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妻》 第一章 “为什么你一点也体会不出我在你身上所做的努力?难道你的心是铁做的?” 男人俊逸的面孔满布挫折的郁闷,极力压抑情绪让他的嗓音愈发粗嗄低沉,不过语气中的逼问仍是不自觉透露出来。 “对不起。”无奈地低叹一声,邱雨璇低声回应,如烟似雾的美眸毫无情绪波动地望着他。 “一句对不起就抹煞了我这段日子来所做的一切事情!”他蓦地粗声质问,双眼紧紧凝在她那双美丽迷人却从不显露感情的眼眸,心中的挫败更为加重,而抵在她身前桌上的双手也益发无力。 他真不明白,这么一双让人看上一眼就着迷的的眼,却像是罩上一层轻纱,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真正的看清她的心情,甚至在面对气怒的他时,那双美眸也从不曾显露出一丝半毫受他影响的情绪波动。 “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还说什么,我想,当初我已经向你表明过我自己的想法,可惜你听不进去。”邱雨璇脸上带着无奈,语气淡然却十分坦白。 她坐在办公桌后,仰首望着面前正微俯身子、气怒望着自己的男人。 季君山是公司研发部三个月前才上任的经理,年轻有为、长相俊逸,是公司内未婚女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且听说他也如鱼得水的享受众家美女的青睐,左右逢源地纵横情埸。 两个月前,他在无意中见到了邱雨璇、旋即惊为天人地追求她,即使是她在打一开始便拒绝得很明白,他仍是不放弃,直到今天。 邱雨璇苦笑地看着他气怒更浓的眼,心里很明白对方是因迷惑于她的美貌而展开追求的,并非真的对她一见钟情,而他此时的怒气,只是因为一向无往不利的勾情手段失效,导致心中不平衡所致。 “我认输!”抵在桌上的手终是软了,他直起身子,不掩气怒的眼眸冷冷地睇向她,“想来这辈子是再也没有人有办法动摇你的心是吧?” 不论她有无回应,嘲讽的话语一落,他转身大踏步地走出秘书室。 邱雨璇瞪着迅速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心中竟然一丝愧疚的感觉都没有。 她真不明白,美貌的外表真的有这么重要且吸引人吗?从她进入信德的三年时间里,已经有太多的男人冲着她这副皮相而追求她,且不论她如何拒绝都无法遏止,难道就没有心了解,她一点也不想引人注目,一点也不希望有人对她感兴趣。 美貌已经带给她终生永难洗刷与磨灭的伤害,若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想法制止了她,他还真想在自己脸上重重地划两刀,因为当初就是自己这张脸,才会导致………. “又一个追求者终于死心且落荒而逃啦!” 随着半揶揄半嘲讽的嗓音响起,办公室门边探进一张貌美的女性脸孔,接着她高兆兼曲线玲珑的身子也出现在邱雨璇的视线里。 “玉翎!”邱雨璇蹙起眉,白了眼前正将提在手中的两个便当放在桌上的女人一眼。 二十五岁的宋玉翎小邱雨璇一岁,同时间进入信德电脑软体公司的两人一见如故成为好友并租住同一间公寓里,不过两人并非同部门,宋玉翎为业务部a组组长,职位相当于部门经理,邱雨璇则是董事长的秘书并拥有一间小办公室,亦即是此刻两人身处的地方。 两人的容貌在号称拥有很多美女的信德电脑软体公司仍是属一属二,所到之处总是吊来他人的注目与众多的追求者,不过直至今日尚未有人能真正进入她们心中。 其实两人至今仍是名花无主的原因并非外界所猜的眼光太高,她们也绝非依凭美貌外表而骄傲。 个性不拘小节的宋玉翎对待异性一向平等,因此往往感应不到异性朝她所散发生的追求电波。 至于邱雨璇,则是对追求者一律予以拒绝,并非她拿乔,而是数年前所经历的事,让她告诉自己对男人保持距离。过住的事让她对男人有着很深的防备心,也让她在信德得了一个“铁石心肠”的名号。 在邱雨璇的绝口不提与宋玉翎不愿探人隐私的心态下,秘密仍是秘密。 “别瞪我,如果我没看错,刚才那倨一副颓废怒从你办公室走出去的人,该是研发部那个有名的“多情王子”季君山吧!”宋玉翎反手拖来一张椅子,坐在邱雨璇的对面,边说边打开便当的盒盖。 “你看得还真清楚。”邱雨璇拿起免洗竹筷,边拆开套在筷子外的塑胶套边反讽地说。 “那还用说,你现在才知道我视力好呀!”宋玉翎抬起头得意地瞄她一眼,“看来这个季君山终也承认失败,打了退堂鼓了!” “你没猜错。”邱雨璇扮了个苦瓜脸,“他还狠狠地批评了我的“铁石心肠”一番咧!” 宋玉翎噗哧一声,笑道:“天啊!难道他们就不能稍微有点创意吗?老是说着千篇一律的话都不嫌烦。” “管他的。”邱雨璇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反正我已经听到麻木了。” “喂!小姐,你还真是大方耶!被人家这么说你也不在意。”宋玉翎为好友发出不平之呜,手中的竹筷挥舞着以壮气势。 “我没有说不在意,可是嘴巴长在人家身上,我又能怎么办?”邱雨璇笑笑回答,美眸闪阴影。 其实她不在意人家怎么说她,因为避免一切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比加诸在她身上的言语更加重要。 “我看哪,要避免再有同样的情形,我建议你干脆细睁大眼,挑一个满意的对象定下来算了。”宋玉翎用着盘算的眼光看着邱雨璇,眼底有趣的神色一闪一闪的。 “别开玩笑了!”邱雨璇差点被口中的饭菜呛到,眼神愕然。 “这个主意不好吗?”宋玉翎表情正经,眼珠一转又道:“要不然这样好了,我上头还有两个未婚的哥哥,你就将就挑一个算了,不然我也还有一堆堂兄、表哥什么的!”贼兮兮的笑声终于按捺不住地由她的口中逸出。 “好呀!除了公司同仁及客户,你还打算让你的亲朋好友加入唾我的行列!”邱雨璇故作惊恐状的言词被嘴边浮起的谑笑破坏殆尽。 “啧!好心没有报!”宋玉翎嗤声道:“等你变成老处女,可别说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她继续朝便当进攻,因而错过邱雨璇在瞬间闪过的奇异神色。 邱雨璇闻言有一刹那的失神,但她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 “别说我了,你自己不也是老大不小了。” “谁说的,起码我比你年纪小!”宋玉翎口中含着食物,含糊的反驳。 “小一岁而已!”邱雨璇挑眉顶了一句。 “啧!平时看你安安静静,气质还满好的,想不到对你好朋友吐槽还挺溜的嘛!”宋玉翎嘟嘟嚷嚷地抱怨,说完才将筷子上的肉吃掉。 邱雨璇失笑,“难得今天中午你没事,我们两个可以安静的吃顿饭,你干嘛老要跟我提这些一重要的事,我们不能聊点别的吗?” 宋玉翎想了想也笑了,“对咩!我们干嘛要讨论那些臭男人的事,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你知道就好。”邱雨璇瞥了她一眼。 “好啦、好啦,不提那些事了。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 “今天早上我听到个小道消息,说我们公司老板打算将公司卖给别人你知道吗?” “嗄!什么?”邱雨璇讶异地张大嘴,“怎么会?我一点也没听说。”更何况她还是董事长的秘书,竟然未曾听闻。不过,像这种事,恐怕也不是一个当秘书的人可以过问的,所以董事长不曾在她面前提起也是理所当然。 “咦?你也不知道吗?”宋玉翎看她一脸茫然,奇怪的问,“这么说这事是谣传啰?” “我不知道,起码我从来没听董事长扬起过。”邱雨璇詑异道。 “你还记得董事长去年两次住院的事吧!听说好像就是因为如此,董事长觉得命比较重要,所以干脆就趁着公司目前行情还不错的时候卖了。”宋玉翎将今天由他人口中辗转得知的小道消息说出。 邱雨璇蓦地瞪大眼,“这么说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了。” “谁知道。”宋玉翎耸耸肩,“反正这种事也瞒不了太久,如果确有其事,早晚大家也会知道的。我比较担心的是,万一真的换老板了,不知会有多少人被裁掉哩!你想新老板怎么可能不带一些自己的亲信上任。” 邱雨璇闻言慢慢蹙起眉来。对啊!万一公司易主,恐怕什么事都还来不及适应前,就该先有被裁处掉的危机意识,到时公司内部恐怕也会经历一番大变革吧。 放在面前才吃了一半的便当突然变得难吃起来,而坐在她对面的玉翎在提起这个事情后似乎一点也不影响食欲的继续吃着便当。 “怎么了?”偷空觑了邱雨璇一眼,却发现她有些怔愕着,宋玉翎于是随口一问。 “没事。”邱雨璇挥挥手,“我只是在想你刚才告诉我的事。” “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不管是真是假,到时就会知道,现在也不必过于担心对吧!”宋玉翎不在意的一摆手,语气轻松,一副“等天塌下来再说吧”的样子。 可惜邱雨璇无法像宋玉翎一般轻松,因为以她目前的职务与学历,极有可能是第一批被裁掉的人员,当然,前提是信德的老板真的把公司给卖了。 她在这家公司已经待了三年,也逐渐建立了一些自信心,她喜欢这份工作,就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办法应付可能来临的变化。 一个星期后,信德电脑软体公司被并购的消息确定无误。 当晚,邱雨璇盘腿坐在米色长沙发上,听着好友兼室友宋玉翎道出她今天在公司听到有关并购信德的美商“蓝天集团”的一些相关八卦。 “我知道蓝天一直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之一,只是我不知道他们竟然会有兴趣接手像信德这种规模实在不能说是很大的公司。”邱雨璇语气疑惑。 “谁知道,虽说蓝天一向看上的公司都是规模不算小的企业,但是不可否认信德的名气在台北地区甚至台湾都不能算小吧!”宋玉翎皱皱眉道。 “是没错,但是………”邱雨璇欲言又止。 “你在担心什么?”宋玉翎转首看她。 “没什么。”邱雨璇摇摇头,“今天董事长要我把一切有关公司的资料报表在下星期一前准备好,因为蓝天接手信德的主事者要上任了。” “新老板?”宋玉翎挑眉。 “是啊!”邱雨璇语气无奈,“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肯定他的我的新老板,搞不好我会是第一个被汰换的员工。” “你是怕新老板会带着新秘书一起上任?” “有可能不是吗?”邱雨璇淡声道。 “你担心还要重新找工作?”宋玉翎扬眉笑问。“不会吧!凭你的经历应该不难再找到别家公司来待,没关系,假如你真的被资遣了,那我陪你,我马上递呈,然后我们到别的地方重新开始!”一连串保证的话语从她口中溜出,连带拍胸脯强调肯定。 邱雨璇啼笑皆非地看着好友。 “玉翎,我不是怕找工作,只是信德我也待了三年,一切都习惯了,心中不免有些不舍得,不过到时若真是无法再待下去,那也只能这样了。” “喔!如果你这样想就好,害我还以为你…….”宋玉翎吁了一口气看着她。“不过就我看来,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知道这回蓝天集团派了谁来接管信德吗?” “你知道?”邱雨璇詑异地扬眉,“我这个老板身旁的秘书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比我清楚?” “那是因为我们部门有个专爱打听小道消息的“业务”高手呀!那人啊,正经事七零八落,旁门左道的消息来源倒不少。”宋玉翎语带嘲讽的说。 业务部一向竞争激烈,除了要工作能力强、口才佳,还需要有搜集敌方弱点的能力,方能比其他人窥得先机并创造佳绩。 “你到底听到什么?”邱雨璇有些不耐烦的问。 “别急,听我说,你知道蓝天集团的创始人是东方人吗?现在的蓝天已经是传承第四代的人在主事!”宋玉翎一摆手,接着将她所听闻的事娓娓道出。 “真是?”邱雨璇睁大眼,“我是知道目前蓝天集团的总裁彼德?蓝是个东方人,但我不知道这个集团有这么久远昏的年代,难怪蓝天集团的规模会那么壮大,甚至分公司还遍布全球各地。” “不,你弄错了!”宋玉翎摇摇食指,“蓝天集团是在彼德?蓝坐上总裁位子后才开始壮大的,他还曾在二、三十年前被商场誉为“神手”,意思就是说,凡是由他所指定或经手的业务,都不曾有过失败的纪录,所以老一辈商场中人都知道这个事实。” 这么神?”邱雨璇惊叹道。“更神的是彼德?蓝有四个儿子,能力比他更强。”宋玉翎的眼中闪现钦慕的光芒。 “真的?”邱雨璇再次睁大了双眼问道。 宋玉翎猛地由椅上倾身向前,然后一边点头一边说:“没错,彼德?蓝的四个儿子都在自家集团里任职,除了老大待在纽约总部坐镇外,其余三个则分散世界各地,帮蓝天集团掌管其余各地的业务,而这次就是蓝家老三前来接手信德的转移接管事务。” “我们公尺有这么重要吗?值得蓝天集团派出这么个重量级的人来接管。”邱雨璇詑异喃喃。 “应该满重要的吧!”宋玉翎也喃道。 “然后呢?”你应该还有下文吧!”邱雨璇回过神后,好奇的眼神一睨好友。 “是有。”宋玉翎耸耸肩,“听说这住即将前来接管信德的新老板是蓝家四个儿子中最沉默寡言的一位。” “喔?” “也是蓝家四个儿子当中最没没无闻且很少上媒体新闻的一位,他连绯闻都不曾有过。”宋玉翎继续说道。 “是吗?满奇怪的。”邱雨璇将头往身后的椅背靠去,眼中闪现一丝好奇。 “很奇怪,对不对?”宋玉翎也跟着仰后靠上椅背。“照说这么有名集团的小开不该如此低调的过日子才是,起码与一般大众心目中的贵公子形象不符,而且我还听说蓝家的男人个个长得英俊潇洒,多金又风流,是每个女人心目中的金龟婿哩!但是我们业务部那个包打听竟然还弄不到一张蓝家老三的照片。” “不会吧?”邱雨璇吃惊道。 “是真的!看来这个蓝家老三行事非常谨慎,也非常注重自己的隐私。”宋玉翎肯定道。 “或许不是,也许他只是单纯不想让人探索他的稳私罢了,一个自视甚高或自傲的人,就有可能有这种不愿让人侵犯的心态存在,再加上金钱权势给了他绝大的控制力量……,”邱雨璇的眼中突地泛上苦涩,“谁又知道真实的他私底下是否如同大众所得知一般,纯粹只是想低调过日子。” “雨璇,你怎么………”你怎么………”宋玉翎的语气中有询问意味。 三年来她从不曾问过雨璇的过往,但是在两人数也数不清的闲谈、聊天中,她仍是可以从中隐隐约约感觉到雨璇的过往绝对不是不顺,甚至并未忘怀,至今还影响着她的生活态度。 她不问,并不代表不关心或麻木不仁,除了不想探人隐私,她也希望雨璇是主动说出来,而并非经由她的询问才不得不说,可现下……….. 邱雨璇定定地看着宋玉翎关心的眼神,良久,她慢慢垂下眼睫。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办法鼓起勇气来告诉你,因为我实在不想再提起那些事……或许……..再过一阵子,我就可以……..” “不必了。”宋玉翎打断她的话语,“你什么都不用告诉我,我也没有要你一定要告诉我什么,我只是偶尔会被你说话的语气吓到而已。过去不管大什么或你曾发生过什么事,那都已然过去了,也不再重要了,你只要专注于现在、目前就可以了。”她口气坚定。 邱雨璇有些忐忑的心绪终于平息,她抬起一双满是温柔感动的美眸看着好友。 “玉翎……..” “别再提那些了。”宋玉翎再次打断她欲说出口的感性话语,“还是聊聊我们的新老板吧!” “还有呀!”邱雨璇释怀一笑,“你们业务部那个包打听还真是“用功”啊!” “可不是!”宋玉翎皱皱鼻,“也不知是打哪儿打听来这么多消息。” “啊!说了半天,那个蓝家老三到底叫什么名字啊?”邱雨璇突然想到地问道。 “新老板叫蓝瀚伦,三十二岁,麻省理工研究所电脑与数学的双料博士哟!而且还是在他二十五岁前就拿到学位了。” “这么厉害。”邱雨璇讶道。 “嗯。”宋玉翎重重一点头,“听说蓝家四兄弟一个比一个聪明,啧啧!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小卒”连人家一根指头都比不上哩。”她自嘲道。 “没有这严重吧!”邱雨璇失笑,“我们国家的教育制度或许不如欧美国家来得自由开通,但是并不代表就学不到知识或是能力不如人吧。” “可是你看看我们这个新老板的资历,怎不令人难受。”宋玉翎心中仍是有些不太平衡。 “有什么好难受的,就算他的天才好了,你想这世界上又有几个天才存在,我倒是觉得人还平凡一点,天才不见得会比别人快乐。”邱雨璇不以为然的说。 “啧!雨璇,你说得倒是轻松惬意,你可知每次当我绞尽脑汁在拟企划书时,都是恨不得我妈有多生两个脑子给我。”宋玉翎睨她一眼,“如果我是天才,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能力在公司已经算是顶尖的了,还有什么你不满足的。”邱雨璇轻轻笑着,看着好友脸上那不以为然的表情。 “喂!你未免也太“平生无大志”了吧!”宋玉翎故意撇撇嘴以示不满。 “咦?那你也未免过分“胸怀大志”了吧,”邱雨璇随即反击,顶宋玉翎一句,跟着也撇了下嘴。 “耶?不过发发牢骚而已,我可承担不起那么重的四个字。”宋玉翎急忙撇清,满眼无辜。 “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让人在背后说你空有美貌,实则草包一个,是吧!”邱雨璇蓦地一笑,俏皮地朝对方眨眨眼。 “不错嘛!还是你了解我!”宋玉翎赏地看了她一眼。 邱雨璇嗤了一声。“拜托,三年下来,你都不知在我面前强调了多少次了,我哪敢忘呀!”她故作惊恐的眼神中有一丝狡点。 “啧!你别再强调“重点”了行不行?”宋玉翎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想起自己的确曾在她面前说过很多次这类的话语,并不止一次发牢骚的说不希望别人只是专注于她的外貌而看不到她的能力。 不理会宋玉翎的恼怒,邱雨璇一迳的眼光望着她。 忽地,两人有默契的笑出声,不言可喻的温馨气息环绕在以真心相待的两人身上,之前所讨论的一切,暂时被抛到脑后。 美东纽约市 位于曼哈顿上城区公园街上的一幢豪华住宅里,一场上流社会人士的豪奢宴会正进行着。 “该死的!我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 可俯视客大厅的二楼隐蔽处,一道颀长的身影突地迸出低咒声,而且当其冲的则是陪伴站在一旁的男人。 “总裁吩咐你一下飞机就来这里报到,我只是奉命行事。”身形壮硕的男人语带笑意,轻松回答。 “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这里正在举行我最讨厌的宴会?”颀长男子低吼质问。 “总裁说难得他一向分散各地的儿子这回能聚在一起,所以要我尽快将你带到,也好早一刻见到你。” “少来!你明知道我最恨这种合!”颀长男子嗤道:“如果你先告诉我,我可以先休息一晚,等明天一早再过来见我父母兄弟。” “可是他们全到了啊!我这个做人属下的哪敢怠忽识守而没有将你带到,万一总裁一个不高兴,我的工作岂不是不保。”壮硕男子揶揄的口气令人气结。 “你到底是听我父亲的还是听我的?”颀长男子咬牙切齿地质问。 “我的薪水支票上签的是你的名字,当然是听你的。”壮硕男子再次不怕死的轻笑出声。 “不错嘛!你总算记得,你是我的特别助理“之一”。”颀长男子狠狠地瞪住他。 “我哪敢忘记呀!不过…….”壮硕男人故意拉长语音,“我总不能告诉总裁说他的儿子宁死先睡上一觉也不愿先来见他老爸吧!” “我又没有说不见他,但是也绝不是在这种场合吧,你以为在这种场合我能跟我的家人说上几句话?”颀长男子再次嗤声道。 “好歹你也是蓝家的三少爷吧,稍微露一下脸又不会要你的命,干嘛那么排斥呢!” “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有什么义务要站在那边任人参观!难不成还要叫人来参观、指教、批评!”蓝家老三蓝瀚伦语气嘲讽地说:“我们已经共事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我的个性吗?” “那是你自己个性古怪,外界不知情的人恐怕真以为你是蓝家最温驯的一员哩!”壮硕男子似笑非笑地斜睨着蓝瀚伦。 “呿!我懒得跟你扯这些!我要走了,你去转告我爸一声,我明早再过来见他,到时再来讨论有关这次去台湾的事。”蓝瀚伦不耐烦地直想一走了之。 “你想害我被总裁啊!”壮硕男子故作惊恐地说:“看来我的工作果真不保了。” 蓝瀚伦嗤了一声,“别作戏了,反正你就是打定主意想看我的好戏就是。”他冷眼斜睨着对方。 “那也得有“戏”让我看呀!”他嘀咕着,语气有些不满。 “对了,我要你准备一下,过两天我就要离开。”蓝瀚伦突然转移话题。 “咦?你是提早到台湾去?” “嗯,我想先四处看看,然后再准备接手事宜。” “可是你在台湾的住处我们还没完全准备好。” “没关系,我可以先住在饭店,而且我也不会一直待在台北,你只要准备好,过两天先跟我过去。” “那他们两个呢?”壮硕男子意指蓝瀚伦的另外两位特别助理 “照原定行程即可。”蓝瀚伦身形一动,朝外走去。 “好,我会通知他们两个。”壮硕男子急忙跟上。 “好了,没事我要先走一步,你去跟我老爸说一声。”蓝瀚伦交代完毕,旋身往另一条不会通过大厅的走道行去,仍是不打算在宴会中露面。 “瀚伦!”壮硕男子有些气急的叫道。 “放心。”蓝瀚伦回身一瞥,“除非我亲口说要开除你,否则没人敢让你丢掉工作的,即使是我那亲爱的老爸也一样。”他嘲讽地说完,旋即头也不回的离去。 “呿!你还真以为我是在担心这个呀!”壮硕男子嘀咕着并眼睁也看着蓝瀚伦不在意的一走了之,心中想着该如何向总裁解释他的儿子一点也不屑参加他所举办的宴会,反而宁可回去抱着棉被睡大觉!   第二章 利益? 看着报上披露的天文数字,让邱雨璇领悟到信德是一家这么值钱的公司,而蓝天集团又是多么的财力雄厚。 之前玉翎所提及信德易主的原因,根本就是瞎说,且百分之百是谣言,信德真正易主的原因非常简易,“利益”两字足以涵盖一切。难怪之前连她这个董事长秘书也无从得知,还得等到大事底定之后,公司已然易主的消息才堂而皇之的宣布出来。看来她的前老板还懂得在做任何变动前先安定军心,保持低调,抑或这是对方所做下的要求? 胡思乱想是雨璇在新老板即将上任的这个早晨的心情写照。 早在几天前已将前老板所交代的资料准备妥当,而且直到新老板上任并下达新的命令前,她并没有什么事可做,无所事事两天的她只希望新老板早日上任,并快快作出决定,看是要一切照旧,还是干脆就将好踹出这间秘书专用办,给她一个痛快。 直到她在办公桌上东摸西碰、无事可做的即将进入冥想状态时,秘书室的门被推开,她即将卸任的老板尤德仁一贯没什么起伏的熟悉音调随着他的身影出现而传入她的耳中。 “邱秘事,在我带蓝先生到各部门之前,你先来见见你的新上司吧!” 雨璇在瞥到尤德仁的身影时,早已反射性的由椅上站起并走向前,脸上挂着一贯平淡温和的表情。 “是的,董事长。”她礼貌的回答。 尤德仁身形往旁边一揶,让原来站定在他身后的男人从容的胯前一步,顿时,他高大身形让不算太大的秘书办公室更显小间了般。 “邱秘书,这位是蓝瀚伦先生,他是前来接管信德的人,也是你日后的顶头上司。”尤德仁指着身旁的男人道。 是不是上司还不知道哩!雨璇心中暗自嘀咕,觉得尤德仁的笃定语气有些可笑,新老板都还未表示让她继续“连任”秘书的职位,他的口气倒是十分肯定,真奇怪。 她的表情不变,即使心中有着万般想法也没有影响她一贯从容对事的态度,她配合新老板傲人的身高仰起头来,美眸中的平静神色在对上新老板的面孔时有了些微闪动,而对方毫不惊讶的反应也让她立刻明白了他对自身出色的外貌所带给他人的影响力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可否认,这个新老板的确是她生平仅见的美男子,相信不会有人对这一点表示反对的意见才是。 他相当高,依她目光平视时只及他的胸前来推测,他起码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身高,在合身的西服下可明显的看出她有着一副宽阔的肩膀,细腰窄肾加以搭配,让他的上身形成犹如倒三角形的优美体态,再加上笔直的腿,简直是真实的呈现出人体标准比例的范本。 浓密的黑发长短适中也凸显了他那张在每一个女人眼中都会被称之为完美的脸孔,全身散发出强烈的男性魅力与尊贵深沉的特殊气质。 古铜色的皮肤显示他喜爱户外运动,轮廓分明略呈长形的脸孔,有东方人特有的线条以及比西方人更加深邃的五官,深幽如黑玉的眼眸闪着精明却不显锐利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方是一张厚薄适中的嘴唇,而此时正微微勾起一抹性感且有趣的笑容,似是对她钜细靡遗的观察目光感到兴趣盎然。 他噙在唇边含着深意的笑容立刻唤醒了雨璇,她仓卒的垂下眼睑,随意的点点头,“蓝先生,你好。”她低声礼貌的招呼,并感觉自己的脸颊因失态微微热了起来。 “邱秘书,听尤先生说,你是一位非常认真且尽责的秘书。” 浑厚的声音中有丝兴味,雨璇突地由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因为她感觉出他话中的客套实是夹带着怀疑与不以为然,让她向来平稳且冷静的头脑突然涌上一阵许久未曾感受过的不悦与浮躁。 该死的,她突然发觉自己极为不喜欢这个正在她面前的“新上司”。 “是允董事长过奖了!”雨璇力持镇定并以着平稳的意调说话,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其下的情绪波动。 不过她这番努力并未达到预期的效果,只见蓝瀚伦眼中突然闪烁着嘲讽,他挑高一边眉头。“是吗?既然信德都已经易主,我相信尤先生应该也不至于再有不实之言才是,邱秘书又何必太过谦虚呢!”他俯首望着娇小人儿,语调显得漫不经心以及一丝明显的傲慢无礼。 雨璇美眸眨了又眨,硬是压下心中突生的火气,不明白这个男人似乎是有意想挑起她的怒火,而他对她所造成的奇异压迫感也令她有着恐慌的感受,心中不由得升起警戒,因为在信德三年来,她从不曾被他人影响过的好情绪,竟然在这个男人的三言两语之下瓦解,而她甚至还没有搞清楚,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为什么要蓄意挑衅她、惹火她,这一点道理也没有不是吗? 在一旁的尤德仁莫名其妙地看着蓝瀚伦,他并没有笨到听不出蓝瀚伦话语中的无礼,他只是不明白原因罢了,毕竟两个初次见面的人,怎么样也不该有着如他眼前所感觉到的奇异气氛才是。 “蓝先生,这样好不好?你先在此与邱秘书讨论一下日后需要配合的程度或方法,我就先将之前未及安排的事项与各部门确认好,待会儿再过来找你,行吗?”尤德仁在急切中提出建议,因为不论面前的这两人有什么过节或“激昂”的讨论,他都不想蹚这淌浑水,反正只要在今天将交接事宜完成,其余事已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 蓝瀚伦闻言领首表示同意,然后目送尤德仁快步且有些逃避的身影走出秘书室,眼中升起笑意,不过等到他再次回头面对他的秘书时,笑意已消失无踪,黑玉般的眼眸中有着难以理解的情绪。 尤德仁的打岔让雨璇有了缓冲来警告自己不应该为了别人的三言两语而失态,并极力保持着下属对上司应有的礼貌态度,即使这个上司可以轻易用几句话语便触动了她不轻易发作的脾气。 “你有什么吩咐吗?蓝先生。”不疾不徐的语调是三年来自我训练出来的,甚至连她的表情也没有泄漏出一丝属于私人的情绪。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掩藏在他完美的外表下的是深不可测的睿智与狡猾,就像是一只被关在道德教牢笼里的野狼,神秘又危险。最可怕的她是对他的言词有着这么强烈的反应,就吓到了她,也让她的防卫能力再加重一层。 蓝瀚伦的眼中闪过有趣的光芒,看着面前这位显然已经升起防护罩的可人儿。 “既然以后我们要一同工作,你何妨放下你那过度有礼的面貌。我不是尤德仁,我不像他需要每一位员工的卑躬屈节。”他迳以着懒洋洋的语调说着。 “对上司的顺从并不代表卑躬屈节只是一种基本的礼貌,你言重了,蓝先生。”她的口气冷淡有礼,仿佛这是一个不值得探讨的小事。 一簇火花闪过他黑玉般的眼眸。“可惜即使在英国那个号称有礼貌的国家,我的秘书也不曾这么正经八百的戴着面具面对我,所以你大可放轻松,不需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注视着她,“例如…………以后我就叫你雨璇而不是邱秘书,至于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不介意的。”富含深意话由他的口中说出他向前跨了一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不像一位上司与下属应该有的情形。 雨璇暗自吞了口口水,心中确定这位上司真的是有意想要惹火她。 为什么?她不明白。 “你到底想说什么?蓝先生,请你有话直说。”她努力教自己不因他强烈的气势而退缩,并勇敢的抬起头直视高她一大截的他,可是就在她仰头时,却发现做错了,她不该看他的,而且他也离她太近了,近得她都可以感觉到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你感觉到我有话想跟你说?”他用着浑厚的声调调侃她,眼中则闪着一簇热烈的火花。 她被他眼中突现的东西吓到了,那是一种她在男人身上常常读到的熟悉讯息。 “你……..你什么意思?”她用着不稳语气质问,心中暗自恼火着自己软弱的口气。 “其实你很清楚我想说什么不是吗?”他慢慢俯下头,语意暧昧地低语道。 “我……..我不知道。”她惶恐地回答,再也抵受不住他节节进逼的高大身躯意图不着痕迹地往后退。 “你会知道的,雨璇。”他低语的同时直接伸出大手猛地将她往后退的身躯拉向自己,并环住她。 雨璇尚来不及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一股男性的热力气息所包围。一种恐怖的战栗在瞬间窜遍她的全身,而在她惊慌且来不及躲避时,他的头已俯下来。 他的唇先是试探地摩挲她的,并感觉她变得僵硬如石像般的身躯,而唇下那原来柔软温热的唇瓣也在瞬间变得冰冷。 她紧闭着嘴,惊慌失措、全身紧绷,她耗尽所有的自制力来压住那阵阵涌起的恐惧与恶心感。 他们只是初次相见亦非情侣,他会什么会…….. 他流连在她的唇瓣不忍须离,直到在百般努力下也诱哄不开她紧咬的牙关时,他才缓缓地放开她,并在梭巡她妏好的面容时发现她苍白如纸的脸色与微微颤抖的身躯,那种他以为是因为兴奋而起的颤抖。 “别害怕,雨璇。”他的黑眸倏地阴暗下来,语气轻柔。他终于发现了她异于常人的反应。 她勉强在他放开后压下惊死的情绪,并让虚浮的双脚维持平稳的站立姿势。 “为什么?”久久,她用着轻而紧绷的音调问,眼神空洞茫然,身子僵硬紧张。 “我的可人儿雨璇,亲吻你甜美的唇真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事,即使我贸然的动作造成你犹如见鬼一般的反应也无妨。”他盯着她苍白的唇瓣说道,“不过,这种情形很快就会有所改善的。”他的语气强烈且带着坚定的宣示。 “为什么?”她茫然不解,“我们根本不认识。” “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我们必然会很快的“熟悉”起来,只要你不要拿对待其他人的“钢铁”态度对我。”他蓦地勾起唇角,语气强调。 她的心中一惊,他怎么会知道别人对她所下的评论话语?她的全身再次升起防备。 “我可以主动辞职。”她并没有假装不懂,只是她认为他的故意用这种手段来试探她的。“蓝先生,我希望你就仅仅只是我的上司而已,其他的请恕我无法同意,不论你的心里做着什么打算。” “你太多疑了,雨璇,我并非想试探你,我对你的企图明白又清楚,你实在不用想太多。”他轻松自如的俯视她。 “你是什么意思?”她不明所以,美眸泛上疑惑,“什么企图?” “我的行为还不够清楚吗?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他坦言道出。 雨璇顿时瞠大美眸,微张的嘴半天才发出声音,“你疯了吗?你要我当你的情妇?” “我没这么说。”他举起一只食指摇动着,“我的意思是我要追求你,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当然,我也不反对在适当的时机把你带上我的床。”他狂妄又理所当局的说着,黑眸中闪过不容错辨的情欲光芒, 努力自制的情绪崩溃,她的脸色又红又白,怒火升起。“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在今天之前从不曾相识过,你又是为了哪一桩理由,可以如此笃定地告诉我这种说,不过我也可以同样肯定的告诉你,也许我的长相在众人眼中还算不差,可是我并非那种只要稍有身价的人随便勾勾手指头就飞奔而上的女人,你找错人了!”她斩钉截铁地说,心中已被他脸上那抹可恶的表情气坏了。 “我在来之前就见过你。”他扬起一边浓眉,语意不明的说。“而且我也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而那个东西就是我!”她立刻嘲讽地接口道。 “你很聪明,雨璇。” 他黑玉般的眼眸闪动着可疑的光芒,让雨璇感到一种莫名的讽刺。 “对不,蓝先生,我真的没兴趣陪你玩游戏,我只是你的秘书。”她语气强硬,不容急视的杀人光芒正在她的眼底蠢蠢欲动。 “放心,我会公平行事,绝不会因你的抗拒而在公事上为难你,你不必担心。”他完全不理会她所强调的拒绝言词,迳自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他是牛吗?为什么听不懂人话? 雨璇气结地瞪视他,再也无法维持一贯属下对上司的从容态度,并且在同时发现他有着足以令圣人发火的能力。 “我懂了,反正不管我怎么说“不要”这两个字,你根本就不管也不听,你只是一迳地照着你自己作下的决定去做,才不管别人的死活,是吧!”她不再跟他讲道理,因为她发现那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他是她生平仅见最“番”的人,她又何必再对他保持礼貌与尊重,反正大不了乱职了事。 “你知道你生起气来时眼睛特别明亮吗?简直是美极了!”他突然迸出风马不相及的赞美话语。 “蓝先生!”她气恼地叫道。 “好了,别火了,雨璇。”他跨上前一步,再次接近她,“慢慢你就会习惯我,也就不会再抗拒我了。”他伸手再次想搂她入怀。 “你休想再来一次!”他的手才一动,她就看出他蠢动的企图,于是往后退并嚷叫出声,却发现她的背已抵住办公桌无法再退,于是突然瞠大美眸是她唯一能做的反应。 “叫我瀚伦。”他的头以着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她俯低,双手则顺势搭放在她身躯后办公桌两旁,黑眸中闪着狩猎的兴味光芒。 “别这样。”极度的气恼此时已经取代她一向面对异性会有的恐惧,而她不为人知的“恐男症”也暂时被眼前这个言行举止皆怪异及出人意料的男人给驱赶到一旁去了。 她举起一双小手挡在胸前。“蓝先生,请自重,这是办公室……..” 她的一双美眸扬起晶亮的怒火,更加吸引毫不知节制的蓝瀚伦。 “你会习惯的,我的雨璇。”他喃喃地吻住了她,再次不顾她的反对以及她极力抗拒的手势,执意用炽热的唇舌摩挲着她的唇瓣,并渐渐加重九力道,而且不再掩饰狂死的欲火,固执地想诱出她的反应。 雨璇感觉口鼻之间布满着不熟悉的阳刚男性气息,而在他唇舌恣意的摩擦间,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股气息,这项认知让她心惊,也让她不敢相信,对男性肢体动作有着极端排斥反应的她,竟然会乖乖地被一个初见面的男人拥在怀中并被亲吻着。 “恐男症”是她一直耻于告诉玉翎的事,却没想到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轻易被一个陌生男人化解,这是不是代表她将不会把已快要消化的早餐吐在他的身上? 不过她似高兴得太早了,正当他在有些屈服的她让步下而终于撬开了她的唇并将舌伸入她的口中,同时他的手也顺势抚上她的身躯并不断的摩挲抚弄时,排斥感再度涌上心头,恶心的感觉威胁着要迸出喉头……… 蓝瀚伦在理智即将被欲念掩没的当口,突地察觉到在他怀中的娇躯不知因何原因如同之前一般全身冷硬如冰,而原本已稍软化且有些回应的嫩唇也再次失去温度。 他的欲火倏地全消,内心低咒地放开她,垂眼一看,果然,她颤抖不止的身躯并非因激情难耐,反而比较像是极力压抑或是忍耐着某些即将爆发的不明情绪。 该死的!他瞪着她努力平息情绪的模样,心中老大不爽,他的吻有这么令人难以忍受吗?如果他没错认,她是不是一副快要吐的样子? 不对劲的感觉充盈在他的脑中,他目不转睛地凝睇她,深思着。 “你在怕什么?”他突兀地开口询问,语气有着洞悉的认真。 正努力平息心头涌上的恐慌之际,突如其来的问题令雨璇才恢复的脸色再次刷白,心中一阵抖颤。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阴影蒙上她的美眸。 “你知道我问什么。”他直视她的黑眸一瞬也不瞬。 “我不知道!”她脱口叫声,蓦地惊觉自己失态,于是合上眼眸,深吸口气再次睁开,并坚决的推开他挡在身前的躯体,冷静从容的走回办公桌后。“蓝先生还有其他的事吗?” 她明显虚假的客套话语刺耳的传入蓝瀚伦的耳中,黑眸中闪动的光芒倏地阴暗了几分,盯着她空洞冷然的眼眸良久。 “我会弄清楚的,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对我不再有抗拒。”黑眸布满坚决神色并闪着狂肆的光芒,代表着他傲然的自信与不容人拒绝的霸气。 “别再说了!蓝先生。”这是表面冷静、实则心中已颓丧得一塌胡涂的雨璇唯一能给的回答。 直到下了班回到与玉翎合租的公寓住处,雨璇仍是无法松懈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即使在早上那番诡异的对峙之后蓝瀚伦都不曾再来“打扰”她,她的警戒仍是存在。 试问有哪个当秘书的能在被顶头上司“性”骚扰及撂话后还能轻松自如过日子的。 奇怪的是,若非情势如此怪异与她的心结作崇,她也许真的会被他的吻迷住也说不定。 踏入公寓客厅,她骤然发现从不曾比她早回家的玉翎,竟然已经瘫在沙发上。 “咦?玉翎她诧异地望着无精打采的室友。 “别一副被鬼打到的样子好不好?是我没错啦!”玉翎烦躁地睨了她一眼。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雨璇白她一眼,将手中的皮包随手一放,人也跟着倒进另一张沙发。“我只是奇怪你这个从不曾准时下班的人竟会比我早到家而已,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没事就跷头啦!难道还留在公司让人家刁难、蓄意找碴不成!”玉翎忿忿不平地道。 “刁难?找碴?”雨璇微吃惊地问,“谁啊?谁找你的麻烦?” “还不就是新老板的特别助理!长得一副“纯种阿督仔”的模样,竟然国语说得比我还溜,真是令人不爽!”玉翎的每一句话都犹如在醋缸里浸泡过,酸得令人咬牙。 “你是说辛斯顿特别?”雨璇问道,她想起今天见到那位持别助理时,也曾经被他那口标准的中文所骇住。的确,一个外国人竟能说得比本地人更标准的国语,实在是令人心理不平衡,想想也有些汗颜。 “就是他咩!” “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一副老大不爽的德行?甚至还让你早早打道回府?”雨璇暂时忘了自身尚未厘清的烦恼,转而戏谑的打量着好友,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懈了一些。 “今天那个特助先生,才跟着蓝瀚伦巡视到业务部时,就吩咐要业务部将这两个月以来的企画书先整理出来并送他的办公室给他。” “这种情形很正常呀!值得你这么气嘟嘟的?”雨璇好奇问道,却引来好友的白眼。 “你听我说完嘛!你也知道业务部有a、b两组对吧。”她看着雨璇,见她点头后又继续说:“结果在下班前,那个挑剔的辛斯顿特助丢回来好几份他看了不满意的企划书,并要我们a组重新拟过。你知道吗?他丢回来要重拟的企划书只a组的,b组一份也没有,你说这是不是很气人,而且这根本摆明了他觉得我们a组的企划书都很烂,所以才会被退那么多份回来!”她愤然地发着牢骚,“我一气之下,突然觉得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好像白费力气似的,既然如此,那我还加什么班,不如早早回家来看电视算了!”说完她犹如泄了气的气球,身子再次瘫入沙发。 静默了一会儿,雨璇有些感慨的开口,“没办法,谁教我们是领人家的薪水,上司吩咐的事,即使心中再不乐意去做,仍是得乖乖完成。”她若有所思的说着,心中有着解不开的迷思。 “起码那个蓝瀚伦感觉起来比较没那么讨人厌。”玉翎喃喃叹道。 “才怪!”雨璇脱口而出,恼怒的想起今天早晨蓝瀚伦对她的侵犯行为。 “耶?”玉翎毫无困难的由沙发上快速起身。“蓝瀚伦很难相处吗?”她望着雨璇问道:“人家不是说他一句沉默寡言,想来除了公事,他应该也不至于太唠叨才是吧!难道他故意难你?” “人家说的话一点也不准。”雨璇忍不住反驳道:“他才不是什么沉默寡言的人!” “他做了什么?”玉翎看着雨璇眼中不寻常的光芒,疑心大起,“他没有欺负你吧?” 玉翎猜测的话语让雨璇的脸颊不由自主飞朵红云,并且极为不自在的别开眼。 玉翎一呆,忍不住叫道:“真的?他真的欺负你了?” “别叫了!”雨璇回过眼恼怒的瞪她一眼,“听我说,他……”她大致将早上的情形解释一番,但是对于自己因过往的事而有著「死男症”的毛病仍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玉翎目瞪口呆的听完,良久才讷讷出声,“雨璇,你以前就认识蓝瀚伦了?” 