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新娘》 第一章 嗯,该从哪里说起呢? 好吧!就从安氏夫妇结婚后开始说吧。 话说安家已是九代单传了,第九代的安爸爸一直希望安家能够子孙满堂。 二是二十二岁的安爸爸和十八岁的安妈妈在安家列祖列宗前许下一个心愿 “安家列祖列宗在上,安家九代以来都是单传,子孙安逸愿将安家发扬光大,若是头胎生女,则命名‘安心’,意指安家可安心破除单传之定律。若是头胎生男,则命名为“安薪”,意即是为安家传递薪火,并衣列祖列宗保佑。让安薪二十八岁之前结婚,往后安家能够开枝散叶、瓜瓞绵绵,宁静祥和、安居乐业。” 安爸爸的小小心愿安家列祖列宗到底有没有听到? 谁也不知道。 大人盼望了将近十个月后,安爸爸忐忑不安地站在产房外,衷心祈祷着,“安家列祖列宗在上,希望能够母‘女’平安。” 凌晨三点,外面下着朦朦细雨,突然一道闪电照亮了夜空,接着房内传阵阵细弱的婴儿哭声。 安爸爸觉得婴儿哭声像极了女孩子,心里正在高兴时,产婆满脸笑容地走了出来。 “恭喜!母子平安。” 当然,依照传统,大部分的人都喜欢头胎添丁,产婆自然是大声报着喜讯,等着收红包。 母子平安! 安爸爸惊愕的同时,轰隆一声巨大雷声,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 老天爷也真是够义气了,替安爸爸大哭一场! 安爸爸觉得雷声和大雨似乎是在嘲笑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伤心,因为第一胎如果生的是男孩,就表示他这辈子就只有这个小孩,因为安家九代以来皆是如此呀。 jjwxcjjwxcjjwxc 秋去冬来,转眼间,薪薪已二十五岁。 在安薪二十五岁生日当天,安氏夫妇说出了当年的心愿,却得来安薪的反抗。 “二十八岁结婚生孩子?我干脆随便抱一个回来还比较快咧!”安薪惊讶无比,天啊,都什么时代了,父母亲竟还有这么八股的思想,真是太可笑了。 这年头流行晚婚,他可不希望为了这个奇怪的愿望,提早跳进爱情的坟墓。他宁可同居也不要结婚,更何况这又不是他的心愿。 安爸爸一脸严肃地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和手段,反正你一定要在二十八岁结婚!”否则他将强逼儿子就范,他可不希望将来和老婆分享强抱孙子的乐趣,只有一个孙子多无聊啊!最好是多多益善。 安薪迫于无奈,只好嘴上答应,心里却没有半点儿要结婚的意思,他把安爸爸的话当成耳边风,没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继续多彩多姿的单身生活。 安氏夫妇见儿子一年瞎混过一年,没有半点儿赴诸行动的意思,开始心急了,于是为他安排一连串的相亲。 安薪感到日子越来越难过,为了避免整天被老爸、老妈疲劳轰炸,他开始晨跑,这也是一天之中唯一属于他的时间。 莫氏夫妇和安氏夫妇正好相反。 莫氏夫妇认为女孩子是赔钱货,于是两人致力于在生个儿子,好替莫家传宗接代,莫爸爸早早想好他们并“非”要“女”孩。并且希望能在家中“田”园增添新“力”量,偏偏事与愿违,第一胎是女孩“莫斐”,第二胎也是女孩“莫男”。 莫斐高中毕业中,莫氏夫妇原本不同意她继续念书,他们认为女孩子当然要早早出嫁,省得在家浪费粮食。经过莫斐多次的央求后,莫式夫妇终于答应让她继续念大学,先决条件是即使考上了也要自己赚学费。 自从莫斐考上大学以后,她便兼差、打工,努力赚取学费,辛苦了四年,终于大年毕业了。 “江老,计划进行得如何?”安爸爸拿着话筒关切地询问着,他于心里长叹一声,如果不是儿子太过固执,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电话彼端传来江老的回答、“仲兴和澳那边都已经打点好了,现在已准备放出风声,到时候就只等鱼儿上钩,你放心,我挑的人选包你满意!等到鱼儿上钩到台北之后,我再把资料交给你,你就只管等着看好戏吧!” “那就好,谢谢你了!”安爸爸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却也希望这次能够顺利。 “老朋友还说什么客套话!记得清我喝杯喜酒。” “没问题,事成这后一定不会忘了你!”安爸爸露出难得的笑容,他总算是稍稍放心。 自从去年安爸爸退休之后,新任董事长安薪将瑞安企业的业务逐渐拓展到国外,并且广设分公司,目前业务蒸蒸日上,职员忙碌的情形自是不在话下。 被公司员工戏称“花蝴蝶”的华馥容华秘书,取下刚才传真过来的文件,细读着内容。 “这分明是纸结婚合约嘛!”她惊疑之余不禁感叹。如果这是要和安董签约,那么我一定要去! 也难怪华馥容要这么说了,她对安薪非常有意思,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为别的,只为安薪。 她多么希望有一天安薪能对她提出邀约,可是偏偏安薪的眼中只有工作,完全不见她的美。 “管他的!反正交给安董决定。” 四下张望后,华馥容拿出随身的梳子低头偷偷补妆,她在心里暗自叮咛自己,等会儿进去找安薪,一定要让他瞧见她的美才行! 补好妆后,她拿着传真的文件来到安薪的办公室门口。敲门后才进入。 “安董,这是澳洲客户刚才传真来的文件,请您过目。” “先放着,我等会儿再看;另外通知企划部,仲兴的企划案再修改。” “是的,安董还有别的事吗?”华敢容谨慎地放下传真文件,不忘偷偷欣赏心上人。 安薪没有回答,只是摇头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华馥容退出办公室,轻轻关上门,她的心情复杂很了,安薪果然一如往常,眼睛直盯着公文,根本没有正眼瞧瞧她。 不过没关系,她就是喜欢他那种酷酷又专注的神情。 华馥容陷得更深了。 冠群中是莫斐的新避难所。 她在茶水间优闲地喝茶看报纸,享受午休时间。 赵菲雁和场育恒走了进来,她们正聊得不亦乐乎,声音之大,足以打扰每位在茶水间的同仁。莫斐自然的竖起耳朵接收她们的对话。 “你知道吗?公司要派个女职员去台北呢!”赵菲雁说。 “真的吗?”杨育恒说。 “对呀!听说公司还先发给两个月的薪金,而且还找好了住所呢!” 莫斐一听到这么好的事情,心里忍不住暗忖,“哇!真这么好!”她马上集中精神,继续听下去。 杨育恒惊讶地说:“这么好?” “别傻了!这种‘好康’的事情是轮不到我们的。人家要未婚的,我们已经是死定了。”赵菲雁泼她冷水。 “为什么要未婚?”杨育恒不解。 “听过‘无家累’了没?我们是有家累的人,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 “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溜走了。”杨育恒气馁的说。 “没关系,机会多得很,就让那些未婚女子去受苦受难吧!咱们俩安稳的留在公司喝茶看报也不错。”赵菲雁安慰道。 “唉!还是有点失望。” “面对现实吧!” 赵菲雁和杨育恒泡好茶后便离开。 莫斐面带浅笑,忘情的心想,难道是天助她也?她是“活会”,这差事她正好适合,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否则她就是大白痴!如果能够接下这份工作,刚好可以摆脱爸妈的罗唆,否则每天被催着相亲、结婚的,日子还真难过。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既然想清楚了,她当然要立刻找江总争取机会。 “江总,听说公司要派人到台北。是真的吗?”莫斐一进入总经理办公室,便直截了当地请教江总。 “你想去?”江总心中一阵惊讶,老爸真厉害,竟然料得这么准! 莫斐肯定地说:“是的。” 江总放下手边的工作,“你知道要做什么吗?” “只要是工作范围内的,做什么我都愿意!”莫斐心想,不就是工作嘛!有什么困难的。 “真是这样?”江总暗笑在心中,那更好了,省得她要求一大堆,另一方面又能对老爸有了个交代。 莫斐一脸坚定的道:“当然。”她非得争取到不可! 江总笑着回答,“好,你的能力不错,就派你去台北。你等一下,我拿合约给你签。” 菲斐讶然道:“真的?”她的眼睛放出光辉,她争取到了! “没错!”江总找着合约。 莫斐看着江总拿合约,心里雀跃不已,想不到自己这么容易就争取到这个机会。 接过合约,莫斐看了好一会儿“到台北的瑞安企业搜集情报?”她怀疑江总有没有搞错,不是出差吗?为什么变成搜集情报?那不就是卧底吗? 江总依旧一脸笑意,“没错,期间两个月,薪水事先支付,总共是十万。”两个月十万元,这可是非常优渥的酬劳了,虽然老爸指名要你,也别想再多要一分一毫,江总不动声色的暗中想着。 莫斐思忖着,有了这笔钱,她可以做很多事,可是卧底好吗?那不是要把别人公旬的机密说出来?多不道德啊!不过……只有两个月而已,这期间她可以在台北另找份工作,总好过现在每天被催着相亲、结婚……好吧!签就签,好歹也能躲个两个月。 “好!我签。”莫斐生怕江总后悔,立刻在合约上大名。 太好了!他可以对老爸交差了。“那么你准备准备,下个月就到台北,公司会通知你住在哪里。”江总见莫斐签好了合约,马上收起合约,省得待会儿她突然后悔。 莫斐点头,心里快乐无比,轻快地走出办公室。 下个月就能脱离苦海了!她开心地快要飞上云端! 晚餐时间,莫家一家人围坐餐桌。 莫斐决定趁早告诉父母出差之事,省得到时候走不了。 “爸爸,我要到台北出差,最少两个月。” “出差?!”而且要两个月?!莫妈妈惊讶地张大眼看着莫斐。 莫男想不到姐姐竟然有勇气说这种话,难道姐姐那根神经又秀逗了? “女孩家跟人家出什么差?还要两个月!”莫爸爸语气微愠。 “是公司派的。” 莫斐理直气壮地表情,看得莫男差点喷饭。 莫爸爸开口反对,“哼!女孩子家上什么班?看看你们现在都几岁了还没出嫁,应该早些结婚在家相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良母才对!” 莫妈妈也跟着附和,“是啊,如果是以前,这时候还不结婚,别人会说你是家教不好或是长得不够美,所以才会没人要!我真搞不懂,做什么要流行自由恋、什么单身贵族的,等到你们恋爱了,那不要几年?难道你们要爸爸妈妈等到头发都白了才肯结婚吗?” 莫男低头猛扒饭,等着看好戏。 唉!又来了!每天都要上演一道的戏码!莫斐不耐烦极了,难道就没有新鲜一点儿的台词吗? “也许换个环境能找到合适的对象也说不定。”莫斐知道这句话一定能进父母的心坎里。 果然,莫爸爸深吸一口气道:“好!就两个月!” 莫斐笑咪咪地说:“谢谢爸妈!”她终于可以远离父母的唠叨了,至于两个月后……再说吧! jjwxcjjwxcjjwxc 下了一夜的绵绵细雨,早上的天气变得格外清新。 莫斐打开窗户,清晨的微风飘进房间内。 她敞开双臂深深吸了口气,“哇!真是个美丽的早晨,这肯定是个美好的开始。”她远眺着窗外的美景,对自己的新生活更加肯定。 她此刻的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当然罗!她好不容易可以离开新竹采到台北,当然是快乐得不得了。 新的地点,新的心情嘛! 这里地位最高的便是她自己,另外还有心爱的狗儿子“爱爱”与她为伴而已。 她所有的辛酸唯有爱爱最清楚,它从来不会打断她的抱怨,是她最忠实的听众,她不敢想像如果没有爱爱的日子。 菲斐心想,真得感谢公司救她脱离苦海,如果待在家里,也许现在爸妈正唠叨着要她去相亲、赶快找对象结婚呢! 爱爱懒洋洋地抬头看了莫斐一眼,又趴下继续睡觉。 梳洗一番后,莫斐换上运动服,站在门口满面笑容地说:“爱爱!快起床!妈咪带你去认识新环境。” 知道要出去了,爱爱的精神也来了,它跳下床,努力摇着尾巴。 “咱们走吧!”莫斐领着爱爱往电梯走去。 jjwxcjjwxcjjwxc 微风徐徐,花儿摇曳生姿,吐露着淡淡的花香。 清晨的公园里,随处可见跳舞、运动的人。 莫斐轻点爱爱湿热的小黑鼻,“爱爱,待会儿回去时妈咪再叫你,你就在公园里玩,别跑太远喔!”她叮咛爱爱后便迳自去散步,她知道爱爱不会乱跑,只要叫一声,爱爱就会立即跑来她身边,一点儿也不需要担心。 由于爱爱一副惹人怜爱的长相,小朋友渐渐聚拢过来和它玩。 望着爱爱活蹦乱跳的模样,莫斐也感染到了她它的快乐,高兴爱爱有了新朋友。 爱爱好像开心果,和小朋友玩得真愉快。她望着爱爱,心里忍不住称赞起自己的狗儿子。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莫斐低头看着手表“该回去了。”她倏地站起来,立即往前面的道路跑去,“爱爱,快过来。”接着她蹲下来等爱爱。 安薪边晨跑边欣赏着眼前的快乐、悠游的景象,享受他每天最优闲的时刻,不远处有一群小孩正围着一只狗玩得不亦乐乎呢! 就在此时,他听到一声清脆、甜美的声音,前头有一个张开双臂正准备蹲下来的女孩。 仙女! 安薪一时惊愕住,要停下脚步已经来不及。他反射性地伸手搂住对方,希望能平衡身子,以减少彼此的伤害。 “哎哟!” 莫斐突然感到前部有一股重量压上她,接着被对方抱住翻滚了一圈。 好半天她才看清压在她身上的陌生人,她发现他的双手竟然环抱着她的腰,他的嘴几乎贴着她的唇,一股男性特有的气息窜入她的鼻息,震感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令她无法思考,只能呆呆地躺在草地上,动弹不得。 安薪抵着莫斐的柔软身躯,他以清楚地闻到她发间的清香,他几乎想低下头碰触那微张的樱唇。 突然,安薪和莫斐同时发出惨叫? 安薪倏地站起来双腿夹紧,双手按住被攻击的胯下,努力想止住疼痛;莫斐则还躺在地上,双手死命地压着头皮,忍住秀发被拉扯的疼痛。双方就这样维持了几秒钟。 “汪汪!”爱爱来了,它舔了添女主人的柔荑,傻傻地望着两人,适时解除了两人的尴尬。 疼痛稍止后,安薪弯下身抱起爱爱,轻轻地抚摸爱爱洁白似雪的毛,爱爱温驯的倚靠在安薪的手臂上,享受着温柔的抚触。 莫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正想抱爱爱时,却发现爱爱不见了。一抬头,看到爱爱安然在陌生人的怀里,莫名的怒意传上心头。 “该死的爱爱!”她怒喝一声。 突如其来的咒骂声破坏这短暂的温馨,爱爱抬起头看着女主人,热烈地摇着尾巴,双眼满是无辜,令人不舍得继续责骂。 安薪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一张充满怒意的粉脸,杏眼圆睁的直盯着他怀中的狗,这才想起刚才的惊险画面。 “刚才真是对不起!是你的狗吗?叫爱爱是不是?” 安薪因为听到莫斐叫狗儿爱爱,于是他也跟着叫狗儿爱爱,手还不忘温柔地抚摸着它。 莫斐见状,心里早巳愤怒到极点,她一把抓过爱爱,连珠炮似地怒骂道:“喂!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路这么大你不会走别的地方吗?你有病是不是?看到什么就胡乱抱,缺乏母爱呀?我劝你搞清楚,我不是你老妈,我不过才二十二岁罢了,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喂!你才没有长眼睛咧!是你自己冲到我前面蹲下,我正抱着你是不是想害你被毁容,早知道就干脆让你变得更丑好了,真是好心没好报,哼!”说完后,安薪才讶异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解释。 莫斐闻言更是生气,满脸不屑地表情,“是吗?难道我新竹之花是当假的啊!什么叫让我变得更丑,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哈哈,笑死人,还以为自己有多英俊!”说完她还睨了他一眼。 “什么?新竹之花?我还以为是新竹泼妇呢!莫名其妙!”安新还以颜色,他在商场上打滚了那么多年,从没有人敢对他出言不逊,他怎能让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妮子指着鼻子吗?! 莫斐看着爱爱,不甘示弱地说:“那是你孤陋寡闻,谁教你不多读点书,增加点气质,顺手就抱别人的狗,一点规矩也没有!”说完她还不忘白他一眼。 “喂!搞清楚!我只是可怜这只狗被主人抛弃,想给它一点关爱罢了。”安薪觉得自己没来由地被眼前的女人看扁了,不禁怒气上升。莫斐斥道:“喂!爱爱是我的,可不是你的,请你控制一下你那变态眼睛,不要老是盯着它,也请控制住你那变态韵手,别碰我的爱爱!”听他这样说,好像她的宝贝爱爱是没人要的流浪狗,心里真是气到极点,恨不得冲上前赏他一巴掌,以泄心头之恨! “大家都知道我是正人君子,我看是你变态吧!我不过是抱抱你的狗,我都能够说成是变态,可见你的心术不正!”若不是因为她是女人,安薪真想揍她一拳,她竟敢说他是变态! “呸!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坏胚子!刚才就是最好的证明。”说完莫斐还不忘送他一记卫生眼。 “刚才根本错不在我,是你的错。”其实说到刚才那一幕,如果不是莫斐那个攻击,不知现在会是什么情况? 按下来莫斐说的话,安薪一句也没听进耳,他双眼直盯着眼前的女人,回忆起刚才的感觉,同时也为自己平时良好的修养竟然不翼而飞感到生气! 莫斐盯住他,忍不住咆哮道:“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我不管是谁对谁错,我都要郑重警告你,请你千万别太靠近我,我不想变成肉饼,也不想当尼姑,我还没结婚呢!我还要多活几年,享受青春、享受自由。还有,要是你活得不耐烦想自杀,千万拜托,请你离我远一点,以免牵累无辜,我不想做替死鬼,听懂没?” 莫斐说完话后,发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让她觉得尴尬极了。 她忿忿地想,哼!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浪费时间嘛!况且上班时间快到了,还是快回家准备。 他一直盯着她看,那眼神好像他要反她吞下去似的。 莫斐不禁打了个冷颤,她决定抱着爱爱离开。 当莫斐转身之际,黑缎般的长发拂过安薪,他又闻到了熟悉的清香,立刻以极快地速度抓住她的右手臂。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莫斐,她蓦地站住,每条神经迅速地反应着,她必须要有防卫的举动……于是她一个反转回来,“啪”地一声,左手重重地落在他俊逸的脸上,留下五根修长的指印。 安薪抚摸着脸颊,望着送他巴掌的女人,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伸手拉住她,手就要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 围观的群众讨论一番后,推举一位老先生出来提醒道:“年轻人,还不赶快去追你的女朋友?” 安薪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跟上前去说个清楚,但对方早巳走远,他只能远远地望着婀娜多姿的背影? 莫斐抱着爱爱离开公园,一路上直对爱爱发牢骚。 该死的男人!原本的好心情全被他破坏殆尽了。 “爱爱,都是你害的,妈咪被欺负,你都没有替妈眯出口气,还让他抱着,你这个样子怎么保护妈咪?”最起码咬他一口也好,再不然赏他一泡尿也不错啊!”她轻k爱爱的小脑袋瓜一下,以示薄惩。“嗯……话说回来,那个混球倒是长得挺英俊的,只可惜……唉!算了!还是快回家吧。” 回到家后,莫斐迅速打扮好准备出门。 她弯腰轻点爱爱的鼻子,叮咛地说:“爱爱,你在家等妈咪回来,妈咪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喔!晚上妈咪会带好东西回来给你吃,记得要乖乖地喱!”说完她随即出门上班去也! 第二章 两声刺耳的紧急煞车声伴随着碰撞声响起。 莫斐生气地看着手表,同时开门下车察看爱车。 该死!上班时间快到了,怎么办?好吧!来个速战速决。 “拜托!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把我的车撞成这样。”她抬头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早晨在公园撞上她的那个男人,她更是生气了,战斗力立即提升至百分之百。 “原来是你这该死的变态!你到底想怎样?早上撞到我,让你吃尽了豆腐不说,还想诱拐我的爱爱!现在又把我的车撞成这样!我不是告诉过你,想自杀的话,离我远一点,以免牵累无辜,现在竟然连我心爱的车都被你‘带衰’成这副德行。况且我是直行车耶,你要右转起码得先看一看,就这样毫不减速的转弯,一点规矩都不懂,你以为马路是你家的私有土地啊?!难道你做事就不能专心一点,多替别人想一想吗?该死的变态男!算我倒楣,一天遇到你两次!” 莫斐一口气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说到气愤时一只眼睛几要喷出火焰,恨不得把他烧死,以泄心头之恨。 坦白说,这种口无遮拦的性格实在不太好,莫斐虽然想改,可是总是说话出口后才后悔,一直以为似乎也没有任何改善。 “小姐,你也开得太快了吧?!你刚才没看到有人差点儿做了你的轮下亡魂吗?我是好心救你耶!如果你继续这样开车,一定有其他倒楣的人会被你撞到,你若赶着投胎也不用急于一时嘛!” 安薪下车要察看车子的情况,结果听见莫斐一连串的咒骂声。他有礼貌地等她骂完才开口,同时决定要好好指正她一番。 喇叭声频频响起,后面的车已经大排长龙抗议了,莫斐决定要迅速解决。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不对罗?你以为是三岁小孩啊!随便说说我就相信?!我不管,你既然撞了我的车,就得赔偿我的损失! 安薪没有开口,只是瞅着莫斐。 莫斐越想越生气,他这么盯着她,好像她是笼中鸟,而他就站在笼子外肆无忌惮地欣赏着,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喂!你是哑巴啊!你倒是说句话呀!”她真想狠狠揍他一拳,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就在莫斐“喂”一声之后,安薪心中有了答案。“好,我赔偿。”他心想,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何必急于一时呢! “那么!,’莫斐有点怀疑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她的气稍稍消褪,对于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安薪拿出纸笔,写下了他的名字,电话交给莫斐,接着说:“这是我的名字和电话,车子修好了以后你再和我联络。” 莫斐接过纸条看了看,“喂!你没有乱写吧?安薪?!我可是一点也不安心,身份证借看一下,我要确定你的名字;顺便笔也借用一下。” 安薪无所谓地掏出证件和笔,递给莫斐。 莫斐在纸条上写下他的车牌号码,再把笔还给他,“为了慎重起见,先记下你的车牌号码,省得你到时候不认帐。” 安薪拿回笔,狐疑地看着莫斐,她为什么不把证件还给他? 这时,莫斐摇晃着他的身份证,一脸狡猾地笑道: “这个等我和你联络时再还你。”低头看了看手表,她皱起眉头,边转身上车边说:“我上班要迟到了!就这样罗!拜拜。” 半晌后安薪才回过神来,他喊道:“喂!用不着这样吧!身份证先还我。”他跑到她的车窗边。 莫斐关上门,油门一加,完全不理会安薪的呼唤,“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拿了证件我安心多了。” 安薪当然没有听到这句话。 莫斐余怒未消地顺手把安薪的证件扔到一旁。 “哼!今天真倒楣,遇上这个臭男人,破坏我的好心情,又撞坏我的爱车,他最好别再让我看见,否则我肯定要见他一次扁他一次,把他那张英俊的脸k成大花脸……不行!我还要他赔偿我的损失呢!暂且饶他一命好了,算他好狗运!哼!” “去你的!”安薪望着莫斐的车屁股,无奈地放下手,那个野蛮女竟然把所有错误全归他头上,早上给了他一巴掌,现在连他的证件都被她强拿走了,自认一直保持绅士风度的他,竟然气得七窃生烟! 如果现在有人不知死活地靠近他身边,肯定会倒大楣。 八点三十分,瑞安企业的员工纷纷来到公司,开始新的一天。 华馥容正准备偷溜下楼买早点,她来到电梯前等候着。 “哇!华秘书今天穿得真漂亮,好像年轻了十岁!” 周玉仙到柜台找方玲芝,正好瞧见,立即赞美着。 “你别开玩笑了!”华馥容口头上随便敷衍着,心里可不是这么回事,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嘛!也许安薪会突然想到安抚部下,替她办个生日会也不一定!也或许安薪会直接约她去烛光晚餐,所以她今天当然特地打扮得更漂亮罗!“周姐,仲兴的企划案好了吗”后天安董要下高雄,明天下班前要记得把企划案给我哦!”说完,电梯刚巧也来了,于是她一阵风似地走进去。 “周姐,你怎么了?”方玲芝回到柜台,看见周玉仙还在原地发愣。 “喔!tina,等会儿应该会有新人来,麻烦你带她到企划部。”周玉仙拿出莫斐的简历,交给她。“她叫莫斐?好特别的名字。”方玲芝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刚开始我也觉得,不过习惯就好了。还有,听说莫斐长得挺漂亮的,她的特点是有一头长发和酒窝。” “好的,我会注意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方玲芝看看手表,“咦,奇怪了,安董今天竟然会迟到?!” 周玉仙跟着附和,“对耶,都已经八点四十五分了。” “平常安董都很准时到害,怎么今天还没来?” 方玲芝话刚说完,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电梯。 只见安薪怒气冲冲地走出电梯,办公室里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意,直到他消失后,大家才敢议论纷纷。 安薪用力地把办公室门甩上,然后重重地坐了下来。 “可恶!竟然不相信我,凭我的身分地位,有什么人敢对我无礼,难道我就活该倒楣,我的损失又由谁来负担?我只是看她可怜,她居然得寸进尺,下次再被我碰上,一定要她好看!”他握紧拳头重重地捶在桌上,额际青筋暴起,双眼中净是愤怒。 几分钟后,公司楼下 莫斐气喘吁吁地按下电梯按钮,她忍不住在心里抱怨,如果不是因为找不到停车位,她根本不会迟到。 “叮!”电梯门打开,莫斐正打算进电梯,华馥容拎着早点非常粗鲁地冲进电梯内,嗲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莫斐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小声地道:“哼!老处女!还装得娇声娇气,想勾引人也要看对象,我又不是男人,花痴!长得跟圣诞树一样,笑死人了!真没品味!”她怀疑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竟然这么倒楣,老是碰到一些奇怪的人! 殊不知华馥容完全接收到莫斐小声的话语。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而且又赶着要回办公室,她才不会忍气吞声,她气愤地佯装没听到,瞄一眼电梯楼层,哈!太好了!谁教她得罪了她华大秘书,华馥香在心里记下这笔帐。 “叮!”电梯再度打开,沉闷的气氛终于解除。 