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吻》 楔子 传说在台湾东部有个叫''风之谷''的地方,那里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只要一踏进谷里,就会被它独特的风光慑住了心、凝住了魂,甚至想在谷里定居,一辈子不走了。 而这样有着绝佳美景的地方还有什么让人津津乐道的呢? 那便是风之谷中所成立的惟一学园――''风学园''。 顾名思义,''风''一方面是代表着风之谷这个地名,另一方面则代表着这所学校迅速、雷厉风行的教学态度。住在风之谷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间学校所教授的东西极特殊,甚至令人匪夷所思,而且偌大的校园内只收了六名学生,这些学生可说是风学园之宝。 说到这里,大家一定想知道这六个人的秘密档案吧? 一号学员:凌琛,男,专攻''魔术'',其手法之精湛丝毫不输给享誉全球的大卫?考伯菲。他的气质邪魅,勾引女人很有一套,二十七岁,入园五年。 二号学员:施,男,由于身体的dna排列异于常人,所以可以隐藏自己,在经过学校老师发现后,加以特训,终于成为可自由隐形的''透明人''。他的模样帅气,充满神秘感,二十六岁,入园四年半。 三号学员:陆盈,女,擅于''施咒'',可以把任何人耍得团团转。她有着一头俏丽短发,可爱淘气,二十三岁,入园四年。 四号学员:孟波,男,在接受训练时发现自己有着只要一凝神,双手就会射出火焰?''特异功能'',可以在对方不注意间,发动火攻。他的眼神晶亮似火,一头三分冲天发,整个人看来就火爆得很,二十五岁,入园三年半。 五号学员:邵千,男,特殊脑波经试验改造后竟能''预言''未来。他的个性幽默、聪明睿智,喜欢戴着一副黑框无镜片眼镜,让同学们疑惑不已,二十五岁,入园三年。 六号学员:封韵,女,从小便常梦见其他空间的人,因而向往能够成为人与灵界之间沟通的媒介,在学校积极于这方面的研究,终于成为一位''灵媒''。她有着一头法拉长发,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脸蛋,二十二岁,入园两年。 他们六人情同手足,感情奇佳,虽是风学园的学生,但各自都有工作与事业,成就不容小觑,六个人可谓是风学园之光。 今天风学团的校长李劲突然灵光一现,想考验一下他们这些年来的学习,是否能学以致用,于是便将他们六人分别叫了来,可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呢? 好奇吧? 想知道的话就继续看下去吧! 第一章 凌琛快步走向校长室。 入园五年,校长极少单独与他们会面,因此一路上他不停揣测着校长找他的目的。 是因为前阵子的学期考吗? 不,他可是成绩优异,术科更是满分呢。 或是他哪儿做的不好,犯了校规? 呃,虽然他上个月的确为了泡妞曾跷过三堂课,可是并没影响他的成绩呀,倘若校长真是为此要惩罚他,那就太不人道了。 到了校长室外,他爬了爬头发,轻吐了口气后才伸手敲了下门,将门推开。 ''校长,是我,凌琛。''他站在门口,礼貌性地说。 ''哈……你不用自我介绍了,我们学校才几个学生,对你们我可是了如指掌。''他举起五只手指,在凌琛面前握成拳。 ''校长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废话,找我有事?''凌琛走入,而后率性地坐进小牛皮椅中。 ''你可是我们学园一设立就进来的学生,你知道几年了吗?''李劲靠向椅背,以眼探究着他。 凌琛眯眼细想了下,''已经五年了。'' ''这么快!''李劲也陷入回忆。 还记得当初学园设立第一天凌琛便慕名前来求教,当时报名者有五百余位,只有他的机敏度达到标准。 ''我倒觉得时间挺漫长,直想赶紧毕业,却还差两年。''凌琛无奈地耸耸肩。 ''哦,这么说你已经对自己现在的魔术技巧有了足够的把握?''李劲笑睨着眼前出自傲的年轻人。 ''没错。''凌琛坦言不讳。 ''那你猜我叫你来我的办公室,是什么目的呢?''李劲眉一场,眼底闪烁着睿智与深虑。 ''一开始猜不出来,可现在我大概知道了。''凌琛弯起唇,丝毫不畏惧老校长那副精明样。 ''你说说看。'' ''一进门你就问我魔术方面的自信问题,我想你是想考验我吧?''凌琛微微一笑,等着他的回应。 ''哈哈,果真是我的学生,聪明,那你再猜猜我会怎么考验你?'' 当李劲问出这句话,凌琛不禁挑眉凝神细想了起来。 他抠抠眉毛,疑惑地望着李劲,''我猜……会不会是捉弄人的?因为大家都知道校长是老顽童,我们可是经常被你戏弄着玩,已经厌烦了。'' ''厌烦了?''李劲摇摇头,目光突变犀利,''我给你们的感觉真的是那么差劲?'' ''这……你明知故问。''凌琛开始提防了。 ''好,冲着你这句话,我得想个难题给你?''李劲嘴角勾起,别有深意的说。 ''你说。''他早猜到绝不是容易的事。 俯身向前,李劲压低嗓问道:''你听说美国老牌魔术大师肯?乔安就要来台湾表演了吧?'' ''我听说了,好像是下个礼拜的事。''凌琛恍然大悟地眯起眼,''校长,该不会是你要我……他……'' ''没错,我要你去找他。''李劲点点头。 ''找他做什么?挑战吗?''凌琛摸摸鼻子,''我可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我不会要你找他挑战,因为这场仗你肯定会输,肯可以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魔术大师,技巧与手法无人能敌。''李劲非常直接。 ''那你是……'' ''据我所知肯在魔术场上近四十年,可从没收过徒弟,我要你打动他,让他愿意收你为徒。'' ''什么?''凌琛大喊,''我可是风学园的学生,'' ''话虽没错,可是学无止境,我也知道你有强烈的求知欲,既然有些东西是学园无法满足你,绝不会限制你求技于他人。'' ''这道理我了解,可是有必要去强求吗?''他相信只要努力,他一定能超越肯的。 ''这也是一种考验,若你成功了,不但通过我这一关也通过肯那一关,更重要的是为了三个月后的''全球魔术精英选拔赛''。''李劲扯唇笑了。 ''全球魔术精英选拔赛!''凌琛戳戳鼻翼想了想,''怎么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比赛呢?'' ''这是今年才刚设立的,是由全球各国的魔术协会共同举办,非常浩大,参加的惟一限制就是五十岁以下,所以肯没法子参与。''李劲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这次的选拔是为选出魔术界的新秀,冠军得主将会受到如何的重视,你该想象得出来。''''嗯……''凌琛心底盘算着。 ''我对你有信心,不过这次的比赛项目听说不简单,有一种移花接木术,这世上除了肯,没有第二个人会,若你要靠自己研究少说得三四年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李劲强调。 ''所以你的目的是要我拜肯为师,学这招了?''凌琛这下终于懂了。 ''没错,不过要肯收你为徒可不简单,怎么样?想不想挑战看看!''凌琛在校这些年来可是没让他失望过。 ''听校长这么说,我是没办法拒绝了?'' 凌琛扬眉凝视着李劲,在接受这么一项考验后依旧能够如此的镇定,着实令李劲激赏。 ''你不也跃跃欲试?''李劲笑了笑。 在他眼中凌琛是一个外在狂野邪魅,可是内在却十分谨慎、性情又内敛的男人,所以他相信这个任务交给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校长,我们平时虽然很少交谈,可是你似乎对我的想法很清楚健?'' ''我们学校就你们六个学生,我能不多注意些吗?''李劲趋近他,''好好做,我希望有朝一日你比肯?乔安更厉害。'' ''校长,我绝不会让你失望。''凌琛站起,露齿一笑,结实的体格和俊魅的脸蛋组合成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 李劲看了,满意一笑,''祝你好运。'' 美国魔术大师肯?乔安三岁时就跟着叔叔玩起了魔术,没想到他愈玩愈有兴趣,七岁便会自创新玩法,直到现在六十五岁了,也成功成为全世界最厉害的魔术师,众人更敬称他一声''大师''。 肯的儿子和中国媳妇在二十年前于空难中丧生,独留下一位才三岁的女儿,就此肯便将小孙女接过来照顾她至今。 兰丝?乔安快步从楼上奔了下来,一看见肯,便娇笑地问:''爷爷,早安,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 ''我每天都那么早起,是你迟了。对了,今天不是上班的第一天吗?怎么现在才起来?''肯拿下报纸,笑睨着她。 ''嗯……人家……爬不起来嘛。''她撒娇地笑了笑。 ''那昨晚还看影片看得那么晚。''肯摇摇头,对这个宝贝孙女可是宠爱有加,不舍得指责半句。''那是我最欣赏的功夫高手李连杰主演的,熬夜也得看呀。''说着,她赶紧为自己倒了杯鲜奶。''他不是中国人吗?''肯眉头一挑。 ''对呀,没想到爷爷对他那么了解呀。''一丝忍不住取笑他,''是不是怕兰丝心里只有他没有你?'' ''我怕他会抢我孙女!''肯大笑不止,接着说:''提起他我就想起你妈咪,她也是中国人。'' ''我知道,爷爷,你早说过了。''虽然脑海中对父母的过往没什么印象,可家里有许多他们的照片,兰丝对他们并不陌生。 ''你妈咪是个好女人。''肯感叹地回忆着。 ''爷爷,你怎么突然提起我妈咪呢?'' ''你妈咪是在台湾成长的,过几天我也要去台湾表演。''本来早该告诉她,可前阵子她为准备就业考所以不想影响她的心情,如今她考上了,也正式到任,他这才说出口。 ''什么?你要去台湾!''她差点被嘴里的牛奶呛到。 ''没错。''肯点点头。 这时,兰丝赶紧走到他身边,身子靠在他肩上。 ''那……那你什么时候要出发呢?''其实她一直很想去台湾,不知道爷爷带不带她去。 ''下个礼拜,所有的节目都筹划好了。''肯想了想说。 ''下礼拜!那么快呀。''她蹙起了双眉。 ''巡回表演,算算半个多月我就可以回来了,很快,你就别太想爷爷了。''他拍拍兰丝的肩,眉心深锁又陷入沉思,''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你母亲刚嫁进我们家时,就很希望我能去她的故乡台湾表演,事隔那么多年,我始终没忘记过这件事,但因为一直忙碌没办法实现,如今我年纪大了,是该退休了。'' ''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要退休了!''兰丝一脸不敢实信,一下子又让她听见另一个意外的消息,让她怎能不震惊呢? ''累了……我是真的累了。''他叹了好长一口气,''所以我在退休之前想完成你母亲的心愿。'' ''你如果退休,你的魔术迷会失望呀。''兰丝希望他能三思。 ''所以爷爷……想找个继承人。''他望着她,眼底含着许多期许,''兰丝,你是爷爷的惟一亲人,我是想……'' ''想什么?''她偏着脑袋,专注的听着。 ''我是想将我所有的绝活传授给你。''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对魔术没兴趣,可是为了爷爷能不能勉强……'' 她愕然地摇摇头,''爷爷,你知道我……我不行的。'' 她不是没学过,从小见爷爷会变出这么多好玩又新鲜的把戏,她总是跃跃欲试,但好几次她都失败了,弄到最后不但对自己没信心,更对学魔术兴趣缺缺。 ''事隔多年,你已成熟不少,对魔术的技巧说不定能有另一层体会,所以再试试吧。''肯极力说服她。 ''这……''她好怕又一次失望,更担心爷爷会很难堪,魔术大师的孙女居然对魔术一无所知,甚至是连一丁点的细胞都没有,难怪爷爷每回见她失败,总是会摇头大叹。 ''再试试吧。''肯鼓励她。 ''可是……''她迟疑,眉头轻轻蹙起。 ''要有信心,我肯?乔安的孙女绝对有办法的。''他有自信。 ''嗯,好吧,爷爷,我答应你。''她甜甜一笑?''但是……如果人家真的不行,就不要勉强人家?''''好。''肯慈爱的抚着她的头发,对于旁人他都可以冷可以硬,但对自己的宝贝孙女,他可是爱到了极点,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得上她。 ''爷爷,我……我想跟你一块去台湾。''她说出自己渴望已久的心愿。 ''你要跟我去台湾?''肯张大眼,''这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兰丝的嘴都快翘到半天高了。 ''别忘了,你一直很重视这次的工作,才会在半年前一毕业就积极准备,如果你跟我去台湾就必须放弃,你舍得吗?'' 肯的话让兰丝一愣,十分犹豫。 ''我……''她当真没了头绪。 爷爷说得没错,她是非常喜欢目前这个工作,可是回台湾看看妈咪的故居与家乡也是她的梦想,她究竟该怎么抉择呢? ''你好好想想,爷爷让你自己选择,但做了决定就不能反悔呀。''肯笑了笑,''快吃,好去上班了。'' ''嗯。''她点点头,赶紧将牛奶喝掉,''爷爷,那我要去上班了,我今晚会给你答案的。'' ''好,记得下班就回来,今晚开始训练。''肯交代着。 她在门外定住步子,噘起了小嘴,''爷爷,难道不能晚两天?'' ''不可以,爷爷想立刻把一身所学都传给你呀。''他以充满希冀的眼神盯着兰丝。 不忍让爷爷失望,她只好点点头,''嗯,我会早点回来,也一定会用心学的,不过能不能成功我就不敢保证?'' 淘气地对肯吐吐舌头,兰丝带着笑冲出家门,可脑子却充满刚刚的谈话。 她该选择工作还是选择回妈咪的家乡看看呢? 兰丝在校学的是药物科技,而凯洋集团是美国有名的药物科技开发公司,许多药品都是经由他们研发出来。 兰丝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利用所学,找出方法治疗世上一些诡怪的病症,才会为考进凯洋苦读良久。 经过一整天的考虑后,她决定随爷爷去台湾看看,虽说她随时都可以去台湾,不一定要选择这时候,可心底偏偏有个声音不断告诉她:去吧,你一定要去瞧瞧,看看那美丽的福尔摩沙。 为了怕自己后悔,在下班前半个小时,她来到主管的办公室,告诉他她的决定,并谢谢他录取了她,更为自己临时有事必须离职而感到抱歉。 想想,这份数千人才能争取三个名额的工作,她竟然在好不容易拥有后又立刻舍弃,任谁知道了都会骂她傻,也会笑她笨,可是她就是这么决定了,并义无反顾的坚持这么做。 ''你说什么?你要离职!''果真,当经理亚诺一听见她这么说时大吃一惊。 ''嗯,经理,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做一定让你失望了,可是……可是我有重要的事必须离开美国,所以不能继续为公司服务了。''她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神情里带着一丝遗憾。 ''到底有什么事让你在上任第一天就不做了?''亚诺蹙眉问道。 ''因为……因为我要去台湾。''她坦言道。 ''台湾!'' ''对,那里是我妈咪的家乡,从小我就想去台湾看看,却一直没时间,但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所以我必须把握住。''她从没说过自己的爷爷是谁,所以没多少人知道她是肯?乔安的孙女。 ''可是台湾什么时候去都成,你可以做一阵子后再请假前往,现在丢掉这个工作岂不可惜?''他极力说服兰丝。 兰丝在他心中是位成绩很优秀的女孩子,从面试时他便很欣赏她,这也是为什么她可以从那么多应试者中脱颖而出的原因。 如今她不做了,不知是她的损失,还是公司的损失?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考虑到现在,可是我爷爷难得去一趟,等下次不知道要等到几时了?''她笑了笑,说不出为什么她就是期待着这次的台湾之行。 ''你的意思是……真要离职?''亚诺抠抠眉毛,想了想。 ''嗯。''兰丝重重地点点头。 ''去多久?''他扬眉又问。 ''半个月左右吧。''得看爷爷的档期而定。 ''好,那我让你留职停薪,等你回来。''深吸了口气,他决定道。 ''什么?经理,你的意思是……你要为我保留?''她张大了眸子,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跟着张大了嘴笑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既然答应了你,就是真的。''他点点头。 ''经理!''兰丝激动得差点紧紧抱住他,不敢奢望这样的结果居然从天而降,她忍不住喜极而泣地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你只要答应我早点回来就成了。''亚诺眯起眸,看着她的眼中蒙上一层光影。 兰丝露出了笑容,再次道谢后便旋身快乐的走出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公司,可就在她欣喜的走出公司大门时,却一个不注意撞上了从右侧转来的人,结结实实的撞红了她的鼻子。 ''啊!'' 她往后一退,蹙眉抬头一瞧,意外地看见一位黑发、黄皮肤的英俊男人。 ''你……你撞到我为什么不说抱歉?''兰丝指责着他,可眼珠子仍直望着眼前男人的脸。 不知他是台湾人、日本人或是韩国人?瞧他的东方脸孔,可让她好奇极了。 ''小姐,是你莽莽撞撞的从里面冲了出来,该说道歉的人是你吧?''凌琛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凝睇着她那张美丽的容颜。 他可是向学校请假一段时间,打算来美国认识一下肯这个人,才刚到这地方不久,竟让他遇上这么一个毛毛躁躁的女人。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尖。虽然他说得没错,可是……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呀,谁要他好巧不巧的就在这时候走过来呢。 凌琛双臂环胸,仿佛在等着她的回答。 ''我又没错,这里是我们公司门口,我不从这里出来该从哪儿出来呀?''反正她就是不愿意道歉,弯的也要说成直。 ''可你也不需要用冲的吧,若是你撞的人不是我,而是个弱不禁风的老人,岂不让你这只母象撞伤了。''他眯起眸笑睨着她。 ''你说我是什么?''此刻她脑海里掠过的是一只笨重大象从她眼前一步一脚印走过去的缓慢模样。 ''莫非你还重听,得让我再说一次?''他双臂环胸一笑。 ''喂,你这么人很过分耶,不但说我是母象还骂我重听。我告诉你,你再这样口上无德会遭报应的!等着瞧吧,再见?''对他怒瞪了一眼后,兰丝立刻转身就走。 望着她愤懑离去的背影,凌琛心想:是否美国的女孩子都像她一样,这么不懂得礼貌呢? 摇摇头,他撇嘴一笑后继续朝他的目的地走去。 突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女人的惊呼声,凌琛立刻将背包一拎,火速朝发声处疾奔而去,跑着跑着,他发觉声音是从另一边的巷弄传来,于是立刻折转,朝巷子里冲进去。 蓦然,他煞住了动作,瞧着眼前的景象。 就是她,刚刚那个重听的母象跌坐在地上,一只脚掉进破了口的下水道入孔铁盖内,被卡得动弹不得,疼得直掉着泪。 兰丝手直抹着脸。好恼喔!自己的运气怎么那么背,这条路她走好几趟了,从不知道这里的人孔盖是破的,也从没掉进去过,可今天……唉,可能是早餐时忘了祷告吧。 凌琛重新将背包搭上肩,双手叉腰朝她走了过去。 ''啧,你这个女人不但莽撞而且愚蠢得很。'' ''又是你!你……你说我什么?''兰丝抬头一看,紧皱起眉,眸底已燃起火苗。 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爷爷手掌心里的宝贝,身旁的人无论男女都对她宠爱至极,她从没见过这么狂妄的男人。 ''脚不小心被卡住不能硬拉,那是很容易受伤的。''凌琛走近她,蹲下身仔细端详着她脚的惨状。 ''我……''她转开眼,不想看他嘲弄的表情,''我又没要你救,你嗦个什么劲。'' ''这意思是我多事了?''他点点头,随即站了起来,''那你就好自为之,希望你可以遇上第二个愿意搭救你的路人。'' 走了几步,他又对她撇撇嘴一笑。 ''你刚刚有句话说对了,口上无德,会遭报应。'' 兰丝狠狠瞪着他,脚上的痛让她的脑子混乱,无法反驳。 越过她,他正要离开,兰丝终于忍不住喊道:''喂!你……你真要走了?'' 他转过身,笑望着她,''我没空在这里陪一个笨女人聊天。'' ''你说我笨!''她拼命压住满腹闷气。 ''我知道你不承认,算了。'' 凌琛耸耸肩,正要离开,兰丝不得已的开了口。 ''救我好不好?我脚好疼……算我求你。'' 他轻吐了口气,接着笑了,其实他也知道她撑不久,就等着她说这句话,于是他转过脸,对着她撇撇嘴。 ''你求我?'' 听出这男人声音中所夹带的嗤笑,她很想顶撞他,可是识实务者为俊杰,等她脱困再报仇也为时不晚。 ''对,我求你。''她抿着唇,声音压得好低。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他将耳朵贴近她,身上所散发的男人味隐隐灌入她鼻尖。 她的心跳蓦然加重,随即往后一仰,拉高声说:''你别过来,我说就是。'' ''你说呀。''这女人一看就是骄气太重,他得好好教教她才是。 ''我……我说我求你!''气极了,兰丝索性拔高嗓门。 ''哼,虽然怨气很浓,但我接受了。''肆笑了声,他从背包中找出一支魔术用的铁棒,将盖子用力撬开,而后抓住她的脚踝,从另一边将她穿着的高跟鞋脱了。 可这种感觉却让兰丝浑身不对劲,不知为何她居然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直到他握住她的脚底要将她的脚慢慢拉出洞口时,那份搔痒竟让她忍不住大笑出来。 ''里惦惦厚谋?''瞧她那副不带形象的狂笑样,他气得以台语吼道,接着又骂出一串中文,''妈的,真是遇到鬼了?q'' ''你说谁是鬼……又惦……惦什么?''她紧皱起眉头,鼓起腮瞪着他,也回以中文,''现在可不是万圣节,我又没扮鬼。'' 因为兰丝小时候的保母是中国人,而那位保母一直到兰丝十五岁才离开乔安家,所以兰丝中文的听与说都不成问题。 ''你……你会说中文?''他意外的问。 ''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会中文。''她不屑的回嘴,动了动双腿,才发现自己的右脚还挂在铁盖裂洞内,''喂,你怎么还不把我的脚弄出去?'' ''你笑得跟鬼一样,你说我还能弄吗?''想起刚刚才碰了下她的脚底板,她就又是狂笑,又是抽脚、缩脖子的模样,他就受不了。 ''是你搔人家的痒,还怪我?''被他这么一说,她又恼又怒。 ''我才没这么无聊。''伸手抓住她的脚,他又抬起眸对着兰丝扬起唇,皮笑肉不笑地说:''最后一次了,再笑再缩,我就不理你了。'' ''好嘛!''她嘟起嘴。 ''开始了。''提醒她一声后,他又握住她的脚底轻轻往里推。 兰丝抿着唇,直憋着笑,可是她真的好怕痒呀! ''别……别再碰我脚底了,我……我好难受,哈……'' 好不容易,她的脚终于离开铁盖,他的手终于放开了她的脚,让她得以松口气。 ''中国有句俗话,怕痒的女人是最疼老公的。''他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丝冷谑的笑意。 ''疼老公!''她脸儿一躁,''我才不要嫁人呢!靠男人不如靠自己。''说着,她站了起来,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的脚踝扭伤了。 ''哎呀!''她又是一声惨叫。 ''你的脚受伤了。''他再度蹲下查看着她的伤势。 ''讨厌……真讨厌,我今天真衰,这下可好,我要怎么回家嘛?''她一向很坚强的,可这回真的很想哭。 ''别恼了,你这伤一两天是好不起来的,我先带你回家吧。''唉,看来是他衰吧,才会遇上这个笨女人。 ''我不能走,怎么回去?''她吸吸鼻子,悲哀地说。 ''来吧。''对她勾勾手指,他转过身弯下腰。 ''你要背我啊?''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将双手绕过他的肩,就算觉得不妥,如今她能倚靠的也只有他了。 凌琛不再多言,立刻背起她走出巷外,这时兰丝才报出自己的地址,当他一听到地址时心头赫然一震,但他依然不动声色的继续朝前走。 兰丝俯在凌琛背上,望着他脑后微发的黑发,调皮地鼓起腮吹着他的头发,虽然他发现她的举动,可也没说话,任她在他身上捣蛋。 就不知道她是肯?乔安的什么人了? 第二章 ''爷爷,我回来了!'' 当兰丝靠在一个男人的背上出现在肯的面前时,着实让他大吃一惊,而这时凌琛也才明白原来这个笨女人竟是享誉全球的名魔术大师肯的孙女。 ''兰丝,你怎么了?''肯赶紧走过去扶她下来。 ''我下班回来时不小心扭伤了脚。''她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尖。 ''怎么这么不小心?''