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影掠情》 序 书名、书名、书名…… 好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一直以来想书名就是贝贝最可怕的梦魇,贝贝宁愿面对十万字的文稿,也不愿面对那没几个字的书名。 就像这本︽灰影掠爱︾,原本贝贝计画书名就叫“灰影”,只因书中的男主角是个轻功高手,来无影去无踪,就连王爷府这般守卫森严的地方,他也能来去自如,就像一阵风般任谁也羁绊不住他。 可惜编编小姐不怎么同意贝贝所取的书名,因此贝贝只得多花些脑筋,想个比较吸引人的好名字。 想啊想,贝贝终于想出——“灰影掠爱”?还是“灰色情梦”?或者是“灰影夺情”?这三个名字应该够做为参考了吧? 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贝贝也只好哭给编编看了,看她是否能同情心大发,饶过贝贝。 好啦,聊完取书名这个困扰后,接下来贝贝想为各位读者介绍一下这个新的系列,看到这里,也许会有读者问,那你上一个系列呢? 嘿嘿!那个系列正如贝贝在上本书里所预料的结果一样,写了又写,至今依旧没有任何突破,因此贝贝只好先写“炽焰盟”这个系列。 这系列预订有七本,全都是古代稿,写的全是“炽焰盟二”六大堂主,加上盟主上官翎的爱情故事。 这六大堂主分别的封号是:灰影、青雾、白儒、蓝魇、黄杀、黑煞等。 至于其它堂主的爱情故事,会在什么时候完成,贝贝也不敢止目定,一切就顺其自然,不过贝贝能保证,定会尽快在最短的时间内写完这些书宝宝的,当然其中还包括一不可能的任务三。 好啦,话说到此,不知各位读者是否有些期待贝贝的表现呢? 如果有的话,请别忘了给贝贝加油打气喔! 就这样啦,拜拜,我们看书去罗! 第一章 “炽焰盟”是个行事低调,做事手段强悍的神秘组织。 江湖中传出这样的流言:宁与阎王打一父道,也绝不可得罪炽焰盟! 若不小心得罪了炽焰盟,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自我了断,以免死得太过凄惨;二是放手一搏,侥幸者可得生存,若有个不幸,依旧难逃一死。 再说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得罪炽焰盟的人,至今还没找到一位幸存者。 这样一个神秘诡谲又可怕的组织,相信人人都会对它又敬又畏又好奇。 也就因为这份好奇,自然衍生出许多虚实难分、真假难辨的流言蜚语。 有人说,炽焰盟其实是朝廷安排于武林中的一个暗桩,主要目的便是替朝廷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也有人说,炽焰盟是武林前辈所组成的组织,为的是消弭武林同道间不必要的纷争,以及那些想颠覆武林秩序的野心人士。 还有人说,炽焰盟的势力不只及于整个武林,就连官府、皇亲国戚、商贾名流也被其所渗透。 众说纷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普天之下确实没人能够真正了解炽焰盟这亦正亦邪的神秘组织。 在苍茫的暮色中,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忽一局忽低、忽左忽右,动作迅猛,无人能敌。 与他交手的三名大汉,早已打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可那灰色的人影却依然优间出自在的令人生恨。 对付这种三脚猫的角色,灰影——炽焰盟“灰影堂”堂主——根本不屑多费力气,只是他那轻佻的性子,就是爱享受这种玩命的快感。 刚毅的薄唇,勾勒出一抹快意的笑容,眼里闪着促狭的神采,他双手交负于背,不把与他交手的敌人看在眼底。 与他交手的三名大汉,不是傻子,白自然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更清楚的了解即使集他们三人之力,也难以战胜这可怕的年轻人。 就这么认输吗?不!士可杀不可辱,明知他们不是眼一刖这年轻人的对手,他们也绝不投降认输。 “可恶!”久攻不下的三名大汉,被他激得不得不使出压箱底的绝活,攻势变得更加凌厉迫人,刀刀皆朝他身体的要害招呼。 三名大汉心里已有最坏的打算,就算他们今日真会死于此,也非得在这轻慢狂妄的年轻男子身上,留下一道血痕不可。 灰影察觉他们的刀法越加凌厉,非但不怕,相反的还越玩越乐。 “哼,看来你们的能耐就只有这么一点,既然如此,那就别再浪费时间,速战速决吧。” 语音方落,那灰色顺长的身躯,随即化作一道冷厉的风,飒飒作响,等他脚步停止,那三名大汉倒地不起,一命呜呼。 他睨视着躺卧在泥地上的三具尸体,“唉,真不好玩,这么快就结束,你们实在不中用啊。”早知这三人如此不济,他干脆一出手就解决他们算了,也不会浪费他宝贵的时问。 潇洒的拍拍两手,挥挥衣袖,再整整身上的衣袍,突然,他冷冷地往不远处的草丛一瞟,明知还有人暗藏附近,却懒得理会。 “哼!”冷哼一声,灰影倨傲的转过身,打算放过那只敢躲在一旁却不敢面对他的胆怯之徒。 不料,就在他跨出一步时,颈背突然发冷,这是预警也是直觉,看来那人终于决定出手了。 既然如此,他若不陪那家伙好好玩玩,怎么对得起他突然提升的勇气呢! 灰影扬唇冷笑,不躲不闪,就这么任由那人暗算。 当那细如毛发的毒针从背后射入他的身子时,他运气纵身跃起,等他双脚再次落地,恰巧封住那人的唯一退路。 他目光冷冽的看着那人,对方则回以盈满惊骇的眼神。 看他如鬼魅一般,瞬间便出现在他的眼一刖,那骇人的轻功,吓得那人冷汗涔涔,心里涌上不祥的预感。 不等灰影开口,那人已先一步软下双脚,趴跪在他面一刖,猛磕头哀求道:“放过我,求求你,只要你肯放我一条生路,我就把解药给你。” “原来你方才射入我体内的那根针有剧毒啊!” “是的,只要你不杀我,我便双手奉上解药,否则,你是绝对活不过三个时辰。”那人虽怕,一颗心倒也安定不少,只因他握有胜利的筹码。 闻言,灰影非但不急,反倒缓缓扯唇一笑。 倏地,笑容停止,而那跪在地上的男子颈上也多了只大掌。 那只大掌随着灰影眼中的杀机缓缓收拢,直逼得他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 眼看这条小命就要断送在这可怕的男人手中,他忙不迭的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瓷瓶,颤声道:“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现在就给你解药。” 接过他手中装有解药的瓷瓶,灰影连看都不看一眼,扬手便将它抛到身后,噙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说:“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得仔细听好!我灰影从来就不怕任何毒药,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话语方落,他手劲一吐,那跪在地上的男人就断了气息。 一出手便连取四人性命的灰影,就像没事人一般,走得不只潇洒,还很坦然。 君玉容是无爹无娘的孤女,出口幼就跟在药婆婆身边,与她老人家一起习医。 她一向不喜欢生人!因为她住的地方过于蛮荒,人烟稀少,常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个人影出现。 打从药婆婆过世后,她便单独一个人住在与药婆婆合力筑起的茅屋里。 这样的生活对他人来说过于单调乏味,但对她来说却是最自在的生活方式,她不只不嫌弃,还颇能口口得其乐。 她生活向来单纯、规律,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整理菜圃,整理完毕后,她便背起竹篓上山采药草。 她虽习医多年,可真正医治的对象都是动物,至于人……很抱歉,就算她有能力医治人,也懒得插手管他人的闲事。 这一日,君玉容照旧背着老旧的竹篓上山采药,一路行来,她安步当车、不疾不徐的走着。 西签草,性味苦寒有小毒,能去风除湿,通利筋骨,鲜毒止痛,强壮、镇定、降血压。 珠仔草,性味甘凉无毒,能消炎解热,止血凉血,凉肺、收敛。 每发现一种药草,君玉容便神情认真的把药婆婆教给她的药理常识默念一次。 一路行来,她发现不少可以治愈病症的药草,这些药草她少有用到,大部分是拿到市集卖给药商,好换得银两度日。 君玉容边走边摘,突然,她听见痛苦的低吟声传来。咦,有人!谁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地! 算了,不管那人是谁,出了什么事,都不关她的事,她没必要膛这淌浑水。主意一定,她立刻迈开脚步往前走。 一步,她心想,那人应该不要紧吧?两步,她心想,若她不对他伸出援手,是否会害死一条人命?三步,她终究拗不过良心上的一可责,只得无奈地往回走。 循着痛苦的呻吟声,她拨开草丛,意外发现一名倒卧于草丛间的男子。瞧他那身装扮上点也不像是附近的一壮稼汉,反倒像个行走江湖的江湖人。 药婆婆曾说,江湖多是非,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忆起药婆婆的叮咛,君玉容不禁有些为难。 该救?不该救? “算了,既然他出现在这里,就代表我与他之间有缘分,我不妨就看在缘分这两个字上对他施以援手吧。” 君玉容作出决定后,立即放下背上的竹篓,蹲在男子身旁,纤手搭在那人的手腕上,仔细把脉。 “奇怪,这人脉象还真奇怪。”从他的脉象中,她知道他中了毒,而且还身中两种剧毒。 按理来说,身中两种剧毒,他早该死了,又怎能撑到这个时候等她来救呢? “咦?怪了,他体内的两种剧毒正互相抗衡,怎么会这样呢?” 面对这奇怪的情形,君玉容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 把他带回家好了,这样一来,她才有时间好好研究这难得一见的病例。 主意一定,君玉容突然再次蹙起双眉。 看他身材魁梧,想来重量一定不轻,以她的力气铁定背不动,再说她还要背着竹篓,这下该怎么办? 想了想,她决定拖着他的双脚,一步步的拖他回家。 拖没多远的距离,她便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一心只顾着往前行的她,根本照顾不了躺在地上的男子。 突然一声痛呼传来,她回头一看,方知他的头被突出地上的树根撞到。 他受伤了吗?君玉容倾身仔细打量,“还好,只是肿了个包,没破皮流血。” 确定他无碍后,她再次拖着他的脚,继续往回家的路走去。 想不到才走不到五步,一声沉痛的呼声再次从背后传来。 她拧眉往后瞧了瞧,这才知晓他的头又撞上一旁的石头。 “忍着点,就快到了,等回到家后,我定会好好医治你的。” 不是她心狠不予理会,而是若再拖延下去,只怕天黑了都还没回到家。 燕皓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发疼,尤其头更是疼得令他龇牙咧嘴。 稍早的那一战他除了中毒之外,身上并无任何外伤,怎么他全身都在犯疼? 是有人趁他昏迷时捅他几刀,再乘机踢他的头部几脚吗? 就在他心里这么想时,突然一股沁凉的感觉从额头传来,他勉强张开双眼,立息外的看到一名姑娘出现在眼前。 他眨了眨眼,大手一抓,便钳制住那名姑娘细瘦的手臂,“你是谁?”他眯着眼,粗声问道。 “救你的人。”虽然他的力道几乎抓疼了她的手臂,可是君玉容并没有挣扎,语气平静的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需要……”人救。 他想把话告诉她,无奈他的意识却撑不了这么久的时间,才不过眨眼,他再次昏迷过去。 虽然他昏迷不醒,却不肯轻易放开她。 君玉容尝试着挣扎,可不管她怎么用力,始终无法甩开他的手。 为使自己恢复自由,她只好用另一只手使力扳开他的手指,解开一根,又来一根,这样反反复覆的结果,她依旧动弹不得。 面对这窘境,君玉容气得咬牙切齿,“可恶!” 这算不算好心不得好报? 倘若算的话,那她君玉容发誓,以后宁愿救些畜生,也绝对不再出手救人,尤且一是喜欢招惹是非的江湖人。 又瞧一眼那只紧握着她手臂的铁掌,拿他莫可奈何的君玉容,只得满心不甘的等着他苏醒过来。 要不,她又能如何呢? 再次苏醒的燕皓,是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睁开双眼。 他伸手摸摸肚子,意外的立见摸到一头柔顺的长发,他万分惊讶的低头一瞧,这才发现有个女人趴在他的肚子上睡觉。 碰上这种意外,燕皓心里有几分纳闷,他缓缓坐起身,静瞅着趴在他身上沉睡的陌生女子。 好长的睫毛啊!是否女人的睫毛都如她这般长呢? 这女人究竟是何身分?他又为何会到这地方来呢? 他脑中边思忖着这两个疑惑,一只手还非常不规矩的触摸那女人的脸颊。 哇!这女人的肌肤摸起来细致的让人爱不释手,看她肤白胜雪,他脑中不由得浮现不该有的遐想。 他想知晓,更想亲眼证实,这女人除了这张清秀可爱的脸蛋外,她身体的其它部位是否也拥有这般细嫩如脂的雪肤? 想他做事向来不按规章,更视道德礼教如粪土,既然脑中有此想法,燕皓当下手一伸,便想解开她的衣裳一探究竟。 就在千钧一发时,君玉容双眼突然睁开,柔芙一抬便制止他的行径,冷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亲眼证实脑中所想与眼睛所看的是否相同?而今见她转醒,还满脸戒备的看着他,燕皓只觉得可惜,就差那么一步,这女人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我不管你到底在想什么,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君玉容虽不知他方才到底想对她做什么,不过也猜得出准不是什么好事,这种人她还是少惹为妙,以免惹祸上身。 “这么无情啊。”凭他那张俊俏的脸蛋,不知受到多少女人青睐,怎么这女人就不懂欣赏他的好,还迫不及待的想赶他走呢? “无情?”听到这两个字,君玉容真想开口大笑。“你我素昧平生,哪来的情字可讲?我之所以带你回家,只是不想见死不救,现在你既无大碍,就请快快离开。” “姑娘当真现在就要我离开?”这女人越是想赶他走,他越是不想走。 “当真。”君玉容的语气果决,不只如此,她使出全身力量甩开他的手。 “好吧,既然姑娘执意赶人,我也不好再多加叨扰,我就走!”无奈的说完,燕皓故立息装成虚弱不已的模样,慢吞吞的下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小心!”见他就要扑跌于地,她不假思索的伸出双手扶住他的身子。 “哎呀!”她刚碰触到他,便被一股力量压得往一旁的床跌去,等她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她拚命的推着他,可不管她怎么使力,推不动就是推不动。 “你快起来……别压在我身上!” “好、好,我这就起来。”逗她逗得不亦乐乎的燕皓,就在要离开她娇软的身躯时,佯装浑身虚软无力,一个不小心又压了回去。 “哎呀!”被压的人发出一声哀号。 压人的人却是满心得意,更乐于享受这软玉温香在怀的滋味。 被他压得满肚子火,君玉容索性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他,然后迅速翻身从床上滚到地上,总算脱离他的控制。 坐在地上的君玉容一身狼狈,原本整齐的头发变得凌乱不说,身上的衣服更是差点让她春光外泄。 “姑娘,方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的身子虚弱不已,求姑娘发发好心,救人救到底,暂时让我在府上叨扰几日,等我身体痊愈后,保证一止刻离去不再打扰姑娘的清静。”燕皓摆出一副可怜样的央求道。 瞧他把话说的那么可怜,君玉容也不好再坚持赶他离开,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好,我答应你,可是你也得保证,在你养病的这段期间里,不可以搞乱我的生活,否则,你就立刻离开。” “那是当然。”只要能多留在她身边几日,不管她提出多少条件,他都毫不迟疑的应允。 至于为何他会如此坚持要留在她身边,理由…… 算了,暂时不想,反正既来之则安之,他就不用多花脑筋去想了。 君玉容端着两个碗走入屋里。 “咯,这是你的。”她也不管他要不要,迳出口将那碗青色米粥搁在床边的木桌上,自己则坐在饭桌一刖大快朵颐。 捧起碗,燕皓一脸怕怕的问:“姑娘,这是什么东西?”它能吃吗? 瞧它黏糊糊的一碗,又青又白的,看起来就让人倒胃口,要他吃下这种东西,老实说他还具没那个胃口。 “米粥。”君玉容连回头望他一眼也懒,迳口口吃着碗里的粥。 “呃……姑娘,我知晓山野生活诸多不便,可也不该简便至此,除了这碗米粥之外,难道没有其它食物可供选择了吗?” 吃个饭也不得安宁,君玉容不禁怒气上涌,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碗筷,身子一转,语气冷漠的开口,“公子若嫌弃这碗粥太过简便,大可自行下山到城里找家客栈大吃一顿,我保证绝不强留你。” 哇!好冷的一张俏脸啊!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连命都敢拿来玩的燕皓,不知怎地,就是特别怕这女人摆脸色给他瞧。 他连忙捧起碗筷,陪笑道:“我吃,我这就吃,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吃。”他很勉强的扒了一口粥,小心翼翼的咀嚼…… 咦,想不到这不怎么好看的米粥,吃起来的味道还挺不错的。 确定这碗米粥确实好吃,燕皓立刻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就吃完一碗,他把空碗边给她,“姑娘,能否再来一碗?” “没了。”哼!收留他供他吃住已是她最大的底线,这家伙若想跟她抢食,她就把他丢到屋外,让他自生自自灭算了。 瞧她难看的脸色,燕皓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声,他不过是向她多要碗粥罢了,她何必摆出这种脸色给他看呢? 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哪! 第二章 茅屋内,有两张木床,中间以一块布帘隔开。 里头那张床是属于君玉容所有,外头这张则是药婆婆所睡,可自从药婆婆过世后,那张床便一直空着,直到今夜方被那陌生男子占据。 君玉容每晚上床睡觉前,定会到附近的河边打几桶水,烧开后倒入屋内的大木桶里,调好水温后,再浸泡其中,享受泡澡的乐趣。 可今晚,她碍于陌生男子的存在,不得不牺牲掉这项乐趣,只拧着一条布巾,简单地擦拭手脚,便直接上床睡觉。 从吃饱饭便一直看她忙里忙外,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好不容易等她忙完所有事情,燕皓正打算跟她聊聊,哪知她这么早就上床睡觉。 “姑娘,你睡着了吗?”明知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可他就是管不住山口己这张嘴,她越是不理人,他越是想找话题与她攀谈。 对他的问题,君玉容坚持沉默以对。 不说话?好吧,既然她惜言如金,那他不妨来个由自问自自答。 “姑娘,我们相处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至今还未曾自我介绍过,实在是太失礼了。我姓燕,单名一个皓字,襄阳人士,至今尚未成亲,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姑娘若有熟识的好姊妹,不妨介绍给我认识。我保证家中人口简单,若当真有姑娘肯下嫁,不必担心要侍奉公婆,如何?姑娘,你是否有兴趣?”话说到此,燕皓故意顿了顿,等着她怒冲冲的答腔。 等了须臾,隔壁依旧沉默如昔,他只得摸摸鼻子,继续自言自语下去。 “对了,我看姑娘家中堆了些药草,想来姑娘定是懂得几分医理,可有一点令我想不通,姑娘既是大夫,为何择居于深山之中?难道姑娘一点也不担心三餐温饱的问题吗?”他顿了顿,又道:“还有,姑娘既把我带回来,想必把过我的脉象,难道姑娘对我的脉象一点也不好奇吗?” 令他有些意外的,话才说完,便见阻隔于两张床中的布帘被她掀起。 “为什么?”向来寡言的她,直接切入问题的重点。 看她如此,燕浩还真是佩服上肓简意赅,一句废话也不说,这女人的性子真是特殊少见。 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燕浩好整以暇的挑眉反问:“姑娘真想知道?”哈!命中她的要害了吧,他就不相信她还能继续沉默下去。 “我确实是想搞清楚这点疑惑,不过说或不说在于你,我不会勉强。”她向来就不习惯勉强他人,不管这件事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她还是会守住自口己的坚持,尊重他人的意愿。 “好,一个问题的答案交换姑娘的芳名如何?” “萍水相逢,知道名字有何意义?”咬着唇,君玉容实在不想屈服于他。 “姑娘这话可说错了。”燕皓摇摇手,一脸不赞同地道,“相逢既是有缘,既然我与姑娘有缘相遇,那何妨互道姓名,难道姑娘真希望我在此养伤的这段期间,就这么姑娘、姑娘的称呼你吗?” “……”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况且不过是互道姓名罢了,她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这一想,君玉容终于松口,“好吧,我叫君玉容。现在公子可以把我想知道的答案说出来了吧?” “我还在娘胎时便已身中剧毒,也因为这点,我方能因祸得福,至今天底下不管何种剧毒,对我来说皆不足为惧。另外还有件更神奇的事,不知姑娘是否也想知道?”回答完问题后,燕皓聪明的再丢下一饵,就不相信她能抗拒得了。 听完他的回答,君玉容大感意外,这种病例不要说是她,相信就算药婆婆依旧活着,对此也会大呼意外。 “说吧,你希望我回答你什么问题?”她知晓这男人之所以抛下诱饵,为的是想与她条件交换。 不错,这姑娘心性果然聪明无比,不用他点明,她便能知晓这是另一桩交易。 “我想知晓的是姑娘为何独自住在这山野之中?” “我出口小无父无母,是药婆婆一手带大的,药婆婆过世后,我便一个人住在这里。”她轻描淡写的说出口口己的身世,一点也不为无父无母的处境感到悲伤,只因药婆婆在世时对她所付出的关爱,已令她心满立意足。 “对这样的身世,你难道一点也不难过吗?”燕皓没想到眼前这甘于平淡的女人竟有这般引人心怜的身世,更令他佩服的是她的坚强。 他认识不少女人,其中身世悲苦者大有人在,尤其是那些青楼妓院的女人哪个不为出口己的境遇悲叹。 可眼前的她,外表虽瘦弱纤细的让人怜惜,但她拥有其它女人少见的勇气与独立,当真是个奇女子。 “难过?有必要吗?”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就算一辈子都没法获得,她也是毫无所觉,反倒是药婆婆的死,才是她心里最深的痛苦。 “我……” “好了,若你想继续谈这些有的没的,那就不用多说,还是早点歇息,省得浪费我的时间。”君玉容向来最不需要的就是他人对她的同情,这男人若想表现对她的悲悯与怜惜,那就啥废话也不用多说了。 看她伸手想拉上布帘,燕皓赶紧出手制止。“君姑娘未免太性急了些,我才想把那桩秘密道出呢。” “好,你说,我听。” “我要说的秘密是我体内的血,对身中剧毒之人来说可是救命仙丹。”这般特殊的体质够叫她惊诧讶异了吧。 “此事当真?”她很惊讶天下竟有如他这种怪人。 难怪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看来她真是井底之蛙,自以为博览医书,没有她不懂的医理,其实她需要学的还是很多。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这件事至今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我。”这事就连炽焰盟里的人,也不知他拥有这般奇异的体质。 “既然这件事这么神秘,你又何必说给我听?”这点让她搞不懂。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想交你这位朋友,倘若你不嫌弃,我可否将你视为我的红粉知己?” “朋友?”喃喃重复这两个字,对这名词君玉容感到很陌生。 她从小便深居山野之中,伴她成长的只有药婆婆一人,很少与外人打交道,更甭说是交朋友了,而今要她接受陌生的他当朋友,这事她得好好想想。 “夜色已深,你身体有伤,还是早点休息吧!”话一说完,君玉容一止刻拉上两张床中间的布帘。 她这动作无异是在告诉燕皓,两人间的交谈已然结束。 这一晚,君玉容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荡的就两个字——朋友。 这个名词所代表的立思义究立见为何? 就算一夜无眠,君玉容依旧在固定的时刻起床梳洗,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蹑手蹑脚的绕过燕皓所躺的那张床,本以为她走路的声音轻俏,应该不会吵醒他,哪知…… “早啊,君姑娘。” 一听这招呼,君玉容有些愣住了,从前她与药婆婆共居此处时,向来是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哪里有空说早问好,而今被燕皓这么一问,她反倒有点不自在。 但不自在归不自在,人家已经主动开口,她总不好装聋作哑的忽视,只得回了句:“早。” 打完招呼后,君玉容迅速的打开门,急匆匆地往菜圃走去,就怕燕皓又会突来些什么让她不知所措的动作或问题。 看她走得如此匆忙,燕皓心知她对他的防心依旧极重,也不再强逼她,只是从窗口看她到底在忙些什么。 看她辛勤的整理菜圃,燕皓这才了解原来昨晚所吃的那碗米粥,拌在里头的菜,是她辛苦栽植出来的。 她忙得汗如雨下,燕皓忍不住想帮忙,只是他想到自己之所以能赖在这里不走的主要原因,他不得不按捺下想帮她的心情。 君玉容整理完菜圃后,跟着身子一转不知跑到哪去,燕皓强忍出去一探究竟冲动,就怕会被察觉他的谎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又出现在他面前,瞧她手中端着两个碗,燕皓这才知晓原来她是去煮早膳。 “燕公子,这是你的早膳,另外这碗则是我帮你煎的药,里头放了些补气提神的药材,有助于你身体的康复,我把它们放在床边。” “谢谢你,君姑娘。”他实在很不喜欢跟她这般客套生疏,可又碍于两人相识不久,不得不配合着她,姑娘公子互相叫着。“对了,君姑娘既有准备我的早膳,怎不见你准备出口己的膳食呢?” “公子不必替我担心,我向来习惯带着早膳上山采药。”这不只可节省她许多时间,还可让她照料一些因受伤而无法口口行觅食的小动物。 “你现在就要出门了吗?”看她拿起放在墙角的竹篓,燕皓觉得口口己这问题还真是问得多余。 “是的。”她把竹篓往背上一背,转头看着他说,“公子放心,我会在午膳之前赶回来准备午膳的。” 两人对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君玉容容有些不自在,她轻咬一声,讷讷低语,“公子,那我们就午膳时再见了。” “呃!再见。”不知怎地,向来口没遮拦,粗心大意的燕皓竟也同样显得不自在,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燕皓立即起身匆匆地用了早膳,然后一口就把那碗补药给解决,随即出门去。 他的目的是为了瞧瞧那女人到底在忙些什么。 老实说,打从燕皓懂得女人这种生物开始,他便不曾对任何女人怀有这般高度的好奇。 而今也不知怎地,他竟对君玉容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好奇。 而且这份好奇还越积越深,她就像包里着一层又一层的谜,令他不由自主的想了解真实的她。 就因这莫名的渴望,让他不惜佯装伤重未愈,硬是留在她身边,只为为了探知这女人的一天到底是怎么过的。 一路行来,他瞧她一脸优闲的模样,也不急着赶路,就这么安步当车上步步的往山里走。 来到一棵大树下,他发觉她停下脚步,蹲在树下一动也不动。 她的神情好象在等些什么? 看她如此,燕皓不由得怀疑她是否与人相约在此相会? 这个疑惑才刚浮上他的心头,他便看到一只毛白如雪的兔子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 看到那只白兔出现,君玉容脸上线条柔和许多,伸手口口竹篓里拿出一根红萝卜,诱惑兔子一步步的往她靠近。 隐身于树丛间的燕皓,看出那只兔子对君玉容依旧存有几分戒心,只是敌不过那根红萝卜的诱惑,它缓缓的靠近她。 看此情况,燕皓真担心君玉容可能要白忙一场。 出乎他意料的,那只白兔不到眨眼的工夫便对君玉容的戒心全无,不只如此,它还偎入君玉容的怀中,乖乖的啃食她手中的红萝卜,直到吃饱依旧舍不得离开她温暖的怀抱。 见状,燕皓心里立见好笑的升起一股酸酸的感受,他好想代替那只白兔的位置,偎在君玉容的怀中尽情的享受她的温柔抚触。 君玉容用手顺顺白兔的毛,跟着放开手,让那只白兔离去。 等白兔消失不见,她才站起身继续往前行。 接下来的路上,燕皓见她一脸谨慎小心的凝视地上,只要发现一种草药,她便会喃喃自语,跟着把药草丢进背上的竹篓里。 看她这么认真专心的寻找药草,燕皓心里还真有几分纳闷。 想她深居山野之中,又不见任何病患前来求诊,她摘那些药草有何用处? 就在燕皓满心不解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时,突然出现一只老虎。 一看那只老虎,燕皓暗忖惨了,这下他想不泄漏口口已的行踪都不行,要不那小女人肯定会成为那只猛虎的果腹之物。 正当他下定决心,打算有所行动时…… 等等! 燕皓本以为那只老虎会攻击君玉容,用它的利爪将她撕成好几块,再好好的大啖这顿美食。 岂料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燕皓的意料之外。 那只猛虎不只没有攻击君玉容,反而如先前的那只白兔一样,依偎在她身边向她撒娇。 看到此等怪异的情况,燕皓其是傻眼了。 没想到那纤细娇弱的女人竟连一头猛虎也能驯服,他真是太佩服她了。 “好了,威威,你别推我啊!我知道你肚子饿了,我有准备食物,马上拿给你喔!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那只老虎真听得懂她说的话吗?藏身于树上的燕皓心里暗忖着。 直到他瞧见那只老虎在听了君玉容的话后,当真不再往她身上猛推,这下燕皓想不相信也不成了。 原来那只老虎当真听得懂人话,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威威,你可知何谓朋友?”想她长这么大,还不曾有人当着她的面,对她提出想与她交朋友的要求。 而就在昨晚,那名叫燕皓的男人竟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老实说,他这要求不只让君玉容感到为难,甚且还逼得她有点手足无措。 从小就跟着药婆婆隐居在山里的她,这辈子长这么大,从不跟任何人交过心,聊过比平常更深入的话题。 书上不是说什么“君子之一父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这话药婆婆曾仔细解释给她听过。 也因此她就算下山跟药铺老板交易,也只是三言两语就把交易敲定,从不跟人谈过什么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言闲语。 一直以来,君玉容都认为人类的心思是天下万物中最为复杂的,她宁愿寡言少语,宁愿孤单过日,也不止目跟任何人有所交集。 如今,突然蹦出一个想跟她一父朋友的男人,这还真令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威威,难道朋友就像我与你这般,我心里有难解的问题时,就在你的面前发一顿牢骚?你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行,彼此心里都不会有任何负累。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吗?还是我想错了,朋友的定义根本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隐身于树上的燕皓听完她的话后,心情变得越加复杂。 他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是提出一个简单的要求罢了上见让她这么困扰。 另外,他更是难以想象,这世间竟还有如她这般天真的女子。 面对这出人立息表的君玉容,燕皓还真想知道以往她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又是谁造成今日的她? 第三章 山上天气多变,前几日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这几日却阴雨连连,这种天候让君玉容无法出门,只得待在茅屋里与燕皓大眼瞪小眼。 也不知是君玉容自己过于敏感,还是当真有这么回事,打从那夜燕皓说要与她交朋友开始,她便无时无刻不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 就如现在。 瞧!他又用那双犀利逼人的里﹁眸毫不客气的逼视着她,不管她走到哪里,他的视线便跟着到哪里。 被他这般死盯不放,君玉容很不自在,更难忍受,想开口寻些话题跟他交谈,好转移他的注意,无奈她个性向来沉默寡言,就算是想破了头,也找不出个适当的话题。 既然找不着共同的话题,君玉容只好找事情忙,把前些日子摘来的药草,分门别类的整理一番。 燕皓看她不再受他视线的干扰,心里不怎么舒坦,想他无论在哪,始终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唯有眼前这纤细娇弱的女子能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她越要忽视他,他就越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你在整理药草吗?” 他这是无话找话,他知,君玉容又何尝不知。 “是的。”简单的回答,君玉容双手的动作没停。 “这些日子以来,我从未曾看过任何患者上门求医,不知你这些药草都是做什么用途?” “糊口。”又是同样简单的回答。 一再被她以三言两语的简单方式给打发掉的燕皓,这下可真有几分恼火。 “此话怎讲?”虽恼火但为不破坏两人间的和谐,他不得不咬紧牙硬忍。 “唉!”长叹一声,君玉容终于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看着他,一脸认真地道:“我向来寡言,对任何人来说都称不上是个好聊天的伴,奉劝公子一句,你还是放弃我这个朋友。” 倘若朋友的定义就是你问我答,什么小事都得拿出来谈一谈,她当真无法应付,更令她感得不耐烦。 这女人…… 他尚未被她简单的应话方式给激得发火,她却先他一步大叹无奈。 看她如此,燕皓更是不可能放弃。 “君姑娘可是在嫌弃燕某人过于唠叨?” “当然不是。”他这话可真是大大的冤枉她。蹙起蛾眉,君玉容开口辩驳,“我只是……” “只是嫌弃我对药草一无所知,所以不肩与我多谈?” 嫌他无知?天啊!这话可比方才那话还要伤人。 君玉容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我想说的是……” “是你这清雅不俗之人根本不屑与我这凡夫俗子多谈?”噙着一抹促狭的笑容,燕皓继续抢她的话,不只抢得高兴,还抢得非常顺口。 “住口!”士可忍、孰不可忍,一再被他冤枉的君玉容这下可真被他激得恼火。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过是不习惯与人聊天罢了,你为何要把我批评得如此不堪呢?我虽久居山野,可是也懂得几分人情世故,再如何也不可能鄙视任何人,或用讥讽的态度待人!” 这话君玉容不只说得忿忿难平,更说得激动里一常,她双手猛挥,只差没站起来跳脚。 她话一停,茅屋里霎时陷入一片沉寂,一男一女相互对视,那气氛还真令人有几分尴尬。 这时,君玉容方才发觉白自己的失控。 一想起她对个拚命想对她示好的男人猛叫猛喊,君玉容羞愧的想撞墙,也省得继续丢人现眼好。 就在她为白自己的行径感到羞赧时,陡然一声轻笑响起。 慢慢地,轻笑转而大笑,再由大笑转而狂笑 “哈哈哈!”笑到无法自制的燕皓,一手捧腹,一手指着脸红的她开日,“我现在才发觉,你只有在失控或者发怒时,才会一口气把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吐得干干净净,对不对?哈哈哈……” 看他笑得如此夸张,还把话说的那般…… 可恶,君玉容不由得咬紧牙,冷眼狠瞪着他,想逼他吞下所有笑意。 哪知她越瞪,他笑得越是放肆,她气得恨不得掐死他。 深怕自己真的付诸实行,她匆匆找了借口道:“我去厨房忙了,你请自便。” 笑!笑死他算了! 哼!这男人简直可恶的让人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连下了几天的雨后,今天竟吹起一阵不寻常的风。 “看来天气将起大变化,若非刮起大风便是下起大雨。”君玉容喃喃出口语。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先把屋顶上的漏洞补好,要不可真要落个屋外下大雨,屋内跟着下起小雨的悲惨下场。 这么一想,她立即行动,拿出竹梯,再背上几捆稻草、草绳,准备爬上屋顶修补房子。 依旧持着病体未愈这烂理由赖在人家家里不走的燕皓,一看她的举动,差点被她的愚蠢吓出一身冷汗。 可恶!那女人当真忽视他,忽视得非常厉害。难道她不知像这种危险的工作,自有他可以效劳吗? 瞧她每踩一阶,他心跳就加快一步,全身还直冒着冷汗,就担心那女人会突然跌下来。 好不容易看她安然的爬上屋顶,可这更令他提心吊胆,只因她已然脱离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她的一举一动他全然无法得知,只能凭着练武者过人的耳力倾听她在屋顶上的声音。 听她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他的一颗心不禁跟着她每一个动作跳动着。 “听”她那熟稔的动作,燕皓心想她还真是过惯了独白口一人的生活,想来他的担忧有点多余。 就在燕皓以为君玉容应可应付一切时,突然一阵狂风从窗口猛灌入屋内,跟着不过眨眼的工夫,外头便下起倾盆大雨。 一看这情况,燕皓再也装不下去,被子一翻就急着上屋顶寻人。 就在他奔出屋子时,一声尖叫差点震破他的耳膜,他连忙抬头一看,君玉容的身躯直直的往地面坠去。 燕皓赶紧提气纵身,在那纤细娇弱的身躯尚未接触到泥地之前,把她接个正着。 不小心跌落屋顶,君玉容早有挨疼的准备,她闭着眼睛等着迎接那绝对逃不过的痛楚。 意外的等了许久她身子依旧腾空,这使得她感到一阵名其妙,张开双眸,出现在她眼一刖的竟是张她熟悉的脸孔。 “是你救了我?”她又惊讶又疑惑的瞅着抱着她不放的男人,他不是身子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吗?怎么现在…… “除了我之外,你以为在这深山野地里还有谁会对你伸出援手?”一想起这女人方才所干的蠢事,燕皓便想用力的摇她几下,看是否能把理智塞入她的脑袋瓜子里。 若非看她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如纸,他非得好好骂骂她。 “你身体不是……” “闭嘴!”燕皓霸道的连话也不准她说,冷声命令道:“你马上进屋子里,把这身湿透的衣物换掉。”话落,他便放开她,将她往屋里推去,还不忘顺手带上门。 被他硬是推入屋里的君玉容,不只怒火狂飘,还恨得想亲手宰了那胆敢欺骗她的恶徒。 可恶!那家伙不只欺骗她,甚至以为救了她便可以对她发号施令上点也没把她看在眼里,当真可恶至极! 怒火中烧的她实在不想听他的命令行事,但她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该换下这身湿透的衣物,拿身子跟他呕气根本不值。 这一想,君玉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照他的命令去做。 等她换好衣服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走那个胆敢欺骗她的无耻恶男! 把君玉容赶进屋子里换衣服后,燕皓提气掠上屋脊,替她把尚未完成的工作全部做完。 只不过这可让他淋雨淋得一身湿,纵身跃下地后,他想都不想直接推开茅屋的门。 印入他眼帘的是个身里粉色肚兜的半裸美女。 好美好白又好纤细的美人儿啊!原来她衣服底下的雪肤当真如他所想象的那般纤白,有如凝脂般吹弹可破。 意想不到的美艳景色,不只平白养了燕皓的眼,同时也让他那颗不曾被任何女子占据的心灵深感悸动。 为了君玉容,他傻了也痴了,双脚自动走近她,双手更是自然而然的拥紧那半裸的美女。 反观君玉容则是被这突发的事件给吓傻了。 她手上拿着正准备穿上的白色底衫,一双水眸傻愣愣的凝视他,望着他一步步朝她走来。 她心悸更加惶恐,大脑再也发挥不了正常的功用,任由眼前这一个挺壮硕的男子对她为所欲为。 当他的唇贴上她细嫩的唇瓣时,她无助的只能张着一双水莹眸子,出神的看着一脸迷醉的他。 他到底在对她做什么?在意识朦胧不清时,她脑中浮起这个疑惑,却怎么也理不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当他那身湿贴近她微热的身子时,君玉容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阵哆嗦到底是因那份湿冷,还是因他现在正在对她做的事情而起?这问题令她难解。 他爱上她红唇的味道,他为她瘦弱纤细的身子感到痴迷不已。 放不开了!这辈子他再也放不开怀中的女人,就算天塌地陷、就算海枯石烂,任何人、任何力量也无法逼他放开怀中这令他眷恋的瑰宝。 抱紧她,他任由双手探索她美妙的身躯。 他的大掌在她光滑细嫩的背部游移,然后扯掉她的肚兜。 危险!当这两字急匆匆地闯入君玉容变得迷迷糊糊的大脑时,她藕臂猛然一推,跟着“啪”的一声响彻整座茅屋。 君玉容的这一掌不只打破充斥在他们之间那份不该有的暧昧氛围,同时也惊醒自己,出自然也阻止燕皓打算更进一步的亲昵。 抚着颊,他淡愠的问:“为何打我?”他没有错,爱自己所爱的女人,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他何错之有? 顶着一双含泪的眸子,噙着一抹羞恼的神情,君玉容遮着春光外泄的身体,羞愤的大叫:“因为你该打!” “为什么?”燕皓强势的逼近她,“难道就因我吻……” “住口!住口!”君玉容心慌的捂住双耳,恼羞成怒的大骂,“我打你是因为你欺骗我。”除此之外,其它的她全盘否认。 她胆怯的不敢去想自己方才的失控,更怯懦的不敢正视他们方才所发生的种种,她怕答案是她无法承受的。 “没错,我不否认确实欺骗了你,可那也是因你吸引我,让我想更进一步了解你,我这么做就算真有错,也错得情有可原。” 在他灼灼目光的逼视下,又听他霸道狂肆的宣言,君玉容无一言口以对,只因向来不沾惹世间情爱,从小到大无欲无求的她,当真不知该怎么回应他那番让她脸红心跳,逼她脑子混乱不已的狂恣宣言。 瞧他又想逼近她时,她有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连忙往后退了数步,“别逼我!你走!你现在就走!” 对心仪的女人,向来只在乎自己需求,视礼教如粪土的燕皓当然可以强逼,他也自信只要他坚持到底,这女人终究会屈服于他。 可瞧她那副有如惊弓之鸟的惶恐模样,他首次对人产生心软不舍强索的感受。 咬紧牙,握紧双拳,他挣扎着,凝视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挣扎许久之后,他终究选择放弃。 只不过这放弃只是暂时,他暗出口发誓。 “好,我不逼你,你要我走,我走便是。不过……”他伸出双手捧起她细致的脸蛋,不顾她细弱的挣扎,强逼她注视着他,“等下次我们再见时,我燕皓发誓不只要得到你的人,同时也要得到你的心,要不,我宁愿毁了你也在所不惜。”说完,他放开她,转身走出她的世界。 目送那昂挺的背影离开,直到他完全消失在她视线之中,君玉容这才软下身子,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摇着头,当真不懂。 不只不懂她与燕皓之间的关系为何会变得如此复杂,更不懂自己怎会无端招惹上他? 如燕皓这般霸道强势的男子,根本不是她能招惹得起,她怕他,不只怕还难以接受他那霸道强悍的性子。 可在恐惧惊慌的背后,却也隐藏一股让她不解的情家。 那股情嗉不只让她感到困扰不已,同时也令她对燕皓的离去产生一股极为矛盾的心情。 克制不住脑中纷乱的思绪,君玉容在心里问着自己,她与燕皓当真会有再见的一天吗? 倘若真有,她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呢? 第四章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大片蓊郁茂盛的树林。 眼这片看似寻常、实则处处充满危机的树林,不知者若深入其内,定会被里头设的机关搞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说能安然无事的走出这片充满诡谲气氛的树林。 反之,若熟悉这片树林者,不只能在树林里通行无阻,还能亲眼目睹隐藏于这片树林之后的另一片天地。 它不是一般富贾豪绅所拥有的宅邸,亦非王公贵族所居的官邸,它正是为天下人津津乐道的炽焰盟总坛,居于其中者不是别人,正是炽焰盟盟主上官翎。 燕皓熟练的穿过树林,顺着蜿蜒小径来到那座宅邸的门口。 门口守卫一见是自己人,立即上前将燕皓迎入装饰豪华的大厅中,恭谨地说:“燕堂主请在此稍等一会儿,小的这就进去禀告盟主。” “嗯。”燕皓也不罗唆,只手一挥,那人随即往后走去。 那人离去不久,就见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手捧着茶盘,走进大厅里。 “燕堂主,请喝茶。” “搁着吧。” 侍女依言将茶放在茶几上,再向他行了个礼,便安静的离开。 等啊等,就在燕皓等得不耐烦、差点想冲进去找人时,一名长相俊俏、身材高大的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 只见俊俏的高大男子,姿态慵懒的斜倚着大厅中的躺椅!他不开口,半睁着双眼与燕皓的黑眸相视。 向来任性狂野、强势霸道的燕皓,根本不甩他高高在上的身分,依旧一脸不驯的神情,冷冷与之对峙。 对他这般桀骜不驯的态度,上官翎也不以为立息,相反的还笑得非常亲切。 “燕皓,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就这么急着与我互争长短吗?” 唉,他当真该好好反省,反省他待属下是否太过宽容?要不,他们怎么一个比一个还要来得难缠,害得他每见他们其中一位,主子威严便得失去一分,再如此下去,炽焰盟的盟主干脆换人做做看了。 “闲话休提,我此次回总坛,主要的是想一探盟主飞鸽传书要属下来此的真正用意。”其它的他一律不管。 任性、霸道、自私、狂妄,这才是他燕皓真实的性子。 “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不跟你客套了。”话才刚完,就见上官翎一改先前慵懒闲适的姿态,一双精眸闪烁出犀利的锐光直视着燕皓,“此次传你回总坛,最主要的是要问上次交代你的那件事,你究竟办得如何?” “盟主问的可是派兵围剿朝廷叛党的那件事?”不是燕皓记性差,而是这阵子他被君玉容的倩影搞得心烦意乱,哪还有心情管其它杂事。 挑起一道剑眉,上官翎讪笑反问:“除了那件事外,我可不记得还有交代你办什么重要的大事。” “盟主可是在怀疑灰影的能力?”燕皓回答得有些气闷,转而一想又感不对,“盟主这次召唤属下回总坛,应该不会只为了询问这等小事吧?” 想炽焰盟人手众多,按理来说早有人将消息传回总坛才是,又何须累得盟主亲口口传召垂询。 “小事?”这“小”字可形容的真贴切,正如燕皓所料,这消息上官翎早已耳闻,他今日之所以传唤燕皓,最主要是为了…… “没错,我要你办的事情是小,可你身中剧毒,昏厥于山野之中被一位姑娘所救,这对你来说该算是一件大事了吧?” 连这件事他也知情!那今日传唤他来究竟所为何事? “盟主的消息可真灵通啊!”燕皓咬牙切齿的说,气恼上官翎竟连这种私密的事情也探查得一清二楚。 “呵呵,好说、好说。”看他咬牙切齿的那股狠劲,上官翎不禁笑得得立息。“再告诉你,我知晓的可不只如此,我还知道你之所以舍得下山回堂口的原因,是因……”话点到为止,再下去当真要闹出人命。 “是因什么?盟主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呢?”燕皓冷冷的问道。 说啊!只要不怕把他惹火的下场,他尽管继续说无妨,他绝对乐立意成全他心中所想要的结果。 “没什么。”上官翎才没那么笨,真把与属下的关系搞得那么僵。“好啦,闲话到此为止,我另有任务要你去办。” 这件任务攸关燕皓心里最为关注在意的那个女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把这件难缠的任务留给燕皓。 “为次又是什么任务?”收敛满腔的怒火,燕皓淡然问道。 “有一名皇亲国戚欲寻找失踪多年的爱女,唯一的线索就是她背上的胎记,那胎记长得状似蝴蝶,色泽褚红,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知道了。”该交代的、该说的全都说完,燕皓立即朝他拱拱手,转身便想离去,却被上官翎阻止。 “等等,这样你就要走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更多的讯息?”看他走得如此匆忙,上官翎差点忍俊不住,心想这性急的家伙难道想脱光全天下女人的衣物,好完成他所交代的任务? 停下脚步,燕皓气得脸色铁青,双拳握紧、咬牙切齿地问:“盟主,你若有话,为何不一次说个清楚?!” “你先静下心来听我说,别这么容易发火。”上官翎语气有些无奈的说。 唉,燕皓的脾气越来越火爆,多年来的训练,怎么就不见他有半点的长进,真是枉费他的苦心。 “对方以五万两黄金聘请炽焰盟为他寻找失踪多年的女儿,除了她背上的蝴蝶胎记外,根据探子回报,那名姑娘应该是姓君,就住在某座深山中,至于其它的,就得靠你口口己去查了。” “姓君?居于深山之中?”难道会是她吗?事情当真如此凑巧吗? 燕皓暗自在心中琢磨一番,不管是不是她,他终究得上山一趟,既然如此,那何不趁着这次机会…… “属下已知该怎么做了。”决定好行事的方向后,他也不再罗唆,身子一转又想离去。 “喂,等……”上官翎口开想向他催讨一个谢字,却碍于燕皓冷漠沉肃的神情,只得转口道:“没事,你现在可以出发寻人。” 算了,那声“谢谢”就暂时让他欠着吧,反正机会多得是,以后再向他催讨回来便是了。 背起竹篓,放入这阵子上山所采的药草,君玉容在生活必需品快用完的情况下,不得不下山卖药草。 习惯独居的君玉容很不喜欢下山,可为了生活,她不喜欢却也不得不为。 一路上,她徐徐前进,脑中所想尽是燕皓的脸孔,以及他临走之一刖所留下的那番宣言。 算算日子,他走了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来,她无时无刻不想起他,就恼他无端端撩乱她平静无波的心湖。 心湖已然被他搅乱,想再恢复从前那无欲无求、不识人间情爱的性子,当真是难上加难。 可是,若要她把自己终身托付给那个霸道又狂肆的男子,她又提不起勇气,就怕她会应付不了他。 突然,她看到一名做柴夫打扮的男子,以及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女子,两人相依相偎手牵着手,状似亲昵的从她身边走过。 看到这一幕,君玉容说不欣羡是假的,脑中不由得将那对男女想象成她与燕皓两人。 可任她再怎么比较、幻想,也想象不出两人若当真相处在一起,真能如那对夫妇看起来这般亲昵恩爱。 想到亲昵恩爱四个字,君玉容忍不住忆起燕皓离去那日对她所作的种种。 她虽是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可身为大夫的身分,有关房事方面的事她也略懂一二。 一想起这方面的问题,君玉容那张芙蓉脸便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一颗芳心更是被回忆搅得难以平静。 她为他心动了吗? 她若真为他动了心,为何又总是犹豫不决呢?若是没有动心,她又为阿总忘不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不!用力摇摇头,君玉容在心里告诉出自己:别再想了,他已经离开了,这件事让它过去就算了。 君玉容背着竹篓,竹篓里放满生活用品,以及一袋白米,她行色匆匆的赶着在天黑之前回到住处。 出乎她意料的,她家门前竟出现几名大汉,其中一名看他那身穿着打扮,君玉容猜测他该是那些大汉的头头,而且还是位富家公子哥。 拧起一双秀气的蛾眉,君玉容非常不解,他们待在她家门口,究竟为何而来? 性情冷漠,向来不喜欢与陌生人攀谈的君玉容,心想她又不认识那些人,干脆来个视而不见,直接走他们身边。 不料,就在她要推开茅屋的门时,那名富家公子哥竟大剌刺的挡在她面前。 她挑起柳眉,一脸冷漠的瞟着他,并未开口出声,而是以眼神询问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那名年轻人朝她拱手为礼。“姑娘,我叫穆至远,家住山脚下的穆家庄,今日前来打扰完全没有恶意,只是想向姑娘打听一位名为药婆婆的女大夫。” 原来这些人是来找药婆婆求诊的。君玉容暗忖。 “穆公子这趟是白来了,药婆婆已经过世多年。”她用两句话就想将这人打发,小脚一迈又想跨入家门。 穆至远一听药婆婆辞世的消息,不禁有些愕然。 等他回过神,见那名年轻女子已跨入屋门,眼看就要将木门合上,他赶紧伸手再挡。“等等,姑娘方才说药婆婆已然辞世,那敢问姑娘与药婆婆的关系是……” “药婆婆是我的恩师,同时也是抚养我长大的家人。”关于这点,君玉容不觉得有说谎隐瞒的必要。 “喔?”穆至远张大双眼,仔细端详眼一刖这年轻纤细的小姑娘。 他暗自思量,这姑娘既说她乃药婆婆的衣钵传人,想来对医术方面也该有几分研究才是,既然如此,那他这趟就不算白来。 “姑娘,既然你是药婆婆的弟子,能否请你跟我走一趟穆家庄,替家母看诊?”穆至远客气有礼的询问。 君玉容想都不想上开口便是拒绝。“对不住,我能力有限,向来不替人看诊,还请穆公子见谅。” “姑娘甚是谦虚,你是药婆婆的弟子,相信医术必定高明,我只求姑娘能跟我下山一趟,至于治不治得了家母的病症,就听天由命,绝不勉强,我希望姑娘能给家母一个机会。”若非求助无门,穆至远也不至如此勉强他人。 “唉。”君玉容无奈的低叹口气,“穆公子的孝心,实在令人佩服不已,只是既然早知结果,又何必浪费时间尝试?穆公子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去找些更高明的大夫,这才是明智之举。” 穆至远看她拒意甚坚,想来客套软求的方式对她是行不通,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用下下策了。 “姑娘,得罪了!”他使个眼色,身旁的几名大汉立即心领神会,大步朝君玉容走去,想强押她下山。 这人还真是不死心,知道她不吃软,便想对她来个使硬耍蛮。 “你们这是何苦,我早说过……放开我,别强拉着我啊!我早说过我不行的,你们怎么就是不听,放……” 就在君玉容使力挣扎时,突然从后头传来一声怒咆—— “放开她!” 一听这声音,君玉容整个身子霎时僵住不动,她玉颜惨白,满脑子的混乱,耳朵嗡嗡作响。 是他吗?一别三个月有余,他当真又回来了? 不用回头,单听这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君玉容亦能知晓声音是谁,只是她胆怯的不敢接受,心情更是纷乱的难以镇定下来。 她摇摇头,无奈的暗忖:面对穆家庄的强硬逼迫,已够令她难以应付,而今再加上霸道难缠的他,她想不头疼也难。 穆至远以及那几名大汉,一听后头有人发出反对的意见,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 这一看,所有人全都惊讶的傻了眼。 只见来人一身是血,左手臂被砍了一刀,这一刀不只让他血流如注,甚至深可见骨,那模样看来还是吓人。 但这些还不算什么,最令众人心惊胆战的是那男人一身狂霸的慑人气势,瞧他脸色虽然苍白如纸,可依旧挺直腰杆一步步的往他们逼近。 面对这种连死都不怕的狂人,穆至远以及穆家庄所有护卫,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就怕会倒霉的成为他发泄怒火的对象。 “我叫你们放开她,听到没?”虽然受伤沉重,可燕皓依旧站得直挺挺的,霸道的将君玉容搂入怀中。 她是他的,这辈子就只能属于他,任何人也不准来抢。 “你受伤了!”原本还为他的出现头疼不已的君玉容,瞧他伤势沉重二脸忧心的搀扶着他,“快进屋,我帮你疗伤。” “等一等。”惊愕的感觉消失后,不甘心被人后来居上的穆至远,赶紧伸手挡在两人面前,“姑娘,你这作法不显厚此薄彼吗?今日先上门求医的可是我穆家庄的人,你怎么可以……” “让开!” “让开!” 一男一女异口同声的开口,声音同样愤慨不满。 “你伤势沉重,别开口说话,这种小事我出口会处理。”君玉容着急的对燕皓叮咛完后,转头对穆至远说:“事情有先后缓急,穆公子若要我下山看诊,就请十日后再上山来吧,到时我定会心甘情愿的到府上替你娘亲看诊。”