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君宠奴》 楔子 「杀，全都给我杀！一个也不准留。」一名长相俊美，但是脸部线条却因为过分阴柔、惨白，而令人感到畏怯的男子，狠戾地道。 暗夜中，街道上的车辆来来往往，有谁会注意到这条不起眼的窄巷，正掀起了一场残酷的杀戮。 斑驳的月光映照在窄巷中，隐约可看出地上躺著的「人」身上泛出了鲜血，那血就像是流不尽似的，一滴一滴…… 雨突然下了起来，彷佛在为这场残酷的杀戮而哭泣。雨水冲刷掉部分血迹，却也让那抹鲜红染上，混合成血水，缓缓地流向一旁的水沟中。 「不要啊……别杀我！」 「呵……」男子嘴角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别杀你？好！我不杀你。」那种一刀毙命的杀人方式，怎会让他有快感可言。 「谢……」 「别感谢得这么快，我这个人什么都做，就是从来不做善事。」他接过手下递来的尖锐刀子，「我让你跑，只要你可以跑出这条暗巷，我就可以饶你不死。」 这就是残酷至极，人称「疯犬」的他，最爱的游戏之一——玩弄人的尊严。看著人在因为死之将至，而流露出的恐惧眼神，对他来说，才是至高无上的享受。 「不、不要……」跪在他面前的男子摇尾乞怜，企图求他饶恕。 「不要？呵呵……」他的舌头轻舔过刀子，「游戏开始了。」他在男子惊恐的目光中射出了第一刀，而刀子准确的射入了他的大腿。 「不要……」男子终于了解到，疯犬之所以被称为疯犬，是因为他够疯狂，根本不将人命放在眼中。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一张张的绿色纸钞。 「跑啊！不跑你就得死了……呵呵……」说话的同时，他又射出了第二刀。 男子拖著受了重伤的身体，死命的往前跑。 而疯犬也不停的射出了飞刀。 一刀、两刀、三刀……在男子好不容易要逃离暗巷之时，他的第四刀准确地射中了他的颈项。 「啊……」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身子缓缓地倒下。 「呵呵……」他满意的为自己鼓了掌，然后看向站立在一旁，脸上毫无畏惧之色的人，「交出『步组』的名单，我就可以勉强饶你不死。」 「我宁可死，也不会将名单交给你。」身为步组的一员，他以此为荣，就算死在这里，他仍是感到骄傲。 「啧啧……好忠心的一条狗。」 「只有你会将自己的属下当狗。」 「你知道我疯犬最讨厌什么吗？就是死到临头还惹怒我！」他拿出了刀子。 「哼……」他转过身，不是为了死而感到恐惧，而是因为他有责任将这片记载著名单、毒品交易的时间和地点的晶片，交给步组的任何一员。 他迅速地往前跑，却在快接近巷口之时，刀子射中了他的背部，此刻，他正巧看到，迎面走来一位长发编成两条辫子的女孩—— 「拜托你……交给步……啊……」在他将晶片塞到女孩手中时，另一支刀子射中了他的脑门，「求求你……」他的身子无力地瘫倒在巷口。 看著瘫软在地的躯体，童颜愣住了。 这是在搞什么鬼？拍电影吗？ 低头看著手中被人强行塞入的晶片，她一时茫然不解。 过了好一会儿，童颜才回过神来，往左右一看——奇怪！要是拍戏的话，怎么会没有人围观啊…… 而且她又不是演员，那人怎会将东西塞给她，还要她交给步什么的！？ 天呐！这真是太夸张了，瞧瞧那人都已经倒在地上了，手竟还紧抓著她的脚。 这该不会是真的吧？她童颜生平就是衰，连张统一发票也从没有中过，不会这会儿竟衰到撞见案发现场吧？ 慢慢地抬起头，她看到一位全身就像上了白面粉一样的男人，正朝她迎面走来——他看起来好奇怪唷，而且妖里妖气的…… 「你们在拍电影啊，那我就不打扰了。」她讪笑了几声，身子不停的往后退著。 「小姐，你全都看到了吗？呵呵……」疯犬露出了怪异至极的笑声，听得童颜全身发麻。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她连忙遮住自己的眼。看来这似乎是真的了！ 「他刚才有没有将东西交给你？」疯犬的脚踢了踢倒在她面前的尸体。 「没……没有。」她颤著声音道。 「真的没有？」 「没有。」依照她从电影里头所学到的经验来看，就算她交出了东西，她也一定会被人「灭口」，只因为她是「目击者」。 呜呜呜……想到这里，她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早知会遇上这等衰事，她才不要这么晚还跑出来。 「小姐，你父母应该有教过你不要说谎吧？」他将视线移到她紧握住的拳头，「你识相的话，就快将东西交出来，我就可以不杀你，只取你一双眼睛，并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口。」 「啊！」听到他的话，童颜吓死了！ 取她一双眼睛，还要让她一辈子都开不了口！？那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这个人真是有够给他变态的。 「我没有说谎啊……」童颜一脸无辜的说道，心里则是不停的冒著冷汗，「我只是个路人而已，什么都没看到。」 「好。」疯犬笑著点头，「没看到？那我姑且相信你，反正死人也不会说话。」 他真的要杀了她？童颜全身不停的发著抖，「可是我是无辜的啊……」 「对我来说，杀人是我的嗜好，跟无辜没关系。」 「不要啊……求求你饶过我……」她很没志气的哀求道。 「那你就将晶片交出来！」 「我没有啊……」 「没有？」疯犬手中的刀子不停的挥著。 突地，一阵警笛声响起—— 疯犬皱起了眉，在临走之前还用阴狠的眼光看著童颜，「我记住你了，别想我会放过你。」 「呜呜……」童颜连忙握紧了手中的晶片拔脚就跑。 天啊！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难道她这么晚出门也不行吗？ 第一章 步组机要会议室 「查到了没有？」步昊天看著迎面走来的练勋，低沉著嗓音问道。「初步判断，许二他们都是被疯犬所杀。」 「该死的！」步昊天刚毅的脸上净是愤怒的表情。他额际青筋浮现，而指关节则发出了喀喀的清脆声响。 为了那一份机要名单，害他们步组损失了几名大将，这是令步昊天感到最难过的。 「发一笔抚恤金给他们的家属，别让他们知道是我们步组给的，就当是保险金。」 「是的。」练勋点头，「对了，那日似乎有人目击了整件事的经过。」 「是吗？」他冷冷的回道。 「嗯……」 「若是我没有猜错，晶片应该就在他手中。」据消息指出，疯犬似乎还没有找到晶片，所以十分紧张，既然疯犬没有找到的话，那晶片就一定在那个人身上。 其实那晶片里头记载的就是疯犬那群人的代号及姓名，疯犬作恶多端，为掩人耳目，所以一向用代号代替他的本名。 而最重要的是——那片薄薄的晶片里头，还有疯犬那群人与金三角那里的毒枭购买毒品的日期、交货的时间和地点，以及总金额，甚至是帐目，也难怪疯犬会紧张成这样了。 「他是谁？」 「老大，这个人还没有找到。」练勋说道。 「尽快找到他！」步昊天从榻榻米上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沿著长廊，走至一间墙上画著一个大大「忍」字的和室，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木剑，独自练习著剑道。 多年来，这一向是他发泄怒气和多余精力的地方，偶尔他会让「步组」里头，身手最为矫健、俐落的古慎，同他一起练习，但是现在的他只想一个人独处！ 他必须一个人静一静。 步组的每个成员就像是他的亲手足一般，随著他出生入死，他从未将他们当成属下来看，许多时候，他们就像朋友一般。 他的心正为许二他们的丧生而哀呜著。 根据练勋给他的报告，疯犬甚至没有一刀杀了许二，而是将他当成人肉靶子在射，这点让他心中对疯犬的恨又加深了一层。 他手中拿著木剑用力的挥动著，那俐落的刀法，在在显露出他自小所受过的严格教育。 步组是一个代代相承的组织，而他亦是从父亲手中接掌步组的大权。 他父亲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步升云，曾经统御著整个山线的黑道组织，而传至他之时，他整合了山线的势力范围，再结合各大城市大大小小的帮派，统称步组。 早期由他统御之时，因为帮中大老不服他，所以曾联合众多势力造反，但全都让他一一摆平了。 在统合山线的黑道组织及大小帮派的过程中，也有人率众不平，而他先使用怀柔政策，不成才改用「硬」的，而这个字所代表的血腥厮杀，是他最不乐见的。 上位者一声命令，死的全都是底下的部属。 他的手沾染了多少的血腥，他已经不想去算了！ 也因为如此，所以他积极要将步组导入正规行业，而现在他们已经几乎不捞偏门了。 但是，疯犬就是硬要与他作对。 与疯犬结怨是四年前的事，那时他积极地想整合所有的势力，而疯犬带头反抗他，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血腥杀戮。 面对他的挑衅，步昊天必须出面消弭这些事件，但疯犬又紧咬著他不放。 被警方盯紧的步组，不想断送多年来的漂白成果，所以按兵不动。步昊天只派了几名手下去卧底，打算窃取到疯犬他们不法交易的内幕之后，再传给警政署长，可是…… 终于还是走漏了风声。 步组里头一定有疯犬的手下，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越想步昊天手中挥剑的力道就更加用力，木剑挥过了空气，咻咻的风声显得格外清楚。 「该死的！」愤怒至极的他握住木剑的指关节逐渐泛白，显示出他心中的怒气已濒临爆发。 「老大似乎很生气。」练勋对著一旁的古慎说道。 「这是必然的。」他们从刚才就站在武场前观看著步昊天练剑，但越看越觉得他的剑气太强，凌厉的招式令人胆寒。 他们几乎可以预见，要是在此时与步昊天一同练剑，会有多么凄惨的下场。 「慎，你要不要陪老大练剑？」练勋没安什么好心的问道。其实也不是说他不安好心，只能说他剑道不如人。 「我？」古慎黝黑的脸颊上看不出一丝情绪，「这个时候我该去吗？」 「当然！」练勋点头，「也许我可以趁此机会看看，到底是老大的剑术强，还是你技高一筹。」 「我想我没有让人当猴子看这个嗜好。」 「是啊……慎，你真是爱说笑！」 「是吗？也许你可以上去试看看。」他看著步昊天的动作说道。 「不了！不了……」他微颤地摇著头，推断自己若是上去比划，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两个站在那里很久了吗？」步昊天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人，于是停下了动作。 「老大。」 「也好，就由你们来陪我练剑吧！」 「这不好吧？」练勋畏缩的说道，他拚命的摇头，不想等一下被人当地鼠打。 「上来。」步昊天丢下了一双木剑给他们。 「这……」比起练勋的拖拖拉拉，古慎还显得干脆一些，他在门口脱下了鞋子，拾起了地上的木剑，「老大，得罪了。」 「啊……反正这里有慎陪你了，那我还是先走了。」他朝两人挥了挥手，然后离开了。 「嗯……」 原本童颜是在眼镜行上班，但是自从她见到了黑道大火拚之后，她就不敢再去上班了，深怕自己的生命、财产会受到严重的损伤。 一家ktv的包厢里头，童颜及她的好朋友莘少琪，正坐在里头唱歌、聊天。 「少琪，我告诉你，我看到了黑道帮派寻仇耶……」童颜害怕的说道，自从那晚到现在也过了半个月了，她仍每天提心吊胆的。 「黑道帮派寻仇？」莘少琪扬了扬眉，对于她这个一向少根筋的朋友感到有些无奈，「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童颜用力的点头。这当然是真的了，难不成她还会编派这些谎言来欺骗她的朋友吗？ 更何况她每天晚上都害怕得险些吓破胆，只差没找警察来保护而已…… 「真的啊……」莘少琪将麦克风丢到一旁，「你是不是太喜欢看黑帮的电影，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这是真的！」童颜用力的点头，「你要相信我。」她抓著莘少琪的手还在颤抖著。 「好、好……是真的，那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啊……」莘少琪笑道。 童颜将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对了，那个人还在临死之前交给我一只晶片。」 「晶片？」向来冷静的莘少琪扬了扬眉，「真的吗？」 「是啊！」童颜点点头，「我看你这种表情就知道，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晶片在这里。」童颜将晶片从皮包的暗层里头拿出来，交给了莘少琪。 「这个……」莘少琪看著手中这片比一般晶片还小的晶片，「这种晶片似乎不常见。」 「对啊！」童颜点头，「原本我还想去找找看，有没有电脑可以容得下这种晶片，看看里头到底写了些什么，看为什么会有人为了这一只小小的晶片，就要取人性命。」她皱了皱小鼻子，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这个啊……」莘少琪看著那只小小的晶片，仔细的研究著，「这种东西之前我曾经听我哥哥说过，也曾从他拿给我的图片中看过，这应该是储存记忆体或者是称微记忆体吧！」她记得哥哥还告诉她，这种东西需要特殊仪器才能解读。 「对了，你哥哥不是在念硕士吗？」童颜的双眼亮了起来。 「是啊……」莘少琪点头，「已经不知道念了几年，硕士论文还是写不出来。」她摇头。 「原来莘大哥的硕士论文一直写不出来啊……」她窃笑。 「喂，你就算要笑也要矜持一点，没有听说过吗？女人要矜持一点，笑不露齿啦！」莘少琪训道。 「那少琪你将这个东西带回去，让莘大哥解读看看，里头到底写了些什么。」她兴奋的说道。 「等一下，我得先打电话问我哥哥他能不能做得到，毕竟你也知道，他一向挺肉脚的，能考得上研究所真的很不可思议。」 「也对啦！」童颜点头，当年莘伯父还为了莘大哥考上研究所，而放鞭炮庆祝呢。 「嗯……不过这个时候莘大哥会不会在睡觉啊？」 「不太可能吧！」莘少琪摇头，「我看他应该在喂他捡回来的那几只猫，你也知道，我大哥一向怪怪的，他还曾说猫去翻垃圾筒不是猫的不对，那些错全都在我们身上，谁叫我们要将鱼骨头丢在垃圾筒里。」 「对啊，这一点我以前有听你说过！」莘少琪拿起ktv里头让人拨市内电话的话筒，拨了一长串的电话号码，而电话响没几声，就被人给接起来了。 「喂……瞄瞄……不要咬电话线……」 「大哥，我不是喵瞄，也没有咬电话线。」 「原来是少琪啊……哈哈，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啊……」 「是这样的，童颜这里有一块晶片，你可不可以帮她看看，里头有什么东西？」 「晶片？」 「嗯，就是你之前曾向我提过的那种微记忆体。」莘少琪解释道。 「我有跟你提过那种东西吗？」真的有吗？要是有的话，他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大哥！」莘少琪火了，「你该不会连这种东西都忘了吧！」 「小妹，冷静点。」他讪笑了几声。 「冷静？连你自己告诉过我的事情都忘了，你叫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天，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会有这么笨的哥哥。 「我知道、我知道……」莘伯仁看著一旁一直咬他的猫，「瞄瞄，我警告你，不要咬我喔！」 「大哥！」 「好好……小妹，你是说微记忆体吗？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去翻书，你等一下……」看来莘伯仁的程度真的是不怎么样。 「噢！」莘少琪几乎要吐血了。 「怎么了？少琪……」童颜关心的问道。 「我大哥忘了什么是微记忆体了，他现在很尽职的去查书了。」莘少琪真的是被他给打败了。 「没关系啦，少琪……莘大哥已经这么努力了，我们就原谅他吧！」此时童颜对于莘伯仁，也只有苦笑的份了。勤能补拙，说的应该就是莘伯仁这种吧！她在心里猜想著。 「找到了没？」莘少琪对著话筒说道。 「小妹，我找到图片了，是不是一块小小的四方形，上头还有一些电线绕在那上头对不对？」 「对！」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哦……原来是这个啊，那需要特别的仪器才可以读啦，我这里没有……」 「若是有仪器你会不会读？」 「应该是……不会……哈哈……」说到这里，莘伯仁还自以为幽默的笑了几声。 「没用的家伙。」莘少琪在骂完这句话之后，卡嚓一声，便狠狠地挂上了电话。 「怎么了？少琪……现在怎么样了？」 「早说了，别将希望寄托在我那个没用的笨大哥身上！」她将晶片递还给童颜。 「嗄？」 「别想了，我大哥那么笨，他说，就算有仪器，他也不会用。」莘少琪摇了摇头。 「啊？莘大哥这么惨啊……」童颜想笑又不敢笑。 「喂、喂！」莘少琪拍了拍童颜的手，「别憋得这么辛苦，想笑就笑出来吧！」 「这是你说的哦……哈哈……」童颜不客气地爆笑出声，「难怪莘大哥的硕士论文要写这么久。」 「你还真的是给面子。」莘少琪给了童颜一个白眼，「笑也别笑得这么大声。」 「我知道啊，你说女孩子得有矜持一点，不是吗？」 「是、是……不过我就是看不到你的矜持在哪里啊？」 「……那就是你缺乏慧根啊，若是有慧根的人，一看就看得出来了。」童颜一副十分了不得的笑道。 「例如呢？」 「例如啊……」她仔细的思考了下，「看看人家我端坐的姿势有多美啊，根本就没有一点瑕疵。」 「瑕疵？」 「对咩、对咩……人家我可是将腿夹得紧紧的唷……」 「哈哈哈……」莘少琪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拜托，别因为这个包厢里头，就只有我们而已，你就说出那种龌龊的话。」 「拜托，这哪有龌龊啊，这是很正常的事好不好？」 「对了！对方有没有叫你将晶片交给谁啊？」莘少琪突然想到这点，便问道。 「有啊……」 叩叩……敲门声响起，ktv的男服务生走了进来，「很抱歉，小姐你们要续唱，还是要唱到半个小时后就好？」