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秦曲》 本书的名剑录 本书的名剑资料: 天道之剑——苍茫,一把吸收亿万年来的雷霆,由自然蕴育出来的神剑,非有缘者不可碰触剑身。剑身的天道之威可以划破苍穹。属性:天雷,自带破邪效果。 大地之剑——黄荒,在地心由大地精华蕴育的神剑,一把高贵圣洁的烈火神剑,此剑威能可以破开大地。 圣道之剑——轩辕夏禹,失传。 仁者之剑——湛卢,由公子扶苏佩戴,在公子扶苏死后,则是由张嘉师保管,寻找继承此剑的人。属性为木,有治愈持剑者伤势的特殊作用。 帝王之剑——定秦,始皇帝佩剑,在沙丘帝崩之后,被张嘉师带走。虽然张嘉师可用,但是此剑只是臣服于帝王。 王者杀伐之剑——鹿卢,秦王宝剑,由于白起冤死在此剑锋芒之下,杀伐之气充盈剑身,在张嘉师与项羽第一次在巨鹿对决之时,因为陷入昏迷当中,白起灵魂附体,手持定秦以及鹿卢的张嘉师反败为胜,但是代价是,张嘉师性情变得如同白起一样,杀伐果敢。属性为金。 威道之剑——太阿,原为胡亥佩剑,在张嘉师与胡亥对决之后,此剑便交由张嘉师保管。属性为金。 霸道之剑——巨阙,一把厚重无比的大型青铜剑,作为霸王项羽的佩剑,曾经直接斩断了张嘉师的三角厚背刀,最后,在乌江边自刎的相遇,将此剑连同霸王枪一起交给张嘉师,希望他能够找到合适的继承者。属性为土。 邪道之剑——赤霄,刘邦佩剑,作为斩杀五方天龙龙子的罪恶之剑,本来是一把普通宝剑的赤霄逐渐成为了一把邪道之剑。在刘邦死后,这把剑被张嘉师所得,张嘉师很清楚,这把剑留不得,但是哪怕是湛卢,都无法斩断此剑,最后张嘉师只得将这把剑扔到始皇陵当中,让它跟还没有清理完毕的秦军尸俑好好作伴。 挚爱定情之剑——干将莫邪,原本为分开的两把单独宝剑。后来被楚王熔炼为一把前后两段的双刃宝剑,这就是干将莫邪。原为虞家家传之宝,在被虞姬拿出来之后,因为机缘巧合,张嘉师得到了上剑干将,虞姬留下了下剑莫邪。干将莫邪是一把水火融合之间,单独使用的话,干将为火,莫邪为水。据说,男女挚爱分舞干将,莫邪,则是天下难出敌手。而根据某个未经证实的八卦,干将剑是直接认张嘉师为主,虞姬在很长的时间后才发现祖训原来也能坑后人,这样的原则性问题…… 术门三剑:星瑶剑由张嘉师所得,阳磐则是在徐福手中,月闵为张良佩剑,最后,三把镇门至宝则是被张良之子张辟疆所得,在这之后的张辟疆成为了术门钜子。 商天子三剑——承影,含光,宵练,原为楚军大将龙且宝剑,在与张嘉师一战后,宵练被鹿卢斩断,承影以及含光被韩信继承。 以下是一些戏份不会太多的名剑以及持有者名单: 工布剑(木)——彭越,越王勾践剑(水)——英布,吴王阖闾剑(火)——李由,大将军剑(金)——蒙恬,伪周天子剑(土)——姬无敌,周天子剑(土)——翁绍(翁仲之子),皇狼天牙剑(火)——冒顿,无尘剑(水)——苗疆至宝,神风将(木)——扶桑宝剑,百越王剑(金)——赵佗。 另外剧透一下,制式兵器不会有太过于后代的玩意,但是神兵圣器会随着剧情发展,有相应的出场机会。 前传上 亡魂的呼唤 上 作为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小道士,道号清泉,俗家姓名为张嘉师的二十一世纪良好中国公民,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件事。.d.m【首发】 那就是他的师父,这个道观的观主,一个道号叫做玄思的邋遢中年道人,连带着大师兄清平,二师兄清宁,三个人在接到了一个政府单子之后,居然失踪了半年。 而他,作为这个道观的四师兄,自发奋勇的前往任务地区,汇合其他人,搜索师傅师兄的下落。 坐在一辆长途汽车上面的他,不禁想起了他们师门之间的渊源。 …… 他们七师兄弟,都是师傅历年在这个香火还行的小道观门口,捡到的弃婴。 不过根据大师兄清绵的说法,师父收养他们的主要原因是他们有修炼道术的慧根,有更多的弃婴并没有这一点,被师父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找到了愿意收养他们的人。 所以,他们这些人被几个其他地区的同门师伯师叔,戏称为“北斗七星”,事实上很大缘由是师父的因素造成的。 师父很多时候都脸不改色的说出一句话:“师兄师弟,你们这是吃不到葡萄就嫌弃葡萄应该是酸的要死。” 结果,师父这一句话下来,就引发了一起师门长辈因为戏言而进行的斗殴事件。 当然,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出在斗殴之后,骂骂咧咧,被各种符咒弄得狼狈不堪的师门长辈们,他们之间的感情,事实上很好。 而那个叫做玄勇的大师伯的大弟子,也就是我们这一道统的下任总掌门,道号为清扬的大师兄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对我们这些同辈师弟说道:“各位师弟,不要看他们这群老不修的一见面就打架,事实上,他们都经历过那十年的情况,太师傅光极道长在含冤而死之后,他们几个人一直相互扶持着,挺过了那十年。可以说他们是师兄弟,但事实上比兄弟还亲。” “清扬大师兄,你见过太师傅吗?”一个只有九岁,作为八师叔关门弟子的清潮,看着一群骂骂咧咧的长辈,询问清扬。 清扬摇了摇头:“我也没有见过太师傅,因为我被师父收入门下的时候,太师傅已经仙逝三年有余。他们来了,日后有机会再跟各位师弟闲聊。” 这就是张嘉师能够回忆起来的师门渊源,最为详尽的部位。 因为道观当中并没有这些记录,而师父在听到了他们师兄弟的这些问题之后,一直沉默不言。 ………………………………………………分割线………………………………………… 至于张嘉师,也就是清泉,为什么会独自一人踏上前往远方,这也是有缘由的。 …… 时间回到两天前,在那个小道观中的静修堂内,剩下的五个师兄弟,面前的桌子上铺开了几封经过道术加密的特制信件。 “各位师弟都应该很清楚,并不知师父,大师兄以及二师兄下落不明,其他近支道门的师伯师叔以及几位师兄师弟都遇到了同样的事情,玄勇师伯的清篙师兄已经向我们发出一份请求,说我们这一些近支道门,再出一人,组成队伍查探各位师门长辈以及师兄的下落。” 说到这里的三师兄清鹤看了一眼四个师弟,说出了一句话:“我希望我来完成这个事情,清泉,家里以及他们三个就交给你来照顾了。” “我反对,当时师父在出去的时候,就交代过三师兄留守,而且……就凭道术而言,我的能力远在三师兄之上。但是发展道门这样的事情非我所长。所以,我还是希望我来完成这样的事情。” “我是三师兄,在师父,大师兄以及二师兄不在的时候,就应该由我来承担!” “三师兄,那你打得过我吗?” “你!” “两位师兄都别吵了!师父跟两位师兄失踪了,我也知道你们心里面很焦急,但是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这样吧,我们五师兄弟进行投票,选出应该留下来的人,这样总可以了吧。” 在七师兄弟当中,文化水平最好的四师弟清乐,虽然实力比起六师弟清晋还要差,但是他说出来的话,是所有师兄弟当中,往往最让人信服的。 而且,有一点,那就是在年纪等等因素而言,三个师弟要更加亲近我。 清鹤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结果,投票以四比一的票数,清鹤得留家看门。 看了一眼无奈的清鹤,我的心中只能说一声抱歉。 …… 在出发的时候,三个师弟都跟我道别,我看了一眼没有到来的三师兄,摇了摇头。 “三师兄他应该是还没醒,因为我三点多上厕所的时候,还看到了库房里面的灯还亮着。” 五师弟青钢怕是我误会了清鹤,他小声的说出了这句话。 “没事,因为这次确实是我才是最好的人选。我也知道清鹤事实上是好人,当然,他也会闹小脾气。” 我说到这里,耸了耸肩,惹得几个师弟一阵低笑。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三个师弟在山口目送我离开之后,就返回了山上。 而我独自一人走向最近的小镇,因为那里只有出租车能够前往客运站。 公交车虽然更加便宜,但是公交车要七点半才有,而那也是我们道观开门的时间。 看了看天色,知道现在只有六点半左右的我,看着偶尔经过的村民,不断微笑着打招呼的张嘉师,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自己最后会不会落得个失踪的下场。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了一阵叫骂声: “清泉,你这个混蛋,难道就不能够等一下吗?” 张嘉师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然后转身望去,一百多米开外,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约莫二十秒之后,张嘉信看到了跑得脸色红润有光泽的清鹤,打趣的说道:“三师兄,我感觉我们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 “你这个混蛋……”清鹤恼怒的用拳头锤了一下张嘉信的肩膀,他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用黄布包好的小包。 “把这些东西带上,能够让几十个人同时下落不明的地方,绝非善地。” 清鹤将布包放在张嘉信的手上,并且给张嘉信一个拥抱,小声的说着一句话:“清泉,你这个混蛋,要是见状不妙,你马上就跑,其他人的责问,还没有小命重要。” 张嘉信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要是事情不妙,我也会跑他y的。三个师弟就拜托你了。有机会的话,你最好给我跟妮姐的事情解决好,说不定,我们几个人回来,刚好赶上你们的喜酒。“ “你这个混蛋,我尽力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清鹤松开了手,他看了张嘉师一眼之后,再次给了张嘉师的胸口一拳:“你一定要回来,因为我想,你也该想到了师父他们有可能已经……我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再少一个了。” “嗯,我会的。不过,要是我带着师傅师兄他们回来,小心我跟师父他们说,你这人打算‘阴谋夺权’,到时候你跟妮姐的事情,嘿嘿……” 张嘉师的话,以及那种你应该懂的表情,让清鹤露出了一丝“我真的很想揍你y的”表情。 …… 张嘉师在上了一辆出租车之后,转身回望,看到了清鹤依旧在道路上向他挥手,他的眼泪,缓缓地流淌在脸庞上…… 好一会,直到完全看不见清鹤的身型之后,张嘉师才默默地擦拭了眼睛。 他拆开了手中的黄布布包,然后打量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一瓶回气药,一瓶解毒金疮药,一叠空白符纸,一盒附带纯正狼毫的朱砂,一堆玉珠……一个玉简?” 前面的四样东西,张嘉师都知道有什么用,回气药是在短时间恢复精力,并且有醒脑提神效果的药物;解毒金疮药是一种有着一定解毒疗伤效果的药物;空白符纸这是一种用硫磺染制的符纸,可以快速使用出各种符咒的效果,缺点是没有朱砂符纸好。朱砂是用来制作单一效果的符纸的必要道具,狼毫是用来用来描绘符咒的,一支假狼毫绝对能坑死一个道术高深的道士,因为假狼毫会破坏符咒效果。 至于这个玉简,张嘉师并不知道有什么用。他拿起了这个并没有出奇之处的玉简,用一丝灵力灌输在内,并没有发现什么。当然,他很清楚清鹤不会无缘无故把这东西给他。 他将所有东西都放在自己的背包当中,缓缓地合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分割线………………………………………… 五天之后,张嘉师在河南的伏牛山一个小镇,找到了已经到来的其他近支道门的师兄弟。 而在这个小镇的一个小酒家包厢内,玄勇的三弟子,一个年龄约37岁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张嘉师,他很清楚对方从广东跑到河南,路途的跋涉自然难以避免会疲惫。 于是他跟几个年纪大的人对视一眼之后,说出一句话:“清泉师弟长途跋涉,是否需要休息一下?” “嗯?不需要了,清云师兄,我们吃完饭就可以出发了。”迅速咽下食物的张嘉师抬起头,说出了这句话。 “哦,既然清泉师弟也这么说,我们吃完饭就出发吧。”几个年纪比张嘉师大的道士点了点头。 其他年纪比张嘉师小的人当然没有意见,因为他们可是被青云等人训了一顿: “我不是说过这次不要坐飞机来吗?你们怎么不听我说?本来要烦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这些年长的道士,心中都有一个疑惑,那就是他们师傅以及师兄们的失踪,不是一个简单地事情。 但是,这些人主要是年纪较小的近支师弟,他们也不好责怪太多。 所以,他们只能够加深戒备,然后等待着路途最远的张嘉师的到来。 …… 这一天的下午三点多,一行八人乘坐着一辆向运输公司租来的面包车,行驶在一条颠簸的让人散架的道路上。 开车的人,是张嘉师的二师伯玄孝门下四师兄清梨,他不时在车内接连响起的呕吐声当中,跟坐在副驾驶座的清云交流着方向是否正确。 将近黄昏的时候,一个呕吐得半死,脸色苍白的清武无意之中看了一眼天空,本来是苍白的脸色更加吓得脸无人色:“清梨师兄,停车,我们不能够继续向前走了。” 清梨迅速踩下了刹车,疑惑的回头看着年纪只有十八岁的清武:“清武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梨师兄,我们……似乎来到了一个很不妙的地方。”清武指了指车窗外的天空,另外其他人看到了天空中不断堆积起来的浅绿色云朵,同样也脸色大变。 坐在清武旁边的清从自己的道术空间当中,拉出了一个罗盘,看到了罗盘上面不断抖动着的指针,他迅速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在罗盘的指针外围画了一个沾满血液的圆圈。 指针终于停了下来,他看了看罗盘所指向的位置,脸色发苦的说一句话:“生门在西北面……但是……” “啪” 指针所指向的西北面位置,用上好桃木制作的罗盘,直接裂出了一道痕迹…… “……” 坐在清旁边的几个人,无语的看着这一幕。因为这样的情况,就是说西北方向的深山,既然是生门,同样是路途凶险的死门。 生中有死,死中有生,就是这一行八个人要面对的情况。 年纪最大的清云,也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他没有说出向原路后退的蠢话,清刚才用血引术,就说明了他们陷入了一个几乎是必死的地方。因为唯一的生路都前途未卜。 “所有人,抄家伙!” “是!” …… 道术广博,一个道士不可能完全懂得所有道术,更加不用说精通了。 就好比随后行走在越发昏暗的山道当中,一行人就各有所长。 在前方开路的是拿着一柄古代青铜剑的清云,他是一个体术士,换句话说,他是道士当中的战士,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他当仁不让的拿着自己的青铜剑,穿着一身道袍在前方开路。 而队伍第二的,是清弥,一个道符师,左右两手各抓着一套朱砂符纸,腰间捆着数叠朱砂符纸,则是说明了这一点。当然,他也背着一柄桃木剑这种道士的标准装备之一。 队伍中的数个道士也有桃木剑,有些人拿着,有些人背着,因为桃木剑对“恶灵”这类玩意有效,但是对于尸或者是妖这样的玩意,桃木剑不比一根铁棒子好用。 队伍第三的是清汐,一个偏重于辅助道术的人,他的脚下不断出现一个会跟随他移动的八卦图形,就好比是游戏中的增幅效果一样,为队伍的所有人进行一些加持。当然,这一点是有代价的,那就是每隔十几分钟,他就必须要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回灵药,塞进口中。 队伍第四的是清,他是一个风水师,也就是被人称为神棍的那种玩意。当然,真正的风水师能力也相当出众。他现在被保护在队伍的中心,拿着个在四方贴满符纸的铁罗盘,指引着队伍的前进方向。 队伍第五的是清恪,一个偏重于医药的道士,他也能够使用带有治疗效果的朱砂符纸。另外,清的那些不断消耗的回灵药,就是清恪在这一两年炼制的私人产品。当然,其他人都分到了一瓶回灵药,回气药,解毒丸以及金疮药。 队伍中第六的是清爻,他是一个卜算师,在队伍当中算是一个辅佐型的存在,他擅长的事情是对于短时间的前景占卜。他的武器也与其他人不同,使用的是一柄古铜钱用红绳连接的七星铜钱剑,以及数百枚古制铜钱。事实上,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他的装备时一行人当中,最烧钱的存在。 排在队伍第七的是清武,他是队伍当中的驱灵师,在队伍前方百多米奔跑警戒的两支只有虚影的狼,就是他的灵宠之一。 排在队伍最后,作为殿军的张嘉师,则是拿着一把古制的长铁剑,左手握着一叠符纸,警惕着四周的情况。 张嘉师是一个战斗道术师,是一个将体术师以及道符师混合在一起修炼的存在,当然,一般人这样做的话,成就都不会很高。但是这对于张嘉师而言,没有太大的问题,因为张嘉师的天赋以及慧根都相当不错。从小修炼的纯阳无极功让他甚至能够轻松单手挥舞,像是清武手中的那一把古代青铜剑。 只不过,队伍当中的其他人并不知道的是,张嘉师是一个很贪心的人,他不是纯粹的战斗道术师,而是一个涉及很多道术范畴的全才。但是,修炼时间较少以及缺乏相应配套的情况下,张嘉师的其他方面,修为都不高,有些更加是只知道怎么样做而已。 当然,一行走上了生死难料,前途未卜的道路上,自然不会就这么一帆风顺。 清爻在前行了约三百米之后,迅速向天空抛掷了六枚五铢钱,然后用一块龟壳制成的碗,以鬼魅般的手法,接住了六枚铜钱。 他随即看到的是六枚反面在上,并且迅速开裂的五铢钱。 “三清在上!前面有危险,大家小心!!!” 清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清武的惨叫声。 “清恪!去看看清武的情况!” “是!” 前方的人迅速戒备着有可能出现危险的树林,而清恪小跑到清武的身边,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清武直接将一瓶子回灵药都倒在口中。 他很清楚,清武这样做,是精神受到了很大伤害才会一下子灌下一整瓶回灵药。 他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他听到了前面的惊呼。 从道术空间拿出两瓶回灵药递给清武的清恪,再次听到了清武的惨叫声。 后者让张嘉师按住不断在地上捂着头翻滚的清武,迅速从道术空间拿出了一排银针,然后在清武的太阳穴等几个穴位,扎下银针。 …… 而在前方的清云缓缓地倒退着脚步,因为他看到了前方的树林当中,一团白色的影子在被什么挑动在空中之后,迅速化成了一连串光点。 “后退。”清云很清楚那团白影是什么,那是清武的其中一匹灵狼。 灵体与恶灵相近,一般情况下不会遭受到攻击,因为一般人看不到这样的存在。而且,普通的武器对于灵体是无效的。 但是,古代的兵器很多都有非常强烈的煞气,这些煞气对灵体以及恶灵是有很强大的伤害效果的。 打个比方,你用一把杀过鸡的菜刀,根本无法对灵体一类的造成伤害,但是从古战场挖掘出来的兵器,越是崭新的效果越好。因为煞气有可能会让兵器越来越锋锐。 清云手中的古铜剑虽然不是什么古代名剑,但是多次成功斩杀邪物的清云,很清楚他这把有些缺口的古铜剑,事实上就是一把古代的凶剑。 但是,清云绝对没有想到有人会跟他唱反调:“不行啊,我们后退就死定了!!!” “为什么……” 清云恼怒的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清,他看到了缓缓燃烧起来,露出了诡异的紫色火焰,贴在铁罗盘外围的符纸。 “黑为煞,绿为鬼,黄为妖,紫为尸。” 这一句话,是指符纸在失效自燃的情况下,暗示的强大邪物。 贴在铁罗盘上的符纸自燃,就是指这样的情况。 “我靠!” 清云自然清楚这一句话,他更加清楚,要是遇上了恶灵之类的玩意,还好对付,要是遇到了煞或者是尸,他们这一行人随时都会交代在这个该死的荒山野岭。 “呜……” 一阵低沉的号角吹响声,回响在这个山林的上空。 “咯咯……” “这是什么鬼声音!?”负责给其他人加持的清汐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了答案,因为不少浑身散发着淡淡紫色气息,穿着一身因为岁月流逝而破烂不堪的装甲,拿着同样是锈蚀不堪的兵器,身型干枯无比,缺胳膊少腿的尸兵,陆续出现在他们面前。 “尸兵军阵……” 就连凭借银针的帮助,痛苦减轻了很多的清武,看到了这一幕之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相比起煞这种道行高深的邪物,道士更不愿意的是遇到了有生前一定记忆的尸,更加不用说一群会列阵的尸兵了。 “杀出去吧,要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嗯……” 很多人都点了点头。 于是,八个人在盘算了一下之后,迅速变换了队形,将没有战斗力的清汐以及清恪,保护在队伍中间,西北方向的尸兵冲去…… 前传下 亡魂的呼唤 下 虽然说是近支道门的师兄弟,但是要在匆忙之间形成一套有效的合作战术,是不可能的事情。[就上比^^奇^^中^^文^^网] 前方开路的清云还好,青铜剑所到之处,行动不算太缓慢的尸兵,纷纷被灌输了真气的青铜剑,轻松破开那一次紫色的尸气护罩以及破烂不堪的护甲,直接切开身体。 但是,负责远程攻击的人,无论是使用符的清弥还是使用古铜钱清爻,都算是浪费火力的存在。 因为很多时候,当清弥用爆符炸飞一个尸兵,这个尸兵身上往往被嵌入数枚古铜钱。 两个人看到了这一幕,都微微一愕,因为他们单独的攻击,就能够击杀这些尸兵。 至于负责侧翼的三个人,很是无奈的大声叫喊:“你们不要只管着前面,我们这里也要帮忙啊!!!” 清武的咆哮声,让两个人回过头,结果,两个人看到了让他们难以置信的一幕: 五个尸兵将清武剩下的几只灵宠挡开,而另外五个尸兵,则是围攻只有桃木剑的清武。 还没有等两个人掏出符或者是铜钱,跑过去支援,就看到了两个尸兵用长戈刺向清武,清武不得不举剑格挡,但是,清武的体术没有清云以及张嘉师好,很快就被对方压得不断后退。 而在这个时候,另外三个尸兵手中的长戈,刺向了清武。 清武看到了这一幕之后,露出了不甘的表情。 因为他知道他已经死定了。 三柄长戈的锈蚀刺刃,要刺穿道袍是很简单的事情。 而在其他赶来支援的人眼中,清武的身体陆续被越来越多的长戈,刺穿,然后被尸兵用力的挑在空中…… “清武师兄!!!” 看到了这一幕的几个道士,都知道,遭受到这样的伤害,大罗神仙都没救了。 “快跑!!!” 前方的清云大声叫喊出这句话。 而张嘉师以及清用符纸逼退了一群士兵之后,迅速从后面跟随清云离开。 但是张嘉师看到了两个发呆的人之后,迅速跑过去给两人一个耳光:“快走,要不然清武师兄就白死了!” 张嘉师的话,让两个发呆的人迅速回过神来,他们回头看了一眼被缓缓放下来的清武尸体,最后只能够跟在张嘉师后面,迅速离开。 …… 跑到了一个没有了尸兵踪影的空地,清云看了一眼清梨以及清爻,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清武的死,两个人是有责任,但是没有这两个师弟的胡缠瞎搞,恐怕他们在一时半会也无法冲破这个尸兵军阵。 清恪掏出道术空间里面的一些食物,分派给歇息的师兄弟。他们经过了刚才的那一场战斗,体力消耗都很大。 而作为队伍中的两个主要辅助人员,清恪以及清汐两人,受到了其他人的保护,作为殿军人员的张嘉师甚至是一直没有距离两人太远。 两人也不是没有遭遇到险情,数个拿着剑盾的士兵,将队伍侧翼的清武逼开,而两个拿着将近七十厘米长的长剑尸兵,则是贴近了两人。 清汐的桃木剑甚至在格斗的时候,被对方的长剑削断。 当然,清汐跟清恪两人平安无事,则是张嘉师将手中的长剑投掷,直接命中了这一个尸兵的头颅,救下了清汐,然后张嘉师冒着被尸毒感染的风险,将真气灌输在右手,一拳击飞了他身前的尸兵,然后扔出数张符纸,将跟清恪缠斗的一个士兵炸飞。 事实上,为了救清汐以及清恪两人,张嘉师的后背,甚至是被两个士兵的攻击,划出了一道伤口。 要不是张嘉师的体术功底较好,恐怕还没有等他猛灌解毒丸,就已经尸毒入体,难以治疗。 当然,这些尸毒也不是很好治疗的,要不然,张嘉师也不会一幅脸色越发苍白的样子。 清云看了一眼神色不算太好的张嘉师,很清楚这个在队伍当中也是后辈的人,出了多大的力气。 最起码要是没有张嘉师,队伍现在就不只是清武遇难,而是清汐跟清恪两人,都会死在尸兵手上。 张嘉师不是没有看着清武的死袖手旁观,而是张嘉师根本救不了清武。 所以,清云只是看了一眼被清汐治疗左手尸毒的张嘉师一眼之后,没有说话。 “嘻嘻嘻嘻……” 一阵在夜空下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声响起。 张嘉师以及清云等人紧张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而张嘉师以及清爻,在对望一眼之后,迅速将清恪以及清汐,拉到自己的身后。 …… 十几秒之后,十个穿着一身破烂太极八卦服,但是颜色不一样的尸体,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一样,凭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大家小心点,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尸兵。”年纪最大的清云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鬼玩意,但是对方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感觉到很不痛快以及不安。 “嘻嘻嘻嘻……” 十具尸兵像是听得懂清云的话,他们在再次动了一下已经完全腐烂的下颚,发出了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随后,这些尸体缓缓地挥舞着手中那些漆黑,长短不一的拂尘,一个个法术迅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土灰色的龙旋风,金色的铁球,深红色的火球,一道道直径超过20厘米的冰柱迅速出现在张士心等人的面前。 “这些是法术?他们是术士,大家小心点!” 快速挥剑砍开火球的清云,朝着后面望去,结果,他看到了一幅不可思议的景象,那就是手里面拿着一把桃木剑的清梨,被几个金色的铁球,直接砸成了肉酱。 “这个笨蛋!他以为这些法术是假的?” 清云的想法,迅速浮现在脑海中。 而拉着清汐急忙躲避那个龙卷风的张嘉师,很清楚的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那就是清梨不是躲不开,而是他以为自己能够像清云一样,使用武器破除灵力。 但是他这样做的下场如何,张嘉信也看的很清楚,那就是对方的那个铁球直接砸断了桃木剑之后,随后因为内伤根本无法动弹的清梨,成为了一堆肉酱。 他看到了清云冲过去跟那些尸术士近战之后,也过去帮忙。 很多人以为,术士就是道士,这是错误的,已经消亡的术士与还有传承的道士,事实上是两回事。 两者虽然也有很多共同的地方,但是有一点无法否认的,那就是术士的法术运用能力,比起道士要好得多。在同等级别的术士与道士的远程法术对抗,道士就算是用尽压箱底的法宝,都无法有效抵抗术士。 当然,道士在学识上一般都要比术士广博,这方面也是两者的区别之一。 道士与术士有一个最大的区别,那就是术士的近战能力非常差。道士与术士互殴,只要道士有机会接近术士,那么,道士一拳就能够放倒道士,轻松取胜。 所以,张嘉师与清云两个在队伍当中的体术专家,成为了队伍当中的突破力量。 …… 与清云的大开大磕招式相对,手里面拿着单手铁剑的张嘉师,无法像清云一样,轻松削断对方的拂尘,反而有些时候,会被这些坚硬的拂尘逼得狼狈后退。 其他人看到了这一幕,都很想过来帮忙,但是,人数本来就少于对方的队伍,根本无法有效对抗敌人的优势人数。 这些尸术士的近战方式比较简单,但是那种类似于遁地术的能力,让张嘉师很是无奈。因为这些尸术士并不笨,在很多时候觉得事情不妙的情况下,他们就直接采取了这种瞬移的方式,来躲避张嘉师的致命攻击。 尸这一类的玩意,成为了道士最讨厌对付的存在,就是因为尸往往会保留生前最为关注的方式。 那些尸兵的协同作战技巧,以及这些尸术士见状不妙,转身就跑的作战方式,就是属于这样的范畴。 “清汐师弟!” 张嘉师听见了这一句话之后,分心望着声音来源看去,他看到的是清汐那被龙卷风包裹起来的身躯,渐渐地成为了一堆石头。 而附近的一个尸术士则是用拂尘在胸前形成了一冰菱,冰菱的目标,就是逐渐石化了的清汐。 “我靠!“用真气灌输在铁剑内的张嘉师,在一次进行了将剑投掷出去的事情。 长剑准确的命中了因为正在施法当中无法移动的尸术士头颅。但是,被逼到悬崖边上的张嘉师,却被一个猛烈地火球,直接炸飞到悬崖空中。 很多人看到了这一幕,而没有完全石化的清汐更加是想说些什么。 张嘉师在半空中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他看到了很多人影,从另外一条道路当中赶过来。 …… 掉下悬崖生死不明的张嘉师当然不清楚,他的师门长辈不是失踪了,而是因为遇到了麻烦,不得不寻找另外一个解决方式,耽搁了回家的时间。 而且被国家列为绝密任务的情况下,又怎么能随意通知家里? 可以说,在生力军到来之后,残余的几个尸术士迅速变成了真正的尸体。 很多人忙着帮清汐进行拔灵,因为五行属性的灵力对于一个人的伤害还是很大的。 还好,张嘉师的投掷长剑,挽救了清汐的生命,因为那枚冰菱就算是打偏了,已经被石化的部位一旦碎裂,那么清汐就起码落得个残废的下场。 玄勇在询问了自己的三弟子之后,他没有责罚清云的打算,因为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一次误会。 他看了一眼站在悬崖边上的玄思以及清平清宁三师徒一眼之后,与另外几个师弟默默的摇头叹息。 这次,他们这一支道统,算上来找人而牺牲的清武,折损了十人,就连老五玄光也死在被确认为源头的大型秦朝古墓当中。 这个损失,对于他们这一支道统而言,可以说是一场巨大的损失。 但是,好处也相当多,因为根据协定,他们得到了调动一些物资的使用权限,大量在现代而言,百年难得一遇的材料,纷纷被他们所得。而且,香火越发鼎盛的道门,更是让一支道统,缓缓地发展起来。 当然,他们没有忘记死去的人,他们修建了一个灵堂,集中供奉他们这一支道统的人。 生死不明的张嘉师与玄光被放在了同一列,这个待遇要比起死在那次他们谁也没有留下记录的任务当中的同辈份师兄弟要好。 但是,张嘉师死了吗? ……………………………………………………分割线…………………………………… 张嘉师没有死,是因为他挂在脖子上面的那一块玉简,缓缓散发的清凉气息,一步步的消除了他身体里面的火毒以及尸毒。 看了一眼变得有点通红的玉简,张嘉师露出了一丝苦笑:“这玩意居然是要滴血认主的?” 他不是不知道滴血认主这一码事,而是他很清楚,滴血认主对于青玉一类的玉,毫无裨益,因为他的师父说过,血珠会破坏玉的灵气,没有灵气的玉,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师父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但是相比起这个,掉落在一条河流当中,水流冲上浅滩的他,是不是应该找条出路会更好? 于是,忍受着还残留在身体内部的些许毒素带来的痛楚,张嘉师用一根拆下来的树枝,撑着虚弱无比的身体,一步步往前走。 结果,直到天色再次昏暗,他能够看到的是在这个同样被悬崖峭壁包围着的地方,只有一个山洞。 “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张嘉师打量了一眼山洞,再看了一下有可能会下雨的天色,他只好叹一口气,缓缓地走进山洞。 在道术空间当中,找到了一叠空白符纸的张嘉师,缓缓的用灵力,点燃一张符纸,凭借符纸的光芒,探索着山洞内部。 山洞里面并不算大,而他很快就凭借着虽然燃烧的慢,但是发出的光芒还算明亮的符纸,看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一具完全坐化的尸骨,盘坐在一张石床上。 他看了一眼这个山洞,然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于是他走到了那具尸骨面前,向着尸骨鞠了一躬:“晚辈冒昧,打扰了前辈安宁之所,只希望能够寻找到一个离开这里的办法。请前辈见谅。” 再三鞠躬的张嘉师准备转身离开,结果看到的是地面雕刻着一行他居然能够看得懂,而且很自然的从右上往下读的古文字。 “能看到此字的人,非吾之仇人也,若是有缘人,请寻找洞外东北十三丈的桃树下,挖出一个铁盒。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另外,请有缘人勿要轻动吾的尸骸,因为这里布满了机关陷阱之术,吾之尸骸即是启动机关陷阱的门道也。” 越看越是觉得自己额角冒出冷汗的张嘉师,怎么没有想到他刚才差点没有从鬼门关悠转一趟。 “我说,前辈,你这是招谁惹谁了?连仇家都恨不得要破坏你的尸骨。”张士心嘀咕了一句话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再次给这个尸骸鞠了一躬。 转身离开了山洞的张嘉师,按照那一行字说的那阳光,在山洞东北方向57米左右,找到了一棵有个很大的马蜂窝的枳树…… “……” 张嘉师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个马蜂窝,以及这种应该绝迹的枳树,转身就走。 “是不是搞错了点什么呢?十八丈,桃树……”张嘉师沉吟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前方几米的一棵长满野生桃子的桃树,他沉默的回头看了一眼十几米外的枳树,最后走到桃树下面,在空间当中拿出了一把小刀,挖掘起来。 结果,他在挖的气喘吁吁的时候,小刀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他就知道,对方有可能是搞错了点什么。 当然,小心翼翼打开盒子的张嘉师,当然不知道,不是对方搞错了点什么,而是他搞错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以及他误会了对方的长度换算。 因为秦朝的一丈,是约2。31米,不是后世的3。33米。差了整整一米的长度,当然不是对方搞错了。 还好,在洞穴当中的那具尸骸,生前雕刻这一行字之后,写明了桃树,要不然,张嘉师恐怕得专心挖坑一百年,都挖不到这个长条形的铁盒子。 打开了盒子的一瞬间,张士心感觉到这个盒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脖子的那一块玉简。而张嘉师在打开盒子之后,看到了一片片被用金线困起,但是缺少了中间一部分的大型玉简,一把带着剑鞘的古青铜剑以及一份卷起来的竹简。 张嘉师打开了竹简,看到上面雕刻的是:“有缘人既然找到了这个铁盒,里面有我们术士门派的至宝,青玉灵书。上面记载了我们很多法术以及相应法术修炼方式,以及我们术门的一些已经失传的技艺。若有缘人有意,可滴血认主。只可惜,因为术门不幸,青玉灵书居然被叛门者夺取一部分。若有缘人能被认主,还望有缘人能够找到失落的残玉。” “这柄青铜剑,据传是上古铸剑大师铸师所锻造的最后一把名将,名为星瑶,与另外两把剑,阳,月闵,原为术门三大镇门之剑,可惜,哪怕是我夺取了青玉灵书的另外两部分,也无法得悉另外两把剑的下落。若是有缘人有心,得到三把镇门之剑,当为术门钜子。” “出谷的地方,非平常人可出也,若是修炼了青玉灵书,则无此忧。” “……” 看完了这份没有落款的竹简,张嘉师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因为这句话,就是说没有机缘的人,你可以老死在这里了。有机缘的人,既然你修炼了青玉灵书,那么……作为我们术门弟子,你是不是应该承担一下应尽的义务? 张嘉信顿时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最后,张嘉信感受着身体的疲惫,只能够说出一句话:“好吧,你赢了。” ……………………………………………………分割线…………………………………… 春去秋来又三度,石上印刻千百回。 凭借着刻印记日子的张嘉师,对着插着一个用剑雕刻出几个简体字的小型花岗岩墓碑,稍微隆起小土包叩拜了几下之后,默默地的向着山崖的悬崖石壁走去。 因为只能够用小刀刮胡子,而显得胡渣浓密的张士心,并不知道他在几千年以后,因为自己的作为,惹出了什么样的争论。 毕竟,这块几千年以来,没有遭受到太大损坏的墓碑,居然用简体文字雕刻着“无名前辈之墓”,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始作俑者的张嘉师,则是一路攀爬着看似脆弱无比的野生藤曼,如同猿猴一般,迅速向山顶飞去。 但是,张嘉信并不知道,他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第一章 出山遇狼 写在编前的话: 秦军的兵种不是统一称呼的:轻车(战车兵)、材官(步兵)、骑士(骑兵)、楼船士(水兵)。.vd.m{首发} 而郎官可以算是守卫皇宫保护皇帝的禁卫军,卫士则是守卫咸阳城区的近卫军,屯兵是负责咸阳地区外围防御的驻军。 秦朝的军制官职(非军功爵)有以下的排列: 太尉(这个纯属虚衔)>上将军(临时职位)>国尉>护军都尉(这个职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邦尉,因为秦朝的国尉以及邦尉是不同的职务,尉缭以及屠睢都担任过国尉,但是没有听说有人担任过邦尉。)>四军将军(前左右后)>将军(这个职位应该是临时的)>郡都尉(一个郡的军事长官,约等于校尉级别)>县\/部\/关都尉(在步兵当中应该约等于二五百主,也就是一千人左右的指挥官。) 秦朝以及先秦没有大将军,前三个有史可查的大将军先后是陈余,韩信,卫青。在非秦末的秦朝以及先秦的小说或者电影,假如出现大将军这样的称呼,可以直接归纳为纯属穿越这一回事。 下面的的则是因为军种各异的基础编制。 轻车:没有步兵配合时,每八乘为一偏(即一行),二偏十六乘为一组,四组六十四乘为一队;有步兵配属时,则以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八人为一个基层单位,六乘为一组,十八乘加指挥车一乘为一队。 材官: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设二五百主一人。 备注:自五百主以上,各级指挥官都设有自己的亲兵卫队,大约占其所率兵力的十分之一,如五百主的卫队为五十人,二五百主的卫队为一百人,校尉的卫队为一千人,大将的卫队为四千人。换句话说,像是前后左右称号的将军,实际指挥兵力应该超过五万人。另外有一种说法,是卫队人员为总兵力的十分一,这样的话,一个大将所率领的部队约为四万五千人上下。 骑士:四骑一组,三组一列,九列一百八骑为一阵,搭配轻车时,还会有每阵搭配六辆战车。 楼船士的编制不明,但是有一句话指出了秦朝水军的编制与步兵的编制相近:“船军(即水军)之教,比陵军(即陆军)之法,乃可用之。” 秦军的部队可以划分为三类: 皇帝直属军团:郎官,最高指挥官是郎中令,卫士,最高指挥官是卫尉,郎中令以及卫尉同属秦朝九卿,而屯兵则是内史郡郡兵。而内史郡又被称为内史直管,换句话说,秦朝的内史郡就是皇帝的私人领地,内史在秦国后期到秦朝,就相当于君主的私领大管家。(嘛,秦朝没分封。) 内地郡兵:除去内史郡以及边郡之外,由各个内地郡尉领兵的部队。 边疆军团:由秦朝的南方军团以及北方军团基础,辅以边疆郡兵部队,边疆郡的郡守,与内地郡不同,边疆郡守有调动郡兵的权力,而且直属于南北两大军团的主帅指挥。 要说一句的是,在非战争的情况下,很多秦军的指挥官都不能算将军。校尉或者郡尉,就是很多秦军当中,在军职上的终点。值得注意的是,项羽斩杀会稽郡郡守殷通,郡尉的下落如何?也许在那一百人多个被项羽砍杀的人当中吧。 最后附带秦朝的军功爵制度:一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长,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有种称呼为少良造),******上造(有种称呼为大良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 第四级不更或之后的爵位可以免除兵役,公乘则是民爵最高爵位,一般情况下,平民不得授予公乘以上的爵位。 下面是正文: ………………………………………………正文线………………………………………… 张嘉师当然没有拿着那把叫做星瑶的古青铜剑出来显摆,因为对于开封过的宝剑而言,这玩意被人看到了,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被没收了还算是让张嘉师哭都没眼泪的“小事情”,更加不用说有可能因为这样而身陷牢狱,这就是相当不划算的人财两失。 不过,相比起能够放到空间当中的青玉灵书以及星瑶而言,他现在身上的着装,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因为他只能够披着一块仅仅是用法术清洗过的动物毛皮,披在身上。 三年来,张嘉师的衣服早就破烂了。 他甚至还因为自己的遭遇,想起了一件事情: “金庸先生,没有想到你这样的文坛大师都会露出这样的疏漏,张无忌的衣服不会破损的吗?还是说古代的衣服有着质量保证?” 嘀咕了这么一句话的张嘉师,迅速在山林中使用轻身术狂奔。 但是,他没有留意到一个情况,那就是一个白色的影子,在他身后一百多米,以差不多同样的速度,穿梭在山林当中。 …… 天色在张嘉师向着南面狂奔了差不多半天之后,开始昏暗下来。而张嘉师很是无奈的看着依旧浓密无比的临海,摇了摇头:“伏牛山的林海有这么大吗?” 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得露宿山林的张嘉师,摇了摇头,他决定烤着点什么野味来吃。 不到三分钟之后,张嘉师拿着一捆收拾起来的枯枝,以及几只被他用小石头打断了脖子的野鸡,在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升起一个火堆。 对于生火这样的事情,修习了很长时间的法术的张嘉师而言,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法术跟道术最大的区别是,法术可以直接使用出来,而道术往往需要一些道具,比如说符纸之类的玩意,才能够使用火球。 事实上,张嘉师并不知道一点,那就是在他原来的世界,术士可以说已经失去了传承,最主要的是天地之间的灵气已经无法提供让术士直接使用法术的能力。 而当时可以算得上是最后一批术士的人们,转入了道术的研究当中,才能够继续使用相应的法术。他们这些人,开头与道士还是有所区别的,但是,到了后期,他们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的前辈到底是道士还是术士。 玄思也不知道这一个关系,所以张嘉师就根本不清楚这样的因果关联。 但是,修炼了法术的张嘉师,抛弃了那种威力不算太大,而且更加消耗精力的五行攻击符咒,而是直接按照青玉灵书记载的法术使用方式,直接使用法术。 当然,张嘉师自身的符纸不多了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 看着烤鸡那渐渐流出来的油脂,在这三年多的时间,要么靠着山谷的野果子过日,要么吃着那条河流捕捉的河鱼,堪称斋戒多年的张嘉师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但是,并不知道自己吃着的是两千年前的二级保护动物原鸡的张嘉师,他正在专心致志的烤着这些貌似看上去很漂亮的山鸡,他更加不知道,他的旁边来了一个“客人”。 一人一“客人”,同样两眼放光的看着几只被放在火堆旁边慢慢烤熟的原鸡。 当张嘉师认为最早烤熟的原鸡应该可以吃之后,他把手伸前去,然后碰上了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爪子…… “嗯?”张嘉师疑惑的往旁边一扭头,结果看到了一只差不多有他坐在地上高度一样的巨大白狼。 “……” 张嘉师看到了那只狼随后也扭过头看着他…… 一人一狼在对望一小会之后,张嘉师下意识的擦了擦眼睛,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结果,依旧是那一个微微吐着舌头的狼头,以及那一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依旧在看着他。 “……” 张嘉师随后迅速往后跳,大声说出一句话:“我靠!居然有狼!” 但是,张嘉师看到了那只狼的双眼,似乎在表达着一种“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的表示之后,他狐疑的打量一下这一只狼,用普通的话跟对方交流着:“你能听得懂人话?” 那只白狼还真的点了点头,它随后用爪子指了一下前面的那几只烤鸡。 结果,越发疑惑的张嘉师,看到的是那一支最早烤的烤鸡,差点没有烤成焦炭…… ……………………………………………………分割线…………………………………… 一人一狼吃完了几只烤鸡,张嘉师就看着这只白狼,迅速的爬到树上,靠着一个比较坚固的树丫,从道术空间当中,拿出了那一排青玉灵书,阅读起来。 说实话,他一直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一份青玉灵书,除了他放进去的几片玉简部位,其他青玉灵书的组成玉片,记录的都似乎是很古老的东西。 至于他的那几片玉片,最后的纪录是来自唐朝的。他能够看懂这些他并不认识的文字,恐怕是那几片已经认主的玉片功劳。 虽然不知道这份由四十八条玉片组成青玉灵书,到底是不是全本,但是,每四条玉片,从右到左,分别组成了一个编章。 右面的第一篇,在青玉灵书当中,被称之为五行法术篇,上面记录的金木水火土五行法术的使用说明,以及施法技巧。 第二篇,则是青玉灵书的妖兽谱,上面记录的是被历代使用过青玉灵书的人所遇到过的妖兽记录。 在对比了一下自己原来的认知之后,张嘉师发现青玉灵书的妖兽谱,记录着很多他甚至连记录都没有见过的妖兽。有些甚至是跟山海经所描述的怪物很相似。 他就不禁疑惑,因为这些妖兽一旦出世,现代化的武器都不一定有效。 但是,他相信,绝大部分妖兽已经宣布绝迹了。 第三篇是被道门派系称之为禁术的控尸技巧。上面介绍了如何制作尸兵之类的玩意,以及如何更有效地使用法术对付尸兵的方式。 上面也有一些尸体的分级,以及有很多地方出现遗缺的介绍。 不过,张嘉师看到了那些尸术士以及尸兵的介绍之后,就知道了这些鬼玩意不是死尸炼制的尸兵,而是有活人制作的尸兵。 因为一个人一旦死去,灵魂的离开也会将记忆迅速带走。 越是能够保留生前技巧的尸兵,往往就是用活人炼制的禁忌存在。 像是那种僵尸,哪怕生前是如同项羽一样的猛将,在死去之后,被炼制成尸兵,实际上没有太大的战斗力可言。 这就是张士心找到的活人炼制尸兵的记录。 当然,这么缺德的禁术,不要说青玉灵书里面没有记录,就算是有,他也不会去修炼。 第四篇是炼药术,上面的记录相当完全。而按照张嘉师在山谷中炼制的简易疗伤药,甚至是比清汐炼制的金疮药要好得多。这就足以说明了这种炼药术的强大之处。当然,张嘉师也不清楚的事情是,这个时候的药材,比起他原本所在的时间而言,无论在哪方面而言,都要好得多。 第五篇是元灵法术,按照张嘉师的理解,就是跟道门的辅助道术效果差不多的技巧。只不过,与道术相对,元灵法术并不需要借助外物来施展。 第六篇是铸造术,上面记录的是铸造金属装备或者是制作玉佩之类的法器技巧。 这个张嘉师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 但是,铸造术的开篇,就有一句让张嘉师学习过的类似话题: 青铜破生灵,黑铁分阴阳,银光降邪魅,百金灭地鬼,灵木斩幻幽。 这句话跟张嘉师的古铁剑能够轻松破去尸气有相应的效果,而当时清云的古青铜剑,面对着应该是半生半死的尸兵,也没有太大的压力。 可以说,古铁器对于邪物而言的影响比较广泛,但是地鬼到底是指什么,张嘉师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第七篇是卜算书,好吧,张嘉师在这方面真的没有任何天赋可言。而且卜算书开篇也说了:“卜算一道,为竟天择。”这句话本身就说明了,卜算这玩意,讲求仙缘。 而根本不知道怎么运作的张嘉师,只好在这三年多都一直无视着这一编章。 第八篇,也就是张嘉师原本挂在脖子上的玉简,它的名字是学。 里面的主要是一些被记录在内的书籍内容,比如说道德经,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 但是因为这些玉简,最后的记录应该是明末时期,像是四库全书之类的,张嘉师完全没有找到记录。 当然,张嘉师能够看懂那些应该算是“篆”的字体,这篇“学”的玉片,应该是最主要的因素。(大篆小篆之类的说法,在明末之前应该是没有的。) 第九篇是医术,上面介绍了针灸,汤药等等的治疗手法,但是……不好意思,外科手术真心没有。因为上面的记录全部都是“篆”或者是之前的文字。 第十篇是御,骑马,驾驶战车之类的就是御的范畴。当然,张嘉师只能够理解怎么做。 毕竟山谷中不要说马,连羊都没有一只。张嘉师身上的兽皮,还是某只想不开,直接跳崖自杀的野猪贡献出来的,要不是那个山崖下面,是一堆腐烂的树叶,而且天气变冷,尸体没有大规模腐烂,说不定张嘉师还得有些许破布,来遮掩着下面,来个接近全裸的扬名机会…… 第十一篇是建筑之术,张嘉师在山谷外面,修建起来的一件还算坚固的泥土房子,就是依照建筑之术,来修建出来的。 当然,基本等于是树屋顶的玩意,无法抵御冰雹这玩意,要不是张嘉师的小床靠近一个山崖的凸起处,说不定那一场将房子砸得坑坑洼洼的冰雹,让他能够见三清了。 第十二篇,也就是最后一篇,上面介绍的是术士的强**术。 五行的法术之力,在由天道所产生的雷面前,基本上不堪一击。 打个比方,哪怕是一个修炼成型的煞,恐怕也无法抵御真正的天雷轰顶。 道门当中也有引雷符……但是嘛,威力相比起天雷而言,这些好比是大象腿与蚂蚁腿大小一样的差距。 引雷符这玩意也算是道门绝学,但是,毕竟不是真正的天道之威,威力当然大打折扣。 术士的落雷术威力比起引雷符要更强,而且在特定的情况下,也能够引发天雷。 但是……与引雷符的缺点一样,要是落雷术在雷天中使用,到时候,大概只会跟敌人来个同归于尽。 因为这个时候的落雷术或者是引雷符,引发的雷电,是无差别范围攻击的。处于范围中心的施术者,往往第一个就会被劈成焦炭…… …… 再次浏览一下青玉灵书的张嘉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缓缓地合上眼睛。 而那些青玉,也自觉的回到张嘉师的道术空间当中。 但是,张嘉师并不知道的事情是,那只白狼在看着那些青玉片回到空间之后,也缓缓地结束了自己的修炼。 然后,一个毛茸茸的女孩子,长着条白色狼尾巴,看着张士心,不知道想着什么…… 第二章 始皇帝三十六年 张嘉师在请过来之后,看到了那只白狼在树下假寐。 至于为什么是假寐?很简单,因为这只白狼面前,放着几只被咬死的野兔。 很显然,这只白狼是运动了一会,才再次趴在树下面。 张嘉师很清楚,这只白狼对他没有敌意,要不然,以对方根本让他觉察不出来的动静,想要一口将他咬成重伤,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这么放心的在树上面睡觉。 一人一狼在十几分钟后,再次看着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肉味四溢的烤兔子,不约而同的流口水。 但是,地面上传来的微弱震动,让白狼的耳朵动了一下。 白狼随后别过头,看着几百米外的另外一座山,一会之后,再次一起跟张嘉师盯着烤兔子。 …… 在白狼望着的那个山峰,一个人在山林中狂奔,他身后几十米外,跟着几十个手里面拿着各式武器的甲士。 这几十人前方的一个头戴着长冠,身体穿着一副铁札甲,腿部绑上了一个护腿,脚穿浅色布制履靴的人,手里面举着一把长剑,大声说道:“大胆逃犯,你别跑!” 但是,往往说这话的人,基本是不会得到回复的。 于是乎,前方的麻衣男子越跑越快…… 一群追赶着他的人看到了这一幕,只能继续追下去。 但是,这一行几十个人并不知道的事,他们闯进一个足够让他们送命的地方。 …… 吃着烤兔子的一人一狼,突然看到了几百米外的一个地方似乎出现了浓密的黑烟。 “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嘉师询问了旁边的白狼。白狼随即用一幅“我怎么知道”的眼神,鄙视了一下张嘉师。 得不到结果的张嘉师,耸了耸肩,然后继续咬着手上的烤兔子。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有肉吃就非常不错了。 …… 麻衣男子停下来了,但是,他很不对劲。 追赶着他的一群甲士以及那个装备明显有区别的人,都很清楚这一点。 在那个拿着长剑的男子示意下,几个拿着长戈的人,在一个拿着剑盾的甲士带领下,五人一组,走到了对方后面几米。 两个长戈手在剑盾兵的示意下,缓缓地绕行到对方面前,结果,他们追着的人,脸庞当中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屯长!我们后面似乎……” 一个不着甲的弓箭手,听见了附近有些不寻常的响动之后,露出了望着旁边一看,结果看到了几个手里面拿着拂尘,面色衰白的术士,正用浑浊的眼神看着他们。 “所有人准备作战!”被称为屯长的人,打量了这几个术士之后,知道这次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阴谋。 于是,五十个人,迅速的分成一个个小队,跟这些古怪的鼠式交战起来。 但是,这些术士的战斗力很强,一些人手中的兵器砍在对方身上,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用处。而一些术士放出的法术,能够轻易洞穿一些甲士的身体。 奇怪的是,这些术士以及那个人并没有下死手,而是将一些人打晕之后,就攻击其他人。 那个叫做屯长的男子,狼狈的躲过了一个大火球之后,迅速的调动起体内的真气,然后猛然跳出数丈远,一剑劈在了那个赤手空拳的逃犯身上。 但是,这个人哪怕是被砍断了一只手,都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而且这个人的断臂伤口,并不是喷涌出鲜血,而是缓缓地流淌在一些恶臭的乌黑色血液。 作为刚刚成为一名游侠的屯长,想起了在郡兵营当中,听到的一个传闻:“陛下利用活人炼制尸兵防守皇陵。” 他虽然对这个传闻不屑一顾,但是,很显然,有些事情是真的存在的。 再次用灌输了真气的铁剑,迅速削断了这个人的脖子,因为体内真气不多的他,只能够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在天空飞翔着的头颅,迅速的变成了一个腐烂的颅骨…… 然后,他在些许的晨曦照耀下,看着不断将他围在中间的十几个应该已经是尸兵的术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对方冲过去…… 按照本来会发生的历史,他跟他手下的四十多个部下,会被这些尸术士打败,然后在一个墓穴当中,被炼制为尸兵,守卫这个墓穴以及四周。直到两千多年之后,因为张嘉师他们的师父到来,才再次出现在大地上。 当然,他们不是第一批被这个陷阱祸害的郡兵部队,也不是最后一批被祸害的。事实上,修建古墓的人,是一群术士,他们首先将自己炼制为尸妖,然后继续追求长生不死的方式。 他们手中得到的一份手札,标记着长生之术,实际上就是一份活人炼尸术,在某个意义上,他们也算是长生不死。 事实上,数年前就有一批郡兵,在上级命令下,搜索了这片山崖……他们的下场,就是变成了像是那些尸术士一样的存在。 这个屯长根本就不是这群尸术士的对手,在真气耗尽了之后,半跪在地上,用长剑支撑着体力耗尽的身体的他,昏厥过去之前,看到的是一个人影以及一条白色的狼,缓缓地走过来。 “快走……” 喊出了他自己都不一定听清楚的两个字,这个年轻的屯长缓缓地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分割线………………………………………… “咋办?”张嘉师看了一眼在这个似曾相识的山道上,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持械殴斗人员,嘀咕出这句话。 那只白狼似乎感受到什么,用一种“我为什么会认识你这个蠢货”的眼神,看了一眼张嘉师之后,没好气的摇摇头。 看到了白狼反应的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让白狼直接露出了自己爪子的话:“我说,小白,这些玩意不好惹,你还是先走吧。作为修道之人,我不能见死不救……好吧,我知道了。” 从道术空间中,将星瑶召唤出来,拿在手中的张嘉师,右手拿出了剩下的少量符纸,一步步向前冲去。 但是,有一个白色影子比他更快…… 于是,一人一狼跟十个尸术士进行战斗。 …… 相比起冲过来的张嘉师,这些身躯还没有腐烂的尸术士,更加忌惮那一只白狼,因为他们这些死物,虽然处在半生半死的区域当中,但是白狼身上散发出来的圣洁气息,让他们很是忌惮。 于是,一个个五行术法,形成的攻击,不断轰击着前进中的白狼。 对于战斗力全开的白狼而言,这些人攻击根本中看不中用,因为它很轻松就能够绕过去。 随后,还在用真气提速的张嘉师,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那就是这只狼居然能够从口中喷吐出一颗白色火球,迅速飞向三十多米外的一个尸术士。 而这个尸术士正想使用元灵法术当中的凌空虚渡,传送到其他地方,但是,还没有等这个尸术士施法完毕,这一团火球就迅速将这个尸术士迅速烧成了一个白色火焰的火人。 “……”张嘉师看到了这一个结果之后,只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白色火焰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就算是真正的火焰,也无法一下子让这些尸术士失去战斗力。他甚至能够从双眼中,看到了丝丝被蒸发的尸气。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但是这些尸术士明显很害怕这种白色的火焰,迅速的离那个已经没有动静的尸术士身边。 又是一轮五行法术的轰击,但是少了一个人的输出,这些五行攻击法术,想要打中白狼,更加是不可能的。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也跑上来了,他迅速将一张符拍在星瑶上,大喊一句:“附灵术,赤焰!” 随即,星瑶的剑身上,出现了一丝丝的红色光芒。 地面上出现的一团团木属性的毒雾,在张嘉师挥舞着星耀之后,迅速消散。 五行相生相克,但是,并不是指五行属性一定要遵从这个定律,毕竟比如说金属性的法术,比如说凝聚起来的铁剑阵,飞剑,金色球体之类的攻击,单纯的火属性攻击,效果就不好。 因为这些攻击是偏向于物理伤害的。 而木属性的攻击,遇到火之后,很快就会燃烧起来,或者是被火焰蒸发一样。 青玉灵书的五行术法篇,也有这方面的说明,所以,张嘉师在星瑶的剑身上加持赤焰术,就是用来驱散一团团墨绿色的毒气球,爆开之后所产生的绿色毒气。 有一个尸术士以为毒气地区是相当安全的区域,他在使用凌空虚渡传送到毒雾当中之后,结果感受到身体的力量被一丝丝从身体的涌现的无比灼热感觉,迅速化为虚无。 张嘉师抽出了轻松插穿了对方躯体的星瑶,看着对方缓缓燃烧起来的尸气,没好气的摇摇头:“除了你,我还真的没见过会自己传送到剑尖上的傻瓜。” 撇了撇嘴,继续追杀着那一些尸术士的张嘉师,没有再理会因为尸气完全消失而身体迅速腐烂的尸体。 …… 战斗很快就结束,太过依赖凌空虚渡,根本没有依靠自己身体素质来躲避攻击的尸术士,往往没有施法成功,就被张嘉师用流沙术现在地面,然后一剑削去头颅,尸首异处;又或者是被白狼的火球,迅速烧成了浑身是白色火焰的尸体。 战斗以张嘉师难以置信的轻松程度,结束了。 因为按照他原来的想法,这些尸术士的实力应该相当强。 但是,相比起这个,他记忆当中的尸术士,并不会这些技能。 “难道几年不见,这些鬼玩意变强了?嗯,不对,这些鬼玩意,似乎不是我见过的那些。” 终于想到了什么的张嘉师,对比了一下印象中的术士之后,发现他记忆中的尸术士,身体已经是干瘪以及一些部位甚至完全腐烂的只剩下骨头。 “难道还有两批这样的玩意?” 张嘉师不再说话,看着白狼用头部拱了拱他的脚,他低头一看,结果发现对方看着他,用一种“你不想救人的话,我们就走了”的眼神,在跟他交流。 “……”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想起了这一回事。 忙活了十几分钟,张嘉师将大部分人的尸毒都去除了,但是有些人无法救回来,因为他们的身体直接碰触了这些尸术士的身体,直接尸毒入体,时间又长了点。 结果,在张嘉师摇了摇头之后,那条白狼就直接一个火球,送给了对方。看到了这一幕的张嘉师,只能够举起大拇指。 中尸毒而死的人。在道门中是必须要火化的,因为尸毒会让一具尸体,很有可能会变成尸。 当然,这些尸很低级,在青玉灵书当中,这些因为尸毒而直接转变为尸的死人,也被列为最低级而且实力很弱的范畴。 当然,也有例外的。在青玉灵书的控尸之术篇章当中,介绍了有种叫做“屣”的鬼玩意,这种是因为尸毒而死的人,变成尸之后,在因为某些缘由变成了“屣”。 虽然说是有介绍,但是详细情况,在青玉灵书当中记录这个信息的前辈,恐怕都不清楚。 张嘉师当然没有想到,这条到处跑的白狼,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条玩意。 他很有兴趣的将手放在距离这些白色火焰一定距离的地方,感觉不到这些火焰有温度。 但是他很清楚,这些火焰不好惹,所以也没有傻到碰上去烧一下。 ………………………………………………分割线………………………………………… 张嘉师在看着这条山道之后,他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因为他在几年前,就是在这一条山道当中,掉进了那条河。然后被湍急的河流,冲到了那个山谷当中。 但是,让他感觉到很不可思议的是,他感觉不到当年的打斗痕迹。 尤其是当年,从原路上来的路径上,并没有那些残缺兵器的踪影。 那些尸兵有可能被师父他们全部清理干净了,但是那些兵器不可能清理,因为那些兵器事实上不会有什么危害。 金属不会聚集尸气,一个尸兵拿着武器,尸气会附在兵器上,但是假如尸兵死去的话,这些尸气很快会消散。 张嘉师很清楚,这个地方很不对劲,他想不出什么不对劲,只能够摇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听到了有人呻吟的声音,他急忙走到呻吟的那个人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对方。 对方醒过来了,看着张嘉师,好一会才说道:“是阁下救了我们吗?” 张嘉师听得懂这种他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方言,结果露出了一副沉默的神色:“……” …… 在一个个篝火当中,看着不断被火焰吞噬着的部下遗体,这个叫做姚勇的秦朝南阳郡郡尉麾下屯长,打量了一下穿着一身兽皮,有点魂不守舍的救命恩人。 他不禁想起了刚才的对话: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不瞒恩人,我奉二五百主的命令,带领所属的屯,前来这片山区搜索逃犯。结果,遇到了这些不应该出现的尸鬼。要不是恩公恰好出现,恐怕我们回死在这个地方。” “哦,那个什么二五百主到底是什么?公安局长的名字?” “公安局长?没听说过,二五百主是在我们大秦的军制当中,掌管一千人的军官。” “哦,原来是……嗯???等一下,你刚才说的是大秦,是哪个大秦?” “恩公所说的,我不太了解。恩公可否说得明白一些。” “这么说吧,今年是哪一年?” “今年是始皇帝三十六年……嗯?恩公,你怎么了???” 好吧,在那句话之后,恩公就变成了这幅神不守舍的样子,嗯,恩公应该是不知道哪个隐士高人的弟子,山中一日,世上千百年。嗯?好像恩公没有告身一类的,看来,要帮恩公解决一下这个麻烦才好。 …… 相比起厚道的姚勇,确认自己已经穿越到秦始皇三十六年,也就是公元前211年的张嘉师,有种欲哭无泪的想法: 怪不得我总感觉这一路上不对劲,而是因为我不是经过了三年的时间,而是在三年前就出现在这个世界。三清在上,你们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吧。 很清楚因缘这一回事的张嘉师,很清楚自己这辈子得留在这个世界之后,心情顿时一落千丈,这也就是他一直以来,魂不守舍的样子,所有的原因之一。 而等到了姚勇收拾好那些火化了的部下遗骸之后,他对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 “恩公,假如不嫌弃的话,勇愿意帮恩公处理一些麻烦。” “麻烦?” “是的,麻烦,因为哪怕是恩公是世外高人弟子,没有自己的身份告身,只会被当做逃奴或者是逃犯。所以,恩公假如不嫌弃的话,不才愿意帮这个忙。” 张嘉师最后只能够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白狼,然后说道:“它咋办?” “……” 第三章 相遇 两天之后,一人一狼跟着姚勇以及三十多个虽然还有伤,甚至有人伤残的郡兵队伍,回到了在后世当中被称为南阳市的南阳郡治所,宛县的郊外军营。 由于张嘉师没有自己的告身文件,也就是说,在这个二千年前的秦朝社会,纯属黑户的他,被姚勇再三叮嘱,不要离开军营门口太远。因为在这个军营门外,他还可以让今天值班的营兵与同僚,照拂一二。 所以,显得有点无聊的张嘉师只得逗起跟在他旁边的这条白狼,然后默默的思考着在这一路上接收到的消息。 …… 这个世界的大秦帝国,很显然跟他在历史书当中理解到的大秦帝国有很多地方不一样。 根据姚勇的说法,像是他们这些得天独厚的人,被称为异术者,而在始皇帝,也就是历史当中的秦始皇嬴政统一天下之后,被统一称为职业者。 这些职业者主要分为物理系以及法术系两种。 物理系的职业,在大秦帝国当中相当普遍,一般有天赋修炼真气的人往往会成为一个物理系的职业者。 就好比他姚勇,就是一个在一年前成为了游侠的职业者。 