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高深莫测》 楔子 空气中散发一股霉味,老旧的办公室里满满堆着会计报表,和一张张像是水灾过后报废的泡水桌。几位毫无生气的上班族埋头苦干,一看就知道这里比公家机关还沉闷。 一片死寂,没有人敢抬头,因为老板正站在前面,紧盯着刚被解雇的员工收拾东西,怕她手脚不干净。 宁静用力关上抽屉,再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 其实,也没啥好整理的。太阳能摇头娃娃、仙人掌、粉红色羽毛笔,一些可爱的小摆饰……这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保留一点想像空间,不然哪里撑得了一天。 快,趁机给他点颜色瞧瞧,心中的邪恶天使,从角落里出现。 不行啦,好来好散,退一步海阔天空。心中的善良天使,立刻出面制止。 也对,反正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 宁静拎起包包,摆出刑满出狱解脱般的表情穿过老板身旁,忍不住亏说:“别用那双贼眼盯人,我连你一根‘头发’也不会拿走。” 看他由紫转青的脸,宁静假好心补充着:“啊!对不起,说错了。即使想拿,也拿不走。” 邪恶天使举出胜利的手势,向善良天使炫耀。 通常碰到男女之事,都是善良天使占上风,只有这些小不拉几、无伤大雅的事,它才有机会扳回一成。 天性胆小的同事只敢抿嘴偷笑,尽管没有抬起头,也知道老板此时青筋暴突。 比地中海还要惨的是天生无毛症,老板从小就被一路耻笑,最痛恨讲到头发。如果有人胆敢在洗手台留下“证据”,老板绝对会以fbi刑事鉴定的高标准,彻底缉拿真凶。 所以大家下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趴在地上清理现场。 真悲哀! 为自己,也为同事、连五斗米都不到的薪水。 看看这栋已属危楼的大厦,外墙脱落,电梯总是发出匡啷匡啷叫声,每次安全走出电梯,还得说声阿弥陀佛,感谢佛祖保佑。 而宁静是这里的异类,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不像其他人,衬衫永远皱不拉几,泛黄的袖口到处沾着原子笔油墨,最后连saygoodbye的勇气都没有。虽然她和大家的关系也不算好,总还是有点小小失落。 算了,没什么好在乎!三个月就像一场梦。只是这场梦醒来,身上还沾着浓浓的霉味。 咚一声,电梯弹了两下,才不情愿的开门。 “还好没有从半空中掉下来,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踩着细跟凉鞋,宁静决定好好慰劳自己脱离苦海。 第一章 时下最high的老鼠爱大米音乐铃响起,宁静接起手机,彼端劈头就是一阵询问:“下午怎么没去上班?” 她正幻想自己是豪门少奶奶,优雅的坐在庭园喝下午茶,没想到就接到李大海的查勤。 “没什么,我不做了。” “什么?你才做三个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拜托来的,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他紧张的问。 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不过是看中那里单纯,里面的男同事一个比一个安全,条件一个比一个差,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拐走。 “表哥,不是我要抱怨,那里的环境有够糟,三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宁静,现在景气不好,一堆人失业在家,不要说不做就不做,我看,我再跟张老板说说,你先休息几天,再回去工作好了。” “不要,我才不要再回去。还有,这次我要自己找工作,不必麻烦你了。”想到今天上午被老板批了一顿,说什么数字错误、效率太差、电话太多、衣着不够端庄等等。 哼!还不是因为她染了头发,又剪了个时髦造型,才会给他藉机发飙的机会。 “怎么这样说呢?阿姨拜托我好好照顾你,我当然要负责任。你初上台北,不知道人心险恶,我怕你被骗,才为你安排单纯的工作环境。我会帮你留意工作,千万不要自己胡来。”表哥一个劲说个没完。 宁静从小在澎湖长大,连念书都没有离开。 这次到台北工作,老妈不放心,才特别托表哥照顾,所以她每天固定都会接到表哥密集关切。 说实在,她很不喜欢这位表哥,他有着让人心里发毛的眼神,又爱唠叨,好像她是他的财产一样。 “就这样说定了,工作的事你不要担心。还有,没事不要乱跑,免得碰到坏人。”表哥不放心地最后叮咛。 交朋友也要管,出门也要管,她可不希望重蹈覆辙,“表哥,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会……” 话还没说完,一阵怒吼传来:“不可以,我不准你乱搞。”情急之下,表哥脱口而出。 “为什么?你不过是我表哥,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宁静最讨厌被人命令,好好说就算了,他有什么资格越过界?所以,宁静也不客气的回话。 “凭我是你的……”他支吾着,硬生生把“老公”两个字给吞了回去。在他心里,宁静注定是他的人,他已经等了十年。 表哥紧握着手机,一副想把它捏碎的模样。这小妮子,真不知好歹。哼!等我把你娶到手,看我怎么修理你! “不用的的的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以后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不用劳烦你了。”表哥一紧张就口吃,不管他要说什么话,宁静都没有兴趣听。 “好好好,别生气,晚上带你去吃饭,我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表哥说完后就关掉手机,让她没有拒绝的机会。 李大海长相还算文质彬彬,又是电脑工程师,每个月都带着大包小包往她家跑,博得两老欢心。 她也不是不知道他的企图,只是两人想法完全不搭轧,尤其在那样过度多礼的背后,让人很不舒服。 望着温暖的冬阳,宁静巴不得尽快晒去一身霉气,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照原订计画,好好享受一下不上班的午后吧! “这里是独栋别墅区、这里是健身中心、这里是水疗养生馆、这里是spa区……我们完全采用欧洲最先进的设备,将来也只有拥有国际专业证照的健身教练及按摩师,才能服务客户。每一栋都有专业园丁,以配合客户喜欢的庭园风味,还有全天候的监视医疗网络及医师,可以随时掌握客户的健康状况。当然在饮食方面……” 会议室里,设计师正在报告养生开发案的设计蓝图。 着眼于未来人口年龄层老化,银发族愈来愈重视自己退休后生活,因此此次所规画设计的养生中心,全部使用最先进、最高级的建材和内规。在场听完设计师的设计概念的每个人,无不打心底赞叹佩服老板的眼光独到。 可是,穿着昂贵笔挺阿曼尼西装的赫军,脸上却是严重不满。 他从财务顾问起家,在股市风光期赚进大把钞票,继而转战大陆房地产,在上海浦东、金沙嘴等地,盖了不少办公大楼,趁世界各国金融公司、时尚精品、餐饮休闲大举在上海布点,一屋难求之际,身价也随之翻了好几倍。 他眼光卓越,等到带动市场一窝蜂抢进,各国菁英纷纷进军后,又在许多地方盖高档别墅和饭店,把原本不起眼的贫脊郊区,化成遍地黄金的高级住宅区。 现在他准备买下台北郊区的一整座山,开发大型养生中心。可,原本秘密进行的计画,却被媒体挖出,提前曝光,使得地主纷纷抬高姿态,把价钱拉得天高。 开发部薛处长将各地主提出的价码列表报告,才短短一个礼拜,价钱已经上涨一倍以上,看来已有掮客私下串连,搞集体行动。 如果光是地价就一日数涨,不管多好的企画案,最后只是肥了掮客,对整个集团来说,利益实在有限。所以赫军一张铁青的脸,让整个会议充满凝重气氛。 “david,查查媒体,看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赫军对着特助下达指令。 “是。我打听到一些讯息,有可能是同业从中搞鬼。” “公司内部没有问题?”最近公司机密老是流出,他怀疑有内贼。 “关于这一点,还没有明确的资料,我会尽快查出来。” david做事谨慎圆滑,他知道老板不讲情面,宁愿错杀,也不愿错放,只要有嫌疑,一律开除。但他不想引起人心惶惶,希望得到更确切的讯息。 谈到这个敏感话题,人人噤若寒蝉,不敢发言,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深怕被老板的眼光扫到,成为头号嫌疑犯。 桌上摆着履历表、胶水、照片,地上铺着满满的报纸,联合报、中国时报、苹果日报。 宁静坐在地上,一手拿着蛋饼,一手翻开报纸求才广告,看看有没有像样的工作。 这次可要选个大公司,至少要气派、又赚钱才行。 听说像科学园区的高科技公司,没事就发奖金、发股票,连扫地的欧巴桑都可以分红,羡煞不少人。 宁为牛后,不为鸡首,只要公司大,赚钱的时候可以鸡犬升天,裁员的时候又轮不到她,至少可以混个几年。嗯!一定要先挑大幅求才广告,至于那种小家子气,像手指一样大的人事广告,就先跳过去吧! “哇!吓死人,两张全版面,这家一定很有钱。” 报纸上赫野集团大举征人,上从高阶管理人员下至总机小妹,洋洋洒洒将近有一百个缺额。 不过,以她的资历,普通高职会计科毕业,当然是从后面开始看起。 行政助理、会计助理,好像都可以试试。 拿起美丽的大头照,明艳动人,应该可以给人事主管一个好印象。 佛祖保佑可不要是女主管,女人看到她,一定会嫉妒死。 就像抽奖提高中奖率一样,宁静很天才的每项工作都投一份履历。万一,是不同的主管面试,她才不会被漏掉。 等到全部弄妥,剩下的就是挑个好日子投件。 没办法,谁要她是超级算命迷,每每翻开报纸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查看当天星运,所有的算命节目,她更是全不放过。 选好黄道吉日,良辰吉时,将所有履历投递出去,接下来就是等消息了。 等了好几天,总算接到通知面试的电话。 差点以为石沉大海! 还好每天到行天宫拜拜,真是有拜有保庇。 为了要给主考官好印象,宁静前三天就开始去角质、敷脸,还用枇杷膏保养喉咙。 面试当天,她翻开衣柜,拿出一件淡紫色小可爱穿上,正好秀出性感又俏丽的肩膀,轻拢及肩长发,薄施粉底口红。 看看镜中脸孔,她一向对自己的外貌颇有信心,知道自己天生丽质,明眸皓齿,皮肤又白又细,一点也不像住在澎湖,整天被烈日海风侵蚀的丑小鸭。 梳妆打扮完成,宁静自信满满地出门了。 赫野集团总部矗立在信义区,一栋带有维多利亚风的二十几层大楼,正前方有座椭圆型喷水池,四周净是精致雕塑,像杂志上的欧洲博物馆,让邻近的办公大楼顿显寒酸单调。 哇!大厅真是气派辉煌,阳光从玻璃顶上洒下,让人精神为之振奋。宁静呆呆的站在大厅,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 奇怪?怎么行人个个面无表情快速移动,都没有人停下脚步享受阳光的洗礼,尤其最近台北阴霾了好一阵子。 不过,看起来大家的身上都充满专业干练的细胞,唯独她显得极度不搭轧,活像是误闯都市丛林的小白兔。 九点五十分!她看了下手表。 面试的时间是十点。她赶紧搭电梯,到十九楼。 好安静!一进到电梯,宁静心头立刻冒出这三个字。 电梯里虽然有七、八个人,却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前面一位男士似乎对香水过敏,捏着鼻子涨红着脸,尽量忍住不打喷嚏。 四周投射过来的眼神,睇视着她清凉火辣的装扮,和身上安娜苏的香水味。 都是因为早上太紧张把香水打翻,才会味道过于浓烈。宁静不好意思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好不容易到了十九楼,门一开,宁静连忙冲出去。最可怜的是电梯里好死不死剩下过敏先生,他已经憋到快要断气了。电梯门还没合拢,就听到好几声连环喷嚏。 等一下清洁工可有得忙了。 一位穿着灰色套装、表情严肃的女子,站在柜台前引导前来面试的人员。 进入会议厅,宁静环顾四周,已经坐满一百多人,大部分是小姐,其中还穿插着几位先生。 每个人皆正襟危坐,拿着专业人士用的记事本和资料,不知在猛k什么;更夸张的是很多人当场打开笔记型电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现在发面试须知,本公司用人一向公开公正,各位的基本资料,都列在最后附件。有没有录取,本公司会主动通知,希望不要私下打电话询问,更不要找人关说,否则一律不予录取。”一位看来刚正不阿的男士站在讲台上报告。 “第五页是问卷,填好之后,请不要任意走动或大声讲话,以免影响其他上班同仁。我们会按照号码请大家进去面试,离开会议室前,请将所有公司发的资料留下。” 哇!好严格,连资料都不能外漏。宁静吐吐舌头翻开皮包,里面只有补妆用品,连枝笔都没有,只好四处借笔。 果然职场如战场,竟然连应征的人都很冷血,大家都不肯借她,她只好硬着头皮向公司的人员借笔。 先翻到最后一页,看看这挂人是什么来头。 不是应征行政助理吗?怎么个个都是大学毕业,还有硕士学位?吃错药了这些人? 看来自己希望渺茫。胡乱写了答案,宁静开始发呆。 看看左邻右舍,的确,长得很像书念很多的样子,土土的。 “下一位。” 终于轮到她了。 方才走进去的人,一个个自信满满;走出来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不知里面是啥阵仗。 宁静一踏进面试场地,心一惊。 怎么?最后审判吗?十个主考官一字排开,好不惊人!不过是助理,有必要摆龙门阵吓人吗? 宁静视线一扫面前阵仗,惨了!冤家路窄、天要绝我,连那位过敏先生也在,泛红的鼻头,看来已经擤过不少卫生纸了。 “高职毕业,学的是会计。” “没什么工作经验,毕业几年都在家里帮忙。” “在台北的第一件工作,只做了三个月。” 她的生平被人当旁白念,平铺直叙,说得一文不值。似乎表明了此人一无是处,毫无优点。 “文书处理熟不熟?word、excel、powerpoint、ess?”甲主管问。 劈里啪啦一串专有洋文,宁静只听懂第一个,不过输人不输阵,不能太漏气,她骄傲的回答:“会,我一分钟可以打四十几个字。” “四十几个字?”对方有点惊讶。 “是啊,如果专心一点,还可以打到五十个字。”这在全校算是最快的了。宁静完全没有注意到主考官一脸凝重。 “你没有先看应征条件吗?我们要求至少要每分钟八十个字以上。”乙主管不通人情的说着。 八十个字,是奥运纪录吗?真离谱。 “还有没有其他问题?”甲主管看看其他口试委员。 不过是打字慢而已,就当她是残障人士一样,只问这么一个问题,接下来完全没有人想发问,也没有按照惯例先来个自我介绍,害她昨晚背了好久的稿子。 气氛冷到不行。 没有人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盯着她。这三分钟,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真想钻到地洞里去。 算了,与其让人糟蹋,还不如自己识相点。正打算闪人,总算有善心人士打破僵局,丢出问题:“说说你对本公司的印象和了解。” “嗯,公司很漂亮,尤其是大厅气派,有维多利亚风……”她咽咽口水,镇定地回想初来的感觉。逮住唯一可以拍马屁的机会,宁静一下子用了不少赞美辞汇。还好她平日最爱看室内设计杂志,这问题算是今天回答的最得心应手的。 奇怪,为什么大家脸上都出现三条线,外加一只乌鸦低空飞过?那位过敏先生好像快要笑出来了,另外几个人不耐烦地看手表,直到主考官跳出来。 “好了,请下一位进来。谢谢你参加今天的应征,如果录取,我们会电话通知。” 真没礼貌,人家的话还没讲完,就草草结束。 “看什么看?” 宁静狠狠白了一眼电梯里的男人,为了这次面试买的化妆品和保养品,一样也收不回来了。 旁边这位先生人模人样,西装笔挺,长得挺正点的,不知当初怎么挤进来的?还以为这家公司丑男当道,没个像样的,没想到竟然有超级大帅哥。 说不定是来洽公的路人! “小姐,火气不小,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赫军正为抓内鬼心烦,看到美女在前,刚好消遣消遣、调剂调剂。他带着调侃口吻,眯着眼睛看着她。 紫色细肩带洋装,把她雪白的肌肤衬得水当当,居高临下看到的沟线,露出丰满的双峰,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浓郁的香水,刺激着他的感官,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美色,果然是最有效的提神药。 宁静的眼皮跳个不停。 亏他长得体面,却是思想邪恶的登徒子。宁静狠狠瞪他一眼,嘴里嘟囔着:“无聊!”懒得搭理,今天已经够倒楣了,眼皮还跳个不停,还是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天地良心,我可是好意关心。”赫军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一脸诚恳。帅哥就是有这点好处,很容易打开女人心房。 “关心?我以为这里是外星人总部,大家都一样冷血!” “看来是有人得罪你吧?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那就不必了,既然好不容易挤进来,可不要为了路见不平,刀还没有拔出来就惨死。”宁静压低声音,东张西望,说不定电梯里面装了窃听器。 换了以前的张老板,有这种财力的话,绝对到处都装针孔。 “那你就小看我了,我可是武林高手,光是眼神就可以杀人于无形。”这的确是事实,每次只要他板着脸眯起眼来,不论是商场对手或底下员工,个个都皮皮挫。 “算了,算了。是不是每个人来应征的时候,都很惨?” “不会,大家对我都很客气。”当然,只有他让人惨的份,谁有豹子胆让他惨?赫军轻松笑笑。 “厚!那一定是性别歧视。” “不会啦,通常性别歧视只针对普通女人,你,谁敢不用你?”随着讲话,两人的距离愈来愈靠近,赫军大胆的全身近距离扫描。 “美有什么用,自古红颜多遭嫉。”运气真差,今天的主考官就是女人。 他笑笑,眼前的小女人倒是很大方接受赞美。 “对了,你们老板很跩吧?是不是很会虐待人,搞得员工个个心理不平衡?” “会吗?这我倒没感觉。你从哪里观察出来的?” “你没发现里面的人都不会笑,个个严肃的要命,活像异形附身。”电影里凡是被外星人当作宿主的,都面无表情,没有喜怒哀乐。 “看你一脸衰样,八成面试不顺!” “倒也不是不顺啦,只是我准备的他们都没问,刚好都问到我不会的。明明只是应征个小助理,为什么挑三拣四、尖酸刻薄?”虽然明明很惨,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漏气,还是要保持最佳战斗力。 “你很想进来?不论什么工作?” “听说这里的福利不错,我看环境也很赞,当然想进来啰。他们没用我,真是损失。” “这样好了,我帮你关说,事成之后,可别忘了报答我。”他一脸正经,又带着几分邪气。 “不行不行,刚才有说到,凡是找人关说,死路一条;说不定原本还有一线希望,被你一弄就完蛋了。看你也不是什么红人,我可不想害你丢饭碗。” 宁静怀疑这个帅哥大概进来没多久,搞不清楚状况,挥挥手,婉拒他的好意,便走出电梯。 他不红?赫军大笑,真有意思。把她弄进来,应该也蛮有趣的。 录取了!? 虽然不是秘书部的助理,而是总务部,但,只要进去,什么都好。 “竟然打败了一票大学生和硕士,我真是天才。”宁静高兴的傻笑,心里开始幻想,自己有个美美的独立办公区。 刚好这一期室内设计有介绍上班族新宠,既然大家这么有眼光录取她,总不能让人失望吧,得好好添添行头。 终于,报到那天到来,宁静非常准时的到赫野集团报到。 一个早上忙着办理报到,还去各楼层认识环境,跑得脚快断了。 以后要协助处理文书和收发公文,可不能迷路,所以得将手上各部门名册和座位表背熟。这是上司交代的第一个命令。 公司共有二十五楼,愈重要的人在愈上面,二十四楼和二十五楼是禁区,是老板的工作及私人休憩场所。 “宁静,请进来。”才刚喘口气,水还没喝,就接到主管电话。 她进到主管办公室里。 “先记下来,有几件事交代。” “我没带笔,等我一下。”还没有习惯公司文化,又忘了带东西。话一说完,也没等主管开口,她就一溜烟跑出去了。 一进来,陈经理脸部肌肉僵硬,“我还没有说话之前,不要突然跑掉。还有,本部门注重效率,但切忌莽莽撞撞。” “是。”她像日本人,必恭必敬的行了个九十度鞠躬礼。因为有三个月试用期,得安分外加狗腿。 “第一,你打字的速度太慢,希望试用期间内练到八十个字。第二,公司禁止穿露脚的拖鞋上班,裙子起码要及膝,不能穿细肩带衣服。你没有正式的套装吗?” 从头到脚都被批评了一番。 “这不是拖鞋,是凉鞋,还很贵耶。”