服务生的话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续唱。」莘少琪说道，「喂……女人，你还行不行啊？」她踢了踢童颜的脚。 「行！怎么可能不行嘛，你都可以了，我为什么不行？」童颜看著服务生，对他吩咐道：「帮我多倒几杯彭大海来给我。」 「好的。」服务生点点头，转过了身。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对方有没有告诉你，要你将晶片交给谁啊？」莘少琪追问著。 「有啊，好像叫步……步什么猪的……」她听的不是很清楚，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说了两个字，至于怎么写，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步猪？是步行走到猪肉屠宰场吗？」 「不晓得耶……」她耸肩，她怎么可能知道那些啊，就算知道的话，她也不可能将东西送过去给他们。 因为一旦将东西送过去，她的小命铁定休矣。 无心听到她们的交谈，服务生的脚步有些迟疑，「祝你们消费愉快。」他恭敬的说道。 「这是当然了，我们花钱一定会消费愉快的。」童颜嗤道。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不晓得，对方似乎想要我的小命的。」说到这里，童颜就想哭了。 拜托！关她什么事啊……她既没有与人结怨，也没有与人结仇，更没有欠人家会钱，他们黑道间的寻仇，干她屁事啊！ 她每天只要吃饱饱、睡好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与她童颜无关啦。 「想要你的小命？」莘少琪惊呼，「那会不会你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对方的监控之下啊？」她问道。 「应该不会吧……」要是会的话，她早就挂点了，更何况她只有一个人住而已，对方不是更好下手吗？ 「喂……你还真的很没有朋友道义耶，你既然被人给盯上了，还约我出来唱歌，若是我很不幸的也被人当成目击者的话，那我不是衰毙了吗？」莘少琪抱怨著。 「你怎么只顾著你自己啊……我们是好朋友耶……」 「夫妻都可以大难来时各自飞了，更何况是好朋友。」 「莘少琪，你竟然这么对我……」她可怜兮兮的说道。 「开玩笑的啦！」她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不会为了我自己，而弃你于不顾的啦，虽然我真的很想。」前面那句话听得童颜还有点感激，但是后头的那句话让她差一点吐血。 「哼……」 「喂，你点的听海出来了啦！」莘少琪将麦克风递给了她，「你唱不唱啊？不唱我要唱陶子的太委屈了。」 「唱啊，为什么不唱……」童颜抢过了麦克风。 「很抱歉，容我先做一件事。」莘少琪打开了小包包，这个女人每次都会唱听海，唱不上去就会像猪叫，每次都让她大感吃不消。 「什么事？」童颜不解的问道。 「先将耳塞戴上。」莘少琪笑咪咪的说道，慢条斯理的戴上了耳塞。 「经理，刚才二0一包厢的两名小姐，其中有一名提到了什么晶片，及东西要交给步组的事情。」服务生走到了经理室，对著经理小声的说道。 「真的？」经理皱起了眉头，其实这间ktv是步组旗下的一个小支点，算得上是步组正当的事业之一。 「是的，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 「我知道了，她们何时要走？」经理问道。 「她们要续唱两个小时，应该不会这么早就走。」 「好！盯著她们，我马上去告诉上级这件事，另外再送一盘水果进去，说是公司招待的。」 「是的。」服务生退出了经理室。 在服务生走后，ktv的经理打了通电话到步组。 「我是『好好唱』ktv的经理，我想找练先生。」 「稍待。」 第二章 练勋在接到ktv经理的电话之后，就立刻说要来看看，而经理也连忙要服务生到一楼准备迎接他。 整间ktv的服务生排成了两排，彷佛就像有大人物要来一般。 「是谁要来啊？」几个新进的服务生小声的交谈著。 「不知道，好像是上头的人吧！照做就没事了。」 「嗯……」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bmw停在ktv大门前，经理连忙趋向前，帮坐在后座的练勋开了车门。 「练先生……」经理恭敬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人还没有走吧？」原本他认为是女人无聊随口八卦的，但是想想，还是来看看好了，反正他最近也挺闲的。 「没有，练先生。」经理摇著头。 「很好，在哪一个包厢？」练勋问道。 「二0一包厢。」经理走在练勋身侧，「练先生，请！」练勋迈开步伐，走上了二楼，直直地往二0一包厢行去。 经理率先敲了门。 「请进。」童颜说道。 「小姐，很抱歉打扰你们唱歌，我是这间ktv的经理。」 「哦……原来你就是经理啊……」童颜放下了麦克风，「谢谢你送的水果，嘿嘿……」还送的不错耶，有她爱吃的哈密瓜。 「是的。」经理点点头，「容我为你们介绍，这是我们ktv的老板。」看到包厢里头走来了三个大男人，童颜及莘少琪不解的对望著。 「有什么事吗？」莘少琪拿下了耳塞，看著嘴角勾著斯文笑容的男人。 「当然有。」他点了下头，然后转头看著经理，「你们先出去，这里我来就行了。」他吩咐道。 「是的。」两个男人退了出去，在场只剩下童颜、莘少琪及练勋。 「我可以坐下吗？」练勋有礼的问道。 「可以啊，你要陪我们一起唱歌吗？」哇……没想到现在到ktv唱歌，还有长得帅帅的老板出来陪唱耶，真的是太好了。 「笨蛋。」莘少琪敲了敲童颜的头，看来童颜的智商应该与她大哥差不多。 「少琪，你为什么打我啊？」童颜不解的问道。 「你以为现在的老板都这么有空吗？还可以陪我们一起唱歌。」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不过愚笨的童颜可听不懂，「但是他就是来了咩……」 练勋在莘少琪的身旁坐下，「刚刚我们服务生说捡到了一个晶片，不知道是谁的，不过他说他是在这间包厢里头捡到的。」他试探性的问道。 「啊……那就不是我们的了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的还在这里……」童颜没什么戒心的说道，「啊……你做什么捏我！」 「笨蛋，你别和他说这么多啦！」莘少琪毕竟是聪明了点。她还未知道他的来意究竟为何，怎能先自曝秘密。 「很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敝姓练，单名一个勋」练勋露出了无害的温和笑容。 「原来不是你的啊。」练勋又佯装讶异地接著道。 「是啊……人家我还想找人看看有没有仪器，可以让我瞧瞧这个晶片里头的内容。」童颜仍是不疑有他的说道。 莘少琪看到这个情形，她的头都痛了。这个笨蛋！管他的，她不管了，就算她这个朋友要被人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也不关她的事。 「你不知道吗？」 「拜托，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啊，这是我看到黑道大血拚的时候，一个快要挂点的人交给我的，还叫我交给步……什么猪的……」练勋真的很惊讶，原来他真的压对宝了，晶片就在这个笨女人身上。 他将视线移到坐在她身旁的莘少琪，看来，她似乎还比较聪明一点。 「童颜！」莘少琪真的是气炸了，她连名带姓的唤她的名字。 她到底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啊，她真的不晓得，以她这么笨的智商竟然可以活这么久！ 「少琪，你怎么了啊……为什么这么生气？」对方一看就知道对那块晶片有所图，说不定这家ktv也不是什么正派的经营，不然怎么会将话题一直兜著晶片转呢？ 「是啊！」 「小姐，我这里有可以看晶片的仪器，要不要我帮你？」刚才她叫她童颜是吗？找得到名字就很好解决了。 「好……」童颜想拿出晶片，但是却被莘少琪压住了手。 「不用了。」莘少琪拉起了童颜，「对不起，我们要买单了。」 「怎么了？少琪，怎么好端端的不唱了啊……」童颜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啊，小姐，你们不继续唱歌吗？」练勋问道。 「不了！」莘少琪摇摇头，「叫服务生来结帐。」莘少琪强硬的说道。 「看来是我打扰了你们的好兴致，若是这样的话，我很抱歉。」 「少说废话，叫人来结帐。」莘少琪才不吃这一套。 啧啧……没想到这个小姑娘长得还不错，脾气竟然这么的凶悍，相形之下，这个目击者就显得有些笨拙了。 他承认他的问话是太过于浅白了，只要有点戒心的人，都可以听出他的用意，但是他没想到，童颜竟然笨到这种程度。 也好，越笨的人就越好控制，也许他可以轻易地从她手中拿回晶片也说不定。 「两位，真的很抱歉！你们今日的消费就全都算在我们身上好了。」 「少琪，你看这个人还真好耶，帮我们出钱……」 「你给我闭嘴，站在旁边听就行了。」莘少琪死瞪著练勋，「那真的是谢谢你了，我们先走了。」 「做什么啊……少琪……」任凭她再怎么发出微弱的抗议声，都还是被莘少琪给拖著走。 练勋懒懒的跟著她们走出了包厢，迎面而来的正是经理。 「练先生，怎么样了？」 「就是她们了，好好保护那个比较矮的小姐，另一个我想她应该会没事才对。」练勋交代著。 「是的，练先生。」 「老大，已经找到人了，这是她的资料。」练勋递上了童颜的资料到步昊天的桌上。 「确定了吗？」步昊天随手翻了下文件，注意到那上头的照片。 平凡无奇的五官，这是他对她的第一个感觉。 身为步组的总领帅，他是看过了不少莺莺燕燕，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过长相比她更加平凡的人了。 随手将文件丢到一旁，「人呢？东西呢？」他做事一向只要结果而已。 「我已经要人去跟踪她了，还是老大你要我将人给带过来？」练勋笑咪咪的问道。 「只要拿到晶片就行了。」这才是步昊天最在意的事情。 「对了，老大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步昊天扬眉。 「据安排在童颜住处轮守的弟兄指出，这阵子疯犬的手下也常常在那里活动。」 「那又如何？」 「我们要不要派人保护那位小姐？」最起码练勋觉得自己还有一点良心。 「保护她？你为什么不说我们干脆改行当保全人员好了！」步昊天嗤道。 「哈哈……老大你觉得你这个笑话好笑吗？还是你这个人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三个字怎么写。」 「我相信。」练勋点点头，「真的不用我们派人去保护她吗？」 「多事！」照他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不用了，好啊！不用他也乐得清闲。 练勋耸了耸肩、转身走出了步昊天的办公室究。 「少琪，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就板起一个脸了？」童颜真的不懂，为何她会突然这样子。 「上车。」莘少琪打开了车门，要童颜上车。 「啊……好好……我们在车上谈……」童颜还是不懂，为何莘少琪会突然这么生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话了啊？ 在童颜坐上了车子之后，她才懒懒的开口：「你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哪里说错话了，是吗？」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她无辜的说道。 「我相信你不知道，但是你也要看得懂我丢给你的暗号啊……你白痴唷！」真的！她确定她真的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怎么可以骂我白痴？」她嘟囔著。 「你不是白痴是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啊……」莘少琪在她的耳边吼道。 「少琪，你吼得这么大声，我耳朵都疼了。」她拍拍自己的耳朵，觉得有些耳鸣。 「我才是被你给气到头疼啊……」她所有的气全都发泄了出来，「你说你是不是看到那个练勋长得还不错，就被他给迷得什么话都说了？」 「我承认他是长得很帅，因为我知道自己偷看了他两眼，但是说实在的，帅哥谁不会想看啊，我们可是正常人啊，就像是走在路上看到几个漂亮的小姐或者是帅哥，我们也会多看几眼的，不是吗……」她为自己辩解。 人家她才不是被练勋的男色给诱惑住了，她只是见到他帅，所以多看几眼而已嘛，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她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你完全都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就这么轻易地将所有的事情全抖出来！」她的食指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头脑里头装的全都是豆腐渣啊！」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真的没有去判断，他到底是敌是友耶……」她想了一下，讪笑著。 「不是好像没有，是根本没有。」她气得七窍生烟了。 「你难道不会有一点警觉心吗？对方一坐下来就问你晶片的事，你以为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啊，若是磁碟片也就算了，他说的是晶片，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晶片耶。」 「是啊……好像是这样没错！」听到莘少琪这么说，童颜益发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 「你以为晶片这么容易见到啊，说不定连我那个笨大哥，也没有看过什么叫晶片，唯一的知识是来自于课本。」看来，他们两个智商一样，还比较像是兄妹。 「不过他很好心的说他那里有仪器啊，可以帮我们看耶……我们不是正愁找不到仪器吗？」她们怎么可以狗咬吕洞宾呢？说不定人家他真的是好意嘛！ 「他是照著你的话下去走啦，笨女人。」 「真的吗？」她张大了眼，眨了下。 「废话，我问你……若是你很想要看一本漫画书，但是我又不借你，你会不会告诉我，你那里有我想要看的东西？」 「问题是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看的东西啊……」她都快被她给搞迷糊了。 「噢！老天……」真的是笨到极点的笨蛋。 「少琪，你怎么了？」 「你现在最好别和我说话，因为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是不是因为我对那个练勋说太多，所以你不高兴啊？」 「我是为了你的小命担忧啊！小姐。」她打了手排档，然后踩了油门，车子慢慢的启动著。 「原来少琪你是在为我担忧啊，害我还以为你不高兴呢！」 「笨蛋。」她忍不住动手敲了敲她的头，「走啦，去吃点东西。」 「嗯……」 半夜两点，童颜好梦正甜之际。 几个人影迅速进入了她所租赁的房间，其中一个人还走近了她。 「小姐……」一把闪著银光的刀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抢眼。 「嗯……」童颜翻了个身，然后又继续睡。 「起来、起来！」一个男子手拍著童颜的脸颊吼道。 「做什么啦……人家正好睡……」童颜将被子给拉高，眼睛连睁都没有睁开。 「打开灯。」原本黑漆漆的房间瞬间灯火通明，男子拉下童颜的被子，她在这时才不悦的张开了眼。 「谁啊，吵什么吵，现在是我最好睡的时……」原本的睡意全都消失了，她看著屋子里头的几个人。 奇怪，她家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眯起眼将在她屋子里头的每个人看仔细，这才发现其中有几个人，上次她曾在火拼现场看过的人？ 他们是来灭口的吗？ 她真的好怕呀…… 拉紧薄被，她的身子往后退了几十公分，忘记自己正处于单人床的边缘，就这么摔到床下去了。 「啊……好痛……」她揉著屁股。 「将晶片交出来，疯犬吩咐过，你若干脆地交出晶片的话，我们可以保你个全尸，要是不愿意的话……」童颜害怕的躲在床后，她竟然看到他们其中一个还拿著vs，该不会她不交出晶片的话，他们真的想将她奸杀，然后拍成录影带吧？ 不会吧……她不要啊！ 「不愿意的话，会怎么样？」她怯怯的问道，瞬间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 也许，她真的没有明天了，她的生命就快结束了。 呜呜呜……悲情啊！ 「那就……呵呵……」男人手中的刀子不停的挥动著，「我们疯犬最爱看人死前挣扎的模样了，他交代我们要带著vs，拍下你被我们将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的样子。」一想到自己全身血肉模糊的样子，童颜简直快要吐了。 「但是我交与不交都得死啊……呜呜……」 「可是死法不同，一个是死得干脆，一刀毙命；另一个是……呵呵……」 「我将晶片给你们，你们不要杀我，好不好？」她没志气的跪在地上磕著头，「我今年才二十三岁，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你一定得死。」 「我……我已经将晶片寄给别人……」她记得她今天已经买好信封，也在信封上贴好邮票了，只剩最后那个手续——将信封投入邮筒里而已。 听到童颜的话后，四、五个大男人顿时脸色铁青。 疯犬之所以会这么在乎那片小晶片，是因为金三角那地方的大毒枭，不愿意将交货地点及时间延期，而且据说那里的毒枭甚至比疯犬还狠！ 到那日疯犬若是不到的话，就是代表他摆了他们一道，最近亚洲地区正积极查缉毒品，他们远渡重洋，还被人摆了道，一定会很生气的。 