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玉郎》 第一章 从小左炅然便随着老爹左风东奔西跑,一来是因为老爹天性定不下来,二来是为了躲那些死缠着老爹的女人。 左风常告诉左炅然,食色性也,若没有适当的滋润,男人也同女人一样,很容易便枯萎。世上有那么多旷世怨女,如果没有男人的滋润,那她们不是很可怜?所以,左风为了解救天下苍生,他才会这么豪放,毕竟男女之间的事是你情我愿,人生苦短,大家快乐就好。 但是,做人要有原则,没有原则就枉称为人。 放浪成性的左风,自有他的一套哲理,而且还不时将自己的想法灌输给他惟一的儿子左炅然。 对!要有原则,要有三大原则—— 第一,人要诚信。 诚信?浪荡子也会讲诚信? 没错!左风的自尊心可是强得很呢!不是心甘情愿送上门的女人,他还不要! 他常说,做人要不偷、不抢、不拐、不骗,让那些女人纵使知道你不是只有一个她,知道你是个穷光蛋、分文不值,仍愿死心塌地、无怨无悔地跟着你。如果你觉得这种女人给你的压力太大,那也可以诚信地找一个,只想陪你玩玩的成熟女人,人生在世多的是逢场作戏嘛,又何必太认真。 但,这种关系很危险。 因为这种女人,通常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妾,或青楼里的姑娘。 前者!万一被她的丈夫发现,必会率众喽,或告上官府,要你小命。 后者,免费玩人家的青楼红牌,老鸨们当然会相当不满,绝对会请妓院里的护卫痛殴你一顿。 所以啦,第二点,就显得非常重要。 第二,武功要好。 武功好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性命保住,才能继续玩乐,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另外,武功好还要可以吸引异性的爱慕,她们都喜欢那种强壮威武的男人,什么风都吹不倒,什么雷都劈不死,能让她们变成小鸟,依偎在你怀里,给她们很大的安全感。 当然,武功好,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当你看上一个美女,又苦无计策时,这时就非常管用。因为女人是祸水,尤其是美人,常会引来各方男人觊觎,你只要抓紧时机,来个英雄救美,通常十个有九个会对你一见钟情;另外一个,是因为她有相公或是心上人,他们监视得太紧,不方便爬墙,否则如果有空隙,她早就翻过墙,飞奔到你身边。 第三,要有眼光。 找女人当然要有眼光,不然就枉费一世英名。 不过这种事情哪来的英名可言?左炅然这么想。 老爹叮嘱他,可不要只要对方是女人就好,这样会贬低自己的人格。 老爹说,太丑的不要、太小的不要、太老的不要、太骚的不要、太保守的不要…… 总而言之,看不顺眼的都不要,男人是依照本能行事的,很多时候不是用上半身思考,是用下半身。如果看不顺眼,那下半身就不会有反应,要勉强它有反应,虽然不是不可能,但,那实在是违反本性,不仅不自然,还会很辛苦,坚持玩乐的人是不能与辛苦沾上边的,那会破坏原则。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这一点是左炅然自己补充的,当时他说出口的时候,还被左风揍了一顿,说他不专心。 被揍了一顿的左炅然当时年纪还很小,由于被揍的记忆非常深刻,所以第四点,喔!不是,最重要的一点,就好像火烧烙在他的心上一样,成为他人生最大的禁忌。 不能碰处子。 啥?最重要的原则与禁忌是这个? 老爹说做男人要有担当,所以要尽量挑不用他担当的女人。 一旦你碰了处子,那女人便会死心塌地的要求与你共度一辈子,身为男人的担当,就是要负起这个责任,照顾她一生。 这表示,你从今以后必须忠于她一人,不能再外出打野食,以往放荡的日子,亦将从此画下休止符。 因此,除非你有与那女人共度一生的打算,否则绝不能碰处子。 当时听老爹那样说,害当时年纪尚小的左炅然以为处子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后来老爹才跟他说: 处子不过是还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所以视野比较狭隘,因而相当死心眼,就算不死心眼,现在社会大众又一直要求女人要遵从三从四德的,要她们从一而终,不然就是败坏门风。 其实,如果女人也可以跟男人一样,随兴地玩乐,他也就不会常常觉得日子过得很无聊,或者常觉得好女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小时候左炅然曾问过左风,会不会觉得他是女人故意丢给他的包袱时,他总是邪笑的看着他,打断他的疑虑。长大后想想,也许那是老爹给他的一个蹩脚的理由。 老爹告诉他,每当他一个粗鲁的男人,独自带着小孩出现在新的城镇时,会引发多少女人伟大的母性光辉,她们总是不请自来地说要照顾他,其实,还不是为了要替她们自己找一个完美的借口好接近老爹,哈哈哈! 真是个狂妄的男人!令人受不了的老爹。小时候,左炅然还一直告诫自己,不要成为像老爹那种没有忠诚度的花心男人,而且那男人还屡屡告诉自己,眼睛要放亮,要挑那种可以玩玩,不用负责的女人。 可是,有好几次老爹眼睛都不够亮,不是挑上那种他已经玩腻,但对方还不想放手,还想再玩的女人,不然就是不小心被发现,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害年幼的他,老是得跟着他东躲西藏的。 老爹总是埋怨着,那种事是你情我愿,干嘛翻脸不认人。 不过,通常翻脸的不是对方,而是对方身边的人。 唉!如果女男平等就好了,这是老爹由衷的希望。 于是老爹左风,带着一时不小心生下,女方又不要的儿子————左炅然,一个城市换过一个城市,一个乡镇走过一个乡镇,从未在一个城镇待上超过一、二年的光阴。 就在左风长期耳濡目染之下,左炅然想不受影响也难。 于是乎,左炅然果然得到左风的真传,而且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也就是说,他看女人的眼光比左风更准,武功也比他更好。因为在旅途中,左风忙着玩女人时,因缘际会,不少人看他长得可爱、资质又好,常传授他不少武功与秘笈,甚至想收他为徒。 他基于怕留下老爹一人不会打点自己的生活,只顾得了女人香,又因为向往自由自在的日子,所以,对于那些人的要求,左炅然都一一拒绝,但他却勤练武功,遵从老爹的第二大原则,武功要好。 就在左炅然十七岁那年,老爹对他说,他很不满他看上的女人,竟看上自己的儿子!于是两人很洒脱地从此分道扬镳,各过各的日子。 三天前,如今已二十有七的左炅然来到位于汨水旁的汨水镇,很顺利地,凭借自己一身的好本事,在衙门找到一份临时的工作,混口饭吃。 最近汨水镇上出现了采花大盗,那名采花大盗专放春药,夺取姑娘一身清白,而后洗劫她家中财物,闹得原本淳朴的汨水镇上有不少姑娘家,因为名节受损而寻死,弄得整个城镇愁云惨雾。 “喂!左兄,你看这采花大盗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我猜是镇西章老爷家的二小姐,章楚荷。” 想他左炅然是何等人物,因为对秉持食色性的理念,所以每到一个城镇,最先打探的消息,不外乎就是美人在哪里。 “为什么?”在衙门里新交的朋友,虽小他三岁,当差却已有一段时日的林正宗问道。 林正宗为人随和又不拘小节,与大而化之的左炅然尚算合得来。 “这简单,第一,听说章楚荷长得楚楚动人,黄花闺女一个,还没开过荤!” 林正宗翻了翻白眼,这人讲话就是没个正经,亏他长得一表人才,还人模人样的,要是能管管那张嘴,肯定迷死一堆女人。 其实林正宗他不知道,炅然在男人面前是一个样,在女人面前又是另一个样。 “第二,章家虽不是汨水镇内最富有的,但采花大盗较富有的都偷过了,肯定不会放过章家。” 有理! 正当两人还在闲聊之际,他们瞧见章老爷一脸担忧地来到衙门,“陈总捕头,你一定要救救小女啊!采花大盗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方才一直在一旁听下属们闲聊的陈总捕头,也为这个案件忙得焦头烂额,为了补充不足的人手,他才会临时增雇武艺不差的左炅然。 “章老爷子,您快别这么说,这是我们应尽的本分。” 陈总捕头扶着章老爷至椅子上坐下,“章老爷子,您的担忧不无道理,从今晚起我会派人至您府上,保护您家人的安全。” 陈总捕头示意方才在闲聊的二人上前,“这位是林正宗林捕头,他服役于衙门已三年有余,经验老到;这位是左炅然左捕头,他虽是新进的捕头,但武艺高强,我先派他们两人至贵府彻夜守护你们的安全,如果还抽得出人手,我会再加派人手前去,您尽管放心。” 只派两名捕快前去,章老爷子虽然不太放心,但他也知道,所有的捕快近日皆为那采花大盗所犯的案忙进忙出,数日不得闲,他也不可能要求所有捕快皆至家中保护他们的安全,毕竟镇内还有许多人家需要保护。 “谢谢陈总捕头。” 章老爷带着两人回到章府。 两名捕快,一个是哀怨命苦,又要彻夜不眠地卖命;一个则兴高采烈,终于可以见到章楚荷的庐山真面目! 章老爷一进门便命所有家人一字排开,一一同二位捕快介绍。 不过左炅然只注意章楚荷,那妞儿果然漂亮,瞧她美目盼兮,含羞带怯的大家闺秀风范,真是美啊! 不过她还是没令他心动到可以打破最大原则的地步。 介绍一堆人后,左炅然只知道章老爷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嫁人,三女儿也才十岁,只有二女儿章楚荷正处于待字闺中的年纪,正想替她找房好亲家,想不到正巧遇上采花大盗如此猖獗。 晚膳时,章老爷特地请厨师做出山珍海味,想先行慰劳二位捕快。 “林捕头、左捕头,今晚就麻烦你们了。” “章老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可愿意?” “左捕头,你请说。” “我想采花大盗听闻捕快要进驻章府,必定心有忌惮,想必他会趁衙门只派两个平常没立过什么功绩的小捕快来保护章府,而蓄意犯案。” “啊,那可怎么办?”章老爷很紧张。 “请你相信我们,今晚我俩躲在二小姐闺房,当然二小姐也要在场,才能诱使歹徒上当。” 左炅然认为采花大盗之所以每次犯案后皆能全身而退,必定是内神通外鬼,他要引犯人在今晚犯案,省得接下来数日他都夜不能眠。 “爹,我反对!二姐的闺房怎能容许二个粗鲁的男子进入,万一他们图谋不轨……” “弥,不得无礼,”章老爷斥道。“为了保护楚荷,这也是逼不得已的,左捕头,我答应你。” 左炅然终于注意到章家三少爷,也就是方才出言反对的人,这小子大概才十五、六岁吧?长得还挺像他二姐的,只是他眼里多了分淘气,使他看来更加慧黠。但是,一个男孩子长得像个姑娘家,这似乎有点奇怪? 看了看一直瞪视他的三少爷,左炅然拾回一贯对男人毫无兴趣的心态,转过头继续看着章楚何。啊!真美!只不过少了份淘气。 当晚,林正宗与左炅然依约躲在章楚荷闺房内,在他们来到香闺之前,章楚荷早已先行隐入床帐内,左炅然数度想与她攀谈,她都毫无反应,他只好作罢, 过了子时,一切仍毫无动静,林正宗已开始打盹,而左炅然仍紧盯着房门,注意有无任何声响。突然有猫声相互呼应,再有似是猫咪踩过碎石所发出细微的声息,但这声音却愈来愈靠近香闺。 突地,有一细管从纸窗探进,打算吹进迷药。 哼!就知道你会用这招。左炅然用掌风将细管中的白烟反送回去,窗外的人开始剧烈地咳嗽。这咳声吵醒刚入眠的林正宗,他率先冲出房间,左炅然也跟了上去,追捕正想逃逸的歹徒。左炅然虽然人跟了上去,眼睛却一直注意着章楚荷闺房,忽见一黑影闪入房中,不久黑影用棉被挟带一个物体翻墙而出。 左炅然悄然尾随在后,直至眼见黑影隐入一幢建筑物内消失不见。 咦?这不是采花大盗第一次犯案的江宅吗? “唷,朱知勤,你不是已经有江彩霓小姐了吗?怎么还掳回来一个,真是贪心!” “去!要不是那两个傻捕快没中迷药,我也不用大费周章地把章楚荷掳回来,早就当场把她给……嘿嘿嘿。”朱知勤伸出舌来舔去快流出来的口水,显得淫邪万分。 “你的同伴呢?” “被逮了,那个见钱眼开的章家奴仆,连我的脸都没见过就被我收买,我懒得救他,反正他什么都不知道-…” 朱知勤邪里邪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凤娘,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想看我办事吗?我是不介意啦!” “哎呀!讨厌!”徐凤娘风骚地用手绢在他眼前一挥,人便退出门外,不打扰他逞兽欲。 “嘿嘿!楚荷姑娘,我的心肝宝贝,我帮你下春药,让你也能体会人间至极的快乐。” 滩开棉被,佳人被点住穴道,全身无法动弹,只能用美目恶狠狠地瞪视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惧色。 朱知勤yinhui地勾起佳人的下巴,在她口中塞进一白色药丸。 “够倔,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哈哈哈!” 说完,魔掌开始上下其手,想轻薄佳人,但当魔掌抚上佳人胸前时…… “咦?” 砰的一声,房门霎时被踹开,“朱知勤,你的伙伴已被我逮捕,看你还能怎么办?” 左炅然一派气定神闲,方才他潜入江宅,制伏所有共犯,释放所有被囚禁在地窖中的江家人质,并请其中一人至衙门通知陈总捕头,派人押回人犯,解决一切后,他再度回到章楚荷被俘的房间。 啧!这小子竟还没下手,都怪自己手脚太快,他没下手,章楚荷就仍是处子,他碰不得,他不能破坏他最大的原则。 “你是谁?” “你口中的傻捕快啊,笨。”语毕,他趋身向前。 两人随即动起手来,才三两下他就把朱知勤给打晕。 左炅然大叹一声,他还以为犯案累累的采花大盗武功必定了得,与他打起来必定相当过瘾,想不到这小子,只会些粗浅的武功欺压不会武功的善良老百姓。 左炅然向前解开章楚荷的穴道,却发现她脸上有着异常的潮红。 “你……”该不会被下春药吧? 