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美人》 第一章 一双如同深潭蓝海的蓝眸,在此时不安的眨了眨,但是她的心是坚定的。 虽然再次回到家乡的机会是渺茫的,因为回纥国的可汗特地挑选了一群回纥美人,让她们成为贡品进贡给大清的皇上,所以她被选中了,为了加强回纥国与大清之间的友好关系,所以她成了牺牲品之一。 是好是坏,她根本不知道。望着家人,眼里欲拧出泪水来,但天性傲骨的她,容不得泪水落下来, 硬是吞下了苦涩,反倒是勾起那张美丽的唇角,扬了一抹好看的笑颜。 回纥国的美女,在此时被扶上了骆驼上头,这一趟到中原还有好长的路程,于是回纥国特别在骆驼上头做了遮拦的小亭,是用上好的木头打进,漆成了金色的辉煌,上头还有可以遮沙、遮阳的纱棚,这是惟一让她享受到的待遇。 一声令下,她坐上了那特制的“轿子”,随同回纥献贡的官员,展开了往中原的旅程。 她知道,这一离开回纥国,她便得将自己给武装起来,到中原,她发誓绝不让别人欺负她!这是她身为兀尔氏的骨气,不容得别人侵犯她,一旦欺负了她,也就是藐视了回纥国。 而这一去,是好是坏,她无法预料…… 热……香汗涔涔不断的由额际滴了下来,烈阳正在空中放射着那火热的焰舌,大漠的热气又将她逼得只能躺在纱幔里头,只要一动,就像是要融化般的。 “幽兰,你要不要喝口水?”一名男人驾着骆驼来到女子的旁边,拿了一只羊皮水袋,想要递给她。 幽兰坐了起来,探出一双白如霜雪的柔荑,无骨的如同一摊柔水般,缓缓的接过男人手上的水袋。 打开了木塞,她解开脸上的薄纱,露出了一张如月神般的娇容,仰头喝了一大口,接着拿着一双蓝色的眸子,望着前方遥遥无际的大漠,如同蚁儿处在热锅上,得走,但是却茫茫无知的面对着未来。 “我们还要多久才会到达中原?”柔腻的嗓音开口说着回纥语,充满着异国风情。“走了快一个月了,为什么还不到中原呢?”这路好长,长得令她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大概还要半个多月吧!”随同的男子是回纥的使节特吾郎。“不过再过几天我们会到下一个城市, 大清的皇帝便会派人来接会我们。” 烈阳将幽兰晒得懒洋洋,侧倚在纱幔之中,随着骆驼而摇摆着。刚开始她还不能接受这摇摇晃晃, 但随着时间一久,她再不适应也由不得自已了,为了不添其他人的麻烦,所有的难过她自个儿往腹内吞了。 “特吾郎,你说大清的皇帝会是怎样的人呀?”幽兰好奇的问着,听若回纥国内传着大清皇帝是名明君。接受了他们回纥国的贡品,便是安然且礼遇着他们的国家,而且也礼遇他们国家的人。 “我见过大清的皇帝几面,是一名有头脑、有气魄、有气度的男人。”特吾郎笑着道。“就像我们回纥国的四皇子,那么的贤明及友好。”菱似的芳唇在此时撇了撇。“如果那大清皇帝真如同你说的那么好,为什么他还要接受回纥国进贞的美女呢?”她不解,后头还有几名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子,也等待进到大清的皇宫,全数要进贡给乾隆皇。“难道我们回纥国做的还不好,每半年进贡还不够吗?” “幽兰。”特吾郎叹了口气,“这话儿你到了中原可别胡乱开口,免得皇帝一生气就砍了你的头。” 幽兰呼丁哼声。“砍头就砍头,我又不怕。”那一身傲骨犹如寒漠中的花儿,挺直直的不受任何的威吓。 “别忘了你出门前怎么向你的父母保证的。”特吾郎见到那张做慢的小脸,他不得不叹了口气。“ 这趟进贡是我们回纥国的诚意,是可汗自己愿意进贡一些珍宝给大消皇帝,难道要因为你个人的脾气, 而坏了乾隆皇的印象吗?难道你就要眼睁睁因为你的关系,而让大清和回纥国打坏友好吗?一定要看着回纥国被乾隆皇踏平吗?” 一连串的假设,让幽兰噤了口,她掩下那双美丽的蓝眸,知道自己是任性了一点,但是回头想一想,她的心里并不是那么愿意成为进贡的物品之一。 她是人,不是东西,不该是将她献给了大清皇帝,成为男人的收藏物。只是这是她的命,攸关自己国家的未来安危,所以得尽力讨好大清的皇帝。 只要龙心大悦,一生净是不愁吃穿。这是她临走前,族里的人纷纷告诉她的。 一生不愁吃穿……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要的并不是这种生活,虽然她是家道没落的贵族,但她还保有一身贵族的傲气,就算再怎么穷、再怎么不好,她还是不能跟别人低头,这是他们兀尔氏的气魄。 但是当她走出了自己的家门,她知道她不能再意气用事了,以后的生活只能看着别人的脸色。 “幽兰呀,”特吾郎放柔了音调。“你是我们回纥国里集聪明及美丽于一身的奇女子,四皇子选上你为进贡的人选,就是知道你以后会有能力为回纥国带一点好处回来,毕竟你是吃回纥国的食物、喝回纥国的水长大的,为回纥国带回一点保证吧!”他明显的在开导幽兰。 “特吾郎,你不用担心我。”她一双美丽的蓝眸,此时重新将薄纱戴回脸上,掩住了那张美丽而精致的小睑。“我知道自己的分寸在哪里。”她透过纱幔,望着那一片大漠。 “幽兰,别空有大家对你的美貌及智慧的美赞。”特吾郎虽然明知她是进贡美人,但透过那若隐若现的纱幔,依然是掩不住她那张美丽的脸庞。 尤其是那双少见的蓝眸,更是如同宝石般的绽放着光芒.魅惑着每个人的心,离不开那双看似有魔力的篮眸。 唉。她又叹了一口气,只能无奈的侧躺在软垫上,望着茫茫的前头之路,如同是走向她的未来般的。 前途堪虑呀!她摇着螓首,但她只能迎接未来,却不能逃避,因为她身上系着回纥国的安危。 特吾郎看傻了,直到他骑的骆驼顿足了一下,才让他回过神的拉住了缰绳,也别开双眸看着前方, 不该将眼光放在她身上留恋。 一匹皮毛黑得发亮的黑马,因为座上的男人拉住了马儿的缰绳,马儿突然被勒住,以致它的二只前脚抬起,喷着热气而低声嘶叫。 “神雷,乖。”抚摸着座骑的头,那好听的声音像是在安抚着烈驹的坏脾气。 “爷儿,我们已经到了驿站。”随同主子的年轻男子,也驾着一匹杂色的骏马来到主子的身旁。 为首的男子骑在黑马上,那伟岸的身子如同天人般的俯瞰着眼前所有一切,正好是正午的时间,所以并未遇上特多的人潮,但是自他带着一群侍卫来到驿站后,就惹了不少眼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那张俊美容颜难以用言语形容,一张刚毅的脸庞配上二道浓黑的剑眉,一双黑哞如同黑夜里的星子绽放着光芒,掩不住眼里那道霸道的眸光,而如同刀削出来的高鼻下有着一张不厚的薄唇,性感的扬了淡淡的笑颜。 这男人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像是黑夜里待命的黑豹,虽然感觉不出他的侵略性,但是那双锐利的眸子却掩不住他的气势。 他就足有与生具来的气魄。 “回纥人还未到达吗?”男子开口问着,双眸扫视四周一下,依然没有发现那群外族之人。 “回爷儿的话,咱们似乎比预定的时间快了五天,他们的脚步要是快一点,或许后天的早上就可以见到他们了。”跟在主子身边的那宣恭敬的说着。 “后天的早上……”他像是哺哺自语一般后,接着又扬起一抹笑容。“那宣,你找个地方让弟兄们休息休息,我们就留在驿站一天,要是明儿个没见到回纥人,我们依然往前方赶路。” “喳!”那宣领了命,将马儿调回头,往后头数十名的侍卫交代着。 身着茶色锦服的男子,则是紧拉着缰绳。“那宣,我先到前头看看情况,不用担心我,待在这儿等我。”男子说完之后,便驾着黑马往前头而去。 炙热的烈阳自云端探出了阳光,火辣辣的要人融化一般,只是骑着黑马的男子似乎早已习惯烈阳的荼毒,那张有点黝黑的脸庞反而噙着笑颜往前头大漠驾去。 只要走出了这个驿站,那外面的世界便是一片的大漠,只有儿株干草罢了,再也见不到其他的植物。 见到那一片的大漠,他满足的笑眯那一双俊眼,已经好久没有接触到外而的世界,虽然他贵为大消将军,但是因国事安顿而好久没有带兵出征,早已懒了骨头,而今日有这个机会再次领着皇家侍卫,领了圣上的圣旨,准备在驿站接会回纥人所进贡的物品,带回京城。 临走之前,皇上则是龙颜呵笑的告诉他,这会儿回纥国可是要进贡一朵他们珍贵的花朵,诚意的将它进贡于大清。 一朵珍贵的花朵?他不解,一朵花儿要移种到中原,真要这么大费周章,还要他亲自出马接会吗?想不通的聿棠,也没有多问原因,只是点头领了旨回府,接着便赶路前往大漠的驿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但他却是如鱼得水般的愉悦,因为好久没有享受到如此在大漠奔驰的感觉了。 犹记得为皇帝打下江山时的日子虽然苦,但是体内那股骁勇善战的叛逆血液,总在战场上得到一种满足,他喜欢追逐及征服的感觉,那种由自己的手紧握住的东西,才是完全的属于自己,因此他喜欢在战场那种热血倍看的兴奋。 虽然此时只是来接会回纥国的使节,但是一路上的驰骋已经让他找回以往那种快乐,像匹脱缰的野马,回归到属于他的地方。 而他座下的墨马神雷,也是兴奋异常的如同迅雷般的奔驰着,已经奔出了小小的驿站。 好一会儿,他们在大漠享受那种驰骋的快感一阵后,他勒紧了缰绳,让神雷停下了四蹄。 这时漫起了满天的尘沙,迷蒙了他的双眸。 在大漠的另一头就是回纥小国,那是个充满着异国风情的国家,他从没去过回纥国,但是他看过回纥人,一样同他们长得高大,只不过他们的肤包略自偏红,连男人看上去都白齿红唇的,而女子的身材也是修长略瘦,也擅于射骑。 扬了一抹笑容,这次的回纥国进贡的花儿肯定是珍贵无比,不然皇上不会派他来驿站接会。 想了又想,他开始对那朵花儿有兴趣。到底是什么样的花儿,让皇上如此龙心大悦,急着要他来迎接这朵珍贵的花朵?再过几天,他便可以亲眼目睹那朵珍奇的花朵了。 一望无际的大漠开始起风!扬起一阵阵的尘沙。他那长而翘的睫毛掩了那双黑眸一下,接着他将马儿掉回了头。 “走吧,神雷。”他轻踢一下马腹,只见神雷又开始的往回跑。 那满天的沙石淹没了他那抹俊逸的身影,消失在大漠里。 过了多久的时问,她并不知道。幽兰小脸上的黛眉紧紧的皱着,虽说她的身子并不是很弱,但毕竟她是一名女人,一名从未出过远门的纤弱女子,总是有着种种的不便,而漫漫的旅程总是让她唾不好、吃不好,有时连水也应暇不及,总要渴丁半天,才能到下一个城市去接水。 原本就纤弱的幽兰,此时更是瘦了一圈,那紧紧的眉褶之间,揪着令人心疼的愁云,只不过她从未开口叫过一声苦,努力的忍住不适,只为了自己不该为大家添麻烦,但是忍耐却掩不住她的不舒服感。 频频的昏眩感,让她不断的作呕着,那轻微的呕吐声,也传到一旁特吾郎的耳里了。 “幽兰,你怎么了?”特吾郎一路上非常的照顾她,一旦她有什么不对,他总是第一个知道。 “我……”那一句“没关系”还未说出口,便又是一阵的作呕声。 “你哪儿不舒服了?”他开口问着,那层层的纱幔见不到她的情形,但听她频繁的呕吐声,他,知道她身子不舒服了。 “我……我好想吐……”明明她吃的东四不多,为什么口里一直涌起那酸味难过的感觉呢?这时候特吾郎拿着鞭子往骆驼的腹部打了一下.只见骆驼往前而跑去,来到最前头,他以回纥语跟侍卫长说了一下,决定要在前头的地方提早休息。 特吾郎又回过头,来到的幽兰的身旁。“你别担心,我们等等就在前头休息,决定今晚就在这儿过夜了。” “不行,我们今晚不是决定要赶路吗?怎么可以为了我而耽误了时间呢?”她摇摇头,不希望因为自己一人,而耽误了大家。 “幽兰,天色也晚了,我们也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也是要休息一下。”知道幽兰是一名做骨的女子,他转了口气,不想让她内疚。 幽兰这时候抬头看了看满灭的星空,没有月光,但却满了星子,排列的犹如散在黑幕上的宝石,闪烁着不同的光芒。 这样美丽的夜景,让她想起回纥的家,她好想她的父母、想她的兄弟姐妹,想她在回纥国所有的一切 终于来到一座废墟,地方不大,而且周围全是已经崩坍的石块,成了一块小小的圆型场地。 这儿刚好可以成为他们扎营的好地方,今晚他们就决定在这儿休息了。 幽兰踏着杉木做成的木梯走了下来,让一同陪贡过来的、丫环茴香搀扶了下来。 不舒服的感觉并没有因为下了骆驼而变好,反而脚步一时不稳,整个身子都揉进了茴香的怀里。 “小姐……”好在茴香身子比幽兰健硕多了,那双细长的眸子看着她,口气有着担心。 “我没事。”她再次站稳脚步,努力眨着一双美丽的蓝眸。“茴香,你去帮特吾郎的忙,我不要紧的。”她勉强的展了个笑颜。“让我坐到石墙的旁边就好。” 茴香点了点头。“小姐,你慢慢走。”她将幽兰带到石墙旁,为她清了消地上后,接过侍卫送来的毛毯,铺在地上让幽兰坐了上去。 幽兰一坐在地上,不舒服的吁了一口气,倚在石墙边,她的双眸早已是不支的合了起来。 特吾郎在旁边见到幽兰的样子,也忍不住轻笑摇头,这小妮子就是爱逞强,总是有苦都不说出来, 那身傲骨果然是兀尔氏的后代。 少了在骆驼上的摇晃,幽兰的胃至少求得了一个休息,不像之前那样子翻腾的历害,口里也渐渐尝不到那往上呕的酸气了。 虽然她是闭着双眸,但是她还是听得到周围的声音,连迎而而来的风声及那远处传来的兀鹰叫声, 也听得一清二楚。 “幽兰,我为你看病。”回纥的大夫,轻抓住她纤弱的手腕,专心的聆听她的脉搏。 好一下子,只见大夫将她的手腕轻放下来。“还好,你只是轻微中暑而已,等等我要茴香端解暑的药汁给你。”大夫也松了一口气,望着那张苍白的小脸,要是这美人儿有什么万一,他这条老命也是要赔进去。 幽兰已经没有力气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就连睁开双眸的力气也所剩无儿,只好继续合眼休息着。 好一下子,她只觉唇上一阵湿润,听到茴香的声音。 “小姐,你快把药给喝了。”茴香小心翼翼的将药草磨出的汁液,一口一口的送人幽兰的口里。 幽兰听话的微微启口,但一入口却是苦涩的味道,她倒抽一口气,但还是全数的将草汁给喝了进去。 末了,碗底见了空,茴香擦净了她艳美唇角后,才又拿着另一件毛毯盖在幽兰的身上。“小姐,你好好休息。”说完,便离开她的身边。 慢慢的,幽兰缓缓的跌入黑暗里,咛了一声便安然睡去。 这夜,看似寂静…… 沙尘漫扬,彻夜未睡的特吾郎此时睁大眼看着前方,开始唤醒身边打着瞌睡的勇士,一名接着一名,全数的回纥勇士都惊醒过来。 特吾郎望着漫天的尘沙,怀疑是不是大漠中起了一阵沙暴,正袭向他们而来。 但看似不是沙暴…… 突然,那尖锐的高嚣叫声,将众人都给惊醒过来了。 就连累到懒得翻身的幽兰,也在此刻惊跳起来,在夜里的凄厉狼嚎,让她一双蓝眸无助的看望着四周。 “狼……狼群吗?”幽兰讷讷的开口问着,这时茴香已经来到她的身旁。 茴香只是以那双细眸瞪着前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身子欺近幽兰的身旁,与她紧紧的握住小手。 是沙暴还是狼群?特吾郎此时已经随同回纥的勇士站了起来,等待那未知的东西往他们的方向前进。 不是沙暴、也不是狼群,而是一群不断高喊尖叫的男人们,正骑着一匹匹的马往他们冲来。 定限一看,在男人们的前头正飘扬着旗帜,上头写着“鹰”字,仔细一瞧,那些男子全都只着一件针绣的背心,个个都裸霹着胸膛,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正往他们的方向而来。 “沙漠之鹰!”回纥的勇士全慌乱一团,每个人的口里都喊着这四个字,且隐藏不住口里喊出的害怕之音。 “沙漠之鹰?”幽兰不解,问着身边的茴香。“茴香,沙漠之鹰是什么?”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安危,但却感觉到身边的气氛已经变得诡谲了。 “是大漠中的强盗,他们专门打劫路过的商人,而且如同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兀鹰一般,不但抢走了商品,而且还将商人杀得不留活口,就算是我们回纥骁勇善战的勇士,也未必能逃出这群沙漠之鹰的爪下。” 幽兰的身子打了一个寒颤,还是佯装镇定的仰起一张高傲的小脸。“别担心,我们回纥国的勇士也是骠悍不可欺!小小的沙漠之鹰,怎能比拟我们训练有素的勇十呢!” 话虽然这么说,回纥国的勇士个个都已经是备战状态,而且脸上都有着沉重的表情,尤其是特吾郎,更是咬着牙静待着那群沙漠强盗的到来。 他没有把握能打赢这场仗。 这沙漠之鹰人多势众,未必是他们打得赢的,而且他们的身边又以女子居多,要顾及她们,又要打一场漂亮的仗,似乎是难了一点。 不过回纥族的男人好勇善战,他们是不会逃避的。 特吾郎留了二名勇士在原地,为的就是要保护幽兰。“幽兰,等一下要是情况不对,你记得一定要往南边跑,南边是驿站所在地。”他转身看着幽兰。“这是大清皇帝给我们的御印圣旨,拿了这个去找皇帝的使节,你会受到保护。”他将那份金色卷轴丢给了幽兰, 幽兰点了点头。“特吾郎,你别担心我。”这时,她从腰际间抽出了一把镶满宝石的弯刀。“专心的应付那群强盗,到时候我们要是走散了,就在驿站碰而。” 特吾郎点了点头,便领着数十名的勇士,前去迎敌了。 “小姐,我们趁这机会往南边跑吧!”茴香是名传统的回纥女子,从小就为奴的她,只能拉着幽兰的衣袖,啜泣的开口。 幽兰见着二派人马就要碰上了,她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当机立断的命令身边的勇士。“你们去将骆驼给带来,我们先行去驿站找救兵,往那儿等着特吾郎和我们碰面。” 二名勇士点了点头,动作极快的去牵了二匹骆驼来。 “茴香,上去。”幽兰催促着,见茼香上去,她也被勇士一起合力扶上了驼峰后,她便以羊皮做的靴子跟踢着骆驼的腹部,让它们奋力的往南边跑。 她们的后头跟着二名勇士,也是急促的往南边跑去。 只是沙漠之鹰实是人多势众,当下就有人发现他们逃离了现场,于是好几名男人也骑着马跟在他们后头追赶,一边追赶的同时,他们还一边学着狼嚎引声高叫。 毛骨悚然极了,但是幽兰还是隐忍着害怕,身为回纥国的族人,这一点惊骇还不够让她失去冷静, 就算是被那群“沙漠之鹰”抓住,她还是要保有一身的傲骨.不为那群贼人低头。 握紧了匕首,她知道要保命就要靠着自己。 终于,那群在大漠生存已久的“沙漠之鹰”,奔驰的追上他们了,拿起那亮闪闪的刀剑,便与幽兰后头的勇士交手。 趁此回头一瞧,仿佛是一群兀鹰正猛烈围着那二名勇士,展开抢夺的行动,只是这一回头,更是让他们发现她是一名女子。 这下子,又有几个人先行追赶她,幽兰只能不断的加快着骆驼的速度,拼命将距离拉开。 马儿在沙漠之中奔波还是有一些缺陷,因此速度上还是不比骆驼快,硬是扯开了一段距离。 见二名女子领先在前,其中一名男子展开了一抹诡谲的笑容,从腰际间拿起了一根长形的火药。 他们的作风得不到,就毁掉!燃着了火药,他们对看一下,全都有着残忍的笑容。 将手中的炸药丢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形…… 幽兰又过回头一瞧,发现他们已经停下了马儿,与她们的距离又离了一大段,正想吁一口气时,她却发现他们的手里正发着微亮的光芒。 那是…… 炸药! 第二章 骤起的尘沙如同海浪般卷袭她们而来,二人娇美的身子被覆上了一层黄沙,掩去了她们的视线,只能无力的趴在沙尘上。 火药是爆炸了,不过没有炸伤她们,只是被炸声吓到的她们,双双跌下骆驼,跌进了沙堆。 而那阵火药的爆炸,也掀起了沙漠的尘沙,恐怖的沙浪就这么全数的袭向她们的身上,几近将她们的身子埋了一半。 “小姐,我……我们没被炸死吧!”茴香首先吐出口里的黄沙,声音颤抖的问着。 幽兰也咳了几声,将小脸微微的抬起,那漫天飞扬的黄沙,阻挡了她的视线,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是安好而健全的。 “感谢阿拉。”幽兰以小手在额际点了一下,接着双手环绕,虔诚的感谢着她的主。 接下来茴香也做了同样的动作,而后便扶起幽兰,二人一同眯着双眸看望着飞扬尘埃的前方。 再来该怎么做呢?幽兰的心里是害怕的,但她必须要冷静下来,于是她以那双湛蓝的蓝眸看了四周后,抓准了一个方向,便拉着茴香往前跑。 这时候,马蹄声如同织密的催命符咒似的,声声的撞击着她的心。幽兰知道,要逃、想要活着就要拼命的逃!只是二名弱女子的脚步怎么可能赢得了那马儿的追赶,不到一刻的时间,她们前方的逃命之路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拦了下来。 逃不过……幽兰紧握手上匕首。逃不过,那么便杀出一条生路来!二名男子笑出了声音,见到眼前有二名女子,笑容渐渐的扩大着。 幽兰一张月神般的容颜,被覆面的薄纱给掩住了光采,只是那一双水盈盈的蓝眸,暴露在众人的眼里。如同一潭深幽的深邃蓝海,美丽的叫人移不开。 “吓”的一声,二名男子驾着各自的马儿往前冲去,看好要掳获的对象后,便上前想要将二名女子给掳回去。 利落的身手一下子便将幽兰及茴香给拦腰抱起,那马儿急遽的脚蹄,在此时又卷起那阵阵细沙。 幽兰不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那身薄纱窄袖刚好将匕首给藏了住,没让那男人见着,于是她抽出匕首,狠狠往那掳掠她腰际间的大手大力的划了一个口子.“该死!”男人大叫出声,是中原语言。 波划破的手臂,由于疼痛让男人不得不放弃幽兰,松开手榆视自己的伤口。 幽兰的身子被丢了下来,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她那纤弱的身子只能在沙漠上不断的翻滚着,平静的寒漠里,又掀起满天的尘沙。 不能放弃……幽兰咬着牙,撑着身子,终于停止了翮滚,无奈的是身子却是疼痛不堪。 要作战到底。她脑子只有这么一个信念。 男人又重新将马儿调回了头,又往幽兰的方向追赶着。 幽兰站起身子来,颤抖的双手拿着匕首,等待那名男子驾马而来。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只要撑过这劫,一切都会没事的。 愿阿拉真主保佑!心里祈祷着那崇高的真主能出现奇迹,能让她躲过这~场飞来横祸。 “贱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大吼,在深夜里特别的大声。 她听得懂他说的话,但是一双桀骛不驯的蓝眸盯着他驾马前来,只要她看准了方向,就可以解决这名男人了。 只是她想得大天真了,这名男人似乎也不放过她,怒气冲冲的往她而来,接下来,她收起那害怕的表情,张开双臂想要螳臂挡车的拦下他。 