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天然呆》 楔子 砰砰砰!如大两般直下的拳头声,在偌大的铁门上响起“噢!他妈的。”怒声,也在铁门后响起。 之后,一阵乒乒乓乓、撞倒杂物的声音中,还夹带着几句国骂与低声的沉叫。 经过客厅时,他看见墙壁上的时钟——三点。 现在不是下午的时间,而是——凌晨! 他刚刚好不容易入睡了,竟然被这扰人清梦的家伙给吵醒。 外头那敲门的人,最好有一个说服他的理由,要不然他肯定把对方揍得满地找牙! “谁啦?”孟夏低声粗吼的问着门外的人。 “呜……呜呜……”外头那如雨般的敲打声,渐渐微弱下来,取代的是凄凉的哭泣声…… “三更半夜哭什么哭?”他又还没有挂掉,是谁假好心在半夜唱起哭调鬼哭神嚎的? “这么爱哭,是不会去葬仪社参加五子哭墓啊!”他一边吼着,一边打开铁门上的铁链—— 门才一打开,酒昧立即扑鼻而来。 “呜呜……呜呜……”他还来不及看清黑影,怀里便落进一副柔软的娇躯,一双小手抓着他的睡袍,小脸埋进他的胸膛之中—— 是个女孩! “喂……”孟夏皱着眉,低头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但他不用问也知道这扰人清梦的家伙是淮。 为了不吵到左右邻居,他将这哭个不停的女孩带进屋内,关上门后,他才打开客厅的灯光。 “你哭屁啊!”他让她坐在沙发上,以天神般的姿态站在她的面前,一双黑眸瞪着眼前哭得浙沥哗啦的女人。 “我……呜呜……我……隔……”她哭到脸上的妆全花了,连防水的睫毛青也顺着滑过她脸颊,成了两条小黑河。 “我真他妈的是上辈子欠你的啊!”他见她哭到不断打隔,抽了几张面纸给她,“擦一擦,你哭得真丑。”他嘀咕骂了几声之后,便到厨房,动手为她泡了一杯热可可—— 为什么他要放着大好的觉不睡,伺候这个哭得惨兮兮的女人?孟夏一边冷嗤,却又熟练的为他口中那该死的女人泡着热可可。 “哭哭哭,我家都快淹水了,还哭!”他没好气的将热可可端到她的面前,一双好看的黑眸像牛铃般的瞪着她。 “呜呜……”女子像是听而未闻,抬起哭得又红又肿的双眸,语气哽咽中带着可怜,“你……快问我为什么哭……” 他不耐烦的以长指爬爬自己的短发,粗声的吼道:“你在哭什么?” 她原本哽咽的吸吸鼻子,听他如此听话的问道,眼泪再度在眼眶里打转着。 “呜……呜哇哇……你干嘛真的问啦!呜呜呜……” 哇靠!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又让洪水爆发了。 “你有病啊!是你叫我问你,你是哭屁啊!”他向来就怕吵,被她这样一哭,整个心情更不爽了,“曲怀笑,你信不信你再哭,我等等就把你赶出去。” 她抽抽泣泣,梨花带雨,下唇咬着上唇的委屈模样有些可笑。 “你到底要不要说你怎么了?”他的耐心若有十分,现在只剩下一分了。 “呜呜……” 他抡起拳头,表达着自己也濒临着崩溃…… “我……失、恋、了、啦!”她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公布了真相。 失恋?孟夏的拳头悬在空中,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她。 “失恋就失恋,你有必要哭得像家里死了人吗?”他回过神,切了一声,伸手捞到整盒面纸,然后丢到她的怀里。 “你都不安慰我喔?”她泪光闪闪,就是前来寻求温暖。 “安慰个屁!”他瞪了她一眼,“去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这是我的初恋耶!”十八岁的初恋,拜拜。 “失恋就像生孩子,阵痛期很快就会过了,睡一觉,明天就不会痛了。”妈的!为了这种事大半夜把他挖起来,她真的有病! “夏……”她的小手欲拉住他的衣角,却被他转而闪过,小手落了一个空,“陪我聊天。” “想得美!自己失恋自己治疗,我可不想当一个好人。”而且,一听到她失恋,他没想到她之前口中喊着恋爱……是真的! 为哈她失恋,凭什么要他安慰她? “没良心啦……”她都哭那么惨了,他竟然连个安慰都没有。 “有心就不会失恋。”他不忘补上她一刀,让她早点觉悟。 反正,个人造孽个人担啦! “呜呜……孟夏,你真的好差劲……”哭哭哭,她就是要哭给他看。 “对,我就是这么差劲,所以你要记取教训,男人就是这么烂。”他嘴角勾了一个要笑不笑的弧度,“曲怀笑,记得热可可喝完,杯子要洗。” “呜哇哇……”她爆出难听的哭声,泣鬼神,惊天地的。 他没理她,往房里待了一下,随即手上多了一只枕头以及一条薄被,然后往她的身上丢去。 “要住我家就哭小声一点,我要去睡觉了。” “孟夏,你没良心啦!你没有一点同情心,你没有……” “再吵,我就打电话给曲妈,说你今天去约会到三更半夜。”他冷哼一声,也不想想她自从谈恋爱都是他帮她掩护的。 “呜……隔……”她哭得不成人样,最后将自己的脸庞埋在枕头,发出闷闷的哭声。 “哼!”他见她哭声转小,于是便转身关灯进房,扔下她一个人在黑暗中哭泣。 不是他狠心,而是—— 他妈的! 十八岁跟人谈什么恋爱?她接下来该花心思的是她的大学联考,而不是跟别的男人风花雪月、谈情说爱。 听到她失恋,他不是应该安慰她,而是替她拍拍手! 曲怀笑伤心失恋,他孟夏只会用一个字形容自己的心情——爽。 第一章 时光荏苒,光明如梭,十八岁的小妹妹一眨眼就晃过了七年,二十五岁正是蜜桃成熟时,正教人采撷的甜美时光,光阴是会磨去当年的稚幼,也是会磨去当年的好脾气—— “孟、先、生!”不耐烦的了亮女嗓自孟夏的背后传来—— 曲怀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画面——这个时间孟夏竟然坐在阳台晒太阳,优闲的躺在吊床上,戴着墨镜,手拿冰凉的啤酒,享受着夹带海咸味吹拂而来的夏风。 孟家的透天厝后院临海,那浪潮一波又一波的打来,在午后是醉人的催眠曲不过,偏偏就是有人天生眼白白,总是会在他休息的时候扰人清梦。 大好的下午时光,因为这拔尖的声音,像是裂开了一道缝隙,可是,他大少爷就懒得看她一眼,连哼一声都懒,只是喝了一口极为冰凉的啤酒。 “孟夏!”曲怀笑在夏日的脾气不好,干脆就直接连名带姓的,看他还敢不敢对她视而不见。 他像是在享受南洋的时光,浪潮声教他、心情放松、快活,继续喝着冰凉彻底的啤酒。 “厚!”曲怀笑不悦的跺了脚,双手生气的抓住吊床旁的粗绳,用力的前后摇晃,“夏,你理理我,不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曲怀笑小姐,你有病是不是?”孟大少终于不爽的低吼一声,被她这么一摇,差点从上面滚下来。 “不是我有病,是你有病!”她见他终于有反应,于是双手插腰,瞪了他一眼。 “我有什么病?”他透过湛蓝的镜片,看着她那张吨着小嘴的脸庞,以及贴身的套装短裙下,那均匀修长而站成大字型的双腿。 “你犯懒病了!”她实在是蜡烛两头烧,“你不是答应沈制作在夏天过完之前写出一本剧本来?可夏季都快过一半了,你连一个字都没有动!” 而且她上面的大头教她一定要每天盯着孟大少的进度,进度?连个屁都没有啦! “夏季过完了吗?”孟夏的声音冷冷淡淡的,比她还要不耐烦。 “呃……”她愣了一下,最后咬咬唇,“是还没啊!” “那你催个鬼。”他怯了一声,一口气喝完手上的啤酒,“一直催催催的,你是不会去当助产士吗?你以为写剧本跟生小孩一样,让你催一催就会生出来吗?” “厚!你以为我想催喔?”曲怀笑气得两排贝齿都在打颤,“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老大把我手中的编剧全都调给其它助理……” “那你还不感谢我。”他从吊床上站起,那一八五的身材实在高大魁梧,她站在他的面前就真的只到胸膛。 啧!亏她现在还掂着脚尖,小萝卜头。 “感谢个鬼啦!”她努力抬头挺胸,却还是要很努力才能将他刚毅如石的脸庞映入眸里,“人家我本来人生计划都计划得好好的,要在台北成为女强人,然后与阿德结婚生子……” 结果……结果现在全被他打乱了! 他摘下墨镜,一双深邃的黑眸望着她,“阿德是谁?” “我男友啊!” “他做什么的?”男友?他的黑眸微微一眯,有抹杀气正在悄悄酝酿着。 “就上一次和你写同档偶像剧的黄明德嘛!”一提到已交往三个月的男友,她就掩不住羞怯,“阿德他真的很有心,他说等他工作稳定之后,就要与我计划结婚的事情。” 他一听到结婚,大掌随即贴上她的额头,眉宇之间全是褶痕,“中暑中得不轻。” “干嘛啦!”她嘟起水漾的唇办,“我是说真的嘛!不过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他双手环胸,压下不悦的望着她。 “你能不能在七号前就交出第一幕给我?”她心里怀着期待,希望眼前的大爷可以高抬贵手,求他给她这个小小的助理有条路好走。 “为什么要在七号前?”他老大挑眉,那张好看的粗犷脸庞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 “因为……情人节呀!”她水漾的粉唇抿了抿,娇羞之意全表露在脸上,“我家老大说,只要我能够拿到你一张大纲、场幕,就连主角设定都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生个蛋给我都好,这样我就能赶回台北约会。” “我又不是鸡、鸭的,怎么生蛋给你?”他白了她一眼,随后又坐在吊床上,他一副摆明就是一少烦我,老子现在还没有心情工作。 “夏,别这样嘛!”她化着淡妆的小脸霱出谄媚的笑,展现以往小女孩的模样,上前捉住他粗壮的手臂,“求求你嘛!你交稿对我、对你也好。” “对我哪里好了?”他冷冷地娣了她一眼,“是对你比较有好处吧!” “哎哟!”她坐在吊床的一角,以撒娇的姿态,“看在你从小看我长大,当我是妹妹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嘛!我好不容易又谈了一个新恋爱,你也希望我的人生可以开花结果,是不是?” “反正维持不了六个月就会分手,有必要这么忙吗?”他承认,他是很看衰她的恋情。 他大她五岁,所以一路看她走来,每一段恋爱都是无疾而终,不知该说她运气不好,还是谈恋爱技巧太笨拙,常常都是被甩的那一个。 她委屈的瘪起小嘴,“所以我想要突破魔咒嘛!求求你……求求你嘛!”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如果不答应我,我就会哭给你看……” 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毫无同情心的道:“你就算是哭到死,我也没义务帮你谈恋爱!”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他要帮她与其它男人过情人节的节日?他就算吃饱撑着也会去睡觉,管她情人节要上哪里去。 “你真的很没有良心耶!”她见他从吊床离开,然后赤着脚回到屋内,一副懒得搭理她,“难道……你看我这样,你都不会痛吗?” “会!我看到你那张化了浓妆的脸,眼睛会痛;我听到你的哆哩叭唆,耳朵会痛;我跟你这个番女有理说不清,我嘴巴会痛;但是对于你的恋情会不会成功,我没心没肺没兴趣,所以……心、不、会、痛!” 他解释得够清楚了吧! “厚厚厚……”她指着他的背,全身颤抖不已,“你是不是窝在家里窝太久变成宅男,想要在情人节参加去死去死团,然后诅咒我分手?” “你有病。”他懒得理她,往厨房走去。 “孟、夏……”她终于哗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不要那么狠心嘛!从小到大左邻右舍就数你最疼我,就求求你只要交出大纲……不,人物设定就好,让我回去跟大头交差嘛!” 她只差没有跪到他的面前,像个牛皮糖的跟在他的背后。 “走开啦!”他看着她戏剧化的以双手巴住他的大腿,任凭他怎么甩都甩不开,“啧!曲怀笑,你真的很鲁耶!” “一定要的啊!”不鲁就没有甜头啊!“离七号还有一个礼拜,够你有时间动笔了!帅哥、老大、我的巧克力,求求你,赐我一张稿吧!” “靠!你真的很谄媚耶!”他停下所有动作,狠狠地瞪着她,“给我回家去,这个忙我不会帮的!” “你真的不帮?”她眨着泪闪闪的美眸,抬头问着他。 “不帮不帮不帮不帮不帮不帮不帮不帮!要不要我吼个一百次给你听?”他也很有原则,一点都不妥协。 “厚!”她眼眶含泪的从地上爬起,很有志气的瞪着他,“不帮就不帮嘛!你真是“歹道盯”(难相处)耶!哼!好啊!你不交稿,我也很闲,我就天天上门来鲁你,看谁吃饱撑着。” 她就来比谁的时间多,反正他每次见到她都很不耐烦,总是不到两个小时就想急着赶她走。她就不信天天来他面前报到,他受得了? “你回去作梦吧!”大门在右边,快走!他指着右边,以眼神告诉她。 她跺着脚,十分生气的走到大门,离开之前还回头瞪他一眼,“从今天起,我会照三餐问候你的!再见!” 他看着自家大门被用力的关上,室内又恢复一片寂静,仿佛刚刚的吵闹像是昙花一现…… “shit”他低咒一声,“我他妈的到底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真是孽缘啊! 女人有三宝:一哭、二闹、三上……她还不需要用第三招,只要在孟夏面前又哭又闹的,他的理智就会断一半了。 曲怀笑太了解孟夏了。 自小,孟、曲两家是邻居,只是孟家父母后来移民,已成年的他自愿留守台湾,然后从事编剧的工作。 他大学是修戏剧系,却没想到在一次明错阳差下写了一本剧本,尔后又被多事的曲怀笑拿去投稿,之后一笔成名,成了时下的当红编剧之一;而曲怀笑与孟夏差了五岁,可以说是他看她长大,她大学是想修传媒新闻,原本志愿是当上主播,无奈她这个人就是少根筋,在填志愿时,竟然还可以卡到阴的填到戏剧系,成为他的学妹。 这还不打紧,她的志愿可以退而求其次,至少往戏剧主持人发展好了,没想到又因为阴错阳差,将孟夏的剧本丢给制作人,从此,她就莫名成为某戏剧公司的助理。 总而言之,曲怀笑的人生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曲曲弯弯,但总是怀着笑容乐观进取。 这是好听的说法,但以孟夏的说法,曲怀笑根本就是少根筋的天兵。 她少根筋,他就要多冒一条青筋,永远要为她做的蠢事生气、抓狂。 就像现在—— 她小姐为了情人节的节日,身体力行天天到他家报到,虽然他们是邻居,可是她也太超过了。 “曲怀笑,你又发病了是不是?”他听到电铃,打开铁门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哼哼!”她大包小包,还带着大同电饭锅、她的枕头、被子,还有一只与她身高同高的生日泰迪熊,对了,那只泰迪熊还是他送的! 她小手将他推开,以小鼻哼了哼声,“让开、让开,我跟我妈报备过了,她答应让我来住你家。” “喂!”他像是路人被推到一旁,见她大刺刺的就“侵占”他的住宅,他不得不上前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前进,“曲小姐,你要住进我家,你问曲妈干嘛?你要问的人是我吧!” 她不耐烦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之后指着她搬来的家电与行李,“孟先生,你看到我身边这些东西吗?” “看到了又怎样?”他挑眉,学她嘴巴发出啧啧声。 “表示我就是要住进来,三餐问候你呀!”她说得咬牙切齿,却还不忘露出甜美的笑容,“我好不容易说服我妈,说你一个人住怪可怜的,而且你都快要闷成有病的宅男,所以我要来拯救你,然后顺便煮三餐给你吃,我妈才答应耶!” 真奇妙!她是她妈的女儿,可是平时不关心她有没有吃饭,却反而担心孟夏有没有饭吃? 他拢眉,看着她奋力将东西往他的屋里拖进来。 “夏,帮我搬啦!”曲怀笑不知不觉又用平时对他的口气,带点撒娇与无赖,“我一个人搬不动!” “搬不动?”他挑眉,不悦的开口,“那你怎么一个人搬来的?”可是他还是随手便捞起她的行李箱,还抓住那一只颇高的泰迪熊。 第二章 “韦二少和他老婆刚好经过,帮了我这个忙。”她随口应应,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从今天开始,我要每天都盯着你、缠着你、抓着你写出第一幕,或是大纲、人物设定都好。”她不忘回头,一副像是挑衅般的望着他,“我要住以前我常住的那一间房,有水床的那一间。” 她放下手上的东西,奔到他的面前,抢过他手上的泰迪熊。 “喂!”他来不及开口,就见她像个跳跳球般从他面前跳走…… 有没有搞错啊?这是他家耶!这天兵曲怀笑搞得这里一副是她的地盘了? 他来不及阻止她,只能跟在她的后头,一路尾随她至二楼。 二楼的尽头有一间房间,当他踏进房里时,一阵海风自窗前吹来,炽热又和煦的阳光洒进房内。 曲怀笑站在窗台前,将窗户全都打开,风扬起了白色窗幔,也扬起了她一头长发,她笑得好开心,双眸望着视野宽阔的景观,小时候她最爱来这间房间了,常常赖着不走,也常常赖在孟家过夜…… 她还记得夜晚的时候,总是要求孟爸、孟妈将窗户打开,然后听着一波波的浪潮声入睡。 “我有答应让你住下来吗?”他将手上的行李放在地毯上,看着今天脂粉末施的她,清灵脱俗的令他一阵错觉,以为见到大学时代的她。 “不管你答不答应,我东西都搬来了。”她皱皱小巧的鼻子,抓起她心爱泰迪熊,然后往她最爱的水床一跳。 她舒服的像一只小猫,抱着她心爱的泰迪能一在床上不断来回打滚,宛如一名长不大的小女孩。 孟夏倚在门前,看着她打滚的模样,以及那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拢紧的眉宇莫名的舒缓。 时光像是回到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场景,她总爱抱着她的玩偶,跑到这间客房奔跑、尖叫,以及看一整个下午的海景,然后玩疯了便直接睡在这张水床上,直到晚饭时才会自动被饭菜香给唤醒。 “这床好舒服喔!”她感觉自己像飘在水面上,在夏天的季节,这水床真的是沁凉入骨,“果然是贫民与有钱人的差别……” 哪像她家,爸爸是领死薪水的公务员,妈妈是平凡到不行的家庭主妇,而她又是个不争气的助理,光是搞定孟夏这个编剧就一个头两个大了,别说买水床,她连乳胶枕都快买不起了。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贫民,你还敢来纠缠我这个有钱人,你是想高攀我?”