,于是这块灵魔石便随我到了我这黑星宫,它虽为一块石头,可是已经吸收天地之灵气,经天地孕育而成,有无穷的魔力能源,同时还可以为妖魔幽灵增强魔性,为了这灵魔石,扫帚星便来打我的主意,不过我当时就坚决的拒绝了,却不想这贱人又去找到阎罗王,阎罗王便盗取镇魔印,暗中召唤蚩尤当年部下来吸收灵魔石的魔力,然后假借我的名义为祸三界,据说还搞了一个暗杀组织,只要是有嘲笑扫帚星的都被杀了,其中就包括一些小神。” “阎王爷盗走镇魔印?”陈真华不相信,他想了片刻说,“镇魔印不是交由阎王爷保管吗?换句话说镇魔印便是他阎王爷的,他怎么要用偷呢?” “你们有所不知,”高继伦又苦笑一声说,“那镇魔印原先属于天庭之物,后来天界认为这镇魔印有些邪气,放在天庭降低了天庭的仙物的档次,于是便把他放在阴曹地府由阎王爷掌管,阎王爷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尽管如此,它并不完全属于阎王爷。” “就算你说的没错,但是阎王爷凭什么要这么帮扫帚星呢?”钱小红问。 “阎罗王的好色和卑鄙在三界可是出了名的,就扫帚星的那死样他都不放过,可见这阎罗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个阴间统治者的位子还是帮玉帝向嫦娥传递书信讨好玉帝得来的。”高继伦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摇着头走进屋里。 “就扫帚星那死样竟然可以迷倒我们那可敬的那阎罗王这个王八蛋?那他真的就太下贱了,”钱小红很是气氛的感叹着,她看了看各位,跟着大家又转身走进屋里。 回到屋里,高继伦找个地方坐下,对着钱小红说:“其实阎罗王也不完全是在帮他的这个小情人,这个阴间恶鬼头一直都是野心勃勃,早些时间在天庭开会还拉帮结派,给这个送礼给那个传递情书之类的勾当,一旦看准时机便想方设法的往上爬,据有关神仙观察,这阎罗王还有想统治天庭的想法呢。” “那你怎么会在炼丹炉的呢?”陆小英挨在高继伦身旁坐下问。 高继伦又长叹一声说:“我这两天听见妖魔祸害人间,而且下一步就要攻打天庭了,于是打算阻止他们行动,却是没能成功,而他们怕我向天庭告密,所以把我控制起来,然后把我关在我的炼丹炉里,用封神令禁锢着我,要不是你们赶来,要不是你们打开炼丹炉的盖子撤消封神令,那我还不知道后果如何呢?” “我们赶来黑星宫还以为要大战一场,却不想原来黑杀星高继伦还是一个受害者,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下一步?”兰静秋也找个地方坐下来,似乎已经没有了目标和主见了。 其实自从听说真正的幕后操纵者是阎王爷之后兰静秋就已经茫然了,当初被黑白无常带去阴间而遇上阎王爷,阎王爷让他们回到人间学习管理模式,然而不久之后却听说是因为镇魔印被盗了要他们在人间打听玉印下落。不过,不管是学习技术还是寻找丢失的镇魔印,毕竟阎王还是让他和钱小红他们回到人间,正因为能回到人间,所以他才有那么几年的时间享受天伦之乐,能过上几年一家团聚的日子,这些都要感谢阎王爷的恩赐,可如今听说这阎王爷便是那最黑暗处的大魔头之后,他茫然了,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更不知道眼下该相信谁,天庭里,神仙们说话只是好听而做事却很龌蹉这一点他已经很失望了,在人间的那几年陆市长唐局长这些做官的没少找他麻烦,唯一没有受苦的便是这阴间了,所以现在谁才是只得信任的呀? “你认为这人说的对吗?”欧阳青悄声问兰静秋。 兰静秋沉默片刻,之后瞧了一眼高继伦,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然后说:“我想他没必要骗我,而且我现在想起来了,之前发生的那么多事情本来就存在着很多疑点。” “比如说?”欧阳青眼睛一直盯着兰静秋。 兰静秋思忖片刻,说:“仇笑钱死了以后为什么没有被阴间灵魂追踪器发现,秦音和冉娇璐怎么能轻易的逃出阴曹地府,我们为什么被安排出来寻找镇魔印,这些都是阎王计划好的,他是故意让仇笑钱在人间作怪,从而让我们无暇顾及寻找镇魔印,或者延缓寻找时间,我们就是被阎王利用的对象啊。” “那下一步我们该何去何从?”陈真华也走过来蹲下身子问兰静秋。 “我们还是先去天庭报信吧,至少让玉帝事先做好准备,”兰静秋沉默半响,这才站起来对他俩说。 “那什么时候去呢?”欧阳青问。 “马上,”兰静秋说,“这事可不能再拖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天庭也打麻将 黑星宫一行令兰静秋等人瞬间变得迷茫,眼下究竟该不该信高继伦,这是个问题,不过,不相信那又如何?再说听高继伦所言似乎也不无道理,阎王爷最近所做的事也是疑点颇多。(..tw) 然而,如果真是阎王爷,那么这事情确实有些难办了,阎王做事谨慎,隐藏极深,要想找到阎王监守自盗、召唤蚩尤部下为祸人间的证据一定不是那么容易。 “怎么办?”兰静秋正思考着这个问题,陈真华便走上前问。 “这样吧,”兰静秋想了想,说,“独孤先生和我前往天庭报信,你们悄悄前往地府打探,了解一下地府最近可有怪事发生,当然了,最好别让阎王爷发现。” “如今情况紧急而令人困惑,看样子也只能分头行事了,”陈真华点着头,叹了口气走开了。 几人在黑星宫呆了一炷香时间,兰静秋把之前的想法告诉了大家,然后分别按照之前的打算离去了。 却说兰静秋和独孤晋中离开黑星宫直奔天庭而去,两人腾云驾雾,像火箭一般直射向南天门。 此时正是阳光明媚的天气,金色的阳光把它温柔的体温传给宇宙中的各个角落,使得整个天庭金光闪闪,金碧辉煌的建筑几乎可以刺瞎兰静秋独孤晋中眼睛。 不过,就算眼睛被晃得睁不开,就算眼睛真的要被弄瞎,他俩也得进南天门,因为阎王爷的阴谋不得不让天庭知道。 “站住!” 两人远远地看了一眼这繁华天庭,叹了口气准备迈步走进南天门时,却被看守南天门的四大金刚拦住了。 “我当时谁呢,不就是两个小鬼魂嘛,真是笑话,你们竟然不估量一下自己身份就来到天庭,这天庭可不是你俩想进来就能进来的,”一守门天兵把长枪往他俩胸前一档,厉声呵斥着,昂着头显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和嘲笑的神色。 “小东西,狗眼看人低!”兰静秋冷笑一声说,“我们可不是鬼魂那么简单,告诉你吧,我们可是天上北斗七星呢,论级别可不比你们这几个看门狗的低。” “我认得你,”一个天兵冷笑着说,“一千多年前还是我这高贵的双手把你从这南天门扔下去的,开阳星君,你已经被贬下界,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是神仙?” “我还没那么贱,更没那么无能,所以我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神仙,”兰静秋也是一脸冷笑,他耸耸肩说,“再说了,我们可过不惯那种逍遥自在而不管人间疾苦的神仙,只是,今日我俩来到南天门,那是一定要进去的,而且还得亲自面见玉帝,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少罗嗦!”四大天王同时喝道,“就你?要见玉帝?” “怎么?”独孤晋中说,“且是不可?” “那当然!”一个天兵仰着头看着天空说。 “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兰静秋冷冷地说。 “你认为你们能走进去吗?”四大天王又一次异口同声地大声说,然后齐刷刷的堵在南天门门口,那些天兵也瞪着他们的青蛙眼挤上来。 “为了三界我一定要进去,得罪了!”独孤晋中把手中的扇子一挥,一阵狂风吹起,南天门门框顶上的琉璃瓦被吹落几块,整个南天门一带的地面被扇得晃了几晃,那四大天王和几个天兵被这阵狂风吹得不知去向,只能远远地听见他们惊恐的喊叫声。 “自作孽!”兰静秋冷笑一下,和独孤晋中大摇大摆的走进南天门。 天界还像往日一样热闹非凡,青烟弥漫,香气飘荡,珍禽野兽随处可见。 天街上可真是繁华而且热闹,衣着华丽的神仙们背着手到处飘荡,那些漂亮的仙女们三五成群的有说有笑的在街上闲逛,她们统一衣着,看样子正是从工厂下班出来的。 兰静秋和独孤晋中径直往天庭的玉帝宫殿而去,他们到了天界后对天庭就完全熟悉了,似乎觉得一切都那么清楚,所以玉帝在哪里他还是知道的。 天庭宫殿也是一座庞大的建筑群,华丽而雄伟的建筑在阳光下同样金光闪闪,紫青色的烟雾像轻柔的素纱笼罩着整个建筑群,云雾中不时传来虎啸鹤鸣之声,使得金光闪闪的天庭更加神秘,更加令人难以琢磨。 “我要见玉帝,请通报一声,”两人站在天庭大门口,见门口站着一个守卫,于是便对那守卫说。 守卫没说话,也没看他俩,听见兰静秋这么一说之后,他只是轻轻的耸耸肩,好像在说“你有这个资格命令我吗”。 兰静秋看见这个守卫不理不睬,也不在乎,于是也不管他昂首挺胸的对直往里进。 “站住!” 他俩刚挨近大门,那守卫说话了,伸出一只手挡着他们,上下打量兰静秋一眼,然后冷笑一声,仰着头得意的耸着肩膀,那副藐视一切的样子根本不把兰静秋放在眼里。 “玉皇大帝始终是天界统治者,身份尊贵,尊贵得连他养的一条狗都以为高人一等,”兰静秋瞅着这自以为是而且样子丑恶的守门天兵,冷笑着对独孤晋中说。 那士兵听出兰静秋的言外之意,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认为兰静秋这么说,那是因为这些人心里羡慕他能站在天庭门口才出言不逊的,这种心态人间理解为“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 而士兵这么一想,挡着兰静秋的前路就更加坚定了。 “你俩进来,”兰静秋被挡在外面不让进去,愤怒的正想指着士兵破口大骂,便有一老神仙由里面走出来,然后对兰静秋说,“进来吧。” 那守卫看着出来的神仙连忙点头哈腰,口中不停地喊着:“见过黄龙神君……真君神武。” 被称作黄龙真君的神仙瞟了守卫一眼,叫上兰静秋和独孤晋中走进天庭。 天庭里除了修建办公的建筑楼房和住所以外,大多地方都是花园,这花园修建也有上万年历史,所以分布和格局体现着古色古香,和中国古代皇家宫殿建筑差不多,尤其是花园,可能设计者们呕心沥血的精辟之作,河流水池,假山凉亭,分布的相当合理,每一个装饰都精致美观,走进这花园,瞬间便可教人心旷神怡。 不过兰静秋可没心情欣赏这些,他跟在那个叫“黄龙真人”的神仙后面,眼睛偷偷瞟着黄龙真人胖墩墩的背影,他很想说几句话来消除因为无言而产生的尴尬气氛,可是那黄龙真人看起来却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你是要带我们去见玉帝吗?”沉默良久,兰静秋实在忍不住了,他总算开口问了。 “然也,”黄龙真人简单的说了这么两个字。 “你知道我们要见玉帝?”兰静秋又问。 “然也。”黄龙还是简单地说。 “为什么你会知道?” “元始天尊安排的。” “元始天尊?他也知道我们这个时候来?” “然也!”黄龙总是说这两个字,表现出回答别人的问题时心里是多么的不耐烦,让人一听就明白他不想说话一样。 “玉帝在哪,现在?”兰静秋又继续问。 “在神仙休息室,”黄龙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华丽的屋子说,“哝,就在那里,你自己去吧。” “可是……”兰静秋还想问点什么,却见这叫黄龙真人的一个转身化作一条金黄色的飞龙钻入空中,转眼不知去向。 两人看着黄龙消失在云雾中,叹了口气这才按照黄龙所指的房子而去,来到那间门上写着“神仙娱乐室”的屋子,便听见里面有搓麻将的声音,而且远远的就能听见神仙们吵着要钱的喧闹声。 两人听这声音,以为是走错路了,双双迟疑一下,还是犹豫着推开了门,只是站在门口没走进去。 这确实是一间名副其实的神仙娱乐室!为了使屋子宽敞,这屋子里什么装饰和摆设都没有,就只摆放着四五张麻将桌,此时五张麻将桌上都有神仙正激烈的打着麻将,每个打麻将的神仙旁边还站着一两个看热闹的,有热情的看客帮着给坐着打麻将的神仙数钱,也有的看客帮着打牌的神仙分析出牌规律。 的确,玉帝也在其中,他就做在屋里正北面的那张桌子上,此时正盯着他眼前的麻将问站在他旁边的神仙该出哪张牌。那神仙一副笑脸,谁都不知道这僵直的笑脸在他脸上挂了好久,看来他似乎已经忘记怎么收回那张笑容了呢。 “我们来找玉帝的,请问,能通报一声吗?”兰静秋站在门口看见了玉帝坐在里面,于是对站在门口为打麻将的神仙准备茶水的小神说。 这小神扭头看了看他们,很不情愿的走到玉帝身旁,悄声对玉帝说:“启禀陛下,有两小鬼找您。” “没看见我在忙吗?”玉帝伸手抓了一张牌插进他面前的牌里,然后转头看着那笑得僵硬而且“灿烂”的神仙说,“你看该出哪张?” “出七筒,”那神仙笑着说,“七筒是爆肚子,多余的。” “好,我就听你的,”玉帝嘿嘿的笑着,提起七筒毫不犹豫的打了出去。 那通报的小神回头看了看兰静秋,然后又对玉帝说了一遍,玉帝极为不愿的抬头看了看门前站着的兰静秋和独孤晋中,对那小神说:“你去叫他们进来。” 这小神点点头,走到门口对兰静秋说:“陛下让你俩进去。” “怎么,天庭也会打麻将?”兰静秋问。 “最近有一个现代的死鬼,到了阴间以后经过升天考试来到天上,本来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鬼魂而已,却不想此鬼善于阿谀奉承,一次偶然的机会遇上玉皇大帝,他便教玉帝打麻将,所以这段时间来,天庭可是麻将盛行,几乎天天都打。”小神说。 “你没打吗?怪不得人间向天界祈求庇佑神仙们听不见,人间被仇笑钱和阎王爷搞得乌烟瘴气天界不知道,”兰静秋摇摇头说。 “我不打,”神仙耸耸肩膀,说,“太落后了,还打‘血战到底’!我已经在学打‘捉鸡’了,”神仙说完,嘴里悄悄“哼”了一声,看他样子似乎能打“捉鸡”的麻将就很得意似的。 “那恭喜你了,”兰静秋对这小神点点头,一点也没兴趣看他炫耀,随便应付一句话便走进屋里。 “玉帝,”兰静秋站在玉帝身旁,轻声说,“玉帝,我来向你汇报一件重要的大事。” “开阳星君,”玉帝只顾盯着他面前的麻将,也不管兰静秋站在身旁,嘴上只说,“你不等召见便来天界,难道在阴曹地府过关了,或者是已经忘记天界规定了?” “玉帝……”兰静秋无奈的站着没动,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愤怒的情绪说。 但是,他刚一开口,玉帝便抢过话来说:“开阳星君,你们北斗七星已经被贬下凡,怎么不懂规矩便擅自闯到天庭,这么做可是犯法的啊,要不是现在朕很忙很没空,否则一定治尔等擅自闯入天庭之罪。” “玉帝,”兰静秋强忍着心中怒火,降低声音说,“据传阎王爷监守自盗偷走镇魔印,召唤上古部落首领蚩尤部下为祸三界,现在人间已经被弄的一团糟,而且占领了黑星宫,听说下一步就要攻进天庭了。” “笑话,”玉帝摸了一张牌摇摇头又打出去,然后说,“阎罗王对天庭可是尊敬有加,做事诚恳,去年还送了礼物给朕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玉帝明鉴!”兰静秋说,“据说阎王爷已经把黑星宫变成了地府属地,宣布黑星宫不属于天庭管辖了。” “大惊小怪,”玉帝冷笑一声说,“只要天界不承认,就算是阎王宣布黑星宫是地府范围也是无效的,没用的。” “可是……”兰静秋还像继续说点什么,又被玉帝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你尽快下界去吧,否则我便命令殿前武士将尔等打下凡间,那样你可就得再投胎一次了,又得体会生死轮回的滋味。”玉帝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继续打他的麻将去了,再也不管兰静秋和独孤晋中是不是就在旁边。 “来人!把这两个私闯天界的东西抓出去!”这时候,那旁边看玉帝打麻将笑得很不自然的看客大声喊,他站起身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第二百一十八章 阴间也混乱 观看‘玉’帝打牌的的神仙像鸠占鹊巢般发号施令,几个天兵闯了进来,二话没说便虎凶凶分别抓着兰静秋和独孤晋中的双臂,生拉活扯的往外拖,‘玉’帝坐着不动,一脸微笑着抓起一张麻将思考着迟迟不肯放下,或许他只是关注着打牌,似乎对于兰静秋和独孤晋中将要被带出去根本就不那么关心,也没做任何表示,也不管天兵如何对待兰静秋。。更新好快。 兰静秋见‘玉’帝这般神态,明白‘玉’帝一定不相信他说的话,于是叹息一声,甩开天兵,“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天庭‘花’园‘花’香奇异,鸟兽和鸣,在柔和的阳光下显得温馨和谐,和谐得不知道一场惊心动魄的浩劫就要毁掉这天庭的温馨。 站在烟云缭绕的‘花’园里,兰静秋可谓心事重重,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前路更加‘迷’茫了:三界浩劫,看样子只有他们几人去奋斗了,那些所谓的无所不能神通广大的神仙们只想着逍遥自在,只顾着赚钱和只顾着享受人间香火供奉,对于即将到来的祸事谁会在意呢?不过,以神仙们那样生活的方式来看,就算知道有什么祸事谁又愿意去管呢?