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宠小情妇》 第一章 朱子雅是朵温室里的小花,在十八岁以前,由于家境小康,所以生活一直过得无忧无虑。 她高中毕业后因没有考上大学,就到补习班去补习,准备重者,这时才得知她的父亲居然因为玩股票而负债一千万元,若不快点筹出这笔钱,他父亲将因此而坐牢。 为了帮父亲还一千万元的债务,她结婚了。 方振文朱子雅的公公,花了一千万元,帮么儿方昊雷买来朱子雅,作为传宗接代的媳妇。 不愿接受这桩婚姻的方昊雷,当然不承认有这么一位妻子的存在,除了把她当做暖床工具外,便百般的冷落她。 次年,方振文夫妇移民到澳洲,方昊雷独自定居在美国。 朱子雅则成了没人要的弃妇。 *** 朱子雅的老家在云林,她为了考上好的大学,便一个人到台中租屋,并在补习班补习,准备为大学联考做最后的冲刺。 “张伯伯早!” 朱子雅打开铁门准备去上课,正巧遇到房东张伯伯,便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 “小雅,早餐吃了没有?” “还没有,待会儿我在路上买就可以了。”朱子雅随手关上铁门。 “来,拿去。这是你张妈妈做的馒头夹蛋。”张伯伯递给她一包热腾腾的袋子。 “张伯伯,真是不好意思,老是吃您准备的东西,” 朱子雅觉得心头暖暖的。 “张伯伯,您对我真好。” 朱子雅来台中已经快要一年了,和楼下房东张伯伯一家人极为熟悉。张伯伯对她很好,虽然他们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但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 “傻丫头,是我们有缘啊!你张妈妈说今晚要煮水饺,你记得早点回来吃啊!”张伯伯宠爱地说道。 “好棒喔!谢谢张伯伯,那我先去上课了,晚上见。” 张伯伯和张妈妈都是非常和蔼可亲的长辈,朱子雅常暗自庆幸她的运气好,才能遇到这么好的房东。 朱子雅的家在云林算是有田产的小康人家,而朱子雅的个性温柔,是父母亲的掌上明珠。 虽然从小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但她完全没有大小姐的脾气。 但是,这世上不可能每件事都是完美无缺的。 过了一个星期,朱子雅的母亲打电话来通知她,要她赶快回家一趟。 *** 云林朱家 “小雅,你爸爸玩股票赔了一千万,现在银行和债主统统上门来逼债,所以爸妈没办法再继续供应你补习班的学费和生活费,你得自己想办法了。”朱妈妈泪眼汪汪地说。 “家里不是还有房子和土地吗?”朱子稚纳闷的问道。 ”早就被你爸拿去银行当作抵押品了。”朱妈妈沮丧地说道。 “那怎么办厂朱子稚紧张了起来。 “等法院裁定吧!看来这场牢狱之灾,你爸是躲不掉了。”朱妈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着。 她看到父亲低头坐在一旁不言不语,一颗心就像是被大石压着般,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如何才能赚到一千万,让爸爸免去牢狱之灾?朱子雅的心中阵茫然。 看到家中陷入一片愁云惨雾的景象,她却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心里虽想帮忙却又无能为力,便以上课为借口,急忙地逃离开家。 朱子雅回到台中租赁的房子,一进门,便看到张伯伯和他的朋友方伯伯正在下棋。 方伯伯是房东夫妇多年的好朋友,他和方伯母常来这儿聊天、下棋,他们和朱子雅也很熟,方伯母甚至还说要朱子雅当他们的干女儿呢! *** “小雅,你回来了呀!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洋子呢?”张伯伯关心地问。 “张伯伯、方伯伯,我可不可以请教你们一个问题?”朱子雅神情沮丧地问。 “什么事?”张伯伯看着她。 “一千万到底价值多少?”她一脸苦闷的表情。 “小雅,你一个月花多少钱?”方伯伯问。 她想了想, “我一个月的开销……大约是一万块左右吧!” “你每个月花一万元,一千万可以让你花一千个月,也就是说,一千万可以让你活八十年以上。”方伯伯解释着。 天哪!原来一千万的价值这么大,怎么办?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别想赚到这么多钱了? “小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伯伯见朱子雅一脸忧忡的表情,担心的问道。 “我爸爸玩股票赔了一千万,很可能会去坐牢。” 朱子雅深吸了一口气,再徐徐吐出,仍旧没有办法除去心中的沉闷。 “别烦恼了,吉人自有天相,你父母会有办法解决难题的。”张伯伯安慰她。 “你先上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待会儿晚餐。”方伯伯说话的口气里有命令的成分。 “可是……我不饿,可不可以不要吃?”朱子雅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 “不行,你一定要下楼吃饭,现在上楼去!”方伯伯一副不容她反对的神情。 “哦!”朱子雅接受了方伯伯的建议,顺从的走上搂去。 在别人的眼中,方伯伯的态度是跋扈不讲理的,但在张伯伯看来,他知道方伯伯非常关心朱子雅的状况。 见朱子雅上搂后,张伯伯便问:“老爷,您能帮小雅这个忙吗?” “老张,你知道我一向不做吃亏的事情,现在我的年纪虽然大了,但我的原则依然不变。”方伯伯回答道。 “但是……” *** “这样吧!先把小雅的资料拿出来给我。”方伯伯说道。 “资料?”老张疑惑的问。 “租赁契约书啊!还有,要麻烦张婶晚餐多准备一点,可别饿坏了我未过门的媳妇儿。” “媳妇儿?原来您是打算……”老张终于明白他的打算了。 他等老张把资料找出来后,便拿起行动电话,按下一组号码。“帮我查查她的背景,明天把资料交给我。” 他将朱子雅的基本资料告诉对方。 方伯伯就是中天集团的大家长方振文。原本“中天”只是个建设公司,方振文自他父亲手中接管公司后,因为知人善刚,于是“中天”的规模越来越大,便由建设公司扩张而成为中天集团;而方振文的大儿子打吴天正式掌权后,更将中天集团发展成为跨国事业。 方昊天接掌中天集团后,便将台湾总公司交给老:二方昊云管理,自己则勤跑世界各地,开辟更大的市场,老三方吴海负责发展新的公司,至于老么方昊雷,他们决定等他到二十八岁时,再让他加入开拓事业版图的。 方振文将事业交给儿子们后便决定退休,在家安养天年。生活重心顿失的她,每天只能与妻子两人四日相望,心里只希望儿子们能早日娶妻生子,让两老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无奈儿子们各个心系事业,并无心将心思浪费在儿女情长上,遵对两老声称他们需要单独的生活空间,所以一个一个的都搬出去住了。 以他家的老幺方昊雷为例,他就故意跑到台中的学校念研究所,想脱离父母的掌控,但是想脱离如来佛的手掌心,还早得很呢!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这对老夫妻还是有办法治这四个儿子的。 方昊雷现在住在厅振文所买的一栋六层搂公寓里。 这栋房子占地大约四、五十坪。一楼让老张夫妇住,顺便管理整栋公寓,二、三、四楼则出租给单身女性,五、六楼则留给自家人到台中出差时住。 *** 方振文曾经老张多注意租房子的女孩子中有无适合自己儿子的对象,然后再制造机会,让方昊雷与她们相处。当然两老也常常到台中走动,反正现在他们闲着没事做,满脑子只想实现抱孙子的心愿。 可恶的是,方昊雷这个浑小子仿佛是洞悉了地老爸的计谋,居然叫人来加建了直达五楼的电梯和楼梯,这样一来,他进出公寓就可以完全独立了。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既然暗的不成,两老就决定正大光明的来。 方振文打从第一眼看见朱子雅起,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很讨人喜欢,清秀的五官、白皙的肌肤、诗人又有礼貌,他的太太也很喜欢她。 尤其是她活泼开朗的个性,和方昊雷更是天生的一对,一想到他们抱孙的愿望很快就可以实现了,方振文便笑得合不拢嘴。 现在这丫头的家中有债务发生,虽属不幸的事,不过对方振文来说,这无疑的是个好机会,他得先回台北和老伴商量如何让老么乖乖就范才行。 *** 朱子雅觉得自己像生病了。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的喉咙奸像足梗到个东西似的,不但食不知味,晚上无法入睡,连书也念不下。 朱子雅的室友王小贞看到她因睡眠不足而产生的熊猫眼,好心的劝她,“小雅,你要好好照颐自己的身体,不然等到联考时没有体力应考,多划不来呀!” “我不想考大学了。”朱子雅经过这几天反复的思考,终于做了决定。 “为什么?”王小贞吃惊的问。当初她不是为了要补习考大学才上来台中的吗?眼看还剩两个月就要考试了,怎么会突然变卦? 朱子雅只好将家中发生的事情说一遍给王小贞听。 “你一定很难过。”王小贞听完后红着眼说道,她觉得朱子雅很坚强。 “我是很难过啊!但是我不知道帮家里做些什么事。”朱子雅木然地回答。 发生这种事,对于从小就衣食无缺的朱子雅来说,真是令她无所适从。 “小雅,你这样愁眉苦脸是于事无补的,看开一点吧!”王小贞劝她。 “我知道。”朱子雅苦笑了一下。 她多希望能用哭泣来消除内心的焦虑与不安,但是,她害怕一旦哭了出来,就会无法收拾,届时只会让大家更加心烦罢了,所以她必须忍住,绝对不能哭。 “现在你怎么办?” “找工作吧!现在我的生活费得靠自己张罗了,反正我已决定不考大学,这里的房租还有好几个月才到期,到时再来考虑搬家的问题。” “你爸妈呢?” 朱于雅摇摇头,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 “小贞,你知道吗?我多希望现在有人肯拿千万来救我们,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朱子雅无奈的说。 “小雅,你不要想太多了,要加油喔!” 王小贞觉得这短短的时间内,朱子雅变得好忧愁,不再是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了。 *** 方昊天回国了。 接到母亲病重的消息,他便急忙丢下手边的业务赶回台湾。 他一下机,便从机场直奔医院。在头等病房里,看到老二方昊云、老三方昊海和老幺方昊雷三人坐在病床边,而母亲已安稳的睡着了。 “妈还好吧?”方昊天紧张的望着弟弟们。 “大哥,我们出去再说。”方昊云小声说道。 于是,四兄弟便走到病房外的草地上。 “老妈急着要吴雷娶老婆,但是昊雷不肯,老妈一生气就晕倒了。”方昊云说。 “老么的对象是老妈安排的?”方昊天问道。 “没错,只知道是住在台中老张那里的一个女孩子。”方昊云回道。 “你们去查过了吗?”方昊天心中起了疑。 “事出突然,我们还来不及去查。”方昊云摇摇头。 “昊诲,你怎么也回台湾了?”方昊天转头看着方昊海。 “老爸说家里有事,叫我立刻赶回来。” “看来,我们是中计了。”方昊天边说边点头。 “中计?”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对!这次的男主角是昊雷?我们三个人都是配角,如果这是老爸和中妈的连环计,那么我们都有机会成为男主角。” “怎么办?”一直沉默着的方昊雷终于开口了,他可不想随便任人乱点鸳鸯 “想不到第一个被设计的居然会是老么。”方昊云摇着头,叹了口气。 “事情查清楚后,我就要赶回美国,晚上我们再来从长计议。” 方昊天决定回家找老爸谈谈。 他回到家中,由佣人口中得知父亲在书房,便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 他在书房门口放缓脚步,意外地听到房里的父亲在电话中交代先还一千万,其余再说的话。 “爸,我回来了。”方昊天敲敲门,进了书房。 “你回来了,去过医院了吗?”方振文放下电话,正暗自窃喜计划成功了一半,心想等方昊天回国后,这件事一定可以水到渠成,哪知方昊天就站在门后,看来这件事已经被他知道了。 “我去过了。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昊天不动声色的问。 “唉!你老妈年纪大了,难免会想抱孙子嘛!前一阵子我们去台中老张那儿,见着了老张的干女儿,回来你妈就一直念念不忘。这次那丫头的家里出了事情,她的父亲玩股票欠了人家一千万;你也知道,你老爸绝不做吃亏的事,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帮人家的忙。” “为什么选上昊雷?”方昊天直接问重点。 “因为那丫头的个性和昊雷很合,况且昊雷现在也只是念;念书罢了,没做啥大事。” “您怎么知道他们个性很合?” “一定合、一定合。” 方振文不禁把自己想有一群阳光般性情的孙子的事,说给方昊天听。 方昊天心想,天啊!单是幻想就替儿子乱牵红线,看来若不逃得远远的,总有一天轮到他。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骗钱?”方昊天道。 “我已经叫立民替我查清楚了。” 唐立民是大唐征信事务所的负责人,当然也是中天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之一。 “好!这件事,我就帮你的忙吧!”方昊天倒想看看老爸口中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昊天,你真是我的乖儿子。” “好说、好说。” 方昊天一想到老爸年纪越大越孩子气,不禁摇了摇头。 晚上,四兄弟在家中三楼的视听室开会。 *** 方昊云首先开口问道:“昊雷,你决定怎么做?” “大哥,你说怎么办?”方昊雷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打吴天, 为什么他要无端遭受这无妄之灾?都怪那个女人,他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方昊雷将心中的怒气转嫁到朱子雅的身上,不问缘由,他决定要拿朱子雅当出气简。 “昊雷,你有对象了吗?”方昊天有点不忍心让小弟接受这个安排。虽然老张一直称赞那个女孩,立民也说她的个性单纯开朗,但就这样强迫他们两个在一起,真的恰当吗? “没有。”方昊雷绝望地回答。 “娶她是必要的,但怎么对待她是你的事,反正现在离婚很方便。”方昊海冷淡的说道。 “吴雷,相处看看吧!说不定你们合得来呢!”方昊云看着小弟绝望中掺杂一丝仇恨的眼神,可以想见这件混杂着仇恨与诡计的婚姻未来悲惨的命重。 *** “我要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方昊雷恨恨地说道,他在心里暗许要让痛苦永远伴随她。 “朱子雅,今年二十岁。家中负债一千万,详细资料在这里。”方昊天递给方昊雷,一份资料,里面详细记载了朱子雅二十年来的成长过程及经历。 “原来她是卖身啊!”方昊雷说道。 “她嫁过来是为了钱?”方昊云吃了一惊,老爸老妈是不是脑袋胡涂了? 就因为那个女人需要钱就必须牺牲他的幸福吗?方昊雷终于找到怨恨朱子雅的理由了。 “要结婚可以,不过一切都得依我。”方昊雷诡笑一声,整个人仿佛化身为恶魔似的。 “说吧!你有什么想法?”方昊海赞同地说道。 “我不要有迎娶的仪式,也不想设宴请客,还有,我不准她穿白纱。” “好!”方昊海冷淡的表情有了一丝笑意。 “那就公证结婚吧!至少要给女方一点面子。”方昊天说道。 “好!就决定明天吧!”方昊雷说完,转身走出视听室。 “明天等着看好戏罗!”方昊海冷笑着,走了出去。 “大哥这样好吗?”方昊云担心的问道。 方昊天并没有回答,只是苦笑着走到了书房。 方昊云见大哥不作声,也沉默的跟着他走进书房。 书房内的方振文见到方昊天和方昊云走了进来,急忙地迎上前。“怎么样?成功了没?”方振文一脸兴奋的问。 方振文虽然待在书房里等待儿子们的开会结果,其实心山早已有谱。 老大出马,铁定成功。 “明天公证结婚,不迎娶、不发帖子公开、不准她穿白纱。”方昊天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么快?!我都还没跟小雅说呢!而且人家好歹也是个黄花闺女,不让她披白纱,还不要迎娶和对外公开,你要知道,咱们家是要娶媳妇,不是要娶小老婆,搞清楚好不好?” “若不依他,一切免谈”方昊雷只说这一句。 “这浑小子……好啦!”那小子何时变得如此难缠? “爸,你不怕那女人在我们家过得不幸福吗?”方昊云想提醒父亲她可能会有的处境,可是又不知从何讲起。 “不会呀!我和你妈一定会把她当女儿一样照顾的,我们本来就很喜欢她。”方振文一头热的说。 “你们喜欢她,可以收地做干女儿啊!为什么一定要吴雷娶她?”方昊云无法置信他爸妈竟会因为喜欢这个女孩子,就硬要自己的儿子娶她,这种事未免太过荒唐。 “这可关系到我们方家的后代呢!不娶怎么行?”方振文又把他的孙子美梦跟方昊云说了一遍。 方昊云听了老爸的天方夜谭后,转头看着大哥闭目沉思的表情,只有无言以对的呆愣在原地。 *** 天啊!那女人未免太厉害了吧!居然有办法把两老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先回房休息了。”方昊天走出书房,心里有些许埋怨父亲的想法,但想到自己也是这桩婚姻的帮凶,如果小弟和那女人的婚姻将来以悲剧收场,他将一辈子愧对吴雷。 而另一边,方昊雷躺在床上,心中不断咒骂着:“朱子雅,别以为嫁进方家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贪财的后果,咱们走着瞧!” 第二章 这些天来,朱子雅仍然和平常一样早山晚归,唯一不同的是,她已不再到补习班上课,而是忙着到处找工作。 今天早上,当朱子雅正要出门时,老张突然把她叫进他们家里,说方振文有事情找她,她等了一会,方振文就来了。 “小雅,如果有人要帮你家还一千万,你会怎么做?”方振文兴高采烈的问道。 “如果有人肯借我一千万还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就算要我拿生命交换,我也答应。”朱子雅天真的睑庞上有着严肃的表情。 “好!我帮你还一千万。” 朱子雅顿时惊讶得无法言语,转头见张伯伯微笑着对她点头,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于是她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向方振文猛磕头,“方伯伯,谢谢您,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不过我有个条件。”方振文示意老张扶起朱子雅。 “只要是您开的条件,我一定做到。”朱子雅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我要你嫁给我儿子。”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只要你嫁给我儿子,我除了帮你爸还一千万之外,以后你们家的生活费统统由我负担。小雅,这样你还要考虑吗?”方振文以君王般的口吻,坚定的告诉朱子雅这天大的好消息。 “方伯伯,我不是在考虑,而是……我值得吗?” “傻丫头,我喜欢你,是我自私得想把你绑在身边。”