都已经把人带到自己的地盘了,还对到手的猎物下药,那个朱知勤真是有玻 左炅然的疑惑立即得到证实。 只见章楚荷想走出门外,却连站都站不稳,她很倔强地拂开左炅然欲搀扶的手,一个摇晃反倒跌入左炅然的怀中。 左炅然心想,她这样投怀送抱,而且又被下了春药,没人帮她也不成,但……他不能破坏他不碰处子的最大原则! 他的手不经意地抚过她前胸,咦? 倒在怀里的章楚荷的前胸好像有点怪怪的…… 难道…… 左炅然倏地扯开佳人的衣襟,他看到的却是平滑的胸膛。 啪的一声,一记巴掌声响起。 “你做什么!?” “小鬼,想不到你被下了药,还这么有力气。”左炅然抚着被打的脸颊。啧,好痛!可恶的章……!章弥!好不容易才想起他的名字叫弥,这笔帐他记下来了! 章弥走没两步,便全身瘫软地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要我帮你吗?” “死也不要!” 哼!你愈是这种厌恶我的态度,我就愈是想整你。 左炅然继续说道:“我已经派人通知衙门,待会儿就会有大批捕快赶到,你想被人看到你现在这副德行吗?” 可恶!他一定要避开那些人,可是身体好奇怪,一点劲也使不上来,而且变得愈来愈燥热,这就是春药的效果吗?要是被人看见现在的自己,那…… “再问一次,要我帮你吗?不过,我可是不会无条件帮你的。” 章弥瞠大那双比女人还漂亮的眸子,死瞪着他。 “条件很简单,只要你说个请字。” 章弥气得牙痒痒的,要不是他被下药,要不是眼前这个笨蛋没好好保护他,害他被掳来这里,要不是…… 可恶!总有一天他会回报他的! 章弥好不容易从齿缝中迸出个请字。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左炅然皮皮地逗着他,过了今天,想要再逼章弥吐出他平日死也不会对他说出的字眼恐怕很难,左炅然就是有这种感觉,所以他要趁现在多听听。 屋外逐渐传来阵阵脚步声,“算了,看在你苦苦哀求的分上,我就救你吧!” 章弥现在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左炅然抱着他避开人群,往他暂时借住的偏僻简陋小屋而去。 第二章 左炅然所居住的小屋,距离汨水镇几里外,非常偏僻,而且除了寝房不会漏雨外,其他地方只要一下雨,屋外下,屋内也下。原本左炅然对居住的环境一向就不太挑剔,只要能窝身即可,他没什么别的要求,所以他当初修补完寝房的屋顶后,其他的他就扔着不管了。 左炅然踢开木门,迈向自己的寝房,“到了。” 左炅然看着没有反应的章弥,只见章弥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不断地在他耳边呵出热气,如羽扇般的睫毛不停地轻。 愈看愈觉得这小鬼长得漂亮,尤其他现在的模样实在满吸引人的。“要我帮你吗?”这句话脱口而出,害左炅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自己怎么会想碰一个男人呢? 章弥不解地看着他,他能帮自己什么忙? 左炅然坐在床头,让章弥抵在他的胸膛,坐在他双腿间,开始撩起他的腰带。 “你做什么?”章弥吃惊地看着他。 “我在帮你啊!” 左炅然的手滑进章弥的衣服内,逗弄他胸前的凸起。 “嗯……” “原来男人同女人一样,这里也有感觉。” 章弥怒瞪着他,却马上又有一股强烈的刺激涌上,不由得闭上眼睛,咬住下唇。 左炅然兴奋地逗弄着他的身体,上下抚摸这光滑年轻的肌肤。这触感真棒,看着章弥皱着眉头,咬紧牙关的模样,左炅然决心要引出他更多的热情。 他褪了下章弥的裤子,撩起他上衣的下摆。霎时章弥身上只剩一条腰带半挂在纤腰上,甚是性感。 “不要!” 章弥努力地挣扎,他用力咬住下唇,极力想压抑不断涌上来的不知名的感觉,左炅然舔着章弥的耳朵。 “你如果不出声,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他开始上下抽动握紧的手,执意要引出那如天籁般的申吟声。 这种激越教章弥怎么忍受得住,“嗯……不要……住手!” 他眼角噙着泪水,忍住不让它流出。 左炅然舔掉他眼角的泪,大手加快速度。 “求你……我变得……好……好奇怪!” 章弥已经语不成调。 “难道你从未曾这样摸过自己?”左炅然声音中难掩兴奋。 “嗯。” 左炅然大喜,依在章弥耳畔,邪气地说:“通常男人的第一次是给了自己的右手,想不到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的右手。” “不要……蔼—” 霎时,爱ye迸射而出。 “好快!” 左炅然举起自己被沾湿的右手,邪魅地看着它,轻舔一口。 “很新鲜的味道。” 见章弥不可置信地透过迷的泪眼看着他,左炅然心里一直有道声音在呐喊着,阻止他不要再继续下去。对方可是男的,而且才十几岁,从未尝过情事,这样是一种变态的行为,非常变态!这一点都不像他,快住手!他不断在心中呐喊。 但左炅然仍无法阻止自己想逗弄章弥的手,它执拗地想引发更多热情,他真的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心中那原有的良善,早在章弥第一次松口发出申吟声后便被抛诸脑后。 左炅然的大手又抚上章弥的欲望。 “不要……” 在经过好几次攀越登峰后,章弥早已哭得乱七八糟,心中非常混乱。 “好了!住手……呜……求你!” 他不停地扭动身体,承受不住过多的感觉。 “叫我的名字。” 左炅然逗他逗得眼都红了,“炅然……求你……饶了我吧!” 章弥全身不停的抖,想要求解脱。“蔼—” 一整晚,章弥就在左炅然的抚弄下!不停地释出爱ye,左炅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执意逗弄他,执意要看他在他手中有所改变,一直到章弥终于承受不住,而失去意识。 第二天醒来,左炅然怎么想都无法为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找出个合理解释。他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只当昨天的自己是失常,没再继续深究,等他做完简单的早膳,他便如同没事人般地坐在床边,等待章弥醒来。 章弥缓缓张开眼。 “要吃早餐吗?”左炅然不疾不徐地道。 想起昨夜的一切,章弥狠狠地甩了左炅然一个耳光,大骂: “你这个变态!” 接着,他便往外冲去,留下一脸纳闷的左炅然。 有这么严重吗? 左炅然回到衙门,有如英雄般的受到众人列队欢迎,虽然已经快中午了。 “炅然,你很不够意思喔,把那个中了春药的疯家伙留给我,自己跑去直捣贼窟,害我差点被那个疯家伙给非礼,恶心死了。” “正宗,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 林正宗很自然地接受,把左炅然昨晚丢下他的行为,当成是一种信任、一种称赞,其实是左炅然根本无法忍受看到一个丑陋的大男人那恶心的德行。 章弥就不同,昨夜的他显得妖媚无比。 啊!又想到他了。 “炅然。”陈总捕头走过来唤左炅然。 “这次能这么快就破案,真是多亏有你,大人想聘你为正式捕快,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我天生流浪命,不知何时会离开此地,而且我来到这儿都还未满十天呢!以后再说好吗?” “也好。”陈总捕头倒也干脆。 “对了,章老爷非常感谢你昨天的义行,还救回他的宝贝儿子,今晚他特地设宴邀请我们大伙儿吃一顿,要不要去?” “当然。”又可以见到那小鬼了。 啧,又想到他。 “是啊!能见到章二小姐庐山真面目,哪有不去的道理。”其中一名捕快汪子忠说。 “对啊!听说章二小姐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真是一群思春的男人。 “嘎?章二小姐的长相跟月亮、鱼儿、雁子有什么关系?”林正宗傻呼呼的,一脸不解。 “拜托!”其他人一阵拳打脚踢,却没人愿意给他正确的答案,留下林正宗独自纳闷。 “炅然。”林正宗想要向他寻求解答,却见他神游他处,没空理他。 今晚就可以再见到章弥……喔不,章楚荷,也许自己是因为章弥长得像章楚荷,所以昨晚才会…… 还有,昨夜好像是章弥的第一次,这样算不算是违背了他不碰处子的最大原则,算不算呢? “左英雄,谢谢你昨晚搭救小犬一命,老夫敬你。”章老爷于晚宴上站起来敬酒,略表无限感激。“这怎么敢当。”不知章弥是怎么跟他老爹说的。 左炅然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直瞟向章弥,却见他低头不肯抬起,好似在生闷气。 “弥,还不快感谢左英雄,”章老爷说道。 “别再喊我什么英雄不英雄的,我很不自在。” 哈哈哈!众宾客看左炅然一脸不自在的模样,忍不住笑他。 “左大哥。”章弥站起来面向他,却仍不肯抬头看他。“谢谢你昨晚的救命之恩,我……” “我不记得……”左炅然故意拉长尾音,终于引得章弥一脸怒气地瞪视他,要他不必多言。 他终于看到章弥的脸了,与昨晚哭泣慌乱的脸完全不同,左炅然邪气地想着。 可恶,看到他那邪气的笑,他一定又在想昨晚的事。可恶!章弥心想一定要设法让他合嘴。 晚宴后,趁大伙儿仍在闲谈时,章弥用眼神将左炅然引到无人的花园。 “这么想我吗?”左炅然挑起一边眉毛,揶揄着章弥。 “谁会想你,你这变态!”章弥怒不可抑。 这小鬼气得满脸红通通的,真可爱! “你怎么跟你老爹说的?” “我说我被下了迷药,你不方便将昏迷的我带回来,所以就随便在江宅附近找个地方窝了一晚。”章弥又怒视着他。 “不许你把昨天的事说出去!” “怕丢脸?” “不用你管,你答不答应?” “可以。” 章弥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不过……” 章弥又含怒地看着他。 啊!他的表情真多,真是鲜活,教人百看不厌。 “我要跟你二姐幽会。” “什么!?”奇怪,怎么突然一阵心痛? “我要是轻易地答应你,你必定不信,对吧?” 没错,这变态一定别有居心! “你一定会认为我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企图,对吧?” 章弥一副被猜中心事的表情。 “所以,倒不如把话摊开来讲,省得你费神怀疑我。” “不行!我怎么可以把二姐交给你这个变态!” “不过是幽会。” “不行!” “那你不怕我把你昨晚娇媚的姿态,告诉大家?” “变态!变态!变态!” “你除了变态二个字,就没别的骂人的话了?” “你!”气到说不出话,他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答不答应?” “你……” “该先跟谁说,啊!林正宗好了,那家伙一定会听得一愣一愣的。” 左炅然作势转身要离去,章弥赶忙拉住他的衣服。 “我答应就是。” 隔天,在左炅然的要挟下,章弥带着二姐章楚荷及一大群仆人,来到汨水镇附近的寺庙——白云寺。 “喂!”左炅然偷偷将章弥拉到一旁,“怎么这么多人?” “你不是说幽会吗?又没说不准带其他人。” “你……这次不算。” “你怎么可以耍赖!” 左炅然丢下他。没关系,人再多,他还是我行我素。 “章二小姐!” 章楚荷仪态万千,雍容优雅,果然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奇怪,同样是章家的孩子,怎么章弥完全没那种雍容气度?不过,像他这种过惯自由日子的人,还真的比较适合没有雍容气质的人。 “啊,是左公子。” “好巧,你我今日皆来到白云寺,果真有断不了的缘分。” “左公子,你真是爱说笑。” “二姐。”章弥故作自然地走过来。 “咦,左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这小鬼故意来搅局。 “是啊!我要是没来这儿,就见不到二小姐了,真是三生有幸,二小姐今日怎么有空出来走走?”“二姐是为了祈求阖家平安而来的。” “白云寺离章家有一段路,二小姐累不累?” “二姐她不累,我们坐马车来的。” “二小姐祭拜完了?要回去了吗?” “是的,我们要回去了。” 左炅然对他的话依旧充耳不闻。 “二小姐,既然你们是坐马车来的,可否顺路送我一程?” “这不太方便。”章弥断然拒绝。 “可是我走得脚酸了。” “那是你平日缺乏运动,正好乘机多动一动。” “二小姐……” “不行。” “弥,不得无礼。”章楚荷终于抢到发言的机会,这两人话还真多。“当然,左公子,请。” 章弥真的很不愿与左炅然共乘一辆马车,他故意坐在章楚荷旁边,怕那变态乘机轻薄二姐,可是那个变态却坐到二姐对面,在小小的车厢里,两人的膝盖都快碰在一起了。 章弥急急地换过位置,扯住左炅然的腰,将他往后拉,而他的左手就这么被左炅然压在背后,动弹不得。 这小鬼一直阻挠他,不给他一点教训怎么行! 左炅然的魔手抚上章弥的背。 章弥狠狠地瞪着他。 左炅然就赌他不敢在他二姐面前口出脏话,怕她发现有所异样。 还好,左炅然衣物宽松,看不出一些细微的动作,而且章楚荷这位淑女一直微低螓首,闺女是不可以直视其他男子的,所以左炅然肆无忌惮地当着她的面,压住章弥的左手,开始寻找那夜所发现的——章弥背部的性感带。 可恶,这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章弥咬住嘴唇,怕会有怪声从嘴里逸出,背上的大手正沿着背脊轻轻划过。 嗯,住手!变态! “二小姐不知有没有去杭州玩过?” “没有,我从小到大还没离开过汨水镇。” 唔,居然要受这种屈辱,章弥觉得自己快哭了。 “那里风景优美,整个城市可说是建在水上的,没走几步路,就要过一座桥,有时,只不过要去朋友家,就要走过七、八座桥呢,” “好特别喔!” 啊,不要再摸了! “是啊,而且水道很密集,可以划着小船去拜访朋友,只要从船上喊着朋友的名字,他就会爬过窗户,跳到你的船上。” “好像很好玩。” “是很好玩。” “真想去看看。” “有机会的话,务必请你赏脸,让我带你一游。” “谢谢。”