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高手在现代[古穿今]》 第1章 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 东方不败确信自己是死了的。 他虽名为东方不败,但最终确实败了,不是败给任我行,也不是败给令狐冲,而是败给了自己。 在他还不叫东方不败的前半生里,□□练武是他的全部,终于问鼎日月神教教主宝座之位后,他开始成为东方不败。因修习《葵花宝典》,他不仅舍去了完整的男儿身,心思也变得越来越细腻,厌倦了俗事教务,只想做杨莲亭背后的女人,最终给了任我行他们反击的机会。 可是这些,东方不败都不后悔。 武功盖世、名扬天下、权势滔天、富可敌国,这四个词是他这一生的写照。在登高之后,方知高处不胜寒,他既厌倦了,便抛弃了,随心所欲、放纵自己,因为他想所以便可以。 夺取日月神教的掌教权利是他想要的,所以他做到了;练成绝世武功,让自己站立在武林巅峰是他想要的,所以即使知道《葵花宝典》可能存在的不可修复的缺陷,他还是修习了;小女儿心思渐起,权势于他愈发无趣,他说舍弃便舍弃了,没有丝毫犹豫;看上了杨莲亭,他便要得到杨莲亭,纵使杨莲亭内心不愿、教众非议,他也毫不在意。 他东方不败就是如此,要什么就去做什么就去得到什么,绝不会难为自己。他已站在人生的顶峰,在别人眼中缺憾和悲剧的一生,于他来说却是得偿所愿。 身死确实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没人会希望自己死去,可是他也无甚遗憾,这天下最强盛的权势他有,最绝顶的武功他也有,死敌任我行被他重伤,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情人杨莲亭将和他一块奔赴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这世间俗物便叫这些人争斗去吧,他东方不败倒是期盼奈何桥后的又一生。 可是,他确信自己死了之后,却渐渐感觉到了非常剧烈的疼痛,即使以他一代日月神教教主的忍耐力,也有些不堪忍受这般的痛楚! 好像不是*上的痛苦,而是忍耐不得、躲避不得的灵魂上的痛苦。 可是,面对死亡,东方不败尚且毫不畏惧,这点痛楚再难忍东方不败也不会屈服。这剧烈的痛楚反倒激起了东方不败性格中的不羁,东方不败纵然感觉自己好像一块破布被四分五裂那样痛苦煎熬,也没有哀嚎打滚,只是默默地忍耐着忍耐着。 忍,不能忍之痛,方能战胜这痛,否则就成一弱点。 强者,决不能有弱点。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不败隐隐感觉眼前有一道亮光:这本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突然,一点豆大的夜明珠般的光泽在黑暗的中心闪烁起来,毛茸茸的光辉一点一点发散,隐没在黑暗的边沿。光泽越是明亮,东方不败就感觉痛苦越发减弱,好像有什么将四分五裂的破布缝补了起来,变成一整块完整的柔软的上佳绸缎。 又不知过了多久,东方不败从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中醒来,他感觉到了疼痛、饥饿、晕眩和恶心,身下有什么东西膈着他,眼皮子上好像压了千斤坠,东方不败用了最大的力气,也才睁开了一条缝。 睁开了一条缝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眼前的景象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木质的屋顶、木质的墙壁,非常破旧,鼻尖隐隐嗅到腐朽的木头的味道和一些臭味,夹杂在一起形成非常古怪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东方不败一点点握紧身侧的双手,心中充满警惕:这里是哪里?黑木崖没有这样的地方,我不应该死了吗?难道任我行那个老怪想让我活着做折磨泄愤之用? 尽管心底疑虑重重,很想起来好好查看周围周围,做好逃离的准备,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有力气爬起来,稍微动动手指、睁睁眼睛就是他唯二能做到的事情了。 等到了晚上,光线完全暗淡下来的时候,东方不败可以控制自己的手指、轻轻侧一下头了,再等到第二天早晨,第一缕晨光从窗户射入木屋的时候,东方不败已经可以半坐起来,用手臂撑着地稍微动一动了。 这时,东方不败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很轻易就可看出来的不对劲。 这个身体不是他的,绝对不是他的——因为他的身体没有那么胖!!! 做东方不败时,尤其是他的神功练到顶峰之后,东方不败身上男性化的特征几乎全部消失了,除了一头乌黑的长发,东方不败身上几乎没有任何毛发,不会长胡子,身上其他各处也不会生什么毛毛。因为一心想做女人,东方不败日日用鲜花、蜂蜜、人乳、奶品来保养自己,即使年岁渐长,可是东方不败却“绝代色,倾城姿”,精美若妖。尤其是以修长的身形,搭配一席修身红色长袍,说是艳绝天下也不为过。 由此可以看出,东方不败非常善于保养自己、让自己变得更美,非常注重自己的长相,他绝不会有一天想到自己会变成一个胖子...... 胖子! 胖子!! 胖子!!! 根根粗的好像腊肠一样的手指,两只手即使握的再紧,手背上也看不见一点点肉窝;坐起来的时候,肚子上的肉可以堆出三四个肉圈,肥硕的腿应该顶得上正常人的腰围了。而对着木屋墙边几片像最上等的琉璃一样的东西,他可以看到自己有一个比猪头还猪头的脑袋,下巴上的肉几乎拖成一个瘤子,看不到眼睛,只能看到一条缝儿。 总之,这不是一个像猪的人,而是一个像人的猪。 东方不败接受了自己借尸还魂的事实,但是却无法接受自己借的尸是一个胖子!而且这胖子一头贴皮的短发,穿着破破烂烂的好像窄袖中衣一样的衣服,比那牢狱里的囚犯还要狼狈难堪。 这道晴天霹雳简直堪比当年他刚翻开《葵花宝典》秘籍第一页的时候。 借尸还魂、变成胖子和“欲练神功、必先自宫”的效果是一样的。 不!对于现在的东方不败来说,穿成一个比猪还猪的人,比自宫练神功更难以接受。 默默背过身子,不看那倒影清晰的“琉璃瓦”,东方不败把玩着从自己屁股底下摸出来的几颗长铁钉,考虑自己是割肉好呢还是割肉好呢? 又静躺了半日,东方不败感觉那股暖流梳理着全身的脉络,身体的痛楚减少了更多,他甚至可以站起来了,只是站起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到自己的脚,那种恨不能直接把肚子削掉的感觉,真是难以言喻。 在身体可以站起走动之后,东方不败就将这木屋和周围简单查看了几遍,只在这方圆之地慢走数步,他竟感觉自己微微喘不过气,堵心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可以确定,这破旧的木屋处于一片山林之中,周围有数人活动过的痕迹,但是气息早已散去,东方不败躺着的地方有血迹,但是也早已干涸,连血腥味都散去了。东方不败想摸摸后脑勺看看伤处怎么样,可是这粗肥的胳膊竟然弯曲不了多大的弧度,连后脑勺都摸不到。 东方不败只能表示:...... 总之必须要减肥!这一身肉必须减掉!! 有生存的机会,东方不败必然不会放弃,可是他要活,就必须活的随心所欲,必须活的洒脱自如! 第2章 再修宝典 在可以走动的第二天,东方不败就针对自己这一身肥肉制定细致周密的计划,最核心的一条就是习武。 他是东方不败,作为东方不败就必须有一身精妙绝伦的绝顶武功。 武功秘籍,东方不败有的是,都在他的脑袋里,即使借尸还魂,灵魂记住的东西也不会丢失。 武功的选择也很多,外家功夫和内家心法要同时修炼。这一身肥肉直接削掉太过可惜,用外家练体之法来锤炼才是正确的选择,而内家心法绵延生机、贯穿经脉丹田,化人之肉身为小天地,真气绵绵不绝,方能成先天高手之大成。外家功夫有其极致之境界,而内家心法却却无极致,只有突破再突破,精进再精进,即使是先天高手也不是武学宗师的最高境界,武学超高境界在于以武入道、踏破虚空、进位地仙。 东方不败前世所练的《葵花宝典》亦是一部至高武学,可惜其是不完整的,是残缺的,东方不败靠着一本残缺的秘籍,凭着一个残缺的身体,却也练到了武学的先天境界,当仁不让是当时武林的第一人!可是秘籍的缺陷终究禁锢了东方不败再进一步的可能,先天已是极致,传说中以武入道的境界,东方不败却连边也摸不到。 然而借尸还魂,得了一具肥猪一样的身体之后,东方不败前生所追求却不能穷极的超高武学境界却有了亲身临至的可能性,因为东方不败在细细查探后发现,这个身体虽然肥胖体虚、非常不健康,可是根骨却极好,属于武学根骨中最佳的品质。 武学根骨分为三个境界。 第一,是异骨,是武学佳品根骨中最低品的一种,虽脱于常人,但是因其天生奇异,在武功小成之前都不能确定“异”的好还是坏,若是极佳的异骨,武学小成后全身骨骼会玉化,通透无比,从此武学进展会更加快速,然而却无丝毫心魔或只进不精之忧,因为由异骨进化而来的玉骨有神奇的净化杂质稳定境界的作用。但若是武学没有成绩,反而骨骼发灰经脉堵塞,则是极差的异骨了,这等异骨会慢慢废掉,直至变得极为脆弱,稍微使力变回折断,便成为武林中人人避讳的“废骨”。 第二,是灵骨,这等根骨虽然只是武学根骨中的中品,但便是非常了不得的了。灵骨通透,灵气十足,真气运行其中,便可以增加“活性”,助其绵绵不绝地在骨骼和经脉中流转。非灵骨的武者只有在静坐运行功法时,才能增加真气和实力,而灵骨者却可以时时刻刻运行着功法,真气一刻不停的在武者的身体中循环往复,可以说每时每刻都在修行都在增强实力。可以说灵骨武者取得先天成就是必然的,是上天赐予他的前程。但是武学根本还在于实际运用,也就是与人交手,在实战中精进,触碰更高深更精妙的境界,若是武者本人懒惰或者不敢实战,那么灵骨也是有废弃的可能的。 第三,即是仙骨。听这名字便知道,这根骨已经脱离凡人的范畴了,更适合于修仙问道,在仙界仙人中都是夺人眼球的存在。仙骨降世必有异象,出生之时便是隐藏的先天境界,只等着在其后修行的过程中,将上天赐予的先天之灵炼化,便可一步登天,武道大成。 身具仙骨之人,是武者、修者都争抢争夺的存在,一般在出生之前,便有异象被告知天下,或者被大能算出,刚出生之时便被武学或者修行的宗门带走,远离污浊的尘世,直到大成之境,方可入世修行。古往今来,凡仙骨者几乎都会成为飞天遁地之大能,非武林中人可较之。 东方不败现在所占据的这个身体,就是一具千八百年都难得一遇的仙骨资质,即使从未修行过武功或道法,沾染俗世污浊经年,外面丑陋肥硕,却仍能看出不凡之处。例如这身子皮肤极好,几乎可以说是肤若凝脂,白皙好似冬雪,即使肉嘟嘟的,表面看着让人厌弃,但是仔细摸一摸捏一捏,就会发现这一身肥肉好像嫩豆腐一样滑嫩舒服。这身子肉多,肩部看不出一丝锁骨的存在,但还是依稀能看的到在左肩靠近脖颈的位置有七颗小小的如北斗七星一般排列的红痣。 这是仙骨的标示之一,骨为形体之根本,所以发诸面向,则有“清、奇、古、怪”四种特异。发诸于肤,则有痣排列如北斗七星,上应天相。也正因为这“上应天相”的北斗七星红痣,东方不败才能最终确定这身子为仙骨的。【1】 然而不幸之处在于这仙骨已经半废了。大概因为这身子曾经误服过什么毒物,大半根骨被毒素浸染,没死就已经是上天的宠爱了。而后这身子能变得那么肥胖,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少吃过。仙骨之人本应该刚出世就被代入山野老林,武学大成之前都应待在与世隔绝的地方,食灵株饮灵泉,五谷杂粮不入肺腑,以保证根骨的仙品。可是这仙骨之躯不知为何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被放纵着长年累月灌入各种杂废之食,把这好好的仙骨愣是给折腾的废了大半。 但仙骨毕竟是仙骨,现在它的主人又是识货并且知道怎样发挥仙骨最大作用的东方不败,仙骨再生也不是不可能,即使是这半废的仙骨,比之东方不败前世残缺的身体也是好太多了。 东方不败前一世,依靠那样的秘籍那样的身体都可以至先天之境,凭今生这具仙骨,东方不败有信心再登武林第一人的宝座,甚至真正的做到以武入道、踏破虚空,把这仙骨变成仙体。 因此,东方不败虽然看着这满身肥肉依旧心塞,但比刚刚看到自己的“真面目”时已经爽快太多了。仙骨在身,秘籍在手,减肥什么的还不是小菜一碟。 而且,东方不败猜测这方天地里估计没什么超高境界的武学大家,要不然好好一个仙骨怎么会没人发现,还被废到这个境界呢! 然而在开始练武时,东方不败又犹豫了,因为他不知道修习什么武功秘籍好。他在做日月神教教主之时,曾下教主之令,命四方教徒收集各种秘籍手册,想着博览百家秘籍,能不能补全《葵花宝典》的缺陷。后来经过几年的实验,东方不败终于研制出了完美的《葵花宝典》,可是他身体欠缺的某一个属于男人的部分却回不来了,穷其一生也只能沿着残缺的宝典修习下去,即使任我行他们不杀上黑木崖,东方不败终有一天也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 在东方不败的大脑里有着众多精深的武学宝典,问题是东方不败究竟是修习自己前一辈子的心血还是修习其他的宝典秘籍呢? 即使犹豫,但以东方不败果决的性格也不会犹豫很久,最终他选择重修《葵花宝典》,不是上一辈子必须“挥刀自宫”的那个宝典,而是后来东方不败自己一个人研究补充完整的终极版《葵花宝典》。 这是他前生的心血,也是他前生的心结,重获一次,也许就是为了抹掉心魔,坚定地走自己的路,坚定地修习自己完善的《葵花宝典》。 第3章 难处颇多 晨曦日暖,密林中的光线逐渐增加,清透的晨光打在沾着露水的树叶和青草上,将那绿色的植被变得好似碧绿的翡翠一般通透亮眼。 破旧木屋中。 东方不败平躺在铺垫了薄薄一层草叶的地板上,肥胖的面容上满是沉静和严肃,双眼紧闭,嘴唇微张,偶尔可以看见有淡淡的青烟从那苍白的厚嘴唇中飘出,一双肥厚的好像拔了刺的仙人掌一样的手掌交握着放在小腹的位置,胸脯轻微的颤动着。 东方不败这是在练功,从那日苏醒,至今又过了两天,东方不败决定此生依旧修习《葵花宝典》。不过这宝典是经他前世数十年补残填缺,最终确定的最完整的武学秘籍,自宫自是不必的,功法运转也有着不同于一般武功秘籍的奥妙,配合这一身极品仙骨修习起来再合适不过了。 只不过,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永远会给人泼冷水。 东方不败重新习武碰到了几大难处。 第一,这具仙骨有剧毒在身,若不是仙骨压制,早就毒发身亡了,因此东方不败运转心法时不得不避开毒素密集的区域,不敢对那剧毒做丝毫试探,只能缩小心法运转的循环部位。 东方不败运转心法时可谓是小心翼翼,走奇经八脉,主攻任督二脉,接百会穴、膻中穴、右内关穴、天枢穴、丘墟穴、涌泉穴、左内关穴为一大循环,其中膻中、左右内关、天枢四穴又做一小循环,每日做七七四十九次大循环,做九九八十一次小循环,淬炼仙骨、孕出真气,大小循环接连往复,每做一次循环便将部分真气存入膻中穴处,此处被暂且做丹田之用,又可谓之中丹田。 为什么不用下丹田,也就是真正的丹田气海之所在呢?因为不能用啊!整个下丹田都被毒素缠绕着,运转心法之时都要避开,更别说向其中输入真气了。在无万全把握之前,东方不败是绝不会主动招惹那不知名的毒素的。待到有了基本自保的实力,东方不败自然会去寻找合适的草药制作解毒丹。这毒素虽然莫名,但有合适的药物在手,东方不败是绝对有把握解决掉这个隐患的。论岐黄之术他虽然比不上“杀人神医”平一指,但也通晓几分,只不过他作为日月神教教主,除了他自己可没有谁能劳累到他施展医术。 第二,这根骨内除了含有丰富(......)的毒素,更有许多杂质废气,导致有些穴位经脉几乎堵塞,东方不败运转心法修炼出的真气有很大一部分都消耗在冲击被堵塞的经脉穴位上去了,能积攒到膻中穴的真气丝丝寥寥少得可怜,用时两天,东方不败竟还没突破宝典第一重境——雾里看花。东方教主对于自己的龟速非常不满意。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究极版《葵花宝典》的境界分布了。 宝典一共分为四个大境界:第一重境——雾里看花,第二重境——云起潮生,第三重境——静水流深,第四重境——灼灼其华。每个大境界又都分为惊蛰、芒种、白露、杪冬四个小境界。东方教主正卡在雾里看花之白露境上。 ——教主大人啊,平常人若修习这宝典,几旬时日估计都突破不到白露小境,您用时两天就冲到了白露境,这速度已经飞快飞快的了。 第三个难处......说起来东方不败就非常恼火,运功之时都是要盘腿打坐的,可是这个身体太胖了,胖到根本不能盘腿,打坐行功都做不到,坐起来的时间长一点都会不舒服,两条腿打个弯都难——没办法,肉太多了,弯曲不了了。 所以东方不败只能躺着运功,幸而他武学学识丰富,稍加摸索就知道怎样躺着运功了。 比起练功更重要的问题是吃饭,虽然练功时产生真气,对身体颇有益处,但是再有益处也顶不了饿,尤其是这身体明明一身横肉,却只能堆积着消耗不掉,大概是以前吃得多了,稍微饿一些都感觉受不了。 但是这木屋不知废弃了多久,这身子也不知如何回到这样废旧荒凉的地方来,木屋里根本寻不到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昨天早上,东方不败撑着疼痛难忍的身体再木屋外的林子里找了些蘑菇和野菜,又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泉眼打了水,回来后想办法生了火,用木屋里找到的一个铁质的罐子煮了一锅子野菜蘑菇汤咽下了肚。 没盐没油的野菜蘑菇汤虽然难喝,但对于填饱肚子还是有些作用的,靠着一锅汤,东方不败撑了一整天,一天过后再次咕咕叫起来的肚子把他从玄妙的运功境界中逼醒了。 睁开眼睛的东方不败看着屋顶,皱着眉,按着大叫的肚子,叹了口气。 一世英名、武功盖世的教主大人真的不想承认自己被饿肚子打败了,连专心练功都做不到。 漏风的屋顶投射入几缕晨曦的光芒,东方不败控制着肉呼呼的身体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墙边的地板上还堆着昨天没吃完的蘑菇野菜,他决定再煮一锅汤。 火升了起来,被火苗烧的外表乌黑的铁罐子冒着热腾腾的气体,不香,但还是很诱人,用剥了皮的树枝做筷子,搅了搅铁罐,东方不败觉得差不多了,把吊着的铁罐从火堆上取了下来。 虽然身在一个废弃的木屋,四周破旧灰暗,吃的是野菜和蘑菇,挺直背脊坐在地板上的东方不败却优雅从容、不紧不慢,好像仍是那个风华绝代的日月神教教主,在任何环境里,都不会狼狈失态。 换了身体换了身份换了环境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东方不败,他就是东方不败。 一口野菜一口香菇,没有一点滋味,甚至野菜还有一点苦涩,但是东方不败吃的很平静,入口的东西是野菜树根还是山珍海味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能够饱腹就好。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填饱肚子、练习武功,等到身体行动自如,有了基本自保能力之后,他才能离开这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木屋外,密林中,数个穿着丛林作战服的健硕男人飞快地向木屋靠近,在距离木屋还有几百米的距离时他们停下了,一个鼻子上穿环的男人对一个刀疤脸男人说,“大哥,看到了,应该是那里,不过在冒烟。” 刀疤脸男人瞪着一双牛眼,看起来就非常凶神恶煞,“什么?在冒烟?里面不就一个死人吗?怎么会冒烟?” 另一个稍微瘦弱一点的男人插了一句,“不会是那房子太老了,自己烧起来了吧?” 最先说话的那个男人瞪了他一眼,“屁!房子烧着了我看不出来啊!那里估计是有人。”又对老大说,“大哥,不会有人捷足先登了吧,想要东方家那个肥猪命的人可不少。” 刀疤脸阴险的眯着眼睛,摆了摆手,“不会,毒龙那帮蠢货不可能再把消息告诉别人的,我们要不是从大少爷那里得到的命令也不会知道,别管那么多,无论是谁都给干掉,把那个肥猪的脑袋带给大少爷就可以了。” 一声令下,一行人又继续向木屋前进。 此时身在木屋的东方不败并不知道有一群想要他命的人正在接近,他专心致志地扒着铁罐里的野菜蘑菇,发现昨天的存货有点少了,铁罐扒空了,只剩点汤水了,可是他的肚子还没饱...... 正当他认真思考究竟是出去再挖点野菜找点蘑菇还是就这么半饱不饥的算了时,木屋的破门被从外一脚踹倒,轰的一声,猛然落地,惊起一地的灰尘。 第4章 意外重伤 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出现在东方不败的眼前。 这些人不仅身着古怪的衣服,而且有的一头黄毛,有的耳鼻穿孔带着金环,还有个脸上有着大块刀疤,若不是东方不败感觉到这些人具有活人的气息,都要以为面前的这些是凶煞恶鬼了。 可他却没想到—— “啊!你是人是鬼?!” 东方不败正犹疑着这些人乃恶鬼降世,那个黄毛怪倒先大叫了起来。 “本座自然是人!”东方不败站直身体冷冷地说到,手里扔拿着铁罐,但风度却丝毫不减,即使身体肥硕但背脊却挺得笔直。“你们又是谁?” “怪道大少爷说毒龙那帮人干事不牢,果然如此!”刀疤脸也惊讶了一下,但是很快露出狰狞地笑容,恶狠狠地说,“你就是鬼,老子也要给你打得魂飞魄散!兄弟们上!” 刀疤脸带头冲向了东方不败,狠狠出拳想一拳打飞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只是稍稍侧了下头便躲过去了,一手提着铁罐,一手快速抬起,猛击在刀疤脸出拳的右臂上。 “啊!”刀疤脸惨嚎一声,抱着手臂摔倒在地,那手臂竟然已经断了。 与此同时,东方不败一脚踢中另一个冲上来的小弟,真气聚在脚尖将那小弟踢得口吐鲜血倒飞回去,砸在后面跟进的同伙身上,让那伙人栽成一窝,结结实实地堵在门口,谁都动不了。 慢走两步,走到那看起来是头目的刀疤脸身前,东方不败面不改色地一脚踩在刀疤脸已经断掉的手臂上,狠狠施力,对于刀疤脸惨痛的鬼哭狼嚎犹如未闻,只冷冷地问出自己的问题:“说吧,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谁派你们来的?” 刀疤脸倒也表现的非常硬气,即使惨嚎不断,却咬紧了牙不交代,还恶狠狠地威胁东方不败:“东方肥猪......你不要猖狂......你这个狗xx你该死......啊!!”叫骂声却被又一阵剧痛打断了。 东方不败脚下稍加施力,便将他右手指骨踩得粉粹,看他不交代也不纠缠,一步一步向门口挣扎着的那几个人走去。被东方不败一脚踢中的那个黄毛估计五脏六腑都被真气震伤了,口中不停地吐着鲜血,眼看就要不行了。而这黄毛被东方不败踢飞时,砸在身后的几个同伙身上,几个同伙也都受了伤。 东方不败只一打一踢竟就将对方所有人解决了,实力之强让人惊叹。东方不败此生虽然刚刚开始习武,甚至没有多少内力真气可用,但是有着前一世丰富的武斗经验所在,对付几个不入流的混混自然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 “他不说,那你说吧!”东方不败的口气轻悠悠地,好像在说什么诗情画意之事,可是他面前的混混却感觉寒风瑟瑟,杀气逼人。被东方不败盯着的男人强装着镇定,“说什么,我、我不知道。” “哦?不说?”东方不败变了表情,狠狠地一脚踢向男人的脑袋,男子用手掌对向东方不败的脚腕,似乎想抓住东方不败的脚,将他摔倒,可东方不败这一觉凝聚真气直接踢爆了他的手掌,狠狠地踹中他的脑门,男子的脑门瘪了一大块,瞬间毙命。 “阿强!”旁边的同伙大呼一声,看着同伴毙命,悲痛不已,不顾身上的伤扑向东方不败,“我跟你拼了!” 也有在惊慌不解地嘀咕着,“东方肥猪不是东方家最废的吗?他怎么会武功!”他们这些人都是懂些武功套路的,即使没有正统修习过,但哪个也称得上身经百战,对自己的伸手颇有信息。 但是在东方不败眼中,这些人会点三脚猫功夫根本算不上武者,随便一个动作在他看来都尽是破绽,稍微抬下脚,踢在其脚踝太溪穴、腿弯委中穴、手臂内关穴或在头部风池穴中的某一处就足以废掉甚至杀死这些人了。面对处处皆破绽、处处皆命门的对手,东方不败解决起来丝毫不废功夫。 只是在东方不败处理眼前这些人时,却敏感地察觉到自己背后有什么危险在靠近,凭着直觉转身,将手中铁罐抛掷出去,与什么东西撞击在一起,铁罐炸开,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刀疤脸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左手拿着一把□□,指着东方不败,狞笑着砰砰射出更多发弹药,“去死吧!” 东方不败虽因这把类似于鸟铳,却比鸟铳精致许多的火器的出现吃了一惊,但行动上却没有丝毫犹豫,肥胖的身体有失灵活,他直接提起一个人挡在自己的面前,子弹悉数打入面前人的身体,被东方不败当做盾牌的瘦弱男子深重数抢,惨叫声都发不出,嘶哑地哀嚎了几句,口吐鲜血死不瞑目。 刀疤脸见自己非但没打死东方不败,反而害死了自己的一个兄弟,眼睛通红地怒吼,猛按□□,但是刚刚急怒之下已经把子弹打光了,现在只按着□□啪嗒啪嗒地响动,却没有子弹飞射而出。 东方不败见他那火器无用了,冷笑着把尸体扔到一边,对于想杀自己的人,他可不会好心放过,直接走过去一脚踩碎刀疤脸的喉骨,送他上了西天。 “大哥!”鼻子穿环的高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大哥惨死,哭吼着嚎叫了一声,也掏出□□向东方不败射击。他们身上带了两把□□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接到的消息说目标已经死了,他们只需要把尸体带回去就行,可是却根本没想到他们以为已经死去的目标不仅活着,还有了一身鬼神莫测呃武功,猝不及防之下,数个兄弟已经丧命,惊怒恐慌之下虽然想起自己有枪,子弹却是胡乱射出去的。 东方没想到在自己印象中江湖中根本不存在的火器竟然出现这么多,虽然及时闪开又用真气为屏阻挡保护了自己,但还是中了两枪,一枪打在肩膀立刻喷出了血,估计骨头都被打碎了,另一枪打在了肚子上,本来就破烂地看不出形状的上衣又破了一个洞,但却没出血。 咬牙忍住了疼痛,东方不败就地躺倒,顺手摸了一把墙边的铁钉当做暗器洒了出去,根根铁钉打入门口那些人的致命处,转眼间,全部敌人皆毙命,东方不败也躺倒在了地板上,因为疼痛和失血脸色发白、冷汗涔涔。 东方不败知道自己若是就这么躺下去,不出半个时辰必死无疑,提聚真气,凝成绣花针状轻次人中穴让自己保持清醒,右手在左肩伤处轻点几个穴位想将血止住,但那一枪太严重,似乎打到了哪条主经脉导致穴位偏移,点穴止血竟然无用,无奈,东方不败只能从破旧的上衣摆处撕扯下一大块布条,手和牙齿并用,把左肩的伤口给紧紧缠缚住了。 稍微处理了伤口,东方不败就撑着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他记得昨天采蘑菇的地方有止血的草药,他必须去找些草药给自己治伤,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离开木屋走进茂盛的丛林,东方不败寻找着可用的草药,找草药的过程并不顺利,疼痛和失血让他的眼睛非常模糊,而且能用的草药还没找到几株,东方不败就感觉到大地在颤动,树枝树叶在晃动,小鸟在树梢扑腾着惊恐的啼叫。 “吼~” 野兽的嘶吼声传来,估计是老虎之类的大型猛兽。东方不败皱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估计是血腥味太浓重把野兽吸引过来了。木屋不能回去了,那里面死尸太多,估计已经有野兽在享用大餐了,东方不败只能拼命往远离木屋的方向逃跑。 这肥胖过度的身体,即使是健康无伤的状态下都跑不了多快,更别说东方不败现在还深受重伤,只能尽量地快跑快跑,距离木屋越远越好。身后的野兽快速地靠近,因为跑动,东方不败受伤的左肩涌出的鲜血染透了布条,失血太多,东方不败不可避免地感到头晕眼花,脚下没注意跘到了一根突出地面的老树根,向前摔倒的同时,东方不败就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第5章 身体魂魄 在东方不败吐血倒下的那一刻,密林之中突然出现了两个年轻男子。前方的男子容貌俊美,身姿飘逸,一头披肩而下的雪白长发随风轻扬,衬得男子恍然天外飞仙飘然入世。站在稍后位置的男子身高挺拔、面容刚毅,身着黑色纹金龙边的笔挺汉服,眉间煞气极重,一双黑眸仿若凝聚万重杀气,好似修罗降世。 这貌似一仙一魔的两人是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树林中的,前方的男子伸出双臂恰好将东方不败接入怀中,只不过入怀的分量让他的双臂不由得一沉,温婉姣好的面容露出一抹苦笑,“还真是沉得很啊!” 紧追着东方不败的野兽也从树丛后跳了出来,是一只壮硕的金黄皮毛的老虎,那老虎本想向着几人扑去,却突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危险,畏缩了两下,掉头就要跑走。那仙气飘飘的男子却已发话,“越彬,你将这畜生解决了吧,这畜生伤了不少生灵,合该有次一劫,不必留命了。” “是,师父。”那被雪发男子唤为“越彬”的男人丝毫不迟疑地冲向老虎,身形疾如风、如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向掉头就跑的老虎。 只见汉服男子借力在一棵树上一蹬,凭空越了数米远的距离狠狠砸在老虎的背部,那老虎好似受到千斤坠的重击,虎身直接被压趴下,腹部猛地撞击地面,老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那老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也不愿坐以待毙,拼命的挣扎起来,粗长的尾巴乱甩。那男子在它背上却稳如泰山,只提起拳头,一拳接着一拳狠狠地砸在老虎的脑袋上,这拳头堪比铁拳,一拳打得老虎头晕眼花,一拳打得老虎毛脱皮绽,又一拳打得老虎头破血流,只十几拳头下去后,老虎便毙命了。 汉服男子却面不改色,眉毛都没动一下,解决了这凶兽,平静地在老虎的皮毛上擦去了手上沾染的血迹,又走回了师父身边。 而这边,雪发男子已稍稍给东方不败处理了伤口:他只用指尖隔空在东方不败受伤的肩膀上方轻轻一划,那布条做的绷带便裂开散掉了,雪发男子又将手掌放在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方,微微一顿,一枚子弹就从伤口中被吸了出来,子弹被吸了出来,带动伤口,伤口的血又滔滔流了出来。男子立刻取出一瓶药粉洒在枪伤处,过了几秒钟血便被止住了。 汉服男子看着东方不败,眉毛终于动了动,眼神闪了一下。 雪发男子注意到他稀少变化的表情,颇为好奇的问到,“越彬,你认识这个人?” 汉服男子点了点头,“是东方家最近失踪的那个,东方家正在到处找。” “哦......”雪发男子拖着长音点了点头,“东方家啊,那不就是你小姑奶奶的孙子?和越彬也是亲戚关系呢。” “我离家的时候,东方竹清刚刚被东方家接回去,见得不多。”汉服男子越彬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师父,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院,我们就离开吧,东方家找这个小孙子找疯了,刺激地上三家和下五门全部动起来了,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我担心......” 雪发男子微微一笑,摇摇头,“不用担心什么,越彬,已经二十年过去了,所有的事儿都尘归尘、土归土了,什么上三家下五门也都与我无干,被发现了也不会再怎么样了。” 捏捏东方不败苍白的胖脸,一捏一把肉,软乎乎地倒是挺舒服,他道:“这小胖子叫东方竹清?这么文雅的名儿叫着到挺有意思的。走吧,送他去医院。” ...... 身体处于深度昏迷中的东方不败并不知道外界是什么状况,他的灵魂是清醒着的,因为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在一片幽深的空间里飘呀飘,而且是以他前世的模样。 是的,他此时的状态就是像鬼魂一样。 东方不败以为自己又死了一次。这一次他是极不甘心的,他刚刚获得新生,虽然这具身体颇不如人意,肥胖伤重剧毒缠身,但是却是可以让东方不败活下去的,活下去,重修《葵花宝典》、重登武林巅峰。 若是在同等级的高手之间于生死比斗之中丧失生命,东方不败无怨无悔,但他却毙命于那古怪的武器,这事实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怒气和不甘在东方不败心中涌动,久久不能平息,竟然使得东方不败有走火入魔之态,通透地眼瞳泛起诡异的血色。这时,从那幽暗空间的深处迸射出一道强有力却柔和的月华般的光芒,打入东方不败的魂体中。 东方不败的魂体不自觉地摆出盘腿坐下、五心朝天的姿势,头部微仰,眼睛轻闭,双掌赋予双膝之上,那柔和的光芒源源不断地从空间深处射出,尽数没入东方不败魂体之中,只见那半透明的魂体中渐渐显出全身的经脉骨骼,柔光化作万千光点没入各个穴窍和骨缝之中,其中头颅部分尤其重要的百会、上星、神庭、印堂、太阳、人中等穴位没入光点最多,整个头颅都好似充满闪亮的光泽。 这光点好似有着平静心神、稳固心境的作用,东方不败的表情从不甘恨怒变得平静淡然,整个魂体的状态愈发的放松自然。一开始是那些光芒主动注入东方不败的身体,而一段时间过后便是东方不败主动吸收那些光芒。 在吸收光芒的过程中,东方不败半透明的魂体也在逐渐的凝实,不再是飘荡荡的,而是实质化了。虽不是血肉之躯,但却是非常紧实,不是给人摇摇欲坠之感的阿飘魂体了。 光芒从幽深空间的深处射来,和东方不败的魂体间形成一道光桥,随着东方不败对于光芒的吸收,光桥不断的缩短,光桥另一边的物体也终于显出了真身。 光桥那段的物体看起来像是一枚圆润水灵的玉珠。约莫只有成年人拇指大小,弧度月华、光泽丰沛,让人见之便觉眼前一亮、润目清瞳,正漂浮在半空之中,随着光桥的缩短,逐渐漂浮到东方不败的面前。 光芒变浅变淡,终于消失,但这玉珠还散发着朦胧的光芒,带给这片幽暗空间几分光亮。而这神秘空间虽幽深幽暗,但不远不近之处又时常有闪电一样的光线一闪而逝,五彩斑斓各色皆有,给这幽暗空间又平添了几分奇妙。 东方不败慢慢睁开了眼睛,心底长舒了一口气,他刚刚不知怎么竟然被心魔所扰,差点就走火入魔,还好有这不知名的光芒稳定了他的心神、压制了他的心魔,睁开眼睛开到漂浮在自己眼前的玉珠也心生几分亲切和喜悦。 这玉珠颇具灵性,竟似感觉到了东方不败柔和的目光,在东方不败眼前上下左右晃了晃,又贴近东方不败脸颊上轻轻蹭了蹭。 东方不败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玉珠好像传说中的有灵之器,如此灵性。 突然一道稚嫩的幼童的声音响起, “主人...主人...” 东方不败又是一惊,左右看了看,直到这玉珠撞了撞他的额头才明白过来,说话的就是这玉珠。 “主人,我是同心同意同缘玉的器灵,因为灵力即将耗尽需要沉睡来复苏,只能和主人稍作解释长话短说了。”这稚童的声音虚弱地说着,说的很急,没有给东方不败惊惑疑问的时间。它继续道:“我是上界的先天灵宝,意外来到这下界,接触到主人时,主人前一个身体已经没有生机了,又因为出了些不可控制的情况,来到了这一方时空,恰好给主人寻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刚刚失去魂魄的身体,只是主人魂魄破散,魂体不稳,我几乎耗尽能量才将主人的魂体稳住,将要陷入沉睡,估摸着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灵宝珠中自成一处小世界,其中有各种藏书宝物,主人可自行入内观赏了解,魂体进入或身体进入皆可。主人之魂体仍未彻底修复稳固,修习功法之时定要注意,应求稳而不可求快,宝经阁藏书众多,内有可能对主人魂体稳固产生作用的典籍,主人一定要细细翻阅。” “同心同意同缘玉乃是内配外饰融为一体才现真身,我乃内配灵宝珠,外饰玲珑锦应也在此方地域,主人可要多多留意,尽快寻找到外饰。最后主人现在这身子的魂体尚有一丝残魂被我收于灵宝珠中,主人可与他详谈、取其记忆了解这一方时空......” 话语未尽,这声音已经消失,东方不败眼前一闪,一个肥胖的和现在这身体一模一样的魂体出现在他眼前。 第6章 东方竹清 东方不败还震惊于这神秘器灵噼里啪啦说的一大堆话中,紧接着又被原身的灵魂惊了一下。 他也曾想过他借尸还魂重获新生,那这原身的灵魂哪里去了?可能已经消散,可能像他一样寻着另外的身体去了,甚至想过会不会这身体灵魂去了他原本的身体里去,但总归是诸般不能证实的猜测。东方不败性格果决,既来之则安之,他更注重的是今生的实际,既然已经借此身还此魂,那便以这身体重活一次,只要灵魂不变,他就是东方不败。 骤然见到原身的灵魂,心头着实震动了一番。 这魂魄原来也是随着人身的模样,原身是一个胖的夸张的人,这魂魄也是肥肥的肉嘟嘟的,只不过这原身魂魄就像是器灵所说的那样,不过是一缕残魂了,非常飘虚脆弱,似乎一阵清风就可以将其吹散。 东方不败即使内心颇为复杂震动,但面色上却平静淡然,只看着这残魂,不言不语。 这残魂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看到东方不败像是吓了一跳,东方不败正想听这魂魄能说出什么话,这胖子突然就哇哇大哭起来。 魂魄的哭声凄惨至极,好像乌鸦扯着嗓子尖锐地嘶嚎,东方不败的魂体受这哭声影响竟然有些晕眩之感,这残魂哭着也是消耗能量的,哭了没一会儿,魂体就更加透明飘荡了。 “闭嘴。”东方不败不得不厉声喝止,残魂被东方不败喝地一吓,哭声猛地止住,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一丝水汽也流不出,但是惊恐绝望的表情却让人心悸。 东方不败冷漠道,“哭有何用?你已经死了,告诉本座谁害死你的,你死前发生了什么事,本座倒是考虑可以给你报仇。” 这原身细皮嫩肉又肥胖如猪,家境定是极好的,怎么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到这荒郊野岭里来,而且这身体曾经遭受毒打,表面伤势不明显但是内脏肺腑受创严重,头部后脑还有一道致命伤,所以这原身定是被人害死的。 残魂脸色更加惊恐,好像回忆起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连连摇头,呜呜地说着:“不、不要,不要报仇,那些人好凶、好可怕,打人好疼......” “废物!”东方不败一挑长眉,喝骂,“那些人害死了你,你还不敢报仇?如此懦弱本座倒觉得你根本不像个男人,死了便也合该!” 残魂又抽泣起来,倒记得东方不败刚刚的喝止,哭也哭得极小声。 东方不败便晓得这原身估计是个极度懦弱、软弱可欺的软蛋,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的那种,不可能与人主动结仇,那就可能是因为什么利益被人主动寻仇了。 残魂只知道哭,话都说不清楚,东方不败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这残魂哆哆嗦嗦地愈发飘忽,答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东方不败对这种废物向来没什么好脸色,因此愈发不耐,这残魂似乎也感觉自己好像要消失了,看着东方不败终于完整地说出了一句话:“拜托你帮我照顾我奶奶,她是对我最好的人了。平原哥他一定也不是故意带我去那种地方的,你不要伤害他。我叫东方竹清,这名字是我爸爸给我取的,你不要改名字好不好......我把记忆留给你,你可以自己看......” 一口气说完这几句话,这残魂就慢慢消散了,最后剩下一个光点直接融入到东方不败的灵魂中。东方不败的魂体猛地遭受到冲击,稍微颤动了一下,光点便和东方不败的灵魂彻底融合。 东方不败深吸了一口气,放松自己沉入一片陌生的记忆。 —————————— 这是一方完全陌生的世界,距离东方不败生活的年代足足相隔六百余年,低矮的房屋被高楼大厦取代,马车牛车早变成汽车火车,这里的人可以乘坐一种叫飞机的铁鸟飞在天上,也可以下水到几千米的深度。 大明早就被推翻了,之后竟又被一群蛮夷之族建立了大清,大清末年这片□□上国的土地竟然被黄毛绿眼的洋人入侵,一个名为“欧启星”的领袖人物带领一帮起义军赶走了洋人,推翻了腐朽的清朝统治,更神奇的是他竟然没有自己做皇帝,而是开创了一种名为“民主”的制度,建立了炎星联邦,以政府、议会、军部作为掌控国家权力的三部分,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权力中心是联邦总长。另设都察院独立于三大支柱之外监控全国,这个都察院类似于大明开国老祖搞的提刑按察司,东方不败有所了解。 表面上国家权力是如此分配的,这种权利分割的制度即使在东方不败这个古代人看来都是比皇权□□要好一些的,毕竟一群人做决定总比一个人做决定要理智几分。但实际上这个国家的主要力量却是掌控在八个家族手中。 上三家:闫、郝、东方 下五门:林、牧、耿、姚、齐 这八个家族,尤其上三家都是数百年传承的大家族,在战争期间更是开国领袖欧启星的坚决支持者,为联邦建立立下汗马功劳,联邦建立后大部分势力逐渐隐入地下,但留在表面为众所知的力量依旧强盛。而东方不败现在这身体的原身就是上三家之一东方家的子孙。 东方家现任的家主是东方晏老爷子,老爷子和妻子林金枝伉俪情深,生有两子一女,长子东方晟、次子东方晙以及幼女东方月。长子做家族继承人培养,从小就严苛要求,次子可有可无对家族来说除了联姻没有其他价值。老爷子紧盯长子,东方老夫人疼爱幼女,因此次子东方晙在家中可以说是隐形人。 好在东方晙生性柔软温和,没有长歪,喜欢艺术,尤爱国画,最擅画竹,也不求出名牟利,就安心在美院做个老师也挺好。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已经继承家族的东方晟死于非命,老爷子病痛缠身,一时之间东方家族内群龙无首乱作一团,亦有旁系趁乱□□,老爷子不能亲身处理家族事物,只有将从没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东方晙赶鸭子上架一般地赶上了家主之位,在其后遥控指挥。 然而对于性格柔软到软弱,热爱艺术犹如热爱生命的东方晙来说,这家主之位坐得不安不愿不乐,每天要处理大量繁杂的人际关系、家族事物,没有时间在画画没有时间看展览也不被允许再接触被家人认为无甚大用的艺术,东方晙觉得非常压抑难受,所以他逃走了,扔下偌大的家族、庞大的产业,远走他方,音信不留。 东方晙想方设法逃到了一个偏远的山区,在那贫穷却安逸、困苦却自由的小山村扎下了根,在小山村里破旧的只有一件瓦房教室里教导十几个孩子念书作画,没有纸笔用沙盘和树枝,没有书本就口口相传,吃的是杂粮喝的是山泉,一年吃不到一口肉,这样的日子,东方晙却过得轻松又快乐。 后来,山村里来了一个美丽的大学生女村官,宋亚媛。宋亚媛对东方晙一见倾心,两个人迅速地生活在了一起,但是没有结婚没有领证,甚至连几桌酒也没有办,因为穷,办不起。 再后来,山上的绿绒草被发现是极其重要的中草药,山泉被发现含有对人体极有益的矿物质,联系山区与外界的水泥路修出来之后,山区得到了开发,山民富裕起来,宋亚媛的政绩也有了。 东方晙却感觉不安,他怕自己被东方家的人找到,变得不再出门不再接触外人,整日在家里带孩子做饭洗衣服还有作画。而因为作画,会经常忘记前三样。夫妻感情也产生了裂痕,宋亚媛受不了他的沉闷无用,自己的仕途又一片光明,趁着一次升迁远走高飞再也没有音讯,只给东方晙留下了一张写了“分手”两个字的纸条,孩子也留给了东方晙。 这孩子就是东方竹清,也就是东方不败现在所拥有的身体的原主。 东方晙怎么会带孩子养孩子呢,他都是沉浸在自己美妙的艺术境界里,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才会找点东西吃,顺便给儿子弄点奶粉,东方竹清刚会爬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扒着奶粉罐吃奶粉了,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东方竹清竟然还平安长到了五六岁,只是瘦的像个豆芽菜,浑身上下一点多余的肉也看不到。 这时,东方晙的身体却垮了,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身体极度虚弱,被病魔趁虚而入,等到去邻居家发现不对劲被强送进医院检查时,已经是胃癌晚期。躺在病床上苟延馋喘时,东方晙看着自己瘦的跟猴儿似的儿子,终于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拖着病体将儿子送回了东方本家,不求自己被父母原谅,不求儿子有多少成就,只期望儿子能够平安长大,好好活着。 以东方老爷子固执且冷酷的性格,是绝对不能原谅自己这个在家族危机关头逃跑的没用儿子的,只是东方晙已时日无多又何谈什么原谅不原谅。东方老夫人却觉得本就是他们做父母的给次子的压力太大才导致次子逃家的,次子年纪轻轻又病魔缠身,何必再谈那些陈年旧事,答应了儿子一定会把东方竹清养好养大,东方晙了了心愿,如此便没了气息。 东方老夫人对东方竹清确实好,比对大孙子和孙女都好得多,东方竹清也乖巧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做什么就绝不碰什么,唯一一点不好的大概就是好吃,不挑食什么都吃,而且吃的极多,许是小时候饿狠了,现在有条件吃饱喝足了,就吃到撑吃到吐,终于把自己吃成了一个大胖子。 东方老夫人本觉得吃胖不好,老爷子却放纵东方竹清吃成这副肥胖的模样,不知何夫人说了什么,东方老夫人就也没再管过。 到东方竹清十七岁的时候,他的人生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订婚了,和一个男人! 炎星联邦是允许同性婚姻的,但是同性结合毕竟没有后代,代孕固然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但却有诸多问题,大家族一般也不接受这种代孕来的后代。因此一般大家族间是不会采取这种男男联姻的方式的,但是东方家和牧家这一次却打破了惯例。 因为东方家孙辈只有一个女孩儿,东方大小姐东方雅清,是东方家少主东方昊清的龙凤胎妹妹,尊贵至极,是绝不可能被用来联姻的。而牧家只有两个男孩,被推出来联姻的还是最不受重视、最是吊儿郎当走鸡斗狗的纨绔二少牧之暮,东方家更不可能将自家尊贵的大小姐嫁给一个平庸无能只知道惹是生非混吃等死的废柴二世祖。 而且把东方竹清推出去联姻也正是东方老爷子下的决定,东方昊清和东方雅清对自己这个肥猪废柴堂弟都是无视的,对此决定毫无所谓,东方晟的遗孀也是东方昊清、雅清的母亲李诗卉已改嫁他人,对东方家的事情没有话语权不说,怕是恨不得少一个可能和自己儿子竞争东方家家主之位的人呢。 东方竹清人微言轻,知道自己要和一个男人订婚的消息还是在订婚宴上知道的。那场订婚宴主角双方一个肥胖的连特别定制的西服都穿不下,一个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漏洞装,入场就只知道喝酒,还好像气不过一样和自己大哥在宴客大厅里打了起来,把其大哥也就是牧家少主牧伟打成了猪头。一场订婚宴让东方家和牧家沦为全都域的笑柄。 东方老夫人心疼自己从小养大的小孙子,又深觉亏欠小儿子甚多,在订婚宴举办一个星期后宣布将自己名下的东方世纪集团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全部赠送给东方竹清,这百分之十股份赠与协议将在东方竹清满十八岁的当天生效。 大概所有的危机都因为这百分之十的股份。 自从东方老夫人宣布转赠给东方竹清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后,东方竹清平淡无波的生活突然就变得惊心动魄起来,刺杀、车祸、绑架接踵而来,幸而东方家的保镖非常称职,东方竹清除了去学校外也不会去东方家大宅之外的地方,次次都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可是这一次却是例外了。 那是因为东方竹清暗恋的温平原学长说要和他约会,即使东方竹清知道一向除了从自己这里拿钱拿东西的温平原学长突然对他有些好脸色不太对劲,却还是去了,再被带到一个酒吧的包厢后喝了一杯酒就失去了意识,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第7章 医院之中 东方不败觉得原主是个傻逼,还是一个蠢死了的傻逼。哦,傻逼这个词是东方不败刚刚从记忆中学到的,因为有很多人都这么骂原主。 且不提把自己吃成一只猪和订婚当天才知道自己要订婚这两件蠢事,单是因为那个温平原没有明面上骂过他欺负过他,就把温平原当好人当男神,就傻得不能再傻了。 那温平原摆明了是害他的帮凶或者元凶之一,这傻子竟然还要东方不败不要去找温平原的麻烦?!其他两个条件,东方不败都可以答应,唯独这温平原是不能放过的。 这个温平原让东方不败想起了一个人,就是伪君子岳不群。岳不群便是表面上温文尔雅、品行高尚,实际上歹毒龌龊、暗中伤人,乃东方不败生平最不屑与之相交的一类人。这温平原也是伪君子真小人一个,在大众面前温和文雅、平易近人,总是助人为乐、广交朋友,实际上却不是如此。最起码对于原身小胖子,温平原知道原身爱慕他崇拜他之后,就时常从原身这里借钱借东西,说是借其实是有借无还,直接索要。粗略算下,温平原从原身手里最起码“借”过五百万星币,名表豪车和高级餐厅的vip卡也索取过不少,盖因这温平原出身不佳、家境不好,想做校园王子、广猎群艳,却没钱没奢侈品装点门面,而原身就成了他装高富帅装男神的“取款机”。 原身对于自己能够帮到男神还欢喜的不得了,温平原要什么便给什么,只求能跟在温平原身边却好。原身即使注意到了学校的同学虽然对于自己常常跟着男神非议众多、欺负更甚,但是从不理会这些,能跟在温平原身边做一个小弟,原身就感觉满足了。 对于这样的原身,东方不败连叹息和怒骂的*都没有了。因为原身这样的人从小被养废,对自己信心全无,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这软弱可欺的性子是无论如何改变不了的,留在这世上不被绑架杀死也会被欺负死被自己作死的。 如今东方不败接了这个身体,以后他是东方不败,却也是东方竹清,他要让所有人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东方竹清!用一个现代的词怎么说—— 逆袭! 将记忆消化吸收,东方不败此时已经知道自己是在自己的意识海中,对于那灵宝珠器灵所说的事,东方不败自有考量,虽然魂魄稳固的事情很严重,但是现在却不是进入玉珠空间的好时候,他可记得他昏迷之前是被猛兽追赶着,不快点醒来,这捡来的一世可能会葬身虎口,白来这一遭了。 心中所想清醒的念头太过强烈,意识海中东方不败的魂体一闪就消失了,独留一颗朦胧光泽的珠子仍在静静的漂浮着。 ———————— 耳边很嘈杂,好像有很多声音在嗡嗡着。 “你不能进去......” “......滚开,你算老几......” “啊......” ...... 发生了什么,怎么那么吵?东方不败皱着眉,使劲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入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入鼻嗅到的是不太好闻的消毒水味道,稍微侧下头,东方不败看到一根铁质支架上挂着一瓶白“水”,这“水”通过一根细细的管子进入东方不败左臂的静脉中,凉冰冰的。 东方不败意识到这里是现代的医馆现在被称为医院,他在医院里那是被救了?荒山野岭也能得救,倒是好运气。 看向嘈杂的源头,病房的门前一伙人在争吵拥挤着,门外的人想进来,门内却有几个穿军装地强硬地拦着,还有一个穿粉红色衣服的姑娘被一个穿军装的扶着,正在呜呜的哭。 还没人发现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妈的,你们让不让开!让不让开!我来看看我弟弟有什么不行的!你们是谁啊,老子看弟弟还要你们准许!”门外的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的是正经刻板的西装,说出来的话却粗俗的不能入耳。 他身边还有个笑得敦厚的中年男子,面相和善、身材矮胖好像弥勒佛活了一样,眼神却是凶狠的:“王兄弟说得对,这里头可是我们林、王两家的亲戚,竹清啊也算是我林望远的侄子,我这做叔叔的看看侄子有什么不行的,倒是你们是什么来路,我们林、王二家的人也敢拦着?” 可是任凭他们怎么说,身后的跟班怎么叫嚣,穿军\装的几个大汉还是拦在门口纹丝不动,只一个领口解开两个扣,带着几分痞气的军人懒洋洋地说:“我们接了上头命令的,只有姓东方的可以进来,姓林、姓王可和姓东方差远了。” 他这话表面意思是说,林姓、王姓和东方这个姓可没一个字一样的,可是隐藏的意思这年轻西装男和“弥勒佛”中年男子都听了出来,就是林家、王家两家比起东方这个上三家之一可差远了。 自称林望远的中年男子倒是面不改色,只是眼神更阴狠了一些。年轻男子这面皮就修炼的不够,当即涨得通红,挥着拳头向军装男子冲了过去,却被那男子轻松挡了下来,捉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折,就让那西装男鬼哭狼嚎起来。 “啧啧...王龙,令尊也算是都域后天境界中顶尖高手之一了,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废物?连入流也做不到。”嘴毒的奚落了几句,痞气的军\人一抬手便将他震了回去,西装男被一众跟班接着,丢了大脸面,面上更是羞怒不止,招呼着要让保镖上去教训那痞气军人。 痞气的军人勾起一丝邪笑,“你可考虑好了,袭击军\人是多重的罪名,我要抓了你,这罪名够你进白岛蹲个几年了,别说你父亲就是你母亲也救不了你。” 西装男果然被吓住又不敢动手了,脸涨得更红,却只能憋屈地看着那军人发狠,不敢让手下动手了。那些保镖跟班没权没势的,自然更不敢担上什么袭击军\人的罪名。 林望远见这两方没打起来,自己不能渔翁得利,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不过很快又挂上了笑容,“这位小兄弟,你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安个心,我们实在是挂念竹清啊,他失踪这么久才有点消息,正巧又在我出差的地方,我这做叔叔的怎么也得进去看看吧,要不,外边人指不定怎么说我林望远不会做人呢。” “不行。”军\人坚定地摇头,“只有东方家的人可以进去。” 林望远和西装男再怎么花言巧语或者威逼利诱也不能进入病房,只能无奈地离开了医院。 病房前闹哄哄地一片结束之后,才有人发现病床上的人已经苏醒了。那刚刚被欺负了的护士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看到东方不败醒了,连忙走上前,“你醒了就好,我去帮你叫医生来。” 护士很快领了几个医生进来,年纪比较大的一个医师仔细看了看东方不败的脸色、伤口,又看了看旁边的仪器,问了东方不败几个关于身体的问题,表示东方不败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只要不发烧伤口好好养着就没事了,让那小护士一天多给东方不败量几次体温、血压,好生照顾着。 医生走了之后,护士用棉签沾了水给东方不败擦了擦嘴唇,甜甜地笑着解释说,“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吃饭,先给你湿一湿嘴唇,等过了下午六点,你就可以好吃好喝了,可别着急。” 那几个军人见东方不败醒了也只是看了几眼,问都没有问一下,似乎对于东方不败本身他们一点也不关心,他们只是负责在东方本家的人到来之前没有闲杂无关人等闯进病房对东方不败产生威胁。 第8章 灵宝玉珠 这片古老的土地在炎星联邦成立之时被重新划分为七个区域,北上黑域、中心都域、临海炎域、东南星域、西南玉域、中岭山域以及边西西域。东方不败从小护士的口中了解到这里是都域和炎域的交界处的一个小城市,名为太州,这家医院是太州最好的市医院,也是历史最老的。新的市医院大楼已经建好了,明年就要全部搬过去了。 建筑老旧,楼层较低,显然军人们认为这里不安全,病房内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候,窗边、门边、床边都有人看守。军人们似乎认定了会有人来找东方不败的麻烦,东方不败还没有从危险的环境中脱离。 东方不败有直接询问过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救了自己。护士迷迷糊糊说不清楚,领头的军人只说自己是奉命而来,其余的无可奉告,其他的军人嘴巴闭的比蚌壳还紧,一句话也不说。这严格的纪律性倒是让东方教主很欣赏。 东方不败大概是早上九点钟左右醒来的,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不能喝水不能进食,对这身体来说别提多难受了。但是东方不败的忍耐力非同一般,即使身体因缺水和饥饿而感到不适,伤口也痛得厉害,也没有表现出一分难受,这让已经准备好面对一个娇少爷的军人们都吃了一惊。 闲躺着的时间,东方不败也没有浪费,对于怎么躺着运功他已经很熟练了。心中默念着心法,真气在经脉中流转,对伤口也起到愈合和恢复的作用。 运转着宝典心法,东方不败又想起自己意识海中的灵宝珠和那器灵说过的话,便放松心神,沉入意识海,当一缕神念接触到灵宝珠时,东方不败就感觉到自己的魂魄被什么扯了进去。 一闭一睁眼之间就换了一方天地。现在东方不败的魂体置身的这一方空间,这里虽无太阳却光线充足,一眼望去,连绵起伏地山脉望不到尽头,正对着东方不败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一条玉带般的河流不知源头地流向远方,透明清澈的流水从东方不败在这的地方贴身游过,又拐了个弯奔向望不到的边际。 背对着东方不败的是一处悬崖峭壁,气势壮观如若银河落九天的瀑布轰轰烈烈地砸着崖下的湖水,半圆形的湖有一个不太宽的出口,流出百多米的距离就和从树林里来的小溪汇作一条奔腾的河流,将东方不败站立着的大片土地和河流以外的地域分隔开。 距离瀑布不远的峭壁下有几栋外表精致的小宫殿,宫殿成四角放开状,四座精美的楼宇以长廊连接,各自正门上挂有书写着不同名字的牌匾。东方不败慢慢的走过去,认得第一个宫殿上牌匾写着“梦栖阁”三个字。 一步步走上台阶,小心着推开门,走了进去。可以看出这里是一个休息的场所,而且是有人使用过的。那宽塌上的锦被蒲团,和玉质方桌上的酒壶酒杯,无不说明这里似乎不久前还有人在生活。但是器灵却完全没有提起这一点,不知是时间来不及还是故意隐瞒了什么。 不过毫无疑问,现在这里是只有东方不败一个人了。 “梦栖阁”是休息修行的地方,虽一张床、一张桌都是美玉真金、价值非凡,但对现在的东方不败来说毫无意义。从偏阁的小门走出去沿着长廊,东方不败来到第二个小宫殿前,这宫殿名为“宝经阁”,想必就是器灵所说拥有丰富藏书的地方。 推门进入,里面只有一间大殿,成环形整齐地摆放着数个高至屋顶的书架,从外围看似乎就几层书架,但是向中间走去,却觉得书架数之不尽,其中典藏更是丰富到难以想象。书架上不仅有纸质的书籍,还有竹简、石板、木片、叶片做的纸张以及一枚枚精致的晶石。而只要心中想着想了解哪方面的知识,身体就会被传送到有相关知识的书架前,非常之神奇。 东方不败开始认识到这灵宝珠似乎真的不似凡物,凡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等灵物,倒真可能是上界仙人的物品了,只不过不知为何会下界,也不知为何会认东方不败为主人。 没有着急地直接找关于灵魂方面的书籍来看,东方不败又离开了宝经阁向后面的宫殿走去。 接下来是“藏宝阁”。顾名思义,应当是藏宝的地方。东方不败看了之后,很认同这宫殿的名字。这宫殿中又分为几个部分。有储藏各种灵草的房间;有储存了大量极品玉石的房间(其实是各等级灵石、灵晶和仙石,不过教主大人现在还不认得);有储存各种矿藏、兽类皮、麟、爪、牙、角之类东西的房间;亦有房间内有许多木柜,木柜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是就教主眼光来看,即使是顶尖的金丝楠木也不定能比得上这木料。木柜用料已如此不凡,每个柜子又有上百个抽屉,抽屉中的空间又是放大的,内里放置有各种成品丹药,每个抽屉上都有标示;还有房间储存了刀、剑、枪、戟、锤、鞭等武器,各个都不是凡品,有些兵器煞气极重,东方不败想要靠近都感觉魂体刺痛,非常不适。看到一套飞针,东方不败非常欣喜,可是他走近后却连其中的一根都拿不起来。 东方不败猜测是因为这里的兵器都不是凡品而自己功力太低微的原因,看着一屋子神兵利器,身为武者的灵魂虽然火热,但是也无可奈何,下定决心早日将功法大成,好随心所欲使用这些兵器。 离开藏宝阁,最后一个宫殿就近在眼前,这宫殿上也挂着一个牌匾,但却没有刻字,或者说刻了字,东方不败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模糊一片,紧闭的大门也推不开,不知这是什么宫殿倒是如此神秘奇特。 东方不败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神秘宫殿的大门上有两个巴掌大的凹痕,好像需要什么东西填进去。东方不败虽被那器灵称作主人,但对这空间确实是毫无了解,也不晓得这宫殿打开需要什么用具或手段,但总归开不开这个门于现在的他也无用,这方空间既然已经认他为主,那么就是他东方不败的了,他总会弄得清清楚楚的。 东方不败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这四栋宫殿成环形分布,中心围成一个大圆,这片被围起来的区域上空笼罩着一层蒙蒙的雾,东方不败也看不清着中间有什么东西。 看来这空间中神秘之处很多啊,东方不败站在连接神秘宫殿和梦栖阁之间的走廊上,遥望着前方壮观的瀑布,心里这么念着。 参观这几间宫殿差不多花费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东方不败担心自己昏睡太长时间又引来医生,魂体就离开了这方空间回到了身体中睁开了眼睛。 小护士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下病床,发现东方不败醒了,笑了笑,收了手机走近病床,“醒了?刚刚两三个小时睡得很沉呢!睡得香好,这样身体恢复才快。嘴巴干吗?要不要再沾点水?” 东方不败没有说话,又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天色已经黑沉了,天气似乎不太好,外面狂风大作,树枝和沙尘打得玻璃窗噼里啪啦作响,病房里的灯也有些发暗,不甚明亮。 两个军人一个站在窗边,一个守在门前,其余军人不在房间中。小护士在墙边的壁桌上分着保温桶里的饭菜,将蔬菜倒进小盘子,米饭和鸡汤分开盛放,之后用托盘拖着,端到床边,看到东方不败睁着眼睛,惊喜到,“你醒啦,是不是闻到饭菜的香味了?还有鸡汤哦,梁医生说你伤势还没好,不能大鱼大肉的吃,不过喝点鸡汤还是比较好的,我们食堂大厨的手艺很不错哟。” 东方不败这半天都在运功,运转心法、真气循环的过程有利于身体的康复。经过这半天的练功,东方不败感觉得到自己的伤处已经好了很多了,不过消耗也挺大的,需要进食来补充能量。而且东方不败自从从这个身体中苏醒以来,就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菜,此时看到白花花的大米、翠绿的蔬菜和香喷喷的鸡汤,倒真是感觉到饿了。 被伺候着吃了饭,东方不败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因吞入正常的食物而发出鸣叫,明明一碗再普通不过的鸡汤也觉得犹如山珍海味,真是感觉有些心酸。他作为东方不败的教主从未如此悲剧过,山珍海味都是吃腻了的,如今再世为人、重生在一个吃货的胖子身体中,喝一口鸡汤都觉得香的不得了,如何不感慨不心酸。 因为久不进食、身有重伤,东方不败纵然想吃,却还不能吃的太饱,吃了那一小碗米饭和鸡汤,小护士就把饭菜撤了下去。东方不败继续躺着运转心法,进入练功状态。 但是沉浸在武学修炼中的他却没有发现窗外的天气更加诡异多变了,屋内的灯也开始忽明忽暗,突然玻璃窗被什么砸碎,狂风夹杂着尘沙土石汹涌而入,天花板上的灯柱“砰”的一声爆开了。 “啊啊啊——”护士尖利的叫喊声响彻楼层。 第9章 危机骤降 前文说到太州市医院是整个太州设备最好又历史最悠久的医院,这种医院向来都是充斥各种鬼怪幽魂传说的。在太州医院工作过十几二十年的医生护士哪个没见过几次灵异事件,基本上灵异事件发生两三天之内就会被平息,因为上头会来人悄无声息地给处理掉,从没真的出过什么大事,但是这一次明显不一样。 此时,若是普通人从外界看医院,不会看出有任何怪异之处,只看到一栋栋平静的老楼,寂静无声,平静的不正常。路过医院大门百米之内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走进医院大门,只要一踏入大门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而若是非普通的人——例如阴阳眼、天眼通、五官灵敏者或者是修行者就会看到或者感受到,整个太州市医院被笼罩在一个黑沉沉的气罩中,内里飞沙走石、狂风大作,大楼的玻璃窗户、水泥外墙都被大风刮起、四处狂飞,医院内的工作人员有些已经口吐鲜血昏死过去,还有些人虽然清醒着却更希望自己昏过去算了,眼前恐怖的景象让他们都惊慌地大喊大叫着,想要逃出医院,却在刚跑出大楼时就被狂风中飞舞的黑沙杀死了。 这黑沉的气罩黑沙狂舞最剧烈的地方是在住院部西北方的老年干部楼。这个老年干部楼是专门提供给年纪超过六十岁的重病老人住院的楼房,只有四层楼,病房基本上都是住满的。老年干部楼周围绿树成荫、花丛茂盛,楼前还有一个荷花池,看起来风景是极好的。 此时老年干部楼的楼顶,一个穿着灰扑扑的大马褂的老头正盘腿坐在楼顶平台的正中央,他有一头灰白的头发和胡子,长得尖嘴猴腮,皱纹像一条条蚯蚓似得爬满整张脸,看着就让人心生厌恶。老头紧闭着眼睛,嘴巴里念念有词,周身摆着一圈稀奇古怪的东西。 距离老头身体最近的地方摆了一圈碎骨,碎骨的外围是一圈黑沙,黑沙之外是一圈整骨,有人的头骨、喉骨、锁骨、肋骨、指骨和腿骨,这些骨头之外又围了一圈黑沙。第二层黑沙之外是八张巴掌大的黑色小旗子,这些小旗子凭空直立,虽然周围狂风呼啸,但是旗帜却纹丝不动。 随着老头嘴唇动的越来越快,笼罩着太州市医院的黑沙气罩也越来越阴沉,黑沙几乎要将整个医院完全的淹没。 东方不败所处的病房中。 病床上已没有东方不败的身影,在玻璃窗被打碎的前一刻,东方不败已经从病床上滚了下来,就势翻倒床铺将自己的身体挡住,才没有被狂风卷入病房的玻璃、沙石伤到。 原本站在窗边的那个军人虽然也很快地反应过来,向房间里扑倒,但还是被玻璃沙石砸到,碎玻璃渣和小石块的杀伤力并不太重,但是那黑沙打在军人腿上、背上,竟如同硫酸一样将军人的衣服、皮肤腐蚀了一大片,那军人闷哼一声就晕死过去。 灯管炸开,病房中暗黑一片,小护士吓得尖叫连连,躲到沙发后面去了。东方不败将些许真气凝聚于眼部,小心从病床另一边探出一点头部观察病房内的情况。门口那个军人躲在一把椅子后面拔出了□□,也在仔细观察情况。 他们以为是打算要东方竹清性命的人派人来袭击,但却不是,被破坏的窗户并没有人闯入,只是狂风在咆哮,席卷着杂物抛掷进来。还不断地有黑沙被吹进来,对地面腐蚀的不重,但是那窗边的军人的小腿都被腐蚀出白骨了。 门旁的军人拧开随身携带的照明棒扔到病房中间,没看到敌人,只看到已重伤的惨不忍睹的战友,脸色大变,急忙奔过去将战友拖离窗边,有几粒黑色的沙子打到他的手臂上,一个呼吸间就烧灼出一个米粒大的肉坑,剧烈的痛楚让军人面色更加难看。 “别出来!”那军人将战友拖到远离窗户的位置,看东方不败和那小护士都探头想看看,低吼了一声警告说,“很危险,藏好!” 身为军人,他也见过不少奇闻异事了,他知道这种异象肯定不是什么天气原因,不是妖魔作祟就是幽魂作乱。这种事情不是他们普通军人能插手的,动静这么大估计很快就有专业人士来处理了。太州虽是个小地方但也不是无人问津的,处于都域和炎域的交界地带的太州算是个敏感地区,敢在这里闹事也是欠教训了。 而确实如这军人所猜测的这作祟的是个魔修。这魔修名为鬼幽子,是个意欲期的老魔修,别看意欲期在魔修境界中只能算低等,对应修真境界也未到金丹期,但在如今的修行界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修为了。 鬼幽子天赋低劣,全靠心狠手辣、为修炼不择手段才修到这个境界,如今他大限将至,却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要知道魔修一死可是魂飞魄散,连再入轮回的机会也没有,鬼幽子如何能甘心?因此他自数年之前就为今日之事做足了准备,他要突破吞噬,凝聚魔丹! 想到自己准备的东西,鬼幽子阴森得意地笑了笑,今日就是那仙门的老祖亲至也阻止不了他! 病房中。 “呜哇......我好害怕...好恐怖,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那护士哇哇大哭,不停地哭喊着。病房外也有尖叫声哭喊声求救声吵嚷一片,听起来混乱极了。 东方不败低声问那军人,“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军人摇摇头,“不清楚,你躲好别出来就成。”矮着身子走到沙发那边将护士拽过来,“不要哭了,快给我兄弟看看伤口怎么处理!” 小护士早吓得三魂七魄散了大半,只知道呜呜咽咽地哭。东方不败小心移了过去,给那受伤的军人把脉,摸到那脉搏心底就一沉,再看看军人已经露出骨头的腿部,摇了摇头,“没救了,此沙有毒。”而且是种热毒,腐蚀人的身体不说,还有极高的热量在焚烧人的五脏六腑,这军人被沙子打中的部分太多,中毒也太深,已经救不回来了。 东方不败看着窗边那坑坑洼洼的地板,想着无论如何不能沾染到那沙子。 “怎么会这样!”其实不用东方不败把脉,没受伤的军人也看得出来自己的战友生命体征越来越弱了,只是他难以接受几分钟前还活生生的战友就要这样痛苦的死在自己面前,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时他身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沙沙...”对讲机发出一阵杂音后才传出人声,“武安,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保护目标有没有事?” 名为武安的军人红着眼睛、声音也沙哑了,“报告程队,保护目标安全,齐兵他...他身受重伤,已经快不行了。” 对讲机那边沉默了几秒钟,坚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地隐藏,不要移动,我马上就带人赶到。” 东方不败不知道那群似乎是奉命保护他的军人刚刚离开去做什么了,他也没有想过依靠别人来保护拯救自己,他东方不败的命自然要掌控在自己手里。经历过借尸还魂和神秘宝珠两件事,东方不败已经清楚地认识到有很多人力不可掌控的事情在发生,故事传说中的鬼、灵、仙、妖都是有可能存在的,否则不能解释灵魂的存在和灵宝珠的存在。 这种诡异的天象不似天生,到似是人为。在这个房间中呆着肯定是不妥当的,但是没头没脑的闯出去也是愚人所为,目前除这黑色的沙子有危险外,东方不败也没有感觉到其他危机,思索了一下之后,东方不败决定先让这军人去探探走廊、看一看离开这里的路安不安全。 指尖弹出一点真气进入将死的军人体中,那几乎要成为尸体的身体弹动了一下,东方不败立刻道,“这人可能还有救。”武安的眼睛亮了起来,急切地问:“真的吗?有什么办法?” 东方不败重新把上名为齐兵的军人的脉搏,假装把脉,实际上是将自己的真气小心输入了一些进入齐兵体中。