肯眉头一拧,转看向凌琛时问道:''你是?'' ''我是――'' ''他是救我的人,当时我的脚被卡在巷子里的人孔盖上,若不是他正好经过,我真的会欲哭无泪呢。''兰丝立刻接口。 ''原来如此。''肯立刻伸手向凌琛道谢,''谢谢你,不知先生贵姓,你救了我孙女,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凌琛也伸手与他交握,''不用了,我只是顺路经过,若没事我先回去了。'' 在离去前,他的眸子望着肯好一会儿,才旋身,兰丝脱口喊住他。 ''等等,你……你要走了?'' 凌琛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还有事吗?'' ''呃……我……''她说不出心底的落寞,更无法了解为何她心中的某部分好像被束紧了。 在一旁观看的肯想了一下,主动开口要求:''你在走之前能不能留下姓名呢?'' ''我是从台湾来的,我叫凌琛。''他客气地告知。 ''你说你是从台湾来的!''兰丝惊叫道。刚刚她还在猜想他是从台湾或是从中国大陆来的呢,他来自妈咪的故乡! 看了眼兰丝,又瞧了眼凌琛,肯又道:''兰丝的母亲也是台湾人,所以她一听到你是从台湾来的,觉得很惊喜。'' ?''哦,那还真是巧合呢。''听到这消息,凌琛有些意外,''我今天才来到这里,想在美国玩几天,下礼拜就得回去。'' ''爷爷,那跟我们――'' 肯对兰丝比个手势,要她噤声,转而对凌琛说:''那你在美国只待几天,所以……我可以资助你一笔旅费,你开个数吧。''他肯?乔安从不愿欠人恩情。 ''哈,不用了,当时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就别挂心上,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调整了下肩上的背带,凌琛又说:''对了,她的脚踝受了伤,我想她得尽早就医。'' ''什么?那么严重!'' 肯立刻走上前查看着兰丝的脚踝,才刚举起它,就见她轻喊了声。 ''啊……'' ?''那么疼?''肯惊愕地道。 兰丝流着泪点点头。 ''真糟呀。''肯一对白花双眉都快打结了。 ''我是可以先将她的骨头接上,只是怕她受不了那种疼。''在领教过她那又哭又笑的本事后,他已不敢再碰她了,否则他早就帮她接上。 ''那就麻烦你了,我们这儿离医院还有好长一段路呢,我怕延误太久反而不好。''肯看着他。 凌琛点点头,大步走向兰丝,''咬着牙,忍忍。'' 她愕然地望着他,正担心他会怎么折腾她的刹那,他已抓起她的脚踝猛地一折一拗,三两下就将她的骨头接上,却也疼得她不断惊声尖叫。 ''啊!好痛!啊!爷爷……'' 她哭喊地抱着肯,肯直安慰着她。 ''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别哭了,已经好了,接下来的几天你只要多休息少走动就可以了。''站起身,凌琛眯着眼看着她的泪眸。 真是爱哭,他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形发生的。 ''可是真的好痛嘛!''她直吸着鼻子嚷道。 ''谢谢你,你再一次救了我的孙女,可是却不接受我的报答,让我不知该怎么做才好。''肯这回对凌琛十分的感激。 ''别放心上,我真的得走了。'' 对他们微微颔首之后,他不再逗留的离开了。 当凌琛从兰丝眼前消失后,只见她垂下眼睑,不说半句话。 ''怎么了?瞧你失魂落魄的,那个男人当真对你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姜还是老的辣,肯早看出兰丝心系在凌琛身上。 ''我哪有。''她别开眼,企图隐藏住自己的心思。 连她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追她的男人不在少数,可她从没放在心上,为何就刚刚那个老爱说话惹她发怒的男人会在她心湖投下了一颗石幽兀?br>''没有是最好,若真有爷爷也希望你能忘了他,毕竟他只是个陌生人。''肯走向她,轻拍她的肩。''我知道。''她笑了笑。 ''对了,脚还疼不疼,可有好些?''肯紧拢双眉,抬起她的脚观察红肿的脚踝。 ''好多了。''她稍稍扭动一下。嗯,当真没那么疼了。 ''唉,你这样子明天怎么去上班呢?第二天就向公司请假会不会不太好呀?''肯不禁为她担忧了起来。 ''爷爷,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向我主管告假了。''想到这个,她忍不住开怀笑了。 ''什么?'' ''我本来是打算向公司辞职的,可是我们经理居然愿意让我留职停薪。''她兴奋地握住肯的手,''爷爷,我可以跟你一块去台湾了。'' ''当真?''肯简直是不敢相信。 ''嗯,是我们经理自己提的,我可是提都不敢提呢。''说起这事她就挺自豪的,''瞧,我才上班第一天,就这么受到主管的赏识。'' ''是这样吗?''肯觉得疑惑。这么多有才能的人想进凯洋,他们会让一个新人工作延若这么久吗?再说兰丝的工作是属开发性质,绝不能停滞或缓行的。 ''爷爷,看你那副样子好像不怎么相信似的。''她噘起了嘴,不依地说,''人家可是为了这份工作做了许多研究,这你也知道的。'' ''爷爷从没对你的能力产生怀疑,你胡说什么?''他再看了眼她的脚踝,''我看我还是带你去给医生看一下,晚点咱们就开始初步训练。'' ''什么?人家受了伤,你还要训练呀。''她鼓起腮帮子,对做任何事都极具信心的她惟独对魔术有着说不出的惧意。 ''不行,这事刻不容缓,爷爷得赶紧将所有绝学教给你才能安心呀。'' 拍拍她的肩,他便唤来司机,帮忙扶着她进入车里,一块前往医院。 凌琛早在台湾就借由网路经由租赁中心在肯的住家附近租了间三个月期的屋子,一进入屋里他便脱下外套,躺在床上,凝神细想今天所发生的事。 今天,他顺利见到了肯,也误打误撞的遇上他的孙女,托她的福才能让他的计划提前完成。 想起那个笨女人,他不禁淡淡的笑了。 突然,手机的音乐声响起,他从外套口袋中摸出来,才打开就听见一道爽朗的笑声。''喂,你这家伙到美国了没?'' ''邵千,是你啊。''凌琛眉一挑,''今天早上就到了。'' ''你都不来通电话,可知道咱们都很想你,李老头即便嘴上不说也是挺为你担忧的?''他口中的李老头就是校长李劲。 ''你不是能预言未来吗?算算就知道啦。''凌琛撇撇嘴,肆笑了声。 ''你以为我是神呀,想预言什么就什么?''邵千摇摇头,''有时候还是得有那种灵光一闪的感觉,才能让我的预感正确,否则我还到学园上什么课呀,早就在外头骗吃骗喝了。'' ''老师不是说了,咱们学的这些东西可不能拿来赚钱,否则一定破功,你还敢?''凌琛坐直身躯。''就是不敢,才继续窝在这里呀。''邵千眯起眸,漾开一抹诡谲的笑意,''不过我倒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凌琛双眉一拧,语气变得严肃。 别看这小子说话不正经,他的预感向来准得会让他们全身起鸡皮疙瘩。 ''嗯……先卖个关子。''邵千揉揉鼻子,笑了笑。 ''喂,你是想整我吗?''凌琛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别恼了,很多事先知道就没意思了。''邵千的唇扬起,''知道你已安全到美国我们就放心了,我的预感……等你回来再说吧。'' 嘟嘟! 通话被切断,凌琛看看手机,忍不住骂道:''死小子!没事来通电话扰乱我的心神,真是无聊!'' 随即他双臂枕在脑后,思考着接下来他应该制造什么样的''意外'',好让他再与她见面呢? 嗯……据他了解,肯一向有到公园散步的习惯,而且热爱中国武术…… 对,就这么办。 兰丝走在路上,没受伤的那只脚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满脸的挫败与懊恼。 唉……她又一次让爷爷失望了,昨晚他教了她好几种最简单的魔术手法,她非但学不会,反而还将爷爷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虽然爷爷嘴里什么也不说,可是她知道他心里的难过,他是当真对她彻底失望了。 兰丝看着手中的早报,又叹了一口气。 她刚刚不就是为了逃避爷爷伤心的眼神而借着买报纸的理由离开吗?回去后不是又要看见他那张沮丧的脸? 怎么办? 花了好一段时间说服自己,她才有勇气走进家门,可是一走进客厅,却听见爷爷的笑声,抬眼一瞧她居然看见昨天那个救她的男人。 不知不觉,她咧开了嘴,原本阴沉的心情也在见到他的刹那亮起了色彩。 终于……终于她又见到他了。 ''原来你喜欢剑道?真巧,我也喜欢中国武术,刚刚看你练那几招真的非常漂亮。'' 就在兰丝借放出门后,肯也吃不下早餐,于是到对面公园走走。 今天的公园与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可让他意外的是他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儿表演中国剑术,以筹措旅费。 几招比画下来,肯可是欣赏极了,那力与美的结合,与凌琛手上闪闪发亮的长剑相辉映,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他表演结束后得到所有人的掌声与奖赏,当下,他便将凌琛带回来,请他用餐之余,还向他讨教剑招。 肯这时瞧见了站在门口一脸惊喜的兰丝,连忙喊道:''兰丝,你怎么傻傻的站在那儿呢?你瞧谁来了。'' 兰丝望着凌琛,说不出心底的感觉,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你的脚伤好了?''凌琛回过脸看着她偏着身站立的模样,冷冷地问:''怎么才一天就到处乱跑了?'' 面对他这样的盘问,兰丝像是猛地被一桶冷水从头淋下。 他怎么劈头就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她心底已经够怄的,还要面对他这样的询问,于是吼了回去。 ''你管我!你不是说走就走,连一句话也不留吗?干吗还管我那么多?'' 可当她冲动的说出话后,才发现爷爷和凌琛都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望着她。 老天!她刚刚说了什么了?为什么他们都要这么看她呢? 心头一阵发酸,她恼羞成怒的转身就要奔上楼去,可是受伤的脚哪禁得起她用跑的,才两步就弄痛了伤处,让她哭了出来。 ''你怎么了?'' 见她缓缓的蹲了下来,凌琛立刻冲过去抱起她,将她轻放在沙发上,而后二话不说的脱下她的袜子,检查她的伤处。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别碰我。''虽然见到他她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开心,但是他能不能对她好一点……不要老是要用那种要兴师问罪的表情对着她。 她心里已经够怄了,干吗还要面对他这样冷漠的面孔? 她受不了,就快要受不了了! 凌琛抿起唇,扬睫凝视着她那带着怨怒的眸子,便对肯说:''她的脚可能二次受伤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凌琛是为你好,否则他根本可以不管你。''肯当然知道她是在懊恼什么,但也只能摇头感叹。 ''我不希罕,我可以去找医生,也不要他这个庸医帮我!''她闭上眼,鼓着腮帮子说。 ''兰丝,你――'' ''乔安先生,你别说了,既然你的孙女不喜欢我,那我告辞了,不过她的脚伤得赶紧热敷一下,否则会好一阵子没法子走路。''他一遇上那笨女人就没辙。 ''要热敷是吧,你等会儿,我这就叫玛莉烧水去。''肯挽留住他,而后匆匆忙忙走到后面唤人。 见状,凌琛走向兰丝,嘲讽似的扬起唇,''我凌琛绝不是个多事的男人,你不要我管我就不管,不过……'' ''你要说什么?''兰丝缩紧下巴,偷偷睨着他。 ''从刚刚你乍见我的神情看来,你非常高兴再次看见我,我说的对不对?''他欺近她,鼻尖碰着她的。 ''你胡说。''她双腮一热。 ''胡说吗?''凌琛眯起一对魅惑十足的眼,''我还可以跟你打赌,你……已经爱上我了。'' ''我才没有!谁会爱上你这个自大傲慢――唔……''她赫然张大了眼,身子绷得紧紧的。 他……居然吻了她!舌头还伸进她嘴里,抵着她的喉咙,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直到听到脚步声,他才放开她,倏然站起,并以手背抹了下嘴,压低嗓子说:''想不到这还是你的初吻。'' 兰丝脸变得更红了,却不知该回应什么,因为她看见爷爷正走进客厅。 ''我已经叫玛莉烧开水了,凌琛,你先别走,帮兰丝治疗一下吧。'' ''这……我不是学医的,深怕哪儿做错,所以――'' ''快别这么说,得知你功夫一流,我相信你对中国的推拿也有涉猎,就偏劳你了。''肯看了眼直低着头的兰丝,又道:''兰丝从小失去父母,是我把她惯坏了,所以有不知分寸的地方还请见谅。'' ''爷爷!''她闻言,立刻抬起头,诧异她爷爷居然会这么说。 ''哪里的话,这便是她可爱之处了。'' 凌琛回过头,对她偷偷眨眨眼,气得她有口难言,真的快憋坏了。 可她能说什么?!告诉爷爷他刚刚强吻了她吗? 那么他铁定会被轰出去,到时她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说得没错,她是喜欢他,可是爱……她还不确定呀,不过她确实舍不得他就此离开。 认了吗?难道她真得认命的任他摆、戏弄?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玛莉端出了热水。 ''老爷,热水来了。'' ''先搁着吧。'' 肯交代后,玛莉便点头退下。 凌琛端起那盆水走向兰丝,拧了热毛巾后便覆在脚红肿的地方,几次之后他从背包掏出一罐药水为她擦上。 ''这是?''她蹙眉问。 ''活络筋骨血气的药水,放心吧。'' 话虽这么说,但是,接下来他擦在她伤处的力气却出奇的大,疼得兰丝受不了的哇哇叫。 ''啊!好痛!爷爷!'' 她又叫又要抽回腿,再一次让凌琛皱紧眉。 ''兰丝,爷爷知道你很疼,你就忍耐一下吧。''听她这么喊,肯连忙安慰他。 她赶紧抿起唇,强迫自己别喊出声来,可是……真的很疼呀,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把她红肿的地方压得变青紫,真是残忍。 凌琛瞧着她那副快昏倒的样子,心底突生一丝不舍,于是放轻力道为她按摩,直到红肿渐渐消退,这才松了手。 ''可以了,应该没问题了。''他伸手拭了拭额际的汗水。 ''终于好了啊。''她皱起眉,直揉着自己已疼得发麻的脚踝,''我看你是故意想整我吧。'' 只要一想到这男人刚刚居然强吻她,她就一肚子火。 现在他心里一定在笑她,笑她的无可奈何,笑她只是个弱者! 凌琛没回话,倒是肯先开口了。 ''兰丝,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爷爷,就是因为你帮着他说话,他才会得寸进尺!''她气不过的对肯抱怨着,眼底已泛出水光。''唉……''肯摇摇头,转而对凌琛说:''小老弟,别介意呀,她就是这种骄纵的脾气。'' ''不会的,若我真要介意,可能早就……''他回头对着她挑衅一笑。 ''你说呀,你早就怎么了?''她鼓起腮,逼视着他。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再说你还是个伤者。''凌琛转向肯一笑,''那我走了,要她别再逞强了。''''嗯,我知道。''肯点点头,有着想挽留他的意思,''嗯,你别急着走,留下来吃个午餐吧。'' ''我已经叨扰早餐了,再说我回台湾的旅费还差一些,得先去想办法。'' 对肯颔首后,他才拿起背包,就听见肯提了个主意。 ''不知道你的旅费还差多少,我可以资助你。'' ''爷爷,你不要上当了,我看他是分明想骗你的钱。''兰丝赶紧说话。她就是气不过这男人那威风八面的神气样。 哼,这下可弄清楚了,原来他是有意骗钱的,那她怎能让爷爷上他的当呢?爷爷虽然年纪一大把,可是心思却单纯得很呢。 凌琛闻言,只是淡淡撇嘴,''放心吧,这趟旅行我可是从头到尾自食其力,请你放心。'' ''兰丝,你以前不会这样的呀,到底是怎么了?''肯对兰丝的刻薄感到万分不解。 ''我――''她敛下眼,说不出话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喜欢他却又讨厌他那副狂妄样。 ''别耍孩子气了,乖乖的进房里休息吧。'' 肯上前要扶她起来,这时凌琛开了口。 ''她的脚不能再动着了,我来吧。''接着,他就抱起她步上阶梯,低首问道:''你的房间呢?'' 兰丝愕然地抬头望着他,''你胆子还真大呢!'' 他勾起嘴角,笑睇着她,''这样你就说我胆子大了?有一天,我会让你瞧瞧我真正大胆时的模样。'' 她既不说,他索性打开每一间房,最后瞧见一间淡紫色调的房间,不做他想的将她抱上柔软的床。 兰丝直瞪着他,却见他对她眨眼一笑后便走出房门。 她听见她爷爷直向他道谢挽留,但他依然执意离去的谈话声,而他真的离开了,她心底的闷疼又加剧了。 他走了……就这么走了……她该开心才是,怎么又难过了呢? 矛盾、真矛盾…… 第三章 ''兰丝,准备好了没?要出发了。''肯在楼下直喊着还在楼上整理东西的兰丝。 想他一介魔术大师,要到台湾表演自然有众多人手帮忙,还有表演景与节目的搭设早在事前已和所有助理商议好,由他们全权交办。 他们在半个月前就先前往台湾做一些准备工作,至于肯只需要准时到达,表演他拿手的魔术就成。 ''就来了,爷爷。'' 兰丝赶紧奔下楼,玛莉则跟在后头,双手提着大包小包的。 肯瞧见后直摇头,''我们又不是去玩的,搬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这些都是礼物,既然要回台湾,我当然得去看看妈咪那边的亲戚了。''兰丝设想周全。 肯闻言,轻叹口气,''你妈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你看谁呢?'' ''那……那我可以把东西送去妈咪以前住的孤儿院。''她轻拧起双眉。她怎么从没听爷爷提过这事呢? ''好吧,你既有心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快走吧,到了台湾我可有的忙了,没办法陪你,你可以在我身边观摩,若觉得无聊可以把我前阵子教给你的几样手法练熟点。''肯仔细看着她,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丝她对魔术的热爱。 但是他失望了,因为他所见的只有她的无奈和勉强。 ''嗯,我知道啦。''噘起嘴,她就走出客厅要出门。 ''等等,你的脚伤好了吗?还记得那位凌先生说,你伤好之前是不能乱动的。''肯突然喊住她。''一个多礼拜了,早好了。''她垂着脸说话。一想起那姓凌的,她的心头便会泛起丝丝说不出的涩意。 这样的滋味是相思吗? ''那就好,不过还是得小心,慢点走。''见她老是毛毛躁躁的,他的一颗心就会被她吊得老高,想想这孩子也二十三岁了,怎么行为举止就跟个孩子没两样呢? ''知道了,爷爷?''兰丝将东西先搬上车,肯在助理的帮忙下也将重要物品扛上车,并坐在她身侧。 车子开到机场的途中,兰丝开口问:''爷爷,你这次到台湾要表演多久呀?''她想再次确认。 ''就像我之前说的,最少也要半个月,事前的彩排与准备就得花许多的心思呢。'' ''才半个月呀。''她轻叹了声。 本来还担心她会嫌太久了,没想到她竟认为太短了,他好奇的问:''你这次去台湾除了要看看你妈咪的家乡,还想做什么呢?'' ''我……''她想做什么呢?无非是想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再遇上他。 他说过这个礼拜也要回台湾的,或许他们会坐上同一架飞机也说不定呢。 唉……但这话能说吗?如果让爷爷知道她心底一直有着那个人,一定会让他笑话的。 ''我只是觉得难得去台湾一趟,想好好玩个够嘛。''她随意找了个理由。 ''半个月够你玩的了。''肯眯起一双老眼,微微一笑脸上出现了不少皱纹。 看着爷爷脸上多出的皱纹,她这才发现他这几年真的老了许多,难怪他会极力想找个接班人。外面的人他又不相信,再加上个人资质不同,他不愿意随便收徒,才会把脑筋动到她身上。 偏偏……她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呀。 ''爷爷。''兰丝突然喊道。 ''嗯?'' ''我很努力想学,可是就是学不来你那套魔术技巧,你是不是很失望?''垂下眼,她显得十分落寞。 ''没关系,凡事都得慢慢来,别急别急。''肯拍拍她的手,随即合上眼,闭目养神。 见爷爷如此,她也不再多话,只是看着窗外,窗外风景倒行,她的心思却是凝滞不前。 下了飞机,兰丝望着这处陌生的地方,可在她的感觉却一点也不陌生。 这里的阳光好温暖……她,是真的踩在台湾的土地上了! ''爷爷,这里就是台湾了吗?''她张大眸,显现出喜悦的笑容。 ''没错,这里就是台湾了。'' 肯牵着她的手,可才出海关,就瞧见大批记者围在外头,镁光灯直在他们眼前闪个不停,这情景吓坏了兰丝,更让她对台湾的好感打了折扣。 她的眉头都还没放松,就发现数个麦克风朝他们比了过来,还问着一连串奇怪的问题。 肯的助理帮着挡人,好让他们快速通过,并替他们回答问题,兰丝根本没听清楚他们问什么,只能紧跟着爷爷快步走着,镁光灯依旧在她面前闪烁,让她甚感厌烦。 好不容易等他们步出机场,她抬起脸想深吸口气,却讶异的看见凌琛在不远处等计程车。 ''爷爷,你看。''兰丝拍拍肯的肩,指着远处的人影。 肯的眸光也倏然一亮,他赶紧走了过去。 ''小老弟,我们还真是有缘呀。'' 凌琛一瞧见他们,立即诧异地挑起眉?''是你!''虽是有计划的接近,可也得装一下样子呀。 ''你也来到台湾了?''肯微笑问道。 ''对,刚到。''凌琛回以一笑,''你也是?'' ''没错,我才刚踩在这块土地上,就被身后那地记者追得浑身发毛。''他饶富兴味地说。 ''记者?为什么会有记者?''他佯装不解。 ''这……没事。''一说起这事,肯早学会了四两拨千金,接着便笑着将兰丝拉了过来,''瞧,我孙女也来了。'' 两人四目交接,谁也没先开口,然而兰丝此刻的心却是充满了悸动,还有一份过于突然的喜悦。 等着他的询问,没想到他第一句话问的便是她的脚。 ?''你的脚伤好了?'' ''嗯……好多了。''兰丝低着脑袋,轻轻转动了下脚踝好证明自己所言并非虚假。 凌琛点点头,''看来你很听话,没有再四处乱跑了。'' ''我――'' 听他这么说,她正想顶嘴,却听见肯说:''那是我限制她的,否则凭她这么贪玩,哪能静静的待在屋子里呀。'' ''爷爷,你又要扯人家后腿!''她轻轻跺脚,瞬间已是面红耳赤。 ''哈……我说的可是百分之百实情呢。''一见到凌琛,肯也不自觉地幽默了起来。 ''你我心里有数就成,别再说了,否则她又不让我好看了。''凌琛挑着眉看着她,话中有话地奚落着她。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不给你好看?明明是你不给我好看?''他不但说话讽刺她,还强吻了她,害她前阵子只要一闭上眼,想的就是那个让她心跳紊乱的吻,心情也跟着摇摆不定。 更受不了的是,她还好想念他,她真是自找罪受。 ''我哪时候得罪乔安小姐了?''他撇开嘴,眼底散出一丝诱人光影,''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还是先告辞吧。'' ''小老弟。''肯喊住他,不明白这两个年轻人是不是天生犯冲,每每一开口总是吵个不休。 ''还有事吗?''凌琛瞧了眼肯身后一堆等着他上车的人,于是用下巴点了点他身后,''有人在等着你们了,快去吧。'' 肯往后看了眼,''你看见我身旁跟着那么多人,难道一点也不怀疑我的身份,不想知道我是谁?'' 没想到凌琛却勾唇一笑,''看这样的阵仗也猜得出你的身份地位定是不凡,知道又如何?'' ''你真的是性情中人。''肯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票,''这是我后天表演的门票,座位是在贵宾席,希望你一定要来赏脸。'' 凌琛接过票,低头仔细看着,''原来你是魔术大师肯?乔安!''他装模作样地惊叹了声,眼底闪现一丝光影,''久仰大名,真是失敬了。'' ''哪的话,我不是故意隐瞒我的身份,嗯,我真的很欢迎你来参观我的表演,可以吗?''肯挺欣赏凌琛淡然的个性,尤其他眼中透出的慧黠看来,他应该是个聪明的男人。 ''有这个荣幸可以去欣赏你的表演,我是求之不得啊,当然会去了。''说着,他的眸光转向兰丝,''只是不知道乔安小姐可欢迎衣穑?'' ''兰丝,你快说话呀。''肯直催促道。 她看着凌琛脸上挂着的可恶笑容,很想说她一点也不欢迎他,可是又不想就此与他断了联系,只好堆起一脸假笑,''欢迎,我可是一千个一万个欢迎。'' 见她这么说,肯只能摇头一笑。 ''小老弟,那就请你准时光临,你的位子我安排在兰丝身边,到时你若有任何需要可以跟兰丝说。对了,几次见面都忘了问怎么样才能联络到你。'' 凌琛犹豫了会儿,才从口袋拿出笔和一本小笔记本写下几个数字,''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好,那么后天见了。''