他说起来话总是直来直往,就是天生嘴贱,爱与她斗嘴。 她停止滚动,抱着泰迪熊盘腿坐在水床上,嘟着只擦了护唇膏的水亮粉唇,“对啊!从小我就叫你收我为干妹妹,但你这个固执男死都不肯,小时候你都称赞我很可爱,反正你又没有妹妹,收我当妹妹又不会怎么样……” 有哥哥可以当靠山,多好啊! 可是每一次她嚷着要给孟妈当干女儿时,他就会莫名发一顿脾气,然后将她赶出孟家。 他一听到“妹妹”二字,心情又一阵烦躁,然后上前站在她的面前,“想要当我妹妹,就先给我听话滚回家去。”他还不忘为她这个大路痴指着门口的方向。 “哼哼!不要。”她像是在老虎嘴上持须,朝他吐吐舌尖,“我就是要住到你将稿子生出来为止,要不然你甩不掉我的。” 他那一双好看的眉又忍不住聚拢,“我不会因为你那无聊的情人节,就勉强我自己动笔,更不会帮你谈恋爱而罩你!” “你真的很黑心肝耶!”她生气的跪坐在床上,勉强自己与他的双眸平视,“看我这么不幸,你很高兴是不是?” 就算她努力与他平视,但她还是与他相差一截,尤其当她跪着时,他的眸光一低下,便见到她宽大领口内的春光—— 粉红色的胸罩包裹着呼之欲出的浑圆,没想到她矮不隆咚又瘦骨磷的的模样,竟然暗藏如此美好的春色! 他的喉头缩紧一下,但还是很有风度的将眼光移开。 “说啊!你说啊!”她还不死心,从床上站了起来,在水床上随着水波站得有些不稳。 “曲怀笑小姐,你很无聊。”他回过神,大掌直接贴在她的小脸,推倒她娇小的身材。 接着,穿着热裤的她,不雅的倒在床铺上。 一双匀称的长腿悬在空中,像个溺水的鸭子拚命的划着。 “黑心肝、你黑心肝啦!”她仿佛是个耍赖的小孩,在床上滚来滚去。 “神经。”他见她穿着轻便,贴身的t恤将她的身材展露无遗,脸上莫名一阵赧红。 为了怕自己冲动干了坏事,于是转身离开她的面前,头也不回,不理会她的叫嚣。 “哼!不要以为你输了就可以落跑,我可是会追你到天涯海角的。”她见他离开,下床跟上他的脚步,她一定要鲁到他生出一幕来! 当孟夏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嗅到一阵烧焦昧自屋内传出,而且还连带传来乒乒乓乓、铿锵的声音,又免费附送了几句尖叫。 那几乎快要将屋顶掀起来的拔尖叫声,将他从优闲的午睡中唤醒,接着他直奔厨房时,只能用“回天乏术”来形容了,他一见到乌烟瘴气的厨房,像是乌云降临,一阵阵烧焦味传来,令他不得不先打开屋内所有门窗—— “曲怀笑,你是想要烧了我的房子吗?”他气冲冲的抓起杂志,努力编去满室的烧焦气味。 “咳、咳咳……”曲怀笑身穿围裙,自黑烟之中出现,鹅蛋小脸像是被抹上黑炭,差点被烧焦昧搞到窒息,“我……我只是在煎鱼……可我哪知道鱼一放下就……就油喷得四处都是,还有……电饭锅……电饭锅怎么会烧焦啊?”她抖着身子,指着她稍早搬来的万用电饭锅。 奇怪了,妈妈跟她说煮饭很容易,怎么电饭锅里一直冒出黑烟呢? 他上前查看,将炉上的火关掉后,发现黑烟大部分是从电饭锅里冒出,于是他上前拔掉插头,然后以抹布将电饭锅拿到外面。 她咚咚咚地跟到外面观看,只见他将锅盖打开,里头的米早已是焦黑成炭了。 “怎、怎么会这样啊?”她皱起两道秀气的眉,嘟着小嘴无辜的问着,“不是洗好米放下去就行了吗?” “曲怀笑,你到底有没有在电饭锅内放水?”他瞪着她,问着。 她侧着头,想了一会儿,“电饭锅里面……要放水喔?” “这是传统电饭锅,当然要放水,好吗?”他想开口骂她蠢,可是一见到她无辜的表情,他又将到口的话给吞了回去,“你到底在干嘛?”他双手插腰,站在后院问着她。 “我……”她知道自己闯了祸,于是双手扭扭捏捏的抓着围裙,“我是想到我们公司的前辈,都会主动到编剧家帮他们煮饭,怕他们饿着肚子。所以我想说……我也要煮饭给你吃,看看你会不会感动的喷泪,然后认真工作,谁知道……” “谁知道?”他那好看的高挺鼻子喷了喷气。“谁不知道你曲怀笑向来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他毫不给她面子,当着她的面抢过她手里的锅铲,“你从小就是个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大小姐,要你整理房间就要你的命了,家事白痴的你竟然还想煮饭?”啊哈!真是想要笑掉他的大牙了! “你干嘛这样啦!我很认真要学习做家事耶!”她瞧他毫不留情的笑她,小嘴嘟得好高好高,跟在他的背后像个小跟屁虫,“你不要这样看不起我,我以后结了婚,也想当专职的家庭主妇耶!” “你作梦的能力愈来愈高明了。”他冷嗤她一声,进到厨房后便开抽油烟机吸着黑烟,“娶到你的男人,是他上辈子的不幸。” “喂!”没礼貌!“你的嘴巴再那么坏,小心没有一个女人敢嫁你,宅男夏!” 他瞪了她一眼,大手粗鲁的抓住她的肩膀,那双黑色又深邃的大眸凝视她,“脱下来!” 她一听,小脸倏地涨红,马上跳离他面前好几步,“脱脱脱脱脱什么啦?你变态啊!我才刚住进来没几个小时,你就想对我——” “围裙!”他没好气的打断她的幻想,“你的脑袋到底都在装什么?” 她努努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脱下围裙,“你不懂啦——” “我是不懂。”他接过围裙,还不忘冷嗤一声,“你一直都是我不了解的外星生物之一。” “过分。”她生气的跺着小脚,然后拿着一双长睫美眸,瞪着他的背影,“你这样一直欺负我,你难道都不怕受到报应吗?” “认识你,就是我的报应了。”她还想怎么样? 厚!她气呼呼的咬着水嫩的唇,每次和他斗嘴,她总是输给他! “干嘛这样……”她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小声的咕哝几句,眼光随着他宽阔的背移动,此刻的他穿着紧身的白色背心,臂膀上的贲张肌肉毫不吝啬的在空气中表演,直到她的目光往下移动,一路来到他的腰际,低腰的牛仔裤更是紧贴着他的大腿。 他的腿很长,光看他的背影……她觉得他没有去当模特儿,真的可惜到爆了! “曲怀笑。”他没有回头,所以没有发现她正认真的研究他的背影。 “干嘛啦?”她没好气的回应。 “去把你的脸和手洗一洗,然后再把碗筷摆一摆。”他身手利落的接手她刚刚的事情。 “噢!”她回过神,很听话的便要转身到浴室。 只是在转身之前,她又多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哎呀!为哈光是石他的背影,她竟然有一种想要偷摸他那一身肌肉的冲动呢? 唔!她用力的摇摇头,将这不耻的想法抛到脑后,嗯哼!肯定是刚刚油烟吸太多,使得她出现幻觉了,她还是乖乖去洗把脸,让自己恢复正常! 呼!曲怀笑躺在沙发上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动也懒得动。 “好饱、好饱!”她拍拍被喂饱不久的肚皮。好久都没有吃那么饱了! 在厨房洗碗的孟夏,听着客厅传来电视声,以及她那不断碎碎念的唉叫。 直到他洗好碗,将水果端到她的面前时,只见原本佣懒的她,双眼为之一亮。 “水蜜桃——”她又重新像是活过一遍,小手往水晶盘一伸,一次就抓了两颗,往嘴里送去。 “不是说吃不下?”他睨了她一眼,语气虽然冷淡,却带了一丝不容发现的宠溺。 “唔嗯……”她咀嚼那多汁的果肉,小脸绽出如同蜜桃般甜美的笑容,“这一定是小妃拿来的,对不对?每到这季节,小妃就会送来又甜又好吃的水蜜桃。” 他薄唇不知不觉的勾起笑容,望着她鹅蛋小脸上的笑容,那笑弯的大眸配上咧得开开的小嘴,莫名让他心情大好。 有多久没这么认真望着她的笑容呢?他暗忖。 自她大学毕业后就到台北工作,算一算也有两年多时间了。 虽然在一年前她成为他的助理,也常常回家盯他的工作进度,但总是拿了他的稿子便又赶回台北,两人相处的时间根本不像今天如此优闲,而她,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每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瘦了一圈。 第三章 “夏……”她将盘中的水蜜桃吃得只剩下几办时,她娇小的身躯从沙发上站起,来到他的旁边,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椅把上,“我怎么都不知道你那么厉害,还会自己煮饭啊!” 啧啧啧!真的是“黑罐里装酱油”的深藏不露耶!她还以为他这个有钱人,肯定都是请钟点阿姨煮饭给他吃,要不然就是到她家吃便饭。 今天完完全全推翻她的想法了,他竟然还藏了这一招! “我又不是你,只会等着别人喂你!”他不客气的给她一个白眼,然后舒服的躺在沙发里。 “可是孟爸、孟妈移民后,你不是天天来我家吃饭?”她好奇的问着。 “当你上台北后,我就自己学煮饭了。”以前是她天天缠着他到她家用饭,可当她去了台北,虽然曲爸和曲妈也叫他过去吃饭,可时间一久,曲家少了曲怀笑这个天兵后,他突然觉得没有理由再去麻烦隔壁人家。 再说,他向来也很独立,做饭这回事难不倒他。 只是……他必须承认,他确实很怀念与她同桌吃饭的情形。 她很好养,几乎不怎么挑食,而且总会在饭桌上叽叽喳喳、东扯西聊配饭吃。 “你好厉害喔!”她口里发出赞叹之声,“从我有记忆以来,夏就是一个十项全能的超人!” 他眯眸的望向她,“你在夸奖我?”他有没有听错? “当然啊!”她用力的点头,“虽然我和你差五岁,可是当我上小学、国中、高中……你都是人人称赞的模范生。” “然后呢?”这天兵无事不会拍他马屁,肯定有企图! “没想到你还会烧菜煮饭……你简直是时下最秀的新好男人耶!”她双手紧扣在胸前,眼里冒出崇拜的光芒,“一定有很多的女人欣赏你吧?” 他略有所思的盯着她,像是语重心长的道:“我再怎么优秀,还是有一些天兵无法了解我的好。” “天兵?”她疑惑的皱皱好看的眉,不过倒是没有在意很久,反而是转了话题,笑眯眯的将小手攀上他的手臂,“夏,以前你在村里都是人人称赞的好学生,不但家世、背景好,工作能力也挺强的,由你笔下写出的剧本,每一次都是大卖的戏剧……” “说重点。”他导回她的话题,要不然以她的个性这样聊下去,若聊到宇宙外层空间,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讶异。 “噢!”她发现自己离题,索性绕绕眼珠子,“就是你工作能力明明那么强,你为什么不多写几本剧本啊?这样你在编剧界也算是一哥了耶!到时候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厚厚!到时候连她这个助理也特有面子! “我现在还不够红吗?”他写了三本剧本,全都成了当红的偶像剧,有哪个制作人不想仰他鼻息而活的? “呃……”她顿了一下,接着摇摇头,“也不是说你不够红,而是……夏,你不觉得你最近对工作很不积极吗?你整整有大半年都没有交出一部作品了耶!” 他沉默一会儿,那双深邃的眸子凝望着她,一瞬也不瞬的,“你想和我讨论什么?” “我是在帮你规画职场生涯好吗?”她没好气的回望他,“你瞧瞧,有多少人想要找到机会递补你的位置,再说,你不觉得你再努力一些,就可以跃上大屏幕吗?所以你听我专业的劝告,你应该要开始积极动笔写稿,然后……” “然后最好能在七号前交出一张稿,好让你在情人节和男友约会,是吗?”他的语气平稳,可黑眸却倏地一眯。 “对啊!”她毫不犹豫的点头,随后又摇头,“耶!我是有这样想没错啦!可是……我还是为你好……” “曲怀笑。”他冷笑的望着她,然后一双大掌各掐住她脸颊两旁,“不要利用我来帮你谈恋爱,你别作梦了!” “你你你……”她用力的拍掉他的大掌,“奇怪,你很难相处耶!你以前不是老是说我没人要,难道你不想看我的恋情开花结果吗?” 他深吸一口气,假笑的看着她,“从以前,我就觉得你的眼光很差,尤其是挑男人的眼光!” “你……”她从椅背上跳起,气呼呼的指着他,“你真的很黑心肝耶!难道你不知道一个定理吗?” 他挑眉,沉声的问:“你又有什么歪理了?” “就是!今天你帮我,明天我一定会帮你!” “哪天我脑残我才会找你,然后再帮我倒忙。”他又不是傻了,要她帮忙就像请鬼拿药单,找死! “难、相、处、啦!”她气呼呼的鼓起脸颊,“你是不是宅男当久了,所以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互助的啊?你今天帮我,我明天就介绍正妹给你,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不缺女人。” 厚!自大! 她皱了皱鼻,“干嘛逞强咧?”她只差没有掩嘴一笑,“刚好,小妃她们在筹月老团,就破例让你跟,一起去拜月老,看看你的好心肝会不会找回来。” “神经!”他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脑袋里到底是装什么东西,怎么可以如此天马行空,从他的工作聊到月老,然后再聊到他的心肝? “夏……”她见他又要离开,便像个小跟屁虫的跟在他后面鲁,“你真的要找一个女友啦!那你就会明白情人节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日子……” “记得水果吃完要洗盘子。”孟夏站在书房门口,将她的话当成耳边风,“睡觉要记得关灯,晚安。” 砰!他请她吃了一记闭门羹,两人之间隔了道木门,不想再听她满口的“情人节”孟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到底该拿这名天兵小姐怎么办才好呢? “所以你们说说看啊!”曲怀笑一大早就被孟夏轰出来,她无处可去,只好来到莫缇玥的咖啡馆,一来到咖啡馆,又正好巧遇一同长大的朋友们,于是她便抓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聊天。 “说什么?”莫缇玥一身萝莉女仆装,正在柜台忙着煮咖啡。 “是不是创作家都有一副怪脾气啊?”曲怀笑大口吃着刚出炉的松饼,一脸不解的看着好友们。 “曲怀笑小姐,可以麻烦你说话说重点吗?”自这位曲同学踏进咖啡馆已经半个小时了,袁无双觉得她们的对话还在鬼打墙。 “哎哟!”曲怀笑看看四周没有半个客人,便将身体往前倾,音量降低了一点,“就是孟夏啊!自他成为编剧之后,每一次我见到他,他的脾气就愈来愈不好了,我怀疑他是宅男当久了,个性才会变得如此古怪。” “会吗?”莫缇玥不以为意的问着,并为袁无双倒满杯里的咖啡,“前不久我见到孟大哥,瞧他挺正常的。” “哪有啊!”曲怀笑无奈的叹气,“我身为他的助理,我都觉得他超难搞的!虽然他没有大头症,但是我觉得他对工作很不积极,还害我被老大警告,没有拿到他的剧本,就不要回台北了!我以后失业都是他害的啦!” “咦?”莫缇玥忍不住发出疑惑声,“你的工作不是孟大哥介绍的吗?” “拜托,是我运气好,自己去应征中选好耶!”曲怀笑解释着,之后又挥挥小手,“这不是重点啦!重点就是,我请他在七号前将人物设定给我,他连个屁都不给我啦。” 她沮丧的趴在桌上,“你们说,怎么会有这么难搞的男人啦!” “我不觉得孟大哥是这种人。”莫缇玥丢下一句,转身烤土司去。 “不相信加一。”袁无双举起右手,站到孟夏那一国去。 “真的啦!”曲怀笑跺跺小脚,又鼓满脸颊。“我跟他说七号我要上台北跟男友约会,请他交一篇稿子来,可是他竟然说免谈,他才不帮我谈恋爱……拜托,也不想想大家从小一块长大,互相帮个忙有那么困难吗?难道就不能让我爱情事业两得意吗?” 袁无双与莫缇玥两人脸上的表情显得古怪,互看了一眼,之后又各自叹了一口气。 尔后、莫缇玥将烤好的土司抹上香浓的手工蜂蜜桔子酱,送至袁无双的面前,才开口,“怀笑,你在台北交了一个男朋友喔?” “对啊!”曲怀笑不疑有他的点头,“我们交往三个月了,可是见面的次数五根指头都算得出来!都是夏啦!若不是他都一直不交稿,我才和男友聚少离多。” 袁无双默默的用着她的早餐,突然觉得自己和曲怀笑是朋友,心里蓦地油然而生一种悲哀感觉。 “你不觉得孟大哥从以前就特别只疼你一个吗?”莫缇玥已经很够朋友的提示了。 “我知道他很宠我、很疼我啊!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求他,可是他竟然一口拒绝我耶!还说我交的男友很快就会分手,干嘛搞得自己这么忙。”曲怀笑气呼呼的一古脑宣泄出来。 “唔!”袁无双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喝她的咖啡,企图以咖啡因控制快断掉的理智。 莫缇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后放下手上的工作,一张娃娃脸上绽放甜美的笑容。 “曲同学,说白话一点,我真的觉得你很天兵,你明知道孟夏就只疼你、宠你,你还厚着脸皮求他帮你谈恋爱,你这一次真的是太超过一点了。”以同学的立场,莫缇玥尽了最大的义务了。 谁都知道孟夏对曲怀笑有着特别的情感,他对她的天真、她的天兵、她的……蠢都比其它人忍耐力高很多,只差没有以嘴巴说破喜欢她,可大家看在眼里都清楚明白,只有她,无知得像三岁小孩。 “是……是这样吗?”曲怀笑微微拢起两道眉,很认真的研究好友们说的金玉良言。许久,她才恍然大悟的拍了双掌,“我懂小玥的意思了!”曲怀笑瞠大圆眸,急忙开口,“一定是我跑去谈恋爱,然后他身边又没有女朋友,肯定是太寂寞吃味啦!可我也有替他想耶!我说小妃她们要去拜月老,我找他一起去,他嫌我神经……你们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很难搞?” “曲小姐。”袁无双终于开了尊口,“我必须以一名医护人员的身分提醒你一件事。” “啊?”曲怀笑问道。 “健保是不支付脑残的费用,你知道为什么吗?”袁无双淡淡勾起唇办一笑。 “为什么?” “因为!脑、残、没、药、医。”人笨,就不要怪别人说话直接啊。 “什么嘛?”曲怀笑还是听不懂,“这跟我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一旁,莫缇玥也无奈的又叹了一口气,以同情的眼光看着曲怀笑,“我同意你去拜一下月老。” “嗯……我也这么觉得,去求求月老,希望不要因为夏的懒病,导致我的爱情也毫无进展。”曲怀笑吃下最后一口松饼,然后离开吧台,“好,我去找小妃,看看她们什么时候要去拜月老,闪人。” 曲怀笑像一阵急惊风,话一丢,就离开咖啡馆。 到头来,她还是没有在朋友身上得到任何一个解答。 “我也觉得她去拜月老是一件好事。”袁无双冷睇着曲怀笑离去的背影,“既然脑残没药医,去求求神明能不能开示她的智慧。” 第四章 “哈哈!”莫缇玥忍不住笑出声,“你的贱还是如同当年的天下无双啊!” “不是我贱。”袁无双耸耸肩,“是我没想到咱们的曲小妹,能天真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奇观之一了。” 莫缇玥总算弄好自己的早餐,走出吧台与好友一同用着早餐,“看来孟大哥不下点猛药,是不会点醒咱们的曲小姐,毕竟良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她还寻寻觅觅看不到自己的幸福啊!” 孟夏在早上的时候,看着曲怀笑打扮得漂漂亮亮,扬着一张自信的笑颜出门,她说要和黎小妃和孙盈袖去台南拜有名的月老,再去求她与黄明德的好姻缘,祈求情人节那一天可以顺利和男友约到会。 然后,她会“顺便”帮他求红线,不计较他的“小气”,他还记得自己的态度冷如冰山,一点都不想附和她那一头热的热心以及兴奋。 直到她出门之后,他才落得满室的安静。 她离开的房子,此时此刻安静得不象话,仿佛她从来都不曾停留过,依然只有浪潮陪伴他。 他其实不是一个怕寂寞的人,只是自小养成的习惯,他无法一时说改就改,也无法再去改变。 而这习惯就是——曲怀笑—— 自他知道她的理想是往台北发展,他并没有反对,反而助她一臂之力,在她投的履历表之一里,动用了自己的人力资源,让她待在他能安心的公司,至少,天兵的她不会没有人保护,在她大学毕业前,他早就意会到自己对她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可是他不急着去分辨情感成分。 不过他还是选择留在台湾,却没有紧迫盯人追随她前往台北,反而守在这幢海边别墅里。 因为他知道小天兵必须到外面闯一闯,去完成她自己想完成的梦想,这样她才会更明白未来的抉择是多么的慎重。 而他,就守在原地,耐心的等着她,等她有一天明白,在她的背后总有一双羽翼在保护着她。 这几年,她到台北工作,他内心对她的悸动一天比一天还要渴望,但他等了那么多年,再多等一下也没有关系,他是如此告诉自己,引君入瓮本来就是要花费一点时间,可他没想到曲怀笑这笨蛋,似乎永远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永远都只是把他当成大哥般对待。 孟夏坐在遮阳椅上,叼着烟望着那一片宽阔的海。 他想起她小时候不断求他收她为妹妹,但他打死也不要…… 她还不明白吗?他想要的,不只是当她哥哥这么简单,他对她的渴望,是超乎亲人般的感情…… 可这小笨蛋始终将他弃之一旁,每次只要一回台北,失恋后马上恋爱,恋爱又失恋……她却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他还记得自己问过她:你忙不忙?你累不累? 她却仰起那张清秀标致的脸庞,认真的告诉他,“谈恋爱哪有嫌忙和嫌累的啊!就算我现在失恋,不代表我以后不会遇上对的人,也不代表我没有幸福可以追求啊!” 恋爱,以她的解读是:为了找到一个契合的对象,所以她每一次的失恋,总是哭一哭,隔天照样上课、上班,然后再勇敢踏出一步。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却总是忘了回头,在她的背后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在保护她。 她总是健忘,而他总是沉默。 他想,会不会有一天,她会主动发现他的存在,不再是以兄长的身分? 他等,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对她的好,总被她的天兵蹉跎,是不是他真的被她当成“好人”,这辈子只能被她发“好人卡”? 孟夏就坐在后院,听着浪潮一波波打向岩石、海滩,那侧庞说有多寂寞就有多寂寞。 “到底……我还要怎么做?”他望着海,喃喃自语着。 那个曲小笨才会明明白白他那已快藏不住的情意呢? 一轮夕阳坠入海的一半,孟夏陷入自己的思绪太认真,没有听到曲怀笑回来的声音。 曲怀笑咬着唇,一进门就将皮包往沙发一丢,然后开始寻找着孟夏的身影。 “夏……”她在老地方找到了他,一见到他,便委屈的奔上前,哭丧着小脸。 他回过神,见到她眉眼都布满着哀伤。 “你怎了?早上出门不是还高高兴兴的?”他为了怕烟味的她,立刻捻熄手上的烟。 怎么现在她又是一张受了委屈的小脸? “呜……呜哇……”曲怀笑有一个特长,就是可以说哭就哭。 “你又怎了?”他拢眉,大掌急忙为她拭泪。 “我……呜呜……我不是跟小妃她们……去拜月老吗?”她坐在他的旁边,脸颊被热泪熨过,还有他指尖的温度。 “然后呢?小妃她们欺负你?”他挑眉的问着。 她用力的摇头。 “是月老欺负我啦!”她一伤心,便抓着他的衣领,然后扑向他的胸膛。 嘎?月老欺负她?他觉得自己的脸部正在抽筋。 这曲小笨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中耍笨吗? “月老怎么欺负你?”他觉得自己可以荣获世界纪录排名,竟然每一次都有耐心听笨蛋诉苦。 “小妃说……不管情侣还是单身,要跟月老求红线,就必须要先掷出圣茭才能拿到红线。我就问月老我和黄明德未来的发展,结果……结果……” “结果?”他顺着她的话问着。 “结果我掷出二十五个掷茭都是生气茭……”她将小脸蹭在他的胸膛,泪水、鼻水全混在质料不错的衬衫上。 二十五个!他差点闷笑出声,但大手还是拍拍她的背部,“是吗?一个圣茭也没有?” “没有!”她放声大哭。 “以你的个性,应该会锲而不舍才是,怎么没有继续掷了?” 她抽泣一下,接着才忿忿不平的自他坚硬的胸膛抬起哭花的小脸,“当我要掷第二十六次时,那对茭落在地上时,就硬生生不给我面子,各自断成两截……” “断了就断了,有什么好哭的?”他擦擦她脸上的泪痕。她是水做不成?一哭就停不下来了。 “庙公这时候就来,他说月老生气了,叫我不要再掷了,一对茭变四个茭还都是哭茭,表示我要求的姻缘,月老不答应啦!”她一想到当时的画面,又哭得呼天抢地的,“好嘛、好嘛!我没人缘就不掷了,那我去求签总可以了吧!”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太激动还偶尔喷几口口水,但孟夏却不嫌脏,反而拿出手帕为她擦鼻涕。 “可是当我再去找庙公解签诗时,庙公说月老嫌我会笨一生,笨就算了,看男人还没有眼光,而且又说最好的就在我身边,我还不好好珍惜,还吃碗内看碗外,还骂我说没事这么贪心干什么……”她又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前,心情十分的闷。 “呃……”他愣了一会儿,这回他该怎么安慰她?可是举头三尺真的有神明,她的笨没药医是大家公认的,现在连慈悲的神佛要来渡她,他也不好意思违背神的旨意。 “你说,难道我这辈子的恋情真的要如此歹命难闯吗?”她的愿望又没有很过分,她只求情人节可以和男友约会,这样也不行喔? 他很想笑,但是基于同情心,他还是忍住了。 “求神拜佛这种事情本来就像机率一样,当作参考就好。”他捺着性子,勾起她圆润的下巴,为她轻拭脸颊上的泪水,“或许是你今天的运气不太好,明天再去一次不就成了?” “呜呜……”她痛哭失声,哑着嗓高道。“月老怎么可以这样啦!嫌我笨就不绐我好姻缘……” “乖,”他模摸她的头,为她拨去脸颊旁的长发,“这种事有什么好哭的?要不,改天我陪你去拜月老,求他给你好姻缘,好不好?” “……呜唔……”她眼泪扑簌簌的掉着,听了他的话之后,便在眼眶里打转,“夏,你好好喔!你真的……真的要帮我喔?” “嗯!别哭了。”他哭笑不得,只得拚命的为她拭泪,“你知不知道你哭得好丑?” 她瘪起小嘴,气嘟嘟的模样教他俊颜的线条放松一些,“你们都好过分,小时候不是嫌我丑就是嫌我笨,就连现在,明知道我就是不聪明嘛!你啦!你最坏了啦!”她的小手抡起拳头,轻落在他的胸前。 “我坏?”他挑挑右眉,压低了声音,“自你懂事以来,你上学、考试、社团,哪一样不是我罩你的?你敢嫌我对你坏?” “呜……呜……”她咬着粉嫩的唇,泪光闪闪的望着他,“就是从小你一直罩我,我都成习惯了,结果现在我要你罩我,你都不帮我……连月老也不帮我……呜呜……所以你真的很坏!” 他一口气闷在胸口,面对她零零落落的指控,他实在无法反驳她。 她是想要说他将她宠坏了,所以现在不宠她,也是他犯下的错吗? “好好好,那你要我怎么帮你?”为了止住她这难听的哭声,他只好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当了牺牲品。 “你说的?”她的表现实在夸张至极,眼泪像是缩了回去,眨着晶莹的大眸瞪着他。 他沉默一下,好似……刚刚落入了她的陷阱? 见他迟疑,她又像是咬住猎物的小老虎,双手更是揪紧他的衣领,“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是常跟我说,自己做得到才能开口答应别人吗?是你答应要帮我的。” “曲小妹,我只是问你要怎么帮,并没有答应!” “好,我就不客气了!”她截断他的话,像是霸王硬上弓的强迫他,“再过两天就是情人节了,只要你明天赶一下稿子,一定可以帮得上我的忙,然后我就不会像月老说得那样悲惨,人笨,连谈恋爱也要笨一辈子嘛!” 说到底,她就是要他成全她,去和别的男人约会。 他沉默,眸里氤氲一抹寒气,可他没有开口冷笑,也没有口出恶言,只是轻将她推开面前,然后由椅子上站起。 “夏……”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拿出火点了烟,背对她面向海潮。 是嘛!她长大了,他刚刚还在烦恼她怎么还长不大,然后让她独立的飞往她想飞的前方,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友,那他又何必去阻碍她的恋情呢?当初是他将她一手推出这乡下小渔村,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她多看看这世界的美丽吗?如今,她飞得够远了,他的手中还剩下什么可以将她拉回的呢? 孟夏吸了一口浓烟,肺部里满满是呛人的烟雾,让尼古丁能够平抚他几乎快要炸开的胸口。 现下,他除了麻痹,还能对她有什么感觉呢? 吸了几口烟,他才将手上的烟捻熄,然后俯瞰着她一张满满是泪水的小脸。 “我只想要你记住这一句话!我对你的好是心甘情愿,并不是你求来的。”他留下这一句话,便离开她的面前。 “嗯啊?”她悟性向来都不高,只能呆然的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言,“可是……我刚刚明明有求你啊……那……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啊?”而她也不会懂他话中之意。 可他不求她会懂,只求她放在心里即可—— 日历又撕了一张,过了今晚十二点,明天就是情人节了耶!曲怀笑站在日历前,又哀怨的看着墙壁上的时钟,原本不能上台北的事,就让她够闷了,但自从她拜完月老回来之后,她觉得处处都不对劲了。 第五章 尤其那天她莫名的发了脾气,孟夏原先是安慰她,可是后来她好像惹得他不高兴,他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都和她冷战了。 她也知道自己很鲁啊!可是她以前这样鲁他,也不曾见过他像现在这般的冷淡。 她和他聊天,他只是以单音回答她,惜字如金的连眉都懒得挑一下,自那一天下午,她与他之间就好像出现一道看不见的透明铜墙铁壁,将彼此之间隔开。 她就算想要亲密上前与他耍赖,却又被他的冷漠给弹开来,搞得她一天浑身不对劲,是不是真的是她的笨拙,踩到了孟夏的底限啊? 她在时钟前游移不前,脚步踌躇不定,一会儿绕着沙发走,一会儿又停住脚步,然后双眸盯着那紧闭的书房,他除了吃饭、喝水外,其余的时间都待在房里,这是他第一次与她冷战,以前他不高兴的时候,就是将她骂一顿,下一秒就恢复正常。 可是刚刚吃晚饭的时候,他看她的眼神非常的陌生,甚至冷漠如冰,令她原本要跟他道歉的话全都梗在口中。 吃完饭,他又回到房内,再度将木门阖上,留她一个人在客厅。 好嘛!她反省了,这样可以了吗? 她咬着唇,皱起一张小脸,回神之后发现自己站在书房外,已抡起拳头在半空中…… 咦?她就这样要敲他的门?可是她还没有想好台词耶! 如果他又给她一张冷屁股怎么办?她肯定到时候又是只能给他两颗泡泡眼看…… 不行、不行,她现在已经是出社会,她的目标不是女强人吗?而且遇到这种情况,她应该要好好与他沟通,而不是一哭又二闹的! 曲怀笑像是很有自觉,深呼吸一次又一次,为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但当她准备敲门时,却又发现自己迟疑了,她……她就是弄、她就是“俗辣”嘛!她就是怕他那张爱理不理的扑克脸啊!从小到大他都包容她,她的挫折很少留到明天,可现下却是折磨她一天了。 她抿着唇,到口的话就像梗在舌尖,无法顺利说出。 “唔……”不行,她不能这么“俗辣”,自己作的孽要自己承担,该面对还是要面对。尤其她的个性总是今日事今日毕,连吵架也是不能有隔夜仇,不然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怎样都不对劲。 可是……她却是第一次见到孟夏如此生气,令她十分不安,要道歉的话竟然说不出来…… 当她正犹豫不决时,孟夏绷着一张俊颜出来,脸部线条十分的冷酷,连望着她的黑眸也是冷漠异常。 “你不用担心,我将第一幕写好了,你还可以赶上末班车回台北过节。”他一脸疲倦,这两天终于把脑袋里构想好的剧情,全都化成文字写在纸上,她就这么不死心吗?连最后的希望也在守着?他眸里闪过一丝愁云,却隐藏得很好。 “呃……”她捧着热腾腾的剧本,傻愣愣的站在他的面前。 她这样算是因祸得福吗?他在最后一刻还是将剧本送到她的面前,令她有些吃惊—— 他挑眉,见她迟疑的样子,便将稿子一把塞进她的手中,之后便离开她的面前,往自己的房里而去。 她傻不隆咚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直到看他离开她的面前,她想也不想的追上前。 他在房里换了上衣,换上一件黑色t恤。配上紧身的牛仔裤后,抓起一旁的外套,便在门口遇到她—— “别妄想我会载你去车站!”他叼着烟,恶狠狠地望了她一眼。 他为什么要将她送到别的男人手里昵?这种“大方”的事,他做不出来。 在上午的时候,她都拨过电话跟男友说情人节泡汤了,现下他竟然成全她,令她吃了一惊。 不……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想要与他道歉自己的任性啊!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便抓起钥匙,头也不回的甩门离去,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 妈的!他要去pub喝个烂醉,才不会一直想这曲笨蛋的事! 去他的情人节,去他的成全! 曲怀笑连个对不起都还没说就被打枪了,因为她根本追不上孟夏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用门离去,连头都不回的,这一刻,她的心有一种受伤的感觉。 随后,她摇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太多,她还是先赶到台北,算一算时间,到台北可以先和男友吃个早餐,她再将剧本送到上司的手里。 于是,曲怀笑最后还是跳上夜班车…… 只是原本要和男友过夜的期待不见了,在车上意识迷迷蒙蒙前,还惦记着回家后要与孟夏道歉。 坐了快六个小时的车,天色朦胧亮了,她拖着轻便的行李,来到男友的住处前,她才想起忘了打通电话给男友,算了,反正她都到门口了,曲怀笑想也不想的就按了门铃,好一会儿,她听到小小的套房里传来有男有女的声音,她先是疑惑的皱皱眉,接着耐心的等待着黄明德前来开门。 黄明德拿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庞前来开门,没好气的开口,“谁啊?”半夜三、四点不睡,跑来扰人清梦。 “阿德,是我啦!”她舟车劳顿,现下也是累得快受不了,共进早餐的念头全都忘光光了,她只想借男友的床睡上一觉。 “你……小笑,你……你不是今天没办法回台北?”黄明德像是醒了一样,脸上有着慌忙。 “后来编剧又愿意赐稿给我啰!”她打了一个呵欠,“阿德,让我进去睡一觉,我八点还要赶到公司去。” “不……不……”黄明德慌了手脚,硬是挡在她的面前,不肯让她进屋,“等等,我现在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啊?”曲怀笑皱着眉,“平时你不是都要我来找你吗?怎么现在不让我进去了?” 她又累又困,看着男友这副慌张的模样,感到有一些不悦。 “不行!”黄明德原本要到外面制止她,却发现自己现下只围了一条浴巾,于是便将身子往门板一掩,“我现在……不方便,房间……昨天被我弄得很脏又很乱。” “我又不在乎。”曲怀笑想将门给推开,“阿德,你到底要不要让我进去啊?”怪了,两人在电话里,他一直恳求她情人节赶回来,现在她回来了,他又把她挡在外面。 “反正……反正你不可以进来啦!”黄明德头皮一凉,心一狠就将门给关上…… 曲怀笑生气的站在门前,最后用力的拍着铁门,嚷嚷着,“黄明德,我是你女朋友,为什么我不可以进去?”她敲,再敲,用力的敲敲敲,然后另一手还不忘按着电铃,就是要将原本的怒气发泄在他的身上。 “谁啊?”房里有个女声。 “是疯子,别理她。”是黄明德在安抚对方的声音。 女人?曲怀笑这时候才回过神,原来他里面藏了一个女人。 “黄明德,你里面是不是藏了一个女人?你说,里面那女人是谁?”曲怀笑忍不住扯嗓问着。 后来,她听见屋内也一阵争执,最后听见有人前来开门,开门的是一名身材姣好、脸蛋标致的美女,拿着一双眼睛瞪着她,“你是淮?” “你又是谁?”她已经累得像条狗了,心里原本的委屈全化成怒气。 “我是黄明德的女友!”女子趾高气扬的环胸望着她。 “我也是啊!”