物理系的职业者,以游侠,骑士,力士,弓箭手以及刺客之类的比较普及。 在大秦当中,游侠,力士以及骑士之类的职业者,往往是成为一个高级军官的必然基础。 毕竟,一个人不认识文字,还能学。但是一个人假如连自身的实力都无法让人信服,那么,你怎么指挥其他人? 所以,也许到了现在,屯长之类的级别还有纯粹的普通军士担任,但是更高一级的材官百将以及其他军种相同的职位,非职业者不可担任。 而除了物理系的职业者之外,还有精通法术的术法系职业者。 这些人在秦军编制,是单独划分出来的。虽然很少人能够成为军官,但是他们的初始待遇,就堪比他这个在军中磨练两三年才得以升为屯长的人。 而且,虽然很多术士虽然没有正式的职位,但是,成为国家的术士,往往能够得到更好的待遇。 对于术法系职业者,姚勇知道的也不算太多,但是,按照姚勇对张嘉师的实力见解,一旦通过了在宛县的国家职业者鉴定所鉴定,张嘉师说不定会得到与五百主或者是二五百主等同的级别待遇。 这就是术法系职业者的好处,与之相对的,术法系职业者待遇这么高,原因是一个术法系职业者虽然不算万中无一,但是完全都算得上是物以稀为贵。 说到这里的姚勇,甚至左右张望一下之后,小声说道:“始皇帝陛下的几个皇家供奉,甚至可以说待遇等同九卿。” 张嘉师在这两天经过与姚勇的交流,当然很清楚九卿到底有多高的待遇。而他也很好奇,自己的实力放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一个水平。 至于他身边的这条白狼,则是被姚勇当成了他的宠物。他对张嘉师说道:“恩公,但凡职业者豢养的宠物,只要经过备案,并且约束其不可无故伤人之后,它也有自己的告身,当然,与恩公的告身不同,它的告身是一块银牌,由恩公代为保管。又或者是恩公挂在它的脖子上,这都是一个办法。” 而在这一路上走来,除了一些乡民在用官府记录在案的耕牛,耕作土地之外,张嘉师看到的,就只有一队队或者是骑马巡逻的秦军,或者是手中拿着长剑,不着甲的布衣人员,在乡间巡逻。 姚勇看到了张士心的疑惑,于是解释道:“骑马的人,跟我一样,都是隶属于南阳郡郡兵编制的部队,我们叫他们为巡骑。而这些在乡间巡逻的男子,则是带领服役男子,巡逻乡间的游缴,跟在他身后的人,往往是当地的亭长,以及属下的求盗。 张嘉师在思考了一下,有点疑惑:“服役不是要跑到很远的地方吗?” 姚勇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愣了一下:“这话……恩公听谁说的?” “我师父。”张嘉师很干脆的推卸责任。 “哦,这也难怪,恩公尊师作为隐士高人,当然不理会世俗的变化。恩公说的那些……”姚勇说到这里,刻意的压低了音量:“要到远方服徭役的人,不是没有,而是这些人不太可能是黔首(秦朝的平民叫做黔首),而是刑徒,一般而言,不至于死,但是也不可以工减刑的刑徒,他们就是这样的范畴。”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有点疑惑:“以工减刑?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说拖欠政府钱物无法偿还,那么他们就会被就地安排在本郡或者是附近的郡,进行徭役,以工钱偿还债务。直到债务还清之后,他们的徭役处罚才会停止。” “徭役还有钱发?” “恩公,嗯,确实是有钱发,一个刑徒的徭役每天八枚半两,让郡县管饭的话,每天六枚半两。远方刑徒的薪水也许会高一点,但是很少会有人……有命活下来,尤其是边塞的刑徒,听说被游散的匈奴人屠戮不少。”姚勇说道后面,声音再次压低下来。 张嘉师感觉到自己在后世学习的一些历史知识根本应对不了这个情况,他随后弱弱的问一句:“那么,那个黔首务工,有钱吗?” “恩公,商人的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郡县招募黔首徭役,会有工钱,而且比起刑徒要丰厚不少。嗯,恩公,你问这个干嘛?” 张嘉师摇了摇头,然后说了句:“因为师父他没有跟我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哦,这也难怪了。不过没关系,有我在,恩公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姚勇爽朗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胸膛札甲。 张嘉师听着梆梆作响的札甲金属声响,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说道:“那个,姚屯长……” “恩公直呼我名字即可。” “这样吧,姚兄弟,嗯……等你忙活完之后,能否帮我换一套正常点的衣裳?” 姚勇听到这句话之后,看了张嘉师身上的一身野猪皮,然后听到了几声在田埂当中传来的女子笑声之后,他看到了低下头,脸色越发通红的张嘉师,最后只得点了点头:“没问题。” …… 想起了这些事情的张嘉师,无奈的摸了下自己身上的兽皮,他摇头苦笑。 姚勇跟一行郡兵还没有出来,张嘉师只好坐在营门附近的一个树桩上(像是军营这样的地方,古代会将附近几十米甚至是一百米的树木都砍伐干净。),靠在几十厘米高的树桩,缓缓地坐在还算平直的土路上面。 而白狼则是缓缓的趴在他身边,无聊的打着呵欠。 而张嘉师则是缓缓地合上眼睛,缓缓地睡着了。 …………………………………………分割线……………………………………………… 在一辆两匹马牵引的厢车(一种有车厢的马车,秦始皇的安车是当时大秦最高规格的厢马车),一个少女悄悄地拉开了布制的帘子打量了一下四周。结果她看到了在一个军营外面,一个树桩旁边,随着的一个男子以及他身边一条白色的大狼。 她就急忙大声叫喊了一句:“停车!” 负责驾车的中年驭手,事实上是用这架厢马车接载客人为生的,这两匹驽马,是官府淘汰下来的,年纪也很大,按照他的想法,这两匹马在一年半载之后,就只能宰了吃。 所以,他也就只能在附近的几个郡,跑一下短途生意。 这个少女他是在三川郡郡治雒阳县接到的生意,他顿时被三个镒(又称金半两钱,一镒可以换5000枚青铜半两)的金光,晃得眼花缭乱。 所以,他不得不接下这样的生意。 尽管他也不是没有起过什么歪念头,因为这个少女看起来有种很天真的感觉,但是他很清楚的理解到,这个女的背囊背着一把青铜剑,而可以在雒阳县中行走,他就很清楚这个人就是职业者。 他顿时打消了这个的念头。因为职业者只要不是无故杀人,秦律是不会判罚的。 所以,他一路以来将这个姑娘,当成是自己的小姑奶奶来侍奉。 而对方说下车,他也只好停下来。 不过,他并没有想到,对方直接向军营走过去。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硬是没有说出来。 …… 这个少女,她背着的那一把青铜剑,是真的,而她也是一个职业者。但是这个职业者的身份证明,很多都是假的。 因为,职业者的出现,是一件让大秦帝国很重视的一个环节,一个职业者,往往会得到英雄莫问出处的待遇。所以,只要编造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以及有人担保的情况下,一个被确认为职业者的人,往往很容易过关。 当然,这个少女并不是打算投军,她是被张嘉师旁边的白狼,吸引住了目光。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一条是狼,而以为是一条很罕见的白色大狗。 所以,她走到了张嘉师与白狼附近六米多远的地方,蹲下来看着白狼,说道:“来,狗狗,过来让我抱个。” “……” 白狼看了这个少女一眼,没好气的扭过头,继续跟在张嘉师的身边闭目养神。 “……” 少女看到了这一幕,也没有妥协,而是小心的靠近一米:“来,过来一下。” 好吧,白狼直接无动于衷,只是张开眼睛看了少女一眼之后,继续合上眼睛。 “……” 少女怒了,因为从小到大,她还真的没有被这样无试过。 “在……家里,父亲跟哥哥姐姐都没有这样对我!你算什么东西!” “那就请小姐回到自己的家中吧。小白……哎呀,别咬我……”还没有把话说完的张嘉师,被白狼一口咬住了大腿。 尽管他自己都知道对方没有真的咬下去,但是尖锐的狼牙还是咬破了他的皮质裤子…… 好一顿忙活之后,张嘉师才将白狼安抚下来,然后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被白狼咬破皮肤。 “咯咯咯……”一阵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他随后说道:“小姐,你也看到了这条狼的残暴程度,不想步我后尘的话……” “恩公!” 姚勇的声音从营门处传来,张嘉师抬起头一看,结果看到了姚勇正从军营门口小跑过来。 张嘉师看了一眼姚勇,站起来。 姚勇走到张嘉师的身边,看着张嘉师身边的女孩子,好一会才说道:“恩公,你身边这位是?” “她是……”“我是他朋友。” 被直接打断话头的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抹苦笑。 “哦,原来如此。”姚勇的性子似乎没有什么戒心,还是太过相信张嘉师,他随后说道:“这样也没关系,郡尉希望跟恩公见一面。” “可是……” 张士心还没有把话说完,腰间就传来了一痛:“要是你说出来,我先不放过你!” 少女的头搭载张嘉师的肩膀上,小声的说出这一句凶狠的话。 “……”回头一看的姚勇,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发现了两人“亲昵暧昧”的样子之后,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 张嘉师则是无奈的摇摇头:“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你先松开手行不?很痛的。” “哼……”少女松开了掐着张嘉师腰间软肉的手,然后站在张嘉师的旁边,缓缓地跟在姚勇后面缓缓走着。 “难怪孔子有云……”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感觉自己这次比起窦娥还冤的张嘉师,只能够将好汉不吃眼前亏,沉默不语。 而那一条白狼,则是没好气的看了张嘉师一眼,然后神情戒备的看着那个少女。 少女也感觉到什么,她疑惑的低下头,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嗯?”用手指点着下巴,往旁边一歪头的少女,嘀咕了一句:“错觉?” …… 在军营内的一个大帐篷当中,一个穿着一身鱼鳞铠甲,头顶带着一顶铁盔,身后披着一身淡玄黑色战袍的络腮中年人,看到了进来的人是姚勇之后,他问了一句:“姚屯长,那位奇士来了吗?” “郡尉大人,恩公他就在营帐外面等候,但是他似乎还有一个女性身份的游侠同伴。” “嗯,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是,郡尉大人。”姚勇抱了抱拳,再次走出了这个大帐篷。 约三十多秒的时间,在姚勇的引领下,张嘉师终于看到了这个穿着一身重型铠甲的南洋郡郡尉。 他轻轻地抱了抱拳,说道:“山外之民初次出山,还望郡尉大人海涵礼节不足。” “呵呵呵呵,先生过誉了,这次先生可以说立下了大功,没想到那些人当中居然还有着朝廷的顶级钦犯,先生这次的帮忙以及所得的功劳,本都尉会如实上报的。” “敢问都尉大人……钦犯是怎么一回事?” “哦,确实是本都尉孟浪了,先生可否听说过卢生此人?” “啊……卢生?没什么,你们继续说吧。”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张嘉师,而是站在张嘉师旁边,好奇打量着大帐里面摆设的少女。 郡尉听见了少女口音之后,疑惑的挑挑眉头,因为内史方面的纯正口音,能够说出来的人不多。 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张嘉师的话吸引住:“敢问郡尉大人,这个卢生……可否就是为陛下炼制……” “咳哼……”郡尉点了点,用故意的咳嗽声打断了张嘉师的话头:“正是此人,所以本都尉这次也可是沾上了先生的光呐。这样吧,在城中有一家不错的酒店,本都尉做主,为先生下山,设宴洗尘,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这……”张嘉师露出了一副犹豫的表情,因为他这副打扮,明显就不是出席宴会的装扮。 而姚勇也知道张嘉师的难处,他急忙向郡尉抱拳:“大人,职下有事情要说……” “嗯?”都尉看了一眼张嘉师,然后再看了一眼姚勇,点了点头。 姚勇在都尉面前耳语几句之后,愣住了一小会,他确实是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他随即爽朗一笑:“这确实是本都尉孟浪了,这样吧,现在时辰还早……姚百将,我给你一天的假期,你帮助先生处理好私事之后,本都尉在晚上,设宴款待先生。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诚如郡尉大人所愿。” “好。” …… 张嘉师一行人,在姚勇的带领下,迅速离开了军营,而那个少女很吃惊的看着衣服野人装扮的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我都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刚刚出山的人,为什么官腔说的这么好?” “这是天生的,你信不?” “鬼才信你。” 看着拌嘴的两人,手里面拿着一张郡尉亲自画押的担保书,盘算着行程的姚勇,露出了一丝好笑的表情。 因为在他的眼中,两人就像是一对认识很久的青梅竹马冤家一样,不断地拌嘴…… 第四章 惊人的历史真相 张嘉师又搞错了一点,而实际上也不算他搞错的事情,那就是…… 古代是不可能卖整套的衣服,而是有布店以及布店里面有裁缝,帮有需要的客人,量度体型之后,再由裁缝因应客人要求,制作出一套衣服。比·奇·小·说·网·首·发 被一个中年大婶儿在暗地里摸了不知多少把之后,张嘉师看着对方的暧昧眼神……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 而且,这个中年大婶儿,像是无意说出一句话:“客官,晚上可否有空一叙?”这句话之后,张嘉师觉得自己那叫一个浑身冒汗啊。 当然,这样的事情其他人是不知道的,要不然,被中年大婶儿的丈夫,这个布店的老板知道的话,张嘉师可以说麻烦得很。 秦律有没有对通奸罪的判罚,暂时没有考究,但是在《史记?始皇帝本纪》当中,有这么一条记录:“防隔内外,禁止淫佚,男女诚。夫为寄,杀之无罪。”换句话说,丈夫若与妻子以外的女性发生性关系,就如同跑到不属于自己圈子里的猪一样,将之杀死是无罪的。 张嘉师在“学”当中,也理解到这么一回事,他是道士,但是他师父在当年,也偶尔咆哮过要给他们找师娘,可以说他这一派道门,不禁忌男女之事。 只不过,从张嘉师逃离布店的情况来看,这个小道士的两个朋友,满头雾水的看着他,就知道张嘉师可以说对此暂时还畏惧如虎。 买布做新衣服还有一个插曲,那就是三个人当中,张嘉师可以说身无分文,在道术空间当中的几张红太阳,事实上毛用都没有。他向两人展示了一张100元面值的人民币,对方似乎对100块的纸质更有兴趣,因为他们摸了一下,发现这种材料他们没见过。 好吧,像是穿越者换钱发财的事情,起码……在纸画盛行之前,想也别想了…… …… 某个不请自来的少女,则是让姚勇帮忙处理了两个麻烦: 第一个是少女请了的那个车夫,被姚勇用不到两百半两的合理价格,直接打发走人。 而当姚勇知道了这个恩公的朋友居然用镒来结算之后,心中那叫一个无奈:“这明显就是钱多人傻的节奏。”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而是他小声的询问了张嘉师:“恩公,此女家境应该相当不错。” “姚兄弟此话何解?”张嘉师一头雾水的看着姚勇。 “恩公,能够用镒来结算车资的人,勇,平生仅此一见。” 姚勇随后听见了张嘉师的疑惑之后,顿时有一种中风凌乱了的感觉:“一镒能换很多钱吗?” “……,恩公此话何解?” “因为我没钱……” “……” …… 在布店买布的时候,姚勇看到了少女直接拿起了布店当中的唯一一匹染成黑色的绸布,他擦拭了脑门中流出来的细汗,低声询问道:“小姐,你这是?” “不是要买布做衣服吗?”少女很是不解。 “小姐,问题是这个……”姚勇指了指少女手中的那匹黑色的绸布,露出了一副苦瓜脸…… “这个?”少女看到了姚勇指着的布匹,不解的摇摇头:“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我的……父亲跟哥哥们,都穿这样的颜色。” “……”姚勇张了张嘴巴,然后直接将少女定位为起码位同九卿家中的离家出走小姐。 最后,他只能小声说出一句话:“大小姐,你选择这样的颜色布匹给恩公裁制衣服,只会让恩公惹祸上身啊。” “为什么这么说?”少女很明显不知道这样的缘由。 姚勇只得低声说道:“大小姐,恩公没有品级,也不是皇室或者是朝廷重臣,穿这身衣服,明显就是僭越,按照秦律……是夷三族的大罪。” 少女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表情明显是吓了一跳:“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我……哦,我知道呢。” 少女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将那匹玄黑色的布匹放回原来的位置上。 姚勇看到了这一幕之后,放下了悬着的心。因为他刚才很明显的就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确确实实的一个严重问题。 秦朝有自己的一套服饰规格,像是类似于夜空中的黑色(天地玄黄,古人认为夜空的黑色才是天空的真正颜色),只有最高无上的始皇帝才能够穿着。 而国家重臣则是使用颜色略浅的黑色。 其他的大臣将领,都是有自己的一套服饰规格以及印绶配套方式,可以说,秦朝在这方面的规格,已经有着一套非常成熟的规格。 秦军当中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秦军的兵服也有着自己的规格分级,按照一般情况而言,黑衣黑甲是不可能存在的。 因为这意味着秦军大部分都是级别相当高的军官。这样的事情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一年一度的咸阳大朝会。 所以,当后面张嘉师询问姚勇这个问题之后,姚勇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一样,指了指自己的浅红色兵服,摇头苦笑。 ………………………………………………分割线………………………………………… 衣服当然一时半会做不好,姚勇的计划是帮张嘉师做几套衣服的时候,去宛县的县令衙门寻找令史办理张嘉师的身份证明,也就是被称为告身的玩意。 令史,作为吏员之一,他的职务就是管理文书档案。像是张嘉师这样的黑户入籍,就是要让令史记录档案。 当然,有了南阳郡郡尉的担保,令史只是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制作了一份档案。 但是这一份档案需要的是县令签字才有效果的。 所以令史将这一份档案交给了姚勇,让姚勇找到县令。 但是,姚勇在县令的办公地区当中,看到了一个让他很意外的人,南阳郡郡守,孟光。 孟光作为孟明视的后代,孟家在秦国一直都有着一定的影响力,但是不算锋芒外露。 与数十年前的白家白起相比,孟家一直以来,都没有过度涉足于国家大事当中。孟光作为一郡之守,可以说是孟家当代的翘楚人物。 而年纪不过三十多岁的孟光,显得一幅比较深邃,沉稳。 只不过,他很快就看着少女一会儿之后,大声说道:“公主殿下,没想到你居然跑到这个地方来了。来人,马上护送公主殿下回咸阳,要是公主出了什么问题,你我都要人头落地!” “不,孟叔叔!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嫁给赵成!”少女直接说出了这句话。 而呆愣了一小会的张嘉师,看着少女不断地贴近他,他就是到自己又有麻烦了。 “他……他是我意中的夫君!” “果然……”张嘉师在心中哀叹了一句。 而他抬起头之后,只得对明显失神的孟光以及县令说道:“两位,可否……啊……” 再次赶到自己的腰间软肉被掐的张嘉师,就差没有倒吸一口凉气。 而孟光以及县令在回过神来之后,对望了一眼,相视苦笑,县令挥手让十几个卫兵回到自己的岗位当中。 …… 在十几分钟之后,盘坐在一方草席上的郡守,看着张嘉师,以及在张嘉师后面低头不语的少女,好一会才说道:“这位先生,尽管你有着擒杀卢生的大功,但是,你可否知道这位到底是谁?” “不知道。” “那好吧。本官就说一下。” 孟光看到了少女的手又伸向了张嘉师的腰间,他加装没有看见,而是直接说道:“你身边的这位少女,是陛下的七公主,也是陛下最受宠爱的公主殿下,她的芳名为赢涟。当然,正如你所见的一样,她也是一个游侠。所以,陛下希望能够让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夫婿。甚至不惜无视大臣们的劝阻,为公主殿下举行了一次比武招亲。中车府令赵高赵大人的弟弟,赵成,成为了独领鳌头的人。” “但是,当陛下打算让公主出来进行定亲仪式之时,公主殿下居然留书出走。可以说陛下的脸面都被公主殿下的肆意妄为,弄得颜面不存。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的,那就是你真的喜欢公主殿下吗?” 孟光说完这句话之后,盯着张嘉师,看着张嘉师的反应。 而张嘉师腰间的软肉,在赢涟的魔爪之下,只能够说出一句话:“我……” “你不必多说了。事实上我也不是傻瓜,当然看出来你们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到那个地步。但是有一点……公主殿下可否回避一下?”孟光看了一眼赢涟,说出了后面一句话。 “为什么?”赢涟满脸天真的看着孟光。 孟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呵呵一笑之后,说出了一句话:“要是公主殿下不听职下的话,那么,职下就只有亲自护送你回咸阳了。” “别,我出去一会还不成。”赢涟嘀咕了一下,缓缓地站起来,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而因为县令以及姚勇要办理张嘉师的告身,所以,张嘉师只能够单独面对着这个中年人。 “你应该是在想,为什么本官会单独留下你谈话吧?” “是的,郡守大人。” “我是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够完成的。那就是陪同公主殿下一起回咸阳,然后假装你们作为相爱之人。”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因为就凭你得罪了一个权力很大,公主殿下的身份都无法保护你的人。” “这个人是陛下么?” “不,他不是陛下,而是中车府令。这次赵成休妻参加比武招亲,就是赵高这人给赵成的命令。所以,要是那位公主殿下在陛下面前说出了些不该说的话,你认为你能够逃得到什么地方?” 孟光戏谑的看了张嘉师一眼,继续说下去:“要是你能够得到陛下的青睐,并且能够将这个身份宣传出去,你会得到你意想不到好处,以及能够保住自己的生命。 孟光说到这里,看着张嘉师好一会才说下去:“这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危,公主殿下的幸福,还包括我们这些官员的一些私心。” “私心?”张士心不解的看着孟光。 “是的,私心。因为我们不希望看见一些事情的发生,但是我们无力劝阻。”孟光说到这里,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已经到了很危险的地步,尤其是三川郡以东不断蜂拥而起的盗匪,当地的郡守只能够尽力弹压,而不是像数年前一样,由郡尉率兵,轻松解决。但是,没人敢这样说,也没人敢说出真实的情况,因为陛下根本不信我们,他现在更相信的是那个中车府令赵高。” “赵高不是宦阉吗?”张嘉师疑惑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他随后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他不是很理解作为千古一帝的嬴政,居然会信任一个太监。 而孟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嘉师:“先生,你的师父很明显道听途说了。赵高是宦阉,但是他不是内臣。他是罪奴生下的孩子,因为一次偶然,才被陛下赏识,一步步的登上了中车府令这个职位。” 孟光说到这里,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方的盘算打得很好,因为这位公主殿下可是胡亥殿下的亲妹妹,要是赵成娶了公主殿下,以及陛下对赵高的宠信,可以说,胡亥这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将很有可能成为大秦的二世皇帝。” “那,大殿下不是太子吗?”张嘉师很疑惑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孟光的眼神精光一闪,冷笑道:“哼,扶苏是陛下的长子,但是他……” “并不是我们大秦的太子。陛下登基以来,一直就没有立过太子。” 张嘉师目瞪口呆的在孟光口中,得到了一个千古真相: 流传了两千多年的太子扶苏……是根本不存在的。 第五章 成为职业者 “本官在想,先生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才是最好的方式。.v.om【首发】”孟光看着张嘉师,轻轻地拍了一下肩膀,补充一句:“这几天你就跟公主留在宛县,毕竟本官还要等着咸阳宫的回复,然后再做安排。所以,你好好的思考一下,权衡得失。” 郡守说到这里,留下了沉默的张嘉师,独自走出了房间。 …… 在姚勇把事情都办理好之后,张嘉师在县衙的门口,找到了在县衙旁边睡觉的白狼,跟着姚勇一起去布店,看一下衣服完成没有。 但是赢涟似乎很在意刚才张嘉师跟孟光在聊些什么,她靠近张嘉师,小声问道:“你刚才……” 张嘉师还没有等对方把话说完,就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赢涟看到了张嘉师这样的表现,她很想大骂张嘉师,但是她最后只得什么都不说。因为她也想到了,也许是孟光跟对方说了些什么,才让张嘉师有这样的反应。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张嘉师,最后只得将自己的想法,暂时深埋心中。 一旁的姚勇看到了这一副景象,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对方小两口在闹脾气,很正常的事情。 在秦朝,什么女子无德就是福,神马三从四德之类的,根本就是扯谈。不要说董仲舒的“三纲五常”在以法家治国的大秦有没有市场,光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本关于女性守则的《女诫》,就不见得在大秦有市场。 而最重要的事情是,董仲舒以及班昭两人,在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有天晓得。 所以,秦朝的女子自由度很高,不少职业都是女性为主的存在。 就好比赢涟,就是一个女游侠。 ………………………………………………分割线………………………………………… 回到了布店,张嘉师的青布长袍只是缝制了一件,而当张嘉师穿上了这件白布袍子之后,姚勇以及赢涟,看到的是有一种另类风韵的张嘉师。 对于穿袍子,张嘉师可以说轻车熟路,虽然秦朝时期的袍子穿着,以及佩戴方式与张嘉师那种从隋唐流传下来的道袍有一定差别。但是张嘉师还是一个人就解决了穿着的问题。 看着一旁有种哀怨眼神的中年妇人,张嘉师的脑门,就有些细汗冒出来。 而赢涟不是很理解姚勇为什么要先给张嘉师做这么一身平民才穿的白色袍子。因为这让她感觉到很怪异。 姚勇低声解释道:“公主殿下,恩公他这样的穿着,是去裁定所进行职业鉴定的。职下是担心恩公会被裁定所的人故意刁难,所以才这样安排的。” “哦。”赢涟像是了然一样,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很疑惑,因为她看不出张嘉师是什么职业者。 姚勇也不是太清楚,但是当他在现场看到的情况而言,他认为张嘉师是术士。当然,像是一个术士外加一匹白狼要对抗十个尸术士,而且这些尸术士居然还有卢生在里面,很显然,他不认为张嘉师仅仅是术士这么简单。 而且,这条白狼看上去是有些巨大,但是它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最起码,他们没有看见那些术士被白色火焰秒杀的一幕。 事实上,姚勇猜测的真相也没有太大的偏差,因为张嘉师本身就是一个杂学者。 …… 带着从里间再次“落荒而逃”的张嘉师,姚勇将一人一狼带到了每郡郡治才有的职业者鉴定所。 这个地方比起宛县县令的府衙要大,但是按照赢涟的说法,咸阳城的鉴定所,甚至堪比咸阳宫大殿,当然,大秦国家鉴定所是修筑在咸阳城外的平地上。 张嘉师想问为什么,结果碰了个软钉子。 而在这个时候,一条红色的小狐狸出现在她面前几十米远,躲在鉴定所的一条柱子瑟瑟发抖。 她很疑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是,当她看到了那条白狼流口水看着这条小狐狸之后,她就了然了。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老,穿着一身苗疆服饰,手里面拿着一根镶嵌着一块火红色玉石的妇人,带着一个穿着外观服饰差不多,手里面拿着一杆顶部是一块羊头骨的法杖,一起走出了裁定所。 那只小狐狸看到了少女之后,直接跑到对方身边,然后躲在对方的脚后面。 “巫师?”作为职业者的两人,当然对于巫师这个职业有所耳闻。但是大秦帝国内部的巫师,很稀少。因为真正的巫师都是来自苗疆,也就是现在的夜郎国境内的领土。 虽然其他各国的祭祀都有一些类似的能力,但是,他们被认为是异术师而不是纯粹的巫师,属于术士以及巫师的一种折中职业的存在。 所以,大秦很少会出现真正的巫师,因为巫师往往不受欢迎。 少女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宠物表现,但是当她看到了张嘉师一行人以及那条白狼之后,她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奶奶,那条狼……” “不要说了,这条狼我们惹不起。既然你父母不在这里,我们就走吧。”老妇人轻轻地咳嗽一下,打算直接离开。 因为她能够感受到这条狼的强大而隐藏起来的些许外泄气息。这样的情况,她只在几十年前看到过一次,那就是一只能够化成人形的妖兽,肆虐夜郎之后,几百个苗疆巫师付出惨重代价之后,才得以消灭的类似存在。 她在那一战,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也是寨子里面的大祭司。而这一只妖兽,居然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野猪王,要不是对方的道行还没到火候,让两只獠牙露了出来,要不然,恐怕夜郎有不少村落寨子被尽数屠灭才有人清楚什么一回事。 而且,老妇人很清楚,这条白狼外泄出来的气息,跟当年的野猪妖兽有很大区别,因为她能够感受到这种气息当中的柔和。这也说明了这只白狼不是一头妖兽,而是一头仙兽或者是圣兽。 妖魔之类的人人得以诛之,但是圣兽仙兽之类的,它们不会做坏事,但是也不是善类,最起码睚眦必报是必然的事情。 几个人在裁定所的道路上交错而过。 而白狼在那条小狐狸经过之后,隐藏起来得锋利爪子露出来,然后对着小狐狸比划一下。 看到了这一幕的小狐狸吓得钻进了苗疆少女的衣服里面,不敢再钻出来。 “……”张嘉师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露出满脸笑意的白狼,继续往前走。 而在这个时候,苗疆少女突然大叫起来:“呀,红丽,你怎么放火了?” 宠物对主人的攻击,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但是这不代表,用普通麻布做成的衣服有防火功能。 跟少女擦肩而过的张嘉师,闻到了一股焦糊味道之后,从道术空间当中,拿出了一张符纸,小声说出了一句话:“附灵术,水幕。” 符纸轻轻地拍在少女的肩膀上,迅速因为灵力耗尽而变成了一堆细细的木粉。 张嘉师修炼的符纸附灵术,只要不是直接接触生物,那么附灵术是有效的。所以,就差没有直接燃烧起来的衣服,迅速被露出了一丝丝水汽。 而少女也感受到自己像是置身于水幕当中,身体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当然,她的身体真的是湿漉漉了。而怀中的那一只小狐狸,浑身湿漉漉的钻出少女怀中,跳到地上猛然抖动着毛皮上的水分。 作为一只火属性的灵宠,它很讨厌这种湿漉漉的感觉。 在一旁的老妇人,看到了这一幕之后,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精光。 而等到张嘉师一行人走远之后,这个苗疆少女才发现她的衣服真的可以拧出水来之后,不由得发出一身尖叫:“啊!那个杀千刀的!居然敢这样作弄姑奶奶!我跟他没完!!!”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看来不管是那个世界,好人都难做。” 张嘉师旁边的白狼,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张嘉师感觉到什么,接下来的就是一人一狼的“深情对望”……好吧,事实上,张嘉师就跟在跟白狼用眼神打架。 走在张嘉师前面的赢涟很是好奇的回头一望,结果看到了后面这样的一幅光景,她嘟起小嘴:“物似主人,难怪你这只该死的狼不理我。哼!” 而扭过头的赢涟不知道的是,这条白狼,很人性化的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 ………………………………………………分割线………………………………………… 裁定所,作为大秦帝国的职业者认定职业机构,在姚勇的讲解下,知道了这个东西跟后世当中看到的奇幻小说当中,与西方魔幻小说的佣兵中心,法师公会之类的有着很直接的作用。 因为功能繁多的缘故,张嘉师才知道为什么裁定所要造的比县衙大,因为小一点都无法塞得进这么多房间。 当然,宛县的裁定所,不是只有工作人员以及张嘉师一行人,而是还有着一些标记着一个或者两个图腾的人员在休息区域休息或者是做着些什么。 他小声的询问一下姚勇:“这些人是?” “这些是低级的职业者,因为他们不愿意加入到军方,只能够依靠国家的配给过日子。但是,仅凭他们这样做是很难维持体面生活的,所以这些人应该是等待任务。”姚勇小声的回答着张嘉师。 “任务?”张嘉师不解的询问下去。 “恩公,这些任务是以钱财或者是物品为奖赏,然后发布在裁定所的任务栏当中,让有意接下任务的职业者完成这些任务。”姚勇说到这里,补充了一下:“一般来说,一个最低级的任务,连带发布任务的费用,起码需要两镒,一镒作为任务奖赏,一镒是作为任务发布的资金。” “换句话说,也就是完成任务,我最起码能够得到一镒?”张嘉师两眼放光的说出了这句话。毕竟,连衣服都是姚勇掏钱,这样的事情让张嘉师很难接受。尽管几百枚半两的钱财不算多,但是张嘉师不希望这样占姚勇便宜。 “按照道理而言,是这样不错。”姚勇不知道张嘉师的打算,他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赢涟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露出了一丝原来如此的表情。 …… 大厅的职业者没有太过于理会张嘉师三人一狼,因为很多职业者都有自己的宠物,他们也就惊讶这条狼的个头似乎大了点之外,并没有继续留意对方。 当然,这也是因为刚才有两个力士,因为调戏那个巫师少女,中了诅咒之后,不得不让很多人忌惮。 虽然说两个巫师没有登记在案,但是作为宛县裁定所所长,一个中年的术士还是很公允的无视这样的争斗。 因为一来没有出人命,二来他很清楚那个老妇人的实力,他省得自找没趣。 作为夜郎三大祭祀的“祝融使者”,火系法术基本上天下无出其右者,他当然担心对方直接将宛县裁定所,直接烧成了一堆瓦砾。 他对着打算去找郡兵处理这件事的人说了一句话:“要是你打算变成一堆焦炭的话,我不拦着你。” 废话,他自己作为宛县的裁定所负责人,也不过是一个第九等的异术师,对方起码是一个十六等的巫师,实力的差距几乎是明摆着的事情。 而他看着一身白袍的张嘉师,在姚勇的引领下,来到了认证区域之后,他就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姚屯长,不知道你这次来,是帮你的朋友进行申请认证吗?” “楚大先生,确实是这样,嗯,另外有一件事情,楚大先生应该称我为百将了。”姚勇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意。 “哦?姚百将高升了,有机会的话,必须要请我吃顿饭才行。” “一定,一定。” 姚勇说到这里,将张嘉师的告身递给负责人,后者在确认一下告身真伪之后,点了点头:“告身真实无误,不知道这位申请什么认证呢?” 姚勇看着张士心疑惑的看着他,他就知道张士心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他于是说道:“恩公,你是法术系的,那么申请术士认证是最好的方法。” “有没有术士以及剑手的认证方式?”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让负责人,姚勇以及赢涟都感到很是错愕。 这样的职业不是没有,而是很稀少,因为法术以及武学是很难同时修炼的,天赋差点的人,甚至一辈子只能是一个低级职业者。 赢涟在回过神来之后,嘀咕了一句话:“这个疯子还真的以为他是中车府令啊?” 而姚勇随后也回过神来,说出了一句话:“这……恩公,这样的职业不是没有,但是……” 姚勇看着张嘉师,没有把话说下去。 而张嘉师只是摇了摇头:“因为我就熟悉这样的作战方式而已。” “……”三个人再次陷入到石化境地当中。 …… 裁定所的最后面区域,是一个大型的,用特质石板分隔开的一块大型空地,而在这个时候,一个个裁定所的工作人员,按照规定摆设一连串的鉴定物体。 而在负责人身边,也有几个书记官,因为这些人负责的是记录张嘉师的认证成绩。 在十几分钟后,工作人员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而张嘉师则是拿起一把铁剑,站在一条白线后面,等待着开始验证的一刻。 负责人则是等到工作人员离开,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用沙漏计时的人,点了点头之后,大声说道:“开始。” 张嘉师迅速拔除铁剑,然后调动着真气,猛然跳出白线区域,冲向第一个区域。 这个区域中间只是放置了一块大石头,而中间有一块有大篆雕刻着的木板:请用尽全力,劈砍石头。 张嘉师则是将真气灌输在铁剑当中,跳起之后,凌空劈砍石头。 结果,一米多高的坚硬大石被切入了三十多厘米之后,将铁剑直接夹断。 手里面拿着就只有剑柄的长剑,张嘉师只能够将剑柄扔开,向着另外一个房间赶去。 在张嘉师离开之后不久,一个工作人员看着这块巨石,以及被巨石夹断的剑身,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二个房间是测试轻身术的房间,这事实上也是测试真气持续性,一排排高矮不一的小型木桩下方放着的是一些按照区域散播的不同颜色粉末。 张嘉师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自己提起真气向着木桩群上方跑动着。 结果,张嘉师经过将近两百米的长度之后,才因为真气不济,落在了一片洒满金色粉末的地面上。 张嘉师耸了耸肩膀,然后继续向下一个出口跑去。 他当然不知道,在一旁通过负责人施展的水镜之术,观看了这一幕的姚勇,有种想死的冲动,因为他在五十多米的距离就落在了一堆绿色粉末上面。 而赢涟的脸色也好不了多少,因为她也没有通过一百五十米的距离。 而负责人的脸色,也好不了多少,因为他很清楚,光是这样的表现,就足以说张嘉师是一个起码在十等以上游侠,要是在后面的一关,张嘉师的表现还是如同这样的话,宛县的裁定所根本无法判断张嘉师的等级。 …… 第三个房间,是一片缠满了沾上红粉的细线房间。张嘉师看了一眼大篆字体的说明之后,倒吸了一口气。因为他要用轻身功夫穿插在这些红线当中,身上不能沾红粉或者是将红线弄断。 结果,张嘉师在十三米之后,弄断了一条他根本无法躲避的红线, 而在到达出口之前,张嘉师知道,自己起码有三十多道深浅不一的红色线条印迹。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这样的测试有什么用。但是他很清楚他这次也许算是失败了。 向着下一个出口跑去的张嘉师,并不知道赢涟跟姚勇在对望一眼之后,露出了一抹苦笑。 因为张嘉师可以说是第一个只身通过红线阵的人。 这些红线是代表有多少武器向你攻击,而你能够躲避多少或者是格挡多少攻击。像是张嘉师在红线阵当中,直接“硬闯”的人,恐怕是整个大秦第一人。 因为其他人一般都是直接用剑削断红线的。 但是,除了惊讶无比的负责人之外,姚勇以及赢涟并不知道的事情是,红线阵只有三次挥剑是不扣分的。超过三次挥剑,每挥动一剑,额外加扣分数。 所以像是张嘉师这样的“硬闯”,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评分了。 …… 而第四个房间,则是一片火海,张嘉师看到了门边上的大篆之后,知道他是要用最短的时间,冲到对面。 水克火,张嘉师在没有休息五行法术之前,就知道了这个道理。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双手合拢在一起,迅速做出结印:“水龙术!” 结印之法,是比较高深的五行法术使用方式,而张嘉师发现了一个能够取巧的方式,那就是用朱砂符纸也能够代替结印之术,直接使用出水龙之术。 当然,结印之术不限制空手使用,有道具或武器加持的结印之术,可以在身体前方划出一个相应结印之后,使用出结印之术。 而当张嘉师在使用结印之术?水龙之后,两手之间出现了一条直径两米有余的水柱,张嘉师就这样直接用水柱在前方开路,然后他迅速在后方跑前去。 尽管道路上面的火焰被熄灭了,但是张嘉师还是能够感受到毛皮靴越来越热的感觉。 这是毛皮靴有可能被余烬烫着的前奏。 面对这样的局面,张嘉师知道,他很有可能跑不到对面就直接满脚水泡了。 张嘉师把心一横,撤去水龙术,然后在用真气迅速跳起,在空中迅速作出一个个单手结印,然后,张嘉师的两手分别出现了一个大水球。张嘉师判断了自己的落点之后,迅速扔出水球,然后从已经熄灭的区域落下后,再次一跃而起…… 几个起落之后,感觉到精神有些疲惫的张嘉师,在落定之后,一股清凉提神的感觉缓缓地包裹着他的身躯。 他感觉到有点困倦的精神,也缓缓的恢复过来。这是青玉灵书给予他的精力恢复能力。所以,他在山谷当中的这几年,修为猛进,青玉灵书功不可没。 当然,被隐藏在道术空间当中的青玉灵书,这方面的效果要差不少,完全就没有那种在张嘉师身边的青玉灵书,能够支撑张嘉师连续一个小时修炼法术,张嘉师都不会感觉到疲惫的神器作用。 约十秒左右的时间之后,张嘉师再次向着另外一个房间跑去。 只不过,张嘉师在最后一个房间,看到的是姚勇等已经处于呆傻状态当中的人,在看着什么。换句话说,张嘉师已经完成了这次测试。 …… 在负责人跟几个裁定所的长老交流一下之后,最后只能够给予张嘉师一个郡县裁定所所能给与的最高评价,八级的战斗术士。 换上了代表八级职业者的竖冠,佩戴一块有着能量波动的特殊玉佩之后,张嘉师得到了一块周围围着八颗珍珠黑色三足鸟,也就是玄鸟下方有一把交错的术士法杖以及长剑,特制青铜图腾胸章。 这块图腾胸章就是说张嘉师是战法职业者,擅长法术与剑术。 大秦的职业者有三种图腾胸章,表明职业派系。虎,代表物理系职业者,龟则是代表法术系职业者,至于大秦的国家图腾,玄鸟,则是说明了对战法双修职业者的重要性。 很可惜,一个人的天赋以及努力,往往会影响一个人的实际修为。所以,很多双修职业者都没有太大的实力。 所以,当张嘉师认证完毕之后,很多人看到了张嘉师的三足鸟图腾,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他们很快就被一些眼尖的人拉住。 而这些笑的人,也很快看清楚了张嘉师的图腾胸章,玄鸟周围的八颗珍珠。 这些人很快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这些低级职业者,面对着对方,就只能是如同看着一座山峰。 …… 相比起张嘉师的认证,白狼的宠物认证…… 非常非常的简单,简单到张嘉师自己都不可思议。 在白狼毫不经意的将一块有着十几厘米厚度的石板,抓出了几条几乎贯穿石板的痕迹之后,白狼也得到了一块被张嘉师称之为“狗牌”的白银材质牌子。 当然,张嘉师也为他的多嘴,付出了代价。 “啊……你又咬?我的腿不是火腿,不好吃的!!!” 姚勇本来听见了张嘉师的嚎叫之后,本来想帮忙,但是,当他看到了赢涟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那块石板之后,他也知趣的当了一回旁观者。 很显然,要是这条白狼真的想要咬张嘉师,姚勇很清楚,对方早就把张嘉师的脚咬断了。 ………………………………………………分割线………………………………………… 手里面抛着有四镒的布袋,张嘉师感觉到自己终于有钱了。 但是,当他知道这四镒事实上是半年的供奉钱财之后,张嘉师呆若木鸡:“四镒是半年?” “是的。所以我才说有很多职业者,事实上是做任务才能够过的体面……”姚勇说出了这句话。 “那你们一个月能够有多少钱?”张嘉师看着姚勇以及赢涟。 “恩公,勇升任百将,一月在军方有3900文钱,算上每月2500的供奉钱,也就是一个月勇大概能够得到一镒,约6400文上下。” “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我基本不花钱,这次带出来的都是我这两年的供奉钱。” 听着两人的话,尤其是口头上说着不花钱,事实上就是有钱没地方花的富婆说出来的话,张嘉师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随后,在两人的诧异目光下,张嘉师转身向着裁定所跑去。 赢涟大声叫喊着:“唉,你这个呆瓜,跑去哪?” “看有没有任务接!” 道路上传来了张嘉师的回复,显得悠远恒长…… 第六章 惊变 张嘉师打算找点外快的计划,当然很自然的就“夭折”了。复制网址访问(首发) 就在张嘉师找到了一个赏金为两镒的剿灭山贼任务,准备登记在案的时候,他的耳朵被重信义,赢涟直接扯住:“你这个脑袋里面只想着钱的笨蛋,等会还要赴宴,你难道要违背承诺?” 古人重信义,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不会无缘无故违背约定。 像是刘邦那样的小人,在新朝以及三国之后的朝代,饱受很多人的诟病。有很多人不齿刘邦的为人,尤其是鸿沟签约之后,战而不宣,袭击楚军的归国部队,更加是被冠以千古无耻之徒这样的称呼。 (在睢水之战惨败后,刘邦为了逃命,把刘盈跟鲁元公主姐弟扔下马车,要不是夏侯婴是厚道人,恐怕两姐弟的命运该改写了。要是刘盈弑父,恐怕会有很多人同情,毕竟被刘邦连续三次踢下车,换成其他人早就记恨在心了。刘邦在很多意义上,都不是一个好人,毕竟虎毒不食子,但是刘邦这样做,也太那个了。) 要不是成王败寇,刘邦建立了大汉帝国,恐怕,他的名声会比胡亥更加狼藉不堪。 所以,张嘉师在想起了这码事之后,只能够放弃自己的打算。 他很无奈的对着赢涟说道:“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先放下手再说?很痛的。” “知道痛就好,还有,这是惩罚你为什么要无视我。”松开了手的赢涟双手叉腰,很没有淑女气质的说出了这句话。 张嘉师无奈的苦笑一下,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小魔女大概是跟他没完了。 ………………………………………………分割线………………………………………… 古人有自己的一套作息吃饭的习惯。在秦朝,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平民,都会尽可能在入夜之前吃饭。 尤其是平民,家中没有油灯的人,往往会在夜色昏暗之前,处理完该处理的事情,比如说吃饭什么的。 (秦朝的油灯灯油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以油桐之类的富油植物榨取的桐油,这玩意比起动物油还要贵,据说在古代能够加工成一种能够长明的灯油。 另外一种就是以动物脂肪榨取的动物油,在古代富人家庭或者是高官贵族,鲸鱼油会加入一些龙涎香之类的物质,成为香灯油。当然,有些心怀不轨的人,会将香料替换成麝香,这玩意对于怀孕的妇女而言,效果比起堕胎药还好。) 所以,张嘉师忙活了一会,换上了一套青色的布袍之后,就跟着姚勇来到了距离宛县郡守府不远的一个两层酒家。 郡尉还没有来,但是张嘉师看到了姚勇跟掌柜交流一下之后,一个穿着麻布的小二,恭敬的将张嘉师一行人引上了二楼。 白狼的出现,吓坏了一些在用餐的客人,但是当他们看到了挂在白狼脖子的那块银牌之后,知道它是一只宠物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相比起一楼的平民区域用餐地,二楼明显就典雅的多,而且更加有层次分明的感觉。 店小二将一行三人一狼,带到了一个雅间之后,说道:“客官,你们可否现在用餐?” 姚勇从一个口袋中数出了十枚半两,然后递给小二:“暂时还不需要,但是你要随时回应吩咐,懂吗?” “是,谢谢客官打赏。”收到了十枚半两的店小二,忙不及地点头哈腰。 等到张嘉师三人盘坐下来之后,白狼趴在张嘉师的身边,打了个哈欠,闭目养神。 而张嘉师看了一下有点发黄的窗外景色,他对姚勇说道:“姚兄弟,不知道郡尉大人什么时候回到?” “恩公,按照一般的情况,郡尉大人一般会在军营将士用过晚饭之后才会离开营地。今天郡尉大人设宴,应该还有几个郡兵高级军官一起到来,甚至还会有……法术营的人。” “法术营?”张嘉师不是很理解的询问着姚勇。 “法术营就是军中的法师部队,每一支郡兵当中,都有一个法术营,但是,这个法术营的编制,很多内地大郡甚至还不到十人。因为法师少,愿意接受军队约束的法师更少。”姚勇说到这里,缓缓地看了一眼门外:“恩公可能有所不知,本来军中的法术营人数没有这么稀少,但是因为几年前的一次事件,爆发了一场内部法师的战斗,最后,在军方其它部队的介入下,法术营的乱党,可以说呗被清剿一空。但是,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姚勇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低声说道:“恩公,南阳郡的法师营到了今天,只有两个人,算上裁定所的相应法师人员,整个南阳郡的法师,在明面上还没有二十人。而在军营中的两个人,是一对夫妻。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郡尉当时在思考再三之后,还是为了弥补法师营的空缺,不得不招揽两人。” 说到这里的姚勇摇了摇头,他随后想了想,说出了一件他自己一支都很疑惑的话:“我很奇怪,军营中很多人都没有亲眼看到过两个法师的真面目,因为他们并不是居住在军营当中,而是拿着军队的薪水,在一条小河边结庐而居。” 张嘉师一时半会也没有联想到什么,毕竟有些人不喜欢群居,这样也不足为奇。 正在酒楼中等候的三人,并不知道的事情是在一条小河边,进入了一个茅屋的一个秦军骑兵惊慌的看着两个将身体裹在黑袍当中的人,居然缓缓地吸取一个小男孩的脑髓…… 他迅速拔腿就跑,他打算骑马回军营报告这样的事情,但是,一阵猛烈地剧痛从后背一直延伸到他胸前,他低下头一看,看到的是一只鲜血淋漓的手从他的胸口穿出来,抓住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分割线………………………………………… 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打着呵欠,因为这个时候太阳都差不多下山了,而该来的人还没有来。 但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响起之后,姚勇吃惊的抬起头,因为这是召集休假郡兵的紧急召集令。 “出大事了!”姚勇从怀里面的钱袋,掏出了一把半两,直接放在桌子上。他迅速对张嘉师以及赢涟说道:“恩公,殿下,勇有事情要先走一步。” 张嘉师正想问些什么,突然感觉到一阵很不安的感觉,本该是闭目养神的白狼,抬起头看了一眼西北的空中,耳朵动了几下。 张嘉师对赢涟说道:“公主殿下,你马上回郡守府,没有事情千万不要出宛县。” 张嘉师说道这里,跟在姚勇的身后,也下了酒楼。 但是,张嘉师没有注意的是,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脚腕的赢涟,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应该很好玩的表情。 …… 张嘉师追上了姚勇,给了对方一个玉瓶子,对姚勇说道:“姚兄弟,你现在将这玩意擦拭在眼皮上,不需要太多。一点就好。假如你看到了一些冒黑气的人,直接把他的头砍了!” “恩公,这……”姚勇苦着脸看着张嘉师。 张嘉师当然知道这么说,姚勇是不会多做的,但是他只能够说出一句话:“不想更多人死的话,你就照着我说的做!” 张嘉师说完,迅速向着宛县的北门跑去。 而姚勇正想张嘴说点什么,他就看到了张嘉师已经跑得没影了…… “……”无奈摇头的姚勇,轻轻地拔开塞住玉瓶瓶口的木塞,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差点没有熏晕他。 “这是什么东西,好难闻。但是,我感觉我还是应该听恩公说的办。” 姚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倒出一些发黄的液体,闭上眼睛,涂抹在眼皮上。 等他张开眼睛,他看到了街道上似乎有些若隐若现的影子,在街道上飘荡着。 还没有等他深究,又是一阵紧急召集的钟声响起。 姚勇并不知道的是,张嘉师给了他的这一瓶是穿越了几千年的牛眼泪,他看到的这些虚影,事实上就是对人无害,也不会害人的灵体。他更加不知道的是,赢涟在他闭起眼睛涂抹牛眼泪的时候,偷偷的跟在张嘉师的身后。 …… 而在宛县北面十多公里,两个巫师,在道路附近的一个山洞休息的时候,年纪大的老巫师感觉到一股邪恶的气息之后,她急忙走出了山洞,看着气息传来的西南面天空,她喃喃自语:“没想到……真的是他们做的。” “奶奶,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苗疆少女走到老妇人身后,好奇的询问着对方。 “铃儿,从现在开始,你的父母已经被列入叛教者名单,你放出蛊灵,通知总坛。”老妇人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假如有人留意,就会看到老妇人的手,青筋暴露。 “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被称为铃儿的苗疆少女当然知道,叛教者在苗疆巫师当中,是一个的什么样情况。 废去修为只是最轻的处罚,而叛教者面对的是,苗疆祖巫总坛下属的所有巫师无休无止的追杀。 作为祖巫总坛的长老之一,***话就是一种命令,对于祖巫总坛属下绝大部分巫师的命令。 老妇人神情痛苦的摇了摇头,她沉默了一下之后,说出了一句话:“祖巫训令,使用黑巫术祸害世间者,座下巫师杀无赦!” 老妇人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傻孩子,要不是当年奶奶因为你不适合修炼祝融之法,将你带到总坛,拜入到圣姑门下,恐怕……你也会被那两个已经被吞噬心智的人,活活的炼制的煞童……当年,夜郎东部的煞童灾难,就是你父母做的好事。” “奶奶,这不可能……”铃儿应该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脸色迅速变得煞白无比。 “是不是真的,你跟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放出蛊灵,知会总坛!”老妇人再次说出了这句话,显得有点愤怒。 铃儿没有违背老妇人的命令,她从身上摸出了一根墨绿色的竹子,蹲在地上拔出塞子,将一条金黄色的蚕虫倒在地上之后,用插在靴子当中的一把木刀,直接将蚕虫钉在地上,绿色的血液渐渐被木刀吸收。 而铃儿快速低语一连串难懂的话之后,被钉在地上的金黄色蚕虫,神奇的直接消失在原地。 旁观者这一幕的老妇人,头也不回的说出一句话:“我们走吧。” “嗯。”铃儿收起木刀,然后跟在老妇人的身后,离开了这个山洞。 …… 在几千里外的夜郎国祖巫总坛,一个老妇人穿着与铃儿奶奶差不多的服饰,手里面拿着的是一条吐着蛇信,缠在一杆青玉杖上方的青玉蛇杖。当她听到了一些响动之后,摇头叹息着,用苍老的语气说道:“没想到,真的会是这样。” “师傅,我们该怎么办?铃儿姐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一个打扮跟铃儿差不多,但是要年轻一点,双眼闭起来的少女说出了这句话。 “通报叛教者的所有消息。”老妇人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少女:“铛儿,圣姑在死之前,帮你们三个占卜了一下,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留下了一句话。” “天命难欺兮异客来,天道无常兮风云起,天心难测兮万民哀,天运如此兮兵戈止。是这句话吗?师父?”铛儿说出了这句话。 “是,也不是。圣姑当年还说了一句话,四句预言,看起来没有关系,但是,会有一个人应运而现。而你们的夫君,将是这个人。”老妇人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自己的徒弟脸庞上流露出一丝红晕,她微微一笑。 ………………………………………………分割线………………………………………… “**!”看着紧紧关闭,布满卫戍郡兵的城门,张嘉师冷不丁的说出这句粗口。 他看着西北方约隐约现黑云,张嘉师直接大声说道:“开城门!” “拦住……”负责守卫城门一个百将,还没有把话说完之后,看到了张嘉师身上挂着的玄鸟图腾胸章,迅速转换了语气:“开城门!” 在危机的情况下,大秦帝国的中级登记职业者,有出城权限。 这个百将当然清楚这一点。他对着张嘉师抱拳说道:“先生,这次出城请注意小心。因为宛县多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紧急情况,也许发生了什么要紧之事,希望先生小心为上。” 张嘉师不清楚这个情况,他还以为这个百将认识他。 他不清楚秦律的严厉,要不是他挂着这个玄鸟图腾,对方绝对不会鸟他。 他也抱拳向这个百将道谢:“谢谢你的忠告。” 张嘉师缓缓走出了开启一条约两米多宽的缝子的城门通道,等到张嘉师以及那条白狼离开城楼下方之后,城门再次缓缓的关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的张嘉师,打算往西北方跑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白狼用头拱了拱他的手,张嘉师疑惑的看着白狼,后者很人性化的做出了一个向后努努嘴的动作,意思就是让张嘉师骑在他的背上。 张嘉师愣了一下,但是他也没有拖延时间,而是直接跨坐上白狼的后背。 感觉到张嘉师抓住了它颈脖的毛,脸庞微红的白狼逐渐的加速,然后,在城墙上警戒防卫的秦军将士,看到的是一条如同流星一般的白色影子,逐渐消失在夜色当中。 …… 宛县的南门没有关上,而在回到军营路上,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现象的姚勇,都以为自己是不是疯掉了。 因为这些不可思议的现象,伴随着天色的越发昏暗,本该是影子一般的影响,渐渐地变成真实,而刚到门口的姚勇,居然看到了几个甲胄加身的白影,在交流着什么。 他看了一下这些士兵的甲胄,居然是几十年前的楚军装扮。 他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见鬼了?” 事实上,他真的是见鬼了。但是鬼界与人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人不犯鬼,鬼不犯人,这就说明了两个世界是连接的但是没有直接关系。 在张嘉师的师父玄思讲解下,阴兵借道事实上是一种特殊的地形环境下,鬼界与人界交接在一起之后,出现的真实情况。当然,鬼界的阴兵不会无缘无故找你麻烦。只要你不去惹他,躲开点,他是不会找你麻烦的。 而张嘉师的牛眼泪事实上就是一种作弊道具,因为人能看见鬼,但是鬼是看不见人的,可以说,除非是被鬼界通缉的罪鬼,破开空间之后,鬼才能够伤害人。 在玄思的讲解中,每界都有他自己的规律,违背规律破坏规律的,会被规则灭杀。所以,人界的人不太可能天生看到其他界的生物,就是这个道理。 而鬼界是与人界最为接近,但是阴阳颠倒的存在,所以,姚勇才能在这个时候清晰看到鬼界的一些情况。 在这个世界当中,只有张嘉师一人才知道这些牛眼泪的用途。要不是拿出了一个罗盘,用血引术看到了军营有些问题之外,他才不会给姚勇牛眼泪。 因为见鬼的人往往会大病一场。 像是张嘉师这些道士,当然有一些道门道具才能够行走江湖,因为后世的恶鬼,就是被鬼界通缉的鬼。有人能够直接看到这些东西,但是张嘉师不行,所以这些牛眼泪是张嘉师的必备道具之一。 当然,张嘉师假如估计没错的话,他知道,姚勇会在军营当中,看到一些很那啥的玩意。 …… 军营的情况没有让姚勇看到那些鬼,但是他看到的是有一些黑色煞气缓缓飘逸而出的人在校场上等待军医官的救助。 而一些白影则是缓缓的从这些散发出黑气的人身上,飘动出来…… 而这些人用道门中的话,就是已经死去的活尸。 这些黑气就是粘在人身体上的煞气。 一个五百主正在召集自己的部下,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屯长军服的人,抽出了长剑,缓缓的走向一个死去的士兵旁边…… “你想干嘛!拦住他!”这个五百主迅速大声叫起来。 但是已经晚了点,因为这个屯长已经挥剑将这个尸体的首级砍了下来。 其他人迅速将这个看着尸体发呆的屯长围起来,而五百主则是在人群外围怒问:“你想干嘛?难道想拿自己的同僚首级领功?” 姚勇是看着身首异处的秦兵尸体,创口出飞溅出来的黑色血液惊呆了。 他在回过神来之后,大声说道:“五百主,请你细看此人的血液,勇也是在异人指导下,才知道这点。” “……”五百主闻声看了一眼那具尸体,结果看到的是黑色的血液,缓缓流淌了一地。 “放开他。”五百主挥了挥手,然后走到姚勇的身边,说道:“那位异人还说了些什么?” “恩公说,不想更多人死,只能够这样做。”姚勇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看着有点错愕的五百主。 五百主在回过神来之后,在那具尸体以及姚勇的身上,来回转动了眼珠之后,点了点头:“好,你来干。” “这……” “他们已经救不活了,我虽然没有什么学识,但是也很清楚,这样的情况下,这些人已经死了。”五百主让开了自己的身子。 姚勇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的走上去。 在经过那个五百主之后,他听见了一句话:“下手准点,让弟兄们……少点痛苦吧。” 这句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丝颤抖…… 但是,姚勇回复了对方一句话:“我会的。因为他们也是我的兄弟。” 在五百主为首的几百名秦军注视下,一个个伤兵或者是死去的人,迅速在姚勇的剑锋挥舞下,身首异处。 一滩滩黑色的血液,渐渐地流淌城一个个血泊,在火光的照耀下,如同夜色那样,乌黑如墨。 第七章 先秦妖术 写在编前的话: 秦朝的郡兵制度,众说纷纭,但是,跟秦朝的万人以上县的县官为县令,万人以下县的县官为县长相对,大秦的大县应该驻扎郡兵千人,而小县则是驻扎郡兵五百人,郡治的驻军则以郡人口以及原来城池规模为标准,或有增减。 断然没有一郡所有郡兵都驻扎在郡治的缘由。 所以,宛县的郡兵数量只有两千人,三川郡郡治雒阳县规模大一些,但是驻扎的郡兵也就三千人左右。 天下有数的巨县,就是以七国都城为主的,邯郸,淄博,大梁,新郑,郢都都是规模相当庞大的城池,而咸阳更加是大秦帝国的第一大城池。 大型城池的驻军必然需要更多,所以,除了屯兵数万人的咸阳之外,就以另外的六国故都巨县,郡兵数量最多。 少则四五千,多则六七千,就是另外六个巨县的郡兵人数。 像是殷通的会稽郡郡兵,全郡算上也不过是万人,而作为刘邦点的沛县所在四川郡(泗水郡是错误的,但是在意义上有异曲同工之妙。),有没有五千郡兵都是一个问题。 秦朝有多少郡兵……这一层一直没有定案,因为光是秦国的郡县划分就有好几种说法,四十六,四十八,五十四……好吧,本书采取的是四十八郡说法。(详情看附录的四十八郡名录。) 以四十八郡的情况推算,除去内史直管的数万秦都卫军,北方长城沿郡,南方三郡,四十八郡余下三十三郡,平均算作每郡郡兵八千人(这个数字非常有水分),也就是二十七万人左右。 在算上另外三支部队(北方军团约三十万到四十万,内史直管地区的秦都兵团几万人,南方军团五十万左右),秦朝的常备兵应该是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三十万之间。 这个数字对于应该超过两千万人口的秦朝,也是一个不少的压力,不过比起秦昭襄王时期的秦国而言,这个约十五比一的民兵比例还算比较合理。 由此可见,兵役不是最主要导致秦朝轰然倒塌的原因。 当然,有一点本狼确实是找不到资料,那就是秦朝的楼船士(水军)到底算郡兵还是单独划分出来的…… 下面是正文: ………………………………………………正文线………………………………………… 姚勇随后得到了郡尉的召唤。 在营帐当中,姚勇对着军帐中的十多个高级军官抱拳之后,向郡尉询问道:“不知道大人这次让我到来……” “姚百将,我想你也很清楚营帐校场等人的情况,我命令你带领一百人的材官,配备十六辆轻车以及三十二个骑士,前往那两个妖人的隐居之地,讨取对方。”