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价小女佣》 序 期待一年才写一本稿子的人吗?而银子一一要死了,你们竟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银子她很凶耶!就连编编都不敢跟她催稿了,你们想关小静敢跟她要序吗?! 瞧,这些就是关小静的朋友! 真是交友下慎哟! 好了,快十点了,关小静也要去睡觉,因为——呜呜呜……现在关小静在当小侄女的保母,那过动儿每天“操劳”她阿姨偶,关小静每天都累累的,“粉口连”! 关静的心情手札 每到写序的时候,关小静就会好想要有个像香蕉人一样的好朋友。 什么?香蕉人是谁? 你们竟然不知道香蕉人是谁! 香蕉人就是红杏的万年代序人咩! 说起好朋友一一 矮~那个关小静不是有阿菲、红杏,小渝跟银子吗? 说到这个,关小静心中就有怨;今天当关小静跟阿菲仔讲电话讲到一半——事实上是阿菲一直在关小静的耳朵旁一直提、一直提阿慈编编的名字,害关小静猛然想起,啊咧!偶的序好像、似乎还没有写耶! 当阿菲仔听到关小静的哀嚎,猛然爆出一句,“那个,偶没有办法帮你哟!我要去睡觉了!”说完,就马上挂关小静的电话! 这个恶劣的女人,才八点,她睡什么觉啊? 或许你们会问,那还有红杏、小渝,银子啊! 红杏,那不用说了,那小子写稿写得比序还快,关小静很怕她待会儿跟我要写序的稿费。至于小渝一一哈哈!不可能。 第一章 用强 如果不是有需要 怎舍误闻龙潭 落入陷阱 成为你的阶下囚 这是邱夙颜第一次进入所谓的“酒店”,她以为这里该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世界,没想到当她怀着惊恐的心情前来应征时,面对的却是兵荒马乱的场景,此时在她眼前的所有人全乱成一团,好像警察就快来临检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夙颜愣在门口,看着大班在台上指挥着旗下的小姐,酒保,要他们动作快,还说什么大老板就快来了。 哦!原来来的人是老板,不是警察。 夙颜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从容的走向站在高台上的大班。 那人浓妆艳抹,把整张脸涂得像是一个调色盘似的,但虽这样,仍掩不去她原本就立体、好看的五官。 “对不起。”她细细的打声招呼,不过没人理她。“对不起。”夙颜提高了音调,那人才回过头。 她挑着眉,无言的询问。 夙颜清了清喉咙才说:“我想来应征服务生。”就是那种做清的,不给人摸大腿、不给人摸“奶奶”的那一种。 “我现在没空,你明天再来吧!”大班连个正眼都不愿给她,一来,是因为这女孩来的时间不对,她什么时候不来,专挑大老板要来的这个时候来应征,开什么玩笑,她没瞧见她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吗?她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面试人啊!二来,大班本想再对夙颜评头论足一番,但当她的眼角余光扫到她旗下的一名公主时,啊勒 ̄ ̄“娜娜,你衣服穿那么露是找死啊!”大班扯开喉咙,怒火一下子就往那名叫“娜娜”的女孩的方向窜烧过去。 夙颜好奇的看了那个叫“娜娜”的女孩一眼。 唔!清凉是清凉了点,但是,当酒家女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不穿得清凉些,怎么拉得住客人?这大班也真是太奇怪了一点,怎么不鼓励坐枱小姐上空、露两点,还叫人穿多一点?瞧瞧,她现在在干什么?! 夙颜差点看凸了眼。 那大班手拎着一套衣服,过去就扒光了那名叫娜娜的女孩的衣服,顿时让她三点全露,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叫“保守”吗? 她就那样把那女孩的衣服给扒光了,让她衣不蔽体的被大家看光光,唔 ̄ ̄或许大家都在忙,目击者就只有她一个,但这也够令人震撼的了。这还是夙颜长到二十四岁,第一次看到别人赤裸裸的身体,多么令人脸红呀! 夙颜双手捧着自己烧红的双颊,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什么,毕竟,被扒光衣服的人叉不是她。 夙颜本来想等自己冷静一下之后,再去找那名大班谈的,但是,那个大班却“咻”地一下就不见人影。 人呢?她去哪了? 夙颜东张西望的,却见到整个酒店的人这会儿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全都呈一字形排开,排成两列,而且,现场还安静到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现在是怎样的情况啊? 夙颜想拉个人来问问,但在场每一个人的面色都凝重到令人心惊的程度,害得她只能吞吞口水,把到嘴边的话给咽进肚里去。 她默默的就地找了个角落站着不敢出声,只敢瞪大她的眼睛四处乱飘,乱看,而她心里的疑惑还是那一个—— 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坐在二楼看着监视器萤幕的严世宽几乎是第一眼就相中了她。 “就是她了。”他将滑鼠栘到他相中的女孩脸上,定格停住,算是钦点了今晚陪睡的人眩 在场所有的干部对老板强势的作风早就司空见惯,毕竟,他们又不是第一次看老板选女人,而每一次老板选人的速度都神快,像是那些女人只是他泄欲的对象,感觉不重要,重要的是脸蛋跟身材,只是—— 咦!今晚老板选中的女孩看起来怎么那么清秀,不像是在卖的? 严世宽身边站着两个保镳——大勇跟阿海,他们两个看了大班一眼。 大班则是冶汗直流,因为……那个女孩现在还不是他们夜总会的小姐耶!这下怎么办才好? 送老板进屋,那大班连汗都还来不及擦,就赶紧跑到楼下去找夙颜。 “你跟我来。”她拉着夙颜的手直往她的办公室跑。这里人少好说话,她一进去就把门给关上了。 夙颜看到门不只关上,还锁上,心里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幸好这大班是女的,要不然她还真会以为自己误上了贼船呢! 夙颜强装镇定,告诉自己要冷静,幸好这大班人就像她所想像的那般无害,她把门关上的目的只是要跟她商量合作的条件。 大班劈头就问:“你想来这边上班?” “嗯!”夙颜点头。 “条件呢?你想要多少待遇?”大班开门见山的问。 这种女孩她见多了,像她这种清纯得像是大学生的女孩会想要来她这种地方上班,无非是在经济上发生困难;而她现在没时间跟她谈价码,大老板人就在楼上等着,她要是没有速战速决,等大勇还是阿海下来,那她这个大班的位置就别坐了。 “条件你开吧!我再斟酌着办。”大班直说。 夙颜听了,两颗眼睛都亮了起来。咦?这么好,待遇还可以自己开!晤 ̄ ̄她是没上过这种班,不知道行规,但她急着要用钱……不知道一百万会下会太狮子大开口了一点? “晤……我需要一百万。”最后,夙颜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一百万!”果不其然,大班尖了嗓音问,她以双眼上下瞄着夙颜,目光轻蔑到了极点。 她承认眼前这女孩是长得眉清目秀,一副良家妇女的长相,但她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酒店、酒店耶! 她的酒店卖的是骚、是淫,她要清纯佳人做什么?要是平时,她早就不用这种人了,因为,这种女人代表的就是麻烦两个字;可惜今天不是普通状况,这女孩好狗运的遇到老板,而且还被老板选中,要不—— 哼哼!她以为她是镶金,还是镂银的?一百万!那是她们这里最红牌的小姐三倍的价码,凭她这姿色也敢开口。 大班一句话都没说,但夙颜光凭那大班不屑的目光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可她没办法呀!她是真的很需要那笔钱,而且是现在就要。 “我可以跟你签三年约。”三年一百万,这样不过分吧?夙颜小心翼翼的看着大班。 那大班却觉得夙颜的头壳坏掉了。拜托!大老板只不过是要她一个晚上,可没要她三年。 三年! 哼!她也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他们老板换女人如换衣服,平均每半年就得换一个女人,有时他们这些当属下的人甚至还忍不住怀疑,老板之所以开酒店全是为了图自己的方便呢! 不过——半年一百万,唔 ̄ ̄好像还算满划得来的价码,看来这女孩还满识相的。 “我不要你三年,我只要你半年,你可以吗?”大班的脸色这才和缓下来。 夙颜不知道那是大班的职业笑脸,还以为人家是真的接纳她了,于是,她忙不迭的点头连说了三声好。 半年就凑到一百万,教她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差事?她当然要。“可是,这一百万能不能一次给齐?” “可以。” “我今晚就要。” “我本来就打算今晚给你。”毕竟,老板今天晚上就要上,不现在给,难道要让老板落得“白吃白喝”的骂名啊! “你帐户给我,我马上汇进你的帐户里。” “用汇的啊!”她以为是开支票呢!不过,用汇的比即期支票兑现得更快,夙颜倒是很乐于接受这种结果。 她写了十四个号码给大班,那是她的邮局帐户,而她也只有这个帐户。 大班看了一眼,低头按了分机号码。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走进来,大班给他一张纸,上头除了她的帐户之外,还列了别的帐户,密密麻麻的,似乎有七、八个。大班吩咐着那名大汉,要他尽快把钱汇进她的帐户里。 哦!这个大班的办事效率好快哟!夙颜觉得这个大班真是阿沙力,心想,在她的旗下工作或许不是件太难过的事。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所以,等那大班拿合约给她签的时候,夙颜也没有细看,就大略的瞄了一眼,在看到一百万,叉看到半年的字眼后,她便认为没问题的签了。 哦 ̄ ̄不!他们搞错了。 当夙颜被送到房间,又看到里头有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在里头等着她时,她终于知道事情之所以如此顺利的原因了。 她就在想,在经济如此不景气的情况下,怎么这家酒店服务生的待遇会这么好,半年就能拿到一百万……原来,他们以为她是在卖的。 “哦 ̄ ̄不!你搞错了,真的搞错了,我不是“公主”,我只是来应征服务生的。”当夙颜被摔到床上时,她不断的将身子往后缩,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坐在离床上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的男人。 他不帅,而且还长得很凶,瞧他光是坐着,就让她感到一股不可思议的压迫感,而且——他还戴墨镜。 神经病!夙颜忍下住在心里偷啐他一句,因为现在是在室内,又没有刺眼的阳光,他干嘛戴墨镜啊? 要帅吗? 拜托!帅不帅可不是光凭一副墨镜就能决定的好吗?他知不知道他这样,有点像是电影上演的大哥。 大哥! 唔……希望他不是,因为,听说大哥都是很难沟通的,而她这辈子叉没见过几个歹人,就连小偷都没遇见过,要是她真的遇上大哥,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勇气跟这个男人讲道理,甚至是对抗。 就在夙颜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严世宽说话了。“脱衣服。” 啊咧!这么直接!而且,态度还这么霸道?好吧!纵使他真是花钱来嫖的,但他就不能多些温柔吗?干嘛一副想找人干架的表情? 唔 ̄ ̄她好像想岔了,她叉不打算让他嫖,干嘛管他温不温柔。 夙颜强拉回她脱轨的思绪,跪在床上,好声好气的再跟他说一遍,“我真的不是在卖的,我只是来应征服务生的,我只想单纯的做些服务生的工作,比如说端端酒,递递毛巾,当然,如果有那种下流一点的客人要乘机吃吃豆腐、摸摸我的小手,这些都还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内,但再多就不行了。”她可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女孩咩! 严世宽闻言,禁不住冷哼一声。 哎哟!他用鼻子喷气,好像对她所说的话颇不以为然似的,夙颜正打算抗议之际,严世宽早已不耐烦的按了房里的对讲机。 他叫大班过来。“顺便把她的合约书带来。”他才不信在他店里有非法逼良为娼的事情。 大班急急的赶来,她从大老板电话中的口气研判,那个女孩表现得不是太好,要不然,大老板说起话来怎么会气急败坏,一副想杀人的口气! 大班来了,看到夙颜全身衣服还穿得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都进来十几分钟了,却什么事都还没发生?这不像是大老板的作风,听她旗下的小姐说,每次大老板都是一上来就开始做,什么甜言蜜语都没有,就连前戏也全都省略,唔 ̄ ̄这些虽然都是道听涂说,她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无风不起浪,想来那些传言必有几分真实性吧? 而大老板今天是怎么回事?她都将人送进来这么久了,大老板却还没动她一根寒毛,就连衣服都还没脱! “我才想问你呢!她说她只是个服务生。”严世宽隐忍住怒气,他从来没上过一个这么麻烦、这么难搞的女人。 她让他憋了一肚子的鸟气,却不知该往哪儿发泄。 “服务?!”这下子换大班抽气了。“你以为我是‘女弓、丫’哟?!哪去找半年拿一百万的服务生的职位啊?”大班嗤之以鼻,不知道她是真单纯,还是假正经。“要是这世上真有这种好缺,麻烦你下次介绍我去。”大班毫不客气的损着夙颜。 事关自己的清白,夙颜也不怕那大班嘲笑她,还反唇相稽,“那半年买我当妓女,你就不怕这个价钱说出去太“见笑”吗?”她虽然不知道现在的行情价是多少,但是,要让这只大猩猩上,一千万也买不走她就对了。 夙颜一副嫌弃人家的表情。 严世宽懒得再跟夙颜罗唆,他从她刚刚讲的那句话判断,她根本不是不想卖,而是想就地起价。 而他严世宽向来最痛恨这种人,所以,他叫大班别理她。“她合约没问题吧?” “没问题。虽然她没带印章,但最后她捺了她的手印,也签了名。”这下人证、物证都在,谅这女人也无话可反驳。 大班瞪了夙颜一眼,不喜欢她在大老板面前给她捅出这楼子,让她脸上无光。要是可以,大班还真想叫大老板换别的女人。像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她绝对会带出去严加管教的。 但大老板却什么都不指示,只叫她留下台约书后走人。大班听话的二照办。 她走了! 夙颜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终了,他们两造双方都还没有取得共识,怎么那个罪魁祸首就这样走了,还把那只大猩猩继续留在这里。 夙颜瞪着严世宽。 他将遮住他四分之一脸的墨镜摘下来,夙颜总算看清了大猩猩的真面目,原来他真的长得很凶恶。 瞧那眼睛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不怎么好惹的狠角色。她赶快再度重申,“我只是来应征服务生的。” “你说过很多次了。” “可你却一次也没听进去。”为了保护她的清白之身,就算要她说一千次、一万次她都肯,她的目光非常的坚定。 怎么?她想用这种法子逼他就范是吗引蠢女人,严世宽禁不住的冷笑。“你不识字吗?” 她不识字! 开什么玩笑,她乃堂堂国立大专院校毕业,她会不识字?“我当然识字。”她抬头挺胸的说。 他冶眼瞄了她的胸部一眼。 很好,看起来还满有料的。于是,他目露满意的眸光。 夙颜看到他那邪恶的眼神,连忙把她的胸部缩回来。“色狼!”她啐了他一声,而且,还用眼睛白的地方瞪他一眼。 严世宽才觉得可笑呢!啧 ̄ ̄这样就叫做“色狼”,那待会儿他所要做的事可是比现在这样色上好几十倍,到时她又要怎么称呼他的行为呢? 懒得理她,他直接把合约书丢给她看。“既然你识字,那这合约的内容你该看得懂吧!” 夙颜爬过去把合约捡起来看,愈看她的脸色愈沉,原来她刚刚签的契约跟卖身契根本没什么两样,她是以一百万的代价把自己卖给了这家“鸡店”,而且,不是卖来当服务生,是卖来当鸡的。 “不!这是那个大班搞错了。”她急急的跟他解释。 “这个说词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但你也说了你识字,而你跟她是在你识字的情况下签了合同的不是吗?既然如此,那就没有所谓的谁骗谁或是谁弄错的情况。”他不耐烦的说着不二法则。 他的话是很有道理,但是,这个时候夙颜却只觉得青天霹雳,她当时只当那大班是个好人,阿沙力的如她所愿,愿意给她半年一百万的天价请她当这家酒店的服务生,听到那个条件,她当时欢天喜地都来不及,怎么会去细看那合约的内容呢?不过,这种说词,她相信纵使她费尽心力的告诉他,只怕这个冶血的男人也只会冷笑,然后再对她百般羞辱一番,她相信他绝对不会同情她、不会放过她的,那她干嘛还跟他废话这么多,索性——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碍眼的合约给撕了,这样还比较省事。 夙颜歹心一起,当下就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她“唰唰”两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合约撕成两半再两半。怎样?现在合约没了,他能拿她怎样?她看他的目光中不禁写着得意的神采。 严世宽禁不住又要骂她蠢了。 她以为她这样,他就奈何不了她了是吗?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他突然这么问,而且是神态自若的问,跟夙颜想像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合约被撕,他会抓狂、会大吼大叫地失去理智,但他没有耶!他还边笑边问她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夙颜觉得怪透了,所以根本就不回答。 “你觉得我是个好人。” “好人?”她终于有反应了,而且还是回以冷冶的笑。拜托!像他这种模样要是算好人,那这世上就没有坏人了。“我根本就以为你是流氓好不好!”还是那种在道上混的,每天在刀口上舔血的兄弟;总之,她就是把他想得很差,跟好人是一点都沾不上边的。 