章楚荷娇滴滴地微红着脸向他道谢,这人给她的感觉真好。 “到了。” 章弥一听到这句话,好像被火烫到般,马上跳起来冲进屋内。 “不好意思,弥从未如此不知礼数。” “没关系,小孩子这样才可爱。” “不小了,他已经十六岁。” 原来小鬼十六岁。 “谢谢你让我顺道搭马车!我……” “左公子!”听到下人说左公子正在门外的章老爷,赶忙走出来。“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进来坐坐。” 好客的章老爷不由分说地拉左炅然进屋。 在经过一阵寒暄后—— “这么说来,左公子你现在住在几里外的那间小屋里?”章老爷问道。 “是的。” “我怎么可以让我们章家的恩公住在那种地方,赵总管!” “是,老爷。” “赶紧将西厢房好好打扫一番,今晚开始,左公子就住进我们家,只要他还在汨水镇一天,就一定要住在我们家。” “是,老爷,我马上去办。” “章老爷,这不太好吧!” “你是嫌我们家太简陋?” “怎么可能。” “那是住起来会不舒服?” “怎么会,左炅然只是个外人,怕太过打扰。” “人出门在外,什么都不方便,而且如果没给我机会好好表达谢意,我可是会寝食难安的。” “那,左炅然在此谢过老爷的美意。” “太好了!其实有你在,我们就不用再怕会有什么不法之徒入侵。” 第三章 “你鬼鬼祟祟的要去哪里?” “小鬼,你恢复正常了。” 章弥自从在马车上被他“欺侮”后,便躲在自己房间,连晚餐也没出来吃,想必是方才听人提起他以后将于自己家中住下,急忙出来监视,防范他对章楚荷伸出魔掌。 “变态!” 还是只有这句! “小鬼,今后我便是贵府的嘉宾,咱们和平相处吧!” 左炅然继续往前走。 “请不要往我二姐房间的方向走去。” “是吗?哈哈哈。” 被识破了,本想去看看佳人未施脂粉,入睡前的娇态,没想到杀出个程咬金。 这小鬼每次都跑来坏事,他决定再整整他。 “小鬼,上次为了救你,我也中了那歹徒下的毒,虽然已用内力逼出大部分的毒素,但是从那天压抑到现在,我已经快受不了了,呜……” 左炅然抚住胸口,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为求逼真,还以内力催逼出许多冷汗。 章弥虽然不信任这个人,但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很痛苦,不像是装的。而且他是为了救自己才…… “你要不要紧?” 嘻!上勾了。 “只要有人覆在我口上,帮我吸出毒素,便会好很多,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不能强人所难,因此我要去找二小姐,相信善良如她,一定会愿意救我的。” “不可以。”章弥拉住他,不让他去找二姐。 章弥是章老爷最小的儿子,其他的兄长们年龄都大他许多,章老爷的元配在生下他的兄长后不久便去世,过了好几年,章老爷才又娶现在这个老婆。所以,章弥从小就在缺乏同龄玩伴的情况下,成天混在女人堆里,对男人一些天性的本质较不了解,他又一直被保护在章家的羽翼下,完全不了解什么叫人心险恶。 平日,年龄与章弥最相近的二姐最疼爱他,现在二姐有危难,说什么他也要帮二姐脱离恶魔的纠缠。 “真的吗?” “我都痛苦成这样,你还不相信我!”左炅然假装痛得站不起来,倒在地上抽搐。 “我帮你就是!” 看章弥一副从容赴义的表情,这小鬼还真好骗。 章弥将自己的嘴覆上左炅然的,不一会儿便松开。 “可以了吗?” “你又没有吸,那有什么用,呜……好难过。” 左炅然还在演戏,只不过单纯的章弥未发现。 “我做就是了!” 章弥红着脸再度覆上他的唇,他从未与一个人如此亲近过,而且还要他主动。 他笨拙地覆上他的唇,用力吸吮,不停地吸,直到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一直被他压在身下的人突然一个翻身。 “不对,应该这么做才对。” 左炅然开始时而轻柔,时向粗暴的吸吮芳唇,甚至探出火舌,与章弥的舌缠斗许久,好不容易才放开他,随即又再次攻占,探索唇中的甜蜜,无一处放过。 左炅然发现每当他的舌滑过章弥舌根上方时,身下的人儿便会忍不住轻颤。 “蔼—” 真是好听,与那夜一样。于是,左炅然更加不留情地攻击那一点。 “嗯……” 直到草地上的水珠沁上左炅然的手,才唤回他的理智。 他这才不舍地放开他,可分开的双唇却附着一条银丝。 左炅然竟又意犹未尽地沿着银丝,舔过章弥白皙的颈项,回到他的唇。 阿! 章弥突然回复神智。 “变态!”他用力推开左炅然,跑回自己房内。 他总算知道自己被耍了,哪有病人还如此生龙活虎的。 怎么办?章弥不停地问自己,他的心怎么会跳得这么快?他是不是生病了?只要那个变态一碰他,他就会变成这样,万一整颗心跳了出来,那可怎么办? 那一夜因为被下药的关系,所以整个过程他并没有太清楚的印象,只知道那个家伙把自己剥光,随便摸来摸去,所以他便认定左炅然是个变态,不然哪有男人会这样摸另一个男人的身体? 不过,章弥倒是不记得那夜自己的反应,也许是故意不去记得,他将一切都归罪于那个男人,那个变态的男人! 对!都是那个变态害的,不要跳了,不要跳了,他的心不要再跳这么快了,不然会死人的! 他决定以后不要再接近那个变态,不然说不定真的会不明不白地死掉。可是他一定要保护二姐,那就势必得面对他…… 怎么办,怎么办呢? 左炅然也不是很闲的人,他可不能成天耗在章家。 自从破了采花大盗那件案子以后,衙门的人便愈来愈倚重他,派给他许许多多的任务,有时他忙得连续好几天部无法回章家休息,这实在不合他闲散的本性。 左炅然觉得也许衙门的那些人是嫉妒他能住进章家,能每天看到章二小姐。俗语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万一哪天真让他把月亮给摘下,岂不把他们给气死?所以大伙儿一定是想累死、忙死他,让他没空回章家,或者就算回得了章家,也累得没力气想些坏主意。 事实上,他们根本不用那么费心,章家自有人防着他,防得更加严密,不仅镇日守在章楚荷身旁,还加派更多女婢进驻她的闺房,甚至在自己身边派遣一名仆人寸步不离的跟着。看来那小鬼以为只要自己身边有人,他就不会再对他使坏,所以就算他走近,那小鬼仍不改往日嚣张的模样,直嚷着不让他接近他二姐。 可恶!左炅然心想,如果不能与章楚荷多加亲近,那他住进章家作啥?虽然他不会打破他的最大原则,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虽然他从不自称为君子,但想多多与美人亲近,乃人之常情,男人之本色! 像今天,又有个烦人的家伙陪他回章家,衙门的人一致认为必须严加监视他这个色狼,不能让他坏了章二小姐的名声,所以每当左炅然好不容易有空,终于可以回章家好好歇息时,众捕快们便会推举一位陪他回章家同祝不推举不成,因为每个人都想跟他回章家,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一亲芳泽。 拜托,衙门的板凳难睡极了,好不容易可以睡柔软的床,却要跟另一个大男人挤,左炅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招惹了谁? 为了躲避房内如雷的鼾声,左炅然在深夜爬到树上。 唉!今晚干脆就睡在树上。 这时,浅眠的左炅然,听到有人踩过枯叶发出的声,向他这方向靠近。 “唉!为什么?” 原来是章弥那小鬼,他深夜不睡觉,跑来花园作啥? “为什么一想到那个变态就睡不着?” 变态?是在说他吗? “死变态、臭变态、烂变态!” 终于有进步了,不再只是变态、变态的骂,不过好像也没进步多少,左炅然一副被臭骂的人与他无关的模样。 “不要再跑进我的梦中了。” “谁跑进你的梦中?” 章弥一看到是他,拔腿就跑。 他的反应反而激起左炅然的玩兴,施展轻功将章弥抱回方才他睡觉的树上。 “干嘛一见到我就逃跑?” “我哪有!”章弥仍在挣扎,还不服气地回嘴。 “你没注意到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啊!”章弥从未爬过树,也从未来过这么高的地方,他一边抓紧身旁惟一的依靠,一边偷偷地往下望。 “好高!” “怕吗?” “我才不怕!”章弥有些逞强。 “哦?那我带你去更高的地方。” 左炅然搂住章弥的腰,随即向上翻跃。 “蔼—”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章弥吓得不敢睁开眼睛。 “还好你没像女人一样,在我耳边尖叫。”左炅然故意取笑他。 “怎么可能……蔼—”章弥被他激得张开眼,打算回嘴的同时,却看到以往从未见过的景致,他们在好高的地方喔!在他家最高的杉树树梢上。 章弥不自觉地更偎进左炅然怀里。 “原来由上往下看,厅堂长这样,好好玩喔!我们去看我房间的屋顶好吗!” “好。”左炅然从未看过对他展现笑颜的章弥,他的笑显得好耀眼,令左炅然不禁开始宠起在自己怀中的小鬼。 “哇!好有趣,你可以再带着我飞到另一个屋顶上吗?”章弥完全忘却初时惧怕的感觉,爱上这种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刺激。 “好。” “哈哈哈!好好玩!” 两人一整晚就趁着夜色飞来飞去的,引来章弥不绝于耳的笑声。看着章弥的笑靥,左炅然也很高兴地展现他二十多年来所学的绝技。 一直至天方鱼肚白,玩了一整夜,倦极的章弥不自觉地倚在他怀里。 “不行,我一定要看到日出。” “好。” 终于等到太阳开始射出数道光芒,左炅然于心不忍地摇醒怀中的人儿。 “弥,你看太阳出来了。” “嗯……好漂亮!” 章弥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了数眼美景后,倦得在左炅然怀里找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好可爱。” 左炅然自己也累坏了,连续数日的不成眠,他也困极了,但他不想回自己房间听打呼声,又不想回树上打盹,看来只有去这小鬼的房间了。 他送章弥回到房里,自己也在他的床上找个位置,抱着软软的被子,舒服地睡去。 “少爷到现在还没醒耶!” “要叫醒他吗?” “可是最近少爷好像都很晚才睡,不让他补眠又太可怜。” “可是都快晌午,少爷要是再不起来,万一被老爷发现……” “是啊!不只我们,连少爷也会被责骂的。” 门外传来女婢们犹疑讨论的声音。 “嗯……好吵。”章弥被吵得想翻身拉起棉被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好重!”是什么压在自己身上?想将它推开,自己的手却被缚住,无法举起。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膀子旁吹气,章弥转动身上惟一能动的部位——颈子,一看—— “蔼—”这一惊可真不小,他怎么会在这儿! “少爷,你怎么了?”二名在门外犹疑的婢女一听到叫声,马上冲进房里,想掀开床帐一探究竟。“不要掀开!”他的声音中透着惊慌。万一被她们看见,这要怎么解释? “少爷?” “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恶梦被吓醒。” “少爷,你要梳洗吗?” “水盆放着就好,我自己来。” 好奇怪,平常都要人服侍的少爷,竟说要自己来?可是身为女婢也不能多说些什么,只能多少给点建言。 “可是,快午膳了,少爷你会赶不及的。” “没关系,我今天想在房里用膳,你们帮我端来。” “老爷会生气的。” “不打紧,难得一次,快去!” “是。” 打发走女婢,章弥开始用力挣扎,却被抱得更紧。 “起来,你这变态!” 可是,他的挣扎却毫无作用。 “起来!” 见他还是没反应,无计可施的章弥只好对着左炅然的脸吹气,试图将他吵醒,啊!终于动了。“嗯……”左炅然皱了皱眉头,反而更往章弥怀里钻去。 被抱得连脖子都不得转动的章弥,又不能借着放声大叫来将他吵醒,怕引来其他仆人,届时要如何解释这家伙为何会在自己床上,还紧抱着自己不放? “少爷,奴婢给你送午膳来了。” “放着就好,你可以出去了。” “少爷……” “我待会儿会起来吃。” “是。” 终于不会再有人来打搅,现在只好等这变态自己醒来,章弥无奈地想。 “好香。”紧抱着章弥的人开始蠕动,果然是只野兽,只有吃能引起他的注意。 “乖,快起来吃饭。”章弥试图以食物来唤醒他。 睡迷糊的左炅然还以为自己人在仙境,不然怎会有美人柔声柔气地对自己说话,还有满桌香喷喷的食物,只不过这美人竟长得那么像那个小鬼。 半睡半醒的左炅然,本能地开始吃饭,虽然是一边吃一边掉。 章弥好笑地看着平日一脸变态的左炅然,突然觉得现在的他很可爱。 “不要掉!算了,我喂你。” 章弥开始一口一口地喂着左炅然,就好像在照顾小孩,这男人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吃这道菜,好不好?” “嗯。” 吃没几口已经完全清醒的左炅然,不肯放弃这难得被服侍的机会,尤其是被平常一向没给他好睑色看的章弥服侍。在快吃完时,左炅然忍不住开口:“弥……”“嗯?”声音仍是温柔。“你好可爱。”章弥的脸忽地刷红。“你醒了!”他二话不说,马上将左炅然推出门外。“弥!弥!”方才还一脸柔情的人,当场在他面前甩上房门。“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奇怪!”不论左炅然怎么呼唤,房门硬是不再开启,他只好作罢。“终于走了。”章弥红着脸,心中却有些迷惑。“唉!我到底怎么了?” “色胚!你说,昨晚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昨夜陪左炅然住宿章家的汪子忠,一早醒来,到处都找不到左炅然,想不到这家伙竟过了午时才到衙门报到。 “还说呢!要不是因为你那如雷的鼾声,我也不用躲到树上睡觉,害我一直等到你走了,才能回房补眠。” “真的?”