这是条件交换,在这紧要关头,君玉容也无法顾虑自己立下的原则,只得暂时妥协。 “好,一言为定。”既已得到她的承诺,穆至远也不好太过为难人家。“十日后,我定会亲自前来迎接姑娘下山。”说完,他就带着一干下人离去。 等那些人离去后,燕皓再也撑不下去了,他身子一软,就这么昏厥在君玉容的怀中。 君玉容焦急的摇摇他,迭声道:“燕皓,醒醒,别这么晕过去啊!我背不动你,帮帮我,燕皓、燕皓……” 费了一番工夫,君玉容方把燕皓的伤口缝合,并上药包扎好。 痴痴地凝视着昏睡的他,她忍不住垂下泪,心里十分担心他的伤势。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逼得对方下手如此狠绝,这一刀若再下重一点,燕皓的左手臂当真要废了。 她知晓他是江湖中人,也了解江湖多是非,只是让她不解的是这样打打杀杀的日子,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这种时时都是危机,处处皆是险境的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想到这里,君玉容的泪水不由得流得更凶,就怕……就怕有朝一日,她会救不了他,到时……… 想到这攸关他生死的严肃问题,她心情百感交集,恨不得能将他捆在她身边上辈子不离不弃。 只是这样有用吗?更重要的是,她当真有这个勇气吗?可一想起她可能会失去他,她不禁又…… 这样的心情她不曾有过,就算当年药婆婆过世时,她心情虽然难过,但也明白这是每个人一生当中都必须经历的。 唯独他,总令她牵肠挂肚。 “告诉我,我该拿你如何是好?燕皓……”素手轻轻抚过他的脸,看他连昏睡也疼得皱起眉头,君玉容的一颗心更是为他揪疼不已。 燕皓自昏睡中缓缓醒过来,他双眼一合一张,一合一张,眨了几次眼后,总算完全清醒过来。 老旧的茅屋,是他备感熟悉怀念的地方,四周充斥的药草味,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气味。 只是……那女人呢?那名叫君玉容的女子呢? 想他一觉醒来竟看不到那令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燕浩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在她的心里竟占不到一席之地?要不,她又怎么舍得丢下重伤昏迷的他,跑得不见人影? 就在燕皓自怨自艾时,突然感到胸日上好象压着什么束西,沉重的令他有点呼吸不顺。 垂下眼睑,凝口口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如黑缎般的头发。 原来这女人并没舍弃他不顾,她始终在他的身边守着他。 看到这立息外的惊喜,燕皓激动的想拥紧她,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吻住她那张诱人的甜蜜樱唇。 可他未曾受伤的那只手被她握得死紧,他只好压下心底的渴望。 他温柔的瞅着她,暗忖她心里应该有他的存在才是。 否则,她又何必如此辛苦的守在他的床边,还紧握着他的手不放? 他霸道的宁愿选择这小女人心里有他的答案,也断然不肯接受她这么做的用意不过是在善尽她大夫的天职。 看她睡得那么熟、那么甜、那么地香,他心口一热,差点因激动的喜悦而淌下泪。 倘若可以,他真想就这么拥着她度过一生一世,一辈子不离不弃,直到发白齿摇依旧恩爱不移。 他缓缓的抽回被她紧握的手,轻抚着她的头顶,抚过她滑顺的乌丝,呵护她如玉一般的脸颊。 “嗯……”一声轻吟突然从微张的擅口逸出,几日来的折腾,使得君玉容困倦至极。 她闭着眼就像只小猫般,在主人的怀里轻轻磨蹭着,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以安心歇息的地方,放心的倾听他的心跳声,不禁睡得更沉、更香。 “呵呵!”难得看她如此慵懒的神态,燕皓忍不住笑出声来。 熟睡的君玉容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立即睁开双眼,抬头望去。 “你醒……呜……” 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得完全,他便霸道的以唇封住她的小嘴,不管她错愕的神情右臂搂住她的身子,将她拉入怀里,好让贪婪的他更能享受她口中的甜美,直到许久许久之后…… 第五章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大片蓊郁茂盛的树林。 眼这片看似寻常、实则处处充满危机的树林,不知者若深入其内,定会被里头设的机关搞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说能安然无事的走出这片充满诡谲气氛的树林。 反之,若熟悉这片树林者,不只能在树林里通行无阻,还能亲眼目睹隐藏于这片树林之后的另一片天地。 它不是一般富贾豪绅所拥有的宅邸,亦非王公贵族所居的官邸,它正是为天下人津津乐道的炽焰盟总坛,居于其中者不是别人,正是炽焰盟盟主上官翎。 燕皓熟练的穿过树林,顺着蜿蜒小径来到那座宅邸的门口。 门口守卫一见是自己人,立即上前将燕皓迎入装饰豪华的大厅中,恭谨地说:“燕堂主请在此稍等一会儿,小的这就进去禀告盟主。” “嗯。”燕皓也不罗唆,只手一挥,那人随即往后走去。 那人离去不久,就见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手捧着茶盘,走进大厅里。 “燕堂主,请喝茶。” “搁着吧。” 侍女依言将茶放在茶几上,再向他行了个礼,便安静的离开。 等啊等,就在燕皓等得不耐烦、差点想冲进去找人时,一名长相俊俏、身材高大的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 只见俊俏的高大男子,姿态慵懒的斜倚着大厅中的躺椅!他不开口,半睁着双眼与燕皓的黑眸相视。 向来任性狂野、强势霸道的燕皓,根本不甩他高高在上的身分,依旧一脸不驯的神情,冷冷与之对峙。 对他这般桀骜不驯的态度,上官翎也不以为立息,相反的还笑得非常亲切。 “燕皓,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就这么急着与我互争长短吗?” 唉,他当真该好好反省,反省他待属下是否太过宽容?要不,他们怎么一个比一个还要来得难缠,害得他每见他们其中一位,主子威严便得失去一分,再如此下去,炽焰盟的盟主干脆换人做做看了。 “闲话休提,我此次回总坛,主要的是想一探盟主飞鸽传书要属下来此的真正用意。”其它的他一律不管。 任性、霸道、自私、狂妄,这才是他燕皓真实的性子。 “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不跟你客套了。”话才刚完,就见上官翎一改先前慵懒闲适的姿态,一双精眸闪烁出犀利的锐光直视着燕皓,“此次传你回总坛,最主要的是要问上次交代你的那件事,你究竟办得如何?” “盟主问的可是派兵围剿朝廷叛党的那件事?”不是燕皓记性差,而是这阵子他被君玉容的倩影搞得心烦意乱,哪还有心情管其它杂事。 挑起一道剑眉,上官翎讪笑反问:“除了那件事外,我可不记得还有交代你办什么重要的大事。” “盟主可是在怀疑灰影的能力?”燕皓回答得有些气闷,转而一想又感不对,“盟主这次召唤属下回总坛,应该不会只为了询问这等小事吧?” 想炽焰盟人手众多,按理来说早有人将消息传回总坛才是,又何须累得盟主亲口口传召垂询。 “小事?”这“小”字可形容的真贴切,正如燕皓所料,这消息上官翎早已耳闻,他今日之所以传唤燕皓,最主要是为了…… “没错,我要你办的事情是小,可你身中剧毒,昏厥于山野之中被一位姑娘所救,这对你来说该算是一件大事了吧?” 连这件事他也知情!那今日传唤他来究竟所为何事? “盟主的消息可真灵通啊!”燕皓咬牙切齿的说,气恼上官翎竟连这种私密的事情也探查得一清二楚。 “呵呵,好说、好说。”看他咬牙切齿的那股狠劲,上官翎不禁笑得得立息。“再告诉你,我知晓的可不只如此,我还知道你之所以舍得下山回堂口的原因,是因……”话点到为止,再下去当真要闹出人命。 “是因什么?盟主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呢?”燕皓冷冷的问道。 说啊!只要不怕把他惹火的下场,他尽管继续说无妨,他绝对乐立意成全他心中所想要的结果。 “没什么。”上官翎才没那么笨,真把与属下的关系搞得那么僵。“好啦,闲话到此为止,我另有任务要你去办。” 这件任务攸关燕皓心里最为关注在意的那个女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把这件难缠的任务留给燕皓。 “为次又是什么任务?”收敛满腔的怒火,燕皓淡然问道。 “有一名皇亲国戚欲寻找失踪多年的爱女,唯一的线索就是她背上的胎记,那胎记长得状似蝴蝶,色泽褚红,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知道了。”该交代的、该说的全都说完,燕皓立即朝他拱拱手,转身便想离去,却被上官翎阻止。 “等等,这样你就要走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更多的讯息?”看他走得如此匆忙,上官翎差点忍俊不住,心想这性急的家伙难道想脱光全天下女人的衣物,好完成他所交代的任务? 停下脚步,燕皓气得脸色铁青,双拳握紧、咬牙切齿地问:“盟主,你若有话,为何不一次说个清楚?!” “你先静下心来听我说,别这么容易发火。”上官翎语气有些无奈的说。 唉,燕皓的脾气越来越火爆,多年来的训练,怎么就不见他有半点的长进,真是枉费他的苦心。 “对方以五万两黄金聘请炽焰盟为他寻找失踪多年的女儿,除了她背上的蝴蝶胎记外,根据探子回报,那名姑娘应该是姓君,就住在某座深山中,至于其它的,就得靠你口口己去查了。” “姓君?居于深山之中?”难道会是她吗?事情当真如此凑巧吗? 燕皓暗自在心中琢磨一番,不管是不是她,他终究得上山一趟,既然如此,那何不趁着这次机会…… “属下已知该怎么做了。”决定好行事的方向后,他也不再罗唆,身子一转又想离去。 “喂,等……”上官翎口开想向他催讨一个谢字,却碍于燕皓冷漠沉肃的神情,只得转口道:“没事,你现在可以出发寻人。” 算了,那声“谢谢”就暂时让他欠着吧,反正机会多得是,以后再向他催讨回来便是了。 背起竹篓,放入这阵子上山所采的药草,君玉容在生活必需品快用完的情况下,不得不下山卖药草。 习惯独居的君玉容很不喜欢下山,可为了生活,她不喜欢却也不得不为。 一路上,她徐徐前进,脑中所想尽是燕皓的脸孔,以及他临走之一刖所留下的那番宣言。 算算日子,他走了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来,她无时无刻不想起他,就恼他无端端撩乱她平静无波的心湖。 心湖已然被他搅乱,想再恢复从前那无欲无求、不识人间情爱的性子,当真是难上加难。 可是,若要她把自己终身托付给那个霸道又狂肆的男子,她又提不起勇气,就怕她会应付不了他。 突然,她看到一名做柴夫打扮的男子,以及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女子,两人相依相偎手牵着手,状似亲昵的从她身边走过。 看到这一幕,君玉容说不欣羡是假的,脑中不由得将那对男女想象成她与燕皓两人。 可任她再怎么比较、幻想,也想象不出两人若当真相处在一起,真能如那对夫妇看起来这般亲昵恩爱。 想到亲昵恩爱四个字,君玉容忍不住忆起燕皓离去那日对她所作的种种。 她虽是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可身为大夫的身分,有关房事方面的事她也略懂一二。 一想起这方面的问题,君玉容那张芙蓉脸便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一颗芳心更是被回忆搅得难以平静。 她为他心动了吗? 她若真为他动了心,为何又总是犹豫不决呢?若是没有动心,她又为阿总忘不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不!用力摇摇头,君玉容在心里告诉出自己:别再想了,他已经离开了,这件事让它过去就算了。 君玉容背着竹篓,竹篓里放满生活用品,以及一袋白米,她行色匆匆的赶着在天黑之前回到住处。 出乎她意料的,她家门前竟出现几名大汉,其中一名看他那身穿着打扮,君玉容猜测他该是那些大汉的头头,而且还是位富家公子哥。 拧起一双秀气的蛾眉,君玉容非常不解,他们待在她家门口,究竟为何而来? 性情冷漠,向来不喜欢与陌生人攀谈的君玉容,心想她又不认识那些人,干脆来个视而不见,直接走他们身边。 不料,就在她要推开茅屋的门时,那名富家公子哥竟大剌刺的挡在她面前。 她挑起柳眉,一脸冷漠的瞟着他,并未开口出声,而是以眼神询问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那名年轻人朝她拱手为礼。“姑娘,我叫穆至远,家住山脚下的穆家庄,今日前来打扰完全没有恶意,只是想向姑娘打听一位名为药婆婆的女大夫。” 原来这些人是来找药婆婆求诊的。君玉容暗忖。 “穆公子这趟是白来了,药婆婆已经过世多年。”她用两句话就想将这人打发,小脚一迈又想跨入家门。 穆至远一听药婆婆辞世的消息,不禁有些愕然。 等他回过神,见那名年轻女子已跨入屋门,眼看就要将木门合上,他赶紧伸手再挡。“等等,姑娘方才说药婆婆已然辞世,那敢问姑娘与药婆婆的关系是……” “药婆婆是我的恩师,同时也是抚养我长大的家人。”关于这点,君玉容不觉得有说谎隐瞒的必要。 “喔?”穆至远张大双眼,仔细端详眼一刖这年轻纤细的小姑娘。 他暗自思量,这姑娘既说她乃药婆婆的衣钵传人,想来对医术方面也该有几分研究才是,既然如此,那他这趟就不算白来。 “姑娘,既然你是药婆婆的弟子,能否请你跟我走一趟穆家庄,替家母看诊?”穆至远客气有礼的询问。 君玉容想都不想上开口便是拒绝。“对不住,我能力有限,向来不替人看诊,还请穆公子见谅。” “姑娘甚是谦虚,你是药婆婆的弟子,相信医术必定高明,我只求姑娘能跟我下山一趟,至于治不治得了家母的病症,就听天由命,绝不勉强,我希望姑娘能给家母一个机会。”若非求助无门,穆至远也不至如此勉强他人。 “唉。”君玉容无奈的低叹口气,“穆公子的孝心,实在令人佩服不已,只是既然早知结果,又何必浪费时间尝试?穆公子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去找些更高明的大夫,这才是明智之举。” 穆至远看她拒意甚坚,想来客套软求的方式对她是行不通,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用下下策了。 “姑娘,得罪了!”他使个眼色,身旁的几名大汉立即心领神会,大步朝君玉容走去,想强押她下山。 这人还真是不死心,知道她不吃软,便想对她来个使硬耍蛮。 “你们这是何苦,我早说过……放开我,别强拉着我啊!我早说过我不行的,你们怎么就是不听,放……” 就在君玉容使力挣扎时,突然从后头传来一声怒咆—— “放开她!” 一听这声音,君玉容整个身子霎时僵住不动,她玉颜惨白,满脑子的混乱,耳朵嗡嗡作响。 是他吗?一别三个月有余,他当真又回来了? 不用回头,单听这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君玉容亦能知晓声音是谁,只是她胆怯的不敢接受,心情更是纷乱的难以镇定下来。 她摇摇头,无奈的暗忖:面对穆家庄的强硬逼迫,已够令她难以应付,而今再加上霸道难缠的他,她想不头疼也难。 穆至远以及那几名大汉,一听后头有人发出反对的意见,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 这一看,所有人全都惊讶的傻了眼。 只见来人一身是血,左手臂被砍了一刀,这一刀不只让他血流如注,甚至深可见骨,那模样看来还是吓人。 但这些还不算什么,最令众人心惊胆战的是那男人一身狂霸的慑人气势,瞧他脸色虽然苍白如纸,可依旧挺直腰杆一步步的往他们逼近。 面对这种连死都不怕的狂人,穆至远以及穆家庄所有护卫,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就怕会倒霉的成为他发泄怒火的对象。 “我叫你们放开她,听到没?”虽然受伤沉重,可燕皓依旧站得直挺挺的,霸道的将君玉容搂入怀中。 她是他的,这辈子就只能属于他,任何人也不准来抢。 “你受伤了!”原本还为他的出现头疼不已的君玉容,瞧他伤势沉重二脸忧心的搀扶着他,“快进屋,我帮你疗伤。” “等一等。”惊愕的感觉消失后,不甘心被人后来居上的穆至远,赶紧伸手挡在两人面前,“姑娘,你这作法不显厚此薄彼吗?今日先上门求医的可是我穆家庄的人,你怎么可以……” “让开!” “让开!” 一男一女异口同声的开口,声音同样愤慨不满。 “你伤势沉重,别开口说话,这种小事我出口会处理。”君玉容着急的对燕皓叮咛完后,转头对穆至远说:“事情有先后缓急,穆公子若要我下山看诊,就请十日后再上山来吧,到时我定会心甘情愿的到府上替你娘亲看诊。”这是条件交换,在这紧要关头,君玉容也无法顾虑自己立下的原则,只得暂时妥协。 “好,一言为定。”既已得到她的承诺,穆至远也不好太过为难人家。“十日后,我定会亲自前来迎接姑娘下山。”说完,他就带着一干下人离去。 等那些人离去后,燕皓再也撑不下去了,他身子一软,就这么昏厥在君玉容的怀中。 君玉容焦急的摇摇他,迭声道:“燕皓,醒醒,别这么晕过去啊!我背不动你,帮帮我,燕皓、燕皓……” 费了一番工夫,君玉容方把燕皓的伤口缝合,并上药包扎好。 痴痴地凝视着昏睡的他,她忍不住垂下泪,心里十分担心他的伤势。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逼得对方下手如此狠绝,这一刀若再下重一点,燕皓的左手臂当真要废了。 她知晓他是江湖中人,也了解江湖多是非,只是让她不解的是这样打打杀杀的日子,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这种时时都是危机,处处皆是险境的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想到这里,君玉容的泪水不由得流得更凶,就怕……就怕有朝一日,她会救不了他,到时……… 想到这攸关他生死的严肃问题,她心情百感交集,恨不得能将他捆在她身边上辈子不离不弃。 只是这样有用吗?更重要的是,她当真有这个勇气吗?可一想起她可能会失去他,她不禁又…… 这样的心情她不曾有过,就算当年药婆婆过世时,她心情虽然难过,但也明白这是每个人一生当中都必须经历的。 唯独他,总令她牵肠挂肚。 “告诉我,我该拿你如何是好?燕皓……”素手轻轻抚过他的脸,看他连昏睡也疼得皱起眉头,君玉容的一颗心更是为他揪疼不已。 燕皓自昏睡中缓缓醒过来,他双眼一合一张,一合一张,眨了几次眼后,总算完全清醒过来。 老旧的茅屋,是他备感熟悉怀念的地方,四周充斥的药草味,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气味。 只是……那女人呢?那名叫君玉容的女子呢? 