曾经的《葵花宝典》为纯阴宝典,修炼出的真气阴冷冰寒,而这被东方不败完善过的宝典在第一重境“雾里看花”之境时,修炼出的真气仍是阴寒属性的,对于黑沙所蕴含的邪火阳煞具有暂时压制的作用,只是需要消耗的真气极大,东方不败自然不会以将自己至于险境的代价来为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拖延时间。而且是只能拖延时间,根本救不了齐兵。 不过东方不败此时装作能够救治齐兵只是为了给武安一点希望,让他听自己的安排,稍耗那么一些真气也值得。 果然给齐兵输入一些真气后,齐兵看起来好了一些,至少呼吸声要明显了一些。武安更加激动了,以为自己的战友真的还有救。 东方不败看着他道,“他腿部的伤口可以暂时包扎一下,不危及他的性命,只是这沙子中包含的火毒甚是毒烈。本...我曾经自学过一点中医,知道一个药方对这毒可能有用。那药方熬出成药需要时间,怕是来不及救你的战友,但只要找到黄芩、黄连、黄柏、栀子四种草药,捣碎之后以水冲之,给他服用,也有暂时压制火毒的效果。医院里有中药房,你不若去那里找找有无这四种药材,试试能不能救他。” 若是处在一个平常的环境中,东方不败这样的表现一定会引起怀疑。因为东方教主从六百年前的古时候穿越而来,虽然接收融合了原主的记忆,但说话还是会带点古旧的用词,就说话这方面就会让人觉得怪异;而且他表现的也太不符合传闻中东方家小少爷那个废柴样了,如此镇定自若、处变不惊还会中医,即使肥胖,也不可能是废柴。只是此时小护士哭哭啼啼不理外人,军人武安只关心着自己的战友,听到有法子救自己的战友就激动起来,根本没多想东方不败这样的表现合不合理。 “真的行吗?”武安问到,但是从他激动的神色来看,他已经决定试上一试了。可是他想到队长的命令和自己的任务又犹豫了,他是军人,服从命令、完成命令才是第一天职,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应该坚守自己的岗位才对,可是战友又危在旦夕,只要他去找药,就有一线生机...... 东方不败看出他的犹豫皱起眉头。迟则生变,可没什么时间给他犹豫,拿过齐兵身上的对讲机,东方不败说:“你去找药,我们以此为联络之物,有危险我会告知你,你可即刻赶回,你也可随时告知我你周身情况,此法如何?你再迟疑,这人就必死无疑。” 对战友的担忧和珍惜战胜了一切,武安同意了这样的方法,拿着对讲机飞快地离开了病房。这里是住院部的五楼,中药房在门诊大楼的二层,距离这里有着一段距离,他必须快去快回! 第10章 天灵骨阵 然而事情却不若武安想象的那么顺利。 医院内突然大乱,一部分人吐血昏死过去,还有很多人挣扎着想要逃离这里,走道里没有多少人,大部分人都堵在了楼梯上。电梯已经停运了,电梯门前鲜血淋淋,不知发生了什么惨剧。 武安即使身强体壮想快速地从拥挤的人群中穿出去也根本不可能。老旧的住院部楼,楼梯狭窄,已被人群堵死,人挤人都挤不动,也有稍微镇定理智些的人在呼吁大家冷静下来,指挥大家井然有序的排队下楼,可是哭喊声、叫骂声嘈杂一片,那些理智者的声音轻松被压过;人心慌乱,根本没人听指挥,也没人讲秩序。 武安想起楼道的另一端有一个专给医疗用品用的升降机,连忙跑了过去,幸而这升降机还能用,赶紧下了一楼,跑进大厅时,更大的难题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想去的门诊大楼距离这里两百米,看着很近,可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很难走,因为天地之间充斥着黑沙,人根本不能走出这大楼。大楼前的那些还没被腐蚀干净的骨头告诉他这个残酷的现实。 武安还在艰难地思考着怎么办的时候,整栋大楼突然晃了几下,墙上的砖块墙皮开始大片的脱落,整栋楼好像要坍塌了一样。武安扶住大厅的服务台刚刚站稳,地面就颤动地更厉害了。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又往回跑。 在下楼的过程中,武安在东方不败的引导下,一直在汇报着自己的情况,楼层情况如何,怎么下楼,外面情况糟糕到什么程度,武安都和东方不败说了,东方不败也大致了解了病房以外的情况。他做了实验,以真气护体就可以抗住那黑沙,因此外面的黑沙拦得住武安,却拦不住他,正当东方不败准备直接离开时,大楼开始剧烈的晃动,站都站不稳,好像是......地动了! 武安用了几十秒的时间就从一楼又回到了五楼,一把将战友抱起,对东方不败和小护士说,“跟在我身后,快走。楼要塌了!” 东方不败没有犹豫地跟上,小护士也小跑着跟上。 黑沙气罩外,数个穿着道袍的人凌空而立,为首的一名中年修士面色沉重,双手齐挥,刷刷就将八枚明黄色的道符贴在了气罩的八个方位上,只见其余修士跟着领头修士一起作出手诀,随着一声低喝,数道灵光从诸修士指尖打入气罩,一层黄色的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八枚道符上向周围扩展开,笼罩住黑沙气罩,在黄色光罩形成的一瞬,狂风停止、黑沙落地,原本气罩内的混乱被瞬间平息。 为首道士俯视着退休干部楼楼顶的鬼幽子,冷冷地喝骂道,“鬼幽老怪,我道你个缩头乌龟从数十年前就不敢再现身了呢,今日竟敢在此作恶,本道今日代天行道定要斩杀了你!” 鬼幽子诡异一笑,嘿嘿道,“鸿源老道,这大话说的也不怕风闪了舌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也不见众修士有何动作,他们已经出现在了气罩内部,气罩内原本已经平稳下来,但是在鬼幽子和众修士对上的一刻,又开始不稳定的浮动。 双方也不废话就开始斗法,且显然都对自己胸有成竹。尤其那众修士表现的根本对鬼幽子不屑一顾,对自己充满信心。 修士人多势众,且就那为首修士一人的境界就和鬼幽老怪一样。老怪很快显出劣势,但是他却不紧不慢,手中手诀变换,周身一圈的碎骨、整骨漂浮了起来,老怪身上的黑芒顿时大盛。 “你!!!”为首修士看着那骨阵,痛心疾首道,“你竟敢以天灵根之骨做法阵,丧心病狂丧心病狂!鬼幽子,你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鬼幽子阴冷一笑,嗤了一声:“天谴?那也要有命来受!我鬼幽今日成就魔丹,便有数百载寿元可享,什么天谴雷劫,我鬼幽不在乎!” 话音刚落,鬼幽子便以法力凝聚黑沙,两手握拳向外推掌,一蓬黑沙尽数向众修士的脸门袭去。鸿源知道这来自绝阴之墓的极阳恶煞沙威力恐怖至极,不敢硬接,连忙取出一把灵器宝扇施力一扇,黑沙皆被这威力非凡的一扇扇到了北部大楼的空地上,一扇余威波及北部大楼,最前方的正是住院部楼,整栋住院楼都晃了一晃,似乎要坍塌了。 鬼幽子见自己一击无用,脸色有些难看,鸿源倒仍是信心满满,道:“鬼幽子,我有师门宝物在手,纵然你有这天灵骨阵也别想逃脱。” “嘿嘿。”鬼幽子仍是笑得诡异猖狂,“鸿源老道,你别得意,你以为这真的就是天灵骨阵那么简单?你且看看周围。” 随着鬼幽子的话说出来,整个市医院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又亮起一道如柱的光芒,四套如鬼幽子周身那天灵骨阵一样的阵法显现了出来。 “怎么可能!”鸿源目眦欲裂,眼睛看着鬼幽子恨意极深,“你、你竟然杀害了五个天灵根,天灵根乃修真界万里无一的天赐英才,你竟然虐杀了五人!!鬼幽子!你、你不得好死!” 鸿源竟然气得脸色通红,几乎怒极攻了心要吐出血来,他身后的年轻修士连忙扶住他,急切地安抚,“师叔,您别急,当务之急是将这魔修除去,免得他再为祸人间啊!” “就是,师叔,除掉这老怪才是最重要的。”另一个更为年轻一点、看起来和东方不败此身差不多大的男孩修士说着,眼神放光,紧紧地盯着鬼幽子,跃跃欲试。 鬼幽子看着那男孩,舔了舔嘴唇,眼神让人毛骨悚然,“这小子资质不错啊,虽不是天灵根,但是金火双灵根也不差嘛,颇得本尊的心呐。” 那男孩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你这老怪找死啊,小爷我是你能消遣的吗?小爷我今天不把你挫骨扬灰名字就倒过来写!” 男孩想提剑冲过去被鸿源拦住了,“小七别冲动,元重看好他,这老怪自有师叔来解决,你们护好自身即可。” 鸿源和鬼幽子又斗了起来:鸿源手中的宝扇乃是师门秘宝,虽比不上传说中的芭蕉扇,但威力也是非凡,对付那黑沙最是有效,不仅可以扇走所有黑沙,还可以扇去那黑沙蕴含的火毒,那沙子被宝扇一扇落地后除了烫手些也无其他害处了。但是那鬼幽子也不一般,虽然黑沙被克制住,但还有五套天灵骨阵在手,阵法在其手中娴熟运用,竟将鸿源逼迫出几分狼狈姿态。 天灵骨阵所用的天灵之骨是拥有天灵根在身的人的骨头。鬼幽子数十年间用魔门秘法搜寻了五个天灵根资质的人,将这五人用极其残忍的方法虐杀而死,再挖其骨骼炼成骨阵,这骨阵中便含有这几人极度不甘怨恨疯狂的灵魂,攻心之法最是强悍,鬼幽子又孕养磨合数年,早就可以做到如臂指使。 其余修士见鸿源力有不逮,连忙施法相助,和他一起攻击鬼幽子,鬼幽子同时对阵数个修士,也不得分心,以致无人发现那被唤作小七的男孩竟悄悄一个人御剑向着北边的骨阵处飞去了。 此时东方不败已经和两个军人以及那小护士一块儿离开了住院楼部,混在一群惊慌失措的人中找不清方向。那退休老年干部楼就在住院部楼的右前方,斗法产生的剧烈声响和动静让逃出来的人更加的恐慌不安,狂风和黑沙虽然不再威胁人的生命安全,但是神仙打架,向来是凡人遭殃,只掉落的碎石土块、打偏的道符灵力就误伤了不少人了。 东方不败混迹在人群中,尽量不让自己显眼,免得遭来横祸,但是以他现在这肥硕的身体显然很难做到隐藏。他仰头看到一个人竟然站在一把剑上飞行着,素来沉着淡漠的面容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惊讶,话本中说的御剑飞行竟真的在他眼前出现了。 这个世界比起六百年前那个武纵天下的时代真的是高深莫测太多了。即使是对于自己的宝典和自己本身的能力自信万分的东方不败也不由的心生警惕和忧思,不过他不畏惧,他渴望更强大的力量,他也会做到比任何人都强! 那被长辈唤作小七的男孩飞到了住院部楼后,碎骨、整骨、黑沙摆出的天灵骨阵和老年干部楼上摆出的一模一样,只是中心那处本该由人坐着为阵眼的地方,放着一块黑乎乎的石头做替代品。 小七看着这处骨阵狡黠地一笑,自言自语道,“敢挑衅我玉玄门少门主玉肆狂,我非灭了你不可!”说罢拔出自己的灵剑,挥剑劈向骨阵,只听“叮咚”一声清脆声响,骨阵发出的光柱光泽黯淡了些,小七的灵剑却已经断成两截了。 小七哭丧起了脸,恨恨地扔掉手中的断剑,“这吞龙剑也太没用了吧,才一下就断了,三师兄那个吝啬鬼果然不会送什么好东西给我。” 而这边骨阵被破坏了一下,正与众修士斗法的鬼幽子身体一震,面露狰狞,“竖子尔敢!竟敢动我骨阵!”虽然面色恼怒,鬼幽子却并不着急,他对自己耗费数十年时间炼制出来的骨阵极有信心,他倒不相信一个刚到开光期的小辈能破了自己的骨阵。 但是小七或者说玉肆狂却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开光期修士,他是身份不普通、修为也不普通。小七性格多变,前一秒还在抱怨着自己的三师兄,下一秒就雨过天晴露出笑脸,“这破剑断就断了吧,我还有老爹给我的金烓燊,对付这骨阵肯定可以。” 这金烓燊算是玉玄门门主玉宣和压箱底的宝贝了,是现在修真界极为稀少的极品法器之一,鬼幽子不知小七身份,自然更想不到小七身上会有金烓燊这等宝物。 小七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好像金子做的犀牛角一样的东西,深吸了两口气,将灵力缓缓地注入金烓燊中,金烓燊逐渐地亮了起来,尖尖的角更是亮的刺眼,随着金烓燊颜色越亮,小七的脸色也越来越白,显然这不是他这个修为能够掌控的极品法器消耗了他极大的灵力。只不过金烓燊含金、火两种属性,恰好与他两种灵根相符,且燊为木,木助火势,更助于小七火灵根的发挥。 “好了。”小七也知道适可而止,看那尖角亮的差不多了,就拿着金烓燊的尾端自上而下对着骨阵狠狠地扎了下去,势如破竹一般直接插进了那块黑乎乎的石块中,随着清脆的啪嗒一声,那石块自中心炸开,裂成了数块碎石。 “小辈尔敢!”一声怒喝如炸雷般直刺向小七,在音波攻击范围内的人都被震的头痛耳鸣、口鼻出血。 东方不败脸色一白,一口血生生被他咽了下去,没吐出来,目光冰冷看向攻击发出的地方。这就是强者!实力决定一切!他的实力不够,不够强,所以比他强的人就可以伤他欺他,甚至眼睛里根本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他对于那声音的主人来说好似蝼蚁一般不起眼,受伤也仅仅是因为被误伤罢了。 这是他上辈子就明白的道理,所以他渴望力量,渴望更强大的力量,压倒一切的力量,不叫任何人可以小觑他伤害他! 这些人,仙人或者魔头,拥有比习武更强大的力量,是他在作为日月神教教主时没有见识过的,但今生就是他所要达到超越的目标。想起灵宝珠,东方不败沉稳了心思。不必着急,等这一场危机安然度过,他有足够的时间变强! “哈哈哈哈”鬼幽子突然狂笑起来,欣喜至极,“鸿源老道,本尊倒是要谢谢你这小辈了,竟让本尊又发现一个天灵根!真是天助我也!” 鸿源等修士大吃一惊,尚未发现鬼幽子说的天灵根在哪,手上攻击不停,想要阻止鬼幽子去捉那天灵根者。 鬼幽子说话时音波攻击没有停止,因此嗓音极大,东方不败听的清清楚楚,脸色一变。别人不清楚他自己却是知道的,他现在这个身体身具仙骨,尤为不凡,虽不知天灵根是什么,但是这人说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果然,东方不败直望着老年干部楼,一张凝气而成、堪称巨大的手掌飞快地向他抓来! 第11章 战局莫测 东方不败眼睁睁地看着那巨掌向自己抓来,他想避开但身体好似被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他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即使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过,心中狂念着宝典心法,冰冷的真气在经脉中流转,冲击着各处穴道,想要挣脱那无形的束缚,可是不行!不行!不行! 从苏醒到今日的危机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这时间太短暂了,短暂到东方不败即使没有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练功,但现在的他还是太弱了,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巨掌抓向自己。 巨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带着庞大的压力,东方不败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余光瞄到武安已经支撑不住一头栽倒,齐兵的身体落到地上,□□在外的皮肉竟然绽裂了数道血口。 修士们也注意到巨掌的目标,想要阻止,但是那魔修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又凝成一道巨掌和众修士缠斗起来,使众修士无法顾及这边。 东方不败沉下丹田,聚起体内冰冷的真气,决定即使无力反抗,也要尽自己所能给那发出攻击的人一道反击,如此想来,他沉下了心思,准备全力一搏。巨掌逼得更近了,五指开始收缩,准备抓住什么,东方不败看着那巨掌靠近、靠近,然后...... 然后从他的身边擦过去抓住了那个小护士...... 擦过去了... 抓住了那个小护士... 小护士??? 原来那鬼幽子注意到自己北面的天骨灵阵被破,神识横扫而过,他用魔门秘法练出的识灵眼竟看到一团生机旺盛的木属性灵气。在一片五颜六色、斑斓驳杂的灵气中,这一团木灵气实在太过于耀眼,鬼幽子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这是木属性天灵根,狂喜之下大笑出声,探手抓来,其余人只是被这巨掌威力震慑而动弹不得。 此时看这小护士确实不凡,明明身体瘦弱、性格娇气,但是在医院内大半人都受伤的情况下,小护士只是受了点惊吓,一点内伤外伤都没有,精神气足得很。这就是天道宠儿天灵根者的不同了,即使是没有修炼过任何功法,仅其本身的素质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小护士被巨掌猛地抓起,吓得哇哇大叫、哭喊不止,鬼幽子不耐烦地收紧巨掌,小护士只觉得浑身剧痛,骨头不知断了多少,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鬼幽子又得到一个天灵根,心情好得很,得意大笑、猖狂至极:“鸿源老道,我倒看你如何阻我,你那小辈毁我北方骨阵,但我手中这个更有用处。我遍寻神州数十年没有寻到木属性天灵根,这女娃娃正是。五行齐聚、骨阵最强,今日就把你们的命都给本尊留下吧!” 说话间,巨掌中抓着的小护士就被一丛幽黑的魔火吞噬,烧灼灵魂的剧痛将那小护士生生痛醒,惨烈地哭嚎,尖利地嚎叫声让人心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鬼幽!住手!”鸿源怒声喝止,宝扇挥动,一道凌厉的剑气一般的劲风向鬼幽子的巨掌射去。鬼幽知这宝贝不凡,用另一掌去接那劲风,一声炸响后巨掌消散,劲风的威力也被消耗,鬼幽以左掌为代价挡住了这一击。 魔火威力非凡,鬼幽求天灵骨速成,魔火燃烧的更加旺盛。原本那娇嫩灵动的小护士已经被烧成一副白骨,因其是木属性天灵根,这白骨根根如玉,泛着明亮的光泽,看着美丽无比。 鸿源见只几个呼吸间,就叫鬼幽子又得逞一副天灵骨,愤怒至极,冷声道:“鬼幽,今日我鸿源舍去百年修行也要把你斩杀于此!畜生!” 其实像太州市医院这样出现非正常事件,一般并不是由鸿源来处理的。鸿源是玉玄门长老,在当今的修真界辈分极高,轻易是不出手的,只是恰好太州异象突生时,他正带着一群师侄在附近深山游历,察觉此处有魔修作乱,又想着让侄儿们亲身实践一下除魔卫道,才赶来处理,比都察院的特殊事件处理小组来的都快上一步。 但是对于现在这样如此严峻的场面,鸿源是一开始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师侄们修为低微,都是跟着来玩的,不拖他后腿就不错了,鬼幽子与他修为相同,又布下天灵骨阵,原本差了木灵根之骨,五行天灵骨阵还不完整,可天意弄人谁知这医院中竟然就有木属性的天灵根,让鬼幽竟是补全了全属性天灵骨阵。 鬼幽变得更难对付了,鸿源有种预感自己今日怕是要身损于此了。 但是!鸿源眼神冷厉,只要能除了这魔头,身损也不惧! 将宝扇交给身后的师侄,鸿源道:“明玦,你将师弟们速速带离这里,师叔与这魔头不死不休!” “师叔!”众师侄也有种不祥的预感,都不愿离开,鸿源厉喝:“快走!去找小七快离开!” “嚇嚇。”鬼幽发出怪笑,他此时神态悠哉,依旧盘腿坐在老年干部楼楼顶上,对自己今日的成功已经有了完全把握,得意的笑着道:“鸿源老道,何必那么急着让你的这些小师侄离开呢?还想走?今天就全都留下来吧!” 鬼幽子一直未曾离开楼顶的身体漂浮了起来,肉眼可见的黑气一股股地从楼中冲了出来直上云霄,鬼幽子就在那黑气中站立着,好像在吸取什么大补之物,苍老的面容上露出舒爽的表情,嘴角勾起的邪气让人打心眼里排斥。 “这是......”鸿源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异象。 鬼幽子鲸吞一般地吸收着这些黑气,仰天大笑着:“鸿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以为我为什么不选太平间去布阵而选择这里呢?你肯定没有关注过这里吧,你只道我们魔修杀人如麻,却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人的心可比我们魔修还要邪还要恶。” 鸿源确实没有细想过鬼幽子为何在这栋看起来普通平常的老楼做阵法中心,他运起灵眼看向楼中,却被那楼中一间间狭窄昏暗病房中那些如同行尸走肉的苍老身体震惊了,怎么会有这么多怨灵! 鬼幽子看出鸿源的震惊冷笑一声,道:“你可知这个楼是做什么用的?怨气极大,怨灵如此之多是不是很震惊?其实有什么可震惊的呢,不过是这么些个没用的老东西罢了,被抛弃被利用不是很正常嘛,没用的东西就不应当存活于世。”鬼幽子阴冷地笑着给鸿源揭开了整栋楼的真面目。 这栋楼是退休干部楼。医院建这栋楼一开始是出于照顾身体不好的退休老干部的目的,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老人只进不出了。 不是老人不想出去,而是不能出去,出去那就是以尸体的存在离开。 这里的老人都是被放弃抛弃的,有政治斗争失利被送来的,有家族斗争的牺牲品被子孙抛弃的,有儿女不孝被强送进来等死的,也有身患重病、身体残疾不便被送进来的。 这些老人日日躺在病床上呆滞地望着狭窄的窗户,想动动不了,想出出不去,每天只有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给他们打针吃药——不管有病的还是没病的。 没有人来看望,没人来关注。谁也不会想到一处风景那么优美的地方隐藏着那么肮脏的事情。退休干部楼只有一个狭窄的出入口,每天二十四小时有武警值班,没有内部关系的人是想进也进不来的。 这栋楼隐藏着太州甚至整个都域南部一些家族的隐秘,是一些家族、一些存在共同的不宣之秘。这里被称为第二太平间。 而经过了数十年的酝酿便有了这些让人震惊的“怨”的形成。 这些怨气、怨灵才是鬼幽子今日的真正目的所在,他困在意欲期太久了,想要突破到吞噬期凝聚魔丹太难了,以他的资质根本不可能。可是有了这些“怨”就不一样了,怨即是不甘,不甘就有*,就要吞噬,这些“怨”被他吸取,吞入丹田,与魔气通化作为吞噬期的根基,相当于有了一个吞噬的“源”,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突破之机。鬼幽子在此准备良久通过天灵骨阵才将这些“怨”吸取凝聚,如今大势已成,突破的希望就在眼前,鬼幽子怎能不激动!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突破吞噬期,鬼幽子更加猖狂得意的大笑起来。 鸿源虽然心中震惊,口中不语,但行动上很直接迅速,趁鬼幽子正在得意中,袖袍一挥便将身后的师侄尽数送出了气罩,取出一把青光神剑,呢喃道,“这把水天剑,自师父他老人家仙逝留给我后,我还没有以其饮血除魔,今日便以此剑了结你的性命,也算是你鬼幽子的幸事了!” “水天剑!!”鬼幽子看到那柄剑难以置信地惊叫出声,“怎么可能?这把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它不是碎在天涯海角了吗?” “哼!我师门秘事怎会外传,那不过是个假消息罢了。吾师曾言水天一出、邪魔必除,对付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生,必须斩魂灭魄,消灭干净!” 鸿源言罢不再啰嗦,拔出那雪亮的神剑,抬手向鬼幽子横劈了过去。鬼幽子退后两步,单手化爪,凝聚几乎固化的黑气不躲不闪地向水天剑抓去,边道:“鸿源,你以为你有水天剑我便怕了你吗?你真的以为这五行天灵骨和这极阳恶煞沙如此简单吗?变阵!” 第12章 完全逆转 随着鬼幽子的一声爆喝,那小护士的白骨迅速被他投向北方阵位,骨阵落下的一瞬比之前更加明亮笔直的碧色光柱直冲云霄地亮了起来。还呆在那里没有离开的小七眼睛鬼机灵地一转,想要旧技重施,身体却重重地被一道看不见的劲风重重扫开,撞到了住院部楼的外墙上。 骤然之间,天地变色,五行灵光在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结成一个完整的阵法,在被五行天骨灵阵锁住的范围内,五种颜色的灵光越来越多,混合在一起之后产生了非常奇妙的反应,所有的颜色都褪去了只余下一片浑浊浓郁的无色气体,在空气中飘荡,凡是被这无色气体碰触过的物体都化为了虚无,无论是建筑、草木还是人,都好像一捧沙一样被吹散了。 鸿源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无色气体,水天剑护在身前,“这、这是混沌......你竟然让这五行灵气逆转化作混沌!鬼幽子!你真是疯了!” 混沌就是虚无。混沌初开之际,大道形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世间万物经过千万年演化才生长至如今这般丰富多彩、生机蓬勃。混沌之气再现于世,消融一切,对于现在的世界莫过于一场大灾难。 鬼幽子是疯了,他为了长生、为了力量已经不顾一切了,他没有集齐五行天灵骨时,也没有想过真的将混沌之气重现于世,但是天道是眷顾他的,让他聚齐了五行天灵骨,又有在绝阴之墓形成的饱含阴阳二气的极阳恶煞沙,阴阳俱在、五行齐全正是重现混沌的完美时机,他怎么舍得放过! 混沌之气可以助他除掉鸿源,他身有五行灵物也可以使那混沌之气被“怨”吞噬,有混沌之气做大补之物,他就是接着碎丹成婴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有机会为何不做呢!天道就是眷顾他的,否则为何将那五行天灵骨都送到他的面前呢! 对于混沌之气,即使手持水天神剑的鸿源也不敢碰触,只能躲避。混沌之气弥漫的范围越来越大,鬼幽子却一脸淡定,不慌不忙地坐回了老年干部楼的楼顶,从储物袋中取出五种物品,一块好像金子一样的铁块,约莫拳头大;一支翠绿的巴掌长的短笛;一支冰制的短剑;一段灰扑扑的木条以及一块黑乎乎硬邦邦的土疙瘩。 他将这五种物体分别放置在自己五脏的肺、肝、肾、心、脾处,不见他如何施法,只将五种灵物轻轻在五脏处一贴,五种灵物便老老实实地呆在了它们对应的位置。鬼幽子摆好五种灵物后,那飘荡的混沌之气就好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向他的身体缠绕了过去,但是五行天灵骨阵还在不断的催生着更多的混沌之气,随着混沌之气更多的产生,气罩内的黑沙就越来越少,好像被消耗了一样。 鸿源只能小心避着混沌之气,没有丝毫办法对付,而且这混沌之气一定不能冲破这气罩到外界去,否则一切就不可挽回了。 就在混沌之气造成的一大片混乱和毁灭中,鸿源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在地面上,明明很多人都被混沌给毁灭了,可是偏偏有一个看起来体格最大的胖子安然无事,不仅安然无事,这些混沌之气还好像在避着这个胖子,鸿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鸿源所指的就是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他看到那无色却恐怖的气体所过之处一切毁灭的时候,饶是以他坚定的心都不由得沉底了,与人相斗,对手再强都有一搏的机会,可是对于这无色的气体,东方不败却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尽可能的跑到更边缘的地方。 然而不论他如何躲避,那混沌之气漫延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多了,可是当他以为自己十死无生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一层微光笼罩了,那些气体伤害不到自己,他松了口气,不用死不用消失,谁都会高兴的。 鸿源以灵力护体,一手持剑一手抓向东方不败,灵力刚刚触碰到混沌之气就被消融了,不过片刻鸿源左臂的血肉都被消解了,但东方不败还是被抓住了,被抓着肩膀飞高,然后被直接扔向了老年干部楼的楼顶。 “小子,快点去杀了那个魔头,这些惨剧都是他造成的,快杀了他,杀了他你才有可能平安活下去。”鸿源此时发冠散乱、状似疯癫一样地叫着,“快上,那魔头正在突破不能动手,反抗不了的。” 鸿源说的不错,鬼幽子以混沌之气保护自己,以为自己绝对安全,吸收的“怨”又几乎饱和了,突破的心太过强烈,鬼幽子在将自己多年收藏的五行灵物按对应的五脏放置好后,就开始突破了。此时的他是绝对不能被打扰的,只要被打扰到就是轻则吐血、倒退修为,重则人废、境界全毁。 鬼幽子大恨,没想到自己明明算无遗策,却还是出了意外,不知这胖子是什么情况竟然不受混沌灵气影响,竟叫那鸿源有了翻身的可能,一开始对自己有利的局面,现在到变成自己的束缚了。不过鬼幽子也不是吃素的,即使大半心神沉浸在修炼中,鬼幽子还是分出一分心神张嘴说到,“胖子,你可不要听那老道的鬼话,本尊就算在突破中想要捏死你也是易如反掌,本尊念你逃脱一命也不容易,就放你一马,你现在离开,本尊就不跟你计较,否则你就等着被本尊炼成人肉干!快滚!” 鸿源哈哈大笑,混沌之气越发弥漫,他的双腿已经被消融了,背后也尽皆被混沌之气笼罩,似乎随时都会被吞噬掉,他道,“小友你不要被他装模作样的吓到,他现在根本不能动,一丝魔力也不能动用。而且只要你将他身上的五行灵物摘除,他也必死无疑。小友,这魔头伤天害理、无恶不作,你若是除掉他也是大功德一件,世间生灵都会感激你的。” 说话间他的下半身都已经被消融了,鸿源脸色惨白,用尽最后的灵力将水天剑放回储物戒,用灵力裹着储物戒扔向东方不败,“小友,我乃玉玄门鸿源长老,你将此戒送回我玉玄门,玉玄门必有重谢,老道这就去了。”说罢,混沌之气就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 东方不败没有接那戒指,任由那戒指摔倒了地上,幸而他周身一米方圆内都没有混沌之气,戒指倒是完好无损。他对这两方都没有好感,别说好感了,东方不败对着两方都非常厌恶。 这个魔头就不说了,整个医院的事故都是他造成的,当真算得上是十恶不赦。那自说自话的老道,东方不败也极反感,自作主张把东方不败扔到这里来,交给他好像天大荣幸一样的救世主任务,最后还一副“帮我送戒指回宗门是你的荣幸”的嘴脸让东方不败做事。 东方不败什么都做过,倒真是没做过圣母,也不想做。 “主人,你将这戒指收了吧,我感觉里面好像有好东西。”一个声音在东方不败脑中响了起来,正是灵宝珠的器灵。刚才东方不败险些被混沌之气吞没时,就是器灵突然苏醒用灵宝珠的能力保护住了东方不败。 器灵感应到主人有危险强制醒来还是很虚弱,不能支持很长时间,它的声音也比较虚弱仓促,“这里倒是好东西不少,主人这混沌之气是好东西,我们收进来吧。玲珑锦不在,灵宝珠不能自产灵气,吸收混沌之气进来也可以用的。五行天灵骨也是好东西,虽然有些怨气也可以消除。主人这身体根骨虽好,但毛病也不少,配不上主人强大纯粹的灵魂呢,有机会能用五行天灵骨重新塑体就完美了。这极阳恶煞沙也不错,做炼器的材料或者攻击的手段都可以,用作布阵可真是浪费了。还有那魔修身上的五行灵物,虽说比较粗糙不纯,但在这一界也算是很不错的东西了,主人都收了吧。” 器灵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东方不败就听到到处都是好东西,让他收收收了。这器灵真是财迷啊,什么都要。不过听起来感觉很爽啊,东方不败就放任器灵动作了。 混沌之气这时以弥漫了整个气罩,倒是很有遮挡外界视线的效果,器灵经过了东方不败的允许,先是放出了超强的灵识刷刷将五个方位的天灵之骨收进了灵宝珠。天灵骨阵被夺取,打乱鬼幽子修炼的体系,鬼幽子“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来。器灵毫不客气地又席卷了剩下的极阳恶煞沙,接着就直接摘取了鬼幽子身上的五行灵物,扫过鬼幽子的储物袋时,“咦”了一声道:“这一界倒是出乎意料出现了这么多好东西,主人,这里有个东西你用的到,我们也收了吧?” 东方不败也不知道它说的是什么,不过总归对自己无害,便可有可无地点了头。器灵立刻收了那储物袋,还贴心的抹去了上面鬼幽子的印记,方便主人以后查看。 此时,主动与被动、弱小与强势的位置完全调了过来。先前东方不败只是个无名小卒,在一群人中被只被余威波及便深受重伤,弱的无论修士还是魔头谁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可是此时,情形调转,而且这个医院内估计也就还剩下东方不败和鬼幽子这一人一魔了。 鬼幽子完全处于弱势,器灵取一个东西他便要吐好几口血,尤其五行灵物被摘去之后,混沌之气很快向他逼近,鬼幽子哭喊着求救,给东方不败跪着磕头,“救命啊,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东方不败怎么可能救他,冷眼旁观他一点点被混沌之气吞没,只冷淡地说了一句话,“记住,下辈子做魔头一定要少说话干实事——哦,如果你还有下辈子的话。” 鬼幽子又吐出一大口血,彻底被混沌之气吞噬,这也算是自食其果了吧。 这气罩不知是如何形成的,倒是没被混沌之气破坏,不过东方不败脚下的楼似乎要塌了,东方不败都有些站不稳了,器灵说到,“主人,我将混沌之气收进灵宝珠,就将你送到气罩外面去。这次能量消耗更大了,可能仅仅依靠我自己休眠是不能恢复的了。主人,您一定要尽快找到玲珑锦,并且收回玲珑锦,玲珑锦最大的作用就是产生仙灵之气,是小世界成长运转的根本,若是一直没有仙灵之气小世界恐会崩溃。主人,你现在还是太弱了,藏宝阁中有一些只需滴血认主就可以驾驭的防御宝器,您可以去找一找。主人一定要加油修炼哟,我们的敌人很强大的......” 话语似乎未尽,器灵已然沉眠。 混沌之气已被吸收,东方不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第13章 渣渣蹦跶 当东方不败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入眼还是雪白的天花板,身边依旧的嘈杂。 不是说医院之中应该是时刻保持安静的吗?为什么他所在的病房就会变成菜市场...... 教主这么默默地吐槽了两句,然后睁开了眼睛。 旁边立刻有人发现他醒了,连连惊喜地叫声,“快看快看,竹竹他醒了,快去叫医生,快去。” 东方不败微微偏头看到一位花白头发、面容慈祥的老人正关切的看着自己,想了想,认出来这就是东方竹清的奶奶林金枝,也就是东方老夫人。 老人家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激动的眼睛都红了,嗓音微微哽咽:“竹竹啊,你可醒了,奶奶担心你呀,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啊?我的竹竹哎,瘦了这么多定是受了大委屈了。” 不知多久没有被人这么真诚地关爱过了,东方不败的心底泛起一分暖意,只是听到老人说他瘦了,东方不败有些无语。也是,经历了这几番波折,有这么多天没好好吃过饭了,这胖子肯定瘦一点,但绝对还是超级胖啊! “水......”张了张嘴,东方不败却只发出一丝沙哑的低音,喉咙很痛很干,嘴唇也是。 看出东方不败的口型,老人连忙说:“竹竹,你现在可别急着说话,你昏迷了半个月了,声带可能有些损伤,别着急啊,我们找医生来看看。想喝水是吗?等医生先来看看啊。” 昏迷......半个月? 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东方不败心中很惊讶。难道器灵消耗能量太多也连带影响了他?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好几个医生团团围着病床,给东方不败做了细致地检查,询问了一些问题,也只是让东方不败用点头摇头来回答。 医生很快得出了结论,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令孙已经平安无事了,身上的伤已经完好,可能是因为之前受到较大精神刺激才会昏迷这么长时间。现在有些体虚、气血不足,一会儿黄医生会给开一份温补的药方,喝一段时间的补药就可以了。” “好,谢谢医生了。”老夫人也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温文有礼地回应。医生连连推辞,“不敢不敢。” “那竹竹现在能喝水吗?”老夫人看着孙子干裂的嘴唇,很是心疼。 一个年长的医生说:“可以的,令孙没有做手术打麻药,喝水是可以的,不过最好先不要喝太多。” 医生们离开之后,旁边的佣人就给东方不败喂了些水,东方不败感觉有所缓解就主动不喝了。老夫人看着孙子苏醒后脸色就变得好看了许多,担忧的思绪也减轻了,露出了笑容。 一个挽着头发、着装艳丽的中年女子看老夫人心情好了许多,凑上前对老夫人讨好道,“妈,您这下该放心了吧,这补药的事就交给媳妇我来做吧。竹竹这孩子可怜,我这做伯母的也心疼啊。” 她这话说的好听,老夫人却不买账,脸色冷淡、声音更冷淡,“这声妈我老婆子当不起,我东方家照顾个人还是照顾得过来的,不劳王太太费心。” 一句话说的中年女子脸色尴尬至极,想去扶老夫人的手也伸不出去了。 东方不败看了看那中年女子,对应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认出那是东方竹清的大伯母李诗卉。李诗卉是老夫人长子东方晟的遗孀,可惜这遗孀没守得住寡,和东方家的一个保镖队长搅和在了一起,还怀孕了。 李诗卉当然不愿意脱离东方家主夫人的身份去嫁给一个没权没势的小保镖,可是她怀的那一个意外胎不能打,打了胎命也就保不住了,肚子大了藏不住的时候才不得不坦白,那时候哭着求东方老爷子和老夫人原谅,不想离开东方家,还想着生下孩子,这孩子也姓东方,就当做东方家的孩子养,简直是异想天开!李诗卉被老爷子直接赶出了东方家,迫不得已嫁给了那个保镖,再也不复东方家主夫人的尊贵地位和闪耀权势。 可是李诗卉毕竟是东方家那一对宝贝的龙凤胎东方昊清和东方雅清的母亲,李家作为下五门之一,势力不弱和东方家利益交往也非常密切,李诗卉又常常借着看孩子的借口上门伏低做小,渐渐和东方老爷子、老夫人又缓和了关系。 让人比较恶心的就是她已经嫁给那个叫王彪的保镖好多年了,后来生的那对龙凤胎都十□□岁了,她在老夫人面前还是自称儿媳,对外也打着东方家的名义行事,只是看在东方昊清和雅清的面子上,外界明面上才没有人论道这些是非。 李诗卉为了保证自己的儿子可以百分百把握的继承东方家,对东方竹清可谓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东方竹清被绑架被杀害的最大嫌疑人之一就有她! “小何。”老夫人对着站在一边的佣人吩咐着,“你叫阿忠去拿药方取药,然后让家里给送点清淡的饭菜来,竹竹得好好吃饭吃药才能快点好起来啊。” 小何应了一声离开了病房。 老夫人看看中年女子,又看看坐沙发动都不动的林家侄子和侄媳妇,冷漠地赶人,“你们都走吧,别在这呆着了,李诗卉我是老了可没老糊涂,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清楚楚,我不跟你计较是看在昊清和雅雅的份上,你要是不要这脸面我也不会再给你留。林望远带着你媳妇也快点离开,东方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我说大姑,你可是我亲姑,你是嫁到东方家了,可你也别忘了你是姓林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本来就是我们林家的,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给这死胖子。”林望远一脸无赖相地叫嚣着。他那浓妆艳抹的媳妇也道:“就是,大姑,你可别忘了我和望远结婚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可该是我们家望远的。这死胖子昏了那么久怎么不直接睡死了算了,真是扫兴。”最后一句她是小声嘀咕的,老夫人年纪大了,耳目不清,没听清楚,只知道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可是东方不败却是把这些话通通听了个一清二楚。 东方不败眼中寒芒一闪,心头泛起杀意,看来他醒过来坏了不少人的盘算啊!哼,他既然平安到这一方世界了,谁也别想再要了他的命去,这些人他有的是时间一点一点清算。 “表叔表婶这话说的可没道理,奶奶她是长辈,她做什么决定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做小辈的不乖乖听话还胡乱折腾那是不孝啊,表叔表婶也不想被人家说不孝吧?再说......” 一个清脆利落的女声从外面传来,高跟鞋敲击地板发出的“啪嗒”声逐渐清晰,走进病房的女孩二十出头的模样,一头乌黑长发高高束起一个清爽的马尾,穿着一身红色的无袖荷叶边连衣裙,明眸皓齿、肤白胜雪,身姿高挑、美艳妖娆,正是东方大小姐东方雅清。 东方雅清语气虽说还算平淡,但是面上却是冷淡的、不带一分尊重的,警告的眼神直视沙发上的林氏夫妻,继续说到: “东方家的就是东方家的,没有我们自己人发话就是一粒米外人也别想舔到!” “你、你、你......”林氏夫妻被女孩的话气了个仰倒,林望远媳妇跳起来就好像要扑过去撕扯那女孩一样。一边的李诗卉可不愿意了,一把把女儿挡在身后,染着红色丹蔻的指甲指着林氏夫妻,“怎么?想干什么!我女儿说的有什么不对,东方家的家事和林家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一对鬼老鼠一样的,从太州跟到京都死咬着竹竹不放,怕也不是全因为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吧,亏心事做多了才不敢听人说道吧!” 东方雅清全然不惧,根本不需要母亲自以为是的保护,冷冷笑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奶奶做的决定是我们全家都支持的,你们这些人谁也没资格说个不字。” 老夫人对自家出挑的孙女非常喜爱,不想让她跟那些人争执下去,招手让她过来,“雅雅,到奶奶这来,别和他们说了。” “奶奶。”东方雅清甜甜地喊了一声,走到奶奶身边扶着奶奶,“奶奶您站着累不累啊,雅雅扶您到那边坐一会儿吧。” “奶奶不累,奶奶高兴着呢,你看竹竹醒了啊,终于醒了,奶奶高兴啊。”老夫人拍拍孙女的手,又看看病床上的“竹竹”,露出了笑容。 东方雅清居高临下地看了东方不败一眼,轻飘飘的,好像看着的是一棵草一块石头,只是当她对上东方不败的眼神愣了一下,好凌厉好深邃的眼神,这是......可当她不确定地想要认真看一下时,那眼神又变得暗淡无神了。 东方不败自然不至于连自己的眼神都控制不了,他知晓原身是一个懦弱胆怯、任人欺负的废柴,若是突然之间变化太大,怕是会惹人怀疑,不过他也不会去假装自己是个软弱可欺的废物,他就是东方不败,不会做其他人。 东方不败很惊异地发现,这房间内外竟有数个不弱的存在。门外一人,窗外隐藏三人,都是武功高手,包括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也有着二流高手的实力,不过最强的一人也只能算是后天境界高手,没有更高了。但这也能说明这方世界武学也是很丰富的。东方不败又想起太州市医院发生的事情,有修真者有魔修有各种奇珍异宝,显然和武学不在一个范畴内。那是比武学更强大的力量,以东方不败前世巅峰的实力或许可以和那修士本身斗个旗鼓相当,但是却没有那么多神奇莫测的手段和法宝,也是比不过的。 所以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主流力量究竟是什么?他这个来自六百年前的武林高手在这方世界究竟该怎样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无论是修士还是现在的武者都不能威胁到他。还有现代种种神奇的科技,对他来说也是陌生新奇的。对这个世界东方不败还需要亲身去细细了解、慢慢认知。 东方不败正在沉思中,病房中又吵闹起来,那林氏夫妻在听到李诗卉说他们心里有鬼的时候,反应更强烈了,夫妻两个尖利的叫喊差点把天花板给顶破了,李诗卉自己一个人的战斗力也不输于那夫妻二人组,双方都吼的面红耳赤。倒把东方老夫人吵的头晕,扶着额头露出难受的表情。 “你们都别吵了!”东方雅清用上了一点功力震慑住了那两方,面色冷若冰霜,“都请离开吧,这里不欢迎你们。表叔表婶我来之前可还听说林天奇又因为打架飙车被抓了呢。妈,你也走吧,清廉署要开始大清查了,我想王叔和王龙的公司都不一定能轻松过关吧。” 她这一句话好像戳中了两方的弱点,林氏夫妇一听自己的宝贝儿子出事了,脸色大变连忙慌慌张张地离开了。李诗卉的脸色也僵住了,但还是硬撑着说了句:“没事,他们俩的公司可都是奉公守法的,我不担心,竹竹刚醒也需要多休息,我就先走了啊。妈,媳妇走了啊。”说完就拎起手提包加快步伐离开了。 病房里总算清净了,东方雅清见自己奶奶脸色不好,连忙扶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奶奶,你还好吧?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送奶奶回家休息吧,何婶在这照顾竹竹也可以啊。” 东方老夫人摇了摇头,“奶奶不累,竹竹刚醒,奶奶怎么能放心走呢,小何能照顾竹竹,可是竹竹更需要亲人的陪伴啊,你们都不愿意,竹竹又没个亲近的人,只有我来照顾了。” “谁说他没有亲近的人?竹竹已经和牧家那个订婚了,竹竹现在住院最应该来照顾竹竹的人是牧之暮才对。”东方雅清想了想说,笑得有几分狡猾。 东方老夫人更不放心了,“和牧家的订婚本来就是......唉...牧家那小子怎么肯来照顾竹竹呢?” “奶奶,竹竹和牧之暮毕竟订过婚了,等竹竹成年了两个人就要结婚了,是要成为一家人过一辈子的,有机会当然要好好处处感情啊。竹竹现在又是伤又是病的,牧之暮过来照顾不是正好吗?感情总是要处出来的,不相处更没感情啊。”东方雅清甜笑着劝说,“我这就叫牧之暮过来,奶奶,牧之暮来了,你可就得跟我回家啊,可别打扰了竹竹和人家培养感情。” 老夫人犹犹豫豫的,终是因为孙女的巧言劝说点了头。 躺在病床上的东方不败把这祖孙俩的话都听在耳中,猛地听到自己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滋味。 第14章 教主思量 对于东方竹清来说,牧之暮是非常特殊的存在,这种特殊并不仅仅在于他是东方竹清的未婚夫,更多的是因为他以令东方竹清羡慕的方式生活着。 牧之暮和东方竹清一样,家庭环境很复杂,家里的狗血事比东方家还要多的多,可是在同样悲剧和压抑的环境中,牧之暮却是和懦弱胆怯自卑傻逼的东方竹清有着完全相反的性格和行事方式。 牧之暮和东方竹清在同一所院校,就是都域十八“天”学院的天枢学院念书。当然牧之暮去学校不像是念书的,更像是混黑社会的,最喜欢打架闹事,带着一帮兄弟打遍四方无敌手,平生最大爱好是痛打同父异母的哥哥,打一次保证心情舒畅数月。牧之暮刚进天枢学院的时候也是籍籍无名的,后来某一天宁靖学院的一个小势力的头目欺负了他的一个兄弟,牧之暮堵着那个小势力的每一个成员挨个揍了一顿,揍过以后还把人家堆到宁靖学院的正门口,嚣张至极、一夜成名。 在成为校园一霸之后,牧之暮嚣张更甚,成立的天幕组势力是学院内顶尖的团体势力之一,在校内和其他团体斗,在校外也肆意猖狂的拉仇恨,凡挑战者来者不拒,学校内外从无败绩。在这个尚武的时代,牧之暮这样学习做人上都一塌糊涂的人,只要武功高强,比温平原那样的所谓“校园温泉王子”要受欢迎多了。 牧之暮揍人也不乱揍,天幕组内规矩也是很严格的,例如不打女人,不欺师长,必须或者适当的时候还要扶助弱小、奉献爱心,在学校内的崇拜者爱慕者也极其之多。东方竹清就被牧之暮救过,只不过他只是牧之暮当时救的一大波人里面的一个而已。牧之暮本人估计是完全不记得这事,而东方竹清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像牧之暮这样的一个团伙老大,性格狂傲不羁、喜怒无常的人根本不可能屈尊来照顾一个根本不想接受的“未婚妻”,对于东方大小姐的电话召唤,牧之暮只给了两个字“没空”就给挂了。 还是东方大小姐又打了两个电话过去催了又催,牧之暮才答应第二天过去,至于第二天几点,谁知道呢。 次日早上九点钟,东方不败睁开了眼睛,微张的嘴唇吐出一口浊气。经过一日一夜的修炼,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了,外伤几乎痊愈,精神状态也养了回来很饱满。更让他觉得满意的是,在太州市医院事件中,他受到强大的压力,因此突破了自身的禁锢,四十九小循环扩大了一对穴道,小循环的次数也可叠加,每日运转心法得到的真气就愈多,白露小境界顺利度过,突破到了雾里看花最后一个境界“杪冬”。现在的他粗略算来,就体内的真气储量来说足以和普通二流高手比拟了。 病房里很安静,东方家的保镖都守在门外,房间里除了东方不败只有佣人何婶,何婶静坐在沙发上,一点声音也不发出。东方老夫人昨天下午就被东方雅清劝回家休息去了,而除了这两位外,东方老爷子和东方家现任的少主东方昊清根本没有出现的意思。 东方不败自己扶着床坐了起来,何婶一下子就看过来,走过来问,“竹竹少爷,需要我做什么吗?” 其实东方不败听到“竹竹”这个小名,身上真是感觉很恶寒,明明一个几百斤重的胖子偏偏有这么“纤细”的小名,真是名不副实。而且,上了年纪的人音调什么的都放得很软,第一声调和第二声调分的不是很清晰,念出来就和“猪猪”一个音,这倒是名副其实了,这个身体确实胖得像猪! 不过这么个小事,东方不败也不打算抗议了,只当自己听不到,摇了摇头,自己下了床,走向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解决了生理问题,东方不败又洗了脸和手,看向镜子里现在的自己,一个肥大的圆脸,眼睛被脸上的肉团挤成两条缝,不过这缝比前两天似乎宽了一丝,也许真是瘦了丁点。其实比起猪头,东方竹清这个身体更像是一个蒸的白白胖胖的大馒头,可是这么可爱的比喻东方不败是想不到的,以他对这身肉的嫌弃只能看到镜子照出的是个肉鲜味美、肥瘦均匀的猪头! 必须减肥! 嫌弃地瞥开了眼睛,东方不败想起来器灵陷入沉睡之前说的话,首先得找到同心同意同缘玉的外饰玲珑锦,玲珑锦产生什么仙灵之气才能使得器灵苏醒,问题是,世界那么大,玲珑锦上哪找?他不晓得玲珑锦是何模样,也不晓得如何去找,难道要靠缘分或者内配外饰之间什么奇妙的感应?再者,器灵所说的藏宝阁中只需滴血认主就能使用的宝器,对现在的东方不败来说最为需要。实力的增加需要一个过程,即使东方不败现在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可是危险也可能随时会降临,像是太州市医院出现的魔修、修士就不是现在的东方不败能对抗的,先借助一些器物来保证自己目前的人身安全,显然是聪明人应该有的做法;最后,东方不败想起器灵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们的敌人很强大”,这是什么意思?敌人是谁?为何为敌?那修士、魔修在器灵眼中都不值一提,那么器灵所说的强大定然不是现在的东方不败可以对付的,那么敌人什么时候会出现,他还有多少时间呢? 东方不败的眉间皱出几道肉痕,面无表情地烦恼着,这器灵和这灵宝珠倒还是个□□烦。不过机遇向来是伴随着风险的的,灵宝珠内的东西于他来说也有大用,面对些危险倒也值得了。 此时对于东方不败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应是去滴血认主几件宝器,好防护自身安全,他心中有种冥冥之感,那太州之事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 看了一眼紧锁的卫生间塑钢门,东方不败想要整个身体进入灵宝珠中,可是他又想起暗处守着的那两个后天武者,还是放弃了,那两个武者一定在时刻感应着他的存在,一旦他进入灵宝珠中,气息消失,这些人一定会闯进来的,如此不可! 不过可以换种方法。宝器需要滴血认主,他进不去那就把宝器拿出来好了。心神沉入灵宝珠中,东方不败来到藏宝阁,藏宝阁放置各种炼制器物的房间中,已经有几件宝器被挑出来放在最前面的柜子上面。 东方不败刚碰触到那柜子,便听到一段话语。 “主人,这几件宝器皆是我挑选出来的适合主人的,以主人的灵魂状态来看,要操控其中的三件应当不成问题,但主人且谨记,滴血认主之宝器虽不需要消耗法力,但却消耗魂力,一旦超负荷使用,主人会陷入昏迷会更加危险,所以对宝器也要谨慎使用。不过我相信主人一定可以掌控好的,主人要记得用舌尖血滴在宝器上面,只有舌尖血才能让宝器成功认主,血液消耗后,主人身体可能会变得有点虚弱,要好好补一补。关于主人修炼的功法,主人目前修炼的功法很好,坚持下去以武入道基础会更扎实,但要将武学的真气转化为修真的灵力,而且主人也要记得多去宝经阁中看一看,学习一些修真界的法诀、攻击手段,还有稳固灵魂的方法,主人也且记得去寻找。还有关于玲珑锦,我沉睡,玲珑应当也沉睡了,内配外饰之间的感应也不会有效,不过在接近的时候还是会有所感觉的。主人一定要努力,灵宝也会努力醒过来早点再见到主人的。” 原来这是灵宝珠器灵给东方不败留下的一段话,听了这一段话,东方不败心里也有些考量了。其他的先不考虑,东方不败认真打量起了眼前的几件宝器。 在修真界,法器分为真器、灵器、宝器三个等级,传说之中还存在半仙器、仙器,不过对于现在的修行界,扒开最古老的传承宗门估计才能找的出一个镇压气运的半仙器,宝器寥寥无几,灵器也是稀缺资源,真器倒是多的数不胜数——因为只要是炼制成功的能用灵力使用的都能称作真器。像前面出现的金烓燊就属于低阶宝器,在如今的修行界绝对是会逼得人杀人夺宝的好东西。 而在灵宝珠内,宝器是最低阶的法器,没有什么灵器、真器,而在东方不败面前放着的这几个最低的一个也是中阶宝器,这其中有碗状宝器,有形似铁塔的,有小树苗状的,颇为奇形怪状,东方不败选了三件外形比较正常点、功能也比较适用的。 第一件是一对手环,约有小指粗细,一红一黑,红的妖艳,黑的通透,单一手环可用,两相结合效果更好。每枚手环都可以产生光罩,两个合成一个形似两个大碗上下一合,便密封住了,防御效果极佳。 第二件是一枚手心大的玉脂般明润的龟壳,看着好像玉雕的,但实际上就是一种罕见的神龟的龟壳炼制成的防御宝器,对于各种攻击有百分之五十的反弹效果,不论是*攻击还是心神攻击。 第三件是一枚玉符,这枚玉符是这些宝器中最高等阶的一件,乃是一件极品宝器。这玉符的功能最为奇葩,不仅能起到基础的防御作用,还能吸收敌方攻击中的能量,并且以这些能量发出与敌人相同的攻击手段,只是反攻击的效果可能要差一些,但也算是攻守皆备了。东方不败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它。 将这三样物品带出灵宝珠空间,放到卫生间的洗漱台上,东方不败咬破舌尖将血液逐一滴到宝器上,在失去三滴舌尖血后,东方不败拥有了三件最起码在此界可以保证安全的宝器。 第15章 不得清闲 东方不败将这三件宝器佩戴好,并将它们隐藏,然后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刚走回床边,何婶就迎了上来,看着东方不败担忧地说,“竹竹少爷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啊,脸色怎么更白了?”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他脸色发白是因为失去了几滴舌尖精血,身体是无忧的。 何婶将一旁桌子上盛好的鸡汤端了过来,“竹竹少爷喝口汤吧,这是土鸡炖的老母鸡汤可香了,喝点汤再吃点汤包,吃过饭了才好吃药。” 待吃了饭,东方不败正在喝药时,房间的门被敲了两声,然后被推开了。 门外走进来一大波人,两个保镖被推到一边,拦都拦不住。 来人有数十个,看起来分为两方,一方一身黑色制服,胸前佩戴蓝白相间的徽章,为首的一人黑色制服的肩膀上还有两条金边。另一方明显是军方的人,军服着身,神色严肃,为首的一个正是在太州市医院保护东方不败的那一队军人的长官。 “你好,东方竹清先生,我们是都察院下属特殊事件调查处理科的,有些事情希望你能够配合调查清楚。”制服上镶着两道金边的人从内衬里取出一张证件给东方不败看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着话,又指了指身边的军人道,“这是袁野少校,在太州市医院,袁野少校的小队负责保护你的安全,袁野少校麾下两名保护你的士兵牺牲,有些事情也希望你能配合说明清楚。” 东方不败还没有说话,何婶就气冲冲地说到,“你们不能这样,就算是都察院和军部办事也不能在我们家少爷还住院呢就闯进来吧,我们少爷才刚醒呢。” “哦,抱歉。”来人毫无诚意地道歉,“太州市医院事件事关重大,事情紧急,本科有特殊调查令,请东方竹清先生配合调查。” 都察院在联邦是非常特殊的一个存在,它独立于政体之外,有着凌驾于政府、议会、军部之上的监控调查权力,和三大机构属于相互制衡又相互协作的关系。在和平时期,都察院所下的特殊调查令,就连军部也要遵守,即使是上三家下五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权力。 调查科在东方不败刚刚醒来的第二天就登门调查,纵然有些不近人情了些,但正因为这份不近人情、大公无私,都察院才能一直保持着极高的民意支持率,一直拥有极大的权力。 对于现代这种颇为复杂的政、治环境,东方不败还没有适应,但是只是回答几个问题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紧不慢地喝完了药,又用清水漱了口,东方不败安然坐在床上,看着这些个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都察院的人和军人们突然有种面对的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的感觉呢...... 但仔细一看,面前只是一个体重过度超标的年轻人而已。 调查科的人和军人们在凳子上坐下,提问开始。 “能向我们简单讲述一下五月十七日那晚你在太州市医院的经历吗?”一个人问。 东方不败想了想,“天气大变、飞沙走石,那两个军人一死一伤,我和受伤的军人一起离开,后来我昏过去了。”昏过去了所以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确实好简单...... 调查科众人无语,又一人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 “没有。”东方不败淡定地摇头。还能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呢,即使有也该被混沌之气消融干净了,像什么五行天灵骨阵、极阳恶煞沙都已经成了东方不败的战利品,现场估计是一片废墟什么也找不到。 “一开始牺牲的军人是谁?为什么会牺牲?”那名为袁野的少校插话问到,调查科各人也没有反对。 东方不败想了想,“叫齐兵,不知道为什么,倏忽之间天地大变,狂风闪电,他站在窗边,窗户被炸开之后他倒在地上就不行了。” 袁野紧皱眉头,眼中闪过几分厉色,“后来呢,还有一个叫武安的呢?” “不知道,我和他一起离开了住院的地方,后来我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东方不败非常平静地回答,气息没有发生一丝变化。 他注意到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着自己,像是有什么在窥探自己,在他的话说完之后,他注意到一个坐在左边的调查科的女成员和为首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为首之人点了点头。 短短的问询到此为止,两方人又鱼贯而出地离开了。 调查科和军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也没想从东方不败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猜测可能是武安牺牲了自己把东方不败送出了医院。虽然东方不败在当时情况下能逃出医院很奇怪,但一想他也只是狼狈地昏倒在医院院墙外被救回来的,想必也不可能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而且那个女调查员有一种探测人心的能力,虽然不能真正探听到人的内心,但是搞清楚一个人有没有说谎还是可以的。而在那个女调查员的监测中,东方不败呼吸没有紊乱过,心跳正常、脉搏正常、反应正常,不像是说了谎。 可惜,只是她修炼不到家,根本没察觉出东方不败在说谎。 东方不败也不担心什么,灵宝珠器灵应当将医院内不正常之处的痕迹都处理干净了,这些人想查也查不出什么。只是那群修士似乎是来自一个叫玉玄门的修真门派,也许修真之法可能会探查出什么。 将这些杂思繁絮都放在一边,东方不败躺倒在床上,开始练功。 只是,或许注定了的,东方不败的病房今日不得清闲,前一波人刚离开半个小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了。 何婶去看了门,一张颇为英俊的脸庞带着温暖的笑容出现在何婶面前,来人声线温和、温文尔雅,“阿姨您好,我是竹清的好朋友温平原,听说他终于平安归来,就和一些关心竹清的同学一起来看看他。” 第16章 不得清闲 何婶还没说话,温平原身边一个女孩就惊喜地叫到,“何婶,我是凤儿,是您在这照顾竹竹啊,我和同学们来看看他,听我妈说竹竹已经醒了啊。” 何婶看到这女孩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但是门外有着十好几个年轻人呢,又表现的那么友好关切,她也不好意思把这群人都堵在门外不让进来,只好说:“我问问竹竹少爷。” “何婶儿,竹竹看到我们这么多人来看他肯定很高兴的,你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想给他个惊喜。”女孩用亲昵的口吻撒着娇,抱着何婶的胳膊把她拉开,温平原和其他同学顺势就从空出的道儿走进去了。 何婶“哎哎”了两声,明显生气了。 东方不败自然听到了动静,被吵醒了。真是幸亏他的心法运转起来就会自动沿着大小循环运转,否则真的会被吵得走火入魔。 东方不败是真的没想到这温平原还敢再主动出现,要知道东方竹清就是因为被温平原诱拐到一个黑酒吧才会被绑架的,而且在那些绑架犯动手之前,温平原大概以为东方竹清此去不复返了,还冷嘲热讽了东方竹清很久,狠狠地打击了原本就非常自卑懦弱的东方竹清。 后来东方竹清被人打昏,也许因为脖子后面肉比较肥的原因,昏迷的并不是很沉,竟然隐约听见温平原建议那些人直接杀死自己,免得夜长梦多。令人怒其不争的是,温平原阴险恶心的真面目已经完全暴露在东方竹清面前了,而这个傻胖子还是舍不得伤害温平原。 可是,东方不败是绝对不会放过这等阴险恶毒的小人的。 “竹清,我来看你了。”温平原看着坐在床上的东方不败深情款款的说,将手上捧着的一束百合放到床头柜上,“我真的好担心你,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你带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的,给了那些坏人可趁之机。我当时也被打晕了,可恨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我倒宁愿他们抓的是我,这样你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了。” 温平原说的温柔深情,东方不败只觉得反胃,渣男真是渣男,明明自己也是帮凶之一,却能把自己说的如此无辜。而且,温平原口口声声说是他的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说东方竹清本来就是那些人的目标,他只是被牵连的,他才是最无辜的。不仅洗脱了自己的罪名,还博取了别人的同情心,让别人都把过错怪罪到东方竹清身上。 若听到这些话的真的是原本的东方竹清,估计那个傻胖子真有可能就感动的眼泪汪汪的信了。可是东方不败却是一星半点的都不会动容。 东方不败嗤笑一声,眼神冷漠而不屑,“温平原,你不用再演戏了,那天你在酒吧说的话我都听的清清楚楚,等查出绑架案的真凶,你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也就清除了。别摆出这副恶心的嘴脸了,你以为经过了这次的事情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傻吗?”东方不败表现出的正是一个人在深受打击和刺激之下性格大变的样子。 他喊道:“保镖呢?把这些人赶出去,我说让他们进来了吗?连几个不是人的东西都拦不住,东方家要你们何用。” 站在门边的保镖立刻走了过来,将这一群人往外拉,那似乎很熟识何婶和东方家的女孩灵巧地躲过,带着几分嗔怪和关切地看着东方不败说,“竹竹,奶奶是怎么教导你的,这就是你对客人的礼仪吗?平原师兄和我们可都是好心好意——” “闭嘴!”东方不败冷声打断她的话,“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不请自来即是失礼,我还不需要你来跟我说什么礼仪。” 东方不败自然是认得这个女孩的,东方竹清的记忆里有这个女孩。这女孩叫王凤,和王龙是一对龙凤胎姐弟,是李诗卉和那保镖的孩子。在其母的影响下对东方竹清向来都是漠视敌视,在学校各种欺负东方竹清,还不屑于让大家知道他们认识。可以说,东方竹清在学校的麻烦有三分之一都来自于王凤。 王凤强笑了一下,“竹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凤姐姐呀,我妈妈是你大伯母,我叫你一声弟弟不应该吗?以前我们是不亲近,但是自从这次竹竹你出事我才发现我心里真的很重视你这个弟弟的,这些天姐姐可担心死了。” “滚出去,别再这里恶心我了,王凤,我不是傻子,谁跟我好不好我心里清楚。”冷笑了一下又看向温平原,“温平原,你准备好接受我的报复了吗?快点滚。” “保镖,把他们都赶出去。” 这伙人向来只见过东方竹清软弱可欺、懦弱自卑的一面,哪里能想到东方竹清早已不再,东方不败可没那份耐心和他们周旋。东方不败表现出如此激烈的情绪也是算计过的,自己的性格自己清楚,肯定不可能伪装成东方竹清,那就借助这次的事件假装自己“觉悟”了,也是正常范围的事情。东方不败不需要在意太多人的想法,但是现在这个世界他还没有摸清楚,东方家身为上三家之一,谁知道有没有什么隐藏的神秘力量,暂且蛮一蛮东方家的人还是需要的。 能和温平原、王凤玩在一起的人,也都是心高气傲的,此刻被狼狈地拖拽驱逐,都不满愤怒地叫嚣起来: “东方竹清,我们好心好意来看你,你竟然这么对我们,你太过分了!” “东方竹清,别说的好像平原害了你,凤儿也对不起你一样,不识好歹。” “你这个肥猪,要不是你姓东方,老子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 东方不败听到最后一句话,脸上倒没有怒气,反而很不在意地冷笑了一声,他抬了下手:“等一下。” 保镖们粗暴赶人的动作停下了,但手上还是紧紧抓着这些人没放。 东方不败走到那个骂他的同学面前,一巴掌就扇了上去,那一耳光虽没用上真气,但威力也是十足,那同学偏头就吐出两颗牙齿,嘴角流血,半边脸都红红的火辣辣的。 “你、你竟然打......”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东方不败又对着他另一边脸来了个对称,两巴掌把他扇到了地上,踩着他的肩膀道,“我打你是你活该,我就是姓东方怎么样?我不管姓不姓东方,我想打你都可以打你。” “竹清。”温平原眼神惊惧,但面上还装作非常镇定,一脸正义和责怪地“教育”着说:“竹清,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知书达理、善良友爱的好同学,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同学呢,快点向康文平同学道歉。” 真是令人恶心啊! 东方不败用看臭虫的眼神看着温平原,冷漠的好像一脚踩死都会脏了自己的脚一样,那种眼神让温平原的背后出了一层冷汗,慌乱的转开了目光,不敢和东方不败对视。 东方不败慢吞吞地走到他的面前,一脚把他踹倒在地,阴冷的真气顺着脚尖刺入温平原的肚子,好像数根冰锥直接扎入,温平原哪里耐得住这种痛苦,立刻鬼哭狼嚎起来,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是不是很痛?东方竹清死的时候也很痛啊。”东方不败低声的呢喃,这一句话身边的人都没听见。那群学生都被东方不败突然凶残打人的动作吓傻了,畏畏缩缩地气都不敢吭一声。保镖面无表情地控制着这群人,好像根本看不到东方不败的动作一样,何婶更是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伪君子比真小人更让人恶心,温平原我不傻,我愿意被你哄着的时候,你能哄着我,我不愿意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找死,我不会这么轻松就放过你的,我们的账慢慢算。”东方不败阴冷地笑着,在温平原眼中就好像恶魔一般,“哦,就说说你最近一次从我这里借的钱吧,一张卡五百万,我记得你通通用来勾引校花苑雪棠了吧,谁能知道呢,原来挥金如土、出手阔绰的温大少手里的钱根本不是什么自己的投资公司挣来的,而是从我这骗走的呢。” 东方不败的声音足够大,叫那些同学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有,我不是,竹清......”温平原抓着东方不败的裤脚说着,一张颇为英俊的脸上因疼痛而扭曲,满头满脸都是大汗。东方不败却不听他啰嗦,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一拳头打在他侧脸上,把他扔开后又在侧腰上踹了一脚,“怎么?还想鬼扯些什么冠冕堂皇的东西?痛不痛?我就是想打你,而且打你很爽啊,温平原你还想说什么吗?我会一点一点弄死你的,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的。” “我错了...呜啊...我错了,竹清,我错了,不要打了......”温平原抱着头哭喊着求饶,完全没有刚来时那温柔王子般的伪装,涕泪满面地求饶认错,若不是东方不败一直踢着他,他怕是早就跪下来抱着东方不败的大腿哭求了。整个人像条死狗一样,蜷缩着滚动着。 病房内哭闹的吵嚷,病房外不可能听不见,可是谁都不敢也不会来管一管,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东方家的vip病房。 可是偏偏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冷漠低嘲的声音,悦耳的磁性好像玉杯轻碰发出的声响。他说: “呵,好热闹啊,没想到看到这么一出好戏。温平原啊,我好像也说过要见一次揍一次呢!” 第17章 未婚夫到 许多年以后,当东方不败拥有了一个金闪闪的龙宠之后,转头看身边的这个人,想起自己见他的第一眼,脑海中只出现了四个字:金光闪闪。牧之暮:...... 懒洋洋地倚在门边的青年有着一头直立的金色短发和漆黑如浓墨的眼瞳,左右耳分别穿着两只金色的耳环,穿着立领的衬衫和休闲裤。衬衫的领口挂着一个金色边框的墨镜,衬衫外罩着一件马甲,马甲肩膀处别出心裁的镶了数颗金色的四角星,从两边的四角星上垂下数根金色的链条,在腹部的位置两两交扣在一起。 衬衫的袖子稍稍向上卷起来了一些,露出健壮的小臂,左边的手腕上带着系着一条黑丝编成的细绳,细绳上系着一个颇为奇怪的金属物体,像是一个拇指大的镂空金球。 东方不败顺着心中再度涌起的怪异感觉看了过去,因为一片金闪闪的亮色而蹙了下眉,直视那漆黑墨瞳时,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感觉,这才是这个人适合的颜色,黑色,漆黑的,和无星无月的浩瀚夜空一样的颜色。 然而似乎应该是东方不败所想象的那么高大上的青年,却是嗤笑了下,痞气满满,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站直了身体,迈开长腿走进了病房,看了一眼死狗一样蜷缩在地板上的温平原,又看了看颇为狼狈的诸位同学,目光转回到东方不败身上。 “不错嘛,胖子,这回吃教训了变化挺大的啊。”