曲怀笑站在女子面前,矮对方半个头,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妹妹,不过她还是很努力的抬头挺胸。 “女朋友?”女子气得回头找上黄明德,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之后,便揪着他的耳朵来到她的面前,“给我说清楚,她是谁?” “她……”黄明德眼光闪烁,措词也吞吞吐吐,最后被逼得只好道出,“好、好啦!是她求着我跟她交往,我其实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曲怀笑睁大眼,不敢相信他说的混帐话,一张小嘴张成o型,一句怒骂也说不出口。 她只想到当初黄明德百般巴结追求她,怎么现下又说是她求他呢? “你听到没有?我和我男友交往三年了,你算哪根葱啊?”女子瞪向她,“你若识相的话,现在快滚,别再来纠缠我男友了!” 三年?!又是一记闷棍打在她的头上。 她输了! 曲怀笑咬着唇,最后瞪向黄明德。 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当了人家的第三者,还妄想情人节要与他共度……曲怀笑,你真的好笨。 “你还不走?”女子气呼呼的开骂,“你是不是要吵到左右邻居都起来看看你这只狐狸精?不要脸、下流!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只纠缠我男友?” 呜呜……她怎那么倒霉? 孟夏说的对,她的恋爱能维持六个月就要偷笑了…… 谈了三个月的恋爱,才知道自己是人家的第三者,而且还没有开花结果,又被人身攻击……她真的笨到无地自容了。 曲怀笑心里一阵委屈,最后也只能像哑巴吃黄连般奔离。 孟夏跑到观光区的pub喝了一个烂醉,连辣妹上前来搭讪,全都被他给撵走了,他喝了一个晚上,而被他call出来的好友湛天俞,只喝了一口,见他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送去,就决定保持清醒,以免等等两人拚酒,没人送他回家。 湛天俞的顾忌是对的,因为半个小时内,只搞懂孟夏生气的点——曲怀笑那笨蛋抛下他去台北过情人节了。 也是,是男人的话,早就该把那天兵女给用力摇一摇,看能不能把那公认的蠢脑袋给摇醒。放着一个好男人不用,非得要翻山越岭到台北去找男人,也难怪孟夏这向来自信满满的男人要吃鳖了。 最后湛天俞看在老朋友可怜的份上,决定陪他默默畅饮,天亮后,才扛着烂醉的孟夏离开。 回到湛天俞的住处,孟夏便这样一睡不醒,直到一阵午后雷阵雨,淅沥哗啦的下得好大,终于将宿醒中的他给唤醒。 “哟!孟少爷,你醒了啦?”湛天俞虽与孟夏同年,但是两人是不同类型,他可以说是完全的娃娃脸,尤其当他咧开笑容,更是显得亲切无比。 “我怎会在你家?”而且他还换上了不是自己的休闲服。 “你昨天call我去喝酒,结果你自己干掉一打的啤酒,若不是我抬你回来,恐怕你己被pub的野女人给吃干抹净了。” 他可是好心抬孟夏回来,而且孟夏还吐了他一身,处理完好友的秽物,他又苦命的牵回好友的名贵重型机车,这才有时间就寝。 “谢了。”孟夏淡漠的道了谢,发现时钟正指着下午四点,“衣服我改天拿来还你。” “你要走了?”湛天俞丢了一罐汽水给他,“今天可是情人节,要不要再到pub钓个正妹度过?” “没兴趣。”他喝了一个晚上,现在头痛得要死,“我人不太舒服,先回家了。” 湛天俞站在吧台前,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这么早回去干嘛?你不是说曲小妹妹上台北过情人节了?面对一屋子的寂寞,你不觉得很悲哀吗?“ 孟夏瞪了好友一眼,而心却是狠狠地被划过一刀。 第六章 其实他明知道自己在原地守候,要承担的比他原本算计的还要多,只是人再怎么算计,也很难算计要受的伤有多痛…… 他忘了,再怎么坚强的心,痛的感受不会比别人少。 “难道我不能回去自己舔舐伤口?”孟夏没好气的回答。 “当个宅男,还默默的抱着棉被伤心流泪?兄弟你嘛帮帮忙,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么文艺?是男人就应该去夜店泡个妞,然后带回家让她治疗心中的伤痕啊!”湛天俞朝他一笑,握拳的轻捶自己的胸口。 “然后改天有个小孩跑到你面前叫爸爸?”孟夏冷嗤一声。 “呸呸呸!”湛天俞脸色一变,“你别乱咒我,我可是很遵守游戏规则的。”他可是玩得起、“戴”得上,很遵守外面的玩法。 孟夏抄起自己的车钥匙,还捞起帅气全罩式安全帽,“昨晚谢了,bye。” 湛天俞也没有拦他,就让他离开自己的公寓。 反正个人造孽个人担,他要是孟夏的话,他早就以“身体力行”让曲小妹妹明白他的心了,还容得别的男人染指吗? 所以孟夏也只能将闷亏默默吃在心里,整个计划也只能滞碍难行,无法再进一步。 或许,也只能放弃了…… 孟夏骑上重型机车之后,便一路往滨海公路狂飙,才刚骑出去,就一阵哗啦啦的雷阵雨,但他没有因此减慢速度,仍像疯狂的子弹在滨海公路上飙着,全罩式的安全帽被雨水冲刷着,他能听见雷雨声,眼前的视线变得十分的模糊,却带给他莫名的刺激感——这一份的刺激感,像是想要递补他心中的空虚…… 可这空虚就像黑洞,无法被填满,也无法被填补,他任由身体被刺激感引导在雨中穿梭,仿佛是在弥补过去那频频压抑的自己,现下,他像是要往前追着什么似的,拚命的往前狂飙着…… 非假日的滨海公路,下午时段也没有人车经过,他嚣张得有如横行无阻,直到他忽然在前方看到一抹模糊的影子,可怜兮兮的在雨中漫步,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长相,他早已呼啸几公尺。 他往后照镜一瞧,直觉的抓了煞车…… 紧急煞车让他的前后轮在雨地上打了一个滑,可碍于他技术好,重型机车在原地转了半圈,以漂亮的甩尾方式停在路中央。 他将机车骑到一旁,打开全罩式安全帽的镜片,再望向后照镜,发现是一个女孩子! 他心一惊,将重型机车停放一旁,拿下安全帽后,在倾盆中缓缓步向同样淋着雨的女子愈靠近那模糊的身影时,他的心跳得愈快,直到对方就在他的咫尺。 他听见对方低声啜泣,细微的哭声几乎快要被雨声给淹没,但他耳力却是出奇得好,全都听入耳里了。 孟夏瞠大黑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如果他没有停下来瞧,是不是就会错过她了? “怀笑!”他语气十分肯定,这从小看到大的身影,已经完完全全映入他的眼里。 垂头丧气又被雨淋了一身湿的女子,一听这低声一喊,全身一颤。 她抬起头,映入的是孟夏与她一样湿淋淋的身子。 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全都混在她仰起的小脸上。 她泪眼朦胧,身子打着冷颤,听见那熟悉的叫唤时,情绪崩溃瞬间让她放声大哭,并丢开手上的行李。 “呜哇……夏……”曲怀笑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但情人节梦碎,被劈腿后才知道自己是人家的第三者。 将剧本丢给老板之后,又被老板赶回来,逼她一定要在下个月将三分之一的稿子交回。 爱情、工作不顺利,她都可以看开了,她连休息都没休息,搭了高铁回家之后,再转车到车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连手机也一同不亦而飞,身上连一块钱也没有…… 不过值得她庆幸的是,她走路只需要花两个小时很好! 她衰到一个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早知道情人节会让她这么衰,她就不要这么坚持出门。 她原本不想为那烂男人哭的,可是由于她穿着高跟鞋走路,脚跟早就磨破皮,想学电视广告将鞋根拔除,谁知道她买的鞋坚固无比,她只能脱下鞋子,一路往家的方向走。 谁知道在她走到快累瘫的时候,突然下了倾盆大雨……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她大概前几天有去烧香拜佛,神明觉得她的折磨受够了,派出了骑着机车的王子出现来解救她,好感动! 曲怀笑被孟夏带回家后,由于行李里面的衣服全被雨淋湿,他只好先拿出自己的t恤及休闲裤让她替换。 她还在泡澡的时候,他已经在楼下冲完澡。为她准备掺了几口的白兰地可可,等着她洗好澡。 直到三十分钟后,她才红着眼睛,一头即肩长发湿淋淋的下楼,小脸被蒸气烘得如蜜桃般红润,情绪恢复了一些,但当她来到厨房,望见孟夏时,她感觉自己的鼻头又是一酸,委屈的哽咽着。 “失恋了?”孟夏将泡好的热可可端到她的面前,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然后像以往那样,只要她住在他家,便会为她擦拭一头长发。 她咬着唇,小脸皱成像一颗酸梅,闷闷的说。“我……我这次才不要为这臭男人哭。” “哦?”他应该要夸奖她,有进步吗? “唔……”她忍。 三秒过后。 “呜呜哇……”孟家屋顶又差点要被她哭倒了。 他温柔的为她拭着发,不在乎她哭得有多么难听,有多么像一只鸭子的破雷嗓音。 “我真的好衰……”她又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明明好不容易……有情人节可以过了……我连夜奔车上台北,结果……他竟然和女朋友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我这个笨蛋……呜呜……还妄想跟他谈一场纯纯的恋爱……” 她想,自己不是纯,是蠢!她今天才见识到自己有多么的状况外,交往三个月,才知道自己是第三者。 他静静的听着她发泄,每一次她只要失恋,就是这样嚎啕大哭,哭完的隔天,她就会好一点。 “月老根本都没有保佑我啦!”亏她还诚心诚意的去烧香拜佛,把自己的身家资料都交代好几遍了,“结果……结果我的恋爱告吹了啦!” “你是第三者?”他毫无感情的问着。 “我是受害者!”她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眸望着他,“当初是他自己来追我的,我根本不知道他有女友的,结果……他竟然厚颜无耻的说是我去纠缠他……呜呜……连他女友也骂我贱……他们怎么可以把我说得那么难听……” 他眯眸,听着她一字一句的抱怨。 看着她哭得如此悲惨的模样,他没有半点安慰,但是为她拭发的手劲却温柔异常。 他认真的听着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在脑里。 原来她被欺负了。 他,记在心里。 “你说嘛!为什么我的感情路一定要走得这么辛苦啊!”她喝了热可可一口,将杯子放在镜面大理石桌上,小手抓着他的手臂,“难道我的恋情真的维持不了半年吗?” 他将她一张哭泣的小脸映入黑眸里,不知为何,昨晚那股闷气竟然消失了一半,“因为你笨——”笨到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 看来也只有他这个死心眼的男人会心疼她,甚至还将这个笨蛋当成心头宝般的宠爱。 “我笨,我承认啊!”反正从小到大,她早就习惯大人骂她笨小孩了,“可是笨蛋也有权利谈恋爱,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啊!” 他见她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便将毛巾弃之一旁,大手搭在她的双肩,“曲小妹,事实上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很久了。” 她止住眼泪,眨眨眼,想要更努力看清他的俊颊。 他半蹲自己的双膝,一张俊颜移到她的面前,研究她的小脸老半天,最后才啧啧称奇的开口,“以前我总说你的脑袋是装饰品,现在……我觉得你的眼睛也是装饰用的。” 他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已经站在她面前二十五年了,怎么不见她来追他呢? “什么嘛!”她皱眉的嘟着小嘴,“你真的很坏心耶!我每一次失恋,你都不会安慰我。” 安慰她?他冷嗤一声,“你失恋,我只会拍手叫好。”最好全天下的男人都不会看上她。 “夏——”她哽咽的叫着他。 “干嘛?”他拿起面纸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和鼻水,“脏死了你。” “我在情人节当天失恋耶!” “那又怎样?”他转身将手上的一团面纸丢进垃圾桶,“悲情的不是节日,也不是你的失恋,而是你的眼光……不,应该得说你把自己活得很悲情。” “我?”有吗?她觉得自己过得很乐观啊! 她傻呼呼的望着他。 这时候,她才发现他穿上衬衫加上贴身牛仔裤,整齐的模样像是要去约会。 她不知道他后来唠叨骂了她什么,她的双眸只是盯着他的脚步移动,最后小声的呐呐开口,“你……要去约会喔?” 他忙完之后,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不然要像你口中说的,整天待在家当宅男吗?” “呃……”她看看时间,晚上六点多,而今天又是情人节……确实待在家是浪费了,可……可是她失恋耶!她还以为他会安慰她,然后像以前一样陪她度过一夜。 “好啦!你快回家吧!我也要出门了。”他将她从椅子上拉起,赶着她。 “啊?”她拢眉的望着他,发现他真的积极的要去约会,竟然想赖着不走了,“你要约会的对象是女的喔?” “不然我是gay吗?”他没好气的瞪着她,见她小手还死抓着桌角,硬是将她的手指扳起,“走走走,你已经耽误到我的时间了。” 她一路被他推出门口,然后又被他大手紧握住,带往她家门口,还不忘帮她按了电铃。 “厚!你真的很重色轻友耶!”她瞪了他一眼,哀怨写在脸上,“以前我失恋的时候,你都会陪我的,为什么今天就要把我丢下啊?” 她转过身,像个小孩般紧抓住他的衣角,一副不想离开他的模样,“我不要进去啦!我也不想回家啦!” 回家多丢脸啊!等等又要被家人笑她情人节滞销待在家,一点行情也没有! “嗯?阿夏?”前来开门的是曲母,见到自己的女儿像只猴儿似的挂在孟夏身上,老脸微微一皱,“曲怀笑,你在干嘛?这是你家,你在给老娘演什么十八相送啊?” “妈……”曲怀笑哀怨的一叫,但小手还是不愿意放,“夏要去约会耶!” “人家约会关你什么事?你不是还在炫耀你有男朋友?有男朋友还去打扰人家干嘛?”曲母伸手一拉,想将不受教的女儿拉回。 “夏……”曲怀笑拗着性子,“不要走……” 孟夏难得勾起笑容,朝她一笑,“绐你五分钟时间换好衣服,我就带你去。” 曲怀笑松手,一愣。 “超过一秒就不等你了,开始计时。”他看看手表,脸上全是认真。 “等我!”她只差没有手足舞蹈了,“妈,你不要挡我路啦!”她连忙褪去拖鞋,急急忙忙的往里面冲。 第七章 曲母摇头,拿自己的女儿没辙,“阿夏,曲妈妈真的很对不起你,我女儿天生就呆了一点,以后请你多多指教了。” “曲妈,我都习惯二十五年了,以后要多指教的人是我。”他,决定要开始布网了。 她再怎么笨,只要他开始“身体力行”去证明他的存在,她总有一天也是会开窍的。 “嘿嘿……”上一刻还哭得淅沥哗啦的女人,此时此刻正坐在美式餐厅里喝着黑啤酒傻笑。 孟夏吃了一口薯泥,抬头望着曲怀笑傻笑不停的小脸。 他们坐下才半小时,前菜才出完,她就喝了半杯的黑啤酒,还很不淑女的拿着猪肋排啃了一口。 “好好吃。”她吃得小嘴旁都是酱汁,不顾形象的大吃又大喝的,“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很不够朋友,要抛下我跟别的女人约会咧!” 虽然她口中一直骂他黑心肝,但她心底知道他是最疼她的。每当她难过的时候,她最想找的人就是孟夏,他虽然不会哄她,但是他会一边将她狠狠骂一顿,然后再为她擦眼泪,她想,原来有一个哥哥的存在这么好。 他挑挑眉,听着她松一口气的语气,不忘接上,“我是有考虑想要交一个女朋友了。” 她啃着猪肋排同时,因为他这一句话,傻愣愣的望着他。 孟夏要交一个女朋友了?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交女朋友的画面耶! 呃……她偷算一下他的年纪,他也三十了,自她懂事以来,他的异性缘就不差,前后他也交过不少的女友,不过也是很快就分手了,可就算是单身,他身边还是不缺妹妹送上门来。 但是当他宣告想要交女朋友时,她直觉他是认真的。 “唔……呃……”她放下手上的食物,舔舔唇角道:“你不是单身主义者吗?” “我有这么对你说过吗?”他挑眉的问着。 她摇头,“是没有啊!”但自从他当了编剧之后,他一直都是单身,一直都没有对象。 “过完生日我就三十岁了。”他放下刀叉,认真的望着她,“我应该定下来了,你说是不是?” 她绕绕眼珠子,没想到他竟然找自己聊这种认真的话题。 “是啊!”她不疑有他的点头,接着直接的问:“夏,你有对象了吗?” 他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开水,然后扬起好看的笑容,望着她一张粉嫩的小脸,轻声问道,“你觉得什么样的对象适合我?” “唔……”她欲言又止,盯着他的眸子,他的双眼很明白的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这下子,她像是猪肉块梗在咽喉,一时之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晕黄的灯光下,他的笑显得迷人,尤其她现在认真的望着他,才发现他在她的记忆里一直都没有变……但那是自欺欺人,只要是人,都会变的,是她没有去承认他改变的那一面。 像现在,她有些想要逃避他的话题,竟然自私的希望他像以前一样包容她,在她难过、伤心的时候,都会在第一时间安慰她,可那是不可能的…… “对了,你不是常跟我提起你的同学?介绍给我如何?”他慢条斯理的与她聊着。 “呃……”她愣了一下,呐呐的道:“哪……哪有同学啊!” “亏我那么疼你,怎么现在又没有同学了?”他切了一声,“无双、缇玥不是你的同学?”“不、不行啦!”她马上拒绝。 “为什么不行?”她犹豫一下,却又找不到借口,只能慌张的编着理由,“因、因为无双跟你个性很像,你们一定不会合的啦!”“那缇玥呢?” “更不行!”她双臂在胸口做出了一个叉字。“你不是小玥的菜啦!” 