她委屈的为鞋子申冤,全台北市都这样穿,为什么这里严重与流行脱节? “我话还没有说完,不要打岔。我不管这是什么鞋,规定就是规定。”陈经理继续数落她不合规矩的地方,然后才指着桌上厚厚一叠档案,“中午以前把这些文件,都按照上面的标示送出去,白色的档案是下班前要打好的资料。” 噢! 宁静嘴开开,赶紧将东西搬出去,离吃饭只剩一个小时。才第一天就跌停板,连蜜月期都没有。 由于对部门路线不熟,加上满满的档案,为了求快,她只好抱起所有的东西,一边看着地图,一边用下巴夹住,希望能快步在限定时间内完成。 左手边就是产品开发部了,要送这几份资料。宁静眼睛盯着地图,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 档案落地声与她的叫声同时出现,“完了!” 望着满地散成一片的资料,东西南北全部混在一团。还没有看清楚所撞何人,她立刻趴在地上收拾残局,外加气急败坏的脱口骂人:“真是莫名其妙,你不会看路吗?” “是你像火车一样撞过来,可不是我突然转弯。” “我手上满满的东西,怎么看得到路,当然是你要闪开!”熟悉而低沉的嗓音,顺着男子蹲下逼近,宁静抬起头来,“啊!是你?” “奇怪,怎么每次看到你都有事?”赫军不顾旁边特助的惊吓,蹲下来帮忙捡东西。 她又穿细肩带衣服,趴在地上,让人想入非非。 他赶快帮她捡东西,以免春光外泄,便宜了其他男人。 “是啊!又见面了。记得我们的协议吗?” “协议?我可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协议。” “看来你不仅迷糊,还很健忘。” 宁静努力回想,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说过,如果我帮你进公司,你可要好好报答我。”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我怎么能确定我能进来是靠你的关系,我看是这间公司很有水准,知人善任罢了。” 宁静没理会他,望着地上的残局,这笔帐还没有算,就想要报答。光是想到第一天工作就出槌,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 “据我所知,你的分数是所有面试人员里面最低的,如果不是我出面,恐怕你现在还忙着寄履历表吧!好了,等我确定好时间再通知你,可记得多带点钱,这一餐可不便宜。” “大餐?你以为我挖到金矿啊?薪水都还没有领,现在就被你害的满地爬,我还在试用期间,说不定活不到三个月。”宁静一肚子气,一边捡东西,一边抱怨。 “有我在,保你活过三个月。就这么说定了,你就乖乖等候通知。” 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大帅哥将地上的记事本塞到她的嘴巴,宁静两手捧着乱成一团的资料,嘴巴又被塞住,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巴巴望着他离开。 土匪,这家公司的员工都是土匪! 第二章 才上班一个礼拜,但宁静每到下班都像贼一样,鬼鬼祟祟贴着墙壁,深怕被主管撞见。 听说陈经理只要看到人下班,不管几点,立刻会交办工作,弄得手下员工一个比一个晚回家。 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大家还在座位上装模作样,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好像谁也没有回家的打算。 听说每个人都会熬到八点,其实都是偷偷利用公司电脑上网、打电动,这种浪费公家资源的行为,宁静实在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拎起包包还是决定闪人。 虚伪的企业文化! 其实她也不爱回家,尤其表哥每天都要她煮晚餐,如果晚一点回去,肯定又是一顿碎碎念。光是为了这次自己找工作的事,每天都被人泼冷水,好像她在这里上班会出事一样。 宁静站在电梯前,直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灯号瞧。 怎么这么久? 原来今天公司有活动,正好赶上退场时间。每个电梯门一打开,虽然没有客满,因为里面是贵宾,公关人员硬不让她挤进去。 “拜托,挪一下位置,我不占空间。”宁静探头望望电梯。 “对不起,要先让贵宾使用,员工请走楼梯。”公关人员压根没有想到有人五点半就准时下班,冷冰冰的回答着。 “走楼梯?这里是十楼耶!”没有人理会她的抗议,电梯门迳自关上。 好过分,有够狗腿,完全不顾员工权益。走楼梯?小腿不知道会变多粗。 宁静贴着墙壁,心中气愤之余,还要躲避主管的脸色,看到远方隐密处有一座电梯,灵机一闪,立刻潜伏过去。 大概是货梯吧,所以才会和客用电梯分开。 奇怪?四处都找不到按钮,只有个像是电影上按手纹的装置。真是开玩笑,又不是拍007。 管它的,八成是唬外行人。对着机器,宁静把每一只指头都试一遍。 叮咚一声,还真有效,电梯门打开了。 空的,真好运。 哇!超级豪华电梯,不可能是载货用的,一脚踩下去是厚重的长毛地毯,四面墙采用特殊材质的镜面,虽然光可鉴人,却又透着沉稳的气质,顶上镶着有如星辰般的灯光,像是进入外太空一样,这里果然是外星人的秘密基地! 奇怪,一楼的按键为什么不亮? 唉呀!电梯怎么一直往上?完了完了,快要到高级主管的禁区了。宁静死命乱按,却没有一层楼的灯有反应。 二十四楼的灯亮起,宁静咽了咽口水。 不管是谁进来,只好假装是电梯小姐。 门一打开,她已反射动作来个九十度的鞠躬,一边说着:“欢迎光临,请问到几楼?” 赫军被电梯里面的人吓一跳,他的专用电梯,什么时候多了个电梯小姐,而且还是麻烦小姐。 看她鞠躬鞠的多有诚意,只好配合演出了,他带着笑意说:“地下一楼。” “是的。”宁静抬起头,微微笑按灯,还是不亮。 “电梯坏了!?”赫军气定神闲,没有他的指纹,电梯当然不会动。 “就是啊,大概是维修太差了,您要不要换一部电梯?”她不敢向后看,以免穿帮,想之当然耳,后面一定是非常“高级”的主管。她一边说话,一边偷偷按开门。可是,连开门也不听话,这次连佛祖也救不了她了。 “别紧张,说不定等一会就好了。”赫军站在后面,看着宁静。 她今天的穿着比较正式,但是姣好的身材和白细的双腿,仍然引人遐思。在酒会站了两个小时,他正需要好好轻松一下。 “嗯。”她低下头,不安的回答着。废话,当然紧张,万一被陈经理知道,明天就得卷铺盖走路,她可以想像陈经理一脸铁青的表情。 “脖子这么紧,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冷不防,赫军靠近她,伸手抚着她的脖子。 她全身肌肉僵硬,反射地转过身体,却正撞到他的下巴。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也是偷渡客? “我跟你一样,偷搭电梯,没想到电梯故障了。”他低下头回答。 宁静大大吐口气,一扫紧张的气氛,“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抓包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你真大胆,还老神在在。” “放心,这部电梯我偷坐过很多次了,每次都安全过关。” “喂,你的手?”宁静指着环绕在她腰际的手。 从没和男人有过这么亲昵的举动,她试着要挣脱,却又有些贪恋这份甜蜜。然而身体的扭捏,只是增加两人的肢体摩擦而已。 “你是要我进一步,还是要我放掉你?”他转过头贴近她,男女经验他丰富的很,他很清楚怀里的娇躯,正散发着半推半就的讯息。至于她是故意,还是经验不足,他可无暇探究。 重点是,他很快就会带她上床。 “放——掉——”面对他甜腻腻诱惑的语调,满脸通红的宁静喘息地发出微弱抗议,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靠,可惜后面退无可退。 起伏的胸线,随着她的紧张,勾引着男人征服的欲望。不过,她就像颗令人垂涎欲滴的果实,早晚会被他采收。 不急,他要慢慢享受这种感觉。 “好,就听你的。”他俯身向前,在她的唇上慢慢掠过,然后驻足停留。一手向上移动,故意滑过她胸前弧线,按下一楼和地下一楼的灯键。 触感和想像中一样ㄉㄨㄞㄉㄨㄞ的,他对她愈来愈有兴趣了。 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电梯在一楼打开,她已经被轻轻推出电梯,站在一楼大厅。 天啊!她的初吻,没了? 宁静在士林租了间公寓顶楼,提着大包小包,她气喘咻咻地往上爬。 一个月六千元的房租,根本不可能奢求有电梯。抬头望望,再爬两层,这才到家。 还是住在澎湖好!这时,不禁令人怀念起古早厝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爬楼梯。 满脑子还在想刚才发生的事,在超市心不在焉的买东西,没想到付钱时才发现已经透支,只好刷卡。 把满满的食物放好,躺在椅子上捏捏酸痛的小腿,再这样下去,两棵白萝卜就可以收成了。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美人胚子,走到哪里总是吸引男士的眼光。家里餐厅的生意,冲着她而来的观光客不知道有多少,她还被封为澎湖之花。 她一直洁身自爱,不轻易和男人交往。没想到连手都还没有被男人牵过的她,竟然被偷袭! 对于男女之间的爱恋,她心中也充满着幻想,即使不是花前月下,也应该循序渐进吧?这个家伙真过分,怎么可以趁人不备,竟然连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就有这么亲密的关系! 初吻是这样的吗? 令人充满疑惑,还有几许悸动。她不知道男人的唇也可以如此温暖、柔软,贴近他的感觉,好像是那么自然的事。 不经意将手放在被袭击的唇上,是从这里开始的?还是那里? 他吻了多久?一分钟?还是五分钟? 他有像电影一样,把舌头伸进来吗?她有张开嘴巴?还是紧闭着? 他的手在哪里?她有贴近他?还是拒绝他? 糟糕,完全不记得了。 一个一个细节回想起来,脑中乱轰轰,一片空白。只是心里扑通扑通跳着,好像在期待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开始,还是结束? 还有下一次吗? 至少下一次,要清醒一点。 墙上的时间敲了一声,七点了,赶快准备晚餐吧!她真希望今天表哥不要来,这个夜晚,应该是自己独处的时候,她的心似乎还留在电梯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脱离表哥的掌控。 表哥不准她在外面乱吃,说什么外面的东西不营养、不卫生,一会嫌菜洗不干净,一会嫌味精放太多,老是跑到她家等开伙。 虽然他执意出菜钱,可是宁静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弄得好像是一家人,要不是妈妈一直打电话交代,要好好报答表哥的照顾之恩,否则她才不想天天看到那张脸。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喂?找哪位?” “表妹吗?对不起,我今天公司有事,大概不能去了,我明天一定陪你吃饭,不要生气啊!” 菩萨真灵,一定是听到她的祷告。 “不不不,你忙,明天不来也没关系。”宁静坦白的说着。要就乘胜追击,还客气什么。 顾不得电话彼端的反应,宁静赶紧挂断电话,顺便把插头拔掉,免得表哥反悔。 最近工作忙到已经一个礼拜没有碰女人了,还好电梯里的吻提醒他,可得找个人灭灭火。 赫军将车子驶进安和路的名人巷,熟悉的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一样。 他在一栋别墅前停好车,下车,慵懒地朝门口走去。 才踏进门,桌上烛光晚餐香喷喷的摆在法国瓷盘上,萝琳穿着诱人的连身丝裙,拿着酒杯走过来。 醇酒、美人、佳肴,样样俱备。 萝琳是跟他最久的女人,优点是不会吵,永远乖乖的等着他,永远精心打扮为了他。 可别以为她是男人金屋藏娇的弱女子,其实她可是知名的律师,什么都讲究品味,连男人也精挑细选。 赫军是她的精选,她不想放,却又不敢抓,因为太棘手了,和他在一起才充满乐趣、充满挑战。 她相信,只要倦鸟想归巢,她一定是最好的选择。论美貌、论才干、论智慧,她很清楚自己不会碰到敌手。 因为她放了眼线。 “今年刚出来的薄酒。”萝琳递上酒杯。 嗯!赫军小饮一口,放下手中酒杯,已经不安分的搂住萝琳,像是饿虎扑羊一样。 “急什么?你有一整晚的时间,先吃饭吧,菜都要凉了。”萝琳半推半就,她早就知道赫军忙到不近女色许久,丝裙里什么都没有穿,男人怎么忍得住? “你都脱好了,我怎么忍心为了晚餐,把你冷落在旁边?”赫军隔着薄薄丝缕咬着激突,一手已经不规矩的攀向秘密基地。 “你真坏!啊……”萝琳断断续续的叫着,面对这位调情高手,只能弃械投降。 一个小时的激情迅速过去,赫军穿好衣服,眼看就要走人。 “你不留下来吃饭?”萝琳用床单裹住身体,跟着赫军走出房间,强忍心中哀伤问着。 她也是女人,需要更多的爱和关怀。每次短暂相聚,难道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个床伴?她不敢问,也不敢逼。 这位情场浪子,什么时候才会给她全部? “你知道我很忙。”赫军敷衍应话。虽然刚才和他做爱的是萝琳,但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宁静,想起她的唇真甜,紧闭着牙齿、浑身颤抖,美丽的胸形下隐藏着什么样的同体,实在引人遐思,让他想一窥究竟。 看来,应该是她履约报答的时机了。 “人家辛苦准备了一大桌菜,你陪陪我嘛!”萝琳不顾形象撒娇,不管平日是怎样的大女人,碰到赫军都会变成小女人。 “这些不是对面餐厅送上来的吗?”赫军知道她根本不会做饭,龙虾冷盘、烤羊排、干贝鱼翅汤,这些可都是顶级料理,而她,大概连炒蛋也不会吧。 “那也要装盘子呀。”更何况每一盘都经过特别配置。 “怪你太秀色可餐了。”说完,赫军便转身离去。 望着赫军离去的身影,萝琳怪自己为什么要委曲求全,她的精明、她的干练到哪儿去了? 一气之下,她扯掉桌巾,桌上美食应声落下。 哼!天底下,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她一定会得到他的! 每天三点半,都要赶着收发一堆资料。 宁静踩着细跟高跟鞋,缓缓从位子起身。虽然陈经理已经碎碎念了很多次,宁静还是我行我素,穿着时髦高跟鞋,叮叮咚咚在各楼层穿梭。 侬侬杂志写过,美丽好女人不需要能干和效率,只要随时保持优雅姿态。 这一点,宁静可是奉行不悖。原本一个小时可以送完的东西,她总要多摸上一个小时,其中半个小时花在路程、半个小时花在应付各种搭讪。 辛苦还是有代价的,现在全公司上下有谁不知道,总务部来了个大美女,不小心路过总务部的单身男子愈来愈多,宁静桌上总是摆满慕名者送来的巧克力、鲜花。 总务部原来是公司最不受重视的单位,净是老的老、小的小,不是资历够久、却又没有特殊专长的老职员,就是还在就读专科夜校的小工读生妹妹,好不容易现在出现个总务之花,打响部门知名度,而且宁静一拿到吃的东西,立刻会分给左邻右舍,所以,大伙为了各自福利,纷纷劝宁静要保持神秘感,千万不能随便应邀,以提高行情。 “请问宁静在不在?”内线又响起。 “她不在座位上,请问哪里?”王姊负责摆平内部同仁。 “我姓李,是资讯部的工程师。” “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问,宁小姐喜欢什么,我刚好要去日本出差,想先问问看。” “日本啊!有一种加金箔的和果子,听说那个对皮肤很好,养颜美容,宁静已经跟我提过好几次了。”其实还不是王姊自己想吃,随便掰一掰,即使被拆穿也没啥好担心的。 “喔,有那种东西啊!谢谢,谢谢,我一定会带回来。” 工程师最好拐了,每天只有对电脑讲话的机会,脑筋一板一眼不会转弯。王姊笑笑,可得帮宁静好好钓个金龟婿才好,也不枉大家享受过不少好处。搞资讯的,最没有情趣了,还是一边凉快吧! 果然,隔了两个小时,才见宁静回来。 一见到她回来,马上有人说:“宁静,你的电话。” “噢,谢谢。”宁静拿起电话,“喂,请问哪里?” “你的债主,今晚是你报恩的机会了。” 原来是电梯之狼,这个周末害她整整失眠两天,一直想要厘清到底发生什么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真是害她想得头快炸掉。 最后,她只归纳出一个结论,他大概是喜欢在电梯里偷袭少女的电梯之狼吧!坏就坏在,这匹狼长得太帅了。 拒绝他,不要理他!心中的善良天使在呼喊着。 怕什么,跟他玩玩!心中的邪恶天使在怂恿着。 “你要约在哪里见?”小小的天人交战后,还是邪恶天使占上风。 “公司附近人多嘴杂,你直接到明水路的‘禅风’。” 明水路?台北市的新兴豪宅区,希望不要太贵才好了。 抄下地址和电话之后,宁静心中充满着期待。 “是谁?谁要约你出去?你答应了?”旁边突然探出几颗好奇的头,每次宁静讲话的时候,大家都会自动竖起耳朵。 “没有啦,只是一个老朋友。”宁静赶快把手中的纸条塞进皮包,若无其事的回答。 “是吗?”精明的王姊满脸狐疑。 快下班前,宁静已经无心办公,一溜烟躲到厕所里补妆。 今天她穿着针织衫配人造皮窄裙,柔软的上衣更衬托出完美的胸形,服贴的窄裙将浑圆的臀线展露无遗,这样会不会太引人遐思了? 早知道今天就穿得正式一点,善良天使又在一旁叹息。 干什么?和帅哥出去,当然愈妩媚愈好,一想到靠在他壮硕的身体,心中小鹿乱撞,连邪恶天使都快要举手投降了。 你想做什么?千万不要乱来!善良天使紧张的呐喊。 你滚一边吧!邪恶天使一脚把善良天使踢到老远。 她才不要自己的主子再度受到影响。二十多岁,每次都被善良天使破坏,说什么在新婚以前,都要保持处女之身,害得她什么好滋味都没有尝过,白白暴殄天物。 女人可要把握青春,难道你真的想要等年华老去,才后悔吗?邪恶天使继续火上加油。 好吧,就听你的。宁静决定采纳邪恶天使的意见。想到公司里虽有许多男同事献殷勤,但是一和电梯之狼相比,统统乏善可陈。 从大楼左侧楼梯下去,外面是简单雅致的日式庭园,有一座石门深锁,看不出有没有营业。 会不会是弄错了?宁静四周看看,没有电钤,也没有招牌,门前只有像神社一样垂吊着看似祈福的竹板,又可以当成风钤一样,随风吹动发出声音。 再看看手中的纸条,住址没有错啊! 正决定要离开,到路边去等等看,正好又有两位客人从楼梯下来。 假装正在欣赏风景,宁静眼角偷偷打量,看他们怎么进去。 “哇,好特别的地方。”女子依偎在男子身上,甜甜腻腻的撒娇。 “来,看我变魔术,教你怎么‘进去’。”男子语带双关,逗得怀中女子贴得更紧。接着,他拉动其中一块竹板,门打了开,两人进入。 宁静打个冷颤。真是肉麻当有趣,原来里面装有机关,她依样画葫芦,用手拉动其中一块竹板,果然石门应声而开。 “欢迎光临。”气质优雅的女服务生在门口列队欢迎。“请问您的会员编号?” “六十六号。”宁静说道。 “六十六号?”六六大顺,老板的特别号,服务员打量来客,还抱着怀疑,立刻用耳机确认。 一会儿,从里头出来了另一个女服务生。 “我是爱莉思,接下来由我为您服务。”爱莉思大概是主管级的吧,看起来比门口的更精明干练。 没错吧,纸条上写的号码没错,拜托,这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跟着爱莉思像走迷宫一样,一路上隐密的设计,活像黑社会从事不法勾当的秘密基地。 又要搭电梯?似乎是最顶楼,怎么会有餐厅开在大楼的头顶和脚底? 电梯门一打开,只有一间矗立在屋顶的日式建筑,还外加小桥流水。 在这里吃饭,大概要好几万元吧?想到一个月薪水,在一个晚上就要泡汤,宁静说什么也不打算进去。 “小姐,您请进。”爱莉思打开拉门。 “嗯,外面布置的好漂亮,我想在外面欣赏欣赏。”先不要进去,这样还有机会反悔,万一进去又先送点什么小酒、小吃,恐怕也要几千元吧!她才不会上当呢!她家也开餐厅,这一招早就知道了,叫客人先进去等,然后拚命上小菜。 “我可以在外面等吧?”宁静有点心虚的问。 “当然可以,我只是担心顶楼的风比较大,会把你的头发吹乱了。”老板带来的女人,从来不在外面吹风。 “没关系,我习惯了。”自己洗头发省得很,现在只要想想待会怎样全身而退。 “如果您有什么需求,请按钤,我就在外面。” 这里原本就是专为有钱人打造的私人会馆,隐私是第一要求。六十六号是老板专属号码,顶楼从不对外开放营业。 服务生打量眼前的小姐,虽然只是略施薄粉,仍掩不了动人气质,不过以前的那些女人,都是以美艳取胜,有模特儿、影歌星、政商名流。不过,可以被分到顶楼服务的,首重口风紧、不八卦。 “等一下,我想请问这里有几个出口?” “您要问的是安全门?”爱莉思忍住笑意,从来没有人问过,也没有人怀疑过这里的安全性。 “呃,算是吧!” “您放心,这里的材质都是经过检验通过,可以耐高温、防烟。”专业的化工材料名词,爱莉思一时也想不起来,来这里工作这么久,只有刚进来的时候有背过,现在都快忘光了。 “不对,不对,我要问的是有几个出口?是不是只有一部电梯?” “除了刚才的电梯,还有另一组电梯在安全门对面,就是那里。”