华馥容急忙冲回办公室,莫斐也跟着踏入办公室。 “很抱歉,我来迟了。”唉!结果还是迟到了。莫斐觉得所有人的眼光好像全往她身上投来,她只好心虚地低下头,想到那个害她迟到的臭男人,心里就莫名的火大。 其实是莫斐自己多心了,因为大家都忙得很呢,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迟到不迟到。 方玲芝眼见花蝴蝶飞走,接着看到新面孔,大约猜出可能是谁,她面带微笑地说:“莫小姐,我带你到你的座位。”看莫斐没有反应,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你是莫小姐吗?” “谢谢。” 真丢脸!莫斐发现自己表现得太笨拙,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叫方玲芝,你可以叫我,tina,请多指教。” 莫斐微笑地说:“请多指教。” “莫小姐,你的名字还真奇怪,我查过字典,那个字好像是念‘扎’对不对?”方玲芝回过头,看见莫斐点头,“以后我叫你斐斐可以吗?” “好呀,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莫斐突然想到,刚才净顾着生气,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方才没有好好观察环境,现在可得多加留意才行。 “莫斐,这里就是你的位子,以后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请教这位周玉仙,我们都喊他周姐。”方玲芝带着莫斐到办公室最前面的座位,顺便介绍座位旁边的周玉仙给她认识,然后离开。 莫斐想不到在自己双眼瞟来瞟去之间,已经走到办公室最前排了!她只好借着方玲芝离去的背景,吸势回身仔细观察环境。 映人眼帘的是米白色的墙壁搭配着柔和的灯光,地上铺着厚厚地毯,让人走路可以不出声响。也不知道老板是何用意,如果真有人从后而走来,她肯定不知道,这情势对她并不太有利,以后可得谨慎这点才行!莫斐忍不住提醒自己,要注意四周的情况。 她因自己的卧底身份而神经兮兮的! “莫斐,你怎么了?”周玉仙关心地问道。 “喔,没事,tina人真好!”莫斐急忙掩饰自己的失态,总不能第一天上班就穿帮吧。 “莫斐,这是仲兴的企划案,明天下班前要结案,你先看看,有意见的话可以提出来。” 仲兴的企划案!真巧!莫斐心里又惊又喜,冠群也正在争取与仲兴合作的案子,难道周姐是故意拿给她看的?管他的,走一步是一步,先看了再说。 莫斐接过企划仔细研究后,发现如果把某些地方稍稍修改,那么就比较能符合仲兴的要求了不会让瑞损失过多。同时她的心里也开始挣扎,她应该建议吗?如果建议了,瑞安可能会因此得到与仲兴合作的机会,可是她又小能说太过于敷衍的建议,怎么办? “周姐,我的经验少,实在看不出这份企划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麻烦周姐指导一下。”莫斐决定推说她经验不足,无法解决上级考验,另一方面,她也怀疑周姐和冠君公司有牵连,否则怎会将如此重要的企划案给一个新进人员看。 “没关系,慢慢来,刚开始总是比较难。我看你先研究这一份吧,一个星期后交差。”周玉仙拿出另一份企划案交给莫斐。 莫斐点头道:“好的。” 莫斐努力地思索周玉仙交办的企划案,不知不觉中眼前单调的景致逐渐被霓虹灯取代。 忙碌了一天终于结束,莫斐和周玉仙一起站在公司楼下。 “喔!不必了,我就停在过两条街的路边,很近的。” “傻瓜!公司地下楼有停车场,明天我帮你办张停车证,以后就不必停那么远了,那我先走了,你自己要小心点,拜拜!” “谢谢周姐,拜拜!” 莫斐看着周玉仙远去的身影,再低头看看手表,她开始后悔拒绝周玉仙的陪伴,她没想到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么晚了还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停车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莫斐抱着投机的心理往停车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心理作出崇还是真的,她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于是加快脚步。 突然有人抓住她的肩膀。 “救命啊!”莫斐吓了一大跳,拼命呼救,双手捂住耳朵,紧闭着眼睛,死命地摇头,双脚几乎要瘫软。 “喂!”安薪把莫斐反转过身面向自己。 莫斐依旧紧闭着眼睛,“不要啊!如果你要钱尽管拿去,拜托你不要伤害我,我才刚来台北一天而已,求求你!” 安薪真想掐死眼前的女人,竟然把他当成采花大盗!呸!这种货色送给他他都不要!不过她老是闭着眼睛也不是办法。 “喂!”安薪努力摇晃着莫斐的身体,希望她能看他一眼,可是莫斐依然是拼命求饶,安薪决定打醒她。 “啪”地一声,安薪的办法果然奏效,莫斐终于张开眼睛,止住泪水。 一看清眼前的人,所有的恐惧立即被愤怒取代,莫斐立即不定期以颜色地回敬安薪一巴掌。 “你”安薪后悔刚才何不直接掐死她,省得现在又……哼!气死了!只要遇到这女人他必定倒楣,不过是想要回身证罢了,他干嘛要受这窝囊气!算了!好男不跟野蛮女斗,再原谅她一次吧! 莫斐生气地道:“你活该!随便乱抓,你没看过女人啊?你是的有病喔,我建议你去看医生,看看哪里出了问题!”她刚才真的被他吓坏了。不过发现是安薪时,倒也真是安心一点,起码到目前为止,安薪并未伤害过她。 安薪怒喝道:“我不过是想要回身分证罢了!快还我!” 莫斐侧过脸,高傲地说:“不行!等我的车修好,你赔偿了损失后再说。”反正东西在她手上,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才懒得理会他。 “那需要好几天,我后天要搭飞天,一定要身分证才行!”该死的女人!给我记住!安薪在心里咒骂着。 “笑死人了,你搭飞机与我何干?”莫斐好笑地在心里,活该!谁教你要撞到我的爱车。 “你”安薪真的快被他死了!如果不是因为要到高雄分公司,他大可不必和她罗唆太多,现在既然碰上她,他当然要抓住这大好机会取回身分证,否则依他的个性,大不了当是遗失,补办一张就好了!但是老天爷却偏偏和他作对,时间上不允许,他只能好声好气地和她说。 莫斐已经走近车子,好拿出钥匙开车门,一个不稳,钥匙例掉落排水沟里。 “完蛋了!怎么办?”莫斐呆若木鸡地站着,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安薪看着钥匙滑落,虽然想伸手接住,但还是慢了一步。 “你去找看看有没有东西可以把它钩上来,我去找看看有没有锁匠。”他立时作出决定,由两人分头进行。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安薪无奈地回来。 莫斐见他没有带锁匠,所有的希望都落空,眼泪再度袭上眼眸,十二点多也没有公车可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薪像做错事的小孩似地低声下气地道:“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拿回自己的身份证,没想到却害了她。 莫斐对着他大吼,“抱歉?!你不是故意的?!我看你根本是有意的!不是要你离我远一点吗?现在怎么办?”她努力控制即将决堤的眼泪。 所有的问题都是他制造了来,先是吃豆腐、拐骗爱爱,再来是撞坏车、害她迟到,到现在连钥匙都掉落水沟,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太可恶了! “不然我先送你回去。”安薪想起早上在公园遇到她,她应该也是住附近,那么就当是好心人送她一程吧! 莫斐气极的吼着,“有什么用,我家的钥匙也……” 想不到她来台北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 “你是白痴啊!怎么把钥匙全串在一起?!你……算了,到我家好了,反正我家空房间很多。”安薪好心地说。 “可是……”莫斐心中犹豫着,他们只见过三次面,这样似乎不太好。 “别可是了,走吧”安薪深吸一口气,拉起她的手往公司大楼走去,心里忍不住抱怨着,他于嘛要受这窝囊气,应该直接把她丢在这里。 但是抱怨归抱怨,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 为什么她非要跟着他不可呢?莫斐觉得奇怪,她可以找间旅馆住一晚,大可不必跟着他走呀!可是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反抗?或许因为她初来台北吧!她替自己找到借口,心里也就放心多了。 jjwxcjjwxcjjwxc 凌时两点。 “等会儿千万记得别出声。” 安薪丢了句话给莫斐后,自己便蹑手蹑脚地走入院子。 莫斐学着安薪的模样走着,心里则赞叹着这院落的优雅景致,同时她也感到纳闷,为什么不能出声?又不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两人穿过院子,来到主屋门口。 安薪站在精致的雕花铜门前,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拜托拜托!老天爷保佑,希望老爸和老妈已经睡着了,否则我真是会解释不清的。” 他轻轻打开门,领着莫斐进入屋内,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楼梯口留有一盏小灯,但是似乎稍嫌不足。 此时,两人已经能如偷儿似地来到客厅。 难道他想非礼她?莫斐突然有了警觉,自己可能羊入虎口,因此下意识地将双手护在胸前。 现在如果有人保护她该有多好!怎么办?如果爱爱在就好了!糟了!一整天只有爱爱在家,它一定很害怕……也没有人可以喂它。它一定饿死了,可怜的爱爱一想到可怜的爱爱加上自己现在的处境,莫斐开始低声啜泣。 安薪没好气地回身说道:“拜托你别发出声音好不好?”他生怕吵醒父母,让他们产生不必要的误会,那么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莫斐被安薪突如其来的转身吓了一跳,立即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大花瓶被她碰触,下一瞬便碎了一地。 莫斐看了一眼身后的残局,她心想怎么办?这只大花瓶多少钱?万一是古董,她……她该怎么办?但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她应该在温暖的小窝抱着爱爱,也不必如此胆战心惊,还要受他的气!想到这些,莫斐啜泣得更大声了。 “我拜托你别再哭了好不好?”情急之下,安薪双手抓住莫斐的肩膀摇晃着,试图把她摇回神,看到她的眼泪,他是既无奈又害怕,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止住女人的眼泪,同时也怕吵醒父母而难以交代。 莫斐被安薪的举动吓得呆住了,她忍住满眶眼泪,没有出声,只是张大眼望着他,除了打破了大花瓶,她不知道她还有哪儿错了,要做他的受气包。 “谁?” 客厅的电灯突然亮起,同时传来安爸爸的声音。 该死!真的吵醒老爸了!这回换成安薪呆住了,他的双手依然抓住莫斐的肩,扭曲着脸,一双眼睛凌厉地瞪着莫斐。 莫斐回头,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她发觉自己可能做错事了,因此低下头,赶快擦拭眼泪不敢抬头。 安爸爸见状笑了笑,“喔,原来是带女朋友回来。”原来是儿子带媳妇回来,还偷偷摸摸地怕人知道,他可是很开明的,看来安家就快子孙满堂了,他得赶快告诉老伴这件事才行。 “不是的……”安薪急忙想解释,可是安爸爸早关上房门,他于是瞪着莫斐愤怒低斥道:“好了,现在你满意了吧!”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真的想一刀砍死这个女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破花瓶的!”看样子那只花瓶真的是古董,怎么办?莫斐又想哭了。 “我不是说花瓶!我是说我爸爸误会了!”这时候她还想那只破烂花瓶!他真被她打败了! 莫斐的脑筋还是转不过来。“不是花瓶?是你爸爸?”误会?难道说他爸爸以为她是妓女? “算了!有事儿明天再说。”现在老爸误会了,他一定会告诉老妈,明天怎么解释也一定不会被接受的,还会有比这更倒楣的事吗?从清晨遇到莫斐之后,他便倒楣到现在,但又能如何,他也只好无奈地接受了。 莫斐觉得好委屈,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误会,明天解释清楚就行了,他干嘛这样生气?而且被误以为是妓女的人又不是他?他紧张什么? 安薪不再说话,愁眉苦脸地带着莫斐到楼上。 “你睡这间!”他打开一间房门让她进去,“我睡在隔壁房间,有事情你再来找我。”说完他便回自己房间。 安薪一离开,莫斐就赶紧把门锁好,“谁知道那个变态男人会不会半夜偷袭我,还是锁上比较安心。” 莫斐转身,仔细看着偌大的房间,同样是公园边的住宅,怎么大小差那么多,这房间几乎比自己的小窝大了三倍,有钱人就是这样,老是弄个大客厅、大房间甚至大厨房,浪费空间、浪费土地、浪费……反正所有想得到的都是浪费! 她打开浴室门,哇!连浴室都这么大,而且还是按摩浴缸!她可得享受一下才行,就这么办! 莫斐忙着放热水,以至于没注意到一旁还有一扇门。 热腾腾的水氮氲起薄薄的雾水,莫斐冲洗一番后即泡在按摩浴缸里,真舒服,身上的疲劳几乎消除大半。 不知经过多久,莫斐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jjwxcjjwxcjjwxc “喂!开门啊!我有事要和你谈谈。”敲了半天都没有回音,安薪在心里咒骂着,她是猪啊!睡死了吗?老半天还不开门? 半晌后,安薪开始觉得不对劲,他走回房间,试着打开相连的浴室门,门把能动?!这女人洗澡都不锁门的吗? 烟雾立即占据视线,安薪发现烟雾弥漫了整间浴室,他走近浴缸一看,“天呀!”他意识到她可能昏迷了,连忙弯腰大手一抱,把她抱出浴室,放置在床上,检查她是否还有气息。 “还好没死,”安薪松了口所否则他是有理也说不清,平白无故背上杀人罪。那才倒楣。 他移到窗前,打开窗户,回头看见床上玲珑有致的娇躯。他走近床边,不由得在心里称赞道,这个野蛮女虽然脾气不太好,但长得还不错,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发现呢?立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会在被她气个半死之后,还觉得她漂亮! 一阵冷冽的寒风吹来,安薪连忙替莫斐把毯子盖好,接着在床边坐下来仔细端详她。 直到清晨的曙光乍现,安薪才发现自己竟然忘情地凝视了莫斐一夜。 同一时间莫斐张大眼,直盯着安薪。无法想像她一睁开眼睛竟会看到他。 “你……”难道他这么快就要向她讨债”他在这里多久了!不对!她明明是在洗澡,怎么会在床上?下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在毯子下面是一丝不挂的,天!难道他用她的身体来赔偿古董花瓶的价值? 不!莫斐用力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清白竟然会为了那个古董花瓶而被他夺走了。 安薪见到莫斐惊慌的眼神,他心虚地收回目光。 “你要做什么?”莫斐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想不到来台北会有这种下场。 “我要做什么……我要……”安薪差点儿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我要我的证件。”他转身走到窗边,希望离她远一点,他眺望着清晨的院落,也让她有时间穿上衣服。 莫斐快吓坏了,她以为安薪会说他要和她做爱,真是的,说话慢慢吞吞的,也不一口气说完,害她白担心,平白无故死了不少细胞。 “我放在公司,没有带回来。”其实莫斐也不确定,她在心里咒骂着,他死赖在这不走,她怎么穿衣服,还借口要证件,看着好了,总有一天她要向他讨回公道。 “那么等一下我陪你去公司拿。” 莫斐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怒火,“不行!要先办好我的事情才可以。”她现在一丝不挂,所以不能站起来,否则她肯定先赏他一巴掌,然后拿把刀把他剁成肉酱,再点一把火烧死他,以消心头之恨。 “好!”安薪终于走出去了。 莫斐立刻跳起来锁上门,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然后坐在床沿回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任凭她有多努力想,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可怎么办才好,没想到来台北第一天……她可能就失身了,而且对象还是那个“害人精”安薪。 第三章 盼了几年,儿子的婚事终于有了眉目,安氏夫妇眉开眼笑,高兴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余管家忙着摆好餐具,送上精致的菜肴,接着拿了个大资料袋交给安爸爸。这时安薪和莫斐走下楼,安爸爸将资料袋暂时放在桌边。 “爸妈早。” “伯父、伯母早。” 安爸爸对安妈妈使了个眼色,两人会心一笑。“怎么还叫伯父、伯母,要改口叫爸妈了。” 听安爸爸这么说,霎时莫斐羞红着脸低下头,又难过又不好意思,她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甚至不晓得该怎么问安薪。 安薪马上反驳。“爸,妈,你们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样所想的,我……” 安爸爸不等安薪说完,就道:“你不必解释了,我们都知道。”然后看着安妈妈,两人互相眼色,表示他们都懂。 莫斐心虚地说:“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她心想,即使昨晚有发生任何事,目前也不能承认,只好顺着安薪的话解释。只是奇怪他爸爸既然以为她是妓女,怎么还笑得出来? 安爸爸怀疑的“喔”了一声,看了安妈妈一眼,故意装得很失望地说:“唉,那就算了。”其实他们是故意的,不然这两个孩子会否认到底,就暂时当作相信他们好了。 安薪压根儿不相信父母会相信,介理眼前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只好等回来再说。 安妈妈试探地问道:“对了!薪儿,你的朋友怎么称呼?住哪里?” 安薪面有难色,该死,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姓啥名谁,更别说她住哪里? 莫斐适时出声回答,“我叫莫斐,莫名其妙的莫,斐是上面一个非常的非,下面一个文。我就住在附近。”他们以为她和安薪是朋友?难道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好奇怪的名字。”安爸爸和安妈妈满脸惑疑地齐声说道。 “因为我出生前,爸妈希望我不是女孩,结果他们还是失望了。”莫斐解释道。 安爸爸和安妈妈不禁会心一笑。原来莫斐的父母和他们俩所盼的正好相的看来莫斐真适合做安家的媳妇。 一定让薪儿把她娶回来。 “莫小姐,我们该出门了。”安薪看父母的脸色,大概猜测到几分,赶紧在一旁催促着。如果再让父母继续说下去,只怕父母大概会直接要她住下来,反正家里大得很。而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安薪和莫斐向两位老人家道别。 安爸爸拿起资料袋,和安妈妈移位到舒适的沙发。 “汶娟,依你看如何?”安爸爸略带忧虑地询问着。 他想起要求江老代为替儿子寻找合适的人选,可是私心又觉得莫斐和安薪很适合,这下子…… “那还用说吗?你看莫斐人长得那么标致,一看到她我就喜欢她。”安妈妈兴奋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安爸爸的表情。 “对!连我都喜欢呢!而且名字取得又好。”安爸爸完全同意安妈妈的话,却又担心江老那边会交代不过去。 安妈妈装出吃醋的模样,“你可不许起歪心,否则有你好看!”她接着又说:“刚才她说昨天刚到台北,住附近。那么会不会是薪儿金屋藏娇,如果真是这样,那太不应该了,干脆要她搬到家里来住,这样我也好有个伴儿。” 安爸爸点头同意,“有可能,以薪儿的个性,他是宁可同居也不结婚的,这孩子太判逆了。”说到这儿子安爸爸始终觉得有气,他若有所悟地说:“难怪他每天早上要去晨跑,原来是……” “总不能让他任性下去,眼前最重要的事是要他尽快把莫斐娶进门,我们一定要想想才行。”安妈妈当然知道安爸爸的想法。 “那得先想想如何向江老说去,江老可是也很帮忙咱们,还替薪儿物色了对象呢!”安爸爸将资料袋里的文件拿出来,一看到资料上的照片,他就惊讶又兴奋地喊道:“竟是莫斐!”看来所有的顾虑部没有了。 “怎么回事?”安妈妈凑了过来。 安爸爸解释着,“莫斐竟是江老替薪儿物色的对象!” 安妈妈看完资料后纳闷地说:“她在我们公司上班,可是怎么被分派到企划部?难道儿子是故意的?” 安爸爸立即为安妈妈解惑,“那当然,省得被别人看出端倪,你想想看,他如果将莫斐安排在身边,容易招来闲言闲语,放离自己远一点,可以避开闲言闲语,想看时又可以看到,敢不是两全齐美吗?”真是太妙了。 “说得也是,难怪!”安妈妈了解地点头。 夫妇俩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想到莫斐才刚来台北一天而已,怎么可能是安薪金屋藏娇的对象。 “莫小姐,请问我们现在要先办什么事?去哪里?” 现在安薪只希望赶快拿回他的证件,以前所有恩怨,他都不再计较。 “先找锁匠到我家。” “拜托!为什么要先到你家?难道不能行去办车子的事?”安薪叫道。 “爱爱还在家里等我,它已经将近一天没吃饭了,也许……也许它已经饿死了,我不管!我一定要先回家。” 莫斐说完已经泫然欲泣,急着想回家看看爱爱是否安好。 见她红了眼睛,安薪赶紧说:“好好好!先找锁匠到你家,这总可以了吧!” 他真是有够无奈的,明明急得要命,却要依照她的指令行动。 唉!算了!就听这么一次吧,方可早早脱离灾星。 安薪开着车沿着公园附近绕了一圈,可能因为时间还早,一直找不到锁匠。 “小姐,已经快八点了,能不能先办车子的事?”安薪央求着,如果再和这个没大脑的女人在一起,他大概要先去看医生才行了。 莫斐惊叫道:“什么?已经快八点了?你怎么不早说!我上班会迟到的!快到我公司!” 安薪真的是快抓狂了,大清早开车晃了一个多小时。结果……不!是没有任何结果,他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和她耗下去,他决定先要办车子的事,其他的再说吧! 八点三十分,忠孝东路上塞着长长的车阵,其中有一辆被撞凹的bmw,车内的一男一女正在吵架 莫斐双臂抱胸,轻蔑的笑着说:“你有够烂的,开bmw却连支大哥大都没有,你要笑掉人家大牙也要有个程度算了!你先靠边停一下,我要打电话公司请假。”说完还送他一副卫生眼。 “你没看到塞车吗?等会儿再打。”昨晚被她搅和得脑筋一片混乱,今天早上才会忘记带大哥大,这下可好,被她说成这样!好吧,他就是没有大哥大又怎么样?杀了他啊! “快点!今天是我第二天上班,如果没去,别人会以为我没办法胜任工作,那多丢脸,况且这根本就是你害的,你赶快让我下去打电话!” 安薪为了能让耳根子稍微清静一下,说什么也硬是将车子靠向路边停下,看着莫斐匆匆忙忙下车打电话,他不禁心想,这是什么女人呀!今天早上的新闻时间被她占据不提,还对他唆唆一大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唉! “请假之后安心多了。现在送我回家喂爱爱吃饭吧!”莫斐总算松了口气,她现在有整个早上的时间办事,但最重要的是爱爱,她当然要立刻回家,不然爱爱饿死了,她就少了一个知己。 安薪怪叫着“什么?回去?我好不容易才开到这里,你现在竟然说要回去?你真的把我当成专用司机啊!我不回去!”当然不能回去!车是他的,他爱怎么开就怎么开,哪容得下这反覆无常的女人决定。 “一定要先回去,爱爱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它会饿死的,它……”莫斐急坏了,她的宝贝爱爱即将被他害死。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好好好!我载你回去可以了吧!”就依她,反正他从昨天倒楣到现在,也不差这几分钟。 jjwxcjjwxcjjwxc 总算回到公园边,安薪又开始找锁匠,转了三圈后,好不容易有锁店开门营业了,连忙请老板到莫斐家。 “爱爱,妈咪回来了!真对不起。昨天没有回来,妈眯马上弄好吃的给你吃,等等喔!”莫斐以脸颊轻轻磨蹭爱爱的头,再没有比这刻更幸福了。 回到熟悉的环境,莫斐的心情总算是好多了,尤其看到爱爱安好她更是放心。帮爱爱再好食物后,她了换洗的衣服进入浴室。 安薪认命地在门口吩咐锁匠帮莫斐换门锁,有没有搞错,这到底是谁的家呀,怎么事情全都是他在打点? 难道她忘了他们还有事要办吗? 看着莫斐的的一举一动,他心里气愤地想,她似乎忘了他的存在,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候,她居然还跑去洗澡?昨晚还洗不够吗?气死人了,好,他倒要看看她要耗到何时!他坐下来等待。 “汪汪!”爱爱摇着尾巴,注视着安薪。 安薪俯身抱起爱爱,怒意稍微减轻,他抚摸着爱爱似雪的毛,爱爱就趴在他腿上享受,陪他等着莫斐出来。 “爱爱,你吃饱了没?等妈咪一下喔!”莫斐隔着浴室门温柔地说着。 她果然忘了有人正在等着她。 四十分钟后,莫斐总算想到安薪了,她迅速穿上衣服,红着脸打开浴室门。 安薪瞪大眼发出怪笑声,说道,“哈!你终于肯出来了。”他看看手表,“四十分钟!你浪费了我宝贵的四十分钟,真有你的!”他忍耐了四十分钟,虽然有爱爱陪伴,他还是忍不住要生气,从来没有人可以让他等待超过五分钟,而莫斐竟让他枯坐了四十分钟,就只为了要回他的身分证! 莫斐当然知道安薪生气的原因,可是该怎么解释呢?说她忘记了?不行!她才不要承认。 “汪汪!”爱爱摇着尾巴跑到莫斐身边。 这正巧让莫斐有多点时间思索该怎么回答,她慢慢弯身抱起爱爱,紧接着看到一只几乎喷出火焰的眼睛正盯着她。 她强自镇静地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平常我还要洗更久呢!”说完她还白他一眼。 安薪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怒吼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哇!你到底有没有时间观念呀!快把证件还我!”否则我马上掐死你,他在心里暗加一句。 老天!他这么凶干什么?莫斐立刻放声大哭,一手抱着爱爱,一手擦眼泪。