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人装心眼》 第一章 “大小姐,欢迎回来!” “大小姐……欢迎、欢迎……皮包会不会很重,让小的帮你拿……” “大小姐,厨房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蛋糕,你现在要用,还是等一下小的帮你送进去?” 同样的场景每日都会上演,而且还不只一次,只要余淳仪出门回来,就会看到这等阵仗。 身上刺龙、刺虎、刺豹的兄弟并列成两排,放眼望去,不是平头,就是光头,再不然就是留着那种奇怪的发型,这种日子让她过的很不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第一万遍的在心里头问着自己,为什么她就是这么“好命”生长在黑道世家,而且又是长女? 她父亲可是鼎鼎有名的“南霸天”余龙,道上人物都称他为“南蛟龙”,她母亲也不是普通的良家妇女,大家都叫称她为“黑玫瑰”。 是啊,这当然是会令某些人欣羡不已,不过那可不代表连她都包含在里头。 她厌恶当黑道大哥的女儿,自小她总是被冠上“大姐大”的帽子,这一直以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是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平平凡凡的长大,然后谈个小恋爱……再来就是找个英俊潇洒的男子结婚,这样就行了。 但,她的身分背景不容许她过这种平常人的生活! 虽然她总是小心的隐瞒自己的身分,但是日子一久,纸是包不住火的,和她交往的男子只要一听到她是黑道千金,就会退避三舍,从此音讯全无。 胆子大一点的人,也只要被她父亲请回家里喝茶,再见到帮里头的阵仗,隔天,一定跪在她的面前,求她放他一马。 呜……她到底是遭了什么孽啊…… 她是上辈子没烧好香、拜好佛吗?不然怎么会遭受到这等待遇啊…… 想她并不是长得像八爪章鱼一样,身材也不是洗衣板,更不是水桶,脸蛋也可媲美中国四大美人……不,也许那四个女人都没有她来的漂亮,既然如此,她为何要承受这种待遇,这对她公平吗? 不,绝对不公平,她知道的,她一定要摆脱这种非人的生活,她要当个平凡人,要嫁给一个平凡人。 那个男人必须符合她的条件,那就是—有钱、长得帅、脾气好、与黑道搭不上任何的边,如果这样的一个男人出现,就算是叫她与他私奔,她也愿意。 还好,还有一点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她还有一个弟弟,所以她的家人并不要求她一定要“继承家业”,否则她可能一辈子都与自由恋爱无缘。 “闪开!” 余淳仪温柔的声音挟带着庞大的怒气,要不是亲眼看见或听见,大家一定都不相信这样的粗鲁举止,是来自于一位长相端庄秀丽、手上拿了个小包包、穿着香奈儿套装的高雅女子。 可能是在黑道世家生活久了,难免一些坏习惯就会染上身,这是余淳仪想戒都戒不掉的。 例如,她的声音虽然是如黄莺出谷一样悦耳,但是说话就是那么大嗓门,与弟兄在一起久了,所以举止都是大刺刺的,坐姿都是用跨坐的。 什么?跨坐? 这对淑女来说,是多么不雅观啊,余淳仪为了要戒掉这个坏习惯,所以现在的穿着几乎都足以窄裙为主,这是强迫自己不要有那种粗鲁的举动出现。 “大小姐,怎么了?你在外头是受了什么气了,是不是?” “是啊!那个不要命的人敢招惹我们家大小姐,我带十几二十个人去砍他几刀,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哼!得罪我们大小姐,岂是几刀就能解决的,最起码也得赏他两颗花生米!” 另一个弟兄说道。 “最好再把他做成水泥桶,丢到太平洋去……”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听得余淳仪心烦的要命,他们难道不知道她摆张大便脸,是因为回到这个家中,看到他们这么一大群人,所以“奇檬子”不好吗? 如果真要砍几刀、赏几颗花生米的话,那就先赏给他们好了。 “你们全都给我住嘴!让我耳根子清静一点行不行啊?”她十分的不悦。 “最好给我滚远一点,我只要看到你们心情就不好。” 她是真的心情很不好,因为只要看到他们,她就会想起她是“黑道大哥”与“黑道大姐大”所制造出来的“黑道千金”。 “小姐,你看到我们怎么会心情不好呢?不然这样好了,我和阿忠、阿义、阿勇四个人,表演我们最近去学的草裙舞及肚皮舞给你看,好不好?说不定你看了之后,心情会大好。”阿平讨好的说道。 “是啊……尤其是阿忠还学会了用脚趾头点打火机。” “肚皮舞及草裙舞?” 哇……还用脚趾头点打火机咧!他干脆用屁股写字算了! 她冷哼了一声,瞄了四人矮、肥、短的身材,然后再移向了那几近四十寸的腰围这么大的一个肚子跳肚皮舞?拜托,她还不想把早餐、午餐吃的东西都吐出来好不好! “是啊、是啊……这算是我们的第二专长呢!”阿忠得意的说道。 “省省吧!我最近视力不太好,胃肠也不太好。”她懒洋洋的说道,玉手一挥,喝令众兄弟别挡在她的面前,否则“杀无赦”! “什么?大小姐的视力不太好、胃肠不太好!这怎么得了呢?你们几个小的听到大小姐这么说,还不赶快去请医生来,站在那里做什么?不要命了是不是!”阿忠朝屋子里头大喊着。 “滚……全都给我滚!”她大叫着,冲人屋内。 她真的要疯了、疯了! 而这一切也真是够了、够了! 她余淳仪要用自己的名字起誓—她一定要谈个平平凡凡的恋爱,嫁到一个与黑道完全没有任何挂钩的家庭。 第二章 “你家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我想要有这么一个家庭都还盼不到呢!”苏巧小用着羡慕的眼神,看着坐在她面前频频抱怨的好朋友。 打从她认识余淳仪开始,她就没有一日没听到她的抱怨,说什么一切都是因为她生长在黑道世家,背景太过复杂,导致于她的人生也跟着黑暗起来。 不过……她总不这么觉得。 生长在黑道世家也不错啊!随时都有保镳随侍在侧。上百货公司,有人帮忙提东西,到学校上课,也有人专车接送,她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 好吧,她设身处地为余淳仪想一想,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接近她的男的生物,都会被叫到一旁盘问吧。 “好哇……我回家就建议我老爸把你收为义女好了,让你尝尝当黑道大姐大的滋味,你觉得如何?”她没好气的说道,给了苏巧小一个白眼。 为什么她的痛楚她都看不出来,还拼命的挖苦她呢?她真的很痛耶! 像苏巧小这样,不是很好吗? 父母亲都是公务员,平凡的家世、平凡的长相、平凡的身材,一切都是这么平凡……那真的很好,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人多瞄她一眼。 哪像她……一切都不平凡!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拜托了。”她笑嘻嘻的说道。 说真的,苏巧小是真的有一点想。不过呢,让她当几天的黑道千金过过干瘾就行了,长期下去,她可能也会像余淳仪一样崩溃。 “最好再叫伯父帮我找一个帅一点的保镳,喏……像你带来的那个就还不错。” 她指着站在咖啡厅门口的那个保镳说道。 不知道这个保镳是特别挑选过的,还是她家的弟兄都长成这样,如果是后者的话,那真的是太幸福了。 “你喜欢那种型的啊?他可是全身都是肌肉耶……”那一块一块的肌肉…… 喏,就是不合她的胃口。 她喜欢白净书生型的,可能是个人品味不同吧。 “这样才好啊,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意。”苏巧小缓缓地说道,拿着吸管的手不停地搅拌着百香果冰沙。 “其实你也有些习惯像黑道大姐大。”她坦白说道。 “什么?”余淳仪尖叫一声,“怎么可能?”这她完全不能接受!“哪里?哪里?”她得问清楚,然后再把坏习惯改掉才行。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手拍着桌面,讲话又这么大声,如果你有空,再请你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坐姿……你是真的有点像。” “不—这不是真的!”她几乎快要崩溃了。 不可能的!她的手紧握成拳。 她无时无刻都把最完美的那一面,呈现在别人的面前,光看她这么优雅的举止、甜美的笑容,是不会有人把她与黑道千金混为一谈的。 “是真的!” “巧小,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好朋友吧……”她的心灵受到莫大的打击与创伤。 “不然这样好了,你帮我介绍男朋友好了,平凡一点的就行了。”余淳仪将希望全都寄托在苏巧小的身上。 恋爱、恋爱……她真的好想谈恋爱。 “帮你介绍男朋友?” 苏巧小思考了一下,这也不是不可行啦……只不过她怕她做了之后,会见不到今日的夕阳和明日的黎明。 “不行,伯父、伯母知道我做了这种事,铁定会宰了我的。”开什么玩笑啊,她还想多活几年咧! “不会、不会。” “你得保障我的身家安全。” “这当然了!”这时她就会拿出黑道大姐大的魄力来。余淳仪握紧了苏巧小的“只要有谁敢动你,我就把他做成水泥罐,丢到太平洋里头,这样你觉得如何?你满意吗?” “可。”她点头。有她的保证,她就可以安心一点了。 “你除了平凡一点的,还要求什么样的条件?全都说出来吧!”苏巧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及笔,打算将余淳仪所开的条件全都抄下来。 “这个啊……让我想一想……” 余淳仪思考了一下,手托住下颚,食指不停地轻碰自己光滑有弹性的脸庞。 这么美丽的人儿、如此优美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一幅图画般,令隔壁几桌的男子,都克制不住地将目光投向了她。 “当然得四肢健全。虽然是说平凡一点……不过也得长得好看,最好还有点钱……像我这样的女人,平常用惯了名牌、吃惯了山珍海味,是没办法吃苦耐劳的,你应该也知道……” 看到苏巧小点头,她才又继续说:“要专情,眼神里头就只能有我而已……” “好,还有呢?” 真无力! 苏巧小不想臭骂余淳仪,不过她的条件听起来真的是一点都不平凡。 如果有这种男人的话,那她一定就先钓走了,哪还能留给余淳仪啊…… 算了、算了,就当是她倒楣,做她的好友,朋友的愿望,她当然会尽她所能去办到。 不过,她要到哪里去找这么有钱又帅的男人啊……苏巧小用力的想、努力的想……她交往的那些朋友,家境几乎都与她差不多耶…… 突地,她脑海中浮起了一个人选。 嘿嘿……也许他就可以吧,虽然他是有那么一点缺点,但是人是不可能十全十美的啊,又不是圣人…… 好,就决定介绍她那个表哥给余淳仪认识好了,也许两人还真的是合得来也说不定。 “差不多了啦,我的要求一向不会很高的。”余淳仪吃着小蛋糕。 “好吧!那我就帮你介绍。”她合起了小本子,“不过你得照我的话去做。” “为什么?”余淳仪不解,“对方要求很高吗?” “是有点。”她点头,“你都能开出这种条件了,人家也能开条件啊!”苏巧小就事论事地说道。 “说的也是!唔……什么时候要帮我介绍?”她兴奋极了。 “不会吧,你急成这副德性?”苏巧小斜眼瞄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已经到达渴望男人的地步了。 “如果可以,快一点帮我介绍是最好的了,只要彼此看对眼,我想快一点结婚算了。” 赶快逃离她那个黑道世家,当一个平平凡凡的家庭主妇,及一个贤慧至极的太太,完成她的梦想。 “好吧!看到我们相交多年,你又待我不薄的份上,这件事我就马上帮你办。 不过,事成之后,你可得包一包大红包给我。” “这有什么问题。” 余淳仪掩嘴而笑。如果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话,一包红包算得了什么,叫她包个十几二十万都没有问题。 “就等你这一句了。”苏巧小看了下表,“我先走了,得快点去张罗这件事,你那包红包我是赚定了。” 她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摊就让你请了,没理由再叫我出钱吧!”苏巧小一溜烟的跑走了。 对于苏巧小不付帐就跑掉的行为,余淳仪虽然有微词,不过这跟她的如意郎君一比,就算不了什么了。 站起身,她拨了拨长发,手才刚碰到皮苞时,就有张千元大钞放在桌上。 她转头望向来人,对方长得一副雅痞模样,他对她露出了个笑容,“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顿就让我请吧!”他故作大方的说道。 “我的车子就停在外头,我们等一下还能去海边吹吹风……”他指着外头停的那辆bmw。 虽然不满意,但余淳仪还能接受,也许……她自由恋爱的时机终于到了,也说不定她可以不用靠苏巧小…… 她露出了个微笑,表情娇媚动人,令来人意乱神迷。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去完海边之后,还能请你去看场电影吗?” 这种搭讪,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一也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 但,至今都还没有人搭汕成功过。不是她说“不”,只是半途都会杀出个程咬金。 她偷望了咖啡厅外头站着的弟兄……也许这次能成功也不一定。 他正在抽烟,应该没有看到这个搭讪者才是,这个想法才一起,她就准备点头了。 但……事实证明,她还是将世界想的太过于美好了一点。 那个弟兄一看到有人向他家大小姐搭汕,立即冲了进来,手搭在对方的肩上,“臭小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 “你是……”男人吞了吞口水,心里头虽然害怕极了,但是在美人的面前还是想装出一点男子气慨。 “先生,这里是公众场合!”男人鼓起勇气说道。 余淳仪在心里头为他加油。太好了!如果成功的话,她就用不着苏巧小介绍了。 “我们‘余家帮’的大小姐你也敢泡?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余淳仪的保镳撂下了狠话。 “余家帮的大小姐?” 男人有点被吓到了,他望向一旁的余淳仪求证。 “不……不,我才不是什么余家帮的大小姐,他认错人了。”她连忙挥挥手。 “先生,你有没有听到这位小姐说的,她说是你认错人了,她不是什么余家帮的大小姐。”男人得意的说道。 “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请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和这位小姐约会,我们打算去看电影。” “去墓仔埔看吗?”阿笨公然掏出了枪,抵在对方头上。 “你是打算和我们家大小姐去墓仔埔看电影是不是?”阿笨再问了一次。 当冰冷的枪枝抵在男人的太阳穴上,他立即跪下。而站在一旁的余淳仪则是摇了摇头,连看都不忍再看下去了。 结束了……她第一百零一次的被人搭讪。看来,她还是得将希望寄托在苏巧小身上。 “原谅我,我下次不敢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们余家帮的大小姐,如果知道的话,我才不会有那个胆子跟她搭讪呢……”男人跪地求饶,泪流满面。 “算你还识相,否则我看你今日是没办法活着走出这里了!” “是、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晓得她是余家帮的大小姐!”他还拼命的磕头认错,可见刚刚的气势完全都是装出来的。 “大小姐,我又帮你把旁边的垃圾全都清除了。只要有我阿笨在,保证你身旁蟑螂、蚂蚁都不敢来一只。”阿笨得意的说道。 “是,我知道,我全都看到了。” 就是她老爸的命令,所以他们才会把她看得这么严。 是啊……他们也是为她好,她能说什么呢? 而且说难听一点,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她还不会没品到把气全都出在他们身上。 “走吧!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待下去了。” 阿笨就是人如其名没有脑子,在这种公众场合下,还敢亮枪出来! 她扫了咖啡厅里头一眼,原本还有几个对她有兴趣的男子,现在纷纷作鸟兽散了。 “大小姐,那这个不要命的小子呢?” “丢在这里啦,”她冷冷的说道,“为了向我搭讪这件小事,就要了人家的命,被别的帮派知道了,可是会被当成笑话宣传的。”她率先走出了咖啡厅,而阿笨则是紧跟在她身后。 “大姨、大姨……我来看你了。” 苏巧小踏人了她大阿姨的家中,对于这间豪宅早已习惯了,没有像第一次来那么惊艳了。 她大阿姨是她妈妈的大姐,原本也是个平凡的人,只不过大阿姨比她老妈幸运了点,嫁了个还算有钱的老公,然后用老公也就是她姨丈的钱去玩股票、债券这类型的投机商品,大赚了一笔,结果再用了赚的钱开公司。 也真的是让她大阿姨走运极了,原本开的只是一家小公司,由于业绩不错,所以小公司变大公司,然后再扩充厂房,现在还是一间叫得出名的上市公司。 她的公司由长子郎兆邦掌管,次子则是负责管理她姨丈的事务,反正两个儿子谁也没有少分一点、谁也没有多分一点,大家都很平均。 总之……她就是一向觉得她这个大阿姨好命极了,也好运极了!幸运之神似乎永远都那么眷顾她。 不过她这人也一向最公正了,她总觉得她大阿姨还没有她老娘长得漂亮,为什么就能这么好运呢? 唉……难不成就如一些欧巴桑在讲的—查某人生着水没有用,要命好才是真的。 “巧小,你来了啊。”邬母向她招招手。 由于她没生半个女儿,所以邬母对于这个妹妹的女儿特别的疼爱。“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啊?” “我在路上买了一点草莓,想要来和你一起吃。”她将草莓拿给了菲佣,让她拿去洗干净。 “你就是这么孝顺,你要是我的女儿,那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啊……”邬母拍拍她的手有点遗憾。“你妈真好命,能生到你这种女儿,有好吃的就会买回来孝敬长辈……哪像我,生到那两个不肖子……别说在外头买东西给我吃了,连我生日是哪一天,他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不会啦,我不也常常来看你吗?大姨你不要这么说嘛!”苏巧小一向就是嘴甜,“对了,大表哥不在啊?” 她望了偌大的客厅一眼,只有邬母和两个菲佣在而已,看来她大表哥又去外头乱来了。 “哼,那个臭小子我只要一想到就有气!都已经三十岁了,还整天在外头拈花惹草,三不五时就有小姐登门来理论,真的是气死我了!”她每天的生活光是帮她大儿子处理这些花花草草就够了。 “大姨……别气、别气,喝点茶消消气……”她拍拍邬母的背,拿起了桌上的玫瑰茶递给她。 “大姨就知道你最乖了,要不要搬过来和大姨一起住啊? 这间房子你也知道的,十来个房间,菲佣一个人一间,还剩个六间房间是空的。我前几日索性打电话叫装潢工人,把其中两问改了一下,才不会看起来这么空旷。” 哇咧……她大姨就是有钱到这种地步,家里的房间少说也有十来坪,哪像她的啊……小的可以! 而且,她阿姨竟然还把房间给狗住!据她所知,她大姨家里头的房间都是套房,里头都有按摩浴缸及价值十万块的电动按摩床……所以说啊,这年头狗只要跟对主人,真的是好运极了。 lv与chgnd是她大姨的爱犬,别听到那个名字以为是什么上流社会的上流犬,其实它们不是。 