肯又回头望着那些等着他的团员和助手们,''我先上车了,他们等急了呢。'' 当肯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后,凌琛却喊住也打算跟上的兰丝。 ''乔安小姐,等一下。'' ''你还有事吗?''她转身面对他。 ''我是想问你,刚刚你爷爷说什么?''他的脸欺近她的脸蛋。 她警觉地往后一退,提防地说:''我爷爷说……那天你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说。'' ''那你都会为我达成吗?''他别有深意一笑。 ''你是''观众'',如果能力所及,我当然会尽力达成?''她刻意加了''观众''两字,好像他们之间就只有这层关系。 凌琛自然能意会,他点点头,''哼,很好,我记得你这句话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发觉自己像是误入陷阱中,可究竟是什么陷阱,她又感觉不出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撇撇嘴,对着她抿唇一笑后,便背起行囊离开了她的视线。 兰丝诧异地望着他的背影,不懂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何她会觉得这男人愈来愈神秘诡异了呢? 回到饭店后,兰丝一个人待在房里。 爷爷刚刚和其他团员们随着助理到会场看看,顺便进行排演,她真担心爷爷年纪那么大,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竟然连片刻休息也没有就赶着东奔西跑,身体怎么吃得消呢? 而她这个大废物只能待在房间里发呆,什么事都做不来。 就这样,也不知道喝了几杯咖啡,兰丝正担心箸自己夜里会失眠时,门铃声响起,她赶紧将门打开,看见的就是肯疲累的身影。 ''爷爷!''兰丝扶住他,''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 ''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水土不服,我刚刚突然觉得胸口好闷,现在好多了。''肯摇摇手,要她别担心。 ''胸闷!''她担心地追问,''是不是你的心脏病――'' 三年前肯曾做过心导管手术,这些年心闷的症状虽不曾再发作,可是兰丝常担心他会旧疾复发。 ''没事的。''肯坐在椅上,''帮我倒杯热茶吧。'' ''好。'' 兰丝赶紧将热茶端上,却发现她爷爷端杯子的手抖个不停,这情形可让兰丝心一惊。 ''爷爷,你的手!''这下该怎么办,爷爷的表演全靠这双手呀,难道真是心脏的关系? ''没事的,你别大惊小怪。''瞧她眼底都泌出了泪水,肯拍拍她的手,安抚着她。 ''好,我不急,可爷爷,我看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呀。''她忧心不已,急急的劝说。 ''不用,我可能是累了,睡一会儿就好,你也回你房里睡吧。'' 他站了起来,拖着疲累的身体慢慢朝床边走去,可走着走着,他竟然就砰的一声倒在床上。 ''啊!爷爷!''兰丝惊愕的大喊,直奔过去却怎么也扶不起他,''爷爷……爷爷……你怎么了?等等,我去叫人来。'' ''别……千万别去。''他伸出手制止她。 ''为什么?你都病成这样,怎么还不肯就医?''兰丝心急如焚,不明白她爷爷在担心什么。 ''我明晚就要表演了,若今天让大伙知道我进了医院,传出去可不好,我不喜欢媒体大肆宣扬我的病。''他慢慢坐起,可脸色极差。 ''可是你这样……''她急忙扶住他。 这时肯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打电话给他。'' 兰丝一瞧,一对柳眉缓缓皱起,''为什么是他?'' ''可是……''她怎么也看不出来那人有什么好信任的,可是见爷爷这么痛苦,她只好听他的了。''好吧,我打。'' 兰丝赶紧到床头拨外线电话,等了好久,终于听到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应该是她吵醒他了。 ''喂……谁呀?''凌琛翻开被子,揉揉眉心。 ''是我。''兰丝直看着还在逞能的爷爷,快哭出来了。 ''你……''这声音好熟,是谁呀?他的脑袋现在无法正常运作。 ''兰丝?乔安。''她啜泣的道。 ''是你!''光听这名字他便完全清醒了,''有事吗?'' ''我爷爷……我爷爷……''见爷爷已经闭上了眼,她终于忍不住急急喊道:''快来!求你快点来,我爷爷不行了!'' ''你爷爷!''他爬了爬头发,''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问那么多,你快来呀。''扬高了声音,已经六神无主的她大哭出声,''爷爷……我爷爷昏过去了,这里是缇美饭店506号房,你快点来!'' ''好,你别急,我马上过来。''凌琛猛地从床上跳起,虽不明白他们为何身旁这么多人不找偏找他,但是人命关天,他没再多迟疑的冲出房间。 就在房间外,他恰巧与孟波遇上,孟波拿了杯水望着他。 ''你不睡觉,匆匆忙忙的要上哪儿去呀?'' ?''我有急事,等我回来再告诉你。''才下楼,他又想到什么似的往上喊道:''孟波,有件事想麻烦你。'' ''你说。''孟波倚在楼梯口上望着他。 ''听说你好像认识一位名医是吧?''此刻已清醒的凌琛能猜出肯为何找他的原因了,八成是为了这趟表演不愿意将病情公开。 ''嗯,他可是十项全能的医生,医术好得不得了。''孟波一手抵着下巴,一手帅气的敲着玻璃杯。''好,帮我预约一下,我可能用得到他。''说着,凌琛快速奔了出去。 ''喂,你――''孟波想喊住他,他已不见了。''真扯,难道会耍魔术的人还真会隐身术?这应该是施的绝活吧!'' 突然,身后的门开启,孟波回头望着正倚门带笑的邵千。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还是快点联络医生吧,那小子铁定用得着。''邵千笑着说。 不过,这可不是他预料的,而是刚刚经过凌琛房门外时,正好听见他在里头讲电话的声音。 孟波半信半疑地望着他,最后回到房里拿起了手机。 兰丝不停为肯拭着额际汗水,心急如焚地等着凌琛来到。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为什么还不见他的人影?不,她不能再冒险了,即便这次无法成功演出,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爷爷的生命在她眼前像蜡烛般一点点的燃烧掉呀。 ''爷爷,对不起,我要去找人来了,我一定要去找人来。''兰丝说着便冲到房门口。但才将门打开,就意外瞧见凌琛站在门外,眯着一双邪魅双眸里着她。 ''你……你总算来了。''再也顾不得之前对他又恨又恼的心情,她立刻冲向他,紧紧抱住他。 凌琛愣了下,便问:''乔安先生怎么了?'' ''我爷爷病了,可是他不肯去医院,只要我找你。'' 她赶紧将他拉进房内,这时肯听见了他的声音,缓缓张开了眼。 ''乔安先生,你怎么了?''凌琛赶紧俯身问道。 ''老了,不中用了,帮我找个可靠的医生,我必须看病,否则我担心后天无法出场。''他激动地握住凌琛的手。 ''身体要紧,这次表演就算取消,我想主办单位也不会说什么的。''凌琛皱起双眉。 ''你不懂,这次的表演对我来说很重要,是一个承诺。''肯有气无力的说,兰丝明白他所谓的承诺是想完成她妈咪生前的心愿。 ''我知道你的用意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凌琛扶起他,''那么晚了外面已没人,你撑着点我带你离开。'' 说着,凌琛背起肯,趁走廊无人之际,将他背到楼下,接着由兰丝引开柜台人员的注意力,他则快速由侧门将肯带出饭店。 上了车后,兰丝也从饭店奔了出来,凌琛便开着车一手拿出手机拨号,''喂,孟波吗?那位十项全能的名医你是约到了没?'' ''约到了,你就直接到他家,他正等着你呢。'' 孟波随即说出对方的地址后,凌琛才挂了电话。 ''有可靠的医生吗?''兰丝一手为爷爷拭着汗,一边对着凌琛问道。 ''这个你放心。''他随意应了声。 ''瞧你那口气好像万事ok了?我怎么知道像你这种人能找得到什么好医生呀。''本来兰丝对他是心存感激,可一瞧见他那神气活现的态度,她的火气又上来了。 ''很多话我不想跟你解释,若你爷爷不信任我,他也不会要你打电话给我了,是不是?''凌琛凝神望着前方,听着后座肯的喘息愈来愈急促,他开车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兰丝瞪着他,逼自己将到嘴的话吞下,毕竟爷爷都病得这么重了,如果她还借故找他吵架,爷爷一定会很伤心的。 见她噤了声,不再说话,凌琛这才道:''那医生就住在前面转角处,能不能救你爷爷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久,兰丝见他将车转进一个巷弄内,随即停了下来。 ''我来。'' 他来到后座,轻轻的将肯慢慢抱了出来后,直奔到巷内第一户人家的大门,他按了铃,门一开,一个男人要他们先进屋。 一走进客厅,就听见来人问:''你就是凌琛?'' ''对,我就是,你就是孟波说的那位''十项全能''的医生了?''凌琛将肯放在沙发上,接着又说:''这位就是病人,麻烦你了。'' ''请你帮帮忙,救救我爷爷!''兰丝也急切地说。 老医生赶紧上前仔细看着肯,想了一下开口说:''可能是心脏方面的疾病,快将他抱到诊疗室,我好为他彻底治疗。'' ''好的。''说着,凌琛立即将肯抱进一间房间里。 兰丝看着这一切,不禁感到疑惑。 爷爷年纪大了,体态肥胖,所以他的心脏才会难以负荷。 没想到凌琛居然可以抱一个将近一百公斤的男人像拾小鸡一样轻松,真令人惊讶,也还好有他在,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她看了看四周环境。在这么简陋的地方要如何治病呢?她既担心又害怕,不知道爷爷能不能熬过去?. 兰丝尾随进入诊疗室里,见到那位老医生为肯注射,不久肯便清醒了,医生立刻对他说:''你听得懂中文吗?'' 刚刚听见他孙女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相信她爷爷应该也不赖吧? 只见肯点点头,于是他接着补充道:''你该去大医院,那里设备完善。'' ''我不能去。''肯坦言,''医生,你能不能帮我撑下去,至少也要撑过半个月?'' ''开什么玩笑,这太冒险了!'' 老医生皱起眉,与他对峙着,两个年轻人都没说话的余地。 ''我有表演,还得巡回演出,若现在去动手术,这次的表演就等于白忙一场了。''肯坚持己意,''求求你。'' 虽然彼此不认识,可是他看得出来眼前的医生有能力让他撑下去。 ''这……办法是有,不过我担心撑不到最后关头,毕竟半个月太长了。''老医生评估道。 ''没关系,能撑几天是几天。''不想强人所难,肯只好退而求其次,他相信凭自己的意志力一定能撑下去。 ''好吧。''说着,老医生便开始为他施药打针,顺口问着凌琛,''孟波那小子还好吧?'' ''呃,他很好。''凌琛望着老医生那与孟波有几分神似的脸孔,''请问你尊姓大名,是孟波的……'' ''我是他的老爸叫孟凯。''老医生抬头笑了笑,''他是不是四处吹牛说认识一位''十项全能''的名医呀?'' ''没错。'' ''他是怕我没病人找上门,为我打广告,唉……这孩子。'' 一听他这么说,兰丝可急了。 ''这么说你不是真那么行了,那我爷爷怎么办?'' ''兰丝,小孩子少说话!''肯立刻喝止她,''孟医生是深藏不露,你不能这么没礼貌。'' ''爷爷……''兰丝有丝怀疑的看着孟凯。 ''哈……我不是深藏不露,待在这地方只有一个目的。''孟凯见她这种眼神,却只是哈哈大笑。''我知道。''凌琛突然道。 ''哦,你说说看。''孟凯好奇的望着他。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凌琛眯起眸子凝视着他,''而你,只医治信任你的病人。'' ''哈……没错,真不愧是风――'' 孟凯正要说他不愧是风学园的第一届学生,却被凌琛打断,''孟伯父,请问乔安先生能支持多久,我担心他在最后几场表演会撑不下去。'' ''这倒是。''孟凯看了眼肯,''年纪大了,要撑下去的确不简单。'' ''如果撑不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兰丝心急地又问。 ''当然了,若真到那时候就得送医了。''孟凯又提醒,''最好是随时有可靠的人待在他身旁才成。'' ''这……''可靠的人就是那些助理了,但他们能帮得上忙吗? 为何到了现在,她却发现在那么多人当中竟找不到一个可靠的人。 ''我会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仿佛知道兰丝心底的顾忌,凌琛突然说出了这句话。但一出口,不但是她吃惊,连他自己也觉得意外。 唉……他不过想拜肯为师,干吗多事呀? ''凌琛……''兰丝十分感动的望着他,''谢谢……真的谢谢你。'' 肯闻言只是闭上眼,那神态也像是放下了心,接着便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第四章 休息了一整天才回到饭店的肯没想到会引起众多媒体的守候,还有助理和团员们直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当一见到肯的来到,所有人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包围住。 ''乔安先生,能不能请问你昨晚上哪去了?为什么你们团员却说你失踪了?''一个记者赶紧问道。 ''我只是去找一位老朋友,没通知他们罢了?''肯面带微笑地回应,压根看不出来昨晚经历过一段生死交战。 ''原来乔安先生在这里也有朋友。''记者好奇地再问。 ''自然有了,而且还是位忘年之交呢。''肯眯起双眸笑着,不动声色的瞧了眼凌琛。 相对的,凌琛不擅于应付这种场面,一看到那些直朝他们举来的麦克风,只有种想把它们一个个折成两截的冲动。 ''能不能告诉我们你那位朋友多大年纪?为何会成为你的忘年之交呢?'' 看到一张东方脸孔,这下子记者更有兴趣了,镁光灯直闪个不停。 之前虽然他们曾注意到兰丝身旁多了位俊帅挺拔的男人,可看他那率性的穿着,都以为他是他们的保镖。 ''只要你们这阵子跟着我,自然会知道他是谁了。''肯挥挥手,''请别再问了,我很累想休息。'' 这下凌琛真是尽到做''保镖''的责任,不但替肯开路,还为他摆脱记者们的询问与纠缠。 上楼后,肯便对着凌琛说:''今晚我就要上场了,你可要一路陪着我呀。'' ''我会的。''凌琛点头道。 ''好,我先去躺一会儿,你就陪兰丝聊聊。''拍拍他的手后,他便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凌琛这才转向兰丝,''我们总不能一直站在这聊吧。'' 兰丝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才转向自己的房间,拿出钥匙将门打开。''进来吧,喝咖啡吗?'' ''可以。''他挑眉点点头。 接着她便不发一语的走到房内的小吧台,拿出咖啡罐与奶精,''要加糖吗?方糖?枫糖?'' ''一颗方糖。''他点点头道。 兰丝丢了一颗方糖进杯里后,便冲下热开水,从头到尾眉头始终紧拢,眼中还泛着着丝丝水雾。 ''你哭什么?''他扬眉睨着她。 ''我……''她摇摇头,吸了吸鼻子,''我就是爱哭,怎么样。'' ''你难道不怕会触霉头吗?你爷爷还好好的,别哭了。''他最不屑爱哭的女人,说什么女人是水做的,值得人爱怜,他可是讨厌得不得了。 ''我爷爷身体那么糟还坚持要表演,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就只会装好人、幸灾乐祸!'' 她气得对他大喊,这几句话让凌琛受不了。 ''喂,你这女人就会乱说话,我如果真的幸灾乐祸,大半夜好梦正甜,干吗听你几句话就跑来找你?''他走向她,眯起双眸近距离的瞅着她。 兰丝闭上眼,紧抿着双唇,泪水缓缓落下双颊,''算了,是我不好,是我太激动,我觉得好累。'' 加了奶精,她用汤匙轻轻舀动着咖啡,看着那泛开的白丝一圈又一圈,就像她现在的心情混浊成一片。 ''别忘了,我说有我在,你放宽心吧。''他接过咖啡浅啜了口,''嗯……味道真不错呢。'' ''我泡咖啡的技术可是一级棒。''说起这个,她才展开笑靥?''连我爷爷都喜欢喝呢。'' 看着她提起爷爷时浅露的微笑,他直盯着她说:''你要有信心,你爷爷一定会好起来,别再愁眉苦脸了。''轻晃着咖啡杯,他笑着又说:''别忘了,你爷爷曾说过接下来的时间你得好好对我,满足我的所有需求。''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瞪大了眼。 ''我是想提醒你,你还是很重要的,别只知道胡思乱想、杞人忧天,要往前看知道吗?'' 他坐回椅子上,看着她羞恼交加的脸孔,扯唇一笑。 ''怎么了?见不得人家说你的不是?'' ''你不要以为我爷爷信任你,你就要爬到我头上,''她一双拳头握得好紧,冷冷瞪视着他,恨不得将他冻成冰柱。 ''我没那意思,再说我对你可不错哦。''放下杯子,他趁她不注意之际将她用力一拉,往大腿上一放。 ''你这是做什么?''她完全慌了。 ''你这个女人明明就喜欢我,为何老对我摆一副晚娘面孔?你是要我用那一种方式唤醒你心底真正的念头?''他用力抬高她的下颚,微笑地看她那对载满惊惶失措的眼瞳。 ''你……你不要……放我下来!''她急着想起来,可是愈慌,身体就愈不听使唤,直在他身上动来动去就是没法子找到施力点站起。 ''拜托,你这算是恶意非礼耶。''他仰首轻呼,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 ''我――''她震住,这下可是连动都不敢动了。 ''想起来吗?那就再让我吻一次。''邪谑地勾起唇角,他随即一个低头,再次堵住她的唇。 ''呃――'' 她怔然地张大眸,完全忘了动作,直到瞧见他嘴角隐隐闪现的笑影时,她回复了意识,开始在他怀里猛烈挣扎,见她挣动,他缚住她的力道却未见松弛,反而将她钳制得动弹不得。 ''唔……''使尽了所有的气力,她真的不得不放弃了,最后全身虚软的靠紧他,任他的舌在她口中予取予求地掏弄着。 兰丝渐渐闭上眼,紧绷的身子也缓缓放软,就在她情不自禁投入了这个吻的同时,他却突然放开了她。 ''可以了,再下去你真会本性毕露?''他调笑地推开她,而后站起。 ''你――''她坐在椅上直发抖。 该死的男人!臭男人!坏男人……她在心底不停叫骂,眼眶又红了。 凌琛摇摇头,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设计特别黑白相间的手帕递给她,''怎么老红眼睛呢?该不会你是属兔的?擦擦吧。'' 兰丝用力从他手上抓走手帕拭了拭双眼,''走!你走,最好走得远远的,我才不希罕你呢。'' ''真不希罕?那我走了。''看着她,他缓缓往门口走去,''我回住的地方,不再出现你面前。'' 兰丝赌气的背对着他,但耳朵却仔细凝听他离去的声音。 当她听见他开门离去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转身喊住他,''别走!'' 可回过身,却看见房门大开,他人已不在。 ''喂……你怎么说走就走,回来!''她赶紧冲到门外,可走廊上空无一人,她忍不住以手圈起嘴,对着外头喊道:''你不是答应我爷爷,要陪着我们吗?怎么可以说走就走?过分!你好过分!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她难过的进了房间,将门合上,转身却讶异地瞧见他就躺在她床上,跷着二郎腿。 ''没为什么,见你哭得那么伤心,我于心不忍呀。'' 他撇撇嘴,偏着脑袋笑得恣意,却让兰丝气得脸蛋涨红。 ''你……你根本没出去?''她咬着牙说。 ''我没说我出去了?''他露出一副无辜样。 ''王八――'' ''咳,小声点,你爷爷要休息,这里的隔音效果挺差的,可别吵醒他。''他往前逼近她的眼,''你说,真的要我走吗?'' 她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请你不要走。'' ''唉!''凌琛拍拍她的脸,''淑女邀约同房我是该接受,可无奈我天生就是个柳下惠。对不起,我还是得走,不过……我就在隔壁房,想我的话,喊一声就行。'' 对她眨眨眼狂肆一笑,他回身离开她的房间,兰丝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际,这才松了口气。 老天,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肯的表演非常成功,甚至超越以往演出的水准,坐在台下的凌琛直观察着他的手法,有几个他能破解,可有好几个却怎么也探究不出来,想想肯都年纪一大把了,身手还能这般迅速、无懈可击,还真是不简单,不愧是大师级人物。 现在已是今天最后的一场表演了,他依然精神抖擞的站在台上,果真是宝刀未老呀。 但坐在凌琛身旁的兰丝,看的、想的,却完全与他不同。 她只祈求爷爷能安然度过这次的表演,让他们早日返回美国找个心脏权威医生来为他治病,她要永永远远和爷爷在一块,一辈子不分开呀。 就在这时候,凌琛竟伸过手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手这么冰凉?'' ''我……我好紧张……''说不出她心底究竟在害怕什么,但是心跳却愈来愈急促。 ''你紧张什么?''他蹙眉睨着她。 ''不知道,可我有预感好像有事要发生了。''她低着头,一双手直拧着裙摆,''只剩下后半场了,我该放轻松才是,但是为何愈接近尾声我就愈烦呢?'' ''预感。''一提到这两个字,凌琛便想起了邵千,''你也相信预感?'' ''我……有时会信,但我只知道我现在心好乱。''她紧张得连手心都泌出了汗水。 ''别老拿预感吓自己,没事的。''凌琛抓紧她的手安抚地揉着,尽量给她一些安全感。 不过她的预感应验了。 就见站在台上的肯突然抚着胸口蹲了下来,大家都还以为这是魔术的花招,可惟有凌琛发现不对,下一秒已冲上舞台来到肯身旁。 ''快……快将布幕放下。''肯强忍着痛交代。 凌琛点点头,随即奔向后台叫那些人将布幕放下,这时大家才察觉有异赶到舞台上七嘴八舌地问道:''乔安先生,怎么了?'' ''他心脏不好,我得尽速送他去医院。''凌琛说着就要抱起他。 ''什么?''所有团员都吓坏了。 肯却抓住凌琛,直望着他,''我不能让这场表演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不行,这次我不能依你了。''他不能让他丢了性命呀。 ''你误……误会了,我会去就医,可不是你带我去,你……你必须留下替我顶起接下来的表演。''他说着,嘴角困难的扬起一丝笑容。 ''我?''凌琛倒抽了口气。 ''我早看出来了,那……麻烦你了。''肯喘息地闭上眼,接着已被团员们抬下舞台,送医急救了。凌琛伫立在舞台上,布幕外头有着各种交谈猜测声。 ''乔安先生既然说你能顶,你就能顶,快呀。''剩下的团员与助手们连忙拉开布幕,完全不给凌琛迟疑的机会。 凌琛看着底下窃窃私语的观众,还有兰丝担忧的表情时,拉开嗓门说:''刚刚乔安先生有急事先离开了,接下来由我来表演。'' 话一出口,立刻引来台下连连嘘声与吼叫声。 ''下去、下去,我们要看的是肯?乔安,不是你!'' 凌琛的双眸缓缓眯起,直望着舞台下方嘈杂的人群。 受到这样的对待,他没有动怒,只能说他们有眼不识泰山。风学园做事向来隐密,六位学生从未对外公开,校外更是装设了各种保全系统,禁止任何人擅自闯入,因此外界虽对风学园的六名学生身份感到好奇,却无从得知他们的背景,这也是学校保护他们的方式。 ''下去!我花大钱是要看肯!'' 耳闻观众席上持续发出的怒骂声,凌琛只是不动声色地望着,手渐渐有了动作。 瞬间,他大手一挥,竟把原本打算隐藏的庞大布景变不见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表演厅内倏然变得安静许多,就连兰丝也是诧异的张大双眸看着他。 这样的表演立即平息了原本不屑与鄙视的叫喊声,换来的是如雷的掌声,和所有人脱口而出的惊叹。 凌琛勾唇一笑,接着做出让观众与团员都不敢相信的高难度表演。 兰丝没有心思注意凌琛表演了什么,一心挂念着她爷爷的行踪,虽诧异那个傲慢男人也会魔术,但此时她无法分心去细想。 她站起身,偷偷溜进后台,急急抓住一个团员就问:''我爷爷呢?他在哪儿?'' ''乔安先生已经送往医院了。''那名团员说。 ''哪间医院?''她急切地问。 ''我们也不清楚,得等送他去的人回来?''团员解释着,随即又问:''乔安小姐,他是谁?怎么那么厉害!'' ''他?''她不明白他们指的是谁。 ''就是在台上表演的那位呀。''他指着台上。 