汪子忠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 “如果我真做了什么坏事,隔天一早,章家定会乱成一团,哪还会如此平静。” “真的?”汪子忠仍在怀疑。 左炅然不想再搭理他。 “事情不好了!”奉命与多名捕快一同押解采花大盗等数名共犯的林正宗冲进衙门。 “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慌张。”陈总捕头说道。 林正宗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方才跑得太急而紊乱的呼吸。 “昨天我们押解犯人至县衙,请县太爷搜集采花大盗在各城镇所犯下的罪行,再加以审判,我们想说人已交给县衙,便松懈下来。想不到,当晚徐凤娘便色诱衙役,越狱成功,还好我们将她一名女子与其他共犯分开拘禁,否则她可能会救出其他同党,那我们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徐凤娘逃了!?伤脑筋,我记得她是采花大盗的智囊,他们的军师,其他那些只知强逞兽欲的草包根本不足为虑,但她……”陈总捕头拧着眉,显得忧心忡忡。 “是啊,这女子诡计多端,难保她不会再集结其他人一同犯案。” 左炅然接续陈总捕头的话。让那女人逃了,必定又会生出一堆麻烦事,那他就更不得闲了! 唉! “派众兄弟四处巡视,严防徐凤娘又躲入汨水镇。”陈总捕头下达命令。 “是。” 就这样,连续数日,捕快们不分昼夜地严加巡视,却始终没有发现徐凤娘的人影,就在捕快们以为她可能逃往外地,逐渐放松戒心之际,章家却在此时雇用了一名新的帮佣。 原来是徐凤娘扮成一名老妇混入章府。 因家境穷困,徐凤娘自小便被卖给大户人家当女婢,想不到那家男主人,在不久后便对年幼的她痛下毒手、毁她清白,男主人的众多妻妾见她年幼,不断欺压她。从那时起,她便学会利用自己的美色和小技巧,让男人听她使唤,但好景不常,听她指使的男主人因纵欲过度早死,她便被那些女人卖入青楼。 此后,她便不停地在男人、女人堆里打滚。为了求生存,她领悟到,任何对她具有威胁性的人,不论潜在性多小,一旦发现,若不除去,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她也学会,只有钱才是万能的,她要钱,为了钱她可以不择手段,她才不管那些女人的下场如何,再怎么样都不会比过去的她惨。 而她第一次遇到不被她美色诱惑、不受她威胁,又比她强势的男人——左炅然。 女人终究还是女人,尤其是处于这个年代的女人,不论她独自一人在江湖上打滚多久、历练多深,仍会想要有一个男人守护着她,替她遮挡外面的风风雨雨。 而这个好不容易让她看中的男人,竟对另一个女子有兴趣,她当然想将那女人除之而后快,既然章府住着两个她要下手的目标,她当然得先混进来摸清敌情。 第四章 左炅然在破了一桩窃盗案后,累呼呼地返回章家,却发现章弥蹑手蹑脚地跟在他后头。 这小鬼到现在还这么防他! 去!他愈是防他,他就愈想做。 左炅然改变原本想回房歇息的脚步,转向迈向章楚荷的闺房。 叩、叩! “章二小姐,有件事想请教你,不知方不方便?” “左公子快别这么说,请进。” “那我就打扰了。” 左炅然在走进章楚荷房内之前,不忘对黑暗处摆出胜利的微笑。 可恶!被他发现他在跟踪他,既然知道他跟在后头,还敢跑来纠缠二姐! 章弥当然放心不下让这匹色狼进入二姐闺房!虽然里面还有众多奴婢,他仍是放心不下。当下,他马上跑去敲房门。 “三少爷。” 婢女一打开门,章弥立即入内。 “弥,你怎么也来了?好巧。”左炅然揶揄他。 “是啊,好巧。”章弥一古脑儿坐在左炅然与二姐中间,想将两人隔开。 “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章楚荷问道。 “这……”惨了!没事先想好借口。 “二小姐,先帮我解决我的问题吧!” 就知道你这小儿做事莽莽撞撞的,替你解一次围,要懂得感恩!左炅然用表情告诉章弥,而章弥则回以“要你多事”的表情。 “你们二个好奇怪,表情真多。”章楚荷掩嘴而笑。 自从左炅然住进章家后,她就常见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她房里,每次总是一直逗嘴,常常把她这个局外人给逗笑。 “二姐,我才没有。” “还说没有,你在左公子面前尤其淘气,这样太失礼了。”身为姐姐,不得不适时地教训一下自己的宝贝弟弟。 “章二小姐,我想这是因为章弥没将我当外人看,才不见外地这么对我,我很高兴的。”左炅然丑着他。 “是这样吗?”章楚荷看着章弥。 情势所逼之下,章弥只能点头,心里却不停咒骂:这死不要脸的家伙! “左公子,你要问我的问题是?” “啊!我一看到章二小姐迷人的笑容就什么都忘了。”左炅然皮皮地说,原来他也没有想好借口。 “左公子,你真是爱说笑。”娴淑如章楚荷,也禁不住帅哥的注视,美丽的脸庞染上薄红。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左炅然故意当着章弥的面说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脸上若再点缀上笑容,不知会迷死多少男人。” “左公子……”章楚荷实在不习惯有人当面如此宣言无讳地称赞她,脸上的薄红渐渐加深。 “喂,人家都说我与二姐长得十分像,怎么就没听你如此称赞过我。”章弥着实不太想理这个变态,可看他又想对二姐下手,他怎能不出面阻止。 “你又没这样对我笑过。” “也对!那像这样呢?”章弥直觉地对左炅然摆出一个僵硬又不自然的笑容。 “你在哭吗?” “什么!我再笑一次。”只见他的嘴咧开,露出没有笑意的怪异微笑。 “你的脸歪了。” “怎么可能?再一次。” “你在瞪人。” “再一次。” 只见两人一来一往,左炅然一面对章楚荷偷笑,一面又严肃地指正章弥,而章弥不服输地一次又一次对左炅然假笑,笑得脸都僵了,表情也就变得更加怪异。 楚荷在一旁被两人逗得不时掩嘴而笑,这两人真是一对活宝。 在左炅然与章弥来找她,假借借东西的名义来到楚荷房内的徐凤娘,原是打算好好地看看这女人有多漂亮,长得如何,因为朱知勤掳来人时,她只看过包在棉被里的身形。 看到章楚荷后,徐凤娘正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毁了她,让她不敢再跟她抢男人。是毁容好呢?还是杀了算了?或者叫男人把她给奸了? 这时,她看到她与自己心仪的男子如此亲近,一下子打翻醋坛子,徐凤娘意识到要行动就要快,否则等到心上人被抢走,要抢回来可就麻烦了。 “徐凤娘,楚荷姑娘在哪?” “哎哟,别那么猴急嘛!先喝杯酒。” 左炅然看这酒是不喝不成,二话不说,非常豪爽地将酒给喝了。 “徐凤娘,我酒都喝了,该请楚荷姑娘出来了吧!” “哪来的楚荷姑娘?” “你……” “这不过是将你诱来这穷乡僻壤的借口罢了!” “什么!?那这手绢……” “要拿到章二小姐的手绢,对我来说还不容易吗?” 左炅然猛然一惊。当他在外办案时,接到密函说章楚荷被掳,要他单独一人前来此地,否则将会对她不利,信函上又附有章二小姐常用的手绢,左炅然不疑有他便急忙赶了来,因而未曾先回章家确认,想不到他会犯下这种错误、上这种当。 徐凤娘整个人往左炅然身上偎去,手指还挑逗地在他胸前画圈。“讨厌,你还不懂吗?” 左炅然觉得整个人愈来愈热,徐凤娘开始很没姑娘样地对他上下其手,还握起左炅然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舔着。 “你——药!” 毒性很快地扩散至全身,左炅然觉得身体开始倍看。 “嘻!” 放开已被舔得黏呼呼的手,徐凤娘整个人挂在左炅然的身上,在他耳边淫猥地吹气。“是百步催淫。” 什么!? 徐凤娘伸手,打算解开他的腰带。 “这方圆数里之内,就我这么一个女人,假若你不在百步之内……那你就会毒发攻心而亡。” 徐凤娘如同蛇一般,紧攀着猎物。 天啊!这附近根本不会有人在这么晚的时候经过,更何况是好姑娘家,干脆就跟这骚女人……毒性逐渐侵蚀左炅然心智,想他左炅然虽然本着一派野兽本性阅人无数,只有两种女人他没尝过——一是处子,因为要负责,二是看不顺眼的女人,因为就是看不顺眼! 对!这女人让他看不顺眼! 左炅然用力推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怒道:“滚开,就算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和你发生任何关系!” 说完,他狼狈地夺门而出,瞬间便隐身于附近毫无灯火的黑暗之中。 徐凤娘很不雅地仅着半解肚兜,对着黑暗中狂喊:“左炅然,你竟敢污辱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有些恼羞成怒,他竟敢如此瞧不起她,明天天一亮,她就派人在这荒野寻找,她要找出他的尸体大卸八块,以消她心头之恨—— 左炅然拖着愈来愈不听使唤的身子,迈着踉跄的脚步,好不容易来到他初到汨水镇时的住所——那间简陋的小屋。还好小屋与徐凤娘指定之地很近,又够隐密,否则自己可能就得瘫在荒野中,等待死神的降临,左炅然自嘲地心想。 人家说,人在临死之前记忆中的事会出现在眼前,左炅然开始回忆,想借以忽略体内不断涌起的骚动。 突然有一个人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他怎么想也想不透自己为何在此刻想起那个小鬼。 “弥……” “叫我啊!” 闻声,左炅然吃惊地猛回过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到你行迹可疑地走出镇外,所以好奇地偷偷跟着你,以为你想做什么坏事,想不到跟到一半就跟丢了,又找不到路回家,这里的路好复杂,好不容易转了几圈,忽然看到这间小屋,想不到你竟然也在这里。咦,你怎么了?” 借着月光,章弥发现左炅然脸上异常的潮红,他忍不住伸手,想探一探左炅然的体温。 “不要碰我!”左炅然一声斥喝。 发现左炅然反应怪异,章弥更不能丢下他。 “我中毒了,你快走!” “你说什么傻话,你都中毒了,我怎么可以弃你而不顾。”章弥伸手触摸他的额头。啊,好烫!“你走!” “不!” “这可是你说的。” 左炅然猛地一拉,将章弥压在身下,刷的一声,撕破他的外衣。 “你做什么?” 章弥慌乱地抵抗。他是怎么了?难道又要对他做出那天夜里的变态行为吗?可是这次自己又没被下春药…… “住手!” 啪的一声,章弥急得甩了他一巴掌。 左炅然捂着脸颊呆住半晌,下一刻他却解开章弥的腰带,用它来绑住他试图反抗的双手,将之系于床的两角…… “有意思。” 章弥开始觉得这家伙疯了,肯定疯了,“你再吻我,我就咬你!” “没关系。” “我们来赌一赌,好不好?”左炅然稍微离开章弥的身子。 “赌什么?” 左炅然只想让章弥乖乖地任他摆布,“你现在被我绑着,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没法子反抗,对吧?” 这根本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变态!快放了我!” “好,不过有个条件。” 就知道这变态不会那么简单就放了他,“你说。”就算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把握。 “如果我只碰这里。”左炅然邪气地轻按他的后庭,“无法使你释放,我就放了你;但相反的,如果你释放出欲望了,那就要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保证不摸其他地方?” “你是说这里吗?”左炅然故意又捏了一下章弥的火热。 “啊!”好像被火烫到般,章弥抖了下,“到底是不是?”可恶,这死变态!老是到他梦中骚扰他,现在更变本加厉地在现实中付诸行动。 “没错,我只碰一个地方,其他地方都不碰。” “好,我笞应你。”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里怎么会有感觉,只要变态不要再摸他的前方,他就不可能会忍不住,那么待会儿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变态了,可是,他的衣服全被撕破,该怎么回去呢? “你在想什么?”左炅然在他耳边吹气。 “啊!”还有这招,章弥红着脸瞪他。 “别急,我又没违反规定。” 左炅然是没再动手摸他,但他十分贴近章弥,他的衣摆代替他的双手,轻轻搔动着章弥。 “协…”热呼呼的诱惑袭向章弥耳际。 “不要这样叫我!” “……” 手指趁他分心之际,窜了进去。 “不要!” “你答应的。” 章弥只能用眼神指责他。 好怪的感觉!章弥眼睛又红了,被咬住的下唇都快渗出血来。 好不容易比较适应,章弥不禁松了一口气,以为那变态终于要放过他。“嗯!” 瞬间!一股更大的压迫感侵入,章弥哀怨地瞪着左炅然。 “那只是刚开始而已。” 啊?只是刚开始而已,那他还要忍受多久?不断在他身体里探索的手指!突然触及一点。“啊!”他忍不住又叫出声。 “有感觉吗?” 章弥摇头,死不承认。左炅然开始攻击那一点,并且刻意加重力道。 “不要……嗯……” “……”他将热气吹向耳畔。 “嗯……”章弥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让自己很不熟悉。 “好怪……住手,求你。” “不要。” 他怎可以这么干脆地拒绝,他都已经这样苦苦哀求了?章弥觉得整个下半身变得灼热异常,好像不是自己的。 “不要……” “有反应了。” “变态!碍…” “我当你是在称赞我。” 这人的脸皮怎么那么厚?早知道他就不要多事跟踪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常 “呜……不……” 章弥又哭了,他快无法控制自己,身体有它的自主权,被变态捉弄得开始不听大脑使唤。 第五章 “我喜欢你的反应。” 这变态! 