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拜托你别哭好吗?”安薪再怎么生气也不好意思凶她了。 说实在的,该道歉的人应该是她,是她让他枯等了四十分钟,怎么会变成他道歉?安薪自己也纳闷。 莫斐接受道歉,抹干眼泪,“好!那么我们现在去取我的车子!” 安薪无奈地说:“都依你。” 虽然他想先到她公司拿身分证,但他不敢说出口,怕她再哭给他看,他还不如绅士一点,全依她。 莫斐习惯性地向爱爱报备,“爱爱,妈咪出去了,晚上再回来陪你,乖乖在家等妈咪喔!” 安薪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率先走出去。 jjwxcjjwxcjjwxc 安薪和莫斐站在路边等候拖车到来。 安薪心想,真不知道他是招谁惹谁,这两天来不知道被她害死了多少细胞,他不知生了多少气,想揍她、掐死她多少次,结果呢,她依然好端端的,而他呢,花钱事小,还惹了一个解释不清的误会!不过总算快脱离苦海了,这点儿倒值得安慰。 同一时间莫斐心想,可能是台北的风水不适合她,否则才刚到台北两天,就不知被他害死了多少细胞,生了多少气,想揍他、想掐死他多少次,结果他依然好端端地站在那儿!而她呢?劳神事小,还惹了个误会!到底为什么?不过总算快解脱了。 几分钟之后,拖车来了。 “安董!”修车厂的小陈叫着。 莫斐和安薪望向声音的来源。 “喔!小陈。”安薪笑着走向小陈,“小陈,请你把这辆车修好,还有,顺便把车门锁换掉,一切费用请你到公司付款,可以吗?” 小陈点头,大声回答没问题,接着便把莫斐的车拖走了。 接下来自然是到公司拿证件,因为安薪已经有诚意地解决了撞车纠纷,她理所当然要把身分证还给人家。 安薪越走越狐疑,这女人真是疯子,车子停这么远干什么。既然开车就要停在公司附近嘛,只是都已经快到安氏大楼了…… 莫斐这时停了下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下来,知道吗?”说完,她就迳自往安氏大楼走去。 哼!瞧她说什么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替他制造多少麻烦他都没抱怨过,她还敢抱怨!安薪想到这儿一抬头,“咦!人呢?她上哪儿去了?该不会是骗我吧?骗我在这儿傻等?如果是的话,她就要倒大楣了!” 半个小时以后,莫斐终于出现。 安薪从不知道等到人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他喜孜孜地走向莫斐,“快把身分证还给我。”他伸长手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下文,“东西呢?” “不在公司……”莫斐的语音颤抖,脸色发白,头低得不能再低。 安薪忍不住大声吼道:“不在公司?小姐,我等了二十分钟,你竟然说不在公司。” 他觉得好像白痴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折腾了一个早上,最后还是没有拿到东西,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过往行人越来越多,他肯定会狠狠地赏她耳光。 “走!到别处说!”安薪粗暴地抓住莫斐的手,强拉她离开。 莫斐不发一语,她正努力回想东西到底被她放在哪里,在家?在公司?在皮包?到底在哪里……难道是在车上?嗯……好像是被她顺手扔到一旁,……天呀!那车子被拖走了,现在怎么办?安薪看起来快发疯了。 安薪拉着莫斐来到离公司两条街的咖啡厅前停下来,不意她进去。 这段距离让莫斐总算想清楚东西在哪里,不地问题也在这里,绕了个大圈子,要找的东西就在他们两人眼前被拖走了。 两人走进咖啡厅,找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来。安薪点好了咖啡,两人始终保持沉默,直到服务生送来咖啡离开后,安薪才压抑着怒气缓缓开口。 “你给我说清楚,东西现在到底在哪里?” “东西应该在驾驶座附近。”看着安薪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斐庆幸现在身处在公共场所,否则他可能马上给她一记闷拳。 安薪几乎不敢相信是这种答覆,“你是说在车上?” 他的额际青筋暴露,手握成拳,愤怒至极。 “是的,你现在打电话去车厂,应该就可以确定东西不在了。” “好!我现在就走,你不准走。” 莫斐看着安薪走到柜台打电话,然后一副放心的表情走回来,这时她想他的证件应该找到了,总算可以安心一点了。 “走!跟我到车厂。” “不行,我要上班。” “你不跟着我去,到时可别说我拿你车上的东西?” 莫斐想了想“那好吧!不过我要先请假。” “我去开车过来。” 华馥容绿着一张脸,一步步走往企划部。 “唉!早知道偷吃个下午茶会这样,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吃,就当是减肥,省下一顿还痛快些!偏偏……唉!都怪我嘴太馋!”她现在可是后悔至极。 奇怪了,明明是前天才刚买来放在冰箱的,怎么会有问题呢?真是倒楣!该不会是哪个没良心的人搞鬼吧!好不容易她才有机会和安薪一起出差,而且都已经准备好晚宴要穿的衣服,这下子全都泡汤了! 持续的腹泻让她全身虚脱,她只好将这机会让人了。 她走进企划部时,发现企划部的同仁正忙得人仰马翻,她心想,高雄分公司刚成立,业务都还没上轨道,而总公司前阵子为了仲兴的企划案,大都已经够忙碌了,会有人愿意替她出差吗?如果直接问,一定没人要去,华馥容心里偷偷决定要假传圣旨。 她走近周玉仙身边,小声地说:“周姐,安董请你找个人和他到高雄出差。” 周玉仙抬头,“华秘书,不是你要到高雄的吗?”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适合吗?刚才我已经跟安董请好假,所以安董才会要你派人去啊!资料我都整理好了,应该没问题,明天早上十点十分飞高雄。周姐,你们讨论一下要振谁去,我等着交差呢!”“谁想去高雄?”周玉仙问道。 办公室内一下子全静了下来。 阿华首先提议。“把机会留给新人吧!我们这几个月都去过了。” 小吴跟着举手附议,“好!我赞成!而且可以让新人有更多学习机会。” 周玉仙点头道:“嗯!让莫斐多磨练磨练也好,那么就派莫斐去好了。” 开完小组会议,大家一致推举由莫斐到高雄。 这些人美其名是把机会留给新人,让新人有更多机会,实际上是找替死鬼,也不考虑莫斐本人同意与否,便迳自决定了。 华馥容好奇地问道:“莫斐是谁啊?” “她是新进人员,让她跟着安董磨练磨练也好。”周玉仙答道。 “长什么模样?”新进人员?最近似乎都没见过新面孔啊?华馥容直觉想起昨天电梯内遇上的人,难道她就是莫斐? 阿华一脸迷恋地说:“长发如瀑、颊生梨窝、柳腰娉婷,总归一句话,是个大美女!” 长头发,有酒窝?很可能是昨天那个女人,也许她马上就有机会算帐了!华馥容的眼里燃起熊熊报复之火,以至于没注意到“美女”这刺耳的形容词。 看见华馥容眼里的炉火,大家心中一晾,心想如果花蝴蝶有异议,那么就没有替死鬼了! “她昨天穿什么样的衣服?”华馥容要更确定莫斐是不是昨天在电梯内的那个人,小吴答道:“她昨天穿浅黄色套装。”阿华也真是的,没事干嘛提到“美女”两字,看来花蝴蝶真的对美女排斥了,小吴真想k阿华一顿。 “喔!那么我去的报告安董了。”好!就让那个莫斐去碰一鼻子灰,顺便卷铺盖卷走路,也好泄她心头之恨! 华馥容忿忿地想着,谁教她要说她是老处女、花痴、圣诞树、没品味!她要让那个莫斐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等等,华秘书,上次澳洲客户那件合约怎么样了?” 周玉仙突然唤住华馥容。 “安董说他们的要求不合理,决定放弃那件合约。” “董事长英明!如果真要派人签约,还真是令人为难呢!”周玉仙说。 “是啊!”华馥容点头。 安薪和莫斐两人到车厂取回身分证,事情也总算告一段落。 回到家楼下后,莫斐趁搭电梯时把整件事想清楚,她觉得奇怪,为何安薪不需要工作,上班时间还可以悠哉地在外头闲晃,他大概是那种靠家里有几个钱就每天浪费粮食和资源的公子哥儿吧! 莫斐一打开门,爱爱便冲了出来。 “爱爱,好乖!”莫斐抱起爱爱走进房间,“爱爱,妈咪今天提早回来陪你喔。唉!被那个害人精搅和了一整天,什么上班的心情都没有了。” 莫斐放下爱爱,丢下皮包,拿着运动服进浴室更换。 爱爱聪明的知道等会儿能出去,于是乖乖地等在门边。“爱爱,等一下我带你出去走走,我们好好吃一顿,然后再回家看电视。” 莫斐一走出来,爱爱立刻精神抖擞地摇着尾巴等着出门。 莫斐苦笑地看着爱爱,“看你快乐的样子,希望明天我也可以和你一样开心,走吧!”其实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每天无忧无虑的,但是总是事与愿违,只能向爱爱诉苦。 连续两天的奇特遭遇,莫斐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悲伤,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被安薪占去便宜。 正打算出门时,电话铃声响起。 “喂,”莫斐拿起话筒。 “莫斐吗?我是周姐,明天公司要派你出差,早上十点十分飞高雄,记得要带……” 周玉仙交代得很清楚,莫斐却听得一头雾水: “周姐,你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 “今天下午公司决定指派你去高雄分公司出差。” “可是我……” “难道你不想去?” “不是的。” “那就这么办罗!” “周……”莫斐想问,可是对方已经收线了。 这下可好了,只上一天班就要出差?那爱爱怎么办?要托给谁照顾呢?明天又要那么早,眼前有谁能替她照顾爱爱……对了! 也许可以拜托安伯父、安伯母! 虽然那个安薪坏了点,可是他的父母看起来很慈祥,把爱爱托给他们应该会被照顾得很好。 jjwxcjjwxcjjwxc 电铃声响起,余管家走出主屋应门。 莫斐在余管家的带领下进入主屋。 “莫斐,是你呀!快进来。”安妈妈见到莫斐来到,笑吟吟地拉着她在起居室坐下来。 “伯母,很抱歉。我刚搬来台北,因为明天早上公司临时指派我出差,碍于时间紧迫,我找不到人可以替我照顾我的狗,所以想请伯母帮忙,不知道……”莫斐支吾地说着,生怕唯一可以帮忙的人会拒绝她。 “好呀!没问题,你尽管去。”安妈妈立即答应,有什么不好?这样莫斐就可以常常来家里,正合她的意。 “真的?那真的太谢谢伯母了,爱爱很乖,只要带它去厕所,它就会自己解决,偶尔带出去运动一下,记得是早晚给它吃点东西就行了。”莫斐惊喜极了!没想到安伯母这么快就答应下来,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莫斐,你这样多不方便,干脆住到我们家,反正我们家人口简单,房问空着电是空着,如果你搬过来,我们也可以多个人陪陪,这样也好有个照应,你说好不好?” “谢谢伯母的好意,可是这样似乎不太好,对了!太晚了。我应该回去了,爱爱就麻烦伯母照顾了。”莫斐看着爱爱,叮嘱着说:“爱爱,你要乖乖等妈眯回来,知道吗?”她把爱爱交给安妈妈。 “再多坐一会儿嘛!”安妈妈希望她干脆住下来。 “谢谢伯母,可是我必须回家准备东西才行,等我回来,一定多来陪陪伯母聊天。” “那好吧,快回去准备东西,太晚就不好了。”安妈妈体谅地催促着莫斐回家准备行李。 “那么爱爱就拜托伯母了,伯母再见。” “再见。” 莫斐站在安薪家门口,大大松了口气,还好有人愿意替她照顾爱爱。 如果只有安伯父、安伯母,她也许会答应安伯母的提议,可是加个安薪,那安家可真是太危险了。 第四章 周玉仙替莫斐收拾好文件,推着莫斐到电梯门口,按下电梯。 “叮!”电梯门打开。 看到董事长走过来,周玉仙唤道:“董事长。”真巧! 这样莫斐正好可以和安董一起出发前往高雄。 莫斐因为看到安薪而迟疑,并没有注意到周玉仙的叫声,就被推进电梯里面。 电梯一片寂静。 安薪见莫斐拿了一堆东西,便问道:“你要去哪里?” 莫斐故意对着镜子整理头发。“不关你的事。” 她快呕死了!一出门就遇上这个害人精,真是倒楣!他没事一天到晚到瑞安企业找朋友是不是?幸好不是每天看到他,否则她不是天天倒楣!后者的想法让莫斐安心许多。 “要不要搭便车?” “不必!” 安薪耸耸肩,那倒好,他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是莫斐自己不要搭便车的,那可怪不得他,反正他也挺赶的,如果真送她一程,铁定赶不上飞机。 果然,待莫斐赶到机场时,飞机已经起飞了。 这就是呕气的下场!如果她搭安薪的便车就不需要这么累了,莫斐不禁抱怨的任性! 她于是转往火车站改搭火车,这样一来她就有更多的时间研究手中的企划案。 到了高雄,莫斐马不停蹄地赶往分公司,她迟到将近六个小时,现在总算是赶到了。 她把企划案放回资料袋内,掏出钱包付了车资,急忙下车走进公司大楼。 “你好,我是台北总公司派来的,请问安董在吗?”莫斐有礼貌地询问柜台小姐。 “莫小姐是吗?我这就带你进去。”说罢,她便领着莫斐上楼。 “安董,台北总公司来的人员到了。”柜台小姐站在莫斐前,对着门内说话,正好阻挡丁莫斐的视线。 “知道了!” 奇怪?这声音有点耳熟,莫斐心想。 柜台小姐退了出去,莫斐这才看清安董的长相。 她惊讶地指着安薪道:“难道你是老板?”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安薪。 “没错!你来做什么?”安薪实在不懂,为什么摆脱不了莫斐的纠缠。 “我、我……你、你……”莫斐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老板?!怎么会这样呢? “你们竟然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安薪气愤地说,说不定是爸妈安排她出差的,太过分了! 莫斐不服气地反驳着“你说这是什么鬼话?!对,全世界就你最懂,行了吧!董、事、长!” 安薪慢慢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董事长,就请你说话客气点。” 莫斐不得不暂时面对现实,他,安薪,就是她的老板,而打从头一天上班到现在,她已经得罪他n次了,更何况她还把爱爱寄养在他家。看来自己的工作即将不保,糟糕了!现在她得小心应付才行。 “小姐,请问你是否准备发呆到下班?或许你另有打算?还是你准备下班了?”安薪提醒着。 莫斐愤恨的想着现在的一切,以及自己的可怜遭遇,他居然还损她?! “请你搞清楚!我上班到现在被你搅和得一塌糊涂,出差也不是我自愿的,你还要怎样?!今天如果不是车子进厂修理,我也不会现在才到,况且我一到高雄马上就来这里,这该怪谁?还不是拜你所赐!”想要她回家吃自己?哼!她绝不顺他的意,况且她又没错,他凭什么? 安薪不耐烦地挥挥手,“好!那么现在你究竟想做什么?”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他只是提醒她应该工作了,她就答非所问地说一堆。好像都是他害她似的,天知道!他根本什么也没做,何苦要受这窝囊气! 这句话真是问倒莫斐了,她已经被他气得脑袋一片空白,她只想找个地方放下行李,好好休息,可是依照目前的情形似乎不可能。 “好吧!有事请吩咐,董事长!”她只好暂时低气下气,委屈自己了。 “先把你的资料拿出来研究。” “我的……咦!怎么不见了!”莫斐拿出刚才提在手上的行李,却没看到资料袋,自己也吃了一惊。 安薪倏地站了起来,双眼发狠地直瞪莫斐,“你说什么!不见了?!这么重要的企划案你也能弄丢!”真快被她气死了,如果现在给他一把刀,他肯定会把她剁成肉酱! “既然你知道重要,为什么不自己带?”莫还是不服气的做困兽之斗,努力把责任推给安薪。 “快找找看,到底有没有!”他已经心急如焚,可是她居然还慢条斯理的摸索,教他看得气极了。 莫斐把行李拿出来,重新仔细找了一次,可是还是找不到,她回想着沿路看着文件到底在哪里…… 啊!对了!好像是遗落在计程车上……有可能! 但是该怎么办呢?眼下说什么都没用,如果那个司机先生好心点,赶快发现送回来给她就好了。 安薪怒吼道:“难道你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吗?”见莫斐将行李一件件拿出,可是始终没有看到应该有的东西,他早已火冒三丈,又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他更生气! “先生,你说话客气点,如果没有责任感,我赶来这儿做什么?我大可先去找休息的地方,等明天再来!”她只是有点健忘,有点大而化之,其他都很好嘛!是他太过分了,居然说她没有责任感,真是太冤枉人了嘛!她辛苦到这里就为了让他骂吗?当然不是! “好!现在你要怎么交代?” “叩叩!”外面有人敲门,两人视线转向门口。 “进来。”安薪冷声道。 莫斐一见来人手上拿着她遗失的资料袋,大大的松了口气,幸好! “董事长,刚才有一个计程车司机送来这个。” 安薪伸手接过东西,“嗯,没事了,你出去吧!” 莫斐轻松地说:“你看吧!这世界上还是好心人还是很多,真是感谢上帝!” 安薪没好气地回答。“你应该要感谢资料袋吧!如果上头没有地址,谁会帮你送回来。”看她说得好像无关紧要似地,难道她不知道这文件有多重要吗?竟然敢掉在计程车上? “说得也是,反正现在东西已经在你手上,你慢慢研究吧!”最后看死你,大变态! “谁还有心情看,下班吧!” “感谢上帝。”耶!总算可以休息了,太好了! 安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她应该感谢的人是他吧,看她的情况根本无心工作,还要他自己看企划案,难道她不知道应该由她向他做报告?真不知道公司到底派她来做什么? jjwxcjjwxcjjwxc 安薪站在旗津饭店柜台前问道:“小姐,麻烦查一下瑞安企业有没有预先订房。” “有的,请跟我们服务人员走。” 服务生带领安薪和莫斐来到五二0号房门口,开了门请他们进来,安薪付了小费,当服务人员正打算离开时,莫斐发现不对劲。 “请问只有一间房吗?”她怀疑地问着。 “是的。两位如果有任何需要,只要拨电话到柜台就可以了。”服务生说完便关上门离去。 莫斐立刻打电话问柜台。“请问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 “抱歉,因为圣庭节诞节续假期,都被订完了。” 莫斐挂上电话,着急地道:“那我怎么办?没有人帮我订房吗?”她转头向安薪发现责难,“你为什么不顺便替我订一间?” “小姐,平常都是他们自己订房间的,我怎么知道你这么笨,不会自己订!”安薪虽然这么回答,不过也怀疑华秘书为什么只订一问房?还是爸妈搞的鬼? “我不管!不然这个房间让我好了。” “那怎么可以,是你没有房间,又不是我。” “那……”莫斐泫然欲泣,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啊! 安薪见莫斐那副可怜相,只好无奈地说,“好啦,不然你暂时和我住一个房间,等有空房间后再换,这总可以了吧!”这女人真是的,这种小事也哭!如果被别人看到,还以为他对她怎么了,难怪大家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她正好是两者兼具的最佳写照! 莫斐点点头,手指向沙发,“可是你要睡沙发!” 安薪指向莫斐指向沙发,“应该是你睡沙发!”太过分了,竟然得寸进尺,要他睡沙发,房间可是他的呢!莫斐双眼依旧泛着泪光,“你……” “拜托你别哭了好吗?一切都依你这总行了吧!”这野蛮女好像吃定他了。 “那么请你先出去,我想先洗澡放松一下。”她已经快累垮了! 安薪立即表示他的不满,“我为什么要出去,你尽管洗你的澡,我还想看一会儿文件。” “那怎么可以,搞不好你会偷看。”如果他待在房间里面,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哈!偷看?!拜托,那天你在我家我早看完了,也没有什么嘛!排骨!”仔细想想,和她斗嘴的滋味真是不错!安薪暗暗在心中下评语,而且安薪还不忘故意刺激一下莫斐。不过说实话,她身材倒是玲珑有致。 莫斐又惊讶又纳闷,“你说什么?!我、我……你……小人!”她也觉得奇怪,那晚她明明是在洗澡,醒过来怎么会在床上?安薪又为什么会在房间里。 “好,我出去这总行了吧?”安薪知道情势不对,想出去避难。 莫斐努力止住泪水,故作坚强状,“不行!你说得简单,拍拍屁股就想走是吧,你哪里都不准去,我要你解释清楚。”难道是他偷偷迷昏她,然后夺取她的清白赔偿那只古董花瓶。 “当时我要找你拿身分证,但是敲了门后老半天也没人应门,所以我进浴室,看到你昏迷在浴缸里,就好心地把你抱到床上,只有这样,什么事也没发生!” “是吗?就这样?那你又为什么还待在房间里?” “我不知道。”安薪也想知道答案,不过没时间让他仔细思考。 幸好,原来他前天什么都没做,可是她的身子全被他看光了,她以后怎么做人?想到这件事,莫斐的眼泪便不自觉地滴落。 安薪见到这情景,立即小声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还是快找地方避难,谁都他最怕女人哭呢。 唉! 莫斐没有回答,迳自移往沙发坐下,看着安薪出门。 她真够倒楣的,为什么会演为成这种状况?谁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了瑞安企业的老板,以后还能继续待在瑞安企业吗?冠群公司交付的任务怎么办?未来的可难过了。 安薪打开门,没有看到莫斐,他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敲门。 “小姐,你洗好了没?” 没有回答。 他怀疑地又敲敲门,还是没有声音。 她不会又昏倒了吧?!他正想打开门看时,莫斐的声音由后方传来。 “我就说嘛!你不会偷看才怪!”她趁着他离开之时,溜到饭店外面打电话向江总报告目前的状况,一回到房间正好被她逊到他想打开浴室门。 安薪望向声音来源,“我不是偷看,我是关心你是不是还活着。”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生气还是感谢,这个少根筋的女人还活得好好的,真不知道当初人事部为什么让她进来,连出差也会派她,没事净会找麻烦和惹他生气,他关心她做什么?不过她怎么没有在浴室? 莫斐双手环胸,挑着眉斜睨着安薪。“真是谢谢你罗,你现在知道了我没事,该放心了吧!” 哼!打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说什么看文件,看文件看到浴室,想骗谁呀! 如果知道好心会招来这种“福报”,打他死他也不做好人,还不如直接做坏人来得痛快!安薪索性不理会莫斐的冷嘲热讽,移往沙发,靠在软软的沙发上,拿起莫斐带来的资料低头研究。 “喂!你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莫斐想起,如果要继续待在瑞安,还是得和他和平相处才行!她只好转移话题。 “到楼下吃西餐如何?” “好啊!” 出了房门,安薪和莫斐两人并肩走向餐厅,沿路惹来不少羡慕的眼光。 莫斐斜睨着安薪的侧脸,突然有股甜蜜安全的感觉窜人心扉,这个老是惹她生气的男人竟会令她有这种感觉?!为什么? 来到餐厅,两人由服务生带至位置坐下来。 柔和的灯光正好掩饰了莫斐绯红的粉脸。 安薪替两人点好餐后,他望着莫斐,突然发现此时的她出奇的美,为什么呢?他也不知道,他惊奇自己怎么有这种想法。 安薪觉得自己还没有欣赏够,眼务生便上了菜。 莫斐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便轻声问道:“你不饿吗?怎么还不吃?” 安薪的思绪被莫斐的话语打断,“喔!没事,吃吧!” 莫斐纳闷地吃着牛排,一面想着为什么他总是在发呆,好像有心事……糟糕!他会不会是在考虑要把她开除?!那可不行啊!她还没有完成任务,至少要等她取得些公司机密后才可以。否则她和爱爱怎么过日子?她得寄钱回家,还有一堆帐单等着她付!圣母玛丽亚,求求你,目前千万别让他开除我! “你在想什么?”安薪见莫斐将牛排切得惨不忍睹,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有心事。 莫斐赶紧回答,“喔!没有!”她在心里叮咛自己,还是少说少错,不说不错,口风紧一点儿才行。 安薪抬起来看着莫斐。“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三个人。” “哪三个人?” “爸妈妹。”莫斐低头吃牛排,语音不清的简单答覆。 此时服务生恰巧送来甜点,站在莫斐旁边。 “咽?大闸蟹?”思绪紊乱的安薪也没有听清楚,因此惊讶极了。 服务生虽尽力忍住笑,但还是微微发出笑声,双手颤抖的替莫斐送上甜点。 有什么好笑的?安薪和莫斐看了服务生一眼。 “榨财蟹!有这种螃蟹!我怎么没尝过!好吃吗?”莫斐原本是要坚持少说少错,不说不错,没想到还是一开口就错。 服务生终于忍不住在一旁插嘴解说:“先生,这位小姐说的是‘爸、妈、妹’,不是‘大闸蟹’。”替安薪送上甜点后他又说道:“小姐说的可能是指爸爸、妈妈还有妹妹。” 他接着转向莫斐,“小姐,这位先生是说‘大闸蟹’,那是有名的海产不是‘榨财蟹’”。 两人听完服务生解说完,顿时困窘万分,立即有默契地赏服务生卫生眼,吓得服务生赶紧逃离现场。 安薪看着莫斐,“你家里到底还有些什么人?”他希望再次确定。 “爸爸、妈妈还有妹妹。”莫斐依旧低头吃甜点,她再次叮咛自己,刚才已经出丑了,现在口风要更紧才行。 “到公司上班还适应吗?” “还好。”我哪有时间适应!第一天上班到现在根本是一团混乱!莫斐气恼地想着。 “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没有。”只是你不要开除我,就算帮我忙了。 “你有没有带正式一点的衣服。” “没有。”干嘛?出个差而已,还要带正式一点的衣服?神精病! “等会儿想去哪里?” “没有。”莫斐不耐烦地答覆,她只想睡觉!老天!他真烦! 他只是找些话题来聊罢了,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冷淡!他管她说不说话呀,莫名其妙!安薪觉得自己好笨! 气氛有些反常,毕竟他被她轰炸了两天,两天来聒嗓的声音停止了,耳边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心里反而觉得怪怪的。 莫斐意识到自从遇到安薪之后,她的日子完全不对劲了!她有点心慌意乱,难道她喜欢上他了!不行! 不能受到影响,一定要办好事情才行! 她既然拿了冠喜的优渥酬劳,自然要做好工作。 两人静静地用完餐后便回到房间。 安薪看着莫斐“好了,我们现在可以研究资料了吗?我知道你很累,但是熟悉一下业务总是必要的。” 莫斐佯装没有听到安薪的话,打开行李箱,拿着衣物进浴室,刚才把宝贵的时间花在向江总报告上,根本没时间好好洗个澡。 安薪狐疑地问道:“刚才你不是洗过了,怎么又要洗澡?”真是不敬业,整天不事生产,平日脑袋里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为什么公司会派这种花瓶来?而且为什么他要迁就她?她还老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好像是他求她似的。 莫斐心虚地道:“拜托!我刚才出去散步,你没看到我从外面回来吗?”她自然是不敢照实回答。 “外面?为什么?”太奇怪了!她为什么到外面?说要洗澡的是她,还把他赶走!结果她却跑去散步?安薪更觉得奇怪。 