兰丝摇摇头,一脸彷徨,''我不知道,我现在心情紊乱无章,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想乔安先生没有大碍的,你别将自已逼得太紧。''他看着一脸忧郁的兰丝,安慰道:''那位先生表演得不错,没排练也没事先安插道具,居然能做出如此出神入化的技巧,你快去欣赏吧。'' 兰丝点点头,走到后台看着站在台上谈笑风生的凌琛,再看向台下女人们一对对痴迷的眼神,她心底居然出现一种无法形容的沉闷,眼底更有着难以敛去的落寞。 ''我才不要看呢。'' 丢下这句话她便奔出会场,可一到门外居然意外撞见公司的经理亚诺。 ''经理!''她愕然地望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当然是为了看乔安大师的魔术而来。''他笑笑说,眼底有着兰丝瞧不出的阴冷。 ''你大老远从美国来这里就是为了看魔术表演?'' 她简直不敢相信,以往见过他几次面,总觉得他这人一丝不苟,凡事以公事为重,怎会为了一个魔术表演飘洋过海呢?再说,爷爷在美国也有演出,他没必要这时候来台湾观赏吧。 ''你或许不知道,我可是乔安先生的fan呢!''他哈哈一笑,接着又问:''你怎么也会在这出现?该不会请假就是为了他?'' ''我才不是呢。''她没有那么热衷。 他看了看手表,''不多说了,走,跟我进去。'' 他抓住她的手往表演厅快步走去,让兰丝感到无奈。 ''我在贵宾席有位子,你坐那吧。''一进厅内,她将他带往贵宾席,''你慢慢看,我得出去一下。''''等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位子?''亚诺不肯放她离开。 ''我花钱先预订的。''她不愿意告诉他她就是肯的孙女。 今天发生太多事情了,多得让她消化不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找到爷爷。 ?''怎么搞的,台上表演的人不是肯?乔安!'' 他震惊地喊道,由于声音太过宏亮,吵得隔壁凝神观赏的观众厌恶的撇撇嘴。 ''拜托,你小声点行吗?''她压低声音要求道。照理说他是她上司她该好好招待的,可是现在她哪来的心情呀。 ''乔安先生到底去哪儿了?''亚诺的心思仍放在肯的身上,出现了一种不该有的紧张情绪。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她也想知道爷爷的去处呀。 ''那他是谁?'' 亚诺看着在台上神态自如的男人,他技巧的甩动手中的银棍,完全不露痕迹地将它变成了金色串链。 他究竟是哪号人物? ''他……''抬起头,兰丝望向凌琛那张俊美的脸孔,以及对所有人微笑的迷人样,一颗心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引。 ''我不知道他是谁,你坐,我要出去一下,对不起。'' 她想去附近医院问问看有没有爷爷的消息,可才转身亚诺便跟上。 ''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块去。'' ''我……''想推辞又拒绝不了,她只好说:''好吧,你跟我来。'' 由于台下每个人都非常专注的观赏着凌琛的表演,惟独亚诺和兰丝在底下拉拉扯扯,这么醒目的画面自然逃不过凌琛的双眼。 他微微眯起眸子,很快将表演告一段落后,趁中场休息时间从后方小门追了出去。 在路上找了一圈,终于让他瞧见在前方路口兰丝正要上那男人的车。 ''等等!''他扬声喊道。 兰丝闻声立刻回头,当发现是凌琛时,立刻蹙紧眉,''你还记得我呀?我以为你在台上受到众人的鼓掌与赞扬声后已经''忘了我是谁''了。'' ''哟,你这是什么口气,吃味啦?''凌琛勾唇一笑。 ''谁希罕呀,亚诺,我们走。''她放意勾住亚诺的手臂,状似亲密。 凌琛勾起嘴角,黑瞳中散发着一股冷冽,直视亚诺,''请问这位是?'' ''他是谁与你无关。'' 就在她要坐进车里时,却被凌琛狠狠拽住手臂。 ''不准跟任何人走。'' ''你……你这是做什么?放手!''兰丝疼得泌出泪水,更是受不了的对他大叫,''你到底想干吗?我爷爷都进医院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儿!你只知道在台上显威风、要酷,可关心他现在是生是死?'' ''你爷爷死不了的。''凌琛将她拉近自己。 ''你知道他在哪家医院?''听他这么说,她赶紧拭去泪水。 ''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留在这里,自然会知道他被送去哪家医院,若像无头苍蝇四处乱找,不仅没结果反而错过他们回来报讯的机会。''他直盯着她的眼,语气淡然的说。 她低下头,内心交战着。他说得没错,如果那些团员正好回来呢? ''兰丝,你不是要我带你去找人,怎么还不上来?''亚诺从窗口伸出头来唤了她一声。 ''我不去了。''说着,她便和凌琛一块儿进入表演会场的后台。 亚诺赶紧关了引擎,跟上他们,边走,他边观察着凌琛,试探地问:''你是谁?刚刚我看见是你在表演,你也是魔术师?'' 凌琛回头淡笑,''我是我,表演是用看的不是用问的。'' 亚诺闻言,看他的目光更为犀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问你是看得起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凯洋集团的研发部经理,你可别告诉我没听过凯洋集团。'' ''我不住美国。''回头笑望着他,凌琛的眼中全是不屑。 亚诺噤了声,倒是兰丝看不惯的替亚诺说话。 ''他是我上司,请你说话客气点好不好?'' ''哦,他是你上司?''凌琛顿住步子,这才搞清楚状况。 ''对,也是我爷爷的忠实的fan,哪像你……'' ''像我什么?''他跨前一步,逼视着她。 ''像你会魔术居然不说,还瞒我!''兰丝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似的,从头到尾被他玩弄在手掌心。''我瞒你?''凌琛深吸了口气,''小姐,难道你要我见了人就跟他说我会魔术吗?我没说并不表示我瞒你呀。'' ''我……这……反正就是你不对!''她走向亚诺抓起他的手,''走,你陪我进去,我老实告诉你吧,我爷爷就是你最崇拜的魔术大师。'' ''什么?肯就是你爷爷!哎呀,我怎么没想到你也姓乔安呀。''亚诺猛一击掌,笑得畅意极了。''等我爷爷回来,我就介绍你给他认识,走。''兰丝状似亲密地将他往里面拉。 这时候一位团员正好冲了出来,一见到凌琛便大喊:''快点呀,已经下半场了。'' ''好,我马上来。'' 凌琛快步奔了进去,在经过兰丝身旁时俯身道:''别演戏给我看,我知道他不过是你拿来气我的道具。'' 眨了眨眼后,他急忙朝后台奔去,看着他的背影,兰丝只能鼓起腮,虽然又气又恼,偏偏又无法欺骗自己和那颗……渐渐爱上他的心。 至于在一旁的亚诺则是看着凌琛离开他的视线,心底想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永永远远消失在我面前! 第五章 当送肯去医院的其中一位团员回来之后,兰丝终于有了爷爷的消息,在问清楚她爷爷所在的医院后,便急急赶了过去。 她火速冲进病房后,就见爷爷倚在床头看着报纸。 瞧见这一幕她是既放心又生气,气她爷爷不舒服还硬要逞强,不过见他一切平安,她那揪着的心终于得以放松。 ''爷爷。''她立刻扑了过去,''你没事……你真的没事……'' 兰丝又哭又笑,那模样教肯心疼不已。 ''怎么了?''肯轻拍她的肩,温柔地笑了笑,''爷爷不是好好的,可不能哭成这样呀!'' ''在不知道你的情况如何时,我怎能不心急呢?''她闭上眼,泪水缓缓自眼角淌下,可嘴边却挂着微笑。 ''你是该学习独立了,怕什么?''他淡淡一笑,''爷爷迟早是要离开你的呀。'' ''不!我不要你离开我,不准、我不准!''她抬起头,深锁着眉头嚷着。 ''傻丫头,爷爷年纪大了,怎能陪你一辈子,你该在爷爷健在的时候找个好男人依靠,爷爷才能放心。''拿下老花眼镜,他语重心长地说。 ''才不,除了爷爷,没有别人可依靠的。''她噘起小嘴,率真地说。 ''哈……你可是要嫁人的。''肯笑她那天真的想法。 ''我可以不嫁,陪爷爷一辈子。''她挨在他身边,笑着撒娇。 ''可是爷爷陪不了你一辈子,所以爷爷现在很正经地问你,在你的生命中可曾遇到过喜欢的男人?'' 抬起她的小脸,他很谨慎的问,目光锐利,一脸严肃,让她连打马虎眼都不成。 ''我……没有。'' 她别开脸,可瞬间泛红的双腮却没逃过肯的双眼。 ''真没有?''他的语气就是不相信。 ''真没嘛!''她轻轻一哼,''就像你信任的那个男人就讨厌极了,你不见的时候他还跑到台上替你表演,直对下面的女人卖弄酷样,风流得要命!'' ''你说凌琛?''肯噙了一丝笑。 ''对,就是他,讨厌的臭男人。''兰丝边说边鼓腮,那酸劲还真浓呀。 ''他之所以上台可是为了爷爷呀。''他解释着。 ''什么?为了你!''兰丝不解。 ''当时我知道自己身体快不行了,但是台下那么多人,爷爷又放不下,所以我就请他代替我了。''肯娓娓道来。 ''可是……那也要他会魔术呀。''她不服气的说:''我学了那么久也学不到千分之一的技巧。'' ''你现在承认自己不努力了吧。''肯慈祥地摸摸她的头,''魔术这种东西首重定性,还有敏捷度,这些你都不行。'' ''那他就可以?只在台上跟你说两句话他就会了,我才不信。''要真是如此,那她就拜他为师。''哈……当然不是了,他本身就是这方面的人才。''想起这些天的日夜相处,由他举手投足间的小动作,他能猜出这小子八成是同门中人。 ''那爷爷又是怎么知道的?''她愕然的问道。 ''当然是看出来的,还有那份无法形容的感觉。''肯坐直身躯拿出放在口袋中的扑克牌。 ''爷爷,你又要做什么?连生病都不肯放过我吗?''她深吸了口气,一看见那一张张的扑克牌她就头大。 爷爷常说玩花式扑克魔术是最基本的入门,她一定得学会才成,可是她只要一看见那老k、黑桃、红心的,眼都花了。虽然爷爷也说过,这牌有装暗门,只要小心控制就会万无一失,可是她就是学不来嘛! ''哈……别紧张,爷爷手闲不住,只是玩几个花样给你看。''他一边说一边摊开牌成扇形,指尖迅速利落的转着。 兰丝看得眼花缭乱,''爷爷,你的这些花样我看了二十年了,仍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几天下午我在休息时,凌琛不放心我一人在房里又怕吵到我,所以就在房间一角玩着扑克牌,一听见他洗牌的声音就勾起我的注意,他的动作虽然已尽量放慢,可从那既轻又柔的翻牌动作中不难瞧出他不同于一般人的迅捷,那感觉就和玩魔术是一个样的。'' 听着爷爷的解释,她点点头,''原来如此。'' ''不单单如此,更重要的是一般道行浅的人养不成这种习性,还有一次,我瞧见他玩起我放在桌上的小道具,那利落的动作,还真让我激赏不已。从那次起我更能确定自己的猜测,所以我才请他答应我?'' 肯仔细看着她的脸,''你老实告诉爷爷,他表现得怎么样?'' ''他……很好,掌声……比爷爷还多。''兰丝偷偷瞄了眼肯凝神倾听的神情,不屑的说:''你……千万别难过,他还不是靠他那张脸,四处诱拐女人的目光吗?技术与你相比,可是差得太多了!'' ''哈……'' 她没想到肯居然不怒反笑,而且笑得非常开心。 ''爷爷,你怎么了?千万不要激动,你的魔术大师之名他是绝对抢不走的。''她连忙安抚他。 ''如果他真抢走了爷爷''魔术大师''的名号,我该开心才是,表示后继有人了。''肯非常诚挚地说。 ''什么?你不在乎!''她有丝错愕。 ''我还希望他能继承我,听你这么说,这小子是当真不错,若再调教一番,肯定会更上一层楼。''肯微微一笑,发自内心地说。 ''可你不是说过不收徒弟的?''这是爷爷一直以来的坚持。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是不希望成为人家野心下的争夺品,可现在年纪大了,只想找个接班人。''他抿唇一笑。 ''那你的意思是要收凌琛为徒?''兰丝抓住他的手臂,''爷爷,千万不要,他会更的。'' ''哈……是因为这原因?或是怕他以后在女人面前更吃香?''他绽出笑意。 ''我才不是呢!爷爷,怎么连你也取笑我?''她噘起嘴,一脸羞赧。 ''放心,我还没决定呢。''他年纪虽大但仍很精明,身旁突然出现一个会魔术的人,他的目的当然让人怀疑,不过他绝不会因此将他排拒在外,若他有资质与学习精神,他还是会考虑的。 ''爷爷,你还中意谁呢?''她着急地问:''有谁的技巧会比凌琛好?爷爷,那人我认不认识呀?'' ''瞧你,一会儿要我别理他,一会儿认为我有别的人选你又紧张了,真是孩子气。''肯伸手点点兰丝的头。 ''我是因为……''她闭上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刚突来的着急是为了什么。 真是为了他吗?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可心底还是希望爷爷能收凌琛为徒。 ''好了,别再说了,爷爷知道你的心事,你先回去吧,爷爷想睡一会儿。''知道这丫头倔强,他也不好点破,免得她面子挂不住。 ''哦,那我回去。'' 她才刚站起,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回头一瞧居然是亚诺站在那儿。 ''经理!''她很意外会看见他,纳闷他怎么知道她来这里了。 ''我刚刚见你匆匆忙忙走了出去,不放心的跟上你,这才知道乔安大师住在这间病房。很冒昧的打扰,希望你不要见怪。'' ''兰丝,他是?''肯挑起眉望着一脸热络的亚诺。 ''我是凯洋集团的研发部经理亚诺?布斯,这次专程从美国来到台湾就是为了看你的表演。''亚诺赶紧说道。 ''哦,那真的太感谢你了。''肯闭上眼,回以冷淡的语气,''兰丝,带你经理出去走走,我想睡了。''''好。'' 兰丝扶着肯躺下,为他盖好被子后才与亚诺一块走出房间。 ''你爷爷好像不太喜欢我。''亚诺蹙着眉道。 ''不会吧。''兰丝看着他,''其实他对任何不熟的人都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是这样吗?''他回头看了眼病房房门,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对,他就是这样。''她疑惑地望着他,''你怎么了?为什么还不走?'' ''哦,好,我们走。''临走前,他的心思仍放在病房内的肯身上。 兰丝心底纳闷,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心底正酝酿着一个阴险的计划。 最后一场魔术表演终于结束了。 凌琛在后台洗了把脸,再看了下手表,喃喃自语着,''奇怪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呃……你在台上表演了那么久,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这时所有团员一拥而上围在凌琛身边,露出大大的笑容。 凌琛回头看着他们,撇撇嘴笑了笑,''我只是个小人物。'' ''别这么说,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们都很感谢你。'' ''是呀,否则我们怎么向这么多观众交代呀。'' ''我看得出来你好像和乔安大师认识,和乔安小姐的感情也不错,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这些团员们你一言我一语,还真不输给那些记者。 凌琛双手抱胸,半眯着眼笑看着这些人,''对不起,你们的问题恕难回答,我有急事得先离开了。'' 说完,他推开他们,想去找兰丝,可就在走出后台时,却见到令他更诧异的一幕。 老天!有数十位记者和摄影机正对着他!他无奈的苦笑了下。呵,他凌琛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会怕这些人和机器呢? 于是他立刻往后退,在对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往台上跑,而后夹杂在一堆尚未离去的观众内逃脱。 那些记者们从没见过像他这么会跑的访问对象,一时间愣在那儿,全傻了眼,等想到要追上时,凌琛已跑得不知去向。 来到大马路的凌琛正要前往医院时,远远见到一辆熟悉的车子从前方驶来。 兰丝坐在车中,驾驶人就是亚诺。 什么时候他们又扯在一块了? 他走到马路上,大胆的站在车前,即便车子就快要撞上他,他依旧是眨都没眨眼地瞪着他们。 见状?兰丝着急地抓住亚诺,大喊,''停!停车!'' 亚诺停下车子走出来,车头距离凌琛只有十公分,他对着凌琛阴狠地勾起嘴角。 凌琛对他的狠样没有反应,他大步一跨打开车门将兰丝拉下车。 ''走,我们回饭店。''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想回去!''她用力甩开他的手。 ''你不回去那想做什么?''他的目光转向亚诺,''是为了他?'' ''我为了谁与你无关,反正我就是不想回去!''她瞪着他,气他不肯好好对她说话,老是要用这种霸道的方式对待她。 凌琛深吸了口气,眯起眸说:''你坚持要留下?'' ''对,亚诺千里迢迢来到台湾,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想陪他。''她走向亚诺,一手勾住他的臂弯。 呵,什么时候愈来愈亲密了? 看着这一切,凌琛只是撇开嘴,咧出一抹笑痕,''好,你陪他,那再见了。''撂下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兰丝张口想喊住他,可却喊不出口。 为什么他不会开口留她?为什么他不会说点好听的话让她开心?为什么他就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对她百依百顺? ''别理他,他是什么东西!''亚诺笑着说:''我陪你,你想看电影还是逛街?或是缺什么我买给你。'' ''我……''她想跟他说,她什么都不要,只想回去。可一想起凌琛,她便改口道:''我们去兜风好不好?'' ''好,你想去哪儿我就载你去哪儿,有什么问题。''一听她这么说,他开始大献殷勤。 ''嗯。''她点点头,却笑得牵强。 直到坐上了他的车,她心底突生一丝悔意。 她不该跟着一个不熟的男人在这深夜时分去兜风呀! 可既已上了车她又能说不去吗?再说……这时候回去饭店房间,肯定会被凌琛发现,到时他又会怎么取笑她呢? 算了,就顺其自然吧,反正她豁出去了。 至于凌琛,他也没回饭店,而是一个人前往医院探望肯,发觉他已睡着了,只好另找了间pub喝酒,望着手中那琥珀色的液体,埋头反射出来的竟是兰丝那俏丽可人的五官。 妈的!他是来喝酒,可不是来想女人的,是她不识好歹硬要跟那个叫亚诺的可疑男人去玩,他还为她心烦个什么劲?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亚诺绝对是个有心人,可那女人没大脑,竟把黄鼠狼当成了小绵羊,若是上当吃亏也是她的事。 可为何他心底直担忧着她的安危呢? 真该死! 想着,凌琛大口将手中的液体全数饮尽,辛辣的感觉滑入喉头,留在舌尖的是些微的苦涩。 ''先生,一个人喝闷酒?''突然,一个长相妖媚的女子缓缓走近他,坐在他身旁的高脚椅上。 凌琛睨着她,''是一个人。'' ''那你寂寞吗?需不需要伴呢?''她蓄意贴近他一些,双眼被他那酷魅的长相吸引离不开。 ''你……想陪我?''他扯开嘴角,凝了抹笑。 ''只要你需要,我可以服侍得你舒舒服服的,怎么样?我……可以打五折哦。''见凌琛那么帅,要她倒贴她都愿意呀。 ''五折!''他笑了,''哈……小姐,你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我――''对方愣了下,随即尴尬地笑出声,''先生,你怎么这么说呢?是因为你才有那么好的优待呢。'' 凌琛点点头,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搁,''好,去我那如何?'' ''可以……当然可以。''女人一听他这么说,眼睛都发亮了。 ''那就走吧。'' 凌琛扔下一叠钞票在吧台上便先行离开,女人则赶紧摸了摸头发、整里了下衣服后快步随他而去。 饭店里,女人直望着站在窗边的凌琛,一脸的不满。 ''先生,你叫我来就是请我喝咖啡吃大餐吗?''看着一桌子的食物,她忍不住叨念,''我来你这里又不是为了吃东西,再说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现在是不是该做正事了呢?'' 她站起身走近,倚在他肩头,下巴轻轻抚弄着他直挺有力的背脊。 凌琛厌烦的皱起眉,接着从口袋皮夹内掏出一叠钞票扔在床上,''你要的就是这个吧?'' 其实,他除了是风学园的学生外,也是某大企业的大股东,多数资金多来自于他擅于理财投资下所营造的利益,更因为他有个机伶脑袋和精确目光,每年在这些投资的获利上可是非常惊人的。女人一看见那散了一床的钞票,眼睛都亮了起来,''你……你这是要给……给我的?'' 瞧她口水吞不完的惊愕样,真是让凌琛鄙视。 ''没错,拿了钱就走人吧。''一直没见兰丝回来,他可是满心的急躁。 真该死!她究竟跟那个男人去哪儿了?大半夜的居然还不回来! ''嗯……好好,我马上走。''有钱什么都好办,要她现在舔他鞋尖都没问题,不过没能和这么俊魅的男人来段一夜情还是有点遗憾呀。 可就在她将钞票全数装进皮包内准备离开时,凌琛听见隔壁房间开锁的声音,下一秒他上前搂住那女人,并转过她的身子用力的吻住了她。 那女人先是瞠大了眼,随即笑了开来,心想:早说嘛,就知道你舍不得这些钞票,这样也好,她还可一偿与帅男欢快的感受,何乐而不为? 于是接下来她可大胆了,不但伸出手紧搂住凌琛的颈子,嘴里还不时逸出诱人的呻吟。 ''嗯……呃……啊……''当凌琛吻在她颈间时,她娇吟的声音愈来愈大声了。 而这时,一脸疲惫回到饭店的兰丝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方才亚诺居然将她带往酒店里,强行为她倒了好几杯酒劝她喝下。 她也因为郁闷没有节制地一杯接着一杯,压根忘了自己根本不会喝酒,接着,他又趁她意识模糊之际将她带往他所住的饭店内打算轻薄她。 所幸当时她突然清醒了,直觉不对劲在饭店大厅内尖叫了声,乘机逃了出来,正好有一辆警车路过,她就这样搭上警车,被送了回来。 虽然她现在已平安的回到房间,可是只要一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她便忍不住打起了冷颤。 为什么亚诺是这种男人?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头好晕呀!她刚刚实在不应该喝那么多酒,如今弄得她胸口闷疼、脑子发胀,还真是痛苦不堪。忽然,她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从隔壁房传来,想起那是凌琛的房间,于是她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将耳朵贴在墙上细听。 ''嗯……啊……你真讨厌,弄得人家浑身酥麻,没想到你外表冷魅迫人,内在却热情如火。''凌琛房里的女人笑吟吟地说。 ''哼,热情如火?''他撇嘴冷笑,眯起眸子睇着她,''那是你还没尝过什么是干柴烈火!'' 贴在墙上聆听的兰丝脑子更疼了,她直猜测着他到底在做什么,是找了应召女郎来饭店吗?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 兰丝顾不得一切地冲出了房间,跌跌撞撞的来到他房门口,这时,屋里热情汹涌的声音更清晰的传进她耳里。 她说不出心里的激动,只知道她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真有你的。''里面忽然传出凌琛邪魅低沉的笑声,听得出来他玩得正乐呢。 兰丝当然不知道凌琛的所有心思全放在她身上,甚至能感觉她已站在门外,于是更卖力的取悦着床上的女人,目的就是要让她吃醋。 她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伸手试着转动门把,没想到凌琛居然没锁门,借着酒意未消仍有胆子她用力推开了门,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 听见了开门的声响,床上的女人立刻坐直身子愕然地瞪着兰丝。 ''你是谁?怎么就这么闯了进来?'' ''我……我是谁?''她含着泪,摇摇晃晃地走向他们,嘴角却勾着微笑。 发觉她的神情似乎不对劲,凌琛立刻蹙眉问:''你怎么了?'' ''我……我怎么了?''兰丝放声大笑,''哈……你说我怎么了?''她颤巍巍地指着女人,''她又是谁?应召女郎?交际花?'' ''你说我是什么?''女人气得坐起来直对着兰丝大骂,''瞧你一身酒味,我看你还是酒女咧!'' ''我不是酒女,我只是喝了一点酒。''兰丝又气又恨,可醉意还在,让她整个脑子沉重不已,耳边嗡嗡作响。 ''一点酒?我看你全身都是酒味,少说也一整瓶了。