这不是她以貌取人,而是谁见过这世上有哪个好人是以开酒店维生的?没有对吧?那他哪称得上是“好人”呢? 啧!她又冷笑了。 看着她冶笑,他也不发怒,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好人,只是……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还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看。 他看得她心里当下感到毛毛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夙颜霎时全身戒备,像一直寒毛直立的猫。 “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好人,那你叉怎么会认为你把合约撕了,我就不能拿你怎样?”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夙颜心里一刺,觉得他言下之意绝非善意。突地,她想到了,莫非他想用强的!一想到这,夙颜整个心里都发麻了。“你想强暴我!” 天哪!她竟然没想到这个0你这样会做牢的,我警告你,你不要以为我是个女孩就以为我很弱势,告诉你,我绝不是那种人,要是你真敢动我一根寒毛,我铁定会上法院告你强歼、告你逼良为娼……我一定会告到你家破人亡。”夙颜是狠话说荆 但严世宽一点都不怕她,他早说过他是个坏人,而坏人是不怕威胁的。 他看着她,一副脸笑眼不笑的表情,“你拿了我的钱,却叉片面毁约,而现在还要告我,你说,你要是法官,你会认为谁才是用尽心机使坏的那一个?”他问。 夙颜闻言倒抽了一口气,她完全忘了自己有收下人家钱财的这回事,而这根本就是她的弱点、她的死穴,她现在该怎么办? 想到这,夙颜的态度就没办法再强势下去。“好吧!那我跟你打个商量,我钱全部还你,一毛也不少,而我们两个就当作今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你说怎样?”她放软了态度跟他打商量,一副只要他点头,那她什么都好商量的表情;无奈的是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他直接将她的提议打回票,“免谈!而且我还会要你主动求我。”换言之,他就是要定她了。 他朝她走近,而夙颜当然不会傻傻的待在原地,任凭他处置,于是她从床上跳起来就要往门口逃。 她人才跑了两步,就被他抓祝 他把她丢到床上,欺身压上;而夙颜就像一只小野猫一样,对他是又打又踹的。 严世宽虽然生得孔武有力,但眼前这场景却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能让他发泄欲望的女人、能在床上申吟的女人,而不是像她这款,像只发飒的母老虎,不只抓伤他,还提起脚猛往他的重要部位踹。 她是要他日后不能人道是不是? 严世宽也发起狠来,其实,她不愿意,他大可再换一个女人,但她的勘脾气跟她过分的行为却深深的挑惹起他的脾气。 他要她,就是要她! 严世宽单手抓住她的两个手腕,将她的手腕举高过头顶,双腿则是跨坐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压在他身下,让她动弹不得。 夙颜挣扎得气喘吁吁,却还有体力骂他,“用力气制伏女人,你还算不算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待会儿用过后就知道了,我现在不跟你逞口舌之快。”他懒得跟她浪费口舌,以单手脱掉她的底裤。 她感到下身一阵凉意。 他就要对她强来了! 天哪!夙颜都快崩溃了。“我是不会乖乖就范的。”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咬牙切齿的要狠。 “我知道,但我绝对会让你乖乖就范的。” “你别作梦。” “是吗?”他笑了,且脸上挂着邪气。 夙颜看到他的那种笑,心里当下一阵发麻。 他想做什么? 她瞪着他看,看他从床头的抽屉中拿出一罐药,他将它打开来,顿时一股很浓郁的香气传了出来。 夙颜不喜欢那种味道,那味道太浓了,让人闻了后头便感到昏沉沉的,很不舒服,她才要他拿开点,没想到他却用他的手指头挖了一坨。 “你想干什么?”她才开口问,他已将他的手指连着那坨不知名的药膏戳进她那从来未曾有人进入过的甬道内。 夙颜惊骇莫名。“那是什么?!”他到底拿了什么塞进她那里! 他笑着告诉她一个青天霹雳的答案。 “春药。它会让你兴奋、会让你的身体发浪,会让你乖乖就范。”这就是他刚刚口中所谓的“办法”。 怎样?害怕了吧? 第二章 救赎 虽然失去了什么 却因比能换得 亲人心中的最爱 那她的牺牲 亦是值得 夙颜觉得她的身体像是有团火在烧…… 而那可恶的男人、那始作俑者、那个让她之所以如此发浪的坏男人却好整以暇的坐在原处,动也不动的看着她发情。 “怎样?求下求我?”他的手指轻划着她裸露的手臂。 她被他的长指一碰,整个手臂立时泛起一颗颗的疙瘩。呜呜呜 ̄ ̄她好想要,但她讨厌他那副志得意满的嘴脸。 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要不是他使出下流手段,她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哀悼她的处女膜吗? 不!老实说,夙颜一点也不会。 她只是觉得有些失落,倒不是因为处女膜没了,而是因为对象是个她不爱的人。她保存了那么久的清白之身,本来是想找个她爱的且爱她的男人,然后彼此拥抱的说,没想到最后,她的清白却断送在一个恶人的手中,这实在是太可恶也太不幢了。 唉!算了,反正做都做了,现在感叹再多也无际于事,她就当自己是被狗咬了,只是…… 呜呜呜 ̄ ̄那只恶犬昨晚咬了她三次,害她现在连站都站不直,实在是有些丢人现眼。 夙颜就这样躺在床上,而且好想一辈子就这么躺下去,一辈子都不要起来,但不行,她想到她还有正事要办。 她那卖身得来的一百万得拿去救急,要不然,她那个唯一的弟弟可能会活不过今天。 夙颜一想到她那个宝贝弟弟,当下下管两腿的疼痛,勉强自己站起来。 她像个老太婆似的,驼着背、弯着腰走到浴室打算梳洗一番,没想到进了浴室之后,她才真正见识到自己的狼狈样。 她全身上下全是瘀青的吻痕! 那该死的臭男人,竟然在她的身上留下这么多的罪证,这教她如何外出见人啊? “夙颜,你是被你弟给气疯了是不是?怎么这么热的天,你却穿高领的线衫!”天寿喔!邱妈妈觉得女儿的头壳一定是坏了,才会冶热不分。 “妈,你别管我,小弟呢?” “还让那班人给押着,没回来。”说到她家那个败家子,邱妈妈忍不住又哀声叹气起来,之扬从小就不争气,三天两头打架闹事,最近还给她混帮派,无缘无故的欠下一百万元的赌债。 是一百万耶!这虽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对她这个只能在工厂里当作业员的女工而言,却是为数不小的一笔钱。 一百万她得挣几年啊? 她是没法子可想了,才会找夙颜想办法,她知道女儿才刚毕业,铁定没钱,但女儿的人脉应该比她广,会比她有法子才对。 “怎样?钱凑齐了吗?”邱妈妈问。 夙颜把纸袋里的钱拿出来。 一百万,她这辈子还没见过一百万长什么模样呢!她原以为那会是像山一样高的纸钞,没想到等到她领出来后,才发现只不过是少少的一叠。而这样的一小叠纸钞却差点要了她妈的心头肉——她弟的一条命。 夙颜把一百万推到她妈的面前。 “你凑齐了?” “嗯!”夙颜点头。 “怎么凑到的?跟朋友调的头寸吗?你一个刚毕业的社会新鲜人,怎么会有朋友这么大方,一出手就借你一百万?夙颜,你该不会是去做了什么傻事吧?你该下会……去卖吧?”邱妈妈的疑问是一箩筐又一箩筐的,夙颜都听烦了。 “拜托!你女儿是什么货色,我想卖,人家还未必想要买呢!妈,你别想太多,反正我把钱凑到了,你就别再问东问西的,要是你有这么多美国时间,为什么不多关心一下之扬?他老是跟那群狐朋狗友鬼混,总有一天会混出问题来的。” “我有管他啊!谁说我没管他?!只是那孩子根本就不听我的话,老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倒是对你……他从小就怕你,要不你去跟他谈谈,搞下好之扬听了你这个当姊姊的话,当真来个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不再跟那群朋友鬼混了也说下定。一 “是哟 ̄ ̄”夙颜漫不经心的应着,她太清楚她妈的个性了,她怕麻烦,从小就不太管他们姊弟俩。 而她则是因为从小就洁身自爱,不喜欢给家人惹麻烦,没让她妈担过心;但之扬就不一样了,才十五岁的年纪,抽烟、喝酒、打架样样行,就不知道他有没有去嫖。 而一想到“嫖”字,夙颜便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天。 唉!那错误的一天,她说过她就当作是被狗咬了,想它干嘛?她现在还有更麻烦的事要烦恼呢! 夙颜把一百万收进纸袋里。 “你跟讨债的人约在哪?”夙颜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出马,把她那个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弟弟救出来。 邱妈妈给了女儿一个地址。 夙颜循着地址找到之扬被关的地方,那是一个龙蛇混杂的三不管地带。 地痞流氓、小混混们三五成群的围成一圈,不是抽大麻,就是喝酒、聚赌,而之扬就被绑在厅里的角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夙颜看了却一点也不心疼。 这小子向来不学好,成天只想着看电视学古惑仔,以为混黑道就能要威风,而她就是要让他清楚的知道,在道上混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周润发、郑伊舰陈小春一样的威风八面,要知道他们之所以得意,那是因为他们只是在演电影,现实生活中,哪个在道上混的有好下场啊? “水姑娘啊!你找谁?”一个口嚼槟榔,两排牙齿都被槟榔汁染红的小混混两脚站成三七步,还抖着两腿问夙颜。 “我来赎他的。”夙颜一点都不怕这些小角色。 这些年轻人就跟她弟弟一样,成天没事可做,就只知道混吃等死,这种人一点威胁力也没有。 夙颜直接朝着她弟弟走过去。 之扬看到她仿佛看到救星一样。“姊,你终于来了。”他都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钱呢?你钱带来了没?”一个男人挡去她的去路,横在她跟之扬中间。 夙颜把钱丢到他的面前。 “可以放人了吧?” 男人当着她的面把钱数了数,而这个数目他不太满意。“有没有搞错!才一百万。” “我弟弟不是欠你们一百万吗?” 二百万是本金,现在利滚利,已经变成三百万了。”男人伸出三个手指头。 夙颜真想拿把菜刀把他的手指给剁下来,他是在开什么玩笑啊!本金一百,利息可以连翻两倍! “你吃人不吐骨头啊?你们这样跟打劫又有什么两样?”夙颜以一当百,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站在什么人的地盘上:心里一不爽,就跟人家拍桌子、瞪眼睛。 啊咧!她是混哪里的啊? 她今天没来上班! 怎么?她还真当自己是一夜值千金,以为他上了她一次,就可以抵掉他所付出去的一百万是吗?如果她真那么想,那她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严世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在乎那一夜那个不识相的女人,她是跟以前那些舞小姐有些不一样,不会在事后对他死缠烂打,硬是说要当他的女人;但他想,这是因为她识相,知道他不吃那一套,所以她就不演出全武行。 而他就更不用说了,他绝不会因为她在办完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把还在昏睡中的他一个人晾在那里的洒脱行径当成是偶像在膜拜,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点想她,不管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人,他竟意外的开始思念起一个人来。 虽然他已经极力克制,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一等酒店开门做生意,便来挂号当第一名客人,可没想到他来了,她却意外的缺席。 唔 ̄ ̄说是意外或许不恰当,因为,那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当舞小姐的自觉,她似乎一直以为一百万真是买她当半年的服务生。 蠢!真是蠢到了极点。 严世宽边骂她边等她,直到他等得不耐烦,才恨恨的捻熄他手上的烟站起来。 “老大,你要去哪里?”阿海问。 “把昨晚那女人的资料送上来。”他要查清她的底细,揪出她的人。 严世宽就站在邱家大门前。 邱妈妈看到家里来了个凶神恶煞,一副黑道大哥模样的人物就站在她面前,她吓得双手双脚直发抖。 “啊咧!那个……我女儿不是已经把钱送过去了吗?”为什么这些歹人还会找上门来?莫非—— “我女儿迷路了……哎呀!那孩子从小就迷糊,连这种攸关性命的时刻,她都会迷路!”真是的,要是夙颜赶不及救之扬,那之扬的小命岂不就玩完了吗? 邱妈妈想了就心慌,于是,她当下也不怕眼前这三个长得人高马大,看起来很凶恶的道上兄弟,既磕头叉跪地的说:“大哥们,你们要相信我,我是真的让我女儿把钱送到你们交代的地点去了。你们……你们就再等等好不好?等我女儿找到路,她一定会把一百万送到你们手上的。” 邱妈妈一直磕头、一直要他们饶命,别对她的儿子不利,她说她儿子还小,只有十五岁:又说自己三十岁那年死了丈夫,守着两个孩子到现在,要是儿子死了,她如何面对地底下的丈夫…… 她哭得声泪俱下,而严世宽只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这情况太诡异了。“给我地址。”他摘下墨镜,伸手跟邱妈妈要地址,他要知道她女儿邱夙颜到底是去哪里了。 “啊 ̄ ̄什么?”邱妈妈还没了解状况。 “我要她去的那个地方的地址。” “啊!”邱妈妈还是觉得很讶异,因为,怎么会有流氓连自己的大本部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拿来。”严世宽也不跟她罗唆,凶巴巴的目光一瞪,再扯开大嗓门一吼,邱妈妈就吓死了,连跑带爬的冲进屋里去拿地址。 “唔!”她拿给他,手还抖得很凶。 她很怕他,因为他很凶哪! 严世宽看了字条上的地址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 大勇跟阿海他好奇的凑过头去看。 不会吧!他们的脸色也变了,因为那个地方是“阔海帮”,是他们的死对头的地盘耶! 第三章 闯关 本以为为我俩无交集 却没想到 在最危险的时到 你却挺身而么 为我奋斗牺牲 “老大,你真的要去吗?”大勇跟阿海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老大只身前去“阔海帮”实在是不妥,毕竟,他们跟“阔海帮”长年累月不和,打从上上上一任帮主到现任的老大,双方时常为了争地盘而闹得两边人马只要二日不和就大打出手。 直到前几年,老大看两边人马时有伤亡,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所以才约“阔海帮”的帮主出来谈条件。他们画分地界,言明哪里是谁的势力范围,说好双方人马不准越界一步。 而现在,老大却为了一个女人要去“阔海帮”的地界,还不许他们两个跟,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要是他们以为我们是要过去挑衅的,那该怎么办?”老大一个人去,岂不是摆明了要让“阔海帮”的人砍吗? “我就是不想让他们以为我们是带人过去挑衅的,才决定一个人去。”严世宽脱掉他的西装外套,解开衬衫的第一个钮扣。这是严世宽最休闲,却也最严谨的时候,他的表相让人以为他无害,但他内心里却早就准备好要大干一抄…如果是无可避免的话。 大勇跟阿海就是太了解他们老大的想法,所以才觉得下妥,想想看,他们老大再怎么神勇,古时候不是有一句话说“双拳难敌四掌”吗?老大只身闯进“阔海帮”,要真干起架来,那“阔海帮”的总部可是有成千上百的人等在那里,老大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 “那、那要是他们想乘机除掉老大呢?这也是不无可能的事,毕竟,他们干掉老大,咱们帮里就没了头头,“阔海帮”想看的不就是这种结果吗?”大勇想得比较深远。 阿海也觉得大勇说得很有道理,毕竟,他们跟“阔海帮”几十年来一直对峙,分不出高下,要是他们的老大真的突然死了,“阔海帮”还不会趁此机会一举歼灭他们“四义帮”吗? “老大,不要去。” “为了个女人不值得。” 大勇跟阿海都投反对票,但严世宽却执意前往。他一想到邱夙颜那个蠢女人就在“阔海帮”,他便什么都不顾了。 她不知道那里是龙潭虎穴吗? 那里岂是她一个女人家能去的地方! 蠢!真是蠢透了。 直到严世宽进入“阔海帮”,都还在心里一句叉一句的诅咒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老大,‘四义帮’的人进来踩我们的地盘。”严世宽才刚踏入“阔海帮”的地盘,马上就有小喽罗跑去跟帮主报告。 “来了多少人马?”“阔海帮”的帮主一听到“四义帮”,立刻连床上的女人也不顾,连忙从床上跳起来,穿了衣服就要去现场坐镇。 “一个。” “一个!”他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 “来的是‘四义帮’的头头。” “严世宽?” “嘿咩!”小喽罗点头。 “他来做什么?” 啊咧!老大怎么问他这个问题?他只是“阔海帮”里的一个小喽罗,又不是“四义帮”老大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会知道“四义帮”的老大来他们“阔海帮”做什么? 帮主不会自己去问哟! “走,跟我去瞧瞧。” “阔海帮”的帮主石海带着一群手下去迎接严世宽。 严世宽一进到“阔海帮”,“阔海帮”里上百个兄弟虽没一字排开的列队欢迎他,但他们一个个或站或蹲的瞅着他,甚至是以带着敌意的目光看着他,那种紧张气氛也够让人觉得提心吊胆的了。 