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火辣妹搞暧昧》 楔子 三个月前,康永达的私人喷射机在南太平洋上空失事坠毁,而与他同在机上的新婚妻子也不幸罹难。 这个消息使国内的股市掀起一阵震荡,永达电子的股价立刻大跌,投资人莫不叫苦连天。 这个财团创办人的逝世让许多认识或不认识他的人都欷吁不已。 若要说有哪些人在这个不幸的事件中,最感到难以接受而且哀痛莫名,大概就属他的三个外甥女了。 不知道是否真是同姓联姻会相克的缘故,三姊妹的父母早逝,还好她们有个钱多到花不完的舅舅愿意接手抚养她们,谁知道好日子才过十年,现在居然连善良好心的舅舅都挂点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三姊妹此刻正因为高森律师的一席话而抱着头轮流尖叫。 老大康薇琪今年二十四岁,是个出了名的懒鬼,奉行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的金科玉律,高中毕业之后就完全仰赖舅舅的金援,过着成天动手指在网络购物的奢侈败家生活,换句话说,也就是米虫一只。 老二康艾蜜同样二十四岁,虽然跟姊姊是双胞胎,但长相完全不同。她的记性是出了名的烂,很努力想要考上大学,也请过无数个家教,不过截至目前为止都没成功。 老三康凯丝才刚满二十岁,五音不全的她一心想成为歌星,曾因为傲人的上围让制作人看上,想找她演三级片,但除了歌唱以外,她并不考虑其它演艺工作,目前正积极接受发声训练。 「三位小姐,请静一静,」身材圆滚滚的高森皱着眉,「我还没说完呢。」 「完了!我们都完了!」康薇琪觉得自己虚弱得快昏倒了,还好她本来就躺在沙发上,就算昏了也摔不死。 康凯丝则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尖叫,「你说舅舅没有立遗嘱,所以财产全归给他的妻子潘爱,但是她也已经死了,而且没有留下遗言,所以全数财产转由她的智障儿子继承?」 「凯丝,爱姨的儿子不是智障啦,他是个医生。」康艾蜜平心静气的纠正妹妹。当医生的人怎么会是智障呢,这样对病人来说也太危险了吧。 「妳记性很差耶,他是个白痴教授!」 「重点不在他是医生还是教授,而是舅舅的财产全让一个外人给抢走了!老天爷呀,他妈嫁给舅舅甚至还不到三天耶!」康薇琪继续躺着叫喊,但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我们的生活就要出现巨变了,好可怕喔!」 「不要紧啦。」康艾蜜乐天地说:「也不见得会发生不好的事呀。」 「问题是已经发生啦!妳忘了吗,昨天那个智障已经叫我们三天内全部搬走了。」康凯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也是她们紧急找来高森的原因,因为她们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叫我们搬走,要搬去哪?」这下子康艾蜜也开始紧张了。 三姊妹毫无谋生能力,想到以后的日子将有如地狱,不禁再度面对面地尖叫起来。 「小姐、小姐、三位小姐!」高森不断的提高音量,却完全压不住三个女人的嗓门,最后他受不了的狂吼一声,「都闭嘴!」 三姊妹猛然受了惊吓,纷纷转头看他,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让她们有发声的机会,否则又是一阵没完没了,于是抢先开口。 「其实康先生是有预立遗嘱的。」 「什么内容是什么?」 「怎么现在才说!吓我们很好玩吗?」 「别吵了!」再度祭出狮吼功,等确定她们安静下来后,他才满意的解释,「康先生的遗嘱内容有提到妳们三姊妹是他财产的主要继承人,但前提是妳们必须为已婚的身份,但现在三位小姐都还是单身,所以这份遗嘱等同失效。」 「你开什么玩笑?就因为我们没有结婚,所以文司寒那个智障便可以抢走我们的继承权?」 「的确是这样没错。」 康凯丝无法容许自己美好的未来遭到破坏,于是一向歪点子最多的她立刻有了主意,「那我明天就去结婚,这样来得及吗?」 高森露出一个笑容,「来得及,不过其它两位小姐也有对象吗?」 「当然没有!」康艾蜜一脸不确定的说:「只要凯丝结婚就行了吧?」 「不,没有这么简单,必须要三位小姐同时具备已婚身份才行。」 闻言,三姊妹皆露出失望的表情。 康凯丝更是垂头丧气地说:「看样子,真的得便宜那个智障了。」 「当医生的人不是智障啦。」康家老二闷闷的坚持这点。 「都说了三百遍他是教授了,妳还老是搞错,难怪一直考不上大学!」 康艾蜜不悦地嘟起嘴。「我只是运气不好。」 「在办理遗产继承前还有个缓冲期,希望妳们为了自己的未来,能够多加努力。」高森诚恳的说。 康薇琪伸个懒腰,慢慢地问:「所以只要结婚就好了吗?那我们会尽快结婚的。」她等一下就上网征婚,简单得连家门都不用出。 「没错。」康凯丝也露出笃定的表情,「要找个男人跟我结婚还不容易?」她只要招个手,马上就会有数不清的男人冲上来排队啦! 这时康艾蜜则认真的想着,为了自己能在大学里谈个愉快浪漫的恋爱,她该找哪个男人来结婚才好呢? 对了,她那个全能家教是男的吗?如果是的话,干脆跟他结婚好了。 「但是……」高森笑得古怪,「并不是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成为妳们的丈夫哦。」他打开公文包,拿出三份活页夹,「既然三位小姐有决心要争取遗产,那我就将康先生的条件全都说清楚吧。」 康薇琪看也不看他手上拿的东西,直接问:「这是什么?」 「喔,里面是康先生认为最适合三位的对象数据。」 「你是说舅舅不但要我们结婚,还得是跟他认可的对象才能继承财产?」 康艾蜜听到这,立刻知道希望破灭,「真的非得这样不可吗?」她犹不死心地再确认一次。 他用力点头,「凯丝小姐说得没错。」 三姊妹顿时满脸黑线,张大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她们是该开始收拾行李,然后身无分文的被赶出舒适的别墅,还是仔细看看数据,想办法嫁给舅舅指定的对象? 看来她们似乎是别无选择了。 第一章 「舅舅疯得这么厉害,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发现呢?」 离高森律师扔下那颗震撼弹之后,已经匆匆过了一个星期,但是康凯丝依然停留在震惊和不信的抗拒期里。 她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妳到现在还在说这种话呀?没用的,还是快想想有什么能嫁给文司寒的办法吧。」 白浣淇,知名的唱片制作人,也是词曲创作家,她十分佩服康凯丝五音不全还想当歌星的梦想。 被试唱带攻击不下十八次之后,白浣淇终于放弃抵抗开始教她唱歌的技巧,只是完全没天分的康凯丝让她十分泄气。 在无计可施之下,她十分乐意承认自己教导无方,把这个死不放弃的麻烦推给她的老师,让别人去伤脑筋。 她把康凯丝踢出录音间,但是她们也因此结缘,虽然差了十来岁但却成了吃饭逛街血拚的好朋友。 「问题是我不要嫁给他呀!我怎么能嫁给一个笨蛋、白痴、木头?」她用手拍着额头,呼天抢地。 「人家也没那么糟呀。」白浣淇笑着说。 她在婚礼上见过文司寒,是个很稳重沉着的男人,戴着个黑框大眼镜感觉挺斯文的,没有凯丝说的那么糟。 「没有才怪,他糟透,糟到家了。」 「我看妳是还在记恨婚礼时的那件事吧?」白浣淇想到就忍不住想笑,「他也不是故意要踩掉妳的裙子。」 人家不是故意的,也道歉过很多次了,没必要这么小心眼吧。 只不过是露出可爱的小屁屁,不用这么火啦。 「他当然不是故意的,问题是他很笨拙呀,大白熊都比他灵敏多了。」 人就是不能迟钝好吗?他看起来笨笨呆呆的,感觉就是很讨厌,说是个跳级天才,鬼才信勒。 「那不是笨拙,那叫中规中矩啦,他是个教授不是吗?教什么的?」 康凯丝没好气的回答,「考古。」 「那很好呀,嫁给考古的男人,妳越老他越对妳有兴趣呢。」 「不好笑。」她赌气似的喝光白浣淇的果汁,哀怨的说:「我根本没办法嫁给他,我连要跟他说什么都不知道。」 「妳连试都还没试呢。」 「谁说没试?我试啦,昨晚还特地打电话给他。」她重重叹口气,「我问他在干么,他说他在看书,唉,我不过说一句好像很不错而已,他就滔滔不绝的将那本书念给我听。」 无力的趴在桌上,康凯丝都要哭了,「他都没停ヘ,中间我去洗了个澡、上两次厕所、吃了顿宵夜他都没发现,天,他都不渴吗?」 白浣淇哈哈笑,「我不信,太扯了!妳就这样让他念呀?」 真有人这么老实认真吗?很宝耶。 「我说不用麻烦,他就说他很乐意,我有什么办法。」 「他到底在看什么书?有趣吗?」白浣淇充满兴趣的问。 「我不知道啦,没听。」她是个正常人好吗,谁会傻呼呼的拿着话筒听他念经呀。 要是有抑扬顿挫、高低起伏或是带着感情那还好,偏偏他声音平板又无趣,说不定师公超渡念经还比他感人勒。 「我大姊昨天发神经,在家里看a片,弄得一屋子都是『鸭卖蝶』唉唉叫,他居然问我是谁不舒服,为什么哭得那么可怜,需不需要帮忙叫救护车。」 「哇!他很善良耶。」白浣淇点点头,「是个好男人。」 长得不错、个性又好,这样的男人不多见了,连这种绝世好男人都嫌,真不知道康凯丝的标准在哪。 「屁。」她不认同的撇撇嘴,「连叫床还是叫痛都分不清楚,还能算是男人吗?」 逊!逊毙了。 「妳也太严了吧?这么好的男人妳不要,干脆让给我算了。」 「妳还真敢呀,我都说他不是男人了妳还要?」 「呵呵。」白浣淇暧昧的说:「妳好色喔,都还没嫁给人家,妳就想到那里去了呀!」 「胡说八道,乱想的只有妳啦。」 文司寒脱光光的画面会让她起恶寒的耶! 「太惨了,我要怎么嫁给一个自己压根就不喜欢的男人啦。」 「往好处想,妳会变得很有钱,这样有没有平衡一点?」 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女孩呀,对象有钱财有人才,只是少了点口才,要是换了她才不会这么烦恼呢。 康凯丝哀怨的点点头,「是有那么一点点啦。」 再怎么抱怨也没用呀,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得替两个姊姊着想吧? 她也只能豁出去,带着钢盔向前冲了。 「所以喽,妳就忍耐点吧。」 「是呀,我好忍耐……」她非常非常的哀怨,「我已经请求他跟我交往了。」 「哇!妳虽然喊不要,行动倒是很快嘛!」 「要不然呢?时间那么急,不快点行吗?唉,好烦喔。」 「那文司寒怎么说?」白浣淇有一点点的失望,她真是问了笨问题,想也知道他的答案。 凯丝又漂亮又性感,不受她吸引的八成不是男人。 「他没说。」康凯丝又叹口气,「不过他约我这个星期天跟他去医院当志工。」 天哪,好可怕的约会!她最怕医院那种消毒水味和没有希望的感觉,现在居然要去那里当志工,她铁定发疯。 「我真搞不懂妳怎么会不喜欢文司寒?他实在是个好男人呀。」 「我说了妳也不明白!算了,心情超差的,我们去做点快乐的事吧。」 白浣淇很了解她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开心,于是微笑着说:「那走吧,赶紧让那些闪闪发亮的珠宝安慰妳一下。」 「说得中肯。」 那些发亮的钻石,是全世界最美丽的东西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在维纳斯珠宝的贵宾接待室里,王少翔正一脸兴奋的说着,「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台湾从来没有举行过世界级的珠宝展,你不觉得很令人兴奋吗?」 文司寒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说:「我们之中总要有一个人保持冷静。」 「你当然要替保险公司保持冷静,由你担任保安工作,我是非常放心,他们也用不着担心。」 要举行这种世界级规模的珠宝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光是发出请柬就是一件大事,全世界的珠宝商和宣蒙名流在经过严格的审查之后,才会收到请柬。 活跃于各国上流社会的人,也以能收到这种半公开的珠宝展邀请函为荣。 这是对名流的财力、品味最好的肯定。 王少翔筹备的珠宝展只展出自家的维纳斯珠宝,但是珠宝的总价值超过一亿五千万美金,其中光是在苏黎世、巴塞尔钟表珠宝展中首次亮相的希望之钻,价值就高达一千六百万美金。 如此巨额的珠宝展,一定会引来许多世界级的怪盗、雅贼,为了减少展览中的意外损失,一般举办珠宝展都会向保险公司投保。 但是这次的金额太过庞大,根本没有保险公司愿意承保,好不容易在王少翔多次奔走之后,总算有三家历史悠久且信誉卓越的保险公司承保。 他们虽然承保,却开出了另一个条件,那就是整个展览从筹备到开幕、结束,所有的保安工作必须交由凯尔。文负责。 凯尔.文有亚洲之鹰的称号,他曾经是联合国反恐组织菁英小组负责人。 他是个非常出色的情报人员,在几次轰轰烈烈、众所皆知的反恐任务之后便离开情报工作,转而投身国际救援组织,他带领的小组足迹遍布第三世界和内战国家,受到救援的难民们都称呼他们是神的奇迹。 这样一个人物,也难怪保险公司希望由他来负责保全工作才愿承保。 王少翔透过许多关系才在柬埔寨的地雷清扫小组里找到他,并答应金援一千万美金给国际救援组织,他才接下这次的保安工作。 「放心?我没你这么乐观。」文司寒故意吓他,「我的敌人不少,你这次的珠宝展如果会出事,对方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王少翔听了有点怕怕的,但还是勉强笑着说:「你开玩笑的吧?」 这个中文名字叫文司寒的亚洲之鹰,其实是个争议性的人物,当保险公司要求得聘请他当保安主任时,他就彻底的调查过他的背景。 因为他的身份特别,许多资料都已经保密,根本无从查起,如果传言是真的话,他当年在反恐小组时能准确掌握情资,完全是因为他跟一个叫做神盟的国际恐怖组织关系密切。 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专门从事人道救援,过去的敌人应该不会再出来找他麻顷了吧? 「不是,我很认真。」文司寒故意用严肃的口吻说:「所以你最好别泄漏我的身份,以免麻烦。」 「我知道、我知道,我绝对不会泄漏的。」开玩笑,要文司寒承接保安工作可是有签约的勒。 他签了一份保密合约,如果泄漏文司寒的身份,除了金援救援组织的那一千万美金之外,他还得另外提拨八千八百万美金成立海外慈善账户。这太划下来了,还是嘴巴闭紧点好。 「我相信你。」文司寒满意的点头,终于笑了,「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的,不是吗?」 就像他自己说的,亚洲之鹰凯尔.文的敌人不少,他并不想让过去那些烦人的家伙回来缠他。 当过特务的他一向伪装得很好,备有多国护照、各种身份,可以让他随时变换。 来台湾一是为了参加母亲再婚的婚礼,二是为了这个工作,所以他选择了低调不引人注意的身份,也就是无趣的考古学教授。他很成功的用捏造的身份和个性,将一干闲杂人等全隔绝在外,获得平静无扰的生活。 自从母亲搭的专机在太平洋上空「失踪」之后,就没有人在他耳边唠叨,他反而更能专心投入责任重大的工作了。 只不过这份平静,似乎有被打扰的可能。 康家那个老三最近的举动有点奇怪,他有些难以理解。他应该已经成功的把那个小辣妹惹毛了才对,她居然还能不计前嫌的来跟他搏感情,真是怪透了。 但文司寒并不担心,他有得是方法把她弄走。对他而言,那小妮子太有威胁性了,不小心提防不行。 「你说得没错。来吧,帮我看看这份贵宾名单里有没有不应该邀请的人。」 他笑着说:「没问题,老板。」 王少翔闻言在心里嘀咕着,老板?老板算哪根葱呀,怎么看都是他比较像老板的老大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康凯丝对着玻璃展示柜里闪闪发亮的珠宝叹口气,又摇摇头。 「我们有一批新来的八心八箭单钻,康小姐要不要看看?」店员殷勤的说着,笑吟吟的将整盘衬着蓝绒布的钻石拿上来。 她幽怨的摇头,神情非常落寞,惹得白浣淇一阵莞尔。 「康小姐今天只看不买,妳帮我介绍几款大方简单的钻戒,我要送给我母亲。」 「我可以帮妳挑呀。」康凯丝用手指指点点的,「这个、这个、那个全都拿起来看看。」 是是,她是买不起啦,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金主撑腰了,想到就心碎呀。 买不起,看看过干瘾也好。 「要买给我妈的,妳看那些新颖时髦的做什么?」真是司马昭之心呀。 「就是怕母也要赶流行嘛。」人老了就已经很可怜了,连挑钻戒都得选个老气的,要不要这么惨呀? 「不行啦!太年轻款的她不敢戴,都几岁的人了。」 「妳没听过老来俏呀。」康凯丝漫不经心的说着,雷射般的电眼瞬间锁住目标,「那串项链,哇,美呆了。」 虽然只是照片,但却美得让她无法移开目光。 她从没看过光泽如此柔和却又带着火彩的宝石,照片都这么惊人了,实物一定更加不得了。 「康小姐好眼光。」店员赞不绝口,「一眼就看中我们在苏黎世、巴塞尔钟表珠宝展中最轰动的极品。」 「怎么没在这里展示?」太可惜了,此物只应天上有呀,不能亲眼见到、拿来把玩一下真是太遗憾了。就算不能拥有,带来干爽也可以呀。 「这是私藏品,不卖的。」店员一脸骄傲的说:「我们董事长亲自设计的呢。」 说到又酷又帅的董事长,她的眼睛自动变成心形,拥有珠宝公司的他,被人称为钻石单身汉是名副其实哪。 店员小声的说:「我们董事长好帅又好年轻,刚刚跟他一起来的先生不知道是谁,也好帅喔!」现在两人就在里面的贵宾接待室,不能前去招待两位超级帅哥,她觉得超失望的。 康凯丝一脸迷惑,完全不懂焦点何时从钻石转移到帅哥身上了。 「咳咳。」白浣淇决定唤醒店员的白日梦,「我看我们还是看看单钻就好。」 她是来买钻石的,又不是来看店员作灰姑娘的美梦,她那张脸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 而爱钻石爱到晕陶陶的康凯丝也一样,觊觎的意图太明显了。 「好想要喔。」康凯丝站起身,趴在柜上,只差没把脸贴到玻璃上面,「怎么会这么美呀?」 白浣淇脸上三条黑线,无奈的说:「好难看呀妳。」 还好她没流口水丢人现眼,趴在人家柜子上翘起小屁股的丑样就算了吧,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 这时店员突然眉开眼笑的朝康凯丝身后鞠躬。「董事长。」 「看见帅哥董事长,她立刻把客人抛到脑后,殷勤的离开柜台,想抢先一步帮他开门锁。 康凯丝很自然的回头望,她想知道是怎么样的人能设计这么美的钻饰。 两个年轻男人并肩走出,其中一个很自然的抢走所有的目光,原因无他,就是够出色抢眼。 她忍不在在心中赞叹—— 不、不会吧? 这么年轻? 这超级美型男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就已经很过份了,居然还是珠宝公司的董事长? 这么完美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 店员兴奋的跑到穿着条纹西装的男人面前鞠躬,和经理抢着献殷勤。 「要走了吗?让我来替您服务开门。」 「这种事我来就好!妳招呼客人去!」经理威严的瞪她一眼,很不高兴拍马屁的工作被抢了。 康凯丝吐吐舌头,原来她搞错了,另一个像是混血儿的帅哥才是董事长。 那这个帅到叫人双腿发软的人是谁? 她毫不避讳的直盯着他看。 文司寒注意到康凯丝的视线,有点诧异的皱起眉头。她在这里做什么? 他看着她翘起小屁股趴在玻璃柜上,露出可笑的维尼熊内裤,忍不住想笑。 「她到底在干么?炫耀她的内裤吗?」他稍微往右一偏,遮住王少翔的视线,然后冲着康凯丝笑了笑。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全身涌起一股茫酥酥的感觉,通常她只有在照镜子被自己电到时才会有这种感觉耶。 她忍不住又是一声赞叹。 那双像会放电似的眼睛,实在是太over了,怎么可以这样乱勾引人? 他、他为什么用那种眼光看她?太迷人了吧? 「凯丝!」白浣淇涨红着脸,将翘着屁股趴在柜子上的她拉下来,低声道:「妳坐好啦,都曝光了。」穿迷你裙也不穿安全裤,太疏忽了。 曝光? 康凯丝一时之间无法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等到电流稍微消退之后,她才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蠢。 她的内裤……分人看了。 曝光不是最呕的一件事,让人生气的是她内裤上的维尼熊! 早知道就应该穿最性感迷人的黑色蕾丝内裤出来,她在极品帅哥面前犯这种入神共愤的错,实在太悲惨了。 她在心里惨叫一声,太丢脸了! 说不定他没有看见,思,没错,他一定没看见,像那样完美的男人是不会盯着人家屁股看的。 当她心慌意乱胡思乱想时,一声巨响和玻璃碎裂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一台出租车倏地直接冲进店里,把所有人都吓傻了。 戴着安全帽和口罩的男人跳下车,挥舞着手枪大喊,「通通不要动!我要抢劫!」 「你!你们!通通都后退!」抢匪拿着枪跑来鲍去,大声的对所有人威吓。 王少翔立刻举起手来,一脸被吓到的矬样,连退了好几步,低声对文司寒说:「这种事对你算小儿科吧?」 「你开玩笑吧?什么小儿科,人家手里拿着枪,你没看见吗?」 王少翔完全不敢相信,经历过枪林弹雨生活的他居然会对一把小小的手枪举手投降? 店员和经理吓得发抖,伸手想按警铃却被发现了。 「别想按警铃,我开枪喽!」 「全都把手举起来抱头,蹲到墙边去。」 所有人都照做,只有文司寒站着不动仿佛没听见他说什么。 「喂!我叫你退后!把手放在头上蹲到那边去!」 「我听到了。」浪费时间吼他做什么呢?还不如把握时间快点搜刮东西走人,看样子是新手。 反正王少翔的珠宝都保了险,给人抢去几件也无所谓,就当做善事好了。 「听到还不快点!」抢匪挥动手枪,「信不信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我最讨厌人家威胁我。劝你快点,趁我还没改变心意之前赶快行动。」 王少翔大叫,「你快改变心意呀!」这个文司寒怎么这样啦,居然什么都不做,还劝抢匪快一点抢? 「还不动,等警察呀?」 文司寒笑笑的看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无形中流露出的那种强大威势和气魄让小抢匪退了几步,只好用大声吼叫来壮胆。 「快!想逞英雄呀!信不信我毙了你。」 「叫你别威胁我,你,让开,别挡路。」 文司寒的语气像个尊贵的王者,充满魄力,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勇气。 