它们原本只是两只很可怜的小土狗,刚出生就没人要,结伴在她大姨家门口徘徊,那个丑丑的样子被她大姨看中,从此丑小鸭变天鹅、麻雀变凤凰成了好命狗了。 “对啊、对啊,我早就认为广与chgnd应该有各自的房间了……” 苏巧小搭腔着,虽然心里头是很不以为然,但是她这个人最厉害的一点,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只不过你姨丈就觉得我太浪费了……但想想那也没有什么好浪费的啊,才花了几十万而已……” “几十万!?”苏巧小的心脏差一点停掉。 她吞吞口水,哇咧……几十万,她公务员的老爸、老妈可是不知道要赚多久耶此时菲佣把洗好的草莓送过来,郎母顺手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味道还不错。”酸酸甜甜的。 “是啊,我就是看它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所以才特地买过来的。对了……大姨,你还记得你上次叫我介绍我同学给大表哥认识吗?” “怎么?找到了吗?你之前不是告诉我没有?” 她就是希望她这个风流的大儿子可以定下来,所以才拜托苏巧小这个可信任的侄女帮她物色对象。 “有啊、有啊……”苏巧小拼命的点点头。 “你要找那种乖一点的,千万别找会和人家乱来的那种女孩子,我就不喜欢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拼命的点头,‘你可是最疼我的大姨,我要介绍给你当媳妇的,当然也得是最好的、最贤慧的小姐了。当然了……她可能没有像大姨你这么有钱。’她强调着。 是啊,余淳仪家是可能没有像他们有钱,但是她‘显赫’的家世可能连她大姨都比不上。 ‘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你大姨我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吗?还注重家世什么的……’部母埋怨着。 ‘大姨,这当然不是了!只不过我想先告诉你一声而已。喏!这是我朋友的照片。’她拿出了皮夹,将里头的照片拿给部母看。 这一看,邬母可是满意的不得了! 照片里头的余淳仪嘴在笑、眼也在笑,整个人亮眼、美丽极了,重点是;邬母一看她,就觉得她非常的有气质,适合进他们家的门。 像这样的女孩子不叫她儿子把她娶回家,不是太可惜了一点吗? ‘巧小,你这个同学长得还不错,个性如何啊?’ ‘很好啊……我很少看到她发脾气,她说话都是这么轻声细语的。’ 哚……她都快要吐了!余淳仪是很少发脾气没错,但是一发脾气,惹毛她的那个人可是非死即伤。 而且重点是—在学校里头,大家都知道她的身分,连老师都不敢对她怎么样了,更何况是同学。 而说话轻声细语那可是有原因的,因为她本来声音就有点嗲嗲的了。 ‘这个好、这个好。’邬母用力的点头。等兆邦回来,我非得告诉他这件事不可,再怎么样,也要他和你这个同学见上一面。” 之前也有安排过大儿子与几个她满意的女孩子相亲,他是都有到,不过,总是把对方嫌到没人要的地步,真的是太糟糕了。 “好啊……如果大表哥娶了我同学,大姨你也算多了一个媳妇,这不是很好吗?” “是啊……我就可以多一个人陪我聊天了,免得我每天都与lv和chanel互相望来望去。” “对了,提到lv和chanel,今天怎么没见到它们啊?它们出去了吗?” “嗯……附近新开一家宠物美容院,附设药浴及spa,我想它们好久没去做spa了,就叫亚顿送它们过丢。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亚顿应该去接它们了。” “是啊、是啊……狗也得做药浴及spa。”真的是两只好命的狗,“那大姨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消息再打电话给我唷。” “知道、知道!我会记得的。” 第三章 “兆邦,听说你母亲一直在帮你物色你未来的老婆人选,是不是啊?”纪芙蓉坐在邬兆邦的腿上,嗲声嗲气的说道。 “是啊……她就是那么闲,我已经习惯了。”邬兆邦一手搂住纪芙蓉的水蛇腰,手色色的抚向了她的大腿。 纪芙蓉穿了一件连身窄裙,整个人的曲线简直是棒透了。 邹兆邦对于女人要求非常的严格,能坐在他腿上、躺在他身旁的,除了要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之外,身材当然是不能像洗衣板那样的。 前凸后翘这才是男人想要的,重点是……他不喜欢太过骨感的女孩子,依常理来说,太过骨感可能连胸部及屁股都没肉了,这他完全不能接受。 而纪芙蓉就是属于丰满型的,瘦归瘦,不过挺有料的,刚好符合他的胃口。 “那你怎么不带我回去见伯母,说不定她会喜欢我啊。”纪芙蓉试探的说道,看看她有没有机会可以人主邬家。 “带你回去是没关系,就怕你被我老妈用扫把给轰出来。” 他从来不会拒绝女伴的要求,甚至连她们要去见他母亲,他也说好,要他娶她们,也没问题,但先决条件就是—必须过得了他老妈那一关。 “真的还是假的啊?她那么严吗?” “是啊!”他点头。 “我交往过的女孩子,还没有被她称赞过的,你真的要去吗?”他的手仍是在她的大腿上抚摸着。 “要考虑清楚唷,我可是个孝子,如果你和我回去了,我妈又不喜欢你的话,那我们也只能说拜拜了。” “这……那如果伯母喜欢我呢?”她抱着一丝希望,“那你是不是会娶我?” 如果他母亲是最大的关键,那她会尽力的讨好她。 “当然,只要我妈点头,我就娶你。” 真的是个笨女人,他以为他妈这么好处理吗? 唉……看来他和纪芙蓉的缘分已尽了,他身旁的位置要换人来坐坐看了。 不过那也是过几日的事情,现在外头早已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霓虹灯及路灯、车灯什么的微弱光线,这就是代表着……天色晚了。 工作了一日,他身心都疲累不堪了,会到纪芙蓉这里来,也是知道她完美的身材,能抚慰他疲惫的身心。 “讨厌啦,兆邦你的手……”她故作娇羞的用手按住了邬兆邦的大手。 “我的手怎么样了?”他邪笑着,直接将手伸人她的窄裙里头,拉下了她的底裤,“现在已经晚了……” “讨厌呐!”紧接着,就是男汝的呻吟声及喘息声了。 果然,他真的是太过于了解他老妈了。邬兆邦真的是这么认为。 好歹也是她儿子,一起相处几十年了,他老妈在想什么,他大概也知道一点。 当纪芙蓉讨好的将买的礼物及金饰递给他老妈时,她可是连看都不看,直接叫她搁在桌上。 像他妈这种贵妇人,什么珍贵的首饰没看过啊,她的梳妆台抽屉打开,名贵的珠宝一堆,而纪芙蓉竟然会愚笨到拿这种东西送他妈,他看的当场都快笑翻了。 “伯母,看看这条项链你喜不喜欢,如果你看不中意的话,我拿去换一条。” “谢谢!”相较于纪芙蓉的殷勤,邬母的反应可是冷淡到极点了。 邹母的态度让纪芙蓉急了,心里头想起了邬兆邦的话……她可是决定她能不能当少奶奶的主要关键。 “兆邦,这两只土狗应该是刚才铁门打开时,和我们一起进来的,快把它们给赶出去啊!免得弄脏了你家。 像伯母这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视线之内怎么能有这种垃圾狗出现?”纪芙蓉嫌恶的望着趴在地毯上的两只狗。 她这句话可是让邬母气炸了,“你上哪儿去找这么没教养的女孩子回来啊!还不快把她给我赶出去!” “妈……你别这么生气好吗?你看,你只要一板起脸来,皱纹可是多了十几二十条。” “这个女人……你看她讲那是什么话,能听吗?lv和chand哪一点脏了,他们刚去做完药浴及spa回来,说不定比那个女人还干净呢!” “啊?”纪芙蓉愣了愣,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原来这两只不起眼的杂毛狗,是邬母的爱犬。 “啊……这两只狗的毛色好特别,一定是什么名犬。” “不,它们只是两只土狗而已。雅顿,把这位小姐请出去!”郎母冷冷的说道。 “兆邦……” 纪芙蓉求救的眼神望着邬兆邦,而他顶多只能对她耸耸肩而已。 他的表情就是在告诉她—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谁叫你不信! “连这种东西也一起带走,我家乡得很”郎母的喜恶一向分明,对于不喜欢的人、事、物,从来就不会给什么奸脸色。 纪芙蓉委屈落泪离去,而邹母则是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你能不能品味好一点?找个比较像样的女孩子回来啊……” “我自认为我的品味很好啊!” 纪芙蓉有什么不好的吗? 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别的女人还不一定比得上呢! 他双手一摊,整个人显得无辜极了。 “不是我爱叨念,你年纪也有了,我当然希望你能快一点结婚,然后给我抱孙子,不然我的日子可是无聊得紧! 我只是要求你的女朋友要是个大家闺秀而已……你瞧瞧她那个样子,哪一点像个大家闺秀?说不定还是狐狸精一只,只是觊觎我们的家产而已。” “事实是这样没错,所以我也不想辩驳。” “真是搞不懂你……既然住没有什么看女人的眼光,何不接受我帮你安排的!” 最起码她找的女孩子,都还能上得了台面。 “妈,你的眼光也好不到哪里去。” “谁说的,这次可是巧小帮我找的。” “巧小?” 不就是他那个鬼灵精表妹吗? 他总是觉得他那个表妹看起来鬼头鬼脑的,但是偏偏他妈就是把她当成宝一样在疼,真是受不了。 既然是苏巧小帮他找的,那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吧!他想。 他连看照片的兴趣都没有了。 “妈……我要去睡了。” “你不看看照片吗?这个女孩子你一定会喜欢的。” 老套的话,他真的是听多了,之前的那几个,他老妈不也是讲同样的话吗? “不了,我累了。”他挥挥手。 “不行,你一定要看。”她将照片拿出来,硬塞到邹兆邦面前,“看看啊…… 很不错的。” “是是……很不错……”他连看都没看,就是在敷衍她。 他的态度让郎母不满,“你给我看清楚!”她生气了。 “好……奸,看就看。”他懒懒的说道,勉强睁大了眼看着照片,这一看可真是不得了了! 他被照片里头的女子深深的吸引住了,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直发,那尖削的瓜子脸、巧笑盼兮的眼神,以及直挺的鼻梁、红滥泼的樱桃小嘴……看得出来对方只是上了薄粉而已,但是却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她真的令他的心灵震撼不已! 他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似乎是从高中时代到现在吧…… “怎么样?怎么样?” 见到自己的儿子呈现痴呆的状况,邬母得意极了。 她养了三十年的儿子,她还不了解吗?他现在那副呆愣的样子,分明就是已经被照片里头的小姐给吸引住了。 果然,巧小是真的有那么一套的。 听到他母亲的叫唤声,他才猛然回神,意会到自己在老妈的面前失态了。 邬兆邦露出了那种像平常一般玩世不恭的表情,潇洒的将照片丢在桌上,将所有的心绪全都藏在心底。 “不怎么样啊……”他的姿态由坐变成躺,整个人几乎躺平在沙发上。“巧小的同学能好到哪里去啊!” “什么?”邬母尖叫,“什么叫不怎么样?你不觉得她很好吗?” “看照片是不准的,况且她也还好,长得与芙蓉差不多。”他四两拨千金地说道。 “儿子,你是目困被狗屎给糊到是不是?什么叫差不多啊?明明就差很多!” 奇怪,她就觉得这一个比兆邦刚带回来的女人好看多了,他为什么会觉得差不多……难道是他的眼睛有问题吗? “怎么样?” 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脸,他不想看到他老母那张得意的脸孔。 “不管,反正我等一下就会打电话给巧小,然后星期日你们小俩口就约出来喝杯咖啡、看场电影,或者是听场音乐会什么的,你若是不去的话……你就给我小心一点!”邬母气炸了。“你如果再忤逆我的话……哼!lv、chanel,我们进房间去。”她向一旁的狗喊道。 确定自己的老妈和两只狗走上了楼,他才又重新将桌上的照片拾起。 他很难相信像他那样古灵精怪的表妹,会有这种好朋友。 不是物以类聚吗? 难道照片中的小姐个性也有点差异…… 不……不可能的! 他摇摇头,也许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吧。 “什么?和男人约好了在咖啡厅里头喝咖啡?” 原本只是一件芝麻蒜皮的事,但听在余家帮众家兄弟的耳中,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众兄弟的表情几乎都是愤怒不已,而坐在首位的老大余父则是脸色凝重。 “不行……大小姐,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说不定会在咖啡里头下药什么的! 这点可得好好的注意了。” “是啊,现在约会强暴案不是很多吗?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还得了。” “男人都只是觊觎大小姐你的美色而已,大部分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一人一句,听得余淳仪都快烦死了。 “你们是说够了没啊?你们不也是男人吗?做什么把男人眨的这么低贱啊……” 她嚷着。 “大小姐,是这样没错啦,就是因为你是我们最敬爱的大小姐,我们才这么说的,因为我们就是这样啊……和女人交往,还不就是为了她们年轻的肉体!”阿义诚实地说道。 “嗯!我们全都是用下半身思考。” “就是因为是大小姐,所以我们才会这么诚实的告诉你啊!” 这群弟兄就是太过于诚实了,讲话也不懂得修饰一下,听得余淳仪快晕倒了。 “老爸,你给我说!现在是怎么样?你是要不要让我出去啊!” “女儿啊……其实我是倾向……”余父话语停顿了下,“就他们说的,男人没有一个奸东西。” “那你也不能一辈子叫我别交男朋友啊……这是我的自由吧,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她要争取自己的福利。“还是你要让我到四十五岁还是这样啊?”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们是为你好。” “老爸,我这次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就是要交男朋友、我就是要约会看电影、要结婚生小孩。” “这……” “大小姐!” 她这番话伤了无数未婚弟兄们的心,余父一个手势要他们全都住口。 “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我绝食抗议。” 她撂下了狠话,她的个性一向是说到做到。 “那你去吧。” “老大……” “淳仪已经这么大了,要管也管不住了!我信任你的眼光,梨子好的这么多,别挑个烂的回来让我当女婿。” 他将水果盘里头坏的水梨,丢人了垃圾桶,“加油吧!” “谢谢老爸。” 她真的是太感动了,她的春天……终于来临了。 她像只快乐的蝴蝶一样,飘离了客厅,还哼着小曲调。 “老大,小姐好像真的很高兴呢。” “女大不中留,别干涉她交男朋友了,免得被她怨恨,这就不太好了。”他端起了桌上泡的香醇乌龙茶喝了口,“你们就别跟着她了。” “但是……” “这件事就就此打住,别再说了。” 邹兆邦一走人咖啡厅里头,就见到她了。 除了她之外,她身旁还坐着他最讨厌的那个古灵精怪表妹! 不过……这个时候他可不能把厌恶她的表情挂在脸上,因为他正好需要她。 “嗨,巧小!等很久了吗?”邬兆邦露出了潇洒的笑容,身上一袭亚曼尼的休闲服,让他看起来更加俊逸不凡。 “还好啦,兆邦表哥。” 唷,真的是好现实的男人。 平常看到她都爱理不理的,有时还过分的用白眼看她,现在她带了个美女出现,他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苏巧小在心里头想着。 “这位是……”他拉开了椅子,直接坐到余淳仪的对面,“你好,我是巧小的表哥邹兆邦。” “我知道,你好。”余淳仪微笑着,举止优雅极了,她的一举一动就像精心策画的一样。 “我听说你和巧小是同学是不是?” 他打开了话匣子,同时也向服务生点了餐点和咖啡。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也是高中同学。”余淳仪轻声细语道。 “表哥,她叫余淳仪,和我同年纪,不过我是觉得把她介绍给你,太过浪费了,因为你已经三十了,过年就三十一了……那不就成了人家说的老牛吃嫩草吗?”苏巧小损道。 哎呀呀呀……三十可是与二十九差很多呢!十位数可是多了一杠。 “苏巧小你……” 要是平常,苏巧小这么说,他铁定会狠狠地修理她一顿,但……现在美女在场,他根本没办法做出这种举动。 “巧小一向喜欢开玩笑!”他汕笑了几声,给了她一个白眼,暗示她自己小心点。 “是啊,巧小就是这样,我很了解她,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邹兆邦说一句,余淳仪就回一句,完完全全就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样子,看起来内向到极点了。 这等阵仗看得苏巧小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满地。 真是有够恶心的了,两个人都这么会装。 余淳仪就不用说了,她只要不开口说话、也不要有什么粗鲁的举动,整个人就像是从画里头走出来的仙子一样。 而他表哥呢?呃……明明就是一脸想把人家给吞下肚的模样,还得装成这么彬彬有礼。 好吧、好吧……反正什么样的锅,就是配什么样的盖啦! 他们两人看对眼的话,她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她马上就有厚厚的两大叠红包可以进袋了。 基本上,只要有钱可以进袋就行了,他们如果果真的结婚了,婚姻生活就靠他们自己经营,那可是不关她的事。 对啊……也不是说她这个人没良心啦,不过没有人当媒婆还包生儿子的吧! “那表哥你们慢聊,我和朋友约好了要去唱歌。”她这个人还挺识趣的。 “好好玩呐……” 苏巧小原本已经走了几步,她又踅了回来,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口袋,“表哥,我没有钱可以唱歌。” 她是故意的,谁叫他平常对她这么恶劣,她不趁机k点回来怎么行啊? 她伸出了手,知道邬兆邦一定会将钞票放人她的手中。 “你也知道我没有固定的工作,我爸妈零用钱又给的少……”她装无辜、装可怜。 果然……邬兆邦很大方的拿了几千块给苏巧小,苏巧小立即闪人。 “余小姐,你在哪里上班?”邬兆邦问着。 “我?”她咬了咬下嘴唇,“我没有工作……” 她一脸楚楚可怜,“我父亲告诉我,外头人心险恶,要我好好的待在家里头就行了。” 其实才不是这样呢,只要她去上班,受了一点委屈,她家的弟兄就会带家伙去关照他们,逼得几个老板都捧着白花花的钞票,拜托她尽快闪人。 原来是一朵在温室里头被保护的好好的兰花啊!难怪有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太稀有了啊…… 她这副模样看的令人心疼极了,“伯父也是担心你啊,你长得这么漂亮,他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是啊……别说是女儿了,如果他老婆长得这么漂亮,他也不会让她去上班,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邬先生,我知道现在男人都要求女人能自立自强,最好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不靠男人就可以生活下去……”她委屈极了。