青年啧啧了两声,调侃道,还顺手在东方不败肩膀上拍了拍以示鼓励,“不得不说干的漂亮!对付这种伪君子就应该暴打一顿先出口气再说嘛。” 青年用着这么柔软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脚下的凶残力度却正好与之相反,一脚踹在温平原的身上,温平原被踢的划出去好些距离,咳咳地吐出一口血,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显然他更害怕牧之暮。牧之暮又确实说过“见他一次打一次这样的狠话”,怎能不让温平原惧怕。 东方竹清还有可能对他心软,但是凶厉成性的牧之暮却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可惜,东方不败对于牧之暮立场鲜明的帮助完全没兴趣,他拍开牧之暮搭在他肩上的左手,手背有一瞬蹭到了牧之暮左腕上的奇怪饰品,怪异的感觉更加浓郁。 “金毛,我们没那么熟。”东方不败冷淡地说。 牧之暮瞪大了眼睛,怒视他,“你说谁是狗,我是你男人,你敢骂我是不是找揍啊!” “嗤,金毛,我没有骂你是狗,你才不要故意找茬找揍!”东方不败无语于牧之暮神奇的脑回路,他把自己前一句话翻来覆去念个数遍也没找出一个“狗”字。 “还说没骂我?金毛不是说我的?东方猪猪,我几天没□□你,你就欠揍了是不是?”牧之暮暴怒,推了东方不败一下,“我是叫你硬气起来,但是对你男人,你就得守妇道。” 凶戾之色在东方不败的眼中升腾起来,“你——”找死...... 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牧之暮抬手打断了。牧之暮瞪了东方不败一眼,一脸“围观人太多我还是给你留点面子吧”的表情说:“好了好了,我就当你不是故意的,以你的智商估计根本就不知道金毛是什么生物。先把这些人解决了,我再教训你。” 说完,就看向温平原,温平原现在全身都痛,骨头里都好像有冰针在扎一样,整个人蜷在地上,动一下都不行。 牧之暮走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冷酷肃杀的眼神直视温平原,“温平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和东方竹清的面前?我是不是说过见你一次就揍你一次,你怎么就自己跑出来找揍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也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事,呵呵!” 一巴掌打在温平原的后脑勺上,把温平原打得脸朝下砸在地板上,接连有扇了两下。明明好像只是轻飘飘地拍了两下子,温平原却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好像压着千斤重的石块一样,两眼直发黑。 “暮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温平原哭着求饶,声音都在发抖,却还是装着无辜。 “还敢说自己什么都没做!”牧之暮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提起来,温平原此时狼狈至极,让人看着都觉得嫌弃。 刚刚被打得脸朝地拔不起来,高挺的鼻子都撞塌了,鼻血和鼻涕混合在一起,又满脸不只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混合物,直视之下的冲击力惊人,牧之暮手一放,又把他扔了回去,一脸嫌弃和恶心。 “不要以为就你自己是聪明人,最大的蠢货就是你。你从猪猪这里拿了多少钱多少东西,把你卖了都还不起。猪猪失踪以后你卡里面多出来的那一千万从哪来的,除了东方猪猪这个傻蛋谁会给你白送钱?和女人喝酒的时候也少吹嘘一些,自己亲口说办成了一件大事,得了报酬,而这段时间你唯一干得事也就是把猪猪诱拐到那个黑酒吧里了。” 牧之暮一条一条的说完,冷冰的居高临下的看着温平原,“我原本想等叫那头猪认清你之后亲手把你送进监狱才没有动你,你却蠢得大摇大摆的出现,实在是自作孽。现在看来这头猪也清醒了不少,你最后的用处也就没了,好好去监狱里享受你的下半生吧,哦,友情提示你一下,里面会有人好好招待你的。” 温平原完全傻了,这和他自己一开始所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所有人和他的想法一样,只会认为那群绑架犯就是冲着东方竹清去的,他是被牵连的无辜者,别说东方竹清必死无疑,就是活下来回来了,他也不会有任何事情。 没想到东方竹清真的回来了,更没想到自己自以为聪明的谋划,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别说牧之暮找到了温平原是绑架案帮凶的铁证,就是没有证据,温平原一个无钱无权无势的小人物,东方家和牧之暮想要捏死他都跟捏死蚂蚁一样。 温平原出身贫寒,能考上京都十八天学院之一的天枢学院真的非常的了不起,可是京都的繁华使他迷失了本心,东方竹清的任取于求,让他钱权双收,把自己放到了太高的位置,竟然真的把自己当做智慧与美貌并存的王子,却忘记了再多的伪装都是假的,骗过了自己却骗不了所有人。一旦被揭穿,别人就会发现他只不过是只可怜又肮脏的井底之蛙罢了。 若不是担心东方竹清还是会心软、拎不清,以牧之暮的性格根本不会做到这种地步,也根本不会和温平原这种蠢货兼小人啰嗦这么多。是男人嘛,想泄愤解恨,直接暴打一顿就是,嘴巴里啰里啰嗦地打嘴炮反而太娘们了。只是他必须让东方竹清认清温平原的真面目,通过这件事给东方竹清一个深刻的教训,以后不要再那么猪了,所以才啰嗦了那么多话,当然动作上也没有让温平原好过。 牧之暮撂下狠话,转头去看东方竹清,却看到东方竹清一副怒火中烧的表情瞪视着他。 第18章 忍无可忍 牧之暮觉得很累,这家伙不会还在记恨自己吧?心疼温平原了?觉得自己太凶狠暴力仗势欺人了? 猪一样的男友不但有着猪一样的身材还有着猪一样的智商肿么破!心好累! 牧之暮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三十二根蜡烛,但是还是得努力让东方竹清认清现实啊! 没办法啊,谁能想到东方竹清竟然活着回来了呢,既然还活着,这是自己未婚妻啊,虽然很嫌弃,不想要,但是也不能撇清关系。而且他有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在这个目的达成的过程中,东方竹清的存在非常重要。 可是身材可以减,智商要怎么补? ...... 从以上段落我们可以认识到一个事实,牧之暮有一个特长,就是——脑补! 东方不败瞪他根本不是因为他怎样怎样糟蹋温平原了,而是因为牧之暮每一口都在叫他猪! 就算这个身体很胖,那又怎么样,牧之暮一口一个“猪”,如此侮辱,教主根本不能忍! “金毛!本...我警告你,你再说一句猪,我就真的把你揍成猪头!”东方教主恶狠狠地话语,掷地有声,只是肉质鲜肥的胖脸根本表现不出他想要的杀气逼人的效果。 牧之暮也怒:“不准叫我金毛!还要把我揍成猪头?哼!对着温平原就各种嘘寒问暖做小伏低,对我就这个态度!东方猪猪你果然需要好好被教育!” “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个金毛简直比温平原还要让他难忍!东方不败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功法运转、真气盈身,明明一身横肉,身形却快若闪电,病号服苍白如雪,却有着飘逸若仙的上身效果。 牧之暮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双眸凝重,玩笑似的怒容暴躁全部收敛,面沉如水,双脚只是想左侧轻轻移了几寸便躲开了东方不败的这一脚。右手成爪状,稳稳一抓,便捏住了东方不败紧跟而来的一掌,不料东方不败手掌被他抓住不但不慌,反而冷笑了一声,指尖一弹,一道看不见的劲气破空直击他的面门。 牧之暮惊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废柴竟有如此高妙的手段,但是以东方不败现在的境界真的比他差远了。牧之暮不慌不忙地吹了口气,那劲气轻轻松松地就被吹散了。 “哼。”东方不败嘲讽地低哼一声,手腕一抖便将牧之暮的手震开了,五指朝下、指尖凝聚五枚气针向下扎去,这几针要是扎实在了,牧之暮这只手怕也是废了。 牧之暮脸色一变,没想到东方竹清变得如此阴毒,眼中闪过怒光,不再留手,爆炎真气从手掌喷出,手臂好似扭曲一样的转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掌心直对东方不败的手掌。两种想法属性的真气对冲,空气中发出“砰”的一声爆响,东方不败退后了三步,牧之暮的身体只是轻轻晃了一下。 孰弱孰强,一目了然。 病房中人根本没想到这两个人倒打起来了,更想不到东方竹清的武功如此精湛,把牧之暮这样号称先天之下第一人的武功高手都给逼出真火了。 两人目光冷凝对视,彼此之间的气氛凝固如冰,牧之暮看出了东方不败的怒火,东方不败也看出了牧之暮掩藏在眼底深处的厌恶和震惊。 病房之中一时之间竟一片死寂,温平原这些人别说哭喊了,连喘息声都不由自主的放低放缓了。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只过了几分钟,牧之暮先卸下了气势,给了东方不败一个“等我打发走了这些人,我再和你好好谈谈心”的眼神,转头看向那群待处理的人。 “保镖把他们带出去吧,这个人直接送进□□所,你们可以通知东方老爷子或者东方昊清,我想东方家还不至于这点小事处理不了吧。”牧之暮指了指温平原道,口气很差。 温平原差点吓傻了,扑腾着想爬到东方不败这边来,被牧之暮脚尖一蹬,给踢回去了。温平原哆哆嗦嗦地哭喊求饶,“竹清,你救救我啊,我知道错了,我不想坐牢,我不想,竹清我求求你了,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喜欢你啊,我们在一起啊,我真的喜欢你,我愿意......” “滚!”牧之暮暴怒,眉毛高高扬起,咬牙切齿道,“带他滚,还要我叫自己的人过来动手吗?!” 最后一句是对东方家的保镖说的。 保镖犹豫了下,还是按照牧之暮的指示做了,拖着温平原离开了,其他同学此时恨不得自己没来过这里,根本不用保镖拉扯,直接跑走了,就留下一个心里害怕但还是犹犹豫豫留下来了的王凤。 “暮少,我是竹竹的姐姐,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他吧,你也不要这么凶嘛——” “闭嘴!”东方不败和牧之暮同时喝声打断她的话。真假!假的让人根本听不下去一个字! 原本就是陌生人,甚至一直是敌对关系,突然这么殷勤,没有猫腻根本没人信。 牧之暮现在想做的事就是单独和东方不败“谈一谈”,对这虚假做作的女人厌烦极了,看也不看她,直接对何婶道:“何婶,你和她都出去吧,我和东方猪...竹清有话要说。” 何婶只是东方家的厨娘,平时就是负责做做饭煲煲汤,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今天真是有些吓到了,也想出去喘口气放松一下。她估摸着牧家少爷和自己小少爷关系那么亲近,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真有啥事的,自己一个煮饭做菜的老婆子也帮不上忙,就点点头同意了。 王凤被牧之暮冷眼吓住,也装不下去了,和何婶一起离开了。 牧之暮又对着空气说:“请藏身的三位尊者也暂且离开,东方竹清的安全自有我来保护。” 待到清场完毕,偌大一间病房中就只剩下对峙的二人。 “东方——”牧之暮冷笑了下,名字还没有叫出来,与他对峙的东方不败嘴角就溢出鲜血来,偏偏东方不败神色没有一丝变化,面色依旧冷冰强硬。 牧之暮的气势一下子放松了,强迫自己露出了一点善意,“你受伤了?刚刚还是震伤你了?快点盘腿坐下运功疗伤,这样忍着你想内伤更严重吗?” 东方不败却动也不动,冷眼看着他。 “好吧。”牧之暮抬了抬双臂,有些无奈,“我错了,我道歉,我不该和你动手,不该伤到你......好吧,也不该骂你,我保证绝不会动手了行吗?你赶紧运功疗伤,我的爆炎真气炽热焦灼,你不疗伤强忍着只会伤的更重。” 病房中的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过了几分钟,东方不败终于放松了身体,一边用目光警惕地注视着牧之暮,一边坐到了床上,盘腿盘不了,东方不败只能以如此怪异的坐姿运转起心法。 牧之暮看到他这运功的坐姿愣了一下,又笑了,还好及时捂住嘴,憋住了笑声。 《葵花宝典》所修炼出的真气虽然冰凉阴冷,但对于东方不败此阶段却是最适宜的。刚刚对掌时,东方不败的阴寒真气没有拼过牧之暮的爆炎真气,被一丝火毒般的真气钻入了经脉,震伤了肺腑,本该一口血喷出来,可是东方不败固执而骄傲,宁可憋成内伤,也不愿吐血示弱。 此时功法运转起来,冰冷的真气运行过受到灼伤和震伤的地方,伤势立刻得到好转。本来就不是多严重的伤,心法运转两个循环,内伤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看东方不败眉间放松下来,*皱的没那么高了,牧之暮知道他好些了,慢慢蹭了过去,刚坐到床边,东方不败的眼睛就猛地睁开了。 两个人瞪了个对眼。 牧之暮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东方不败,那幽邃的目光看的东方不败寒毛都竖起来了,不悦地回视,“你欲如何?” 牧之暮摸摸下巴,配合着一头金毛露出一个堪称邪恶的笑容,“老实交代,你是谁?你绝对不是东方竹清!” 东方不败心中一动,目光冰冷地看着他,闭口不言。 病房中的气氛又凝滞住了。 第19章 无需再忍 “别想狡辩,说什么受到刺激、性格大变的借口,再性格大变也不会变成一个武功高手,也不会整个人完全变了一个画风。”牧之暮肯定地说,漆黑如墨的眼睛仿佛带着可以看穿一切的神秘力量,让所有虚假都无所遁形。 东方不败也在看着他,目光有点虚,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他在思考。 思考,牧之暮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性格多变、喜怒不定、暴躁易怒但是下一秒又可以笑逐颜开,一头金毛、一身金子饰品,明明俗不可耐,可是又透着一股子天生的无论如何也掩饰不掉的贵气。 外在的一切都可以伪装变化,但是直通心灵的眼神却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时时刻刻遮掩的。从牧之暮的眼底泛出的令人胆颤的浓黑,才真正表现出他是怎样的人。 明明厌恶着东方竹清,却接受了东方竹清作为未婚妻的身份。即使大闹了订婚宴,但最终还是和东方竹清订了婚,并且在订婚后就刻意的接近东方竹清,以各种借口强迫东方竹清减肥,对内对外也昭告所有人东方竹清是他的未婚妻。 好像对东方竹清很重视,对东方竹清很好,可是目的性太明显了,但从东方竹清这样的废柴身上他能得到怎样的好处呢?东方竹清唯一值得称道的一点就是他的姓氏——三上家之一的东方氏。可是东方家对东方竹清这么个人可是半点也不重视的。 东方竹清没有什么价值可言,可是牧之暮却好像重视着东方竹清。所以东方不败看不懂牧之暮这个人。 牧之暮的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很是不满:“喂喂喂,东方猪猪,我在和你说话。噢,不对,你根本不是东方猪猪,肯定不是。” 东方不败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牧之暮你若是发癔症了,就去吃药。我就是东方竹清。” “哈哈。”目光深邃地盯着东方不败看了一会儿,牧之暮发出古怪地笑声,拍了拍手掌,“对,你就是东方竹清,只要这个身体是东方竹清就行。反正那个东方竹清我也不喜欢。” 话音一转,牧之暮又道:“但是,你还是得乖乖告诉我你是谁?”这个“你”字他特意加重了声音。 一点点靠近东方不败,牧之暮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是不是?因为啊,东方竹清早该在这场绑架案之处就被害死了才对。这是东方竹清的身体,但是你却是哪里来的游魂呢?” 东方不败罕见地神色一变,但他毕竟是东方不败,面色冷凝依旧滴水不漏,目光阴沉:“你知道些什么?看来你也不是牧之暮那么简单,我不是东方竹清能是谁呢?你这般无凭无据的胡乱猜测不过是连篇鬼话罢了。” “有趣有趣。”在东方不败阴狠眼神的逼视下,牧之暮装作示弱,又一步步退了回去,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之外,“其实你根本没想遮掩吧,你嘴上说自己是东方竹清,可实际上根本没有一分东方竹清的蠢笨懦弱。东方竹清不会又你那么冷的眼神,不会有你那么强的气势,最关键的是东方竹清不可能有你那么厉害的武功。我真的很好奇你是谁?” “那你又是谁?”东方不败已经感觉出来这个“牧之暮”的诡异之处了,就是牧之暮一口咬定东方竹清就应该死在这一场绑架案里就不对。 牧之暮为什么会那么肯定根本没有发生的事情呢? 牧之暮坐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姿态放松、神态悠然,痞气的笑容让人看着就觉的扎眼,“我当然是牧之暮,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只不过知道的东西稍微多了些而已。” “其实无所谓你是谁,只要你是个聪明人就好了,我能用得到的也就是东方竹清这个身份,你是活得自然用起来更好一些。”牧之暮口气平淡地说,黑色的眼眸却凝聚着浓重的阴霾。突然他又笑了一下,“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东方竹清现在的处境呢?可是很危险的哟,身为未婚夫我倒是可以免费帮你一些,要知道你信任东方家不如多信任我一些。” “不必。”东方竹清随便他说了什么,面色依旧是风轻云淡,听到他以未婚夫自居,又说能帮到自己,嘴角勾起一个的笑容,好像没什么意义,又好像是嘲讽和不屑,声音平静确实极其坚定的,“不需要,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这么自信?”牧之暮摸摸下巴,“这个世界可是很危险的哟,少年人,不听老人言是要吃大亏的,看你会武功,应该也是来自习武的世界吧,可是这个世界会有更可怕的力量呢,而且...啧啧啧...”牧之暮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少年,你的实力还比较弱呀,连我都打不过呢。” 牧之暮这个口气说出的话,作出的姿态,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贱!四个字呢,就是贱兮兮的。 东方不败冷冷地看着他,将牧之暮眼底的冷漠和不屑一顾收入眼底,心底升起一股怒气,但是虽然怒,东方不败却不会不自量力,现在的他确实不是牧之暮的对手。 牧之暮年龄不过十八,却已经是后天巅峰的境界,只差一线就可以突破先天,说是武学奇才都有些贬低他了,即使是东方不败前世看过武林中起起落落多少天才也比不过眼前这个年轻人。 可是东方不败想着不和牧之暮计较,不回应牧之暮的挑衅,牧之暮却不放过他,又“啧啧”了两声,叹息着摇着头,“不是很有骨气的吗?怎么被我这么一说就不敢动手了?是不是对上实力比你强的人,你就这么当缩头乌龟了?缩—头—乌—龟!” 最后四个字,牧之暮看着东方不败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吐出来,口气冰冷,语气不屑,几乎一瞬就挑起了东方不败的怒火。 这等侮辱是个男人就忍不下去。 再说,东方不败还真不怕牧之暮,纵然牧之暮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取得极高的武学成就,但是武功这个东西向来不是单由境界取胜,功法、套路、比斗经验和技巧也占了胜利的部分因素。 东方不败在比武上还真见不得会输给他。 直接奔袭牧之暮的面门,真气凝针直射牧之暮,东方不败的掌风随后袭上。牧之暮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爆炎真气由手掌发出,不但轻松解决那阴寒气针,更逼得东方不败不得不转变掌风的线路,变换角度再次攻上。 眨眼之间,两个人手上就来往了数十招,东方不败手上动作不停,口中说道:“你又有几分本事,嘴巴倒是厉害得紧,以后天巅峰之境欺辱于我,真是愧对武道心境。” “那又如何?你说我恃强凌弱?我就恃强凌弱了又怎样?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啊,少年人,那东方家也就是因为你是个废物才把你嫁给我的呀,我已经很怜惜你了,否则你这身上一片片肉早被割去卖了。” 牧之暮轻轻松松,游刃有余,装模作样为东方不败担忧的表情真令人牙疼,面上为东方不败露出忧色,说出的话却比东方不败的银针还毒。 东方不败已经很多年没有动过这样的怒火了,即使是前世死亡之前被任我行攻上黑木崖也没有这样的暴怒,眼底都泛起了浅淡的猩红,手上动作却越发冷静、细腻、快速。 葵花宝典中上部练气,下部练剑,基本招式为剑招。东方不败当年练至大成之境,以针为剑,招式更为诡异难测、杀人不见血。 剑诀中道剑招非繁极简,只有七十二拨,但这七十二拨实则是极简则极繁之道,唯存至理:以最短之距,出最简之招;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可以说在短距离招式中,没有比东方不败更加擅长的了,以气凝针、以气御针,在不过一尺方圆内快到极致,看似只是简单的上挑下拨、左刺右扎,却叫牧之暮防不胜防。 牧之暮和东方不败所求的路不同,东方不败求快,而牧之暮却是如山一般的稳,如海一般的深,根基厚重不可动摇,虽然面对东方不败的极快之招,几乎都是差一丝便会被伤到,但是在最紧要的关头,牧之暮偏偏能险之又险的避过,加以反击,逼得东方不败又不得不御针防御。 面对着面,十分钟,两个人只在方寸之间比手上功夫,斗了个旗鼓相当,牧之暮没有被东方不败一针扎的废掉,东方不败也给了牧之暮足够的警告,尽显自己的强势。 还是牧之暮先一步告饶,一把捉住东方不败的双臂,将他拽到自己身上,大叫着:“不打了不打了,累死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很强,我才是缩头乌龟。” 东方不败毕竟比他低了两个大境界,真气几近枯竭,若是再继续下去,怕是真的会支撑不住了。牧之暮这个没脸没皮的货,根本不在乎输赢胜负,说求饶就一点也不害臊,语言攻击根本就破不了他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 既然牧之暮先告了饶,东方不败也没必要把自己弄到真气耗尽的狼狈地步,顺势停了手,挣扎着要牧之暮放开,“放开我。” 牧之暮嘻嘻笑着,捉着他的手腕在他的手背上一左一右亲了两下,“你那么厉害,比起东方竹清我真是好喜欢你啦~” 东方教主被他亲了两下手,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真是难以言说自己心中复杂的感觉。他前世也算阅尽世间百态、阅历颇丰,既与杨莲亭那般狐假虎威的小人物处过,也见多了岳不群那样的伪君子,任我行的残暴狂傲、令狐冲的狡猾随性他也接触过,但是真是没见过牧之暮这样的人物。 喜怒不定、性格恶劣,前一秒还谈笑风生,下一刻就怒起伤人;城府极深、脸皮极厚,开口可以毒箭伤人,也可以花言巧语、鬼话连篇。明明武功极高,却一点也没有武林前辈的风范,盛气凌人的态度是常有的,可是下一瞬又会变成赖皮小人,怎么撒泼告饶都做的出。 东方不败真的是难以想象何种环境才会养出这么一个怪人他搜遍了自己和东方竹清的记忆才找出一个词语可以形容牧之暮,那就是—— 奇葩! 第20章 出院礼物 牧之暮必定还有余力,因为东方不败被他控制着双臂根本挣脱不开。牧之暮嬉皮笑脸的调笑道:“你这么发怒,我可会害怕的,不要再生气了嘛。你若是想对付我,只要用你的绝招泰山压顶就可以啦!” “哈哈哈哈......” 牧之暮一个人笑得好似癫狂,东方不败看着他,根本体会不到其中的笑点,皱眉道:“有病没得治就去别处发疯,总说些自己听得懂的话,无聊之极!” 牧之暮也不管他如何嫌弃自己,把东方不败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环着东方不败的腰,脸贴在东方不败背上,做亲密无间状:“快告诉我吧,你是谁?从哪来的?我会帮你的,以后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你不信任我能信任谁呢,东方家可是个无底深渊,你不会想回去的。” 东方不败被他这动作恶心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手肘向后一捣,劲气外放,逼得牧之暮不得不放开他。东方不败立刻离他三米远,警惕地看着他,“牧之暮,你想知道我的事直说便是,不要做这种诡异姿态。你对我什么都不坦白,反倒想我对你坦诚心扉,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好好好,我不问你了,反正纠结这些也没意义,不过我们亲近些不好吗?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呢。”牧之暮又露出那种让人牙疼的邪肆笑容,语气悠悠的说。 东方不败只能看着他无语了,实在是不知如何应对这没脸没皮、自说自话的家伙。 ************我是小攻不要脸的分割线************** 那日充分展示过自己不要脸之后,牧之暮就离开了。他来这里只是做做样子,又不是真的要照顾东方不败,在发现了东方不败不是东方竹清之后,虽然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也感觉十分满意了,就猖狂大笑着离开了医院。 之后的几天,牧之暮每天准点到病房报道,有时候就是来睡一觉,有时候会和东方不败说一些趣事,例如对温平原的后续处理啊之类的,更多的时候会和东方不败打架。 因为他的嘴太毒了,表情太贱,浑身上下都流露着一股不正经的气息,经常逼的东方不败忍无可忍,不得不暴起揍他。 东方不败实力不如他,但是武功行路诡异,这几日练功日夜不休,实力也在不停的增长,动起手来牧之暮也别想讨什么好。牧之暮也从来没有太认真过,就好像陪着东方不败玩闹一样的打一架,不想打了就抱着东方不败求饶,骨气这两个字在他身上就找不到。 在于牧之暮的对打中,东方不败也逐渐熟悉了这个身体,一开始动手还有些滞涩感,身体不能百分百地执行大脑的命令,有时候总会慢半拍,或者有些快招在这个肥胖的身体上使不出来。经过了几天的对战,东方不败感觉适应了许多,与此同时,也许是心法的作用,也许是运动多吃得少的原因,总之东方不败瘦了! 真是喜闻乐见!教主对自己的容貌身材是很在意的,原先残缺的那一部《葵花宝典》心法中,就有一效果可使人颜若婴童,不说长生不老,但青春流逝缓慢,容颜经年不改还是可以做到的。数十年来,教主对着铜镜看到的都是一袭红衣、妖艳绝世的自己,如今到了此方世界在更清晰的镜子中,看到的却是肥猪一样的自己,实在是难以忍受。 如今看来,这一身肉也不是非要一刀刀割去,练武的好处还是体现出来了的。 只是,瘦是瘦了一点,要达到教主审美观的要求还有十分长的一段距离。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东方不败一脸沉思,牧之暮推门进来,看他在照镜子,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副尊容呢,偷偷摸摸一个人照镜子真可爱。” 东方不败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从这数天的相处中东方不败已经充分的认识到,对于牧之暮这种人只能冷处理、不理会,反正他可以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 走到东方不败身后,牧之暮环着他的腰从后面抱住了他,比东方不败这个身体足足高出一个头的高个子微微矮下身子,下巴垫在东方不败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喷在东方不败的右耳上,让东方不败不悦地皱了皱眉心。 镜子里反射出如此亲密的画面,可是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表情却那么生疏,牧之暮诡笑着:“你瞧,你已经瘦了很多了,原本是三下巴的,现在连双下巴也不明显了,眼睛好像也变大了,弧度很漂亮,是丹凤眼呢。”牧之暮的指尖轻轻地在东方不败的眼角描摹过,沿着依旧肥肥的面颊向下擦过东方不败的唇角,捏了捏他的下巴。这一块的肉确实少了很多,最起码一张脸在能看的范围内了。 环在东方不败腰上的手又用了用力,“腰也细了不少,我记得你以前最胖的时候我两只手根本环抱不过来呢——还有这里。” 牧之暮手上疾如闪电地在东方不败胸口的两坨肉上抓了一把,“大咪咪也小了很多呢,想到以后就没那么好的手感了,我会很遗憾呢。” 好贱! 东方不败本来不想理他的,毕竟这种不要脸的家伙,你越是理他和他置气,他就越来劲,可是牧之暮偏偏每次都逼得东方不败不得不动手揍他——大咪咪......这是什么鬼啊!真是不能忍! 狭窄的卫生间,两个人打起来胳膊腿都伸展不开,牧之暮被东方不败踹了两脚就装死求饶了。东方不败被气得不轻,牧之暮偏偏笑得开心极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牧之暮倚在墙壁上,笑得内伤,“猪猪哎,你是学院宇宙级重量人士协会的形象代言人和吉祥物,你这个样子回学院,他们会不会把你开除呢?” 什么宇宙级重量人士协会?不就是一群胖子的集合地吗?谁会喜欢那样的地方!东方竹清是被强拉进去的,因为最胖所以被迫当了什么代言人,又不是什么好事! 东方不败实在不想理他了,推开他,走出卫生间,何婶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可以离开这里了。 是的,东方不败要出院了。他本来就没受什么伤,只是精神消耗太大才昏迷那么久,苏醒之后又被医生要求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所以才在医院多了几天。 东方不败也不着急换地方,对这个世界他还很陌生,虽然有东方竹清的记忆,但更多的东西需要他自己去接触去熟悉。这些天他最起码熟悉了现代的各种生活用品,通过电视和书籍了解了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是突破《葵花宝典》云起潮生境,医院这个地方很好,自从温平原那伙人被解决掉之后,也没有人来打扰了,练武正合适。 此时,东方不败的境界依旧停留在雾里看花之杪冬境上,但距离云起潮生境的突破只差一个契机,不能再单纯依靠打坐行功来达到。医生们经过几天的观察,也确定东方不败健健康康啥事也没有,就准许他出院了,东方不败也就顺势选择离开。 东方不败虽在医院住了有一个月,但需要收拾的东西真没多少,衣服、洗漱用品什么的通通不要了,礼品水果什么的需要的带走,不需要的也留给医院,何婶收拾了许久,也就整理了下房间,没什么要带走的。 牧之暮大概笑够了,一脸正经地走了出来,把自己带来的一个礼品袋递给了东方不败,“庆祝你出院,这个送给你。” 东方不败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了礼品袋,袋子里面是一个手机包装盒,是联邦目前最好的“星邦”智能手机星空系列的最新款。 “打开看看。”牧之暮说。 东方不败知道这是现代非常先进的通讯工具,基本上人手一个,他没有用过,不过有东方竹清的记忆对这个也不陌生。 拆了盒子,东方不败从里面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银色外壳的触屏机,背面有星空的标志,牧之暮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在屏幕上滑了一下,屏幕就亮了,需要数字解码,牧之暮道:“猜猜密码是什么?” 他问了一句也没指望得到东方不败的答案,自己又接着说:“5241,记住了,五月二十四号,你的出院时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代表所有的开始、无限的可能,祝愿你在这个世界活得精彩。”最后一句话,他是贴在东方不败的耳边说的。 四个数字点下,手机打开,屏幕背景一瞬间闪瞎东方不败的眼。 手机上□□健硕上身的牧之暮一手贴着额头,一手覆着下身隐约可见的黑色丛林,四十五度角抬头,嘴角勾着一丝诡异的让人牙疼的笑容,眼神迷离而充满诱惑感的直视着屏幕之外的东方不败。 “牧之暮!你!” 东方不败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真是太无耻太不要脸了!手机扔到床上,东方不败一巴掌向牧之暮拍去,牧之暮才不傻,大笑着躲开了。 何婶看着“打闹”的两个人,欣慰地笑了笑,心里默默的感叹:“竹竹少爷和暮少爷的感情真好啊!” 第21章 上家东方 走出医院,已经有一辆豪车等在门口,东方不败第一次坐现代的车,低矮的空间让他颇觉不适,不过面上淡定如常,在位置坐稳了。 牧之暮在外面敲车窗玻璃。司机从前面看到,把车窗玻璃放了下来。 “喂,别忘记给我打电话,手机里唯一的手机号就是我的,啧,我很期待你和东方家闹翻呢,考虑一下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呗。”牧之暮手搭着车窗上,笑着说。 东方不败一口回绝:“不必了,和你住在一起怕是也会精神不正常,疯疯癫癫。” “别这么说嘛。”被东方不败骂做蛇精病的牧之暮一点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的,“你见见东方家的人就知道了,比起他们我可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超级好老公哟。” 他贱贱的爪子摸向东方不败的脸,想捏一捏,东方不败可没有兴趣陪他表现什么亲昵,一把捉住用力一折,还好牧之暮的骨头比他的脸皮还要给力,虽然咔嚓响了一声,却没折断。牧之暮抽回了手叫痛,东方不败只当给他个教训,“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我没有兴趣陪你演戏,无聊。” “怎么能说是演戏呢,明明是培养感情。”牧之暮撇着嘴挺委屈地看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却不再理会他,关上车窗,对司机道:“开车。” 自从一百多年华夏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灭亡、炎星联邦成立之后,自西方世界而来的先进文化和炎星人自己所作出的进步发展,就使得这片古老的土地越来越具有现代化的气息,但是独属于华夏的古朴风味又愈发沉淀浓郁,就好像先进发达的科技和古旧淳朴的华夏特性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不是科技改变了古老的华夏,而是这片厚重的土地包容了所有的存在。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建筑。 西方发达世界处处高楼大厦,对上遮挡蓝天白云、对下掩埋碧树娇花,城市的美是冰冷的。可是炎星不同,这片土地广袤而伟大,承载联邦七亿人口绰绰有余,不需要那么多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这里的建筑有自己的特点,承载着的是华夏传承千年的民居文化。 京都都域多数是四合院、大宅子,青砖铺地、灰瓦白墙,街道干净整洁,两边是茂盛的梧桐,阳光从绿叶间投射下来,纯粹透明。 若不是身下坐着的是一辆汽车,东方不败都要以为这里就是大明王朝了。当然还是有不同,电线杆之类的就不必说了,就是小到细节的垃圾桶也不是大明王朝会存在的东西。 这条路一直走到底就到了东方家的大宅。大宅的中门常年关闭,除非有贵客临门否则不会开启,汽车从侧门驶入,停车的区域只能在大宅西边的外院区,进了大宅保镖们就离开了,何婶带着东方不败走向东方老爷子和老夫人居住的主院。 在东方竹清的记忆里这座大宅算是个不错的地方,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很大、非常大,大到即使东方竹清再胖藏下一个他还是绰绰有余。在这里,东方竹清可以私人拥有一个偏僻的小院子,东方家御下严格,东方竹清怎么说也是正经的东方家小少爷,最起码吃喝住行上不会被亏待。东方竹清最喜欢的就是往自己的小院子里一缩,除了上课时间,无长辈召唤,不会走出小院一步。 可是东方家又是有规矩的,中饭和晚饭是必须全家人坐在一张大圆桌旁一起吃的,这对东方竹清来说是最煎熬的。 东方老爷子向来对他冷淡无情,眼神永远是冰冷又带着几分厌恶,好像看的不是他,而是他那个被老爷子视为终生耻辱和败笔的父亲;奶奶是唯一真心对他好的人,可是东方竹清对奶奶来说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永远是东方昊清和东方雅清。 东方昊清是东方家铁板钉钉的下一任家主,现在已经基本接管了家族事物,唯一没到手的就是家主令和传承印了。这个被誉为是联邦百年荣耀人物的青年是上三家下五门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性格冷淡孤傲,除了对祖父母和胞妹有几分温情,对他人向来是不假辞色。这样优秀的人眼中自然不会存的下一个东方竹清,向来视东方竹清如空气。东方竹清六岁回归东方本家,至今将近十二年,和东方昊清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东方雅清的高傲比之其兄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倒是把东方竹清看在眼里,但却是像看一只臭虫一只蚂蚁那样,厌恶又轻蔑。 从偏门走进主院,刚走到主干道上,就迎面对上自正门进来的东方昊清以及他的特助云泽卿。何婶连忙挺住脚步,恭敬地问好,“大少爷,泽卿少爷。” 东方昊清眼神不带一分波澜地扫过东方不败,没有一丝表情地直接走过。倒是脾性温和的云泽卿笑着回应,“何婶好,竹竹好。竹竹今天出院吗?身体还好吗?看起来瘦了好多呢。” 东方不败看着云泽卿淡然地点了下头。这个特助先生不简单呢。打招呼时,把何婶一个佣人放在他的前面,想来是看不起他的,但是笑起来却让人能感觉到足够的重视,城府必定不浅,更重要的是这位特助先生的身体明明虚弱至极、已成死相,但心火处却有外来的生机注入,真真是诡异。 云泽卿似乎也察觉到了他面前的这个“东方竹清”有些不对劲,眼神中刚闪过疑惑,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泽。”是东方昊清的声音。 云泽卿立刻转移了注意力,走向东方昊清,不再关注东方不败,“昊,走吧。” 东方不败看那二人相携走入正堂的背影,又环顾主院周围,眉心皱起,这东方大宅很是诡异啊。 想起何婶称呼东方昊清的那一声“大少爷”,又想起在密林木屋中的那群人就自称奉“大少爷”之命去截杀他,那么那个“大少爷”是否就是这个“大少爷”呢? 想想那不简单的牵扯到数家利益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东方不败嘴角却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没关系,这些人这些事情,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 越乱越复杂越危险才更有意思呢。 正堂。侧厢。 东方家人俱在,东方老爷子和老夫人倚坐在厚厚的垫子上,东方昊清、东方雅清与云泽卿皆盘腿坐在两位老人后面。两位老人面前摆着一张一米宽长的方形矮桌,一位面相三十左右的温婉女子跪坐在方桌另一面,正在调配着什么。 方桌上有新鲜干净的花瓣,有古朴精致的香炉,有素雅的青花瓷杯,还有数种优质的茶叶以及一坛清泉水。 女子的动作优雅灵动充满韵律感,看似随意的将花瓣加到茶水中,或将花瓣茶叶碾碎撒入香炉,又或是倒一杯清水浸泡数枚花瓣,袅袅的气体升腾在方桌的上空,在距离方桌一米高的地方便会倏忽消散。东方老爷子和老夫人的面容就会变得舒缓安详。 这种活动叫做汲气,而那女子则是一名养气师,借助特殊的功法和花、香、瓷、茶、灵五种物体可以凝聚出“气”,对人尤其是年长的老人有安神固魂、延年益寿的好处。 这女子名为云月和,是云泽卿的母亲,不仅是东方家御用的养气师,还是一名家庭医生,在东方家已经呆了二十年有余,医术精湛、养气功夫极深,在东方家的地位可比东方竹清要高得多。 何婶将东方不败带到正堂门前就离开了,侧厢的几人沉浸在汲气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东方不败的出现。 或者说,注意到了,只是无视而已。 第22章 只做不败 一场汲气活动大概要持续一到两个小时,现在的这场汲气活动大概才刚刚开始,东方昊清和云泽卿应该也是赶回来一起汲气的。毕竟这种活动不可能每天都做,而是根据天气、气候以及黄历的指示,看是否适宜才能做得,找一个合适的汲气日子并不容易,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再停下,养气被打断或者汲气被干扰都可能产生不太好的结果。 东方竹清也是参与过这样的汲气活动的,不过他不太受得住。不知为何,东方家的其他人吸收云月和的“气”都非常舒服,他却常常感觉恶心头晕,因此对这种活动是能躲就躲。 而现在东方不败站在侧厢边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东方竹清那时为什么感觉难受了。这具身体是仙骨,且是剧毒缠身的仙骨,这种看似益处颇丰的汲气行为对这仙骨却没好处,而且不知究竟是云月和功夫不到家还是云月和别有目的的原因,总之这“气”是不干净的,其他人感觉不出,可仙骨却非常敏感,且仙骨压制的剧毒对那不干净的“气”有着不小的反应,东方不败站了一小会儿,就感觉丹田部位的毒素微微翻腾起来了。 而且这个天气,虽艳阳高照,但却有风,主院前方有湖,风带着湿气进去房间,本身就不利于汲气。 东方不败刚刚想到这一点,又因为体内毒素的原因退后了几步。云月和突然手一抖,茶叶末撒了一地,青花瓷的茶杯也都摔了,“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汲气活动被打断了,虽没有产生什么反噬或伤害,但显然东方家的人心情都不太愉悦。 “月和,怎么回事?”老爷子看也没看东方不败,板着脸问。 云月和微微一笑,想去捡茶杯碎片,“是我的过错,没控制好,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太熟悉的气息......”她回头看到东方不败又笑了一下,“果然是竹竹回来了。” 她不加这一句话还好,加了这一句就好像是说都是因为东方不败出现,所以她养气的过程被打扰,汲气才会被打断。 那细嫩的手指不小心戳到了破碎的瓷片,云月和嘶了一声,指尖已经冒出鲜血。 “妈。” 云泽卿看到母亲受伤大惊,连忙到母亲身边去,捉着母亲的手,“别捡了,叫佣人来清理,你的手抖流血了。” 东方老夫人本来看到东方不败露出笑容想说什么的,看到云月和受伤也顾不得了,老爷子给了东方不败一个冷厉的眼神,怒道:“回来有何用?只会添乱,滚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东方昊清皱着眉召来佣人去拿药箱,和云泽卿一左一右看着云月和的伤,其他佣人也很快被召来收拾房间。 东方不败心头涌起些许的怒火,不过这怒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也很想学牧之暮“啧”一声。真是无语呢,东方竹清在这样的家庭里活得也太艰难了,家人不在意呼来喝去也就罢了,竟然连家中的医师都处心积虑地对付他,这人过得到底有多倒霉多不顺啊,难怪知道自己灵魂要破灭的时候走的那么干脆彻底。 不过东方不败可不是东方竹清,他可没那么好脾气。 “我记得云姨这一手养气术在东方家做了十多年了吧,竟然还能因为身后三米开外的远地出现个人而受到影响?云姨难道年纪大了,水准降低了吗?我回来东方家也已经十几年了,虽然不如云姨在东方家待得时间长,但也称得上嫡系子孙,云姨竟然说我是个陌生人,看来云姨是不大当我是东方家的人的。” 东方不败不冷不热的说着话,表情非但不是东方家人熟悉的懦弱胆怯,反而是冷漠的高傲的,“再说,即使我这个门外汉也知道‘风带湿气阴灌门’这种天气不适宜汲气,云姨却选在这种天气汲气,养出的气带着阴湿之气,吸入人体不利于行,我都知道的事情,云姨竟然不知道?” 东方竹清在东方家中是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的,甚至大多数时候头都不敢抬起来,因此东方不败冷嘲热讽了一段话,倒先让房间里的人愣住了。 “竹竹,你不要乱说,我母亲这么做是有理由的,请不要随意猜疑我母亲对东方家的一片赤诚之心。”云泽卿冷着一张温润如玉的脸说到,虽怒却不失礼貌。 “东方竹清你给我闭嘴,不该说的话给我憋住了,不要吐一个字出来。”老爷子对东方竹清的态度只有冷酷、无情、凶戾,不会有一点好脸色。 “哼!”东方不败从鼻尖喷出不屑的一声,面容平静,眼睛很亮,声音平淡又嘲讽:“瞧,我只是说些实话而已,都没人相信,我不信你们感觉不出她是故意针对我的,又不是什么高明的方法,又蠢又低级,真不像一个年近五十的老阿姨做得出的事情。我知道没人会相信我在乎我,我也不需要,以后的我都不会像以前那样蠢笨胆小了,希望你们不会太吃惊,死过一次的人总是比没死过的人更能豁的出去。” 目光紧紧地扫了一圈,“别招惹我,尤其是你,我现在死都不怕,更不会怕你,不怕死尽管来。” 指着呆住的云月和,东方不败冷冰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只是给东方家人一个表示而已,表现出自己与以往完全不同的一面,历经磨难、险死还生、性格大变什么的不是太正常了吗?总不会每个人都像牧之暮那个蛇精病妖孽一样,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东方竹清了吧,无论看不看得出,他也不在乎。 他是东方不败,绝不可能去伪装成一个胆小懦弱的可怜虫,否则他就不是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东方不败了! 东方竹清的小院名为竹贤居,名字很文艺,构造很简单,一间居所、一块竹林就没了,地理位置上也处于东方大宅最偏远的一角,算是处于龙穴宝地的东方大宅中风水最差的一处。好处是偏僻、清净,离外环院不远,从角门可以直接离开大宅,也挺方便。 走向竹贤居的路上,东方不败在想找个时间还是搬出东方家好了,和东方家最好也不要有什么干系,东方家他需要照看一下的就是老夫人,其他的都无所谓。那牵扯重大的百分之十股份也没什么,只要他的实力强大了,要什么不能有,那一点点东西他还真看不上眼,只是害死东方竹清的人可能需要这些股份勾出来,揪出幕后黑手之后就全送去给东方竹清陪葬吧,就算做用了这个身体的报酬了。 总之这个东方家是没有什么待下去的价值,难道真的要搬出去和牧之暮一起住? 不!绝对不要!会染上蛇精病的!╮(╯▽╰)╭ 走进竹贤居,东方不败进了卧室,先找了一套干净衣物去浴室洗了个澡。 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了,东方不败还没有好好洗过一个澡。刚苏醒在密林的时候肯定没条件洗漱,在太州市医院,东方不败身上有枪伤,不能沾水,后来在京都总医署,东方不败虽然住的是vip病房,有独立卫浴,但想好好洗个澡也没有过。 竹贤居卧室的浴室里有一个超大的按摩浴缸,东方不败从灵宝珠藏宝阁中找出些他这个阶段能用的药草灵花放进水里面,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从浴室出来都感觉自己轻了几十斤。 站在卧室穿衣镜前,东方不败又打量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捏捏脸摸摸肚子,眉间有愁思,表情略呆萌。 好像是瘦了点,不过还不够啊,虽然早上在医院被牧之暮调侃,不过那时候教主大人确实在照镜子观察自己,因为......教主大人确实很在乎自己的外形啊...... 这个身体还是看得出是个美人坯子的,眼睛是丹凤眼最是妩媚,鼻梁嘴唇都很不错,皮肤最好,白嫩细滑的很,败笔就在于肉太多。 不过现在这身体顶多就两百斤重,不像东方不败刚苏醒时看到的那样超出想象力的肥硕了。 如果说对本体的初印象是五百斤面粉和水揉出来的肥团,现在的模样最多算是脱了水的干馒头了吧。 还是丑! 教主大人别过脸不看了,拎着肥大了不少的裤子躺倒床上去了。 刚躺到,就听见一阵铃声,东方不败在身子底下摸了摸,摸出来一个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的姓名—— 全宇宙最帅最*的老公。 东方不败:...... 第23章 修真习武 这是什么鬼称呼! 牧之暮这个蛇精病、自恋狂、没脸没皮的变态! 东方不败这么面无表情的在心里诅咒着,然后把电话挂断了。拒接! 盘腿坐了起来,肥大的裤口裸出一片雪白的肚皮,东方不败拿着手机摆弄。这个东西太先进了,教主不太会玩,东方竹清的记忆里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虽然不太高深,但改个联系人备注和手机壁纸还是能做得到的。 首先改壁纸,牧之暮这张半裸的邪魅狂狷图实在让东方不败看的眼疼,在主题商店里找了半天,东方不败找到个红枫铺天盖地的古风图,挺满意的给换上了;再改备注,东方不败想了又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太熟练的找出星星手机输入法打下两个字: 死人! 是,牧之暮在他的心里就是个死人!现在他的实力还没有恢复巅峰,确实奈何不了牧之暮,不过......早晚有一天他要把牧之暮捏死! 东方不败刚把壁纸和备注改好,牧之暮的第二通电话又打来了,东方不败还是直接挂断了,紧接而来的就是条短信。 死人:东方猪猪快点接电话,我有事情和你说。 不理会! 东方不败感觉到出院回到东方家的第一个好处就是,暗中没有监视的人了。在医院中,一天二十四小时,东方不败都是在至少两个武者的暗中监视或者说是保护之中。东方不败想要进入灵宝珠中都不可能,想要从灵宝珠中取出什么也不现实,回到东方大宅之后,那几个监视者的气息终于消失了。 东方不败不再理会嗡嗡作响的手机,精神凝聚于意识海中的灵宝珠,灵宝珠发出微光,东方不败的身体消失在了卧室之中。 灵宝珠空间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时时刻刻都是明亮的天,东方不败第一次肉身来到此方小世界,不过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东方不败进来是想去宝经阁找一些修士的修行功法和攻击法术来看一看,只有了解更多,他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灵宝珠器灵在沉睡之前,告诉他《葵花宝典》这部功法就很好不必转修修士之法,东方不败对自己的宝典也极有信心,不希望换部功法,他只想要找出练武和修真的差别在哪里,再决定要怎么做。 踏入宝经阁,想着自己的需要,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送到了一处书架前,东方不败拿起竹简阅读起来,连翻了几份竹简、书籍,东方不败对于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有了一些收获。 首先练武和修真都属于对人体自身潜力的挖掘,要达到的目的也都是脱胎换骨、超脱凡俗、增强自己的力量,但是这两者的方式是不同的、达到的目的也是不同的。 练武,是将自己作为一个小天地,通过运转武功心法产生真气,并且在经脉丹穴之中循环往复的流动,将身体开发到最大程度,但是在这一过程中,武者的身体是封闭的,与外界是不沟通的。 真气通过功法产生,运行在经脉中,沉淀在丹田气海,由气态转为液态,气云凝聚在丹田,聚集到几乎固态就是到了后天境界,聚齐成丹便是突破到了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对应的就是修真者的金丹期。 可是武者往往到先天境界之后就不知如何再去修行下去,或者说他们一直都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到达更高的层次。而修士却不是如此。 修真者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有其意义和作用的,他们也清楚的指导自己目标在哪里。 修真者在修行之初就是借助身外之大天地修行的,他们从天地之中汲取灵气,扎根丹田,修成根基,便是筑基,就正式踏上修行之路。修真者修炼时将身体时时刻刻置于与天地沟通的状态,引外界灵气进入体内,步步修行。 他们知道自己要经历的每个过程,境界上分为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以及更高的层次,要经过灵气灌脉、修筑灵基、洗筋伐髓、凝气成丹、碎丹成婴等等步骤。 所以对比一下通俗点来说,练武就好像是跟着感觉走,练着练着真气够了就液化了,液化的真气沉积丹田,沉着沉着就凝聚成丹了,气海凝丹就是进入先天的标志,在之后呢,还要靠感觉走。如果恰好感觉对了,奇经八脉、一百零八命穴全部打通,做到了释放小天地,与外界大天地融会贯通,那么恭喜你,你就可以更进一步,以武证道的可能性就升到十分之□□了。如果感觉不对,小天地依旧封闭,灵气不能灌体,真气不能散发,那不好意思,下场估计是不太好的,爆体而亡是最轻的了。 而与练武相比,修真更像是科班教育,一级一级的往上升,每个步骤要做什么、要达到什么目的,到什么程度可以升高一级,每个修真者都清楚,这是修真通用的章程。 而且,因为修真者在修炼之初,身体就是打开的,吸收灵气来修炼的,从最初等的筑基到成婴之前,奇经八脉、一百零八命穴一直在被灵气疏通着,所以修真者碎丹成婴成功的几率要比一个先天境界的武林宗师高得多。 总而言之修真优越于习武。 但是,练武也不是没有好处,修真也不是就一帆风顺。 先说练武,小天地内大修行,因为封闭所以安全,只要功法正确、不自己作死,按部就班修行炼体,这样打下的基础是要比修真者更加牢固的。每一个以武证道的大能的根基都要比科班出身的修真者要好得多,毕竟不论练武还是修真,真正的根基都在于肉身,脱离肉身只有神魂是不能强大的,而练武比修真更注重的就是炼体。 再说修真,因为修真者修炼时时刻将身体保持在与天地沟通的状态,而天地之间却不是只有灵力存在,在吸收灵力的同时更可能会被外界邪灵入体,产生心魔,意志坚定者挺过心魔作祟,心境会提升,于实力的提高也有益处,而意志不坚定者若迷失于心魔中,轻则修为大退,重则身死道消。 所以说于修炼一途没有平顺坦途,也没有万全之法,无论是以武证道还是修真之法,都是有其优势又有其弊端的。 第24章 同心同意 但是为什么世人又言修真者是凡世仙人,而武学上的宗师也只能算是接地气的高人呢,主要的原因在于两者在法术、寿命以及驻颜之术上的不同。 修真者法术繁多,奥妙神奇,可炼丹锻器、飞天入地,在凡人眼中是移山倒海、无所不能的活神仙。而武者到大成宗师境界虽然也做得到御气飞行、一巴掌拍碎半个山头,但终究不如前者有着诸般玄妙的法术。 在同等境界上修真者的寿命可以达到武者的两三倍,例如只要扎下灵基的修真者基本上可以活到两百岁,金丹以下最高可以享三百载寿元,可是即使是后天巅峰的半步先天武者最多也只能活到一百五十岁。不过金丹期修真者和武学的先天宗师寿命倒是等同,都是五百岁,这其中又有其他缘由。 修真者的驻颜之术更是奇妙,扎下灵基就可以保三十年容颜不改,五十年不显老态,修为愈是高深,老化的就更慢,配合驻颜丹更可以做到青春永驻、不老不衰。而武者却是修为越是高深,老态越发显著,年轻时还不太明显,到老年时一个个都称得上是老态龙钟、面目可怖。不过先天宗师境界的武者又不能一概而论了。 修真者与武者这几点大为不同的原因根本之处在于体内的“气”不同。 修真者体内是灵气,而武者体内却是真气,修真者用的是灵力,而武者用的却是内力。 修真者开放己身,与天地相沟通交融,灵气由大天地进入人体小天地,畅游一番,无拘无束亦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灵气的诸般好处也非真气可比拟。 而武者修真气、使内力,真气由人体小天地产生,却对外释放作用于大天地,想要恢复消耗的真气,又要消耗小天地的能量,在小天地没有打开,不能补充外界能量之前,身体一直处于被消耗的状态,真气盈身时尚不觉得,若是丹田被废、气海被封,那么衰老死亡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小天地的生气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真气就是支撑性命的存在,没有真气那就是命没了。 所以东方不败总结出一点就是,修真确实比练武有好处,灵气要比真气更好用。 而且修真者所使用的丹药、法宝、法术,武者都不能用,因为武者没有灵气。因此修真者和武者之间有着绝对清晰的划分。 所以灵气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 可问题在于器灵告诉过东方不败,让他坚持修炼《葵花宝典》不必更改修炼秘籍,而且东方不败用武者之身,也可以使用法宝。 这就要说到仙骨之姿的非同凡响了。 仙骨之体降世之初就是隐藏的先天境界,根骨中封存先天之灵,待炼化后就是直接晋级增强实力的好东西。这个先天之灵也是灵气的一种,也被称为仙灵髓,不仅是种灵气,还是对修真者有大补之用的琼浆玉液。武者虽然只修习武学功法,但是修习的过程中一直是在炼化仙灵髓,体内充盈的不仅是真气,更是一种比普通灵气更纯粹的先天之灵,所以仙骨之姿练武也相当于在以练武的功法修真,武功的每个境界对应的就是修真者的境界。 所以东方不败可以用灵草灵药法器,也可以修习使用修真者的法术,东方不败只要坚定的修炼《葵花宝典》就是相当于修真了。 东方不败了解了自己的情况以及修真练武的不同之后,满意的笑了。果然他东方不败就算转世重生,从头再来,他也是最强的,他也能做到最强。 仙骨之姿、先天之灵、葵花宝典和这灵宝秘珠就是他的底牌,是他东方不败强大的外因,而究其根本,强大在于心,才是真正的强者。 接下来东方不败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增强自己的实力,不仅做到恢复前世巅峰水平,更要变得更强。 变强之后做什么呢,当然要先打死牧之暮! 算了,不想他。 教主想到那个邪魅狂狷的蛇精病就牙疼,牧之暮的痞气邪肆的笑容在他脑海中闪过了一秒钟就被他抛之脑后。 这宝经阁的典籍不知有没有包括这个时空的内容,东方不败想再了解下这方世界的力量,还想看一看关于同心同意同缘玉的介绍,这同心同意同缘玉究竟是什么来路,具体的构造和作用是什么..... 脑中念头刚刚闪过,东方不败又被换了一处位置,到了另一个书架前。 东方不败拿起面前纸质的书籍看了看,内容是关于灵宝珠来历的,看来宝经阁中并没有关于此方世界武学或修真实力情况介绍的资料。 万古洪荒、巫妖大战,整块的洪荒大陆被打碎,除了分成主要的几块大陆外,剩下的还有些零散的碎片,一些被混沌吞噬,一些被时空乱流碾碎,而有一块碎片被一大能以无上妙法炼制成了一芥子空间,而后经过历代主人的加强炼制和改进,逐渐演变到如今的模样。 这就是同心同意同缘玉的来历,在东方不败接任灵宝珠主人位之前的那一任空间之主手中,同心同意同缘玉才变成了同心同意同缘玉,在此之前,同心同意同缘玉并没有被分割为灵宝珠和玲珑锦两部分,而是一个整体名为灵珑界。 灵珑界的上一任主人寻觅到了真爱,为和真爱同心同知、永生相伴便耗大气力将灵珑界分割为灵宝珠和玲珑锦两部分,其本人掌玲珑锦而真爱收下灵宝珠,二者再合一便是同心同意同缘玉,真挚情感深藏其中。 可这灵宝珠和玲珑锦却不知为何离了二人来到这方世界,灵宝珠到了东方不败手中,玲珑锦不知所踪。 典籍上悉数记载了历任主人的来历、作为已经离任的理由,却唯独没有上一任主人的记载,唯有最后白纸黑字刻印下两个名字: 叡澹仙尊、芙灵仙子 东方不败双目微凝,压下心头涌起的怪异之感。 灵宝珠和玲珑锦的来历清楚了,两者不同的作用典籍中也有详细的介绍。 灵宝珠内有四殿一园,分别是梦栖阁、藏宝阁、宝经阁和生机殿,前三阁东方不败已经参观过了,对三阁的作用也有了解,而生机殿即东方不败不能打开的那一个宫殿则是灵宝珠中最神秘又最强大的一处,非与玲珑锦合二为一则不能开不能入。 四殿成环形分布,中间的一环之地则是骈卉园,院内有灵泉数口、灵田百顷,奇花异草,骈阗堦砌。看似不过巴掌大的地方,进入其中则另有天地。 只是这么百卉千葩逞艳妖的地方消耗的灵气也是巨大的,而灵宝珠中恰恰缺乏灵气。 因为灵源在玲珑锦中,玲珑锦就相当于灵宝珠的灵气供给器。没有玲珑锦,灵宝珠就没有灵气,骈卉园也就被迫封印,以免灵株生长消耗了灵宝珠的生气,坏了宝珠根基。 因为藏宝阁中有着海量的奇珍异宝的储藏,骈卉园对现在的东方不败来说也暂时无用,可是这种自己的东西却不能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可真是不爽呢。 东方不败放下介绍灵珑界的典籍,又去找医毒方面的书籍,他眼下首要要做的事情有三件。 第一,减肥!第二,变强!第三就是解决这个身体中最不稳定的一个因素——盘踞在仙骨之中的奇毒! 第25章 雾溶之毒 可东方不败还没有拿起书架上的玉板,心中就有所感觉,外面好像来人了,正在接近竹贤居。 不紧不慢地走出宝经阁,东方不败走回梦栖阁,去看了内室的灵液温泉池,这处可做药浴之所,对于他以后恢复身体、祛除毒素可能有益处。从温泉室出来,走到正殿时,东方不败看到那一方红木桌之上放着的储物袋和戒指,想起那两件好像是自己的战利品。 那日器灵收取了好些物品,那魔修鬼幽子的储物袋和玉玄门老道的储物戒都被器灵直接收进来了,东方不败后来昏迷半个月,在医院中也不记得这两个东西了,现在看到才想起来。 只是外面现在有人来了,现在打开看也不合适,东方不败对里面的东西也不太感兴趣,只轻飘飘扫了一眼,就走出去了。 东方不败走出梦栖阁,心神微动,整个人就出现在了卧室之中。虽然知道有人来了,但是教主却没有一分出去迎接的意思,淡定的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几分钟后,门外脚步声响了起来,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笃笃。 “竹竹,你在睡觉吗?奶奶来看看你。” 是东方老夫人。 “进来吧。”教主睁开了眼睛,表情很冷淡。 老夫人打开门走了进来,一脸慈祥的笑容,喊了一声,“竹竹。” 盘腿坐在床上的东方不败背脊挺拔,面容冷淡而刚毅,从竹帘的缝隙投射进来的微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白皙如雪的皮肤照射的好似透明一般。深沉的目光与老夫人对视,老夫人愣了一瞬,恍若看见的不是自己那个肥胖胆小的孙子,而是一个降世谪仙。 “竹竹。”老夫人又喊了一声。 “嗯。”东方不败应了一声,压着心头古怪的感觉,干涩的喊了一声,“......奶奶。” “哎。”老夫人松开眉头笑了笑,走进来做到床边,想摸一摸东方不败的头,却被东方不败偏头躲了过去。 老人不以为意,只以为东方不败还在生气,笑着道,“竹竹还在生气啊?午饭都不吃了?你刚出院,身体还没好,不吃饭可不行。” 东方不败没有说话。 老人又接着道,“还在生你云姨的气?竹竹可是个男子汉呢,哪能这么小气,你离家都两三个月了,和月和又一直不熟悉,月和猛地一下没认出你也很正常啊。别生气了,和奶奶去前院吃饭吧。” 东方不败却不答应,“我不去吃饭,我有事情要做,叫下人给我送一份就好。”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东方不败,“竹竹,你这是在练功吗?而且,怎么瘦了这么多,腰上一圈肉都没有了,这衣服也太大了不能穿了,奶奶一会儿叫人来给你量量做新的。” “嗯。” “竹竹啊,这是谁叫你的武功啊?会不会对你身体不好啊,这也瘦的太快了。”奶奶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问到。 东方不败目露讽刺,用鼻腔哼了一声,“我瘦下来不好吗?奶奶你难道认为我那么胖是好事?瘦下来反而不好?我被绑架到一片森林里被一个高人救了,是那高人传授给我的武功。奶奶,我变强不好吗?” 试探谁不会?他突然会武功的事情怕是早就传回东方家了,但是东方老爷子和东方昊清这两个东方家的当家人根本不在乎他的存在,对他突然会武功估计也不在乎,也只有东方老夫人心里惦记着原身几分。只是关心有几分,试探的意味更强。 东方不败倒也想知道故意把原身养肥养废的东方家对于一个强势崛起的东方竹清会有什么想法。 东方老夫人有些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奶奶当然希望你好了,可是奶奶不希望竹竹你太累不开心,东方家养得起你,你不用那么拼,再说,胖是福气,旺家旺夫,这么瘦奶奶担心你不舒服。” ......旺家旺夫...... 东方教主被雷得不轻,这是什么鬼!他是喜欢男人,他是曾经想做个女人,但是从内心来说没有几个比教主大人更男人的了,被人冠上旺夫旺家这个词真的不能忍! “奶奶!”东方不败提高了声音打断东方老夫人喋喋不休的话语,黝黑的眼睛直视老夫人,声音陡然低沉,“奶奶,不变强,我会死!” 东方老夫人梗住了,不再言语,突然间空洞的眼神闪过悲痛,不知想到了谁。她抱住东方不败的肩膀,想把东方不败抱进怀里,可是东方不败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竹竹,奶奶不会让你死的,傻孩子,有奶奶在呢。” 可是...... 东方竹清已经死了啊。再亲近体贴温暖的话语真正的东方竹清都听不到了。 东方不败不愿去前院吃饭,东方老夫人也没有勉强,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离开了。 东方不败又回到了灵宝珠空间,找到了医药方面的资料开始研究自己身上的无名剧毒。 然而在东方家御用制衣师来到竹贤居之前,东方不败都没有在典籍上找到一丝有用的线索,对于身上的剧毒怎样处理,完全没有对策。 虽然没有找到解毒的线索,但也不能急于一时,东方只能先离开灵宝空间,回到卧室中,等着制衣师进门。 东方不败现在的这个身体,比起他最初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看到这个身体时,真的瘦了太多了。 还记得吗?东方不败初到此身时,胳膊弯曲碰不到脑后勺,两条腿弯曲不了不能打坐,站起来只能看到肚子上层层叠叠的游泳圈,看不到脚尖。 而经过密林中几天苦逼的生活、太州医院大混乱、半个月不吃不喝的昏迷还有这些天争分夺秒的练武,这身上的赘肉已去了一半了,虽然还没到正常体重范围内,但也不是那么夸张的猪一样的身材了。 当东方家的御用首席制衣师李木子看到东方不败时,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对身边的人说,“快掐我一下,我肯定是眼花做梦呢,这怎么可能是东方竹清!” 他身边呆头呆脑的青年用力地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嗷”李木子痛叫着跳了起来,死命地瞪着那青年,“李延古你要死啊!这么用力!找打是不是!” 李延古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平静地陈述事实,“你打不过我的。” 李木子也早知道李延古的性格,瞪了他一眼故作大度的摆着手,“算了算了,我大方不要和你计较了。” 这两个人“打情骂俏”亲密无间,完全把东方不败这个正主扔到了一边,东方不败皱眉道,“快一点做事,不要再耽搁时间。”教主大人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哪里有空却围观一对还没进化到恋爱进行时的基友。 李木子嘿嘿一笑,“不要着急嘛,这就开始了,东方少爷你放心,我一定作出最合适的衣服给你。” 说着就开始忙活起来。 他请东方不败在窗边光线明亮的地方站好,拿着软尺给东方不败量身体各处的尺寸,不仅仅是腰围、臀围、肩宽、腿长这些必要的因素,其他地方例如上臂、大小腿、颈部都要量一遍。 李木子量一处就报一处的数据,李延古就立刻将数据输入平板电脑,李木子需要什么工具,李延古立刻反应给他递上,两个人虽然没有再说话,但一举一动之间都极为和谐,眼神相交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说话反而是多余的了。 东方不败看的出来这两个人是一对,只是似乎还没有挑明彼此的感情,用现在的说法应该是相互暗恋? 只要挑明了,这两个人想必就可以幸福,东方不败却是看不惯这般磨磨唧唧的,是男人就直截了当的说爱言恨,对于自己想得到的就要用尽手段得到。 就像他对杨莲亭,他想要得到杨莲亭,就用权势为诱惑让杨莲亭乖乖地呆在他身边,纵使杨莲亭昏聩无用,但他喜欢就要得到。 两个大男人如此忸怩磨蹭,真是娘气。 不过东方不败对于乐于助人当红娘也没有兴趣,何况李木子和李延古对他来说只是陌生人而已。 李木子采集好了数据,在平板上模拟出了一个缩小版东方不败的人体,然后将自己设计的服装一件件地在人体模型图上尝试,并且给东方不败看,让他挑选自己的喜欢的样式。 东方教主对于自己的外形是很在乎的,人靠衣装服饰什么的自然很重要,认真挑选了几款对这个身体来说都比较合适的款式。而且这个身体现在虽然还是胖了些,但是皮肤好穿比较亮的颜色很合适。 挑好款式,李木子又给东方不败介绍布料,东方不败又挑了几种。款式、布料都挑好了,李木子询问到,“东方少爷,你现在是不是在减肥啊,效果很明显啊。” 东方不败看了看他,不做声,无聊! 李木子看出东方不败不太高兴回答这个问题,连忙摆手笑了笑,“东方少爷我不是八卦,也不是调侃你,我是为了做衣服做的合适着想啊,这批衣物做出来需要几天时间,如果你这几天又瘦了许多这衣服不是白做了吗?我问清楚好做模拟模型调整数据,以后不必一次一次的量尺寸,这对你来说也方便点啊。” 东方不败想了想,也是,以他练武的效果来看,瘦到正常范围内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了,若是衣服刚做出来又不能穿了实在是麻烦。他自己在心里算了算,在平板上调整出一个身体数据,对李木子说:“你先做两套衣服明天就送过来,然后就根据这个数据来做衣服,几天时间我就能到这个程度了。” 李木子夸张的张大嘴巴,笑着说,“东方少爷您这减肥速度可真是快,要是能把秘法卖出去肯定能大赚一笔。” 李氏制衣二人组离开了,东方不败再次回到灵宝珠空间中去,研究自己身上的毒。 翻阅了数十本医书古籍,东方不败也没有找到和自己身体症状相符合的情况,反而在一本灵药图鉴上找到了一种毒发症状与自己比较符合的异株。 此异株名为雾溶草,名为草,实则成株大若芭蕉树,叶子寥寥无几,每片叶可结一枚雾溶果,这雾溶果不可摘不可碰触,人体一碰到雾溶果就会化作一股气钻到人体之中,这气就是一种剧毒。 人若中了此毒,身体时时刻刻都处于毒发之中。毒的作用是吞噬,吞噬能量吞噬生机,什么都吞。若是有足够的能量补给,中毒的人就不会死,若是不能跟得上补给,那就会被活活吸收全部的血肉,尸骨不存,在人体被完全吞噬的地方又会长出一株雾溶草。 若这个身体中的就是这种毒,那症状也都能对的上,东方竹清为什么那么爱吃拼命的吃,也都能理解一些了。 只是雾溶之气吞噬的能力毕竟有限,仙骨以及先天之灵就不是雾溶能够吃得下的,仙骨发威封锁了雾溶,那么身体就没那么大的能量需求了,东方竹清好吃,根本上还是他控制不住的原因。 