想他一觉醒来竟看不到那令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燕浩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在她的心里竟占不到一席之地?要不,她又怎么舍得丢下重伤昏迷的他,跑得不见人影? 就在燕皓自怨自艾时,突然感到胸日上好象压着什么束西,沉重的令他有点呼吸不顺。 垂下眼睑,凝口口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如黑缎般的头发。 原来这女人并没舍弃他不顾,她始终在他的身边守着他。 看到这立息外的惊喜,燕皓激动的想拥紧她,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吻住她那张诱人的甜蜜樱唇。 可他未曾受伤的那只手被她握得死紧,他只好压下心底的渴望。 他温柔的瞅着她,暗忖她心里应该有他的存在才是。 否则,她又何必如此辛苦的守在他的床边,还紧握着他的手不放? 他霸道的宁愿选择这小女人心里有他的答案,也断然不肯接受她这么做的用意不过是在善尽她大夫的天职。 看她睡得那么熟、那么甜、那么地香,他心口一热,差点因激动的喜悦而淌下泪。 倘若可以,他真想就这么拥着她度过一生一世,一辈子不离不弃,直到发白齿摇依旧恩爱不移。 他缓缓的抽回被她紧握的手,轻抚着她的头顶,抚过她滑顺的乌丝,呵护她如玉一般的脸颊。 “嗯……”一声轻吟突然从微张的擅口逸出,几日来的折腾,使得君玉容困倦至极。 她闭着眼就像只小猫般,在主人的怀里轻轻磨蹭着,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以安心歇息的地方,放心的倾听他的心跳声,不禁睡得更沉、更香。 “呵呵!”难得看她如此慵懒的神态,燕皓忍不住笑出声来。 熟睡的君玉容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立即睁开双眼,抬头望去。 “你醒……呜……” 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得完全,他便霸道的以唇封住她的小嘴,不管她错愕的神情右臂搂住她的身子,将她拉入怀里,好让贪婪的他更能享受她口中的甜美,直到许久许久之后…… 第六章 说起穆家,可是远近驰名的富贵人家。 整座穆家庄占地广大,里头处处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楝、假山流水,显示出穆家雄厚的财产。 只可惜这奢华的场面对君玉容来说,有如粪士般不值一文,她淡声开口道:“穆少庄主,烦请你带路,我好早点替穆老夫人看诊。” 听她这么说,穆至远不由得激赏的多瞅她几眼。 老实说,直到目前为止,上穆庄家作客的人,只有眼前这女子能完全无视于穆家奢华的场面。 因此,穆至远对君玉容不禁多了几分景仰,只是当他双眼看向跟在他们身后的燕皓时,他连忙收起所有遐想上脸严肃地说:“请跟我来,君姑娘。” 穆至远之所以敛起对君玉容的渴慕,并非畏惧燕皓强悍的气势,更非惧怕那男人会采取什么手段来对付他,而是他看得透、想得开,知晓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或人,就算强求也强求不来。 一行三人,沉默的走过蜿蜒的走廊,踏过小桥流水的庭园之后,来至穆老夫人的房间。 穆至远轻叩几下门板,不一会儿就见一名侍女打开门。 “少爷,太好了,你总算把大夫给请来了。” “春香,老夫人今日的情况怎么样了?”随着穆至远问的这个问题,三人同时踏入房间里。 一进入屋子里,一股恶臭便扑鼻而来。 君玉容一闻这臭味,当即拧紧双眉,快步走到床边,举目一看—— 这一看,她低喊一声:“糟!” 拉起床上老妇的手腕,她专心的把着脉,须臾后,她放开老妇的手,转向穆至远问:“你娘的病情是否时好时坏?好时如正常人一般能吃能喝也能行,坏时则又吐又泻,直至整个人虚脱为止?” “是的,君姑娘,你真是高明,一开口便能把家母的病症说得半点不差。”原本对君玉容的医术还存有几分质疑的穆至远,听她这么一说后,心情放松不少。“君姑娘,你说我娘亲这病是否有痊愈的机会?” “也许有,也许没有。”她虽得知病况,却没把握能医好穆老夫人的病,只因这病异常棘手。 “那我娘她……”一听到君玉容的回答,穆至远脸色一垮,忧心不已,就怕他娘会撑不下去。 “穆公子请稍安勿躁,我先开一帖药让老夫人照三餐服用,等三日后我再过来,到时再看老夫人的病情斟酌下药。” “谢谢,非常感谢君姑娘。”穆至远神情激动的扯着她嫩白的柔荑,直点头称谢。 穆至远激动的举止,本是情之所致,与男女间的情愫无关,可看在燕皓眼中,却备感刺眼。 他霸道的将君玉容的手从穆至远的手中夺回,还不忘抛给冷眼给予警告。 对燕皓此时的行径,君玉容不但不生气,相反的还存有几分的感激。 只因个性木讷寡言的她,实在承受不起穆至远这般热烈的感激之情。 “穆少庄主不用一吉谢,我既已答应要替你娘亲看诊,自会全力以赴。还请穆公子备好文房四宝,我好开药方子。” “这是当然。”穆至远转头对一旁沉默的春香吩咐道:“你快去准备文房四宝。” “是。”一个一幅身,春香随即转身离去。 片刻后,桌上已放好文房四宝,君玉容坐在椅子上,拿起笔沾饱墨汁,便在纸上写下几种药名,并把分量连同煎熬的方式也一并写好。 待纸上的墨渍干了后,她将它交给穆至远,开口叮咛,“倘若可以的话,这帖药最好由你亲自煎熬,千万别假手他人。” 这话意味颇为深长,穆至远因担忧娘亲的病,并未听出其中真意,可一旁的燕皓却清楚明白的听出话里的玄机。 看来穆家乃是个是非之地,他若想保住容儿的安危,便绝不能再让她插手管穆家的闲事。 为此,他不得不狠下心,断然作出决定。 离开穆家后,君玉容因对燕皓还存有几分闷气,再则因一心忙着斟酌穆老夫人的病情,遂一路保持沉默,只管赶路也不多言。 看她如此,燕皓也不以为意,只因他心里另有一番打算。 不知走了多久,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客栈,燕皓停下脚步看着她说:“我肚子饿了,我们可否在这家客栈用完膳再回去?” 君玉容冷眼一瞟,实在想狠下心拒绝他的要求,可又怕饿坏了这睥气火爆的男子,只得勉强点头同意。 “既然你同意,那还等什么?走,我们去吃饭。”说完,他也不管君玉容心里怎么想,拉起她的小手走进客栈。 才刚跨进客栈的大门,就见店小二殷勤的上前招呼,“两位客倌,不知是想用膳还是打尖?” “用膳。”君玉容没啥表情的回答。 “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燕皓毫不客气的说,这可又惹来君玉容的冷眼。 瞧这女人又在为这等小事跟他生气,他赶紧开口道:“放心,这顿我请,保证绝不花你半毛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君玉容,心相对他男人说再多也是枉然,“算了,当我没说。” 店小二带领他们来到一张空桌子落坐,跟着便听小二朝里头大声吆喝道:“好酒好菜伺候。” 在等饭菜上桌这段空档,燕皓一脸质疑的问:“方才你替穆老夫人把脉时,可把出什么问题?” “是有问题,而且还是相当棘手的问题。”君玉容虽是大夫,却懒得管他人闲事,因此,方才她才没当着穆至远的面说清事情的真相。 “是什么样棘手的问题,让你眉头深锁,却啥事也不止目说?”他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如君玉容这般单纯的女人,要想在他眼皮底下瞒他任何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注意到了?”她还以为没有人知晓呢,没想到还是让他给看出端倪。“好吧,既然你看出不对劲,我就老实告诉你好了,我怀疑有人对穆老夫人下毒,不只如此,那人同时还对她下蛊,看来那人心肠十分狠毒。” “那你方才所开的那帖药,可是针对老夫人所中之毒而开的?”解毒容易,解蛊难,碰上这种病人,不用她说,燕浩也很清楚该从何处着手较容易。 君玉容点点头,“没错。” “那蛊毒呢?对这你可有几分把握?” 黛眉紧蹙,君玉容神情严肃的开口,“这点我尚无把握,得等解了穆老夫人所中的毒后,方能判断。” “依你这说法,这穆家庄可真是个棘手又麻烦的大问题。”燕浩不想让君玉容插手管穆家这档闲事的心意更是坚定。 “没错。”这点君玉容无法否认。“只是我既然已插手,便不可能半途而废,除非穆至远或穆老夫人亲口阻止,要不我就是耗尽一切心力,也非为不可。” 这时,店小二手端着菜走到他们桌边,“客倌,请慢用。” “好啦,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现在你什么也别想,还是先专心喂饱肚子要紧。”怕她饿着口口己,燕浩动箸忙着夹菜给她。 不好婉拒他的好意,君玉容只得随他,直到碗快装不下了,她才开口,“你别只顾着我,却把自己给忽略了。” “不会、不会。”嘴里虽是这样说,可燕浩依旧把好吃的、营养的,拚命往她碗里添,直到满意了,方开始埋头苦吃。 等桌上的食物被他们一扫而空,君玉容搁下手中的碗筷,拿起帕子,拭了拭满嘴油腻。 燕皓皓舀口汤喝了一口,“不错,这汤好喝,我盛一碗你尝尝。”表面上看来,燕皓表现得极为体贴,实际上他早在汤里动了手脚。 看他如此殷勤,君玉容不疑有他,接过那碗他舀好的汤,三两口便将它给解决。 “还要再来一碗吗?”看她喝下汤,燕浩狡获一笑,但笑容一闪即逝,让人难以有所提防。 “不了,我吃饱了。”话才刚说完,君玉容突然感到一阵昏眩,她这才察觉那碗汤有问题。 她之所以毫无防备的喝下它,一来是燕皓所下之药无色无味,让人无从察觉,再来则是她对他的信任。 只可惜她错了,错信这手段卑劣的男人。 “你在汤里下了什么东西?为何我……”底下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见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往桌上倒去。 若非燕皓眼明手快,在她昏厥之前赶紧将她拦腰一抱,否则她铁定会撞到头。 他不是要害她,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她设想。 既然知道穆府乃是个是非之地,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亲身涉险,就算会因此而招来她的怨怒责怪,他也无怨无尤。 再则,他是真心真意想与她携手共度一生,可这女人的固执却非三言两语就能劝得动的,因此,他不得不采取这般卑劣的手段。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为了炽焰盟。 他身为炽焰盟的一员,总得尽一下职责,至于后续的问题,那就看着办吧! 第七章 君玉容缓缓苏醒过来,眼前所见的景物十分陌生,唯一令她感到熟悉的就是眼前这名叫燕皓的无耻之男。 一想起这男人对她下药的卑劣行径,君玉容被子一掀,随即坐起身子,纤指指着他大骂,“你这无耻之徒,忘恩负义也就罢了,为何还对我下药?说!你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 “因为我不想你去招惹不必要的危险,再则我早告诉过你,当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便是你交心之时,你若无心于我,我将会不惜一切占有你,就算会因此而毁了你也在所不惜,这些话难道你都忘了吗?”燕皓越说,身子越往她靠近,直到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口对口,几乎贴在一起为止。 经他这一提醒,君玉容这才想起之前那一次他离去一刖所留下的那番霸道、狂恣的宣言。 该死!想起那番宣言,君玉容忍不住轻哼一声,气恼自己的大意。 这阵子若非为了帮他疗伤,她又怎么会对他失了防心,如今有这下场,追根究底起来,她也该负起一半的责任才是。 “就算你真有心于我,也该等我把穆老夫人的病治愈才是,你做出这种行为,岂不是要陷我成为一个背信忘诺的人?” “你想治愈穆老夫人的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你有办法揪出幕后主使者,但相信不用我说,你应当也明了这件事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既已把她当成他的女人,他便不可能轻易让她涉险。 这作法也许口自私,也许会将她激怒,但这些对燕皓来说皆是小事一件,最重要的还是她的性命、她的安危。 “危险就危险,重要的是守诺。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这句话我相信你应该听过才是,我不可能责穆老夫人的生死于不顾。”打定主意非救穆老夫人的君玉容,根本不顾燕皓的阻挡,被子一掀便想下床。 瞧她那么想重回那危险的禁地,燕皓立刻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可恶!这男人的手段怎么越来越卑劣?她当真是看错了人,才会轻信于他。 “别恼。”瞧她恼得咬牙切齿的模样,燕皓根本不以为意,还摆出一副慵懒轻狂的模样,“其实我这次掳你下山,另外还有个极为重要的原因,这点你不好奇吗?” 重要的原因?这可让君玉容起了好奇。 到底是何重要的原因,逼得他连这种下流卑劣的手段也使得出来? “说吧,我要你把话一次说个清楚。”只要他的理由正当,事态又比穆老夫人的病症还要严重,她会多考虑。 “我当然会说,只是在说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证实一个疑问,就不知你是否能乖乖地配合?”他话虽说得客气,可脸上的笑容却奇诡的让人胆战心惊,就怕他会再次使坏。 看他笑得如此诡谲,君玉容话回得小心翼翼,“先告诉我,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至于配不配合的问题,就看你的回答。” “我想脱去你身上的衣物,看看……” 话才说到此,君玉容就再也听不下去,她狠狠地往他脸上碎了日口水,“呸!你这无耻的色胚,你当真以为天下事都能尽如你意吗?” 含着几分怒火,燕皓举手将脸上的口水抹去,故意拉近两人间的距离,灼灼的目光紧盯着她,直把她看得颊生红云,眸光不出口在的瞥开,他方一脸得意的说:“你以为以现在的情势来论,你还有权利说。不。吗?”话声一落,他也不管她的抗议,迳自替她褪衣。 除去她纤腰上的腰带,再褪去她身上的那件白色碎一化外衫…… 眼看燕皓那双魔爪,就要卸去她身上的白色底衣,再下来可就是女儿家最私密的肚兜,君玉容心里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冷汗直沁,娇容惨白,心有不服的破口大骂,“燕皓,你若再继续下去,我发誓绝不原谅你,就算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死”字一出日,君玉容银牙一咬,把心一横,抱着宁死也不可受辱的决心。 看这倔强固执的女人,就要当着他的面咬舌口自尽,燕皓赶紧再点她的穴道,方开口安抚她的情绪。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不济,会对个不愿委身于我的女人强逼。我之所以要褪去你身上的衣物,主要是想证明一件事,我保证没你的允许,绝不对你动手。”为让她乖乖听话,他不得不说出这番违心之论。 其实他心底早想将这女人占为己有,若非情况不许,她的清白岂能留至现在。 说不出话的君玉容听完他的保证之后,心底踏实许多,只是她依然不解。 这男人若真想知道什么,为何不直接开日问她,何必要用这种蛮横的手段帮她褪衣呢? 这一想,君玉容拚命的对他眨眼示意,希望他能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好让两人能好好谈谈。 从君玉容的眼神里,燕皓当然懂得她的心意,只是这机会太过难得,要他放弃,简单一句话就是——不可能! “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相信你也该了解我的用心良苦,那接下来……”嘿嘿!脱衣服喽! 自那一日瞄见她赤裸的胴体后,燕皓这阵子脑子、心里所想的尽是她那纤细玲珑、白玉无瑕的胴体。 今日难得有这机会可重温那美好的旧梦,其让他迫不及待。 为让这美好的时刻无限延伸,燕皓故立忌地放缓动作。 他徐徐的动手扯开她底衣的带子,再一寸寸揭开她的衣襟,就像在拆一份专属于他的礼物,那般的好整以暇、理所当然,心底充满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与冲动。 反观被人当成礼物在拆的君玉容,可没有他那般的好心情,她直在心里拚命咒骂。 这该死得男人!色胚!无耻的色狼! 骂词越见精采的她,还真恨不得自己手中有把利刃。 若真有的话,她定不迟疑地一把捅进他的心窝,让这卑劣无比的家伙得到他应得的报应。 怒瞪的狠眸,当然让人无法忽视,可燕皓就是能彻底忽视她的存在,专心的品尝她的滋味。 当白色底衣一寸寸脱离那娇嫩玲珑的胴体,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抹艳一丽的红,那抹红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不只显得诱人,还具有引人遐思的极大魅力。 看到如此美艳的景致,就算自称是坦荡荡的君子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遑论燕皓对君玉容早已觊觎多时,今日这机会难得,他又怎肯轻易罢手? 全身上下就里着一件红色肚兜,以及一件亵裤的君玉容,看燕皓根本没有停手的打算,心里急得不得了。 她气、她恼,更羞愧难当,却苦于动弹不得、哑口无言。 燕皓双臂一展,抱住那连动都不能动的美人,急切的渴望让他紧紧地含住她的樱唇不放,贪婪且用力地吮尝她口中的甜美,直至两人气息不稳,热情的唇瓣方满足地放开她的樱唇,辗转流连于她的颈项,轻轻咬住肚兜的带子一扯。 随这一扯,君玉容丰满的双峰立即裸露在他贪婪的目光下。 凝视那对高耸的雪峰,燕皓不由得屏息暗忖,这是他的梦想,也是他一心追求的目标,眼看就到达成,他岂有轻饶她的道理? 不再等待,他迅速褪去身上所有衣物,双唇轻吮着她胸前那两朵盛开的蓓蕾,霸道的双掌则紧紧的捏握着她。 不够!这样的亲昵无法满足他心里对她的渴望,为满足自己那饥渴的欲望,燕皓伸手探向她身下甜美的花径,立息图更进一步的侵掠她。 君玉容眼看情况越来越失控,她不只无法抵御他的侵袭,还非常无耻的对他放肆的行径产生反应。 面对这般难堪的窘境,她不禁淌下泪水,发出无声的啜泣。 此时,燕皓脑中所想的尽是占有怀中女人的念头,不再迟疑也没那个耐心继续等待,他将自己的灼热紧紧抵住她神秘的花径口,唇瓣则深深的缠住她。 就在两具赤裸的躯体紧紧相黏,眼看他就要一举攻进,燕皓突然尝到一股咸咸的味道,这是什么? 定下神,他张开双眸往上看去,这才发现君玉容满脸的泪痕。 看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蛋,他被她的泪水揪疼了心,在该与不该继续下去的抉择中挣扎。 “唉!”轻叹一声,从不曾对任何人心软的他,再次为了君玉容的泪心软不舍。 他解开她被制的穴道,不顾她微小的挣扎,将她紧拥入怀,大掌轻轻的拍抚她的背,“好了,没事了,我不再逼你就是。” 唉!