对他们而言,除了逍遥自在,其他的都可称为“闲事”了。 长期优裕的生活或者长期处于养尊处优的生活地位使得人们越来越忘记过去的困境和奋斗经历,这种情况看样子连神仙也不可避免,因为害怕困境的出现,宁愿选择消极面对也不敢承认灾难就要到来。 兰静秋心里肯定‘玉’皇大帝是相信他刚才说的话的,因为之前在听到阎王爷很快便打到天庭时他看见‘玉’帝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拿在手中的麻将险些掉下来,说明‘玉’帝对这件事并非不知道或者说一点感觉也没有,可是,他明知道了却显得无动于衷,难道是‘玉’帝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还是‘玉’帝本身怕事? “你说‘玉’帝是不是早已有了对付阎王爷的准备?” 兰静秋在‘花’园里沉思良久,他看着独孤晋中这么一说,也不知是对独孤晋中相问还是自我安慰,可见他多么希望独孤晋中能与他有相同看法,甚至比他看得更乐观。 “以在下之见,吾以为‘玉’帝是选择不相信我等之言,”独孤晋中叹了口气说。 “是啊,”兰静秋苦笑一声,说,“这可是我所担心的,难道三界这么大的一场浩劫就只能由你我去阻止吗?” “现在‘玉’帝不信,兰兄弟以为如何?”独孤晋中走到一边,看着‘花’园里盛开的各各种奇‘花’异草又叹了口气,之后‘迷’茫地看着兰静秋问。 兰静秋也叹了口气,说:“眼下你我只有回到地府与陈真华他们会合,然后再作打算,顺便打探一下阎王爷有什么举动。” “去‘阴’间合适吗?”独孤晋中有些犹豫,说,“既然阎王有祸‘乱’三界之意,那我们回到‘阴’间阎王岂不为难你我?” “不会,”兰静秋微笑一声说,“我们回到地府,阎王爷才不会怀疑咱们。” “你说的有理,”独孤晋中点点头,抱着手等待兰静秋出发。 两人在‘花’园里站了片刻,之后便出发了。 穿过黄泉路来到地府,眼前的地府似乎不像之前那么“热闹”,奈何桥此时变得荒芜一片。 现在的奈何桥变得静悄悄的,那些卖孟婆汤的像‘女’巫似的老妖婆消失了,也看不见她们抢生意了,商铺房屋也崩塌一片,到处狼藉不堪。 传说中的奈何桥真的变成荒芜的鬼狱,死一般的鬼狱,‘阴’森恐怖的鬼狱。 “为何这般景象?此处为何变得这般模样?”独孤晋中看着这一片荒芜之地惊愕的问,感觉事态越来越严重。 兰静秋没有说话,他环顾四周,脑子里浮现刚来奈何桥是的情景,这一片曾经多么闹热,那老朽了的孟婆,那些能吓死人的老‘女’鬼,她们抢生意时的尖利的叫声,然而,现在却是一片寂静。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三界不能安分生活?为什么人鬼神都只看重钱权之类的东西?”兰静秋叹了口气,慢慢踱着步子走上奈何桥,眼睛‘迷’茫的看着前方。 “兰兄,在下以为你我不可在此磨蹭,奈何桥上如此惨状,不知这地府如今形势如何?钱小红陆小英他们是不是还在这‘阴’间?莫非阎王爷已经采取行动了?”独孤晋中走上前来看着兰静秋说。 兰静秋看出了独孤晋中眼神中的担忧与惊恐,点了点头,两人加快步子往‘阴’司路方向而去。 ‘阴’曹地府几条街也是死气沉沉,也同样不见鬼魂来来去去,房屋瓦片一地都是,墙上的广告布条和纸片刮地连飞。 “你们逃不了的!” 突然,刚走到‘阴’司路和孤魂街岔路口的独孤晋中和兰静秋听到一声大喝,同时还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刀剑相撞声,而且这脚步声越来越近。 “有打斗声?!”两人对视一眼,急忙朝声音传出方向冲去。 果然,在孤魂街上,陈真华陆小英等人正与一群冤魂相斗,双方斗得正‘激’烈,那些冤魂中还‘混’杂着几个像是曾经在海蜃市遇上的狂魔。 双方兵器都很古怪,而且看起来都是上古神器,在威力方面都相当强大,兵器相撞时都会传出极大的响声,连周围的房屋上的瓦片都震落下来,几间不是过于牢固的房屋的墙壁被震塌了。 然而,就因为双方都是上古神器,而且那些妖魔多数是原始时期蚩尤部下,使用起兵器来得心应手,威力也自然更要大一些,所以,钱小红霍聚财他们打得很辛苦,几乎是在硬撑,看样子要不了多久还将被战败的可能。 “我们上!”兰静秋大喊一声,“哐”的一声亮出手中大刀,双脚轻轻一跃,身子飞了起来,箭一般的冲向打斗现场。 他身子窜到空中,还来不及落下身子,手中大刀早已抡起,一道蓝光飞出,把几个正围攻陆小英的冤鬼瞬间击得粉碎,然后灰飞烟灭。 独孤晋中也不落后,他手袖一抖,一把扇子已经在手,不过他没像兰静秋那样飞起身子跳将上去,而是站在原地,只是手袖这么轻轻一扬,扇子飞出,速度之快,几乎看不见扇子飞出形状,只能看见一道紫光。 “紫光”所到之处,几乎是穿透而过,那些冤魂妖魔只要被扇子击中,都会先出现一个小‘洞’,然后小‘洞’慢慢变大,接着出现一道金‘色’光芒,最后便“砰”地一声烟消云散了。 两人这么一参战,战局形势瞬间发生转折,冤魂和那些蚩尤部下渐渐后退,自知能力极差的冤魂已经开始逃走了。 陈真华这下完全‘抽’出身子,于是他往后退出一步,把“紫金八卦图”往上空一抛,那布帛便在空中旋转起来,紧接着一团金光闪烁,无数针尖‘射’向蚩尤部下,那些金光针像阳光一样“普照”这群魔怪,照得这些妖魔一阵阵尖叫。 紫金八卦图一出现,使得围攻陆小英钱小红的等人的冤魂和蚩尤部下瞬间消失一大片,有幸还没有被八卦图“普照”的急忙转身逃走。 逃走的冤魂中,有一个可能是去向阎王报信,所以,等那群妖魔逃走之后,阎王带着判官以及那倒霉的秘书赶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数十个冤魂,也有手持奇形怪状的兵器的魔怪,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缕缕妖气和魔气。 “想不到全都到了,”阎王看了看兰静秋和独孤晋中一眼,冷笑一声,表情显得轻松而得意。 “原来这一切真的是你一手策划的,”兰静秋怒目而视,他瞪着阎王爷大声喝道,“想不到你如此‘阴’毒。” “不错!”阎王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一切都是我策划的,而且早就已经开始谋划了,要不是上苍安排你这几个跟我作对,我早就如愿以偿了。” “万物相生相克,有你这样祸‘乱’三界的妖魔自然就会有我们这些正义的人了,”兰静秋又是一声冷笑,看着阎王爷说。 “相生相克?”阎王瞬间变得愤怒,他瞪着兰静秋说,“你以为凭你们几个就能阻止得了我?哼,连我随便派出几个小鬼便能‘弄’得你们团团转。” “几个小鬼?”陆小英美眉紧锁,低着头思考着阎王所说的几个小鬼究竟是哪些。 不过,阎王爷也没给陆小英思考的余地,他双手一拍,有一个鬼魂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人一出现,令陈真华和霍聚财瞠目结舌。 这人是死是活啊?为什么在‘阴’间能看见他?大家见了来者,都很诧异,也想不明白。 这鬼正是龙静云,海蜃市警察局代理局长。 “是你?!”陈真华一脸的惊愕和‘迷’‘惑’不解。 龙静云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又变得严肃起来,之后大声说:“怎么样?只是我一个就可以折腾你们又是躲又是逃的,海蜃市那段时光怎么样?过得很惨吧?” “是的,”陈真华冷笑一声,说,“原来你在海蜃市做警察也不是正常人,跟我们一样是个从‘阴’间跑到人间的幽魂,不过你并不值得庆幸,你在‘阴’间做鬼只是阎王爷的一只狗而已,不管做什么都由阎王爷安排,任他摆布,回到人间也给警察局的唐局长做狗,我在警察局里亲眼看见你在他面前点头哈腰摇尾乞怜,这就说明你只是一只狗而已,就算是个人也是一条狗。” “我不是狗!”听了陈真华这么嘲笑,他生气的大喝起来,几乎气得眼珠子都要落了下来。 “狗?”陆小英冷笑一下说,“你连狗都不如。” “岂有此理!”龙静云更加生气了,气得黑气冒出头顶,之后他大嘴一张,整个人朝陆小英扑了上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出现镇魔印 龙静云遭到陈真华和陆小英这么一羞辱,整个人气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一时忍受不住,整个身子扑向陆小英,他率先动起手来。[..tw超多好看小说]-- “一个小鬼,竟敢这么出手,”陆小英不躲不让,就这么站着,待到龙静云快要攻到之际,她把冰丝如‘玉’带由肩膀上扯在手中,对着龙静云的干瘪的只有一张皮包着骷髅的头挥了过去。 