雾溶之毒无解,中毒者最终的后果都是必死无疑,东方不败找到了自己身体中的剧毒可能是什么,却还是没有解毒的方法。虽然此毒威胁不到他的生命,但长期盘踞在他的丹田处,于他长远修行是非常不利的。 怎么办呢,东方不败陷入了一个难题中。 第26章 宴无好宴 晚饭东方不败还是没打算去前院吃,前院却派佣人来请他过去,说是有客人来了,想见见他。他的未婚夫,牧之暮,也来了。 东方不败想了想还是去了,顺便把关了机的手机打开了,立刻冒出了一大堆牧之暮的短信,东方不败看了最后一条: 死人:东方猪猪,我知道绑架你的幕后真凶是谁了,要不要我带你去打脸爽一爽啊,23333 真凶?东方不败眼神凝注了,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查出来的。 那日在医院里处理过温平原之后,东方不败有让牧之暮再去撬开温平原的嘴,从他那里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温平原这个蠢货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只和当日动手的黑衣人有联系,绑架成功之后他收了一千万星币,除此之外不知道任何事情。 东方不败刚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手可以用,因为身体原因自己也没有办法到处找线索,只能留着以后处理,没想到被牧之暮先找出幕后黑手了。 不过真凶若是真找到了,肯定不能只打脸爽一爽就算了,直接送下地狱才对。 待客厅是在东方大宅正对大门的雅客园,园中大道上停了好几辆名牌轿车,看来来了不少人。 东方不败走进雅客园的正厅,实木大圆桌已经摆好,餐具备齐,在侧面的品茗厅,东方家人齐聚正与来客相谈甚欢。 来人确实不仅一家。 那穿着黑色丝绸罩面旗袍的妖艳女子是牧之暮的后母姚菲菲,现在牧家的当家主母,牧家家主昏庸无能,这位牧家主母背靠娘家姚家把持牧家内外一切事物,是个狠毒高傲的女人,在京都有着“毒蝎子”的称号。全京都都知道姚菲菲视牧之暮为眼中钉肉中刺,从没有掩饰过敌意,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宁可从外面抱一个私生子回来当自己的孩子养,也要夺走牧之暮牧家继承人的地位。 牧之暮能在这位后母手里舒舒服服活了十八年不容易啊。 姚菲菲身边站着捧茶逗笑的成年男子是牧家现在名义上的继承人、大少爷——牧伟,他是牧家家主混酒吧和舞女一夜情的产物,十五岁之前都是酒吧黑巷子里混着的混混,十五岁被姚菲菲带回牧家,一步登天、从此生活天翻地覆,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地位权势都靠自己的这个小妈获得,因此对姚菲菲百般巴结讨好,最是狗腿子的一个。 这是牧家来人,在牧家这一对“母子”对面坐着的是李诗卉、王彪夫妻和王凤王龙一对兄妹。和谈笑风生、眉眼含情的姚菲菲不同,这一家子表情可不太好看。 也是,就李诗卉和东方家尬尴的关系来说,东方家对这一家人都非常不待见,看王彪更是膈应得慌。可是这一家子却是脸皮厚的很,不但对外总是打着东方家的名号行事,还总以亲戚的名义登门做客,偏偏因为东方昊清和雅清以及和李家是联盟的关系不好撕破脸,只能当是几只臭虫又来蹦跶了。 东方老爷子和老夫人是不会理会这一家子的,东方雅清是女孩子,就算性格高傲,但总归比较心软,会和他们说说话。东方昊清就是一尊冰山,冷气直冒更不会说话,他身边的云泽卿八面玲珑倒是各方都不冷落。 东方不败进门之前,就听见姚菲菲一句话的尾声,“.......不如叫阿龙和阿暮比一比,年轻人争强好胜点很正常嘛。” 此话一出,李诗卉这一家子当然脸绿,王龙资质不好,连他老子一半的本事都没继承。牧之暮是半步先天,据说是先天之下第一人,王彪都打不过牧之暮,更别提王龙了。姚菲菲这是要用牧之暮来打王家的脸面。 当然,她这也不是为牧之暮好,牧之暮嚣张乖戾、性子凶狠,若是打斗中不小心伤重了王龙,那她不就有借口教训牧之暮了?算计王家的同时,也在算计着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继子呢。 她话音刚落,其他人还没反应东方不败就进了门,牧之暮穿一身骚包的白色西装竟然打了个金色领结,看到东方不败就眼睛一亮,朝着东方不败扑了过来,东方不败想闪开但还是被他抱住了,牧之暮特高兴地喊着,“猪猪,又见面啦,分开大半天我都想你了,来,亲一个。” 嘟着嘴朝东方不败亲过来,东方不败面不改色一巴掌把他的脸拍开,“滚!” 简单粗暴。 牧之暮露出受伤的表情还没说话,姚菲菲就扑哧笑了出来,“阿暮,竹清这是嫌弃你呢,你怎么可以叫竹清猪呢,多难听啊。” “怎么会难听?这是我对猪猪的爱称,菲姨你年纪大了,不知道我们年轻人谈恋爱的乐趣啦。”面对这种低级挑拨,牧之暮眉毛都不挑一下的反击回去,拉着东方不败在凳子上坐下。 没有一个女人受得了被人说老,姚菲菲画着浓厚彩妆的脸僵了一下,才扯扯嘴角笑了两声,尴尬的带了过去。 这时王凤低笑了一声,声音略大了一些,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姚菲菲面色更冷了,恶狠狠地盯着王凤。 见众人视线齐聚她的身上,王凤眼中闪过得意,微红着脸装作羞涩地笑着,“不好意思,我不该笑的,阿暮和竹竹感情真好,我是在祝福他们。” “那是。”牧之暮强拉着东方竹清的一只手,任由东方竹清另一只手把他腰部都掐青了也面不改色,一脸甜甜蜜蜜,“我和猪猪感情当然好,我可喜欢猪猪了。你也不用羡慕啊,你和学院里那个扫把头的孟猛发展的不也挺好的,他上次还跟我们吹嘘和你一起玩特别放得开呢。” 王凤的脸刷的白了,李诗卉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怒瞪了女儿一眼,连忙岔开话题,“哈哈,那都是小孩子说着玩呢。竹竹今天刚出院感觉怎么样啊,身体应该好了吧,怎么看着瘦了那么多?真让人担心。” 东方不败还没说话,姚菲菲笑了一声说,“真是的呢,竹清瘦了那么多,要我说还是白白胖胖的好看,我们家阿暮就喜欢你那么胖胖的可爱的样子。” “猪猪什么样我都喜欢,在我心里啊猪猪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可爱。”牧之暮不软不硬地又把她的话顶了下去,一脸幸福笑容的看着东方不败,“啪叽”在东方不败脸上亲了一下。 东方不败脸都青了! 不要脸!登徒子!竟然胆敢轻薄本座!找死! 东方不败一掌聚气推向牧之暮,一点也不和他客气,牧之暮手腕轻动,轻捏东方不败手臂内侧穴道,东方不败的掌风就散了,手掌还被捉住了,牧之暮连忙在东方不败耳边低声道,“配合一下行不行,你难道要看着他们得意洋洋吗?只有我们过得舒服快乐,才能让他们的期望落空。” 东方不败不言不语,眼神却暗沉下来。他刚刚那一掌没有七分力也有五分劲道,却被牧之暮轻松化解,牧之暮的实力根本不止后天境界。 看着牧之暮和东方不败那么“和/谐”“幸福”的秀恩爱,东方老夫人可高兴了,拍了拍手掌,“好,之暮是个好孩子,竹竹他一直都不爱说话性子又软,你可要好好照顾竹竹。” “放心吧,奶奶,我一定做得到。”牧之暮声音响亮的回答。 东方不败默不作声。 晚宴开席,众人入座,十来个人分坐在大圆桌旁。 王凤忙着给两位老人夹菜、挑刺剥壳,王龙和东方昊清、云泽卿、牧伟聊得正欢,只是东方昊清一句话不说,云泽卿、牧伟大多数时候也只是笑笑不语,王龙一个人大嗓门说的特别开心,看着却尴尬。李诗卉和姚菲菲唇枪舌剑激烈过招,王彪忙着照顾老婆。 牧之暮也和东方不败“亲亲密密”的用着餐,牧之暮很会照顾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多看了哪到菜一眼,立刻就用公筷夹一些放到东方不败的餐具里,东方老夫人看着牧之暮这么贴心会照顾人,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这一顿饭吃的是一般般,他想吃的菜总能吃到不错,但实际上他是不想吃的,他想减肥啊,不能再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伺候自己的胃,但是吃货的标记好像已经烙印在了这个身体上,东方教主看到好吃的菜,眼神不由自主的就飘过去了,然后牧之暮就会给他夹过来。 到底应该剁谁的手!教主内心真的很纠结。 餐后,留下一屋子人说话,牧之暮拉着东方不败去逛花园去了。 东方大宅的东南角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园中长廊水榭、假山凉亭俱在,景色绚丽、美不胜收。入夜之后,花园长廊灯笼成龙,点亮园中,倒映在湖水中,好像水下世界飘荡着无数承载美丽心愿的河灯。 东方不败甩开牧之暮,与他正面对峙,“你难道要一直这么伪装下去,和我结婚?就为了给那些人看?” 牧之暮挑眉一笑,邪气得很,“怎么会就为了给那些人看呢,猪猪,我是真的喜欢你哦。” 他这种古里古怪的腔调,让东方不败听的头痛,厉声道:“我是不会一直装下去的,牧之暮,你很强,但是你控制不了我。” “怎么会控制你呢?哈哈,那些人不过是和他们逗个乐罢了。”牧之暮靠着凉亭的柱子笑弯了腰,“我现在对你真的蛮感兴趣的,你很有趣啊,不知名人士。” 牧之暮好像就不知道什么叫正经。 东方不败冷冷地看着他,“不要废话那么多了,告诉我你查到的幕后真凶是谁?” 牧之暮慵懒的倚着柱子,双臂叉在胸前,笔挺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潇洒不羁之感。他扯开领结,解开领口的扣子,释放的好像不是颈部的肌肤,而是整个人随性放肆的灵魂。 把领结拿在手里把玩,牧之暮笑着道,“从我这里得到消息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么理直气壮可没理由。” 东方不败抿着嘴唇,倏忽从眼角流露出一丝狡猾,“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们是未婚夫妻,这都舍不得还是喜欢我?” 牧之暮微怔了一下,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我们是未婚夫妻,我喜欢你,你说对了,一个消息而已我当然舍得。”调侃悠哉的口气却表现出了他的不认真。 “真凶啊,就是你那个奇葩伯母啊,她为了给东方昊清除掉你这个障碍,可是连王龙这个儿子都利用了,后来第二波杀手是我那个大哥派去的,为了确认东方竹清真的被解决了。我那个大哥可比你那个伯母精明谨慎多了,呵呵。” 第27章 幕后黑手 东方不败听了之后,思绪一转就明白了。 对于李诗卉来说,和王龙的结合不过是迫于无奈,东方昊清和东方雅清才是她后半生过的好不好的保证。东方竹清一开始对东方昊清是没有威胁的,可偏偏坏就坏在东方老夫人给了东方竹清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是百分之十的作用很大的股份,在李诗卉看来东方竹清得到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对自己儿子继承东方家是大大的不利,所以李诗卉就动手了。 但是李诗卉不是自己动手的,而是让王龙去干的,可能王凤、王彪在其中也插了一脚。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东方不败在太州市医院醒来时,首先被王龙骚扰了。王龙性子冲动、智商不够,计划外泄牧家和林家也都知道了,东方家反而是知道并且反应的最慢的。 不,也许东方家知道,但是被人压下去了,毕竟牵扯到的可是东方家准继承人的生母呢。 为什么林家要插一脚呢,不,不对,不是林家,只是林望远一家。归结到底还是因为那百分之十股份的问题。 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不简单。当初东方老爷子刚刚执掌东方家时,东方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困难时期,是当时还没有成为东方家主母的林家大小姐林金枝带着林家的资金、部分武者注入东方家,稳定了东方家上三家之一的地位,后来为了感激林金枝,也为了表示东方家和林家的结盟永不破裂,东方老爷子分割出东方家百分之十的股份赠送给自己的夫人,比当初林金枝带入东方家的有分量的多。这一部分股份中既包含了林家的势力也包含了东方家的势力,很复杂,但却是独属于东方老夫人。 后来林家出事,东方家施以援手,当时林家就有人提出叫东方家归还当初林家的势力、资金,被当时林家的家主也是林金枝的亲弟弟林玉树给否决了。毕竟当初的那一部分算是自家大姐出嫁的嫁妆,哪有家里女孩嫁出去了,又问夫家把嫁妆再要回来的。 可是后来林金枝还是知道林家有人提出了这个事,就是当时还没成年的林望远当面问她的,林金枝没当回事,开玩笑说将来等他长大了就给他当娶媳妇的聘礼。只是一句玩笑话,当时在座的没一个相信,可林望远却当真了。 林望远是林玉树的次子,能力平庸、性格贪婪,知道自己继承家族的希望不大,就满心期待着作用有用东方、林氏两家混合势力的股份,好自成一家。 可想而知,当一直把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当做自己的囊中物的林望远,知道自己的姑姑把这股份给了东方竹清,当然恨不得将东方竹清除掉了。 至于牧伟为什么动手,更简单了,肯定是因为东方竹清如果真的得到了东方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就相当于牧之暮有了这些股份,牧之暮的势力就变强了。 牧伟和姚菲菲策划牧之暮和东方竹清的联姻,可不是希望让两个人幸福快乐的一起生活的,只是想看牧之暮的笑话,想让牧之暮不痛快,让牧之暮变强可不在他们的计划范围之内,所以就在王龙策划的绑架案之后插了一脚,确认东方竹清十死无生。 谁能想到东方竹清确实死了,东方不败却穿越到现代,携着六百年前武林高手的威势莅临此世。 “喂喂,不要发呆。”牧之暮喊了两声,犀利的眼神直视东方不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我们联手把他们——”牧之暮做了一个必杀的手势,露出几分血腥的笑容。 东方不败背临湖水,手负身后,衣角被微风吹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合作,以你绝对不止半步先天的实力,他们全部加在一起也敌不过你一招半式,何必那么麻烦。” 牧之暮似乎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少年人,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直接打打杀杀把他们干掉就可以了吗?并不是。上三家下五门,八大家族、同气连枝,即使彼此之间如何针对敌视,但是他们确实是一个整体,我要对付的何止一个牧家,我看你比较有意思才邀请你一起的。” 牧之暮离开倚靠的柱子,一步一步走近东方不败,伸开双臂把东方不败拢入怀中,无限亲昵的在东方不败耳边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一场大屠杀,牧家、姚家、齐家是我的主要目标,东方家、李家、王氏可以顺便一块干掉哟。” 感觉到东方不败的抗拒,牧之暮轻笑一声,“别动,你那个大哥可是在看着我们呢。” 花园的北面有一栋小楼,是东方昊清的住所。 木窗后,东方昊清临窗而立,身侧站着云泽卿。 云泽卿正在向他说着什么,东方昊清听后,眉心皱起,看了看花园凉亭中那亲密的一对,对云泽卿道,“把我母亲参与此事的痕迹全部抹消。如果,东方竹清真的喜欢牧之暮,就保证婚礼的成功。” “是。”云泽卿应了一声。 说到底,对于东方昊清来说,东方竹清怎么样是无所谓的,生母毕竟更重要,保证喜欢牧之暮的东方竹清如愿以偿的嫁给牧之暮,就是他作出的最大补偿了。 可惜他没有看见,当他离开窗口的时候,东方不败和牧之暮打了起来,当晚牧之暮是带着被打肿的脸离开的。 回到竹贤居,东方不败打坐修炼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定制的衣服就送来了,两套便服,都很合适。东方不败打算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现代的社会,而且他知道现代武学盛行,武馆林立,他想去实战一下,找一找突破到云起潮生境的机遇。 刚吃过早餐,就接到牧之暮的电话,虽然不太想接,但看在昨晚他老老实实任由自己收拾的份上,东方不败还是按了接听键,打开扩音放在一边,不急不慢的喝着暖茶。 “喂?猪猪你在听吧?吃早饭了吗?快出来吧,我在东方家门口等着你呢,带你去上学。” “上学?”东方不败用餐巾擦了擦嘴唇,声音有些疑惑。 东方不败知道东方竹清是天枢天学院的在校生,类似于大明南北国子监监生。但是东方竹清这个学院名额就是东方家用钱用权硬塞进去的,东方竹清不喜欢学院,东方竹清也没感觉自己有去上学的必要。 上学=浪费时间 “不去。”东方不败直截了当的拒绝。 “别那么任性,快出来,不去上课也可以去社团的,全球高校武比的院内初选今天开始,看热闹都不去?”牧之暮含着笑意的声音懒洋洋的传过来,“我可是期待这场武比很久了。” “武比?你要参加?”东方不败知道这场盛事,两年一届的武术大比,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参加,从本国国内大比中脱颖而出,就可以和其他国家的武术高手对抗交流,不过参赛人员只限定为高校学生,即使再血腥残酷,还没有出现过死亡案例。 牧之暮当然参加,他可是有目的,在光明正大、大庭广众之下打某些人的脸,不要更爽,“我会参加,你也来吧,我们组成个牛b夫夫二人组杀遍全球怎么样?” “不怎么样.等着,我现在就出去。”挂了电话,东方不败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走出东方家大宅,东方不败就看见牧之暮一身金闪闪装束倚靠在一辆土豪金敞篷跑车边,太阳镜架在额头,手里还拿着一支红玫瑰,头顶的太阳都比不上他的闪亮刺眼。 “早上好,亲爱的,请收下这一束爱的玫瑰。”牧之暮笑着冲东方不败说,腰身微微弯曲,笑容灿烂。 东方不败冷笑了一下,接过玫瑰扔到后车座上,然后......然后动手把牧之暮给扒了。 没扒光,扒了挂着十好几根金属链条的外套,和金漆皮的腰带,连带那支玫瑰全部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牧之暮只穿着一件浅紫色蚕丝衬衫和浅色休闲裤,看起来清爽且正常多了。 “我不希望再看到金色。”东方不败拍了拍手,看着他那一头金毛还是闪眼。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快开车走吧。” 牧之暮理了理自己的乱发,耸了耸肩,“好吧,你说了算。”他坐上驾驶座,取出一只墨镜给东方不败戴上,“戴上这个,阳光太刺眼了,和我的是情侣款呢。” “快点开车,不要再啰嗦。”东方不败对这个墨镜可有可无,只是催促着牧之暮快点。 “出发!” 土豪金跑车启动,化为一道流光向前驶去。 第28章 学院武比 天枢天学院是京都十八天学院之一,也是京都历史最悠久、建校规模最大的一所,上三家下五门八大家族是这所学院的八大股东,在背景上没有比天枢学院更强的,所以天枢学院是豪门子弟首选院校。 当然天枢学院并不是只收豪门贵族子弟,再说联邦中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等级阶层划分,就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作为联邦代表性的天级学院,天枢也不可能把自己变成贵族学校。 所以天枢同样招收寒门子弟,面向整个联盟,统一标准招生,只要能通过学院的招生考试都可以进入天枢念书。因此才会有温平原之流同样在天枢学院。 联盟的学校从最低级到最高级分为育幼园、黄级学园、玄级学园、地级学园和天级学院。地级和天级的学校教育都分为书本基础教育和社会实践教学两个部分,学生分为书教生、实践生和综合生。学生在招生考试的时候可以只报考两样中的一种,也可以都报考,大部分学生都是基础教育和实践教学都上的。 但是东方竹清不是,因为身体还有智商的原因,他当初只报了基础教育,没有实践教学名额的话,有些活动是不允许参加的,高校武比恰恰是其中一个。 当从武比选拔报名处得知自己没有报名资格的时候,东方教主很想杀人! 看出东方不败快要爆发的怒火,牧之暮把自己的基本信息填到报名册上之后,连忙把他拉了出去。 被牧之暮一路拉着走到一片树林里,东方不败难掩抑郁,逼问牧之暮,“牧之暮我跟着你来是参加武比大赛的,不是来浪费时间的。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参加武比!” “别着急,我想想啊。”把东方不败按坐在小径边的石凳上,牧之暮笑嘻嘻地安抚着他。 联邦注重绿化和环境保护,学院中也到处是花草树木,树林中本应该是安静的,可在这里却隐隐能听到不远处传过来的乐曲声,牧之暮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 牧之暮还没说出想到了什么主意,一个陌生的刺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不是吧,这不是东方竹清吗?怎么从肥猪变成小猪仔了,就你这个废柴样还想参加武比?” 东方不败和牧之暮同时把凶狠的眼神射了过去。 来人,哦,不,是来了一拨人,说话的是一个猴精一样的黄毛小子,太热天穿着耍帅的皮衣,没穿出什么潇洒帅气感,反而更像个拔了毛的猴子。他似乎是这一伙人的头头,但是怪异的装扮和瘦小的个子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狗腿跟班。 看到那一头黄毛,东方不败第一反应是去看牧之暮的金毛,对比了一下,还是牧之暮的发型更顺眼一点。 东方不败没认出这个人是谁,不过嘴这么欠,先教训一顿再说,手指微动,两道劲气就打到了黄毛的脸上,一边脸一道。牧之暮和他同时动手,一道掌风打在黄毛的嘴巴上,把黄毛的嘴巴瞬间加工成香肠嘴。 “齐麒啊齐麒你还真是欠揍,给你点小教训,给我闭紧嘴巴夹紧菊花做人!”牧之暮冷酷的道,揽着东方不败的肩膀,“东方竹清是我的人,动他就是打我的脸面,你们给我记清楚!” 黄毛痛得涕泪之流,嗷嗷叫着,还不敢摸自己的脸和嘴,他身边的人又惊又怕的看着牧之暮,一个男生强撑着喊着,“牧之暮你竟然敢打伤齐麒少爷,齐麟少爷不会放过你的!” 牧之暮冷漠的脸色没有一分动容,“尽管让齐麟来找我,看他有没有胆子来。” 东方不败推开牧之暮的手臂,站了起来,冷声道:“不是找我的麻烦吗?不需要你插手。” 东方不败这时也认出了这个黄毛猴子是谁。在东方竹清的记忆中是很讨人的一个家伙,齐家大少爷齐麒。 齐家是下五门中新晋的一个家族,踩着原本为下五门之一的方家的尸骨上的位。成为八大家族的时日尚短、底蕴太差,全族上下充斥着暴发户的气息。尤其是在齐麒的双生弟弟齐麟成为后天尊者之后,齐家觉得自家出现了一个武学天才,要崛起了,更是横的不得了,比现在传说中最diao的一种生物——河蟹还要横! 齐麒、齐麟,这一对齐家的双生子,兄长齐麒是个废物,半点武功不会,但借着弟弟这个后天尊者的名义到处欺人,曾经的东方竹清也是齐麒经常欺辱找优越感的对象。 目光冰冷的看着齐麒,东方不败语气平淡的道:“既然嘴巴说话不干净,那就不要说话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齐麒的面前,一只手看着很慢很慢的伸了出去,但却让人阻止不了。齐麒和他身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他的下巴已经被东方不败直接捏碎了。 齐麒这下子连痛叫都发不出了,直接一翻眼睛昏了过去,他的跟班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像看恶魔一样看着东方不败。 明明天气极好,阳光灿烂,可是在这树林小道上,齐麒一方的人却觉得浑身都在冒寒气。东方不败面色平静,不喜不怒,却让人无端觉得胆寒。 “东方竹清...你不要嚣张,你怎么会会武功!”另一个齐麒的跟班哆哆嗦嗦地说着,想让自己言辞激烈一些,却色厉内荏,恐慌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东方不败只没有感情地撇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转身离开,“走吧,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去找找有什么办法让我参加武比。” 牧之暮兴味盎然地看着东方不败潇洒离开的霸气背影,又带着古怪的笑容看了看齐麒一行人,摸摸下巴道,“快把这个没用的软蛋带走吧,我在君子园广场等着齐麟找过来。” 留下这句话他就追着东方不败去了,齐麒的跟班也连忙把齐麒给抬走。 从树林走出来不远就是学院的君子园广场,广场上搭了很多古色古香的简易木棚,是各个社团在招人。 这个招人不是在招新,而是为这次学院武比招人,学生参加武比,可以以个人的名义参加,也可以以团体的名义参加,不能以班级为一个团体,这个团体必须是各个社团。 像武术交流社团、古武道馆、跆拳道、空手道等社团,本身武力值强大的自然不着急,但是一些比较文艺的社团,只有些只会动脑或者动笔的成员的这时候当然就着急了。学院并不强制每个社团都参加武比,毕竟各个社团成立和活动的意义不一样,可是在一个尚武的社会中,武学是每个人的追求,再废柴的人也会打个一招半式。 武比这种盛会,就算重在参与、结果再惨烈,各个社团还是想拼一把。本身成员武力值不高,就可以在这种关键时期招收嘉宾社员,努力去拼一把集体荣誉。 天枢学院的社团有数百种之多,东方不败走进这一片扎着五颜六色横幅彩旗的棚子占领的土地,眼花缭乱的都看不到出口在哪了。 突然一个硕大的人堵在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是硕大呢?因为东方不败面前的这个人就和最初的东方竹清的身材一模一样。 “竹清!”来人好像一道承重墙一样把东方不败挡了个严严实实,表情惊讶,语气震惊。 若不是东方不败有过那么肥胖的身体,还真辨别不出那肉团一样的脸上是惊讶的表情。 “你是竹清吧?天哪!你怎么瘦了那么多,你现在肯定没有两百五十斤了,你要是被协会开除了,我们的吉祥物和代言人怎么办!”来人越说越激动,浑身的肉都在颤抖,还捂住了嘴,小眼睛湿乎乎的好像要痛哭一样。 东方不败认出面前的人是谁了,是宇宙级重量人士协会的副会长皇羽生,就是他强拉着东方竹清加入了这个只收两百五十斤以上胖子的协会。他们不管自己叫胖子,而是称自己为镇压宇宙的终极力量,是一种神奇且高大上的人种——宇宙人,以保持超凡体重和身形为荣,低于两百五十斤的成员就要被无情地逐出协会——当然每个被逐出协会的成员都不会恋恋不舍而是喜极而泣。 东方竹清是天枢学院受之无愧的第一重量人士,被皇羽生强拉进协会,还被安上了吉祥物和代言人的身份——东方竹清真的一点也不开心。 而东方不败现在最多两百斤,是超出正常体重的范围,但也绝不在宇宙级重量人士协会的招收标准内了。 东方不败还没来得及说话,皇羽生就一脸痛心疾首的说:“罢了,特殊时期,协会的每一个成员都非常重要不能放弃,你又是我们协会的吉祥物、代言人,我就勉为其难给你放宽条件,只要还有一百八十斤就让你继续留在协会!” 东方不败:...... 谢谢你的勉为其难,但是真的不用! 颜控且隐性自恋属性满值的教主大人才不想做一个胖纸,也不想进什么宇宙级重量人士协会,教主只想做一个武力值爆表的美男子。 第29章 教主神威 “哈哈哈。” 独属于牧之暮的特别又魔性的笑声从东方不败的背后传来,东方不败当然知道他在笑什么,当做没听到不予理会,对皇羽生十万分认真的说,“我自愿退出协会,不用你为难,不要再来找我,我对你们的协会一点兴趣也没有。” “天哪!你真的是那个羞涩柔软的小可爱竹清吗?你怎么变得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果然瘦子的三观我们宇宙人是理解不了的。”皇羽生惊讶又生气地看着他说,“竹清,你要有集体荣誉感,学院武比在即,协会需要每一个社员的努力,你怎么可以在这时候选择离开呢?” 牧之暮在背后插话说,“猪猪,你不是想参加武比吗,加入社团成为嘉宾社员就是个好方法,团体参战的条件也少很多,你不是实践生也可以。” 他根本就不是正经地在出主意,话语中充满调侃的意味。 “什么?!”皇羽生的惊呼声更大了,努力把自己的小眼睛睁大再睁大:“竹清你要参加武比?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要去找虐?你果然不是自愿瘦的,从宇宙人退化成地球人很苦恼吧?” 东方不败都不知道自己用什么表情比较好了,只能面无表情地说,“我没有受刺激,也不是去找虐,我会武功,我有实力。” 就算成为社团嘉宾成员可以参加武比,东方不败也不想选择这种社团。 皇羽生看着牧之暮礼貌地问好,“暮组长,你好,好久不见,我正想向您的天幕组借两个人手呢,天幕组精英众多,想必即使借两个外援出来,夺取团体第一也是轻而易举。” 牧之暮双手插在休闲裤口袋里,淡淡地摇了摇头,“我不管组内的事情,要借外援你可以去找玉瑶商谈,看她会不会答应你。再说以皇会长的实力,搏个前三应当不成问题。” 是的,别看皇羽生体重不正常,脑回路也不太正常,但他确实学院内稀有的数个后天尊者之一,也正因为有他坐阵宇宙级重量人士协会,这个奇葩的社团才没有在与其他社团的比拼中□□掉,坚持着在学院中独树一帜。 “你不懂。”皇羽生语调深沉悠远地说:“我们这些数量稀少的宇宙人是一个整体,我不会自私的去拼夺自己的胜利,我要带着大家一起走上胜利的巅峰。” 东方教主发现自己词穷了,只能说见到了一个比牧之暮还要蛇精病的蛇精病,突然觉得牧之暮顺眼多了呢。 “皇会长,你的协会那里好像来人了。”牧之暮指了指那边的木棚,转移了皇羽生的注意力,“你先去忙,我带着竹清再转一转,他两个月没回学院了,我带他熟悉一下。” 皇羽生看看协会那边,又看看东方不败,纠结了一下还是说,“好吧,那我就回去忙了,竹清你记得再过来。” 可是教主真的对成为什么鬼的宇宙人没有兴趣。 离开了这里,东方不败继续往前走,还真是五花八门的协会都有,文学社、书法社什么的都太平常了,奇葩的有炼丹交流协会,修真者互帮互助协会,还有类似于牧之暮手下的天幕组一样的不良团伙,雷霆会、天下盟、猛龙帮之类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的学生团体,这伙人也就是平时学院内斗得最凶最狠的一部分。 牧之暮这张脸就是活字招牌,若是眼神能杀人,东方不败和牧之暮早就轮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天幕组也搭了个棚子,在最角落的一个位置,几个成员悠哉的打着扑克,根本没有什么招人的意思。 坐在面朝外位置上的男生看到牧之暮和东方不败走过来,睁大了眼睛,连忙扔下牌,吐掉烟,招呼同伴迎接人。狗腿的笑着走过来,问:“老大怎么有时间过来?我们也不招人,就响应一下学院号召,玉瑶姐、楠哥也都没过来。” “带竹清到处看看罢了。”牧之暮说了一句,示意他们玩自己的。 过来问好的男生惊讶万分的看着东方不败,难以置信:“这是东方竹清——是嫂子?妈呀,这一点也认不出来啊,以前那么胖......” 一声“嫂子”让东方不败冷下了脸,他不是女人,也不想和牧之暮有什么特殊关系,身上释放的冷气杀气让同是武者的“狗腿”很敏感地戒备起来,疑惑东方竹清不是废柴吗?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 一看东方不败要发飙,牧之暮连忙安抚,“别生气、别生气,我是嫂子,你是我男人。你要不要加入天幕组做嘉宾成员,天幕也要参赛的。” “老大,我们天幕不收嘉宾成员啊......”另一个天幕成员嘀咕着说,话还没说完,一道充满杀气的声音如雷暴般响起—— “东方竹清!竟敢伤我哥哥!我要你死!” 一道杀机四溢的冰冷掌风同时向东方不败拍来。 东方不败面不改色,眼神都没动一下,抬手回击一掌,疾奔而来、使出全力一掌想要打个东方不败半死不活的齐家二少齐麟,根本没想到东方不败能够回击,而且是如此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霸道强力的一掌。 东方不败心里可是正不爽,来个出气筒正合适,蕴含八成功力的一掌和齐麟的那一掌结结实实地对在了一起。东方不败脚下施力,踩碎了几块石砖,也没有退后一步,而齐麟却被逼得倒退三步、气血不稳。 “你竟然会武功?”齐麟又惊又怒,粗犷的面孔狰狞起来。 东方不败手负身后站直身体,横眉上挑,冷厉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接近后天尊者境界的气势猛地放开,强者的姿态表露无遗。 齐麟的突然出现并大放杀招,已经吸引了一大批人围观过来,可他们的目光却不是聚集在齐麟这个难得出手的后天尊者身上,而在明明废柴大名远扬却突然变成武林高手的东方不败身上。 他们的表情都是一致的,惊讶、震撼、难以置信。东方竹清俩月不见瘦了那么多已经让他们很惊讶了,还一秒钟变画风,从一个胆怯懦弱的废柴胖子变成霸气侧漏、气势惊人的武林高手,这、这...... 这真的是东方竹清? 围观群众的惊呆了的反应不在东方不败的考虑范围内,教主大人挥手让牧之暮不要动作,既然是找他的麻烦,那他自己自然就会打回去,虽然此身还没有突破后天境界,但是面前这个所谓的后天尊者齐麟,他还真是看不上眼。 黑眸深邃而明亮,轻蔑地看着面前的粗鲁壮汉,东方不败语气平淡好似不过在说什么阿猫阿狗,“你要替你兄长出手?那就来战,齐麒果然不过是个废物,自己是没什么用的,还要靠弟弟来出头。” 齐麒和齐麟这一对齐家的宝贝双生子,齐麒年长反而瘦弱无能,生得像个猴精;弟弟齐麟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毛发浓密、面容粗犷,好像山野林子里跑出来的野人。兄弟俩外貌上没一点相似之处,性格上倒是差不多,都是擅长仗势欺人,性格心狠手辣。 齐麟靠自身武力和家族权势在学院里笼络了一批好手,组成齐门,最喜打架闹事,又欺软怕硬,背景深的后台硬的他们都不敢惹,其他小势力或平民子弟却没少被欺辱。 齐麟本人是学生中少有的几位后天尊者之一,心高气傲、凶狠暴虐,如何忍受的了原本自己印象中的一个废柴如此看低挑衅他们兄弟二人,怒吼一声向东方不败挥出拳头。 他修炼的拳法名为霸王拳,听名字就不是什么高级拳法,齐家也没那个底蕴提供什么好拳法,只是这拳法与齐麟本身的阳刚之体和外家硬气功夫相符合,使起来威力惊人,靠着这一双铁拳,齐麟也才能成为天枢一霸。 但这一拳在东方不败看来却皆是破绽。这一拳拳势威猛,但过刚易折,而且气势外泄太重,真正由拳头使出的力气被浪费大半。两处命门,劳宫穴以握拳遮蔽,可却蠢的将另一处天池穴命门直接暴露出来,劳宫穴这一聚力之穴固然重要,但天池穴乃是发力之所,若力之源被破,那他这条手臂也就废了。 东方不败眼中冷芒一闪,右手指尖气针凝聚,左手食指、中指合并轻飘飘的在那使来的一拳上拨了一下,便好似下了千斤重的重量,让齐麟向前踉跄了一下,就在他被这一拨的力道惊到的时候,东方不败右手快若闪电,将气针扎向其右臂内侧天池穴。 “住手!” 一声冷喝由远及近传来,东方不败感觉到一股劲气打来,这劲气不是要伤了他而是要阻止他扎下这一针。然而这气劲没有接近东方不败就被打散了,毫无疑问是牧之暮出手了。 东方不败的气针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齐麟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后天境界,面对东方不败这一针确实躲不过,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命门被迫、手臂被废,而是电光火石间收拢未散的拳力,右掌反手出力打向东方不败凝针的手,另一手臂也打向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冷冷一笑,以为这样就可以救得了自己? 一瞬之间,东方不败将气针弹射出去,身体在空中一转,左掌换右掌,带着阴冷的真气与齐麟对了一掌。 “哇噗” 齐麟倒飞回去,落到三四米远的地上,将身下的石板砸的粉碎,口吐鲜血摔在地上抽搐不止,和东方不败对掌的左臂更是抖动不停。 东方不败安稳落地,根本不屑于再看一眼手下败将的惨状,将眼神转向刚刚赶来的穿着统一制服的一行人。 学院学生执法队。 刚刚出手的就是执法队队长,又一后天尊者吴霄宇。 第30章 羽生折兰 学院执法队分为两种,一种是长老执法队,是学院专门请来的武道高人,主要是想达到保护学院、震慑不良团伙的目的,不过大部分时间是供着看的,主要行动靠的是学生执法队。 学生执法队是学院唯一承认的官方学生组织,在学院内有极大的权力,学校间各种小团伙的斗争纠纷就靠这些人来解决,学院大体上平稳的环境也靠执法队维护。而且执法队是学院历史最悠久的学生组织,再加上特殊的官方背景,一般学生团体都不会和执法队硬抗,都会给执法队几分面子。 尤其这一届执法队是由冷面战神吴霄宇任队长,吴霄宇本身实力强悍,铁面无私、公平公正,在院内威信极高。执法副队褚幸时跳脱欢乐、与人为善,在院内人缘极好,两人一刚一柔配合的天衣无缝,把执法队的地位推向历来最高点,基本上执法队一出现在斗争现场,火拼的人就自觉停下,交罚款领惩罚任务,不会和执法队较劲。 执法队真的是许久没有遇到抗拒执法,且执法行为还被反击的情况了。 牧之暮一个人拦住一支执法队,倒是没有动手,只是拼气势——吴霄宇和他算是“战”友,两个人是打出来的交情。牧之暮一向还是非常配合执法队工作的,只是今天怎么也得站在自己未婚妻这边啊。 拦住人家不让人家执法也就罢了,他还一脸“我们真没默契”的无奈表情,叹息着说:“霄宇你怎么不晚来两分钟呢,这不就打完了吗?晚两分钟多好,时间正对的上。” 这意思是说人家执法队第一时间赶到打斗现场还来早了! 褚幸时这个好脾气的人都被气笑了,“暮组长,你这意思是说我们来早了?” 牧之暮没说话,冲他眨了眨眼睛,表示我们心有灵犀,这意思理解了就行。 吴霄宇才不会理会他无赖的表现,利落的开罚单,“东方竹清、齐麟,公共场所打架斗殴违反学院安全条例,处打扫君子园一周时间;损坏广场地砖,造成学院经济算是,处罚金一千星币;干扰学院正常社团活动,造成不良影响,处罚金五百星币,限一周内缴齐,过期加罚。且综上所述,两人违纪行为过重,对学院管理不服从、影响恶劣,记大过一次。” 两份罚单开完,吴霄宇卡上私章,将两份罚单抛向东方不败和齐麟,接着又对牧之暮开罚单,“牧之暮,阻碍执法队执法,因私碍公、明知故犯,对学院管理工作造成困扰,处罚金一千星币。因对学院有过大贡献,处罚可减半,罚金五百星币,限一周内缴齐,过期加罚。” “啧,好严厉啊,果然是吴队长的为人。”牧之暮无所谓地接过罚单,轻笑着说。 吴霄宇没理他,对东方不败道,“私人恩怨需要武斗可以上学院武比擂台,擂台之外不允许私斗。武比选拔在即,有这份实力大可去参加学院武比,获得出线名额还能为学院做一份贡献,而不是在私斗中白白浪费一身好武功。” 东方不败手指尖揉捏着罚单,声音冷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 牧之暮从后面扶住东方不败的双肩,看了看已经被齐门的人搀扶起来的齐麟,对吴霄宇道:“吴队长说得对,我家竹清正准备报名武比呢,希望某些人不要被吓破了胆子,连武比大赛都不敢参加了。” “牧之暮你说谁吓破胆!牧之暮、东方竹清,今天是我大意了,等到武比战台上,我们再一较高下。”齐麟左臂只能松散的垂着,嘴角血迹还没干,却还在说着大话,恶狠狠地威胁着牧之暮和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细眉轻挑,目光冷漠又轻蔑,明明阳光晴好又温暖的天气,被他的眼神盯住的人却觉得寒风瑟瑟。东方不败口吻平淡,完全没有因为被挑衅而发怒,“我等着。” 被东方不败不屑的看臭虫一样的目光看着,齐麟虽然怒气冲天却也不能再丢人下去,之后狠狠地说了一声:“走。”被小弟们给扶走了。 事故解决,执法队也准备退场了,牧之暮看着吴霄宇,“霄宇,我们战台见。” 吴霄宇冷眸深邃,沉着点头,眼神却直视东方不败,“你——现在很强。” 东方不败没有说话,吴霄宇眼神中燃烧起战斗的狂热欲\望,“希望,在站台上可以遇到你。我很想,和你比一场。” 东方不败这才点头,“我也是。” 下了战书,吴霄宇也带着执法队离开了,主角走了一多半,围观的群众虽然散去了一些,但是周围的人还是在暗暗用余光关注着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虽然习惯于万众瞩目,但是几乎每个人都带着那种狂热、震惊的眼神偷偷摸摸的看着他,还是让教主大人感觉怪怪的。 “他们在看什么?”东方不败低声问牧之暮。 牧之暮和天幕组的人打了招呼,拉着东方不败离开了这里,边走边笑着说:“在看废柴逆袭神话,全都被你惊呆了。” 东方不败明白过来,因为那个东方竹清以前在学校太懦弱没用了,而他现在表现的那么武力值爆表、性格强硬让这些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现在的他还这么弱,这些人就那么惊讶,等到他突破云起潮生境真到了后天境界之后,这些人岂不是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大惊小怪! 刚走出君子园广场,牧之暮和东方不败又碰到了皇羽生,只是此时的皇羽生却是正生气的对着一个人说着什么。 两个人一走近,皇羽生就感觉到了,回过头看到是东方不败眼睛一亮,拉着那个人走到东方不败面前来,指着东方不败对那个人说,“周折兰!你认得出来这是谁吗?” 东方不败看着面前人的面容身形,眉毛皱了起来,看着确实是个让人不舒服的人。 周折兰是天枢学院中最特别的一个人,不因为其他的就因为他丑,而且丑的不得了。五官单看还凑合,但组合在一起就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尤其是他的半边脸和脖子上都有被大火烧灼过后留下的疤痕,一只手也被烧的残疾,不能伸直,右手掌萎缩成小小的一团。 再加上周折兰因为丑陋而自卑,总是阴沉着脸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让人感觉阴森森的,在学院中可比东方竹清还要不受欢迎。 周折兰抬头看了东方不败一眼又飞快的缩回了脖子,可是一秒钟后,他就又惊讶的抬起了头,看着东方不败,嘴唇微张,声音沙哑:“......东方......竹清?” “对,他就是东方竹清,你看到了吗?他的变化有多大!”皇羽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你还记得吗?两个月前的东方竹清是什么样子的,肥胖、懦弱、自卑,可是他都能改变你为什么不行呢?你的伤我们可以慢慢治,总能治好的,不能再练武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只是自己不愿意去作出尝试,肯定能发生一些改变的。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像我印象中的那个周折兰一样硬起来!不要让那些人看低你,像耍猴一样耍你玩。” 因为太愤怒,皇羽生白白胖胖的面容涨的通红,肺都要气炸了。 东方不败不高兴地扬眉,听到自己作为正面案例教育别人很好,但是那个对东方竹清的鄙夷语气能不能不要那么明显? 被皇羽生的怒吼声吓到的周折兰身体明显地瑟缩了一眼,好像自己要被暴揍一样。 恨恨又无奈地瞪视着周折兰,皇羽生对牧之暮说:“暮组长,我皇羽生以个人名义向你的天幕组借两个人,我一定要把那帮欺负阿折的人干掉。尚义阁不就是想取得出线的名额吗?我偏偏要绝了他们的念想。” “皇会长何必舍近求远呢?你面前的这一个可就是刚刚打败了齐门齐麟的高手,我家竹清现在的实力可是不比我差呢。”牧之暮拍拍皇羽生的肩膀安抚他淡定下来,向他推荐自家人。 皇羽生没有看到刚刚东方不败暴打齐麟的场面,对东方不败的实力还是有所怀疑,但是周折兰却肯定地对东方不败道,“你很强,甚至比阿羽还要厉害。” 周折兰这么一说,皇羽生立刻就相信了。周折兰虽然因为受过烧伤武功尽失,但是天生五感灵敏,判断从未出错过,若是比自己还强...... 皇羽生看着东方不败的眼神格外的热烈。 东方不败很想直接转身走人,他已经表示的很明确了,不想去做什么宇宙人,也不想和一堆伤眼的胖子在一起呆着,不会去什么宇宙重量级协会的。可是牧之暮却劝他答应。 “竹清,你本身就是宇宙人协会的成员,转成嘉宾成员或者不转成都有足够的身份去参加学院武比了,这样比较方便,一点也不麻烦。天幕组我虽然可以放你进去,但是你不是我们组内培养出的人,想从组内获得参赛名额都不容易。而且宇宙人协会也没什么不好,全会应该只有你和皇会长两个人有实力比赛,会面对更多的对手,这不是正好符合你想要的吗?”牧之暮笑嘻嘻地劝说着。“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参加武比的身份罢了,加入哪个团体不都没影响吗?明天就是武比报名的最后截止时间了,后天就正式开赛,时间很紧张的。” 东方不败想了一下也对,自己确实太过于纠结了,他的目的只是参加武比,参加哪个社团其实都是一样的。如果照牧之暮的说法,那么加入宇宙人协会确实是他最合适参加的社团。 皇羽生又一直在恳求,东方不败就顺势答应了。 用社团代表身份参赛就不需要东方不败再去跑一趟报名处了,皇羽生自然会搞定的。商定好东方不败归团的时间,皇羽生就带着周折兰离开了。 牧之暮看了下腕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对东方不败道:“饿不饿,请你吃大餐?” 东方不败走了这么久又动了两次手,消耗颇大肚子也确实饿了,点了点头。牧之暮就带着他向学院南边的步行街走去。 天枢学院占地面积非常大,整个学院就像一个小城市,里面什么都有,在学院的南边有一整条餐饮服务的模范街,里面的餐馆都是学生自己开的。 牧之暮带着东方不败进了一家酒楼。 这酒楼名为环月楼,临近学院的月牙湖,风景极好,牧之暮带着东方不败上了二楼,在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二楼四面开窗,空间很大却只摆了八张小桌,四张大桌,横竖两扇加长山水屏风将二层分四快区域划分开,大桌小桌间又用花鸟屏风隔开,空间私密有保证又不至于太过拥挤。 服务员递上菜单,牧之暮将菜单给了东方不败,示意他来点菜。东方不败可不会和他客气,顺着自己的口味点了几道菜。味道偏淡,除了一道清蒸鲜虾,没有一道荤菜。 牧之暮看着菜单笑了笑,加了两个荤菜。 饭菜上来需要一段时间,牧之暮找着话题和东方不败闲聊,他一直都没放弃过试探东方不败的来历身份,说的话也常常让东方不败不想理会。 东方不败干脆自己挑起了一个话题: 那个周折兰是什么人?和皇羽生是什么关系?周折兰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牧之暮脸上的笑容变淡了些,漆黑如墨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敬重,这让东方不败更好奇了。 让牧之暮这么不正经的人都能露出这种神色,这个周折兰究竟是什么人? “折兰师兄算是学院的一个传奇。”牧之暮有点叹息的说,“他和皇羽生是同年入学的,是当时学院内最为出彩的两位,可以说是双雄并立,无人可以与之争锋,而且两个人都成立了自己的团队。有一次两个团队相约在谦谦楼讨论事情,周折兰的团队先去了,但是谦谦楼却莫名着火,十六个人都困在里面逃不出,周折兰拼尽全力救出了十五个人,却还是有一个成员没被救出,他自己也被烧成重伤。 而且因为为了救人强行将武功提升了一个境界,经脉受到重创不能康复,毁容加武功全废,就变得越来越自卑消沉。皇羽生两年之前也不是这个样子,也是玉树临风的长相,为了周折兰他把自己吃胖变丑,就是要告诉周折兰皇羽生与他同在,什么时候周折兰再度崛起,他就减肥。” 东方不败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曲折复杂的一段往事。那个奇葩的宇宙人皇羽生竟然还曾经潇洒英俊过。 如此说来,周折兰应当是个英雄人物,也不应当因为受到这般挫折就自暴自弃,在学院中应当也很受敬重才对。可看如今周折兰的表现却不是如此。 第31章 天幕组人 东方不败略有不解。常理来说,周折兰牺牲自己的容貌,武功救出十五个人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当的上一声英雄,周折兰本身也不像心里承受能力那么差的人,为何会到如今这般颓废的模样?再说以联邦如今的科技水平,那样的烧伤即使不能完全治愈,也不可能一点都不能好转的。 牧之暮给东方不败和自己的杯子里斟满八分茶水,放下茶壶接着道:“问题就在于周折兰武功全废和唯一没有被救出的那个人身上。” 在一个尚武的大环境下,你不会武功其实不要紧,但如果你曾经是个武林高手,却突然变得比不入流的武者还不如,那么问题就大了。曾经被你压制过得人、被你教训过的人,不会因为你不会武功了,就放过你,他们只会更猖狂。没办法,这就是个武学盛行而武徳不兴的社会。 周折兰武功全废之后虽然有皇羽生和其他友人护着,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些折辱摧残。而给了周折兰最深打击的是那个死去的成员的父母,这一对父母就那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养育成人却死于非命,而且那一场事故中只死去了他们的儿子,情绪失控的老夫妻当着周折兰的面从高楼上跳了下来,双双毙命。 在那之后周折兰再也没有挺直过背脊,露出过笑容,越来越卑微,越来越阴沉。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间,和周、皇二人同龄的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对周折兰当初谦和俊秀的绝代风华也早已遗忘,对如今的周折兰只有厌恶讽刺折辱。只有皇羽生保持着四五百斤的体重待周折兰一如当初,经年不改。 牧之暮会知道这些往事还是曾经因为需要刻意打听出来的。 两人闲聊周折兰和皇羽生的事情时,饭菜都已经上了。 听完了周折兰的事情,东方不败也没什么感想,对他来说周折兰只是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个傻缺的陌生人,当故事听过就算了,点了点头就开始吃饭。 教主习惯食不言,牧之暮可不是能安静的人。一会儿给东方不败夹菜,一会儿倒水,一边吃饭一边找话题聊天,东方不败高兴了应他两声,嫌弃他太聒噪就当没听见,但是以牧之暮的厚脸皮和超强心理素质根本不会觉得冷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嗨的很开心。 东方不败管住了自己的眼神和手,只去夹一些素菜吃,可是牧之暮却坏笑着给他夹看着就很美味的糖醋里脊、酱烧排骨,被东方不败瞪视还一脸委屈的说:“我这是为你好,只吃素菜营养补充不够。” 东方不败回以冷笑,他以为他那满满的恶意自己感觉不到吗?明明就是故意膈应人。 牧之暮又加了一块肥厚的酱牛肉给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在他把还没把牛肉放到自己餐盘中时,直接用筷子去侧击他的手指,牧之暮不慌不忙偏移手指,以筷身和教主的筷子相触,轻飘飘地化解了东方不败由竹筷传来的真气攻击,手腕一抖,筷子仍稳稳夹着酱牛肉,又向教主餐盘伸来。 教主冷哼一声,两支筷子并在一起,筷头快如闪电向牧之暮手背合谷穴重击,合谷穴在虎口位置,是手部施力的重要节点,这个穴位要被重击到,保证叫牧之暮的手废两天。 然而,牧之暮却似乎早就料到了东方不败的攻击路数一般,手背部位稍稍便宜了一寸距离,恰恰躲过了东方不败针对合谷穴的重击,之后不退反进,筷身迎上东方不败未卸的力道,手背绷住发力—— 牧之暮刚刚露出胜利的诡笑,东方不败的筷子就好像被什么炸开了一样,一双竹筷完全变成了竹刺。但是教主没一点吃惊的神色,像是回应牧之暮的诡笑一般,也露出了一点看着就让人牙疼的笑容。手腕轻轻一抖,五指发力放开,那些竹刺便急速扎向牧之暮的手背。 牧之暮大惊失色,这要被扎实在了,那这手真是要废了,忙不迭的躲开,筷子和牛肉都洒到了桌子上。还好他躲得快,就被扎了三两根,扎的不深,只冒了点血滴,但是这场小比斗,他输了。 “好痛!”牧之暮捂着手好像深受打击、于世绝望一样地惨叫,委屈的看着东方不败,“猪猪,你好狠!我只是开个玩笑嘛,你怎么真动手了。” “呵呵。”教主大人只是冷冷地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声。 镇压了#每天总有几个小时在犯贱#的牧之暮,东方不败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十分悠然的重新开始吃饭,背脊挺直,一口菜一口饭,面色平淡眼神平静,进食的姿态和最初在密林木屋中吃野菜的姿态没有半分不同,他还是他,是东方不败。 牧之暮受到教训,不敢再坏心捣乱挑事,乖乖地吃饭喝汤,眼睛却时不时的依旧看向东方不败,但是那些轻浮挑衅的神色都不见了,隐含的不屑对待玩物逗弄的姿态也都不见了,只是纯粹的在观察对面坐着的身形微胖、神韵动人的白净少年。 真的和那个东方竹清完全不一样的灵魂呐。那么强大凶悍的、波涛汹涌的灵魂,改变着这个柔弱怯懦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和霸气,好像一束光,无论如何叫人不能忽视的存在。 真是......牧之暮感觉自己的心都抽紧了,不是难受不是抗拒,而是由衷的激动喜悦,灵魂被电击的感觉。 真想看看他最后究竟会成长成什么样子,一定会万众瞩目,吸引无数惊艳的眼神。 所以......好像把他变成自己的这个主意很不错呢...... 牧之暮垂着头,发出嚇嚇地古怪笑声。东方不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洁白的牙齿嘎嘣咬断了一根脆笋。 又犯病了....... “老大。” “阿暮。” “暮哥。” 四五个人从楼梯口走了过来,嘴里喊着各种称呼,都是叫牧之暮的。 牧之暮在听到喊声的一瞬间就变了脸色,诡笑怪异的表情一秒钟消失,整个人变得又正经又高冷,淡定自然地看向来人,“你们怎么来了?” “来吃饭听说暮哥你在就上来蹭一顿。”一个留着齐耳短发、英姿飒爽的女孩笑嘻嘻地说,走过来坐到牧之暮身边,好奇地看看东方不败又看看牧之暮,“怎么样?暮哥管我们一顿呗,我们都专门找过来了。” “嗯,可以。”牧之暮沉稳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换张大桌吧,这张有点小了。”然后对一个穿着马甲、西裤的瘦高男生说:“阿飏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说一声?” “我上午的班机刚回来,这两天武比担心你们忙就自己过来了。”瘦高男生微笑了一下解释道。 他们都准备换张桌子,可是东方不败却眉毛也没动一下,依旧淡定的吃着自己的饭菜,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好像根本没听见牧之暮说了什么。 牧之暮要迈出的脚又放了回去,他这么擅作主张的做决定东方不败能理会他才奇怪。东方不败吃的正舒服,为什么要换座,这群人他一个也不认识,有什么需要顾虑的?牧之暮想和他们一块再吃一顿那就去吃吧,和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教主根本没有起身换座的意思。 “猪猪,我们换个桌坐吧,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这些都是我组内的朋友,你是自家人,认识一下比较好。”牧之暮走到东方不败身边贴着他轻声劝说。 东方不败咽下口中的西湖牛肉羹,餐巾贴了贴嘴唇,施舍了一个眼神给牧之暮,“不需要,没必要。” “猪猪...”牧之暮握着东方不败的手臂,摩挲着上面的软肉,低音说着。 那英姿飒爽的女生哈哈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暮哥,我看这座也能坐得下,换不换也无所谓,既然东......竹清不想换就算了吧,我们坐这里就好。” 女生又冲其他人使眼色,阿飏这些人也点头同意。 于是这座就没换了,牧之暮也就在东方不败身边坐着了,其他人围坐在桌边,一共七个人倒也不拥挤。 牧之暮叫他们自己再点些菜,女孩点了几个,其他几个都是男生有的吃就成不挑,很快就点好了,叫服务生先上了两瓶“谷源”酒,每人倒了一杯,边喝酒边聊天。 白酒辛辣、滋味浓香,倒把来这个世界之后就没再尝过酒味的东方不败的酒瘾给勾上来了,拿过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牧之暮赶紧拦住他,“猪猪,你没喝过酒还是别喝太多了,这酒后劲太大了。” 他就意思意思地拦了一下,东方不败也只是勾了勾唇,给了他一个“愚蠢的凡人,本教主的酒量可是你能想象的”眼神,一口一口品起了这谷源酒。 六百年后的酿酒技术要比六百年前的大明进步了不少,这谷源就确实滋味不错,教主喝着很满意。 喝着酒吃着菜,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聊天,牧之暮人模狗样地正襟危坐,特别正经,一点蛇精病不正常的表现也没有,该笑就笑、该严肃就严肃,还给东方不败介绍了在坐的这几位。 首先就是那个英姿飒爽的短发女孩——沈玉瑶,女汉子一个,在全天幕组的武力值仅在牧之暮之下,非常了不得,而且很会做人,脾气好处事方圆有度,是天幕组的二把手和真正的管理者。即使牧之暮只是个不负责任的甩手掌柜,她也能把天幕组管理的条条顺顺的。天幕组能够成为天枢学院内最强盛的几大社团之一,沈玉瑶的功绩不可磨灭。 次之重要的人物就是耿楠,下五门之一的耿家中人,又黑又壮的一个帅小伙,总是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傻乎乎的,与齐麟、吴霄宇等人同列后天尊者之位,是天幕组的重要打手,同样也是沈玉瑶的忠犬先生和牧之暮的死忠粉。 而后被介绍的就是先前牧之暮打招呼的那位“阿飏”,全名舒飏,武力值不低,但是更可怕的是他的大脑,智商太高了简直已经脱离了地球人的范畴,真正发飙起来真的是鬼见愁,对手经常被耍的团团转还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是天幕组名副其实的军师。 还有两位也是天幕组领导团队的核心成员,宇文涛涛和钱程锦。前者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花心大萝卜,男女通吃、有节操没下限,交往过的情人遍布京都各个学院,偏偏每个分过手了还都对他恋恋不舍、旧情难忘,一丝怨恨责怪也没有,人送外号“套\套”。不过就因为这般的“交朋友”能力,宇文涛涛做情报的能力可是非常强,天幕组的情报由他一手抓。 钱程锦,人如其名,钱程似锦,在赚钱这上面机灵的不得了,偏偏外表生的又呆又萌,不牵扯到钱的时候,说话都是慢吞吞的,但是一到自己的专业领域那就是另一个鬼才舒飏。他是天幕组的钱袋子,也是天幕组的萌物。 五个青年各有特点,都是很有能力性格又挺不错的人,以前对东方竹清虽然瞧不起但是也没为难过,对现在的“东方竹清”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反感,虽然除了沈玉瑶没人和东方不败主动说话,但是也没有用那种奇奇怪怪的眼神大量东方不败。不过有一个人例外,就是昵称“锦锦”的钱程锦,他一直在偷偷摸摸地看着瞅东方不败,自以为很隐秘其实大家都看在眼里。 看他偷偷瞅了自己好几次之后,东方不败直接对上了他的眼神,表示自己发现他在偷看自己了。钱程锦圆乎乎白嫩嫩的小脸蛋上立刻浮出红晕,不太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他可爱的反应让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沈玉瑶笑得止不住,抱着耿楠的手臂不放,边笑边问,“锦锦宝贝儿,你在看什么?看竹清?” 钱程锦害羞地看了看大家,声音绵软地像吃饱喝足了以后躺着舒舒服服晒太阳的小绵羊,慢慢地说出自己的理由,“我、我是在看竹清,他现在好瘦,我好羡慕,我的肚子上有好多小肉\肉,我、我也想减肥,想请竹清教我。” 他说完之后,所有人笑得更大声了,东方不败的嘴角也勾起一抹无语的笑容。 钱程锦疑惑地看着大家不明白笑点在哪里,眨了眨睫毛长长的大眼睛,很认真地强调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我就是想减肥,不想要肉肉的小肚子。” 正说着笑着,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牧之暮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和东方不败的那一个是情侣款,黑色的,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牧之暮皱了皱眉毛,对在座的道,“我接个电话。” 说着就走到楼梯口的洗手间去接电话了,十来分钟后才回来,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 在萌物钱程锦不自觉的卖萌中,一顿欢乐的午餐就结束了,牧之暮继续陪着东方不败,沈玉瑶他们就先离开了。 东方不败对于牧之暮的主动陪伴一点也不领情,“我不需要你陪着,你可以走了。” 他有东方竹清全部的记忆,对这里其实并不陌生,反正总不会找不到路摸不回东方大宅。他其实很想自己逛一逛走一走六百年后的北/京城,切身感受一下这六百年时光流逝给这个古老厚重的城市带来的变化。 他不需要一个跟屁虫。 牧之暮厚脸皮的笑了笑,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你想去哪,我陪你啊,下午逛一逛,晚上带你去闫家大宅吃饭,我义父想见见你。” “你义父?”东方不败眼神暗了一下,不太高兴,“我为什么要去见他,牧之暮,我与你没有干系,你义父我不想见,也不需要见。” 牧之暮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阴霾,似乎一直是微笑着的,“别急着拒绝嘛,你听我说完。”他顿了一下,“你真的不想见一见吗?闫家家主闫邵东,先天九重境大宗师,当世武林第一人。我义父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他要见你,总会有办法的。” 第32章 狗血往事 牧之暮的生母方倚晴去世的时候,牧之暮才六岁,啥也不懂还是被母亲宠坏的熊孩子一个。后母姚菲菲进门之后,对牧之暮恨之入骨的心思从未掩饰过,对待牧之暮狠到除了直接打死毒死,其他能干的都干过了,牧之暮的凶戾和不听管教更给了她恶毒的借口。 牧之暮也不是好惹的,姚菲菲敢打他他就报警,直接找警察和儿童权益保护会的人来;敢不让他吃饱饭,他就在有客人来的时候,去餐桌上抢客人的饭吃,边吃边喊叫,一点面子都不会给姚菲菲留。母子之间连表面的和平也没有,可是牧之暮毕竟年纪太小,反抗力不够,好几次都险些被打死毒死,有一次命悬一刻实在撑不住要见阎王了,却在再次醒来的时候见到了自己的义父。 那个高大的冷漠的毫无生气的好像一团死灰一样的男人,安静的站在落地窗边,转身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死物,然后用平板的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声音对他说: “你醒了就离开吧,我答应过你的母亲要保证的你的小命,活着的机会我给你,但是活的怎么样就看你自己吧。” 然后,牧之暮就被佣人带出了那一座小小的四合院。 闫邵东果然说到做到,除了在牧之暮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出现一下,除此之外无论牧之暮过的多悲惨多悲剧他也不会过问一句。 可是后来,姚菲菲还是知道了闫邵东的存在,知道了方倚晴临死之前究竟给儿子留下了怎样的保命底牌。 闫邵东是上三家之首的闫家家主,整个联邦凤毛麟角的先天大宗师之一,别说闫家,就是闫邵东本人也不是姚菲菲能惹得起的。 姚菲菲知道闫邵东是牧之暮的义父之后,发了很大的疯,在牧家大院大骂方家、方倚晴,骂自己那不争气的丈夫牧宏泰,甚至到最后闫邵东也没有逃脱过她狠毒的诅咒。 但是,姚菲菲再也没敢对牧之暮下过必死的毒手。 闫邵东就一直对牧之暮超乎寻常的冷淡着,在牧之暮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武学天赋之后,才对牧之暮稍微关注了一些,有时候还会把牧之暮接到他那个小小的四合院去,给他一些指点,在此之后这对义父子的关系才稍微亲近了一些,。 牧之暮的十八周岁生日宴会在闫家大宅大办,闫邵东虽然没有亲口承认牧之暮这个义子就是他以后的接班人,但是都域所有家族脑补的也都差不多了。 外界都猜测这一对义父子关系很亲密。闫邵东和牧之暮的母亲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虽然不知为何闹翻了,方倚晴匆匆嫁给了牧家的废柴大少牧宏泰,但是方倚晴能临终前将独子拜托给闫邵东,闫邵东还答应了,那么这两人的关系还是颇值得揣摩的。闫邵东至今单身未娶,无儿无女,这闫家的百年大业将来不交给牧之暮交给谁呢? 所以牧之暮横行都域无人敢惹,除了其本身武力值爆表的原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的义父是闫邵东。 但是对于牧之暮来说,这个义父除了在他快要被姚菲菲弄死的时候拉了一把外,也没有给他其他的帮助。 他的命运是在十五岁的时候靠着自己的能力改变的。 他的义父,他看不透,扑朔迷离、深不可测。 晚上六点半,牧之暮和东方不败准时拜访闫邵东的四合院雪园。 东方不败不得不承认牧之暮说的是有道理的,闫邵东是闫家家主,也是当世武林第一人,如果他想见一个人,总是有办法见到的。虽然不知道闫邵东要见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自己来探一探这闫家。 而且他也想知道这所谓的武林第一人究竟是个什么水准,谁叫他前世身为日月神教教主时,也是个天下第一呢。 身为闫家家主,但是闫邵东却不是住在戒备森严好似小城堡的闫家大宅内的,而是长年累月住在内城一个名为“雪园”的小四合院中。院中栽满梅花树,寒冬腊月,梅开若雪,雪落如梅,景色美不胜收,被称作“雪园”倒是名副其实。 牧之暮将车开进了车库,一路上向东方不败简单介绍了自己义父的情况,以及自己和义父并不亲近的关系,素来在东方不败面前嬉皮笑脸的姿态没有了,眉宇间凝聚着淡淡的郁气,目若寒星,口气冷淡,“我义父这些年看中我,不过是想为自己一身武学找一个接班人,我的其他事情他是绝不会关注的,所以他找你不可能是为了你我之事,他若是问起什么,你知道便说,不知道便不说,有我在不会叫他难为你的。” 话语间倒是对东方不败非常维护。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自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对他的话没有一丝回应。 牧之暮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的笑了笑,锁了车向东方不败追了过去。 在四合院的入口就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在等候,看到牧之暮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少爷。” “连伯。”牧之暮问好,又向东方不败介绍到,“猪猪,这是连伯。” “连伯。”东方不败平淡地喊了一声。 连伯看着东方不败,眼神中有些难掩的惊异,只是很快就用淡笑掩饰了过去,“竹清少爷好,欢迎来到雪园。请进吧,我们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跟随连伯的指引走进客厅,一路寂静无声,牧之暮自从进入雪园后,也没有再随意地挑起话题,只是安安静静地走着。 到主屋之后,连伯敲了敲禁闭的房门,“爷,暮少爷和东方竹清少爷到了。” 过了半分钟之后,里面也没有传来什么回音,连伯却主动的推开了门,对着东方不败和牧之暮做出来邀请的姿势,“请进。” 房间里悄寂无声,古旧颜色的木地板、沙发,颜色素淡的瓷器茶具,整个房间好像一副静态的素描图画,一个束着黑色长发、穿着白色常服的人背对着他们静坐在一扇窗前,明明是一个活人,却没有半点生气,对比窗外绿意蓉蓉的树木,更显的像是一尊快要坐化的古佛。 牧之暮却早已习惯了自己义父的姿态,永远是那么安静的,死水一般的静止着,拉着东方不败缓步走过去,“义父,我来了,竹清也来了。” 坐在窗前的人背影微微动了动,慢慢地转过了身,直眉入鬓、眼神藏刃,面色唇色苍白如纸,却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精致五官,过目则不能忘。虽然面色惨淡,但是却不像是病入膏肓之人,整个人身上的“气”极盛,是东方不败所见之最。 “东方竹清。”闫邵东好像喃喃自语一样的叫了一遍东方不败的名字,眼神亮了一瞬,“东方竹清,东方竹清,快告诉我,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东方竹清:...... 果然蛇精病什么的是家族遗传吗?义子不正常也就罢了,怎么这做义父的年纪这么大了还是神神叨叨的。 他在哪里?——他是谁?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牧之暮皱着眉,“义父你在说什么?你在问谁?竹清怎么会知道?” “肯定是他,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么心软,一点也没变。”闫邵东似哭似笑,手腕几乎在发抖,牧之暮十几年来第一次见到义父情绪起伏如此之大,更加不解了。 连伯在一边说话了,“两个月前竹清少爷先是被王家派出的人绑架,后来牧家又派出人手去确认竹清少爷死亡的消息,可是竹清少爷却离奇地逃脱了绑架,被人送到太州市医院就诊,我们已经确切查明,将竹清少爷送到太州医院的是已失踪二十年的夜雪雪尊和林家嫡系次子林越彬。我们爷只想知道夜雪雪尊的消息,请竹清少爷一一告知。” 东方不败听后更是莫名其妙,他知道自己在密林中昏迷过去,再醒来是在太州医院,还有军人保护肯定是被人救了,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是谁?夜雪雪尊和林越彬这两个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牧之暮的脸上闪过恍悟的神色,眼神也转向东方不败,不知道东方不败究竟知不知道这两个人。 “快告诉我他在哪里,他教你武功的是不是?你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他对不对?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快说。”闫邵东激动地站了起来,火热的眼神紧紧盯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面色不悦,“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没有听过什么夜雪雪尊,也不认识什么林越彬。” 可是这样的大实话却只被闫邵东当做东方不败不远据实相告说出的推脱之词,闫邵东看起来更激动,甚至有些焦躁急怒,连伯连忙扶着闫邵东轻声安抚,让他坐下继续去看院中景色。 