「你你、你……」抢匪不想气势被他压低,东张西望了一下,伸手抓住正忙着定到墙边蹲下保命的康凯丝,用枪抵着她的头。 「我数到三,你不过去我就开枪了!」 康凯丝啊的一声,气愤取代理智。「有没有搞错呀,他不听话你杀我?」 这还有天理吗? 「你真是没事找事。」原本想要成全这抢匪,他干么硬要拉康凯丝过来呢?!你请便好了。」 「什么?你叫他请便?喂,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 为什么她这么不幸、这么倒霉? 「闭嘴!别吵!我真的开枪喽。」 「你真烦。」 文司寒动作迅速伸手夺枪,用枪柄往抢匪脑袋上用力一敲,枪瞬间裂成两半,抢匪也昏倒在地。 事情发生得很快,康凯丝完全没有看清楚,她只知道突然问枪到了帅哥手上,抢匪倒地,而她安全了。 她惊魂未定,下由得佩服他的冷静,在这种惊险万分的时刻,居然还分辨得出枪的真假,太神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枪是假的。」 还好是假的,否则要是夺枪失败,她就是死尸一具了。 「我怎么会知道枪是假的。」 闻言,康凯丝倒吸一口冷气,「那么你、你你你拿我的命冒险?」 想到刚刚的惊险,她腿软坐倒在地上微微发抖。 文司寒看她这时候才知道要害怕,忍不住好笑,弯腰低声说:「冒险犯法吗?维尼熊。」 刚刚她还挺凶悍的嘛,状况一解除就腿软,也真是太搞笑了。 看来他的教授ok还挺成功的,这小妮子没有认出他来。 参加婚礼时,他特地丑化自己,为的就是不让康凯丝认出来,但是现在他并没有刻意扮蠢,她也没有记起他。 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事,但为什么内心却感到有些失望呢? 第二章 「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康凯丝非常信服先人传下来的道理,于是她打算用美味料理踏出她的第一步。 「住这么漂亮的地方会不会太过份了?」 他的客厅装潢采法式乡村风格,漆成粉橘色的墙面带点甜蜜的温馨,古典奢华的水晶吊灯十分大方,随处可见的花草植栽为这屋子增添了活力。 落地窗外有个大大的露台,台北市的夜色一览无遗,真是奢侈的享受。 旁边复古木柜上摆着许多照片,大部份都是潘爱和康永达的亲昵合照。 康凯丝一想到舅舅:心里难过,差点哭出来。文司寒没有了妈妈,不管再怎么讨人厌,他应该也是很难过的吧? 或许自己对他的偏见实在太深了,他其实也没有做什么无法原谅的事呀。 康凯丝想着心事,眼光很快的被另一张黑白照片吸引。 照片中有个小男孩光溜溜的坐在沙滩上,拿着小沙铲,天真无邪的对着镜头笑。 「好可爱唷。」她拿起来,对着那胖嘟嘟,像极了米其林宝宝的婴儿笑,「真想咬你一口,怎么这么古锥呀,不知道是谁耶。」 这里是爱姨的公寓,文司寒是她儿子,家里摆的会是谁的照片不难猜吧? 她脑中突然闪过文司寒油腻腻的中分头、带有霉味的西装、两只不同颜色的袜子,还有在婚宴上吃蛋糕沾了满嘴奶油的事,忍不住起了一阵恶寒。 「唉唷喂,吓死人了!」她赶紧把照片丢回去,顺手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难怪人家要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了。」 谁知道这个跟天使一样的小婴儿,长大了会走样成这副德行? 她嘀咕着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拿进开放式的岛型厨房,一整排干净光亮,按照大小吊挂整齐的锅子简直可以当镜子了。 「那家伙连自己都搞不定了,家里居然可以保持得这么干净?真是见鬼了。」 康凯丝惊喜的在餐具柜里找出许多高级瓷器,她挑了几个蓝底金边的静物彩绘盘,喜孜孜的将她从知名甜点屋买来的小蛋糕和冰品摆好。 「啊哈!这东西拿来装果汁刚好。」她哼着歌,将一个有着茎缓刻花的玻璃宽口胖胖瓶洗干净,装进买来的新鲜果汁。 「文司寒一定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从来没替任何人做过这种事,他应该要感到很荣幸才对。 「对了!蜡烛、蜡烛!」 她七手八脚的翻出造型蜡烛,在桌上摆好,才刚点燃就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 康凯丝火速穿上充满蕾丝花边的爱心围裙,挤出一脸虚假的笑容跑到玄关,还不忘把灯全关了制造气氛,准备等他一开门,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门一开,她努力装出开心的样子往前跑,连话都还来不及说,一个黑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扑倒,害她的头重重的敲上地板,痛得她眼冒金星。 跟着,一个硬邦邦而冰冷的东西抵住了她的额头。她伸手在黑暗中乱挥,抓住抵着她额头的东西,感觉像是金属棒子。 「康凯丝?!」文司寒突然诧异的脱口而出,将枪插回后腰的枪套里,一把将她拉起来,「妳这个蠢女人,在这里做什么?!」 「干什么啦你!痛死人了!」 他愤怒得不得了,巴不得赏鲁莽的她两巴掌,要不是认出她的香水味,她早就是死尸一具了。 文司寒天性谨慎小心,虽然已经离开情报工作,但是过去的一些仇敌依然对他紧追不舍,所以他出入都很小心,单是一个很简单的关门技巧就可以让他在进门前知道有人来过。 所以当他在开门时,早就做好迎敌的准备,果然门一开就有个人冲上来,他顺势将人扑倒,在千分之一秒内掏出手枪,如果不是嗅到那股熟悉的香味,他已经扣下扳机了。 他记得她的微笑,她的香水味,她一切的一切都像烙印似的深埋在他心里。 「轻一点啦!粗鲁鬼,很痛耶。」她又不是垃圾,居然用拎的? 「妳这个白痴!」他很生气的推她一把,「妳没死都要谢谢妳的香水。」 她揉着后脑的肿包,没好气的回嘴,「靠!我还以为撞到头的人是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被k到头痛得半死的人是她耶,那表示她才是有资格胡言乱语的人好吗? 「嘴巴放干净点!妳这个莽撞的小笨蛋!」 文司寒按亮电灯,余怒未消,抓住她的胳膊就要将她扔出去。 谁知道康凯丝却突然在这个时候鬼叫了起来。 「你你你你——」她陡然一口气接不上来,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想了下又道:「难道你……你是小偷?」 这个昨天把她电得乱七八糟的帅哥,为什么会走进文司寒的公寓,还叫了她的名字? 看她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文司寒差点没笑掉下巴。「妳的推测可以再离谱一点没关系。」 他并没有预料她会突然出现,所以没有预先乔装好,也难怪她会鬼叫了。 「你是文司寒?」她全然不敢置信,「不对呀,文司寒不是这样的耶。你的油头和耸眼镜勒?还有呀,那套有霉味的古董西装哪里去了……」 眼前这个帅劲十足、穿着时髦的美型男怎么会是文司寒? 康凯丝无法停止欣赏他完美的五官、无可挑剔的身材。「这样不是很好看吗?好好的一个帅哥,干么把自己弄得像发酸的包子?」 发酸的包子?这倒是挺新鲜的形容词,至少文司寒从没听过任何人用这种词来形容他中规中炬的打扮。 也许他是有点夸大,但也没那么离谱,什么发酸的包子呀。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惹火辣妹都会穿卡通内裤了,为什么我就不能穿旧西装?」 「呃,你这个色狼!眼睛都在看哪里呀!」康凯丝红着脸,气呼呼的说。 真不敢相信视力二点零的她,这次这么瞎,居然没在珠宝店把文司寒认出来,他一定笑死了吧? 可这也不能怪她呀,除了穿着打扮不同之外,他整个人的感觉也全然不同。 她所知道的他除了笨拙、畏缩之外,浑身还散发着一种不讨喜的气息。 而眼前这个文司寒魅力十足,性感又迷人,浑身散发着完美与自信,而这种带着疏离的自信很明显是来自于卓越的社会阶层。 如果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文司寒,那自己真的要对他的演技佩服到五体投地。 「别想转移话题,妳跑来这里做什么?妳干了什么好事才进来的?」 门锁并没有被破坏,这女人八成是骗个锁匠来帮她开门的,就是有那种看到美女就昏头转向的男人。 「干么这么大声呀?我是心地善良怕你肚子饿,特地带东西来给你吃的耶。」康凯丝瞪他一眼,有点不甘心,「我才不像某人:心机超重,那么会假装。」 那些笨拙和呆滞都是装的,故意做些惹人厌的蠢事,简直把她当傻瓜嘛! 「妳干么担心一个心机很重的人饿不饿?」文司寒点出她的矛盾,「说真的,妳最近殷勤得很恐怖耶。」 她为什么不好好当那个用鼻孔看他的康凯丝就好? 自从专机失踪以来,她可没关心过他这个「表哥」,现在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热络的黏上来,还大刺刺的说要跟他交往。 她如果不是个自大的白痴,认为每个男人都该乖乖拜倒在她的迷你裙下,就是个天大的骗子,为了某个他还不清楚的理由来唬弄他。 「我哪有?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呀。」康凯丝为了掩饰心虚,连忙亲热的挽紧他的手,灿烂的笑着,「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嘛!亲近一点也是应该的。」 为了继承权,不管对方是傻瓜还是帅哥,她都应该要勇往直前,把他弄到手来嘉惠姊姊妹妹。 她可是为了姊妹们的未来才愿意这么做,绝对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得又性感又迷人。 看着她傻呼呼的笑容,他明白她对亲近的定义铁定跟他不大一样。 「我不习惯跟陌生人太亲近。」 文司寒特地加重陌生人三个字,顺便把他的手抽回来:心里不断嘀咕着,她是没神经还是故意的?居然挽着大男人的胳臂,在雄伟的胸前晃着磨蹭? 「还好我不是陌生人。」康凯丝脸不红气不喘,将他连拉带拖的弄到餐桌前。 「喂!妳到底想干么?门口在那里!喂!」 「这么客气干么?叫我凯丝呀,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学舅舅叫我丝丝。」 「我为什么要叫妳的名宇?我跟妳很熟吗?」 这女人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他巴不得她离远一点,才千方百计的把她惹毛,否则他这个舞林高手怎么可能踩掉舞伴的裙子? 「登登登登~~惊喜。」康凯丝骄傲的说,「全都是我做的喔,你吃吃看,超级好吃的。」 一桌的甜点让文司顿时寒傻眼,看得牙齿都痛了。 他最讨厌吃甜的东西,尤其是巧克力。 「这个叫做仲夏夜之梦,有很多种水果冰淇淋,还有手指巧克力饼干,好好吃喔。」 「谢了,我没胃口。」 她瞇起眼睛,冷冷的瞪着他,用威胁的口吻说:「我花了很多时间做的,你最好肚子很饿。」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的哄他不听偏要人家抓狂? 「吃完妳就走?」两害相权取其轻,牙痛也就认了。 她笑得眼睛弯弯,模样可爱极了,「思。」 文司寒只好抓起汤匙,埋首于甜腻腻的冰淇淋饼干大餐里。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他妈的我八成是疯了。」 文司寒吞下一大堆胃药,安慰他饱受重创的胃,难以克制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大骂。 他干么不狠狠的拒绝她,叫她带着她的巧克力滚出去呢? 他向来不吃甜食,因为他会牙痛、胃痛兼失眠,这下可好,漫漫长夜他睡不着了。 这该死的康凯丝! 他试着要远离她,也真的很努力,她干么又来找他的麻烦? 「都是这个无聊的婚礼、该死的工作。」否则他又何必来台湾呢? 四年前,当时老妈还在刑警大队当队长,她花了许多年的时间追踪一个贩卖人口集团。 那个集团专门绑架少女,运到中东卖淫,老妈虽然掌握住情资,但却苦于没有人力和物力到中东去瓦解这个国际犯罪集团。 那时候他是个刚进反恐组织的菜鸟,他说服长官出动菁英小组,成功的瓦解那个犯罪集团。 康凯丝是他救出的其中一名少女,他还记得她被流弹击中腿,而他抱着她离开枪林弹雨时,她苍白的脸充满恐惧,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只是紧紧的攀住他的脖子。 当他们将被绑来的各国少女分送至大使馆时,她出其不意的在他脸颊上一吻,没有说谢谢。 她是他的第一个任务,她的吻成为他对首次任务的唯一记忆。 只是没想到,居然因此让他守寡多年的妈认识了康永达,两人谈恋爱也就算了,都七老八十了还要结婚? 原本这个婚礼他并不想出席,珠宝展的工作也不想接,但他就是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居然通通都答应了。 都怪那张老妈寄来的大合照,还真是把他给害死了。 已经四年了,想不到他居然在那张照片里一眼把她认出来。 他告诉自己,他会来台湾跟那个黑发女孩无关,还因为怕她认出自己,特意改装让她连看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 他成功了,却矛盾的感到不舒服,尤其是当康凯丝在珠宝店面对他的真实面目时,依然没有记起四年前她吻过的他。 「可恶!该死的巧克力!」文司寒心情恶劣,他把原因归咎于满肚子的甜食。 卫星电话突然响起,他冲出浴室接起。 「凯尔,你有麻烦了。」 「你还真是会哄我开心,这么久没见一开口就是我有麻烦了。」 白戴维呵呵的笑着,「难道你要我把你家祖宗都问候遍了,才能开始谈正事吗?」 说得一口流利中文的他,和文司寒是当年的战友兼老搭档,在他离开反恐组织之后,接任他菁英小组队长的位置。 「不好笑。」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我是中国人,有什么坏消息你说吧。」去他的幽默感,他从来都不了解老外的笑点,说他无趣或是严肃都可以。 「好吧,格鲁宾出来了,我猜他会很想念你,你自己小心一点。」 这个知名的德国法西斯狂热份子,是个偏激的炸弹客,专门在犹太小区设置爆裂物,造成不少伤亡,最后栽在文司寒手里,被送进大牢。 「他出卖了谁来交换他的自由?」 「你也知道老大们要抓的是大鱼,格鲁宾愿意指证意大利的肥尼,我们将他加入证人保护计划,结果让他溜了,我担心他去找你。」白戴维笑着说:「他说过要把你炸碎的。」 「我有没有说过我痛恨美国司法的暗盘交易?那种人渣也配加入保护计划?」 「有时候为了多数人的权益,你就是得妥协,生气也没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运转。」他的声音也透着无奈,「局长要我休个长假,我过去找你没问题吧?」 文司寒想也知道这个长假是怎么来的。 他翻翻白眼,不耐烦的说:「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吗?我不需要你保护。」 「老兄,你别这么敏感好吗?」白戴维叹一口气,「我不想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留在这里,那会让我胡思乱想。」 文司寒抿着嘴,久久不语,半晌才说:「抬起你的肥屁股快滚过来吧。」 「我的屁股一点都不肥。」他认真的抗议。 好友的经历就是文司寒始终不想谈感情的主因。 两年前纽约发生一件枪击案,死者是白戴维的新婚妻子朱迪,这是个冷血的报复行动,为了报复他在扫荡帮派上的努力和成就。 他的事业害死了他的妻子。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吓死人了!」康薇琪故意用高八度的三八腔调说着,「好可怕喔,康凯丝居然在发呆傻笑耶。」 「我哪有!啊!烫死人了!」 康凯丝猛然跳起来,却来不及阻止满出杯外的热咖啡滴到她大腿上。 「还说没有?」康薇琪咬着土司,说着风凉话,「咖啡都倒到腿上了还不知道要停,呵呵,妳在想些什么?笑得那么浪?」 前几晚还在抱怨今天得跟文司寒去当义工,恨得都失眠了,还说今天绝对要穿麻布袋去丢人现眼的她,现在居然打扮得比平常更加耀眼。 那件纯白的小蓬袖高腰及膝短洋装是怎么回事呀,怎么看都不像麻布袋嘛! 她洋娃娃般精致美丽的脸庞在淡妆的烘托之下,更加完美无瑕,甜蜜得像颗粉嗽的水蜜佻。 康薇琪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对劲。 「妳有病呀?一大早就说这种话,我看发浪的人是妳啦,我可没为了想把某个男人弄上床就去看a片。」 康艾蜜点点头,「中肯。」然后继续埋首她的牛奶麦片。 「闭嘴!没人问健忘虫的意见啦!」康薇琪的语气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味道。 这件事怎么不叫她火大?她都豁出去钻研a片了,勾引方尹的行动还是宣告失败,真是气死人了。 「说来说去我还不都是为了妳们?身为大姊,难道不用想想办法,以免妹妹们流落街头吗?」 「是,大姊最伟大。」康凯丝吐吐舌头,「叫妳去嫁给方尹最委屈了。」 「那还用说。」听见几句中听的,她的火就消了一点点,开始想到要爱护妹妹了,「不过凯丝也辛苦了,妳那么讨厌文司寒,说起来呀妳最可怜。」 「希望老天保佑,让我成功的把方尹拐到手,他是那么优秀的律师,一定能想出让妳不用嫁给文司寒也能继承遗产的方法。」 「谁说我讨厌他的?拜托妳不要自作聪明、多管闲事好吗?」康凯丝完全否认自己在昨天之前说过的话。 她才不是讨厌文司寒,她只是不喜欢他刻意装出来的笨拙、窝囊、没骨气又无趣的蠢样,如果一个人存心要人家讨厌,那有什么办法? 既然他可以停止丑化自己,那她干么坚持要讨厌他到底? 「妳这是欺负艾蜜记性烂,也把我当胡涂虫呀?妳明明说过的。」 「我不能改变心意吗?既然我们都决定要拿回继承权,我当然得要抛开个人的喜恶问题,好好的去追求他呀。」 「呃……」康薇琪无语,完全搞不懂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康凯丝站起来,昂首道:「我吃饱了,现在我要努力去追夫,不陪啦。」 「出门小心点,当心又被卖了。」康薇琪半开玩笑的说。 她微微一愣,想到四年前那可怕的经验,忍不住感到有些冷。「乌鸦嘴!少破坏我难得的好心情了。」 好心情?跟文司寒去医院当义工会有好心情?怪了,真的有问题呀。 姊妹俩狐疑的看着她的背影,康薇琪疑惑的说:「是她真的怪怪的,还是我的错觉呀?」 凯丝明明很讨厌文司寒,从高森律师一公布遗嘱的但书开始,她就抱怨个不停,没想到现在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第三章 康凯丝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劲,才刚过八点半而已,她就已经站在文司寒的门口了。 她好心情的轻哼着歌,用钥匙把门打开。 「呃,是谁?」 她万万没有想到门打开之后,居然看见一个穿着细肩带、短热裤的长鬈发辣妹摇着屁股走过去。 「妳是谁呀?」 她也发现康凯丝的入侵,一脸不客气的质问,修得又细又长的眉毛充满敌意的高高挑着。 美女等于威胁。 程娇娇来这里当钟点女佣之后就立定了志向,要把完美无缺的自己献给从不乱搞男女关系的文司寒。 过去几个月里,这间公寓从来没有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出现,因此她深具竞争优势。 然而现在却突然冒出一个惹火的美艳女郎,虽然她想假装清纯,故意穿白色洋装,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女人有九成的机率是酒店小姐,剩下一成可能是人家的情妇,一点都比不上她这个纯情的热情少女。 康凯丝第一个想法是走错门了,但这绝对不可能呀。 第二个想法就是金屋藏娇! 那个没良心的,他妈妈可是尸骨未寒,他就已经搞了一个台妹登堂入室,这成何体统呀! 「妳怎么自己跑进别人家?啊,一定是我刚刚倒垃圾进来没把门关好。快点出去!」程娇娇挥着手逼近,手按在康凯丝肩膀上粗鲁又无礼的把她往后推,「快点出去!这里是别人家,妳当作是公园喔?」 「妳干什么啦!我才要问妳是谁勒!」 康凯丝火冒三丈,抓住她的手想要学着电视上教的防身术反转。 可惜技不如人,程娇娇更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往前跨上一大步,将她的手反转到背后,另一手掐住她的后颈,然后推撞着她到墙上去用力贴着。 「我们公司有教防身术。」为了避免到家服务被性骚扰或侵犯,她们个个都有一身好功夫呢。 「痛痛痛!」康凯丝另一只手拍着墙壁,痛到眼泪都要飘出来,含糊不清的喊,「投降!投降!」 这个臭台妹身手这么好,干么不去报名摔角呀,痛死人了。 「怕了吧,我不是好欺负的。」 「程小姐?」文司寒从卧室走出来,手上还拿着浴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他惊讶的看见程娇娇将康凯丝压在玄关的菱形格子造型墙上。 「这是怎么回事?」 程娇娇得意扬扬的说:「我抓到一个小偷。」 「我才不是小偷!这全都是你的错啦!」虽然不能回头,但是她还是可以把自己的窘境怪在文司寒身上。 他忍不住好笑,「程小姐,这位是我的……表妹,不是小偷。」 他继父的外甥女,那么是他的表妹没错吧? 程娇娇连忙放手,懊悔立刻出现在她脸上,「唉唷要死了,我不知道啦!真是对不起呀,妳有没有怎样?」 她讨好的甩手拉拉康凯丝的衣服,替她整理一番。 「够了够了!我的衣服没脏啦!」她瞪着文司寒,「我才不是你表妹勒,倒是她,她是谁?」 别开玩笑了,她对表妹这个位子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她咄咄逼人、气势汹汹的质问没让文司寒吓到,反而满脸忍俊不住的笑意。 「干什么?心虚,不敢回答呀?」 「没有,哈哈哈……」他再也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笑什么?」脸上带着格纹印的她不明就里,只觉得气愤,「别想用笑敷衍过去,气死人了。」 「程小姐帮我整理屋子,妳有什么好生气的?」. 整理屋子?她看向程娇娇,对方连忙拉高自己的价值,挺起胸很骄傲的说—— 「没错,我把屋子打扫得亮晶晶,文先生的每件衣服都是我洗的,烫得又漂亮又平整,比送洗衣店还要好。」 「原来妳是个帮佣就对了。」她还是不高兴的瞪着他,「你也很会享受嘛,住这么点鸡蛋大的房子还需要请帮佣喔。」 当她没看过帮佣长什么样子吗?舅舅还没过世之前,康园光是厨师就有两个,更别提那些佣人、园丁、司机了。 