“我也是希望我是这样的女人,不过……”这些全都不是她的错啦! “喔,余小姐,你别那么说。”他安慰着她,“那是别的男人,我可不是这样的,别一干子打翻一船人啊!” “真的吗?”她双眸含泪,感动极了。 是啊……他一定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了,彬彬有礼、举止斯文、人又长得帅,而且又有点钱…… 就是他了,他应该可以拯救她,将她带离那个黑道家庭。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之际,余淳仪眼尖的看到躲在一旁偷看的弟兄,她差一点气炸了。 都叫他们别来了,他们还跟过来,重点是—还是一群人! 她趁邹兆邦低头的时候挥手叫他们走,但他们就是死赖在那里。 “怎么了?遇到朋友了吗?” 他正好抬头,见到她的动作。 “呃……没什么……没什么,只是遇到邻居而已。”她倒吸了口气,连忙说道。 “嗯,要不要叫他们和我们同坐一桌?”虽然那群人的穿着打扮有些怪异,不过既然是余淳仪的朋友,那就等于是他的朋友。 “这倒不用了,不如这样吧……我们换个地方好吗?”她提议,打算等一下打手机给他们,叫他们滚回去,否则就要让他们好看。 “好,你有想特别去的地方吗?” “呃……不如就去看电影吧!我好几年没去看电影了,我爸爸不准我去。” 也不是不准她去,只不过要求她去的时候,要带几个弟兄去,怕有时有些电影院龙蛇杂处,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但是她爸爸都没有想过,她一个人与同学约好看电影,却得带几个弟兄去,拜托……这样谁敢和她一起去啊!为了不扫别人的兴致,所以她都委屈自己。 “伯父似乎对你有些保护过度。”邬兆邦笑笑,没什么特别意思。 “先等我一下好了,我去上个洗手间。” 她向邹兆邦点点头,笔直的走人了洗手问之后,开始打手机向她老爸抱怨着:“老爸,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自己说不管我了,为什么又让他们跟在我的屁股后面?” “他们有去吗?”余父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就是有,我才打电话给你的。我警告你唷……我对巧小的表哥非常的满意,要是因为那几名弟兄的关系,让我未来的恋情告吹的话,那我们父女的情分就到这里为止了!”她再度撂下了狠话,气愤的关掉了手机。 搞什么嘛……真是气死她了! 她拿出了皮包里头的粉饼、口红,补完妆才踏出洗手间。 发觉那些弟兄已经被叫回去了,她顿时心情大好,快乐的与邹兆邦一同去看电影。 坐在沙发上,邬兆邦心里头想的,都是与他交往一个多月的余淳仪。 无疑的,她真的是完美无瑕到极点了,值得他将她娶进门。 有时结婚是需要一种冲动的,他现在就是有那股冲动,想将余淳仪给娶进门。 和她交往的这一个多月,她简直像极了希腊神话里头的维纳斯女神,让他不敢稍越雷池一步。 说起来也真的是会被笑,平常女人只要和他交往不超过半个月,就会自动躺上他的床,但这一次他连人家的小手都还没有摸过呢! 这一切都是源自于她真的太过完美了! 娶了她一也好……让她在家里当个贤慧的家庭主妇好了,他只要下班就可以看到她…… 她没上过班,没有工作经验又如何?这样的话才真的够单纯。 而且以他的实力,并不需要他的妻子在婚后还得到公司上班,不是吗? 基本上,邬兆邦的心态是认为娶了余淳仪也好,因为她看起来够单纯、够居家,而且也够善良,毕竟娶妻要娶贤。 再加上她不怎么外出,若是以后他过腻了婚姻生活的话,想在外头金屋藏娇,以余淳仪的个性,她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肯定不会发什么脾气。 像这样的女人不娶回家,真的是太过浪费了一点。 “你怎么了?居然坐在沙发上发呆。”邬毋对着邹兆邦说道,他显少有这副深思的表情。 “嗯……在想一些事情。” “要说出来吗?” 她伸出了手指,让请回家的美容师好好的将她的指甲修磨美丽。 “是有点打算,因为我认为你应该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他笑笑。 “什么?”听到儿子这么说,她是真的感兴趣了,“说出来听听吧!” “我——打算结婚了。” “打算结婚?” 郎母一脸愕然,她双眼张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脚还因为动作过大,将放在一旁的脸盆给打翻了,水流的满地都是,一旁的菲佣连忙开始清理。 “儿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没有听错?还是你受了什么刺激,头壳坏去了啊!” 怎么可能啊,他突然这么说,叫她怎么接受…… 他儿子的个性她还不了解吗? 他一向都是那么放浪形骸、游戏人间,要他结婚简直就像是要他的命一样…… 不可能的!她一定是还没睡饱。 “你没有听错,这是真的。”他闲散的说道。“而且我现在脑袋清楚得很,我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和谁?”郎母激动的问道。 “你觉得是和谁?”他反问着。 “我怎么知道你会和谁结婚啊……你以为我是你肚子里头的蛔虫吗?我知道你明着是和淳仪交往,但是暗地里还有多少个是我不晓得的啊……”拜托,千万是她看上的媳妇人选才好啊!邬母在心里头祈祷着。 “呵呵……余淳仪。” “淳仪?”她的双眼为之一亮,“真的吗?你真的要娶她吗?”她高兴极了,这可以说是她今年最高兴的一件事了。 “她有了吗?不然你怎么这么突然想娶她啊……”喜悦过后,郎母就事论事板起了脸说道。“如果真的有了的话,就快点娶进门吧!否则拖越久,肚子越大,穿白纱就不好看了。” “拜托!” 他拍拍额头,他老妈的联想力真是太丰富了些! 是啊,他承认他是风流过度,但是他的安全措施可是一向都做的很好呢! “我们连手都没有碰过,她怎么可能会怀孕?”邬兆邦真的觉得好笑极了。 “什么?”邬母再叫发出尖叫,“怎么可能—”别说她这个当母亲的不相信了,这说给别人听,可能也没有半个人会相信。 “你不是一向没有人性,只有兽性吗?”邬母开玩笑的说道。 “妈……”邬兆邦不悦的说道。 “好,算了、算了……”邬母挥挥手,“你要娶淳仪,我是很高兴,我现在不和你聊天了,我可得计划要席开几桌,然后再想想看要请些什么人才好。” 结婚你们小一辈说的可是轻松,不过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可有得忙了。 “不知道开个一百桌够不够……哎呀,真的是太麻烦了一点。” 虽然她口头上是喊着麻烦,不过她心里头可是高兴极了,毕竟也算完成了一件心事,不是吗?解决完最难缠的大儿子,小儿子根本不需要她担心。 “你觉得麻烦的话,我们公证就好了。”邬兆邦好心的给了她一个提议。 “就算是公证,我们还是得补办喜宴,不然对亲友交代不过去的。”而且喜宴一定得办得风风光光才行。 “老妈,你太爱面子了。”他摇头。 “不是我太爱面子,是本来就应该如此了。” 第四章 “结婚?” 这两个字就像是枚原子弹一样,把整个余家帮的人炸得晕头转向的。 余家帮的弟兄很难接受,他们家的大小姐才和人家交往没有两个月,就宣布要结婚了,这真的令他们觉得太讶异了。 而余父、余母更是脸色沉重,不发一语。 “爸、妈,我说的话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余淳仪对他们两人的反应,可以说已经完全失去耐性了。她将她的喜悦和他们分享,没想到却换来了两人近乎痴呆的表情,这让她非常的不高兴。 “有!”余父先开口说道。 “有!”余母也跟着说道。 “那你们觉得呢?”昨日邬兆邦向她求婚的时候,她可是又惊又喜,半晌说不出话来,接着他拿出一克拉的求婚钻戒,及一大把红玫瑰时,她感动的眼泪差点滴落下来。 果然与她设想的一模一样,当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她就知道他是她的真命天子了。 “如果我们觉得不好,你打算怎么做?”余父反问着。 “那我会逃家,和兆邦私奔去!”她毅然决然的说道。 亲情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啊!如果他们反对的话,到时就别说她不孝了,她也真的不愿意这么做的。 “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能说些什么吗?”余父一脸无奈。 其实也还好啦!虽然没有正式见过邬兆邦,不过他先前就有派弟兄调查过他的为人了,他是没什么不好的,除了比较风流之外。 “这么说,你们就是同意了?”她高兴极了。 太好了!她决要脱离黑道千金的日子了。 “是的。” “小姐,你要考虑清楚啊!”一旁的弟兄哀嚎着。 “你们全都给我闭嘴,这可是我的重大决定,我当然考虑得很清楚了。” “但是……” 余淳仪可是不管一群弟兄在一旁喳呼着,“既然你们都答应了,那我能否有一个要求?” 邬兆邦还不知道她是个黑道千金,要是让他知道她父母亲都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说不定他会打退堂鼓。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容有任何的闪失,她一定要小心隐藏好他们的身分,虽然有时纸是包不住火的,但她就是要看看到匠能包多久。 “你说吧。” “我希望帮里头的弟兄不要去参加我的婚礼,如果硬要去的话,最好穿得正常一点。” 由于他们都很随性,除非真的是很隆重的场合,否则几乎都是趿着拖鞋、穿个短裤、抽烟配槟榔的。 这种样子如果出现在她的婚礼上,那铁定非常的不好看,还有可能会让她的真实身分曝光。 “大小姐……”弟兄们发出不平的哀鸣声。 “好。”余父点头答应了,“只要你高兴的话,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谢谢老爸。” “淳仪,对方是你要跟一辈子的男人,你这样骗他、瞒他,好吗?要是之后被他发现了,不是会变成你们两人之间的疙瘩吗?” 余母认为两人相处,“诚信”这两个字十分的重要。 “我知道啊!我也不想瞒着他,不过我就是怕他会被我吓跑啊……”她也颇感无奈。 “能瞒多久就多久了,反正之后他娶了我,什么问题就都解决了。” 基本上她是这么想的—— 等结了婚,他想跑都跑不掉、想赖也赖不掉,因为她会拼命的缠着他,毕竟像他这种好男人,世间已经找不到了,错过了他,她可能还得再等个一百年。 一切就像是白雪公主及白马王子的童话故事— 邬母将所有的事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婚礼的会场就设在全台北最贵的那家饭店。 由于贵客光临,饭店也不敢怠慢,简单又不失隆重的布置,让与会的来宾全都赞叹不已。 而余家这方面— 由于余淳仪已经事先交代过,在婚礼当天,她不想见到有任何的“意外”发生,所以余家帮的弟兄们没有人敢穿拖鞋、抽烟配槟榔的,全都穿着订做的黑色西装、领带,还穿着皮鞋到达会场。 他们的穿着非常的正式,也让余淳仪满意极了,不过当他们近百人浩浩荡荡的进人这家饭店时,那种磅礴气势,还是吓得服务生腿都发软,而宾客也全都离他们远远的,不敢和他们打招呼。 余淳仪知道不能太过于苛求他们,他们今日能为她做到这种程度,她已经非常的感动了。 安心了。邬兆邦在心里头想着。先前几个前任女朋友说要来这里闹场,但是依这种情况看来,她们应该没有来,这让他安心了不少。 放心了!余淳仪也在心里头高兴的想道。 他们家的弟兄就是太识相了,没出什么纰漏。 这对新人心里头暗自庆幸,在长辈的带领之下,开始敬酒。 “什么嘛……我以为兆邦会娶什么样的女人,还不就是这种样子!”有一桌的女客人对友人频抱怨着。 “没想到他娶的女人是这种乖乖牌的,这怎么人他的眼、他的口、他的胃啊?真是受不了!” “是啊,他不是向来吃惯了大鱼大肉马?这种清粥小菜竟然吞得进去叩”另一个女客人也搭腔着。 “哎呀,你们几个不要吃不到葡萄,就喊葡萄酸了,说不定他是想换换口味也说不定啊!呵呵呵……” “真的不是我爱说兆邦的,像他这么爱寻求刺激的人,怎么会娶一个一看就知道在床上辣不起来的新娘? 别说情趣了,她可能就像条死鱼躺着而已,连动都不动!哈哈……也许他们没一个月就离婚了。” “对、对……没错、没错,兆邦到最后一定还是会认为我们几个最好了,能让他在床上舒舒服服的。” “呵呵呵……” 她们五、六个女人的交谈其实不怎么大声,这对新人也没有什么顺风耳,所以他们根本就听不到。 但……她们说的这些话,可是惹毛了坐在她们隔壁的那几桌穿着黑色西装、黑皮鞋弟兄了。 “三八,你们说这什么话啊!如果你们不向我们大小姐道歉的话,我就让你们好看,把你们卖到日本去当妓女!”个性比较冲的阿牛拍桌站起,指着那桌女人说道。 “哎呀,你这个流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五、六个女人吓得全身发抖。 “臭三八!还不快一点道歉!” “你叫她大小姐,难不成她是黑道千金啊……” “是啊,我们大小姐可是赫赫有名的余家帮千金,识相的话就快点道歉,否则就把你们几个卖到日本去!”阿牛得意的说道。“等卖到不值钱的时候,再拖去越南卖!” 向来单细胞的他,一味地认为把“余家帮”这三个字抬出来,就非常的了不起,但他完全没想到余淳仪根本就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有名的黑道千金,更何况是这种场合! 看到这种情形,余淳仪的头开始痛了起来,她的手轻扶着自己的头,面对邬兆邦质疑的眼神,她不禁头痛且双腿发软,现在她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婚礼。 “淳仪,你……他说的这些全都是真的吗?”邬兆邦心里头有一堆疑问想问清楚。 “兆邦,拜托你现在别和我说话好吗?”余淳仪有气无力的说道,她的头真的好晕、好晕。 “你怎么了?”他关心的问道。 “我……要晕倒了。” 这句话才说完,余淳仪双眼一闭,就真的往后方跌去,要不是乌兆邦的动作快些,她可能会跌得非常难看。 “大小姐晕倒了!快点请个医生来啊……”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晕倒了……” 这个时候,邬兆邦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手抱着余淳仪就往饭店的休息室冲去。 没错,他的心里头是有一大堆疑问,不过他们有的是时间,这些就留待余淳仪身体比较好的时候再问吧。 而这场婚礼就在混乱当中结束了。 余淳仪偷偷的张开了眼,发现邬兆邦就坐在她的身旁,她像只鸵鸟一样不敢面对现实,于是又闭上了眼。 “淳仪,我知道你清醒了,我看到你张开眼睛了。”邬兆邦用着异常冷淡的口吻对她说道。 其实他还是很关心余淳仪的,但是他最痛恨的一件事,就是被人给欺骗,更何况是女人。 如果今天余淳仪不给他一个很好的交代的话,他们夫妻也很难再做下去。 天知道他这一天来,承受了多少的压力,不管是长辈还是至交朋友,都打电话来“关心”他,有的甚至于还是恶意的揶揄他。 他们和他说话的内容不外乎是— “听说你娶的老婆是黑道的大姐大是不是?” “你的命还真好呢,以后没有人敢与你们邬氏企业作对了。” 而他父母亲则是烦恼兼摇头。 “早知道淳仪是黑道千金的话,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娶她啊!巧小也真是的!要介绍人给你,也不把身世打听清楚。我们可是白手起家的企业组织,与黑道有所牵扯的话,真的是很不好。”邬母语重心长地说道。 “真是糟糕呢!你们也算是有公开的仪式了,现在我们可以说是骑虎难下了……”乌父也跟着说道。 “对啊,听来参加宴席的记者说,余家帮是挺有威名、势力的黑道组织呢!” “淳仪的父亲及母亲都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若是我们退婚,或者是不承认这桩婚事的话,不晓得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啊……”邬母忧心仲仲地说道,“真的是看不出来,这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竟然是黑道千金!” 想起了他父母说的话,邬兆邦就不禁紧握着拳头。 该死的! 他千挑百选,竟然挑到了一个黑道于金,他父母虽然很希望能撤销这桩婚事,但是碍于对方的身分,也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啊?有吗?”她刚才哪有张开眼睛?她只不过是眼睛动了一下而已。 “起来,我有话要问你!”他拍拍她的手,要她别再装睡了。 “不要,我头痛。”她现在不仅是头痛而已,她还可以说是全身几乎都快要痛死了。 她拉起了被子准备蒙头大睡,但是被子却被邬兆邦给扯了下来。 “你想休息、想睡觉都行,不过你得先回答完我的问题。” 他那种据傲的态度,让余淳仪不爽到极点了。 从小到大,谁敢这么对待她啊!一向只有她对别人大呼小叫、颐指气使的份,还没有人敢对她大不敬呢! 一想到邬兆邦翻脸就像翻书一样,她又更加气愤了。 就算他们是黑道世家又如何?这是她能决定的吗?他怎么可以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给她啊! 而且,说难听一点,可不是她余淳仪向他求婚的,是他拜托她嫁给他的! 她何时骗过他了? 没有!她余淳仪一向是最诚实了。 她只是没说而已,并不代表着她骗他好吗?这是两码子事,不能混为一谈。 倒是他,他可是把她骗得团团转呢!余淳仪越想越气愤。 要不是他先要算帐,她也不会想到饭店里头发生的事,毕竟她也有一点小理亏,所以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但现在……好哇,要算帐的话,就大家一起来啊! “哼!” 她头一次在他的面前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原本那种懦弱、娇羞、大家闺秀的神情,在此刻,全都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凌厉、不屑的眼神,微微抿起的嘴角看起来还真的有几分大姐大的神色。 “怎么?要算帐了是不是?”她昂起了头说道。 她的音调、她的神情让他几乎以为换了一个人。 “你……”他瞬间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样?我亏欠你什么了吗?” “你为什么骗我?” “骗你……呵呵……”余淳仪冷笑了几声,“你有没有说错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倒是你……”她停顿了下,才又继续说道。 “我原本还以为那整桌都是你的朋友,原本除了是朋友,还是床上的红粉知己。” 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她也不想再特意去假装了。 “你算计我!”他真的觉得自己被骗了。 “算计?你别把你自己说的像是镶金、镶钻的,我余淳仪还不用去算计一个男人。” “谁晓得啊!”他冷嘲热讽的,越想越不高兴。 “要不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我不晓得还得过多久,才知道你是黑道大小姐呢!哼!”他啐道。 “不过你也挺行的,竟然能将这种事给瞒的这么久。