据说——他们金三角那里放出了狠话，人不到，就要头！ 所以，疯犬为了如期拿到货，才会这么想要取回那块小晶片。 「你寄给谁了？」持刀的男人逼近了她，锋利的刀子在她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 「啊……」童颜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好痛……」她抹了抹她的脖子，她流血了！ 完了，她就快要死了…… 「不将东西交出来的话，你会死得更难看，快说！你寄到哪里去了？」 「步……」她想到了那天交给她晶片的人所说的诂，「步猪……」她尾音很小，但是「步」字却说的很清楚。 「妈的！你竟然将东西交给了步组。」为首的男人猩红了眼，「这样的话，就让你死吧！」这一次，她确定自己真的听清楚了！ 他说步组，她有听到。 但是她无暇去顾及那些了，她的小命比较要紧。 站起身，她打开了窗户，「你们不要过来唷，再过来我就跳下去……」她的房间有一扇窗子，由于她租的地方是小套房，所以连阳台都没有。 「跳下去？你敢吗？」男人发出了冷笑声。 「我……」二楼而已应该死不了，但是……若是死不成反而全身瘫痪的话，不就更可怜了吗？ 人家不是说，跳楼有死成的话，那是最好的！最怕命还有，却终生都得躺在医院。 「我……我为什么不敢……」她抖著声音喊著。她不跳的话，连小命都没有了！ 好死不如赖活著，她闭上了眼，就这么深吸口气，跳了下去。 「啊……」预期的疼痛没有产生，童颜觉得自己落在一个软垫子上头。 「童小姐，不是我要说你，不过我建议你减肥。」一个戏谑的声音由她身旁传出，童颜睁开了眼，赫然发现接住她，让她当肉垫子的人，正好就是那日在ktv遇到的练勋。 「你……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她不解的问道。 「来救你的。」练勋笑道。 童颜发现练勋的身旁还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长得俊美无俦，手中还拿了支枪。 现在两方人马对峙，是敌是友，童颜根本就分不出来了。 「你真的是来救我的吗？」 「你对这一点有怀疑吗？」 「坦白说，真的有一点！」童颜点点头，现在她是真的分不清，到底哪一边人马才是来救她的。 算了，她现在还是丢铜板来决定要向著哪一边走去好了，不过……她匆匆忙忙的跳窗，身上没有钱耶。 「练先生，我可以跟你借个东西吗？」 「什么？」 「请借我一元，我要丢铜板问天，我现在应该要跟著哪边才好。」童颜认真的说道。 听到童颜的话，练勋大声朗笑，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有心情丢铜板！ 「容我给你一点意见好吗？」 「请说！」她点了头，让练勋将她放在地上，并且躲在他的身后。 「你若是选了他们，他们一定会杀了你；而至于我们的话……顶多不管你而已，不会杀你的。」 「这样啊……」她的小脑袋瓜子仔细的思考著，看看到底哪一边她可以占到便宜。 但是看来看去、算来算去，似乎都是这边比较有利耶！ 「你们会保护我吗？」她怯声的说道。 「会，我们要的与他们要的一样，我们也是要晶片。」 「不会在晶片拿到手之后，就将我杀了？」她小心的问道。 「不会，我们步组从不做这种事。」步组？ 「原来你们就是步组的人，那个人就是要我将晶片交给你们。」 「是的。」 「好，我相信你们，不过你们要保护我喔。」她大声的说道，反正横竖都得死，她就拚了吧！ 「好，成交。」 「她是我们要的人，让她过来。」拿著刀子的男子说道。 「她是我们的，你刚才不也听到她的选择了吗？现在是个民主的时代。」 「你们……步组……给我上……」 「慎，这些交给你了，你知道我向来只动口不动手。」 「早知道了。」 童颜张大了眼，看著那名被练勋唤作慎的男人，拿著手枪，一发子弹解决一个人。 好厉害，这个人是神枪手吗？不然怎么会这么厉害啊……她在心里佩服著。 疯犬那伙人一个个的倒下，古慎用枪又狠又准，让他们吓得连忙往回跑。 「童小姐，现在请你上车，跟著我们回步组，还是你已经改变主意了？」在那群人走后，练勋笑著问道。 「你们真的要保护我？」 「当然！」 「好，那我和你们走。」反正她的房租快到期了，而她似乎也缴不起房租了，那就当去步组混口闲饭吃吧，最起码他们应该会养她才对，童颜在心里头打著如意算盘。 「很高兴你这么合作。」 「我一向都是很合作的人。对了！我将晶片放在楼上，你们要陪我上去拿吗？」哼，她似乎找到了可以长期居住的地方了，若是这样的话，那她的工作也不要做了，她在心里想著。 古慎看著练勋，似乎还不怎么相信童颜的话，而练勋则是耸了耸肩，「我陪你上去拿。」 哇，真的是好漂亮的地方唷！童颜在心里头叹道。 他们步组也太有钱了吧？这里可是台北市地段颇贵的地方耶，而依照她现在「目测」的结果，这里最起码也有万坪，因为光是庭院就上千坪了。 好好……真的好好唷…… 「这里就是步组的地方吗？」她踩著石子铺成的小径，就这么一蹦一跳的进入庭院里头。 「是的，这里是总部。」练勋回答道。 「怎么这么大啊……这里有很多人住吗？」看来，对方应该是颇有钱才对，而既然是颇有钱的话，那她就决定赖在这里了。 其实她也不是存心死赖在这里的啊，没办法……因为那块小晶片让她饱受了身体上的伤害，以及心灵上的恐惧，所以她多少得赚一点回来。 「还好，五、六十个有吧！」 「这么多人住在这里啊……」她的双眼眨啊眨的，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住在这里吗？」她手指著她目前所处的地方，童颜现在正站在长廊上，她身旁则是一栋宏伟的日式建筑。 「这里啊……嗯……这里是我们头头住的地方。」 「头头？很厉害吗？」她双眼亮了起来。难不成就像电视里头的黑道大哥，出现的时候还要穿西装打领带，不然就是要披著一件皮衣。 哦，若真是那样子的话，那一定帅毙了。 「差不多吧！不过他脾气不是很好，也不怎么喜欢女人，所以你最好不要去惹他。」其实严格说来，他们也知道老大并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不喜欢女人死缠著他，这样会令他讨厌。 所以他一向不和女人交往，只是若欲望一来，会去步组经营的酒店里，找几个漂亮的小姐过夜。 事后，他就会马上让人将那些女人遣走，一刻也不许多留。 「不喜欢女人？他是同性恋吗？」童颜直觉的回道。 练勋该庆幸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吃，不然他真的会笑死，「我给你一个小建议，你这些话千万别让他听到了。」 「若是他听到了呢？」她不解的问道，不怎么喜欢女人，那不就是代表是同性恋吗？怎么，她这样联想错了吗？ 「相信我，你可能会死的很凄惨。」 「不会吧？这么暴力？」她惊呼了一声。 「反正你不要去找我们头儿就行了。」他带著她，走到了右侧迥廊的第三间和室，「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 「和室？」童颜看著里头的布置，有榻榻米及小桌子耶，看起来挺大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住过这种地方耶……」 「那恭禧你现在有机会可以住了。」练勋笑道，「里头很大，还有浴室什么的，你全都可以在里头梳洗。」 「谢谢了。」她兴奋的手舞足蹈，哇……她真是太好运了，这里比她住的烂地方不知道要好上几千、几万倍耶。 在童颜打算要冲入和室之时，练勋唤住了她。 「做什么啦！」童颜瞪著练勋，她正想试试看，和室的榻榻米睡起来舒不舒服耶…… 半夜两点就被人给挖了起来，还饱受生命的威胁，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觉。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练勋提醒她。 「什么事啊……」应该没有啊，她会有什么事忘了吗？ 「晶片。」 「晶片啊，早说嘛！」真是，她还以为她忘了什么东西呢，让她紧张了下，「在这里啦！」她原本想直接拿，但是看到练勋在她的身旁，她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喂……你先转过头去啦！」 「为什么？」练勋不解的问道。 「叫你转头就转头，罗嗦个什么劲嘛……」真是的，一个男人这么婆婆妈妈的。 「好吧。」练勋虽然是不知为何童颜要他转头，但是他也不怕她会偷袭他。 他很爽快的转了头，用眼角偷瞄了童颜，就看到她转过身，手伸入了衣服里头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喏，给你。」练勋伸出手，接过了那个信封袋，从里头倒出了一小块的晶片。 「为什么信封是热热的？」 「奇怪咧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啊……」真是的！她从他的手中接过了行李，将行李带入和室里头。 哼，真是笨蛋，她将晶片装入信封里头，藏在她的内衣里，当然会热热的啊，因为那是她的体温嘛，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少琪都骂她笨，她的聪明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有人会想到将东西藏在内衣里头吗？ 没有嘛！这样她才不怕会掉…… 她真的是天才，才不是笨蛋！ 将行李丢到一旁，她看著柔软的棉被及枕头，感觉它们似乎在向她招手。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现在就来糟蹋你们了！」她对著锦被说完之后，便躺上了棉被，没多欠便沉沉地睡去了。 第三章 一大早，步昊天拿著木剑在练习场练著剑道，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头颅往练习场里不停的探望著。 步昊天的眼眯了起来，他向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他知道现在正对他探头探脑的人是谁！ 还有谁啊？那个长相平凡无奇的小女人！ 该死的……她怎么会在这里，练勋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他不知道步组是不准女人来的吗？ 「你……嘿，这是日本木剑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耶……」童颜兴奋的说道。 一大清早，她就听到似乎有人在练习武术还是什么的，她张开了眼，在梳洗完后，就兴奋的循著声音找到了这个地方。 他长得好帅唷……这是她对这男人的第一眼感觉。 他不同于练勋那种温和俊逸的典型，也不同于古慎那种刚毅的模样，他的五官看起来俊美无俦，每一个线条都像刀斧雕塑出来般，有棱有角。 难不成步组里头都是帅哥？ 喔！ 若是这样的话，那不就代表著她到了女人的天堂了。一想到此，她就兴奋了起来。 天啊……她接近他的时候，心跳还跳得很快耶，根本与见到练勋与古慎那种纯欣赏的感觉不同。 步昊天见到她那种像是要流下口水的神情，嫌恶地看著她。真是个花痴！这是她给他的感觉。 「你这个可不可以借我啊……我也想玩耶……」她的脚正想踏入练习场之时，便被他的表情给吓到了，「你做什么啊……看起来这么凶？」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所以才会变得这么黑暗。 「不行。」 「不行啊……不然我和你租好了！」她仍旧是笑咪咪的，没关系！她现在是住在这里，所以她有责任去感化他！让他像她这样，每日都露出笑容。 「滚！」步昊天冷道，连看也不看童颜。 滚？她有没有听错啊，他竟然要她滚耶……这是一个男子对一个淑女应该有的态度吗？ 「这位先生……咳咳……」童颜清了清喉咙，然后才缓缓的说道：「我告诉你，你要叫我离开的话，你可以说小姐请离开，动不动叫人家用滚的，这是很没有礼貌的一件事。」她很好心的训道。 「你最好马上给我离开这里！」步昊天咬牙切齿的说道。 「离开？」童颜张大了眼，她为什么要离开啊？「不要！我要在这里，而且，先生你这次这句话听起来礼貌多了。」 步昊天见到童颜赶也赶不走，他的情绪烦躁了起来，「你是练勋带来的吧！叫他来见我。」他命令道，却看到她走入了练习场，自顾自的摸上了放在一旁的几根木剑。 「我可以玩玩看吗？」她拿起了其中一把，「还不轻耶……」她笑道，眼儿就像弯月一般，「我看日剧都是这样的。」童颜一个人玩得还挺高兴的，她拿著木剑就这么有模有样的乱挥。她那种样子看在步昊天眼里，根本就是在污辱这些木剑。 「笨女人，你最好放下手中的木剑！」 「不……不……我不是笨女人，我可以容许你称呼我为天才，但是你不能叫我笨女人。」她摇了摇手指之后，有气势没力道的挥动著木剑。 「喝！」比起她的软劲，她口中的那声「喝」还比较有分量一点。 「你给我滚出去。」 「先生，我现在可是有武器的，若你执意要叫我滚的话，那我就只能动粗了。」说完，童颜贼贼的想去偷袭步昊天，她的木剑由他的背后挥了下去。 果然是女人的作风！步昊天在心里嗤道，手中的木剑就这么往她脸上挥去。 「啊……好痛！」童颜尖叫了声，以为自己流下了鼻水，她蹲下了身子可怜兮兮的哭泣著。 步昊天已经克制了自己的力道，仅用了三成力而已，但还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这个坏蛋，难道他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你哭够了没？」步昊天不耐的看著她。 女人果真是个麻烦！ 「还没……呜呜……你是坏人啦，你欺负女人……」她不停的嚎啕大哭，手抚了抚自己的鼻子，这才发现她流的是鼻血，不是鼻水。「你让我流鼻血了……我最珍贵的血……」看到鲜血，她哭得更大声了。 她每个月来一个星期的大姨妈，血都快不够用了，而他竟然还让她流下她最珍贵的鲜血…… 「你……你真是个疯女人！」步昊天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著，显示他对她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你还骂我？」她抬起了血泪模糊的小脸，站起身走到了他身旁。 不明白为何她会有此举动，所以步昊天就这么站著，看著这个不到他肩膀的小女人。 「我要你赔我、我要你负责。」她将她的脸埋在他胸前，死命的擦著小脸。 「该死的女人……」他握紧了拳头。 「我要你负责，我赖定你了……」她边抽泣边说道。而且她在他的身旁心跳会加快耶，根据这一点，她就决定赖上他。 「滚、我要你马上滚！」 「不要……我就是要在这里……」在步昊天气得快要吐血之际，练勋口中哼著歌，就这么走过了练习场，又像是看到了什么般连忙退回来。 「童颜，你怎么会在这里？」完了，他不是千交代万交代，要她别接近他们老大吗？瞧瞧……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出事了。 童颜的小脸正埋在步昊天的胸膛上不停的哭泣著，而他们老大则是铁青著一张脸。 「呜呜……」童颜只是顾著哭。他的胸膛好宽阔唷，躺起来好舒服…… 「童颜，你别哭啊，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练勋急忙说道，「你快说啊……」 「谁叫你将这个蠢女人带回来的？」步昊天的口气，就像是暴风来临前一般。该死的！她竟然黏他黏得这么紧，任他怎么拉都拉不开。 「呃……老大……老大，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最好有个合理的理由可以说服我。」他不是告诉他，不用将她带回来了吗？他竟然会这么自作聪明！ 「其实是因为我们见到她被人追杀，所以就将她带回来，也将晶片拿到手了。」 「我记得你今早只告诉我，你拿到晶片了，不是吗？」 「是……」练勋点点头，有点不安的退了几步。这个笨女人！就叫她别接近他们老大了，现在她又自己贴在他们老大身上。 老大看来是真的气炸了！他有预感，这就是代表著他要完了。 「那为什么会有她？」 「老大，我想说她的部分就省略下来不用报告了。」练勋拉开了童颜，「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接近我们老大吗？」他看著童颜摇头问道。 「他就是那个你说是同性恋的老大？」 「我什么时候说我们老大是同性恋了，我只是说他不喜欢女人……」完了、完了，他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说我是同性恋？」 「老大……没有啊，我没有说啊……」练勋苦哈哈的讪笑著。「走啦，别在这里妨碍老大练剑道了。」他拉住了她的手腕，想将她拖出练习场，但童颜就像是脚黏在榻榻米上一般，任练勋怎么推都推不动。 「不要，我要在这里。」 「你最好把她给摆平！」步昊天威胁道。 「求求你，我的姑奶奶，求求你快跟著我走吧……不然我的小命就完了。」练勋几乎是用哀求的口气。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走！」她可是很有坚持、很有原则的人。 「你们老大强暴了我，让我流下最珍贵的鲜血，我要他负责。」她所流下的那些血，她不知道要吃多少补血的补品，才能补得回来耶…… 她这句不清不楚、语带暧昧的诂，顿时如一道雷般轰到两人的头顶上…… 是啊，她不觉得她这句话有错啊，他是「强暴」了她，强行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使用了暴力，让她流下最珍贵的鼻血！ 而这些过长的话，在她的脑袋中就迅速的变成了——他强暴了她，让她流下最珍贵的血！ 「老大……」不会吧？他们老大的审美观一向颇高，怎么可能会到这种饥不择食的地步！ 其实会这么形容童颜也没错啦，因为他们老大美女看多了，大鱼大肉吃多了，清粥小菜就不算什么了。 只见步昊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到底去哪里给我找来这个笨女人！」 