她可知这种事做到一半,对男人来说可是极端残酷的折磨呢? “你欺负我。”挣不开他的怀抱,君玉容只得用控诉的语气向他埋怨,就恼他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她。 “好好好,我道歉就是,你能否别再哭了?”任何人的泪水他都可以不甩,唯独怀中的她…… 唉!无奈啊! “你不只欺骗我,还占尽我的便宜。”她边控诉他的罪行还边拚命的哭,知晓这男人舍不得见她掉泪,她更是故意哭得肝肠寸断、万分委屈。 君玉容不提他欺骗了她,燕皓都快忘了自己脱她衣物的主要目的,现在经她提点,他才想到那件重要的大事。 他的双眸往她背上瞥了一眼,这一眼让他更加沉默,原来…… 原来怀中女人当真是他要找的人。 这下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把她交出去,好完成任务吗? 不!他若真把容儿交给那位皇亲国戚,不用想,他俩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未来,只因地位尊贵的她,怎么可能许配给他这平民百姓? 就算她愿立息,可她身边的那些皇亲国戚呢? 唉!这可真是个复杂又恼人的问题啊! 就是这恼人的问题,使得燕皓一双浓眉深锁,半天也不吭上一声。 燕皓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君玉容感到纳闷不已。 她抬头瞥他一眼, 哇!好严肃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在燕皓的脸上看到。 平时的他不是一脸凶样,就是满脸的讥讽,说话老是不正经,面对这般反常的燕浩,君玉容直觉的问:“你心里有事!” 若非如此,他脸上怎会突然出现严肃的神情? “没错,我心里确实有事。”这点燕皓并不想瞒她。“回答我,倘若我告诉你,我知道你的身世,还知道你爹现在在何方,你会有何反应?” 不用君玉容亲口回答,单从她那脸的呆样,燕皓便能了解这女人会有的反应。 “我不是个孤儿吗?为何会突然跑出亲人?” 打从她有记忆以来,就一直跟在药婆婆身边,跟着她学医,”么多年下来,她始终不曾想过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亲人。 而今燕皓的这番话,让君玉容备感诧异之外,也不禁对自己的身世产生前所未有的好奇。 “告诉我,我爹真的还在这世上?他是谁?现在在何方?”过于震撼的事实,虽让君玉容怔仲一段不短的时间,可当她回过神来,便迫不及待的扯着燕皓的手臂焦急逼问。 “他是……”该说吗?该把所有实情向她全盘托出吗?燕皓在心里挣扎着,在自私的占有与无私的替她着想中犹豫不定。“这件事我还不能确定,等确定之后,我再回答你好吗?” “是吗?”不对,他的回答令君玉容心中产生质疑。倘若他当真还无法确定,一开始就不该与她谈这话题,而今他既已主动提起,怎么还有不确定的道理? “你在想什么?”瞧她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燕皓担心她会识破他的谎言。 “我在想……你肖后的话太过矛盾。”个性单纯的君玉容不懂什么迂回之术,自然也就不懂得隐瞒心里的疑惑。 她果然还是对他的话产生怀疑。“不是我说话矛盾,而是这件事牵扯太广,有些细节我尚未弄清楚,就算心中真有几分明白,也不敢给你太过肯定的回答,就怕真相披露时,会让你失望。”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瞧她追问不休,燕皓伸手捂住她的樱唇,用有点沙哑的嗓音说:“你若是不想继续方才的事,最好赶紧起身把衣服穿好。” 怕这小女人不了解他这番话的用意,燕皓还故立息收紧双臂,强逼她的身子紧紧的抵住他身体最亢奋、最灼热的地带。 当他用他那灼热的欲望,抵住她身子的柔软,轰的一声,君玉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不用他多说什么,她双手猛然一推,跟着忙不迭地爬离他,然后手忙脚乱的整理几乎被他脱光的衣物。 瞧她逃得如此之快,燕皓不由得摇头苦笑,拿他过往在女人堆里的辉煌纪录与今日相比…… 唉!还真有天壤之别。 算了,既是自己主动罢手,多想何益?一番自我的安慰后,燕皓跟着起身,动手整理身上的衣物。 燕皓看她脸上红晕未退,不禁心痒的欺近她,就想亲她一口以安慰一下自己。 君玉容见他又想对她胡来,螓首一撇,避开他贴近的红唇。 燕皓瞧这女人连个安慰的吻也不肯给,不由得怒上心头,瞠着一双怒眸,狠狠地瞪着她。 不只瞪得她心虚胆战,还瞪得她尴尬不已。 “呃……这家客栈可是先前用膳的那一家?”为解除这尴尬,君玉容开口转移他的注意。 “不是。”简单的两个字,他说得一点也不愧疚,“你以为自已昏迷了多久?” “呃……几个时辰吧。” “不对,事实上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在这段时间里,我抱着你一路快马加鞭,算一算,这里离京城应该只剩三天左右的路程。” “什么?”他的回答让君玉容大吃一惊。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男人竟对她下那么重的迷药,若非如此,她又怎可能三天三夜不省人事。 暗夜时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屋檐上传来。 燕皓一听这细微的声息双眼立张,屏息倾听,听见这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直朝他这方向而来。 为了以防万一,燕皓爬起身,脚步轻悄的走到房门,用手指沾点口水在门上戳了个小洞。 从那小洞里,他看到四、五名身着黑衣的汉子,鬼鬼祟祟的朝他隔壁的房间而去。 看此情况,燕皓不由得暗忖:他们莫非是针对容儿而来? 不管是或不是,他皆不允君玉容有任何的损伤,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朝最后一名黑衣汉子出手。 他出手不只无声无息更快如疾风,狠戾异常,三两下的功夫就解决一半的人,带头的两位一发觉异样,身子一转想逃走。 只可惜他们动作太慢,他们只觉一阵疾风扫过,跟着砰砰两声,两眼一闭,便双双倒地不起。 待在房间里的君玉容一听房门外传来异响,当即开口问道:“是谁?”随着这声音,她人也跟着出现在门口。 意外的,她看到燕皓站在门外,“你……啊!这些人是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躺在门外?” 出于大夫的本能,她一看到有人倒地不起,想都不想便伸出手想替那些人把脉。 “不用费事了。”燕皓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欲蹲下身的势子,“这里不安全,你先到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你千万不要开门。” 他边叮咛,边霸道的将她推往他的房间,不理会她开口想争辩,砰的一声便把房门给合上。 在事情还未搞清楚前,他绝不放心让她踏出房外一步。 为查清楚这几名黑衣汉子的来历,燕皓蹲下身仔细搜查其中一位的身子。 意外的,他在那人的身上找到一块令牌。 看清楚令牌上的标志后,他满脸惊疑。 这不是八王爷府的标志吗?人昊非这些人是八王爷派来的? 为证实疑惑,燕皓再搜其它人的身子。 果然!每个人的身上皆有一块相同的令牌,这下事情越来越令人费解。 “不行!我得找那人问个清楚才成。” 只是在他找上那个人的这段期间,他又该把容儿安置在何处才好? 直接带她上京?那是不可能的事。 将她安责在这家客栈?可是他又担心她可能会再遇上同样的危机。 仔细斟酌半晌后,燕皓终于作出决定。 “什么,没把人杀掉,你怎么办事的?”狰狞的怒容为她那张美丽的容颜,霎时增添几分恐怖的气息。 这份狰狞吓得站她身旁的男子跪在了地上。 只见那男子跪地求饶,“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担保这次绝不会失手。” “担保?你想拿什么来担保?”她语气森冷地问。 “这……”被她这么一问,他更加心惊胆战,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咬咬牙,“属下愿以这条贱命向夫人担保。” “哼!你的命能值几文钱,我要的是那小贱人的命,其它的我不屑一顾。” “是、是,属下这就去办,保证绝对会办得天衣无缝,让夫人满意。” “为可是你口口己说的。”水眸一眯,她这话说得极轻,语气却更显冷酷。 “是,属下向夫人担保定说到做到。”为求活命机会,他说什么也得完成这次的任务。 同样是死,死别人总比死自己来得好。 “那你还跪在这儿做什么?” “属下这就去办。” 一等那人离开后,她一张美丽的容颜上满是深深的恨意。 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她就不该听那人的话,饶过那小贱人一命的。 只是…… 她无声自问,当年那件事该是做得天衣无缝才是,怎么今日会闹出这样的麻烦? 难道…… 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 有人背叛了她…… 哼!最好是没有,倘若让她抓到那背叛的人,她定要让那人尝到生不如死的痛苦滋味。 绿树垂柳,满园的奇一化异卉,衬着这院落更显得淡雅不俗,一止于其中,让人不禁有心旷神怡的感觉。 想起自己所居的深山陋邸,与之相较,这里显得富丽堂皇许多。 可这些都不重要,对君玉容来说,燕皓的行踪才是最令她牵肠挂肚的重要事情。 算算他们分别已有半个多月,这段时间以来,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为何将她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想至这里,君玉容想起那日被燕皓赶到他房间的事情…… 当房门被燕皓强制的合上后,君玉容气得差点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想找他问个明白,更想弄清楚倒在地上那几名汉子的来历。 可当她想起燕皓那霸道强势的性子,心想她若是不顾一切的跟他卯上,是绝对占不了半点便宜。 因此,她不得不忍气吞声,把所有的疑惑暂时搁在肚子里,就等着他回房后,再向他问个清楚明白。 出乎她意外的,那一夜燕皓并没回他的房间,她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她双眼再次睁开,出现在她眼前的是燕皓那张熟悉的脸。 一看到他,她立即开口问:“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黑衣人呢?” “不要问。”燕皓以三个字便草草将她的问题打发。“你马上梳洗,用完早膳后,我们立即出发。” “出发?”他不肯回答她的问题已然过分,还未经她的同意就想带走她,这种事君玉容说什么也忍不下来。“我不走,你若不把所有事情跟我解释清楚,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离开。” “你……”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她好,这女人不知感激也就罢了,还处处跟他作对,当真可恶至极。 决定再也不纵容她的燕皓,冷言威胁道:“你若不想自己动手梳洗也无妨,顶多我代劳就是,只是这一来,你我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君玉容咬牙怒瞪,恨不得能一刀宰了他,也可替她摆脱一大堆的麻烦。 可是想归想,真要她动刀杀人,她还没那个胆呢! 不过,就算如此,她依旧不肯坐以待毙,更不愿凡事皆顺着他的意思行事。 “我不管!总之,我就是要个清楚的理由,要不,我是绝不可能乖乖就范的。” “很好。”燕皓这话说得极轻,语气却是冷得让人浑身打颤。 当君玉容察觉事情不妙时,他已然逼向她,霸道的攫住她的身子,强逼她接受他的吻。 这吃不只粗鲁,还带着威胁的意味,君玉容虽使力挣扎不止目依他,可就是斗不过他的蛮力。 他不只弄疼了她的唇,还毫不怜惜的掐疼她,直到两人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再次逼问:“你要自己来,还是由我亲手代劳?” 了解这男人向来是说到做到,她就算真不想依也不得不依,螓首轻点,算是答应遵从他的命令。 “很好,我现在到楼下等你,记住,千万别让我等太久。”交代完毕后,燕皓迳自转身下楼。 经过一番梳洗后,下楼之前,君玉容先深吸了口气,整整自口己的心情,这才下楼与他会合。 怎知她方才落坐,就听他用万分不耐烦的语气催促她,“快吃,吃饱后,我们马上上路。” 看他一反常态,不再如先前那般的闲散慵懒,君玉容心中有千万个疑惑不解,搞不懂这男人为何在一夕之间变得那么多。 心里虽塞满了一大堆疑惑,但她不敢多问什么,安静的吃着早膳。 等她放下筷子,搁下了碗,燕皓随即扯住她的柔竟,“走吧。” 走?走到哪儿? 心里虽然不解,但看他神情紧张中还带着小心翼翼,君玉容的一颗心也被感染了那份紧张。 也因此她乖乖的听话,随着他一起上路。 第八章 君玉容不知燕皓究竟要带她到何处,唯一知晓的就是他真的很赶,连三餐也是在马上草草解决。 君玉容大感吃不消,才一天就撑不下去,只得趴俯在他怀中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等她再度清醒,她已随着燕皓来到这座宅邸,并在他的引荐下,认识这座宅邸的主人——白儒。 “我暂时将她托付给你,还望你善加保护,不得让人伤她分毫,否则我不只饶不过伤她的人,就连你也难以幸免。” 留下这番霸道且充满恫喝威胁的叮咛后,燕皓便抛下她迳古自离去,让她决定自己去留的权利也无。 燕皓这一走便是半个多月,这期间不曾传回任何消息。 想至此,君玉容不由得幽幽地叹口气,心里牵挂着他的安危。 想起他是江湖中人,再忆起他曾被人差点废掉一只手臂,她更是寝食难安,恨不得能早日见他安然无恙的回到她身边。 就在君玉容为燕皓的安危而愁眉不展时,一名侍女快步跑向她。 “君姑娘,好消息,燕大爷已经回府,现在他在大厅里等着见你。” 闻言,君玉容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双手提起裙摆,莲足狂迈,直往大厅奔去。 她急欲见燕皓一面,更焦急的想确定他的安危。 可当君玉容狂奔至大厅时,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 那是一副相当唯美的画面,男的俊、女的娇艳妩媚,再瞧他们状似轻昵的窃窃私语,君玉容不禁裹足不前。 不是怕打扰他们的交谈,也非畏惧坦白她对他的挂念与心焦,那是种非常复杂难懂的心情,君玉容一手捂着胸日,纳闷心头上那沉甸甸的窒塞究竟所为何来? 她感觉胸口积压着一口气,上不了也下不去,那口气就梗在她的心头上,逼得她几乎啜泣出声。 一双莲足无意识的往后退,她想逃,至于在逃避些什么,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就在将想离去时,燕皓已发现了她。 “容儿,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见客?” 半个多月不见,燕皓对她的想念更深,若非时机不对,他真想紧紧的抱住她,尽情享受她樱唇的甜美滋味。 见客?那娇艳妩媚的女子对他来说当真只是个客人吗?瞧燕皓与她亲昵的模样,这话君玉容压根不信。 但不信归不信,她仍依旧走进大厅,小口微张,却不知口口己该说些什么。 娇艳妩媚的女子一见到她立即起身,那双柔媚的眼眸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仔细的打量着她。 “啧啧,原来这位姑娘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她啊!” “他曾在你面前提过我?”君玉容有些惊诧的问道。 不解燕皓为何要在这女人面前提起她?还有,他与她都谈了些什么?关于她的话题是好是坏? 头一次,君玉容如此在意他人的眼光,只因心里的那股不服输。 “哎呀,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我叫牡丹,你若不嫌弃的话,就称我牡丹姊好了。”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牡丹大方的拉起她的手,状似宠爱的拍拍她的手背。 燕皓看她拉住他女人的小手,立即挺身横梗于她俩之间,不客气的从她手中夺回君玉容。 “你说话就说话,别胡乱摸她。” “白儒,你快瞧瞧,这小子在吃醋呢!”牡丹夸张的大喊大叫,还不忘用调侃的神情逗逗早已羞红脸的君玉容。 经牡丹这一提点,君玉容直到这时候方才发现坐在椅子上始终闷不吭声的白儒,她连忙挣脱燕皓的手,走到白儒面前福了一福身,“白大哥,很抱歉,方才忘了向你请安,还望你别跟玉容计较才好。” 白儒尔雅一笑,“小事一件,何足挂齿。” “我说玉容妹妹,我看你方才根本不是忘了跟白大哥请安,而是……”柔媚的水眸一溜,牡丹是不出口则已上出口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压根把白儒当成透明人,只因你眼中、心底搁的只有燕皓一人,对吧?” 见心事被人看穿,君玉容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燕皓则是笑得合不拢嘴,得意的说:“容儿这样才是正常,要不,我可第一个饶不过她。”至于是怎么个饶不过法,这话不说,大伙心底也都很清楚明白。 “燕皓——”小脚一跺,君玉容一脸赧然的大叫。 她不叫还好,这一叫可使其它人忍俊不住的大笑,“哈哈哈——” 听到笑声,君玉容更是羞得不敢见人。 不过,老实说,这样的气氛也算不错。 此时她方才明了,原来燕皓所交的朋友个个都是这么平易近人,白大哥是、牡丹姊也是,连这屋子里的所有仆佣都是。 这感觉真不错。 晚膳吃得宾主尽欢,席间燕皓、白儒、牡丹天南地北的闲聊着。 这三人就像隔世仇人一般,一开口就尽掀别人的馍事,直把君玉容逗得笑弯了腰。 只是……君玉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脸纳闷的思索着,为何她总感觉那三人好似隐瞒了什么事,就怕被她知晓一般。 这感觉很奇妙,没办法用常理来解释,可她就是能感受到弥漫在他们三人之间那种说不出的奇妙氛围。 就在君玉容思索着时,突然门板上传来几声轻响。 “是谁?”都这么晚了,究竟是谁深夜来访? “我,燕皓。”这回答很简单,语气更让人明显的感受几分霸气。 听到燕皓的声音,君玉容无奈的摇了摇头,除了燕皓这任性霸道的狂人外,还会有谁敢罔顾女子闺誉,深夜造访。 “有什么事?若不重要能否留待明日再说?”他可以恣意任性,她可不行。 更何况还是在他人的屋檐底下,她不许他如此妄为。 “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你。”燕皓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他不只说得霸道,甚至还用力敲着房门。 那胆大恶劣的举止,就像怕别人不知他深夜造访女人的香闺。 