莫斐关上浴室门,“不为什么!”还好他没有怀疑,否则真会穿帮。 不为什么?安薪的双眼直直地盯住紧闭的门,看她满脸无所谓的样子,难道她去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不可能,她只是累了,她只是想散散心才会出去。他别胡思乱想了! jjwxcjjwxcjjwxc 真是的!安薪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而现在都已经快下班了,他怎么还没回来?莫斐双手托着下巴,双眼直盯着门,期待他快回来。 难道他知道了她的身分,所以故意不带她去?莫斐越想越怀疑自己的卧底身分是否已曝光。 等一下见到他,干脆请他另外派人来,她要先回台北,否则再继续和他共事下去,她肯定会露出马脚。 好!就这么办! 凝视好久的门终于开了。 安薪一见到莫斐,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表情,他昨夜辗转难眠,总忍不住想瞄一眼睡美人,幻想着睡美人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幻想自己是她的王子,轻轻吻醒睡美人,于是他只好收拾文件,提早到公司,以防止自己做出逾越的举动。 当然,莫斐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在,她满脸笑容地飞奔到门口,“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我等多久了吗?” 安薪没好气地说:“那又怎么样?你怎么不问我工作顺利吗?情况怎么样?至少关心一下吗?”或许该让她先回台北,省得碍手碍脚的,不行!她若回去了晚上怎么办?晚上的宴会他还要带她一起出席呢! 莫斐照着他的话关心一番。“工作顺利吗?情况怎么样?你为什么不叫我起床?你这样我什么忙也没有帮到,我都快搞不清楚到底谁是老板,谁是伙计了。”真是的,他那气死人的口吻,把她的热情都浇熄了。 “还好,明天应该就可以回台北了。”安薪回答了前两个问题,至于第三个……还是先放在心里吧! “真的?!早知道就该带爱爱来,也不用托你爸妈照顾了。”莫斐高兴得像小孩子有糖果可吃一般。 安薪一阵惊讶,“你说什么!你把爱爱托给我爸妈了。”莫斐说得理所当然。 安薪放下公事包,没好气地道:“你算了!”他拿了个袋子交给莫斐,“今晚有个宴会,为了怕你丢我的脸我帮你挑了件衣服,你去试穿一下,看看适不适合。” 他又低头拿起另一个袋子,“这也是给你的。” “这是什么?”其斐接过袋子,一一拿出袋中之物,她一脸狐疑,“项链、手链、耳环……这要做什么?” “给你搭配衣服的,你自己看着办!”这都没办法自己解释,看来她还是只适合做花瓶。 “喂,我为什么要去?宴会和我有关系吗?” “反正你穿看看就对了,如果不好看,待会儿我再带你去另外选衣服。”说罢,他继续埋首于公文中。 什么嘛!还好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好吧,你是老板,你怎么说我怎么做!”难怪他昨天会问她有没有带正式一点的衣服,原来是有预谋! 莫斐拿起袋子走进浴室更衣,想不到他这么厉害,竟然连她的尺寸都知道,看来他还挺细心的。 对着镜子看了会儿,她只戴上项链然后满意地轻轻点头。 嗯!安薪的品味还不错嘛!这么一打扮,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亮了起来!莫斐绾起头发,心里再次给安薪加一次分。 莫斐走出浴室,站在安薪面前嫣然一笑,问道:“好看吗?” 一抬头,安薪以为自己看到了仙女,鹅黄色丝缎式样简单的低胸设计,衬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若隐若现的展露风情,裙摆是层层叠叠的薄纱,营造出波浪般的轻柔飘逸,他张口结舌,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该带她出席宴会吗?他从没有这种经验,要和一个女人出席那圣诞晚宴?!不要说圣诞晚宴,任何聚会,他始终只身赴宴,而今却临时起意要带她同赴晚宴,这…… “喂,你又神游到哪里了?好看吗?”莫斐又问。 安薪收起茫然惊讶的表情,衷心说道:“好看。”他将方才脱下的西装外套穿上,“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嗯。”莫斐点点头。 “那么……走吧。”安薪手臂微微弯起,示意莫斐挽着他的手臂。 “嗯。”莫斐浅笑,大方地伸手勾着他的手臂。嗯! 好舒服!她不自觉地将头靠上安薪的臂膀,如果他常常这么有礼就好了,她喜欢他这种绅士的模样。 同时,安薪感到一股莫名的幸福涌上心头,使他不禁温柔地回应莫斐。 此刻的他们有如情侣般,脸上洋溢着甜蜜与幸福的笑容。 第五章 整个晚上,安薪的视线始终跟着莫斐的身影,他远远地忽视那群几乎留下口水的男人,那堆苍蝇始终围绕在她身旁,接着有人拿了杯鸡尾酒给她,安薪感到莫名的愤怒!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减轻愤怒的感觉。 嗯,这杯饮料的颜色这么漂亮!莫斐看着手中的杯子,心中赞美着,她浅浅地吸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于是她又自己拿了第二杯、第三杯…… 她似乎很喜欢那种“饮料”的滋味!安薪看着莫斐,又看看她身边的那些男人,心里一阵气恼! 莫斐逐渐觉得晕眩,有点踉跄地离开桌边,后面跟了群有心人,她挥舞着双手要他们离开,好不容易终于摆脱了那些人,她找了个靠近窗边的痤位休息,抚着胸口深吸一口气。 “该死!”想不到喝鸡尾酒也会醉!安薪看着莫斐走路的样子,心里知道她醉了,他立即走向她。“走!我带你去呼吸新鲜空气。”说完他便拉着她离开。 jjwxcjjwxcjjwxc 一路上莫斐直发酒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大堆,还嫌他车开得太慢,和他抢着开车,他哪里敢让她开呀!两人抢着方向盘,一路上歪歪斜斜地开着。 最后他受不了的大喊,“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双手还不忘要保护方向盘。 “酒?没有,我没有喝酒,那些果汁,莫男,你弄错了,嘻嘻。”她边说双手不忘抢方向盘,还把安薪误认为是妹妹莫男。 “果汁?你竟然把鸡尾酒当成时汁喝?难道你不知道喝鸡尾酒也会醉,失恋也不必这样发泄吧!?安薪想不到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分不清楚鸡尾酒和果汁。 “莫男,你胡说八道,怎么会是酒,是果汁,傻瓜!而且我根本就没有谈恋爱,哪里会失恋?” 安薪原本想带她出去兜兜风,欣赏夜景,这下子都不必了,只好赶回饭店,省得莫斐待会儿做出奇怪的事。 总算到达饭店门口,安薪下车和服务生用力把莫斐拉出车子。 接着,安薪扶着莫斐进饭店,回房的路上,他不断像哄小孩般和她说话,引来旁人侧目,也不知道他到底前世欠她什么债,今生要这样还! 进入房间后,莫斐发疯似地胡乱喊着,“莫男,我好口渴,我还要果汁。” 安薪把她安置在床土,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着说:“好,我去拿,你要乖乖躺好等我。”他顺手帮莫斐盖上被子,转身去倒茶。 莫斐煞有其事地对“莫男”说,“莫男,你知道吗?我们老板很英俊喔!改天我再去带你看他。” “你说什么?”她口中的“老板”是在说他吗?安薪有些惊奇。 莫斐完全不理会安薪的问题,迳自说着:“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你说什么?”安薪欣喜的想着,她喜欢他?真的吗? “莫男,你骗人,这不是果汁。”莫斐推开手中的杯子,像个孩子似的撒娇,安薪只好接下她的杯子放在床头柜,并且安抚她,“你乖一点儿好不好?我再去拿,你等等。”他压着她的肩膀,努力要她坐好,不让她四处乱跑。 “不准再骗人喔。”莫斐抬头望着“莫男。”再次叮咛着,生怕“她”又搞错。 “好。”安薪快疯了,他从来没有服侍过任何人,这会儿却碰上这个不讲理的醉女人,可是她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莫斐接着和“莫男”闲话家常,“莫男,我要向江总辞职!卧底太累人了,早知道这么可怜,打死我我也不做。” “你说什么?”卧底?难道传闻是真的?不可能,安薪依然不愿相信莫斐的醉言醉语。 “呕”莫斐呕吐了,连带吐了安薪一身。 “喂!你!”安薪无奈的抱起莫斐走进浴室,他把她安置在浴缸里,然后打开水龙头准备清洗。 他伸手打算替莫斐脱下衣服时,双手却被莫斐抓个正着。 “哈哈,有水耶,莫男,我们来游泳好了。”她拉着安薪的手臂摇晃着,像小孩似地兴奋。 “不要玩了,赶快洗干净吧!”他为什么要买这么难脱的衣服安薪一面咒着自己,一面挣开莫斐的手。 双方的手一阵拉拉扯扯,安薪气馁得想起身离开。 谁知道莫斐的双手竟攻占他的颈项,跟着他站起来,非常合作地让他替她脱衣服。 感谢老天!她终于肯合作了!安薪一手环抱住莫斐,一手急切地寻找着莫斐背后的拉链……终于找到了!顺利替她褪去衣物,却突然想到上回的情景,他脸上一阵燥热。 莫斐把手伸到安薪的胸前,胡乱摸一通,好像在找什么“莫男,我知道你的身材不好,这又不是秘密,干嘛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似的!”说完又开始在“莫男”胸前拉扯把扣子一颗颗扯掉。 “喂……”安薪欲言又止,虽然莫斐说他身材不好,可是……那双手在胸前游移的滋味…令他脑子里乱烘烘的,实在无法正常思考! “莫男,你怎么会发育这么差?咦?你游泳干什么穿长裤!来,不要不好意思,我帮你脱。”接着她的双手又摸到“莫男”腰际。 嗯!感觉挺好的!安薪失神地想着,莫斐低声说:“脱衣服游泳又不会怎样?你怕什么?”她开始抱怨他的被动。 不知何时莫斐已经替安薪解开长裤扭扣,双手用力一拉,两人便双双跌坐人浴缸,她抬眼看着他,似乎有一霎时的清醒。 这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热水泛起薄薄的雾气,好似仙境般,身子也飘飘然的。 安薪看着莫斐那深不见底的星眸,思索着此时究竟该怎么办!总不能随便占她便宜!可是双手似乎有自己的意识,自动的在她丝绸般的发丝,以及白皙细致的颈项肌肤间尽情游移。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轻轻的吻住她嫣红柔软的唇瓣。慢慢地将舌探进她口中,细细品尝她的甜美。 嗯,好舒服的感觉!莫斐放纵自己际受这温暖的胸膛,她因轻触而颤抖,嗯……是幻觉吧,她怎么觉得搂着她亲吻的人是安薪。 安薪不容她多一秒停歇,立刻攫住她的唇,以温热的舌与她的缱绻交缠着。 他温柔的替她褪去蕾丝胸衣及底裤,轻触她雪白丰润的酥胸,手指轻滑过她柔软的腰际直至私密地带,尽情享受抚摸的感官刺激。 莫斐因酒精的催化而感到一阵阵窒息般的晕眩,赤裸的肌肤相贴,使她的体内燃起从未有过的激情,仿佛需要更多似的,热切迎向他。 爱抚的化学反应使安薪体内的血液狂奔,他紧拥住她,试图减轻体内燃烧的欲火,而她热切的回应,更令他热情难耐,无法自持,他缓缓地进入她,遇到阻碍时他停了下来,有些迟疑…… 莫斐不愿他停下来,主动迎向他,初时有些疼痛,接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欢愉。 她配合着他身体的律动,他们之间再无阻隔,情潮在两人体内肆无忌惮地流窜,全身轻飘飘的,有如置身仙境…… 清晨的曙光和着微风,迫不及待的穿透过窗前。 安薪小心翼翼地撩开莫斐的发丝,轻轻起身,生怕太过粗鲁的动作会弄疼她,他欣赏着她的清丽面孔,两排浓密如扇的睫毛和浅浅的酒窝,好一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天使。 他一转身,莫斐便醒了。 朦胧中,莫斐只感觉头疼,全身酸痛,还有……她没有穿衣服?她是在作梦吗?对!一定是梦!她闭上眼,似乎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于是她睁开眼,想瞧个仔细。 安薪已穿上衣服,“你醒了?” 莫斐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天啊!想不到她真的失身于他了!怎么发生的? 她努力回想着,宴会、很好喝的果汁,接下来……唉!她的头快爆炸了!她蹙起了眉,真是的,怎么会发展成这局面! “哪里不舒服?”安薪见她蹙眉,关心地问道。 要告诉他她到瑞安的目的吗?不行!这可能会让她丢了两份工作!可是不告诉他也不行!一旦他知道真相,绝不会原谅她的,怎么办?莫斐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安薪知道莫斐醒了,以为她只是一时不能接受两人有了亲密关系罢了,他低头温柔的吻上她的眉心,不希望它蹙得太紧,那可是会有皱纹的。 他正吻着她?!是真的吗?难道他也喜欢她?不! 不对!是她在作梦!一定是!莫斐替自己找到好理由,想说服自己正在幻想。 安薪见她眉头舒展,更确定她醒着。 “现在精神多了吧?”安薪轻柔地说道。 “嗯,我”莫斐张开眼想说话,突然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唇,一张俊逸的脸出现在眼前,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她迷惑了,把要说的话都吞进肚子了。 “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安薪用低沉的嗓音缓缓地说。 都知道!什么意思?莫斐简直不然想,难道他已经知道她是卧底?! 天呀!昨天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办?莫斐想离开,但是安薪占据了她所有的能够移动的空间,况且她现在仍一丝不挂。 她拉起毯子,整个人缩进毯子里,泄气极了!眼前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怎么了?” 莫斐没有回答。 安薪体贴的想到她也许是不习惯两人的亲密。 半个小时后,他替她点了些餐点,然后依依不舍地说:“那么我去公司了,你就在饭店等我回来,知道吗?” 他带着满腹眷恋,起身走出房间。 他一定知道她的身分了!否则为什么要她在饭店等他回来?莫斐强忍着头痛,穿上衣服,来回踱步思考。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任务没完成,却暴露了身分,还又把自己的清白给赔进去,天底下还有更惨的事吗?这会儿她可是欲哭无泪。 她如果立刻辞去冠群的工作,至少还有瑞安的工作可以做,也不必担心一时之间完全没有收入,生活上不成问题;但如果辞去瑞安的工作,冠群可不一定会有空缺呀! jjwxcjjwxcjjwxc 莫斐心情沉重的走进饭店,谁教她当初极力争取到台北出差,现在是后悔莫及。 考虑再三,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辞去冠群的工作较为妥当,莫斐走人公用电话亭,拿起话筒,按下一组熟悉的号码。 “喂,请接江总。”听筒里传来保留音乐,莫斐根本无心欣赏,努力思索着要如何说明。 “请问哪位?”江总的声音传来。 莫斐略带颤抖地说:“江总,我是莫斐,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我可以没办法帮您继续完成任务,瑞安也许已经知道我的身分。所以我……我很抱歉,我应该辞职以示负责。钱的方面,我会另外找时间退还给您。”她一口气说完该说的话,心里如释重负,怎知江总却不答应,“可是……” 她想继续说,对方却收线了。 怎么办?江总不准她辞职,她该怎么办?总不能告诉江总她爱上了瑞安的老板,而且莫名其妙失身了吧,那多丢人。 走出电话亭,莫斐忍着头痛四处乱逛,想着该如何说服江总。 不知走了多久,她走进公园,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休息。 到底要如何说服江总让她辞职?经过昨晚,安薪似乎已经知道她是到瑞安卧底的。 天色逐渐转暗,莫斐这才惊觉到天黑了,她看看手表,“啊,已经快七点了!他一定会把我碎尸万断的,要赶快回去才行!”她想起安薪临出门前交代的话。 她站起身打算回饭店,“咦?糟了!饭店在哪条路呀,要怎么回去?” 莫斐刚才一直在想江总及安薪的问题,忽略了自己是个路痴,根本没有注意沿途经过哪些地方,是否有明显的标识或商店,现在她拼命回想从饭店到公园的路程,希望能有一丝丝记忆,但却徒劳无功。 “怎么办呢?”她敲着自己的脑袋,努力想着,“对了!我真笨,这时候应该要发挥嘴巴的功能啊!”事不宜迟,她马上找一个人来问路。 莫斐拦住迎面而来的一名男子,红着脸低声问道:“对不起,请问旗鱼饭店怎么走?我才来两、三天而已,所以…“”重点有说就成了,总不好告诉人家说她迷路了,那多丢脸。 “斐斐!是你吗?天啊!这么久没见面,你居然变漂亮了。”那男子一眼认出她,惊讶得张口喊着。“斐斐?”莫斐歪着头拼命想他是谁?最后还是放弃用想的,“嗯……这位先生,我们是否见过面?”她仔细看看那一名男子,“你很面熟喔!可是我想不太起来耶!” “救命啊!斐斐!你居然不认得我是谁?亏我还曾为你被那个胖子王毒打了一顿!唉!斐斐呀斐斐!你的记性实在太差了。”男子频频摇头叹息。 突然,莫斐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那名男子的鼻子,“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黄大哥嘛!怎样?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原来是从前的邻居黄冠群。 “还不错,我和我老婆的哥哥合开了一间小公司,偶尔替公司出差,其余时间都待在家里罗。” 莫斐惊讶地张大眼,“黄大哥,你结婚了啦。怎么都没有通知我们?”真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结婚了! “今年初才结婚的,你大嫂现在都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呢!”说到老婆,黄冠群一脸甜蜜幸福。 “真的!那我岂不是快做阿姨了?改天一定要去探望大嫂。” “对了,你怎么会到高雄来?”黄冠群问道。 遇上老邻居,莫斐兴奋得忘记她正在问路,现在他一提起,她又开始烦恼了,等会儿要怎么跟安薪解释呢? 黄冠群见她不语,关心地问:“斐斐,在想什么?” “喔!没什么,我是出差来高雄,现在住在旗鱼饭店,我……我迷路了。” 黄冠群不解道:“旗鱼饭店?拜托!斐斐,你到底在说什么旗鱼饭店,应该是旗津饭店吧!数一数二的五星级观光饭店,你都能说成是旗鱼饭店,可见你的老毛病比以前更严重了。”唉,看来斐斐还是一样胡涂。 莫斐听黄冠群这么一解释才知道,原来她是住在旗津饭店,怪不得她老觉得一间这么气派宏伟的饭店,怎么会取那么奇怪的名字,她还以为是为了吸引顾客上门呢! “好嘛!管他是旗鱼饭店还是旗津饭店,到底怎么走?”她只好绯红着脸强词夺理了! “看你这副样子……”黄冠群上下打量莫斐。“算你好运,我看我还是好人做到底,护送你回去好了,否则……我真不敢想像。” “好呀!沿途还可以聊聊天。” 说实在的话,以莫斐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怕他告诉她怎么走,她也记不清,黄冠群只好充当护花使者送她回去,这样比较安心。 jjwxcjjwxcjjwxc 安薪一早到公司,带着满怀相思,非常努力认真的处理公文,打算在中午前结束,他就可以回饭店陪莫斐,一想到她,他马上振作精神处理事务。 回到饭店,安薪急忙打开房门喊着,“莫斐!” 咦?没人? 他拿起电话询问饭店,她出去有没有交代。他匆忙跑到床沿,寻找她的行李!幸好还在!至少她还没走,他稍稍放下心。 但是,她到底去哪里了?不是说好了要她待在饭店吗?安薪决定要等莫斐回来。 一点、两点、三点、四点……每隔一个小时,安薪就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大门处。 他越等越心急,最后干脆直接站在窗边等,双眼一刻不离地直直盯着楼下大门处,他希望能在莫斐回来时立刻见到她。 果然!他确实见到她回来了。 不!应该是他确实见到他们回来了。 莫斐挽着那男人的手臂,举止亲密,有说有笑,好像他是她的丈夫似的,那男人摸着她的手、她的头,偶尔还点点她的鼻子,好像在疼惜妻子似的。 安薪气愤极了,他等了她一个下午,她竟然跑去约会!还把男人带回来,难道她忘了他说的话?还是她看准他不会那么早回来?他转身移到沙发。 电话铃声也来凑热闹。 “喂!”安薪气愤地拿起话筒。 “薪儿,是你吗?”安爸爸按照江老的指示与安薪联络,虽然他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相信江老一定有他的道理。 “爸爸?” “薪儿,莫斐是冠群派来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这样。”安爸爸说完就收了线。 果然是老爸、老妈搞的鬼!安薪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挂上话筒,他气急败坏的丢下手中的酒杯,满杯醋意和愤怒,重重地往沙发上坐下,他考虑着该怎么办? 接着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决定了! 此刻的安薪不再温柔,房内似乎也充满了诡谲的气氛。 房门也终于打开了。 一股酒气立即充斥莫斐鼻内,看到安薪铁着一张脸,她随即收起笑容,战战兢兢地走进去。 “我回来了!这是我以前的邻居,黄冠群,他是我的老板,安薪。”她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和安薪打个招呼并且介绍着。她在心里吁了口气,幸好有黄大哥陪她回来。 安薪和黄冠群同时伸手相握,“你好!” 安薪面色凝重地用力握住黄冠群的手,黄冠群则感受到安薪握手的力道,知道他是在吃醋莫斐和他一道回来。 “我已把斐斐送回来了,我也该走了。”黄冠群识相地说着。 莫斐不安地道:“黄大哥,我送你。”她立即跑到门口,拉着黄冠群。 安薪看着他们俩的模样,气得直往心里怀疑他们的关系,很想捧黄冠群几拳,看他还敢不敢无视他的存在。 走出门外,黄冠群在莫斐耳边低语,“斐斐,我觉得你的老板可能对你有意思,你自己要小心喔!” 混蛋!难道黄冠群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还是不懂得我刚才的意思?安薪越看越生气,忍不住心中骂起来,他们竟然敢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不可能啦!他都快炒我鱿鱼了,怎么可能?”莫斐努力思索黄冠群的话,想找出答案,左思右想一番之后,她发现虽然她很希望黄冠群说的是真的,但是以目前他老是出状况的情形来研判,应该是不太可能。 “不然你等着看吧!改天有空联络一下,就这样,拜拜。” 莫斐看着黄冠群离开的身影,失神的想着怎么可能?一定是黄大哥多心了。 “今天还好吧?”莫斐一踏入房间,立即传来安薪的问候。 “还好。”莫斐暗想,还好他没问她去了哪里。 “吃饭没?”安薪冷冷地道。 “没有。”对喔!她都忘了,早上到现在都没吃,幸好他提醒,他还挺体贴的嘛!莫斐不自觉地在心中称赞起安薪。 安薪酸溜溜地说:“没有?我以为你已经饱餐一顿后才晓得回来呢?” “为什么?”莫斐隐约感觉安薪的口气怪怪的。 “今晚你想吃什么?” “随你作主。”莫斐道。 安薪不发一语,迳自走出房间,莫斐赶紧跟上。 来到楼下餐厅,安薪迳自决定所有的餐点。两人默默吃完后,才回到房间。 沉闷的气氛维持了许久。 安薪假装阅读文件,其实他始终注意着莫斐的行动,看她整理行李,难道是急着回台北?又是她和黄冠群有约? 莫斐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令安薪气愤极了,他心里开始算计着要如何修理她。 终于,莫斐睡着了。 安薪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凝视她好一会儿,心中百感交集。 该处罚的还是要处罚!他的心被恨意,或者说是醋意占据,他轻轻的拉起毯子,躺近她身,开始对她上下其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便强占了她。 完事后,安薪起身迅速穿上衣服,好像没发生任何事似的,坐回沙发,继续阅读文件。 莫斐被他的粗暴举动惊醒了,事后她蜷缩在床上哭泣,无法想像安薪为什么要如此对她,难道就为了她晚归?为了她没有等他?为了她……她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原因。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最起码她有权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羞辱。 “这是晚餐。”安薪冷冷地道。 莫斐讶然地吼道:“晚餐?这是什么鬼理由!”太说不过去了嘛! “没错!就是晚餐!是你自己要我‘作主’不是吗?” 安薪坚持自己的说法。 “我是有这么说过,但这并不表示你可以对我做这种变态的行为!” 安薪故意装得不以为然地说:“你认为这是变态的行为?”其实他自己也认同她的想法,只是现在情况不同,他必须惩罚她的背叛,这是她自找的,所以他认为自己这么做并没有错。 “没错!”莫斐愤怒地回答。 安薪无所谓地道:“你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这种事情在商场上是司空见惯,更谈不上是变态的行为。而且你还不是和别的男人在公共场所眉来眼去,动手动脚,这样就不是变态的行为吗?”他的语气又开始有点酸溜溜,可是莫斐只顾着生气,根本没有听出来。 莫斐表情一僵,然后有点心虚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难道安薪跟踪她! 安薪缓缓地说道:“怎么?承认了?”他凌厉地盯着她。 “你简直不可理喻!”莫斐委屈地叫着,即使知道了她的身分,他也不应该这样对她! “如果我不可理喻的话,那你就放荡不羁!”死女人,给你机会,你居然还死不认错。 “就算我放荡不羁,你也管不着!”莫斐很生气,他凭什么管她! 安薪决定彻底摊牌,不再和这没头脑的女人多说废话,他站起来走向她,“如果和我无关,我也管不着吗?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才甘心?” 天啊,他知道了!怎么办? “对他解释清楚,让他知道你的心意,让他知道你爱他!”心中有个声音说。 另一个声音却在脑子里反驳,“不能说!说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你还不知道他的心意,所以绝不能说!” 莫斐一时语塞。 安薪冷酷地说:“卧底的滋味不错吧?”他盯着一脸震惊的她。 