但她忘了,这男人可是“沙漠之鹰”的人,是狠毒又无情的姒盗,抢不到的东两,他们宁可毁去、 也不愿意那些东西就这么从他们眼中跑了。 于是,那高大的马匹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男人还用力的踢了马腹一下,马儿更是加速的往她方向冲去。 如同疾箭的马儿直往她的方向而来,她差点软了脚站不稳,但是一身傲骨却容不得她临时退缩。 幽兰相信阿拉真主不会抛弃她的,举起手上的匕首准备迎敌时,那高大的马儿正要往她身上踏来, 她猛然闭起双眸,身子瞬时一软,跌在那黄沙上。 一声惨叫,而后是东西重重的跌落在黄沙上的声音,随即,她听到愈来愈多的马蹄交错声。 是那群强盗追了上来吗?幽兰在心里想着,却没有勇气睁开双眼一探究竟,但接下来她却感觉到有人驾着骏马往她而来,下一刻,她再次被拦住了腰际.被人抱上了马背。 又是一个贼人。想也不想,幽兰在睁开双眸的同时,便是举起手上的匕首,往眼前那副胸膛刺去。 怀中这名女子突然举起手里的匕首时,马上的聿棠眉一皱,想也不想的便是以大手拍掉她手里尖锐的凶器。“放肆!”他低吼一声,救了她一命,她还想要行刺他?“该死的贼人!”她脱口而出的是回纥语,那柔柔的嗓音带着那不容忽视的坚强,傲慢的抬起一双湛蓝的双眸。 聿棠的大手紧箍着她的腰际,一低头便见着她正巧抬起的双眸,不可思议的,他竟然见到一双如同深海般的蓝眸。 是一对湛蓝像极宝石的美眸……聿棠看傻了。那双眸子像是清澈蓝水那般柔,却带着二簇的高傲火焰。 她的一张小脸可能还不及他手掌大,虽然小脸上覆上了薄纱,但露出的那湛蓝的宝眸,水亮亮的令人移不开眼光,轻易的蛊惑着他的心。 透过薄纱一瞧,看不清楚她的五官,因此他的大手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拉下了她的面纱,一张月牙色吹弹可破的脸颊,映人他的眼里。 忍不住的,像是抚摸着一件易碎的琉璃娃娃,他以食指戳了戳那张被沙尘掩去美丽光采的脸颊,一触到她的脸颊,食指便传来如同蜜桃那般水嫩触感.忍不住想要吃她一口。 幽兰不喜欢这男人的眼光,活像是要将她吃入腹内,于是她转过丁头,张开了樱桃般的小嘴,咬住 了他的食指。 聿棠皱着一双好看用头看着怀里这名女子,瞧她努力的啃着他的食指,他怀疑她是不是因为肚子饿所致,才将他的手当成鸡爪来啃了?好一下子,她的小嘴也咬得有点酸了,只好停下自己的动作,抬起头以那双水蒙蒙的大眼无语问着:不会痛吗?他是不会痛,反而觉得有点像是小猫在啃啮一般,对他是构不成伤害的。“你……肚子饿了吗?”瞧她那么的瘦,或许她是饿也不一定。 她听得懂他的话,没想到她咬他不规矩的手指。竟然被他误认为她肚子饿了。 这次她直接抓起他的大手,狠狠的往他的手背上一咬,而一双蓝眸也得意的瞄了他~眼. “那宣。”聿棠唤了身边的随从一声。“从食袋里拿只风干的羊腿出来,瞧她饿成这样,把我的手当成食物了。” 那宣点了点头,真从食袋里拿出了一只羔羊腿来,递给了聿棠。 “乖,我的手不好吃。”他朝她笑了一下,将羔羊腿放在她的手上。“暂时以这个充饥一下。” 愣愣的看着她手上的羔羊腿,她以为她就会棚信他是好人吗?她不语的将羊腿丢到沙地上,接着又是咬上他硬邦邦的手臂。 他不解她的动作,眼光在她的身上徘侗着,突然见她的胸前露出金色的一角,他好奇的把大手放在她的胸前,毫不避讳的拿起金色卷轴。 她睁大蓝眸,这只卷轴是她的生命,要是不见了,她就不能到驿站去找大清使节,而且也不能帮助她找救兵。 “还给我!”在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的还是回纥语,忘了而前的男人是中原人。 “听话,我只是借来看一下。”他有风度的朝她一笑,只是将卷轴排开一瞧,赫然发现上头盖着皇帝的御印。 这是……证明是回纥国使节的身份之物!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呢?聿棠发现他似乎救到预料外的女子了。 原本他们在驿站休息了一天,决定继续赶路,想早一点迎接回纥人,因此一群接会的侍卫,跟随着聿棠在沙漠里赶路,直到晚上才扎营休息。 由于他们扎营的地方与回纥人的休息处并不远.加上刚才那爆炸之声,更是引得聿棠来此,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是皇上派来接会回纥国使节的聿棠。”他将卷轴卷好放在她的手上。“告诉我,你们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她一愣,望着那张俊美元俦的脸庞,也瞧见他后头有一群骑兵,这样盛大的兵马,着实让她在心里默问:她是遇上救星了是不是?看着她傻愣的表情,他的眉又一凛。“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算了,驾起自己的爱驹,不等她开口便直往前头奔去。 坐在突然奔驰的马背上的幽兰,根本还来不及开口,便因为马身速度大快,整个身子跌进了聿棠的胸膛里,她的小手紧紧的箍着他的腰际,她……她从来也没有坐过这么快的马呀!幽兰哑口无言,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用她开口解释,这男人就聪明的带着他的侍卫前住出事的地方,看来他们一群人是有救了。 沙漠之鹰像群挫败的乌鸦,撂下狠话之后,便落荒而逃了。 果然是善战的聿棠,一到战场上就如同战神般,那种气势像是势如破竹般的打退难缠的强盗,让那群沙漠之鹰夹着尾巴而逃了。 幽兰等不及的滑下马背,虽然不小心踉跄的扑倒在黄沙上,可是她还是站了起来,直往特吾郎的方向跑去。 “特吾郎,你没事吧!”她看望着受伤的特吾郎。 特吾郎摇了摇头。“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他看望她的身子上下,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惟一变了的是她脸上薄纱被解了下来。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茴香呢?” “她没事,正在替勇士们包扎着伤口。”特吾郎扯了一抹苦笑。“你怎么会找到这群猛健的救兵呢?” “他们是来接会我们的,是大清皇帝的手下”用着回纥话跟特吾郎交谈着,眼光也偷偷的瞄向一旁坐在黑马上的聿棠。 “是吗?”特吾郎睁大眼的站了起来。“怎么不早说!”他连忙来到聿棠的马前,用回纥礼来晋见聿棠。 “你们就是来向圣上进贡的回纥人是不?”聿棠居高临下的看望着特吾郎,以不愠不火的口气问着。 特吾郎双手环绕在胸前,单脚跪了下来。“是的,臣是回纥使节,是依回纥可汗之命进贡珍贵的页品.要献给伟大的大清圣上。” “既然你是使节,那么刚刚沙漠之鹰的掠夺,你可知损失了多少贡品?”聿棠问着。 “感谢阿拉真主的保佑,也感谢将军火速赶来帮忙,我们损失的贡品并不多,只是打破了几个手工做的陶瓷,并无什么重大的损失。”特吾郎非常恭敬的回答。 聿棠点了点头。“我听皇上说起,你们的贞品之中有朵珍奇的花儿,那朵花儿是不是还完美无缺呢?”他的双哞望了前方的女子,但随即又抽回远游的眸光。“皇上非常喜欢那朵花儿,要是有什么差错, 我想回纥国也不想皇上失望吧!” “请将军放心,那朵美丽的花儿非常的坚强、独立,她是我们回纥国的代表及最爱,就算是拼了臣的命,也会保住幽兰的。” “你们还将那朵花儿取了名?”聿棠这下子觉得更有意思了。“能不能请使节大人,让我见见那朵幽兰呢?” 真有一株奇特的花儿,这么的芬香可人吗?“幽兰,过来。”特吾郎对幽兰招了招手,要她走到身旁。 幽兰抵着一张好看的菱唇,一双宝蓝色的美眸,傲视着上头的聿棠。 “凭什么他可以居高临下来接待我们?”还未踏上大清的土地,她说了大清的满话了。而那柔荑无骨的柔黄,则是犯上的指着聿棠。 她会说满话!聿棠皱眉望着那张娇容,那双湛蓝的眸子总是带着难驯的桀骛,傲慢的与他埘眸。 “凭我是大清的将军。”聿棠勾了一抹笑痕。“也是代表皇上的人。倒是你,身为回纥小国的臣子,为何见到本将还不下跪?”他很想要看看这名女子,有多么的傲骨。 “我只跪我们的可汗、我们的真主,对于你,没有理由说服我跪你!”她哼了哼声,脸上全是骄傲的表情。 这女人有趣极了,看多了柔弱的女人,这名充满异国风情的女子,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不过他现下在意的是那朵“幽兰”的花儿。 “我不同你计较这跪不跪的问题。”聿棠眯眸。“现在告诉我,那朵珍贵的花儿在哪儿?” 幽兰别过脸,傲然的不看着他。 “将军,幽兰就是我们回纥国最美的花朵。”特吾郎因为幽兰不敬的态度,额上冒出涔涔的汗水来。“就是她幽兰。” 那朵花竟是一名女子?聿棠倒是蛮讶异的,而眼光就这么的放在幽兰的身上。 果然是一朵美丽的花儿,一名独立、又充满尖刺包围着的一朵花儿,一朵不是每个人都可采撷的名花。 幽兰,真如其名。他的嘴角掩不住笑容,生在幽谷中的兰花,飘着魅惑人心的香气,而那身傲骨却是难驯,自做的生在自己小小的天地里。 难怪,他在出门前,皇上的脸掩不住笑容,心情愉悦的交代他一定要将这朵珍贵的花朵,平安的护送到宫里来,因为她是一名难见的美人儿。 那纤弱的身子,他刚刚已经碰触过了,虽然隔着衣物,却是妖娆丰满,而刚才的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也已经碰触她的小脸,肤触滑如嫩白的蜜桃儿,水嫩的像是能掐出水般,而大掌在她腰际间,更是探得她美丽曼妙身材的量尺,这样难得的美人,确实是世上少见,莫怪皇上这么细心交代。 当然他觉得最特别的地方,便是她一双宝蓝色的蓝眸,那眨呀眨的如同多情的水波般起了波澜,但是在波澜之中,他却又见到一丝冻人的寒意,原来是她一身傲骨的关系,使得那双蓝眸变得有野性而灵活。 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爬上他的心头,但随既被他否决掉了。 这朵花儿不是他采撷得起的,她是属于皇上的小花、属于皇宫里其中一株曼妙的奇花。 他不能碰、更不能想,怕是亵渎了圣上之花。 “好一朵幽兰花。”聿棠大笑了几声,接着便是留恋的看了她儿眼。“这朵幽兰美是美矣,但就是性子孤傲了一点。”他的笑容带了太多的喇讽,将马儿调回了头。“回纥使节,这一路上你们就别担心安危了,由我们大清的侍卫来保护你们的安全。” “谢将军的美意。”特吾郎再次的点了一下头,接着便拉着幽兰回头而走。 而幽兰离开之前,却不满的瞪了那抹高大的背影一眼。 臭男人!这是聿棠给她的第一印象幽兰如道,她身为贵旌千金,是不能翻白眼的,可是她还足忍不佳的掀了掀白眼。 好在她又坐上那特制的“轿子”,隔着纱幔让人见不到她真实的表倩。 “幽兰,你的态度要改一改。”特吾郎骑着骆驼来到她的身边,一个早上的叮宁就是为了对她“晓以大义”. “改什么?”她故意以满话来说,“我倒不觉得我的态度哪里不对了。”她的态度好得很。“反倒是那名将军,像是瞧不起我们回纥国似的,一见到我们,就要我下跪。” 聿棠在前额,当然听见了幽兰那软甜的嗓音,只是他依然是噙了一抹笑颜,不在意的看着前方。 这女人是存心挑衅,他身为男人,当然不愿与这女人汁较,只是他没有想到.她拥有那么美丽的外表,可包在华丽的彩衣之下,却是自傲不可一世的性格. “幽兰,你别这样。”特吾郎沉下声音,给了幽兰一个警告的眼冲。“你以后还得侍候皇上,别让这种撒泼的话传进皇上耳里。” 幽兰哼了哼声,眼里却是漾起了想哭的雾气。 要不是她身为兀尔氏的女儿、身为回纥国人人称赞的“回纥之兰”,那么今日的她不会被四皇子看中,进而推荐于可汗,成为进贡之一的女子。 这样的遭遇不但没人同情,每个人见着她都是说着好听话,说什么只要将大清的皇帝侍候得舒服, 一定可为自己带来不少的幸福,而且也肯定为回纥国带来更多的好处。 原来她的作用只是奉献…… 一个没有心、不该有心的贡品。 只是她不能哭,因为天生的缴骨让她的泪水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只要泪水夺眶而出,便是显出她的柔弱无能。 不能、绝对不能让人看出她内心的弱点!她要坚强,就算成为一项贡品,她依然要完成使命,用自已的美貌为回纥国带来更多的好处。顿时,没了声音,特吾郎以为幽兰听进去了,也没有再多说了,只是安静的让她想一想。 而前头的聿棠也因为突然没了声音,觉得有一点奇怪,于是便回过头瞧了纱幔里一眼,但只见幽兰垂着一张娇容沉思着。 是不能很清楚的看清纱帐里那张容颜,可是以她垂着那张脸庞的样子来瞧,她似乎是心事重重。 他倒是有点好奇了,这名即将被纳人后宫、享尽所有荣华的女子,到底还有什么地方觉得不满足的?好奇心果然会杀死一只猫!他将神雷调了回去.停在她的身旁,依然是勾起嘴角那抹略带邪魅的笑容。 听到马儿的喷气声,侧躺在软垫上的幽兰,这时抬起一双蓝眸,没好气的瞪了纱幔外的男人一眼。 透着那若隐若现的纱幔一瞧,发觉她的眸光正迎上他的双眸,他礼遇的给了她一抹笑容,接着好心的问着:“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关你什么事?”她口气不好的回答,心里已经心烦了,这男人何必到她的而前找挨骂呢!“我好奇。”他扬着一张好看的笑颜。“为什么美艳如花的你,却在此时掩住了你的笑颜,点上了那挥之不去的愁云?” 这男人真多嘴!她哼了哼声,不愿意回答他。 “既然你不说,那么我就来猜猜吧!”他眼里含着笑容。“是不是回纥国里,有你放不下的人?” 她不得不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的小聪明,但并不是完全猜中了她的心事。 “在你心里放不下的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他自作聪明的猜测着她心里的事情。“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心里的爱人是吧!”他得意的笑了出声,等待着她花容失色的表情。 “肤浅!”她嘲讽的笑了笑。“你以为我满脑子都像你一样,只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吗?” 他眯眸,笑颜是有一点僵住了。“不然呢?你在想些什么?” 她坐了起来,将身子倾向前头,透过那薄薄的纱帐,她扬起一抹令男人都疯狂的笑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笑盈盈的美庞,任所有人不忍责怪她。 但是聿棠却不吃她这套,反倒是收起了笑颜“你这是在耍我?” 哼了哼声,那张小嘴吐出了一句。“我有要你来让我耍吗?”自个儿找挨骂,怎么能怪她。 没有点悔意,还皱起那张小脸,吐了吐那小巧可爱的丁香小舌。 聿棠可是身为将军的男人,一名男人被女人耍了还得了,但这异国之女似乎还得寸进尺的对他吐了舌头,这样的动作在他的眼里是一种不敬的动作。 “原来,回纥国的名花,只不过尔尔。”说完,便驾着他的爱马往前而去,不再鸡婆的关心她。 “大清的将军也还不是一样。”她逞强的回了嘴,不满的又对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望着那抹不再转身的背影,幽兰丧气的坐回软垫之上,接着那抹俏颜又黯淡下来丁。 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旅程,何时她人生的旅程才会结束,回到她最想要的地方去呢?她在心里真诚的求着她的阿拉真主,她愿意将一生都奉献给回纥国,只是请真主别夺去她一颗真诚的心…… 大清的皇帝,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呢?像前头那名聿棠一样的男人吗?蓝眸将眼光放在那高大的身影上头.眼光似乎是带着留恋…… 一样是像聿棠总是一张笑颜,而又带着霸气十足的男人气势吗?莫名的,心似乎受到了鼓噪,开始急促的跳着,但是她很快否认这样的感觉,她知道这名男人并不适合自己,因为他大过于蛳道而多情了。 但是,她是一项贡品,怎有资格谈起喜不喜欢、适不适合呢!掩下一双蓝眸,她的眼前还有一段路程要走,多想是无益的。 浪沙滚滚,漫起细沙飞扬。 似乎也扬起一抹未来的迷茫…… 第三章 经过儿天,终于来到了驿站,这时必须将骆驼换成马车,这样才能依计划的行程时间内到达京城。 到达驿站的幽兰,下了骆驼,站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看着叫周,望着人来人往的,幽兰一双蓝眸到处游移。 “在瞧什么?”特吾郎来到幽兰的身边,看着她那张如同孩童般的小脸。 幽兰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 特吾郎扯了一抹笑容。“今晚将军下令在驿站休息,你今晚可以好好的睡在床上了。” 幽兰撇了撇嘴。“不要把我看得这么柔弱,我的身子受得住。”都已经走了那么长的路了,她还不是都撑过来了。 “别这样子。”持吾郎叹了一口气。“人家聿棠将军对你也是挺好的,你别防卫的像朵玫瑰似的。” “他只是把我看成一项贡品,而不是人!”一想到聿棠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并不是眼里有她,而是她像极了一朵珍奇的进贡花,需要细心照顾再呈献给皇上,而不是出于真心要对她好。 这样施舍的好,她并不稀罕。幽兰冷哼儿声,她自己会照顺自己,不用别人有目的照顾她。 “来到我们的地方,就说我们的话。”聿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后面。“这儿不是回纥国,你不用说回纥话。”想也知道,那满口的回纥话,一定跟他脱离不了关系。 “没听过不能背德忘祖这句话吗?”那张吹惮可破的脸颊,点上了二朵粉晕,抬起那张美颜看着聿棠。“再耳说我喜欢说回纥话,难不成你也要管?”她改了满话对着他说。 他一帘长而卷的睫毛掩住那双黑眸,望着粉嫩嫩的白皙脸庞,同样是望进她那双美丽的蓝眸,见到的是不可一世的孤傲及勇敢。 聿棠看了她一眼。“像你这样的态度,或许刚开始皇上会觉得你是名奇女子,将你捧在手上小心欣赏着,可是时间一久,你的态度若还是那么刺人,我想万人之上的皇上也许没有那么大的雅量,处处包容你这副高傲的脾气。”他冷冷的说着.一语道破她未来的处境。 他的一番话,让幽兰听了气得浑身发抖,也让一旁的特吾郎听得额冒冷汗,聿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幽兰没有掩饰的瞪了他一眼。“就算我被砍头了,也不关你的事。”怪了,为什么他每次都跑来她的面前,当面指责她不对。 聿棠冷笑儿声,耸耸肩。“是不关我的事情。” 接着看着持吾郎。“今天就在那间客栈休息,明儿个再早一点赶路。”他指着前方不远的客栈。 幽兰撇过了头,不再搭理他。 特吾郎点了点头,只是突然想起。“能不能麻烦将军将幽兰送进客栈里?我必须留在这儿选购马匹,且指挥勇士们将骆驼上的贡品移置到马匹及马车里。” “可以。”聿棠不是一名会计较小地方的男人,虽然不怎么喜欢幽兰的态度,但还是答应了。 幽兰气鼓鼓的别过头,径自的往前走,就是赌气不愿意见到他,只因为那张俊颜像是扯着嘲讽她的笑容,似乎暗自在心里笑着她只是一项“贡品”! “小姐。”茴香连忙上前扶住幽兰。“你别走太快.你忘了你刚刚还在犯头疼吗?”茴香只会回纥语.因此说着聿棠听不懂的话。 “我没事,你不用太紧张。”幽兰拿起面纱覆了面,以回纥语回答苘香,此时她的脸色是红扑扑的,看上去极像是成熟的红苹儿。 聿棠走在幽兰的后头,他见到烈阳从她的右侧照来,正荼毒着她那一身粉嫩的皮肤,于是他想也没想的跨出他的长脚,走在她的身旁。 那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眼光也不由自主的往上抬,发现阳光正落在他的侧庞上,更是添了他几分俊美,耀眼的叫人移不开眼。 只是她的嘴巴还是一一样不客气。“你做什么突然走到我的旁边?”脸蛋如同红苹果般的艳美,小嘴也像极一颗成熟的樱桃. “我高兴,不成吗?”他没愠色,反倒勾起一抹笑容,以同样的口气回答她。 “你……”她气呼呼的以一双蓝眸瞪了他一眼,接着她顺着他脸上的阳光看了上去,莫非…… 他是为她挡住烈阳吗?突然这个想法闯人她的脑海里,她错愕的不知所措。 这么一双蓝眸湛蓝的漂亮,像是一颗罕见的宝石般绽放着光芒,瞅着他一直看着,是有股冲动想将她摘撷下来。 但这朵奇花不会是属于他的…… 是一朵永远陪皇上的幽兰花儿,活在权贵的羽翼之下。突然,一阵芳香扑进他的鼻息里,而柔绵的身子倒进了他怀内,一双铁臂正好将她给搂了紧。 “小姐……”茴香大喊,没想到幽兰在突然之间就身子一倒。 聿棠也惊呀极了,在无预警之下,幽兰前一刻还很有精神、下一刻竟然软了身子摔进了他的怀里,昏了过去没有任何的意识。 “幽兰。”他吃着她名字,眼里看着她一张红得过分的脸蛋。 聿棠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接着便是急奔往客栈。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一双如蝶的睫毛便点了点的掀了起来。 一映入眼里,是一张俊美过分的俊颜,而眉尖正攒紧的皱着。 “我…”一醒来,她的头莫名的昏眩,而且昏沉沉的有点睁不开眼。“我是怎么了?”“没什么大碍。”聿棠坐在炕旁看着她。“你只是中暑了。”他的大手覆上她的美额,探了她的体温。 他的大掌有点温温的,很令人舒服,而且温柔的贴在她的额头上,像是给了她吃了安心的药丹似的。 有点贪恋他大掌的温度,接着他的手掌抽了回去.以乎也抽走了她心里一丝的温暖及安全感。 “我帮你‘刮痧’。”他将她的身子扶了起来,让她背对着自己。 “刮痧?”什么是刮痧?感觉到他将她长发往一旁拢去,接着便是揪住她的后领,而且大手还绕过她的腰际,想将她细腰间的束腰丝带给解开。“你要干嘛?”她惊呼一声,他竟然想要脱她衣服。 “你乖一点。”聿棠闷了声。“将你的外衣脱下,让你的背部露出来,这样我才可以帮你刮痧。” “你不要乘机轻薄我!”她紧紧的揪住自己的领子,回头瞧了他一眼。“大夫会准备草药给我喝。” 看着她那惊慌的样子,他的嘴角扯了一抹笑容。“喝药还是驱散不去你体内的热气,只要刮一刮痧,便可以让体内的火气从皮肤上散去。” “你不要管我……”她咬着唇,她不可能裸身于他的眼前的。