看她穿成那样活像要去夜店跳钢管舞,哪里像个钟点女佣呀? 文司寒都还没解释,程娇娇已经抢着保护他了,「文先生是个大男人,妳怎么可以叫他拿拖把打扫呀,那是女人的工作耶!他一个人住,没人照顾他,我来这里帮忙还可以煮饭给他吃!」 讲到这里,她回头甜甜一笑,「对了,早饭准备好了,可以吃喽。」转到康凯丝这边就换了副晚娘脸孔,「不好意思呀,不知道妳要来,没有妳的。」 说完还摇头晃脑吐舌头做鬼脸,把康凯丝给激怒了。 「妳谁呀妳,真把自己当作女主人啊……」 什么东西呀?现在这个女佣是在跟她挑衅吗?胸部挺那么高干么?当她没有一对豪乳吗? 「不要紧,康小姐要回去了,她不在这里吃饭。」 程娇娇胜利的对她笑,一副文先生对我比较好的践样。 她一火起来,忍不住骂文司寒,「你干么非得请个女佣不可?你看她哪里像来工作的?穿得这么少,妳没钱买布料多一点的衣服喔!」晃着一对木瓜奶,是要勾引谁呀! 「我、我只是个佣人,呜呜……」程娇娇伤心的捣住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文司寒怀里,「文先生,你不要开除我,我会努力做得更好,我弟弟要缴学费,我要赚钱。」 他拍拍她的肩,不着痕迹的把她推开。「我不会开除妳的,康小姐脾气不好,妳别理她。」 康凯丝气呼呼的说:「你才脾气不好,我懒得理你!算了,你们尽管去培养感情吧,真是看不下去了。」 她怒火冲天转身就走,文司寒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她半回身拍打他的手,「放手!抓着我干么?我可不会帮你洗衣打扫做饭!」 「这种事有程小姐帮忙就可以了。」她的怒火配上好笑的格子脸,让他莞尔不已,怎么都忍不住笑意。 「妳就专程来发这顿脾气吗?」 「对喔。」她猛然想起来,「差点忘了我来干么,你不是说今天要到医院当义工吗?」康凯丝瞄了眼又把胸部挺起来抖两下的程娇娇:心里更火了,「我看你现在不想出门了吧?」 到医院当义工? 文司寒露出一抹苦笑,他没有想到康凯丝会当真,他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所以在她开口邀他一起出去走走时,故意说了一个她绝不可能有兴趣的活动。 见他没反应,康凯丝察觉到不对劲,脱口而出,「不会吧?你忘了?」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在剎那间从甜美的天使变身为可怕的魔女。 「没有。」按照现在的局势看来,他如果承认只是随口说的,公寓可能会被砸烂。 「我换件衣服,吃过早饭就出门。」 康凯丝收起杀气,微微一笑,「好,我等你。」 「让让——」程娇娇不知何时弄来一台吸尘器,专往她的脚边撞,「别挡着呀,怎么有这种人,没看到人家在忙吗?」 她非常不高兴,以前假日都是她跟文先生独自相处一整天耶,现在这女人居然想横刀夺爱,还破坏她的欢乐时光,实在太过份了。 康凯丝被吸尘器赶到客厅,又被抹布和水桶赶到厨房。 她看见餐桌上丰盛的早餐,干脆坐下来。「怎么都是些油腻腻的东西?热狗、培根、火腿……哗早餐吃得下牛排呀?」 活像宰了一只猪把牠全身都用来做这满满一桌菜,还说没她的份,这桌菜足够喂满整栋大楼的住户吧。 「程小姐,有没有焙果?帮我涂巧克力和草莓果酱。」 「没那种东西。」她瞪她一眼,「有也不给妳。」 「算了,我自己找。」 康凯丝打开冰箱,程娇娇却一手压上,整个人靠在门上。 「干什么!」 「找东西吃呀。」在家只咬了一口焦土司就出来,连咖啡都没喝勒。 「这里像餐厅吗?没有妳可以吃的啦,我才刚整理好冰箱,不准妳弄乱!」 「我才不会弄乱。」这臭台妹是真的要跟她杠就对了。 「里面没有巧克力和果酱啦!文先生又不吃甜的,家里怎么会摆。」 「不吃甜的?」胡说八道,那些她「亲手」做的甜点可是全进了他的肚子,他吃得很开心呀。 「本来就是!我以前不知道,做了一个大蛋糕,文先生却一口都没吃,我还以为是我做得太难吃,哭得好难过喔。」 「没错,妳还有点自知之明嘛!有的人做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不好吃,人家不吃也不能怪别人啦。」 「才不是勒!」程娇娇踱着脚,胸前跟着波涛汹涌起伏好一阵子,「文先生才不会那么没礼貌,他是不吃甜的,他吃甜的会胃痛、牙痛还会失眠睡不着。」 这句话打击了康凯丝。 她仿佛被十级阵风卷到高空似的,落下时脸呈现孟克的名画「吶喊」的扭曲样。 那她硬逼文司寒吞了一肚子的甜食,他一定很火大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文司寒开着租了好几个月的雪佛兰,在车流并不顺畅的高速公路横冲直撞。 康凯丝下意识的紧抓着安全带,一张小脸有些惨白。 他油门一踩,迅速将方向盘往左边一打,利落的闪过一辆本田轿车,却差点撞上一辆喜美的屁股,就在那千万分之一秒间,方向盘猛然弹回右边,车子跟着歪回原本的车道,文司寒轻松的超了车。 跟着他又以极高的技巧连超好几部,在即将错过交流道时他突然往旁边车道窜出,惊险的紧贴在隔壁车道的小白车旁,速度稍微降低的跟在小白车后面,迅速离开高速公路。 「啊!救命哪!」 在他突然又变换车道,眼看就要撞到隔壁的车子时,康凯丝双手捣住脸大声尖叫。 文司寒被她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老天,凯丝,妳非得挑这时候练习八度高音吗?」 康凯丝放下双手,发现自己完整无缺,先喊一声老天保佑,再转头骂人,「你疯啦!我们是要到医院没错,可是我希望能完整无缺的走进去!」 他把她颠得七荤八素就算了,最后还来个险险相撞的惊魂场面,真是太过份了。 「不会有事的,我的技术还过得去,妳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你,而是担心我好吗?你再这样飞车狂飘下去,我们两个很有可能会直接飙进医院去,而且还是血肉模糊、残破不堪的。」 「车速快并不代表不安全呀。」 「错!车速快就是危险、危险,十次车祸九次快你听过没有?」 「现在听到了。」文司寒放慢车速,也不再变换车道,「就听妳的。」 既然已经甩掉那些鬼祟的跟屁虫,那他当然没有必要搞飞车特技。 他只是不确定,跟着他的是谁的人马? 会是格鲁宾吗? 如果是的话,凯丝跟着他实在太危险了。 「拿来。」他朝她伸出手,掌心朝上。 康凯丝看得一愣一愣。「什么呀?」 「我家钥匙。」 她大吃一惊,连忙掩饰心虚。「我哪有你家钥匙,又在发神经了。」 他突然把车停在路边,手绕过她的座椅,转身面对她,「没有?那么我现在搜妳的皮包也不会有喽?」 「我干么要给你搜皮包?」她紧抓着手提包,「你别碰我的皮包喔,不然就是、就是抢劫!」 「妳没经过我同意,私自复制我家钥匙,跟抢匪也没两样。」 她不禁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这家伙怎么这么准哪,他是有天眼通还是什么的? 「哇!你怎么……」她连忙住嘴,差点就因为多话漏馅了。 她睑上惊叹佩服的表情太明显,文司寒忍住的笑意当场破功,「当个乖女孩,拿来。」 「没有的东西叫我怎么拿出来。」 文司寒看着她,对她的固执开始摇头。「好,我明天就换锁。」 她脸一垮,但随即笑着说:「随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管他换什么锁,锁匠都会很乐意帮她再度打开,还有复制钥匙呢。 「妳别想再骗锁匠来帮妳侵入民宅,我会交代楼下的管理员注意这件事。」 康凯丝抱怨的道:「你怎么那么过份呀。」 「喂!妳没立场说这种话吧?那是我家耶。」 她生气的打开皮包,拿出挂着凯蒂猫的钥匙扔给他。 「还你还你!小气鬼,不希罕。」 他伸手接住,微笑道:「我是为妳好。」 炸弹的攻击范围很大,如果盯上他的真的是格鲁宾,他很不希望凯丝在自己左右。 她嘟起嘴,眼眶微红。 这小可怜的模样还挺吸引人的,害文司寒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事。 「妳到底是怎么回事?妳吓到我了妳知不知道?」 「我怎么吓到你了,我长得很丑吗?」她委屈的说。 「不是,我只是被妳的态度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很委婉的说:「妳刚开始时对我这个表哥,很……客气。现在这么热络,实在有点不习惯。」 康凯丝脸一红,无法否认他说得没错。 说客气真是太太太太过度修饰了,她简直就把他嫌到没一个地方好。 「你又不是我表哥,不要一直说表哥好吗?一开始我跟你又不熟,生分点是应该的呀,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为什么不能热络点?」 「妳这不是很矛盾吗?妳刚刚才嚷着我不是妳表哥,怎么会是一家人?」 「呃,」对喔,她怎么没想到?「反正我不管啦!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我想跟你交往,你答应我今天去医院就给我答案的。」 他有点头痛的说:「我没这么说,我只说今天要去医院而已。」 「我都陪你来了,这么的有诚意,你干么又要后侮?难道我真的那么讨人厌吗?」 「妳不讨人厌,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这是实话,绝对没有敷衍和虚假的成汾。 「既然我是很可爱的女孩子,那你就应该以结婚为前提跟我交往才对呀。」 她的热烈请求让文司寒傻眼。他真的有迷人到这种地步,让她无可自拔到非他不嫁吗? 见他不搭话,她径自说下去,「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交往,就应该快点找个日子结婚,你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慢着慢着……」他连忙阻拦她,「妳不觉得妳跑得太快了吗?」 「不会,一点都不快。」康凯丝认真的说:「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太荒谬了!」 她摆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故意问:「哪件事情荒谬了?」 「结婚这件事。」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大小姐该不会是有一天睡觉起来,突然想到该结婚了就开口跟他求婚? 会不会太离谱了? 「你都几岁了?叫你结婚很奇怪吗?」她如果没弄错的话,文司寒都快三十?~~要是「努力」一点的的话,说不定连孩子都有? 不对不对!她怎么会想到生孩子这种事,她只是要拐他来结婚,把继承权抢回来,然后专心朝着她的歌唱事业发展才对呀。她跟他求婚是不安好心眼的,自己可千万不能忘记。 「很奇怪。」 他这样怀疑东怀疑西的拖拉态度,让康凯丝有点不耐烦。「你就答应跟我交往、结婚会怎么样?要不是为了遗产,我才不……」 她连忙捣住自己的嘴巴:心里暗骂该死的自己又多话了。文司寒不知道舅舅的但书,如果他知道了,恐怕打死都不会娶她。 有哪个正常人会想从亿万富翁变成穷光蛋的? 「遗产?」文司寒有点莫名其妙,但他精明的脑袋立刻推测出,康凯丝转变态度的原因跟康永达的遗产有关。 但问题是康永达的遗产怎么会跟自己有关? 像他那样的富豪,没有早早预立遗嘱照顾外甥女才奇怪。 康凯丝试图补救,「我是说,你是舅舅的遗产继承人嘛,我催你结婚很正常的呀,而我刚好也想嫁人,不如我们就将就凑合着。」 「我是妳舅舅的遗产继承人?」他失笑,「妳开什么玩笑?」 他们的专机不过失踪而已,讲继承遗产的事也太早了一点吧。 而且就算真的发生了不幸,康永达的遗产也跟他无关。 「谁跟你开玩笑呀,唉,你继承全部的遗产就算了,居然连康园都拿走,还叫高森律师来通知我们搬家。」这种做法还真是无情呀。 敢做敢当嘛,干么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样呢? 「我要妳们搬家?」 真是太妙了,听起来他似乎做了许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那个律师在玩什么花样?看来他得走一趟律师事务所,去弄个清楚了。 「哎呀,总归一句话,到底结不结?」 「不结。」 气死人,难道她不迷人、没有魅力吗? 喜欢她的男人比牛毛还多,她从来都不缺仰慕者奉承的耶。她连喜欢都不曾开口说过,这次还破天荒的直接求婚,而他居然拒绝她? 真是太过份了。 第四章 「那群小鬼!真是太过份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呀!」 康凯丝怒火冲天的对着女厕的镜子,将手帕浸湿用力在脸上擦。 好不容易那些鬼画符终于从她的脸上消失,她白嫩的皮肤也变得红通通了。 「可恶的小鬼!看起来精神都很好嘛,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样子。」 文司寒带她到一家儿童医院,和蔼的护理长很欢迎他们来拜访,把他们带到游戏室去跟一群魔鬼似的小病人玩。 「那些臭小鬼,一定是故意的。」 她也真是倒霉,一群人玩抽鬼牌为什么最后都是她输呀?那群小女生一定有作弊! 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提议输了要用炭笔画脸的,害她被画得面目全非,那群小鬼还不让她洗脸,恼得爱干净的她都要哭了。 文司寒不帮她就算,还说她的样子会吓到人,那群小鬼又附和他的话笑她,叫她快去把脸洗干净。 「非得回去报仇不可。」 康凯丝整理完毕定出女厕,碰到两个年轻护士叽叽喳喳的走过去。 「快点!快点!那个帅哥在游戏室里,我们赶快过去,运气好说不定还可以跟他做个朋友。」 「真的那么优喔?」 「当然呀!小静学柹她们找了一堆理由都过去了,我们也快点去。」 康凯丝气呼呼的握起拳头。「不管是八岁还是二十八岁,对这些女人都大意不得呀。」 她一脸不爽的想着,文司寒现在一定很开心吧?这么多护士小姐围着他,他一定忙着左搂右抱,早把她抛到脑后了吧? 「姊姊!」 突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害她差点往前跌倒。 康凯丝回过身来,把那个小人揪出来。「妳干什么呀妳!」 原来是那个叫小雪的臭小孩,第一个黏在文司寒身上的就是她,而刚刚玩游戏画她的脸最凶猛的也是她。 「我拿湿纸巾给妳擦擦脸呀。」八岁的小雪天真无邪的对她笑,双手奉上赔罪的小礼物。 看来这丫头也不怎么坏嘛! 「好,谢谢,妳真乖。」 「不客气。」她牵着康凯丝的手,讨好的说:「姊姊,妳好香、好漂亮喔。」 「呵呵,妳眼光真好,知道姊姊好漂亮。」她乐得晕陶陶的,小孩子最诚实了,都不会说谎呢。 「姊姊又漂亮,人又善良,比那些护士阿姨都好。」 「喔?是吗?呵呵!」她乐不可支的说:「妳这小嘴巴好甜喔。」 「那姊姊带我去吃麦当劳!」小雪的手往大厅外的绿地比,「那边的麦当劳,去嘛!去嘛!」 「好好好,姊姊带妳去吃麦当劳。」 小雪兴高采烈的拉着康凯丝往楼梯冲。「耶!可以去吃麦当劳喽。」 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她只是为了吃麦当劳才吹捧一下康凯丝,那张小甜嘴只在攸关利益时才会出现。 「小雪?这么开心要去哪?」 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小雪回头发现是帅气斯文的丁医生,立刻甩开康凯丝的手,蹦跳着冲过去抱他的手。 「丁医生!你早上没有来看我,护士阿姨给我打针时我都没有哭耶。」 丁守信从口袋里拿出棒棒糖,笑着说:「这么乖呀,来,这是奖励。」 身为小儿科医生的他总是随身携带糖果、玩具,用来讨好小病人,哄他们配合治疗。 「谢谢丁医生!」 丁守信看着眼前的美人,眼睛一亮。「这位漂亮的小姐是小雪的姊姊吗?」 「才不是呢,她笨得很,玩什么游戏都输,怎么会是我姊姊?」 在帅哥医生面前,小雪丝毫不给康凯丝面子。 康凯丝气得咬牙切齿。这臭小孩!终于明白这个小鬼心机之重,自己完全败给她了。 「这样呀。」他礼貌的笑一笑,摸摸小雪的头,「所以妳又恶作剧啦?」 她朝康凯丝做个鬼脸,「她真的好笨喔。」 康凯丝深吸几口气。算了,不跟小孩计较,她还没那么幼稚。 丁守信一脸抱歉的说:「小雪就是这么活泼,也没有什么恶意。」 她奇怪的看着他,感到大惑不解,说话就说话咀,他干么一直用手指头像画圈圈似的朝她后面比呀? 康凯丝皱眉,「什么?」 小雪哈哈大笑,「我就说她很笨的嘛!」 「后面,妳的后面。」 她狐疑的往后一看,「我的后面怎么了吗?」唉唷,后面是楼梯呀,可得小心点免得跌倒。 康凯丝才这么想,突然注意到屁股上似乎有东西飘起来,她用力转过身抓住裙子,登时火冒三丈。 那个死小孩刚刚扑过来抱她时,居然给她贴了一张乌龟图! 想到她一路晃着乌龟走过来,就气得快喷火,她用力想扯下那张图画,没想到使力过猛之下仰天摔倒,咕咚咕咚的从楼梯滚下去。 天旋地转问她痛得要死,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掐死那个小魔鬼。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我帮她照了x光,四肢看起来是没事,因为撞到头可能有些脑震荡,会有点头晕和不舒服,其它应该没大碍。」 文司寒松了一口气,他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康凯丝去洗把脸会把自己洗进急诊室? 他知道她爱漂亮又爱干净,最重要的是还爱面子,脸上被画得乱七八糟不知道有多难受,看她都快哭了,那群小家伙还是不放她走,他才故意说她会吓到人让她去把脸洗干净。 谁知道这么寻常普通的小事也会出意外? 当小雪跑来通知他,说凯丝摔下楼梯昏倒,人在急诊室时,他连话都没听完就冲出游戏室。 谢天谢地那个笨姑娘没大碍。 「你表妹没事。她在里面休息,你进去看看她吧。」 「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帮忙。」 「不客气,一点小事。我还有工作得去忙,改天约出来喝一杯怎么样?」 文司寒拍拍丁守信的肩膀,表示谢意,「好,我们再约。」 这个世界真小,他居然遇到国中同学丁守信,原本没有认出他,反而是丁守信听见凯丝叫他的名字才惊喜的认出他来。 丁守信走开几步,又回头问道:「对了,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吧?」 他已经握住门把正打算进去,回头答道:「你说。」 「你表妹……」丁守信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她还没结婚吧?」 「是没有,你问这做什么?」文司寒皱着眉,不知怎么搞的,这个寻常的问题让他很不舒服。 「没事,随便问问而已。」 丁守信难掩高兴的笑起来,让他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这小子想些什么脸上写得一清二楚! 他不高兴的走进病房,只见康凯丝坐在床上,捧着一颗超大水蜜桃,吃得正开心。 「嗨!你来啦。」她挥挥手,一点都不像刚滚下楼梯的病人。 「妳是什么妖怪?从那么高摔下去都没事?」他虽这么说,但还是注意到她额头上挂了彩,有一道小血丝。 那些医护人员不把小伤当伤吗?怎么也不替她处理一下? 「喂!这是什么态度,我是病人耶!你没开口问我感觉怎么样已经很过份了,还劈头就说我是妖怪,真没良心。」她大大咬一口甜滋滋的水蜜桃,「丁医生人真好,请我吃水蜜桃压惊,真不错。」 文司寒听得一个不爽,走过去抢下水蜜桃,直接丢到垃圾桶里。 「你干什么啦!」她拉住他的手,却慢了一步抢不回来,只能气呼呼的骂人,「你疯啦!我没吃完你没看到呀!」 「摔伤的人不能吃水蜜桃,妳还吃得那么开心,真是没常识。」 他也不知道自己干么那么敌视水蜜桃,根本没想那么多身体就做出反应扔了它,现在面对康凯丝的责难,也只好睁眼说瞎话了。 「是吗?」她狐疑的瞪着垃圾桶里的水蜜桃,总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这水蜜桃是丁医生给我的耶,不能吃的话他怎么会给我?」 「这是中医的说法,总之不能吃就对了。」 「你少来!当我是三岁小孩呀,一定是你自己想吃吃不到,干脆也不让我吃,对不对?」 文司寒断然否认,「我没那么小心眼。」 「我认清楚你啦,没看过这么没礼貌又小心眼的男人!莫名其妙嘛!」她跳下床,最后一次哀悼垃圾桶里的牺牲品,「我的水蜜桃,你要赔给我!」 「不要。」 「小气鬼!」康凯丝气呼呼的说,「我要回家了,哼。」 「医生没说妳可以出院。」 「我是妖怪,跌不死摔不伤,住院干什么?」 文司寒语塞,有点后侮自己的违心之论,他明明很担心她的,唉! 「我去问一下医生,他如果说可以我就送妳回家。」 「哼。」她双手抱胸,故意把头撇开不看他。 过了一会他回到病房,「妳可以回家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真不明白你干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还要去烦医生那么多次。」 「妳少说这种风凉话,笨得摔下楼梯的人不是我。」 他一边说,一边将优碘棉棒折弯,在她的小伤口上轻轻涂抹。 康凯丝仰头看他,「啊!什么东西呀,凉凉的!」 他到底在干什么? 「别动,涂到眼睛我可不管。」 她这才觉得额头有点刺痛,「咦?有伤口?在哪里?伤得厉不厉害?我该不会破相了吧?」 他停止动作,用两手固定她一直转来转去的脸,低头说:「闭嘴,别动。」 康凯丝愣愣的盯着他性感的薄唇,感觉到由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莫名其妙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是怎么了? 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头那么晕?好像喝了一手啤酒似的酥茫茫? 是摔伤头的后遗症吗? 文司寒撕开ok绷,小心而温柔的贴在她的伤口上。 「好了。」 她凝望着他,不知怎地,居然希望他那温柔的抚贴能多停留几秒。 「这里也好痛喔。」她举起手,随便指着额上一点。 「这里?」文司寒伸手轻揉,「没有伤口,应该不要紧。」 好像踩在棉花堆里,这种感觉好舒服喔,她干脆闭起眼睛来享受。 「喂!妳该不会是睡着了吧?」她的表情怪怪的,还给他闭着眼睛,到底是神游到哪一国去了? 康凯丝的理智通通回来,立刻羞红了脸,为自己感到舒服和享受觉得好丢脸。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干么扯谎叫文司寒多给她揉揉呀? 