严世宽面不改色的闯进来,那种气势、那种无畏的态度,让石海看了都禁不住要拍手叫好,毕竟,要是叫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进敌人的阵营里,他似乎还缺少了那么点勇气,况且,严世宽既然敢一个人前来,那就代表他是有要事,绝不是刻意来找他们“阔海帮”的麻烦。 石海扬一扬手,要众兄弟们收起一副想干架的表情,他带着人马跑过去跟严世宽称兄道弟。 除去争地盘之说,其实,他个人还满欣赏严世宽的,可惜时不我予,谁让他们两个是敌对阵营的老大呢!所以,他们两个只能当一辈子的敌人。 “严兄弟,好久不见了,怎么今天有空到我们帮里来?”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石海一看到严世宽,就伸出手来跟人家问好。 严世宽找人心切,也不跟他打哈哈,直接挑明来意。“我是来找人的。” “谁?” “我的女人。”他说。 他的女人! 石海很显然的大吃了一惊。 严世宽有女人他是听过,毕竟,在他们道上混的,身为大哥,哪能不有几个美人相伴,因为,这样才叫做“英雄美人”嘛!所以,严世宽有女人这并不足为奇,只是,严世宽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只身闯进他们“阔海帮”的地盘,这就有点趣味了。 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严世宽不顾自身安危,一个人勇闯虎穴?嗯 ̄ ̄他想看、很想看。 石海以为他会看到一个绝世美人,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泼妇。 他们去的时候,夙颜正在跟人家拍桌子,瞪眼睛。说什么他们混黑道的不是人,没有人性,说他们根本就是古时候的绿林大盗,是现在的抢匪。 啊咧!瞧瞧她的嚣张态度,她以为她是在跟谁讲话啊?她是在跟黑道份子讲话耶!她有必要表现出一副老妈教训儿子的嚣张态度吗? 石海从来没见过有女人这么猛的,毕竟,敢来他们“阔海帮”拍桌子,还当着他上百个兄弟的面说他们“阔海帮”是土匪的人,除了她之外,还真找不到第二个。 “有没有搞错啊?一百万的本金才过不到十天就连翻两倍,变成三百万,你们还不如去抢比较好!我告诉你们,这一百万是我的血汗钱……”这话没说得太过分,毕竟昨晚那一夜,她是真的流了血也流了汗。“你们要不要一句话,再多的话我是没办法给你们的。”她说得豪气万千,甚至有几分女流氓的味道。 怎么,她耍狠啊! 哈!现场没有一个人把她的话当真,他们全当她是个笑话啦! “不管你当我们是什么都好,总之,你今天要是想把你弟弟带走,就是得付我们三百万,一毛钱都不能少。” “我如果不付呢?” “那就别怪我们对他不客气。”看是要先是断手,还是先断脚,反正他们就是混黑道的、没人性,别人的性命他们视之如草芥;怎样?看不爽他们啊?那来单挑啊!来打架啊! 两边人马眼看就要杠上了,唔……说两边人马或许不恰当,因为放眼看过去,“阔海帮”有上百个人,而夙颜就一个人。 难道她不长眼睛吗?还是她妈没生大脑给她,要不然,她怎么会以为她一个弱女子可以单挑这些彪形大汉?而且还是每天都在刀口上舔血的大汉! “你别逞强。”严世宽护在夙颜前面,不许别人动她一根寒毛。 咦?!是他……他怎么来了! 他站在她前面保护她,夙颜这才发现严世宽的存在。 喝!莫非他跟他们是同伙人?夙颜想岔了,而且她还很生气,这些人太可恶了,先是使计让她弟弟欠下赌债,害得她不得不去筹钱:然后,她还被这只大野狼给吃了。 “这全是你们的阴谋诡计是不是?”她跳到他前面指着他的鼻头骂道:“你们不觉得你们这样太卑鄙、太小人了吗?所有的便宜全让你们给占尽了,怎么?现在在道上混的全都像你们这样没品、没格调吗……” “你说完了没有?”严世宽忍下住发怒,打断她喋喋下休的胡闹。 她要吵、要闹也不懂得看时机,她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吗?她有必要像个泼妇一样,见人就破口大骂吗? 他们两个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还是个问题,“你能不能闭上嘴巴,安静一点?”他寒着脸吼她。 人家都说他不笑的时候很恐怖,那更别说当他板下脸来吼人了,那铁定是更可怕的一张脸;为此,严世宽以为她会因此而怕他,然后乖乖的闭上嘴,安静下来,没想到她先是愣了愣,安静了一下下之后,那副母老虎德行叉故态复萌。 “不行!”她说:“嘴巴是长在我的脸上,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以为你是谁啊?叫我闭嘴我就闭嘴……” 她像只很吵的麻雀,一直在他的面前叫嚣着,严世宽管不住她,只好不理她,他自己去跟“阔海帮”谈条件。 “我要带她走。”他冲着石海说。 石海是他们的老大,在这里任何事他说了就算。 石海咧着嘴笑得很暧昧,“凭什么?” “她是我的女人。”他再重申一次。 这话石海已经听过一递,但他还是觉得很稀奇,因为,看严世宽跟这泼辣女子的对话,他们并不像是一对,倒像是仇人。 果不其然,严世宽的话才刚说完,夙颜就抗议了。 “谁是你的女人啊!”打死她,她都不承认,但没人理她。 石海说话了。“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女人都一样,欠债还钱的道理是不变的。” “她欠你们的钱,我会还。”严世宽说。 “我不要拿你的钱。”夙颜叉在抗议他的自作主张。 她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0你想死是不是?那大海没盖盖,你怎么不去跳海自杀?你要死也就算了,别拖着你弟一起去。”严世宽终于忍不住吼她、骂她,要她看清楚现在的局面。 现在不是她闹意气的时候,“你要嘛现在就闭嘴,要不然就让他们一刀捅死你弟,我们当今天的事从来没发生过,怎样?你的决定是什么?”他疾言厉色的问她。 他都把话说得这么狠了,她还能说什么? 夙颜这回倒是安分的真闭上嘴,下再多说一句有的没有的,只是,她还是很不甘愿,不懂凭什么她要听他的话? 这明明是她的家务事,是她弟欠了人家的钱,他干嘛插手管?而且还管得如此理直气壮! 想到这,夙颜就一肚子火,但她却碍于自己跟弟弟两个人的小命还捏在人家的手里,以致不敢再随便喘大气,更别说是再去挑衅那些凶神恶煞了。 解决了夙颜的无理取闹,严世宽这才转脸回去面对石海。“三百万是不是?我……” “等等。”严世宽话还没说完,石海就打断他。“你刚刚都说了她是你的女人。” “不错。” “那就不只三百万这个价了。” “不然你要多少?” “一千万。” 一千万?!他们去抢比较快啦!夙颜又要发飘了。 幸好严世宽已把她的性子、脾气拿捏到七、八分的程度,他知道她一定会发飙,所以赶在她开口之前,用力的瞪她,要她闭嘴。 好嘛,好嘛!闭嘴就闭嘴,反正要当冤大头的人叉不是她,他有钱、他爱要凯,那也是他家的事。 夙颜真闭上嘴,没再多说一句,而严世宽则是想都没想的就点头答应,“好,一千万。” 啊咧!他真答应了啊?夙颜吃惊万分。他真有钱到这种地步引一千万耶!不是一千块,他竟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点头答应! 哦 ̄ ̄是哟!她想起来了,他是大酒店的老板,赚的是黑心钱,所以,花起来比较不心疼,当然也就比较阿沙力。一想到这个,夙颜当下把她对他的内疚全丢到太平洋去喂大白鲨。 严世宽开了一张一千万的即期支票给石海后,拉着夙颜的手就要离开,而夙颜则是跑过去救她弟。 这是她今天来此地的目的。 他们三人眼看就要离开了,但就在出口处,石海叫住严世宽。“等等。” 等等! 他们又想干什么了?夙颜觉得这些人实在太没品了,“钱都给你们了,你们还要怎样?” “姊,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讲话了?”夙颜的冲脾气,就连她弟弟之扬都看不过去。“你想害死我们啊!” 害死他们?! 之扬竟敢把这样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他不要命了他!她转过头怒瞪之扬,还打他、骂他兼捶他。 “是谁、是谁害得我们今天得站在这里跟这些恶人谈判的?是谁、又是谁欠了人家一堆赌债,害得我们差点被杀?!你给我搞清楚点,今天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就不必面对这些凶神恶煞,而你现在倒是有脸来数落我的不是?!你好样的!”夙颜当场就跟她弟翻脸。 严世宽则是面对石海。“你还想怎样?” “不怎么样,只是,你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对我手下的兄弟没法于交代,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去你的地盘像是在走自家厨房是吧?” 石海说得有道理。 严世宽站得笔直。 石海想怎样,他严世宽任凭他处置。 夙颜被那样的阵仗给吓呆了! 我哩咧 ̄ ̄“你白痴啊?他们要打你,你就站得直直的给他们打?你不会闪是不是?我真不知道你妈长脑袋给你干嘛的?还有……”她睨了他一眼。 觉得这个男人很没有用。“你光长一身肌肉是长着好看的呀?”他明明长得人高马大的,“他们打你,你不会打回去哟?干嘛傻傻的站在那里任由他们打?” 夙颜气都气死了,她一回想起刚刚那一幕,便吓得胆战心惊,那干百个人一人一拳一脚的,差点把严世宽打得吐血身亡;而他倒是十分逞能,连大气都不喘一下,站在那里像是不死金刚似的,一动也不动。 他是死人啊! 他没感觉啊? 夙颜一直骂他,就像在骂儿子那样,之扬忍不住站出来替严世宽讲话。“姊,你不懂啦!这是道上的规炬,因为严大哥跟“阔海帮”分属不同帮派,而严大哥闯进别的帮派的地盘,他们没砍断严大哥的手脚就已经算很客气了,你懂不懂啊?” 就是因为她不懂,所以,之扬才分析给她听。 刚刚他大略听到严大哥跟“阔海帮”的对话,他立刻把大概的状况给搞懂了,就只有他姊姊还在状况外。 夙颜扯着脸皮笑得很假。“你刚刚叫他什么?”她手指着严世宽问。 “严大哥啊!”之扬回答理所当然,这是一种尊称,他姊没知识,听不懂啊? “严大哥!”夙颜的脸叉阴上三分。“你跟他很熟吗?”她努努嘴巴,嘴角撇向严世宽。 “不熟,才刚刚认识啊!”他姊是在要白痴吗?连这种问题都要问他! “不熟!那你干嘛叫得那么亲热,还严大哥、严大哥的与人家称兄道弟!我告诉你,你给我离他远一点。”混黑道的没一个是好人。 “为什么?”之扬抗议。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在问为什么?!你不知道他是混黑道的吗?而且,还是那种混得很大条的那一种。”竟然还当老大,足以见得他的黑心事一定做得不少,才能爬到这种地位。 “另外,你看你瘦巴巴的。”夙颜的手指头毫下客气的点上之扬的胸膛,那里没几两肉。“他长得人高马大,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你想,今天要是换作是你被打,你有多少能耐可以让那班人打着玩?什么道上规炬,我呸!根本就是爱要狠的行为,总之,我不准你跟他们这种人来往。”所谓“近朱则赤、近墨则黑”,她怕她弟弟跟严世宽走得太近,会被严世宽带坏。 “这不公平。” “有什么好不公平的?”夙颜拿眼睛瞪他。 “你啊!” “我怎样?” “你就可以跟严大哥交往?” “呸呸呸!你说什么鬼话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跟他交往的?”夙颜瞪了之扬一眼,不准他随便乱说话。 她可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孩,怎么可能会跟那种歹人在一起?这实在是太污辱她也太瞧不起她了。 “可是严大哥说你是他的女人。姊,你是不是跟严大哥上床了?”之扬问。他的姊姊是大哥的女人,真棒!之扬乱祟拜他姊一把的。 之扬的目光幅射出钦羡的光彩,看得夙颜差点没口吐白沫,当场死给他看。 “他连这种事都跟你说了?!”夙颜生气地大吼,而吼完后,她才惊觉不对,她这样不就是承认了她真的跟严世宽真的有过性关系。 太可恶了!他这个大嘴巴,连那种丢人现眼的事都拿出去到处说嘴,他要不要脸啊? 夙颜瞪着躺在病床上的严世宽。 他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脸上苍白得没有血色。哼!这种人死了活该,夙颜提起脚,偷偷的在他的床上踹上两脚,以泄心头之恨。 “姊,不是严大哥说的。”之扬赶紧拉住他姊,免得他姊在严大哥的伤处再补上两脚,到那时候严大哥不吐血也很难。 “不是他说的!那你怎么会知道?”知道她跟他那个、那个的事! “我猜的。” “猜的?哼!”她嗤之以鼻,根本就下相信。 要是之扬真那么神,那她昨天也就不用为了一百万而下海去卖,她不会叫之扬去猜乐透明牌,说不定她还能当个亿万富婆呢! “真的是我猜的,你想想看,如果你跟严大哥没什么暧昧关系,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拿出一千万?一千万耶!那又不是个小数目,而且不只如此,严大哥还为了你,一个人闯到敌人阵营,要不是为了你,严大哥今天会被打成这副德行吗?” 之扬把所有的罪过全往夙颜的身上推,夙颜叉不是笨蛋,她才不会内疚,因为拜托,要不是之扬不长进,今天她会去“阔海帮”吗? 而她要是不去“阔海帮”,严世宽也就不会去…… 咦?说来说去,好像严世宽会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是她害的耶!夙颜突然正视起这个问题。 她转头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个鬼的严世宽。完了!她开始对他觉得内疚、觉得她对不起他了耶!怎么办? 第四章 包养 为了偿还欠你的 只好拿自己 作为交换的篡码 只期望 你不会迷恋太久 要死了,她干嘛得待在他身边照顾他,而且还得削水果给他吃啊?夙颜一边削水梨,一边在心里诅咒严世宽。 他的伤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好?她在这里陪他三天,都已经快闷出病来了。 “你很心不甘、情不愿?”他躺在床上也不好过,更何况还得看她的脸色。瞧她,一颗拳头大的水梨被她削得只剩下半颗的量。 “拿来,我自己削。”他撑起身子半坐起来。 她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把水梨递给他。本来嘛!是他自己要吃的,没道理要她削啊! 她看了他一眼,他削水梨的动作很俐落。“你看起来好像好得差不多了。” “医生说我还不能出院。” “为什么?”夙颜忍不住抱怨。 “你好像比我还急!” “废话,我在这里很无聊耶!”而更无聊的是,她竟然还得在这里陪一个黑道大哥,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她的面子要往哪儿摆啊?她这辈子还要不要嫁人啊?别人会不会以为她是个女流氓,之后她就恶名远播,然后,从此被贴上“恶女”的标签啊?! 总之,夙颜就是觉得,她来照顾他真是百害而无一利,真是委屈到了极点,而说到底,她就是因为太好心了,所以才会来照顾他。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她不耐烦的问。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医生?” “我问了啊!第一天就去问了,但问到最后,那个医生还凶巴巴的骂我,说我没良心,说你伤得那么重,竟然不关心你的伤势,还一天到晚的问东问西,我被他骂到臭头,从此以后只要我远远的看到他,就赶紧跑去躲起来。”她怕那个医生都来不及了,怎么还敢再去问他严世宽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她说得气呼呼的,看来,她是真的被骂得满惨的。 “过来。”他招手。 “干嘛?” “你过来就是了。” “你很烦耶!有话就说,干嘛这么婆婆妈妈的?”夙颜抱怨归抱怨,但还是颇为认分的走近他。 “拿着。”他把削好的水梨递给她。 这么好啊!还削水果给她吃。夙颜还真不要脸的马上大方地把人家削好的水梨给接过去,拿在手里就坐在床侧啃了起来。 他的手则是不安分的爬进她的裙内,直袭大腿根部的私密处。他刚刚看她气呼呼的表情是那么的有朝气,腹下突然兴起要她的欲望。 他向来就是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男人,所以,他也不懂得掩饰要她的欲望,伸手招她过来之后,就对她上下其手。 他是如此的堂而皇之、如此的不要脸,以致夙颜差点被他大胆的行径给吓了一大跳,那刚啃进嘴里的水梨就卡在喉咙里,既咳不出来,也吞不进去。 他这个死人! 咳咳咳!夙颜用力咳嗽,吐出一小块水果。“你做什么?”生命抢救下来之后,她第一个动作就是跳开他的魔掌。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敢对她毛手毛脚,他不知道她手里有刀吗……唔 ̄ ̄水果刀被他搁在桌上了说。 夙颜连忙跑去抢。 他人就在桌旁,她一跑过去,他就把她抓过来,让她跌到他的怀里。 这也让夙颜刚好抢到水果刀,“你不要随便乱来,我手里有刀。”她拿着水果刀比着他胸口。“你再妄动一下,我一刀剌死你。” 刀尖就抵在他的心窝处。 但很显然的,严世宽认为解决他对她的欲望明显的比他的性命还来得重要。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威胁,大手直接游向他想去的地方,从内裤边缘挤进去,找到密林芳草。 他这个恶人!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是不是?”她气愤地问他,甚至连声音都在发抖:其实老实说,她还真不敢对他怎样,因为,杀人是要坐牢的,为了他,她就得背负一辈子的污名,说实在的,那太不值得了。 只是,他怎么可以这么厚颜无耻。“这里是医院耶!”她的声音变得既虚弱叉无力,很明显的,她是拿这个恶人没辙。 算了,她求他行不行? “没人会进来。”他却以为她是怕被别人看见! 可恶,她哪是怕这个啊0那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我根本就不想要跟你做。”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意见。”要不要跟她做,一向是他的身体在做主。 “你!”