雨璇白她一眼。“你秀逗了啦!你记不记得当初由蓝瀚伦来接管信德的消息还是你告诉我的,而他的大名也是你告诉我的,我有可能之前就认识他吗?”她没好气的嗤道。 “对喔!”玉翎恍悟,“那他为什么会这么对你?”她接着问道。 “我才莫名其妙呢!无绿无故被上司骚扰。”雨璇努力着抱怨的语气,却发现一整天在心中倍看的怒气已经不知在何时消失无踪。 “才不是骚扰哩!他不是说要追求你吗?”玉翎突然兴致勃勃的问道。 “那只是他随口说说罢了。”雨璇挥着手,加强语气道:“有可能是因此我一开始的拒绝让他无法忍受,他才会这么说的。” “你没那么差好不好?”玉翎埋怨地瞪她,“也许蓝瀚伦就像之前那些追求者般,都是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对你一见种情……..” “少来了!”雨璇以着唾弃的语气打断她的话,表情显得很无力,“你别再幻想了行不行?” “你不能否认那个蓝瀚伦真的长得很正点哩!简直就是男性典范中的极品耶!”玉翎斜睨她。“被这种极品追求是你的荣幸耶!”她故作垂涎状。 “不必了,我还不想被人追杀。”雨璇立刻敬谢不敏的拒绝,口气显得不太自然。 “嗄!不会吧?雨璇,连蓝瀚伦这种条件的优质男人你也看不上眼?”玉翎不解地问道。 “这跟条件没关系好吗?我只是还不想找对象而已,更何况如你所说,他的条件那么好,怎会看上我这么一个小小的秘书,你就别多想了!”雨璇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 “是吗?”玉翎有些失望的喃道。 “对了,别说是蓝瀚伦条件好,我看那个辛斯顿特助长得也是很出色的,虽说是外国人,可是金发加上那双碧的眼睛,恐怕也会迷倒不少人喔!” 玉翎翻翻白眼,“他哪里迷人了?长得又高又壮,活像只未开化的猩猩,再加上讨人厌的个性,我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忍不住啐道,自尊受损的打击让朼怎么也不肯承认那个寇特?辛斯顿是个只逊于蓝瀚伦的优质俊男。 “没那么严重吧!”雨璇失笑。 “还不知道哩!不过只要他不来惹我,我当然也不会开火。”玉翎也跟着咧嘴而笑,她伸手爬过乱糟糟的头发。“奇怪,我怎么也变得小心眼起来了?”她有些不解的自问。雨璇有趣的瞅着她自言自语的行为,心中再次想起困扰了她一天的疑问。 不可否认蓝瀚伦的确是她生平仅见的俊男,而他对她所显露出的兴趣也带给她心中莫大的冲击,另外他对她撂下的话语更是大大惊吓到她,也扰乱她一向平静无波的心。 她最不明白的是,几年来,直接对她表明要追求的男人很多,可是从未有一人光是用言语就掀动她的思绪,而他所说的话不仅轻易影响她的情绪,另外他对他那强迫式的亲吻,也是这几年来在一些试图亲近她的男人中唯一让她稍微不感到恶心欲呕的,她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是例外的一个,不过她也不想再次求证他对她的影响力。 只希望他能听进她今天拒绝的坚定话语,不要试图接近她了,因为她真的不想再尝试一次那种恐慌且反胃害怕的可怖感受了。 也许……只要她能一迳的坚持抗拒,或许他终会放弃,将目光投向其他心无碍窒且可以轻易接受他青睐的女人身上。 毕竟一个心有障碍的女人是无权获得幸福的,另外,在她有生之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全心全意地相信一个男人。   第三章 蓝瀚伦在接管信德的两个星期内,展现了他过人的整顿与组织能力,短短的时日,他将信德重新整合、改组,裁掉了许多不符合资格的员工,也撤销了几个不需要存在的单位。 这期间,蓝瀚伦除了与身边的特助寇特加紧审查的脚步,身为秘书的雨璇当然也没有闲着,尤其当原本待在英国代替蓝瀚伦主事的另外两位特助丹恩与乔伊也来到台湾后,她更是身兼数职地忙得不可开交。现今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不会被列在裁员名单上。 让雨璇觉得诡异的是这两个星期来,蓝瀚伦竟然连一句公事以外的话也不曾对她说过,更遑论他在两人初见面那天所撂下要追求她的话语。两个星期来,她一点也感觉不出他有任何对她感兴趣的表现,仿佛两人初见面那天所迸出的火花只是幻梦一场,因为从他公事公办的态度看来,她就如同自己原执意坚持的-------只是他的秘书。 照理说这种情形让她觉得很满意,亦很符合她生活中并不需要男人的原则,可惜她却没有满意的感觉。 也许是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事带给她太大的震撼,所以他突然对她失去兴趣的表现,反而让她在如释重负之余又有些微的失望,这种感觉让她十分困扰且迷惑,她却无法遏止脑中持续浮现并占着不去的想法。 还好在身为老板秘书与兼任三个特助的临时秘书下,她忙得几乎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另外她听说那两名特别也即将在几天后返回英国…… “雨璇妹妹,你现在有空吗?” 和煦如风的温柔嗓音传来,唤回陷入神游状2的雨璇。 “丹恩,可不可以请你别再这样叫我了?”雨璇有些无奈的看着站在她桌前长相斯文俊逸的丹恩,他的蓝瀚伦三个特别助理之一。 “可是你长得就像一尊中国娃娃,而且我一直好想有一个这样妹妹,美丽又乖巧,可以让我疼爱。”丹恩有些委屈地瞅着她,摆出一副受打击的模样。 “你别再闹了行不行!”雨璇低声道。 她真不明白这个丹恩自从在一星期前与另一名特助乔伊抵达公司并在见过她之后,即一副惊为天人似地叫起她这个可笑的称呼,且无论她怎么抗议,他还是“雨璇妹妹”长、“雨璇妹妹”短的叫个不停,害得她的“恐男症”在他身上不仅从未发作过,且还让她冷静自持的面具老是在他的大呼小叫中“破功”脱落。 想不到个性深不可测的蓝漧伦有着这么特殊且风格特异的特别助理,而且她一点也不相信此刻站在她面前一脸温文儒雅的丹恩会有多么单纯无害, 这一点可由他不时抱来一堆公事要她处理的情形看出,好比此时他中正抱着一叠公文。 “有事找我。”她用着肯定句,一双美眸睨着他手中物。 “雨璇妹妹真是擅于察言观色呀!、一派温文的语气足以令抓狂,他边说边把手上一叠文件夹放在她的桌上,“这些就麻烦你先将数据输入电脑,别外再印出来的传真到英国。” “好的。”雨璇应道,迟疑了下又开口,“丹恩,说真的,你不觉得我的名字下面再加上“妹妹”两字,实在很难听?”她明示。 “不会啊!”丹恩没有假装听不懂,“加了这两个字我倒觉得更适合你呢!”他审视她精致柔美的五官,眼神含笑,“我还希望你能在我的名字下头加上“哥哥”两个字哩!”他进一步要求。 雨璇闻言,尚来不及翻白眼,门口已传来冰冷又浑厚的男性嗓音-------- “我还以为你跟乔伊真是怕我太忙,才会帮我处理接管事宜,倒是想不到你会闲到有空暇时间来骚扰我的秘书。” 语气嘲讽的蓝瀚伦眼神冷冽的站在敞开的办公室门边,高大的身形不怒而威,浑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当然也立刻吸引住正在交谈中的两人。 雨璇一抬头即接触到他带着危险的眼神,她的眼中升起不明所以的疑惑。 站在桌前的丹恩回头瞧见老板眼中的神色时,唇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微笑,神态自然的开口,“有事吗?老板,我有漏掉什么事吗?我记得刚才离开董事长办公室时,你跟乔伊正忙着哩!”他一脸无辜。 “那件案子已经谈好了,之后就由你跟乔伊处厘后续问题,他正在总经理办公室等你。”蓝瀚伦冷冷地瞟了丹恩一眼,接着目光投向办公桌后的雨璇,“雨璇,到我办公室来,我有事要交代你办。”他不待她回答,旋即转身走人。 两人目送他的背影消失,雨璇立刻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笔记本,绕过办公桌,匆匆地抛下几句话,“丹恩,桌上那些我会尽快处厘好再回报予你!对不起,我得过去了。” 她的身影随即也在丹恩的视线里消失。 丹恩看着匆匆走向秘书室的娇小身影,眼中有一抹深思。 雨璇一走进蓝瀚伦的办公室,就看见他站在办公桌前,双手抱胸,眼神一如之前闪着危险光芒地看着她。 “蓝先生。” “叫我瀚伦,你可以直呼寇特、丹恩、乔伊的名字,何以独独对我例外?”他忿忿地说。 雨璇震惊且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气冲冲的神情,一时之间连原本想要说的话都给忘了。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称谓,竟会使他卸下公事公办的态度且发起飙来。 说实话,她真的纳闷,这事有这么严重吗?他是她的顶头下司,她并不觉得自己对他的称呼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你是我上司。”震惊过后,她尽量以着平淡的语气解释着。 “放屁!、粗鲁的话语愤而由他的口中迸出,他向前逼近她,周身幅射出的怒气不言可喻。“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表明立场,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他语中含怒,对她一迳冷淡的态度感到恼怒。 “对不起,你该不会是指那天你说你要…….”她吃了一惊,一句话说了一半竟再也说不下去,而极力想保持的镇静也倏地消失,美眸大睁地望着他。 “对!你果然没有忘记。”他的眼中再次迸出火光,“既然我已经表明过你终有一天会是我的,那么你不认为你也该稍稍有些尊重我,而不是在我的眼前与别的男人谈笑风生,直呼别的男人的名字,而你,甚至连叫我的名字一次都没有!” 雨璇先是愕然,接着气愤的神色由眼底升起。“我不会是你的,我也不是一件东西!、她怒声道:”至于我要怎么称呼别人也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你只是我的上司,蓝先生,请你听清楚!” 已经好几年,她不曾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结果蓝瀚伦就在几句话间轻易的办到了。这种情形要是让这几年来试图追求她不果的男人见到,恐怕心中不仅不能平衡,甚至还有集体撞墙之虞。 “你对别人笑就关我的事!天杀的!我不能忍受你对着除了我以外的男人露出笑容!”他闪电般伸出手将近在咫尺的她抓近,语气凶狠的说:“你以为有多少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对着其他不相干的男人笑!” 令人着迷的男性脸孔大胆鲁莽的逼近雨璇的脸,黑玉般的眸底一片炽烈的火光。 她先是有着一刹那的惺惑惧,身子明显的瑟缩了下,但是一股急升的怒火也在同时涌上心头,她震怒地对上他的眼。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跟你毫无关系,根本没必要在这里听你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别外,蓝先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并非古代,我只是你的秘书!”冰冷又嘲讽的话语由她的口中一字字哇出。 “究竟我的话中有哪一句是你听不懂的?我当然知道现在是二十一纪,我也并非是古代专制的君王,我不需要对你耍弄心机,说些言不由哀的甜言蜜语哄骗你,要你当我的女人这句话我并不是随便说说,而且我也不会改变主意,所以你不需要摆出这般强力抗拒的样子,你是强不过我的意志的。”原来忿忿的嗓音随着他愈来愈决的眼神而转低沉,最后竟变成犹如宣示般的语气。 他怎么这么“番”啊!雨璇瞪大美眸。生平头一次不知该如何回应一个如此蛮横不讲理的男人,而且由他口中所说出的话简直是强势至极,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如何,她到底是碰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呀! “蓝先生……..” “叫我的名字!”他打断她的话,俊脸直逼到她的眼前。 直到他口中的热气与鼻息接触到她的脸上皮肤时,她才猛然发现,在她被一波波怒气攻击时,根本没有察觉他已在不知不觉中靠她这么近。 她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庞大的压力笼罩在她的周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竟比他眼中的怒火更让她感到不安,浑身泛起不明所以的战栗。 “我说过…….你是我的上司。”她勉强鼓起勇气再次开口,不过这次连她也觉得自己之前坚决的语气已经变得薄弱许多。 “去他的上司!”他怒斥一声,在她无法逃走的情况下,一点也不多加考虑地吻住了她,不仅强调了他的决心,也进一步宣示他的主权。 她只能是他的! 这次,他狠狠地撬开她来不及防备的唇,将自己的舌尖粗鲁强势地探入。 她浑身一颤,感觉他的舌头肆无忌惮在口中翻搅吸吮着,她想挣扎,却发现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而身子完完全全地紧贴在他的身上,她的双腿立刻变得瘫软无力,感觉他结实的大腿直立跨开紧贴她的双腿两侧,而他的两腿间那不容错辨的男性勃起正用力抵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一股兴奋及恐惧交错的战栗窜遍全身,兴奋的是他的唇舌如此富技巧的引发她神经末梢的骚动,并快速的唤醒她深藏的欲望,让她的感官苏醒。她全身的血液仿佛腾起来,一向平稳的脉搏也跟着狂震起来,她的手在不知不觉中伸出并攀住了他的颈子。 但是相对于她生理所产生欲望的同时,她也很清楚当一个男人的情欲兽性被引发时,他会变得极富侵略生………狂暴、粗悍的伤害也会随之而来,那种令人胆寒、恐惧的…… 她颤抖了起来……… 这个吻愈来愈炽烈,她清楚的感觉到陌生的激情席卷了她的感官知觉,使她在活了二十几年的岁月后,终于了解一个吻可以引发这么多的知觉,而体内那蠢蠢欲动的渴求与难耐感是否就是所谓的情欲呢? 恐惧的感受如影随形地跟在愉悦的感官之后,只是这次却显得薄弱了些,因为他加诸在她唇瓣上的热度已凌驾在恐惧的阴影之上,并让她可以忍受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且火热的亲吻着。 直到感觉被他抱起,并在转瞬间被他放在办公室里那张舒适的长沙发上,她的心中微微响起警铃声。 她勉强开迷蒙的双眼,望进了正悬在她上方他那黑眸,并清楚地读到闪在他黑眸中的火红欲望,心中的警铃更响了。 黑眸中闪着激情的欲望火花,他急速地俯首,不容她思考的再次压上她的唇,夹带欲火的吻更加狂猛的烧向她,而他的一只大掌钻进她的窄裙内。 当他的手掌钻入她的裙下时,一切的火花与迷惘的情欲顿时熄灭,脑中的警铃长鸣不已,恐惧被伤害的感觉再次占据了她的神经中枢,取代了之前那种愉悦的感受。 她开始在他的身下挣札,没命的伸手推阻他贴近的胸腔,但是两人悬殊的体型,她的力量根本微不足道,且她也摆脱不了他的执意缠绵的唇舌摩挲她的嘴,于是泪终于落下。 感觉她的唇瓣又如上次般变得冰冷时,他仍是执意想用唇舌温热她,直到他尝到碱碱的泪水,他终于承认失败且放开了她,抬起头,用着挫败的眼神看着如今已变得苍白如纸的美丽容颜,并清楚的感觉她全身战栗的抖动。 该死的!真的有问题!现在他可以肯定了,即使这只是他第二次亲吻她。 大手爬过浓密的黑发,他苦恼地叹息,强制压下下半身正在叫嚣的男性欲望,伸出双手将躺在他身上沙发上无声低泣的娇小儿抱起,细心地搂在怀中,让她坐在他腿上,垂泪的小脸靠在坚实的胸膛。 “嘘,别哭了,小雨璇,没事了,别怕……”他轻声低哄,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耐性,即使心底“性”玫未消,他仍是倒下盆冷水硬的浇熄那持续闷烧的欲火,心知肚明她在此时此刻绝对无法承受。 他用着细碎温柔的吻洒在她柔滑细致的额上,配合低沉浑厚的抚慰嗓音,慢慢平复了她陷入恐慌的神智,而她颤动的肩头所呈现出的脆弱与无助,引发他的怜惜与心疼。 良久,神智已清的雨璇羞赧又惶恐不安的抬起美眸,白皙的双颊因羞愧而泛着绯红,同时她也发觉自己与他目前所处的亲匿状态。 “谁伤害过你?”他单刀直入地问道,黑玉般的眼眸盯着正不安地在他腿上蠕动的娇小人儿。 雨璇心中一抖。“什……什么?” “别再否认了,逃避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我没有这么迟钝。”他直言不讳地戳破她的佯装不解,难道她不知道她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此时这双美眸里正闪著作贼心虚的逃避光芒。 身为富豪人家子弟,蓝瀚伦给外界的印象是沉默寡言、个性深不可测,实际上那只是假象。真正的蓝瀚伦个性直率、脾气火爆,至于对外他保持沉默的原因,是因为他无法忍受别人的废话。因此,为免自己的坏脾气轻易爆发,他选择保持缄默,结果最后却为自己博得一个“深不可测”的名声。 凡此种种,只要是亲近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本性并非如此,而他的家人更将外界对他的评语视为笑话一则,并在茶余饭后拿出来讨论嘲笑一番。 如今,在这个他一心想得到的女人面前,他更是毫无遮掩地流露本性,言词中原意想表达的直率,却让不明所以的她解释成咄咄逼人。 “不要问了,不关你的事!”她双手抱胸,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是谁?”他再问,语气简洁有力。 “没有人!你别再问了行不行?”她的脑中逐渐纷乱起来。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道,“每次我一将手放到你的身上,你就全身发冷颤抖,僵硬排斥,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他直指事实。 “住口!”她喝斥,“难道反抗一个意图侵略自己的男人就叫做不正常吗?” “你在胡说什么?”他一阵愕然,“你的反应才不是你所说的,别撒谎!” 黑眸直盯着她,美眸中立时闪过羞惭的神色,心中很清楚他的话一针见血,她是不正常。 “我承认我不正常,可以了吗?”她眼神一黯,再逞强;掩饰。 “那么告诉我是谁?”见她不再否认,他继续追问。 “不要再问了!你就这么喜欢探人隐私、揭人疮疤吗?”她气愤道,脸色一白。 “告诉我!”他语气坚持,黑玉眸底泛着一丝杀意的幽光。 “你够了没有!”她用力皮开他环住自己的手,快速又气愤的跳下她的大腿。 他放任她挣脱的行径,然后又出其不意的抓住她纤细的手臂。 “不够,我要知道。”他强调的语气再问,“说出来,你就可以不再受影响。” “我父母也是这么说的,但事实证明这句话只是烂话一句,一点也没有用!”她气怒的嚷叫出来。“你不要再问了,如今我只想安静的过日子,什么也不去想,你就饶了我好不好?”她已疲于再与他争辩,只希望他就此放过她,不要再追问了。 可惜她低估了他的毅力了,尤其是在他好不容易才逼问出一点端倪时,他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吗?我只是希望由你亲口告诉我罢了!”他真是没想到她会如此顽固,是因为害怕恐惧?抑或是羞涩? 雨璇闻言又惊又怒地望着他,却自他如宣誓般的眼神中了解这并非唬人的话语。 深吸口气,她强自镇定的开口,“蓝瀚伦,你做事一向如此不择手段吗?” “只有在面对不诚实的人时。”他面不改色,意有所指的回答,不过他的眼神却突然晶亮了下。终于,她不再叫他“蓝先生”了,虽说连名带姓的叫也是令人不甚满意,但……管他的,有改变就是有进步的征兆不是吗。 “好。”她再深吸口气,“有本事你就去查!”她撂下话,笃定他是什么也查不出来。“现在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她盯着他揪住自己手臂的大掌,口气“非常”礼貌。 蓝瀚伦睨她一眼,慢慢放松手掌,身躯往后靠躺在沙发上。 “记得,以后要直呼我的名字,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再做出什么事来。”懒洋洋的声音扬起,音调中隐含着一丝明显的威胁。 雨璇微微一颤,别开眼,不再接解他那双直率到令人生气又锐利到让人不敢逼视的黑眸。 “如困没别的事,我要回我办公室了,我并没有那么空闲可以陪老板大人谈论一些人生的哲理,我的桌上还有一堆公事正等着我处理。”