爱莉思手指向前,解释完后,回到自己的岗位。 宁静一个人坐在花园里,把脚丫子伸进缓缓流动的池子里,踩着圆圆的鹅卵石。 “为什么不进去?”赫军从后面突然出声。 呃!宁静回过头,吓得把脚丫子从水里伸出来。像是被逮到玩水的小孩一样,马上立正站好,低头忏悔。“对不起,我觉得外面很舒服。” “对不起什么,进来吧。”赫军微笑着,一边吩咐服务生上菜。 “你,不先点菜?” “这里没有菜单,主厨有什么食材,就做什么。” “你,不先看价目表?” “这里也没有价目表。” “那不是黑店?万一它坐地起价,待会怎么办?” “那没办法啰,既然到了黑店,只好任人宰割。”赫军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宁静的脸色愈来愈凝重,光是看到面前摆放的餐具,就知道这顿所费不赀。 “没胃口?” “不是啦,我也不是很饿。”其实肚子已经饿到前胸贴到后背了。 用大闸蟹作开味冷盘,真是太奢侈了!她最喜欢吃海产,也很懂得吃海产,不过一想到很有看头的价钱,实在令人望之却步。 “先说好,这餐可是你出钱,可别到时候耍赖。”明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赫军却更觉得有趣。 “你这个人很过分耶,我又还没领薪水,竟然狮子大开口,带我到这么贵的地方。连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开口就要女人付帐,害我胃口大失。” “我可是很尊重女权的,一向主张女男平等,所以从来不跟女人抢付帐,更何况你要报恩,当然不能太寒酸。” 宁静狠狠瞪他一眼,心中一肚子气,但还是决定稍稍保持风度。毕竟能进出这么高档的地方,应该也是小有来头吧! “说真的,你知不知道这里的行情?我可没带这么多钱。” “可以刷卡啊!” “我也没带信用卡。”宁静的信用额度少得可怜,加上她也没那么笨,出来吃饭还自己带卡,皮夹里只放了三千元。 “大概一万多吧?”赫军随便说说,这些小钱他从来不计较。 一万多?说得真轻松,又不是韩币。宁静眼睛瞪着大大的,心里严重淌血。 每个月扣掉水电房租、买衣服,剩下来可以用来吃的钱,已经不多了,这一顿,肯定吃掉她好几个月的伙食费。 “你,你干嘛带我到这种地方,随便在路边就可以吃几十摊。” “一万元算进这家公司的佣金,应该还蛮便宜的吧?”如果是人力仲介,起码要抽一个月的薪水。“好吧,如果你不够钱,我可以先垫。不过,要算利息的。”看她一脸焦头烂额,赫军愈逗愈有趣。 “什么,还要利息?你搞地下钱庄啊,小心我去人事部举发你。”公司明明规定员工不准搞借贷或标会等行为。 “我后台很硬的,你不要白费心机啦。真好吃,你不吃?那给我吃好了。” 眼看他的魔爪仲向自己的盘子,宁静赶快保护好。一万多耶,她巴不得把壳也啃光光。 “不行,我最喜欢吃螃蟹了。”口有点渴,正好有杯柠檬汁,先开胃再说。 奇怪,怎么会用碗装!? 好贼啊,竟然味道还淡得可以。这里的东西果然中看不中吃。 赫军看到宁静把洗手水端起来大口喝下,也不阻止,故意慢条斯理的把手放进碗里洗手。 “你?”啊,对唷!她竟然忘了,这不是用来喝的。“你刚刚为什么不阻止我?” “没办法,我以为你有特殊癖好。”赫军大笑。 小人!宁静青筋暴露。她把好吃的都往自己碗里夹,继续笑吧,饿死你! 把气出在大闸蟹身上,平常她可是吃蟹高手,现在却显得笨手笨脚、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吃完,再把蟹壳完整摆回餐盘,总算划下完美句点。宁静满意的看看自己的杰作,这样才不会砸了自己家做海产生意的招牌。 吃了半天,连他的底细都还不知道,“对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在哪个部门、你进公司多久了、你……” 不等宁静话说完,赫军迳自回答:“慢慢问,我们的时间很多。名字呢,叫我赛门就可以了。” “你姓赛,名门?”应该先报上中文名字吧!她故意装傻把英文字拆开来。 “我们楼上都叫英文名字,没有人用中文,你们不是这样吗?”明明知道总务部的水准是不可能的,赫军还是故意问道。 “我们总务部最爱台湾了,都用本土名字,哪像楼上那么洋派!”就是英文不及格,才没办法当秘书部助理。 “第二个问题,你在哪个部门?干什么的?” “我在楼上打杂,什么事都要做。”正确说来,是公司大小事全都管的老板,赫军不想用老板的头衔吓她。 打杂?那不是总务部的工作吗?他大概是哪个主管的特助吧。 仔细打量赛门,汉草很好,又油嘴滑舌,在楼上一定左搂右抱,迷死一堆女秘书。 “你在想什么,脸上表情十八变?” “没有啦,我只是在想,你身上的行头好像都不便宜,如果只是小助理,怎么买得起这些东西,难不成你还有暗盘?”八成白天是上班族,晚上是鸭子,不然怎么会有门路,来这些高档的地方? “真聪明,我是有不少外快。”赫军没有弄懂她话中真正隐含的意思,严格说来,他最主要的收入,还是来自经营的分红和股票,和正式薪水比起来,应该算外快吧! 果然是,真可惜!愿意出卖自己的人,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善良天使动了恻隐之心。算了,晚餐还是自己出好了,宁静实在不舍得用人家的皮肉钱。 不行,当然是他刷卡,反正牛郎只要耍耍嘴皮子,哄哄女人就可以赚进大把钞票,你一个月才领三万多元,人家一个晚上的收入就不只这个数。邪恶天使又出来搅局。 正当两位天使吵成一团,脑袋都快要炸掉之际,宁静忍不住出面制止,“闭嘴。” “你说什么?”赫军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我有时候会自言自语。”真丢脸,宁静尴尬的死盯着餐盘,不敢抬起头。 “原来你是咕噜转世?”赫军消遣她,就像魔戒里的咕噜,经常喃喃自语。 开玩笑,把她比做变种哈比人? 一点也不懂得甜言蜜语,哪里像专业牛郎?宁静不好戳破,只好顾左右言他,“嗯!这里的牛肉好嫩。”酌饮紫澄澄的酒,搭起来真爽口。 每道菜都像一场精心设计的舞台剧,有的华丽炫烂,有的典雅大方。光是用看的,就让人赏心悦目、赞不绝口。 “哇,吃得好饱。”吃完最后一道菜,宁静满足的靠在椅背上。 这个女人的食量真大,刚开始说没胃口,可是每盘都吃得精光,不留痕迹。但至少她不像其他女人,为了身材,为了形象,这个不敢吃,那个不敢吃,好像餐盘里放的不是美食,而是一团充满卡路里的肥肉,让人倒尽胃口。 这时,服务生送来帐单。 虽然赫军不必买单,但,为了演这场戏,早就交代服务生把帐单拿进来。 宁静偷偷瞄了一眼,一万八千元? 赫军潇洒签帐,不忘叮咛着:“来,收据给你,可别忘了你欠我一万八千元。” 讨厌,所有的幸福感顿时消失。宁静不情愿的打开皮夹,抽出三千元。“呐,先还三千,只欠一万五。”她在收据旁写下已付三千,还要赫军画押。 真是的,她当真要还钱?这女人不会善用自己的本钱撒撒娇吗?赫军摇摇头,收起三千元。看来她真应该好好调教。 “过来!”赫军打开拉门,落地窗外映着蜿蜒的河岸与栉次的大楼,阻绝掉繁扰的都市丛林,像是山中的一抹幽静。 “好美!”宁静贴着窗户,很久没有欣赏夜景了,虽然缺少家乡海浪的节奏声响与咸味,却添加了城市点点灯火的灿烂。从高处俯瞰,原来台北市还有另一种娇媚。 赫军从背后靠近,浑厚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的确好美。” 传来一阵搔痒,宁静缩着脖子向一旁闪躲,想躲过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身体被两只手圈住,紧身的皮裙正好贴着赫军,将他的体温释放到她身上。 从来没有和男人如此靠近的经验,宁静感到全身电流乱窜、胸部上下急喘、热气冲到脑门、双腿无力,什么化学反应都出现了。 她不由自主发出的喘息声,对他而言,似乎是热情的邀约。 赫军将她转过身来,隔着针织衫,浑圆的尖端早已明显突起,让人意乱情迷。他低下头,轻轻含着,双手仍然舍不得离开这片柔软。 他是怎么做的? 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完全被他控制?随着他的动作迷失…… “啊,不要……”她扭动身躯抗议,感觉到衣服被掀起、裙子被拉高。他的手,大胆的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脆弱的抗议声,被湿润的唇给吞没,他吸吮她的芳香时而急切、时而缓慢。 不一样,这个吻和上次在电梯里的完全不一样!宁静试着从记忆中拼拼凑凑。 醒醒吧,醒醒吧!善良天使卯足劲大喊,再这样下去,就要失守了。 管他最后阵线,再不把握机会,以后人老珠黄没人要!邪恶天使沉浸在激情中,死守阵营,不想撤退。 他可是付钱就能享受的牛郎,不值得你献出第一次!善良天使提醒着。 他的技术真好,千万不要白白浪费!邪恶天使反驳。 你应该保留到新婚夜,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善良天使拿出圣经。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还谈贞操,经验才重要!邪恶天使拿出三叉戟。 两位天使你来我往,吵得没完没了,准备大打出手—— 赫军伸进内衣里偷袭,直接触及她的敏感,身体与理智在失控的边缘拉锯,宁静简直快要疯掉了,不知不觉大喊一声:“不要再吵了。” 好大一盆冷水泼下来,一切归于平静。 赫军停下手边动作。不要吵?刚才不就他们两人吗?炉火纯青的技术,是不是退步了?他狐疑的看着怀中美女,是哪里短路? 顾不得解释,宁静冲出去,使这场激情在闹剧中收场。 第三章 星期六,趁机大扫除。 最近脑子里老是重复着和赛门热吻的镜头,又加上被表哥发现她喝酒晚归,之后连续每天紧迫盯人、唠叨没完,害她快要神经衰弱了,只好藉着劳动自我麻痹,不要再胡思乱想。 小小的顶楼只有一房一厅。客厅里是便宜的木头家具,二手电视、冰箱,都是表哥的杰作,像他的人一样,单调、没有品味。 厨房设在门外,白色磁砖砌了放瓦斯和洗菜的台子,廉价的木柜里放置着锅碗瓢盆。 只有卧房里,是她的天堂,粉红色的衣橱、粉红色的梳妆台、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床单。 尽管屋子里十分干净,摆上旧家具,就是有种死气沉沉的味道,让人无法产生轻松、愉快的好心情。 加上隔壁几栋在顶楼养狗,每天狗吠声不断,最惨的是,狗身上的跳蚤好像都喜欢到她家游玩,害她身上老是起些小红点,空气里弥漫着严重的骚味。 摇一摇手上的满庭香,又用完了一罐,味道还是这么重? 市面上可以用来消毒杀菌、去味的产品,她统统试过,好像都没有用。 唯一的办法就是——搬家。等待她的白马王子出现吧! 站在阳台上放眼望去,小小的公寓被大楼遮住视线,毫无风景可言,真令人怀念禅风! 早说你会后悔吧!邪恶天使气呼呼,自从那天以后,耳根子就被碎碎念。 一想到那个场面,她就满脸通红。 那天跑出去后,才发现胸罩已经被推到一边,胸部大剌刺的在胸罩外晃荡,上面还残留他的掌温,连什么时候发生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实在叫人羞愧。 拉出床底下过期杂志,拎着抹布趴在地上擦拭。正要放回去时,看到封面写着「女人不坏,男人不爱”专题报导,教你如何使坏? 心一动,立刻翻到第二十七页。 长相抱歉,不是情场上的致命伤;保守心态,才是无可救药!首先列出滞销十大罪状。 第一条,老处女,摸不得、碰不得,炒饭的时候死闭眼睛,像是砒霜下肚,表情狰狞。 第二条,乖乖女,头发中分,裙长过膝,口袋里是手帕卫生纸,遵守门禁规则。 第三条,幼稚女,开口闭口都是妈妈说,约会的时候妈妈总是坐在隔壁桌。 第四条,纯情女,只要牵过手、炒过饭,绝对非君不嫁,连上班都会送便当。 第五条,蜘蛛女,时时紧迫盯人,五步一岗、三步一哨,电话查勤。 第六条,蜜糖女,每天要问三十次爱不爱我,还要编一百个爱的理由。 第七条…… 千万不要在床上自曝其短,让对方觉得索然无味。要化被动为主动,身为现代女性,要勇于满足自己的性需求,不要只为了配合男性扮演传统妇女,不敢挺身而出争取性高chao。 最后二十六字箴言:虽然没做过,也要看过;虽然没看过,也要听过;虽然没听过,也要蒙过。 一想到自己生嫩的表现,绝不可能蒙骗过关。 身为美女的小小愿望,虽然不一定要钓到富可敌国的金龟婿,也希望将来不愁吃穿,衣锦还乡, 赛门什么都好,可惜是个牛郎。不过,他最大的用处就是经验丰富,应该可以请他指导,传授武功秘笈,学习如何变成有价值的坏女人。 这会儿,邪恶天使占了上风,终于鼓吹宁静尝试新的改变。 宁静在家里试新买的无尘刷,一支要三、四百元,希望它像广告一样好用。 嗯,还不错用,黏了好多脏东西。尤其是黑黑点点,该不会是隔壁的狗跳蚤,又跑来家里做客了吧? 应该想办法防堵,不能只是治标。 正忙着换刷毛,电话就响起。 “下午有空吗?”彼端传来赛门的声音。 牛郎不是应该假日满档的吗?他怎么有时间打电话?宁静纳闷着。 “有啊!不过,今天去平民化的地方。”放下手中无尘刷,刚好她有事相求,为了避免被敲竹杠,还是保险一点好。 “没关系,地点你决定,不过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今天不太想办公,满脑子都是她可爱的身影。 “那在士林捷运站见,我想去淡水。” 两人约好十一点在捷运站碰面。 宁静简单穿着t恤、牛仔裤、凉鞋,再绑上马尾,看起来就像刚毕业的学生,青春洋溢。 拿着包包,宁静就出门去了。 来到捷运站,宁静突然想到,不知道他会不会迷路,刚才没讲好哪个出口,又不知道他的电话,只好拉长颈子东张西望。 远远见到赛门一身轻装,浅蓝色运动衫、米色长裤,人长的帅,怎么穿都好看。 “我在这里!”她挥手示意。 “人真多。”赫军不是出入健身房,就是高级球场,实在没有人挤人的经验。 “怎么会呢?被老板苦毒一个礼拜,每个人都需要出门透透气。”想到陈经理总是特别“照顾”她,她就觉得很无力。 “说得好可怜,听说你在公司很红,使总务部人气拉抬不少。”赫军调侃着。 小道消息用不着打听,自然四处流窜。她的异性缘过强,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真的吗,连你也听说,其实我正好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知道你比较有经验,可不可以传授几招?” 比较有经验?赫军看看她,一脸正经八百,不知道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传授什么?” 怕被别人听到,宁静靠近他的耳边说:“就是男女之间的事。” “你怎么看得出来我经验丰富?”这不是盖的,自动送上门来的女人,的确不计其数。 “我当然知道。” “你要我教你怎么做爱?”他故意拉高嗓音。 “别那么大声,丢脸死了。” 车厢里异样的眼光扫射过来,宁静恨不得马上蒸发。也不管车子到了哪一站,急急忙忙就拉着他下车。 “不是要到淡水?现在是关渡站。” “都是你说那么大声,我哪有脸继续坐下去!” “这怎么能怪我,你的要求太劲爆了。” “我是说,你口头上教就可以了。” “这种事怎么能纸上谈兵?” “当然可以,比方说,做的时候,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要如何满足男人?又不是要实际做!” “不行,必须实际演练才行。” “谁要跟你做,反正你负责教就好了。你不能拒绝我,也不能越线,因为我有你的秘密。”把他当男妓的事情,作为要胁,谅他不敢不从。 “我才不信你有什么把柄。” “是吗?你以为隐瞒的很好,我早就知道你真正的身分了。” “是吗?既然知道,就应该恭恭敬敬,”原来她早就知道他是老板,可是态度又怪怪的,令人疑窦。 “干嘛?这种行业还要受人崇敬唷!”真是世风日下,笑贫不笑娼。 “什么叫这种行业?” “你一定要我明说?” 真奇怪,怕她不敢说吗?做的人,又不是她。宁静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哥儿们很了的样子,回答着:“我知道你晚上兼差当牛郎,这种事情张扬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太好,恐怕饭碗也不保。不过,我当然可以帮你掩盖啦,就看你的表现啰。” 牛郎? 叱吒商场的赫军,被当成男公关,这要是传了出去,果真名声扫地,笑死人。赫军忍不住大笑,好久没有笑得这么痛快。 他到底做了什么事,造成这种误会?绞尽脑汁,实在记不起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她提的条件挺诱人的,干脆将错就错。 “没想到,我还是露出了破绽!”他耸耸肩,故作无奈。 “所以啦,你要帮我。要记住哟,你不能泄露,传出去我很没面子。” “现在已经有目标了吗?” “企画部和资讯部各有一个同事,追得比较勤,我还在考虑。”其实挑来挑去,没有一个比得上赛门。 “叫什么名字,也许我认识,可以提供意见。”找死,要是让他知道,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准没好下场,赫军阴险的盘算着。 “八字还没一撇,现在暂时不能说。” “不过,以你的条件,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人选吧!”比方说他自己。 “我的生活圈就是公司,绕来绕去,就是这些。” “既然要找长期饭票,我建议你把战线拉长,好好钓个金龟婿。” “在哪里钓?” 赫军看看四周又拥进不少人,实在不想难得偷闲找罪受。 “既然目标是有钱人,首先要慎选约会地点;去淡水海边,是穷学生的玩意儿,只会钓到真的乌龟。” 宁静看看左右,的确,都是平民百姓。“那,应该去哪里?” “好吧,第一课,上健身房、俱乐部,那才是金龟婿出没的地方。” “我要是去得起这些地方,又何必靠你?”名流聚集的地方,没有百万年费,怎么走得进去?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不要忘了我是红牌,手中有很多家vip卡。”看她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赫军不怀好意的说:“还是你想换地方,直接跳到速成班?” 啊?宁静张大眼睛,嘴巴开开,不解的看着他。 “直接去宾馆,有我亲自指导,一定名师出高徒。”他挑逗着,眼光沿着她的曲线扫过,露出饥渴已久的模样。 “去你的。” “淑女,不能讲脏话喔!” “那么,死相好了。” 赫军大笑,看她分不清是开玩笑话还是真话,气急败坏的样子,实在单纯又可爱。难怪和她在一起,就觉得轻松,还能每天三大笑。 牵起她的小手,搭车回台北。 “现在就去?” “先添购行头。” 又要花钱?看来要动用到结婚基金了。 “欢迎光临!”店员热情问候。 这家天母名店有点眼熟。对了,上个月路经这里,里面的店员爱理不理,现在一看到赛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果然势利。 “怎么啦,一脸臭臭。” 宁静把他拉到一角,偷偷说:“我跟你说,这里的店员很现实,上次我来的时候,她们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对客人很没礼貌。” “现在的风气就是这样,一点也不奇怪,你要记住,不管走到哪里,即使口袋没钱,也不能露出一穷二白的样子,让人一下看扁了。” “要装阔?” “不是,要有自信。大方的试穿,顶多最后不满意走人,没有人会怀疑的。” 店员热心的跑来询问:“请问两位需要什么?” “麻烦你介绍一些适合她的休闲服。” “没问题,小姐身材这么好,穿上我们刚推出的新款,一定很适合。” 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身边的女人虽然颇有姿色,顶多出身小康,应该没有来过高档店。一身的行头,绝对不超过五千块。唉!麻雀变凤凰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偏偏轮不到自己。店员真是感慨万千。 几套衣服换下来,的确让宁静大大改变,走出去更像有钱人家千金。 果然人要衣装,才能加分。 “再挑几件泳衣。” “不必了,我有泳衣。”一想到要在他面前展示,还不如自己去夜市买,便宜又安全。 赫军当作没听到。 店员也迳自走向橱柜,挑出几件大胆的比基尼。 身材姣好的女人,应该很乐于展现优点,否则怎么牢牢抓住身边的优质男人?当作在行善一样,店员毫不手软。 气死人,这两个人一搭一唱,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 “不行,这个太露了,我不适合。”看到店员拿着像手帕那么小的泳衣,宁静不由自主心跳加速。还没穿上,两颊已经绯红发烫。 正打算推拖,就被眼明手快的店员,推进更衣室。 “你试试看,不适合再试其他的。”店员摊开手上其他几组,都是比基尼款式。 天啊!简直像没穿!从小到大,都是穿连身泳衣。身上这件,比她的内衣裤还要单薄。 