龙静云本来就只是一个小鬼而已,岂能经受得了陆小英的冰丝如‘玉’带的一击,如‘玉’带一击中这个在‘阴’间和在人间都只配装成哈巴狗的龙静云,可怜又可恨的龙静云那颗脑袋便不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了。 “啊!” 阎王看见陆小英这么简简单单一下子便杀了龙静云,他顿时大吃一惊,尖叫之后悄声对身边的‘阴’司判官说,“兰静秋这么几人灵力极强,手中法器威力惊人,如果再这么纠缠下去对我们不利,更会破坏我们计划,为保我们计划不变,我们只能逃走。” ‘阴’司判官听了点点头,口中咿咿呀呀的叫了一声,那些幽魂以及蚩尤部下瞬间一闪消失。 兰静秋等人还准备着会大战一场,却不想对方瞬间全都消失了,消失得那样的快,让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道阎王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大家只能疑‘惑’的看着彼此。 “站住!”然而,率先反应过来的陆小英收回如‘玉’带,大喝一声急忙追击上去。 “别追了,”兰静秋急忙阻止,他上前拉回陆小英,说,“眼下不是追击阎王爷的时候,既然‘阴’间已经‘乱’成这个样子,那么人间现在情况一定更糟,我们管不了天庭,但我们可以尽量不让人间遭受灾害。” “你的意思?”陈真华和欧阳青走过来看着兰静秋问。 “尽快回到人间,我们和星儿桐儿会合,之后再做计较了,”兰静秋思忖片刻说。 “也只有这么做了,”几人点点头,大家环顾一下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阴’曹地府,转身飘然离开,过了奈何桥,回到人间。 七条魂魄飞身划过苍穹,像七颗流星箭一般冲向地面,到得地面之后,他们寻得自己‘肉’身,然后寻找兰雨星和兰雨桐去了。 “不好!” 几人刚来到海蜃市东大‘门’,正要进城去兰氏集团,却不想,这时候的海蜃市上空‘阴’云密布,浓厚的‘阴’云如巨‘浪’般在空中翻滚,兰静秋看着这天空景象,片刻后大吃一惊,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阎王爷已经开始使用镇魔印了。” “不错!”独孤晋中也脸‘色’大变,他看着地面说,“各位请看,这地缝中不断有黑气冒出,分明有魔气和怨气由地底下传上来,如若在下猜测不错,城外孤坟也有僵尸破土而出,看来阎王爷真会孤注一掷,非得让三界不得安宁不可。” “这样吧,”兰静秋想了想说,“小英小红,你俩进城寻找桐儿兄妹俩,我们前往城外公墓看看,尽量别让鬼怪为祸世人,让人们少受点伤害,如果你们找到他俩,尽快赶到公墓陵园会合,我们在那等你几个。” “就这么办,”钱小红点点头,和陆小英小跑进城了。 而其他人也尽快的赶往城外墓地或者葬过死人的地方,妖魔出没最多的地方,他们首先想到的便是海蜃市政fu规划公墓。 海蜃市政fu规划的公墓陵园,此时的陵园上空同样‘阴’云密布,幽怨哀嚎声不断传出,一团团黑气像烟窗冒出的黑烟直往上空飘,而且已经令整个硕大的陵园上空就像夜晚提前到来一般昏黑,这一带早已黑云滚滚。 紧接着,一个个**快要腐烂或者是已经腐烂得只剩下骷髅的尸体从坟墓里爬出来,它们一个个破土而出,嘴里流着黑‘色’的恶心的粘稠液体,然后身上带着泥土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声一摇一晃的走向他们。 与此同时,在不同地方都可以看得见黑气漂浮,到处都看见骷髅钻出土层,若是地面上出现裂缝的,也同样有黑气飘出来,这阵势,可见场面广阔,大地黑烟滚滚,烟雾弥漫苍穹。 “阎王爷真的使用镇魔印了,”兰静秋看着眼前像电影《生化危机》里嚎叫着机械行走的僵尸一样的骷髅叹着气说,“他这么兴师动众究竟是因为什么?要对付天界我认为到目前为止似乎也用不着镇魔印啊,‘玉’皇大帝明知道阎王爷将要造反却还是无动于衷,这么懦弱的举动阎王爷也用不着这么狠心要让无辜的人间受到摧残吧?何必要这么做呢?” “这些从坟堆里爬出来的魔鬼对人间将会造成极大伤害,我想只有咱们才能拯救三界,而且生辰八字可以克制镇魔印,那我们是不是先夺回阎王爷手中的镇魔印呢?”陈真华看着大家问。 “问题是镇魔印究竟是不是真的还在阎王爷手中,这一切都是黑心宫宫主一面之词,具体情况我们还一无所知啊,”霍聚财这时候想起什么似的,他若有所思地说。 “我想一个人能知道镇魔印究竟是不是在阎王爷手中,”欧阳青显得‘胸’有成竹地说。 “谁?”其他人看着他问。 “秦音!”欧阳青思忖片刻后说。 “它?!”众人也似乎明白一些。 “不过,它怎么知道?”霍聚财又问。 “我明白了,”兰静秋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镇魔印不但能召唤地狱之鬼以及魔界之怪,当然也可以镇压妖魔,如果秦音和冉娇璐不听阎王使唤,那么阎王爷一定会用镇魔印对付它们,只要镇魔印在他身上镇魔印便会显现出来,一旦镇魔印出现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克制镇魔印。” “这主意不错,”陈真华说,“只是怎么才能让冉娇璐和秦音来帮我们。” “不用找,我们已经来了。” 正在这时,两个声音从他们后面传来,几人回头一看,见秦音和冉娇璐就在他们后面,两团青烟就这么飘在空中。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在黑星宫吗?”霍聚财走过去看着秦音问。 秦音说:“自从你们离开黑星宫之后,我俩见人间黑气升腾,知道有大事发生,于是打算来找你们商量对策,不想就在这里听见你们谈话,你们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了。” “既然这样,事不宜迟,大家采取行动吧,”兰静秋说。 “对,事不宜迟!” 这时候,钱小红和陆小英已经兰雨星兄妹俩也来了,他们快步走上来,也听见了大家的对话。 既然人已经到齐,为了安全起见,兰静秋安排兰雨星和兰雨桐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因为鬼怪越来越多,就凭兰雨星和兰雨桐两人是对付不了的。 安排好了,他们立即返回‘阴’曹地府。 来到‘阴’间,秦音和冉娇璐率先去了阎王殿,它俩要引出阎王爷动用镇魔印。 阎王殿此时也是安静的很,牛都和马面也没站岗了,一切除了零‘乱’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飘在大殿前,秦音和冉娇璐在外面对着阎王殿大吵大闹,却见走出来的只是阎王的秘书,那个倒霉的秀才,在秀才后面跟着‘阴’司判官。 “你怎么来到这里,”判官一见秦音和冉娇璐在阎王殿‘门’口,于是大声呵斥着,“其他都去天庭和人间了,你们怎么还在‘阴’间逗留,怎么,阎王爷的命令你们听而不闻。” “呸!” 秦音对着‘阴’司判官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说:“你这两个狐假虎威的卑鄙小鬼,就这么跟在阎王身旁欺压‘阴’间魂魄,今天我们来到这里,就是要为被你们欺压过的小鬼和孤魂报仇。” “就凭你俩?”秀才冷笑一声,说,“别的鬼好歹还有一个人形,而你俩呢,怨气两团,连人形都成不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简直是不自量力,就不怕灰飞烟灭?” “告诉你,”冉娇璐冷笑一声说,“我们已经吸收了灵魔石强大魔‘性’,别以为我们这幅模样就可以轻视,收拾你俩简直是绰绰有余。” 本来死秀才和判官一出来见是两团怨气就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可听到秦音这么一说,‘阴’司判官和那秀才明显的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变了颜‘色’,但是他俩瞬间又变得镇定了,而且还冷笑着看着秦音和冉娇璐。 “如果还有这个呢?”‘阴’司判官冷笑着看着秦音和冉娇璐,片刻之后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出来,而且在秦音和冉娇璐的面前扬了扬。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对我们没什么用,”秦音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瞟了一眼这个传说中的镇魔印一眼,表情显得平静而冷淡,然而内心却是‘激’动不已,计划明显的有些效果了。 “没什么用?”秀才冷笑一声说,“你俩看清楚了,这就是镇魔印,能召唤和镇压魔鬼的镇魔印,上古之物,你俩面对这样的神器却满不在乎,那证明你俩太孤陋寡闻,说实在的,见你俩这么无知就要在镇魔印下灰飞烟灭,我真的替你俩悲哀。” “我不相信这是镇魔印,”秦音眼珠子转了一下,片刻之后说,“听说镇魔印一直在阎王爷手中,这么重要之物怎么能随便落在你俩手中,你别拿着这么一坨疙瘩玩意儿吓唬我们。” “笑话!” 秦音话刚说完,那判官还没开口反驳,阎王殿的大‘门’口又传来一声尖利的声音,这声音秦音和冉娇璐认不出是谁,可是躲在不远的兰静秋陈真华等人一听便听出是谁了,因为他们在商朝听到过,那时候称为马氏,现在叫扫把星。 “是什么声音这么难听,像个死泼‘妇’,”冉娇璐冷笑一声大声说。 “我看更想是母猪变的,又丑又恶心的那种母猪,”秦音在一旁嘿嘿地笑着。 “两个贱鬼!”扫把星扭捏着‘肥’‘臀’妖媚地走出来。 她还是那么丑陋,跟几千年前一个样子,矮墩墩的‘肥’胖身材像个圆球一样,走起路来跟滚动的皮球差不多,头发散‘乱’得像是从来不曾梳洗过,几缕“钨丝”几乎要挡住了那宽宽的粗眉‘毛’,眉‘毛’长得‘乱’七八糟,一点也不顺溜,不过目前她倒是‘精’心描过的,只是相当难看。 塌塌的鼻梁却长着一坨‘肥’‘肥’的鼻头,鼻头尖上还冒出一颗恶心的粉刺,鼻头下面是一张扩大的厚嘴‘唇’,嘴‘唇’左下方有一颗大黑痣,黑痣上长出一撮‘毛’,这么恶心粗糙的五官拼凑在这么一张涂满白粉的脸上,整个样子看起来令人作呕,不过她自己倒不觉的,还以为三界就数她最漂亮一样。 她走路妖娆,眼神妩媚,举止扭捏。 “哦,”秦音见这么恶心的人走出来,于是微笑着对冉娇璐说,“不好意思,刚才我用母猪来形容这个‘女’士,我觉得太不应该了。” “是吗?”扫把星瘪瘪嘴,满不在乎的看着自己‘精’心修理过的指甲微笑着说,“知道这么侮辱美‘女’不礼貌吧?” “哦,那倒不是,”秦音说,“我拿母猪形容你我是觉得侮辱了母猪。” “你!”扫把星气得两眼发直。 “行了,废话少说,”扫把星一出场,判官就被冷落在一边,见自己成了陪衬,于是大声说,“你是不是想试试镇魔印的威力?” 秦音笑了笑说:“别说大话了,这木疙瘩就是镇魔印?” “实话告诉你吧,这样你俩死也死得明白,”判官说,“本来阎王是想亲自带着镇魔印去天庭的,但是他又怕镇魔印到了天庭减弱魔灵之力,于是便让我俩带着它留守冥界,等到攻下天庭才让我带着镇魔印到天界困住那群无能的神仙,所以镇魔印就在我身上了。” “原来是这样,”秦音和冉娇璐对视一眼,确定这就是真的镇魔印了,于是悄悄做好防备。 “现在你俩死也死得明白了,”判官把镇魔印往头顶一举,嘴‘唇’动了动,像是念叨什么口诀呢。 突然,镇魔印“哐”的一声‘射’出一道耀眼金光,像电筒的光芒一样呈现一道光柱,而且这光柱正好‘射’向秦音和冉娇璐。 第二百二十章 神仙逃难 镇魔印的金光神柱箭一般‘射’向冉娇璐和秦音,这两个怨气倒显得有些慌‘乱’,于是急忙往后闪身。(..tw无弹窗广告)。更新好快。只是,光柱速度极快,两团怨气如何躲避得了,眼看它们就要被光柱击中了。 “哐!”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兰静秋陈真华等人飞身而起,七人瞬间出现在秦音和冉娇璐面前。 只见他们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口中念着别人听不懂的口诀,念完之后,七人身后分别皆有金光出现,接着,七块金光瞬间上升,在他们头顶上空汇集一处,成了一条更粗大的光柱,同时‘射’向镇魔印‘射’出来的光线。 两条光柱相遇之后,发出一声巨响,那镇魔印的光柱立即消失了,然而兰静秋等人发‘射’出去的光芒继续向前,并击中了判官,判官惨叫一声,整个身子被击中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在阎王殿的黑漆大‘门’上,口中吐出一团黑气,然后整个身子变成点点粉末,接着慢慢飘散了。 连镇魔印都被收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死秀才和扫把星大吃一惊,这两个“瘟神”被吓得几乎要魂魄飘起烟消云散。 惊愕两久,他俩急忙往后退却,看情形是想趁‘乱’偷偷遛走。 “站住!”钱小红和陆小英眼看他们要逃,于是大喝一声,上前挡在扫把星和死秀才的面前。 “干什么?”死秀才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说,“判官作恶多端,简直是死有余辜,平日里仗着阎王爷撑腰在‘阴’间敲诈勒索,作威作福,如今有这样的下场简直是罪有应得,你们这么做真是为鬼除害。两位美‘女’叫我站住?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可没打算逃走啊,我还是那么恭恭敬敬的站着等候两位美‘女’吩咐啊,请问,您们有什么吩咐吗?” “你自从被土匪害死到了冥界,帮助阎王做了好多坏事,甚至借用阎王名义收受贿赂,你这种鬼真是该死。”陆小英大声说。 “两位美‘女’冤枉,那些都是该死的阎王叫我做的,我本来是不想做的,甚至还一度阻止过他,可是阎王死‘性’不改,一再作恶,冤有头在有主,有什么你们找他吧,”秀才苦苦哀求,像是一个可怜的无辜者一样。 “那你呢?”钱小红指着扫把星说,“你应该还记得一万年前我们见过面,姜夫人?” “我记得了,”扫把星战战兢兢的躲避着钱小红犀利的眼神,说,“我一定记得。” “记得就好!”兰静秋等人走上来,大家盯着扫把星看了一会儿,之后兰静秋说,“马氏,当年你和那个老头在姜家后山树林里偷情一事我们早就知道了,姜子牙没当面揭穿你那是给你马氏留下脸面,而你却不知悔改,‘私’奔之后被后来的丈夫‘弄’死了,还好意思找姜子牙封你一个神,那好了,姜子牙不计前嫌,封你扫把星,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而你不安分守己,到处‘迷’‘惑’其他神灵为祸人间,简直是厚颜无耻。” “这位大哥,”马氏装出一副可怜和无辜的样子说,“你要理解我啊,扫把星,这么难听的名字谁受得了,要是谁说你是扫把星你会答应吗?这可是一个咒骂别人的名称,谁都不愿接受的,我被封神之后,本来是想安分生活的,然而,这么上万年了,当我听到很多人还在以‘扫把星’骂人的时候我便申请神仙管理处换个名称,可是我递‘交’的几次申请却不见天庭有所回应,所以一气之下我便想着报复他们。[..tw超多好看小说]当然,我一个小小之神能做什么呢?又没什么身份地位或者是过硬后台能让他们为我改变,有的只是一点美‘色’罢了,于是我就利用美人计‘迷’‘惑’黑星宫宫主高继伦帮我,可是那王八蛋胆小怕事,骗了我的身体后当场就无情的谢绝了,遭到拒绝后我不甘心,就又来找阎王爷,阎王爷原本是野心勃勃之人,我刚一提出想法他便答应了,之后便计划着如何实施。” “那你们是如何实施的?”欧阳青问。 马氏沉默片刻,然后叹了口气说:“一百年前天庭发下文件,文件提出取消修炼成仙这一条款,今后进入天庭得从冥界考试选拔,这么一来,我们便利用这个机会把亲信送到天庭上去,等待时机便攻入天庭。” “难怪考试的试题全都是些不伦不类的,除了阎王身边的鬼魂谁都做不了,原来是这么回事,知道天庭为什么要采用在冥界选拔鬼魂上天这一规定吗?”欧阳青愤愤地说。 “因为冥界之鬼上天庭地位低啊,”扫把星说,“天庭这几年搞发展,工厂需要大量劳动力,可是这些劳动力也只有在冥界有,工资低而工作量大,就算最后不给工资鬼魂们也不敢吵闹,否则随便定一个扰‘乱’天庭正常生活秩序的罪名逮捕他们,但是,神仙就不一样了,因为神仙在天上本来就生活了上千年,各种关系错综复杂,要是得罪后台硬的,可就麻烦了。” 扫把星说完,独孤晋中听得咬牙切齿,他瞪着扫把星说道:“尔等把冥界鬼魂当作玩物,那无辜之鬼还傻乎乎的抢着报名,每年给你们那么多报名费,却把人家当猴耍,真卑鄙!” “好了,这事暂且不用追究了,现在我要问阎王爷身在何处?”兰静秋问。 “他已经带着妖魔攻打天界去了,对了,还有一群蚩尤部下在人间害人,我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你们不会杀我吧?” “现在我们还没这个闲工夫理会你,”兰静秋“哼”了一声,在地上捡起镇魔印,转身叫上大家尽快离开支援天庭,丢下死秀才和扫把星傻傻的站在原地。 果然,当兰静秋等人回到人间后,正如扫把星所说,海蜃市和乌邦城已经死气沉沉了,随处所见的都是骷髅鬼怪,而且还在追着活着的人叮咬,把那些人们全都咬得哇哇叫。 人间,到处一片恐慌! 