霎时,左炅然又增加手指,在他体内不停的蠢动,惹得章弥一阵申吟: “蔼—嗯……” “不要……”章弥哭着哀求。 “不要?” 对着章弥耳旁吹气的左炅然揶揄着他,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说不要? 数根手指虽然没离开章弥体内,却都静止不动。 虽然不动仍不能让章弥忽视它们的存在。 “你不是说不要?” “那你把它拿开!” “这样吗?”左炅然故意抽离一下,又回到原位。 “嗯……” “这么有感觉?”他又抽动一下。 “唔……变态……” “每当你这么喊我时,我都当你是在邀请我对你做变态的事。” “什么?蔼—” “不……讨厌……为什么……” “你想知道,为什么会有感觉对吧?” 左炅然一边问,一边仍不忘持续攻击。 “嗯。” “我就让你更有感觉。” 左炅然觉得逗这小鬼逗上瘾了。 “碍…” “我赢了。” 方才仍沉浸于爱欲里的章弥,在听到这句话后,猛然惊醒过来。 “你!” “转身趴着。” “做什么?”章弥真的很害怕,他到底要做什么? “愿赌服输。” 章弥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 “屁股抬高。” “什么!?” “快点!” “那你把我的手放开。”他的双手被绑住,实在很难服从他的命令,而且手一旦松脱后,说不定他可以设法逃走。 “不要跟我谈条件,屁股抬高。” 他怎么一下子从温柔的变态变成暴君?可章弥只能委屈地乖乖照做。 此时,药力扩散至全身…… “好奇怪。” 仍不停喘息的章弥吐出心中的疑问。 “什么好奇怪?” “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这就是性。” “性? “这就是性。” “性?那跟女人做也会这样?” “谁准你跟女人做!” “啥?” “我要你的身体记得,你从今以后只能跟我做。” “什么!?” 啊,他真的会死掉!! 突地,章弥一声问哼:“嗯。”他怎么可以在他被他挑得意乱情迷时抽身? 章弥无助地紧抓绑住双手的腰带,狂乱的心随着左炅然浮沉。 “这样舒服吗?” 左炅然又有了逗他的欲望。 “啊?”被欲火冲昏头的章弥,不太能抓住他的话意。 “我是问你,这样舒服吗?” 章弥紧闭双唇,这种话他怎么问得出口。 “不说吗?”他不动,左炅然也是很辛苦的,如雨般滴下的汗水,在在显示他忍得很辛苦,但迷乱的章弥却无从发现。 “不要故意整我。” “我没有整你,快说,这样舒服吗?” 章弥忍不住满溢的快感,泪又滑了下来。 “不要撒娇,快说。”他快忍不住了。 “舒……蔼—”章弥话都还没说完呢!左炅然却忍不住了,他狂野地掠夺章弥的身子。 这是我的,从今以后都是我的了! “啊蔼—” 章弥负荷不住那股快感,晕了过去。 只有两次怎么可能满足左炅然的欲望,尤其是被药物撩起的欲望尚未得纾解。望着身下昏睡过去的章弥,他又无法克制地摆动起身子。 在他又侵入的同时,章弥惊醒过来,感觉到他的举动,他疲倦地说:“不要……” “你只会说不要!” 章弥觉得好难受,可是他双手被绑住,双腿又被大大地撑开,着实令他无计可施。 “说些让我高兴的话,我就放了你。” “变态!” “原来你在邀请我。” 左炅然更激烈地律动。 “不!” “快说。”左炅然咬着牙说。 “求、求你。” “不是这句。” 章弥被情欲所征服。 “好、好舒服。” 章弥没发现由自己说出会使自己懊悔一辈子的话。 “太好了,给你一点奖励。” 他尝试变换各种姿势,想让彼此攀向极乐。 “不,不要停!” 每当他变换姿势时稍稍停顿下来,便会引来他阵阵的哀求。 他爱极这种感觉,于是尽情地摆弄着他,却始终没放开被他绑住的双手。 章弥初尝情事的身躯不停地扭摆,已承受不住过大的欲求…… 左炅然轻柔地解开章弥的双手,看着血丝渗出,他好不心疼。 “好痛!” 章弥想伸回好不容易获得自由的手,却被左炅然握住轻吻。他真的很不自在,想不到自己的手过了一夜至今仍是不属于自己。 终于舔够了满是瘀痕的手腕,左炅然竟开始舔逗他的十只纤指。 “你做什么?” 好像被火烫到,想抽回时却被握得更紧。 “你是我的!” “什么!”他怎能这么说? “你知道我的最大原则是什么吗?” “什么?”这变态为何突然这么问? “不碰处子。” “啥?”为什么提到这个? “因为要负责。” 是没错,可这和他有关吗! “我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嗯!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虽然我玩遍各种女人,但有一种女人我绝对不碰。” “什么?”章弥听到前面那句,着实有些生气。 “处子。” “真的?” “因为当今社会对女人的要求与男人截然不同,人们要求女人要遵行三从四德、要守妇道、要从一而终,要是我碰了处子而没有负责,那会害死那个女人的。” “也对。”世俗对女人的要求是很严苛的。 “所以我碰的女人,绝对是心甘情愿,且不只有我一个男人,这样我才能落得轻松,想走人时才不会内疚。” “所以呢?”他到底要说什么?章弥摸不着头绪。 “这是不是你的第一次?”左炅然一脸正经地问他。 章弥气得想站起来,却又无法离开惟一能蔽体的棉被。 “那你说是不是!” 左晃然温柔地拉回他,将他安置在自己怀里。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你在我手中蜕变,苦苦哀求,叫我不要停,要我更加卖力,要我……” “不要再说了!” 章弥捂住他的嘴,整张脸红透了。 “我才没有!” 左炅然温柔地拉开章弥的手。 “你再不承认,我就只好绑住你的手再来一次,我可是很有体力的。” “野兽!” 左炅然轻啄章弥略微红肿的薄唇。 “总而言之,我必须对你负责。” “嘎?” “既然这是你的第一次,往后又不会再跟别人这么亲密,那我只好负起责任,照顾你一辈子。” “谁说我不会和别人……” “你敢!” “你……”可恶!他竟想不到可以骂人的话。 “你要是敢跟别人如此亲热,我就将你绑在床上,不停地爱你,让你没法子下床。” 要真是这样,他可能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现在的他,连走路都很困难。 “答不答应?” “什么?”章弥故意装傻。 左炅然再度拿起腰带,威胁地靠近他。 “说不说?” 当腰带再次卷上章弥的双手时,他吓得连忙开口: “啊!我答应,我答应就是了!” 这暴君! “我想把你娶回家。” “啥?”章弥吓得睁大眼。 “可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这么做。” “废话,我是男的。”这家伙头坏掉了是吗? 左炅然仍自顾自的说:“首先,我会带你离开章家。” “什么!?” “总不能一直在你家嗯嗯啊啊的,万一被你爹发现,他可能会气昏过去。” “啊?还要再做?”他简直不敢相信。 “你对我昨天的热情,好像很不满哦?”左炅然威胁地逐渐靠近他,不停摩拳擦掌,好像恨不得当场把章弥给吃了。 “你做什么?”他不会又要了吧?他真的会死掉的!这只野兽! 第六章 “有人在吗?”“这种破屋子有谁会在里面。”“礼貌上问一下嘛。”声音渐渐往两人方向接近。屋外的声音让章弥松了一口气。“你这样的态度,我很不满意,晚上再找你算帐。”左炅然轻声地说,而后他在衣柜里找出一件自己留在此地的旧衣,要章弥换上,然后便走出屋外去拦住即将踏进这房子的两人。 他怎能让其他人见到章弥裸露的身子。 “咦?左炅然,你怎么在这里?” “这说来话长,你们呢?” “昨天夜里,章三少爷失踪了,所以我们弟兄们城里城外四处寻找,天还没亮时,我和正宗被派来搜山,我们已经在这片荒山找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看到这间小屋,想进来稍作歇息。”汪子忠一脸哀怨。 想必他们俩的搜山行动,让徐凤娘以为她的行迹暴露,赶紧逃逸,才让左炅然他们安然地睡到中午。 “昨天夜里,章三公子跟我在一起。”左炅然平静地说。当然他不会将事实真相全盘托出,那是他的私事。 “怎么会?”两名捕快一脸讶异。 “昨天我与大伙儿一同夜巡的时候,我不是突然说我有事,然后先行离开吗?” “没错。”当时与他一起巡视的林正宗替他证明。林正宗也真是可怜,就因他是陈总捕头的亲戚,在怕别人说陈总捕头偏袒自己人的情况下!他必须比别人更加辛苦,也就是说,他工作得比别人辛苦,薪俸还不能领得比别人多。 “因为一名乞童交给我这张纸条。”左炅然将徐凤娘托人转交的字条拿给他们看。 “她将在街上闲逛的弥误认为是章二小姐女扮男装,用药让弥昏睡,所以昨晚我救出他后,只好先到我以前住过的这间小屋中睡上一晚,打算等他醒来后再回车家,不过可能是徐凤娘药下得太重,弥到现在还没醒来。” “弥?想不到你才住进章家没几天,就这么亲热地叫人家,是不是也这么亲热地叫章二小姐的名字?”汪子忠酸溜溜地说。 “当然不是,一个外人怎能随便叫我二姐的闺名。”终于换好衣服的章弥,姿势怪异地走出房门。 好痛! 他忍不住想责骂左炅然,但在他们的注视下,只能指他为外人,以泄心头之不悦。 竟称我为外人,今晚铁定让你好看!左炅然心里虽不高兴,但仍心疼章弥忍痛的步伐,忍不住伸手扶住他。 “可能是药效还未完全消退。” 左炅然对着他们解释,两人自是不疑有他。 “我们先回章家吧,省得章老爷担心。”林正宗建议。 “也好。” 左炅然说完便顺势背起章弥。 “你做什么?”章弥吃了一惊。 “不然你走得回去吗?” 也对,还不是你害的,死变态!章弥在心里骂他。 好烦喔!今天已经有好多人来他房里探望他,都是那臭变态,说他被人俘虏,又说他被人下药,害所有人都十分担心地跑来向他问东问西的,他现在只想睡觉。章弥不停地在心底埋怨。 不睡着会一直想他,他……那个变态! 叩、叩! 这次又是谁,烦喔! “弥。” “二姐!” 章楚荷走进房里。 “怎么连你也知道了。”亏他还特地嘱咐,不要让二姐知道,省得她担心自责。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也算是因我而起的。” “二姐,你别这么说。” “你还好吧?” “我很好,你放心,我只是想睡觉而已。” 章弥现在实在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二姐,感觉好像自己抢走二姐的男人。唉!虽然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但不知为何一看见二姐,就有一股内疚感。 “二姐。”还是问清楚好了,可是…… “什么?”章楚荷温和地反问。 不管了! “你喜欢左炅然吗?” 章楚荷倏地红脸了。 “讨厌,怎么这么问?” “你说嘛!” 章弥缠着章楚荷不停央求她说出来。 章楚荷却是红着脸怎么也不肯说。 “难道你喜欢他!” 落下讨厌两个字,章楚荷羞红着脸离开章弥的房间,忘了她来的本意是探望病人。 糟了!二姐好像真的喜欢左炅然,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在想什么?” 忙完勤务的左炅然,第一件事便是飞奔到章弥房里,又将他呵护地拥在怀中。 现在只要是有关章弥的事,不论大或小他都想知道,尤其当只有两人相处时,他绝不许那颗小脑袋里,想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他绝对不允许。 “你对我二姐印象如何?” 这小鬼在想什么? “精雕粉琢,大家闺秀。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喜欢她吗?” “当然。” 听到左炅然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他,一股怒气在章弥胸中爆开。 “那你还来我房里做什么?不要抱我!” 章弥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搂着他的铁臂,其实从他们相识的那一晚开始,他早该明了他是怎么也敌不过左炅然的一身蛮力。 宠溺地看着小情人对自己撒泼,左炅然很高兴发现他在嫉妒。 “当然喜欢,因为她是你二姐。” 章弥因为这句话而安静下来,俏脸染上红晕。 “小傻瓜,你以为我会爱上你二姐吗?” “可是你从住到章家后就没停止过对二姐的追求,害我想尽办法想阻止你对二姐伸出魔掌。” “想不到我反而向你伸出魔掌。” “还说!”章弥睨他一眼。 “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吗?” 左炅然娇宠地捏了捏仍一脸不解的小情人的鼻尖。 “我想我那时就已经爱上你了,章弥。” 左炅然抬起心爱的俏脸,深邃的眸子望进章弥的眼底。 “我每次去找你二姐,都是因为发现你偷偷跟在我身后,为了逗你,我才去找她。我也知道你必定会现身,你对我充满戒心的样子相当可爱,每每教我忍不住想戏弄你,让你气得双颊发红,现在仔细想想,从一开始,我的心思早已集中在你一人身上,根本容不下别人。” 章弥看出他眼中的真挚,却又气不过他老是整自己。 “我才不信!” “真的不信?”他语带威胁。 章弥虽然感到些微压迫感,仍逞强地说: “不信。”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只好将我的身心都献给你。” 左炅然说完,一转身便将章弥压在身下。 覆住他思念了一整天的唇,企图将它染得绯红。 “你……” 正想咒骂他的章弥,反倒给了左炅然一个机会,让他的舌溜进口中与他的缠绵。左炅然慢慢地诱导章弥,将他的粉舌拐出香唇来到自己的口中嬉戏,承受不住过多欲求的章弥想逃,却被左炅然含住粉舌,用火热的舌加以爱抚…… 左炅然趴在章弥身上喘气,就因疼惜,他并未将自己的体重完全压放于小情人身上。 啪的一声! 因为章弥的力气散尽,所以这一巴掌的力道,比打蚊子还轻。 “变态!” “是啊!你爱我这个变态。”听到章弥说爱他,他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不要脸!”竟然这样整我! “不错哦,骂人的话增加了一句。”