不过,白色比基尼把自己姣好的身材,完全显露出来,经过特殊剪裁,将双峰高高托起,乳沟深到可以夹死蚊子,再加上超低腰泳裤,根本是全裸上阵。 太露了,怎么出去见人? “怎么样,好了吗?要不要帮忙?”外面的店员热情的催促。 “不用,我试过了,这件不适合,等我换好衣服就出来。”宁静躲在更衣室里不敢出来,决定赶快换下来。 她可不想这样见人,尤其是面对赛门咄咄逼人的眼神。 冷不防的,更衣室里探进一颗头,为了避免失去吃冰淇淋的机会,赫军迫不及待闯入。 不算狭窄的更衣室,仍然让她退无可退。她想抗议,却被他灼热的眼神震住,声音在喉间消逝,只能带着一脸惊讶,倚着墙边,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在哪里。 “好美。”他忍不住赞叹,虽然阅人无数,宁静惊骇的模样,仍引起他不小悸动。 “你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感觉到双峰突起,像要撑破薄薄两块布,她害羞转过身,不敢面对他,以免被发现,她蠢动的欲望在体内流窜。 这一转身,却不知道背后几尽全裸的白皙,浑圆的翘臀、修长的双腿,只遮了一片小小的倒三角,更加引人无限联想。 她像强力磁铁,将他吸向她。 温暖的手,在她的背上游移,极尽呵护,像是抚摸易碎的瓷器, 他顺着敏感的腋下,向前握住浑圆,逗弄坚挺,直接将他的热情传送过来,仿佛没有任何阻碍,“好柔软,好舒服。” 她昏沉沉屈服在他温柔的攻击,感觉肩上烙下无数细吻。 是地震吗?怎么地上软绵绵的,害她站也站不稳。 还是里面空气不好,害她全身发烫、颤抖不已、呼吸困难,她快要窒息了…… 赫军巴不得在这里要了她,但,为了给她完美的记忆,不能如此草率,硬是强忍下急将迸裂的渴求。 “把这件包起来,不过,只能穿给我看,再选一件保守的。”他贴近她耳语,顺便轻舔她敏感的耳垂,身体这才不情愿的慢慢撤离。 店员识趣的避开,假装忙着整理。 从更衣室出来后,两个人都心不在焉,一个因为突然煞车而伤身,一个因为毫无经验而恍惚。 赫军草草选了套连身泳衣。 只不过这会儿,谁也没再提试穿,就打包回府。所以没人发现,虽然连身,但是低胸加高叉,恐怕还是会让男人喷鼻血。 这当然是店员的日行一善。 晚上要补习,这是她和赛门的暗语。 下班前接到通知,宁静带着武功秘笈赴约;这里面搜集了多年的攻略本,有关星座、运势、紫微等重要记录。 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他问着:“今天想学什么?” 虽然只是简单碰触,宁静已经全身酥软,小鹿乱撞,变得笨拙起来。她支支吾吾,像蚊子一样小声回答:“接吻。” “什么,太小声了,听不到。”他假装没听清楚,乐得她再次恳求。 讨厌,还要讲第二次。她嘟着小嘴,鼓着腮帮子,杏眼圆睁的看着他。 “嘴巴翘这么高,眼睛张得这么大,我怎么亲得下口?这个表情,不及格。” “那应该怎么做?”她也听过,张大眼睛最容易破坏气氛。 他把她拉到隐密的地方,靠着树干。 “来,眼睛微闭,朱唇微开,把手绕在这里,头微微上仰。”像调整照相角度一样,他煞有其事的专业教授起来。 “可是?”她睁开眼睛要抗议,只是接吻而已,竟还要把手缠向他,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敏感的神经害她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不要说话,先培养气氛。”不理会她的抗议,他十分享受的,一手撩拨她前额发丝,一手游移到翘臀,将她更贴近自己。 “先来一个真空接吻。”他将嘴覆盖下来,吸吮她口中的空气,成为真空状态。 “再来是螺旋接吻。”他将舌头伸入不断旋转,邀请她的丁香小舌,与他交缠。 “这个是唇齿相依接吻。”他将舌尖舔吮她的齿龈,抚弄深处的柔嫩。 “最后是深吻。”他将舌头深入她的口中,达到喉咙深处,临出来前一记强力吸吮,再转移阵地,轻啮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耳垂、她的锁骨,一步步向下探索。 她感觉到体内洪水泛滥,亢奋不已,巴不得立刻和他结合。 “你好激动。”他喜欢她剧烈的反应。 “讨厌,你笑人家。” “我怎么会笑你,你是我的小宝贝,告诉我,喜不喜欢?”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敢回答。 “快说,不然以后不亲亲。” “喜欢丫。”怎么可以用威胁的? “有多喜欢?” “很喜欢啦!” “那等一下要考试,换你表演。” “不可以啦,我还要回家练习,哪有一下子就会,刚才你做的好复杂。”其实她还意犹未尽,想再试几次。 “不行,回家找谁练?只能找我练。”他霸道的阻止,再重复了一次。 他吃醋的样子真可爱,宁静满足的看着他,像个大孩子一样,她喜欢他的霸气。 “下次买盒樱桃给你练习?” “樱桃?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樱桃。”因为太贵了,每次都只能买几颗解馋。 “傻瓜,樱桃是要练你的舌头,等它愈来愈灵活,我才能受惠。”他邪佞的笑着。 “讨厌,破坏樱桃的形象。”她不由得想入非非,樱桃到底要怎么练?哎啊,想不下去了,以后她怎么敢吃樱桃! “你想到哪里去了?好像很邪恶的样子。” 被他发现秘密,她开始顾左右而言它,“很准喔!”宁静贼贼的,抿着嘴偷笑。 “什么很准?” “星座啊,你的本命是天蝎、火星是狮子,对不对?” “我不知道,上次你说要帮我查,有什么意义?” “上礼拜电视里谈到,十二星座接吻高手,你不但名列前茅,又很臭屁,喜欢夸耀自己的‘能力’。”难怪每次在他的攻势下,她毫无招架能力。 第一名是天蝎男,不走纯情的蜻蜓点水路线,每次都使出必杀法式深吻,让女方无法呼吸,接吻前先用眼神深情锁定,使人小鹿乱撞,接吻起来悱恻缠绵,欲罢不能,宛如世界末日。 第二名是狮子男,走舞台路线,要求女方澎湃投入,喜欢众目睽睽表演,技术精湛、主导性强,擅于挖掘敏感地带。 第三名是金牛男,走技术路线,随着经验丰富而纯熟,收放自如,懂得取悦,咸湿掌控得体。 第四名是天秤男,走浪漫路线,完全以女方为主,使人有倍受呵护的感觉,注重灯光美、气氛佳。 第五名是巨蟹男,走温馨路线,使人有难分难舍的感觉,爱吃的个性,把女方当成蛋糕,温柔而甜腻的吞下女方。 “我本来就是天生好手,要不要试试其他绝活?”才捧一下,就跩到天上去。 “你想太多了,这只是接吻排名,还有另外的sex排名,那就不一定啰。”她根本不怀疑他的战斗能力,只是故意挫挫他的锐气,看到他势死保卫的样子,比女人保护贞操还紧张,真有趣。 “走,我以行动证明。” “不行,今天只有第一课,不能超过范围。” “没问题,保证不超过范围,我也可以让你从头到脚,全身酸麻搔痒,欲火难耐。” “色魔!”她捶他,心里荡漾着甜蜜。 “我哪里色?你敢说,你不想?明明就一脸春意盎然的样子。”他刻意强调,她身体起的变化,这可瞒不了他的敏锐。 “我才没有呐——” 第四章 三个月的试用,终于期满。宁静出门前先翻翻黄历,月破、大凶、诸事不宜。 来到公司,怀着忐忑的心,进入经理室。 陈经理不知在表格上勾勾选选,填什么问卷。 他叫宁静坐在前面等侯发落,大概是骨子里有点虐待人的基因吧,看到属下如坐针毡,才能享受到一点权威的快感。 尤其是个美女,他一直希望女人主动对他施展媚功,可是自己人微言轻又生性胆小,敢想、不敢做,又怕出错,只能幻想女人自己靠过来,这样出了事情,还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看看总务部,一直没有什么好货色,好不容易来个美女,却完全不懂得巴结主管,所以他才会处处找碴。 效率差。 服从性低。 不迟到早退,太“准时”下班。 宁静看看经理递过来的评量表,用铅笔写着低于及格的分数。铅笔?就是还有修改的机会?或者另有企图? 她看看经理,似乎嗅到男性荷尔蒙发情的味道。大概最近常跟赛门混,她对男女之事变得精明起来。 以前王姊曾经提点过她,她总是傻的以为,经理故意刁难是看她不顺眼。现在看起来,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感到一阵反胃,却只能装傻、装可怜应付,“经理,我没有通过试用?”宁静眼泪汪汪的盯着表格。 心中很自然想到赛门,还是去找他帮忙吧! “这个分数已经提高了,你应该再‘积极’一点。”经理提醒着。 “我很努力工作了,可不可以再高抬贵手!?”她真不想求他。 “会不会是我对你的了解不够?我们应该找机会多沟通沟通。”他伸过手,藉着拿表格的机会触碰她。 宁静吓一跳。湿湿黏黏的咸猪手握住她,反而容易挣脱。什么话也来不及说,宁静脸色苍白的冲出经理室。 经理的手汗很严重,弄得她左手全是恶心的味道。躲进盥洗室,用肥皂猛搓,那种黏腻的感觉仍然残留在手上。 好可怕,为什么会有这种事?一直到现在,她还双腿发软,不听使唤。 一、二、三、四,她在心中努力默念数字,希望调整情绪,镇静的回到工作岗位。 不行!满脑子乱轰轰,连心跳都不规律。她喘气看着镜中人影,试着补妆遮住一脸惊恐,双手却不住发抖。 “怎么了?”跟着她进盥洗室的王姊,看到她脸色发白,关心的问着。 “我,我,我……”宁静支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经理不规矩?”早就知道这老小子不怀好意,十几年来敢想不敢做,没想到现在冻未条,竟敢在办公室里非礼属下。 “他摸我。” “什么?走,去人事部检举他。” “我不敢。” “有什么好不敢?你真没胆!难道要纵容这种人,再去侵犯别人?” “算了,以后小心就好了,毕竟只是被碰到手,又没凭没据,真的要对簿公堂,还不知道经理会怎么说。”虽然有一就有二,对方一旦知道自己是软脚虾,以后的日子恐怕更难过;可是,她也不想冒着被解雇的风险。 加上这件事,并不光彩,她不想愈搞愈大。 经过摸手事件,经理不知是怕她告状,还是算计着以后的甜头,竟然自动把成绩提高,宁静在当天下午就成为正式员工。 看到人事命令下来,宁静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忧。 受辱的时候,她只想找赛门诉苦。 高兴的时候,她只想找赛门分享。 这是什么感觉呢?是恋爱吗?可惜他是欢场男子,他对她的温柔是职业病,还是出自于真诚,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走在办公大楼林立的台北街头,宁静突然感伤起来。 赛门说,这一个礼拜他都不在,不必联络。她想,他一定是被有钱太太包下来了,现在正在尽心尽力伺候某个女人,在床上施展浑身解数。 一想到他和其他女人火辣辣的演出,心里一阵绞痛和嫉妒。 她可以不计较他的职业吗?或者可以忍受他在众女人间周旋? 不,她必须是唯一。 宁静告诉自己,可以不在乎过去,但是绝对不愿意和其他人共享。 这几天表哥阴森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出了问题,常常怪里怪气,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白天已经背到谷底了,不会再有什么事吧? 农民历还真准!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有没有菜?”李大海一进门就嚷嚷。 他松开领带,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打开带回来的威士忌,一喝就是大半瓶。 “现在已经很晚了,要喝回家去喝。”看到表哥带着浓浓醉意,想来在外面喝了不少,她可不想伺候一个酒鬼。 打开门,准备把他轰出去。 砰一声,门被用力关上,表哥一把抓住她,“过来,陪我喝酒。” “干什么,不要碰我,我又不是陪酒小姐。”想要挣脱,这才发现男人的力气真大! “你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碰你?”他伸出手,一把往她身上乱摸。 “你疯了!”连想都没想,宁静反射性赏他一耳光。白天才被人吃豆腐,晚上又一次,她一口气全出在这个耳光上。 清脆响声,没有发挥制止效果,反而更激起他的欲望,“妈的,少假装清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胡搞,骨子里根本yin荡得要命。”他从手提包里,拿出那套白色比基尼在身上磨蹭。 “你乱翻我的东西!”看着贴身衣服被猥亵,就像表哥正抚摸着赤裸裸的自己一样,令人极度作恶,宁静脸上完全没有血色。 “妈的,亏我花这么多工夫,老子今天就要了你,免得你净是便宜外面的野男人。”他揪着她往沙发上甩,整个人压住她。 平常衣冠楚楚、讲话斯斯文文的表哥,此时像是电视里的变态杀手,红着眼睛,完全不理会她的求饶。 “别哭丧着脸,我可是来疼你的。”他垂涎的上下其手,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 “表哥,你不要这样,人家还是第一次,你要温柔一点。”她虚与委蛇,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早点乖乖的不就好了,也不必我发这么大的火气。”表哥拿起沙发上的比基尼,吆喝着,“来,我帮你换上。” 自从几天前发现这件泳衣,怒火和欲火便猛烈燃烧,好几次都用它来自我安慰,一边幻想表妹穿上的样子,现在总算如愿以偿,他趁势要解开她的扣子。 “等一下,人家有点紧张,我也想喝点酒。”宁静满脑子计画着如何脱困。 “对对对,喝点酒,就不会紧张了,不一定你会更猛啊!”看到她态度软化,他挺身拿茶几上酒瓶,却看到杯子远在餐桌上。 “不用杯子了,我直接喝就好了。”她大方的说。 反正她被紧紧压在下面,也跑不到哪去。递过酒瓶,他两只手继续忙着解开衣服。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李大海只见酒瓶在自己头上碎裂,酒精混着鲜血从脑门流下,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滚下来。 宁静一把推开他,抓起玄关旁的皮包,夺门而出。 她杀了人!? 她失魂的乱晃,不敢在附近逗留,脑子一片空白。颤抖地拿起手机,想要报警,却看见衣服上沾着酒和血迹。不行,万一她失手杀人,不是要坐牢? 她不敢打电话回家,怕家里担心。 赛门? 如果现在能见到赛门,该有多好。 好害怕!宁静掩面痛哭,明知他不在台北,还是忍不住按手机。一连几通都是语音信箱,她机械式的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她胡乱走着,下意识地来到了机场。 夜很深了,搭乘最后一班国内线的旅客,三三两两从机场出来。 她坐在机场外喷水池,每次回家前,她都把这里当成许愿池,希望早日遇到白马王子、希望一切平安、希望……这么多的希望,在这一瞬间都瓦解了。 她杀了人,没有脸回澎湖,没有脸面对父母。 背对着水池,她投下一枚硬币。 最后一通电话,请给我一个机会吧! 赫军刚从高雄搭机回来,原本计画出国一个礼拜,可是,他一天当两天用,硬是将行程压缩到四天,同行员工全部被搞到疯掉。 提早回来,就可以提早见到宁静。 一出机场,打开手机,就接到她的电话。 “喂!”不等他开口,彼端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搅乱他的思绪。“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想到他还有“要务”缠身,自己怎么好意思要他陪。她要的不多,只要听听声音就好了。 电话中拌杂着很熟悉的机场广播,难不成她在附近? “你在哪里?” “我在机场旁边的喷水池。”听到他的声音,的确让自己安心不少,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见见他。 赫军快步穿越马路,远远看到水池边的人影。 “喂,你说说话,我想听你讲话。”讯号断了?她虚弱的喊着。一定是钱投的太少了,她把钱包里所剩不多的零钱,统统投到水池里,心中不断的祈祷,让她见见他吧!不管多远,她都要飞过去。 眼前的宁静像是泄气的球,衣着有些凌乱,一想到她被人欺负,赫军的心揪成一团。“出了什么事?” 多么期待的声音!多么真实的声音! 一抬头,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这不是幻觉,她的白马王子真的来解救她了。所有的委屈、害怕,就在他的胸口化成无尽的泪水。 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紧紧的抱着,担心她变成泪水消失。 “先回家吧。”虽然是夏天,晚上仍有些许凉意。赫军扶着她起身,往停车场走。 回家?她惊愕的排斥着,“我不要,我不要回家。” “是回我家,我家很安全,不要怕。” 在他的身边踏实不少,宁静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到了他家,停好车,他把她抱回家,仔细检查有没有受伤。 衣服和手上有些血迹,但是没有伤口,应该是歹徒流的血。 看样子她吃了不少的苦头,他一定会将歹徒绳之以法。 正要起身换衣服,宁静的小手抓住他,喃喃说着:“不要走。” “我就在这里,不要怕。” 缓缓睁开眼,宁静看看四周,陌生的场景,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这不是梦,手上有血迹,赛门也在身边。晚上的事情一点一滴的清楚浮现,她必须去自首。 想着,她起身,下了床。 “你要去哪里?” “我,我要去自首。” 自首?赫军看着她。“先去洗洗脸,把衣服换下来,你再慢慢告诉我。” 宁静顺从地进了浴室,泼泼冷水,让自己镇定下来, 心情较为平复后,她走出浴室,来到床边,赫军的身边坐下。 低着头,她缓缓叙述事情经过。 听完宁静的叙述,赫军拨了电话,请人火速到现场查看。 半个小时的等待后,终于,电话响起,赫军听了报告,告诉她:“没事了,你表哥只是受点轻伤,他刚才自己到医院去了,应该没有大碍。你是不是要考虑提出告诉?” 听到表哥没死,宁静心中大石头总算落地,不用吃牢饭了。 “不行,这样事情会愈闹愈大,我也不希望家人担心。”要是爸妈知道表哥做这种事,一定叫她立刻回家,不准继续留在台北,那她就看不到赛门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还敢回去住吗?” “我会另外租房子。”她不好开口说要住他家,万一耽误到他的工作,就不好了。而且,赛门似乎也没有这个意思。 “我会请仲介找个门禁较严的房子,至于你表哥那里,我会找人警告他。” “你要找人打他?”不敢说陈经理的事,就是怕赛门找人打他,现在他总不会找人海k表哥一顿吧?虽然他真的很欠扁。 “我混这一行,当然认识一些道上兄弟,就看你的意思啰。” “那,出手轻一点好了,也不要太轻,以免他故态复萌。” “原来,你也是有仇必报的人。”难怪人家说,不可以得罪女人。“还有,请两天假,好好在家休息,我会请人把你的衣服带过来。” “遵命。”甜蜜蜜的感觉,令宁静忘掉了所有的不愉快。 宁静躺上床,躲进被窝,享受他的味道,干净的男人味。 看她在被窝里钻动,有点像地鼠挖洞,“你在里面干嘛?不会是擤鼻涕吧?” “没有啊,我只是在闻你的味道。”她诚实以对,毫无心机地又钻进去。 闻他的味道? 放着活生生的男人不闻,跑去闻被子,他实在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悲哀。 看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还不为所动,那是骗人的。但又想到她历经惊吓,不敢太唐突,赫军只好忍耐心中欲望。 为什么她简单的一个动作,总是能挑起他体内的悸动? 大概是一物克一物吧!碰到她就没辙了,让他瞬间从叱吒商场的悍将,变成情窦初开的男孩。 情窦初开?赫军摇摇头,恐怖的字眼,一定是最近累坏了。 宁静整天在家,睡得饱饱的。 屋子里简单的摆设,看得出处处出自名家手笔。愈简单的家具,价钱愈不简单。沙发、餐桌椅、抱枕、台灯,好几件作品,都像极了外国杂志里的精品。她记不清那些长串的法国名字,因为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亲自体会。 真的很舒服,完全符合人体工学,害得她一躺下去,就不想爬起来,每天早上都睡到十点。 牛郎真的这么好赚吗?那他为什么还要每天朝九晚五,掩人耳目? 或者,这些是哪个阔太太的馈赠?他们是不是也在这张床上炒饭? 像是床上布满细菌一样,她厌恶的跳起身,剥下所有的床单,统统丢到洗衣机里。 啊,要买消毒水,才能将屋子里的狐骚味全部洗掉! 翻遍整个屋子,连一罐像样的清洁剂都没有,只好坐车出去大肆采购。 大采购回来,一进大厅门口,宁静就被警卫拦下。 “小姐,等一下,请先登记,你要打扫哪一间?” 管理员以为她是清洁工? “你误会了,我不是清洁工,我是赛门的客人。刚才好像不是你?”她拿出口袋里的钥锁,表明身分。 “喔,我们十二点交班。”管理员检查钥锁,原来是顶楼的赫先生。 看看眼前女子,不像清洁工,更不像赫先生带的女人,为了避免闲杂人进入,还是小心的请宁静稍坐片刻。