他的答案太伤人了0你凭什么这么说引身体是我的,我当然有权力决定要不要跟你做。”她双手抵在他胸前不让他再靠近,但他好有力,她根本就推不开他。 他这样算什么病人嘛!可恶,他到底是走不走啊? 夙颜使尽力气想推开他的铁臂,但却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他的手指就在她的缝间移动。 她觉得好羞耻、好丢脸,因为,她全身的毛细孔全都兴奋的大张着,她这样的反应好像她很喜欢他摸她一样,真是太丢脸了。 夙颜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 他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她一定会叫出来的……就跟那天一样。 他果然停住,不再继续抚摸她,但他的手也没有如她所愿的那样离开她的身头,只是暧昧的停在原处,且任由她握着他的手腕。 这样的画面有些暧昧,好像是她抓着他的手去摸她一样,夙颜这下子是放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 “你是有权力,但我不会听你的决定,所以,不管你答不答应,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做,你就得做。别忘了,你是我买来的女人,而且代价还不便页。”除了那一千一百万,他还为她受了伤。“你说,你不该偿还吗?” “我会还,我会还的。”她承诺她会还钱。 “哪时候还?” “我……”她不知道。 其实,一千一百万耶!那是她这辈子看都没看过的数字,她一个社会新鲜人连工作都找不到,一千一百万对她而言,无异是遥遥无期的数字。 “你还不起。”他光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不只没有一千万,恐怕连一百万都没有,她要是有,那么,昨天她就不需要去他的酒店找工作了。 他就是吃定了她这一点。 “当我的女人。”他说,而这并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他根本就是在命令她。 她却因他的话而大吃一惊。 当他的女人! 一个大哥的女人!不,她连想都没想过。 “你会喜欢的。” 不!她不会,她绝不会。夙颜摇头想反驳,但她话都还没说出口呢!他又有动作了。 “我说过你也喜欢的。”瞧!这一次他没用药,她对他的抚摸不但没有讨厌,还表现得如此热情。 “这是你还我钱唯一的方法。” “不……我不要,我、我可以想别的法子。” “我不要别的法子,我只要你的身体,纵使今天你真的筹到了一千一百万,我都不会要的。”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恶劣!” “别忘了,我是在街头混的。你下是说过我们混黑道的是没有良心、没有道德良知的吗?而我恰巧就是那种人,有没有?就是那种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她变成他的女人了! 唔……其实说她是他的女人也不对,因为,说句老实话,除了找她上床睡觉嘿咻咻之外,其余的时间,他根本不看她一眼。 她想,他是迷恋她的身体吧! 只是,夙颜不太明白,他的品味为什么会这么怪?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万国酒店”里的小姐长得比她好看、比她漂亮的不知凡几,为什么他要用这么大的代价强要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 她的技巧好吗? 唉!别傻了,她的第一次就是给他的,那天,她除了叫痛之外,就是拚命的捶打他,如果这也叫做“技巧”的话,那她承认她的确是“技高一筹”。 啊!她想到了,会下会就是因为她是第一次、因为她是处女,所以他才对她特别有兴趣? “你在想什么?”他皱起脸,不满意他的女人在跟他做爱做的事时还心不在焉。 “坐上来。”他命令她。 哦 ̄ ̄又来了! 虽然他们已经在医院里偷偷的做了好几次,但是,面对这种类似于偷情的行为,夙颜还是觉得害羞、丢脸,尤其是他的人还伤着,每一次做,她都得爬到他的身体上,坐在他的那里。 他要她尽情的摆动臀部……教她怎么摆动得起来!那么丢人的动作,呜……她可不可以不要啊? “上来。”他板着脸,看得出来他已经在隐忍他的脾气了。 夙颜不怕他生气,但就怕他来硬的。当他强行进入她时的感觉并不好,而她知道,只要他想要,不管她再怎么不愿意,她也没办法逃得开,谁让她是他买的女人呢! 算了,她只要咬着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夙颜褪下底裤,再将他的袍子拉开。他是病人,所以在他的袍子底下,什么都没穿,这本来是医院方便他大小号用的,没想到他却用在这种时候。 夙颜撩高裙子坐了上去。 她的身体还干干的,尚未得到滋润就接受他,这让她有点不能适应,她紧紧闭着双眼,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不需要他摸她,因为他一摸她,她就会兴奋、就会有反应,这样虽然会让她的身体感觉比较好过,但她却觉得羞耻,她明明不爱这个男人,却对他的爱抚有反应,这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啊!所以,她宁可就这样痛着。 只是他好大!她塞不进去。 夙颜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胸膛,勉强自己接受他。但他的源头才刚进去不到一寸,他便把她撑到了极限,几乎要撕裂她了—— 夙颜就此停住,她没办法再继续下去,她得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前,不断的喘气。 “蠢女人!”他破口大骂。 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直到今天,她还是看不起他,所以,她宁可自己痛,也不要他碰她一根寒毛,好!她想痛是吗? 那她就痛死好了。 而严世宽从房间里的镜子,将她在浴室里的行为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脸冷得不能再冷,他一直没办法接受她看不起他的这件事实。 从当了严世宽的女人后,他就把她安置在郊外的一栋别墅里。 这就是大哥的房子! 夙颜十分讶异,因为这里很大、很豪华,但却看得出来这里久无人居祝“他不住这里是吗?” “不常来。”严世宽的左右手之一阿海如此回答,顺便把夙颜的行李拿到楼上。“以后你就住这里。” “住这里!那他呢?”夙颜跟着阿海的后面边走边问,他派给她的房间差不多十坪大,很宽敞,但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暖。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这屋子的外观虽然美丽,里面也很气派豪华,但这间屋子却没有一丝丝的人气,她不太喜欢。 幸好,她也没打算在这里久住,只要严世宽厌倦了她,甚至是觉得她已还清欠他的债务,想必那时他就会放她走了吧? 邱夙颜是这么想啦!而且,她还认为那日子不久之后就会到来,因为,她从来都不觉得严世宽对她的兴趣会持续很久,只是,严世宽会常常来这里吗? 她不喜欢他常常来,因为,他来就像是在提醒她她卖给他的事实,这是件很残忍也很现实的事。 “这里就住我一个人吗?”夙颜跑进跑出的量起这屋子的大小,说句老实话,这屋子要教她一个人住,还真的有些恐怖。 “我可以找人进来住吗?”夙颜数了数楼上有几间房之后,很兴奋的跑去问阿海。 阿海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她问了什么怪问题一样。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不怕你家人、朋友知道你被包养的事?” “我没打算让他们知道。” “可是,你却又要找人?!” “我只是说我要找人进来住,叉没说是要找我的家人或朋友。”她心里打的如意算盘其实是,她打算把房子分租出去,反正这里这么大,她一个人住实在太可惜了,不如把房子租出去,一来她有伴,二来又有房租可以收。 “不行。”阿海看她笑得贼兮兮的,心里莫约明白她在打什么鬼主意,这个女人真是死爱钱。 “为什么不行?” “一来,你不是这里的主人,二来……”他睨了她一眼。 他干嘛用这么不屑的眼光看她啊! 夙颜回瞪他一眼。 他说:“你以为你可以在这里住多久?”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也不以为严世宽会多迷恋她,而如果她长得够妖娇美丽,或是她会撒娇、会哄他,甚至是床上的功夫很行,唔 ̄ ̄这样她或许还能很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告诉这个死走狗说,不,他家老大很爱她……但夙颜很有自知之明,阿海说的是事实。 她一来不美,二来叉不懂得撒娇,不会说甜言蜜语的话哄人,她凭什么让严世宽迷恋? 咦?她是想到哪去了?拜托!她压根不想让他迷恋她,反而想要他离她远远的好吗? 夙颜拉回神智,打消与人分租的妄想,因为——她住不长久咩! 第五章 价值 什么嘛 居然将她当作东西 踉别人一起 放在天平上 硬说要来个超级比一比 看她的价值是什么 只是,阿海没跟她说,她这么快就有个“同居人”。 那是她搬进来两个礼拜后的事,而那个“同居人”还没搬进来的前两个礼拜,严世宽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他从来没去找过她。 他没去找她,夙颜倒不是很失望,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她奇怪他花了一大笔钱买下她,又让她住在这么豪华的大宅子里,却任由她什么都不做,像是花瓶似的把她供在家里,那严世宽究竟想干什么? 夙颜不懂,但她也没打算去问,她才不想让外人以为她好像很期待他来,其实她一点也不,她还真的很希望严世宽最好就此把她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她就自由了。 只是……唉!一个人住的日子还真的很无聊,她每天就在这个家里一天到晚盯着电视看,要不就是去买些八卦杂志阅读,这样的日子跟混吃等死压根没什么两样,或许严世宽就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也说不定。 而就在夙颜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她那个“同居人”搬了进来。 那是个女人,一个奇怪的女人! 因为,她刚进来的时候并不是用走进来的,而是被阿海给扛进来的。 刚开始,夙颜还吓了一大跳,以为严世宽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然后把个死人丢在这里! 但最后证实是她想太多了,因为,那个女人在一个小时候醒来,而且,她的脾气看起来相当坏,她一醒来后便开始摔门、摔桌子、椅子,把夙颜原本安安静静的生活给搞得热闹滚滚。 她是谁? 夙颜一直很好奇,自从她那个“同居人”住进来后,她的生活变得好热闹,原本只住着她一个人的地方突然多了好几个严世宽的人,他们不像是进来帮佣的,倒像是住进来看紧那个被扛进来的女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夙颜很好奇,因为,这情况比看电视剧还来得紧张、刺激,依她看了那么多年的电影、电视,她推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瞧!就连严世宽的左右手阿海跟大勇两个人也是每天轮流来监视那个女的,足以见得那个女的一定很重要。 夙颜每天偷偷摸摸的观察,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天,夙颜再也忍不住了,她找了个机会去问大勇——当然是趁阿海不在的时候,因为阿海那个人很闷,她问十句话,阿勇只会用鼻孔哼她一声当作回答。 “大勇、大勇。”她像是跟人家很熟似的,还端了一碗绿豆汤去巴结大勇,而这正是所谓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咩! 夙颜熟知这个道理,而且还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今天天气热,这绿豆汤给你暍,解解暑。”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外头的太阳那么热情。 大勇是个老实头,还以为夙颜是真的体恤人,接过绿豆汤跟夙颜说声谢谢,当场就唏哩呼噜的把它给暍完。 她趁他暍的时候问他,“大勇,我问你哟!住在三楼的那个女的是谁?” 当下,大勇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变得很不自然。 暍!她知道了!事情一定跟她想的一样。 “她是不是肉票?严世宽是绑匪,你们做的就是杀人放火的事,赚的就是这种不义之财对不对?”夙颜问得很直接,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大勇差点被她的直接给笑得呛到。“你想哪去了!” “我猜错了!”她脸上的笑立刻垮了下来· “当然想错了。” “可你们为什么要软禁她,不让她出房门一步?!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突然在这屋子里多加了这些人,为的不就是监视她,不让她逃跑吗?” “不让她逃跑倒是真的。” “喝!这还不是绑票!”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这就是绑票嘛! “随你怎么想,但是我们抓她,真的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夙颜好好奇喔! 而大勇一时之间还真的差点被她给套出话来,幸好,他及时踩了煞车。“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这是老大的禁忌。”大勇回答。 夙颜终于懂了。 喝!原来是跟严世宽有关,难怪这些人的态度严谨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只是严世宽的秘密…… 那到底是什么呢? 夙颜从大勇口中套不出答案,她只好成天在那儿胡思乱想的。 她成天的想,日也想、夜也想,简直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没办法,谁教她日子枯燥无味到了让人想发疯的地步呢!她要是不想些精采刺激的事来丰富自己的人生,她准会被这样的日子给逼得透不过气来。 说到透不过气,嘿!今天的天气有点闷,害得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看,唔 ̄ ̄会不会是她下午的太多了,以至于现在辗转难眠? 夙颜索性坐起来不睡了。 她看着窗外什么都不想,就只是发呆、发呆、发呆…… 啊!那是什么? 夙颜看到窗外飘着的不明物体,那好像是……脚!在她窗口晃呀晃的—— 那是鬼吗? 不不不!邱夙颜,你别自己吓自己,看清楚一点,因为,窗外除了挂着两条腿之外,还有一根粗绳子,看到没有,沿着粗绳子慢慢爬下来的不是还有一个穿着牛仔裤的腰身…… 试想,如果那真的是鬼,那她用飘的岂不是比较快,干嘛用绳子这么麻烦,叉没有效率! 夙颜奔到窗口,恰巧那个人正顺着绳子溜下来。 她们两个人面对面,一个人在外头,一个人在里面,两个人当下大眼瞪大眼。 夙颜立刻就知道她是谁了! “你就是那个被软禁在三楼的女的对不对?”而看她这个阵仗,喝0莫非你想逃?” “要你多管闲事。” 那个女的态度显得很骄傲,这跟夙颜的想像不一样。她一直以为被关在三楼的那个女的,像童话里被恶人关在阁楼里的公主,有着美丽的外表、柔弱的性子,但很显然的,她错得离谱。 这个女的长得有些野,不是很漂亮,但看得起来很有个性,是一个很有型的女孩子,因为——她从小到大,还从没见过哪本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是会爬墙的。 而这一个既然会爬墙,那就代表她不太柔弱且不是逆来顺受,被关着就只会等着王子来救她的那一种型的女人。 夙颜对这女人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她好想多跟她聊一会儿,问她是怎么得罪严世宽的?问她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但那个女的显然并不愿意跟她多谈。 说的也是,因为她忙着逃命嘛! 夙颜赶紧噤声,不再打扰那个女人的好事。 她就只站在窗口看,蓦地,她看到不远处有巡逻的人接近。 她赶快提醒那女人,“小心点,有人来了,快躲进来。”她还帮那女人拉绳子。“快快快!不要让他们发现你。” 夙颜很好心想要帮她,但是韩若耶不领情。 她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好人? 她知么知道她跟严世宽是不是同一挂的? 她根本不信任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全是严世宽的走狗。韩若耶顾不得有人接近,便纵身往下跳。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若再不逃,等严世宽回来,她就没逃的机会了。 “哎呀!”夙颜看到她往下跳,惊呼了一声。 她叫了出来,这才惊觉自己坏了那女人的好事,她这样岂不是曝露了那女人的形踪了吗?夙颜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但已来不及了。 那个站在不远处巡逻的男人快步的跑向这里! “快跑,有人来了!”夙颜提醒那个女人。 韩若耶听到声音,立刻顾不及脚伤,拚了命的往前跑。她依循着早上往窗外望的记忆,跌跌撞撞的想逃开这个地方。 但来的人愈来愈多,她听到纷沓的脚步声。 唉!为了防止她逃跑,严世宽到底派了多少人来监视她啊? 韩若耶不敢想这个问题,深怕自己一想就会变懦弱,而这个时候她最不能有的就是懦弱的情绪。 要逃开严世宽,得有过人的毅力,如果三年前她办得到,那今天一样也行。