方振文摸摸朱子雅的头。 “不!是方伯伯给得太多了,这辈子我是方家人,死是方家鬼。”朱子雅决定用她的一生来还这笔人情债。 “这么说,你足答应了?”见朱子雅点了头,方振文喜不自胜。 “恭喜老爷,”老张提醒方振文,“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嗯,咱们上车吧!”方振文拉着朱子雅往车子走去。 “去哪里?”朱子雅被方振文推进车里。 “公证结婚啊!” “现在?”朱子雅一脸惊讶,怎么这么快? “小雅,现在委屈点,以后再补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方伯伯,我不在乎婚礼的形式。但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我的结婚对象是谁?” “我有四个儿子,和你结婚的是小儿子昊雷,他今年二十五岁,还在台中的大学念研究所,他们现在正在法院前等我们呢!” “方伯伯,我有点害怕。”朱子雅对未来感到忐忑不安。 “傻丫头,以后我和方伯母就是你的爸妈了,而昊天他们就是你的哥哥,有什么好怕的?”方振文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昊雷不是还在念书吗?”朱子雅红着睑问。 “是啊!昊天他们还要打拼事业,而昊雷要到二十八岁才会加入公司,所以离现在还有三年的时间,你得赶紧生个孙子给我抱抱才行。” “大哥他们还没结婚啊?” “是啊!昊天都已经三十岁了,还不肯娶老婆。” *** 在他们交谈时,车子已开至法院前。 远远看着父亲和一个留着清汤挂面头的小女生走来,方家四兄弟心中各有不同的想法。 “她该不会就是那……女人吧?”方昊云看到朱子雅不禁愣了一下,他无法将她和女人画上等号,她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 “城府越深的人,越不会表现在外。”方昊海拍拍方昊雷的肩暗示他绝不能心软。 “这个胖女人,没身材、没外貌,还敢耍计谋。”方昊雷瞪着朱子雅,恨恨地说道。 方昊天看了方昊雷—眼,又把目光转回渐渐走近的朱子雅。 朱子雅的外表看起来的确像是个性单纯的女孩,只是方昊雷已将所有的责任怪罪在朱子雅身上,她承受得了吗? 朱子雅随着方振文走向四个身材笔挺的男人身旁时,突然感受到他们看她的眼光并不友善,其小一道锐利的眼神,令她不禁却步。 朱子雅的中蓦地闪进一个问题,方昊雷愿意和她结婚吗? *** 朱子雅忽然觉得自己好自私,她只在乎是否解决了家里的困境,却完全没想到方昊雷也该有自己的选择权。 当方昊雷被迫娶她的同时,他的生活也都要为之改变,成为一个有家累的人子。 朱子雅一心只认定方振文是朱家的大恩人,现在仔细一想,方昊雷又何尝不是呢? “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朱子雅,你们叫她小雅就行了。小雅,这是我大儿子方昊天、二儿子方昊云、三儿子方昊海、小儿子方昊雷。” “大哥。” “嗯!”方昊天严肃的朝朱子雅点了个头。 “二哥。” “你好!”方昊云绽出一个斯文的笑容,是四兄弟中唯一有善意表现的人。 “三哥。” “不敢当。”方昊海说话的口吻里有嘲弄的语气。 “昊雷。”面对一双显露出憎恨眼神的眼眸,朱子雅提起勇气开口叫首。 “哼!” *** 原来那道憎恨的眼光,是来自即将成为地丈夫的方昊雷。 未来的日子里,他们该如何相处呢?朱子雅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待公证仪式一结束,方昊雷连声招呼也没打便旋身走了出去,而方昊云和方昊海也随之离去。 “你们搞什么鬼?”方振文涨红着脸,粗声询问方昊天。 “我们晚上会回家吃饭。”方昊天并没有回答,转身也走了出去。 “这些浑小子……”大庭广众之下,方振文真觉得面上无光。 “方伯伯,昊雷他们可能有事,您别生气。”朱子雅扶着方振文,轻声安慰着。 “小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叫我方伯伯啊!” 他果然没看错,一颗愤怒的心,经小雅一安抚,马上就平息了,她真是个可爱、懂事的女孩呀! “爸爸。”朱子雅顺从的叫了方振文一声。 这是她的责任,不是吗?让恩人一家和乐融融,是她终生的职责,朱子雅这么告诉自己。 这天,朱子雅身穿衬衫牛仔裤,在没有家人的出席下,完成了她的婚姻大事。 *** 朱子雅回到台中租赁的房子,整理随身的衣物用品。道别了室友王小贞和楼下的张伯伯、张妈妈,便随着方振文回到台北。 方振文一回台北,第一件事就是把亲爱的老婆接出医院。 这次要不是他的好老婆使出这一招,方昊雷绝不会轻易就范。真想不到老婆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也会耍这种计谋;那另外三个儿子,也要跟老婆好好的设计一番才行,方振文自忖道。 “老婆,我来接你出院了。小雅,快去妈妈那边。” “妈,好点了吗?”朱子雅走到病床边,轻声细语地问道。 以前婆婆也曾去过张伯伯那儿,所以朱子雅和婆婆见过几次而。在他的印象中,婆婆是个很文静的人,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听别人聊天,并不说话。 *** “你现在是我的媳妇,也是我的女儿,我终于如愿以偿了。”陈静微笑地握住 朱子雅的手,心满意足地说道。 “有话回家再说吧!小雅,帮妈妈整理东西,我们回家了。” 朱子雅帮婆婆换回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东西之后,便扶着两老走出医院。 回到家中,方振文要刘嫂叫所有的佣人来客厅见少奶奶。 见过少奶奶后,所有人都觉得很讶异,这个小女生外表平凡,再加上一副圆滚滚的身材,和英挺热情的四少爷一点都不配。 不过,老爷和夫人似乎都很喜欢少奶奶,来头应该不小才对。 “爸、妈,我想打个电话回家。”朱子稚想告诉父母关于她结婚的事。 “电话里讲不清楚,明天我们陪你回去,顺便帮你们处理债务,先让刘嫂带你去休息,准备吃晚餐吧!” *** 陈静看老公支开朱子雅,开口问道:“有什么话不能讲给小雅听的?” “昊雷结婚的条件是不迎娶、不对外公开、不准小雅穿白纱,而且公证仪一完,昊雷连声招呼都没打,转头就走。 “那……小雅有什么反应?”陈静想像着当时的情景和朱子雅无辜的脸庞。 “她好乖,还安慰我说昊雷可能有事,叫我别生气呢!” “小雅知道昊雷的结婚条件吗?”陈静只要想到朱子雅穿衬衫牛仔裤去公证结婚,心里头就非常不舍。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而且对于亲家那边究竟该怎么做,我也没什么头绪。” “明天我跟你陪小雅回娘家,我们老实说吧!” “好!”方振文觉得心情好沉重。 两老沉默了好久,陈静才又说道:“振文,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不,只要日子一久,吴雷就会明白小雅的好,所以我们并没有错。” “希望如此。” *** 刘嫂引朱子雅走进三搂起居室旁的房间。 这是一问拥有两房一卫浴设备的套房。深蓝色的装潢,让整个房间感觉像是深浸在湛蓝的深海之中。拉门后面则是小型起居室,一旁还有吧台及和室。大阳台上有个玻璃屋,里面有书桌、电脑和一张贵妃椅,在夜晚时,在星空下读书赏星是件多惬意的事啊!朱子雅内心里幻想着。 “少奶奶,这是四少爷的房间,早上老爷吩咐我们整理过了,这边自抽屉里有新的洗涮品,您先洗把脸休息一会儿,用晚餐时我再来叫您。” “谢谢。” *** 她环视这个充满了阳刚气息的房间。这是方昊雷一个人的空间,不知道有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晚饭前,方家四兄弟一个接着一个的回来了,见到父母坐在客厅里,并没有表现山多大的惊讶,除了方昊雷之外。 方昊雷对于因为顶嘴而让母亲气得晕倒住院一事耿耿于怀,看到母亲出院回家,喜不自胜的抱住母亲说:“妈,您出院了!” “嗯!你爸和小稚去按我的。”陈静摸摸方昊雷的睑,宠溺的说道。 因为方昊雷的个性温暖热情,小时候常以拥抱母亲来表达心中的孺慕之情;待年纪稍长,一切举止皆以三位兄长为依据,于是渐渐和母亲少了亲呢的举动,反而多了一份尊重。 这一直是陈静心中的痛,她是一个平凡的母亲,她只想要她的孩子能时常陪伴在她的身边,可惜这一切都是空想。 方家人围着一张欧式大方桌一起田晚餐,朱子雅当然也在其中。 *** 朱子雅低着头,努力的想把饭吃完,根本不敢抬头看其他人。 “小雅,来吃块糖醋排骨。”陈静看到朱子雅只扒白饭,连忙招呼她。 “是啊!你要多吃点,将来怀孕了才有充足的体力。”方振文夹了块葱汕酥鸣放进 朱子稚的碗里。 “圆得像一粒球似的。”方昊海斜视朱子雅,开口嘲讽了一句。 “你在胡说些什么?”方振文看到朱子雅苍白的脸,怒斥方昊海。 陈静看着方昊海,为自己教出这么刻薄的儿子而感到懊恼,不禁摇头叹了口气。 “小雅,我累了,你陪我回房间好吗?”陈静站起身。 “好。”朱子雅如释重负的扶着婆婆离开饭桌;方家的男人则继续沉默无语的用餐。 “小雅,对不起,我儿子的家教不好,身为母亲的我太失职了。”一进房门,陈静便拉着朱子雅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道着歉。 “妈,别这样说,其实三哥是在跟我开玩笑,倒是我觉得不好意思,害您没吃多少饭。” “小雅,太善良是会被人欺侮的。” “不会的,您和爸爸都对我很好啊!”朱子雅对婆婆微笑着。 *** “傻丫头!闺房的事你知道吗?”陈静看朱子雅瞬间红透了脸,便继续说道:“待会你回房,先去洗澡休息,昊雷进房后,他要你怎么做,你就照他的话做,身体尽量放轻松,第一次会有点痛,但以后就不会了,你现在回房去吧!” “嗯!” 朱子雅回到房间,洗好澡后,便坐在床上等方昊雷进房。 方昊雷一进房,就看见朱子雅坐在床上。他走进浴室,脑中突然响起三哥的话,“花钱买来的女人,要物尽其用。”既然要折磨她,当然要让她当地的泄欲工具。 满足他的尘理需求才行。 朱子雅正想出声,哪知方昊雷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便直接走进浴室,她的一颗心忐忑不安。 当方昊雷走出浴室,身上只围了一条毛巾,朱子雅霎时羞红了脸,连忙转开头,怕看到不该看的景象。 “脱光你的衣服。”方昊雷冷淡的坐上床,命令似的说道。 *** 朱子雅想起了婆婆刚才的交代,双颊燥热的一件一件脱下了衣服,直到剩下内衣裤。 “过来。”方昊雷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记住,在我的床上,你不准穿任何衣服,既然你收了钱,就要记住你的本分。” 方昊雷抓着朱子稚的手腕,发现她的肌肤柔若无骨,如丝缎般的滑润细致,他的手忍不住在上面来回摩掌着…… *** 这是那些窈窕美艳的女人所不曾带给他的感觉。 不!他怎么会对她起了迷恋般的想法? 他该折磨她,而非迷恋她的躯体。刚接触她的身体,难免会迷惑,一旦使用几次后,他一定会腻、会厌倦,也随时可以抛弃这买来的胴体,方昊雷这样想着。 第三章 第二天早晨,方昊雷精神饱满的下了楼,方昊天和方昊云已坐在餐桌前。 “大哥,二哥早。”方昊雷坐上椅了,跟刘螋要了一份火腿蛋。 “我以为你会睡得很晚。”方昊云看他的脸色不像昨晚那样阴暗,才敢和他开玩笑。 “还好啦!”虽然昨夜睡的不多,可是今早一睁开眼,精伸就来了。 “昊雷,你决定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 方昊雷仔细思考了一晚,如果昊雷想离婚,他不会再帮爸妈了,毕竟这是昊雷自己的人生。 “可以用就不要浪费,只是别太糊涂。”方昊海边走下楼边说道。 *** 方昊雷听到三哥这句活,顿时又回到现实中,想起朱子雅嫁进家里的原因。“她是个很好的床伴,等我玩腻了再说。” 昨晚,他对她似乎有一丝怜惜……不!不会是怜惜的,她只是他的专属*女,他绝不可能怜惜她的。 朱子雅醒来,发现方昊雷已不在房间里,想起昨晚的一切,不禁羞红了脸,不知他会不会觉得她太淫荡? 她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拖着酸痛的身体,缓慢的走下楼。 走到二楼的楼梯,正巧听到方昊海和方昊雷的对话,内心里一阵刺痛。 她没勇气走下搂,只好转身回房。 昨晚两人缠绵温存时,方昊雷一直不曾唤过她的名字,想来只是把她当满足他生理需要的应召女郎罢了。 *** 若不是方家的大恩大德,赐给她一个少奶奶的身分,并替她们家解决债务,今天。她可能沦为更多人的“床伴”。 她应该心存感激,好好服侍方家的人,不论他们当她是佣人或是床伴,这都无所谓,毕竟她已“卖身”给方家。 她在心中警惕着自己,不要将床上的温存当成爱,只要尽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其他的千万别奢求。 朱子雅在镜前照了照,决定下楼面对方家的人,在她平静的外表下,有一颗不为人知却背负了千斤重担的心。 “爸、妈早,大哥、二哥、三哥早,昊雷早。”朱子雅微笑地和全家人道早安。 “小雅,快来吃早餐,吃过早餐后,我们陪你回娘家。”陈静要朱子雅坐在她身边用早餐。 “昊雷,你跟我们一起去。”方振文下命令道。 “我不去。”方昊雷的头抬也不抬一下。 朱子雅怕公公发脾气,连忙帮方昊雷解释,“爸,昊雷有事,昨晚我已经问过他了,以后还有机会嘛!” 她这样帮他说话,却遭到他恶狠狠的瞪视,吓得她低下头不敢再讲话。 *** “才刚进门,就想招揽人心。”方昊海在一旁冷言冷语。 方昊雷听到三哥的话,怒火不禁上扬,这该死的女人,谁要她帮他说话了?! “振文,我们去就行了。”陈静不想让朱子雅夹在方振文与方昊雷之间难做人。 “我上楼去拿包包。”朱子雅匆忙离开餐桌。 方昊雷闻言,也跟着朱子雅进房。 “谁准你多嘴的?别以为嫁进我家,就可以随心所欲。记住,在这里你没资格说话!”方昊雷的大手紧紧抓住朱子雅的肩膀,忿忿地说道。 “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朱子雅因无法忍受疼痛而涨红了睑,眼泪在眼眶中不断打转。 方昊雷松开手,拉开拉门走到起居室内。 朱子雅打破他二十几年来温和的假象,让他发现了自己体内所隐藏的暴力倾向。 刚才他的确有一股想打她冲动,若不是看到她晶亮的眼眸中闪着汨光,娇弱的身躯不住颤抖着,否则他真的有可能动粗。 为何面对朱子雅,他总忍不住的想把怒气出在她身上?既然那么讨厌她,他又为何如此地眷恋她的身体? 朱子雅虚脱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以平息刚才的颤动。 她该怎么做?才能使方家和乐,也让自己能快些融人方家的生活呢? *** 朱子雅在公公婆婆的陪同下回到了娘家,与父母亲说明了结婚的原委。 朱子雅的爸妈面对既是恩人、也是亲家的方振文夫妇,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对女儿感到非常的惭愧。 “亲家,我没有立场讲什么,只是我们小雅……” 朱爸爸心疼女儿竟然要偷偷摸摸的嫁到方家,这都是自己造的孽使然。 “亲家,现在暂时先委屈了小雅,将来我一定去风风光光的为小雅办一场婚礼。”方振文信誓旦旦地说道。 *** “可是……你儿子有可能会善待小雅吗?”朱妈妈只烦恼女儿的婚姻生活不幸福,现在他提出了这么刻薄的条件,摆明了不让她好过。 “妈,方家真的对我们很好,所以不管昊雷设了多么严苛的条件,我都会甘之如饴。”她得知方昊雷设下的结婚条件后,才知原来方昊雷是这么的厌恶她。 “只是你受苦了。”朱妈妈抱着朱子稚,不断流着泪。 “我一点都不苦,可怜的是昊雷,要平白无故的娶我。”朱子雅反倒安慰着母亲。 “那你以后可要对他好一点喔!”朱妈妈强颜欢笑地说道。 “我知道。” 我会用这一生来对他好,朱子雅在心中宣誓着。 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却被强迫结为夫妇,是命运造化弄人?还是天意如此? *** 回到台北,由于时间尚早,陈静执意要带朱子雅去逛街买东西,回到家中,时间已经很晚了。 “你已经迫不及待的去花钱了?”方昊雷见朱子雅手里提的大包小包,冷冷的开口问道。 “妈说我用得到,坚持买给我的。”朱子雅想起早上方昊雷愤怒的表情,心有余悸而不敢望向他。 “是吗?”方昊雷发现她竟然怕他,这项认知令他感到愤怒。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吗?让朱子雅的日子不好过不是他所期待的吗?但知道她怕他的这个事实后,他的心里为什么会不舒服呢? “如果你不喜欢,我把东西拿回去退好了。”朱子雅战战兢兢地说道。 她答应要用一生来善待方昊雷,所以任何事情她都愿意去讨好他。 “不用了。”方昊雷缓缓地走到起居间,坐上了沙发。 他待人一向热情爽朗,但现在他必须冷酷残忍地对待她,实在与他的天性相违,因此他的内心总是两面交战着。 *** 朱子雅本想与方昊雷多聊几句,却不知从何聊起,胃紧张得隐隐作痛了起来。 “昊雷,你渴不渴?我倒杯果汁给你。” “过来。”方昊雷并没有回应她,一把将她拉进怀中,俯头攫住她的红唇,双手伸进她的衬衫里,恣意拨弄着她的蓓蕾。 “我还没洗澡……”. 方昊雷闻言,面无表情地将朱子雅抱进了浴室。 暂且不管心里有何种冲突矛盾,他决定先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他承认迷恋她的身体,但他相信这只是短暂的情况罢了,只要和她多做几次爱,他绝不会再迷恋她了。 在浴室中,朱子雅肘早上的事仍心有余悸,所以对方昊雷的爱抚,只是不住地颤抖着。 “你像个死人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叫我怎么做下去?”她害怕的模样让他怒不可遏。 “对不起……”朱子雅抬起颤抖的双手,贴上方昊雷的胸膛,企图安抚他的怒气; 当朱子雅细腻的手滑上他的胸膛,欲火瞬间焚烧他的全身,他忍不住将她转过身来,让她的手扶着洗手台,“睁开眼,看着镜中的我们。”然后他从后面进入了她。 她看着镜中的地,他的睑因火热的欲望而扭曲着.而她由刚开始时的不适,到渐渐地感觉到渴望,她看到镜中的自己和他淫荡的纠缠着,沉迷在解放的快感中,不断随着地狂野、汗湿的身体律动着…… *** “昊雷,你要不要喝茶?”朱子雅沏好茶,呐呐地询问着正在看报纸的方昊雷,未等他回答,便端着茶走向地。 “不要。” “我先倒杯茶给你,等你渴了再喝。”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听到没有?” 他又生气了,这令朱子雅有些手足无措。 “昨天害你被爸爸骂,对不起。”她歉意地递出茶,“都怪我,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可以改……”她极力地讨方昊雷的欢心。 *** “虚伪!”方昊雷恶狠狠的盯着那杯热腾腾的茶。 朱子雅无依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她的肺腑之言在他的耳中竞成了虚伪的言语,她试着想遏止夺眶而出的泪水,怎奈却停不了心中翻腾的悲伤。 “我是真心……”朱子雅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为了避免加深方昊雷的不悦,她以小手蒙住嘴,闷声抽泣着。 