等确认录影带里,宁静的确有在一个小时前进出,这才放行。 “对不起,这里的门禁要求比较严格,我还是慎重一点。” “没关系,没关系。”宁静松了一口气,万一查不到,自己不是要捧着清洁剂坐到他下班? 刚才管理员说他姓贺? 其实赛门家干净到不行,一尘不染,连沙发后面的细缝都清洁溜溜,他请的清洁工,一定所费不赀。 只不过想到有别的女人出没,她还是再清一遍,比较安心。 宁静全副武装,楼上楼下卖力打扫。 这么大的房子,楼中楼,只有一个人住,实在太浪费了;光是浴室就比她住的顶楼还大,还有更衣室里面满满是阿曼尼西装,随便一排加起来,都可以买一栋房子了。 真是令人咋舌!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赫军一进门差点以为走错了。 眼前还出现一个头戴浴帽、手戴手套、脸戴口罩的清洁工。 奇怪,今天不是星期一,而且条约规定四点以前要收工,怎么换人了?欧巴桑的身材变成曼妙少女,难怪做事效率差,还弄得一团乱。 宁静看到赫军回来,忘了自己的模样,像小孩讨糖一样,扑到他身上准备邀功。 哇,真恐怖,还有这招饿羊扑虎,赶紧来个侧身闪躲。 听到撞壁声的同时,宁静的大呼小叫也随之响起,“好过分,害我撞得好痛。”她摘下浴帽和口罩,用力揉着额头肿起的包包。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怎么打扮成清洁工的样子,我以为是哪个欧巴桑扑过来?”想到刚才那一幕,赫军忍不住大笑,看样子撞击的力道还不小。“过来,我看看,严重不严重!” “你好坏,竟然还笑得那么高兴。” “对不起,我道歉,过来惜惜一下。”看到刘海下真的肿了一包,才轻轻碰触,就换来她鬼叫鬼叫。 “痛死了!大概脑震荡了,万一我变成白痴,你要负责养我一辈子。”她像小狗一样,靠在他身上撒娇。 “那有什么问题,就怕你看不上我。”他现在是牛郎身分,应该要表现出自惭形秽的样子。 “我才不会呐!” “真的?你不在乎我有众多恩客?” “我当然在乎,只要你肯从良,我可以不计前嫌。” “真窝心,可是我的需求很大,我怕你会受不了。”没想到“从良”这两个字,竟然可以用在他身上。 “你一夜几匹狼啊?” “我每天都要好几次,你得满足我,我才考虑从良。” 虽然没有经验,但常常看杂志上写男女性事,记得台湾人每个月嘿咻的次数极低,有些夫妻根本半年都没有一次,他说的简直是欧美版。 “小心,你挥霍无度,很容易变老。” “没关系,我每天都喝蛮牛,身体壮得跟牛一样。要不要看?”说着,赫军打开衬衫的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 肉麻!宁静假装用手遮住眼睛,其实留了大大的缝。真想摸摸看,每次都是他吃冰淇淋,站在女男平等的立场,偶尔也应该换人享受享受。 “尽量看吧,我要去冲凉了。顺便复习一下第一课,我们好进入第二课。”看到她眼珠快掉下来的样子,真有成就感。他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上演全裸戏码。 “第二课是什么?” “健康教育第十四章,认识身体,在浴室里面教,地点刚刚好。” 她强忍的拒绝,“不用了,这一章我学过了。” “不一样,课本上教的,怎么够深入呢?要不要进来,别人家要付钱才看得到,我可是便宜你了。” 望着他剩下一条小内裤,在眼前晃来晃去,果真是红牌,体格一级棒。宁静忍不住咽咽口水,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饿羊扑虎了。 难怪古有明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可是“近牛者——色”。 杂乱无章的房间都是烟味,墙壁上贴满裸露的女体照片。 仔细一看,虽然身材各有不同,但都是同一张脸孔。 李大海坐在电脑前面,头上缠着纱布,两天前的求欢,害他差点没命。“这个娘子,我得不到,也不会让你好过。” 他将架上cd盒拿下,把一片片光碟输入电脑,里面净是情色影片。 他不但将宁静的脸接上日本av女优的养眼照片,更偷接网路辣妹大胆火热的春宫影片,来个移花接木。 这些都是他长久以来的精心设计,原本只是“自用”,现在可要放到网路上与大众共乐。 不过,想要看清凉的,可得花钱买点数。 他恨恨的想着,看样子表妹一定是找到靠山,才敢拒绝他。 拥有电脑工程师的专业,他做出来的效果,比别人更逼真。 没想到表妹在网路上的人气这么旺,一推出不到两个礼拜,就已经挤爆网站,名列台湾av天后,只要打开网站,随时都有上千人挂着,要不是频宽不够,早就赚进好几十万元。 网站上不断有炮友询问,价码愈喊愈高。 他找了几个身形相类似的槟榔妹,当起皮条客。 他的噱头是现场真枪实弹录影,尽量不拍到男客,没想到大家真变态,个个趋之若骛,许多人根本不计较被拍。 由于他找的货色也不差,对于经常被恐龙妹呼拢的网友来说,损失还算不大。尤其加上私密日记告白,把每个男人都捧到天上,大肆吹嘘比金顶电池还耐久,还真满足了这些炮友的自尊心。 反正现在老家是回不去了,表妹回去一告状,街坊邻居无人不知,他迟早会被列为不受欢迎人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捞一票再说。 等拿到钱,再溜也不迟。 算准表妹不会去上网,等拿到钱,就到外面逍遥了。要不是地下钱庄最近逼得紧,他也不想自己还没尝过,就卖了几年来的珍藏。 想到那天她差点要了他的命,这笔帐可要好好算算。 钱的问题先解决,以后要上,难道还怕没机会?等到她的名声被弄臭,还有哪个男人敢要她?到那时候她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反正现在也不管她是一手货,还是二手货,先过这一关再说。 “星期五单身之夜,去不去?” 艾迪打电话来,好朋友结婚前的最后疯狂机会。 “当然去。”赫军爽快答应。 “够意思,我还怕你工作太忙,无法抽身。” “怎么会呢,我怕以后嫂夫人囚禁你,哥儿们要见面就难啰。”这个女人城府深,将来肯定管死艾迪。 “去,别乌鸦了。虽然这次被摆了一道,只要有机会,我还是社交圈里的处女杀手。”要不是奉子成婚,艾迪还想再多玩几年,而且他专挑幼齿。 “我看你最好收敛一点,免得整天被狗仔队追。”艾迪是企业家的第二代,采花无数,却被倒打一靶,沦为笑柄。 本来以为十几岁的小女生很好拐,结果人家一中镖,立刻上演失踪记,直到一个月前,小妈妈才带着满月婴儿认爸爸。 八卦杂志最喜欢这种戏码,像连续剧一样,又是滴血认亲,又是亲子大团圆,高chao迭起,成为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 “不谈我,倒是你自己,和萝琳混了那么久,也不定下来,小心下场比我惨。”萝琳的厉害,业界闻名,她可不是随人呼唤的小女人,惹毛纪大律师,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已经栽在十几岁的小毛头手上,看着硕果仅存的单身贵族,他希望赫军能争气一点。 “我们早就说好,不谈情说爱。” “你以为她不在乎?” “我当然知道她想什么,她也很清楚我想什么。” “奉劝你一句,不要太有信心,我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得罪女人,再加上得罪名律师,恐怕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包准终身无期徒刑,搞不好,还是死刑。” “看来你受的打击不小,变得这么悲观?” “你不知道,这几天为了享受天伦之乐,每天被小孩吵到天亮,精力都快被榨干了。奇怪,搞小孩比搞女人还辛苦,记得以后不要生小孩。” “你啊,不要乱搞,免得外面一堆人来找爸爸。” “不会了,我以后一定自备保险套。”那个中镖的保险套,八成有问题,一定被事先动过手脚。 “单身之夜,你报备了没?” “当然经过核准。我会弄得很隐密,免得狗仔队盯梢。”艾迪很期待,他好久没有活动活动了。 “记得,时间、地点定好后,再通知我。” 看来,结婚真是男人的坟墓。 一想到萝琳,好几个礼拜没有找她,她几次试探性打电话,都被他一句“忙”给搪塞过去。 艾迪说得对,既然没打算和她在一起,还是早早了断,以免误人青春。 萝琳是个好女人,他不值得她等。 尤其是现在,他的心好像被某人给占据了。 第五章 宁静坚持搭公车上班,既然暂时借住,还是低调一点。 从上次经理的摸手事件后,只要被叫到经理室,她一定站在门边,苗头不对随时闪人。 当然这个举动惹毛了经理,每天早晚一大钉、外加不定时的挑剔,以及雪花片片的工作。明明可以一趟跑完的事情,经理总是故意分成好几趟,让她上上下下腿快断了,最后还被嫌弃效率不彰。 部门颁布了许多内规,不准谈办公室恋情、不准随便收受礼物、不准非公务等闲杂人等进出,总之,都是针对她而来。 总务部又回复到原来的冷清,大家的福利也泡汤了。 看到宁静手上又是一堆文件,王姊忍不住问:“后母又在虐待你了?” 现在总务部正上演灰姑娘。 “我今天已经跑了四趟了,一堆文件都还没有处理好,又长出一堆。明明是同一条路线,不会一次交办,故意分好几次,真的很过分。” “拿过来,我帮你打。” “不行,他现在装了监视器,上次你们帮忙,结果诛连九族,全部被留下来精神训话,思想改造。”经理的样子愈来愈像红卫兵转世! “我看你继续忍耐也不是办法,他好像有点变本加厉,愈来愈不正常了。你不是有认识其他部门的人吗?有没有办法暗中揭发?”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以前就在人事部,里面还有不少爪牙。” “他就是因为人格有瑕疵,才会从人事部被贬下来。要是去爆料,相信我们的人比较多吧!”经理曾经收受贿赂,让人走后门进公司,因为只被逮到一次,才能逃过被免职的命运。 他看起来很老实,其实心机重又老狐狸,私下不知道在串谋什么,可能是东厂锦衣卫之类的事情,让有些员工不明不白阵亡。 “算了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宁静一直没有向赛门提起此事,过去就算了,而且经理和表哥的行为相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说到表哥,最近都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赛门的计画奏效。 一想到赛门,所有的不快乐,特别容易消失。 晚上要去健身房游泳,她还是赶快把事情做完。 “怎么累成这样?” 赫军在泳池里看着宁静,平常可以来来回回游好几圈,今天才游两趟就爬上岸。 累死了! 像是斗败的公鸡,她捏捏紧绷的小腿,手酸脚也酸。 为了赶晚上约会,以超快速度打字,连午餐都没吃,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哪有力气游泳?现在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赫军上岸,温柔的在她的颈上按摩,连肩膀都僵硬了,看来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难怪她最近九点倒头就睡,害他一点机会都没有。因为他回家的时候,睡美人已瘫在床上不省人事。 “总务部有这么多工作吗?”印象中,那是全公司最凉的单位,真正工作起来,平均每人应该只有三个小时,只是把三小时工作分成八个小时做完而已。 “没办法,谁要我得罪了经理。”她不经意的回答。 得罪?“出了什么事?” “你要保证,不可以跟别人说。”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说出来也无妨,不过还是不要传出去比较好,她可不想每况愈下。 “没问题。” 宁静一五一十说出当天的摸手事件,以及后续如何被虐待。“所以啦,我现在的外号叫作灰姑娘,灰头土脸的受虐儿。” 赫军一脸铁青,他的女人竟然被小小的经理耍弄,这还得了! 明天立刻查办! “你为什么不早说,不然也可以向人事部检举。”公司作风开明,员工有意见可以随时上呈。 “检举什么?” “性骚扰啊!” “唉!算了,没凭没据,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你自己还不是在电梯里骚扰我两次,我也无处申诉。”想到她从念书时代就常被人吃豆腐,言语上、眼神上,她最多只能做到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地步。 把他和无赖混为一谈,简直太可恶了!赫军没好气的把手移开。 噫!怎么搞的,肌肉还很酸,按摩怎么就停止了?宁静回过头,想叫赛门别偷懒,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铁青的脸。“脸好臭,谁得罪你了?” “你不是说我会性骚扰吗?我还是小心一点。”这种话要是在床上打情骂俏,还能增进点情趣,现在把他和经理画上等号,赫军可吞不下这口鸟气。 “好小心眼喔!”她嘟嘟嘴,逗逗他,“人家喜欢被你骚扰嘛!” 没那么好打发!他依然不领情。 “不要生气啦,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按按。”的确,把他们说成一丘之貉,实在太过分了点。 这几天她睡得跟死猪一样,他也没有乘人之危,就这一点,已经比大部分的男人强多了。 “你说的?不管我哪里不舒服,你都要让我‘舒服’?不可以反悔。” “当然。”她举出童子军的手势保证,没有听出他的企图。 “回家让我舒服吧!”邪恶的眼神像雷达扫过她身上,尤其是两侧高叉和胸前深沟。 “讨厌。”她脸红抗议,原来自己被设计了。正害羞的时候,肚子很没气质的咕噜一声,化解了这份尴尬。 “听到了,吃饭先。不然,等一下没有体力做剧烈运动。” 讨厌,每一句话都充满强烈暗示,果然是职业病!不理他的揶揄,先海吃一顿最重要,“一天没吃,快饿扁了。” “不能吃太饱。” “小气鬼,为什么?”怕被她吃垮?他终于发现出钱的次数提高许多,必须限制她的食量。 “吃太饱,回家就不能炒饭了。” “回家还要炒饭?”她大声嚷嚷,这个礼拜每天中午都吃炒饭,腻得要命。 旁边人投以奇怪的眼神,好像看怪物一样。 丢死人了! 她猛然想起,炒饭是做爱的代名词,自己像白痴一样,喊得这么大声。 “快走啦!”她拉着他的手,迅速逃离现场。 “那么急啊!”赫军得意的很,故意大声说着。 被她强拉逃离现场,在旁人的眼神,像是迫不及待回去炒饭一样,愈描愈黑,羡煞在场男性。 俊男美女离开后的泳池,果然黯淡不少。 在凯恩斯餐厅,两人点了岩烧牛肉。 一个慢慢吃,巴不得采取拖延战术。 一个醉翁之意不在吃,一直催促回家办事。 好不容易吃完,两人搭上车回家。 “都是你啦,一直催,害我消化不良。”宁静在车上抱怨,想到等会就要炒饭,心里紧张不已。 “你平常可没有这么淑女,你想反悔?” 到家,停好车,赫军边下车边说。 “我一向说话算话!”这有什么困难,随便捶一捶、抓一抓就好了,简单得要命。 一进家门,来到房间,宁静说:“来吧,躺下来。” “来,先把衣服脱掉。” 看他宽衣解带的速度真快。宁静忍不住问:“为什么要脱衣服?” “你没做过spa?当然要脱衣服,不然怎么深入——穴道?我先声明,我要泰国式的按摩,你可别随便捶一捶、抓一抓,就想打发我。” 他有读心术吗?怎么知道她的诡计。“我是爱盲式,安全又卫生。” “少落伍了,我教你这招,包准男人喜欢!” “听起来,好像是便宜你吧!” “怎么会呢?我免费示范教学,你才赚到了;如果照行情算,你可付不起。先等等,我去布置一下。” 说着,他来到卧室里,点上精油蜡烛,放着心灵音乐,满意的看看自己的杰作,觉得自己愈来愈像专业牛郎了。 他脱掉衣服,赤裸着上身,仅仅在腰间围着一条毛巾,打开门,欢迎贵客上门,“请进。” 而宁静也在他“准备”的时候,将自己“准备”好。 她裹在浴巾,浴巾下穿着贴身衣裤,这已经是极限了。 粉嫩的香肩和均匀的双腿,勾勒出完美的黄金比例,挑逗他蠢蠢欲动的渴望。他咽咽口水,觉得喉头紧束。 他告诉自己,要慢慢来,要好好享受这期待已久的夜。 “来,趴着。”他拍拍床缘说着。 宁静顺从地趴到床上。 赫军拿起刚才买的精油,涂在宁静的肩膀和手臂,他要慢慢打开她的心防。规律的指压,使宁静原本紧张的肌肉渐渐松缓。 她从喉间发出舒服的申吟,像是触及敏感地带,充满强烈的邀请。 他打开她的浴巾,解开背后细线,露出完美无瑕的裸背,他将两个人的身体滴上精油,以身体贴着她的细致,轻缓滑动。 她感觉到他坚实的肌肉在背上来回摩擦,这就是男人最爱的泰国浴,用身体作为按摩工具,互相磨搓,让人销魂不已。 赛门半撑着身体,只是轻柔触碰,不敢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怕自己的重量压坏了她,她看起来如此脆弱,需要好好呵护。 可能是太舒服了,下方传来规律的呼吸。 又睡着了。 折腾了一晚上,累得半死,结果什么也没有享受到,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真的不能让她工作太累,明天就彻查总务部经理,以免老是坏了他的好事。 她侧身动了一下,双手抱在胸前,将胸前的弧线挤压得更撩人,他在她的饱满烙下唇印后,转身离去。 今晚又是个无眠的夜。 听到门关上,宁静才张开眼睛,她还没有准备好,只好每次都用同样的一招。 不过,每一次的接触,她愈来愈无法抗拒,不知道自己还能ㄍ一ㄥ多久。 昨天开始电脑展,信义区的交通完全打结。 捷运车厢内挤得水泄不通,上班族加上满身汗味的学生,害宁静伸长脖子仰着呼吸,像极了缺氧的鱼,张大嘴巴在水面挣扎。 终于到站了。一路上只进不出的人潮,在市政府站全部出清,关门的警告铃伴随着后面一股庞大压力,她根本就是被推出来的。难怪常有人在捷运站受伤。 真是应该将电脑展的场地,移到荒郊野外,才不会造成交通大阻塞。 惨了,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 昨天晚上匆匆交差,大概有一半打错字,今天又迟到,一定罪加一等,不死也半条命。 宁静硬着头皮走进办公室,发现部门里荡漾着怪异的气氛。 桌上原本堆得半天高的待处理文件,统统消失不见,分散在每个人桌上,难不成她被炒鱿鱼了?宁静暗自焦急,代志大条了。 看看经理室,门关得紧紧的,里面的人不知在密商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人事部的主管走出去。 她坐在位置上,等待传唤。 经理不知在写什么东西,根本没时间理她。 “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我的工作都跑到你们桌上?”趁经理又走出去,她偷偷问王姊。 “谁晓得,经理第一个到,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写了纸条交办工作。” “是不是我被辞退了?” “哪有迟到十五分钟就被fire的。我看经理面色凝重,可能捅了什么楼子,他自顾不暇了。” “烦死了,我宁愿爽爽快快被骂一顿就算了,弄得七上八下,好像要枪决前却卡弹一样,没被打死,也被吓死。” “想开一点,不一定要被枪决的是经理呢!” 小周从外面走进来神秘宣布,“听说经理骚扰你的事情曝光了,引起高层震怒。” “拜托,我算哪棵葱啊,‘高层震怒’,哇咧,真夸张。”宁静不悦的反驳。心里暗自思量,难道是赛门?可明明他昨天发誓不张扬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想打电话给他,想到他又交代,在公司不要打电话找他,只好留到晚上再问。 坏事不出门,立刻传遍千里。好几通慰问电话络绎不绝,像是她已经被人给怎么样了。 “找我的,就说我不在。”电话接到手软,解释到嘴酸。 “你不是说算了,怎么现在愈搞愈大?”王姊关心的问着,“你跟谁提过这件事?” “公司里一个小职员,他答应我不说的。”巴不得现在找赛门算帐。不行,她等不到下班,现在就要去找赛门。 “哪个部门的小职员?这么神通广大,可以呼风唤雨?” “我只知道他姓贺,恭贺新喜的贺,叫作赛门。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在公司里干什么,好像混得很凶,但是又混得不错!” “赛门?你和总裁拍拖?”王姊嘴巴张得好大,惊恐的说着。 “总裁?你开玩笑。”赛门有特殊身分,如果是大老板,哪里还要晚上兼差? “你这么笃定?” “当然啦,我知道他的秘密。” “那透露一下,你的赛门是何许人物?外表看起来如何?” “怎么说呢,很神秘,又长得很帅、高大,算是有魅力吧!” 瞧她形容得多马虎!不过,王姊的第六感告诉她,宁静的赛门不简单,很可能就是总裁。看她红光满面,一定是走狗屎运。王姊建议:“我看你多到二十一楼走动走动。” “那种警戒森严的地方,哪里由得平民百姓乱闯。我今天心脏够虚弱了,别开我玩笑了。”二十一楼?不可能。她可不希望赛门和自己贫富悬殊。 “难怪,你最近老是喜上眉梢,原来是电电吃三碗公。”王姊叹口气,怪只怪本部门人微言轻、地处边疆,才会有人不知道老板每年入选最有价值单身汉,不但上流社会抢得凶,就连公司里的女同事,都把他视为偶像。 