怕他会把事情越闹越大,君玉容认命的打开房门,“恭迎”他进入,再把房门关上,以防他人偷窥。 一踏入房间,燕皓二话不说,伸手紧紧抱住君玉容的纤腰不放,低头攫住她的双唇,热情的吻着她。 等两人都气喘吁吁时,燕皓方放开怀中女人的樱唇,但说什么也不让她挣离他的怀抱。 给了他一记白眼,君玉容气息不稳地问:“你来找我总不会就为了这个吻吧?”若是,他可真是胆大的让人不齿。 “这是第一个目的,至于第二个目的嘛……”神情一转,燕皓突然一脸严肃的说:“容儿,我要你先答应我,不管我待会儿提出什么条件,你都不得反抗,还得乖乖照着我的话去做。” “这么慎重?”瞧他如此慎重,君玉容正色的说:“你先说清楚,我再斟酌情况回答。” “不行!我要你先答应。”严肃的俊容增添几分强悍的不肯妥协。 看他如此,君玉容心里十分为难。 答应他,她怕出自己做不到,因而食言;不答应他,她对他现在想说的话又有满腹的好奇。 仔细斟酌半晌,君玉容终于点下了头,给予承诺。“好,我答应你,现在你总该开口了吧?” “明日我将带你与牡丹一起进京,在进京的这段路程里,我要你暂时委屈当个婢女,陪侍在牡丹身旁。”这是他与白儒以及牡丹商议出来的计策,为的就是保住容儿的这条小命。 “为什么?”君玉容向来就不在乎这种小事,只不过她想知道原因是什么。 “你先别问我原因,只要乖乖照着我的话去做即可,我保证等时机成熟,定会给你一个最完善的理由。”这是目前他唯一能告知她的部分,至于其它,就只有静待事情的发展。 张大一双水眸,君玉容目不转睛的直视燕皓脸上的神情,从他双眸中,她看到了他的坚持与笃定。 “好吧,我听你的,不过我希望你千万别骗我才好。”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倘若燕皓当真语骗了她,她绝对会断然离去。 “这是当然。” “好了,既然你两个目的都已达成,那现在……”想赶人的君玉容也没想到燕皓竟再次攫住她的唇瓣不放。 直到察觉她快窒息他才放开她,一脸宽宏大量的说:“来日方长,今晚我就暂时满足于此,你早点上床,天一亮我们就要上路。” 听听,这男人说的话像样吗? 无奈君玉容心里对他有微辞,可就是拿他无可奈何,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什么?搞不清楚对象?”一听属下说出这话,那名雍容华贵的女子立即怒上眉梢,气恼这些一蠢蛋只会坏了她的大事。“说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形?” “呃……夫人,我与那小贱人不曾见过面,自然不清楚她的长相,本以为只要锁定炽焰盟的灰影,便可查出那小贱人的藏身之处,哪知灰影身边有两个女人,这么一来,属下不知该对谁下手才好。”他一脸惨白的说,就怕眼一刖这心肠狠毒的夫人会恼得要了他的小命。 “哼!我看你这颗脑袋也没啥用处,索性叫人砍了如何?”她这话说得十足狠戾,神情更是阴骛,那模样看来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一听主子要砍他脑袋,他吓得全身冰冷、四肢无力不说,还差点吓得尿裤子。 “饶命?哼!我不知给过你几次机会,才不过命你去杀个女人,你便如此不济,像你这种蠢才,留你何用?”若非看他跟在她身边多年,对她也算尽忠职守,她根本连一丝丝的机会也不会给。 “属下知错,只是属下当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他也怕死,也想把事情做好,只是对方太过狡猾,突然使出这招诡计让他难辨真伪,要不他又何尝愿意误事? “蠢驴,你没听过。宁可错杀也不可错放。这话吗?”意思就是不管真伪,只要跟在灰影身边的女子上个也不准留。 闻言,他总算茅塞顿开,只是他万万也没想到主子的心肠竟是这般狠毒,连无辜的女子也不放过,不禁令他心惊胆战。 “是,夫人,属下知晓该怎么做了。”也就是赶尽杀绝,一个也不容错放。 “既然知晓,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算他机灵,要不这次她是绝不轻饶。 “是,夫人,属下这就去办。” 待那人离去后,她双手握得死紧,心里暗暗思量,这事若继续拖延下去,只怕她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想到攸关自己生死的大事,她不禁考虑是否该就此罢手! 可当她忆起那小贱人的娘亲时,她恨得直摇着头。 不!要她罢手,这辈子说什么也不可能,就算会把这条命给赔上,只要能杀得了那小贱人,她也在所不惜。 同样是在赶路,可多了能言善道的牡丹,路上不只不觉无聊乏味,还常逗得君玉容开口大笑。 “牡丹姊,你真是厉害,不只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还能言善道,令我佩服不已。”这夸赞君玉容说得十分诚恳,半点虚假也无。 听见她的称赞,驾车的燕皓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不只心有不服,更不敢苟同她的看法。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哼!简直就是一派胡言,牡丹那点小手段只能骗骗容儿这不曾见过大场面的小女人。 “容儿,你听见没有?你方才的那番话,可有人不怎么认同喔。”才相处几天,牡丹与君玉容亲昵的连称呼也改了。 只是她这改变使得某人很不服气更加生气。 “牡丹,‘容儿’这称呼是我专有的,你想叫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燕皓语气十分不悦的说。 认识这么久,直到今日,牡丹方知原来燕皓是个大醋桶,不过是个小小的称呼也侦得他拿来大作文章。 无妨,她多得是办法对付他。 佯装一脸的苦恼,牡丹双眸盈满委屈,嗓音哽咽的说:“容儿,你听听,外头那人看不得我们姊妹俩感情如此之好,不只不许我唤你容儿,还大肆批评我的不是,你说我够不够冤哪!” “别理他。”君玉容水眸冷瞟那昂挺的背影一眼,坐到牡丹的身边,亲昵的抱着她安抚,“我们姊妹俩感情好,是我们自个儿的事情,牡丹姊想怎么称呼我,我全部接受,根本用不着他的同意。” 燕皓听她这么说,一止刻停下马车,转头一观 这一观可真让他妒火中烧,连忙把君玉容从牡丹的身上拉开,并严厉警告,“你们说话就说话,我不许你们这样搂搂抱抱。” 他这番霸道的话,先不论牡丹有何反应,单单君玉容这关他就过不了。 “放开我!你不允许?你凭什么不许?我与牡丹姊皆是女人,反观你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对我搂搂抱抱,这才真是不被允许,懂了没?” “你……”燕皓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就恼这女人怎那么迟钝,他冲动得差点想不顾一切吐出实情,若非心里顾虑甚多,他还真想瞧瞧这女人知晓真相后的表情。“总之,我说了算,你想与牡丹交朋友,我不反对,但绝对不许与她搂搂抱抱。” 可恶!这男人简直就是有理说不通。 他不许?他竟敢不许,好!既然如此,她就故意抱给他看,就不相信他真敢当着牡丹姊的面前对她动手动脚。 心里主意一定,君玉容突然出手用力推开燕皓。 因她动作太过突然,致使燕皓防范不及,一个不小心竟让她推开。 身子一恢复自由后,君玉容双手一展,用力抱住牡丹的身子,瞪着燕皓一脸挑衅地说:“我就是喜欢抱牡丹姊,怎样?你不服吗?” “君——玉——容!”看她抱着牡丹不放,燕皓气得瞪大双眼,恨不得一拳将那可恶的始作俑者击毙。 眼看这两人为自己大动肝火,牡丹也不好再保持沉默,虽然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机会难得,可口自己这条小命更是重要。 牡丹赶紧推开君玉的身子,还不忘与她保持些距离,“好啦,这样总可以了吧?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否则会误了正事。”她这话可是冲着那知晓一切来龙去脉的燕皓说的,希望这火爆浪子能冷静点。 “哼!算你……”识相。这两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见燕皓一脸谨慎的叮咛牡丹,“有人来了,你好生保护她,我出去应敌。” “这是当然,不用你交代,我也会做到的。”同他一样,牡丹说这话时也是一脸的谨慎。 瞧燕浩与牡丹两人变得正经严肃,一旁的君玉容听得一头雾水,又见燕皓施展轻功离去,她不禁担忧地问道:“牡丹姊,现在到底发生何事?为何你与燕皓两人会这么紧张?” 就像在回答她的问题一般,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金铁交击声,仔细一听,君玉容方知他们中了埋伏。 担心燕皓性命安危,她急着想到外头瞧个仔细。 “你不能出去。”牡丹一见她想下马车,连忙伸手一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不放。 “不!我要出去,牡丹姊,求求你,让我出去看看情况。”心急如焚的她,不顾一切的恳求,更使力的挣扎着,无奈就是挣脱不开牡丹的钳制,直到这时君玉容方才发现牡丹的力道比一般女子还要来得大。 “不行!我不能放你出去。”连半点商量的余地也不止月给,牡丹一脸严肃的提醒她,“难道你忘了燕皓方才对我的叮咛吗?” 这话让君玉容哑口无言。 她敛眉思索,为何燕皓会这样叮咛牡丹姊? 难道外头的那些人全都是冲着她来的? 也就是说,她不知在何时得罪了某些人,因此对方派人来刺杀她,而她的性命可能随时不保。 牡丹姊的出现,最主要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顺便分散敌人的注立息。倘若事情当真如她所想,那…… 这一切的麻烦岂不都是因她而起的?也就是说,她拖累了两个人,一个是燕皓,另一个就是此刻坐在她面前的牡丹。 第九章 叩叩叩!君玉容举手轻敲门板,然后凝神静待,直到里头传来燕皓的声音。 “是谁?” “君玉容。” 一听这三个字,燕皓迫不及待打开房门,轻笑道:“真难得,你竟然会自己送上门来。” 这回答充满轻佻的意味,再瞧燕皓身上仅着一件裤子,上半身赤裸的模样,君玉容不禁裹足不前。 “怎么?舌头被猫给咬掉了吗?要不怎么都不回话?”话她可以不说,可她人既然主动送上门,燕皓便不可能轻易放过。他边调侃边拉着她的小手,用力一扯便将她扯入怀抱中,然后关上房门。 君玉容稍稍挣扎了一下,希望这男人能突然改性,放开她,好让她把所有疑虑厘清。 “不许挣扎!”燕皓不顾她的挣扎,霸道的紧拥着她,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今夜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没理由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话声方落,他也不管怀中女人到底止目不止目,将她拦腰一抱,直接送到床上。 眼看他的身子就要压上她,君玉容匆匆躲开他的怀抱。 她心里虽明了这种事早晚会发生,只是现在时机不对,在她还未搞清楚所有疑惑之前,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碰着她的身子。 “你……”这女人是故立息来耍着他玩的吗?要不为何中口己送上门,还跟他玩这种欲迎还拒的无聊游戏。 “你别瞪我,我今夜过来主要是想找你厘清一些我想不通的疑惑,并非像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在得到解答之前,君玉容不想跟他翻脸,只是好言相劝,希望这男人能配合一点。 看她一脸的坚持,燕皓不禁深叹口气,“算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我可不能保证我的回答能让你满意。” 看他肯乖乖配合,君玉容松了口气,“有人想杀我对吧?”这话她问得一脸无惧,只单纯的想知道原因。 “没错,那些人确实是针对你而来。”怕她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燕浩也不再隐瞒她。 “为什么?” 这她可就不懂了,她的生活一向单纯,不曾得罪过任何人,那些人想杀她的原因,任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 “这事说来复杂,我说过等时机成熟时,我定会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说给你听,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口口私是人的本性,为了他俩的将来,燕皓说什么也不止目轻易对她吐实。 又是时机成熟! 这理由已然安抚不了君玉容,她咬牙切齿的低咆,“你所谓的时机成熟,等得莫非是我命丧九泉之时吗?” “不准你胡说八道。”死这字眼,用在任何人甚至包括他出自己在内,燕皓皆可坦然以对,唯独对这小女人,他说什么也不能容忍。“有我在,谁敢伤你分毫,除非他们能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要不,我绝不许任何人有这机会。” “你这话未免太霸道了些……”君玉容正想好好说他几句,却立息外的发现这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连伤重时也不会皱下眉头的男人,竟莫名宜其妙的打起哆嗦,眸中隐隐抹几不可察的恐惧。 是为了她吗?就为了她那句口不择言的气话吗? 许是因他这出人意表的表现,君玉容不禁放柔一颗心,她双臂一展,顺势偎入他的怀中,“不怕,我这辈子虽未曾做过什么善事,可也不曾做过恶事,就算阎罗王真要来抢我,我相信你定然不止目轻易放我走对吧?” “对!任何人、任何事也抢不走你,你君玉容汪定要与我燕皓牵连一生一世,哪怕……哪怕……” 不舍再听他的恐惧,君玉容主动送上出口己的红唇,轻轻的、缓缓的,细啄他的唇。 对她主动贴上的娇躯,燕皓毫不客气的紧拥着不放,对她主动送上的樱唇,他更是热情回应。 大胆的将自己的舌伸入她的口中,将她逸出的呻吟声吞入自己的口中。 这辈子这女人只能属于他,任何人——就算是她亲生的爹也休想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天晓得,这阵子他为她身世的问题,担了多少的心,而今好不容易美人在抱,他绝不容许她再次从他怀中溜走。 被燕皓那热情的吻搞得心跳加速、头昏脑胀的君玉容,发觉事情的发展已然脱出她能控制的范围。 她伸手想推,无奈却全身乏力,她想开口阻止他,无奈一张小嘴却被他吻住不放。 在他热情的挑弄下,她不只脑中一片空白,更心慌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沉沦在他的热情里。 下定决心要完全占有她的燕皓,不只用唇扰乱她的思绪,更伸手解开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往地上扔去。 “别想从我身边逃走,你这辈子永远也别妄想离开我。”一想到她那高不可攀的身分,燕皓可说是用撕扯的方式在剥除她身上的衣服,很快的,她便一丝不挂的躺在他身下。 “你好美!”一声嘶哑的赞叹从燕皓口中逸出,壮硕的身子也同时欺上她。 当他的心贴上她的心口时,君玉容隐约听到心跳声,但她不知这声音到底出自于她,还是属于他的。 突然,一只大掌攻占上她双腿间的柔软,她忍不住合紧双腿。 “容儿,放松,你这么紧张,只会让我更加为你疯狂。”含着几分笑意,他轻啃她滑腻的雪肤,还不忘对她提出警告。 闻言,君玉容好不羞赧,涨红着小脸,她缓缓的放松僵硬的双腿,希望他能抽回他的手。 不料,这一来反而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燕皓将下半身嵌入她的双腿之间,邪恶的以他身子最为灼热的地带紧紧的抵住她的柔软。 “燕皓,我……”君玉容知晓这时若再不阻止他,事情将会变得来不及挽回。 “别怕,回答我,你不喜欢我的吻吗?”他不只强悍的用唇与手侵略她的身子,更狡猾的挖个坑等着她往里头跳。 “不,不是,我只是……”会怕,怕这陌生的感受,君玉容感觉全身热烫不已,就像快要着火一般的难耐。 “那你是不喜欢我这么碰你罗?” 这问题更是难以回答,可她脸上的神情以及身体的反应,已经给燕皓一个最满意的答复。 不再等待,他身子用力一挺,随即进入她从未有人造访过的花径。 当一股巨大的疼痛贯穿她的身子时,君玉容差点痛晕了过去,她忍受不了这股疼痛,不由得潸然落泪上贝哀恳求,“燕皓,不要……我受不了……” “乖,忍耐一下,只要再一下就好。”事情已然发展到这地步,任何男人都不可能罢手,更何况是他。 果真如燕皓所言,君玉容渐渐适应他的存在,跟着她身子突起一股莫名的骚动,随着这股骚动,她不由口自主的摆动起身子。 察觉她已然完全接受他的巨大,燕皓当下也不再等待,全心全意投入这场激情之中。 一个男人隐藏在黑暗之中,他张大双眼,紧紧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奇怪,玉容都已经进去那么久,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她走出来,难道…… 就在他惴惴不安时,那紧闭的门板终于被人推开了。 他一见门打开,心情便放松许多,可当他看清楚走出门口的是何许人时,一张脸登时变成苦瓜。 “燕皓,你当真做了对不对?” 死了!惨了!他这下可难以向“他”交代了,怎么办? 想到临出发前,“他”一再叮咛要好好看着燕皓,千万别让他对君玉容做出任何不当之举,而今瞧这恶人的脸色……完蛋了! 一想到自己对“他”难以交代,他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是你啊,牡丹。”愉悦的心情让燕皓有调侃伙伴的兴致,瞧他脸色难看,他笑得更是得意,出口喊的是伙伴暂时装扮的名字。 没错,牡丹根本不是个女人,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也是炽焰盟的一分子,代号“青雾”。 因为青雾懂缩骨功,更因他有一张比女人还要娇艳柔媚的脸蛋,因此上官翎才会派他跟在燕皓的身边协助,顺便监视他,防止他对君玉容胡来。 怎知他防得再严密,也敌不过燕皓那股得到她的决心,因此现在他才会这般头疼。 他一把揪住燕皓的衣襟,开口质问:“说!你是不是真的把玉容给吃干抹净了?” “怀疑吗?”燕皓一脸挑衅,不客气的拨开青雾扯住他衣襟的手,“我早说过了,这辈子我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开她的。” “可你明知她是八王爷的亲生女儿啊!” “哼!八王爷算什么东西,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不够资格拥有我的容儿。”这话燕皓说得十分不屑,明白表示出他对那位皇亲国戚的鄙视。 不过话说回来,若非八王爷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又怎么可能与容儿相遇。 仔细一想,他还真该好好的向那位皇亲国威说声谢谢。 “好,八王爷不算什么,可是盟主呢?他是我们的主子,你这么做,不怕他一怒之下杀了你吗?”