「老大，这……你该不会真的强暴了童小姐吧？」 「你以为呢？」步昊天的嘴角露出了冷笑。 「童小姐你应该是开玩笑的吧？我们老大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反正我就是要他负责。」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让你将这个笨女人给我带走。」 「老大！」 「三、二……」在练勋的话还没有说完，步昊天的读秒就已经开始了，他只能叹了口气，手硬是拉住了童颜的手臂，将她给拖了出去，而看到他们离开之后，步昊天才重新的挥动著手中的木剑。 「童小姐，你这不是在害死我吗？」练勋的头皮都开始冒冷汗了。 「哪有……」 「哪没有啊，小姐！我都说叫你不要去接近我们老大了，你还跑去！」 「开什么玩笑，你又没有说你们老大是谁，我怎么会知道啊……」真的是宇宙第一大笑话，他只告诉她别去找他们老大而已，但是她怎么知道她随随便便遇到的人，就是他们老大啊！ 难不成他就这样，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吗？ 嘿！别想就这么欺负她，有道是——女儿当自强。 「童小姐，你说的是没错……但是你也为我想想，好吗？」 「笑话，你的死活干我屁事啊！」有谁规定她一定还要顾及其他人。 练勋差一点被童颜给气死了，她说的话这么不负责，真是个自私的女人。 而他也终于了解到，为什么他们老大这么讨厌女人了。 「童小姐，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别再去找我们老大了。」 「不要，我就是要去找他。」她的双手叉腰，一副你们能奈我何的模样。 「你——」 「我怎么样？」她还坏坏的对练勋扮著鬼脸，「啦啦啦……」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管不著。」他挥了挥手，对童颜投降了。 突地，童颜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声。 「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童颜突然变得有一点卑微。 「什么事？」他已经不怎么想理这个女人了。 「带我去你们吃早餐的地方用餐。」童颜笑道。「我肚子饿了。」她的手指指自己的肚皮。 「你想吃中式还是西式？」 「中式吧！」 「中式的话你就沿著这个迥廊往后走，走到最后的那一栋，那就是餐厅了，你在那里用餐就行了。」 「中式是什么？」 「童小姐……」算了，他早就被她给打败了，「你既然都会说你要吃中式的早餐，你还会不知道中式早餐是什么吗？」 「哦……稀饭加萝卜干吗？」 「差不多啦！不过我们这里的菜色应该是比外头还好。」他摇头，不想再和童颜说下去了，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乌云罩顶，不祥的预感由他的脑门袭了上来。 是啊……他通常会有这种不祥的预感，就是来自于他们老大。 看来他们老大似乎很火，他等一下可是有排头可以吃了。 「那就好，我要去吃饭了。」她拍了拍她的肚子，往餐厅前进。 「我不是叫你不要理那个笨女人吗？」步昊天在一间精密的仪器室里头，看著古慎正解读微记忆体里头的文件，而在看到练勋进来之后，他不悦的开口说道。 「老大，但是她被人追杀啊……」练勋也觉得自己无辜得很。 「被人追杀，那派人保护她就行了，不用如此好心，将她给请进来吧？」他冷道，「你知道那个笨女人做了什么吗？」 「我知道。」有道是自首无罪，「她说你强暴她。」听到练勋与步昊天的对话，古慎忍不住笑了，他手指俐落的敲打著键盘，希望尽快解读出这块晶片里头的资料。 萤幕上全都是一片文字及迅速跑过的乱码，而古慎则是冷静的继续解读著。 「我不是叫你说这个。」步昊天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老大我还以为你是要我说这个哩！」 「她将鼻水与鼻血全都抹在我身上。」 「那老大，我只能寄予你无限的同情了。」他在心里头都快要笑翻了。 「我明天不要再见到她，你将她给我送走。」步昊天抿紧了薄唇命令道。 「这恐怕做不到。」练勋摇头。 「给我你的理由。」 「老大，其实理由也很简单啦……这是我们条件交换的结果，大家都是文明人，我也不可能像疯犬拿著刀逼她交出晶片，只是上次救她的时候，看到她被疯犬那群人给缠上了，她说要晶片就得保护她。」 「你可以多派两个人保护她！」不用将那个麻烦的女人带回来！ 「我想啊……」练勋无辜的点头，「但是我又怕她一个不小心被人给杀了，所以就干脆将她给带回来，只是我没有想到，我要她别接近你，她还是可以找到你。」 「哼……」 「老大，我也是有苦衷的……你体谅手下的辛劳吧！」 「老大，这块晶片……」古慎出声打断了练勋与步昊天的谈话，在步组里头古慎不只是武术高手而已，还是个电脑奇才。 「怎么？晶片有问题吗？」他锐利的单凤眼扫过了练勋，让练勋全身的冷汗全都冒了出来。 「不会吧，那块晶片应该是真的。」练勋出声抗议道。 「我没有说它是假的，只不过现在有个问题。」 「什么？」 「这个程式我解不开，许二这个人心思一向缜密，他设了外部密码，若是解不开的话，这块晶片也等于没用。」许二花了这么多心血，甚至牺牲了他的性命所盗拷的晶片，竟然会因为他将密码设得太困难而解不开，无法读取里头的资料。 一想到这点，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们有三次可以解开密码的机会，三次错误的话，这块晶片就报销了。」古慎沉重的说道。 「这样……试试许二的出生年月日。」步昊天说道。 古慎的手指迅速的敲下了许二的出生囗期。 电脑却显示出密码错误，让他们伤透了脑筋。 「老大，现在呢？」 「先放著好了，只剩两次机会，大家先想想依许二的习惯，应该会怎么做。」 「是的。」 从那一日见到步昊天之后，童颜只要一找到机会就想要去找步昊天。 「原来你在这里唷！」童颜身上穿著一身乳白色的连身裙，远远看到步昊天就连忙踩著小碎步，冲到了他面前。 看也不看童颜一眼，步昊天转头就想走。 对于童颜，他真的是厌烦极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缠人的女人，他快步的在长廊上走著。 「等等嘛……等等嘛……」他走得好快，她必须用跑的才可以追得上他的脚步。 「你别一直缠著我。」 「我喜欢跟著你嘛！」童颜甜甜的说道。 她在他眼中就如同个花痴一般。她只要看到练勋、古慎他们，眼神中就会闪烁一下，然后视线一下子就移开了。 而她看他的眼神就如同她看练勋及古慎一般，这一点令他厌恶至极。 「不要这样嘛……我喜欢你耶，你长得很帅！」 「花痴。」步昊天啐了声。 「才不是，我才不是花痴！」她的脚步踩得太急了，脚踩到了裙摆，整个人往前扑去，撞向了他宽广的背。 没有任何预警的，她撞向他的力道太大了，让步昊天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头部撞到了木板。 「你……」真是个白痴女人，步昊天真的快气死了。 他无法忍受这女人竟然笨到这种程度。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他垫底让她没有撞上硬梆梆的木板，只撞上他宽阔的背部，那种感觉真的是舒服极了。 「你还压在我身上做什么？给我起来！」 听到步昊天的话，童颜连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不是故意的……」 「滚！」步昊天冷冷的看了童颜一眼，便大步离去，而童颜则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在心里头气自己又将事情搞砸了。 「嘿……你们去哪里啊？」好不容易童颜终于再度逮著了步昊天他们，自从那一次以后，她根本看不到步昊天，他真的有意躲著她。 而她也像是只打不死的蟑螂般，死命的探听著有关于步昊天的事。 步昊天看到童颜笑咪咪的样子，原本心情就已经很沉重了，现在则更加的恶劣。 「怎么一张苦瓜脸啊，不然我唱歌给你们听……」她想了一下，决定唱自己最拿手的歌。「写信告诉我，今天海是什么颜色……夜夜陪著你的海，心情又如何……」 「你闭嘴。」步昊天冷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每次看到我都不给我好脸色看！」就连她要用她的歌声取悦他、让他幸福，他也是这种死样子，真让她觉得气馁极了。 「你只要不要在我面前转来转去，我就高兴了。」 「童小姐……」练勋出声说道。 「叫我童颜就行了。」反正她都住到这里来了，就是代表著他们都是一家人！ 「童颜！我们老大现在心情很差，所以……」 「我知道啊，我看到他那张苦瓜脸了，所以我才唱歌给他听啊……」别人想听还听不到哩。 「不是的，是因为那块晶片。」古慎插嘴。 「晶片吗？不关我的事唷，我拿到就是这样了，有问题也别找我。」她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本来就是嘛，这关她什么事，她自始自终也没有动过那张晶片，虽然她曾有一度想看看里头到底写了些什么，但是她的想法因为没有解读的仪器，所以取消了。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问题。」 「那就好，别来找我嘛……不过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啊……」人家说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她就是差不多是那样了。 「有密码，我们进不去。」 「这样啊……我来帮你们想想办法好了，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是最准的。」她仔细的猜测著，「现在没有人会用出生年月日当密码了，所以这个你们就别试了，一定是错的，会用这个去试的人就是个笨蛋。」她随口胡诌。 只见步昊天的脸就像是被「便便」给糊到一样，难看到最高点了。 他双手握紧了拳头，真想一手捏死童颜。 她竟然还说，用出生年月日去试的人就是笨蛋！ 古慎与练勋同时将视线移向步昊天，然后低头闷笑著。 「喂，你们怎么笑得这么贼啊……」她看到步昊天不悦的脸色，「该不会你们已经试过了吧？」 「是试过了。」练勋闷笑著点头，差一点憋笑憋出病来。 「没用对不对？」对于这一点童颜她可自认为得意了，「我告诉你们，名侦探柯南的漫画我每本都有看，我可以帮你们找到密码。」 「别傻了。」步昊天嗤笑道。 「是真的啊……」童颜嚷著，「若是我的话，我就一定会用最简单又最好记的方法，不然到时候忘了怎么办？」原本步昊天想离开不理会童颜，但是听到她的话后，他却停下了脚步。 「是啊，我觉得我说的没错啊……以我的习惯来说吧，我就会选一个中文输入的英文码当代号，这多么好记啊……」她这么傻呆呆的话，给了练勋一个灵感。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许二也有这个习惯。」他记得有一次许二在操作电脑时，他刚好从他身旁走过，就看到他要存档的时候打出3*4这莫名其妙的字，在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是他存档的习惯。 「哈哈……所以我告诉你们，你们别想叫我笨蛋了，要叫我天才。」 「老大，我想童颜说的没错，许二是有这个习惯。」 「那你说要是你的话，你会将密码设成什么？」虽然很不想与这个笨女人说话，但是她就这么好狗运，让步昊天就算是百般不愿，也得问问童颜的意见。 「我啊……他为你们步组而死，想必就是很在乎你们步组，如此一来若是换成了我，老实说我也会怕你们解不开密码，所以我一定会用一个最简单的，让你们可以很顺利的解开。」 「最简单的……」 「是啊！」童颜点点头，人家她可是聪明的不得了耶，她就不信还有人敢说她笨。 「最简单指的是什么？」 「你们不就是步组吗？就是『步组』了……哈哈哈……一群笨蛋。」她指著三人的鼻子骂道。 她的一句「一群笨蛋」让三人下不了台。 有可能密码就这么简单吗？ 「密码若是错了，我要你马上给我滚出步组。」步昊天的脸色根本就是难看到了极点。 「老大，现在呢？」古慎问道。 「回资料室解密码。」步昊天下著命令。 「等等……等等……我们做人要公平一点嘛！」童颜的手拉住了步昊天的衣服，但是却被他给挥开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 「有啊！」童颜点点头，「你说这个密码解不开的话，就要叫我滚出步组，但是相对的，我要是解开了呢？」她追问，两只眼就这么盯著他，「什么事都是相对的嘛，不然就不公平了耶……」 「你想要什么？」步昊天问道。 「我要你当我的男奴。」她笑嘻嘻的说道。 她这一句话让练勋与古慎倒抽了一口寒气，但是随即爆笑出声。 「老大，原来你真的被人给相中了啊……不错嘛！我还想老大你不怎么近女色的话，以后该怎么办？」练勋「亏」道。 步昊天抿紧了下唇，他就不信她随随便便就可以解开，他们解了半个小时还解不开的密码，「好！若是不成的话，你就给我滚出步组，是死是活与我们步组无关。」 「喂……你们听到了没有？你们是见证人唷……不能因为他是你们的老大，就站在他那一方喔。」童颜看著两人说道。 「是、是，我们当然听到了，我们做人一向都是很公平、不循私的。」练勋保证道。 其实，步昊天真的是太有自信了，他不信童颜随随便便就可以猜得出密码。 「那就好。」童颜这才放心了下来，「我要和你们一起去解密码。」 「老大……」 「让她跟来，免得她又有话可说！」步昊天率先走入了资料室里头，而他们几人则是跟在他身后。 古慎在位置上坐定，重新启动了仪器，开始解读著密码。 「输入步组。」步昊天命令道。 「是的。」 「要用注音输入，因为许二是打注音的。」练勋连忙补上一句。 「嗯……」古慎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移动著。 三人静待著结果，而童颜则是东摸摸、西看看的梭巡著这间仪器室。 好奇怪唷……又不是驯的基地，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啊！ 「你马上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在静待了一分钟之后，步昊天嘴角勾著阴冷的笑容说道。 「等等……老大，资料出来了。」练勋打断了步昊天的话，看著萤幕上秀出一长串的字。 「什么？」这时可换成童颜得意了，「嘿嘿嘿……你看看，你还能叫我滚出去吗？」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当老大你们看到这张晶片里头的内容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因为疯犬似乎不再相信我了，很高兴你们可以解开这块小晶片。 誓死效忠步组。 许二紧接著电脑萤幕就开始秀出了时间、地点及交易的金额，甚至连所有的名单都列出来了…… 疯犬——席国志…… 步昊天真的不敢相信，这个笨女人竟然会蒙对了密码。 「你……嘿嘿……变成我的男奴了吧？」她扬起了下巴笑道。 「老大……」两人担心的看著脸色灰暗的步昊天，深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童颜。 「刚才的话你们也有听到嘛，你们说你们最不循私，最公正了！那现在你们这两位裁判，应该是判哪方赢呢？」 「当然是童小姐你了。」练勋巴结的说道。 「我也觉得是我耶，但是你们老大怎么都不说话啊，是不是想赖皮啊？不是有一句话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不成想要反悔啊……」她越说越大声。 「好吧！好吧，若是你存心想要欺负我这个弱女子，我也不能说什么，你不想遵守承诺就算了。」 「你——」 「算了、算了。」她耸肩。 「老大，你一定要冷静一点啊……」练勋挡在童颜和步昊天的中间。 「要我当你的男奴是不可能的事。」步昊天眯起了眼，瞪著那个身高还未及他胸膛的小女人。 「看吧！果然反悔了。」童颜不屑的看著他们三个人，「哎呀呀，所以我就说嘛，你们都是同伙人，就算要反悔也都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他们三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算是「内人」，而她只是个「外人」，当然了！他们说什么要帮她做证人的事，全都是骗人的。 「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就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听到步昊天那种几近于杀人的声音，童颜连忙遮住了自己的双眼，深怕他真的兽心大发，将她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老大，那现在是……」 「将里头的资料印一份出来，再复制一份到磁片里头，寄给警政署长，让他们去查。」 「是的。」古慎点点头。 「老大，那她呢？」练勋出声指著遮住自己双眼，深怕眼珠子会被挖出来的童颜。 「对啊、对啊，你该不会想赖皮吧？」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深怕这次他连她的喉咙都要毒哑。 「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虽然他一向说话算话，但是身为堂堂步组的帮主，要他放下身段成为一个女人的男奴，说出去不成了笑话吗？ 他唯一的让步就只有到此而已，要就要，不要也省了个麻烦。 「什么选择？」这对吗？应该是他要遵守他的承诺啊，怎么又变成他要叫她选了啊！ 不过……纵使有许多疑问，她也不敢说出口。 因为她可能会因她的多嘴，而一辈子不能开口。 