闫邵东重新坐下后,连伯神色认真,一脸“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你不要再掩饰”的表情说,“竹清少爷,在被绑架之前,您的身形体重想必自己也清楚,武功更是在绑架之后莫名学会,若不是雪尊神奇的手段,您对自己的变化要如何解释。您自己也说是因为在密林中偶遇高人才学会武功的不是吗?那个高人想必就是夜雪雪尊吧。” 东方不败听这一番不知道从哪得来的话,无语至极,听着好像很有道理,但是那个什么高人师父是他随口编的骗东方老夫人的好吗? 连伯继续说到,“夜雪雪尊虽然自己不会武功,但是他学识丰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推算之能更是神奇,身边又有林越彬这样的大宗师在,所以你的武功才能在短短时间内提升的如此之快吧?我们爷只是想知道夜雪雪尊的下落,爷与雪尊有旧,因为一些误会才会分开二十年。已经二十年了,雪尊阁下失踪多久,我们爷就悔恨了多久,只希望雪尊能重新现身,不要再折磨我们爷了。” “阿连。”闫邵东带着警告的喝止了一声,显然连伯最后几句带着怨怼的话语让他不悦了。 听着怎么感觉像是一对小情侣闹别扭呢?只是这别扭一闹二十年,果然是先天宗师寿命长耗得起吗? 东方不败默默听着,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闫家肯定已经来来回回调查过很多遍了,也许从密林中将他救出的就是夜雪雪尊和林越彬,而东方不败又变化如此之大,说自己拜了一个高人为师才学会这一身武功,所以这些人脑补啊脑补啊,就脑补出他们以为的那个真相了。 夜雪在密林中救了东方不败并且和林越彬一起把东方不败送到太州医院的时候,就没想过隐藏自己的行踪,他那一头标志性的银发太亮眼了,很容易就被注意到。实际上,雪尊救了东方不败并且可能重新入世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各大家族、各大势力都在翘首期盼,若不是怕触怒了雪尊,东方不败早不知被请到各方喝了多少杯茶了。 闫家闫邵东是第一个没坐住,借着义子的名义将东方不败请到府上的。 东方不败在沉默着,牧之暮先说话了,“义父,不管竹清知不知道,你从竹清这里能得到什么呢?得到一个消息?还是以竹清来逼迫雪尊出现?若是雪尊决定不再隐匿,重现于世,那么他总会站到你面前的,逼问竹清是没有用处的。” 牧之暮的话让闫邵东身体一动,闫邵东看向义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旁人看不懂的冷厉,牧之暮却面色不改,似乎那针扎一样的目光不是针对自己的。 “不论你信或者不信,我确实不知道什么雪尊、林越彬,我的师父也不是他,你若是找我来,就是为了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说下去了。”东方不败冷淡地扔下这一句话,转身就向门外走去。所谓的当时第一高手他已经看到了,只觉得失望而已,若是这样也算是什么第一高手,那这个世界的武学也太令人失望了。 武功是很神妙的,真气的浓郁、身手的高低不过是外在的,武者的心或者说武者的精气神才是决定一个武者究竟强大与否的证明。闫邵东有着大宗师的境界,却没有大宗师的心境,拔了爪牙的雄狮莫过于此。 牧之暮对着闫邵东的背影道,“义父,九十九年了,雪尊注定要回来了,二十年都过去了,您却连这一年也得不了了,是因为等得太久还是因为不想再等了呢?” “闭嘴。”牧之暮的话似乎戳穿了闫邵东想要极力掩藏的心思,闫邵东几乎是在怒喝他。连伯连忙安抚,用眼神示意牧之暮快点离开,牧之暮说出这一句话也有些后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还没有走出门去的他听到了闫邵东低声嘶哑说出的最后几个字,“若不是、若不是因为你的母亲.......” 牧之暮苦笑了一下,握了握拳头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东方不败沿着一栋栋院子高高的围墙走着,天色昏暗,月色淡薄,造型好似古朴宫灯一样的路灯打下柔柔的光芒,落在地上是一个有一个温暖的光圈。 路上少有行人,从后面打来两束车灯,一声鸣笛的响声,土豪金的敞篷跑车停在了东方不败身边。 “上车。” 牧之暮打开了一侧车门对东方不败说到。 东方不败看着他,“没有留着安慰你的义父?” 牧之暮嗤笑了一声,“二十年他都等过来了,不差这几天。快上车,带你去兜风。” 这路是住宅区的巷子,本就不宽,一辆土豪金横在这里,已经有行人抗议了,东方不败上了车,牧之暮亲手服务给他系上安全带,启动车辆,向前奔驰。 跑车高速行驶了进一个小时,在一片海滩边的公路上停了下来,牧之暮把车停稳,拉着东方不败下了车,从公路护栏边通向海滩的阶梯上走了下去。 明月当空,繁星满天,海水随风冲上沙滩,海风阵阵,为五月底已经开始燥热的京都带来几分凉意。 沙滩上很热闹,有外地的游客,有同样来兜风散心的游人,还有几波人在进行沙滩烧烤和游戏,一些卖吃食卖玩具的推车整齐的排成一排,把这片沙滩变成游戏的乐园。 牧之暮带着东方不败距离热闹的人群远了一些,在沙滩上留下几排脚印。 “解释一下吧,夜雪是谁?林越彬是谁?什么二十年?你义父和那夜雪又是什么关系?”东方不败声音平淡,注意力不在牧之暮和自己的问题上,而在这片大海上。 日月神教总坛深处内陆,虽也有些分坛在靠海的城市,但是东方不败无论做没做教主之前都是没有去过的,这是教主第一次看海。 虽然天色已晚,光线不足,但是对于身为武林高手的东方不败来说,这点小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夜色的深沉、星月的明亮反而给这片海带去了更加神秘深邃的感觉,惊涛拍岸间似乎都有着非凡的力量。 牧之暮没有注意到东方不败的注意力全在海上,今晚的他也有些不同寻常,眉头皱的很紧,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听到了东方不败的问题,他笑了一下,“这可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了。” “说。” “好吧,若是细谈雪尊,这牵扯的可是九十九年的事情,牵扯到的是整个神州的过去与未来。”牧之暮口气悠悠,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长话短说。” “好吧,简单点说,夜雪雪尊是这一代的神算子,出自算无不准、卦无不精的神算门,每一代的神算子都是空有神算之能,而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都需要选择一位半身,来作为自己的护卫,雪尊二十年前入世修行选中的护卫就是我义父,但是我义父却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护卫。” 牧之暮停顿了一下,引来东方不败的一瞥,继续啊。 牧之暮就继续道:“二十年前,我的母家方家还是下五门之一,也是下五门中与闫家关系最亲密的一门,我的母亲从小被作为闫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培养,两家父母甚至有口头的约定要定为亲家。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雪尊会突然入世,并且指定我义父作为他的护卫,神算护卫作为神算子的半身,历代都是结为伴侣的,雪尊和我义父是命定姻缘。” 好大一盆狗血泼下来。 东方不败还以为能说出什么因因果果,结果听到的是个狗血多角恋的故事。 “然后呢,你母亲怎么了?” 现在的方家已经消失了,原本方家的地位被齐家取代,那么方家一定是因为什么被放弃了。 牧之暮的眼中流露出痛苦和恨,“我母亲,她只是觉得应该完成自己的使命罢了。” 方倚晴,方家的大小姐,但却从小被管教着教育着,学习的中心就是闫邵东,所学到的一切也是将来作为闫家主母所必须要做的,从小每个人就都告诉她,她是闫邵东的未婚妻,闫家将来的当家主母,可是在夜雪出现之后,一切都改变了,大家冲她叹气,说她与闫邵东有缘无分,不用在学什么了,也不用再为闫邵东做些什么了。 人生的前二十年,方倚晴都是被安排着为了闫邵东而活,可是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你可以为自己而活了,闫邵东命中注定的姻缘出世了,那种感觉......方倚晴也许只是没适应过来而已。 “其实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我的义父他的心太软了吧,他总说别人心软,其实他才是最心软的人。” 二十年前的闫邵东是都域最奇葩的先天大宗师,是的,二十年前的闫邵东就已经是先天境界的大宗师了,最年轻又最强大,在实力上完全满足做一个神算护卫的要求。他知道自己是夜雪的神算护卫,对夜雪是真心爱到骨子里去了,疼宠的不得了。 但是他对于方倚晴也很好很温柔,他觉得自己亏欠方倚晴,给不了方倚晴爱情,就给她一份亲情,把方倚晴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来照顾,可问题在于他没有和方倚晴说清楚,他以为大家对对眼神、看看脸色就知道彼此的想法了,可是方倚晴却当做自己还有希望。 总之中间夹杂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误会,再加上很想让自己的儿子有个孩子的闫家祖辈的推波助澜,在夜雪最重要的一晚,闫邵东和方倚晴躺到了一张床上,还被夜雪逮个正着。 夜雪在前一晚耗尽精力算出毕生最重要的一卦,得出“东海之滨”四个字,最虚弱无助的时候,半身不在自己身边,反而和前暧昧对象躺在一张炕上,支撑着夜雪的最后一股气就散了,一夜白头之后再不见影踪。 这就是闫邵东和夜雪的误会,其实也不是误会,闫邵东只是为自己的心软付出了代价还傻傻的以为只要找回夜雪,解释清楚,就可以冰释前嫌、幸福快乐地继续在一起了。 东方不败听后半晌无言,只能说,“你义父......好白痴,然后你的母家就因为这件事被闫家抛弃,被群起而攻之,就...消失了?” 牧之暮摇摇头,“不,闫邵东的心软就在于,他因为那件事和我母亲生气,但是却没有责备和惩罚,他忙着寻找失踪的夜雪,也没有时间处理方家,真正让方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是姚、菲、菲。”牧之暮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但是却没有细说姚菲菲和方家的恩怨了。 两个人安静了好一会儿,东方不败问起另一个人,“那林越彬呢,他是谁?” “林越彬说起来还是你的亲戚,他是你奶奶母家的侄孙,林家当家人林玉叶的孙子,他是雪尊收下的唯一弟子,也算是护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跟在雪尊身边的,现在也是大宗师境界,而且林越彬是军人出身,在军部的影响力很强。”牧之暮解释道。 “那,真的是他们救了我?”东方不败疑问。 “嗯,而且雪尊应当是借救你这件事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告诉大家他要回来了。今年是第九十九年了,该来的也都该出现了。” 第5章 .20 “九十九年?”东方不败很疑惑这个数字究竟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是的,九十九年了。九十九年前第一代神算子入世,算出象征着‘气运’的神州九玄令的出世,九枚九玄令飞散四方,引起各方斗争,甚至引来周边数个邻国尤其是日/本的觊觎,一场混战持续了十几年,神算子在战乱中死去,九玄令一枚落到了联邦手中,一枚流落海外,七枚不知所踪。神算子曾言九玄令出世九十九年后,汇集九令,就可得大气运,于己身助人得问大道,于神州可镇国土兴邦,这九枚九玄令谁都想得到,谁都想获得其中的大气运。”牧之暮说着眼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微光,“而今年就是第九十九年了,恰巧二十年前这一代神算子雪尊算出一个与九玄令相关的一个地方东海之滨最近又异象频发,所以所有人都认为今年就是汲取九玄令大气运的最佳年份。” “你也想得到那个九玄令?”教主听故事听的兴致盎然,调侃道。 牧之暮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是,我的目标就是神州九玄令,只有夺得大气运,强大到即使是义父也不是我的敌手,我才能做到我想做的事情,才能让那些践踏着方家的尸骨登上高位的人血债血偿。” 此时的牧之暮好像从深渊的裂缝中爬出的魔鬼,黑色的瞳孔甚至凝聚出了一抹血色,额头青筋都暴涨起来,尖利的牙齿好像恶犬的血口,面上也涨着不正常的红晕。 东方不败皱了皱眉,一道劲气从指间弹出,弹射去牧之暮的印堂穴,不是攻击,而是要打醒他,牧之暮已经有些入魔的趋势了。 然而教主却没注意,在他弹射出真气的一瞬间,牧之暮手腕上戴着的奇怪饰品上的金属球亮了亮,牧之暮的眼神瞬间清醒了。 收拾了脸上失控的表情,牧之暮在沙滩上随意的坐了下去,用手抄了一些冰冷的海水拍在自己的额头,好像能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时间似乎过去很久了,那边喧闹的海滩都变得安静了,游客们大多都已离开,只有摆摊的卖家还在慢慢的收拾摊位。 东方不败站在牧之暮身边,“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我如果没记错你才十八岁,无论是九十九年前的事情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都不应该是你能知道的吧?”尤其是,以牧之暮的生长环境,根本不可能有人会把这些过往秘辛说给他听才对。 牧之暮轻声笑了下,“我能知道这么多事情的原因,大概和你能成为现在的东方竹清的理由差不多吧。” 说着,他又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走吧,挺晚了,还没吃饭呢,你饿不饿?去满春园请你吃大餐吧。” 大餐吃完之后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牧之暮把东方不败送回了东方大宅,从偏远角门直接把东方不败送到竹贤居的院门前。 分开之际,牧之暮道,“学院武比报名准备还要两天时间,从六月一号正式开赛,这两天我要忙点事情就不来找你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东方不败点头,不来正好,本教主可是很忙的。 “晚安了猪猪。”牧之暮笑着,突然一把将东方不败抱住了,状似亲昵的吻着东方不败的脸颊,实际上在说话,“小心点,你作为和雪尊有过接触且变化巨大的人,肯定会有人盯着你的。你要小心,我可不希望刚刚开始合作的伙伴就莫名其妙的被消失了。这个世界可不仅仅只有武功高手那么简单。” “你放心好了,我的安全我自己可以保证,不需要你杞人忧天。”东方不败淡漠地回应他的话。语气平淡,但满满的自信却不容忽视。修真者、修魔者的存在教主已经见识过了,他自信即使现在实力不够,正面迎战不能取胜,但自保还是有余的。 “那么晚安,电话聊。” 东方不败下了车,在车灯的照明下进了院子。看着东方不败离开,牧之暮支着下巴莫名地笑了一会,发动车子掉头离开了。 整整两天时间,东方不败甚少离开竹贤居,除了晚上去前院不咸不淡的吃顿饭,接受了云月和的道歉,其他时间都呆在房间里。 打座行功是一天也不能懈怠的,武技的训练可以在灵宝珠空间内进行,除此之外,东方不败还看了些法术书籍,学习了一些法术,他体内的真气同样是灵气,使起来修士的法诀毫不费力,且威力甚大。 为了锻炼对真气的细微控制,并且更好更扎实的累积实力,东方不败每日在必要的练习之外就去放置那套飞针法器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尝试使用飞针法器。 一开始只能用真气拿起七八根左右,后来锻炼到可以同时使七八十根飞针漂浮起来,而且每一次练习的时候东方不败都是榨干自己体内的每一分真气才会停止,这样等再行运功时,增长的真气不仅会更加充盈,而且会更加纯粹更加扎实。 除了如此锻炼自己之外,东方不败还会泡药浴。虽然对于那雾溶之毒暂时无法解决,但是控制住毒素不漫延,还是能做得到的。东方不败给自己做的药浴,里面放置的药材都是真正的仙灵仙株,对于东方不败这般特殊的仙灵之体、仙骨之姿非常有益处。 东方不败这仙骨以前着实被原身胡乱吃喝糟蹋的不轻,但经过东方不败这两日的药浴,身体中的杂质被排除来很多,原本脸颊、下巴,肚子,大腿部位仍显得多肉的地方全部瘦了下来,半天就能变个样,把每天来送一日三餐的佣人都吓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大喊有小偷。 裹着一身白色浴袍,站在镜子前每日一照的东方不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神色,丹凤大眼睛,高鼻梁,嘴唇薄厚适中,粉嫩的颜色水润滋养;身姿挺拔,身形偏瘦,外表看起来比较瘦弱,但是脱衣绝对有腹肌,四块,薄薄的,手感很舒适。 这个身体原本底子就不差,眉眼五官都很好,只是被大坨大坨的肉掩盖了,东方不败这接连数日的减肥终于取得了成效,又用药浴做了保养,自然更加精致绝艳。 今天就是学院武比正式开始的日子,东方不败一早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牧之暮打来的,说九点钟会来接他,第二个是制衣师李木子打来的,说衣服已经按东方不败自己定的尺寸做好了,李木子会亲自送来并且让他试一试看看哪里还有不合适的地方。李木子担心衣服尺码太小,东方不败根本穿不进去啊。 可是当李木子走进竹贤居看到东方不败时整个人就呆住了。 东方不败开了门让李木子进来,可是李木子整个人都是这个表情:(⊙o⊙)…,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 “进来。”教主皱了皱眉,催促。 李木子这才回了神,猛地摇了摇头眨了眨眼睛,发现面前的人还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后,惊呼,“天哪!你真的是东方竹清?不可能吧,怎么会变得那么、那么......” “那么什么?”东方不败挑起一边眉毛等着他的后话。 “那么......好看啊!特别好看!”李木子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大笑起来,看得出来是真心为东方不败高兴,拉着一个箱子进了门,“来来,快试衣服,我给你做的衣服都在这里了。” 联邦如今比较流行简单易穿的衬衫、牛仔服、t恤等等,但是主流的服装还是汉服。在重要场合,人们比较热衷穿改良的汉服正装或者与汉服元素结合的西服。 东方不败订做的衣服样式里面,有中式也有西式,西式服装穿着方便但是不够稳重,中式服装恰恰弥补了这一点。做好的衣服上身,每一套都很合适,最合适的是一套大红色配黑金纹饰的改良汉服。常服贴身,外面是一件半袖真丝罩衫,下身是长裤,拢进黑色皮质长靴中。 正红色搭黑色是极具冲击力的颜色,这样颜色的服装不是谁都能驾驭的,可是东方不败的气势却完完全全镇住了这套衣服,看在别人眼中,最具冲击力的不是这套一针一线都精致完美的衣服,而是穿着这套衣服的人。 东方不败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镜子里的人影,恍惚是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东方不败,神教教主,若是这一头短发长至及腰,就是前世他的模样呢。 “好美......”李木子轻声感叹,眼神中是真诚的赞赏。 “咔嚓”一声轻响,东方不败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是牧之暮,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手中举着手机给东方不败拍了一张照,看到东方不败扭头看了过来,“咔嚓”又是一张。 眼神中带着柔和笑意的牧之暮晃了晃手机,“拍下来了,最美的猪猪。” “不对。”他摇了摇头,笑着道,“不能叫猪猪了,哪有这么苗条的小猪呢?” 东方不败的眼神就差要化作刀片一点点把他凌迟了。 牧之暮躲过他的眼神,看向李木子,“木子好久不见。” 李木子脸色有点臭臭的,像是不太待见牧之暮,“也没有很久啊,暮少,上次你打伤我们家延古的时候还见面了呢。” “真记仇,我和延古只是切磋而已啦,不打不相识不是吗?”牧之暮收起手机走进东方不败,亲昵地抚摸过华美的罩衫,嘴巴里依旧在对李木子说,“怎么没见延古?他不是看你看的最紧吗?” 说起这个,李木子眼神有些暗,“他最近有些忙。” 牧之暮奇怪:“他一个失忆人士有什么好忙的?难道恢复记忆了?” “不知道,他的事我怎么知道。”李木子没好气的说,不再理会牧之暮,对东方不败道:“竹清少爷感觉还有哪里不合适吗?不合适我再拿回去改一改。” “没有,你做的很好。”东方不败对于自己这一身也挺满意的。 这几套衣服他只是暂时穿一下,灵宝珠藏宝阁中有一种血晶蚕丝,是一种极珍贵的至宝,做成法衣既华美艳丽又有极高的防御能力,等到他的真气足够他使用那一套灵针法器了,他就可以给自己做一套法衣了。 “那我就先走了,还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再联系我。”李木子收拾了箱子说,“竹清少爷再见,暮少再见。” 李木子离开了,牧之暮却在东方不败身边贴的更紧了,从后面搂着东方不败细瘦却有力的腰肢,感叹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仅仅两天没见,你就把这个身体瘦到了这个地步,等你走出去,不知要吓坏多少人。” 东方不败掰开他的手,“放开我。”两个人照在一面镜子里很奇怪好吗?画风完全不一样。 一个穿着广袖汉服,精致的恍若从山水画中走出来的天生地养的仙灵;一个一头金毛,短袖马甲,手腕上还带着奇奇怪怪的饰品,怎么看怎么不搭。 而且东方不败一点也没感觉自己瘦下来有什么奇怪的,他还觉得这身体瘦的太慢了呢。他日夜运功习武,阴寒真气贯穿经脉穴位,凝骨塑体;这两天的药浴中放着的可是拿出一样就让道修魔修疯抢的灵物,一池又一池的精华灌体,不瘦下来才奇怪。 推开牧之暮,东方不败重新找了一套衣服出来,身上这一套广袖汉服好看是好看,但是今天是去武比的,还是换一套比较适合打斗的衣服吧。 衣服找好了,东方不败看向牧之暮,“出去。” “不出去。”牧之暮不要脸的笑着,“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换个衣服我有什么不能看的。” “想看是吗?”东方不败勾起一抹笑容,下一刻突变脸色,两道劲气狠狠地扎向牧之暮,“变成瞎子就不会想了。” 牧之暮慌忙一个侧身,看着那劲气将门框都打穿了,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故作委屈的抱怨,“不给看就不看嘛,这么凶巴巴的,也只有我要你了。” 说完就跑,怕东方不败再扎两根气针过来。 天枢学院,君子园广场。 广场上搭起了五十个武比擂台,五十场比赛同时进行,南边三十个武比擂台,是个人武比擂台,而右边的二十个是团体武比擂台。 比赛即将开始,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每个擂台附近都围着很多人,有凶猛好斗喜好表现的人已经提前上擂台对打好几场了,只要没出人命不影响正式比赛的开始,擂台边上负责维持纪律的执法队队员也不过多问。 还有些大大小小的赌局光明正大的开在广场上,最大的赌局是□□娱乐协会开的,四个大大的液晶显示屏分别竖立在广场东南西北四个入口处,每个屏幕的中间用血红的字体显示出一个“斗”字。屏幕上划分出数十块均匀对称的区域,每一栏显示着对战双方的名字,每一对都标有序号,想压谁赢就选中序号a或者b,并在四个入口两端,开了十几个摊位收钱。 当然这个屏幕不仅仅只是押注的作用,它也是一个告示牌。每一轮比赛的选手名单都会显示在上面,名字是绿色,是等待比赛的状态,蓝色就是比赛进行时,哪一方的名字变成红色,而且名字前面出现了一个“斗”字就是胜利了,相反如果名字变成了黑色,那就是输了。 不知道自己比赛场次时间的选手都可以来这里查看,广场的广播也一直在播报比赛进行的情况。 上万人汇聚在这一个广场上,到处嘈杂一片,时不时有名车豪车开进来,来往在广场周围的道路上,一辆银白色的彗星型号豪车出现在广场边的光明大道上,从容的避开人群,急停在花圃边的停车位上。 这种车是联邦浩瀚星空系列的最新车型,全球限量发行二十辆,非一等一有权有势的家族是绝对得不到的。天枢学院中有权有势的多了,但是能得到这车的也没几个。这辆车一出现就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尤其是爱车一族,恨不得扑上去舔上两口。 两扇车门缓缓向上翻开,两双大长腿从两个方向迈了出来,左侧驾驶座上出来的人急了一点,长腿迈出后飞快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另一侧车门去了。 众路人将这人的面容看了个仔细,哦,牧之暮,牧家二少,天幕组组长,还有最重要的一个身份当世第一人闫邵东的义子,那么能得到一辆彗星很正常了。 那车上另一个人是谁呢?彗星只有两个座,副驾驶座据说是给心爱之人的专座,车上的人是牧之暮的真爱吗? 黑色休闲鞋,深色修身裤,红色宽袖薄衫,站起来的一瞬,微风撩起宽松的衣角,露出一点雪白的肌肤和紧致的腰身。戴着红玛瑙手镯的手臂向上抬起,张开五指梳理过浓黑发质的半长发。 少年身形挺拔而消瘦,背脊却极有力量的挺直,白嫩纤细的脖颈上挂着一个白色丝绳穿过的挂坠,皮肤和那丝绳是一样的晶莹雪白;弧度圆润的下巴,殷红水润的薄唇,挺翘的鼻骨,鼻若悬胆,眼睛和眉毛被一双金龙边框的太阳镜遮住了,但是这□□在外的容貌部分就可以让路人脑补出一张颜值破天的脸。 然后众路人看到向来不可一世纵横天枢的牧之暮暮组长,扬起灿烂的笑容,扶着红衣少年的手臂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另一手关上了车门。 红衣少年似乎很是嫌弃牧之暮,推开了牧之暮的手,自己迈开步子向马路对面的君子园广场走去,牧之暮狗腿一样的腆着脸跟着过去了,边走边喊着,“猪猪,你走慢一点,天太热了,人那么多别挤着。” 猪猪?竹竹?!那不就是东方竹清吗?! 东方竹清不是那个胖子废材胆小鬼白痴吗?!怎么可能是这样优美精臻的好像诗画中走出的少年?据说前两天才在学院中出现过啊,那时候不还是挺胖呢吗 路人左看右看,彼此对视,一片茫然,纷纷摇头,只当自己出现了幻觉。 今天君子园的人确实特别多,尤其是入口周围人挤人都没留一条缝,东方不败刚想在身体周围荡出一圈真气好让自己进去,牧之暮就追上来环住他的肩膀,椭圆型气罩罩住两人,牧之暮带着东方不败不费吹灰之力穿过了人群,向广场内部走去。 而他们一路走过,留下的都是路人的疑问和惊讶。 在来之前,牧之暮就已经搞清楚了团体赛的场地,直接把东方不败送了过去。 其实东方不败比赛的场地很好找,因为那一片都被几十个庞然大物占据了。 远看好像一座座小山丘堆在那里,近看才会发现原来不是土丘而是一个个穿着统一黑色练功服的超级大胖子。 真的是超级大胖子,每一个都至少在两百七十斤朝上,体积最大的那几位四五百斤是妥妥的,最具重量级的是副会长皇羽生,正会长梁山岳在这群胖子中倒只占个中等。 将近十点中,太阳光已经很毒烈了,气温很高,广场人又人挤人就更热了,这几十个胖子又穿着黑色的衣服,一个个热的汗流浃背,只有后天尊者境界的皇羽生不冒一点汗,轻轻松松地站着,关注着武比擂台边上的计时器。 牧之暮带着东方不败走到皇羽生身边,拍了拍皇羽生的肩膀,“皇会长,我把我家猪猪带来了。” 皇羽生看来也是等了好一会儿了,连忙问:“在哪呢?竹清在哪呢?” 东方不败听得一头黑线,冷哼一声,摘下墨镜,“我在这里。” 皇羽生呆呆地看着东方不败,然后眨了眨他豆大的小眼睛,咦,怎么还是这么瘦?再眨一眨,还是没变。皇羽生终于认清了自己没眼花,东方不败也不是别人假冒的,心如死灰地叹了口气,“我的竹清啊啊啊,你怎么变成这么个瘦猴样了,东方家到底是怎么虐待你的啊啊啊!” 他哭天抢地一般的哀嚎引来了一大群人的关注,听到他喊着眼前的这个俊秀精致的红衣少年“竹清”,一众围观群众都露出了“你特么的在逗我们吧?!这怎么可能是东方竹清?!”这样的表情,尤其是宇宙人协会的几十个胖子一起等着豆粒大的眼睛,努力在自己发面团一样的脸上挤出惊讶的表情,这画面真的让人忍俊不禁。 牧之暮就哈哈笑了出来,他就知道这样的竹清出现在公众视线内会引起巨大的轰动,可是这般强大俊美的少年本就该受万众瞩目的。 东方不败没有兴趣和他们这些“宇宙人”掰扯自己减肥瘦身的励志经历,打发了皇羽生两句,就开始关注武比擂台的情况了。比赛开始在即,美丽的举牌小姐已经举出了倒计时十分钟的牌子,并且请第一场团体赛双方的团体极其参赛成员,在擂台的两个入口排队。 牧之暮看着东方不败准备上场了,和东方不败说自己离开一下,“我离开几分钟,解决了对手就过来,你自己小心,你们第一场的对手是猛龙帮,这帮家伙很阴险的,可能会下阴招。” 东方不败点了点表示自己知道了,摆摆手让他赶紧去比赛。 牧之暮走了,东方不败和皇羽生并排站在最接近擂台入口的位置。梁山岳站在他身后,轻轻用他玉米肠那么粗壮的手指戳了戳东方不败的后背。 东方不败回头看着他。 梁山岳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问到:“你悄悄告诉我呗,你究竟是怎么瘦的?” 临近的“宇宙人”眼睛也闪亮亮的,他们真的很想做地球人啊! 东方不败沉默了一下,说了四个字:“心恒而已。” “宇宙人”们也沉默了。 就在此时,比赛开始的哨音响了起来,站在擂台正中的举牌小姐微笑着邀请比赛双方走上擂台。 第5章 .21 东方不败和皇羽生领着头把宇宙人协会带上了擂台,在一群体格庞大的人中间苗条俊秀的他格外的夺人眼球。观众们看向他的眼神很复杂。 有些人难以置信他可以从一个废柴胖子变成现在这样颜值惊人武力值更惊人的大高手,有些人觉得他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一定是东方家用了什么神奇的天材地宝在他身上,上三家的底蕴果然不同凡响;还有些人抱着观望和考察的态度,如果东方家的幼子变得比现任的少当家东方昊清还要优秀还要耀眼,那么他们背后站着的家族或者势力团体就要改变一些策略了。 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怀疑这不是东方竹清。因为前两天东方竹清出现时,他们很多人都见到了,那时候虽然变化也很大,但还是能看出来是东方竹清的,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和被绑架之前完全是两个人,可是有前两天那个印象在,每个人都能从眉眼轮廓确定这个人就是东方竹清,不是冒牌的。 然而细细回想一下东方竹清这短短时间内再度发生的惊人变化,他们看向东方不败的眼神就更加复杂了。 学院武比团体赛的比赛方式就是团体大混战,每个团队派出最多五十个人进行混战,最后留在擂台上的仍站着的人是哪一方的,那么那一方就胜利,这种比赛的方式对于宇宙人协会无疑是有利的,因为宇宙人协会即使有着一群胖子废柴,但只要皇羽生和东方不败这两个后天尊者干掉对方所有人就可以了。 而且这群宇宙人其实也不是那么废柴,他们有着一身横肉,又有着皇羽生这个狠心的副会长临阵磨枪的日夜操练,最起码以肉为盾、滚球攻击、千斤压顶这几招胖子绝招是做得出来的。 武比擂台是不允许使用武器的,对方想徒手攻击一堆堆又厚又肥的肉山估计是不容易。所以皇羽生对于自己的协会能够取得前三甲才会非常有信心。 但是宇宙人协会却在第一场比赛就面临了一支劲敌——猛龙帮。 这是一个名字听起来比宇宙级重量者协会还要中二的学院小团伙,但是却是学院中数得着的几个强势的团体之一。 猛龙帮虽然没有真正拿得出手的强者,但是整体实力非常平均,在团体战中非常有优势,而且猛龙帮对自身实力认识的比较清醒,在单人作战比赛中就派了几个炮灰意思意思,主力军都集中在团体作战,目标订在前三甲。 值得注意的是,猛龙帮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威武霸气,团体作风却很小家子气,经常在学院团队斗争中为了自家利益,使些阴招,胜之不武。猛龙帮想要取得前三甲的名次,却在第一轮就遇到宇宙人协会这样强大(?)的团体,虽然即使初赛输了,也可以通过复活赛重新冲刺三甲,但是第一轮就被打下场对于他们的名声是非常不利的。所以他们很可能顶着极为严格的大赛规则下黑手使阴招。当然,他们还有没有名声这个问题暂不做讨论。 猛龙帮的参赛成员也穿着黑色的练功服,不同的是他们的额头上都绑着一根血红的丝带,据说这是他们用自己的鲜血染红的,是为了激励自己。这一个个人看着宇宙人协会成员的眼神都是阴森森的,让人打怵,衬托的宇宙人协会这边一个两个身大胆小的胖子们好像一朵朵风中颤抖的小百花。 而东方不败在刚一上场就感觉到对面不太对劲,因为对面有一个人实力极强,虽然隐藏在后面,可是一身“气”却掩饰不住,是个后天尊者。可是,皇羽生不是说猛龙帮没有强者吗?而且这后天尊者怎么像白菜一样刷刷的窜出来,也太多了一点。 皇羽生显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对方临时换了人,他凑到东方不败身边说,“这个后天就交给我,你对付其他人就可以了,保证自己不要受伤,最后还站在台上我们就胜利了。” “不。”东方不败一口回绝,“这个人我来。” 猛龙帮的其他成员确实实力不怎么样,有的甚至连真气都没有,估计就会点外家拳脚,教主大人放出气势都可以把这些人压趴下,打起来实在没意思,那个后天尊者还能够教主练练手。 那天和那个齐麟虽然对了两掌,但是时间太短,匆忙出手也没有打出什么感觉,正好那这个后天好好试试现在自己的功力。 皇羽生还想再说什么,擂台边的大鼓就被连敲三响,表示比赛正式开始了。 对面的猛龙帮就变换了队形,两队二十个人飞快地向两边散开,中间九个人整齐后退,站在最后的那个后天尊者鼻孔朝天的一步步走到最前面,指着皇羽生傲慢地说,“死胖子,我要和你打。” 皇羽生被骂做死胖子,脸上的肉都没抖动一下,倒是擂台外看比赛的周折兰变了变脸色,低下了头,左拳紧握。 “你的对手是我。”东方不败冷声道,身形一动,下一刻就已经迫近到那后天尊者的面前。 那傲慢的后天尊者吓了一跳,傲慢变成了惊慌,面对东方不败拍来的一掌,慌忙抬手去阻击,被东方不败看似轻飘的一掌拍在右臂上,惨嚎一声,右上臂的一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但毕竟是有着后天的势力,这人虽然惨叫着,却不停歇的退了几步,躲开了东方不败的另一掌后,右腿凝聚着千斤重力向东方不败踢去。 在东方不败和猛龙帮的后天尊者打起来时,其他人的战斗也开始了。猛龙帮看起来还是很有策略的,派出了十几个除了那后天尊者之外最强的成员一起围攻皇羽生,皇羽生虽然实力远超于他们,可是在他们专门想出来针对他的战术下,也没办法立刻就解决了他们。 而猛龙帮的其他成员就去欺负梁山岳这些人了,他们的实力要比梁山岳这些人高一些,自以为很轻松就能收拾掉这些在他们眼中是废柴的胖子们。 可是这些胖子的表现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梁山岳这些人虽然肥胖又自卑,但是在皇羽生的紧急特训下学会了几招实用的,而且他们有自己的作战计划。 身为巨无霸胖子,他们最有力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体,对着打过来的对手就横冲直撞过去,好像一个大铁球一样,几个胖子合力把对手围住撞到,就有一个更神力的胖子君大喊着把自己摔了下去,啧啧,那被千斤压顶的人的滋味......估计是毕生也不想再尝试一次。 不断有宇宙人协会或者猛龙帮的成员掉下擂台,还好擂台周围放置了软垫倒是不会摔伤。但是擂台周围群众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东方不败的身上。 东方不败红色宽松上衣飘飘如蝶,黑色长裤紧裹着两条又细又直的大长腿,身形迅速恍若一道疾风,功夫稍微低微些的都只能看到些残影,根本看不到东方不败出的拳头还是脚。 那黑龙帮的后天尊者一开始还能反击东方不败两招,但是后来根本跟不上东方不败的速度,只能忙不迭的闪躲,整个人都被打成了猪头,狼狈不已的后天尊者眼中闪过恶毒的光,突然背过身用背部接下了东方不败的一招攻击,把手插到怀里抓了一把,然后转过身好像发怒一样的大吼着向东方不败抓去。 那一声吼中似乎带些音攻的效果,周围听到这声音的人都有些晕眩的感觉,东方不败也微微一滞,但是在那只左手要攻到自己的时候就反手一刁,抓住了那只手,冷冷一笑。 “怎么?功夫不够,就靠下毒来取胜?”伴随着东方不败嘲讽的话音的,是“咔嚓”一声脆响,东方不败轻巧一折,捏住的手腕就成一百八十度折断,鞋底重重的贴上那阴险尊者的腹部,把他踹出了擂台。 那方的围观群众连忙闪开,猛龙帮的其他成员努力跑过去接也没接住,那尊者口中狂吐鲜血摔在地面上。 维持比赛秩序保证比赛公平的执法队员就站在擂台边,刚刚东方不败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当即中止比赛,一人走向那猛龙帮的后天尊者将他控制住,并叫来医疗小组给他治疗检查,一人向东方不败询问,“东方竹清,你确定孙铁成(猛龙帮后天尊者的名字)要对你下毒?你是如何发现的?” “那毒粉就在他左手的指甲里。”东方不败负手而立,神色平淡地说。 这点小动作还想瞒天过海,真是异想天开,那孙铁龙刚刚把沾了毒粉的手拿出来,东方不败就敏感的嗅到了异味。可能他们以为自己准备的是无色无味的毒粉,但却瞒不过天生仙骨、五感比寻常人更加灵敏的东方不败。再说那人左手攻击的路数变化的也太怪异了,东方不败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那名在孙铁龙身边看守的执法队员抓住孙铁龙的左手果然在那里面看到了细微的白色粉末,立刻有医疗小组成员用器具取下一些,放到特殊的试纸上,试纸变成了幽蓝色,是不是毒药一目了然。 猛龙帮的成员在看到那毒粉被发现的时候就一个个面如死灰了,按照比赛规定,在比赛中使用任何不正当手段的团体和个人都会被直接取消比赛资格,且还要接受禁赛两届和其他的处罚,猛龙帮不可能再继续比赛了。 每个猛龙帮的成员都用仇恨的目光看向东方不败,这药粉其实只是一种让人脱力的药物,且效果不是很明显,事先服用解药就算沾染也不会再中毒,他们本来打算用这种手段来对付皇羽生的,想着只要皇羽生沾染了一点毒粉原本肥胖的身体就会变得更不灵活,他们就有可能取胜,却没想到和孙铁成对上的是比皇羽生更强的东方不败。 其他围观学生也看着东方不败,可是东方不败却非常淡定的负手立于擂台之上,红衣飘飘,挺拔如松,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派风轻云淡。 “好帅。” “帅爆了好吗!” “这真的是东方竹清?” “明明是新一代天枢男神!” “我天,这个姿态,好想跪舔。” “好想知道他的减肥秘诀,嘤嘤嘤。” ...... 人群中嗡嗡一片的议论声,尖叫声、赞叹声不绝于耳。牧之暮站在人群中,摸了摸下巴,嘴角笑容诡异,目光紧紧地盯着东方不败,感叹了一声: “果然是我看中的人呐,真是...迷人...” 第5章 .21| 这边的比赛是飞快的结束了,但是其他场地上的比赛还在进行中,东方不败打算去其他场地看一看转一转。 牧之暮是天幕组组长,虽然他这个组长不太管事,但是天幕团体赛和天幕成员单人武比他也应该关注一下,恰好副组长沈玉瑶此时正在比赛,两人就过去看一下。 一边走着牧之暮还拉着东方不败的手邀功,“猪猪,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武比的结果怎么样呢?” 东方不败在心里道,我就算不问你,你自己也憋不住会说出来的。 果不其然,牧之暮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吧,我一分钟就搞定战斗了,不是对手太菜,是我太厉害,真是自己都对自己佩服的不得了呢,而且我一想到猪猪你在比赛我就不放心啊,比赛的时候那个心急如焚,把对手踹下擂台我就去找你了。” 牧之暮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的,一会儿是无奈的叹气,一会儿又满脸自恋自得,现在又一脸“快夸夸我”的表情,东方不败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蛇精病好,只能当做自己不认识他,加快走路的步伐。 沈玉瑶是天幕组第二高手,比她男朋友耿楠还要更厉害些。学院武比选拔中并不把男女分开,就是混战,虽然男武者要比女武者数量多、实力强,但是有些女武者中的精英,那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 不过此时和沈玉瑶对战的就是个女孩子,长相娇小可爱,看起来是个甜软萌妹,可动起手来却凶狠极了,练得似乎是一种爪功,很有传说中九阴白骨爪的架势。 沈玉瑶明显要比她强上许多,那女孩已经满头大汗、双颊通红,沈玉瑶却神色平常、不急不慌,态度十分从容。 东方不败来到这方世界之后还是初次看到女武者比斗,倒是感觉这个世界中的女武者并不输于大明的女武者。女子的肢体较男子而言要更加柔软灵活,但是力量不足,女武者比斗起来姿势比较优美,动作上比较变化多端,不像大部分的男武者都是直来直往、拳法腿法横冲直撞。 沈玉瑶下盘沉稳,行动如风,不论那用爪功的女孩如何的下狠手,皆可以四两拨千斤的从容应对,颇有大将之风。牧之暮站在东方不败身边,向擂台上看了两眼,就已经知道最后结果了,搭着东方不败的肩笑着道,“怎么样?以你的眼光看玉瑶如何?” “不错。”教主大人给了两个字。 这场比斗在五分钟之后结束了,胜者当然是沈玉瑶,那输掉的妹子已经拼尽了全力倒也不遗憾,向沈玉瑶施以一礼就下了看台。围观群众的巴掌声也拍的特别响亮。 耿楠把自己的女朋友从擂台上抱了下来,就算看到沈玉瑶赢得很轻松,作为男朋友耿楠还是担心的不得了,在沈玉瑶身上上上下下仔细查看,沈玉瑶虽然嘴上嫌弃他麻烦,面上露出的幸福笑容却让人能真切的感受到她内心的喜悦。 天幕组参加单人赛事的成员就是牧之暮、沈玉瑶和耿楠,三个人的比赛都已经全部结束了,就一起去看那边即将开始的团体赛事。 学院武比规定了参赛选手只能在团体赛和个人赛中参加一个,不仅因为为了比赛的公平性考虑,也是因为团体赛和个人赛是同时举行的,发生冲突的情况下,两种比赛都参加的选手也不好抉择。 不过在最终选出学院单人赛和团体赛代表的时候,并不是只选择参加单人赛的选手或者是某一个团体,而是在两种比赛中选择最为优异的十二人组成最终的学院代表团,这十二人将代表学院与来自全联邦的八十八个学院代表团争夺最后的联邦代表团成员名额。 天幕组和宇宙人协会一样,在第一轮初选就遭遇了和自己势均力敌的选手,他们的对手是鹤仙阁。 鹤仙阁是学院历史比较长的一个团体了,以学院学生四年一任的规律来算,鹤仙阁已经经历了四任学生存在了十六年了。是的,你没看错,在学院中存在十六年的团体组织已经算是历史非常悠久的了。 鹤仙阁在学院中的名声颇佳,团队信封道家的清静无为、从不主动参与团体斗争,和大半的学院团体关系都还不错。团体中从上到下都有点神神叨叨的,别人招惹上了会莫名其妙的倒霉,因此给人的感觉比较神秘,年年也吸引很多新人加入。 比起鹤仙阁,天幕组算是天枢学院中最年轻的团体,是牧之暮在去年入校打出名声后才建立的新组织,但是却是学院中发展势头最强劲、不论总体还是个人能力都最强的团体。 这一新一旧的两大强势团体的对抗吸引了不少人。擂台周围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牧之暮带着东方不败和天幕组一些成员走到这边擂台时,最外层的学生最先发现了他们的到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天幕暮组长来了”,人群的视线都向这边转了过来,不用天幕组成员开路,就纷纷后退让出了一条两人宽的道路。 牧之暮等人刚走到擂台边,就有人搬来了几把椅子请他们坐下,牧之暮、东方不败、沈玉瑶和耿楠坐下了,其他天幕组成员站在他们身后。已经在擂台上准备着的天幕组团体赛成员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家老大的到来,脸上纷纷流露出激动的表情。宇文涛涛和钱程锦也夹在五十个人中冲擂台外挥手。 天幕组中除了东方不败其他人都穿着组内的统一服装,就算是服饰喜好奇葩的牧之暮马甲的颜色也是和组内服装统一的蓝白色,所以东方不败一个穿着随便的人在一群天幕组成员中就非常明显了。 外围的学生显然也都注意到了东方不败这个特殊的存在,小声地议论着: “那是东方竹清啊,暮组长对他可真好。” “你唬我呢吧,那怎么可能是东方竹清!东方竹清明明是个......”“你可别乱说,那就是东方竹清,我刚刚就在宇宙级重量者协会那边看比赛呢,帅得不得了。” “他怎么会变得那么瘦那么好看啊,我说你这一身肉也该减减了,你也想进宇宙协会去?” “要是进那个协会能抱上东方竹清的大腿,那我愿意啊,你可不知道刚刚那边有多精彩。”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急啥,比赛快开始了,等到下午上午比赛的视频就该出来了,你看了之后就明白了。” ...... 也有女孩子在低声叫着“东方竹清现在看着和暮组长好般配啊,我现在好萌他们的cp” “暮组长对东方竹清笑得好温柔,明明以前都是冰山的说。”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切,什么爱情,东方竹清才配不上暮组长呢,暮组长是我的。” “蛇精病吧,做什么白日梦呢。” “行行行,暮组长给你,我觉得现在的东方竹清才真的是戳中了我的萌点,啊啊啊,好想扑上去舔啊啊啊” ...... 东方教主何等耳力,周围的声音不论多小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听着听着,教主的脸就绿了,那些惊叹崇拜的声音也就算了,那些女子开口就亲啊舔啊,怎是如此的不矜持!真是太不知羞耻!还有他和牧之暮这个蛇精病一点也不般配!!! “哈哈。”牧之暮看着东方不败黑下来的脸色和捏紧扶手的手,笑了出来,握着东方不败的手,把扶手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亲昵地摩挲着,“别生气,别生气,比赛要开始了,看比赛吧。” “哼!”东方不败冷哼一声,从牧之暮手中抽回手,目光凝注到了擂台上。 鹤仙阁不愧是鹤仙阁,不负其神神叨叨的名声。东方不败一直没看到鹤仙阁的人,还以为他们都还没来,没想到都盘腿在擂台对面的空地上打坐呢。 这擂台将近一米高度,完全把那一群穿着道袍服装的人给挡的严严实实,在举牌小姐请他们上场之后,几十号人才一同从地上刷的站了起来,配着一身暗红色的衣服,好像一个个破土而出的大号胡萝卜。擂台这边的人立刻噗噗笑了起来,这效果太喜人了。 但是在几十号人面瘫着脸目光冷淡的扫过来之后,笑着的人都僵住了脸,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感觉心里毛毛的呢。 鹤仙阁的五十号人也上了场,整齐的分成五队,直对着也准备完毕的天幕组成员。 “咚咚咚”三声鼓响,比赛正式开始。双方凝视对方,气氛紧绷,双方都在等待在对方动作。 “啊啊啊”,一声软绵绵的叫喊突然响了起来,围观众人就看见钱程锦闭着眼睛提着拳头向鹤仙阁的人冲了过去,那表情好像要英勇牺牲一样。其他人都惊呆了! “噗哈哈哈。”沈玉瑶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捂着肚子倒在耿楠怀里,笑得没力气的手软软地指向擂台,“我就说不能让锦锦上去比赛,他一上去整个比赛就变画风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牧之暮无奈地拍了下额头,都不忍心去看擂台上的画面。不像宇文涛涛本身功夫还成,钱程锦的武力值真的很低、胆子又小,天幕组内部根本没准备叫他去比赛的,可是钱程锦自己却想去参加,不让他去他也不生气,就用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你,看的你心疼心软,没办法牧之暮就挥手批准他去了。 反正天幕组的团体赛主力是组内的八大金刚,其他人换下一个也不影响,牧之暮还告诉了钱程锦让他比赛的时候小心点护着自己就行了,没想到钱程锦的表现欲这么强,还这么逗。 台下在笑,台上的人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鹤仙阁几十号人面瘫脸没有发生一点变化,五十个人统一步伐出动,最近接钱程锦的人伸出手向钱程锦的肩膀拍去。 天幕组这边的八大金刚反应也不简单。被称为粉红金刚的女武者柳妙妙反应最为迅速,动作最为迅捷,一手向钱程锦背后抓去,一手阻挡打向钱程锦的那一掌,另有铁头金刚牛遵也攻向鹤仙阁的那人。 可是这两个人的帮助都还没有发挥作用,钱程锦自己先救了自己。也许是刚刚跑的太着急,钱程锦一个踉跄向前栽倒,一头撞到了攻击他的人的胸口,把人撞着一起栽倒了地上,弯曲的膝盖下坠时猛地用力,好像顶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位置,被钱程锦压在身下的那个人眼睛瞪得老大,面色涨得通红,额角的青筋都暴突起来。 嘶...看着就好痛啊... 钱程锦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膝盖磕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慌忙地要爬起来,可是在他背后,柳妙妙和牛遵正和几个鹤仙阁的人打得正起劲,怕他伤着,柳妙妙收一压又把他按了下去。 然后,钱程锦的膝盖再度光顾了身下那个对手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群众看得就是个热闹,擂台上虽然混战缤纷,偏偏集中围观群众视线最多的就是钱程锦那一块,大家看得欢乐的很,钱程锦真的是个活宝,什么乌龙都搞得出。 东方不败对这些热闹是没兴趣的,他的注意力在鹤仙阁的人身上。因为这些人的武功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呢?就好像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一挥拳一抬腿都蕴含着一些特殊的节奏在其中,让人看着就非常舒服。 就像是他们的每一个招式都是符合着天地规律的,自然而灵动。但是只有先天境界的武者才看的出,因为先天武者之所以为先天就是因为他们已经和这个天地有了一些沟通,能够体悟到一些天地的韵律。 而东方不败虽然现在不是先天境界,但他曾经达到过先天境界的最高水准,对那种玄奥境界的体悟、眼界还在,所以他能感觉的到。在其他人眼中,鹤仙阁的功夫不过是好看些罢了。 他看向牧之暮,牧之暮正用两指撑着下巴,目光同样凝聚在鹤仙阁人的动作上。东方不败刚一看向他,他就发现了,笑着转过脸,“怎么了?” “你能感觉到鹤仙阁人的不对劲吧?”东方不败确定的问。 牧之暮的表情明显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让人看着牙疼的笑容,“你真是让我惊讶啊,我还是低估了你,宝贝,你可真是个惊喜。” 又犯病了?东方不败皱眉,自动忽略自己不想听到的话语,“是吗?你也是个惊喜。” 果然不止后天尊者的境界呢,竟然能感觉到先天境界才能感觉到的天地奥秘。 第5章 .22 鹤仙阁人的武功虽然很奇妙但是整体实力并不高,天幕组整体实力不差——忽略掉拖后腿专业户钱程锦,还有八大金刚镇压擂台,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是逐渐还是天幕组占了上风,因为天幕组的人不要脸,为了胜利什么手段都使得出,当然这个手段不是下毒啥的,而是抱住了人家,拽头发咬耳朵什么的都使得出来,掉到擂台边了没力气反抗了,咬着牙也得拖一个对手同归于尽。 反观鹤仙阁的人呢就比较矜持,讲究风范,道袍开了还得先理一理再继续出招,这样比下来天幕组的优势当然越来越明显了。 东方不败又转头去看牧之暮,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要脸的作风是一脉相承啊。 但是武道需要的就是这种舍弃一切只为目标拼搏的精神,像鹤仙阁这样扭扭捏捏的作风才不像是武者的风格。 就在天幕组看着就要取胜的时候,鹤仙阁有一个人突然大吼了一声,整个人气势一变,竟然升了一个小境界,到了接近后天武者的强度。 这个人可能是之前就接近突破,但是为了在比赛中取得奇效而压制着自己。他现在这个时候突破,在天幕组很多成员都乏力的情况下,他的实力反而大增,就对天幕组即将到手的胜利产生了威胁。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看着鹤仙阁有一个人突然实力大增,天幕组成员没有丝毫慌张,反而了然地笑了起来。 只见八大金刚中的野火金刚于烨在自己健壮的胸膛上猛拍了几下,低喝一声,浑身的气势骤变,竟然在众目关注下轻松突破到了后天尊者境界,成为了天幕组第四个后天境界的尊者。原来天幕组也隐藏了实力。 结局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天幕组的胜利已经是确定的了,鹤仙阁虽然负隅顽抗了一些时间,但最终留在擂台上的是天幕组成员。 东方不败看着新突破的那个后天尊者,却再一次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正常,后天尊者好像真的是遍地开花。 虽然后天尊者不比先天宗师难以突破,可是这个世界的后天境界突破的也太容易了些,而且就东方不败所见的后天尊者大多年纪都很轻,就好像这其中有什么力量在促使着武道力量的快速强大,后天尊者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刷刷的冒着。 东方不败想起那夜海滩边,牧之暮对他说起的神州九玄令,那样神奇神秘引起各方争夺的宝物,其中有一枚就在联邦手中,蕴含的能量是“气运”,可使一国一道兴盛荣昌,那么是这枚九玄令在起作用吗? 这种作用真的好吗? 天幕组的团体赛结束了,时间也将近十二点了,为了鼓舞组内成员的士气,好让他们更加努力的进行下面的比赛,天幕组包了琳琅锦绣水晶餐厅,大家一起吃自助餐,牧之暮也要去露一下面。 天幕组一起活动,东方不败就没有再和牧之暮一起吃饭,牧之暮倒是缠着他想让他一起去,可是教主才不想和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抱着盘子没形象地吃自助餐。 牧之暮赶着去参加组内活动,只能告诉东方不败等吃完了饭就去找他,带他去休息好养足精神参加下午的比赛。 东方不败终于摆脱了牧之暮这个粘人精,感觉松了口气呢,也没有走远,在水晶餐厅对面的香肴阁找了个位子坐下点了餐。 小份额的两菜一汤套餐很快送了过来,不愧是香肴厅,菜肴确实香气扑鼻,东方教主在心里赞了一下,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正吃着美味的食物,一个刺耳恼人的声音在身后想了起来,“东方竹清,你是不是东方竹清?” 说着那声音的主人就已经走到东方不败的面前,染着五颜六色指甲的双手拍在桌面上,把东方不败的餐盘都震了起来。 东方不败面前这人看脸根本就看不清长什么样,只能用妖魔鬼怪来形容,染的绿油油的头发,遮住半边脸的刘海,画着烟熏妆,戴耳环穿鼻环,看外貌能勉强看得出是个男孩,可是听声音却是不男不女的腔调。 在东方竹清的记忆中符合这种外貌特征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林家林望远的独子林天奇。 也不知林家基因是怎么回事,明明林家上上代和上代的长子次子都挺正常的,偏偏出了林望远这一家子奇葩。 林望远贪婪成性、不求上进,林望远的老婆明明出身也不差,但是嫁给林望远后,那泼妇无赖的样子就表露无遗,这俩夫妻的性子倒是挺合的,养出来的儿子更是奇葩。林天奇一心想做女人,化妆染发什么的都算正常的了,还想做变性手术彻底变性,自己偷偷找了个没牌没照的黑医院做了手术,失败了整个人就变成如今这样不男不女的模样,性格变得更加扭曲极端,恶习简直数不尽,手术刚失败那段时间还差点被林家除名。 “天奇,没错啦,我仔细看过的,这就是东方竹清。”另一个娘气的男孩翘着兰花指说,“他比武的时候好多人都看到了的啦。” 和林望远一起出现的还有几个他志同道合的小伙伴,都搞得不太像个正常人,这些人同属于异端社团。 虽然东方不败看到这些人就像看到了一堆苍蝇那样恶心,但也不值得为这些人搞坏自己的心情,好像没看到聒噪的林天奇一样,拿着餐巾仔仔细细地将自己葱白如玉得手指擦拭干净,才冷淡地撇了林天奇一眼,“有事?” “东方竹清,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快点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还给我,那是我们林家的,不是你应得的。”林天奇狂吠着,拽出来的成语都用错了,还想去抓东方不败的衣领。 东方不败冷眼看着那碍眼的爪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一哼声似是平常,但听在林天奇耳中却如炸雷一般,林天奇只感觉到胸口一痛,整个人就不由自主的倒飞起来摔到地上去了。 跟在林天奇身边的几个怪异装束的男孩立刻被吓得瞪大了眼睛,后退了好几步,周围餐桌上的人也连忙起身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东方不败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林天奇身边,一脚踩到他的胸口,把想挣扎着爬起来的林天奇又踩了下去,“林天奇,我与你无话可说,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奶奶就算全捐出去做了慈善,也不是你们父子能奢想到的。那是奶奶的嫁妆,若是林家女子嫁出去带到夫家的嫁妆还得再还给林家,你说出去试试看林家的名声还能剩几分。” 东方不败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足够周围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听见的了。天枢学院里面可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这话被他们传出去了,林家这一辈的几个女孩子想嫁出去嫁得好就难了。 像上三家下五门以及其他一些豪门大族的子女,想谈什么真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彼此的结合几乎都是关乎家族利益的联姻。如果林家女子嫁到夫家的嫁妆都要还回林家去,那夫家还能得什么利益好处,哪个家族还敢要林家的女孩。 林天奇被东方不败一脚踩着,喘气都难反驳的话更说不出。这时从人群中走近一位美丽优雅的女生,对东方不败道,“竹清,林天奇这事是做错了,我们林家也绝没有抢夺那些股份的意思,姑祖母的东西就是姑祖母的,我们林家绝没有索要的意思,还请你容许我把林天奇带回家去处理,我代他给你道歉了。” 这女孩是林家这一辈的最小的一个,比林天奇还要小一岁,却看着比林天奇懂事多了。 东方不败也无意大庭广众之下解决了林天奇,脏了自己的手不说还会惹来麻烦,把脚收了回来,但是收回来之时向林天奇体内注入了一股阴寒之气,直接注入肺腑中,不会直接要了林天奇的性命,但是发作之时的痛苦绝对会叫林天奇生死不如。 林家女孩看着瘦瘦小小的,却身怀巨力,单手就将林天奇拎了起来向外拖去,林天奇还想开口说什么被女孩一拳头砸的翻了白眼。 那桌子上的饭菜东方不败吃了一半,也没有心情再吃下去,正准备离开,就看见餐厅门口出现了牧之暮的身影。 牧之暮看见东方不败一脸笑容地快步走了过来,看了眼那没吃完的套餐,伸手去拉东方不败,“怎么?没吃好?我陪你再吃一些?” 东方不败打落他的手,自顾向餐厅外走去,“不吃了,走吧。” 牧之暮叫来餐厅经理吩咐了两句,才去追上东方不败,又死皮赖脸地要拉东方不败的手,被东方不败拍开,就去搂腰,又被拍开,就去揽东方不败的肩膀,如此无赖,东方不败连白眼都懒的翻了。 “这是去哪?”中午的太阳很晒,东方不败虽然不甚怕热,被这烈日晒着也不太舒服,脸色不太好看,没好气地问牧之暮。 牧之暮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挡在他额头上给他遮太阳,“马上就到了,带你去天幕组的练武厅去休息,中午洗个澡睡一觉下午好有精神比赛。” 距离确实不远,说着就到了。 天幕组在学院社团大楼有一整层作为练武厅,附带有一块生活区和休息室。牧之暮在这里有自己的房间,他义父的雪园他很少去,牧家大院更是半年不回一次,虽然在外面有房子,但很多时间他也会直接就在这里休息了算了。 牧之暮带着东方不败坐电梯上十八层,社团大楼有二十层高,电梯是采用观光电梯的外观,随着电梯的一路升高,站在电梯内的人可以将学院大半的景色风光收入眼中。 教主大人头一次做这种电梯,惊怕自然是不会有的,只是颇觉新奇,在这个世界,武功高强的人可以用轻功凭空飞起,先天尊者更是可以御气飞行很长时间,但是没有武功的人也可以做这种电梯或者飞机到达高处,甚至可以去月亮上面,有的时候科技要比武功更实用更普遍。 但是科技毕竟是外物,能够帮助人更好的生活,也可能使人体本身的能力更加弱化,终究是有很大弊端的。 思绪翻涌间,十八层就到了,牧之暮拉着东方不败走出电梯,在电梯口碰见了两个人,稍稍有些诧异,点头打了招呼,“你们兄弟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电梯口的两个青年二十岁上下,长相是一模一样的精致冰冷,是一对双生子,左边的那个也冲牧之暮点了点头,道,“有点事情。” 牧之暮没有多问,这一对双生子显然也不想多说什么,直接进了电梯。 牧之暮有些奇怪地看着电梯下去了,啧了一声才拉着东方不败继续走了。东方不败问道,“那两人是谁?” “郝家的双胞胎,郝平和郝安,郝家一大家子都是奇葩。” 上三家之一的郝家,最是神秘保守,每一代家族中都会降生一对双生子,双生子是郝家最强大的存在,也是最短寿的存在。 这是一个和神算门神算子脱不开关系的家族。 第5章 .23 天幕组练武厅内,大部分组员都在生活区或坐或躺的休息着,看到牧之暮带着东方不败进来,刚要起身,牧之暮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歇着,就带着东方不败去了自己的房间。 牧之暮的房间挺大的,最外层是办公区,贴着三面墙的书架上放满了书,贴近墙角的位置有一张办公桌。 办公区里面就是休息室,两个区域中间隔着一层镂空的白色木板墙,休息室里就一张双人床,双人床对着墙壁上挂着一个液晶电视,贴墙放置着一个大衣柜,从墙壁开出的小门进去就是浴室。 “先洗个澡吧,洗个澡睡个午觉养养精神。”牧之暮从衣柜里找了一件白色的睡袍还有一条新内裤递给东方不败,“你的衣服一会儿脱下来递给我,生活区有洗衣机和烘干机,保证你睡醒之后衣服就洗干净了。这是我的衣服,是干净的,毛巾浴室柜子里有。” 东方不败虽然不累,但是确实想洗个澡,他现在还没有达到寒暑不侵的地步,今天上午被太阳晒得有点出汗,不太舒爽,洗澡这个提议正合他意。 点了头,东方不败接过浴袍走进了浴室,脱了衣服之后把衣服递了出去,牧之暮还抵着门不要脸地问,“要不要我陪着你一起洗啊?一个人洗澡多寂寞啊。” 东方不败地回应是冷笑一声,用力拍上了门。 没用浴缸,只冲了淋浴,东方不败很快就出来了,从浴室出来就看见牧之暮一脸猥琐笑容地两手揉搓着他早上穿着的白内裤,顿时就怒了,“牧之暮!”这也太不要脸了,教主都想直接打死他算了。 “别气别气。”牧之暮连忙跳到床的另一边躲避着东方不败的气针,“你是我老婆,你的小内内我哪能让别人碰呢,所以我才亲手洗了用真气一点点烘干的。”还特别委屈,好像自己被误解冤枉了一样。 “无耻之徒!”东方不败打也打不到,生气也只能气到自己,半晌无语只能这么骂了一句,对牧之暮伸出手,“还给我。” 牧之暮也看得出东方不败真的生气了,一脸不舍地把小内内递还给东方不败,“给你,放心,我已经用真气烘干了,现在穿也可以了。” 东方教主懒得理他,把内裤放到床边,自己盘腿在床上坐了下来,他不需要睡觉休息,打坐运功会让他的精力更快的恢复。 可是很快东方不败就发现自己穿着这身浴袍打坐不太合适,两条光洁白皙的大长腿会露出来也就罢了,胸口也会露出一大块,然后牧之暮那贼贼的目光就时不时地会飘过来。 牧之暮的目光太诡异,东方不败感觉到之后皮肤就起鸡皮疙瘩,打坐都不能专心,猛地睁开了眼睛,东方不败不悦地瞪向牧之暮,嘴角扬起冷笑,甩手就是两枚气针扎过去,“再看就废了你的眼珠子!” 牧之暮立刻跳了起来,避开气针,直奔浴室,“我去洗澡。” 东方不败仰躺了下来,扯过旁边叠成条的被子,裹住身体。社团大楼有中央空调控制,室内冷气很足,裹着被子不会觉得热反而很舒服。躺着运功的方法,东方不败在这个身体胖的不能打坐的时候就掌握了,闭上眼睛就这么运功了。 过了好一会儿,牧之暮才裹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套上条大裤衩在东方不败身边躺了下来,平躺了没一会儿,身上又像有蚂蚁爬一样耐不住地翻了个身,看着东方不败的背部,偷偷摸摸地把手搭在了东方不败的腰间,然后闭上了眼睛。 真气在体内做了四十九个小循环之后,东方不败睁开了眼睛。他现在的身体做小循环的速度要比以前快得多了,半个时辰就可以完成四十九圈一个轮回。以前一天能做满四十九个小循环就不错了,现在却可以做上数十个轮回。 而且循环的时间变少了,炼化的真灵之气却多得多了,真真是事半功倍。 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牧之暮已经不在房间内,摸摸自己因为中午没吃饱而感到饥饿的肚子,教主大人很不开心。 已经洗好烘干的衣物放在枕头边,看向衣物的同时,东方不败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黑丝绳手链,正是牧之暮常年戴在手腕上的那个。 换了衣服,东方不败依旧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个黑丝绳手链把玩。这东西说是一个手链其实都不太合适,因为手链上只有一个坠饰,就是那个拇指大的镂空金属球,其余的部分就是简简单单的黑丝绳,看着倒是不土气,但是整体感觉确实奇奇怪怪的,这么丑的饰品牧之暮那个自恋狂怎么会看的中? 而且东方不败把这黑丝绳手链拿到手里把玩了一会后终于确定这个金属球真的不简单,因为东方不败能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灼热。 好像和他本人有什么联系。 外面的门被打开了,牧之暮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方形的小餐盘,餐盘里面有一叠切好的水果丁、一块看上去就香甜诱人的鲜奶蛋糕和一杯浓香四溢的鸳鸯奶茶。 端着东西的牧之暮看到东方不败已经换好衣服坐着了,对他笑了笑,“醒了?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牧之暮从大床自带的抽屉中取出一个木制折叠小方桌,打开之后放到东方不败的面前,把准备好的餐点放了上去,这一桌子看起来很是诱人。 教主大人确实饿了,而且教主有个小秘密,就是他很喜欢吃甜食,牧之暮准备的这份点心恰好合了他的胃口。 不过吃东西不着急,东方不败手中拿着那黑丝绳手链,问牧之暮,“你好像很重视这个手链?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若无特殊意义,牧之暮也不至于每天都戴着。 牧之暮坐到东方不败身边,面上笑容变浅了些,“当然是有来历的。我十四岁那年,在我母亲忌日那天,姚菲菲找借口把我毒打了一顿,我跑出牧家后就去我母亲的墓地坐了一下午,那时候特别希望我妈还活着,最起码我忍耐着活着也不用那么艰难。我妈毕竟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这也只是空想,但是我还没走出墓园,这个手链就从天上掉了下来,砸到了我的脑袋上,当时把我的头都砸破了,流了好多血,虽然那次伤的比较重,但我还是觉得也许是我妈妈听到了我的心里话,送我一件东西来陪着我,后来就一直带着了,带了很多年。” 口中说的如此动情,牧之暮的眼神却非常复杂,看着手链不像是带着爱和珍重,反而像看着一个不能舍弃的包袱。 从天上掉下来的?看来来历很不凡啊。东方教主在心里说了一句,就将手链还给了牧之暮,两只手交接的瞬间,掌心凑巧夹住了那颗奇怪的镂空金属球,就在那一瞬,两个人都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力量炙烤着掌心,超高的温度让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手。手链落到了床上,外表看来毫无异常。 两个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牧之暮反应迅速,握着东方不败的几根手指查看他的掌心,没有灼伤的痕迹,连一抹红痕都没有。牧之暮的掌心也没有受伤。 那股火热的感觉一闪即逝,没有留下任何印记,但却不是两个人的错觉,两个同样警惕、心智卓绝的人也不会大大咧咧的忽略过去。 “怎么回事?”东方不败皱眉道。 牧之暮摇了摇头,“我戴了四年,手链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他小心去触碰手链,没有任何感觉,拿起来握在手心也没有任何热度,就好像刚刚的灼热真的是两人的错觉。 “那就再试一次吧。”东方不败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是两个人共同碰触才有反应。牧之暮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是这么想的。 牧之暮将手掌平摊向上,手链上的镂空金属球放在手心处,东方不败将自己的手掌向下慢慢地覆盖了上去,掌心相合的一瞬间那般莫名的灼热又燃烧起来。 “忍住。”东方不败道,这热度虽高难以忍耐,但立刻放开可能就会漏掉什么可以察觉的线索。 牧之暮点了点头,忍耐住掌心处似乎要洞穿的灼烧痛楚,在东方不败面前一直不正经的神色消失了,黑眉紧蹙,面容严肃,眼睛微闭,像是在沉浸心神感受着什么。 东方不败也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一股火热从掌心涌入身体,流窜在经脉中,威风凛凛地向更深处进军,但是虽极热却没什么攻击力,热量蹿走之后那里的经脉没有任何损伤,真气还有被提纯的感觉。 终于,灵魂中有什么东西感受到了这股灼热,微微颤动起来,静静的悬浮在东方不败意识海中的灵宝珠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看到灵宝珠如此的反应,东方不败心中恍悟:这个是......玲珑锦?! 灵宝珠凝出一股朦朦的光泽从意识海延伸出来,和那不停涌动的热量触碰到交会在一起,爆发出极灿烂的光华,被这光华的笼罩东方不败感觉自己好像吃了灵丹妙药那样舒爽。 然而...... “噗——” 吐血的声音惊到了沉浸在美妙感觉中的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睁开眼睛就看到牧之暮朝床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脸色惨白不说,眼底及眼眶周围还泛着猩红的色彩,沾了血的嘴唇极为妖艳。 雪白与殷红的对比,触目惊心! “你怎么了?”东方不败眉头紧皱,语气难得急促了些。