莫斐羞愧地低下头,豆大的凉珠也滚落面颊,她讷讷地说:“江总要我探查瑞安内部的情报,我想辞职,可是他又不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 安薪冷笑,心想江总派莫斐来真是失策啊!果然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小女人,心里有什么话,一紧张就直话直说了。 他盯着蜷缩在床角的莫斐,她的脸色苍白,拼命擦眼泪,他的一颗心又逐渐被软化了。 看她的模样似乎也不愿意到瑞安卧底,至少这几天来她还没有真正的接触到工作内容,应该不至于对瑞安造成什么伤害吧!原谅她吧!安薪想。 他拍拍莫斐的肩头,语气平缓地说道:“卧底的滋味很难受是不是?”他突然想到,可许可以说服她反过来替瑞安搜集些材料。 莫斐哭泣地答道:“嗯。”她感受到安薪的语气似乎没那么冷酷了,稍稍感到安心些。 安薪戏虐地说:“那就别哭了,再哭下去你会变成‘葡萄酒’的。”他的嘴角不禁泛起淡淡的笑意。 “乱讲,哪有人这样形容的!”莫斐略带撒娇地道。 “当然是‘葡萄酒’,拼命流‘紫眼泪’,待会淹满一地,不就是‘葡萄酒’了。” 莫斐双手遮住脸颊,惊讶地道:“你是说……我的脸上的妆都花了?”她赶忙把“紫眼泪”擦干,“这样还好吧?” 安薪诚实地说,“好多了,起码不是大花脸。” 莫斐低下头,支支吾吾地小声说:“我……我想和你谈谈。”还是告诉他她的决定好了,“你知道的,冠群的事情,所以……” “不准!我不准!”安薪以为莫斐要辞去瑞安的工作,回到冠群,于是心急的打断她的话。 “为什么?”莫斐有些着急,难道安薪要辞退她? “为了给你赎罪的机会?”安薪原本还考虑着要怎么说服莫斐,现在她正好是自投罗网,顺了他的意。 莫斐不解地问:“赎罪的机会?”她还是不懂。 安薪理所当然地道出他的想法,“既然你把我们公司的事情报告给冠群,我想你也应该告诉我一些冠群的事,合理吧!” 莫斐思忖着,这些话一时之间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好像没有道理,她似懂非懂地说:“你是说……要我反卧底?” 莫斐看到安薪坚定的点头,惊讶他原来是要她把冠群的机密告诉他。 两方面都想得到对方的机密,她夹在中间,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这该如何是好? 她直觉回答,“不,我不要。” 安薪语气平静,“我知道你很为难,不过谁教你要到瑞安卧底,其实我要求的并不多,只要你能全力为瑞安工作,而且只要告诉我两件关于冠群的事,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他靠坐房内沙发上,好像很有把握似地看着莫斐。 安薪自认为他的条件优越。如果莫斐再不答应,那她可真是笨到极点了。 莫斐原本乌黑发亮的眼睛变成近乎灰色似的,一只手撑着下巴努力思考着,如果真的把冠群的事告诉他,那么冠群那边怎么交代?她还是一样要做两份工作,还是一样要提心吊胆过日子,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好,到底怎么办才好? “我会考虑,过几天再答覆你。” 果然是莫斐的一贯作风能拖就拖。 “好,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一定要答覆我。” 莫斐点点头,三天就三天吧,起码有时间可以处理一些事。 第六章 安薪打开大门,和莫斐一起穿过院子。 安薪严肃的提醒莫斐,“等会儿记得早点回去,别和他们罗唆太多,知道吗?目前为止,他只希望一切顺其自然。 “嗯!”还没进门,他就急着赶她回家。 走到主屋门口,安薪和莫斐还没有任何动作,那扇精美的门却自动打了开来。 “真是你们回来了啊!难怪爱爱兴奋成这样。”安妈妈亲切的声音立时传出,替愣在当场的两人解开疑问。 “安伯母、安伯父,我来接爱爱回家了。” 安妈妈拉着莫斐进屋,“不急,先进来坐坐。”今天早上儿子打电话回来报告情况之后,安爸爸和安妈妈就盼望着他们回来,等得快死死了。 安妈妈又回头看一眼莫斐“怎么不多玩几天?”现在媳妇比较重要,儿子先丢一边吧。 安妈妈硬拉着莫斐一起坐下来,安爸爸则优闲的抱着爱爱,安薪也关上门跟上他们。 虽然安薪被忘在一边,可是他并没有太大的失落感,只觉得有一份莫名的温馨爬上心头。 “安伯父、安伯母,谢谢你们替我照顾爱爱。”莫斐想抱回爱爱,可是爱爱只在安爸爸大腿上看着她,完全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叛徒!你给我记住,回家再和你算帐! 莫斐瞪了眼爱爱。 “什么话!爱爱待在这里真好。” 安薪走到沙发后面,弯下身双手分别搭在父母肩上,“爸,妈,我们刚回来,也该让莫斐回去休息,难道你们要把好累死才甘心。”他原本希望顺便抱起爱爱交给莫斐,谁知爱爱竟一溜烟钻进安爸爸身旁的沙发缝隙。 安爸爸和安妈妈转头看着安薪,安妈妈不服气地说:“这是什么话,只是聊几句都不行,好吧!那么你们先上楼休息,有话明天再说。” 安爸爸也看出安薪的意图,一只手直护着爱爱。 安爸爸和安妈妈又转回头看着莫斐,示意他们俩上楼休息。 莫斐双手直摇,赶忙回答道:“不必了!我还是先带爱爱回家,改天再来拜访吧!”她心里对于爱爱的表现感到生气。 安爸爸慈祥地说道:“回去也没事做,不如今天留下来,也好多陪陪我们。”其实他心里是打定主意要莫斐留下来,所以,他把爱爱护在身侧,让任何人都没有机会抱走它。 安薪和莫斐齐声说道:“这不好吧!” 安爸爸反驳,“有什么不好,就这样决定了!” 安妈妈起身把莫斐推到楼梯口,看着安薪,“薪儿,你就带莫斐上楼吧。” “说得也是。”安爸爸附和着,爱爱是留下莫斐的最佳王牌,当然要好好保护,况且这样才有多些时间可以打点一切。 “可是……”莫斐依旧迟疑着,更强忍住对爱爱的怒气,想要带走爱爱。 只是爱爱仍旧无动于衷,窝得温暖得很呢! 安薪口头上坚持着要莫斐走,其实心里也不希望她离开。眼前的情况,正好让他展现绅士风度,他走到楼梯边,引领着莫斐上楼。 安爸爸和安妈妈看着他们相偕上楼,心里踏实多了。 转过楼梯角后,安薪回头轻声说道:“你还是睡上次这间房间,”然后他又不忘嘱咐着,“记得,如果要洗澡,一定要先打开窗户,别又昏倒了。” 莫斐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拉开门走进房。 jjwxcjjwxcjjwxc 莫斐站在江总桌前说明来意。 江总抬起头来看着莫斐,“不行!我不答应,我说过会派人去支持你,你为什么还要辞职?”老爸果然料事如神!他真是佩服。 “江总,非常抱歉,现在不管有没有人支援,瑞安已经知道我是去卧底的,所以……所以我不得不辞职。” “即使被发现了,你只要回来上班就成了,何必辞职?这太说不过去了。”如果说瑞安知道她的底细,那么应该是瑞安要她走路才对,要辞职也应该辞去瑞安的工作,怎么她却要辞去冠群的工作,太说不过去了,难道其中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我……”莫斐当然说不出口,只好撒了个谎,“我最近实在太累了,所以想到国外玩一阵子,我想公司不可能让我放那么长的假,只好辞职了。” 这莫斐怎么抢了他的台词呢?江总语气玩味的问道:“出国?你想去哪里?”这阵子老爸总是算得准准的,原来老爸也有不准的时候! “我……”莫斐思索着,她怎么知道要去哪里,胡乱说的话江总竟也相信,“我想去澳洲。”澳洲的无尾熊最可爱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真想去呢! 江总笑嘻嘻地说:“这样好了,你到雪梨分公司出差,顺便散散心如何?一个月之内,如果你能替公司签到一纸合约,出国期间的费用就全由公司支付,之前所拿的酬劳也不必归还公司。” 嗯!老爸果然是高招!反正莫斐的卧底身份暴露了,如果她愿意正好可以避风头,一切都安排得巧妙,况且老爸还不忘诱之以利,这样就可以让莫斐进退两难,不去廿王不行,只是为什么弄个假合约让她去签?难道是她得罪老爸? 该死!为什么又是出差?莫斐忿忿的思索着,出差已经把她害惨了,她怎么老碰到这种事?这次会不会又有阴谋?会不会有危险?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出差卧底的酬劳优渥,她也不会极力争取这份毫不熟悉的工作,做了之后才发现一点都不好玩,还是辞职比较好,不过如果能去雪梨也不错,费用全由公司负担,之前收的钱也不必还……嗯,等签了后再辞职也不迟。 “可以,不过签约后我还是要辞职。”莫斐终于下定决心。 江总敷衍地低头窃笑道:“到时候再说。” jjwxcjjwxcjjwxc 就这样,莫斐暂时没有辞职,回到新竹家中。 她抱着爱爱想着,如果能出国走一走也不错呀!既然冠群要她到雪梨签约,那么她可以先到雪梨签约,再辞掉冠群的职务,最后回瑞安上班,这样一来又能免费出国,又能辞职,不能安心到瑞安上班,多圆满。总起来老天爷还是很眷顾她的,让她顺利摆平所有的问题。 莫斐佩服自己的智商超高,解决事情能力一流。 莫男怀疑的拉开嗓门问道:“姐,你怎么会在上班时间回来?” “公司有事。”莫斐平静地说着,好像事不关己。 “你也真是的,上个班还两边跑,不如直接留下来,别回去了。”莫男忍不住抱怨着,顺便把背包甩在床上,坐下来。 “我马上就可以正常上固定班了。” “什么意思?”莫男一脸狐疑,心里满满的问号。看看姐姐面无表情,她实在猜不透她到底在搞啥飞机。 因为当初莫斐只说公司派她到台北出差,因此家人并不知道她到台北做卧底。 “公司要我到雪梨签约,回国后我便到台北上班。” “姐,不要去雪梨啊!你的英文很烂……”莫男看见老姐些微生气的表情,马上接着说:“况且爸妈一定不希望你去雪梨。”这可真是一贴重药,爸妈的话可是圣旨呢!“你怎么不回新竹上班?这样我也不会那么无聊,为什么一定要到台北上班嘛!” “省得被妈逼着相亲呀!”莫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中却有一丝心虚,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可是……”老姐说得好像挺有理的,可是莫男总得怪怪的。 “哎呀!别老是你问我答,说些你的事情让我听听。” 莫男嘟着嘴,“我?最近也开始被逼着相亲了。” “这么快?!你才十八岁,又还没毕业,爸妈就开始行动了!”莫斐讶异于父母的心急,马上就把主意打到莫男身上了。 莫男涨红了脸,撒娇地责怪姐姐道:“都怪你啦!现在我老是相亲,都没机会多和朋友交往了。” 莫斐也有同感,“想不到我们姐妹有相同的问题。” 她放下爱爱,让它到一旁玩耍。 莫男眨了眨眼:“你是说相亲吗?” 莫斐摇头自言自语,“到底怎么回事?”她答非所问,心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莫男惊讶地道:“是你有心仪的对象了?”说完好连嘴巴都忘了合上。 莫斐一脸茫然,“也不算是,或许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她想破头也想不通安薪和她的微妙关系,但一想到他,她就心跳加速。 “我认识吗?他是谁?几岁?做什么的?英俊吗?他……”莫男把心里的问号化成一堆问题,只是问题还没有问完,便被莫斐打断。 “喂!小鬼,你以为在做身家调查吗?”莫斐点着莫男的鼻子,“现在八字都没有一撇呢,以后再说,还有,替我照顾爱爱几天,我会尽快回来。” “喔!”莫男点头。 jjwxcjjwxcjjwxc 终于回来了!走进瑞安企业,莫斐心里莫名得高兴。 刚才跟同事打完招呼后,她心虚的接受大家的赞美,现在正站在安薪的办公室外。 圣诞树?她居然是秘书?莫斐暗吃一惊!快乐心情顿时飞走一大半。 华馥容没好气地问道:“你要找谁?”哼!想不到她竟然还没被炒鱿鱼!算她好运,以后再找机会修理她。 莫斐回答,“我要找董事长。”希望她不是那种会记仇的小人。 华馥容板着一张冷脸,“有没有事先预约?”哼!想见安薪?门儿都没有! “请你告诉董事长,莫斐找他。”这老处女分明是故意刁难! 华腹容不以为然地说:“没有事先预允就不能见董事长。”莫斐又怎样?管你是谁,就是不让你进去,你能奈我何? 莫斐放大音量询问着,“难道自己公司的员工也一样?”哼!公报私仇的女人!狐假虎威的,好!再不放行,她也不跟她客气!莫斐在心里下定决心要和华馥容吵到底。 “我又不认识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员工。”华馥容依然故我,就是不让莫斐进办公室。 “圣诞树!老花痴!你分明是公报私仇!’’莫斐生气地怒吼着,她的音量足以惊动方圆十公尺的人。 “什么事?”对讲机里传来安薪的声音,显然莫斐的“无心的嘶吼”生效了。 “安薪,是我!” 安薪!?她居然直呼董事长的名字?!华馥容气得快吐血! “华秘书,让莫斐进来吧。”安薪透过对讲机吩咐着。 “算你好狗运,进去吧!”华馥容不情愿地闪身放行。 “老花痴,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莫斐还不忘逞口舌之快,骂骂华馥容,也算是争心头之恨吧! 莫斐立即进入办公室,不让华馥容有回嘴的机会。 你给我记住!你就不要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有你好受的!华馥容已经好好记下这笔帐了! “我反对!如果你出国,怎么到瑞安上班?我不是说过,只要你乖乖留在瑞安上班,这样就行了吗?”安薪一脸惊讶地看着莫斐,想不到这个女人白痴到这种地步! 莫斐高兴万分的告诉安薪她要到雪梨签约一事,没想到他的反应竟是如此。 可是等我回来,我就可以专心工作了,况且这笔订单的客户人很好。”莫斐试图解释,只要给她几天的时间就好了。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随便找个人就可以,伺必找你?”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脑袋里到底装些什么。 “江总说顺便让我去散散心,顺便……” 安薪打断莫斐的话,吼道:“顺便把你送给客户!”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这种蠢女人!蠢到可以列入稀有品种! “什么叫把我送给客户?你当我是什么?只是签约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得那在严重做什么?而且我有那么笨吗?我会笨到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吗?” 莫斐忿忿地想着,他未免太小看她了,把她看得比一张纸还要薄,这种难得的机会大家都想要嘛,只是由她争得。 这女人!都快被卖掉了还浑然不知,还能够找出一堆不成理的理由,他明明是关心,还是要被认为是瞧不起她,居然会有人找她这种笨角色来当卧底!不过也还好是她,公司的损失并不大,这倒还值得庆幸,其他……好像……总之,这女人一无可取!这是安薪最后的结论。 他怒吼道:“好!你去!到时候有问题,我看你怎么办!”反正说了也没用,他心里已经有另外的打算。 “我就偏要去,谁怕谁!”莫斐甩上门离开,连华馥容也没多看一眼,她快被他那藐视的态度气死了!她决定要签好合约回来,让安薪知道她并非一无是处。 华馥容在办公室外面,全数接收安薪和莫斐的谈话。看着莫斐怒气冲冲地走人,她心里升起报复的怒火,想不到这么快又有机会算帐。 就让那个白痴女人去自投罗网吧! jjwxcjjwxcjjwxc 哪来的危险?都是安薪胡言乱语!害她以为这是一趟危险之旅。莫斐对于此行再三研究过,承认自己除了英文差了一点外,其余都好得没话说,至于危险,根本没有! 飞机总算抵达雪梨,莫斐住进达令港的饭店,放下行李,心情逐渐放松。 “现在先轻松一下,明天一早就去签约。” 于是莫斐来到雪梨塔观景台,俯瞰雪梨夜景,惴惴不安的心情一扫而空。 翌日,莫斐看一眼天空变幻的云朵,看来似乎是要下雨了,那么等一下要赶快让客户签约才行!她立即加快走向客户住的饭店。 果不其然,莫斐前脚才踏进饭店,跟着雨滴就倾泄而下。幸好!这场雨应该一下子就会停。她庆幸自己现在刚好可以避难,而忽略了这或许时老天爷的暗示,继续的往客户房间走去。 半晌后,莫斐已在客户的饭店房间内。 首度与老外面对面的谈话,紧张的心情自然不在话下,只听他不知在说些什么,大概是介绍他自己怠!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快签合约。 莫斐拿出笔和合约,希望他赶快签,偏偏他说了一堆英文,让她当场傻眼。 哼!都是安薪害的!她气得忘了自己的英文破得可以,这下可好,她完全听不懂。 签约就对了嘛!还说一堆废话,难道他存心考验她的智慧? 他似乎正等待着她的回答,见她没开口,他又说了一次。“‘马蕊’?”莫斐听到这两个字,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他拼命点头。 她说对了什么是不是?但这是什么意思啊?签约和“马蕊”有什么关系?合约上有“马蕊”这条吗?“马蕊”是什么,是哪位小姐吗?难道他要她帮他找马蕊小姐?要找人还不简单,找征信社就成了。 她下定决心地说:“ok!”反正帮他找到马蕊小姐就好了,那有什么困难。 “0k?”他怀疑的重复莫斐的话。 她更加信心坚定地回答,“我ok,你ok。”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想找马蕊小姐,那简单! 老外终于签了字,莫斐也签了字,一切搞定! 所以呢,签约有什么难,就凭她的办事能力,三两下就解决了!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没人要来!那些人真是笨得可以了! 莫斐走出饭店,实在想为自己的好运大声欢呼,她发现还在下雨,她决定沿着走廊慢慢的走回去,顺便还可以等雨停。 于是,莫斐在走廊上优闲的晃着,但雨势似乎没有歇的迹象,依旧大而滂沱。 啊!怎么办?都已经快到饭店了!只剩那么几步路……管他的!直接跑回去好了! jjwxcjjwxcjjwxc 莫斐跑到饭店走廊下时,已是浑身湿透,她抚着胸口喘气,似乎是太久没运动了,只跑了这么点路居然也会累,还是快回房间洗个热水澡吧! 回到房间,莫斐丢下合约进浴室,放了热水,泡了个舒畅后才走出浴室。 穿上衣服,莫斐顺手拉起她的洋装裙摆大跳华尔滋。 “耶!摆平了!前后只花了十分钟!十分钟而已,谁能比我有效率?!如果不是英文差一点,根本不需要十分钟,可能三分钟就ok了!接下来我去向征信社就成了!” 她转得累死了,于是仰躺下来体息,双眼盯着天花板上的美术灯,亮晶晶的和着七彩光芒,闪闪烁烁,好像天上的星星般。 “真美对吗?”她不禁自言自语。 她在过半数反对声浪中,选择出国签约,现在合约签到手了。她自然是看什么都美,心情更是好得没话说,几乎要飞上云端了。 “叩叩!” 有人敲门,会是谁呢?打扰她的兴致,真煞风景! 打开门后,莫斐吓了一跳,“你来做什么?!”为什么是安薪,不请自来的家伙。 她挡住房门,不想让安薪进来,他狡猾的用力挤进门内。 “我来向你报告最新消息?”你会有什么最新消息! 哼! “是有点关系jackson。” 莫斐依旧纳闷,“jackson?”jackson是谁呀?她不认识什么jackson呀!难道是那个老外?!果然没错! 她竟笨到连和准签约都不知道! “jackson就是要和你签约的人,要他签约的条件是得有一位东方女子嫁给他,希望你别笨到和他签下合约,那可是会把自己卖掉的。” 莫斐开始有些怀疑,“嫁给他他才肯签约?”不是找马蕊小姐吗?该不会是安薪骗她吧,否则江总怎么没提起这件事?说得真离谱。 安薪慎重其事地说:“没事!你可别告诉我你和jackson真签约了?” 莫斐喃喃地说:“嫁给他……”她一脸的怅惘与懊悔。 “你该不会真签了吧?!”该死的笨女人!该快不快,该慢不慢的,每次都搞不清楚状况,“合约拿来给我看!” 安薪想不到他急着赶来,还是慢了一步。 可是合约上没有这一条啊?怎么英名其妙的变成要嫁给他?而且都没有人告诉她,她甚至还特的请教过人家那合约的内容的,莫斐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还站着做什么!合约拿来给我看!”他愤然吼道。 “喔,在这里!”莫斐终于回神了,立即找到合约交给安薪。 “合约怎么湿了?”接下合约,安薪一面问一面研究着,希望能想出挽回的办法。 “刚才我淋雨回来,所以……”湿的有关系吗?吹干就好了嘛! 果然有这条附注,那么似乎没有任何转圈余地了。 当初就是因为这条附注不合理,他才决定放弃争取这份合约的,想不到这笨女人真的签了字,现在只好赔钱了事了。不过他得先骗骗这笨女人,让她受点教育,于是安薪似装摇头叹息。 “不可能啊!我明明研究过内容的!”莫斐看到安薪摇头,立即意会到表示没希望,她一定要嫁给jacks0n。 可是究竟她为什么要嫁给jackson? “你有研究过内容?那这项附注是什么意思?上头说签约者必须与jackson结婚。”他实在不懂,为什么到这时候莫斐还死要面子。 “附注?没有附注啊?”莫斐凑近安薪,往他手上的合约一看,确确实实有一条。“这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之前她看过合约内容,但并有没有注意到这条附注,她实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虽然她的英文烂了点,不过这么简单的两个英文字她懂啊! “唉,没办法!看来你只好嫁给jackson了!”谁教你老出状况,今天一定吓吓你才行。 “我不要……”安薪竟然见死不救!太没义气,太没道德,太没良好,太……莫斐已经泫然欲泣了。 “恐怕你不要也不行。”安薪在心里窃喜,哈哈!害怕了吧! “我不管!你要替我摆子!否则……否则……”突然!灵机一动,越说脸越红。 “否则怎样?”安薪好奇莫斐想说什么,合约都已经签了,除了陪钱之外,她还能有其他解决之途吗? “否则我们结婚,对,假结婚!”起码安薪比jackson英俊多了,要沟通也容易。 安薪摇头道:“我才不要!”太荒谬了,亏她想得出来。 “我不管!”她一定要说服安薪假结婚。 “是你签约的,又不是我。”安薪真搞不懂,莫斐居然一定要嫁给他。 “可是我宁可嫁给你,至少我们比较熟,而且jacks0n和我只见过一次面,要嫁给他不是很奇怪吗?我甚至连他是哪一国的人都不知道,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这比要亲还惨,难道你愿意见到自己的同胞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莫斐把自己说得很可怜,把安薪说得很伟大。 哪有女人硬要嫁给只认识几天的男人的,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这未免有点强人所难!安薪再次摇头道: “我不要!”谁要假结婚,既然要结婚,就是要和自己喜爱的人结婚,哪有假结婚这件事。 莫斐拉住他的手,“对!我们现在就去办理结婚手续!”她果然是一分一秒都不耽搁。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安薪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莫斐纠正他的话,“不是求婚,是假结婚,以后再离婚就可以了,反正也没人知道。” 这种话也只有她说得出来!“不行!我要走了。” 没有人知道?!才怪,起码天知、地知、我知,你知。 安薪的脑子已经有些混乱了。 “你说什么?!”她还以为他是个好人,想不到他竟然真的见死不救!“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给你!”莫斐说完后,泪珠滚滚滑落,靠着安薪的胸膛吸泣。 安薪原本想替莫斐花钱消灾,结果莫斐坚持一定要嫁给他,而且还拿出女人的最佳武器眼泪,一时之间,他只好点头,等着以后离婚就是了。 二话不说,既然安薪点头答应了,莫斐马上破涕为笑,搂着他的手臂,“走!现在我们就去结婚。”安薪惊讶地说:“现在?” “对!快点!”莫斐拖着安薪走出房间。 jjwxcjjwxcjjwxc 宁静绚丽的港湾夜色,夜晚的雪梨歌剧院在灯光照映下更显风情万种。 安薪看着眼前的美景,脑袋乱烘烘的想着,当初莫斐要前来雪梨时,他就曾经提醒莫斐,他一处理完公司的事务赶到雪梨,莫斐已经把她自己送给客户,而她为了救自己,竟和他假结婚,奇怪的是他居然也莫名其妙的和莫斐结婚了。 他们已经结婚了?!他感到惊愕莫名。 安薪只知道胡涂的被莫斐拉出饭店,然后两人走进一家珠宝店,买了两枚戒指,还是由他付帐呢!接着又被她拉到教堂,听一个说了一堆,然后他替她戴上戒指,接着换她替他戴上戒指,然一吻之后就ok了。 这到底算结婚了吗?安薪心想。 莫斐看着眼前美景,茫然地说着,“真谢谢你和我结婚,放心好了,我不会死赖着你的。”说这番话时,她的心里有些矛盾的感觉,“等我和jackson说明白后,我们就可以离婚了。”这会儿她心里的失落感更浓了。 离婚?!安薪惊愕的想着,为什么听到这话,心里仿佛缺了一角? “我会找jackson说明的。”莫斐道。 安爸爸听着电话,满脸惊讶,“真的?!”他脸上的惊讶转为笑容,而且越来越扩大,“好!真是谢谢你!” 一见安爸爸挂上电话,安妈妈立即纳闷的问道:“是谁打来的?”瞧他知得那么开心该有好事和她分享的。 安爸爸故作神秘地说:“征信社打来的。” 自从安爸爸接到莫斐的资料之后,便托征信社调查莫斐,所以对于莫斐的行踪可是一清二楚的,当然包括她与儿子两人制级的部分。 “什么事?”安妈妈看安爸爸笑得好奇怪,因为他从未有过这种奇怪的笑容。 “你儿子结婚了!”安爸爸笑容依旧。 安妈妈惊疑道:“薪儿结婚了?!你在开玩笑吧?” “他和莫斐到雪梨秘密结婚了。” 安爸爸不知道的是,是莫斐硬拉着安薪办结婚手续,而且还是假结婚。 安妈妈惊讶极了,“真的?!那么我们应该赶快到莫斐家提亲!” “当然,不过得先以电话联络一下,毕竟是薪儿拐了人家宝贝女儿。” 安爸爸拿出上面的资料袋,找出莫斐家的电话,和她的父母简短说明事情的原由,当然,上加两人出差高雄的精采部分是完全省略,只说他们俩到雪梨秘密结婚,并且连声抱歉,向莫氏夫妇说对不起。最后终于听到安爸爸重其事的说,“好的,我们明天早上起程,明天见”。 安妈妈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明天早上到新竹找莫斐的父母,再详谈细节。” “肯谈就好。”安妈妈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一点。 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接下来只要补办场婚礼。 jjwxcjjwxcjjwxc 莫斐进房后,jackson立即关上房门,并开始宽衣解带。 这举动把莫斐吓坏了,她连忙指着手指上的戒指,试图告诉他她已经结婚了。 jackson笑着回答,“yes!yes!”原来她连戒指都自己戴好了,真是自动,江老果然守信。 莫斐面无血色地喊着,“no!n0!”边说还边拼命摇晃着双手。 “都还没开始就已经成这样,有意思。”jackson心想。 莫斐跟看着jackson越来越靠近,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性感内裤,她后悔要求“老公”安薪和她一起来,就凭她的“简易英文”,怎么和jackson沟通? 她惊恐的叫道:“马蕊!马蕊!”并再次指着手指上的戒指,希望你能够了解。 “我ok,你0k!”jackson以不标准的国语加上标准的英语,重复莫斐签约时说过的话,表示他知道莫斐的来意。 他一步步靠近莫斐,脸上露出色色的笑容,将莫斐拉进怀里。 莫斐张大口,努力喘息着,“怎么办?” “叩叩!”有人敲门。 “shit”jackson重重捶打沙发。 莫斐感到巨大的压力离开她的身躯。 jackson起身穿上衣服,前去开门。 “whoareyou?”jacksong一脸狐疑地问道。 “i’mherhusband。”安薪闪过jackson,迳自走入房间。 莫斐一见到安薪,飞也似的投入他怀中,安薪也顺势拥抱着她,让她在怀里努力的哭,用力的哭。 看到这种局势,jackson大约也了解了。 莫斐哭够了,羞红着脸离开安薪的怀抱。 三个人,不!是安薪和jackson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莫斐则一旁闲晃。 “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来出差?”她无聊的小声嘟囔着,“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房里的盆载惨遭莫斐的荼毒,叶子一片片被她摘下,分尸得七零八落。 “哈哈哈!”一会儿后,安薪和jacks0n一起站起来两人相互握手,看来是达成协议了。 接着安薪走到莫斐身边,在她耳边细语“该走了。” jjwxcjjwxcjjwxc 解决完和jackson的签约的事,安薪和莫斐便去用餐。 “你怎么会去找jackson?”莫斐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安薪会适时救了她? 安薪神秘兮兮地说:“不告诉你。”就凭你的超烂英文,我当然会放心不下,只好亲自出马了。他于心里补充一句。 “那么你到底和jackson说了什么?”莫斐还是好奇。 安薪诡异的笑着,“不告诉你,谁教你不多读点书,多增加一点气质。” 呃?莫斐愣了愣,好耳熟的一句话。 安薪见莫斐的样子觉得发笑,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初见面时她就是就这句话骂他,现在正好被他引用来回敬她。 他笑笑说:“jackson虽然有些生气,不过我告诉他,我们会尽力替他物色温柔婉约的东方女子,这样说,jackson也比较能够释怀了。”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奇特的笑意。 “可是要找谁呀?有谁肯?”莫斐很着急,要到哪里去找替死鬼?她拼命想着有谁适合,倒没有注意到安薪的改变。 安薪挥挥手,不以为然地说:“只要偶尔弄个人给jackson看看就成了。” “啊!对了!你们门外那个‘圣诞树’倒挺适合的。” 莫斐立刻想到态度恶劣的华馥容,正好可以推荐给jackson,还能让她报仇。 “圣诞树?你是说华秘书?”安薪不禁为之一笑,因为他知道公司里的人都称华秘书为“花蝴蝶”,至于“圣诞树”……似乎更贴切。 “对呀!看她那副模样,就像急着结婚的花痴。” “你还在为上回的事生气吗?”安薪问道。 “我才没那么小心眼!我只是提出一个适当的人选罢了!”莫斐有些心虚,竟然被安薪识破她的心思。 “回去我再问问看她的意思。”安薪笑道。 “对了!上回你说要我告诉你两件关于冠群的事,我现在要说了喔!第一件就是我被冠群派至卧底的人,第二件是和jackson的签约内容。” “这是什么答案啊!如果不是因为我爸妈征信社调查你的住址,误打误撞之下知道你的身份,我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至于jackson的事,我也是早有耳闻,所以瑞安根本不愿和jackson签约,所以不算!” 莫斐啷着嘴,反驳他的说法,“拜托!你又没有说你知道的都不算,现在才说,摆明了是骗人,伪君子!” 她分明是强词夺理,既然是卧底,那当然要说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哪有用这种已经众人皆知的事来充数。安薪温柔的笑着说:“好吧!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其实他原本就不打算勉强莫斐一定要说冠群的事,现在他只想和她趁着到国外的时间好好玩玩。 莫斐嘟着嘴,气愤的回答:“不知道!”这么快就要离婚了!她的心情down到了谷底。 “要不要多玩几天?”既然来到雪梨,当然应该好好玩一玩。 莫斐气呼呼地拔起手指上的戒指,放到安薪桌前。 “戒指还你!”干嘛!事情一解决马上就要庆祝离婚了啊?有什么好庆祝的!无聊! 莫斐曲解了安薪的意思。 “你留着好了。”安薪好笑地把戒指塞到莫斐手中,他希望她留下戒指。他心想,怎么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他还是闭嘴较好,省得扫到台风尾。 第七章 安氏夫妇一大早就带着礼物,来到莫斐的新竹老家。 见到莫氏夫妇后,四个人围坐客厅,爱爱则在他们脚边走来走去。 莫氏夫妇听完安氏夫妇说明安家状况,又见安氏夫妇慈眉善目,为人和蔼,这令他们颇为放心莫斐嫁过去。 安氏夫妇也能了解莫氏夫妇急切希望儿女结婚的心情。 安爸爸语重心长地说:“等他们回来,一定要替他们补办结婚典礼,并且要先暂时……”安爸爸比了个保密的手势。大家一致点头同意。 安妈妈询问莫氏夫妇,“那么婚礼要办中式还是西式?”她希望是西式婚礼,但是总要尊重亲家的意见。 莫爸爸思索了片刻后道:“西式好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说什么西式婚礼比较浪漫,又有气氛。” 莫妈妈也接着补充,“是啊!现在的年轻人都崇尚西方文化,你们看,他们远渡重洋到雪梨结婚,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大家又点头。 安爸爸询问莫氏夫妇,“那么请问亲家准备好宴请哪些亲朋好友?” 莫爸爸答道:“这两天我会列出亲戚名单,我们再联络。” “好的,那么就麻烦亲家了。” 双方家长你一言我一语,达成共识。 jjwxcjjwxcjjwxc 会晤了莫氏夫妇后,安爸爸和安妈妈接下来要准备的事情可多着呢!况且已经取得莫氏夫妇的同意,趁着安薪和莫斐不在,两夫妇到神算子大师那里,让神算子大师把安薪和莫斐的生辰八字合批。 安爸爸和安妈妈一脸期盼的表情,“大师,怎么样?” “很好,只是……”神算子大师侧头摸着胡须。 安爸爸紧张兮兮地问道:“只是什么?”既然很好,为什么又有“只是”? “将来生的小孩如果有龙凤胎要分开。” “你是说龙凤胎?”安爸爸听到这话真是又惊又喜。 “切记!切记!”神算子大师抚须再三叮咛。 安妈妈道:“将来生的小孩如果有龙凤胎要分开?这是什么意思?”偏偏神算子大师又不透露玄机。 天呀!龙凤胎!不正是双胞胎的意思……这可是大事啊!那么表示安薪会有两个小孩!安爸爸和安妈妈从没想到两人可以同时的一人抱一个孙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莫斐娶进门才行。 jjwxcjjwxcjjwxc 一回到台湾,莫斐马上赶到冠群交差。 一走进总经理办公室,莫斐立即走到江总桌前。 她高傲地说:“合约我签好了。”死狐狸,你给我记住! 江总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真的?”这么快,真的假的? 莫斐很臭屁地说,“当然,你自己看看吧!”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 莫斐把那份让她嫁出去的合约,用性格的姿态甩到江总桌上。 江总看了看合约,果然是真的!他几乎不敢相信莫斐真的把合约签回来了。 “那么你该准我辞职了吧!” “你真的要嫁给jac2kson?” 莫斐不屑地轻笑道:“谢谢你的关心,如果你不准我辞职,我怎么嫁给jackson?还是你要毁约?不让我嫁给jackson?”哼!少假猩猩了,你如果真的关心就不会逼我到雪梨签约,还故意不告诉我真相。 江总双手直播,“没有!没有!”也许只有莫斐这个少根筋的女人才会做这种事,管他的,只要对老爸有交代,而她又愿意,那也未尝不可。 “那么以后我和冠群就毫无瓜葛了。” 江总马上笑道:“当然!当然!” 既然得到肯定的,莫斐安慰的笑在心里,一转身,毫无留恋的走出去。 jjwxcjjwxcjjwxc “不见了?!我的东西全不见了!” 莫斐惊惶的喃喃自语,她从新竹带着爱爱来到台北小窝,打开门后,就是她眼前所见的东西全不见了,什么都没有,一屋子空空如也! 她呆若木鸡的站立在门口,边再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难道这是被小偷大搬家?”为什么倒楣的事始终跟着她? 她几乎要晕倒,若不是爱爱时提醒,恐怕她已经倒下了。 她踏着沉重的步伐,勉强地走进房间,四下找寻,“什么都没有!”似乎也只能这么说了,房间确实只剩下电话。 那是房东的电话,难道冠群没有替她缴房租?!害她被狠心的房东扫地出门?这是冠群退租了?!太狠了吧!合约到手就这样对待她! 也不对!她搬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一般说来至少会先缴一个月的房租呀,那么真的是梁上君子替她大搬家? 莫斐无力地蹲下身,只觉眼睛热热的,下一瞬间眼泪便滑落面颊。 爱爱跳开莫斐的怀抱,饶了一圈,似乎知道女主人的作心,它舔舔她的双后,好像在安慰她,又好像要告诉她什么事情! “汪汪!”爱爱跳到电话边。 莫斐站起身,移往电话边,电话下压着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东西?” 斐斐: 你的东西全在安伯母这边,安伯母和安伯父吵架,决定和安伯父分居,安伯母把你的东西搬到现在这个地址,你一定要来陪安伯母……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搬她的东西?安伯母和安伯父分居,这又是为什么? 不管怎样,东西还在就好,她先去找安伯母再说。 jjwxcjjwxcjjwxc 收到留言的莫斐,立刻赶到留言上的地址,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她按下电铃。 安妈妈前来应门。 “安伯母,我想……” 莫斐正想说话却被安妈妈打断,“莫斐,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快进来!” 安妈妈一脸笑意,拉着莫斐走进屋内。 “你知道吗?那天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年轻人的感觉,要你安伯父陪我去照相,但那个死老头竟然不肯,说什么年纪一大把了还跟人家赶时髦,说这是什么话嘛! 气死人了!嫌我老吗?那当初为什么要娶我?现在过了那么多年才说,分明是不爱我了,我怎么还能和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次我一定要坚持到底,给他一点教训!谁教他不肯陪我去!如果要我回去,我一定要他再娶我一次,否则我绝对不回去!斐斐,我跟你说,你暂时和安伯母一起住,这样安伯母也有个伴。” 一坐下来,安妈妈马上开口,完全不让莫斐有机会说话,并且装成委屈万状的似的把所有的事情极尽可能的夸大,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可是……” 安妈妈慈祥的拍拍莫斐的手,“别担心,没有人知道我住在这啦,你也不要告诉安薪,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他。你就放心留下来,一切有我作主,你才刚回来,肚子饿不饿?要吃点东西吗?还是累了要休息?” “谢谢伯母,我不饿,我……” 安妈妈拉着莫斐站起身,“那么早些休息好了,常熬夜会有皱纹的,走,我带你去房间休息。” 安妈妈依旧不让莫斐发问,急忙打断她的话,拉着她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jjwxcjjwxcjjwxc 安薪自澳州返台已有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只要是待在家里,他都是在客厅和安爸爸大眼瞪小眼。 他看着老爸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每天裒声叹气,想老妈又死鸭子嘴埂,不肯拉下脸去找,也难怪,毕竟相处了几十年,老妈突然离家出走,连他都觉得不适应,更何况是老爸。 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起话筒,“喂。” “薪儿,我告诉你,如果要我回家,你和你爸爸就到老家来娶我回去,否则就叫你爸爸准备办离婚!不然你以后也可以到尼姑庵来看我!” “妈!”安薪叫道。 安爸爸一听儿子喊“妈”,就知道是老婆大人打来的,马上装得紧张兮兮似地看着儿子。 电话中的安妈妈补充道:“我说的婚礼自然是真的婚礼,你们一定要穿得非常体面,如果穿是不够体面,我可是不会回去的。还有,记得要办酒席,记住!是真的婚礼,否则就要你爸你准备办离婚,或是到尼姑庵来找我!” 安薪从头到尾都插不上嘴,安妈妈便用力地挂断电话。 真的婚礼?老妈发什么癫?竟然要真的婚礼?唉! 看来老妈这次是真的非常生气了!都怪老爸,照相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那时候直接顺了老妈的心意,就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只好要老爸再把老妈娶回来了。 “你妈妈打回来的!”安爸爸假装地问道。 “妈妈说,如果要她回来,就要办酒席请客把她娶回来,否则她要你准备离婚,或者是到尼姑庵找她。”安薪约略告诉安爸爸电话内容。 “你说什么?!”安爸爸一副气得半死的模样,好像安薪说了不该说的话。 “那爸爸是不准备接妈妈回来罗?”安薪一时间想不通老爸为什么不愿意把老妈娶回来。 安爸爸故作咆哮道:“要回来她自己回来!”演技依旧一流。 “就这样?”安薪怀疑地问道。 “对!” “我……”安薪话还没有说出口,安爸爸已经起身离开。 真奇怪?难道有阴谋?安薪思索片刻,一个计划在他心中形成。 “对!就这么办!” jjwxcjjwxcjjwxc 夕阳西沉,安薪隔着玻璃窃望着外面,找寻熟悉的身影,心中不断地思索着,他对莫斐似乎始终有某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什么? 金黄色的夕阳余晖投射在莫斐身上,使她看来有如仙女下凡。 望着莫斐逐渐走近,打开咖啡厅的门,走到眼前坐下来,安薪依然沉溺在感官的震撼中。 服务生跟着递来了菜单,莫斐只点了杯咖啡。 “突然找我有什么事?”莫斐忘着他不安的问着,自从回国之后,他和她便离得远远的,生怕被人知道他们在国外结婚的事,现在他突然来找她,应该是有特别的事情,这令她有些不安。 安薪的思绪被莫斐的声音接了回来,他正了正神色,“莫斐,我想请你帮个忙,骗骗我爸爸。” “骗你爸爸?”莫斐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安薪竟然找她骗安爸爸。 安薪早料到莫斐会这么吃惊,他立刻说明,“我妈妈和我爸爸两人呕气,要爸爸重新把她娶回家,可是爸爸不肯,我想骗爸爸说我要结婚,好让他去接妈妈回家,当然,这次也是假结婚。” 一听到安薪的解释,莫斐紧张兮兮地说:“现在是在台湾不是国外,弄不好会变成事实的,这样不太好吧!” 况且她现在和安伯母住在一起,这要怎么骗?当然,这些话莫斐没说出口,因为安伯母要她保密。 安薪摇着头,胸有成竹地说:“不会!我想过了,只要你和我到我家骗骗我爸爸,然后就和我去拍婚纱照,拉他再去接妈妈,她一定很乐意回来的。” “不行,我不答应,你还是找别人吧!‘’莫斐一听到要接安伯母就更加紧张了,这是铁定会穿帮的谎言。 “上次我帮你,这回也该换你帮我了,况且我们还没离婚呢!按理说你也应该帮我这个忙?” “可是……”莫斐的罪恶感更强烈了,该不该告诉安薪,她现在和他母亲在一起住? 安薪暧昧的说着,“你可是我的秘密老婆耶!连这点儿忙都不帮,太说不过去了!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家去跟我爸爸说。” 结婚?为什么又要是和安薪? 安薪趁着莫斐思绪混乱之际,拉起她的手离开餐厅,准备回家报喜讯。 jjwxcjjwxcjjwxc “爸爸,我和莫斐决定结婚了。” 安爸爸一脸怀疑的问:“真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收到效果了。 “但是我们有条件?” “说来听听。”安爸爸道。 “你和妈妈结婚,我就和莫斐结婚。” “真的?”安爸爸乐极了,儿子真的中计了!呵呵! “当然!” “你等一下。”安爸爸说罢,走进房间拿出随身听,按下录音键再放下口袋中,随即走出来,“你刚才说什么? 再说一遍。”还好现在是冬天,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将随身听藏在哪里,哈哈!感谢老天合作。 一天到晚神秘兮兮,老爸想老妈想秀逗了,“我和莫斐结婚……”安薪又重复一次,对于老爸的怪异举止并不以为意。 但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安爸爸立即转向莫斐询问着。 “莫斐,你也是吗?” 莫斐轻轻点头说:“是的,我决定和安薪结婚,”为什么还要问她,安伯父刚才进房间作什么? 安爸爸假装侧头思考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说: “好!我同意!”我同意你们俩结婚,安爸爸暗笑在心中。 “真的?”安薪感到有些怪异,昨天老爸还不同意呢! 想不到今天稍微骗一下就上钩了,其中会不会有诈? 安爸爸慎重其事地说:“当然!日子由我来选,请客地点和贴子我会去办,我们去准备其他结婚事宜。”日子、贴子、地点当然要由我们决定,省得你们提前知道反悔。 安薪允诺道:“好,就这样。” “安伯父再见。”莫斐说。 “应该叫爸爸了。”安爸爸立即纠正。 “爸爸再见。”莫斐心虚的说。 “好,好,记得明天早上就先去拍照,”安爸爸笑容满面的说。 安薪拉着莫斐一起离开。 安爸爸看着小俩口关上门,中计了!辛苦了半个月总算有收获,总算可以放心的绽放笑容职!哈哈哈!对了!赶快跟老伴联络,让她也高兴一下! 走出安家大门,莫斐始终你头思索着,为什么总觉得这一阵子所发生的事有点诡异,先是安伯母把她的东西搬走,现在她又要和安薪假结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们这几个人太奇怪了! 莫斐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有点怪怪的?” “什么地方怪?”安薪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怪怪的。” “老爸和老妈想要我结婚,已经想了好几年,他们当然高兴。”这不足为奇。 “可是……” “我们明天去拍几组结婚照就没事了。” “明天?这么快?” 安薪似乎没有听到莫斐的疑问,自顾自地说:“明天早上我到你家接你。” 莫斐摇摇手,“不,不用!不,明天早上我们还是在咖啡厅等。”她的一颗心跞得好快,暗暗暗祈祷安薪千万别到她的住处。 “那好,那么明天早上十点见。” “好!” “我送你。”安薪穿过院子,站在大门外等着莫斐。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反正很近。”莫斐极力的婉拒他的好意。 jjwxcjjwxcjjwxc 接下来几天,安薪和莫斐要办的事情可多了,他们忙着拍婚纱照,每天出双人对。 这几天的相处,让莫斐有股莫名的兴奋,有点弄不清到底两人时个结婚还是假结婚。同时她依然是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安薪知道安伯母和她住在一起,不敢让薪到她之前的住所,自己也总是躲躲藏藏,另外,莫斐也怕安伯母知道自己和安薪之间的协议,反观安薪,他可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最近和莫斐在一起,安薪始终可以保持轻松自在,也许是日子久了,他习惯有莫斐在身旁。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每回要接送她回家时,她总是拒绝,好像有啥事瞒丰他,这感受越来越强烈,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这个星期来,莫斐每天忙于拍照,原本今天预定拍外景,可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所以今天提前收工,难得忙里偷闲。 刚停好车,莫斐走出车外没几步路,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着她,声音有点熟,她回头一看。 “黄大哥!” 竟是黄冠文,太令人惊讶了,多年不见的老邻居在这一个月就碰见遇到两次。 当然,一直偷偷跟踪在后的安薪也听到了那声称唤,他循声望去,“是他!”顿时一股醋意升了上来。 “这就是原因了!难怪她不要我接送,原来是要和黄冠文约会!”方向盘顿时成了受气包,接下安薪重重的拳头。 莫斐站在原地,只见黄冠文气喘吁吁地跑到面前。 “斐斐,真的好巧,又遇上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还好你的正字标记让人印象深刻。” “正字标记?”莫斐不解地看着他。 黄冠文解释道:“你那长过腰际的头发呀!” 莫斐点点头。“黄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不住在这附近啊!” “我到附近找客户谈事情,你最近好不好?” “还好。” “只是还好?看你喜气洋洋的,是不是有好事?” 黄冠文亲昵地点了下莫斐的俏鼻。 哼!都要结婚了,还和别人一副卿卿我我的模样,安薪怒极了,再度打方向盘出气。 “别开玩笑了。”莫斐心想,这样也算是好事吗? “到我家吃顿饭如何?让你尝尝我老婆的手艺。” “好呀!我都还没见过大嫂呢!” “走!搭我的车。” “嗯!”莫斐点头应允,突然,她的脸色一阵苍白,弯腰干呕了起来,她拼命拍抚胸口,想让难过的感觉减轻。 黄冠文轻拍莫斐的背部,关心地问道:“怎么啦?你的脸色好苍白。” 不远处的安薪不自觉地嫉妒黄冠文,越想越生气,哼!大马路 上还有这种亲密举动,真是不知羞耻! “没事,已经好多了。” 黄冠文再次关心问着,“真的吗?要不要去看医生看看。” “不,不用了?”莫斐道。 “真的不用吗?”黄冠文不放心。 “真的,我好多了,我们走吧。” 黄冠文扶着莫斐走向车子,坐上车。 安薪生气的看着这一幕,怒道:“好!我倒看看你们去哪里!” 他发动车子,跟随着黄冠文的车后。 jjwxcjjwxcjjwxc 拍照工作终于结束,安薪已忍了一整天,趁着回家之前,他走到莫斐身边,“昨天你到哪里去了?” “没有啊!”安薪起疑了吗?难道他发现她早巳搬离住所? “没有?可是我昨天打电话给你都没人接!” “喔!我那边现在没有电话了。”莫斐看这薪不相信的模样,马上解释,“因为我打算要搬。” “搬家?”原来她打算搬去和黄冠文住,难怪昨天要去看房子! “嗯,现在这边是冠群替我租的房子,既然我已经离开冠群,当然要另外找房子。”莫斐希望这样能说得过去。 “是这样吗?”说得倒好听,其实是借口吧!安薪的妒火又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看看自己,要人才有人才,要钱财有钱财,黄冠文哪一点比得上他,为什么莫斐要和他在一起?就因为他们是老邻居,比较熟吗? “你在想什么?”他是不是真的起了疑心? 他故作淡然地道:“没有。” 真的没有吗?看来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了,以后她还是要小心点才行。 蓦然,寞斐感到一阵晕眩,捂着嘴干呕起来。 安薪连忙扶住她,“怎么了?你的脸色这么吓人。” “没事。”莫斐抚着胃部尽力站直。 “要不要看医生?”脸色苍白成这样还说没事。 “已经好多了。”这几天都这样,大概是太累了吧! 莫斐心想。 “真的不去看医生?” “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有需要,我会去看医生的。” “好,我送你。”安薪依旧扶着莫斐,生怕她会倒下。 “不!不用了。”他可千万别跟着她回去! “那么,如果有需要,你要记得找我。” “好,我会的。” 安薪扶着莫斐上车,看她的脸色稍稍恢复红润,他才安心让她回车离开。 jjwxcjjwxcjjwxc 莫斐正打算取出钥匙开门时,无意间听到安妈妈在讲电话。 “如果不是我们使计骗他们,薪儿他们不知要以何时才肯结婚,况且时间还剩一个多月,目前进展得还算好,千万别有任何差池,否则咱们不是白白忍受将近一个月的相思之苦……” 莫斐感到纳闷至极,安伯父和安伯母骗她和安薪? 不是她和安薪骗他们吗?安伯母说时间还剩一个多月? 这是什么意思? 爱爱发现了门外的女主人,它走向站口,等待莫斐进门,还拼命摇着尾巴。 莫斐注意到了门缝下的影子,心中祈祷爱爱别出声。 “是呀!想当年,我们在祖宗面前许下的愿望,如果不是薪儿抢先来报到,现在我们家就不会只有他一个孩子了。” 莫斐听不懂安妈妈所说的话,当年的愿望?是什么愿望?不会只有他一个孩子?这又是什么跟什么? 爱爱等不到莫斐进门,开始在门边绕圈子。 “太好了!时间、地点、帖子都好了!那么就只等那天来临,就可以了却多年的心愿了。” 莫斐完全不解,时间、地点、帖子和愿望有什么关系? “你可要小心点,别露出破绽,让薪儿知道这是骗局啊!” 这是骗局?到底是谁骗谁?莫斐越听越糊涂。 爱爱开始用爪子抓着门。 安妈妈注意到爱爱的举动,猜测应该是莫斐回来了,仓卒地和安爸爸结束对话,“嗯!我也会小心的…好,明天我就准备回家,到时再说。” 该死的爱爱,竟然不合作!这下子不进去也不行了!该死的小笨狗!莫斐只好打开皮包取出钥匙,一面思索刚才安妈妈的最后一段话。 打开门时,安妈妈已经挂上电话,正优闲地看着电视。 “伯母,我回来了。”莫斐顺手抱起爱爱,偷偷地k了它一拳,以泄心头之恨。 “你回来了呀,饿不饿?累不累?”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刚才她说的话? “我不累,我想先休息一下。”当然,因为刚才得到的情报,莫斐必须先消化一番,弄清楚这一切,而且现在的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安妈妈见莫斐脸色苍白,关心地问道:“斐斐,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病了?” “我没有生病,我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安妈妈体贴地说:“那么先进去休息,休息,可别累坏了身子。”她是真的累了还是…… “伯母,我进去了。” 安妈妈轻轻点头,关爱的拍拍莫斐的背,示意她先进去休息。 jjwxcjjwxcjjwxc 莫斐坐在梳妆台前思索着。