郡尉冷冷的看着姚勇,他很后悔当初引狼入室的举动,但是他却不能明说,只能够尽可能的隐瞒他察人不明的罪过。 姚勇听到了郡尉的话之后,错愕了一小会,他抱拳起来,接过郡尉用虎符拓印的一份绢书,恭敬的说道:“职下领命!” 姚勇这个百将,带领的部队可以说远超他的百将权限,毕竟五百主都不一定会有这样的指挥部队机会。 用郡尉的话来说,就是让姚勇带领一百个步兵,十六辆战车以及三十二个骑兵,组成混编部队,前往征讨两个有可能是罪魁祸首的妖人。 当然,姚勇不知道这两个妖人是谁,但是等他挑选完自己的配置之后,已经是将近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三十二个骑兵在姚勇的命令下,立刻前往目的地,而十六辆战车以及一百个步兵,而是在后面赶路。 姚勇是步战游侠,他不会骑马,更加没有学习过战车作战,只有带领步兵部队小跑在战车队伍后面,随队跟上。 …… 秦军的骑兵,并不是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而战车上面的两个轻车士才是秦军当中最“多才多艺”的兵种。 为什么这么说?很简单,只要看秦军战车上搭配了什么装备就知道了。 战车中央放置着的是一架秦朝床弩,两侧挂着的是两架手弩以及两把弓箭,轻车士自己拿着一杆三米多点长度的长戈或者是顶部为一把短剑式样的铍,他们的身边还有一块盾牌,腰间佩戴着一把长剑。 这就是说秦军的战车兵不仅要懂得床弩的操作,会拉弓挽弩,长兵器的车战,甚至是在战车翻侧之后,要懂得持剑杀敌,要是战车驭手阵亡,但是战车还没有翻侧,战车兵甚至要接替操作战车。 可以说,做一个及格的战车兵,或者是找到一个及格的战车兵,难度很大。这也是战车兵在日后被大规模淘汰的原因之一,因为训练出一个及格的战车兵,往往需要的代价更大。 战车兵的装备与身穿全套札甲或者是金属装甲的驭手不同,战车兵的装甲是金属制作的护身札甲,并且一般像骑兵一样,佩戴头盔。 (后期的秦军不是没有头盔,而是步兵没有头盔,在蒙恬与匈奴大战之时,秦军吃够了没有头盔的苦头,所以在秦匈大战之后,秦朝的突击兵种都开始佩戴了头盔。战国时期没有头盔,最主要是头盔对于硬弓劲弩的效果形同虚设,但是匈奴当时的装备太差,头盔还是有点用的。最起码,北方边塞的秦军骑兵战车兵,在后期重新列装了头盔。) 姚勇听到了很多材官的抱怨:“最讨厌跟在轻车后面了,咳咳咳……” 他当然知道部下为什么会这样抱怨,因为秦军的战车是驷马战车(同四马战车),前面的轻车自己还不会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几十匹马跑动起来,也可以说是烟尘滚滚,对于他们这些只能够在后面吃尘的步兵,简直就是一种虐待。 很多人都不得不拉起兵服的领角,遮挡住前方扬起的烟尘。 ………………………………………………分割线………………………………………… 而张嘉师骑在白狼的背上,不一会就赶到了一个村落。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这个村落已经没有活人,不到两百人规模的村庄,浓重的血腥味不断飘逸在空气中。 张嘉师当然看到了一些村民的死状,他们都是被挖出了心脏,直接死去的。而他们发黑的尸身,则是说明了这些人已经被煞气入体。 尸与煞在道门中是两回事,尸是有什么吃什么,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往往是尸的杰作。但是煞对于人体的内部器官更有兴趣,比如说心脏或者是大脑。一个胸口破开了一个血洞,或者是后脑被挖空,往往就是煞的杰作。 一般而言,煞有活物也有死物,活煞就是指一个活物被浓重的煞气占据身体,失去了自己的神智。死煞就是因为煞气而死去的尸体。 还有一种情况,是很多道士都不愿意遇到的,那就是怨气极大的煞。 比如说因为死不瞑目或者是在生不生,死不死的情况下被炼制成煞的人,这些煞往往有很大的怨气,而且身上往往会飘出浓厚的黑气。 这些黑气,就是煞气与怨气的结合体。 要破开这层黑气,对于很多道士而言,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 在村子外面观察着情况的张嘉师,下了白狼的背部,他就听见了白狼在全神戒备的看着村子的一个大房子。 他知道里面必然有着什么东西,要不然白狼不会这样戒备。 而他不敢深入村庄的原因就是这座村庄的尸体都散发出煞气,他看来要清理一下这些尸体才行,要不然一会儿这些尸体变成了煞尸,他就好玩了。 对付煞这样的玩意,青铜剑的效果最好,而且一把青铜剑杀人越多,对于煞的伤害越大。 所以,张嘉师召唤出星瑶,然后看到一具散发黑气的尸体,就直接一剑砍飞对方的头颅。 被砍飞头颅的尸体,会流出附带煞气的黑色腥臭血液,只要这些血液不再流动,那么这些尸体的煞气会消散殆尽。 一具没有破除煞气的尸体,是很难用普通火焰焚烧的,但是破去煞气的尸体,你想怎么烧都行。 将这样边杀边走,张嘉师很快就来到了村子中心的一件类似于仓库的地方,他不禁皱了下眉头,因为他还没有走进仓库十米,就感觉到非常浓烈的煞气在仓库中聚集。 “至于吗?”张嘉师倒吸了一口气,因为他没有把握冲进去之后,有命出来。因为里面到底有什么鬼玩意,只有天晓得。 张嘉师带着白狼,倒退两步,将星瑶插在地上,双手迅速做出结印,几秒之后,张嘉师的周围多了几个火红色的光点。伴随着张嘉师的双手前指,这些火红色的光点如同流星一样,直接向着土质外墙的仓库飞去。 “炎爆术!” 张嘉师大喊一句的同时,迅速将手向上一扬。 一条火柱迅速在光点消失的位置,升腾而起。 看着升腾而起的火柱,张嘉师很清楚,在他全力施展,现在他能够使用的火系最强法术下,只要不是太牛掰的存在,变成焦炭是必然的。因为普通煞尸发出来的煞气,根本抵挡不了火灵的威力。 那一些火红色的光点,就是被他用结印召集的火灵。 当然,这一招,威力是强,但是对张嘉师现在的灵力而言,消耗非常大。撑着插在地上的星瑶,感受着青玉灵书散发出来的清凉提神气息,缓缓擦拭了一把额角细汗的张嘉师,突然听见了白狼一幅如临大敌,向着西面“呜呜”低吟的警戒着。 张嘉师也感受到两股很强烈的诡异气息,出现在那个方向。 “终于要打bss了,只不过,这些bss也太强了吧。”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两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的对手,张嘉师也没有保留,因为跑是跑不了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一把他绝对不愿意听见的声音:“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你来这里干嘛?找死啊!?”张嘉师没好气的回复着声音来源, “你这样凶我,小心我让父皇灭你三族!”那把声音不满的叫唤着。 “在那之前,恐怕你就得跟我都死在这个地方了。”张嘉师没空跟对方废话,因为他感觉到,两个散发出诡异气息的强者,终于出现了。 …… 赢涟跟在张嘉师后面,很快就跟丢了。但是,看到了那一条几乎是冲天而起的火柱,她迅速向着火柱的位置跑去。 而在跟张嘉师一轮对话之后,她很不爽,但是她随后听到了张嘉师头也不回的对她叫喊着:“快到我后面!”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嗯……” 赢涟还没有把话说完,感到了一股有点阴凉的风吹拂而过…… “……”听见了后面的重物倒地声音,张嘉师看见了面前两个裹在黑袍之中,手里面拿着一根完全使用婴儿头骨制作而成的骨杖的人,缓缓地走过来。 “妈的……居然遇到邪术师,而且还是这种修为,这下看来得交代在这里了。”心中暗想着这句话的张嘉师,最后对白狼说道:“带她走!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嗷呜呜……”白狼咆哮出这句话。 张嘉师并不知道这句狼语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很清楚,他跟白狼虽然可以免疫对方发出来的那种可以吸取生命力的气息,但是赢涟这个笨丫头根本挡不住这种攻击,呆在这里的话,她很快就会因为生命力被吸取得干干净净,而直接变成一具苍老不已的皮包骨而死去。 虽然是今天才遇到他,也吃过对方不少苦头,但是张嘉师不愿意对方死在这里。 “快,听话,因为有很多好吃的等着你。”张嘉师说道这里,用星瑶砍开了一个黑色的灵力球。 白狼像是知道张嘉师的打算,它不愿意离开,但是张嘉师已经冲过去……它看了一眼张嘉师的背景之后,迅速的一口咬住赢涟的游侠服饰一角,向着空中一甩…… 一道白影如同闪电一般,向前窜去,然后稳稳妥妥的接住了在空中以抛物线落下的赢涟,迅速向着宛县跑去。 “……”回头看了一眼迅速消失不见的白影,张嘉师缓缓地深吸一口气,然后默默地看着两个裹在布袍里面的人,一块块青色的玉片,从张嘉师的衣袖中飞出来,然后在张嘉师的背后,组成平铺完整的玉简。 这就是青玉灵书被称为术门至宝的原因,因为它们就是一个能够用来进行战斗辅助的道具。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仅凭这样还远远不够。 他扬起了手中的星瑶,等待着接下来的战斗。 …… “呵……没想到中原居然还有能够操纵火灵之人。”一个老妇人缓缓的在道路上行走着。而一旁的苗疆少女不解的询问道:“奶奶,火灵不是很容易召唤的吗?” “傻丫头,五行法术一旦到了能够召唤五行元灵,那么他都能算是一个……嗯?加快脚步,把两个孽障出来了。”老妇人感觉到两股散发出强烈不祥气息的人,在向火柱坐在区域靠近。 “奶奶,我跑不动啊……”苗疆少女看着老妇人, “……”老妇人没好气的摇着头。 但是,在一会儿之后,老妇人感觉到一股只在典籍当中看到过比喻的气息,在两股强烈的不祥气息当中,散发出柔和的清凉。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够使用这玩意,看来中原还没有没落啊。铃儿,走快一点!”老妇人不由得后头看着一个拄着法杖,气喘吁吁的少女,不禁用手拍了一下前额:“你啊……” 第八章 两败俱伤的结果 青玉灵书,除了作为一份特殊的记录档案,有类似于加快精神恢复的效果之外,那就是可以直接将精神恢复效果,转变为法术输出强化。 也就是说随后用精神力遥控青玉灵书缠在自己左手之后,一块块连接在一起的玉片,如同缠在张嘉师手上的一条青龙。 张嘉师也没有试过几次这样做,因为这种作战方式,太消耗精力了。 但是他不这样做的话,说不定会死得更快。 …… 抽出剩下的一叠朱砂符纸,张嘉师当然知道这玩意是用一张少一张了。起码在他能够做出能够作为符纸的纸张之前,这些朱砂符纸根本就是不可再生物品。 张嘉师很清楚,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好歹拉个垫背的,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张嘉师的眼眸,露出了一丝精光,他看着两个邪术师那隐藏在布袍阴影中的头部,大声怒喝一声:“五行附灵术!” 一道蓝色的光芒从青玉片中向着张嘉师的左手手掌流动而去。 张嘉师将五张散发出金,绿,蓝,红,灰的符纸,扫过星瑶的剑身。 而两个邪术师也没有放任张嘉师的动作,一个邪术师的骨杖向着地下起顿数次,一条条在地面上隆起的高速移动的骨刺,在张嘉师前方十多米破土而出,飞刺向张嘉师。 另外一个邪术师则是骨杖前指,释放出一道黑色的能量波,向张嘉师****而来。 张嘉师迅速扔掉五张已经失去能量,逐渐化为飞灰的符纸,再次抽出两张朱砂符纸,用左手按在地面当中。 符纸上方蓝光以及绿光照耀着这片被黑色雾气包裹的区域,如同死寂中的两颗星光。 “五行元灵水生木!荆棘屏障!” 一道粗大的荆棘墙阻挡在张嘉师的面前,将那一道黑色能量波以及不可计数的骨刺尽数挡下。 但是,还没有等两个邪术师转换攻击招式,他们似乎听见了这一道似乎在枯萎,但是又迅速重生的荆棘墙壁另外一方,传来了一句声音: “五行元灵土生金!大地箭雨术!”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迅速将两道符纸并排着,然后直接按在有些湿润的地面上,刚才的两张上下重叠的符纸,则是被张嘉师用星瑶直接插在地面中。 不到两秒的时间,两个邪术师的面前土地裂开,然后一个个金色光芒的光箭射向了两个邪术师。 两个邪术师看到了这一幕,迅速撤去了自己用来攻击张嘉师的法术,将骨杖插在地面上,喷出一口鲜血在骨杖当中。 在骨杖沾染上这些暗红色的血液之后,骨杖上的几十个小骷髅头双眼发出红光,照耀在这些光箭上。光箭碰上了这些红光,如同遇到了难以穿透的障碍物一样,迅速的掉落在地面上,变成了一堆发黑的金属渣滓,随着微风飞散开去。 看了一眼光芒削减很快,两张被星瑶钉在地面上的符纸,张嘉师用迅速抽出右手,划出了一个结印,而左手在两张按在地面上的符纸失去光芒之后,再次抽出一张符纸。用精神力催动:“道术?钟馗附体!” 将发光符纸拍向自己额角之后,张嘉师顿时觉得自己的体能强化了很多,而右手的结印也划成,他迅速将左手拍在地面上,一条微不可察的裂缝向着前方延伸开去。 “噗……”遭受到精神力反噬的张嘉师喷出了一口鲜血,但是他感受到左手传来的清凉感觉之后,迅速调动着体内的真气。 而青玉灵书也变成了淡青色的玉片,一阵淡淡的青色光芒包裹着张嘉师的身躯。 没有擦拭自己嘴角的血液,张嘉师拔出了星瑶,等到前面的荆棘护墙迅速枯萎之后,张嘉师忍受着口中残留着的血腥味,迅速一跃而出,向着两个邪术师冲去。 两个邪术师看到了这一幕,打算迅速拔起那根骨杖,但是,一阵轻微的地面震动之后,两根骨杖居然陷入到流沙当中。 两个邪术师迅速从怀中摸出了几十个血红色珠子,射向张嘉师。血红色碰上了涨价是的身体之后,迅速变成了一堆血红色毒雾。 张嘉师感觉到自己的钟馗附体被这些应该有剧毒的红雾迅速抵销,他知道这些毒雾沾上必死无疑。 但是有些时候,人不能被眼前的困境吓到的。 “好歹,都冲过来了……那么就一起死吧……” 张嘉师将星瑶向左边的邪术师投掷过去,然后,在空中扭动着身躯,掏出一张朱砂符纸,然后再次用精神力驱动符纸:“道术?引雷……噗!” 凌空中喷出一口鲜血的张嘉师,看到了符纸上的那一道道白色弧光之后,向另外一个邪术师扔过去…… 最后,因为惯性扑倒在地面上的张嘉师,迷迷糊糊的抬起头之后,直接昏厥过去…… 被张嘉师作为目标,投掷星瑶的左边位置邪术师,星瑶直接贯穿了对方的脖子,猛烈地五行之力直接破坏掉对方的身体,在一阵黑气到处乱窜之后,这个邪术师的身躯就这样被星瑶钉在几米外的地面上…… 而另外一个邪术师则是看见了一道符纸向他飞过来,看到了符纸的电弧,这个邪术师当然知道这玩意不好惹,她迅速向旁边一躲,但是,她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因为位置过于靠前,被先前的流沙术陷入到地面之后,一时之间居然无法拔足而逃。 这道满是兹兹闪光的引雷符,飘到了她的面前,随即,一道直径十几厘米粗的天雷劈在她的头顶。 “啊!!!!!!!!”如同地狱般幽深的哀嚎声响起, 等到雷光消散之后,那个邪术师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一具缓缓燃烧起来的骨架。 …… 几分钟的时间后,两个巫师来到了这个地方,老巫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厥不醒的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铃儿,让他喝点玉浆。” 被称为铃儿的年轻巫师点了点头,然后从身上摸出一个蓝色的玉瓶子,往张嘉师的嘴里灌。 “奶奶,他还没醒过来,我喂不到……”铃儿尝试了好几下,看着自己那个正在打量着那具被一把青铜剑钉在地面上的尸体的奶奶,说出了这句话。 “……”老巫师没好气的回过头,然后说道:“你就不知道用嘴来喂吗?” “啊???”铃儿惊讶的捂住了小嘴,但是当她看到了自己***不满眼神之后,她只得哦一声。 嘴里面含着一口有点冰凉的玉浆,铃儿抱起张嘉师的身体,放在自己的大腿,然后轻轻地用嘴巴对着张嘉师的双唇…… 而老巫师则是轻轻地掀开那个邪术师尸体的布袍头罩,看到了一个已经腐烂一截的脸庞,她喃喃自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孩子,为什么你硬是要这样做?” “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必然。”这句话从十几米外的一个穿着赤红色衣服的中年人口中说出来。 “啊,奶奶,他是什么人?”铃儿听到了这句话,看着中年人出现之后,她不禁捂住了微红的脸庞。 老巫师没有理会铃儿,而是看着中年人那双如同鸟类一样的眼眸之后,恭敬的说出一句话:“阁下,不知道你这次来这里,是因为我的两个不肖晚辈吗?” “丫头,两个步入邪道的小辈还不到我来管。我这次来,是因为故人之女有是请求而已。”中年人缓缓地走上来,但是他没有停留在老巫师的身边,而是直接走到张嘉师的面前。 他看了一眼张嘉师以及有点戒备着他的铃儿,露出了一丝笑意:“现在的人啊,还真的不知道尊敬长辈,不过我也来晚了,要不然,这小鬼也不会这样做吧。” “阁下,你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兴趣?” “不,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喜欢管闲事了,要不是北面的那头蠢货的女儿居然求援,我也宁愿呆在家,懒得动。”中年人说到这里,蹲下来打量着张嘉师的样子,露出了一丝沉思。 好一会,中年人看了一眼铃儿,露出了一丝明悟的笑意。 “丫头,有些时候,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就好比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巫婆一样,妄言天道,她是什么下场,你跟另外一个人最清楚了。” “阁下,我们只不过是想让族人们回家而已。” “是吗?这些事情我不想管,但是有一点我劝你一句,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好。要不然,就连那只大王八都会找你们麻烦。” “阁下所言甚是。”老巫师恭敬的回答着对方。 中年人没有再说话,而是从指尖燃起一点火星,轻轻的弹在张嘉师的心脏位置上。 铃儿惊叫起来:“啊……”但是她的声音很快就减弱下去,因为这点火星,缓缓的融入了张嘉师的身体当中。 “既然来了,总得给点见面礼吧,要是被人说我小气的话,我这张老脸往哪搁?”中年人嘀咕着这句话之后,直接凭空消失不见。 好一会,铃儿才从呆傻中回过神来:“奶奶,刚才那个人是?” “他不是人,是一个隐世几万年的老怪物。”老巫师说完这句话之后,顿了顿法杖,两个两条聚集着大量赤红色光点的火柱,在两个邪术师的尸体脚下,升腾而起。 “我们走吧。”老巫师看着迅速被火焰吞没的两具尸骸,回头对铃儿说出这句话。 “那他呢?”铃儿看了一眼枕着自己膝盖的张嘉师,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微红。 “这个用不着我们来担心,自然有担心他的人。”老巫师说罢,直接向着南方走去。 而铃儿则是将张嘉师放在一个比较干爽的地方之后,让对方轻轻靠着。 但是她没有留意到,本来还是蔓延着很浓烈的煞气,在中年人到来的时候,顿时变成了一种柔和的温暖。 她在跟着老巫师的时候,看到了无缘无故晕倒在地面上的火狐狸。 “……”铃儿无奈的摇晃了一下对方,等到对方醒过来之后,听不懂火狐狸说什么的铃儿,只得将对方放在肩膀上,跟在老巫师后面。 铃儿当然不知道火狐狸的昏迷是怎么一回事。而她更加不知道的事情是,火狐狸看到了作为火系灵兽的最高存在……好吧,两者是不同层面的存在,但是他看到的是所有火属性动物的最高偶像,一只它们只在父辈或者是爷爷辈的口中知道的存在。 火狐狸唧唧喳喳的叫声,是想说:“我不是做梦吧……我居然看见了朱雀大人……” 有一种晕过去的原因,叫做幸福的晕过去了……某只火狐狸明显就是这样的存在…… …… 又过了一会,一个长着白色狼尾巴,脖子上挂着一块银色牌子的女孩子,吃力的拖着剑身有点发烫的星瑶,回到张嘉师的身边,她突然闻到了张嘉师的身上多了一股她很喜欢的味道,她将星瑶放下之后,拱了拱张嘉师的胸膛,然后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 但是,当她听见了由远而近传来的马蹄声之后,她露出了一丝不满的表情,但是她没有做些什么,而是轻轻地把头靠在张嘉师的大腿上…… 至于某个回到家中,变回原形,然后在天空中展翅飞翔的红色神鸟,当然不知道他的这份礼物会让他日后惹多大的麻烦,最起码,来自草原的某条萝莉狼的父亲,在日后的某个天气不错的日子当中,怒气冲冲的杀上门来…… “嘿,蠢狼,多年不见,有何贵干?”开门迎客的朱雀微笑着看着跟自己同等存在的远方客人、 结果,回答他的是一个逐渐在他的左眼放大,迅速接近的拳头…… “啊!”被偷袭的朱雀神鸟发出了惨叫…… 而随后的拳来脚往,开始了第n次神兽擂台战的序幕…… ………………………………………………分割线………………………………………… 张嘉师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哪怕是有着苗疆秘药玉浆以及青玉灵书的双重治疗,过于消耗精神力的张嘉师还是沉睡了三天的时间。 而当张嘉师醒过来之后,他看了一眼四周的摆设,看到的是自己正在一个军营当中,而赢涟则是在一旁和衣而睡。 白狼在张嘉师的榻边轻轻地动了动耳朵,然后抬起头看着张嘉师。 张嘉师摸了一下白狼的头,他感受到这条白狼跟他的关系变得好像亲近了点。 而白狼的反应也说明了这一点,对方很享受张嘉师的抚摸。 而赢涟在这个时候也醒过来了,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张嘉师,不好意思的说道:“你醒过来了,要不是因为我……” “公主,现在大家都活着就好。”张嘉师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很快就释然赢涟所说的事情。 赢涟听到了张嘉师的话,心中更加过意不去,两只小手揉捏着自己的衣角。 她好几次抬头,然后低下头,最后还是强行露出一丝笑意,看着张嘉师,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两人就在这里诡异的对望着…… 而白狼像是吃醋了一样,按照惯例,一口咬住了张嘉师的小腿…… “啊!!!死狼,这次我什么都没说吧,这都咬?”张嘉师惨叫着。 而赢涟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呆愣了一小会之后,噗嗤一笑。 张嘉师看到了这一幕,微微一愣:“公主,原来你也会笑啊?” 好吧……张嘉师说话太惹人生气了。 赢涟鼓起腮帮子,走到张嘉师旁边坐下来,左手也来了一次习惯性的腰间软肉一掐…… “恩公,你醒过来了……嗯,不好意思,我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掀开帐篷帘幕的姚勇,看到了张嘉师腰间被赢涟掐住,而一只脚则是被白狼咬住之后,迅速转身离开。 好吧,在营帐外巡逻的一队秦军材官,看到了迅速退出营帐的姚勇,不解的询问到:“百将,刚才我似乎听到先生的营帐……” “咳哼。公主在先生的营帐里面,你们去其他地方巡逻吧。”姚勇轻咳了一下,说出了这句话。 “哦,那我们继续巡逻了。”一个伍长向姚勇抱拳之后,就带领部下继续巡逻。 “嗯。”姚勇挥了挥手,然后缓缓地在张嘉师的营帐外面,来回踱步。 ………………………………………………分割线………………………………………… 接下来的几天,张嘉师的伤势,除了脸庞上的一些带血伤口之外,其他方面,包括精神上的创伤,张嘉师都恢复完好。 只不过,他很奇怪自己的精神力修为似乎更加精湛了。他当然不知道有一只只在传说中听闻过的存在,给了他一份其他人想要都要不来的见面礼。 而张嘉师在这几天当中,得到了一份让他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将领。 咸阳的命令是让赢涟暂时不必回咸阳,张嘉师则是被任命为许可组建的卫队队长。 张嘉师的职位是一个虚衔实职,骑郎中,领秦军百将,指挥百人级别的公主卫队。 张嘉师接到了这份制之后,他不知道这个职位有什么含义。 第九章 体验秦军生活 上 “恭喜大人升任骑中郎,陛下还有一份密信,希望大人能够无人之时浏览一番。hp:///”这个传达命令的咸阳宫内臣在张嘉师从地上站起来之后,靠近张嘉师耳语几句。 “请问宦者大人名讳?”张嘉师接过了一份绢书之后,小声询问着这个太监。 “大人言重了,叫我喜就行。天色不早,喜还要回咸阳复命,先告辞了。”这个叫喜的公公向张嘉师拱拱手之后,转身回到几十米外的厢马车上,在几十个骑士的保护下,迅速离开了这座位于宛县南面的郡兵军营。 而在张嘉师营帐里面偷偷张望的赢涟,在这个时候才走出来,对着张嘉师低声笑道:“父皇他还知道疼我,喜公公是父皇近侍当中性格最好的人,要是其他人过来,恐怕你有大麻烦呢。” 张嘉师没好气的白了咯咯直笑的赢涟,然后回到多了几个箱子的营帐当中。 坐在一张矮桌的后面,张嘉师将那一份制拿出来,不解的询问着姚勇:“姚兄弟,这个骑中郎以及实授百将,到底是什么职位?无军功爵可以当官吗?” “这……恩公,勇也是无爵之人。”姚勇脸色有点尴尬,但是他很快就对张嘉师解释道:“恩公,陛下用制来任命职位,可以说在低级军官甚至是中级军官当中,恩公可以说是大秦仅此一位。骑中郎是指卫戍宫中的郎官当中,指挥骑兵的一个名衔,而百将是材官职位,但是混合兵种作战在大秦是很正常的事情。陛下的言外之意,勇……” 说到这里的姚勇,回头看了一眼营帐之后,压低声调:“认为陛下这是希望恩公领衔指挥公主殿下的卫队,卫队编制为百人左右。可以说,陛下很宠溺公主殿下,给予了公主殿下自己组建卫队的权利。” “其他皇子以及公主,不是也有自己的卫兵吗?”张嘉师很不理解。 姚勇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小声说道:“恩公,那个是咸阳卫尉军调遣的卫队,而公主殿下的卫队是由公主殿下以及恩公指挥,两者的差别……恩公还不明白吗?其他人没有这份制书,而组建部队,除了陛下默许或者是一些世家大族之外,组建私兵可是大秦夷三族的大罪。” 张嘉师听到这里,然后有点傻眼的说出一句话:“那……公主的侍卫队长,俸禄该怎么算?” “……”姚勇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正在跟白狼交流“友谊”的赢涟,很干脆的将手中的一只烤鸡腿,直接扔到张嘉师的头上。 “啊……”鸡腿击中了张嘉师的额角,然后帐篷里面传来了一阵愤怒的咆哮声: “姓张的,你这个死要钱的,你给本公主去死吧!!!” …… 晚饭之后,赢涟以及姚勇都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面休息,而张嘉师则是拆开了怀中的那一份绢书,他只看到上面用毛笔以碳墨(秦朝已经有用煤炭制作的墨水,但是质量嘛……另外,战国时期就已经有毛笔之类的玩意存在,毕竟绢书帛书不可能是用雕刻方式来书写的。)写着的几个大字: “混账!要是你敢辜负涟,朕灭你三族。” “……”看到了这几个字的张嘉师,他感受到的是一股无奈以及对女儿的父亲关爱之情。 他最后只得摇摇头,然后将绢书放在道术空间当中。 在一旁假寐的白狼,听见了一句话:“我很冤枉的,好不?” 白狼动了动耳朵,然后张开一只一眼,看着张嘉师的表情,猛然翻了翻白眼…… …… 与此同时,在咸阳宫中,作为大秦帝国的最高权力掌握者,今年已然四十九岁的始皇帝嬴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疲惫。 他凭借着不断摇曳晃动的油灯灯光,缓缓地仔细批阅一份份竹简雕刻的奏章。 手里面拿着一把小刀的嬴政,突然停下自己的动作,他没有抬头,而是说道:“赵高,你回去吧。朕主意已决。” “陛下,难道您真的不管皇室脸面,须知道君无戏言啊。”赵高跪在嬴政的桌子前方,说出了这句话。 “哼,朕更加是一个溺爱女儿的父亲,而且,当初的招亲,堂堂的中车府令居然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那你又有怎么一套说辞?”嬴政冷冷的说出这句话,然后从旁边的盒子中拿出一颗丹药,放在嘴里面吞咽下去。 看着这一幕的赵高,眼神毫无变化,而是继续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随后,嬴政缓缓地闭上眼睛,说出一句话:“赵高,不要怪朕没有警告你,要是你敢做出些什么事情,朕容你不得!” “是,陛下。” 缓缓倒退出这座宫殿的赵高,在转身之后,流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恨意。 (秦始皇到底是不是被赵高胡亥谋杀的?这样的事情也许是莫须有的,但是有一点不容忽视的是,秦始皇追求长生,好丹药之道,古代的丹药先不说到底有什么药效,但是使用水银炼制的丹药,本身就有剧毒。而中国历代因为服食丹药而暴毙的君主不在少数。所以,赵高跟胡亥也没有下毒谋杀秦始皇的动机,因为当时有不少典籍记载秦始皇已经中毒颇深。嗯,另外有一个事情,那就是急性毒药是不会让骨骼颜色发生变化的,只有慢性投毒才会让毒性依附在骨头上。因为急性投毒会让人体的生理机制,比如消化循环系统在人死后运作停顿。所以急性投毒检验骨骼毒性,在科学而言是不可行的。) ………………………………………………分割线………………………………………… 第二天,赢涟进入到张嘉师的营帐当中,发现白狼正在一旁无聊的打着呵欠,而张嘉师则是对着披挂在衣架子上的骑兵军官专用札甲以及头盔,露出了一筹莫展的表情。 简单点来说,张嘉师不会穿这玩意。 而赢涟则是没好气的白了张嘉师一眼,说出一句话:“你还真的很笨呢,护甲都不会穿。我来帮你一下吧。” “好吧。”张嘉师也没有矫情,而是大方的答应赢涟的帮忙。 结果,在约莫一分钟之后,白狼动了动毛茸茸的耳朵,继续假寐之后,姚勇再次突然进入了张嘉师的营帐。 他看到的是赢涟给张嘉师系上冠帽的系带。 好吧,就姚勇所在的角度而言……他看到了赢涟跟张嘉师似乎在亲吻。 “我什么都没看见,恩公跟公主,你们继续。” 张嘉师听见了这句话之后,直接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他动了一下头部,但是却听到了赢涟不满的抱怨:“别乱动,你还想不想我帮你系带子了?” “……”张嘉师只得继续安分的将自己摆成“耶稣像”,让赢涟任意摆弄着他身体。 而白狼则是张开一只眼睛,悄悄的打量一下怎么帮人穿铠甲…… 又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全套骑中郎装扮,头顶带着一顶硬化牛皮制作的冠帽,身体穿着一幅漆成浅白色的铁札甲(在秦始皇统一后,收缴天下青铜装备,铸成金人十二尊,所以,秦朝时期应该是精铁装备全面普及的时代,并不是汉朝才有铁札甲。),腰间的虎头皮扣紧紧地绑住张嘉师的铁札甲,显得威风凛凛。 一把跟全套装甲一起配套的长铁剑,被皮扣的几个挂钩,挂在腰间,让张嘉师能够轻松抽出这把精铁打造的铁剑。 等到赢涟认为一切都完好之后,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一个及格的……嗯,不对,还有些事情要解决。” 张嘉师疑惑的询问着赢涟:“什么问题?” “帮你刮一下胡子。”赢涟拿起了一把小刀,刀身那一抹流动着的寒光,让张嘉师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 在军营的训练场上,张嘉师看了一眼眼前的这匹看上去威武雄壮的战马,他发现这匹马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轻蔑。 而白狼则是缓缓地绕着这匹战马,有意无意的释放出一丝气息。 谁也没想到,这匹马居然直接趴在地上。 “……”张嘉师看了一眼直接装傻,眼望天空的白狼,无语的摇了摇头。 “还有其他的战马吗?”张嘉师这次是来练习骑术的,他貌似要找一只不会被白狼吓坏的战马才行。 而一旁的姚勇向后挥了挥手,让那个欲哭无泪的骑士牵走自己的坐骑之后,说出了一句话:“有,本来想恩公没有骑过马,所以借了一匹比较温驯的战马让恩公练习骑术。但是,也许那匹马才是恩公最合适的战马。” “为什么一开始不拿出来呢?”赢涟好奇的问出这句话,而姚勇则是用眼神瞄了下白狼,不再说话。 好吧,白狼敌不过三个人的热切眼神,直接跑到一旁打呵欠了。 当然,这个原因是次要的,主要原因是赢涟看到了一匹用几个材官才能拉得动的战马之后,嘴巴张开成型的她,自然很清楚这匹浑身都是火红色的高大战马,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匹马是几年前河套大捷之后,在河套平原上抓捕得到的绝世宝马。 虽然蒙恬将这匹马献给了她的父皇,但是咸阳当中没有一个军方人员能够驯服它,甚至是有勇名的公子将闾,都被这匹马摔个七晕八素。 要不是术士们运用秘术,暂时压制这匹马的火属性灵力,恐怕那些人就不仅仅是被摔个半死这么简单了。 而让赢涟吃惊不已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这匹马在看到了张嘉师之后,暴躁的脾气居然稳定起来。 而白狼也没有搞破坏,因为它很清楚,这匹马不好惹。 因为它感觉到虽然同样是火属性,但是对方的另外一种气息让它很不舒服。 张嘉师不理解为什么这匹马会盯着他看,但是他还是走上去,轻轻地抚摸这匹马的鼻梁。 这匹马很享受张嘉师的抚摸,而且还舔了舔张嘉师的脸庞,表示亲热的态度。 它很清楚的感觉到张嘉师身上有一种本源的火焰气息,火属性的灵兽对于这种气息很敏感,当然,这并不是它安分下来的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它的母亲在小时候告诉过它,它的父亲来自很远的地方,母亲希望它能够成为它父亲一样的存在。 它询问母亲它父亲是怎么样的,它母亲只是说出一句话:“它是一匹浑身都能散发出黑色火焰的马中之王,当年的偶遇,她也不过是一时动心了。” 好吧,事实上,它的母亲告诉它,那就是它的父亲,并不是抛弃了它们,而是为了保护它们母女,跟追捕它的怪兽同归于尽了。 要不是草原上的另外一只神兽,一只浑身雪白无暇的水属性巨鹿经过,恐怕它们都得死在那一片缓缓燃烧起来的草原当中。 根据母亲的说法,那一支三个头颅的恶犬以及三条人身蛇尾,满头小蛇作为头发的怪物,听到了这头白色巨鹿冷哼一声之后,迅速落荒而逃。 所以它一直很希望能够在见到自己的恩人。但是直到它被抓起来,都没有再次见到自己的恩人。 它看到了张嘉师之后,就感觉到张嘉师的气息很吸引它,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而且它也觉得,有个同伴是不错的事情。 好吧,尽管这个同伴看起来不太友善,但是作为灵兽以及同样是来自草原故乡,它认为有些事情可以改变的。 骏马舔了舔张嘉师的脸庞之后,看着白狼不怀好意的挥舞着爪子之后,它不在意的打了个响鼻,然后在张嘉师的胸膛札甲处,拱了几下。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这样的缘由,以及这匹马到底有什么古怪,他轻轻地摸了摸对方的脖子,给这匹马起了个叫做红云的名字后,开始了今天的正题。 ………………………………………………分割线………………………………………… 张嘉师到底会不会骑术? 这是一个很抽象的问题,因为青玉灵书当中的御术篇当中,有详细介绍骑术以及战车驾驭的方式。 而红云也很配合张嘉师的操作。 尽管秦朝没有马镫,甚至连马背上都是一块不至于让大腿摩擦出血的垫布,但是张嘉师还是很快的就熟悉了怎么策马赶路。 相比起这个,张嘉师对于该怎么在马上战斗……好吧,这个就非常有难度了。 不是说张嘉师不会骑马战斗,而是张嘉师不会用长兵器。 什么长戈,长矛,铍之类的,张嘉师不要说会不会用,而根本就是拿都没有拿过。 姚勇看着张嘉师骑在红云上发呆之后,他疑惑的跟赢涟对望一眼。因为张嘉师的骑术虽然显得有点生疏,但是足以让他们大吃一惊。 而随后,姚勇听到了张嘉师说出来的一句话:“姚百将,这个长戈怎么用?” “……”姚勇直接因为这句话呆愣在原地。 …… 姚勇作为秦军百将,对于长兵器的使用,虽然没有长剑一样得心应手,但都颇为精通。 而姚勇在拿着一把长戈演示一下之后,张嘉师就知道长戈主要有几个用途,用戈尖前刺或者是卡着对方的兵器,用横刃从上到下削砍或者是回钩对方。 可以说,戈是一种需要较高技巧才能够使用的兵器。 而长矛最简单,直接用来挑刺对方,当然,用枪杆拍打敌人也是一个方法。 铍则是一种长柄剑,剑刃可以用来扫,挑,刺,砍,甚至是可以用来当标枪用。 张嘉师弱弱的说一句话,没有戟之类的装备吗? 姚勇错愕的看了一眼张嘉师,然后对一个屯长说出一句话之后,这个屯长屁颠的跑去了军营一侧。 张嘉师在等待的时候,看到了一杆七米多长的长矛、 他很疑惑的指了指这杆长矛:“这个玩意有什么用?” 姚勇顺着张嘉师的所指方向望去,结果看到的是用来当作旗杆以及拒马枪的长矛,直接说道:“这玩意是用来作为拒马枪以及旗杆的。” “不可以用来杀敌?” 这个问题,让姚勇呆愣一小会,他决定让张嘉师了解到一个事实。 手里面拿着剑盾的姚勇,跟张嘉师站在校场中间,而张嘉师则是拿着那柄七米长的长矛,然后向姚勇说道:“姚百将,我要来了。” “恩公,请!” 张嘉师随即平举长矛,结果前方的一阵重力惯性几乎让他身体失去平衡,而这个时候,姚勇冲过来,用盾牌格挡住前端的矛杆,右手迅速持剑劈砍下。 好吧,事实证明了,这样的长矛在战阵当中相当不好使,而且很容易被敌人直接看砍断。而姚勇看了一眼呆傻着的张嘉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抱歉的表情。 而张嘉师在回过神来之后,无奈的扔掉手中的木杆子,说出了一句话:“后世的一些砖家叫兽,md就是喜欢瞎掰。” 第十章 体验秦军生活 中 张嘉师当然不会就这样记恨姚勇,对方也就是说一下这玩意在实战中根本没有什么意义而已。.v.om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再者,硬是要算的话,这明显就是张嘉师自讨没趣。 而姚勇在将东西放下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张嘉师解释道:“恩公,这玩意确实是在战场上使用过,不过听说下场尝试这个方式的人下场很惨。” 张嘉师疑惑的看着姚勇:“姚百将,这个……是怎么惨?” 姚勇看了一下周围,然后对张嘉师小声耳语:“据说,这些人在战场上,都成为了刺猬,插着敌军射出来的弓箭弩箭,貌似连个样子都看不出来。” “……”张嘉师错愕了一小会,他随即想了想自己在后世无意之中看到的那个什么复活的军团,那些电脑复原的长矛军阵士兵,确实是很容易直接被射成刺猬。 但是他随即有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秦军当中不是也有弓箭手吗? “姚百将,军中的弓箭手多不多?” “嗯?这个,恩公,你问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你,嗯,请稍等我一会。”姚勇说罢,跑出了校场。 张嘉师则是在回过神来之后,看着校场的秦军士兵训练。 …… 校场训练的秦军是清一色的步兵,而骑兵以及战车兵在训练的时候,往往需要跑到军营外面的空地上。 这不是说秦军的步兵地位太高,而是校场的尺寸往往都比较小。要是有需要多兵种混合训练的话,整个军营除了当值的人员之外,基本上都出去了。 所以骑兵跟战车兵的训练,是在军营外进行的。 而张嘉师看到的并不是在电视机上面看到的统一步伐训练,而是一个什长指挥着自己的几个部下,进行相互合作的训练。 战国时期不太讲求部队有统一的步伐行动,而是主要利用小编队之间的合作连贯性,增加部队的基本战斗能力。在这个前提下,像是那种几百人几千人一同操演,是很少会发生的事情。 秦军的最基本单位是伍,一个伍的伍长,往往会作为一个最基本的指挥官,在战场上指挥包括他在内的五个人,跟敌人进行作战。 秦军的郡兵很少会进行大规模的协同作战,很多时候都是小分队之间的各自为战。 这样的战斗方式有好有坏,好处是一个伍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往往比起敌人单独的五个人要更强。而且也有利于部队的指挥协同。 缺点也很明显,一旦作为核心的低级军官阵亡,秦军的这一支小分队在短时间内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啥。除非有人发现了这个情况,让对方归到自己的指挥当中。 当然,这样的缺点比起优点而言,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 秦军军中有自己的一套奖罚方案,这样的方案更多的是一种连带式的条例。 比如说伍长阵亡,但其他人毫发无损的话,则是全伍皆斩,而一个小分队讨取了大量的敌人,在按照首级数量计算军功的同时,一伍或者是一什,往往会得到额外的嘉奖。 只不过,秦军很少有杀良冒功这样的成功例子,在商鞅变法到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时期,秦军的军纪可以说是战国七雄最好的。 而且,军功爵的审核制度往往是非常严格的事情。 杀良冒功一旦被查出,掉脑袋是必然的事情,而且,无论爵位有多高,一律废除以及家人转为奴籍,这样的处罚方式是非常具有正面效果的。 另外秦军还有一个其他六国拍马都追不上的记录,那就是在商鞅变法之后,秦军军方没有屠城记录,沾上点边的也就只有白起水淹郾城以及王贲张水攻大梁。但是严格来说,战术攻势不算是屠城范畴。 至于其他战国七雄,都做不到这一点。尤其是数次合纵攻秦,但凡被合纵军破城的城池,貌似都鸡犬不留,很多甚至被烧成白地。 所以,作为暴秦的秦军,军纪就足以让所谓的六国余孽闭上自己的嘴巴。 至于坑杀战俘这样的事情,尤其是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万赵军,可以看出,秦国不是不想多点奴隶,而是养不起,又不可能放回去,那么这些俘虏只好杀个干净了。 但是清末的《秦会要》有一句很那啥的话:秦用商鞅计,制爵二十等,以战获首级者,计而受爵。是以秦每战胜,老弱妇人皆死,计功赏至万数。天下谓之上首功之国。 好吧,张嘉师记得他师父玄思说出了一句评语:“老弱妇人皆死?难道仅仅是把壮年男子抓回去,就能够增加人口?男人还能生孩子不成?” 张嘉师没记错的话,当时几个师兄弟都因为师傅的这句话笑惨了。 (清朝的《会要》很多都是瞎掰,尤其是《三国会要》,本狼真心有点怀疑钱仪吉看的是《三国志》还是《三国演义》。) …… 一段时间之后,姚勇找来一个叫做陈恒的秦军材官屯长,这个屯长是一个弓箭娴熟,出身猎户的秦军低级军官。 在听到了姚勇转述张嘉师的话之后,陈恒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张百将,你对我们郡兵体系的理解也许不太熟悉。这样吧,我就简要说一下。” 在陈恒的讲解下,张士心理解到郡兵当中有弓箭手,手弩手,腰引弩手以及床弩手。 这样的编制在边军以及内史兵团当中也有,但是相比起郡兵,远程部队的比例会变得不一样。 在北方的边军当中,军中没有太多的步弓手,一般善于射术或者骑术之人,往往会被训练成一个胡服骑射手,也就是弓骑兵或者是手弩骑兵。 内史兵团的情况他并不清楚,但是南征百越的部队,没有太多的床弩手,但是很多军中的弓箭手或者是手弩手,都是南方猎户出身。 至于郡兵的弓弩手配备,往往会根据地形或者是城防需求进行调整。 但是,在军队当中,出色的弓箭手要比起出色的手弩手要少。因为一个弓箭手往往需要更长的时间进行训练,才能够有发挥战斗力的机会。 而一个手弩手,并不需要太严格的训练,很容易就培训出来。 总体而言的情况就是,在秦军当中,弩手要比起弓手要多一点。 张嘉师突然有种兴致,那就是他想看一下秦军的几种弓弩制式装备到底是怎么样的。 而姚勇以及陈恒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脸色顿时大变。 陈恒对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足以让张嘉师晕倒的事情:“张百将,职下的硬弓以及手弩,就算是借给张百将来练习都没有关系。但是……腰引弩以及床弩,没有郡尉的批准,一律不准移作他用。” 好吧,陈恒的话已经很明显的指出了一点,那就是普通的长弓以及手弩,陈恒可以让他玩玩,但是腰引弩以及床弩,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撅张弩以及腰引弩,在原理上是差不多的,都属于中型弩范畴。而关于腰引弩,有一句评价:“力弱者用蹶张,力雄者仍用腰开。”,这一点也就是说腰引弩以及撅张弩在力气大的人手中,没有什么区别。另外,汉代的大黄三连弩很有可能是腰引弩而不是床弩,因为《史记?李广传》有一条记载:李广以大黄参连弩,射匈奴左贤王数人。嘛,有一个事情,那就是骑在马上不可能用床弩。嗯……李广当时是骑马还是守城???) 而在这个时候,那个在先前被姚勇打发走的小军官,现在正吃力地拖着一柄两米多长,跟长戈有点相似的武器,向他们走过来。 “这个是?”张嘉师不解的询问着姚勇。 “恩公,这个就是戟。” “嗯?戟不是应该是月牙形状的吗?” “恩公,你说的那玩意是月牙斧,而这玩意才叫戟。” 好吧,张嘉师似乎又搞错了点什么,先秦以及秦朝时期,是没有那种在文艺小说当中才会出现的武器,就好比是这个戟一样,在很久很久之后,月牙戟才会变成戟的代名词。而这个时候的戟,就是指仪戈,一种有三条横刃的长戈。 而根据姚勇的说法,这玩意非常不好用,因为很容易被敌人将兵器卡住。 当然,那个小兵还是不辞劳苦的给张嘉师找来了那种叫做月牙戟的玩意。 而与张嘉师的印象有很大出入的就是,所谓的月牙刃,只不过是一种反刃的长斧……换句话说,像是后世那种方天画戟,事实上就是md一把斧子。 张嘉师不清楚的是,历史上的有很多东西都是后人瞎掰出来的。就好比关二爷在山西解县老家的关帝庙当中,那把所谓的正品青龙偃月刀……是唐宋之后才正式出现的武器。而且,关二爷的长兵器,跟张飞一样,应该是矛而不是根本没出现在东汉末年的偃月刀。 (《三国志?关羽传》有一句话:羽望见良麾盖,策马刺良於万众之中,好吧,其他就不用说了。) …… 接下来,张嘉师很想试一下自己箭术如何。 但是相比起这个,姚勇认为张嘉师应该先解决一下长兵器的问题。 张嘉师最后在校场边上的一排兵器架上,张望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突然,他想起了点什么。 “姚百将,嗯,我可以让军中铁匠打造一柄兵器不?” 姚勇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个问题还是不大的,不知道恩公要打造什么兵器?” “嗯,有笔墨吗?” “有,请恩公稍候。” 忙活了好一会之后,赢涟看到了姚勇居然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她很好奇的走过去,结果看到了一块浅黄色麻布上面,画着一把与其说是刀,还不如说是一把三角剑。 因为刀身与刀刃之间,基本就是一个三角形。 姚勇随后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恩公,这玩意就算是使用金属的柄身,恐怕也很容易弯曲。 “将剑柄修短一点就行了。” “可是这也太短了点,在马背上根本不好用。” “没关系,不会被人打断就行了。” 好吧,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呢,姚勇还能说什么? 看着姚勇的背景,赢涟满脸疑惑的看着张嘉师:“你要这玩意有什么用?” “我是用来砸人的。而且剑身够厚,不担心被人一下子砍断了。” 好吧,张嘉师的话,让赢涟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嘉师的瘦弱身板,她最后还是忍不住了自己的笑意…… ………………………………………………分割线………………………………………… 在下午吃完饭之后,张嘉师再次出现在校场当中。对于张嘉师,宛县的秦军上下可是又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蕴含在其中。 但是相比起其他人的眼神,张嘉师一行人,一条狼以及一匹马,则是来到了弓箭手的训练场地当中。 陈恒作为一个神射手,当然很清楚一个人训练箭术到底需要怎么做。 他也没有吃午饭,而是待人从宛县里面买了几只家禽,好让张嘉师练手。 在弓术场地当中,张嘉师看到了地面上有两把手弩以及五把弓。 陈恒正在布置一个草人,他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草人,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还是很满意之后,他小跑到张嘉师的身边,说出一句话:“张百将,嗯,你可以先训练一下手弩,因为手弩的瞄准方式比较简单,也很容易上手。” 张嘉师依言拿起一把手弩,然后在陈恒的指导下,慢慢地学会了拉弦固定位置,放置弩箭,正确的瞄准方式等等操作手弩的方式。 陈恒看到张嘉师学得差不多了,然后倒退几步,对着张嘉师说道:“张百将,不要太紧张,放松点,将箭头位置瞄准草人就行了。” 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半跪在地上,瞄准着几十米外的草人。 他扣下了青铜扳机,一根六十多厘米长度的青铜弩箭脱离了弩槽,向草人飞去。 结果,张嘉师得到了个不算很好,也不算太坏的结果。 射出去的弩箭,穿透了草人,然后扎在草人后面的一堵土墙上。 而陈恒说出了一句话:“张百将,还算不错,穿透了草人的右肩。” 张嘉师点了点头,完成一次装填之后,再次进行试射。 时间缓缓地流逝,在陈恒的用心讲解之后,张嘉师以脱靶约三分之一的代价,掌握了秦军制式的四石手弩以及五石手弩的使用方式。 但是,当陈恒转用一只活鸡作为靶子之后,一件让在场所有人惊呆了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就连鸡也呆住了。 三十米开外的张嘉师,发射出去的弩箭,直接射断了绑在活鸡脚上的细小绳子…… “……” 全场一片寂静。 “咯咯咯……”这只活鸡扑腾着翅膀,在箭术场当中到处飞来跑去。 “噗嗤,我说,你不要跟我说,你是故意射中那条绳子的吧?”赢涟憋得满脸通红,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而张嘉师则是一副呆傻的样子,看着那只活鸡,最后只是说出一句话:“我……这是一次失误,失误而已。” “是吗?”赢涟的表情,说明她很开心的在心中鄙视着张嘉师。 …… 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之后,张嘉师满脸颓败,以一副rl的体型,跪倒在地上。 因为,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这只鸡依旧活奔乱跳的……好吧,赢涟不由得强憋着笑意,安慰着张嘉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些事情努力点就行……说真的,胡亥哥哥的箭术都没你……精准。” “你这是在安慰人吗?我怎么觉得你在损我?”张嘉师没好气的看着前面那只干脆已经闭目等死的活鸡,恨得咬牙切齿:“今天,我要吃烧鸡……” 当然,张嘉师的“精准”射术,要加餐的话,起码在今天是不可能的。 因为,等到所有人训练结束之后,这只活鸡依旧活蹦乱跳,被陈恒抓回笼子里面…… 第十一章 赐剑鹿卢 在当天晚上,昏暗的夜色下,宛县军营的箭术场当中,张嘉师凭借几根火把的微弱亮光,继续进行训练。.d.m[就上比^^奇^^中^^文^^网] 他不知道,他这样的练习跟秦军的手弩兵训练是两回事。因为陈恒是一个箭术不错的弓箭手职业者,要不是因为他的内力还比较差,说不定都可以当神射手,在弓箭手以及弩手当中的一种上位职业。 陈恒是将自己的心得传授给张嘉师,但是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自身的箭术在大秦军中,也算是千中挑一的存在。所以对于根本没有碰触过手弩的张嘉师而言,对方的箭术教导,也太高级了一点。 张嘉师提起笼子里面的一只活鸡,然后走到被陈恒钉在地面上的一条小木桩旁边,像是陈恒一样,用一条被分成两米长的小麻绳将活鸡的脚绑上。 在张嘉师忙活的时候,白狼跟红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 而在郡尉的营帐当中,郡守孟光正在跟郡尉对饮着。 郡尉对孟光说出了一句话:“太守大人,你冒险向陛下说出了关东的情况,难道就不怕自身以及家族的荣衰?” “陛下的雄才大略,岂可是你我能在此间臆测的?但是陛下也不会这么轻松就相信我的话,恐怕,有人将会成为陛下的耳目,然后巡访关东。”孟光放下了自己的青铜酒爵,拿起桌子上的酒樽,缓缓的往自己的酒爵,倾倒些许黄色的液体到自己的酒爵当中:“乌都尉,你不认为陛下这样做,很合乎情理吗?” (唐朝之前的酒基本上是黄酒,没有证据说明在唐朝之前,就有作为白酒的基础,蒸馏酒已经出现。而真正的黄酒,在营养价值方面非常高,有一句话,酒为粮食之精华,就是指黄酒。) 郡尉的名字叫做乌勉,是秦国大马商乌氏家族的旁系弟子佼佼者,在多年随军征战当中,因功被拜为南阳郡尉。 他对于赵高的情况也从家族之间的交流当中,也有一定的理解。所以,他不无担忧的看着孟光:“太守大人,现在除了少数的几个内廷人员,恐怕……其他人都是赵高的党羽,这……” “无妨,因为陛下不会让内廷以及商君营的人做这样的事情。我想,乌都尉自己都很清楚是什么原因。”孟光说完,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爵,浅饮几口黄酒。 “是啊,商君营作为历代只为国君负责的情报组织,在正常的情况而言,根本不会无视或者是刻意隐瞒这样的情况。恐怕,商君营已经沦为赵高爪牙。”乌勉顿了一下,然后说道:“陛下太信任赵高了,因为历任商君营的都尉,只有陛下或者是历任先王才知道……嗯,太守大人既然说出了这句话,难道太守大人知道陛下会选择什么人来完成这样的事情?” 孟光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是他还没有说话,就被一个被安排在夜里带队巡逻军营的什长打断话头:“报告郡尉,张百将无视军中宵禁命令,在箭术场当中练习弩箭射术。” “哦?”乌勉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他沉思了一会,沉声说出一句话:“张百将的事情,只要不出人命,或者是影响了其他人作息,其他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这……是!郡尉大人。” 什长向乌勉抱拳,缓缓退出了营帐。 “这个小家伙,还真不让人省心啊。”乌勉摇了摇头,他随后强忍笑意,说出了他也在晚饭之际听说过的传闻。 “呵呵,张百将可以说知耻近乎勇,不过……此人将会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孟光笑了笑,低声说道:“论关系而言,张中郎作为帝婿(汉武帝之前没有驸马都尉一说,所谓的驸马称呼在汉武帝之前,是不存在的。),没有其他人在身份上,比起张中郎能够让陛下更加值得信任;论势力而言,完全是一片空白的张中郎,没有必要,也没有这个可能为了一些利益纠葛而帮助一些人欺瞒陛下。同时,这也是扶持起一个能够让七公主得到保护的势力机会。要是张中郎真的能够成行,那么陛下应该会在短时间内,派人过来传达诏书。” 乌勉听到这里,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他很快想起另一回事,那就是经常进军营的赢涟,让他很是头痛。尽管按照秦律,无关人员一律不得擅闯军营,否则驻守营地的当值军官有权将人就地斩杀。 但是,这个赢涟作为陛下的爱女,连陛下都只眼开只眼闭,他还能说什么? 所以,他很想将赢涟赶出去,但是这位姑***怒火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承受的。他自己丢官事小,但是万一连累了乌氏本家,那可就是他百死难辞其咎的责任了。 “那么公主殿下到时会回咸阳还是会跟着张百将一起?”乌勉说出了这个对于他而言非常重要的问题。 孟光摇了摇头,他两手一摊,然后说出了一句话:“你别问我这个事情,那位殿下的难侍候程度,你也不是不知道的。” 好吧,在乌勉摇头失笑中,他也知道他们两人在这方面可以说是难兄难弟,谁也别笑话谁了。 “来,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就是等待陛下的圣心独裁。”孟光举起了自己的酒杯,然后跟孟光,将酒樽中的液体,一饮而下。 ………………………………………………分割线…………………………………………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张嘉师早上训练骑术,下午训练弩术,晚上再抽点时间来加练,可以说在很多人眼中,张嘉师的这份干劲,都可以算是拼命的那种了。 乌勉没有干涉张嘉师在这方面的行动,他将张嘉师的表现都看在眼中,心中暗自赞许。 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当然很清楚的看出赢涟跟张嘉师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是他很多时候,有意无意的安排一些事情,足以说明了他的态度。 但是相比起张嘉师的苦练度日,咸阳的那位大秦至尊,在看到了孟光的那一份竹简奏疏之后,眼神中蕴含着无比的愤怒。 他开始很怀疑孟光所说的话,但是他要是只有这样的能耐,他当然成不了千古一帝,也许……在二十多年前,跟吕不韦的夺权争斗当中,他早就死了。 最后,这位千古一帝缓缓地合上这份奏疏,然后扔进火盘子里面。 他没有处理剩下的奏疏,而是缓缓地回到了后宫当中。 他也没有召唤美姬侍寝,而是走到一个有点荒废的小殿,推开这个在几十年前以来,一直没有变化,只是一直空旷着小殿殿门。 看着几十年来,他一旦有不顺心的事情,就会来这里坐一下的房间,嬴政走进房间之后,缓缓地关上房门。 这个房间,并不属于他这位大秦帝国的始皇帝陛下,而他也没有想要据为己有的想法。 因为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他离世二十多年的弟弟,成蛟在拜为长安君之前,在咸阳宫的房间。 他们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他们的关系很好。嬴政也曾听说过他父亲是吕不韦这样的传闻,他当时很想杀死那些造谣的人,但是成蛟阻止了他。因为他说出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话:“王兄何必在意流言蜚语?我们兄弟的长相与先王相似,就足以说明一切。” 是啊,成蛟与他都跟庄襄王长相类似,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但是,当他知道成蛟降赵之后,他很愤怒,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被唯一的兄弟出卖了。 他当时下令吕不韦处理这件事情。只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吕不韦一直都想杀掉成蛟。 他迅速改变了自己的主意,但是已经晚了。 因为成蛟在反出赵国之后,被平叛的樊於期裹挟,希望对方能够以先王唯一亲子的名义,反攻秦国。 成蛟没有这样做,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他,直接跳下了七米多高的城墙…… 可以说,成蛟是死在吕不韦,樊於期以及他手中。 追悔不已的嬴政,只得尽量保全住成蛟的儿子,然后带到咸阳宫中抚养。 几十年过去了,他的侄子也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成家立业。 嬴政看着这个房间的一切,喃喃的说出了一句话:“我的弟弟,大秦帝国真的变成这样一幅日暮西山的情况吗?我不可能轻松相信。要是你在天之灵还在的话,请保佑皇兄能够知道真正的情况吧。” 说完这句话的嬴政,在这个小殿内部站立良久之后,转身离开。 他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更加不知道,也许是成蛟在冥冥中真的保佑了大秦帝国,他的决定,改变了随后的大秦帝国历史。 ………………………………………………分割线………………………………………… 在三天之后,张嘉师无奈的拍打了一下因为兴奋而抱着他的赢涟肩膀,小声的说出一句话:“公主殿下,你能不能先松开?现在这里很多人的。” “啊?”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因为看到了张嘉师连续几次都直接命中了活鸡,弩术有了翻天覆地变化,一丝高兴不已,直接抱住张嘉师的赢涟,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 她悄悄地从张嘉师怀中,打量了一下包括姚勇,陈恒在内的十几个,都识相眼望他方的宛县郡兵,脸庞红得像柿子一样。 好吧,赢涟现在只能够将头部埋在张嘉师的胸膛札甲上,将自己当成了一只眼不见为净的鸵鸟。 但是,这个时候,一个伍长小跑过来,对着尴尬不已的张嘉师抱拳说道:“张百将!陛下诏书传达,请恭迎圣命!” “嗯?”张嘉师疑惑的看了这个伍长,然后点了点头。 不是他不懂礼节,而是他根本还不了礼节。 而这个伍长也看到了在张嘉师胸前,悄悄伸出脑袋的赢涟,他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 这一次,来对张嘉师宣布诏书的人还是上次来宣读制书的喜公公。 跪在地上的张嘉师没有太留意诏书里面的内容,除了没有后世那句通用的什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之外,在一大通在张嘉师耳中算是废话的内容当中,张嘉师记住的事情只有两点: (奉天承运这个词语,正式用在诏书,制书或者是敕书当中,是明朝开始。) 第一点是这个他没见过的皇帝陛下,让他带着一票跟监视者无异的下属,巡访关东诸郡县。 第二点是,对方给了他一把名字叫做鹿卢的长剑。 而在接收了这一份盖上了雕刻一堆鸟型小篆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朱砂印的诏书之后,张嘉师看着这个满脸笑意的喜公公,对方并没有让他站起来,而是从一个侍从当中,接过一个用上好檀木,漆上黑色为主的图案花纹,重量应该是不轻的盒子,走到张嘉师面前。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喜公公说出来的一句话:“张中郎,诏书由其他人暂时拿着就行。” “哦。”张嘉师将这份诏书,递给了身后的郡尉,他并没有看到郡尉眼中的那种惊诧莫名的表情。 当然,乌勉不是因为诏书的这一回事,而是这一份诏书的内容,让他太过于惊讶了。 在他的思维当中,张嘉师就是一个可以拿着鹿卢剑,诛杀任意一个他认为有罪的郡守,郡尉,甚至是除了九卿之外的任何一个官员。 鹿卢剑到底是什么玩意? 很简单,它是秦国历代先王的佩剑。在秦惠文王得到了鹿卢剑之后,这把剑一直就是秦国王室的象征。 而这一把剑,杀气非常猛烈,主要就是因为白起白上将军(白起是上将军,并非所谓的大将军。秦国没有大将军这个衔头。)就是被秦昭襄王命令用此剑自刎。 据说这把剑吸收了白起的杀伐气势,变成了一把非一般人可以使用的杀伐之剑。 而能够佩戴这一把剑的人,在昭襄王之后,就只有陛下。孝文王的身体很差,但是不至于即位三日而死,据说就是因为孝文王佩戴了鹿卢剑,结果直接杀气入体,最后一命呜呼。 为了避免这个情况再次发生,秦国宗室在跟国家文武重臣交流一番之后,决定用另外一把剑代替鹿卢剑,成为新的秦王佩剑。这一把剑就是被称为威道之剑的太阿剑。 也许是因为先王佩戴了太阿剑之后也不过三年而英年早逝,结果,陛下在即位之初重新佩戴了鹿卢剑。 而现今,陛下的佩剑既然不是鹿卢剑,也不是太阿剑,而是在统一六国之后,为了彰显身份而铸造的定秦剑。 可以说,在秦国人眼中,定秦剑就是凌驾一切的帝道之剑(在很多方面而言,定秦剑要比赤霄剑要更加尊贵)。 而张嘉师得到了陛下赐予鹿卢剑,何尝不让乌勉的心中惊讶无比? …… 张嘉师在接过盛装鹿卢剑的剑盒之后,喜公公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有点错愕的话:“陛下口谕,张百将在得到鹿卢剑之后,必须要亲自拔剑一番。” “嗯?”张嘉师疑惑的看了一下手中的剑盒,他不知道秦始皇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他知道自己只有照做。 而张嘉师在打开剑盒之后,他就感觉到一股很浓烈的杀意在剑身中蔓延出来。 但是张嘉师没有受到影响,而是轻轻的抓起剑柄以及剑鞘,轻轻地抽出长剑…… ps:秦王子婴到底是什么身份? 有三个论点:秦始皇弟弟,扶苏儿子,胡亥的哥哥。 秦始皇弟弟一说,明显就是脑残才说出来的话,秦庄襄王只有两个成年的儿子,一个是秦始皇,另外一个就是成蛟,好吧……难道死在屯留的成蛟还是鬼不成? 扶苏儿子一说比较盛行,主要就是因为《史记》有一条记载:高立二世兄子婴。 但是这个说实话也经不起推断。古人成亲生子虽早,但是没有证据说明秦始皇在三十二岁就当了爷爷。而有一条记载,秦王子婴与宦官韩谈,两个儿子密谋诛杀赵高…… 问题就在这里,做个假设,嬴政三代人都是十六岁有了儿子,但是你不能指望一个只有五六岁的人能够知道该怎么密谋杀人。 既然年纪最大的扶苏都是这个情况,更加不用说其他比起扶苏年轻的始皇帝诸子了。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能将胡亥兄弟姐妹都杀光的人,不会不懂得什么叫斩草除根。 所以,第二点也不可能。 至于胡亥的哥哥一说,则是有一个误区,兄在古代也能将堂兄以及表兄算在内,最起码,史记在这方面没有明确界定到底是亲兄长还是堂兄。 在这个情况下,当年成蛟死在屯留之后,留在秦国的儿子很有可能就是子婴。毕竟,子婴对于胡亥以及赵高而言,并没有那种威胁。 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第三种观点在时间上推断也比较合理。而且假如子婴生于公元前240年,那么在诛杀赵高的时候,他的子女在年级上也能够派上用场。 