才刚被他斩钉截铁拒绝的她,居然做这种事,真是丢脸死了啦。 为了掩饰那种奇怪的感觉,康凯丝挥开他的手,红着脸说:「我没事了啦,可以回家了没?」 「可以是可以,但妳需要这么大声吗?」以一个刚摔下楼梯的人来说,她的精神还真好。 「我生气不行呀!谁叫你扔了我的水蜜桃.」她连忙找个理由来掩饰她的反常,「那是丁医生给我的耶。」 文司寒脸色一黯,「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原来不是因为那颗水蜜桃,而是因为那个人。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康凯丝面对明亮的大片落地玻璃坐着,若有所思的托着腮,下意识的用搅拌棒不断的搅拌着冰咖啡。 她出色亮丽的外表,使得每个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她却像全然没有发觉似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个可恶的文司寒,他凭什么那么践呀?要不是为了遗产,她犯得着拉下身段去接近他吗? 要是换了其它人,一定会对她的示好感到很荣幸,欢天喜地得比中乐透还高兴。 偏偏他就是把她当笑话,把她认真的建议当作开玩笑。 「到底我是哪里不好?真是气死人了!」 她火大的咬起搅拌棒,仿佛正咬着文司寒出气似的。 「哈啰。」白浣淇轻拍她的肩膀,边放下包包边在她对面坐下,笑着说:「跟谁生气?嘴巴翘那么高?」 「跟妳啦!约了十点半,妳看现在都几点了?」 她双手合十,俏皮的说:「唉唷,别这么计较嘛!才晚一点点,看在我帮妳带了个好消息来的份上,就别生气喽。听了之后,包准妳开心得跳起来。」 「好消息?」康凯丝眉一挑,下大相信,「我看现在很难有事让我开心。」 「先听我说嘛!妳还记得庹导演吗?」 「哪个庹导演呀?」 「上次蔡美美发那张纯爱,妳不是有来探班?那个mv导演就是庹导演呀,妳真的不记得啦?」 「妳说那个大胡子喔?我现在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强迫她拿名片,打电话烦了她好几次的讨厌鬼喔,她都已经说对拍音乐mv没兴趣了,他还一直勾勾缠。 「没错,就是他。」 「妳别再跟我说什么拍音乐录像带的事喔,我没兴趣。」 「妳真是死脑筋耶,拍mv只是一个跳板嘛,重点是要让人家注意妳呀,一但有知名度了,管妳唱歌有多难听,计算机都可以修的,要出片一点都不难。」 「我唱歌一点都不难听好吗?」康凯丝生气的说:「我是实力派的。」 白浣淇忍不住偷笑,「对啦,实力派的也要把握机会呀。」 「思,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拜托啦,就算帮我这个忙吧,我做这张唱片做得要死,要是不卖麻烦就大了。」 「去!卖下卖跟mv有什么关系呀。」 「当然是因为歌词没新意,歌手唱得烂,又没办法靠脸卖唱片,只能靠mv拍得好一点来引入注意,看能不能制造话题创点买气。」白浣淇很辛酸的说:「妳都不知道我多可怜!这个新人不但唱得不好,创作力零,长得又不帅,偏偏又要走才子路线,我已经很努力补强了,绝不能让这张烂唱片成为我的绝响呀。」 「妳不是制作人吗?烂歌妳别收不就行了?」 「哪有那么容易?演艺圈黑暗呀!大老板要捧他,叫所有人配合他,我算哪根葱,怎么敢有意见。」 康凯丝一听,超级不平,「真的好黑喔,没有实力的人出头天,我们这种有本事的人却没门路。」 「所以说喽,现在机会来了,妳就答应吧,庹导演很抢手,是最近的大热门,有他操刀一定把妳拍得美到不行。」 「我考虑考虑。」 「拜托。这攸关我的名誉和事业,妳帮帮忙啦,收工后我请妳吃饭怎么样?」 白浣淇都说成这样了,再拒绝下去也不好意思,毕竟她也帮了自己不少忙。 「好吧,我拍,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喔。」 「耶!」白浣淇欢呼的跳起来,跑到她身边坐下,用力的抱了她一下。 「看妳乐成这样。」康凯丝拿她没办法,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差点忘记问妳,妳的义工当得怎么样?」 「没事呀,当得很好。」 不知怎地,她居然不想跟这个好友提文司寒的事。 在她很讨厌他而抱怨个不停时,白浣淇就表示很欣赏文司寒,觉得他是个好男人,如果让她知道他是珠宝店的那个帅哥,那还得了呀。. 「哇,真稀奇耶,妳居然没抱怨?怎么了,文司寒表现得很好,妳对他改观啦?」 白浣淇暧昧的笑着,用肩膀撞了她一下,「说嘛!发生了什么好事?」 「什么好事都没有发生呀,他还是一样讨人厌,我看到他就倒胃,简直就是恶梦一场,受不了。」 「那……」白浣淇笑着试探她,「介绍给我怎么样?」 「什么?」她心中一刺,有股说下出的下舒服,「拜托,浣淇妳眼光很差耶,那种男人妳也要。」 「我就觉得他下错嘛,上次在婚礼跟他说过几句话,我觉得他很老实呢。」 「什么老实?那是迟钝吧?」 「这妳就不懂啦,老人家就喜欢这样的男人,憨厚、老实、沉稳,我妈心目中的优秀女婿条件他几乎都有了。」 「妳越说越离谱了耶。」奇怪,她怎么觉得越来越热,火气一直要冒上来? 「这次我妈生日我回去帮她庆祝,送她那枚钻戒她不喜欢,一直催我去相亲,说我结婚才是她最想要的礼物。」 「那妳就赶快去结婚呀。」 「妳以为我不想呀,没遇到好对象我才不想结勒。」 虽已年过三十,但她对择偶还是有标准的,一点都不想随随便便找个阿猫阿狗就把自己嫁了。 康凯丝点点头,「妳说得没错,文司寒不是一个好对象。」 「不是才怪。」白浣淇肯定的说:「那个男人是块璞玉,琢磨琢磨就会闪闪发亮。」 「我看你的审美观有问题!」 「算了,反正妳不懂啦。拜托再帮我一个忙嘿,文司寒借我一下,下星期日陪我回家让我妈看一看。」 「白浣淇!」好啦,这下康凯丝忍不住了,「妳疯啦!他是文司寒耶,我要是没嫁给他,会流落街头一文不值耶。」 「我又不是真的要嫁给他,只是借一下让我妈高兴,否则她会一直安排相亲,烦到我嫁掉为止。」 乡下媒人安排的对象不是杀猪的就是种田的,有一次还帮她安排乩童耶,她可不想重温恶梦。 「可是我……」 「这点忙妳也不帮喔?妳就跟文司寒说一下,当作是去乡下走一走嘛,肋人为快乐之本。」 「我才不要!妳这丫头真是疯了。」康凯丝火大的说:「我才不要做这种事。」 「奇怪了,妳干么这么生气?哇,难道妳在吃醋喔?别闹了,我只是借一下而已,不是真的要眼妳抢。」 她开玩笑的说着,不相信凯丝会吃醋,毕竟她要的是文司寒的钱,又不是真的喜欢他,哪会在乎这种事呢? 「谁说我吃醋?笑死人了,那种货色我会吃醋吗?」康凯丝很逞强的说:「别说借妳,送妳也没问题,我巴不得快点甩掉他。」 白浣淇眉开眼笑,「那就太好了,谢谢妳呀。」 康凯丝呕得要命,超想把自己的舌头剪掉,这种漫天大谎她怎么说得出来呀? 第五章 「这是什么鬼天气嘛!好热喔。」 康凯丝换上性感撩人的三点式泳装,拿着白色浴袍走过阳光室,打算跳进泳池消个暑。 「康薇琪!妳这个懒鬼,都几点了还不去上班?还有妳呀,二姊,妳不是应该在医院吗?为什么全部赖在家里没出去?」 她对姊姊们的懒散很光火。 「要拿回遗产继承权,光靠我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耶。」 「我大考快到了嘛,想留在家里准备。」康艾蜜心虚的说着,连忙把吃得正开心的水蜜桃藏到背后,拿起被扔到脚边的测验考题假装念书。 「妳死心吧,根本考不上,干么要浪费时间?还不如想想把雷霆追到手的办法。」 「艾蜜好得很,妳不用操这个心,好好的拴牢妳的文司寒吧。」康薇琪从桌上选了一颗最大、最水嫩的水蜜桃,笑嘻嘻的说:「就算我跟艾蜜都失败,靠妳也可以舒服过日子。」 文司寒总不好对他的大姨子太小气吧。 「还吃呀妳?都已经跟妳说没钱了,妳还在购物频道乱买东西?」 桌上那篮水蜜桃看得出来都是高级品,一定很昂贵。 想到被文司寒扔到垃圾桶里的那一颗,她就气得牙痒痒的。 「我才没有乱买勒,这是人家送的。」 早上出去拿报纸时,就在门口看见这篮水蜜桃,当然不客气的拿进来嗑掉喽。 「真好笑耶,居然有人送妳水蜜桃?看来妳的身价也不过如此。」 可怜的大姊,这就是天天关在家里不出门的后果,几只小猫的穷酸追求者就让她这么高兴。 就算没有珠宝、名牌,至少也要有鲜花、巧克力吧? 「有得吃就不错了,妳要不要来一颗?」 一篮九颗的水蜜桃已经所剩无几,康凯丝摇摇头,「我才不要吃,我要去游几圈。」 「随便妳喽。」她大大的咬了一口,满足的笑,「好甜、好好吃喔,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送的。」 「来,艾蜜,再来一颗。」 康艾蜜喜孜孜的点点头,「好哇,谢谢大姊。」 姊妹俩悠闲的翻起杂志,享受着由冷气送出来的凉风,电话突然响起,康薇琪用脚夹起无线电话,凑给康艾蜜,「喏,电话。」 康艾蜜厚的一声,表情无奈的接起来,「喂?找凯丝?好的,请稍等。」 她站起来,拎着电话穿过落地窗走到池边大喊,「凯丝电话。」 康凯丝湿漉漉的从水中冒出来,「什么?」 「电话!」 「谁呀?真讨厌,我没空接,不管是谁都叫他别烦我。」说完她又没入水中,熟练的划起自由式。 康艾蜜如实转述,只见她点了点头,脸色有点尴尬的说:「好,我会告诉她。」电话一挂断,她跪在池边喊着,「凯丝,我告诉妳喔。」 「干么啦?」康凯丝有些不耐烦的说:「又怎么了?」 「文司寒说呀……」 康艾蜜还没说完,她就已经大叫,「什么?刚刚那是文司寒!妳怎么不早说!」 她嘟起嘴来抱怨,「怪我喔?妳又没问。」 康凯丝急切的说:「算了算了!他说了什么?」 怪了,不过是没接到他的来电而已,她这么暴躁干什么呀? 一定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他说丢了丁医生的水蜜桃很对不起,所以赔妳一整篮新的,虽然已经不是原来的,不过他已经尽力了,叫妳别生气。」 「啊!」 她放声大叫,吓得康艾蜜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康凯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上岸,火速的冲进阳光室。 「哇!从来没看过凯丝跑这么快耶。」康艾蜜惊叹着。简直可以媲美短跑选手了。 康凯丝一头冲进去,只见康薇琪一脸愉悦的拿着最后一颗水蜜桃,张大了嘴正打算咬下去。 「不要动!」她着急的大喊。 康薇琪一口咬下,满足的点点头,「好——甜——喔——」 「妳……」她气恼的扑到桌边,篮子里只剩下装饰用的彩条,一颗水蜜桃都没有了。 「啊——康薇琪!我要杀了妳!」她怒火冲天的跳到沙发上,压坐在康薇琪身 「喂!干什么啦!妳自己说不吃的!妳为了一颗水蜜桃要谋杀亲姊姊喔?」 「那是文司寒送的。」站在窗边的康艾蜜慢吞吞的说:「要给凯丝的。」 康凯丝快气炸了,「听见了没有?」 「那又怎么样嘛!为什么不能吃?妳干么那么生气啦,咳、咳……妳压得我快断气了。」 「反正我说不能吃就是不能吃,那是我的耶。」她气呼呼的说,眼眶莫名其妙的红了。 那是文司寒给她的礼物,她都还来不及好好的珍惜,就被姊姊吃掉了,她觉得好不甘心喔。 「为什么不能吃?放着还不是会烂掉!」 「谁管会不会烂掉呀!那是我的耶!是文司寒他……」送我的耶! 她觉得好不甘心,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 「妳那么想吃我赔妳,我买一盒还妳嘛。」 「我才不是想吃勒!我只是……」气到深处,她伸手在康薇琪的大腿用力打一下,「都是妳不好!都是妳!」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不过是一篮水蜜桃而已,跟她以前收到的各种贵重礼物根本不能比,可是她就是伤心得不得了,他第一次送礼物给她,她居然连摸都没摸到。 「对不起啦,我不知道妳这么爱吃水蜜桃,妳别哭嘛!」太恐怖了,这个恰北北的小妹居然会为了一篮水蜜桃气哭,真不可思议。 康凯丝咬牙切齿的说:「跟水蜜桃无关啦!」 「那是为什么嘛,难道是跟文司寒有关吗?真奇怪,妳那么讨厌他,他送的东西妳一定也不要,我帮妳清除他送的礼物妳该感激我呀!」 「谁说我不要!我就是要!总之妳死定啦!看我的十字锁!」 康薇琪惨叫一声,被手肘勒住脖子的她连连挣扎,「投降投降!」 「夺命剪刀脚!」 「啊——救命哪!我以后不吃水蜜桃啦!」 「看我的飞踢、肘击!」 康艾蜜瞇着眼,还不时举手挡住眼睛,对眼前正上演的女子摔角大战,露出又爱看又害怕的矛盾表情。 到底是为了什么,凯丝居然会为了一篮水蜜桃跟大姊翻脸? 惨叫声持续了一整个上乍,获胜的是对水蜜桃怀有怨念的康凯丝小姐。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电梯一打开,康凯丝惊喜的叫了一声,「嘿!你要出去呀?」 文司寒微微一愣:心里诅咒一声,还真是不凑巧,他要是早点出门就不会碰上她了。 「思,去工作。」 今天的她穿着提高腰线的柠檬黄短洋装,胸前的皱折强调丰盈白嫩的胸部,微鬈的长发全抓到侧边用朵钻石小花固定,细跟的绑腿凉鞋使她修长的双腿线条更加动人。 可恶! 他怎么能光看着她就感到心跳加速? 「我可以去吗?」她甜甜的一笑,「我要谢谢你送我的水蜜桃,等你下课之后我请你吃饭。」 想到这件事她还恨得牙痒痒的,昨天给康薇琪的教训太轻了,回家再补几拳好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好想跟文司寒一起过,没有拿到水蜜桃没有关系,可以跟他一起过生日就好了。 她喜孜孜的想着,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不用了,那也没什么。」 对了,他倒是差点忘了在凯丝的认知里,他是一个「考古学教授」。 「我又不会吵你。」她嘟起嘴,「你去上课呀,我在你们学校的图书馆等你,好不好?」 「我今天没有要到学校去。」他低头看表,「我要迟到了,吃饭的事改天再说好吗?」 他得到展览会场去测试监控系统。 文司寒走过她身边几步,看见她哭丧着脸望着他,只好停下脚步。 「晚上好不好?等我忙完,怎么样?」 「你说的喔,不可以黄牛。」她的苦肉计得逞,于是高兴的说:「那你可不可以顺便载我,我去录音室找浣淇好了。」 今天她一定要找个合情合理的完美理由,拒绝帮浣淇找文司寒去当未婚夫。 他很想拒绝,因为心知肚明自己再跟她来往只会害了她,但他完美的自制力在康凯丝面前,一点都不管用。 「思,我可以送妳一程。」 康凯丝差点要开心得笑出声来,为了让他喜欢自己,她可是特地恶补了许多有关考古学方面的知识,他一定会很惊讶她这么聪明。 上了车之后,她展开讨好大作战。 「最近我对考古学也很有兴趣喔。」 「是吗?」看来凯丝是铁了心的要讨好他,他最好去找找那个律师,才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呀,我发现考古学好有趣喔,可惜台湾的考古环境没有国外好,你在这里一定觉得绑手绑脚,对不对?」 「也不会。」文司寒很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他宁愿跟十个拿m16的恐怖份子对峙,也不想跟她讨论考古环境。 「我说呀,这都是因为政府无能!看看台湾保护史迹的法令根本不周全,乱七八糟的。十三行遗址变成八里一行水处理场:怕公陇遗址变成鲤鱼潭水库:卑南遗址变成台东新站,这都是政府无能的证据!不重视过去的人能有什么未来?台湾没救了!」 看她说得很愤慨,却又不时低头看着手心,文司寒一时好奇,抓过她的手想一探究竟。 康凯丝立刻脸红尖叫,「干么啦你!好色喔,抓人家的手。」 完了完了,被他发现了,好丢脸喔。 文司寒笑着把她的掌心翻向她,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去哪抄的?」 既然破功,她只好含怨承认,「一个考古学网站。」 讨厌讨厌,为什么她的心跳得这么快呀?他只不过抓着她的手而已,为什么她却一直胡思乱想,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文司寒哈哈大笑,放开她道:「妳干么这样?」 她真是个固执的认真女孩,居然会做这种事来讨好他。 「我、我想让你称赞我,觉得我很不错,也许你就会想跟我交往。」 「嘿,这件事我们上次谈过了,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有结论了。」 她的固执还真叫人头痛,他得想个办法让她改变心意才行。 「那是你说的,我没说过要死心呀。」 「那好吧,如果妳想跟我交往,最好先改变妳的心态,我不是那种会疼女人的男人,妳最好有心理准备。」 他看了她几眼,「还有,妳的服装……我并不是反对女人穿裙子,但如果可以就最好不要,毕竟不是在家里,露着两条腿在外面跑总是不好看。女人呢,化妆不是不好,但也要讲究淡雅得宜,化个大浓妆简直像个酒家女……」 康凯丝深深呼吸,克制想要一脚踹过去的冲动,但同时却觉得难过不已。 「我今天又没化妆!」她生气的吼他,「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说这种可恶的话耍我,开我玩笑会让你很得意吗?我是认真的,你却完全不当一回事还说这种话嘲笑我,真的很过份。」 她的眼眶泛红,像是要哭了,让文司寒也觉得自己似乎过份了些。 「对不起,我开错玩笑,是我的错,我跟妳道歉。」 「用说的没诚意。」康凯丝抓住机会,立刻抬高姿态,「我才不接受。」 「那妳要我怎样?」 「如果你真的觉得很抱歉的话,那就替我做三件事来补偿我,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妳这是狮子大开口。」 她玩弄着自己的鬈发,俏皮的笑着,「你怕我叫你去做很难的事吗?如果你怕,那就算了。」 明知是激将法,但文司寒还是微笑同意,「妳说吧,我会帮妳做到。」 他希望能替她做些事,让她感到快乐满足。 康凯丝想了想,拍手笑着说:「我想到了,你今天陪我吃饭的时候,要送我一个礼物让我开心。」 「礼物?」他含笑摇头。小女孩就是小女孩真永远乐于拆开包装和缎带寻找礼物。 「先别高兴得那么早,这个礼物要很特别,别人都没有的我才会收。」 最好是一个吻……天哪!她在想什么呀,这种礼物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嘛! 「那我最好提早准备。」 虽然没有间断跟康凯丝的对话,但他并没有失去警觉性和注意力。 他发现前几天跟着他们的蓝色福特又出现了。 这一次他不打算甩掉这个跟屁虫,决定把对方揪出来。 但有一点很奇怪,这几天都没有人跟监,怎么这时候又突然冒出来了? 文司寒将康凯丝送到录音大楼,那台蓝色福特也远远的停在路旁。 「我送妳进去。」 她有些甜蜜的想着,原来他也有贴心的时候。 「好呀,对了,你几点能忙完?我怕会超过订位的时间,那家餐厅很有名,只要等超过一分钟就会取消订位,真是大牌耶。」 「等我忙完会来接妳。」他朝她伸手,「有手机吗?给我。」 康凯丝依言给他,喜孜孜的看他输入一组电话号码。 「好了,如果我太晚还没来,妳打电话催我。」 「好,我一定催你。」 文司寒送她进电梯,问警卫后门的方向,特地绕了一圈回到路上,然后拿出手帕在手上缠绕,闪避着接近蓝色福特,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车窗打破,把驾驶给拖出来。 「你想干什么!」驾驶脸色发白,被碎玻璃击中的地方开始流血。 那是个满头发油、身材微胖,全身名牌服饰的中年人,他正因为被拖出车外而尖声大叫。 「你跟着我做什么?」文司寒握着一块玻璃,将尖锐的一面抵着他,「说!」 这时候的他,展露的是十足情报人员的凶狠。 「谁、谁、谁跟着你啦!」胖子抖得不成人形,没想到电影里的情节居然真实上演了。「我是跟着康凯丝好吗?」 「你跟着她做什么?」 文司寒用力一抵,血珠从他脖子上慢慢渗出,他杀猪似的大叫,「没干么、没干么!我只是想跟她谈一谈,呜呜……我是电影制片、导演兼男主角,我想找她拍戏呀。」 文司寒瞪着他,瞬间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是真的?」与其真的逮到一个恐怖份子,他还宁愿他只是个普通的跟踪狂。 「是真的,我不敢骗你!我这是小成本制作,没钱请大明星,刚好康小姐的条件很适合,所以我想请她当女主角嘛,你不信可以看看我的口袋,有名片的。」 他已经被拒绝了很多次,但始终相信不屈不挠的精神可以感动康凯丝,却没想到会遇上这等横祸,让皮肉遭殃。 文司寒从他上衣口袋拿出名片,笑着说:「你头衔还真不少。」玻璃也跟着离开他的哮子。 「赚吃赚吃嘛!」 他伸手把跌在地上的胖子拉起来,拍拍他西装上的尘土,「不好意思,弄坏你的车窗。」 胖子惊魂未定,不明白他的态度怎么会突然改变,「没关系。」 「对了,不要再跟着凯丝了。」文司寒和善的笑一笑,眼神却很凌厉,「很危险。」 「是是是是。」胖子猛点头,差点把头点断。 救命喔,他怎么有一种差点死掉的感觉? 这个男的太可怕了吧。 第六章 康凯丝满脸郁闷的望着车窗外下断倒退的景色,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文司寒有点不解的问。 从上车之后,她起码叹了七、八次气。 「没事,唉!」她转头望他:心里好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刚刚浣淇还特地交代她,这个礼拜日一定要请文司寒帮忙。 她真的真的很不想做这件事呀。 「是吗?」她的一百不由衷太明显了,但既然她不愿讲,他也不便多问。 「对了,我一直想要问妳,妳认识一个叫做王欲胜的人吗?」 一听见这三个字,康凯丝的火气立刻烧起来,「我才不认识那么奇怪的人勒,说他是垃圾、蟑螂都太抬举他了,那个人莫名其妙一定有神经病,一直缠着我要答应跟他签约拍戏……思?你怎么知道他?」 那个变态色狼以拍戏的名义,已经烦她好几个月了。 文司寒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凑巧遇见就顺便聊几句。」 「那种变态你跟他聊什么呀!」她忿忿的说:「你不说还好,一提这件事我就火大。」 她才不会去拍那种煽情的三级片呢。 虽然她的外表看来艳丽,可是思想保守,二十岁了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与其说她享受被追求的虚荣感,还不如说她对感情很认真,绝不轻易陷入情网。 一旦动情,那就是义无反顾的深爱到底。 「你到底走哪条路呀?」康凯丝开始觉得怪怪的,特意看看外面的街道名,惊讶的说:「走这条路到不了那家餐厅耶.」 「那我们就不去那里。」 「你开什么玩笑?我拜托人家帮忙才订到位的耶,你说不去就不去喔?」 他露出一个微笑,「有个地方很不错,我想妳应该会喜欢。」 她半信半疑,「有点怀疑。」 他该不会想带她去什么考古遗址、博物馆之类的地方吧?