也对啦……凭你的身分,男人就望之却步了,谁敢高攀啊!” 他就说嘛,苏巧小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介绍个那么好的女人给他?果然,他完全被骗了,对方是有瑕疵的,而且还是非常大的瑕疵。 “我是黑道千金又怎么样?你又了不起到什么地步了?真是滥情的男人,谁晓得像你这种风流的男人,在还能看、还算有钱的外表下,是不是全都烂光光了!” 早知道他的女朋友十只手指头都数不完的话,她根本就不会点头嫁给他,这种男人是她余淳仪最厌恶的类型之一了。 “听起来你似乎也对我很不满,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看来他似乎是挑到最差的了,早知道会这样那他还不如娶纪芙蓉算了。 “不是我想怎么样,现在是你想怎么样!”原本她还想好好和他谈、和他解释,但是炮火是他先发的。 “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像你们这种黑道世家,我们这种单纯的企业怎么招惹得起啊! 别说怎么样了,只要三天两头派十几二十个弟兄到我们公司前去站岗,我们公司马上就会上报了,到时所有的客户不全都跑光才奇怪。” 什么外头人心险恶,所以不让她去外头上班。依他看来,是雇主不愿意她去上班吧。 太过分了,他们余家帮才不会做这些鸟事呢! 他们可是把“仁”、“义”刻在脚底下的正统黑道帮派,才不是那些乌鲁木齐的三流鸟帮派。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们要做也要做的轰轰烈烈,一定会带几把枪去。”她是故意这么说的,想气死邬兆邦。 “好,你够狠!” “你不也挺行的吗?情场浪子。”她这张嘴也挺厉害的。她气他因为她是黑道千金的身分,对她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他要顾忌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那时决定要娶她,是因为她看起来单纯、天真,就算他婚后还是过着像婚前那样浪荡的生活,她也绝对不会吭声,是现在她的真面目竟然是个黑道千金,而且还泼辣、厉害到这种程度,娶她似乎就没有那种价值了。 “这是我要问你的吧,别将问题推到我的身上。你想怎么做?”他在她的心中已经不是一百分的王子了,而是只零分的青蛙。 不……也许以青蛙来形容他,算是抬举他了,他应该是牛蛙才是。 “如果我不承认这个婚事呢?” 说不定他的身家财产都会受到威胁吧!他猜。 “我不知道。”她耸肩。虽然现在她是很想把他给大卸八块,但她还没有丧失理智到这种程度。 不过……真的没想到他会因为她是黑道千金,而不承认这件婚事,这一点让余淳仪有些难过。 但,她是没有必要自艾自怜的。她在心里头告诉自己,她余淳仪并非没人要,哪天她想男人想疯了,也许她会考虑到街上绑个押寨郎君回来。 “你父亲会拿着枪抵着我的头吗?”他嘲讽的说道。 “不会!”她摇头,她老爸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不过他底下的人会。” “没想到娶了你,竟然是招惹到这么一个大麻烦进门。” “嫁给你也没有多大的好处,不是吗?说不定明天就有女人抱着小孩来认父亲了。”她回讥着。 别以为她是个会在暗地哭泣的女人,哼!她不是。 她的座右铭是—女人要活的精采,与其自己伤心难过,还不如让对方不好过! “嘴巴利的女人真令人厌恶。” “风流多情的男人小弟弟早就该烂掉!”她不示弱地说道。 “我想你也只有那张脸长得漂亮而已,其他的都是装的。” “唷……那你又如何?说不定也是怪癖一堆!” 邬兆邦说一句,余淳仪也回一句,两个人一来一往,火药味十足。 “难怪你会没人要。” “说不定你到现在还娶不到老婆,是因为身上长了不该长的东西。” “你……”邬兆邦指着余淳仪,食指颤抖不已。 “怎么?”她昂起下巴,“脑中风还是高血压发作,抑或者是脸部神经突然麻痹了啊?”她损着,将手指头上那只一克拉的婚戒拔下来,丢在地上。 她那时一定是被他给迷去了心神,才会觉得这只戒指就像是宝一样。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个还有价值吗?区区几十万而己,她余淳仪自己也买得起! 不过想想,就这么丢在地上,似乎是太浪费了,还不如等会儿拿回去那家公司,让他们以市价的六折买回去,图这么一笔小利,以填补一点她的损失。 “要不要我介绍个医生给你认识啊?他从头到脚都能医的呢!” “我们这样算是结婚了吗?”要娶这个女人,还不如拿把枪毙了他算了。 “你该不会要我履行什么同居义务吧?我只要一想到你可能会有什么毛病,就觉得恶心极了。”她嫌恶地说道。 “别把自己想的太好。你以为我就想爬上去有你在的那张床吗?别傻了!我还不晓得你会不会半夜磨刀哩!” “如果是这种问题的话,那简单!我可以回答你。”她笑得美艳、无情。“我不只会半夜磨刀,而且还会将男人绑在床上,然后让他一刀毙命,再用刀子将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来,冰在冷冻库里头。” “好残忍的女人!”她美丽的外表之下,竟然有着这么一颗恶毒的心,真是让邬兆邦想不到。 “黑玫瑰、黑寡妇有听说过吧?”余淳仪是故意这么说的。“说不定哪日我想换换口味,还把你的肉给煮来吃!” “看来你对我也十分的不满。” “很抱歉,你哪一点令人觉得满意了?” “我很多点都令人满意,尤其是我的下半身。”他笑着,“不过很可惜你用不到。不过呢,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还能勉强其难的陪你一次。” “无耻!” “好、很好!”他的手拍了下大腿,“很高兴我们两人能取得共识。既然如此,我们这桩婚姻就当作没发生过。” “不、不……这可不成。” 余淳仪摇摇手指头,这怎么行呢? 她这么快就回到家里,一定会被人当笑话看待的,最起码也得待个两、三个月再说。 “为什么?怎么,舍不得是吗?” “呸呸呸,谁会舍不得你啊,我只是在想,这么快就结束了,不是很好看,好歹也得撑个几个月吧。” “该不会向利用这几个月来赖上我?”他担心极了。 “放心,我可不会缠着你,我连和你一同去报户口也没有兴趣。不然这样好了,我们就立个合约吧!大家约法三章,时间一到,两人一拍两散,谁也无权干涉对方。” “听起来似乎不错。” “在这段期间,我们也别去户政事务所办什么结婚登记,太麻烦了,反正还不是都要离婚。” 既然已经认清了他不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余淳仪的态度就变得冷淡极了。 “奸,那就这么做了。你就搬进来我的新居里头,我会有另外的房间给你住,大家就做做样子好了。” “没问题,你这里有没有纸笔?” 是不是该去请个律师啊,不然邬兆邦之后耍赖的话可怎么得了? “少了见证人!” “见证人?不用了,我现在都想尽快要摆脱你了,根本不需要什么见证人。” 他拿出了纸笔给余淳仪。 “写吧,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反正只是做做样子给人看而已。” 第五章 “总经理,一线有你的电话,是你太太打来的。”话筒里头传来秘书的声音。 他太太? 听到这三个字,邬兆邦不禁觉得好笑极了。 什么太太啊?还不是做做样子给大看而已。他们两人所立下来的合约,还好好的收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头哩! 想起了那份合约,他就觉得好笑极了。 也许他邬兆邦真的是坏事做的太多了,才会遇到这等倒楣事。 忍不住地,他再拿出了那纸简单的合约看了下— 立书人:余淳仪、邬兆邦双方均同意此桩婚姻不具法律效用,纯粹只是共同生活而已,大家互不相干。 三个月之期限一到,余淳仪可无条件搬出邬兆邦之住宅。 在这三个月期间,双方均需遵守以下之条款—— 第一、不能无故进入对方的房间、领域。 第二、若有访客,需装成甜蜜夫妻给别人看。 第三、家事自行料理,女方无义务分担家事。 第四、水电费由男方负责。 余淳仪真的是一点都不吃亏。不过也无所谓,三个月的期限而已,眨一下眼不就过去了吗? 接了电话,他的声音略感不耐烦。 “喂,有事吗?” “唷……别那个声音,我也不愿意打电话给你好吗?这算是情非得已的,还望你好好的配合、配合呢!” “什么?” “我爸妈今晚说要来家里头看看我过得怎么样了,所以麻烦你要回家之前,顺便买些花回来插在花瓶里头。我刚也打电话给五星级的饭店了,叫他们送一点外烩过来。”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忘了我们合约上是怎么写的。大家都有那个义务,知道吗?而且,惹得我爸妈不高兴,就很不好看了,你也知道的。”她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虽然万般的不愿,不过邬兆邦还是依照余淳仪的指示,捧了一大束玫瑰花进屋。 在玄关,他见到许多双的鞋子,他就知道他的“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已经坐在里头了。 “老……老婆,我回来了!”这两个字虽然平常,但是他喊的有气无力。 还没娶余淳仪之前,他对于自己的婚姻也是存有一些幻想的。 他一直以为他开口唤的老婆,应该是很甜蜜、很温馨的,没想到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就像是结巴一样,而且还是作戏给别人看的。 环顾一下室内,果然看到余淳仪的父母亲坐在沙发上,旁边还跟着两个小罗喽。 “唷……兆邦你回来了啊……” 余淳仪将饭店送来的佳肴,一样样的端上桌,看起来还真的像是她做的一样。 “不是叫你别买花回来了吗?我们都结婚了,不用玩谈恋爱的那一套了。”她笑得喜孜孜的,将玫瑰花插人已经准备好的花瓶里。 还好,他还挺识相的,没有买束白菊花给她,不然大家可就走着瞧了! 好厉害,余淳仪真的是太厉害了,装得就像是真的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啦!要不是她真的这么会装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被她骗得团团转啊! 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但……就算对她万般的不爽,他还是有义务得将一切演得完美无缺。 “这怎么行呢?我要让你感觉结婚就像是谈恋爱一样。” 比恶心谁不会啊! “爸、妈,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啊?”他问道,将公事包拿给余淳仪,而她则是将它收好。 这些先前都套过招的,不圣于轻易的穿帮。 “我原本是不想来的,想说来这里会打扰你们小俩口的生活,不过想起婚礼当日发生的事情,我想还是来看看好了。”余母说道。 “是啊,就说你是白操心了,你看他们两人不是都好好的吗?”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余父对于邬兆邦满意极了。 “这是淳仪做的菜吗?”余母问道。 “是啊、是啊……”邬兆邦点头。 “我看不是吧!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知道吗?这铁定是从饭店叫来的外食。她从小到大,厨房都还没有踏进去一步,青江菜与小白菜、葱与蒜根本就分不清楚,这怎么可能是她做的呢?” “呃……”邬兆邦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呆站在旁边。 “哎唷,兆邦闪开啦!”余淳仪推开了部兆邦。 “爸,你看妈啦……妈这样就是存心要让我漏气啊!兆邦都还不知道我不会煮菜耶,她这么一说,我不是全都泄底了吗?”她娇嗔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你不会煮菜啊,那我这个礼拜所吃的晚餐不就……”啧,邬兆邦还没有觉得这么鸟过,他根本就是在演一出肥皂剧嘛! “对不起……不过这总比让你吃胃药好吧!”她俏皮的眨眨眼、吐吐舌头。 “那些不是饭店送来的,就是我去买的。” “你竟然装贤慧……”他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力气之大,几乎要让余淳仪痛得大叫。 没错,他是在趁机报复。 没想到他邬兆邦一生光明磊落,现在竟然沦落到得这样欺负女人的地步。 不过说实在的,这样捏她,还消了他不少心头的闷气。 好痛、好痛……余淳仪的眼泪快要流下来了。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他是不是要把她的脸给捏破啊?真的是太过分了! 奸,没关系,她余淳仪可是绝不吃亏的! 想也知道他这个没品的男人想一吐那几天所受到的鸟气,她对他展露了一个如玫瑰花般的笑容,美艳且无辜极了。 “讨厌啦,老公!你这样都捏疼了我,你知道吗?” 她的手拍着他的大腿,手腕上习惯戴着的针,毫不留情地扎人了他的大腿里头,令邬兆邦瞬间脸色铁青。 “哎呀……你是怎么了?我就算是在装贤慧,也老老实实的都告诉你了啊!你不用一副像是刺激太大的样子。” 这针是防身用的。没办法,谁教她的身分真的是太过特别了嘛! “你还好吧?好吧、好吧,我向你承诺,我下次会用心地学做菜,不会再用这种偷鸡的步数了。” “是啊,那我就真的感到欣慰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用力地扳开了她的手。天呐……这个毒辣的女人竟然拿针刺他。 幸亏这种日子他只需忍受三个月,也就是十二个星期,现在已经过了十二分之一。 “别这么说,嫁给你,我也觉得好幸福呢!爸、妈,你们要不要先用一点水果啊?” 她将冰箱里头的水果拼盘拿了出来。这不用说,当然也是去超市买人家切好、放好的。 “既然兆邦回来了,那就先吃饭吧!兆邦上了一整天的班也累了。” “好吧!亲爱的,你看你的面子有多大,你岳父、岳母都在等你一起用晚餐呢!”她讲话带刺的说道。 该死的臭男人,白天就打电话告诉他,她爸妈要来看她了,他还快到八点才回来,他是分明要找碴是不是? 她故意帮郎兆邦盛了一大碗的饭,“你上班这么辛苦,得多吃一点呵……” “淳仪,这太多了!我可能吃不完。”她是存心整他的。看着那一大碗的饭,他手中的筷子怎么也夹不下去,“不会吧,你平常不是都说吃不饱吗?” “淳仪,你饭盛成这样,叫兆邦怎么吃啊!”余母摇头说道。 “是啊,大小姐……你这样太夸张了一点。” “阿牛、老爸、老妈,这你们就不懂了。兆邦每次都跟我抱怨说吃不饱,今天我才特地帮他多盛一点,啊……我想到了,他喜欢吃辣椒!” 她拍拍自己的额头,做出了一副歉意十足的脸。 “我都忘了把辣椒酱给拿出来了。他说他习惯吃辣的,有辣的他才吃得下饭。” 她从冰箱里头拿出了一罐辣椒酱,打开后,她挖了许多放在郎兆邦的碗里,“亲爱的,快吃吧!这可是你最爱的‘天下第一辣’!” 她真的是存心整他,而且要他的小命的。 整碗饭红通通的,他要是吃下去,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八只眼睛都在看着他,邬兆邦硬着头皮,将这碗辣椒饭给吞下去。他在心里头暗暗起誓—君子报仇,三个月不晚。 饱餐过后,余家二老又在客厅坐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才离去,整间屋子就剩下邬兆邦及余淳仪两人,空气中散发出浓浓的火药味。 “你用的招数都这么小人,果然古人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邬兆邦说道,拼命的灌着白开水。 她分明就是要他死,这连白痴都看的出来。 “是啊,我就是喜欢用这种小人步数,不行吗?也不想想看是谁先使出这种下流步数的。”她揉着被他捏疼的脸颊,含恨的说道。 臭男人,那手劲这么大,万一把她粉嫩嫩的脸颊给捏得乌青,她要怎么见人啊! “我也没有这么恶劣。” “你又知道你没有了!都跟你说了我爸妈要来了,你不会早一点回来是不是? 怎么?还是女人临时来找你,你抽不开身啊?”她嘲讽的说道。 “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我看你现在连诚信都出了问题了。” “是又怎么样!现在在我的心里头,随便一个丑女都比你好上一百倍。”他仍是不停地灌着水。 奸辣、好辣……那可是天下第一辣呢!对,这罐辣椒酱是他的没错,不过他平常可是只用一滴滴而已,半罐下去是会要人命的。 “唷……谁不晓得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只要关上灯,什么长相都无所谓了。” “嫉妒啊?” 他努力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想爬上我的床,我还会把你给踹下去咧!” “不……有什么好嫉妒的,我只是为了那几个女人可怜而已,她们不晓得有没有感染了什么病毒呢,幸亏……幸亏……” 幸亏他与她连手都役有碰到过,否则说不定她的手也会得梅毒呢! 先前不是有新闻报导,一个女孩子去网咖回来,竟然得了梅毒,一切全都是因为滑鼠当了媒介。 “你……” “怎么样啊?” 她得意的拨着头发,原本一头又直又亮的头发,两天前她去烫成了大波浪,还染了颜色。 哼!早说嘛,就这种发型最适合她了。先前会留那种呆板的长直发,全都是她父母的要求,现在她可是解禁了。 其实就以这一点来说,她是获得了自由,不会再有人在身旁管东管西的,这也算是小小的优点啦! “你……噢!该死的……”他抚着肚子哀嚎了声。 一定是那碗辣椒饭起了作用,他现在觉得肚子痛得不得了。 “休战,我要去上厕所。”他冲入了洗手间。 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是去拉肚子。 “慢慢拉啊,保佑你别拉到脱肛,得叫救护车送你到医院急诊室去,那可就不好看了,哈哈哈……”她没有任何气质的大笑出声。 哼……敢和她们?真是不要命了! 既然这样的话,就让他知道她余淳仪可不是好惹的。 第一回合——余淳仪胜! “呵呵,大哥,你不是才刚新婚吗?怎么放着美娇娘不管,跑来和我一同喝闷酒?”邬兆邦的弟弟郎永邦说道。 “别说了,你这是在调侃我是吗?你不也知道我是被人给设计了。”他的声音非常的无奈,拿超了酒杯一口仰尽了里头的黄褐色液体。 “我是知道啊,不过我看你的样子不也乐在其中吗?” 其实邬永邦的个性与邬兆邦一模一样,差别只在于——他一向认为他哥哥太笨了一些,他就算怎么放浪形骸,在他老妈的面前还不是摆出一副乖乖牌的模样,这样她才不会把歪脑筋动到他身上。 “哪有!”这两个宇说得他咬牙切齿。 那个恶毒的女人昨天那晚辣椒饭,竟然让他连拉了五十次,拉到最后他还觉得自己的肛门热热的,痛痛的……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真的是如余淳仪所诅咒的—拉到脱肛了。 “没有吗?其实我觉得大嫂也没什么不好的,就不晓得你和爸妈为什么这么介意她黑道千金的身分。” “她骗了我!”郎兆邦硬声说道。 “好吧,就算她是真的骗了你,那又如何?喜欢她就得包容她的一切啊!而且……”邬永邦笑得邪恶极了。“她长得漂亮、身材又好……”他见过她一次,就在他大哥的婚礼上,他总觉得这个黑道的大嫂还不错啊! 就算她的一切就如他大哥所说的,全都是假装的,那也很好啊!至少她有办法可以装得每个人都看不出来。 “黑道的千金在床上是不是都喜欢玩得辣一点啊,她们应该都是玩些重口味的吧?” “别乱猜了,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们不只是分床睡,我们还分房睡。” “啧喷,那还真的是可惜呢!”