韩若耶这么鼓励着自己,但随着愈来愈多的人出现,她逃亡计画成功的机率就便变得愈来愈渺茫。 她的脚没力气了,但她还是硬撑着—— 夙颜看到那个女人拚命的跑,像是后头有鬼怪在追她一样,她站在高处,把那个女人的处境看得一清二楚,因为,严世宽的手下为了搜查她的下落,把屋于里,还有院子里的灯全都打开了。 这里彷如白昼一样,夙颜看到那个女人跛着脚逃,最后,终于还是被严世宽的手下给团团围祝 要死了!她被抓到了! 那个女人知道严世宽是什么样的人物吗?他是个黑道的大哥耶! 夙颜是没见过严世宽使狠过,不知道他的手下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惩治那个女人,但严世宽是混黑道的,他会有菩萨心肠,放那个女人一马吗? 别傻了,那是不可能的事!她想那个女人肯定会被毒打一顿,要不就是处以她不知道的极刑。 夙颜愈想愈恐怖,她觉得自己得去解救那个女人才行。或许她没有什么权力,但至少可以求大勇不要对那个女人动刑。 夙颜跑了下去,但她绝对没想到出现在她眼前的竟会是这种情况。 严世宽的手下虽将那个女人团团围住,却没有人敢动她一根寒毛,只是不断的求那个女人。 “韩小姐,请你回房。” “韩小姐,请你别为难我们了,你要是有任何不满,那等老大回来了,你再跟他谈,你别为难我们这些当属下的。” 瞧瞧!这是当流氓的人说话的口气吗?夙颜简直是震惊得无以铭表,她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些恶人对这个女人的态度会是如此的谦恭,像是深怕她生气似的? 夙颜不明所以,只好傻愣在原地。 韩若耶是拿严世宽的手下没辙,她见识过这些人对严世宽有多忠心,因为,她曾经为了逃走,还企图想色诱一个小喽罗,没想到那个不识好歹的混蛋竟然装成柳下惠再世,完全不为她的美色所动,害她没面子到了极点。 那时,她才知道在她心中,严世宽虽然是个坏人,但在他那群弟兄的心目中,严世宽却跟神没什么两样。 为此,她才彻底绝望,明知道在戒备如此森严的情形下,她逃命的机会根本等于零,但她还是冒险一试。 果不其然,可恶,她连这大宅于都还没踏出一步呢! “韩小姐。”大勇趋上前。 韩若耶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叫屁啊!你没看到我心情很恶劣吗?你叫什么叫!”她把大勇骂得像是龟孙子一样。 可大勇却连大气都没敢吭一声。 这情况实在是太吊诡了,毕竟,大勇再怎样都是严世宽的左右手,他再怎么没脾气,也不会让自己在辈分比他小的小辈面前太失面子,而现在,他却让个女人把他骂得没一处是好的,而且还是当着那个多人的面! 夙颜看着两造双方,那群彪形大汉把一个弱女子团团围住,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情况实在是有点可笑,只不过他们僵持了很久、很久了耶!他们不觉得这样大眼瞪小眼有点无聊吗?而且,夏天的蚊子很多叉很毒,她可不可以悄悄的退席? 夙颜正打算不动声色地走开,但她细碎的脚步声在这个时候却显然格外刺耳。 韩若耶立时拿眼睛瞪她。 她现在才看到夙颜,她下知道这个住在二楼的女人是谁,但她现在刚好有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这个女人来得巧,刚好让她拿来当出气筒。 她调眼往大勇那边看去。“你说过,只要我肯留下来乖乖的等严世宽回来,你什么都答应我?” “是的,韩小姐。” 瞧,他连回答都用敬语。 但他却从来没对她这么客气过,夙颜听到大勇的回答,差点气得吐血,这个社会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只是,她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严世宽的手下们会对这个女的如此恭敬。 “我要她。”韩若耶的手指向夙颜。 这是第二次有人指着她说要她了,但不管是哪一次,夙颜却一点都不兴奋,因为,第一次要她的人是黑社会老大:第二次是个女人,这样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韩小姐……”大勇支支吾吾的,很显然的,他也觉得下妥,毕竟邱小姐是老大的新欢耶! “怎样?行不行?”韩若耶的态度强悍到让人想扁她的地步。 这个女人有病啊?“你要我干什么?我是个人,又不是东西,岂是能让你想要就要的?”夙颜压抑了很久的脾气终于爆发。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瞧不起人了! 瞧她嘴里说要她,但她却不曾一次拿正眼瞧她,怎么?她把她当成是个东西啊? “我可以问韩小姐为什么要邱小姐吗?”大勇问得很客气,但却不是夙颜要的那一种。 他不是该毫不考虑的回绝这个死三八吗?为什么大勇还要问她为什?!好像这个死女人能回答出个所以然来,他就会把她给她一样! 这——这开什么玩笑?她再怎么不济,也还是他大哥的女人,他怎么可以任由一个女人这么糟蹋她? 夙颜恨恨的瞪着大勇,大勇却看着韩若耶。 韩若耶笑得很有心机,她说:“我要一个仆人。” 仆、仆人!她把她当成仆人了! 她这种气质、她这种人材,哪里像个仆人了?夙颜想冲过去,叫那个女人把眼睛睁大一点,她这辈子还只有当过大小姐,从没当过仆人呢! 但大勇却拉住了她。 大勇在保护那个女人……而且,还是在那女人如此糟蹋她之后! 夙颜心里隐约感觉不对,她发现要是那个女人一坚持,大勇好像真的会答应她的要求! 是吗?她的猜测会一语成谶吗? 夙颜望着大勇。 大勇当然知道不能让夙颜去当韩若耶的仆人,但韩若耶的需求很重要,所以,他也只能苦劝着。“如果韩小姐真的需要仆人服侍的话,我可以找人来。” “你明知道我不是需要人服侍,我只是在找碴。”韩若耶大剌剌的说出她的企图,而且是如此的坦白、毫不避讳。 那他呢?他都知道韩若耶的企图了,他还要把她往火堆里推吗?夙颜转头望着大勇看。 “需要打电话问严世宽吗?”韩若耶明显的是在挑衅。 大勇摇头说:“不用,这事我还能拿主意。” 他知道夙颜的身分,但他更知道韩若耶的重要性。“邱小姐……”大勇转头去求夙颜。 “我不要。”夙颜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屈辱的去当那个女人的仆人,让她使唤? “你以为只有她会吵、会闹吗?告诉你,我的脾气也不是太好惹的,你信不信?”如果真要她去当那个女人的仆人,那她也会摔桌子、摔椅子,这谁不会啊! 夙颜决定来个抵死不从。 大勇也很为难,他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接到属下通知的阿海赶来了。 “怎么了?”阿海问。 大勇很庆幸阿海能及时赶到,阿海做事一向比他有魄力,他应该知道该怎么摆平这件事。 大勇将事情的始末说给阿海听,阿海立刻冶冶的看了夙颜一眼。“我不知道这为何会让你觉得为难!”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夙颜蓦然心惊。 “……如果她真不愿意当韩小姐的仆人,那就让她吃点苦头,直到她愿意为止。” 哦 ̄ ̄不!这不会是真的。夙颜拒绝相信阿海刚刚所说的话,他说要让她吃点苦头!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她,而不是那个叉吵叉闹的女人?!她不解而且不服,但夙颜的抗议没人理会,当阿海说那句话的同时,就已经来了两个大汉把她架走了。 她……那a这样衰! 第六章 死心 原本抱着莫大的信心 却在真相大白之际 在众目睽睽之下 被你残忍的 一刀插进心口 让心默默的垂着泪 他们把她关在地下室,头一天只是不给她饭吃,第二天他们就开始虐待她了。 夙颜已经数不清自己的身上有多少伤了,但她不痛,她早就麻痹了,只是……有时候她也会想,为什么她就得承受这些有的没的不公平对待呢? 或者,当初她就真的下海去卖,那她今天的际遇会不会变得比较好一些呢? 被关在地下室,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真的很无聊,所以,夙颜只能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有的来排解自己莫名的情绪。 她甚至开始异想天开,想着万一严世宽一回来,看到他的属下竟然如此这般的虐待她,他会……为她出一口气吧? 应该会吧!毕竟,她是他抢回来的女人,虽然他对她的态度一直很暧昧,看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喜欢她,但是……她是他抢回来的耶!那他对她应该是有一定程度的在乎是吧? 想到这,夙颜竟开始有些想念起严世宽来,她好希望他能赶快回来解救她,所以,再多的皮肉之苦,她都咬紧牙关二撑了过来。 她一定要活下去,活到等到严世宽会来,再看着那群仗势欺人的人到时候会是怎么死的。 哈哈! 夙颜忍不住想得开心的笑了,但她一笑,就扯动嘴角的伤口,她有些痛,却还是止不住心里的快意。 突然,她听见有脚步声。 他们又来了! 他们又要来鞭打她,让她屈服……夙颜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倔强,高傲得不可一世。 门打开来,她看见来人的脸。 是大勇。 今天换他来了是吗? 夙颜的眼睛透着冶冶的目光直视着大勇。“你手里没拿任何刑具。”她说话嘲讽他。 大勇不跟她斗气,他知道这两天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他也想救她,但却无能为力。“你为什么要这样跟自己过不去?你只要答应去当韩小姐的仆人,就不用受这种皮肉之苦。”他捺着性子劝她。 她却不为所动,目光如同刚刚的一样冷。 大勇继续说:“你不需要真的做事,你只要让韩小姐称心如意就可以了,而所有的事我都会让别人帮你。” 这是他最后的妥协吗? 他以为他这样安排,她就会满意吗? 夙颜冶哼着。“你也听她说了,她要的下是一个会做事的仆人,她只想要拿我出气,只想糟蹋我,那我怎么可能在明知道她的企图后,还去称她的心、如她的意呢?不!”她看着大勇的眼睛,再一次说出她的决心。“我是不会答应的,你省省吧!别再浪费你的口舌了,我是不会屈服的。” 他要打就打吧!反正,这几天下来,她已经习惯了。 夙颜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大勇怎么打得下去?在“四义帮”里,他向来不是属于心狠手辣的那一个。 今天……今天就休息吧! 大勇走了出去。 这一天,夙颜觉得她获得了空前的胜利,但胜利的甜美滋味她还尝下到几天,另一件事实却让她所有的希望顿时打入了谷底。 严世宽回来了,他从义大利回来了。 她那天听到阿海说的,她记得阿海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一直在等老大回来为你主持公道。” 阿海猜中了她的心思,这让夙颜有点讶异,她一直认为阿海只是个有勇无谋的人,没想到他还是有脑子的。 但她不相信阿海的话。 阿海一定是为了打击她的信心,才故意说严世宽回来了,他的心机的确好深,但她也不是笨蛋,才不会轻易就上当。 夙颜无动于衷。 “你不信?”阿海挑了层,露出一个意义深远的笑。 她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直到阿海离开时,夙颜都是这么觉得的,但当夜深人静时,她却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信心。 她不再那么笃定严世宽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了,或许阿海之所以敢这么对她,就是严世宽默许的。 不不不!她不能这么想,她这么怀疑、猜测下去,岂不是要让阿海称心如意了吗?他今天来,为的不就是要打击她的信心吗?她怎么可以让阿海的诡计得逞? 她不断的这么告诉着自己,可是换大勇来看她时,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严世宽回来了是不是?” 她迫不及待地追问,而大勇的脸果然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消息会这么快就传到她的耳中,他本来还想多瞒她一些时候的,因为,他知道她有多么期盼老大回来后会来拯救她的。 夙颜看到大勇沉下来的表情,还有他为难的模样,突然间,她全懂了,原来她的情绪这么容易被猜中! 原来不只是阿海,就连大勇都知道她是在等严世宽。 为此,阿海昨天特地来到她的面前嚣张,告诉她严世宽已经回来的消息。 为此,所以大勇不敢坦然的面对她,告诉她实话,因为他怕她失望…… 他们两个人的表现方式虽然是极端的不一样,但真相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严世宽真的回来了,而他没有发现她不在! 或者是……他发现了,可是他却不在乎?! “是不是连我死了,他眉毛也都不会皱一下?”她问,口吻里有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怨恚 大勇听得出她口气里的失望,急急的跟她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这几天老大为了韩小姐的事,忙得分不开身……” 韩小姐! 又是她! “她到底是谁?”夙颜终于忍不住问出她悬在心中已久的疑惑,韩小姐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要那么怕她、在乎她? 她本来以为那个女人只是他们绑来的肉票,但没有一个肉票会那么强势,也没一个绑匪会如此惧怕一个肉票,除非,他们的关系根本就不是她所想像的那一种。 她是谁?她问,但大勇却回答不出来韩小姐的身分。 韩小姐是他们老大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他们老大追了一辈子的女人,这是事实、是真相,但这样的事实教他怎么开口跟这位邱小姐说? 大勇的为难她看到了,而大勇是她在这里唯一对她好的人,她不想强迫他,而且,她知道她强迫他也没用,大勇跟阿海虽是不一样的人,但他们两个对严世宽却是一样的忠心。 严世宽的禁忌、严世宽的死穴、严世宽的秘密……所有可能触及严世宽隐而下讳的事,大勇跟阿海一样,绝对会守口如瓶,这是他们效忠严世宽的方式。 算了,她不逼他。 夙颜死了心,她就坐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墙壁,连大勇什么时候出去的,她也没注意到。 她的心—— 死了。 是大勇觉得夙颜的表情很不对,才决定豁出一切,偷偷跑去跟严世宽说夙颜被关在地下室的事。 严世宽这才惊觉自己这几天没见到夙颜的人,只是……被关?!她为什么会被关在地下室?而且照大勇所说的,她似乎还吃了不少苦头。 严世宽皱着眉头,不怎么了解现况,倒是心里清楚的明白自己要赶紧去见夙颜一面。 “她在哪里?”他匆匆的往外走。 “我带老大去。”大勇赶紧走在前头,领着严世宽去见夙颜。 当地下室的门被打开的时候,夙颜没回头,她就像一尊木头娃娃般木然的坐着,两个眼睛直视前方,茫然而无神。 严世宽走了过去,看到她手臂上全是伤,这根本就是虐待的行为,打她的人根本就是想置她于死地,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下此毒手! “该死的!”他咒骂了一声。“是谁做的?”他赤红着双眼逼问大勇。 大勇不敢推卸责任。 “是我。”做此决定的虽是阿海,但是他也有份。 “你!”严世宽当下感到怒不可抑,挥手给了大勇一个拳头。“是谁准许你的!”他的胸口溢满了愤怒的火气,也顾不得大勇是跟着他十几年的兄弟。 他竟敢动他的女人! 他不怕死吗? 严世宽一个拳头接着一个拳头打,几乎要把大勇给打死了。 被打的大勇不怕痛,反而有些欣喜,因为老大会生气,这就代表邱小姐在老大心中还有些地位,或许邱小姐并不是全然的不可能啊! 为此,纵使他被老大再多揍几拳,他也心甘情愿。 是大勇无怨无悔的表情撼动了严世宽,勉强让严世宽捡回一些理智。 他停止再挥动拳头,弯下腰来把夙颜抱出去。 大勇抹了抹嘴角沁出的热血,默默的跟在老大的后面。 途中,他们还撞见了阿海。 严世宽冶冶地看了阿海一眼。“去叫医生来……不!叫个弟兄去把医生给绑来,而你们两个则跟我过来。”他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刚刚他是一时气愤揍了大勇几拳,但事后他就后悔了。 大勇跟了他十几年,别人可以不了解他,但大勇不行! 而他从来都不觉得大勇是个背着他欺压他女人的人,这事一定另有隐情,他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为什么他才不在几天,这个家都要反了?严世宽踩着愤怒的步伐走到他的卧房,他踢开房门,将夙颜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看着我。”他把她的脸板向他。 她真听话,真看着他,不过,她的视线却很冷,且胶着在他身上的目光根本没有焦距。 是的,她是真的听他的话,真看着他,但她的视线却穿过他,落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她那样的目光像是死了。 该死的!她这是什么意思? 惩罚他?还是无言的控诉他教唆属下虐待她? 要是他说没有,她信是不信? 严世宽满腔怒火的想冲着她延烧过去,但却碍于她人还虚着,不敢对她发飙,于是他回过头询问两名手下。“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为什么我一个好好的人交到你们手里,你们却把她搞成这副德行。” 严世宽明知不该,却难忍怒气。 阿海跟大勇两人相视对望了一下,犹豫着该不该把韩若耶供出来。 “说!天大的事由我替你们顶着。”他要知道这是谁的主意?是谁好大的胆子敢在他的地盘上动人。 “是韩小姐。”阿海说。 “若耶!”严世宽没想到会是她。 “韩小姐指名要邱小姐当她的仆人,要邱小姐伺候她。可邱小姐不肯,所以我出主意要人把邱小姐开在地下室,不给她饭吃,而且还每天毒打她。”阿海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他要夙颜屈服,要夙颜如韩若耶所愿地去服侍她,因为,只有他最知道老大最在乎的女人是谁。 还知道老大是不会责怪他的,因为,今天换作是老大自己处理这件事,想必老大也会和他一样如此处理。 