那里适合来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吗? 「我有点担心你所谓的好地方耶。」 「我保证。」文司寒看着她,一手放在胸前,诚恳的说:「妳会喜欢的。」 他那温柔的笑容再度让她心跳加速,并且把白浣淇的要求抛到脑后。 「那我要开始期待了。」 这是专属于他们的夜晚,一定会很美、很浪漫。 文司寒带康凯丝到非常知名的一座高楼,她瞠目结舌的说:「这里?」 这栋位于山上可以俯瞰台北夜景的大楼,是知名珠宝集团的总公司,平日警卫森严,根本无法靠近。 「别闹了,这里我们进不去的啦。」警卫站在玻璃门后望着他们,一定是要出来赶人,不让他们逗留。 「不用担心,来吧。」 她有点犹豫,但警卫已经走出来,对文司寒打招呼,「文先生,都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上去了。」 说完警卫还对康凯丝眨眨眼,笑得很暧昧。 文司寒和他握手,「谢谢,辛苦你了。」 警卫殷勤的替他们按电梯,她莫名其妙的跟着文司寒进入电梯,随着电梯缓缓上升,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为什么这个警卫对你这么客气?他就这样放你进来?」 「是呀,台湾真是个有人情味的地方。」他笑着说:「总是不吝给人方便。」 「你少来了,你认识他吧?你带我到这里干么?这里又没有餐厅。」要看夜景倒是个好地方。 康凯丝满心欢喜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间面红耳赤。烛光晚餐是很浪漫没错,但是互拥看夜景更是罗曼蒂克到不行,没想到文司寒会准备这样的意外惊喜给她,她高兴得整颗心卜通乱跳。 文司寒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说:「没有餐厅是吗?」 电梯到了顶楼,门一打开,他当先走出,「就是这里,怎么样?」 「嗄?怎么样喔?」康凯丝傻眼,她望着黑漆漆的前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对这乌漆抹黑的地方发表意见。 这跟她想象中的落差太大,脸上有些失望,但她努力掩饰,生怕文司寒知道,于是假装轻快开口说道:「不错呀,很好,来这里看夜景倒是很好。」 她的失望他全看在眼里,于是笑一笑,按下刚刚警卫交给他的遥控器。 奇迹发生了。 闪闪发亮的星星降落在这个黑暗冷清的屋顶,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剎那间同时亮起,照亮了康凯丝又惊又喜的脸庞。 她看见一座用鲜花和缎带所装饰的白色凉亭,里面摆着一张铺着蕾丝桌巾的圆桌,桌上已经摆好两份餐具。 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也倒上了红酒,整个感觉是非常浪漫又完美的。 「好、好漂亮。你怎么……」他怎么有时问过来安排这一切? 她觉得好感动,难道他知道今天是她满二十一岁的生日吗? 他送她满天的星星,的确是别人没有的。 康凯丝激动的看着他,「我……」 她的心跳再也不想说谎,她想让他知道,她似乎是喜欢上他了。 「嘘。」文司寒将手指放在唇上,「妳听。」 一阵悠扬的乐曲响起,她惊讶的回头看见两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拉着小提琴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推着餐车的白衣主厨。 最最最让她差点掉下巴的是穿着正式礼服的丁守信,他捧着一大东红玫瑰,微笑着走到康凯丝前面。 「晚安。」 她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像机器人似的回头看文司寒.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丁医生会冒出来? 「交给你了。」文司寒和丁守信热烈的握手,「别太晚送她回家。」 「我会注意时间的。」他高兴得阖不拢嘴,真没想到文司寒这么守信,居然真的安排一个约会让他亲近他表妹。 康凯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 太过份了! 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让她和别的男人约会吗? 「好好玩。」文司寒刻意不去看她满脸的错愕和失望,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他并不想这么做,但是他别无选择,除了把她推开,他没有别的路可走。 康凯丝拉住他的手,眼里隐约有泪,「你怎么可以这样?」 今天是她的生日呀,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就这样把她丢给别的男人? 「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我得走了。」 他轻轻将她的手拉开,迅速进入电梯离去。 康凯丝差点哭出来,她真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她。 他就这么讨厌她,讨厌到一定要把她推给别人才行吗? 丁守信察觉到气氛有点僵,跟他当初预料的很不同,于是温柔的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事。」她用力将泪逼回眼眶里,「谢谢你安排这一切,我很开心。」 好,既然他这么过份,那她又何必为他难过?她要好好的玩,她才不在乎男主角是谁! 丁守信有点心虚,毕竟他什么都没做,只负责出现而已,但他还是高兴的说:「不客气,这是我的荣幸。」 既然文司寒有心帮他,那么应该也不介意康凯丝把这份感激归给他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宽广的会议室里,只有文司寒专注于手上的各种资料,空调冷气发出咻咻的声音,温度似乎越来越低。 但他却觉得越来越热,站起来伸展身体,无法克制自己去想康凯丝和丁守信的约会。 她那又失望又难过的表情,好像还在他面前没有消失。 「可恶!」她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他是个不适合安定的男人,他对她的爱只会害了她。 她是个都市娇娇女,不会明白他的工作有多重要。 她能够放下珠宝名牌、时尚舞会跟他到柬埔寨、衣索匹亚、莫桑比克,甚至是战乱频仍的中东国家吗? 如果她开口要求他留下来,自己极可能会因为爱她而不走,但最后他会恨她,恨她用爱绑死自己。 他不能把事情搞砸,也不能恨她。 「该死、该死!」他一拳槌在桌上,对自己感到很生气。 为什么他做不到离凯丝远一点呢? 他烦躁的走来走去,卫星电话适时的响起救了他。 「哈啰,猜猜是谁带着肥屁股到台湾来啦?」 「戴维。」听见好友的声音,文司寒露出笑容,「刚到吗?我去接你,大概三十分钟。」 「没问题。」他干脆的说:「等你。」 文司寒吁了一口气。戴维来得正好,他恰巧需要一个极大的理由来避开凯丝。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礼物。」 白戴维将一条烟扔给文司寒,「不用道谢,逛免税店买的。」 「谢谢,你大概忘了我早戒烟了。」 以前当特务时压力大、生活又紧张,不抽烟撑不下去,现在想想,那段日子还真是他妈的乌烟瘴气。 「留着。」白戴维眨眨眼,「我想你最近会需要的。」 有个爱搞炸弹的恐怖份子放话,应该会让他神经紧张吧?如果要找个理由重新抽烟的话,这倒是挺适合的. 「你真体贴。」文司寒无所谓的说道,「我替你留着。对了,你来得正好,刚好有个工作很适合你。」对组织菁英小组很有经验的戴维,应该可以帮他训练保安。 「不不,我是来放假的,不是来工作的。」 文司寒拍拍他的肩,「相信我,这个工作对你而言跟吃饭一样轻松。」 他们笑着准备上车,突然一台箱型车高速驶过来,发出一阵难听的煞车声后来个大甩尾,整台车转个方向,逆向冲过来。 文司寒和白戴维高度的警觉心立刻跟着对方的动作提高。 「趴下!」 「枪手!」 他们同时说完,车窗里伸出一只黑黝黝的枪管,扫射的枪声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枪响,让所有的人个个吓得胆战心惊,急忙找掩蔽或是立刻卧倒直喊菩萨保佑。 白戴维习惯了,还有心情说笑,「看样子有人不欢迎我。」 真是倒霉,一下飞机就遇到这种事,看来有得解释了。 还好他国际刑警的背景不错用,还可以拿来唬唬台湾当局,只不过免不了要吃一顿上司的排头了。 「闭嘴!你搞什么鬼,一下飞机就惹出这种麻烦,你当这是哪呀?」 「是冲着谁来的还不知道耶。说不定是你的老朋友,再说这比起你当年在伦敦机场搞出来的爆炸算小儿科了。」 他们掏枪出来还击,但对方早就加速逃离。 「十成十是你的老朋友送的见面礼,这么一点点小礼物真是把你看得太扁了。」 文司寒没好气的说:「是呀,没让我说声谢谢就走,真过意不去。」 「呵呵,不用担心,我想他们会再回来的。」 「你疯啦?当我还在反恐组织吗?我现在只是普通百姓,对那些枪炮驳火没有抵抗力了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白戴维这家伙真是没神经! 「普通老百姓会带usmt9t1a?你才别开玩笑了。」 「就像你说的。」他耸耸肩,「我坏事做多了,怕报应。」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妳又来干什么?」 程娇娇很不满的抆着腰,堵在门口不让康凯丝进来。 「这是我『表哥』的家,我来要先通知妳呀?」她故意撞开她走进去:心情不好的她一点都不想对拦路的人客气。 另一边有个白浣淇,这一边有个程娇娇,她们大概约好了要同时让她不好受吧。 「这里又不是妳家!妳不要一直来啦!」她又想破坏她和文司寒的独处时间吗? 这个假日又让程娇娇非常的火大,因为康凯丝已经连续两个星期破坏她的美好时光了。 亏她今天还特地化了妆,穿了性感的吊带丝袜和超短皮裙耶,没想到文司寒居然不能在家里观赏? 都是这个狐狸精表妹爱搅和,她是有恋兄情结喔? 「我又不是来找妳的,妳管这么多做什么?」 正在餐厅用餐的文司寒站起来,不敢相信康凯丝居然又出现了。 「妳怎么来了?」 「我来告诉你我昨天玩得很高兴。」她骄傲的抬起头,把手伸出来,「谢谢你喔。」 她的手腕戴了一串水晶手炼,正示威似的在他面前晃。 「丁医生人真的好好喔,他知道昨天是我的生日之后,立刻带我去买水晶手炼送我。你看,很漂亮吧!」 生日? 文司寒微感歉疚,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终于知道凯丝为什么会那么失望、那么难过了。 天哪,瞧他做了什么! 「思。」他点头,表情僵硬的说:「很漂亮。」 「这都要谢谢你,有这么好的表哥,我好幸福喔!」 她虽然笑着说话,却总有要哭出来的感觉。 「如果没事的话……」 他不想再看她故作欢笑的脸。 「有事,怎么会没事呀?」康凯丝俏皮的一笑,「我呀是来讨债的。你答应要帮我做三件事的,你忘啦?昨天你帮我找了一个男朋友,虽然不是我想要的,不过看在他很优的份上,就算是一个礼物吧。」 她说得轻松,但昨晚却狠狠的哭了一晚,要不是白浣淇杀到别墅去挖她起来,她还窝在棉被里抽泣呢。 「现在呢,我要叫你做第二件事啦,我的好朋友需要一个未婚夫陪她回家一趟,我看你反正没事,就去一趟吧。」 「别想。」文司寒立刻拒绝,就连程娇娇也大声抗议。 「放心啦,又不是真的,只是假装一下。」她笑着说:「一天就好,帮她过关也算做好事呀。你看我对你多好!你给我一个男朋友,我送你一个未婚妻,加倍的对你好耶。」 「说完了没。」他脸色一变,转身就走,「我不做这种事!」 「生气喽?」康凯丝忍住激动快哭的情绪,拉住他的衣服,「昨天你没问过我的意见,就自作主张把我塞给丁医生,我都没有生气了。现在是你欠我的,我要你履约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完全没有考虑到她的心情,就自私的做了那种事,现在她不过做了跟他相同的事,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文司寒猛然回头,铁青着脸瞪她,「这是妳要的?妳要我去当别人的未婚夫?」 「只是假装而已,又不是真的。」但他把她推给丁守信却是千真万确的。 他给她的「生日礼物」让她好伤心,觉得心都碎了。 「好,我答应你,妳高兴就好。」 他没有必要去惹她不高兴,她既然这么希望,那就如她所愿。 「那就太好了,她现在在楼下,我打电话叫她上来。」康凯丝连忙走出去,拿出手机要打,但其实眼泪已经觎出来了。 她多希望文司寒拒绝她,难道他不知道她在生气吗? 难道他看不出来她的言不由衷和伤心吗? 「妳不用打电话,我已经上来了。」白浣淇的声音突然从她背后传来。 康凯丝回过头,看见她就站在后面。 「妳上来很久,我有点担心,所以上来看看。妳怎么了?哭啦?」 「没有啦!」 她用力揉揉眼睛,「我是昨天没睡好,打哈欠流眼泪啦。」 白浣淇不疑有他相信了,一脸紧张的说:「怎么样?他肯吗?」 她比个ok的手势,让白浣淇高兴得跳起来抱着她。 「妳好棒喔!凯丝妳最棒了,耶!」 「别高兴得那么早,妳妈不知道信不信勒。」她勉强的说着。 「安哪!我的演技一流,呵呵,真好。可惜妳今天要拍片,不然我还真想叫妳一起去。」白浣淇有点心虚的说着。 其实这是她故意安排的,她并不是个坏女人,只是比较懂得把握机会而已。 反正凯丝很讨厌文司寒,她这么做也是为她好。 文司寒有钱、个性好,长得也还可以,正是她眼中的好老公,既然凯丝不要,那她也就用不着客气了。 「思,真是不凑巧。」 「那我们快点进去吧。」白浣淇高兴的挽着她的手,走进公寓。 程娇娇拿着吸尘器,一脸敌意的看着她们:心里想着,厚!又来一个!怎么那么讨厌,大家都要跟我抢! 「我表哥呢?」 她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妳是有给我钱看着他吗?」 「这个佣人怎么那么凶呀?」白浣淇小声的说。 程娇娇耳尖听到了:「我不是佣人!我是钟点女佣啦!」 白浣淇吓了一跳,露出个抱歉尴尬的笑容,更小声的说:「还不是一样?」 「他可能在房间里,我去看看。」 康凯丝往房里定去,刚好遇上换好衣服出来的文司寒,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 他双手扶住她,她却不愿接受他的好意,往旁边躲开,没想到刚打过蜡的大理石地板让她脚下一滑仰天滑倒。 还好文司寒眼捷手快,手往下移扶住她的腰,将她面朝上的抱住。 康凯丝惊慌之下伸手乱抓,抓住他的领口使他弯下腰,在电光石火的那一瞬间,两人四片唇相接,都呆住了。 时间暂停了两秒,她惊讶的眨眨眼,突然意会发生了什么事。 她、她居然吻了他? 她慌乱的推开文司寒,失去依靠就仰天跌在地上。 好尴尬,好丢脸! 她好想就这么昏死算了,他会不会以为她是预谋的? 「起来吧。」他朝她伸手,绷着张脸,「我知道是意外,不会误会的。」 康凯丝拍开他的手,不接受他的好意,含着眼泪转过身,「废话,当然是意外,你有什么好误会的!」 可恶、可恶的文司寒,为什么总是要让她哭呢? 第七章 凌晨两点,康凯丝带着一双肿到不行的眼睛,捧着一大杯热咖啡,在到处都弥漫着干冰的游泳池边发抖。 「好冷喔。」 一个助理给她一条毛毯,拍拍她的肩,「做得好,收工了,妳可以先去换衣服了。」 她头上戴着花环,穿着希腊式的纯白高腰露肩礼服,长得很夸张的裙襬让她走动时得有人替她提着,以免她跌倒。 她今天一整天都吊着保护用的钢丝,坐在离地十几尺的花秋千上,假装优雅、气质、完美,不然就是看起来美美的漂浮、飞翔画面,但事实却是她的胯下和肚子都很痛,钢丝勒出的青紫铁定要让她难过好几天了。 有一些画面要求她哭,这倒是不难办到,她只要想到文司寒正在扮演别人的未婚夫,就哭得不能自己。 最后的水底画面让她吃足了苦头,拍到那么晚,已经累个半死,还得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让男主角抚摸她的脸。 那首雪精灵不断的重复播放,她发誓她如果再多听几逼就要吐了。 康凯丝换了衣服出来,还是觉得很冷,本想再要一杯热咖啡,但看到工作人员忙着收拾,也就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 「凯丝。」笑得眼睛都弯的庹导演跑过来,抓住她的手不断的握着,「效果太好了,拍得太美了,妳一定要来看看。」 他热切的说:「妳想不想看看后制?很棒的喔。」 「不,我累了,我想回去了。」她把手抽回来,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只想快点回家好好睡一觉。 「这样啊?那我送妳回去好了。」庹导演殷勤的说着。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叫出租车。」 「别傻了,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坐出租车很危险。」他拉起她的手,「走走走,我送妳。」 康凯丝拒绝不了,她也真的累了,于是接受他的好意,坐上奔驰轿车。 庹导演一路上不断的称赞她,表示很欣赏她,希望能有机会再合作。 「说真的,妳很有潜力,要走演艺圈不难,只要有人肯帮妳……」 她根本没听他说话,靠着椅背累得睡着了。 他伸手拂开落在她颊边的散发,微笑着,「妳真美,我会帮妳的。」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康凯丝是被一阵震动吵醒的,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咕哝着,「到家了吗?」 「是呀。」 思?这个陌生的沙哑声音是谁呀? 她猛然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横抱在庹导演怀里,正走在一道陌生的长廊上。 「醒了吗?睡美人?」 他的语气让她全身寒毛直竖,用力推开他,挣扎着踩到地上去。 「你干什么!」她惊慌的说着,不断的张望,「这里是哪里?!」 「这是我山上的别墅,漂不漂亮?」他自豪的说。 「你把我带来这干么!」她不断的后退,看见自己的包包掉在地上,连忙弯腰捡起来,紧紧的抱在胸前。 「妳别逗啦,我都带妳来了,妳会不知道我想干么吗?」他露出色迷迷的眼神,嘿嘿的笑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妳就别装了。」 「你神经病、老色狼!你以为你是谁呀!我要走了!」看来这个导演在摄影棚指导她时,那些令人不舒服的碰触不是错觉,他是真的在打她的主意! 康凯丝转身就走,他上前几步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住,「妳别装了,这时候才要装纯洁太晚了。妳今天一整天都在撩拨我,我都快按捺不住了,我没见过像妳这么性感的女人,我好兴奋!」 她又害怕又嫌恶,高跟鞋往后一踩使劲在他脚背上压转,手肘朝他的啤酒肚用力撞,「放开我!不要碰我!」 庹导演大叫一声,抱着肚子后退,「妳敢打我?妳这贱女人,不想在演艺圈混啦!妳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让妳没戏唱!信不信以后没人找妳开工!」 「你以为我在乎吗?老色狼!张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需要靠帮你暖床往上爬吗?」 这个王八蛋,用这个借口侵犯了多少怀抱星梦的少女? 「我管妳要不要!妳来了就别想走,我们是两相情愿,我上了妳妳也没话好说!没人会相信妳是被逼的,妳要闹出来人家也只会笑妳在炒新闻,过一阵子就忘了」 他猛然扑过来,康凯丝甩起皮包打过去,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往他脸上抓,痛得他惨声大叫。 她连忙抓紧机会,拚命的跑出他的别墅。 她不断的跑、拚了命的跑,直到不能呼吸,直到胸口快要爆炸,黑漆漆的山路坑洞摔倒她、石头绊倒她,她不觉得痛,爬起来就是没命的狂奔。 她一直跑到全身虚脱,感觉再也没有力气时,被一根突出地面的树根绊倒,再也爬不起来,终于放声大哭。 「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家!呜呜……」她感到好无肋、好脆弱。 没有人可以帮她,没有人在乎她…… 文司寒的影像突然闪过脑海,她顿时生出一股勇气,停止了哭泣。 康凯丝颤抖着打开皮包,拿出手机,蓝色的光照亮她无肋的脸庞,「可恶!」 她的手机居然快没电了,正发出低电量警示! 她不断的在心里祈祷着,拨打他的电话,嘟嘟声响起,她不断不断的低语着,「接电话、接电话,拜托你接电话呀。」 忍不住的,她又哭了出来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白浣淇呻吟着,难过的躺在床上,「我想喝水。」 文司寒立刻打开房间内的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放在她手里。 她手一松,水瓶滚到地上,她无辜的望着他,「我、我没力气了。」 他无奈,只好打开瓶盖,将她半扶起来靠在床头,替她拿着水凑到嘴边,「喝一点吧。」 「谢谢。」她感激的说着,喝了几口,「舒服多了。」 「觉得好多了是吗?」 「思,让你照顾真不好意思。」白浣淇微笑着说:「好热喔。」像是不经意的解开衬衫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蕾丝胸罩。 希望凯丝不要怪她这么做,她是个未婚女子,当然有权利追求欣赏的男人。 没有想到文司寒比她记得的更性感、迷人,她几乎被他电得招架不住,很想让这出未婚夫妻的戏码演成真的。 他是个很有礼貌的男人,在妈妈的面前表现得很客气得体,看见他跟家人相处愉快融洽,她反而不想那么早离开,暗示他可以留下来过夜,只是他好像一直没有意识到。 虽然他私下催了几次,但她一直以妈妈还想跟他们多聚聚为由,硬是把他留到将近十二点。 在回来的路上白浣淇从超商买了几瓶啤酒,酒量很好的她喝了三瓶就装醉,说她要吐了,头很痛很不舒服,又不让文司寒送她到医院,坚持到汽车旅馆让她躺在床上休息就好。 「妳好多了是吗?那我们该走了。」 他看都不看她的丰胸一眼,心里很清楚她想做什么,要是换了别人,他早就不给面子的揭穿这种谎言,但她是凯丝的朋友,他不想让她难看,于是忍耐着满足她的要求,并用忽视的态度希望她可以知难而退。 「我还是觉得难过,我怕坐在车上一开车就吐出来。」