你走开好不好?抢生意也不是这样的,滚!''女人用力推开兰丝。 原本就站不稳的兰丝被她这一推立刻往后一仰,所幸凌琛身手矫健跳下床接住了她。 两人就此四目胶着,千言万语各在心头。 女人见状惊觉不妙,连忙催促道:''帅哥,来呀,咱们还没开始呢,再继续嘛,快呀!'' 凌琛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兰丝那双含着莹莹水雾的双眸。他的目的不是已达到了?他要的不就是唤起她的妒意,要她为他吃醋。 他将兰丝抱起走出自己的房间,出门前对床上的女人说道?''离开时请将门带上。'' 女人张大嘴,惊讶地看着他就这么离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六章 倚在凌琛怀里的兰丝抬起一双半醉的醺然水眸对着他叫嚷着,''我不是酒女,你别听那个女人胡说!'' ''我知道。''他板着脸。''你醉了,好好睡一觉。''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喝那么多酒,搞得一身酒味,那个亚诺?布斯最好别再让他遇上,否则他绝不会饶他。 ''你骗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才不信。''她抓着他的衣服,耍赖道:''我不是酒女……那个女人胡说的。'' 他点点头?''你醉了。'' ''我没醉!''她又大声吼出来,''你以为我说醉话是不是?你以为我是个会跟男人随便出去的野女人是不是?'' ''你小声点,别吵了别人。''现在夜深人静的,整个走廊静谧无声,她这一喧哗肯定会吵到旁人。''你嫌我吵!''她抿紧唇瞪着他。 ''我不是,而是――'' ''滚!你滚!滚回去陪你那位妖媚的应召女郎,我不希罕你陪我,放我下来!''原就带着酒意的她,加上受了刺激,神绪几近失控了。 ''你别胡来,清醒点。''凌琛用力抱紧她的身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那个亚诺呢?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眼神激切地凝睇着她恍神的脸,担心她是不是被欺负了。 ''他……他带我去饭店……''她喃喃念着。 ''什么?''凌琛双眼冒火。 ''我好怕……所以我就趁大厅人多赶紧逃了。''她打着自己的脑袋,''可是之前喝了酒让我的头好疼……好沉……'' ''别打了。''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那张凄楚醉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随便跟男人走。'' ''我不敢了……''她抬起眼瞪着他,''可是我知道你生气了。'' ''我是生气,难道你看不出那个亚诺一脸阴邪吗?''凌琛打开她的房门走进去,用脚踢上门后,将她轻放在床上,''以后不要再为了气我而做这种傻事了。'' 不过,他刚刚又何尝不是为气她才把那个女人带来饭店吗? 想了想,他不禁摇摇头,笑自己竟然也有失去理智,跟女人赌气的时候。 ''你……''她抬起一对醉眸,痴傻地问:''你……知道?'' ''我怎会不知道。''他为她盖上被子,勾起唇角一笑道:''快睡吧,我不想跟醉鬼说话。'' ''我不是醉鬼,我也不是酒女……不是、不是……''她非常激动地抓住他的双臂,泪眼迷地望着他。 ''好,不是不是,你不是。''他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表现出男人温柔的一面。 ''你是不是急着离开?''她仰起小脑袋,傻气地望着他。 ''没有。''被她那如水钻的眸子凝视,他的心蓦然一撞。 ''才怪!你要回去,你急着回去陪那个女人对不对?''这时兰丝以手牢牢地圈住他的腰,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 ''你放松,别激动呀。''他掬起她的小脸。 ''我不要你去陪她嘛,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醉了真好,可以毫无顾忌,大大方方说出心底的爱恋。 凌琛一震,即便知道她喜欢他,可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得那么顺口。 ''我知道,我早知道你喜欢我。''他柔柔一笑,粗糙的大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细嫩的脸庞。 没想到兰丝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你错了!'' ''我错了?''他眼半眯,眉一蹙。 ''嗯……''她打了个酒一隔,痴迷地笑望着他?''我不单单喜欢你,我还爱上你了……是真的哦,我爱你,在看见那女人睡在你床上时我只有一个冲动,那就是上前掐死她!'' 凌琛闻言,魅惑的俊脸扬起一丝笑,''嗯,你爱我,可以为我掐死那个女人。'' ''对,就是这样。''她笑了,''你是真懂了哦?'' ''嗯,是懂了。''凌琛挑眉一笑。 兰丝迳自坐起来,非常认真的看着他,见他只是撒着嘴笑,于是激动地抓着他的衣领用力扯动着,''你到底懂了没?你不要骗我哦!'' 拉扯间,凌琛放在口袋内专门为上课准备的钢笔型录音机竟被她扯掉了出来,她拾起一瞧,傻气地说:''好漂亮的笔。'' ''这不是笔。'' 他想拿过来可小妮子借着酒胆就是不肯还,抬眼直盯着他说:''你到底懂不懂我有多爱你?'' ''我懂,把笔还我。'' ''不还,我还有话跟你说。''她紧紧将笔抓着,不注意下将录音键压下,''我……我可以代替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可以摸我碰我,甚至……要我。'' ''兰丝,你――''他一脸诧异。 ''你不相信是不是?我说可以就可以的。''她以为他不相信她,接着竟往他身上扑,''你摸我呀,快摸我呀!'' ''这种游戏不是你玩得起的。''他微锁眉头,用力扯下她圈在他身后的手。 他虽然也喜欢她,甚至早就想将她占为己有,但他不是个乘人之危的男人。 ''我不是玩游戏,我是真心要给你的,是真的。''她深吸了口气,接着开始褪下自己的衣服。 ''喂,你这是做什么?''他用力抓住她玩火的双手。 ''我学那女人脱衣服让你摸。''她很正经地说。 ''不用,你快把衣服穿好。''凌琛心里明白,她这一褪肯定会真正的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可兰丝完全不听劝,她心里只想着该怎么做才能夺回他的心,她不想失去他呀!因此她更蛮横的解着自己的衬衫钮扣,可手脚不听使唤,她气恼的干脆将衣服给撕了。 ''你!''虽他好几次都对她开玩笑要占她便宜,可是真让他遇到,他却不喜欢她这么表现自己。''瞧,我……我也会脱衣服,你为什么不碰我?''她哑着嗓,张着迷双眸直瞅着他。 ''我看你还是把衣服穿了,等酒醒你肯定会后悔。''在他还能撤退之前他得给她机会。 就在凌琛拿起衣服为她披上之际,兰丝却用力抓走衣服往地上一丢,而后用赤裸的身子贴住他。 ''我才不会后悔……永远都不会……'' 带着薰衣草的体香配上浓烈的酒味调出一丝诱人的香气,直挑勾着凌琛的欲望。 不再迟疑,他用力将推倒在床,热唇抵着她的,''是你说的,既然不会后悔,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着,凌琛低首吻住她,那香郁的滋味仿似诱人的甘泉,让他的君子风度远离,瞬间,他瞳心中一股魔性恣意流窜着,再接续的动作已变得猛烈如火,滚滚烧灼着兰丝的身心。 兰丝缓缓张开眼,只见一道从窗外射入的柔光直落在她身上,她揉了揉太阳穴,才翻身竟瞧见一个男人的背影。 ''啊!''来不及细想,她反射的尖叫。 ''怎么了?''凌琛转过身望着她,''你没事吧?'' 她伸手指着地的鼻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又为什么不在这里?''他好笑地反问。这丫头肯定忘了昨晚发生的事了。 ''这里是我的房间还是你的?''兰丝急急问道。 ''你的。'' ''我的!那你又为何会在我房里,还躺在我――''她突然噤了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掀开被子一瞧。 天,她……她居然没穿衣服! 昨晚她喝醉了,脑子一直都很晕,可后来发生的事……她想起来了!他们好像好像……不……''你怎么可以欺负我,你好过分!''她紧抓着被子,低头四处找着自己的衣服。 凌琛见状,笑着说:''衣服被你自己撕破了。'' ''你乱讲,我才不会这么做!''兰丝慌了,她气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说是她先主动的。 ''你不承认?''他眯起眸。 ''当然不承认。''兰丝噘起可爱的小嘴。 ''如果我有证据证明呢?''他肆笑着,那眸馐浅渎?说髻┑奈兜馈?br>''我才不信。''她才不会被他的话吓着。 别开脸,兰丝看也不看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孔,可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见一个怪声音。 ''我……我可以代替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可以摸我碰我,甚至……要我。'' ''兰丝,你――'' ''你不相信是不是?我说可以就可以的。你摸我呀,快摸我呀!'' 瞬间,她一张小脸完全烧得火红,眼珠子更不知看向何处,只能背对着他捂着自己的脸,半晌不说话。 凌琛勾起嘴角,勾出一抹邪谑的笑痕,''怎么了?不够证明吗?要不要再多听几句辅证呢?'' 她眸子突地大张,来不及说话又听见那录音笔里发出的诡异叫声。 ''你不要瞪着我,我好爱你,所以才会常常说话顶撞你,你知道吗?'' ''听听看,这可是你的真情告白呀!''他肆笑不已,''还有更精采的,享受吧。''他拇指一压。 ''嗯……啊……好难受……'' ''凌琛……我要……'' 兰丝拼命摇头,小脑袋已摇得快晕了。 讨厌、讨厌,那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怎么样?是不是还赚不够呢?我还有更多更美妙的旋律可以与你分享喔。''虽然她背对着他,可是他能从她红透的颈背瞧出她有多么羞涩了。 ''那个人不是我!''她猛回头对他大声吼道。 ''哦!这么说我们得实地演练一下,让你听听是不是出自你的小嘴?''他诡谲一笑,接着用力缚住她白嫩滑柔的身子,眸底跳跃着点点金光。 ''不,别……你别这样。''她原就红透的小脸变得更是艳红。 ''我偏要这样。''他变得有些一孩子气地与她争闹着。 ''你……你这个风流鬼!昨晚有别的女人还不够,居然还招惹我?''她鼓起胆,只要想起那一幕,她就会火冒三丈。 ''你还真会顾左右而言他呀。''他用力埋住她的手腕,''说什么都是我不对是不是?好,今天我若不好好给你一个深刻的印象,你绝对不知道你可以为我摆出多少淫媚的姿势。'' ''你放开我?'' ''等我玩够了。'' 凌琛猛地吻住她,而兰丝也在挣扎半晌之后,慢慢松缓了下来。 算了吧,她是深爱他的呀…… 最后,她放开矜持,张开双臂抱住他,让他以最亲密的方式爱抚她全身,直到两人都在情欲热流中玩得热汗涔涔、筋疲力尽,才相拥睡去…… 当凌琛与兰丝相偕前往医院探视肯时,却惊见亚诺也在里头。 ''亚诺!''兰丝先冲了进去,狠狠地瞪着他,''你还敢来这里?'' ''兰丝,你也来了。我是来看乔安大师的呀。''当亚诺瞧见紧跟在兰丝身后的凌琛时,不禁撇嘴道:''你也来了。'' ''亚诺,既然遇见你那我就顺便告诉你,我辞职了,以后也不会再去上班?'' 经历昨天那些事,她已不打算再冒险了。 ''什么?你有这方面的专长,为什么不做了?''他甚为讶异地又问:''为了这份工作,你不是花了很长的时间在做准备和收集资料吗?'' 兰丝蹙起眉,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并没有告诉你啊。'' ''我……''亚诺窒住。 其实他早就调查出兰丝了心想进入凯洋施展抱负,当然,身为凯洋研发部经理的他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她一来应征就立刻录取她。 ''你快说呀!''见他凝声不语,兰丝更火大了。 亚诺深吸口气,找着借口,''我是想你应试时的成绩这么优异,自然是为了想要这份工作了,难道不是?''接着他又转向肯,''听我的劝,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肯望着他不语,亚诺却因为有点畏惧凌琛,在注视了肯一会儿后便退出病房。 ''爷爷,到底怎么回事?他刚刚是要你考虑什么?''兰丝质疑地问。 ''没什么,你刚刚的决定是正确的,听爷爷的话,别理这种人,回美国后就别去上班了。''肯轻拍她的小手,露出慈蔼的微笑。 ''嗯,我知道。''她点点头,小脸漾出笑意,''爷爷,你别担心我的事,倒是你的身体要照顾好哦。''''你这孩子。''肯笑了笑,接着转向凌琛,''兰丝这丫头做事向来就让人担心,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吗?'' 凌琛闻言,眉头轻蹙了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呀,爷爷,兰丝还需要你,你怎么可以随便把我丢给别人,他还不见得会要我呢?''她抿起唇说。 ''傻孩子,爷爷会看不出你的心思吗?''他撇唇笑了笑。 ''爷爷!''她害羞地嘟起嘴,不依的道。 ''爷爷渴了,你去帮我买瓶饮料好吗?''肯突然说。 ''好,我这就去。''兰丝往门口走了几步又折回凌琛身旁,''你可别乱说话,我爷爷就交给你罗。''凌琛弯起嘴角,笑望着她,''你希望我乱说什么呢?'' ''讨厌!''脸儿一红,她快步走出病房。 待病房门一关,肯对凌琛问道:''你喜不喜欢兰丝?''''呃……这……''他眉头一蹙,有口难言。 ''其实我早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不久之后的那场魔术竞技。''肯闭上眼,白花的眉额皱折中藏满了历练与智慧。 ''乔安先生!''他深吸了口气,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喊我爷爷,我这样的年纪让你喊爷爷不为过吧?''他淡淡一笑。 ''呃,你德高望重,当然了。''凌琛尴尬一笑。 ''我不要你灌迷汤,喊我一声爷爷让我听听。''他对他极有好感,这男人虽然有企图的接近他们,但要比其他人正派多了。 ''爷……爷爷。''勉为其难地,他喊了声。 ''好、好,真的很好。''肯开心地咧开嘴,灿亮的眼对住凌琛的瞳,''有了这声爷爷,还有什么不好办的吗?'' 凌琛也笑了,''昨晚结束后我曾来看你,但你睡了,所以我不好打扰。'' ''我知道。''肯笑意盎然。 ''你知道!''他只是开了门见他睡了就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呀。 ''一位超级大帅哥在我这老人的病房附近现身,谁会不知道呢?一早我就听说了。''肯抚着胸口取笑着,他正忍着心脏的不舒服。 凌琛半眯起眸,见他久久都不肯说正题,只好道:''你一定有话跟我说,是不是?'' ''没错,我是有好些话想说。''肯笑了笑。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会魔术?''凌琛开门见山的问了,否则搁在心里很不舒服。 ''兰丝那丫头没告诉你吗?'' ''没有。''凌琛又问:''你的意思是她也知道!'' ''那是她上次问我我告诉她的。''肯抓起他的一只手,''破绽在于你的手,你平时与兰丝玩扑克时的手势。'' ''这……''凌琛难以置信地吸了一口气,''你还真不愧是世界级的魔术师呀。'' ''所以我能猜到你的目的。''肯轻咳两声,扬眉问:''你怎么不说求我收你为徒的话呢?'' 刚刚那个亚诺就对他低声下气了好久,差点朝他跪下,直到确信他不可能教给他,竟然脸色大变,露出了阴邪本色。 ''本来我是想用计策让你主动收我为徒,可现在我还没有任何动作却已穿帮,这场戏还演得下去吗?''凌琛淡淡一笑。 ''哈……''肯笑得开怀,却震痛心坎,''咳咳……咳咳……'' ''你怎么了?我瞧你脸色极差。''凌琛赶紧上前轻拍他的背脊。 ''我……我身体很不好,所以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兰丝!你愿意吗?就当这是我收你为徒的条件。''肯吃力地说。 ''这个以后再说吧,我看你先歇着,我去请医生过来。''见肯如此,凌琛哪来的心思去计较学魔术呢? ''不,我得利用时间赶紧将话说清楚,也要知道你的想法,你究竟爱不爱兰丝,肯不肯替我照顾她?''肯向来精悍的表情出现了脆弱,留下一脸被病魔摧残的沧桑。 ''我……我爱她。''凌琛点点头。 ''那就好。''肯放心地笑了,''我完全放心了。'' 这时候买了矿泉水回来的兰丝正好听见他说''爱她''这句话,心头顿时扬起一片柔柔暖意,她停在门口,不想打扰他们。 ''你躺好,别再乱动了。''凌琛见肯直要坐起身,不知要拿什么!连忙阻止道。 ''找到了,就是这个。''肯慢慢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从中找出一支形状特别的钥匙交在他手中,''魔术这东西除了勤练外,就是一些诀窍,这把钥匙锁着的就是我这些年来所记录所有魔术的秘诀,包括你们想要的那招''移花接木''都在这里头?'' 凌琛诧异的皱起眉,''连这个你也知道?'' ''只要是关于魔术的事我哪有不知情的?这钥匙的保险箱就在美国依黎亚银行,我是没体力教你,只能靠你的智慧去钻研了。'' ''我知道,这事不急,你还是快歇着,我去请医生来为你看看。''扶他躺好后,凌琛便急着要找医生。 ''等等,小子。''肯喊着他。 凌琛回过头,却见肯将钥匙拎起,执意要他先拿去。 ''爷……爷爷……''是感动是心悸,凌琛感到眼眶微热。 ''拿去呀。''肯窝心地笑了,''我手都酸了。'' ''嗯。''点点头,凌琛走向他将钥匙接下,''谢谢你,我这就去请医生,你好好休息?'' 耳闻凌琛走近的声音,兰丝赶紧往侧边一闪,见他慢慢走远,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爷爷居然会将他一生精心制作的魔术秘技交给他,可见他真的是博得爷爷的喜爱了。 他爱她! 一想起这句话,她心底止不住漾起暖暖醉意,占据唇畔的是一抹动人的微笑。 第七章 肯趁自己还有体力的时候,打算回美休养,而凌琛也想魔术大赛就在下个月底于美国举行,于是同意提前成行。 到了美国之后,兰丝才发现她爷爷的病情挺严重的,让她忧心忡忡起来。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爷爷好像病得不轻。''她找上凌琛,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医生怎么说?''凌琛暂住在乔安家,此刻正在密室内勤练魔术,一见她,他便抽了个空与她一块到园子里散步。 ''我请来几位医生都说爷爷是心脏固疾,要医治是很困难的,而且情况也很危险。''她皱起小脸,眼底已漾出水雾,想她从小与爷爷相依为命,是绝不容许爷爷就这么离开的。 ''兰丝。''他转过她的身子,撇起嘴角,''想开点,你爷爷说得对,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一定得看开。'' ''才不!''她激动的对着他大吼,''他是我爷爷,我最爱的爷爷耶!自从我爸妈去世后就是他陪着我,我怎么能见他就这么离开我?'' ''别忘了,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凌琛突然问:''那天我与你爷爷的谈话你都听见了?'' ''嗯?''她诧异地仰起头。 ''别否认,我知道你就站在门外。''他轻叹了口气,''其实那时候我就发觉你爷爷身体很不好了,为不让他伤心我才――'' ''你才说你爱我的,是吗?''她震惊地往后一退,眸中有着惊愕与伤痛。 ''不是的,你别激动呀。''凌琛赶紧上前拉住她,''我虽然是不忍他伤心才说出这些话,可句句都是真心的。'' 他狂野的目光凝视着她,那与生传来的傲气表露无遗。 ''琛……''她怔怔地唤着他。 ''傻丫头,不爱你会陪着你吗?早在拿到这本册子之后就一走了之了。''凌琛嘴角轻扬,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你的意思是……真爱我了?''她傻气地又问,能听他说一百遍、一千遍爱她,她也不厌倦呀。 ''再问就不爱。''他拧了拧她小巧的下巴,柔魅一笑。 ''好嘛,我不问就是。''兰丝噘起小嘴,想到什么的又问:''当初你接近我真是为了向我爷爷学魔术了?'' ''怎么,想翻旧账?''他笑着眯起眼。 ''才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怕我是有目的接近你,对你心存欺骗是不是?''凌琛轻叹了口气,''其实我在遇上你时并不知道你是肯的孙女。'' ''当知道后呢?''她咬着下唇问。 ''知道后才发觉自己完蛋了。''他抚额大叹,表情生动。 ''完蛋!''兰丝心一提,直接走到他面前,''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那时对你很凶,所以你不喜欢我?'' 他摇摇头,''因为我知道我深陷了,一颗心或许就这么毫无须警地被一个小女人夺了去。'' 他湛烁的眼瞳浅漾着温热潮流,一寸寸将她的心烘热了。 ''琛……''她垂下小脸,嘴角含笑。 ''傻丫头。''他用力将她往怀中揽,可心底却担心着肯的病情。 ''我爷爷的病该怎么办呢?''兰丝心底也搁着这件事。 ''爷爷过去既然动过手术,何不去找那位主治医师呢?问问他像爷爷这种病该怎么治疗?''这是惟今之计了。 ''对呀,那这事由我去做好了。''兰丝对他说:''你还是专心练你的魔术吧,我想爷爷最大的喜悦就是看你成功。'' ''兰丝!''他突然拥住她,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放心,我会的。'' ''那你一定要赢给我和爷爷看。''给予他一抹甜笑,她便说:''我这就去医院。'' ''等等,还是由我去吧,爷爷需要你的照顾,你只要告诉我医院跟医生的名字就可以了。''最近他老发现乔安家门外有陌生人在徘徊,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他们有所企图,所以还是别让她冒险的好。 ''这……嗯,既然你坚持,那好吧,我去找找那位医生的名片。'' 她进肯的书房从名片簿中找到了名片,而后交给凌琛,''路上小心喔!'' ''我会的。'' 她陪他走到门口。 ''等一下,外面风大,我去帮你拿件外套。''她看了下外头突起的风势,不放心的进屋为他拿外套。 有了他的眷恋与爱怜,兰丝顿觉自己好幸福,如果爷爷又能健康,那她将会是这世上最有福气的人了。 看着她快速奔进房里的身影,凌琛那双俊魅、引人沉醉的双眸不禁弯起,也沉浸在一抹不自觉的情牵意挂之中。 凌琛到达医院后便直接询问柜台肯的主治医生汉森的办公室怎么走,就在他依循护士所言找到汉森的办公室时,却在门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汉森,我猜测肯这次一定会找上你,我看你怎么应付了。'' ''是他的病情又恶化了吗?''汉森忧心地问。 ''这病情恶化的时间不就在你的算计之内,你还问我做什么?''亚诺弯起唇,笑容诡邪。 ''那你说,他如果真来找我,我该怎么做呢?'' 汉森本来是位循规蹈矩的医生,可就在三年前亚诺突然找上他,并以一笔为数不少的金钱为利诱,要他在对肯动手术的时候做一些手脚。 他不将肯心脏的毛病完全治愈,血管内堵塞不全部清除,好让他只要一劳累便会复发。 他一开始是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可就在十多年前他因一时的贪念与药商勾结用了部分假药,而药商代表正是亚诺,为怕亚诺揭发这件事,他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但心里的煎熬只有自己明白。 如今,这一天来了,肯的心脏病复发了,汉森闻言愕然。 ''你怎么那笨呢,告诉他你的医术有限,他的病根本治不好。''亚诺眯起双眸,阴沉的说。 ''没错,他的病的确难医,倘若三年前为他根治的话成功的机率有百分之九十,可如今延看三年,机率只剩下百分之十了。'' 汉森懊恼不已,身为一位救世济人的医生,他非但没有救人,反而还害人,这三年来他日日夜夜被罪恶感束缚着,寝食难安啊。 ''这你放心,当初我既然敢要你这么做,必然会有解决的方法?''