“你快去找回纥大夫来,他会让我喝药,不然你去找其他大夫,我不要你这么多事!”她急忙的喊着,她们回纥女子的肌肤向来是不能随便给男人看的。 “我就是喜欢管你。”他哼了哼,他的脾气虽然不算暴躁,但也是有忍耐的限度。“这里是驿站,不是大城市.只有药铺没有大夫!而回纥的大夫还能称为大夫的话,那么我便是神医了。”一想到那回纥大犬,原来就是他们民间的巫师疗法,根本一点也不会治病,只会随便抓来几根药草做为药汁。 “我并不想碰你,但是为了你好,我不得不帮你‘刮痧’,刮完后,你整个人就会很舒服了。” 因此,他硬是扯去她腰间的束带,将她的外衣给解了下来, 她的服装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复杂,只是褪去了她外衣后,便见到她的素衣,接着他也不客气的硬是扒下她的素衣,那一抹如羊脂般的背部便映人他的眼里,而眼光像是射出一抹火焰般,火热的盯着她雪白的肌肤瞧着。 “该死……”她终于骂了出声,不高兴的想要掩住她裸露出的背部。 “别动,等一会就好了。”他一只长满茧的大手,有些颤抖的抚上她光滑的背部。 “你……”那略为粗重的手指沿着她背部的曲线移动,没想到却让她抽了一口冷气,那种感觉差点让她娇咛出声。 她的声音让他的思绪抽了回来,他咽了一口口沫后,接下来从袖子拿出了一罐凉膏出来。“我现在抹上特制的凉膏,等等就开始帮你刮痧。 “你……你不要被特吾郎看到,他一定会杀了你的。”她咬着牙,随着他的动作在背脊游移,痒的快令她发笑。 “不会,之前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从颈子至背脊,都已经抹上了凉膏。 “当然,我并不是想要占你便宜,原本我找过茴香,但很可惜的,她似乎不懂我的意思,我没辄,只有我自个儿来了。” 接下来,他拿出一个扁形的玉石,接着便是在她的肩胛上开始刮症。 “啊——”肩胛被他重重的刮着,令她痛得叫了出声。 “一般中暑的人刮疹都不会痛,你这是在无病申吟吗?”他望着她一直扭动的身躯,一直克制着腹内渐渐燃起的欲望。 她咬着牙。“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忍着快盈出眼眶的泪水,她恨恨的抓起腰际间那双手臂,狠狠的咬着他的手臂出气。 “等刮完痧后,你就会觉得通体顺畅了。”他笑着不理会被啃咽的手臂,此时的她像只玩闹的猫儿。 他刮着痧、她则是咬着他手臂出气。 渐渐的,他的力道似乎是一种舒服的按摩,不感觉到痛,反而有一种肩头轻松的感觉,而且更足让她想要昏昏欲睡。 她的口松开了,不再咬着他的手臂,反而是抓着他的铁臂,躺入他的怀里。 “很舒服是不是?”望着她柔软的身子跌人他的怀里,他笑着摇头。 “嗯。”她只是咛了一声,眼皮渐渐沉重的想要闭上。 她的肩上、背脊上已经出现如瘀血般的红痕,红得令人触目心惊。她果然是中暑了,难怪背上这么鲜红明显。 末了,她安稳的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这一次似乎是肩头放松的睡去,而且也不在意自己只有一件小小的兜儿穿在身上,便这么的投入他的怀抱里。 最后的动作,他拿起一旁已沾湿的丝巾,擦拭着她背部的残留凉膏,将东西放在一旁后,将铁臂微微往下放,见着了她一张安详的睡庞。 她不是防他防得像只狼吗?怎么又像只毫无防备的小猫蹭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笑望着那张二颊带着红霞的小脸,将她轻放于炕上后,拿起丝被盖住她那娇美而曼妙的身子。 这美的像种天仙的女人,或许真的只能属于皇上的…… 他咬了牙根一下,发现愈想心里就愈是怅然若失,只是他不能常常有这样的感觉,不属于他的,就别再去奢望。 她,在他的眼里只是回纥国进贡的花儿。 那么心里呢?他只能闭上双眼、合上双耳、筑起心防,什么都不能想…… 就快到京城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幽兰知道她正一步步的走往那未知的终点。 终点,到底是什么等着她?她不知道,或许是一间大得不能丈量的华丽花圃,养着她这株回纥之花,一生就在权贵之下培养着,被寂寞、深怨、孤独灌溉着她的一生。 是好、是坏?她坐在马车里,扬了一抹苦笑。 不好也不坏吧!她趴在马车里的木窗上,看望着那片片的景色呼啸而过,而夕阳这时也要西下了,伴着归雁缓缓坠人另一山头。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学过汉人的书,脑中突然浮起这么一句,不就是形容她现在的情况吗?是啊,就算她真的进宫取悦了皇上,可是那也是容貌得了宠,聿棠说的很对,以她这么孤傲自负的个性,也许皇帝会觉得新鲜好玩,但时间一久,她还能以貌侍宠吗?难芙,天下何其大,而美人又何其多。她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是她被选上呢?那双蓝蚌似乎沾上了尘埃,蒙去了她亮采的光芒. 接着,她的眼光随着窗外的一抹人形而飘。 高大的身子坐在一匹全黑的马儿背上,那伟岸的身材在夕阳余晖照射之下,那张俊美的脸庞显得柔和俊美。 为什么……她的跟光一直追随他的身影呢?她猛然眨了眨眼,脸上点了一阵的红晕,像极娇羞而闻的含羞草,心虚的别开她的眼光。 同时,平地骤起一声雷,让她吓得叫了一声。 这时外头的聿棠,也侧头望进马车,从小小的木窗见到她花容失色的一面。“怎么了?被雷声吓到了是不是?”嘴角总是有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嘟着一张小嘴,撇过头不理他。 “看样子是快要变天了。”望着天边那层层变了色的云,看样子再过不久就会下起一阵大雨。 聿棠这时驾马上前,交代那宣捉早在下一个城镇休息,看看天气怎么变化,再启程。 一切都来得那么的急,豆大的雨珠就这么落了下来,还未到下一个城镇,便下起滂沱大雨来了。 下起雨了。幽兰这时看着雨珠豆大的落了下来,她的脑海里第一个想起的人竟然是聿棠!他会不会淋到雨?想着同时,她的头也探出了窗外。 “该死,你在做什么?”聿棠见到她探出窗外,那滂沱的雨珠打在她的脸上。“我……”蓝眸怯生生的看着他,到口的关心话又往肚子里而吞去,转而说了句任性的话。“我想要欣赏雨景,难道不成吗?” “你别净找麻烦。”他气得大吼,引来不少的侧目,“别又淋了雨,身体得了风寒,别一路上都出岔子” 她不高兴的噘起小嘴,好像她是他们的包袱似的。“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娇弱不堪。’她生气的应了回去。 “你就是有。”他的身上全被雨淋湿,见她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也沾上了雨珠时,低沉嘶吼。“快将木窗合上,听到没有!” “我……”不要二字还没有开口,马车突然一震,她整个身子都往后头跌去,脑袋一不小心便撞上了后座,疼得令她揉着后脑。 “马车陷住了!”这时,外头慌成一团,大家全都因为幽兰这辆马车而停下脚步。 发生什么事了?幽兰好奇的欲探出车外,却又被聿棠的吼声给吼了回去。 “你乖乖的待在马车内!”聿棠眼尖的见到她已经掀开了帘子,因此斥喝了回去。“外头雨下得很大,别出来。” “可是……” “没有可是。”聿棠下了马车。“那宣,你先带他们赶路,大约半个时辰便会到下个城镇,到时候我们便在城门集合。” 那宣一声喳,便带着回纥人及侍卫先行离去,只留下幽兰这辆马车,及聿棠跟神雷。 “臣也留下来。”特吾郎也不放心,也想要留下来帮忙。 “特吾郎!回纥人那儿还需要你的翻译沟通,这儿就交给我及马夫就好,你还是随后赶上吧!” 特吾郎想了想,也只得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地上因为之前就下过一场雨,而变得泥泞难走,而马车卡在一个小坑洞里,难以前进。 这时候,聿棠在后头帮着马夫推着车子,只不过一连儿次都推不动,依然是卡在死角里。 “不行。”聿棠冒着大雨,来到前头。“这马车就算推了上来,依然是不能载人了。”就是因为刚刚那一颠簸,尖石一擦过,而让后面的木轮出现裂痕。 “爷儿.那怎么办?”马夫也是被淋得一身湿,不知所措的看着聿棠。 “这样好了,这匹马你用骑的骑到城里,我们到城里再买一辆新的马车。”聿棠见这辆马车报废了,不免叹了一口气。 马夫点了点头。“那……那里头的姑娘呢?” “由我来想办法就好。”聿棠跃上了马车。“你快做你的事。” 幽兰在车内听得一听二楚,回过神时,已经见到聿棠掀开了帘子,全身湿淋淋的滴着水珠。 “里面有没有可以遮蔽的东西?”聿棠望着她一张无邪的脸庞,问着。 幽兰回过神,找了找身边,只有一件茼香怕她冷着而放在一旁的羊毛毯子,“只有这毯子。” “可以。”他高大的身子弯进那狭窄的马车内,将毯子包在她的身上。“马车坏了,我们必须骑马赶到下一个城镇去。” 她没有异议,乖顺的点点头。 他倒是有点讶异她这么乖顺的点头,嘴角勾了一抹笑容,先行出了马车,接着才将她抱了下来。 毯子包在她的身子上,虽然雨珠很快就濡湿了羊毯,但是她并不感觉到冷,而且也没有马上就湿了一身。 聿棠先是扛着她的身子,再以另一手利落上马,接着让她侧坐在马背上,将她身子整个都纳入自己的怀里. “抱住我。”他低嗓的声音传人她的耳里。“我怕神雷跑得大快,你一不小心就会跌下马去。” “好。”她听话的将二手环绕在他的腰际间,而小脸则是埋进他的胸膛里,耳旁传来那规律的心跳声。 雨虽然无情的打在她的身上,但是却感觉不到沁骨的寒气,反倒圈住她身子的是邶阵阵热气,将她也围的密不透风。 更贪恋的揉进他的怀里,她喜欢他身上那温暖的气息,而且还有一种属于阳刚的味道,任她怎么闻就是如此的安心。 雨迷蒙了聿棠的眼、也在此时迷漾了他内心的心眼。 她在他的怀里总是那么的娇小、那么的软绵,轻易的勾动他的心弦,而且如有节奏的敲击着那已台紧的心门。 幽兰……他碰不得、想不得、要不得!但为何偏偏她却是如此容易的勾动他心内的悸动呢?“你会不会冷?”她轻声软语突然的开口,而且仰着一张被雨打湿的小脸。 “别抬起你的脸上他皱眉着,说话有那么一点的大声。“凶什么凶嘛!”幽兰没好气的瞪着他,那张傲慢的小脸又再次的出现在他的眼里。“问一下也不行呀!”真是不识好人心。 见着那张被雨水洗净的小脸,那张小嘴更是分外的艳红,他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见已经有了异心.他连忙将眼神放在前头,想要专心的赶着路。 只是怀坐的人儿却是不乖的动了动,一样是那傲气的开口。“不要以为我是回纥人,就这么看不起我——” “我没看不起你。”他无奈的回答。 “那你的口气为什么都这么凶?’’她不满的嘟嚷着。 “习惯了。”他是一名将军,说活天生就大嗓子.只要一大声,她就以为他在凶她。他倒觉得,他对她的耐性已经是破天荒忍让了好几次了。 她像是可以接受这个解释,于是抿了抿唇。“记得下次别再犯了。” 他没答话,依然是赶着他的路,而且眼光也不敢往下瞄去。 “喂,你这人怎么那么没有礼貌。”幽兰的小手拍了他的胸膛一下,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一拍, 接着神雷一个转身,身子一个不稳,便要滑出他的怀里,往地上摔下去了。 聿棠睁大眼,幸好及时捞到她的身子,却因此失去了平衡,只好紧抓住缰绳。 但很不巧的,因为聿棠突然勒住了神雷,它一时停不下来,转了个大弯,拐了脚,来不及停住便将他们甩了出去,而神雷也因此滑倒在泥泞坐。 被甩出去的聿棠,第一件事就是双手紧抱着幽兰,以自己的身体来护住她娇小的身子,怕她有个万一。 好在二人跌落到泥泞里,没什么大碍。 幽兰闭着双眸,大口大口的呼着气,而身上的毯子早已不见了,大雨瞬势打在她的身上,而她正躺在一副坚壮的胸膛上。 没有动静……她抬起头,只见到他闭紧双眼、眉头攒紧,但一双大手就是未离开她的身子,依然是紧紧的抱着她。 “聿棠……”如猫的叫声,呢喃着他的名字,“你有没有事?”她的小手拍着他的俊颜,着急的唤着他的名字。 许久,见他郁没有反应,她急得坐了起来,小手不断的摇着他的身予、 他是不足被她害死了?她惊吓的捧住他的俊颜。叫唤声更是急切。 这时,一双怒气冲冲的黑眸瞠开来,正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幽兰。 口里的粗话还未出声,他先见到她一双蓝眸里含着泪水,正楚楚可怜望着他。 “聿棠,你没事吧?”见他醒来,眉间的深痕才抚平。 但是他的眉头却没有松开,及而是愈拧愈紧。 那张红滟滟的小嘴……像极了挑逗他感官的小樱桃. 大手抬起按住她的后脑,让她的唇瓣覆上他唇,接着—— 是一串串绵不断的深吻。 雨,一直下,但却不冷。 因为……双唇覆上了,是点燃了不可收抬的火簇,而暂时抛下的,是繁文缛节的道德束缚…… 第四章 眸光一对,他别开了她的眼光。 幽兰的心似乎也有着失落。 那场大雨之后,二人的关系,似乎被那场雨给降温了,简直可用“形同陌路”来形容了。 她记得很清楚,在那场雨里,他和她四唇相贴了—— 触到他的薄唇,她的身子像是受到诅咒般的石化僵硬不动,只能睁着那双幽蓝的宝眸望着他. 依稀记得他的唇覆上她唇后,他的舌尖撬开她芳唇,接着便是探入她的口里,大掌按住她的后脑,不肯让她中途退离他那索求的深吻。 原先她只足不断的挣扎,但是随着他的吻愈来愈炽热,他的身子也坐了起来,另一只大手将她拉进怀坐,紧紧的扣住她的腰际,而薄唇不断的点落在她的唇瓣,不断的吸取她口中的甜味。 逐渐的,她也沉入那种勾魂的滋味,丁香小舌也怯怯的探向他那霸道的深吻,她接受了他的吻,抛弃了原本的怯懦及害怕。 二人在雨中相拥而吻,虽然大雨不断的打在他们的身上,身上全是湿淋淋的,但双方的身子却是相偎在一起,没有寒气,只有二人体温的炽热温暖。 在那一刻,她以为时间会就此停住,但是她想得太美了,他们终究是分开了,而且气喘咻咻的看着对方。 眸里,有着相同的火焰在眼里跳耀着。 只是,谁也不敢开口说话,深怕破坏这美好的气氛,直到她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才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那时,他寒起一张俊颜,只是轻将她扶起,一句话也没有说,握住她的小手走在大雨里,走到早已等着他们的神雷。 上马那一刻起,他便戴了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面具,见不到他那张笑颜了。 她的心里有好多的为什么,于是她问了出口。 但他只是冷淡的回答:不可以。 一句不可以,便将他们的心都拒绝在对方的心房之外了,一路上,二人不再开口…… 他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是“不可以”。但是,这三个字却让她心拧得好疼,像是把她捧的高高的,却又硬是将她摔的满身是伤。 她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她不明白,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她知道,二人是走出了对方的生命里,因为礼制……所以不再有交集了。 她不会属于他的,因为她只是一株回纥国所进贡的花儿,永远要深植在那深宫里,在大清皇帝的权势羽翼之下生长,直到她生命枯萎为止。 他也不可能同皇帝争取她,毕竟她太娇贵、太珍贵了。 只是在那时心冷了,但此时她的一张唇瓣,为什么还是如同那天般的炽热,他的气息还擦散不去呢?为什么都已经放弃了,她的眼光依然追寻着那抹俊高的身影呢?幽兰不解,但还是掩下了一双蓝眸 眼里藏不住深监忧郁。 幽兰,少了聿棠,你才是以前那个高傲的幽兰,她告诉自己,少了聿棠,反倒可以让她恢复以前的样子,而且她要重视的不是他,而是大消的皇帝。 是皇帝,才能让回纥国得到平静,这就是她身为贡品的惟一用处。 收回了眸光,她不再从木窗里去寻找那抹令她拧疼心的身影,安静的坐在马车里,继续住皇宫的行程。 而外头骑着冲雷的聿棠,自那场大雨后,他也未尝好过,不再展开那张笑颜,反倒是处处叫避着幽兰的眸光,不敢再直视那抹湛蓝而消彻的眸子. 见幽兰坐回马车内,他将马儿靠在马车的木窗边,挣扎了好一下子后,道:“不久后,便会到京城。”他故意压低声音,特意冷淡的说着。 这时幽兰的心狂跳一拍,眼光还是忍不住的移向窗外,见到的是一张俊美的容颜,只是他的跟光还是凝在前方。 “紫禁城是不是很大?”她小心翼翼问了出口,就怕自已说错些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跟光不自觉的移到她唇瓣,又想起他碰了她,竟然吻了皇上珍贵的花朵,而且还情不自禁的想要摘下这朵孤傲的幽兰花。 “是很大。”他又别开眼,不敢再直视她的美丽。“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便又让神雷领在前头。 这样的态度,又让幽兰的心失望了。 而聿棠的心里也懊悔着,因为他知道错了,他千错万错就是不该碰了她,在那场大雨里索取了她的芳香及甜美,只是他明知道自己错了,却还是不断的回想那时的情景,而且还不断的徘徊在痛苦与回忆之美的挣扎中。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薄唇,仿佛是回到那灭,她甜美而娇软的唇瓣,更是让他在梦坐也挥之不去,像是梦魇般的萦回在他的脑海里。 他记得她的唇是带点冰凉的,一覆上去,他怕她像是要融化般而消失在他的面前,因此,他紧紧环着她的身子,就算要融化,也要化在他的怀里,多么想要将时间就此停住。 但是他无能为力,像是一名三岁孩童,连手上心爱的东西被抢走了,也无力保护,罔论再去抢回来了. 就如同一朵珍贵的花儿,是属于那华丽的花圃,深处在深宫的一角,连看一眼都是千辛万苦了,何况是有能力将其摘撷下来。 他知道,这朵奇异的花朵他只能在远处观赏,不能亵渎了这朵花儿的纯真。 躲避了她那双纯真而无辜的蓝眸,他的心里也不好过,毕竟是他先撩拨起她平静的心湖,撩起她心内阵阵涟漪后,却别头而去. 他躲避了她的眸光,也是一同躲避了自己的心。 长指移下自己的唇,他知道那段时间永远停在过往,不该一而再的回想。 将最美的时段停在过去,足以回忆就好. 二人的心里都一致的认为,这段旅程,有段美丽的回忆就好…… 不要求太多。 终于来到京城了。 幽兰透过木窗看着外头街景,只见到那一幕幕而过的景色。 好热闹的市集!她睁着一双蓝眸,那吆喝的声音确实是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可是第一次见到。 于是,她探出了木窗外,一张役着薄纱的小脸,好奇的观望着四周,那双亮澄澄的蓝眸正绽放着光芒,而那张削瘦的美庞终于展了一抹笑容。 正好在马车后头的聿棠,这时见到了她的笑颜,眼光也离不开。 这是自那场大雨后,他第一次见她展开笑颜。 虽然是隔着而纱,还是掩不住她的风采,紧紧追随的眼光依然是抽不回来。 幽兰好奇的眸光四处的流转着,终于将眼光移到后头去,便见到聿棠那双炽热的眸光正紧紧扣住她的脸庞,接下来二人的眸光又对上了。 这是他们再次将眸光相会,这时似乎周遭都没了声音,只剩自己那急促心跳的声音。 多么希望对方不要别开眸子,但是个性孤傲的幽兰还是先别开了双眸,她必须砍断心里那蔓延生长的情丝,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被那情丝束茧得喘不口气来,到最后失去了自己。 她坐回了原位,不再将眼光放在外而的景色,闭上一双含着忧郁的蓝眸。 要忘记一个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要别再看他、别再见他、别再想他,那么很快就可以忘记这个人了。 只是,她真的能:忘记那次在雨中的记忆吗?她好想再淋一次雨,使记忆让雨水全数冲淡不见,让她别让心拧疼。 就快到皇宫了,一旦进到了皇宫深苑,她便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从此不见面,也不会让她再想起他了…… 此时,马车终于到了皇宫的大门前了。 聿棠的心此时非常的复杂,但他还是下了神雷,绷着一张冷硬的俊颜来到马车的前头。 幽兰听到马车停下的声音,便掀开了,帘子,映入眼里是一张俊庞,她没说半句话,不愿与他对上双眸.径自下了马车,看着城门。 她怔住了,眼前那宏伟的建筑就是皇宫了。 特吾郎此时也来到幽兰的身边。“这儿就是紫禁城了,只要我们踏进去,你的一生就会重写了。” 她望着特吾郎,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她的内心坠却充满着不安。一旦走入了皇宫内苑,她的人生就改写了。 “进去吧!”聿棠这时也开口了。“想必皇上也已经等你很久了。”他冷着声音,没有半点的情绪起伏。 她抬眸看着他。“我知道.这一趟旅程也够久了。”久的让她以为她差点撑不过去。 他没有答话,只是眼光留恋在她的身上。 “特吾郎,走吧!”见侍卫已经打开了城门,她狠下心的回过头。 特吾郎没看出二人的不对,心里反倒是高兴终于来到紫禁城,于是一心想要走进城里。 虽然大门就在自己的眼前,但是幽兰的脚步却非常的沉重,仿佛走也走不完,就像是她心她的挣扎。 聿棠则是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有一丝的迷恋,但接着他别过了头,决定不看着她走人皇宫内苑,想要拂袖先行而去。 可是大门里却出现一名公公,正好瞧见聿棠的身影,连忙喊着。“聿棠将军,您这会儿可回来了。” 聿棠回过头,原来是熟汉的李公公。“李公公,有事吗?” “奴才没啥事,只是皇十五格格很挂念您,常念着您什么时候回来。”李公公弯着腰,笑开了嘴。 一听到十五格格,聿棠扯开了笑颜。“她最近有没有闹事?” “皇十五格格自从知道将军被皇上派去接会回纥人,一直不敢闹事,就是待在回心斋里。”李公公和聿棠聊了起来。“将军要不要顺道去见见格格呢?” 聿棠想了一下,接着点点头。“好吧,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十五格格了。”