阿海抬头挺胸地回答,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作错了决定。 而严世宽却沉默了! 夙颜看到了他的答案。 他虽然没说话,但他的沉默等于默许了他属下的决策,而他的沉默也将夙颜唯一仅剩的一点点希望打入地狱之中。 原来,她真的比不上那个女人。 原来,他的属下一直都知道这个事实! 原来,是她一直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会在乎她!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原来…… 原来,事实是这么的残酷。 “你也要我去服侍她吗?”她问,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她的目光好忧伤,她明知道答案的,却要他亲口说出来。 严世宽多么希望她别问。 她明知道答案是会很伤人的! 这时,一个手下领着医生来了。“老大。” “让他进来。”严世宽恰好利用这个机会回避她咄咄逼人的问题。 医生进来检查了她身上的伤。 她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肌肤,足以见得她曾被残忍的鞭打过,严世宽的眉头紧紧锁着。 他在心疼她吗? 哦 ̄ ̄不!她应该问,他会心疼她吗? 夙颜瞅着他,想看进他的灵魂深处,看他是否对她还有一点点的在乎? “你是不是也希望我去服侍她?”她紧咬着这个问题,像是要将自己给逼绝了。她心想,只要心没了退路,她便将无畏无惧。 她怔怔的看着他,要他回答。 而严世宽却很害怕她这样的态度。“你先把伤治好,剩下的,我们以后再说。” “我会把伤治好,但我也要你回答。”她一再的逼他。“是与不是,应该不是这么难回答才是。” “你这又是何苦呢?” “是或不是?”她再问。 他叹了一口气,终于回答了。 “是。”如果若耶真要夙颜去服侍她,那么他会答应要夙颜去的。 他给了答案,夙颜却笑了。 是的,路已走到尽头。 她终于从他的口中证实了她原来只不过是他买来的女人,他要她当妓女,那她就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他要她当仆人,她就得趴在地上擦地板。 她的价值等于那一千一百万,想来,她还满有身价的呢!或许冲着这一点,她该庆幸、该喜乐,该欢喜的接受。 夙颜闭上眼,任凭他请来的医生医治她的伤,但……治好了她身体上的伤叉如何?她的心现在正滴着血,谁来救她? 夙颜不曾理会自己身上的伤,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韩若耶那里报到。 她没忘记自己是什么身分,所以她叫韩若耶,“小姐。” 她的头垂得低低的,但却没忘记她刚推门进来时匆匆的那一瞥。她看到韩若耶穿着绵质睡衣、赤着双足站在窗口旁,任由阳光洒在她身上,她手里拿着画笔似乎在作画。 韩若耶的形象不同于那一天的野蛮,在那匆匆一瞥的瞬间,夙颜还以为她见到了天使。 韩若耶听到她的声音,搁下画笔,侧着脸看了夙颜一眼。 “把头抬起来。”她命令夙颜。 夙颜听话的把头抬起。 韩若耶清灵的两眼锁住她的脸蛋。“我记得你。”她走到夙颜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但是你变得不一样了。几天前的你比较骄傲,而现在的你却像一只小绵羊,我不喜欢你。” 韩若耶直言无讳。 夙颜不反驳、不回嘴,因为她没忘记她是什么身分,她来只是当个仆人,不是来讨她欢心的。 “我记得你前几天还不愿意当我的仆人,为什么现在你又愿意了?”韩若耶坐在床上,两只脚不怎么文雅地盘坐着。 “他们打你了?所以你屈服了?回答我,不许你当个哑巴。”韩若耶讨厌自己老是在演独脚戏,那多无趣。 “是。”夙颜听她的话的说。 “他们打你哪里?给我看。” 夙颜伸出双手,露出伤痕累累的两条手臂。 “还有哪里?”韩若耶再问。 夙颜翻开衣服,她的背全是伤。 韩若耶看到她遍体鳞伤时,脸沉了下来。“没想到他们还真狠,但对于黑道人物,你又能有多少期待呢?” 她像是感叹,但听在夙颜耳里,她却觉得她是在嘲讽,毕竟,造就她一身是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韩若耶的所做所为,那她何必再在那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你恨我?”韩若耶弯下身子,看着夙颜的眼睛。“你别想说谎骗我,因为我不会相信的。” 夙颜有一双清澄的眼睛,什么情绪都写在里头。 而她看得一清二楚,夙颜是恨她的。但说句老实话,韩若耶才不在乎夙颜有多恨她,自始至终,她都没打算要跟夙颜做朋友。 而对于一个她不在乎的人,韩若耶才没那多余的心力去在乎别人对她的感受。 “我不在乎你是怎么看待我这个人的,但我要你记住,我是你的主人。你会听从我的话吗?”韩若耶话峰突然一转,突如其来的问。 “会。”夙颜点头。 “我问你的问题,你会诚实回答?” “会。” “好,那我问你,你是严世宽的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严世宽买来的女人。” 买来的女人! 很暧昧的答案。“他为什么要买你?” “因为我需要钱。”夙颜漠然生硬的回答,以为这样就能把她受伤的情绪给掩饰得很好。 没想到韩若耶却嗤之以鼻。“你需要钱,他就花钱买你?哈!严世宽是混黑社会的,不是个慈善家,要是有人需要钱,他就花钱买她,那严世宽早就破产了。他才不会无缘无故买你。说!他买你来做什么?”韩若耶好奇的问。 其实她知道答案的,只是,她要夙颜亲口说出来,然后凌迟她的自尊,她要夙颜深深的痛恨那个把羞辱加诸在她身上的严世宽、她要激起夙颜羞愤的情绪,这样,她才可以利用夙颜,才有机会逃走。 “他要你当他的女人,替他暖床是不是?”韩若耶把话说得很难听,她只差没把“妓女”两个字冠在夙颜的身上。 夙颜咬着牙瞪着她。 可韩若耶却厚颜无耻地继续扯着脸皮笑,她早说过她不在乎夙颜是怎么看待她这个人的,她只要达到目的就行,而其中的过程,纵使要她踩着别人的尸体走过去,她也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何况,她只不过是小小的凌迟了夙颜的骄傲而已。 “好了,我要作画,你随便摆个姿势吧!” 她摆个姿势?夙颜皱着脸。 “我要画你。”韩若耶把先前的那张画纸揉掉,使了个眼神给夙颜。 夙颜只好想了个姿势,站着让她画。 韩若耶一画就是一个上午。 其实她根本没在画夙颜,她只是想折腾她。 要不然,被严世宽软禁的日于多无聊啊!她要是不自己找个娱乐,那她的日子岂不是闷死了? 第七章 认清 如果必须将事实 全都摊在阳光下 那就做吧 或许 只有有这样 才能让迷惘的心 认清所有的真相 在韩若耶画她之后的第三天,夙颜才发现韩若耶是个恶魔、是个撒旦,她根本就没在画她,她只是想整她。 因为,韩若耶每天都对着一张空白的画纸看着,而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连摆了三天相同的姿势,被连整了三天! 夙颜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成熟的人会做出来的事,而韩若耶却似乎满以此为乐的,为此,她虽然工作量不多,但每天却累得像狗一样,一到晚上,夙颜几乎是一沾上床就倒头大睡。 自从她的身分变成韩若耶的仆人后,她的卧室就换来韩若耶的隔壁,她跟韩若耶的房间只隔着一堵墙、一扇门,这当然又是韩若耶的要求,她说,她这样方便使唤她。 基本上,夙颜是不晓得天都黑了,当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韩若耶还能有什么事需要她服侍的,但她睡哪都无所谓,也就不跟她争论了。 只是今天晚上,韩若耶的房间好吵,似乎有人在争执。 拜托!她已经折腾了她一整天,她到底还要怎样啊? 夙颜不耐烦的把被子拉高,盖住整个头颅,以为这样她就能来个眼不见为净;但隔壁争吵的声音似乎愈来愈大,最后,她还听见有人在摔东西。 在这么静的夜里,韩若耶房间里吵闹的声音格外刺耳。夙颜知道,如果自己够理智,就不应该去管韩若耶的闲事,毕竟,纵使她被杀了都是情有可原,谁教她要虐待她。 但是,要是她真的死了呢? 夙颜从床上弹跳起来! 她是在担心韩若耶的安危吗? 不不不!夙颜摇摇头,像韩若耶那么恶质的人,死了最好,她死了之后,她就解脱了,她干嘛替那种人担心?所以……如果她心中真的有那么一丝丝的忐忑不安的话,那么、那么…… 那么一定是她怕韩若耶要真的有个不测,严世宽会找她算帐,毕竟,他把人托给她,他曾耳提面命,要她无论如何都得把韩若耶服侍得服服贴贴的,所以,韩若耶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夙颜的心头一颤。 那严世宽会饶得了她吗? 答案只怕是否定的! 于是,夙颜匆匆跳下床,转开她跟韩若耶两人中间隔着的那扇门。 她看到韩若耶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而那个男人狂暴的像是要施暴于韩若耶似的,而那个男的…… 夙颜眨眨眼,再眨眨眼,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个男的竟是严世宽! 夙颜被这一幕给轰白了脸,她的心无端的泛起疼。 为什么她会突然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她的心口会痛得让她想流泪? 答案她不敢多想,她只想赶紧跑开,来个眼不见为净,但是她跑不掉,她的脚像是生了根一样,就立在原处。 她听见韩若耶发冷的声音。 她听见她说:“你想强暴我吗?” “你想强暴我吗?”韩若耶瞪着严世宽。 她不再挣扎,因为她心里再明白不过,比力气,她是斗不过他的。如果她这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身体真是他想要的,那么她给他。 “你要吗?”她问。 她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他身下,任由他发怒的目光死死的瞪住她。 她该死!因为,她永远都知道怎么杀死一个男人的满腔爱意,严世宽瞪着她、恨着她,他多么想伸手掐住她纤细的颈子。 就那么掐住,就那么杀死她,之后,这个女人就永远不会再来折腾他,因为…… 强暴她! 该死的!她竟然用这样的字眼来说他!他若是能这么待她,何须等她这么多年,甚至让她有机会去爱上别的男人? 他狠狠的吻住她,企图把他千万分之一的怒气传达给她,但她的唇吻起来还是一样的冰冷,像是他从来都不曾燃起她的热情过。 他放开她。 她则像是被瘟疫给吻过一样,他一松手,她马上提起手擦掉他的味道,而她眉间的嫌弃不曾因为有他人在现场,而有那么一丝丝的迟疑。 一个男人被糟蹋成这样,也算是极致了吧! 严世宽突然放声笑开来,而后跌跌撞撞地离开。 他用力的甩上门,震回了夙颜的神志。她这才清醒过来,这才能移动双脚逃开,躲回她的被窝里去。 她紧紧的搂着被子,回想她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她一直疑惑,不懂得为什么严世宽的手下,甚至严世宽本人要那么纵容韩若耶,她猜想过很多答案。 她曾以为韩若耶是他的妹妹、是他的亲人,但她从来不曾想过她竟是他深爱的女人——这个事实无端的刺痛了她,因为,韩若耶要是是严世宽深爱的女人,那她算什么? 夙颜脑中突然闪过他曾为了要她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想到他对她火热的挑情、想到他对她做的所有事,是那么令人害羞、那么的令人脸红心跳…… 这之中难道都没有任何意义吗? 不!若那之中有任何意义,那……那韩若耶又是怎么回事? 她刚刚看到他的表情了,他是宁可苦了自己,也不愿意去伤害韩若耶一根寒毛,他对韩若耶的情深义重就写在他的眉宇之间,那感情是如此的坦然啊! 天哪!他爱她,他是那么深爱着韩若耶,那、那她呢? 她在他心里的哪里呢? 夙颜还没想明白,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又惊醒了她,而且,那个声音离她好近,像是就在她身边不远处。 夙颜从床上跳起来,她看到严世宽竟然撞开她的门,进到屋里。他赤红着双眼,满身酒气地接近她。 他喝酒了! 她心痛的想安慰他,但是,不、不对!他的眼神不对、脸上的表情也不对,他赤红着双眼,像是一头野兽似的,急着要把某人给撕裂开来。 而他—— 冲着她走来! 哦 ̄ ̄不!他不能这样对她! 夙颜突然意识到他的意图。 她的身子节节往后退,但她一下子就退到了尽头,而他的人却一步步的接近。她再也无后路可退,忽地,她只好往旁边逃,因为,她不要当韩若耶的替身! 他不能在韩若耶不要他、拒绝他的时候就来找她!夙颜强忍住情绪不想哭,但热液却早已背叛了她的意志。 她哭了一脸地逃开,他却两个跨步便轻而易举的将她抓回来。 他把她摔在床上,用他强大的力量制伏住她,将她压在他身下,并用他满是酒气的唇吻住了她…… “你该死!”她阳他、踹他,用尽她所有的力气去反抗他。她知道他不会心疼她的泪,也知道他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因为,她自始至终都不是韩若耶。 如果这世上有谁能令严世宽心疼、不舍,那答案始终都不会是她邱夙颜。 呜呜呜……夙颜哭得不能自己……现在她才了解她有多嫉妒韩若耶,因为,韩若耶不曾给严世宽好脸色,但严世宽却将她视为心头肉。 他好可恶、好可恶…… 她不断的捶打他的胸膛,他则像一只野兽,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进入她的身体,她甚至听见他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 夙颜赶紧捂住耳朵不想听。 那是他悲呜的声音——是因为他得不到韩若耶的人吗? 严世宽哀恸的嘶吼撕碎了夙颜的心,她终究只是个替身是吗?而且还是个不合格的替身。 次日清早,严世宽比夙颜先清醒。他看到身旁枕着的人儿不是若耶,而是夙颜!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她的颊边还有没干的眼泪? 于是他想到昨晚他暍了酒,之后他闯进她的房里,之后…… 他做了什么? 他低头看见自己赤裸的身体,还有正以双臂紧紧搂住自己,曲成小虾米状的她,他做了什么荒唐事已不言自明。 他伸手想拂去她的泪,但却犹豫地停在半空中,他忍住了。他心想,骄傲如她,应该不会想要他多余的温柔与事后的抱歉。 严世宽悄悄的离开床,以不惊醒她的低调方式离开她的房间。 但他不知道当他离开时,她的眼睛却悄悄的张开了。 她醒来得甚至比他还早,只是,她不愿意去面对他,所以,她一直闭着眼睛假寐,当她身边的重量消失、当他的体温远离、当她听到他悄悄的关上房门时,她才张开眼睛。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而她却早已死去。 “你还要在床上躺多久?”韩若耶等严世宽一走,就推门进入夙颜的房里。 她依在她们两间房的中间,冶眼看着还躺在床上,简直就像早已死去的夙颜。 韩若耶冶冷的声调提醒夙颜自己还活在人世的事实,还有她是个仆人的身分,只是她赤裸着身体…… “你可不可以给我两分钟的时间?”两分钟后,她会去韩若耶房里报到。夙颜说着话,却不敢看向韩若耶的眼睛,因为,她就站在那扇门边。 那扇门—— 她昨天从那里偷窥了严世宽对韩若耶的爱情与执着,想必,昨晚她也从那扇门听到严世宽侵犯她时的声响。 这让她好难堪,因为,严世宽是韩若耶所不要的,可是,她却躺在严世宽身下娇喘与申吟。 她明显的输给了韩若耶,而这个事实让她觉得好羞耻、好不甘愿。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韩若耶的脸,但她不能,因为,她还是严世宽赏给韩若耶、用来讨好韩若耶的仆人。 “可以吗?”夙颜又问,声音却已透露出她的凄楚。 韩若耶冶冶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却转过身子回去她的房里。 她给她两分钟的时间,就只有两分钟。 两分钟后,夙颜果然一秒钟都没耽搁,准时来韩若耶的房里报到。她今天还是一样要夙颜摆相同的pose说要画她。 韩若耶叉在说谎了,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画夙颜的欲望,她只是想折腾夙颜,看夙颜发窘。 夙颜早就视破韩若耶的心眼,但她却还是听从韩若耶的交代,摆她要她摆的pose,像一尊雕像般动也不动的站着。 她的目光空洞的直视前方,魂魄早已经不知飞往哪个地方。 韩若耶放下画笔,不再惺惺作态,她厌倦了再跟夙颜玩游戏,有些事她必须早点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你昨天晚上跟严世宽上床了?”她问夙颜,言词中不曾修饰,就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问。 她没大脑是吗?有人是这么问话的吗? 夙颜瞪她一眼,这才发现韩若耶的嘴边挂着恶劣的笑,顿时她明白了,韩若耶不是没大脑,她是有心想羞辱她。 “你昨晚门没关好……”她知道夙颜偷看到严世宽企图侵犯她的事,但她也从那扇门听到他跟夙颜交欢的声音。 “你叫得很大声,我都听到了。”韩若耶恶意的开口,她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恶意挑衅。 怎么?她想跟她炫耀是吗? 她内心里其实真正想说的是,她邱夙颜接收了韩若耶不要的男人是吗?“你想说什么就直接挑明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听了教人讨厌。” 夙颜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脾气,她讨厌韩若耶就是讨厌,她为什么要委曲求全地虐待自己? 她以为自己如此挑衅韩若耶,韩若耶会暴跳如雷,但韩若耶没有,反而笑了。 她在发什么神经啊?! 夙颜看不懂韩若耶怪异的行为、怪异的表情,严格说来,打从她知道韩若耶这个人起,她好像就从没看懂过她。 “你笑什么?” “我笑你终于恢复成我刚认识你时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好讨人厌?” 她还不是也一样,夙颜也这么想,不过,她没把话说出来。 “你爱严世宽吗?”韩若耶坐在夙颜的前面问。 她好没礼貌,因为她没请韩若耶也坐下。