就说黑道都一样残忍的了，她还这样傻呼呼、笨呆呆的！ 「第一、拿钱走人，第二、变成我的女奴。」会开出这个条件，是因为他想尽快甩掉她。因为没有正常人会愿意当别人的奴隶，除非她有被虐待狂。 步昊天心里正为这个提议而冷笑著，他马上就可以看到这个女人拿了钱就走的样子了。 「什么？哪有这样的啊？」这像不像情势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啊？ 「要不要就随你了。」步昊天冷声应道。 「喂……你们老大怎么这么不……」她硬生生的将「讲理」两个字给吞入肚子里，因为他看起来像是要杀了她。 看来，他希望她选择钱吧，拿了钱拍拍小屁股就走人。 不过她可不是傻子哩，她才不要说钱，人家她要当他「宠爱」的小女奴。 虽然他没有说出「宠爱」这两个字，但是她自己给他加了上去。 一想到自己要当他的小女奴，她的小心肝儿就这么怦怦跳呢！ 哦……千万别以为她有喜欢被人虐待的倾向，告诉大家她可没有，她只是想藉机接近他而已。 谁叫他长得这么帅，让她喜欢得可以不顾一切，而且她也只有对他会这样而已耶…… 一切全都是他的错，不是她的错！ 「怎么？想这么久？」依照正常人的想法，都应该是选钱才是，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童颜是反向思考的人。 「想好了啊！」她用力的点点头。「我说我要当你的小爱奴。」说到这里，她的脸还浮起了两朵红晕，看起来万般娇羞。 步昊天真的气得要吐血了。 而练勋及古慎则是努力的憋住笑意，几乎都快要得内伤了。 真是好一个童颜啊，傻人有傻福可能就是说这一种。 「你——」 「我温柔、娴淑、美丽、动人、大方、可爱、善解人意……」 「你为什么不选钱？」他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来。 要是她选钱的话，他就可以顺利的撇开她了，但是她却让他无法如愿。 「我不要选钱。」她笑咪咪的摇头，「钱有用完的一天嘛，人家我想待在你身旁。」对啊，反正他的钱用不完，留在他身边绝对不愁吃不愁穿，划算得很耶。 「算你行。」 「谢谢你的夸奖，不客气。」 「童颜，我们老大很生气了……」好厉害的女人，竟然有胆子去捋虎须，真的令他很佩服。 「会吗？」童颜偏头看著步昊天，「可是他刚才还在夸奖我耶，你也有听到他说我行啊！」他要不是夸奖她的话，是什么啊？而巨她还很有礼貌的谢谢他的夸奖哩。 「是有听到……」 「有听到就好了。」她很满意的点头，「那我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你身边了。」 「随你！」反正她不是从见到他的那时候起，就不将他的话听进耳里了吗？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步昊天转身就走，离他最近的练勋甚至还看到，他脸上的青筋在跳动著。 「你真的惹毛我们老大了，你未来的日子难过了。」 「会吗？我不会这么觉得啊……」童颜无辜极了，「人家我可是天真无邪的美少女。」她一蹦一跳的循著回廊往前走，「我现在要将东西搬到你们老大的地方了，我要无时无刻的和你们老大在一起。」 「童小姐，你不要做这种事……」 无视于练勋的阻止，童颜快快乐乐的将行李拿了出来，拉著练勋的手，「现在告诉我，你们老大住在那一间和室啊？」 「他住在二楼。」练勋挫败的说道。 「唷？还有二楼啊……」她以为他们这里只有一楼而已哩，没想到还有二楼。 「我带你去吧！」反正他也说不过这个女人，还是爽快一点带她去吧！ 「谢谢了。」 第四章 「你怎么在我房里头？」步昊天才刚踏入自己房里，便看到童颜坐在他的沙发上，两只脚还不停的晃动著，自在得很。 「嘿……我发现你们这里真是太神奇了耶……」真的咩，还真是神奇过头了，他们一楼都是和室，但是二楼却是一般住所耶。好奇怪唷！建这里的人一定是个天才，只有天才才能想到这种方法。 「我要你马上给我出去。」 「不要……我要住在你这里。」人家她都已经自愿要成为他的女奴了，不然他到底还要怎么样啊。 「我不和女人一起住。」他坐在沙发上。 「也对，你疑似同性恋。」童颜点点头。根据她得到的片面说辞，他是疑似同性恋没错。 「什么？」步昊天瞪著她，「你有胆再给我说一次。」 「好嘛，不说就不说嘛……」她嘟著嘴。怎么这样啊，这个人真是小气巴拉的。 「你是不是一定要住在我这里？」 「没错。」 「那你记得你的身分吗？」步昊天问道。 「女奴。」而且是小爱奴，为了怕他气炸，她在心里偷偷补上这三个字，但是聪明得没有说出口。 「我要喝茶。」那他只能让她知难而退了，再让她待在他身旁，他真的会疯掉。 「好啊！」童颜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我去倒茶给你喝。」她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去倒了杯茶给他。 「我不喝冷茶。」步昊天才啜了一小口，便冷声说道。 不喝冷茶就是代表喝热茶了是吗？这一点小小的道理，她童颜还了解，很自动的，她将杯子收走，又倒了一杯热茶给他。 「你想烫死我吗？」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啊，不喝冷茶就是喝热茶啊，这就是热茶啊，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她出声抗议著，他分明是欺负她嘛！ 「你知道你的身分吧？」他提醒道。 「女奴。」 「既然是奴的话，可以反驳主人的话吗？」步昊天懒懒的问道。 「不能。」她深吸了口气，要自己忍耐一点，等时间一久，他一定会知道她的好。 「原来你也知道不能啊……呵……」他这笑声还挺讽刺的。 「那你到底要热茶还是要冷茶，你总得好心的告诉我啊！」 「叫主人。」 「嗄？」童颜呆住了。 「我要你叫我主人，有错吗？你既然这么喜欢当我的女奴的话，那你是否该叫我主人？」 「我……」童颜握紧了拳头，她若是有点骨气的话，就该狠狠的痛扁步昊天一顿，但是她没有骨气，什么都没有，呜呜呜……所以她只能任由他欺负她！ 「那你就是要不热、不冷的茶，对吧？」好，没关系，人家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与他对上了，她一定会让他投降的。 「不用了，我不想喝茶了。」他故意说道。 端著茶水的手僵在半空中，「那主人你想要做什么？」她试图挤出一个算得上是「亲切」的笑容。 「拿个水果给我。」 「水果？」她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找出了几颗水果。 「别忘了要削皮。」 「削皮？」她可是个没有支领任何薪水的可怜小奴耶……他未免也将她欺负的太过分了吧？ 「但是这里没有削水果的刀子啊？」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步昊天才不想理会这些事呢。 「喔，好吧！」看来她真的要拿菜刀出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菜刀，她就大刀阔斧的给他削了下去。 「主人，请用水果。」她很恭敬的端著盘子，上头放了几个果核。 「这叫水果？」他拿起了一个只剩果核的水果问道。 「是啊！我可是削了很久耶……」要不是她的眼睛够锐利，她差一点就要往自己的手给削下去了。 要是削下去的话……那怎么得了啊！ 「我不吃了，赏给你吃。」他挥手，要她将那些东西全都收走。 他也太欺负人了吧？「你不觉得你太浪费了吗？」 「所以才要赏给你吃。」他淡淡的回应，「将桌上的报纸拿来给我。」他还真的将主人的架势端得够高。 「就这么近你不会自己拿吗？」童颜连忙又从厨房冲了出来，看到桌上的报纸，不悦地说道。 「你这是抗议？不合作的女奴会受到严惩的。」他警告道，要她的态度收敛点。 「这是个民主国家，你们不能对我使用私刑。」童颜害怕地说道。但是他是黑道头头啊，黑道不是都有什么家法、家刑……有的没的，动不动就要剁人家的手臂、砍人家的小指头……哦，天！ 不要吧，她还没有嫁人耶…… 「我不能？为何不能？」看来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是她硬缠著他，要他收她当女奴的，他自然可以用他自己的方法对待她。 「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你凭什么？」他不屑的说道。 「我……我是……我是你的小女奴。」她越说越没有气力。 「有自知之明就行了。」步昊天看了下手表，「现在你去浴室放洗澡水，我想沐浴。」哼，放个热水烫死你！童颜在心里咒骂著步昊天，但是嘴里却什么都不敢说。 她踩著小碎步，很快的便找到了浴室。当看到浴室之时，她惊叹了一声。 哇……真的好豪华啊，成套的卫浴设备，大理石的地面，再加上可容纳四人的按摩浴缸，他这个人真是太享受了吧！ 想到她活到这么大了，连按摩浴缸都没有泡过耶。 她从浴室里头探头看著客厅，「主人，你有没有要马上洗澡啊？」要是没有的话，人家她想先洗咩！ 没办法，因为这间浴室看起来真是太豪华了！ 不过也没有差啦，他先洗或者她先都无所谓，只要是可以在这问浴室洗澡就行了。 「没有。」步昊天淡淡的回应，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鬼了。 「没有的话，那我就要先洗了。」不等步昊天回应，她连忙找出了她的行李，从里头拿出衣物，就这么一溜烟的进了浴室。 在全身冲洗好之后，她跨入了浴缸……不……应该是说浴池里。 按摩浴缸让她全身舒服极了，她忍不住的叹气，「没想到混黑道可以住这里好的地方。」 好，没关系！她现在身分虽然是小女奴，那她就立志当个黑道第一夫人好了，也可以住在这种高品质、高享受的地方。 对啊，真的是舒服极了！ 她边玩著水边翻著身体，感觉自己就像到了天堂一般。 好舒服唷……她闭上了眼，头靠在一旁，让全身都放松……前些日子可能真的让她的小神经绷得太紧了，现在她这么舒服，只要一闭上眼，就看到周公在向她招手。 而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步昊天迟迟不见童颜走出浴室，于是便站起身走到浴室前，拍了拍门板，「你洗好了没？」里头没有人回应。 「你到底洗好了没？」步昊天再问了一遍，声音添加了一点不耐。 「唔……」浴室里头的童颜好不容易张开了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著了。她连忙将自己的个人用品全都放好，内衣、内裤洗好之后，她将浴缸里的水放掉，然后再放了一缸子水。 「好了、好了。」她连忙打开了浴室的门，看著站在门口的步昊天。 此时，她的长发正用大夹子给整个夹在头上，仅留几绺发丝垂落在脸颊旁。 「主人，我洗好了。」微微的香气沁入了他的鼻翼里，步昊天有瞬间的迷惑了。 不知怎地，他此时竟觉得沐浴过后的童颜长得还不错，而更重要的是——她竟然令他蠢蠢欲动。 不可能的，他从未对一个女人有过这种感觉，就算是对以前的床伴，他也不曾心动过，所以练勋他们才在私底下称他对女人没兴趣。 没兴趣？ 但是，他觉得现在变了，她这个丑女人竟然激起了他想要她的欲望。 该死的，他是不是太久没有女人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将脑筋动到她身上？ 「主人，你为什么一直看著我啊？」童颜不解的问道。 「你洗好就好了，去我的房里将我的衣物拿出来。」 「主人你不自己拿啊？」 「嗯？」步昊天扬起了眉。 「算了，就当我没问过，还是我去拿好了。」她走到了步昊天的房里，打开了衣柜，随便帮他拿了一件浴袍及内裤之后，便走回浴室门口。 步昊天从她手中接过自己的衣物，进了浴室，没多久就听到步昊天从浴室里头发出了吼声。 「主人、主人，你怎么了啊……」童颜吓了一跳，拍了拍浴室的门板，难不成水太烫让他重度烫伤了吗？ 只见浴室的门打开了，她原本晾在浴室里头的内衣裤被丢了出来。 「我警告你，下一次别让我看到你将这个放在浴室里。」步昊天冷著脸说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太胆大妄为了！ 「啊？」童颜傻呆呆的接住了自己的内衣裤，就怕一个不小心掉到地上，那她又得重洗。 「听到了没？」 「不晾在里头，晾在哪里啊？」童颜可怜兮兮的问道，哪有不能将小衣衣、小裤裤晾在浴室里的事啊？ 人家她以前都是这样做的耶…… 「如果你高兴的话，我不介意你晾在屋顶上。」 啥？童颜双眼睁得大大的，哪有人将内衣裤晾在屋顶上啊，「你是不是要将我的小衣衣当帮旗升上去啊？」 「如果你想要的话。」在浴室里的步昊天腹部围了条浴巾，走入浴缸里，「你给我进来。」进去？难不成步昊天要她陪他洗鸳鸯浴？ 唷……人家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会不好意思耶…… 「要我叫几次！」 「好、好……来了、来了……」她的嘴角勾著女色狼似的笑容，开门走入了浴室。 喔……美男出浴图！ 他古铜色的肌肤及那身直逼男模特儿的健壮体魄，让童颜看得差一点流下口水来。 不行、不行，她要忍耐，不能让人看出她的企图。 「主人，有什么吩咐吗？」童颜恭敬的说道。 「帮我刷背。」 「刷背？」不是日本男人才会叫女人刷背吗？啊……反正这太复杂了，她就不研究了，只要他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样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产生了。 「手断了吗？还是连刷背都忘了怎么刷了？」他趴在浴缸里头，完美的背部曲线在水波下几乎完全呈现出来。 童颜看得倒抽了一口气。 「你到底又怎么了？」步昊天偏头看著童颜，觉得她的问题还真多。 「我是想……」 「想什么？」 「想拜托你先让我去将鼻血擦一擦……」她的鼻孔流出了鲜血，「还是主人你要我塞著两团卫生纸帮你刷背？」她很迅速的将卫生纸揉成了两团，每个鼻孔各塞一个，那种模样看起来真的是拙到了最高点，让步昊天也只有摇头的份。 「我看你先出去止住你的血好了。」 「真的不用我帮你刷背吗？」她好想碰碰她的主人啊，那种古铜色的皮肤，不知道碰起来是什么感觉。 那种触感一定非常好，童颜用膝盖想也知道。 「将血止住再来。」 「哦。」她不舍的退出了浴室，在关上门之时，还粉努力的探头进去看了眼。 「你看够了没？」 「看够了、看够了……」她点头如捣蒜，在拿下了塞在鼻孔的两团卫生纸之后，她发现她的血还是不停的流。 看来，她也有色狼的细胞，而且只对步昊天发作而已，不然怎么会止不住她宝贵的鲜血呢？ 第五章 「主人，你说这件衣服要怎么烫啊？」童颜在房间里头大喊著。 原本步昊天的衣服都有专人负责清洗，但是他为了想让童颜知难而退，便要人不用将他的衣服收去洗，一切全都让童颜来做就行了。 「你想怎么烫就怎么烫！」他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但是我烫出了一块黑印子耶……」童颜走出了她的房间，然后不好意思的拿高那件还可以看得出是衣服形体的布。 「很简单，你就赔吧！」 「这样啊……」童颜想了下，「不然我赔你三件好了，这件与我在菜市场看到的那三件九十九元的衣服差不多。」只不过布料好像比这件差一点、样式俗一点，背后还画了只鸭子而已。 「那一件要三仟九。」 「原来是三仟九啊？啊……呵呵……呵呵……」她讪笑了几声。三仟九的上衣！她的老天爷啊，这也太贵了吧！ 「你要怎么赔？」童颜眼眶含泪，委屈地咬著手帕……不不……是烧焦的衣服，一脸无辜地看著步昊天，「我没有钱……」 「没钱？」 「是的！」童颜点头，在这里混吃混喝也不用钱啊，所以她没有钱是很正常的事，「不然我卖身好了。」她起码也还有一点姿色吧？ 「我对你没兴趣。」其实他是说违心之论，他自己知道。 原本以为包裹在她外衣里头的身体，一定是扁平的像块洗衣板，但是他发现自己错了。 昨日，她穿著低胸的小可爱在他的面前，然后再晃来晃去，让他发现她其实还挺有料的。 更何况那日的蠢动，他还清楚的记在脑海里，想忘也忘不掉。 「啥米？」童颜扬高了音调，他竟然说他对她没有兴趣？ 这是一个男人应该说的话吗？他真的严重伤了她幼小又纯稚的心灵了。 「我说我对你没有兴趣，你得拿出钱来赔偿我的衣服。」他的眼瞟向他那件衣服，冷冷的说道。 「可是我没有钱啊……」 「那就请你滚出去，只要你滚出去，就不用赔钱。」 「但是，我就是不要走啊……」她好歹也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而他竟然还想赶她走！「你知道你的话已经严重侮辱到我了吗？」她大声的吼道。 「不知。」 「你……」童颜一口气吞不下去，她的泪水就这么掉落了下来。 该死的！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步昊天在心里头咒骂著。 「别哭了……」他显得有些慌张无措。 「我就偏要哭，呜呜呜……」她哭得惊天动地，好不可怜。 难不成她当了人家的女奴之后，连哭的自由都没有了吗？太专制了吧，她要狠狠的哭给他听！ 「别哭！」步昊天最讨厌听到女人的哭泣声了。 「我偏要哭……呜呜……」 「该死的！」步昊天低咒了声，她的哭泣让他的心都乱了。「我要你别哭，听到了没有？」他怒吼道。 「呜呜呜……」童颜却哭得更大声了，「你欺负一个……一个……呜呜……柔弱的小女人……呜呜……我要告诉……你全家……」她要是知道他父母住在哪里，一定会去向他们告状。 让他们为这个专门欺负女人的儿子感到羞愧。 步昊天恼怒的耙了耙自己的头发，在忍无可忍之下，他伸出了大手，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将童颜给拉进了怀里，低头吻住了她。 童颜的哭泣声消失了，她睁著大眼，傻呆呆的看著吻著她的男人。 他的舌头撬开了她的唇，探入了她的口中…… 他……他竟然吻了她！ 他刚才不是还说他对她完全没有兴趣吗？还是他「性」致高昂啊？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吻了她啊！童颜笨拙的回应著他。 待理智重回自己的脑袋中，步昊天才发觉自己吻了童颜，还将她给搂在怀里。 