方昊雷被她抑抑续续的哀泣声扰乱了心神,他烦躁地伸出手,本想推开使自己心烦意乱的她,不料一触到那副温软的娇躯后,却将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怀里带,抱着抽抽噎噎的泪人儿,又兀自懊恼自己叛变的心,他不该有丝毫的心软,这只是她的位俩、收买人心的招数,不是吗? 一想至此,他又僵直地缩回双臂。 真蠢!差点被她骗了。 虽然他待她的态度冰冷,言词也不友善,可是方才他不是怜惜地抱着她、安慰她吗?经过这场宣泄,她发现方昊雷冰冷的外表下,其实隐含着一颗温暖的心。 *** 多希望能偎在他的胸瞠里,一生一世…… 朱子雅发现窗外下起雨来,便拉着方昊雷的手往阳台的玻璃屋走去。 “别拉我!”方昊雷甩开她的手。 朱子雅看到他拒绝的模样,心里一阵刺痛,表面虽不甚在意地直瞅着外头那片灰蒙蒙的雨,但片刻前骚动的心却又逐渐归零。“我喜欢下雨,”她一脸迷蒙地自言白语,“你要不要坐下来?”朱子雅仰望着他,嫣然一笑。 方昊雷阴郁地沉着脸.转身离开了房间,绝情地抛下了地。 她明白方昊雷讨厌她,所以她不敢妄想他会有爱上她的一天,不过她渐渐地感受到他的温柔,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接纳她的。 而这份自我的坚持,让朱子雅无怨无悔地对他投注了全部的感情; *** 清晨,朱子雅在方昊雷的怀中醒来,她注视着仍在沉睡中的他。如此阳刚俊伟的男子是她的丈夫,她何其有幸啊!一想到此,她微微地笑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从清晨起床到晚上上床的这段时间内,他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曾唤过;但是到夜里,他却像只需索无度的野兽,贪婪却温柔的侵略她,整夜与她不停地缠绵缒绻着。 虽然她交出了她的身子和她的心,但她仍然不知如何与他相处,令她觉得有些懊恼。 望着那被几绺发丝遮住的俊逸脸庞,她忍不住伸手拂去覆住地脸上的头发。 “谁叫你碰我的?!”他突然租声叫哮,骇得她全身的血液顿时结成冰,一只手僵在半空中。 “你的眼睛被头发盖住了,我只是想……”她颤巍巍地缩回手,试图解释。 “滚出去!”方昊雷心中极度的不悦。 “可是……”她多想与他在一起,小脸上充满了依恋的表情。 方昊雷感受到自己急促擂动的心跳,他最近时常这样,一见到她依恋的小脸就开始心疼。他起身走进浴室,决定逃离她没下的温柔陷阱。 *** 逃避,或许是弱者的行径。但对方昊雷来说,选择离开未尝不是脱离温柔陷阱的方法之一。殊不知朱子雅的温柔已在不知不觉中侵入他的内心深处, *** 朱子雅正陪着公公婆婆在客厅里聊天。 “小雅,你来这么久了,一直都没出门,等会我让昊雷带你出去走走。”方振文提议着,转头唤道:“刘嫂,四少爷呢?” “四少爷回台中了。”刘嫂瞥了朱子雅一眼,像是嘲笑她连老公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朱子雅看见刘嫂嘲笑的眼神,不禁低头说道:“爸,改天好了。” “哪个时候回来?”方振文的火气渐渐冒了上来,这浑小子竟然连自己的爸爸也没打声招呼就就离开了?! “少爷没交代。” “这……”陈静连忙按住方振文的手,示意老公别再说下去了。 “爸、妈,我想去花园逛逛。”朱子雅现在只想逃开,她觉得自己是造成他们父子不合的罪魁祸首。 “好呀!花园有个凉亭,你可以去那儿坐坐。”陈静表示赞成。 待朱子雅走出客厅,陈静提醒着老公,“你刚才让小雅很难堪。” “我只是顺口骂骂那浑小于罢了!” “做老婆的连老公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就像足被抛弃了似的,心里是多么的无奈;这些日子,小雅的一双眼睛一直跟着昊雷转,倒是昊雷……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我的孙子有希望吗?” “有,最近小雅脸上一直带有一丝妩媚的神情,只是变得好安静。” “可能是还不适应新环境吧!” “希望如此。” 朱子雅独自在花园散步。想想门己也来这里一段时间了,却连花园也未曾来过,她从前的好奇心似乎不见了,一思及此,她不禁苦笑起来。走着走着,突然听列有人在说话 *** “她真可怜,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有什么好可怜的?如果不是方家有钱,她会嫁吗?” “对啊!长得又不怎么样,而且老爷只关心地有没有怀孕。” “看她的身材圆圆胖胖的,确实适合怀孕生小孩。” “四少爷才可怜呢!娶了一个带不出场的女人。” 说话的两人越走越近,朱子雅连忙躲开,往远离房子的方向逃去,害怕被人发现;她紧张得胃又痛了起来。 缺乏安全感的她,个性变得沉静、封闭,每天除了吃饭的时间会下楼之外,整天都躲在门己的房间里不肯见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 自从方昊雷回台中后,总要个把月才会回家一次 而方振文每天倒是绞尽脑汁地找借口叫方昊雷回家,不过自从上次他装病把方昊雷骗回来,却让朱子雅挨了方昊雷一耳光后,他的妙计就再也使不出来了。 回想当时,朱子雅好不容易被婆婆骗出门去逛街,但她进门,方昊雷马上甩了她一巴掌,还骂她不守本分,只见她呆滞的没有反抗,还猛向大家道歉,令在场的每个人都惊吓得说不出话来。这时,方振文终天知道为什么朱子雅越来越安静的理由,原来他儿子是个暴力行动者。 方振文叹了口气,想了那么久的孙子,到现在都没有下落,而方昊雷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看情形他的美梦是难以实现罗! 于是他决定和老婆出国散散心,顺道去老大那边看看,先暂时不管朱子雅的自闭倾向,便迳自拉着老婆出高兴的离开了。 朱子雅强忍住头部的晕眩,勉强的下了床,深吸一口气,准备下楼。 原来方昊雷今天是要帮一个女朋友过生日,但那位女朋友叫什么名字、生得什么模样,她完全不清楚;她眼中只有方昊雷一个人,即使他与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一副亲密的样子,她的眼中仍然只有他。甚至连方昊雷向友人介绍她是个买来的生产工具时,她也没放在心上。 *** 他任何的举动、话语,都未能伤害她毫分,只因为他现在就在她的眼前,这已让她万分的满足。 恋爱中的人,总是盲目地看不清任何事,只要是自己心爱的人提出的要求,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宠爱自己的爱人,可以获得深切的喜悦与满足感。 那天晚上散会后,方昊雷留下来了。 在一阵翻云覆雨后,他开口说道:“你瘦多了,是不是你故意不吃饭,好对别人说方家虐待你?” 其实地有些心疼她渐渐消瘦的身躯,但出口的关心却还带着讽刺的口气。 “不是的,只是最近没胃口吃东西。我保证从明天开始,我会把自己变成和以前一样。” “嗯!” 她的身体是方昊雷唯一肯接受的,如身连这点她都无法给他,那她留在这儿还有十么用处? *** 方昊雷低头轻咬朱子雅的蓓蕾,刺痛顿时由顶端传出,她疼得微颤了一下。最近她的身体非常不适,胸部莫名的胀痛,稍微一碰就疼痛不已。 整夜,方昊雷仿佛要不够她似的,根本没有让她休息的机会;当朱子雅沉沉睡去时,方昊雷又离开了。 这次方昊雷回来以后,朱子雅的心情明显的开朗起来。 因为她答应方昊雷把自己养胖,所以现在她每天都会下楼吃饭,即使面对佣人们异样的眼神,她也毫不为意,因为方昊雷关心她。 *** 这天,朱子雅回到了云林的娘家,母女俩躲在房里说悄悄话。 “小雅,昊雷对你好不好?” 朱妈妈见朱子雅瘦了许多,强忍心头的不舍,装作轻描淡写的问道。 “很好啊!我最近瘦了点,他还要我胖回来呢!”朱子雅一脸幸福的样子。 “你怀孕了吗?” “我不知道。”朱子雅害羞地说。 “等会儿我带你去医院作检查。” “嗯!” 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如果真有了孩子,想必方昊雷会匹关心她吧? 好想怀孕喔!她在心里祈祷着。 “妈,你们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啊!方家不仅帮我们还了债,还另外给我们房子收租呢!现在的衣食绝不成问题。” “方家对我们真是太好了。” “是呀!我们可别辜负了他们。” 检查的报告出来证实,朱子雅怀孕三个月了。 他知道后不知会多高兴呢!朱子雅在心中想着。她的脸上展现出甜蜜的笑容,脑中幻想着幸福的情景,自以为已寻到了幸福之钥。 于是朱子雅迫不及待的回到台北的家,想告诉方昊雷这个好消息。 她等了几天,一直未见到方昊雷回台北,忍不住跑到台中去,想当面告诉方昊雷这个好消息。 朱子雅重回这栋房子,心思在这里住了快一年,都未曾遇见过方昊雷,但现在她不仅和方昊雷结婚了,还有了小孩,世事真是难预料。 *** 由于方昊雷还没回来,朱子雅就先到张伯伯家聊天,但是等了许久,他仍是迟迟未归,于是朱子雅决定先跟张伯伯拿五楼的备份钥匙,上楼再等。 整个五楼就只有客厅、厨房和书房而已。 一进玄关就是客厅,开放式的厨房以一座吧台和客厅隔开。书房与客厅大型玻璃拉门作为分隔,因此从客厅就可以看见书房里的整片书墙。 上了楼梯,六楼有两间套房,方昊雷睡在东边的房间,而西边的房间则没有人住。 一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朱子雅马上迎上去。 第四章 “你为什么在这里?” 方昊雷一进门,便看见朱子雅坐在客厅里,心头有股莫名的兴奋感,但理智却又将那股莫名的感情深锁在心里。 “昊雷,我”朱子雅正想把怀孕的快乐与他分享时,却发现地身后站着一位婀娜多姿、艳光四射的长发美女。 “哦!你有客人啊!”朱子雅心中的喜悦顿时消失。 *** “方太太,你来了啊!我叫王以倩,之前昊雷在家里帮我庆生,真谢谢你那天的帮忙。”王以倩以方家人自居,丝毫不将朱子雅放在眼里。 “不……不用客气。”朱子雅看到王以倩紧紧依偎在方昊雷的怀里,心头有些微的酸楚。面对方昊雷一副不欢迎她的脸色,她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我们进书房吧!”方昊雷瞥见朱子雅畏缩的表情,强自压下心中的怜惜感。 方昊雷与王以倩进书房之后,朱子雅在原地呆立了许久。 “你连倒个茶都不会,请个佣人都比你有用多了。” 方昊雷走出书房,对着发呆中的朱子雅怒斥着。 方昊雷见朱子雅兀自呆愣了许久,一颗心揪着,本想对她说些安慰的话,但一接近她,说出口的仍是斥责之语。 “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去倒。”朱子雅怯懦的说道。 “不用了,方太太,我去倒就行了,毕竟这儿我比你熟悉。”王以倩徐缓地走向厨房。 “你有什么事,赶快说吧!”方昊雷坐在沙发上,一睑的不耐。 “等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再说好吗?” “说不说随便你。不过,我和以情今晚有事。”方昊雷冷峻的瞅视着她。 朱子雅强压抑住内心的委屈,笑意迎面地说:“我怀孕了。” “是吗?”方昊雷对自己即将成为父亲的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该高兴的人是他的父母亲不是吗?他的父母应该高兴终于有孙子可以抱了,而朱子雅的方家少奶奶身分也更稳固了。 “昊雷,你不高兴吗?”她不懂方昊雷为何会面无表情。 “有什么好高兴的?只要想到你会肥得像头猪一样,就让我倒尽胃口。”以后将有一段时间不能碰她,方昊雷心中觉得有一丝遗憾。 *** “可是……你要做……爸……爸了……”能够迎接一个新生命的来临,不是都该高兴的吗? 朱子雅失望极了,为什么他一点儿也不高兴,他不喜欢孩子吗? “方太太,每个女人都会生小孩,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王以倩将茶放在茶几上,在方昊雷身旁坐了下来,一只手拨弄着他的衬衫钮扣。 朱子雅含泪凝望着方昊雷。他的冷淡与沉默,令她感到十分伤心。 “我以为……你是要我的。” 想起他夜晚对她的温柔,她便自以为是的认为他要她,她想得太天真了。 “昊雷是个温柔的情人,他舍不得我面临生产时的痛楚和生产后身材变形,所以才会和你结婚,等你生完小孩后……” “你们……” *** 朱子雅倒抽一口气,原来她是介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如果没其他的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方昊雷冷酷地说。 朱子雅像是个无知觉的玩偶般,立刻接受主人要她离开的命令。 “打扰了。”她平静地站起身,走出门外。 她的奢求太大了。她以为怀孕了,任何事情全部雨过天晴了,原来自己只是个代理孕母。 方昊雷说得很明白,他不想再碰她了,对她即将变得臃肿的身材倒尽了胃口,他不要她了…… 如果没有这个小孩……如果没有这个小孩……如果没有这个小孩…… 朱子雅僵硬的移动双脚走下楼,整个脑中翻腾着这个残忍的念头,眼泪蓄满了眼眶,也挡住了视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一个脚步踩了个空,跌下楼昏了过去。 而方昊雷心中对她有一丝丝不忍、一点点怜惜,让他想追出去告诉她,虽然他还没准备好当个父亲,但未来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让他慢慢调适。 但理智不许地这么做,于是他发泄似的吮吻着王以倩的颈项,动手脱掉王以倩的内裤后,急切地在自己已挣脱出拉链的坚挺套上套子,泄愤似的进出她的身体 *** 朱子雅在一片白雾茫茫中,看见了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女孩对着她微笑,并问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她挣扎地站了起来,感觉到双腿之间有股湿热的感觉,拉起洋装的下摆一看,发现双腿都沾满了血,于是她一步一步走到张伯伯家的门口,而血迹随着她的步伐,一脚印一脚印地留在地面…… “张伯伯,请您帮我叫救护车好吗?”朱子雅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于是在最靠近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叫救护车做什么?”老张觉得很纳闷。 “我流血了。”朱子雅拉起裙摆,露出沾血的双腿。 老张看了,觉得事态严重,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少爷回来了吗?”老张急着问道。 “还没……”朱子雅决定不去打搅方昊雷。 想起梦中的那个小女孩,朱子雅呆滞的双眼不禁流下泪来。 她杀了自己的女儿,她是个杀人凶手! 她是个杀人凶手……她是个杀人凶手……她是个杀人凶手…… 老张看朱子雅一脸呆滞,觉得不对劲,于是要老婆照顾好她,自己则跑上楼看石少爷回来了没。 “少爷,你回来了吗?”老张用力敲着门。 王以倩衣衫不整的来应门,老张一时顾不了那么多,推开挡在门口的她,冲进房里大叫: “少爷,不好了!少爷!” “什么事?”方昊雷整理好服装,走出了房间。 *** “小雅从楼上摔了下来,流了很多血。”老张为朱子雅感到难过,鼻头酸了起来。 “她现在人在哪里?”方昊雷紧张地问。 “楼下……我家……”方昊雷没听老张说完,便已冲下搂。 他发现楼下的地面上血迹斑斑,而朱子雅满脸泪痕,却神色呆滞。 “你……” 当方昊雷正要安慰朱子雅几句,救护车就来了,于是他坐上救护车,陪朱子雅进了医院。 *** 自从朱子雅进了医院后,已不再流泪,但却一直不言不语。即使小产后,医院帮她作堕胎手术以确定子宫有无残留物时,她也面无表情,仿佛身体不是她的一般。 方昊雷面对朱子雅呆滞的神情,愧疚与怜惜感在他的内心翻腾着…… 他在自以为是的立场下折磨她,却又忍不住地怜惜她;一方面告诉自己她诡计多端,是个为了钱而不择手段的烂女人,一方面却又被她天真、旁徨无助的模样而心生怜惜。 如今朱子雅的神魂仿如出了窍般,他多想轻声地安慰她,告诉她将来他们还有机会拥有其他的小孩,于是他开了口,但话语竟是,“喂!别装了,这房里又没别人,我爸妈也不在这儿,你装这副可怜样,想博取谁的同情啊?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 “看到你装模作样的样子就讨厌,我懒得再看你病恹恹的样子,既然如此,你就滚开我的身边,滚出我的生活好了!”方昊雷说完话,又凝视朱子雅苍白的神色一会儿,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就让她自由吧! 他不想再去猜测她的一举一动是否真心,也不想时时刻刻武装起自己的心,就让这件事成为他们之间的句点,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算是给她失去孩子的赔偿吧! 方昊雷没料到自己才刚离开后,竟是朱子雅的细声哀求,“别……别离开我……求求你……别……” *** 朱子雅哽咽的哭泣着,可惜方昊雷并未听见。 那天之后,方昊雷失踪了。 朱子雅的父母从云林赶来,为女儿沉溺在哀伤中感到伤心,对女婿的不见人影觉得愤怒,却又没有立场说些什么。 而方振文夫妇更是感到痛心与自责,因为他们不但没注意到朱子雅的身体状况,还迳自出国去玩。 “小雅,我是妈啊!你说话呀!”朱妈妈对朱子雅没有回应自己的呼唤,急得眼泪直掉。 “亲家母,我想带小雅回云林休养。”朱妈妈对陈静提出要求。 “还是让小雅回台北吧!一个好好的孩子变成了这样,都是我们的错,如果不让我们照顾她,我怎么对得起你?求你让小雅跟我回去吧!” “亲家母……”朱妈妈不晓得如何回答。 “回家”这两个字冲进她的脑海中……是啊!她要回家等吴雷才行。 *** 现在孩子没了,她的身材不会变形,昊雷还是会要她的。 她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是希望方昊雷别抛弃她,即使只把她当成是泄欲的工具,或是其他的替代品,她都无所谓。 只要昊雷能多看她。几眼,就算要她杀了自己的小孩,她也绝对不会犹豫的。 “妈,我要回台北。”朱子雅以虚弱的声音说出这些日子来的第一句话。 “你终于说话了。”两位母亲高兴得不知是该擦去眼中的泪水,还是该拥抱对方才是。 *** “老伴,你觉不觉得小雅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方振文问陈静。 “嗯!以前她都只是安安静静等昊雷回来,现在她会主动开口问。唉!那臭小子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到处都找不列入。” “我想地应该是跑到昊天那里去了。他从小就崇拜昊天,而昊天也最照顾她,他若有任何问题,昊天都会帮她解决的。” 昊雷为什么要逃?如果他对小雅毫无感觉,小雅发生任何事,他都应该无动于衷才对,难道……”陈静心中有一丝希望。 “老张说,小雅出事的那天,昊雷和别的女人在房里……”方振文将老张描述的情景,对陈静重述了一次。 那么昊雷到底对小雅是有情或无情呢?陈静一个人静静地思考着。 方振文见陈静沉思不语,迳自拿起电话,直接打给美国的方昊天,电话接通后,父子俩聊了几句,然后他才挂上电话。 “昊雷在昊天那里,我去抓他回来。”方振文一站起来,便被陈静抓住。 “咱们静观共变吧!” “可是……” “这事强求不来的。当初我们强迫昊雷娶小雅,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如果他们有缘分,自然会在一起,没缘分的话,我们就该让小雅自由。” “那……”方振文垂头丧气地坐下。 “如果小雅再问起,我们就老实跟她说口吧!” *** 隔日 “爸、妈,已经快过两个月了,昊雷哪时候回家…” 她等了好久。 “昊雷去美国了。”方振文开口说道。 “他不回来了吗?”朱子雅红了眼眶,他知道她在等他吗? “这是昊雷的电话。”方振文递给她一张上头写有电话号码的纸。 “小雅,打电话给他吧!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陈静语重心长地说 朱子雅这几天内打了无数通的电话,但对方一直告诉她昊雷不肯接电话,她只好跟公婆要了他在美国的住址,想写信过去。 她以拙劣的文笔将她的思念一笔一划地写在信上,希望吴雷能明了。她的爱,和她的思念。 可是依然得不到昊雷的回应。 几个月过去了…… *** 当朱子雅告诉方振文夫妇决定去美国找方昊雷时,却收到了一封地从美国寄来的信。 她高兴的拆开方昊雷的回信,却见信上写着方昊雷因与朱子雅个性不合决定离婚,律师将于某月某日前来办理离婚手续,请当日朱子雅本人务必在场等等事项。 朱子雅大受打击,昏了过去。 方振文夫妇原本决定带朱子雅去美国找方昊雷,可是自从她看完这封回信后,就一病不起。他们连忙请亲家来台北照颐她,而夫妻两人则到了美国。 到美国之后,他们才知道他的四个儿子都聚在这里。 他们进入方昊雷的房间内,发现他已酢醺醺地倒在床上。 陈静走进浴室,提出一桶水,直接往方昊雷的脸上倒下去,不过,他仍未清醒,于是陈静要方昊云和方昊海把他弄醒。 “他这样多久了?”陈静问方昊天。 “自从他到美国之后,一直都是这样的,管也管不动。” “离婚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吗?”陈静凝视着方昊天。 “嗯!有一天他清醒后,跟我说他想离婚。” “也好。”缘尽则散,互不折磨。 “老婆……”方振文搞不清楚陈静为什么会赞成。 方振文看到方昊雷和哥哥们走出浴室,正想大声怒斥,却见老婆迎上前去,开口问了他一句,“你清醒了吗?” “妈,我醒了。”方昊雷正视母亲答道。 “很好。”陈静一说完,马上甩了他一巴掌。 所有人都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在他们心目中最端庄文静的女人,竟然会出手打人。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陈静环视四个儿子,摇摇头,走了出去。 “大哥,你明白妈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方昊云一头雾水地问。 “我不清楚,可能是指昊雷的事吧!”方昊天也不明白为何母亲会对他们四兄弟感到失望。 *** 他们四兄弟都是人中之龙,专于事业,又无恶习,对父母、长辈皆尊敬有加,而这次方昊雷的事,是他成长过程的一部分,身为哥哥的只能从旁协助,何来失望之有? “也许是一时气话吧!”方昊海冷淡地说。 “大哥,从明天开始,我想到公司上班,学习从基层做起。”方昊雷向大哥要求着。 “那台湾那边呢?” “我不回去!” 就这样,方昊雷决定留在美国了。 他要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以免让自己想起朱子雅。 *** “老婆,我从没见你打过孩子,这次倒叫我吃惊了。 还有,你为何对他们感到失望呢?” “老公,我想我们应该觉悟了。”陈静并没有正面回答方振文的问题。 “觉悟什么?” “儿子们的确都很尊敬我们,可是你没发现我们并不亲密吗?像这次他们四兄弟齐集在这里,我们却毫不知情,我们融不进他们的世界,想来我俩只能靠自己了。” 钱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再富裕的物质也填补不了空虚的生活。 “我们带小雅到澳洲生活吧!小雅比我的亲生儿子还亲,虽然她就快不是我们的媳妇了。”陈静提议道。 “这样好吗?” “老公,就算她不是我们的媳妇,也是我们的女儿呀!将来她有了好的归宿,我们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女婿?”陈静劝道。 “那为什么要离开台湾呢?” “一来是怕小雅睹物思情,另一方面我是想试试儿子们到底要花多久时间才会想起我们。”一想起儿于,陈静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说,去澳洲的事不告诉他们罗?” “嗯!”她点点头。 “只是,等他们会主动找我们,不知是几年后的事了。” 第五章 方振文夫妇由美国回到台湾,正巧遇到已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朱子雅,她正提着行李,准备和父母回乡下。 “小雅,你别走啊!” “爸、妈,我和吴雷已经不是夫妻了,不能一直住下来啊!”面对方振文夫妇的请求,朱子雅强忍着不哭出声。“傻丫头,虽然你不是我的媳妇,但你还是我永远的女儿呀!”陈静流着泪说道。 “妈……”朱子雅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亲家母……不!方太太,真的非常感谢您这么疼小雅,但还是让她跟我们回乡下去吧!” “小雅,我知道你不喜欢住在这里,不如我们到澳洲去生活吧!好不好?”陈静真心诚意的邀她共同生活。 *** “妈……你们不要对我太好,这样我会很内疚的。” “方太太,小雅已经不是方家的人了,谢谢你还对她那么好,小雅,你可要知恩图报啊!” 朱妈妈认为小雅有人疼是她自己的福分,虽然她和方昊雷缘分不深,但方家仍是朱家的大恩人。“亲家母,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们真的好喜欢小雅,虽然作不成婆媳,她可以当我们的干女儿啊!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小雅,你要好好孝顺你干爸、干妈喔!” “我知道。” 她已被方昊雷遗弃了,她告诉自己,别再想那些伤心的事,眼前还有光明的未来。 *** 沉寂的夜里无端的下起雨来,滴滴哒哒的落在玻璃屋的雨棚上。 朱子稚坐在玻璃屋下的贵妃椅,眼角含着汨,心中掺杂着自责、愧疚,在这迷蒙的雨夜里,感到特别的无依与孤寂,就像只迷失方向的羔羊,在深山旷野中独自俳徊一般。 *** 当方振文大妇向朱子雅提议一起定居澳洲时,她断然地婉拒了。她不想离开台湾,虽然这是块伤心地,但她只想重回二十岁以前的快乐时光。 而方振文夫妇熬不住朱子雅的清求,只好点头答应她的要求,但他们为了协助朱子雅找回愉快的时光,不顾朱子雅的拒绝,迳将台中的房子登记在朱子雅的名下,然后夫妻两人才心安理得的去了澳洲。 朱子雅回到台中,一个人住在四搂,在这三房两厅的房子中,她像一缕幽魂似的四处走着,她好害怕孤单,可是,这种恐惧能对谁讲呢? 受不了楼下张伯伯不停的关切与询问,朱子雅只好逃到外头去,但又能去哪儿? 虽然她感到十分寂寞,她却不想回云林的家,因为她不想看到父母亲面带愧色的关怀,这是她无法受的。 她只能学着一个人好好生活,不再想起过去,也不去碰触心中的伤痕。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这只是失恋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虽然刚开始时非常痛苦,可是她会捱过去的。属于她的,终究是她的,不属于她的,强求也没有用,凡事不要勉强小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 五年后纽约 方昊雷在无人的办公室里低头沉思着。 离开朱子雅后,他的内心总为痛苦所煎熬着,只能借喝酒来逃避一切。 他知道母亲对他成日只知醉尘梦死感到失望,也对他遗弃朱子雅感到愤怒,但他真的不想对一个以金钱交易为手段的婚姻投下感情,也不愿让一个金钱至上的女人留在他的心里。 他唯一可以让母亲感到放心的,便是以工作来充实自己的生活,有正常的生活才不至于使母亲担忧,所以他开始到公司上班。 这五年来,他身旁的女伴从不间断,可他从未曾投入些许的情感,因为朱子雅的身影无时无刻扰乱着他的心。 *** 五年的岁月使他成长不少,当时的行为以今天的观点来看,简直是幼稚荒谬到了极点,逃避责任更是懦弱的行为;以前地总认为她贪图金钱,才使计嫁入方家,这种想法根深柢固地深植他的心房。几年后,方昊天让他看了一份朱子雅归还方家房地产的文件。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她并没有贪图方家的钱。那她是为了什么,才能够忍气吞声地任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因为方家替她爸爸还了债,所以她在感恩之余,决定以身相许?两个完全陌生的男女,因财务借贷而相互结合,相处的时间又不多,何来“爱”呢?她对他只是感恩吧! *** 她现在在哪里?这些年她过得好吗?他的心思千头万绪,全绕在朱子雅的身上,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回湾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咦!你还没回家啊?”方昊天见办公室的灯亮着,探头进来看看。 “我留下来处理一些事。大哥,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我想回台湾。” “回台湾?”方昊天觉得很诧异,但马上转了个念头,“也好,多年的心结也确实到了该解开的时候了,这样吧!你回台湾接管台中的子公司。“从你结婚到现在,我一直以局外人的身分在旁观察着,或许你会怪我,为什么不肯帮你,因为我希望你能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而不是听从旁人的意见,盲日的接受或排斥。” “谢谢大哥……”方昊雷知道大哥一直默默地关心着他。 如今蝴蝶终于破蛹而出,成功地翱翔于这个美丽新世界。 *** 朱子雅已独自住在这栋房子里五年了。 物是而人非,如今她只是个独居的单身女郎。 有人说,女人会因挫折而更显坚强,这句话是有道理的。现在她虽然和以前一样的温柔、热情,但不同的是,她的内心多了些许的沧桑与社会历练的成熟。 *** 这几年她经历了或许是别人过了一辈子才会有的经验,她已不再是从前那株温室里的花朵。 这五年间,朱子雅的父母相继过世,楼下的张伯伯和张伯母也被子女接列国外享福;中天集团在台湾仍旧屹立不摇,方家的人也只剩方昊云夫妇留在台湾。 五年前她刚离婚时,方振文夫妇给了她很多赡养费,包括这栋六层楼的房子;不过在她的父母去世之后,她将离婚得来的和之前方家为安顿她父母所给的房地产,全部委托律师还了回去。 方家的恩情,朱子雅记在心里,而将房地产送还,只是不想再承受过多的恩惠,但因为张伯伯全家离开了台湾,所以这栋房子虽然还了回去,方家仍清朱子雅代为管理。 这栋房子的二楼、三楼出租给单身的上班女郎,而四楼则是由她和室友林敏文、杜姿容合租。 *** 以前在方家,她每天总是战战兢兢的,怕所有的人不喜欢她,所以得了焦虑症和胃炎。不过,自从她离婚之后,焦虑症和胃炎邯不药而愈了,现在她绝不再勉强自己做任何事。 她现在在台中某社团中担任秘书兼打杂的工作,日子就在每天的公文发送,以及各种会议的准备工作中昏天暗地的过去了,虽然忙碌,却很充实。 “小朱,我们公司的总经理调回总公司了。”林敏文和朱子雅闲聊到公司的情况。 “哦!那总经理的宝座由淮递补?”朱子雅正在准备早餐。 “听说是从国外分公司调回来的。” “想不到你们公司的规模还不小嘛!”朱子雅笑逆。 “不!是总公司中天集团的规模大。” “中天集团?”朱子雅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啊,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我们公司只是中天集团的子公司而已,你听说过中天集团?” “嗯……我曾在报纸上看过……姿容还在睡吗?”朱子雅连忙岔开话题,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她早就去公司开会了,她现在得为还债奋斗呢!” 这么巧,原来敏文也是中天集团的员工,不过,再巧也不关她的事了。 *** 自从方昊天接手中天集团以来,方昊云便一直驻守在台湾的总公司。 方家四兄弟从不曾为了利益而兄弟圃墙,大家除了各自做好分内的工作之外,还经常互相协助,其融洽的感情在豪门中可谓少之又少。 这次方昊雷要求调回台湾,并接管台中的子公司,方昊云心里总觉得有事情将要发生。 方昊雷离开台湾至今已五年了。刚去美国时,他每天喝得烂醉如泥不说,有人阻止时又像只受了伤的野兽般猛攻击对方,为此他还去了美国好几趟,可惜都束手无策,直到文静的母亲打了地一巴掌,他才醒了过来。 现今方昊雷的工作能力极佳,其明断果决的个性,处处展现方家人的剽悍作风,颇受大哥的赞赏。 *** 这些年来,方昊海和他都有了心爱的老婆,而方昊天几年前抱了一个婴儿给父母亲,说是方家长孙后也没再多说什么。 今天方昊云为小弟洗尘,请来好友童柏勋当陪客,顺便确定童柏勋愿不愿成为中天集团的一分子,好向大哥交代。 因为方昊雷不想到外面用餐,所以方昊云叫了外烩,几个人在家里好好聚聚。 “柏勋,进中天的事考虑得如何?” “昊云,我答应你,不过我想到台中去。” “你和昊雷为什么都要选在台中?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我最爱的女人在台中,她就是贵公司东方广告的会计林敏文。我和她相识、相恋,但受到她母亲的反对,让我不得不暂时放弃她,选择在她身后守候,很幸运的在偶然的机会中认识她的室友小朱,才得以了解她的生活状况。现在我的经济基础稳定,我不想再等待了,我要娶她!” *** “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我衷心的祝福你。”方昊云的老婆周朗青为这不变的爱感动着。 “你说的小朱叫什么名字?”方昊雷淡淡的问道。 “不晓得,只知道她叫小朱。” “昊雷,你认识那个小朱吗?”周朗青讶异的问道。 “是我认为的那个人。”方昊雷并没有加以解释。之后,在方昊云的卧房中“昊云,昊雷真的认识小朱吗?”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的前妻姓朱你想有可能是她吗?”方昊云将当年发生的情形跟老婆描述了一遍。 “朱子雅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跟她不熟,所以我不知道。” “说你们兄弟感情有多好,我才不信,”周朗青笑道.“你们方家父母兄弟各居一方,平常也没什么联络,我们两人结婚都三年了,我跟你父母兄弟说过的活用十只手指头数都绰绰有余,至于你小弟的前妻,看来你可能连她长得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周朗青借机说出她的不满。 方昊云听了老婆的一番话之后,犹如被敲了一记当头棒喝。 是啊!他们兄弟的感情不错,却是建筑在距离之上,一点儿也不亲密,而当每个人有了自己的家庭时,只会越来越疏远。 为了事业而舍弃亲情,值得吗? 周朗青见到老公沉思的神情,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对他起了作用,她当下有了个想法,决定先打电话和公公、婆婆聊一聊。 *** “妈,我是朗青,您和爸最近好吗?” “还不是老样子,怎么会想到打电话来?昊云呢?” “他正在上班,也不知道我打电话给您。” “出了什么事吗?”陈静狐疑地问了一声。 “没什么事,只是吴雷回台湾了。” “回台湾了?”昊雷回台湾有什么事? “嗯,昊雷好像有目的似的,对了!妈,昊雷的前妻是个怎样的人?能不能告诉我?”她将那晚昊雷所讲的话对婆婆重复了一次。 周朗青听婆婆许久不说话,便将心中藏了许久的话说出来,“妈,请您和爸一起搬回台湾吧!让我们有机会孝顺你们好吗?” 周朗青自小就是个孤儿,时常感受到一个人生活的孤寂。原以为丈夫家里的人口不少,终于可以过热闹的家庭生活,却没想到大家各居一方,连父母都不住在台湾,让她兴高采烈的心霎时灰飞烟灭。 *** “乖,等时间一到,我会搬回去。” “什么时间?” “当初我们会搬到这里,一方面是觉得对不起小雅,一方面是对儿子们的无言抗议。只是我的儿子们这几年来竟然任由我们两老在这里放逐,真是可悲……”“妈,对不起!”周朗青想到公公婆婆两人并无子女在身边承欢膝下,不禁鼻头微酸了起来。 “傻孩子,这不关你的事。这样吧!你帮我多注意昊雷,我不想让我儿子再伤害小雅一次。”“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孩子挺自私的,不关自己的事绝不理睬,说是尊重其实是淡漠,再多的金钱、事业也比不上一家和乐的亲情,但他们怎么都看不透。”周朗青知道公公婆婆原来是要等自己的儿子觉悟之后,才肯回台湾。而她身为媳妇,当然得努力的去改变这四兄弟的做人处世态度。 “妈,你放心,我会注意昊雷的。” 第六章 方昊雷回到台北的家,望着昔日他和朱子雅的卧房,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每个角落里都藏着她欢爱的影子,在床上、在浴室,甚至在阳台玻璃屋的星空下。 他是个残伤的人,一直都将朱子雅当成泄欲的工具从不曾用心去了解她在想什么,更不曾和她谈心、不曾与她谈情、未曾去了解她的内心世界。 他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 姓名:朱子雅 年龄:二十五岁 籍贯:台湾嘉义 血型:a型 住址:台上里覆路某段专貌四楼 (原来小姐离婚后夫家所给,但她于二十四岁时归还夫家) 室友:林敏文,二十三岁,彰化人,东方广告公司会计,未婚。杜姿容,二十五岁,台中人,平安人寿公司业务员,己离婚。 工作:台中市某慈善社园秘书。 嗜好:听流行音乐、看画。 个性:开朗,见义勇为 经历:二十岁时曾结婚,对象是中天集团方家四公子方昊雷,婚姻历时一年两个月;二十四岁时父母相继病逝;生活简单。 想不到一张纸就能将她五年的生活以三言两语道尽。他给她自由是为了要让她找到幸福,没想到她到现在竟然还是单身一个人,既然她那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就让她回来他的羽翼中吧!这次他不会亏待她的,方昊雷心里想着。 *** 东方广告的公司的欢迎酒会上。 距离酒会开始还有一点时间,林敏文拉着杜姿容到处去认识公司同事,好让她有机会多拉一些保险。 “各位同仁,我们现在欢迎……” 林敏文听到主持人开始讲开场白,便转头望向讲台,岂料竟见到台上站着她朝思暮想的人,脑中忽然轰然作响,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这是在作梦吗? *** 她猛然闭上眼睛,再厨力睁开,证实自己不足在梦中。 “敏文,你不舒服吗?”林敏文异样的神色令杜姿容感到紧张。 “不,只是见到一个许久不见的人罢了。”林敏文落寞的回答道。 “哦!”以林敏文开朗的个性,不会有人能让她感到哀伤的,杜姿容天真的想。 “你想回家休息吗?” “不用了!”林敏文笑着对杜姿容摇摇头。 当杜姿容见到方才台上介绍的新任总经理与总经理特助往她俩这边走来,她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林敏文,只见她苍白着脸,杜姿容顿时便了然于心。 “文文,好久不见。” “柏勋……” 此时两人的眼中只有对方,容不下其他的人,那样深情的眼眸,任谁看到了都会为之沉醉。 *** 又是爱情惹的祸吗? “杜姿容小姐,我想和你谈点生意。”方昊雷淡淡地说道。 “没问题,总经理,请问您何时有空?我们找个时间来详谈。”总经理居然知道她的名字,令她感到非常惊讶。 “就现在吧!柏勋也一起来。”方昊雷示意童柏勋。 林敏文和杜姿容被带列她们住的公寓五楼,才想起五、六楼是房东的住家,而房东长年在国外,所以她们从不曾接触过房东。 “总经理,原来您是房东!” “呀!”林敏文惊讶地叫道。 “嗯,杜小姐,我想将东方广告公司的团交给你办,另外,我的保险也请你替我规划。” “真的?谢谢总经理。姿容,你这次真的是太幸运了。”林敏文为杜姿容能够接这么大的案子而高兴……。 “谢谢!”她与总经理无亲无故,甚至总经理也不清楚她的能力如何,怎么会把案子交给她呢?若说因为敏文是总经理特助的女朋友,这关系未免也牵扯太远了吧?杜姿容的心中有些不安。 “为了庆祝杜小姐按了人案子,我们一起去吃饭吧!”童柏勋建议。 “这样吧!买些东西回我们那边煮,姿容的手艺很好喔!”林敏文还是不放心朱子雅。 “那我们去买东西吧!总经理,您先在楼上休息一-会儿,等我们准备好,再请您下搂,林敏文兴匆匆地和杜姿容出外采买;而童柏勋得到方昊雷的暗示,也跟着她们一起出门。 快见到她了,只要再等一会儿,就可以见到那个时时刻刻盘据在他的脑海中的身影子,方昊雷心中雀跃了起来。 *** 朱子雅一进门,便看见方昊雷坐在客厅里, 她揉揉眼睛,无法相信眼中看到的事实。 是他? 朱子雅呆立在门口,与方昊雷两人对望着,时光仿佛静止了般…… “小朱,你回来了啊!我告诉你……”林敏文滔滔不绝的说着,并未发觉朱子雅异样的神情。 “文文,你不帮我们介绍吗?”童柏勋好意的提醒林敏文,急着看这场好戏。 “小朱,这是我们公司的新任总经理方昊雷先生,而这位是总经理特别助理童柏勋,”林敏文转过身面对两位,“这位是我的室友朱子雅。” “啊!童……”朱子雅看到童柏勋,感到十分诧异,为何他也在这里? “小朱,你认识柏勋吗?”林敏文狐疑地问道。 “我们以前见过。”童柏勋连忙解释。 “朱小姐,目前在哪儿高就?”方昊雷主动聊起天,冰冷的脸孔上有一丝恼怒的神情,他不喜欢朱子雅将注意力放在别的男人身上。 “我……” *** 他称呼她朱小姐,想来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曾是他的妻子吧?朱子雅的心里又浮起了久违的伤痛。 “小朱在慈善社团里当秘书,总经理如果对做善事有兴趣,也可以成为会员之一喔!小朱绝对会帮您办奸。” “先吃饭吧!”杜姿容这时已准备好了晚饭,过来清大家用餐。 朱子雅松子一口气,心中不断感谢她及时岔开他们的话题。 “总经理,您快尝尝,姿容的手艺很好的。”林敏文对坐在朱子雅身旁的总经理大力推荐着。 “谢谢!朱小姐喜欢吃什么?” “我……”为何又把话题转向她呢?朱子雅感到很无奈。 “小朱不挑食的,只是……有时会吃不下饭。”林敏文以抱怨的语气说道,她一直对朱子雅不会照顾自己身体的事耿耿于怀。 “敏文,别说了。”杜姿容见朱于雅一脸略微尴尬的表情,连忙帮她解围。 *** 为何总经理一直将话题围绕在小朱身上?而小朱自进门后,为什么一脸惊慌不定的神情?最可疑的是童柏勋,虽然他很少说话,却是一副隔山观虎斗的那种充满兴味的模样,杜姿容心中开始起了疑心。 这其中必定有原因,这原因或许也是她接到大案子的理由吧! 朱子雅低着头,拼命的扒饭,只希望用完餐后,她可以快些逃回房去,不料面前的菜碟子里的菜任她怎么拼命吃都吃不完,她心中不停地埋怨着林敏文,干嘛帮她夹这么多菜。 就因为朱子雅一直低头扒饭,所以没看见帮她夹菜的人其实是方昊雷,当然也没看到在场所有,对方昊雷的举动露出的惊讶表情。 “等一下到五楼来。”方昊雷趁旁人不注意时,悄悄对朱子雅说话。 朱子雅瞪大了眼,本想拒绝这个要求,但看见方昊雷坚决的眼神时,只好无奈地点头。 他不是不想承认她是他的前妻吗?为何还要她上五楼呢?她的一颗心志忑不安…… 好不容易,这顿饭终于吃完了,朱子雅编了个借口逃回房间,不想动手打开电灯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愣愣地发着呆。 *** 她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把五年前的事当成一场梦吧!但午夜梦回时,她的身体也会不受控制地思念起他的轻柔爱抚.心中爱意如狂潮般翻腾,无法抑制。 她还是爱他的。 被遗弃的伤痛子复后,接踵而来的是比的沮丧感,她对任何事物都不再有信心总觉得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她似的。 夜深了,朱子雅静静地走出公寓,走上这条直通五楼的楼梯。 她曾经由这条楼梯上摔了下来,失去她最珍贵的孩子,犯下了罪无可恕的错误。而如今重新踏上了阶梯,一切恍若隔世。 回到这被她强白遗忘的地方,她的心中早有面对方昊雷的准备。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敲了门,而方昊雷早就等在门边。 *** 方昊雷站在朱子雅身后,双手紧握住她的柔荑,然后将手顺着她的双臂轻抚而上,而后停在肩上。 朱子雅紧握拳头,想告诉他既然选择了离开,就别再回来,更不该再打扰她的生活才对。 *** 但……她做不到。 他轻轻地解开她的衬衫,低头亲吻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她被他撩拨得不禁发出低低的呻吟,那声音令人难以置信的撩人。 当他的手抚上了她的乳房时,她的口中逸山了一声嘤咛,其中含有无限的渴望。 “我要你……”他的声音低沉、暗哑,他迅速地将怀中的她转过来,嘴唇以令人窒息的力量问她的唇贴了过去。 她的理智倏然回到她的脑海中,于是她猛地将地推开,急忙穿上衬衫,一双手强烈颤抖着,想快些扣上扣子,无奈在他的凝视下,却怎么样也扣不好。 “为何要我来这儿?”朱子雅强自镇静地说道,心里头拼命警告自己千万别再让爱欲迷惑了心智,否则她一定会沉沦于万劫不复之地。 *** 方昊雷起身走向她,抚摸她的脸庞,“因为我要你。” “你又要我做你的性工具吗?”朱子雅像只刺猬般,企图刺伤对方,以保护自己。 “别诋毁我们之间的事!”方昊雷紧抓住她的肩膀,大声吼着。 “我说的是事实。”朱子雅坚定地说道。 “别再说了!”内心的不安让方昊雷手上的力道更强。 “好痛……”肩膀上的疼痛让朱子雅不由自主的哀嚎了起来。 “该死!”方昊雷连声诅咒自己,不顾朱子雅的挣扎,迳自抱起她,走进了卧房。 朱子雅尖锐的口气和几年前完全不同,这些改变令他感到很不是滋味。 他将朱子稚抛上床,并直接用身体制伏她因反抗而不断扭动的身躯。 “你要强暴我吗?”愤怒之火在她眼中燃烧。 “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的睥气变得这么差,看来你还是需要我在你身边指导啊!” 他一手将她挥舞的双手固定在头的上方,另一手则扳住她的下巴,用他的嘴侵略她的唇舌。 *** “唔……你这个……”她想开口骂她,却让他的舌头趁隙而人,她的挣扎只是更加深了两人肉体的接触,挑起两人兴奋、久违的欲火……对方昊雷而言,朱子雅的反抗只是更添加了一些趣味。 从前两人相处时,朱子雅的唯唯诺诺与柔顺没主见,让他心生怜意,但她现在变得爱唱反调,使他觉得兴味盎然,因为与她拌嘴,可以看刊她生动的表情,未尝不是一种娱乐。 他满足的抱紧她,搂着她的感觉真好,想不到他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就是要寻回那原本曾属于他的感觉。 这时,羞愧感占据了朱子雅的心思。刚刚才斩钉截铁的说绝不会求地要她,没想到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在他折磨似的爱抚中连声求饶;她多年来培养的自制力,竟在欲火的焚烧下消失殆尽,她这些年真是白活了。 难道她永远都逃不开方昊雷的肉体迷恋吗? 不!她绝不再让自己受同样的伤害与痛苦。她奋力挣脱方昊雷的拥抱,穿上她的衣服 “明天搬上来住吧!”方昊雷躺在床上,注视着朱子雅的一举一动。 “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竟然敢命令我搬上来住,要我以情妇的身分来服侍你吗?”朱子雅瞪着他大吼。 “我们是夫妻,住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更何况我们这么的契合。” “方先生,请容我提醒你,五年前我们就已经离婚,不再是夫妻了,请你记住这个事实好吗?况且‘性交’这回事只要是你情我愿就可以了,今天我上你的床,不代表我不上别人的床。” 方昊雷一把拉近她,警告似的说:“你可以试试让别的男人碰你的后果,我不会饶了你。” “你离开了这么多年,怎么知道我没有过其他的男人?”朱子雅忿忿地说道。 朱子雅羞红了脸,用力的推开地,却因为过度用力而使自己踉跄地向后倒下,方昊雷连忙抱住她,并翻身想使自己先着地,使她可以倒在他的身上,而不至于受伤,却没想到自己的头部撞上了桌角。 “哦……”方昊雷爆出一声哀嚎。 *** “你怎么了?”朱子雅紧张的问。 “我撞到头了。”方昊雷闷声说道。 “我马上叫救护车……”她转身想去打电话,却被他拉住。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如果撞得脑震荡了怎么办?”朱子雅急得快哭了。 他发现朱子雅仍然很关心他,心思一转,便道:“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休息吧!”便假装虚弱的躺回床上。 “可是……” “如果有想吐的迹象,我会自己叫救护车的。小雅,你先回去吧!没关系的。” 朱子雅并未注意到方昊雷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狯的神情,只是一味的担心着。“我看我还足留下来照顾你好了。” “观察有没有脑震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就让我在这里住几天照顾你。” “刚才你不是说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不可以住在一起吗?你还是回去比较好吧!”方昊雷起身要送朱子雅出门。 朱子雅压回正准备起床的方昊雷,赌气的说道:“你躺好,我先回去准备一些东西,等会儿就上来。”她拿起方昊雷的钥匙,便匆匆下楼去。 当晚,方昊雷借故要她躺在他的怀里,她一夜无法人眠,心中怀疑着她是不是中计了?可是,他根本不需要对她耍计谋。在他的身边,多得是美艳动人的美女,他怎会对其貌不扬的她费心呢? 不过,他变了,与从前的他相比,他现在已蜕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刚才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从前即使两人在温存时,他也不曾喊过她的名字。 他这次回来,对她是好、是坏,她无法揣测,也不想去猜。 对一个无心的人来说,她无法再给他一颗完整的心,也没有心可伤了…… 第七章 照顾方昊雷一个星期,朱子雅有种受骗的感觉。 她决定今天要搬回家住,不再理那个大骗子,哪有一个可能有脑震荡的人会夜夜需索无度的?反倒是她累得每天上班昏昏欲睡的,根本提不起劲。 “朱秘书,麻烦你亲自送一份入社申请书过来好吗?”朱子雅的上司陈秘书长一早便打来一通电话,把正沉浸于白日梦里的她吓了好大一跳,她连忙拿纸笔将他说的地址抄了下来。 “现在吗?” 朱子雅讶异地又询问了一次,因为这几年社团最常见的入社方式不外乎是传真或邮寄,只要签下大名并缴清人社费,就可以成为社员,毕竟他们是个毫无财源的社团,所有的经济来源便是募得的捐款和极少的社费。 “另外,记得要带捐款收据过来喔!”陈秘书长忽然压低了声音,“快点!这一百万的捐款是今年社里最大的一笔收入,我在这里等你。” *** 好大的手笔! 捐款除了表现出善心之外,还可以扣抵所得税。不过在这荒唐的社会中,也有人捐款一万元却要求收据上填写超过实际金额的数目,以便扣抵所得税,虽然这是犯法的行为,但还是有不少人偷偷摸摸的做这外事。 她最讨厌这种伪善的人,因为人的善念应是发自内心的,不该以利益为基准点,做善事却要求回报,真是可笑! 朱子雅到了目的地,才发现东方广告公司也在同一栋大楼中。 她坐上电梯,到达陈秘书长先前告知的楼层,进入了其中一间办公室。 是他! *** 刚才发现东方广告公司也在这栋大搂时,她早该想到的。 办公室内除了陈秘书长外,还有另一个人,那便是方昊雷。 “朱秘书,你终于来了,方总说他跟你是朋友,那我就不介绍了,这是一百万的支票,你要记得开收据给方总经理,我现在要赶去市府开会,麻烦你帮他办入社。方总,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一步了,非常感谢您的捐款。” *** “别这么说。” 朱于雅等陈秘书长走后,才无奈地开口,“方总经理,请您填这张入社申书。”随即将申请书递给方昊雷。 “哦!该怎么填?”方昊雷嘴上虽然询问着,可是身体却动也不动地杵在原地。 “请将您的墓本资料和经历、专长填上即可。”朱子雅不苟言笑地说道。 “朱秘书,看在我捐了一百万的面子上,是不是该对我笑一笑?” “当然,您是本社的衣食父母,身为小小秘书的我,应该对您奉若神明才对,如果我马屁拍得好,说不定您会有更大手笔的捐款呢!”朱子雅冷嘲热讽的说着。 方昊雷看着她生动活泼的表情,与她之前强装冷淡的神情有很大的不同,他不禁为她多变的个性而感到好笑。 *** 而朱子雅睨视他的笑容,忍不住埋怨自己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这几年的历练在他面前全都毁于一旦?这种想法让她气得嘟起了嘴。 “你说得对,那我得常到贵社去坐坐,好让你有为我服务的机会。” “你……”朱子雅强抑住激动的情绪。“您是个大忙人,想必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光临敝社,但是您若要捐钱时,清不吝打个电话,本社团会派专人为您服服。”她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客套话。 “虽然我很忙,不过有人将我当成恩人一般侍奉,我当然要不辞辛劳地享受一番。”方昊雷心中窃笑着。 “是……不只当恩人般侍奉,还早晚三柱清香朝拜呢!”朱子雅咬牙切齿的说。 “中午陪我吃饭!”方昊雷强横的要求道。 “方总经理,虽然我是个小小的秘书,但陪人吃饭这种应酬的事,可不是我的职责。” “这当然。不过,不知贵社的人是否有兴趣知道你是方昊雷的夫人?” “喂我不做方昊雷夫人已经很久了,现在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忘了吗?” 虽然那是过去的事,但她不希望社团里的上司及同事因为她曾离过婚,面对她有不一样的看法。 她不想再揭起已结痂的伤口,虽然方昊雷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我说过要你回来我身边,你也不记得了吗?”他大吼道。 *** 为什么她不相信他?让她回来,她不是该感动不已的吗?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是人,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你在胡说什么?我何时把你当宠物了?”方昊雷紧抓朱子雅的手臂。 “你以前就是这样,虽然现在你对待我的方式改变了,但本质还是不变的,所以现在我决定一个人好好的生活,可以吗?” *** “我不准……我不准……”方昊雷强吻她甜美的朱唇,企图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唔……我……不要……” 挣扎许久,朱子雅终于推开了他,随即转身冲出办公室,毫不颐忌旁人的眼光 她怎么可以这么的不知好歹?枉费他千里迢迢回到台湾,想让她有个安定的归宿。方昊雷面向窗外,忿忿地着。 “或许你该为她设身处地想想,而不一味地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童柏勋在敞开的门边说道。 方昊雷转身瞪视着童拍动,以严厉的神告诉他别多事。 “我只是诚实的说出心中的想法了,”童柏勋迳自坐上沙发,“如果你真她回到你的身边,你就必须认清对她的感觉,然后再跟她说个清楚,而不是一个劲的强迫她回来。” 童柏勋见方昊雷兀自思索着他说的话于是便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感觉?对她能有什么感觉?他这次回只是来看她过得好不好罢了,想不到她到在仍然是单身一人。一个女人怎能独自活?等到年老无依的时候,谁来照顾她? 要她回来当方昊雷夫人,这样很不尊重她吗?他要什么样的女人就能有什么样的女人,让她回来是莫大的恩惠,她只需陪他上床,好言好语的对他,让她担负这种简单的任务,相对的就能得到方昊雷夫人的头衔,这不是很轻而易举的事吗?为何她如此的不知足? 算了!她回不回地身边都无所谓!要他去哄她,办不到! *** 星期天的早晨,因为不用上班,所以林敏文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清粥小菜当早餐,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朱子雅听见房门外有声响,知道林敏文已起床准备早餐,便走出房间帮忙。 “小朱,你今天怎么会自动起床?”林敏文正剥着皮蛋,见到朱子雅走出房间,觉得十分惊讶。 *** “睡不着就起床,顺便看看你今天准备什么菜啊!” 朱子雅微笑着。 “有皮蛋豆腐、笋丝、葱蛋……”林敏文一一念着。 “哇!今天怎么准备那么多东西呀?” “在超市看见了,就忍不住买下罗!”林敏文嗫嚅地说。 “其实是因为敏文心情好。”杜姿容走出房门,抢着说道。 “为什么?”朱子雅一脸疑惑的望着杜姿容。 “直接问敏文吧!”杜姿容走到洗手槽,将林敏文买回来的葱仔细地清洗,然后切成葱花,一部分撒在皮蛋豆腐上,其余的用来煎葱蛋。 “前几天那位童特助就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林敏文羞赧地说。 杜姿容将食物摆上桌,并帮她们盛好稀饭,“你要与他复合吗?” “我也不晓得。”林敏文接过稀饭,杜姿容点头道谢。 “本来决定将来若再见面,会将他当成陌生人看待,可是……当他看着我时,我内心里所有的怨恨瞬间都消失了。” “他看起来满正派的,以前的事或许他有苦衷吧!你有问过他吗?”杜姿容拿起筷子准备用餐。 “我不敢问,我无法承受第二次的伤害。”林敏文茫然地摇头。 朱子雅看着林敏文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觉得心疼。“敏文,你还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应该是三年前吧厂 “不!在那之前我们曾见过面。你在‘布拉格的春天’打工的时候,我见过你一次,之后你就没再出现了。”朱子雅接着说:“后来我在‘布拉格的春天’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每天都对我说地女朋友的故事,还拿她的照片给我看,那个人就是柏勋,而照片上的人就是你。” “真的?