她不客气地气,表情冷淡。 “好,你先回去。”他神态依旧慵懒的回答。“喔!对了,雨璇。”他叫住正想打开办公室的她,“不用白费力气了,就算你惹怒我,我也不会开除你的。”他已然明白她心中打算的主意。“另外,她也别想着要辞职,因为我是不会准的,明白吗?” 立于门前的身子一僵,须臾,背对他的纤细背影再次挺直,她打开办公室门走了出去,然后用力甩上门以示回答。 看到她如些孩子气的行为,蓝瀚伦大笑出声。 啧!傻雨璇,你真以为我会查不出你极力隐瞒的过往吗?难道你不知道蓝天集团一切的资讯情报来源皆出自于我的力量? 当然啦!这是外界从来不知道的事,也难怪她这个小妮子会把他看得那么“扁”。 想起她说着要他去查她的过往那句话时她眼中笃定的神情,他又笑了。 接着,他拿起话筒,按下内线分机号码。 “寇特,到我办公室,我有事要你去办。 其实在蓝瀚伦尚未在信德露面前,信德一切的人事资料早已送达他的手上,而他也遵循往例地先细细研究评估一番,然后在接管公司的初期与实际的状况比较审核,再次定是否改组。 当他头一次见到附在人事资料上雨璇的照片时,即时被吸引住,因为他有一张出色的脸孔,即使美丽的容颜上一丝笑容没有,也无损她那股特殊又性感的气质。 当然,蓝瀚伦并非不曾见过美女,而雨璇的美貌与气质也并非独一无二,吸引他的是她美眸里所隐藏住的苦痛秘密与幢幢阴影,那仿佛是一种永不得救赎的呐喊与挣扎,而同时与之并存的是一种超脱现实的认命。 苦痛和认命! 一个拥有比其他女人更加出色外貌的人眼中应该是骄傲、自得的,那么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异的眼神?可恶的是,就是这种眼神让他深深着了迷。 他想拥她入怀,想撤去她眼里的苦痛,而这个妄想在来到信德见到她的第一面时,竟使他做出强吻她的行为来。 但在犹如登徒子的行为之后,却让他更加确认自己的心意,他一定要得到她!不过在得到她前,他还先除去一些挡路的路障,否则他一切的行为与努力只是白费力气。 之前没有贸然用调查方式来了解她的过往背景,是因为他尊重她,不希望迳自挖人隐私的行为惹她的反感,但今日过后,又不同了,因为她亲口准许他私下调查她的过往,那么不论他将会查探出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借口可以用来怪罪他。 敲门声倏地响起,打断了正陷入思考中的蓝瀚伦,随即寇特?辛斯顿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并直接走到办公桌前。 “什么事?瀚伦。”寇特直截了当地问,怹是蓝瀚伦的副手,因为身手不凡,偶尔也充当保镖,因此这回来台湾接管信德也是由他陪同而来,表面上是助理之一,其实他真正负责的是搜集一切与蓝天集团有所关联的商业讯息及情报。 “我要你先放下手边的事,帮我查出邱雨璇在住入信德以前的一切大小事。”蓝瀚伦毫不犹豫地直接下达命令。 “邱雨璇?你的秘书?”寇特扬扬眉,语气中含着一丝诧异。 “对,就是她。” “你怀疑她什么?”寇特不解地问道。据他了解,邱雨璇并没有做出任何危害公司的事,那么,有这个必要去查清她的过往吗? “你想歪了,寇特,我要调查她的过往纯粹是基于私人理由。”一向直率的蓝瀚伦不掩其目的地向好友坦承。 “她?”碧眼中泛上恍悟的神情,寇特意有所指地扬扬眉,神情明显的放松,不见刚进来的严肃。 “嗯。”默契十足的蓝瀚伦颔首,“我希望能尽快得到回报。” “公器私用?”寇特揶揄一句,神态轻松地往一旁的沙发走去并坐了下来。 “谁教她死都不肯说,只好自己查啰。”蓝瀚伦由办公桌后走出,坐在寇特对面的一张单人沙发上。 “一点都看不出来耶!老大,你还真是静静吃三碗公哩!”寇特笑望他。 “还早呢!事情没这么简单,首要之事就是要了解她的过往,那是一个重大关键。” “喔!”寇特耸耸肩,“放心吧!老大,这点小事我还不放在眼里,我保证明天就把结果放到你的桌上,行吗?” “那样最好。” “对了,老大,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趣闻。”寇特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眼神晶亮的望着上司兼好友。 “什么?”蓝瀚伦心思不在此,一副兴趣缺缺随口问道。 “还记得那个对你穷追不舍的伯爵千金吗?”寇特眉飞色舞的问道,碧绿眼中闪着揶揄的神色。 一抹厌烦之色泛上蓝瀚伦出色的五官。“你是说那个美莎?道森?” “就是她!她不知道是不是请了侦探调查,竟然被她知道你的行?,此时她人在?纽约,要不是接管信德的事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恐怕此时她已经追到台湾来了。”寇特说出知道了好一阵子的消息。 “啧!她还真是不死心。”蓝瀚伦厌恶地嗤声道。“不过就是跟她跳了一支舞罢了,她就真当我对她有意啦。真是受不了。” 极讨厌虚伪应酬的蓝瀚伦曾在数年前受邀参加一位具有公爵身分亦是蓝天集团正合作的对象所举办的宴会。 那回在心不甘情不愿、无人可替代的情形下,他勉强参加了,却也惹来了个麻烦。礼貌的邀舞、做做表面功夫的闲聊几句,佳人却误以为他对她有意,自此缠了上来,无论他如何严词拒绝她就是不死心,于是在几次之后,他采取了闪躲策略,孰料数年下来,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脑筋有问题,仍是追着他到处跑,还不时雇人查探他的行踪,真是令人厌倦。 “人家是对你一舞定情。”寇特嘲笑道。这是蓝瀚伦另一样被家人当成荼余饭后闲谈的话题。 蓝瀚伦闻言脸色又阴暗了几分,他阴沉的开口,“她就不要惹火了我,否则我就要她身无分文,再也无法拿着她家的财富来胡乱挥霍,好帮助她追着我跑!”他一直没发作并不表示他默许这件可笑的事,他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哇!那个道森伯爵要是听到你这番话,岂不是连觉都睡不安稳了!”寇特嚷道。 “那最好,只要他女儿别惹火我!”蓝瀚伦再补上一句,接着他一瞪眼,“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把我所要的资料弄来。” 啧!翻脸了啰!寇特由沙发中一跃而起。 “走了、走了,再不走就要被人剁成肉酱啰!”他边嘲弄的说着边往外走。 “你帮我把事情办好,下回我就帮你追到业务部的“小辣椒”。”蓝瀚伦在寇特身后凉凉地奉上几句话,并满意地看着他僵在办公室门前的背影。 “你怎么知道?”寇特倏地回头,杀气腾腾地质问。 “朋友是做假的呀!”蓝瀚伦顶上一句。 “好吧、好吧!”寇特认输,承认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要你帮忙,你可别推托。”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蓝瀚伦许下承诺。 “那就好。”寇特闻言满意地走人,但心中仍是对蓝瀚伦如何得知此事感到非常纳闷。 第四章 蓝瀚伦眼神阴郁地盯着寇特在十分钟前交给他的几张纸,上面详列着雨璇在进入信德工作之前,一些旁人很难查出的事。 “依正常管道来查,邱雨璇在进入大学就读之前的生活很正常,家境不错,跟一般十几岁的女孩没有两样,后来她顺利考上大学,并在就读大学的头一年就有许多的追求者,在激烈的竞争下,终于只剩下两个无论如何也不肯打退堂鼓的追求着,其中一个是她前夫许立邦,他同时也是幸安企业的小开,别外一个追求着叫何亦隆,也是富家子弟,只是没有幸安企业那么资产庞大而已。 “邱雨璇在年满二十岁时,从两名追求者中选择了许立邦并嫁给了他,然后夫妇俩就住在许家台中的袓宅,同时邱雨璇也办理了休学,不过一年后两人就离婚了。离婚后邱雨璇回到台北,但是并没有回家与父母同住,后来她复学并转到别所大学就读,毕业后进入信德工作至今。” 寇特将他所调查的事统合整理并简单的述一遍。 “不过,刚才我所说的一切,是任何人依循正当管道都可以查得出来的事实。”他强调道。“至于其他的……..”他睨了脸色难看的蓝瀚伦一眼。“你知道幸安企业的幕后老板是在台中拥有一大堆位于重要地段士地的地主吗?他在政商两界的关系都很好,邱雨璇与许立邦离婚的原因就是被他用关系硬是压了下来的。” 寇特边说边走到办公室一隅的吧台旁,自动倒了一杯酒啜了起来,顺便远离快发火的顶头上司。 “你何不先跟我解释一下这张你影印下来的医院诊断书!”阴沉的嗓音由蓝瀚伦的口中发出,他蒙上暴戾之色的黑眸直盯着手上的一张纸。 见上司神色不善,寇特不敢耽误地立即开口,“那张诊断书就是邱雨璇上法院诉请离婚的凭证,上面写着她的手腕及小腿曾遭暴力伤害导致骨折,且伤部有内出血现象,头脸处也有多处挫伤………..”他顿了顿,端起酒杯大饭上一口。“看到这张诊断书我很震惊,于是查了一下许立邦的生平,这才发现许立邦曾受过自我防卫训练以防被绑架之类的事发生,而他自己本身则最喜爱空手道…….邱雨璇被打得很惨………”他的嗓音逐渐低沉,转身又倒了一杯酒。 在他查出邱雨璇这些过往的事时,他几乎不敢置信的再三阅读,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有人忍心伤害这么一位纯真又美丽的女人,尤其是在与她共事的这两个多星期来,他了解到她只是一个单纯又心地善良的大女孩,她需要的是被人细心呵护与疼爱,绝不是伤害! 一向正直的寇特即使只是视雨璇为友,就已经在了解她的过往之后,心中产生了想将她那个卑鄙的前夫揍一崸的冲动,更遑论对雨璇早己有意的蓝瀚伦。 寇特同情地望着已在不自主间握紧拳头的蓝瀚伦。 “那个人渣现在身在何处?”蓝瀚伦咬牙一字字由口中迸出。 “想宰了他?我也很想!”寇特再举杯,“可惜那个人渣在邱雨璇离婚后隔年因酒醉驾车超速撞上安全岛而当场毙命了,如今他该是身处地狱吧!”他嘲讽地一笑,笑容阴狠。“当初邱雨璇被欧打以致重伤入院时,她的父母坚持要提出告诉,后来许家以同意离婚来换取邱家不得提出告诉的承诺,并利用权势将整个事件淡化并压下。” “她可以提出告诉让那个人渣入狱,然后同时她可以诉请法官裁决离婚。”蓝瀚伦斥道,黑眸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 “我也不明白,这事恐怕得问问邱雨璇本人了,不过我听说台湾的法律有关于婚姻方面的法规,好处都是保障男方居多。”寇特解释着,这事他也是大略请教了公司的法律顾问,还来不及仔细问个清楚。 蓝瀚伦放在身侧握拳的手掌收了又放、放了又收,在反覆几次之后,倏地由沙发上起身,大步朝寇特站立的吧台处而去,气势之凶猛,害得寇特差点夺门而出。 蓝瀚伦伸长手,抓起离他最近的酒瓶,打开瓶盖,直接以口就瓶口,大口的牛饮着,直到灌下大半瓶酒液之后,他才挪开瓶口。 他嗓音沙哑地说道!“难怪她死也不肯说。” 这么痛苦的过往,恁是再坚强的人也很难说得出口,更何况要求是出自一个她无法信任的上司。 他并非不曾听过所谓的婚姻暴力及爱虐妇女,但是无论是怎样了解,也不及当他亲眼在白纸黑字上头所看到的事实,而且是几年前才活生生地在雨璇身上上演过。 他心痛如纹,这才发现才短短的时日,雨璇已经在他的心中稳稳地占有一席之地,而且他也惊觉到,他竟是如此的在乎她。 “天杀的…..”他喃喃低咒,看来他该试着问问自己对邱雨璇在心中如此快速地筑巢下来,究竟代表了什么含意。 寇特迟疑了半晌才开口问道:“老大……..你对她是认真的?” 蓝瀚伦一愕,顿了老半天才道!“我……我不知道。” “老大…….”寇特不满的瞅着他,“你总不会是看上她的美貌,所以………” “你胡说什么!”蓝瀚伦倏地口气严厉的打断他未竟之言,黑眸中闪着凌厉的不悦光芒。 寇特狐疑地估量他突然表露的暴躁神色。“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已经受过重大伤害的女人,是无法承受另一次伤害的,无论是肉体上或是感情上。假若你只是单纯的觊觎她的美貌,那么我建议你另寻对象,因为我不认为她有那么坚强,可以再承受一次男人对她的伤害。” 直言不讳的言词直击蓝瀚伦的心中。 “你什么时候变成道德家了?寇特。”蓝瀚伦嘲讽地睨着他。寇特的花名在英国上流社会无不知,无人不晓,如今竟然还可以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的纠正他的道德观,这不是显得可笑吗? “我不是道德家,我懂你话中之意,也承认我的确没资格批评你对女人的态度好坏,或是询问你对女人到底是存着什么用心。但是邱雨璇不同,共事的这段期间,她给了我对女人的不同观感与评价,你不觉得她是一个表面认真负责,内心则单纯憨厚且不可多得的女人?”寇特问道。 “我不否认。”蓝瀚伦点点头,“我的确不曾见过她这般不会对男人耍心眼的女人。” “所以……..”寇特欲言又止地瞥他一眼。 “其他的不关你的事!”蓝瀚伦口气强硬地回答,眼神则深邃难解。 寇特深深地望了好友一眼,然后将拿在手里的酒杯就口,饮下剩余的酒液。 “好吧!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要的资料都在桌上,你自己慢慢研究,我还有其他事要做。”说完他即转身朝办公室外走,走了一半,他突然又转过身来。“对了,老大,上回对外发表蓝天集团并购信德的记者会,你老兄连一面也不肯露,甚至正式签约时,你才出现一下应付了事,所以直至今日,外界亦一直有着各种传闻,这些事你听说了吗?” “那又怎样?”蓝瀚伦扬高眉。 “怎样?”寇特怪叫一声,“你以为你还在英国啊!老大,别忘了,这里是台湾,也是蓝天集团除了日本另一个重要的亚洲据点,你不觉得有时候你也该善尽一下自己的责任,不要老是把我出去当挡箭牌……” “你到底想说什么?”蓝瀚伦不耐烦地打断他长篇大论的唠叨。 “这个星期六晚上,商业协会在丽晶酒店举办一年一度的联谊会,我记得上个星期就告诉过你的。”寇特提醒道。 “所以………”蓝瀚伦撇撇嘴。 “我要你出席这个宴会。”寇特斩钉截铁地道。 “你明知我痛恨被人当成珍奇动物来观赏。”蓝瀚伦眼神不悦地回答。 “我又没有要你参加任何私人举办的宴会,好歹这回在接管信德的初期,你如果露个面,不仅可以证清外界那些胡言乱语的揣测,又可以提升我们集团的佑名度,岂不是一举两得。” “你出席还不是一样,反正都是代表蓝天集团的人。”蓝瀚伦反驳道。 “拜托你行不行!你才是老板耶!人家要看的是你,可不是我这个小助理。”寇特翻了翻白眼。 “就算我不出席,蓝天也一带照常做生意,不是吗?”蓝瀚伦语带不髾,“我并不觉得出不出席这个宴会有那么大的差别与影响力。” “你的出席算是代表一种尊重,我觉得你还是勉为其难一次吧!”寇特努力拿出与敌手谈判的流利口舌,硬是要他答应出席宴会。 “该死的!反正你就是坚持要我出席那个宴会就是。”蓝瀚伦怒瞪寇特一眼。 “没错。”寇特毫不客气,你也休想置身事外!”他撂下话,露出阴险的眼神,“想提升集团形象会,你也休想置身事外!”他撂下话,露出阴险的眼神,“想提升集团形象是吧?行!”他斜睨寇特一眼,“既然丹恩与乔伊后天就要返回英国,那么星期六的宴会就由你和我携伴参加啰!” 没有及时溜掉的寇特倏地转过身,碧绿眼中净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老大,你有没有说错?我也得一同出席?”他小心求证。 “你不是说要澄清传闻,提升集团的知名度。”蓝瀚伦语气低沉,口气阴险的重复着寇特之前用来说服他的同样词句。 寇特顿时语塞,看着蓝瀚伦眼中的暴戾神色,他肩膀一垮,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他的老板有着非常“坏”的心眼,而且还时时做到已所不欲施于人的不良最高境界,真是让人恨到“牙肉疼”。 “去就去,谁怕谁!”他拍拍胸膛同意了,返正商场上那套虚应了事的功夫,他已臻炉火纯青的境界。 蓝瀚伦才不管寇特心中作何感想,只兀自在心里盘算着,因为他打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他的秘书拐来陪同他出席这个宴会。 商业协会一年比一年盛大举行的联谊会,美其名是让平日在不同领域的商业人士有着交流的机会,真正的意义如何便不是很重要了。 不论如何,各商界所谓的“菁英”人士倒真是把偌大的宴会厅挤得热闹非凡,再加上由数家知报社及杂志派来参予的记者,整个宴会厅更是人声鼎沸。 厅内最受瞩目的就是十分钟前才姗姗来迟的蓝瀚伦,他的背景以及不轻易参加宴会的名声与传闻,更加令商界人士与记者群对他产生好奇之心,且他魅力惊人,几乎无人可比拟的长相更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尤其是在场的女性。 即使在一踏入宴会厅便被人包围住,并被上百个问题缠身的蓝瀚伦,此时却表现出令人讶异的忍耐力,他维持着唇边一抹浅笑,却只有熟识他的人才会知道,在那抹微笑之下,隐藏了多么浓厚的讽刺意味;另外他避重就轻地回答问题,则是展露了他机智的应对能力,可是又有谁知道,在他像是有问必答的应对同时,心中正盘算该如何宰了那个坚持要他参加这个“马戏团”宴会的人。 不过比起心不甘情不愿的蓝瀚伦,此时正被他紧紧挽住的雨璇,更是处于不幸兼可怜的情况,无法如她心里的渴望般脱逃,只因为她气小力薄,根本没办法摆脱放在她纤细手臂上的大掌;而围在旁边的人潮似乎也将她当成隐形人,这点让原本就不想来的心情更加难受起来。她说了不下百次,告诉蓝瀚伦她一点也没兴趣参加宴会,他大可独自参加,根本不需要带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秘书同来。 令人气恼的是,蓝瀚伦用着公事的理由硬是强迫她同他一起出席,无视于她说得口干舌燥。 难道他不知道,或许国外举办的商业宴会有着玩乐与公事并存的作用,可是据她所知,国内举办宴会只是一种名为联谊实则狂欢玩乐的游戏包装,而且这还是在她那段短暂又可悲的婚姻中,由她已死的前夫让她“明白”的事实。 当然,最后这句话她并没有当着蓝瀚伦说出。 雨璇沉浸在懊恼的思绪中,外界的纷扰嘈杂声逐渐由耳边淡去,他僵在嘴角的笑容也缓缓放松,周遭扰人的目光也不再影响她,让她有着想要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的冲动。 突然,她的思绪转到刚才在宴会大厅前碰到的寇特,他也出席了这个宴会,原本这并非什么稀奇的事,真正令他觉得奇怪的是,陪同寇特参加宴会的女伴竟是好友玉翎,她那个有着狂热工作癖好且几乎天天加班的室友,竟然有闲情逸致陪上司来参加宴会。 她实在很想拉玉翎到一旁去问个清楚,顺便吐吐被蓝瀚伦强迫前来的苦水,可惜蓝瀚伦一点机会也不给她,从踏入宴会大厅至今,他的手还没有离开过她的手臂,更奇诡的是,寇特似乎也不让玉翎有机会与她有个“喜相逢”,就在一眨眼间,他们的身影已消失在嘈杂的人群中了。 这种特异的行为,她敢在内心发誓,绝不是自己太过敏而误认了这其中所代表的含意……….. “你神游到哪里去了?” 一股灼热的男性气息夹带着低沉浑厚的嗓音吹进雨璇耳里,不仅拉回了她远扬的思绪,也让周遭的喧闹声再次传进她的耳中,并让她回归现实。 蓝瀚伦按捺住不耐烦的情绪,用着一贯应付外界的虚伪一一回答围在身旁人群所提出的问题,并用着特意的疏离态度让他们在提出问题且得到回答后即不再继续纠缠。 不到十五分钟,他明显感觉身旁人群巳散去了一大半,看来他的计策奏效。试想,能参加这个宴会的人据说非富即贵,即使不是也定是在商界能力不凡的人,而这种所谓的“菁英”人士,本来就因自身的能力卓越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又怎能容忍另一个比他们更高傲也更自信的人呢?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自动远离。 就在蓝瀚伦觉得身边的空气清新了一点时,才有空瞥向站在身侧且一真沉默不语的雨璇,这瞥即让他蹙了眉,因为他的女伴不知何时已处于眼神空茫、神智远扬的状态,有趣的是周遭人士没有一人发现,更绝的是她的唇角还是欲笑不笑地。 轻盈柔婉、身材玲珑的雨璇,今晚穿着一件极为简单保守的米色洋装,美丽的容颜上了点淡淡的粉彩,更凸显她白皙透明的肌肤。 长发绾在脑后,露出一截柔嫩细致的玉颈引人遐思,米色的洋装合身却不紧贴,反而强调了她那股纯真的性感。 蓝瀚伦在看了她人今晚的打扮之后,那股在胸中燃烧的火焰还不曾降温过,每多看她一眼,那道火焰即有往下延烧的趋势,照这种速度,他必然会失控。 就在他忙着应付蜂拥而来的“麻烦”并略尽社交职责,以及压下鼻端不时闻到雨璇身上偶尔传来的体香所引起的生理反应时,那个站在他身边并置他于“水深火热”状态的祸首悠哉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那股怡然自得与遗世独立的疏离感,让他看了既懊恼又挫折。 