虽然勾了一抹笑容,但笑颜中却还带着苦涩。 幽兰没有忽略他的笑容,突然发现他这个笑容……拧了她的心。 因为她明白这个笑容是为了另一名女子笑的,但她却没有什么资格去汁较。 莲足终于踏进了皇宫里了,她知道再怎么难放,依然是要放掉。 挺直了那纤弱的身子,迎来了一阵微风,往后她依然是一朵孤傲的幽兰花,不需要准来同情、采撷她,势必要在皇宫里终老一生。但是,她不后悔。 至少,她为回纥国带了无限的生机。 不能后悔!幽兰咬紧牙根,眼光直直的看着前方,这一去,将是不再回头了,而那抹背影,便也是不再多留恋一眼了。 傲骨一身的幽兰花,独自的随风飘香,却遇不上一名懂她的男人…… “抬起脸,让朕瞧瞧。”乾隆坐在雕龙的金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幽兰。 幽兰听话的抬起脸儿来,役在脸上的薄纱却没有摘下来。 只是那么稍稍的一瞧,乾隆便心花怒放了,那张小脸虽然被薄纱覆着,但巴掌大的脸蛋儿,却是那么白皙水嫩,远远瞧着如同一颗成熟的蜜桃,直叫人想要轻尝一口。 “将纱罩拿下来。”乾隆再次开口。 幽兰依然是乖顺的将面纱拿了下来,一双蓝眸水盈盈的瞧着眼前的圣上,乾隆果然有着天生的气魄,那体健的身子及一张不怒而威的俊颜,是天生的王者风范。 “漂亮,果然漂亮!”乾隆赞美着。“不亏是回纥国第一名花,如此的美丽、妖娆。”龙心大悦,脸上全是笑容。 特吾郎此时也高兴的抬起脸来。“皇上,幽兰是回纥国最美、最聪明的女子,是回纥可汗要献给皇上的。” “哦?”乾隆挑丁挑眉。“想不到回纥可汗这么有心,将这么漂亮的美人送给朕,而没有自己私藏住呀!”他呵呵的笑着,心情极好的奸着玩笑。 “可汗一心只想将最好的献给皇上您。”特吾郎松了一口气,看来乾隆皇很喜欢幽兰。 “朕说那个幽兰美人儿。”乾隆盯着幽兰瞧。“你走上来,让朕瞧个消楚。”他伸出大手,命令幽兰走上阶堂让他再瞧个仔细。 幽兰点了点头,垂着小脸,缓步的上了阶堂,往乾隆的而前一站,而小手也放在他的大掌上。 “美极了。”乾隆像是欣赏着艺术品般的赞美着。欣赏着她美丽五官,赫然的发现她的双眸是湛蓝的。 幽兰脸上没有任何的笑颜,就连乾隆盯着她瞧时,她也没有露出腼腆的表情,反倒是像个冰人似的,冷冰冰的没有什么反应。 殿堂里安静无声,直到门口出现那娇柔的声音、 “皇阿玛。”一名如粉蝶的人儿,像是飞进了众人的限里。“今天聿棠哥哥回来了呢!”那张可爱极的小脸,正盈着一张笑颜。 “朕知道。”乾隆将眼光放在那名女子的脸上。“所以朕才没有急着召见他,为的就是要让你跟聿棠多相处一下。” 可人儿来到乾隆的身旁,这时也瞧见了一旁的幽兰。“皇阿玛,这姑娘是从哪儿来的?长得可真漂亮呢!” 幽兰躲避了女子的眼光,她已经将乾隆的话听进了耳里。 这姑娘,就是十五格格吧!也是聿棠为她展开笑颜的姑娘。 “她是回纥国进贡的美人儿。”乾隆呵呵的笑着,看来是满意极了。“对了,聿棠人呢?” “聿棠哥哥呀,正在外头呢!”又像只翩然的蝶儿飞下殿堂,跑到外头后,才拉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 “格格。”聿棠看着手臂上的人儿.拿她实在无辄。 “皇阿玛找你呢!”堤仪二手搂住他的手臂,将他拉进了大殿。“皇阿玛,您倒是看看聿棠哥哥,他是不是变黑了?” 乾隆点了点头。“你这一趟可辛苦了,将朕的回纥国珍贵花儿,平安的接了回来。” “皇上,快别这么说,这是臣该做的。”眼里忽略了那抹纤细的身影,望着乾隆。 “聿棠,你这趟与朕的花儿一同回来,有没有趁机好好的欣赏着幽兰呢?”乾隆爽朗的笑了儿声。“她真美,美得令人赞叹不息。” “臣不敢。”聿棠咬着牙,闷声道。 差点,幽兰站不住脚,头一阵昏眩。 “莫怪朕这么信任你。”乾隆大笑着。“你这趟去这么久,让堤仪天天都念着你不忘,朕特别准许你在宫里住个几天,再回去将军府吧!” “谢皇上的好意。”聿棠暗自握紧拳头。“臣只想回将军府,毕竟臣也好久未回去,总得跟府里捎个平安,不让府坐大小总惦记着臣。”他不想留下的原因是,他没有勇气看着幽兰成为皇上的枕边人。 “啊,聿棠哥哥不留下?”堤仪腻在他的身边,粉扑扑的小脸掩不住的失望。 一切,全映入幽兰的眼里,她的眼光急切的对上聿棠的眼,似乎想要得到什么证明。 “仪儿,别强迫聿棠,毕竟刚他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你总该让聿棠休息。”乾隆道:“别强迫他了。” “好嘛!”堤仪扬了抹可爱的笑容,才松开聿棠的手臂。“对了,皇阿玛,她叫什么名字呀?她的眼睛是蓝色的耶,好特别哦!”来到幽兰的而前,堤仪不断的打量着幽兰。“她会不会说咱们这边的话?” 这时,幽兰才勉强的张了口,轻声唤了。“皇十五格格。” “唉呀,没想到你说的这么标准呢!”娓仪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看着她。“瞧你这么漂亮,皇阿玛一定会很疼你的。”“仪儿。”乾隆板起了脸孔。“别吓坏了人家。” “人家哪有。”堤仪吐吐小舌。“瞧她美的都比得过任何一名答应、才人了,皇阿玛怎么可能不疼她嘛!” 幽兰垂下脸颊,早已知道自己注定要成为侍妾了。 “别胡说。”乾隆挥了挥手,在他的心里,早已有了另外的打算。 “谁胡说了。”提仪嘟着小嘴,看了看幽兰全身上下。“我就不相信这样的美人儿,谁见着不会喜欢。”接着她回头看着聿棠。“聿棠哥哥,你自个儿凭良心说说.难道幽兰这么美,你也不动心吗?” 聿棠倒抽一口气,胸口闷着。 “十五格格,幽兰姑娘确实是很动人,但臣不敢有邪念。”说得好听,心跳不知道跳几拍了. “都说些好听话呢!”堤仪咯咯的笑着,又翩翩旋到他的身边。 幽兰不敢将眼光抬起来,只是望着自己的脚尖,她只觉得自已的头愈来愈疼、愈来愈昏眩。 这次不但头疼心口也疼了起来。幽兰不敢出声.只是隐忍着不适,那一身傲骨就硬是不让自已的身子倒下,拼命的支撑着。 “幽兰,朕特别留了‘清心阁’绐你住,你就先住在那儿吧!”乾隆收叫自己的手。“你跟着宫内的公公过去。” “谢皇上。”幽兰福了幅身,接着便要走下阶梯。 头痛欲裂,但还是强忍着不适,踏下了金阶一步后,整个莲足便一软,来不及扶住任何的东西,整个身子就往前倾。 未来得及搞清楚时,只听见耳边传来尖叫,接着她便不醒人事了。 幽幽的醒了过来,只见一张娇滴滴的脸庞映入一双蓝眸里面,幽兰这时坐了起来。“十五格格……”她唤了出声,那张美颜掩不住苍白,眼里有着倦意。 “幽兰,你别急着起来。”堤仪笑盈盈的看着她。“你这样子,让皇阿玛及聿棠哥哥好担心呢!” “我……我怎么了?”幽兰缓缓吐出,蓝眸盯着堤仪的那张俏颜,那张笑甜甜的可爱娇庞,实在是惹人怜爱。 看着堤仪可爱的甜美脸蛋,她明白为何聿棠会对堤仪这幺好,因为她有一抹不能让人拒绝的亲切,天生甜美的令人想捧在手里疼,与她是不同类型的女人。 “你突然从阶梯上跌了下来。”堤仪凑近脸庞,一双圆滚滚的双眸看着她。“好在是聿棠哥哥接着你的身体,不然恐怕你现在就受伤躺在炕上了。”笑容总是扬着,看上去单纯而天真无邪。 “你和聿棠……很好?”幽兰小声的问着。 “很好呀!”提仪没有别的心机,总是盈盈笑着。“聿棠哥哥是第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他人真的不错。” “你很喜欢他吗?”幽兰的眉间拧了起来。 “喜欢。”甜甜的一笑,没有发现幽兰有一点点不对劲。 这时候堤仪的宫女正在旁边,忍不住的插了嘴。“聿棠将军,以后会娶十五格格,成为皇额驸。” 幽兰一愣,望着那多嘴的宫女。 “别胡说。”脸一臊,给了宫女一个多嘴的跟光。“别听她胡说,人家对聿棠哥哥才没有想这么远呢!我对他就像是对阿哥一样。” “但是聿棠将军对格格总有意思吧!”宫女再次开口。“将军从来没让任何一名皇格格这么接近过,除了十五格格以外。” “唉,别乱说呢!”堤仪似乎对这话题没什么兴趣,倒是对幽兰有很大的好奇心。“对了,幽兰,回纥国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可不可说说,让我听听呢?” 幽兰艰涩的扯着笑容看着堤仪,接着她说了什么,自个儿也不知道。 心里全是纷乱的心情,一直惦记着那名宫女的话。 原来在聿棠的心里早有了十五格格,那为什么他还要招惹她呢?擦乱了她的心情后,便又丢在原地置之不理,任她跌得满身是伤,还要继续走着自己的路,独自舔舐着伤口,而且还要合上她的双眼,不能看;关上她的耳,不能听:就连心房也要一同锁上,不能流泄出一点情绪。 进入了深宫,永远都只能是皇上的人。 等到被选召侍寝的那天,她是真的失去心、失去一切了。 真的成为了一朵,有生命却没有自己意识的花儿,永远活在权势的羽翼下,没有可能再回到真正属于她的世界了。 到时候,她就不会沾染上世俗中所谓的情爱纠葛了,只是一朵无我无心的空谷幽兰,回到最初—— 没有未来。 第五章 该来的总是要来,经过快二个月的时间,今天的幽兰,换上了回纥的服装,一身桃红色的窄袖长曳裙摆,领子与袖子还特别以金绣合边,脸上同样的覆上了同色的桃色纱面,而今天特别的是,她一头略带茶色的长发,并没有挽成发髻,反倒戴上了回纥传统的圆形纱帽,一身桃红色的如同桃花女神般,挑立在众人的眼前。 全身被桃红织纱裹住了那曼妙的身子,却掩不住众人对她的羡慕及嫉妒。 接下来,只见宫女不断的涌了进来,手忙脚乱的在她的身上做着文章,将一件件华丽的饰品往她身上放,耳垂、颈上全是珠宝翠玉,就连那纤足上也戴起那响亮的银铃。 桃红而纱掩住了她美丽的光采,却掩不住她眼里的野性及高傲,近一个月来,她将自己筑起一道让人不能接近的距离。 只是她的心上一直悬着一块大石,就怕乾隆将她召进寝宫里侍候,成为侍妾之一。虽然不该害怕,但是她的心就是不断的转着圈圈,走不出心里的矛盾。 她在守什么?每晚,她总是瑟缩在炕上,不敢睡得大沉,总是怕在夜里皇上突然要召她侍寝,让自己每天都处在紧绷的生活里,但奇怪的是,乾隆自第一面后,便再也没有召见过她了。 可今日,为何就偏偏涌进一堆宫女,手忙脚乱的替她整理仪容呢?“是皇上要见我吗?”幽兰终于开了口,问着身边一名宫女。 宫女先是一愣,后是扬着笑容点头。“确实是皇上要见你。今日可是一项重大的节日。” 重大的节日?她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来。“是什么节日?皇上的寿辰吗?”这二个月来,她就如同一朵珍奇的花朵,被豢养在深宫埋头,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待在房里,望着深蓝的苍穹,过一天算一天。 “不,今天是一年一次盛大的‘秋围’,皇上会在围场那儿。”宫女说着,“凡是王公贵族,一律都要参加这场秋围,今年比较特别,皇上才下令要将所有进贡美人都送到围场那儿。” 进贡美人?什么意思?幽兰不解,正想要多问的同时,她便被一群宫女拱了出去,来不及开口问任何的事情。 接着,外头早已有顶轿子在等着她,被宫女迎上了轿子后,放下轿子的纱幔,她一头雾水的就这么离开清心阁。 这四人大轿子里铺着软垫,里头幽兰跪坐在上头,小脸看着四周,当轿子走出这小小的园子后,她赫然发现前头也有数不清的同样轿子,正缓缓的前进着。 难道如同那名宫女所说的,所有进贡的美人都被皇上点了名,都逐一要离开自己的园里及宫苑吗?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形,她为什么都搞不清楚状况呢?轿子摇摇晃晃的来到皇宫的御花园,终于停了下来。 “各位佳人,今儿个是一年一次的秋嗣,皇上交代要将各位佳人送往围场,时辰已经到了,现在便要前往围场了。”一名公公弯着身子喧喊着,接着便让开路,一名一名的数着那进贡来的佳人。 点到幽兰时,她听见了公公不断的呢喃。“今年儿的秋围可真是特别,竟然以这些美人儿为战利品……” 战利品?那又是什么意思?幽兰透过纱幔看着那名公公,来不及开口时,轿子早已是缓缓的前进。 出了宫,又是浩浩荡荡的队伍及人马,而在最前头,则是一辆金黄色的马车,不用多猜,那便是乾隆所乘坐的马车,只见一群侍卫在一旁守候,这次的秋猎真的是不同凡响。 在队伍当中,她突然见到带点熟悉却又陌生的背影,高大的身材坐在黑色骏马背上,那气势犹如天生的王者,在人群中兀立独霸着她的眼光。 难道二个月的时间,她还不能将他剔除在脑海外吗?她的回答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是淡了对他的感情,但是却挥不去植在脑海里的身影,她知道,再等久一点的时间,她应该可以忘了他了。 只要时间再长一点…… 不过她却在今日见着他的背影了,别开眼光,不能再让自己有别的感觉了。 聿棠是十五格格未来的夫婿,而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名进贡品,是皇上独享的贡品,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而现在,她不该想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乒倒是这场秋猎,令她觉得胆战心惊的…… 艳阳高照,热气逼人,在烈日的曝晒下却掩藏不了围场内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谲气氛,属于皇室的西苑围场里正在进行一项波涛汹涌的竞争。 此时围场入口正式响起了秋猎开始的号角声,一年一度的秋围正式开始。所有参加的王公子弟,开始向围场四处分散,寻找猎物。希望自己今日能够满载而归,这可是向皇上表现自己的大好机会。 乾隆坐在晾鹰台上,正呵呵的笑着,而身边正坐着聿棠及堤仪。 “皇阿玛真是聪明,竟然想出如此打猎的方法.”提仪眨着双眸,扬了一抹笑容。 原来乾隆,将猎物换成了各国进贡的美人,及宫里的一些美丽的佳人,将一年一度的秋猎,硬是改成新的把戏。 将一群进贡的美女全数送进围场里头,接着便准备一副弓箭,但将箭锋换成布做的箭锋,里头包着特有颜色的颜料,再来便是略为沾湿,一旦被弓箭射中。身上便会沾上那特制的颜料,而那些参加符猎的王公贵族.有着属于自己颜色的弓箭,到了那围场里头,要是看到想要的女子,便是将箭射出去,一旦射中了,那名女子便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只是此时的聿棠却没有参加,因为他根本没有什么兴趣,因此他的弓箭正放在桌上,根本没有动。 “聿棠,你真的不想试试看?”乾隆看着聿棠。“朕容许你今日去寻找自己的猎物。” 聿棠只是拿起桌上的银杯,一口喝尽里头的酒液。“臣没有兴趣。”他的心里只有那名幽兰,但他不知道幽兰也成了猎物之一了。 “是嘛,聿棠哥哥你真的不想去吗?”堤仪眨了眨双眸,好奇的问着。 “没有兴趣。”他淡淡的回着,给了堤仪一个笑容。 霍地,他们的面前出现一匹白马,上头坐了一名男子,英俊的拿了一把弓箭。 “亦伦贝勒。”堤仪见到,双眸里有着惊讶。 “亦伦,你也来了。”乾隆笑望着亦伦。 白马上头的男子噙着一抹邪笑。“当然,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放弃。”邪气一笑,那俊美的脸庞风迷万番. “亦伦贝勒也要去射猎?”堤仪倒抽一口气,站丁起来看着亦伦。 “当然。”亦伦眯眸着看着那粉雕的娃娃脸。“我听说有一名回纥美人,蓝眸茶发的,我想猎她。” 这时候,聿棠的心像是狠狠的被人一击,听到“蓝眸”、“茶发”的特征,脑海里浮起的是幽兰的容貌。 “是幽兰。”堤仪皱起眉头。“你不准去、不准去!”她生气地嘟着小嘴。 亦伦没将堤仪放在眼里。“公平竞争,没有什么不准去的。” “就是不准。”堤仪推了推身旁早已僵住身子的聿棠。“聿棠哥哥,快去,你也快去,把幽兰猎回来,别让给亦伦。” 亦伦只是撇了撇笑容。“你以为他有这能力吗?”他将眼光放在聿棠的身上,似有轻蔑之意。 聿棠咬着牙,眼里有着难灭的火焰,对于竞争对手的亦伦,心里升起了一股难消的怒气。 幽兰是他的,既然不属于皇上的女人,那么便注定是属于他的,任谁也不能采撷到她,除了他!“我不会让你夺到幽兰的。”说完,便是拿起桌上特制的弓箭,从晾鹰台跳了下来,他决定要加人这场猎艳的行动。 “聿棠,加油,别输给亦伦贝勒了。”提仪在上头为聿棠加油着。亦伦只是嘴角扯着轻笑,驾着马儿先行离去。 上了马的聿棠,拿着弓箭直奔围场里头。 原来幽兰并没有成为皇上的人,那么今日的他便有正大光明的借口,将她占为已有了。 他一定要亲自将这朵高傲的幽兰花给采撷,收藏在自己的手里。 原来他并没有忘记幽兰,只是跟幽兰一样,都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内心那挣扎的情感,对于幽兰,他是懦弱了一点,但他非得如此,在双方还未陷下去以前,提早将自己的情感一并否认,那么便不会让自己跌人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只是他错了,他是否认了他对她的感情,但是他却不能否认自个儿的心。 这二个月来,他一直逼自己忘记她那张容颜,是的,那是一段痛苦的日子,愈是想要忘记.他就发现原来她一直萦回在自己的心深处。 原来皇上早已准备了这场游戏,他以为幽兰早已成为皇上的人,这二个月的日子,他几乎是茫茫然的,或许他的心也因为她而封闭起来了,而今日他的情绪如此受到波动,也是因为她而起,是她,让他明白原来自己是这么忘不了她。 她是一朵孤傲的幽兰花,今天,只有他才可以采撷下。 不管用什么手段,他就是要让她属于他惟一的战利品!驾着爱驹神雷,一下子便进了围场里头。手上的弓箭,便是将那朵花儿猎艳起来,只为他一人绽放着柔和的芬芳。 幽兰不断的跑着,只能不断的往前跑着。 为什么事情会突然都走样了呢?为什么她会突然成为那些王公贵族追逐的猎物呢?幽兰不晓得,只能往前奔着,害怕那些追逐在她后头的满人。 难道成为进贡品,就要如此不堪的被糟蹋吗?已经有心理准备要成为皇上侍妾的她,好不容易才调适心情过来,而今日的秋围才让她恍然大悟,原来自已连成皇上的侍妾都不如,只能成为猎物,供满人玩乐。 她不要!于是幽兰闪避那些人的追逐,不断的往前头奔去。 只是那交错的马蹄声像是催促的声音,让她只想躲在安全的地方。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也跑累了,躲在一颗青葱的大树后头,让自己稍作休息,让自已喘一口气。 她不明白,难道身为进贡品,一定要落到这种地步,被当成是满人游戏中的猎物,成为他们囊中之物吗?明知道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她还非要这么的执着,拼命的躲避这场游戏呢?不是无心无我了吗?随便走到一名满人的面前,让他一箭射中,便是完全的属于一名王公贵旅,一样是安定下来,但心里为什么是如此的反抗,想将自己藏起来呢?她的身子滑了下来,双手环抱着自己,她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一片的黑暗,摸不消自己要怎么走。 在瞬时间,突然一匹白马出现离她五步之远的面前,那白马座上有着一名锦服的男子,他的手上拿着弓箭,扬起弓,那银色箭矢正对准着幽兰。 幽兰睁大眼,没想到自己的跟前竟然出现一名男人,而且正气势威猛的拉起弓弦,将箭矢正对着她。 “回纥美人,今日我要你成为我的猎物。”亦伦好不容易找到她,眼里有抹征服的火光。 幽兰站了起来,她皱着眉头看着亦伦,望着那张坚定的俊颜时,她的眉瞬时皱紧起来,她知道自己是逃不了。 这样也好,既然都走到这种地步了,那么便顺从天意了。她已经逃不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亦伦,已经有一种断头扼腕的决定了。 什么样的男人将猎取她都没关系了,既是一项贡品、也是一名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还是保不住一身的孤傲。 当弓拉满的同时,突然那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住手,她是我的。”聿棠驾着黑马,想要阻止亦伦的行动。眼前的佳人只能属于他,不能再一次从他的眼前洲走。 亦伦此时收起弓弦,一双迷人的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接着利落的下了马,转身看着墨马上的聿棠。 聿棠也潇洒的跳下马背,紧握住他手上的弓箭。 “她是不是你的,似乎要争个轮赢了。”亦伦邪美的一笑,但一身邪傲的霸气仍掩饰不了他眸中的寒漠。 聿棠也眯着眸,传闻亦伦是一名邪佞至极的男子,想得到的东西,总是不择手段达到目的,他和亦伦不认识,也没有交集,所以他对亦伦的印象不深。 只是,今天就是和亦伦贝勒撕破了颜而,他也一定要抢到那楚楚怜人的幽兰花儿,这朵灿烂的花朵只能属于他的。 幽兰见着聿棠来到她的面前,她的心似乎是重重的漏了一拍,很快的她拉回自己的思绪,不该是这么倾心于他的。 二个月来,她以为她熬过了那种怅然若失的情感了,可再一次见到聿棠时,那抹特殊的感情又再次的涌满了心头,原本那些否认的情感又一并的涌了上来。 “亦伦贝勒,众多的美人之中,你何必强要回纥幽兰呢?”聿棠皱眉的说着,脚步也走了上去。 “她的蓝眸很美。”亦伦笑着。“我刚刚瞧遍所有的回纥女子,就是没有见到其他人像她有一双美丽蓝眸。” 那双蓝眸总是出其不意的吸引所有人的眼光,原来不是只有他才会欣赏她的蓝眸,还是有识宝的想要与他相争。 “我不想跟任何人走。”幽兰开口了.眸里有着恨意,又硬是将见到聿棠那股感动给咽回了腹内。“满人的游戏真是可笑不已,竟然将女人视为玩物,对我们回纥国根本是个侮辱!” 亦伦只是邪笑一声。“女人,生来就是男人的玩物,尤其是美丽的女人。”那话,全是狂傲邪恶,根本不在意她脸上那嫌恶的表情. “美?”她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容,听见亦伦的话,她的心里才重重一震,原来就是她的美貌害惨了她,让她成为贡品,而后沦为满人游戏中的猎物,那么猎物一旦失去了新鲜感,下场便是冷落和杀戮吧!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那倒不如在保有自己的自尊之下,她先行解决自己的性命。 