可是,伯;从来没跟我说……”林敏文喃喃地说。 *** “三年前,我在街上遇见你时,你茫然不知去向的眼神令我不忍,也促使我主动与你搭讪。” 朱子雅想起她当时孤独的身影,就像自己五年前一样的落寞,所以兴起了想帮助她的念头。 “小朱,我……”林敏文不知该说些什么。 “敏文,与柏勋好好谈一谈吧!不要让过去的事成为你心中的阴影。”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受你照颐这么多年了,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现在你就要嫁人了,我真舍不得。”朱子雅取笑林敏文。 “小朱,你还笑我厂林敏文含羞地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那天吃饭的时候,我们方总经理为什么会那么温柔的帮你夹菜?你说,你们是不是有奸情啊?” “小朱,你想和我们聊一聊吗?”杜姿容见未子雅神色有异,轻声询问道。 过了许久,朱子雅才开口,“其实,我是方昊雷的前妻。”她苦笑着。 “前妻?”林敏文与杜姿容两人大感惊讶。 朱子雅将五年前的事,从头至尾的娓娓道出。这件事已过五年了,如今说出口,仿佛是叙述别人的故事般的淡然。 “看他那晚的表现,对你似乎仍有情分,如果真是这样,你想如何做?”林敏文酸着鼻头问道。 “他们那些有钱人绝不会珍惜在身边的事物,得不到手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我们这种平常人,还是认分点比较好。” “你现在看见他会不会难过?” “难过?谁理那只自大的猪啊?”朱子雅忿忿地说。 “是喔!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还去照顾一只脑震荡的猪?”杜姿容调侃的说。 “没有啦!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们,千万别做好人比较好。”朱子雅红着脸说道。 “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敏文关心的问。 “他撞伤了头,我去照颐他。几天罢了。” “就这样?” “当然,要不然还能发生什么事?”朱子雅心虚的说着。 “那你和他有没有旧情复燃的可能?” “他对我未曾有情,哪来的旧情复燃?”朱子雅强辩道。 “但你对他有爱啊!”在一旁沉默良久的杜姿容忽然开口。 “早在他离开台湾时,我就对爱情死心了,现在我只是个无心的人。” “小朱,你若是无心,就不会收容敏文和我,你只是关闭了那一扇憧憬爱情的心门而已。”杜姿容对同为沦落人的朱子雅开解,仿佛也在告诉自己别放弃享受生命中美好的权利。 “我不是收容你们,我们是有缘而住在一起的室友啊!” “我们别再谈什么收不收容的问题了好吗?重要的是我们大家都要 幸福快乐,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我真的不希望你排拒它。姿容,你说对不对?”林敏文转头问杜姿容。 “我赞成。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尝试看看,毕竟男人不是每个都跟我前夫一样自私又不负责任。” “所以啊!小朱,别放弃这次的机会,你和方总经理说不定能再续前缘呢广林敏文以恳求的眼神凝望朱子雅。 “顺其自然吧!”朱子稚淡然的道。她原本就无法拒绝地提出的任何要求,现在她只是硬迪自己紧闭心房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方昊雷没有再出现在朱子雅的面前,她的脸上带有一丝落寞,这情景,林敏文与杜姿容看在眼中,不禁要为她?感到不值,虽然她嘴上说不爱,可是心中还是有一点点的在意,否则她为何会因一个绯闻不断的人而憔悴? 方昊雷有女朋友的事,不仅是公司的人知道,甚至连一般的社会大众也知晓,因为他的女朋友是名模特儿王以倩,新闻媒体当然不会放过这段新闻。 当报纸登出这段绯闻时,朱子雅也不例外的看到了这则报导。 说不爱他是骗人的,她心里当然还是在意他这个与她同枕共眠过的人。不过,她相信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爱情,也不会有人真的因为失去了对方而活不下去,这世上还有很多值得去亲身体验的事,何必为了爱情而郁郁寡欢呢?还是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吧! 朱子雅有信心,以后听到旁人谈论方昊雷与王以倩的绯闻时,她一定能一笑置之;即使遇上方昊雷,她也能平静的面对他。 接踵而来的是社团理事会的改选,这是一年一度的大活动,光是忙着寄开会通知书、确定出席人数及预定场地,就让朱子雅每天加班到深夜,回到家中更是倒头就睡,根本没时间去想其他的事。 方昊雷一直在等朱子雅回来找地。 虽然和她住在同一栋搂,最近却未曾与她碰过面,他想看看她对他绯闻的反应,以便观察那个倔强的女人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存在。 方昊雷手中拿着一张朱子雅寄的社团开会通知,思索着是不是该去看看她。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 “总经理,这几件企画案需要您过目。”童柏勋走进来说道。 “先放着吧!” 童柏勋见方昊雷手中拿着一张开会通知,“原来是社团里的活动,难怪敏文说小米每天早出晚归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呢!” 方昊雷眉头皱了起来,“她……” “像她那样的女孩子,需要人全心全意的呵护她,而不足随便照顾就可以了。如果你不爱她,那倒不如让她自由,让她与爱她的男人幸福的过日子。” “但前提是要有个愿意照颐她的男人才行,可这几年她一直那么地孤单,身边连个陪伴她的人都没有。” 方昊雷说道。 “虽然她这几年都是一个人在生活,但她日子过得很充实,如果你一定要地回你身边,我想她没办法继续生存下去。” “你为什么这么懂她。” “我是个旁观者,所以我看得很清楚,你自个儿想想吧!我先出去了。” 爱真的这么重要吗?没有爱她就活不下去,这太夸张了吧! 他认为现实与责任才是最重要的事,上她共组家庭更是个实际的问题,而如何说服她回到他身边才是重点,至于爱不爱的问题,那并不重要。 他决定去出席社团里的活动,并准备竞选理事一职,增加与她相处的机会:方昊雷很有把握,她回他身边是早晚的事。 *** 选举理事的日子很快的来到,方昊义雷顺利的成为理事会的一员。 虽然选举这件事如了他的愿,但朱子雅面对他时,虽然是面带笑容,可是他总感觉她的笑容带着一丝距离,而且他的出席并未给她带来惊吓,他的绯闻似乎也没带给她任何的困扰,难道在她心目中,他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她对他的态度与她对其他会员和蔼可末的样子,简直有如天壤之别,尤其是那个叫小郭的义工;看他们两人不时的在一起窃窃私语,难道他们暗中在交往吗? 熊熊的怒火在他眼中燃烧着,他气急败坏的冲到正低头讲话的两人面前,一把抓过朱子雅,便迅速地扬长而去,让在场的人皆一脸的错愕,不知如何反应。 陈秘书长移到小郭身边,悄悄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郭一头雾水地说道:“我也不晓得,朱秘书正在和我商量善后工作的分配,方理事就突然冲了过来,把朱秘书拉走了。” 陈秘书长会意的一笑,神秘的说:“看来,社里要办喜事了。” “怎么说?” “今年社团里谁捐最多款?” “当然是即将接任的方理事罗!” “那他又怎么会捐款的?” “是你去募末的啊!” “不,”陈秘书长一脸鬼鬼祟祟的表情,“是方理事主动打电话给我,说他是朱秘书的朋友,所以想捐一百万给社团,但其实朱秘书事先也不知情呢!” “对呀!捐款的事,由朱秘书呈报上来就好了,何必还要通过你?” “在我看来,方理事应该是正在追求朱秘书,所以借着捐款人会以便接近她。” “可是……以方理事的条件,怎么会看上朱秘书这种小家碧玉型的人呢?”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看到今天这种情形,我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或许吧!”小郭无奈的说着。 看样子,朱秘书是不可能回来善后了,偌大的会场有得他收拾了。 第八章 方昊雷怒气冲帅的抓着朱子雅往停车场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放手……你抓痛我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活动结束我还要收拾东西呢!” 朱子雅努力的想挣脱方昊吴雷的掌握,但见方昊雷怒气腾腾、不言不语,她渐渐感到一丝的不安。 方昊雷粗鲁的将她推进车内,并用力的关上车门,朱子雅被他滔天的怒焰震慑住了,不敢轻举妄动的打开车门离开。 她在车内等了许久,始终不见方昊雷坐进车子,于是眼光开始四处寻找他的踪影,才发现他站在车后,怔愣的眺望着天空。 看见朱子雅与别的男人说着悄悄话,他竟气得失去了理智。 嫉妒的感觉占满了他的心,她是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如此愉快的聊天? 思及此,方昊雷心念一转,他为何会有嫉妒的感觉? *** 与朱子雅分开这么多年,他心中早已有她与别人共组幸福家庭的准备,这次回到台湾,只为了看她过得好不好而已,以便抛下他多年残留在心头的身影。 见到她仍独身,便兴起照顾她的念头,但这些都无关于情爱,只是因为责任与怜悯罢了。 而当童柏勋提醒地必须厘清白己对朱子雅的感觉时,当时他的心中还混沌不明,但如今他已猛然醒悟,却不知是否为时已晚。 他知道自己自从第一眼见到她后,心中便一直有她的存在,只是他蓄意欺骗自己,不愿承认这份感情, 方昊雷苦笑了起来,他纵横情爱多年,从来不将女人看在眼里,想不到他竟会爱上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女人。 他坐进车内,不发语地发动了车子…… *** 朱子雅偷偷的观察方昊雷平静的脸庞,心中纳闷着地的态度为何与刚才的狂暴愤怒截然不同,在一阵思索迷惑中,方昊雷已将她送回了家中。 *** “叮咚……叮咚……” 正在吃早餐的三个人互看了一眼,林敏文便起身开门。 “方总,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林敏文看见方昊雷,吃惊的问。 “我找小雅。”方昊雷冷淡地说。 “有事吗?”朱子雅听见方昊雷的声音,连忙走到门边,蹙眉问道。 “我们正在吃早餐,方总如果还没吃,一起来吃嘛!”林敏文招呼着。 “是呀!一起用啊!”杜姿容也走了过来。 “陪我去买东西、”方昊雷丝毫不将身材高眺的林敏文与艳丽的杜姿容放在眼里,只是温柔地看着朱子雅轻声地说着。 朱子雅狐疑的娣着方昊雷,他转性了吗?怎么变得如此低声下气的。 “好啊、好啊!”林敏文高兴地拉着紧皱眉头的朱子雅回房换衣服。 “方总,您先坐一下,等一下小朱就出来了。” “杜小姐,关于保险的事,请直接与童特助联络。” 方昊雷面无表情地说着。 “方总肯给我这个机会,我实在是非常的感激。但您和小朱的事,请恕我多嘴,我还是希望您能细心地、好好呵护她。”杜姿容不卑不亢地对方昊雷说道。 方昊雷以赞赏的眼神望着杜姿容。不囚利诱而牺牲友情,有如此的朋友,真是她的好运道。 *** 过了一会儿,朱子雅穿着衬衫和牛仔裤走出房间。 “走吧!”方昊雷牵着朱子雅的手走出大门。 “我走了。”朱子雅转头与其他两位室友打声招呼后,便跟着方昊雷的脚步走下楼去。 “哇!好酷喔!看方总那一副冷冰冰的神情,姿容,你有没有置身冰窖的感觉?” “嗯,不过地看小朱的眼神好温柔喱!方总会主动把公司团保这个大案子交给我,分明是冲着小朱的面子上厂可见方总对小朱还有情的。” “希望如此。我刚才陪小朱回房换衣服的时候,她一直坚持穿衬衫和牛仔裤,我满生气的,哪有人约会衣服随便穿的。” “敏文,其实他们彼此丑陋的一面都已经历过了,我想方总应该是爱上了小朱内心的善良,不然美艳不可方物的美女不计其数,如果方总是“貌取人,不管五年、十年,或是一辈子,他依然不会回来的。” “姿容,以后我和小朱可能会比较忙,你怕不怕寂寞?” *** “我很珍惜我们的友情,这份感情不会因为时间或空间的距离而有隔阂。别担心,有机会我也会去把握的。”杜姿容笑着说道。 其实方昊雷根本不必朱子雅陪他买东西,因为地买任何东西,只要一通电话请人送来便可,爪根儿不刚浪费时间去购物。但是现在,他正享受这份陪心爱的人逛街的感觉。 自从明白了地对朱子雅的感觉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甜美,像有颗蜜糖在心头似的,他的嘴角不住地漾起了笑容。 五年前,朱子雅也常穿着衬衫和牛仔裤,那及耳的短发、丰润浑圆的身材、稍大的眼睛,秀气小巧的唇鼻,至今仍旧没变,唯一改变的,是她历尽沧桑的跟神。 *** 他已经浪费了五年的时间,今后地要加倍补偿回来。 “这件包起来。”方昊雷对专柜小姐说道。 “你要买给谁?” 朱子雅觉得很讶异,方昊雷似乎与她心有灵犀般,他买的全都足她多看一眼的东西。 “给你的。” “给我?我又不穿。” 朱子雅望着方昊雷温柔的眼神,一颗心怦怦地直跳,她只好低下了头,拒绝再看到方昊雷放电的眼光。 他真反常!平常地不是以调侃她为乐趣吗?怎么今天他的行为仔怪的?该不会他又想了什么新花招来捉弄她吧?她还是小心为妙。 “穿给我看!” “你想用钱收买我的心吗?”她必须要有武器在身,而最便利的武器就是言语。现在的她犹如困兽般,极力想突破地重重的温柔陷阱。 “不!我想感受宠你的感觉。” 方昊雷抬起朱子雅的下巴,在众日睽睽之下,大方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朱子雅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害羞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奸。 吃完午餐,方昊雷载着朱子雅想往郊区驶去,不意发现她已累得睡着,便将车转头驶往家中。 朱子雅从睡眠中醒来,她好久不曾睡得如此安稳和满足了。转头一看,才然发现自己窝在方昊雷的怀抱中,不由得升起一阵羞赧的感觉,直觉地想逃出他的怀抱。 “用完就不要我了。”方昊雷发现地醒了,故作可怜的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朱子雅娇羞地捶了他一下。 方昊雷挡下她的攻势,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享受彼此的温暖。 朱子雅原本坚决的要以强硬的态度对待他,小心提防着他可能设下的圈套,但这天下来,她的态度一点一点地软化了。 她一个人走得好累,好想就这样靠在他的身上一辈子…… “小雅,从前我俩是陌生人,如今我正式追求你付;愿意接受我的爱吗?”方昊雷一脸真诚的说着。 朱子雅心中一惊,他在胡说什么呀?她宁愿他像几天前那样对她,心情好时捉弄她一番,心情不好时对她大声咆哮,别突然变得如此温柔,这会让她筑起的心埔塌陷…… 她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受了伤只会躲在一旁哭泣的愚蠢小女生。经过五年的历练,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已将她训练成具有防御及攻击力的女人。 但朱子雅善良的心并未因社会的黑暗面而受侵蚀,仍不时会沉溺在自卑与不安的情绪中的她,只是学会了以尖锐的言语和防御的心墙掩饰她的软弱罢了,她的心仍是纯净透明的。 方昊雷见朱子雅不言不语,又接着说:“小雅,搬上来和我一起住好吗?” “为什么?” 她不希望与他太亲密,她相信亲密会让彼此的摩擦增加,人与人之间还是需要一段距离。 “我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你。” “你又想囚禁我了吗?”朱子雅企图伤害方昊雷,以便制止自己的心逐渐软化。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住在楼下,一通电话就可以找到我了,何必住在一起呢?”朱子雅拒绝地,不想放弃她已习惯了的生活。 “要不然你到我公司上班好了。” 他知道突然要她舍弃原来的生活确实不容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打开她的心防,这需要一点时间。 而且他要将她与其他男人完全隔离,让他们无机可乘,只有地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 “我去你公司做什么?”他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当我的私人秘书,帮我安排工作的流程及时间就好了。” “我在社团做了这么多年,现在离开说不过去。”朱子雅又找了一个借口。 “没别人能代替你吗?有没有人比你更需要你那份工作呢?”方昊雷执意要留她在身边。 朱子雅想起常带着小孩四处来打零工的惠真,如果她有一个固定的工作,或许她与小孩的生活会过得安定些才对。 “你可以请别人,为何要我换工作?” “除了你,我不会让别人当我的私人秘书的,况且,我相每天见到你。” “你今天怎么搞的?嘴巴像沾了蜂蜜似的。” “你不喜欢听吗?”方昊雷微笑着。 “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决定将社团的工作让给惠真,经过她的推荐,相信陈秘书长会答应的。 “薪水太少或是事情太多,我可不干喔!你也知道,我既贪钱又懒惰,是个……”朱子雅不放过任可贬低自己的机会。 方昊雷打断她的话,“别说了,我只是希望能多点时间和你相处罢了。” 方昊雷亲吻着朱子雅的手,慢慢地往上吻着,而后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啮咬着,朱子雅的背脊传过一阵酥麻感。 “小雅,我要你。”方昊雷注视着她,用手拨开她的发丝。“看着我,你愿意与我做爱吗?” “嗯!”朱子雅羞红了脸,凝视着方昊雷,轻轻的点了点头。 欲火焚烧着理智,两人急切地除去了对方的衣物,双手紧紧交握,而身体也密密的交缠。 她无法思考,也无力说话,他的爱抚让她的神志越来越委靡,他的欲火席卷她的意识。 满室的春色与喘息交缠着,不休止地纠结着…… *** 朱子雅醒来时,室内一片漆黑,她打开床头灯,发现方昊雷并不在床上。于是她穿好衣服,走下楼,看见方昊雷在书房里头忙着,自己便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发呆。 “我叫了外卖,待会儿就送来。”方昊雷也倒了一杯水,走到朱子雅的身旁坐下。 “我想打电话给敏文,说我不回去吃晚餐了。”朱子雅自颐自的说道。 “她和柏勋出去了。” “哦!” “小雅,我已经将公司的团保交给姿容去办了。” “真的!不知道这样的业绩奖金够不够她还债?上次我跟姿容提出要帮她还钱的事,她说要自己还,真有志气!” 方昊雷见着她滔滔不绝的说着室友的事,不禁微笑了起来。 “你和室友的感情很好吗?” “是啊!她们很照颐我,我很依赖她们,所以我们不能不住在一起,因为我不会煮饭,而且懒得整理房间,又爱喝酒。”