她真是懂得如何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要不是他对自己魅力很有自信,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就宛如路边的一株野草,即使特意摘下摆在她的面前,她仍是视若无睹。 她的抗拒能力真有这么强,就如同他在公司内部隐约听到别人对她的评语--------铁石心肠。说实在,她对他认真的抗拒态度的确让他感到挫折,但是在心底深处,他依旧不相信她的心肠真有这么硬。 他握紧她搭在他手臂上头的小手,加把劲的驱除围在身边的人,不管是意有所图的同业,抑或是满眼痴迷的花花女,他一律不留情的驱离、闪躲,直到终于带着发呆的人儿躲到偏僻的角落,他才好整以暇的将头俯低,嘴巴故意凑近贴在她白净的耳朵旁,出声唤回她不知飘到哪儿去的心思。 “咦?” 收回神游的心思后,雨璇立即发现即使宴会场上的嘈杂声依旧,却已经不是由刚才围在她与蓝瀚伦身边的人群所发出,而她此时正身处精美华丽的柱子旁,恰好与欢乐的人群隔出一小段距离来。 他偷偷在心里吁了口气,却突然感觉耳旁持续有热气骚动,她困扰的转头,小巧的红唇唇瓣恰巧拂过俯低头并故意贴近她的蓝瀚伦的嘴,那温暖的触感让她在惊该之余也随即涨红了脸。 “你………..” 蓝瀚伦得意地趁她因震惊而陷入呆滞状态时又伦得了几个小吻,却发现自己宛如身处在沙漠中,只喝几滴水怎么够。他更饥渴,于是他心想,干脆来个深吻吧!可惜,原本呆愕住的佳人已经恢复了神智,并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企图。 “你在做什么?”仓卒下,她不经思考的怒让出声,又立刻后悔了。她不是在说废话吗?他之前的动作不就清清楚楚表现了他即将要做的事,她又何必此一间呢! 果然,蓝瀚伦逮住机会,脸上出现揶揶的表情。 “这还用问吗?雨璇。”他暧味地瞄着她红嫩的唇瓣,坦白道:“我刚才正打算吻你呀!” “嘘!”雨璇美眸大睁,眼神懊恼的嘘他,“拜托你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好吗?不要随便说出惹人误会的话来行不行?”她的脸又红又白,心中为他大胆不忌讳的言词感到困扰不已。 为什么他对她露骨的表现,已渐渐不再让她觉得害怕?难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观点可以如此轻易改变?抑或是她变了? 蓝瀚伦没有她的眼里看见一贯强烈的抗拒神色,一股喜悦升上心头,他俯头闪电般的再轻啄了她一口,然后满意地看着她的只颊再次飞上红晕。 “好,直到我们离开前,我会守规矩不再吻你,也不再说有关于这方面的话,可以了吧!”他诊她尚未发作前,赶紧做下保证。 雨璇圆睁着美眸,也不是,不也不是,不过心中对他做下的保证语终感觉到安心,但一丝微微的失望也在瞬间飘过心田。 失望?老天,她不是吃错药了吧! 她真不明白,为何每回一面对蓝瀚伦的时候,她的情绪总是他的三言两语之下就失去控制,一向紧闭的心房不仅出现裂缝,还有了温度,一点也没有之前面对男人时的平静与冷淡自持。 蓝瀚伦眼神灼热地盯着她眨动的美眸,看不她不安的心情。 “别一迳地胡思乱想,你何不顺其自然,不要拚命压抑自己的真正感受,承认自己也是一个有感觉、能付出的人。”浑厚迷人的嗓音宛如带着摧眼的魔法,将话语徐徐地、温柔地传进她的心中。 “是吗?”她喃喃脱口而出,对他的话怠觉震骇,微微张开的小嘴说明她受影响的程度。“不……..我不是……..”良久,微小又虚弱的声音由她的口中传出,害怕的神色浮现在美眸眼底。 “别再想了。”他伸出手环住她纤细的肩膀并拉近她,“不要为难自己。”他放低嗓音,轻声安抚,手下轻易感觉到她僵硬的身躯。直到他温暖的体热终于让她的身子放松,他才轻声问道:“饿了吗?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来填填我们的肚子好吗?” 雨璇眨了眨眼,温驯的点点头表示同意,并任由蓝瀚伦将她按坐一旁的椅子上,一再交代她不要乱跑之后他才绕过隔离他们与人群的华丽柱子,走向距离不太远的餐台。 雨璇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想着正为她前往餐台取食物的蓝瀚伦。 倏地,从他们两人第一次在她的办公室见面以后的事全部涌回她的心头,她想着他在头一次见到她时撂下要她的话语时心中浮现的恐慌与厌恶,然后是他蛮横的索吻,勾起了她沉寂己久的反应,也让她害怕极了,因为她一点也不明白一个初见面的男人,为什么可以轻易说出想要拥有一个女人的宣言,另一方面她也不明白,在他对她也不明白,在她对她的吻中,她可以感觉到他极力压抑的情绪波动,而他的吻也轻易地破坏了她一向的冷静自若,进而引发她生理上的反应,当然,最后她仍是败在自身的恐惧之下,可是在恐惧之前的愉悦却是她从不曾体会过的;在他对她的第二个吻中,她又体会到了,而且还更加深刻。 这一段地她与蓝瀚伦共事的时间内,她很快就改变了一开始对他评论,她发现他不是那种风流又滥情的富家子弟。 工作上,她发现他很聪明也知变通,对于各项决策也极有魄力,作风明快干脆,因此他的下属也得努力配合他的节拍才能真正达成他所交付的工作与要求。而他的缺点,她至今犹未发现,也或许是他隐藏得太好也说不定。不过她可不盲目,她才不相信他有这么十全十美,至少他对她的强吻已然算得上“骚扰”两字。 这样一个外貌出色又才华洋溢的男人,也是很容易让女人心动的对象,她邱雨璇只是凡人,当然也不能例外,只是事情没这么简单,她…… “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呀!” 嘲讽又带着恶意的男性嗓音,不客气地侵入两璇的听力,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诧异地抬起低垂的眼睫,视线中出现了一张久违的男性面孔。 “何亦隆!”她讶然低呼。 “可不是我吗?”何亦隆勾起嘴角,明显地表露出恶意。“没想到邱大美人还会记得我这个小人物,可真是难得呀!” 夹枪带棍的话语,任是再笨的人也听得出来他故意挑衅的用意。 雨璇敛下眼。“如果你对当年的事心中有怨的话,那么,只要你不主动表示认识我,我也绝不会打扰你的,你大可放心。”冷静没有火药的话语由口中说出,连她也惊讶于多年后面对他时竟能表现得如此平静,因为何亦隆是当年除了许立邦外,追求她最激烈的人。 “这就是你对多年不见的旧情人该说的话?不认识我?”他怨怼的说。 旧情人?雨璇闻言,啼笑皆非的抬起眼直视何亦隆闪着不屑的眼,正想纠正他不当的用调时,却猛然发现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何亦隆身后的蓝瀚伦,虽然他脸上无任何表情,她却能感受到愤怒,只是不知这股怒气是针对谁就是了,且她也可以肯定,刚才她与何亦隆的对话一定一字不漏地让他听到了。 “你说错了,我跟你从来就不是情人,“旧情人”这三个字太严重了。”突然见到蓝瀚伦时由脑中快速掠过的思绪很快就被她推在一旁,她别开眼继续直视何亦隆,并更正他不怀好意的污蔑言词,语气平和。 “只是个下堂妻、破鞋一只,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要怎么说话!”恼怒于她毫无情绪波动的容颜,何亦隆口不择言的吐出恶言,丝毫没有感觉他身后的人在听到这番恶意的言词时眼中闪过的暴怒与嗜血。 当年,他大三,她大一,他在迎新会上对她一见钟情并马上展开追求,可惜对她心动的不只他一人,她纯真又善良的个性再加上美丽无瑕的外貌,不仅是校内,连他校的人也对她有意,而她一视同仁的态度让追求她的人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中打了退堂鼓,唯独他没有放弃。 一直将她当成女友的他在惊闻她决定嫁给幸安企业的小开许立邦时,他曾前去找她询问,却得到她的瞠目以对,并对他说她与他只是朋友。 一年多来的爱慕追求换来“朋友”两字,他终于认清她的真面目,她只不过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所以才会舍弃身家背景不如许立邦的他。 后来他听说她离婚且回到了台北,他一直在等,等她回头来找他,可是她根本曾来找他,多年后再次见面竟是她依偎在他人怀里的景象。 知道楼着她的男人的背景时,他再也按捺不住要与她面对面,他要她的虚荣,讽刺她的拜金!   第五章 雨璇在听到何亦隆恶意的话语后,脸色在一刹那间变得惨白,但是她随即恢复正常,只是眼中的疏离冷淡更加明显。 她抿了下唇,就在对方才刚合上嘴时,马上回击。 “既然如此,何先生何必纡尊降贵地与一只破鞋打交道呢?那岂不是有辱你现今尊贵无比的身份地位?”她淡淡的语气却含着犀利的嘲讽。 何亦隆闻言一窒,脸色青红文错,口气强硬地再次开口,“没错,你倒是颇有知之明的。”他轻蔑的看着她,“我今天就是以华利电子总经理的身分来参加这次的盛宴,不像你,失去了幸安企业少夫人的头衔,只得想办法另攀上富有权贵,才得以进入这个宴会大厅,不是吗?”他极尽难听的说,并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得意嘴脸,却捕捉到她突然显露于外的怜悯。 怜悯?何亦隆一愕之后,心中的怒气再次升高。 凭什么在这么多年后,她还是一副不受任何人影响的清纯模样,甚至自己明明已经站在高峰,但是在她的面前却仍有配不上她的感觉! 不!何亦隆握紧拳头,正打算展开另一波攻击时,身后蓦地传来浑厚又冰冷的陌生嗓音。 “如果你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尽管开口,我绝对会实践我所做下的承诺。” 蓝瀚伦如黑玉般深邃的眸中闪着狂怒暴戾的火光,紧紧地盯着何亦隆背对他的身影,心中希望他赶快开口,也好给了他撕碎他的机会。 若非已看透雨璇不想依赖他人,想自己解决的心态,他早就出声制止这个混蛋继续目中无人的人身攻击了。偏生他就是看出她的心中所想,而且也尊重她的选择,才会一忍再忍,直到再也忍不下去时才开口。 雨璇在蓝瀚伦开口时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己疲于应付,也不想再多费唇舌,原本想自个儿解决的想法似乎也出了差错,因为她发现何亦隆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所以她感谢蓝瀚伦适时的伸出援手。 这个男人真的很了解她。 被身后传来的冰冷警告声定住身形的何亦隆,在一阵不寒而栗的感觉窜过全身后,他不悦的转过头,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对他语出警告,怎知才一转头,立刻迎上蓝瀚伦冷峻的脸,并被他凌厉的神色所骇。 “蓝…..蓝瀚伦。”他咽了口口水,被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气势所震慑,挂在脸上的高傲神色已消失无踪。 “谁给你权利让你可以在公众场合公然地骚扰我的女友?”蓝瀚伦冷声道,眼神危险且轻蔑。 何亦隆虽被蓝瀚伦的气势所慑,内心仍是不服气的,更因对方的口气而气愤。 “这是我和雨璇之间的私事,即使你是她现任男友,也没有权利干涉!”何亦隆口气强硬的说。 “何亦隆,你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几年前你追不上雨璇时就死缠烂打、纠缠不清;几年后,当人家还是不理你时就做人身攻击,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蓝瀚伦口气不屑地道。 何亦隆脸色青红交错,眼神震惊。一旁的雨璇虽维持一贯的冷静,但是美眸中仍泄露出一样受惊的心情。 “你………”何亦隆神色不定地看着蓝瀚伦。 “你快滚吧!何亦隆,别浪费唇舌来编派雨璇的不是,她的事我都很清楚,所以你死了心吧,我不会相信你的。”蓝瀚伦毫不留情的赶人,口气隐含威胁。 “你别太嚣张了,姓蓝的,别人怕你们蓝天集团,我可不怕!”不堪受辱的何亦隆在气怒之下叫嚷着狠话,眼泛血丝。 “真的?”蓝瀚伦扬起浓眉,不怒反笑,他勾着唇角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刚才是不是说你是华利电子总经理啊!放心,我记住了。” “你是什么意思?”何亦隆心一惊。 “蓝瀚伦已不想与他多说,于是眼神一冷地道:“你到底走不走?你妨碍了雨璇的用餐时间了。” 考虑到蓝天集团的势力,何亦隆决定先打退堂鼓,心想反正雨璇既已出现在社交场合,两人必定会相再遇,他此就先离开,况且等蓝瀚伦厌了她后,她就没了靠山,他没必要在此时得罪蓝瀚伦。 “还有胃口吗?” 手上的大盘子一直没有放下来,蓝瀚伦在雨璇身旁落坐。 “当然有。”自何亦隆落荒而逃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雨璇冷静的开口应道,并伸出手抓起叉子随意在盘中叉起食物往嘴里塞,然后慢慢咀嚼。 “这么难吃?”蓝瀚伦盯着她如同嚼蜡的机械化动作,不禁莞尔。看她的模样,他敢说她连嘴里吃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雨璇闻言停下咀嚼动作,硬是将早已嚼得稀巴烂的食物吞下肚,然后用着意兴珊的眼光睨着他。 “还不错。”他淡声道。 他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你还在想着何亦隆刚才攻击你的话?” “若不是你出声制止他,我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脱下高跟鞋用力敲他那颗满是污秽的脑袋!”他述说之前心中真实的感受,语气中突现一丝戏谑与自嘲。 “如果所谓的“菁英”就是指像何亦隆这种人,那么我还真是替商界担心哩!”蓝瀚伦不掩嘲讽的语气,明白表现出心中的不爽。 “也许他喝多了。”雨璇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我只闻到他满嘴的臭味!”蓝瀚伦不客气地嗤道,眼神不屑与厌恶。 雨璇若有所思的凝睇他,开口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何亦隆的追求,他甚至连我的手也没牵过。” “我知道。”他口气肯定的回答。 “你知道?”雨璇眼中闪过惊诧的神色后,随即一抹释然了解的光芒闪耀。她似乎低估他了。“既然你知道,所以想必你也知道我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 “嗯。”他毫不否认的点头。 “那你可知道在我准备结婚前,何亦隆曾经找上我,还大了我一顿,说我贪慕虚荣抛弃了他。想不到这些年下来,他一点也没变,还变本加厉,我真是不明白。”她的唇边有着苦涩。”我从来不曾给过他希望,也不曾暗示过他什么的。” “是你眼中强烈的抗拒神色以及视男人为同性的无动于衷挑起男性想挑战的欲望,而且………….”他凝视她的一双美眸,“你实在是太美了,相信没有一个男人可以不被你的美色所迷。”他浑厚的嗓音愈来愈低沉。 这回雨璇没有被他露骨的言词惹火,她只是苦恼的蹙起眉。“男人都这么肤浅吗?只重视女人的外貌,而不看内心。” “我不否认女人的外貌是吸引我目光的一个重要因素,毕竟男人的天性中就有好色,而大部分的人都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只是要吸引我的女人光靠美貌是不够的。”蓝瀚伦直接表态。 “是吗?”雨璇有些不信的嗤道:“即使是一个患有“恐男症”的女人也能吸引你的目光?”话一出口,她的脸色突然微微泛白,心中一阵懊恼,于是伸手抓过放在盘上的酒一饮而尽。 蓝瀚伦先是一愕,接着勾起一抹性感又愉悦的笑容。 “你终于承认了。”他看见她的眼中闪过难堪。“我不是在笑你,别乱想,虽不明白实际的经过情形,但是我却可以肯定,如果你真的患有所谓的“死男症”,也绝对是你已经死去的人渣前夫所带给你的,而这个恶梦就是至今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原因,对吧?” 原来他真的查出来了! 雨璇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心中翻腾而起的恐惧让她立即站起。 “我……我想回来了。”她慌乱的开口。 蓝瀚伦放下手中的盘子也跟着站起并俯头凝视她。 “害怕讨论这个话题?” “正确的说法是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他义正辞严的纠正他。 “可是我却很想和你“好好”讨论一番。”他不理会她的逃避直截了当的说。 “你…..”她一窒,一抹小火花跃上她的眼底,她冷冷地开口,“你认为这是一个适当用来讨论私人问题的场所吗?抑或是你只是想藉机羞辱我?” “你说得对。”他亮不犹豫的同意,“这里的确不一个方便谈话的场合。”说完,他牵起她冰冷的小手朝外走。 “你做什么?”才绕过柱子,她立刻发问。 “我没有要羞辱你的意思,我们离开这里,找一个真正能讨论问题的地方。” 台北信义计画区的住宅大厦一向标榜着设备讲究、安全无虞的口号,房价更是令人咋舌的天价,购买人也都的双脚踩在金字塔顶端的富豪。 所以当雨璇随着蓝瀚伦走进一楼大厅时,她一点也不怀疑他能在此区拥有一户住所,而他接下来所告诉她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地点是寇特帮我挑选的,不过里面的装潢就得照我的意思来弄。”他打开住处大门口顺口解释了一下,随即牵起她的手,将她带进屋内。 从气派的玄关往里面走,雨璇先是感觉脚下所踩的地毯厚厚软软非常舒服,接着宽敞的客厅呈现在她眼前,但是最吸引她的则是那一大片落地玻璃以及通往阳台饰着浮雕图案的门。 “好美。”她低喃赞叹着。“有钱好像也不是一件怀事。”起码由窗口望出去的美丽夜景就不是普通人能随便看到,而他竟然可以夜夜欣赏。 “我从来没有说有钱是不好的事。”蓝瀚伦笑睨她一眼,继续将她往客厅沙发处带。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能力的人可以自由选择能天天欣赏夜景的住所,没能力的人就只能偶尔上阳明山才能欣赏到。谁说人生而平等,起码我就不觉得。”雨璇在舒服的沙发坐下,一双美眸好奇地打量室内个人色彩强烈的装潢摆设。 “你是在讽刺我吗?雨璇宝贝。”蓝瀚伦在她身旁坐下,“讽刺我太奢华浪费?”他笑问道。 “你有钱置豪宅是你的事,我才没那么无聊去对你的批评。”雨璇斜睨他邻近的俊脸,“还有,不要叫宝贝,我并不是你的宠物。”她有些懊恼的发现,她似乎愈来愈习惯他动不动就贴近她的动作了,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可是我却很想宠你。”她毫不反抗地随着他回来,让他欣喜不已,一向冷清的室内因为她的存在而显得非常温暖,但他心中也感到纳闷不已。 也许是听过太多次他一点也不掩饰的露骨言词,所以雨璇不再如初时般受到惊吓或是产生排斥,如今由他口中所说出含有欲情暗示的言词,让她感到非常的无奈,而且她从来没有碰过一个男人能如同他一样直言不讳,就好像直接向一个女人表示他要她这种事就如吃饭喝茶一般稀松平常。 最让她感到不解的是,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蓝瀚伦直言表示对她有欲的态度是可恶的,她甚至还有些欣赏他直率的个性。 天!看来她该是病了! “在想什么?一句这么简单的话也值得你想这么久时间。”他将头偎近她低语,打断了她的思绪。“何不让一切事情顺其自然?”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光洁白的脖子上,并有向下发展的趋势。 “即使我要你答应在不碰我的情形下?”她丢出一句话。 蓝瀚伦一僵,“我不是那种青涩的少年,只谈精神上的感觉。”他有些恼羞成怒的说着,“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要你!” “你的意思我明白得很。”她没好气地应道,“我只是…….”她一顿,有些碍口的说:“我只是不行的,你明白的不是吗?” 蓝瀚伦挫折的抬头来盯着她,决定采取直截了当的方式,“你干脆告诉我一件事,你的死前夫到底在床上对你做了什么事?” 雨璇一惊,突如其来贴近事实的问话让一些不堪的记忆画面浮现,也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蓝瀚伦见状心一寒。拜托,事实千万不要是如他所想像的,他不认为自己可以忍受得了。 “他在床上使用暴力强迫你?”今天他一定要问清楚。 垂下以遮掩眼中狼狈的眼捷颤动着,久久之后,她才勉强吐出一字,“不……” “别言不由衷!他在床上凌虐你是吗?”蓝瀚伦直问问题核心。 