笑容愈漾愈大,让二笔男子看得有些愣然,但是聿棠似乎是看到她眼里的高傲及倔强,他知道她想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果不其然,只见到她迅速的回过头去,头狠狠的往树干上撞了下去。 亦伦站在原地,脸上表情冻结了。 幽兰听到撞击的声音,还想再自戕时,腰间被一只大手给拦住了,整个身子揉入了一副温柔的怀里。 “该死,你到底在做什么?”紧紧的拥着她,没想到她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来抗拒所有的一切。 “沦为玩物,我倒不如保有自己的自尊.”她的眼里是一抹坚定的眸光。“我要保住回纥国的志气!” 美额上汩汨冒出鲜血来,聿棠撕下自己身上的锦服衣袖,绸绢压在她的额上止血,大手则是紧紧的箍着她的身子,就怕她再做什么傻事出来。 “你不会是谁的玩物。”聿棠心痛的看着她。“你今日只能属于我。” “我不想要再属于谁的了。”她皱眉。“我只想做我自己。”保有一身孤傲,比被人践踏了自尊来得好。 这时亦伦已悄悄的上了马,那抹笔挺的身子俯瞰着他们,那一双冷眸没有任何的感情,但嘴角却直勾着笑容。 “再怎么美的女人,一旦破了相,就只能算个瑕疵品。”冷冷的声音一道,聿棠便紧紧的拥住幽兰的身子。“这瑕疵品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驾的一声,他离开了他们的眼前。 聿棠这时才完全松了口气,好在亦伦贝勒放弃了她,否则他不能想象二人敌对的画而,因为他会用任何手段夺回她,不让她轻易再离开自己的生命里望进他的眸光里,她突然觉得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只是紧咬着下唇,不让泪水及哭声流泄出来。 为什么他看她的眸光这么的温柔?为什么他要阻止自己的自残?为什么……他又再一次的招惹她,让她像是死灰复燃的燃起一线希望?到底她在期待什么,她自己也不晓得,只知道她人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绝望…… “看着我。”聿棠勾住她的下颚。“从今天起,你就是属于我的了。” 她倔强的抿着嘴,别过了脸。“属不属于你,并不重要。” “这很重要。”聿棠让她自己压住伤口,接着便将她横抱起来。“没人跟我争你,你就注定是我的了。” “你曾经说过……”她一双蓝眸沉郁着。“我们不可以。”那时,她也是挣扎的痛苦,硬是将苦处往腹内吞,而如今他怎么可以又轻易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再次的撩拨着她的心湖。 他望了她一眼,让她坐在神雷的背上,随后跃上马背,再轻将她揽人怀里。“我们不可以,是因为身份的关系。身为臣子,我不可能对皇上未来的妃子才人有任何的动心机会,只是我没想到,你却轻易的让我失控了。” “借口。”她掩下美眸。“你真是自私,只顾自己的感受,却没有顾到我的感觉,将我的情感扰得一团乱后,才冷冷的告诉我‘不可以’,活生生的打断了我的未来,让我跌入那种悔恨悸动的感觉,自己挣扎的让心逐渐的麻痹无知,让自己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无心无我……”心里有好多的闷气,全一并的吐了出来。 她恨他吗?或许是恨;她爱他吗?或许是爱。 只是当很与爱相容时,到底是哪一方的成分大?她搞不清楚,恨也不是,爱也不是,却在原地不断的挣扎着。 “我的痛苦与挣扎跟你同样的多。”一边驾着神雷,一边将箭矢前头的布包拆了下来,接着便是将上头的绿色颜料沾上她的身子,像是烙下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宣布了她正式的属于他。“这二个月来,我一直没进宫的原因,就是深怕听到有关你的消息,我怕我会在宫里失控。” 她的身子一颤,轻啮着她的唇瓣,没想到只是他的几句话,便是又将她的心防给卸了下来。 她的心,什么又动摇了?为什么她的高傲、坚强,却又在这时候崩溃了,不再是那朵孤傲的幽兰花,反倒像朵羞涩的含羞草儿,正害羞的垂下了美颜,依偎在他的怀里。 “我只是一项贡品、一名微不足道的猎物罢了,你何必只独钟于我?”许是气话,她噘着那张樱唇说着。 在树林里,他停下马儿的脚步,看了她一眼,接着又绕了回去,没往围场的晾鹰台方向,反倒是往树林更里面走去. 他知道,他和她必须单独相处一下。 “你说的都不是。”他抬起她的小脸,一双黑眸盯着她瞧。“你只是深植在我心中的一朵幽兰花。” 幽兰那双深蓝的美眸盯着他瞧,渐渐的眼眶里似乎浮起雾气,似乎早巳期待有人这么对她说着。 是,她不想成为什么妃子、不想要成为男人的玩物,她只想成为男人心里那朵惟一的幽兰花。 “我是你心中那朵幽兰花?”她颦起一道深痕的褶痕,但眼里却明显的褪去了那抹拒人千里之外的防备了。 “没错,而且还是惟一种植在我心里,独一独二的珍贵幽兰。”他将她额上的小手拿了下来,好在额上的伤口并不深,而鲜血似乎也没再冒出来了。 她说不出尖锐的言语出来,只是定定的注视着他,慢慢的相信他所说的一言一字。 接着,他任马儿在树林往前走,大手扶住她的腰际,接下来便是将唇轻覆上她的额际,舔舐着那伤口。 感觉一阵阵的刺痛,但伤口处却传来温暖的感觉,而且在阳光的沐浴之下,他身上传来那阳刚的味道,一种只属于他的味道…… 还有一种属于悄悄来临的幸福香气。 第六章 聿棠在秋围里赢了这朵回纥花儿,高兴的小心翼翼将她捧了回去,让她住进了将军府。 他的大掌役上幽兰的柔荑,牵着她走进了府里. 一望而去,便是种植着满园花草的前院,小桥、小瀑布、假山拱门,屋顶则是那华丽的琉璃瓦,斜阳渐渐落人山头,那余晖泄了一地的橙色,所有的东西都被染上了橙橘的颜色。 聿案低首看着身旁的美人儿、瞧她正有兴趣的欣赏着将军府,他的嘴角扬了一抹笑容。 “你喜欢这里吗?”他低声问着,语气有着无限宠溺。 幽兰依偎在他的身边,抬起一张娇怜的小脸,脸上依然是覆着一层面纱,露出那双充满灵气的蓝眸。 好一下子,她的蓝眸弯成细月,点了点头。 “以后,你就是永远住在这里。”聿棠牵着她的柔荑往前庭走去,紧紧扣住她的小手,仿佛就像是扣住了二人的幸福。 幽兰的小脸红臊了起来。他在秋围以颜料涂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在她的身上烙下烙印,只能属于他,当然,她由一项贡品、猎物,成了他心中惟一独特的幽兰花儿,永远要在一起,因此他将她带回了将军府,就是要将她藏在他的世界里。 原本聿棠想要直接将幽兰带回自己的房里,只是迎面而来的一位年逾半百的老翁,正恭敬的来到他的面前。 “爷。”他是府里的总管。“您回来了。” “嗯。”聿棠只是轻答一声。“我想直接回房。” 总管而有难色,嗫嚅的开口。“爷,可是老夫人已经在前厅里等了您许久,交代要是爷回来,要爷到前厅见老夫人。” 聿棠紧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 幽兰见到聿棠肃着一张脸,暗自也心跳加快。 “将她安排到我的寝房里。”聿棠给了幽兰一抹淡笑。“还有,派个婢女给她使唤。” “你要上哪儿?”她皱眉。“我又要上哪去?” “我有事得先到前厅去,你先跟着总管回到我的房里,我晚点便去找你一同用餐。所以你先回到房里休息一下,也可以回房里净净身子。”聿棠似乎不想让她见到府里的老夫人,便要总管先带她下去。 幽兰见到聿棠似乎有难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乖顺的点了点头.. 总管见聿棠似乎很重视幽兰,于是也卑躬客气的领在前头,往另一边走去。 直到幽兰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里,他唇上的笑容才收了起来,那笔挺伟岸的身子才往前院走去。 一进去,便见到一名头发半白、梳着旗头的女人,正坐在大师椅上,端起参茶哽了一口。 身旁站着一名姑娘,是一抹红色而纤细娇小,正站在老夫人的身边。而那双细长的凤眼一见到聿棠时,便离不开他的身上,眼里有着明显的情意。 只是聿棠没有多看那女子一眼,反而是看着老夫人的面前。“额娘。”他唤了一声,却没有什么感情。 “表哥。”女子娇怯怯的喊着,掩不住她脸上飞来的红晕。 聿棠一样没看着那名女子,只是眯着那双黑眸看着老夫人。“不知额娘找我何事?” 似尔钰看了聿棠一眼,接着便放下手上的参茶。“听说你今儿个参加了秋围是不是?” “是。”聿棠没有任何表情及反应,只是淡淡的应回着。 “而今年的秋围似乎和去年不同,将猎物换成了进贡美人及宫里的佳人,是不是?”傅尔钰一双倒三角形的细眸看着他。“而你似乎也猎到一名女人了?” 聿棠皱着眉头。“你派人监视我?”声音里,多了一丝的无奈. “表哥,表姨没有派人监视你。”女子正是傅尔钰的侄女风莲。“你快别误会了。”她连忙出声解释,打着圆场。 “我有没有派人监视你,重要吗?”他尔钰看着聿棠,那张俊美的容颜,有一半是来自他的母亲。“就算我没有派人监视你,我一样可以知情你的一举一动。” 聿棠握紧丁拳头。“我不明白你的用意是什么。但我希望你没有什么企图。”语气虽然无愠,却带着一丝的寒意。 “我是关心你。”傅尔钰眯着一双眼。“要不是你是默达氏的惟一单传,我何必这么在意你的一举一动。” 律棠深呼吸一下。“我是看在你是我额娘的份上,所以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我该做什么我自己知道、不用额娘操心。” “你真当我是你额娘吗?”傅尔钰冷哼一一声。“要不是我替你撑着这将军府,你以为你常年征战,还可以后顾无忧吗?” 傅尔钰并不是聿棠亲生的额娘.而是他的大娘,他的亲额娘早在他小时候便去世了,原本傅尔钰有一名亲生儿子,但不幸因为在外放荡且太过于霸气,于是遭人暗算而死,默达氏才只剩他.一人单传. 只是傅尔钰似乎对聿棠不是很好,常常限制他的一切,而聿棠是看在她是额娘的份上,因此处处让着她,也不与她计较些什么,但事实上这几年他已经厌烦了,不喜欢自身被拘束着。 所以他宁可出征战场,也不愿意待在将军府,听傅尔钰那叨叨的絮语。 聿棠尊重她是长辈,于是忍了下来。“额娘,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既然你人都回来了,”傅尔钰冷哼一声.“那名你带回来的回纥女人呢?” “我让她先去休息了。”他眯着眸说着。“她的存在应该引不起额娘的兴趣.所以我会将她安排在我的园子,没事,我会让府里所有人不去打扰她的。” 这时凤莲忍不住开口。“表哥,难道连我们也不可以去探视她吗?”似乎以一种质问的口气问着。 “她是我的人,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也没有必要去打扰。”聿棠冷冷的道着,虽然傅尔钰将他扶养长大,但自小就想要掌控他,好在他坚强独立,才没有让傅尔钰掌握自己的全部。 在某些方面来说,他是尊重傅尔钰的,但她想要碰他心爱的一切,那么他会义无反顾的捍卫。 如同他的珍贵的幽兰,是谁也不能伤害她的。 傅尔钰只是拿着一双冷漠的双眼瞧着聿棠,她知道自己是愈来愈抓不住他了。 不像以前,她呼风就是风、唤雨就是雨,如今的聿棠不再是之前那名听话的小孩了,他有自己的思想、思考及叛逆了。 “额娘,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先下去了。”道完,便转身而去,不愿再留在前厅里。 风莲一见到他离去,便是一阵失望,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她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在担心什么?”傅尔钰瞄了凤莲一眼。 凤莲连忙摇摇头,不敢多说什么。“表姨,没什么呀!” “想骗我呀。”他尔钰呵呵的笑着。“你是喜欢聿棠对吧!”眼里,有着精明的目光。“我很早就看出来.而且你也是乖巧听话,表姨很早就想要你成为默达氏的媳妇了。” 风莲红了脸,不知道陔怎么反应。 “只不过你担心聿棠带回来的那名回纥女人是吧!”傅尔钰扬了一抹笑容。“你放心,表姨是站在你这里的。” “谢谢表姨。”风莲红着脸低下头,她知道她深得傅尔钰的欢心,想做聿棠枕边人也不是一件难事,只要时机成熟,她会是聿棠的人。 “不用客气,我们迟早是一家人的。”傅尔钰呵呵的笑着,而心里,则是难以一语道完的计谋。 傅尔钰要的很简单,只要她的权势还在手中,她便不会放弃一切了,尤其是想让默达氏更加扬眉吐气,成为第一大的宗氏。 而她下手的对象,只剩默达氏的聿棠了。他是她手中惟一的重要棋子,要好好利用,默达氏才会光宗耀祖。 褪去一身碍事的衣裳,白烟袅袅的直扑她的双眸,顿时热气蒙上了她的视线。 在屏风的后头,那姣美而纤细的身子正曼妙的站在澡桶前面,以那白皙的长指擦了铺满花瓣的水面,试了温度后,便满意的勾起一抹笑容。 被热气呵了二朵粉晕的脸颊,这时已拿下了脸上的面纱,娇俏俏的脸庞映落在水而,水嫩的如同一颗蜜祧般的诱人,尤其她以双手捧起澡桶内的温水,轻泼在脸上后,那晶莹的水珠像是早晨的露珠,沾在那光滑的羊脂上头,顺着一张美丽容颜而滑落下来,也像一朵初晨盛开的兰花,消新而香气迎人。 由于房里没有其他人,她一身光裸的身子,便踏进了澡桶里,温水随着她的动作而逐渐上升,她坐在澡桶里头,里头的温水正好不多不少的,就到她的胸脯上、锁骨以下。 而那一堆堆的花香花瓣则是散落在水面上,被呵出二朵粉霞的幽兰,心情正好的哼着小曲儿,双手则是玩着水面上的花瓣。 幽兰大过于专注洗净身子上,一点也没有发现在屏风外头正有人开启桧门的声音,依然是保持着那娇咛的声音,曲儿回荡在房里角落。 沉稳的脚步踏丁进来,听见那如黄莺般的歌声,扬了一抹好看的笑容,往屏风的方向走去。 一走到屏风的后头.映入眼里的是背对他的羊脂般肌肤,那削瘦的双肩滑腻如脂,那水珠还凝在她的背部,美丽完美的肌肤,让律棠马上咽了口气。而且像是一种不能抗拒的魔力,正逐渐的挑起他的欲望。 脚步像是受到诱惑般的走丁上前,似乎是被那温热的水气给暖了身体,而且身子像是受到鼓噪般的.从下腹燃起了一股欲望起来。 聿棠像是被蛊惑一般,接下来走上前的将大手攫住她的肩头,让她吓得回头一瞧,原来是一张熟悉俊美的脸庞,不过她还是掩住了身子,眼里有一丝的怯意。 “你……”她双手掩在胸前,侧头看着他。“你怎么可以突然进来呢!”她的身子就这么被看光了. 他的眼光一往前移,便见到那裸白的胸前,而且花瓣在她的胸前漂来漂去的,更是添了一抹挑逗的意味。 见他的眼光离不开她的身上,幽兰的脸红的像是刚成熟的苹果,更是将身子往澡桶下藏着,几乎要让自己整个人都浸在水里头了。 “好了,别再躲了。”他莞尔一笑,转身便又走出了屏风后。 这时幽兰以为他先走开了,因此急得从澡桶起来时,回过身想要找着可以遮掩的衣物,这时却没想到他又踏了进来,手里多了一罐凉膏。 “啊——”这时,她叫了一声,却无处可躲。 那一身粉嫩因为热气的关系,将她身上的肌肤呵成了一身的晶莹剔透,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侬纤合度,虽然她的双手遮掩住胸部,但却看得出她的双手几乎是掩不住了。 “嘘,我只是帮你上药。”他笑着摇头,望着那美人出浴的画面,确实是让他大饱了眼福。 走上前,他将她整个人都拉往怀里,接着便是将凉膏涂在她的额上,那温热而香气扑鼻的软绵身子靠近了他的身体,马上令他的下腹惹起了炽热的欲望而长指抚在她的额际,就有种令他全身血脉贲张的冲动。 把药抹在她的额头上后,他才勉强开口。“这药不会让你的伤口留下任何的疤痕。” 她羞得别开脸颊。“我……你可以让我穿衣服吗?”虽然她决定要跟着他了,但是这样的亲密接触,依然叫她不能适应. “既然我都看光了,那就别穿了吧!”他眼里含笑,而且如一块炽热的热铁股看着她,大手攫住她的腰际,一把将她抱起,那茶色的长发在空中甩了一个优雅的弧度。 他将她抱到屏风旁的华丽大床上,将她轻放于炕上,一双带着热情的黑眸看着她的身子,大手磨擦着她湿源的发丝,一张俊颜终于忍不住的倾向她的颈边,接着便是在她的纤细项间吐气着。 “你……你……”他要做什么?为什么她脸上热气的温度不断的上升,几乎是要煮熟了她一张白暂的脸颊。 “幽兰。”他眼光急切的看着她,将她一身光滑而裸白的身子平放在炕上。“你愿不愿意一辈子跟着我?”他的声音暗哑着,似乎隐忍着不适。 她惊愣一下,那双蓝眸如同湛蓝的海洋,眼里凝起情爱的对上他的炽热而混浊的黑眸。 “我……”她嗫嚅说着,原本防备的高傲全在此刻不见了.“我是被你带回来的,不就是要一辈子跟着你吗?”此时的幽兰,呈现她另一面……娇柔而羞涩. 聿棠扬起一抹笑容,满意的将一张唇覆上她的唇瓣,接着以灼热的唇吮着那张唇瓣,大手罩上了她一对形状美丽的胸脯…… 第七章 无着寸缕的美丽身子,正侧躺在聿棠的怀里。 先是聿棠睁开双眸,接着便见到身旁睡着一名娇当可人的美人儿,那一身的白肌肤透着透红的粉晕,而裸白的胸前有着他吸吮过的红痕,正是他在她身上留下来的记号。 他忍不住以手指拂了拂她那张纯真的小脸,额上的伤口也渐渐愈合,拂过她平坦的眉间、沿着而下是一双浓密的羽睫,盖上丁那双如宝石的蓝眸,尖挺的小鼻、一张红艳的菱唇,他以长指描绘出她的唇形。看着那张美丽诱人的樱唇,他的喉头滑动了一下,接着便盯着她的唇瓣。 受不了那张诱惑的唇瓣,他倾前吻住了她的唇,凉凉的芳唇,有着一股甘美的味道,软柔叫他差点吃下她的小嘴。 怀里的人儿幽幽的醒了过来,一对羽睫像二个扇子煽啊褊的,那蓝眸有着刚睡醒的蒙胧,接下来便是瞅着一双水眸看望着他。 “醒来了?”他拂着那散落在床上的茶发,温柔问着。 她窝在他的怀里,像极了一只优雅的猫儿,伸展了四肢后,那丝被就这么滑下她的胸前。 裸白的前胸就这么映入他的眼里,眸里瞬时蒙上了二簇的火焰,大手将丝被拉起,接着则是紧紧的搂着她。 “我没想到你的吸引力对我是如此大的……”声音有些沉闷,而大手则是抚着她光滑的背部。 她只是眨着那双无辜的蓝眸,不安的动了一下后,身子抽痛了一下,全身如同被拆散一般,尤其是双腿之间,更是有些无力。 “身体好疼……”她嘟囔着,小手抵在他的胸前。 “弄疼你了,是不是?”他眸光炙热的看着她,接着想要掀开丝被。 她点点头,但是却护着胸前的丝被,“不要再来了.”一想起昨天,不知道他在床炕上要了她几回,一个晚上便耗在床上了. 思起昨晚那一幕幕的激情,她的脸颊莫名的点上了红晕。“你别乱来,我……我的身子再承受不住一次了。”那声音小如啖声。嘟着小嘴蜕着。 “这样就受不住了,往后的日子怎么办?”他宠溺的看着她,言语之中有着挑逗之意。 她皱了皱小鼻,小手轻捶了他的胸膛。“不正经。” 那亮澄澄的双眸定住了他的眼光,他的唇轻吻上她的额际。“只有这么样抱着你,我才会踏实的觉得,你是真的属于我的。” “我……”她也扬起了一抹笑容。“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急转直下,而且波折连连。”从贡品成为猎物,到最后却成了他搂在怀里的小女人。 “不过不用担心了.”聿棠顺着她发丝拂着.“从今之后你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你。”他朝她笑着,这朵幽兰花是真正的属于他了。 她湛蓝的眸光看着他,抿了抿一张唇瓣,像是欲言又止的样了,一张欲言还羞的小脸,着识让律棠有种想要再扑上来吃掉她的冲动。 “那你呢?”她呐呐的说着。“你会不会只属我一个人的?”她的眼里有着期盼及害怕失去的眼光。 他无言的看着她,展了一抹淡笑。“再过一段日子,我会给你一个承诺的。”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这朵孤傲的幽兰花,是需要满满的爱灌溉及照顾。 她眨了眨眼,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身份可以要求他为自己做些什么,可是天性的傲骨,总是要求些什么,求个稳定的日子、求个一辈子的诺言,什么都可以,只要让她知道他是真的属于她的靠岸港。 “现在呢?”她眼里有着急切的期待。“你爱我吗?”有点艰涩的问着。 “当然。”他爱她,爱她蓝眸、爱她的美、爱她的倔脾气,以及爱她所有的一切。“我爱你。” 脸儿一样红臊起来,她主动的将唇覆上他的唇瓣。“我也爱你。”爱,不可思议的就在她心中滋长着,是每天都放在心里,而且时间愈长,感情就一点一淌的累积在她的心头。 只是她的心里还有小小的疑问,难道他们就这样子过一辈子?而她则是在妾身不明情况下跟着他?她是不是太过于奢求什么了?这样的疑问,萦绕在自已的心里面。 望着耶双柳眉中皱起了一道痕,他以指间抚平着那眉间的愁云。“相信我,等过段时间,我会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到时候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他宠她,所以会给她全部。 只是他最近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好让他们二人无后顾无忧。 “我只要你……”她眼光渴切的看着他,湛蓝的眸光有着坚定,她说出心底的话。 他紧紧的拥着她,心甘情愿的想给她的所有,只是现在他必须争取他该有的一切,不想再被人当成一颗棋子了。 “爷,老夫人要见您。”门外,突然传来奴仆的声青。“而且也要见爷儿带回来的姑娘.” 聿棠松开幽兰,眸的皱着眉。 傅尔钰突然想要见他,也想见幽兰。他早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只是他不打算将幽兰带到傅尔钰的而前,他想将她藏在自己的心中,想将她捧在手里,就是不愿意有人刻意伤害她。 而他知道,傅尔钰会用尽方法来欺负幽兰,所以他得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 “告诉老夫人,我马上到前厅。”聿棠对着木门回应着。 “老夫人?”幽兰睁着一双不解的大眼。“是你的额娘?” “是的。”他在她的额头亲吻一下。“你好好休息,我去见见她就回来。” 幽兰眨了眨眼。“我也要一起去请安吗?”她怀疑,为什么他没有要她一块儿去见他的额娘呢?“不用,你只要待在这个园子里,哪儿地方都不用去。”他抚着她的长发。“一切交给我处理。” 