在另外一本架空小说《大秦之小兵传奇》当中,采取的就是这种观点。 另外,有人认为樊於期就是桓,这个,屯留之战在公元前239年,而桓在公元前234年,也就是秦王政十三年:“桓攻赵平阳,杀赵将扈辄,斩首十万。王之河南。正月,彗星见东方。十月,桓攻赵。十四年,攻赵军于平阳,取宜安,破之,杀其将军。桓定平阳、武城。” 好吧,要是樊於期跟桓是一个人,本狼不认为桓能够在这么几年的时间,在秦国能够安然无恙。 第十二章 鹿卢剑中的白起灵魂 写在编前的话: 感谢书友18985289的推荐支持,各位书友可以多收藏,多给点推荐呢。复制网址访问复制本地址浏览hp://%77%77%77%2e%62%69%71%69%2e%6d%65/ 另外,说一下本狼写这本书的初衷。 这本书跟《雷霆战曲》在很多意义上都是两个范畴的小说,与雷霆战曲的半文半白不同,定秦曲在尽量采取合符当时现实的情况,来进行的全白话方式写作。相对而言,各位书友应该感觉到《定秦曲》的阅读方面比起《雷霆战曲》更加易于理解。 本书有两个本狼认为不可能,也不会去改变的要素: 一是定秦曲的主体架构是秦末,很多方面本狼都尽可能做出正确的解说,来还原一个比较真实的大秦帝国。 当然,有些错误的话,书友可以在书评区说一下。 二是定秦曲会加入秦殇的一些元素,在整合到当时背景的神话玄幻体裁当中。当然,这个世界没有神或者是仙人之类,只有异兽以及相应的法术。 嗯,西方方面的玄幻要素,暂缺巴比伦王国的宗教,有这方面资料的书友也可以在书评区说一下。 本狼相信看到这里的书友应该也清楚,本书是一本以公元前211年之后的历史为架构,而构思描述出来的东方玄幻小说。但是不会出现封神榜之类的逆天剧情。所以,书友可以当这本书是一本正常点的玄幻小说来看。 另外剧透一下,四大文明古国都有自身的职业者传承体系,另外,本狼在思考要不要加入北欧神系,因为北欧神系在神兽方面的内容,嘛,十四只神兽也太多了点……好吧,这一点有必要的话,本狼会调整一下分级的。 ps:本狼不是什么砖家叫兽,有没有道理的推论一律不负责任,大家看看就好。 下面是正文: ………………………………………………分割线………………………………………… 随着鹿卢剑被缓缓倾斜着抽出来,张嘉师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意从剑身中传导在他手上,继而影响着他的思维。 也不是说张嘉师是被杀意入体,而是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生的平生经历。 从老秦白家出生的一个庶子,在经历过同年的白眼之后成为了一个秦军新兵,继而在多次征战当中,逐步晋升为左庶长。 (秦朝姓白的望族有两家。一家是起源于秦穆公名将西乞术的老秦白家,另外一支则是在楚国避祸秦国的白公胜之后建立的是新秦白家。本文采取白起为老秦白家的说法,另外,白起在史书当中第一次出场是左庶长,指挥的是秦韩新城之战。很明显,白起的军功爵位是一步步在多年战斗中晋升而来的,因为白起是军功爵位而不是文职官员。) 昭襄王十三年(前294年),白起任左庶长,领兵攻打韩国的新城(今河南伊川县西)。 这是白起第一次成为秦国将军,亲自带领一支独立的部队,开展了剩下来的数十年戎马征战。 十多年时间过去了,白起几乎战无不胜,而在昭襄王二十八年(前280年),白起以数败楚军,攻破郢都的功劳,被昭襄王拜封为武安君。 时间迅速的过去,很快来到了秦昭襄王四十七年(前260年)的九月,白起看着被围困在峡谷当中的突围赵军,以及那个他都不得不敬佩的赵国主帅赵括。 他居高临下,在密集盾兵的保护下,说出了一句话:“马服子,降了吧,要是你能答应投降,起,以人头担保,必向大王推荐你,起甚至能够让出上将军之位。” “哈哈哈哈,白起,我生为赵国人,死当为赵国鬼!我也当你是我最敬佩的敌人,可惜,此战之后,赵国已无可战之兵,而天下间,大概也只会留下马括(赵括继任为马服君,所以也可以称之为马括。)目空一切,善读兵书而不切实际的骂名。” 听到了这句话的白起,神情复杂的看着赵括,他说出一句话:“马服子,你怨恨吗?” “怨恨?我自然会有,要不是廉颇那个老不死不听忠言,采取壁垒之术固步自封,我跟四十多万赵军岂可落入如斯田地?” 赵括仰天长叹,他看着白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白起!作为我一辈子都敬重的敌人,我给你一个忠告,假如你不想死的话,要么你自己当秦王,要么,你放弃你现在已经得到的一切,退隐田野。” “你就没有什么要求吗?”白起摇了摇头,看着赵括,说出这句话。 赵括露出了一丝悲哀的笑意:“我让你放过这些部下……你会答应吗?” “不可能!起的脑子还没有被门夹了。” “那就是了!”赵括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戈,大声咆哮起来:“来吧!白起,让我马括最后死的更加像一个男子汉吧!!!杀!!!” 五千个突围的赵军骑兵动了,白起则是深深地看了赵括一眼,他很清楚,今夜之后,世上再无马服子…… “放箭!!!” 白起的手狠狠地向下一挥…… 在战斗之后,白起向着被乱箭射杀的赵括尸身,弯身三拜。 …… “嗯?这个事情怎么跟我知道的不一样?”张嘉师疑惑的思考着这些如电影一样清晰的记录。 “历史是胜利者记载的,而胜利者往往只需要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一把声音在张嘉师的脑海中响起。 “你是谁?” “我就是你看到的这些东西的亲身经历者,也就是在你的认识当中,作为史上第一屠夫的白起。” “你没死?” “你别问这个傻问题好不?难得有人能够跟鹿卢剑共鸣,真是浪费机会。” “那长平之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的历史也被纂改太多了,要是马服子真的只是纸上谈兵之辈,我大秦雄师劲旅岂可在此等废物之下,折损出征大军过半数的兵力?”白起的声音毫不掩饰自己对张嘉师的认知,无比的讥讽。 (长平之战,秦军是惨胜而不是大胜,《史记?白起王翦列传》载白起言“今秦虽破长平军,而秦卒死者过半,国内空”;《吕氏春秋?应言篇》亦有“秦虽大胜于长平,三年然后决,士民倦,粮食索”,好吧,吕氏春秋虽然没有说得这么直白,但是秦国在围困邯郸之后,要专心休养生息三年才命令王陵率军在邯郸城下决战,就起码损失非常惨重。) 白起的声音让张嘉师错愕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上兵伐谋,下兵伐城。廉颇的战术是好的,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赵国自己就先被四十五万赵军拖垮了国力。马服子在开战之初就看出了这一点,他不断向赵王进谏。希望秦赵之间早日决战,因为时间拖得越长,那么对于赵国就越不利。赵王根本不听他说。” “那为什么你们还散布谣言,让赵王派遣赵括过去替换廉颇?” “有谁告诉你是我们秦国做这件事情了?”白起的声音蕴含着一丝玩味。 “不是范雎派人做这样的事情吗?”张嘉师很是疑惑。 “范雎虽然是小人,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蠢货。”白起的话很清楚的说明了这一点。 “另外,我不妨跟你说几件事情,你就知道赵括到底有多可怕。” 白起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下去: “马服子在接管了帅位之后,就直接放弃了廉颇的壁垒固守之术,跟我们秦军爆发了数次激战。我们的最惨重伤亡就是在这几次激战当中产生。而赵军……伤亡不到我们三分之一。可想而知马服子的统率战术之能,而我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我们确实是派人去封堵粮道了,但是,我们截杀的运粮队,里面的粮食都是沙子……” 张嘉师惊讶的打断了白起的话:“沙子?” “混账小子,不要打断我的话!没错,是沙子,因为赵国很有可能一颗粮食都找不到了。” “为什么?” “哼,你认为赵国能够支持很长时间的粮秣供应?四十五万军队的人吃马嚼,光是每天的消耗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赵国虽然有一定的变法,但是在那个耕作方面,远比我们大秦当时要落后的多。你也应该很清楚,关东六国当时没有盛行牛耕,而是还很原始的人耕。马服子很有可能就是看出了这个致命的弱点,不断地上奏疏劝谏赵王,希望能够早日决战。” “三晋貌合神离,燕国则是暗含祸胎,齐国是有心无力,楚国则是隔岸观火。哼,可以说,若无以上缘由,廉颇的战术才是我们的最大顾忌。只不过,赵王,廉颇以及平原君,均是鼠目寸光之辈,看不出这一点,可叹一颗忠心向……那什么?” “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当时有这句话吗?”张嘉师发现自己跟不上白起的思维了。 “没有,我是感受到你的思维之后,知道这句话的。” 张嘉师呆住了。 回过神来之后的张嘉师好一会才说道:“廉颇不是跟你们齐名的名将吗?” “呵,廉颇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老匹夫而已,尽管,他相当麻烦,但是他的能力远在马服子之下。不跟你废话了,还有一个事情要说的就是,要是以上你都不相信的话,那么你能够在马服子那样的环境下,再次凝聚出五千人的部队突围吗?” “不能。”张嘉师弱弱的说道。 “我也不能。所以,有些事情不是书上说的那么简单。可以说,在当时,我独惧马服子。” 能够让杀人王白起都惧怕的人,普天之下只有赵括,一个在史书当中被流传千年,只懂得纸上谈兵的无能将领。 要是在后世,张嘉师会将这个事情当做是千古谬论,但是,无论从白起的话,还是他细想一下之后得到的结论,明显就不是白起在瞎掰。 可以说,背负上纸上谈兵之名的赵括,真的是千古奇冤,人家有真材实料的好不? (关于长平之战,有很多地方都很有意思,嘛……要是换成其他人做出带领五千人突围的壮举,他的下场,嗯,会是怎么样呢?说不定会被赵军上下将士给直接分尸了。要知道,当时赵括身边的主力部队,起码是五万人以上……其他就不多说了,本狼不是砖家叫兽……) …… 张嘉师脑海的“电影”再次快速流逝,他看到了白起下令坑杀四十万赵军的那一幕。 看到了白起向昭襄王请求,要立刻攻下邯郸,灭亡赵国。但是,正如历史上发生的事情一样,白起最后只得装病避祸。 看到了白起没有听赵括的劝告,放弃一切或者是拥兵自重,得到了历史上的结果。 他最后看到了白起安慰着自己的妻儿,然后在使者的帮忙下,抽出鹿卢剑(鹿卢剑剑身长92厘米,很明显一个人是不可能自如拔出来的。),看着剑身上映着月色的锋芒,白起仰天呼喊了一句话:“我有何罪?为何天要这样亡我!” 但是,一个人从一棵树下走出来,白起看着这个人,怒不可恕:“范雎,你这个卑鄙小人!” “别说我卑鄙,武安君,你自己不知道功高震主,也不知道听人劝告,这是你咎由自取,与他人何干?”范雎冷冷一笑,他随后拿出一个酒袋,说出了一句话:“喝一口吧,毕竟多年朋友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最后只有你一个人会把我当成朋友!就冲着你这一点,无论你我恩怨如何,这酒当喝!” 白起的声音有点悲凉,但是他还是爽快的接过了范雎给他的酒袋,然后咕噜咕噜的猛灌几口。 “好酒,可惜了。”白起将酒袋还给范雎。 “是啊,今夜过后,再无武安君,如同数年前的九月某天,当夜过后,再无马服子一样。”范雎的话,让白起恨得想把对方杀了。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看着天空中的皎洁残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无罪!悔不听马服子之言!!!” 长剑划过白起的喉部,一道血箭喷洒在大地上,显得那么突兀…… 已经失去了意识的白起并不知道,“他”有了个新家…… 而范雎不知道的事情是,白起将之后的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今天没有看到我,也没有听到这个笨蛋的最后一句话。嗯,就跟大王报告一下,说这个笨蛋……咳咳,罪人白起说出了两句话。“ “丞相的意思是?”使者的冷汗直冒,因为范雎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职业者。 “第一句就说:‘我对上天有什么罪过,竟落得如此下场?’,第二句就说:‘我本来就该死。长平之战,赵军降卒几十万人,我用欺骗的手段把他们全部活埋了,这就足够死罪了!’,要是在日后被本相发现了你言不符实……小心你的小命!”范雎负手而立,在几个职业者的保护下,缓缓地转身离去。 …… 听到了这个史上又一大八卦的张嘉师,再次陷入呆傻状态中。 在他回过神之后,才说出一句话:“上将军,你恨范雎不?” “恨,但是我也感激他,要不是因为他,恐怕我的妻儿都……”白起的声音流露出一丝激动,因为正如白起没有说完的话一样,要是使者如实禀报,那么,白起的妻儿,可以说不可能得到善终。 “好了,几十年来,终于能够遇到一个能够交流的人,作为报酬,在你遇到了不可匹敌的强敌,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白起的声音说完,张嘉师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回复正常。 而他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鹿卢剑,那种凛冽的杀伐之气,已经消失无踪。 第十三章 秦朝的对练方式 在宛县秦军兵营门口聚集的人们,大部分都是有一定实力的职业者,喜公公身后更加是有两个奉嬴政命令赶来的皇室供奉。复制网址访问 在张嘉师拔出鹿卢剑之后,这些人都能够感受到传闻中那鹿卢剑当中的庞大杀气。 两个皇室供奉更加是准备随时出手,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奉命而来,以防万一的。 只不过,过不了多长的时间,张嘉师回过神来,鹿卢剑中的杀意更加是缓缓消失,两个须发皆白的皇室供奉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也没有把握面对着一个被鹿卢剑控制住的杀神,还要在不伤及对方性命的前提下解决这个问题。 其中一个年纪已有八十岁的术士老供奉,更加是经历过孝文王被杀气入体,本来很差的身体迅速失去生命力而死亡的事情。 被记载在典籍当中的孝文王仅即位三天,就是因为孝文王不听劝告,硬是拔出本来被封印在剑鞘的杀伐之剑,而最后生命力迅速流逝而死。 还好,事情似乎都已经结束了。张嘉师没有变成第二个孝文王嬴柱,而是成功的控制了这一把杀伐之剑。 名剑有着自己的一种相性,往往相性不合的人,不但不会发挥出名剑的威力,更加有可能被名剑的威能折损自身元气,这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物竞天择,对于名剑而言,择主而事之是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 打量了剑身上雕刻着古文字鹿卢二字的鹿卢剑,张嘉师挥舞了一下右手当中的鹿卢剑,感觉到自己不太熟悉使用这种剑身达到92厘米,连剑柄全长将近一点四米的鹿卢剑。他感叹了一下剑刃的锋利,那一抹淡淡的金色流光,以及一种让他感觉到坚硬无匹的莫名想法,他很清楚这把鹿卢剑不愧为古代名剑之一。 当然,眼下并不是欣赏鹿卢剑的好机会,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喜公公的暗示他总不能一直无视掉。 …… 将鹿卢剑斜插回剑鞘当中,张嘉师合上剑盒之后,喜公公抱拳,对张嘉师恭喜道:“张中郎,不愧是陛下青眼有加之人呐,就连鹿卢剑都能够拜服在内,喜这次还真的是不枉此行。嗯,陛下有制书一份,请张中郎迎接。” 好吧,感觉到自己的腿脚有点发麻的张嘉师,只能继续跪下去。 至于其他人,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听了一大堆没有太多有用消息的废话之后,张嘉师在这份制书当中,得到了两个信息。第一点就是这个让他嘀咕不已的始皇帝陛下,在他的队伍当中,安插了十个人。 第二点,就是对方希望在他在短时间内尽快成行。 在接过了这一份制书之后的张嘉师,随后接过了一个玉盒。在接过这个玉盒之后,张嘉师就听到了喜公公用细小的声音对他说道:“陛下再三告诫,此物不是必要的时候,千万不可轻用。玉盒的底部有一份陛下的私人诏谕,张中郎应该知道自己改怎么做吧。” 对于喜公公的一连串暗示,张嘉师再也没有反应的话,他就是一个笨蛋了。 “多谢喜公公忠告,若有机会……” “呵呵呵呵。”喜公公低笑起来,然后说道:“喜不注重这些形式上的东西,都是为陛下忠心办事。对于喜而言,这才是真正要做到的事情。不知道张中郎以为如何?” “那是,那是。”张嘉师急忙点点头认同对方。 “呵呵呵呵,若是张中郎有机会去咸阳,喜当尽地主之谊呐,还望到时张中郎能给喜一个面子。”喜公公的声音突然大起来。 而张嘉师则是微笑着跟对方对望:“那当然,喜公公之邀请,张某自当赴约而行。” “那就好。时候不早了,陛下应该也希望尽早得到回复,喜就在这告辞了。” 喜公公拱了拱手,带着少了十个人以及一些马匹或者是宠物的队伍,迅速往咸阳方向离开。 而在地上站起来的张嘉师在目送队伍离开之后,看着牵着骏马或者是一匹匹灵兽,用各种眼神看着他的十个人,张嘉师询问道:“请问诸位是?” “职下参见大人。吾等乃是陛下调动到大人部下的什长。”十个人异口同声的用声调不一的说话声,回答着张嘉师的同时,对着张嘉师抱拳施礼。 “哦。不知道你们的名字是?”张嘉师好奇的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十个人。 而这十个人在对望一眼之后,没有直接回答张嘉师的话,一个将近两米三,背着一把比起鹿卢剑要短不了多少的青铜长剑的高大壮汉,对着张嘉师,抱拳一躬,用一种浑厚的声音说道:“请恕职下无礼,职下等人虽然遵从陛下命令,加入到大人麾下,但是职下等人希望大人能够展现出让吾等信服的实力。” “换句话说,你是想跟我打一架?”张嘉师打量了一下这个壮汉,心中那叫一个高山仰止啊。 没办法,张嘉师的身高也不算太矮,放在后世都有一米八左右的高度,但是相比起这位……嗯,去nba绝对能够轻松成为“指环王”(nba东西岸总冠军球队成员,会有冠军戒指,所以,指环王是一种戏称)的人而言,五十厘米的差距,不抬起头都看不到对方的眼睛。 “嗯!”壮汉使劲的点了点头。 而一个身体比较弱,手里面拿着一个法杖的青年,轻咳一下:“大人,我们只是希望跟大人切磋一番。” 好吧,这句话明显就是欲盖弥彰,虽然好听多了,但是在张嘉师以及还聚集在军营门口的人耳中,实质上没有太大区别。 张嘉师翻了翻白眼,说出一段话:“这一点我不能轻松答应你们,毕竟这里还是郡尉大人说了算,起码要请示一下郡尉大人才是。” “喏。”十个人听到了张嘉师的解释之后,再次对望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分割线………………………………………… 乌勉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事情,事实上这个壮汉他也有所耳闻,按照他的猜测,这个壮汉很明显就是以前的大秦第一力士,阮翁仲之子,阮翁绍。 他虽然不是一个力士,但是作为大秦年轻一辈的十大高手之一,游侠阮翁绍可以说在同辈中人当中,打遍内史无敌手。 这虽然有点夸张,但是,有一点可以证实的是,除了少数的重臣儿子,年轻宗室之外,其他与阮翁绍年纪相仿的人,还真的被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用当今大秦第一游侠,扶苏公子的说法,就是他出手的话,在短时间内都不一定能够轻松击败阮翁绍。 所以,身负家传绝学的阮翁绍,对于张嘉师而言就是一个强大的敌人。 只不过,既然当事人都没有意见,乌勉也只好放任对方在校场当中,进行一次点到即止的切磋。 而有一点很奇怪的就是,既然阮翁绍都来了,其他几个人当然不是泛泛之辈。而最让乌勉在意的事情是,他没记错的话,阮翁绍在咸阳城的卫尉军当中,可是五百主的职位。 “这件事情有点意思。”乌勉看了一眼拿着鹿卢剑走出营帐的张嘉师背景,摸了摸下巴的他,嘀咕出这句话。 …… 但是乌勉不知道的事情是,打开了那封始皇帝亲笔私人诏谕的张嘉师,只看到了一句类似上次的字迹: “你这个混蛋,朕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帮忙,但是在这之前,朕不放心你的实力。尽管有孟光的奏疏说明,但是,朕还需要让你测试一下。要是你通过测试,他们会将朕要你做的事情交代与你。要是你过不了关,你直接带着小涟这个就知道胡闹的丫头,给朕滚回咸阳!” 好吧,换句话说,这次切磋明摆着就是奉命打架。 “千古一帝就喜欢这一套?”张嘉师在自己的营帐当中无奈苦笑。 所以,在已经清空的校场中间,张嘉师看着如同小山一般的壮汉,以及在一旁凑热闹,当拉拉队的一人一狼一马…… 张嘉师愤怒的咆哮道:“你们三个到底是哪边的?” 好吧,张嘉师听到的是赢涟居然说出了一句话:“大个子,加油!把他打趴下!” “我跟你有仇啊?”张嘉师不禁在心中暗叹:“难怪孔子有云……哎呀!” 不得不说女人有着很恐怖的直觉,因为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感受到腰间传来的痛楚…… “让你说我坏话,掐死你!哼!”在白狼以及红云的幸灾乐祸眼神下,赢涟的小脸红扑扑的从张嘉师身边离开。 而张嘉师则是想说什么的时候,听到了对面的壮汉说出了一句话:“张中郎,可以开始了吗?” “好!”张嘉师反手抽出鹿卢剑,然后单手握在剑柄上,将真气传导在剑柄上。 “嗯?”张嘉师奇怪的看到了剑身上居然出现了红色的刃芒,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炼出火属性的真气,但是随着阮翁绍的行动,也不到张嘉师细想什么了。 在被窝当中打了个呵欠的红发男子,猛然打了个喷嚏:“嗯?谁想我了?难道是凰妹子打算跟那只死鸟吹了?嗯,一定是这样……” 迷迷糊糊地朱雀,似乎在做了个好梦…… …… 每个职业者都有自己的修炼方式,对于物理系的职业者而言,真气的能量往往是体现实力的特征。 所以,看到了张嘉师的表现之后,阮翁绍也暗暗吃惊,因为对方发挥出来的实力,不在他之下。 他解下了背上的那把青铜剑,松开缠在剑身的布匹,一把灰褐色的青铜长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他自己不知道这把剑身铭文已经磨蚀殆尽的古旧青铜剑到底是什么玩意。 但是,有一个皇室供奉看到了这把剑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之后,摇头叹息:“没想到,这把剑会在一个粗人手中。可惜可喜可贺。” 要不是阮翁绍知道他打不过这个老鬼,恐怕他都会抓住对方问什么来历了。 他同样将真气灌输到剑身当中,然后,一个负责当裁判的人宣布了比赛规则: “双方不可剑锋交接,双方不可故意重伤对手,切磋点到即止!开始!” 这样的规则看上去很扯,但是很有必要,因为围观的很多秦军军官都很清楚,在这个情况下,双方一旦爆发近战,那么基本可以说不是那么轻松就能够解决了。 毕竟双方是职业者之余,同样也是名剑持有者,一旦剑锋碰触,就很可能会不死不休,这样的事情是想阻止都非常有难度的事情。 张嘉师不熟悉这样的规则,要不是赢涟的讲解,他还以为是使用其他兵器来进行对决。 但是这样的规则对于张嘉师而言,本身就是一个偏袒。因为在武道修为上,张嘉师现在还不是出自名家的阮翁绍对手。 …… 阮翁绍将手中的长剑插在地面上,真气灌输的剑身释放出一阵灰色的光芒,而地面上出现了一道席卷向张嘉师的土龙,随后阮翁绍大喝一声:“嘿!”用力将插在地面当中的剑身向上挑起,一阵阵被挑起的土石猛烈地飞向张嘉师。 张嘉师错愕了一下:“这都行???” 这也难怪,因为张嘉师真的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技巧。 但是张嘉师很快就回过神来,左手平伸,迅速划出一个结印:“结印之术?飞沙走石!”张嘉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弯下腰迅速将左手按在地面上。 在张嘉师前方十多米,一阵猛烈地土石飞向了阮翁绍。 他当然不会将威胁最大的土龙视而不见,光凭这些飞散的石块根本就无法阻挡土龙。 张嘉师的应对方式也很简单,他迅速将真气聚集在鹿卢剑上,然后从上到下一挥,一道暗金色的剑芒破空而去。 “!?”很多人都被张嘉师的这种方式惊呆了,因为很少人能够直接挥舞出剑芒,不是他们不会这样做,而是这样做太耗费真气了。 一般的八等游侠在挥舞出十道剑气之后,他就可以趴在地面等死了。 所以,这样的方式很少人会用。 但是,赢涟以及姚勇才是最吃惊的一个人,因为张嘉师挥舞出去的剑芒,太远了。 一般人的剑芒根本不可能飞舞到土龙的位置。 暗金色的剑芒在碰触在土龙身上之后,切开了坚硬的土龙一些位置,消失不见。而在空中,双方飞舞的土石块纷纷碰触在一起,然后变成粉末缓缓地飘散在空中。 阮翁绍也很惊讶,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土龙根本就挡不住张嘉师的剑芒。 当然,他不是看得见似乎被土龙破去的剑芒,而是看到了土龙的身体居然龟裂出一条横线。 “杀气斩?!”阮翁绍这次不得不惊讶了,因为,能使出杀气斩的人,在某个意义上,是最难对付的职业者。 元素攻击还好,金木水火土五行攻击,都是能够凭借其特有颜色而分辨出来以及躲避。 但是对于最纯粹的真气攻击,反倒是让人防不胜防。 很明显,阮翁绍已经能够看出了张嘉师的一道剑芒,居然蕴含了三种攻击。 阮翁绍不是没有战斗经验的初哥,而是一个在数年前的昆仑山生活当中,经历过多次历练的人,他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在其他人的眼中,阮翁绍将剑身向横挥出,一道土褐色的剑芒凭空劈砍出去。 其他人不理解阮翁绍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随后的一阵如同闷雷一般的爆炸,以及席卷而来的罡风吹拂。他们大部分人都很清楚这是两道剑芒对碰的爆炸结果。 而很多人看到了那一只土龙随后更加是在张嘉师面前不到十米的地方,断裂成两段,硬化的碎石渐渐地变成泥土,成为校场当中的不搭配景色。 而在这个时候,阮翁绍举起了手,向裁判示意他认输。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张嘉师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啊……为什么还有石头啊!” 这一场对决的结果,是被阮翁绍的碎石击直接砸成猪头的张嘉师,赢了毫发无损的阮翁绍。 …… 看着脸青鼻肿的张嘉师,阮翁绍的神情很复杂,因为他觉得他是不是应该就是胜利的那位。 但是他摇了摇头,向着张嘉师一躬:“职下阮翁绍,拜见大人!” 而张嘉师则是说出了一句话:“阮什长,你能教我你的作战技巧吗?” “……” …… ps:古代的名剑很多都是双手剑,当然,单手也可以挥舞。但是单手剑以及双手剑的最大区别不在于剑身,而在于剑柄长度,一般而言,像是单手剑的剑柄,长度一般在三十厘米到四十厘米左右,像是后世的长剑,双手根本握持不了。 所以,作为两把最长的短柄剑,定秦剑的长度根据推测为一点五米左右,而鹿卢剑则是一点四米左右。而与定秦剑等秦代以及先秦名剑不同,赤霄剑很有可能是一把单手铁剑,所以在长度上,赤霄剑并不符合当时的帝王身份,而作为西汉太庙的供奉传家宝。流传下来的定秦剑图片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在使用方式上,定秦剑应该与鹿卢剑差不多,都是反手退鞘式来进行单人拔剑,荆轲刺秦的一幕说明了定秦剑以及鹿卢剑很难拔出来。握着剑柄用力退卸剑鞘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另外,汉代的斩马剑是双手剑,剑柄的长度就说明了这一点。 八面剑是秦汉剑类兵器的特征,而六面剑则是之后的剑类兵器特征。两者的最大区别是八面剑中间为隆起的剑脊,六面剑的剑身中间为平面。所以,在力量掌握方面,八面剑更好。事实上,六面剑与八面剑,两边的剑锋都算是四面,当然,唐代之后流行弧形剑锋,也是一种改进。 第十四章 远行的准备 在张嘉师的小营帐里面,因为多了十个人,而显得很是拥挤。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用一个温水袋敷着脸庞上的伤口,张嘉师看了一眼憋得很辛苦的赢涟,没好气的说道:“笑吧,你尽管大声的笑。” “我像是那样的人吗?”赢涟捂着小嘴:“噗嗤……” “……”张嘉师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然后看着以那个巨大壮汉为首的十个人以及姚勇陈恒一眼之后,说道:“诸位这次到来,陛下有何旨意?” 尽管有种“胜之不武”的缘故,神情复杂的壮汉在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才说道:“大人,在那之前,我希望……” 壮汉对着张嘉师使了个眼色,很明显,他将姚勇以及陈恒当外人了。 “无妨,两位屯长均乃张某信任之人,各位但说无妨。”张嘉师咧了咧嘴,明显就是因为脸庞的痛楚导致的。 咧咧嘴的张嘉师,没看到的姚勇以及陈恒两人,很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而壮汉在看了一眼张嘉师之后,深吸一口气:“陛下希望大人与我等之人,共同代天子巡视关东。” “这样的事情在陛下的诏书不是已经说了嘛?”张嘉师很是不理解。 而壮汉明显知道张嘉师会是这样的一套说法,他从怀里面拿出了一卷帛书,恭敬的捧着帛书,放在张嘉师面前的矮桌上。 张嘉师翻开了帛书,看到的是一段话: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这封信,朕也就不废话了,朕为你找到了几个好手,他们应该能够帮你应对非大军规模的麻烦。而朕要你做的事情,也许很简单,也许很困难,但是,朕只希望你能够在活着回咸阳之后,如实禀报朕的问题。这是你要做的事情。另外,除了郡县中的二千石左右官员,你认为可以诛杀的人,朕可以赋予你先斩后奏之权利。这不是让你这个有点实力的小混蛋乱杀无辜用的,他们几个人既然是你的部下,同样是你的监视者,要是你有太大的过错,朕已经让他们有拨乱反正之权利。也许你不会死,但是朕不介意将你困在咸阳的天牢当中,让你永不见天日,愿你好自为之! 至于那个胡闹丫头,她不愿意跟着你的话,她就给朕乖乖的回咸阳。我相信,她说不定就在你看这封书信的时候,就在你的旁边。她自己怎么选择,朕不管,但是朕不希望她遇到什么危险。要是你这个小混蛋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朕不介意让你用鹿卢剑自刎。 …… 看完这两段文字的张嘉师,呆愣的拿着这份书信,而在一旁偷看的赢涟,在脸色微红之余,也不断的偷偷看着张嘉师。 而张嘉师在回过神来之后,嘀咕了一句话:“我跟你女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陛下,我可真的比窦娥还冤啊。” 好吧,张嘉师忘记了隔墙有耳这一句话,甚至是赢涟还没有远离他的身边,他就说出这句话。 古人有一句很发人深省的话,那就是:“祸从口出。” 在那十个新来的部下眼中,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景象: 赢涟的芊芊玉手伸进了张嘉师的札甲侧面缝隙,然后对着张嘉师的腰间软肉,施展了温柔一掐…… 看着张嘉师痛得掉眼泪,但是咬牙忍住的表情,他们就心有余悸的对望一眼…… ………………………………………………分割线………………………………………… 接下来的几天,张嘉师除了熟练一下骑术以及射术之外,也了解到这些人的名字以及相互之间的实力。 那天跟他切磋的壮汉,名字叫做阮翁绍,是已故的大秦第一力士阮翁仲之子。他的年纪不过二十五岁,就已经是受到承认的十二等游侠。可以说,对方的实力要是真的打起来,张嘉师都不一定能够讨到什么好处。 毕竟以命相搏以及这种点到即止的切磋而言,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打法。 要是真的拼起来,张嘉师很有可能落得个重伤退场的地步。 而张嘉师也从对方的身上学习到一套用真气发挥出名剑实力的技巧。 当然,与阮翁绍的土龙击不同,张嘉师能够在更为节省真气消耗的情况下,快速挥舞出六道剑气。 虽然说剑气的杀伤距离只有不到二十米,比起那一天比试要少近三分之二。但是不可否认的事情是,六道连续挥舞出去的剑气,要更加能够在战斗中发挥出作用。 所以,有些时候,张嘉师也会跟阮翁绍交流一下一些心得。 张嘉师不是藏私的人,他甚至将自己修炼的道门内功心法换来了一堆先秦的失传秘籍。 但是有一个情况,他始料未及的…… 那就是,除了不适合修炼纯阳无极功的赢涟之外,其他十二个人不是不适合修炼,而是根本无法修炼。 因为他们是男人…… 好吧,张嘉师给跪了。而这十二个人在回味过来之后,看着张嘉师的眼神很是不怀好意。 “你们想干嘛?”张嘉师有种很想杀人的冲动。 “大人,你刚才说你的功法只有童身男子才能够修炼,嗯,难道大人现在还是……那个?”阮翁绍不怀好意的握握拳,然后对张嘉师说下去:“嗯,根据姚勇老弟的说法,宛县有几个半掩门的……似乎还很不错。不如……” 还没有等阮翁绍把话说完,一只白狼猛然的把他的庞大身躯给直接撞飞,半天无法站起来…… 好吧,看着白狼那满是威胁的眼神,剩下的十一人知趣的摇了摇头。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那个,阮大哥……嗯?人呢???” 过了一小会,张嘉师才看到倒在十几米外的阮翁绍,在地上抽搐着身体,显得半死不活…… “发生什么事情呢?” “什么都没发生,另外,从今天晚上开始,我搬进你的营帐里面住。”赢涟牵着红云,旁边则是一脸平静的白狼,一人一狼一马当中的威胁眼神,让张嘉师感到自己的人身安全饱受到眼中威胁,最后,只能说出一句话:“我没事情绝对不跟这些坏淫勾搭在一起,这总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赢涟,白狼以及红云眼中的威胁意味很是明显,她们眼中明显就有一种,那个家伙就是你的下场的威胁意味。 当然,赢涟没有真的搬进张嘉师的营帐里面居住,这让张嘉师松了一口气之余,也不禁嘀咕:“她们这是在生什么气,真的莫名其妙。” …… 除了阮翁绍之外,另外几个人分别是: 善于进行侦查以及简易陷阱布置方式的斥候职业者,苏腾,他是一个多面手的物理系职业者,除了陷阱之外,两把青铜剑的双剑术同样也是娴熟无比。骑术以及弓术虽然不是一流范畴,但是与专职与弓弩的陈恒相比,苏腾的骑射剑术也算得上是在军中的好手之一。 事实上,苏腾还是一个野外生存的高手,曾经创下了一个记录: 因为误入一个深山当中,在其他人都以为他死定了之后,他居然从深山的另外一侧走出来了。 当然,苏腾每当被人问及他在深山时候的经历,他就脸色迅速变得煞白无比,他什么都没有说。很显然,这个记录,对于当事人而言,可不是一个很好地经历。 桓硫,一个骑士,坐骑为一匹实力不错的水属性野牛,他在数天前向张嘉师提出来一次骑战切磋。 但是哪怕是属性相克,缓缓恢复了一定实力的红云在鼻孔中喷出一股红色气浪之后,这一只水属性的野牛……好吧,骑着桓硫倒退到校场之外。 目瞪口呆的桓硫只能够接受其他同伴的安慰:“大人的那匹坐骑,就是咸阳的那匹疯马,就凭你脚下的这只小公牛……好吧,我们一致认为你还是悠着点会更好。” 桓硫这个时候,才想起了那个弄得满城风雨的传闻,因为就连几个年轻,但是实力非凡的御兽师,就败在红云的脚下。要不是红云的属性能力被药物禁制住,恐怕这些人就不是被踩断几根骨头那么简单了。 乐广,他是一个骑射手,使用一把水属性的灵弓,以及一把长戈,但是对于桓硫的近战能力,乐广却被对方轻松拍下坐骑的背部。 但是,不得不否认,乐广的齐射能力一点也不亚于进行步射的陈恒,在大家都使用同一种弓箭之后,乐广甚至能够射出一支穿破了土墙的冰箭。 可以说,综合能力而言,乐广的箭术甚至要比陈恒要好。 但是乐广的缺点就是步战能力较差,毕竟乐广不善于使用长剑一类的兵器,在步战上稍微占据了下风。 淳于方,一个医师,传闻作为扁鹊的传人的传人,淳于方的医疗实力不错。 但是最大的亮点并不是淳于方的医术,而是淳于方的近战能力也相当不错,骑术也不至于一塌糊涂。 另外,按照近战能力而言,乐广都不一定能够在步战当中,轻松解决钓淳于方这个在步战当中实力最差的“非战斗人员”。 孙密,一个异术师,但是在某个意义上,他同样与张嘉师一样,是一个战斗法师一系的人才。三足鸟的职业徽章很清楚的记录了这一点。 但是与张嘉师的术武齐修不同,孙密这个异术师因为所学太杂,除了法术之外基本无一精通,在这一点上,孙密一旦与张嘉师对上,很明显,张嘉师能够凭借更好的武术能力,轻松击败他。 当然,在法术修为上,张嘉师也远远比不上同样作为杂学者的孙密,尤其是那一种简单的法术默发方式,更加是让张嘉师有一种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而在深入交流之后,张嘉师知道了这种简单的法术默发方式,对于一些比较简单,威力以及范围而言不会太大的法术有效。 但是尽管是这样,张嘉师还是学到了这种孙密自己都认为没有太大作用的技巧。 庞希,据传闻其祖先为魏国名将庞涓,但是他自己都无法确认这点,而他擅长的是,用自然之力,提升队伍人员的作战能力,换句话而言,对方就是一个类似于游戏中的萨满存在。 当然,这个世界没有这种能够让死者复活的法术。所以,这种职业被称之为灵术师。 很多职业者对于灵术师这个职业了解不多,但是在张嘉师眼中,庞希这个灵术师是不亚于淳于方这个医师存在的必须人员。 打个比方,一个人的实力提升纵然不多,但是在实力提升之后,这个人往往能够做到以前做不到的事情,这就是灵术师的重要关键。 召永,是一个兵器师,对于非神兵级别的武器,召永的修复成功几率相当高。而且,体格在这十个人当中仅次于阮翁绍的召永,也是一个实力不错的力士,他的武器是一把长柄斧,而与斧头不同的是,这种长柄斧的斧刃是平滑的直刃而不是弯刃。 根据阮翁绍对张嘉师所言,单单是力气对抗,他都不一定能够稳压对方一头。 这一点让张嘉师毫不意外,因为作为一个整天要锤炼兵器的兵器师而言,自身的力量并不会太差。 第九个人是一个刺客,他的名字叫做庆温,他在这十个人当中可以说是真正的兵器大师。除了重兵器之外,庆温能够自如使用包括腰引弩在内的任何兵器。 而按照阮翁绍的说法,庆温是一个在一次偶然当中,被陛下搭救的杀手,但是始皇帝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做。 所以一直以来,庆温的实力没有得到体现。 但是,据无法证实的消息显示,在博浪沙那次刺杀事件当中,庆温曾经射伤了那个东海力士,因而得到了皇帝陛下的嘉奖。 可以说,要是真的打起来,阮翁绍都不见得能够在这个人身上占到便宜。 最后一个人则是一个叫做姜蔺法学者。 法学者不完全是以武力为主的职业者,而是一个更加倾向于文职人员的存在。 他的出现最主要就是负责记录张嘉师这次行动的一举一动,以及行事方式。当然,要是遇到一些不是武力就能够轻松解决的问题,姜蔺的存在往往能够解决这样的问题。 因为有些时候,这样的人的存在,往往能够让一些事情,能够依靠口才就能够解决掉。当然,法学者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要熟悉大秦的主要律令以及大致上的相应处罚方式,可以说,在某个意义上,法学者能够发挥出很多,战斗人员无法解决的问题。 而张嘉师不得不敬佩这个他没有见过面,就给他莫大帮助的始皇帝嬴政,因为对方很明显也是经过一番思索才能够搭配出这样的一个,起码不会在速度上面拖后腿的队伍。 要知道,职业者本身已经算少了,而且还是全部都会起码的职业者,这一点不好找,而年纪都跟张嘉师相差不大,甚至是年纪相仿的职业者,可以说更加不是一件容易解决的事情。 同时,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些人必定忠诚于那位皇帝陛下。毕竟他们要做的事情,很多,而且很重要,最起码,要是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的话,也不到张嘉师他自己来挑大梁了。 很显然,刨除张嘉师,十个人以及那个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打算的赢涟,就是嬴政对这次任务的另外一个保险。 这位始皇帝对于张嘉师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态度,张嘉师不清楚,但是很显然,这次的任务,就是这个陛下的最直观试炼平台。 ………………………………………………分割线………………………………………… 只有那么十二个人外加十几只动物,就连阮翁绍这个比较直爽的人,都很清楚这点家当,似乎也太单薄了点。 所以,在几天之后,几个跟张嘉师已经比较熟络的人,对张嘉师劝告到:“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多找几个人,毕竟大人是代天子巡察关东,只有我们这么十几个人,很显然有损陛下威名之余,也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变故。” 说话的人是桓硫,作为大秦几个世代均为军人的世家之一的旁系,桓硫并不是一个蠢人。 而在听到了桓硫的劝告后,张嘉师在思考一会之后,也点了点头:“嗯,这一点我可以想想办法,但是不知道你认为多少人合适?” “三十人左右最好,一来不会有太大的动静,二来,这个数量的人也足以让一些人数较少的贼人望而却步。”桓硫想了想,说出了这个数字。 “嗯。”张嘉师点了点头,因为这么一点人对于南阳郡尉乌勉而言,完全就是举手之劳。 他相信对方不会为了二十个人而给他下绊子。 当然,张嘉师也不会这么直接对对方说自己的要求,他还有一个想法…… …… 三天之后,张嘉师认为一切都准备停当之后,就带着三十人的部下以及一个老喜欢掐他腰间的残暴公主赢涟,牵着红云,缓缓的带头走出了宛县的秦军军营。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很清楚,甚至说他有一种预感,他这次行动,也许……会让他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章 陈郡行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张嘉师可以说成熟了不少。比·奇·小·说·网·首·发 不为了其他,仅仅是为了这一个多月,出了三川郡之后的六国故地,所遭遇的一切,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胡混过去。 ………………………………………………分割线………………………………………… 在离开三川郡之后,张嘉师一行人就偏离了东方道,这一条秦国在统一天下之后,连接齐国,魏国,韩国三国官路,然后进行扩建的著名驰道之一。 南阳也有驰道经过,这就是那一条武关道。但是张嘉师要么就是跟姚勇做这做那,要么就是一直呆在宛县的秦军军营当中,一直没有机会见识到两千多年前的“国道”。 但是,在一行人走上东方道之后,张嘉师很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一条宽广的泥土道路,他随后说道:“驰道不是有什么轨路的吗?” “大人,轨路是什么?”策马跟在张嘉师身后的阮翁绍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就是那种马车走在有两条路轨上面的玩意。”张嘉师比划了一下,然后等待着答案。 “大人,你说的那玩意,在驰道上面绝对不可能出现,因为驰道是用来快速调动军队的道路,要是有你说的那东西,我们骑兵部队就得先倒霉。”一旁的姚勇摇了摇头。 张嘉师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骑兵跑上这样的道路,根本跑不起来,哪怕是速度快一点,都有可能将马蹄直接绊断,人也直接撞上了那个什么枕木,然后摔个半死不活。”作为骑兵勇将的桓硫直接说出了这个答案。 在这一条偶尔会看到哨卡的东方道三川郡路段当中,张嘉师得到了很多颠覆了他的常识的“八卦”: 驰道不是始皇帝陛下专用的,而是大秦用来快速对相应地区的情况进行应对的主要交通要道。 而始皇帝嬴政的数次东巡,其主要经过路段就是驰道,然后转由其他较小一点的大路,前往其他地方巡视。 就比如是泰山封禅,始皇帝嬴政就是有咸阳取东方道而行。 而另外的事情就是,驰道并不是仅用于国家事务,一些有通行许可的商旅人员,也可以使用驰道,运输商品。 驰道有着自己的一套发展模式,像是路边的一些官方驿站或者是一个个在驰道仅有数千米的村落小镇,就是依靠驰道发展起来的。驰道的驿站卫队往往也是相应驰道区域的巡逻人员。 所以,驰道以及周边地区的治安还算不错。 只不过,当张嘉师问到驰道不是始皇帝专用的这样的问题之后,姜蔺直接把口中的水喷了张嘉师一脸。 “大人,陛下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可以说,大秦有效的治理天下郡县,驰道可以说是功不可没。而且,大人的锐利双目,也看见了这些商旅以及地方郡守派遣到咸阳的人员吧。这就足以让大人所听到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姜蔺的话,让张嘉师很是惭愧…… …… 不过,再出了三川郡地界之后,张嘉师在一个驿站的客厅当中,跟几个部下用餐。而一个风尘仆仆的商人,跟几个同伴交流的话,让张嘉师很是在意。 那就是东郡的定陶匪患严重。 张嘉师放下了手中的陶琬,说出了一句话:“我们去看看。” 其他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错愕一下,但是他们在回过头之后,纷纷点头。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奉命干这个的。 …… 只不过,在离开了东方道,张嘉师进入了东郡境内之后,看到的是一群群难民聚集在县城外面寻求保护。 他很想帮这些人一把,但是阮翁绍拦住了他,因为紧闭的县城以及密集的守城秦兵部队,说明了县令以及县尉不想接纳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 “大人,我们走吧。我们什么都做不了。”阮翁绍摇了摇头,他很清楚他们这些人在这个情况,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让县令打开城门? 恐怕他们一旦叫门,没有一个合适的由头,对方不理你还是小事情,守城的秦军士卒要是拿起弓弩射击他们,那他们的乐子可真的大了去。 连阮翁绍都知道这样的结果,张嘉师看了一眼其他人,他们都轻轻地摇摇头。 而在这个时候,守城的士卒将一个个放着烙饼或者是炒麦子的陶罐,从城墙垂吊下来那些难民看到了这一幕之后,聚集在城墙下,哄抢着这些食物…… “我们走吧。”张嘉师看到了人群中似乎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事情,他只得摇摇头,用脚夹了一下红云的独自,缓缓地带领三十多人马,绕城离开。 “为什么我们不帮他们?”赢涟骑着一匹浑身乌黑的骏马,走到张嘉师旁边,说出了这句话。 “我们能够帮多少人?”张嘉师摇了摇头。 “那个县令为什么不开门救助他们?” 赢涟的话让张嘉师轻轻地拉了一下缰绳:“他是对的,因为相比起城外的人们,他作为县令,同样要为城里面的居民考虑。我们走吧。” 赢涟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缓缓地愣在原地,任凭队伍中的其他人一个个的经过她身边,直到好一会之后,她才低下头,缓缓地策马前行。 而在这个时候,一些惨叫声缓缓地传入她的耳中。 而张嘉师则是低声说了一句话:“别去看,就算看见了真实,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赢涟很想给张嘉师一巴掌,但是当她看到了张嘉师那手掌心滴落的鲜血,她感觉到,她似乎误会了张嘉师…… …… 一个个变成了焦黑废墟的残破村落,一只只叼着尸体碎块的野狗,一群群在遍布尸体的村落上空盘旋,勾住了残破房屋顶部的乌鸦…… 这是张嘉师一行人看到的一些村落的惨状。 有些村落的尸体已经发臭,但是,凭借一些女性尸体的狼藉,很多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们在附近找地方休息吧。” 张嘉师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但是在前方侦察情况的苏腾从远方策马赶过来。 一小会之后,苏腾抱拳对张嘉师说道:“大人!三里外有一个小村庄遭受到盗匪攻击。” “他们有多少人?” “不到一百人,但是村落的游缴似乎已经死伤殆尽,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我们去支援!” “这……大人……” “不必多说了,有些事情还需要我们去给这些无辜的人一个公道。”张嘉师狠狠地把手一挥:“愿意跟我上的人,都跟我来!” 张嘉师说罢,首先抽出了那把三角厚背刀,然后双脚夹着红云的肚子,轻轻地踢了两下。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所有的人都跟在他的后面,向着那个小村庄的所在位置策马跑去。 这个村落的名字,已经没人知道了。因为,在张嘉师带领三十多人赶来之后,村子里面就剩下一些呜呼哭喊着,拼命抵抗这些盗贼的女子。 很显然,这些盗匪没有留意到村落西面传来的,似乎越来越大,但是不明显的马蹄声。 张嘉师,乐广以及几个善于骑射的骑兵在策马奔跑的时候,迅速弯弓射箭,在数道射出的弓箭下,两个在村落外面的盗匪,直接被钉在地上。 但是,有一个盗匪一时之间还没有死去,而发出了警报。 “救命啊,有秦狗……!” 但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打断,一支羽箭直接贯穿了他的咽喉。 乐广没好气的看了张嘉师一眼,他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张嘉师直接冲进村子里面,用三角厚背刀直接拦腰斩断一个盗匪的身体。 “啊!!!!” 这个盗匪再次发出惨叫,但是被一只似乎是凭空出现的白狼,直接一爪子抓断了颈部。 而在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冲进村子里面了…… 战斗很快就结束,这一群盗匪除了一个活口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死在张嘉师以及他的部下手上。 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目光呆滞的妇人少女,张嘉师沉默了一会,看着那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子,这群盗匪当中的唯一活口。 张嘉师看了一眼对方惊恐的眼神,他只是对着对方说出一句话:“你……杀过人吗?” “我……”男孩子很想说出这句话,但是他还没有把话说完,就看到了一个少女愤怒的向他扑过来:“还我爹娘命来!!!” 张嘉师摇了摇头,然后用三角厚背刀直接砍飞了这个男孩子的脑袋。 这个少女随后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而张嘉师则是看了姜蔺一眼,示意他来处理这些问题。 尽管,他是第一次杀人,但是他毫不感觉到恐惧,而且,他还感受到背着的鹿卢剑传出来的那种让他微微兴奋起来的冲动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许是鹿卢剑在影响着他,也许是他内心的愤怒让他很自然而言的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是无论如何,他很清楚,他这次终究是晚来了一步。 他不知道明天太阳升起之后,几个幸存的女子能够有几个人活着,虽然说这个时代不太讲求那个,但是这些女子失去了一切,她们的家人,她们的希望…… 张嘉师不知道,失去了这些的人,她们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缓缓地走出村子的张嘉师,对着姚勇说道:“没想到事情会到了这个地步。” 姚勇看了一眼张嘉师,轻轻一抱拳:“恩公,这样的事情不能怪你。你已然尽力了。” “但是这样又能如何?看来……有必要查清楚这样的事情,到底谁要负责了。”张嘉师随后说道:“郡兵不可能连这样的情况都应对不了,这明显就有问题。” 姚勇沉默无语,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跟在张嘉师麾下,那么,张嘉师的决定,他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 第二天一早,张嘉师听见了赢涟的惊叫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想象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他走出了自己的营帐,就看到了赢涟看着挂在村子里面的一棵树上,随着微风飘逸的几个女子,张嘉师轻轻地拍了拍赢涟的肩膀。 “你为什么这样冷静?”赢涟感觉到张嘉师有一种她都能够感觉出来的变化。 “因为,我能知道她们有可能会选择这样的结局。” “那为什么你不阻止她们?” “药只能救不死之人,对于心萌死志的人而言,你什么都做不了。”张嘉师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抚摸着白狼的脑袋,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我们尽管做不了。但是不代表我们不能做些我们能够做的事情。” 赢涟因为张嘉师的这句话,错愕了一下。但是她在回头看了那几具尸体之后,她缓缓的跟在张嘉师的背后,一步步的离开。 ………………………………………………分割线………………………………………… 一个多月以来,张嘉师带领着三十多人在陈郡一带行动。 他不知道收割了多少个盗匪强盗的生命,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兵匪难分的亭长乡老,所豢养起来通缉刑徒。 他只知道,陈郡的情况已经不是他能够掌握的了。 乱,实在是太乱了。在攻破了一个集结豢养刑徒,企图固守的亭长家之后,张嘉师看到了一份竹简,上面就有着这个已经被阮翁绍一剑砍去脑袋的亭长,跟几个县令的书信交流。 在看完几份帛书之后,张嘉师将书信递给姜蔺:“将这些收录下来。说不定到时候有用。” “大人,这些明显就是六国余孽做的好事。大秦的天下怎么可能被这些小人破坏?”姜蔺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他还是将这些帛书收好。 “有一句很贴切的话来形容现在的这个情况。千里河堤,溃于蚁穴。一个人,或者是几个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固然不可怕,但是当十几个人,几十个人,甚至是很多很多人都这样做,那么,事情就变得不可挽回了。”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流露出一丝杀意。 他现在已经很清楚,是鹿卢剑在影响着他,要不是青玉灵书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这样的负面效果,张嘉师都拿捏不准自己会变成怎么样。 “那大人打算怎么办?”姜蔺在思考一下之后,说出了这一句话:“大人难道是打算直接斩杀那几个县令或者是县长吗?” “不,陛下虽然赋予了我这样的权利,但是相比起县令或者是县长而言,陈郡太守冯熙以及陈郡郡尉姬侗才是让我担心的人。”张嘉师摇了摇头。 姜蔺等人闻言,恍然大悟。因为这样的事情,一郡的郡尉以及太守,本身就非常有问题。 尤其是郡尉姬侗,郡兵退缩在郡县不出,本身就是他的问题。因为,包括赢涟在内的人都很清楚,陈郡郡兵面对这些盗匪,并没有什么难度。谨慎点甚至有可能会大获全胜。 但是陈郡郡守以及郡尉对于这些敌人视若无睹,收缩兵力固守郡治陈城以及几个县,导致一些村落被屠杀殆尽,这样的问题本身就足以革除对方的官职或者是军职。 所以,张嘉师并不需要做一些有勇无谋的举动,他甚至都没有打算找那几个县令或者是县长麻烦。 原因无他,就因为他现在的实力还是太小了点。 “明天我们去定陶。”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到的是很多人,以及那一只白狼的鄙视眼神。因为张嘉师这次都不知道是多少次去定陶一带悠转。 而赢涟更加是嘟起小嘴:“哼,是不是定陶有你的老相好在,所以才……” 张嘉师苦笑一下:“我想说的是,我们去定陶补给一下,然后取道砀郡去四川郡。” 张嘉师很清楚,他根本管不了陈郡的问题,既然如此,他还不如去一个在历史上,出现众多英雄人物的地方看看。 反正有些事情,只有那位坐镇在咸阳宫中的始皇帝才能够处理。那么他不妨在天下未乱之前,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英雄豪杰们。 千古流氓皇帝刘邦,中国第一位皇后的吕雉,汉初三杰之一的萧何,少数能够跟项羽单挑之后还能够全身而退的勇士,兼任吕雉的妹夫的屠狗者樊哙,汉初第一老实人夏侯婴……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张嘉师当然要去看一下这些英雄豪杰。 …… 但是,张嘉师绝对不会想到,他在明天,会遇到一个很纯真的小萝莉,一个在数年之后因为一次偶遇之后,备受刘邦宠爱的美人,戚姬。 (戚姬:史载秦朝陈郡定陶人,生年虽然不详,但根据本狼推敲,假若戚姬在十六岁是遇到刘邦,那么戚姬在公元前211年约为10岁。而刘邦与戚姬相遇,是睢水之战之后的事情,也就是公元前205年之间。) (戚姬的下场很惨,不仅儿子被吕雉毒杀,她更加是被吕雉害成人彘……所以,有些事情向改变一下。) (嗯,另外推算出在公元前211年,薄姬约为13岁,虞姬是11到13岁之间,鲁元公主则是在7到8岁左右,吕雉……不太可能是31岁,生年明显不是241年。假如按照鲁元公主的年纪推算,吕雉约为二十六七岁之间。) 第二章 戚家村 写在编前的话: 翻阅了一下史料,发现了一个问题,秦朝基本上鼎承周礼,换句话说男子加冠礼的年纪约为十八岁。(..)嗯,换句话而言,当时的女子的成婚年纪应该也差不多。 但是这个记录明显不符合一点,那就是男女在十八岁结亲,对于人口的增长没有太大的帮助。秦朝统一六国,到秦末乱世,人口增加到两千万以上。这个数字很明显,就是一个侧面助证。 所以本书还是采取十六岁冠礼结亲的说法。 另外,鲁元公主的年纪很难推敲出来,但是有一点可以说明的,那就是在睢水之战前,鲁元公主明显就没有跟张敖结亲,这也就是说,鲁元公主在前205年没有十六岁或者是十八岁。 再换算一下其女张嫣的史载记录年表,十二岁与刘盈结亲,十五岁守寡(公元前188年,汉惠帝刘盈死。),换句话说,张嫣出生在公元前203年到前202年之间,而鲁元公主嫁与张敖,应该是前203年的事情。 那么,假如以十六岁为标准,鲁元公主生于前219年,吕雉生年则是公元前236或者是公元前238年之间。 史书有一个误区,那就是没有明确说出吕的年纪,那么,以刘邦与樊哙的关系,两人一同娶了吕氏姐妹当连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换句话而言,吕雉比起吕大一两岁是很正常的。 还有一个事情,虞姬是生年不详,但是不太可能是野史叙说在公元前202年的垓下之战为28岁。因为虞姬的兄长虞子期不见于史书(本书有他戏份),那么《史记?卷五六》有一句记载“项王不能信人,其所任爱,非诸项即妻之昆弟,虽有奇士不能用。”,这么说来,虞子期为楚将,应该是项羽自封霸王之后的事情。而虞姬到底年纪如何?现在很难说得准,但是还有一个传闻可以作为依靠:“虞子期制造兵器远近闻名,项羽从吴中起兵到了徐州下邳驻扎后,兵力已扩充到6万多人,需要大量的兵器。于是就经常往返于虞子期家购买兵器。” 这句话也能够看出,虞姬与项羽相遇是公元前209年起兵反秦到公元前208年巨鹿之战之间的事情。这么说来,虞姬到这段时间才十六岁或者十八岁。那么按照两人相遇为十八岁计算,虞姬在前202年霸王别姬之际,也不过24或者是25岁。 而且根据虞家的特殊性,可以看出虞家应该是秦国的郡县铁器商人,虞姬貌美,才艺闻名乡里,这也没有拖延年月未能出嫁之理由。 可以说,虞姬生年应在公元前224年之间。 嘛,说了这么多,事实上感觉光看史料是无法理解到很多事情。所以,书友们有什么想法可以在书评区说一下。本狼会看着回复的。 下面是正文: ………………………………………………正文线………………………………………… 尽管张嘉师一行人已然剿灭了不少流动在外的盗贼强盗,但是,很多距离县城较远一点的村落小镇,依旧是难逃被烧成一片废墟,冤魂绕梁的命运。 张嘉师无力改变这一点,因为他很清楚,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一行人能够解决的事情。 秦始皇任用六国人治理六国故地,本身就不得不说是一个败笔。但是,当其时天下有能力治理地方郡县的人才就这么多,为了填补这方面的缺口,张嘉师很清楚那位在咸阳,身穿一套玄黑色冕服的千古一帝,自然也能够想到这样的道理。两害相衡趋其轻,这一点对于一个千古一帝而言,同样也难以避免这样的问题。 与其说没人治理新打下的地区,还不如赌一把。 帝王也有无奈之时,这一点谁也在所难免。 至于张嘉师为什么不愿意管这样的事情? 很简单,他手下的这三十多人,不见得能够在那些会狗急跳墙的官吏所调动的几百甚至是上千郡兵面前,能够安然而退。 而且,赢涟的存在更加是让张嘉师一行人投鼠忌器。 要是赢涟在这些地方有了什么危险,张嘉师一行人都得被那位盛怒的父亲,直接解决掉。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有命回咸阳再说。 可以说,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解决的,最起码,张嘉师都在思考,这到底是不是那位千古一帝的另外一种考验。 只会凭借一腔热血的人,成不了大事,能忍人所不能忍者,方为大器之才。 所以,张嘉师放弃了自己原来的计划。而且对于他而言,一个多月都无法理顺条理的乱局,本身就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秦军百将外加一个小小骑中郎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有了这样的前提,张嘉师之后将这里的事情让姜蔺详细的记录下来,然后去其他地方看看。 …… 北上以及南下,都是张嘉师的一个选择。但是相比起自古多有感慨悲歌之士的燕赵之地,张嘉师更加希望能够南下。 沛县的那些事迹千古的人们是一方面,而他想找到一些没有发迹的大人物……好吧,现在就是小人物以及被通缉者的英雄豪杰,也是一方面的因素。 事实上,能够找到什么人以及能够招揽到什么人,张嘉师也不太清楚,而在之前,他就跑到了阳武户牖乡(今河南原阳),希望能够找到陈平。但是很不巧,其兄,其嫂以及其妻张氏均在,唯独陈平跟朋友远行交游。 好吧,在让阮翁绍将那些礼物放下之后,张嘉师只得拱手告辞。并且希望其兄陈庄能够转达他到来的消息。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他们这一行军人差点没有将陈庄一家子以及陈平的妻子吓个半死,要不是张氏的祖父张负以为这不是祸患,反而是陈平发迹的机会,说不定陈庄都有打算搬家了。 张负,一个隐藏在民间商贾之家的智者,在听到了陈庄的描述后,他抚摸着自己下颚的胡须,好一会才对陈庄说道:“亲家,不必担忧,来你家拜访之人,乃是潜龙也。潜龙未升腾之时自当有一番际遇才能够够龙腾天际。陈平乃大才,假若此人值得辅助,那么,陈平也应当封侯拜爵。” 好吧,不得不说,小看古人的人,他自己才是真的笨蛋。不过无论如何,张负这一番话,在某个意义上帮了张嘉师的大忙。 但是就连陈庄都不知道的事情是,张负在对其子张仲说道:“当初你看不起陈平,不愿意将女儿嫁给陈平,现在可以说,陈平发迹之时,恐怕不远了。” “父亲,来找陈平之人不过是个百将,何谈富贵之人?”张仲依旧那样的性格。 “肤浅!你能看到一个能够指挥几个五百主的百将?”张负背负着手,好一会才说道:“若是为父没猜错,恐怕,此人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父亲,世上岂有此理?”张仲错愕的说出了这句话。 张负呵呵一笑,看着天空的明月,摇了摇头:“其他人,为父还不好下定论,但是此人一旦扬名亦或是完成不为人知的任务,那么,此人自当平步青云。说不定还能够成为镇守一方之将领。总言而之,为父对此人很是好奇。” 张仲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很清楚,他的智商跟他的父亲相比,就是一个小孩童一般,不值一提。 除了陈平之外,张嘉师认为最有希望能够笼络到的人,就是韩信。 …… 韩信到底是什么人?汉初三杰之一,一个名誉千古的绝世无双统率之将。 发迹于乱世,起于汉中的韩信,成为了汉军当中最威名鼎盛的大将军。 但是,有一点,不得不让张嘉师感觉到可惜。那就是韩信并没有亲自指挥过部队,跟项羽交战。 (项羽跟韩信之间的战斗,就只有带领中军进攻项羽部队。十面埋伏不是韩信的杰作,而是张良的计谋。睢水之战当中,韩信更加是不在场。可以说,韩信跟项羽,似乎没有在战场上交手过的机会。有人说睢水之战有韩信出现。但是本狼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假如韩信在,不至于在史书当中不见记载。此时的韩信是大将军,不是无名小卒。另外没有证据说明垓下之战为韩信主导。) 可以说,楚汉双方最强的将领没能够一决雌雄,不得不说是一种千古遗憾。 至于韩信现在在干什么? 张嘉师不清楚,但是他打算去淮阴县碰碰运气。 假如历史没出差错的话,那么韩信现在应该是在漂母的帮助下,苦读兵书。 