纤细的身躯猛地一抖,“没…..没有…….” “说谎!”他无情的斥道。 细弱的神经仿佛一断,她抬起充血却流不出泪来的眼瞪向他。 “你想知道什么?细节吗?你很喜欢看人流血致死吗?否则你为什么要逼我?”清冷的嗓音隐含着被揭开伤疤的难堪与埋藏极深的痛苦。 “我只是想帮你摆脱至今仍纠缠你不放的过往。” 她布满血丝却始终无泪的眼,比有泪更加让他的心感到震撼。 “说出来又怎么样?”她的小手紧握成拳,用力之猛让手背上的青筋尽露。“我依然会在你压在我身上时,用尖叫声让你了解置身地狱的感受。”她无畏的直视他,“这样你还打算对我说你要我吗?”冷意飕飕的嘲讽由她的口中吐出。 蓝瀚伦由她的话中已听出一二,他倏地一笑。她太小觑他了,一旦决定了想要的事物,他就会排除一切挡住路的障碍,直接攫取。对她,他这个方法应该是最适当不过了。 蓝瀚伦一言不发的由沙发上站起身,一刻也不延迟的弯腰,快速将她由沙发中抱起来,收紧手臂,转身离开客厅,朝通往二楼卧室的楼梯走。 “你………”你不容易在惊诧中回神的雨璇,开始慌乱的挣扎起来。 “嘘,别动,宝贝,你不想害我摔下楼吧!”他轻声细语的惊告她,然后满意地感觉她僵凝住的身子乖乖地不再妄动。“乖宝贝。”他亲匿地俯头亲吻她垂下的眼睑,脚步不曾停歇的往卧室而去。 蓝瀚伦轻轻地将雨璇放在卧室的大床上,黑玉般的眼凝视她,在看到她微微泛白的脸颊时,他轻声安抚着,“不要怕我,雨璇,我不会伤害你的。” 雨璇对他干脆直截了当将她带上床的行为,心中既是恐惧也有着一股不知名的期待。也许她真的是需要别人来推她一把…..但是推她一把的结果就可以解除存在已久的心结吗? 她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双闪着惊疑不定神色的美眸有些畏怯的凝睇他微俯下的脸庞。 “别一副我即将要强暴你的样子好吗?”他有趣地在床沿坐下,伸手将她拉起,并让她的上半身偎进自己怀里……   第六章 隔天,雨璇全身僵硬地由沉睡中醒来,内心有丝庆幸那不时会入侵她睡眠中的梦魇并未到访,于是带着轻松的心情开始移动四肢。 “噢!”她低呼一声,才刚移动身子,就发现全身上下的肌肉无一处不酸疼,尤其是下腹私处。 下腹!她顿时神智一清,所有的记忆全部苏醒,全身的敏锐知觉神经也立刻加以反应的告诉她一个事实----她正被人搂着睡在床上,至于证据则是此刻正散发着高热体温贴在她身旁的物体。 她猛地挣开环在腰上的沉重手臂,由床上坐起身,充满着火敢置信神色的美眸直瞪着身旁不知清醒多久时间的男子,亦是她昨晚的床伴。 “你…..你…..” “我怎么了?宝贝。”蓝瀚伦慵懒的一笑坐起身,“你刚起床的反应很有趣。”他的身子往床头斜靠,浑然不在意自己一身光裸,任由床单因为他的动作而滑开。 看着他裸露的古铜色肌肤,与几乎春光外泄的下半身,她的脸颊立刻升起热度,昨夜两人交缠的记忆的记忆刹那间涌上脑海,心头马上一阵慌乱, 天啊!她不是有“恐男症”终于被眼前这个男人治好了? 可惜现在她只感到满心羞愧与懊悔,她千不该、万不该打破自己的原则与上司有了私人牵扯,另外最重要的是,她不该屈服在一个早已撂下话要得到她的男人身下,即使他对她温柔体贴,了解她的内心渴求,亦不在意她的一切过往。 噢!让她死了吧!她竟然在为自己找个可以坦然与他在一起的理由。 实际上就是他们两人有了一夜“情”,那么只要下回不再犯,这件事就当成没有发生过吧! “无论你现在想什么,我都不喜欢!” 恼怒的男声突破她的思绪,传入她的耳中。 “呃…..没什么,只是想…..呃…..耽误了你一夜的时间,我该走了….”她支吾地说着,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在他面前维持之前一贯的冷静,尤其是他眼中闪动的强烈光芒更是让她感到心慌意乱。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他挖苦道:“看来一觉醒来,你似乎已经忘了我是谁了。” “不..”她心一慌,“我只是…….”她张口欲言,却没想到一只手臂闪电般的伸出勾住她的腰,“啊…..”她惊呼地被拉进他的身侧,并贴在他赤裸的胸前。“听……听我说……”她惊慌的仰起头,尽可能地保持平和冷静,“我…我不能再这样了…..”她努力忽略那只开始在她身上游移的手。 “你在胡说什么?”他滑动的手一僵,不解的蹙地浓眉,“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的黑眸直盯上她的眼,眼底深处有着两簇闷烧的火焰。 “那只是昨夜。”她立刻接口,“我希望我们可以把昨夜所发生的事忘了。”美眸底一派正经的神情代表着她的认真。 黑眸中的神釆蓦地暗了几分,一股阴沉的怒气跃上蓝瀚伦心头。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语气暴怒地开口,“你以为我会任由你一言就抹煞了昨夜我们俩之间的契合与欢爱吗?那你就是把我当成笨蛋了!【也不耐烦地瞪着她,“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成这么冷血的话来!” “你曾经说过你要得到我,如今你已经得到我了,我不明白你还打算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她脸色微微泛泛白,强自打起精神来。 “你就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他语气惊诧的问,黑玉眼眸中冒火。 “你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才认识你一个月不到,你希望我怎么看待这件事?”她反问他,美眸底浮现凄凉。 “所以你干脆把昨夜当成一件突发的状况来处理?”他语气嘲讽的道。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想?”她无奈的问道。 “我要你先想想这个..”他的唇准确地攫住她近在咫尺的红唇,恣意地汲吮舔舐嫩软的唇瓣…… 那一天,偌大的卧室里不时传出身性的粗喘声混合著女性细细的娇呤声。 雨的脱逃兼撇清计画宣告失败,直到她在蓝瀚伦的威逼“肉”诱下,心一甘情不愿的答应了一些她觉得实在是很不合理的条件后,她才放她下床并同意让她离去,只不过时间也已经很晚了…… 第七章 “雨璇小姐,我求求你,你就做做好心,去安抚、安抚那个坏脾气的“熊”吧!”寇特站在雨璇的办公桌前,低声下气的要求着。 “他爱发脾气干我何事!”雨璇的眸底先是掠过一阵恼怒,但随即掩去,语气淡然的回了一句,目光专注的投向左手边的电脑萤光幕上,孅孅十指在键盘上轻快的移动着。 明明你就是始作俑着,还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寇特盯着雨璇冷淡的神色,内心暗自抱怨着。 不过为了日后的好日子着想,他仍是陪着笑脸开口道:“雨璇,我不否认瀚伦的脾气很暴烈,可是他也从来不会无绿无故乱发脾气,尤其是在公事上,如果不是这样,外界为什么从没有人知道他表面维持的沉默寡言只是假象,实际上的他根本不是那样的。” “那是他表面功夫做得好。”她淡声反驳,手指敲下一键,力道稍嫌重了一些。 “唉!你还不懂吗?”寇特诱张的叹了声,“他会表现如此失常都是因为你的缘故,难道你一点自觉也没有?”他直言不讳。 “笑话!他的自制力不好,怎能怪到我的头上,这又关我什么事?”不再掩饰恼怒神的美眸一抬,怒瞪着他。 “你总不能否认,自从上次你们一同参加商业总会所举办的宴会之后,你和瀚伦之间就变得很奇怪。说真的,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寇特追问,想找出事情的症结,以便从中调解。 明明老大已经在他面前泄漏出对雨璇认真的意思,那么最近又是为了哪桩事得罪了佳人,才会在无从渲泄的情况下乱发脾气,因为即使他这个局外人也知道最近雨璇的情绪都处于“打雷”情况,而她想“雷劈”的对象就是她和他的顶头上司蓝瀚伦。 其实寇特也是满同情蓝瀚伦的,因为还不曾得罪雨璇的自己都要忍受她那令人气结的冷淡态度,那么可想而知,得罪她的人日子就更难过了,也难怪蓝瀚伦只好猛抓着下属开刀来平复那种无力感觉了。 不过天天听着蓝瀚伦的咆哮声实在是有些难受,所以在忍了数星期后,寇特决心居中做个好管闲事和事老,以解除自身的苦难日子。 “他要是看不惯我的态度,大可开除我,我求之不得哩!”雨璇斜睨寇特,淡淡地说。 “她明知他绝不会开除你的。”寇特有些无力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他冷战下去了,也好解除我们这些下属的苦日子。” “我有跟他冷战吗?”她扬起眉,故意用着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寇特见状抚额哀叹,“大小姐,我拜托你别再玩下去了好不好?赶快跟老大和好吧!” “奇怪了,就算我和老板真的吵架,好像也不关你的事才对吧?”雨璇反驳道,眼珠子一转,复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既然你这么“关心”我和老板有没有吵架,那么我可以问问你到底对我的室友玉翎做了什么吗?是不是也是吵架呢?要不然她为什么老是咬牙切齿的咒骂你,还说只要有机会就要宰了你之,类的话?”她出其不意地问道,表情不怀好意。 寇特一愕,狼狈的神色闪过碧绿的眼底,一时之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嘴,顿了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不过神情有丝闪避,“我和玉翎之间的事不劳你费心,此时此刻是我在问你话耶!” “那我也不需要回答你任何问题才公平不是吗?”雨璇流利地用话堵他。 寇特又是一窒,不死心地想再次开口,却被雨璇举起的右手阻止。 “特助先生,也许你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与人聊天打屁,但是希望对象不是我,因为小女才才疏学浅,实不像特助先生有着过人的聪明才智兼能力卓绝,所以可游刃有余。小女子不一样,只是一个小小秘书,而且我很想“准时”下班,可否请特助成全?”雨璇一番明褒暗讽的话摆明了就是不客气的撵人,要寇特快快滚蛋,别打扰她的工作。 寇特真是哭笑不得,内心大叹当初为什么会以为她是一个内外皆温柔的女子,倒是没想到潜藏在她内心的个性竟是如此钢铁般的坚强且顽固。 他终于明白老大为什么只能自己呕得半死,却一点也拿她没辙了,看起来这种僵持的局面恐怕还有得耗呢。 不过他这特助也并浪得虚名,他非想一个方法来解套不可! 明角瞄着消失在门外的寇特,雨璇原本冷静又冷淡的表情在瞬间蒙上一层无奈又无力的神色。 那个该死的蓝瀚伦! 气死活该,她才不在乎他打算发多久的脾气哩! 数星期前,在陪同蓝瀚伦参加商业总会举办的年度宴会后的隔天晚下,她才终于能自他身边脱身回到自己的住处,纵使身子疲累,她仍是失败了。 蓝瀚伦是一个条件很好又很有自信心的男人,他做到这些年来其他追求她的男人所做不到的事,他解除了她的心结,驱除了她她异性所感生的恐惧阴影,治愈了她的恐男症,他是这几年来她唯一可以接受且碰触的男人,而且不能否认的,他在床上所显露的热情与温柔,也是一个正常女人心所期盼的体贴爱人。 然后她蓦地在反覆思考中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之所以可以轻易的让蓝瀚伦近她的身并发生亲密关系,实在是因为她的心已动,她爱上了他,否则即使他的条件再好、个性再强势,也依旧撼动不了她。 如今他做到了的原因,只因为她对他动了心,所以即使抖着心仍是鼓起勇气,不再退缩的接受了他。 结果她成功了,成功的排除了在心中盘旋的魔鬼,头一次享受到了男女之间肉体的极致欢愉,但是她也心知肚明,她所感受到的快乐,全然是因为在体验之欢时,她在其间融入了情感所致,所以与单纯的“性”相比自是不同。 只可惜她不认为蓝瀚伦有同样的领悟,他或许喜欢她,进而想得到她,但她不觉得他对她的兴趣可以持续很久,而这也是他在这几个星期以来脾气愈来愈暴烈的原因,因为她拒绝了他。 从那夜起,她不仅绝口不提两人之间曾发生过的事,甚至对他也维持着如同以往一般的公事态度,她不肯与他讨论那一夜的事,也不接受他对她做出的私人邀约,不管是下班时间抑或是假日,她一概予以拒绝。她并非拿乔、吊他胃口,而是她一点也没与趣成为某人的禁脔,而且还是一个富家子,就如同她的前夫一般,即使他不同于许立邦,她仍是不可不防。 或许她也是在防着自己的心吧! 从她察觉到已爱上他时,她才明白当初对许立邦的感情根本不可爱,充其量只是一种少女的迷恋。 许立邦是学校有名的白马王子,不仅长得英俊,个性更是温柔体贴,再加上丰厚的身家财富衬托,简真就是镶着钻石的金龟婿,结果他谁都不挑,独独青睐她,近两年的追求让众家女子羡慕她,而她也迷惑于他一迳专情以待的假象因而签应了他的求婚,谁知却开启了日后悲惨生活的扉页。 许立邦从不风流的假象实因他本身的缺陷所致,他不是不风流,一直以来他找的都是那些付钱即可为所欲为“专业”女子,甚至还挑了几个令他非常满意的女人长期豢养着,而他不招惹良家妇人的原因,实在是因为怕他不举的秘密传扬出去,绝非是道德感作崇。 她在嫁给他的头一个月,不,应该说是在蜜月旅行期间,就尝到了他因男性雄风不举而产的变态扭曲性格,甚至是残暴绝情,他还强迫她做出种种令他觉得舒爽的猥亵动作。 新婚且稚嫩的她吓坏了,原本热情崇拜的心情迅速冷却转为恐惧及冰冷。之后,她更加无法回应他要求她在床上的表现,也开始拒绝他所要求而她实在无法做到的变态动作,光是这样就足以惹火他了,在强迫她不果之下,他开始对她施以暴力,从一开始的甩耳光乃至于最后她因多处骨折重伤入院,才幸运的摆脱婚姻,而她的心也早己如死灰般凝窒,再也没有人有办法动摇并扬起烟尘。 可是,就像是老天要给她一番考验似的,蓝瀚伦出现了并看上了她,又是一个富家子弟。 她不明白之前喜爱对她用强迫蛮横手段来化解,就好像在两人发生关系后,他突然学会了尊重他人的意见了。 很诡异,但是符合她不想再把事情弄更复杂的想法,反正他已经如愿地得到她,也实现了当初对她所撂下的威胁话语,那么,如今,就让她还是属下邱秘书,他依旧是上司身分的蓝瀚伦吧! 所以这些日子来他逐渐令人忍受不了的脾气,就她看来,纯粹只是男性自尊受损,等过了一段时日,他受损的自尊心平复后自然就没事了。而这一点自然是她由许立邦身上学到的。所以,当别人为了蓝瀚伦异常行为担心时,她根本不以为意,因为她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绝不会因同情心而害自己。 唯有加倍谨慎,她才不会让已经伤痕累累的心遭受另一次重大伤害,而在明白自己已爱上他的此刻,他绝对轻易就可以做到这点。 这段时间,不管蓝瀚伦日益暴烈的脾气所代表的意义为何,她在同时也陷在矛盾又恐惧的混乱思绪当中,正极力寻找着出路与方向。 在雨璇的办公室碰了一鼻子灰的寇特,怀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精神,再次走进地雷区------蓝瀚伦的办公室。 “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你的横眉竖眼,已经让底下的员工都快吓死了。”寇特看着坐在办公桌后一脸阴郁的蓝瀚伦,一边抱怨一边往办公室一隅的吧台走去。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他们自己做错事,作贼心虚,能怪我?”蓝瀚伦语气嘲讽的看着手下兼特别助理那副旁若无人、悠哉品酒的模样,心中的气更盛,尤其是自己正处在烦燥不已的情绪中,寇特竟然还一副想与他闲聊的样子。 蓝瀚伦不满地由办公桌后走出,朝着寇特站立的方向而去。 “说真的,瀚伦,”寇特瞄着他走近的身影一眼,“你何不干脆跟她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算了,也省得你愈来愈控制不住脾气,大家都跟着倒楣。” “谁?”蓝瀚伦走近,伸手抓来一个酒杯,再将寇特面前的酒瓶抢过来往手中的杯子里倒满酒液,接着举起杯子灌下一大口。 “别装了,还有谁,不就是我们那个能干的邱秘书吗?”寇特嘲讽的睨着他,嘴里嗤声应道。 “什么时候你也管起别人的闲事了?”蓝瀚伦没好气地白了寇特一眼 “当我的精神持续遭到虐待时。”寇持口气很辣地应道。 蓝瀚伦一窒,原本犀利的话唔梗在喉头,半晌,他硬生生吞下,焦躁的神色泛上他难道显露情绪的黑眸。 “我也想跟她谈呀!可是她连一次机会也不肯给我。”他愤然地由口中哇出挫折。 “她不肯跟你出去?”寇特扬起眉,语气中净是不攻置信。 “对!”蓝瀚伦恼怒地瞪他一眼,“在公司,她只肯跟我谈公事,下班时间或是假日约她出去,她的回答永远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没空!” “她看起来不像是那么绝情的人呀!”寇特自语道,复又瞄了蓝瀚伦气愤的脸一眼,“啧!瀚伦,莫非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不可原谅之事?否则她应该不会拒绝得那么彻底才是,毕竟几星期前她不是才跟你一同出席那个商业宴会。” 蓝瀚伦闷闷地说:“我也不明白,那个宴会后的隔天我送她回她的住处前,她明明答应…….” “老大!”寇特惊讶地打断他未竟的话语“你在带雨璇出去的头一次就把人家给吃了?” “那又怎么?”蓝瀚伦蛮横的白他一眼,“她是我要的女人,为什么我不能碰她,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就不相信你跟那个宋玉翎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一点也不客气地拿话堵他。 寇特心下一惊,差点被嘴里的口水呛到。天哪!老大也未免太精了吧!还有,老大是怎么知道的? “老大,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你跟雨璇的事耶!而且最重要的不是你跟她上不上床的事,而是你忘了,雨璇以前曾经受过男人的伤害,所以也许今天她的态度会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就是因为你吓到她了!” “放屁!”蓝瀚伦愤而口出恶言,“我才没有吓到她呢!我承认之前她的确对男人的接近有着惧怕的心理,可是那一晚过后,我很肯定的说,她已经不会再害怕了,而且直到隔天晚上我送她回去之前,我们之间还亲密得紧,哪知她回去睡了一夜,隔天到公司后就全变了,除了公事,她什么也不肯说。”他气恼挫败的情绪在口气中表露无遗,“我看要不是我是她的上司,她恐吓还会会装作不认识我哩!” “可是你的个性并非如此啊!”寇特不敢相信蓝瀚伦可以忍了这么久而不采取行动,这实在与他掠夺的心性不符。“你可以在下班后强行要她与你一谈,而不是放任她端着一张冷淡的面孔对你,你却只能对着其他手下员工发脾气。” “我不想再强迫她了。”蓝瀚伦叹息的迸出话来,话中含着绝大的无奈与不情愿。 “所以你才对她一忍再忍,只会拿我们这些可怜的员工开刀,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寇特抱怨道。原来他会无端遭到无妄之灾,皆因为他的老板一时间硕脑打结想不开所致。啧!老大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呀! 蓝瀚伦听了寇特的抱怨,冷眼一瞪,“你有意见?” “不是、不是。”寇特赶紧摇头否认,“老大,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有心想让雨自己想通,可是这时间……时间似乎己过太久了,说不定她…….” “对啊!”蓝瀚伦眼眸蓦地一亮,“我怎么突然变笨了,我干嘛还要再等下去,我现在就把她叫来,然后把话给说清楚!”他作势按下桌上的钮。 “等一下!”寇特阻止地喊道,“老大,你别那么一相情愿了,假如她还是一样端着那张已经摆了好几个星期的冷淡脸孔对你,你也是拿她没辙的不是吗?万一一个不小你过分蛮横的惹火了她,她干脆一走了之,到时看你怎么办。”他劝道。 蓝瀚伦闻言蓦地沉默下来,半,火花又在他黑玉般的眼中燃起。 “这也不行、那也不对,那我该怎么做,你才会觉得是可行之计?”他不悦地盯着寇特。 寇持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不过仍是把心中的疑问硬是由口中挤出。 “说真的,老大,你对雨璇到底是存着何种心态?假如你只是看上她的美貌,那么如今你也得到了她,应该不需要再对她大费周章了,不是吗?”他用着轻松不在意的口气问道,眼角余光却是不放过蓝瀚伦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你在胡说什么?”