她只好乖顺的点点头,看着他下了床炕穿戴起衣裳。 她哪儿也不用去,是因为她的身份吗?望着他背对自己的背影,她在心里喃喃自语,却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离去之前,聿棠在她的美额上亲吻一下,烙下了他的爱。 但这个吻,却是幽兰心里的沉重,压在她的心头,成为往后的不信任…… 幸福长得怎么样?幽兰望着那蓝天,嘴角有着笑容。 现在的她是非常的幸福,虽然她依然不能走出园子,可是聿棠却是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她觉得她的心里有着满满的暖幸福,就是心里萦绕着一个人,而所爱的那个人,心里也萦回着她身影。二颗心紧紧的相扣,成为剪不断的幸福紧扣。 风很淡、云很轻,如同她在回纥国那样的悠闲,每天过着快乐又幸福的日子。 就算她这辈子没有办法回到回纥国,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聿棠,有他,似乎就不怎么计较,而且幸福及快乐都是即手可得的。 但有时候她还会想起,幸福的日子可以多长?幸福有没有期待,等她付出所有时,会不会又像泡沫般的消失在她的手中?望着空空的手中,她不禁怀疑起,她真的有抓住幸稍的尾端吗?当一人在园子里的石亭坐发呆时,在不知不觉里,有二抹人影渐渐的走近。 是傅尔钰及风莲。她们今天知道聿棠有事出府去了,因此才走进园子里,想要目睹他带回来的女子,到底是长得怎么的花容月貌。在短短的时间,聿棠疼宠她的消息传遍全府。 石亭里面有着一名身着白色衣裳的女子,只是她着的不是旗服,是那随风飘逸的丝缦,像是外族的服装。 一跟瞧见,就可知是那名外族的女子。 “表姨.那名女子应该是表哥带回来的回纥女子。”风莲眯着眸看着前方那名女子,脸上有着明显的敌意。 傅尔钰没答话,脚步前往幽兰的方向,眯着那双细长的黑眸,眼里有着打量的眼光。 来到石亭外,幽兰感觉有人接近,一回头便瞧见两名女子,正站在石亭外面。她那双蓝眸正带着怀疑的跟神看着她们。 “你们是谁?”幽兰问出口,口气柔柔的,充满了疑问。 “你连表姨是谁都不知道?”凤莲挑了挑眉,口气有着不屑。“真不知道表哥是以什么身份将你接回来的。” “别怪她。”傅尔钰一双细眸打量着幽兰。莫怪聿棠会对这名女子如此迷煞,因为她有着一张天人的容颜,看见幽兰,她就想起与她争男人的聿棠的亲娘,一样是生得狐媚之颜。“她只是秋狩的战利品,也是来自于蛮国,要她懂得咱们大清之仪,也实在是勉强她了。”才几句话。就将幽兰贬得无一是处。 幽兰天生就傲骨,她可以屈就于聿棠,但不代表她就要顺从别人.因此一双蓝眸流露出厌恶的眼光来“你们是谁?”她冷声再问一次。 “在你的而前就是聿棠的额娘,而我是表哥的妹子。”凤莲得意连连的开口,有着傅尔钰撑腰,她根本不畏惧幽兰。 她就是聿棠的额娘?幽兰看着傅尔钰,那张对她嗤之以鼻的表情,表明就是看不起她,难怪聿棠不让她与他的额娘的见面。 望着幽兰倔强的脸庞,傅尔钰挑了挑眉。“怎么。知道我是没谁了,还不会出声吗?” 先是一阵沉默,幽兰才缓缓启口。“夫……夫人。”她抑了心里不满。 “哼,叫的还真是勉强。”凤莲冷冷的营着幽兰。“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得宠的女人,就可以这么目尤尊长。” “目无尊长?”幽兰紧皱着眉头,她不明白哪儿出了差错了,怎么这二人一来就不断的给她下马威, 好似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来了。 “凤莲,让我先跟她谈谈。”傅尔钰走上前,坐在石椅上。那优雅的身子直挺挺着,一身的贵气流露在手足之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身份?”她不解,不明自傅尔钰的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就是认清你在府里的地位。”傅尔钰望着她一张美颜。 “我不知道我处于什么地位。”幽兰仰起脸庞,那双蓝眸定定的看着她。“我只知道我爱聿棠,聿棠爱我罢了!” 一旁的凤莲听了,脸上一阵铁青。 傅尔钰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着。“你叫什么名字?” “幽兰。” “幽兰,不怪你会这么认为了。”傅尔钰扬了一抹笑容。“满清的男人的心是不会系于一名女子身上,池们有野心、有信心,就是不会忠心,你说聿棠爱你,是因为你对他还有新鲜感,一旦新鲜感失去了,你什么也不是了。” 幽兰的脸色果然微微的一变,这句话聿棠在之前也对她这么说过。 一旦新鲜感失去了……难道聿棠的心里也是这么认为,只是将她当成一种玩物吗?她的心有一点点的动摇了。 “是啊!”风莲也讽刺的笑了笑。“你可能还不知道,表哥迟早还会跟皇室的格格成亲吧!” “皇室格格?”她就像是无知的姓儿,重复着这四个字,而脑海坐联想到的,是十五格格的那张可爱的面容。 打铁要趁热,傅尔钰看见幽兰那张渐渐茫然的小脸,又再度开口。“我有意与皇室攀亲,只希望你别成为聿棠前途的绊脚石。” “我不是聿棠的绊脚石。”幽兰闷声的回答。、“我还是不明白,你们来此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们只是警告我别成为聿棠的绊脚石,我自个儿会拿捏主意,不会碍了他的前途。” “我只是想要你知难而退。”傅尔钰扯了一抹笑容。“聿棠的前途还是一片光明,不该为一名女人而放弃属于他的所有,在短期之内,他或许会被你的一切冲昏了理智,但我不会让他这么做。”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不该再失去默达氏了。 “聿棠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幽兰抿着唇,不畏惧的看着她.“谁都不能左右他的想法,你不能、我也不能。”现在,她只有学着信任聿棠。 “丑话说在前头。”傅尔钰收起笑容。“要是你敢阻碍一切,我会不择手段让你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幽兰做骨的扯了一抹冷笑。“我不怕你的。” “很好。”似尔钰站了起来。“近期内,你便可以证明我的话是对是错了。男人总是有一堆三妻四妾,而你只是一名没名没份的下人,相信聿棠对你玩腻了,你一样是被冷落在一旁。” 风莲点点头。“到时候,我看你拽个什么,以什么来当后盾。” 幽兰也站了起来,来到凤莲的跟前,扬起一抹傲气凛凛的笑容。“至少我现在是以聿棠来当后盾,而你呢?是不是聿棠不喜欢你,所以你的心里正在嫉妒我?”高傲的挺直身子,她容不得人家无故的来欺凌她。 “你……”凤莲不知道幽兰这张嘴这么刁,轻易的说中了她心底的心事。“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会败在我的手里,我看到时候你怎么骄傲起来!” “我等着那天。”抬高小巧的下巴,佯装自己高傲及强势。 傅尔钰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与风莲一同离开她的眼前,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而已。往后要是阻碍了她的汁划,那么她会不择手段除掉任任何一个人,只为了捍卫将军府的一切。 而幽兰则是挺直着身子,她却道自己的心动摇了,但只要聿棠不负她,她想她愿意屈就现在这样的位置。 因为她实在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了。 以她这样的身份…… 桧木门一打开来,幽兰便站起身子,如一只粉蝶扑往那副坚壮的怀里,小脸埋在胸膛里,想要吸取他身上的味道及温暖。 “幽兰。”聿棠将木门关了起来,接着接住她的身子。“今天过的还好吗?”他将她带到炕上,坐在床沿旁。 她蹭着他的怀里,抬起一张略为忧郁的小脸。“我……”欲言又止后,又是摇了摇头。“你今天上哪儿去了?” “皇上找我有事。”他含笑,大掌勾起她的下颚。 “有什么事?”她皱着眉,不经意的想起傅尔钰的话。“你是不是去找十五格格?”她没忘记,他和十五格格的感情非常的好。 见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的不高兴,聿棠也眯着眸看着她不对劲的小脸。 “幽兰,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他抚平她眉间的褶痕。“像是吃了苦瓜似的,瞧你小脸都皱在一起了。” 她抿着小嘴。“今天你的额娘有来找过我。”想起那字字讽刺的言语,她也免不了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高攀了他。 以他的身份、以她的背景,她是不是对他要求大多了? “她来找你做什么?”聿棠一听,激动的攫住她的肩头.“她有没有伤你?”审视着她全身,眸光如同寒漠一般,可脸上却有掩不住的担心, “她没伤我。”她抿着嘴角,只是眼里多了一抹哀伤。“只是我想问你……” “问什么?”他也微皱起眉尖,望着那张不高兴的美颜,他大掌像是抚慰一只猫儿,勾起她小脸,对视着她那双蓝眸。 “你是不是也爱十五格格?”那苦涩是她第一次尝到,怎么咽也咽不下去,但她又非得要个答案,但这个答案会不会痛苦,她也不知道。 望着她一张期待的小!脸,又望到她眼里有着一抹忧伤,他隐忍着嘴角的笑容。原来这朵小幽兰是因为吃了这干醋呀!不过这张吃了干醋的小脸儿,却又多了另外一种的风情,红扑扑的令他想要上前咬一口,“你在吃醋” “我没有!”她马上否认,但是脸儿红的像是被看出了心事,红滟滟的道出了心事“我只是想要知道答案。”她倔强的不想承认自己的心事,想保有原本的傲骨,不为谁践踏自己的自尊。 “既然你没吃醋,也就代表你不是很关心。”他轻啄她脸庞一下,“只是因为好奇心。那我就没必要回答了。” “为什么不回答?”她小手抓着他的手臂,眉尖拧的好紧,难道,真被她说中了,他真的也爱上了十五格格了?“为仆么?”她喃喃着.眼光渐渐飘离.“原来你也喜欢皇格格。对我说过的话全是哄我的……” 什么她是他心中惟一的女子,只是哄她的!将她带回来当成玩物才是事实。 见她的表情变了,聿棠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别这样,我只是跟你开开玩笑的。”将她的身子纳入怀里,在她耳旁哄着。“我跟十五格格只是兄妹感情,没有掺杂多余的男女感情?” “骗人……”她哺哺着,眼里是蒙上了哀伤。 “是真的。”没想到她依然不变,那倔强的个性依然像朵高傲的花儿,“十五格恪是我额娘娘家远房姐妹的女儿。”他抚着她长发,淡淡的说着。“莫怪我要对她那么好,她就像是我的妹子一样,我对她好是应该的,毕竟皇宫里有太多的黑暗了。” 她眨了眨眼。“可是你额娘说你要娶皇格格……”其中,似乎有一点怪异的地方。 “我亲生额娘在我小时候就去世,是大娘是扶养我长大,我一样是以额娘来尊称她。”他耐着性子解释着。“她的作风是霸道而专制,我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所以处处让着她,而对于我的一切,她一直都想掌握着。” “为什么?”她侧着头,不解的问着。 “之前,她有个儿子,只不过因为太过于放荡,而在外头让人乱棒打死,失去儿子的她,又因为我娘是二房,让她失宠.在双重打击之下.她整个人全变了.变得专制而霸道,直到我阿玛、额娘双双病逝,她便开始掌顿府里,就连我也是她的棋子之一。”大掌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 “你……她对你好不好?”她心疼的以小手捧着他脸庞。 “不好。”他扬着笑容。“我额娘去世之后,我几乎都是在她的鞭子之下过日子。但我一直忍着,想成她是为了我好、为了要让我有出息,所以才这么对我,只是我想得太美了,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她自己。”抓住了她一只柔荑,他轻啄着她的手背。 “为什么你还要这般的忍让她?”幽兰不高兴的鼓起脸颊,替他打抱不平的说着。 “因为我尊重她是长辈。”他抚平她眉尖的褶痕,接着轻吻着她唇瓣。“别在意她说了些什么,有些事情我自己还有一些主意,而且我知道我该怎么保护我的宝贝。”轻笑,眼光有着炽热的情感。 她倚在他的胸前。“我不想失去你。”她闭上双眸。“我知道我不能再要求些什么了,可是……我好怕我会失去你。”像是幸福有期限,似乎期限到了,她就要让出他来。 “你不会失去我的。”他扯了一抹笑容,他知道她是朵孤傲的花儿,一旦爱上了他,便会死心场地的跟着他,而他也不是薄情男人,不会舍下她不管。 他只选他所爱的女人,自幽兰驻进了他的心里,他便再也看不上其他的女人。他要她完完全全拥有他全部的爱,不是让其他女人一同来分享他的爱。 因此他最近在奔波走动,就是为了让她名正言顺的成为自己的妻子。 不过他不告诉她,等到时机成熟时,他会给她一个惊奇, 他抱着她,那软绵的身子让他失去原有的理智,只想一次一次的拥有她。 “我真的不会失去你吗?”她拂着他脸庞,身子被他轻放于床上。 她已经害怕不断的被转来让去了,像是飘浮在大海里,依然找不到一座安全可靠的港湾。 “不会,我保证你不会失去我。”他的身子叠上她的娇躯,坚定的给了她一个诺言。 一双长臂拥着他的颈子,眨着那双蓝眸,她知道他再一次在她的心里又下了一剂猛药,让她再次相信了他的真心与感情。 幸福的期限会有多久?自己期待多久,那么幸福就延长多久。 第八章 平地响起一声雷,让幽兰来不及点头答应,便被硬带到了前院。 是傅尔钰今日在府里办了一场宴会,迎来了许多名各府的格格及千金,而且趁聿棠还未回来之前,便派人将幽兰硬是带出保护她的园子. 幽兰一身的服装依然未变,聿棠并未要求一定要入境随俗,穿起满清的旗服,还是让她穿起回纥的服饰,一样是美艳动人。 聿棠非常的疼宠她,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就算傅尔钰想要动她的脑筋,也是很难,只不过并不能每天将她带在身边,所以傅尔钰今天也算计好,趁聿棠出门,便办了一场小小的宴会,邀请了好几位她看的顺眼的格格及千金。 幽兰的心里没有害怕的感觉,她决定要顺着傅尔钰,倒想要看看傅尔钰要怎么对待她。 因此她乖乖的答应出席,此时绕着回廊,前院里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传人她的耳里,蓝眸一眯,果然前院搭起了一个小棚子。棚下有几名女子正掩嘴笑着。 挺直了身子,幽兰慢慢的走向她们,虽然她不知道僻尔钰玩什么把戏,但是她相信她可以应付得来。 她来到她们的面前,瞬时她们鸦雀无声,十九双的眼睛全盯着她瞧着,现场一阵的寂静。 “夫人。”幽兰以回纥礼福了身,那嘴角有着傲气的笑容,蓝眸露出那双高傲的眸光,她知道自己不能害怕。 她是幽兰,谁也不可以随意的欺负她,一身傲气就是回纥国的志气!“原来她就是聿棠将军在秋狩上,所猎到的猎物呀!”一名女子呵呵笑着,先开口讥讽着。 幽兰将蓝眸放在那名女子的脸上,是一张不算漂亮的脸庞,她勾引一抹笑容,冷冷道:“我的名字不叫猎物,我叫幽兰。”那种高傲如同一只任性的猫儿,小脸抬的很高,纤细的身上有着傲然的气势。 “唉呀,菱格格别这么说幽兰嘛。”一名身着大红旗服的女子,笑弯上勾的眼眸。“她哪算是猎物呀,她充其量只是聿棠的玩物,瞧她全身都跟我们不同,难怪聿棠将军要尝鲜了。”此活一出,又惹来一阵的笑声。 幽兰深吸着气,但不动声色。 这时一样是站在傅尔钰身旁的凤莲,也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有人说有将军做后盾呢!而且高傲的不将众人放在眼里。”眼神讥诮的看着幽兰。“殊不知那只是一时的溺爱,玩物失去了新鲜感,还不是会被打入冷宫里。” “至少,我不像你们,连接近都不能接近将军。”那张美颜不怒反笑,美丽得让人夺目。 女子们全一并的噤了声,不敢多说话。 这时傅尔钰开口了。“幽兰,这些女子当中,有一名会是将军府的主母,也就是成为聿棠的妻子,你不觉得你的口气应该要客气一点吗?” “敬人者,人恒敬重。”她讽刺的笑了。“我不知道夫人找幽兰有什么事情,但是想要羞辱幽兰,那么幽兰并不奉陪。” 傲,是她们给幽兰的评价。纤细的身子里,有着不被打败的傲气,她知道一旦低头了,便会让她们欺凌及看不起,而她也不适合低头,她只做她原来的自己。 幽兰就是幽兰,到哪儿都不会改变她一身的傲骨。 “我并没有想要羞辱你。”傅尔钰也扬了一抹笑容。“今天会办这场小小的宴会,为的就是让你跟满清的姑娘一起相处,让你学学大清姑娘的规矩,而且你也该学学她们的乖顺听话了。” “是嘛!”风莲走到幽兰的面前。“蛮子就是蛮子,走到哪儿还是蛮子,到哪儿还是学不好规矩。” “请你收回你刚所说的话。”幽兰板起脸孔,一张小脸有着怒气。“我不足蛮子,我是回纥国人。” 这时,许多姑娘也缓缓的靠近幽兰。 “蛮子,我们就是喜欢叫你蛮子,难道不成吗?”其中一名姑娘,故意在幽兰的耳边大吼.、 而另一名女子,则是不客气的推了幽兰肩头一下幽兰瞪了那名女子,也不畏惧的反推回去,而这时风莲也趁混乱同时,掴了幽兰一个巴掌,这时大家都睁大眼,瞬时沉静下来。 那双蓝眸似乎蒙上阴影,沉蓝的瞪着风莲,但风莲却没有一丝的惧怕,一样是挺直了背脊反看她。 幽兰咬了咬牙,脸颊还有一阵火辣的刺痛,她迈开脚步走上前,也扬起了自己的手,不服输的往风莲的脸上掴了回去,这时则是让大家一阵尖叫。 风莲不相信幽兰竟然会回手,身边那么多双眸看着,让她可是又羞又气的。咬了咬牙,便上前揪住了幽兰的头发,伸起手便是往她的脸上一阵猛打。 “贱女人,该死的贱女人。”一边对幽兰使着拳头的风莲,也叫嚣出声,那种样子简直像名夜叉似的。非要与幽兰拼命似的。 幽兰不可能坐以待毙,找到空隙也回了手.她不是那种吃亏还会跟人道谢的女人,因此也如一头反咬的黑豹,气势凛凛的令人有些害怕。 一旁的女子们瞧见她们打的如此激烈,也有人顺势拿起杯子,将杯里的茶水全数泼向幽兰的方向。另外也有人加入了她们之间的战争.不是揪着她的头发、就是小手往地脸上刮了一掌。 顿时,前院成了激烈的女子战场,而傅尔钰依然是悠闲坐在位置上,看着这一场幽兰被一群女子欺凌的画面。 幽兰处于孤军奋斗的状态之下,但是她依然没有喊出一句,紧咬着下唇使命的反抗着,一且要是低头认输了,那么她从此抬不起头来。 而且她知道这一切全是傅尔钰所设计的,要是她认输了,就默认了傅尔钰所做的都是对的,因此就算她满身是伤,也不会心从于傅尔钰。 傅尔钰的眼光对上了幽兰那双蓝眸,发现她的眼里有着非常坚强的眸光,而那抹的坚强,让傅尔珏的心重重的一震。 她不认输……傅尔钰惊觉,幽兰在未来,或许真的是她的阻碍也说不一定,那抹坚强似是与她对抗的勇气似的。 不行,幽兰多留一天,便是个威胁!傅尔钰皱眉,她决定要早一点解决幽兰这名外族女子,将军府不能因为一名外族女人,而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 “住手。”傅尔钰终于出了声音。 幽兰及一群女子原本是不甘心,但是傅尔钰出了声音,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气喘呼呼的看着傅尔钰。 “别打了。”傅尔钰扬了一抹笑容。“别说我们人多势众的欺负幽兰,她现在可是将军的新宠,等哪天她要是被丢人冷宫,你们要来找碴再来找碴吧!”她挥挥手,要那些女子全数退下去。 风莲不肯。“表姨,她太过分了,竟然刮我耳刮子!” “你也报仇了。”傅尔钰冷冷看着风莲。“你别坏事.听表姨的话退下去。” 凤莲抿着唇,只得退离到傅尔钰的身旁恨恨的盯着幽兰。 幽兰全身是伤站了起来,但还是一脸不认输,眸里全是反抗的眸光,是故意也好、是蓄意也好,反正她会捍卫自己的一切,绝不容许别人来侵犯她的所有。是自尊、是聿棠、是回纥国,她都不准许!“幽兰,我原本只是好意想让你和大清的女子相处甚欢,可你那桀惊不驯的脾气,实在是令我伤透心了。”傅尔钰没有表情的看着她。 “是你们挑衅在先。”气虽微弱,但却不容得他人侵犯。 “算了。”傅尔钰叹气。“你下去吧!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看来你连侍妾的位置也不配爬上。” 咬了咬牙,幽兰转过身子。“我根本没想过要当聿棠的侍妾!” “好大的口气。”凤莲哼了哼声。“我看你连玩物也当不起,顶多只是一名泄欲的贱人!” 掩下双眸,幽兰抬起脚步。“至少我可以在聿棠的身上得到所有,而你……只是一名败战的狗儿,丧家之犬不断的狂吠!”说完,便挺直着身子,不再多留一刻往原本的园子走去。 风莲的声音在背后叫骂开来,但是她没有再回头,忍着全身的疼痛,她只顺着往前走。 如同她爱上了聿棠,一切只能往前走去,不能再回头了。 因为她的心沦落了…… 沦落的无可自拔,也无后路可走了。 急风似的打开木门,一抹高大的身影旋了进来。 “幽兰!” 正坐在床炕上抹药的幽兰,听到那如雷的喊声,手上的药罐差点拿不稳,而且还吓丫她一跳她皱眉抬起眼眸来.眼里是一张急切而紧张的俊颜。 “你怎么了?”聿棠在床前蹲了下来,望着她一张挂彩的小脸.而且炕上还一堆瓶瓶罐罐的东两放在她的身边。 “不小心跌倒了。”不想让他担心,她扯了一抹笑容,云淡风轻的带了过去。 “你说谎!”聿棠咬牙,接过她手中的药罐。“我听下人说,额娘找你麻烦,是不是?” 幽兰摇摇头。“不是她找我麻烦。”她伸出满是伤痕的手臂,让他亲自为她上药。“是别的女子因为你,而气愤的找上我。”她笑了出声。“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我至少和五名左右的女子扭打在一块。” “你还笑的出来!”他的心都拧疼了,为什么她还能扯出那美丽的笑容. “当然。”她仰高了小脸.“但是你应该要早一点回来的。”她啷囊着小嘴,脸上有着一抹失望。 “没错,我应该早点回来的。”瞧她满身是伤.他的心里全是无限的心疼。 “对啊,你要是早点回来,就可以看到我有多么历害了。”她挺高胸脯。“那些姑娘就算没有受伤.脸上也被划花了!”她得意洋洋的说着。 “你……”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她,只得锁紧了眉宇之间,无奈的叹丁气。