朱子雅一心想把自己丑化到令方昊雷无法忍受的地步。 方昊雷温柔地凝望着朱子雅,满脸笑容,“没关系,我不要你做佣人做的事,而且,我可以陪你一起喝酒啊!” 朱子雅哑口无言地望着他,心中满足感动。 此时,门铃声响起,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吃饭了。”方昊雷将外送的东西放在餐桌上。 到他公司上班,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呀!单是看地与那些莺莺燕燕纠缠不清,就让她难过不已,何必要折磨自己呢? 还是推掉吧! 可是……若是推掉了,惠真怎么办? 唉!真是矛盾啊! 第九章 今天是朱子雅第一天到东方广告公司上班。 方昊雷一早便到四楼等朱子雅一起上班,途中还顺道买了一些早餐,公司里所有的员工都享受了一顿免费早点。 方昊雷拉着朱子雅的手走进公司,引起众人的一阵膛目结舌。 朱子雅觉得在众目睽睽下与方昊雷牵手,实在太过亲密了,所以想挣开他的手,却被地握得更紧。 进入方昊雷的办公室,朱子雅才知道她的座位被安置在方昊雷的旁边,本以为她的位子应该和其他秘书们在一起,现在看了不禁大失所望。 以后恐怕会遭到女性同事们的排挤了,朱子雅在心中叹了口气。 “总经理,我想和其他秘书坐在一起,这样处理公事比较方便。”她走到方昊雷面前说道。 “你是我的私人秘书,只要配合我的时间安排行程表即可,其余的时间你可以做自己的事。” 朱子雅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所以也不再争辩。 “那现在我要做什么呢?” “有事我会叫你。”方昊雷安抚着朱子雅,然后低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企画案。 朱子雅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便进入秘书处主动向其他秘书作自我介绍,并要求她们给她一些文书的工作做。 没过几天,朱子雅与总经理秘书陈月眉和秘书处的其他小姐们越来越熟稔了;因为她平易近人,打字快速,也从不因身分特殊而趾高气扬,更令人赞赏的是她不抢功劳,处理事情明断果决,俨然成了秘书处的地下处长,不如外传的是总经理的情妇,只是来公司领干薪不工作的花瓶。 方昊雷走进办公室,发现朱子雅不在座位上,但前几天买给她的音响还是有歌声传出。 朱子雅第一天上班,因为无聊没事做,便向同事惜随身听来听音乐。 隔天,朱子雅的桌上便多了一组音响,还有几片最新的cd,她当时感动得紧紧抱着地,口中一直念着:“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谢谢你……” 方昊雷见朱子雅如此感动,心中万分的高兴,宠她的感觉真好。 朱子雅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她不要珠宝华服,也不要华屋美厦,她只要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生活就好。 “小朱不在座位上呀?”童柏勋一进总经理办公室,第一句话就先问她。 “你专程来找她的?”方昊雷的语气冷然,明显带着一丝嫉妒。 “不!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童拍勋笑着说道。 “多关心你的林敏文,你再不积极点,当心你这趟台中之行白来了。” 方昊雷的这些话,让童柏勋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变得沉重。 “昊雷,你对自己五年前的行为感到后悔吗?”童拍勋想与方昊雷聊聊感情上的问题。 当敏文对他说他们不适合在一起时,他顿时感到很茫然。多年来坚定守候的心,在听了敏文的一番话后,不禁开始产生动摇。难道真的如敏文所说,他只是因为自己有钱有闲,才会和她交往的?他的心情跌到了谷底,需要朋友的支持来增强信心。 “后悔是我回国的原因之一。”方昊雷说道。 朱子雅恰巧在门外听到了这句话,准备敲门的手无力得软了下来,炽热的心也逐渐冷却…… “因为我后悔五年前遗弃了她,所以我特地回来来补偿她。” 听到这里,朱子雅全身僵硬了起来。她告诉陈秘书,因为她身体不适,所以。必须先回家休息,随即便仓卒离去,并没有听完方昊雷最真心的表白。 “当然,这些都是以“我爱她”为前题,若不是爱她,我不会不舍,也不会愧疚,更不会想补偿她。因为爱她,所以我回来了!” “你终于确定对她的感觉了!听你这么说,更加强了我爱敏文的决心,谢谢你给我信心。” 他是真心的爱敏文,只是,他舍不得她吃苦,更舍不得她为了他与父母兄长决裂…… “今天下午你放假吧!”方昊雷丢下一句话,便低头工作。 “谢谢。” 童柏勋走出总经理办公室,直往会计室前进。 *** 原来,方昊雷是为了补偿她才回来的,根本无关于情爱。 何必呢?何必再回来搅乱一池春水,让地的热情再次被浇熄。 计程车里的冷气冻得朱子雅直发抖,司机关掉冷气后并没有改善状况,她的身体仍是不住地颤抖,脑子也冻得僵化,而回家的路又是那么的遥远。’ 她的世界除了冰冷外,还有心寒…… 下班时间一到,方昊雷才发觉朱子雅不见了。询问陈秘书得知她请假,立刻匆忙赶回家。 方昊雷回到家中,敲了许久的门,却不见有人应门,待楼下管理员来开门后,他迅速的冲进朱子雅的房里,发现她正蜷卧在地板上。 “小雅,你怎么了?”方昊雷紧张的抱起她,直奔五楼的房间。 “我好冷。”朱子雅开始嘤嘤啜泣,打的牙齿让她表达不清意思。 “乖!别哭。”方昊雷发现 朱子雅剧烈的颤抖着,赶紧打开房间的暖气,并将她紧拥在怀中,想传递温暖给她。 几分钟之后,朱子雅不再颤抖,只是静静地躺在他的怀抱中,听着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谢谢你。”朱子雅低声道谢。 “傻丫头,你我之间道什么谢呢?如果你发生事情了,我怎么办?” 方昊雷的真心表白,在朱子雅误会下竟成了愧疚之辞。 “不!这是应该的。这五年来,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我想得很清楚。你被迫跟我结婚,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仍然不知羞耻的缠着你、拖累你,所以你并没有错!这只能怪老天爷不公平。” 朱子雅努力地想说服方昊雷不需要因为心底的愧疚,而将自己刻意的牵制在她身边,他应该自由了。 “我后悔五年前对你造成了伤害。”方昊雷幽幽说道。 “离婚后,我确实难过了一阵子,但是只要想列要知恩图报,我的心情就平静多了,我并没有受到伤害,充其量不过是自尊心受损而已。” “你在胡说些什么?”方昊雷双手紧握住她的肩。 “我说的是事实。”朱子雅别过头去,不敢看地受伤的表情。 “你敢说你对我的付出只是为了报恩?” “生是方家人,死是方家鬼,我发过誓的。” “你……” 方昊雷愤怒地离开房间,用力的关上门。 她越来越冷,全身不停地发抖,寒意比刚才更加猛烈。她的肌肉开始痉挛抽筋,即使她不断的按摩,想使肌肉放松,可是颤抖仍然使肉紧缩,她想她可能快要死了。 或许死亡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想到此,朱子雅静静地蜷缩在床上,任凭寒冷侵蚀她的身体、她的意志 方昊雷愤怒地来到客厅,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才稍稍的平息了怒火。 她为什么要说得如此绝情?他那么爱她啊! 对了!他回台湾就是因为爱她,岂可让她的言语而折损爱她的心?想到此,方昊雷不禁轻笑下起来,他太冲动了。 她会忽然说出这种话,其中一定有原因,他得回房间好好问问她才行。 方昊雷回到房间,见到她异样的表情,惊惶地奔向床边,才发现她不仅失去了知觉,甚至还有失温的现象;他当机立断的脱掉她身上的衬衫、牛仔裤,接着迅速脱去自己的衣物,然后躺上床,将她抱在怀里,拼命呼唤她…… 温暖渐渐渗入她的肌肤,直达她的心里。 “小雅……小雅……”方昊雷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 朱子雅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到一张熟悉且惊慌失措的脸…… “你终于醒了,还觉得冷吗?”方昊雷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 “不冷。”朱子雅摇摇头,原来她还没死。 “明天我陪你去看医生。” “我没事。” “没事会昏迷吗?” “我只是睡着了。” “不管是睡着还是昏迷,反正明天看过医生后就知道了。”方昊雷的语气坚定。 “你真是个专制、蛮横的暴君厂朱子雅自知难逃他的命令,只能在言语上逞强。 “专制也好,蛮横也罢,只要是你的事,我全部都关心,因为我爱你!” 朱子雅推开方昊雷,伤心地说:“你别骗我了!今天你和柏勋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为了赎罪才回来的。” “哦!除了这些,我还说了什么?”他终于让她说到重点了。 “听到这里,我就回家了。”朱子雅嗫嚅着,难道还有她没听到的话吗? “那些话听了之后,你心里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你不用为五年前的事感到愧疚,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所有的痛苦都是我的报应,我不怪你。只是,你的出现提醒了我曾做错的事,让我非常难受,所以我希望和你保持距离,这会让我好过些。” “五年前你做错了什么事?”方昊雷想一次解开彼此的心结。 “我不想提过去的事。”说得越多只会让自己的心越痛,就让她保有一些自尊吧! 方昊雷长叹一口气,“没错,我因为后悔五年前残酷的遗弃了你,所以我特地回来补偿你。但这些都是以‘我爱你’为前题、因为爱你,所以我回来了!” “吴雷……”朱子雅感动得双眼垂泪,不知如何言语。 “没有了你,我的世界只有空虚,知道吗?” 朱子雅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望着地。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要当你生命中唯一的暖炉。” 方昊雷紧紧抱着她,想将他的热情传送过去。 那次的流产一直足朱子雅心中的阴影。她总以为是因为她的强求,而使得方昊雷落荒而逃,这些噬骨蚀心的折磨,一直深藏在她的心中。 *** 接下来的日子,方昊雷与朱子雅的相处更为亲密,虽然她的心中仍有心结,可是她的言行中已不再有明显的抗拒。 “总经理,中午一起吃饭好吗?”童柏勋开口邀约方昊雷。 方昊雷按下通话器,“陈秘书,请朱小姐来办公室。” “小朱应该在秘书处。”童柏勋突然说道。 “为什么会在那里?” “你不晓得吗?她自从进公司后,每天都在秘书处帮忙,颇得大家的好评,秘书处的小姐都把她当成秘书处的地下秘书长,大小事都会问她呢厂童柏勋脸上现出一副捉弄的神情。 “公司的事,不是你这个特助应该钜细靡遗地报告给我知道的吗?”方昊雷冷淡的脸上有不悦的神色。 “哈……”童柏勋不好意思地笑着。 “这个周末帮我安排度假。” “你和小朱两人要去度假吗?” “嗯。” “总经理,你找我有事吗?”朱子雅敲门后走了进来,并对童柏勋点个头打招呼。 “中午柏勋要请我们吃午餐。” “这么好?”朱子雅笑着。 “就这么说定罗!我出去了。”童柏勋一脸窃笑地走出办公室。 朱子雅见到童柏勋奇怪的表情,狐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过来,我告诉你。”方昊雷微笑地说。 朱子雅一靠近他,他便将她拉进怀里,甜甜的亲吻着。 “你骗我!这里是办公室,这样不好看啦!”朱子雅急着想挣脱。 “柏勋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们……”方昊雷一边说着,一边解开朱子雅的衬衫,亲吻着她滑嫩的肌肤。 “总经理,这……”陈秘书敲门后,没等里面的回应,便迳自开门进来。“啊……” “出去!”方雷昊吼道。 纠缠着的两人顿时分开。朱子雅满脸通红地扣着衬衫的扣子,却因为颤抖得太厉害而一直扣不好,方昊雷见状,伸手帮她整理好衣裳。 “你还好吧?”方昊雷双手捧着朱子雅酡红的脸,低声询问。 “嗯,我去洗把脸。”朱子雅害羞地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办公室。 方昊雷目送朱子雅走出办公室后,才按下通话器要陈秘书进来。 “什么事?” “这份文件急须您的批示。”陈秘书递上一份文件。 方昊雷见陈秘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事吗?” “总经理……公司……谣传小朱是您的情妇,以我们秘书处的立场……希望您可以让小朱调到秘书处,以消除谣言。”陈秘书战战兢兢地说着。 总经理才刚调来公司不久,为人冷淡严肃;直到最近,他多了一位私人秘书小朱,两人同处在一个办公室,引起众人的窃窃私语。 陈秘书原本以为朱子雅的名节被公司的谣传损毁了,但看到刚才的情形,才知道传闻未必不是真的,更加强了自己想拯救朱子雅的名声的意念。 善良的小朱,她的名节怎么可以断送在一个为了满足自己私欲而公器私用的人身上呢? “哦,为什么她调到秘书处就可以消除谣言?” “因为刚才的情形,表示总经理……在办公室里无法自制,如果小朱调到秘书处,人不在您身边,至少您可以……稍微平息欲念,况且小朱的工作能力很强,也可以帮助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陈秘书以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情说道。 “出去。”方昊雷冷淡的命令道。 “总经理……”陈秘书被方昊雷冰冷的双眼吓得说不出话来,刚才义正辞严的勇气瞬间消失了,只得委靡地走出办公室。 想不到小雅才来几天就深得人心,可见她为人善良。 不过他们的眼光的确比他好,眼睛也比他雪亮,才这么一点时间,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就肯为她据理力争。 而他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发现她的真诚及善良。 方昊雷心中自忖道。 *** 方昊雷与朱子雅去度假的同时,一个小组会议正在开着。 “现在他们的进展到底如何?”周朗青最先提出疑问。 “昊雷这边没有问题,他这次回来,原本就打定主意要小朱回他的身边,至于小朱嘛……”童柏勋拿起零嘴丢进口中,没有一个具体答案。 叫、朱表面上并未拒绝吴雷,但是她曾说过她无心再谈恋爱了。”林敏文帮杜姿容拿出几个茶杯。 “我们要好好研究如何突破小朱的心防才行。”杜姿容将泡好的玫瑰花茶倒入茶杯中,再递给每人一杯o “用最古老的一招嫉妒。”周朗青提议。 “怎么说?”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不是说吴雷的心意很明确,只是不清楚小朱的心意吗?现在我们只要逼出小朱说出她的想法,事情就好办了,”周朗青喝完一口玫瑰花茶,接着说:“我们找一个女的,伪装成昊雷的老婆,逼小朱说出心中的爱意不就成了。” “不好吧!如果弄巧成拙怎么办?”杜姿容不赞成这个办法。 “对咽!如果小朱想不开怎么办?”林敏文同意杜姿容的看法。 “这样吧!我们不用另外找人假扮昊雷的老婆,只要二嫂自己来就行了。你趁昊雷不在时打电话找他,只要对陈秘书说你是方太太就行了,依陈秘书的个性,总经理有老婆的事,不用多久,就会闹得人尽皆知了。” 童柏勋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陈秘书很讨厌小朱吗?”周朗青插嘴问道。 她怕朱子雅是个难相处的人。若是这样,以后妯娌相处和共同侍奉公婆的日子很长,处不好会引起家庭纠纷,也会让家里的人烦心。 “正好相反,她太喜欢小朱了,到时候一定会为小朱打抱不平的。”林敏文回答道。 “敏文和姿容则要多注意小朱的反应,因为误会产生时,也是突破小朱心防的好时机。大家还有问题吗?” 童柏勋愉快的看着其他三人。 “没问题!”周朗青已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打这通电话了。 “柏勋,你好聪明喔!”林敏文撒娇似的靠在童柏勋的身上。 今天的聚会总算有个结果了。 *** 在前往度假村的路上 “哇,好多新唱片喔!昊雷,你也喜欢听流行歌曲吗?”朱子雅一脸兴备的看着那些新cd。 “我买给你听的。”方昊雷专心的开着车。 朱子雅听得心中暖烘烘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听哪些歌?” “全买下来不就行了。”方昊雷微笑着。 “以后……你陪我去挑好了。”朱子雅看着窗外,假装一副不在意的说着。 方昊雷愣了一会儿,马上接着说:“好,以后我陪你去买。” 他已经渐渐打开她封闭的心,可见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但他仍须继续努力,他相信让小雅披白纱的日子指日可待。 在过去的五年里,每当他见到漂亮新娘礼服,就会冲动地买下来,如今已堆积了数十套。因为他一想起她公证结婚时穿着衬衫牛仔裤,他便心疼得难以言语。 如今,他已将所有的礼服空运回台,现在只等朱子雅点头答应嫁他了。 “你在公司里的工作情形如何?”方昊雷关心的问。 “公司的人都对我很好。” “你上班时好象比我还忙喔?”方昊雷开心地笑问。 “没有啦!因为我太无聊了,常跑到秘书处聊天,才没帮什公忙呢!”朱子雅笑着。 “陈秘书认为你的能力很好,请调你到秘书处帮忙。” “千万不要。我有空时再去帮忙就行了。”朱子雅急着说道。 “可是她们希望调你过去啊!” “有利益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冲突。现在我到秘书处只是帮忙,纯粹是提供利益,而不是分享利益,所以冲突比较少。如果真的把我调过去,情况就会不一样了。 像我之前待的那个小社团,也是常有人争权夺利的。老实说,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你后悔辞职吗?” “不!有人比我更需要那份工作。” 朱子雅将惠真未婚生子,成为单亲妈妈后谋生的辛苦故事告诉方昊雷。 “你对惠真未婚生子有什么看法?” “我没有任何看法,因为每个人各有不同的命运,种因得果嘛!以一个旁观者的立场来说,让大家都快乐才是重点。” 她有颗善良和体贴的心,难怪大家都喜欢她,方昊雷的嘴上勾起一抹微笑。 “你喜欢听什么样的歌?” “原则上都不排斥,不过我最不喜欢只想赚更多钱,却不认真唱歌的人。” “为什么?” “每个人都该各司其职,做好自己分内该做的事才对,不应该怠惰与奢求。”像她就太奢求了,朱子雅暗自叹了口气。 看着温柔的方昊雷,她又开始奢望起爱情,他的温柔与体贴敲动了她坚固的心墙,难道他又要让她重复五年前的伤痛? 方昊雷见她原本愉快的神情又笼罩一缕轻愁,心中产生一丝怜惜,他知道她心里的结又开始重重的缠绕着她。 车子来到度假小屋,两人将行李带入屋内,开始两人悠闲的度假生活。 第十章 初夏的夜晚,天空中繁星点点,方昊雷坚在躺椅上,望着遥远的星空。 “你在想什么?”朱子雅刚洗完澡,看他正想着事情,于是开口问道。他拉着朱子雅的手,要她坐在他身旁的躺椅上。 “小雅,和我谈谈五年前的事好吗?”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谈呢?” “不!还没过去,你的内心里仍有五年前的阴霾,因为你常有忧愁的表情。” 方昊雷多希望她能早日敝开心胸,抛开过去的不愉快。 “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感觉?” “第一次见到你,感觉你恨我恨到骨子里了。” “那时我心中确实存在着怨恨。我无法接受不能选择自己的老婆这种荒谬的事,而只能受父母的强迫,娶一个为了钱而结婚的女人,所以我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绝不可以喜欢你。” “当时你有女朋友吗?” “投怀送抱的很多,但想结婚的对象却从未出现过。” “和你在一起的王以倩呢?”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她结婚。” “我们结婚后,你对我……”她想问当时他到底对她有没有情,却难以启齿。 “我一直被你的身体所吸引。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能爱上你,但我却不知不觉的献出我的心,这也是我为何逃出国的原因。我一直不敢承认对你。 “你流产的那天,当我沿着血迹寻到你的,你那空洞的眼神吓到了我,虽然我躲到美国那么多年,但你的身影却无时无刻的盘踞在我的脑海中,我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有勇气承认我爱你。” “不……不……是我害了你。”朱子雅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服。“虽然你白天和夜晚对待我的态度截然不同,但我还是奢望你会爱上我。只要你肯要我的身体,能让我见到你就够了。 “当我知道我怀孕时,我心里好高兴,这对你我来说或许是个转机。可是你告诉我,你讨厌身材变形的我,我真的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时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我没怀孕,我的身材就不会变形。如果没有小孩,你还是会继续要我的。” 朱子雅抬起头,凝望着方昊雷的双眼。 她知道她一旦说出来了,他一定会离开她的。但是她必须将她做的丑陋事说出来,好让方昊雷对她死心。 “不要小孩这个想法,充满了我整颗心,我是故意掉下楼梯的,因为我不想要这个小孩。当我昏迷时,我还见到了那个小女孩,她还跟我说,她来的不是时候。 我错了,我不该强求的。昊雷,我配不上你。” 朱子雅趴在方昊雷胸前大声哭着。在方昊雷将她推开前,享受这最后一次的温存。 “小雅,别哭了,我们都没有错。如用我们当初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这一切都是误会造成的。”方昊雷轻声安慰着朱子雅。 “可是小孩……”朱子雅哽咽着。 “以后我们会再有的。那个小女孩也说她来得不是时候,相信时机成熟了,她一定会再来的。” 方昊雷终于明白她多年来内心里深沉的痛苦,为此,他感到十分心疼。 “真的?你不怪我?”朱子雅诧异的看着方昊雷。 “我怎么会怪你呢!” 方昊雷轻捧着朱子雅的脸庞,深情地说“我爱你,你呢?你爱我吗?” “嗯!朱子雅低头轻声的回应。 ”说出来,小雅,我想听” “吴雷,我爱你。”朱子雅回应方昊雷的深情。 “小雅,我也爱你。”他抬起她羞红的险庞,望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低头亲吻她柔软的唇瓣。 他们以吻作为爱情的封印。 在无垠的星空下,恋人们的爱情故事,永恒地流传在无垠的宇宙之中。 *** 当陈秘书接到自称是方太太的电话后,以为朱子雅是方昊雷婚姻中的第三者,消息马上传遍整个秘书处。 陈秘书并非长舌之人,只因为朱子雅与方昊雷的关系一直处在晦暗不明中,由于未听说方昊雷已婚之事,因此虽然曾撞见朱于雅与方昊雷的亲密镜头,但基于男未婚女未嫁的事实,陈秘书只能提醒朱子雅,谈感情的同时也要保护自己,可惜朱子雅总是一笑置之。 如今得知方昊雷已婚,陈秘书便和秘书处的姐妹们商量如何劝导朱子雅脱离婚姻第三者的问题。在一番商量之后,她们决定直接告诉朱子雅这件事。 当陈秘书告诉她方昊雷已婚的消息,的确震撼了她,也搅乱了她原本与他相互告白后稍稍平息的心。但她相信他不会骗她,有问题直接去问他就行了,她不想浪费太多的精力在猜疑和矛盾上,他俩已浪费了五年的青春,时问对他们来说太宝贵了。 “昊雷,有位方太太找你,那个人我认识吗?”朱子雅询问方昊雷。 这是他们之前商量过的,有疑虑直接提出来,他们之间不再有秘密。 “方太太只有三位,就是我妈、二嫂和三嫂,但我妈和三嫂都不在国内,所以应该是二嫂打来的。但我和二嫂一向很少来往,照常理说,有事情应该是二哥联络我,不该是二嫂打来找我的才对。” “我以为那位方太太是你的太太。”朱子雅笑道。 “傻丫头,我的太太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方昊雷诚悬的说道。 朱子雅听到方昊雷的话,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的笑容。 “小雅,我们结,婚好不好?”方昊雷郑重地凝脯着朱子雅的脸。 “可是,我们现在这样子不是很好吗?”朱子雅犹豫道。 朱子雅虽然对他的话深受感动,但谁也无法预测将来会有什么变数,她不想冒险。 “小雅,给我机会,让我证明你我的未来会更好。” 方昊雷握住她的手,深情的吻了一下。 “让我再考虑一下好吗?”她的心有一丝丝的动摇。 关心他俩感情进展的人,经过这次的小计谋后,了解他们的感情已经明朗化了,从此不再需要外力的介入。 周朗青了解了这个事实后,决定请公婆回台湾安享天年,但她的公婆都是固执的人,所以想先和妯娌们达成共识,以便一起达成这个任务。 因为地缘关系,周朗青先找上同在台湾的朱子雅。 这一天,林敏文约朱子雅一起吃午饭,她们来到忠明南路的一家咖啡简餐的小餐厅;进门后,林敏文与餐厅中的一位女士打招呼,并走向她。 这位女土大约三十岁左右,浓眉凤眼,还有着难以抗拒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十分爽朗。 “小朱,这是总经理的二嫂,她说有事要和你商量。”林敏文介绍完后便离开了。 “小朱,你好。我叫周朗青,是方昊云的太太。”周朗青与朱子雅握了手。 “方太太,请问有什么事吗?” “小朱,叫我二嫂就好。好歹你是我公婆的干女儿,也是昊雷未来的老婆,叫我方太太似乎太见外了。” 朱子雅见周朗青如此亲切爽朗,含笑叫道:“二嫂。” 周朗青废话不多说,立刻说明来意。 见朱子雅沉默不语,周朗青加紧动之以情。“小朱,五年前的事我并不清楚,也不能多说什么。现在你与昊雷的感情发展如何,我也不予置评。但是当爸妈知道昊雷为了你回到台湾,就要我多注意吴雷的举动,害怕昊雷再次伤害了你。 “他们还是很关心你的,你想,他们年纪这么大了,养了四个儿子,两老却流落在异乡,这样不是说不过去吗?” 周朗青继续说:“我是个孤儿,最向往全家和乐的生活。我曾经请爸妈回来,让我有承欢膝下的机会,但妈妈却说时机未到,难道要等爸妈客死异乡时,才算时机到了吗?” “我能帮什么忙?” 朱子雅想起已去世的父母,不禁感伤了起来。 “爸妈希望我们全住在一起。” “可是他们四兄弟一心专住于事业上,可能回台湾吗?” “让父母孤单的生活在异乡,即使有再大的事业,赚再多的钱,也不值得。” “那我该怎么做?”朱子雅决心全力以赴。 “用你的影响力去改变吴雷,就像我改变吴云一样。 至于其他的两人,让我们努力的去改变他们;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何况他们兄弟感情很好,一定会成功的。” “我会和昊雷商量的。”朱子雅意志坚定地说。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朱子雅与周朗青道别后,决定去妇产科一趟。 她的月事迟来了十几天,她怀疑她可能怀孕了,可是这次没有前次不舒服的征兆出现。 检查结果出来,她果然怀孕了。 这次她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绝不再重蹈覆辙。 她回到办公室,方昊雷正在会议室开会,朱子雅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等他,等着等着,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次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叫您妈妈了。”上次的那个小女孩开心的搂着朱子雅。 “小雅,你醒醒、醒醒啊!”方昊雷开完会进入办公室,见朱子雅睡着丁,原本不想吵她,却发现她竟然在流泪,连忙唤醒她。 “唔……”朱子雅醒来时,方昊雷拿着面纸轻轻的替她拭泪。 “作了什么梦?”方昊雷温柔的问道。 “让我感动的梦。”梦中的温馨还留在心中。 “说来听听好吗?” “我光问你,你还要娶我吗?” “傻丫头,这是当然的事,不然我娶谁?”方昊雷笑道。 “那得赶快才行。”朱子雅说道。 “你答应了?”他没想到她的心结这么快就解开了。 “嗯,因为……我怀孕了。” “真的?太好了!现在要赶紧筹办婚礼才行。”方昊雷高兴得一时乱了分寸。 “吴雷,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 朱子雅拉着方昊雷坐下,将与周朗青见面的事告诉了他。 “你曾提起与二嫂、三嫂很少来往,这句话让我思考了很久。大家都是一家人,为何会如此生疏呢?我和爸妈、二嫂都抱着同样的想法,名与利都比不上亲情。 如果我们的小孩与我们各居一方,我们一定会觉得很寂寞的,所以我们该趁爸妈还健在时,尽一点孝道才对。” 方昊雷听了,心中有股暖流流过。是啊!金钱并不能买下所有的东西。 他想了想,说道:“这次婚礼,我们请爸妈回来主持,这次别再让爸妈回澳洲去了,至于大哥和三哥那边,我会劝他们的。” “昊雷,结婚后我们搬回台北吧!”朱子雅为挽留公婆而努力的心意已定。 “好,这公司已经上轨道了,我会安排让柏勋接手的。” ***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公寓内三位同住一屋的好友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还有一壶温热的清酒。 “小朱,你和方总经理现在进展得如何?”杜姿容问道。 “他向我求婚了。” “真的?你答应了吗?”林敏文兴奋的问。 “我跟他说要考虑几天。” 朱子雅内心里有些啼笑皆非,她不知道要如何对他们招认,其实她今天已决定和他结婚的事实。 “考虑什么?” “考虑……”朱子雅一时答不出来。 “怕重蹈覆辙、怕他变心了。人家说婚坝是爱情的坟墓,如果不尽心去维持婚后的感情,再幸福的婚姻也总有一天会变质。可若是因为害怕而不去尝试,你永远得不到幸福。”杜姿容心有所感的说着。 朱子雅喝着茶,心中思索着杜姿容说的话。 “咦?你今天怎么没喝酒?”这真是奇迹; “其实今天我已经决定结婚了。”朱子雅并未正而回答林敏文的问题。 “真的?太棒了!”林敏文听见后,兴奋得手舞足蹈。 “恭喜你?”杜姿容面露满意的笑容。 “她怎么高兴成这个样子?”朱子雅见林敏文怪异的举动,诧异地问着杜姿容。 “因为她对童柏勋说要等你结婚,她才会嫁给他。 现在她终于可以叫童柏勋来娶她过门了!”杜姿容笑着说道。 “今天真是个奸日子,我们来干杯!”林敏文提议。 “好!”杜姿容附和。 “从今天起,我要戒酒。”朱子雅宣布道。 “为什么?”林敏文与杜姿容异口同声地问。 “我怀孕了。”朱子雅笑容满面的说道。 “啊!”她俩惊讶得瞪大了眼,嘴都快笑褐裂开了。 “不过……我还是可以吃菜啊!”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三位知心相交的朋友,虽然要面对离别,但友情绝不会因此而变谈。 *** 方振文夫妇一收到方昊雷与朱子雅决定结婚的消息后,马上带着五岁的孙子与保母匆匆赶回台湾,接手所有结婚的琐碎事项。 方昊雷与朱子雅也返回台北,与爸妈相聚。 晚上九点,方家偌大的客厅不同于往常的宁静无人,呈现出是一片热闹欢乐的景象。 “你们终于要结婚了太好了!我要盛大的举办婚礼,这才能弥补小雅。那这样吧!下个月先订婚,而婚礼定在半年后,这样我才有时向筹备。”方振文信誓旦旦地说。 “昊雷……”朱子雅拉拉方昊雷的衣服,示意他说话。 “爸,婚礼不能拖太久,否则新娘大着肚子结婚不好看。”方昊雷一本正经地说着,却被朱子雅在暗地里捏了一下。 “真的?” “太好了!” 在场每个人都惊喜万分。 “昊雷,想不到你的动作比我快。”方昊云恭喜道。 “老公,我决定了,我也要生小孩。”周朗青拉着方昊云小声的说着。 “遵命。” 一位女子静静的走下了楼梯。 “弟弟睡着了?”陈静轻声询问着刚下楼梯的女子。 “睡着了。” “善珠,这是我的小儿子昊雷和媳妇小雅。小雅,她是弟弟的保母,叫做善珠,年纪小你三岁。她在澳洲除了是弟弟的保母之外,也是我们两个老人的保母。我一直想收她做干女儿,但她老是不肯。”方振文为彼此介绍着。 想不到善珠年纪轻轻的就当了保母,与一般中年妇女的保母形象不同。 她的装扮很奇特。头发盘在脑后,脸上戴了一副黑框眼镜,身穿古板宽松的套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年轻人,倒像是怕被人识出的样子。 “四少爷、四少奶奶。”善珠躬身行礼,始终没有抬起头。 “这个称呼我不喜欢,叫我小雅就行了,因为你和我都是爸妈的干女儿。”朱子雅走到善珠身夯,亲密的搂着她的手臂,却感觉到她的身体稍微地僵了一下。 “对啊!我们都是爸妈的干女儿。”周朗青挣脱方昊云的怀抱,挤到陈静的身边。 “你们全是我的乖女儿。”陈静高兴地拍了拍周朗青的手。 她的心里非常高兴,她的媳妇们是如此的懂事、机灵,儿子与自己不亲近的缺憾,或许可以由此弥补吧? “善珠,你不记得我了吗?”方昊雷突然问道。 “啊?”大伙儿感到讶异,昊雷怎么会认识她? “当然记得,方大哥。”善珠抬起头对方昊雷微笑,神色间似乎有一‘丝尴尬。 “善珠是我在学校代课时的学生,我还帮她补过习呢!你母亲好吗?”方昊雷对大家解释着。 “她已经过世了。” “对不起。” “没关系,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善珠淡淡地一笑。 “爸、妈,你们刚下飞机,先休息一会儿吧!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聊天呢厂周朗青建议着。 “是啊!爸、妈先休息吧!”方昊云赞成老婆的提议。 虽然夜已深,喜悦的感觉却依然洋溢在空气中,由风儿吹送至每人心里 方昊天在小弟举行婚礼前赶回来了。 “大哥,谢谢你赶回来。”方昊雷对大野感谢地说道。 “别提了!我没回来帮你筹办婚事已经是很对不起你了,不过以后大部分的时间,我都会留在台湾。” “大哥,你愿意搬回来住?” “嗯。” “爸妈一定会很高兴的。”事情真是太顺利了。 方昊雷接着又说: “弟弟现在已经长得很高了,他一直很想你,我带你去见他。” “先见爸妈吧!” “也好。” 兄弟俩走到父母跟前。“爸、妈,我回来了。”方昊天见着父母,开口问候道。 “我还怕你赶不及呢!”方振文笑得合不拢嘴。 “真高兴你回来了,弟弟今天要当小雅的花童,昨晚高兴得睡不着呢!”陈静面带笑容,要旁边的人吩咐善珠带弟弟来。 “爸爸。”弟弟一见到方昊天,连忙冲到他身边撒娇。 而善珠一见到方昊天,惊慌地欲转头离开。 “吴天,这是善珠,在澳洲一直是她照顾我们三个人的,你还不曾见过她呢!”方振文介绍着。 “对啊!善姨好好喔!可是她都不肯让我叫她妈妈。 爸爸,为什么我不可以叫她妈妈呢?”弟弟以童稚的声音说着。 “因为她不是你的妈妈,所以不能叫。”方昊天面对不常相聚的儿子,仍是摆着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 他看向善珠,那一身打扮,一看便知是个中年妇人,可她的声音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错觉吧?他不曾见过她,不是吗?” “谢谢你照顾我爸妈,善姨。”方昊天感谢的说道。 面对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妇人,最保险的称呼就是和儿子一样。 “不敢当。”善珠仍然没有抬头。 “大哥,善珠比小雅还小三岁呢!”方昊雷笑着。 大伙儿对方昊天对善珠的称呼,忍不住笑成一团。 “是吗?”方昊天心中很怀疑。既然她很年轻,为什么要装扮成中年妇人的样子?是不想让人认出来吗? “老爷、夫人,小雅那边需要人,我先过去帮忙了。”善珠的头仍是低低的。 “那就麻烦你了。”陈静答允。 “弟弟,我们去找新娘婶婶。”不同于刚才的口气,善珠沙哑的声音多了些许的温柔。 这温柔沙哑的声音,让方昊天听到后,精神为之一震。 好熟悉的声音! 方昊天若有所思地望着牵着弟弟走远的善珠。 “大哥,尔怎么了?”方昊雷看着大哥见过善珠之后陷入沉思的脸,不免疑问着。 “没事!我们讨论一下婚礼的细节吧!” 在一个风光明媚的日子里,方昊雷和朱子雅终于举行了一个简单而又隆重的婚礼;婚宴设在方家辽阔的花园中,采用自助式,宴请新人所有的亲朋好友。 但这时忽然有位身材婀娜多姿、长发飘逸的美女,往新郎新娘的方向而去。 “昊雷……”那美女叹声嗲气地叫唤一声,便投入方昊雷的怀抱中,硬生生地将朱子雅挤开。 “以倩?你怎么来了?” “我特地来祝福你的,”王以倩示威似的瞄了朱子雅一眼,“昊雷,我有事,我们私下谈谈好吗?” 朱子雅闻言脸色一变,然后转身对周围的宾客说:“对不起,我去补个妆。”说完便起身离开。 “小雅……”方昊雷本欲阻止她离开,却被王以倩拉住。 “昊雷,别理她嘛!” “我和你没什么话可以谈的!”方昊雷甩掉她的手。 “昊雷……” “记住!朱子雅是我的老婆,也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你对她必须客气点,否则就是我的敌人!”说完便掉头离开。 王以倩的确比朱子雅貌美万分,可是方昊雷却不为所动,依旧专情于朱子雅,甚至在王以倩面前毫不讳言的说朱子雅是他一生中最爱的人,这不但让人称羡,他的深情也令人向往。 方昊雷在房间里找到了朱子雅,急着向她解释,“小雅,自从五年前我离开台湾后,就不曾再与她联络了。前一阵子她来找我,说有事要找我合作,结果我莫名其妙的和她闹了绯闻,我猜她只是想炒知名度罢了!相信我。我最爱的人是你……” 朱子雅伸手制止方昊雷继续开口,“我知道,从头到尾我一直相信你的。” “可是我看你睑色不好,我好怕你又想离开我,怕你胡思乱想,所以……” “我是不想让别人看笑话才离开的,况且我与王以倩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当场扯破脸皮!”朱子雅吐吐舌头。 陷入沉思!我怎么有种不被重视的感觉?” “才不是呢!我好爱你,怎么会不重视你?” “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那……这样吧!我们就留在这里,别再下楼了,你慢慢提出你的证明……” 在春风徐徐的吹送下,爱的故事萌芽滋长,和花儿一起摇曳在微风中。 婚姻是爱的温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