这灵宝珠和玲珑锦交会产生的是蕴含着无尽能量的仙灵之气,对人体绝无害处,怎么牧之暮不受好处,反而受了内伤? 牧之暮收回了手,紧攥着镂空的金属球即玲珑锦,眼底的猩红加深,眼神时而狂躁时而克制,看得出来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 盘腿坐正,五心朝天,牧之暮随手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缀着玲珑锦的黑丝绳突然变长了许多,牧之暮将其戴在脖子上,玲珑锦恰好悬在檀中穴的位置。 双手搭在膝头,牧之暮凝神运功,微薄的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黑气从他的背后溢散出来,过了半个小时之后,牧之暮眼眶周围的猩红褪去了,面色也正常了许多。 东方不败一直紧盯着牧之暮,看着他身体周围的黑气、又变的正常的面容,恍惚感觉到了什么。 难怪牧之暮实力深不可测,难怪无论他强大了多少都奈何不得牧之暮,牧之暮根本不是正常的武者,什么后天尊者、半步先天的武者境界也只是伪装。 他是一个修士,而且极有可能是个魔修! 第5章 .24 半个小时过去了,牧之暮嘴唇微张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对视上的是东方不败审视的眼神。 “魔修?” 东方不败说出的两个字,让牧之暮脸色微变,目光冰冷,身体也紧绷起来,“你说什么!” 魔修身份被揭穿的牧之暮卸去了那一身在东方不败面前假装出的无赖模样,目光冷凝,端坐着警惕着。 东方不败的面色和他一样难看,冷嘲:“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是个魔修...” “你怎么会知道修士的存在?”牧之暮奇怪地问。 修士在联邦已经隐匿了近百年了,即使最近一二十年稍稍活跃了些,但是也极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东方不败既然肯定他是魔修,那么定然也知道道修的存在。 东方不败只声音淡淡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何要告诉你。” 他本以为牧之暮就是一个在武学和死皮赖脸上都天赋极高的武者,却没想到这只是牧之暮完美伪装出的假象,若不是今天这场莫名弄出的意外,他怕是再过一年半载也不识的牧之暮的庐山真面目,也找不到玲珑锦。 现在有两件事最为重要:一是确定牧之暮确实是魔修的身份,二是将玲珑锦拿回来。 牧之暮是魔修已经是确定的了,至于他为何会修魔,为何又要隐藏身份伪装成一个武者,教主大人并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是有些事情确实需要说明白。 东方不败想要离开床,距离牧之暮远些,却被牧之暮拉住了手腕紧紧不放,“你要去哪?生气了?因为我没有告诉你我魔修的身份?” “放手。”东方不败眉目冷淡,声音更冷淡,“我只觉得与你无甚可说罢了。你既然是魔修,实力强大,何须和我结什么联盟,共同对付那几个家族,你既说与我合作,却又对我百般隐瞒,面目都是假的,半点诚心也无,还谈什么合作?莫不是玩弄于我?” 牧之暮低声哼笑,“这魔修的身份我本就不想提,我修魔是迫于无奈,这样的力量我不想拥有、也不想动用,若不是今天的意外......再说,除去魔修这个身份,我有什么隐瞒你了?倒是你——” 他箍着东方不败手腕的手更用力了些,“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究竟是谁?姓甚名谁,来自何处,为何而来,对我们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想法,这些我统统不知道,论隐瞒你不比我更彻底?莫不是你在玩弄于我?” 他将东方不败说出的话又还给了他,“玩弄”两个字还特意加重了音调。 东方不败眉毛都不动一下,眼中闪过嘲讽,“最起码你确定我确实不是东方竹清。那你能解释吗?你对东方竹清的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快?你为何确定东方竹清已经死在了那场绑架中?你为什么知道那么些秘闻秘事?又并且为什么明明不接受和东方竹清的婚事,却又对我时时刻刻强调着我们的关系?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没有——” “那是因为是你!因为你不是东方竹清,仅仅是因为你。”牧之暮语气激烈的打断了东方不败的话,侵略性的目光直视东方不败,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凶戾。 可能,一开始是抱着娱乐逗弄的态度,牧之暮对东方不败假装亲昵假装狗腿,一口一声未婚妻,好像真的是满心期待着两人的婚姻,实际上只不过是无聊的娱乐罢了。但是在短短时间内,牧之暮就发现自己的心在慢慢地认真起来,一点一点更多一点,就像被蛊惑了,被一个完全陌生的强大的美丽的坚韧的灵魂蛊惑着。 东方不败静默了,眼神惊疑又带着几分恍惚,但只一瞬就清明了眼神,“现在的问题是你为什么是魔修?又为什么要隐藏魔修的身份,至于我们,就是结盟合作的关系!” “好,结盟!合作!那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你从哪儿来,为什么会来,又会不会再离开?”牧之暮冷笑两声,针锋相对地回问。 两个人都沉默了。 说到底,两个人同样的疑心重,心外都有一层厚厚的冰壳,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信。 牧之暮没有想告诉东方不败他是魔修,东方不败也从没想过告诉牧之暮自己是个魔教教主。 两个人追究起来谁也怪不得谁。 因为他们不能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值得信任。 休息室中的气氛凝滞住了,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牧之暮突然托着东方不败的身体把他抱了起来,东方不败恼怒,“放开我!” 牧之暮只是将他从床边抱回到木桌前,将刀叉给他摆好,说着:“先吃饭吧。下午的比赛快开始了。” 上个话题避过不谈了,因为没有绝对的信任做基础,两个人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对对方坦诚心扉的。 东方不败垂下眉眼,冷淡的面色没有透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拿起叉子开始吃蛋糕。奶茶已经凉透了,教主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难喝。最后只把蛋糕和水果丁吃掉了,也算填饱了肚子。 宇宙人协会下午的比赛对战的都是小团体。一个是田园诗派协会,一群成员穿着儒生长袍,文绉绉的,还没开始打呢就先被长袍绊倒了,解决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另一个比田园诗派协会好些,是登山协会的,经常爬山锻炼运动的人体力还是不错的,但也没什么稍微强些的高手,也很轻松的就解决了。 宇宙人这边的比赛结束了,天幕组的比赛时间晚些,还有一场没打,牧之暮看着天幕组的比赛没有过来找东方不败,东方也没有过去,自己单独离开了校园。 回到了东方大宅,东方不败刚到竹贤居没一会儿,前院就来了佣人请他过去。 走进主院的正厅,看到林望远一家子,东方不败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林望远正坐在椅子上骂咧着什么,他老婆陈霞抱着洗掉了烟熏妆、脸色白的跟鬼一样的林天奇在那哭,边哭边念叨着自己家怎么怎么可怜,重点在抱怨林望远继承不到林家没钱没势的,所以林天奇才会被打。 东方老爷子不在,东方昊清、雅清俩兄妹也不在,就东方大宅的管家陪着东方老夫人在正厅。 老夫人脸色也不好看,实在是被这一家闹得厌烦了,老人家年纪大了,本来精力就不太充沛,还要受着这些闹剧的烦扰,脸色能好才怪。 看到东方不败走进来了,老夫人才露出笑容,招手让东方不败过去,“竹竹啊,来告诉奶奶今天中午发生什么事了,和天奇闹矛盾了?” “东方竹清!”林望远大叫了一声,愤愤道,“你太过分了,我们家天奇怎么招惹你了,你打伤天奇,还污蔑天奇,害的天奇被林筱雨那丫头拿着了把柄。今天我一定要找你好好说道说道,你一定要给我们家天奇道歉赔偿!” 东方不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凝聚杀气、一片死气的恐怖眼神,让林望远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面露恐惧之色,讪讪的闭了嘴。 东方不败收回眼神,转而对老夫人道,“奶奶,表叔一家来不就是为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吗?奶奶既然已经给了我,为何林天奇还在学校里追着问我要股份?奶奶,我决不贪心,不是我的我不会要的,要不你还是将那些股份收回吧。” 东方不败当然不是真的要放弃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而是以退为进,把自己无可奈何放弃股份的原因怪罪到林望远一家,让老夫人做决断才能让这一家真的断了念想。 老夫人自然不想把这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林望远一家,她就没想让这些股份再回到林家手里,否则她早就可以将这些股份从东方竹清手中拿回了。林望远一家不识抬举、死缠烂打肖想这些股份,也早就让老夫人不耐烦了。 果然一听林天奇在学校里还追问东方不败要股份,老夫人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望远啊,姑姑已经纵容你很长时间了,你怎么就不知趣呢?姑姑也给了你不少好东西了,你怎么就一直想着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越来越贪心了呢?我人老可不糊涂,那股份是我从林家带来的不错,但东方家早就还清了,这些也都是东方家的,我给竹竹是理所应当,给你有什么理由?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望远,那股份就是东方家的就是东方竹清的,不可能是你的,你们一家子消停点吧,以后不要再到我这里来了。” “姑姑。” “大姑。” 这一对夫妻还想说什么,老夫人已经不想听了,对管家道,“阿方,送他们出去吧,以后不要再让他们进来了。” 林望远一家被赶了出去,以后还再不能登东方家的大门,在门口等了好大功夫都不见老夫人回心转意,知道老夫人是定了决心了,只能无奈的离开了。 赶走了林望远三人,东方老夫人的心情不仅没能好起来,反而更沉重了,老人家深深的叹了口气,拍着东方不败的手道,“竹竹啊,有的时候奶奶也在想给你这些股份是不是做错了,可是除了这些,奶奶还能给你些什么呢。你大哥是个好的,他对百分之十的股份不会在意,所以我才想着这些留给你,等奶奶走了你也好有个依靠,再加上你大哥看护你,以后你就算不会什么不能干什么,自己也能活的顺顺当当的,可是却没想到望远一家这么贪心。” 老夫人这么想也不错,东方昊清确实不在乎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甚至东方雅清也是无所谓的,这一对兄妹都极有能力,他们相信自己可以把东方家发展的更加壮大,少了那么一点股份真没什么,以后稍稍看顾一些东方竹清也可以,毕竟都是姓东方的。 可是老夫人却没想到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会引来那么多事端。李诗卉联手王家人先对东方竹清下了手,穆家大少牧伟紧随其后,林家林望远也眼巴巴瞅着这些股份,这些都是老夫人没想到的。 “竹竹啊,奶奶决定了,这些股份不等到你十八岁再给你了,等下周一奶奶就把这百分之十股份的所有权正式给你,我要彻底绝了望远一家子的念想。”老夫人掷地有声的说。 从主院回到竹贤居,东方不败刚走进卧室,身上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掏出手机看了下是一条短信: 来自死鬼: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并且我不否认我对现在的东方竹清,真正的你很感兴趣,如果是和你我想我愿意把我的事情说给你听。 ...... 教主大人的注意力不在短信的内容上,全在发信人的姓名上面,这个死鬼是什么东西!他给牧之暮的备注明明是死人!牧之暮这个家伙今天一定动了他的手机,东方不败想了想,只可能是在他中午洗澡的那一段时间。 退回手机主页面,手机壁纸果然也换了,被那个自恋狂人又换成了自己的照片,照片上的牧之暮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衬衫只扣了两个扣子,裸出大片光洁紧实的胸膛,不过这张图的重点不在卖肉,而在于牧之暮绝对称得上英俊非凡的脸蛋上那灿烂的笑容,满满的笑意从绚烂夜空一样深邃的眼眸中溢散出来,嘴角浅浅的酒窝都盛满欢笑。 照片的右下角还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把我送给你。 第5章 .25 被牧之暮那个无耻之徒气了个仰倒,东方不败索性把手机一扔不理会了。 有什么好说的呢,教主大人不是看不出牧之暮发来的短信是什么意思,但是感情问题是现在的东方不败不想考虑的,他曾经尝试过顺从心意得到一段畸形的感情,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但是那个因权势而归顺于他的人最终心不是在他身上的,他得到的不过是所谓爱情虚幻的假象。 他和牧之暮不过相识数日,牧之暮一直没有以真面目对他,他还没有看清牧之暮是一个怎样的人,东方不败不可能去考虑和这样一个人发展出什么特殊的关系。 何况牧之暮本身也是在试探着东方不败。或许经过半天的考虑,牧之暮决定坦诚一些自己的事情,对东方不败露出一些“真”来,但是他对东方不败用出的是“感兴趣”这个词,他想要尝试,而不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去喜欢,去投入。 不再想着牧之暮,东方不败心念一动,整个人消失在卧室中。 刚一进入灵宝珠空间,东方不败就敏感的发现了宝珠空间内发生了变化。 山还是山,水还是水,竹林涛声阵阵、宫殿华彩依旧,但是一切好像都变得崭新了。 竹林绿意浓稠,片片叶子、根根翠竹好像刚刚经历过雨露的滋润,苍翠欲滴;河流和瀑布上升腾着朦胧的雾气,不是水汽,而是令人精神一振的灵气。整个空间好像活过来了。 东方不败还在打量空间的变化,一个轻柔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主人。” “器灵?”东方不败惊疑,“你苏醒了?” “只是借助灵宝珠和玲珑锦交接爆发的仙灵之气清醒了一会儿,灵气不足我没有办法保持清醒状态。”那个声音继续说到,“主人,你找到玲珑锦了是吗?为什么没有拿回来?”器灵似乎有些急躁。 东方不败目光一冷,面色不悦,“器灵,我是主人。”怎么做事,要不要拿回玲珑锦,什么时候拿回,他自己会考虑会去做,而不是让一个器灵来指挥他。 器灵的声音一滞,放软了声音道,“对不起主人,是我太着急了,我只是想主人可以早点修炼,早点强大起来。” 他这么说倒让东方不败更不明白了,修炼?东方不败一直在修炼,没有一天懈怠过,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实力的重要性。在这个奇怪又危机四伏的世界,他必须保证自己强大,拥有比前生更强大的力量才可以。 可是实际上玲珑锦对他是没什么作用的,甚至灵宝珠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用。他修习的是自己完善的至尊宝典《葵花宝典》,走的是以武证道的路子,因为这身体是仙骨之姿,蕴含大量先天之灵,炼化之后就是最纯粹的仙灵之气,也就是说他是用练武的路子在修真,比起一般以武证道的方法免去了开放小天地、贯通大天地的危险步骤。 他是通过这样来强大着自身,可能灵宝珠的出现才让他意识到他在练武的同时亦是修真,但是灵宝珠对他来说并不是必要的。他对灵宝珠没什么太大的依赖,玲珑锦对他来说更是可有可无。 可能将玲珑锦拿回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帮助器灵苏醒,对他而言真没有什么用处。 东方不败沉声道,“玲珑锦在牧之暮手中,对他来说意义非凡,而且他是魔修实力强于我,我目前没有办法取回。” 器灵似乎有些失望,低低的“哦”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似的,提高了声音,“主人,那个牧之暮您最好还是离他远些,他......很可怕...” 东方不败走入了梦栖殿,在一方软榻上盘腿坐下,听到器灵这么说,眉毛扬了起来,“怎么说?” 一个乳白色的光团出现在东方不败的面前,飘飘忽忽的,好像脆弱的很。 “器灵?” “是我,主人。”光球发出声音,“主人,那个牧之暮是天魔圣体,这种体质就像您是仙骨之姿天生适合修真一样,是注定修魔的一种资质,这种资质若是走上魔修之道,境界提升的会非常快,但是相对的弊端就在于境界提升的太快,一旦控制不住就会被魔性吞噬,失去理智,变成一个人形魔兽。堕落之后的天魔圣体被称为血魔修罗,血魔修罗一旦降世,就是三界大难,除非天罚灭杀,三界仙魔都无可奈何。” 东方不败听得眉头紧皱,器灵继续道,“天魔圣体本就不应该修魔,在修真界发现此等资质都会直接被抹杀,但是此界凡人武道大兴、修真势力反而微弱非常,对于这等资质想必都无人晓得,否则牧之暮早该被群起而攻之了。” 或许对于跟随历代主人见惯修真界、仙界斗争的器灵来说,抹杀天魔圣体是遵循天道、理所应当之为,可是东方不败却听着感觉心头烦躁。 “难道天魔圣体就一定会变成血魔修罗?” “是的,几万万年来无论是仙界还是修真界,出现的数位天魔圣体最终都堕落成了血魔修罗,主人,这方世界修真势力薄弱,您就算为了解决掉这血魔修罗也应当变得更加强大,您将玲珑锦拿回,与灵宝珠合二为一产生充沛的仙灵之气,您吸收炼化仙灵之气境界提升的会更快,仙灵髓是天赐之物,只会减不会增,对您来说吸收炼化仙灵之气才是更正确的修炼之道。” 器灵苦口婆心的劝着,东方不败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关注点不在自己怎么修炼合适上面,而在牧之暮究竟是什么个情况,“既然是天生适合修魔的体质,又为何叫天魔圣体呢?这个圣字从何说起?” 器灵似乎没想到自家主人的注意力一直纠结在明明很讨厌的人身上,顿了一下才回答,“因为魂品的原因。” “魂品?” “修行之人讲究资质,除去灵根分布,还有天生道体、九阳纯脉、九阴绝脉以及主人的仙骨这样特殊的资质,但是碎丹成婴之后资质好坏的区别就不甚明显了,所以仙界中人讲究魂品,一般来说资质根骨较好的人魂品也很好,但是魂品等级高的人却不一定资质甚好。” “魂品分九等,一等到三等为低级魂品,四等到六等为中级魂品,七等到九等为高级魂品,九为极数,九等魂品亦被称为圣魂,而天魔圣体的魂品就是九等圣魂,所以被称为天魔圣体。” 魂品之说东方不败还是第一次听闻,更没想到天魔圣体竟然是如此复杂的存在,天生修魔的资质和九等圣魂的魂品,难怪失控之后就会堕落成无人可阻的血魔修罗。 “天魔圣体修魔之后就一定会失控?没有办法遏制?我看牧之暮平日掩饰的也很正常,若不是今日意外也不会叫我发现他魔修的身份。” 东方不败不知道修真界或仙界过往历史里出现的天魔圣体怎么样,就他观察牧之暮来说,牧之暮除了蛇精病了一点并没有什么堕落魔化的迹象。 器灵已经放弃了把东方不败的注意力拉回到自身修炼上,尽心尽力地解释道,“天魔圣体修为越高越容易魔化,若要控制魔化保持清醒就要依靠提升修为保持魂体的纯度和魂品的等级,可是修为提高魔化的可能就更大,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若要不堕落魔化就要把握好一个度,修为永远保持在保证理智和不会魔化之间,稍微倾斜一点就可能万劫不复。” 东方不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感觉,这么听起来牧之暮活的很不容易啊,这么艰难地活了这么多年,性格有些变态精神有些不正常好像也能理解了一些...... 是不是应该给牧之暮点一排蜡烛╮(╯▽╰)╭ “主人是否还记得,玲珑锦是灵宝珠的灵气之源,当和灵宝珠分开的时候,玲珑锦只能产生灵气,而当与灵宝珠合二为一产生的就是仙灵之气,天魔圣体可以吸收灵气增长修为,但是仙灵之气对他来说无异于钩吻之毒,而那天魔圣体却在被仙灵之气冲击之后没有立刻阻断,强撑着吸收了一些,因此才会显露魔修的面目。” 教主想了想,那时候好像是他要求牧之暮坚持一下不要放开的,因为他感觉到那股灼热对自己没有伤害,但是却没有想到对牧之暮伤害如此之重。 愧疚教主是没有的,只是对牧之暮的怒气没那么大了。 “主人...”器灵有些犹豫,“传言有一种方法可以挽救血魔修罗,从上古传下的八个字,凤凰涅槃,反死魂生。” “凤凰涅槃,反死魂生?”东方不败默念着这八个字,若有所思。 器灵团子的光芒恍恍惚惚的愈发飘悠,好像一盏快要没电的小灯泡,“主人,我又要陷入沉睡了,在沉睡之前,我还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主人,关于神州九玄令。” 器灵团子发出一道微薄的光亮打在一直随意扔在矮桌上的一储物戒和储物袋中。 这是东方不败最初在太州市医院获得的“战利品”。 总不会传说中神乎其神的神州九玄令就在这两个储物用品中? 第5章 .26 在器灵团子的控制下,那储物戒和储物袋都漂浮了起来,哗啦倒出来许多东西,在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器灵团子找出了两件物品放到了东方不败的面前。 东方不败不败仔细一看,一个是一块扁平的石头,乌沉沉的好像墨石,另一个是一树根状的东西,根须细如发丝,还沾着泥土。 这两个东西是神州九玄令?东方不败很是怀疑。 器灵团子道,“主人,这就是九玄令中的两枚,九玄令刚出世时是令牌形状,落地入土,第一件触碰到的物体是什么就会融入其中,只有以五行之物,如三昧真火、天一弱水、斩元玄金、天罡神木、幽冥息壤与之炼化才能显出九玄令的真面目,不过这九玄令虽融入他物做了伪装,但其自身的神奇效用是不会被遮掩住的,所以主人可以就此借助九玄令修炼。” “哦?”东方不败疑问,“有什么助力?” “九玄令本身蕴含着深厚的气运,‘气运’于修士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修士修行是逆天之道,稍有不慎可能就会万劫不复,而气运加身的修士在修行之道上不说是坦途大道,心魔、劫数等出现的几率大大减少还是能做到的。身负九玄令这样的大气运之物修行,在行功过程中精进会更平稳、境界会提升的更快,甚至于魂品的提纯都有好处。”器灵团子很是感叹的说,“所以,这九玄令对主人来说有大用处,凡蕴含气运之物都是天赐之宝,非修士之力所能及也,主人不妨多多搜寻几块。” 东方不败想了想,这九玄令从近百年前就出世,如今为人所知、去向明确的不过只有两块,他偶然得来的战利品里就有两块,这个运气不用加持也很了不得了。 器灵解释了那么长的一大段,吸收的那点仙灵之气已经耗尽,断断续续地又吐出几个字,“主人,一定要勤加修行、早日入道......敌人...不远了...” 敌人?! 东方不败眉头皱了起来,这是器灵第二次提到了,这个敌人究竟是指谁?为什么器灵如此惧怕?刚想问清楚,面前的光团已经像羽毛一样飘散了,器灵再度陷入了沉睡。 药浴之后,打坐一宿,东方不败神清气爽,看看身旁的树根石板状的九玄令,好像真的有点用处,这一夜间他体内大小循环运转起来都好似飞奔,但却一点运行不稳、走火入魔的迹象也没有,反而更加稳固,功法运转更加顺畅了。 今天还有初选阶段的最后一场比赛,宇宙人协会的对手是学院中一个比较强大的团体——尚义阁。这个对手很得皇羽生的重视,比赛时间在下午,皇羽生却要求协会所有成员在早上十点钟到会馆报道,要再做一个特训。 东方不败在出了灵宝珠空间,躺在床上把玩手机的时候看到了短信,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社团协会活动大楼 宇宙级重量者协会简称宇宙人协会在这栋大楼里也有一个办事处。大楼一层是社团信息交流大厅,二楼东面的大房间就是宇宙人的活动场地。 推开玻璃门进去,东方不败就看到一堆白花花的肉在泡沫板上滚啊滚啊,皇羽生就好像个猪倌一样一会儿这边踢一脚一会儿那边赶一下,场地边还坐着一个看官,周折兰一脸囧囧有神地抱膝坐在那里。 这场面太搞笑,东方不败都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周折兰最先发现东方不败来了,看了东方不败一眼又垂下了头,在东方不败走近时才用蚊子嗡嗡一般的声音道,“你好...我是周...折兰。”可能是因为受过火熏的原因,他的嗓音很嘶哑,说话有些费力。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你好,我是东方...竹清。” 皇羽生也看到东方不败来了,暂时放过了那些已经足够苦逼的“宇宙人”们,跳出了练功的场地,和东方不败打招呼,“竹清,你来了,正好来和我一起操练他们。” 东方不败看了看练功区域内那些躺在泡沫板上气喘吁吁的肉团,摇头拒绝了,“他们资质有限,全无武功基础,能做到昨天比赛时的程度已经是上佳表现了,何必强求更多?若有不甚,伤筋动骨反而连比赛也不能参加,那就得不偿失了。” 此话一出,那群“宇宙人”纷纷用看观世音菩萨的眼神看向东方不败,小眼睛泪花闪烁,若不是全身乏力,怕是都要抱着东方不败的大腿喊“恩人”了。 皇羽生回头一看那一个个惨白的胖脸、瑟瑟发抖的身体,无奈地叹了口气,甩了甩手,“好吧好吧,休息一下,过会儿再说,都去喝点水上个厕所啥的吧,去吧。” 他自己身为后天尊者,如何不知这样临时抱佛脚的强度训练,对这些成员来说可能有害无利,他还是着急了。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自己一直保持着四五百斤的体重,两年来尝遍了身为胖子的心酸,每每看着这一个明明或者聪慧或者朴实或者善良的协会成员被欺负他就觉得难受。他虽自称“宇宙人”但这更像是一种自嘲,他希望他的社员都能做回地球人,平平顺顺正正常常的生活。所以借武比大赛的机会,他强制大家抱抱佛脚,不求几日就能瘦到两百以下,但求能培养出成员瘦身的意志。 而且在团体比赛中取得一些成就,也可以提高他们在学院中地位,让他们不再因为肥胖而遭受那么多歧视和不公平待遇。 第二呢,就是因为下午对战的是尚义阁。尚义阁的老大刘尚义和他还有周折兰是夙敌。刘尚义以前拼不过皇羽生、周折兰,而在周折兰颓废之后,两年来一直不放弃对付周折兰,处处为难处处添堵,这次在武比之出就放话要虐爆宇宙人协会,还要勇夺前三。皇羽生不仅不叫他如愿,还要打得他耳光啪啪响。 所以宇宙人协会的成员才会被他这么凶狠地特训,东方不败这么一说,皇羽生也感觉到了自己太心急了,叹了口气,抹了把脸在周折兰身边坐了下来。 宇宙人协会的办事处不像天幕组那边划分的那般细致,这边就一个练武厅,一半用松软的布带隔了起来做练武区,另外一半空出来做休息区,贴墙放着饮水机,墙角挂了床单围出来一块换装区。 这地方连把椅子都没有,想休息就是直接坐在木地板上,想舒服一些就自己堆几个垫子。皇羽生请东方不败坐下说话,教主也不是矫情的人,直接在木地板上盘腿坐了下来。 “竹清啊,我跟你说,下午我们对战尚义阁你就对准里面最厉害的几个狠狠地给我打,那群家伙因为我和阿折的原因,平时对我们宇宙人欺压最多,这么个报仇的好机会一定要狠狠地打。”皇羽生一脸凶狠道。他的脾性可不会因为体重增加而变软,认真起来的时候绝对凶悍。 东方不败静坐调息,问:“尚义阁有没有什么高手?” “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尚义阁两极分化比较严重,有十几个好手,但是其他的都只会点花拳绣腿,所以在单人赛上,尚义阁没有目标,就想着冲击团体前三,好手都集中在团体赛上了。需要注意的是他们有一套武阵,这武阵讲究合攻聚力比较厉害。” 皇羽生说起这个武阵,口吻很复杂,面上怒气更甚。 看了看周折兰,他道,“阿折,你来说吧,你对这个武阵才最了解。”因为这个武阵就是周折兰创立的,还没来得及让自家的成员使用出来,就发生了谦谦楼惨案,后来被尚义阁盗用了去。 尚义阁盗用周折兰的智慧成果不说,还反咬一口,在周折兰没有说话的时候就大肆宣扬这武阵是刘尚义的女友罗青青想出来的,并且在各种场合攻击贬低周折兰。皇羽生当年看不过就狠狠地教训过尚义阁,但是刘尚义靠着那套武阵拉拢了数个好手,强大了阁中势力,与皇羽生、周折兰更加势同水火,两厢僵持,皇羽生干不掉尚义阁,尚义阁也不敢再太过明目张胆地欺负周折兰。 周折兰在皇羽生的视线下瑟缩了一下,又看了看东方不败,注意到东方不败对于他丑陋的外表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眼神,才放松了一些,嘶哑着嗓子说,“这套武阵的完美阵型应该采用三十六人阵,三十六人组成母阵,划分为六组各六人为子阵,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设子阵,剩下的两支子阵一作阵法中的阵眼,一作绝杀,子阵绝杀负责诱敌深入,当敌人被引入阵中之后,变方位阵为天圆地方阵,合力绞杀敌人。罗青青当年从我身边听到了阵法排布,却不知道这套武阵还要配合我家传的一种步法——狂蜂步法,如此以来才可以形成完美的狂蜂子母阵,咳咳...咳咳。” 周折兰说起自己的得意之作,死气沉沉的眼神都放射出了光华,可是他的身体太过糟糕,说话稍微急促了些就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皇羽生连忙抚着他的后背,让他先别说了,又打开周折兰的杯子,给他喂了几口药茶。周折兰身体不好,随身必备着药茶,咳嗽了就得喝两口才可以,否则就可能因为呼吸困难、呼吸管道受创窒息死亡。 东方不败不必把脉,“望、闻”就可知周折兰身体有多糟糕,若不加紧治疗,半年之内必死无疑。 周折兰喝了药茶,感觉好了一些又继续说到,“武比团体赛双方是各出五十个人的,尚义阁若真要采用这个武阵才是自寻死路,多出的那十四人无论如何都会破坏武阵,他们自己都施展不开,何谈取胜?若是尚义阁真的采用了这个武阵,你们只要把那多出来的十四人留在擂台上,稍作围堵,尚义阁就会自乱阵脚了。” 事实上果然如同周折兰所预测的那样,尚义阁采用的就是不完整的狂蜂子母阵,他们的打算是上去五十个人,然后比赛一开场,其中十四个不参与阵法的就主动跳下擂台,武比规则中又没说不准自己跳下场,只要最后留在台上的人是他们尚义阁的不就可以了。 可是真正比赛的时候情况却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宇宙人协会好像瞅准了那十四个炮灰一样,只要他们想跳下场,就生拉硬拽给拖在擂台上,就是不让他们下去,而东方不败和皇羽生就负责对付那个畸形的武阵。 因此呈现在围观群众眼中的就是非常搞笑的场景,四十八个宇宙人围堵着尚义阁十四个拼命想跳下擂台的人,一方想要“自杀”退场,另一方不推一把,反而硬拽着人不让走,那十四个人被宇宙人包围着往尚义阁武阵中心赶着,尚义阁五十个人挤成一堆,别说施展阵法了,连腿脚都伸展不开,一不注意可能就踹到队友身上去了。 东方不败和皇羽生两个人混在一堆人中,跟老鹰捉小鸡一样,一会儿拎起一个扔下擂台。 皇羽生和尚义阁的阁主刘尚义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尚义也看出来自家的计谋已经被识破了,武阵也没用了,大吼一声和皇羽生死拼起来,皇羽生被缠住,尚义阁其他几个好手也放弃了武阵围攻向东方不败。 武比到此刻才稍显正经起来,没之前那么逗趣的效果了。 被好几个好手围攻着的东方不败丝毫不显慌乱,表情沉稳、目光平静,轻松自如的应对着数重攻击。因为前世武学搏斗的经验丰富,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都尽是破绽,再多上一倍的人他也不会在意。 今日东方不败穿着一身雪锦绸衫,在擂台之上区别于其他人颜色暗沉的练功服,恍若翩翩雪蝶,姿态轻盈、优雅隽秀,长腿翻飞一圈,将围攻过来的所有对手一人一脚送下擂台,轻巧落地,挺拔身姿立于擂台之上,气宇轩昂之态让围观群众看的都有些痴了。 牧之暮站在人群之外,看着擂台中央那般玉树兰芝的身影,摸摸下巴,嘴角的酒窝浮现了出来。 第5章 .29 六月的天,傲娇的脸,说变就变。 宇宙人协会和尚义阁的比赛刚刚结束,就像是要把尚义阁的失败存托的更加凄惨一样,乌云凝聚的天突然间狂风大作,雨滴像撒豆一样地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围观群众连忙散开找地方躲雨去了,宇宙人协会的胖子们也都抖索着肉跟着皇羽生一起离开了,牧之暮撑着一把黑伞,将东方不败从擂台上拢进了伞下。 “走吧。”牧之暮一手撑着伞一手揽着东方不败的肩膀,带着他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东方不败本来感觉这个动作太亲密了点,不过想想昨晚器灵和他说的那些话,就觉得没必要和那么苦逼的一个人计较,顺着他一起走了。 牧之暮没有把东方不败送回东方大宅,而是带到了自己的别墅。 他这个别墅不大,带着个挺葱茏茂盛的花园,没种多少花,倒种着不少看起来就奇奇怪怪的植物,颜色诡异的花草在大雨无情的打击下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进了房间内,东方不败坐到沙发上休息,牧之暮端了一壶茶过来,放到茶几上,倒上了两杯。 喝着茶,两个人垂首无言。 过了半响,还是牧之暮先开口说话了,“怎么了?今天好像对我挺温柔啊,是不是被我感动了?”嬉皮笑脸的样儿让东方不败看着就手痒。 教主大人懒得理他,只道,“你把我带到这来做什么?总不会只为请我喝杯茶。” “为了和你聊聊。”牧之暮笑笑道,凑近了点坐到东方不败身边去了。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一些往事,我选择坦诚自己但是绝对不勉强你。” “等一等。”东方不败制止了他,挑眉道,“你如此不觉得自己太莽撞了吗?我们不过相识短短时间,你不知道我是谁,本性如何,不怕我转头就把你的秘密卖了个干净?” “我又何惧?”牧之暮眼神专注而明亮,笑意满满,“我牧之暮如今不足二十岁,年岁尚短,但命途多舛,眼光见识都是有的,最信的是自己的感觉,我不知你姓甚名谁,从何而来从何而去,但是我信你,我就愿意告诉你,再说我的猪猪,你又能告诉谁呢?” 东方不败对于他的“真情告白”半分没觉得感动,嘴角反倒勾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可惜我不信你。”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牧之暮一眼,“牧之暮,你这变脸的功夫可是深得很,昨天还对我还戒备颇深、言辞激烈,今天就笑语相迎、全盘托出,你这个人、这张脸皮可真是超出我想象的深沉。” 牧之暮的变化太多端,前一秒后一刻就好像是两个人,本身秘密就不少,性情还如此不定,对于这样的人,教主大人怎么也不可能付出自己的信任。 别说如今牧之暮想要怎样,就自从相见的第一天至今,牧之暮对待东方不败的态度,就已经决定了东方不败不可能对这样城府极深的人轻易付出信任。 听了东方不败的话,牧之暮怔了一下,低低地笑了出来,出乎意料地沉默了,没有再厚着脸皮说什么。 他沉默太久,东方不败反倒觉得不对劲了,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嘲笑道,“牧之暮,你不会是哭了吧?就因为我不信任你?” 牧之暮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怎么会伤心,立刻抱住了东方不败,脸埋在东方不败的肩膀处,假哭似地喊叫,“我好伤心啊,人家赤果果热乎乎的一颗红心都被你狠狠地刺痛了,猪猪啊猪猪,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啊!” 东方不败额角挂上三道黑线,无情地推开了他,“滚开。” “哈哈哈。”牧之暮大声笑了起来,仰躺到沙发上,还把东方不败也拉倒了,靠在他胸膛上。 东方不败皱着眉两指在他乱放的左手的虎口处一掐,又痛又麻的感觉让牧之暮立刻松开了不老实的爪子。 “客房在哪里?我要休息了。”东方不败问。 “上楼左转最里面的一个房间。”牧之暮道,“你先休息吧,晚饭做好了我会叫你的。” “嗯。”东方不败轻声应了一下,向楼上走去,快要上到二楼的时候,牧之暮喊住了他,“猪猪。” 这个称呼真的很难听,东方不败回头居高临下地给了他一个不悦地眼神,“你可以叫我东方。”他也不是竹清。 牧之暮没有回应他的称呼的问题,定定地看着他,一两秒中后,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淡淡一笑,“没什么了,你去休息吧。” 东方不败挑了挑眉,想着果然是个蛇精病,转身上楼找客房去了。 牧之暮躺在沙发上,手臂遮住了眼睛,嘴角勾起的弧度冰冷又讽刺。 还是习惯着吧,不就是自己一个人吗?十八年了,又何必非要找个伴呢。 宇宙人协会在学院武比团体赛初选阶段连胜四场比赛,获得了直接晋级十强赛事的资格。不过在十强排行赛开始之前,还要等上三到五天时间,等待团体赛复选阶段的比赛结束和单人赛十强选手的出炉。 东方不败的赛事暂时结束了,牧之暮的个人赛和天幕组的团体赛还没忙完。牧之暮也似乎在那天被东方不败狠狠拒绝了“真情告白”之后颇受打击,好几天都没在东方不败面前出现了,若不是时不时还发几条搞笑的短信或者自己的自拍照来,东方不败怕是真以为他放弃纠缠自己了。 东方不败这几日就专心呆在东方大宅中练武,想要一把突破自己停留破久的雾里看花杪冬境。 真气的积累已经到了一定程度,突破那一层桎梏到达更高的层次应当是没问题的,可事实上,这突破的难度出乎了东方不败的预料,无论他如何努力,这一层薄薄的膜还是纹丝不动。 东方不败思索过自己不能突破的原因。 他原本是以为自己受到的外力刺激不够,这一层的突破不由积累的真气的量来决定,而是由某个偶然的机会“悟”到了突破的机遇,这一层关卡也就可以轻松过去。 可是如今看来也许他的想法是错误的。 是的,他这几日虽然参加了学院武比,但是没碰到什么真正的高手,所以可能机缘未到,突破的机遇没到,但是他和牧之暮每天都打,而且不是一场两场的打,前几日也有和皇羽生正面对战了一场,外界的刺激压力也是有的,若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他的想法肯定是有问题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想法完全都是错的,甚至他的思维都需要转变,因为他现在的情况本就和普通的武者不同。 他是仙骨之姿,骨髓中流淌的都是仙灵髓,他运转功法的时候,体内的真气并不是如一般武者那样由功法产生,而是通过炼化仙灵髓产生,充盈在他的身体中的实际上是被炼化了的先天之灵。 所以说他练武的过程就是修真的过程,他是一名武者的同时也是一名修士。 他不能只站在武者的角度来考虑自己突破的问题,而是也应该想一想修士的层次要如何突破。 可是教主大人只有作为一代武林至尊的经验,对于怎样修真真的毫无想法。 他的身边也没有谁是修士,能给他做个参考。 他所见过的修士就是在太州市医院的那几个,还有一个因为废话太多死无全尸的魔修。修为最高的那个修士是扔给他戒指的那个,就是那魔修都略逊一筹,差不多和他前生巅峰时期的实力等同。 因为太州市医院的事情,他一开始对此方世界的印象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导力量是修者,实则不然,在太州市医院事件结束后,他再也没见过一个修士,尚武之风倒是在这个世界处处流通,后天武者甚至遍地开花。 所以练武是这个世界的主流,修士的行踪则隐匿极深。 至今为止,东方不败虽然没再见过一个修士,但魔修倒是又见了一个,就是牧之暮喽。不过东方是不会去找牧之暮寻求帮助的,先不说牧之暮一个神神叨叨的魔修能不能帮上他,就是修的道也不通啊。 东方不败虽然修的是魔教宝典《葵花宝典》,但是绝对是正常向修仙流的,牧之暮身为天魔圣体,一个未来某一天指不定就变身血魔修罗的人,修的是百分百纯粹的魔道,向牧之暮求教的话,指不定就被带的跑偏了道,更突破不了了。 修行突破不能强求,这个道理东方不败自然明白,正常的打坐运功外,就是泡泡药浴看看书练练神奇的法术,时不时再接受一下牧之暮爆笑短信和自拍照的骚扰,这几天过的也不错。 六月七号这天一早,佣人就把他请到前院去了,老夫人要带他去办理一些手续,不但要接受一些东方集团的股份,还要亲自接收一些人手势力、古董珠宝之类的实物。 提前将自己名下的百分之十股份转移给东方不败的事情,老夫人已经和东方老爷子说了,以老爷子的性格其实是不想答应的,他的眼中从来没有那个只给自己带来过耻辱的儿子的后代,只是东方老夫人此次的态度尤为坚决,他对于发妻的股份也没有什么插手的权利,就默认了。 东方昊清和东方雅清兄妹俩对于这点股份也看不上,和爷爷一样沉默不语,用过早餐,东方老夫人就带着东方不败出门了。 汽车穿行在古旧石板小路上,渐行渐深,在一栋外表破旧的小楼前,黑色汽车停了下来。 小楼木门的门口有一个穿着青花旗袍的女子站着等候着,看着东方老夫人下车,连忙迎了上来,笑喊着,“妈。” 老夫人也笑了,难得开怀,“月儿,你已经来啦。” 东方不败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略微惊讶的看向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名义上的姑姑,以武立家的东方家竟然有一位修士? 第5章 .30 土银当铺,一家历史悠久、声名远扬的当铺,外观上看起来只是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但是这里却是都域数个家族选择储存物品、典当物品的好地方。这个神秘的当铺无人知其来历,但是所有家族都知道这里并且选择这里。土银自从存在以来就没有存在过偷盗或者物品丢失损坏的事情,固若金汤、牢不可破是土银的金字招牌。 而独属于东方老夫人的那些古玩之类的物品,就全部存放在这里,这些年来负责看管照料、偶尔清点整理的就是东方月。 东方月心甘情愿照料这些古玩珍藏这么些年,对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究竟有没有什么想法暂且不论,就老夫人要把这些东西传给东方不败,面子上东方月是一点不高兴也没有的。 在和老夫人问过好后,东方月就笑着看向了东方不败,神色很吃惊,“哟,这是我那个小胖子侄子?也就几个月没见,这可从小胖子变成个大美人了。” 东方不败面色淡然,听着这么明夸暗讽的话语不喜不怒的,淡淡道,“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总会有点变化的,姑姑说是不是?” 老夫人听到“鬼门关”这三个字就想到东方不败被绑架受的苦,拍拍女儿的手,眼神却心疼地看着东方不败,“月儿,你前段时间不在家,你可不知道竹竹受了多大的罪,妈还能见到竹竹都谢天谢地啊,你这做姑姑的可不准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妈,瞧您说的,竹竹变好我这做姑姑的心里也高兴啊,二哥他泉下有知也一定会高兴的。”东方月颇有感触地说着。 东方不败心中想着,东方晙绝不会高兴的,因为东方竹清已经魂飞魄散了,父子俩想在地下团聚一下都不可能。 从狭窄的木门进去,就有一个穿着灰色麻衣的中年人拿着一串古铜钥匙在等候,东方月对那中年人道,“张管事,现在就带我们下去吧。” “好的,东方老夫人,月小姐,竹清少爷这边请。” 土银当铺的构造很奇怪,进出的门很小,是那种最古旧的还需要拆卸的木板门,进去之后对着的就是一到纹理古朴的木墙,木墙的左右两边分别有一个黑乎乎的入口,一边写着“入”,一边写着“出”,用的都是小篆字体。 张管事带着他们从标注着出口的那一边走了进去。里面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隧道,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壁灯以作照明。 隧道中虽然光线昏暗,但是空气很新鲜,没有一点憋闷。石壁上隔上十几米远就会有一个厚重的铁门,不知道铁门后藏着些什么。 东方不败走在最后,边走边打量着这隧道。隧道有三人并排那么宽,高度也有两三米,因此走在其中并不觉得特别逼仄,脚下踩着的是整齐石板铺成的路,头顶上也是石壁,只是这石壁上好像刻着一些古怪的纹路,东方不败仔细的辨认了一下,这些看着很像他在那些修真典籍上看到的阵法,作用他暂且辨别不出。 不过可以确定这个神秘的地方和修士是大有关联的。 真是奇怪,前两天他还在想他碰不到修士,今日就不但见到了一个修士,还接触到了修真者的阵法。修士的势力究竟是隐匿的还是明晃晃的存在着的?还是...... 隧道并不是一通到底的,而是如蜘蛛网般四通八达,若无熟门熟路的人带领很轻易就会迷失方向,而在每一个转角都会有一扇青铜色泽的厚实木门,门上挂着黄铜大锁。 张管事在打开了三道木门之后,把东方不败三人带到了一个深色的铁门前,冲着他们笑了笑,“老夫人、月小姐、竹清少爷,我的职责已经尽到了,你们自便,有需要请按壁铃,会有人尽快赶来的。” 张管事离开了,东方老夫人从自己手臂上挂着的丝绸小方包里取出了一把方形的铜片,交给了东方月,“月儿,开门吧。” 这铜片竟然就是钥匙。 厚重的铁门打开了,数十个木箱、十几个木架出现在了东方不败面前。 没有人能说得清华夏五千年历史传承给后世留下了多少珍宝珍藏,家族历史稍微悠久点的都有着极其深厚的底蕴,上三家之一的东方家和势力不弱于下五门的林家自然更有着无尽珍藏。 东方老夫人的这些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但却也丰富的很,所以才专门开了一个地窖在土银当铺中储藏着。东方月这些年负责照料这些古玩,定期来检查清理,因此最熟悉这些东西的就是东方月了。 东方月拿着一本小册子和东方不败细细清点这些东西,东方不败对于这些东西不是很在意,他不缺钱也不缺珍宝,灵宝珠空间里多得是,只是这些东西是害死东方竹清的元凶,他不全收了如何对得起东方竹清那一条命,和背后那么多人的算计呢!抱着不认真的心来的东方不败在刚刚踏入这个地窖后,心头就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好像东方不败这些天利用神州九玄令修炼时的感觉一样。 东方不败很无语,难道这些古玩玉器里也有神州九玄令? 那个神州九玄令真的很神秘很神奇很稀有吗?为什么他随随便便已经到手两枚,第三枚也触手可得? 在一个摆放着数十个翡翠饰品的木架上,东方不败找到了一块巴掌大的紫色翡翠,在一堆精美的翡翠饰品中,这块没有做任何雕琢的紫翡非常显眼。 注意到东方不败的目光落到了那块紫翡上,东方月解释道,“这块紫翡当年本来是要做一套首饰的,不过因为纹路太过完美,没有一个大师有把握雕琢成功,所以就一直放置着了。” 坐在一边的东方老夫人道,“竹竹喜欢吗?紫翡确实漂亮呢,喜欢就拿着玩吧。” 东方不败确实想把这东西带走,应了一声,把这翡翠收了起来。 物品虽多,但是收放整齐,账册也记得清楚,一会儿就对清了,对清之后,东方月就将这账册和钥匙全部交给了东方不败,以后这些就是属于东方不败一人的了。 地下空间的空气虽然流通度很高很新鲜,也不潮湿闷热,但是东方老夫人毕竟是老人了,时间太长就有些不适,今天若不是为了东方不败,老夫人也不会亲自下来。 离开了地下空间,沿着隧道走回了地面,东方不败三人又被张管事引领着从“入”门进去了,在贵宾区签署了这些珍藏所有权的转让书。 这一切搞定之后,老夫人疲态难掩,就回了东方大宅,东方月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下午东方不败在东方大宅的外院待客居见到了一些人。 这些人大约百来个,一半是分散在联邦中各自都拥有大小公司或者势力的成功人士,实际上都是东方老夫人势力所属范围内的人,这些人汇聚在一起是一股不小的能量。还有一半穿着统一的黑色便服,面貌普通而呆板,各个气息不弱,都是武功不弱的好手,更关键的是他们各有神通,在情报打听、暗杀刺探、贴身保护等方面能力很强,可以说是独属于东方老夫人的暗卫。 这些人和在土银当铺中藏着的宝藏才是那些算计东方竹清的人真正在乎的东西,东方集团的股份只能代表钱,没有实权,没什么大用,但是这些人还有古玩代表的资产到手之后就是东方不败自已一个人的,这些人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这些古玩变卖之后得来的钱财十辈子也挥霍不完。 这股势力太大了,也太惹得一些人眼馋了。 东方不败也没想到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中还有这么大个惊喜,那五十多个经营各种产业的人不算,就是那另一半的暗卫恰好满足他缺人手的需要。 这些暗卫都是从小被洗脑调教出来的,认谁为主就会完全服从谁的命令,即使可能不会百分百服从东方不败,但是东方不败却不怕调教不了这些人。 作为日月神教的教主,对于怎么保证下属的忠心,教主大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刚接收了这些人,东方不败也不急着做什么,认识了一下之后就让这些人离开了,各自待在各自原本的位置上等候他的命令就可以了。他即使要做什么也不可能在东方大宅就下指令,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呢。 用晚餐的时候,李淑卉回来了,还带着王龙王凤兄妹。今天东方老夫人跑多了路,有些不舒服,云月和听说之后有主动过来做了一次汲气活动,结束的时间比较晚了,和儿子云泽卿一起留下来吃晚饭,再加上终于回家来的东方月,东方家的晚宴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李诗卉似乎和东方月不对付,看到东方月脸色特别难看,而且看起来后悔的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东方月看着李诗卉,厌恶的表情一点也不加掩饰,开口就像火炮,“这不是我的前大嫂吗?怎么带着和现任丈夫的孩子来前婆家窜门?这人和人啊还真是不一样,有些人的脸皮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怎么就这么厚!” 李诗卉被这么嘲讽了也不敢和东方月打嘴仗,厚颜笑着,“月儿回来了啊,好久没回来了,爸妈都想你了,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你喊谁爸喊谁妈?你都改嫁了,是王家的人了,不要再回来扒着我们家的关系,你当着你这一儿一女喊自己的前公公婆婆,怎么也不害臊!”东方月一点也不给她留面子。 当初李诗卉和王彪有奸\情的事就是她撞破的,她年轻的时候还不懂事,第一次撞到,李诗卉还骗她说是误会,后来大着肚子了瞒不下去了才说出真相。东方月当年还帮她遮掩过,知道真相后觉得自己被耍弄了,恨死了这个前大嫂,见李诗卉一次就得骂她一顿,李诗卉在嫁给王彪之后还死赖着东方家的嘴脸,更让她觉得恶心极了。 李诗卉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王龙王凤俩兄妹也是手足无措,还是东方雅清这个女孩子心软,向着东方月撒娇道:“姑姑,您就别说我妈了好吗,您就当她来吃顿饭的,她毕竟是我和哥哥的亲生母亲啊。” 东方月虽然看不惯李诗卉,但是却和东方雅清处的极好,东方昊清又一直面无表情的坐着,高不高兴看不出,但总归不会希望自己的生母被骂的太惨。东方月又狠狠地瞪了李诗卉一眼,转过头和云月和去说话,眼不见心不烦了。 东方月放过了李诗卉,东方老爷子和老夫人过来晚宴厅看到李诗卉和王龙王凤兄妹脸色也不太好,但是看他们都坐下来了也就没说什么。 可是李诗卉今天来却不是为了只吃这一顿饭的,顶着一众不好的脸色还是说话了,“妈,我听说您今天把那些股份就都交给竹清了?” 老夫人还没说话,东方月就冷笑了,“我们东方家的事关你一个姓李的什么事,我妈那股份爱给谁给谁,和你李诗卉没一点关系。” 有东方月这么个强大的战斗力在,李诗卉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不过她就算不说出来,在座的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不就是关于那百分之十股份的事情吗?就担心自家儿子的继承人地位受威胁,即使一点点风吹草动也担心的不得了。 实际上东方昊清本人都不在乎,只有李诗卉自己拎不清,明明和东方家已经没有关系,对于东方家的事物也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却还是自以为自己在东方家地位很高、有资格插手东方家的事情。 李诗卉把自己看的太重,甚至以为王龙王凤这对龙凤胎也可以获得和东方昊清、雅清一样的地位,有事没事就带到东方大宅来,实际上东方家的人看着都膈应的不得了。 东方月的目光也关注到这对王姓的龙凤胎上去了,笑容带着恶意,“这是龙清和凤清兄妹吧?噢,不对,我忘记了,不能叫龙清和凤清,是王龙和王凤。” 李诗卉脸都僵住了,王凤还好,比较会装,眼神中虽然闪过恶毒的恨意,但是面上还是平静的,至于忍耐力不高、性子又被惯坏了的王龙差点就蹦起来了,被王凤死死地拉住,才没爆发。 以李诗卉喜欢附庸风雅的性格怎么也不会给自己的儿女取名做王龙、王凤这样乡土气息浓郁的名字,这对龙凤胎原本的名字是王龙清和王凤清,寓意龙凤呈祥,清呢是东方家族这一代小辈的辈分。 老人们相信人的名字是蕴含人三分之一的灵魂的,用一个寓意独特的字放在名字的尾端有压命安魂的作用,东方家以前也是不用的,可是自从东方家每况愈下之后,对取名就重视了起来,给东方昊清这一辈的孩子取名时就用了“清”字做辈分。 可以说这种姓单字清的取名方式是东方家这一代小辈的标志之一,李诗卉当初想着王龙王凤这一对龙凤胎也当做东方家的孩子来养,所以取名龙清、凤清,如此拎不清厚脸皮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件事触到了老爷子的底线,老爷子发了大怒,李诗卉才稍微意识到不是自己以为的就可以是真的,迫于无奈去掉了“清”字,所以王龙、王凤现在才叫做王龙、王凤。 东方月提起这个事就是在削这一家三口的脸面了,偏偏李诗卉又不能说什么,东方雅清想想母亲的作为,也觉得有些疲惫不想说话了。 王凤虽然扯了又扯自己的兄长,但是又不能堵住王龙的嘴巴,王龙还是说话了,“我就是叫王龙清怎么样,叫什么什么清又不是东方家特有的,其他人都不能用这个字,那云泽卿也是叫什么什么qing啊!” 王龙的大吼大叫让在座的都皱紧了眉头,尤其老爷子已经满是不耐烦。 云月和原本是温文尔雅的淡笑着的,听到王龙说到自己的儿子,还说到云泽卿的名字,云月和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但是很快她就调整过来,微微一笑,“我们家泽卿的卿是爱卿的卿可不是清白的清呢,再说龙少可别忘了,我们家泽卿可比昊清还要大几个月呢。” 所以云泽卿出生的时候,东方家还没有小辈出生呢,“清”这个辈分更是没有明说。 一直冷冰沉默的东方昊清此时却开金口了,冷冰的甚至带着几分杀气的眼神看向王龙,“滚!” 王龙一下子愣住了,慌乱地看向李诗卉。李诗卉知道王龙针对云泽卿触到了东方昊清的逆鳞,根本不敢帮王龙说话,“阿龙你也吃的差不多了吧,你先走吧,去外面等妈妈。” “都走吧,你们全都给我离开。”东方老爷子看到孙子都发怒了,也就不再客气,若不是看在自家这一对宝贝的龙凤胎的面子上,以他的脾气怎么也不会容忍李诗卉和王家这样的人,既然东方昊清怒了,他也就顺势赶人。 李诗卉和王凤还想再说什么,就被管家态度强硬地“请”了出去。 “昊,别气,没事的吃饭吧。”云泽卿从圆桌下握住了东方昊清的手,微笑着低声道。东方昊清反手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坐在云泽卿身边的云月和清楚地看见了自家儿子和少东家握在一起的手,脸色煞白,满眼震惊。 这一桌子好戏,东方不败并没有太大的关注,内宅争斗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只做一个默默围观的人就够了,而且他也在思考一个很严肃问题——他究竟要不要夜袭东方月? 当然,这个夜袭不是猥琐意义上的夜袭,而是惊悚意义上的夜袭,难得遇到一个修士,而且似乎实力还不错,或许在对战中可以给东方不败一些启发,好让东方不败得到突破雾里看花杪冬境的机遇。 只是东方大宅毕竟戒备森严,夜袭恐怕不好脱身。直接直言挑战,东方不败担心如果被东方月看出来他也是修士,善后会比较麻烦,夜袭的话得到启示了就可以跑。 东方不败还在思索着,李诗卉和王家兄妹已经被请出去了,老夫人精神终于好了些,拉着女儿的手问,“月儿啊,你这次回来在家里能住几天啊,好好陪陪妈吧。” 东方月立刻愁的皱起了眉头,眼眶也微微红了,“对不起,妈,我明天就得走。” “明天就走?”这是老爷子的声音,老爷子虽然表面冷漠无情,但是对于这唯一一个宝贝女儿还是很关心的,脱口问到。 “是啊,爸,我明天就得回那边去,最近可能要出点事,我得回去负责一下。”东方月也挺无奈地说。 东方不败听到了东方月的话,想了想,看来不夜袭不行了,今晚必须行动。 第5章 .31 步入六月中下旬的京都天气愈发炎热,毒辣的日头打焦了东方大宅门前的梧桐树叶子,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却满打精神地在空荡的大门前巡逻,围墙上的摄像头也闪烁着令人警惕的红光。 一辆银白的彗星型号轿车闪电般驰来,稳稳停在了路边,保安们都警惕地看向那辆车子,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后,似乎放松了一些。 “暮少爷。”领头的保安打了招呼。 来人正是牧之暮,牧之暮将金龙边框的太阳镜向上抬了抬,感觉到东方大宅戒备森严了许多,很疑惑,“辛苦啊,陆队长,天气这么热还要巡逻。” 陆安邦陆队长听出牧之暮的疑问,想想牧之暮和东方家特殊的关系,回答了他,“前两天月小姐回来了,当晚就有人袭击了月小姐,月小姐神武没有受伤,只是那杀手还是跑了,脱身的时候打伤了不少人。为了防止还有歹人闯进大宅,所以宅子加强了戒备,暮少爷您是来找竹清少爷吗?今天这车就不能开进去了,不好意思啊。” 牧之暮一听东方大宅出了这么个事,表情更惊讶了,“难怪呢,竹清受伤了吗?” “竹清少爷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碍。” “行,那我进去看看,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工作吧。” 牧之暮走进了东方大宅,沿着外院转到角门,直接从角门进去就是东方不败现在住着的竹贤居了。 东方不败此时在做什么呢?他在看书,外表看不出什么伤势,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脸色能好看才怪,他和东方月打了一场。东方月一开始颇有顾忌没有动用修士的力量,后来在东方不败使出几个五行咒术做诱饵后,东方月才动了真火。东方月那土灵术的妙用给东方不败造成了些许麻烦,不过也让与其贴身近战的东方不败了解了一些修士灵气的用法。 修士和武者果然是不同的,修士的身体是在一种打开的状态,和天地是保持着沟通的,他们在打斗的时候通过自身灵气的运用与天地之间充盈着的五行元素沟通,而武者却是保守的封闭的,一拳一脚都是自身力量的发挥,自然没有修士招式的威力大。 东方不败从东方月身上稍稍得到了一些启示,这两日静坐思索也颇有成果,摸到了一些突破的灵感,不过夜袭一个修士并且要安全的逃脱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时他虽然是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就抽身离开,但是东方月紧追不舍,东方大宅的暗部守卫力量也动了起来,他用事先准备好的药粉摆脱了一些人,然后藏进灵宝珠空间脱去黑衣去掉伪装之后,才又出了空间在花园中装晕,假装自己被打昏解除了自己的怀疑。 逃脱时被围攻让他受了点小伤,身体的状态没能调整到最好,所以没有急着突破,而是看些修真典籍再细细深思一下,考虑周全。 牧之暮走进小院时,东方不败就看到了,因为他看书的地方就在二楼的走廊上。牧之暮也看到了东方不败,笑了笑从楼梯走了上去。 看着东方不败苍白的小脸,牧之暮心疼一样的啧了两声,走到东方不败身后扶住他的肩膀,“这脸色还真是不好看,伤哪了让我看看。” 东方不败一巴掌推开他凑过来的脸,眼神都没赏他一个,“走远些,挡光。” 牧之暮要是能识趣就不是牧之暮了,不在意地笑笑,和东方不败挤在一张椅子上,凑过去瞅东方不败看的书,“纳方圆之气盈丹田之需,流转奇经......这是什么书?怎么像修真功法呢?” 东方不败把书合上了,然后看向他,“你过来有事?比赛忙完了?” “原本就等着十强赛了,不过现在出了点小意外,选拔形式可能要有变化。”牧之暮说着,手贱的去握东方不败的手,被一巴掌拍开。 “什么意外?” “是这样的,理论上来说,全球高校武比大赛开赛之前,每个国家都要经过这样的选拔步骤:七月所有高校在放暑假之前选出学院代表团,七月八月全国学院代表团汇聚京都,角逐出联邦代表团,全球高校武比开始于九月份,秋高气爽、天气适宜是吧。”牧之暮一手还是不老实地揽住了东方不败的肩膀,眨眨眼睛又接着道: “今年,美国啊,日本啊,还有欧洲的一些国家很着急啊,我们刚选出学院十强,他们把国家代表团都选好了,日本代表团直接空降了过来,现在就在我们学院呢。而京都十八院其他的十强也选好了,他们要换一种选拔方式,十强战十强,在最终得胜的团体或个人中抽选代表,学院中现在可是不一般的热闹,带你去看看啊。” “哦,这么热闹?联邦古武协会就由着他们胡闹?”东方不败不咸不淡的说,没什么兴趣。 联邦古武协会就是国内武比选拔的总负责组织,这个协会在武者中的口碑很好、能量也很大,就算各个学院有什么改变联邦代表团选拔形式的想法,也不能擅自行动。 炎星联邦的综合实力和美国等大国相当,比起日本要强上许多,肯定也不会由着别国势力在自己的国土上肆虐。 更何况联邦和日本的历史恩怨可是教科书里明明白白记载,每个国人都要学习并铭记的,日本代表团还敢空降联邦,真是不知道谁给的勇气,也不怕被联邦人民给冷眼瞪死,唾沫淹死。 牧之暮翘着二郎腿,痞气十足,“好像都要求加快武比选拔历程,提前开始全球武比大赛呢,大概是和美国拿出的冠军奖品有关。” 牧之暮好像就是要挑起东方不败的兴趣,眼睛直盯着东方不败,就想让他问问自己什么奖品啊,什么缘故啊,来龙去脉究竟什么鬼啊,但是东方不败就是不为所动,看他一直看着自己,才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然后呢?” 牧之暮无奈,只能说出来当做满足自己了,“美国拿出得冠军奖品就是当年流失海外的那一枚神州九玄令,而且虽然这一届的冠军奖品由美国拿出,但是美国却要求在我们联邦承办武比大赛,地点就在京都,也就是说可能过不了多久,那些野心勃勃的国家就有机会光明正大地派人进入联邦境内。” 九十九年前,神州九玄令横空出世,引起联邦武道与修真两大势力的惨烈争夺,尤其因为某些不可明说的原因,联邦武者的真正目的不在于争夺神州九玄令,而在于坑杀修士,因此联邦对于神州九玄令的重视不足,等到发觉自家内乱战火烧遍联邦,一些国家浑水摸鱼甚至强势插入联邦内务,想要获取渔翁之利时已经晚了。在付出惨重代价之后外国侵略势力才被赶出华夏国土,只是一些已经造成的血案伤痛再不能遗忘和抚平。 当时在联邦蹦跶的最厉害的就是日本阴阳师、忍者之流,在东南星域犯下连屠九道十城的滔天罪孽,就为了唤醒日本杀神之刀——布都御魂。这等滔天罪孽和布都御魂的觉醒终于让联邦的武者、修者摒弃恩怨、共御强敌,斩杀了布都御魂和剑魂杀神。 如今在美国手中的神州九玄令实际上当初是在日本人手中的,日本战败后,联邦的怒火燃烧不尽,甚至想要杀上日本本土,日本为了换取美国的庇护而将神州九玄令交给了美国,换得了百年安宁。 如今近百年的时间匆匆流逝,神州九玄令美国研究了这么多年,还是毫无头绪,恰逢全球武比之年,美国就提出冠军奖品是由他们提供的神州九玄令,大赛地点定在联邦,好派人进去联邦探取神州九玄令的秘密。日本代表团估计只是美国派来的前线炮灰。 炎星联邦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八大家族同气连枝却不一定是同心同意。京都十八天学院,除了天枢天学院由八大家族共同控股外,其他天学院背后都有各自的支持者,闹起来的天学院背后的推手想必不少。 现在十七院双十强和日本代表团都拥挤到天枢学院里了,想必天枢此时确实不是一般的热闹。 “为什么那些人要那么急躁?好像就怕来不及一样。”东方不败听牧之暮说了一大段联邦秘史,倒真是被勾起了一点兴趣。九十九年前还真是混乱啊,大有国仇,小有内乱,日本还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制造了那么一场血难,难怪联邦学生的教科书上面都有改编过的一段国耻之史。 “因为今年是九十九年啊,神州九玄令的奥秘将在这一年揭开,那些外国势力要依靠全球武比才有机会光明正大来联邦,国内的某些势力也想尽快拿回美国手里的那一枚神州九玄令。” 牧之暮说了那么长一段,口干舌燥的自己找水喝,给东方不败也倒了一杯。他倒是什么都知道的清楚,无论是多少年的事情,说出来都明明白白,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东方不败抿了一口茶水,看了牧之暮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天枢学院此时却是热闹非常。 君子园广场、社团活动大楼这两处地方都被人潮占领了,到处嗡嗡嚷嚷吵闹的厉害。 日本代表团正式选手十二人,替补二十人,还有处理各种事物的人员,一行人大概百来人,在上万的人潮中倒也不是很占空间,多得是京都其他十七个天学院的人。 每个天学院就来团体十强和单人十强,加在一起也不少了,何况为了助阵或者看热闹,各个学院跟过来百十人,就是好几千人涌进了天枢校园。 这些学院来人用的也不是要更改选拔形式的借口,而是借口日本代表团来了,他们来“迎接”的,这可不是善意的那种迎接。几千个人把日本代表团围在广场中间不让走了,非要比划比划。等到古武协会的人来了,他们就派代表要求更改选拔形式,他们认为其他国家的代表团都选好了,他们还在院级选拔磨蹭,比人家慢太多了,他们要求直接十强对十强,不要再选什么学院代表团、京都代表团,这样折腾几个月岂不是要让别国代表团等太久了。 古武协会和天枢学院的领导层联系了其他学院的领导,那些学院的高层一个两个都滑头的很,一口一个“民主”,无论古武协会说什么都说要尊重学生的意见,他们不能限制学生自由发言的权利。 日本代表团加其他十七个学院十强占领了自己的地盘,天枢学院的社团,尤其是十强们不能容忍啊,要不是吴霄宇和褚幸时带着学生执法队严格执法、时时盯着,一场千人大战早就打起来了。 东方不败和牧之暮还没到君子园广场呢就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因为人太多,君子园周围连停车位也找不到,牧之暮只能把车停在了入校大道上,和东方不败一起走进了君子园。 广场上都是其他学院的人,天枢学院的社团学生都待在社团大楼里扒着窗户往外瞅呢。 社团大楼的一层也挤满了人,围观着的同学一看牧之暮和东方不败来了,连忙就让出了一条道。牧之暮拉着东方不败不费力气的走了进去,看到社团大楼门口堵着的正是日本代表团的人,旁边陪同的不仅有学院领导还有齐家的人。 “这是怎么了?堵这来了?”牧之暮拍拍身边的一个眼镜男问。 眼镜男被牧之暮问了话,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长着红艳艳青春痘的脸涨得通红,搓着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暮组长...好,这、这些日本人原、原本在广场上呆着,结果好、好像中暑了,就、就让他们进大楼休息,但是他们嫌、嫌弃待客厅太小,齐门的人就让宇宙级重量者协会的人把他们的场地让给日本人,宇宙人不愿意就闹起来了。” 牧之暮撇了撇嘴,“也真是齐家能干得出的事,不就是和日本人有点经济合作,就把自己当人家奴才了。” 牧之暮敢说这话,眼睛男是绝对不敢的,他们心里也看不起齐家兄弟的作为,但是他们也惹不起齐家。 东方不败听到了眼镜男和牧之暮的话,冷眼看着齐家兄弟。齐麒笑得一脸巴结的守在一个长相阴柔精致的日本少年身边,齐麟带着齐门的人和皇羽生对面站着,两方没打起来就是在打嘴仗。别看宇宙人们胖的走路都喘,吵起架来嘴速完全不弱于对手,妥妥的站在上风,虽然胆子小了点,喷了人家之后就往皇羽生背后躲,但是嘴巴巴拉巴拉说出来的话绝对让齐门的人气得肾疼。 学院领导插不上话,发话了也没人听,只能尴尬的站着,执法队大概被什么事拖住了,刚刚出现。 把日本代表团堵在大楼外,宇宙人协会的做法肯定是错误的,但是齐门和日本代表团也有错,因为齐门强制驱赶宇宙人协会,占用他们的办事处还仗势欺人,宇宙人协会才会不配合。而且日本代表团当中有人辱骂了他们,说他们胖的跟猪一样,极度侮辱性的话语直接点爆了忍耐力挺高的宇宙人,宇宙人才把这群人堵大门口了。 在吴霄宇准备开罚单的时候,牧之暮拉着东方不败走过去了,对着齐门尤其是麒麟兄弟是满满的嘲讽,“有些人啊,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别人的狗,主人连条骨头也不给,自己还跪舔的挺自豪。” “姓牧的你说谁是狗呢!”齐麒看到牧之暮和东方不败就恼火,被东方不败捏碎过的下巴虽然及时就医,又请了国医圣手仔细调理,但到现在也隐隐作痛。 “谁在那狂吠就说的谁,对我的话认同感这么高也别表现的那么积极啊。”牧之暮冷嘲道,又对吴霄宇说,“吴队长,我倒不认为这件事怪在宇宙人协会身上,面对辱骂和仗势欺人者,若是不做反抗,那么还谈什么武者精神,还称得上是武者吗!” “猪猪,你也说两句,喷死他们。”牧之暮说完又在东方不败耳边小声道。 东方不败淡淡扫了他一眼,眼神转向齐门和日本代表团时,嘴角勾起冷笑,“你倒无聊,和别人家的奴才也能吵得起来,你听得懂犬吠吗?” 牧之暮怔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围观群众也噗噗笑了出来。 齐家兄弟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气得脸色都涨紫了。 被齐麒奉承着的那个阴柔日本少年一双冷厉的眼睛直直地盯到了东方不败身上。 第6章 .1 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们用鄙夷的眼神瞅着,齐门的人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齐麒拧着有些歪斜的下巴,努力做出一副气势冲冲的样子,吼叫着,“牧之暮,东方竹清你们不要嚣张,这可是日本皇室的安室奈绪仁皇太孙殿下,他们代表的是日本帝国来联邦友好交流的,你们这么粗鲁无礼才是丢了联邦的脸。” 他倒也不是真的草包一个,还知道拿国家友好交往来压人。 牧之暮能被他吓着才奇怪,冷嘲热讽着,“友好交往啊,你这表现确实友好,踩着自己同胞的脸面去舔别人的鞋底,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打嘴仗真没几个能拼得过牧之暮,半个脏字不带也能把对手气晕,齐麒被他堵的说不出话了。