她继续追问:“你们做了没有?”打铁要趁热,不然机会梢纵即逝,到时候后悔莫及。 “怎么这样问!我一直守身如玉。” 是吗?总裁花名在外,对女人很有一套,比三秒胶还快搞定女人。 严格说起来,哪个女人不想藉着献身,抢攻地盘。眼前竟然出现圣女化石?“真的吗?”王姊一脸狐疑,打死不信。 “当然是真的,每次他想要采取行动,我都装睡。” 装睡?“好小子,还说没有上垒,都已经住在一起了?”姜是老的辣,一听就知道大有文章。 “不是啦,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暂时借住几天。”宁静急着澄清。 这会儿可好玩了,没想到未来的老板娘,竟然出身在总务部?相信没多久,大家就可以鸡犬升天。 难怪陈经理,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王姊暗自得意,那些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秘书群,从来不和二十楼以下的同事打招呼,不知跩个什么劲。以后,本部门吃香的、喝辣的,连年终奖金都可能翻上好几倍。 也许就是宁静呆呆的,搞不清状况,才能得到特别待遇。 仔细打探后,王姊决定,为了本部门长远的福祉,务必促成好事一桩。她不忘叮咛着:“要好好把握机会,观念要开放一点,好男人不多了。” “他,不太算好男人咧!”唉,又不能泄漏他的身分,真是有苦说不清。看样子,还是要保守秘密,否则一点风吹草动,人尽皆知,会害惨赛门。 还有人嫌弃?王姊激动的抓着宁静,想要把她摇醒,“你不要太挑了!小心,挑到卖龙眼的!” 是吗?再怎么说,他是牛郎,应该是他高攀,又不是她。“唉呀,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啦!我又不能说,反正我还需要时间考虑。” 撇下总裁的身分、地位不谈,光是他的外表,就足以迷死一缸子女粉丝。 宁静啊!宁静!真想狠狠的把你打醒,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 “厚!被你气死。还有什么好考虑,今天晚上就献身,免得来不及。”王姊像是受到重大打击,有气无力的继续工作。 什么嘛?今晚就献身? 处女膜还有保存期限?宁静觉得,好闷ㄛ。 同一个时间,二十一楼正在大地震。 林特助手里拿着人事部的调查报告和陈经理的自白书。 昨天半夜接到十万火急命令,要在中午以前处理好新进员工的骚扰案,为了此事,老板大动肝火。 “总裁,是david。”秘书按下对讲机。 “请他进来。” “怎么样,报告出来了?”赫军抬起头。 “是的,一份是人事部的调查结果,一份是陈经理的说明。”林特助递过资料。 刚才他大略翻过,陈经理死不认罪,还反咬下属蓄意嫁祸,为了求上司通过任用,不惜藉机勾引。里面写着宁小姐任用进来的成绩很差、工作表现不力、喜欢四处招蜂引蝶,常趁上班时间和男同事打情骂俏、破坏公司纪律、穿着大胆不得体、迟到早退等等。 “狗屁不通,全是垃圾。”赫军把报告丢到垃圾筒。 其实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中。只要缺乏证据,男人一定推得一干二净;就像强暴犯,总是以受害者穿得太暴露或言行不当,做为脱罪的理由。 “现在应该怎么处理?”林特助询问。 “记小过,调到南部,如果以后再出纰漏,直接卷铺盖走人,这命令今天生效。还有人事部督导不周,查办不实,记警告处理。” 先前开发案外泄的事,和陈经理有间接关系,虽然查不到直接证据,但是这次趁机把他在北部的关系切断,避免以后兴风作浪。 部门换了新主管,陈经理临走前忿忿的瞪着宁静,碍于旁人监督,虽然没说什么,但很明显的,事情因她而起。 晚上大伙到卡拉ok里庆祝,欢迎新官上任。 宁静回到家里快十一点了,赫军坐在客厅里听音乐。 “你终于回来了,你们部门也很会混嘛,明天还要不要上班?”酸溜溜的语气,因为等得太久了。原本是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剧情,结果,他回家只看到空荡荡的房子,手机没开,也没留言。 “对不起啦,大家喝了一些酒,一闹就忘了时间。” “那你手机也不开!” “有开啊,大概是因为在地下室,收讯不良。”检查手机,没有未接来电的记录。 “在哪个地下室,不良场所?”像爸爸对晚归女儿盘查一样。 “好啦,对不起,人家头好昏。”她靠在他身上。 “去去去,去洗澡,还有烟味。”赫军一向讨厌烟味。 “洗不动,好累,可不可以不要洗?” “不行,臭得要命,我帮你放好水。乖,去洗澡。”其实是希望她洗完澡后,清醒一点,这样才好办事。 “好啦,好啦。”她被推向浴室。 这个年头,真是变了,女人出外喝酒应酬,男人在家守门,还要放洗澡水。 “记得,不要锁门。”他拉开嗓门,对着里面喊着。 为什么不要锁门,宁静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锁门,快速抹完肥皂,随便冲冲,就跳到按摩浴缸里。 真舒服,像躺在床上一样,还会摇摇晃晃。 二十分钟过去了,赫军在外面走来走去,里面已经没有声音,该不会又睡着了? 这个女人,怎么老是在紧要关头打盹? 打开门,养眼的画面,惹得他心跳加速。 强力的水流,在她的双峰附近形成漩涡,柔嫩双峰受到冲击而坚挺着。加上她水放得不够多,该遮的,都没有遮到,让人一览无遗。 他用指尖轻抚着她,随着流水滑过每一寸肌肤,像丝缎般细腻滑润。 这个傻丫头,一点防范都没有,就这样任他逗弄,还配合着不时发出娇吟。 好痒,是不是有小虫子在身上爬? 宁静半梦半醒之间张开眼睛,想要拨掉身上的小虫,哪里知道是只大毛毛虫,大剌剌的在她身上游走。 本能着夹紧双腿坐起来,双手按住私密。 “不用遮了,赶快起来吧!”他一副满意的样子,转身离去。 羞死人了,应该锁门的。 不过,锁门的话,她可能会在里面窒息或者淹死。 又被他看光了,这次还看得更彻底。她在镜子面前擦身体,对于她的身体,他会打几分? 其实,刚才的感觉好好,她应该再睡久一点的。 不要胡思乱想了!宁静敲敲自己的头,准备出去。 衣服?湿漉漉的散落在地上? 大浴巾?也湿湿的丢在淋浴间? 真的是喝醉了,平常她不会这么邋遢,到处乱丢东西。 没办法,只好抓着上下两条毛巾,大胆走出去。 赫军连角度都调整好了,光着上身,等待出水芙蓉现身。他早看见了她的杰作,里面一团混乱。 “你干什么脱光衣服?” “我怕你害羞,特别陪你,有没有很感动?” “眼睛闭起来,非礼勿视,你懂不懂,这是基本的公民道德。” 他起身走向她。“没办法,刚才被你引诱,现在已经忍不住了,你要负责。” 看到他的激突,她羞怯的转过身,却忘了自己的背后,空空如也。 “给我,我等好久了。”他抱住她,耳鬓厮磨的轻语,此时两人的肌肤完全没有任何阻隔。 “不行,最多只能到二垒。”心中的善良天使,举起两根指头。 “现在来不及了,最少到三垒。”他讨价还价。 “好啦,三垒就三垒,不能回本垒。”邪恶的天使,希望赛门火力全开,击出满分全垒打。 而赫军打的主意是,只要有机会就盗垒,想办法奔回本垒。 可是,最后,还是被捕手封接,留下残垒。 第六章 萝琳终于约到了赫军。 “要不是为了和日野签约,我看你根本没有时间见我。”萝琳把合约收回公事包,表情十分不悦。 “对不起,最近很忙。”在公事上,要进行开发案;在私事上,时间都给了宁静。 “我想也是,堂堂一个大总裁,连小职员的骚扰案都要管,你哪里有自己的时间。” 连这件事也知道?看来她是有备而来的。 赫军调侃回去:“原来,你现在改行当私家侦探,不做律师了。” “是啊,我是改行了,你有没有兴趣看看我的成果?保证精采!”拍拍牛皮纸袋,里面有宁静在网路上不堪的性爱资料。 她不明白,像那样的货色,赫军着迷什么。假装清纯?假装神圣?其实骨子里比谁都骚,尤其是网路上的私密日记、真实火辣演出,比日本av女优还要大胆。 “我没兴趣。”早上才处理完一案,他不想看到太多负面消息。 “你应该要有兴趣,你的枕边人,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浪女,传出去,你不觉得没面子,我都替你丢脸。” “住口,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军,我是关心你,你就要变成大家的笑话了。” 赫军起身,准备结束话题。萝琳的目的是为了留住他,他根本一句话也不相信。 “你自己看吧。”倒出袋子里的照片、资料,还有光碟。 熟悉的脸、熟悉的比基尼泳衣,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面无表情翻着,既然她都知道了,他也不必隐瞒,“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辛苦一场,换来的只是冷言对待? 他痛苦却又平静的表情,只是证明了他的在乎。 萝琳什么都不怕,只怕赫军投入了感情,而且对象是别人。这么多年,他四处留情,因为他不谈感情,所以她能忍耐。 现在不同了,他竟然陷下去,还陷在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身上? 要她认输,她吞不下这口气! “你应该知道,谁才配得起你!”比身分、比地位、比姿色,她没有一样不如人,只除了年龄。 “你管太多了。” “为什么不管?我要知道,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除了在床上以外,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回答的冷血。 如果只是床伴,那她和妓女有什么不一样? “我跟了你几年,你为了一个贱货踢开我?”她快要被逼疯了,不顾餐厅里异样的眼光,声音变得高昂。 “请你冷静一点,我从来没有娶你的打算,不是我耽误你,是你耽误自己。”赫军很讨厌女人死缠活缠。 “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多少次缠绵,她投入的难道不是女人宝贵的青春?“你不结婚,所以我从来不敢逼你;你不谈感情,所以我只能隐忍。现在,你有所选择,就急着甩开我?” “我谁都没有选。”赫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骗人,你选她,因为她年轻,还是因为她技术好?”她不屑的冷笑,“不过她的技术,可是跟不少男人‘磨’出来的,难怪,她连部门经理也不放过,就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相信一派胡言。” 私底下陈经理另有说辞,公司里流传着两种版本。 她说中每个男人的要害,没有人愿意戴绿帽,而且还是顶超级大绿帽。 “我相信,你也和很多男人磨练过。” “你不能不负责任。”她苦苦哀求。 “对不起,如果每个和我上床的女人都要嫁给我,也轮不到你。” “没关系,我会让她无法做人。”哀莫大于心死,她是律师,在关键的时刻,知道如何运用手中筹码。 “你最好不要威胁我。”赫军咬着牙,他斩钉截铁的丢下话,然后离去。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多冷血?”她想赌最后一次机会。 赢了,她可以得到他。 输了,她可以毁了他。 已经十二点了,还没有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宁静试了一整个晚上,电话终于接通,彼端传来高分贝乐声。 “喂!”赫军坐在pub里灌酒。 满脑子不堪入目的照片,她假装清纯吗?被经理调戏、被表哥强暴,是演的吗?她穿着他买的泳衣,在别的男人身上卖弄风骚,还谎称泳衣被表哥拿走? 或者,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公司老板,设局,只是为了引他入瓮?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一口喝下威士忌,让强烈的酒精麻痹自己。 “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宁静思念的声音。 “我有客人,这几天都不会回去。”既然现在的身分是牛郎,他只好配合演出。 “喔!那星期六、星期日,你也不在?”她的声音变得低沉,明明知道他的行业,可是一想到他在服务别的女人,严重的醋意和失落感,猛然生起。 “嗯!” “那我这礼拜回澎湖一趟好了。”既然他不在家,与其一个人留在空洞洞的屋子里,触景伤情,干脆回家好了。 趁这个机会,也把自己的思绪厘清,将来应该怎么办。 宁静的心情很复杂,她很喜欢与他在一起的感觉,但是他的行业,她迟早要面对。 “我想,你也应该早一点搬回去了,长久住在我家,也不是办法。” “你,希望我回去?” “难道你可以忍受我陪其他女人?” “不能。”她诚实以对。 “我也不可能为了你放弃我的工作,趁还没有发生关系以前,好聚好散吧!” 如果,她早一点给他,他就会负责吗?她心里盘算着。 “要搬家的时候,可以请管理员帮忙。”他急于撇清关系。 宁静胡乱猜想,一定是她耽误了他的工作,害他不能带女人回家。 的确,她白吃白住,什么也没付出,甚至惜肉如金,每次都让他临阵煞车。听说那很伤身。 而他,现在有美女在抱,根本不需要她这只不解风情的丑小鸭? “我了解你的意思,既然如此,我明天就会搬家,这一阵子谢谢你收留我!” “就这样了,我先挂电话,”还等不及说再见,赛门已经关机。 宁静突然想起王姊的话,矜持太久,男人会失去兴趣, 她起身收拾,精神有些恍惚,心有被挖空的感觉。 她不懂他,他的喜好、他的工作、他的脾气。这些日子,她只是沉醉在浪漫的幻想里,注意自己的心充满幸福,却没有好好关心他、企图了解他。 真的好差劲,她太自私了! 宁静苦笑的看着眼前一景一物,豪华气派的装潢,让自己迷失了吗? 打开一盏壁灯,让屋子里保持一点温暖。至少他回来时,不必面对一室的黑暗。 又何必等到明天?难道,他们还有机会吗? 拎着简单的行李,宁静回到属于自己的梦魇。 酒吧里,赫军懊恼着,为什么要拒人千里、赶她出去? 他在意什么?对于男女之事,一向只有性,没有爱的他,从来不在意其他女人的私生活。例如萝琳,虽然隐藏对他的占有欲,但她也不是只忠心于他。 他不要求女人忠心,是因为自己也不会忠于哪个女人。 可是,面对一个和他没有发生关系的女人,却像心头扎了根刺,隐隐作痛。 痛的感觉,是来自被欺骗?还是其他? 他自己也无解。 连续几天下雨,到处湿答答;看样子,今天的天气还是好不了。 宁静无奈的看看屋子里,好久没有回来,脏到灰尘积得满满,沙发上还留着干渍的血迹,不管怎么用力刷,都回复不到原有的清白。 椅子上晾着晒不干,快要生出霉味的衣物,就像午夜十二点后的灰姑娘,皇宫里的光彩绚烂统统消失无踪。 这才是她的现实生活。 的确,表哥没有再出现了。 而,赛门也没有再打电话。 虽然她在手机上故意留了简讯,告知他已经搬家妥当,想要藉机释放一点善意。如果还有机会,她愿意做任何事。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工作上,一切顺利。 电视里放映着韩国剧“巴黎恋人”,描写一位留法的穷女孩,到超级有钱人家当女佣,最后麻雀变凤凰的故事。 剧中的女孩真可爱,常常做错事、有异想天开的想法,每次犯错就皱皱眉头、吐吐舌头,让男主角毫无招架之力。 如果人生也像韩剧一样,一看就知道结局,她就不必在家胡思乱想、盲目猜测。 直到现在,她还想不透,为什么一切顺利的关系,却突然中止,完全没有预警。 是她做错事,还是他有了新欢?是她磨掉了他的耐心,还是他原本就只是玩玩而已? 也许,男女关系有保存期限。 不把握时机好好经营,根本不会晓得下一步是晴空万里,还是刮风下雨。 桌上的电话响起,是妈妈打来的。 “阿静?你没有出去唷!” “阿母,这几天台北拢落水,我都在家里。” “你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不要为了苗条,不好好吃饭。我看电视,天天在报什么乱七八糟的减肥药,丫你不要乱吃喔!还有,工作会不会很忙,钱要赚,身体要顾。知不?哪是有交男朋友,要跟阿母说。” “没有啦,你不要担心。这要看缘分,我不会随便交男朋友。” “我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 妈妈吞吞吐吐,不知道要说什么,“什么事情?” “我知道你很懂事,你表哥这个死因仔,今天来厝里跪着,求我们帮忙,他不知道做什么事情,在外面欠人很多钱,现在工作也丢了,走路啦!” 妈妈继续数落表哥的不是,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总是血浓于水的亲戚,“我看他也很可怜,好好的年轻人,怎么会被人家骗,去买什么空头公司的股票,还向地下钱庄借了一大堆钱。现在很危险,我也很担心;想到你阿姑以前对我紧好,我们做人要懂得报恩。” “阿母,这款代志我也没办法,他是欠人多少?” “听说,有几百万,而且利息很厚,二、三天就要一万元。有够么寿!” “这么多,我也没办法,啊,你要借他钱唷?” “我也是这样想,不过,他说不用,要请你帮忙就可以了。我嘛听没有他在说什么,你就看看,要如何帮他。这个人情,我们一定要还。” 看来妈妈不知道表哥非礼自己的事情,如果现在说出口,妈妈一定会很伤心,叫她马上回家,这样就不可能再见到赛门了。 表哥的事,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应该怎么办? 欠阿姑的人情,从小听到大,为了偿还这份人情,妈妈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能很难推掉。 “不然,你先听听看你表哥怎么说,如果可以的话,就帮帮他,也不要太勉强。”虽然妈妈口头上说不要勉强,但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帮到底。 “好啦,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身体。” 宁静只能选择完成妈妈的心愿,做个孝顺的女儿,尽量不去想那天的情景,但一想到要面对表哥,实在让人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宁静前面坐着双颊凹陷、胡渣满布、双眼无神的表哥。 看到他的落魄和窘境,宁静也不好再怪罪什么。毕竟事情都过去了,他没有再来骚扰她,就当作那天是因为表哥喝醉酒,才会酒后乱性。 过了好一会,表哥都没有开口,他充满歉意的将头磕在桌上。咚咚咚的撞击声,引起速食店里不少好奇的眼光。 “表哥,你不要这样。”她赶快制止。 “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他重复着这几句话。 “过去的事就算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没有脸再求你,可是,我实在走投无路了。”表哥的眼中闪烁一丝光芒,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急于抓住手中浮草。他想要抓住宁静的手,又怕带来不必要的联想,硬生生的缩了回去,声音变得哽咽。 “情况真的那么糟?”一个大男人在面前落泪,她真是不知所措。 “常常有黑道在我住的附近徘徊,我连家都不敢回去;工作更不要说了,他们还直接到公司砸东西。我现在只能到处躲,再筹不出钱,就要砍手剁脚。” “你可以去报警。” “我欠他们钱,报警也没用;每天都有人被讨债公司的人逼死,我是不怕死,一人做事一人当,可怜的是家里的两老,想到白发人要送黑发人,我就……”表哥趴在桌上啜泣。 “你明明知道地下钱庄不好惹,为什么要去借钱?” “我还不是希望多赚一点钱,让两老过好日子。谁知道他们给我看的财务报表是假的,什么一年可以赚进一个资本额,入股的话,获利好几翻,我才会一念之差,跑去借钱。” “可是,我哪有能力帮你?你知道,我也没多少钱,人面还没有你广,根本不可能帮你。”表哥一会声泪俱下、一会捶胸顿足,看得让人很难过。 “我找到一个金主,他愿意帮我,可是,他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看过你,他对你很有兴趣。” “不行,你要我出卖自己?” “表妹,别误会,我即使自己不要命,也不会连累你。你知道,我真的喜欢你,我怎么忍心伤害你?” “可是……” 不等她说完,表哥继续说着他的计画,“你只要陪他一个晚上,他是性无能,他不会对你做什么事,你放心。而且我就在附近,一有事,你就call我,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他如果不行,怎么愿意出一大笔钱帮你?” “你知道有钱人都比较奇怪,他们宁愿花大笔的钱,满足自己男性的尊严。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表哥不顾四周异样的眼光,突然当众跪下来。 “快起来,不要这样。”她紧张的伸手要拉他。