他摇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大哥,你什么时候转了性了?” “遇到她,不转性也不行了。”他气道。 一想到她恶劣的作为,他还是觉得一肚子火。 “不过你竟然会说这种话,真是一点都不像你。” 他还记得他弟弟一向是忠厚老实的,怎么现在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别忘了,我们两个是兄弟,你以为这样个性会差到哪里去吗? 不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人爱说,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太笨了。如果你在老妈的面前装成像我这样的话,她会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你的身上吗?你也不会因为老妈在催,就娶了余淳仪了。” “算了、算了,现在说那些都太晚了。” 不过,他弟弟会玩这招双面人的把戏,真的是太厉害了,连他这个做兄长的,也不得不另眼相看。 “其实我这个人说话一向是中肯的,我觉得大嫂虽然是出身黑道世家,不过那也是身不由己的,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说她是这样的人。” “不管怎样,她部不该骗我。”他就是气她这一点。 “那你又好到哪里?你不也是有些事情瞒着大嫂吗?你有向大嫂坦诚说你外头女人一堆吗?” “这……” 听郎永邦这么说,他还真觉得有些理亏。不过站在他的立场,他是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就像余淳仪从没有在他的面前低头道歉过一样。 “说不出话来了吧!?不过这也是人性,大家都只想到别人的不对,很少有人想到自己也是犯了同样的错误。” “是,永邦你行。” “不……”他拍拍邬兆邦的肩膀。“大哥你说错了,我向来都不觉得我哪里行了。” 最聪明的人,就是精明不外露的那一种,邬永邦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到达那种程度。 “那是你谦虚才这么说,我倒觉得你挺厉害的,这一招可以玩这么多年,轻易的骗过养你三十年的老爸、老妈。” 邬永邦笑笑,没多说话。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和朋友约好了。” “男的?女的?” “都不是。”他摇摇头,“是个中性人,呵呵……” 看着自己弟弟离去的背影,邹兆邦心里头浮起了一个念头 也许……他这个弟弟比他更加玩世不恭吧!只不过他真的是太笨了一点,人家都是在台面下玩,而他却在台面上。 唉……不管怎么样,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他还得想想法子对付家里头的那只母老虎呢! “苏巧小,你—瞧瞧你介绍什么样的男人给我了,真的是气死我了!” 一见到苏巧小的面,余淳仪便开始不留情的炮轰她。 “你那个什么烂表哥啊!外头的女人一堆,十只手指头数都数不清。” 苏巧小面对余淳仪的质疑,也觉得无辜极了,她拿着吸管不停地搅动着咖啡冰沙。 “淳仪,你能不能行行好啊,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两只眼睛都有黑眼圈啊!” 她现在几乎已经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不只她那个没良心的表哥打电话来臭骂她,连平日最疼她的大姨也是气她气得很,根本不愿意听她的解释,现在余淳仪这边…… 她简直是两边不是人! “你活该啦你,谁叫你死爱钱。” “别这样啦……我表哥也是有优点啊,他那张脸、那个身材……我还听说他床上功夫不错,到现在还没有女人嫌过他的床上功夫的。” “那请问你那个表哥拙掉这些,还剩些什么?”呵……如果她要的只是他的f加上身材,再加上床上功夫的话,那她还不如去包个牛郎算了,用到他精尽人亡的时候再换个新的永远都给予她“新鲜感”。 “淳仪,你就别太过挑剔了,将就着用嘛!” “你想想……要是你嫁个老公没钱、又丑、身材又差,还顶了个四十寸的啤酒肚,再加上在床上根本什么都不行,十颗威而刚下去还像是喝了一瓶汽水一样,那有什么乐趣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要包容你表哥这些小缺点吗?” 做不到!她忿忿的想着。 一想这一切的战争都是他先挑起的,他才足罪魁祸首! “你知道吗?那个该死的臭男人竟然把矛头部指向我,说我因为嫁不出去,才装模作样的欺骗他。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一种侮辱,你知道吗?” 她绝对不是嫁不出去,天知道有多少黑道大哥想与他们余家联姻呢!但是全都被她给拒绝了。 “我知道、我知道……淳仪你要冷静一点,你知道嘛,男人就是嘴巴贱!”她安抚着她的情绪。 “别转开话题了,你要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啊?”她拍桌。 “不然你想怎么样?介绍新的男人给你认识啊……”她随口应道。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要气死你表哥。” “朋友,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啊。” 一听到余淳仪的话,她差一点嘴巴掉下来。 “你已经嫁人了,名节对女人来说是很重要的。”苏巧小提醒她这一点,“别让人觉得你才嫁几日就红杏出墙了。” “那又怎么样?” 她才不管这些呢!只要能气死邬兆邦就行了。 “你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是不是?”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是——淳仪可能真的是气疯了。 “是啊、是啊……那又如何?” 反正她的家世背景就是黑道千金啊,就算她想不开去包个舞男发泄,也不会有人说怎么样的。 “施主,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善哉、善哉……”苏巧小双手合十,低头说道。 “怎么?你改吃素了是不是?”她嘲讽的说道。 笑话!苏巧小一向是无肉不能活的人,怎么可能会改吃素了? “如果吃斋念佛可以洗净我一身的罪恶的话,也许我真的会考虑。” 是啊,她真的开始自暴自弃了。 “你现在的条件是什么?我的意思是新的男朋友……”苏巧小再度拿出了她的小笔记本。 “只要是男的就行了,管他是恐龙还是暴龙啊!” “喔……关于这一点还不简单!你家不是男人最多了吗?那些弟兄……” “哇!”她拍拍苏巧小的头,“别开玩笑了,我家的那些怎么行啊?你没有听过‘好兔不吃窝边草’这句话吗?” “哇咧……”如果余淳仪真的这么认为的话,她真的无话可说了。 “好啦……我这次会尽我所能,帮你找个最佳男主角。不过我丑话可先说在前头唷……要找到比我大表哥好的男人,已经没有了。” “那是你才觉得他好。”她嗤道,“现在在我的心目中,路上的公狗都比你那个大表哥好一千倍、一万倍。” 第六章 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台湾真的是这么小吗? 邬兆邦和余淳仪此时都不禁这么认为了! 台湾有上千、上万问咖啡厅,但是他们两个却选在同一家,而且是“同一个地点”相遇了。 这算是缘分吗? 不,他们两个才不会这么认为。 当邬兆邦牵着新交的女朋友,踏人这间咖啡厅时,他第一眼就见到了坐在窗边,与一个留着半长不短头发的男人有说有笑的余淳仪,他的脸不禁臭了一半。 原本他是想转身离去,不过一想到这会让她联想到他是在怕她,所以他又硬着头皮踏了进去。 “先生,请问两位吗?”服务生殷勤的问道,将他们两人带到这家咖啡厅里头仅剩的坐位,也就是余淳仪的隔壁桌。 “没有其他位置了吗?”他根本就不想坐在这里,于是出声问道。 服务生环顾了下四周,再跑到二楼去看了一下,之后气喘吁吁的又跑了下来,满脸歉意的摇着头。 “先生……不好意思,没有了。” “这……”邬兆邦觉得为难极了。 “怎么了啊?兆邦。”新女朋友cindy娇滴滴地问道。 他们这呆的交谈声,同时也让隔壁桌注意到了。 “大街,你说你大学是在国外念的是不是?那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啊?”余淳仪问道。 “有啊,有许多有趣的事情,尤其外国人又最注重节日,现在圣诞节快到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要过节了。” 就像是那时的邬匕邦一样,大卫也是在见到余淳仪的第一眼时,就被她这种宁静、温柔的气息给吸引了。 他感觉她就像是从古书里头走出来的仕女一样,不知道四大美女若还在世,有没有像余淳仪这么美丽? “兆邦,坐在这桌就好了啊,我觉得这桌挺不错的耶……” 起先余淳仪还不怎么搭理隔壁桌,但是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再听到女人左一句兆邦、右一句兆邦,余淖仪想不注意到隔壁桌的男女,真的是不太可能。 她用斜眼瞄了隔壁桌……果然是他! “淳仪,怎么了?遇到朋友了吗?” “不,没什么,只是见到我家隔壁那只畜牲而已,他偶尔都会外出找一些小母狗,没什么的。 继续说啊,我好喜欢听你讲一些你在国外遇到的事情呢,因为我都没机会出国啊!”她双手交叉支撑着下颚,风情万种。 “是啊?还有我们那里最大的特色就是……”得到了赞美及鼓励,大街说得更加卖力了。 “兆邦……你怎么了啊?好像不是很高兴呢!”cindy也问着邬兆邦。 ‘你如果真的不喜欢这间咖啡厅的话,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好了。难得出来,别板个臭脸,这样不是很好看呢。’ 邹兆邦也不想这样,但是听到他的‘老婆’,形容他是她家隔壁的‘畜牲’,他就不免一肚子火。 ‘没、没什么……cindy你别想太多了,这里很好啊……我只是见到专门勾引男人的女人而已。’ 奸夫淫妇! 狗男女! 哼!也不想想自己名义上还是有丈夫的女人,竟然就这么不甘寂寞地出来找男人了。”邬兆邦气愤地在心里头想着。 “我勾引男人?!” 这句话传到了余淳仪的耳中,她非常的不高兴,于是正眼瞪着邬兆邦。 “我有指名在说你吗?你怎么自己对号人座了啊!不过,既然你都自己承认了,那就是了,谁叫你骂我是畜牲!”邬兆邦也不甘示弱的还击着。 “怎么了?淳仪,你怎么气成这个样子啊……” “兆邦,快坐下来,很多人在看耶……”cindy拉拉邬兆邦的衣服说道。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老婆!”他指着余淳仪,向大街说道。 “说好了各玩各的,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啊!邬先生。” “你……淳仪,你结婚了啊?”大卫讶异的说道,“巧小没告诉我你结婚了。” “不、不……大卫,我还有一个月就离婚了,你不要听他乱说,我们快要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一面安抚大卫的情绪,一面还不忘继续逞口舌之快。 “唷……姓邬的,你是很怕人家不知道我是你老婆是不是?你不是和女朋友在约会吗?说出了事实,你的行情说不定会像溜滑梯一样,直直落下来。” “你……” “既然你们还有一个月就要离婚了,你就别管你太太太多事了。”在国外念书的大卫,思想也比较洋化一样。 这种情形让邬兆邦觉得自己下不了台,他真的快要气死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吗?” “夫妻间会离婚有很多理由的,邬先生,我不想听这些。”大卫表现得非常得体,让余淳仪觉得很有面子。 “听到了没?听到了没?如果知道分寸的话,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她挥着手,好不得意。“我就说嘛……全天下最没品的男人就是你了。” 嗯……这次她一定要打电话给苏巧小,用力的夸赞她一番,她真的是介绍了个极品男给她了。 “她是不错,不过她可是黑道大哥的女儿,你要想想和她在一起的后果,我当初就是不知道她的身分,所以才娶了她的。”他“好心”的给予大卫“忠告”。 黑道大哥的女儿?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雷狠狠地劈下来,任凭大卫再怎么觉得无所谓,但是黑道大哥的女儿也不是他们这种寻常人可以招惹得起的。 “这……淳仪,他说的是真的吗?还是只是在开玩笑的啊?”大街全身发抖着,“巧小并没有告诉我,你是黑道大哥的女儿啊……” “这……唔……”她支支唔唔的。 “苏巧小当然不可能告诉你了,她如果告诉你,你还敢和她在一起吗?”见到大卫那种像遇到瘟神的表情,邬兆邦便觉得大快人心。 “还是你等一下就会告诉你这个新的男朋友,说你快要与你父母断绝亲子关系了啊?” “邬兆邦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当然是不可能会说了。 如果她身上有带枪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干掉邬兆邦。 “怎么样啊?” 见到大卫以跑百米之姿落跑,余淳仪真的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好,没关系,反正要难看就来啊!她余淳仪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嗯……你……小姐,你有没有和邬兆邦、也就是我的老公,做过那档子事啊?”她轻声问道,那种音量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而已。 “我……”cindy觉得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怎么了吗?” “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先恭喜你了,如果你有的话……唉,那真的是太可怜了一点,你就是被骗了。” “怎么了?怎么了?”cindy关心的问道。 “哇……完了!”她的手拍拍自己的额头,“我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可能成为性病家族的一员了。 前几天我才收到他健康检查的单子,他‘没毒’。”此“没”非彼“梅”,她可没说错,更没有恶意造谣。 “梅毒!”cind尖叫着,“兆邦你有性病?” “你这个该死的男人!有性病竟然还约我上床,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啊……” “喂,余淳仪,你可别随便造谣,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有性病?”部兆邦气得全身发抖。 “哎唷、哎唷……这档子的事还要我拿出证据来,那就真的是太不好看了,小姐,你觉得我能拿的是什么证据啊?”她笑嘻嘻的说道。“你不就没毒吗?”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cind一巴掌甩在邬兆邦脸上,含泪夺门而出。 “cind等一下,你听我解释,这都是那个女人胡乱在造谣的。”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你的女朋友再次陪你做健康检查啊……”哈哈哈……真的是太爽了。 一个是有性病的男人、一个是黑道大哥的千金,再怎么样,他们这间小小的咖啡厅也容不下这两个人的存在。 店长连忙走了出来,必恭必敬的站在他们两人的面前。 “先生、小姐……刚才有人打电话来订位,你们可不可以先行离开?刚才的消费就算是小店请客好了。” 他话才刚说完,服务生就开始收拾桌面。 不仅这样,他甚至于还将邹兆邦这桌的餐具,与余淳仪的分开放,就怕他的餐具里头还挟带了病毒。 “这……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又不是付不出钱来。”余淳仪不是很高兴的说道。 “小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希望你别想太多。”店长怕余淳仪一个不高兴带人来砸店,那他投资的几千万可能就这么没有了。 “我多付两倍的钱给你,我就是要坐在这里。” 笑话!他邬兆邦生平还没有被店家赶出去过呢!传出去的话,他不就成了笑柄了? “这……对不起……”短短的三个字,说明了店长的为难,两人也识相的走出了这间咖啡厅。 第二回合——平手。 站在门口,余淳仪也没什么心情再交男朋友了,因为以这种情形看来,大街应该会避她如蛇蝎,虽然她对他还算挺有好感的。 不过他对她……嗯嗯……知道她是黑道大哥的千金,什么好感应该也都没有了吧!她想着。 “喂……”她对正打算去开车的邬兆邦说道。 外头好冷唷……也对啦!都已经冬天了,而且她的内心又像下雪一样,连带的肉体当然也会觉得寒冷啊! “做什么?” 邬兆邦连看都不看余淳仪,他的脸都快要丢尽了。 “你是不是要回家啊?”她问着。 不想伸手招计程车了,有免费的司机当然得好好的利用一下了,反正两人的住所是同一个地方。 “不回家要做什么?” 他现在只想回家,然后洗个澡冲去一身的霉运,之后再好好的睡个觉,希望明日一大早起来,这个女人已经搬出他家了。 “我也要回去。” 她汕笑了几声,意思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他就当个好人好了。 “很抱歉,我的车子不载你。”他没什么绅士风度的说道,见到她的脸就像被狠狠地揍了一拳,他心里头高兴极了。 “而且,你别忘了我可是有性病呢!万一不小心传染给你,你不是很可怜吗?哈哈哈……”他大笑几声,扬长而去。 “邬兆邦你—是啊,老天保佑你小弟弟烂掉!”她对着他的车屁股大喊着。 余淳仪一向自认为自己是健康宝宝,什么大病、小病全都与她扯不上边,但是今日,她终于知道她错了。 与邬兆邦在咖啡厅大吵了一架之后,由于他不载她回家,所以她就去找了一家火锅店大吃特吃,想借由吃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是没错啦……她这样多多少少抚慰了一点受创的心灵,不过她的胃就可怜了。 原本只能装下八分的东西,她用力塞了十六分进去,她的胃疼得就像什么一样。 “喔……唔……呜呜……” 她就躲在被窝里头哭泣着,邬兆兆邦则是在客厅里头看影碟。 她是可以开口请他送她去医院的,而她也相信他虽然没什么人性,但是不会见死不救到这种程度,不过……现在叫她低头请他帮忙,她宁可死了算了! 早知道就别拼命吃了,可恶啊……她心里头不停的想着,但是胃仍旧是疼得受不了,甚至连下床都有点困难。 也许睡一觉就好了吧!她开始拼命的帮自己催眠—— 一只羊、两只羊…… 邬兆邦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他原本还以为这影碟有多好看,结果还不是这样而已。 伸了伸懒腰,明天还要上班,就早一点睡好了。 望向紧闭的房门—— 那个女人应该已经睡着了吧?真好命啊,每天不是吃就是睡,不然就是去逛街,虽然只是他名分上的老婆,不过还不是拥有他给她的附卡。