他挑挑眉,对她摇头道:“曲怀笑,我罩你罩了二十五年,我今天只是提个小小的要求,你却连个对象都没有,我真是白疼你了。” 她闷闷的哼着气,“你不要从我的朋友下手啦!”“为什么?” “就……”听见他想和其它女人交往,她就觉得胸口很不舒服了,若是他和她自己的好友谈恋爱,她一想到就……很闷!“反正很怪,我会不舒服啦!” 她那直接的回答,令他稍稍一愣,可嘴角却扬了一个弧度。 看来这小笨蛋对他也不是冷感。 他也不直接将她逼到死路,又将话题一转,东南西北的聊到剧本的东西、可她的情绪哪这么容易恢复过来,他的问题比她失恋的事实还要更教她心闷。 尤其是想到他对她的同学有兴趣,她的心又更沉了…… 在这情人节的夜晚,曲怀笑不顾孟夏的阻止,创下平生最高的纪录—— 三大杯的黑啤酒,下肚。 三杯黄汤下肚,想当然耳,曲怀笑的下场也没有很好,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酒咖,每次莫缇玥找她去喝酒,她总是第一个就倒的,但是她的同学很少会找她喝酒,因为她只要一喝醉,不但很鲁也很番,所以她每次到pub只能沦落到喝矿泉水或是汽水,同行的女生没有人想抬着她回家,今天是例外,她喝得很过瘾,可是孟夏就不好过了。 他见她喝了个烂醉,怕她会挨骂,索性今晚就让她住下来,要不然以她这烂醉模样,曲家应该也没人会照顾她。 “我没醉,再来喝一杯!”她今天喝了三杯,真是过瘾,“痛快!” “痛快你的头!”他没好气的扶着她东倒西歪的身子,“曲小妞,你站好好不好?” “有……有啊!我……我有站好,隔!”她打了一个酒隔后,便像滩软泥般扑倒在他的怀中,“是……是你没有站好。” 他叹了一口气,将这软趴趴的身体往二楼的房间抬去,只是这小妞不太安分,像个过动的小蛇扭来扭去的。费了好大的工夫,他将她扶进房里,让她躺在冰凉的水床上。 冰凉的水床沁至酒精挥散的肌肤上,她将红如苹果的小脸紧贴在床上,享受着那冰凉的滋味她发出舒服的呓语,微微睁开一双迷蒙的美眸,“夏,床好凉,好好睡!来、来,一起睡……” 孟夏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往浴室,将毛巾浸湿后,快步的坐在床上,为她擦拭那火烫的脸颊。 她喝醉的小脸像极关公,热烫得像颗小西红柿,让他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她不安分的动来动去,最后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小手抓住他的大掌,“夏,我要认真的告诉你一件事。”“嗯?”他望着那张离他好近的小脸,鼻间还闻到她吐出的酒气。 “你啊……”她捧住他的脸,吨着唇办道。“不适合。” “不适合?”他眸光一敛,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下,“你的不适合是指什么?” “我的同学不适合你。”她咽了一口口水,吐出的气息都充斥着酒气,还有着一股麦香,“真的不适合。”她拢起似远山的细眉,眉间迭起褶痕。 他挑挑浓眉,“要不然你觉得怎样的女人适合我?” 她眨眨眼,直盯着他的唇。 “夏……不适合任何人……”她不清不楚的咕哝,喉间不断滚动的吞咽口水,像是在盯着一道诱人的佳肴,“夏,我可以……亲你吗?” 他一听,全身一颤,还来不及回答,她的小嘴便覆上他的薄唇。 虽然与女人接吻不是第一次,但他与她唇和唇贴近却是第一次! 许是酒精将她脑袋催情动欲,许是他长得太可口而令她难耐……不管如何,他就是让她有一口想将他吞下的冲动。 她的舌尖探出檀口之内,像小猫般舔着他的薄唇,之后他的唇微张,让她能够轻易进入他的腔内…… 他不介意她的主动,任她有如新生儿般的好奇,舌尖钻进他的口内,感受她柔软的舌尖;她被酒精捉弄的脑袋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本能的汲取着他的唾液,享受他热气的喷息,他尝到她舌尖的柔软后,便从被动采取主动的攻势,舌尖绕着她的粉舌,还不时顶弄着她的上颚。 她闷闷的哼了一声,享受他舌尖带来的快感,小手忍不住攀上他的胸膛。 他望着她迷蒙的小脸,深邃的黑眸起了一簇热烈的火焰,眸火之中带着一丝激情。 理性悄悄地被激情给燃光,剩下的是窜起的人性的欲望,是一种占有的欲念。 他等了她这么久,如今她自个儿投怀送抱,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抱着她,是他懂事以来最想做的一件事。 他灵活的舌尖不断往她的口里钻着,故意在她的舌尖上画着圈圈,引导着她身体的本能。 他的大手覆在她的细腰,贴在单薄的夏季雪纺衣,一路往她的胸前移去。 虎口轻易拢住她的胸下,隔着蓄丝的胸罩,集中托高她的胸部,让他两手忍不住也覆上她的胸前。那浑圆的触感是柔软的,一手刚好可以掌握住两团绵肉,他的唇离开她的唇,薄唇滑过她的耳垂,舌尖轻刮过她的耳蜗里,湿黏的舌在耳里轻钻着。 “唔……”她轻哼一声,背脊微微一僵,软软的小手覆在他的胸前,看似不讨厌他的爱抚。 “怀笑……”他在她的耳旁念着她的名字,“你想要吗?” “嗯……”她的身体散发着热气,就连眸里也氤氩着一抹热潮,迷蒙而且勾人,“夏,我喜欢你这样摸我。” 她那直接的话语就像是大方的邀约着他,似乎催促解放彼此,别再困在这情欲的伽锁之下。 这句话如同在他的心上注射了强力的催情剂,他的大掌钻进了她的衣内之中。 嫩滑的肌肤散发着热烫的温度,丝绸般的触感令他的大手攀延,且将她衣角撩至胸上。 淡粉色的胸罩如他想象般,包裹住淡粉色的浑圆,集中托高的形成了一道乳沟,他的指尖在浑圆上轻抚,享受这如同羊脂般的滑腻触感。 她舔舔唇尖,小手主动攀着他的胸前,嘟着小嘴,好不可爱的说:“你脱我衣服,我也要脱你衣服。” 喝醉的她,动作十分的主动。 她撩高他的衣角,坚持要为他脱掉身上的衣服。 他敛眸望着她纯真的表情——今晚,他不会再轻易放走她了。 就算曲怀笑喝醉,她还是分辨得出眼前的男人可不可口——可口得要命!她吞咽着口里分泌的唾液,之后将眼前的男人推倒在床上,再以不客气的坐姿跨坐在他的身上。 她也主动褪去身上衣物,也脱去那碍事的窄裙,整套的粉红色内衣将她的肌肤映衬得白哲。 “夏,你好帅……”她俯身将双手抵在他光裸的上身,芳气轻吐在他下巴上、她的小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胸前游移,直至她的唇吻上他的薄唇,但也没有停留下来,就轻吻着有着青髭的下巴,往他的颈子落下许多的轻吻,她在他的颈边停留一下,留下许多青紫的印记之后才满意的再往下探险,经过他的锁骨,便来到他平坦的胸前。 她毫不考虑的张口含住那咖啡色的乳尖,贝齿又嚼又咬,还像个孩子般的吸吮着。 他大掌轻抚着她的脸颊,为她拨去脸颊旁的发丝,宠溺的令她为所欲为。 她热情的探出舌尖,刷亮了他的乳尖后,舌尖便一路往他的下腹而去。 第八章 她的小手也往他的下腹探去,来到他精壮的虎腰,解开牛仔裤的扣子,主动的褪去他的裤子。 他抓住她的小手,撑起了上半身,声音暗哑的道:“怀笑,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 她抬起一张无辜的小脸,小手轻放在他双腿之间隐隐约约之间,她的掌心感到些微的骚动,低头一瞧,发现他胯间的小裤有硬物凸起,将内裤弄得十分紧绷。 “夏……”她爬上他的身子,热烫的身子贴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一丝微凉之意,“亲我。” 他的身子微微紧绷,面对她的挑逗,他已经隐忍到一个地步了。 …… 没有多久,他倒抽一口气,背脊一凉,虎腰摆动弧度变小,推送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片刻,他双手扣住她的腰际,虎腰一沉,将全数的热铁全送进之后,便低吼了一声,将火热的种子都淮进她的体内,一滴也不留。 是谁说喝醉后脑袋会像爆炸一样?她不只脑袋像爆炸,连她的四肢都像被用力拆过又组装一遍,酸疼像是不用钱的倾倒在她的身上…… 她微微皱眉,不满的咕哝一声,脑袋霹雳啪啦的像是火星在燃烧,疼得令她小脸都皱成了小笼包的模样。 她身上的酸疼,逐渐让她找回片段的记忆……记得,有一个男人压在她的身上,然后……然后…… “噢!”她轻叫一声,眼角余光瞥见身旁古铜色的细实臀部,接着往上瞄,一名熟睡的男人。 咦?怎么会是孟夏? 她还以为昨夜的妖精打架是一场春梦,万万没想到与她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就是孟夏!不会吧? 她的表情随即垮下,她马上跳下床,拾起散落四处的衣物,她小脸涨红,立即冲到浴室,她穿上蕾丝小裤裤,正好望见镜子里的自己——她颈部以下都充满了青紫色的印记,每一个印记都非常的明显…… 厚!他干嘛吸那么大力啦! 现在是夏天耶!她要怎么遮掩这一堆吻痕啊! 她嘟着小嘴咕哝几句。 女人真的喝醉会失身!她哭丧着脸,低头一瞧,发现光裸的胸前也是一大片…… 不对!现在烦恼的不是这个,而是一她怎么会和他发生关系呢?她明明就是失恋,怎么一醒过来,自己就失身了? “发什么呆?”忽地,一双大手从背后圈住她。 男人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后颈,他的体温传来,她能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 而她,竟然不讨厌他的拥抱!虽然觉得吃惊,却是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正悄悄注入她的心里。 只是……女人还是有小小的矜持,令她红着小脸,想要挣脱出他的怀抱。 “不、不要!”她透过前方的镜子,发现他现在头发微乱,却带着一丝颓废的性感。 “不要?”他挑眉,望着她跳离的模样,语气随即低沉许多,“昨晚你一直求我给你,今天就不要?” 啧!女人翻脸无情,绝情的时候就只会说不要! 可他,就是死心眼,她就算说不要,他还是不会死心的。 “不、不一样嘛!”她嘟着小嘴,掩着光裸的胸前,“你转过去啦!” 她就算失身了,还是会觉得害羞啊!尤其对象竟然是从小一起长大,总是让她崇拜的孟夏…… 心情转折上总是还没有处理好,她以为她和他一直只有兄妹之情,谁知道一夜之间擦出别的火花来。 被电得晕头转向的她,心里有无数道的情绪在翻腾,可是她却觉得别扭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样的事实。 哎哟!她可以解释自己只是一夜情迷,喝得不省人事才会千出这种胡涂事吗? “哪里不一样?”他依然不放过她,这一次将她圈得更紧,然后将她扳向镜子,将两人相拥的身影全映入镜中,“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敏感、还要热情。”他的大掌拢起她一对椒乳,以虎口拢起集中,接着再左右的搓揉玩弄着。 “夏!”她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回归现实,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玩弄着她的身子,“不……不可以……” 她和他……不是一直都是兄妹吗? “为什么不可以?给我一个理由。”他透过镜子,望着她惊慌的表情,可动作依然色情的挤揉着她的嫩乳。 “因为……因为……你……你不是把我当成妹妹吗?”哥哥怎么可以对妹妹这样呢? “妹妹?”他冷嗤一声,“那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我可是很有耐心等你长大,要你变成我的女人。” “什……什么?”她拢着眉,迟钝的不懂他语中之意。 “夏……”她的小手不知道要往哪儿放,只能覆在他的大掌上,“不要这样……这样好难为情……昨天……一定是我们两个人喝太多,才会……” “别用喝醉这烂借口。”他冷笑一声,“如果你对我没有感觉的话,昨晚你就不会一直喊着我的名字。” “呃……”她有这么饥渴吗?她红着小脸。 “就算你嘴巴想要否认,但你的身体却是很诚实的告诉我,你其实是对我有感觉的。”他的语气充满挑逗与邪气。 “哪……哪有……”她咬着下唇,柳眉微微皱起。 他轻勾唇办,两手的指尖轻移到她的乳尖上方,轻描住那粉嫩的蓓蕾,之后再加以旋转,他望着镜中的她,脸颊微红,唇办粉嫩得像是绽开的樱花,令人很想采撷一口。 她望见他的拇指与食指搓描着乳尖,麻酥的感觉从乳峰间蔓延,令她的背脊微微一弓。 “还想逞强吗?瞧你的表情,已经开始在享受了。”他呼出来的热气在她的耳旁。 她此时此刻就像一块奶油,遇上炽热的他,只有逐渐被融化的份儿,随着大掌的搓揉,乳尖上的蓓蕾已经变得凸立且嫣红不已。 “夏,不要……”她的理智与情感正在拔河,身体诚实的反应教她无法真正拒绝他。 “不要?是不要停是吗?”他低声开口,大掌往椒乳下方而去,来到她平坦的小腹。 她小腹下的腿间,被丝质内裤给遮蔽住,但还是阻止不了他指尖的前进。 他以长腿隔开她的细腿,将她的小手各撑在洗脸台上,指尖在底裤来回游移,像是在琴键上般的温柔抚慰,沿着花缝上下来回轻弹,搔弄着那敏感的花唇。 “夏!”她惊嚷一声,企图反抗他。 但他的大掌却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在镜中交会了眼神。 她望见他眸中那炽热的光芒,这样的眸光是她第一次见到的,强烈的像是要贯穿她的灵魂! 他似乎看透了她的灵魂,如此透明的呈现在他的眼前,就连此刻她的身体也赤裸的站在他的前方。 他的指尖就像烙铁,在她的肌肤留下红晕,企图引燃她体内藏着的火焰,与他一同跌入这堕落的火炕之中—— 他抱着她,就算眼前是绝望的深谷,他也愿意往下跳,因为有她,他觉得此生无憾。 “怀笑,我等你这么久了,你确实不应该再逃跑了。”他的耐性是有限的,倦鸟都懂得归巢,她也该收拾双冀,日后得栖息在他的怀里。 是,他是霸道,甚至要他狠心折断她的一双羽翼! 他,做得到。 “夏……”她被他的眼光慑服,第一次见到他如此霸道又占有性的眸光,让她此刻像一只被困在怀里的宠物。 她深深的困在他的眸光里,甚至开始迷失了自己…… 眼前的孟夏,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再是让她予取予求,只要撒撒娇就能得到保护的他。 他充满了侵略性,体内像是藏了一只猛兽。冲出了棚门之后,再也不受控制。 他此刻很陌生…… 但他的气息却又是让她熟悉,让她陷入混沌之中。 于是,她嗅到一丝的危险! 挣扎,无用。 可是这样的危险却让她所有的感官神经都感到刺激…… 刺激引来了激情,一旦坠落,就再也无法回头,他带着她往下跳,紧紧地拥着她,让她无路可逃,就是一起粉身碎骨,没有人可以现在逃离。 他那带着魔力的指尖在她的底裤上游移,中指来到花缝中间,毫无迟疑的往底裤中间一顶,她身体微微一颤,之后感受到长指轻揉着花缝中敏感的花芯…… 他采取缓慢的速度进攻她的花芯,脆弱的花芯只稍稍搓揉,便敏感的让她的花唇微微一缩。 感受到她的臀部轻摩擦着他毫无遮蔽的胯间,令他的呼吸加快,眸光深邃如墨。 面对这单纯的小东西,他的动作比起昨晚,毫无任何的保留。 在底裤上来回几次,察觉她身体的温度明显上升后,他才将大掌探入了底裤之中,穿过密林,来到幽深小谷,花芯一探可得。 …… 那最后一击的力道超乎她的想象,让她身子瘫软,在他释放白稠的液体后,她便厥了过去…… 一场绚丽的欲火,结束了。 喝醉失身的借口是老梗,而老梗,一定会被一群看戏的路人戳破。 “你有达到高潮吧?”袁无双喝了一口无糖咖啡,就坐在咖啡馆的吧台听着最近的八卦消息。 犀利的问题让曲怀笑差点将口中的果汁喷了出来。好在现在是早上时段,没有客人。 今天,她好不容易脱离孟夏的“魔爪”,偷空前来找好友透露心事,要不然以她的个性,闷在心里可会憋死她。 但是她的朋友一个比一个劲爆,一开口就是让她脸红耳赤的问题。 她只是问了好友一个问题:她因为喝醉和孟夏上了床,怎么办? 结果却得来好友的质问,这教她怎么回答啊? “呃……”她的反应已经透露了答案,让忙着煮咖啡的莫缇玥笑了,也令她的脸颊缀了一袭红潮,“这跟我和孟夏发生关系,有什么关联?” “看你的表情一定有。”袁无双睨了她一眼,一副“早猜到”的表情了,“你不是喝醉,你只是藉酒装疯,表示你也早就觊觎孟夏很久了。” “是……是这样吗?”曲怀笑懊恼的问着。 “你在和他做爱的时候,有喊错他的名字吗?”袁无双挑着细眉的问着。 “没有啊!”她记得叫的是他的名字。 “你看吧!你还记得自己叫过他的名字,肯定你早就“肖想”孟夏的肉体预谋了。”袁无双无奈的回答——她怎么会有这么笨的朋友啊! “你们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啊?“曲怀笑皱着眉,咬着松软的松饼,“我和孟夏耶!是孟夏耶!” “那又怎样?”袁无双冷冷的问道,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感觉似乎是过期的消息,“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吗?” “你个都不觉得孟夏和我在一起,会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曲怀笑嘟着小嘴。 对于她和孟夏彼此之间的关系,从兄妹之情变成男女之爱……啧啧啧!她都觉得有点别扭耶! “你们很适合啊!”袁无双看着杂志,懒懒地回道:“聪明绝顶的男人配单细胞生物,很刚好啊!” 单细胞生物?她听得出来袁无双又在酸她了! 哎哟!她就是迟钝嘛!可是不代表她没有感觉啊! “干嘛这样啊!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适应这突然发生的关系嘛!”她真的十分懊恼,连早餐都吃不下了,“双双、小玥,我才刚失恋耶!我这样算不算找夏疗伤啊?” 第九章 “曲小姐,你有种就这样当着孟夏的面前说,我保证你会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袁无双已经完全放弃她了,认真的投入杂志里。 “真的吗?”曲怀笑还阿呆的冒起疑问,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唉!