一股凌厉的气息由蓝瀚伦的周身幅射而出,“假如我只是对她抱着玩乐的心情,那我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地忍了这么多天的气!” 寇特由蓝瀚伦的表情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心中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既是如此,那就好办了。 “既然如此,那我建议你干脆找个让她无法逃脱且必须面对你的地方与她好好把话谈清楚,当然,你也得搞清楚她对你的感情深度,也许…..” “没有也许!”蓝瀚伦立刻打断寇特的话,“你是在建议我绑架她,然后将她囚禁起来?” “哪有!”寇特震惊地瞠大眼,“现在是谁在胡说了?我的意思是……” “你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你说得对,事情不能再这么下去,而且我也不想再忍耐了,”精光闪现在他眼底。 够了,他给了雨璇太多的时间思考了,结果她不仅没有任何对他好意的回应,反而将他推得更远,甚至还一副打算与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休想!他不再纵容她了,假如她怎么也想不清楚、认不清她是属于他的,那么就让他助她一臂之力吧! 他要她属于他,而这次,他定要好好将这个认知深植在她的脑海之中,让她再也无法轻易拔除并再次将他抛掷脑后。 “老大…..”寇特心里发毛地看着眼露嗜血光芒的蓝瀚伦,这是他每次在对付敌手时总会显露出的神色。 啧啧!老大该不会是要将这种方式用在夺取雨璇的心上头吧!寇特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 “寇特,”一番的思考后蓝瀚伦出声道:“我要你帮我做几件事。” “什么事?” “首先,我要你用最短的时间将幸安企业与华利电子的财务状况、往来厂商与融资银行等查清楚,然后再来进行下步。” 寇特先是一愕。不是在讨论雨璇的事吗?怎么突然扯到幸安企业跟华利电子了?接着他仔细一想,心中已有些明白,只是…. “老大,我大概了解你要调查幸安企业财务的用意,但是华利电子…………” 黑眸中闪过一丝残忍,蓝瀚伦回答道:“何亦隆华利电子的总经理,他在宴会那天曾出言侮辱雨璇。” 区区两话,寇特已明白。“何亦隆心有不甘?” “句许,但我才不管他心理平不平衡。”蓝瀚伦冷声道。总之,何亦隆那天的态度与言语,已铸下他遭毁灭的命运。 “好,我会尽快将资料给你。”寇特不再多问。反正老大已作好决定了,他只要照办就行。 “还有,帮我订两张到英国的机票。”蓝瀚伦再次开口。 “到英国的机票?老大,我们在台湾的事还未结束哩!”接手的事已处理了七、八分,但是管理信德的主事者尚未定案,此时怎能骤然离台回英。 “不是我们,是我,你留下,公司的事暂时交给你,我会尽快回来的。”蓝瀚伦吩咐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还有,老大,另一张机票是要给谁……”寇特一头雾水。 “雨璇,我要带她到英国去。”蓝瀚伦蓦地露出一抹含有深意的微笑。 “老大,你……”寇特顿时失声叫道:“你该不会真的要耐雨璇绑到英国去吧?” “有何不可。”蓝瀚伦耸耸肩。 “老大!”寇特大叫,“这不妥吧!” “去做你的事,少管我的闲事!”蓝瀚伦语气坚定地驳回寇特的抗议声。 这晚,玉翎破天荒地在晚餐时间后没有多久即回到往处,而且一进门就看到好友雨璇坐在沙发上,除了电视萤幕的光源外,客厅内一片漆黑,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能一眼便发现雨璇脸上的恐惧与彷徨。 玉翎顿时将自身的困扰抛开,走向前扭亮了一盏在沙发旁的立灯,接着他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的电源关掉,然后在雨璇旁边的另一张沙发上落坐。 “看你这个样子,我不用多问就可以肯定公司里正传得如火如荼的谣言并非空穴来风。” 玉翎略带嘲讽的出声,打断了沉思中人儿的思绪。 “什么谣言?”雨璇倏地一惊,猛然抬头。她怎么不知道公司又有关于她的新谣言。 “据“可靠”的人士透露,我们的新老板只要是你在场的时候,总是旁若无人的死盯着你,而且眼中还充满著『热情的火花”。”玉翎往椅背一靠,“结果大家的猜测是,你要不是已经被老板得手了,就是老板已看上你,正打算动手。”她嘲讽一笑,“这是目前最新的两种传言版本。” “就这样?我以为还有更精采耸动的呢!”雨璇语气轻松,眼神却冰冷,“以前我不接受别人的追求,人家就说我是“铁石心肠”,如今不过是老板多瞧我一眼,他们就迫不及待想在我的头上冠上一个“烂货”的罪名了。” “谁教你以前对那些追求你的人总是一副冷冰冰又无动于哀的样子,难怪那些追求不到她的人只是逮到机会就想看你的笑话,吃不到葡萄酸啰!”玉翎忍不住心中的屑,一吐而快。 雨璇一双美眸直直盯视进好友眼中的关怀,她倏地一笑。 “假如让公司的人知道葡萄早己被吃掉了,不知他们又会说些什么“有趣”的话语来。” 玉翎闻言一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爱上他了。”这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因为她太清楚雨璇的个性了,如果不是爱上对,她绝不会轻易地与对方上床,另外她也不太相信蓝瀚伦是那种会霸王硬上弓的男人,所以结论只有一个。 真不愧是好友。雨璇再次一笑,唯笑容中含着一丝的凄惨与矛盾的甜蜜。 “很可笑对不对?我一真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有接受别的男人的一天,原因我一真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没有勇气…..”彷若述着别人的故事般,头一次雨璇可以心平气和、不带恐惧与忧伤痛苦的说出过往。 玉翎震惊的听着,心中那股冲击与震撼令她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 “那个人渣真是死得好!”玉翎狠狠地抹掉眼角的泪,咬牙切齿的咒道。难怪成为好友三年,雨璇一个字也不曾提起,她还能面不改色地面对那些追求她的男人已经是很坚强了。 “都已经过去了。”雨璇深深地看着玉翎,“其实今天我能如此坦然的将过往的事告诉你,都应该感谢蓝瀚伦,是他帮助我摆脱恶梦,解开我羞于启齿的毛病,并让我了解男女之间并不全然的羞辱与兽性的发泄,而是还存在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你还在挣扎什么?”玉翎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要我当他的女人,可惜我对对当男人的“禁脔”实在没有兴趣,所以我打算把那次的事情忘掉,只是我不知道可以撑多久而向他投降。”雨璇讽刺的一笑,“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却无法欺骗自己。” “可是依之前有关他的传言看来,他并不花心,生活也一直保持低调,一点也不像他其他的兄弟,所以说如果他表明了要你,或许是真心的也说不定。” “我从不怀疑他的真的喜欢我,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有耐心的引导我,解开了缠绕我数年的梦魇,但是接下来要我做到随时听候他的召唤与他上床这种事,我实在是做不到。”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对待你?”玉翎发出疑问,“假若你不去试试看接受他,你怎能肯定?对了?听说他最近简直就像吃了炸药,脾气坏得不得了,害得每个部门主管都视去见老板为畏途,这种情形,该不会是你不理他所引起的吧?” “或许吧!寇特前几天还跑来拜托我去安抚、安抚他的脾气,结果我很不爽的要他滚蛋。”雨璇不以为意的述说着,没有留意到当她提到寇特的名字时,好友脸上的细微反应。 “真的?”玉翎微笑道。 “嗯。”雨璇点头,“其实那时候我正是心情乱纷纷,哪里还理会得了别人。” “那你想了这么多天,还没有结论?”玉翎关心的问道。 “算有,也算没有,这很难说,有时我会想,管他的,他既然喜欢我,我就干脆不要抵抗地当他的女人,起码吃香喝辣,他绝不会亏待我的。可是回头一想,我已经爱上他了,如果跟他在一起,必然无法遏止自己想要求更多的欲望,到时万一他翻脸。我想我必定会免不了这个打击,所以不如就别试了。而且据我从我的前夫身上得知,富家子弟的个性一向是一意孤行,很不讨人喜欢,且这种人要翻脸也特别快。” “哇!雨璇,你还真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哩!看来你那个人渣前夫种在你身上的毒瘤,仍是余毒未清喔!”玉翎瞠大眼,口气惊讶地下结论。 “是吗?你觉得我的想法错了?”雨璇喟叹道。 “那倒也不是。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的顾虑也不算有错,只是…爱情这种东西,我实在不认为可以用理智来分析,甚至用理智来处理,假若可以,那爱情不能称作为爱情了,一份掺了一大堆其他元素的感情还能称之为爱情吗?”玉翎忍不住有感而发。 “玉翎…”雨璇惊讶地自着好友,“你恋爱了?”她试探地问。 “才没有呢!”玉翎立刻大声地反驳。 “玉翎,要不要谈一谈?”雨璇关心地看着好友。 玉翎怔愕了一会儿,突地露齿一笑,“八字还没一撇呢!”她随即站起身,“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好吗?”她一挥手,“现在我们是在讨论你的问题,你不打算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做吗?”她开始在雨璇面前来回地踱步。 雨璇被她有趣的动作逗笑了,“好吧!如果到最后我有作出任何决定,我一定头一个就告诉你,行了吧。我累了,我想上床睡觉了,不知道宋大小姐还想审些什么,假若没有,可不可以放我一马,让我回房间了。”她装作一副有气无力的可怜样子。 “呿!”要睡就去睡,讲这么多干什么,我又没拉着你,我也要去睡了!”话落玉翎气呼呼地领先走人。 雨璇则是忍着笑意目送好友走进房间,然后才由沙发上站起身,检查了门锁之后,她将客厅的灯光熄灭。 随着客厅恢复一片漆黑,她原本有些放松的心情又凝重起来,走向房间的脚步也逐渐沉重,因为心中的疑问依旧没有答案。   第八章 一星期后英国伦敦市郊 温和的阳光透过白的窗纱照得偌大的卧室一片清明光亮,正什的微风有一阵没一阵的吹拂,时而淘气地吹掀起窗纱,让室内不时闪着浮动的光影。 有着四根床柱且顶上及四面垂着透明轻纱的大床上,酣睡很久的人儿渐渐苏醒,一旁等待已久的人正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她。 “唔…..”埋首在又大又松软枕头里的雨璇发出一声轻哼,心不甘情不愿的略抬起头,紧闭的眼脸上感受着白日的光线,告诉她此时已非黑夜。 好久没好好睡上一觉了。雨璇慵懒又满足地睁开一双美眸,映入眼帘的陌生景象令她惊愕的呆住。 这不是她的房间……. 蓦地,昨夜的记忆迅速涌入她才刚刚清醒的脑中。 她想起数日前,蓝瀚伦以着公事为由,硬是命令她得随同他前往英国,作为他处理突发事件的帮助与跟班秘书,她才会身处此陌生之地。 她对昨天的记忆已有些迷蒙,只记得即使在搭乘的飞机上,她坐的是头等舱,可是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仍是让她累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再加上下了飞机后又坐在车里几个小时,等抵达目的地,她只记得自己匆匆吃了点东西过后洗了一个“战斗”澡,然后就往最近的大床一躺,直到此时醒来。 就在雨璇正凝神思考之际,一只大掌倏地伸来放在她藏在被下的小腹上,那沉重的触感让她猛地回神,惊吓的迎上双已不佑凝视她多久的黑眸。“你…你…”雨璇惊愕地看进那双正闪着恼怒的黑眸。 “雨璇宝贝,你还真是漠视我到底。”黑玉般的眼眸爆出气恼的火花,他的口气嘲讽又阴冷。 雨璇一凛,全身肌肉紧绷了起来,仿佛看见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正准备扑上她的身,好好地大啖一番。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见他一直没再开口,她只好勉强张开嘴巴问上一句。 “这是我们两人的卧室,我不待在这儿要待在哪儿?”蓝瀚伦理所当然的回答,看着她那副如临大敌的戒备神色,不禁撇撇嘴。 雨璇一听,将刚才的紧张暂时忘掉。 “你是什么意思?如果这里是我待在英国所暂住的旅馆房间,那么也该让我人拥有一间房,以确保隐私不被他人“侵犯”才是。”她立刻抗议道,冷眼看着大刺刺躺在身旁的男人。 “这里不是旅馆,这里是我位于伦敦市郊的住处。”他只手撑头,随口答道,一双黑眸欣赏着佳人一头披散在枕上的乌黑秀发。 “我不相信在蓝先生的住处里找不到第二张床,要劳烦蓝先生委屈地跟一个小小的秘书挤在同一张床上。”雨璇别开眼,闪避他那双摄人心魂的眼,语气犀利含讽地质问。 “你身下这张床,我已经睡了很多年了。”蓝瀚伦明示,告诉她这间房间是男主人房,眼神倏地温柔含笑。 原来刚才只是她刚起床时的迷糊,并非故意漠视她的挑衅,所以他之突生的怒火已消失无形。 “这是你的房间?”雨璇突感头皮发麻。为什么他要让她睡在他的床上? “没错,这也是你日后休憩的地方。”蓝瀚伦干脆明讲。瞧瞧她那是什么表情,睡在他的床上很恐怖吗? “我不要!我要住另一间房。”雨璇立刻拒绝,心中升起一丝惊慌。 “休想,这次我不再纵容你了。”蓝瀚伦断然道。“你是我的女人,当然得跟我睡在一起,这回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他恼怒的瞪着她。这回他不要再忍耐了,他要她从头到脚,彻彻底底成为他的人。 “我没同意!”听到他蛮横的语气,雨璇心也忍不住泛上怒气。 “我说了算。”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掌蓦地收紧,将她娇小的身子扯进自己怀里,口你专制。 “啊!”雨璇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叫出声,“你……你做什么啦!”又羞又愤的感觉让她白的小脸涨得通红。两人同处一张大床上让她的抵抗力相对减弱不少。 蓝瀚伦压坐在她的腿上,且在她的惊叫声中,他已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掉她穿在身上拿来当睡衣的长t恤。 顿时,一具白嫩泛着赧红颜的胴体呈现在他眼前,而她身上唯一仅存的遮体半透明底裤则若隐若现暗影花丛,引人遐思的美景更璔添原始魅惑的春光。 “你….你怎么可以……..”被他压在身下的雨璇惊慌失措又羞赧地抡起唯一可活动的小手,一拳就想往他身上招呼去,“你……可恶!放开我……” 他倏伸的大掌将她一双舞动的小手抓住,泛着炽热光芒的黑眸紧紧盯眼前引人犯罪的美丽胴体,只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向下腹集中。 自从上次短暂地尝过她的甜蜜之后,蓝瀚伦每日在公司看着她却不能接近她的折磨几乎要逼疯他了,偏偏数星期下来,她仍是一迳无动于哀的超然态度,就仿佛那一夜不曾发生过一般,让他又懊恼又焦躁,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坏。 因为每次一见到她,他就会想起她不复见的温柔眼神,想起她在他身上时那充满着信任、眷恋的表情与口中发出的细柔娇喘声…… 蓝瀚伦整整将雨璇留床上三天后,才终于放她下床,准她在他的陪伴下四处走动。 直到雨璇终于走出卧室房门后,她才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一座位在伦敦市郊的宏伟城堡。 天!他所谓的“住处”,就是指一座宏伟又壮观的城堡?这是哪一门子的用语啊!, 震惊与咋舌之后,雨璇决定抱著『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好好了解一下座可能会往上一段日子的“住处”,因为由蓝瀚伦目前对她的态度看来,出差当他的随身秘书根本就是他把她编来这里所编出来的谎言,另外她由他的言行举止亦可清楚知道,短期内他是不可能放她离开,她知道他没那么好说话的,所以也不用妄想以任何理由说服他。 一个星期后,雨璇在蓝瀚伦的陪伴下,逛遍了五层楼高并且在建筑两边皆有着塔楼的城堡,也大略知道了这座城堡的历史。 蓝瀚伦说,这座城堡并不是那种有着繁复结构的大型建筑,它之前是一位英国公爵在夏日时的度假居处,后来是因为经济上的因素,让喜爱城堡式建筑的蓝瀚伦看上并买下作为他长居欧洲的住处。 由谈话中,雨璇才有些明白外界为什么会说他行事低调兼神秘莫测。其实很简单,蓝瀚伦是一个极端厌恶参加宴会的人,因为他最讨厌与人虚伪的应对寒暄,再加上他本身的脾气,所以对于需要公开露面的场合,他的能避免就避免,也因此多年下来,才会让外界一直误以为他是一个孤僻又神秘难缠的人。 真正的蓝瀚伦是一个霸道不太讲理、意志坚定不轻易妥协,且也脾气特别暴躁的可恶男人!这是她亲身体会出来的,不过她也一直觉得蓝瀚伦似也是特意敞开他自己并让她在短时间内对他的个性有了更深,更透彻的了解。 因此,除了有关系她的事他表现强悍跋扈,她也从他的身上发现到了许多更胜于他的暴躁脾气之外的优点。 他对待堡内大批为他工作的仆人非常宽厚,也从不乱发脾气。另外,当他在书房处理公事时,她看到了他的精明、果断,也了解了他绝顶聪明与明快作风的自信丰采。 这些,都是她在他的命令下,亦步亦趋跟随陪伴在他身边所看到及体会到的,她更加炫惑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在他面前维持住以往硬是戴在脸上的冷淡面具,而爱上他的感觉更是持续加温,令她有着陷入无法自拔的无力感。 两人白日的相处、夜晚的深切缠绵,让她再也无法与他保持距离,就像之前在台湾时的冷淡决绝;而且私下里,她也惊恐的发现,在他强烈的性感魅力中,她不仅愈来愈对他着迷,也愈来愈无法阻止自己不时想投入他的温暖怀抱的冲动。 日子就在雨璇充满着矛盾与彷徨的情形下溜走,而蓝瀚伦仍是一副不打算回台湾的模样。 “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一句突如其来的问话打破了原本和谐的气氛。蔚蓝的天空仿佛突地黯淡了几分,身旁吹拂的风也像是突地止息。 “婚…婚礼?”雨璇倏地转头,美眸中满布震惊与不敢置信,目光直射向身旁正一手搭在墙垣上一脸随适轻松的蓝瀚伦,难以相信他会用着如同吃饭喝茶般随意的口吻说出这么一包“惊死人”的话。 “对,婚礼。”蓝瀚伦点点头,表示她并未听错。 “我…我的婚礼?”依旧无法恢复正常的雨璇,口吃地再问,神经慢慢紧绷起来。 “对啊!看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我也好开始让人筹备。”蓝瀚伦一迳轻松的口吻与英俊性感脸庞,令人有想要扁的冲动。 “我不记得自己有接受过任何人的求婚。”雨璇冷下嗓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既然你已承认是属于我的,那么举行婚礼只是正名的一种仪式,早晚都要做的。”蓝瀚伦看到她美眸底骤然形成的风暴,于是敛下脸上随适的表情,心中升起警戒,只气也注入了一向拥有的霸道。 反正不管她赞同与否,都不会影响他所下的决定。他要娶她,即使要用绑的将她绑上礼堂,他也会做,所以她再挣扎也是没有用的。 “我没有答应!”美眸中怒火喷出,不满的话语由口中迸出,雨璇不再掩饰地让情绪外露。 “不要再抗拒了,这是必定会有的事。”蓝瀚伦露出一抹无赖的笑容,语气则是不容人置疑的坚定。 “你听不懂人话的吗?”雨璇气结,美眸瞠大地瞪着他。他们两人在演鸡同鸭讲的剧码吗? “是你不够明白。宝贝,一开始我就说很清楚,我要你,我要你属于我,我要你当我的女人。”黑玉般的双眸闪着狂鸷锐利的光芒,语气中则是充满着霸道与固执的坚持。 雨璇瞪着他。有没有搞错呀!打死她她也不相信当初他所说的这些话里的意思有一丝半毫关于结婚的意味。 “你…..你在开玩笑对吧?”半晌,明知希望渺茫,她仍是再问一次。 充其量,两人之间就只有和谐的“肉体”关系,虽说她已然爱上了他,可是他们一没谈过情,二更没说过爱,他无端端地突然说起结婚的事,要教人如何相信两人已走到这个阶段了! 