毕竟距离项梁项羽起兵反秦,甚至是巨鹿之战还是很遥远的事情。更加不用说神马月下追韩信,这件事情要在公元前206年才发生。 张嘉师很清楚,他要收韩信,现在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至于能否成事,别问他,这件事情只有天晓得。 …… 而相比起陈平以及韩信,其他名人……好吧,张嘉师说实话,真的没有这样的信心。尤其是一票作为刘邦铁杆的沛县英豪,张嘉师估计也就是看着流口水而已。 有些事情不是能够努力就能够解决掉的。 扩充手头实力自然也是这样。 说实话,对于沛县的那一票名人,张嘉师不知道自己能够得到什么。最起码,樊哙以及卢绾绝对不可能鸟他…… 也有一些人还是有希望的,那就是曹参以及王陵等一些沛县吏员,张嘉师只要能够说动他们,并且能够给予对方一定价码,那么,得到这些人问题不算太大。 当然,这也是猜想而已,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要不要软的不行来硬的?”骑在红云上面的张嘉师,冷不丁的说出了这句话,结果,他胯下的红云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分割线………………………………………… 在定陶县西南两公里左右,有一个村落叫做戚家村。当然,在前方交流回来,说对方不愿意他们进村的苏腾,脸色可以说不算太好。 毕竟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已经在野外连续露宿十多天的人员而言,有所抱怨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张嘉师没有带领部队离开,一来,他们的食物已经不多了,既然不打算进定陶县,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村落补给食物的张嘉师,只能够努力一把。 二来,他看了一眼精神有点疲惫的赢涟,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所以他还是带了几个人,再次去询问。 …… 骑着红云,策马数百米,然后在已经被篱笆以及木桩栏护起来的村庄一条通道外面停下来,打量一下守卫着这条村庄的几个游缴,他下了红云,然后对一个中年游缴说道:“这位,我们是奉命行事的官兵,因为有意寻找一个地方借宿,所以希望各位能够行个方便。” “不行!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盗匪打扮的!”中年人警惕的看着张嘉师。 张嘉师终于知道苏腾脸色不好的原因了。 他于是拿出了自己放在兵服当中的三足鸟徽章,说道:“我想,应该没有盗匪应该会有这玩意了吧。” 张嘉师说完,然后回头对着几个护卫说道:“你们都拿出来。” 好吧,全部人都拿出了自己的职业者徽章。而这个游缴也是个低级力士,他当然很清楚这些徽章的作用。因为一旦职业者死去,那么这些徽章就会断裂出一道裂缝,基本上无法伪造以及被他人使用的。 他思考一下,看了张嘉师一眼之后,说道:“好吧。我先跟亭长说一下。” 约莫几分钟后,张嘉师看到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在那个离开的中年人带领下,来到了这个哨卡。他让人拿开阻拦道路的木质拒马,然后恭敬的走到张嘉师面前,用浑厚的齐地口音说道:“大人,因为近来匪患眼中,小村子为了能够保护好自己,有这么些动作……希望大人不要见怪。” “无妨,亭长也是为了让自己的村民而采取这样的手段,这当然是无可厚非的。嗯,亭长可否为我们准备些食物,以及让村妇烙些饼子,炒些麦子。另外还有些干草。这些我们都会付钱的。”张嘉师说出了他的要求。 亭长点了点头,然后让张嘉师进来。 但是张嘉师随后的动作让他很是疑惑。 他看到了一个骑士向着奔跑过来的方向,再次策马而去。 好一会之后,亭长的脸色不得不发苦,因为他看到了二十多个全套甲胄的骑士,由远而近的赶过来。 “大人,你这是……”亭长当然不怀疑张嘉师会不会是匪徒这样的蠢事。因为那个中年人对他说,光是张嘉师一个人就足以摆平这个只有几个低级,约莫两三等职业者的戚家村。 “亭长,因为我怕我们一起来,会引起什么误会。当然,他们都不会无故生事,这一点亭长大可放心。” 张嘉师的话,让亭长放心之余,心中苦涩依旧…… …… 在跟这个亭长交流一下之后,张嘉师知道这条村子叫做戚家村,在定陶县当中,算是一个不错的村子。 而在亭长的安排下,一些戚家村的村民搬出了自己的家,跟其他亲戚借住一晚,空出来的房屋则是让给借住的人。 张嘉师则是受到了亭长的款待,他跟赢涟则是去到了亭长的家中,一间在戚家村算得上是最好的房子,借住一晚。 至于这些人的坐骑,则是在红云的带领下,自己跑到村子外面的草地上吃着野草。 而张嘉师在进入戚家村之后,就看到了很多戚家村的小孩子都很好奇的看着他。而张嘉师旁边的白狼则是轻轻的露出自己的獠牙,吓得围观的孩子们四处乱跑。 张嘉师没有理会这些很快就聚集起来,穿着麻布衣以及开档裤子的小孩,而是跟亭长来到了他家。 亭长在打开门之后,对着有点昏暗的房子说了一句:“女儿,父亲回来了!” 不一会,在后院当中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清脆声音:“爹,你回来了?” 张嘉师则是对着亭长说道:“亭长,这是你的女儿吗?” “是啊,年纪大了才有一个女儿,而老朽的妻子……唉,所以我当这个女儿是我最宝贝的东西。有可能的话,我也希望她能够嫁到一户好人家当中。省得跟着我受苦呢。”亭长流露出一抹深思的表情。 而张嘉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在张嘉师身边,四处打量着房子的赢涟,则是不怀好意的看了张嘉师的腰间一眼。 约莫一段时间之后,一个穿着浅黄色麻布裙子的小萝莉,手里面拿着个装着一些桑叶的篮子,走进了房屋里面。 张嘉师并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戚夫人,更加不知道,接下来,他在这条戚家村当中遇到的事情。 而他则是看着这个脸容清秀淡雅的小萝莉,点头微笑示意之后,就在亭长的引领下,来到一张矮桌旁边盘坐下来。 “女儿啊,生火做饭,为父要尽尽地主之谊。” “是,爹。”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赢涟正在嘀咕着:“这个坏人,就知道勾搭小女孩,哼!” 因为她清楚的看到了小女孩看着张嘉师脸红发呆了一会,才拿着桑叶回到偏房,然后走出来,生火做饭…… 第三章 人心难测 上 写在编前的话: 秦朝有没有马蹄铁……这个真心不可考。有个问题也是不容忽视的,那就是马蹄铁作为骑兵三宝(高桥马鞍,马镫以及马蹄铁)对一匹战马的战斗寿命而然,作用是最为巨大的。 但是秦朝到底有没有马蹄铁这回事?嗯……史书记录上找不到这码事,但是秦朝作为首个编制大量骑兵的中原王朝,战马数量是得到保证不假,尤其是秦匈河套之战之战后,秦国的战马数量可以说得到了保证。 但是,养过马的人都很清楚,一匹马假如没有钉马掌或者是烙上马蹄铁,那么一匹马很容易因为马蹄受损而废掉。 所以,按道理而言,一个拥有大规模骑兵部队的帝国,不太可能会忽视这个问题。毕竟虽然马源得到保障,但是假如一支骑兵部队的马匹非战斗损耗太多,对一支骑兵的影响也很严重。 嘛,所以本书中的秦国有马蹄铁以及单边马镫(无马镫是不太可能组建一支庞大的骑兵部队的,总不能所有骑兵都得有个步兵或者民夫带一张马凳吧,毕竟秦朝的战马比起后世的蒙古马要高大一些。同时相比起高脚马凳这种划时代的发明,单边马镫还算是靠谱一点。),无双边马镫以及高桥马鞍。 下面是正文: ………………………………………………正文线………………………………………… 这一天的晚饭是黍米以及一种水稻混合蒸熟的米饭。放到后世来看,这样的米饭更像是一种粗粮而不是精粮。还好,张嘉师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食物。毕竟来到秦朝已经四年的时间,光是山谷那种生活更加是让张嘉师起不了挑剔的心思。 而赢涟也没有挑剔什么,毕竟相对于这么一个月以来的野外生活,能够吃上一碗热饭可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五谷作物作为中国人的主要食物,可以说已经相当的延绵久远,但是张嘉师有一个事情很不明白,那就是黍米以及稷米到底怎么分。 嘛,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少女做的菜味道还行。除了偶尔能够吃到咸淡不一的炒鸡蛋之外…… 好吧,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你不能指望一个村落能够找到细盐甚至是精盐,对于这个村子而言,大部分人都能够吃上盐就非常不错了、 秦朝的盐来源主要是井盐以及海盐,海盐在中国商周时期就已经出现了,但是,这样的海盐并不是围海晒出来的,而是用青铜器煮海水而制成的盐砖。 可以说,这样做出来的盐很有问题,重金属尤其是铜元素往往会超标。 但是这个时候可不讲求这码事。正如前文说的那样,这个时候,一个黔首的家中有盐吃就非常不错了。而且少女的手艺总比起宛县秦军的伙夫要好多了。用一句话来说,秦朝的食物相对于现代人而言,很多都属于坑爹兼有可能会重金属中毒的范畴。 先秦古人的平均寿命较低,这方面的因素可以说不容忽视。 不过无论怎么样,张嘉师跟赢涟还是吃完了这一顿让张嘉师感觉到这几年吃过的最好吃的晚餐。 (秦朝时期的农业水平,比起汉武帝大力推广赵过的农耕方式之前,要高很多。可以说秦朝的灭亡,在某个意义上,是中国农业的一次倒退。最起码,后世并没有像是秦朝那样的耕牛普及率。) (秦朝的食物不算单调,包括高粱在内的食物,可以说在谷类作物的种类上,跟现代没有太过于悬殊的区别,但是制作方式就算了,要么是炒要么是煮。而且吃着沙子或者是谷物外壳,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做成饼子也是一个选择。秦朝的烙饼是干粮的首选。) (当然,秦朝没有土豆,没有玉米,更加没有甘薯。在《楚汉传奇》当中出现的土豆……好吧,请无视就好。) 相比起张嘉师等人的晚饭,在一旁的白狼则是咬着几只老母鸡,不时流露出一种哀怨的眼神。 因为现在的白狼,已经非熟食不欢了。不过,它似乎也知道情况不对,所以也没有闹别扭。 …… 张嘉师在秦朝最不满的事情,就是晚上可以说无聊得要命,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应该说张嘉师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就连收音机都没。 好吧,要不是张嘉师已经习惯了修炼一下之后就休息,恐怕他都有向拉着阮翁绍等人,找点乐子的冲动。 戚亭长将自己的房间让给张嘉师,本来他认为赢涟也跟张嘉师一起住的,但是嘛,最后则是变成了戚亭长的房间,由赢涟以及那个叫欢儿的萝莉一起住,而张嘉师则是在厅堂找了个地方,铺上干草将就睡一晚。戚亭长则是到欢儿的房间休息一下。 在戚亭长家中洗了个热水澡的张嘉师,躺在干草堆上,很快就入睡了。 但是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些事情会让这条村子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 …… 正如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一样,戚家村的村民也有些类似于刘邦这样的不务正业之人。偷鸡摸狗以及不干什么好事,对于他们而言,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戚干以及戚寒两兄弟,就是戚家村的败类,要不是戚家村的游缴戚重以及戚亭长一直让村民防范着他们,恐怕,这两个人早就不干什么好事了。 他们两人在今天回村的时候也看到了在村子外面吃着野草的一群高头大马以及几只异兽。尤其是红云,作为一只在很多方面都赚足眼球的马类异兽,两人当然很清楚这匹马能够让他们得到不少铜钱甚至是金半两。 所以,在夜深人静之际,两人躲过了一批巡逻警戒戚家村村民,打算偷几匹马。 但是两人绝对没有想到,张嘉师等人放心这些马匹在村子外面过夜,已经成为“首领”的红云当然很是让他们放心。 马是站着睡觉的,但是不代表马的警惕性会很低,相反,红云早就感觉到了有人在接近它。 于是,红云张开了眼睛,看了一下周围,发现了两个她不认识的人在接近她。 “……”鼻子中喷出了一阵黑色气息的红云,警戒着这两个接近他们的人。 结果,戚干以及戚寒两人好死不死,直接找上了红云。 看着两人手上的木棍以及绳子,红云直接一张嘴,喷出了一股黑色的烈焰。 这能力是她继承她父亲的能力之一,事实上,红云知道自己会喷火,但是不知道它的火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假如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一匹来自深渊的马中之王,她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与白狼的白焰不同,红云的黑色火焰没有净化的能力,而是能够焚烧包括灵魂在内的炼狱黑炎。 戚寒被红云的烈焰直接卷入,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躯甚至是灵魂都饱受烧灼。 他很想叫喊出来,但是逐渐被烧成一堆黑色粉末的他并不知道,他的哥哥戚干那惊慌无比的眼神。 “啊啊啊啊啊!有妖术啊!!!” 因为,凭借着些许月色,戚干看到了戚寒的身体迅速在黑色的火焰下,烧成了一具焦黑的骨架,然后缓缓的散落在地面上。 戚干看了一眼缓缓将头扭过来的红云,吓得连滚带爬,直接跑得远远的。 红云当然不知道,它的自卫手段给张嘉师以及戚家村带来多大的麻烦。要是它连戚干也烧死的话,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麻烦。可是,它就这样看着戚干的离开,而缓缓地闭上眼睛。 至于戚寒?一只还没有完全烧成白骨的手,握着一捆麻绳,而这一只手旁边,是一堆四散在草丛上的黑色骨头,以及一些还没有烧灼干净的四肢…… 红云看了一眼身旁的马群以及那头蠢牛向她投来的眼神,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形象直追母亲口中的父亲,在野马群当中的首领一样,高大无比。 而她则是美美的想着,要是主人看到他的表现,会不会更加亲昵她? 红云看了一眼戚家村,然后再次缓缓地合上眼睛。 ………………………………………………分割线…………………………………………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这样的插曲,在雄鸡司晨之后,张嘉师就如同往常一样,直接起来。 尽管因为经历过一个多月的野外生活,但是昨晚休息得还早,张嘉师则是感觉自己的精神相当好。 而他走到后院,将水井边上的一个水桶扔进井里面,然后转动着安装在水井上的辘轳,缓缓地升起那个打了一些水的水桶。 而在这个时候,连接后院的门打开了,张嘉师听到声音,看到的是戚欢儿正拿着一些一个篮子走过来。 “戚姑娘,早。” “张大哥,早,你穿的衣服要洗一下吗?”戚欢儿看了一眼张嘉师一身沾满尘土的兵服,说出了这句话。 “不了,我等会就离开了。感谢戚姑娘的好意,你那姐姐起来了吗?” “还没呢,现在她还在睡吧。”戚欢儿看着张嘉师,然后说了一句话:“张大哥是大官儿吗?” “这……戚姑娘,张某的官说大不大,说笑也不算太小。为何有此一问?”张士心很不明白戚欢儿为什么有这个问题。 “哦,没什么,因为爹说村子里面来了大官儿。而且县里面的军大哥们都没有张大哥的那一身铠甲。那些皮的铠甲看上去好丑。”戚欢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个理由的张嘉师,那叫一个有神,他只得摇头苦笑:“张某只不过是一个百将,也许定陶县里面没有几个军官吧。” 定陶县是一个大县,按照道理而言应该有一千郡兵驻扎。但是戚欢儿应该是没有看到过百将或者以上军职的军官,所以才有这样的问题。 但是,这个时候,张嘉师听见了村外响起来的马群嘶鸣,他就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他对戚欢儿说道:“戚姑娘,也许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你呆在家里,不要乱跑。” “哦,张大哥,你也要小心。” “嗯!”张嘉师走到戚欢儿的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他不知道的是,人家小萝莉面庞通红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发生什么事情了?”在匆忙中抓起了鹿卢剑就走出来的张嘉师,跑到街道之后,看到了红云正带领着马群回来。而他则是一把拉住一个年轻的游缴,询问着对方。 “不知道,外面来了几百个定陶县郡兵!” “什么?”张嘉师松开了手,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大人!”同样没有穿上铠甲的苏腾等人不断地聚集在张嘉师的身边。 “苏腾,你带几个人留在村子里面,其他人都跟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张嘉师迅速下达了命令。 “是!大人。”苏腾抱了抱拳,然后带着几个人留在村子当中。 而张嘉师则是吹了个口哨,换来了红云,迅速的踩着一旁的马镫,翻身骑上了红云。 聚集在张嘉师身边的人也纷纷唤来了自己的坐骑,紧紧地跟在张嘉师后面,一同出了村口。 …… 张嘉师在村口三百多米开外,勒紧了缰绳,让红云停下来。其他人则是纷纷停在张嘉师身后。 而张嘉师则是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二十米的一辆战车,上面站着的一个军官,而这个军官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张嘉师有点印象的平民。 “不知道定陶县尉到此来有何贵干?”张嘉师看了这个军官的二五百主军装,他就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了。 “哼!大胆匪徒,居然胆敢占村为王?本都尉身为定陶县尉,自然容不得你们。本官奉劝你们一句,乖乖的束手就擒!”定陶县尉看了一眼张嘉师,然后眼神一直看着张嘉师胯下的红云,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贪婪。 “放肆!”在张嘉师身后的桓硫挥舞了一下长戈,狠狠地说道:“我等乃是咸阳来人,岂可是匪徒?” 定陶县尉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狐疑,但是他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就你们这些人还是来自咸阳,尔等有何凭据?” 桓硫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张嘉师制止了,因为张嘉师看到了县尉眼神中的贪婪眼神。 而且,几百郡兵当中的弓弩手已经开始上弩搭箭。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县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几十个弓弩手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威胁。 张嘉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鹿卢剑,大声说道:“鹿卢剑在此!谁敢放肆!” 鹿卢剑是什么?普通的士兵可能不晓得,但是对于大秦的军官而言,没有听说过鹿卢剑的人,寥寥无几。 而一些军官看到了张嘉师手中举起来的那把将近一点四米长的长剑,心中虽然有所疑惑,但是这样长度的长剑不可能由一般人来佩戴。可以说他们心中已经相信了五六分。 定陶县尉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他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一把长剑,额角的细汗不禁缓缓地溢出来。 现场陷入一阵沉默当中,而张嘉师则是盯着脸色变幻不定的定陶县尉,等着对方的选择。 一些军官让那些弓弩手放下了指向张嘉师一行人的弓弩,他们已经相信了张嘉师手中的玩意,就是真正的鹿卢剑。 定陶县尉很清楚,他现在骑虎难下,那一把长剑很大可能就是鹿卢剑,在整个大秦的名剑当中,仅次于陛下携带的定秦剑之外,最能够代表皇帝的秦王剑。 但是,他眼神中的贪婪眼神越发锋芒显露。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他的那一把剑是假的!给我杀!” 他想得到这一把鹿卢剑,只要他说是假的,而把张嘉师等人杀掉,这一把剑就是他的了。 他也很想要红云,但是相比起鹿卢剑,红云的价值也就不值一提了。 张嘉师忘记了一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但是他不是笨蛋,当他听见了定陶县尉的那句话之后,张嘉师迅速的抽出鹿卢剑。 剑身太长的剑还有一种拔剑方式,那就是举起来,握着剑柄,用力的反方向移动着剑鞘,这也就是飞鞘拔剑的方式。 “我再说一句,鹿卢剑在此!谁敢放肆!”张嘉师看了一眼几十米外的定陶郡兵部队,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说是换了只手,举剑也变成了横握鹿卢剑高举,但是,还有所怀疑的郡兵军官们已经确认了一点,那就是张嘉师的鹿卢剑可以说是真货。 毕竟伪造近米长的剑身,可以说是难度很大以及会死人的事情。大秦的佩剑有着一套严谨的规格,要是一个人私自锻造一把比起定秦剑还长的剑,而且还被人知道,这就是夷三族的大罪。 只不过,张嘉师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定陶县尉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亲信。于是,几辆战车上的床弩发射出几根弩箭,向着张嘉师射过来。 床弩弩箭的射速很快,但是张嘉师迅速拿着鹿卢剑,挥舞出几道剑气。 剑气与弩箭的对碰之后,剑气直接消失,而弩箭则是被打偏方向。 张嘉师冷冷的看着定陶县尉,他眼神中的杀意越发凌厉。 第四章 人心难测 下 很多定陶县郡兵的中低级军官看到了这样的情况,纷纷下令让部下将武器对准了那几架战车。 “你们想干嘛!对方是山贼土匪!他不可能有鹿卢剑!”定陶县尉慌张了,因为就凭这几架战车以及一些材官亲信,他根本无法对抗根本不听他号令的郡兵部队。 那些军官没有说话,而是将眼神放在张嘉师身上。 张嘉师很显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而言,这些郡兵都是定陶县尉的走狗。 但是很明显,他猜错了,于是他高举起手中的鹿卢剑,大声说道:“定陶县尉以下犯上!按军律……” 张嘉师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情况该是一个怎么样的处理结果。 情况似乎陷入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局面当中。 但是一个定陶县的百将大声说道:“田都尉以下犯上!按照秦律当斩,大家上!!!” 定陶县尉听见了这一把声音之后,愤怒的回过头,他看到的是一个材官百将在用一种看着死人的眼神,很是平静的跟他对望着。 “你们大胆!你们才是真正以下犯上之徒!要是你们能醒悟过来,本都尉既往不咎!”定陶县尉的声音虽然蕴含着一定的气势,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很多人都感觉到他的表现有着这么一丝慌张。 “大人!小心!!!”几十米外的一辆战车上,一个定陶县尉的亲信轻车士不由得惊叫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张嘉师骑着那匹健壮的红色大马,迅速的向着定陶县尉所在的战车飞驰而来。 定陶县尉也是一个有着一定实力的力士职业者,他在听到自己亲信说出来的警告之后,迅速抓起旁边的那个平民,将对方挡在自己的身后…… …… 戚干当然不知道,鹿卢剑代表着什么。戚寒的咎由自取,并没有让对方收敛,他反倒将一切事情都算在了张嘉师一行人头上。 向定陶县尉诬告张嘉师等人,就是他认为的一种可以说天衣无缝的复仇计划。 因果缘由,很多时候就这么简单。 当他感觉到自己被一只手用他无法挣脱的力气,直接抓起,而他则是看到了那一柄似乎是露出一片金色锋芒的长剑,以及张嘉师身上散发出来,那种他都感觉到如同置身于冰窟当中的冷冽杀意。不知道戚干会不会后悔自己的举动? 只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 张嘉师这样做,让很多人都惊呼起来,就连跟在张嘉师身后的阮翁绍以及桓硫等人,都不禁为张嘉师捏了一把汗。 而作为当事人的张嘉师,则是用凝聚内力的手,迅速向前挥舞出一道剑芒。 骑兵对于战车兵,在近战上没有太大的便宜可以占,因为战车兵的武器要比骑兵要长,很多时候,骑兵对抗战车部队,往往就是需要配备大量的骑射之士,来破坏战车兵的阵型优势。 古代在平原上的兵种之王,并不是骑兵,而是战车,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战车在平原上没有合适的方式,是非常难以对付的。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一幕,就连被定陶县尉抓起来的戚干,都绝对不会想到对方居然会拿他当盾牌。 张嘉师的剑芒速度很快,而且精度非常高,要不是,张嘉师根本无法用剑芒,将几支床弩的弩箭偏离开去。 虽然张嘉师现在的真气只能够连续挥砍出七道剑芒,但是由于有着青玉灵书的帮助,张嘉师的真气回复速度比起常人要更快。 假如论持续的作战能力而言,张嘉师在这一方面并不比一些下位的高级职业者差。 当然,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抓起那个黔首来当盾牌。 剑芒如同离弦之箭,根本无法收回。 在张嘉师眼中,这一道金色的剑芒直接将那个黔首拦腰斩断,他甚至能够看到这个黔首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 张嘉师的剑芒有火与金两种属性,戚干在感觉到剑芒切开他的身体的同时,一种无比灼热的感觉迅速烧灼着他那已经迅速断裂开来的腹部。 喷出一口鲜血的戚干,发现了自己被那只手推开,迅速的摔落在地面上。他甚至能够看到了自己腹部以下位置,还站在战车上。 …… 戚干的死活,对于定陶县尉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他很愤怒张嘉师的偷袭行为,但是刚才张嘉师挥舞出来的那一道剑芒,除了切开了戚干的身躯之外,还在他的腹部留下了一道伤口。 要不是有戚干挡了一下剑芒,以及他迅速向后一跃,倒飞出战车,恐怕,他也会落得像戚干一样的下场。 看了一眼被切开的札甲甲片,忍受着张嘉师给他带来的痛楚,定陶县尉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后面响起的一阵阵喊杀声。他迅速扔开手中的月牙斧,抽出佩剑往旁边挥砍,格挡住了几根从后面刺来的长戈。 “你们这些混蛋,我要把你们全部杀光。”感受着剑身上越来越大的劲道,定陶县尉大喝一声,用力向前一扫,几柄长戈的横刃被直接切断。 几个郡兵向后倒退了几步。 定陶县尉正想乘胜追击,一把声音从他后面传来:“你的对手是我!!!” 定陶县尉感觉到一股猛烈地杀意,他迅速转身,然后用剑向着声音来源挥砍过去。 一股大力迅速从他的剑身传来,定陶县尉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发麻,但是他不敢将长剑撤手,因为他看到了张嘉师正凌空拿着鹿卢剑向他凌空劈砍下来。 他根本不敢放手,因为他知道他一旦放手,鹿卢剑的剑身能够直接将他切成两段。 因为鹿卢剑的接近一米长的剑身,本身就是一种优势。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在比起普通长剑剑身要长将近二三十厘米的鹿卢剑下,全身而退。 但是,僵持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先不说他的伤口影响着他的实力发挥,更重要的是两者之间的兵器对碰,本身就不是一个同等级的。 他的剑是大秦兵造的精良铁剑,但是对于鹿卢剑这把虽然是青铜材质为主,加入了陨铁以及其他金属锻制而成的名剑,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 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定陶县尉的双手铁剑被张嘉师用鹿卢剑直接斩断,看到了这一幕的定陶县尉,用虎口已经震出鲜血的手上扔掉断剑,迅速向着旁边翻滚开去。但是张嘉师还是直接将定陶县尉的左手齐根斩断。 “啊啊啊啊啊!!!!!!”在停下身型,用右手捂住因为烧灼而没有喷出鲜血的断臂位置,定陶县尉发出了惨叫。 一小会,他强忍着剧痛,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张嘉师:“哈哈哈哈,尽管你有鹿卢剑又如何?戚家村的村民早就被骑士屠杀殆尽了。” 张嘉师错愕了一小会,他确实是没有看到这些郡兵部队,但是,他也没有看到白狼跟着他出来,他也就放心了不少。 张嘉师挥舞了一下鹿卢剑,然后看着定陶县尉,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是吗?要是你的麾下骑士当中有着异兽的存在,也许我还会担心。但是,我想,你应该没有这样的能耐,也没有这样的德行能够值得异兽跟随。算了,多说无益。” 在定陶县尉的惊恐目光下,张嘉师缓缓地一步步靠近他,他急忙说道:“你不能杀我,我乃定陶县尉!” “其他事情我不知道,但是,鹿卢剑的身份你也很清楚,我虽然是一个百将,但是代天子巡视关东,检举不法之人,陛下已经任命我这个小小的骑中郎,有直接斩杀非二千石官员的权利!”张嘉师说完,迅速的挥舞了鹿卢剑。 由于这次,张嘉师没有在剑身中灌输真气,在定陶县尉的惊恐眼神下,一道青铜色泽的剑光闪现之后,定陶县尉就感觉到自己的颈脖传来了一阵无比的剧痛,然后,他似乎看到了一具没有了首级的身躯,颈脖处喷涌出一道血泉…… 张嘉师没有理会似乎死不瞑目的定陶县尉,他看了一眼在军官带领下,逐渐下跪的定陶县郡兵,他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人们,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桓硫,你整理一下这些人。一会儿回戚家村。” “是!大人!”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郡兵百将对着张嘉师抱拳说道:“大人!这些人怎么办?” “这些人?”张嘉师疑惑的看了一眼跟他同级别的百将,他不知道对方的眼神如何,但是他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的气息,很平和。 “就是罪人田重的亲信。”这个百将对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同时将手指向旁边。 张嘉师顺着对方的手所指方向一看,他看到了在几十个弓弩手,以及几十个郡兵兵器所指的几辆战车当中,几个全身甲胄的轻车士以及驭手,被围在一起。 张嘉师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姜蔺,后者暗暗做出了一个杀的表示。 张嘉师不想杀这些人,但是既然姜蔺都这么说,他就知道这些人已经留不得。而且,作为定陶县尉的亲信,张嘉师很清楚这些人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于是他对着这个百将说道:“杀了他们,另外,你协助桓硫处理这些郡兵的事宜,然后跟桓硫一起来见我。” “是!大人!”这个秦军百将的语气中似乎还是那么的波澜不惊。但是,假如他这个时候是抬起头的话,那么,张嘉师就能够看到对方的一种兴奋神色。 张嘉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传入他耳中的除了求饶的声音之外,似乎就只剩下几十个人奔跑在大地的策马扬声。 ………………………………………………分割线………………………………………… 有一件事情,张嘉师打死都不会想到,那就是这些骑兵居然还真的造成了一个人的重伤。 当他回到戚亭长的家中之后,张嘉师就看到了赢涟在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嘉师看了一眼在一旁无聊的打呵欠的白狼,然后直接询问着赢涟。 张嘉师不是聋子,戚欢儿的嘶哑哭声,让他很是奇怪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张嘉师在听完之后,不得不说一句:“有些人的命运,还真的是这么奇妙。” …… 定陶县尉田重确实是派遣了一个屯,也就是五十人的骑兵部队,袭击戚家村。但是,白狼在就感觉到这些人的存在,所以,灵兽气息外放的白狼,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这些连战马都算不上的军马,直接将背上的骑士直接掀翻在地面上,然后它们很干脆的直接掉头就跑。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骑士手中居然拿着一具手弩,对方不知道为何目的,直接往戚家村发射了手弩安放的弩箭。 根本谈不上准头的弩箭,在白狼的注视下,飞向了它后面,然后,一阵惨叫以及一阵惊呼,传入了白狼的耳中。 疑惑不已的白狼回过头,看到的是那个小女孩的父亲,腹部居然插着那杆弩箭。 好吧,这得要多么不走运才能碰上的事情。 并不知道中了手弩弩箭,不死都得重伤的白狼,当然不知道这个倒霉到家的戚亭长可以说已经半步走进了鬼门关。 而白狼则是很有兴致的打量着一群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骑士,露出了一丝玩味的表情。 这些骑士身上已经没有了杀气,白狼向着这些骑士露出了獠牙,缓缓地在戚家村的另外一个入口徘徊巡逻。 好吧,这些骑士不是笨蛋,他们很清楚这只白狼不好惹。而且,对方是一支异兽,喷吐出来的一个白色火球居然能够将石头缓缓的燃烧殆尽。 继续完成任务还是见机不妙,直接后撤,成为了这些骑士的犹豫之处。 不过,他们很快的就得到了正确的答案。 白狼往着另外一块大石头旁边,像是轻轻的用爪子碰触了一下石头之后,这块石头居然缓缓地断裂开去。 浑身都疼痛的骑士们,在面面相觑一会儿之后,他们只能够迅速的离开。 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一只白狼,要全灭他们,是很简单的事情。 结果,与身上沾上了一些鲜血的张嘉师相对,白狼很好地表现出什么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 看到了这一幕的赢涟,心中很是嘀咕:“这都行,这些郡兵还真的是一群废物。” …… 错愕了一下的张嘉师,再看了一眼白狼之后,摇头苦笑着来到了戚亭长的房间,他看到了房间内的人正在看着躺在床上,身体插在一根弩箭,脸色苍白而昏迷不醒的戚亭长。 负责上药的淳于方看到了张嘉师的到来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张嘉师当然知道,对方这样的动作,就是说他无能为力了。 药只能救不死之人,这一点张嘉师很清楚。既然连淳于方都没有办法,恐怕……戚亭长要活过来,不比后世买一注彩票,直接中头奖的几率要高。 而戚欢儿看到了张嘉师之后,从戚亭长的坑边上起来,走到张嘉师面前跪下:“张大哥!救救欢儿的爹爹吧。欢儿愿意为张大哥做牛做马。”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用力的扶住了打算给他磕头的戚欢儿,他摇了摇头:“戚姑娘,不是我不想救戚亭长,而是……我无能为力啊。” 张嘉师不想说出这句话,但是这是事实。 戚欢儿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通红的眼眸再次聚集着泪水。 张嘉师很想安慰这个善良的小萝莉,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眼看着戚欢儿又要哭起来,束手无策的张嘉师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听见了一阵猛烈地咳嗽声。 他看到了戚亭长的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这不是奇迹,而是回光返照而已。用眼神跟淳于方交流的张嘉师,确认了这一点。 “欢儿……” “爹!”戚欢儿听到了这句微弱的呼喊之后,她急忙走到了戚亭长的坑边,用小手握住了戚亭长那只长满茧子的手。 “欢儿,爹不行了……咳咳,你娘在生下你之后不久就死了,而爹现在……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啊。”戚亭长用微弱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呜呜,爹,你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戚欢儿低声啜泣着。 “唉,没想到,居然会中流箭……这位大人。”戚亭长躺在坑中,看见了在一旁不知道想着什么的张嘉师,继续说下去:“我能够拜托你……吗?” “戚亭长,有事请说,假如张某能够帮得上忙,绝对不会推辞。”张嘉师向着戚亭长抱了抱拳。 “欢儿……是我的女儿,我死了之后,我不放心她继续留在这里……大人,老朽希望大人能够代为照顾欢儿……”戚亭长说到这里,再次猛然的咳嗽了几声,张嘉师甚至能够看到血雾飞扬。 “这……好吧,张某虽然前路未卜,但是,戚亭长假如信得过张某,张某会尽可能照顾欢儿姑娘。”张嘉师不想答应戚亭长,但是他也说不出口。 “欢儿……爹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的听大人的话,知道了……吗?”戚亭长看了一眼低声呜咽,只懂得直点头的戚欢儿,他露出了一副解脱的笑意…… 戚欢儿握着的那只手,缓缓地滑落在坑边,而戚欢儿急忙抓起来,但是那只手的温度已经缓缓降低…… “爹!!!!!”戚欢儿的哀嚎,甚至能够传达到正在赶回戚家村的桓硫等人耳中…… ………………………………………………分割线………………………………………… 在戚家村西北面的一个墓地前,戚欢儿穿着一身孝服,然后在一些牲品家禽然后面前,恭敬的对着这个新坟磕了几个头。 而赢涟则是同情的看着戚欢儿,然后对着张嘉师说道:“你这个混蛋拿欢儿怎么办?” “既然答应了戚亭长,最起码要照顾欢儿到对方嫁人之前吧。”张嘉师摇了摇头,他看了戚亭长的小土坟,苦笑一下:“戚亭长可以说是张某遇见过最倒霉的人……哎呀,你掐我干嘛?” 赢涟收起了自己的手,指了指缓缓站起来的戚欢儿,低声说道:“尽管如此,你敢说出这句话的话,我相信欢儿妹妹绝对会生气的。” “那好吧,我什么都不说就是。”张嘉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但是,包括戚欢儿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变故,会让他们之间,有了一种联系。 (秦朝的葬礼如何……不清楚,但是绝对不会有纸质物品。像是那种神马烧纸钱的内容,是不可能出现的。) 第五章 神兽之威 写在编前的话: 秦军的编制以材官为主,换句话说,步兵的最高统率者往往也会成为一支部队的指挥官。.me 而到了秦末时期,秦国的军制已经相当成熟,每一支郡兵往往都是混成兵种而不是单独的一个兵种,也许,楼船士的编制会划分出去,但是一个郡尉或者是县尉,往往有着能够统率其他陆军兵种的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而秦军的军制有一个问题,一个什的人数到底是十人还是十一人?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一人,两伍为一什,设什长一人。嗯,就在这里有点问题。那就是假如是十人为一什,那么,队伍当中的什长必然由一个伍长担任。但是这样的情况,在指挥上有一定的问题。但是假使什长为额外人员,那么这个问题就很好解决。 嗯,本狼找了很多资料,但是这些史料都没有明确说出这码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所以本书选择的是后面一个说辞,那就是一个什连带什长在内,有十一人。毕竟这样的指挥效能要好得多。 如此类推,一个屯连带屯长在内的人员为五十六人,一个百将编制则是为一百一十三人,算上由百将开始就配备的辅助副官,一个百将的编制约为一百二十左右。 事实上,这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几千年以来的军队编制,在秦朝时期已经正式奠定了基础。嗯,当然,基础编制的变动是最根本的不同。 就以现在的班排编制而言,一个加强班的人数就在十二人左右,可以说非常贴切与秦代的一什编制。当然,两者也有两个最大的区别: 1:一个加强班有正副班长,而一什按照职能而言,应该是一正两副。 2:一个加强版的组成是多用途的。但是秦朝时期的一什,要么就是近战兵种,要么就是弓弩手或者是辅助兵种,可以说这点是最大的不同。像是那种什么一什里面步弓骑混杂的编制,在古代而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样的搭配根本无法有效指挥。 最后有一点不容忽视的就是,古代的混成兵种指挥官,基本上是“超编”的,换句话说在秦朝,一个县都尉可以指挥五百人左右的材官外加人数不会太多的骑士以及轻车士。 嗯……在这个情况下,一个小县的郡兵应该在六百人左右。其他部队除非是单一的兵种,要不然也会划分为这个情况当中。 另外,不要小看古代的兵器杀人工艺,很多古代的兵器,弓弩箭枝往往是倒钩以及放血槽混合使用的。而出土的秦代近战冷兵器,放血槽标准设计。 在这个情况下,像是上文那种手弩弩箭,要是一旦命中身躯,基本上就是个死字。因为倒钩的设计很难让人轻松拔出弩箭。除非有人穿了一套有一定韧性的丝绸内甲,减少入体的倒钩伤害。 淳于方没有帮戚亭长拔出弩箭,最主要就是他很清楚拔出在这个情况下,拔出弩箭,戚亭长十有**会立毙当场,那种大出血根本无法止住。 像是一些小说当中的随意拔箭场景,事实上就是瞎掰,古代的军队箭枝不是那么好拔的。 另外,秦朝的炼药工艺不会很落后,很多军医或者是郎中,都懂得一两手制作药丸或者是药粉的技巧。 因为所谓的炼丹术本身就是古代炼药术演变而来的门道。在某个意义上而言,炼药术以及炼药术在几千年当中并没有长足的进步,中国古代的炼药术最主要就是能够让成品药物保存更长时间。毕竟,很多时候你都不能让随军军医在战区寻找药材,然后熬制汤药。所以,炼药术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应运而生。 嘛……尽管炼药术制作的药丸或者是药粉效果没有汤药那么好,但是总比什么都没有要来得好。 下面是正文。 ………………………………………………正文线………………………………………… 尽管发生了出乎张嘉师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作为他平生遇到的最倒霉家伙,戚亭长这种躺着也中枪……咳咳,不对,应该说躲着都能中箭的人,他还能说啥? 要是硬是要算起来的话,某只现在正啃着一支烧鸡的白狼,应该是最大责任者。 嘛,当时的情况是这样不假,但是包括赢涟在内的人都绝口不提这样的事情,省得出什么幺蛾子。因为这些天来,赢涟跟头上绑着一块白色麻布的戚欢儿关系越来越好。毕竟戚欢儿不会骑马,而且她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让赢涟的同情心泛滥起来。 张嘉师在某天夜里也抱怨了一句,那就是说他没有看到过赢涟的这样一面。 嘛,似乎根本没有吸取教训的张嘉师,再次在赢涟的魔爪之下,发出了如同杀猪般的惨叫。 很显然,赢涟继续使出了自己的成名绝技大秦公主之爪,好好地教育着张嘉师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不过,两人的玩闹让神色明显不好的戚欢儿忽然噗嗤一笑。 好吧,对于这个意外地收获,疼得眼泪直冒的张嘉师跟赢涟对视一眼之后,都感觉到对方的意外以及宽心。毕竟两人都很担心戚欢儿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尤其是赢涟,她都将戚欢儿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 ………………………………………………分割线………………………………………… 经过砀郡进入四川郡的张嘉师一行人,很快就从一队商旅耳中询问出沛县的位置。 将近五天的赶路,让张嘉师一行人都略显疲惫,更加不用说咬牙硬撑着的戚欢儿。所以,张嘉师打算今天晚上到沛县休息一下,然后明天再到沛县去见识一下流传千古的沛县英豪们。 只不过,遇到了一件意外之事的张嘉师,不得不改变原定的计划。 这件事情跟人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张嘉师碰上的是一群他也就在青玉灵书?学之篇章当中记录的妖兽,一种类似山羊的怪物狍。 《山海经?北山经》当中也有这种狍的介绍:“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是食人。” 从介绍中就能够看出,狍不是什么善茬。 而张嘉师一行人看到的是十几只狍居然在围攻一个小镇。这样的规模让张嘉师很是发愁。因为狍的实力并不弱,单对单的话,他还是有把握打赢的,但是十几只狍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对付的对手。 而他现在虽然有三十五个人手,但是刨除一些低级职业者以及纯粹的骑兵部队之外,包括赢涟,姚勇,陈恒等人在内的有一战之力者,不过是九人。 换句话说,其他人一旦跟这些狍进行战斗,就是凶多吉少的事情。 “我靠,怎么这么多这样的鬼东西。”张嘉师在接到了苏腾的汇报之后,嘀咕了这么一句话。 赢涟不知道狍是什么玩意,但是她第一次看到张嘉师露出这样凝重的表情,她很是疑惑的说出一句话:“这些东西很难对付吗?” “难对付?也不算,一对一的话我还有一定的胜算,但是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我们哪怕全部人一起上,基本都白搭进去。”张嘉师摇了摇头,然后打算带领队伍绕过这个小镇。 他这样的打算是很正常的,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队伍的首领,他必须要为自己的队伍负责。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职业者向着张嘉师这里冲过来,而他们后面跟着的是将近十只浑身血污的狍。 等张嘉师发现了这一点的同时,张嘉师相信这些狍也应该发现了他们。 “我干!这些人找死啊!!!”张嘉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飞奔过来的职业者,随后大叫起来:“没有八等实力的人,全部向西北跑去!” 张嘉师说完,率先策马前冲。 …… 对方的情况很狼狈,一个死死抱着一个骑士腰间的术士,左手更加是被什么东西咬断了一截,浑身都是血污的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直接翻落马下。 而一只狍迅速冲上来,然后一口咬住了这个已经昏厥过去的术士头颅,用力一扯。 在血雾四散当中,一个回头看到这一幕的骑士悲愤的喊出一句话:“二弟!!!” “别管了!被这些怪物追上,我们都得死!!!”一个在他附近用力控制住坐骑的骑士大声咆哮出这句话。 他们是一群完成任务,打算赶回三川郡郡治雒阳的中低级职业者。昨天他们在这个小镇上休整,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些狍攻击小镇。 虽然在他们以及本来居住在这个小镇的一些职业者努力下,击杀了两只这样的怪物,但是实力相差太远的他们只得奋力的脱逃出小镇。 这些人头羊身的单独实力不算太强,但是数量太多了,整个队伍将近十个职业者,除了他们六个人之外,其他人连同小镇的几个低级职业者,全部惨死在这些怪物的口中。 夺路而逃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前方几百米的地方,居然有人在。 可以说,这只不过是一次偶然的误会。 当然,张嘉师可不会这么认为。他很想跑,但是他很清楚,与这些狍相比,骑着战马的人本身就处于先天的劣势当中。 所以他迅速做出了一个判断,不让那些没有太大战斗力的人加入到攻击队伍当中。 与妖兽进行作战,没有战斗力的人只会妨碍战斗,甚至有可能会让其他人陷入危险当中。既然是这样,这些人还不如尽可能逃得远远的,省得坏事。 而那几个骑士看到了那个树林中冲出几个人之后,都不禁微微一愣。为首的那个骑士更加是用自己稍微恢复过来的真气,大声喊道:“快走,这些东西不好惹!!!” “嗯?”骑在红云上面的张嘉师听见了这句话之后微微一愕,因为对方说出这句话,本身就是不知道他们在树林里面才会这么说的。 “想错了?”张嘉师摇了摇头,然后直接拿出了放在红云后退旁边的一幅四石硬弓,迅速搭上一根三棱箭,瞄准着一百多米外的一只狍,用力拉扯一下弓弦。一道散发出红色锋芒的三棱箭,迅速破空而去。 弓与弩不同,弓的射程相当有限,而且很是消耗射手的体力,但是弓也有弩比不上的地方,那就是在职业者手中,弓的杀伤力以及精度要比起同样的弩要好一点。 因为弩无法使用内力加持箭枝,提高杀伤力。 但是弩的射程以及体力节省等方面,同样是弓无法比拟的。更重要一点,那就是培养出一个及格的弩手,要比培养出一个及格的弓箭手要更为方便快捷。 这也是秦军弩手比弓手多的原因所在。 而张嘉师终于熟悉了弩手的技巧,在弓箭射术方面同样有了相当大的提升,尤其是精度方面。 约莫两秒之后,这一道蕴含着火属性内力的弓箭,直接射中了跑得最快的一支狍膝盖。 张嘉师很清楚,他射偏了,但是这样的结果没差多少,因为那只狍的左前腿被直接射断,而这只狍则是由于左脚被射断,而失去平衡之后,在地面上翻腾一段距离之后,发出了一阵阵如同婴儿啼哭,但是要难听得多,并且尖锐无比的哭声。 那几个人的战马因为听见了这样的哭声之后,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因为这些战马很清楚,这些叫声的含义。 而红云不怕这样的叫声,但是她感觉到张嘉师迅速的踢了踢她的马肚子,让她迅速转身跑路。 虽然不理解张嘉师为什么会这样做,她也不怕这些难看的要死的狍。但是她在转身之后,也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气息。 所以她迅速的转身离开。 “跑啊!”张嘉师迅速对赶过来支援的部下说出了这句话。 其他人很是不理解为什么,但是张嘉师用道术控制住的一只草蜻蜓,看到了小镇里面居然还有一只他根本没辙的高级妖兽,他不跑都不行。 “我去!这里的风水有这么差吗?不光是咆哮,连蛊雕都出现了。”张嘉师在心中咆哮出这句话。 假如只能凭借自己身体攻击别人的狍,还能够用风筝战术,一个个慢慢折腾,那么有着强大的远程攻击法术以及不错的近战能力的蛊雕,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对付的存在。 蛊雕,在山海经当中的描述是一种长着三个雕头以及一张人面的妖兽,三个雕头分别对应着火,水,土属性,而且体格强横的蛊雕,在近战能力而言,同样也非常强悍。最起码,对方一爪子能够直接将一个全套甲胄的士兵切成几段,不在话下。 而在青玉灵书的异兽篇描述当中,蛊雕是除了四大凶兽之外,几种最难对付的妖兽之一。张嘉师很清楚,他们这些人全部都搭进去,说不定都伤不了这一只蛊雕。 当然,假如没有其他人在,张嘉师在红云以及白狼的帮助下,三对一,并且拿出了青玉灵书作为辅助道具,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现在就算了,因为现在不仅仅是有着蛊雕,而且还有着十几只咆哮。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是让他直接跑路的节奏啊。 他也不是光顾着招呼自己人跑路,而是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人,大声说道:“跟我们来!!!” 假如在高空中望着地面,就会看到几道烟尘,距离不一的向着西北方向,缓缓地扬起,然后消失。 而跑路中的张嘉师,当然不知道这个小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分割线………………………………………… 在小镇的主要道路上,一道道血污以及尸体残骸遍布在这一条道路上。而一只蛊雕则是缓缓地啄食着一个死者的身体。 一个身穿着白衣,长着一头白发的年轻男子,缓缓地凭空出现在这一支蛊雕旁边,说出了一句话:“哎呀,你这只淘气的家伙,居然擅自跑出来,而且还做了这些事情,要是被那几个老不死发现了,恐怕我都有大麻烦。” “哼!既然你自己都清楚,那么为何违背律令,私自豢养妖兽?”一声冷哼从白衣男子的身后传来。 “哦,还真的被发现了呢。你要拿我怎么办?跟我父亲说还是你来执行处罚?”白衣男子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蓝袍的中年男子,与他语气中那种不屑不同,他的眼神蕴含着无尽的戒备。 白衣男子很清楚这个中年人的身份,以及实力。他知道,就算他的父亲跟他一起,都不是这个中年人的对手。 “你要么自废修为,要么……本尊将你打回原形。”蓝袍男子负手而立,他很是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就这么自信?”白衣男子摇了摇头,然后一股强烈的气势从他身上涌出来。 不一会,在依旧没有动静的蓝袍中年人眼中,他看到的是一条几米长,被中国人称之为龙的存在。只不过,他的颜色是白色的。 这个时候,白龙吐出了人言:“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么我也就只好将你……” 白龙没有把话说完,他就感觉到旁边传来了一阵寒意。 他望着旁边望去,就看到了在地面上的蛊雕直接被冻结在地面上,变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冰雕。 而再也感觉不到蛊雕气息的白龙,愤怒的咆哮道:“你!” “本尊再说一句,你要么自废修为,要么本尊将你打回原形。”蓝袍男子很是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跟你拼了!”一道蓝色的光球在白龙口中聚集起来,但是很快就消散了。 因为,蓝袍男子在这个时候,轻轻地从白龙的丹田处,抽出了一颗白色的龙丹,丝毫不在意这颗龙丹的蓝袍男子摇了摇头:“愚蠢啊。” 本来应该是坚不可摧的龙丹,在蓝袍男子的轻轻一握之下,逐渐露出了一丝丝的裂痕。 而白龙则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老朋友,给我一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嗯?那好吧。”听到了这把声音的蓝袍男子,缓缓地松开了手。他回过头,看到了几百年都没有再见过的老朋友,一个穿着青衣的中年人。而中年人身后,则是跟着一个跟青衣男子长相差不多的人。 “父王!他居然对我做出了……”白龙的体型不断变小,但是他还是用力的说出了这句话。 当然,那个跟在青衣人身后的中年人愤怒的咆哮:“你这个逆子!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看我不收拾你!” “父王?”白龙很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事情,但是还没有等他再说话,那个中年人直接拉住他,凭空消失。 小镇这个时候就剩下蓝袍中年人以及青衣中年人在对望着。 好一会,蓝袍中年人握着破碎了些许的龙丹,对着青衣人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老爬虫,你的这些后辈真心让你们龙族蒙羞呐。要不是老狼的女儿求援,恐怕,哼哼……” 青衣人不爽的看着蓝袍男子,然后说道:“我们龙族的事情,不用你管。相比起这个,你准备拿着它怎么办?” “哦?这个嘛,你不认为这是一件不错的见面礼吗?” “你跟那只死火鸡(某只挨了最爱的凰mm一巴掌的朱雀再次打了个喷嚏)都相信那样的事情?” “呵,谁知道呢。反正对方有了赤焰之息,也容不得本尊的水源之力。你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有趣吗?老狼以及那只烈焰噩梦的女儿居然会呆在对方身边。有些时候呐,天道就是这样的,让人着迷。相比起我,老爬虫,你打算怎么办?” “嗯……到时候再说。要是真的出现天道启示的事情,我当然也应当尽一份力气。” “哦,没想到你还会这样想,哼哼,也没办法呢,有些事情有自己的规则呐,要是西方那些白痴敢出面,我们正好有机会舒展下筋骨。凡人有着凡人的秩序,我们也有我们的规条。两不侵犯。但是,真的有这么一天吗?” “你是说……” “是呐,呵呵呵呵……要是那些自命不凡的白痴们敢出手,我们可没有留情的可能性。”蓝袍男子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龙丹,然后消失在街道中。 而青衣人看了一眼那颗龙丹,摇了摇头,看向天空,喃喃说一句:“哼,这也好,反正一把老骨头也该活动一下了。盘古等神岂容你们亵渎。” 青衣人也消失在街道中。但是青衣人所在的位置当中,留下了一卷散发出浑厚生命气息的竹简。 …… 正在逃命的张嘉师当然不知道,这个小镇发生的事情。 他更加不知道,那一条白龙被他的父亲送到不远处的芒砀山,凭借着山脉之灵,再次修炼。 当然,某条白狼在那些狍四散逃走之后,闻到了小镇当中的一些味道,于是在张嘉师不注意的时候,冲进了已经没有血腥味的小镇当中,拿走了街道上遗留下来的两个玩意。 而不做好事的白狼,直接碰撞了一下那一个冰雕…… 听着身后噼里啪啦的冰块碎裂声,白狼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六章 抵达沛县 见况不妙直接跑路,这一点是张嘉师在后世的师父玄思给他们教导的一种处世法则。.vd.m 他也不是没有问过为什么,而他得到了玄思的一个很响亮的爆栗:“我发现你怎么这么蠢,打不过就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但是连我们都跑路了的话,那些需要我们帮助的人,不会更加惨吗?”张嘉师抚摸着额角上的一个小包,眼眶含泪的辩解着。 “笨蛋,要是连我们都死了的话,那么就真的没有给他们讨回一个公道的可能性了。有些事情,对于活着的人往往会带来更大的痛苦。但是,很多时候,必须要有人活下去。而且有可能的话,尽可能让更多人活下去,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最不济,我们自己要活着,才能够更好的给这些人,报仇雪恨。” 玄思的话,影响着张嘉师的观念。所以,在之后的日子当中,知道自己确实是硬拼不过的张嘉师,往往会让其他人都跟他直接跑路。 至于宛县那一次?嘛,这是一起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毕竟对于他来说,他很清楚他自己是能够直接跑路,但是其他人该怎么办? 所以,一时之间热血上涌的张嘉师,做了一次让他都感觉到后怕的决定。 …… 跑到了一条不知名的河边,张嘉师看到了那些狍没有追过来,而是直接说道:“所有人都没事情吧?” “大人,我们都没事。”这句话阮翁绍说出来的,他不解的看着张嘉师:“大人,那些怪物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你不要问我,要问就问他们。”张嘉师拿起了挂在红云大腿旁边的水囊,拧开了木塞,狠狠地灌了几口水之后,再将水囊口伸到红云的嘴边。 而在红云仰起头,喝着水囊里面的清水时候,那几个骑着马的人,牵着自己的坐骑,走到张嘉师的身边。 为首的一个壮汉向张嘉师抱拳,低声说道:“感谢这位小兄弟的出手支援。” “举手之劳而已,说起这个,张某还真的不记得多久没有试过这样狼狈逃跑了。这位大哥,不知道那个小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情况下,遇到一只狍都算你们不走运了,但是这次,不光是那十几只狍,而且居然还有一只蛊雕,那个小镇的人可以说死了也白死。”张嘉师拿回了水囊,然后塞上木塞,重新挂回红云的大腿旁边。 “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们一行人这次也不过是在这个小镇上暂歇而已。在今天早上起来之后,我们就听见了客店外面传来了惨叫,当我们走出去看一下什么情况,就看到了那些……叫做狍的玩意在大举袭击小镇。然后我们就跟它们战斗,但是之后的事情,我们根本无法抵抗这些怪物,最后在死了几个同伴之后,我们才冲出了小镇。”壮汉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 张嘉师摇了摇头,叹息了一下:“唉,你们节哀,遇到那些鬼玩意,尤其是那只蛊雕……嗯?你刚才说一开始你们并没有看到除了狍之外的怪物?”张嘉师突然感觉到这件事情明显不简单,因为假如一开始这些人遇到了那一只蛊雕,那么这些人能够冲出小镇的几率,非常小。 “是的,小兄弟。这有什么问题吗?”壮汉不解的看着张嘉师。 张嘉师摇了摇头,看了几个幸存的职业者一眼:“不怕说一句难听的,那就是假如你们一开始就遇到了这一只蛊雕,那么你们恐怕都得死在那里面。” “小兄弟,你是说我们根本无法对抗那只什么蛊雕?”壮汉旁边的一个骑士装束的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以及悲伤地眼神。 “是的。我直接掉头就跑,主要就是这个原因。”张嘉师看着几个人一眼,缓缓地说道:“无论如何,这次你们还真的是很走运,也许我不能够感觉到你们的悲伤,但是无论如何,已经死去的人,他们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希望你们能够为他们的家人尽一份力。” 张嘉师拱了拱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队伍当中。 而原地上,几个幸存的职业者在对望了一下之后,向着张嘉师的背景抱了抱拳,然后骑上马匹向着北面跑去。 …… 在这个临时的休整区域当中,张嘉师让苏腾安排好外围的警戒游骑之后,就让队伍当中的所有人在这个浅滩上暂时休息一下。 张嘉师不知道白狼又跑到什么地方去玩了,但是他很清楚白狼不会跑去小镇,自讨苦吃。当然,张嘉师假如知道了小镇所发生的事情,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而在这个时候,赢涟拿着一条插着树枝,然后放在火堆上烤的河鱼,看着旁边满怀心事的张嘉师,说出了自己很想说的话:“那些怪物很难对付吗?” “那些狍说难对付也算不上,只要近战的时候不被对方的五行属性攻击击中,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尤其是一些速度快的弓箭手或者是弩手,用拉开距离的战斗方式对于这些狍更加是致命性的。但是那个数量的狍,恐怕也不是我们能够轻松对付的存在。毕竟这些妖兽的体格抗击能力都相当不错。也许,能够造成一击必杀效果的近战职业者,在我们当中只有阮大哥以及张某而已。其他人很难做到这一点。” 张嘉师说完这些话,翻了翻手上的树枝,让另外一面的鱼身接着被柴火烤炙之后,她扭过头,看了一眼一脸好奇,倾听着他的话的戚欢儿,张嘉师摸了下对方的小脑袋,然后继续说下去: “相比起这些没有远程攻击手段的狍,在小镇中的那一只蛊雕才是最大的问题,因为这玩意我们根本无法对付。因为妖兽的法力要比起人类而言,要更为持久,我没有把握在我们死光之前,能够将对方的那三系五行法术消耗殆尽。” 张嘉师说到这里,然后感觉到白狼的气息迅速向着这里赶来。 “呵呵,那只嘴馋狼在有东西吃的时候,就知道回来了。” 张嘉师露出了一丝笑意。 事实上,那个小镇的事情,让张嘉师介怀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只不过,当白狼回来的时候,张嘉师傻眼了,因为对方在嘴里面叼咬着的玩意,根本就是宝物。 先不说那一卷不知道什么植物制成的竹简,光是那一颗碎裂的龙丹,就让很多人都流口水。 龙丹就是指龙的修为精华所在,一只龙一旦被取出龙丹,那么就可以说是修为尽废,一切都得重头再来。 张嘉师不认为白狼有这种胆量去跟一条修炼数千年的水龙单挑。很显然,这颗龙丹是白狼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到的。 财不露白这个道理张嘉师当然懂,所以,他迅速将龙丹扔进道术空间当中,至于有什么用?张嘉师不太清楚,因为青玉灵书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而那一份散发着生命气息的竹简,张嘉师浏览了一下,是一份用金文(也就是记录在青铜器上面的一种变种甲骨文)记录的木系修炼书。 虽然不清楚这样珍贵的玩意是谁的,但是对于现在的张嘉师而言,这一份竹简给他的作用无疑是非常巨大的。因为木生火的五行定律,这一份竹简的修炼功法可以说能够让他这种火属性的体质,在修炼上事半功倍。 