现在,兰雨星和兰雨桐也正处于危险之中,他兄妹俩在海蜃市郊外和一群妖魔正厮杀着呢,看样子已经杀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身上衣服全被汗水打湿,在一旁,还有唐局长和燕松两具尸体。 七人从冥界出来,刚到海蜃市就见这阵势,哪管其他,齐刷刷的急忙冲上去瞬间进入站圈,他们个个手中的神器发挥出极大威力,不久便把这群围攻兰雨桐兄妹的妖魔鬼怪消灭了。 “总算撑到你们赶来,要再晚一点,我们可就得丢下‘肉’身去冥界找你们了,”战斗结束,兰雨星喘着粗气对大家说。 “幸好来得及时!对了,这城外怎么有唐局长和燕松的尸体?”兰静秋扫视一眼整个战场,指着两个局长的尸体问。 “整个海蜃市都‘乱’了,监狱里关着的囚犯也遭到妖魔袭击,唐局长和燕松逃了出来,被妖魔追到这里正巧遇上咱们也被魔鬼围攻,于是也冲上来帮我们,最后为了护住我们,所以被妖魔咬死了。” “想不到唐局长和燕副局长跟我们明争暗斗多年,最后还是为我们而死!”兰静秋叹气一声,叫大家好好安葬两个局长的尸体。 之后,九人回到海蜃市,这时候的海蜃市可谓死尸满地。一群一群的丧尸在街上到处游‘荡’,看见人便咬,问道生人气息便仰天嚎叫,当看到兰静秋他们进城来时,一大片妖魔便张牙舞爪的冲过来围攻他们。 九人也不躲让,亮出兵器‘混’战在魔群之中。 兰静秋也拿出镇魔印,把妖魔一片片的杀成粉末。 不过,镇魔印发出来的金光仅仅只对方圆数十丈的妖魔有杀伤力,这种杀伤力相对于连绵不断的妖魔来说是不可能短时间就能结束战斗的。 与此同时,兰雨星在妖魔中也打的有些疲惫,为了得到喘息机会,她只能边打边向父亲靠近而借此得到父亲保护。 “爹,这么打法不是办法啊,”她慌张地说。 “我也有些着急啊,”兰静秋左手拿着镇魔印往头顶上一举,右手拉过‘女’儿躲在身后。 这时候,一个妖魔正一剑刺来,剑尖划破兰雨星的手臂,一条血柱溅起,溅得到处都是,也有一些刚好洒在镇魔印上面。 镇魔印染上血,黑‘色’的‘玉’印里面发出闪闪光芒,‘弄’的镇魔印“哐哐”的响,而它此时发‘射’出来的金光不再是光柱,而是一片光芒,像太阳光一样的光芒,这片光芒可以让整个海蜃市全都照在光芒之中。 如此变化,整个人魔战场发生极大转变,那些妖魔鬼怪看见这光芒,全都‘蒙’着眼睛大嚎大叫,像狼一样大叫,然后全都化作粉末消失不见了。 妖魔清理‘精’光之后,愣在原地的兰静秋陈真华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兰雨星,原来,兰雨星的血能让镇魔印威力变强。 “怎么会这样?太不可思议了!”兰雨桐上下打量着妹妹同时喘着粗气说。 “是啊,真是不可思议,”欧阳青也感慨着。 “现在镇魔印如此威力,我们去别的城市厮杀一阵了,”霍聚财兴奋的说。 “去哪里?”陈真华问。 “乌邦城!”钱小红说。 “不!”兰静秋沉默片刻说,“这样我们也救不了人界,全国有多少城市和乡镇,可以说数都数不完,更别说城乡管辖之下还有村庄,等我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去施救那是做不到的,治标不治本,扫把星说阎王已经在攻打天庭了,要是我们赶去天界阻止阎王对天界发难,把阎王爷杀了,那么会不会消除人间的妖魔呢?” “这招釜底‘抽’薪不错!”欧阳青点点头说,“这办法没错!说不定此时的天庭正‘乱’着呢。” 在场之人也点点头,大家一致赞同先去天庭。 此时的天庭,确实一片‘混’‘乱’,平时只顾着赚钱的神仙们现在连法器都忘记了放在何处,妖魔攻打上来时,他们还在四处寻找,更多的是只会抱着装钱和贵重物品的箱子往南天‘门’外逃。 兰静秋兰雨星等九人赶到南天‘门’,看见好多神仙一个劲的往外冲,场面‘混’‘乱’而‘骚’动,倒在地上的神仙被后面跑上来的踩得哇哇叫,大家吵吵嚷嚷的挤出来。 “喂!”兰静秋上前拦住一神仙问,“跑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别挡着我啊,”这神仙慌忙把兰静秋往一边推,焦虑地说,“天庭将要大祸临头了,不逃留在这里等死啊?” “那‘玉’皇大帝呢?”欧阳青上前来问。 “哪知道?可能早就躲起来了吧,”神仙慌‘乱’的说了这么一句,丢开兰静秋和欧阳青迫不及待的跑了。 看着这些平时里只会装腔作势盛气凌人而且自认神通广大的神仙此时像逃难的难民一样慌张‘乱’窜,这可怜又可笑的场景,兰静秋等人深感叹息,不再管往外逃走的神仙了,急忙往天街而去。 天街上,可谓刀光剑影,只是这些剑光都是阎王爷率领的那些妖魔挥舞出来的,那些所谓的神仙一个都没相抗,全都在四处逃窜,狼狈的样子只能让兰静秋看见他们身上的神仙气息完全消失殆尽。 所以,消灭魔鬼只能靠他们九人了,于是,几人急忙挥舞兵器冲上去,瞬间与妖魔‘混’战在一起,倒是为落难的神仙解了围。 “岂有此理!” 几人闯入战圈,拼死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此奋不顾身,却把那黑压压只见枯骨骷髅‘骚’动的魔鬼魂魄‘逼’得连连后退,飘在上空的阎王爷见了气得大喊大叫起来。 兰静秋听到上空有阎王的嚎叫声,一个箭步跳将起来,窜到阎王身前大喝道:“想不到吧?” “确实想不到,”阎王瞪着他那双“牛眼”愤怒地说,“明明把你们几个都支走,到最后还是回来和我作对。” “你这个祸害三界的恶魔,如此丧心病狂杀害无辜,我们岂能袖手旁观?”兰静秋“呸”了一声说。 “真要和我作对?”阎王爷扫视脚下节节败退的魔鬼,见兰静秋态度强硬,于是又急换过语气轻柔地说,“你看天界都快完了,‘玉’帝也不知道逃到何处,如若你现在调转过来与我合作,等到攻下天庭,我让你统管冥界,如何?” “我对做官不感兴趣,”兰静秋冷笑一声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阎王大叫一声,挥动手中的大刀不等兰静秋有所防备便使了一招“横扫千军”。 兰静秋急忙旋转着飘入空中,手中的镇魔印朝阎王头顶照来,他要一招杀死阎王爷。 然而,那镇魔印却没发出任何光芒,完全像一块黑木疙瘩毫无用处。 镇魔印突然失去法力,兰静秋悬在空中的身子差点被阎王爷的鬼头大刀击中,幸好他的身子急速下降,同时举刀反攻,落在兰雨星的身旁一刀砍散正冲向兰雨星的魔鬼。 镇魔印的突然失效,就算兰雨星陈真华等人手中的法器再厉害,也渐渐不敌源源不断围攻上来的妖魔,所以,九人大战几个小时后开始处于下方了。 “怎么会这样?”兰雨星躲在父亲身后喘着粗气焦虑的问。 “不知道啊,”兰静秋看着手中的镇魔印,叹着气说,见自己的同伴们开始以防御为主了,心里顿时着急起来。 “怪不得阎王要把它留在冥界,”兰雨星失望地看着父亲手中的镇魔印说。 “我再试试,”兰雨星握着父亲拿着镇魔印的手,然后用剑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下,一道血光由手臂‘射’出,正好喷在镇魔印上面,镇魔印遇见鲜血,突然“嗡嗡”的叫起来,而且整个镇魔印不住颤抖,‘弄’得兰静秋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兰雨星舍身取义 镇魔印这么一出现反应,兰静秋便举着它指向阎王,阎王见状岂能不怕,急忙闪身逃走不见,那镇魔印‘射’出来的强大光柱顿时把阎王爷身后的十几个妖魔震得粉身碎骨,一团粉末四处飘散。,最新章节访问:。 然而,这可是天庭,镇魔印在天界的威力不比他处,威力比人间减少许多,就算有兰雨星鲜血侵染,杀伤力也形不成一片。 所以,黑气鬼怪越来越多,他们把兰静秋陈真华等人围得泄水不通,,魔鬼们全都挥动着手中兵器,‘乱’七八糟的攻向九人。 陈真华把紫金八卦图扔向上空,八卦图发出“铮铮”之声,无数光针如下雨般‘射’向妖魔鬼怪,无数冤魂鬼气被光针‘射’中而发出难听的嚎叫声,它们被杀光一片,可是有一片又杀了上来,那紫金八卦图在头顶上空不停旋转,光针还是不停地‘射’出来,而陈真华在地面上还用双拳对战妖魔。 欧阳青举着铜锤,身子在空中‘乱’窜,手中两个铜锤相互撞击,每一次相撞都传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震得在场之人头昏目眩,围攻上来的冤魂鬼气一挨近铜锤发出的震‘荡’声‘波’便被击得骨头散架,挫骨扬灰。 这场‘激’战一直持续好长时间,能飞的在空中施展浑身解数,在地面作战的奋不顾身。可是,那片鬼怪妖气却还是像东流之水不停赶来。 兰静秋手中的镇魔印发挥的威力因为血渍快干而减弱,就算金光光柱再强,却也只能杀去一小片。 “怎么办啊爹?鬼魂魔气越打越多,好像永远也打不完,我们不会就这么死在这里吧?”