左炅然不改本色,皮皮地说。 “你!”好气喔! “不要生气,我爱你,我最爱你了!” 左炅然吻上他的嘴,吻着吻着,章弥感到抵着他下腹的坚挺,令他红了脸。 不会吧? “你……” “再来一次,好不好?”左炅然厚着脸皮要求。 “不要,我累了。” “再一次,再一次就好。”说着说着,他的手便又不规矩起来。 “我都说不要了!” 章弥想逃离的身子被紧压在左炅然身下。 在左炅然的逗弄下,章弥的火热又开始抬头。 “不是说不要?”左炅然轻佻的笑着。 “你……碍…” 可恶,他体力未免也太好了吧! 方才才被充分爱过的地方,现在变得十分敏感,怎禁得住一再的刺激。 “炅……炅……” 左炅然再次进入章弥体内,令他几乎快疯狂。 章弥再度陷入迷乱中,欲仙欲死,只记得不断地呼唤爱人的名字。 左炅然恣意妄为,尽情爱恋他的身体。 分不清是谁的吟哦,旖旎满室—— 突然,左炅然抽离身子。 迷乱中的章弥红着面颊,直嚷着: “不要,不要!” “不要怎样?”没逗逗小情人,左炅然似乎不肯善罢甘休。 “不要,不要……停!” 章弥羞得将头埋进被窝里,不住地流泪。 “呜……呜……” 他觉得好委屈,一直被这暴君欺侮。 似火的身体悬在半空中,令他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哭,不哭。” 左炅然舔咬着章弥的耳垂,吐着火热的气息…… 第七章 好刺眼的太阳! 晚春的太阳,驱走所有冬日的余寒,和煦地照耀着大地。 汨水镇风景优美,汨水流经此地,带来丰沛的水量,使土壤肥沃,植物繁盛。 春日百花开,各种花儿争妍斗艳,吐露着芬芳。 缺少人为的破坏,大自然自在地成形,自由地奔放。 绿叶泛着油光,点点花儿缀于其间,蝴蝶翩然起舞。 远处传来阵阵鸣叫,仔细一听,是黄莺的叫声。 和风徐徐吹来,好不惬意。 太阳真是刺眼! 章弥已经有好几天无法外出,好好的晒晒太阳,感受一下大地的滋润。 这,当然是被某人的需索无度所害。 那个暴君夜夜来到他的房里,扰他清梦。 即使他已禁不住,苦苦求饶!他还是不肯轻易放手。 前几天,他连下床都有困难,只能向家人推说是药物的后遗症,身体疲累罢了。 连续数日闲在家中,年轻好动的章弥怎么耐得祝 都是那个人害的! 一想到他,一片红霞立即飞上了章弥的俏颜。 章弥手上提着满篮的食物往外走。 现在的他,要外出还得找借口。 没有正当的理由,那个暴君又要他整夜不能成眠。 可恶!夜夜需索,他怎能每日还生龙活虎地至衙门办案? 果然是只野兽! 算自己活该倒霉,招惹了他。 所以他现在外出的正当理由,是送吃的来祭祭暴君的五脏庙。 近午时的艳阳,让章弥汗如雨下。 体力怎么变得这么差,可恶,都是他害的! 章弥身子一摇晃,突地跌进一个熟悉的胸膛。 “你怎么来了?”左炅然语气中有些许薄怒,身子不舒服还跑出来闲晃。 察觉自己并不如预期般受欢迎,章弥气得推开他,自己却踉跄地跌坐在地上。 部分食物掉出篮外。 “你做什么?”被章弥的举动惹得有些微动怒的左炅然伸手想将他扶起,却被他拍掉。 “哼!” “你……”想发怒的左炅然在瞥见地上的食物后,随即发现章弥的好意,他立即转怒为喜。 这小情人真是体贴。 左炅然将章弥搂抱在怀中。 “啊!你做什么?” 被吓傻的章弥,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被安置于衙门内的长椅上。 放下他后,又立即冲出去的左炅然很快地将竹篮拿进来放在桌上,试图将有些散乱的食物摆好。 还好此刻衙门里没别人,不然方才自己被抱在他怀中的糗样,岂不教人见笑,章弥吁了口气,又开始瞪视着左炅然。 没多久,章弥便发现,自己这张臭脸快摆不下去。 左炅然为了逗他开心,狼吞虎咽地将食物塞满整嘴,还口齿不清地直说好吃。 知道章弥快忍俊不住,左炅然仍不忘卖乖,他夹起一块糖醋鸡叮 “把嘴张开。”鸡丁夹到章弥嘴前不到一指的距离,想诱使他张嘴,他想享受一下服务爱人的乐趣。 “哼!”章弥冷哼一声将头甩开。 “乖,哥哥我喂你。” “哥哥?是叔叔才对吧?” “唔——”这话戳到左炅然的痛处,他的确是大弥十一岁,可是他爱章弥的心,可不比别人少。 左炅然不死心,手举在半空随着章弥移动。 “你头不晕啊?我的手好酸。” 章弥好笑的看着他,他的头真的晕了。 “你……” 左炅然乘机将鸡丁喂入他口中。 “好不好吃?” 章弥斜睨他一眼,开始咀嚼,汁液滑过舌尖,还满好吃的。 “再一口,来。” “其他人呢?” “有的回家吃饭,有的去买外食,应该快回来了。”左炅然就爱宠他,又喂了他一口鲜鱼。 午餐就在两人你一口来我一口,甜甜蜜蜜地进行,直到…… “色胚,我帮你买回来了!”汪子忠大老远就喳呼着进屋。 自从左炅然从小屋带回章弥后,他就不许任何衙门的同僚再与他一同夜宿章府,以免第三者坏了他的“好事”,同僚们于是认定这家伙必定正在进行什么诡计,而这诡计必定与章二小姐有关,从此左炅然在众同僚的口中,便多了“色胚”的称呼。 “咦!章三少爷,你怎么也在!”从来不知章三少爷与色胚的感情这么好,汪子忠纳闷地道。 “怎么只有一副碗筷?”他刚刚明明看到章三少爷也在咀嚼东西啊!汪子忠觉得奇怪。 “我们感情好,用同一副,不行啊!”左炅然厌恶突然冒出来打扰他们调情的人,还叽喳个没完。章弥拿起竹篮的盖子往左炅然后脑砸下去。 “别听他胡扯,我爹看我闲在家里没事,要我帮左公子送饭来,早些我已经吃过了。” “色胚,这份你还要不要吃?” “当然要,某人请我吃的,再撑我也要吃,不然以后可能没机会” 前些日子,几名捕快聚在一起小赌一番,本来其他人私下先商议好,要联合起来让左炅然惨败,以弥补众人酸葡萄心理,没想到却被左炅然视破,反咬他们一口,来个大获全胜,因而左炅然成了众兄弟的债主。 今天,轮到汪子忠当跑腿的,负责帮左炅然买中饭,如果左炅然晚上要值勤,他还得负责帮他买晚饭。 左炅然将食物摆上桌,这餐的量多到桌子都快摆不了。 他拿了副新碗筷给章弥,有外人在,也不好再上演甜蜜亲热的戏码。 “我吃过了。”这当然是谎言。 “没关系,多少再吃一点,你最近有点瘦了,来块红烧狮子头?”左炅然夹了一球到章弥碗里。“吃吧!”他宠爱地看着他。 汪子忠总觉得这画面有点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算了,食物比较重要,他举起竹筷往前伸,却被拨了回来。 “谁说你可以吃的!”左炅然毫不留情面。 汪子忠厚着脸皮道:“难得可以吃到大宅院里煮出来的东西,让我尝尝。”说着,竹筷又伸了过去。 “不行,那是章弥特地为我带来的。” “一小口,一小口就好了。”汪子忠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两人的竹筷拉锯战就这么展开!章弥在一旁看了觉得好笑,捕快的脸皮都这么厚吗? 左炅然抢走汪子忠相中的目标。 “把嘴张开。” 章弥不自觉地张开嘴巴。 啊!他怎么在别人面前喂他,章弥睨了他一眼。 左炅然回过头对汪子忠说道: “我情愿给章弥吃,也不要给你吃,哼!敢叫我色胚。” “唷!怎么这么多好料的。” 出去用餐的人陆续回到衙门。 照理说,他们都才刚吃饱,应该已经吃不下,可是这些平日穷得苦哈哈的大男人,一看到与方才只为填塞饥饿的粗食截然不同的美食,再饱也要吃,不吃多可惜。 “不准吃!这是我的!” 左炅然只能穷嚷嚷,他双手毕竟难敌数掌,防得了前顾不了后,所有捕快为了争食,抢成一团,最后连章弥都觉得有趣而加入战常 他被左炅然护在怀里,其实他怎么可能抢得过如豺狼虎豹的捕快们,不过最后倒是比其他人都吃得多。 这当然是因为左炅然将抢来的食物全往他嘴里送,左炅然怎么舍得让他的小情人饿着。 这样正大光明地喂小情人吃饭,倒是有趣。 一下了桌上便杯盘狼藉,只留下不止的笑声。 章弥难得一整个下午都乖乖的待在同一个地方,没有到处乱跑,尤其是在他的体力已恢复正常之下。 他一整个下午就耗在衙门一角,静静地看左炅然办公。 汨水镇是个小地方,衙门的设立没大城镇的有规模,所以有很多事情都要捕快们自己来,小事情能解决就尽量解决,不闹到县衙,还得呈报大人,大伙儿得长途奔波,诸多不便。 今日奉命留守的左炅然,忙着解决大大小小的纷争。章弥发现左炅然处理事情时井然有序,善于洞察是非,还会替人留情面,许多事情到他面前,很轻易地便迎刃而解,而且他办公时态度认真,与平常嬉闹的他截然不同。 看着看着,章弥觉得自己快迷恋上他了。 不! 他才没有迷恋上他! 那个变态!只知道每天夜里…… 思及那些恩爱的画面,章弥立即羞红了脸,看着左炅然矫健的身材,修长的手指,想到它们在自己身上所带来的感觉…… 啪! 章弥拍打自己的脸颊,想要拍走那扰人的思绪。 啪啪啪! 他又拍打了几下,连脸部红了仍不自知。 左炅然见状,疼惜地抓住他的双手,将他拉进怀里。 终于忙完公事,也将人都送走,一回头就看到小情人竟在自虐。 章弥惊得挣扎不已,万一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你在做什么?” 热情拂进耳内,章弥颤抖地僵住身子,“放开我。” “不放。” 章弥推拒了几下却毫无作用。 这人真是有够赖皮。“万一你又想不开,打我最爱的脸蛋,我可是会心疼的。” 左炅然在他颊上亲了一下,章弥红着脸望向他,随即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人都走光了,只剩他们两人。 “你的最爱只有脸而已?” “当然不是,还有这里。”左炅然的唇移到他的耳垂又亲了一下。 章弥不自觉地挣扎了下。 “还有这里。”左炅然又在白皙的颈子上亲一下。 接着,又下移到锁骨…… “左公子,左公子在吗?” 两人正沉醉在对彼此的爱意里,直到听到有女声传入,章弥嫣红的脸一时间也无法恢复,于是左炅然将小情人的头压在怀中,示意他别动。 “左……他怎么了?” 好奇怪,左公子怎么这样抱着一个男人? “嘘,他人不舒服,我不方便离开,这儿又没有适合躺下的地方,只好先让他靠在我怀里稍作休息,阮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熬了些冰糖莲子,送过来让你……和大家消消暑气。”支吾了一下,她差点说出真正的目的。 明眼人如左炅然,怎会看不出阮姑娘对他的情意?要换作是以前的他,绝不会拒绝自己送上门来又不违背三大原则的佳人,但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弥,再多的佳丽也不能使他心动。 “等会儿兄弟们回来,我会交给他们。” “可是……”可是人家是特地熬给你喝的,又不是要给其他人喝的。说不出口的阮姑娘,急得差点跳脚。 “唷!今天真有福气,中午吃得好,忙完了还有点心可吃。”与数名捕快一同巡逻回来的汪子忠,在没人说请用之下,便自己动口吃了起来。 “我也要!” 一群只知道吃的家伙! “炅然,他怎么了?”随后到的林正宗注意到他怀里的章弥。 “他人不舒服,你们回来得正好,我要送他回去休息,帮我向陈总捕头说一声。” 左炅然抱起章弥,随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完全忽视阮姑娘多情的目光。 章弥从左炅然怀里探出头来。 “那位姑娘喜欢你。” “我知道,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 “啊!不要这样叫我。” 章弥只要听到左炅然这般叫他,就会想到…… 还好,因为左炅然施展轻功疾奔,他们现在快速地飞来飞去,让人看不出两人的身形,否则,红着脸蛋又被人抱在怀里的丑样,势必将成为他人的笑料。 沁凉如水的夜,缓缓轻拂的风,多么地舒畅。 刚沐浴完的章弥伴着清澈的月色,在凉亭里吹风,任凭风儿吹乱他仍湿润的发丝。 “你这样会着凉的。” 左炅然在章弥房里绕了一圈,等不着他,于是出来寻人,却看见这小情人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在这里吹风。 他拿起被在章弥肩上的布,帮他擦拭头发。 “我要离开汨水镇几天。” “什么?”怎么这么突然,想到有好几天不能见到左炅然,章弥的心顿时揪在一起。 “我实在不放心那个徐凤娘,我怕她会再度为了我而对你及你的家人不利。” “为了你?” “那回在那片荒野,我情愿死也不跟她上床,一定伤了她的自尊心,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若她只是针对我,我倒不怕,但依那女人的行为模式,应该会掳你二姐作为要挟。” “那你不是更不该离开这儿吗?” “在邻镇又有女子中了春药而被非礼的案子,手法与采花大盗十分雷同,而我一直在章家等着她犯案也不是办法。依她以往的惯例,她可能早派人混入章家,或许她顾忌到我的存在,迟迟不敢动手,所以我这次离开,除了想主动出击外,更想引她出洞。我会请衙门的同僚们多加注意你们的安全,惟有如此,事情才能尽早解决,我也才能带你离开。” “离开?” “我知道你心里有千千万万个不舍,这毕竟是你从小生长的地方,可是我爱你的心意如同钢铁坚不可摧,弥……” “让我仔细想想。” 左炅然心疼地看着正烦恼不已的章弥,他知道章弥心地善良,若能不伤害任何人,他是绝对不愿的,而且又是针对自己心爱的家人。他却逼章弥在自己与家人间选择一方,这对他来说实在过于残忍。可是这样不见容于世的情爱,世人的批评他不在乎,但章弥在乎,章弥的家人更在乎。 离开也是为了确认章弥对自己的心意,太过接近他,好像是自己在强迫他,强迫他接受自己,接受自己所安排的一切。 左炅然不愿章弥勉强自己,纵使只有一丝勉强,他也不愿,他不愿在两人决议厮守终老之后的某一日里,看到章弥后悔的表情,那将会令自己伤痛难堪,心碎欲死。 我爱你啊!弥。 你能感受到我的真心诚意吗? 我只盼你好,只愿你快乐,若你不愿,我不会强求,我会逼自己潇洒的离去,不让你有丝毫牵挂。 左炅然不知一向洒脱的自己,竟会陷入爱情的泥淖里不可自拔,这种挚爱的情感,今生今世惟有此一遭,再不可能有第二个。 “好,这些日子你就好好想想吧,我不会勉强你的。” 左炅然珍惜地在章弥额上一吻。 “夜深了,我送你回房吧。” 左炅然深陷于对爱的忧虑里,无从分心发现远处黑暗中一双阴鸷的眼:充满恨意的眼。 