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你让我考虑看看。” “表妹,你放心,绝对没事。如果有事,我一定把命赔给你。”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宁静慌张的想着,完全没辙。如果牺牲自己可以换回表哥一条命,可以达成妈妈的愿望,可以报答姑姑的恩情,她也别无选择。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也不必说出去,我不想家里的人担心。” 正合我意。表哥高兴得要命,他精心策画今天这场戏,果然奏效。 “当然,我不会说出去的;表妹,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能逃过此劫,我一定会没齿难忘,生生世世做牛做马还你。” “你联络好以后,再通知我时间地点。”她起身前,又从皮包里掏出几千元,“这些钱你先拿去用,找间旅社洗洗干净,你好像一个礼拜没洗澡了。” “我、我、我……”表哥感激的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打转。 说到唱作俱佳,真是非他莫属。先前利用表妹做成的性爱网站,早就赚进不少,也还清了地下钱庄的钱。最近突然进来了一位阔气的买家,在网路上竞标,竟然出了百万天价买表妹一夜。 为了演这出戏,他可是花了不少工夫。 如果这一炮打响知名度,以后的起标价,少说也可以提高到六位数字。当然,要逼表妹就范,还是要用点小手段。 想到数钱数到手软,还真是爽!他洋洋得意,和先前求爷爷告奶奶的俗辣表情,截然不同,旁边人发出不屑的声音。 “靠!敢‘青’你老子,不想活了。”他虚张声势朝人挥拳,大摇大摆走出速食店。 “这是什么?” 宁静一进办公室,看到桌上摆着一大包资料。 “那是获选top专案接待员要背的资料,总务部可以上得了台面的,就只有你;还好没有全军覆没,那多没面子。”王姊回答。 养生开发案进入销售阶段,阳明山的样品屋,在月底就要公开问世。为了这次活动,全公司上上下下忙成一团,所有俊男美女都获选为接待员,还要参加为期一个礼拜的密集训练。 “啊!还要整整一个礼拜住在训练中心?”资料袋上贴着一份说明。 “这次不只是开幕当天政商云集,还有许多国外买主和厂商参加,可是公司近年来最大的案子。” 宁静打开厚厚一叠资料袋,国内迎宾组、国外迎宾组、宴会组、服务台组……光是分组就洋洋洒洒好几页,真吓人。 “好多组喔!先看看我被分到哪里?” “听说有四、五百个接待员?” “有喔!”她大概数一数,“我是会场里的接待员。” “那不错,不必在外面晒太阳,又可以看到所有的重要人物!”王姊暗示着,这样就可以证明,她口中的赛门是不是老板。 “很有趣吧,机密光碟,这是参加来宾的照片档。”她拿起一份光碟说着。 “那你有得背了,难怪经理说,为了替部门争光,这几天不安排你工作,好好的把资料熟记,结束之后再论功行赏。” 宁静仔细研究接待人员的名单,不知道有没有赛门,他绝对可以入围公司里第一俊男。从第一页到第六页,翻了好几遍,就是没有姓贺的。 好久没有看到他了,真想见见他。 从被提醒离开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见面了,以前在公司里,他们常常可以不期而遇,现在他好像突然消失一样,音讯杳然。 表哥通知下个月二号见金主。她已经有最坏的打算,如果真要献身,她希望把自己最宝贵的一次献给赛门。 如果他也参加密集训练就好了。 不想了,下班再去碰碰运气。 连续几个晚上在他家门口站岗,屋子里总是黑压压一片,他是搬家了?还是又去“工作”了?或者,是为了刻意避开他? 抛开不快乐的想法,宁静甩甩头,把光碟片放入电脑,认真记下来宾档案、流程。 一个礼拜很快的过去了。 每天排得满满的课程,包括美姿美仪的走步;尤其是晚上的宫廷化妆舞会,还要穿上十六世纪的蓬蓬裙,走起路来特别辛苦。 她不禁为十六世纪的妇女感到可怜,为了讨好男人而露出丰满的胸部与纤细的柳腰,穿着一层一层的裙摆,还真不轻松。尤其她们的工作,可不是站着当花瓶就好了,还要端着酒杯服务会场。 开幕当天,阳明山的天气好极了,风和日丽。 一大早,豪华私家车就把仰德大道挤得水泄不通。 沿路上,交通警察忙着管制,必须领有通行证,才能进入。白天是正式酒会,在实地参观体验各项先进的养生设施以前,还有一系列冗长的政商祝贺。 经过一个礼拜的密集训练,整个进场仪式非常顺利。 宁静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阵仗,神经也绷得紧紧的,以免稍有闪失。 十点钟一到,现场演奏音乐暂时停止。麦克风里司仪宣布活动开始,首先是总裁上台致词。 “现在欢迎赫野集团总裁,simonho。” 原本对于无聊官话没兴趣的宁静,一听到“simonho”,心脏差点停摆。 她盯着红地毯上那熟悉的背影,随着他缓缓走到舞台中间,整个人几乎虚弱的昏倒。 不可能! 真的是他? 赛门就是赫军? “你还好吗?”旁边的同事关心问道。 “谢谢,我很好,只是突然有点晕眩。”她扶着桌角,勉强撑住。 “要不要先到休息室休息?” “不用。”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是那样深深的吸引着她,都是那样的熟悉令人怀念;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竟然如此遥不可及。 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怎么会笨得以为,他是午夜牛郎? 真是丢脸极了。 赫军犀利的眼神扫过来,与宁静对个正着。在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他的声音稍稍停顿,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急急转移视线,避开朝思暮想的面孔。 就是下个月二号,他已经订了下来。 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 他幽幽的在内心叹口气,希望赴约的人,不是宁静。 致辞完毕,赫军一走下来,就被祝贺者和媒体团团围住,宁静只能远远的看着。 “快点,现在轮到你这一组用餐。”一位同事催促着。接待员像打战一样,连吃饭都被训练成速战速决。 “哦!”她移动脚步,换到墙边的位置,却没有去用餐。 她哪里舍得离开,看着他的成就、看着他的得意,心中也觉得充满幸福。 第七章 距离七点的化妆舞会剩下不到两个小时,女子更衣室里面人声鼎沸。 “帮我把头发挽起来。” “用力拉,腰身才会出来。” “我这样会不会太露了、妆会不会太浓了?” “这不是我的size,谁拿错衣服?” “我快不能呼吸了,束腹太紧了。” “丝袜破了,谁有多带丝袜?” 不仔细看,真的以为这里是深宫后苑。虽然已经试穿过好几次、台步也走了不少,临到要出场,大家还是紧张的频频出错。 宁静在角落静静的化妆。 虽然他们的身分悬殊,不可能有结果。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抱着一丝憧憬。 就像王子要在舞会上选择新娘一样,各国佳丽都出席这场盛会,而她,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宫女,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美丽的华服,注定不能获得王子的青睐,但是她仍然要献上自己最美的一面。 镜子里的仙杜瑞拉,穿上仙女变的礼服,低胸高腰的设计,完全展现宁静姣好的身材;吹弹可破的肤色在灯光的映射下,更显白皙透明;简单的银制项链,衬托出优雅的颈线,分外引人遐思。 要是在平常穿上这件衣服,她会觉得过于暴露,现在她满脑子想着赫军。 一心一意想着他。 这么多名门闺秀争奇斗艳,她必须努力争取自己的真爱。 如果,他对她还有那么一点好感的话。 宁静打扮完成后,穿着高跟鞋在会场里穿梭,忙进忙出。宾客也陆陆续续进入会场。 赫军挽着高挑丰满的美女,虽然脸上戴着镶满钻石的面具,仍然可以嗅出她散发着骄傲的气息。 能在这种场合和赫军平起平坐,显然是不简单的女人。 赫军没有选择,尽管很不想邀请萝琳作女伴,但是在台面上,她毕竟是他事业的重要伙伴。 在简短的开场后,现场响起华尔滋音乐,赫军与萝琳进入舞池,拉开了化妆舞会的序曲。 精湛的舞技,迎得在场人士热烈掌声。 宁静只能眼巴巴的望着,虽然一个礼拜的课程,也教了些基本舞步,但她完全没有舞蹈细胞,常常把男伴踩到脚受伤。 好羡慕喔! 看起来,他们好有默契…… 随着音乐声,他们不经意的滑过她的面前。目光短暂的交错,让她觉得窒息。 是衣服太紧了吗? 她觉得呼吸困难。 是没有吃饭吗? 她觉得双腿无力。 眼前一阵黑暗,她已经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 众人的惊呼声,吸引赫军的注意。他没有犹豫的趋步向前,抱起宁静走出会场;留下来的,又是一阵惊呼声。 当然,还有萝琳锐利的眼神。 宁静昏沉沉中,感觉被人抱起,被人放下,动作轻缓而熟悉。 赫军将她抱进了一间休息室,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解开她的发髻,让头发轻松散落着,以方便她躺在床上。 紧束的马甲,将胸部托得更为饱满,也使她呼吸困难。随着她上下起伏的律动,他的欲望也被她所挑动起来。 一整天,他只能假装视而不见,甚至到了晚上,她穿上大胆诱人的衣服,他更难避开自己的渴望。 他的唇热切贴在浑圆,贪婪吸取她的芬芳。他解开她腰际的束缚,像是月光下晶莹洁白的小精灵,如丝缎般熟悉的触感,她紧闭的双眸,沉默而热切的迎接他。 她的唇半开,邀请他的进入。 他以舌尖开启幽密的双唇,将自己多日来的等待,透过两舌交缠传送到她心里。 这个磨人的小精灵,从什么时候开始占据了他的思绪,他是如此日夜思念…… 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进一步的温存。 该死,还有一堆的正事要办,他竟然被迷的差点误了大局。 她的稚嫩、她的美丽、她的天真,看起来是如此纯白无瑕。脑子里闪过网路豪放女的影子,像当头棒喝,使他清醒不少。 赫军走出去,交代david不准人进入。 活动圆满落幕,大家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只是,宁静昏倒及总裁消失十分钟的八卦,正如火如荼在公司里蔓延,连没有参加的人都加入讨论话题。 被秘书部点名,协助处理感谢来宾参加的礼品。她早有心理准备,这些小秘书一定会藉题发挥,故意整她。 一个上午蹲在地上,又是包装,又是清点,又是贴标签。 一会儿嫌她动作慢、一会嫌她做得不漂亮,呼来唤去还要泡咖啡、搬重物,像被后母虐待一样,百般挑剔。 面对这些,她一点也不在乎,只想着,在这一层楼进进出出,应该可以见到赫军。 “喂!拜托你,专心一点好不好?” “怎么了?” “标签贴反了!” “哪里贴反?”她拿过来检查。 “要注意包装纸的花色,这样贴,能看吗?不要以为这是小事,代表公司出去的东西,一定要完美无缺。”秘书继续数落。 有差别吗?真是鸡蛋里挑骨头,宁静懒得反驳,随便吧,这些女人高兴就好。 终于处理完毕,宁静拖着一身疲累回到座位上,她愁眉苦脸,因为没有见到赫军。加上事情经过炒作,愈来愈多的传闻甚嚣尘上,不管走到哪里,她都要面对异样眼光的审问。 她自请不再到各层楼送公文,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最后,索性连电梯都不搭了,每天改以爬楼梯上下楼。 知道内幕的王姊,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完全失去了先前沉醉在爱河里的光彩,不用说,两个人一定是吹了。 办公室恋情本来就比较辛苦,不论选择偷偷摸摸或者光明正大,对当事人来说,都要面临很大的压力。 更何况对象是高高在上、万人迷的总裁,难怪宁静会变成全民公敌,尤其是秘书部的公敌。也因此,难听的话到处传,说她为了色诱总裁,不惜假装昏倒。 当然之前对她有意思的男同事,纷纷消声匿迹,自动打退堂鼓。她也从涨停板,打入全额交割股。 那十分钟发生什么事?王姊也问过她,但她自己也不知道。 真的是赫军吗?她醒来的时候,室内空无一人,头发散着、衣服开着,身上残留着他的味道,胸口斑斑红点,被种了许多草莓。 可是,一进大厅,他冷淡的眼神,说明了彼此间什么也没发生。 如果是梦,她真希望不要醒来。 电话铃声响起,宁静接起电话,职业性回答:“喂,总务部,你好。” “表妹吗?我已经约好时间了,这个星期五晚上七点,在丽晶饭店1101号房。” 该来的,总是会来。她默默记下时间地点。 听到电话那头没有回应,李大海紧张问道:“表妹,你听到了没有,你该不会后悔了吧?” “我听到了,我会准时赴约。” “表妹,谢谢你,我是因为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你……” 不等表哥说完,她打断话,“我知道了,我还有工作要忙,再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剩下四天了,她还有机会向赫军表白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等你,”等了三天,她终于等到赫军。 “有什么事,可以在公司里谈。” “我,我想见你。”明天就要和陌生人交易,她不想把自己的初夜交给别人。如果此生将进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还不如留下与赫军的纪念,才是唯一的救赎! “我很累,现在不想谈,下礼拜再约个时间吧。”他不是不知道,她多少次站在门外;他故意给她机会,让车子停在正门,而不是像往常一样,从地下室出入。 如果明天不是她,他会展开双臂迎接,他会慎重道歉,还她清白。 下礼拜?那就来不及了。到时候,她也没有脸再见他,更没有资格要求什么。 “求求你,不要拒绝我。”她抱住他,用她的柔软紧贴着他。 他看着她的渴求,难道是因为他的身分,让她变得放浪形骸?冷淡的打发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晚上随随便便跑到男人家里投怀送抱?” “你误会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硬生生把话吞回去。 “那你说啊!” “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可以实话实说。”他给她最后的机会,坦白从宽,他不希望明天撕破脸,大家难堪。 “我们才上了第一课,我想知道,什么时候要继续?”她只好撒娇。不是说“撒娇”,是女人的利器吗?怎么看起来,不太有用? 他嗤之以鼻,还在装清纯?她都是用这招吊男人胃口吗?果然高明,“我看你进步神速,根本不用我再教了。” 他生气了?“对不起,之前误会你是牛郎,才会有这些无理的要求,你一定觉得我很笨,有眼无珠。”她用热脸贴他,仍然感受不到回温,心里快要降到冰点了。 应该道歉的明明是他,为什么她要如此卑微? “大概是你的生活圈,常常碰到这行,所以很容易产生联想。”他很想戳破。 “没有,我没有那种朋友。” “原来,你有职业歧视?那,先前和我在一起,其实内心很瞧不起我?” “不是,我知道,他们都有苦衷,一定是不得已的。”急急忙忙找理由,更显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苦衷?说得真好,是在为自己脱罪吗?想到她已经千人枕、百人卧,还要继续假装玉女,更让人作恶。 “你赶快回去吧,明天还有得‘忙’。”他抿着唇,毫无表情推开她。 宁静不解的站在门外。他那么讨厌她吗?他一定是误会自己想要攀龙附凤,才会这么生气。 赫军,我不敢奢望你;过了明天,我根本没有颜面再见你。 她默默流下眼泪,无助地看着夜空。 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画上浓浓的妆,穿上裁剪合身性感衣服,把自己打扮成风尘女子。 她用厚厚的粉武装自己,遮住真面目、掩饰内心的恐惧不安。她企图说服自己,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 不理会来往客人异样的眼光,她不断打强心剂,提醒自己撑过这个夜晚。 表哥在大厅交给她一个提袋,她不想问,也懒得打开看,像行尸走肉般赶赴刑场。电梯门打开,墙壁上指示着1101号房的位置,在路的尽头。 不算长的距离,每一步都极为沉重。 她闭起眼睛,深呼吸,停在门口。 踌躇间频频回头,只要转过身,就可以离开这个噩梦。她望着电梯,仿佛那里才是天堂的入口。 手指无意识的按下电铃,选择进入地狱的入口。 门喀喳一声打开,应该是遥控的。 整个房间黑漆漆一片,只有另一头装饰的壁炉里点着红色火焰的小灯,发出微弱光线。房间这一头,有个人影开口讲话:“到壁炉边,把你的衣服脱掉。” 一听到脱衣服,她害怕极了,前面的武装统统失去作用。 她完全没有发现那是赫军的声音,脑子里乱哄哄一团,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情况。 颤抖的手不听使唤,拉链上的暗扣,怎么样也解不开。慌慌张张折腾半天,她才脱下连身裙,只剩贴身衣物。 还好灯光昏暗,让对方看不清她的脸孔。 赫军愤怒的看着她。他多么希望进来的人,不是她。 在拍卖情妇的网站中,小静的竞标价码喊到八万元,他一出手就是百万,引起网内热烈讨论,许多人呛声说是假交易,不可能有这种行情;也有人好奇,等待下一次机会。 现在水落石出,小静就是宁静,她总算露出了狐狸尾巴。 昨天晚上,他还有点自责,为什么拒绝她的投怀送抱,害他一夜无眠,现在,他只觉得丢脸和受辱。 他要看看她怎么自圆其说。 突然间,灯光大亮,宁静不敢正视眼前的金主,低下头,紧张遮住自己的裸露。 他靠近了。 她的心跳加速。 粗鲁的把她拉向自己,赫军低下头,缩短两唇间的距离。没有太多的温柔,只有强烈占有,狂乱而发泄的啜饮她的甜蜜。 是赫军?一发现熟悉的气息,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心中充满惊喜和娇羞。 从反抗到顺服。 她觉得全身软绵绵,虚弱地攀扶着赫军的强壮,像是漂泊已久的船,终于找到停靠港。 她完全屈服在他的激情中,毫无保留的任自己体内狂野微妙的情愫被唤醒。 熟练的双手,在她身上游移,轻轻松松解开横在两人间的束缚。宽阔的胸膛压在她身上,肌肤相亲的感觉,像碰到火的冰块,迅速消融,化为似水柔情。 从来没有这种亲昵的经验,她害怕的颤抖。 装处子?他不屑的看她作戏,明明身经百战,却还装模作样。 在网路里的私密日记,她明明自白如何满足每一位男人。 愤怒的思绪,令他如被激怒的野兽,蛮横的在她身上烙下印记,宣示自己的财产,不容他人侵犯。 她渴望他带领自己走向神秘,领受那份无法想像的喜悦,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不满,他的不悦:她以为,那只是另一种表现方式,代表他难以隐忍的热情和欲望。她不觉得他在掠夺,天真的以为那是承诺和付出。 彻底的吻,完全解除了宁静的武装,随着他的狂乱而摆动,赤裸的躯体,因兴奋而沁出香汗;粉嫩的肤色,因激情而红润敏感。 “爱我!”她忍不住更贴向他,让彼此间丝毫无距离。 爱?一桶冷水当场浇熄激情。 她竟敢奢求爱? 他推开她,向一旁沙发走去,一边点烟,一边提出要求:“把你伺候男人的绝活拿出来,我可是付了大把的钞票,不是来伺候你的。” 听说,她深谙绝技,保证让男人欲死欲活,尤其擅长在男人面前自慰,成为一大卖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宁静还陷在激情的晕眩中。 “何必装蒜?我看过你的性爱录影带,穿着我买的比基尼大玩自慰,听说网路上抢手的不得了。” “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不会,我也没有做那种事情。”她只想到在第一次穿上它时,与赫军在更衣室的狂野。 宁静脸红的低下头,被赫军误以为是默认。 “是误会?还是,你没带道具?”他翻开她的提袋,赫然发现里面真的带了不少情色用具,甚至包括sm,拿出其中更曝露的透明薄纱。 “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是表哥刚才交到她手上的,里面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和你表哥狼狈为奸多久了?什么他强暴你,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他想起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轻蔑的说着,“或者,他根本就是你的姘头。” “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现在人赃俱获,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废话少说,把它穿上,好好表演!