该死的，他竟然失控吻了她！ 这个想法一回到他的脑海时，他全身就像是被雷给打中了般。 他迅速地甩开了她，像逃难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怎么了？不是他先吻她的吗？怎么她还没有跑掉，他就先跑掉了呢？ 不会吧……步昊天真有一点给他奇怪耶……呆呆的动手抚了抚自己的嘴唇，她一个人跌坐在地板上傻笑著。 还热热的耶，他吻她的那种感觉、残留的温度都还热热的…… 「你连一杯咖啡都不会冲吗？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桌上的报纸也不会收一收，放在那里难道要等我来收吗？」 「你再用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的眼神看著我，就滚出去！」步昊天坐在沙发上，为心头涌出的情潮感到震惊不已，而在震惊过后是些微的愤怒，他竟然让她莫名其妙的进入他的心里。 莫名其妙？ 是的！莫名其妙！甚至还让他不明所以，才会令他如此地愤怒。 「主人，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吃了炸弹了吗？」被强吻的人是她耶，她都没有论什么了，他却还那么凶，让她不禁感到有一点委屈。 「地板拖了没？」 「刚才拖了，还打翻了一桶水。」她讪讪的回道。 还是因为新鲜感？因为他的身旁未曾出现过这样的女人，所以他才会让她扰乱了自己的心智？是这样吗？ 或许吧！ 步昊天如此猜想著，或许要过她之后，一切又会像从前一样也说不定，他不用每夜为了这个笨女人而辗转难眠。 「真笨。」他啐道。 「我天生就不是当女奴的料……」童颜喃喃的说道。她天生是当女王的料啦，什么事情都要别人做得好好的，她再等著坐享其成就行了。 「那你为什么还自愿要当女奴？拿一笔钱走人不是更好吗？」他嗤道。 「是没错啦！」童颜点点头，「不过我想和你在一起咩。」想起了她所打翻的那桶水，「你该不会又想惩罚我了吧？」她算得上是全世界最自动的女奴，童颜将嘴嘟得高高的，等著步昊天再次给她「惩罚」。 没办法，她好男色，真的不是她的错，只因为他吻她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让她全身都轻飘飘的，差一点就成仙了。 「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要吻我吗？」不会吧，他应该是要吻她，做为她打翻水的惩罚才对啊。 「你希望我吻你吗？」步昊天问道。 「这……这……」哎唷，人家她是女孩子嘛，要她说答案多不好意思啊！ 「想就直说。」 「真的吗？」童颜怀疑的看著步昊天，「我说想，你就会吻我？」他不会笑她吧？人家她还要做人耶…… 「没错。」也好，让这个笨女人不要再这么缠著他。 「好，那我告诉你，我真的很想，快吻我吧！」童颜孩子气的再度嘟起了嘴，准备接受他给她的吻。 步昊天二话不说旋即搂住了她的腰，然后低下头，吻上了她…… 他的吻如同暴风般狂猛，几乎要抽干了童颜肺部里的空气。 「啊……」童颜嘤咛了声，手很自动的搭上了他的肩。 步昊天的舌头探入她的唇，撬开了她的贝齿，与她的丁香小舌相互交缠、嬉戏著…… 「嗯……」感觉真的很好耶，她全身就像要飘起来一般。 对嘛、对嘛，这就证明了一件事，她真的没有选错人！ 步昊天搂著她，坐到沙发上，手也在她的身体上开始游移著…… 「嗯……嗯……」在他的唇舌离开了她的唇瓣之时，她拚命的汲取一些新鲜空气，就像是溺水过后的人一般，死命的呼吸著新鲜空气。 「呼呼……」 「笨蛋，你要学会如何呼吸。」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多了些宠溺，但此刻，他真的不想去多想。 「学会如何呼吸？」童颜喘著气，张著迷蒙大眼不解地看著他。 她一直以为她从出生就会呼吸了啊，难不成她错了？ 不会吧！若是她不会呼吸的话，就不可能活这么久了啊…… 他的话，好奇怪唷！ 「对，学会如何换气。」他的眼眸注视著她那两片被他吻肿的红唇，手轻轻的抚摩著。 「换气？」也对，难怪她会觉得脑袋里要缺氧了。 「嗯。」他轻哼了声。 他不否认她的滋味尝起来甜美极了，但这两片红唇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魔力？他真的不懂。 不愿再探索自己的想法，低头深深吻住她，薄唇慢慢的往下游移，他在她白皙的颈项上咬啮著。 「啊……嗯……」坐在他怀里的她，只能发出一些断断续续的申吟声…… 童颜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没多久就睡著了，而步昊天则是神色复杂的看著她。 他竟然如此大意，他以前一向不会这样的，但是他今日却反常了。 在和女人交欢时，他也曾恣意欢爱过，但是他从未忘了不能在女人体内播种这件事。 然而，今天他却破例了。 不，他绝对不会再允许自己对她有这么多的例外，他不允许！看著她疲惫的睡容，他随手丢了一件外套盖住她，自己则是走入了房里。 「砰！」步昊天的房门被人给用力推开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他丢在沙发上的童颜。 「喂、喂……」童颜真是气死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她夜里冷到几乎快要冻毙了，而一张开眼，却是一片漆黑，她身上仅盖著一件他所留下的衣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她摸黑狼狈的套上了外套，好不容易寻到了客厅电灯的开关，按了下去。 顿时，客厅灯火通明，她走回自己房里，以为步昊天出去了，但是却没有。 他在房里看他的杂志，而且里头还开著空调，他就这么狠心的让她躺在沙发上受寒！ 他这样的行为算是一个正常男人该做的事吗？太过分了嘛！ 她不要求他要对她甜言蜜语，但他也不能这么狠心啊…… 「你醒了？」步昊天看了看手上的表，「现在才半夜三点，不多睡一会儿？」 「你还敢说？这是谁害的！」她吼道，她冷得直打著哆嗦，还是他的房里温暖一些。 不待他有任何回应，她就这么往前扑去，很俐落的钻入了他的被窝。 「我的床不让女人睡的。」见她钻入了他的被窝，他不悦的低声警告著。 是的，他的床一向不让女人睡的，因为他认为她们会玷污了他睡觉的地方，所以只要床被女人沾过，他会将床组整个换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将女人带回步组的习惯，否则他可能三天两头就得换寝具。 「我才不管你让不让女人睡，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睡在这里。」她可是霸道得很！原本她是不会这么生气的，如果他在离开时，顺手将她抱入她或者是他的房间。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只顾著自己，而让可怜的她给冷醒了，也难怪她会气成这样。 「不行。」 「我就是偏要睡在这里。」她很主动的为自己找了个好位置，就这么偎入他的怀里。 「你是女奴，不能和主子睡。」他口中虽是这么说，眉也不悦的挑起了，但是，他的手却泄露出他的心事。 他将她小小的身子给搂进怀里，享受著她带给他的温暖。 「哪有这种说法！」不管怎么样，她是不会采信的。她知道她是女奴啊，但是女奴也是人吧，她可得为自己争取一点人权，不能随随便便的任主子欺压。 「我说的。」 「可是你也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外头冷啊，等一下我冷死了，怎么办？」 「我很高兴你的生命力如此强韧，到现在还可以活著和我说话。」就算步昊天再怎么晚睡，半夜三点都应该睡了，但是今晚他却一反常态还未入睡。 原因来自于她，他的情感要他将童颜抱入房里睡，并且用他的体温温暖她，而他的理智却不许他这么做。 就这样，他到了三点还未入眠，脑中所想的全是沙发上的童颜。 而就在他的情感战胜理智，正要丢下杂志，从床上起身时，他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很高兴她自己来了，那他就不用再为这件事伤神了。 他更有理由告诉自己，她就像只蟑螂般，赶也赶不走，是她自己要黏上他，而他是在赶不走她的情况下，才让她勉强留下来的。 「哇……」童颜尖叫著，「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竟然可以说出这种话！」 「我以为你知道我是人。」 「我今天才知道，你是这么无情的人。」瞧瞧她冷得连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太迟了。」他淡淡的说道。 「什么太迟了？」童颜不解的问道。 「你知道我是个无情的人。」 「会吗？」嗯……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她想靠她的温柔来软化他。 她在他怀中找到了舒适的位置，打了个哈欠，心想还是他的床舒服嘛，竟然不要给她睡！ 哼，让她睡一下是会怎么样吗？做什么这么小气巴拉的啊…… 「没错。」他点头，阖上了杂志。 「我不管，我以后就是要睡在这里。」童颜的脾气可是拗得很，她说要睡在这里就是要睡在这里，谁也不能将她赶走。 「不准。」 「我说要睡就是要睡啦，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休想要我改变主意。」 「要睡在我房间可以，你只有一个选择。」 「你的床吗？」她的小头颅趴在他的胸膛上，笑咪咪的问道。 哇，他的体格真的很好耶……好结实唷…… 「相信我，绝对不是这个答案。」 「不然呢？」她好奇的问道，他这个房间不是只有床可以睡吗？难不成他还有不寻常的睡癖吗？ 「地上。」 「地上？」哇……童颜正要发出尖叫，步昊天的手及时掩住了她的嘴。 「我自认为我这里的隔音设备还不错，所以你就算叫得再大声，恐怕别人也听不到，所以别白费力气了。」 「是唷，我才不是要说这些咧……我是要说……你有睡在地上的嗜好吗？」一定有的，不然他怎会叫人睡在地上呢？她自作聪明的在心里想著。 第六章 「别在我身边打转。」他冷冷的对著童颜说道。 「又没有关系，我又不会吵你……」她又不会吵到他，只是在他身旁走走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你想要让我收你当女奴，就得听从我说的每一句话！」他硬声说道。 「我不要……我要在你身旁！」她紧抱著他的手臂娇软的说道。 想甩开她的手，但是她就像只无尾熊一样紧紧抱住他，甩都甩不掉。 「你——」 「你要骂我吗？我又没有做错事……」她眨了眨澄澈的双眼，努力培养著想哭的情绪，没多久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差一点就要掉下来了。 这几天，她终于知道他这个大男人虽然很不喜欢她，但是他很害怕女人的眼泪，只要她一哭，他就几乎要投降了。 「你最好别哭！」 「但是我就是想哭……」她可怜兮兮的说道，「呜呜……你不要让我跟在你身旁……呜呜……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一直哭……呜呜……」她那种直逼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声音，让步昊天头都痛了。 「你别哭了，想跟就跟！但若是又动不动就哭，就给我滚出步组。」 「我知道。」她连忙点头，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心里头则是喜孜孜的想著，他终于要让她跟前跟后了，真是太好了。 「老大，那个童小姐一直在你的身旁转……」练勋提醒步昊天，他的身后有个如同背后灵一般的童颜，不管步昊天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我知道。」咦……好奇怪唷，依照他们老大的个性应该会叫童颜滚才对，但是他却没有说出这种话。 所以，这就代表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了！ 也难怪练勋会这么想啊，平常两个人关在楼上，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两个在做些什么啊！别以会他会相信「盖棉被、纯聊天」那档子蠢事，最起码他就不是这样的人。 「有关系吗？」童颜脸上挂著甜甜的笑容，但是她的视线始终都随著步昊天在转。 「让她跟吧！」只要她高兴，不妨碍到他处理事情，她要如何全都任由她吧。 由于童颜人长得娇小，别人的一小步，是她的一大步，所以她的步伐看起来始终都是蹦蹦跳跳的，其实那是因为她很努力的追著步昊天步伐的关系。 突地，脚一个没踩好，她往前扑倒而去……就在她的脸差一点要和地板打啵时，步昊天很快的扶住了她。 「你走路不看路，不长眼睛吗？」他嘲讽的说道，但是眼底可全都盛满了关心之意。 「我有啊，你看我的眼睛在这里。」她小心的站定，手指著自己的眼睛。 「我看到了，小得很。」 「喂……你怎么可以这么羞辱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耶，所以我无时无刻都很努力的在保护它。」她指著自己的眼睛说道。 「是吗？」 「当然了！」她用力的点头，手紧紧的拉住了步昊天的手，「不然你背我好了咩，反正我又不怎么重，体重只有九十公斤……」 「九十公斤？你在开玩笑吗？你以为你这一丁点儿大有九十公斤吗？」练勋摇摇头，她那种身材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有九十公斤的。 「我还没有说完嘛，九十公斤的一半，四十五公斤。」她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喂……你这样太高了啦，你弯下腰来嘛，不然怎么背我嘛！」 「你自己用走的就好了。」 「我会跌倒。」 「跌倒我再扶你起来。」 「不要啦……」童颜皱紧了脸，其实是她很懒惰，不想自己走路，而步昊天的话，让她的诡计根本无法得逞。 人家她想让他背嘛！好想、好想…… 他那宽阔的背看起来好有安全感哩……嘿嘿嘿…… 「听话。」 「好嘛、好嘛……」反正她只是个奴嘛，不过她真的已经变成爱奴了耶，而且不是那种可怜兮兮的小奴婢，为此她还感到骄傲了一点。「那我要拉著你的手。」没鱼虾嘛好，反正她就是要碰著他。 「随你。」 「这是你说的唷……」童颜的两手紧紧抱住了步昊天的手，将他的手置于她小小的双峰间，然后说道。 「嗯……」步昊天点头。 看到这种情形的练勋只好摇了摇头，看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变了，不只是变了，而且还变得很多。 「老大会不会喜欢上童小姐了？」古慎低声问道。 「这有什么好问的，这不是事实吗？」也许平常人看他们两人相处的情形会觉得没什么，但是这些在他们看来全都有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只因步昊天最难以忍受女孩子动不动就撒娇的样子，但是刚才童颜一直在和步昊天撒娇，他却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 变了、变了，他们老大真的变了唷…… 「是事实吗？」古慎摇头，「你觉得老大他们这样可以维持多久？」 「永远吧！除非老大可以遇到一个比童小姐更缠人的女人。」练勋想了下便回道。 「也对。」 「呵呵呵……」 步昊天房间的偌大浴室里——童颜小小的身子正坐在浴缸旁，手里拿了块海棉，口中哼著歌，不停的帮步昊天擦著背。 「水会不会太热？」她还得抽空用手测一下水温，免得让他烫著了，他又有话可以说了。 「不会。」步昊天趴在浴缸里头慵懒的回道。 「主人啊，你可不可以坐起来，这样我比较好帮你刷背。」童颜满脸因为热度而通红，她闷声说道。 像她这样坐在浴缸上，还得弯腰帮他擦背，她粉累、粉累耶…… 「你为何不坐下来？」步昊天不可能去屈就她的。 「我坐下去的话，那身上的衣服就湿了。」 「湿了再换不就成了。」步昊天此时才注意到，她似乎穿来穿去都是那几件衣服，也许他该要人去帮她多买几件！ 要人帮她买衣服？ 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也许他是真的变了吧，不过他并不为此感到不悦。 「那我用脚帮你刷背。」她的天残脚可也是「顶港有名声」。 「你不怕你的腿被我打断就尽管做。」 「啊……」好暴力唷，人家她只不过说要用脚帮他刷背而已，他就说要打断她的腿，算了、算了，她还是继续这样帮他刷背吧！ 「这样可以吗？」童颜努力的弯下腰来帮他刷背。 「若是你的力道只有这么一点的话，不滚出去？」 「不要啦、不要啦……我再用点力咩……」又叫她滚出去了，真是有够讨厌的。童颜在心里不悦的想著。 「你坐在上头是完全无法施力的。」他指出了一个事实。 「但是……啊……」童颜发出了一声惊叫。 在她尚未将话说完时，步昊天竟然伸出手，趁她完全没有防备之际，将她拉下了浴缸。 「哦……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啊……」湿了，她全身都湿答答了。 「怎么样？」他抬起了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啦，也不敢有意见。」童颜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衣服都湿了。」 「我知道，我看到了。」她点头，还不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出手将她拉下浴缸，她会这样子吗？ 「既然这样，就将衣服脱了。」 「脱衣服？」童颜惊嚷了声，「你要我脱衣服？」这……太、太……那他们两人不就要裸裎相见了。 「难不成还要我帮你脱吗？」真是个笨女人。 「不是啦……只不过我会害羞嘛……」她羞红了脸说道。 