亚诺抿唇笑了。 ''什么办法?''汉森张大了眼,急促地问。他是由衷希望有法子能弥补他三年前的错误呀。 ''你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吧?''亚诺挑起眉说。 ''当然知道,你不就是全球最大药品集团的研发部经理吗?''也就是因为这层关系他们才会认识。 ''没错,既然是研发部,每年一定会研究出好几种药物,而今年我们研究出一种对肯的心脏病极为有效的药品、我私下收资研发部的人把这个秘方藏了起来,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吗?'' 亚诺眯起眸直端倪着汉森,而汉森深锁着双眉,陷于沉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是懂,可这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你想,既然那救命药物的成分掌控在我手上,他想活下去能求的就只有我了。''亚诺咧开嘴,眼里显现的是得意。 ''这……我不懂,你又能要挟他什么东西呢?''汉森对他的计划毫无所知。 ''秘技。''亚诺冷冷一笑,''下个月底全球魔术大赛就要开始了,时间紧迫,我必须学得肯所有的秘招,否则我肯定赢不了。'' 说到这个,亚诺甚为激动,他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凌琛的脸孔。 就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已将东西夺到手了,瞧他成天围在兰丝身旁博取他们的好感,肯对他又是百依百顺,他可是愈想愈恼啊! ''不过你想……肯会答应吗?他这人性情古怪,有时像个慈蔼老人,有时候脾气却又倔强得不得了,我看要说服他还是得费点心力。'' 肯一直以来是汉森的病人,长时间相处下他多少了解他的性情。 ''这就是我担心的一点,所以我还得向另外一个人下手。''亚诺眯起眸,握紧拳,咬着牙说。 ''谁?'' ''凌琛,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子,居然敢在我亚诺头上动土,他不知道我名义上虽然是凯洋集团的研发部经理,实际上是俄国著名魔术师柯泰的弟子,这回出赛我绝不能丢我在天国师父的脸。'' ''你要怎么对付他?''汉森不解地问。 ''天底下哪个男人禁得起女色的诱惑?我有个妹妹叫梅蒂,外貌美艳动人,多少男人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我就不信凌琛那小子能够抵抗得了,到时候我不但要毁了他,而且要夺回兰丝,更要暗地里一步步杀了那个姓乔安的奸猾老头,替我师父报仇?'' ''什么?你……你还要杀肯!''汉森觉得背脊发冷。 ''对,十几年前我师父就是输在他手上,最后酗酒饮恨而终,我一定要报仇雪恨。再说有他在,兰丝是绝不可能跟我的。'' 亚诺狠狠地挑高一边嘴角,眼底的邪恶与残酷显露出来,就连汉森瞧了也不禁心下一惊。 然而,这时候站在外头的凌琛从门缝里目睹了这一切,他缓缓地眯起了眸,谁也瞧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说什么?汉森医生不在。''兰丝蹙起一双柳眉,心底更烦郁了。 ''怎么了?爷爷现在的病情怎么样?''看她这样的表情,凌琛心头一撞,以为肯的情况不好了。''爷爷还好,不过也是时好时坏,我真怕他熬不久了。'' 说着,兰丝眼中落下了泪水,看在凌琛眼里心情也跟着急躁了起来。 这下该怎么办?为了这本秘技,亚诺可是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又该怎么办呢?拿这本秘技去换药方吗?他又如何知道药方是真是假? 其实有没有秘技他都无所谓,可是他得拿到真正的东西才有价值啊,否则爷爷若是知道他这么做,肯定不会原谅他的。 ''凌琛,你说我该怎么办?''年纪轻轻的兰丝一遇上这事完全没了头绪,表面上她是魔术大师的孙女,有了困难很多人都会帮忙她,可是她心理信任的只有凌琛而已。 ''我会想办法。'' 他的剑眉轻轻一蹙,知道他的计划已是势在必行了。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要救我爷爷,一定要救我爷爷,不管要用什么东西来换我都要救他。'' 他抬起她的下颚,轻轻在她嘴角印下一吻,''放心吧,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他,一定。'' ''谢谢你!我好爱你……''兰丝紧紧抱住了他,小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底的忧虑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饿了吗?我去买些东西让你吃,想吃什么?'' 乔安家的厨师因为私事请了几天假,而他也只好暂时顶替厨师的位子,虽然他不会煮,可是会买啊。 ''都行,只要你买的我都吃。''兰丝甜笑着,那模样天真至极,这不禁让凌琛想起了她在床上可人的媚态。 ''你哟,愈来愈会哄我了。''拧拧她的鼻尖,他笑着说:''那我去买,你可得统统吃完。'' ''嗯,说到做到。'' 深深望着她的笑脸一眼,他这才转身步出了乔安家,就在路上走着时,突然瞧见一位身材姣好,模样妖艳的女子朝他走了过来。 ''先生,其对不起,我的车坏了,你能不能替我修一修啊?''女人娇滴滴地说着,故意伸手触碰着凌琛的双肩。 凌琛扬起脸,细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露出一抹魔魅的笑,''美女有难,英雄又怎能不救呢?'' 说着,他双手抱胸,朝她移了一步,两个人的脸都快贴在一块了。 ''请问,你的车在哪儿啊?'' ''我的车就是那一辆。''女人大胆的环住他的颈子,妩媚一笑。 ''怎么?舍不得我去修车?''凌琛撇撇嘴,与她眼对眼。 ''修车可以等一会儿,跟你说话是一种非常愉悦的享受。''女人大胆又轻佻地对他眨眨眼。 凌琛半眯着眼,凝视着她娇媚的笑容,''原来美国女人都是这么跟男人塔讪的?'' ''呵,先生,你真会说笑呢。''她不停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想诱惑凌琛。 当初她哥哥亚诺要她来诱惑这男人,她还担心对方其貌不扬,那多怄啊!可没想到这男人非但帅得无懈可击,还酷得让人心痒难耐。 哈,若真让她钓上他,她肯定会好好感谢亚诺。 ''小姐,既然你不修车,那我有急事,能不能让开呢?''凌琛眉头紧蹙着,轻轻推开她,心底直犹豫着该不该与这个女人虚与委蛇下去。 嗯,不知道她是不是亚诺的妹妹,如今惟有弄清楚她的身份再说。 ''你为什么这么冷酷呢?我只想跟你说说话呀。''她不罢休的勾住他的手臂。 凌琛眉头紧紧一拢,这次没推开她,一想起肯的病情,他不能考虑太多,于是他转向她绽出一抹微笑。 她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东方人?'' ''对,我来自台湾。''他淡淡一笑。 ''台湾!哦,可你英语说得很棒耶。''她一双眼闪着赞赏的光芒,笑意吟吟。 ''是吗?''他勾着她的眼,''净说着我的好话,你是……想和我上床?'' ''你说话怎么这么直,知道就放在心里嘛。''她缓缓贴近他,''你说去哪儿,你那还是我那?'' ''我看说话直的人是你了,我这个人可不随便与女人上床的。''他冷睇着她。 ''什么?''她眯起了眸,''你是怕我有病,要我去做检查吗?'' ''小姐,就算我现在要你去检查来得及吗?''凌琛率性大笑,目露邪肆,''既然要你就不会在乎冒险,你不也一样吗?'' ''那你的意思是……'' ''我总得知道和我上床的女人叫什么吧。''他半眯起幽邃双瞳,''该不会你连这个都不愿意让我知道?'' ''原来你是说这个,我叫梅蒂。你呢?''她媚笑着说。 梅蒂!凌琛抿紧唇。没错,就是她了。 ''我的名字叫凌琛,lingchen。''他以英文拼音念了一遍,那磁性的嗓音直诱引着梅蒂。 ''嗯,我记起来了。''梅蒂艳红的唇噘起,''既是如此,那我们可以去了吧?'' ''瞧你猴急的,我还没吃饭呢。''他蓄意拖延时间。 ''是啊,吃饭时间到了,我请客。''她看了下手表。 ''那随意吧。'' 他眸光瞬变暗,低沉的笑声十分性感,完完全全攫获了梅蒂的心,而她早已迫不及待的想着晚餐后的浪漫之约。 八点了,为什么凌琛还没回来呢? 兰丝看着手表,心底满是担忧。 晚餐见他没买回来,她只好请佣人阿强帮她到附近随便买些吃的东西,爷爷的食欲不错,可她却是食而无味。 他在美国另有住处吗?她竟然到现在还不清楚呢。 想想,她对他的了解真的很少,只知道他有魔术这方面的天分,但他的家在哪儿,他家中有哪些人,这些私事她竟然一无所知。 愈想,她心头便有着说不出的沉闷,心情跟着乱了起来。 凌琛这时候正和梅蒂从餐厅出来,之后他便将她带往他在上回来美国时就先预租的房子。 梅蒂一进屋,立刻笑逐颜开道:''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呀!'' 她看着这处置得虽简单却蛮有品味的地方,对他更有兴趣了。 ''没错,因为很久没来了,所以有点灰尘。''一进入屋里,他便打开窗,让空气流通。 ''只要能和你在一块,就算在废墟里也无所谓。''梅蒂漾着轻笑,直走向他。 ''哦,你真那么喜欢我?''他找了张椅子坐下,''不过现在我可没心情谈感情,否则我一定要好好与你谈一场恋爱?'' ''你有心事啊?'' ''我是位魔术喜好者,得准备下个月的魔术大赛,时间紧迫,我必须专心练习,实在是无暇他顾。''他淡?厮怠?br>''你……你是魔术师?''梅蒂明知故问。 ''算是。''他挑眉笑了,''怎么?你不相信?'' ''我当然相信了。''她装模作样地摸摸头发,娇笑着说:''就算再忙约个会的时间应该有吧,就像现在……'' 凌琛站起身走到窗口里着外头,微微漾出一抹笑,''梅蒂,说老实话,你是不是亚诺派来的?'' ''你!''她震惊地抬起头。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亚诺的妹妹?''凌琛回过脸,表情中虽带着微笑,可眼底却闪过一道犀利。 梅蒂的嘴巴张得好大,不敢相信他居然知道她的身份。 这下该怎么办?她该承认还是否认? ''别想否认。''他仿似知道她会有的答覆,勾起冰冷的笑意,''回去吧,告诉亚诺,我是不会上当的。'' 如今他既然抓到她已被他深深吸引的这点,他会极尽所能利用它。 ''我……我不回去。''梅蒂即便知道自己出师不利,也不想放弃他,''我们可以不管我哥的想法,我只想要你。'' ''要我?''他咧开嘴,嗤笑数声,''够了,我不是种马,再说一次,你可以回去了。'' ''不!''她对他一见钟情,要她就此放弃是不可能的。 她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抚上她的胸,''你感觉一下我的心跳,正为你悸动,为你动心。'' ''哦,你是真为我心动,或者这只是你的伎俩?''凌琛反抓住她的手用力一甩。 ''凌琛!''梅蒂痴迷地望着地,''别这样,我是真心的,这绝对和我哥无关,是发自我内心的感觉。'' 凌琛瞧着她那极力要他相信的表情,微点点头,''好,那你怎么证明呢?'' ''证明!''梅蒂想了想,''我该怎么证明呢?'' ''这就得看你有没有心了,我知道你懂,别装傻了。''他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我要说的话就到此为止,你好好想想。'' ''凌琛!''她焦急地看着他,''你是为了肯的病吗?'' ''果然你非常明白。''他笑了,张开眸子直逼视着她的面容,''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如果……如果我愿意帮你,那你呢?你也会让我如愿吗?''她眯起眸子。 ''如何能如你愿?''他的黑眸眯起一道狭光。 ''听说肯有本非常棒的魔术秘技,我要那样东西。''梅蒂一反被迫的委屈样,转为主攻。 ''那样东西我可以给你,若我这么做,你就会把东西拿给我吗?''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不,我知道肯的孙女兰丝与你的感情不错是吧?''梅蒂脸上染上醋意,''你可以拒绝我接下来的要求,但你就拿不到心脏药配方了。'' ''这下反变成你威胁我了?''凌琛神情一绷,不知这两兄妹会怎么算计他,''亚诺要她?'' ''对,我哥喜欢她,而我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撮合她跟我哥,我就答应你帮你拿到你要的东西。''她又强调,''其实我哥本来的意思是让我诱惑你,然后骗你的秘技,但是药方根本不会给你,你好好想想吧。'' ''听这口气好像我必须出卖我的女人了?''凌琛盯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说什么?她是你的女人!''梅蒂咬着牙说。 ''别气,因为接下来你就是我的女人。''他勾起她的下巴,贴近她的耳畔说:''现在,你可以走了,等我处理了她,就会去找你?'' ''当真?''她眼睛倏然亮起。 ''当然。''撇开嘴角,他走向大门将房门一拉,''我累了,想休息,过两天我会去找你。'' ''这是我的名片,等你哦。'' 临走时她不忘在他颊上印下一吻,直到她走远,凌琛举起手重重抹去颊上的唇印,心情也益发沉重。 第八章 夜深后,兰丝坐在沙发上等着凌琛,等着等着,就这么睡着了。 胧胧之中她听见了大门开启的声音,张开眼,冲到外头一瞧,果然是他回来了。 ''琛!''她迫不及待地奔向他,投入他怀里。 见她这么晚了还没睡,凌琛诧异的问,''怎么还不睡?奔洳辉缌恕?'' ''我担心你,你说要去买晚餐竟一去不回,我好怕……好怕你就这么走了?''她忧心地紧搂住他结实的腰身。 凌琛心一动,圈住她身子的手臂收得更紧了,''抱歉,我因为在路上巧遇一位老朋友,他直邀我去吃个饭,盛情难却下我只好勉强答应了。'' ''那你为什么不打通电话给我?''她咬了咬唇,感到百般委屈,''可知我等你等了多久,等得多累?'' ''是我不对,我那朋友一抓到我就猛灌我酒,我没办法,所以……''他耸耸肩,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 他该怎么跟她说,为了爷爷他必须跟一个女人周旋一段日子,又该怎么告诉她他还得牺牲爷爷给他的秘技? 为了爷爷,她知道内情后必然会接受,可是她会心痛……会伤心、痛苦啊!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别这么说。''她伸出小手,抵住他的唇,''是我不好,该信任你却直在心头犯猜疑。'' ''放心!以后不会了。''凌琛紧闭着眼,终究没说出来。就让这事淡淡的来,淡淡的去,他不能让她受伤。 如果这事必须有人承受,那宁可是他而不是她。 ''嗯。''她笑了笑,''对了,你说你喝了很多酒,那吃过东西没?饿不饿?我去帮你弄点东西,刚刚有买起士饼哦,煎一煎很快的。'' ''兰丝,不用忙。''他上前牢牢圈住她的身子。 ''不忙的,那一被他紧紧围拥着,那种紧束感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琛……你怎么了?'' ''别走,我只想就这么紧紧抱着你。''凌琛俯下身,将下颚放在她的肩上,闻着她馨香的体味。 ''好,我不走,你放开我,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她试着轻轻推开他,笑着说:''你喝醉了,我去帮你――'' ''为什么你就是不听话,硬是要离开我呢?''凌琛轻轻推开她,直坚着那单纯天真的表情。 ''我没有要离开你呀,我只是――啊,凌琛,你要做什么?''她话还没说完,他猛地将她抱起直迈向楼上。 ''嘘,小声点,你要让爷爷听见吗?''他低下头,贴着她的红唇喃喃低语着。 兰丝小脸一阵躁红,羞怯地窝进他怀中。 他将她抱进客房内,利落地用脚将门合上,轻轻将她置于柔软的床面。 ''琛。''看进他眼里,发现他似乎承载了许多愁苦,兰丝不禁轻声问:''你到底有什么心事,跟我说好吗?'' 他勾起唇角,心中兴起了怜惜,猛地低首含吮住她诱人的小嘴,这份迷眩扰乱了他的理智,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失去她。 凌琛的手指滑过她如凝脂滑柔的双颊,缓缓来到她的衣领间。 ''兰丝,有句话我一直没跟你说。''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醉意。 ''你说……''抬起小脸,她硬是忍住羞涩,小声问道。 ''我若说出来,你肯定会哭死。''凌琛撇撇嘴。 ''那……那我更要听了。''她眉头紧蹙,害怕他将会说出要离开她,或是根本就不喜欢她的话。''我爱你。'' 他毫不拖泥带水的将这三个字说出口,而这三个字果真让兰丝热泪盈眶,久久不能自已。 ''怎么了,我说你会哭死,你还不信。''他笑着拧拧她的鼻尖,顺手拂去她眼角的泪。 ''人家心理好感动,你还说笑。''兰丝抬起小脸,噘起小嘴,''该不会你是骗我的吧?'' ''我凌琛可从不欺骗女人的感情,尤其像你这种最容易受骗的小女人。''只要面对她,听她说话,他便能一解烦忧。 ''你说什么?我就长得一副很容易受骗的样子?''她嘟起小嘴,不依地坐了起来。 ''我只是开玩笑,你真是爱耍脾气。''他用力拉住她的小手。 ''我才不是!'' ''你就是。''被她那俏皮的模样惹得体内顿起狂骚,凌琛压住她的身子,说什么也不让她走。 ''放开我……''说是反抗倒不如说她是在跟他玩游戏。 ''要玩是不是?那我们就来大玩一场吧。''凌琛先是搔她的肢胳窝,接着又抓她的腰,弄得兰丝哇哇大叫。 ''不要……饶了我……求你饶了我吧。''她脖子一缩,身子蜷起,笑出最美的音律。 望着她甜美的笑颜,凌琛心口瞬热,跟着快速褪下她的衣物。 ''嗯……别……呵!''她小脸微红。 ''我爱你,是真的,兰,要相信我……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我是爱你的。''凑进她耳边,他低沉的音调中带着万般无奈。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问。 ''你不用懂,只要明白我对你的心不会变、永远不会变……'' 肯的状况愈来愈不稳,凌琛心想再这么拖下去不知道他还撑不撑得住,于是他不再拖延地打了通电话给梅蒂,约她出来。 从此,他天天与她腻在一块,一起出游狂欢。 对于凌琛突如其来的怪异表现兰丝心里有数,但她不敢追问,怕事实会让她受伤,她宁可选择自欺欺人,等着他愿意向她说明的时候。 今天,她一早便到医院替肯拿药,可才走出医院大门却遇见了亚诺。 ''你怎么会在这里?''兰丝惊讶地问。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看见我你连一丝丝开心的感觉也没有吗?''亚诺扬起笑,眼底闪烁着要她的决心。 ''我说过了,我不会再回去上班,你我之间已不再有交集,请你让路。'' 兰丝闪过他身边,正要往前走,却听见他在背后开了口。 ''想不想知道凌琛那家伙现在在干什么?'' 兰丝止住脚步,迅速回过身,''凌琛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你不需要再恶意造他的谣言,我不会信你的。'' 即便对凌琛她是满腹的疑虑,可是她不愿对亚诺示弱,再怎么样也要为凌琛说话。 ''呵……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啊。''亚诺冷笑。 ''是吗?就算是也与你无关。''她娟秀的眉紧拢了起来。 ''你应该感觉得出来他最近经常消失,而且一消失就是一整天,对你没有任何解释、任何交代,难道你没有一点点怀疑吗?'' 亚诺挡住她的去路,在她面前吐出的每个字都像针扎得兰丝痛不欲生。 ''你要我怀疑什么?你走好不好,不要再挡我的路!'' 兰丝愈听愈慌,心纠结成团。不行,她再也承受不了任何让她痛苦的真相! ''瞧你,还死不承认,明明对他一点信心都没有,不是吗?'' 亚诺扯唇哼笑了声,随即眯起了眸,咬着牙说:''就算他任何作为都与你无关,但跟我却有着非常大的关系。你知不知道他这阵子正在处心积虑的勾引我妹妹呀。'' ''什么?''她愕然地抬起脸。 亚诺扯开阴狠笑容,''他们四处游山玩水、到处开房间,梅蒂可是我惟一的妹妹,他竟这么玩弄她。'' 兰丝胸口一紧,连退数步,全身血液变得冰冷,她拼命地告诉自己亚诺的话不可信、绝不可信。''别说了,你别再说了!我不相信!你这么说只是要污蔑他,我相信凌琛他不是这种男人!'' ''哼,那你又知道他是哪一种男人了?''他残酷地反问。 兰丝闻言一愣。是啊,她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男人?除了他的名字之外,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又怎么能确信他不会变心呢? 兰丝安静了下来,她不激动地为他辩护,只是什么话也不说的站在原地。 ''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的说词,这么吧,我带你去看,让你亲自去挖掘真相。''亚诺在心底暗笑着,看来他的计划已成功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凝睇着他。 ''凌琛在美国还有一个窝,那个窝可以藏娇,还可以做任何喜欢做的事,想不想去瞧瞧?''亚诺双手插在裤腰袋,就等着她点头。 兰丝还是落入了他的陷阱。 她咬着唇说:''好,我就跟你去看一看,我要看看是你骗我还是凌琛骗我。'' ''放心吧,你将会发现相信我才是对的。''亚诺勾起唇,而后指着不远处的车子,''走,我开车载你去。'' ''这……''曾经受过一次惊吓,要再上他的车兰丝有些犹豫。 ''放心吧,上回是我错了,我发誓以后除非你愿意我绝不会再做出这种傻事。''看出兰丝心底的顾忌,亚诺赶紧解释。 看了他一眼,而她又急着知道凌琛究竟有没有背叛她,因此她不再犹豫的坐进车里。 亚诺见状,也开心地坐了进去,发动引擎往凌琛所租赁的屋子疾驶而去。 凌琛嘴里叼了根烟,斜倚在床头闭目沉思着。 衰袅烟雾缓缓飘扬,他多希望他的身心也能如同这烟雾,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必再被一个女人牵制着。 ''凌琛,你怎么都不说话呢?瞧你还是这么的冷漠。''从浴室出来的梅蒂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她大胆的爬上床倚在他身边,小手直摩掌着凌琛赤裸的胸膛。 ''我累了。''他依旧闭着眼,连一句话都不愿跟她多说。 ''累?''梅蒂听了掩嘴呵呵笑着,''刚刚你的表现可是雄武有力、阳刚不已,我也没看见你有一丝丝疲累之色,我才不信呢。''她掩嘴娇笑,像是要不够的仍在他身上胡乱摸索,有意再激起他的欲望。 他猛地张开眼,抓住她的手,''梅蒂,别乱来,我手上有烟你会烫着的。''接着他推开她,立刻下了床。 ''好嘛,不要就算了,不过我想知道刚才我的表现会不会比兰丝?乔安还要棒呢!'' 梅蒂走近他,不肯放弃地追问。 由于梅蒂事前从凌琛这儿偷了钥匙打了支备钥,亚诺这才能将房门开启,带着兰丝慢慢走了进来,躲在一侧,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 知道他们会来的梅蒂往外看了眼,确定状况后走向凌琛。 ''琛,你该知道我是爱你的,告诉我嘛,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爱我呢!''她用力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直在他背后磨蹭着。 凌琛闭上眼,没有什么感情地搭了句,''爱……爱……非常爱……'' 梅蒂听得嘴儿一咧,绕到他面前,仰首看着他,''这么说我在床上的表现一定比兰丝?乔安还棒,否则你怎么会累呢?'' 凌琛别开脸,不想听她说这些令他作呕的话。 可梅蒂仍不死心地说:''只要你好好爱我,我一定尽全心对你,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她主动窝在他怀里,嘴里直说着让一墙之隔的兰丝心碎的话。 兰丝从门缝看了过去,当瞧见他们衣衫不整的拥在一块时,心底的战栗无法形容。 为……为什么他要负她?为什么他要欺骗她? 原来他在这里有个窝,真有个可以藏娇的金屋。 而站在她身旁的亚诺则是开心地笑了。 瞧兰丝眼中的泪水不就代表他的计划已一步步趋近成功了吗?只要梅蒂再加把劲,弄得更逼真些,他相信今天他就能达到他的目的夺得美人心了。 ''琛,你知道吗?有你的爱我感觉多欣慰啊,还有你什么时候才要跟那个女人做个了断呢?