想来她也应该感恩才是! 他走过她的房间,想直接开门走人自己的房间时,却听到她无力的呻吟声。 他绝对不会猜想着她此时是在看a片,因为她房间里头根本就没有电视,怎么看啊…… “唔……呜呜……”微微的哭泣声由她的房间里头传了出来。 难不成是在作恶梦?但,有可能吗? 还是她终于知道错了?嗯……不过以这个女人的个性,应该不可能! 原本想不理她的,但是邬兆邦还是有些不忍心,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不是关心她,只不过是不想她在他家里头出了什么意外而已。 敲了敲房门,房间里头的人应了声—— “干嘛啦……”原本应该是火力、战力无穷的炮轰声,此时却很没力。 “怎么了?要死了啊?不然发出那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做什么?” “要死也不关你的事啦……”她痛到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是不关我的事没错。可是你可别死在我家里头,免得我家成了鬼屋了。” 隔着一道门,两人又开始战了起来。 发现余淳仪没有回应,邬兆邦得意的认为是余淳仪知道斗不过他,所以干脆闭嘴。但是隔了几分钟后,他仍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依她的个性来说,最少也会恼羞成怒的大发脾气,但是还是没有。 这一点就真的可疑了。 顾不得他与她先前的协议,他再度敲了门。 “我要进去了,如果你没有穿衣服的话,我给你一分钟,让你穿衣服。” 他看表开始对时,一分钟一到,他立即开门走进去! 整问房间黑漆漆的,只点了个小夜灯,他知道她一向是最怕黑了,除了要睡觉,否则她绝对不会关灯。 这也就是为何从她搬来他家后,他家的电费马上爆涨一倍多的缘故。 他伸手开了灯,视线扫向床上,就看到余淳仪整个人包在棉被里头。 “怎么了?要死了啊?” 嘴巴上是这么说,但是他仍旧是关心她的。他走到床边,拉下她的被子,就看到她脸色发青、眉头紧蹙、嘴唇翻白,整个人看起来痛苦不已的样子。 此时,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开那种恶劣的玩笑了。 “你怎么了?”他握着她有些冰冷的手问道。 余淳仪勉强的睁开了眼。 “不……不关你的事……出去,这是我的房间……”她吼道。 “我知道你的死活是不关我的事,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了,我们先休战。” “不要,我不休战。” 若是休战,就等于是向他示弱,这对她来说是奇耻大辱。 在她余淳仪的字典里头绝对没有“输”这个字。 “我先送你到医院!” “不去,我不坐你的车,你的车里头有病毒……”她想起了他今日说的话,回道。 “我还有另外一辆车子。” 邬兆邦真的觉得很无力。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逞强。 “只要是你的车子都有病毒……”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他耸肩,“不过,我有句话得事先告诉你才是。你若是在这里怎么了,不就代表你真的输了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这句话说出口,邬兆邦自己也觉得讶异极了。 他做什么对她这么好啊?他不是气她气得紧吗? 唉……算了,现在想这些都没有用了,他得先送她去医院才是。 “这……嗅……” 他说的没错,如果在这里真的不幸怎么了的话,不就让他“称心如意”了吗? 不……她才不会让他日子这么好过。 “你求我,我才答应让你送我到医院去!” 纵使是这个时候,她仍然将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你——”他真的很想大声说“你痛死算了”。 但……他就是不忍心。 “咳咳……好,就当我求你。”他硬声说道。 “什么?说的太小声了,我没有听到。” 嗟,又不是说给蚊子听的,这么小声!求人的声音要大一点才行咩…… “你……”他的拳头握了又放,额上的青筋也开始跳动着。 “余小姐,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可以送你到医院去吗?”这样够低下、够卑微了吧?如果这样她还嫌的话,那他就真的是没办法了。 虽然不满意,但还可以接受! 余淳仪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超过,他是真的关心她,才要送她到医院去的,面子他可是给足了她了。 “呵呵……”她笑了两声,表情仍是非常的痛苦,“好吧!小邦子……我就容许你送我到医院去吧……”说完,她闭起眼。 而邬兆邦则是睁大了眼。小邦子?这不是太监的称呼吗? 这个女人竟然把他当太监一样的使唤……难不成她把自己看成了慈禧太后了? 算了、算了,他在这个时候全都不跟她计较了,等她复元的时候就知道鹿死谁手。 他抱起她,走出了她的房间。 第三回合——余淳仪胜。 余淳仪一张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手上还吊了点滴,一旁则是站了护士。 “邬太太,你醒了啊?”护士关心的说道。 “邬太太?” 这陌生的形容词让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才想起她嫁给了邹兆邦,所以变成了邬太太了。 “是啊……我怎么了吗?” “还好,是急性肠胃炎,幸好送医送的快!你真的是嫁了一个好先生呢!邬先生抱着你急冲进来时,我们还很害怕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了。”护士笑着说道。 哼!还不是怕我死在他家里头吗?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啊! “他呢?我的意思是说……咳……我先生!”她不自在地说道。 “邬先生啊,他整晚都没睡,怕你出事,不过在我们早班的医生向他保证过你绝对没事后,他去上班了。” “整晚没睡还去上班?”余淳仪不自觉地露出了关心的神情。 他这样有精神吗? “我们医生也是叫他回去睡个觉,再去上班,不过他说会议很重要,一定要赶回去开。 他还说他开完会以后会马上赶过来,有什么事叫我们打电话给他。”说到这里,护士笑得可爱极了。 “邹太太,你真的是太好命了,嫁了个又帅、又有钱、又非常体贴的丈夫。” 你知道吗?我们护理站都在谈论你们两个呢!大家都希望能像你一样这么好命。 “呵……是吗?”原来她这样就叫好命了啊,是她太过于挑剔了,还是她们这几个小护士没见过什么世面啊? 她汕笑了两声,原本是想大声的告诉护土——他有什么好的啊,他还可能有性病。 但,此时如果说这句话,就真的是很不道德了,毕竟人家可是好心的看顾了她一整晚呢! “邬先生在家也是这样吗?” “是啊,他是个好先生。” 也许他真的没有她想的这么差,只是比较风流而已。而且这整件事情她不也有错? 她与他的相处就剩三个礼拜了,这三个礼拜可以做些什么?他们两人都太过于骄傲了啊……她叹气,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邬太太、邬太太……你怎么了啊?怎么突然哭了?”护士小姐吓了好一大跳,“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我帮你叫医生来好了。” “没有、没有。”她摇头,“只是想到我先生做的事,突然觉得很感动而已。” “喔,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吓我一大跳呢!我猜,你们一定还在新婚期吧? 所以看起来都这么甜蜜蜜的。你们结婚多久了?” “两个月又一个星期。”再三个星期就要离婚了,“护士小姐,可以请你先出去吗?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有什么需要再叫我一声。” 第七章 余淳仪一辈子也没拿过棒针,此时她正反常的拿着棒针在打毛线,桌上还摆着一本“织毛衣入门”。 受人点滴,当泉涌以报。 所以余淳仪打算勾一条围巾,送给邬兆邦,就当是他送到她医院的礼物。 其实她可以花钱买一条,不用动手勾的,但是,她就是觉得要亲手勾,才有诚意。 是啊……就算勾得破破烂烂的,不过她的心意可不是金钱能够比拟的。 开门声加脚步声……邬兆邦回来了。 “真难得,你这几日竟然都在家里头打毛线!” “是啊,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就买点毛线回来打了。” “要学习做良家妇女了,是不是?”邬兆邦还是一样,嘴巴坏的要命。 “什么叫学习做良家妇女?你是在暗示我以前是在做什么的?”她气道。 他真的是狗嘴里头吐不出象牙,她明明就不想与他唇枪舌战的,但是他就是非得要弄到她发火才高兴。 “你勾这个是什么玩意儿啊?” 他走到她身边,原本是想问她是不是打算勾条围巾来送他,但想想,她对他明明“恨之人骨”,连他要送她到医院去,都非得要他“求”她,她才愿意,所以他还是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算了。 “你看不出来吗?” “不就是一块破布吗?难不成是条围巾啊……真糟糕,手工这么粗糙,不是这里漏针,就是那边大小不平衡,你国中家政课老师是这么教你的吗?”他批评着。 “如果你真打算勾条围巾的话,那还不如我教你算了。”他的技术都比她来得好。 “反正又不是给人围的,我是勾给我家的狗围的,不用太好。” 幸好、幸好,她可没说是要送给他的,否则就丢脸丢大了。 不过……这毛线可是上等的羊毛呢!一捆要一、两百块,给狗围……算了,不然她要说什么呢? “我就说嘛,一定不是给人围的,也只有狗才能接受此等厚礼!” 忍耐,要忍耐。 “你要不要喝杯饮料什么的?” 她现在是在“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所以她要忍耐。 “这么好?该不会是要在饮料里头下毒吧?”他怀疑的说道,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遥控器,开了电视。 “你这几日怎么突然转性了,一点都不像你。”是啊,她怎么没像以前这么泼辣了?好奇怪!他还真的有一点不习惯。 可能那个肠胃炎不仅是让她的肠胃受伤,连脑子都有一点问题了。 够了、够了,她真的是受够了,她忍无可忍了。 她用力的拍桌站起,“邬兆邦,你这个人是不是犯贱啊,对你好,就说我是在饮料里头下毒,我可没空玩那种下三滥的把戏!” “犯贱?不……我没有……”她情绪这么激动做什么啊?“你冷静一点。”他被她突然爆发出来的火气吓了一大跳。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火了? 唉……女人真是难懂啊,也许她是大姨妈来了吧?他想。 听说女人大姨妈来的时候,脾气都会比较差一点,还是别惹她比较好。 “冷静?” 她将织了一半的围巾丢在邬兆邦身上,幸亏他闪的快,否则还没有拆下来的棒针,可能会让他的俊脸多了两个洞。 “织围巾给你不行是吗?端饮料给你也不行是吗?你去死好了啦,你这个下贱的男人,把人家的好心当驴肝肺!” 这句话说完,余淳仪委屈的泪水也落了下来。 “呃……这个是要给我的吗?” 他心里头有些感动,虽然他先前将这条破烂围巾嫌得紧,但是一知道这条围巾要织给他的,这可就不一样了。 坦白说,她不仅勾的技术很差,就连配色方面也有点问题。 哪有红配绿、蓝配紫的啊?敢情是她大胆的采用对比色吗? 好吧,这些都无所谓,反正围巾是要给他的……他竟然张嘴傻笑着。 从小到大,他不知收过几条围巾,但就属这一条最令他满意了。 奇怪……只不过是余淳仪送他的,他怎么会格外的珍惜呢? 脑中突然又浮起了这个奇怪的念头了,他突然有些期盼时间的脚步慢一点,让他们晚一点分离。 “是啊,不行吗?如果你不要的话,就把它丢到垃圾桶里头去好了。” 反正东西都已经送他了,要怎么处理是他的事。 她从沙发上起身,想闪入自己的房间里头,但是邬兆邦却比她快一步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向他。 “放手啦!你在做什么啦……”她拍拍他的手臂,试图由他的铁臂里头挣脱,“快一点放手!你再敢这么抓着我的话,当心我叫十几二十个兄弟砍你。” 怎么?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吗?敢这么拉着她。 余淳仪的眉头紧紧的蹙着,这样坐在他的身旁,不只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甚至还有一点……暖昧。 可是暖昧这两个字用在他们这对“怨偶”身上,真的是太过奇怪了一点…… 但,她无法不去想这两个字,甚至于开始猜测他们之后可能会有的发展。 之后可能会有的发展……可能吗? 他们只剩一点点时间可以相处而已,时间一到,两人就要各自拍拍屁股走人了。 说实在的,她有些不舍……也许离去之后,她会有些东西遗落在这里吧! 一剪不断、理还乱啊…… “你真的忍心找十几二十个兄弟砍我吗?”他笑着,与先前的笑容不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嘲讽的意味在。 “这……”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仅勾围巾给我,还端饮料给我。”他要问清楚,顺便厘清心中那不知名的情愫才行。 “只不过是……顺便啊……”她的眼神闪烁了下。“我也想喝,所以就顺便倒一杯给你,可没有特别的意义存在,你别想太多了。”她特别强调着。 “我打了一件毛衣要给我爸爸,剩下的毛线就用来打围巾了,算算长度也够。” 她还是不愿承认,“饮料今日就过期了,为了避免浪费,就倒给你喝完。” 看到她的眼神,他就知道她不老实了。不过无所谓,有些事情说破之后,就没什么美感了。 “也许……我们两个会在一起,并不是错误。”他喃喃的说道。 “不是错误是什么?”她问道,“别跟我说我们是注定得当夫妻的。”如果他们真的注定得当夫妻的话,那一定是月老开的大玩笑。 “嗯……”他想了一下,“可能就只有老天才知道吧!” 从他们结婚之后,他根本没什么机会靠她这么近,他们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现在……就如同他第一眼见到她一样,她令他心醉、令他神迷。 “你……”好美。 “我怎么了?”她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想吻你。”他说出了内心的渴望。 “是……是吗?”不行吧……他们不应该有这种关系才是,这有点不正常。 他提出了这个要求,那她该说什么才好啊…… 难不成跟他说—不用客气,请享用吗?哇咧!她又不是盘子里头的美食,用“请享用”这三个字,未免太过好笑了点。 她有些尴尬、有些手足无措,由于身分上的特别,她甚至于连初吻都还保留着。 没办法,那些对她有企图的男人,都会被她家里头的弟兄打的半死不活、哭爹喊娘的,她想送出去都还没那个机会。 “可以吗?”他再次问道。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余淳仪反问着,“你会怎么做?” 他深邃的眼神就如同深海一样,见不着底,也像个黑洞,要把她整个人给吸进去。 她的心跳好快、好快,开始期待着他会做些什么事。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 咦……他这么说,不就代表说他会来硬的吗? 天呐……想起来就好刺激呢! 她感觉到有些兴奋,她觉得此刻的邬兆邦非常的有男子气慨。 邬兆邦一手托住了余淳仪的后脑勺,一手则是握紧了她的手,然后缓缓的低下头。 依照她先前看的文艺爱情片,她是应该得闭上眼,然后好好享受这甜美的一刻,但是……她却有那么一点不识相,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 发觉他竟然把他的舌头伸入了她的口中,她完全的呆愣住了。 这就是人家说的舌吻,或者是深吻吗? 呃……有一点……那个耶…… “你别僵着身体好吗?” “可是我不晓得该怎么做啊……”她有些无辜。 “我会引导你,你放心好了。”他的唇再度的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然后轻轻的吸吮着…… 事情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发生的! 看着遍地散落的衣服及她赤裸的身子,再加上身旁光溜溜的男人,她真的感觉到脑袋昏昏胀胀的。 现在两人发生关系,她不晓得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他们的爱情还是可以延续吗? 抑或者是像现代的速食爱情一样,一夜情后,明日就saygood-bye?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开始复杂了…… 他们可以相处的时间都已经开始倒数计时了,这个时候……怎么想都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怎么了?在想些什么?”邬兆邦问着余淳仪。 他也觉得自己似乎过于冲动了些,一切都是因为欲望战胜了理智,所以才会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他一点都不后悔这么做,就算是明日有可能缺手断腿,或者是横尸太平洋,也无所谓。 他终于厘清心中那个复杂的谜团了,他承认一开始时,他是真的被余淳仪的外表给迷惑了。 但……现在与她相处过后就不同了。 每日与她吵吵闹闹、斗嘴什么的,这种幼稚的生活,变成了他最大的乐趣。他每日都在想,要怎么,才能让余淳仪那张厉害的嘴吃瘪,他从未如此绞尽脑汁做一件事情。 “没有、没有……”她摇头,“什么都没有。” “你后悔了吗?在这个时刻。” “不,还好!” 这算是什么回答啊!她觉得自己这个回答有些无厘头。 “我们还有四日就要分别了,不是吗?你不在乎我们发生的事情吗?”他坦白的说道,“不怨我吗?” “这种事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她闷闷的说道,有些气恼自己。 人家又不是硬上,她自己也得负一点责任啊!如果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他的身上,那就有违她做人的原则了。 “你的意思是什么?”他不解。 她为何一点都不怨他?难道她爱上他了吗? 可能吗? 她不后悔脑中有这种想法产生,她只怨自己为何到今日今时,才知道她是真的第一眼就喜欢上邬兆邦。 想到四日后可能会分别,她的心就一阵绞痛。 他呢?他会怎么想? 把今天发生的事看成意外、一段小插曲,四日之后,露出大大的笑容与她说再见? 她不想问、也不敢问,怕问到的答案会令自己伤心、难过…… 如果她只是个平凡的女人,那……她与他现在相处的情形,就是她婚后会有的幸福……她可以预见是这样的。 只是可惜……万事岂能尽如人意啊! “不然这样好了……” 她思付了几分钟,怕他以为她会借着两人不寻常的关系,然后赖上他,于是拿出了两人都想避谈的那纸合约。 “离合约到期日只剩四、五天了,在这段期间里头,我们就像一般的夫妻一样生活,你觉得这样可好?”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是有些艰难的。她真的不想这样,不过什么都是她规定的,她必须遵守,不是吗? 