齐麟四肢发达很想直接冲上去干架,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真为了一群居心叵测的日本人对自己的同胞动手,那不用联邦政府出面,在场的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吴霄宇是不耐烦听他们的撕逼下去的,拿着笔刷刷的在罚单上写了起来,撕下来两张一方一份,“扰乱学校秩序,干扰公共场所治安,不论是什么原因,双方都有错,处罚在单子上,限三天之内完成。” “至于日本代表团......”他冷眼看了过去,没有因为是国际“友人”就上调嘴角的弧度,声音冷淡而有力度,“作为国际使团,你们应该去的地方是大使馆或者古武协会,而不是本学院,你们先到待客厅休息,古武协会的人马上就到。” 说着就要社团联合部的工作人员把这群古里古怪的日本请到待客厅去,那个据说是日本皇太孙的阴柔少年说话了,说的自然是日语,在齐麟身边呱呱呱说了一通,齐麟头点的频繁实际上没听懂两句。 日本皇太孙是这么说的——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东方不败,“那个穿白色唐装的男孩叫什么名字,我对他很感兴趣。” 东方不败今天穿的就是一身改良唐装,洁白如雪,上衣表面上绣着银丝龙纹,下摆处微微展开带着些荷叶边的弧度,下身裤型修长,搭着一双锦缎面料的手工布鞋,精致地好像一朵含苞未绽的白玉兰。 齐麟听不懂安室奈绪仁在说什么,只注意到安室奈眼神一直瞅着东方不败,就添油加醋地回答,“皇子殿下,这家伙和那个一直嚣张骂人的家伙是一伙的,都是我们的劲敌,这些家伙外表看起来还可以,内心可肮脏了,刚刚一直在骂我们呢。” 安室奈绪仁的眉头皱了起来,齐麟还以为他信了自己的话,因为牧之暮和东方不败不高兴呢,得意地笑了起来,没想到安室奈推开了身前保护的人,一步一步走近东方不败,然后用自己蹩脚的中文说着,“你好,我是安室奈绪仁,你可以叫我绪仁,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在场的人都惊讶起来,牧之暮皱起眉头,东方不败眼神中也流露过一抹不解,可是不论安室奈说什么,东方不败对于和一个日本人做朋友是没有兴趣的。 可是安室奈的手已经向他伸了过来,真诚的笑容摆在他阴柔的面孔上,有些怪怪的阴沉。 东方不败对他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齐麒见自己期盼的日本皇太孙暴怒虐敌人的画面没发生,安室奈反而主动要和东方不败做朋友,别提多恼怒了,此时看东方不败不接受和安室奈握手,又叫起来,“东方竹清,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皇子殿下这么给你面子,你端什么架子,这么不懂礼貌......” 他的话语未尽就被人打断了,还是日本皇子安室奈不耐地喝止的,齐麒的脸憋得红红紫紫的,真让人鄙夷。 人若无尊严,摆不正自己地位,自己凑上去给人家当狗,人家也不稀罕呢。 “我、希望和你做朋友,握、手可以吗?”安室奈又把手往前伸了伸,好像非要和东方不败握手,有身体接触才行。 东方不败的手没有伸出去,牧之暮的手伸出去握住了安室奈的纤细苍白的不正常的手指,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好意思,这是我老婆,我醋劲大不希望老婆跟别人有肢体接触,还请你......谁来着,哦,安室奈阁下体谅啊。” 安室奈在被他握住手指的一瞬就跟触电了一样收回了手,眼神阴鸷地好像毒蛇。 牧之暮眼神冰冷地与他对视,气势更胜。 人群又骚动起来,古武协会的人来了。 古武协会的人早就来到了天枢学院,只是君子园广场这边情况混乱,他们一直在与日本武士协会以及另外十七个京都天学院电话协商,确定了各方想法,发现实在没办法让他们把各家的麻烦领回去后,才无奈地到这边现场来处理。 古武协会领头的人是吴霄宇的兄长吴云宇,和弟弟的冷面冰山不同,吴云宇是笑面虎类型的人。但是此时的吴云宇可一点也不想笑,气得想骂娘,联邦外交部从海关知道这些日本人来华之后,就通知了他们,他们却没想到这群日本人这么嚣张,连联邦古武协会都不去一趟,直接来到天枢学校里面,堂堂一国代表团直奔自家的一个高校,行事还如此高调,要说其中没猫腻,吴云宇绝不信。 但不管心里是怎么编排这群阴阳怪气的日本人,吴云宇面上还是笑得一脸亲切,温和地和日本代表团的人商量,请他们到古武协会下榻,日本代表团的非比赛工作人员没有说话,安室奈绪仁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日语。 翻译跟着做同声翻译,“吴先生,本邦代表团直接来炎星没有和贵协会打一声招呼有些鲁莽还请见谅,距离全球高校武比开始尚有一段时间,本邦代表团并不是以参赛团队的身份而来,而是抱着友好交流、相互促进的目的来做交流的。绪仁皇太孙殿下听闻天枢天学院是炎星联邦第一天学院,武者之强纵横联邦,迫不及待希望和天枢学院的强者们做交流,所以才直奔天枢学院而来,希望贵邦只将本代表团当做一个普通的交流团体,暂且当做天枢学院的一部分来对待。我们希望能和天枢学院的强者们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切身体会炎星联邦的学院文化和联邦第一天强者学院的风采。” 这番话说出来,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的两秒钟,这、这、这话说的太不要脸了吧?明明是以武比代表团的构成来的,却给自己的行为冠上友好交流的名义;明明就是没有按规矩第一时间到古武协会报备,还借口迫不及待做友好交流跑到天枢学院,说的自己好像因为太崇敬天枢学院才急急忙忙得直接空降了;更关键的是,安室奈绪仁踩着联邦其他的天学院把天枢学院大赞了一通,这是给天枢学院招了无数个黑啊,还是当着其他十七个京都天学院学生的面说的。 京都十八天学院,天枢确实是最老牌也最强大的一个,但是京都十八个天学院对外都是说自己学院最牛逼好吗!十八个学院间的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谁也没有服过谁的气。 日本人大力称赞天枢学院是联邦第一,天枢学院的武者最强,谁都比不了,其他十七个学院的人听了不气恼才怪。 一时间天枢学院的学生或目瞪口呆或笑得尴尬,而其他学院的人表情不丰,话不多言,一句“呵呵”已经道尽胸中万千撒蹄狂奔的草泥马。 这离间计使得光明正大啊。 日本人要是非给自己定义成友好交流团,而且是专门和天枢学院做友好交流的团体,那么古武协会把他们请到协会大楼下榻确实不合适了,他们也不能再处理这个事,教育部门的人来处理才合适。 古武协会的人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安室奈绪仁又出幺蛾子了,还是明摆着针对宇宙人协会的。 “贵邦友好招待的方式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群...”他古怪地笑了笑,眼中闪过轻蔑,“体态比较丰满的同学将远道而来的客人堵在烈日之下,不顾我团一些人员已经中暑的身体状况,执意与我团争执,贵邦所谓‘以和为贵’的理念真是与我所理解的相差深远。”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和颠倒是非啊,皇羽生怒气冲冲,就要说话,“你——” 他的话被安室奈绪仁打断了,安室奈不愧是皇族出身,天生政客,一张嘴巴确实不得了,那翻译竟也可以一字不差的同步翻译出来,“那我们还是用武者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吧,我方不过是想要个休息的地方,既然这个社团的同学做不到友善待客,那我们就按照天枢学院社团大楼爬层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不知道这些体态丰满的同学敢不敢接下这个挑战?” 所谓的天枢学院爬层的方法是指,天枢学院各社团通过社团间的武比在社团活动大楼中占据更高的地理位置。社团所在的楼层越高说明社团的势力越强,像天幕组能占据第十八层,就是成员们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而宇宙人协会只占据了第二层当然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就比上面所有楼层社团的实力弱,而是因为他们太胖,体积太大、重量太大去更高的楼层不方便。 安室奈绪仁挑战宇宙人协会肯定不是满足于二层那个地理位置,而是要借宇宙人协会立威。安室奈认为自己身份高贵,和这个满是胖子的协会争执了这么久,大跌身份引来这么多关注,若不是能取得一点实在的利益才是吃亏。 既然是武者,既然在进行武比选拔,既然天枢学院社团大楼有这么一个抢地盘的方法,那就这么来试试好了。 在安室奈看来,这个胖子协会在天枢学院的名气似乎不小,实力却不怎么样,后天就那一个(他不知道东方不败也是宇宙人协会的成员),虐起来肯定和切菜一样轻松。 安室奈绝不认为自己国家最优秀的人才集合起来的团队比不过一个满是肥猪的团体,不论是单人还是团体。用这样的对手来立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安室奈阴森的眼神直盯着东方不败,他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有老师说的那种东西,老师赐给他的能力一定不会错,这个人他一定要得到。 第6章 .3 “你想和我们战?”东方不败从牧之暮身边走到了皇羽生的身边,用行动表示自己是宇宙人协会的一员。 他是不希望自己成为这群奇葩宇宙人中的一员,最开始心里是排斥着他们的,但是这群宇宙人却奇葩的可爱,他们肥胖但不愚蠢,调皮但是听话,会拼尽自己的全力去完成团体的目标。纵然他们这份努力在别人眼中也是可笑的,但是他们自己却是真的很认真很努力的去维护团队的荣誉。 对于入了自己眼的人,东方不败可不会看着别人踩上去。 “你想怎么战,单人还是团体?随意就是。”东方不败负手冷淡道,“但是,有些话却必须现在说清楚,贵邦代表团的作风人人可见,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骗骗自己,若不是你们和你们的走狗侮辱在先,本协会不会怒起争执,也不会和你们发生什么矛盾。颠倒是非的话还是少说一些好,既然是做友好交流的,就表现出友好交流的样子来,你们的恶意就像白衣上的污点一样明显。既然抱着不纯之心而来,就不要想要得到什么真善的对待,来到他国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 这还是东方不败第一次在大众面前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字字珠玑,半点面子都没给日本代表团留,日本代表团和齐门的人都脸色铁青。 不过围观群众倒是心中舒畅地很,像齐门那样亲近日本人的国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都很厌恶这些日本人趾高气昂的表现,尤其是那个安世奈绪仁说的话更是让人膈应。 东方不败这番话也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日本当年血洗联邦九道十城,如此血海深仇即使到过了近百年也抹消不掉,两国之间的不友好是有历史原因的。 这几十年来,联邦与日本之间的经济往来虽然频繁,但是联邦地大物博、资源丰富,日本岛国狭小又缺乏必须的资源,所以日本依赖联邦比较多。 真不明白这些日本人为什么这么骄傲且不可一世,难道是因为美国在其背后为其撑腰? 要战便战,无需废话,直接上武比擂台就是。 古武协会的人比较为难,不管怎么说,和别国使团来访第一天就打了起来这名声不太好听。牧之暮一句话却劝的古武协会的人不再插手,“日本代表团挑衅在先,我们只是接战而已,若面对如此挑衅还不应战,那才叫人看不起,我们炎星联邦泱泱大国脸面何存?再说,日本代表团不就是做交流的吗,古武交流也是其中的一种,有何不可?” 大部队从社团活动大楼的门前,转移到了君子园广场正中最大的那个武比擂台边。 先定好比赛规则,团体和单人都比,比赛方式按照全球武比大赛的方式来。团体赛一场定输赢,双方各出十二人,单人赛三场,三局两胜制。全球武比中还要进行双杀局即双人组合对战,不过在日本代表团和宇宙人协会的比拼中就省了。 其实这样的比拼对于宇宙人协会来说是很不公平的,因为日本代表的成员都是精挑细选从全国选出来的精英苗子,而宇宙人协会只是联邦亿万学生社团中最不起眼的那一撮中的一个。 任谁猜测,也不会认为一个院内小社团能够打赢一个国家代表团,就像一个学校的游泳冠军肯定游不过全国冠军一样。可是安世奈绪仁就提出了要和宇宙人协会用爬层的方法挣个高低,宇宙人无法推脱,也不会在脸面被人踩到地下的时候还不吭气。 围观群众们的心虽然是和宇宙人协会连在一起的,但是真的不认为【宇宙人=废柴】协会能赢得了日本代表团。 不过有一个人和其他人的想法不一样,就是牧之暮。牧之暮不那么悲观,他看着正和皇羽生挑选参赛成员的东方不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因为每天都有几个小时犯贱而常常被东方不败修理的牧之暮,可以说是最了解现在的东方不败实力的人了。这群日本人里没有东方不败的对手,至于皇羽生,可能有点危险,但是以皇羽生的骄傲是绝不容许自己失败的。 单人赛三局胜了两局就可以,团体赛不出意外也没有问题,牧之暮心里已经给这场武比下了判定。 安室奈绪仁是知道柿子要找软的捏,可是他绝没想到自己以为的软柿子其实硬邦的不得了。 先进行的是团体赛,日本一方甚至没有派全部的正选队员上场,而是随便指了两个正选,从替补里拉了十个壮丁,十二个穿着黑灰武士服的小胡子男人懒散地上场了。 东方不败和皇羽生也带着一群颤颤巍巍的胖小子上场了。 没有笑容甜美的举牌小姐,古武协会的人充当了裁判,一声哨响宣布比赛开始。 十二个日本武士面容上挂着地狱恶鬼一下寒颤人的笑容,成扇形向东方不败和宇宙人们包围过去,一点架势也没摆,就好像要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他们捉住丢下台。 可惜他们的妄想只是妄想,站在中间位置正对东方不败的日本武士只感觉眼前一黑,脑门一痛,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向后倒下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点蜡!谁让他正对着教主大人呢,被东方不败飞来一脚就解决了,还来不及展露一下自己的身手呢。 那边皇羽生也动作起来,用着完全不符合其肥胖身材的敏捷身手向两个日本对手送上直拳和飞腿。反应过来的日本武士怒吼一声好几个人向东方不败缠了过来。 还有几个日本武士阴森森地围攻向待宰的小肥猪一样的宇宙人们,梁山岳是领头羊,看了看自己的伙伴,示意大家冷静,一定要用之前想好的对策。 只见十个宇宙人一块冲向了包围过来的五个武士,仗着自己皮糙肉厚横冲直撞,靠着被特训出来的灵活能躲则躲,不能躲开被踹上两脚也不喊痛,抓住机会就一把抱住一个日本武士,一身横肉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力量就很大,日本武士就算武力值不低却也很难挣开他们的束缚,然后宇宙人们就一脸壮烈牺牲的表情,“嗷嗷嗷”大叫着拖抱着敌人一起摔下了武比擂台——这就是他们的策略,同归于尽。 日本是一个很奇特的国家,尤其武道的发展更是奇特。这个国家以前和联邦历史上的历代封建王朝一样,分为“士农工商”四个等级,与联邦封建王朝时期不同,联邦封建王朝的士阶层指的是官员、读书人,而日本的士阶层指的就是武士,由此可见这个国家对于武道的特别重视。 华夏大地上自从清军入关之后,武道在这个国度日渐衰微,武林势力在朝廷势力的打压瓦解下日益薄弱,许多武林世家、门派不得不隐世不出,后来清朝末年,武道世家协助伟人欧启星推翻清王朝、建立炎星联邦,武道获得再次兴盛的机会,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才形成联邦如今人人习武、崇尚武道的风气。 十九世纪的六十年代,也就是在联邦建立后不久,日本发生了明治维新运动,在明治政府成立之后,日本武士因为扰乱社会治安等原因而被政府有意识的驯化,比如不用真刀用竹刀,头上戴上面罩。如果这样的驯化一直进行下去,进行几十年的时间,现在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日本武道的存在了,日本也最多有些娱乐性质的体育运动项目。 可是在这时候联邦第一代神算子出世,蕴含神秘气运的神州九玄令引起武道与修界、武者与修者的生死争夺,这一场腥风血雨笼罩了整个联邦,迷失在混乱和鲜血中的联邦好像是一条敞开了肚皮的神龙,也引来国外势力的窥伺,每个外来者都想在龙肚子上狠狠的划一块,得些好处。 日本武士作为日本先锋队被日本政府重新征用派遣到华夏土地上来,这也改变了日本武道的命运。 日本就像一块海绵,把联邦的武术精华作为营养液和灵感之源源源不断的吸收并且发展,在今天的日本发展出了更多的武术形式、武术套路。如果不是联邦如今武道大兴,世界武道第一人是闫家闫邵东,联邦武术全面镇压日本武道,或许以日本的发展,被碾压的就是联邦了。 东方不败在和日本武者正面较量的时候也感觉到了,日本的武术和联邦的不同之处。联邦的武者传承的是古典的武道,讲究内家心法与外加功夫相结合,真气绵绵不绝运转于奇经八脉之中。《系辞下》说:“天地之德曰生,天体运行,健动不止,生生不己,人的活动乃是效法天,故应刚健有为,自强不息。”所以生生不息是华夏古武的一个重要特征。 而日本武士不是,用句比较流行的话说,日本武士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是用生命在使劲,好像在多一分力,整个人就会崩溃一样,只有“前”没有“后”,后继则无力。日本武士的身体中也有气,但是这个气是破碎的,柳絮一样飘悠的,不能连贯,因此造成后继易乏的情况。 这大概和日本武术很多学习于唐、明等朝代有关系,华夏的武术是父子相传、师徒相承,内功心法、口口相传。日本人能学到的不过是表面的招数招式,纵然经过千年的发展也不如联邦如今武者的浑然天成、气息绵延。 日本武士就算把自己看得再高,他们拥有的也只是武道的“武”,而联邦的武者传承的则是“道”。 武比擂台上,东方不败身姿翩然,荷叶边的唐装衣角在半空中旋转如若缓缓绽开的白玉兰,雪白的锦缎鞋面轻轻敲击在最后一个对手的下巴上,一声脆响,那日本武者下巴碎裂的同时人已摔出了擂台。 轻巧落地,单手负在身后,冷光在眼中流转,漠然的看向脸色铁青的日本皇太孙,东方不败面色平常,淡定如初。 人潮蜂拥的君子园广场一片寂静,无数人的目光火热的聚焦在东方不败的身上。 “好!”突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激动地大叫了一声,人群这才像是被激活了一样,piapiapia的掌声响了起来,一浪高过一浪。 第6章 .5 和感觉爽爆了的围观群众们不同,日本代表团的人恼怒的脸都要扭曲了,挣扎着爬回自己团队的武士被安世奈一脚踢开,大骂着:“废物,废物。”那武士跪在地上不敢闪躲。 围观群众见这什么皇太孙对自己手下那么暴虐,更是鄙夷,在别人地盘上耍威风给谁看呢? 东方不败冷淡地看着那群日本人,口气轻悠地吐出四个字,“不过如此。” 安世奈眼神阴厉地瞪着他,东方不败面色从容半分不惧。 台下的人也跟着起哄: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继续来啊,不是还有单人赛吗?” “不会是怕了吧,哈哈。” “自动认输吧,什么日本代表团,连我们一个社团都比不过。” ...... 单人赛再进行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安世奈绪仁已经看出这个社团并不好对付。是,就质量而言,宇宙人协会除了东方不败和皇羽生就没什么顶用的高手,量多质不高。但是如果日本代表团把握住机会,在团体赛赢了宇宙人协会也就罢了,可是日本代表团在团体赛上已经输给了宇宙人们,想要在三局两胜的单人赛赢过宇宙人们更有难度。 日本代表团如今是骑虎难下,提出要上武比擂台的是他们,可是这战斗开始了就不是他们说停就停的了。日本代表团当然有高手有底牌,但是在一场小小的争斗中就把最大的底牌亮出来,即使赢了对日本代表团来说也与输了无异。 单人赛输了,那就是把日本代表团不如联邦一个小小的学生社团的事实告知全世界。可是想要赢,就得亮出真正的底牌对付东方不败,也就把自己的家底露了个光,对日本代表团想在联邦进行的后续计划极其不利。 日本代表团真是左右为难,安世奈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恨不得眼神如刀活剐了参加团体赛的那几个日本人,好在他们还有思考和反悔的时间,这时候已近中午,单人赛肯定不能紧接着进行,得拖到下午了。 等到了下午,天枢学院内已经见不到日本代表团趾高气昂的身影了,因为外交部和教育部来了人,把他们接到国宾馆去了。日本代表团也不再提什么专门来和天枢学院做交流的说法了,招呼也不打一个,趁着学生都午休的时候跟着联邦教育部的人走了。 不过他们一群人沉默着走出天枢学院大门的背影,还是被盯梢的天枢学院报社团的人拍了下来,当天学院晚报头条就是《宇宙人大败日本人,日本武士黯然逃离我院[蜡烛]》。 日本代表团不管来干嘛、想咋样对联邦政府来说都是小事,就那百来个人就算神神叨叨的也翻不了天,联邦政府尤其是古武协会比较重视的是除天枢学院外其他十七个学院的“暴动”和今年全球高校武比迷雾般的局势。 因为美、英、法、德、俄等国家突然不约而同加快国内武比代表团的选拔,共同要求提前开展全球高校武比大赛,联邦如今陷入了比较被动的局面,京都的其他天学院也要求加快选拔进程。针对当前的局面和多数人的意见,政府和古武协会不能不重视。 因为古武协会保证三天之内给一个说法,京都那十七个天学院的十强才愿意退出天枢学院,回到各自学院静候消息。天枢学院的十强赛也进行不下去了,全校放了三天假,等官方消息下来了再说。 东方不败和牧之暮私下讨论的时候也说起过这个问题,无论怎么看,如今这个局面都很诡异,好像国内外的势力一起在推动全球武比大赛的提前开展,并且使得联邦政府陷入了被动中,就好像这背后有一双巨大有力的推手,以所向披靡之力强势地推动着一切的进程。 但是这双手却不知是属于哪一方势力的,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竹贤居,客厅。 液晶电视看着,播放着国外的一些新闻,正说到一个金牌评论员对于各国这场大动作的解析。 “其实也该动起来了,每个势力的目标不都是神州九玄令嘛,为了这几枚令牌,所有人都已经要疯魔了。” 牧之暮慵懒地躺在长条沙发上,闭着眼睛养着神,声音懒懒的,颇为嘲讽,因为这“所有人”中也包括他自己。 东方不败拿着本书,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旁边的梨花木方桌上放着一壶水果茶。 倒了一杯茶慢慢饮着,东方不败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手里已经莫名其妙有了三枚神州九玄令,天天用着也没感觉非要不可,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助人一步登仙,只能说潜移默化之用比较强,可以给人增些不可言说的气运。 “这神州九玄令既然是神州之物,华夏奇宝,那些外国人又凑什么热闹,与他们国家还能有什么用?”东方不败看着液晶显示屏上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颇为不解。 就算这些外国人争夺到了神州九玄令,不就也想美国拿到那枚九玄令一样嘛,拿在手里几十年什么也研究不出,也用不了,最多又做利益交换之物还给联邦。这片神圣土地上出产的东西总归还是要用到这片大陆上的。 “我想他们宁愿毁掉神州九玄令也不愿让联邦得到,谁也说不清楚九玄令对于联邦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对联邦作出什么样的改变。但就第一代神算子卜出的卦象,九玄令真的运用上了对联邦来说绝对是大好事。联邦变强,甚至可能改变世界格局,其他国家自然不愿意。” 牧之暮睁开了眼睛,从沙发那头爬过来,长臂一伸将东方不败的果茶喝了个干净,喝完了还不要脸的舔了舔杯口。 东方不败嫌弃地撇了他一眼,决定一会儿就把这杯子扔了。 “这是我的杯子。”不悦的说了一句,东方不败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放远了一些,不叫牧之暮再手贱地抓到。 牧之暮笑了笑,“以我们俩的关系用一个杯子怎么了,一杯子一辈子,不好吗?” 教主大人眉毛都不动一下,“呵呵,我和你没关系。” 牧之暮好像没听到东方不败的残酷拒绝,继续道,“而且,据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不靠谱的传说,只集齐神州九玄令是没有用的,还要有仙魔异星、黑白太极,‘太极’与九玄令同时汇聚,才能作用神州。不过这仙魔异星估计是瞎编出来的鬼话,再过几十年也没什么异星不异星的出现。” “哦?你又知道?” 东方不败抬高了些声音,有些嘲弄。牧之暮真的好像通晓过去与未来的先知,什么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牧之暮撑着下巴,趴在沙发上,微微仰头看着东方不败,双眼皮的大眼睛微微睁大,瞳孔与瞳仁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好像不知事的天真孩童。突然轻轻一笑,眼睛眯了起来,透露着隐藏极深的孤苦和自欺欺人的愉悦。 东方不败看着他微微一愣神,回神之后眼神又流露出嫌弃,一个外表十八里子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装出这么无辜的稚童样......真是让人无语了。 东方不败猜测,这家伙说不定也是像他这样死后穿越、借尸还魂来的,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在竹贤居赖了半天,牧之暮准备离开了,离开前对东方不败道,“后天是耿楠的十八周岁生日,也是阿楠和玉瑶的订婚日,耿家要办一场宴会,宴请很多人。一起去吧,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哟。” 牧之暮一脸勾人的笑容,嘻嘻哈哈地说。东方不败看着他恶作剧成功一样的喜悦笑容,实在不相信他能给自己什么惊喜,只觉得他会给自己一个大惊吓。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东方不败开了门,让他赶紧滚出自己的视线,牧之暮还扒着门框不愿意走,非要东方给他一个爱的吻别,东方不败挑眉冷笑,默默摸出了几根银针,牧之暮立刻松了门框。他现在可躲不过东方不败的飞针了,再闹身上的痛穴准得被结实的扎上几针。 牧之暮刚要走,竹贤居就进了一个佣人。佣人神色急慌,还没走过来就道,“竹清少爷,您快去前院看看吧,老夫人她、她晕过去了。” 东方不败的眉毛扬了起来,牧之暮也有些惊讶,一起向前院走了过去。 在路上东方不败了解到前院确实出了点事,东方老夫人更像是气晕过去的,原因是东方昊清和云泽卿出柜了,向老爷子和老夫人坦白了他们的关系。 老爷子和老夫人还没说什么,云泽卿的母亲云月和就非常愤怒地掌掴了自己的儿子,拒绝认可他们的关系,要带着云泽卿离开东方家。云泽卿不愿意,东方昊清因为恋人被打也发了脾气,前院一团糟,就在这混乱中,东方老夫人昏过去了。 东方不败和牧之暮到前院的时候,家庭医生已经到了,正在给老夫人把脉、测血压。 老爷子冷酷无情却最是在乎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发妻,正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根本没注意到东方不败和牧之暮来了。 东方昊清拉着云泽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云泽卿垂着头但还是能看得出一边都红肿了,敷着消肿止痛的药包。东方雅清和自己的哥哥小声地说着话,雅清又急又怒,东方昊却清依旧面无表情、气息冰冷。 而云月和坐在另一边,面色苍白,眼神怔愣,眼角还有泪痕,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半分不见以前那温婉淡雅的模样,狼狈的很。 屋子里医疗仪器在响,老爷子询问着妻子的病情,东方昊清雅清兄妹也在低声交谈,云月和偶尔发出低泣。可是这屋子又显得那么安静,安静的让人感觉窒息。 这情况东方不败和牧之暮来了也没什么用,帮不上忙说不上话,就找了椅子坐下,等医生给老夫人诊断好了再说。 过了一会儿,医生的诊断结果出来了,老夫人不想气晕的,没有急火攻心的迹象,反倒像是要油尽灯枯一般,全身器官突然大范围开始衰竭,因为气血不足和呼吸困难才晕了过去,建议立刻转送医院。 这个结果让老爷子和东方昊清雅清俩兄妹都很难接受,老夫人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身体一直很硬朗,怎么会突然不行了呢? 什么出柜不出柜的问题都先放到一边,管家赶紧叫来了车,送老夫人去东方家下属最好的医院。 老爷子带着东方昊清和东方雅清一起去了,东方不败根本没被他们注意到。东方不败也无所谓,又回自己的竹贤居去了,牧之暮也离开了东方大宅。 房间里面留下来的就是云氏母子,云月和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儿子跟前,扶着儿子的肩膀摇晃着,声音哽咽又决绝,“泽泽,你不能和东方昊清在一起,决不能!” “为什么呢,妈!”云泽卿眼眶也红着,满目委屈不能理解,“同性婚姻在联邦是合法的,我和昊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担心孩子的问题吗?我和昊商量好了一人代孕一个,不会不要孩子的。妈,我爱他,我真的爱他,妈,你支持我们好不好?” 云月和紧紧抱住儿子哭了出来,“不行,妈不准,不可以,他、他是......”云月和却没有继续说出来,只咬牙道,“妈不准,你和他真的不能在一起啊。” 因为这东方家每一个人都对不起我们母子,这东方家将来都会是你的,姓东方的最后只有东方泽清,其他人——毒素早就埋下了,要命还不简单吗? 第6章 .6 东方昊清和云泽卿这两个人谈恋爱,一开始就没想过做什么保密工作,云月和发现苗头还是东方老夫人把股份交给东方不败那天的晚宴上。东方昊清和云泽卿明晃晃的拉上了手,恋爱的甜蜜气息不要更浓郁,云月和就算自欺欺人也做不到。 这两个人也没想过隐瞒,被云月和发现之后就很痛快的坦白了,没把出柜当回事。可是云泽卿却想不到自己母亲反应如此激烈,而东方老夫人又突然病重,东方家可以说是乱了套,这小俩口的出柜问题就被搁置了。 老夫人在东方医院住了下来,一直昏迷没有清醒,即使请了再高明的医生想再多的法子都没有用,老夫人全身的器官就是十分奇怪的一直衰竭着,医生能做的不过是尽力减缓一些衰竭的过程。 东方家的人都知道两位老人虽然年纪挺大的了但是身体一直很硬朗,没有人想到老夫人的身体突然变遭。老爷子接受不了老伴要走在他的前面,东方昊清连云泽卿都顾不上了,推了大半的工作天天去医院看顾,东方雅清更是天天守在病床前,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东方不败也去医院看了两次,不论老夫人好心办了多少坏事,还间接害的东方竹清丧命,但东方不败毕竟受了老夫人的馈赠,总不能装作与自己毫无关系的。 趁着守夜的时候,东方不败给老夫人把过脉,虽然探不清楚老夫人突然器官衰竭的原因,但是他却感觉到老夫人这病症非常熟悉。 不晓得大家还记不记得,教主大人身上还有一种未解的剧毒——雾溶之毒,这种毒的特性就是吞噬能量和生机,只不过东方不败身上的雾溶之毒极强,而老夫人身上的毒素甚是微弱,所以老夫人才没有即刻毙命,表现出来的特征也只是器官衰竭。 雾溶之毒,东方不败有仙骨压制,本不急于解决,可是在老夫人身上发现同样的毒素,东方不败就有些心惊了,而他趁着老爷子熟睡把过老爷子的脉之后,发现老爷子身体中都要含有微弱的雾溶毒素,只是像是被什么压抑着才没有爆发。 东方不败可以确定这种毒是人为的,东方昊清和东方雅清的身上应该也有,这是一个针对东方家的阴谋,背后黑手实力还很强,甚至可以操控雾溶之毒。 究竟是谁有这份实力可以操控这样的剧毒,而且就这剧毒潜伏在东方家人身体里的时间来看,最起码有十几二十年了,说明下毒的人也潜伏有二十年左右了,如此可怕的操控毒素的能力,并且能耐下性子忍上二十年的时间...... 东方不败知道自己碰上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回到竹贤居之后,东方不败就进了灵宝珠空间,研究身上的雾溶之毒。 他体内的雾溶之毒不像老爷子老夫人身体内那样广泛的在身体各处分布,而是全部被仙灵髓压制在丹田附近,因为毒素全部被压制在这里,所以腹部也是东方不败全身上下最凉寒的地方。 东方不败就连运功都避开丹田部位,就因为暂时拿雾溶之毒无可奈何,不想要惊动它,但是如今东方不败知道了这身体中雾溶毒并不是意外,还是人为,还是被人控制着的毒素,那么就必须解决它了。 东方不败不能容忍自己有如此大的弱点掌握在别人的手中,等到那黑手操控毒素发作时再寻找解毒的方法就晚了。 可是这雾溶之毒犹如稍微沾惹就要人命的死气,贸然惊动,东方不败怕是立刻就会被吸成人干。 在宝经阁中翻阅了数十本医道典籍、药学命理,东方不败却没有寻找到一丝关于解决雾溶毒的方法,反而把自己搞的头晕脑胀。 那些医学宝典都是修真界甚至仙界的典籍,并不是普普通通的书或者玉简,而是蕴含着书写它们的大能们的灵气、威势,东方不败即使以仙骨之姿也看不得多么深入,强行逼迫自己再阅读下去,反而可能适得其反、伤害自己。 东方不败还是感觉到了自己实力太弱了,即使他现在对上牧之暮不会落于下风,但是牧之暮却不是最强的,武道中有更强者,修真界更是神秘莫测,书写这些医药宝典的人实力就很强很强,最起码是现在的东方不败不能触碰的境界。 雾溶之毒找不出解决的办法,东方不败也不能一直就闷在灵宝珠空间不出来了,身体内部的问题不能解决,那么就从东方家下手吧。 他手头也有满足自己需要的人手了。 在竹贤居召集了五十名暗卫,东方不败一一观测了他们的根骨、实力和每个人的潜力,在心中对于这五十名暗卫有了大约的了解。 这五十个人都面目平凡,属于混到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平时潜藏在东方家的各个角落,可能是一名打扫的佣人,可能是一名花匠,甚至可能没有身份,就是潜藏在日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默默蹲着做好一名暗卫。此时的他们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厨师的、花匠的、园丁的、扫除的都有。 暗卫们原本有着自己的分组,十人一组,分为五组,五十人又有一个共同的头儿。最高等级的头儿可以穿着暗紫色的夜行服,有号令其他暗卫的权利,五个组长可以穿灰色的夜行服,可以指挥命令组内的暗卫,而最普通的暗卫夜行服是黑色,只能服从安排和命令。 这些暗卫都僵硬的面无表情的站着,好像一根根木头一样,东方不败问一句话,才有些反应: “告诉我,你们的主人是谁?”东方不败坐在二楼的阳台走廊上看着院内的暗卫,声音冷淡。 暗卫反应极快的回答,“竹清少爷。” 东方不败是不相信这些人的,虽然是被洗脑教育的,主人是谁就完全服从谁的命令,但是这洗脑教育是东方家或者林家的人做的,这些人脑海里被根深蒂固种植下的肯定是效忠于东方家和林家的思想。一旦东方不败的命令和东方家、林家的利益有冲突,那么这些暗卫绝对不会服从,而且可能这些暗卫中就有被特意安插进来监视他的。 不过目前他要做的事情和东方家没什么冲突,反而绝对是有利于东方家的。 东方不败暂时没有动暗卫内部的构成,没有给他们重新分组,全部打散重排好加强掌控,而是直接下了任务。 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求他们整理一份在东方大宅工作超过十五年的人员名单给他,超过二十年的人员名单再另做一份。 第二个任务就是仔细观察每一个能够长期频繁接触东方家人,并且懂得药理的工作人员,甚至厨房的大厨小厨,就是买个菜的佣人也要监视,最容易给东方家的人下毒的就是煮茶、做饭和治病的人了。 第三个任务就是整理一份资料,关于东方家三十年前到十五年前之间,大宅发生的值得注意的事情。既然那黑手在那个时间段下毒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查查特殊事故,总能找出些不对劲来。 任务安排下去,东方不败要求暗卫每个三天提交一份报告,有特殊情况随时汇报,之外的话没有多说就让他们离开了。 这是东方不败第一次使用这些暗卫,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到底哪些人可用,哪些人需要采取些手段调教的听话一些。 他也只需要听话的属下。 安排好了暗卫的工作,东方不败又召集了另外一部分人手。这几十个人和暗卫不同,这些人生活在不同的领域,有开公司的、有做科学研究的、有开武馆的、有当官的,也有混黑的,总之三教九流都包含其中。虽然每个人的成就不是很突出,但是汇聚在一起确实不得了。 这些人因为不像暗卫的存在一样见不得光,反而在各自领域活得有滋有味,有些人的心早就没那么纯粹了,尤其换到东方不败这个以前废柴之名大名鼎鼎的人手里,从表情和眼神都能看得出蔑视。 曾经做到武林至尊、神教教主之位上的东方不败自然不会漏看这些人的不服从、不甘愿,他步伐悠悠的穿行在这些人中,深邃且淡漠的眼神从这些人身上慢慢扫过,明明看起来那么风轻云淡,但是落在人的身上却让被眼神扫视的人感觉到很不自在,随意摆放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攥紧了。 东方不败的脚步停在了一个壮硕如熊的汉子身边,这汉子五大三粗的,一双大眼瞪得好像铜铃,个头和东方不败差不多,但是腰围有东方不败两个那么宽,胳膊比东方不败的大腿还要粗。 这汉子名熊天壮,是这一伙人中武力值最高的一个,后天境界,实打实的硬气功夫,金钟罩铁布衫是拿手绝活,坐镇京都龙霸拳馆,脾气十分暴躁。 熊天壮本来就不服气东方不败,身体松松垮垮的,嘴里还叼着烟,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不服,可是东方不败就好像盯住了他一样,眼神一直瞅着他,瞅的熊天壮背后发毛,脾气本就火爆的他就好像被点燃了的炸药桶,暴跳了起来,刷的把烟扔了,熊眼瞪着东方不败,咆哮着,“妈了个巴子,你盯着老子作甚,惹毛了老子,老子管你是谁照打不误。” 东方不败见他暴怒,半分不恼,反而优哉游哉,看着熊天壮也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听说你武功很厉害,在龙霸拳馆就天天上擂台赌拳,从无败绩?” “那当然,你当老子熊龙霸是白混的,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娘不兮兮的家伙可别惹老子,老子给你一拳你就得哭爹喊娘,老子可不想让老夫人生气。”熊天壮粗声粗气地说,警告的看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微扬眉尾,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点玩味的笑容。 “看来你真的很厉害——”害字还没有说完,东方不败已经一拳打出,这一拳平平无奇、没有任何花哨,就是快到了极致,熊天壮的眼睛刚刚因为吃惊而睁大,东方不败的拳头已经接触到了他的胸口,好似只轻轻碰了一下,熊天壮就已经倒飞了出去。 狗熊一样的身体落到地上,掀起些微灰尘,东方不败看了看熊天壮,视线又扫过其他人,“熊龙霸?呵呵,也不怎样。” 熊天壮恼怒地大叫,眼睛都充血了,“你这是偷袭!偷袭,不算!想打架,老子奉陪。” “你不是说你自己很厉害吗?说我娘兮兮的,我看真是徒负虚名。你要和我比?那你想好付出什么代价了吗?听说熊天壮馆主一诺千金、公众形象好得很呢。” 东方不败嘴角抿起一个明显的弧度,挑衅的言语直刺熊天壮的自尊。 熊天壮怒道,“你要是赢了老子,老子就服了你了,你以后叫我干啥就干啥,我老熊说话绝对算话。” 东方不败神色淡然,“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高招吧。” 在竹贤居的小院里,东方不败挑衅了熊天壮并且领教了熊天壮的金钟罩龙霸拳,把熊天壮揍扒下十好几次,把熊天壮打得脸都肿了,再也不敢有什么不服气。 小院中的其他人看着东方不败不费吹灰之力暴揍熊天壮,把熊天壮这个最大的刺头收拾的服服帖帖,对这个刚上任不就的新主人刮目相看,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且在面子上老实的很,半点不恭敬也没了。 东方不败看着这群人,也没想着一次就把他们调\教服帖,只把任务交代了下去,看看这群人究竟有几个干事的再说。 初步动用起这批属下,东方不败交代好两拨人的任务,又沉浸在雾溶毒解法的研究里,偏偏这个时候,牧之暮又找上门来了。 “什么事?”东方不败看到牧之暮都不想开门了,知道他一来又得浪费自己的时间。 牧之暮厚着脸皮顶开门,嘻嘻笑着,“让我进去啊猪猪,快换衣服收拾收拾带你去耿家大院,前几天不是说好了带你去参加阿楠的十八岁生日宴吗?” 耿楠和沈玉瑶东方不败又不熟悉,这等不在意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的,摇了摇头,“不去,不认识。” “猪猪,去吧去吧,我要给你惊喜呢,很大很大的惊喜呢。”牧之暮无赖的笑着。 东方不败根本不信,“有什么惊喜的,我从你这里只能得到惊吓。” “这次是真的惊喜啊。”牧之暮嘿嘿笑着,“我带你去见你的母亲啊,你的妈妈,亲生的。” 第6章 .7 “这次是真的惊喜啊。”牧之暮嘿嘿笑着,“我带你去见你的母亲啊,你的妈妈,亲生的。” 东方不败愣了一下,嗤笑了一声,丹凤眼细长闪过嘲弄,“牧之暮,你知道我不是东方竹清,再说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还能称得上是母亲?” 牧之暮倒不是不记得他口中提到的“母亲”和东方不败毫无关系,他给东方不败的“惊喜”也不在于这一个女人,而是另有因由。 “真的有惊喜,猪猪你要相信我啊,当然你去的话作用可能比我自己上要大,真的真的,绝不骗你,快去换衣服吧......” 在牧之暮死皮赖脸的闹腾之下,东方不败还是换了礼服和他一起去参加耿家大院的宴会了。 炫酷的敞篷跑车在耿家半山山庄的停车场停下,牧之暮打开车门请东方不败下了车,逗趣地行了一个绅士礼,不过被东方不败无视了。 两个人一起向宴会大厅走去。山庄里处处张灯结彩,红色烛心的精美宫灯悬挂在大道的两侧,男女宾客穿着华丽、笑容得体,一步步地走进权贵名士汇聚的宴会大厅。 宴会大厅装扮的富丽堂皇,既有华夏古朴宫殿的端庄大气、又不失西方建筑的精致华丽,正对大厅大门的那面墙被装饰成了一面花墙,正中央用水晶配红玛瑙雕刻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围出一个美丽的心形,心形内挂着一幅婚纱照,宾客们从照片中耿楠和沈玉瑶的笑容里就可以感受到他们内心的幸福。 十张落地屏风放置在宴会场地的周围,屏风好像液晶显示屏一样滚动播放着今天宴会两位主角的照片。来参加宴会的宾客,男士都穿着做工细致、布料华美的汉服;女士同样穿着汉服,只不过花样更多些、色彩上更鲜艳,长裙飘飘几乎都拖坠在地上去了,宾客们在来往走动结识彼此的同时,还要注意千万不要不小心一脚踩到了某个女士的裙摆上。 耿楠和堂兄弟之类的几个同辈在大厅门口接待宾客,看到牧之暮和东方不败过来,上前几步相迎,“暮哥、嫂子。” 这一声嫂子让牧之暮脸色变了下,连忙拦住他,“喊什么嫂子,喊竹哥就行。” 竹哥、猪哥听起来也没好哪去,看在耿楠今天大好日子的份上,东方不败没有计较,打算等过几天找机会练练手好了。上次就说要拿天幕组的人练手呢,最近事情多给忘记了。 不让这些家伙吃点教训,他们是认不清谁是“嫂子”的! 牧之暮边说着恭喜边把自己的礼物递给了耿楠,拍拍耿楠的肩膀道,“你小子可是走了大运了,玉瑶可是我们天幕组的女神,你可要把握好,敢欺负玉瑶,我就把你逐出天幕组。” 耿楠连连点头,憨厚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傻笑,“暮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玉瑶的。” 东方不败也送了一个礼盒,里面是他从灵宝珠里找出的一对灵气充裕的龙凤玉佩。龙凤呈祥、寓意百年好合,希望这一对新人能一直幸福下去吧。 进了宴会大厅,牧之暮就带着东方不败去休息区坐着了,顺便那餐盘端了些点心水果填肚子。宴会正式开始还要一段时间,牧之暮等待的目标也还没有来。 既然已经来了,东方不败就不再想着自己的烦恼了,牧之暮又处处讨好他,一会儿递水果一会儿递饮料,还给东方不败拿了一些小孩子非常喜欢吃的小兔子甜糕,用白瓷的细棍穿着,就差直接送到东方不败口中了,狗腿的不得了。 在别人看来就是东方不败一直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牧之暮各种宠溺地照顾着他。 看着实力强大向来桀骜不驯的半步先天高手牧之暮这么温馨甜宠一个人,这些宾客可是非常吃惊,有谁不知道牧之暮因为自身武力值爆表,又是闫家内定的继承人、牧家的二少,身份高贵,一向横走京都、高傲且高调,对自己的老子兄长都爱答不理的,竟然还会对人如此殷勤,被牧之暮“伺候”着东方不败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 东方家是上三家之一,家族的时时动向都是被其他势力关注着的,东方家废柴胖子小少爷逆袭的故事也早就被京都各方知晓关注。 他们也同样知晓牧之暮和东方竹清的婚姻,不过是牧家那个蛇蝎美人在东方和牧家开展一项合作时,为了给继子添堵故意搞出来的,却没想到姚菲菲那纯粹恶心牧之暮的做法却貌似早就了一段京都传奇爱情。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姚菲菲要是知道自己这一举措促成继子找到真爱,肯定呕得要死。 牧之暮等待的目标还没出现,一个厌恶的人就充满恶意地来到他面前刷存在感了。 “阿暮,好久不见,我说你怎么这么久不回家,原来是...乐不思蜀了。”来人穿着藏蓝色的锦缎汉服,被休息区墙底的照明壁灯从上往下那么一照,整个脸都蓝幽幽的。偏偏他自己还没有自觉,嘴角挂着看似亲昵实则恶意满满的笑容,好似自己多么亲近温和一样。 牧之暮正一手端着盛水果丁的白瓷小碗,一手拿着勺子劝东方不败再吃些水果,听这声音就知道来者何人,正要抬头反唇相讥,看到来人一张蓝色的脸,话还没说出口,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东方不败抬头一看,眼神中也流露出笑意。 牧之暮把水果小碗放到餐盘上,随意地站了起来,看着牧伟——他名义上的大哥,也是名义上的牧家大少,“怎么,牧伟,你今天这身扮相是蓝脸的窦尔敦?可惜了,这扮相只能反衬出你的丑陋,别玷污历史名人了行不行?”窦尔敦可是一个行侠仗义、嫉恶如仇的绿林好汉,牧伟呢,只能算是一个披着人皮、内心不知多龌蹉的禽兽,简称衣冠禽兽。 牧伟被牧之暮这“蓝脸的窦尔敦”的形容弄得愣了一下,还搞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牧之暮那满满的嘲讽他是听出来了,冷笑着看了看牧之暮又看了看东方不败,眼神得意又阴狠,“牧之暮,你不要嚣张,你还不知道吧,母亲已经准许我接手一部分的家族事物了,等我掌了权,你这牧家二少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一个牧家二少的身份牧之暮还真不在乎,他在京都的名声、地位是因为他本身极强的实力和不可估量的潜力,也只有牧伟这样眼界太狭窄、心胸更狭窄的人才盯着手里微不足道的那点管家权。 牧之暮都不屑于给他个眼神,“牧伟,你都跪舔姚菲菲十几年了,姚菲菲怎么就没舍得多给你点钱让你去做个脑部手术,提高点智商,捧着一个女人的臭脚过日子过了十几年,你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等你真正从姚菲菲手里夺了牧家的权做了家主,再来和我说这样的话吧,你在我眼里,只有这么——一点点。”牧之暮抽了根牙签,比了比牙签的尖。 牧之暮一张嘴毒起来绝对能把人硬生生气云,牧伟嘴炮打不过牧之暮,上手更不行,牧之暮一根指头就能把他摁死。牧伟说不出反驳的话,恼羞成怒之下炮火对准了悠哉看戏的东方不败,真正看清了东方不败的容貌,眼中闪过惊艳和淫\邪之色。 牧伟上次跟着姚菲菲去东方大宅见过东方不败,只不过那时候东方不败减肥还没有成功,脸和身材还比较圆润,没有多么耀眼夺目,牧伟也从没有把东方家一个废柴且没继承权的胖子放在眼中,对东方不败的印象还停留在东方竹清那时候,骤然看清东方不败现在的面貌真是被惊艳到了。 今晚的东方不败还格外的精致动人,已经长及颈部的头发自然的散落着,每一根都充分吸收了营养,光华如缎。细长的美人眉,丹凤眼明亮有神,最诱人的是那张嘴唇,不薄不厚,殷红色泽、水润丰满,微张的唇缝间露出贝齿洁白的光泽。 身上穿着的是一套银丝缝制凤凰图案的套纱汉服,领口的扣子解开了,裸出一段细嫩的脖颈,诱惑力极大。 这般的精致美丽的存在任谁看着也会被吸引,但是牧伟的眼神和说出的话却让人厌恶非常,他说:“牧之暮,你可真是艳福不浅,这么漂亮的人儿,给哥哥玩两天怎么样?” 东方不败目光冰冷看着牧伟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人,牧之暮和牧伟面对面站着动作更快,直接一耳光就扇到了牧伟的脸上,把牧伟直接打的吐出两颗牙和一口鲜血,脸朝下摔在了地板上,杀气直冲牧伟。 “找死!” 牧伟被这一耳光扇的晕头转向,还强撑着叫着,“牧之暮你别忘了这可是你那个好兄弟的订婚礼,你真的要在这里和我闹翻,那你这好兄弟和耿家可就要恨死你了。” 牧之暮冷笑一声,他扇出去的那一耳光就已经引来了半个大厅的人的关注了。牧伟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牧之暮就算把他打个半死,也不会有人因此忽视了耿楠的订婚礼,耿家也不会为了牧家两个小辈的争斗而影响自己家的大事。 东方不败慢慢从沙发上起了身,一步一步走到了牧伟身边,眼神漠然,气针弹出,打入牧伟眼部、下巴的穴位,牧伟只感觉眼部、下巴一痛就看不见也说不出话了。 这样的人,废了好了,和他废话都是浪费时间。 牧之暮被东方不败果断的动作吓了一跳,真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就是这么杀伐果决。他也不想和牧伟啰嗦什么,再被牧伟耽搁下去,他想找的人也可能会错过了。 牧伟说不了话,身体再动、动作再丰富别人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牧之暮叫了两个耿家的佣人把牧伟从后门拖出去了,随便扔哪去,暂时别让牧家的人发现就行。 牧伟以为自己多重要,他被牧之暮打了一定会有人来管,可惜大厅里的人都只是看了两眼就不管了。牧伟是得姚菲菲的青眼不错,可是牧之暮大名在外这些人更不敢招惹,也没有那个心情管什么闲事。 处理了牧伟,牧之暮又去哄东方不败,千方百计劝着东方不败别生气,“别生气啊,跟那种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人生气不值得,再让他活两天,过两天带你去敲他闷棍,好好削他一顿出气,他的好日子也没几天了。” 东方不败倒不值得为那种人生气,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了牧伟。这种满脑子淫\邪的家伙背地里估计干过不少这种事,回头让暗卫查一查散播出去,名声全毁、地位不保,可能回到小时候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对牧伟来说比杀了他更痛苦。 看东方不败面色没什么气恼之色,牧之暮才放下了心,想想刚刚东方不败的动作又提起了心,“牧伟的眼睛嘴巴是废了?”虽然废的好,只是牧之暮担心姚菲菲揪着这一点找东方不败的麻烦。 “两三天而已,先给他个教训。”东方不败轻描淡写地说。 牧之暮转念就把牧伟抛到脑后,又嬉皮笑脸地说笑起来。 和牧伟闹一场也浪费了十几分钟时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牧之暮眼神扫了过去,嘴角勾了起来,他等的人终于到了。 第6章 .8 “猪猪,我们等的人到了。”牧之暮在东方不败耳边低语了一句,东方不败心里念到,是你等的人而不是我,不过眼睛还是随着牧之暮的视线转了过去。 引起一些轰动的是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材中等,五官也不是很出色,但戴着个金边眼镜,面容平静而温和,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穿着一身很符合气质的月白华服,腰间系着碧绿宫绦,不失品味又不甚是华贵。 看起来确实是个人物,东方不败以为牧之暮等的人就是这个男人,可是一想牧之暮说要见的是他这身体的亲妈,那就不会是个男人了。 牧之暮也伸过手来要捂住他的眼睛,佯装不悦,“猪猪,你可别一直盯着其他男人,我会吃醋的。” 东方不败只是给了他一个不屑计较的眼角。 “嘿嘿,猪猪,那个男人是总统办公室的主人,也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联邦总统的人,不过我要你看的可是他旁边的女人。”牧之暮一手揽着东方不败的肩膀,一只手像备胎总统的身边指了指。 备胎总统带了一位女伴,女伴身着月白襦裙搭深绿色的纱衣,虽然妆容精致,但是也不难看出其疲惫的神色,笑容都有些勉强,好像心头萦绕着什么困扰已久的烦恼。 不知是不是身体上的血缘联系的关系,在注意到那个女子时,东方不败的心头涌过一些奇怪的感觉,但是瞬间就被他压下去了,压下去之后也再也没有泛起过。 但这一丝奇怪的感觉已经让东方不败确定,那女人就是这身体的亲生母亲宋亚媛。 宋亚媛当年靠着在任村官的地方,发现了极其珍贵的药物资源而仕途顺畅,并且借高升之际抛夫弃子再也没回到过当初那个小山村。 事实证明,宋亚媛也确实是懂得抓住机会的女人,孤苦伶仃的一个女人没靠山没背景就靠那么一点政绩,却硬是在这十多年混到了总统府的一席之地。 东方竹清的记忆力没有什么关于宋亚媛的记忆,一来是因为东方竹清那时候年龄太小了根本不记什么事,二来是因为宋亚媛根本没怎么在年幼的东方竹清面前出现过。 或许一岁多的时候,宋亚媛是给东方竹清喂过奶,哄过她睡觉的,可是没多久宋亚媛就不耐烦这种家庭主妇的日子,重新回到了自己热爱的官场,在东方竹清有记忆之后出现的次数寥寥无几,东方竹清怎么会记得住呢。 东方竹清对于自己的母亲都没有什么感情,东方不败更不会有什么感觉,他只是奇怪牧之暮找宋亚媛究竟有什么事,宋亚媛虽然在总统府有点地位,但估计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官职,否则今天作为代表来的就应该是她而不是备胎总统了,宋亚媛在这场宴会的身份只是备胎总统的女伴罢了。 看出东方不败威胁的眼神中的逼问,牧之暮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对东方不败道,“一会儿宋亚媛就会和程清辉(备胎总统)分开,你找机会上去表明身份,把宋亚媛引到后面花园去,我回头就把全部都告诉你。” 东方不败冷眼看着他。 牧之暮知道自己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安排会惹得东方不败的不爽,赔笑着道,“猪猪,你就帮我一次吧,等我拿到东西了你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保证物超所值。” 看来宋亚媛也不是牧之暮的目标,而是宋亚媛的手里有牧之暮想要的东西。 果然如牧之暮所说,宋亚媛陪着程清辉在会场上认知了一些人后,就和程清辉分开了。 这两人正好走到一个餐桌旁,宋亚媛松开了程清辉的手臂,程清辉压低声音道,“好了,我已经把你带进来了,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以后各不相欠了。” 宋亚媛勉强笑着,“谢谢程主任,以后我一定不会去打搅您了。” 程清辉只是因为欠了宋亚媛一个人情,宋亚媛又提出要参加耿家少爷耿楠的订婚礼,程清辉借此还人情才把她带来,听宋亚媛这么说,他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了。 宋亚媛假装去拿水果吃,程清辉和路过的人打招呼聊了起来,两个人顺势分开了,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东方不败和牧之暮坐着的位置可以轻松将大半个宴会厅的情况都扫入眼中,他们又重点关注着宋亚媛,注意到了宋亚媛是故意和程清辉分开的,虽然一直假装在吃水果,但是真正的入口的却没几块,而是时不时的扫一眼大门,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出现。 过了一会儿,牧之暮对东方不败道,“猪猪快上吧,加油,记得一定要把她引出来,如果你的身份没用,就告诉她有人对她手里的小石头很感兴趣。” “那不如你先告诉我‘小石头’是什么?”东方不败半点要起身的意思也没有,对牧之暮的命令充耳不闻,只淡淡的问出自己的问题。 去找宋亚媛对他有什么好处?认个根本和他没关系的母亲?还是宋亚媛能给他什么实际的利益?他呢,主动去找宋亚媛,还要勾起她的兴趣,不仅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装作一副沈青认母的缺爱样子,还得花力气把宋亚媛引诱出去,宋亚媛等人的心思那么明显,若是不愿意跟他出去,他还要再采取什么措施,搞的这么麻烦对自己却毫无好处,那么东方不败为什么要去做? 为了牧之暮?怎么可能,也就牧之暮以为理所当然。 牧之暮当然不是以为东方不败要理所当然的帮自己,他这么有底气的让东方不败去做事,自然是因为最后到手的东西值得东方不败小小的牺牲一下。 可是看东方不败这个临场不配合的态度,牧之暮就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东方不败保不准立刻翻脸走人。、 他苦笑了一下,贴近东方不败,在东方不败耳边说了一个词,“九玄。” 九玄?神州九玄令? 又一枚神州九玄令?为什么宋亚媛这样一个既不会武功又不是修士的女人手里会有人人争夺的神秘九玄令? 东方不败还是去了,虽然他手里已经有了三枚神州九玄令,但是这玩意没人会嫌多,多多益善,而且他还要搞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宋亚媛手里的神州九玄令也是志在必得。 宋亚媛从餐桌边转移了,走到了一块屏风前假装欣赏耿楠与其未婚妻的恩爱照片,但是眼神还是时不时瞟向大门。这时候订婚礼已经快要正式开始了,宾客也几乎全部到齐,耿楠都撤回了宴会厅走动认识客人,积累人脉。宋亚媛知道她等人的人快到了,可是有人挡住了她的视线。 宋亚媛抬头看到面前人的面孔时,第一感觉是心头一跳,惊艳到了,真是一个长相特别出色的年轻人,神情是由内而外的冷淡,眼神太深让人看不透,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有什么事情吗?”看年轻人盯着她不说话,宋亚媛怔了怔,笑着开口说。 年轻人也就是东方不败看着她,突然开口,“宋亚媛,二十年的绿屏山村长,因为绿屏山发现的药物资源而高升,我说的没错吧?” 宋亚媛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虽然她对面前的男孩有着莫名的好感,但这好感却不足以抵消自己村官史被提起的耻辱感。 是的,耻辱,对于宋亚媛来说,在绿屏山当村长、和一个穷困潦倒的画家结婚生子都是不愿再回想的耻辱。虽然她是靠绿屏山腾飞的,但是后来的她做过县长、市长、州长甚至路道使,直到混进总统府,她坐过太多的高位,自己又刻意屏蔽,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绿屏山了,她也好多年没有想起过那个地方了。 是,绿屏山丰富的药物资源是帮助了她,但是她能混的风生水起不更多是因为自己工作能力强吗?绿屏山碰上了她才是幸运,若不是她绿屏山永远只是一座穷困的大山罢了。 这就是宋亚媛的想法。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宋亚媛警惕地问。 东方不败面色没有一丝变化,“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叫方晙的男人,还记不记得一个叫竹竹的孩子?” 方晙是东方晙当初用的化名,竹竹是东方竹清的小名,东方竹清当时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 这两个人名让宋亚媛面色变得更加苍白,眼神有些惊慌,这些年她对外的形象就是政界高岭之花,为了更好地工作宁愿选择单身,如果把她曾经在绿屏山结过婚生过孩子最后还抛家弃子的事情宣扬出去,那么她的仕途也就毁了。 她绝不敢信就这么毁了自己的前途,她的目标可是要做联邦第一女总统,僵硬地绷着脸,宋亚媛压低声音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这两个人,不认识。” 宾客齐至,宴会终于正式开始,而耿家的老太爷也被耿楠的父亲搀扶着来了,沈玉瑶也被父母从二楼带了下来。宴会大厅前门紧闭,全场安静下来等待耿家老太爷说话。 这时候东方不败比较低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大了,他冷冷的盯着宋亚媛,“你真的不知道吗?竹竹,既是潇湘竹的竹也是竹叶青的竹,方晙最爱画的竹子。” 这个解释是东方晙当初给东方竹清取小名时给出的。东方晙是一个不怎么有名气的画家,最爱画的就是竹,各种各样的竹,几乎痴迷了。潇湘竹有着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东方晙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的人生能幸福美好,竹叶青是烈酒也是剧毒的蛇,东方晙也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不要像自己一样胆怯软弱无用,而是活出自己的风采自己的精彩。 所以只是一个小小的昵称,也有这样特殊的寓意。东方竹清当时年纪那么小都能记住,何况是宋亚媛呢。 宋亚媛真担心东方不败稍微声音大些,就把自己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宣扬出去了,她对东方不败道,“你想干什么,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恐吓我是没有用的。” 东方不败看她被吓得差不多了,挑了挑眉,“那我们就出去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吧。” 看出东方不败眼中的威胁,宋亚媛不敢反驳,不甘心地看了看已经走上台慢悠悠地说着话的耿家老太爷,从屏风后的边角小门走了出去。 牧之暮看这边计划成功,也跟着拐了出去。 第6章 .9 宴会已经正式开始,宾客们的视线都聚集在耿、沈两家人的身上,没几个人注意到东方不败和宋亚媛的离开。牧之暮的离场倒是被耿楠和一些人看到了,但也没人故意来询问,最多投射些好奇的视线。 东方不败在前、宋亚媛在后,两个人一路走到耿家的后花园。花园中有凉亭一座,凉亭两面临水,另外两边是草坪和花丛,周围比较空旷有人靠近也能轻易发现。 东方不败和宋亚媛刚进凉亭,牧之暮也踏入了花园,面色从容地走进了凉亭,宋亚媛惊怒地看着这二人,“牧家少爷还有这位先生,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宋亚媛是知道牧之暮的,毕竟牧之暮威名赫赫、先天之下第一人的称号也太过响亮,但是她确实不认识东方不败,也不知道威名显著、有权有势的牧之暮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宋科长,女中豪杰,政坛女将,您的大名我已经仰慕已久了。”牧之暮假惺惺地说了一句,眼神冷淡、面色也很冷,“从一个小山村村长到总统府档案科科长,宋科长,你这运气还真是了不得。” “你想说什么?我宋亚媛扪心自问我做到如今的位置都是自己拼来的,我没什么心虚的,我运气好那是因为我努力。”宋亚媛愣了一下,似乎被激怒了一样,大声说道。 东方不败坐在凉亭临水的石凳上,看着这二人交锋。牧之暮目光冷冰而犀利,“你又何必这么大声呢,是不是底气不足?是不是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一个外物助了大力,而且你若是底气足不慌张,又何必急急忙忙地要把那块彩石找耿家的人脱手呢?” 听到“彩石”,宋亚媛如遭雷击,苍白了脸睁大了眼睛,但还是佯装听不懂,连连摇头,“你说什么,什么彩石,我不知道、不知道。” 牧之暮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一样耸了耸肩,“宋科长,或者我称呼你为宋阿姨吧,毕竟你是竹竹的母亲,也就是我岳母了。您是个聪明人,知道那彩石继续拿在手里,别说得什么好处,就是性命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 他站在东方不败身边,抚了抚东方的肩膀,好像和东方不败很亲昵一样,然后继续说,“我并不是想威胁你或者强迫你拿出彩石,我是想与你做个交易并且也是救你一命。我是后天尊者,本身实力足够,我义父是闫邵东,身份也足够,这彩石我拿得下保得住,你想得到什么好处我也可以帮帮你。你找上耿家,耿家的人也许靠得住,但是这彩石耿家还真的保不住。” 随着牧之暮的劝说,宋亚媛似乎也在考虑什么,脸色好看了许多,眼神也没那么排斥和慌张了。 过了一会儿,宋亚媛表面的镇定并坚决的说,“是,暮少爷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宋亚媛却信不了。我可没有失忆症,我之所以出来,是因为这个先生威胁我,他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是真的,我没有办法相信想要污蔑我恐吓我的人。” “哈哈哈。” 牧之暮突然笑了出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他的手还搭在东方不败的肩膀上,笑声带起的身体震动让东方不败很嫌弃的推了推他,有什么好笑的,笑点真奇葩。 东方不败冷漠的眼神看了看宋亚媛,“我不觉得我威胁了你,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宋亚媛又一次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牧之暮这个身份名贵的大少爷,她都可以冷静镇定,可是面对少言寡语的东方不败,她反而心气弱的很。 牧之暮止住了笑,微微摇头,“宋阿姨,我都透露这么多信息了,你怎么还猜不出来我身边这位的身份呢。” 没等宋亚媛回到,他又继续道,“十几年前的事情,有心人去查总是能查的出来的,为什么这么多年绿屏山的信息都搜索不到,你从绿屏山出来的事情也没有关注,是因为......” 好像不忍一样,牧之暮顿了一下,笑容不见、眉头紧皱,突然抬头,墨黑的眼眸逼视宋亚媛,“你难道自己没有怀疑过吗?没有再找一找绿屏山的信息吗?没有再想一想成就了自己的地方吗?当然找也找不到了,因为那里早在十年之前就毁灭了!” 宋亚媛猛吸了一口气,眼睛大睁,身体后仰,真的没有想到在时隔十几年之后,再度听到绿屏山的消息,却是这样的。 十六年前,东方竹清一岁。 宋亚媛受够了只知道画画和发呆的方晙和总是哭闹的孩子,投身于自己的事业,在带一队人考察山林的时候误入了一个溪谷,在溪谷中捡到了一块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因为很好看她收进了自己的包里。在那里,她发现溪滩甚至于两边山坡之上都是药用价值极高的绿绒草,山间涌动的泉水汇聚成这一条小溪,这泉水溪水也含有极丰富的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 绿屏山那个小山村有了生财之道,宋亚媛有了政绩。绿屏山被开发了,村民富了,宋亚媛也高升了。 但是过了没几年的时间,绿屏山就毁灭了,是的,只能说是毁灭了,整个山都塌了,无欲无故,山石沙土埋没了当时已经发展成为绿屏镇的小山村,数万人一夜之间死于非命,繁荣富裕的绿屏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砂石坑。 这件事太过诡异,死亡人数也太重大,联邦用地震的理由遮掩了过去,连报道都只捎带说了下,才没有引起大范围关注和恐慌。 宋亚媛离开之后没有再关注过绿屏山,也不会知道绿屏山的毁灭就是因为那一块小小的石头。 那不是一颗普通的鹅卵石,而是融入了神州九玄令的鹅卵石。 绿屏山的溪谷之所有有变异的绿绒草和矿物质丰富的山泉水,都是因为这一个神州九玄令这近百年间起到的作用。 神州九玄令对这块土地的影响太深,甚至已经影响到了绿屏山的命运。绿屏山原本积累的浓厚生气和气运因为通山山路的打通而外泄,山中运行了几千几万年的人与自然的关系被打破,绿绒草被挖掘干净,山泉水被汲取和污染,甚至山上的保存完好几千年几百年的树林都被砍伐,动物都被捕杀。 生之气被消耗破坏污染,近百年来已经成为绿屏山生气补充源的神州九玄令又被带走了,绿屏山的毁灭就骤然而至。 而有了神州九玄令的宋亚媛运气满满,稳稳当当的一路升到京都,再怎么没功没绩,每次升官的却就是她,要不然她怎么会以不到四十的年纪做到总统府一科之长的位置上。 升到总统府,并且接手了档案科之后,宋亚媛逐渐知道了一些寻常人不知道的秘辛,绿屏山怎么样她不清楚,但是她却听说了神州九玄令这个词,知道了自己这十几年不同寻常的运气从何而来。而且从半个月前她开始收到话语古怪的信件,要求她交出神州九玄令,她身上来历最为奇幻、样式也最奇怪的物品也就是那块彩石了。 即使知道彩石对自己作用很大,可是宋亚媛也不敢再把彩石留在自己手里了,但是她还想用彩石谋取最后一些利益,因此出于某些原因,她找机会混进了耿家的宴会,想要找耿家的人谈一谈。 却没想到有一个人知晓所有的前因后事,半路截胡。 这个人就是无所不知的现代“大智大通”牧之暮。 给宋亚媛解说了绿屏山的结局,和绿屏山如此结局的原因,牧之暮颇有几分感叹,“只能说绿屏山成也宋科长、败也宋科长,一夜之间全部覆灭,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一块彩石。” 绿屏山,万条生命,这些都沉甸甸地压在了宋亚媛的心头,宋亚媛面色苍白的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 牧之暮也看出给宋亚媛的打击逼迫够多了,却一点也没停手地给了宋亚媛又一击,“我只能庆幸,方晙及时醒悟自己是东方家的东方晙,而不仅是落魄画家方晙,带着竹竹重返京都本家,要不然我也见不到我可爱的竹竹了。” 他低头冲东方不败一笑,悠悠吐出话语,“宋科长宋阿姨,我身边的就是竹竹,东方竹清,乳名竹竹,您这下清楚了吗?有谁能比当事人本身更清楚的记得你们的事呢?母亲失踪、父亲早亡,孤苦伶仃十七年,他的苦他的怨您懂吗?” 