那颗龙丹对于他来说,是非常珍贵不假,但是这东西很要命,因为水属性的龙丹对于他的体质而言非常致命,所以他才会直接将那颗龙丹扔到道术空间当中。但是这一份木属性的修炼功法,长远而言对于他的作用,不是那颗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用的龙丹能够比拟的。 所以,张嘉师才会在拿过那一份竹简之后,直接抱起白狼转了几圈。 而张嘉师不知道的是,白狼一脸享受的在他怀中不断地扑腾着爪子。 …… 在几千米外的一座山腰中,一个穿着青色劲装的男子,狠狠地扔下自己的酒杯,他很想冲出去,但是被旁边的一个白色宫装女子直接一眼瞪住:“夫君,你想去干嘛?” “我……想教训下那个占女儿便宜的混蛋……”劲装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得重新坐回那块山石上面。 宫装女子掩着嘴,低声说道:“小孩子的事情你别管了,都多大的人呢,被其他人知道你这个大漠之主居然会为了一个凡人而大动干戈,岂不是贻笑大方?” “孩子他娘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人兽有别,女儿它跟一个凡人关系变得这样……”劲装男子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脸色越来越差。好吧,作为神兽界的气管炎,劲装男子可以说也算是名闻天下了。 “相比起这个,有些事情我们还是静静的看着吧。夫君,要是真的发生了那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做?”宫装女子看了一眼劲装男子,然后说下去:“你会让一切顺其自然吗?” “不这样还能怎么做?要是真的有了这么一天,要是我还出手的话,恐怕那几个老不死……咳咳,那几个老朋友都会找我打一架。好狼不吃眼前亏,当然,这得要那个混账小子通过他们凡人自己的规矩,做到这一点才行。”劲装男子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天空:“白鹿也一样,他不会设置什么障碍。只要他能够过关。” “相比起这个,那些凶兽会出手吗?”宫装女子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要是他们真的出手,恐怕……” “他们敢?”劲装男子说着这句话的同时,向外放出了磅礴无比的战意:“不过,他们不会违反规则的。要不然他们会死的很惨。” 劲装男子说道这里,然后皱了下眉头:“相比起这个,一些自命不凡的白痴但是我最担心的。当年要不是你走运,恐怕也遇不到我这个老实人了。” “呵呵呵呵。夫君还真的会自卖自夸。几百年前的仇恨还记得真清楚,妾身自己都忘记了呢。”宫装女子说道这里,眼神流转,但是她没有预料到劲装男子会一把搂住她。 而在宫装女子的惊呼下,她就变成了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美女狐狸。 没错,这个宫装女子就是一只九尾狐。但是,她并不是苏妲己,而是一只在几百年前,被所谓的仙人追杀到漠北的一只九尾狐。要不是当时她遇到了劲装男子,恐怕,她也步上了那只同类的后尘。 这个世界有异兽就自然有修炼者。但是异兽与修炼者之间的关系非常恶劣。因为很多修炼者都喜欢做些连神兽的看不过眼的事情。 而实力之间的差距,足以说明了这个世界的修炼者,在对上仙兽都下场惨淡,更加不用说作为大漠守护神的神兽苍狼,要不是异兽有着自己的规则,在苍狼眼中,那一群连白痴都算不上的所谓仙人,早就被他直接解决掉。 可以说,对于凡人的事情,神兽们采取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来应对。 当然,劲装男子在看到了九尾狐之后,就知道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于是,本来以为一辈子都单身的苍狼,很快就成家立业,并且有了一个混血的宝贝女儿。 可以说,尽管外形更加像母亲,但是苍狼对于自己的后代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呵护。而最让苍狼郁闷的是,宝贝女儿居然不是跟他一样的属性,而是火属性与圣属性结合的存在。 感觉到自己的修炼功法不好用的苍狼,只得在几百年前,就找那只火鸡“借”了本修炼功法。 但是,浑身伤痕的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在家中,抱着体型还小的女儿对他说了一句话:“女儿啊,我们走吧,你父亲他看不起妈妈了……” “别啊……这都是误会,误会!”在女儿疑惑的眼神中,苍狼只得直接把那一份来之不易的功法,扔到一个角落,并且,许诺女儿的修炼一切由最爱的夫人做主…… 嘛,神兽都有难处,一样也会有遇到困窘事情的时候。而苍狼更加难以避免一个事情,那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事实上,这次来中原,是他放心不下宝贝女儿,而因为他碰见了这一幕,某只两边脸庞都挨上了一巴掌的朱雀,随即更加是变成的一个很英俊的猪头。 苍狼不是笨蛋,像是张嘉师身上的焰息,也就是火属性的体质,在中原当中,只有一个人能够有这样的实力。 冤有头债有主,在一段时间之后的昆仑山某座山峰上,九尾狐看着两个人在大打出手之际,无聊的打了个呵欠…… ………………………………………………分割线………………………………………… 无论是不是得到了好处,张嘉师一行人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前往沛县。 那个小镇的事情,张嘉师很清楚他没有办法管,所以也就只能够绕到而行。 当然,他到达沛县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 沛县在四川郡当中,是一个小县,起名的原因就是因为沛县境内有一个叫做沛泽的湖泊。(有些资料上记录着沛县有沛水,事实上是错误的。) 当然,这样的问题对于张嘉师而言不是重点,重点是张嘉师能够会一会沛县的英豪们。 结果,张嘉师在进入沛县之后,派人到外面打听了一下,除了萧何以及曹参之外,什么夏侯婴之类的基本没有人听说过。 张嘉师在矮桌上看着满脸狐疑的赢涟,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上,张嘉师搞错了一点,那就是在这些沛县英豪当中,名气最大的是作为沛县功曹的萧何,其他人嘛…… 刘邦是泗水亭长,曹参是负责监狱事务的狱掾,而夏侯婴是沛县的车夫,周勃是一个在婚丧礼仪上作为吹鼓手。 换句话说,这些人的名气都不怎么样。张嘉师能够找到个萧何,最主要就是萧何还是一个露面率还算高的小吏。 不管后世的名气如何大,也不管什么汉高祖,汉初三杰。这些沛县英豪在张嘉师现在所在的时间,就是一群名气不扬的人。 可以说,像是后世那种小说中说的,随便在沛县一找,都能找到这些名人……好吧,事实说明了这跟瞎掰没差。 所以,张嘉师也犯了一些错误,那就是他太过注重于书上的记载,而忽视了现实的情况。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就算张嘉师打听到了萧何的家在什么地方,也不能在夜里面贸然拜访萧何,这个名流千古的汉初贤相。 所以,他只好在沛县的最大客店当中,盘桓一个晚上,然后明天再做打算。 赢涟在吃饭的时候,很好奇的看着张嘉师,而戚欢儿则是一言不发的吃着自己的晚饭。 “有什么想问吗?”张嘉师抬起了头,手中的箸(就是筷子)也停了下来。 “我很想知道,这个小地方有什么吸引你。”赢涟不理解张嘉师来沛县的意义。 张嘉师摇了摇头,然后打趣了一下赢涟:“嘛,沛县有美女,这个理由怎么样?” 结果,张嘉师遭遇到了再一次的大秦公主之爪袭击…… 而戚欢儿则是捂着小嘴低笑起来。 第七章 见萧何 写在编前的话: 兵马俑里面的兵器很多都是青铜质地不假,但是不代表大秦还是主要列装大量的青铜兵器。复制网址访问[就上比^^奇^^中^^文^^网]史书记载得很清楚,秦朝在统一天下之后,收缴天下的青铜兵器,在咸阳熔炼了十二尊三十余万斤的青铜像,这也就是说,战国或者是之前的青铜兵器,很多都已经变成了熔炼的原材料。 而且,有很多人都有一个误区,那就是以为大秦的还是主要徘徊在青铜兵器以及铁制兵器之间。事实上不然,在统一六国之后,秦朝完全可以聚集六国的铁器匠师来提升自身的铁兵器锻造水平。可以说兵马俑的兵器也许是一个特例,事实上秦朝的兵器锻制水平,基本上已经可以说全面进入到铁器时代。 镀铬的工艺也不能说明什么,没有证据说明铁器不能镀铬。而且正如前文所言,铁札甲并不是汉军的专利。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经过秦末战乱,汉朝在建立之后的一段时间当中,科技水平应该是处于一个倒退的阶段。 国力虚弱是一方面的因素,大量人才在战乱中死亡,所形成的科技断层同样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按照本狼推断,汉武帝初期的整体水平,都不一定能够比肩始皇帝在位时期,更加不用说超越了。这一点,从赵过的农耕建言可见一斑。 但是这也难免的,汉朝初期没有能力普及牛耕,本身就是一种生产力的大规模倒退。文景之治的数十年发展,让国力有所恢复之余,也让牛耕制度有了一个再次崛起的基础。 牛耕以及人耕的差距之大,光凭效能上就能够直接看出来。但是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牛耕很快就能普及,那个时候的环境不比秦末战乱之后好得到什么地方。也许,秦始皇的“武装传教”加上郡县制度所起到的效果,比起后世的皇帝政策更实际? 下面是正文: ………………………………………………正文线………………………………………… 史书记载,萧何是一个温厚长者……好吧,在现在这个时候,萧何年约36岁的中年大叔,温厚长者明显就是跟萧何暂时不搭边的事儿。 尽管在第二天,去拜访萧何的行程很是顺利,但是在跟萧何会面的时候,张嘉师依旧感觉到有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说萧何以茶待客,喝过日本抹茶的张嘉师,当然不会一口把口中那些粗糙的茶叶末子喷出来。毕竟人家以礼相待,你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情算怎么一回事? (茶这玩意在秦汉时期已经流行,以茶待客在古代是很高的接待规格。而且,当时能够懂得喝茶的人,非常少。当然,陆羽的《茶经》记载神农时期已经有饮茶风俗。好吧,本狼一概不承认甲骨文之前的记录,因为很明显死无对证。所以在这里采取的是《华阳国志》的记录。) 但是相比起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的赢涟,张嘉师还是悄悄地把那些茶叶末子咽了下去。他就感觉到在萧何旁边跪坐着的一个应该是萧何弟弟的人,身旁的一个劲装女子的敌意眼神。 这种敌意尽管对张嘉师而言不算什么,但是他很奇怪,因为张嘉师很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根本不认识她。 “人有相似吗?”百思不得其解的张嘉师,只得将这个情况归纳为他长得很像对方的仇人。 该喝的喝完了,是时候做些该做的事情了。 张嘉师看了一眼打量着他的萧何,缓缓说道:“萧功曹,这次张某贸然前来拜访,主要是希望能够让萧功曹担任张某的幕僚,不知道萧功曹以为如何?” “哦?”萧何疑惑的打量着张嘉师,说实话,将近十年的时间都待在沛县功曹这个位置上,萧何当然也会有其他什么想法。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就连作为千古名相的萧何也难以避免这样的想法。 但是当他看了一眼张嘉师的装扮之后,用比较小心的语气说道:“不知道阁下是?” “张某承陛下看重,现在为郎中令麾下的骑中郎一职。”张嘉师用平和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咸阳的中郎多如牛毛,说句不好听的,张嘉师只不过是两千多个中郎当中的一个,但是有一点,那就是被嬴政下达制书提升为骑中郎的人,只有张嘉师一人。 (中郎虽然在级别上比较低,但是在某个情况而言,中郎可以算得上是秦朝的低级军官集中地,与后世的军校有异曲同工之妙。) 萧何的脸庞抽动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中郎是怎么一个情况。而按照他自己理解到的情况而言,中郎虽然品级较低,但是也不是他这个功曹小吏能够比拟的。 中郎是官职,而功曹则是吏员,两者本身就不是一个可以比较的存在。 但是一个中郎居然想要幕僚,这一层也让萧何很吃惊。 他正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自己的弟弟萧起却轻轻地说出一句话:“兄长,此人不简单,请看他的那一把佩剑。” 萧何看了张嘉师拿出来的那把放在身边的长剑,刚才他就很奇怪,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个职业者,而且作为县吏,他自己都有一把分给他的铁制佩剑。 当然,比起青铜剑的那种宽大的剑身,铁剑的体积往往要更薄一点,而且他的配件长度要更短一些,连带剑柄的总长度也不过是约三尺。 大秦收缴天下青铜兵器,到了现在,已经很少再看到青铜兵器的踪影,除了一些还有着部件可以替换的弓弩,大部分兵器基本上都是铁制的。 这对于萧何而言,不是重点,一把青铜剑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这把剑身的长度,让他想起了一个名词,那就是王剑。 …… 春秋战国时期很讲求身份差距。一把长剑的长度,往往体现出佩戴者的身份。 在战国初期,除了几个自封王爵的诸侯王之外,其他国家的君主佩剑以周天子佩剑最长。但是一直有传闻周天子剑在穆王西巡时候已然遗失。之后的那一把周天子剑是伪造出来的产物。 而在战国中期,天下诸王并起,不说战国七雄,就连小小的宋国也自封王爵。可以说,在这个时期,天下之间出现了数把剑身长度比拟周天子剑的王剑。 当然,这些王剑大部分都不过是一些质量好些的长剑,并不算名剑。 称得上名剑的王剑,只有现在被秦皇嬴政收藏的秦王剑鹿卢,被赏赐给公子扶苏的齐王剑湛卢,以及被赐予公子胡亥的楚王剑太阿。 可以说,三把剑的剑身长度差不多,都是作为王爵的身份之剑,长度都在四尺左右。当然,这三把剑最长的还是湛卢。 最起码,没有听说过湛卢以及太阿需要使用反手来拔出剑身。 而萧何在看了一眼张嘉师放在身边的长剑之后,迅速的思考了一下,低声说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感觉到吃惊的答案:“鹿卢剑?” “嗯,很有可能就是这把剑。”萧起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徒弟,那就是那个少女,跟着一把剑有着很大的仇恨。 在萧起不在意的时候,这个少女向张嘉师猛扑过去,手中出现了两把寒光闪耀的匕首。 “无忌!住手!”萧起发现了这个情况,已经晚了点,他甚至都不忍心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心中,张嘉师可以说是死定了。 …… 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张嘉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把青铜剑,硬是将两把直刺过来的匕首格挡住。 “萧功曹,这是你们家的待客之道吗?”拿着星瑶格挡住两把匕首的张嘉师,看着这个少女,然后说出了这句话。 正在震惊中的萧何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说道:“无忌,还不快点住手!有鹿卢剑的不一定是姓赢的!” 少女听到了这句话时候,迅速向后一跃,警惕的看着张嘉师一行人。 张嘉师也没有收起星瑶,而是就这样跟少女对望着。萧何的话,他也听得很清楚,少女很明显跟秦国宗室有着很深的冤仇。 他下意识的瞟了一下发呆的赢涟,然后向后摆了摆手,让阮翁绍等人将兵器都收起来。 双方已经陷入一副剑拔弩张的境地,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旦真的打起来,萧何他们三人可以说是死定了。 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张嘉师想要的。 而萧何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张嘉师的举动之后,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是笨蛋,看不出张嘉师这次确实是来拜访这么简单,但是有些事情他只能够摇摇头。 这个叫做无忌的少女,她跟秦皇嬴政有杀父之仇。而她的名字,叫做荆无忌。 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然后向张嘉师抱拳道歉道:“张中郎,这次是有些误会。” “误会?很明显,我跟这位姑娘素未谋面,何来的误会?”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让赢涟的眼神稍微的转动一下。 “这……”萧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额角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哼,伯父,这次是无忌自投罗网,跟你无关。姓张的,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荆,我荆无忌的父亲就是荆轲!” 少女的一番绝对称得上剽悍无比的话,让张嘉师一行人,都无法淡定了。 本来将武器收起来的阮翁绍等人更加是再次拔出了自己的武器,而赢涟则是拉着不知所以的戚欢儿,回到了阮翁绍等人的后面。 张嘉师愣住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姓张的,本姑娘既然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就没有想过要在你的手下活着离开!但是这个两位萧家人无关……” 荆无忌很明显不知道什么叫做连坐,张嘉师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还在大声说话的荆无忌,他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你y的不说这些话会死?你不说话没有把你当哑巴的。” 张嘉师动了,挥舞着星瑶的剑身直接扫向荆无忌的脖子。 而荆无忌则是露出了一副解脱的笑意,她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 她在知道了自己的出身之后,都觉得很累,因为她想报仇,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养父萧起以及伯父萧何都不赞同这样做。 她也知道为什么,她也不认为萧何跟萧起是阻拦着她报仇的障碍。光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了,她又能做些什么?让天下更多的人因为他的一时冲动,陪着她一起下地狱? 事实上,在几年前,一个自称为盖聂的人找过她,跟她说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荆轲并不像刺杀秦王嬴政,要不然,以荆轲的身手,秦王嬴政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作为当年天下拔尖的几个高手之一,荆轲可以说是武功相当高,断然没有在近在咫尺之间失手的道理。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要去做的。 起码,都得做个样子。 太子丹的恩情,荆轲根本无法推辞,但是他更加清楚即使他杀了秦王嬴政又能如何?天下只会死更多的人。 他虽然重义,但是不是那种不可理喻之人。 所以他失手了。 在荆轲带领燕国使团,向秦王嬴政进献樊於期的首级以及督亢地图之前的一个晚上,作为好友的盖聂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荆轲当父亲了。 荆轲笑了笑,然后盖聂对他说了一句话:“庆卿(荆轲原来姓庆),难道你就不能放弃吗?你自己都知道,你不想去做的。” “吾友,这是太子的奢望,轲也只能来一趟。”荆轲缓缓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继续说下去:“秦国大势已成,一个秦王政的生死对于秦国而言有何所重?与其天下皆苦,还不如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做过这件事就好。” “你就是个笨蛋。”盖聂摇了摇头。 “吾友,孩子就拜托你了。” “保重!”盖聂点了点头,然后直接从窗户跳出去。 荆轲缓缓地举起酒觥,一饮而尽。 …… 所以,荆无忌觉得自己很累也很无助。所以,她打算解脱一下。 只不过,她并没有看清楚张嘉师用的是剑身而不是剑刃。所以,荆无忌很干脆的被张嘉师用星瑶直接拍晕在地上。 毕竟尽管用的是剑身,但是颈部的大动脉被攻击,还是能够让一个没有防备的人直接昏厥。 萧起看到了这一幕,他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那种首级飞起,血如泉涌的景象,而是荆无忌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很清楚,张嘉师手下留情了。 在向张嘉师拱了拱手之后,萧起缓缓地扶起荆无忌,向着后面的房舍走去。 “好了,麻烦解决了。”张嘉师倒持着星瑶,然后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还愣着干嘛,站着比起坐着舒服?”张嘉师举起茶杯,正想喝下去之际,他看到了所有人都站着,于是说出了这句话。 在张嘉师的话语当中,赢涟等人才回过神来。 而张嘉师则是慢悠悠的喝着一杯茶水。 等张嘉师放下茶杯之后,神情复杂的萧何对他说道:“张中郎手下留情,萧某感激不尽。” “相比起这个,不知道萧功曹对于张某的建议,如何?”张嘉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让萧何很是无奈的表情。 “我就是在威胁你,你能拿我怎么着?”这就是张嘉师眼神中所蕴含的意义。 “这个……萧某要跟县衙里面进行交割,不知道大人可否宽限几天?”萧何的表情虽然不甘愿,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认命都不行。 毕竟要是荆无忌的事情被张嘉师说出去,恐怕他跟萧起都无法躲避。连坐之法就是指这样的情况。 可以说,哪怕是他再不甘心,但是假如他不像死的话,就只好乖乖认命了。 而张嘉师按下自己狂喜的心情,对着萧何一拱手:“萧功曹可以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张某不急着一时半会。” “如此就多谢大人了。”萧何露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而张嘉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对萧何说道:“萧功曹的家眷,应该没有几个会骑马,张某听说沛县有一个身手了得的车夫,名叫夏侯婴,也许……” “大人,这个……”萧何没有想到张嘉师的牙口会这么好,没错,他跟夏侯婴的关系不错,但是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将夏侯婴卷进来。 张嘉师岂可会放弃这一点,他连续说出了几个名字:“嗯,萧功曹,能否帮张某询问一下曹参跟王陵两人,愿意见识一下咸阳风光不?” “……”萧何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与其说张嘉师威胁他让他不爽,但是,这几个人的能力,他自然很清楚。 而且,他跟曹参更加是好朋友,既然张嘉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么萧何在深思一下之后,向张嘉师拱了拱手:“大人,萧某自当尽力而为。” …… 得到了萧何的效忠,离开了萧何家的张嘉师可以说心情很愉快。 但是一旁的赢涟冷不丁的说出一句话:“你很看重这个人吗?而且,那几个人明显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张嘉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是为了几年后的事情做出的盘算。 他只好说道:“师父说沛县有贤人,我当然要见识一下。“ “就这么简单?”赢涟很是狐疑的看着张嘉师。 “就这么简单。”张嘉师满脸真诚的看着赢涟,后者在跟他对视一会之后,脸色微红的扭过头。 突然,赢涟想起了什么,怒气冲冲的看着张嘉师:“姓张的,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姓荆的?要不然你为何会手下留情?” “这个肯定没有,张某还不是那种喜欢小女孩的混蛋……啊!!!为什么又掐我???而且,戚妹子,你凑什么热闹???另外,白狼,红云你们咬我干嘛???”张嘉师在沛县的街道中,发出了一声惨叫。 而在这条街道的行人眼中,他们看到的是张嘉师被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孩子,用手伸进了张嘉师身穿的札甲腰间缝隙,直接掐着张嘉师腰间的软肉;一头红色的大马咬着张嘉师的肩膀,一只白狼则是直接咬住了张嘉师的小腿。 而在张嘉师身后,看到这一幕的阮翁绍对着桓硫等人打了个眼色,意思就是说:“大人怎么老是不记住教训?” 第八章 泗水亭 虽然手段是有点不光彩,但是萧何既然答应出任幕僚,那么这对于张嘉师而言,就是一件相当不错的好事来着。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嘛,也许有些时候这样的事情让张嘉师有点难以接受,只不过就如后世的那位改革开放总工程师说的一样:“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能够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抚摸着被红云咬出牙印的札甲甲片,张嘉师的心中在偷偷直乐。 …… 在萧何的家中,萧何跟萧起两兄弟在相视无言。 过了一会,萧何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道:“起弟,你认为兄长的这次决定是对还是错?” “也许是对,也许是错,但是小弟认为兄长不必如此介怀。毕竟,能够得到鹿卢剑者,岂是庸俗之辈?再者,兄长多年以来只是沛县的一个小小功曹,一介小吏也是屈才了。”萧起举起了茶杯,欢欢说下去:“兄长应该很清楚,一个小小百将能够得到鹿卢剑,本身就是违背我等认知之事宜,若是当今天子不准备启用此人,那么,赐剑本身就是贻笑大方的举动。恐怕,此人飞黄腾达之时,为期不远已。” 萧何听着自己弟弟的分析,不禁连连点头。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那就是他很清楚张嘉师提到的三个人,都跟刘邦的关系不算太好。 他看着陶杯里面的茶末,轻轻地摇了摇头:“为兄还有一点不理解,夏侯婴虽然为人道义,但是论实力,他远不是樊哙以及周勃的对手,更加不用说我们这些职人员。此人由此可见,深不可测呢。” “假如若是兄长所言一般,此人应该很清楚,周勃以及樊哙,卢绾之辈他根本不可能拉拢。更加不用说那位志比天高,但是行事为人所不齿的刘亭长。虽然此人没有明说,但是仿佛一切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呢。难道对方是那种鬼神莫测之辈?”萧起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很显然,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根据小弟的推测,此人有可能是商君营的人员,奉当今天子之命令,搜罗人间之人才。此乃小弟认为最有可能的情况。” “商君营吗?”萧何当然很清楚商君营是指什么,那是创建于商鞅时代的秦国情报组织。这个组织只听命历代秦王,就连历代秦国太子都无法得知里面的情况。 可以说,秦国每一次对外的征战大捷,商君营可谓功不可没。 但是,除了商鞅之外,历任商君营的主管人员都是不为人所知的,当然,知道的人只有历代秦王。可以说,萧起的推测虽然是错误的,但是在萧何以及萧起的心中,这个情况却是最有可能的。 门外此时也传来了一句清脆的女子声音:“萧伯父去咸阳,无忌自然要护卫一二。” “胡闹!”萧起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荆无忌,没好气的对自己的徒弟以及养女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萧伯父这次被你害惨了。咸阳虽然好,但是里面的水说不定能够让我们所有人的吞没在其中。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要是在咸阳被人知道这件事,恐怕我们所有人都得被五马分尸。” “但是我不放心啊。”荆无忌说道这里,摸了摸自己还微微疼痛的脖子侧面。 事实上,她不理解张嘉师为什么不杀她,但是无论如何,对于荆无忌而言,她对张嘉师的感觉很复杂。 而萧家兄弟都很清楚荆无忌的性格,一旦对方决定了要去做些什么事情,那么,可以说九头牛都拉不回头。 这样的性格跟她的父亲在传说那样,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所以,萧何跟萧起在对望一眼之后,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蕴含着的无奈。 (在史书中看出,萧何跟刘邦在一开始的关系不怎么样。刘邦的那个亭长职位,应该跟萧何没有什么关系。有可能是沛县县令在吕公的请求下,勉为其难安排了这个职位。但是这也有一点说不通,既然刘邦能当一个亭长,那么换句话说樊哙也有可能成为一个小吏。但是嘛,实际到底如何,天晓得。) ………………………………………………分割线………………………………………… 沛县,作为四川郡的一个大县,人口在两到三万人之间,也可以算是关东的一个人口大县。但是这对于张嘉师而言,沛县的英豪们,在他的想法中,能够被他拉拢的就这么四个人而已。 萧何既然答应了帮他拉拢三个人,哪怕是全部人都不愿意这样做,他也没有什么所谓。因为在他的眼里,一个萧何就是天大的收获了。 只不过,有一点,张嘉师认为他还要去做一下。 那就是去看看那个兴汉四百载的汉高祖刘邦。 刘邦不可能被拉拢,作为连襟的樊哙以及从小到大都关系不错的卢绾,同样也属于这样的范畴。再者,张嘉师可没有把握能够控制住那个志比天高的刘季。 (刘邦是汉高祖登基之后起的名字,在这个时候,刘邦的名字还是刘季。刘邦兄弟的名字为伯仲季交,事实上就跟兄弟排名的伯仲叔季有着一定关系。有可能这样的排名意味着刘邦事实上还有个夭折的三哥,名字应该叫刘叔。而且伯仲叔季更倾向是一种惯性的称呼而不是纯粹的名字。就好比后世的甲乙丙丁一般。) 至于那个雍齿,张嘉师直接无视掉。 而周勃?张嘉师忘记了这一码事情了…… “要去泗水亭看看吗?”张嘉师露出了一丝笑意。 旁边的赢玥涟很是不理解的看着张嘉师为什么要去一个小地方看看,但是她无可无不可,更重要的是她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丝担心。所以她点了点头。 …… 泗水亭,摆在二千多年的后世,是一个已经因为地形改变而变成湖泊沼泽的地区。后世那个所谓的“千古龙飞之地”,好,这个真的假的,就只有天晓得了。 但是在二千多年前,泗水亭是一个依靠着淮河水系的泗水,在河边发展起来得一条村落。 亭,在先秦以及秦朝时期,很多时候就是代指村落。亭长就是村长。当然,亭长比起后世的村长要好多了,最起码,后世的村长不一定是民兵队长,但是亭长本身就是村落治安的负责人。 当然,泗水亭的人并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骑兵。在田野间耕作的农人们,看着张嘉师一行人的眼神,都流露出一丝惊慌。 而张嘉师也没有做些什么事情,他在这个看起来还算有条理的村落外面,询问了一个农妇:“这位婶子,不知道刘亭长的家在什么地方?” “哦,这位英俊的小哥儿,你找那个刘季有事?”农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而张嘉师在对方的话语当中,感觉到了这些村民对于刘邦这个汉高祖似乎不怎么感冒,甚至还有一些轻蔑。 “婶子,张某耳闻刘亭长为大度之人……”张嘉师想了想,说出了这句让这个农妇发笑的话。 “哈哈,小哥儿,你怕是被沛县的一些人骗了,刘季这个人有什么大度?就连曹氏死了,他都不操持丧礼。可怜肥儿失去了母亲之余,还落得个孤单度日。要不是肥儿的舅舅人好,恐怕肥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农妇的口中,毫不掩饰对刘邦的轻蔑。 而张嘉师则是呆住了,因为这是历史没有记载过的八卦。 曹夫人这个封号,原来是追封的…… 张嘉师听着这个农妇的絮絮不休,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对方的话头:“婶子,那刘季的家在什么地方?” “哦?小哥儿,既然是这样的话,刘季他应该不在家,但是他的妻女恰好……”农妇说道这里,突然用一种**的语气说道:“小哥儿,难不成你是来找刘呂氏的?” 张嘉师摇头苦笑,然后在红云上面拱了拱手:“既然是这样,我先告辞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张嘉师看到了一个年纪约二十七八岁的风韵少妇在背着一个篓子缓缓从田野上走上来。 她仿佛对什么都没有什么兴趣,除了跟一些人打招呼之外,她就缓缓地一步步向着村口走来。 而张嘉师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腰间一疼,他扭头望去,看到了赢玥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我又做错了什么吗?”张嘉师有种想哭的冲动。 听着张嘉师的这句话,赢玥涟冷不丁的哼了一句,别过头去。 既然刘邦不在,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张嘉师轻轻的摇了摇头,打算沿着来路离开。 但是在这个时候,河边传来了一阵哭喊声:“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回头说道:“不要踩踏农地,我们绕路过去!” …… 等张嘉师一行人来到了河边,他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麻布花衣,年约**岁,浑身湿漉漉的小女孩正躺在一处浅滩上,一个壮汉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办。 张嘉师很奇怪为什么没人做人工呼吸,因为溺水的人往往是死于肺积水或者是呼吸道堵塞。人工呼吸是避免这个情况的最好应急手段。 但是,张嘉师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那就是秦朝时期那有什么人工呼吸。 “妈的,经验主义害死人!”张嘉师低声骂了这一句,迅速从红云身上下来。 他用手推开了人群,然后说道:“各位乡亲,麻烦让让,人命关天啊。” 但是,一把婉约动听的女声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我的女儿啊,你不要吓娘啊。” 张嘉师顺着声音望去,看到的是那个少妇正在哭喊着跑过来。 由于他们一行人是骑马绕路过来的,在赶过来这里的时候,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在推开人群之后,对着那个少妇拱了拱手:“这位大姐,你的女儿情况很不妙,假如大姐信得过张某,张某看能不能挽回小妹性命。“ 少妇听到了张嘉师的声音之后,她抬起头看着张嘉师,一会儿才说道:“先生,万事拜托了。” 张嘉师并不知道,在他背对着这个少妇之后,少妇的眼神当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 人工呼吸的方式有几种,但是张嘉师在探了一下小女孩的鼻息之后,发现了对方的呼吸已经停下来。 “靠,这都行?”张嘉师本来想用单纯的心肺复苏来帮助女孩排除积水,但是一旦呼吸停顿,就不能这样做了。 因为单纯的心肺复苏术只能够让呼吸道堵塞的人死得更快。 于是,张嘉师稍微用力,撬开小女孩的嘴巴,轻轻地拉出对方的舌头,然后在其他人的惊呼当中,深吸了一口气的张嘉师直接嘴对嘴的给小女孩渡气。 “你在干嘛!?”很多泗水亭的村民都不理解张嘉师为什么要这样做,跳下水救人的那个壮汉更加是直接指责张嘉师。 要不是张嘉师一幅秦军军官的装扮,说不定这个壮汉会直接给张嘉师一拳。 “审大哥,我相信他。请大家安静一下,鲁元的命已经各安天命了。”少妇说出了一句话,让这个壮汉以及其他村民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毕竟人家当娘的都不在意,他们瞎起哄个劲儿? 说是这么说,少妇还是有点紧张的看着张嘉师。 张嘉师在渡完气之后,用两只手交叉按住了小女孩的心脏以及胸膛位置,连续的压动几十下。 随后,张嘉师用手探了一下鼻息,再次深吸一口气,给小女孩渡气。 连续做了差不多四次这样的重复动作之后,张嘉师终于感觉到小女孩的心脏的跳动回复正常。 随后,他就听见了小女孩咳嗽了几下,一些发黄的溺液被咳出来。 看到了这一幕的村民以及跟着张嘉师来泗水亭的人都感觉到很不可思议。就连那个少妇都不由得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然后露出了一丝惊喜莫名的表情。 张嘉师擦拭了一下额角的细汗,毕竟对于他而言,这样不能用内劲的技术活,还是很考验体能的。 张嘉师站起来,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在泗水亭的村民如同看着神明的目光下,张嘉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他根本不知道那个被少妇称之为审大哥的壮汉,用一种复杂难明的眼神看着他。他更加不知道,抱着还没有醒过来的女儿,那个少妇看着他的背景,眼神是那样的难以言喻。 …… 在赶回沛县的路上,张嘉师听着后面的部下低语,心中很是洋洋自得。毕竟,救了一个人之余还能够收获这种崇拜的眼神,谁都会心里面偷着乐。 但是张嘉师忘记了一码事情,那就是溺水者即使救回来,什么发烧肺炎之类的“小事情”往往在所难免。 所以,在他们离开泗水亭不久之后,一辆牛车载着少妇以及发着低烧的小女孩,往着沛县缓缓走去。 而赢玥涟在不时的将目光投放在张嘉师身上,她不禁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假如她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这个坏蛋会不会也这样做? 她本来也有点吃味,但是小女孩居然神奇的起死回生,让她在吃惊之余,也不禁对张嘉师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 结果,想着想着的赢玥涟,自己的脸庞首先就变成了西红柿一样,满脸通红。而在她怀中的戚欢儿,很是不理解自己的玥涟姐为什么会低下头。 ………………………………………………分割线………………………………………… 第二天,张嘉师跟赢玥涟换成了一身轻装,在姚勇几人的跟随下,在沛县闲逛。 而在一条跟后世的菜市场……好,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跟地摊差不多的街道上,几个人很是不满的对着一个狗肉摊子叫嚣着什么。让张嘉师奇怪的是这个狗肉摊子并没有人在。 “他娘的,樊哙这个混蛋不卖狗肉了?”一个壮汉很是无奈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摊子,说出了这句话。 而附近的一个卖着瓜果的妇女,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说出了原因:“你们骂什么,小心樊哙听见了找你们麻烦。我听说,樊哙的侄女生病了,他的大姨子抱着女儿来城里面求医了。作为姑父的他自然要帮衬一二。可怜呐,那个混账刘季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哦,原来如此。”几个围着狗肉摊子的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只能够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张嘉师看到了这一幕,摇了摇头:“看来,史书上对刘邦的记载还是往好写了。这样的风评就算是后世,都足以大加笔墨了。由此可见,刘邦到底混账到什么地步。” 有些事情,虽然眼见未必为实,但是总比听风便是雨要来得确切。 相比起想着事情的张士心,赢玥涟对于这样的事情很是气愤不过:“这刘季还是男人嘛?连自己的女儿死活都不管。哼……”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摇头失笑:“要是被你知道了刘邦在睢水之战对他孩子做的事情,你恐怕就不会这样轻描淡写了。” 赢玥涟听见了张嘉师的笑声,不由得疑惑的询问着:“你在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张嘉师当然不会说实话。 “真的吗?”赢玥涟满脸狐疑的看着张嘉师。 张嘉师戳了下赢玥涟的鼻子,没好气的说出了一句话:“我骗你有好处?” 对于张嘉师自己都不自觉做出来的亲昵动作,赢玥涟很是错愕,在她回过神来之后,低声的说了一句如同蚊吶的话:“谁知道呢。你就是个大坏蛋。” 被赢玥涟拖着小手的戚欢儿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疑惑的看着赢玥涟,发现了对方的脸庞再次通红无比。 她用另外一只手的手指惦着下巴,歪着小脑袋的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有些事情,命运往往会让人难以理解。在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来到了沛县的富人区,萧何的家就在这里不远。 但是,在张嘉师一行人经过一个宅子前面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一把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的声音:“恩公,是你吗?请留步。” 张嘉师不知道是不是叫他,但是前方的道路没有其他人,于是他疑惑的回头一看。结果他看到了昨天的那个少妇,也就是小女孩的母亲,在几个男子的陪同下,就在他后面的一间宅子正门走出来。 这也许就是命运,被张嘉师所改变的命运…… 第九章 见吕公 进入了吕家的张嘉师很是嘀咕不已:“三清在上,怎么就在这里遇到了吕后?而且在昨天居然救了鲁元公主,这运气是好还是坏?不带这样耍人的。” 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出身大户的未来吕后,现在作为刘邦的妻子吕雉,很明显跟大户小姐没有半毛钱的干系。就张嘉师昨天对吕后的感觉,她更加像是一个操持农务多年的农妇一样。 那两个跟在吕后身边的是吕后的兄长吕释之以及妹夫樊哙。 吕释之以及樊哙的态度有很大不同,这不是张嘉师一个人的错觉,包括赢玥涟在内的人,都很清楚的看到了樊哙对张嘉师的戒备。 这样的事情很明显就能看出来了,因为相比起吕释之在听说了刘鲁元的事情之后,对张嘉师的热情,与樊哙的不咸不淡,不温不热相比,两者之间的态度就很容易看出来。 (鲁元公主到底是名字还是封号?这一点到现在还众说纷纭,但是,本狼更加倾向于鲁元为名,城阳公主为封号。至于什么鲁元王称号,本身就乱七八糟。要是这个称号属实,那么刘鲁元应该是中国第一个女性王爵。史书的记载不可能这么混乱。当然,汉初的牝鸡司晨,惟家之索的事情,也可以说基本一千年就那么一次。) 在吕家兄妹的盛情难却,张嘉师在旁边的赢玥涟一片夹杂着哀怨的眼神,身后的那些混蛋一片**的眼神,以及戚欢儿的不懂非懂,嘀咕着什么的表情下,张嘉师在吕释之的引领下,进入了吕家。 张嘉师不明白樊哙为什么对他这么大戒心,他更加不明白赢玥涟为什么会这样看着他。 跟在吕释之数人后面的张嘉师,很想仰天长叹一句:“我这次就想找萧何而已。我找谁惹谁了吗???这算什么破事情啊?” 但是无论如何,就算是不想进来都来了,他能够怎么办? …… 吕公的家境殷实,所以,吕府的规模在民宅当中,都算是规模较大的。 但是,相比起那种后世的亭台花园式设计,这个时候有个水塘养养鱼,种上几棵树,划个小地方围起来当后院,就是一个有位的设计了。 好,对于这个问题,张嘉师坚决的不发出任何评价。 这当然不是古人不懂享受,而是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更加不用说有这样的设计运用了。 可以说,现代人与古人之间的最大差距,是认知层面上而不是在知识范围。 (古人的智慧,说不定还要比现代人要精明得多,这一点仅凭厚黑学就能够看的出……咳咳,扯远了。) 所以张嘉师只能够对这种比较粗糙的环境报以沉默态度。毕竟没事找事,闲的蛋疼自愿找揍的事情,张嘉师绝对不干。 吕公,一个本来名字叫做吕的老者,这个时候正在前院吕府大屋当中,跟一个医师交流着什么。 当他看到了数人拿着买回来的东西,正想说着什么,他就看到了以一个年轻背剑男子为首的人群,跟在三人后面走进了大厅。 须发斑白的吕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精光,但是他很快就掩饰下来,用一句平和的语气对着自己的次子吕释之等人说道:“释之,娥姁,哙儿,这些人是?” 吕释之露出了一丝笑意,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为首的是张先生,昨天就是此人在泗水亭救回了鲁元那个丫头。” “哦,恩公在上,岂有怠慢之理,来人,上茶!”吕公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的眼神再次打量起张嘉师。 突然他想起了在一旁的医师,于是对医师抱了抱拳:“库医工,接下来就有劳你了。” “吕公客气了,刘小姐的病,库某自当尽力而为。”被称为库医工的中年人向着吕公拱了拱手,然后深深地看了张嘉师一眼。 毕竟古人的消息流传速度虽然慢,但是泗水亭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情,他想不知道都难。其他人也许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只不过,库医工不是笨蛋,他从吕公父子之间的对话,依稀能够听得出张嘉师就是那个能将将死之人救回来的人。这让他如何不震惊? 但是眼下并不是深交的好时机,人家吕公要报恩,你凑什么热闹,这不是给吕公添堵吗? 而吕公在这个时候对樊哙说道:“哙儿,你替为岳处理一下剩下的事情。” 樊哙虽然不太甘愿,但是他还是用自己那高壮的身躯向吕公一揖:“是,泰山大人。” 樊哙虽然出身粗鄙,但是这些年头在其妻子吕媭的影响下,还是相当的有礼仪。所以在面对自己的长辈的时候,樊哙显得毕恭毕敬。 樊哙跟库医工离开了,而张嘉师众人也在吕释之的安排下,坐在了前厅布置的矮桌旁边。 喝着他不太喝得惯的这种古代抹茶,张嘉师再次咽下了这种茶末子,他发誓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做出那种后世的茶叶。毕竟相比起这种满是茶叶渣子的古代抹茶,后世的那种茶无论是哪方面,都比这种东西好喝多了。 但是张嘉师不知道的事情是,秦汉时期的茶还好,但是一旦到了晋朝或者是唐朝……张嘉师绝对能够将那种味道古怪的茶,连带着茶叶粉直接喷出来。 这是为什么?很简单,晋朝的茶艺风格很喜欢加盐……嘛,所以晋唐时期的茶,与其说是茶,还不如说是一种没有肉味的肉骨茶。 在张嘉师心中微微叫苦之际,吕公看了一眼张嘉师放在旁边的那把长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激动以及惋惜。 他激动是因为他从这把剑以及张嘉师现在的装扮上,想到了张嘉师的身份也许是非富则贵。能够佩戴这么长的长剑者,不可能是泛泛之辈。而且,吕公当然清楚佩剑规格有限制这样的事情,很明显,这个青年有着更让人吃惊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他在这个应该是喝不惯茶的人身上,看到了一丝他难以体会的气质。 而让吕公惋惜的是,他们家并没有合适的女孩子了。长子吕泽的大女儿年纪跟鲁元相仿,明显就不是用来笼络对方的合适人选。 而且很明显,旁边的那个流露出高贵气质的少女,跟这个年轻人的关系匪浅。 毕竟在自己心上人旁边露出一幅小女人态度,这就能说明很多事情了。 张嘉师假如知道了吕公的想法,说不定会直接对着这个一言不发的**老头子,直接伸出一个中指。 而且你能忍受一个经常无故掐人的母老虎吗? 张嘉师对于赢玥涟的怨念可不是一般的深,甚至可比深海汪洋。 …… 等了一会,吕公终于说话了:“这位先生,老朽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姓张?” “是的,吕公,此乃张某之姓。”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然后看着吕公:“不知道吕公有何事情?” (秦朝或者是先秦有男用氏女用姓的说法,但是此书不作此考虑。而且,说是姓氏区分,那么为何战国末期出生的人没有这样的说法?比如说刘邦以及项羽,都是只有明确记载姓名而不记载氏。很明显,姓氏一说在秦朝甚至是战国末期已经不再流行。至于秦始皇嬴政的赢姓赵氏来源,有可能是一种流传的记载习惯,事实上在当时已经进行了姓氏合一这样的名字记录方式。) 张嘉师很清楚,与其说是吕公避祸,还不如说是在老家单县被人知道了吕公事实上跟吕不韦有一定的亲戚关系,才会跑到沛县来避难。 嘛,现在的始皇帝对于吕不韦的怨念有多深,恐怕他对赢玥涟的怨念与之相比,完全就是残月对酷日,根本没有可比性。 再者,吕雉这个少妇虽然已经回去后面的房子,但是张嘉师明显就感觉到一种让他很不自在的眼神。 好,张嘉师已经打定主意,不愿意跟吕家有过多的牵扯。 尽管吕后真的很漂亮,但是,有些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已经根深蒂固了。 而吕公则是呵呵一下,他抚摸了一下自己下颌的斑白胡须,缓缓说道:“张先生救了鲁元的性命,老朽可是非常感激啊,要是有可能的话,张先生可否在老朽的陋宅盘桓一二?” 张嘉师差点没有将自己的茶叶末子喷出来,他急忙举起已经喝完了的陶杯,缓缓说道:“吕公,张某还有事情在身,这个……恐怕恕难从命。” “哦?”吕公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对着自己的儿子吕释之说道:“释之,拿出五十镒作为谢仪。” “是,父亲。”吕释之站起来,向张嘉师拱了拱手,意思就是说他先失陪一下之后,缓缓地从偏门离开了大厅。 五十镒有多少?张嘉师在之前可能没有个准数,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白,按照一镒的最低换算价值而言,五十镒就等同于二十五万半两钱,估计那些拉钱的的车都得要数以十辆才行。 一秦半两钱重八克,二十五万秦半两重量就有两百万克,也就是两千公斤,一辆牛车拉个两百公斤,都要十辆, 可以说,吕公家财万贯,并不是传说。 而张嘉师在听到了吕公的话之后,也没有说什么,既然对方给了谢礼,那么他也不用吕家欠他什么人情了。 于是张嘉师轻松地对吕公拱了拱手,然后说道:“既然吕公如此厚赐,张某就厚颜接受。长者赐,故不敢辞。” “呵呵呵呵,张先生太客气了,老朽虽然不才,一生赚下的家财不多,也就维持温饱。但是老朽自认为,天下间,没有多少人能够有老朽的魄力。”吕公说出了这句让张嘉师觉得对方是在说实话的事情。 因为要不是有吕家的倾力相助,不要说历史上的那位汉高祖,光是一开始的沛县起义,刘邦能够能聚集到这些人马以及装备,估计都非常非常悬。 所以张嘉师露出了一丝微笑,对着吕公说道:“吕公客气了,依张某来看,吕公的风骨堪称陶朱公第二。” “先生过誉了。”对着张嘉师的这记堪称超必杀的拍马屁攻击,吕公可以说非常开怀。 摸了摸胡须,显得悠然自若的吕公,再次看着张嘉师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惋惜: “唉,要是当年能够遇到此人,娥姁又怎么会受苦?” 事实上,就连张嘉师都不知道,吕公在将吕雉许配给刘邦之后,也曾后悔过。当然,这样的事情他也只好打掉的牙齿和泪吞。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吕公的“龌蹉”想法,要是知道了,张嘉师绝对会被他吓跑了。 顺带还会说一句:“导演,这剧本不对啊喂!” 而赢玥涟听着张嘉师的话,下意识的直接翻了翻白眼:“马屁精。” “玥涟姐,马屁精是什么?”戚欢儿不解的抬起头。 赢玥涟:“……” 相比起赢玥涟的沉默,坐在张嘉师斜对面的一群下属,各种咳嗽声传来…… 就连姚勇都不禁看着张嘉师,心中大声叫喊:“恩公,你太有才华了。要是陛下看到你这样,说不定直接让公主嫁给你了。嘿嘿嘿……” 好,对于这些二货的表现,张嘉师只能够选择直接性无视。 ………………………………………………分割线………………………………………… 张嘉师在跟吕公聊了一会之后,就抱拳跟吕公以及吕释之这位刘邦的从龙功臣告辞离开。 而吕公跟吕释之也站起来,将张嘉师一行人送出了大门。 在大门处,张嘉师对着吕公一揖:“吕公,在下先告辞了,倘若有机会,张某再来拜访。” “好说好说,倘若张先生再次上门,老朽自当洒扫门庭相迎。”吕公跟吕释之也跟张嘉师抱了抱拳。 事实上,不管吕公到底如何的想法,很明显,张嘉师打死也不会再来了。 但是,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会有意外发生。 …… 吕泽,在沛县县令的关照下,现在也成为了沛县的一个吏员,在知道好友萧何曹参等人向县衙交割手续之后,吕泽虽然不知道原因如何,但是硬是请了半天假,邀请萧何等人去家里吃一顿辞别饭。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烧尾宴之类的说辞,但不代表官员之间没有自己的交际方式以及场所。 在自己家中或者是酒家饭馆宴请同僚吃饭,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当今天子有商君营负责监察天下,但是这些人可没有兴趣像后世的锦衣卫一样,连这种比较正常地交流都得记录在案。 毕竟,越是闹得欢乐的场合,越不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在中午的时候,吕泽就带着自己的同僚回到家中。 吕泽的家距离吕府不远,毕竟已经成家立业,在吕公的默许下,吕泽在附近也购置了一套宅院,来当自己的新家。 所以,他不清楚自己的妹妹吕雉带着发烧昏迷的鲁元回到了娘家。 只不过,事有凑巧,在张嘉师跟吕公以及吕释之在吕府门外道别的时候,吕泽正带着萧何等人到自己的家中。 于是,看到了这个情况的吕泽在向萧何等人说了句抱歉之后,就走了上来。 “父亲,二弟,这是?”穿着一身浅红色细麻布吏员服的吕泽向吕公以及吕释之询问道。 “哦,泽儿,你回来了。这是张先生,是鲁元的救命恩人,这次释之以及娥姁在街上碰上,就邀请对方来家里坐一下,并且感谢一下对方。” 吕公说到这里,就看到吕泽向张嘉师作了一揖:“张先生难道就是那个有起死回生之能耐的人?泽失敬之余,还望张先生能够让泽表示感激。” 对于刘邦,吕泽一直都不怎么看得上眼,要不是自己的妹妹以及父亲都没有什么意见,而他这个当大哥的也不好说什么。要不然,刘邦的那个亭长位置可以说他绝对会使坏。 张嘉师对着吕泽一抱拳:“举手之劳而已,张某也是一介凡人,只能够救能救之人,世上本无起死回生之理由,只因生者不该死。鲁元妹妹福缘深厚,当然不会是短寿之人。” 张嘉师这句话也没说错,尽管不算太长寿,但是刘鲁元这位大汉第一公主,死的时候都四十多岁了,当然不会如此短寿。 张嘉师的说辞,让吕家人都感到很中听。而一旁的赢玥涟可以说习惯性的翻了翻白眼。 而在一旁的萧何眼神复杂的看着张嘉师,最后回头对几个人说着什么。 几个人惊讶的打量着二十多米外的张嘉师,不禁惊叹起来。 毕竟对于他们当中几个人而言,张嘉师的存在让他们的感觉很是复杂无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跟吕雉长得有点像,但是要年轻的少妇从一个房子里面小跑出来:“当家的,鲁元好像出问题了!” 在厨房里面不断地熬着汤药的樊哙传来了一阵惊叫:“什么!” 而张嘉师则是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但是吕公,吕泽,吕释之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惊讶莫名的他们顾不上张嘉师了,他们急忙跑到少妇的旁边询问着什么。随后,樊哙以及那个库医工也跑出来。 张嘉师很想问些什么,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过,他也没有直接离开,因为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会在见到那个小女孩。 第十章 救鲁元 写在编前的话: 古代的医术不是不值一提,而是有很多事情都无法对症下药。秦朝时期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完善的医药体系,而且从焚书坑儒的情况来看,秦朝很注重医学的发展。 “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等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其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植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 这句是李斯在焚书事件当中对秦始皇的意见。需要注意的,百度百科是随便编辑的,一开始说明的连医术都烧,明显就是乱写的。 虽然不太理解卜算之类的书籍有什么用途,但是很明显,由此可见,秦朝注重医术以及农业发展,由此可见一斑。 至于什么叫百家语,应该是指包括法家在内的理论学说。这也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当时的法律系统在某个意义上已经很完善了,好,事实如何,天晓得。 当然,相比起传世的三大种类书籍典故,只有秦朝官府有备份的焚毁书简,可以说用来当柴烧都没什么问题。 而当时的医术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步?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医工(也就是医生职业)在秦朝的社会地位并不会太低。 所以,关于当时的医术描述,这一点真的无能为力了。当然同样可以肯定是,中医学的两大药系,炼药以及汤药,在秦朝已经成为治疗的主要手段。针灸学术应该是一种辅助手段而不是主要的医疗方式。 当然,因为受限于科技水平,细菌病毒学神马的……好,这个真心搞不起来。 下面是正。 ………………………………………………正线………………………………………… 秦朝的医工虽然没有什么执业执照,但是,在大秦,医工是一种很受人尊敬的职业。在很多地区,一个小县城往往只有一个医工。 沛县的库医工是沛县的少数几个医工之一,在医德上受到了沛县乡民的交口称赞。 但是,这不代表他能够解决在这个年头根本无法解决的严重问题。 病毒性肺炎。 虽然说古代环境好,但是生水还是有不少细菌的。这些细菌病毒在进入肺部之后,所引起的肺炎,也就是中医说的肺热病,在很长时间内都没有一套有效的治疗手段。 在正常的情况下,首次提出肺热病治疗方式的是汉末张仲景,在他编写的《伤害杂病论》当中,首次较有系统的出现了肺热病症状的描述。 很明显在这个时候,哪怕是扁鹊再生,都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库医工在看了一下咳嗽不止的鲁元之后,摇了摇头。 他随后对满脸担心的吕公说道:“吕公,在下对此无能为力了。” “啊?库先生,连你都管不了,哪还有谁能够救鲁元?”吕公焦急的拉住库医工的衣角,然后说道:“假如库医工能够救治鲁元,愿意奉上一份诊金。” “吕公,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在下真的无能为力。”库医工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若是刘小姐福禄不止,自当会化险为夷。” “这……”吕公只得松开了自己的手。 而吕雉这个时候则是擦拭了因为体温升高而身体发红,昏迷咳嗽的刘鲁元额角,眼眶的泪珠不禁滴落下来。 尽管她跟刘邦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是最起码在这个时候,她是一个及格的母亲,而不是那个在史书当中列传的吕雉。 …… 张嘉师这个时候站在庭院里面,跟萧何等人交流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这些人当中的曹参以及王陵,心中很是高兴,毕竟这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只有萧何一个人会迫于无奈跟随他的心理准备。 尽管他也感觉到包括萧何在内的数人,眼神都很复杂,但是他自我安慰的在心中说了一句话:“不怕你们有想法,就怕你们拒绝。来人方长啊,嘿嘿。” 没能够忍受住笑意的张嘉师的想法,其他人当然不知道。 而赢玥涟虽然感觉张嘉师的笑容有些古怪,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吕泽送那个跟张嘉师有过一面之缘的库医工出来。 他向张嘉师等人拱了拱手,然后就送库医工离开了吕府。 等到吕泽回头之后,萧何想了想,然后说道:“吕贤弟(吕泽的比起萧何要小很多,甚至有可能小一辈。),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鲁元病得很重,库医工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吕泽神情不是很好,他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狠狠地接着说出一句话:“刘季啊刘季,要是鲁元遇到什么事情,休怪我们吕家不留情面。” 听到了这句话的人,想笑不敢笑,但是知情的人都很清楚刘邦到底是一幅怎么样的德行。尽管这件事情不是他的责任,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居然不在……好,很多人都能够理解到吕泽的愤怒了。 而在这个时候,吕雉红着眼走了出来,在看到了张嘉师之后,她急忙走过来,然后向着张嘉师直接跪下。 张嘉师本来应该扶住她,但是他根本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甚至还是被吕雉的那种带着沙哑的声音所惊动才回过神来的。 “恩公,能就救鲁元吗?雉在这里给恩公磕头了。” 张嘉师一把抓住了吕雉的肩膀,急忙说道:“刘夫人,不可如此,张某不善医术,昨天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 作为普通女子的吕雉当然摆脱不了张嘉师的力气,她只得抬起头,用疲惫的眼眸看着张嘉师:“恩公,要是鲁元生死各安天命,雉绝对不会怨恨的。只望恩公能够再次帮雉那苦命的女儿一次。” “这个……”张嘉师不想接下这个摊手山芋,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赢玥涟小声对他说道: “姓张的,既然你不用负责任,那么你怎么不帮一下这位姐姐?”赢玥涟的话是这么说,但是听到这句话的人,包括满头黑线的张嘉师在内的人都知道,这个女孩子同情心再次泛滥了。 而张嘉师则是想到了后世的一个很经典的典故:“既然不要你负责任,你上还是不上?” “上你妹!姓赢的,你该不会也是穿越的啊喂!?不要把这样的话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行不?会死人的!” 满头黑线的张嘉师囧囧有神的呆在原地,而在他回过神之后,居然看到了萧何等三人居然也在看着他。 “靠!这是你们逼我的!!!”张嘉师很清楚,要是他去做了这件事,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在三人的印象中有所改观。当然,要是能治好刘鲁元,张嘉师很明显就能够得到三人的好感,说不定王八之气外露,三个人纳头便拜…… 后面的那个情况,他自己都很清楚,做白日梦都不带这样这样的。 最后,张嘉师只得点点头:“刘夫人,请先起来,张某自当尝试一番!”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轻轻地扶起吕雉。 而在后面看着这一幕的吕家众人,眼神都流露出一丝光彩。 ………………………………………………分割线………………………………………… 张嘉师在检查了一下咳嗽不止的刘鲁元情况之后,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字眼:“肺炎?” 他摸了一下鲁元那微红的额角,发现温度非常烫手。没有水银体温针的张嘉师只能够猜想到大概的温度:“差不多三十九度。要是不管的话,就是刘鲁元能挺住没挂掉,都有可能会烧成白痴。” 张嘉师不再犹豫,他回头一看,结果看到了房间里面密密麻麻,以吕家人为主的人群……哦,还有一只在角落跟戚欢儿玩闹的白狼。 “靠!你们不知道肺炎会传染的吗?”张嘉师在心中愤怒的说出了这句话。 事实上,还真的被他说对了,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传染病之类的预防治疗措施。同时在秦朝,隔离治疗是一种很新奇的玩意……这也是古代一旦爆发大规模传染病,往往会直接死人的最主要原因。 但是在明面上,他当然不会这样说,他只能够对所有人说道:“各位,你们这样聚集在一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张某希望你们能够在房间外面等候一下,不知如何?” 张嘉师的话,让房间里面的人都微微一愕。 而最快回过神来的樊哙,正想说什么,就被吕媭直接凤目一瞪,直接没有了脾气。 吕公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看了一眼张嘉师,回头对房间里面的人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先出去一下。” “一切就有劳张先生了。”吕公向着张嘉师一揖,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很快,房间里面就剩下几个张嘉师认为算是外人的人:吕雉,赢玥涟,戚欢儿还有一条不是人的白狼。 “……”张嘉师懒得废话什么了,直接对她们说道:“你们留在这里真的很危险,请出去等候。” “哼!”赢玥涟不满意的瞪了张嘉师一眼,然后对着戚欢儿说道:“欢儿妹妹,我们走!” 戚欢儿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看了一眼张嘉师,然后歪着小脑袋,跟在赢玥涟身后走出了房间。 白狼则是轻轻地打着呵欠,纹丝不动。 张嘉师决定直接无视白狼,他看了一眼吕雉,说道:“刘夫人,请你也……” 没有等张嘉师说完,他的话就被吕雉打断:“作为一个母亲,我希望我能够留在这里。” 看着眼神虽然疲惫,但是流露出无比坚定的吕雉,张嘉师沉默了一下,只能够说道:“你喜欢!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张某一概不负责。” 吕雉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对着张嘉师弯身一福。 …… 张嘉师不知道他留下来的那些药物管不管用,但是相比起什么都没有的其他穿越者而言,作为道士必备的一些常用药物,在他的道术空间当中都算比较齐备。 最起码,用来作为消炎药的青霉素,他有一组。 道士为什么会有青霉素?很简单,自救而已,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最起码的卫生站,要是在偏僻地方除魔卫道,但是落得个浑身伤痕,光是破伤风都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所以,作为抗菌性最广泛的青霉素,是他们这一门道士的一种另类的标准装备。 同时,为了避免打错位置,他们甚至还得学会正确的注射位置。 尽管有吕雉在,但是张嘉师不认为吕雉会有什么不轨企图。因为他能够感觉到吕雉那种担心女儿的真挚感情。 他假装在衣领处摸了摸,然后拿出了一套在道术空间中拿出来的一次性针筒以及那一组青霉素。 张嘉师首先并不是帮**上不时传来一两声咳嗽,陷入昏迷当中的刘鲁元注射青霉素,而是拆开了那一组青霉素注射液的包装盒,拿出了说明书。上面有介绍皮下试射的方式。 张嘉师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青霉素过敏这一回事,但是正规的青霉素盒子都会有说明。所以预防万一的张嘉师只好将说明书看了个透切。 吕雉很是好奇,但是她强忍住好奇心,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突然,张嘉师像是想起什么,于是在怀里面掏了掏,拿出了几个大小不一的透明瓶子。 这是剂量为5ml的生理盐水,他忘记了的事情就是青霉素要稀释溶解才能够使用的。当然还少不了消毒用的医用酒精以及碘酒。 在吕雉的眼中,她看到的是张嘉师用她没见过的针缓缓插进那个透明的瓶子里面,然后直接拉动着什么。 虽然她不懂张嘉师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从张嘉师的专注当中,感觉到对方是认真的对待着他们请求的事情。 她不由得有点痴痴地看着张嘉师。 …… 张嘉师当然没有留意到这个情况,他在稀释完那些青霉素粉末之后,再次将针筒插进青霉素瓶子当中,抽出了0。2ml规格的注射液,拿着针筒直接走到鲁元的身边,抓住对方的右手,然后在刘鲁元的手腕进行消毒之后,进行皮下试射。 张嘉师直接轻轻地按动针筒,将针筒内的青霉素溶剂直接注射进刘鲁元的手腕处。 他听见了吕雉的低声惊呼,但是他没有管,而是在拔出针头之后,将这个针头,用酒精擦拭了一下。 而吕雉看着刘鲁元手腕处流出来的一丝血迹,她感觉到的是这样子应该是很痛的。 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假如她想刘鲁元能够醒过来,她就不能干扰张嘉师。 她很矛盾,但是她还是忍住了自己想要打断张嘉师的想法。 时间过去很快,没有什么动静的张嘉师,在检查了一下刘鲁元没有什么过敏症状之后,对着吕雉说道:“刘夫人,能不能帮我将刘小姐抱起来?” “哦。”吕雉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在张嘉师的要求下,吕雉将刘鲁元抱起来,摆弄成后世那种打肌肉注射的姿势。 而张嘉师现在则是“全副武装”,宛如一个手里面拿着个注射针筒的怪大叔一样,蹲在坐在榻边的吕雉旁边,轻轻地褪下刘鲁元的裤子,然后用准备好的棉签擦拭着注视位置。 尽管张嘉师心无杂念,但是一旁的吕雉脸色微红起来。 还好张嘉师没有看到这一幕,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事实上,张嘉师最应该感谢的是刘鲁元还在昏睡当中,要不然,他就麻烦大了。(嘛,青霉素肌肉注射有多痛?不少书友都应该有感觉。) 由于麻烦的事情没有发生,张嘉师很轻松的将说明书的剂量注射进刘鲁元的屁屁中。而张嘉师在用棉签按住了伤口一会儿之后,发现没有再流血之后,就再次拉上了刘鲁元的苦头。 张嘉师在站起来之后,对着吕雉说道:“刘夫人,张某能够做的都做了,一切就等明天。” “恩公,如此大恩,雉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了。”吕雉放下了眉头似乎皱了一下的刘鲁元,在为对方盖上一张毯子之后,对着张嘉师就打算跪下。 有了准备的张嘉师一把拉住吕雉的手,直接说道:“刘夫人,事情还不可以下定论,一切还需要等到明天才行。张某并没有把握,另外,夫人看起来很是疲惫,要是有可能的话,你先去休息一下。张某救人不会半途而废。” “那就多谢恩公了……”说到这里的吕雉突然倒向张嘉师身上。 而张嘉师则是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因为过于疲惫以及焦虑,在一旦知道事情有所转机之后,直接昏倒的吕雉,只能够轻轻地将对方扶到房间的另外一张小**上…… ……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醒过来的吕雉,看到的是张嘉师在喝着一杯清水,然后走到刘鲁元身边查看情况…… 她的心中有种以前没有过的情愫产生…… 第十一章 赴宴会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正如张嘉师对吕雉所说的那样,哪怕是最后救不了鲁元,他也没有半道而废的想法。 世界上不存在什么仙药,也不存在什么长生不死药,有的只是能够救人性命的对症下药。 还好,张嘉师赌对了,就在第二天早上,刘鲁元在那瓶青霉素的作用下,终于退烧了。 这换句话说,就是刘鲁元已经摆脱了肺炎的症状,慢慢好转起来。 当然,庆幸自己赌对了的张嘉师,也有点疑惑,按照他的想法,应该需要在今天注射第二瓶青霉素才会出现逆转性的结果。但是现在,刘鲁元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虽然是好事,但是他很疑惑。 张嘉师忽视了这一点,那就是这个时候的细菌抗药性不怎么样,而且人体的抗药性同样也要比起后世要弱得多,两种因素所影响下,张嘉师给刘鲁元注射的那一瓶青霉素,可以说放在这里就是一瓶超级灵药。 在当天的中午,刘鲁元终于醒过来了,她看到的是除了刘邦之外的大部分亲人。 神情还是有点疲惫的吕雉很高兴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儿,但是她在听到了一句话之后,很错愕:“娘亲,妞儿的屁股很痛,是不是娘亲打妞儿的屁股了?” 吕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她想起了自己答应过要帮张嘉师保密这样的事情,她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抱紧自己的女儿,缓缓落泪。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很惊喜莫名,同时,一种怨恨的心情在她的心中开始生根发芽。 这种怨恨,不是对鲁元,也不是对张嘉师,更加不是对其他人所产生的,而是她对刘季这个丈夫很是怨愤。刘邦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发生逃进芒砀山的情况,他这次正如以往一样,跟其他狐朋狗友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在以往,吕雉只能够默默忍受,但是除了这样的事情,已经一天的时间,对方还没有回来,换谁都会心生怨愤。 紧紧抱着刘鲁元的吕雉,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脸庞却不禁微微红润起来。 她悄悄地转动着自己的美目,但是她的眼神有点失望,因为她并没有看到那个比她要年轻不少的青年在房间里面。 …… 这个时候的张嘉师,在刘鲁元醒过来之后,缓缓离开了房间。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属于他这样的外人,所以他在招呼了白狼之后,一人一狼缓缓地离开了吕府。 昨天彻夜未眠的张嘉师很想回到客店的**榻上好好睡一觉,只不过,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樊大哥,不知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张嘉师看了看健壮的樊哙,心中很是疑惑。 “虽然鲁元已经醒过来,但是我觉得我还是不能够放任事情继续发生下去。”樊哙的双眼死死地看着张嘉师,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尽管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哙认为,还是得跟你说清楚。娥姁是哙兄弟的妻子,她很是漂亮,也有很多人垂涎三尺,我认为你是其中的一个人。” 樊哙的话让张嘉师很是错愕,因为张嘉师能够从樊哙的话当中听出,他应该是误会了自己是对吕雉有什么企图的人。 “开什么玩笑?张某断然无此想法。”张嘉师摇了摇头,眼神跟樊哙对望着:“樊大哥,张某行事无愧于心,刘夫人虽然也让张某认为如同仙女,但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罗敷虽好,但惜有夫。” 樊哙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看着张嘉师。他不知道罗敷是什么人,但是很明显,樊哙能够感受到张嘉师的真诚,他最后让开了道路。 张嘉师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跟樊哙擦肩而过。 在走出了几十米之后,张嘉师摇了摇头:“为什么樊哙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不是审食其,对于吕雉只能够敬而远之了。古人的思维真的让我觉得很奇妙。” 张嘉师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白狼的头部,然后一步步的往着驿站走去。 ………………………………………………分割线………………………………………… 几个小时后,换成是后世的下午四点左右,张嘉师的房门被拍响。 而张嘉师在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下了**榻,然后直接打开了门。 结果,他跟一脸不爽的赢玥涟直接面对面的碰在一起。 张嘉师很自然的一把抓住没有准备的赢玥涟双手,然后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吕公派人过来,请我们去他家吃饭。”赢玥涟闻着张嘉师身上散发着的气息,脸庞不禁微红:“另外,能不能先放手。” “哦。” “呀……”赢玥涟直接摔到在地上…… …… 在沛县的街道上,赢玥涟气鼓鼓的看着还在打着呵欠的张嘉师,生气的除了张嘉师让她闹了个大红脸之外,对方无缘无故的抓住她的手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混蛋,坏蛋,连父皇都没有这样子抱过我,真是气死本公主了!!!坏蛋,本公主跟你没完!!!”赢玥涟不时红着小脸,悄悄地打量着张嘉师。但是她只看到的是张嘉师不时在打着呵欠的慵懒表情。结果,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望着张嘉师的腰间软肉直接一掐…… “啊!!!你又干嘛啊???”痛得眼眶充盈泪珠的张嘉师,顿时被这样的一手,掐的直接醒过来。 而赢玥涟这是一脸没事人一样的说了一句话:“没什么啊,你这幅样子去赴宴,你不觉得很不妥当吗?” “……”张嘉师轻轻地抚摸一下应该是青肿起来的腰间,没有再说话。 于是,在其他人的古怪眼神下,张嘉师一行人来到了吕公的府上。 吕公这次设宴,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为萧何等人践行,一个就是为了答谢张嘉师的救命之恩。所以,才会有宴请张嘉师全员的举动。 虽然是说全员,但是那些寄放在客店马房当中的坐骑都得有人照看,所以张嘉师还是留下了十个人“看家”。 在吕府的门外,吕公跟吕泽以及吕释之在不时将宾客迎接到府内。这次的宴会,在规格上丝毫不亚于当年吕府宴请沛县士绅乡亲的那次酒宴。 当然,与那次酒宴有很大不同的就是,这次张嘉师是主角中的主角。这一点吕公已经可以确定了。毕竟萧何等人在吕泽的旁敲侧击下,已经透露出他们要追随张嘉师的事情。 所以,将张嘉师作为主角来款待,并无丝毫不妥。当然,他派人去了一趟泗水亭,发现刘邦还没有回来,心中同样相当不满的吕公在接到了侍从的汇报后,冷冷的说了一句:“既然刘季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们就不用管他了。娥姁,你认为如何?” “一切但凭爹爹做主。”吕雉很是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而一旁的樊哙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了吕媭低哼一声,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说,只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展下去。 最后,在布置着府内酒席的樊哙,都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刘季啊刘季,你这次真的是让人太失望了。换成我是泰山大人,都会这般作为。” 他不是不想帮刘邦美言几句,但是他虽然是粗豪,但是绝对不是笨蛋,他很清楚一旦他这么做,他自己都说不定连带着倒霉。 …… “吕公,两位吕兄,张某来叨扰了。”张嘉师走到吕家三父子面前抱了抱拳。 而吕公三人则是回了一礼,然后吕公轻抚着长须,微笑道:“张先生,你能够应约而来,才是让老朽开怀的事情。请!” “请!” 两人在客套一下之后,并肩走进了吕府,而张嘉师后面的随从则是一个个一次走进了这个地方。 前院已经摆满了就系,并且坐着不少人。这些人看着跟吕公并肩走在一起的张嘉师,流露出很惊讶的神色。因为除了沛县县令之外,吕公只是亲自迎接过这个年轻人。 但是很多人都能够看得出,这一行三十多人都是军中悍勇之士。虽然这些人身上都没有穿着铠甲,但是约隐约现的职业者徽章以及携带的秦军制式兵器,都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所以,他们看到了一行人进入了吕府的前院大屋之后,也就继续缓缓地喝着自己的酒。 至于那条白狼,脖子上挂着的那一块白银徽章,就足以说明它是一只**物。对于这些**物,只要你不是刻意招惹对方,对方是不会理你的。这一点,在大秦当中可以说是一条不成的共识。毕竟**物无故伤人,对于职业者的处罚也是相当严重的。轻者判处刑罚,重者斩杀,这样的条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规范。 而在进入到大屋之后,张嘉师在昨天看见的那种布置已经撤去,换成了一张张两人一组的矮小桌子。沛县县令以及县尉等等县官,萧何等等县吏已经在场。但是坐在萧何旁边的是一个显得有点局促不安的中年大汉。 张嘉师没有看见过这个人,但是从布局当中可以知道,此人应该就是夏侯婴。很显然,吕公知道了萧何他们的事情,要不然,吕公不会将座位安排成这个样子。 因为相比起县尉那边的沛县官绅土豪,这边的空座位明显就是他们这些人的位置。 …… 秦朝的宴席不分什么左右为尊,但是有一点很明显的就是,越是靠近主人家的位置,身份越是显赫以及受到主人家看重。因为秦朝事情的武将官是不分上下的,并不是后世那种重轻武方式。 秦朝时期的宴会,主人家一方是不会跟客人坐在一起的,像是鸿门宴那种范增坐在项羽下面,事实上是一种错误。以范增的身份,他的位置应该在项羽旁边,然后斜对着下首的客人。 所以,刘邦坐在客人首席没错,但是他对面的人应该是楚军大将龙且之流而不是范增。 这种礼仪上的布局在春秋时期已经相当齐整,在秦朝统一六国之后更加是进一步完善。 所以,在吕府大屋当中的宴会布局,靠近另外一边的主人席位,主要就是吕家人。而张嘉师则是看到了吕雉抱着刘鲁元在一张空了一个位置的矮桌上坐着。 “刘邦不在?”张嘉师很是惊讶,但是他随后摇了摇头:“算了,别人的家事还是少管。” 其他位置上则是有吕媭等几个女人坐着,很明显,这些围绕在中间吕公位置的,就是吕泽以及吕释之等吕家人的位置。 将眼神移向他方的张嘉师并不知道,穿着一身青绿色细麻布长裙的吕雉,一双美目流转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在不时的打量着他。 而沛县县令也在打量着张嘉师一行人,多年为官的经验告诉他,张嘉师一行人大有身份。 尽管张嘉师一行人是普通人装扮,但是一个个人身上不由自主的散发出的杀气,让沛县县令很清楚这些人都是军中之人。 所以他在跟吕公闲聊几句之后,就向着张嘉师一拱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沛县县令以及沛县县尉坐在一起,而张嘉师则是坐在了两人的对面。这个位置除了他之外,可以说没人敢坐。当然,赢玥涟“习惯性”的抱着戚欢儿坐在张嘉师的旁边。 其他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毕竟自己该坐在什么地方,很多人心中都很清楚。 回到了自己位置的吕公,对着一个侍从低声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在前院做着自己工作的樊哙以及吕家兄弟,也回到了大屋当中。 等到三人坐回自己的位置之后,吕公举起了酒爵:“各位,老朽举办了这次宴会,各位能够到来,可以说让老朽脸面生光,大家请满饮此杯。” 在坐下来之后,就有吕府的仆人负责倒酒,所以,很多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都举起了自己的酒爵,然后跟着吕公一起满饮而下。 古代的黄酒老少皆宜,在某个意义上,现代经历过酒精考验的人,在穿越回古代,喝黄酒千杯不醉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有一点,那就是酒宴上没有饭吃……因为喝酒一般都能管饱。 当然,没有饭吃不代表没有东西吃,古代的酒宴是纯粹的管菜不管饭。吕公的这次酒宴也一样,一个个仆人拿着一个个器皿,里面盛着的是大块的肉食。当然,最后还有两个壮汉抬着一只烤全猪,然后走到白狼面前放下。很显然,这只烤全猪是白狼专用的食物了。 越是大型的宴会,越是不可能会有牛肉,在秦律当中,病死或者是老迈的耕牛可以在备案之后宰杀,但是像那种到处有牛肉卖的情景,是不可能的。像是影视剧那种牛肉半斤酒一斤的剧情描述……好,宋朝之前不太可能会有这个事情发生。 所以,一只烤全猪让很多人都很吃惊,毕竟猪肉在当时而言算是很贵的。 可以说,吕公这次的宴会,付出了相当大的血本。 吃着,喝着,宾客们都没有留意到吕公向着自己的长子吕泽打了个眼色。 而吕泽在看到了父亲的示意之后,重重的拍了几下手掌。 在其他的宾客眼中,大屋的侧面鱼贯走进了几十个穿着素色长裙的妙龄女子。 这些事吕家在这几年花重金养起来的舞女。吕公就指望他们能够在合适的时候发挥出作用。 而大厅两侧的乐师敲响着编钟,对于音律有研究的人都很清楚这是一种周乐。 很可惜,吕公做的这一切,都可以说白费了,因为作为主要目标的张嘉师,对这种叮叮当当的编钟古乐没有什么感觉。 当然,这些起码有中人之姿的舞女们,跳的舞还是让张嘉师觉得很新奇。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专注”表情让赢玥涟以及吕雉看在眼里。而作为舞女领班的那个妙龄女子则是成为了两人的重点关注对象。 事实上,赢玥涟很清楚,她的父皇嬴政,在宴会大臣之后,有些时候会将这些舞女赏赐给大臣武将,用来笼络人心。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也是上流社会的一种风气。 这些舞女或者是歌女,事实上没有什么地位可言,虽然大秦禁止奴隶买卖,但是……有很多事情根本杜绝不了。 就好比这样的情况,这些舞女被主人多次送人,生死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遇到一个宽厚待人的主子,就是这些没有身份的舞女歌女,最大的希望。 赢玥涟虽然很想给张嘉师一个教训,但是一来场合不对,二来……这样的事情很正常。所以她暗暗地嘟起小嘴。 吕雉也知道这些舞女的存在,就连刘季那个色鬼,都不止一次希望吕公将这些舞女送给他。但是结果很显然了。 她看到了张嘉师看着那些舞女之后,心中不禁暗叹,但是在她看到张嘉师的神态很正常之后,她发现了张嘉师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十二章 罗敷有夫轻解裳 写在编前的话: 因为看到了编辑的知会,一些内容必须要进行删减,所以,擦边球什么的也只好取消掉。 面对这个情况,本狼没有什么意见,因为很多书友知道,本狼的小说内容基本不会详细描述这个,占据的篇幅非常非常少。话说回来,还好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要不然填坑填惨了。哇哈哈哈哈……。 嘛,有些事情确实是要避忌一下。所以对于不注重这样情节的本狼而言,总体来说,似乎没有什么损失。 当然,要说的不止这些,大家多发表一下意见,本狼会像《雷霆战曲》那样,会根据情况对内容做出调整的。 下面是正: …………………………………………正线……………………………………………… 一曲乐舞毕,这些歌女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大厅中间的那一条过道当中缓缓下跪。 而吕公这个时候扬声对张嘉师说道:“张先生,不知道此等歌姬可入你眼?” “吕公这是?”张嘉师拿着一个酒樽,看着吕公,不解的说道。 他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吕公抚摸着自己下颌的胡须,微微一笑:“若是张先生以及各位壮士有意,那老朽自当成人之美。” 张嘉师摇了摇头,他真的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他也很清楚,相比起他的身份,吕公这样下血本,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救了刘鲁元的缘故。 奇货可居也,这一点在现在这个环境当中,并不是什么难题。 他尽管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冒,但是张嘉师不能直接拒绝吕公,因为他手下的那些人的意见,他不得不顾虑。 而他作为“老大”,要是他不表态,恐怕坐在他这一边的人都没几个有胆子“僭越”。所以张嘉师沉思了一下之后,看着吕公:“吕公,如此盛意,张某自当难却,只好放荡一番了。” “张先生此言差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人侍酒,岂不快哉?”吕公拍了两下手掌,那群舞姬依次走在张嘉师一行人所在的位置旁边,取过那些侍从的酒勺子,轻轻地帮张嘉师等人添酒。 尽管坐在张嘉师对面的沛县县令自下的乡绅很是眼热,但是他们都很清楚,他们对面的一群人,非常的不好惹。 所以他们只好当没有看见。 而赢玥涟在低声冷哼一下之后,说出了一句话:“要是你敢乱来,我掐死你!” “对!欢儿也要掐张大哥!”坐在赢玥涟怀中的戚欢儿悄悄的挥舞着小拳头。 张嘉师:“……” …… 觥筹交错当中,天色已然昏暗,张嘉师只觉得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爵的黄酒,偶尔忍不住打出来的饱嗝儿让那个为首,姿色俏丽的舞姬不禁捂嘴轻笑。 虽然在这个时候,没有相似西晋那种靡靡不已的上层生活,更加不会有石崇那种草菅人命的行为。但是,客人若是不饮酒,这些舞姬还是免不得要吃上一些苦头。 尽管偶尔之间腰间会传来一痛,但是张嘉师往往还是满饮一爵黄酒。所以,这次张嘉师是喝酒喝饱的。 最后,脸色微红的张嘉师,最后看着对面的县尉以及县令,都成四个人影了…… “咚。”张嘉师一头撞在了矮桌上面,醉倒过去。 看到了这一幕的人都很吃惊,尤其是那个舞姬,她很清楚张嘉师喝了多少酒,虽然这些黄酒度数不高,但是张嘉师是被他灌醉的。 而吕公看了张嘉师一眼之后,对赢玥涟说道:“这位夫人,假如你信得过老朽,张先生在陋居盘桓一晚,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赢玥涟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了,再者,吕公说的夫人这个词让赢玥涟的脸庞微红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愿意反驳还是不屑于去反驳,总言而之,再过了好一会之后,赢玥涟才说道:“老人家,我跟这个混蛋没有什么关系,他的死活我不想管。” “哦。”吕公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这样,张先生今晚就在陋居盘桓一晚,明日张先生酒醒过来之后,老朽自当送回客店。” “这……”赢玥涟虽然很不想让张嘉师留在这里,她尽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一种让她难以理解的感觉在她的心中浮现出来。 张嘉师最后还是在吕公的示意下,被人抬到偏房当中。而那个舞姬,则是在吕公的示意之下离开了。 …… 很多人在看着张嘉师被抬走之后,心思都相当复杂。 跟着张嘉师从宛县出发的人,尤其是以姚勇以及阮翁绍等人在内,都露出了一丝**无比的笑意。尽管赢玥涟的身份他们不是不清楚,但是这样的事情在整个大秦而言很正常。大不了,张嘉师也就是到时候被陛下骂一顿完事。 而萧何则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气鼓鼓的赢玥涟,他不知道这个少女的身份,但是它能够从对方的表情行动当中,感受到这个女子对张嘉师应该有一种**但是没有确定的情感。对于自己未来“老板”的事情,尤其是家事,他没法管,更加不愿意去管。 夏侯婴则是低着头,忍受着身旁舞姬的“毛手毛脚”。虽然夏侯婴自己都已经成家立业,但是作为汉初的忠厚老实人,平时刘邦等人叫他去勾栏都不答应,更加不用说遭遇到这样的情况了。他只好默默地跟张嘉师一样,慢慢地喝着救。 而曹参以及王陵,则是轻轻抚摸着舞姬的大腿,不时惹来舞姬的低声娇笑。 阮翁绍以及苏腾等人,因为距离赢玥涟的位置比较远,动作也比起曹参以及王陵等人要大胆。作为一个很正常的男人,换句话说就是色鬼的桓硫以及姚勇,更加是直接搂住了舞姬的柔软腰肢。 张嘉师在的时候,他们还不敢这样放肆,但是张嘉师离开之后,一个大秦公主明显还不足以让他们太过于投鼠忌器。 当然,要是让他们像张嘉师那样子喝醉了,而留宿,他们也不敢。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做的。 他们这些人很多都已经有了妻室,而且在任务当中带进了一个女人,上头追究下来,他们会下场很惨的。所以,他们也就是打算逢场作戏而已。 作为坐在张嘉师身边的赢玥涟,她在喝了自己的酒,就带着戚欢儿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而很多人看到了赢玥涟的表情之后,都知道她现在很是不爽。 所以,在赢玥涟每走过一个桌子,一个桌子就有一个人向吕公抱拳,跟在赢玥涟的后面离开了。 除了萧何他们几个人,可以说张嘉师这一边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 …… 而吕雉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刘鲁元,对着吕公说道:“爹,鲁元睡着了,而我也想回房间了。” “嗯。”吕公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吕雉,知女莫若父,知道吕雉起了什么心思的吕公并没有阻止的打算。 也许是因为内疚,也许是因为他要让女儿不觉得遗憾。所以,他答应让吕雉在酒席中途离开。 直到吕雉的背景消失在偏门之后,吕公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分割线………………………………………… 齐姬,这不是一个名字,正如秦始皇的母亲赵姬一样,这样的称呼就是指出身某个国家的女子一样。 (赵姬的名字已经不可考究,因为赵姬只不过是吕不韦府上的一个歌女。因为被赠予嬴子楚的缘故,并且是嬴政的生母,所以在史书当中才会有所记载。) 在十余年前因为兵乱而被抛弃的齐姬,在一次偶然当中,被当时还在单父(就是单县)的吕家收为奴婢。虽然说她在吕家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地位的歌女,但是吕家三姐妹跟她的感情还算不错。就连脾气相当差的吕媭都没有无缘无故的责打她。 当然,在自己被训练成舞姬之后,齐姬就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吕家用来笼络他人的道具。 她跟那些陆续成为舞姬的女子一样,已经认命了。 但是她也向往那种相夫教子的生活。但是她也很害怕,因为她自己都知道,她的出身,让她的孩子根本不会受到重视,甚至在刻薄的人家中,甚至还有可能连奴仆都不如。 她很想改变,但是她……能改变什么? 所以,在几个婢女的各种眼神下,齐姬轻轻地走进了这个客房。 锁上了客房门闩的她知道,这么一天迟早会来。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客房里面居然有另外一个人。 她轻轻地看着对方,吃惊的捂住了小嘴:“二小姐?” 没错,站在**榻边的人是吕雉。 而吕雉回过头,对她说道:“齐妹妹,这次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二小姐,你请说。”齐姬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你没有看见过我在这个房间当中。懂吗?”吕雉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缓缓的再次转过身。 “二小姐。这……好。若是此事泄露半分,齐姬以及日后的孩子不得好死。”齐姬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心中都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很好。爹已经决定了将你送给张先生,这也算是让你有一个好的归宿了。说实话,我很羡慕你。因为你能够跟在他身边。”吕雉轻轻地弯下腰,然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散发出点点酒味的张嘉师脸颊。 “二小姐……”尽管不知道吕雉为何会这么说,但是刘邦的事情,齐姬都耳闻不少。家主的事情,不是他这样的下人能够乱嚼舌根的。 所以,她不知道这个比他应该大一点的青年,跟吕雉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她发现,这个本来应该很善良,淑的二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必然是有什么原因。 她只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 吕雉没有再理会身后的齐姬,而是轻轻地吻上了张嘉师的唇。她很清楚,她这样做不会得到什么,甚至……对方不会记得她做过什么。 当时,她发现,她真正想要的就是这种温柔,这种坚决,这种能够不轻言放弃的人。 “虽然一切都已经晚了,但是,对于我而言,哪怕一次都好,我都希望自己能够如愿……奈何当年不识君?”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的吕雉,发现自己留下了泪水。她不觉得自己伤心,反倒很是喜悦。 她轻轻地摩挲着张嘉师的脸庞,然后站起来。 齐姬只看到自己家的二小姐缓缓地在**榻前面轻轻地动着,然后,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的滑落在**边。 当她看到了吕雉的脸庞时……她看到了对方那不施脂粉的脸庞上,留下了两道泪痕。 她突然有种同情吕雉的感觉,而她也下定了决心,要保住这个三人之间的秘密。 …… 云消雨散,吕雉轻轻地靠在张嘉师的胸膛上,听着对方的心跳。尽管……她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但是相比起刘邦那个混蛋,吕雉觉得这一次她感觉到真正的安心。 她很想就这样睡在张嘉师的身边,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这样做。 不发一语的下了**榻,缓缓的穿上了自己的衣裳,吕雉就这样的结束了自己认为已经得到了结果的恋情。 最后,她走到了窗边,然后对着齐姬轻轻一福。 ………………………………………………分割线………………………………………… “嗯?头好痛……”张嘉师对于自己平生第一次宿醉的感觉,很是难受。但是他在摸了摸自己的额角之后,手肘似乎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他张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旁边…… “……” 张嘉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再定睛一看…… 结果,他看到了昨天不断给他灌酒的齐姬,就这样直接睡在他的身边。 而看着对方的那还有着泪痕以及满足的睡脸,张嘉师就有种很是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修炼的是纯阳无极功,不代表他不能够人道,而且更加不代表他的功力会尽废。 但是,这样的情况下失去了第一次,张嘉师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嗷呜。”一声他很熟悉的狼呵欠声传来。 “……”张嘉师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了白狼也在打了个呵欠。 好,原来,还有听**的…… 张嘉师顿时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 当然,在随后跟齐姬相对无语,然后一起无奈的看着白狼的张嘉师,他最该庆幸的事情是,白狼她老爸现在正在跟朱雀真人k,要不然,白狼都不敢保证自己的父亲会不会直接露出本尊形态,将张嘉师直接一招灭杀掉。 白狼什么时候来的? 这一点没有人知道。 但是,变成狼妹子的白狼,很轻松的听着两端让她疑惑的动静。 因为她只从家里面听到过这声音。 要不是因为夜里面有不少吕府家丁巡夜,白狼也不会直接进入房间当中…… …… 赢玥涟看着跟在张嘉师身后回到客店,走路似乎有点不方便的齐姬之后,很不爽的冷哼一声。 而张嘉师则是有点尴尬的看着赢玥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 而戚欢儿则是挥舞着手里面的烧鸡,引诱着白狼。她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玥涟姐为什么会生气,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张大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而吃着早饭的人们,不时抬起头看着客店门口的几个人,然后对望一眼。他们眼神中的奸笑,出卖了他们那刻意伪装出来的风轻云淡动作。 至于这些人手中在比划着什么,很简单,他们在下注,**接下来的结果会变成如何。 ………………………………………………分割线………………………………………… 张嘉师在接下来的时间,只不过是等待着萧何等人处理事情完毕。 当然,在吃晚饭的时候,齐姬跟赢玥涟坐在张嘉师的旁边,本来应该是坐在这里的阮翁绍,很干脆的将自己的健壮身躯,挤到了姚勇那一桌子上。 “你坐过来干嘛?去去去去。”苏腾跟姚勇等人很是不满的摆了摆手。 而阮翁绍则是满脸古怪笑意的说出了一句话:“你们谁敢坐过去,俺老阮直接给他一镒。” 很多人听见了这句话之后,都有种想发笔小财的冲动。 但是,当他们看到了赢玥涟将自己手中的箸给直接掐断之后,他们直接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钱虽然好,但是得有命花才行。 …… 而在第二天,满脸春风的张嘉师,跟在张嘉师身后表情一喜一怒的两个女孩子,正在沛县的南城门跟吕公等人道别。 萧何等人已经处理完一切,张嘉师雇佣了包括夏侯婴在内的几个车夫以及几辆驽马车,用来运载萧何等人的家眷,离开沛县。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萧家兄弟的几辆马车内,除了他们的家眷仆人之外,还有一个不时拉开车帘,观看情况的某个刺客少女。 至于跟张嘉师到别的吕家人,很自然过滤了赢玥涟对他们的怨念。 在喝了最后一杯送行酒之后,张嘉师给吕公等人作了一揖:“吕公,终须有别时。此次受吕公诸多恩惠,张某自当来日相报。” “好说,好说。天色不早,老朽就不叨扰了。” “诸位万望珍重。”张嘉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走到红云身边,翻身而上。 …… “愿君一路平安。”在吕家送行的人当中,吕雉没有道别,而是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 第十三章 淮阴韩信 上 写在编前的话: 这一小编章是韩信的章节。 相比起沛县编章,韩信的情况有两点在史书的记载应该是错误的。 第一点,第一个帮助韩信的人是南昌亭长,以韩信的胸怀而言,就连那个让他蒙受胯下之辱的地痞混混都能够任命为官吏,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怒绝亭长这样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一种前后矛盾。 很有可能韩信绝交的人是南昌亭长之妻,而南昌亭长事实上已死。 第二点,胯下之辱并不代表韩信真的能够忍受,但是相比起当时持械伤人的重罚……按照当时的情况而言,韩信应该没有佩剑的资格。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现在已经很难说清楚了。 事实上,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南昌亭亭长不太可能有那种书籍竹简,毕竟焚书坑儒是全国范围的,作为亭长不太可能还能保留住这种数量的“**”。也许,韩信的年纪要比本狼推断的还要大,而韩信在攻读兵书以及投靠楚军之前,有着一段空白期? 当然,本书会在这些方面有所变动的。 另外推荐一本书《无敌召唤军团》,大家可以在作者推荐找到传送门。 下面是正: ………………………………………………正线………………………………………… 淮阴县,一个位于淮水南岸的县城。当然,这个情况在两千年之后是不同的。因为淮河在当时的流域有一个记录记载得很清楚: 春秋时的地理著作《禹贡》记载:“导淮自桐柏,东会于泗、沂,东入于海”。 这就是说古淮河在盱眙以西大致与今淮河相似,至盱眙后折向东北,经淮阴向东,在今涟水县云梯关入海。当时淮河并没有洪泽湖,干流河槽也较宽深,沿淮无堤。 两千多年的山河更替,让人感慨世事的变化之大。 而张嘉师一行人进入淮阴县,最主要是张嘉师想招揽韩信这个汉初三杰的兵家名将。 当然,进入淮阴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张嘉师要坐船过河。 秦朝的楼船士,在训练之余,也会以轮换的方式,操作船只接载往来大河南北的商队或者是公差人员。 可以说,秦朝的船运发展是有了官民两用的基础。当然,民间人员坐楼船士的船,是要付船资的。 当然,也有一些操作着小一些的大船往来江河两岸,用以维生的船家人员。只不过,张嘉师并没有掏冤枉钱的打算,所以,张嘉师一行人直接“假公济私”,找了几条楼船士的大船,渡过了淮河。 …… 在一艘大船上,张嘉师在船长,一个穿着楼船士低级军官服饰的秦军军官带领下,参观了他身下这艘作为秦军楼船士部队标准艨艟的大船。虽然艨艟没有楼船那样巨大,但是作为秦军楼船士的标准装备船只,这艘艨艟可以说让张嘉师大开眼界。 (秦朝的船运发展事实上在当时而言非常先进,除了因为对大海的不理解,海运发展缓慢之外,河运船只相对于之后的汉朝,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架构。事实上,哪怕是到了汉末,河运船只体系的发展,相对于秦朝而言,并没有长足的发展。) 楼船士在秦军当中,不单单是运输队这么简单,水战是一个楼船士必须要懂得的情况。 所以,这艘艨艟放置着大量的弓弩,火油布甚至是**弩这种玩意。 而张嘉师早就想看看真正的**弩,但是这个楼船士军官说,因为艨艟的体型以及作战环境因素,这些固定在船舷的**弩,威力不算太大,仅比安装在战车的**弩好一些。 而大秦最强的九石**弩,就是被安装在长城以及咸阳城的城墙上。 张嘉师突然想起了点什么,他说出了一个问题:“**弩能够洞穿城门吗?” “能,但是没有人会这样做,**弩的射程比起腰引弩没有太大的优势,虽然能够发射的力度更大,但是换成了大型弩箭的**弩,射程能比起五石撅张弩而言,射程要差一点。在这个情况下,**弩很少会用来攻城的,因为**弩手很可能被敌人的撅张弩手直接射成刺猬。”楼船士军官很有耐心的讲解了这种连陈恒都没有对张士心说过的常识。 (复活的军团很多地方都是瞎掰,**弩不是拿来攻城的,因为撅张弩的射程要比**弩要远不少。再加上守军有城墙高度高度的优势,用**弩来攻城,下场会很惨。而且,没有史料记载,秦军**弩在攻城战中有什么出色表现。撅张弩的出力虽然较小,但是弩箭同样比**弩的弩箭要轻得多。) (要是**弩能够轻松决定一座城池的得失,恐怕也不会有攻城战的巨大伤亡。) 张嘉师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微微错愕了一下:“那这些是?”张嘉师指着的是那些捆在弩箭后面的麻绳。 “哦,这些事我们楼船士对于一些水贼的小船应对方式。因为小船的大小高度都不如艨艟,更加不用说楼船了,所以,这些捆上了麻绳的弩箭,就是我们楼船士在跟对方接舷战的一种方式。哈哈哈哈,事实上,我都没有遇到过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而根据一下老军官的说法,在大秦灭楚的时候,很多流窜的楚军余孽都喜欢驾驶小船攻击我们。而他们也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而是直接撞上对方,把对方撞到河里面喂鱼去。” “为什么?” “因为准头太差了,有很多**弩手发射出去的弩箭根本就没有射中位置,要是顺着这些箭绳滑过去,恐怕大部分人都得掉进河里面了。” 张嘉师听到了这种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八卦之后,问出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既然没用,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很简单,因为这些绳子多得是,要是真的是弩箭不够,把这些绳子直接砍断了就行。”楼船士军官的说明,让张嘉师知道了自己的问题有多蠢。 ………………………………………………分割线………………………………………… 几艘秦国淮水楼船士的艨艟在航行了不到三个小时之后,就抵达了淮水边上的淮阴渡口。 而秦国的一个楼船士军营,就在这个渡口下游不到两公里的位置。 当然,张嘉师并不是来旅游的,他有自己想要见一面的人。所以,在淮阴渡口下了船之后的张嘉师,思考着自己该怎么样找到韩信。 而已经成为队伍管理者的萧何,则是从怀里面掏出一镒,递给那个楼船士军官:“这位小兄弟,这点钱拿去买点酒。” “这如何好意思?”说是这么说,但是这个楼船士军官还是直接将这一镒的黄金,揣进了怀中。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还是想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对着这个楼船士军官询问道:“不知道你可否认识韩信?” “韩信?”楼船士军官皱了皱眉头,他当然听说过韩信这个名字,但是因为一些缘故,他对韩信的名声似乎相当不感冒。 “这位先生找韩信有什么事情?”楼船士军官还是想知道缘由。 “嗯,有一个朋友说韩信相当有才华,所以希望我能够让韩信效力。”张嘉师说出了这一句半真半假的话。 楼船士军官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才说道:“这位先生,韩信有没有才华,俺搞不懂,但是韩信似乎有……偷看**洗澡的爱好。” “纳尼?!韩信什么时候有这种‘阿瞒风骨’了?”心中惊讶不已的张嘉师直接询问了一下这个楼船士军官。 “详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听很多人都说,韩信原来因为家贫以及孤寡一身,南昌亭亭长见其可怜,于是收留了对方多年。但是在年前,南昌亭亭长病死,于是其妻子以韩信偷窥其入浴,而将韩信逐出家中。而缺乏身份告身的韩信,只能在淮阴县周围过着流浪的生活。” 张嘉师不相信韩信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于是他摇了摇头,也不为韩信辩解。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一张嘴就能说清楚的。 “既然是这样,说不定这是一次机会。”张嘉师露出了一丝笑意。 …… 一行几十个骑着马,并且有几辆驽马车的队伍,很是让人好奇,但是张嘉师一行秦军中低级军官装扮,本身就是一个显眼无比的通行权利。 除了在淮阴县的城门之下遇到了当值的秦军什长,在检查了他们的告身,提醒他们不能在县城中骑马之后,一路上可以说是通行无阻。 淮阴县是一个大县,但是并不是一个人口聚集的地方,所以相对于沛县而言,淮阴县小一点。 靠山吃山,傍水吃水,淮阴县有一条淮河,黔首很多都是县城外的渔村居民。所以,张嘉师没有看到像是沛县那种繁华景象。 而在客店安顿好一切之后,张嘉师就带着几个人打算去寻找韩信的踪迹。 但是张嘉师根本没有想到,队伍中的三个女人,都吵闹着要跟着他。 理由也很有特色: 赢玥涟:“本小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跟你走是给你面子。” 好,张嘉师无法辩驳,而且处于公私两方面,他都无法放心让赢玥涟一个人呆着。 齐姬:“公子去什么地方,奴家就去什么地方。奴家已经是公子的人,自当要随行侍奉。” 好,张嘉师同样也无法辩驳,作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遇到一些麻烦,那就是作为男人的失败了。再者,对方也说得没错,虽然没有名份,但是这种事情可以说非常正常。所以张嘉师也只好答应了齐姬的要求。 相比起两位,第三位的说辞,让张嘉师很是无语: 荆无忌:“哼!我跟着你就是想找你报仇的,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打算缠着你一辈子。” “……”张嘉师干脆不去想了,毕竟对于这种胡缠瞎搞,但是又很有分寸的女人,张嘉师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所以,张嘉师直接无视掉对方的存在。 当然,张嘉师下意识的忽略了戚欢儿这个他都无法抛弃掉的“包袱”。说实话,他跟赢玥涟都不在,他还真的不放心戚欢儿一个人呆在客店当中。 所以,一个张嘉师心中暗暗吐糟为《拯救倒霉孩子韩信》的……“搜救”小队成立。 ………………………………………………分割线………………………………………… 正如楼船士军官说的那样,被赶出南昌亭亭长家的韩信,因为身无长物以及没有自己的告身凭据,只能够在淮阴这个地方,在别人的嘲笑以及白眼下,流浪度日。 事实上,他为了那件污蔑的事情,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辩解。但是,没有人相信他,认为那个该死的恶毒女人说的都是事实。 所以,韩信的日子过得相当差。往往吃了上顿没下顿。身体越发虚弱的他,都不知道多少次想过跳进淮水里面,一死了之。 但是他不服,他想做出一番大事业,成为一个名传千古的人。就是因为这样的执念,支持着他继续活下去。 只不过,淮阴县有很多人都以欺负他为乐,所以他在淮阴县的生活,只能够到处流离。 他绝对没有想到,今天既然是他的不幸日子,更加是他的幸运之日。 (韩信应该有一个好的出身,毕竟当其时看得懂以前的兵书的人,不太可能出身贫寒。虽然说穷富武,但是一个出身不好的人,不太可能能够看得懂那些复杂的古。) …… “哎呀,这不是窥人洗浴的韩信吗?”这一把声音响起来之后,引起了很多人的哄笑。 韩信知道他现在惹不起这样的人,只能够快步走过。 “我跟你说话呢,韩信。”一个坐在市集外围的地痞**一把抓住了韩信背在背上的包裹。 结果,包裹在对方的拉扯下,松脱在地上,摔落出一个个捆得完好的竹简。 “嗯?这个是?”这个地痞**缓缓地弯下身子,捡起了竹简。 好,他根本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但是他在这个时候,听到了韩信有虚弱,但是很坚毅的声音说出一句话:“把东西还给我。”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泼皮轻轻地转动了一下眼珠,然后对着韩信就是一脚。 被踹开的韩信,好一会才浑身尘土的从地上站起来。 他看到了那个让他愤怒的人,居然在缓缓的踩踏着那些他认为最为重要的书简,然后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 “韩信,要我将这些东西还给你,不是不可能,你从这里穿过去,那么,我保证,我以后不会找你麻烦。” 泼皮说完这句话,轻轻地用左脚踩踏在一个石头上,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韩信错愕了,他并没有想到对方会想到这样的方法来羞辱他。 他很想在地上起来之后,转身离开。但是他很清楚,那些竹简是他出人头地的基石。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他也就在思考。 他当然很清楚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看热闹。他有种想转身就跑的冲动。 …… 张嘉师看到了前面围着这么多人,就知道前面有热闹看了。 当然,因为他们一行人的装扮,张嘉师等人很快就找到了一条同样最前面的捷径。 张嘉师直接无视掉他们算是被动威吓黔首的实际经过。 而牵着红云的张嘉师,看到了史书记载的那一幕。 “还好,事情还没有开始。”张嘉师当然能够看出这么一个情况,他也有时间打量了一下韩信的情况。 不得不说,现在的韩信明显就是因为长期营养**而导致的虚脱,而且身上的情况也说明了他过的相当不好。 但是,与史书记载的不同,韩信没有佩剑,而一个散落在地面上的包裹,一个个竹简就这么静静的在地上。 而那个泼皮的举动,则是说明了他想韩信从他胯下穿过去。 张嘉师当然知道,要是他没有出现的话,接下来的事情会有什么结果。 但是,张嘉师不希望这样的结果出现。 只不过,韩信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缓缓的弯下腰,用手撑住自己的身子,正打算一步步的向前爬…… 而在这个时候,围观的人都发挥了嘲笑的声音。但是,张嘉师看到了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还有一个穿着粗麻布服饰的少女,在缓缓的扭过头。 “……”摸了摸下巴的张嘉师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搞不好,这是一件韩信错过的因缘?”张嘉师在心中嘿嘿一笑。 但是,相比起张嘉师的腹黑,他也是有行动的。 因为,张嘉师运转着真气,在松开牵着红云缰绳的手之后,如同大鹏一样,一脚将那个泼皮踹开去。 虽然看起来那个泼皮在地面上翻滚了几下,样子很是狼狈。但是,张嘉师的心中完全没有将这些泼皮放在眼里。 他弯身捡起了一个个竹简,重新放在包裹中,然后看着那些泼皮,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札甲,轻轻的说出一句话:“滚。” 这样的出场方式,不得不说很漂亮,漂亮得连韩信都直接在呆傻状态之中…… 第十四章 淮阴韩信 下 张嘉师看着陷入呆傻状态的韩信,他心中有一种很是爽快的感觉。(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毕竟,这样的做好事机会,对于他而言,也不会有多少。更加不用说,张嘉师这次是带着一些私人方面的想法,去帮助一个他认为很有机会能够收入麾下的千古名将。 所以,张嘉师的嘴角轻轻地划出了一条弧线。 “我跟你拼了!!!” 一声咆哮声从张嘉师的背后响起。 而张嘉师则是微微一皱眉头,眼神中释放出一丝杀意。 “住手!” 一声冷喝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张嘉师再次一脚将那个泼皮踹飞,然后顺着声音望去,他看到的是几十个步兵在一个年轻的屯长指挥下,小跑过来。 张嘉师看了一眼这个秦军屯长,正想说些什么,他就听到了身后的韩信说出了一句话:“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但是此人乃是淮阴县尉的亲信,要是阁下遇到了什么麻烦,信良心难安。” “无妨,张某认为,此等人物根本不值一提。”张嘉师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韩信在这个时候才看到张嘉师穿着的札甲于其他他见过的将领,根本不同。 因为淮阴县郡兵的军官,只有相当高级的军官才有这么一副札甲。 一些郡兵什长,甚至是只能够穿着淘汰下来的皮札甲来作为甲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秦虽然已经统一天下,但是大秦兵造的生产能力还是相当有限的。而秦朝的国策是除了咸阳的近卫军团之外,就以两地边军的为重点。往往一个百将只能够得到一副张嘉师这样的铁札甲。 皮札甲虽然比较轻便,但是在防御能力方面,根本就无法比拟铁札甲。所以,韩信很清楚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是一个秦军的高官。 所以,他不以为对方说的话只是夸夸其谈,而是相信了张嘉师有这样的能力以及身份来应对这样的事情。 …… 羊焕是隶属于淮阴县郡兵的一个屯长,今天轮到他带领部下当值,巡逻淮阴。 他在知道了这里有着大量的人聚集之后,急忙带领着部下,来到了这里。 他看到的是淮阴县有名的几个泼皮,正在惊慌的看着当中的秦军军官。这个人他不认识,但是他也排除了对方是假冒的秦军军官。 因为对方的铁札甲,他只在自己的上司身上看见过。 “发生了什么事情?”羊焕沉声询问道。 “大人。你要为在下做主啊,对方居然无缘无故的攻击我。我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啊。”在地上狼狈爬起来的泼皮,走到羊焕的身边,指着张嘉师说道:“大人,你看我的这一身伤口。” “闭嘴!本屯长还不用你来教我做事情。” 羊焕狠狠地盯了一眼这个泼皮,他知道对方的身份,是淮阴县的一个富户二儿子。要不是他的父亲护短而且跟县令交情匪浅,说不定他做的那些事情,早就足够他判一个斩首。 (秦律虽然严苛,而且有着很多种死刑。但是秦律没有什么凌迟,更加没有所谓的诛九族。在秦朝事情的族诛,是指诛三族。事实上,最让秦律饱受诟病的刑罚是连坐。当然,相比起后世的保甲制度,连坐也只能算是小玩意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竹简,然后走到张嘉师面前几米,说道:“不知道阁下是?” 还没有等张嘉师回答,一路以来都比较沉默的队伍刺客庆温在这个时候,走到张嘉师后面,对张嘉师耳语一句:“大人,接下来的事情,就让职下来处理。” 张嘉师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弯腰捡起自己面前的竹简。 庆温作为一个刺客,他懂得很多其他人没有太多涉及的处事方式。当然,庆温并不是想杀人,他对着羊焕轻轻地摆动了一下一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中的一个铁牌子。 上面除了一些栩栩如生的浮雕式猛兽之外,还有一个“卫”字。 羊焕是一个老军人,他当然知道这个雕刻着卫字的浮雕有什么含义。 “他们是卫尉府的人?” 羊焕当然很清楚卫尉府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虽然在一些方面,卫尉府的军官比不上负责宫城守卫的郎中,但是一个卫尉府的人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让他很是惊讶的事情。 他本来想捡起那些竹简来看,但是,对方的身份以及眼神,让他理解到这些事情他最好少管为妙。 于是,羊焕轻轻的对庆温拱了拱手,然后大声喝道:“将这些冒犯上官的人给我抓起来。” 那几个泼皮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心中很是爽快,包括那个被张嘉师踹了两脚而狼狈不堪的人都露出了一副“你们死定了”的眼神。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让他们都相当不理解。 因为这些上来的郡兵,居然将他们按倒在地上。 “放手!你们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大胆!在上官面前居然还口出狂言,来人,将他们送到县衙去,交给县令发落。”羊焕沉声说出了自己的命令。 结果,这些人被郡兵们直接从地上抓起来,然后来路走去。 “大人,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庆温悄悄地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羊焕虽然很是吃惊,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向着张嘉师所在的位置,拱了拱手之后直接离开。 而韩信根本就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帮他收拾竹简的人有这样的影响力,这本身就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直到张嘉师将那些竹简重新放到韩信的包裹,然后将包裹递回给韩信之后,韩信才回过神来。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就听到了对方说出的一句话:“相见不如偶遇,这位兄台能否跟张某相谈一番?” 韩信在接过那个包裹之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张嘉师。他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个人将会是一个让他非常吃惊,但是同样也让他感觉不到厌恶的人。 最后,韩信点了点头。 …… 韩信当然不知道张嘉师的身份如何,光是一行以职业者为主的马队,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体验。 而韩信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张嘉师在一次偶尔回头一望之后,看到了那个虽然穿着简朴,但是如同荷塘莲花一样清雅的少女,跟在他们身后之后,露出了一丝笑意。 ………………………………………………分割线………………………………………… 赢玥涟虽然不知道张嘉师为何会对这个人,有这种态度。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她眼中的韩信,没有值得她关注的任何理由。 于是,赢玥涟对张嘉师询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看此人风骨有加……好,对方本身就是一个有着大志的人,我也就顺带帮一下忙。”张嘉师缓缓地说下去:“你不觉得,一个人在逆境中居然能够为了自己的志向而不惜放弃自己的尊严,这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格。” “是吗?要是父皇遇到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会将此人直接赶出皇宫。”赢玥涟煞有其事的说出了始皇帝嬴政有可能采取的做法。 而张嘉师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等会你让韩信在客店中洗浴一番,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做。” 张嘉师说罢,将红云的缰绳交到赢玥涟的手上,转身离开。 尽管不知道张嘉师要去做些什么,但是对于赢玥涟而言,张嘉师不会做些对他而言没有用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她对张嘉师的一种理解。 所以,张嘉师在离开了之后,她只是看着张嘉师消失的方向,疑惑了一小会之后不再说话。 “公子他去什么地方?”齐姬不解的询问道。 “哼,你问我我问谁去。另外,本小姐还没有跟你这个狐狸精有什么好关系!”赢玥涟说完之后,直接给了齐姬一个后脑勺,让后者很是无奈。 尽管她不太清楚赢玥涟为何会这么有敌意。但是,她依稀能够感觉到,这个要比她年轻一点的少女,似乎有着一种对于公子的情愫。 她不禁捂嘴低笑起来,因为就连她自己都很清楚,她遇上了张嘉师,已经是一种福气。其他什么的,对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种奢求。 她现在能够祈求的,只不过是希望张嘉师不要将她当成货物一样,再送给其他人。 齐姬知道张嘉师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她的出身决定了她只能够这样做。 虽然在那**之后,张嘉师并没有再跟她单独在一起。但是她明显的感觉出,自己能够坐在张嘉师旁边吃饭,本身就是张嘉师对她的一种关心。 