没救了,袁无双咬了口土司,懒得再理她。 莫缇玥站在柜台前,看着好友那傻不隆咚的模样,忍不住道:“怀笑,你真的呆到无可救药耶!” “有吗?”曲怀笑搔搔自己的脑袋,“我只是不懂,如果我和夏在一起了,你们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呢?” “你不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吗?”莫缇玥趴在吧台,笑眯眯的望着她,“曲小妞,全世界就数你最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曲怀笑努努小嘴,不懂为何大家都会骂她迟钝到不行,她明明觉得自己很懂得看别人脸色啊! “你自己回过头瞧瞧,是谁一直在你受伤时陪着你?你最难过的时候,是谁让你第一时刻想到的?在你最快乐的时候,第一个想分享的人又是谁?”莫缇玥很有耐心,开导她那颗不怎么开窍的脑袋。 曲怀笑沉默一会儿,又抬起不是很理解的小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小嘴张张合合的。 她们的话就像是一语打醒梦中人,令她无法再去辩驳什么。只是她没想到绕了一大圈,却回到了初时的原点。 她以为孟夏不会是她的初恋,只是一个陪她长大的邻居大哥,更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他在一起,甚至与他谈恋爱。 因为从小她与他站在一块,她就像一块璞玉,而他是一颗受人瞩目的钻石,备受好评的都是他。 她呢!就是人人口中的笨小孩,每次都需要他来罩她。 所以她索性依赖成性,不管是喜怒哀乐,她都想找孟夏一起分享。 因此她以为他可以陪她走在人生之中,却是用一个“邻居”的身分。 突然之间,她像是领悟一般,吃惊的望着好友们。 “呃……”她小声的开口,“所以,夏……他是不是喜欢我啊?” 袁无双突然击掌拍手,“不错嘛!长到二十五岁的脑袋,就今天最聪明了。” 曲怀笑“嘟嘟嘟”的哼哼气,“干嘛这样啊——夏又没有说过喜欢我,我怎么会知道啊!” “那是因为你也没发现自己喜欢他吧?”莫缇玥忍不住摇头失笑,她也单纯过了头吧? “我?”曲怀笑瞠大双眼,像是又被一道雷给劈中了,“我喜欢孟夏?” “你不喜欢孟夏?”莫缇玥反问。 “耶……”曲怀笑愣了一会儿,陷入思考之中,“我没想过这问题耶!因为我以为夏高不可攀,不会喜欢像我这种黄毛丫头,所以我就一直……一直……” “一直?” “一直在寻找能比他更好的男人啊!”蓦地,她脱口而出。 在场的女人全都沉默,两双大眸全定在她的身上。 看来不打自招,答案浅而易见,原来,在她心目中的好男人条件,是以孟夏为目标…… 似乎只有她在乎和孟夏上床的事实,在其它人的眼里,好像早已在她们的预料之内。 好友说他喜欢她,是她一直没有发现,她怎么可能会发现?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孟夏没有亲口说过喜欢她。 所以她怎么会知道他喜欢她的这一回事啊? 曲怀笑嘟着小嘴,走在回家的路上。 孟夏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沿路上,她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待她回神时,她已经站在自家门口。 不过当她抬起小脸时,却发现隔壁的孟宅前面站了一名女子。 女子双脚旁放着一只行李箱,身上穿着利落的套装。 她好奇的站在两家的篱笆后边,想要看清楚女子的长相—— 女子按了几下电铃,片刻之后,孟夏自屋内开门而出,“你怎么会来?”孟夏拢着眉,语气已透露出与对方似乎是熟识的样子。 女子耸耸肩,“金主叫我来,我能不来吗?”她指指行李箱,“而且还吩咐我住到你交稿为止。” 虽然紧迫盯人会让编剧们个个神经紧绷,但这一招通常都很用,所以才不得不派她下海啊——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 他拢眉同时,眼角余光正好瞥见一旁的曲怀笑,瞬间眉开眼笑的,“你回来了?” “夏……”曲怀笑下意识的唤着他的名字,又看着那女子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但又不确定是谁。 女子这时回头,刚好与她对上眼。 “暖暖姊……”她在公司与蔺暖暖打过几次照面,不过由于彼此都不常在公司,所以两人并不熟稔。 “咦?”蔺暖暖侧头想了一下,但精明的她很快的在脑海里找到她的名字,“怀笑,真巧啊!” “我就住夏的隔壁啊!”她来到篱笆前,望着蔺暖暖,“暖暖姊,你怎么会来?” 孟夏是由她负责的编剧之一,怎么公司还派来另一位资深的经纪人呢?这下都派经纪人出门,要把她这个助理晾在一旁,可见公司是有多看重孟夏。 蔺暖暖扬着轻笑,蹬着高跟鞋站在她的面前。 “怀笑,主编听说你最近失恋,要你好好放假几天,要我来接你的工作。”她耸耸肩,一副也是身不为己的模样。 孟夏对蔺暖暖说道:“回去跟主编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将剧本全写完。” 蔺暖暖耸肩又摊手的,“没办法,上头都安排好了,刚好,我另一名负责的编剧也住在这附近。” “那你就去另一名编剧那里住下!”孟夏不悦的开口,“我一直都是由怀笑负责的。” 蔺暖暖啧了一声,正好瞥见曲怀笑讶然的表情,以及听完她的话,小脸随即垮了下来。 “这不是由我决定的啊!”蔺暖暖耸耸肩,最后无奈的开口,“上头这么交代我,我也百般不愿意,而且他们都希望怀笑休息一下,再回到公司上班。” “什么意思?”他挑眉的问着。 “人事有稍微调动一些。”蔺暖暖保留了一些,“公司觉得,怀笑不适合从事助理经纪人的工作,所以有考虑要让怀笑回公司当行政助理。” “行政助理?”曲怀笑觉得有些晕眩,她只不过失恋个几天,有必要这样风云变色吗? 就连孟夏的脸色也非常的难看,“回去跟方铉说我不答应。” 蔺暖暖一双细腿微微张开,双手环胸,朝他一笑,“孟先生,不管你答不答应,我人都来这里了,只要你将稿子交出来,我马上离开。”开玩笑,她也不想待在这儿,而且还要她接下另一个编剧的经纪…… 曲怀笑的眉微微皱起,她这样算是变相被裁员吗?她咬着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望着孟夏。 “对了。”蔺暖暖回头,以同情的表情看着她,“你一定会觉得疑惑,为什么会突然被调成行助助理?是因为有编剧反应你的工作能力。” “反应?”她这下更加的迷惑了,“我经纪约里面只有……” 她将眼光落在孟夏身上,孟夏也挑了挑眉,却不吭声。他好不容易把曲怀笑拐回他的身边,怎么可能再去向公司反应她的工作能力,若可以的话,他巴不得她哪儿也别去,就待在他的身边。 “你知道实情吧?”孟夏睨眸望着蔺暖暖。 “知道不代表有义务要说。”蔺暖暖也回以一个轻笑,若有似无的又望了曲怀笑一眼,“一句话,收不收留我?” 他冷冷娣着蔺暖暖瞧,没有开口答允。 “耶!我家……”可以借你住,曲怀笑连忙就要开口。 “行李自己拿。”孟夏瞪了曲怀笑一眼。 这女人笨就算了,人家挖坑给她跳,她还真的急着就要跳下去,不得不让他开口答允。 “谢啦!“蔺暖暖拍拍他的肩,坏心的勾起一抹笑容,“果然和前男友和平分手也是有好处。” 话一丢,她小姐大摇大摆的拿起行李,便往屋内而去。 和前男友和平分手也是有好处…… 这句话曲怀笑很清楚的听进耳里了,孟夏没有错过她的表情,发现她先是惊诧的望着他,尔后皱起眉,脸上的表情可说是复杂万分。 “你什么都不要和我说,我现在不想听。”她伸出右手,阻止欲开口的他。 他敛着黑眸,还真的没有开口,双手环胸的望着她,安静的看她想搞什么。 她和他就僵持在原地。 最后,她连与他对眼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往屋内奔去。 很好,她实在有够“俗辣”的! 孟夏眯眸,一脸不悦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曲怀笑回到家之后,果然没多久便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公司要她先休完十五天的年假,再决定是否要回到公司报到,或是继续做助理经纪人的工作,这消息令她非常的沮丧。 她在爱情失利就算了,反正前男友比她想象中还要烂咖,而事后她也得到安慰,她都可以不去计较,可是她以为自己正视对孟夏的感情后,或许她的正桃花就会开花结果,但还没有开之前,孟夏这朵桃花又要被其它女人摘走了? 前女友?那是什么鬼啊! 虽然人都有过去,可是前女友来访,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尤其他们现在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连要“工作”的借口前去探视也不行了。 休什么年假啊!以前把她当铁金刚的操,现在说放就放! 不行!曲怀笑跺跺脚,最后还是没办法静心的坐以待毙…… 她这个人的优点就是行动力比她的脑袋动得快,所以要她在家里静静思考,不如上门去问孟夏算了! 独想想,不如众想想。 她回过神时,人已经冲出房间,像阵旋风似的冲到孟家大门。 门没锁! 她转开大门,发现可以轻易进去,于是想也不想的便踏了进去。 只是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嘟着小嘴,不见两人的身影,只好在屋内四处查看,最后,她来到平时孟夏最爱待的阳台,果不其然,他就坐在遮阳台上抽看着海面。 “夏。”她站在玻璃门前,小声的喊了他一声。 他回头,见到她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过来。”他勾勾手,招她前来。 她像是被下了魔咒般,像个听话的小孩般来到他的面前,才刚站定,便被一把拉往怀里。 “夏……”她发现自己的身子被他的长臂圈得紧紧的,一点逃脱的缝隙都没有。 “想开了?不再躲我了?”他与她的小脸就在咫尺,眯眸的望着她,“还是甘愿了?” 她嘟着小嘴,眸里写着“埋怨”二字,“我哪有躲啊!只是去厘清一些事情。” “什么事?”他望着她那张藏不住心事的小脸。看来她现下烦恼的事不只一件! “像是……”她欲言又止,难以启齿,“我和你……” 哎哟!害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她和他的关系一改变,令她有一些手足无措,尤其她与他之间妾身未明的身分,更不知道要怎么问起了。 “我和你?”他挑眉,重复着她的话。 他也不急着跟她抢白,有些事他再怎么包容她、再怎么积极跨出一步,可如果她还是迟钝,无法体会,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瞎忙。 第十章 所以,他耐心等了她许久,也不差等她弄懂的这些时日。 尽管他很有把握可以将她折服,但是疼她还是疼入心坎里头,他最终还是希望她自己做决定,选择自己的所爱。 “厚!”她被弄得烦躁,低吼了一声,“我被你们弄得好烦喔!上床就上床,我干嘛搞得一副要你负责的样子啊!”不是说好要当一个自立自强的新好女人吗?怎么她的想法还是如此八股啊!只不过和他上过一次床,她竟然就想要叫他负责…… “原来你是来叫我负责的?”他没有感到为难,反而嘴角冒出了难测的笑容。 “也……也不是啦!”她嘟着小嘴,最后摇头又点头,“哎哟!我只是……只是……”她要怎么开口?说她其实对他也有一点心动呢?可是她才刚分手,这样算不算太花痴呢? “只是?”他真是全天下最有耐性的男人,可以听她没有重点的话题。 “大家都说你喜欢我,可是我太迟钝,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到。”她别开眸子,脸颊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可是……可是……” “嗯?” “可是我怕我对你是一时意乱情迷,因为刚失恋,所以才找你安慰疗伤……”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腰间的大手便一松,双足马上落地。 当她的眸光移到他的脸上时,发现他一张俊颜蒙上阴霾。 “疗伤?”他的笑容瞬间消失,眸光随即变得阴沉,“所以你来找我不是要我负责,而是要跟我解释你和我做爱,只是为了安慰你受创的心灵?” “啊……”不、不是啦!她只是想要问他喜欢她这件事,怎么还没有说完他就生气了呢? “曲小姐,我一直都在忍受笨了二十几年的你,还天真的以为哪天你会开窍,我就能苦尽甘来,大大方方让你明白我一直在等你,结果你竟然告诉我,你是来找我疗伤安慰?”他扣住她的手腕,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夏……”她感觉到手腕一阵吃疼,话无法完整的说出口,“不……不是啦……”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也是因为你的身体又想要找我安慰是吗?”他将她逼到阳台的石墙上,低头望着她惊惶失措的小脸。 不是啦!她摇着头,细眉微微拢起。 “夏,你听我说……”她嘴怎那么笨,一直辞不达意的。 可盛怒的他,哪听得下她的呼喊?扣住她的手腕之后,便眯眸冷道:“听你说?不然就让我身体力行,好满足你想要的“安慰”吧!”他不让她解释,便吻住她的小嘴。 “唔……”她无路可退,只能背抵着墙,被他恣意的狠狠吻着。 他的吻带着霸道,还带着熊熊的怒意。 这一次,他决定不再退让,要好好让她明白! 他,并不是一个被动的猛兽。 他像是惩罚性的吻住她的唇办,高大的身子就这样将她压住,让她的背部抵在泥墙上,不给她任何一个反抗的机会,他的大掌直接撩高她的衣角,探入她软绵的胸脯之中。 “夏……”她别开他的唇,显得有些惊慌,“不、不要啊!” “嘘!小声一点,你不想要曲妈目睹到你和我在做什么事吧?”他搬出曲母恐吓着她。 两家的房子紧邻而居,声宫大一点便会引来侧目,她怕到时尖声大叫,她那多事的老妈肯定会冲到阳台伸颈一瞧。 “为什么不要?你今天来找我,不就是又要以我的肉体来忘记你的失恋吗?”他的唇轻啄她那美丽的唇形,“你要我安慰你,我只会用这样的方法安慰你!” 他要彻底让她忘记她脑海里的男人,明明他就是她第一个男人,为什么她那个小脑袋里还会有另一个男人的影像呢? 他的大手强而有劲的揉着她内衣内的浑圆,一手能掌握的触感让他的呼吸变得混重起来,恨不得撕开她的衣服,将她全部所有都吃干抹净。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窍呢? 他狂暴似的吻着她的唇,舌尖恣意的舔弄着她的唇形,尔后以强硬的态度钻入她的口中,强占她柔软的口腔之内。 “唔……”她反抗的力道愈来愈小,最后很没有志气的被他的吻给征服。 因为她的身体还记得他的抚慰,那种带着炽热却温柔的碰触,令她的身体有了记忆。 …… 两个人在一起后,会有多大的改变?这问题,其实困扰不了曲怀笑这个天然呆的女人,因为她主张,天塌下来也有比她高的人会顶着,她乐观的不会担心。 所以,她的烦恼能维持到第二天,表示事情才是大条,要不然她隔天就会忘记了。 该说她幸运,还是她傻人有傻福?问题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自然而然的都能全身而退。 孟夏喜欢她,她没有想太久,第二天便和他高高兴兴在一起了。 前男友?那是什么鬼东西?下一任会更好啦! 过没几天,全村子的人都知道她和孟夏在一起了。 不过,却有目击证人见到孟家大宅除了曲怀笑外,多了一名生面孔出入,一向都洁身自爱的孟夏,竟会脚踏两条船? “哈哈哈……”听到八卦的曲怀笑,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狗仔孙盈袖不解的侧着头,“笑姊受到刺激太大了吗?” “苦中作乐?”黎小妃吃着蛋糕,好奇的问着。 “是你们说的笑话太好笑了。”曲怀笑啜了一口果汁,一副“有爱万事足”的模样,“夏他才不会脚踏两条船咧!” “我上次明明见到一名有着情妇脸的女子,进出孟宅很多次耶!”小狗仔一副想得到答案的问着。 “你们说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暖暖姊吧!” “暖暖?她是谁啊?”大家都很好奇,异口同声的问着,就连忙着煮咖啡的莫缇玥,也竖起一双耳朵,忙中带闲的偷听小妹妹们在吧台的对话。 “她是公司派来的经纪人。”也是他的前女友。 其实详细的情况她不知情,毕竟是孟夏过去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过问。 就像她和前男友分手,孟夏只是听她抱怨,她没提的时候,他压根儿也不会问起,所以她觉得两人彼此之间是互相的信任。 加上蔺暖暖只是公事公办,来到这南部乡下没亲戚朋友的也怪可怜,孟夏伸出援手也算是朋友义务吧! “那笑姊你怎么都不会担心啊?”这笑姊会不会太乐观一点啊?孙盈袖挑眉的问着。女人都住进孟宅了,竟然还这么乐观。 “对啊!女人耶!年轻貌美又长得一副情妇脸,啧啧啧!小说这时候都会写到第三者出现,然后勾引男主角,笑姊,你居然还坐在这里?”黎小妃吞下一口蛋糕后,好心提醒她。 “对啊!而且都会用苦肉计这一招,像是不小心跌倒,然后就很巧的跌进男人的怀里,要不然就是假装喝醉,再投怀送抱的老梗。”为什么黎小妃会那么清楚?哎哟!还不是小说里头写的? “不会啦!”曲怀笑挥挥手,直说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有把握? “因为暖暖姊和他分手很久了啊!”最后,曲怀笑还是藏不住心事,将蔺暖暖的身分说了出来。 “噗!”黎小妃差点被蛋糕噎到,孙盈袖也差点将口中的奶茶喷出,两人不约而同的瞪着她,就连莫缇玥也放下手上的工作,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她,前女友与孟夏日日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啧啧喷!