这支最锋利的箭终于被牧之暮射了出去,深深扎入宋亚媛的心脏。宋亚媛震惊地看着东方不败,连连摇头后退了几步,跌跌撞撞地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垂首半响,宋亚媛才慢慢抬起了头,看向东方不败,神情近乎崩溃。 这是她的孩子,她和方晙的孩子,她抛弃的孩子。 她嫌弃她那个穷困潦倒只会画竹子的丈夫,可是她的丈夫真实的身份却是上三家之一的东方家的少爷。 她抛弃她那个总是哭闹折腾的孩子,可是她的孩子如今却这么优秀这么俊美。 她本有机会做东方家的太太,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金钱名誉权势触手可得。可是她却亲手放弃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不属于她的彩石和肩头沉甸甸的债。 第6章 .10 东方不败皱眉看向牧之暮,不明白他将这个事实说出来干什么,既然已经把宋亚媛引出来了,既然已经说出真正的目的了,又何必再提及他的身份以及他和宋亚媛的关系。 他又不是东方竹清,不可能接受一个这样一个母亲,别说宋亚媛的年纪还没有他大,就是宋亚媛与这身体有母子血缘又如何,早在宋亚媛毫不犹豫地抛弃离开之后,原身东方竹清都已经绝了对母亲的念想。 牧之暮这么说出来,只能给他带来麻烦。 东方不败的不悦溢于言表,牧之暮才察觉自己一时不注意又惹怒了心上人,连忙用眼神像东方不败告饶。他想着就是宋亚媛如果知道东方不败是她当年抛弃的孩子,母子情节发作,也许会更轻易的拿出彩石,愿意达成交易。 宋亚媛眼睛红红的,挂着泪痕,怔怔地看着东方不败,许久才哽咽着低喊了一声:“竹竹......。” 声音低沉又沙哑,好像一位迫不得已与子分离的悲情母亲。 可是东方不败和牧之暮又怎会被她这拙劣的演技所欺骗。 东方不败前世纵横江湖,在神教中文武并举几十年才坐上教主之位,真真假假什么也骗不过他。宋亚媛知道了亲子是东方家的小少爷就起了认子的念头,这种妄念东方不败怎会看不穿。 牧之暮年少但智绝,一眼就看穿了宋亚媛打的是什么主意,嘴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的笑容,不客气地开口道,“宋阿姨,别把竹竹当傻子,你心里想什么我们清楚得很。宋阿姨,我今天就是和您做一笔对您来说绝对划算的买卖,你把彩石给我,我满足你一些合理的要求。竹竹做我们的见证人,你能信得过吧?以我和竹竹的身份也不值得蒙骗你什么。” 宋亚媛脸上一僵,看东方不败从头到尾懒得说话的冷漠态度就知道,她的这个亲子对她绝没有什么好印象。与其着急地演一出母子相认的戏码,不如现将自己最着急解决的事情妥当解决。 宋亚媛虽然运气颇好,混迹官场非常顺利没遇到过什么挫折磨难,但毕竟还是有几分这个年纪的阅历的。她看得出来牧之暮是真的想得到她手里的那枚彩石,也有能力满足她的要求,再有竹竹做见证人,订下合约,她既可以脱离彩石带来的危险也可以站到更高的官位上,这笔买卖她很得益。 她想方设法地接触耿家人也就是想在手里的彩石卖个好价钱的同时,这好价钱又有保障。 上三家下五门中,耿家算是名声非常好的一户。 上三家,首家闫家格调太高,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次家郝家,在京都一直神神秘秘的,谁都搞不清出这家怎么样;再者是东方家,东方家老的老小的小,老的宋亚媛接触不到,小的,宋亚媛信不过,也不行。 下五门的林家嫡系中人都位高权重、逼格甚高,宋亚媛敢凑上去估计会被耍的团团转还不知道自己被耍;牧家是姚菲菲做主,姚家出身的人都一样的心狠手辣;齐家是新晋豪门,家风不严谨,几乎每个齐家人脸上都刻着“暴发户,我有钱”六个字,贪婪成性,宋亚媛若是与之交易,估计是有去无回。 所以想来想去,宋亚媛只能来找看起来最正常的耿家试一试。 耿家固然风评不错,但是宋亚媛还没接触过,看牧之暮的态度,又出于和亲子的关系考虑,颇有几分心动,再自己算一算确实不吃亏。 这么盘算着,宋亚媛收拾了脸上的表情,擦了擦泪痕,竟然一点妆容也没有花,这演戏的本事还真是让人佩服。 “好,我相信竹竹,也相信暮少爷的为人,不过彩石我今天并没有装在身上,不如我们明天找个时间好好约谈一下?”宋亚媛恢复了那副政坛女精英的模样,冷静镇定的说。 牧之暮挑起眉毛,“容我提醒你一下,宋阿姨,您现在拿着彩石的时间多一分钟你就多一分钟的危险,这危险随时都会要了你的性命,您最好不要做什么拖延,拖延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能满足你的绝对比其他任何一个势力都要多,即使是耿家也不一定会真的做到自己的保证。”他又将视线转向东方不败,“你不相信我,总要相信竹竹,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宋亚媛既然想方设法进入耿家大院来找耿家人,怎么可能不准备一切呢,彩石、要求、协议书肯定都带在身上,宋亚媛想要拖延无非是想要得到更多的利益,或许她还是想试试找找其他势力,试探一下这块彩石最大的价码。 宋亚媛不怎么自然的笑了笑,“怎么会呢,我真的没有带在身上,我身上也没有可以盛放彩石的地方呀。”也是,她身上这一套华服看起来没有什么能够放置东西的地方,也没有挎个包什么的,看起来是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好,既然宋阿姨这么说了,那我和竹竹就相信你,明天下午三点在仙花缘餐厅见面怎么样?希望宋阿姨不要再忘记带彩石。”牧之暮知道自己再怎么说,宋亚媛也不会现在就拿出彩石,也就这么答应了。 “明天下午三点?”宋亚媛想了想自己的时间安排,“明天下午我可能有工作,不如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商谈?我也很想和竹竹好好谈一谈。” “明天中午不行,明天上午京都学院十强对垒要开始了,到中午不一定能结束。”牧之暮果断的拒绝,然后捏着东方不败的手笑了笑,“竹竹也是十强选手,很厉害的,宋阿姨有时间不如去看一看,竹竹可帅可厉害了。” 可是牧之暮越是将竹竹说的优秀,就越好像是一耳光一耳光的甩在宋亚媛的脸上。她那么狠心那么嫌恶抛弃的孩子在十几年之后却优秀的让每一个人侧目,更反衬了她当初的举动是多么的愚蠢。 宋亚媛只勉强的一笑,“是吗?妈——”还没说出口的自称被东方不败杀气凛然的眼神逼了回去,苍白了脸只敢道,“真让我感到骄傲,竹竹十强赛加油,有时间我一定回去看的。” “不必了。”东方不败淡然拒绝,起身向凉亭外走去,“走吧,不是谈好了吗?还废话什么。”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只是麻烦罢了。 牧之暮连忙追上,匆匆说了一句,“明天仙花缘见啊,宋阿姨,我们走了。” 留下宋亚媛独自一人呆立在凉亭中,默默不语。 宴厅中订婚礼仪式都已经结束了,沈玉瑶已经被送上楼休息,耿楠跟在自己父亲身边认识着客人,看到自家老大和东方不败又走了进来,和父亲、客人打了招呼就向牧之暮走了过去。 “暮哥。”耿楠喊了一声。 牧之暮拍了拍耿楠的肩膀,“恭喜啊,终于和玉瑶正式订婚了,我和竹竹有点事,刚刚没在。” “没事没事,暮哥忙。”耿楠黝黑的俊脸挂着笑容,“暮哥,我听说你在开宴前把牧伟给打了。” “嗯,打了。”牧之暮的口气好像在说我刚刚吃了个苹果,满不在乎,“我又不是第一次揍他,他也不是第一次丢人了,有什么关系。我送竹竹回家,你这个宴会主角继续忙吧。” “行,好,暮哥路上慢点,竹哥也是。” 摆了摆手,牧之暮带着东方不败离开了耿家,不过没有直接回东方大宅。两个人都没吃饭,这个点肚子也饿了。 “素斋吃吗?带你去吃试试。”牧之暮笑问。 东方不败对吃什么无所谓,他只想和牧之暮好好聊聊,聊得内容很重要。 京都天桥大道的信字阁是很有名气的素斋馆,地理位置挺不错,内里装饰古朴而文雅,让人感觉很舒服。 牧之暮和东方不败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一个单间,点了一个三汁闷花菜、一只素烧鸭、一份南瓜扣蒸百合,主食叫了香煎玉米饼,点了一份素什菇汤开胃,牧之暮又给东方不败点了一份蜜酿花粉银耳莲子盅。晚上吃甜的虽然不好,但是牧之暮还是希望东方不败吃了甜品心情能好点,不要太计较自己利用他的事了。 他总归是利用了东方不败和宋亚媛的关系。 东方不败的不愉快也表现的很明显。 不过他都准备好接受一场暴风骤雨的时候,东方不败反倒没表现的那么生气,只是淡淡问他,“绿屏山的毁灭真的是因为那一枚神州九玄令?” 这是东方不败不能理解的地方,神州九玄令对绿屏山的影响那么大?九玄令不过埋在绿屏山近百年时间就能决定这一方生灵的命运? 那他拥有的另外几枚九玄令呢?那树根状的刚到他手里时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呢,肯定是刚从地里挖出来不久,那是不是也代表着有哪个地方要遭遇和绿屏山一样的命运? 牧之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东方不败会关注这个问题,不过这个他知道,想了想回答,“神州九玄令的作用确实很大,九玄令主气运,长久的埋藏在一个地方,就可以掌控一个地方的生机生气。绿屏山的地形地势又比较特殊,绿屏山的整个山体是环状的,比较封闭,因此很轻易的在短时间内就被九玄令掌控了气运生机,九玄令被带走,相当于拔出了绿屏山的生机,所以过了没几年绿屏就因为生机断绝而毁灭了。” 气运,生机,生气...... 东方不败心中有了一些想法,陷入了沉思。突然间眼睛一亮,他想到了。 想到了解决雾溶之毒的方法了。 既然雾溶之毒的毒性是吞噬能量吞噬生机,好像死气一样腐蚀身体内部,那么就补充更多的生机来综合雾溶甚至改变雾溶之毒。 他体内的雾溶之毒之所以只能盘踞在他的丹田内,不能伤害他不就是因为仙灵髓的能量丰富,雾溶之毒即使能吞噬也只能缓慢的磨牙一般的侵耗,但是他不能一直用仙灵髓来喂饱雾溶毒,因为他要修炼,仙灵髓会一点点地被他炼化,他体内的仙灵髓会越来越稀少;而且他不能一直避丹田而不用,随着境界的提升,他运功时大小循环要走的经脉、穴位越来越复杂,丹田气海是武者身体最重要的部分,他不可能一直任由雾溶之毒盘踞嚣张。 如果将生机丰富的东西例如神州九玄令植入丹田内,和雾溶之毒抗衡,甚至慢慢地控制住雾溶之毒,那么他丹田的问题不仅迎刃而解,而且说不定会得到什么惊喜。 他手头有三枚神州九玄令了,回去可以试一试,如果能成功的话...... 东方不败目含深意地看向牧之暮,那他要从牧之暮那里抢夺回来得就不止是玲珑锦了,还有宋亚媛手里的那枚神州九玄令。 第6章 .11happyhappy 入夜,回到竹贤居之后,东方不败就想对神州九玄令作出尝试,来试试将神州九玄令炼化入丹田可行不可行,可是在将三个形状各异的九玄令放到自己面前后,东方不败却犯了难。 这一块树根、一块扁平的石头还有一块巴掌大的紫色翡翠,怎么也不像可以吸收入丹田内的。 他要将神州九玄令炼化入丹田,用的是曾经在古籍上看到的修士炼制本命法器的法子,以精血为引,运用掌心火将精血炼入神州九玄令,在用自身仙灵之气包裹着吞入腹中,若是顺利就可成事。 可是对着树根、石块和翡翠,这法子是没用的,这几块都不是存粹的九玄令,而是九玄令和其他物体的融合物,杂质太多无法炼化,必须先将九玄令令牌提炼出原物。 东方不败想起器灵所说的九玄令与所融物必须以五行之物与之炼化,这五行之物..... 东方不败想了想,五行之物他有啊,在太州市医院从那魔道修士的身上摘取下来过五样物体,器灵和他说过那就是五行之物,后来收进来整理的时候,又顺手放回魔修的储物袋中了。 想了想,东方不败将那魔道修士的储物袋从灵宝珠空间拿了出来,从正道修士那里得到的储物戒指也被不小心顺了出来。东方不败也没在意扔在一边,用意念在储物袋中搜索,不多会儿就从储物袋中找出了五样奇怪的东西。 把玩着那块象征五行之火的凤凰梧桐木,东方不败眉头皱着,这些虽然也是五行之物,却不是器灵说的那些,不晓得有没有用,还得查些书籍好好考虑一下。 正深思着,东方不败的眼角却瞥见被自己随意放在桌子上的储物戒指微微亮了下,东方不败警惕起来,他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也不是灯光反射的原因,戒指确实闪了一下光。 难道正道修士还留了什么后手? 可是东方不败警惕了十多分钟,戒指也没有再亮第二下,东方不败疑心是不是自己太多虑了,但是总归小心无大错,这个戒指以后若无必要还是不要拿出来了,心神一动,戒指被收回了灵宝珠空间中。 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早上还要去学院参加十强对垒,短时间内是不能搞定这些东西了,东方不败手一挥,将桌子上零零散散的东西全部收回了空间里。 去浴室洗了个澡,东方不败换上一套粉白的丝绸睡衣,真气蒸干了头发,躺到了床上。 平心静气,运转功法,准备修炼一整夜。可是东方不败却难得在运功的时候走神了,突然又想到了牧之暮。 无所不知的牧之暮,牧之暮无所不知,就像他早就知道宋亚媛手里有一块神州九玄令,甚至知道宋亚媛会在这一晚去耿家。知道宋亚媛的九玄令是从哪里来的,知道绿屏山为什么会毁灭。 牧之暮究竟是谁呢?他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宋亚媛手里有一块九玄令的,在东方竹清还在的时候还是他来到这方时空之后? 东方不败确信牧之暮是在东方竹清还在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他不抗拒和东方竹清的联姻,如果他坚决拒绝,以他的实力和身份,姚菲菲和牧伟根本不可能做到让联姻成功;所以借着未婚夫妻的名义故意接近东方竹清,逼他减肥无聊的时候就逗弄逗弄东方竹清。 但是大概是东方竹清的个性让他太不喜,不能忍受,所以牧之暮玩了两天就不想玩了,对东方竹清又开始不耐烦,不再对东方竹清抱什么关注,甚至他就算知道东方竹清会被绑架会死,牧之暮也没有一点兴趣再管什么。 宋亚媛手里的九玄令,牧之暮自己也可以搞的定,借助东方竹清只是走点捷径少费点气力罢了。 总而言之在牧之暮的想法和计划里,东方竹清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有点价值但是这点价值不提也罢,所以牧之暮对待东方竹清的态度才那么变化多端,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 而东方不败的出现,用一句很酸的歌词来说就是:遇见你,是我最美丽的意外。 牧之暮对东方不败一见心头泛起思绪,二见倾了一半的心,三见就神魂颠倒,之后就直接要告白了,可惜被东方不败毫不留情的堵了回去。 东方不败睁开了眼睛,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点亮屏幕,解锁,5241。 联系人里的第一位:牧之暮。 第一次编辑短信的感觉有点新鲜,东方不败面色平淡地打出一行字,“恭喜,目标达成。” 大家都是聪明人,只说一句就够了。手机刚扔到一边就亮了起来,牧之暮竟然回复的这么快。 牧之暮:【我的目标是你,一块九玄令我还不看在眼里】 【哦】 【很晚了,休息吧,晚安,明早我去接你=3=】 =3=是什么意思? 东方不败疑惑了一下,复制了一个过去【晚安=3=】 想着没话说了就把手机关机了,放远了点,据说这东西辐射很强。 他安心开始运功,却不知另一边的牧之暮在床上滚了两圈,笑得一脸奸诈。 中岭山域·西荒山 群山环抱、叠嶂重重,亭台楼阁隐山野、逍遥神仙在云中。 这里是正道修士门庭——玉玄门。 崇灵殿明兰阁。 干干净净的一间屋子,正对门的一张乌木方桌供奉着三清道祖,东西两面墙,一面上刻了一个大大的“静”,另一面墙前放着一个灰扑扑的蒲团。 盘腿端坐在蒲团上的人乍一看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因为这人半边脸都像被什么剧毒腐蚀了一样,乌黑焦灼坑坑洼洼,伤痕从脖颈上一直延伸到道袍里,想必衣袍之下的伤痕更多些。 虽然坐在静心静气的房间内,毁面人却好像人不能静、心不能平,额角青筋时而暴起,半边没毁容的脸看着扭曲,但似乎这房间又有着什么神奇的力量,让这年岁不大的毁面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又恢复了平静。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毁面人立刻睁开了眼睛,一对中年夫妻和几位年轻些的修士穿着同样的道袍走了进来。 看着年轻人毁坏的面部,几人眼中都闪过心痛,尤其是那中年女子,她是做母亲,看到自己千娇万宠的孩子受这样的苦,无论看了多少次都不由自主红了眼睛。 年轻的毁面人看到父母和师兄师姐们的反应眼神一暗,勉强的勾起一边的唇角,声音嘶哑的如同锯木头的杂声,“爹、娘,师兄师姐你们怎么过来了?” 他遭大难,身受重伤且心魔入体,静修在这静房,若无极其重要的事情是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何况这么些人一起过来。 “鸿源长老的命牌碎了。”年长的修士沉声说。 只这一句,年轻的毁面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激动地站了起来,几步冲到父母面前,“那鬼老贼在哪,爹,快告诉我,我要亲自去找那鬼老贼报仇!” “小七,你别太激动,对身体不好。”中年女子连忙劝慰自己的儿子,生怕儿子太激动,再影响到脸上身上的伤口。 大家是否还记得在太州市医院出现过的那群正道修士。鸿源老道是带着玉玄门中数位精英弟子去历练的,却横遭祸事,鸿源身损、只来得及将身后的一干弟子送了出去。 这年轻的毁面人也就是那个自称玉肆狂的中二少年玉小七,他当时被魔修鬼幽子一巴掌打进住院部的墙里,没有逃出结界范围。 不过他已经算是很幸运了,最起码他没有死,在混沌之气刚刚扩散到他身处的地方时,老年干部楼上一切已成定局,鬼幽子和鸿源身死,东方不败借着器灵之力成为最后的赢家,所有的混沌之气也被器灵吸收了,所以玉小七逃过了一个死劫,但却毁了大半的容貌身体,也因为身体重伤心结过重而生了心魔。 玉玄门的所有人都认为鬼幽子借助那些莫测的手段害死了鸿源,达成了目的还逍遥自在的活着,一心想找到鬼幽子报仇雪恨,自身也受到极大伤害的玉小七更是这么想的。 鸿源当时将储物戒指留给东方不败,并不是指望着东方不败能把戒指送回玉玄门,而是因为鸿源借此留后手。 那储物戒指本是玉玄门秘宝,后来交给鸿源使用,鸿源用自己的心火炼化,戒指与其神魂相连,就算鸿源死了,他留在宗门的命牌也不会立刻破碎,而是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再次感应到储物戒指的位置,并将消息传递给宗门才会破碎,这样玉玄门就可以借此找到储物戒指所在的地方,从而拿回戒指。 可是鸿源和玉玄门的人却想不到,拿到戒指的人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反派boss鬼幽子,而是看起来像炮灰的东方不败,而且东方不败根本不稀罕这么一个戒指,随随便便就扔在了灵宝珠空间。灵宝珠空间与外界隔绝,那命牌自然也感觉不到储物戒指在何处,也不能发出感应。 凑巧的是,在时隔一两个月之后,东方不败偶然的将戒指带出了灵宝珠空间,所以那戒指亮了光,鸿源的命牌也终于碎了。 玉小七的父亲玉靖翯面色哀愁而为难,“没有感应到具体的地方,只能确定在京都。小七,你真的要去吗?那鬼幽子肯定已经成丹了,以你现在的实力是斗不过他的,爹不能看着你白白送死。” 玉小七面露冷笑,目光冰冷而嗜血——那个冲动的中二的会管自己叫玉肆狂的少年终究是消失了,在太州市医院一场变故的打击下,只有一个心中充满的仇恨的玉小七了。 “爹,这是我的心魔,如果我不亲手破了它,亲手将鬼老贼杀死,我永远也过不了这个劫数。”玉小七声音冰冷。 看着亲人们关切真爱的目光,玉小七的心里泛起些暖意,“我知道你们的担心,不过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这身伤疤还是有些好处的。” 玉小七右手上抬,指尖轻轻弹了一下,一道灰白的近乎透明的火焰在他的指尖跳动,只那么一丝丝,也让玉靖翯等人感到了巨大的威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这是...” “虚无之火,拜这身混沌之气造成的伤疤所赐,也许这就是我从劫数中得到的收获吧。用这传说中的神火杀了那鬼老贼,他就算魂飞魄散、死无全尸也该瞑目了。” 玉小七揉弄这这团火焰,要是把玩着一个小圆球,笑容诡异,脸色可怕的好像地狱冥使。 全然不顾惊呆的亲人,玉小七继续道,“我知道修士与武者、修界与武道的又一战即将开始,我们已经布局了那么多年,改变了那么多,所有隐藏的势力也应该展露出来了。爹、娘,就让我去吧,不仅为了鸿源师叔和我自己报仇,还为了给修士增添一份砝码,就让战火从京都开始燃烧吧。” 远方修界发生的事情,东方不败是完全不知道的,他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想法。鸿源老道他还有几分印象,至于玉小七,一个和教主都没有打过照面的装逼中二少年,东方不败能记得才奇怪。 现在的东方不败正在天枢学院内等候比赛的开始,不是学院内社团之间的比拼了,而是和外院的武比。 古武协会经过三天的讨论后还是决定加快国内武比大赛代表选拔的步骤。其他国家的代表团都已经选出来了,日本代表团都空降了,最重要的是国内高校的武者太躁动了,如果武比协会强压着,按部就班的继续学院代表团选拔、京都代表团选拔,再接着选各个域的代表团,那么折腾两个月,估计国内国外都要闹翻了。 纵然古武协会知道这事闹的诡异,可是却骑虎难下,不得不顺着大流下决定,要怪只能怪联邦当初为了那枚神州九玄令接下了美国的话把子,在这么关键的年份揽了这么个国际第一大赛事,给了其他国家和一些暗处的势力一个借口一个理由,后面能走的步子就不是自己决定的了。 现在选拔方式改了,京都代表团的选拔赛由十八天学院的单人十强和团体十强直接抽签对决,最后的十二人代表由十强对垒成绩和古武协会、十八院代表最后裁定。 十八个天学院,单人十强和团体十强,加在一起一共三百六十个队伍,混在一起抽签,可能抽到同学院的,也可能抽的是其他院的,总归要抉择出最强的单人十强和团体十强。 这种大混战一样的武比方式简单粗暴直接,一个半天进行十八场,十八场就是三十六个单人加团体,不要多少天就可以搞定所有比赛,不能更快了。 再选出京都代表团之后,基本上也就选定了联邦代表团了,因为无论放在哪儿,京都武者的实力也是碾压一切的。 也许和联邦手里的那枚神州九玄令有关系,京都的后天武者是最多的,尤其聚集在各大学院里,出了京都能找到的后天武者都是年过半百的小老头了。所以当时除天枢之外的天学院那么闹腾的时候也是底气十足的,他们实力强,选出了他们就是解决了代表团人手,一举解决联邦难题。 而东方不败所在的宇宙人社团即在天枢学院十强团体之内,在上午抽中的对手是宁靖学院的白虎盟。 大家是否听宁靖学院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对哒,就是牧之暮当初一战成名的那个学院,牧之暮当初可是一个人挑了宁靖一窝子人,把手下败将垒到人家校门口去了呢,打脸打得可是piapia响。 这一战造就了牧之暮轰动全城的名声,也使得宁靖学院和天枢学院本就不融洽的关系更加的紧张了,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两家学院的学生都不敢从对方学院附近经过,不小心被认出来了绝对会被套麻袋打一顿的。 白虎盟是宁靖学院近两年新建的团体,建团时间不比天幕组长多少,但能成为宁靖的十强之一,想必实力还是非常强的。不过比团体赛嘛,只要不能把东方不败弄下场,那就只有输的结局。 比赛开始之后,双方五十人团队上场,擂台下围了一圈又一圈的观众,牧之暮上午没有比赛,天幕组的团体赛也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他就过来给东方不败加油,还友情带了一个拉拉队。 苗条又美丽的少女们穿着露脐的狩猎劲装,又唱又跳地来了一段现代版君王狩猎庆祝舞曲,吸引了更多的围观观众,这样的行为落到东方不败眼中只有“吃饱了撑的”这么一个评价。 天枢和宁靖两个学院的团体比赛,围观群众中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学院,围观群众也多是两个学院的,两家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还有个宁靖学院的眼中钉肉中刺——牧之暮在这里,两方拉拉队的氛围更是紧绷到一点就爆。 不过这里是天枢的主场,天枢学院的学生最多,宁靖学院的只能暂时忍气吞声,期望着白虎盟能够大败这个奇葩的宇宙人协会,打碎天枢学院的脸面。 可惜他们也只能想一想了,比赛正式开始之后,胜利的天平就没有像白虎盟倾斜过。 白虎盟根本没有后天境界的高手,实力最高的一个被东方不败两脚踹下了擂台,其他的就是待宰的羔羊。 皇羽生也看出来这个对手实力比较一般,没啥特点,就和东方不败打了手势,两个人散到外围护着,看有自家的小胖仔要被踢出来了,就再给踹回擂台中央继续打,权当刚给训练了新战术的宇宙人们做训练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东方不败的刺激,周折兰有一点要奋起的表现了,没有再那么阴沉颓废,皇羽生把他特聘为宇宙人协会的特别战术教练,宇宙人们现在掌握的团体攻击方法和武阵都是由周折兰倾情提供。东方不败不在的这几天,宇宙人们也被折腾的狠了,在正式开始十强对垒的时候,已经可以做到丝毫不惧对手,全心投入比赛了。 而在宇宙人协会和白虎盟对战的时候,有一些穿着古武协会服装的人就在场地上指指点点着,不时交换些意见,在手中的记录本上留下笔记。 和白虎盟的比赛在十一点多一点的时候结束了,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白虎盟的人被打得都要哭了,他们好想自己跳下擂台,可是周围被宇宙人堵得严严实实,他们根本不能碰不到擂台的边。 宇宙人们一个个也鼻青脸肿、腰酸腿软的,东方不败和皇羽生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他们,一脚一个给踢下台了,确定了宇宙人协会最后的胜利。 周围的观众早在看到白虎盟被惨揍的时候就散了不少了,宁靖学院的更是因为不忍直视本学院社团的惨状掩面而走,东方不败向台下看去的时候,发现牧之暮那家伙也不见了。 “咦,暮组长走了啊?竹清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社团大楼休息一下。”皇羽生安抚鼓励了一下成员,走过来问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他下午还有事情,比了一场赛想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呢,找不到牧之暮他就自己会东方大宅也可以。 “那我带着折兰他们回去啦,拜拜。”皇羽生也不要求东方不败参与多少平时的训练啊会议啊啥的,知道以东方不败的实力不会有兴趣来参与这些,只要东方不败在比赛中给力就可以了,说着就带着一大堆人走了。 东方不败跳下了擂台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人拦住了,拦住他的人个头很高,瘦的好像竹竿一样,看着挺木讷,但是一张口就是花花肠子,“美丽的人啊,我的心都为你沉醉,你在擂台上的姿态彻底征服了我,我觉得我是喜欢上你了,请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共度一个美好的下午,或许可以再加一个美妙的夜晚?” 说着还向东方不败眨了眨他的小眼睛。 东方不败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自己可能是被人告白或者说是调戏了?眉头一皱,一脚还没踹出去,身前的男子已经被人从背后一招放倒。 牧之暮冷笑着扣着“电线杆”的喉咙,“权奇泽,你是不是找死?敢挖我的墙角。” 被他扣在手里的“电线杆子”权奇泽却没有一点惊慌,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容,“阿暮啊,你又不乖了,我怎么会挖你的墙角,你哪有墙角给我挖?” 牧之暮一脸“你成功恶心到我了”的表情,干脆利落地把权奇泽扔远了些,拉着东方不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别理他,他就是个不吃药的蛇精病。” 然而权奇泽坐在不干净的路面上仍旧笑得淡定自然,对着牧之暮的背影道,“阿暮,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牧之暮脚步都没顿一下,只当没听到拉着东方不败继续走,上车之后才对东方不败解释说,“那小子是权奇泽,我以前的朋友,他后来认了个老古怪的师父,和师父到处跑,已经几年没见了,我不知道他回来了。” 东方不败听了,没一点看法,抬眼看见牧之暮一副期待的表情,额角还带着一块青紫,看着挺搞笑,才赏了他一个字,“哦。” 牧之暮额角的那块青紫是东方早上动手揍得,因为牧之暮耍流氓。早上接到东方不败上了车,牧之暮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东方不败侧脸上亲了一嘴,东方不败的回礼就是在他额头在打了一拳。 耍流氓被打,牧之暮还叫委屈,说自己是回应昨天的晚安吻,东方不败听了之后更想揍他,他昨天晚上哪里有给他什么晚安吻?鬼扯!后来才知道原来=3=是亲吻的意思。 然后......然后牧之暮又挨了一拳头——在同样的位置。 发动车子,开始倒出车位之前,牧之暮又说了一句话,“其实他暗恋我来着,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不过猪猪你放心,我是忠犬属性的,保证只喜欢你一个人不变心!” 东方不败眉毛挑了挑,又“哦”了一声。 中午吃了个饭,休息了一会,牧之暮和东方不败就准备去见宋亚媛了,可是宋亚媛爽约了,并且是永远的爽约了。 从总统府传出的消息,总统府档案科科长宋亚媛在自己的公寓吞服大量安眠药自杀身亡。 宋亚媛自杀了?!!! 第53章 知道宋亚媛自杀消息的时候,东方不败和牧之暮正坐在仙花缘餐厅吃蛋糕,一块鲜果奶油杯,一块特色的鲜花白巧克力慕斯,两个人坐在一条藤椅上,在外人眼中看来就是黏糊糊的一对小情侣。 东方不败是喜好甜食的,仙花缘的西点做的也算美味,牧之暮提出点两块尝一尝的时候,他也就附议了,可是身边这货着实有些不要脸,不老老实实吃自己的蛋糕,非要时不时地戳他一下,从他得蛋糕里抢一点或者非要喂他尝一点自己那份的口味。 两个人看似甜蜜蜜的凑在一块吃着蛋糕,一只手在桌上拿着精致的水晶勺子吃的欢乐,另一只手在桌子下面打得热闹,过招过的也很欢乐。 然而从电视机里传来的新闻消息让两个人停下了无聊的举动,皱起眉毛看向电视。 总统府的新闻发言人正一脸哀痛的向外通告档案科科长宋亚媛自杀的死讯,惋惜联邦和总统失去了一个杰出的人才,联邦的女权维护运动又少了一位引领先锋,并且在最后说,虽然初步认定其为自杀,但是仍然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之后的话题就转向了维护总统府安全,保障联邦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 东方不败惊愕之后的第一反应是看向牧之暮,这个一直以来表现的无所不知的人,从没有什么超出他计划的人,现在宋亚媛“自杀”的死讯也在他的预料中? 显然不是,牧之暮的表情同样惊讶,不仅震惊而且不解,显然这个事情不在牧之暮知道的那个未来中。 在牧之暮所知的未来中,宋亚媛不算是人生赢家,但也不远了,前十几年的从政之路一帆风顺,后来依靠用手里的那块神州九玄令换来的利益,爬到了更高的层次,甚至在最后的南海大决战中也占了一席之地。 牧之暮想不通为什么宋亚媛死了,这件事完全超出他的意料。宋亚媛肯定不是自杀的,那么动手的人是谁呢?八大家族?联邦的其他家族势力?还是外国势力,正在京都鬼鬼祟祟的日本人?亦或是潜伏了近百年终于决定要浮出水面的修真者? 长久以来,超出牧之暮预料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东方竹清的身体里换了个魂,现在的“东方竹清”是从必死的绑架中逃出生天,还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东方不败带来的变化再大,牧之暮从长远的发展来看,这点个人的变化对未来的进程是没有影响的。 但是宋亚媛的死不一样,因为宋亚媛的手里有着一块足以改变一切的神州九玄令。现在的关键在于,这一块牧之暮最有可能也信心十足会得到的神州九玄令究竟落到了哪一方势力的手中? 牧之暮想到这里,漆黑的墨瞳浮现一丝猩红,淡淡的魔气从眼眶中溢散出来,坐在他身边的东方不败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皱眉戳了戳他,“喂?” 牧之暮将右手覆上额头,戴在手腕上的玲珑锦在眉心碰了碰,散发出微不可查的灵光,牧之暮的神色立刻清醒了。 “抱歉。”声音很淡地道歉,牧之暮沉思了一下,转头问东方不败,指了指电视屏幕的方向,“你、介意吗?我是说东方竹清的生母死去了?可能和我们昨天找她有些关系?” 东方不败怎么可能在意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的死活,神色平静的很,不紧不慢地吞咽了口中的蛋糕才道,“你是说我们昨天晚上的谈话可能被人听到了?” 不可能吧?牧之暮表面是半步先天的境界,实则实力绝对要比这高;他虽然不是后天,但是现在和牧之暮也能打个平手。他们两个人加起来绝对可以横扫京都,有什么人可以逃得过他们的耳目对他们就近监视? 牧之暮却知道这绝对有可能,他和东方不败虽然都算得上小高手,但是京都中藏龙卧虎,比他们厉害肯定有,例如他的义父闫邵东。但是闫邵东这样等级的大宗师是不可能轻易出山的,更不可能做监视偷听之举。不过为了神州九玄令无论国内国外武者还是修士,都做了近百年的周密准备,牧之暮想想那个未来里一些国内外势力使出来的手段,脸色阴沉。 还是大意了,现在想一想,昨晚那个环境确实不适合做什么密谈的地方,虽然周围空旷,不易被接近或监视,但是监视却不一定要人来做。 “走吧,我们回去吧。”牧之暮拉了拉东方不败。 “回哪去?”东方不败道。餐厅里这么人多嘴杂的地方也不适合多呆。 “去我那里,我们给身上做个检查,别不是被人粘了什么东西了。”修士或者那些日本人的手段可是多了去了。 回了牧之暮的小别墅里,牧之暮首先就把自己扒光了,衣服上面其实不太可能有什么,毕竟是每天都要换洗的,但是身上就不一定的。 牧之暮特大方地往卧室中央一站,双臂大张,坦蛋蛋地让东方不败给他检查身上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东方不败很想直接转身走人,但是这时候又确实不是胡闹的时候,万一真的被人盯上了必须仔细小心。 最后在牧之暮的后颈处和东方不败的左胸处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有两颗一模一样的米粒大的肉痣长在那里,贴近皮肤的颜色,那么小,再仔细的人也会不在意的忽略。若不是两个人身上干干净净的,除了身为仙骨之姿和天魔圣体的标记,没有其他痣、疤,两个人检查了十来遍才发现这小小的不同寻常。 牧之暮的“肉痣”长在后颈,不适合观察,只能观察东方不败的了。 教主的这颗“痣”粘的位置也奇怪,就在左乳的下面,紧贴着左乳,裹着白色的浴袍就裸出胸口的一块也挺奇怪,饶是以教主的处变不惊也有些尴尬。 偏偏牧之暮还好像在研究什么疑难杂症一样严谨认真的盯着那里,身体支在东方的上方,从鼻腔喷出的热气一点不漏的喷在上面,东方不败的胸口就涌起奇奇怪怪的酥麻感觉。 “你这么盯着能看出什么?我——”东方不败刚想说自己用真气试一试,牧之暮好像会意了什么一样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指戳了上去—— 戳了上去...... 肉痣太小了,和东方不败左乳的位置那么近,牧之暮的手指与其说戳中了肉痣,不如说是戳中了东方不败左胸上绯色的乳粒。 然后,牧之暮用两根手指的指腹摩擦摩擦—— 摩擦摩擦...... 下一刻,牧之暮从床上落到了地板上,地板上即使铺了羊绒地毯,那直击落地的声音也挺响亮的“咚”了一下。 东方不败在床上坐了起来,一拢浴袍,眼角勾起,目光嘲讽而愠怒。他又不傻,怎会看不出牧之暮根本就是检查身体的理由占他的便宜,果然是一天不打就不行,欠揍! 牧之暮摊在地毯上耍无赖,“猪猪你好狠的心啊,这凶狠的一脚把我的心都踩碎了,我好痛好痛好痛。” 东方不败下了床,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白嫩的脚丫子一点也不客气的踩在牧之暮的胸口上,稍加施力牧之暮就觉得胸闷了,“猪猪,我错了我错了,别踩了,谋杀亲夫啊!!” 牧之暮不要脸地叫喊着,一只爪子顺着东方不败的脚丫子摸上了东方不败的小腿,把人给拽到了自己怀里,两个人一起摔在地毯上。牧之暮将东方不败紧紧抱住,喘着粗气道,“你还真想杀了我啊,差点把我肋骨踩断了。” “你若再这般无礼,怕是断的就不止几根肋骨了。”东方不败稍一用力挣开他的双臂,冷声警告。 牧之暮被他挣开了又死皮赖脸的蹭过去,伸爪子搂腰,“我怎么无礼了,我这不是给你检查身体呢么,这玩意要是日本人的邪虫之术,可是会吃人肉喝人血的,不早点弄出来,猪猪你这胸口都会被咬出一个大洞呢。” 牧之暮故意装作一脸恐怖的吓着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不是小孩子谁会被他这点鬼话吓着。这肉痣应当不是什么活物,也没有什么危险,否则不说他身上几件护身的宝器会作出反应,就是那雾溶之毒也不会允许有其他东西跟自己抢食。 东方不败不理会胡搅蛮缠就想着占便宜的牧之暮,盘腿坐下,运起体内的真气向左胸部位由内而外的攻击,小股的真气顺着经脉摸到了这一块,心脏位置还挺危险的,好在这东西虽有几根短触须,但埋得并不深,稍微用真气刺激一下就松动了。牧之暮一直关注着他,见那肉痣有了动静,立刻伸手一捉,给拔了出来。 东方不败闷哼了一声,左乳下溢出了几滴鲜血。 牧之暮看着那点鲜艳,脑子一热就把头埋上去了,嘴唇抿住那拇指大的一块细细摩挲,伸出舌尖在那红豆上舔舐,嘴巴里尝到了一点鲜血的味道,但是好像是甜的呢。 牧之暮这么晕乎乎的想着,然后感觉到了一道掌风砍向了自己的后脖颈,虽然反应过来避了大半,但还是被掌风削到了肩膀,好痛......八成骨裂了...... 东方不败眼睛都红了,不是羞的,是杀气染红的,不管怎么样先一巴掌过去了。这么真气磅礴的一掌牧之暮可不敢硬接,只能慌忙闪开,背后的懒人沙发被掌风击中立刻散架。 牧之暮一边躲一边求饶,“猪猪,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 可惜他这次求饶,东方不败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了,竟敢、竟敢无耻到这个地步,不打死也要打个半死! 最终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牧之暮乖了,和东方不败坐在长沙发上看着玻璃茶几上的两颗小小的带着须的东西。 “好像是日本那边的生物粒子机器人。” “日本的......机器人?”这个画风好像有点不对,日本的武士或者阴阳师、忍者之流不应该用什么诅咒、邪术或者毒、药之类吗?为什么会用高科技? “武者或者修士大多数是老古板,很少有能接受新事物的,实际上这种没生命体征的小玩意好用的很,我们这不就着了道了,能在联邦京都的土地上搞这些手段,日本人......还真是不能小觑。” 牧之暮眼脸低垂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总之能确定是日本人动的手,那彩石也应该在日本人手中?你打算怎么做?”东方不败知道牧之暮对那块神州九玄令谋划很久了,是志在必得,如今被日本人弄走了,以牧之暮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实际上这一枚九玄令也是唯一一枚牧之暮有把握拿到手的,其他已知消息的几枚都被大势力牢牢掌控,不知消息的要再过些时日才可能冒出消息,所以这一枚无论如何牧之暮也要拿到。 “而且,我更想知道的是,日本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们的,他们真的没有更好的监视手段吗?这种小东西虽然不易发现,但是只要察觉不对劲了很轻松就可以发觉拔出,这更像是一种引诱我们出击的手段呢。” 东方不败将自己猜测说了出来,牧之暮摸摸自己青肿的侧脸,倒吸了口气然后道,“那还真不能叫他们如意了。” ...... 第6章 .21 牧之暮显然有着自己的计划,东方不败可不觉得他是能甘心吃亏的人。日本人虎口夺食,抢了牧之暮成竹在胸能得到的彩石,牧之暮就算不夺回彩石,也得让这帮岛国小民知道这块石头拿的有多烧手。 不过不论牧之暮有什么计划,他显然不打算叫东方不败参与进去,甚至没透露一点消息。东方不败对于他的心思也没兴趣猜猜猜,随便他做什么,只不过对这些日本人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教训教训肯定是要的,被人粘了监视器在身上这可是触到了东方不败的底线,不收点回报怎么行。 两个人各有计划,但都没有和对方交流的意思,分开之后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东方不败现阶段要忙的事情有三件,第一件不用说肯定是解毒之事,但是他还没有把握用手头那几件五行之物炼化神州九玄令,暂且只能搁置。 第二件事就是武比大赛,其实比赛到现在对于东方不败来说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作用,团体赛终究是团体赛,除了宇宙人协会比较奇葩外,其他社团的团体赛基本上是不会放什么了不得的好手的,真正的好手都去参加个人赛了,所以团体赛中东方不败基本上碰不到合适的对手好好打一场。 不过团体赛还是要参加的,因为从团体赛中脱颖而出也可能被选入联邦代表团,和来自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高手过招,东方不败需要从这个过程中获得一个名额。 第三个事就是他前几天吩咐给手下暗卫做的事情,暗中调查东方大宅,综合三路调查结果,排除所有不可能,那么最后调查出来的最有可能是投毒案背后真凶的人就是云月和! 是的,云月和。 这个在东方家地位非常特殊的女人。 云月和在东方家已经呆了二十年多年了,在东方昊清和东方雅清都没有出生的时候,她就已经来到了东方家,而且这将近三十年来,她不仅担任着东方家的女家庭医生,还是东方家唯一一位养气师。 东方不败突然想到他第一次进东方家见到云月和的时候,当时大宅内就在进行一场汲气活动,可是云月和这个养气大师供给的气却让东方感觉非常不舒服。东方不败当时疑心过为什么他会感觉那个气不干净,但与他没什么关系,后来也就抛之脑后了。 现在想想,云月和可能就是趁着每一次养气时,将毒素埋入东方家人的体内,经年累月,那毒素就在东方家每个人的身体中扎了根,东方家人的性命也就全掌握在了云月和的手中。 可是云月和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名为利为身份地位?应该不是。云月和被东方老爷子老夫人视为亲女,待遇是给足了的,自己养气功夫极深,虽然是东方家的御用养气师,但是偶尔在京都豪门贵族中出一次手,也很受人追捧,很得尊敬,名利地位无一缺少。既然不为这些,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云月和的目的是什么,东方不败也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自己本身中毒的原因解法和老夫人的性命。 不管老夫人人怎么样,对他好不好,他是答应了东方竹清会照顾好老夫人,总要保她一命,不叫她因毒发而痛苦死去。 而且既然东方家人的身上中的都是雾溶之毒,那么东方竹清这身体的毒想必也是云月和下的,且毒量如此之大,云月和应当是想直接要了东方竹清的性命,若不是东方竹清自己体质特殊,可能早就尸骨无存了。 对东方竹清下毒手,就相当于想要东方不败的命,东方不败是绝不会放过云月和的,只是这个女人并不好对付。 云月和在东方家呆了近三十年,比东方竹清的年纪还要大,深得东方家除了东方竹清外每一个人的亲近信任,东方家不知被她掌控了多少。并且像雾溶之毒这种堪称恐怖的毒素,云月和都可以掌控,这份用毒的实力也不可小觑。 云月和之子云泽卿被东方老爷子和老夫人视若亲孙,在东方家也是被当做正经少爷来对待的,更关键的是他不仅是东方昊清的特别助理,一手包办东方昊清的所有琐事,还是东方昊清的恋人,保不准一道枕边风就能改变东方家所有事件的走向。 现在云月和掌控着东方家所有人的性命。而东方老夫人住院期间,东方昊清空出大半时间在医院亲身看护祖母,工作方面的事情都交给云泽卿全权处理。云泽卿暂时把控着东方家管理层的决策权,同时也掌控着东方昊清的耳目,云泽卿想让东方昊清知道什么,东方昊清就只能知道什么,太过的信任就导致主动权的丧失。 接听暗卫报告时,东方不败正坐在竹贤居的小楼二层上悠闲煮茶,无论暗卫报上来的是怎样的消息,东方不败面上都一片平静,不喜不怒,手上动作不急不缓,好像只是在听段故事,自己性命危在旦夕也不过过眼云烟。 领头的暗卫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将头抬起一分。这些天他们已经了解了,这个主人和传闻中的半点不像,完完全全就是另一个人,武功与城府皆是深不可测。 他们身为暗卫,谁是他们的主人,他们的命就是谁的,没有权利拒绝更没有权利更换,他们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了。 “说完了?”东方不败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色彩。圆润白皙的指腹触碰着光洁精美的白瓷杯,淡粉色泽的唇瓣轻轻贴上去,抿一口苦中蕴香的茶水,像是尝到了自己满意的味道,微皱的眉头松开了,眼神都亮了一分。 淡漠的眼神扫过立在客厅中央的三人身上,“云月和和云泽卿身边派两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我要他们的所有动向,尤其是云月和。这是第二次任务,也是你们的最终考核,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我不留没有价值的人。” 客厅中的三人精神一崩,用力道,“是。” 东方不败这话是在告诉他们,不是东方不败需要他们,而是他们受着东方不败的掌控。老夫人已经把他们这些人全部交给东方不败,不可能再收回去,如果东方不败对他们不满意不接受,那么暗卫只能解体消失。对于从小被洗脑教育的暗卫来说,被主人否定价值,那么下场就只有自裁了。 所以暗卫们绝不敢敷衍了事,无论如何都会完全服从命令,把任务完成到最好。 暗卫离开了,东方不败品尝了自己亲手煮的茶后,也消失在了房间中。 灵宝珠空间。 东方不败在宝经阁中仔细翻阅关于如何使用五行之物的典籍,可是相关的资料太少了,说起来修真界、仙界算得上五行之物的东西不少,可是很多都是伪五行之物,对于修真者有一定的用处,却不是夺天地造化的神物。 真正的五行之物,就像器灵之前提到的三昧真火、天一弱水,是真正可以改天换命的好东西。对于单灵根修士来说,五行之物可以让他们灵根提纯、增强潜力,更重要的是可以使他们修炼出本命之灵,这才是真正的单灵根大杀器。对于非单灵根修士,只要灵根合适,就有很大几率提纯成单灵根,这样的好处足以令仙人眼红。 而东方不败手里这几件只能算是伪五行之物,用来摆五行灵阵聚五行灵气很合适,但是用在炼化神州九玄令上估计不可行。 东方不败尝试着用梧桐木炼化一块神州九玄令。在他刚刚凝聚出掌心火,将梧桐木与树根状的九玄令接触时,梧桐木就变成了焦黑的粉末,掌心火也不自然的熄灭了。东方不败虽然没有受到反噬,但也感觉不太好,浪费了一块火属性五行之物不说,这块神州九玄令的杂质感觉更多了些。 陷入了这样一个困境,东方不败暂时也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想出了身上毒素的解决办法,可是却没法实施,万事俱备只欠一个炼化之物。若是器灵在,估计还能想想法子,东方不败把眉心皱出了*,也没想到解决方法。 从灵宝珠空间出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客厅的餐桌上摆着佣人送来的晚餐,不过已经凉透了,沙发上,东方不败随意扔在那的手机一直在闪,东方不败以为是牧之暮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所以打电话过来了,毕竟知道这个手机号的人不多。 刚走过去拿起手机,手机屏幕就暗了,出乎意料的,打电话过来的人不是牧之暮,而是几乎陌生的人——周折兰。 毕竟是一个团队的人,皇羽生要和东方不败交换手机号的时候,周折兰也在身边,顺便都交换了。不过东方不败和他没有什么交流,最多打过几声招呼,没有过私下的交流,这还是周折兰第一次给东方不败打电话——准确的说,周折兰是除了牧之暮之外第一个给东方不败打电话的人,东方教主已经习惯手机响了就是牧之暮那个蛇精病又来骚扰他了。 东方不败开了手机,发现周折兰不止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半个小时之内拨了五个,一个小时前还收到过皇羽生的来电。东方不败心里奇怪了下,只可能是出事了,否则周折兰和皇羽生不可能都给他打电话的。 回拨了回去,刚响两声,那边就被接通了,周折兰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很慌乱又急促,“竹清......救命,熔岩拳场......”之后就听到卡啦卡啦的声音和一阵忙音,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东方不败皱眉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熔岩拳场是什么地方,究竟出了什么事?皇羽生和周折兰的死活他也不能不管,毕竟这两人还有用,他看着也算顺眼。不多想,东方不败直接拨电话给牧之暮,他不知道,牧之暮这个家伙肯定知道。 鬼哭狼嚎一样的摇滚乐放完了,电话却没有接通,东方不败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还是第一次牧之暮没接他的电话,搞什么鬼? 召来暗卫,东方不败问:“熔岩拳场是什么地方?” 暗卫低着头,恭敬回答:“熔岩拳场是京都一所地下武斗馆,明面上是熔岩武馆,只有内部人和老主顾才能带去真正的拳场。” “我要去,有什么办法?”没用的牧之暮,用得到他的时候就没影了,教主大人对于牧之暮的嫌弃又多了一层。 “主人可以找熊天壮,他是熔岩武馆的合伙人,有进入熔岩拳场的权限。” “去联络熊天壮,我要在十分钟内看到他。” “是。”暗卫离开了。 东方不败换了身衣服向竹贤居外走去。 第7章 .17 当东方不败换好衣服走到外院的角门前时,熊天壮已经在门外等候了,看到东方不败出来亲自打开加长轿车的车门,请东方不败上了车。 “主子。”经过东方不败毫不留手的数次调教,熊天壮已经是心甘情愿的喊出这个称呼。 “嗯。”东方不败淡淡地点了点头,“跟我说说熔岩拳场。” 熊天壮沉稳地回答:“是,主子。熔岩拳场明面上的存在是熔岩武馆,虽然只成立了十多年,但是底蕴很厚,馆内好手不少,不过熔岩武馆只是熔岩拳场的幌子,熔岩拳场才是熔岩武馆真正的实力所在。熔岩拳场没有真正的主人,拳场的管理权就掌握在拳场的十大高手手中,十大高手也被称为十天王。谁能打败十大高手的其中之一,就可以掌控一部分拳场的势力,这样激烈的斗争才导致熔岩拳场在十多年内的飞速发展。 拳场不认家世身份、不认外界钱权,只认实力,想要进入拳场就必须在入场区用自身实力获得进入拳场的资格,但是即使是入场区也必须由拳场认可的人介绍才能进入。主子是想要......” 熊天壮试探着东方不败的用意。 东方不败面色平淡,“找人。”想了想又问:“拳场内允许私斗吗?” “是允许的。拳场之内,生死自负。不过即使是私斗也不可以围攻、偷袭或者用毒,否则会被十大高手赶出拳场。熔岩拳场虽然混乱、复杂,但最讲究的就是光明正大,用自身的实力说话,使些歪门邪道是会被排斥的。” 东方不败眼中闪过疑惑,既然熔岩拳场有这样的规则,那么皇羽生和周折兰怎么还会遭遇危险?就算有些人不守规则,皇羽生和周折兰也不是那么笨的把自己置于险境的人。而且,皇羽生能进入熔岩拳场,是有其实力的,但是周折兰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你的实力比之那拳场十大高手如何?”东方不败又问道。 熊天壮低了低头,“属下惭愧,属下的实力差不多与第八、第九位的强者相当,比不得前面几位。” “哦。”东方不败应了一声,看着窗外飞速向后驶去的树木,心里盘算着如何以最快速度找到皇羽生和周折兰。想必直接挑战那十大高手,利用十大高手应有的势力应该可以吧? 说话间,轿车已经在一座农庄一样的建筑面前停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熊天壮徒弟向守门人展示了一枚黑色火眼徽章,车子就被放进去了。 穿过林荫大道,车子在一栋雄伟的木质结构的场馆前停下,熊天壮恭请东方不败下了车,领着东方不败进入场馆,熊天壮的徒弟和其他跟班紧随其后。 场馆大门开敞,通畅的空间分为好几个区域,有些穿着统一练功服的年轻男女在场地上锻炼,看到一行人进来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了。 熊天壮领着东方不败穿过绵长又曲折的走廊,在走廊尽头一扇黑色木门的门框上刷了一下徽章,木门就打开了,令人紧张到窒息、兴奋到极点的喧嚣气息扑面而来。 入场区粗暴而简单,最醒目的就是竖立着的那些比斗台,几乎每个台上都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打斗,这些有的是拳场新手在获得进入拳场的资格,有的是一些老手在找拳场的“桩子”比试,以此锻炼自己。 桩子就是拳场提供给新手试炼的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拳场自己培养的,一个个像木头人一样听话,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实力在二流高手之上,后天高手之下。 因为入场区只是一个资格获取区,所以这里是不能出人命的,不论是新手的命还是桩子的命。所以有些老手为了既能保平安也能增实力,也会从内场回到新手场锻炼自己,只要试炼资金每场给付,拳场上层是不会管这些人的。 因此入场区几乎每天都很热闹。 看到东方不败、熊天壮一行人进来,很快有长相甜美、穿着合身的场区小姐前来问候,领头脖子别着红色玫瑰的小姐显然对熊天壮很熟悉,“熊馆主,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这主管一样的负责人长得像娇娇小姐一般,一张口却是直接的很,一点也没有小家碧玉的感觉。 熊天壮对这美女主管倒是很冷淡,明明是个粗犷的汉子,表现的倒也好像知书达理的精英男,“俞琬主管你好,这是竹少,请开一尊擂台,竹少要上擂台。” “哦呵呵呵。”红玫瑰主管俞琬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拍了拍熊天壮的肩膀。熊天壮明明抖肩躲开了,却见她的手掌还是稳稳地落在了熊天壮的肩膀上,“阿壮弟弟,你好久没来了,我们的规矩可是改了哟,现在不能直接开擂台抽桩子了,而是要先定等级了,等级确定之后,才能按甲乙丙丁四个等级抽桩子上擂台哟。” 东方不败注意到这女子也是个好手,不过他的时间紧张,没那么多可浪费的,动了动眉毛,“那就开始吧,先怎么做?” “小弟弟很面生啊,姐姐最喜欢你这样的小鲜肉了,来来来,跟姐姐来,姐姐教你。”俞琬的手又向东方不败身上搭去,东方不败却是轻轻松松就避开了,指甲尖轻点在俞琬的手背上,带着些警告,“走吧。” 能做到入场区主管位置上的俞琬自然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样的人不可招惹,立马就乖乖顺顺地领着东方不败走进了一个密闭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特制的,小帅哥,看到那面石墙了吗?你可以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攻击石墙,然后在旁边的机器上就会反应出你的最大力量,确定基本的等级之后就可以挑桩子了。”俞琬老老实实得介绍说。 东方不败还是第一次见用高科技来测试武者武力值的,虽然不能精确,但是用处还是有一些的。 走到石墙前站定,东方不败右臂聚力,真气在经脉之间流窜,各个穴道在真气的刺激下更加通畅,八成的力气凝聚到右臂上。 将手掌按在石墙上,东方不败逐渐加大力气,一边的机器也开始运转起来,屏幕上的数值一直在飞速的增长,不但数值发生变化,屏幕的颜色也在发生变化。由白色变成黄色,又由黄色变成蓝色,蓝色变成红色,直至红色像火山一样爆发开来,东方不败才慢慢放松手臂,放下了自己的手。 俞琬看向东方不败的眼神充满惊疑、诧异,但还是很快调整好脸色和姿态,崇拜一样地说到,“小帅哥真是太厉害了,竟然是最高等级的,真是英雄出少年,我们拳场的十天王也不过如此了。” 俞琬的本意可能只是客气客气,奉承一下,但是东方不败却就是有直接挑战十天王这拳场十大高手的目的的,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确定了武力值等级,接下来就是抽桩子了,因为东方不败是在最高等级,所以就是在甲等桩子里抽人,而甲等桩子基本上都是一流高手。 在一个中间标示着“甲”字的大转盘上转了一下,黑色的指针针尖对准了代号006的桩子。 代号006的桩子,是一个瘦的像猴儿一样的矮个子老头,死气沉沉、骨瘦如柴,但是眼神十分有神,上了擂台后,与东方不败紧紧对峙。 片刻后,东方不败就主动发起了攻击,这猴儿老头怎么看也不像是力量型的,又瘦又小,速度方面的能力应该不错。对于这种速度型的武者,速战速决才是更好的方法。用拖延的战术固然可以消耗这人的体力,降低其速度,但是东方不败却没有那么些时间,也没必要那么做。 他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打败这个桩子,他可以比他更快。 紧随东方不败之后,桩子也发动了攻击,整个人如鬼魅一般地飘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不避不闪,将他的动作收入眼中,手成爪状像桩子抓去,桩子险险避开,但是胸前的衣服还是被撕破了,脖子上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只一个照面,桩子就差点被扣住了要害,摸了摸冰凉的脖子,桩子阴森又明亮的眼神更阴沉了几分。 擂台上的气氛也更加凝重了。 此时,拳场内区一个阴暗腐臭的角落里,两道呼吸声急促又低浅。 “额啊。”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声传出,另一个压低的声音急促道,“阿生,你怎么样,你的伤口在流血,必须找东西给你止血,不然你会失血过多的。” 带着血腥味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嘴唇上,那微弱的声音竟然还带着笑意,“我没事的,阿折我很高兴,你刚刚动手了对不对?你做到了对不对?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像以前一样就好了。” “别说话了阿生,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了,能动手又怎么样呢,像以前一样根本就不可能的。”这声音低低地带了些嘶哑的哭音,“你一定要撑着,不要死,我只有你了。” “傻阿折,我只是腰上中了一枪,怎么可能会死呢?答应我好不好,等离开了这里,我们就一起好好练武,好好康复,再去弄死梁家那小子,真他妈的......”脏话还没有骂出来就被痛呼声取代了,周折兰连忙让他别说话了,什么都答应他了。 一阵沉默,皇羽生的声音又虚弱了几分,“希望竹清赶得及时啊......” 入场区。 比斗台之上的胜负结果已经鲜明,东方不败在短短时间内就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桩子内伤不轻,已经后继无力。 俞琬叫停了比斗,宣布了东方不败的胜利,给东方不败办理了一枚蓝色火焰徽章,正式给予了东方不败进入内场的权力。 “恭喜这位公子了,006是我们场馆顶尖的桩子之一呢,您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他,哇,真是年少有为!”俞琬用着夸张的口吻赞叹着,原本轻佻的称呼都改掉了,变脸之快令人惊叹。 东方不败看了看手里的蓝色火焰徽章,神色漠然,看向俞琬,“我要挑战十天王,现在。” 俞琬怔愣了一下,捂嘴轻笑,“今天的意外可真多呢,第三位要挑战十天王的了,按说以您这刚取得的资格是不够挑战十天王的,不过谁叫今天晚上凑巧呢,就让十天王一并接待了吧。” 媚眼如丝,风情流转,俞琬扭了扭腰肢,“跟我来吧。” 第7章 .20 入场区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小门后是一部封闭式电梯,俞琬在刷卡处刷了卡,电梯像黑暗中隐藏的怪兽一般张开了血盆大口。 一行人乘坐电梯进入地下世界,在电梯的出口处可以听到一墙之隔的喧闹,然而俞琬却把他们领向了相反的方向,向着走道深处走去。 一个宽敞的练功房,壁灯将房间照射的恍如白昼,房间里聚集了不少人,房间中间的场地上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打斗。 一方是穿着熔岩拳场服装的中年男人,另外一方是......日本人? 俞琬所说的要挑战十天王的人里竟然有日本人?日本人难道想要获取熔岩拳场的部分管理权?而且...就算日本人胜利了,就可以获得拳场部分管理权吗?毕竟是日本人。 且这些日本人看起来颇为眼熟,中间看起来最妖娆艳丽,看着不男不女的那个不正是那什么所谓的日本皇室太孙安室奈绪仁吗? 那么除了冒出来刷存在感的日本人之外,今天晚上还要挑战十天王的人是谁呢? 东方不败不动声色的将整个房间内的情况收入眼底,日本人那方人数比较多,十多个人站在入口对面的墙边,个个面色轻松、谈笑风生,好像对己方的胜利胸有成竹,而场地上确实是日本人占了上风。 拳场的人,似乎还有些看客围了大半场地,一些人眉头紧皱,紧紧关注着比赛的风云变化;一些人面无表情、眼眸深邃,让人猜不透他们在想些什么。 除开这两拨,还有一些站的零零散散的人,其中一个穿黑色金边练功服的年轻男人最引人注目,不是因为这男人身高腿长黄金比例九头身,也不是因为这男人手插胸前、高手姿态十足,而是因为这男人奇丑无比。 丑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感觉那一张脸从几百米的高处摔到了地上,还不是摔倒平坦大道上,而是硬生生砸上了一堆碎石子儿,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瞅一眼—— 噩梦啊!!! 但是不看脸的话,这男人真给了东方不败一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那面貌丑陋的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东方不败,不知为何僵硬了一下,又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好像非常不能理解东方不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东方不败没有错过那男子一瞬间变化的表情,心里了然,看来是个熟人啊,肯定是做了伪装了,这种抽风的做法不会是......牧之暮?! 几分钟内,场地上的比赛就已经出了结果,十天王中的某位明显支撑不住,在背部、颈肩、腹部挨了好几下重拳,脸色煞白,连连败退,然而那个凶神恶煞的日本武者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有几分趁他病要他命的感觉,不仅出拳速度更快,而且拳势更加猛烈。 最终逼得那应战的十天王不得不三两下退出比赛场地范围,恨恨道:“我认输。” 那日本武者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紧了紧拳头,眼中划过阴毒狠辣之色。 在众多联邦人的冷脸下,日本人仍旧笑得很开怀,尤其是那安世奈绪仁嘴角勾着猖狂的笑容,蔑视地扫视在场的联邦人,声音傲慢又阴狠,“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熔岩拳场的实力?十天王?不过如此,连我的狗也打不过。”他向场中那日本武者招了招手,那日本武者就乖顺地回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脚边跪了下来。 联邦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安世奈这样的说法更是将在场联邦武者的脸面踩在了脚底又狠狠的碾压了几遍,让人狠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直接挑战安世奈?不,他不会应战,只会派出他身边那个乖巧听话的人形犬。和他的狗打?降了自己的身份不说,而且输了之后会更难看。 那个怪异的日本武者打败了熔岩拳场的第十位天王高手,按规矩说是要将十天王的权势进行交接了。但是这里是联邦的武馆,联邦的一大势力,怎么可以交给一个日本人?即使是十分之一的管理权也不行。 正在为难间,俞琬说话了,首先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哦呵呵呵,看来我们拳场还真是受欢迎呢,不但有这么多本国的英雄好汉,还引来了日本的畜生来争夺十天王之位,哎呀哎呀,不过啊狗就是狗,就是畜生,怎么也不可能干得出人干的事,十天王可不能让一只畜生来做,熔岩拳场的事物也不可能让畜生来管啊是不是?” 俞琬这一番话说的咋一听很有道理,仔细一回味,在场许多人就忍不住笑了。 日本人理解联邦语言有些困难,只觉得俞琬的话怪怪的,虽然是在说安世奈的那只人形狗没有获得熔岩管理权的资格,但是怎么听怎么感觉像在骂人呢? “老许,我这又带了一位小高手来,这位公子也要挑战十天王之位,再加上丑公子,今晚你可有的忙了。”俞琬拍了拍一个男人的肩膀说道。 老许点了点头,对安世奈说到,“阁下还是坚持要你的狗出战而不是自己上场吗?如果只是畜生取得胜利,是没有资格获取十天王之位的,不如还是请阁下自己下场试试吧,我们还有两位挑战十天王之位的高手,请阁下不要浪费时间。” 安世奈脸上的笑容没了,眼中尽是阴狠和愤怒,狠狠地踢了身边的人一脚,“没用的东西。”恶狠狠地瞪了东方不败一眼,不知道得还以为他和东方不败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好啊,我自己来,就是你,又见面了,上次没有和你亲自过招,这次来试试吧,看看你是不是有资格做我的对手。”安世奈绪仁指着东方不败挑衅道,边说边走到场地中央。 东方不败面对他的挑衅,一点表情也没有,这个安世奈比起他的那条狗,一半的本事也没有,竟然还有胆量上场,真是自信过头。刚想踏入场中,一个声音就阻止了他。 “啧,总归要有个先来后到吧,大爷我都在这等半天了,突然换个废物上来不说,还有人要插队,这是什么道理,爷不高兴!”孤身站在一边的丑公子说话了,声音沙哑刺耳,话语猖狂,比之安世奈有过之而无不及。 丑公子直接跃上了场地,站在安世奈面前,直指安世奈,“废物,让爷教教你。” 安世奈一张妖娆的面孔因为愤怒涨得通红,“你说谁是废物,该死该死!我要杀了你。” 安世奈愤怒出手,向丑公子攻了过去。 若这丑公子真的如东方不败猜测的那般是牧之暮伪装的,那这场比试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因为即使是现在的东方不败也很难说能够正在打败牧之暮,最多在五五之间罢了。 而事实确实如此,安世奈显然不是丑公子的对手,拳势再猛,腿功在灵活,可连丑公子的衣角都碰不到,更遑论给丑公子带来伤害。可是丑公子却没有干脆利落的几招将其放倒,而是逗弄一般的,在安世奈肩膀上拍一下,腿上踢一脚,腰上摸一圈,还把人家胸前拍了个遍。 若不是丑公子每一下的力道都不轻,安世奈显然也受了伤,大家就真的以为丑公子这是在占安世奈的便宜,调戏人家呢。 场边的日本人也都看出了自家的太孙殿下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一个个面露急切担忧的表情,不再得意猖狂。 安世奈不得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可是高傲的自尊人逼迫着他支撑着,不愿认输,反而更加发狠地向丑公子攻击,完全没有套路可言。 这杂乱无章的拳、爪、掌混用似乎给丑公子带来了一些麻烦,甚至有一下打到了丑公子的上臂,让丑公子踉跄了一下,不再那么悠闲自在。 这一次得手的攻击让安世奈信心大增,和丑公子近身缠斗起来,不再游斗,有的时候甚至看起来像是和丑公子紧紧贴在一起。 这样的方式似乎确实给丑公子带来了一些麻烦,丑公子也受了些伤,但是最终还是把安世奈打下了场地,获取了比试的胜利。 东方不败眉头紧皱、面色不悦,难道不是牧之暮?如果是牧之暮,以他的实力,安世奈不可能伤到他,而且这种近身缠斗完全不是牧之暮的风格。牧之暮动起手来,一向是直接草率的,一巴掌能把人打死,绝不会再补上一脚。除非是和东方不败练的时候,牧之暮喜欢近身缠斗耍流氓,如果丑公子真的是牧之暮伪装的,他总不至于是在对安世奈绪仁耍流氓吧? 牧之暮究竟想做什么? 安世奈被打出场地,丢了大丑,面色黑沉,阴毒的目光紧盯着丑公子,似乎想要活生生吃了他一般。他的属下连忙去搀扶他,却被他一巴掌拍开了,安世奈死死地盯着丑公子,“你!你给我等着!” 放下狠话,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他带着的那些日本人连忙跟着离开了。 日本人狼狈离开让剩下的人心情都好了不少,在众人的视线中,东方不败沉默地走到了场地上,站在了丑公子的面前,轻启嘴唇,“来战。” 场地边的老许紧了紧眉毛,刚想说什么,丑公子就大喊道,“我认输。” 场边的人都吃了一惊,不明白他怎么这么干脆的认输了。 其实东方不败的做法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丑公子刚刚比试过一场,即使还有余力,也应该留给其足够的恢复时间,如果东方不败紧接着挑战刚刚比试了一场的丑公子,即使胜了也胜之不武。所以老许是准备阻止东方不败的。 可是没想到面对东方不败的挑战,丑公子一秒钟也没犹豫,直接喊了认输,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丑公子的看向东方不败的脸色似乎带着几分讨好,虽然在他那张丑到出奇的面容上看不太出来,但是这神色还是让东方不败感觉到了熟悉。 “我和这位公子曾经比试过,我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是直接认输不要丢脸了。”丑公子这么说着,算给了大家一个解释。 这样第十位天王的位子就莫名其妙地落到了东方不败头上,虽然进入这个房间后,东方不败甚至没有动过一个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