「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脱衣服。」他的话十分明显了。 「哦！」童颜红著脸，听话地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放在一旁。 「你内衣裤不一起脱下来吗？」他提醒著她身上穿著的大红内衣和内裤。 「但是……」 「嗯！」 「好啦、好啦……我脱就是了嘛……」将那两件脱下之后，她全身就光溜溜的了。 「这样行了吗？」 「可以。」步昊天微微转头看著童颜，那光滑的身子令他再度为她蠢动。 「你……不是要我帮你刷背吗？做什么这么看著我啊……」 「不能看吗？」步昊天坐起身子，手抚著她的脸颊。 她的长发在水里形成了一圈黑色的涟漪，随著波动的水而划开了。 「不能。」童颜摇头说著，「是你叫我刷背，怎么又这么看著我？」等一下他们说不定会连背都不刷了，就这么直接滚到床上去了。 「我以为我说什么就算。」 「呃……」是没错啦，他是主人啊，但是……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他的手移到了她的胸前，玩著她胸前的粉红。 「别这样啦，我还要帮你刷背耶。」 「再刷下去我会脱掉一层皮。」 「你不要我刷背，我就要走了……」童颜连忙转过身，想走出浴缸。 但是步昊天的动作却比她更快，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向他。 「做什么啦，放开我啦……」童颜嫣红著脸说道。 「为什么要放开你，这样不是很好吗？」他强势的制住了她微微的挣扎，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 「啊……」承受了他的所有，她全身一阵痉挛，无力的躺在磁砖上头。 「昊天……」她的脑袋瓜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的，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也许应该说，她的脑袋本来就不怎么灵光，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运转的空间。 他又要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她的死活了吗？ 可怜……她真的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小慰安妇了！ 但是这个想法才刚窜进她的脑袋瓜里时，她的身子便被他给扛了起来。 「啊……」童颜吓了一跳。 步昊天对她的反应扬了扬眉，「床与磁砖，你选哪一个？」她要是选磁砖的话，他还可以省一点力气将她抛在这里，转身就走。 原本，他是想像他之前将她丢在沙发上一样，迳自离开的。 但是，不知怎地，她那娇柔的模样看起来就是会令人心生怜惜。 该死，这些都应该与他无关的，他以前对待每个女人不也都是这样吗？为何遇到她就全变了样。 乱了……真的是乱了！ 「啊？」童颜还是傻呆呆的，她无法回应，因为她脑中正盘旋著一句话——床与磁砖，你选哪一个？ 这一句话是不是代表著他变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询问她的意见。 心里涌进了一波热潮，她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湿热…… 这是她的泪水吗？应该是吧，她想。 「你怎么突然就哭了？」他看女人不是水做的，而是水龙头做的。 「我……没有……」童颜摇头，在他的耳上亲吻了下，「笨蛋都知道要选床。」是啊，谁要说磁砖啊，笑死人了。 「看来你还有点智商。」步昊天朗笑道。 他笑了！他笑了耶…… 像是有什么惊奇的大发现般，她死命的从他的肩上滑下来，站在磁砖上，痴迷地看著他的笑容。 嘿……他也会笑耶……而且不是那种只是勾勾嘴角，看起来很嘲讽的那种笑容。 顿时，她觉得一颗心就像初次见到他般，怦然乱跳。 「看什么？」 「你笑了！」她指出了一个事实。 「我不能笑吗？」步昊天因为她的话，而再度皱紧了眉头。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头摇得如波浪鼓般，「只是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耶。」 「是吗？」 「当然了，以后你每天都要笑给我看。」童颜笑咪咪的说道。 「愚蠢。」步昊天听到她的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她以为他是随随便便就露出笑容给人看的吗？ 笑话！他又不像她一样，整天挂著三八兮兮的笑容！ 「为什么骂我？」她又没有说错话，他为什么要骂她？ 「高兴。」既然她从他的肩膀上爬下来，就是证明她想自己走，这样的话，他就不用扛著她，也可以省一点力气。 「你高兴就可以骂我吗？」 「你是什么身分？」步昊天嘲讽的淡问。 「女奴。」而且是小爱奴，她在心里头补上这句话。 「这就代表我想骂就可以骂你。」他转过身。 「喂喂……你刚才不是要抱我吗？怎么又自己走了……」难得的好机会，她不能放过。 「我以为你想靠自己的双腿。」 「不、不，你说错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她猛地摇头，「我才不要自己走回去。」她自顾自地趴上了他的背，就像只小无尾熊一样攀著他。「亲爱的主人，麻烦你将我背回去吧！」 「蠢！」步昊天口中虽这么说，但还是跨出了步伐，走出了浴室。 这一次，他没有将她丢在客厅，也没有将她丢到她的房间里去，而是很自然的走入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 「谢谢了，亲爱的主人。」童颜在他的薄唇上亲吻著。 「等一下睡觉时，你最好给我乖乖的。」步昊天警告著。 「为什么？」她边问边钻进被窝里。她不是每晚都很乖吗？最起码她是这样认为的。 步昊天的床上原本只放著他的枕头而已，而现在一旁却又多了一个鹅黄色的小枕头，和几个绒毛布偶。 想当然，这一定不是步昊天的，会这样做的只有一个人，就是——童颜！ 自从她第一日进占他的床铺成功之后，她就「得寸进尺」将她所有的东西全都搬了过来，每晚与他在床上厮磨。 对她这样的行径，步昊天只淡漠地说了几句话，之后也就由著她，反正他知道她也听不进去。 他只说：「反正就算我阻止你，你也一样会照做不是吗？」这算是默默承认了他对她的溺爱，只是他口头上不说而已。 虽然童颜挺迟钝的，满心以为他是拿她没办法才这么纵容她，但是她心里头却是为此兴奋不已。 「你要睡就睡，要是再每晚紧紧抱著我，摩来蹭去的话，隔日下不了床是你的事。」 「啊……」了解到他的意思，她立时满脸通红。 「听到没？」 「嗯！」童颜用力的点头，附在他耳边大声的说：「听——到——了！」 「小声一点，我有听到。」他坐在床上，拉开了棉被，就这么躺著。 「你没有穿衣服耶……」她小声的说道，当他结实的胸膛贴上她柔软的身躯时，她脸更红了。 「你就有吗？」女人还真是聒噪。 「也对，我也没有。」对咩，她忘了自己也没有穿衣服。 「所以你现在就给我乖乖的闭上眼，我要睡了。」 「哦！」童颜很识相的闭上了眼，嘴角还挂著甜甜的笑意。 看到她漾出的甜美笑容，步昊天忍不住低头亲吻了下她的唇瓣。 「你偷亲我？」童颜张开眼，就像是抓到采花大盗一样的兴奋。 他偷亲她耶……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是又如何？闭上眼睛睡觉。」步昊天不耐的说道。 童颜连忙又闭上了眼，但她好像看到他黝黑的脸上有些绯红哩…… 算了，她自己看到就好了，这些她就不要告诉他了，免得他又生气。 闭上了眼，童颜没多久便沉沉的睡去，而步昊天则是伸手搂住了她的腰，直直地盯著她…… 第七章 「东西寄给警政署长了吗？」步昊天坐在榻榻米上，手中拿著茶杯，轻啜了口茶。 他的身旁则是跟著那个小背后灵——童颜。 由于童颜认为在和室里，一定要穿和服比较适合，所以她死缠烂打的要步昊天带一套和服给她。 而步昊天也很大方的买了套上佰万的和服给她。 在日本，随随便便的一套和服动辄就要二十万台币，步昊天希望她穿得漂亮，出手自然是大方。 童颜身上的和服，是由金葱线及红色缎面布线所组成的，那上头华丽的刺绣，让当时在日本负责采买、空运过来的步组组员，都为之惊叹不已。 「喂……练勋，我穿这样好不好看？」她跪坐在步昊天身旁，就像个日本小女人一样。 「很漂亮，坦白说我以前还认为你长得很丑。」练勋坦白说道。 此刻的她，长发全都绾了起来，还用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固定住，浑身散发出独特迷人的气质韵味，要不是与童颜很熟了，他可能还会认错人呢！ 不是他不给童颜面子，实在是她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原来的她。 「喂，练勋你说这种话真的太过分了耶……」难道步组里头的男人嘴巴都一样坏？ 她的手拉了拉步昊天的衣服，「喂……你看他啦，他说我丑耶，那不就代表著看上我的你也一样没眼光。」 「童颜，你也帮帮忙，不要造谣生事！我有这么说吗？」天地良心啊，他只是说他以前认为她长得丑而已。 怎么这样的一句话，在她脑中运转过后，再从她嘴巴里吐出来又不一样了！ 真的是……唉！ 「没有吗？没有吗？我听到你骂我丑了，昊天……」步昊天瞪了练勋一眼，练勋连忙噤声。糟！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童颜不是个美人，可也是将他们老大给吃得死死的。 这种情形对他十分不利，他得识相一点。 「他们带人去搜了吗？」 「搜了。」练勋点头，「依照那份名单，他们查到所有毒品的藏匿处，也找到了疯犬的大本营，而正在做毒品交易的几个金三角那里来的人，也顺道坐入了警车。」 「现在呢？我要知道疯犬现在到底怎么了？」若是他已经进了监牢的话，那依照晶片里头所记载著他满满的罪行，他铁定是被判死刑。 「他啊……」 「对咩，他才是重点啊，你拉拉杂杂地讲一堆废话做什么，你不知道说话要简明扼要吗？」童颜嚣张的对练勋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老大，我觉得你买这么好的衣服给她穿，真是浪费了，什么样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你看！她竟然穿著这么高档的和服，做出那种幼稚的鬼脸。」 「你管我，我就爱这样，啦啦啦……」她的小手摸上了步昊天的茶杯，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将所有的茶灌了下去。 她的身前是有放茶杯没错，但是她才不要倒茶哩，人家她拿步昊天的就行了。 「疯犬呢？」 「溜了！不过他应该会挺惨的，根据晶片上头的记载，他们上星期的那次交易金额将近一仟万美金，但现在金三角那里的人没有拿到钱，反倒是毒品及人全都被警方给押走了，这点，他们非常不高兴。」 「所以他们打算给疯犬好看？」童颜兴奋的说道，像那种人还是死了算了，免得祸害人间。 「是！那边的人买了杀手过来追杀疯犬，并且发出了追杀令，再加上警方已经侦破了他们的据点，所以疯犬只能一个人到处逃命。」 「所以……」 「这个。」练勋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拿出一封信给步昊天。 步昊天将信给接过了手，然后拆开了它—— 给步组步昊天：我要你拿命来还我！ 疯犬 「老大，现在怎么办？」疯犬人如其名，就是因为处事疯狂又极端，所以才叫疯犬，而步昊天的做法简直是将他逼入绝境了。 「怎么办？和他拚了啊！难道我们还怕他不成啊，管他什么狗，太嚣张的话，就给他炖成香肉。」 「童小姐，你说的倒好听啊……」练勋调侃的说道。 「我有说错吗？」童颜看著步昊天问道。 「没有！你说的对，我会将他炖成香肉的。」步昊天嘴角露出了狠厉的笑容，眼眸中隐约透出寒光。 写信威胁他？疯犬真的是第一人！而且也是最后一人。 将信件放回了信封里，「勋，你先下去吧！」步昊天冷冷的说道。 「是。」练勋站起身，走出了这间和室。 「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童颜的手摸著步昊天的俊颜，「为了信在烦心啊？」 「不是。」 「骗人！明明就是嘛。」童颜才不信哩，跟在他身旁这么久了，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他的个性是怎么样的。 「你没有称赞我这件和服好看？」她站起身，在步昊天的面前绕了一个圈。 「不错。」这是他说好看的极限了。 「不错而已吗？」童颜嚷道，可是她在穿衣镜前看时，还觉得自己美呆了耶。 「嗯。」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浪漫。」 「要浪漫去找其他人浪漫。」步昊天拿起了杯子，再啜了一口茶。 「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她真的快要被气死了。 她怎么这么悲情啊，喜欢上这种男人，歹命啊…… 「你又怎么了？」 「你喜不喜欢我啊？」童颜小声的问道。 「嗯哼。」步昊天没回童颜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 「没回答就是默认了？」 「嗯！」 「就是代表你也喜欢我了？」 「嗯……」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是耶！」管他的，反正她都说没有回答就是代表默认了，而他还是同样的没反应。 这就是代表著他也喜欢她了咩……她终于弄清楚他的心意了。 「你可以不要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吗？」 「不会啊……这种问题一点都不无聊，最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童颜解释道。 「若是你的嘴这么有空的话，不如来做些其他的事吧！」他笑得有些邪气。 看到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还不就是那件事吗？ 好色、真是个好色的家伙，不过她可没胆子将这种话说出口，等一下惹得他生气翻脸不认人的话，那她不是又要倒楣了。 人家她可不想离开这里耶……在这里吃饱饱、睡好好，穿得又一极棒，而他又这么的宠她，真离开这里的话，她就是笨蛋了。 「你又想做那件事了啊？」童颜明知故问。「但是这里是一楼耶，随时会有人进来的。」对咩，而且这里也没有锁，万一等一下有人闯进来，那不就糗大了？ 他是男人，当然没有关系啊，但是她是女人耶，而且她还要做人，被看到了那还得了。 对咩、对咩，他不要因为一己之私而害了她。 「不会有人进来的，除非是我找他们，才会有人进来。」步昊天说道。 「是吗？」童颜还是觉得不妥，她才不要冒这么大的险哩。 「过来。」 「不要。」她才不要将这身漂漂亮亮的和服脱下来，天知道穿成这样可是花了不少工夫，而且还是步昊天找人来帮她穿的。 她知道自己绝对是一脱就穿不回去，然后就要准备丢脸了。 所以，她才不要做那种蠢事，要是在享受了半个小时的欢爱，却换来了半年的指指点点兼嘲笑，那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对啊，就是这样。 而且啊，那个练勋看她与步昊天的眼神越来越暧昧了，这不就明白的表示他知道她与步昊天关系匪浅吗？那这样他们又在这间和室做的话…… 哇……她连想都不敢想了！ 「你说什么？」步昊天不悦的蹙起眉，「你这个女奴，我何时给过你说不要的权利？」 「可是我是人啊，我可以说不要。」 「我再说一次，过来。」他……他生气了耶……童颜的身子开始发抖了。 以他的个性，难保他不会因为生气，而狠狠的揍她一顿小屁屁。 「你不要生气。」她试著出声安抚他的情绪。 「那你就乖乖的给我过来。」步昊天冷声说道，手一伸就要抓住童颜，但是却被她给逃开了。 「等等啊……你不要这么生气嘛，我没有说不陪你做嘛，你这么生气做什么！」童颜嘟著嘴说道。 步昊天等著童颜自己很识相的走过来。 「我只是在想等一下要是让你将这件衣服给撕了的话，那我怎么办！所以呢，我打算先脱了它再走过去。」 「快点。」 「好啦、好啦……」真是的，急什么嘛，她又不会跑掉！ 她就站在他的地盘上，难不成她还可以跑了不成。 童颜慢条斯理的拉开了腰带，将好几层的和服一件件脱下之后，小心的折好，放在一旁。 「你太慢了。」 「要将这些衣服折好咩，不然要是皱了怎么办？」童颜全身只穿著一条小内裤，就这样跪在步昊天的面前整理那些和服。 步昊天不耐的将她给拉入了他怀里，显示出他所有的耐性已宣告用罄。 「唉唷……人家我的和服还没有折好耶……」那可是她的宝贝呢！ 「多的是时间可以让你去处理那些衣服。」 「不要啦……」 「再说我就放把火将和服给烧了。」步昊天非常生气的威吓道。 「啊……好好……你说什么全听你的。」真是暴躁的个性。 步昊天的手迅速的掠住了她的小胸脯，在那上头不停的揉捏著，唇则吻上了她的唇…… 激情过后——童颜气恼的看著步昊天，到底是谁要她将衣服脱掉的？ 现在可好了吧，衣服穿不回去了，还弄得她满头大汗。 「你太过分了，最起码你也要表现出你的诚意才是。」 「我以为我的诚意已经在刚才的欢爱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我……我不是说那个啦，你不要满脑子都在想那个。」她羞赧又气愤地大叫著。 「不然呢？」 「你最起码也应该要帮我将和服穿上。」这才是她最需要的。 「我可以要人来帮你穿。」他闲适的说道。 「要人来？」早知道和他在这里做这件事是不对的吧，现在可好了，他「吃饱」了，拍拍屁股就要走了，而她呢？ 还在这里搞不定这件和服！ 真是气煞她……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会爱上他这种男人…… 童颜忍不住又在心里头逸出了一千零一次的叹息。 