镇魔印的威力又减弱,挨近兰静秋的兰雨星汗流浃背的喘着气和父亲说。 “是啊,”兰静秋焦虑地说,“神仙们只顾着逃跑,谁也不肯帮忙,真是该死,这群高高在上的神仙们,无事时作威作福逍遥自的欺骗者世人的感情,一旦有难跑得比谁都快,厄运发生前他们要求人间拿出财物趋吉避凶,最后灾难发生在人们身上以后他们就说劫数难逃,好坏都由他们说了算。” “抱怨也没用了,”兰雨星叹息一声说,“要不我在出点血吧?” “不行!”兰静秋一边抵挡攻上来的鬼怪魔气,一边保护着‘女’儿说,“你身上的血已经被流了不少,在这么下去不被打死也会鲜血流尽而死的。” “可是,爹你看!他们好像抵挡不住了,连手中兵器挥动的速度都明显慢了,要是再不想想办法,我们可能就要灰飞烟灭了。(..tw无弹窗广告)”兰雨星着急地喊起来,她环顾四周,见陈真华欧阳青等人打退一片妖魔之后便要停下来喘气,于是心里更加着急了。 这么情急之下,她咬咬牙,手中的长剑又往自己手背上划了一下,刀口处鲜血流了出来,却遗憾的没溅在兰静秋手中的镇魔印上面,因为兰静秋刚巧拿着镇魔印砸向一个巨人怪的头部。 又白划了一剑,兰雨星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扫视着整个战斗场面,见自己的哥哥和朋友们在死撑,尤其见哥哥身上也出现几条剑伤,衣服也被汗水打湿了,每拉一次弓都会休息一会儿,她心里更加着急。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兰雨星着急得团团转,着急中还必须用剑刺着围攻他的骷髅。 “三界有难妖魔生,拯救苍生为九人。星雨断魂方解恨,血染‘玉’印还天尊。”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兰雨星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说话声,似乎有一个人就说了这四句莫名其妙的话。 是谁在说话呢? 兰雨星打光了围攻她的鬼怪之后,在休息片刻之际站着四处张望。 然而,她什么也没看到,除了还在拼命厮杀的同伴以外就只有一大片妖鬼鬼怪,却看不见有谁在她耳边说话,可是,她明明听得很清楚的啊。 “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她心里暗想,“星雨断魂是什么意思?星雨……星雨,难道是雨星,雨星不就是我吗?如果是我,那么是不是叫我断魂呢?断魂不就是让我去死吗?我舍身才能救回我的朋友和哥哥?” “一定是这样的!如果我必须死,那么我只能选择承受,”兰雨星暗想,而且心里也这么决定了下来。 “爹,”她看了看父亲,于是说,“我想到怎么做了。” “怎么做?”父亲急忙问。 “我用生命帮助你们,”兰雨星大声说。 “不会吧,这样能行吗?用生命帮我们是什么意思?”兰静秋一招“横扫千军”,把那群攻上来的鬼魂打散了,而他自己肩膀也被刺了一剑。 “我要以牺牲生命来帮你们,”兰雨星本来还犹豫自己的那句话的理解是不是错了,可是见父亲也受了伤,而她们到现在也找不到两全其美的方法,于是坚定的作出了决定,于是大声的对父亲说了出来。 听到用生命来帮助自己,兰静秋大吃一惊,急忙大声阻止:“不要啊,你这么做是帮不了我们的,不要白白丢了‘性’命啊。” “爹,以后我不能再孝顺你了,你和哥哥要多保重啊,”兰雨星本来还没决定那么做,但是他见钱小红和陆小英已经只有招架而无还手之力,陈真华和欧阳青被打得吐了血,哥哥额头上被打得鲜血直流,霍聚财和独孤晋中头顶上有紫气飘‘荡’,她就知道形势危机了,因为那紫气就是他们的魂魄啊,说明他俩已经被打得魂魄分散了。 “不管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我只能这么赌一把,”兰雨星想到这里,她把剑举起来,剑尖指着自己的腹部。 兰静秋见‘女’儿用剑指着自己腹部,一下子明白‘女’儿要干什么,他急忙赶上来阻止,却不想有几个冤魂冲上来‘挺’枪便刺,兰静秋提着大刀往后一挡,身子往后一退,这样就不能冲上前去。 兰雨星回头看了看父亲,此时她的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她见父亲沧桑的样子,看见哥哥一身是血,她哭了,突然觉得离不开他们,可是她必须这么做,就算这么做或许是一种错。 “以后就靠你们了!”她叹息一声,犹豫片刻,手中长剑终于往自己腹中刺了进去。 “噗!” 长剑刺穿了兰雨星的身子,一条血柱喷‘射’出来,像雨点一样洒向每个角落,血溅得到处都是,连远处的霍聚财手中的宝剑都溅到了血。 当他们手中的兵器染到了兰雨星的血,各人手中的兵器便发出蓝光。 兰雨星却慢慢的倒在地上,身子慢慢变小,最后消失不见而变成一颗白点光球,这光球飘起来,直接飘到兰静秋手中的镇魔印顶部龙形眼孔中。 “星儿――” 兰静秋看着地上的玄黄剑,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内心悲愤的他哭喊着跪在地上双拳紧紧握着。 陈真华欧阳青等人见手中的兵器发生变化,于是‘精’神也有了,听见兰静秋的喊声,全都聚拢在一起,知道兰雨星已经自杀,个个哭天抢地,挥动着发着蓝光的兵器愤怒的再次冲杀上去。 这时候,几人手中的神器威力更大了,每出一招,都会扫光一大片。 兰静秋咬牙切齿,他握着拳头,慢慢站起身来扫视整个战场一眼,手中的镇魔印使劲的往地上一敲。 “轰隆!” 突然一声如雷版的巨响,一团团气流像声‘波’一样以镇魔印为中心点连绵不断的以排山倒海之势扩展出去。整个战场顿时像原子弹爆炸一样,那些妖魔撕心裂肺的嚎叫着瞬间烟消云散。 当妖魔鬼怪以及那些怨气消失之后,天庭瞬间变得清明,太阳再次照‘射’着天街上的美丽建筑群。 一切都烟消云散了,‘阴’云密布的天空瞬间变得光亮,压抑在人们头顶的‘阴’霾全都消失了。 战事结束,陈真华霍聚财他们急忙冲过来,全都跪在兰雨星倒下去的地面上,大家看着那把玄黄宝剑。 哭喊,已经不能发泄他们心中的悲苦;窒息,一阵一阵的偷袭这这几个善良人的神经。 “星儿,”兰静秋坐在地上,双手捧着那把玄黄剑,泪水一滴滴落在那把玄黄剑上,令玄黄剑发出清脆的“铮铮”之声,这声音就像兰雨星天真烂漫的笑声,这声音就像兰雨星可爱善良的话语,而那剑叶上慢慢扩展开来的泪水,似乎就像兰雨星美丽的笑容。 天庭,此时一片寂静,静的只剩几人的呼吸之声,这呼吸声里饱含着伤感,饱含着悲痛之情。 兰雨桐更是悲痛不已,他几乎没有了眼泪,也没有一点力气,唯一有的只有能咬紧牙关的那点力量了。 他此时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低着头沉默着,时间在他的沉默中凝固,空气在他沉默中变成晶体,令他呼吸难受而几乎窒息。 “妹妹,”良久之后他终于哭了起来,看着在地上的镇魔印的龙眼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这么笨,你这么走了你叫哥哥我怎么办?你为什么要丢下哥哥,想当年我以为你要跟我争夺父亲的遗产还对你心怀怨恨,可最后你还是不计前嫌的帮我们,现在你又要丢下我了,你叫哥哥以后怎么办?妹妹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星雨断魂方解恨,舍身取义灭魔魂。” 几人正悲伤之际,天空中突然又传来一声苍凉而洪亮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也有些伤感。 “是谁?”兰静秋听见声音传来,于是抬起头大声喊,“你究竟是谁?” 其他人也抬头看着头顶上空,这时候天空烟云飘渺,白云翻滚。而在不远处的云朵里,朦朦胧胧的显出一个人形出来,这个人面容慈爱,身形消瘦,白发苍苍,胡须飘逸如雪,长长的衣袂在风中翩翩起舞。 “是你?!”兰静秋咬牙切齿地说。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何去何从(大结局) 听得有声音传来,云雾中显出一个人形,兰静秋抬头看着这个人咬牙切齿地说:“是你?!元始天尊。” “不错!”原来这云雾中缓缓现出人形的确实是元始天尊,他微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们说,“缘起缘灭终有时,天意安排总有定数,几位又何必执着那生死存亡呢?” “执著?天意?”兰静秋冷哼一声说,“缘起缘灭?生死自有定数?