她水汪汪的眼睛露出恳求的光芒,「再让我多休息一会儿好吗?」 文司寒伸手看看腕表,已经三点多了,他对白浣淇的耐性被磨得快差不多了。 她却在这时使出绝招,「凯丝也不会希望你硬要这么不舒服的我上车吧?」 「妳好好休息,觉得好一点我们再走。」 白浣淇应了一声,软弱的想下床却没站稳就跌到文司寒怀里。 她仰头看着他,两人的距离很近,她缓缓的闭上眼睛,给了他一个最明显的暗示。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技巧性的从她的箝制下脱身,没料到他会突然走开,白浣淇跌坐在地毯上,穿着迷你裙的她趁机调整姿势,露出白嫩的大腿和性感的底裤。 文司寒看见来电显示是康凯丝,毫不考虑的接听。 「凯丝!」 「是我!呜呜……文、文司寒……呜呜……」 她哭个不停,声音断断续续的,将他原本冷静的心情扰乱到最高点! 「妳怎么了!凯丝!凯丝,妳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好害怕喔……呜呜……」 她不停的哭着,使得他越来越紧张,一颗心都要急碎了。 「妳别急,我立刻去找妳!妳冷静一下,看看四周有什么!」 「我、我不知道,这里好黑喔,我好害怕。」 她太慌乱、太恐惧了,这样不断的哭根本无法给他任何有用的信息。 「妳知道我害怕的时候都做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 「我都唱歌,很大声很大声的唱歌,有研究说人的歌声可以取代恐惧的感觉。」 「好,我、我唱歌,可是我不知道要唱什么歌?」 「那妳跟着我唱,我们来唱生日快乐歌好吗?」 她虽然还在哭,但是比较冷静了,「可是我的生日过了,昨天就过了,呜呜……」 「还没过,我把手表转回去,时间会回到妳生日的那一天,来,我唱歌给妳听。」 文司寒真的为她唱生日快乐歌,让另一头的她带着泪水笑出来,害怕的感觉也减少了不少。 「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有用?」 「你唱歌好难听喔。」 「是呀,效果好最重要,来,妳告诉我那里有些什么?」 「我……」她停顿了一下,「这里好黑喔,好像有很多树,没看到房子,我旁边有很多花耶。」 「很多花?是什么花?」 「我不知道,好像是白色的、长长的。」康凯丝又哭了出来,「我好笨喔,什么花都不认识,我只知道玫瑰花,呜呜……」 「不要紧。」文司寒话还没讲完,话筒里突然寂静一片,他吓了一跳,「凯丝?凯丝?」 怎么会无预警的断了联机? 「妈的!真该死!」 「是凯丝吗?她怎么了?」白浣淇有点担心的问,「她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我要去找她,妳好好休息,我走了。」 「等一下!你别走呀,凯丝她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他对拦路的她吼着,「我要是知道还需要着急吗?」 她张大眼睛,觉得好受伤,「我陪你去找她。」 「不用。」 文司寒推开她,白浣淇却不死心的跑上来跟着他,「你知道去哪里找她吗?说不定她根本就没事,故意恶作剧来整你。」 这个男人无视于她的示爱,又因为凯丝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想把她扔下,太过汾了。 「凯丝不是那种人。」 「你又知道她是哪种人了!你根本就不认识她,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走开!」他忍着怒气,看在康凯丝的面子上还对她很客气,「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你这个大笨蛋!人家只是在耍你,你那么急要去干么啦。」她好不甘心,她没有一样输给凯丝的呀,为什么他就是不看她? 「住口,别让我替凯丝不值有妳这种朋友!」 文司寒在她肩头一推,打开门跑下楼梯走到车库去发动车子。 白浣淇哭着追上来,「你是个笨蛋!你以为她真心喜欢你吗?她是为了她舅舅的遗产,大笨蛋,你被耍了还不知道,你这个笨蛋!她讨厌你!她把你嫌得一无是处!你听到了没有!可是我不一样,我一直都替你说话,只有我看见你的优点!你明不明白?」 白浣淇看着他离开,坐在地上大哭,这一刻她好厌恶自己,她做了好糟糕的事,他一定会看不起她。 她是个坏女人,她出卖了自己的朋友,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只想抓住青春的尾巴找到幸福而已呀。 而另一端,白浣淇的话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的刺进文司寒心里。 你以为她真心喜欢你吗?她是为了她舅舅的遗产,大笨蛋,你被耍了还不知道,你这个笨蛋! 是这样吗?凯丝对他态度的转变,真的是为了他从没继承过的那笔财产吗? 他突然想到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你就答应跟我交往、结婚会怎么样?要不是为了遗产,我才不…… 她才不怎么样?才不会接近他是吗? 凯丝的话一直没有说完,而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想去问清楚。 也许他是害怕那个隐藏在她背后的动机。 为了遗产,是吗?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饭店里的白戴维好梦正甜,因为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在警局解释枪战的事,还被上司的越洋电话狠刮了一顿。 他累得半死,一回饭店衣服也没脱,扑到床上就睡死了。 依稀听见电话声,他翻个身抓过枕头蒙住脸图个清静,但那不死心的电话继续狂响,搞得他的美梦连连被打断。 于是他有点抓狂的爬起来,想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半夜三更扰人清梦。 「戴维!天杀的你搞什么鬼!」 喔,是凯尔,火气很大的凯尔,自从他离开反恐组织之后,再也没用这种粗鲁又没礼貌的态度跟他说话了。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大到可以扯开他故作平静的假面具了。 「凌晨四点多,你说我在做什么?」天,当然是睡得又香又甜呀。 「快点起来,我要你运用一切资源,去查出哪个地方是在山上,有白色的、长长的花,我十五分钟后要。」 白戴维立刻傻眼,「别闹了,我可以在三十秒内给你两百万条相关线索,但是要过滤出你要找的地方是哪里可能要花两年。」 「尽你一切的努力,快!」 文司寒匆忙的挂上电话,用时速一百六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狂奔。 「该死的!凯丝妳到底在哪里!」他试着打她的电话,却毫无响应。 像是知道他的心急似的,电话突然响了,「拜托是凯丝,拜托!」 但显示的却是一组陌生的来电,他抱着一丝希望立刻接听。 「喂,是我。」白浣淇带着哭音说道:「对不起,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将你的号码放进我的电话簿里。」 「我现在没有时间跟妳说这个。」他在心里诅咒一声,油门踩得更急了。 「不,我是要告诉你,我大概知道凯丝在哪里了。」她打电话给熟识的几个工作人员,知道凯丝搭庹导演的车离开了。 她想到喜欢染指女星的庹导演,大概猜想到凯丝为什么打电话来求救了。 她真应该告诉她要小心那个导演的,当初为了怕凯丝因此拒绝,居然没有提醒她得提防点,想想自己也真的太自私了。 「她在哪里?」 文司寒的态度让她好难过,他那么关心凯丝,拚命的找寻她,但凯丝根本就没有真心对他。而她是真的欣赏他、喜欢他,但他却把她当成坏女人。 这个世界好不公平. 「我知道庹导演有栋别墅在阳明山上,你可以去看看。」她哽咽的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我很抱歉,对不起。」 她挂上电话,忍不住扑到床上嚎啕大哭。 文司寒心急如焚,飞车离开高速公路之后,火速冲上阳明山。 为了寻找康凯丝,他不得不放慢车速,并且降下车窗,缓慢的用车灯照射每个地方。 「快点呀!快点呀!凯丝妳在哪里!」 他无法进入国家公园,只好开往后山,一路上经过不少豪宅,越开人烟越稀少,渐渐的连房子都看不见了。 他焦急的驶在颠簸的山路上,突然听见一阵风夹着歌声送进他耳里。 他紧急踩下煞车,跳下车子对着车灯照射的地方大喊,「凯丝!凯丝!」 歌声突然停了。 安静的那三秒,他的心脏差点停了。 「我在这里!文司寒!天哪!」 他朝着声音跑去,康凯丝借着车灯从树丛里钻出来,她又哭又笑还差点跌倒,最后跳到文司寒身上,像只无尾熊似的紧紧抱住他。 「你找到我了!你真的找到我了!」 他也紧紧的抱着她,「我找到妳了,谢天谢地妳没事。」 之前绷得死紧的神经终于放松,文司寒大大的松了口气。 「我一直相信你会来找我。」康凯丝不停的哭,「我都不敢动,怕你找不到我,呜呜……手机又没有电了,我好担心喔。」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不要哭。」他将她的头轻按在肩窝处,温柔的说:「我在这里,妳没事了。」 但她还是哭,因为彻底放松而无法自制,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个不停。 「我有一直唱歌喔,真的就不会害怕了。」 「思,妳是个勇敢的女孩子,真的。」他微笑着把她放下来,用手擦她的泪痕,「不要哭了,再哭我要笑妳胆小了。」 康凯丝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对不起,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么爱哭。」 破晓的晨曦在他们身后慢慢亮起来,她可以清楚看见他关心的脸:心里一阵激动,忍不住心头酸酸的,差点又要哭了。 「妳看那里。」 逐渐亮起的天色让文司寒看见庇护她度过惊惧夜的地方。 康凯丝回过头,在逐渐来到的光亮之中,看见身后是一大片的花海,纯白的花朵在晨风中轻轻摇晃。 「好、好漂亮呀。」黑暗遮蔽她的视线,只让她看见一点点,她不知道原来自己昨夜是藏身在这片美丽的花海里。 「这是海芋,知道吗?」 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思,听过。」 但她却从来没注意过,她眼里只容得下罕色玫瑰那样娇贵、艳丽、稀奇少见的花朵,似乎代表着她眼里只看得见用金钱堆积出来的每样事物。 沐浴在晨曦下,面对着一大片海芋,她仿佛正经历着一场特别的洗礼。 「你知道海芋的花语昵?」 康凯丝轻轻靠在文司寒身上,缓缓的闭上眼睛,「我不知道。」 他想到白浣淇那句让他心痛的实话—— 她只是为了遗产! 「希望与诚实,送给妳。」 希望她能够诚实,感情是唯一不能拿来贩卖的东西,并不是价高者得的宝物,他希望她能明白。 然后他们静静的站着,许久许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谢谢你找到我。」 康凯丝轻轻的说着,也让她找到了自己,看见了自己的真心。 她爱他。 好爱、好爱。 第八章 面对着湛蓝的粼粼大海,康凯丝脱下鞋,将白嫩的裸足浸到海水里,她踢着水像是要将昨夜的不愉快全都踢走。 「好舒服喔。」她举起手遮着额头,瞇眼看着缓缓上升的太阳,「风很凉,等会儿太阳上来就开始热了,希望太阳公公走慢点。」 文司寒微微一笑,「妳要它走慢点它就听妳的话吗?傻瓜。」 「我才不是傻瓜呢,我要是说不可以,太阳公公就不会出来,你信不信?」 「我不信。」他心疼的看着她憔悴的脸,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让她害怕成那样呢? 「是真的,我有魔法,可以做到许多人做不到的事喔。」 他还是摇头,笑着说:「世界上没有魔法。」 「有啦,你没经历过所以你不相信。」她嘟嘴说道:「可是真的有。」 世界上不但充满奇迹还有许多爱的魔法。 当她不断不断的在心里呼喊他时,他就真的出现在她眼前了,这不是魔法是什么呢? 「妳说得没错,我不相信是因为我从来没看见过。」 康凯丝俏皮的说:「那么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够看见,能够相信。」 他们沿着海岸线缓缓走着,留下的足迹被不断上涌的海水冲散,康凯丝忍不住抱怨,「真讨厌,为什么海水那么不可爱,人家留下的脚印它就要冲掉?」 「这有什么好讨厌的?」 「我想要看看我的脚印留在沙滩上的样子呀,可是每次一回头就不见了。」 她的小脚印旁边有文司寒的大脚印陪着,他们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过,她想要闭道这鏖陵近的感觉. 「这还不容易?」他握住她的手臂,将她转一圈,「妳倒着走,不就好了。」 她惊喜的说:「是呀,我怎么没想到。」 文司寒也陪她倒着走,看着他们并肩的脚印真实的留在沙滩上,像一对热恋的情侣,她突然觉得好想哭,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不敢说出真正的心意?难道只要看着两对脚印走在一起就满足了吗? 康凯丝忍不住哽咽的说:「你、你为什么不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想等妳准备好了,自己就会说的。」 「那如果我永远都没准备好,你就都不问哪?」她嘟起嘴,走到一块漂流木上坐着,「也许我不方便讲呀,说不定我很想讲,但你又不问,那我怎么办?」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对象。」 对于凯丝,他真的不懂,她那敏感纤细却又变化多端的少女心,让他感到很困惑。 他无法分辨她什么时候说的是真心话,什么时候说的是假话。 也许是因为太在乎,反而使他失去分辨的能力,又也许是因为事实太冷酷,所以他说服自己是他分辨不了,而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没有真心。 为了遗产。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你是一个绝佳的听众,我看得出来。」 「怎么说?」 「因为你从来不谈你自己呀,你绝对不会在别人吐苦水的时候跟着抱怨,这样当然是个好听众。」 他当然听得出她在讽刺他,「我不说自己的事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当面撒谎。」康凯丝用手指头轻轻的在沙地上乱画,「我知道你不是什么考古学教授,你连这都说谎,还有什么是真实的?我发现我几乎不认识你。」 却一头栽进他编织的情网里。 文司寒惊讶的看着她。 她笑着说:「你很奇怪我怎么知道吗?我昨天上网查的,孤狗大神很好用喔,我在每间有考古学系的学校找你的资料,可是没有一个教授叫文司寒,你说,你是不是在说谎?」 「没错。」他几乎立刻承认了,「我对考古一无所知。」 「你干么说谎?」 「这是我的隐私。」他总不能说是为了躲避她,是为了让她别将他和四年前的救援行动有所联想。 他不能说自己明知不能来见她,却还是来了。 康凯丝轻叹一口气,「真奇怪,为什么我还要为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感到惊讶呢?我真感到好奇,有谁能够走进你神秘紧闭的内心世界?」 「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妳不会想听我的事。」 「谁说的,我很想听,我想知道……」到底我爱上的是多么好的一个男人。 「我是国际救援组织的一员,现在在柬埔寨做清除地雷的工作,这次是回台湾帮朋友一点小忙,就是这样,既不神秘也不有趣。」 「但却很有意义。」她微笑着说:「你是个好人,我想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谢谢。」文司寒拍拍她的手,「开始变热了,要走了吗?」 他发现跟康凯丝独处太危险了,他会忍不住想要更接近她、想要告诉她更多、想要让她知道他的心既不神秘也不曾紧闭。 她一直存在他心里。 「不,我想多坐一会儿,我好累喔,昨天一晚都没睡。」她轻轻靠在他身上,闭起眼睛,「我想我得好好休息一下。」 「妳确定?这里并不是很舒服,我先送妳回家吧。」 她固执的说:「不,我不要,我想留在这里。」 家里没有他,她不想去任何一个见不到他的地方,她想就这样依偎在他身边,什么都不想、不管。 「昨天……有一个男人。」她紧闭的眼里流下泪珠,「我、我几乎要被他强暴了。我想我还是有一点点害怕,你能暂时握着我的手,让我安心的睡一觉吗?」 文司寒轻轻搂着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心痛得无法说话。 凯丝,他的凯丝,安心的睡吧,他一步也不会离开,只会静静的守在她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对她的爱像恒久的钻石,永远都会闪耀着、存在着,也安静着。 她安心的睡着,但是海边的太阳将她双颊晒得红通通的。 文司寒轻轻的将她负在背上,一手拎着她的鞋子,缓缓的往回走。 海浪争着打上他的脚背,他的足迹被淹没在浪涛里。 「凯丝,我爱妳。」 熟睡的康凯丝闭着眼,唇边挂着甜甜的微笑,看来是作了个好梦。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珠宝展即将开幕,王少翔超大手笔的租下一间国际级的豪华饭店,将它数百坪的宴客大厅改成展览场。 受邀的贵宾陆续抵达,因为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显贵,因此保安工作相当严密,除了他们带来的私人保镖之外,饭店方面也安排近百名的保全。 文司寒率领的菁英小组则是负责整个展场的安全。 除了受邀的参展贵宾之外,这家饭店不接待普通客人,连工作人员都被要求全面封口。 许多记者都想采访这个世纪珠宝展,却连一张通行证都拿不到,只好全围在饭店外面,自己编些里面的情况来播报。 有几个记者不信邪,趁着泰国公主抵达饭店时想混进去,连大门都还没碰到就被外籍保镖扔出来,反而成了当天的新闻。 白戴维站在监控室里,从监视系统里发现一个熟面孔,于是用无线电联络机动小组上前盯哨。 「这家伙还真的来了。」他惊喜的看着屏幕上熟悉的脸,老谋深算的笑容露了出来,「谁看到凯尔了?」 「酒吧有点状况,文先生刚刚过去处理。」 「还没开始就问题这么多呀。」白戴维喜欢冒险、热爱挑战,真的让他来度假他可是会发疯的。 还好格鲁宾的手下那天来给凯尔「送礼」,让他这个度假生活有了极大的转变。 他走到酒吧门口,一路上畅行无阻,没有经过任何保全的询问,因为他和文司寒的脸就是通行证,连老板都不见得有这种待遇。 只见一个满脸是血的金发男子大叫着被架出来,白戴维认出他是知名的好莱坞动作男星。 「我要告你!喔!天哪,他打断我的鼻子了!我要告他!」 文司寒冷冷的说:「随你便。」 他的态度让那位性格男星更火,大吼大叫着被拖走。 白戴维一脸好笑的说:「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他酒喝多了。」 就是有那种喝了几杯酒就以为自己真的是超人的人。 很能打?是呀,演电影的时候。 这位男星因为不满酒保多看他几眼——其实并没有,出手殴打酒保,文司寒赶来制止无效,出手揍了他一拳就让他倒地不起。 「人家是动作巨星耶,你把他打成这样他还能混吗?」 「我是不会到处去说,他自己嘛,应该也是不会,没人知道就好了,他还是能在银幕上卖弄功夫。」 说完之后,文司寒转头对旁边的属下说:「给他两个小时收拾东西,叫他滚」 「这样好吗?展览都还没开始,你就叫贵宾滚蛋,老板会怎么想?」 「他什么都不能想,如果他对我的做法有意见,可以随时换掉我。」 「换掉你?」白戴维哈哈大笑,「然后让三家保险公司退出?别逗啦,凯尔你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你似乎暴躁很多。」 「有吗?可能是太累了,这个鬼展览让我没时间好好休息。」 「不过是一个小展览而已,能比你以前对付恐怖份子麻烦吗?说吧,你是怎么了?」 「真的没事。」 白戴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言不由衷,「这样吧,晚上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文司寒笑着点头,也许他真该喝一杯,放松一下。「好,我忙完了来找你。」 他不能一直想着康凯丝、一直想着白浣淇那番话,他现在应该专注在工作上,等展览结束,也许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对了,我是来告诉你,猜猜谁刚刚跟着雷森将军住进饭店了?」 文司寒皱着眉:「格鲁宾。」 雷森将军是中东某国的军事强人,他跟恐怖主义向来有挂勾,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格鲁宾的爆炸案有关,但一般相信他是主导者。 格鲁宾如果真的转当污点证人,指认肥尼,就算加入证人保护计划也会被揪出来干掉。 想当然耳他并不会真的干这种蠢事,他只是假装同意,趁机逃走,他需要庇护当然会回头找老东家,一点都不难猜。 「没错,格鲁宾来了,说真的,你的邀请函怎么会发到雷森将军那里去?」 真是最完美的掩护,热爱珠宝的雷森将军怎么会错过这个珠宝大展? 「这是王老板天真可爱的想法,他认为把恐怖份子的头头请来,其它的小喽啰就不敢来动他的珠宝展。」 「你没告诉他这是请鬼入门?说不定到时候抢他的就是雷森将军的人。」 「不,我也同意请雷森将军来。」 「现在格鲁宾到了,麻烦随时会来。你小心点,我看他可不会只送你几颗子弹而已。」 「我都不担心了,你也不用烦恼。」文司寒拍拍白戴维的肩,「回去工作吧,晚上再来喝一杯。」 小心?他当然会小心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喔!太奇怪了,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人都有耶!」 康薇琪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纳闷的说:「这个色狼人也太好了吧?居然还会良心不安喔?」 「妳好吵喔。」康凯丝在床上翻个身,不耐烦的坐起来,「要看电视去妳房间看啦!」 