听到她再次吐出不信任的话语,蓝瀚伦按捺很久的怒气猛地升起。他的话就这么令人不能相信吗?她为什么还在那边问个不停?难道她一点也不能体会出这段时日以时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其间所蕴含的深意? 思及此,怒火更添几分,就在他想发飙用力说个明白时,他看到了她深藏在眼底、极力掩饰的恐惧,于是扬升的怒火倏地消失,爱怜的心疼泛起。 对啊!他怎么忘了她心中最深最大的恐惧是什么,而且他差点就忘了曾警告自己对她千万不能太急躁,以免伤害了她外表坚强、实则却极其脆弱的心。 “说实话,宝贝,你是纯粹没有意愿结婚?抑或只是针对我?”冷静下来的蓝瀚伦,思绪顿时清明,直指核心地问道。 “我…….”雨璇一窒,无言以对。他怎么了解他随口的一句话让她受到多大的冲击?而他又怎能了解她隐藏在心中的恐惧与害怕? 婚姻对她来说是一剂毒药,她已尝过苦头,难道她还能再尝一次,再让他有机会将她的心摔碎? 心绪摇摆着,让雨璇的脸色泛白。 “两者皆是吧!你既没有意愿与任何人结婚,也不能完全信任我,是吧?”蓝瀚伦用着了解的语气说道。 雨璇惊讶的瞠大美眸。他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她心中所思? “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想法?”蓝瀚伦深深地凝睇她充满疑问的小脸,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因为我是用“心”在看你,明白吗?就如同我很明白,就算你没有爱上我,你也必定是很喜欢我,否则你绝对不会跟我发生关系,让我触摸到你的,我说得对吗?”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我相信,今天不管你是不是有着恐男症,你的原则也是一样的。” “你……”雨璇呆若木鸡,内心充满着惊讶与惶恐。 他为什么会把她看得这么透彻?为什么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这种被人看穿看透的感觉,是骇然,也是喜悦! 第九章 “即….即使如你所说的,那又跟结婚扯不上关系,我们之间所发生事根本就构不上结婚的条件。”良久,雨璇挣扎地说出抗拒的话语,即使她的心中一直有着想不顾一切答应的冲动,她仍是百般压抑下来。 “什么才算是符合结婚的条件?宝贝。”蓝瀚伦深思地看着她,黑眸中闪著令人费解的神秘光芒。“假如我告诉你我爱你,那么这句话足以构成结婚的条件吗?”他的语气似真似假,令人难以分辨。 “我不会相信的。”她马上脱口而出,心跳突地加快。他的故意戏弄她吗?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从我第一次在人事资料上看到你的照片后,就对你一见钟情,当时就打定主意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得到你,你会相信吗?”他黑眸中神釆闪耀,掠夺的光芒突灵。 心头一阵剧颤,雨璇被他话中的决心所震慑。 这要教她如何相信呢?他用的词句都是以假设开头,但是他话中的决心却又是那么深浓与坚定,也让她感受到无比的震撼。 噢!天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你别再说了,我不信。”她瞪着他,口气生硬地回答,脸上有着恼怒的神色。她希望他别再用这种暧昧的话来问她了,这对已经爱上他的她是多么讽刺又残忍的折磨,因为她突地发现,她不仅极渴望嫁给他,更渴望他也能像她爱他一般的爱上她。 可惜现实与想像仍是有着一大般的距离,她不认为他会爱上她,占有欲?有,但是爱?没有,所以她不愿做无望的妄想。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无论我说什么话你都不相信了。”蓝瀚伦察言观色道。 “你有意见吗?”她冷眼挑眉,语气中带有一丝挑衅意味。 不过蓝瀚伦仍是看穿她挑衅话语之下所潜藏的惶恐与不安,他知道她只是在虚张声势、强自镇定,于是决定再给她点时间,不再继续进逼。 “别试图惹起我的怒火,以掩饰你逃避的心,对你,我是不会放弃的,而对于这件事,我的脾气不会影响我等待的耐心。”何况他早已下定决心,不论她现在是喜欢他或是爱他,他都会努力夺取她的身心,不管在结婚前或结婚后完成皆好。 俯首在她小巧嫣红的唇瓣上贴上自己的唇,他狠狠地吻住她,好半晌才放开喘息的她,语气低沉的说:“我需要下去喝杯凉荼好消消我满肚子被你呕出来的气,你继续欣赏风景,待会儿我们用午餐时在餐厅见。” 自从那日在城堡塔楼顶的一席谈话后,蓝瀚伦真的如他所言,保持绝佳的耐心,留给雨璇思考的空间与时间。接着他开始带着她在英国各地游览,一方面陪伴佳人,一方面也算是犒赏自己长久以来的辛劳。 半个月下来,白天他带着她玩遍各大有名的观光景点,游山玩水,好不惬意;夜晚,他则是热情又不失温柔的纠缠着她,教导她有关于男欢女爱的游戏。 蓝瀚伦带着雨璇吃吃喝喝、尽兴游玩,就是绝口不提何时返台湾,他甚至也将位于伦敦市中心区属于蓝天集团的欧洲总部的业务丢给他两个能干的特助去处理。 雨璇当然很清楚蓝瀚伦丢下工作、专心陪她游山玩水的情形,她也曾试图改变他的决定,开口建议他不要完全不管公司的事,但在几次的建议不成之下,她也终于了解这个男人顽固的一面。 幸好雨璇没有忧虑太久,半个月后,一通紧急电话传来,蓝瀚伦带着雨璇回到了伦敦。 两天后,蓝瀚伦偕同雨璇与他的两位特助丹恩、乔伊进晚餐。 这一餐饮让雨璇看到了些事,也帮她找到了开启心中迷思与疑惑的钥匙。 一顿饭下来,只见蓝瀚伦从头到尾都臭着一张脸,偏偏他那张冷脸只能吓唬其他人,唬不了解他的在座三人。 “原来是你们两人连合起来把他骗回伦敦,难怪他这两天一直处于愤怒状态,成天板着一张臭脸。” 餐后,人手一杯餐后酒,雨璇唇儿弯起,美眸含笑地听着蓝瀚伦的特助丹恩特意揭露的事。 “你还敢提!”蓝瀚伦不悦的道,眼中凝聚的风暴有增强的趋势。 “其实我们也不算是骗你。””另一位特助乔伊插话,口气平稳的解释,“这件事的确只有你才能作决定,我们是不可能代你下这么大决策的。” “见鬼了!”蓝瀚伦嘲讽的目光瞥向乔伊,“这么谦虚?那之前半个多月你和丹恩都在公司做什么?玩手指头吗?”他再将视线睨向丹恩,“或者你们打算告诉我,你们是因为过于忙著『恩爱”,所以一时之间忘了该如何下决策,才匆匆忙忙地找我回来“代”你们下决定。”一连串讽言刺语直接轰上面前已被他了两天的左右手。 活该!蓝瀚伦幸灾乐祸地看着满脸不自在的手下。谁教他们要打扰他和雨璇宝贝的恩爱时光,而且他也并非做人身攻击,他只是想乘此机会让雨璇了解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反正她早晚会知道的。 原来如此! 雨璇由蓝瀚伦吐出的话语中,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之前丹恩和乔伊到台湾的时候,她只是隐约觉得他们的关系怪怪的,当时她并未多加揣测,也不以为意,后来,她来到英国,几次与他们见面后,她心中已有着七、八分肯定,而今蓝瀚伦的一番讽言,证实了她的疑惑,丹恩和乔伊果然是一对恋人。 “老大,你吓到雨璇妹妹了。”丹恩的嘴角泛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嗓音依旧是一贯的温柔。 因恍悟而有些呆怔的雨璇闻言猛然回过神来。 “我没那么容易惊吓,”她不悦地白了丹恩一眼,神色间毫无异样。 笑话!同性恋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恋爱、谈感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早就知道了?”蓝瀚伦有趣的看她毫无惊讶神色的小脸,不禁好奇的问。 “猜测过,无法证实。”雨璇淡声回答。 其实她是很羡慕他们之间那种不言可喻的默契,以前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两人在一起工作多年所培养出来的,而今确定他们是一对恋人,她才明白,他们之间那种温馨和谐、自然而然流露出心意相通的默契,纯粹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比工作伙伴更进一层的爱情所致。 那么她自己呢?她与蓝瀚伦在一起时的情形,在外人的眼中看来又是怎么一番的景象呢?是否也如同她眼前的两人之间那种不由自主透露而出的深情….. 深情!雨璇的心重重一震。 她一直觉得自己看不清蓝瀚伦眼中那抹轻雾背后的真实,但是她是真的看不清呢?抑或是不愿去看清?因为她怕一旦看清他眼中的神色,结困却是让她失望的无“爱”,那么她情何以堪呢? 她的深沉恐惧,是否已硬生生阻断将到手的幸福呢? “雨璇妹妹,我知道我的“姿色”一向是引人注目的,可是你也看得太久了,你再看下去,明天老大的特别助理就要换人了。”丹恩装出惊死的模样,语气中的嘲谑打断雨璇的思绪。 雨璇眨了眨眼,顺着丹恩的话中意转头瞥向坐在身旁的蓝瀚伦,果然看见他黑玉般的眼眸中充满着杀气腾腾,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你觉得看到我生气很好笑?”充满着风暴气息的浑厚嗓音更加低沉。 “当然不是。”她有些止不住极力扩大的笑容,头一次,她发现一个大男人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心中一股快要破瞉而出的领悟直敲打着心房。 之前很多事,她好像想错了….. 丹恩在旁边听着两人有趣的对话与表情,忍不住又想参上一脚,蓦地打横伸来一只手掌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 “丹恩,别再闹老大了,我看他已经快要爆炸了,明知道他脾气不好,还故意找麻烦,你是不想活了是吗?”乔伊温柔带着轻微谴责意味的话语低柔地在丹恩耳边响起。 丹恩瞟了乔伊一眼,“好玩嘛…”他咕哝着,终是闭上嘴。 见丹恩安分下来,乔伊转头,正巧看到雨璇站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行去。 待雨璇的背影消失,乔伊问道:“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筹备婚礼?” 风暴蓦地由蓝瀚伦的眼中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抹气恼的黯然。 “她认为我们之间没有结婚的条件,所以根本不肯嫁给我。” “条件?结婚还需要俱备什么条件吗?”乔伊迷惑地转头看着同样面露疑惑的丹恩,“不就是你爱她、她爱你,然后决定结婚就成了!” “我是爱她,可惜她不相信,而至今我也不确定她是否有爱上我。”也许是忍耐太久了,蓝瀚伦忍不住向两位好友一吐气闷。 “她当然爱你,你没注意到她看你的眼神吗?”丹恩肯定的:“那是一种恋爱中人才会有的光彩。” “是吗?”蓝瀚伦闻言,精神为之一振,“我一直要自己耐心等她想通,这段日子都快把我憋坏了。” “你是当局者迷,我相信雨璇早己爱上你了,她不相信你爱她,有可能是她的内心有什么心结所致,你还是多给她点时间。”乔伊观察入微的劝道。 “我知道她有心结未解,可是我已经给了她很多时间了,假如她一直想不通,那我的等待岂不是白费工夫。”蓝瀚伦忍不住抱怨地说。 “不会的,她会想通的。”乔伊安慰道,眼中有丝好笑的神色。老大好不容易才坠入情网并用心追求,偏偏碰下一个不相信他且又防卫心重的对象。 “伦,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正当三个人想多加讨论一番时,待在洗手间很久的雨璇终于返回座位,并说了一句令众人惊讶的话。 丹恩与乔伊只是不明白雨璇为什么会突然想离开,时间还早哪!至于蓝瀚伦,反应就不同了,这是雨璇头一次在公众场合用着亲匿的口吻叫他,甜蜜的冲击令他心头一阵发颤。 只不过去了一趟洗手间,她为什么态度全变了,假如他没看错,她连眼神都变了。 “你在洗手间发生了什么事?”蓝瀚伦将脑中浮现的疑问脱口问出。 雨璇绽开一抹灿笑。“我在洗手间碰到一个人,听到了一些话,也让我想通了一些事,而我想尽快的告诉你。”她微偏着头,美眸中有着一丝神秘的光彩。 “老大,快带雨璇妹妹回家吧!别再发愕了!”丹恩推了推因看到雨璇美丽笑容而呆怔的蓝瀚伦,催促道。 “带雨璇回去吧!我相信你等待结果已经来临了。”乔伊看着雨璇脸上散发的幸福光彩,心中明白她已经寻到了疑问的解答,而这个答案他相信定是蓝瀚伦哀心所想望的那一个。 男主人房厚重的房门一合上,按捺不住的蓝瀚伦便将雨璇往门上一压脸一俯迅速地吻往她诱人的小嘴,狂野又缠绵地吮着她,舌尖也随即探入她的口中,并得到她充分的配合。 她不再抗拒且主动配合的热情,立即引爆他的热欲,炸毁他的自制力,他的眼中燃烧起热焰,他的唇炽热吸吮着她的小舌,技巧纯熟的逗弄令她全身发烫并战憟不已,而他压贴在她小腹上摩擦的硬挺更是让她双腿发软。 脑中闪过一道恩绪,将她由几已失控的情潮中拉回逐渐远离的理智。若不是她今晚奇异的表态让他心中难安,此时他早已深深地侵入她的体内占有她了。 他勉强将嘴移开她诱人的唇瓣,将她紧抱在怀中,下颚抵在她的头顶,气息粗重的试图先平息体内翻胜的欲火。 半晌,他俐落地抱起她娇小的身子,远离大床的坐进房间右方的大型沙发,并将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 “离开餐厅前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到底在洗手间碰到了什么人?另外,回家的一路上你为什么用那种眼光看我,就好像我是你的……”暂时平复情绪的蓝瀚伦,在同时大堆的疑问也涌进脑中。 “心爱的人。”雨璇柔声地接下他欲言又止的一句话,美眸清亮充满着柔情。 蓝瀚伦脸色一僵,狂喜的火焰倏地由眼底升起,但是瞬间又消失,他沉下眼神。“你在戏弄我吗?” “不。”雨璇伸出小手棒住他俊帅的脸庞,眼神愧疚地直视他深幽的黑眸。 为什么她会这么盲目?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从未掩饰过真实的情绪,而他要她看清楚的东西,她直到今日才终于领悟。为什么之前她从来没有看清他眼底显露出清清楚楚的深沉情意? 他爱她。她终于明白,也终于知道自己一直存在心底的恐惧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你没有看错,伦,是的,我要告诉你的话就是我爱你,而且之前你问我的问题,答案是好,我要一个很小、很小的简单婚礼。”她的头贴近他,小嘴深情又坚定地吻上他的唇瓣。 她这一吻充满着感情,简短而坚决,也同时唤醒了蓝瀚伦的神智,放在她腰上的大掌倏地收紧。 “再说一次。”他命令道,眼中充满着不敢相信的神色。 “我爱你,伦。”她凝视着他满是深情的眼,不再惧怕流露出热情。 狂喜由他的心中升起。“我也爱你,宝贝,现在你了解了吗?”欢欣与如释重负在他浑厚的嗓音里表露无遗。 “是的,伦,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美眸中再次浮出欺疚的神色,“你知道,我的心中….” “嘘,不用解释。”他伸出一只手指压在她的唇上,“记得吗?我是用“心”在看你,我知道你一直不能信任我的原因。”他的黑眸中流露出爱怜。“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想通了?在我们出发前往餐厅前你还是一副不妥协的样子呢!”他揶揄地问道:“对了,你说你在洗手间碰到了一个人,是谁?” “你知道今晚我们在用餐时,在我们座位的左前方有一个女人一直在看着你吗?”雨璇突然转移话题地问道。而且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中还是充满着爱意的。 “谁?”他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又把话题转到这里。 “那个女人的名字是美莎?道森,一个伯爵之女,也是我在洗手间碰到的人。” “是她!她去找你?她说了什么?”一抹压恶的神飞上他的眉间,他语气恼怒的问。 “一开始她跟随我进洗手间,是想问我是你的什么人。”他凝视他,想起当时在洗手间内,美莎?道森在得到她承认是蓝瀚伦的女友后,脸上先是震惊的暴怒,之后是黯然神伤。 “何必多此一间,任何人只要随便瞄我们一眼,也知道我们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朋友。”蓝瀚伦嗤道,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似地神情一紧,“那个女人没有对你有什么不礼貌的行为吧?” “她为什么要对我不礼貌?”她失笑。 “因为她已经追…”他猛地打住话语,脸上浮现恼怒的神色。 “她已经追在你后面好几年了对吗?”她睨了他一眼,耸耸肩道:“她告诉我的。” “我从来没理会过她。”蓝瀚伦闷声道。 “我知道,这个她也说了。”雨璇又笑了。 “你在嘲笑我!”他指控道,眼神恼怒。“我只是懒得理她,并非纵容她。” “我知道。”她拉过他的头,缠绵的轻他的唇安抚着。“她告诉我,这几年来她因为无法对你死心,而使尽方法探查你的行?并跟随在后,就只为了博取你的青睐,可惜一直没有成效,你根本对她无意。”她深深地凝睇他。 “我早就表明态度,可惜她就是不死心。”他撇撇嘴说道。 “不过她的一番话,却让我更加明白了你对我的另眼看待是一件多么令人珍惜的事。你处处小心翼翼地将我捧在手心呵护,假若这之间不是存在着深浓的情欲,你又怎会、怎肯放下身段来迁就我这么一个个性顽固又不可理喻的女人呢?可惜我领悟得太慢,让你受了不少我的气。”她的小手安抚似地轻抚着他的胸膛,美眸中闪着深思的光彩,心中不太明白,之前为什么抵死也不肯相信他的诚意。 “可如今你相信了。”他开心地笑道。 “是的,今天在得知丹恩与乔伊是一对恋人之后,我的心中突然对自己感到很生气,一对同性相恋的人都能看破世人异样的眼光,大方的去爱,我为什么要执意紧抓着心中的恐惧当借口,迟迟不去看清你眼中一直存在的真挚情感呢!今晚稍早时,我才突然明白,我是一个无法放开自己、怕受伤害的人,根本不值得你耐心等候。” “宝贝,你….”有些急道。 “听我说,”她伸手打断他,“我只是想告诉你,当我在今晚终于想通时,就想要马上告诉你,生怕如果不快说出来,就会因为太迟而失去你。” “你不会失去我的,这辈子你休想我会放你离开我的身边一步。”他斩钉截铁地作下保证,并将她紧紧搂进怀中以示决心。 良久,埋在他胸前的雨璇小声的开口,“伦,你真的在人事资料看到我的照片时就对我一见钟情?”这是她心中的疑惑。 蓝瀚伦有丝不自在的将脸埋入她的头发中。“一开始我只觉得你眼中的神情很吸引我,是到后来我才领悟那种感觉就是一见钟情。” “所以一开始就如同你告诉我的,你只是想得到我,并不是真心的。”她揶揄地说道。 蓝瀚伦猛地抬起头,并伸出大手托起她的小脸,急急解释着,“宝贝,不是这样的!当我在办公室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发现对你的感觉绝不只是见到你的照片般那种想法了,而且当时会强吻你是因为忍不住,至于后来撂下的话,是为了维持男性自尊而说的。宝贝,你看着我好吗?听我…呃…”他在她倏地抬起的眼底清楚看到俊不住的笑意,顿时醒悟自己被耍了。“宝贝,你很不乖喔。”他努力凝聚怒火瞪她,可惜成效不彰。 雨璇笑望他眼中爱怜宠溺的神色,心中明白自己再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疑虑了,他是真心爱她,而她也是,那么其他小枝小节的疑问,她可以等一会儿再慢慢问他。而自己一路走来,心灵终究得以豁然开朗的前因后果,这些事,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说。 此时此刻,没有比让他将她拥在怀中并且爱她更来得重要的事了。 “解释完了,你这个未婚夫还不打算带你的未婚妻上床吗?”一丝揶揶顽皮的光芒闪烁在她美眸之中。 欲火立刻窜上他黑玉般深邃的眼中,他搂紧她由沙发站起,朝着房间中央的大床走去。 “不早说,我早就等不及了…”他低喃着将细碎的吻落在她美丽的容颜上。 “现在不是说了吗?” “还敢顶嘴,迟钝的宝贝!” “哎哟!别咬我的鼻子,人家开窍了啦…..” “太晚了,这下子你可得好好补偿我才行。” 笑声止住,娇呤声扬起….. 人儿成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