「过来这里。」 「不要，你又想做什么了？」她戒慎的看著他，怕等一下她和服又不用穿了，直接躺在他的身下与他「嘿咻嘿咻」就行了。 「我给你三秒钟，考虑你要不要让我帮你穿和服。」 「你会吗？」童颜不敢相信的张大了眼，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帮女人穿和服。 「以前看过电视。」 「笑话，看过电视就会？那我看过一百次学煮饭的节目，怎么还是不会煮饭？」他一定是在吹捧自己有多厉害，笑话！ 「要不要随你，反正也不关我的事。」他站起身，大有想离开这间和室的意思。 「等等啦……好啦……好啦……」不然她自己都摆不平了，还能怎么样呢？ 算了，就算他要将她的和服给绑成超级小忍者的样子，也只能随他了！ 「喏，快绑。」 「你不觉得你应该有礼貌一点吗？」 「请帮我穿和服，谢谢。」她还夸张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很好。」步昊天像抚小狗一般的摸了摸她的头，继而优雅的将地上的和服一件件帮她穿上，最后再绑上了腰带。 好厉害！童颜真的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了，没想到他看过电视就这么厉害。 「穿好了。」 「我看到了。」她点了点头，发现步昊天甚至连她头上的蝴蝶结都帮她绑好了。 「没想到你还真的有这方面的天分，不然你不要当黑社会老大了，改行帮人穿和服，你觉得如何？」童颜开玩笑的说道。 但是，她的玩笑开得太大了。 步昊天不悦的看著她，「你再说一次？」 「没有、没有……我是说，你有空再帮我穿和服。」真是，开开玩笑都不行啊…… 「走吧！」步昊天打开了和室的门，就看到练勋站在门外。 「哦……」她迈开了小步伐连忙跟上，却看到了一脸笑意的练勋，「你在这里站多久了？」她倒抽了一口气，难道他有特别的嗜好吗？ 「刚到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童颜这才放心了下来，紧跟著步昊天。 在童颜走过练勋的身旁时，他脸上仍然带著笑容，小声的告诉童颜，「和室的隔音设备不是很好，隔壁间的弟兄们可能都听见了。」 「什么？」童颜的脸登时就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 「骗你的，哈哈……」 「吓！」还让她吓了一跳，不对啊！那他怎么知道她与步昊天在和室里头做什么？ 这……难道他真的听到了吗？小手紧揪住了步昊天的衣服，她拉了拉，要他停下脚步。 「怎么了？」步昊天问道。 「练勋听到了。」童颜嘟囔著。 「听到就听到。」 「啊？」是啊……听到就听到了啊，不然还能怎么样？要跑去练勋的房里偷听回来吗？ 「我们要去哪里啊？」童颜看著步昊天一直往前走，就要出了步组大门。 「我去帮你挑几件衣服。」 「真的吗？」童颜兴奋的说道，难不成要变天了吗？不然他怎么自己说要挑几件衣服给她啊？ 「不要吗？」步昊天停下了脚步，而童颜则是来不及煞车，就这么撞上了他的背。 「好痛耶。」 「你不要我帮你挑几件衣服吗？」步昊天再次问道。 「要啊、要啊……我没有说不要。」他送她的，她哪有不收的道理，又不是大笨蛋！ 「但是我们要穿这样去吗？」这样走出去，人家会不会以为她是日本人啊？ 「不然你要脱光上街我也不反对。」 「呃……我还是穿这样与你一起去好了……」才刚坐上车，步昊天将车子驶出了步组大门时，就发现有一辆车子一直跟著他们。 看样子应该就是疯犬了！ 既然疯犬会送信函给他，就代表疯犬正无时无刻的在监视著他，所以在没有带任何人出来的情况下，他打算将疯犬引出来。 「有人在我们后头跟著。」步昊天淡淡的说道，并不为自己的安危感到忧虑。 「真的吗？」童颜还在研究步昊天这辆拉风的跑车，全台湾应该没有几辆吧！她猜。 「嗯。」 「我看看他在哪里。」童颜正想转过头，却被步昊天给阻止了。 「你一转头，对方不就知道我们看出他跟在我们身后吗？」 「也对。」她想搔搔自己的头，却发现自己绑著蝴蝶结，因此作罢。 「那现在要怎么办，要躲起来吗？」她问著手仍是稳稳操纵著方向盘的步昊天。 「你想吗？」 「不想。」 「那就依照原订行程，我送你到服饰店里买衣服。」 「好。」童颜点点头，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开口说道：「可是我们会不会有事？」 「我在你的身旁，你想出事都很困难。」 「也对！」是啊，他这么厉害，她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出事呢？ 嘿嘿……不怕、不怕，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步昊天就行了，天塌下来由他扛著，她只要乖乖听他的话就行了。 对咩，将自己顾好就行了。 「昊天，有好多人都在看我们耶……」童颜的手紧抱著步昊天的手，由于今天是非假日，所以人自然不多，但是童颜却发现仍有很多女人都将视线往步昊天的身上射来，真是讨厌死了。 看什么看！再看诅咒你们长针眼，童颜在心里头骂道。 「别理她们。」 「但是她们在看你……」对啊，她们都在偷看她的主人、她的阿娜答！ 「我习惯了。」 「可是我不习惯啊……」童颜的样子就像是喝了一整缸的醋一样。 与她一同走上了电扶梯，到了女装部，步昊天发觉疯犬仍是一直跟著他们。 「小姐，请问你想要什么款式的衣服，我可以帮你介绍。」专柜小姐说道，眼光却是紧盯著步昊天瞧。 「我要……」在她还没出声，步昊天便早一步的说道：「右边那件红色的拿下来给我看。」 「好的。」专柜小姐点了点头。 步昊天随手再帮童颜挑了几件衣服，「你拿去试穿。」那上头的标价牌，童颜连看都不敢看，只敢用眼尾偷瞄那后头的三个零。 还好嘛，仟开头的，不然她恐怕当一辈子慰安妇也赔不起。 「哦，好。」童颜试穿好了衣服，然后看著步昊天，「你觉得这样如何？」 「很好。」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童颜先后试穿了六套衣服。 「这几套全包起来。」 「好的。」专柜小姐拿出了电子计算机算了下价钱，「总共是两万三仟八。」步昊天拿出了白金卡，结了帐。 「走吧！」 「好……」童颜对他那么爽快的刷卡，买下两万多块的衣服感到有些愕然，虽然一件只有几仟块，但是积少也成多啊。 「我想上厕所。」她突然尿急。 「快去，我在外头等你。」 「好。」 步昊天观察著身后的那个人，一发现什么风吹草动便提高了警觉。 突地，一位小姐迎面走向了他，并且对他卖弄风情！ 「滚！」步昊天冷声说道，看也不看美艳的小姐一眼。 「先生，你好帅唷……晚上有没有空啊……」 「滚开。」步昊天这次的声音掺杂了厌恶的成分。 她身上所抹的刺鼻香水味几乎要让他窒息，看来他真的是习惯了童颜身上那种淡淡的沐浴乳香气了。 「先生，我们聊聊嘛！」女人还是不死心的说道。 「你不要惹我生气。」他凌厉的双眼已经透露出寒光，声音听起来也异常的低沉。 女人害怕的退了几步，她只是看步昊天从刚才就一直在女性化妆室前等人，正在考虑要不要上前攀谈时，有个男人塞了一万块给她，要她去缠著他。 缠著他就有一万块，她怎么可能不做啊…… 就这么的一个不留神，步昊天发现疯犬不见了。 「该死！」步昊天咒骂了一声，为自己的大意感到有些挫败，他不该犯这种错误的，瞪了身旁试图再接近他的女人一眼，他无顾于女性化妆室几个大字，就这么走进去了。 里头什么人都没有，童颜消失了！ 该死，疯犬竟然在他面前将童颜给带走了，忿忿的走出了女性洗手间，他找到了那个女人。 「谁叫你接近我的？」他狠狠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只差没将她的手腕整个捏碎。 「我……好痛……」 「不坦白说的话，我会杀了你。」他的眼中已迸射出杀人寒光了。 「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女人连忙讨饶，「是刚才有个男人，拿了一万块叫我缠著你的。」 「你最好保证童颜没事，不然我会拿你的命去祭她。」步昊天说完，大步的离开了，他相信以疯犬的做法，他不可能让人一刀毙命，所以他只能赌而已。 内心慌乱了起来，一想到童颜有可能会离开他，他的心就抽痛著。 不能，他不能失去她，他与她还有很多的日子要过，他需要她来陪伴他，需要她来安抚他那颗孤独的心。 该死的，他怎么会这么在乎她！ 他爱上她了吧？他猜。 这个想法并不让他感到厌恶，不过若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更不允许她离开他，他定会救回童颜，哪怕是以他的命去搏！ 第八章 「你这个死疯犬，抓我来做什么……快放开我！」童颜对著疯犬吼道。刚才在化妆室，她就这么一个不小心，被抓来了。 她真的好没用唷……不知道步昊天会不会来救她？ 会吗？她只是一个小女奴而已，他会不会缺了再补啊？ 这个想法让她心中一震，她感到自己委屈极了。 「该死的女人，就是因为你。」刀子在这间有点幽暗的废弃屋子里，显得晶亮异常，疯犬狼狈的看著她，刀子却在她脸上狠狠的划了一刀。 「啊……」童颜尖叫了一声，「好痛……」她脸颊上的伤痕正泛出了血渍。 「你竟然将晶片交给步组，还让我失去所有！」 「放开我……你若是对我怎么样的话，步昊天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童颜害怕的说道。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难不成还会怕他吗？真是笑话！」 「你想做什么……抓我来究竟想做什么……」 「拿你来威胁步昊天，看步昊天那种样子，他肯定很在乎你。」 「不可能的！」童颜颓丧的摇头，「我只是他的一个小女奴而已，他不可能在乎我的。」要是他真的很在乎她的话，她会高兴到没力。 「臭丫头，别想骗我了！」疯犬狠狠的掴了童颜一巴掌。 「啊……」 「别以为我是笨蛋。」疯犬愤恨地将电话丢给了童颜，「给我打电话，别想给我玩花样。」 步组的大厅里，练勋、古慎及步昊天三人脸色皆十分凝重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疯犬主动联络。 没多久，电话响了，练勋接起了电话，「喂……」 「是我啊……是我……啊……」童颜颤声说道。 话未竟即被疯犬甩了一巴掌，抢过了电话。 「我是疯犬，叫步昊天听电话。」疯犬恶声恶气的吼著。 「老大，疯犬找你。」练勋将电话交给了步昊天。 「喂……」 「步昊天，你的女人在我手中，你应该知道吧？呵呵……」疯犬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你要什么开口吧，只要别伤了她。」愤怒至极的步昊天此时反倒格外平静，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出有何不同。 「你知道你害得我多惨吗？」 「应该知道，呵……」步昊天眼睛眯了起来，嗤笑一声。「据传金三角那里不是发出了格杀令吗？抓到你这只疯犬就杀无赦。」 「没错。」 「不过显然的，你疯犬福大命大，这样都能没事。」 「步昊天，你给我搞清楚，现在不是你嚣张的时候了，别忘了她……」 「不要……啊！」 听得出来那是童颜的声音，步昊天的心猛然一揪，拳头紧紧握住，压抑著狂怒平稳的说道：「你要什么就开口，我想我应该都可以帮你准备好。」 「很好，你这个人够爽快。」 「好说，我做人一向如此。」以眼还眼一向是他步昊天的座右铭，他相信他会将一切全讨回来的。 「一架直升机、一张假护照和缅甸签证。」他要到那里去避难，「更重要的是五佰万美金。」 「地点呢？」 「xx路上的一间破屋里头，我只准你带个人来而已，否则……我死了没关系，可怜的是你这个女人。」 「我懂，半个小时后见。」步昊天收了线。 「老大，现在呢？」古慎问道。 「准备五佰万美金、假护照、缅甸签证和一架直升机。」步昊天说道。 「真的要照他的话做吗？」 「再加一项。」他的指关节发出了「喀喀」声，「发出消息给金三角那里派出的杀手，告诉他们疯犬现在藏匿的地方。」 「啧啧……」听到步昊天的话，练勋摇了摇头。 好狠，不愧是他们老大的做法，借刀杀人，完全不让血腥沾染到自己的手。 「据说疯犬的项上人头值五十万美金。」 「那就让他们去赚。」步昊天阴狠的说道。 疯犬从废弃的屋子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果然看到一架直升机停在一旁的公园，而步昊天的跑车则是停在他所在地的不远处。 「你很准时。」 「我一向如此。」步昊天说道，下了车，一旁的古慎帮他将疯犬所要的东西全都搬下车。 将行李袋丢向了他，「这是你要的东西，点点吧！」疯犬转过身，返回废弃的屋子里，扯著童颜的头发，将她拉了出来。 此时，她身上的和服早已凌乱不堪，而头上的红色蝴蝶结，则是因为他过于粗鲁的举动而掉了。 「啊……」被拉扯住头发的童颜疼痛的尖叫著。 看到童颜的样子，步昊天的心倏地抽痛了下。 她的脸上有两道刀伤，而且还有明显的红肿。 他竟敢如此伤她，这样，他就更有让疯犬变成蜂窝的理由了。 「只有你们两个来而已吧？」疯犬戒慎的问道。 「不然你希望还有谁来，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不过，警政署长应该是很想要见到你。」步昊天淡淡的说道。 「少给我耍嘴皮子！」他又用力甩了童颜一巴掌。 「昊天……」童颜痛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的视线看著不远处的步昊天，「你来救我了……」她真的好高兴，他还是在乎她的。 就算她会死在此地，也甘愿了。 「你没事吧？」步昊天盯著她那张小脸关心的问道。 「没事。」 「你们多的是时间去浓情蜜意，不过，步昊天，我现在要你在自己身上刺三刀，你不做我就将三刀全刺在这女人身上。」 「昊天不要！」童颜惊叫，惶然地看著疯犬哀求：「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不要……」 「你以为你值得吗？哈……也只有步昊天这种男人才会将你当成宝一样，哈哈……」他看著步昊天，「怎么？不做啊？怕死吗？」 「这我可没说。」步昊天看著一旁的古慎，「刀子，你有吧？」 「老大……」古慎有些迟疑。 「给我！」步昊天命令道。 「是的。」古慎拿出刀子递给了步昊天，而步昊天才将刀子接到手中，便狠狠的往自己的腹部及大腿刺了三刀。 「啊……不要……不要……」疯犬在打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哭，但是现在童颜的泪水不停的滴落下来，他受伤，她比他还疼啊…… 「不要啊……」 「别哭……总比你受伤好……你的脸变成这样……」他身上的白衬衫迅速地染红了，而大腿上则是不停的滴落鲜红的血渍。 「都已经不怎么漂亮了……还变成这样……若是你的脸没好，我可不会娶你……」她在他眼中都可以归入丑女人之列了，现在又多了几道伤疤，对他来说，她真的没有一点可「娶」之处，他淡淡地扯扯嘴角。 娶她？ 他说要娶她？ 童颜脸上的泪水滴落得更凶了，因为他的话…… 「很好，不愧是步组的帮主步昊天。」他拿起前方的行李袋，仔细看过里头的东西后，押著童颜，到了直升机前。「别过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移动我的双腿？」步昊天由古慎扶著说道。 「哼！」疯犬用力的推开了童颜，而童颜的身子则在颠踬了下之后，趴倒在草地上。 「去将童颜带过来。」步昊天对著古慎说道。 「是的。」古慎掏出了枪，将距离他们有一百公尺远的童颜给扶了过来。 「昊天……血……都是血……」童颜哭得脸上都是泪水。 「别哭了，都已经这么丑了。」血色慢慢由他脸上褪去。 「你说要娶我的，你不能死啊！要死也要娶了我才能死啊……」她趴在他的胸膛，手还不停的拍著。 「童小姐，你再这样拍下去的话，我们老大不死也剩半条命了。」古慎苦笑著，连忙扶起了步昊天。 而童颜则是跟在他们身旁，「疯犬他……」螺旋桨已经启动了，难道…… 「他逃不掉的。」古慎说道，将失血过多的步昊天扶到车上去，「走吧！」他示意童颜上车，他得赶快将老大送到医院。 「好。」就在她坐上车的那一刻，童颜发觉疯犬的身体缓缓的由直升机里头，摔到了草坪上，而他的眉心还有著一点红。那是个弹孔，童颜知道的。 尾声 头等病房内——「我削苹果给你吃。」童颜死命的巴结著步昊天，就是为了前几日他说过的话。 她脸上贴了几块纱布，看起来真是丑毙了，而步昊天在休养了三、四天之后，身体也渐渐好转了，此时他正翻看著练勋带给他的杂志。 「不用。」 「为什么？不要啦……我要削苹果给你吃嘛！」 「不吃。」 「因为我变丑了，所以你就不吃我削的苹果？」她真的粉哀怨。 「你本来就没有多好看了，更何况只剩下籽的苹果，谁要吃！」 「但是……但是……」童颜嘟著嘴，看他那个样子，一定是忘了要娶她的那件事了！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那里献殷勤。」步昊天嗤道，她的心事早就全写在脸上了。 「好，这是你说的。」 「说。」 「你说过要娶我的。」童颜掩不住兴奋的道。 「你要嫁吗？」步昊天问得干脆极了，原来这个就是她大献殷勤的原因！ 「嫁啊，为什么不嫁……你都要娶我了，我当然要嫁给你……」 「那我就娶你。」 「可是你没告诉我，你喜欢我或者是爱我耶……」这还是她最在乎的事。 「幼稚！」步昊天将杂志再翻过了一页之后，懒懒的说道。 「这不是幼稚啊，这一点都不幼稚耶……」人家她就是想听嘛！从他手中抢过了杂志，童颜顺手将它丢到一旁。 「你的身分你还记得吗？」女人还真是麻烦。 「爱奴啊！」 「既然是爱奴你就应该知道不是吗？」笨女人，他都肯为她牺牲生命了，她还追问他到底爱不爱她。 「爱奴……那就是爱了……」童颜的双眼一瞬间亮了起来，兴奋的拍著步昊天的腹部。 「嗯哼……」她打到他的伤口，让他闷哼了声，「你这个笨女人，若是我还有一点理智，就不该答应娶你。」 「啊？那现在呢？」他该不会改变主意了吧？不妙……童颜有些害怕。 「现在我只想吻你而已！还有别打我的伤口，笨女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