不然,我可以让你们两个人身败名裂。” “求求你,不要这样羞辱我。”她裹着被单,在他面前哭求。 他根本不在乎钱,只想到自己被耍得团团转,还被萝琳一语道中,心中说不出来的怒气,使他不近人情。 冷酷的表情,明明白白漠视她的哀求,也斩断她最后的希望。 她收拾起残存的一丝尊严,顺从他的要求。在她心里,早就愿意把自己完全献给他,不是为了害怕身败名裂。 她爱他,根本不在乎在他面前如何难堪。 她闭起眼睛,幻想他仍然爱她,幻想他的手仍然轻抚她。 煽情的演出,让他血脉贲张。她果然是高手,他不假思索扑向床,将两人双双带进天堂的顶峰。 宁静满足的张开眼睛,昨天一晚折腾,不知道被轰炸了几次,全身布满欢爱的痕迹。 没有爱情做基础,应该不会有极致的演出吧! 环顾房内空无一人,赫军已经离开。 梳洗过后,她发现桌上摆着一张支票。 一百万元,是做爱的价码吗?顿时,她像是从天堂掉进地狱。 颤抖的拿起这张支票,幸福的喜悦完全被屈辱所取代。在他的心目中,她只是一个高价妓女? 不,不是的。回忆起昨夜点点滴滴,他抱着她进入梦乡,他的的确确表明爱意。这不是梦,绝对不是。 眼泪不听使唤的潸潸落下,在那么多次的恩爱中,她一再诉说自己的爱意与清白,他应该要相信。 什么网路情妇、私密日记、录影带,表哥搞什么鬼?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她一定问问清楚,还她清白。 急促的电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开门,表哥就伸手讨支票。 “你来的正好,有些事情,你最好讲清楚。” “什么事情?” “你到底在网路上弄什么?听说有一些下流的东西。” “我只是改行做点网路小买卖。”他佯装若无其事,清描淡写。 “你卖的是我!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我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唉呀!想开一点,一回生、二回熟,我看你也别上班了,办公室能赚几毛钱?还不如趁年轻,好好捞一笔。”昨天晚上他在隔壁间偷录影,看到表妹大胆演出,他就知道,她的骨子里还不是和他一样下贱。 “住口。”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她忍不住打他。 “妈的,你再敢对老子动粗,别怪我心狠手辣。”上次被她打破头的帐还没有算,现在又被赏了一巴掌,他也回手一耳光,“支票拿出来。” 被打得踉跄倒退好几步,她忍住夺眶的眼泪,不顾脸颊火辣辣的发烫,仍然死命抓着皮包,“你休想。” 这张支票要退回去给赛门,她才不愿意把自己的初夜当成交易。 “臭婊子,早就知道你会来这招,我如果没有一点筹码,又怎么会让你乖乖听话。” 他从口袋中拿出两卷录影带,猥亵的说着:“你还真是骚骨头,我没想到你真厉害,昨天录影的时候害我都快忍不住了。” “下流,还给我。”她扑过去,企图夺下录影带。 “啧啧啧,你男朋友来头不小,连赫野集团的总裁都被你把到,你的手段比我高明多了,难怪还敢回来,原来是找到靠山。”上次表妹失踪,有兄弟来警告,原来就是赫军的杰作。 宁静瞪着他,眼前的表哥,完全变了个样,像是被鬼附身一样。 “不知道,这卷带子可以卖多少钱?”他贪婪的自言自语。 “还给我,我给你支票。” 他收下支票,转身离开。不拿,白不拿。 “录影带!”她大吼着。 “你还真天才,和这两卷录影带比起来,一百万元不过是零头而已。如果你乖乖听我的话,多接几桩买卖,赚够了,我自然会把带子还给你;不然,我只好让你的男朋友曝光。” 赫军在商场上的狠劲,自己也见识过。虽然手上握有录影带,自己根本不敢动它,以免被人大卸八块。不过,他吃的闷亏,总有讨回来的一天:现在只要先控制表妹替他赚钱,以后再说。 多接几桩买卖?闻言,她打着冷颤。 第八章 彻夜流连在夜店买春,李大海左搂右抱,通宵达旦。 “李董,你好厉害啊!我们姊妹俩都快不行了,你还生龙活虎。”花名欢欢的小姐猛灌迷汤。 其实李大海的技术差又急躁,每次都是中看不中用。 “那有什么,我还可以一次好几p。”他醉醺醺的吹嘘起来。 “我也是这样说,可是那个咪咪,就见不得我好,还到处说你是纸老虎。” “哪个咪咪?是不是这个?”他伸进欢欢的衣服里,用力捏了一下。 要死了,痛得要命。欢欢忍住泪水,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她才不想接这种下三滥的生意。 “死相,就是自称红牌的咪咪啊。” “她说我什么?” “不要问啦!我已经骂过她了。” “你告诉我,改天我点她的台,整死她。” “她说,你根本就不是董事长,没钱装阔佬。”的确,咪咪的价码是她的好几倍。 “管我是不是董事长,我的钱取之不尽,要多少,有多少。” “那你买一个卡地亚的表给我,我好去她面前炫耀,让她闭嘴。” “这有什么问题,你要买什么,我就买给你。” “你真的这么有钱?是不是有什么门路?” “我偷偷告诉你,我手上可是握有聚宝盆,只要一向它开口,钱就自动跑出来。” “这么神奇,我要看看你的聚宝盆。” “不就是这个啰!”他下流的向下指。 “这个我早就见识过了,快点说给我听听嘛。”她假意搓揉他口中的众宝盆。 “哎哟!哎哟!好舒服。” 欢欢停下手,巴不得赶快结束,“快说吧。” 李大海一五一十把秘密全盘托出,之后倒头呼呼大睡。 欢欢走出去,厌恶的先去洗手,混了两个晚上,总算套出端倪。想到李大海身上浓厚的体味,就让人反感,好几天吃不下饭。 她拿起手机,向萝琳报告结果。 拿到录影带以后,她就可以获得高额报酬,让她一辈子不愁吃穿,不必再靠男人吃饭。 走霉运的时候,连喝水都会被呛到。 网路情妇的名号,在公司里传开,不必主管明说,她先提了辞呈走人。 才早上六点,趁着公司没人,宁静草草收拾东西。 “你打算不告而别?”王姊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昨天看她神色有异,就知道今天有状况。 “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我不相信传闻,这一走,不是摆明了默认?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不说出来,大家想想看,有没有解决对策?” 宁静忍住决堤的泪水,紧紧咬着唇,不敢放松自己的情绪。 “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上?” 她心头一紧,皱着眉,“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如果我牺牲,可以让伤害减到最低,我也心甘情愿。” “和总裁有关?” 她低头不语,虽然自不量力,她也有想要保护的人。 “你应该和他商量,他有能力,也有办法解决,还轮不到你这个傻丫头平白牺牲。” “你不懂,他不会再见我了,他根本不相信我。” “不懂的是你,他对你不一样。他的风流韵事,我听多了。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次,他变了很多,他为了你而心烦意乱,不是证明了他对你的用情?”爱情,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都不重要。”表哥握有把柄,她不希望赫军受伤。 “怎么会不重要,这非常重要,你不要太固执了。” “不管他爱我,还是不爱我;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爱他,愿意为他做所有的事。他有大好的前程,他的名声,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你觉得,失去爱,拥有这些就会快乐吗?” “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对她表示过爱意,他只是冷淡的把自己推开,她黯淡的想着。 “你太固执了,逃避才是最大的伤害,你应该把话摊开;即使最后不得不走,至少了无遗憾。” 讲清楚,说明白,又能如何?宁静把桌上的东西交给王姊,“这些你们留着,我暂时用不着。” 看样子,她有远行的打算,既然劝不成,好歹要知道行踪,“你准备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先离开台北,让自己沉淀下来再说。” “有什么困难,记得找我。等到安定下来,一定要告诉我。”王姊安抚着。 “王姊,平常谢谢你的照顾,还要麻烦你,帮我向大家告别。”宁静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我送你!” “谢谢,我想自己走!你在我旁边,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她衔着泪水,强力忍耐,挥手道别。 她搭电梯下楼,一个人站在电梯里,百感交集。 这是她和赫军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人的命运真奇怪,是上天刻意捉弄,还是不经意的小插曲,竟然这样改变了她的一生。 当一声,电梯打开,她缓缓走出,熟悉的大厅、熟悉的长廊、熟悉的喷水池,景致依旧,她的心却那么痛。 连续几天早早上班,赫军又恢复工作狂的本性。四点半就起床,无聊的到公司里让自己忙碌,以免闲下来去胡乱想一些事情。 不去想,心中的惊讶与愤怒。 不去想,那夜完美的温存。 不去想,她的身影、她的呼吸、她的味道、她的娇羞、她的稚嫩。 她是人尽可夫的骗子、是假装清纯的蛇蝎美人。 可是,为什么脑子里却挥不去她的影像?赫军开着车子,停在红灯前面。 一道孤单的身影从面前闪过,宁静抱着纸箱像游魂一样,根本没有注意到违规回转的摩托车,差一点擦撞到她。 他本能的喊“小心”,当然没有人听到。 后面的喇叭声催促着,他忍不住频频回头。这么早,她去哪里? 镇日沉醉在温柔乡,金山银山也不够挥霍。 李大海又死要面子,常常一次要好几个小姐服务,一百万,来的容易,去的更容易。 反正有表妹这张王牌,他根本不愁吃、不愁穿。上次百万价码一炮而红,网路上竞价三级跳,他很快就找到买主。 不管现在几点,他夺命连环叩。 半夜两点,宁静睡眼惺忪看着闹钟。 原来是不小心把手机打开了。这几天,她拔掉电话,关掉手机,足不出户,一个人躲在房子里。虽然表哥来敲过几次门,她不开灯,也不应门,像受伤的猫咪躲在窝里舔舐伤口,拒绝一切打扰。 “喂!” “表妹,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几天。” “什么事情?” “嘿嘿!是这样啦,我最近手头比较紧,你再帮我一次忙。” “你去死好了,要卖自己去卖。”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说歹说,你可不要忘了,我手里有什么?” “你到底要多少钱才够用?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一点钱还不够我塞牙缝!反正生意我已经接下来了,你现在正红,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钞票,和我擦身而过。” “小心我报警!” “随便你,如果你不怕录影带先传遍大街小巷,你的爱人名誉扫地,那随便你。” 挂上电话,她掩面痛哭。 表哥的贪婪是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难道她要赔上一辈子? 养生开发案推得十分成功,销售状况出奇顺利,远远超过原订目标。 为了乘胜追击,企画部又作了其他提案。 会议室里热烈的讨论,赫军却有点心不在焉。 宁静离开公司,已经八天了,他忘不了她在马路上落寞的神情,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总裁?”旁边的人提醒。 他回过神,“现在进行到哪里?” “已经报告完了,刚才大家初步讨论出一些方向,请总裁指示。” “做成书面意见,我再定夺。散会!” 与会的高级主管个个纳闷着,最近总裁很奇怪,常常发呆,即使很容易裁决的事情,也不会当场决定。 赫军不管众人奇怪的眼光,迳自回到办公室,站在窗前漫无目标的看着远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总裁,纪律师要见您。” “请她进来。” 萝琳一身香奈儿套装,神采奕奕的走进来。 “你的气色看起来真差。”她听说赫军性情大变,没想到连昔日意气风发的架式都褪色了,看来他受到的打击不小。 “你是来讨论案子,还是来看面相?” “不错,牙齿还很锐利,我以为老虎已经变成病猫了。” “很无聊,直接进入正题吧!” “据说市场上有些风声。” “我对八卦新闻没兴趣。” “跟宁静有关,有没有兴趣?” 还不就是“网路情妇”的事情,他已经亲自证实了,不必萝琳刻意提醒。他趋身向前,准备下逐客令。 “别急!跟你也有关。据说,有人手上有你的买春光碟,对象是谁,你心里有数。”她缓缓喝口咖啡。 平常赫军很小心,在进入房间前会特别检查有没有装针孔,这一次竟然疏忽了,而且还灯火通明的做。 “李大海?” “没错,我想他暂时不敢动你,是因为你上次恐吓过他;这个人不会做一票就放手,柿子挑软的吃,你应该很清楚,谁会是受害者。” “我以为……”李大海对宁静下手!赫军握紧拳头,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你以为,宁静和她表哥联手骗你?你没跟她上过床?她有没有经验,你都搞不清?” “我当时气昏了头,根本失去理智。” “真是可怜的女人!”萝琳想到赫军一定很粗鲁,真是替宁静打抱不平,以后要教宁静讨回公道,才不会丢了女人的脸。 原来自己误会了,宁静才是受害者?而他还残忍以对?赫军的怒气快要爆发。 为了保护他,她竟然愿意牺牲自己,听一个禽兽摆布? 萝琳看在眼里,知道自己早已失去竞赛资格,赫军陷得这么深,却一点自觉都没有?真亏他聪明一世!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照理说,萝琳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她不应该帮宁静说话。 “没错,我不想你对别的女人动心,可是,我也是女人,我怎么能容许无辜女孩,被推入火坑?”虽然爱情至上,女权更重要,通常她只帮女人打婚姻官司,争取庞大的赡养费。 “我不会饶他。” “今天晚上有场交易,我不知道买家是谁,只知道出价也很高。”她从皮包里拿出纸条,“这是时间、地点,你看着办吧!” “今天晚上?你不会早一点出现?”万一时间弄错了,万一中间还有其他交易,他不是要抱憾终生? “不知道是谁不想见我?要不是带着公事,你会有时间见我?” “对不起,是我不好,纪大律师。我道歉,好不好?” “道歉就可以了?没那么容易,记得结婚的时候,包一份媒人大礼。” “遵命。”赫军竟然摆出“少男”可爱的姿势。 萝琳实在受不了,她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完全被破坏怠尽。还好及时发现,不然她可无法忍受她的男人变笨,“拜托,不要破坏形象。” 原来被丘比特射中的人,还会降低智商?好在自己清醒的早。 离交易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赫军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人。 “喂,喂,喂,还早呐,不谈公事?”萝琳故意叫住他。 “不谈了,我还有事要先‘处理’。”第一件事,要拿回录影带。 “等一下,这个拿去用。”她拿出一粒药丸。 “这是什么?” “看你气色那么差,我怕晚上表现太差,这颗药丸可以补充体力,有助于恢复男性雄风。” 他大笑,“我现在是活龙一尾,你留给自己的男人吧。” “去你的,我的男人才不需要呢!”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萝琳吐了口气,长久以来的重担放了下来,自己也轻松不少。 人应该为自己活,尤其是女人。 现在,她更懂得这一层道理,剥开药丸的封套,她咬碎吞下去。 这哪里是什么神奇药丸,是她养颜美容的圣品。 不过开开玩笑罢了! 看他又打起精神,自己也禁不住为他高兴,也许这是另一种男女之情吧! 又是这一间,同样的场景,连屋内幽暗的灯光都一样? 不可能,不要作白日梦了。 可是,这个味道,他的古龙水? 宁静鼓起勇气走向前。 “是你?”她错愕不已。 “你想,我怎么能允许其他男人碰你?”他起身,心疼拥她入怀,她变得单薄又憔悴,看来吃了不少苦头。 连日来的委屈、担忧,心碎化成泪水,在他怀里尽情宣泄。 “不要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极尽温柔。 “这不怪你,是表哥太绝。怎么办,他有录影带。”她露出惊恐的眼神。 “傻瓜,你应该告诉我,怎么能任他摆布,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如果最后我知道事情真相,又怎么能原谅自己?” “可是,录影带……” 他从口袋里拿出两卷dv,让她安心。 “你,怎么拿到的?” “这对我来说,根本很简单。是你太单纯,才会落入他的圈套。” “我,本来就很单纯,还被人误会。”她转过头去,娇嗔的假装生气。 “这样打平了,你先把我当成牛郎的,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的技术太好了,又常常轻浮我,当然会被人家误会。而且,你好像乐在其中,不是吗?”想到自己还白痴的要他传授闺房技巧,这才真的落入贼人圈套。 “天地良心,我可是诚心诚意要教你的。” “你是为了自己的福利吧!” “当然啰,谁要你这么迷人,每次都穿着小可爱,在公司里面引诱我。”隔着衣服,他在她的柔软上画圈圈。 “我哪有?”那只是细肩带衣服。今天穿的很保守,因为心情实在太差了。 “想不想看带子,我们一起研究?”他指着矮桌上的dv。 “不想,把它销毁。”万一又落到坏人手中,怎么办? “不行,那是你的第一次,要好好保留。” “留下来干嘛,作教学录影带啊?”她觉得丢死人了,一碰到他,自己就放浪起来。 “我想知道,有没有名师出高徒。” “你哪里是名师,上次一点也不温柔。现在你倒记得,我是第一次!” 糟糕,每次都被提醒,看来这个误会债,他要用一辈子去还。 “上次表现太差,现在马上改进。”把她推倒在床上,快速宽衣解带,准备大显身手。 “不要啦,人家很虚弱,没有力气。”几天食不下咽,怕禁不起他的热情折磨。 “你不知道,做爱可以采阳补阴、养颜美容?”他迫不及待,光溜溜爬上床。 “之前不知道是谁拒绝我?”她拿乔,一把推开他。 “老婆大人,原谅我吧!” “你说什么?” “老婆大人啊!” “没有鲜花、没有美钻,就想求婚?很不浪漫耶!”其实她心中充满甜蜜。 “可不可以后来再补?今天我做牛做马,好好服侍你,帮你消消气。” 衣橱里传出一个怪声。 宁静转过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等一下,原来的买主呢?”该不会把他锁在衣橱里吧!她可不希望,在场还有人偷偷欣赏。 “被我打跑了。”他露出雄壮的肌肉,证明自己值得托付。 赫军一进门,发现猴急的嫖客竟然是艾迪,他才奉子成婚没多久,就背着还没有恢复身材的老婆偷打野食。哪知道,出师不利,看到赫军怒气冲冲,艾迪求爷爷告奶奶要求保密,立刻夹着尾巴溜掉。 “你去看看,衣橱里有没有东西,不然我心里毛毛的,就不能投入了。” “是的,老婆大人。”他快速证明,里面空空如也,“快点,来办事了。” “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老婆大人。” “关灯。”以免又被录影。 “好好好,关灯。今晚我会火力全开,每一局都会打出满贯全垒打。”他用脚压下开关,展开热烈的接吻。 不能再让她讲话了,春宵值千金,他有九局进攻的机会。 宁静的嘴被盖住,不能说话,只好用手敲敲他。 “又有什么事?” “我想先上厕所。”她吐吐舌头,一溜烟跑掉。 像是泄了气的球,这一局三上三下,还是被完封。 只好等下一局反攻。 后记 至于李大海的下场,因为他自作聪明跑去惹咪咪,不知道她是黑道老大的女人,不但被道上兄弟给阉了,还被丢到大海里,成为名副其实的“大海·李”。 而总务部,也如王姊所预料,出了一个老板娘,成为人人向往的单位。远在南部的陈经理,终于弄清楚自己踩到铁板,因为先前散布太多不利宁静的谣言,这会儿也甭干了,早早退休养老去。 编注:欲知超级总裁韦瑔及柴芸的精采情事,翻阅草莓097《超级总裁系列》三之一“总裁深藏不露”。 请继续锁定《超级总裁系列》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