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众人皆以为脸上常带着一抹温和笑意的上官翎好说话,唯独他不这么认为。 他相信上官翎平时看起来像只沉睡的狮子,可当他张眼怒咆,那肯定会天下大乱,难怪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拿他莫可奈何,只因他与他可是亲兄弟。 “只要他有这份能耐,我随时候着。” 论武功,燕皓在炽焰盟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一局手,上官翎若当真要与他动手,胜负可得亲自比试方才知晓。 “你……” “好了,别在这里你你我我的,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天亮之前我会赶回来与你们会合,你就留在这里保护容儿的安全。”既然八王爷无力保护自己的女儿,那么就由他燕皓亲自保护。 交代完毕,燕皓转身迳出口离去,也不管青雾那张难看的脸色,更不想听他一大堆的废话。 只不过燕皓走了几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再次蜇回青雾身边,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叮咛他,“记住!你只能守在外头,若你胆敢擅入我的房间,就别怪我不念旧情,直接毁掉你的双眼,再废去你的双手。” 太嚣张了!目送燕皓离去的背影,青雾恼怒的暗忖着,更在心里破口大骂,懊恼那粗鲁的莽汉太过嚣张。 好!既然他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那就别怪他与他联手,到时看他怎么保得住玉容妹子。 哼! 夜深人静时分,八王爷府一片安宁,突然一名身穿灰衣的男子,出现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宅邸。 只见他完全无视那些守夜的人,脚步轻盈的行走在屋顶上,直到找到他的目的地,他才纵身跃下地。 伸手点住站在门口的两名婢女的穴道后,他如入无人之境般苋闯内室。 他站在床前低头看着那熟睡的中年女人,也就是八王爷的王妃。 根据手下的调查,燕皓得知当年就是这心狠手辣的女人设计陷害君玉容的娘亲,不只逼死她娘亲,还妄想夺走君玉容的命。 当年若非是跟在她身边服侍的药婆婆救走了君玉容,现在这世上可能没有君玉容的存在了。 只要想到这点,一股深沉的怒气便涌上燕皓心头。 这女人该死,让她多活这些年,算是便宜她了。 熟睡的她,突然察觉有人站在床前,连忙睁开双眼,却意外的发现站在床一刖的是名年轻男子。 瞧这男子生得器宇不凡,一身气势更是惊人,再想起这人竟能闯过层层守卫,她不禁害怕的坐起身,往床里缩去,就怕这人会突然对她不利。 “不错,你还知道怕嘛!”燕皓冷言冷语的讥讽,话声一落,他伸手掐住她的颈项,“你猜猜,我今夜来此有何目的?” 她全身发冷,一张脸更是惨白的有如一张白纸。 她试着开日想回答他的话,却吓得出不了声,只好猛摇着头。 “你不知道?你既然敢派人追杀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今夜造访的主要目的呢?”燕皓冷冷的问道。 闻言,她恍然大悟,原来这人正是炽焰盟的灰影,看来他今夜来此的主要目的,是要替那小贱人来向她讨回公道罗? 一明白这人来此的目的,她吓得脸色更是惨白,想开口呼救,却又怕自己会死得更快。 “还晓得畏惧?不错,看来你还算有几分聪明,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跟你玩拐弯抹角的无聊游戏。我告诉你,你想杀的那个女人有我保护着,你若真不想要命的话,哼!尽管再派人来刺杀无妨。这次我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下一次当我再度深夜造访,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警告的话说完,燕皓抽出出一把刀,刀起刀落,王爷夫人脸上便多了一道她至死也不可能摆脱得了的疤痕。 目的达成后,燕皓如来时那般怏速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差点吓破胆的王爷夫人这才清醒过来。 回过神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急忙跑到铜镜前,仔细看着脸上那道泛着疼的伤痕。 当她看到脸颊被划了一道伤口之时,不由得怒声咆哮道:“可恶的小贱人,这辈子我跟你誓不两立。” 这“立”字方落,突然一把刀无声无影的插在铜镜上,刀刃上还留有她的血迹。 看到那把伤了她的刀再次出现,她心慌的左瞧右看,就怕那可怕的男子会再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面前。 在黑夜里,无人可以倚靠的她,再也没了那股泼辣蛮横的气势,她就像只落水狗般,全身缩成一团,躲在床角直打哆嗦。 直到天亮,服侍她的婢女发现她时,她早已神智不清,口里不断喊着,“救命啊!有人要来杀我,快!救我,救我……” 众人听了,根本不知所云。 不久后,八王爷府传出王爷夫人疯了的讯息。 没错,她确实是被燕皓给逼疯了,只是这件事从头到尾皆无人亲眼证实,也就被视为是一桩悬案。 直到死,她都未曾有清醒过来的时候。 想来,这也算她应得的报应。 第十章 终于看见多年不见的亲生爱女,八王爷激动得想上前拥抱君玉容,燕皓突然横身一挡。 “王爷,你认错人了,这位姑娘才是你失踪已久的爱女。”他边说边将仍是做女装打扮的青雾推入八王爷怀中。 不只如此,燕皓还无视上官翎无声的警告,公然在他面前将一脸疑惑的君玉容拦腰一抱,转身便往门口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早从上官翎口中得知亲生女儿究竟是哪一位的八王爷,身子一转就要上官翎给他个清楚明白的解释。 牡丹不是炽焰盟的人吗?现在怎么会突然变成他的女儿? 被八王爷这一问,上官翎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但为对客户有个交代,上官翎朝着燕皓的背影开口怒喝道:“燕皓,我命你将君姑娘放下。” 想也知道,向来我行我素、任性狂肆的燕皓,怎么可能乖乖的听话? 他把上官翎的怒吼置之不理,脚下的步子停也未停,压根连回头的意愿也无。 被他抱在怀中的君玉容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燕皓,那人叫你把我放下呢!” “别理他,把他当成一只乱吠的疯狗就好。”这话燕皓不只说得大声,白辞间更充满挑衅,明白表示一点也不把主子当成回事。 这下事情可难办了,面对八王爷的逼问与燕皓任性的举止,最为难堪的莫过炽焰盟的盟主上官翎了。 眼看局势演变成这样,始终沉默的青雾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他上前一步,在上官翎的耳旁嘀嘀咕咕了半天。 许久后,就见上官翎嘴角噙着一抹恶意的笑容,开口抚慰紧张不已的八王爷,“王爷请放心,这件事我保证在七天之内,定会给你一个完善的交代。” 听他这么说,八王爷还能如何,只得轻点头,同意他的话。 日夜兼程赶回襄阳的燕皓,一跨入家门,便对迎上来的总管开口吩咐道:“马上准备,我即刻要与这位姑娘成亲。” “什么?”这声惊喊,同时从两人口中逸出。 一是初到他家作客的君玉容,另一道声音则出口口受命行事的燕府总管。 “少爷,这样会不会太赶了些?”一时半刻间,叫他上哪去筹备这场匆促至极的婚礼。 君玉容点点头,“是啊。” 想她才踏入他的家门,连歇歇腿、喘口气的时间也无,他便霸道的要求她披上嫁裳,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管!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准有任何异议。”燕皓一出口就是命令,而且还不容任何人有反驳的立息见。“对了,记得找几个手脚俐落的婢女,要她们服侍容儿更衣打扮。” “是。”燕府总管见改变不了主子的决定,无奈之余只得乖乖听令,就算明知此事难为,也非得办到不可。 君玉容知道这场婚礼绝对避不了,但就算如此,她还是想把整件事搞清楚。 她急扯燕皓的手臂,“婚礼有必要这么急吗?” 虽然她已有非君莫嫁的决心,可面对这般匆促的婚礼,她还是很难接受。 “有!绝对有!”上官翎能摸清他每个行事步骤,同样的,燕皓也能猜出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为了防范那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不得不尽快完成婚礼。 只要婚礼一完成,就算八王爷有再大的能耐,任他地位再高,也不可能强行拆散这桩姻缘。 “原因呢?” 她能感觉到燕皓有事瞒着她,所以她想弄个清楚明白。 “原因再过几日你便能知晓。容儿,答应我,到时不管发生啥事,你都不许抛下我。”不安的心,逼得燕皓强悍的逼着君玉容,要她给个承诺。 一辈子不离不弃,不管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是多大的难题,对于她,他这辈子说不放。 成亲不久的小夫妻,正值新婚燕尔、交颈缠绵的甜蜜时刻,怎知就是有人这么不识相,竟登门造访,打扰这对小夫妇。 眼见上官翎携同八王爷不经门房通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入大厅,燕皓脸色不禁一沉。 “你们最好马上离开,否则,可别怪我出手不留情。”燕皓不客气的对他们两人下逐客令。 对他恶劣的态度,上官翎也不发火,相反的还笑得一脸温和,“你暂且休恼,燕皓。我与八王爷今日来访的对象不是你,而是你身旁这位娇俏美丽的君姑娘。” 燕皓冷哼一声,大声宣布道:“容儿已是我燕皓名正言顺的妻子,任何人想找她,得经过我的同意才成。” “什么?”听到女儿未经他这爹同意就嫁给这狂妄不羁的男子,八王爷可恼了。“这桩婚事本王绝不同意。”手就不放手。 从燕皓说话的语气,以及他的神情,君玉容不难看出他心里有股莫名的恐惧,就像怕她会抛下他不管。 看他这样,君玉容不禁软下心,纤细的身子偎入他怀中,低声轻语,“既是你的人,这辈子除非你先负我,要不,我绝不辜负你这番情意。” 紧紧抱着她,燕皓心算是安了一半,想起他瞒她的那件事情,他在她耳边叮咛,“答应我,容儿,就算我为了某种不得已的原因隐瞒你一些重要的事情,你也不能弃我而去。” “好,我答应你便是。”她的承诺换来他缠绵的吻。 总之,她与他是注定要纠缠一世、一世纠缠,任何人也无法将他两人分离。 “燕皓,告诉我,王爷所说的可是真的?”她谁都不信,唯独相信他。 早已火得想杀人的燕皓,面对妻子的逼问,有几分恼羞成怒,“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等我将他宰了,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为了彻底解决这桩麻烦,他决定宰了这只会惹是生非的八王爷。 “燕皓,休得胡来!”一看事情不对,上官翎火速上前,将八王爷护在身后,同时出手反击。 “住手!你们全都给我住手!!”眼看情况越演越糟,君玉容急得想挡在他们之间,好阻止这场打斗。 “容儿,别管他们,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打个够,你就陪陪爹,我们父女俩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不愿见女儿身陷险境的八王爷,紧紧拉住她的小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可是……”见丈夫与人交手,她实在不放心,但也无法直接拒绝八王爷的要求, “八王爷这话太过荒诞,敢问你究竟是凭哪点不同意我与容儿的婚事?”就算他真是容儿的亲爹又如何?只要有他在的一天,任何人休想从他身边夺人! “凭什么?你竟敢问我凭什么?”好哇!这蛮横的小子真以为天下间没人治得了他吗?八王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告诉你,就凭我是玉容亲生的爹。” 他这话一说出口,换来在场众人不同的反应。 上官翎暗呼一声糟!他太过了解燕皓,知晓八王爷这番话不只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激怒燕皓,让事情更加难以善了。 君玉容则是一脸苍白的猛摇着头。 其实在第一次见到八王爷时,她心里便感觉八王爷与她的关系定然不浅,只是她万万也没想到,他竟会是她爹! 那牡丹姊呢?当初燕皓不是说牡丹姊才是八王爷的女儿吗?怎么今日对象会换成她呢? 面对这两难的局面,君玉容不知该如何抉择。 “你放心,燕皓是炽焰盟的堂主,而那个与他交手的则是炽焰盟的盟主,他们就算打得再激烈,也会点到为止的。” 闻言,君玉容一颗心算是安了一半。 她静心观察,发觉燕皓与上官翎出手虽然狠戾,可都能在紧要关头时,避开对方要要害。 “好吧,呃……就请您随我来,我们到后院谈谈。”这事攸关她的身世,必须要与他说个清楚。 当君玉容与八王爷离开大厅后,上官翎一止刻停手。 燕皓看他停手,不得不跟着停手,但他不放心妻子与八王爷独处,就怕她会被亲生父亲说服离开他身边。 见燕皓要追上那对父女,上官翎身子一闪,挡在他的面前。 “燕皓,你若真爱君姑娘的话,就该替她着想,毕竟她与八王爷之间有着难以斩断的血缘关系,难道你真狠得下心,逼她一辈子不认亲爹吗?” “我……”上官翎说得没错,他若真是为容儿着想,就不该阻止她与八王爷相认才是,只是……他怕,怕容儿会因此而舍弃他。 看这向来目中无人的灰影,为“情”一字如此放不开,上官翎不禁感叹的拍拍他的肩膀。 “你对自己所爱的女人该多点信心才是,倘若她真有心于你,今日不管横在你们之间的阻碍有多大,相信她也会义无反顾的陪你一生一世。” 燕浩深深的叹了口气,“唉!算了,我听你的就是。” 看眼前的情形,他是什么事也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那对父女长谈之后的结果。 容儿,求你,千万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更别忘了你给我的承诺,要不……他当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等了又等,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八王爷与君玉容的出现。 燕皓一看到妻子走进大厅,当即起身走向她,哪知八王爷竟大刺剌的挡在他们之间,挑衅的看着他。 “容儿,我们别理这粗鲁霸道的男人,爹就不信凭爹的权势,会找不到比他好上千万倍的女婿。” “你敢?!”听他想将君玉容许给别的男人,燕皓怒火高张,若非有君玉容的阻止,此刻八王爷已去见阎罗王了。 “哈!我有何不敢?”八王爷不怕死的回了句,为的是替自己争足面子。 “你……” 眼看燕皓抬起手,就要往她爹的脑门劈去时,君玉容赶紧挡住他,这才制止他的冲动之举。 虽然成功的制止燕皓想杀人的怒火,可置身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她还真是万分为难,她看看燕皓,又转头瞧瞧刚相认的父亲,这叫她该怎么抉择才好? 八王爷可不管女儿有多为难,拉着她的手便往门口走去。 哼!那可恶的男人竟敢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霸道的抢走他好不容易相认的女儿,这种人若不给他一点苦头尝尝,往后在他面前,他这丘山父的面子该往哪里搁? 目送君玉容与八王爷离开,燕皓虽有想上前抢人的冲动,却碍于不想让妻子更加为难,只得沉默的目送那对父女离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燕皓的一颗心痛得难以忍受。 瞧他一脸惆怅的苦楚,上官翎无言以对,只是沉默的拍拍他的肩膀,算是聊表安慰。 “你走吧。”失去了君玉容,燕皓整个人就像具死尸,再也没任何感觉。 “好,我走,只是你也别太过伤心,我相信事情会有转圈的。”这话上官翎说得颇有深意,只可惜燕皓根本没放在心上。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独留燕皓坐在檀木椅上,他出神的凝视着门,在心里祈求上苍能赐予神迹,让容儿再次回到他的怀抱。 等了又等,从天亮等到天黑,他所等待的人依然没有出现。 事已至此,燕皓再不想接受君玉容已然弃他而去的残酷事实都不行了。 就在他心灰意冷时,一抹熟悉的倩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看到她,燕皓几乎不敢相信口口己的双眼,他眨了又眨,看了又看,直到确定那抹倩影不是他所幻想的后,他方才缓缓的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她。 他想伸手拥抱她,却因心里的恐惧而不敢有任何行动。 她当真是他的容儿吗?万一不是,那他该怎么办? “怎么了?看到我回来,你一点也不高兴吗?”看他那脸呆样,君玉容巧笑倩兮的调侃着他。 耳听那熟悉的嗓音,再看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燕皓呆了好久好久才伸出颤抖的手,紧紧的圈住她,“你回来了,再也不走了是吗?”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就算要走,也得有你相陪。”埋入他温暖的怀抱里,君玉容这才知晓这男人为她吃了多少的苦。 倘若她当真一去不回,他会如何?这问题,她连想都不敢去想。 “你保证?”不安的感觉就像一股散不去的阴霾,没有她的保证,他是怎么也无注心安。 “对,我保证。”君玉容无半点迟疑,语气更是坚定。 有了她亲口的保证后,燕皓再无任何顾虑,他双臂一展,将怀中的她拦腰一抱,十步朝房间走去。 “对了,方才你为何要与他一起离去?” “因为爹在恼你。”若非如此,她怎么舍得如此伤他?“他老人家气你一点也不懂得尊重他,不只不让他替我们主持婚礼,还大胆的对他出手,所以他要给你一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他不敬。” 好啊!原来这一切全都是那糟老头搞出来的。 “你放心,我保证以后定会对他尊重一点,只要他老人家敢再踏入咱们家大门,我保证定会竭诚欢迎。”而且是用他自己的方式。 至于是什么样的方式,那就……看情况而定。 总之这笔帐,燕皓决定记在八王爷的头上,不好好回报,又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的厚爱,对吧? 听他总算愿与她爹和平相处,君玉容是松了口气,“这可是你答应我的,不能食言喔!” “娘子放心,相公向来说到做到。”这点燕皓敢用性命做担保,唯一差别在于两人的看法是否相同。 不过,看法同不同这问题倒在其次,重要的是——结发夫妻,恩爱不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