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一定人在搞什么鬼? 安薪说要骗他父母,要她和他假结婚,而现在安伯母又说他们在骗她和安薪,到底是谁骗谁? 难道这一切都是骗局?目的呢?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莫家根本没什么钱,只有一对整天嫌女儿是赔钱货的爸妈和两个赔钱货,和安家比较起来,安家生活富裕,而安伯父和安伯母对安薪更是疼爱有加,根本没必要骗她呀。 安伯母说还剩下一个多月?是什么意思?当年的愿望又是什么愿望?不会只有他一个孩子?孩子指的应该是安薪……那么又是什么样的愿望?和她有什么关系? 莫斐有如坠人五里迷雾中,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呕呕” 又来了!她最近怎么回事,老是想吐,稍微动一动就觉得累,难道她真的病了? 站在房门外的安妈妈,一听到莫斐呕吐的声音,算算日子,也猜到了八成,她笑着敲门喊着:“莫斐!” 莫斐起身,打开房门。 安妈妈站在门外,不动声色地说:“我要到南部旅行,过几天才会回来。”她心里高兴极了,就让他们奉子成婚,这要一来更省事了。 “好,我知道了,还有事吗?”莫斐问道。 安妈妈摇摇头,“没事,没事,你好好休息,千万别太劳累,我会尽快回来的。” “嗯!”莫斐点头应允,心想,难道伯母真的要回家? 第八章 安妈妈回到家和安爸爸一起等候安薪。 安薪一进人家门,看到母亲时,心中不免一阵惊愕。 安爸爸不等安薪回过神,立刻开口,“薪儿,我已经替你们看好日子了,就在过年前几天。” 安妈妈接着说:“这样一来,过年便更添喜气了。结完婚,你们可以出国蜜月旅行。” 安薪勉强挤出一句,“妈,你怎么会……”他尚未回神,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爸妈说什么。 安妈妈佯装不悦的口气:“怎么?妈妈回来你不高兴吗?你都要结婚了,我还不能回来吗?” “当然高兴,只是你怎么会知道我要结婚的?” “是我告诉你妈妈的。”安爸爸道。 安薪思索着,当初的计划是如果爸妈有阴谋,那么他就将计就计,直接把莫斐娶进门,让之前的结婚由假变真。 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个黄冠文,加上莫斐和黄冠文同居,他只好放弃弄假成真的念头,改变汁划,先和莫斐结婚好骗妈妈回来,待莫斐和黄冠文离开后,一切便回到原点。 “可是……我不想结婚了。”安薪犹豫地说,既然老妈已经回来了,自然就不需要结婚了,他的心里为什么有着一丝刺痛。 安妈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见安爸爸“啪”地一声,马上赏了儿子一巴掌。 安爸爸气得涨红了脸,“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想不到儿子既然已经和莫斐秘密结婚,连孩子都有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愿意正式把莫斐娶回来。 安薪作梦也没想到,父亲会为了他不娶莫斐而打他,难道他生命中的一切注定要为莫斐而改变,不过,自从和莫斐认识后,他似乎就一直为莫斐而改变。 安薪抚着脸颊,“我不打算结婚了!”莫斐已经有了心上人,他们要怎么结婚? 就算他想结婚也有问题,莫斐都已经和别人同居了,难道还要把她硬抢回来吗?他做不到!虽然他各方面的条件都比对方强,但他何苦为了个女人,和别人抢得头破血流。 安爸爸气红了眼,严词提醒他,“由不得你说不!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在嘴硬! “我说过什么?”安薪故作无辜状,他认为他之前说什么都不重要,反正那都是骗父亲的,所以……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会有失落感? “你等一下!”安爸爸早料到儿子会有这招“死不认帐”,愤怒地走进房间,拿出随身听,“你听好!”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要和莫斐结婚。” “莫斐,你也是吗?” “是的,我决定和安薪结婚。” “好!我同意!” 安爸爸瞪住安薪,提醒道:“这是你和莫斐那天说的话”这下子看你怎么耍赖! 不用说,此刻安薪的脸早已绿了大半! 想不到父亲那天的怪异举动,竟然是为了准备录音!他原本还想赖帐的,现在却有把柄握在父亲手上,他想赖也赖不掉了,可是现在莫斐已经有了心上人啊! 他迟疑地说:“可是……”能够说出莫斐和黄冠文同居吗? 安爸爸斥喝着,“你还可是什么?” “要是莫斐……”能说吗? “莫斐怎么了?”安妈妈问道。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安薪回想起昨天和莫斐的对话,莫斐可能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黄冠文同居,对!就是这样!那么暂时替她守密吧,时候到了,莫斐自然会说。 安薪颓丧回答,“没什么!” “既然你和莫斐都没什么问题,那就等着结婚!”安爸爸怒火稍减,语气也缓和许多,这样一来,时间上刚刚好。 安妈妈马上附和“对呀!”事不宜迟,要如期举行婚礼才行!”否则莫斐的肚子越来越大,那就不好看了。 安薪急切的想,糟糕!如今情况已经失去掌握,更有证据被老爸握在手中,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先找莫斐商量,现作决定。 安爸爸严厉地提醒,“你最好乖等待着结婚,别打什么歪主意,知道吗?” jjwxcjjwxcjjwxc 莫斐倏地站起来,双手扶住桌面,放大音量吼着,“当初我就说这样行不通,你还一直很有把握,你忘了吗?” 安薪拉拉她的手,提醒她现在是在公共场所,“我没有忘,可是……可是事出突然。” “现在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莫斐思考着那天想不透的事情,以及现在的情况,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怪异之处。 先是安伯母离家出走,接着要她搬去陪她住一阵子。之后是安薪找她商量先假结婚,再来一个弄假成真,而后安伯母再回家,对了就是这样!……再加上现在安薪所说的话,证实了这是个阴谋。 她想通了,一定是这样!害她把自己弄得整天神经兮兮的! 莫斐自以为自己想通了一切。 安薪说道:“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啊!” “这根本就是阴谋!”莫斐觉得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有计划的,只是他们的目的,难道是她? 莫斐不敢相信他们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要骗她! “这不是阴谋!”其实也不能完全说不是,至少当初他有意将计就计,只是事与愿违,只好作罢。 莫斐自信地说道:“如果不是阴谋,事情可能这么凑巧吗?” 但是,事情真的就是这么凑巧。 安薪的目的何在呢?要人吗?人已经是他的了;要钱?她可是穷得被鬼抓去了!要命?也不可能,她现在依然健在,到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莫斐觉得头昏脑胀,难过极了。 “谁知道我爸爸竟然会录音!”安薪辩解着,他认为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说出他原先的想法。 “是吗?那时候我就觉得怪怪的,也是你说没事的啊!现在才推说不知道!”哼!他根本就摆明着骗人! 我……”安薪一时语塞,莫斐说的是实话,当初他确实保证没问题。 莫斐愤然地说:“我不……”突然一阵晕眩袭来,她干呕了起来,又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安薪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还不舒服吗?我陪你去看医生吧!” 莫斐拍拍胸口,摇着手,“不,不用!一下就好。” “可是你最近好像常常这样.而且脸色也不太好。” “需要时我自然会去,不必你操心。” “还是去看看好了。” 安薪付了帐,抓住莫斐的手,立即走出咖啡厅。 莫斐被安薪拖着离开咖啡厅,她一路跟在安薪身后,这种感觉好熟悉……刚上台北的第一天晚上,她也就是这样被拉着到他家。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喊道:“我没有生病,我不要看医生!” 安薪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的脸色真的很差,还说没有生病!生病了就该看医生。”转身继续他的脚步。 莫斐气得嘟起嘴,“可是我现在好好的呀!一点生病的样子也没有。”如果继续走下去,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倒楣的事发生。 安薪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还是让医生看看比较好。” jjwxcjjwxcjjwxc 医生喜孜孜地说:“恭喜你,你怀孕了。” 安薪也忍不住问道:“是真的吗?”难怪莫斐老是想吐,可是孩子会是他的吗?还是…… “是的,已有一个月了。”医生依然是正经八百的模样。 “可是……”莫斐仿佛被宣判死刑般。惨了!被爸妈知道就完蛋了,现在该怎么办? 医生叮咛道:“要注意身体,多休息,多补充营养,少动怒。” 安薪询问道:“可是她现在常反胃,而且……” “那是正常的现象,过一阵子自然就不会了。”医生笑道。 安薪忧喜参半,“那么……谢谢医生。”孩子大概是黄冠文的吧!安薪心想。 医生看了一眼莫斐一脸呆样,职业性的交代,“怀孕期间少拿过重的东西,要记得每个月回来产检。” 安薪和莫走出诊疗室,在长椅上坐下来。 安薪忍不住开口问道:“孩子是谁的?”到底是谁的孩子?他和莫斐只发生两次关系,会那么刚好? 莫斐一脸疑惑的表情,“孩子是谁的?”一时之间她反应不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安薪犹豫地说:“是……他的吗?”毕竟黄冠文和莫斐已经同居了。 莫斐越听越迷糊,“谁的?”她依然不懂他的意思。 安薪只好直话直说,“黄冠文。”为什么莫斐还是装迷糊?非要他把话说明白是不是? 莫斐讶异地张大眼睛,“黄大哥?”安薪说的“他”是指黄大哥?难道安薪的意思是说孩子是黄大哥的?为什么他要这样刺伤她?究竟她哪里做错了?他竟然这样侮辱她,现在的情况和他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 想不到安薪竟然把她看成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甚至怀疑孩子是黄大哥的,莫斐感到眼眶一阵湿热,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倏地站了起来冲出去。 安薪在莫斐背后叫道:“莫斐,你要去哪里?”见她没有反应,他立刻跟了出去。 她为什么要跑?安薪望着莫斐的背影心想。 冷冰的冬风迎面而来,他无情的话语甚至比冬风更冷!莫斐一边哭泣一边想着,安薪对她根本没有半点感情,而她竟然爱上他!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另一方面,安薪却认为莫斐是不好意思让他知道她和黄冠文同居的事,他责怪自己不应该当面说破的,应该追她吗?也许她正要去找黄冠文,他追去了岂不是更加难堪! 想到这点,安薪的脚步越来越慢。 还是别破坏人家欢喜团聚的气氛吧。 安薪停下脚步,目送着渐行渐远的莫斐。 莫斐经过几天的思考,一切都弄明白了,安薪根本不信任她,也不爱她,不会承认孩子是他的。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恍恍惚惚地走向医院,每走一步她感觉心头就缓缓地淌下一滴血。 莫斐艰难的作了决定,“孩子,对不起……不是妈妈不要你,而是你爸爸不要你,妈妈只好……”她的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走到医院大门口,正准备踏上阶梯,却仿佛听见有人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她愣了一下,转过身黄冠文已经跑到她身旁。 “黄大哥,是你!” “斐斐,你到医院做什么?”黄冠文关心地问道。 莫斐只好撕谎,“我身体不舒服,来检查。” “我陪你一起进去。” “啊!一起进去?” 黄冠文见莫斐一副不解的表情,立刻解释道:“你大嫂已经先进去挂号了,走!” 于是莫斐和黄冠文一起走进医院,两人站在柜台前。 “斐斐,你要挂哪一科,我帮你?”黄冠文放下手中的公事包,好心的拿着挂号单和笔打算代劳。 莫斐紧张的摇摇手,“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等一下我再过去找你们。”总不好让黄大哥知道她怀孕的事。 或许斐斐有难言之隐,不好意思让他知道。黄冠文体贴地说:“那好吧!等会儿见。” 莫斐见黄冠文离开,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有些犹豫,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她还是必须这么做。 转向柜台,她深吸了口气,小声地说:“护士小姐,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有做人工流……”话没说完,便有人抓住她的手,她惊愕的转头,“黄大哥!”他为什么又回来了? 黄冠文铁青着一张脸,一手拉着莫斐,一手拿起遗留在柜台边的公事包,把她拖到旁边。 莫斐心想,怎么会这么巧!现在被黄大哥知道了,怎么办? 黄冠文瞪着莫斐,责备道:“你刚才说什么?是不是人工流产?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蓄意谋杀?”说话的同时他看着她一脸惊愕。知道自己猜对了。 莫斐唯唯诺诺地解释,“我……我也是不得已的,孩子的爸爸不承认他,我有考虑过要留下孩子,但是如果生下来,我也对不起孩子……还有,将来孩子长大以后,他会被别人耻笑,也会恨我,所以……” “孩子的爸爸是谁?”黄冠文问道。 “我的老板,安薪。” 安薪?!依照他的感觉,安薪应该很喜欢她才对,怎么可能不要孩子呢?黄冠文语气坚定的说:“好!你乖乖跟我一起等茵茵,待会儿到我家,你再好好把话说清楚。” 他坚决的语气令莫斐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乖乖点头。 jjwxcjjwxcjjwxc 以前无论发生任何事,安薪总会准时到公司处理公务,但自从那天在医院和莫斐分开后,他每天都喝得醉醺醺才回家,早上自然赶不及上班,这一切看在安氏夫妇眼里,自然知道他有心事。 这天晚上,安薪又喝得烂醉,踉踉跄跄地回家,安爸爸早已在客厅等候多时。 “薪儿,这几天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公司打电话来家里好几次,都说你没去上班?”安爸爸决定今晚要问个清楚。 安薪故作淡然地道:“去了也没有事,陈经理他们的办事效率很高。”莫斐走了!做什么都没有意思了。 安爸爸再次问道:“可是你以前从不酗酒,为什么这几天你每天都喝醉回来?” “我只是想体验不同的生活。”安薪撒谎!他喝酒的原因是因为莫斐走了。 “你难道忘了自己快结婚了?”安爸爸提醒他。 “我说过我不结婚了!”他现在才知道,没有莫斐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安爸爸斥责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答应要和莫斐结婚的。”明明说好的事,他还想耍赖! “莫斐?莫斐她有心上人了……”安薪一脸痛苦的说。 “莫斐的心上人是谁?”根据江老的情报,莫斐应该是很单纯的女孩子才对啊!怎么会有心上人这回事? “黄冠文,以前的邻居,现在是同居人。”他的心好痛!难道这就是失恋?为什么失恋的感觉这么痛苦? “你是说莫斐现在和人同居?”安爸爸越听越奇怪,莫斐实在不可能和人同居,除了他,还有谁? 安薪痛苦至极地说道:“她已经和黄冠文同居了,还怀了他的孩子!光是我爱她有什么用,她不爱我,难道我还要和黄冠文抢?”莫斐根本不爱他,抢到了也没有幸福可言,他宁可她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 “当然要抢!”安爸爸道。 安薪有些怀疑,“当然要抢?” “你记得莫斐刚来的那一天,我就找人调查过她了,直到你从澳洲回来那天为止,你和莫斐之间的事我全都知道!” 安薪吼道:“那是以前!我说的是现在,现在!听清楚了吗?现在莫斐和黄冠文同居。”说这话时他的心几乎揪成一团。 “现在?同居?”安爸爸终于忍不住了,“自从你和莫斐从雪梨回后来,莫斐一直就和你妈住在一起,我可以肯定莫斐怀的是我的孙子,也就是你的孩子。” 孩子?他的孩子!天啊!他做了什么? 安爸爸的一席话,重重敲醒了安薪。 安薪满脸惊愕,“爸爸,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现在说这些都不重要了,莫斐已经被他气走了! 安薪蓦地冲出门,来不及责备这对宝贝父母,直奔台北老家。 第九章 一路上,安薪回想着那天在医院和莫斐的对话。 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要怀疑她?难怪她会红着眼跑掉,原来她已经快哭出来了! 安薪不断的自责,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继续追上莫斐,好好说清楚,还对她说出那些残忍的话,莫斐一定被他伤得极深。 她甜美的脸庞深深印烙在他心坎、脑海,没有莫斐的日子,一切都没有意义!安薪懊悔至极。 儿天下来,他终于弄清楚事实,他要去找莫斐,告诉她,是他错了,而他有多爱她! 来到老家外面,看着屋内一片漆黑,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一大半,他依然不死心的冲入屋内,寻找他的爱。 莫斐不在,她走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竟然怀疑她!他真该死! 或许她会回新竹! 安薪立刻拿起电话,拨了家里的号码,向父亲要了莫斐新竹家里的电话,又拨了莫斐新竹老家的号码,询问莫斐的家人,不久,他失望地挂上电话。 她没有回去! 难道她一时想不开,跑去自杀? 她会不会跑去把孩子……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可是扰人的思考依然缠绕着他。 天啊!他竟然亲手杀了孩子,他是刽子手!他痛苦地呐喊着。 他的心痛如绞,但一个名字窜人他的及脑海中。 黄冠文!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对了!也许莫斐会去找黄冠文。 安薪飞快地冲出门,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他必须去看看! “该死!为什么上次没有彻底跟上他们?”安薪猛打头部,气愤的咒骂着自己。 眼前这几栋房子,到底黄冠文住哪一栋的哪一楼? 这一堆电铃哪一个才是黄冠文的家。 他不禁抱怨,这是哪一个设计师设计的?还说什么人性化设计,一点都不够人性化!至少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是这样的! 他发誓!将来自己公司盖的房子,绝对不允许这样的设计!整个社区一律是中央监控,出人刷卡,进出同一个大门。 进出同一个大门?也许管理员会认识黄冠文! 他走下车,进人管理处询问。 不认识!管理员的回答,对安薪又是一个打击。 怎么办?只好等,等到莫斐出来! 这是他应得的报应,谁教他如此伤害莫斐! 可是如果莫斐不在这里,那岂不是耽误时间? 爱爱!对了,莫斐会带爱爱出来运动! 初遇莫斐时的情景悄悄爬上他的心头。 第一次遇见莫斐时,她就是带爱爱出来运动。因为她那一声甜甜的呼唤,他才会撞上她。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误以为她是仙女。 安薪甜蜜的回想拥抱莫斐的感觉,那股馨香,那种柔软。 就是那时候,一切都变了!他的反应没了、理智没了,一颗心也飞向她。难怪他能够对她那些无理的要求一再容忍,他居然迟钝到现在才明白,安薪用力的敲着自己的头,仿佛应该毒打自己一顿,才能醒悟一般。 好!今天先等一晚,明天早上如果还是没有见到莫斐,他决定找征信社查莫斐的下落,就这样办! 安薪终于确定自己早已爱上莫斐,并且也下定了决心,他要好好准备,一旦找到莫斐时,他走要积极取得她的谅解,好把她娶回家,好好疼惜她。 爱爱湿热的小舌头正努力舔着莫斐的脸庞。 莫斐睁开眼,“爱爱,怎么了?” 爱爱跳下床,摇着尾巴,走到房门口。 “你要尿尿啊?” 爱爱趴下来,似乎表示它不要尿尿。 莫斐拉下被子,“你想出去?” “汪汪!”这似乎回答了莫斐的问题。 “才九点,等一下,再让我睡一会儿!” “汪汪!”爱爱还是叫。 莫斐微愠道:“晚一点再带你出去运动!”她拉起棉被,打算继续补眠。 “汪汪!”它似乎很坚持。 莫斐生气的说道:“好,你赢了!” 她无奈的下床,梳洗打理一番,换上衣服鞋子。 “好了,我们走!” jjwxcjjwxcjjwxc 天色渐渐亮了,安薪的心中也跟着燃起一丝希望,他开始注视着大门,四点……五点……六点,还是不见莫斐的身影。 希望一点点的随时间逐渐消失,留下的只有越来越泛滥的失望! 七点……八点……九点。 如果莫斐没有来找黄冠文,她会去哪里? 还是她真的跑去……千万不要!他甩甩头,试图甩开可怕的念头。 “不行,不能再等了!” 安薪断然的下定决心,他发动车子,驾车离开。 莫斐一打开门,爱爱便全力以赴的冲出去,并且一路吠叫,任凭莫斐在后面喊叫,它就是不肯停下来。 难道这就是他的报应?安薪越想越自责,茫然的看着前方。 冲到公共大门外,爱爱站在路边吠叫。 对!这一定是老天爷给他的处罚!谁教他不相信莫斐!谁教他深深伤害了她!这是他应得的报应!一定是这样!安薪心想。 莫斐跟了上来,她感觉爱爱今天特别反常。“爱爱,你怎么了?”她顺着爱爱吠叫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爱爱究竟是怎么了?“好好!别看了,我们到公园运动。” 可是为什么不给他补偿的机会?难道莫斐真的跑去自杀,所以老天爷不给他补偿的机会?不!千万不要!无论任何代价!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一次就好! 安薪感到无助又慌乱。 莫斐纳闷的回头呼唤着,“爱爱,走呀!”爱爱却往另一个方向跑,她只好回头跟上爱爱的脚步。 转过街角,安薪失神的探下油门 “砰”惊心动魄的撞击声响起。 这是什么声音?莫斐突然一阵心痛! “汪汪!”爱爱似乎跑得更快了,转过街角。 莫斐跟着转过街角,爱爱已经在路旁等候着她。 “啊?”莫斐惊骇的尖叫,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辆车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 她认出那是安薪的车,她立刻跑到车边。 “安薪!”莫斐隔着车门呼喊着,试着打开车门。 难道他死了?莫斐心急如焚,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是天使在呼唤他吗?难道他已经死了?不!不能死!他死了莫斐和孩子怎么办?安薪痛苦的动了一下。 他动了?他没死!莫斐惊喜不已。 “汪汪!”爱爱跟随女主人尽力呼叫。 莫斐终于打开另一边的车门,急切的呼唤,“安薪!” 是莫斐的声音!原来她真的死了!是莫斐来接她了!安薪努力想抬起头来看看莫斐。 “安薪!”莫斐焦急的轻拍安薪的肩膀。 嗯,难道人死了还有感觉?这味道……没错!真的是莫斐,这是她的味道!安薪沉醉在那股馨香中,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死了没。 “安薪,是我,莫斐啊!”他为什么没反应?难道他死了?不要啊!眼泪再充涌上莫斐的双眸。 莫斐……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不过为什么人死了还有柔软温热的触感?安薪试着睁开眼睛,转向柔软温热的来源。 安薪成功了!他看到莫斐,不过仅仅只有一秒钟。 莫斐也看到他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她欣喜的道:“安薪,是我,我是莫斐啊!”珍珠般的泪串串流下。 “汪汪!”爱爱也很尽职地在一旁呼唤。 救护车慢慢驶近,不知是哪位好心人叫来了救护车。 奇怪,原来人死后的世界和活着时一样,居然还有救护车……救护车?难道他没死?安薪一阵惊愕,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死!他禁感谢老天!感谢上帝! 一阵忙乱中,安薪被抬上救护车。 jjwxcjjwxcjjwxc “莫斐!”安薪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莫斐。 “薪儿!”安氏夫妇同时急切的呼唤。 “莫斐呢?”安薪睁开眼却没有看到莫斐,他焦急的询问,“莫斐在哪里?”只见父母神情犹豫。 “她只打电话告诉我们你在这里,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安爸爸解释道。 “难道她没有跟着过来?”安薪怀疑父亲骗他,他明明有看到泪流满面的莫斐,所以她应该会跟过来呀,难道又是老爸老妈在搞鬼? “我们来到医院时,的确没有看到她。”安妈妈补充道。 安薪落寞的侧过身,失落感浮上心头。“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可能是他在幻想吧!他把莫斐伤得太深了,她怎么可能原谅他。 安妈妈关心的问道:“你和莫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这么生气?”她实在不懂,在她由老家回家之前,一切都进行得非常完美,她回家之后,事情就全走了样,难道是那天晚上她在电话所说的事被莫斐听见了? 安薪完全没听进安妈妈的问话,自顾自的说:“我要出院!我要去找莫斐!”对!他要马上去找莫斐解释清楚! 安爸爸立时提出反驳,“开什么玩笑,这样太危险了!你的腿刚开完刀你就要出院,如果一不小心会变成破脚的!” “我要找莫斐!我要出院!”安薪仍然坚持着。 “最起码也要留院观察几天再说!现在我会先委托征信社找到莫斐,之后你随时可以掌握她的行踪。”安爸爸提出颇具建设性的办法。 “这样最好,这样就不怕莫斐会失踪了!”