怎么?她都不作画了,还要让她站着吗?夙颜皱着脸暗自生气。 韩若耶以为她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你不回答就算了,那我再换个问题问,你想要离开吗?” 夙颜一愣。 她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要,我可以让你走。”韩若耶说得很大方,好像这个家是由她做主的一样。不过……韩若耶的确有本钱骄傲,毕竟,严世宽真的宠她,而且还巴不得韩若耶真是这家里的女主人不是吗? 既然这样,韩若耶的确可以决定她的去留。 “或者你想留下来?”韩若耶问。 夙颜却瞪了她一眼。 她说的那是什么鬼话,为什么她会想留下来?! “因为你的表情好像对我的提议不怎么热中,你好像是在犹豫。”韩若耶直接点明了夙颜的难处。“为什么犹豫?” 而夙颜也愣了一下。 是啊!她为什么要犹豫?她下是一直很想离开这里吗?而现在正是个大好机会,她还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 她想了想,最后,才勉为其难地想到一个尚可的答案。“严世宽不会肯的,因为……因为我欠他钱。” “我替你解决。” “那不是个小数目,是一千多万。” “再大的数字我都替你解决,我只问你,你要不要离开?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我保证严世宽绝对不会再去找你麻烦。”韩若耶自信满满地保证。 邱夙颜看着她,不懂她哪来的自信?那是一千多万耶!严世宽或许不在乎她这个人,但韩若耶凭什么认为严世宽会不在乎那么庞大的一笔数字?! “可以告诉我,你要怎么解决我的问题吗?”她想知道韩若耶的自信究竟是打哪儿来的。 韩若耶笑了。“严世宽曾经跟我说过,只要我愿意点头嫁给他,那他什么都依我。” “而现在……” “我愿意嫁给他。” “为什么?”夙颜被这个答案吓得震退了两步,她甚至觉得头晕脑胀,心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好像怎么填都填不满了。 “在今天之前,你不是还很讨厌他吗?”要不然,她昨天不会那样对待严世宽,那么毫不留情的践踏一个男人的自尊。 “这就是我的问题了,你不用管。我只问你,现在你有机会走,你走是不走?”韩若耶再问一次。 夙颜似乎再也没有后路可退。 人家都已经帮她帮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有什么借口留下来? 是的,她本来就该走。 严世宽跟她从来就下是同一路人,她早该看清楚这个事实才是。“我会还你那一千多万的。” “再说吧!”韩若耶根本不在乎那一干多万,她在乎的是事情终于快解决了。 夙颜终于走了,她一路走出这个大宅子,走到大门口都没有一个人出面拦她,原来,离开严世宽竟是如此的容易,看来,当初是她太看重自己,以为自己永远逃不出严世宽的禁锢……唉!是她多想了。 意识到自己的身分、地位远不如韩若耶,夙颜离开的脚步就愈是坚定,她要自己别回头看,不允许自己有软弱的余地。 她远远的走开了。 严世宽,再会了。 夙颜悄悄的在心里与他道别。 “谁让她走?!是谁允许的?!”当严世宽回到家中见不到夙颜的面,他发怒的把今天所有当班的人全都叫来一个个的审问。 他的手下从没见老大这么生气过,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 他们之所以被调派过来,为的不就是就近监视韩若耶吗?而韩小姐没事啊!她人还好好的待在屋子里,为什么老大要发这么大的火? 是为了邱小姐吗? 可是他们没接到指示说邱小姐也得监视啊!底下的人一片委屈,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抗议,最后,还是韩若耶这个始作俑者自己站出来认罪。 “是我让她走的。”她自己招了,不等他来兴师问罪。 “你!”他扭过头看向她。 韩若耶从楼上走下来,她远在三楼就听到他在骂人的声音,足以见得他的怒气不小,看来,夙颜的离开对他的打击还满大的。 她一下来,便叫他那些手下离开。 严世宽不允许。“我还有事要问他们。” “不用问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让邱夙颜离开是我的主意,我都认了,你要是还有什么疑问,还有什么不懂的,就冲着我来,找他们麻烦做什么?”她找了个面对他的位置坐下,一副等着他来审判的意味。 严世宽这才挥手让那群手下离开。 闲杂人等走了,他才问她,“为什么让她走?” “不为什么,我就是想让她离开。” “你之前还要她当你的仆人,现在却要她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理由。”他瞪着她,双拳紧握,一副极力隐忍怒气的模样。 他要自己别发怒,告诉自己只要能讨好若耶,走了一个夙颜不算什么,但……他都已经拚命的说服自己了,但内心的情绪却依旧澎湃非常,在他心底翻腾着一股怒气,他好想掐死若耶,为了她的多管闲事。 “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你为什么要赶她走?” “我没赶她走,是她自己要走的。” “她要走,你就让她走!是谁给你的权力?”他吼她。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跟她说话!不只韩若耶受惊,就连严世宽自己都吓了一跳。 “对不起。”他说,他不是故意要这么大声的,他只是心慌。 严世宽已乱了主意,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便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十指爬进黑发内。 他是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自己的模样,所以,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落魄。韩若耶不想再折磨他,毕竟,他只是个为情所困的男人,只是他弄错了对象,困住他感情的人是邱夙颜,不是她,而她现在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要让他明白这一点! “是你给我的权力,你忘了吗?”她回答他的问题。 他却不明所以。 他给她的权力?!不!他不懂。 “你曾说过,只要我愿意嫁给你,你就什么都依我。” “而你……” “我愿意嫁给你了。”她说。 他却没有欣喜若狂的表情,因为他根本就不信她的话。对他,她甚至谈不上喜欢,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嫁给他,更何况,“杨允刚呢?你爱他不是吗?” “你不用管我爱不爱他,你只要知道我愿意嫁给你就够了。” “该死的!”她说的这是什么话?“你都要嫁给我了,我怎么可能不去管你心里有没有爱着别人?!” “你在乎吗?你在乎我心里有别人吗?” “废话!” “那你把我囚禁在这里,强迫我接受你的感情时,为什么就没想过我心里爱着的是别人的事实?!为什么你还要强迫我跟允刚分开?为什么你还要拆散我们?为什么你不让我见他?为什么你不让我走?”她一字一句地逼着他回答。 他被她逼到无路可退,只好回答,“因为我爱你。” “好,很好。”她一直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很悲哀。“因为你爱我,所以,你可以无所不用其极。那好啊!现在你得逞了,我都说我愿意嫁给你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好不满的? “你要的不就是我的人吗?那我给你。如果你还不放心,我甚至可以立下保证书,说我既然嫁给你,我这辈子就绝不再跟别的男人纠缠,这辈子除了你之外,我哪个男人都不爱、都不看,这样的保证够吗? “而你,你可以跟我保证,这辈子除了我,你谁都不爱,当然,这其中还包括了邱夙颜喔!”她问他,而邱夙颜三个字就像一把钉子,直接钉在严世宽的心门。 他能吗? 他可以做到若耶要求的吗?这辈子心如止水的只对她,不去想别的女人、不去爱别的女人? 这当然可以,因为,他本来就是……本来就是。 严世宽这么告诉自己,可当他的承诺一到嘴边,他想到的却是今天早上夙颜紧抱着自己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他那句“当然可以”就怎么也吐不出来。 “让她走,这辈子都不许再去找她、不许再去纠缠她,那我就嫁你,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韩若耶又逼他许下承诺,而他该死的简直没用到了极点,为什么那么简单的一句“好”字,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严世宽气得捣毁了屋里所有能摔的东西,他甚至仰天长啸,发出痛苦的悲鸣,她到底要他怎么做?她明明不爱他,可她却给他下了一道难题,让他为难。 “为什么要逼我?” “我逼你了吗?”韩若耶蹲在他身侧。“我嫁给你不是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吗?为什么说我逼你?” “你逼我不许见夙颜。”他抬起头控诉她。 她却问他,“见不见她有这么重要吗?” 他愣了一下。 是啊!见不见夙颜有这么重要吗? “我还以为你最想要、最渴望的是我能嫁给你,而不是能不能见邱夙颜。”她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让若耶嫁他,这不是他这辈子的想望吗?为什么他要为了一个不能再见到邱夙颜的可笑理由,就放弃这个太好的机会? 说好! 点头! 严世宽不断的要求自己,但当他抬起头盯着若耶,心里想的却还是夙颜时,他心里隐约明白了自己的迷障。 不!他不能答应。 他得去找夙颜回来。 这一次,严世宽没有迟疑,他拿了车钥匙就往外奔去。 若耶笑了,因为,严世宽终于想清楚了。 自从她父亲在临死前,以类似托孤的手法把她交到严世宽的手中后,严世宽便错把对她的那份责任感当成是爱。 偏偏他又是个死脑筋的人,认定的事实就不晓得变通,所以,当她知道他对她只是责任,不是爱时,她便毅然决然的想要从他的身边走开,让他误以为是她背叛了他。 这些年来,严世宽苦苦追求着一份从来都不属于他的情感,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地拆散她跟允刚…… 她多恨啊!但她更欣喜她的严大哥终于找到他的真爱,而她,也终于得到自由了。 韩若耶推开窗,让窗外的阳光洒进来。 外头守着她的那群人则是紧张得要死,以为她又要想什么鬼主意逃跑,但韩若耶这一回却一点都不急着走了,她还等着暍她严大哥的喜酒呢! 第八章 原来 原来如此 对你的一切 其实都是情字作祟 爱你的心 早在千年前 己经开始 他来了,而且还是她弟弟之扬领的路。之扬把他带到她的面前,还用那种邀功的口吻跟她讨赏。 夙颜瞪了之扬一眼,叫他赶快去吃屎之后,不怎么文雅的当着他的面把之扬往门外推。 有关她跟他的事,她一点都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尤其是她妈。 她一直是个好女儿,如果让她妈知道她曾经做了什么,她妈绝对会崩溃的。 还有,之扬他最近才回到正常轨道,不再一天到晚跟着那群坏朋友鬼混,如果之扬知道她这个姊姊比他还堕落,跟了个黑社会老大……那日后她要拿什么脸去跟之扬说道理? 为此,她让严世宽走进她私人的地界——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本来就不大,再加上他人长得高大,这下子显得她的房间更窄校 他站着对她很有压迫感。 她拖过书桌旁的椅子来给他坐,自己则是离他离得远远的。 “有什么事?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她的态度变得很有距离,严世宽一下子就乱了方寸,在来之前,他压根没想过要怎么挽回她,因为他一直以为,只要他出现,她就会是他的。 是他太志得意满了是吗? 是他太有把握了是吗? 要不然这一切怎么会全部走样?他来,她没有欣喜若狂;他来,她也没让他碰一鼻子灰;好像他的出现是件极端突兀的事,顿时,严世宽这个呼风唤雨的男人竟然不知道手脚要往哪里摆。 他沉吟了很久,才想出那一千一百万,或许那是个很好的开场白,至少可以替他挽回一些劣势,不让他处在下风。 “该死的!”可他却听到她在诅咒。 他抬起头,看到她气得在自己的房间里绕着圈圈走动。“我被韩若耶耍了是不是?她没说她要嫁给你吗?”她冲到他面前询问他。 他这才看见她有一双大眼睛,还有一个小嘴巴,他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其实她长得还满好看的? 不不不!他一定发现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舍不得她?!一定是他的心蒙蔽了他的感觉,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没发现。 “该死的!我为什么会相信她的话?真以为她会帮我,到头来,原来她还是在要着我玩,那个可恶的死女人、臭三八,她以为这样很好玩是吗……”她一直在诅咒韩若耶,脸上的表情很生气。 严世宽伯她误会,于是连忙解释,“不不不!你误会了,若耶她说了。” “她说要嫁给你了?” “嗯!”他怕她不信,还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那你干嘛还来找我?韩若耶没告诉你吗?她既然答应要嫁给你,你就必须离我远远的,这辈子你都不可以再来纠缠我。” 她提到了一辈子,却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 他瞪着夙颜,脸上的表情很凶恶,不明白她怎么能老是这样,用一盆冷水浇熄他所有的热情? 他以为他这样瞪着她,她就会伯他了是吗?夙颜冶哼着。 是的,她是欠他钱,但他可不可以别老是摆出一副有钱就是老大的嘴脸啊?好,他舍不得那一千多万是吗? “我会还你钱的,我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欠你多少钱,我一毛也不会少给你,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吧!”她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赶他离开,那是因为夙颜发现有他在的时候,她的情绪会变得很激动。 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所以,这个男人还是早一点离开,对她而言会比较安全。 而他……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隐忍的怒气渐渐被她的态度给激起。 他向来就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爱意的男人,如果他是,他今天就不会变得如此狼狈,明明是来向她示好的,却让人误以为他是来讨债的。 好,没关系,如果讨债可以先把她逼回到他的身边一阵子,那么……就先一阵子吧!至少这样他才有时间可以努力、可以挽回,可以让她明白他的心意,至少不必像现在这样匆促,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严世宽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是的,你要离开就得先还我钱,我不要你以后再还。” “我现在没那么多钱。”她气呼呼的瞪他一眼,从没想过他是个这么爱斤斤计较的男人。 不,或许是对象的问题,因为,要是她今天与韩若耶易地而处,想必他一毛钱也不会跟韩若耶要。 原来他使阔要是得看对象的! 夙颜顿时觉得心酸酸的,她是在吃韩若耶的醋吗?别傻了,她不禁嘲笑自己,她拿什么跟韩若耶比? 吃醋?哼!那也得掂掂她自己的分量。 “我改天还你。” “我现在就要。” “我都说我现在没有了,你怎么那么番啊!” “那你现在就跟我回去,等你有钱了,你再离开。” “你白痴啊!”她骂他,这才想到他是什么身分。 要死了,她刚刚真的骂他是白痴吗?他会不会很生气啊?她会不会被他砍啊? 夙颜舔舔嘴角,试着放低声音跟身段,跟他低声下气的说:“我如果跟你回去,那我怎么有机会去筹钱?”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吗?”他根本就不在乎她能不能筹到钱……不!是他根本就不希望她筹到钱,这样她就会一辈子留在他身边,而他也不用多费心思去想一些爱与不爱的问题,那多好啊! 严世宽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了,因为,夙颜根本就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你是存心找我麻烦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解决问题的诚实。”亏她还这么低声下声的求他,他却跟韩若耶一样把她当成猴子要。 “明天!明天我就还你钱。如果我明天没筹到钱的话,那我就回去继续当韩若耶的仆人,每天替她洗脚、刷背。” “若耶每天让你做那些事?”他吓了一跳,没想到若耶这么恶劣,竟然这么整夙颜。 “那不重要好吗?”其实她是随便说说的,那个恶魔韩若耶根本就是在耍弄她,每天把她当成白痴要…… 可她跟严世宽说这些做什么?“总之,我明天就会把钱送到你面前,怎样?你不会这么小气,连一天的时间都下给我吧?” 她激他。 他明知道她是在激他,却还是点头答应她的要求,一来,他不愿意让她以为他真的小气;二来,他是料定了她没办法在一天之内筹到钱。 “好,我答应你。” 严世宽怎么也没想到她真筹到钱了! “你这些钱怎么来的?” “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总之我钱已经还你了,从此之后,我们两个互不相欠。”她把支票放在桌子上就要走人。 他急急的绕过桌子,抓住她的手。 “你干嘛?” 他干嘛?对啊!他在干嘛?他们都已经说清楚了,她还他钱,之后人各一方,他答应过的,可是、可是…… 可是那时候他根本没想到她真能在一天之内把钱筹齐。 筹齐! 咦?不对!