“是我保护你保护的不够彻底,让你受伤了,” 见他脸上全是沉重的表情,她眨眨那双灵活的蓝眸,他看来非常严肃及懊恼,她只好先收起一张玩笑的脸庞。“不要太自责,我没有什么大碍的。”捧起他一张俊颜,她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你会受伤,全是因为我的关系。”看着她那张受伤的小脸,他的指腹轻滑过受伤的部位。 她吻去他眉宇之间的愁云,接着在他的脸上吐着芳兰的气息。“别这样子,我都不怪你了,你就别这么自责嘛!”她在他的怀里蹭着. “我怎么能不自责?”他低吼着。“如果不是我的过失,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或许我该早一点表明我的立场,别再让人这么欺凌你!.’ 她笑弯了眼。“因为你,所以我愿意承受所有的考验。”她呵呵的笑着。“只要你的心里有我,那便是我疗伤的灵药,也是让我努力撑下去的活力。”他好俊,俊的令她又红了双颊。“这些伤,只不过小意思罢了,根本没什么。”她抚着他的俊脸,轻声哄着。 他放下药瓶,握住了她的柔荑。“我以为你会对我失望……”他的嘴角扬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也以为你会怪罪于我。你都没有,反而让我觉得更亏欠了你。” “这不是你的错,我为什么要怪罪你呀!”她皱了皱小鼻。“而且我也已经为自己报仇了,别人打我一下,我便会还他们一拳,你就别放在心上,好不好?”她下了床炕,与他平高的蹲着。 他将她拉往怀里疼着,紧紧的扣住她的身子,那软如云泥的身子,散发着那诱人的香味,不过却也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再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将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后,就没有人会对你有威胁了。”他咬牙说着,他发誓的在她耳边下着承诺。 “还有一个最快的方法。”她语气轻盈的笑着。“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就算是皇帝也不敢随便动我。”她对上他的黑眸,笑灿如花的看着他。 “我会。”他点头,唇覆上她的美唇,摩擦着她的唇瓣。“这辈子你会在我的身边,谁也夺不走你了。” 她呵呵的笑着,接着便是重重的将唇印在他的唇上,而后双臂揽在他的颈上。那软绵的唇瓣主动的轻吻着那张薄唇,微启的唇口,探出小小的粉舌,不是很熟练的舔着他的唇型,蓝眸半眯着看着他,极为抚媚的勾引着他的全身。 他猛然的掠住她一张甜美的樱唇,有些心急的索取她的甜美,大手也绕到她的纤腰上头,另一手则是解下她长发上多余的发饰,唇离不开的封着她的檀口,接着抱起她的身子,轻放在床炕的软垫上,一样是以口尝着她的甜美。 一样交缠的身躯,又是谱出一场炙热脸红的爱情戏码出来,而他总是会满满将自己的爱,灌入她那颗芳心里头,想让她揉进自已的骨血,永远都不要分离。 拥紧的身子,默默的诉出炙热、缠绵及不悔。 风莲咬着牙坐在椅子上,嘴里吐出了连绵不断的咒骂声。 “表姨,你怎么放过那个贱人!”风莲看着一旁的傅尔钰。 “不然你要我当面鞭刑她吗?” “可是至少别让她得了便宜又卖乖。”风莲气呼呼的,不甘心的说着。 傅尔钰扬了一抹笑容。“你以为我会这么放过她吗?”挑了挑眉。“她不是一名乖顺的姑娘,迟早会坏了默达氏的一切,早日除掉她也好。” 凤莲眯着眼,也扯了一抹兴趣的笑容。“表姨.你要怎么做呀?” ”你觉得要她怎么死法比较好呢?”放下手上的茶茗,傅尔钰看着风莲。“只不过我们得找个替死儿来牺牲,来帮栽们演出这场戏码来。” “找菱格格吧!”风莲呼了哼声.“我早看不惯菱格格了,顶多只是年轻了一点,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到处逢人就说表哥一定会拜于她石馏裙下。” “也是可以。”傅尔钰眼里有着寒漠。“要不足突然出现了幽兰,那么聿棠也早该与皇上提亲了,不该就这么放开十五格格。” “表姨……”风莲腼腆的笑了笑。“少了十五格格还好呀!至少菱格格也是邵钮氏的千金,与邵钮王爷扯上关系了,不更是如虎添翼,永久保住了将军府的地位吗?” 傅尔钰点了点头。“话这么说也是,那菱格格还是个小孩子,将她拐来当我的棋子之一,或许没有人会发现。” “是呀,表姨要早点除掉幽兰那贱人。”风莲恨幽兰已经是怅之入骨了。“那贱人让将军府都反了常,要是让表哥太过于宠她,耶么将军府里一定又会大乱的,就如同之前表哥的亲娘……” “住口!”傅尔钰恶狠狠的低吼着。似乎不想提起那段往事。 风莲噤了声,不敢再多发出一点声音出来。 “反正现在我已经都计划好了。”傅尔钰嘴角露了一抹笑容。“我在近期之内会上邵钮府提亲,让菱格格进到府里,接着……”眼里全是阴沉的锐利,嗜血的笑容愈扩愈大。 风莲眨了眼。“表姨,接着便要除掉菱格格,好嫁祸给那贱人吧!” “当然。”傅尔钰呵然笑着。“早一点除掉幽兰,那聿棠一样是我的棋子,顺着我的安排走,才会有出息。” 风莲点点头。“表姨,那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她脸一红,有小女人的娇态。 “当然,我不会忘记的。”傅尔钰撇了撇嘴角。“你想成为聿棠的人,我当然会替你安排,只不过你得除去眼前的阻碍,不然这些人也是你的敌人。” “表姨,我知道丁。” 第九章 成亲?聿棠要成亲了?听到这消息的幽兰,带着一颗摆荡不停的心,想要到前院得知真正的答案。 这儿天的聿棠常常忙到半夜才回房,来不及等他回来,她便敌不过睡意,沉沉睡下见不到他,而一早醒来,他又比她更早出门去了,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七天。 她想他。因此每晚都留张小纸条告知他,而早上他也回了,但仅有三个字——我爱你。 就这样,她依然选择相信他。 只是今天她却听到下人们在谈论成亲的事情,她的心一震,只是那些下人谈论的时候,一发现她时,却又做鸟兽散的离去,像是怕她听到什么似的。 成亲?聿棠压根儿也没有同她提起过呀!脚步急促的往前院走去,她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她才甘心。 她沿着回廊走着,却发现府里的奴仆正忙得不可开交,而处处张灯结彩,那红灯笼上还贴着大大的“喜”字,四处几近要被红色给淹没了。 她傻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面,某个东西似乎稍微崩溃了一角,只是她强忍着,看着那刺眼的喜红。 要成亲了……谁和谁要成亲了?她没有一点欢愉,她知道那对未来的丽人一定不是她和聿棠。 那么站在律棠身旁拜堂的女子会是谁呢?她的脚步,不听使唤的走往前厅里,她知道里头会有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跌跌撞撞来到了厅外,里头只有一抹人影.而那女子手上正端着二碗凉汤,正巧与幽兰碰上了面。 “你干嘛挡在门口?”凤莲眼里有着敌意,不过嘴角却不露痕迹的扬了一抹笑容。“你想要做什么?” “我……”幽兰竟然问不出口来。“我想找老夫人。”她挺直了身子。 “你要找表姨?”她呵呵笑着。“表姨现在正在南厢房与菱格格商谈喜服的事情,可能没有时间见你” “喜服?”幽兰的心一阵纠疼。 “是啊,难不成你不知道喜服是什么吗?”风莲假笑儿声。“菱格格要嫁给表哥了,当然就要订作喜服呀!” “不!”幽兰摇着头。“聿棠并没有要娶菱格格!”她没听律棠提起,所以这一切是阴谋。 风莲只是讽刺的笑了笑。“这样好了,你直接去问表姨比较快吧!” “老夫人在哪里?”她皱眉的问着,似乎是急着想要问个清楚。 “你这么突然去.会惹她们不快的。”凤莲将手上的盘子放在她的手上。“将这碗凉汤送去给老夫人及菱格格,你可以趁机问她们。” 幽兰看着手上的凉汤,又看看风莲那一张太过于亲切的脸庞,她忍不住问了出口。“为什么你突然对我这么好?” 风莲一愣,接着才扬起一抹笑容。 “因为我同你一样的心情,我喜欢表哥。”凤莲哼了哼声。“要不是这件事决定的太过于匆促,连我都不知道真实情况,我帮你没有好处。” 看着手上的凉汤,幽兰抿了抿唇。“我不相信聿棠在没有告知我的情况下,会答应与任何一名女子成亲。” “那可说不一定呢!”风莲冷笑儿声。“我不知道表姨用了什么方法让表哥点头,但是表哥确实是答应了这婚姻,决定要和菱格格成亲了。”她的眼光看着幽兰全身。“也许其中的一个原因,可能是表哥玩腻你了,所以决定要娶菱格格吧!” “不可能的事情!”幽兰颤着身子,咬着牙。“我要当面去问问老夫人。”说完,她便踩着莲足,往南厢房的方向。 一路上,全是那刺眼的红,犹如狠狠一剑刺往她的心,染红了周遭的一片。 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承认,聿棠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之下,瞒着她要与另一名女子成亲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瞒着她的原因,是要她在事后谅解他的难处吗?不!她不会谅解他埘她的欺骗,他应该了解她的脾气。 就算了解又如何,他还不是一样做了令她伤心的事情。 难道,属于她的幸福…… 在今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吗?脚步沉重的走往南厢房,愈是接近厢房,她的心就愈跳愈快,她知道她愈是接近了真实的边缘。 终于来到了南厢房,她在外头听见了女子的娇笑声音,她不用推开木门,便可以透过那微微敞开的门缝看见里而。 傅尔钰确实是在与一名女子交谈着,只是那桌面、地上散落一地的红,让她的脚步不稳的退了一步。 凤冠、霞帔,一看就是喜红的新嫁服,已经摆明的告诉了她残忍的答案了,但是幽兰却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死心,她决定要问个清楚。 挺起胸脯,手端着凉汤,就算是个置她于死地的答案,她也要当面求个实情!傅尔钰及菱格格似乎不是很惊讶她的出现,二人双眼看着幽兰站在门口。 “你来做什么?”菱格格皱眉看着她,没忘记前几天才和她打过架呢!“我是……”幽兰看看手上凉汤的一下后,才又开口。“我是来送凉汤的。”她咬了咬牙,将凉场放在一旁。 傅尔钰眯着眸,嘴角勾了一抹笑容。“怎么.瞧你脸上有着很大的疑问?”她站了起米,端起一碗凉汤给菱格格。 “聿棠真的要娶菱格格?”幽兰皱眉的问着。眼里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哀伤。 菱格格只是看了幽兰一眼,径自的喝着手上的凉汤,嘴角有着胜利的笑容。 “没错,聿棠已经答应了。”傅尔钰也扬了一抹笑容。“他答应我要娶菱格格为妻,而你,他答应先放在一旁,”事实上她也有点惊讶律棠的反应,原先她以为他会抗拒到底,但态度却没想象中那么的强烈,反而是随即答应了。 幽兰抿着唇,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答案,身子不稳的颤了一下,“聿棠不会的,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骗你做什么?”菱格格站了起来,放下喝到一半的凉汤。“我再过几天,就会成为将军夫人。”她得意的来到幽兰的面前。“而你,到时候我会让你连偏房都做不成的!” 幽兰抬起一抹幽凄的眼光,望着菱格格那张容颜,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跟在人家后头的哈巴狗,得不到的。她竟然还穷追不舍,还舍不得放弃…… 她到底想挽回些什么?她悲哀的笑了。 原来幸福是这么的脆弱,是这么的不堪。她垂下眼眸,不是属于她的幸福.终究会从指缝中消逝。 “不是你的,终究不会属于你的。”傅尔钰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就算是属于你的,你依然是配不上聿棠。” 幽兰抬起一双湛蓝的眸子,眼里没有起水雾,只是空洞的看着她们,失去那双蓝眸的光采,她不再那么灵活而生动,像极一摊死水。 这时菱格格走到了她跟前,以一副高傲的姿态看着她。“不要以为自己是一辈子的胜利者,想想你的身份,一生就注定是当玩物的命,想要爬上……”霍地,菱格格的口里吐出了鲜血来,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菱格格!”傅尔钰上前扶住菱格格。“你怎么了?” “我……”软了身子的菱格格,有气无力的开口。“我……我不知道,突然肚子好痛,而且一直呕出鲜血来。” “恪格……”幽兰也被这一幕给吓坏了,来到菱格格的面前。“你要不要紧?我……我去叫大夫。” 菱格格挥开她们的手,痛的在地上打滚,而且口里不断的呕出鲜血来,惊吓到傅尔钰及幽兰,只能眼睁睁看着菱格格痛苦的打滚。 一刻过后,只见菱格格突然四肢一伸,安静的躺在地上。 “菱格格……”幽兰先是回过神来,摇了摇菱格格没有反应的身体。“菱格格……”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字,却没有回应。 这时傅尔钰颤抖的以食指探了探菱格格的鼻息。“没……没气了!”她吓得跌在地上,茫然的看着不动的菱格格。 “没气了?”幽兰不信,也以纤指探了探菱格格的鼻间,没有任何的呼气及吸气的反应,就像是一具尸体。 傅尔钰回过神,一双眼瞪着幽兰瞧着。“是你、是你害死菱格格的!” “我没有!”幽兰急于否认,拼命的摇摇头。 傅尔钰站了起来,脚步有些不稳,她拿起那另一碗未喝的凉汤,将那凉汤全数倒在地上后,竟然冒出浓浓的白烟出来。 “你敢说这端来的凉汤没有问题?”傅尔钰恨恨的瞪着幽兰。 “这凉汤是风莲交给我,不是我在凉汤里动手脚的。”幽兰惊吓的不知所措,只得忡神的回答。 “胡说,你的意思是凤莲连我也想毒害了。”傅尔钰眯着眸看着幽兰。“是不是你已经不满我及菱格格,所以就想一次毒杀我们.是不是?” “不是、不是!”幽兰站了起来,身子不断的后退着。 真的不是她,她只是从风莲的手上接过凉汤,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就要诬赖到她的身上呢?“来人、来人呀!”傅尔钰不断的高声呼喊着,就是想要引来众人。 幽兰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而傅尔钰又这么一喊,让她像惊弓之鸟,旋出厢房往外跑去。 这根本不是她犯下的错误,为什么会将矛头指向她呢?幽兰在心里不断的否认着,不断的往房外跑去。 而傅尔钰瞧见幽兰那失措的身影,她的嘴角在此时往上扬了一个弧度,而且眸光里现一抹冷光,脸上惊骇之情早已不见。 望着地上菱格格的尸体,她只是冷嗤了一声。 像是一切,都在傅尔钰的掌握之中!那抹不相信的眸光,让幽兰的心碎了一地。 “你不相信我?”幽兰看着聿棠,喃喃的问着,. “这样的情况。就算我想信你,但是现实却很难说服我!”他别开脸,不看跌坐在地上的幽兰。 此时的幽兰正接受审问,她侧坐在地上的样子非常楚楚可怜。而且脸上也沾了二条泪痕,但那不断汩汩冒出的泪水,却洗不去她的冤枉。 “那凉汤确实是风莲端给我,我只是借着端凉汤的名义,想要去找夫人和格格罢了,我根本没有在那二碗凉汤里下毒药。”幽兰解释着,抬起那双蓝眸望着高大如天神的聿棠。 聿棠只是别过脸。“幽兰,你这样的说词,我很难相信。”他冷漠的说着。 “聿棠,我是为了你!”幽兰吼了出声。“为什么你要成亲了,我还是被蒙在鼓里呢?” “我找不到时机跟你说。”聿棠要自己别去看她那张娇怜的小脸,紧握拳头逼迫自己看望别的地方。 “你说谎!”泪水滑下了脸庞,烫伤了她的心。“是你不愿意跟我说吧!是你想要默默的甩掉我。所以你选择逃避不说、选择要与其他女子成亲!” 那串串的字句,如同敲疼他心的重棍.但他只能选择跳过,要自己合上耳朵,当作没有听到。 “我承认我是答应要娶菱格格。”他掩下了双眸.也掩下了对她的关心。“但是这一切是我……”他顿了一下,接着才又开口。“但是你真的不该要置菱格格于死地!” “我没有!”幽兰再一次的大吼着。“不要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自私到这种地步。而且我也不可能在怀疑之中.就带着下了毒药的凉汤,我不是这样的女人,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人,不是吗?”她努力的爬向他的身边,小手抓着他的脚。 “但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你时,我不得不怀疑你。”他还是没看她,别开眼,像足挣扎着。 “那风莲呢?是她将凉汤交给我的,为什么你不怀疑她呢?”她失声吼问着。 “她没必要毒害额娘,就算她真的要毒害菱格格.于情于理,她是不会将凉汤交给你的。” 幽兰放弃了,她颓丧的坐在地上,眼光回复平静的看着地面。“这么说,你就是要将我定罪了?”声音不再那么激动,反而有一种死寂的冷漠。 “就事论事。” 聿棠的声音如寒漠般的冰冷无情,像桶冷水由她的头上淋了下来,原来她和他之间只能用“就事论事”这四个字。 “那你要将我定什么罪?”她冷笑,恢复那冷傲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让她萦回在心里了,随着他的无情及善变,她选择将一切埋葬。 “暂时先押下大牢,明日送交刑部,等候发落。”闷声中,有着很多的无奈。 幽兰嘴角撇了一抹冷笑,似乎已经心冷了。 “原来不是你失去我。”她呵呵的笑了二声。“是我失去了你。” 他的身子颤了一下,终于将眼光放在她的脸上。“你没失去我……”他将她拉了起来,眸光还是一样温柔的看着她。“我也没有失去你。”他忍不住以指尖拂着她泪痕。 她别过脸,不愿意在他的眸光再次看到过往的那抹柔情,该是要断的时候,她绝对不会留恋不已, 就算是心碎,她也要断的一干二净。 既然她和他都没有失去对方,那么他们的心到底遗失在什么地方?此时他们之间的心隔着一道无形的墙,硬是将他们二人分了开来。 明明还是很爱对方,为什么还要故作漠不关心呢?幽兰想不出一个答案来,只得不去想这个问题。 “将她带下去吧!”傅尔钰吩咐着一旁的侍卫。“将她关进牢房里,没有准许不准私自放出。” 侍卫答了喳,上前要抓住幽兰时,却被聿棠给阻止。“别碰她!”将她护在身后,那黑眸冷冷一扫,让侍卫全都退到一旁。 “聿棠,难不成你还对她留恋不已吗?”傅尔钰皱眉的看着他那护花的动作,怕就怕聿棠旧情难了。 “我带她到牢里!”聿棠咬着牙,接着便握住了幽兰的小手。“不管如何,她依然曾是我的最爱。” “别忘了,她恶毒到可以杀了菱格格,就怕哪天蛮子个性一起,丧命的人就是你!”傅尔钰将话说的非常难听,一点也没有考虑在场人的心情。“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死在她的手里,”他喃喃着,紧握住她的小手。 这时,幽兰又抬起那双不解的蓝眸看着他,为什么此时的她觉得一切都陷入迷雾之中.看得清的事情模糊了,模糊的事情却又明朗了,让她陷入一团迷雾之中!“你……”她看不清他的心,那种刻意隔离她的感觉.将她隔除在外。 扣紧了她的小手,他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二人的随着侍卫的后头而走。 “聿棠!”傅尔钰的声音从后头响起。“这女人心怀不轨,小心哪天你就死在她的手里……” 聿棠没有搭理傅尔钰,只足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幽兰的小手里感受着他大掌的温度,温暖又悄悄的沁人了她的心里,原来真的要选择忘记。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她根本断不了对他的感情。 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击,会让他们各自走向什么的未来呢?她不敢想象,因为她没有勇气想到未来没有他的画面。 来到地下的大牢,她跟在他的身边,小手被他紧紧的握住。 侍卫先行进去,将铁笼门给打了开来,站在一旁等着聿棠及幽兰。 幽兰没有答话.看了那阴暗而潮湿的地下铁笼时,她的心一阵瑟缩.但是她还是挣脱出他的大手,脚步往里头走去。 柔荑中还有他的温度,足够让她留恋一段时间,只是当手中的温度散去后,她对他的心是不是也降了温?他就这样隔着一道铁笼,从此与她不再有交会的一灭?站在牢笼里头,幽兰那一身孤傲的纤骨.拿着一双蓝眸盯着他看,是带点忧伤的眸光,盯着他,不发一语。 “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他站在外面,让侍卫将牢笼锁了起来,像是锁住了她的自由及安全。 她抬起头,以沉默回答他。 黑眸盯着她,深深的想将她的身影刻印在心里面,就算他想要抹煞,也抹煞不去,永远只会停留在他的心深处。 聿棠挥了挥手,要侍卫先行下去。等到周围只剩他们二人时,他的眼光才贪婪在她的身上留连着。“幽兰……”忘情的唤着她的名字,却只见她一张冷漠的表情回应着他。“你真的没什么话要告诉我?” 心似乎因为那道褶痕而打动了心,那张粉嫩的唇瓣终于微微的开了口。“我爱你。”她能说出口的,只有这三个字。 只见着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眼中含笑的看着她,接下来只是轻轻吐出一句。“等我。”他想,她或许看到他的内心。 他……是相信她?她皱着眉看着他,她发现事情真的有点不对劲,事有蹊跷。 只见他扬了一抹笑容,便转身而去,留她一人在地牢里。 但心里却流过一丝暖流。 她等他,甚至是一辈子…… 幽兰的身子窝在墙角,因为累极了,所以打了困,平稳的呼吸声均匀,是死寂地牢的惟一声音。 “刺客!”那吵杂的声音传人地牢内.“来人啊,有人劫牢呀!!” 刺客?