否则你又得应付我又得应付她,人家会吃醋呢!''她柔声软语的,眼巴巴地望着他。 ''我说过,该和她了断的时候我就会了断,不需要你担心。''凌琛烦躁的爬了爬头发。 ''是吗?''她眯起眸,''别忘了我有的东西哦。''梅蒂指的是肯的心脏药,可她却解下胸前的浴巾,完全裸裎在他面前。 外头的兰丝狠抽了口气,她以为梅蒂指的是她的身体。 凌琛……已完完全全被她的肉体所迷惑了。 凌琛瞪着他,逼不得已一手搂住她。 梅蒂倚在他怀中,嘴里不断吟出销魂的话语,''呃……对,就这样……'' ''你喜欢这样是吧,好,我就给你。'' 这时兰丝隐忍不住的抽息了声。 闻声,凌琛立刻转首,惊讶地瞧见站在房门,捂着耳朵,泪流满面的兰丝。 兰丝心一惊,赶紧回头就跑,凌琛甩下梅蒂立刻冲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腕。 ''兰丝――'' ''放开我,求你放开我……''她心碎了!这回真的是彻彻底底的碎了。 ''我不放,告诉我,你怎么会来这儿?''他的心更乱了,本来是不想让她受伤害,没料到伤得她更重。 ''你说呢,如果你不做亏心事会怕我来吗?''她抿紧唇,强忍着夺眶的泪。 在他面前她绝不能哭,她一定要坚强,可为何泪水还是流不干呢? ''凌琛,你勾引我妹妹,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我要你放了兰丝和我妹妹。''亚诺冲上前,直用力想拉开他的手。 ''你怎么也来了?''凌琛望着他,沉声道:''我告诉你,你妹妹是――'' ''说话小心点,你要是乱说话,小心什么都得不到!''亚诺赶紧喝止,眸光闪烁地提醒他。 他可不希望这事让兰丝知晓,否则他将前功尽弃了。 因为被牵制,凌琛只好忍气吞声,''哼,是呀!我到底要得到什么呢?名利还是钱财?'' ''我妹妹呀!瞧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样的穿着,传扬出去我妹妹还要不要嫁人?我要你负责!''亚诺拉拔嗓音,乘机制造更多的误会。 兰丝含泪望着他,''你说过,要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形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她的身子不住战栗,早已心灰意冷,看着他的眼、鼻、唇,不禁想起前阵子他在床上的轻柔爱语。 为何……为何才短短不过数天,一切都变了质?她已不知道这世上她还能再相信谁? 凌琛看了眼梅蒂打量的表情,只能扯笑道:''我说过,你是个很容易受骗的女人,你当时还不信,这下总该信了吧?'' ''是呀,我很容易受骗……''兰丝闭上眼,内心的疼无法言喻。 琛笑着搂紧梅蒂,''你告诉那个天真的小女人,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有几句能听的呢?'' 梅蒂偎着他,转首看向兰丝那凄楚的容颜,凉凉的道:''乔安小姐,在应对男女感情上你还赚大嫩了。男人在床上所说的话完全是被他那话儿所控制,他的脑子是不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的。再说……男人喜欢的是经验多,能取悦他的女人,而不是像你这种在床上被动,一点情趣也不懂的''女生'',哈……'' ''凌琛,是这样吗?''兰丝强忍着不哭,嗓音破碎。 ''对,在我眼中你就是这样的女人,穷极无聊的女人?''凌琛摸摸鼻子,嗤笑着。 ''你……这么说你只是在玩弄我?''兰丝闭上眼,心口的抽疼无法以笔墨形容。 ''这叫玩弄吗?''你情我愿''这句话你该听说过吧?''凌琛诡谲一笑,眼底却藏有无尽的苦楚。 ''好,我懂了,你接近我只是为了要我爷爷手中的魔术秘技是吧?''她强迫自己将心中对他的爱意推到远远的角落,再也不愿去理会。 ''没错,何况我也已经到手了。''他漾出笑容,深不可测的双眸直凝困着她。 ''你!你好过分,你真的很过分!我兰丝?乔安发誓今生今世不再与你有任何交集,即使见面也是形同陌路。''恨恨的丢下这句话后,她便转身冲了出去。 ''兰丝,等等,你等等我呀!''亚诺赶紧追了出去,女人在感情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让人趁虚而入。这时的凌琛悔恨无比,如果他早点将这事告诉兰丝,或许她会谅解他。 他对自己太有自信了,还以为可一手揽下风风雨雨,可是他却无能得让自己的女人哭得肝肠寸断,非但如此,还得在她伤口上洒盐! 而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远,看别的男人追上她…… ''怎么了?很伤心是不是?''梅蒂走向他,吃味地看着他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才将药方给我?肯已经支持不住了。''他紧抿双唇,严厉的道,不想再玩这场游戏了。 ''该给你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她挑起眉,故意这么说。 凌琛眯起眸,随即淡淡一笑,''那就算了吧,我也想通了,反正秘技被你拿走,那个女人也不可能再理我!我一无所有还为肯付出这么多做什么?他的死活根本与我无关,我什么浑水呀,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他穿起衣物打算走人。 ''等等!''梅蒂这下急了,立刻奔上前拦住他。 ''别拦我。''他狠狠推开她。 ''你也要给我一点时间呀。''她急促地说。 ''我给你时间,谁给肯时间?你也不用为难了,我这就回台湾。''现下他只有一途了,那就是用激将法,否则凭梅蒂的精明又怎会心甘情愿拿出东西。 他才踏出房门,梅蒂便用力拉住他,''好,我哥虽然不会那么早拿给我,但我可以用偷的。'' ''哦,什么时候给我?''他定住身。 梅蒂想了想,''明晚我哥要出一趟远门,是我下手的机会,我后天拿给你。'' ''那我等你,记住,东西不能有假,否则……'' ''会不会有假可以靠时间证明,但我也提醒你不要欺骗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她也警告的盯着地。 凌琛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步出了房间。 ''兰丝,你别伤心,我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一直将他当好人就错了,以后有我照顾你,你大可放心。''亚诺一边开车,一边对静默地看着窗外的兰丝说话。 她不语,仍看着窗外,将泪往肚里吞。 ''对了,有件重要的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亚诺见她理都不理他,刻意制造话题。 兰丝转过苍白的小脸,没有什么精神地问:''什么事?'' ''我们公司最近开发出了一种新药,专治你爷爷那类的心脏病,是一种非常好的特效药。''他非常兴奋的提起。 ''真有这种药?''这是她今天听见惟一能教她开心的事情。 ''我怎会骗你呢?这是前几天总公司从纽奥良传回来的消息。''亚诺边说边观察着她的神情。 ''纽奥良?''那可是满远的。 ''如果你需要,我们这就一块去那儿跟总裁商量,看能不能将样品先卖给你?''他眸子愈睁愈亮。 ''我也得去吗?''她有些为难。 ''没错,你是肯的孙女,肯又是名震世界的魔术大师,总裁见了你一定会答应你的恳求,再怎么说这也是一种诚意呀。''亚诺见她迟疑了,便强力说服她。 ''这……''可她不放心爷爷呀。 ''你想想,你爷爷的病能不能再拖下去。''他补了句。 ''好吧,我跟你去,我发觉他现在体力已大不如前了。''想起爷爷那孱弱的身躯,她的心就不自觉发疼。 如今凌琛已经离开她了,她仅有爷爷这么一位亲人,绝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她。 ''那就一定得快,我这就去准备机票,今晚我们就飞往纽奥良?''眼看他的计划就要成功,他又岂能延岩呢? 前天梅蒂已从凌琛手中拿到那本秘技,这两天他日夜苦练着,如果能再让他得到兰丝,他就是百分之百的强者了。 ''什么?今晚?''她小脑袋轻轻一摇,''不行。'' ''为什么?''亚诺眉头一挑。 ''我爷爷不能没人照顾,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虽家中有佣人、有看护,可是她在没有完全准备好时是走不开身的。 亚诺抿抿唇,没想到她这么麻烦,于是又道:''我看这样吧,我帮你找个有经验的医护人员跟在他身边,你说好不好?!'' ''这……你确定那药有效?''她对他的话仍存有怀疑。 ''百分之百确定。''他加重语气,肯定的说。 ''那好,就依你了。''思考半晌,她终于决定了。 与其为爷爷的病情担忧,倒不如自己去争取,她就不信没有凌琛她什么事都不能做! ''ok,我这就赶紧去准备。'' 这下亚诺可得意了,既称了心又圆了计划,接下来就是他一展男人气概的时候了。 第九章 第二天晚上凌琛终于从梅蒂手中拿到最新药方,也拿到了一罐样品,于是他匆匆忙忙赶到乔安家,可他却意外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子坐在肯的房里。 不知为何,他直觉这女子有异,于是他找上佣人阿强,请他找借口引开那女人,这才进入了房里。 ''爷爷……爷爷……''他轻唤了几声,肯才缓缓张开双眸。 ''是你,你终于来了。''肯咧开嘴,虚弱的笑问。 ''是我,对不起,爷爷,我最近很――'' ''我知道,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对付亚诺?''他轻咳两声。 凌琛赶紧拍着他的胸,''你怎么知道?'' ''是汉森医生告诉我的,他因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已将事情全盘说出,而他也答应我尽可能接近亚诺,把最新消息提供给我,好得到我的原谅。''肯看着他,''他说你最近与亚诺的妹妹走得很近,是因为我吗?'' 凌琛无奈一笑,''没错,不过东西我已到手了。''他赶紧从口袋中拿出一罐药?''这就是心脏病的新药,早晚吃一颗,还有,这里的看护给你的药万万不要吃。'' 亚诺曾说过要慢慢弄死肯,他绝对要多注意提防才是。 ''好,我明白,谢谢你。''肯淡淡一笑。 ''对了,我要跟你道歉,我……我已将你送我的那本秘技交给亚诺了,下个月的比赛或许我会输。''凌琛苦笑着说。 ''快别这么说,你一定会赢的。''肯非常肯定地说。 ''不,我说的是真的。'' 肯虚弱一笑,接着又道:''我书桌上有张我和兰丝的合照,帮我拿来。'' ''嗯。''凌琛立刻过去将它拿了过来。 肯接过手后便将相框拆开,把照片拿了出来,又将照片慢慢的剥开,里头竟有一张薄纸。 ''这是?''凌琛看着纸。 ''移花接木的真正秘技在这。''肯将那张纸递给他。 ''那上回那本里面是……'' ''那只是幌子。''肯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有许多人要我的技巧,所以我不得不做这样的防备,对不起,我瞒了你,可我并不是要骗你,而是打算等这一切平静,再拿出来给你。''他早有预感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你快别这么说,魔术的技巧本就该靠自己发掘,是我想投机才找上你。''凌琛摇摇头说。 ''拿去吧,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亚诺赢得这场比赛,他品行太差,我担心他会坏了我们魔术界的名誉。'' ''好,谢谢爷爷。对了,兰丝呢?我刚刚问阿强,他说她不在家。''自从她与亚诺离开后他便忧心仲仲,直烦恼着她的安危。 ''她刚刚和亚诺来过,告诉我要和他去纽奥良帮我取药。''肯蹙起眉。 ''什么?你让她去?'' ''我当然不愿意,可这孩子太意气用事,亚诺在场我也不好告诉她真相,怕会替她招来危机。''肯愈说愈无奈。 ''我去找她。''凌琛立刻站起。 ''等等……''肯伸出瘦骨嶙峋的双手唤住他,''别去,再不久就是大赛之日,你这一去又得耽误好些天。而我确信亚诺的目的只是想将兰丝带走,不让她与你有再见的机会,暂时不会有危险,所以你一定要赢?'' ''可是……''他还是无法安心呀。 ''这你放心,留她在那儿,亚诺才会松懈心防,再说我和警界也有几分交情,刚刚已要求我的警察朋友严密保护她的安全了。'' ''唉,为何会突然蹦出亚诺这个人呢?''凌琛咬着牙,恨不得立刻和他一决胜负,好快点去找兰丝。 ''亚诺是俄国魔术师柯泰的徒弟,柯泰这个人人品极差,几次与我对赛输了之后都找人要谋杀我。哼!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徒弟,亚诺或许比他还差劲。你想,这样的人你能让他得逞吗?'' ''我懂你的意思,我会尽心的。''看着手中的那张薄纸,凌琛却发现它可是他的千斤重担呀。 但他绝不会退缩,就如同他要找回兰丝的决心一般。 ''好,那你快走吧,我怕亚诺安排在这里的看护就要回来了。''肯这才笑了出来,''加油,我相信你。'' 凌琛对他重重点点头之后,便快步离开。 到了住处,凌琛仍不放心的打了通电话回风学园邵千。 ''大魔术师!过那么久了,你到底是赢了没?''邵千一听见他的声音,立刻出言调侃。 ''还没比,不过快了。''如今比赛胜负根本不比兰丝的安危重要。 ''是不是要我帮你预言看看你会不会赢?不过那得费很多气力的。''邵千蹙眉,若本身对这件事没有感应却硬要知道结果,那可是会大伤元气。 ''不,我是要你告诉我,我的女人平安吗?'' 他坚定的语气从话筒传至邵千耳里。 ''呵,不瞒你说,前阵子突然有个影像闪过我脑中,我就知道你会有艳遇,而且不止一个,呵……果不其然呀!''他肆笑着。 ''既然你感觉得出我有女人,那她呢?跟我有结果――''算了!凌琛知道自己不该多问,踌躇片刻后只问了最重要的一点,''她会平安无事吧?'' 邵千笑了,可眉宇却紧紧锁起,''平安。''可是……你有事呀!这句话,邵千没说出口。 ''那就好,我也可以放心了,谢了!''挂了电话后,凌琛心底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从现在起,他可以专心于比赛上了。 到了纽奥良之后,兰丝却没见不到亚诺口中的总裁,而亚诺也经常消失不见,让她独自待在屋子里往往就是一整天。 又过了好几天,她不禁开始怀疑,亚诺和她说话时神情是如此不安,眼珠子常乱转,分明就是说谎。 都怪她太傻,居然傻得相信他! 突然,仓皇不安的兰丝听见外头有人交谈的声音,她赶紧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才发现站在屋外的是亚诺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汤姆,我下礼拜就?骄山鹕较蚰歉鲂樟璧奶粽侥?酰?堇锏呐?司吐榉衬懔恕?''亚诺拍拍对方的肩。 ''这你放心,我会提前找些人过来,让你看看他们的能力行不行,不行可以再换?''那人笑了笑。''好,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再联络。'' 亚诺与他道别后,才走进屋里就见兰丝冲向他。 她急切地问:''亚诺,你刚刚说你也要去旧金山表演魔术?你什么时候也会魔术了?'' ''这……你听见了。''他耸耸肩,''没错,魔术是我的拿手绝活,有这样的比赛可以证明我的实力,我能不参加吗?'' ''你真会魔术!''兰丝脑子轰地一声,所有的不解全爆出答案了。 他接近她也是为了魔术比赛,就跟凌琛一样…… ''这有什么了不得的,凌琛不也会吗?''提起他,亚诺的眼神就陡变阴毒。 她甩甩头,不想再去谈论这些让她痛心的事,只问:''还有,你刚刚还说屋里的女人,这意思是不打算带我回旧金山了?'' 这下,她更确信自己误入陷阱了。 ''我这是为你好,你不是要见我们总裁吗?怎么能走?''亚诺笑着走到桌旁为自己倒了杯水。 ''那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现身?''她怒视着他,知道他从头到尾都在欺瞒她,不单单他会魔术这件事,或许还有更多的诡计。 ''唉……我们总裁去日本了,我这两天才知道,可能要下礼拜才回来。''亚诺找着借口。 ''下礼拜!''她发出冷笑,随即指下话,''那对不起,我要先回旧金山,等他回来了我再来。''兰丝转身拿起皮包和小行李袋就要离开。 ''你等等好吗?''亚诺拉住她,''我下个礼拜就要比赛了,这阵子我得勤加练习,不能送你呀。'' ''你不是也得回旧金山比赛吗?'' ''这……我习惯在这里练,我师父住在这里。''他根本不打算放她离开。 她瞪着他,''那我自己回去。'' ''你回去做什么?你爷爷我派人照顾着,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语带凶狠。 亚诺渐露本性,让兰丝心惊胆跳,直觉要逃。 ''你要去哪儿?''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想去找凌琛是吧?他已经和我妹妹勾搭上了,你还执迷不悟?'' ''我是要回去看我爷爷,我太久没回去他会担心的!''她慌张地大喊。 ''住口!''亚诺利目一瞪,''对你好你就要惜福,不要在这哇哇叫。'' ''亚诺,你!''兰丝抚住胸口,''你是不是一直都欺骗着我?或许你们公司根本没研发出那种药,否则你又何必把我软禁在这里?'' ''我怎会骗你呢?这又怎么是软禁?我请人料理你的三餐,让你什么也不缺,只是最近疏忽你了,因为我要用心应付比赛,把那个欺负你的恶人比下去,若得了首奖,我将名扬四海。''他咧开嘴,笑得阴邪。 ''那只是你的想法,你真以为你可以?'' 明明凌琛伤透了她的心,可她还是想着他、念着他,更希望赢得这场比赛的人是他。 ''要不你以为谁可以?凌琛吗?哈……告诉你,他为了得到我妹的芳心,竟然双手奉上你爷爷的秘技?''他笑不可遏的仰起脸。 闻言,她心一沉,却不想再让凌琛这两个字给影响。 ''算了,你们两个就去争个你死我活吧,我不想加入你们的战争,让我走好吗?'' ''办不到!你就乖乖在这里多住几天,若非比赛在即,我一定会好好跟你玩玩。''他表情阴邪地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乖乖听话,知道吗?'' 兰丝往后一退,全身紧绷地望着他,直到他收回手转身走远后才松了口气。 无力地坐回椅上,她闭眼深叹。 老天,她该怎么办才好?如何才能脱离他的魔掌呢? 可怜的是她居然到最后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他们争夺利益的筹码而已。 凌琛只身来到纽奥良。 说放心可他依旧不放心,每每闭上眼就会想起兰丝那对他含怨带怒的眼神,这就像利刃一刀刀划在他的心肺上。 更何况她这一去十几天都没消息。 若是他一直不知道兰丝的现况,又怎么能安心去应付后天的那场比赛呢? 于是他来了,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看到她。 一到了这里,他便直接前往凯洋分公司,并趁午餐时间悄悄溜进人事室抓住里面惟一留守的职员,逼问他亚诺的住处。 那职员战战兢兢地拿出公司职员的人事资料,凌琛赶紧翻到记载亚诺资料的那一页上,将他位于纽奥良的地址记了下来,并厉色对着那名职员说:''要活命的话就别将这事说出去,懂吗?'' ''懂……懂……我死也不会说。''那人已吓得快尿裤子了。 凌琛重重推开他,直接前往亚诺的住处。 一到了那里他先观察环境,然后利落地爬上围墙,这时他才发现这墙后有两个人在看守,看来他得以''魔术''取胜了。他从背袋里拿出一样道具,接着敏捷往下一跳,立刻引来他们的注意。 ''你是谁?''两人立刻冲了过去。 ''对不起,我和我弟弟在玩球,可球飞进来,我以为这里没人住,所以就…?''凌琛抓抓后脑,一脸的不好意思。 ''我们这里没球,快出去。''两人指着门外。 ''可是……啊……球在那里!''凌琛单手往旁边花园内一比,接着跑过去捡起来,手里果然多出一颗球。 ''找到就快走吧。''两人催促着。 ''好,我马上就走。''他的手势瞬变,手上的球居然变成一个大石块,猛地朝那人脑袋扔去,接着趁另一人震惊之际,单腿飞旋,直中他下腹,手刀朝他颈后一劈,两个人先后昏厥过去。 逮到时机,他快步朝屋子奔去,一进入客厅便看见兰丝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徐徐转过脸,一见是他,她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但这笑容却只维持数秒就消失。 ''兰丝!''他走向她,用力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恨我,可时间紧迫,快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兰丝甩开她,那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灵,又毫不设防的被他掀起波澜。 ''你是被软禁,外头有人限制你的行动,你知不知道?''凌琛紧皱起眉头,阴惊的眼神直锁住她。''就算是软禁吧,我甘之如饴。''她紧咬着唇说。 ''甘之如饴!''他瞪大眼,难以置信地说:''若真甘之如饴,你刚刚瞧见我就不会出现那种欣慰的表情。''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兰丝的身子紧绷着。 那是种强力封住心底爱恋的苦涩呀,可为何即便是封锁住心,此刻他那冰寒慑人的眼神、傲气俊帅的外型就如同初见时那般,顷刻间掳获了她的心呀, 她不能软化,绝不能臣服于他,但她不懂,他既对她无心又为何要来扰乱她的心呢? ''你别装蒜了!''他扣住她的肩,''你明明爱我的。'' ''不爱,早不爱了!''她同时对他吼出来。 ''兰丝……''他的眼神就如同子夜无星的天色般暗沉,''还记得那天在床上我所说的话吗?'' 床上! 一听见这两个字更让她痛心疾首,''我不听,求你不要再说了!'' ''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你信任我,难道你忘了……难道你一点也不能理解我话里的含意?''他薄唇紧抿,脸色倏然染上冰霜,''你张大眼睛看看我行不行?'' ''我已经看你看得够清楚了,你风流、你放荡,你只是个喜欢欺骗女人心的痞子!''她含着泪对他怒吼,''你说我是不是够了解你?你还要我信任你,这怎么可能?'' ''兰丝!''他愤而拉起她一只手臂,''无论你信或不信,你现在必须跟我走,离开这个牢笼。'' 罢了,许多事他已不想再说,日久见人心,他相信她迟早会了解他凌琛是什么样的人,如今他只要她能平安返回旧金山。 ''我说过我不走!''她已乱了心、丧失理智,只知道反抗他,却忘了她渴望着离开这里。 ''难道你真要在这里做亚诺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这回,他当真生气了。 ''凌先生,我要做什么都与你无关,请你回去找你的梅蒂吧?你不是为了她都可将我爷爷的心血交出去,那你还有什么事不能做的?''她嗤笑逼问,讥讽的眯起了眼。 ''我是因为――''凌琛正要解释,屋外却传来开铁门的声音,眼看有人来了,他立刻抓着她往后门逃。 ''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手!''兰丝挣扎着。 这该死的女人! 凌琛气得对她低声咆哮着,''就隳愫尬遥??阆胂肽阋他朝思暮想念着你呀。'' ''爷爷……''她愣住了,想起爷爷心头不禁泛起丝丝的疼。 ''快走?'' 凌琛再一次用力拉着她跑,这次她不再反抗,只是被动的跟着他,当他们跑到后门外面时看见数名长得一脸横肉的男人挡在他们面前。 兰丝心跳加快,潜意识地紧紧握住他的手。 凌琛将她拉到身后,眯起眼看着这些人,''你们是谁?识实务的话就请让开。'' ''哈……你又是谁?居然敢找上布斯先生的女人。''其中一人大笑着,手里玩着一把短刀。 ''布斯的女人!谁?''凌琛沉着声问。 ''就是那位美女呀。''男人指着兰丝,吓得她紧贴在凌琛身后。 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信任,凌琛直觉欣慰不已,他轻轻拍着她的小手,暗示她放心,他不会让她伤到半根寒毛的。 ''她是我的女人。''凌琛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们。 ''哎呀,我可不管她是谁的女人,我只知道拿人钱财替人做事,既然布斯先生雇用了我们,我们就该尽职。'' ''对,一定要将他们全逮到手。''此时,亚诺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兰丝一见到他,赶紧说:''亚诺,你这是做什么?