刚刚他眼睛瞄过的数字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劲。 严世宽把支票拿起来,再看了上头的数宇一眼。 完了!被他发现了。 夙颜闭上眼睛,有点像鸵鸟心态的祈祷他没发现,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上头少了一个零,她还能自欺欺人的骗说他不可能发现;但一跟三,数字差满多的耶!而且他的眼睛还瞪那么大,死命的瞧着。 “这是三百万!” 哦喔 ̄ ̄他果然发现了! 夙颜只好投降。“是,那是三百万。” 因为她最多只能筹到这么多,但她不打算跟他议和,她太了解他有多难沟通且不近人情。 昨天他还逼着她硬要她立刻吐出一千多万,今天怎么可能再给她机会,夙颜一点都不痴心妄想,所以,她决定强词夺理。“我本来就只欠你三百万。” 他挑了挑眉,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他那天明明付了“阔海帮”一千一百万,她人也在现场,这个时候她怎么有脸睁眼说瞎话? 他的表情分明是在指控她,说她坑他的钱。 夙颜才不接受这种指控呢!她分析给他听,“那天你还没来的时候,他们是说三百万的,是你多事,跑来插手管这档子事,让他们误以为我是你的女人,所以,他们才一下子把三百万变成一千一百万。所以,基本上那多出来的赎金是你多管闲事下的结果,他们是冲着你很有钱,才故意坑你的,因此,严格说来,那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不能要我还那笔钱。” 怎样?这个说词他还满意吗? 她紧张兮兮的瞪着他看。 “你以为我会满意吗?”他咬牙切齿的捏痛了她的手。 要死了!她的手很痛耶0你放开我。”她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死命的推他,却没法子撼动他一根寒毛。 “你弄痛我了。”她眼里含着两泡泪控诉他。 他撞见她的泪,这才急急的松开手。“我不是故意的。” 谁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夙颜瞪着他,用比他还流氓、还无赖的口气说:“总之,我已经把钱还给你了,你要是还不满意,那你就算把我逼死,我也没法子还你那么一大笔钱。怎样?你是要那三百万,还是要我去死?”她逼他。 他知道她说的根本就是气话,她才不是那种会为了钱去寻死的人,但是……要是她会呢? 要是她宁可去死,也不要回到他身边呢?他是不是真要赌上这一把?要是他真的把她逼上了绝路,那怎么办? 该死的!她出了个难题给他,严世宽为难的想着。 他的表情很难看,像是要吃人似的,夙颜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吓人的表情,哦喔 ̄ ̄如果他真的要她去死,那她该怎么办? 她刚刚只是在说气话耶! 其实,她是很爱惜生命的,更何况,听说那些不爱惜生命,每个自杀身亡的人最后下了地狱,都得接受严酷的刑罚,她才不想要那个样子,到死了都很可怜。 她可不可以反悔?就当作刚刚那一席话她根本不曾说过。 呃 ̄ ̄她才想开口,他却抬起脸来瞪着她,以一种痛彻心扉的口吻跟她说:“我让你走。” 他说得咬牙切齿,像是极度不甘愿。 想也是,毕竟一下子短少了八百万耶!要是换作是她,她也会感倒很心痛、很不舍的;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因为她比他还穷,当然只好委屈他了。 夙颜点了头跟他道谢,然后飞也似的离开他,那模样就好像深怕他会临时反悔,硬是要她还一千万;或者是要她死,那可怎么办才好…… 夙颜急急忙忙的逃开,而她迫不及待离去的匆促模样却在他心中形成一个阴影,原来在他身边,她一刻也待不住啊! 他是如此解读她的动作。 韩若耶真的快要被他们两个给气死了,明明是两个有心人,却阴错阳差的兜不在一块,他们分明是想把旁人给急死。 韩若耶看着严世宽拿回来的三百万,她一直看着、一直瞪着,像是要把它瞪出两个窟窿出来才甘心似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看了久久,才甘心把支票放下来,而她的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严世宽听不懂,但他现在压根没心情跟她打哑谜。 他现在心烦的是,他爱的女人为什么老是想离开他? 是他不懂爱吗? 还是他老是爱错了人? “严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韩若耶蹲在他身旁,很大声、很用力的叫他。 这不能怪她不淑女,谁教他老是心不在焉。“我刚刚说的事很重要耶!” “什么事?” “你看这支票的开票人,你不觉得这名字很眼熟吗?”韩若耶指着支票上的人名给他看。 是石海! 严世宽惊跳起来,他一把将支票抢了过来,再看仔细一点。 “是“阔海帮”的支票没错。”韩若耶告诉他他没看错。 石海的名字她也熟,因为,她爸就是“四义帮”的前任老大,她爸爸一手提携严世宽,教他用枪、教他带手下,教他怎么收服人心,却没教严大哥怎么爱女人,所以,这只呆头鹅直到现在还在爱情路上跌跌撞撞的,现在甚至还把自己的意中人送到敌方的阵营去。 他真是够了!韩若耶很佩服他。 “阿海、大勇。”他扯开嗓门叫来两名手下。“去查查她这张支票是怎么来的。”他发誓,她要真是那么没脑筋,真去惹“阔海帮”那群不该惹的人的话,那他发誓他会、他会……他会怎么样? 对夙颜,严世宽竟然想不出任何一个使狠的字眼,该死的!她吃定他了是不是?他气得直捶桌子。 而韩若耶却选在最不恰当的时候笑了。 原来当严大哥这只呆头鹅遇上爱情的时候,还满可爱的嘛! 大勇跟阿海回来回覆消息。 “邱小姐在酒店上班。” “而且是在‘阔海帮’的地盘上。”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苦着脸,因为,他们实在不敢想像当老大知道夙颜身在何处时,他叉会做出什么蠢事。 他们太了解老大了,老大一遇到心爱的女人,总是会不顾一切的往前冲,也不管前头的路有多艰险。 果不其然,当严世宽听到夙颜人就在“阔海帮”的地盘时,他不发一语,掉头便往外走。 我的妈呀!老大该不会又要去“阔海帮”了吧?他上次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老大。”他们两个双双跟上,他们知道他们劝不了老大,但至少请让他们两个帮他。“我们跟你一起去。” “不,你们留守。” “老大!” “我会平安回来的。” “老大!”他们还是要跟。 严世宽停下脚步,转回身子,两个炯炯有神的眼睛盯住得力助手。“你们想抗命是吗?” “我们不敢。” “那还不回去!”严世宽命令他们。 大勇跟阿海不敢抗令,只得停下脚步,不再跟着严世宽,但是上一次,“阔海帮”的人已经撂下狠话,说他们“四义帮”的人要是再踏进他们的地界,那他们“阔海帮”绝不宽贷。 现在老大根本就是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老大这次去“阔海帮”无异是找死的行为,怎么办? 大勇跟阿海面面相觑的对看了一眼。 “找弟兄们去支援。” “可是老大不允许,要是老大生气的话……” “那么所有的罪过我一肩担起。” “你说这什么话,难道你以为我江大勇是贪生怕死之徒吗?我是怕老大生气。” “那老大要是挂了怎么办?”阿海反问大勇。 大勇这才想到,是喔!如果老大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后续什么都别谈了,更别说什么怕不怕老大生气的鬼话了。 “好,我去召集弟兄们。十分钟后,我们停车场会合。” 第九章 求婚 就算你身陷重围 就算为你丧命 我也心甘情愿 只因 我爱你那么深 “老大、老大,底下的人来通报说“四义帮”的人又到我们的地盘,像是要来找我们的麻烦。”“阔海帮”的小喽罗跌跌撞撞的跑去跟他们老大通风报信。 “是谁?” “严世宽。” “又是他!”石海坐在牌桌上不动声色。“他又来干什么?” “来找我们的舞小姐。” “又是女人的问题!”他妈的,严世宽是怎么了?三番两次跑到他的地盘上来撒野,他是存心挑衅?还是另有苦衷? “老大,我们怎么办?” “我跟你去瞧瞧。”要怎么办,等他看了情况之后再做打算。“走。”石海带着一群手下去他的地下舞国。 夙颜看到严世宽,差点没晕倒。 他是疯了吗?找她找到这个地方来!他忘了他上次被揍的时候,“阔海帮”的人撂下什么狠话了是不是? 他们威胁他要是再来,不是要他的一条命,就是要他断手断脚,而他现在是疯了吗?还是他真的狂妄到这种地步,竟然完全下把“阔海帮”的威胁看在眼里? “你来干什么?” 她不躲他,反而一发现他后,就急忙丢下手边服务的客人,走上前,一把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不显眼的角落。 她多怕“阔海帮”的人发现他的身分啊! “你想死是不是?”她急死了。 当初她就是吃定了他跟“阔海帮”誓不两立,所以才刻意找上“阔海帮”的地盘下海卖笑。 偶尔有必要时,她也会让客人摸摸她的小手、吃吃她的豆腐,但这是为了讨生活,是为了还他那三百万,所以,他可不可以不要再用那种瞪得让人发寒的目光看她啊! 他要清算她,可以,但他可不可以等一下,等到他安全之后再来跟她算总帐啊? “你快走。”她推他。 但不对,走前门太显眼了,因为他的身分太敏感了,还是、还是走后门好了。 她推着他要往后门走,但他却犹如泰山一样动都不动。 “你这是在干嘛?你真想死是不是?”她跺着脚,气他的不识好歹。 “不是。” “不是你还不快走?” “要我走可以,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我?!” “对。” “我不行。”她摇头。 “那我就不走了。” “先生,这个时候你是在闹什么性子啊?我之所以不能跟你走,那是因为我现在还在上班。”该死的!她现在跟他解释这个做什么? “好好好!我跟你走。”为了他的安危着想,夙颜决定暂时跟他妥协。等他安全后,她再试着好好的跟他讲道理。 她要跟他说,他不能老是这么霸道,不能说好要跟她一刀两断,互不干涉之后,又跑来干涉她的生活。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是犯规的行为啊? “我去跟大班说一声。” “顺便把钱还给她。”严世宽把支票也带来了,他拿给她。 她却不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睨他。 “拿去还给这里的经理。” “为什么?” “因为,你不可以在这上班。” “为什么我不可以在这里上班?” “因为我不允许。” “你不允许!你凭什么啊?”夙颜再也受不了了,忍下住冲着他大呼小叫的。“你一下子追着我讨债,等我还你钱后,你又来干涉我的生活,一下子不许我这个、一下子不许我那个,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我为什么得听你的话?”夙颜气得好想狠狠踩他一脚。 他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到底还要怎样左右她的生活他才开心啊?! 她瞪着他,他们两人就这样对看着,谁也不先示弱,直到大门传来闹烘烘的声音。 面对大门的夙颜分神的瞄了大门口一眼。 死了!是“阔海帮”的人。 “你快走。”她推着他。 他却还是一样动都不动。 “阔海帮的人来了啦!”她告诉他,人都急得跳脚了,他却还是那副死人模样,固执得就连十条牛都拉他下动。 可恶,可恶!命是他的,她干嘛管他要死还是要活啊!这种恶人,他死了最好,她根本就不用替他操心的。 “我不管你了。”她撂下狠话。 她以为他会生气、会死心,但是…… 他是死人啊!他干嘛还站在原地?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行不行?”夙颜跺着脚,转眼她叉跑去拉他。“我答应你跟你走,我也不在这里工作了,总之,你说什么我全都答应,你快走好不好?”她求他,她知道“阔海帮”的人就在门口了。 夙颜的目光不时的往门口飘去。 要死了,他们走过来了,而且依那个阵仗来看,好像是在找人。 “快走。”她拉着他。 他则是跟着她跑。 他边跑还边问她,“真的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对啦、对啦!”她胡乱的点头,拜托!在这种攸关生命的时候,他干嘛净问这些有的没有的五四三啊? “那我要是要你嫁给我呢?”他问:“你答应吗?” “答应、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咩!”她又胡乱的点头,至于他问什么,她根本就没听仔细,等她慢慢消化他刚刚说的,她这才愣祝 “你说什么?”她停下脚步。 “我要你嫁给我。”他再说一次。 不!她才不要。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爱的、要的,一直都是韩若耶,但他现在却跟她求婚,而且还选在这个时候,他、他简直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夙颜想打他、骂他,但是该死的0阔海帮”的人看到他们了。 她拉着他又要跑,他的牛脾气却又使上。“你答应了吗?” 她多想回答他,她不答应,一千、一万个不答应,但她知道他的脾气有多拗,知道她要是真跟他说她不答应,他铁定又要杵在这里不走了。 他这种行为无异是吃定了她伯他被“阔海帮”打死的弱点。 该死的!她干嘛管他死活啊?而更令人觉得可恨的是,她还真的很在乎他的死活,这才惨呢! “我答应。”她咬牙切齿地点头。 “真的!”他听了叉惊又喜,立刻将她抱起来兜圈圈。 “你疯了啊?”他知不知道他这样有多引人注目。“你快放我下来,你不希望我刚答应要嫁你,就马上变成寡妇了吧?”她推开他的怀抱,紧瞅着他看。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害怕失去他。 “快走。”她求他。 他带着她一起跑,而“阔海帮”的人就紧追在后,而且人数还愈来愈可观,眼看“阔海帮”的人马就快要追上他们了! 严世宽用尽最后的气力,抱着夙颜冲向他的座车。 他把她丢了进去,而他来不及跑到驾驶座那边,“阔海帮”的人就已经来了。 “进去,别出来。”他把车门关上,中控锁也锁上。 夙颜被他锁在车子里面,她不断的拍打车窗吼着,“放我出去!” 他想干什么? 他为什么不快点进来? 哦 ̄ ̄不! 夙颜尖叫着,因为她看到严世宽被“阔海帮”的人团团围住,他们像是发了疯了似的将木棍、刀子全往他身上招呼。 他没还手,因为,他整个人趴在车窗上,不让“阔海帮”的人越雷池一步。 她看到他被打得头破血流,看到他宁可自己受伤,也要保护她…… 天哪! 她嘶吼着要他放手,要他不要管她!但他听不见了,他眼神涣散地与她对视,而他的脸贴在车窗上,车窗上全是他的血! 天哪!天哪!他怎么了?! 夙颜不断的拍打车窗,之后,她还听到车外乒乒乓乓的声音……他们是想置他于死地!他们是真的想毁了他!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她哭喊着求他。 不要把她一个人丢在里头,让她为他担心受伯啊! 夙颜哭着、喊着、求着……但他始终没有回应。 后来,大勇他们带着人马赶来救援,两帮人马立刻抓对厮杀,现场乱成一团。 这是夙颜头一次见到如此腥风血雨的场面,但她不怕,因为,她现在整个心思都悬在车外那个人的身上。 “快放我出去。”她持续拍打着车窗,手都麻了。 大勇赶来救她。 她冲了出去,头一件做的事就是把他抱在怀里。“天哪!他死了吗?他还有呼吸吗?”她哭嚎着问。 “老大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大勇不断的安慰她。 他们送他去医院,医生们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把严世宽从鬼门关里救出来,而他人都已经醒了,夙颜却还是一直在哭。 天哪!孟姜女都没她厉害,她哭很久了耶…… 陪了她三天三夜的人都快受不了了。“老大,大嫂就交给你了,我们很累,我们要回家睡觉了。”阿海拉着大勇,告别当电灯泡的生活。 邱妈妈也走了,就只有之扬跟韩若耶很不相识。 他们还等着看人家卿卿我我。 “你们不回家在这干嘛?” “看你怎么安慰人啊!”韩若耶回答。 之扬点头说:“嘿咩!”人家他从来没见过黑道大哥哄人耶!这样的画面一定很经典。 “你们够了哟 ̄ ̄要我拿扫把来轰你们吗?”他瞪了他们两人一眼,用眼神威胁他们两个快走,不要妨碍他谈情说爱。 “我要当伴娘。”这是韩若耶的交换条件。 “行。” “我要加入帮派。”之扬也赶紧提出他的条件。 “不行。”严世宽跟夙颜异口同声的拒绝。 瞧他们两个乱有默契的,韩若耶贼兮兮的笑开了,她拎着之扬的衣领。“我负责摆平他,而你责负摆平我未来的大嫂。” 韩若耶拉着之扬走开,独留他们两个相处一室。 夙颜的眼里还挂着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唉!他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爱哭?变得让人觉得好心疼? “你吓死我了。” “我知道。” “你以后不可以这个样子了!”她继续要求他。 严世宽叹了一口气,她也下想想看,他两次身陷险境都是为了谁啊!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于是他听话的点头说:“好。”这下她满意了吧?“现在我们来谈我们的婚礼。” “婚礼!”她眨巴着眼。 他伸手去掐她的鼻子。“不要装傻,你答应过我的,而且……”他突然笑得贼兮兮的,像是只偷了腥的猫。 “你笑什么?” “笑你突然变得好爱哭,你说,你是为了谁呢?”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得意。 可恶!他现在是在取笑她吗? 她气得用手捶打他。 “哎哟 ̄ ̄”她一拳打中他的伤处,教他吃痛地闷叫出声。 她打痛他了! 不会吧?她打得很小力耶!虽是这么想,但夙颜还是紧张兮兮的凑上前关心的问:“怎样?要不要紧?” 她的发香就在他的鼻下,严世宽情难自禁的咬着她的耳垂吻她。“嫁给我。”他再一次求婚。 他真的永远都学不会浪漫,每次求婚的场所跟时机都不是时候,但夙颜却一点也不在意。 她现在的心是甜甜的,笑也是甜甜的。 她没回答,却吻住了他。 而他听见了—— 她刚刚好像又说好耶 ̄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