幽兰像是受到雷击一般,马上弹跳起来,她连忙走到铁笼边,整个地牢只有她的存在,难道那人是要来劫她的吗?是谁要将她劫出去呢?她不明白,只能在铁笼里静观其变。 在她眨眼的那一刻,一抹高大而俊挺的黑影出现在她的眼里,全身到脚全是黑色的劲装,却掩不住那俊美而健壮的身体。 利落的打开铁笼,连一句话也没多说,便拉着她的小手往牢笼外逃跑。 “喂……”幽兰觉得这抹身影好熟悉、好眼熟。“你是谁?”明知道自己是白问,但是她还是想要知道答案。 男子没有回答她,跑出牢笼外头后,伸出长臂将她揽人了怀里,接着便是熟练的带她穿过那层层的回廊,熟悉的像是在走自家的灶房似的。 府里的侍卫早已一个又一个的出动追捕劫匪。 幽兰的心里没有害怕,因为她觉得身边的男人,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而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竟然让她熟悉的觉得好安心。 是他吗?她见不到那张黑色覆面下的容颜,但是她就是这样感觉。 他带着她从后院的方向逃脱,而对那紧闭的后门,男子看了四周一下后,将她扛在肩上,接着便是点起脚尖,跃上了大石,形成三角的跳往另棵大树,借力使力的攀上高墙。 幽兰还未回过神得知发生什么事时,便被扛着跃出将军府了。 男子扛着她那轻盈的身子,没人了夜色里.往另一方向而去。 几刻钟后,她不知道自已被带到什么地方,但是他停下了脚步,将她放了下来后,她的眼里映入一辆马车,及几名男人及女人。 这时,她和男子才面对面,她迎上了那双如鹰的熙眸。 她眼里有着激动看着他,她知道是“他” “小姐,请快上马车!”一名老奴上前说着,看了看四周。“非得趁那些侍卫还没有追来之前,离开城里。” “你呢?”她望着他的眸光,有着无限的迷恋。“原来你一直都是相信我的,对不对?” 那双黑眸放柔了一下,小小的叹息声传人她的耳里,上前勾起她脸颊,他将她纳入怀里。“等我。”依然只是短短的二个字,但却背负了无限的承诺。 “我爱你。”回应的是三个字,她抚着那黑色覆面下的薄唇,接着以唇碰触。 他的大手抚着她的青丝,紧紧的将她抱了一会。便又将她推给了一旁的奴仆。 “将她带走。”那声音有着无限的留恋,但又不得不这么做,他们两个得分开一段时间,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又怕她受到无谓的伤害,因此他趁机将她送走,他才能放手做任何事情。 幽兰被带上马车,她随即探出木窗,想再看他的身影几眼。“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她咬了咬唇,喊问了出来。 “等我们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时候……”他站在原地,看着马车驶动。“相信我,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桐守。”话毕,他回过身而去,再次没入黑夜里。 幽兰抿着唇,这一切似乎都发生太快了,她抓不住一点头绪,而他为什么将她关进牢里,又将地劫出牢里,再将她送走呢?问题理不清。 但是她却深信他的话,她等他,他们将会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守。 第十章 事情总是来的这么突然。 等待了一个半月,幽兰等到的不是聿棠,而是一个突然降临到她生命中的小东西…… 那小东西正在她的肚子里逐渐的蕴长着,看似平坦的肚子里,竟然藏着一个小生命,就连她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只是近二个月都过去了,她依然盼不到那抹思念的身影踏进房里过,甚至她连个消息部得不到,只能待在房里,任由一天天的时间过去。 那天晚上她被带来了这间府邸,便在这里住了下来,虽然没有将军府来得大,但也算宽阔了,而且奴仆样样不缺,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每天只要呆坐着,就有人来侍候,她就是在那悠闲的日子里,过着等待的生活。 这些日子里,她完全没有聿棠的消息,像是与世隔绝,心里只等着他的到来,她爱他,所以无悔的等着。 只是在期盼之中,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异样,常昏眩及呕吐,而且食欲不振,府里的奴仆看不下去,请来大夫审视她的身体,才发现原来她已经怀孕快二个月的时间,所有的奴仆更是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 盼来了小生命,是喜是忧呢?她颦着眉,自她来到这儿,便很少展现笑颜,总是蹙着一双眉,眼光总是望着前方,急切等着聿棠回来。 为什么连个消息都没有呢?幽兰倚在窗前,望着那天空,白云飘飘似是悠闲,微风也轻轻的拂在她的脸上,但是她的心就是静不下来,她的心悬在一方、悬在那男人的身上。 这个下午,吹来的风有一些微凉,她拉紧披风,依然只能望着前方。 一名年轻仆人突然从远方跑来,似乎有急事,气喘咻咻的往前厅跑去。 她记得府里每天都过的非常悠闲,是第一次见到下人如此的匆忙,脸上带着一片惨绿,这时,她离开窗口,往门口走去,想要问个究竟。 她的脚步有点急,连忙赶向前厅想要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一到前厅门口,便听到那名年轻男子同总管开口。“将军府在一场大火里全付之一炬了!” 幽兰听了,脚步不稳的差点身子一软,于是她连忙的抓住门旁,让自己继续听着他所带回来的消息。 “那将军呢?”总管也是一脸着急,开口问着。 “不知道。”年轻人摇了摇头。“府里所有人都逃出来了,不过老夫人及风莲却在同一房间被烧死了,至于将军,却是行踪成谜。” 幽兰这时沉不住气,她走进了厅里,皱着眉头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将军人呢?” “夫……夫人。”总管及年轻男仆都很紧张,看着幽兰那张严肃的美庞。 幽兰咬了咬牙,上前揪住男仆的手臂。“说呀,将军人呢?将军怎么了?”她追问着,那眉间有着浓浓的质问。 “夫人,将军他……” “说!”她瞪着男仆。 “将军府因为一场大火,除了老夫人及风莲外,其他人都平安的逃出,可是只有将军行踪成谜,没有人见到将军逃出,也没有见到将军的尸体。”男仆战战兢兢的说着。 幽兰的脚步一软,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 “夫人!”总管及仆人连忙来到她的身边。深怕她有个万一。 “我没事。”她的脸蛋刷成青色,额上也冒出一颗颗的汗珠出来。“为什么将军府会突然付之一炬呢?”那她的聿棠在哪坦呢?“好像是打翻了烛火而引起火灾吧!”男仆回答。“据城里传来的消息,老夫人及风莲小姐那晚好像有点争执,二人不知道交谈些什么,好像是凤莲小姐一气之下,毒杀了老夫人,结果正想办法要处理尸体时,却突然被将军给遇着了,接着只见将军府被大火吞噬,到了早上,火才被熄灭。” “将军呢?”她不死心的再问一遍。“你们都没有派人找将军吗?”她急得拧疼了胸口。 “有,大家在将军府上上下下找了好几遍,就是不见将军的人,也不见将军的尸体。”仆人小声的说着。 幽兰的一双蓝眸瞪了男仆一眼,紧咬着唇瓣。“聿棠不会有事情的!” 男仆及总管不敢出声,互看了一眼。 “夫人,小的先将你扶回房小吧,你身上还有孩子,不能太操劳。”总管小心翼翼的扶起幽兰,想要将她扶回房里。 她站了起来,只不过脸上有着坚强的表情,冷静的说着:“到京城是不是只要一天的时间?” “是的,夫人。”总管答话。 “替我准备马车。”她停下脚步,眼光湛蓝的看着总管。“我要回去将军府,我非要亲自见到聿棠!’’ 总管脸色大变。“夫人,你已经有二个月的身孕丁,是身子正虚的时候,你这样来回奔波,一不小心孩子会保不住。”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幽兰咬着唇瓣。“我不想再让自己每天都过着期待、落空反复的日子,那样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纤细身子挺直。“不管是生或死,我也要去查个清楚。” “夫人……”总管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幽兰,只得挥着额上的汗水。 “我想做的事情,就让我去做吧!”她苦涩的一笑。“我相信聿棠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等我。”她吸了一口气,接着便又迈开脚步。“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回京城。” 这一去,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她不知道,但她急切的希望能够见到聿棠一面。 在她的眼前被大火毁去的将军府,活像是座废墟,很难想象之前是那么威武而庄严。那浓厚的烧焦昧到现在还没散去,飘散于空气中,一种臭恶的味道。 幽兰忍着想要呕吐的反胃感,还是踏进了火场,一草一木根本已经认不出来,所有事物皆已毁于一旦。 “夫人。”丫环扶着她的身子。“你要小心,你的身子不如从前,又怀有将军的孩子,你可要好好的走。” “我知道。”幽兰口上虽然这么答着,但还是没有减慢速度,往园子走去。 那儿曾经是她和聿棠的小天地,或许聿棠会在那儿等她也说不一定。一想,她急忙的往园子的方向去去。 终于来到园子,虽没有比前院一般烧的精光,但还是逍受到无情大火的吞噬,不复以往的美丽,而她眼前正是她和聿棠同寝而眠的厢房。 她连忙挥开、丫鬟的手,自个儿走了进去,一样是那烧毁的味道,焦臭的令她极为不舒服,她却不在意,来到了前方那床炕。 或许是大火没有蔓延大大、或许是大家救火的快,那床炕还是一样的完好,只不过空气中全都埙着那烧焦味。 他不在。坐上了床炕!小手轻抚着上头的丝被,她记得之前他们曾经在上面相拥而眠,这个厢房里充斥着他温柔的味道,而且温暖的令她以为是她这一辈子的港湾,但谁知道他们之间却是困雄重重,为了她,他不得不将她送走,甚至好几十天都不曾来看过她、也不曾给过她一个消息。 但她还是傻傻的等着他呀,那他呢?她像是失去重要东西的猛然抬头,眼光急切的搜寻着四周,却发现没有任何的身影。 “夫人。”丫环这时走了进来,捂着鼻,似乎也不是很习惯这个味道。 “你先到外面等我。”她忍着眼里的泪水,坚强的开口。“我等一会儿便会出去,你别担心我,我想要单独独处。” 丫环只得说声是,径自留地在里头,让幽兰一人独处着。 终于,泪水在无人的情况下,落下了脸颊。 晶莹的洞珠如同珍珠般的串落下来,断了线的泪珠随着脸颊滑落,唇瓣尝到那咸咸的味道,吞人腹内却转为一种哀苦。 什么苦她都可以往腹内吞去,但为什么此时她却怎么也咽不下苦楚,那泪水像是崩溃的堤防,泪水一次全涌了上来。小手一边抚着那丝被,手中传来温柔的触感,忆起他的大手也是温暖的包围着她,那厚实的大掌,总是能抚过她的心。 只是任凭她的内心怎么乞求,他依然没出现在她面前。 “你要我等你?”她恍神的看着丝被,脸上有着苦涩的笑容。“我等你了,可是你呢?你却像个消失的人,就连你的生死也不肯告知我……”泪水不断的滴落而下,那种拧疼心的痛楚是难以言喻的。 “你要我以后怎么办?”她整个身体斜躺在床炕上,泪水沾湿了被褥。 如果说只有她独身一人,那么她便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情决定生死,只是肚子里却冒出了小孩子,是要逼她再怎么困苦也要活下去的动力,只是失去至爱的她,空有着身子、却失去心,要她怎么能好好的活下去呢?为什么?她不断的问着,泪水像是豆大的雨珠般的掉落不停,但却不能抚平心里的不平。 哭的不成人形的幽兰,泪水像是哭尽,小脸转向门边,那空洞的蓝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思绪,只是没有焦距的盯着门边瞧着。 她累了,再想也是这样,倒不如依然相信聿棠还活着,而且一样期待他一定会回来,不管多久,没看到聿棠的尸体,她就一天不肯放弃。 当她这么决定时,唇瓣倔强的抿着,不管往后的日子怎么走过,她还是要以肚子里的孩子为主,毕竟这是聿棠的骨肉。 忡神想着自己的未来时,木门被人轻轻的打了开来,外头的暖阳也照了进来,将一抹身影拖的好长、好长。 “雁儿,你不用担心我。”她出声,以为是丫环。“再让我待一会儿。”她好想他,想的心都淌血了。 无声的脚步踏了进来,一张俊颜望着炕上那名女子,脸庞上有着二道泪痕,他的眉间微微一皱,低哑好听的声音回荡在房里。 “幽兰……” 眼光这时才集中焦距,她将眼光自那双银白的锦鞋往上移,每一移,她的心跳就多漏一拍。 她的身子坐了起来,而跟光这时也抬了起来,是一张让她心碎至极的俊颜。 “聿棠……”她喃喃着,泪水又不自主的落了下来。 他展开笑颜,在原地看着她。 她也潋起一抹笑容,像是雨后初阳的展了一个笑颜。 站起身子,虽一阵昏眩,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想要奔到他的怀里。 是梦?是真实?她分不清了,惟一的想法,她想投入那温暖的胸膛里,就算是抓住刹那的幸福,也是她的奢求。 不过才短短的几步,她走了三步,想要再跨出另一脚时,突来的昏眩让她稳不住脚,未来得及投入聿棠的怀抱,便被袭来的黑潮给吞入了深渊里。 一个箭步接住她软绵的身子,聿棠不断的叫喊着她的名字。“幽兰、幽兰!” 是梦?还是真实?幽兰猛然的睁开双眸,一抹刺眼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一抹背光的身子正坐在床炕旁。 她急着想要坐起来,却被他制止。 “你身子还虚,别起来。”聿棠安抚着她,握住她的小手轻诉着。 “我是在做梦吗?”她抿着唇,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他朝她笑着。“不是梦,你是清醒的。”他坐到床沿上,将她整个身子拥人怀里,吸着她身上的香气。 “你……”她不相信的以眼光看着他的俊颜,接着小手则是不断的摸索着他胸膛。“会不会再消失在我的而前?”泪水落了下来,纵有千言万语,也化成泪水涓涓落下。 “不会。”他紧拥着她。“从今之后,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了。”他笑着,大手抚上她平坦的腹部。“我听说,这儿有了我们的孩子?”眼光放在她那平坦的小腹上,他扬扬眉问着。 她点点头。“快二个月了。”迎着那双黑眸,她的小脸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我好想你……” “我也是。”他的思念没比她少,但为了他们的未来,他必须将她带离身边一段时问,不再让她涉入危险之中。 “他们都说你生死不明,可是我相信你还是活着的。”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心跳声传至她的掌心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轻吻着她的发香,玩着她小小的柔荑。 她嘟着小嘴,眼里还有感动的红眶,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将军府为什么会遭到大火烧毁?而你又为什么生死未明?你上哪儿去了?” “这就要从你出府前开始说明了。”他笑着,望进她被泪水洗过的蓝眸。“当初我会答应娶菱格格,是因早已看出了我大娘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除掉你,我答应她娶菱格格,就是为了往后的计谋。” 她皱眉,不懂他的意思。“我不懂你的意思,不过当我知道你要娶菱格格时,我好难过、好伤心。” “我知道,但我情非得已。”他心疼的将她揉进怀里。“我知道大娘一定会找一名替死鬼,而且会将全数罪名推到你的身上去,我顺着她的计划走,所以那天在她们的面前,我演了一出戏,刻意不相信你,将你关进牢笼里,都是要让大娘以为我对你放弃了。” “我知道。”她点点头。“当你送我走的那刻,我全部明白了,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做的。” 轻点一下她美艳的红唇,他也不知道怎么熬过相思之苦,且夜夜的梦里不断的出现她的倩影,叫他煎熬而痛苦。 “送你走那天,将军府表面虽然平静,但菱格格一事成了悬案,你人也下落不明,大娘和风莲感情虽好,也开始互忌对方,二人从那时候开始便有了嫌隙。”眯起一双黑眸,嘴角勾起淡笑。 “接下来呢?”她觉得事有蹊跷,且又见着他一张不怀好意的笑颜,她知道所有的事情一定不会跟他脱离关系的,尤其是将军府毁之一炬的这事。 “我知道菱格格是她们商量好下药杀害的,于是我将计就计,表而当成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对凤莲开始采取行动,与她渐行渐近,也放话我将会娶她为妻,这样又再次惊动了大娘了。” “大娘的野心是要我娶王公贵族的格格,这样才能扩建默达氏的势力,稳定自己的权力,要是挡了我这颗棋子的前途的,她便会替我铲除掉,因此她开始想要加害凤莲,就是要我别娶她为正室。我表面依然对凤莲倾心,实际上也设计了凤莲与大娘之间的嫌隙……”他淡淡的说着,这一个计中计花了他快二个月的时间。 终于当二人都发现彼此的野心时,也知道对方会阻碍自己,于是又各自耍着心机,想要暗自除掉眼中钉。 “风莲那晚与大娘见面,我躲在外头看着。”掌中的柔荑如同软绵的包子,令他喉头滚动了一下。 “我知道,除掉谁都对我很有利,我要的就是让她们面对面,只要谁指责准杀了菱格格,那么她们二人便死罪难逃了。只不过我没想到风莲与大娘谈判破裂后,一不小心将烛火打翻,而后又因为风势吹来, 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将军府就这么……没了.” 她消化着他一言一字,只是确尖依然是紧蹙的,而她的蓝眸望着他一张不以为意的俊颜,在他的脸上根本瞧不见没了将军府的难过及心疼,这让她狐疑至极。 终于,她“呀”了一声!“原来、原来始作俑者是你。”她听懂他的话了。“原来你早安排好,答应娶菱格格,也算到老夫人会加害于我,于是将我安排到别府去,接着你一一挑衅她们的感情,你让她们互相去猜忌及猜疑,让她们为了争你而反日成仇。” “你果然是我的解语花。”他笑着,不否认。 “你不是老夫人的棋子,反而老夫人她们才是你的棋子。”她嘟囔着,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奸诈的一面,而且做的还不留痕迹,最后,他反倒成了最无辜的受苦者。 他吻上她嘟囔的小嘴,嘴角只是扯了一抹嘲讽。“我做了二十几年的棋子,一直都是很听话的。” 只是傅尔钰万万没想到这颗棋子,最后却将她一军。“原本我可以这么顺从她一辈子,但她却走错一步了,让我不得不这么对她。” “走错哪步?”趁二人的嘴巴还有空隙,她好奇的问着。 “她走哪步都可以。”他眼神定着她瞧。“就是不该动到你。”他的食指点了她小巧的鼻尖一下,笑呵呵的说着。 这男人……她扁着小嘴,原来他竟然这么的贼,虽然表面什么都说好,可私底下却有着深沉难测的心思,让人根本摸不透?看来他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的脾气,他还是会记仇在心里的!“那么,将军府也是你故意放着让大火吞噬,是不是?”她睁着品亮的大眼,带着怀疑的语气问着。 “幽兰,怎么我的把戏都被你给识破了?”他咧开一张薄唇,眼里有着宠溺的笑容。 “为什么?”这点她就摸不清头绪了。“将军府是你的家,为什么你要将军府让大火给吞噬呢?” 他的眼光移到她平坦的腹上。“这二个月来,我根本没有忘记过你。”大手轻抚着平坦的小腹。“你的一切、一举一动,我了若指掌,尤其是你怀孕一事,我当然也不可能不知情……” “所以?”她就是猜不到他的用意。 “大火烧了将军府后,我马上到皇宫里同皇上禀报,所以才会下落不明,事实上我一直都在皇宫, 是得知你回京城,我才赶来。”他想她,非常的想她,二个月不给她消息,是因为怕坏了自己计划,一方面也是要她别担心,但最重要的一点,他想给她惊奇。“猜猜看,我这一趟去见皇上,瞧我带了什么惊奇给你?”挑了挑眉,要她猜猜看。 她努了努嘴,接着她放弃的摇了摇头。“我猜不中。” “我要娶你为妻。”他的吻落在她的额上。 没错,这是一个惊奇!她眨了眨蓝眸,眼里盈出了泪光出来。 “这只是一个小惊奇。”他捧起她的小脸。“想不想回到回纥国生活?” “不……不会吧!”她吓得张开小嘴。“这个惊奇……这个惊奇让我……”天啊,她简直不能思考了! “没错,我同皇上请辞,想要随你回去回纥国,回到你生活的地方。”他向往自由,回纥国是最适合他的。 “皇上答应了?” “答应了。”他拥着她的身子,点了点头。 “太好了!”她热情的奉上唇瓣,重重的给了他一个吻。“我可以回去看我父母了!”她一双小手环绕着他的颈子。“你真要跟我回到回纥国一起生活?” 他点头。“回纥人向往自由,虽然我也向往着自由,但我更向往让你快乐的国度,只要能让你快乐的地方,天涯海角,我都会带你一同前往,去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 她感动窝在他的怀里,脸上再次淌了好几颗的泪水。 “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快乐。”聿棠吻去她脸上的泪水,这朵幽兰花儿,他总算是完全的拥有她,不再有纷扰来介入他们的生活里。 “我好爱你……”她泣不成声的将小脸埋人他的胸膛,尽情的像个小孩一般的哭着。 她终于知道—— 幸福,是没有期限的。 一本书完一的泪水,这朵幽兰花儿,他总算是完全的拥有她,不再有纷扰来介入他们的生活里。 “我好爱你……”她泣不成声的将小脸埋人他的胸膛,尽情的像个小孩一般的哭着。 她终于知道—— 幸福,是没有期限的。 一本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