安妈妈附和安爸爸的说法。 安薪无奈的同意,“好吧!”总不能把自己弄成跛脚,到时候要迫莫斐也追不上。 安爸爸立即说:“那么我先去联络征信社。”既然安薪也同意了,立刻进行以争取时间,省得晚了媳妇就溜走了。 安爸爸离开没多久,另一位访客来临。 “请问……” 安薪惊喜叫出声,“是你?”他正想找黄冠文呢! “他是谁?”安妈妈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 “您好”。黄冠文有礼貌的问候安妈妈。 安薪介绍道:“他是黄冠文,莫斐以前的邻居。黄先生,请进来坐。”为什么他会来?难道莫斐出事了? 黄冠文?就是之前见到的人?安妈妈纳闷的想。 黄冠文走进来,安妈妈请他在旁边的位子坐下。 黄冠文有礼貌的说:“谢谢!我想我还是开门见山直说吧!我是来求证一件事的,莫斐说你们联合起来欺骗她,我想这其中或许有误会。” 确实有太多误会。安薪心想,如果不是他的宝贝父母从中搅局,也许他现在也不必坐困愁城了。 “是我误会她,我以为她和你……同居。”安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她和我同居?”黄冠文觉得莫名其妙。 安薪解释,“因为有一次我偷偷跟踪莫斐,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有说有笑,然后她又和你回到你家……所以我以为她和你同居,怀了你的孩子。我问她孩子是不是你的,她就被我气走了,现在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她。” 黄冠文再次提出他的疑问,“那么她说你们联合起来欺骗她,这又是怎么回事?” 安妈妈马上解释:“这都怪我们太心急,因为原先薪儿一直反对结婚,再加上一连串的巧合,才会造成莫斐的误会。自从他们俩在雪梨秘密结婚以后,我和我先生就找过莫斐的父母提亲,想安排他们正式结婚,所以我才搬走莫斐的东西,想让她先和我一起住;而我先生则假装不理我,想诱骗薪儿和莫斐结婚,为了要让他们顺着计划,我先生才会把他们同意结婚的话录下来,以免薪儿反悔,结果……” “结果适得其反。”安薪苦涩的说道。 “果然!我猜得没错!”黄冠文听他们解释之后,明白了整个情况,发现这整件事完全是因为自己无心的介入而生变。一想到莫斐曾想拿掉小孩,他便脱口识出,“还好!否则莫斐就铸下了大错了!”还好他及时阻止了莫斐。 安薪急切追问道:“铸下大错?莫斐怎么了?” 黄冠文微微一笑“她很好,只是伤心加上担心,等着你去救她的心。”就让安薪好好养伤,何必把过去的事说出来呢。 安薪听这句话,一阵甜蜜顿时涌上心头。 三人相视而笑。 安爸爸走进病房,奇迹似的听见笑声,“我错过了什么啦?这位是……” 安薪立刻为两人介绍,“这位是我父亲。爸,这位是黄冠文,黄先生。” “喔!刚才你们在笑什么?” “精采部分已经结束了。”安妈妈回答。 “可以重播吗?” “不行!不过你可以等着看好戏!”安妈妈语带神秘。 “真是的!早知道就晚点出去!” “对了!我该走了,回去先帮你安慰莫斐。”黄冠文说。 “哈哈!” 除了错过精采部分而不解的安爸爸,其他三人都笑了起来。 jjwxcjjwxcjjwxc 自从被送进医院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安薪每天都满怀着希望,以为莫斐会来看他,但随着时间消逝,他的失望也大。 今天,对,就是今天!他决定不再等待,他要溜出去!他要去找莫斐。 现在他知道莫斐人在哪里,所以他决心要见到她,向她说清楚,告诉她他知道错了,告诉她他爱她! 夜深了,安爸爸和安妈妈都已经疲累得睡着了。 是时候了!安薪在心里告诉自己。 他轻声下床,穿上衣服鞋子,拄着拐仗一跛一跛的努力走向门,轻轻转动门把,先朝门外四下张望,然后拄着拐杖一跛一跛的溜了出去。走出医院大门后,他丢下拐杖,尽力保持正常走路的姿势。他搭上计程车,终于来到黄冠文家楼下。 正打算按电铃时,管理员立即上前询问。安薪要求找黄冠文,却被打回票,理由是时间太晚了,不宜吵醒住户。 安薪只好等候在大门外。 曙光渐露,天色微明,开始有人出门,安薪双眼直盯住公共大门,任何出来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汪汪!”爱爱一到中庭,立即沿途吠叫,飞奔到大门口。 是爱爱!大老远安薪就听到吠叫声,他知道一定是爱爱。 果然,不一会儿爱爱就来了,绕过柱子,在他的脚边猛摇尾巴。 莫斐跟在爱爱后面,见爱爱转向公园的另一个方向,她走到公共大门口,呼唤道:“爱爱,快过来。” 等了一会儿,没看到爱爱过来,她转身走到另一个方向寻找爱爱,过了柱子,还是没有看见,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惊觉爱爱可能不见了,她惊慌呼唤道:“爱爱,你在哪里?” 安薪在莫斐身后,正想给莫斐一个惊喜。 突然,莫斐一个转身,安薪在后面来不及闪开,两人就这么重心不稳地倒在地上。 安薪!莫斐惊讶不已,他的嘴几乎贴着她的嘴,她无法思考,亦动弹不得。 安薪抱着莫斐娇柔的身躯,任由她黑缎般的长发缠绕着他,他清楚的闻到来自她身上的馨香气息,他低下头欲亲吻她微张的樱唇。 爱爱扑了上来,打断了他们俩的亲热。 “莫斐,我……”安薪想站起来,却无能为力,他的手和脚现在正痛得让他使不上力。 “你怎么了?”莫斐关心地问道。 安薪痛苦的闭上眼睛,“我的脚伤……” 莫斐惊讶的喊叫:“天呀!你的脚伤还没好!”她发现安薪的左手、右脚的石膏已经碎裂。“你等一下! 我找人来帮忙。” 她跑到管理处,请来管理员帮忙把安薪扶进管理处,再回楼上拿车钥匙,开车到大门口送安薪回医院。 第十章 该死!这和他原本的计划完全不对!原来他是想自背后抱住莫斐,给她一个惊喜谁知道…… 在前往医院的途中,安薪和莫斐皆想着该如何开口比较适当。因为石膏碎裂的关系他半躺在车后座。 “莫斐,我要向你道歉。”安薪首先开口。 “道歉?”难道他偷溜出来就只为了向她道歉? 自从那天黄大哥告诉她所有情况后,其实她心里已经原谅安薪,只是为了要给他点惩罚,她强忍住思念不去看他,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心急的溜了出来。 安薪恳求道:“我想求你原谅我,是我错了,是我误会你,现在我都知道了!莫斐,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难道你就不能等伤好了再来找我?”莫斐好气自己为什么要和他呕气,现在这种情况,安薪的伤要完全恢复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问。 “我……我等不下去了!已经过好久了,你都没有来,我想看看你,想知道你好不好!”难怪莫斐不来看他,原来她还在生气。 “就因为这样,你和自己的手脚过不去?你想让我惭愧,让我同情你,然后原谅你?”她为什么要说成这般,她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的。 安薪解释道:“我不是想让你渐愧,让你同情我,我是真的想求你原谅我!“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也许这只是你的另一个骗人方式罢了!”天呀!天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不是这样的! 安薪试着坐起来,努力解释,“那天你从医院离开后,这些天我想通了,是我误会你,而且……” 她好奇的问道:“而且什么?” 安薪略带痛苦的说道:“我发觉再也没有比失去你更糟的事情,没有了你什么都不对劲,日子也变得了无生趣,我知道我早已经爱上你了。”他终于撑起身子,抓住莫斐的椅背。 “是吗?”他是说真的吗?会不会是因为孩子才这样说?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嗯!”莫斐眼前浮现刚才的画面。 “那时我以为你是仙女,但你在我心里及脑海里永远都是个仙女。在澳洲你要求我和你先假结婚时,我真希望你是真心要和我结婚。后来妈妈要求真的婚礼,我也曾想过他们也许是想骗我们结婚,但我只是怀疑他们而已,于是我干脆顺着他们的阴谋,要求你和我结婚。原本一切都非常完美,直到有一天,我偷偷跟着你,看到你和黄冠文有说有笑,我当时嫉妒极了,而你呢,又说你要搬家,所以我才会误以为你和他同居,也以为孩子是他的!” 喱!想不到他竟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听到安薪说的话,莫斐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滑落面颊,而他们俩也因为胡乱猜测而彼此误会,如今他又伤得如此严重,这全是都是她害的,她又感动又自责,于是默默哭泣着。 安薪等待着莫斐的回答,片刻之后,他终于按捺不住的问道:“莫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看来他真的伤她太深了。“不怪你,是我的错!求求你给我补偿的机会好吗?”他衷心希望着。 莫斐依旧不语,拼命想把泪水止住,她突然把车靠向路边。 安薪狐疑地问道:“怎么了?”难道她不肯原谅他,要赶他下车? 莫斐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开车门来到后座。 她哭了?!为什么?安薪看着莫斐红肿的双眸,怜惜的想。 接着,莫斐投人他怀中,“你坏死了!”她捶打着他的胸口。 好痛!安薪在心中暗暗叫痛!不过也知道莫斐气消了。 果然,碰上她都没有好下场!偏偏他心中又爱极这软玉温香的身躯,无奈左手左脚不方便使力,安薪只好忍痛任她捶打了! “好香!”安薪说出心中的话,同时以右手拉近她。 莫斐停止捶打,纳闷的问道:“什么好香?” “你身上的女人味。”他说得很诚实又很诚恳。 莫斐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才原谅你,你就会没油嘴滑舌了,看我怎么修理你!” “哎哟!”安薪又惨遭一顿“毒打”。 “怎么了?我打伤你了吗?”她担心地说。 “没有,只是我好想抱抱你,可惜手脚不方便。” 莫斐娇嗔说道:“你好讨厌!你……下车!”嘴上这么说,但她依然靠在他的怀中。 “你靠在我身上我怎么下车?而且我被你打伤了,下不了车,不然你抱我好了。”他们两人好似连体婴般,根本分不清是谁抱谁。 莫斐撒娇地说:“我才不要,而且你忘了医生交代,怀孕期间应该少拿重的东西吗?”同时她也努力想推开安薪箝制住她的手。 他笑嘻嘻地说:“那怎么办?想不到我竟然要吃自己孩子的醋!报应,真是报应。” 莫斐反驳道:“谁说孩子是你的!” 安薪拉开莫斐,盯住她,严肃的说:“当然是我的。”现在一切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了,她为什么还这样说?太没道理了! 她甜甜的说:“现在孩子还在我的肚子里,当然是我的,不是你的。”她摸着肚子,一脸幸福。 安薪立刻抗议,“可是我也有份啊!我一直是你的秘密老公,其实也不算秘密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了。” 说实在,没有他,她怎么会有这孩子。 “那么我们现在去离婚,小孩归我。” “不行!我不答应!我是被你拉去结婚的,现在我不会再傻傻地让你拉去离婚,而且我们还有爱的结晶可以为我们作证。”哪有这种事!如果说离婚就离婚,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莫斐闷闷地说:“但是我总觉得少了什么!”虽然和安薪言归于好,可是总觉得少了什么,毕竟她还年轻嘛! 安薪纳闷地反问道:“少了什么?”双方父母赞成,已经结婚又有爱的结晶,到底少了什么? 她诚实的说:“我才二十二岁,现在结婚太早了。” “那怎么办?你总不能要孩子的父亲栏写个‘父不详’三个字吧?”安薪实在想不通,莫斐究竟想要什么。 “如果你爱我,那么你就猜得出来。”莫斐想到缺少什么了,不过她,要让安薪自己去伤脑筋。 “可是,是你觉得少了什么,又不是我。”哪有这样子随便丢个难题给人! “不管了啦!现在先送你回医院再说。” 莫斐不再多言,至于少了什么,就让安薪去伤脑筋吧! jjwxcjjwxcjjwxc 医生仔细检查完安薪的伤势后,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没有再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安妈妈连声道谢,“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幸好没有恶化,否则等薪儿伤势好了,婚期过了。 “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好好休养吧。”医生说完就离开病房。 “莫斐,还好你把薪儿送回来,这孩子真是的。” 安妈妈说。 今天早上发现安薪不见的时候,安氏夫妇真的紧张得想去把安薪找回来,所幸莫斐送安薪回来,适时解除两老的紧张。 “伯母别生气,现在一切都没事了。”莫斐马上安抚安妈妈。 安薪略带撒娇地抗议,“妈,你先回去休息嘛!” 现在他只想和莫斐好好聊天。 “也好,说实在的!这些天还真的挺累人,那么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安爸爸识趣地说着,拉着安妈妈准备离开,他们当然知道安薪心里只希望莫斐陪他。 “伯父、伯母再见。” “爸、妈再见。” 安薪和莫斐看着安爸爸和安妈妈离开。现在开始,又是两人的小小天地了。 莫斐回头坐在床边,下定决心似地说:“安薪,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那时候我原本想拿掉孩子,刚好被黄大哥遇上及时阻止,我想也许是上天可怜我们,派黄大哥来替我们排解误会。因此,如果这一胎生的是女孩,我等她长大以后让她和黄大哥的孩子结婚,你说好吗?” 听了莫斐这番话,安薪终于明白那时候黄冠文说的话的意思。 安薪犹豫的说:“这样好吗?也许小孩不愿意,那么我们不是……” 不等安薪说话,莫斐便任性地坚持:“我不管!最起码现在大家先说好,将来孩子长大了,孩子们不愿意再说。”她告诉他只是让他知道而已,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就照你的决定罗。”孩子在她的肚子里,现在跟她说那么多,恐怕也只是惹她生气,还不如先照她的意思。 “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告诉黄大哥这件事,现在你只需要安心养伤,好好想想我说过的‘少了什么’这句话的意思。” jjwxjjwxcjjwxc 少了什么?安薪想破头也想不出莫斐说的是什么? 虽然这几天他常常有意无意的想问莫斐,可是她偏偏绝口不提,着实让安薪大伤脑筋。 直到婚期前几天,安薪的小狗头军师莫男出现,事情才有转机。 莫男来到医院,趁着莫斐去倒茶的时间,安薪便好好请教一番,虽然没有立即得到答案,不过经过莫男对莫斐的了解,莫男大概知道姐姐想要什么。 莫男对安薪提出她的看法,“姐夫,昨天回去,我想过你说的问题,姐姐是不是想谈恋爱?要你追她?” 安薪迟疑地说:“可是都已经结婚了,干什么还要谈恋爱?”莫男只好替这位不开窍的姐夫解惑,“那可不一样,你想想看,你和姐姐认识到现在,你有送过花或是任何礼物给姐姐吗?” 安薪依然未开窃,“花倒是没有,不过,我送过她礼服及首饰出席圣诞晚宴,还有一枚结婚戒指啊!” 莫男见他还是那么坚持己见,于是只好彻底分析解释一番,“拜托!姐夫,谈个恋爱连一朵花都没有,根本就不像谈恋爱的!礼服及首饰哪能算是礼物,那是因为有需要才会添购的,再说那一枚戒指也不算是你送的,因为那是姐姐匆忙间随便挑选的款式,只能算是救急的!更何况连打开包装,要猜测里面是什么的心情都没有,难怪姐姐要说那句话!”姐夫真是爱情零蛋!亏得姐姐还肯嫁给他,她都解释这么清楚了,姐夫还是一副茫然的的表情,气死人了。 莫男认为如果换成是她,也会想谈恋爱、结婚、再生孩子。 安薪还在消化莫男的话,反应是慢了点,不过他总会想通的。 jjwxcjjwxcjjwxc 安薪的伤经过莫斐爱情的滋润,好得奇快,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医生准许他回家疗伤,只要每天去医院换药,但这对安薪来说好像是特赦令般,他终于可以出院了。 在四位家长的一致坚持下,婚礼将如期举行,不过安薪也提出要求--结婚后他和莫斐要暂时住老家。 莫氏夫妇倒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女儿嫁了就是人家的,因此并没有提出反驳,只是静观其变,如果有需要他们的地方,他们还是会对莫斐下圣旨的。 安氏夫妇想不通安薪为什么要这样做,家里大得很,足够他们两代四人住在一起,为什么他们还要住老家?好不容易盼到儿子结婚,却不同住在一起,心里多少有些疙瘩。 安薪为了实行他的计划,就用“不结婚”来逼迫父母同意,同时他也告诉父母,他们随时会回来探望他们的。 安氏夫妇考虑再三,心想反正迟早有孙子可抱,而且也不好占据小俩口独处的时间,于是便答应安薪的要求。 婚礼当天,整个安宅精心布置得美轮美奂,到处悬灯结彩,衣香鬓影。 安薪也特别订购了数不清的各色玫瑰花,布置在暂时的新房,因为他始终认为玫瑰最适合莫斐,他希望莫斐能够了解他的心意,并且喜欢这些花。 不过,唯一的缺是还是需要拄拐杖,即使安薪觉得自己不用拐杖也可以走得很好,可是经过大家“非常民主”的投票表决,他只好拄着拐杖结婚,还拍下了照片,这点让他觉得很沮丧。 没关系,他还年轻,反正他还要和莫斐谈恋爱,到时候再向她求婚、结婚,可以再拍一次照。 “江老!欢迎、欢迎!”安爸爸拉着老朋友寒喧。 如果不是江老想出这高人一等的计谋,只怕安薪和莫斐至今还不相识呢!虽然后续发展未能尽善尽美,不过至少是圆满达成。 莫斐一见到这位江伯伯就觉得眼熟,只是……他是谁呀? “薪儿,莫斐,快来向江伯伯道谢。” “谢谢江伯伯。”道谢?为什么?莫斐纳闷极了! 觉得自己好蠢,不过既然爸爸说了,还是照做吧!现在她也没时间想那么多,还是以后再问。 打过招呼后,安爸爸和江老一起踱开。 “安董。”一声娇娇的呼唤传来。 “圣诞树!”安薪和莫斐不约而同的回头。哇,馥容竟然亲呢地挽着jackson,难怪回国后很少看到她,原来是…… “安董,jackson和我要结婚了。” 华馥容依然是那惯用的撒娇语气,听得莫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哼!也只有他们俩才相配! “记得请我们喝杯喜酒。”安薪礼貌性的微笑点头道。 亏安薪能笑得出来!莫斐气在心里,她扭过头,咦,那不是赵菲雁和杨育恒吗?她们怎么来了?还有江伯伯还有爸爸他们? “jackson告诉我,那份合约是江老的诡计呢!而jacks0n只是配合演出而已。”华馥容好笑的说。白痴女!让你知道你有多蠢,才会让你签到从jackson的合约,而被耍了都不知道! 江伯伯的诡计?江伯伯和jackson认识吗?咦,周姐也来了?周姐也认识江伯伯吗?可是还有赵菲雁和杨育恒……好奇怪啊。莫斐心里一堆疑问,正努力思索,想整理出一点头绪。 “你说一切都是江伯伯的诡计?”安薪怀疑是父母所托。 “对呀!那条用明矾写的pa,目的就是要让你们早点决定要不要结婚,难道你们不知道?”唉!真没想到她崇拜半年多的安薪,竟然也笨到这种地步,看来他和白痴女挺相配的,两个一样笨。 华馥容为安薪解答问题时,莫斐依旧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中,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注定是安薪的新娘!莫斐想通了!不过,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圣诞树!你到底是乌鸦还是喜鹊?说这些做什么?”没事跑来闹婚!没水准的女人! 原来就是这样,莫斐才会坚持合约上没有,后来是因为合约淋湿了,那条奇怪的pa才会显出来,果然是爸妈作怪!安薪终于知道了。 “喔,我懂了!原来你们是被骗‘昏’了!jackson,我们走吧,哈哈!”华馥容挽着jackson的手臂,踱了开。 “莫斐,不要生气,别理她。”安薪努力安巡抚花容失色的莫斐。 jjwxcjjwxcjjwxc 安薪带着玫瑰花打算接莫斐到餐厅,享受两人浪漫又有情调的烛光晚餐,平衡一下白天的辛劳,因此他今天特地提早回家。 这阵子人的日子过得确实甜甜蜜蜜,他想今天应该是时候了,因为今天是他宝贝莫斐的生日。他摸摸身旁的礼物,满意的想,今天要在什么情况下送给莫斐呢? “宝贝,准备好了吗?” “好了!”莫斐急忙跑出卧房,“哎哟”她一闪神踢到沙发脚,整个人往前跌倒,“安薪,我……我的肚子……”她摸着肚子,接着便昏迷不醒了。 “宝贝!”安薪脸上原本甜蜜的笑容在瞬间凝结!他急匆匆跑到莫斐身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看到莫斐晕死过去,而她两腿之间不断涌出鲜血,令人看了怵目惊心,他立刻抱起她直奔医院。 经过一阵折腾,莫斐终于平安产下孩子,虽然比预产期早了一个月,可是依旧是一对健康宝宝,只要待在保温箱一阵子就可以出院了。 接下来,一定要好好替莫斐补补身子才行,安薪看着莫斐略微苍白的脸庞,心里不舍极了,他安慰地想着,还好莫斐没事,而且还生了双胞胎,爸妈这下子铁定高兴得合不拢嘴。 “安薪!我……”莫斐延续着昏迷前的意识,她伸手摸摸肚子,惊慌的想爬起来。 “没事的!宝贝!孩子已经出生了!是对双胞胎女孩,很健康。”经过这阵子相处,安薪已经知道莫斐的急性子,所以一口气把她想知道的事都说完,否则她绝不肯好好休息的。 “真的?”莫斐虽然听到安薪的话,不过她还是略显不安,因为那时候的痛楚让她感到极度害怕,同时也怀疑是否只是安慰她。 “真的,我保证!而且爸妈现在正和小宝贝们打招呼呢!”安薪现在可说是由爱情零蛋进步到莫斐专属的爱情专家,她的那点心思,他大半都能从她脸上读出来。 话刚说罢,安氏夫妇便开心地走进来。 见莫斐已经醒来,安妈妈立即上前关心地道:“斐斐,你还好吧?” “我很好,孩子还好吧?” “那当然,她们急着要找妈咪呢!你可要乖乖休息,等孩子可以出院时,你就能好好抱抱她们了!” 听到安妈妈的话,莫斐终于放下心躺下来休息。 安妈妈推了安爸爸一下,两人有默契地走到病房外。 安妈妈略带迟疑地说:“神算子大师不是说龙凤胎吗?怎么……”他刚才沉醉在能和老伴一人抱一个孙子的高兴心情中,但现在想到神算子大师的话,又不免有些失望。 确实,当初他们去找神算子大师合安薪和莫斐的八字时,神算子大师明明说他们会有龙凤胎的,为什么会变成两个女孩? “会不会是下次怀孕啊?”安爸爸说。 安薪听得满心疑惑,跟着走出病房,“什么龙风胎?” “神算子大师说的,他说你和莫斐会生龙凤胎。” 安妈妈回答。 “江湖术士的话怎么能相信,况且斐斐已经生了一对双胞胎,你们还在想龙风胎?” “如果再生一对男的双胞胎不是更好?这样家里男孩、女孩一样多,也不错!”安爸爸说。 莫斐被安薪的声音吸引得竖起耳朵聆听,也听到安爸爸的话了!她忍不住惊恐地想着,还有下次啊? 这次她都快被吓死了!不过她依然感觉很幸福,或许这就是初为人母的感受吧! “可是……”怎么没人想要龙风胎呢?安妈妈依然沉醉在龙风胎之梦。 安爸爸安慰安妈妈,“没关系!还有机会的,不急。” “再说吧!”安薪无力的说着,他知道对父母说一堆节育计划是不可能被接受的,还不如让他们继续期待好了。 jjwxcjjwxcjjwxc 下班后,安薪回到甜蜜的温暖的小家,小宝贝还在等着他,于是他带领两个小宝贝到主卧室睡觉。只是两上小宝贝还没睡着,安薪就已经率先“阵亡了”。 早晨七点,闹钟按时响起。 “汪汪!”爱爱奉女主人的命令,到主卧室做例行晨唤。 “知道了!”显然,爱爱的叫声比闹钟的咕咕声更容易收到效果,安薪睡眠惺忪的跨下床,迷迷糊糊的来到女儿的房间巡视,却不见两人的踪迹。 “宝贝!小宁和小静呢!” “就在你身边!”莫斐在厨房回答,真是受不了,这么大两小儿乎每天上演这出戏,究竟何时才能停止? 谁不知道那两个小宝贝每天都要死赖着他,拱着他做山大王,分睡他两侧,安薪根本是多此一问。 安薪听莫斐这么说,识相的走回主卧室,一路想着,如果不是昨天凌晨一点才回来,今天才不会上演这一幕!回到主卧室,果然,两个小宝贝还是甜甜的睡着。 他轻轻拿出准备已久的小礼物。还好!宝贝没有发现。为了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他的计划又多等了一年。 为了不让莫斐太快猜到是什么礼物,他拿出大盒子,先塞满了一堆废物,才放入小礼物,再次包装上精美的包装。 “你在做什么?”这时莫斐进来,迫不及待的拿出刚刚包装好的礼物,放在她眼前。 莫斐拉过礼物问道:“这是什么?”她打开大盒子,“一堆垃圾?”看着安薪,她实在不懂他为什么送她一堆垃圾。 “再看清楚些。”安薪提示着。 莫斐翻着垃圾,找了许久才看到,“这才是礼物?” 见安薪点头,她打开小盒子,迟疑了一会儿,“戒指? 你要耍什么花招?”结婚后,他时常送礼物给她,她每次总是欣喜的想着里面是什么,不过他从未透露是什么,因此她现在真是一头雾水。 安薪坚定而诚挚的说:“不是花招!我是真诚的向你求婚!宝贝,我爱你,请你嫁给我。” 莫斐讶然道:“你有病啊!我们都已经结婚两次了,你还想再结婚?”也许安薪真的想通了她说的“少了什么?”那句话吧!否则为什么结婚到现在,除了玫瑰花不变,每天都有新花招,就像两人还在谈恋爱一般。 “我没有病,第一次结婚时,我完全没进入状况,就被你拉着结婚,第二次结婚,是他们一堆人的大阴谋,我们只是根据他们的阴谋而有真正的了解才结婚。 但这一次,是我计划中,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意思,认真追求你的结果,这才是我们应该有的婚礼,任何事情都是由我们俩决定,这样才对。”安薪看着莫斐,诚恳的说道:“我会好好爱你生生世世,永远疼惜你的,宝贝,请你嫁给我。” 莫斐感动的流下眼浪,难怪结婚当时安薪会要求住老家,原来是这样!他真的想通了,而且做得非常彻底,自由自在谈恋爱,没有旁人能够左右的婚姻,这才是他们俩的婚姻。 安薪细心的拭去莫斐的泪滴,再度问着,“宝贝,你答应嫁给我吗?”好笨的问题!看到莫斐的眼泪,他又变成爱情零蛋了。 莫斐投人他的胸怀,撒娇说道:“你好讨厌!哪有这样的事?这根本都是阴谋?世纪大阴谋!”但好甜蜜啊!莫斐在心底道。 安薪拥着莫斐,“就算是阴谋好了!反正你已经‘重婚’了,也不差这一次,是不是?”他的语气是温柔又满足的。 “我又没说我不嫁给你,你紧张什么。”莫斐高兴的抱住安薪,靠在他怀中是那么安全温暖,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 安薪轻轻扶起莫斐的脸,温柔的问道:“那么你是答应了!” “嗯!”莫斐点头应允。 安薪顺势低头,深深吻住她。 “爹地,妈咪。” 安薪和莫斐一同说:“小宝贝,起床了啊!”两人被迫分开,分别抱起小宝贝,和小宝贝一起分享他们的喜悦。 小宝贝撒娇地说:“爹地、妈咪亲亲。”这是两个小宝贝每天早上的要求。 安薪对小宝贝说:“小宁、小静,爹地和妈咪要结婚罗!你们高兴吗?” “奶奶!”小宝贝们以稚嫩的童音回答。 “汪汪!”爱爱摇着尾巴叫着,似乎也很高兴。 安薪和莫斐相视而笑,甜蜜与幸福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