唉! 三天了。 唉唉唉!章弥忍不住再叹三声。 他从不知道原来思念是如此扰人、如此苦涩。 好想,好想他! 想他的眉,想他的笑。 想他的恼人,想他的放荡。 想他的呵护,想他的温柔。 想他的霸道,想他的专制。 想他的好,也想他的坏,满脑子只有他…… “在想什么啊?” “喝!” 沉浸在思念中的章弥,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二姐,是你啊!” “看到是我,你好像很失望。” “没、没这回事。” 楚荷见他一脸心虚,不忍戳破他。 “你最近怎么了?看你整天窝在家里闷闷不乐的,都没跑出去玩,这实在不像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让二姐听听,让二姐替你分忧。” “没、没有。” 是不是章家人将小弟教得太好了,让他连撒个小谎,也马上会被人看穿。 章楚荷心想,算了,陪他聊聊天吧,也许能分担他一点心事。 “最近都没看到左公子,不知他案子办得如何?” 一听到左炅然的名字,章弥惊得差点跳起。 “不、不知道。” 咦?好奇怪的反应,难道章弥近日怪异的缘由,来自于左公子? “那个徐凤娘真的会再加害于我们吗?我们跟她又无怨无仇。” “依炅……左大哥所言,应该会。” “听说左公子办案能力奇佳,衙门的众兄弟都非常赏识呢!” “也、也许吧!” “不晓得左公子是哪里人?他好像很少提到自己的事。” “我、我也不知道。”他的确不知道左炅然来自何处。 章楚荷轻叹口气,“左公子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章弥开始显得焦躁难安。 “左公子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不,不可能! 章弥倏地站起来。 “二姐,你干嘛一直提左公子?” “因为只有提到他时,你才会有所反应。”她直视着他。 章弥两颊瞬间刷红。 “二、二姐,你多虑了。” “弥,你知不知道,每当你心里有事时,讲起话来便会支支吾吾的,告诉二姐,你心情不好与左公子有什么关系?” “不!没、没什么关系!”章弥想要尽量将话说得顺畅,却怎么也无法办到。 “弥!” 章弥冲进房内,不论有谁来敲门,他都不应。 他心里一直烦恼着,怎么办?二姐该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如果二姐知道了,会不会恨自己抢走她的心上人? 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瞧不起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他最不愿伤害的人,就是非常疼爱自己的二姐,而自己却可能伤她最深。 怎么办?该怎么办?在章弥的心里,一直埋不出头绪。 第八章 章弥将自己反锁在房里数日,谁都不见,也都不应门。仆人们只能从窗口不断地递送食物,怕他饿着了。 然而,这却给徐凤娘一个绝佳的机会。 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趁所有捕快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章楚荷身上时,她撬开章弥房门的锁,轻而易举便将数日未曾好好进食的章弥掳走,然后不动声色地将房门反锁。 接下来,就等左炅然上钩了! “左公子,你可回来了!” 左炅然越是追查越是觉得案子与徐凤娘有关,但因盗贼狡猾无比,因此延宕数日才将盗贼缉捕到案,却苦无那女人的下落。 甫踏进章家,章楚荷立即向他冲了过来。 “二小姐,怎么如此慌张?” “弥将自己反锁在房内,说什么也不肯出来,本想爹的话他会听,但爹又正好外出经商,我从没见过弥这般失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会?” 两人一边走向章弥房里,一面交谈。 “都怪我那天多嘴,一直问弥与你之间的关系。” 什么?难道他们的关系已经曝光了? 左炅然的心激跳了一下。 不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弥,他怎会反常地将自己锁在房内?若他躲在房里不吃不喝的,那就糟了! “弥!弥!”左炅然急切的呼唤。 砰、砰! “弥,开门啊!” 他又敲了几下门,仍未有回应。 “没有反应,二小姐,请你让开点。”说完,他又对着房内轻喊:“弥,如果你在门边,请你也离开,我要将门撞开。” 砰的一声,门被撞了开来。 “弥!弥!” 两人在房内四处搜索一遍,就是没见着章弥的人影。 “怎么会,弥怎么会不见了!”章楚荷急得泪眼婆娑。 左杲然扶着章楚荷在椅子上坐下。 “镇定点,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章楚荷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开始娓娓述说: “自从左公子离开后,我就看弥镇日郁郁寡欢,叹气连连,又常食不下咽,我怕时日一久,他会闷出病来,所以我就……” 章楚荷又忍不住落下几滴珠泪。 “所以我就去找他聊天,不管我跟他聊什么,他都兴趣缺缺、了无反应,直到我提到左公子你的名字……” 章楚荷激动地抓住左炅然的衣袖。 “左公子,请你告诉我,你和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弥又为什么会不见?如果这件事是徐凤娘所为,为什么她掳走的人不是我而是弥,为什么?左公子,请你告诉我!” 章楚荷已失去平日大家闺秀的冷静自持,全心全意只为章弥担忧、慌乱。 “请告诉我,左公子!” 一个泪眼迷的美娇娘这样哀求自己,任谁都会忍不住心软的,尤其当自己是那个始作俑者时,他更是无法再欺瞒下去。 “我……” 说吧!迟早章家人会经由徐凤娘那里得知真相,迟早都必须取得章家人的谅解。 “我爱着章弥。” “什么!?” 章楚荷顿时一个踉跄,左炅然伸手扶住她。 “放开我女儿!” 得知爱子行迹异常的章老爷子,顾不得生意,马上赶了回来!没想到却听见这样骇人的事实0楚荷、楚荷!” 连日忧心不已的章楚荷,承受不住刺激昏了过去。 “你在这里等着,我安顿好楚荷再找你算帐。” 章老爷子怒视着左炅然,落下话后,便扶着章楚荷回她房间。 章老爷子十分后悔当初让左炅然进入章家,只怪当初自己引狼入室,才会害得儿子下落不明。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原想说服章老爷子,让他以爱子应习武保身的名义,随他远走他乡,偶尔再带章弥回来探视家人,想不到……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但他真的很爱弥,真的不愿与弥分离,片刻也不想。 知道自己对章弥的感情会伤害他的家人,所以他才想带着弥离去,但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 章弥会受不住家人的压力,选择与自己分离吗? 章弥对自己的爱,真的敌不过对家人的爱吗? 知道自己逼章弥作选择是件很残忍的事,所以只要章弥有一丝犹疑,他会逼自己放手,他不愿章弥痛苦,他真的不愿啊! 啊,好痛! 忽地,左炅然瞥儿窗棂上好像夹有白色异物。 他上前取下纸条—— 左炅然: 恭喜你发现这张字条! 原本我是希望你不要发现的,那么三天后,你的小爱人便会毒发攻心而亡,让你一辈子活在内疚之中。 我好心的给你一次机会,三天,我要你三天内到老地方一叙,记得,单独赴约! 想你的凤留 三天!? 那今天第几天了? 左炅然立即奔出门外,抓住一名平时负责服侍章弥的婢女。 “弥将自己关在房内有几天了?” 被骇着的女婢,急忙回话: “五、五……” “五天了!那你们平常送进去的食物,他都有动吗?” “刚、刚开始时,少、少爷他多少会吃一点,但后、后来就都没动过。” 难怪章楚荷会那么心急,左炅然终于明白。 “几天?” “什么?” “从什么时候起,弥就没再动过饭菜?” 婢女稍微想了一下才回答: “前天。” “什么!?” 左炅然闻言,随即丢下一脸迷惑的女婢,急忙奔了出去。 前天!那今天就是第三天,现在都已经快傍晚了,也就是说,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 左炅然焦急万分地施展轻功,飞奔至上回徐凤娘约他见面的那间破庙里!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徐凤娘、徐凤娘!” 左炅然愤怒地暴吼,却只听得见自己吼叫声的回音。 不在这里? 难道徐凤娘骗他? 冷静下来!左炅然! 冷静! 仔细想想,除了这里,还有哪里她会将它称之为老地方。 用你的脑袋仔细想想! 那个地方与你也有关…… 仔细想想! 突地灵光一闪! 没错!必定是那里! 那是他们初次相见的地方,他将她拘捕到案的地方。 江宅! 自从采花大盗入侵江家后,江家人便时时刻刻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朱知勤强押江家女儿江彩霓,将之囚禁于地下室,要江家人听他指挥,否则就杀了江彩霓。 所以官方才一直查不到采花大盗,原来藏匿于江宅,官府也错以为江彩霓早已自杀身亡。 当左炅然破了这件案于后,江彩霓即陷入身心俱疲、精神错乱的状态,江家人怕江彩霓触景伤情,会一时想不开,所以举家迁往他处,连亲朋好友都不知他们迁往何处,是怕采花大盗又找上门,也怕人言可畏吧! 从此,江宅便成了一栋空屋,无人居住,想必那是藏匿章弥的最佳地点。 左炅然再度飞奔回汨水镇,此时天色已暗。 弥,你一定要等我! 一定要等我! 左炅然奔至江宅时,并不见任何一处有点亮灯火。 应该是在那间地下室吧! 左炅然无暇考虑是否会有陷阱等着他,他想也不想便闯入地下室。 突地,一阵说话声透过长长的阶梯传达而来—— “你肯抛下章家所有的一切,与左炅然私奔吗?” “这……”虚弱的声音微微响起。 声音虽然虚弱,但左炅然仍听得出那是章弥的声音。太好了,他还活着! 庆幸之余,左炅然却为章弥的犹疑感到难过。 是的,他知道了,他不愿弥为了他勉强自己,一丝也不愿。 他告诉过自己的。 踏进地下室,只见章弥在摇晃的烛光映照下,脸色异常惨白的坐在床沿,而那个徐凤娘则坐在他对面不远处。 左炅然冲过去抱住章弥。 “解药拿来。”他一手仲向徐凤娘。 “呵呵呵,我就喜欢你这不拖泥带水的个性。” 徐凤娘笑得极为妩媚。 “我要解药!” “可以,不过有个条件。”她挑逗地看着左炅然。 “你说。” “我徐凤娘可从不做亏本生意,古人有以物易物的习性,我就来个以人易人吧!” “你的意思是……” “我是不知你对章弥的爱有多深,但人家章三公子可不愿抛下一切与你私奔,不如你跟着我倒还快活些,我徐凤娘怎么可能比不上一个男子呢?你说是吗?” 章弥虚弱地反驳: “我没有!” “那你愿意抛下一切,与我一同离开汨水镇吗?”左炅然不肯死心地再问一次。 “我……” 不知章弥在考量什么,但左炅然却是心意已决。 “我答应你。” “不、不可以,我、我不是……”章弥虚弱得不停喘气。 徐凤娘问道: “我怎知你不会反悔?”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会拿弥的性命开玩笑,但我也有条件。” “哦?”徐凤娘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都已经到这地步了,还敢跟她谈条件?有胆识! “我虽愿意陪在你身旁,但我绝不会帮你为非作歹。” “成交。” 徐凤娘豪爽地丢了颗黑色的药丸给左炅然,他立即给章弥吃下药。 半晌,章弥呕出黑血,随即便昏厥了过去。 “今晚让你们话别,明早第一道曙光,咱们破庙见,若你不来,我会让章府一门死无全尸。” 左炅然抱着章弥回到章家已是近午夜时分,当他见章弥房内竟有灯火闪耀时,他便心里有数。 “弥!” 章家父女俩神情显得十分疲惫。 “他没事,他中的毒已服过解药,他现在只是身子虚一点,多歇息几大便无大碍。” 左炅然将章弥安置在床上。 “哼!” 放下对亲子的担忧,章老爷重拾对左炅然的敌意。 咚的一声! 左炅然猛地双脚屈膝,跪在章老爷子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 章老爷子虽讶异,但仍没给好脸色。 “求章老爷与章二小姐不要告诉弥,你们已经发现我对他的情意之事,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单相思,对弥也造成不少困扰,但他心地善良,不忍狠心拒绝我,我才得以留在他身边。没想到这事竟被徐凤娘发现而有机可乘,害你们如此担心,我深感抱歉。 但若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与姐姐发现竟有一名同性男子爱上他,他会羞窘得无地自容的,而且过了今夜,我就会离开,请老爷子与二小姐留我一人在此以内力替弥驱毒,让他能早日康复。” “你说什么!?我怎么可以留你单独与弥共处一室。”章老爷子显得相当愤慨。 “传输内力必须绝对的安静,请老爷子答应。”左炅然丝毫不肯退让。 “你!” “爹!左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他已说了明早便会离开,那今晚就让他好好地医治章弥吧!而且左公子敢当着我们的面说他爱弥,可见他是认真的,所以他绝不会伤害弥的,对吧?”章楚荷看向左炅然。 “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弥。”左炅然回答得果决。 章楚荷感到有些心痛。 “再者,弥也是左公子救回来的,爹!”她又补充道。 看见父亲动摇,楚荷赶忙拉着父亲走到房门外。 随即,章楚荷又单独一人折返,对着左炅然说: “好好在心里对弥道别吧,我们可不希望你再回来章家,不,甚至别再回汨水镇。” 