快叫他们让开呀,我要回旧金山。''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不是要你乖乖等我吗?我后天一早就要比赛了耶,你居然还扯我后腿!''亚诺怒意勃发地看着他们,接着又对凌琛说:''你还真够闲的,不好好练习居然跑来这地方找妞,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没希望,决定放弃了?哈…?'' 听着他激狂的笑声,凌琛却没有反应,他只是仰首睨着他。 亚诺噤了声,被他的冷静模样所骇。 ''你说够了吗?''凌琛开口了。 ''王八蛋,你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今天我就要让你无法参加后天的比赛。''说着他便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就见他们全将家伙亮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一看见这种场面,兰丝傻了眼,原本柔怯胆小的她立刻冲到凌琛面前护着他。 凌琛轻轻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开,''有我在,你别怕。''他继而对亚诺说道:''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稳操胜算了?'' ''难道鬼还可以跟我作对?''亚诺笑得猖狂,那残酷狠冷比他师父柯泰有过之而无不及。 ''问题是我不会死。''凌琛眯起眼,嘴角勾出一抹笑痕。 ''对,他不会死,你要对付就对付我。''兰丝急忙说道,展开双手挡住亚诺,''这里可是有法治的国家,我就看你胆子有多大。'' ''这里是我的地方,别人可管不着。''亚诺右臂一挥,''你们上,但不要伤了那个女的。'' 瞬间,那些家伙全拿着刀朝凌琛和兰丝冲过去。 ''快走。''他抓住兰丝疾速往回跑,直往小巷内冲进去。 ''怎么办?他们追来了!''兰丝脚力不够,跑不下去了,''你还是怏走吧,我只会耽误你。'' ''别这么说。''他猛回头,目光如炬地瞪着尾随而来的人。 ''这边走。''他用力拉着她,绕过矮巷再跑进某栋屋子的后院,发现那户人家的后门没上锁于是将她推了进去,''躲起来,将门合上,我不能让你被抓回去。'' ''可是……''兰丝忧心忡忡的,眼泪落了下来。 ''快!''凌琛用力将门一推,随即狂奔而去。 兰丝想出来瞧瞧,可又怕成了他的绊脚石,只好忍住了。这时,她已不知该不该再恨他、怨他了,他是为了她才往虎穴里钻呀,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了,他可千万不能有事。 她双手合十,望着窗外已露脸的晚霞,诚心祈求。 此刻凌琛将那些人全引到一处空地上,可恨的是亚诺的住处比较偏僻!要到热闹的街道还有一段距离,否则他们也不敢如此嚣张。 ''兰丝呢?''亚诺眯起眸厉声逼问。 ''走了。''凌琛双手抱胸。 ''去哪了?''亚诺怒声问。他怎能容许好不容易骗来的女人就这么平空消失,这个凌琛为什么总像个背后灵紧跟着他不放? ''我带来一些人,他们先把她接走了。''他扬唇一笑,这抹自信更是让亚诺却步不前。 可他哪来的人呀!只希望这么说能给亚诺一些顾忌,不再紧紧纠缠。 ''你带了谁来?''他神情紧绷地问。 ''你涉嫌诱拐良家妇女,我当然是找警察来了。''凌琛眸光一紧,''亚诺,你最好叫他们放下手中的刀,否则不用等到比赛,你已经完了?'' ''我不会放弃的!''亚诺气得抽出尖刀,直劈向凌琛。 凌琛虽是赤手空拳,可气势与力气不比亚诺小,几招下来,亚诺渐露颓势。 他紧张地对那些人说:''快呀,把他杀了!'' 听亚诺这声吆喝,那几个人立刻冲向凌琛。 凌琛就这么空手对敌,而他们又是混混,干起架来像是不要命,对着凌琛猛挥刀,凌琛因为以寡敌众身上受了不少刀伤。 ''啊!警察来了!警察先生这边!'' 敌不过内心的不安,兰丝还是紧追过来,眼看这一幕她是痛彻心扉,赶紧尖声大喊。 那些人立刻停下动作,就连亚诺也吓得拔腿就跑,他这一跑其他人也跟着溜了,兰丝立刻奔向凌琛,看着满身是血的他,她慌得不知所措,只能猛流泪。 ''你……你为什么要过来……''他疼得说不出话。 ''我不过来你就没命了!''心一激动,她抖得更厉害。 ''我宁可死,也不希望你出事,走……快走……他们等一下一定会折回来的。''他硬是撑着身躯摇摇晃晃站起。 ''要走我们一起走。''她扶着他,下定决心说:''你不走我就不走。'' 他弯起唇,''你……原谅我了?'' ''我……我才没原谅你,只是不忍见你受伤。''兰丝垂下脸,仍执拗得不肯松口。 他闭上眼,身上的痛远不及心头的苦涩?''兰丝!你误会我了,我这么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们哪个男人出轨后不是这么说?苦衷苦衷,我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她气他至今仍死不认错。 ''我真是――'' ''别再说了,我扶你离开,快!''兰丝赶紧将他扶起,''我们去医院。'' 凌琛硬撑着身体,可走没几步就气虚地摇摇头,''我没办法了,你走吧,去找人,去报警,不要浪费时间在这里。'' ''绝不,我不走。''她仍执意。 ''你这个女人……'' ''我看你们两个都走不掉了。'' 此时那批人折返了,惟独不见亚诺,他八成是担心真有警察,所以用高价利诱这些人回头瞧瞧。 兰丝紧抓住凌琛?''你们还敢回来?'' ''哈……若不回来,岂不让你们给骗了。''带头的混混勾起笑,一步步走近他们。 ''我说了警察快来了,你们胆子真大。''兰丝急得掉出了泪,可气势上仍不愿退缩。 ''哈……好呀,来就来,你就看我怎么在警察面前杀了他。'' 那人举起刀就往凌琛身上刺下,兰丝情急之下立刻以身掩住他,而凌琛也在同一时间使劲推开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听见的是刺耳的枪声。 接着便见那混混腿部中弹,倒地呻吟,数名警察一拥而上将那群混混抓了起来。 ''你……你们是?''凌琛忍着疼问。 ''我是肯的好友卡莫,他委托我要好好保护兰丝,正巧刚刚局里有事我离开一会儿,哪知道就发生了事?''一位年近六十岁的警官上前解释。 ''我爷爷――''兰丝感动得掉了泪。 ''我看他伤得不轻,得赶紧送医,我刚才已叫了救护车。''卡莫看着凌琛身上惨不忍睹的刀伤,不禁摇了摇头,''你真是条硬汉。'' ''对,他得赶紧送医,还有,这件事的主谋是亚诺?布斯,你一定要抓到他呀。''此刻兰丝对亚诺恨之入骨。 ''我知道,这阵子我不动声色就是要找到他犯罪的证据,不过他很狡猾,难搞得很呀!而且刚刚那些人都是拿了他的钱替他项罪的,要他们坦白很困难。''卡莫又恼又烦。 ''那就到时再说吧,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呢?'' 兰丝看向凌琛,而凌琛也正好望向她,就在这数秒的凝视下,仿佛有着万千浓情流窜其间,直到救护车来了,他被扛上车,她的泪水才缓缓滑下。 第十章 第二天一早,当兰丝再去医院看凌琛时却发现他不在病房内,她急着在病房内外找寻着,却依旧不见他的踪啊? 他伤得那么重还到处乱跑,究竟上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候她遇见了昨天搭救他们的警官,''卡莫警官,你知道凌琛去哪儿了吗?'' ''他……他回旧金山了。''卡莫搔搔脑袋,犹豫地说出。 ''什么?他回去了!''她完全不能理解凌琛为何这么做。 ''他说明天就是大赛的日子,他不能缺席。''卡莫只能将凌琛交代他的话说出来。 ''他伤成这样还要去比赛,简直不要命了!''兰丝又气又急,''他连东西都可交给梅蒂,还会在意这场比赛吗?'' 卡莫瞧她这副焦急样,虽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补上一句,''凌先生说,他不能辜负肯对他的期望。'' ''那只是借口!他一定是急着回去见梅蒂。''心情紊乱的她一径往坏处想,思绪更乱。 ''梅蒂?'' ''她是亚诺的妹妹。''兰丝鼓起腮。 ''哦,我虽然不认识她,可我相信除了你他是不会喜欢其他女孩的。''他虽然年纪一把,可眼睛利得很,自然能看出凌琛对她的情意。 ''哼,我才不信。''兰丝噘起小嘴,闷闷不乐地说。 ''唉,若他对你没心,也不会一直打手机给我要我好好照顾你,还要我亲自护送你回旧金山。''卡莫双手叉腰,摇头一笑。 ''他真这么说?''她抬起脸,怔茫地看着前方。 ''那是当然,他是爱你的。''他拍拍她的肩,''我们走吧。'' ''嗯。'' 她点点头,跟着卡莫一块离开医院,路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他还说,非常希望你去为他加油,你会去吧?'' ''我……我才不去呢。''她别开脸,强硬地说:''有人陪他就行了。'' ''呵!好吧,那就随你了?'' 卡莫摇摇头。 明明看得出来她深爱着凌琛,可为何现在年轻人脾气都这么怪、这么倔呢?现在也只好等着看他们究竟有没有结果了。 就如邵千所预测一般,凌琛出事了。 回到旧金山的他忍着身上的伤,在住处做练习,他手里拿着肯交给他的那张纸,不停练着技巧。 可他也不停猜测着,兰丝会来吗?她会来看他的比赛吗? 摇摇头,心底纠结着太多的牵绊,让他这么魂不守舍,不行……再这么下去明天他肯定会输给亚诺。 于是他强迫自己好好睡一觉,天一亮就将伤口包扎好,即便疼入骨里、即便行动有碍,他也要熬过今天。 就在前往比赛会场时他路经乔安家,在门外,他情不自禁透过车窗仰首看向楼上。 不知道兰丝回来了吗? 兰丝和肯的安危他并不担心,卡莫曾说已安排人手在附近保护他们,那么他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他深吸了口气,开着车离开,可他不知道的是楼上窗后正站着一个纤柔人影,她眸中含泪看着他慢慢远离,心底有股冲动想追上,但仍被自己执拗的性子阻止。 为何她忘不了他,心底的痛仍这般强烈占据着她心口。 尤其是亲眼目睹他为她受伤、为她远赴纽奥良,心底仍会浅浅洋溢着欣慰,但两份感觉在内心冲击之下,更令她难受不已。 ''兰丝。''肯出现在她房外。 ''爷爷!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快、快来这儿坐。''她惊愕的跑过去扶他进房间,坐在小沙发椅上。 ''爷爷已经觉得好多了。''肯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会变得比前阵子还神清气爽吗?'' ''这……我不知道。''昨晚她刚到家就见爷爷居然可以在房里走动,可是让她又是意外又是开心,爷爷正慢慢复元了呢。 ''这是凌琛的功劳。''肯扬眉睇视着她的反应。 ''凌琛!这……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医生。''她摇摇头,怎么也不愿相信这真与他有关。 ''还记得上回亚诺告诉你他们公司开发了一种新药吗?''肯提醒她。 ''那是他骗人的。''想到这她就有气。 ''不,是真的。'' ''什么?''兰丝咬咬唇,''如果是真的,我宁愿拿我去换药。'' ''凌琛就是不愿让你受伤Γ?丫?盟?约喝グ镂一换乩戳恕?q''的口气虽淡然,但内心涌上千万感激。 ''我不懂。''她摇摇头。 ''梅蒂,亚诺的妹妹。''他叹了口气,''为了得到药,他不惜牺牲自己甚至让你误解她而与梅蒂交好。'' ''爷爷,你的意思是他会跟她在一块是有计划的?''兰丝惊愕地追问。 ''对,这条路他走得无怨无悔,全是为了你和我,为了逼真他不得不伤你呀,孩子。''他语重心长地说。 兰丝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要蓄意在她面前伤我。'' 这消息当真出乎意料,想着想着,她已泪水满眶。 ''没错,前几天他来找我,给了我几颗药和药剂配方,我吃了后真觉得好多了,这药剂我也交给政府开发制作了。''肯举起双臂,展现自己的体能,''现在爷爷连跑步都不成问题。'' 兰丝笑了,可她的笑带着心痛,''爷爷,你知道吗?是……是他跑去把我救出来的,他还……为我受了伤,现在是负伤上场比赛。'' ''我知道,卡莫已经在临走前告诉我了。''肯叹了口气,''初见他时,我就觉得像他那种谜般的男人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可愈挖掘却愈发现他不但外表出众,就连内在都是这么的出类拔萃?'' ''爷爷,我要去看他,我一定要去看他比赛,他刚刚……刚刚还在楼下看我。''兰丝心底满是愧疚。这才想起那天他会跟她说要她信任的话,当时她已点头答应了,可为何事后她不能相信他? ''对,你是该去的。''肯点点头,拍着她的背,''但别急,慢慢来,看见他先道个歉,嗯?'' ''我知道,爷爷,我这就走了。''抹去颊上的泪水,兰丝不再逗留的奔下楼。 凌琛一到达比赛现场,才发现参赛者并不多,因为大家听说有柯泰的徒弟加入,因而纷纷打了退堂鼓。 哼,由此可知柯泰的阴狠至今仍让人畏惧,这种人还配学魔术吗? ''凌琛。'' 凌琛才刚要到后台准备,梅蒂便出现在他身后。 ''梅蒂,你也来了。''凌琛黑亮的眼闪过一丝防备,''是为我加油!还是为你大哥呢?'' ''我是为你而来……来看你怎么败在我大哥手上。''她逼近他,''说,为什么要去救兰丝?我们不是说好了,兰丝归我哥,你归我。'' ''你!''他冷哼,''你差太多了。'' ''什么?你竟敢这么说我?是不是利用完了,就想将我一脚踢开?''梅蒂几近歇斯底里的大叫着。''你不也利用我,骗了我手里那份魔术秘技吗?''凌琛眯起眸,''我们以物易物,我可没占你便宜。'' ''你……你好过分!''她气得浑身发抖。 ''是我过分还是你和你哥哥过分?拿人命开玩笑,还对我动刀,我这条命可是捡回来的,''他冷冷的道。 ''我哥是因为-―― ''我不想再说了,梅蒂,你也知道我们的认识全是场交易,我并不欠你。''丢下这句话,他便朝比赛会场走过去。 梅蒂握紧双拳,怒意被翻搅得变成了恨意。 凌琛,你给我记住,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雪恨! 凌琛一进入会场,比赛就开始,前面几个参赛者根本没什么看头,那些小把戏他早在十岁以前就会了,直到亚诺上场,他这才凝神细看。 亚诺不愧是柯泰的徒弟,每个手法都非常细腻,几乎看不出破绽,这让他开始有了压力。 就当亚诺要施展移花接木的魔术手法时,凌琛不自觉坐直身子,仔细瞧着他的每一种手势。 他将台上站在不同位置的两人转移,可这一切全是藏在黑幕下进行的,说新鲜是有,可一点也不神奇。 一场半小时的表演结束后,亚诺得到了不少掌声,脸上的笑意更狂了,看着他那副嘴脸,凌琛便告诉自己,他一定要赢。 接着轮到凌琛上场了,他缓缓站起,对着台下众人一鞠躬后便往台上走去,在经过亚诺身旁时,就见他露出一抹狠笑。 ''受了伤还敢来。'' ''我拿受伤的手对付你已绰绰有余了?q''琛还以一抹信心十足的笑容,随即走上台,再对大家鞠躬致敬。 由于他的模样俊魅、帅气十足,还有神秘的身份背景,吸引了评审和观众们更多的注意力。 非但如此,他一直都带着笑容,而且表演时的表情与肢体语言丰富,更增加了可看性,大家都屏气凝神地注视着他每一种动作的变化,几乎已到了忘我的境界。 这情形看在亚诺眼里觉得碍眼极了,他眼底出现满满的愤懑,并担忧着自己的成绩。 在台上表演的凌琛一边面带微笑地对着观众们表演,玩弄着他们眼睛的错觉,一面在台下四处搜寻,希望能瞧见兰丝的身影。 可他还是失望了。 就在这时,梅蒂突然出现在会场的大门处,手上拿着刀钳制着一个人,而那人就是兰丝。 她发狂地对着台上的凌琛大吼道:''凌琛,你再表演呀,既然你不爱我,我就要她死!'' 凌琛闻声顿下动作,同时间警察一拥而上,就连亚诺也大吃一惊。 ''梅蒂,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兰丝!''亚诺想上前阻止,他不希望她毁了他的声誉。 ''我不放,你们都只爱她一个,我就要她死,我要她死在凌琛眼前!''她猛一用力,在兰丝的颈上划出一条血痕。 ''啊!''观众们见状,全站了起来,闪至一边。 ''住手!''凌琛连忙跳下表演台,冲了过来,目光与兰丝的泪眸相互对看。 ''你别管我,继续你的表演,继续呀!''兰丝忍着疼,对他大喊着。 凌琛眼底出现浓热的雾气,随即眨了眨眼,对着所有人说:''各位,我现在就要表演真正的移花接木,我跟各位赌一赌,我能将那位被胁持的女子转移到我手上,若我输了,我将退出魔术界,永不踏入。'' 台下每个人都张大了眼,迫不及待的看向凌琛。 凌琛重新站上表演台,对已失了理智的梅蒂勾唇冷睇,''把她抓紧了,否则她若是不见了,可别找我麻烦。'' 亚诺双目圆瞠地看着这一切,深怕兰丝也被变走,上前帮着梅蒂紧紧抓住兰丝。 就在这瞬间,凌琛突然拿出一块白色棉布,用力朝兰丝的方向扔了过去,就见那棉布立刻在兰丝面前张开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接着她连同那白布缓缓动了下,接着那块布在众人眼中落了地,而兰丝已不见了。 众人再转头,兰丝已安全的依偎在凌琛怀中,两人正浓情蜜意地深吻着。 ''这……这怎么可能!''梅蒂大声咆哮着,警察则乘机上前抓住她。 亚诺直往后退,找机会想溜,怎知才回头就见莫卡挡在他眼前。 莫卡笑了笑,''请你跟我回局里一趟,那天你收买的混混全都出面指控你给的钱是假钞。'' ''什么?''完了!他的一切全都完了!亚诺身躯一软,就这么倒了下来。 此时观众与裁判们全都给予凌琛最热烈的掌声,可以想见这次的首奖非他莫属了。 兰丝也替他高兴,''凌琛,你瞧,你赢了,你没让我爷爷失望。'' ''真的?''紧绷的神经一松懈,他身子蓦然垮下。 ''你怎么了?''兰丝愕然地用力撑住他,''喂,凌琛,你不能倒下,你醒醒呀……''见他双眼已闭上,她更是心急如焚,''你别出事,我知道是我误会你了,是我任性,是我笨,是我不够体贴,根本无心去弄懂你的心,你可以怪我、骂我,但不要不理我……'' 撑不住他,她慌张得直对底下的人大喊。 ''快呀,你们快去叫救护车呀!'' ''凌琛,我爱你呀,你快醒醒,快醒醒!''她抱着他的脑袋,摇着他的身体,泪水一滴滴的掉在他的脸上。 ''难怪有句话说:女人是水做的,我都快淹死了。''突然,凌琛张开一只眼,笑睇着她一脸的泪。''你……你骗我!''她猛地扔下他的脑袋往后一退。 ''哎哟,你怎么就把我扔了呢?好痛啊!''凌琛直抚着脑后,''我没骗你呀,我是真的疼,你不信我可以脱衣服给你看,我伤口都流血了。'' ''你还说,根本就是装死骗我。''她噘起小嘴。 ''不装死能听到这么感人肺腑的话吗?''凌琛拧拧她的鼻尖?quo''原谅我了,嗯?'' ''才没有,你最讨厌,我-――……'' 突然,他起身以唇堵住她叫嚷的小嘴,而台下的人至噤了声,每个人都张大眼看着这一幕,直到一吻结束,所有人都举手鼓掌,将他们的这段浓情烘得更热烈、更炽盛。 ''我要带你回台湾给我的同学、老师和校长看看。''他半眯着眼瞅着她,''你愿意吗?'' ''你还是学生?''她诧异地问。 ''嗯,最老的学生了。''凌琛笑着再次吻住她。 兰丝的小手抚上他的肩头,却意外发现有着黏腻的感觉,吓得推开他,''你真流血了!'' ''我说过没骗你呀。''虽疼,可有了她的爱,他仍可将疼痛化为喜悦。 ''你真是的。''她赶紧回头问道:''救护车来了没呀?'' 外头有人喊着,''来了来了……'' 就这么,凌琛又被送进了医院,可这回他却是带着满满的爱,一点也不觉得孤单了。 尾声 风学园今天特别热闹,因为凌琛回来了,还带着心爱的女友兰丝现身。 校长李劲更是破例让不是风学园学生的兰丝进校,也允许同学们站在大门内等着他''。 一进校门,凌琛很意外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站在这里呢?'' ''我们是在这里迎接你和未来的嫂子。''陆盈对着他甜笑着,而后转向兰丝,''大嫂,你好。'' 这一声叫唤可是让兰丝红透了脸,她窘赧一笑,''谢谢,你也好。'' ''对了,大嫂,为了迎接你,我们早在半年前就开始画设计图,请工人在校园后方搭建了一间小木屋,专门给你们当新房用的。''年纪最小的封韵立刻脱口而出。 ''什么?半年前!''兰丝蹙起一对细长秀眉。那时候她还不认识他呀,莫非他另有女人?''凌琛,你……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天地良心,我哪敢呀!''凌琛顿时明白了,他立刻转向邵千,''好家伙,这又是你搞的鬼?'' ''喂,你该感谢我才是呀!早在半年以前我就有预感你会将我们未来的嫂子带回来,我就将这事告诉其他人,是他们决定这么做的?''邵千嘿嘿一笑,赶紧抓其他人来垫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兰丝一头雾水。 ''那是因为他脑神经出岔,所以有特别的预感。''凌琛狠狠瞪着他。 ''哦,那么神!''兰丝看着邵千眼睛开始发亮了。 ''他只是怪力乱神,我才是你的真神。''凌琛横身一挡,挡住她瞧着邵千的目光。 ''可我想问他一些事。''女人嘛,只要有关未来,多少都想探究。 ''你的未来包在我身上,问我就行。''凌琛抓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我们的小木屋瞧瞧。'' 跑了几步他看见校长远远走了过来,于是侧身对兰丝小声介绍。 ''他是我们学园的大家长?'' ''哦。''兰丝赶紧上前客气问候,''校长,你好。'' ''好好。''李劲笑容可掬地望着他们,''等你们等了好久。''接着他又拍拍凌琛的肩,附在他耳畔轻声笑说:''带回奖励品了?'' 凌琛看了眼兰丝,由衷的对他说:''是你的促成,谢谢。'' ''哈……是你命里有她,我只是桥梁,你就带她在校园里走走吧。''李劲不想碍了他们,于是摆摆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凌琛连忙转身,对着他们大声喊道:''谢谢你们。'' 接着,他便带着兰丝来到校园后方,果真在那儿瞧见了一栋精致的小木屋。 ''哇!好漂亮、好特别的房子,你同学真的好好,还有校长也好亲切,校园又那么美,能来这儿我真的好开心?''兰丝边说边笑着跑向木屋。 凌琛追了上去,带点酸味说:''哟,你每个都提了,就没提到我呀。'' ''你是放在我心里的,还要提吗?''她不好意思地咬咬下唇。 ''真的,那我想看看。''他温柔地望着她。 ''要怎么看?得要我剖心吗?''兰丝睨了他一眼。 ''我怎么舍得你剖心,但也得偶尔拿我出来提一提,要不然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他露出一脸的笑,又问:''想不想进去看看我们的新房?'' ''什么新房?人家又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她脸儿一躁。 ''这是迟早的事,邵千已预料了,你赖不掉的。''抓住她的手,他往木屋走去。 兰丝跟着他,到了木屋内她被里头温暖的实所感动。 ''天……'' 看着这复古装潢,精美的天花板,还有四面墙分别投射出彩影,以及那充满欧式风格的铜床,英格兰格子布的布沙发……她很肯定的告诉自己,她喜欢上这里了。 ''喜欢这儿?''他看见她眼底的喜悦。 ''嗯。''兰丝重重点点头,笑得灿烂,随即又羞怯地问:''我们今晚可以住这儿吗?'' ''当然。''凌琛将她额上飘落的发拂向耳后,望着她弯弯的眼,''能拥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也是。''内心的激荡加上爱他的情绪,她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 凌琛情不出口禁的以唇在她眉眼间轻点了下,''我一直在想,从我烙在你身上第一个,吻痕开始,你就注定一辈子是我的了。'' ''那吻是魔,直迷幻我的心,让我爱上你……无可救药。''兰丝也说出心里的悸动。 ''兰丝!''轻喟了声-他又一次重重的攫住她的唇,舌头在她口中掀风摆浪,直到她虚软的往后坐上床面。 ''啊!''这一坐,床面居然毫无预警的陷下,兰丝和凌琛就这么掉了进去。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底下是柔软的草屑,并没摔疼他们,接着他们听见一堆人正哼着结婚进行曲,一盏灯适时亮起,凌琛看见他那几个好同学正围着他们,开心地大笑着。 原来,又是他们的恶作剧! 凌琛狠狠地瞪着他们,''说,这又是谁的主意?'' ''他。''每个人都指着右边的同学。 ''好,这就表示你们个个都有份,看我怎么回报你们!''气急败坏的凌琛立刻对他们展开报复。''哇!大嫂救命呀!'' 陆盈与封韵两个小女人在底下大喊救命,孟波、施与邵千三人则矫健的跳上床,快速的溜了。 兰丝笑看这一切,觉得自己更幸福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