对于她现在还把那纸破烂合约挂在嘴角,邬兆邦感到失望极了。不过她也没错,这是他们先前就已经签好字的。 “如果你是这么希望的话,那我们就这么做好了。” 不……看着他略为沮丧的表情,余淳仪其实想大声的告诉他,她一点都不想这么做。 但她又怕他是在试探她,然后在她投入之后,大笑她的愚蠢,告诉她,其实这只是他玩的一点小把戏而已,是她太蠢、太笨、太呆,才会把一切当真了。 她是真的爱他,她深切的了解到这一点,不过……他太风流了,她怕自己会受伤啊! 邬兆邦突然的笑了几声,他想到了某些事情,手抚着余淳仪的发。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是一直都说我有性病吗?我们刚才没做什么防护措施,万一你不小心染了什么病……” 他是故意这么说,想化解他们之间那种尴尬的气氛。 “喝!对唷……我都忘了。” 该死的,她竟然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虽然他有“性病”这件事,是她所推测的。但以他的风流史看来,就算有也不奇怪啊! 但是她与他……呜呜……她该不会像深田恭子一样,第一次援交,就得爱滋了吧? 她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如果她真的这么背的话,那她会选择到深山里头隐居。 “你真的以为我有性病吗?” “是啊!”她点头。 郎兆邦敲敲余淳仪的头。 “我健康得很,根本就没有什么病。” “真的吗?”她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郎兆邦,“你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要我拿健康检查的证明给你看吗?” “这倒不用了。” 她吐了口大气,这才放了一百个心。 还好、还好……他没有什么性病,她不用像深田恭子一样这么悲情,也不用到深山里头去隐居了。 “那现在……你就是邬太太了,请多指教吧!” “嗯,老公!未来的这几日就麻烦你了。” 真是悲情啊,在分别前的这几日,才体会到对方的好,才了解到自己对他的爱。 第八章 “还有东西忘了带的吗?” 四日眨个眼就过了。很难想像同样都是一日二十四小时,但是在初期,他就觉得度日如年,而现在,二十四小时就像一分钟……不,也许就像一秒钟一样,一下子就过去了。 今日是分别的日子,邬兆邦没到公司上班,反倒是一大早就陪着余淳仪,直到晚上,才开始帮她收拾东西。 看她将她私人物品一件件的放入行李箱,其实他是想伸手阻止着,他真的不愿意她离去。 “这个……我可以带走吗?”余淳仪指着床头上那张甜蜜的婚纱照说道。 “如果你想要的话,当然可以了。”邬兆邦说道。 “噢!”她将相框放人了行李箱里头。 其实她可以潇洒离去,但是她还是做不到。 依照她以前的个性,她可能什么都不带,双手空空就这么跑回她家去了。但现在……她留在这里的回忆、牵绊真的是太多了。 她不想走,但她也不能留。 “以后你打算做什么?”他问着,非常关心她之后的生活。 “继续回家当我的千金大小姐吧!其实就如巧小所说的,当个黑道的千金小姐,也没什么不好的,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我可以打电话去找你吗?”见到她面有难色,他随即笑笑,“不方便就算了,我不勉强。” “我没有不方便啊,只不过我怕我老爸、老妈不让我接你的电话。”她也想与他继续保持联络,也许他们真的……也许吧! “你有手机吧?” “之前有,不过停掉了。”她耸肩,“不过我明天就会去办一支新的手机,我会把号码给你。” 这不像“下堂妻”该说的话吧?但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很介意,那她就不会觉得征丢脸了。 “嗯,你认为你回去之后,日子会过的比较好吗?”邬兆邦突然问道。 “我想……是吧。”她有些迟疑的说道。 是这样吗?她回去之后会过的比较好吗?如果是的话,也是在还没知道他的好、尝过他的甜之前吧!余淳仪落寞的在心里头想着。 “老哥,恭喜你再度成为黄金单身汉!做弟弟的我,特地为你找了几个美女来庆祝,不管是中日韩,还是西洋美女全都有,今晚就看你的了。” 邬永邦一得知他老哥自由了,马上吆喝着一堆猪朋狗友,在俱乐部里头开了一间房,打算让他老哥玩通宵。 “老哥,说说看你现在是什么心情!一定是高兴得不得了吧!”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没错。因为他不是气余淳仪气得要命吗?现在好不容易期限到了,还他个自由身,他应该就像中了乐透一样乐翻天了。 不过……很奇怪的一点就是,他怎么从一进来,就开始喝着闷酒,对于这四、五个波霸美女连看都不看?真是怪了! 他非常清楚他大哥的喜好,这几个美女胸大、腰细、屁股大……应该合他的胃口才是。 “嗯哼……”他闷哼了两声,不怎么搭理他老弟。 此刻的他才知道他弟弟是多么的惹人厌,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搞什么庆祝单身派对。 天知道他根本就不想恢复单身,他想永远当余淳仪的老公。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了?是不是仍旧当她的黑道千金啊…… “老哥,你怎么了,我问你话,你怎么都不回应啊?在这个庆祝会上最高兴的人应该就是你了啊!你知道为了这场庆祝会,我花了多少钱吗?”要同时凑足这么多的各国美女,要不是有那么一点关系,根本就做不到好吗? “多谢你,不过你不需要这么做。” “怎么?你变成和尚了吗?” 他记得他哥哥都是有回家吃晚餐的习惯,这应该也是遵守他们所谓的合约,而且他又告诉他,他与余淳仪什么都没有……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老哥真的是变成和尚了。 “是啊,兆邦!别这么闷闷的,我们可是特别来为你庆祝。” “趁这个机会把我家的黄脸婆丢在一边,偷偷出来玩一下。” “我累了。”他全身无力,扫了那六个女人一眼,“这还是留给你们自己用好了,我先离开了。”他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 没办法,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余淳仪的身影,要他碰别的女人,他根本就做不到。 “哥,你喝酒喝成这样可以开车吗?” “我会叫计程车,你放心吧。”他挥挥手,整个人看起来失意、落魄极了,“我先走了,好好玩……六个女人你们可以一个人用两个。” “吠,我这可是为你特别准备的,我才没这种兴趣呢!”邬永邦说道。 要不是为了他老哥,他才不会叫这些女人呢,基本上他是有那么一点洁癖的。 “就给你们两个了。”他转头望向那些女人,“好好的伺候我这些朋友吧,伺候的好有赏。” “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回来了……” 整个余家帮一阵骚动,看门的一见到余淳仪手上提了两箱行李,就往里头喊着,紧接着一大票的弟兄就从里头跑了出来,接走她手中拿着的东西。 “大小姐你怎么了?回来探亲吗?回来探亲不用带这么多东西的,我们住得这么近……”阿牛憨直的说道。 “笨阿牛!”站在阿牛旁边的男人敲着阿牛的头。 看也知道绝对不是回家探亲这么简单好吗?如果真的是这么单纯的话,为何他们家的大小姐一脸的倦容,眼眶还红红的啊…… “大小姐,先进屋子里头吧!” “嗯。” 余淳仪原本的霸气全都消失了,她真的还是觉得这里比较温暖,还有一点人情味。 方才邬兆邦送她回家,但为了保护他的生命安全,所以她要他在巷子口就让她下车,免得他出了什么意外。 她走人了屋子里,就看到她爸妈坐在和室桌前,她爸爸正在泡茶,而她妈妈则是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梨花正在剪枝,打算插一盆花。 “爸、妈,我回来了……” “我知道,我看到你回来了。” 对于女儿会提着行李回来,余龙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因为一开始他就不是很看好这桩婚事了,要不是余淳仪以要脱离父女关系,及逃家公证结婚要胁,他根本就不会答应让她嫁给邬兆邦。 说到底,两人根本就不适合。 古人说:门当户对。其实是有一定的理由的。他们商人怎么可能会与他们黑道打交道啊?撇清都来不及了。 而且像那种多规矩的大户人家,在黑道世家出生的余淳仪,根本就没办法适应。 “爸、妈,你们没什么要问我的吗?”她坐下,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想要我们问你什么?结婚三个月就被人给赶出来的心得吗?”余母笑笑,由于背景的特殊,所以她并不是很介意自己的女儿变成下堂妻。 比起苦撑着一段不幸福、不美满的婚姻,余母认为快乐最重要了。 “这……” “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吧?既然如此的话,就别叫我们问你。是邬兆邦那个臭小子负了你是吧?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会叫人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必要的时候就要了他的小命。” 虽然是对于自己的子女婚姻看的很开,不过余龙还是舍不得余淳仪受一丁点委屈。 “才没有呢!”余淳仪连忙说道,“他对我很好。”她怕他老爸真的派人去干阵邬兆邦。 “很好的话,你怎么会这么落魄的滚回家啊?”余母懒懒的说道,嘴上是有说有笑,不过她的手却泄露了她的心事。 她这支梅花怎么插都插不好,一点都不像她快、狠、准的个性。 “我只是认为我们不适合。”她小声说道。 因为他们之前已经给了她忠告了,她明知故犯,所以连带的在他们两人的面前,她有些抬不起头来。 “哪一点?” “他是大企业的公子,我是黑道的千金,怎么配都配不上,而且……”她停顿了下,“我的身分有可能会拖累到他!” 是啊,他们是清清白白的企业家,与他们这种黑道世家有什么牵扯的话,都不是很好。 “这些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 “我现在终于了解你的意思了。”要经历过,才知道苦啊!有时候爱情也不是能战胜一切的最佳利器呵…… “算了、算了……没关系,过去的都过去了!你是我黑玫瑰的女儿,长相、身段都承袭了你美丽的母亲我,多少人抢着要啊!几天,我带你下南部一趟,汤老大的公子似乎挺喜欢你的,他的人品也不错。” “不要。”她拒绝。 满脑子都是邹兆邦,她才不要跟别的男人约会。 “我是说过几日,不是说现在,你不要这么排斥好吗?你该不会这么死心眼,想为邹兆邦守活寡吧!”余卧气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她摇头,“我只是现在想先静一静而已,不想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那就好。” 得到余淳仪的回答,余母也放心多了。 她将剩下的玫瑰、满天星全都给插好,对这个作品满意极了,她将它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你现在就先好好去休息吧,明天一醒来,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也希望啊……”她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捺不住心里头的思念,邬兆邦在颓废、萎靡了几日之后,终于开车到余家帮的总部去找余淳仪。 说到底,他还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先前他根本就没有来过。 这种纯日式的建筑,就像电影里头黑道大哥的住处,只不过这里守卫更加的森严,似乎随时都可以动刀动枪要人命一样。 停下车,他放下了车窗,而守门的人一见到是他,不怎么客气地说:“很抱歉,这里是余家帮的私有土地,就连这条路都是余家帮的,你只能到这里而已,如果你想强行通过的话,别怪我们弟兄不客气了。” 邬兆邦看着那扇大木门,知道余淳仪一定在里头,“我想见淳仪,也就是你们的大小姐。” “大小姐没空见你,很抱歉。” 他们这些人可都是余淳仪的爱慕者,见到她这么失魂落魄的回来了,他们个个可是伤心得紧呢! 先前余淳仪出嫁的时候,他们的心说有多痛就多痛! “你没有帮我通报,又怎么知道淳仪没空见我。”邬兆邦板起脸来说道,知道他们是故意找碴,不想让他见到余淳仪的面。 “反正我们就是知道我们大小姐不愿意见你就是了,邬大少爷你还是请回吧!” 阿牛挥挥手。 “如果我要硬闯呢?” 此时就要看看他积架跑车的饭金硬,还是那木门的材质好了。 “你就算能闯进去又如何呢?”阿牛摇头说道,“过得了我这一关,也过不了里头那一关,我们里面可是装有红外线扫瞄,只要一感应到非法闯人者,机关枪就会自动扫射。” 虽然现在扫黑扫的这么严,但是对于他们这种大帮派,那些官员还是没有办法的。 “拜托你不行吗?” 看来强行进入这招没效,他还想活着见到余淳仪的面。 只不过不晓得余淳仪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告诉他,她回家的隔日就会去办手机,还会告诉他门号。但是他苦等了一个月,却什么都没有。 “不行,大小姐与夫人都到中部去泡温泉了。” “你骗我的是吗?” “我阿牛从来就不骗人。”阿牛气道。 “好吧……” 见到他愤怒的表情,邬兆邦就知道阿牛没有说谎了,余淳仪可能真的与她的母亲到中部去泡温泉了。 “那麻烦你将这封信交给她好吗?” “哦。”虽然不愿意,不过阿牛还是伸手出来接。 “谢谢你。” 余淳仪压根儿不想去中部泡什么温泉,她还记得她答应过邬兆邦的事,她要去办一支手机,然后把号码告诉他,但是她老妈就是硬拉着她去。 说是要泡温泉,顺便散心。其实才不是这样呢,是顺便叫她相亲啊! 他们是真的怕她嫁不出去是不是?不然怎么个个紧张成这样啊! “阿牛,我要出去。” 余淳仪才刚踏出家门,就被阿牛给拦了下来。 “不行,小姐真的很抱歉……老大和夫人都交代过了,你不能一个人出去。如果你要出去的话,必须得到他们两人的允许,而且要我们陪同。 现在外头的治安不是很好,你一个女孩子出去,很不安全。”阿牛为难的说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太过分了,她在家里头可以说是非常不自在,因为他们竟然监视她兼软禁她,她连要出去逛个百货公司,都得带两个弟兄去。 “这是老大与夫人交代的。” “阿牛……”她的手拍着阿牛的肩,“我记得我都把你当心腹一样看待的。” “深受大小姐信赖,阿牛觉得无比的光荣。”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闪开一点让我过啊!” “不行!”阿牛摇头,“希望大小姐你不要为难我。” “阿牛你……”余淳仪非常的生气,“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阿牛知道大小姐你一定是要去找邹兆邦,不过他真的不适合你,我不想再看到大小姐你那种失意的样子了。” “我不是要去找邬兆邦,我只是想说去通讯行买一支新的手机而已,这样你也不让我出去吗?” 还是不行吗?那就来软的吧! “阿牛……” “小姐,我知道你一定是要骗我,因为邬兆邦来找过小姐了……”阿牛这句话一说出口,才知道自己又多言了,连忙的捣住嘴巴,并在心里头骂自己笨。 “你说什么?邬兆邦来找过我了,你们怎么没有人通知我?” 她兴奋不已,原本以为他把她载回家,就会忘了她,原来他还有来找过她啊! 真的是让她感动极了。 “那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没……没有……什么都没有……”阿牛笨拙的想回避这个话题,低头见到被他扔在地上的信,于是又用脚踢一踢,想将揉成一团的信踢到身后的草丛去。 那个打扫的欧巴桑每次都不扫干净,她是眼睛有问题是吗?竟然没有见到这么大的垃圾! “那是什么?” 似乎是信吧?她弯身将信件给捡起来。 “小姐,那个……”阿牛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该不会是邬兆邦托你拿给我的信件吧?”余淳仪变了脸,手用力的揪着阿半的耳朵,“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竟然敢瞒我?”还将邬兆邦的信揉成这样,真的是气死她了。 “小的、小的不敢……”阿牛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敢?哼!”余淳仪拿起了信件又踅回屋子里头,而阿牛则是满脸无辜的继续站岗。 余淳仪在看了邬兆邦的信之后,数度哭的死去活来,想见他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就算是错误吧……就算他们两个注定不能在一起,那又怎么样呢?顶多就是一起去深山里头隐居而已嘛! 她带好了工具,为了爱,她打算豁出去了……她将绳索丢到树上,决定要爬墙而出…… “老大,大小姐要爬墙出去了!”从监视摄影机里头捕捉到余淳仪的行踪,帮里头的弟兄们连忙的向余龙报告着。 “让她去吧!”自己的女儿会有什么样的举动他也知道,关了她这么久,她应该也受不了吧_! “可是老大,大小姐可能是要去找那个姓邬的臭小子。” “我知道。”余龙点头,“她要去找谁,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那你……” “她高兴就好了,她这么喜欢邬兆邦,甚至不惜爬墙去见他这一点,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管也管不动了,就将这个麻烦丢给邬兆邦吧!” 第九章 余淳仪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带,就直奔邬兆邦的住所。 虽然她心里头很纳闷,为何乎日守卫森严,甚至于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的家,能让她这么简单的就离开。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想再想这么多了,想见邬兆邦的念头,早已击垮了这一切了。 大楼的守卫一见到余淳仪,很轻易的就放行,让她搭电梯,直上邬兆邦的住处。 他在做什么啊?该不会是与女人在偷偷幽会吧?她猜想。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就真的会觉得自己太不值了,为了他这样……爬墙的代价也是粉高的,瞧!她的脚上还有几处磨破皮了呢! 颤抖的手指按着门铃,没三秒钟,门就被打开了—— 是个女人!而且是仅仅包着一条浴巾的女人。 余淳仪傻住了,这与她设想的完全一模一样,尽管那个死没良心的男人,在信上写的多么文情并茂,让她读了之后数度潸然落泪,但是他的本性还是不变的。 他仍是这么的好色、这么的难耐寂寞,身旁少了个女人,就像少个什么一样……他的下半身真的是太不甘寂寞了。 “你是……”围着浴巾的女人问道。 “你又是谁啊!”余淳仪双手擦腰。 不管了,她已经到这里了,就算再怎么丢脸,她也不能就这么哭着回去,最起码也得把那个负心汉抓起来痛扁一顿,才能消她心头之气。 “我是这里的女主人,你又是谁啊?” “我是余淳仪,是邬兆邦的前妻。”她大声的说道。 “原来是前妻啊,既然是前妻的话,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可是现在进行式呢!你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她就是大家口中的那个黑道老婆啊!坦白说,要不是余淳仪先表明身分,她还不晓得她是邬兆邦的前妻呢! “我……我……” 余淳仪气得伸出了手就想用力挥下,但是她的举动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给打住了。 “淳仪,你怎么来了?” 邬兆邦一出电梯,就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他高兴极了。 “如果我今日不来的话,还不晓得你这个人死性不改呢!”余淳仪嘲讽的说道。 “淳仪,你在说些什么啊?” 邬兆邦不解,他走到她的身旁,见到站在她面前的lisa时,他什么都了解了。 “淳仪,你该不会以为我与她有些什么吧?” “很抱歉,我就是这么以为。”她冷冷的说道,“打扰了你们的好事,我先走了。” 拜托,别说是她了,这等场面就算是个小朋友,也知道他们两人可能是何种关系。 “今天就当我没来过,你以后也别打电话给我了。” 亏她还这么辛苦的爬墙出来见他,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邬兆邦拉紧了她的手。好不容易见到她的面,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让她离去。 “你误会了。” “笑话!我这个人从来就不会。” 难得,她在心里头深深的佩服自己,她竟然还可以在此时说出这么冷的笑话。 她好了不起啊! “喏,还有,这个还给你。” 她也算是可怜了,只带了一点钱及这封情书就离开了,唉……她将情书塞还给邬兆邦。 “等等,淳仪,你是真的误会了。” 见她去意甚坚,他索性用抱的,将她给“强抱”进屋子里头。 “你还站在那里看什么好戏,把门给关上。”他向lisa喊着。 “噢……”lisa应声,关上了门。 “做什么啦……”余淳仪的手不停地捶打着邹兆邦,修长的尖指甲还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数道抓痕。 “呵呵……你还不了解兆邦想做什么吗?”lisa恶劣的说道,“像我和兆邦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习惯什么样的方式对待女人,我们现在是两女一男,你觉得他想做些什么?” lisa的话暖昧极了,令余淳仪不想歪都不行。 他……他竟然想玩?!没想到他会无耻到这种程度,余淳仪气急攻心,用力地掴了邹兆邦一巴掌。 部兆邦则是揉着被捆的脸,狠狠地瞪着lisa, “谁准你在一旁扬风点火的,我还没有和你算帐呢!谁准你自己进来我家的。” “呃……我先进房间了。” “lisa,你给我过来!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过来的话,我就把你从我家里头赶出去,看你会不会觉得丢脸。” “好嘛、好嘛!”lisa吐吐舌头,“对不起啦……”她歉意的说道,“刚才全都是我的不对,希望大嫂你别太介意。” “大嫂?”她怀疑的看着两人,“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叫我大嫂?”她刚才不是还说他们认识好几年了吗?真的是搞得她一头雾水。 “这个啊……” 见到lisa的眼神滴溜溜的转着,邬兆邦就知道她又想胡说八道了。 “认真一点。”他警告着。 “噢。”没办法了,她耸肩。 这个时候如果再玩一些有的没有的把戏,可能真的会被人狠揍一顿。 “我妈与他妈算是结拜的姐妹,所以我在名义上算是他的干妹妹吧!”她解释着。 “干妹妹?”很难令人信服,“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的话了吗?” 她嘲讽的说道。 “你不信就算了,不过我们真的是这种关系啊!” “lisa,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谁给你的?” “伯母啊,她说我难得来台湾,叫我在家里头住几日,我说不要,我想住在你这里,所以她就给我你这里的钥匙了。” “你们两个真的……”她指着他们。 “我们什么也没有,她真的是我的干妹妹。”他示意lisa出去。 “好啦、好啦……伯母告诉我,你离婚了,所以我才会来住在你这里,看来他们真的都想错了。” 她摇头,“早知道你们还这样藕断丝连,我才不会傻傻的到这里来呢!”她抱怨着,“别这么急的赶我啦……好歹也得让我穿件衣服吧。” “快一点。” “知道、知道了。”lisa五分钟不到,就将全身给打点好了,向邬兆邦要了一点钱之后,她便离去。 “呃……” 这下换成误会人的余淳仪有些尴尬了,看着他脸上的抓痕,她有些不舍。 “对……对不起……” “很难想像你会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他调侃着,“你怎么出来的?”他问着,将她有些散乱的发丝给拨好。 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想也知道她应该不是透过“正常管道”离家的吧!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她打了个哆嗦,而邬兆邦则是体贴的泡了一杯热咖啡给她。 “真话。” “爬墙啊……” “爬墙?” 邬兆邦皱起了眉。在还未结婚前,他会认为爬墙这种粗鲁的举动完全与她扯不上边,但是现在……她会有这种举动,他真的一点都不意外了。 “是啊,我的大腿、小腿可是磨破皮了呢!幸亏……我还是跑出来了。”她啜了口热咖啡,喉头热热的:心头也暖暖的。 “只是有一件事我非常的不解。”余淳仪静静的偎在邬兆邦身旁,觉得他是她此生最大的依靠。 想起了她还臭骂过苏巧小,她就觉得很对不起她。要不是她,她与邬兆邦根本就没有办法相遇吧?人都是要失去过,才懂得去珍惜,不是吗? “什么事?” “我们家一向是门禁森严,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翻墙爬出来啊,真是让我觉得不解。” 她早就有所怀疑了,只不过到现在才有充分的时间去思考这件事。 “你家的守卫告诉我,你家里头的每个角落全都装了监视摄影器。” “是啊,这是怕有些不速之客会来,所以连墙角全都装了。”余淳仪的话到此打住。 不对啊……经他这么一提,她也才记得她家里头装了监视摄影器,这也就是说……她父母亲根本就知道她爬墙偷跑出余家帮的事,只是没有派人来抓她而已。 “我想伯父、伯母……不,我是说爸、妈应该知道你在我这里。” 以余家重视这个千金小姐的程度来看,说不定怕她夜里偷跑,会发生什么意外,还派人紧跟在她屁股后头。 “这……”她的脸色臭臭的。 原本她还以为是自己翻墙的技术高人一等,但现在……证明了他们是故意放行。 哇咧,如果他们要故意放行的话,那就坦白跟她说嘛!别让她爬墙爬的这么辛苦了,瞧!她的腿都还有伤口呢! “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他亲亲她的脸颊问道。 “我很想说不对,不过你应该是正确的。”她完全的被要了。 “明天吧!” “什么明天?”她不解的问道,不懂邬兆邦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明天请假带你回家。” “带我回家!”她尖叫着。难不成邬兆邦怕死?怕与她在一起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要送她回家? 哼!她余淳仪真是瞎了眼了。亏她还三更半夜偷跑来投靠他呢!真的是不值得信任的男人。 “我知道你想歪了。”邬兆邦笑着摇摇头,“我是说我明日带你回家,顺便正式的见见爸妈,他们应该都在等我吧!” 如果就这么让余淳仪委屈的跟着他,那他未免也太过没用了吧?他不想让岳父、岳母看不起。 噢,果然!她是想歪了。 讨厌……她怎么每次都会把邬兆邦的行为想到坏的一方去啊,她一定得戒掉这个坏习惯才行。 “我想还是不要了,万一……他们发起火来……” 这可不是她能压得下来、挡得了的啊!她还想与他走完未来漫长的岁月,不想他因为她而短命。 “如果我不送你回去,他们一定会更生气,到时说不定我会真的没命。” “兆邦,呜呜……” 想到可能会失去他,余淳仪便哭倒在他的怀里。 “他们……” “放心,也许事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不是说过你爸妈最疼你了,既然如此,那他们也会爱屋及乌啊!”这话纯粹是在安抚余淳仪的情绪而已,谁知道余家两老会怎么做。 “我们……” “放心吧!你现在去洗个澡,只要过了明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嗯!”她点头,但就怕明日真的是太漫长了一点啊…… “你睡了吗?”余淳仪睁开眼。 她失眠了。原因是明日她有可能会失去她最爱的男人,所以她根本就无法入睡。 “怎么了?你不睡?”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邬兆邦抚了抚她的发,安抚她的情绪。 “你……我们明日还是别回去吧,不如我们出国一趟好了。”她拉着他的手。 “永远不要回台湾吗?不可能。”他笑道,觉得她有些天真,“我和你的朋友、家人都在台湾,我们终究还是会回来,毕竟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可……”她咬着嘴唇。 “如果你爱我,你就相信我,我会向你父母争取到属于我们的幸福。” 她又想哭了。 “我总觉得幸福离我们奸远、好远……”如果不要有那些插曲的话,也许幸福真的就在她的身旁围绕着。 “你也要相信你的父母亲,幸福是唾手可得的。”他吻了她的额头,“睡吧! 你太紧张明天气色不好,让你父母看到,还以为我虐待你,那就不好了。” “你觉得邬兆邦小子会带淳仪回来吗?”余母对着自己的先生说道。 “如果他是男人的话,就得有一点担当,而且我觉得那小于应该不是个笨蛋! 他用膝盖想也知道,我们是故意让淳仪去投靠他的。”如果他的智商真的太低的话,那他又怎么经营一家这么大的公司呢? 他带余淳仪回来,他才会更加的赏识他,不过……此时他还真的挺赞赏女儿识人的眼光,她真的找到一个好丈夫了。 “呵呵……”余母冷笑了几声,“说不定两个人已经决定当对亡命鸳鸯,跑去躲起来了。”她吐了吐舌。 “要不要打赌?我认为邬兆邦不会这么做,他明日就会带淳仪回来了。”余龙向来赌性坚强。 “好哇……你想赌什么?” “就赌现金一百万吧!你如果输的话,就得给我一百万,相对的……如果我输的话,我就赔给你一百万。” “好,没问题。”他们是明算帐型的夫妻,“别太有把握了,老头子。” 随着时间的经过,余龙越来越坐立不安。 现在都已经是傍晚六点了,竟然还没见到邬兆邦的人影。 该死的臭小子,他还有六个小时而已。如果他真的让他赔了一百万的话,那他真的会派兄弟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相较于余龙那张苦瓜脸,余母脸上的表情是悠然自在,而且始终挂着笑意,“你输定了,老头子!” “哼!还有六个小时。” “胆小的男人就算有六十个小时,也不敢来。”她讽刺的说道。 虽然她想要那一百万,但是毕竟是天下父母心,她更希望邬兆邦带着她的宝贝女儿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相信我不会看走眼。”余龙硬声说道。 “别忘了你这个老头子可是有老花眼的。”她调侃的说道。 此时,和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进来。” “老大、夫人,邬兆邦带着小姐回来了,他说想与你们当面谈谈。”阿牛说道。 他还真搞不懂邬兆邦呢?不是好不容易可以与小姐私奔了吗?怎么又带着她回来了? 要是他的话,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 “呵呵……”余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就说我不会看走眼的,你的一百万准备好了吗?” “无所谓,只不过是区区一百万而已。” 花一百万对她来说,就像是花一万块这么稀松平常。“你要现金还是要支票? 我随时等着你来取。” “我知道你不会赖掉。” “是啊,都当了三十年的夫妻了,难不成你还怕我跑掉吗?”余母看着阿牛,“请他们进来吧。” “是的,夫人。” 没两分钟,邬兆邦及余淳仪已经恭敬的跪坐在他们两老面前。 “臭小子,你还敢带着淳仪回来,你不怕命都没有了吗?”余龙亮出了枪把玩着。 “虽然怕,不过还是要回来。我想得到你们的认同,我是真心诚意的爱着淳仪,想与她一辈子在一起。”邬兆邦坚定的说道,手紧紧的握着挚爱的手。 “那先前呢?你的话不就代表着你之前并没有多爱淳仪了?那为什么要娶她? 把我们当猴子一样要是吗?” “嗯……”他诚实的点头,“之前我只是被她的外表所迷惑。现在经过相处,我发觉她比我想像的更好。” “更好?你确定?”余母质问着,“这个女儿我养了这么多年了,我从来就不觉得她哪一点好了,别把她捧的太高了。” “起码和她在一起,我很快乐。” “你呢?淳仪,你说句话吧!你是真心想跟着这小于,还是他一直不死心的缠着你的?如果是后者的话,老子我马上就开枪毙了他。”余龙严肃的说道。 “不——”余淳仪将郎兆邦紧紧的抱住,“如果你杀了他,那我也会立即死在你们的面前。”她坚定的说道。 “真的是女大不中留,你比你老子更会威胁人。”余龙啐道。 “爸,你的意思是准许我们两个在一起了?”她欣喜的说道。 “先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有话要问这个臭小子。”余龙接着说道,“商界最忌讳与黑道有什么挂勾,你娶了淳仪,你父母亲不会怎么样吗?”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既然我要娶淳仪,我就会保障自己的婚姻,不让它受外力的介入。” “如果他们坚持要你们分开呢?”余母问道,“生你养你这么多年的父母亲,你可以为了淳仪抛下他们吗?” “关于这一点,对不起,我没办法肯定的回答你,不过我可以说——我会尽力把一切做到最好。” “你很诚实。”余母点头。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得受一点惩罚。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小命的。而且我们帮里头有最顶尖的医生,只是一个小小的枪伤而已,我相信他绝对会把你医好的。” 余龙将拿在手中把玩的枪丢在邬兆邦面前。 “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你就往自己的大腿开一枪吧!我们黑道都是这么处理事情的。” “爸—”余淳仪惊叫,“你不能这样!”见到邬兆邦拿起了枪,余淳仪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兆邦,你别照我爸的话去做。” 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并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 “只不过是朝自己的大腿开一枪而已,又不是朝心脏。而且伯父不是说这里有最顶尖的医师,会帮我治疗枪伤的吗?只是挨一下痛而已。”这与余淳仪相比,一点都不算什么。 他眼眨也没眨的,便扣下了扳机。 没有预期的强烈疼痛,他怀疑的看着手中的枪。 “打火机?” “老爸……”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你用打火机骗人!”她槌着余龙的肩。 “呵呵,被识破了!”余龙笑了几声,“不过如果不用打火机的话,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叫我一声老爸了。” “幼稚!都多大年纪了,还在玩这种把戏。”余母摇头。 她早在余龙掏出枪来把玩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一只打火机了,只是不想说破而已。 邬兆邦这小子有种,将淳仪交给他,她真的是安心了。 “啧啧……都八点了呢!难怪肚子开始饿了。都是自己人,兆邦你就留下来一同吃饭吧!吃完饭再带着淳仪回家,这几天也真的是辛苦你了。”余母的话间接承认了邬兆邦的身分。 “谢谢爸妈。”邬兆邦楼着余淳仪。 “爸妈,我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了。”余淳仪撒娇的说道。 “养你这么大,还挺少见到你哭的呢!没想到你哭起来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关不紧。”余龙取笑道。 “讨厌啦!老爸……” “你啊……我自己的女儿有几两重我都知道。”他对着邬兆邦说道,“这次是真的‘货既售出,概不退还’了,别过几日又把她送回来,到时我可不会像今日这么客气了。” “绝对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邬兆邦保证道。 第十章 “你怎么敢扣下扳机啊?被子弹给打到可是很痛的唷!”余淳仪修长的食指,在邬兆邦赤裸的胸膛上划着圈圈。 “我知道啊!但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敢做。” “真的吗?就算是要你的命,你也做?”好傻,他真的好傻,不过也傻的令她心疼啊! “是啊!” “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 “知道了。”看她眼眶红红的,他也不想再捉弄她了,“其实也不是这样啦,因为我知道那是假的,我也有一支,而且是一模一样的。” 因为这一句话,余淳仪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别生气、别生气,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是真的,我还是会开枪!”好痛,这个女人是玩真的?还挺痛的。 哎,女人就是这样.刚刚还眼眶红红的,现在马上就对他使出暴力了。 “讨厌,你这个人就是不正经,让我都不晓得你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的了。”余淳仪嘟着嘴说道。 “就算我很会开玩笑,但你要相信我这颗心是真的。” “如果我说我不信,你是不是又会说你可以证明给我看啊?”“基本上是这样没错,你要我怎么做?”她不信的话,他是真的会想办法证明他的一颗心。 “讨厌!你就是嘴巴甜,会哄女孩子,所以女朋友才会一堆。”她有些吃味的说道。 “那是以前的事了。就算我嘴巴甜,很会哄那些女孩子又怎么样?她们现在想听都听不到了,现在我只说给你听而已。” “我在想,我们谈恋爱谈的太匆促了!”她有些遗憾的说道。 “无所谓,今后我们有很多的时间继续谈恋爱,不是吗?” “谁说的!”她捏了捏他的鼻子,“男人结了婚,不就变了样了吗?” “那是别的男人,我不会。” “你拿什么证明?”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爱你。”他亲吻了她的唇。 “我也是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