为了亲爱的小弟,章楚荷只好将话说得狠绝。 左炅然仍跪在地上,微微点头。 章楚荷于是拉着父亲,消失于房门外。 起身立于床边的左炅然,静静地望着章弥,似乎想将章弥俏丽的容颜深深刻印于脑海。 他的手颤抖地抚向章弥的脸庞,却发现手背上挂着水珠。 啊!原来自己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原来这就是真正爱一个人的感觉。 又甜、又苦、又酸、又涩。 百味杂陈—— 可,他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打起精神,左炅然将内力传输近半予章弥。 他私心的想,也许某天,当章弥懂得如何去运用体内的内力时,便会想起他,想起他的一部分永远积存于他的身体里。 左炅然就这么痴痴地看着章弥,直到天方鱼肚白。 第九章 锣鼓喧天,张灯结彩。 在一宅院内,装饰得满是红色,处处显得喜气洋洋,只有一处不太相同。 “恭喜你。” “是啊!女人的青春有限,我可不想再等另一个五年,有人说,女人嫁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好过嫁一个自己爱的男人。” 这男人,经过五年的时间,变得沉默寡言。 “算了,我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总算发现自己对你,只是想要却得不到才产生的偏执,也许我早就发现,却死不肯承认、死不肯认输,罢了,你自由了。” 男人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这男人真是傻得可以,就为了那个被迫定下的约定,守在她身边,一待就是五年。这期间竟也都呆到不曾回去偷看自己心爱的人。真是傻得可以!再将他绑在身边,只会毁了他的一生,也毁了自己追求幸福的机会,毕竟这酷酷的大帅哥,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我说你自由了,拜托你表现得快乐一点!” 男人被她手叉腰嗔骂的模样,逗得抹上一丝微笑。 “这才对,今个儿可是我的大好日子,我可不希望在我婚礼上,有个大苦瓜杵在那儿触霉头。” 见他不说话,她好奇地问: “你想回去看他吗?” 男人动摇了。 “你还是回去吧,否则你根本无法安心,也无法死心。还有,事情办完后,到离汨水镇二十里远的钟南山一趟,我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聊表我这五年来的谢意与歉意。” 有人说,乡下地方时间的流逝比较慢。 这似乎是真的,五年来不曾再踏足过的汨水镇,似乎没多大改变。 镇口的那块石碑仍屹立于原处,往镇内望去,镇内最大的那间药铺,仍立于原来的地方,布庄、米店、鱼铺、水果摊等,都没多大的变化。啊,那卖水果的,怎么不是原本那个老婆婆,换成一位姑娘家?不知那姑娘长得好不好看,距离人远,看不清。 衣着一派轻松洒脱,却蓄着满脸胡渣,加上低垂的帽檐,教人看不清这位老兄的长相。 啊!可能那个姑娘是那位老婆婆的媳妇。再进去一点,有一个相当可爱的小女孩,常帮忙卖面的父母收拾碗筷,好几次都是为了看那小女生和同僚们一同去那里吃东西,还常常打赌,若那小女生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胚子,所以下手要趁早,还有…… 唉!怎么一直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对着自己说: “炅然,都已经到这里了,进去啊!” 可左炅然踏出的脚,随即又缩了回来。 “唉!不然趁现在天色还早,去以前住的那间小屋瞧瞧,如果没破损得太厉害,说不定今晚还能住在那儿。” 一打定主意,左炅然便往那片荒野出发。 依左炅然的个性,他从来就不是那种会犹豫不决的人,一经慎密思考过后,他会朝着已然决定的目标迈进,脚步鲜少稍作停留。 而且他也绝不是个会喃喃自语的人,他认为不停的对自己说话的人,显得太过寂寥,太过优柔寡断。 但光是站在汨水镇入口,就令他踌躇不已,喃喃自语,左炅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却苦无对策,这一切都是为了……为了那个他! 五年来,不知他过得可好,是否已经成亲,膝下不知已有几子围绕。 不知,不知…… 是否,是否…… 是否已将他遗忘? 忘了也好,这样就不会有如他这般的思念,如他这般的锥心,如他这般的无奈。 不知经过五年的岁月,他是否更有男子气概? 他可以想象他一定长得比以前更加英俊潇洒,还多了成熟味,定与年少时的他截然不同,但那样的他,应该更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好想、好想见你。 又好怕、好怕见你! 现在的我,徒增岁月,徒增脸上的数道皱痕,这样的我,更不可能配得上你。 想着想着,他已经来到那间小屋。 咦?怎么觉得那间小屋竟比自己住在那儿时还完善,一些应该早就破损、坍倒的地方,竟完整无缺,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他走进屋一瞧。 咦?好干净,甚至没什么灰尘,必是常有人来打扫。 难道…… 不可能的,必是有人居住,那他就坐在这儿等主人回来好了。 等待许久,捺不住的左炅然,开始在屋中探巡,虽然觉得可能会对不起现今主人,但他仍忍不住不断涌上心头的怀旧感。 咦!这厨房怎么没有任何存粮,难道这人从不开伙的吗!可是,住在这种荒山僻壤中,还是多少该准备些食物,以备不时之需,而且,怎么都没有人使用过的迹象? 看完小屋的正厅、厨房,就只剩寝房。 左炅然一触及那扇木门,所有的回忆便都拉了回来。 走进房间,看到那张醒目的木床。 他想起那夜与弥……是的,弥,这个他想忘也忘不了的名字。 那夜他与他,就在那张床上恣意放纵…… 就是那夜,他发现他早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就是那夜!他释放了他所有的热情,只盼那热火也能燃烧到他内心深处,激起荡人心弦的涟漪。 那夜—— 左炅然拉起那折叠整齐的棉被,紧抓在手中。 啊,这被褥好像有他熟悉的味道,有他独有的体香。 哈哈!他实在是中毒太深了,不过这又何妨! 左炅然躺在床上,任章弥的味道包围他全身,他告诉自己,反正自己耳力灵敏、万一主人回来,他也可以立即察觉,不至于冒犯主人太过。 现在,就让他在章弥的味道中做个好梦吧! 能梦到章弥的好梦! 咦?好像有人来过,东西的位置好像不太一样。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擅闯民宅! 手拿一根木棍,章弥悄悄地走入寝房,想往不速之客身上狠狠打下。 啊! 怎么会!?怎么会!? 竟是他! 木棍顿时掉落在地,声音吵醒似乎正在做着美梦的人,那人脸上那抹幸福的笑,仍挂在嘴边。 他睁开惺忪睡眼—— “啊!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你的美仍教我屏息,你的气质更加成熟,弥,我好想你!” 大手一捞,他将朝思暮想的纤细人儿紧锁在怀里一阵厮磨。 “这般的美梦,我情愿永远活在其中,不再醒来。” “这不是梦!” “你的声音依旧如此美妙,吸引着我所有的灵魂,……” “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这样叫我的吗?”章弥娇嗲地道。 “,,!”左炅然不止的呼唤这个在心底呼唤过千万次的名。 章弥静默地看着他。 “,我爱你,今生今世永不渝。” 章弥因他的话而愕愣祝 他抬起纤嫩的下巴! “我爱你。” 覆上渴望已久的唇,他满足地低吟了声。 章弥的唇果真如记忆中甜美芳香。 滑进章弥口中的灵舌,不但没遭到排拒,反而如等待已久般的回应。 久违的激情,瞬间爆发—— 左炅然纵情地在章弥口中嬉戏,双手也大胆地爱抚着。睽违已久的珍宝,他企盼了五年的同体,他心爱的弥。 “嗯……” 这惑人的娇吟声,更激发左炅然压抑已久的情欲。 这温热的唇、温热的身躯,好像是真的。 真的好像自己正搂着思念不已的人儿。 久违的激情热吻,夺走怀中人儿的呼吸!令他瘫软。 “嗯……碍…” 一时失去平衡的左炅然,抱着章弥一同跌在床上。 痛!撞到床头了! 他定眼一看。 “啊!这不是梦!?”左炅然惊讶得想起身,却被紧抱着他不放。 “我终于等到你了。” 怀中人儿竟开始流泪,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怎不教他心疼! “别哭、别哭,你知道我最怕你哭了。” 左炅然低头想吻去那不止的泪水。 “那你怎么忍心离开我?”泪,流得更凶了。 “我……”千头万绪,教他从何说起? “我、我知道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顾忌那么多,但你该听我说完的,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去就是五年!!” 泪,揪得他的心发疼。 “那时我父亲兄长们正忙于扩展事业,长年不在家,我放心不下二姐及年幼的小妹,家里不能没男人留守,我本想等所有事步上轨道后,再抛下一切与你同游天地间,想不到,想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刚开始的激情让我深陷其中,教我来不及细想,当我发现自己有可能会毁了你的一生、你的大好前程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怕自己成为一名罪人,伤害最爱的人一生幸福的罪人。”左炅然深情地望着身下的人儿,眼中无一丝虚假,却有无限的愧疚。 “每个人都说是为我好,但有谁是真正为我想过,又有谁静下心来听我说过我心里真正的想法?” 章弥的泪落得更凶了。 “五年来我不停地想着你,曾经心碎得想自杀。” “不!”左炅然不知自己竟伤他如此之深,他只是希望他过得好。 “不必觉得愧疚,那已经过去了,我从心碎到重新站起来,藉着对你的思念,怀抱着你一定会再回来看我的想法,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 “弥。”如此的深情,教他现在就算死也了无遗憾。 “我伤心欲绝的那段时期,家人也都知道我是为了你,我什么都说了,毫不隐瞒。那时多亏二姐不分昼夜的守护,你才见得到今天的我,父亲不死心地介绍一堆女孩子,设法想使我步回正途,只可惜我总是辜负他的期望,他终于在前阵子死了心。” “你不要觉得内疚,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章弥反手紧抱住左炅然。 五年,是不算短的光阴,令章弥成长,让他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而且绝不轻易放手。 岁月让他更了解自己,更懂得去把握眼前得来不易的幸福,不让机会白白溜走。 “弥,五年来,我对你的心意仍不变。” “我知道,人在无防备时最诚实。” 左炅然有些困窘于方才的糗态。 “我与徐凤娘一同离开汨水镇后,她百般色诱我,但我心里只有你,只容得下你,所以我一点也不为所动。在不堪其扰下,我建议她一同创业,将所有精神集中于事业上。 五年来,我将自己埋首于事业与武功修行上,惟有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我才能暂时不想你,但一旦有空档,你的身影便又会浮现在脑海,那真的是一种甜蜜的折磨,甜蜜在于过去,折磨在于现在。 所以,我让自己更忙碌,依徐凤娘的聪明才智,帮她创出一番不小的事业,日前,她对我终于死心,与苦苦追求她的男子成了亲,也放我自由。而我获得自由后的第一个念头,就只是想偷偷地看你,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不好,不好,没了你怎么可能会好。” 左炅然执起章弥的手,印上自己的吻。 “所以对现在的我们来说,眼前已无任何阻碍?” “是的。”左炅然雀跃地回答,所有的烦忧尽抛,感觉好轻松。 “不过……” “不过什么?” “对于你当初毫不坚持,毫不信任我地放弃,我还是余气难消。” 章弥一掌将左炅然打飞,撞到墙壁跌落在地。 “你?”弥怎么会武功,呜,这掌下手不轻。 “奇怪我怎么会武功?” 左炅然的表情回答了章弥的问题。 “当然,发现某人导入我体内的内力,我怎能不善加利用,我恳求父亲让我拜师学艺,习武也同你一般,将我从哀伤中救了出来。” 左炅然从震惊中回复神智,顽皮的本性开始显露,那几乎快消失不见的本性。 “那我们来比试一场吧!” 语毕,在未得章弥同意前,便一跃上前,出招攻向他。 两人顿时打得难舍难分。 左炅然展开的攻势,一一被章弥挡了下来,令他玩兴更起,出手也更加凌厉。 “啊!” 不过五年的苦练果然还是比不过三十多年的修为,在章弥落败几乎快要与地面亲吻前,左炅然翻身将他搂压于身下。 “变态。” “我当你是在称赞我。” “死变态、臭变态、烂变态。” 怎么经过这么多年,章弥骂人的功力还是一点也没长进。 “每当你这么骂我时,我都当你在邀请我对你做变态的事。” 噗哧!两人笑了开来。 这一切不再只是梦,不再只是回忆。 “我爱你,弥。” “我也爱你。” 随即,两人便陷于激情中,漾开满室旖旎—— 章老爷子只能无奈地送走自己的心肝宝贝,他可不想再看到弥重新过回如地狱日子。 依约带着章弥来到和徐凤娘所约定的地方时,左炅然发现,她为了他们在离汨水镇有点远又不会太远的地方,建筑一幢别业。 也将泰半的山地尽数买下,让他们可以倚赖收受地租生活,更可以在山中过着隐居的日子。 误闯入钟南山的人们,常会在山林间听见如银铃般的笑声,让人分享到无尽的快乐。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