光想就很有画面了,为什么曲怀笑这女人却还在那里咯咯咯地笑说不可能? “拜托,前女友耶!”黎小妃忍不住大喊,“你怎么可以忍受前女友与男友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啊?你不知道前女友非善类吗?” “他们分手很久了啊!”曲怀笑一副“你们都太大惊小怪”的表情,“再说,暖暖姊平时也很忙,平常都是我陪孟夏的时间比较多。” 只要是女人听见了,都会对她的天兵摇头叹息。 “那像这种你不在的时间,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孙盈袖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利害分析。 曲怀笑微微皱眉,想了一下,“夏现在应该在书房写稿吧!至于暖暖姊……不是出门找另一个编剧,就是忙着打电话联络助理。” “笑姊,你有必要这么傻又这么天真吗?”黎小妃一脸同情的望着她。 “有吗?”她怎么不觉得?“再说,情侣之问不是本来就该信任吗?而且夏他喜欢我很久了,应该不会做出让我难过的事情。” 黎小妃朝她摇摇手指,“这很难说。”曲怀笑皱眉,一副好学求证的表情,“像前阵子,映芙姊姊不就是被前男友纠缠,结果还不是又被追回去了?所以我觉得不管是前任男女朋友,一定都会有回头吃一下草的习惯。” “呃……”曲怀笑侧着头,一时回答不出来。 前任男女朋友都会回头吃一下草的习惯?可她就不想回去吃那株烂草啊! 可是话又说回来,孟夏是一株好草,不是烂草啊!而且又美味得教她一吃再吃。 曲怀笑像是恍然大悟,眉微微拢起。 她突然想到蔺暖暖,虽然是孟夏的前女友,也是他的经纪人,但是为什么可以大大方方住进他家呢? 她忽然想起来……是孟夏答应的。 曲怀笑咬咬唇,她还真的好傻又天真的没有意会到他们三个人的角色关系,其实有多么的复杂。 “也不能怪笑姊啦!毕竟孟大哥平时洁身自爱,也很少有徘闻,这样的好男人还真是少见。”孙盈袖接腔,“所以前女友就算现在想要出来抢人,其实也不会让人惊讶。” 两人一搭一唱,甚至还帮对方补枪,惹得曲怀笑笑脸微僵。 “你们两个小妹妹是吃饱太闲吗?”莫缇玥忙完之后,总算跳出来制止她们的唱双簧。 “实话总是不中听嘛!”黎小妃耸肩说着。 “孟夏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咱们都清楚得很,既然怀笑她不担心,你们这两只小狗仔在担心什么?”莫缇玥挑着秀眉的问着。 “不,我现在开始担心了。”曲怀笑伸出小手,义正辞严的道,她连蛋糕都没吃完,便拿着包包离开吧台,“我还是回去看一下情况好了。”话毕,便像阵旋风般的离开—— 玻璃门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反应出离开的人儿有多么的匆忙。 “你们两个啊!”莫缇玥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八卦两人组,“总有一天你们会有报应的。” “没关系,现在活人都可以烧地契、烧房子了,不怕下地狱没地方住嘛!”难得两人默契好到又异口同声。 若要问有哪个笨女人,遇上男友的前任女友,还能如此放任他们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有,就是她,曲怀笑! 她怎么都没有危险意识?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竟然还吃定孟夏的个性,相信他相信得彻底……之前,她不就是太相信前男友,才会被背叛,连当了别人家的第三者都还不自知吗? 她咬着唇,一路上几乎是用狂奔的。 一来到孟宅前,她发现大门竟然是反锁的。 第十一章 她按了门铃,无意识中将电铃按得又快又急。就怕里面的人慢一分钟开门,好一会儿,她听到里头的脚步声。 “啊!”那是一阵尖叫。 她附耳前去听时,已经没有其它声音。 “你怎么了?”接着传出孟夏着急的声音。 “好、好痛!”蔺暖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像是受伤的模样。 她望不见里头的情况,只得又着急的按着门铃,拖了大约一分钟后,大门才被打开,映入她眸里的画面是蔺暖暖穿着轻便的t恤以及热裤,放下了微松的长发,添了那娇媚的一面,而此时的她坐在楼梯前,脸上有着痛苦的表情,小手不断抚按着脚踝。 孟夏见到她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忙着回头,蹲在蔺暖暖的面前,大手覆上蔺暖暖的脚踝。 “你有没有怎样?”他皱眉的问着。 “还好啦!忙着去开门,一时太匆忙没注意到脚步,在倒数二阶才摔下来。”蔺暖暖揉着关脚踝,不忘抬头与曲怀笑打招呼,“怀笑,你来啦!” “我……”她站在门口,眸里望着他担心的模样,她的心莫名不舒服。 还不到痛的地步,不过倒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喉头泛起了一些酸涩。 “怀笑,去帮我拿一下医药箱。”他认真的看着蔺暖暖的伤势,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曲怀笑嘟着小嘴,但还是闷闷的应了一声,“喔!” 可恶!他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竟然还指使她做东做西的!她是他女友耶! 她气嘟嘟的将医药箱找出来后,跟着拖鞋的脚步有些沉重,重新回到楼梯前,她见到他低头审视蔺暖暖一双长腿,而且大手还在那白蠘的脚上摸来摸去…… 他是故意吃前女友的豆腐吗?可恶,色鬼! “咯!”她没好气的将医药箱拿到他的面前,脸色有些难看。 “都肿起来了。”他还是没有抬头看她,认真的巡视着蔺暖暖的伤势,“我看我还是抱你去看医生吧!” “不用,小伤而已,我还可以走。”蔺暖暖不是笨蛋,早就发现曲怀笑那难看的脸色,而且死命的瞪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再怎么无知的人,也应该要在现下拒绝。 “但是……” “你还是快去写稿吧!我下午再去国术馆让人推拿就好。”蔺暖暖已经稍稍暗示这迟钝的男人,“我冰敷一下,等等应该就退肿了。” “嗯!”他这时才回头看了曲怀笑一眼,但还是没发现她脸上已有了醋意,“怀笑,帮我从冰箱拿出冰枕。” “你为什么不自己拿?”她气呼呼的站在他的面前,“这是你家耶!为什么要我去找?”她话中带冲,没办法再平心静气。毕竟她再怎么迟钝,也无法真心接受蔺暖暖那前女友的角色。 再加上稍早之前,黎小妃与孙盈袖的一搭一唱,她们说前女友都会用苦肉计——现下不就上演了? 虽然蔺暖暖是她的前辈,但她和蔺暖暖一直没熟过,当然不明白对方是安什么好心、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不是大家常常提醒她的一句话吗? “你吃炸药啊?”他拢眉的望着曲怀笑,最后还是自己起身到冰箱找出冰枕,“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你啦!”曲怀笑站在一旁,看他依然无视她的存在,抬起蔺暖暖的长腿,将冰枕放在她的脚下。 “我又怎么了?”他一头雾水,终于在最后这一刻望着她,“曲小妞,今天你才第一次踏进来,我能惹你小姐哪不高兴?” “你……”曲怀笑结舌,像是有气难发,又顾忌蔺暖暖的存在,“跟我来!” 她与他来到书房后,便将木门关上,情侣就算要吵架,也不能在外人的面前吵,尤其是在他的“前女友”面前,这更是难看——可是她就是气不过嘛!他为什么要对前女友摸来摸去的?而且也太关心蔺暖暖了吧? 这与蔺暖暖第一天来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他竟然会开始关心起她来了? 这是什么时候偷偷改变的,她怎么都不知道? “你怎了?”他与她到书房后,才发现她怒气冲天,看来真的很生气。 “你说,你为什么要对暖暖那么好?”她咬着唇,气愤的问着。 “我对暖暖好?”他迟疑一下,好一会儿回不了神。 因为他还在思考,他到底哪里对兰暖暖好了? “对啊!”她气得将包包丢到一旁,双手插腰的问着他,“你刚刚为什么要在她的脚上摸来摸去的?”是有那么好摸吗? 他微微意会,接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从楼上跌下来,我看看她有没有跌伤脚而已,刚才的悄况你不是都见到了?”他捺着性子,观看着她的表情。 原来她是在吃醋啊!他的唇微微一勾。 “看见又怎样?你还是摸很大、摸很久、摸不用钱的!”她就是心里闷,像是不吵架,心里就不痛快。 自从她和他在一块之后,他仍像以往的宠她、爱她,但是她要是做了白痴的事情,他也是照样的将她骂得臭头。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当他真的对她以外的女人付出关心时,她内心像是打翻醋桶似的。 虽然幼稚,但她就是想要与他耍赖,要他收回在别的女人身上的注意力因为她是女人,是他的女人,所以她觉得自己有权利这样吃醋。 “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听着她的话而感到有些气结。 这女人的脑袋都装一些无匣头的画面,然后想象出这一堆天马行空的剧情。 “就你啊!”还装死咧!“要不是我今天刚好来找你,会不会你们等一下就发生什么关系了?”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冷眼睇着她,“曲小妞,你好像起承转合搞错了吧!是你先来按门铃,暖暖才会急着下楼开门,也不会扭到脚好吗?” “你现在就是在怪我哆?”她抬高小脸,可脸上的表情却有一些心虚。 “那你现在又是在怪我什么?”他环胸的望着她,“难不成暖暖受伤,我还要在一旁拍拍手,再对她说跌得好、跌得妙,才能讨你的欢心吗?” “你……”她嘟着小嘴,气得直跺脚,“我又没有叫你这么做。” “好啊!不然你说,你现在要我怎么做,才能收起你那幼稚的公主病?” 她拢起秀眉,生气的瞪着他,“你很奇怪耶!我只是问一下,你就说我公主病!那谁知道你们晚上会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 “曲怀笑!”他截断她的话,声音的温度倏地变冷,“你爱幻想,我没办法制止你,但我严正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她美眸圆瞠的与他对上眼。 “你有病啊!每天主动爬上我的床的女人是谁?”他眯眸,语气带着讪笑,“天天缠着我陪她睡,然后有时候想要,还会缠着我给她,一个晚上一次还不够,总是要第二次才能喂饱她……” “喂喂喂!”她的小脸倏地红了起来,她上前制止他的喧嚣,捂住他那张刻薄的薄唇,“你够了喔!你不要跟我声东击西的,我现在讨论的是你的前、女、友。” 他扳开她的小手,“要讨论什么?她都有一个“前”字了,还有讨论的价值吗?” “但你们住在同一间屋子啊!”她咬着唇。 论口才,她向来都输他,于是只能搬出例子,“你看,前不久映芙和男友分手,结果“前”男友就跑回来吃她那株嫩草,就算你不嫩,但至少你也是一株好草啊!” 他挑眉,双手贴往她的脸颊,认真的说道,“我这株好草,只给你这头笨牛吃,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那不同啊!”她嘟着小嘴回答,“前女友都嘛会不小心跌倒,再扑往你的怀里,要不然就是喝醉,然后半推半就的……” “曲小妞,你说的是狗血八点档吧!”他翻翻双眼,“你啊!少看那些没营养的连续剧和小说,我和暖暖确实以前试过交往,最后也是不适合而分手。” 他真的试过找一个女人来代替她的位置,但是他最后还是失败了,他无法将自己满满的爱,去分给一个不是叫“曲怀笑”的女人。 “你们分开不代表曾经不相爱过啊!而且加上她现在单身……或许……或许……” “或许什么?”他望入她的眸里,一瞬也不瞬的,“曲小姐,我拜托你醒醒好吗?不要再陷入鬼打墙的剧情了!你这样一直反反复覆重复玩这种游戏,根本就是浪费我的时间。” “你怎么这样啦!”她瘪着小嘴,一副快哭的表情,“我很信任你,可是你……” “可是我怎么了?我是让你捉奸在床了?还是偷腥被你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到她的眼眶转着泪。 当下,他发现自己说得太快,竟然在无意之中踩到了她的痛处。 “对啦!我是没有抓到你和别的女人在床上一直滚来滚去啦!”她打掉两颊旁的大手,“反正我在浪费你的时间!所以你想告诉我,等你和前女友上床后,我再去不要脸出现在你们面前,这样我就不会鬼打墙了嘛!” “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配合一下她演八点档的气氛,谁知道不小心踩到她的地雷了。 “反正我就是幼稚,我就是有公主病啦!”她眼眶红红的,像一只被人欺负的小兔子,“我就是不成熟,才会一直失恋,然后连工作也丢了……就连……就连……”她吸吸鼻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他上前,想要抱她入怀,却被她一把推开—— “就连你的前女友我也比不上!”她哗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本来也相信你啊!可是我哪知你前女友长那么漂亮,而且工作能力又强,如果她真的回来吃你这回头草,我还不是只有被晾在旁边看戏而已!” “怀笑,我……”不是故意的啊! “反正我就是笨嘛!连恋爱都不会谈,我活该被抛弃、被欺骗!但是有谁规定好人就一定要被伤害的啊!我在爱情里不偷、不抢也不骗,为什么你们还要来伤害我?”她激动的眼泪都喷出来了。 最后她不给他有说话的机会,便抹抹脸颊上的泪水,很有志气的抬头望着他,继续开口,“你什么都不用说啊!反正我就是高攀你了嘛!你就跟我前男友一样,总是比较爱前任一个——” 他攫住她的双肩,一股怒气也莫名上来,“我是我,不是你前男友。” “但你们同样都是男人,有什么差别吗?”她气得回吼。 瞬间,他也懒得和她吵,因为她鲁起来的时候,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好,我和你前男友同是男人,没有差别……”他频频点头,扯了一抹讽刺的笑,“你前男友有你我一样,从小到大帮你罩功课,还要在你考试时陪你开夜车?你前男友会在你专题做不出来的时候,陪你在大太阳下找人发问卷?你前男友会记住你每一次月经要来的时间,然后提早准备止痛的东西?你前男友会在你难过的时候,将他的肩膀借给你?你前男友会不会等你开窍,就等你只爱他一个?你前男友会在你找其它男人的时候,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摔东西吗?” 他气得手一挥,将桌上的台灯扫至地上,可见他现在有多么的气愤! 第十二章 她被他的动作给恫吓住,无助的望着他。 接着,他又大吼一句,“你前男友会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自责自己没有保护你吗?” 她泪流满面,拚命的摇头。 “如果统统都没有的话,你凭什么把前男友拿来与我相比?”他气得咬牙,咬得可说是咯咯作响。 “夏……”她的气势随即弱了下来,刚刚的理直气壮全都化成柔弱的呜咽声,上前想要揪住他的大掌。 可他却将她的小手挥开了,“你回去。” “夏!”这是他第一次将她赶离面前,而不是他主动离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曲怀笑,不要在你每一次做错事情时,就以“不是故意”来搪塞我!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知、你的单纯,但是我没有把握原谅你下一次拿其它的男人与我相提而论。”那对他而言,表示在她的心中,他还不够好。 他真的对她还不够好吗?孟夏的心里,竟然有一些挫折。 “夏……” “走。”他开了书房的门,将她推了出去,然后一个人躲在里头生闷气。 她在外头哭得好大声,可他硬是铁着心肠,转身到窗台前,模出香烟点上,逼自己抽烟静下心。 然后,佯装没听到她的哭声…… 哭,她再哭,然后哭得惊天动地的,一发不可收拾,比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还要凄惨万分。 莫缇玥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曲小姐,我求求你好吗?我这儿是公开场合,你都连续哭了两个星期了……” 拜托,她的店都快倒了耶! 而且,今天是假日—— 靠!她的店都被曲怀笑哭到没有客人上门了啦!莫缇玥忍不住咒骂一声,看着空荡荡的咖啡馆。 “我连续找了夏两个星期,他还是一样不肯见我耶!”曲怀笑的双眸哭得像核桃般那么大,“我难过嘛!” “你是不会回家哭喔?”每到放假时间就来喝咖啡、看杂志的袁无双,一脸嫌恶的看了她一眼,“你咎由自取要怪谁?哭屁啊!” “就是谁都不能怪,我才会一直哭啊!”曲怀笑抽着面纸,哭得惊天动地的。 “那我要怪谁啊?”莫缇玥没好气的翻了白眼,看来今天的店又是白开的,“早就跟你说恋爱是自己谈的,你没事去听两个没恋爱经验的小妹妹的建议做什么?” “啊?”曲怀笑傻眼,委屈的道:“她们不是拿出映芙的前男友例子吗?” “厚!白痴。”袁无双忍不住低骂一声,“她的例子和你的例子差很多好吗?你没事去跟孟夏吵前女友的事做什么?” “前女友就真的住在他家啊!”曲怀笑哽咽的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心里也有不安啊!”“拜托。”袁无双真的很想将杂志卷成直筒,然后狠狠的往她的脑袋“卯”下去,“你天天跑去他家里睡觉,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他们搞暧昧?” “是没有啊!但你们不都跟我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有什么防范于未然啊!”她可是很受教的学起来。 “你真的很丁三宝耶!”袁无双翻翻白眼。 “什么是丁三宝?” “丁丁有三宝,你刚好就符合!造谣、幻想和gay熬。”莫缇玥不得不搭腔的解释。 前两个她听得懂,“gay熬是什么?”她听不太懂台语耶! “自以为是的耍宝。”没关系,莫缇玥的耐性多了一点,不介意为她解说。 “我哪有造谣啊!”曲怀笑很委屈的说着,“幻想也没有,gay熬也没有啊!” “有,你有!”袁无双听了她靠天了一个早上,理智无法再被咖啡因镇住,在这一刻断了线,“你这个白痴,孟夏可以说爱你爱了二十五年,从你出生到现在,他眼里看的、想的、爱的就是你,你为什么就是没有发现?” “我……”曲怀笑颤着身子,好友发起脾气来还真是吓人。 “蔺暖暖确实是和他交往过,但你知不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袁无双的理智断成了两截,骂起人的模样与孟夏没有两样。 曲怀笑还想问出口,此时,玻璃门上的铃铛响了几声,一名长相冶艳的女子正好走了进来,也将她们的对话全数听进去,“不如就由我这个当事人来解释,如何?”蔺暖暖穿着她第一天来报到的套装,踩着三寸高跟鞋,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拿着牛皮纸袋,缓缓朝她们走来。 “暖暖姊……”曲怀笑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儿,一副想要往地洞钻去的窘样。 可蔺暖暖却没有一丝别扭,反而是大方的朝她们的方向走去,完全没有骄傲的气势、像是旧识似的。 袁无双的怒火暂时被压下,恢复原来的冷静。而莫缇玥则是感动得快要喷泪了,因为这是她今天开门的第三个客人——感动捏! “当初,是我同意孟夏提分手的。”当莫缇玥送上香醇的咖啡后,蔺暖暖便很大方的公开尘封已久的恋情,而且现在还记忆犹新。 “为什么?”曲怀笑感到不可思议的睁大眸子问着,“夏这么好……” “再怎么好的男人,心里若有放不开的女人,也没有用啊!”蔺暖暖朝送来咖啡的莫缇玥点头致谢,“他啊,是个很有责任的男人——刚开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两人的相处很自在,我们可以聊戏剧、聊电影、聊人生未来方向,甚至还会聊到你。” “聊到……我?”曲怀笑吃惊的望着蔺暖暖。 “嗯!就那一次,他和我的电话里提起了你。”兰暖暖回想那最深刻的一段,“整整五个小时,都是在聊你的事情,我以为他只是把你疼进心坎里了,可后来情况愈来愈严重……他和我约会,竟然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你的喜好;我们去吃饭,他会找你爱吃的食物;我们去看电影,他竟然挑了你爱看的动画类型;我们第一次坐上摩天轮,他想的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有惯高症……” 曲怀笑倒抽一口气,眼眶又开始湿润起来,忍不住小声道:“夏他……” “这些都不是重点喔!”蔺暖暖笑眯眯的继续开口,“当时我也很天真,以为他视你如亲妹妹,直到我听见他说家人要移民至美国时,他却坚持留在台湾,因为他说舍不得你!” 舍、舍不得她?这些话,还是她第一次听见。 “好,这还不是最扯的。”蔺暖暖喝了一杯咖啡润口,“最扯的是,当我的初吻献给他时,这男人竟然望着我,口中喊了“曲怀笑”这名字,当下,我气得赏他一巴掌,掉头就回家了。” 听着——她好像不是苦主耶! “可你们知道,情侣都会吵架,回去之后,我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小孩子气,过几天,我找他和好,但他却提出和我分手的提议。”蔺暖暖边说边看着曲怀笑的表情,“理由是——对不起,他还是没办法对曲怀笑以外的女人付出感情。” 正好,她叫蔺暖暖,不叫曲怀笑,所以这段她看好的恋情,竟然意外的结束了。 “毕业之后,我们各奔西东,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个梗,想知道“曲怀笑”这个女人是淮,后来事情就这么巧,我们在公司遇上了。”蔺暖暖甜美一笑,笑得毫无心机。虽然平常大家都很少待在公司,但是当她遇上曲怀笑时,那时还觉得她平凡,不明白孟夏这样的男人为何会对平凡的小妹妹死心塌地,但后来有一次,她终于明白孟夏的选择了,她向来在公司与女同事都处得不好,毕竟她长得太美,有着一张情妇脸和魔鬼身材,就算她凭着实力爬上了经纪人的位置,背后还是被放满了冷箭——与制作人搞上床,或是明天又跟导演睡,甚至连编剧也要她陪……等等的鬼话,全都咻咻咻地成为冷箭朝她放去。 直到某天有个追不到她的男同事,在办公室以难听的言语公开她的行为,说她是个婊子、贱人之类的混帐话,还睡了她百遍、千遍,还不是因为他没钱,才不愿意公开两人在一起的鬼话。 当下没有一个女同事愿意站出来,只有曲怀笑这刚来的小妹,竟然挺身而出,指着那男同事鼻子大骂他胡言乱语,并扬言开口,已把他刚刚诽谤他人名誉的脏话全都录音存盘,甚至还会挺身而出当证人,就看她要不要提告。 当下,她确实吃惊了,因为曲怀笑这么一做,将会成为办公室之敌,会和她一样成为独行侠的。 事后,她问曲怀笑为什么要帮她。 曲怀笑笑呵呵的回了她,“因为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而且你明明也没有这么做,凭什么要受他侮辱呢?我有一个朋友曾告诉我,被人欺负不丢脸,最丢脸的人是仗势欺人,所以丢脸的是他,不是你,我当然要跳出来啊!” 她又问:“那你不怕被大家孤立吗?”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被孤立啊!”曲怀笑傻呵呵的回答,“就算别人不理我,我还可以去搭理别人嘛!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欺负人不是一件好事的。” 后来,曲怀笑成功了。 她以天真、单纯,成功的破除大家的心防,也让公司的女同事相信她真的是以实力攀到该有的地位…… 那时候的蔺暖暖才明白,孟夏确实是需要曲怀笑这样的女人。 “呜……呜呜……”曲怀笑听完整个前因后果,又自责的哭了起来,“对、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我才是受害者,我没有想到原来是我先对不起你……” “耶!别。”蔺暖暖忙着摇手,“你没有对不起我,感情的事本来就应该是互相的,只有爱与不爱,我还得感谢孟夏的诚实,谢谢他提早告诉我他自己的心情,而没有蹉跎彼此的时间。” “可是……我好笨,我上次还惹了夏生气。”曲怀笑说哭就哭的功力又更上一层了。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蔺暖暖将小手撑着自己一张标致的脸庞,那一天,她其实都在外面听见了。 曲怀笑摇头,“我不知道。” “他啊!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战战兢兢的就怕失去你,他很怕被你拿去做比较,怕自己比不上你所交往过的任何一个男人,因为怕失去,所以就怕自己比不上而失去你。”蔺暖暖这局外人都知道孟夏心里的害怕,这小笨蛋怎么还不开窍呢? “他……是气我这个?”曲怀笑止住哭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其实是气他自己。”蔺暖暖无奈的说道。 “夏又没有错……”曲还笑小小声的为他辩驳。 “就说她是白痴咩!”听到这里,袁无双和莫缇玥都听懂孟夏生气的原因,曲怀笑这女人还不懂喔? 曲怀笑看了袁无双一眼,“那你就懂喔?” 大师,开示一下吧! “孟夏是在自责。”莫缇玥直接道出了答案,但她相信曲怀笑这笨女人一定不懂,“如果别人把你弄哭,他肯定是安慰你,替你擦眼泪,可若是他自己把你弄哭,那对他来说有多么的挫折。” 曲怀笑哽咽一声,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他现在就把我弄哭了……” “那是你庸人自扰!”袁无双瞪了她一眼。 “对了,公司传真过来,要你收假,一样是当孟夏的助理。”蔺暖暖微笑的说着,“其实孟夏这两个星期不与你见面,真的有他的苦衷,他知道你的工作是被黄明德搞砸后,便开始联络影剧圈的龙头,只要能将黄明德踢出编剧圈,他就愿意签下卖身契,就是为了避免黄明德与你再次碰面。” 终章 啊?曲怀笑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原来编剧投诉她的人是黄明德,黄明德怕她会四处批评他的感情生活,索性干脆先下手为强,说她这个助理硬是对他“勾勾缠”,要公司好好注意她的个人私德,因此她才会被冷冻了。 “呜……我才不管以后遇不过得上那烂咖咧!他不必要为了我……”曲怀笑抽抽答答的哭着,觉得自己一直被孟夏默默的守护着。 “你啊!不必要吃我和他的醋,我和他真的不可能了。”蔺暖暖拍拍她的肩膀,“当他一把稿子交给我时,他就一同把我的行李丢出门,要我自己坐车回台北耶!”有凭有据,行李在她的右边,稿子就在牛皮纸袋里? “我要回去找他,不管他肯不肯见我。”她开窍了,真的开窍了。 “等等。”蔺暖暖将她拉回来,“他将车子停在门口,快去。”? “谢谢!”她向一干好友鞠躬,来到门边的时候,便与她们挥挥手,“我会好好跟孟夏道歉的,以后再也不吵架了。” 希望是这样! 曲怀笑一眼就找到孟夏的车,一脸期待的开了车门,上了车便诚心诚意的向他道歉。 无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路上,她不断的道歉、不断的自责,可他就是不为所动,默默的开着车,一句话也没吭。 直到她觉得心酸,眼睛又湿润起来,也默默的哭了起来。 可这次苦肉计没有用,她哭着哭着就在车子里睡着了。 过了好几个小时,车子停在台南某一处的停车场后,孟夏这时候才望向睡着的她,,他没有马上唤醒她,只是盯着她哭累的小脸,在他的大掌要触到她红通通的脸颊时,她突然睁开双眸,傻呼呼的望着他。 “到家了吗?”她不知道睡多久了? “下车。”他语气毫无任何温度,将大掌缩了回来,便独自开了车门而下。 她急忙的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多了一件薄外套:这时,她的心里甜甜的,沮丧似乎少了一些,因为他还是关心她的,是吧? 她下车之后,发现四周有些眼熟,最后发现眼前写着!台南停车场——台南?他们在台南了? 她回过神之后,召到孟夏已经走离她有一段距离,接着他停下脚步,回头等着她。 她急忙上前,小手习惯性的要牵住他的大掌,却稍微愣住,不过后来她还是战战兢兢的拉住他的大手,却发现他没有反抗,只是不像之前那样会握住她的小手。 “没关系,只要你还肯让我牵着你,让我紧紧拉着你不放,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再也不会放手了。”她抬眸,在他的眼前绽开一记笑容。 他以冷漠的俊颜望着她,之后便将头上的棒球帽往她头上戴去。 台南太阳大,他不想她晒昏头,可他依然还在气头上,不愿与她交谈。 她不在意,小手拉着大手,一同在台南街道上逛着。 绕了半小时,她没想到他竟然带着她往月老庙前进,还将她带到月老神像的前方。 “夏?”她不懂他的用意,“这是要做什么?” “你想要我原谅你吗?”他挑眉的望着她,皮笑肉不笑的问着。 她用力的点点头,“想,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啊?” “在月老面前求三个圣茭。”他将刚刚从庙公那儿拿来的一对茭,交到她的手中,“如果求到三个都圣茭,表示我也是你求来的姻缘。”以后她再不珍借,她就试试看! 可当下,她却俗辣的摇头。 “不、不要啦!哪有人用这种方式整人的?”她哭丧着小脸,“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和好,才故意要用这个方式整我啊?”她前不久才被月老整过,求了二十六次还求不到一个圣茭耶! “你不是说过诚心诚意就可以求到一个姻缘吗?你的勇气到哪里去了?还是你觉得我根本不值得你求?”他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睨着她问道:“而且你不也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天赐良缘吗?” “求就求嘛!”她负气的嘟着小嘴,然后跪在神桌前,一脸诚心诚意的拿起圣茭。 “月老公公,我叫曲怀笑,今年二十五岁,因为不懂事和男朋友孟夏吵架,但我男朋友比我更幼稚,他要我来问你,孟夏是不是我命中注定的好姻缘,如果是的话,请给我圣茭。” 求求你!不要再整我了,我真的很喜欢孟夏。喜欢得不得了,以前是我贪心,是我不懂最好的人就在我身边,现在我懂了,所以月老公公帮帮我,请给我三个圣茭,事后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她碎碎念个不停,直到最后才将手中的茭给丢了出去! 叩、叩,两个茭应声落地。 是圣茭! 他将地上的茭捡起来给她,她一样又默念了好几遍,才将茭丢出去,叩、叩,两个茭分开!又是圣茭! 她紧张得要命,咬着唇,又是一连串的祈祷与默念,希望月老是站在她这边的。 其实孟夏差点忍俊不住,他没想到她真的如此诚心祈祷,但见到她认真的求神拜佛,他的心里竟然有莫名的优越感。 其实不管有没有圣茭,当她上了他的车,哭得一脸满是泪水和鼻涕时,他早就心软原谅她了。 带她来月老庙,只是记起她在月老庙受到的挫折,所以特地带她来还愿。 毕竟月老也是点醒她的媒人之一啊! 但神奇的是,今天的月老是站在曲怀笑这边的—— 第三个圣茭出现了! 她高兴得都快要喷泪了,拾起双茭之后,她骄傲的站在他的面前,不顾是否有旁人,便高兴的投进他的怀抱:“你看你看,月老都说要把你赐给我了,他说我和你是天生一对,谁也离不开了。” 她死命的抱着他,就怕他将她推开,但等了许久,他并没有松开自己的大掌,反而是温柔的覆在她的背上。 “傻瓜。”他的语气终于放柔,对她的反应是又好气又好笑,“当你哭到第三天,我早就原谅你了,更别说是听到你哭了两个星期。” “咦?你怎么知道我哭了两个星期啊?”她抬眸望着他。 为什么他会知道?“因为你天天跑去缇玥的咖啡馆哭,她都打电话叫我把你带回去了。” “可是你拖到今天才把我领回去。”她嘟着小嘴,埋怨的说着。 “你还拿乔。”他挑眉的瞪着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想着其它男人,再把其它男人与我比较。” “不敢了。”她摇头,“我开窍了,这世界就只有你对我最好,只有你会为我的眼泪而感到自责,我知道就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你是我的。是我从月老这儿求来的,而我傻人有傻福,所以是上天把你赐给我这个笨蛋,要带来全部的幸福给我。”她紧紧抱着他,她这辈子再也不放开他了。 两个礼拜没有这样亲密的抱着她,他也寂寞得很,但是他愿意牺牲自己,给这小妞无限幸福,因为见到她的笑容,也是他的快乐,他爱她,已经尽在不言中,用了他所有的行动去爱她、包容她,曲怀笑这天然呆的女人,总算到最后一刻开了窍。 失去他,就如同失去了幸福,她再也快乐不起来。 月老说得对,她太贪心了,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她还祈求月老给她另一个男人。 她活该受伤,因为痛了之后,她才会觉悟! 所以她觉悟了。 “你真贪心。”他笑望着她,但还是不敢在神明面前造次吻她,只好忍住了冲动。 但曲怀笑这女人向来就是少根筋,一见到他展开笑颜,那迷人的俊颜就像一块甜美的糕点,教她忍不住踏起脚尖,柔软的唇便吻上他的薄唇。 没关系,月老不会在意的。 因为她要告诉月老——这吻,是她的承诺,她会永永远远爱着他,然后不离不弃。 而在她吻他的同时,一旁的庙公也偷偷笑着,将许愿灯挂在屋檐下。 看来月老是答允这桩良缘了! 而随着南风轻轻飘动的许愿灯上写着——恳请月老做主,如果孟夏是曲怀笑命中注定的姻缘,请给三个圣茭,两人结为夫妻之后,会为月老打造金身—— ps……就算没有圣茭,我还是会娶她为妻,只是无缘打造月老金身…… 连月老都被他收买了,但不管有没有收买月老,月老其实老早就将他们的红线紧紧牵在瞧,月老是不是笑得很幸福?那是因为每天都会见证一段正在发生的幸福哪! 后记 经过一阵脑残的阵痛,终于把这一本丢出去了,这一本的女主角真的是无敌宇宙大迟钝,只是,应该还算讨喜吧?虽然出自于我的塑造,可是写到一半时,我还真的满想代替男主角“卯”女主角的脑袋!太、迟、钝、了。 如果我身边有这样的女性朋友,我应该抓狂大概上千次了,毕竟我的耐性一向都不持久。 书中有提到月老庙,其实是米小璐和一等友人的怨念加上残念。 大家每到春节期间都会成月老团,很诚心诚意的去找月老公公泡茶聊天,不忘拿出求来的红线,还要过过炉火。 光是今年,北部的月老我也拜过了,南部的我也拜过,可是红鸾星总是没心动,不像女主角如此好运气,不用求就有好姻缘了。 再说,书中的掷茭二十几次……不是我,是我一位朋友m小姐,m小姐长得娇小可爱,学历又是知名大学硕士生,现任竹科工程师,虽然桃花也是朵朵开,可是桃花树上的桃花总是凋零太快,她说,她去台南拜月老求红线,必须要掷到圣茭才能拿到红线,姑娘她诚心诚意的掷茭,一次又一次,连掷了二十八次都没有茭,最后一次,她硬着头皮掷了,才求到一条线。 r小妹妹:“月老的,那一直吵我,我只好勉为其难给你啦!”所以求来的红线……也是有好桃花,只是一棵桃花树不一定只开一朵啊! 至于r小妹妹,忍不住要出卖她,这位有时候也会天兵的小妹妹,跑了两间月老,求了两条红线,后来还想烧掉一条,结果被庙公拒绝,说以后有姻缘要还愿两间。 果然,求了两条红线,人红就是不一样,天天都给来者“不善”的铁板踢,哈哈!(希望r小妹妹不会看到此篇后记,我不想被她电!) 至于我的桃花!红线虽然随身放在包包,可我的人却天天宅在家……看来,我还是多写写书,当起下一本男女主角的月老好了,(泣)好,那咱们下次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