「我房间的电视挂啦,借一下会怎么样。」她干脆把妹妹拉起床,「妳看这个新闻,妳上次去拍的mv是这个导演吗?」 康凯丝听见电视新闻播报的声音,一骨碌爬起来,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知名音乐录像带导演庹一凡,惊爆性侵丑闻,根据了解,昨日凌晨庹一凡带着他强拍的被害人裸照和光盘到警局自首,对他所犯的罪案坦承不讳,警方已经根据照片联络被害人,并呼吁其它被害人出面指认,将这匹演艺圈之狼绳之以法,警方表示,受害者不乏演艺圈中的女星…… 康凯丝一脸震惊的看着电视画面,久久无法思考,「怎么会有这种事……」 太不可思议了! 那一天她真的是累坏了,文司寒将她送回来抱进房间她都不知道,还是大姊告诉她的。 大概是那晚吹了山风,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很不舒服,留在家里休息。 中间白浣淇打过几次电话来,每次都吞吞吐吐的,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没事,弄得她一头雾水。 但她其实最想听的是文司寒的声音,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了。 他会怎么想她呢?他会觉得她不检点、不自爱,或者觉得她很脏吗? 想到那一天,她就觉得心情矛盾、尴尬,失去见他一面的勇气,而他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康薇琪不解的说:「为什么一个大色狼会跑去自首?他是突然良心发现喔?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是呀,这也是康凯丝感到惊奇的地方! 他前天才死性下改的要侵犯她,今天就跑去自首,会不会醒悟得太快了? 「这个累犯应该闱了才对!」想到那日所受的欺负,康凯丝忿忿的说:「败类、人渣!」 「好啦,也不用那么生气啦,他都已经出来自首了,不会再有别人受害了。」 「关他一辈子都嫌太轻,应该枪毙他才对。」难怪他有恃无恐,原来用强拍裸照让人不敢声张! 想到自己差点成为受害着,她就忍不住发抖。 新闻继续播报着,画面不断重复庹导演在警局内的举动。 据消息来源指出,庹一凡对检方表示,希望能够对他求处重刑速审速决,他绝不再上诉,检方对他的表态大感意外,经过询问才发现庹一凡受人威胁,若不自首便有生命之忧,据悉他还出示身上伤痕取信警方…… 「我就说嘛!原来是怕死,不是良心发现。」康薇琪轻蔑的哼一声,「亏我刚刚还觉得他有点人性,根本就是畜生嘛。」 「不知道是谁那么厉害,居然能让他去自首,还求警方不要放他出来,难道台湾也有蝙蝠侠喔?」 康凯丝微微发愣,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前天的事她谁都没说,只有文司寒知道而已,难道是他为了她冒险做的吗? 这个大傻瓜! 她并不要他为自己冒着触法的危险呀! 原本她还担心他会看不起自己,以为他会没有消息是想跟她一刀两断,没想到却是自己小心眼,侮辱了他的人格。 康凯丝觉得自己实在太糟糕了,怎么会把文司寒当成那种人呢? 她猛然跳下床,打开衣柜开始换衣服。 「妳在干么?」 「换衣服,我要出去一下。」 「出去?」康薇琪一头雾水,「都这么晚了妳要出去?」 「我去找文司寒。」她快速的套上牛仔裤,将长发扎成一束马尾,「很快就会回来。」 「这么晚了去找他?妳会不会太努力呀,什么时候妳这么认真了?」 「大姊。」她握住康薇琪的手,双眼发亮,「我不是为了舅舅的遗产在努力,我是为了我自己。」康凯丝露出甜美的笑容,「我爱他,我要告诉他。」 「嗄?」康薇琪彻底傻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爱他?是真的吗? 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的妹妹,这么斩钉截铁的知道自己爱文司寒? 第九章 透明的角杯里浮着几枚冰块,在琥珀色的威士忌里轻轻的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白戴维隔着杯子看着好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 文司寒拿着手机愣愣的发呆,脸上的表情有点迷茫,酒未沾唇就好像已经醉了。 「在等谁的电话?」 他恍若未闻,抓起八分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凯尔,要不是我很清楚你绝对没有恋物癖的话,我真要以为那支卫星电话是你的情人了。」 文司寒苦涩的一笑,「我只是奇怪它为什么不响。」 在白天,他可以利用忙碌且压力大的工作来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但一空下来就生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爱凯丝,用他的生命和灵魂去爱她,可是为什么没有勇气告诉她? 他甚至连表现出来的勇气都没有,他到底害怕什么,曾几何时自己变得如此的陕嚅? 「所以我问你等谁呀。」 他苦笑着,「谁都没等。」 「老兄,我了解你,你这样失魂落魄可是前所未有的,绝对不是展览让你精疲力尽,我看得出来,你的心让某个可爱的女人偷了是不?」 文司寒耸耸肩,「也许。」 「什么也许?我肯定你是跌入爱河,给你一个忠告,告诉她,让你快乐也让她开心,我呀,是已经失去这种机会,再也不可能告诉朱迪我爱她,劝你别这么傻,说出来吧。」 想到美丽的妻子,他依然还会心痛,但是他努力的带着有她的美好记忆活下去,他知道这是她要的。如果换成是他永远的离开朱迪,他也不会希望她永远沉浸在失去自己的悲伤里。 文司寒看着好友,低哑的说:「你还想着她吗?」 他们从来不谈这件事,因为他始终认为这是戴维难以碰触的禁区,但他却没想到他能如此坦然的面对这件悲剧。 白戴维敛起笑容,脸色一黯,「无时无刻。」 「那么你后悔吗?」 当朱迪冷冰冰的躺在他怀里时,他是否后悔对她的爱? 「你说这话对我是很严重的侮辱!我当然不后悔,我爱她,爱到你难以想象,我怎么会后悔爱上那么美好的一个女人。」 文司寒沉默不语,白戴维则心酸的笑起来。 「我懂你的意思了,凯尔,我说你啊,真是个王八蛋,你知道吗?你认为如果我不爱她,她就不会死是吗?」 他叹口长气,「刚开始我也这么想,我真恨我对她的爱杀了她。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时间重新再来,我依然要大声的说我爱她,我一样要当个热爱她、崇拜她的丈夫,看见她因为我的爱感到幸福、感到快乐,这是我最大的骄傲,就算我们只有一年的时间,我也要尽力爱她每一天,我对她的爱并不会因为她死亡而消失。」 白戴维温柔的说:「她虽然离开,但并没有遗憾,她带着我对她所有的感情,她知道我爱她,她不会后悔,我也不会后悔。」 「我一直知道你是个优秀的情报人员,却不知道你这么勇敢。」文司寒感叹着,「比我勇敢得多。」 「你爱那个女孩,爱到失去告诉她的勇气吗?」白戴维笑一笑,说道:「我一直没有问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离开。嘿,失去老婆的人可是我耶,我都坚守岗位了你跟人家辞什么职?」伤心远走的人应该是他嘛,结果却是凯尔走人说不干。 「你要听实话吗?」 「当然喽。」他半开玩笑的说:「你该不会某一天早上起来,突然觉得生活空虚,人生没有目标,当下就决定不干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 葬礼结束之后,他看白戴维一个人站在墓地里,突然有一种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么的空虚感。 他就这样卧底、暗杀、窃取情资过一辈子吗? 他成功圆满的达成各种任务,为什么一点也不开心、一点也不满足?他的人生就这样,直到老得无法执行任务时,再被一脚踢开,然后发现除了荣誉之外他一无所有吗? 白戴维傻眼,大呼,「开玩笑吧?」 「是真的。」 他笑着鼓掌。「到东埔寨搞地雷你会比较有成就感?人生就不空虚吗?我说问题的症结不在你的工作,而是你的感情没有寄托,无论做什么都会感到空虚。」 「不,不单纯是这样。」文司寒笑着说:「我们从前所受的训练,大部份都是为了取走生命,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的枪械炮弹知识可以救人? 「信不信由你,我很高兴我离开了,去到那个地方,我才知道我可以做的事情有那么多。你到那里去过一天试试看,你会更加珍惜目前所拥有的一切。」 「哇!我好像看到你头上长出光环,好伟大喔。」白戴维打趣的说。 文司寒摇着头:心情顿感轻松,「这没有那么伟大。」 「来吧。」他举起酒杯,笑着说:「干杯,好久没有喝醉,我们一起喝醉吧。」 「你在重要任务之前喝醉?葛瑞森会怎么说?」 明天可是有一场硬战要打,多日的布置可不能够毁在宿醉未醒上。 「他会说干得好。」虽然这么说,但白戴维还是没那个胆子喝醉误事。 国际刑警和反恐小组菁英尽出,明天要轰轰烈烈的干一场,要是他喝得醉醺醺的带队,头可能会被顶头上司扭下来。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康凯丝有点紧张的站在门外,正举起手要按电铃时门突然打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惊讶的看着她。 而她也愕然的回望着。 怎么回事?文司寒的公寓突然住了个外国人引麻烦大了,她的英文很烂耶,怎么办? 「喔,漂亮的小姑娘。」看着手足无措的她,白戴维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原来就是妳,进去吧,他在等妳。」 看来这女孩就是让凯尔神魂颠倒的俏佳人了。 「等我?」没想到这个外国人会说中文,还一点腔调都没有呢。 他说文司寒在等她是什么意思? 白戴维笑着走出来,反手将她推进去顺便把门关上,「以后有机会再多认识认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听听他要对妳说什么吧。」 康凯丝莫名其妙的走进去,看见文司寒背着她坐在客厅沙发上。 「看什么东西吗?」他还以为是白戴维回来,于是自然的回头发问。 「凯丝?」 陡然看到他,她心中涌起一股疼惜的愤怒,她快速上前举手甩了他一个清脆的巴掌。 「你为什么做那种事?」 他站起来,手中的酒杯跌到地上摔个粉碎。 他不明白挨这个耳光的原因,只是心疼她那不断落下的眼泪。 「你这个大笨蛋!在我心中,你的安危比那个人渣有没有受到制裁还重要!你以为台湾是没有法治的地方吗?你恐吓人家、殴打人家没犯法呀!你要是因为那个王八蛋被关,叫我怎么办!」 文司寒凝望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康凯丝,再也藏不住心中那份热爱,陡然将她拥入怀中。 「凯丝!妳在担心我吗?」天,这是真的吗? 她的眼泪、她的委屈、她的愤怒和不舍,通通都是为了他,不是假装、不是虚伪,她用最充沛的感情告诉他,她有多么的在乎他。 「我当然担心你!我为什么不担心你!呜呜……」她一哭就无法收拾,哽咽的说:「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里胡思乱想!」 「对不起!」他紧紧抱着她,「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妳,我没有保护好妳,我让妳遇到那种事,我想我是在气我自己。」 「你干么因为我的大意责怪自己?是我自己不够小心,怎么会是你的错?」康凯丝抬起头来,「你来找我,我真的好开心。你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我好想好想告诉你,我爱你,你会相信我吗?」 文司寒呆愣着,「妳说什么?」 她说她爱他,是真的吗? 这跟以前缠着他吵着要交往、要结婚的神情完全不同。 他突然发现她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了。 「我说我爱你,大傻瓜。你知道当你把我扔给丁医生时,我有多伤心吗?你知不知道当你答应假扮浣淇的未婚夫时,我的心都碎了!当你吻我的时候,我才重新活了过来,当我不断的呼喊你的名字,而你真的出现时,我才知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她迭声说着,他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用忧伤的眼神看着她。 那一瞬间,康凯丝感到无比的寒冷,难道她又要再度面对被拒绝的痛苦吗? 「你不相信我对不对?」她心痛的说着,「因为你看不到我对你的爱,所以你不相信我,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妳怎么会这么想?」他捧住她布满泪痕的脸,柔声道:「我只是害怕。」 「你怕什么。」 「怕这一切不是真的。」文司寒亲吻着她的额头,这个他深深爱着的女孩终于来到他的怀里,为什么他要感到害怕? 他怎么能够胆怯呢? 「我怕我会伤害妳。」他用最深的感情说着,「我没有勇气看着妳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我真的害怕。」 「那就唱歌呀。」她认真的说:「你教我的,当你感到害怕时,你就唱歌,然后你就会有勇气了。」 「喔!凯丝。」文司寒再也忍耐不住,终于让他深埋的深情流露出来,「为什么妳这么的令人难以抗拒?」 康凯丝睁大眼睛,惊喜的口吻中还带着点不信,「你、你的意思是说……」 他的意思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要对妳说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轻轻拂开贴在她颊边的发,「尤其是当我如此深爱着妳的时候。」 她捣住嘴,却忍不住哭出声,「骗、骗人!」 他深爱着她,是真的吗? 他对她的爱其实有迹可循,是她一直没看见而已,不是吗? 「如果我不告诉你我的感觉,难道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你偷偷的爱着我?」这真是太下公平了,她很诚实的面对自己,而他却是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我想我是希望妳发现,又怕被妳看穿,凯丝,妳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矛盾。」 「嘘。」她将手指放在他唇上,「别说,让我感觉你的感觉。」 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在他唇上一吻。 起先是轻柔的、试探性的轻吻,紧接着变成热情、浓烈的难分难舍,已经燃起的爱苗火速的燃烧着他们。 康凯丝紧紧的攀着他,像是要在他怀里燃烧殆尽似的。 她要永远这样被他爱着。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这个清晨和过去每一个清晨几乎可以说是一样,但却又有点不一样。 微风轻轻吹动着水蓝色的窗帘,暖暖的太阳温柔的晒在康凯丝身上,她带着微笑睁开眼睛,从来没有在一起床时就有这么幸福的感觉。 想到昨晚的热情,她忍不住羞红了脸,抓起棉被盖住自己的脸,眼光小心而仔细的在房里寻找着文司寒的踪迹。 没有见到他让她松了一口气,虽然深爱着他,但经过如此亲密的一晚,她还是感到害羞、尴尬。 她用棉被包住自己走下床,发现床头柜上贴着一张纸条。 早安,睡美人,妳睡得很甜不忍心吵妳,早餐在桌上,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要乖。 康凯丝扯下纸条,嘟起小嘴,「什么要乖,我又不是小孩子,字写得这么丑真难看耶。」活像刚开始学写字的小学生似的。 突然发现他的一个缺点,让她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来。 深深爱着一个人,感觉真好,昨晚当他温柔的抱着她时,她甚王感动得哭了。 她拿件文司寒的t恤穿上,简单的梳洗过后就到餐厅去。 看见桌上放着一个巧克力蛋糕,康凯丝非常惊讶的瞪大眼睛,那真是她看过最丑的一个蛋糕。 凹凸不平就算了,颜色还挺可怕的,但满心的喜悦让她自动忽略这些下完美,「哇!一定很好吃。」 她用汤匙挖一口,味道还挺不错的,不会太甜,「思,不错。」 想到文司寒不知道几点爬起来做蛋糕,她忍不住甜甜的笑开怀。 拿着蛋糕,倒了一大杯牛奶,她直接走到客厅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本来想挑一部电影来看,但怎么每台都有跑马灯不断的显示着—— 跨国合作大追缉!枪击现场特别报导! 她耸耸肩,转到新闻台,「看看也好。」 记者正在做szq联机直播,背景是知名的五星级饭店,画面中有许多警察、消防车、救护车不断的跑来跑去,似乎很忙碌。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记者身后的饭店发生史上规模最大的逮捕行动,根据了解,国际刑警与反恐小组和台湾警方三方密切合作,终于利用珠宝展将涉及多起恐怖行动的军事强人雷森将军逮捕…… 「真无聊。」康凯丝将频道转走,她对这种血腥的逮捕行动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找了一部爱情喜剧,边吃蛋糕边笑,似乎完全抛去前几天的阴霾。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她放下蛋糕,「来了!」 康凯丝蹦蹦跳跳,满脸笑容的跑去开门,还以为是文司寒回来了。 门一打开,白浣淇愕然的看着她,而她也傻眼了。 「浣淇!妳怎么会来这里?」 看见她穿着宽大的男性t恤,白浣淇上前一步猛然甩她一个耳光,「妳这个大骗子!」 康凯丝被她打得撞到墙上,碰掉对讲机的话筒,捣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为什么?!」 「妳怎么可以这样!妳不是真心的,妳不能这样对他,也不能这样对我!」 康凯丝喊道:「浣淇!妳到底怎么了?」 「我本来……是要来向他说声抱歉的,但没想到妳已经爬上他的床了,妳对他说了什么谎?妳让他相信妳了,是不是?」 她鼓起勇气来找文司寒,想就那天差劲的表现向他道歉,却没想到会看见衣衫不整、脖子带有吻痕的康凯丝! 嫉护和不平、愤怒,彻底的摧毁了她的理智。 「妳明明讨厌文司寒,居然可以为了钱做到这种地步?凯丝,我看不起妳,我真看不起妳!」 「妳误会我了!浣淇请妳听我说!」为什么她要这么的生气?难道浣淇不愿意看见她真心爱上文司寒吗? 为什么要冤枉她的爱是假的?就为了她以前说的那些幼稚的话吗? 「妳应该解释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文司寒!妳为了继承遗产去欺骗他的感情,他知道了会有多伤心?康凯丝,妳好卑鄙!」 「我没有骗他!妳为什么要冤枉我?浣淇妳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大声的责骂我?」 「妳还要睁着一双大眼睛说自己无辜?凯丝,妳明明就不爱他,妳讨厌他,为什么不把机会给真正爱他的人?没错,我是没有妳年轻,没有妳漂亮性感,可是我的感情是真的!当妳拚命的嫌弃文司寒、诅咒他、毁诋他时,我跟妳说过什么? 「我说妳不要没关系,可以让给我,但是妳不肯,为了要继承妳舅舅的遗产,妳跟我说不行!我本想放弃,但是我不甘心,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真正对他好、在乎他的人是我,不是只看到钱的妳!」 「不是这样的!」康凯丝哭着说:「妳存心冤枉我!妳明明知道我若是不嫁给他,我跟姊姊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怎么能把他让给妳?是妳自己不好,妳干么要爱上他,世界上有那么多男人,妳谁都可以选,为什么偏偏要是他?」 「因为妳是个大骗子,我不忍心看见他活在妳的谎言里!」白浣淇大声的喊着,「妳说了什么让他抱妳?妳说妳爱他吗?恭喜妳,妳成功了,我相信他很快会带着大钻戒来跟妳求婚,妳好棒,妳终于达成任务了。」 「妳干么要这样说话酸人?我并没有对不起妳,妳差点害我被人家欺负,我有苛责过妳一句话吗?」 白浣淇又气又伤心,口不择言的说:「妳要苛责我什么?想进演艺圈的人是妳,想当红歌星的是妳,不是吗?妳都可以为了钱爬上文司寒的床,为了要成名难道会拒绝让庹导演上吗!」 康凯丝愤怒已极,扬手就打,但是白浣淇比她更快,她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推到墙上。 「妳太过份了!妳是我的朋友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过份的人是妳,我希望文司寒有一天能看清楚妳的真面目,妳不用担心我会去跟他揭穿妳的秘密,我不会说的,这是我为妳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不怕他知道!我真心爱他!就算妳不说,我自己也会告诉他!」她哭得眼睛都睁不开,差点无法喘气。 「我不会相信妳的,妳省省吧。」 白浣淇愤怒的离开,康凯丝伤心的搭另一台电梯追出去,来到大门口时,她已经开车走了。 她失去了一个朋友,是她的错吗?她只是真的爱上文司寒而已,为什么不可以呢? 她的感隋是真的,没有说谎。 康凯丝哭得无法自己痛苦难过的走回大厅,突然看见对讲机下有一束花掉在那里。 那是一束海芋,不知道是什么人将它扔在那里。 康凯丝将花捡起来,哭着说:「妳也被人家丢掉啦?」 她拿着花走回文司寒的公寓,不断的流着眼泪,很伤心白浣淇对她的误会和责备。她完全没想到,她和白浣淇的争吵从掉在地上的话筒,清清楚楚的传到楼下的对讲机。 让听见的人,心都碎了。 第十章 高森轻松的吹着口哨,站在电梯前伸个懒腰。「呼!好累,我这么拚,老板应该给我加薪才对。」 空无一人的公司还真有点阴森森的,他甩甩僵硬的脖子,决定回家先洗个舒服的热水澡,顺便轻松的喝上一杯。 叮,电梯门打开,他愉快的走进去,扯松领带坐到地下停车场,找到车后将公文包扔进去,一屁股坐上驾驶座,轻松愉快到此为止。 「嘿、嘿!别动、别动。」 后座突然冒出一个带笑的声音,跟着一个东西抵着他的后脑勺。 