你当然这么说了,因为失去的又不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向你们这些高高在上却不管人间疾苦的神仙只是说些什么天意之类的话,冷漠无情的看着灾难一次次降临在人们头上,还厚颜无耻的接受人间供奉,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内疚?妖魔祸害三界,你也看到了,这些只顾着逍遥自在的神仙们个个逃得无影无踪,连玉帝也不知去向,这就是天意吗?让别人牺牲生命就是你们所谓的天意?” “说实在的,”元始天尊叹了口气,显得很迷茫地说,“世上本无神,神在人心中。自古以来天界在三界中属于最高统治,可随着时间变迁,斗转星移,一切都转变了,真正最高统治应当属于人间,可凡人大多不看重自己的能力,却把希望和未来寄托在神鬼身上,灾祸岂不发生?求神拜佛只能求个心安,岂能寄托全部希望,所以这就是三界浩劫的原因,开阳星君,本座见你对天神心怀芥蒂,实则乃看不透存亡玄机,本座话已至此,尔等以后造化本座也无能为力了。” 元始天尊说完之后,叹息一声,慢慢的隐没在白云之中,一切又归于平静了。 妖魔被消灭,天空又放晴,那些逃走的神仙们又陆续回来了,他们像出去旅游而此时正往家赶一样轻松,就算看见兰静秋陈真华等人跪在南天门广场上也视而不见,每个神仙都只顾着查看他们逃走之后自家的豪宅有没有被毁?他们辛苦建立的工厂是否存在? 天庭归于平静,玉帝又在大喇叭里传出话来,他在召唤神仙们开会。 于是,天界中有地位的和当官的都陆续地赶往天庭大殿,他们手中抱着自己的财物,在逃走时就抱在怀中的装着宝物的铁匣子,一点也没想放下一会儿的意思,就怕这么一放下会被别人拿了去一样。 “玉皇大帝?!”陈真华听见大喇叭的喊声,生气的站起来愤怒地说,“和妖魔激战的时候不见他的身影,现在他出面了,又坐在那象征权力的椅子上对三界指手画脚,简直让人气愤!” “我们也去大殿,看看他怎么说,要问他刚才去哪儿了,”钱小红也生气的说。 “走!” 兰静秋拿起兰雨星的宝剑,一下子站起来,率先朝天庭大殿而去,其他人也咬牙切齿的跟上。 天庭大殿朝堂之上,玉帝正襟危坐,蓬头乱发衣衫不整而却又用他严肃的眼神扫视着站在两旁的神仙,而且,在这站着的神仙之中,竟然有一个是阎王爷。 “怎么回事?”兰静秋等人闯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阎王爷,顿时气得两眼直冒火星。 “开阳星君,”玉帝看着走进来的兰静秋陈真华等人严肃地说,“你们怎么进来了?天界召开会议,地位低下者是不能随便参与的,难道你没听说过?” “地位低下?”兰静秋“哼”了一声说,“尊敬的玉皇大帝,刚才一场人魔大战不知你可知晓?而您又身在何处?” 这么一问,玉帝脸色微微变色,很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然后又强作镇定地说:“朕听得举报,说有神仙悄悄租下太空站开办法术速成班,这等不遵神仙守则的行为岂能姑息,为求消息的真实性,朕便亲自前往调查了。” “玉帝乃万金之躯,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这等高尚情操简直是三界学习之楷模,而天庭由玉帝执掌真是三界之福啊。” 玉帝话刚说完,站在朝堂里面的神仙们齐刷刷的高声赞颂,那表情看起来就像玉帝真是一位贤明干练的统治者一样。 “亲自调查?”霍聚财冷笑一声说,“是躲起来了吧?!” 他说的这话被阎王听见了,阎王爷一脸奸笑着走过来说:“大胆!区区小神,竟敢对玉帝不敬,难道不怕受雷击处罚?” “你住嘴!”兰静秋上前一步指着阎王爷说,“刚才还率领妖魔攻打天庭,真正的祸害就是你,现在失败了,却又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讨好玉帝,此时站在这里,难道不怕五雷轰顶?玉皇大帝,阎王爷祸乱三界,就请立即治他的罪吧!” “我祸乱三界?”阎王冷笑一声,说,“我等早已得到消息,说你北斗七星不满天庭一千多年前把尔等贬下凡间受生死轮回之苦召集魔界蚩尤部下为祸三界,现在事已败露,你们杀了他们灭口,眼下你倒倒打一耙,真是卑鄙!” “血口喷人!”兰静秋大喝一声,“颠倒黑白,你所作所为谁人不知?岂能容你狡辩,我刚才还没寻找到你,现在你倒是自己来到天庭朝堂,我要用镇魔印将你挫骨扬灰,消除你元神,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兰静秋说着,慢慢向阎王迈进,阎王有些害怕,双腿自然后退。 “放肆!”这时候,玉帝咆哮起来了,他站起身子,瞪着眼睛对兰静秋说,“就是你们几个不安分守己才闹出这么多事来!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胡作非为?镇魔印乃上神法器,既然落于你手,理应速速还来,竟敢擅自用来对付阎王星君,你难道不懂天界王法了么?快还回来!” 兰静秋听得玉帝这么一说,身子猛烈的颤抖了一下,他看着玉帝,很不明白玉帝是什么意思。 妖魔攻打天庭这才过了片刻时间,所有神仙都逃得无影无踪了,要不是他们拼死和魔鬼抗衡,要不是兰雨星舍身取义,说不定现在天庭还是妖魔横行呢,然而,他们拼死保住了天庭不受妖魔占领,结果却被万夫所指,个个唾弃。 “岂有此理,阎王为祸三界这是事实,而玉帝你躲得远远的这也是事实,现在你袒护一个祸害也是事实,以前听说你玉帝有把柄落在阎王手中,不敢对他怎么样原来这传闻也是真的,我现在明白了,你也不是个东西,还好意思说镇魔印属于天界?我看谁也别想得到。”兰静秋冷笑一声,双手举着镇魔印,苦笑片刻,突然大喝一声,把这块坚硬的镇魔印捏得粉碎。 镇魔印碎了,附在上面的兰雨星的元神又成了一颗明亮的珠子飘到兰雨桐的衣兜里。 “我看谁还能用镇魔印为祸人间!”兰静秋用嘴一吹,捏成粉末的镇魔印随风飘散而去,从此,三界确实再没有镇魔印这个东西了。 而镇魔印被毁,玉帝觉得很没面子,于是气得暴跳起来,他咆哮着,嘴上发誓说要将兰静秋挫骨扬灰。 “来人啦,”他庄严地下着命令,等到有数十名天兵冲上大殿来抓起兰静秋陆小英等人之后,他接着大喊着说,“将这八个祸害碾成粉末,朕要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且慢!” 玉帝话音刚落,太上老君突然闯了进来,这个以前在天界的地位何等尊崇而现在只能帮水神烧锅炉的老神仙一进来便跪在大殿上说:“玉帝,这万万不可,天上星宿有其定律,这兰静秋独孤晋中本是天上北斗七星,若是将他们挫骨扬灰的话,那就会打乱天上星宿分布规律而错位,这样一来,星球之间将会相互碰撞,到时银河间就不得安宁,天庭就要被摧毁。” “此话当真?”玉帝听了大吃一惊,呆坐在龙椅上全身发抖。 “句句属实!”太上老君说,“再说了,就算银河不毁,天界缺少北斗七星也不正常,人间要是发现不见了北斗七星自然也会一片混乱,倒时三界再起波澜,玉帝您也要承担罪过的。” “笑话!”玉帝勉强冷笑一声说,“没了北斗七星又如何?这一千多年来不是也没有北斗七星吗?所以朕还会想到可以用老办法,找七个小神点着火把围成‘长勺’的形状,人间还不是以为有北斗七星吗?” 说了这段话,他又顿了顿,然后接着说:“不过看在你年迈都要帮他们求情的面子上,我也暂时不杀他们,不过还是要将他们再贬下凡间为人,一百年后看他们表现,若是有所好转才让他们返回天界,就这么办。” 玉帝这么一说,还不等太上老君说话,好几个神仙和天兵押着兰静秋陈真华等人走出大殿,来到南天门便毫不犹豫的要把兰静秋等人推下界去。 太上老君嘴唇动了动,还像说点什么,见兰静秋等人被推出去了,他也叹了口气,摇摇头慢慢走出了天庭金銮大殿。 本来兰静秋等人是可以反抗的,因为他们有这个能力,不过,天庭这般黑白不分,他们也不想呆在天上,多呆一分钟都觉得不舒服,玉帝这么一下命令,他们并没显出一丝遗憾,也没表现出一点不满,全都两眼迷茫,大笑几声后自行来到南天门,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就像多呆一分钟都是错误一样,他们为了下落得快些,各自寻得一块大石头,然后抱着大石头跳下了南天门。 某年某月某日,天文爱好者夜观星空,见彗星扫月,之后,亚洲东部传说有八个地方在同一天分别掉下一块陨石。 -------------------------完-------------------------- 完本小记: 本小说实属虚构,作者胡乱编造,若有不当之处,还望看过本书的朋友多多原谅,也希望亲爱的朋友们对本书多提意见,帮助作者提高文学创作水平,本书作者在此感谢大家,一年后,本书作者将会另有一部小说出现而希望朋友们指教,在此,本书作者谢谢大家的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