「小心枪走火呀。」 高森冒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要什么都拿去,我绝对不会报警,别伤害我!」 他偷偷往后照镜一瞄,看见后座似乎有两个人影,但因为背光,无法看清他们的面貌。 「别乱看。」白戴维用力敲了他一记,「我们对你的钱没兴趣,只不过要你几句话。」 文司寒冷冷的开口,「你是康永达的遗嘱执行律师?」 「没错,我是。」真倒霉,这两个煞星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来问他这些事? 「他遗嘱的内容是什么?」文司寒不愿相信他所听到的一切。 凯丝不能这样对他,她不能只是为了庞大的遗产而开口说爱他。 「我必须为客户保密。」 「省省吧你,我要是你就会仔细斟酌一下,到底是我的性命重要,还是客户的隐私重要。」 高森没有想太久,「好吧,我说,但是你们为什么要问?这又不关你们的事!」 「有枪的人才能发问,你有吗?」 「好好好,我回答!」高森连忙说:「康先生他并没有立遗嘱。」 文司寒冷酷的说:「说谎。」 「没办法了,这律师嘴巴这么紧,我看是问不出来的,不如把他杀了,我们直接去翻文件好了。」 「不要不要,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不说,我说的是真的啊!」事到如今,还是性命重要,康老板的重谢只能先放到一旁了。 「我说,我都说。其实康永达的专机并没有失踪,他们安全的降落在太平洋的一个小国,那个国家的国王跟他是好朋友,为了帮他就假造飞机失事的事件,对外宣称他死了。」 文司寒一愣,随即喝道:「胡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怪他出资聘请的搜救队在那个小国处处遇到刁难和阻止,原来是有内情的。 出事后三个月他才停止搜救行动,并且相信母亲和继父已经罹难,没想到是个骗局? 「为了让他的外甥女自立呀!出事之后,他的遗产全部由继子文司寒继承,除非他的外甥女能在期限内嫁给他所指定的人,才能拿回继承权,否则将变得一文不值。」高森非常满意的说:「为了要抢回继承权,三位小姐都非常的努力,也做得很好。」 老二已经在准备婚礼,老大跟方尹也是前景看俏,而老三呢……根据线报,她昨晚在文司寒的公寓过夜呢。 「这太荒谬了吧?」白戴维忍不住说道:「如果她们办不到呢?」哇,那文司寒不就发了! 「那不可能的!我们都会适时给予帮助,确保她们能达到目标。」 文司寒咬牙切齿的说:「让自己的外甥女为了钱这么做,那爱算什么?」 「婚后再培养嘛!康先生挑选的,怎么可能不是优秀的人才?」高森勉强笑着,「有那么多钱可以继承,不爱有什么关系呀。」 白戴维大叫不可思议,真心为他的朋友感到愤怒,「这算什么!太过份了,完全没有替对方着想!」 「怎么没有呀?三个小姐又漂亮又乖巧,能娶到她们是他们的福气耶,而且康先生不是小气的人,他一定会好好的资助他们,让他们起码少奋斗三十年,简直就是太幸运了。被钦点当驸马是他们祖上积德,前世有烧香念佛的福报耶。」 文司寒愤怒已极,原来康凯丝处心积虑的接近他,为的都是继承遗产。 她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呢?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的话,怎么忍心让他的心碎成千片、万片? 他被彻底的打击到了,失望、难过、痛苦、绝望,交织成一张带着尖勾利刺的网,将他死死的缠住,伤得血肉模糊。 「够了,没问你的话就不用说了!」 白戴维看好友面如死灰,知道他失去信念,所有的感觉全都毁了。 「凯尔,你没事吧。」 唉,好不容易逮捕雷森将军、格鲁宾和一堆爪牙,正是要开心庆功的时候,没想到却让他遭遇最沉重的打击。 如果不是他也在场,亲耳听见那两个女孩的对话,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白戴维知道为了爱她,文司寒鼓起多大的勇气、抛开许多的顾虑,义无反顾的去爱她。 没想到却是骗局一场。 「我没事。走吧,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文司寒打开车门离开时,连背影看来都很凄惨。 这个答案也许他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愿去证实而已。 难怪他对遗产的事一无所知,她大概怕他知道之后选择钱,而强硬的不让她达成任务吧,还有她说什么他赶她们定的事,应该也是高森律师为了激励她们的「士气」做的吧。 「喔,好。」白戴维拍拍高森的肩膀,「谢谢你的合作,这送你。」 他不敢伸手来接,「不、不用客气了!我很胆小的,不敢接。」 送他什么东西呀?该不会是手榴弹吧? 「收下吧你,算帮我胆小的朋友压压惊,呵呵。」白戴维哈哈大笑,用雪茄敲敲他的头,扔到他腿上,然后下车跟上文司寒。 高森不解的捡起雪茄,恍然大悟,原来他刚刚被一根雪茄吓得差点尿裤子啦! 只不过那两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特地来问这件事情? 「呼,吓死我了,这件事可不能说出去,不然我的奖金就飞了。」 不能保守客户秘密的律师跟废五金没两样,他可不能让人家知道这件事。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康凯丝哭到在沙发上睡着,醒过来的时候夕阳已经射进落地窗里。 没关的电视正在播报警政署长的记者会,正说着什么靠着国际刑警和反恐小组乔装成保全和参展贵宾,趁着珠宝展开幕时一举擒获以雷森将军为首的恐怖组织。 他大大的称赞一个叫做凯尔文的前情报人员,因为有他才能成功诱捕到头号要犯。 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疑惑的看着时钟,「这么晚了,为什么他还没回来?」 康凯丝觉得奇怪,再次拨打他的电话,依然是没有开机的状态。 她开始感到担心了,「我是不是该去找他?可要到哪里去找?」 他一大早就出门,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如果有事耽搁了,也该打个电话土口诉她。 「会不会出意外了?」她猛然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 她担心得不得了,不断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一阵开门的声音让她露出笑容。 「回来啦!」 她冲到门口,开门进来的却是程娇娇。 「咦?妳怎么会来?今天又不是假日。」怎么回事呀?今天连续来了两个人,还都是情敌。 「哼!走开啦,我要工作!」程娇娇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了。 看她今天打扮得倒是比较规矩,牛仔裤加圆领t恤,不知道是终于放弃勾引文司寒,还是找不到比上一套更加暴露的衣服。. 「今天又不是礼拜天,妳不是一个礼拜来一次吗?」 「是文先生特地拜托我的啦。」程娇娇瞪她一眼,走到储藏室搬出许多摊平的纸箱,找到胶带开始黏纸箱。 康凯丝越看越觉得奇怪,蹲在旁边看,「妳到底在干么呀?」 「我在黏纸箱妳没看见喔?」 「我知道呀,但是黏纸箱干么?」 「帮文先生收拾东西呀。」她忍不住难过,哭着说:「他要回去了啦,我以后看不到他了啦。」 文司寒请她帮忙将东西打包,晚一点会有人开车来载。 她觉得很难过,文司寒是她最喜欢的雇主,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就要离开了,她都还没告诉他,她很喜欢他呢。 康凯丝眨眨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掌打在她的肩头,「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妳真宝耶,干么说这种谎话呀!」 他要离开,她这个亲密爱人会不知道?他如果真的要收拾东西,又何必拜托程娇娇,她就在他的公寓,只要打个电话给她就行啦。 「我才没有说谎勒,是真的啦!」程娇娇哀怨的看着她,「文先生是真的要走了,妳是他的表妹妳不知道喔。」 「怎么可能呀。」她勉强自己笑,强逼自己相信这是个恶劣的玩笑。 他不会在这时候离开她的,他不是那种男人,他说过爱她的! 「信不信随便妳,快走开,我很忙的!等一下就会有人来载东西了。」 「会有人来载?」 「定是把东西载到文司寒在的地方,她要去找他,当面问问他这样避不见面是什么意思? 在经过昨夜之后,他今天的行为让她又痛心又失望。 为什么他急着要离开她? 康凯丝强忍难过,努力说服自己一定是误会他了,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眼光落在那束捡回来的海芋上,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和恐惧感。 海芋,为什么是海芋呢?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你不觉得你该跟她好好谈谈吗?」 白戴维不想看见好友带着无限伤心离开这里,至少该向深爱的她告别才对。 如果真的没有受伤,只想结束的话,不会像这样落荒而逃。 「没什么好谈的吧?」文司寒拍拍他的肩,「结束了,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我走了。」 白戴维看着他踏人海关,完全留下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将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和感情,以及他的真心全都留下。 他只带走伤痕累累的躯体,胸腔里没有心脏跳动,那还能算是活着吗? 白戴维并不认识康凯丝,他只知道她彻底的伤害了好友的心,她是个残忍的刽子手。 要不是为了完成文司寒交代的事,他真的不愿意再见到那个狠心残忍的女孩。 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也只能招辆出租车去把事情做个了结。 当他来到文司寒的公寓时,看见康凯丝正在跟货车司机争执。 「小姐,妳讲点道理,我们真的不能载妳去,我刚刚不是说了,东西我们是送到仓储,明天装柜后要海运离开的。」 「我明白,我只是想去跟货主说几句话,他会在那边等他的东西不是吗?」 「那边除了工作人员之外没有别人,手续都已经办好、钱也付清了,说不定货主早就出国了。」 「那么你告诉我东西要运到哪一国去!」她着急的说着,真的哭了出来。 她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他丢下她,一声不吭的走了,为什么?? 「小姐,妳别为难我们嘛!」 康凯丝不肯放弃,这也许是找到文司寒的最后机会,她不能退步。 「你不告诉我,我就挡住车道不让你们过去!」 「康小姐。」白戴维从暗处现身,「凯尔,喔不,文司寒托我带几句话来给妳。」 「什么?」她看着他,记起他就是昨晚替她开门的外国人,「你是文司寒的朋友?他在哪里!快告诉我!为什么他不回来了,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事,他只是回到他的工作岗位去而已。」他摇摇头,沉重的说:「康小姐,也许我不应该这么说,不过妳真的太狠心了,妳不知道妳这么做有多伤人吗?」 「我……」她不明白,「你说什么?我、我伤害他?」 「所有的事都在妳的一念之间。」白戴维将一个牛皮纸袋给她,「这是文司寒给妳的,他要我告诉妳,这是他所能为妳做的最后一件事。」 康凯丝接过来,里面是一份文件,载明他放弃继承权的法律文件。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怎么……」 为什么给她这份文件?她感到全身发冷,终于明白对于那束海芋的恐惧是真的。 他听到了,他认为她的爱是假的,他以为她骗了他,不!不会是那样的,他不能这样误会她呀! 「妳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总之他什么都知道了,这份文件妳留着,妳不需要再为了遗产而说谎。」 他原本想说出康永达没死的事,但转念一想,他又何必做这个好人?她伤文司寒这么重,他干么带好消息给她? 「我没有说谎!为什么大家都说我说谎?我就不能真心的去爱上一个人吗?」 想到文司寒对她的误会,她心碎难当,终于崩溃大哭。 她并不是为自己的委屈感到痛苦,而是想到他会有多么难受、多么绝望,她就心痛欲裂。 「我就不能有感情吗?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们都要冤枉我是为了钱!」她激动的将那份文件撕碎,「为什么没有人要相信我?我做了什么坏事,让大家都不相信我有真感情?我也是会爱人的啊!」 她用力将撕得粉碎的文件往天上抛,落下来的纸絮彷佛下雪似的,带着浓浓的悲伤。 「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爱,才会没有瑕疵?人家才会接受?」眼泪疯狂的在她绝望而惨白的脸上流窜,「对,我的爱有缺点,因为我一开始的确动机不纯。就因为有这种缺点,所以我的爱就不算爱,我的感情就不是真的,我的真心就是虚假吗?」 康凯丝痛苦的坐倒在地,揪着自己的心口,「为什么没人相信我?全世界都不相信我,连他也不相信我了。」. 她的心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呢?她的心明明是因为好爱他、好爱他而感到隐隐作痛,这样甜蜜的疼痛让她好幸福、好满足,为什么现在却会变得如此痛不欲生,痛得她完全无法忍耐呢? 白戴维感动的看着她,「我相信妳。」 那是深爱一个人的眼神,他曾经看过,那样热爱执着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妳不能怪文司寒,他没有勇气来面对妳,他爱妳太深太重,不能接受这全是谎言的可能。」 「我、我没说谎,这也不是骗局。」她含泪看着他,「我很确定我自己的感情,我爱他,这不是假的,感情是骗不了人的。」 凯尔为什么不来呢? 只要看看她的眼泪、她的痛苦和绝望,就会知道失去他是她最恐惧的恶梦,他就不会那么残忍的弃她而去。 「我知道。」白戴维柔声安慰她,「我都知道。」 为了凯尔,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在两层楼的白色建筑里,一名被地雷炸断腿的村民正不断的哀嚎着,医护人员将他送入开刀房做紧急的抢救。 文司寒身上沾着鲜血站在外面,既自责又担心的守着。 「凯尔,这不是你的错。」 「那块地我们昨天才扫过,怎么会漏了一个?」以至于村民误触而受伤,这怎么能说不是他的错? 「你别这么想,大家都知道要发现一个地雷比移除一个地雷还难,这也是我们进度这么缓慢的原因,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不用劝他。」白戴维笑嘻嘻的声音响起,「他就喜欢玩这种『都是我的错的游戏。」 「戴维?」他惊喜的握住他肩头,露出大大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看到好友,他不自觉的想到重创他的凯丝,当她得到她所要的一切之后,是否露出与往常一样的美丽笑容? 「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文司寒脸色一变,眼光不自觉的往后看。 「是东西,不是人。」他拿出一个白色信封,「我帮你送信,老兄,我想我们那天都太冲动,犯了一点错,但也许还能够挽救。」 白戴维将之后发生的事告诉他,最后长叹一口气,「这是她给你的,我很希望你能够读一读,也许你会好过点。」 文司寒接过信:心中五味杂陈。 凯丝要跟他说些什么呢?说她有多抱歉、多愧疚?说她也不想这样伤害他,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他走到安静的角落里,将那封信放在鼻端一嗅,依稀有她那熟悉的香味。 再忙碌的行程、再艰困的工作,都无法使她的影子在他脑海里变淡,他原以为疯狂的消耗体力让自己累得无法动弹可以减少对她的思念,但他错了。 不管如何辛苦、努力,他就是无法不想起她。 他咬咬牙,就算这封信会将他推落绝望的地狱,他也要读她传来的讯息。 司寒: 那天我们在海边,你说不相信世界上有魔法,太阳不会听我的话慢慢走,你说你从来不相信任何你看不见的东西。 我的心里很难过,那表示你不会相信我的爱,因为你见不到它。 你告诉我,爱是有形状的、有味道的、有声音的吗?要怎么样才能让人家知道它真的存在,不是骗人的呢? 我清楚我爱你,因为我的心一直为你痛着,从来没有停过,但是你却不知道,就算我说了一百遍,你也不会相信我。 所以我要走了。 我要去一个充满魔法的地方,那里的太阳会听我的话慢慢走,我要证明给你看这个世界有魔法,然后你才会相信那是真的,我对你的爱也是真的。 凯丝 「凯丝!」他痛苦的将信贴在胸口,眼眶已经开始湿热。 为什么他要在离开这么久、这么远之后,才发现自己是个大傻瓜。 她的爱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他对她的不信任把她远远推开,狠狠的伤了她的心。 喔,老天!我到底做了什么? 「那份文件已经不存在了。」白戴维走过来,低声叹息,「她把它给撕了,她要的是你,一直是你,从来就不是遗产。」 「她在哪里?」他苦涩的问,「凯丝去了哪里?」 「你不能去找她。」白戴维摇头说道:「是你离开她的,所以你没资格去找她,你只能在这里等,等她也许有一天会记起你,然后来找你。」 文司寒难以置信。「你要我在读了这封信之后什么都不做,留在这里等她有一天想起我?」 「我不知道信里写什么,我只是按照她的要求,在三个月后把信送来给你。」白戴维认真的说:「我只是告诉你,这是凯丝所要的。」 其实他大可不必亲自来的,只是他无法停止对他们的担心。 彼此深爱对方的情人不应该因为误会而分开。 那天他和康凯丝彻夜长谈,他将自己所知道的文司寒全都告诉她,也包括朱迪被杀所带给他的阴霾。 于是康凯丝决定要做一些事,但她需要他和其它人的帮忙。 「她要我在这里等她?」他怎么能在那样误会她之后还留在这里,而不去向她解释? 「这是凯丝所希望的,你也不愿意让她失望吧。」 文司寒无奈的苦笑,自己的离开真的深深伤了她的心,所以她要他抱着希望苦等:水远都活在不知道她会不会想起自己的煎熬里。 此时,一个组员走过来说:「凯尔,无国界医疗团的卡车到了,他们带了补给品过来,我想需要你处理。」 「看来你还真是忙碌呀。」忙碌是好事,比较不会胡思乱想。 他将康凯丝的信折好,仔细放在胸前的口袋。「好,我马上过去。」 四辆大卡车就停在临时医疗站前面,他走过去跟医疗团的主任握手、寒宣。 突然之间,他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跟其它人排着队接力将车上的物资运下来。 他眨眨眼睛,又揉揉眼睛。 是错觉还是幻觉?他眼花了吗?为什么会看到凯丝? 康凯丝抬头看见他,对他露出阳光般的灿烂笑容,「嗨!你要来帮忙吗?」 文司寒扔下喋喋不休的主任,像机器人般僵硬的定过去,喃喃的说:「为什么?」 这不是真的,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贫病交加又充满地雷的穷困地方。 「凯丝?」他无法克制微微发颤的手,当他终于真实的碰触到她时,忍不住吐出了一口大气,「天,是妳,真的是妳!」 「当然是我?你以为是谁呢?手伸出来。」她俏皮的一笑,催促他,「快呀。」 他愣愣的看着她,把手伸出去,她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放在他手上,「这个给你。」 文司寒一看,里面装着的似乎是泥土,「这是?」 「是土呀,是冰岛的上,我不是告诉你会拿证据来吗?」她虽然笑着,但眼里却充满泪水,「那里的太阳公公出来一趟要半年,够下够慢?我没办法把你拉到那边去看看,只好带这些泥上回来给你。这世界上有很多就算看不见,但也真实存在的东西。」眼泪从她眼里滑落,「包括我的爱。」 「喔!凯丝。」他再也忍耐不住,用力拥她入怀,激动的说:「我是个大笨蛋!看看我做了什么?我……我居然这样伤害妳。妳不需要去证明妳有多么的爱找,我帼信妳、我相信妳!」 「不,我想让你知道,我的爱不是说说而已。」她泪汪汪的倚在他怀里,「我爱你,是因为你让我长大,你让我找到我从来不知道的自己。」 她不再是那个因为被批评五音不全,而一心想当歌星证明自己有料的幼稚女孩。 她在花田的那一夜长大,并且知道爱的感觉。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一个人到冰岛去旅行?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去请丁医生帮我忙,让我加入无国界医疗团到这来。如果不是你,我依然找不到我的人生目标,依然没有方向。」她抬眼看他,伸手贴住他的脸,「现在,我知道我要做些什么了。」 「我要在你身边守护你、帮助你。」她带着泪痕笑了,「丁医生帮我补习,让我考上了护理系,我要去念书,等我毕业之后,不管你是要到哪个需要救援的国家,我都跟你去,我会成为你最得力的助手。 「我不是温室里的小花,也不是城市的娇娇女,我要做你身边的守护者,用我所有的勇气保护你。」 文司寒深受感动,低喊着,「我怎么值得妳这么做?妳太珍贵、太耀眼,我几乎要自惭形秽了。」 「不!是你让我发光、发亮,真正珍贵的人是你!」 「凯丝!我的爱!」 他们紧紧的相拥着,在众人的大声叫好和鼓掌下,这一对久别的恋人亲吻着彼此,很久、很久。 康凯丝开始想着她的婚礼,也许不会有珠宝首饰、没有蕾丝礼服,也没有豪华宴会,但只要有他们对彼此永不熄灭的爱火,那就够了。 白戴维看着这感人的真情告白,也跟着红了眼眶。 能爱真好,不管时间长短,只有真正爱过了,才知道人生没有缺憾,活过爱着的每一天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他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露出幸福的微笑,他庆幸自己曾真真正正的和那个已经长眠在地下的女孩生活过,拥有回忆过,这样就够了。 【全书完】 *想知道米虫大姊康薇琪如何拐得老板方尹的心,请看浪漫情怀踪小姐搞什么鬼之一《懒鬼千金逗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