大秦虽然也不缺乏贫寒出身的女子成为大户正妻的情况。但是,像是她这种歌女,根本无法有这样的想法。 赵姬只有一个,但是她永远不可能成为赵姬。 所以,除了偶尔会被赢玥涟冷言冷语相对,但是,她觉得,这几天的生活,是让她最开心的。 而齐姬以及赢玥涟,甚至是骑在赢玥涟坐骑上的戚欢儿,都不知道,荆无忌什么时候离开了队伍。 …… “这位小姐既然与韩信相识,为何不跟韩信相见?” 这把声音传进了在客店旁边焦虑徘徊的少女耳中。 少女回头一看,结果发现了张嘉师正缓缓地从一条小巷中走出来。 “我……”少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扭捏着自己的衣角,好一会才平复下心情:“我不希望韩信看到我,因为我不想连累他。” “哦?”张嘉师好奇的看着少女:“小姐,此话何解?” “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有志气的人,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而连累他。”少女轻轻地摇了摇头,因为对她而言,韩信迟早会出人头地的。 但是她在听到了张嘉师的一番话之后,心脏不禁猛烈地跳动起来: “小姐说的这一切,我都不懂,也不需要去懂。当然,你为韩信着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唯独韩信不知。不教而诛为之过,你这样做,无疑是‘杀死’了你对韩信的感情。说实话,我很羡慕韩信,因为我看到了一个真心关心他的人。当然,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这么想是不假,但是不代表韩信他也会这么想。子非鱼,焉知鱼之喜乐哀愁?” 张嘉师看了一眼神情变动着的少女,缓缓地说出一句话:“小姐,有些事情不去试试你永远不知道结果。要是小姐想通了,那么,请随张某进内,若是小姐依旧固执己见,那么,就当张某没有出现过在你的眼前。” 张嘉师说罢,缓缓地向着客店门口走去。 而少女看着张嘉师的背景,最后轻移着脚步,向着客店走去。 张嘉师并没有注意到,荆无忌这个时候正用一种沉默的表情,思考着张嘉师的话。 不得不说,就是张嘉师对少女说出了的这一番话,她对张嘉师有了很大的改观。 …… 韩信在这个时候,已经洗浴完毕,虽然说衣衫还是有点残旧破烂,但是哪怕是赢玥涟不愿意承认,她似乎感觉到韩信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质,缓缓地散发出来。 当然,相比起赢玥涟的打量,韩信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如同外表那样平静无比。 要是张嘉师知道韩信现在的想法,说不定会哈哈大笑起来: “我是不是遇到了很厉害的人,这些将客店包下来的人,居然大部分都是行伍之人,而且这些人绝对不是那些杀过人的郡兵。” 韩信不知道,在他打量着客厅内安静处理着自己事情的人同时,萧何也在打量着他,自认为阅人眼光不错的萧何,根本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他更加不知道韩信差点就完成了一个名传千古的“事迹”,而现在的萧何,只看到韩信的神情以及态度。尽管在萧何的眼中,他也看出了韩信的故作镇定,但是不得不否认,韩信的表现让萧何微微的轻轻点头。 毕竟一个普通人在这里,四周都有勇悍的秦军锐士,换成是其他人都不会这么镇定。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走进来,看到了韩信正端坐在一张矮桌面前。他对着对方微微点头。 但是他没有跟对方现在交谈的意思。 因为他很清楚身后那个少女才是最想要跟韩信交流的人。 只不过,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让张嘉师很是无奈。 …… 韩信跟少女明显就是相互之间认识的。但是相比起这个,在一旁喝着清水的张嘉师,坐了差不多十分钟,居然就听到两句对白: “娉妹子。” “信哥。” 然后…… 然后就是让张嘉师无语至极的两人沉默深情对望。 “剧情不带这样发展的!!!” 张嘉师顿时有一种想掀翻桌子的冲动。 但是,还没有等张嘉师有所行动,从客店外面走进来的荆无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脚下因为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下之后,直接撞在那个少女的后背。 事情很自然的就变成了身体虽然虚弱,但是还不至于连一个女孩子都扶不住的韩信,直接上演了一幕让张嘉师一行人都错愕不已的“怀中抱妹杀”…… 至于那个“罪魁祸首”荆无忌,在张嘉师的眼中,用一种对于平常人而言,难度极大的方式,轻松稳住身形。 很显然,刚才的那一撞,是这个让张嘉师无语的荆无忌,故意为之的。 而张嘉师想对方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表示对方做的不错。 至于荆无忌?一脸没事人一样,直接走到了萧何他们的桌子旁边坐下来。 而韩信跟他的娉妹,则是在众人的注视下,红着脸缓缓的分开。 但是,谁都看得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言而喻了。 而张嘉师缓缓地在赢玥涟以及齐姬的古怪眼神下,将手中的清水一饮而尽。 ………………………………………………分割线………………………………………… 当天晚上,韩信敲响了张嘉师的房门,而张嘉师则是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打开了门。 在房中的一间矮桌子面前,张嘉师看着韩信,说出了一句话:“我想,你很疑惑我为什么会帮你。” 韩信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阁下对韩信应该是有所企图。” “当然。”张嘉师没有遮遮掩掩,而是说出了一句他本来的打算:“张某看上了韩兄的才华,虽然前途未卜,但张某还是希望能够得到韩兄的帮助。” “仅此而已?”韩信皱了下眉头。 “当然不会仅此而已,有些事情张某还不能详细说明。这样,我给韩兄一个晚上时间考虑。要是韩兄不愿意,张某权当与韩兄结下因由,日后有需要再来叨扰一番。”张嘉师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而韩信在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说道:“阁下有大恩于信,人如无信义,则难存于世,若无感恩之心,则难善其行。信愿意襄助阁下一臂之力。” 虽然韩信的话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相比起萧何的干脆,张嘉师只能够将韩信作为助手使用。 但是,张嘉师点了点头:“如此对你我都好,但是张某知道,韩兄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第十五章 命运相遇之时 上 写在编前的话: 感谢书友18985289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同样也感谢书友雪白苍狼,失心徒以及传奇再现的推荐支持。 嗯,下个月有点时间,所以那本本应该是最优先写作的机战类小说《星海龙鸣曲》也会提上周更日程表当中。当然,《定秦曲》依旧还是主打项目。各位不必担心。 对另外两本书有兴趣的书友,不妨点击一下作者其他作当中的两本书。觉得好的话,将推荐票投给《定秦曲》就行。 另外,本狼不会说多少票就爆发一下,毕竟五千字以上的单章,要爆发的难度不是一般大。但是嘛,事情没有绝对……嘿嘿。 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些,下面是正: ………………………………………………正线………………………………………… 虽然韩信没有明确表示效忠,但是张嘉师对于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满意了。 张嘉师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往南走,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可以说已经都做完了。现在就差回到阳武县看一下陈平回来了没有。 只可惜,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因为赢玥涟居然想去江东之地看看。 张嘉师打死都不答应这个要求,因为萧何也劝说赢玥涟,说江东的情况相当混乱。大量跟朝廷作对的六国余孽,相当一部分就聚集在江东地区。 但是赢玥涟居然拿出了张嘉师不陪她去江东,她自己去这样的说法之后,头大无比的张嘉师只能够折中一下,说他就只能陪她去一次吴县。 奸计得逞的赢玥涟,直接抱住了无奈的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哭笑不得的话:“姓张的,你真好。” …… 何为江东? 江水以东则为之江东。 事实上,长江在金粉六朝(三国吴,东晋,南朝宋齐梁陈)之后,就被统称为长江。这换句话说,在隋朝之前,长江的名字还是江水。 而江东在秦朝,泛指的是江水以东的吴越故地。要是秦朝时期就有人说江水是长江,很明显这事情也穿越了。 而吴县,就是会稽郡的治所,换成后世就是苏州城区一带。 从淮阴去吴县,在当时而言,就是一次长途旅行。还好,张嘉师因为得到了吕公的“资助”,在旅费上还算宽松,所以,张嘉师也不吝啬钱包,全体人员来一次吴县之旅。 ………………………………………………分割线………………………………………… “这是海吗?好大啊。” 张嘉师下意识的当没听到赢玥涟的这句话。因为他们一行人现在正在一个江水渡口等待着楼船士的渡船。 而赢玥涟似乎第一次看到比起黄河更加宽阔的河流,就以为这是一个海洋。但是,张嘉师看着渡口上有小篆雕刻出来的石碑,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秣陵渡口。” 秣陵是什么地方?也许很少人听说过,但是换成另外一个名字,估计就耳目能详了。那就是南京。 但是相比起后世,现在的秣陵只是一个人烟较为稀少的地方。在渡口外约两公里的地方,只有一个小渔村,江面上更加只有少量的船只在往来其中。与张嘉师在后世电影中看到的南京长江,往来船只如同过江之鲫不同,还没有什么开发的秣陵,比起淮阴县似乎还要荒凉得多。 因为等待渡船的除了张嘉师一行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这个秣陵渡口只有一个什的秦军在维持,什长看到了张嘉师一行人的装扮之后,显得很是热情。当然,对方似乎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抱怨这个渡口鸟不拉屎,让张嘉师不禁摇头失笑。 楼船士的船只每天都会在江水巡逻,轮换的楼船士则是在早上约八点之后,在管区内的水道往来,接载乘客,赚些外快。 当然,张嘉师来得不是时候,因为下一趟楼船士的船,在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一刻钟在这个时候是14分24秒,耳目能详的午时三刻,即是中午12点45分,但是,清初之前的午时三刻,时间有所偏差。)之后才会过来这边。 好,张嘉师一行人,大概只能够等了。 …… 秣陵渡口没有什么能够打发时间的乐子,不少人都只能自己做点事情打发时间。 萧何跟萧起则是在拿着算筹,计算着什么。荆无忌则是在两人的身边拿着把刻刀,在一份空竹简上雕刻着萧何要她记录的东西。这一点还真的出乎张嘉师的意料,因为他真的没有想到过荆无忌居然会雕刻竹简字。 而阮翁绍等人,则是在一张桌子旁边,脱光了膀子,蹲坐着大声吆喝道:“来,谁敢跟我掰下手腕?” 结果,没人鸟他。 韩信则是跟那个叫做姜娉的少女,在一块草地旁边相互偎依着。 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除了三个跟在他后面的女孩子以及一狼一马之外…… 张嘉师不知道她们跟着他有什么乐子,但是他也不好拒绝,于是,张嘉师在这个小型渡口外面,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一会儿之后,除了红云在一旁跟白狼大眼瞪小眼之外,四个人都坐在这个草地上,看着碧波嶙峋的江水,以及不时出现的渔船,飞鸟,显得很是平和悠然。 这也是赢玥涟发出那种感叹的前奏。 …… “要是之后的日子能够这样就好了。姓张的,你喜欢这种生活吗?”赢玥涟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错愕的话。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应该说,大部分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平静的生活。 张嘉师很清楚,这样的生活是不可能在短期之内到来的。原因就是过几年,天下必然会大乱。除非,一些事情不会发生。 只可惜,这样的事情在张嘉师的眼中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有谁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呢?跟自己喜欢的人成家立业,儿孙满堂……” “谁要跟你生孩子了……哼,就你脸皮厚!”赢玥涟低下头,反驳着张嘉师的话。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呆愣了一小会,心想:“我只是说出心里话。我有错吗?” 要是张嘉师看向赢玥涟跟齐姬,就会发现两人低着的俏脸,已经布满了红云。 “这个姓张的太可恶了,哼,要是回到咸阳,就让父皇教训他!这是必须的!”赢玥涟悄悄地握着拳头。 “公子的这番话,应该是发自内心的……”齐姬则是想到了一幕景象:她跟张嘉师的孩子,在一个小庄园内,呀呀儿语的在她怀中,叫着爹娘,而张嘉师则是在他身边逗弄着他们的孩子…… 好,相比起赢玥涟的想法,要是张嘉师知道齐姬的构想,他该笑还是该概叹女人的神奇? 至于戚欢儿,标志性的有手指惦着下巴,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位姐姐…… 一切就如同江水那样,平静无奇。 ………………………………………………分割线………………………………………… “小姐!快走!”在秣陵渡口以北的数公里山林中,数个骑士保护着一辆马车,迅速向着秣陵渡口赶去。 而这一群人的身后,追赶着一群骑着骏马的黑衣人。 而其中一个黑衣人背负着三把交错的长剑,迅速用一只脚撑开一把腰引弩,然后将一支弩箭搭在弩槽当中,平举在眼前,瞄准着跑在最后的一个骑士,扣下了弩机。 激射而去的弩箭,迅速插进了这个骑士的后心。 这个骑士发出了一声惨叫之后,直接摔落在马下,一只脚因为卡在马蹬上,被马匹拖曳而行一段距离之后,这个骑士的尸体才缓缓地在地上停下来。一条依稀能够看到鲜血的痕迹,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到终止。 “给我追上他们!”这个黑衣人应该是这群身份不明者的领头人员。他发出了自己的号令。 于是,这群黑衣骑士不断的挥舞着手上的马鞭,策打着马臀。 …… 一方逃,一方追,双方的距离不断被拉近。而且因为有马车的缘故,跑不快的马车拖累了这群人的速度。 “管家!不行了,让小姐骑马,要不然我们都得被人追上!”一个壮汉回头看了一眼一百多米外的追兵,然后说出了这句话。 “我们现在根本停不下来,你想让小姐摔下马车吗?” “这……” “不要说了,我们去秣陵渡口!” 一个中年人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突然,一种危机感觉让他心生警惕。他急忙将身体向着有马蹬的方向一侧。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弩箭的寒芒擦着他的脸庞,直接向前飞去。 “算你走运!”黑衣人头子迅速用脚再次蹬开腰引弩,然后迅速装填弩箭。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看到了他们即将跑出了树林,不由得大声说道:“老大!前面是秣陵渡口,我们是不是……” “哼,那些秦狗能有什么用?除非我们遇到了楼船士,否则我们根本不需要怕什么。给我继续追!”黑衣头子迅速打断了自己手下的话、 他这次一来是奉命行事,二来也有假公济私的嫌疑。毕竟,给他下令的那个人只不过是要他把这些人全部杀光,但是在他知道了这群人居然有干将莫邪剑之后,他就有了一种杀人抢剑的想法。 为了这两把剑,就算真的是被大秦通缉,他也觉得非常划算。 秣陵渡口是什么情况,他虽然不太了解,但是一个渡口的守卫往往不会太多。他知道,只要不是巡逻江水的楼船士,这些郡兵根本不足为惧。 又是一支弩箭被发射出去,但是,黑衣头领这次改变了目标,因为他很清楚,刚才那个人的身手不会那么轻易中箭,所以他将目标放在了另外一个骑士身上。 作为组织里面的第一力士,这种在黑市所取得的秦军五石撅张弩,在他手中就是一种杀人利器。 所以,弩术不错的他,看到了另外一个目标中箭落马之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弧线。 而在这个时候,秣陵渡口已经就在眼前。 “快!冲到渡口!!!”那个管家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回头看着那群黑衣人,露出了一丝无比强烈的仇恨目光。 ……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轻轻地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盘桓的一只飞鹰,他并不知道有麻烦找上了他。 而在这个时候,白狼动了一下耳朵,张开了眼睛,看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 发现了白狼这样动作的张嘉师,当然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站起来,大声说道:“苏腾!你去北面看看发生什么事!桓硫,你跟我带几个人过去!阮翁绍,你和剩下的人保护好其他人!” “是!” 张嘉师翻身爬上了红云的背部,而在这个时候,作为队伍中的斥候,苏腾迅速骑着自己的坐骑,向着张嘉师所说的方向赶去。 在张嘉师轻轻地踢了下红云的马肚子之后,红云就会意的直接载着张嘉师向前跑去。数息之间,张嘉师以及桓硫等人,形成了一个队形,迅速的跟在苏腾后方,向着白狼警惕的位置赶去。 阮翁绍则是光着膀子,猛然从地上翻身起来,掰动着自己的手指关节,眼神狰狞的说道:“哪来的小毛贼不长眼了?俺正好闲的想找些事情做。哼哼,来了就别想走了!” 张嘉师当然没有听到阮翁绍的话,要不然他会直接说出一句话:“你tmd给我先穿上衣服再说!” …… 逃命的以及追杀的双方都不知道,他们的动静也太大了点,让白狼远远就发觉到。所以,当剩下的那两个骑士以及那一辆马车在冲出了树林之后,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手里面拿着长戈的秦军军官在向他们跑来。 这个人当然就是苏腾。 而那个被称为管家的中年骑士,大声说道:“这位军爷,后面有一伙拿着劲弩的强人,请军爷为我们做主!!!” 听到了这句话的苏腾微微一皱眉头,他当然也看到了这个人说的话是事实。因为他已经能够看到追击到树林边缘的人群。所以,他急忙拉停战马,警惕着前面的情况。 至于那两个骑士以及那一辆马车,苏腾没有再理会。因为他知道,张嘉师等人清楚这些人应该是没有敌意的。 而正如苏腾猜想的那样,张嘉师等人,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两人一马车,就知道苏腾刚才没有出手的原因, 而张嘉师则是在听到了那个中年汉子警告之后,微微的皱了下眉头:“你们先赶去渡口,但是张某不希望你们做出些什么事情。” “谢谢军爷相助,虞大必有所报!”双方在几十米的距离相互对喊着,很快,两方就对冲而过。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他跟那辆马车擦肩而过之后,马车里面传来了一声娇呼:“啊,这是……” …… 苏腾警惕的看着几十米外,陆续勒停马匹的黑衣人们,对方这样的装扮明显就是不做好事。 而黑衣人头领手里面还握着那一架五石撅张弩,他看到了苏腾的衣甲装扮之后,微微的皱了下眉头。 他不是不想先发制人,而是对方身后已经迅速赶来的援军,告诉他这伙人不好惹。因为穿得起铁札甲的军官,很有可能是一个职业者。 他本身是一个力士,但是问题是,要是真的跟对方打起来,黑衣人头领没把握能够在对方的援手到达之前,解决掉对方。 “我们走!”黑衣人头领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心有不甘的看着几百米外,越来越模糊的马车,直接拨转马头,然后迅速策马离开。 苏腾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放松警惕。因为这是一个斥候的必要素质。在战场上,放松警惕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黑衣人头领居然直接在马背上后仰,一道弩箭如同流星一样,向苏腾射来。 早就有准备的苏腾,直接将内劲灌输在长戈上,然后向着前方猛然一挥。 “铛”。 “嘿!!!” 弩箭被苏腾直接用长戈拨开。 黑衣人在马背上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心有不甘的将身体扳回来,然后带着自己的下属,直接冲进树林当中。 他没有看到的是,苏腾的双手,被震得双掌流血…… …… 在让淳于方为苏腾上药包扎之后,张嘉师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两个被人围住的汉子,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很明显,这辆马车应该是关键。 张嘉师的目光,缓缓的打量着这辆朴素的马车…… 第十六章 命运相遇之时 中 渡过江水,张嘉师一行人坐的是楼船士的几艘楼船。(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但是出乎张嘉师意料的是,这些楼船士似乎对这些吴县的虞家人很热情。 因为在那个中年壮汉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一艘楼船士的军官就对他说:“要不要我们派一些人护送你们回吴县?” “这个……”自称为虞大的男子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说出了一句话:“既然如此,张某一行也顺道去吴县一趟,若是虞先生……” “如此甚好,阁下刚才出手相助,虞大自当禀报家主,还望张先生能够到虞家一行。”虞大流露出一丝笑意。 …… 秣陵渡口是江水沿岸的渡口之一,但是江水的楼船士是有自己的巡逻范围的,所以,张嘉师一行人,在虞大的指引下,在秣陵的南渡口下船。 而秣陵是一个小县城,骑在马上的虞大对张嘉师说道:“阁下,若是不嫌操劳,可否现在就赶往吴县?” 张嘉师望着虞大,然后在看了一眼秣陵,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很清楚,虞大是想尽快回到吴县这个对于他们而言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对于此事,张嘉师没有其他想法。虽然苏腾的伤势不轻,但是秣陵是一个小地方,淳于方自己也不指望秣陵有好的药材。 所以,张嘉师才会这么顺当的答应对方的提议。 ………………………………………………分割线………………………………………… 在张嘉师一行人赶往吴县的时候,在一个位于秣陵北渡口东北面约三十多公里的小村中,几个中年人看着跪在他们面前的一个青年壮汉,坐在中间的中年人说道:“哼,龙且!本该是手到拿来的事情,为何会失败?” “这个,我们遇到了秦狗的精锐部队,只能够功亏一篑。”被称为龙且的青年,直接说出了这个原因。 “哼!” 很明显,这样的说法根本满足不了那个发言质问的中年人。 “兄长,既然事出有因,此事也不能全怪龙且。龙且,你先去休息。” “是。” 在龙且离开之后,被称为兄长的中年男子,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伯弟,你也不是不知道此事对于我们家的重要性,龙且他把事情办砸了,你却如此维护对方,这样我如何服众?” “兄长,龙且是我们项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岂有无故处罚的因由?再者,籍儿自幼与龙且交好,岂能是因为此等小事,让籍儿对我们两位叔父,心生不满?”被称为伯弟的中年人看着自己的兄长:“籍儿乃我们家族的未来族长,既然龙且对我们项家忠心不二,一次任务当然不能让他人心寒。” 听着自己弟弟说出来的话,那个中年人才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此揭过。若是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定当不会轻饶。” “那是,那是。” “可恶的虞家,居然出尔反尔。此等事情我自当不会轻易饶过他们。”中年人狠狠地拍了下身前的矮桌,矮桌应声断裂。 而被称为伯弟的中年人,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兄长,虞家之主所言,不无道理。虞家女尚且年幼,籍儿眼下却必然成家立业,若无夫妻之实,岂有成亲之理由?若是兄长维系籍儿,那尚且在屈,景,昭三家,明言联姻之事岂不是一举多得?” “嗯……让我好好的想想。”中年人缓缓地站起来,然后在房子里面缓缓地来回踱步。 好一会之后,他才点了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既然如此,你去安排一下。” “不需要询问一下籍儿的意见吗?” “婚姻大事自当由家中长辈做主。大哥大嫂已经离世多年,我俩乃是籍儿叔父,自当要挑起这样的担子。” “这,好,我找个时间安排好这件事。” “嗯。” 此两人,就是项家前任家主项燕之子,项梁以及项伯(名字叫做项缠),至于那个被称为籍儿的人,就是名传千古的中国第一武神,项羽。 出生在公元前232年的项羽,现年已经22岁,在这个情况下,项羽必然要为了继承项家而成家立业。 出于一些因素考虑,项梁原来属意于吴县虞家的小姐。但是,虞家以其尚且年幼,婉拒了此事。这自然不得不让项梁恼羞成怒,所以才会派龙且这个项氏家族的年轻一辈佼佼者,带领家中勇士,截杀虞家队伍,用来警告虞家。 但是,项梁绝对不会想到,因为张嘉师的出现,改变了一些影响很深远的事情。 这个世界不会有霸王别姬,更加不会再出现项虞两家亲密无间的合作关系。有的只是一个誓与项家对抗的吴县虞家。 (看了一些资料,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项伯的女儿很有可能是刘肥或者是刘盈的正妻。嗯,前者可能性更大。因为相比起用女儿作为项伯的媳妇,史书没有记载的刘肥正妻很有可能就是项伯的女儿。) (刘邦与项伯在鸿门宴前相约为儿女亲家,刘邦当时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么两子一女。而刘鲁元嫁给了张敖,很明显就不是这个范畴了。而且,作为刘盈的皇后的正妻,也就是皇后,不可能没有记载。所以,项伯不出意外的应该是刘肥的岳父,再者,史书有一个记录,那就是齐哀王刘襄的母家为恶人,群臣不立为帝。这个恶人很有可能是隐晦代指已经被赐姓刘的项氏一族。) ………………………………………………分割线………………………………………… 秣陵距离吴县不算太远,但是就在当时而言,江东的水网密布,同样是一个问题。所以,多次换乘舟船艨艟的张嘉师一行人,硬是要到两天之后才抵达吴县。 “要是能有个长途船运就好了。”张嘉师在萧何等人办理客店住宿事宜的时候,摇了摇头。 多次转换水陆两路赶路的张嘉师,同样也有一种疲惫的感觉,更加不用说作为普通人的萧何等几人家眷以及戚欢儿了。 他们甚至都直打呵欠。张嘉师看到了这一幕,只能在心中说了一句抱歉。 等到手续的办理好之后,每个人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桓硫则是带着几个人,安顿好他们的坐骑。阮翁绍则是带着数个人,检查了他们的兵器装备。 而淳于方则是带着姚勇等人,前往吴县的市集,看一下有没有合适的药材。 苏腾的伤势不轻,淳于方虽然保证苏腾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但是仅凭淳于方所带的外伤药,不能够有效治疗苏腾的筋骨内伤。 五石劲弩的弩箭,不是那么好拨弄的。 苏腾除了被震得虎口破裂之外,筋骨都被强横的力度震伤,要不是淳于方善于针灸活血之术,恐怕苏腾会落下一些问题。 而张嘉师很想在这里休息一下。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换了一身衣服的虞大,带着几个抬着礼物的人,进入了客店。 “这是?”张嘉师迎上去对虞大抱了抱拳,眼神看着那几箱子礼物,很是疑惑。 “先生,这是家主给您的谢礼,另外,家主希望能够请先生一聚。”虞大的声音很是恭敬,但是张嘉师能够捕捉到对方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一闪而过的羡慕。 虽然很是不了解为什么虞大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是张嘉师还是说了一句话:“这……虞先生可否稍候一下?毕竟张某远行而来,如此容姿恐怕唐突了。” 张嘉师说的话,就是说出了一个意思:让我先洗个澡,我就跟你去,你看我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恐怕你主人的脸面都挂不住。 虞大自然能够听得出张嘉师的话中含义,他向着张嘉师拱了拱手,微微笑道:“既然如此,虞某就在此等候。” …… “他找你干嘛?”赢玥涟跟在张嘉师的身后,说出了这句话。 “让我去虞府一聚,他们的家主不知道为什么硬是要见我。”张嘉师没好气的说出这句话。 “哦,我也要去。”赢玥涟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冷不丁的撞上了突然停下来的张嘉师后背:“你停下来干嘛?” 摸着有点疼痛的鼻尖,赢玥涟的眼眶似乎因为泪腺被挤压,而出现点点的晶莹。 “没什么,你先去洗澡。”张嘉师没有问赢玥涟这是为什么要跟着他,反正对于他来说,几个女孩子的“胡闹”,他也见怪不怪了。 随后,他对包括拖着齐姬的手,昏昏欲睡的戚欢儿在内的几个女孩子都说出一句话:“你们想去的都去洗澡。” “那公子你……要不要齐姬侍候沐浴?”齐姬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虽然脸色很是平静,但是戚欢儿被齐姬不经意之间用力捏了一下的手,而倒吸一口气的情况,说明了齐姬的心中,并不是那么平静。 “不用管他,都多大的人了,还需要人侍候沐浴,羞不羞人?”赢玥涟很“义正言辞”的说出了这番话,实际上,她心里面想着的是:“你们这对奸夫****,居然敢白日宣淫,看我不搞黄你们!哼!!!” 齐姬听到了赢玥涟的话之后,顿时不乐意了:“齐姬作为公子的侍妾,自当服侍公子。姑娘说出这句话,难道意有所指?” “你!!!”赢玥涟像是被踩了一脚的母老虎一样,恶狠狠地看着这个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中总言而之非常不爽的女人。 张嘉师这个时候都能够感受到两人的目光之中,猛烈交锋着的那种情况。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闹了。”张嘉师没好气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对着齐姬说道:“齐姬,你去她们的房间,准备洗浴。正如她说的那样,我还是习惯一个人洗浴。” “这……好的,公子。”齐姬向着张嘉师微微一福,然后看着露出了胜利神色的赢玥涟,心中很是不爽,于是,在张嘉师关上了房门之后,两个人在戚欢儿的奇怪眼神中,边走向自己的房间,眼神之间继续相互交锋着。 ………………………………………………分割线………………………………………… 时间回到虞大奉命前往吴县客店之前。 在虞家的前院大屋中,虞浩,也就是虞家的现任家主,他看着自己无比疼爱,但是险死还生的女儿,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妙弋,为父这次真的看错人了。” “父亲何须自责?既然家中已有祖训,那父亲依照祖训行事,再也正常不过。”一声如同黄鹂叫声般悦耳轻盈的声音,在一个穿着一身淡黄色细麻布长裙,年约十三岁左右,长得温婉清秀的美丽少女口中,轻吐出来。 这个少女,名字叫做虞妙弋,当然,但是说名字的话,估计张嘉师都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换成是另外一种通称的话,估计张嘉师得呆傻了。 那就是虞姬。 千古一幕动情篇,难掩霸王末路哀。 霸王别姬伴随着那一曲:“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而传世千古。 (这首是赋,而不是诗,秦汉时期,歌,赋是当时的主流体裁。至于诗词,虽然有,但是不是主流。另外,曹植的七步诗是歌,大家可以用一种悲哀怨愤的语气,唱出曹植当时的感情。在体上,诗词比较接近,而歌赋的可以归纳为一类。汉代的《乐府诗》事实上应该是《乐府歌赋》,这一点看《乐府诗》的划分细则就很清楚了。) 当然,张嘉师也绝对不会想到,虞姬居然会是那个躲在那辆马车上的女子。 有些事情可以说是有连带关系的。 …… 虞浩在听到了虞妙弋的说法之后,轻轻叹息着:“唉,为父怎么都没有想到,项氏枉为世家故旧,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若不是妙弋一行得遇贵人,为父岂不是痛失爱女?此仇不报,我虞浩枉为人父!” 而坐在虞浩下首的一个年轻人,则是皱了一下眉头,他随后说道:“父亲,子期认为此事不可急于一时。因为我们并没有能够确认此事的手段。再者,项氏隐世多年,更兼之为我们大秦的通缉要犯。若是稍有不慎,恐怕我虞家也会陷入麻烦当中。” “子期,你是说?”虞浩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眉头开始紧锁。 “是的,父亲,若是被人拿捏住我们跟项氏中人有往来,恐怕,殷郡守(殷通)首先就不会放过我们。因为若不是殷郡守,天下之间已无项氏一族。可见,若是殷郡守为了自保,只会协助项家将我们斩尽杀绝。”虞子期说出的话,让虞浩的脸色变得苍白。 “那依你之见,我们虞家应该如何是好?”看着自己的儿子,虞浩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忍,但是为了避免项家认为我们虞家软弱可欺,我们可以派出家中死士,对项家报复一番。”虞子期的英俊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果敢。 “嗯……此事事关重大,让为父思考一二。”虞浩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辈,但是正如他所言,与项氏一族结怨,恐怕并不是能够轻松下决定的事情。 但是,就在这时,坐在虞子期对面的虞妙弋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通红的说出了一句话:“父亲,哥哥,有一件事情,妙弋忘记对你们说了。” “是什么事情?”虞浩看着红着脸的爱女,很是奇怪。 “那群秦军当中,有一个能够让干将剑引起共鸣。”虞姬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要不是虞子期以及虞浩的实力不错,恐怕都听不见虞姬接下来说些什么了。 虞家父子在对望一眼之后,都能够猜想出虞妙弋为什么会脸红。 因为干将剑属火,而莫邪剑属水,两把剑在虞家祖上所得之后,一直以来就传下来一个祖训。 那就是两剑同鸣者,乃挚情至爱之人,天作之合,后代若有人能够引起一剑共鸣,另外一剑的共鸣者,则是为其夫婿或者是妻子。 虞妙弋是莫邪剑的共鸣认主之人,干将剑在两日前出现了震动之后,很明显,祖训应验在虞妙弋的身上, 所以,虞妙弋的脸庞越发通红,而虞家父子则是在对望一眼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虞浩轻抚着长须,然后说道:“既然如此。祖训不可乱改,否则我当日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之灵?” “正是如此,妹妹此行,正可谓祸福两依。当然,此事虽好,但是哥哥自当要考究一番才行。”虞子期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听着父兄的话,虞妙弋不解的抬起头,但是当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以及哥哥的打趣般的笑意之后,她娇嗔了一句:“父亲,哥哥,你们太坏了,妙弋不管你们了!” 虞妙弋红着脸,直接跑向了后院。 …… 但是,当虞浩以及虞子期详细的从虞大以及另外一个虞家壮士口中理解到当时的情况之后,他们面面相觑了。 因为,两人似乎搞不清楚,当时到底是谁引起了干将剑的共鸣。 所以,他们才会让虞大邀请当时的几个人前来虞家。 第十七章 命运相遇之时 下 写在编前的话: 虞姬与项羽认识的时间,应该是项梁叔侄杀死殷通起兵会稽郡之后。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因为在这之前,哪怕是项羽与虞子期认识,那么项羽的身份根本无法如同传闻所说的一样,因为项梁叔侄起兵需要大量的兵器,就算项梁叔侄敢要,虞家都不敢出售这种数量的兵器。 很明显,在这个前提下,项家与虞家从其量只是认识,或者是泛泛之交。历史上没有虞子期的记录,最早记录虞子期的是《前汉通俗演义》,为西楚军五虎将之一。 《前汉通俗演义》是《中国历史通俗演义》的一部分内容。但是这本书瞎掰的地方很多。尤其是作者蔡东藩根本就是将野史加以修饰,就进行写作,本狼看了前面一些内容,瞎掰的地方很多。 嬴政是嬴子楚的儿子,这一点毋容置疑,毕竟嬴政假如是吕不韦的儿子,嬴子楚不太可能看不出来,更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而嬴政呆在嬴子楚的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作为秦国太子,要是受到质疑的话,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过关的。 《定秦曲》是历史玄幻小说,有些剧情会在不违背历史框架的前提下做出修改。 另外,推荐两本小说,《无敌召唤军团》以及《陈三传》,各位书友有兴趣的话,可以点击本书主页的传送门。 下面是正: ………………………………………………正线………………………………………… 张嘉师一行人,让虞大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正式出发前往虞家。 他们不知道,这次虞大奉命邀请他们前往虞家,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在张嘉师等人的心中,认为对方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对方有言在先,他们也不会反对这样的事情。 当然,要是张嘉师知道邀请他们,感谢他们出手援助,只不过是次要的目的,一些虞大没有明言的理由才是最关键的因素,估计张嘉师会很无语虞家父子的想法。 而让张嘉师震惊的是,虞家的出手很是大方,检查了一下礼物的萧何,用一种同样也很吃惊的表情,隐晦的对着张嘉师伸出了一根手指。这换句话说,虞家的那些礼物,价值一百镒的黄金。 “我去,这虞家是做什么的?这也太有钱了。”张嘉师的心中不由得咆哮起来,一百镒的黄金,恐怕是一个中级的秦军军官一辈子都存不到的钱财。 像是后世那种随时能够写出来的抬手百金千两,事实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一金与一镒差不多,算成后世都差不多是500克,百金就是五十公斤了,你随便一个人拿着50公斤的黄金出门,就算不会出意外,人都得累死了。 在这个时候,数镒的黄金已经是厚赐了。而秦始皇自己也没有动辄千镒的重赐。可以说,虞家拿出了百镒的黄金,事实上已经是一笔很多人都难以想象的巨富。 史书上第一笔重赐,是刘邦在乌江边上喊出来的那句标语:“杀项藉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事实上,这笔钱不是这么轻松就能拿出来的,刘邦也不例外。据说,拿出了一千金的刘邦,心痛得几天睡不着。 可以说,动辄说出千金赏赐的皇帝,真心没几个。 所以,张嘉师在想:“虞家是不是比起始皇帝还有钱?” 这一点从古到今都不奇怪,大商贾之家的钱财,往往能够富可敌国。很多皇帝比起当时的大商人,也就是一个穷人而已。 就因为这一点,张嘉师不得不慨叹,这世界的有钱人真不少。 当然,他也没有什么想法,人家送过来的谢礼,收下了也没什么。当然,要是张嘉师知道这些礼物的实际价值,以及用处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分割线………………………………………… 张嘉师虽然不太明白为何虞大要让那一天跟着他出击的人,同行赴宴,但是对于这个小小的要求,张嘉师并没有拒绝对方的理由。所以张嘉师这次比起去吕府赴宴的时候人数要少得多。 在吴县的街道上,张嘉师一行人虽然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是因为张嘉师等人都将自己的职业者徽章挂在腰间,所以往来巡逻的秦军郡兵并没有找他们的麻烦。 白狼的出现,吸引了很多小孩子的好奇目光,而白狼在张嘉师的旁边缓缓跟随,并没有理会那些丢到他面前的一些肉骨头或者是一些杂物。 一行人行走了不算太远的距离,就来到了吴县的一条不少建筑被围墙包围起来的住宅区。 张嘉师知道,这应该就是吴县的富人区。 无论什么时候,一个出现了等级划分的社会,自然而然就会出现一种问题,那就是贫富悬殊。 这些每个地方都会出现的富人区,在两千多年之前的秦朝,也不可避免。 但是这种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并不是他需要关心的重点。所谓的乌托邦式理想,在张嘉师的心中,只不过是一种永恒的幻想。 他原来的世界已经用历史,说明了这样的事情,非常的愚不可及。 他的师父玄思也说道:“只要是钱财来路对得起天地良心,那么,人家再有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以说,他们从来都不是唯心主义者,而是讲求实际的人。所以他对于这种两千多年前的贫富分化,并没有其他想法。 而虞府则是吴县富人区当中,规模最大的建筑。 也许是虞家的家主安排了观望情况的人手,也许是虞大暗地里派遣人员回去通报。张嘉师这次虽然没有遇到吕家父子在家门相迎的情况,他是在远处看到了虞家大门前面走出了两个人。 虽然这样是有点让人嘀咕,但是不可否认,人家家主出迎本身就是一种对客人的极高礼遇。所以,张嘉师在心里面暗地里笑了笑之后,不再说话。 同时,像是虞家的规模,对方能够做到这一点,可以说难能可贵,相当重视他们之间的会面了。 …… 在虞大的引领下,张嘉师知道了虞家出迎的两人,一个是虞家的家主虞浩,另外一人则是虞浩之子,虞子期。 张嘉师虽然不知道虞浩是谁,但是他感觉到虞子期这个人的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跟虞浩以及虞子期客套一番之后,张嘉师突然想起了什么:“虞子期不就是虞姬她哥哥吗?” 张嘉师终于想到了什么。那就是那辆马车上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霸王别姬的另外一个主角——虞姬。 当然,这件事情不能问的。张嘉师不是笨蛋,当然,他对虞姬没有太大兴趣也是一个因素。 虞府的格局跟吕府差不多,而虞府在这个时候,已经在前屋的大堂内布置好宴会的格局。 与后世不同,现在的宴会往往是主人家在家中摆设的。所以,规模最大的前屋,往往是进行酒宴的地方。 双方按照宾主位置坐下,虞子期坐在虞浩的旁边一席,轻轻地拍了拍手,虞府的仆人侍女从侧面鱼贯而入,手中捧着自己的托盘,然后依次在宴席上放下。 在一个侍女跪坐在张嘉师身边,给张嘉师勺满一个酒樽之后,恭敬的在张嘉师旁边服侍着。 赢玥涟没有要侍女,而是跟齐姬坐在张嘉师的下首。虽然不知道虞家为什么会这么安排,但是赢玥涟以及齐姬在对望一眼之后,似乎都感觉到对方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不爽。 因为对于她们两人而言,张嘉师的位置左右,似乎就是她们专用的。 要不是那个侍女姿色平平,说不定赢玥涟都会直接发飙了。 张嘉师轻轻地尝了一下酒爵里面的黄酒,感觉到的是跟吕府不同的风味,相比起吕府的酒,虞府的酒有一种淡淡的甜味。 “也许是里面加了些蜂蜜?” 做出这样想法的张嘉师不知道,他喝的这一种酒,事实上就是绍兴花雕酒的前身。 (说起花雕酒……本狼在六岁的时候第一次酒醉,就是喝花雕喝醉的,当时还以为是汽水来着。一瓶还有一半的花雕酒,晚上偷偷爬起来,喝光了。) 张嘉师没有想到这个中缘由,所以很快就直接一口将酒爵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而在侍女再次勺满酒爵之后,殷浩对着张嘉师说道:“张先生年轻有为,虞家这次承蒙张先生出手相助,虞某自当敬酒三杯。” “虞家主客气了,请。”张嘉师拿起了酒爵,然后再次一饮而尽。 四杯酒下肚,张嘉师都觉得自己的肚子涨了不少。而在这个时候,虞子期继续也举起酒爵:“张先生,大恩不言谢,虽然有些事情不方便明言,但是子期在此也想张先生敬酒三杯。子期先饮为敬。” 结果……包括虞大以及那个张嘉师记不住名字的虞家壮士的敬酒,张嘉师一次下来,就直接喝了十杯酒。 看到了这一幕的赢玥涟低声嘀咕:“这笨蛋就喜欢喝酒,又不看看他上次是怎么样的下场!哼!” 听着赢玥涟的话,坐在赢玥涟旁边的齐姬,不由得脸色绯红起来。 而虞浩以及虞子期等人,当张嘉师打出来的酒嗝没听见一般,在相互对望一眼之后,坐在张嘉师对面的虞大猛然拍了几下巴掌。 不一会,大厅两边的乐师敲响了编钟。 但是,与吕府不同的是,这次进来的人,并不是一群舞姬,而是一个穿着蜀锦宫装的一个十三岁少女。她的手中,拿着两把长剑。 “剑舞。”不少人在都低声说出了这句话。他们都不会以为这个少女是什么人派来的杀手。 剑舞,是一种在战国时期盛行的表演方式,算是一种舞剑之术。当然,剑舞用的是真剑而不是假剑。 而虞浩在看着那个少女之后,抚摸着长须,笑道:“各位客人,小女偶有舞剑之术,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够请个人尝不足。”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心中的惊讶几乎洋溢于表:“三清在上!我看到了虞姬!” 在场的人在虞大再次拍了几下手掌之后,编钟的乐声换成了一种比较快,而且比较重的节奏。这就是剑舞之曲。 而在张嘉师等人的眼中,他们看到的是虞姬轻轻的放下另外一把剑,然后用手将左手握着的长剑,轻轻拔出来。 懂货的人都能够看出来,这把古朴的青铜剑,在轻轻地抽离剑鞘之后,大厅内几乎能够感觉到一阵阵平和的清凉。 对于职业者而言,这样的属性剑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就算被你得到,对方不认主,你也只能干焦急。 所以,有几个有些想法的人,都只能够暗暗摇头。 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这种清凉让他很难受。因为水火相克,这种被真气催动的水属性力量,让已经被改造为焰息身躯的张嘉师,不由自主的运转内劲。 而青玉灵书在这个时候,同样释放出一股不同的清凉气息,让张嘉师的感觉好了一些。 可以说,其他人观看到如同仙子一般的虞姬在剑舞,但是张嘉师却不得不忍受着自己的真气越来越快的运转。 因为,虞姬的剑舞速度同样也加快了。 “嗡……”一声突兀的金属蜂鸣声响起。 虞浩,虞子期以及大厅内修为较高的人都能够听到这种夹杂在编钟乐声当中的蜂鸣。 “这是共鸣?”很多人都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但是虞姬就像没事人一样,缓缓地朝着前方,用剑舞缓缓移动。 “别过来啊!”张嘉师在心中欲哭无泪。他根本没有想到他现在的身体对于相克属性会变得这么敏感。 他更加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在某个意义上,可以说是他自找的。他不修炼那本木属性的功法,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水火相克是不假,但是木能生火,修炼了木属性功法的张嘉师,事实上就是强化了自身的焰息之躯。 这是青龙以及朱雀两只神兽的好意,但是,在这个情况,两大神兽可以说是好心办坏事了。 虞姬的距离越是靠近张嘉师,张嘉师就越难压制住自动运转的真气。这个情况是连带的关系,随着张嘉师的真气运转速度加快,那一把被虞姬放在地面上的剑,居然缓缓地震动起来。 看到了这一幕的人,都很是惊奇,但是他们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平时想看都看不到。 等到虞姬挥舞着长剑,妙曼的身躯移动到张嘉师的面前之后,张嘉师按耐不住自己的真气运转,结果一股炎热的气息,外放出来。 张嘉师身边的那个侍女,感受到这种气息,她不解的看着张嘉师,因为她不明白这个客人为何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地面上的那一把剑脱离了剑鞘,如同出弦劲弩一样,向着张嘉师的位置飞来。 “呀!!!”一声娇呼传来,因为这个侍女看到的是一个黑点不断向着她面前飞来,她都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张嘉师猛然的伸出手,抓住了什么。 在大厅中的所有人看来,他们看到的是另外一把青铜剑的剑身,似乎流露出红色的光芒。而张嘉师则是死死地抓住了剑柄, 张嘉师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抓得这么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感觉到一股温和的炎热感觉,在这把长剑的剑身中,跟他的真气进行交流。 他的意识似乎多了点什么,他眼前的那个女孩子,变成了一个穿着普通麻衣的妇女。 而“他”似乎在锻造着两把长剑。 不一会,一个穿着王服,头戴珠帘冕的人,身边一个人在说了点什么,前者点了点头,向他挥了挥手…… “他”的意识消失了,但是,在“他”的心中,“他”知道那个挚爱的妻子,一直就陪在他的身边。 直到一天,“他”才知道自己以及妻子被残暴的楚王,因为谗言而被献祭为剑魂。 在楚王身上的那把长剑,就是他妻子莫邪的魂系所在。而“他”则是被儿子抢走。 两人在夜深无人之际,都很想在一起。但是,妻子的动静让楚王以为他们是不祥之兆,结果,才会有那个“三王同葬”的典故。 但是,“他们”夫妻终于能在一起了。 …… 这股意识很快就消失,而张嘉师眼前出现的,是那个名传千古的奇女子,虞姬。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从意识当中能够知道他手中的这把剑名字——挚情至爱之剑,雄剑干将。 张嘉师本来是想将这把剑放下,然后交换给虞家的。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虞浩居然在这个时候说出了一句话:“张先生,既然此剑已然认主,那么此剑自当赠予张先生。” 这句话很多人都没有异议,毕竟已经认主的名剑,其他人就算能用,都发挥不出实力。 很多人都没有留意到,已经收剑的虞姬,轻轻地垂下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有人看到了虞姬的俏脸,就会看到虞姬的脸庞红晕满布。 而接下来,虞浩说出来的一句话,让很多人都无法镇定了:“不知道……张先生可有婚约?虞某愿意将妙弋许配给张先生,张先生愿为虞家女婿否?” 这句话,让包括张嘉师在内的客人们都震惊了。 而赢玥涟在回过神来之后,再次直接的捏断了手中的箸…… 第十八章 托付 对于虞浩的这个要求,张嘉师可以说不可谓不震惊,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还有比这个情况更狗血吗?”张嘉师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事实上,张嘉师就差没有对着身后的赢玥涟以及齐姬说一句话:“两位,你们身上的怨念飘出来了……” 但是,以上并不是张嘉师所需要的解决的问题。他现在面临的是到底要怎么处理好虞浩的要求。 细想了一下的张嘉师,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虞浩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要求。 尽管张嘉师自己都觉得不太合适,但是张嘉师还是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看着虞浩,说出了一句话:“这个,虞家主可否让张某思考一二?” 虞浩并不为张嘉师的这句话动怒,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一点无可厚非。张先生若是一口答应了虞某,这反而才是怪事。来。妙弋,给张公子侍酒。” “是,爹。”虞妙弋轻轻地弯下身,然后走到张嘉师的身边空位坐下来。 尽管,虞浩这样的安排并不是针对张嘉师而布置的,他本身都没有想到,张嘉师就是那个跟干将剑共鸣的人。 张嘉师现在拿出来的兵器,是那一柄在宛县的秦军铁匠打造出来的三角厚背刀。至于鹿卢剑,则是被他放在了道术空间当中。尽管张嘉师的下属有不少人对此都觉得奇怪,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秘密,职业者更加不例外,所以他们也就只是将疑惑埋藏在心中,而没有表现出来。 至于张嘉师为何没有拿出鹿卢剑,最重要的是萧何劝告他,这样的兵器不能够轻易出现在人前。因为若非秦国控制能力强的国家,鹿卢剑反而会招惹祸患。 对于萧何的劝告深以为然的张嘉师,直接就将鹿卢剑扔到道术空间中,跟青玉灵书等宝物作伴了。 虞浩并不是不识货之人,要是他看到了鹿卢剑这一把极具特色的宝剑,当然能够看出它的身份。所以,在某个意义上,萧何的建言避免了这样的一个麻烦。 …… 干将剑的剑鞘自当有虞家的仆人捡起,送到张嘉师的手上。而虞姬在收起莫邪剑之后,轻盈曼丽的身躯,走到了张嘉师的旁边,她对着那个侍女打了个眼色之后,后者就知趣的离开了张嘉师的旁边。 就在虞姬要坐在张嘉师的身边之后,虞姬就感觉到旁边传来的两道含有敌意的目光。虞姬轻轻地一笑,然后那个那个盛装着黄酒的坛子,轻轻地用手拿着勺子,将张嘉师与她面前的酒爵勺满。 张嘉师缓缓将干将剑插在剑鞘当中,将干将剑放在自己解下来的三角厚背刀旁边。这个时候,他听见了比起后世的一些歌星还要好听的声音对他说道:“公子,请满饮此杯。” “还喝?”张嘉师现在满肚子酒,欲哭无泪的接过虞姬的小手递过来的酒杯。 他反倒不担心虞姬这个年约十三岁的妹子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相比起这个,张嘉师觉得自己现在是喝不动了。 “要不要像在吕府那样,乓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张嘉师想到了这个对他来说,确实是非常没面子的逃避方式。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 结果,张嘉师在接过了虞姬递过来的酒杯之后,轻轻地一饮而尽。他根本就没有在意,因为双方的手,轻微碰触的情况下,小虞姬的脸庞再次出现了红晕。 而赢玥涟跟齐姬在对望一眼之后,眼神中不约而同的出现了这样的信息:“先解决那个后来的。” 要是张嘉师感觉到了两女的想法,都说不定会相当的欲哭无泪:“什么先来后到的?我们之间本身就不是这样的关系……呃,我跟你这个大秦公主,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关系好不?” 张嘉师不能无视齐姬,毕竟齐姬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实际上是第二个),这样吃完就跑的做事方式,不是张嘉师的作风。 所以,在虞姬的劝酒下,张嘉师不断地灌下一酒爵的酒,很干脆的再次“乓”的一声。 至于虞姬,她事实上没喝多少。而她看到了张嘉师趴在酒桌上不省人事之后,秀丽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红晕:“爹,张大哥醉了。” “既然如此,你带人收拾一个客房,让张公子休息一下。”虞浩看到了这个事情之后,微微一笑。当然,他没有那种让女儿侍寝张嘉师的想法。他最主要是希望张嘉师与虞妙弋能够有更多的相处时间。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赢玥涟在这个时候,很是娇蛮的娇呼一声:“且慢!姓张的不能跟你走!我带他回客店!” 虞姬的眉头紧锁,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希望对方能够有什么办法帮她。事实上,一路上不时偷偷望着车外的虞妙弋,心中早就对队伍当中,年纪最小的那个男子,有着相当的好感。因为她能够感受到张嘉师身上的那种上位者的气质。而且,张嘉师长得还算俊秀,这本身就让虞姬觉得相当满意了。 但是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个在她眼中应该算是张嘉师妹妹的女子,居然会阻止这样的事情。这就不得不让虞妙弋有一种危机感。这也能解释她为什么能够从两女身上,感受到对她发出来的些许敌意。 而虞浩则是看着赢玥涟,拱了拱手询问道:“请问,小姐你是张公子的夫人否?” “当然不是!”赢玥涟很干脆的否认了这个原则性的问题。 但是,她没有想到,虞浩这个老狐狸很直接的顺着她的话头:“既然如此,小姐既非张公子之妻室,那为何阻止我都有言在先的姻缘亲家,为自己的未来女婿布置居所?” “这……”赢玥涟不知道该说啥了,她随后想到了什么,然后指着身边的齐姬说道:“这个是姓张的侍妾,她有资格……” 赢玥涟的声音曳然而止,因为她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不是说齐姬没有资格照顾张嘉师,而是齐姬的身份根本摆不上台面。 好,在齐姬的哀怒眼神下,作为临时盟友的赢玥涟直接很干脆的闭起嘴巴。 这一场“争夺战”,赢玥涟以及齐姬,完败于“小狐狸精”虞姬一家人手上。 而虞浩也很知趣的没有追击下去,他呵呵一笑之后,拍了拍手掌,两个侍女走过来,虞浩说道:“你们两人扶张公子回房。” “是,老爷。” 张嘉师再次被架走了,而白狼,则是轻轻地抬了抬头,看着张嘉师离开的方向。 不一会,虞姬也借故离开了宴席。 …… 在看到这一幕的阮翁绍等人,他们心中可以说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当然他们对于虞姬这样的小女孩没有什么兴趣。相比起青涩的苹果,他们这群军汉子更属意成熟风韵的水蜜桃。 同时,这样的事情他们根本没法插入到里面,除非他们想被盛怒的始皇帝一锅端了。既然不想自己找死,那么有什么问题还是让张嘉师自己负责。 说实话,赢玥涟这次可以说虽然反对了虞浩的说法,但是,事实上,就是瞎子都能够看出,这个刁蛮,但是深受陛下**溺的公主殿下,已经以张嘉师的正室自居了。 至于齐姬?那可不是他们值得关注的对象,像是齐姬这样身份的存在,恐怕就连陛下都不会在意。说不定,陛下会为赢玥涟打算,而不惜将赢玥涟的侍女们都赐予张嘉师,让对方好好乐呵一下。 陛下的几个女婿,除了正室位置之外,有几个人不是侍妾多人的?就连李斯长子,三川郡郡守李由,在成为了陛下女婿之后,还不是纳了几房侍妾? (没有关于秦朝时期的帝皇女婿不能纳妾的记录。事实上,除了正室位置不可动摇之外,秦汉时期的驸马可是很自由的。要不然,秦汉时期的驸马,不会有什么庶长子的历史记载。同时卫青娶平阳公主,是休妻再娶,并没有连妾室一并休弃的记录。) 相比起妻妾问题,陛下更注重的是他们的老大能力如何,而不是在乎这样的小事。要是张嘉师跟虞姬真的有那种关系,陛下也不会在意,让张嘉师把对方降为滕人就是了。 滕人是什么?就是指地位仅次于正妻的妾,比起无地位的侍妾,滕人的身份在大秦是受承认的。这就是说,滕人的身份仅低于妻室。 已经离开了大厅的张嘉师,以及一脸闷闷不乐的赢玥涟,当然不知道这群混蛋心中的小九九了。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一点,就会感觉到,这样的制度,比起什么三妻四妾要“性福”得多了。 总言而之,一群窃窃私语的**下属,张嘉师应该不能抱有太大的期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点古今亦然。 ………………………………………………分割线………………………………………… 这次的虞家宴会,还算宾主尽欢。除了赢玥涟跟齐姬之外,其他客人都觉得相当满意。 而赢玥涟跟齐姬,则是在相互之间有了某种默契之后,用一种恨得牙痒痒的心情,在宴会结束之后,离开了虞家。 至于张嘉师,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庞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滑动着。 他下意识的抓住了一只轻柔的手腕,然后听到了一声娇呼:“呀,张大哥,你醒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睛,结果他看到了虞姬正坐在**榻的边上,轻轻拿起一条丝巾,帮他擦拭着脸庞。 “呃,虞姑娘,不好意思,冒犯了。”张嘉师轻轻地松开了自己握住虞妙弋手腕的手,然后对对方说着抱歉。 “没事,张大哥以后可否像妙弋的父兄一样,称呼我为妙弋?”虞妙弋说出了这句话,脸庞不禁微微红润起来。 要不是房间里面的油灯有点昏暗,说不定张嘉师都会忍不住欺负一下这个看起来很可人的女孩子。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好一会才说道:“这……好,以后张某就如此称呼妙弋。”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凭借着油灯的灯光,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在一旁轻轻地摆动着。 张嘉师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结果,他对虞妙弋说出了一句话:“妙弋,你来了多长时间了?” “应该有一个时辰了。”虞妙弋不解的说出这句话。而随后,张嘉师伸出了一只手,指向了门口的位置。 “……”结果,看到了这条狼尾巴的虞妙弋就差没有惊呼出来,还好,她强忍着自己的想法。 张嘉师很好奇白狼在做些什么,于是摇晃了一下有点发昏的脑袋,拉起虞妙弋的小手,轻轻地从**上起来。 虞妙弋脸色微红不已,但是她也没有挣脱,而是跟在张嘉师的身后,任由张嘉师拉着他的手,轻轻地走着。 几步路的时间很快就走完了,出现在张嘉师以及虞妙弋眼前的,是白狼趴在地上,偶尔用爪子按住一只看起来肥壮的冰蓝色小鸡,用爪子在已经晕过去的小鸡肚子上,轻轻地划来划去。 看起来在睡觉的白狼,动了两下的耳朵被张嘉师看到了,很显然,这只灵**是被白狼直接吓晕的。 “啊,我的小霜,你怎么死的这么惨?”虞妙弋说出来的话,让张嘉师感觉到自己都很不好意思说出实话了。因为,尽管这只看上去像是小鸡的灵兽没有死,但是昏迷过去的原因跟白狼不无干系。 他只好轻轻地说道:“没事,白狼跟它闹着玩的,要是白狼真的想吃掉它,估摸你能看到的是对方的羽毛了。” 仿佛是验证着张嘉师的话,那只冰蓝色的小鸡直接飞到了虞妙弋的肩膀上,用水汪汪的灵动眼睛,看着虞妙弋,唧唧喳喳的叫着,仿佛是在诉苦一样。 (事实上这支冰蓝色的小鸡是一只未成年的冰凰,凤凰在古代是不同性别的生物并称,凤是雄性,而凰是雌性,凤求凰一曲说明这一点。而历史上有一个很古怪的现象,那就是皇后的冠冕被称为凤冠,是取自龙凤的说法,龙袍凤冠就是由此而来。) 至于白狼,缓缓地张开一只眼睛,看着虞妙弋的肩膀那只小冰凰,打了个呵欠之后,这只小冰凰很干脆的闭上了嘴巴,然后再次飞到白狼的爪子旁边,继续装死…… “……” “……” 张嘉师看到了这一幕,很想干脆的说一句:“我去,你丫的节操都掉光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听到了虞妙弋那如同铃音般的的笑声,扭头望去:最后,他不由自主的说出了一句话:“妙弋妹子,你笑得真好看。” 结果,张嘉师得到的是红着脸的虞妙弋,一顿轻轻地粉拳,以及虞妙弋的一句话:“张大哥,你真是坏死了。” 张嘉师正想说点什么,门外不合时宜的传来一声轻咳。 “咳哼!” 随着声音望去,张嘉师以及虞妙弋,看到的是一脸正经无比的虞浩,以及露出了一丝促狭笑意的虞子期。 结果,妹子直接低头跑了……而张嘉师则是听到了虞浩说出来的一句话:“张公子,明天早上,虞某有事情要跟张公子详谈。” 说完这句话的虞浩向张嘉师拱了拱手之后离开,而虞子期则是低声说出一句话:“果然非同一般,子期对张贤弟可以说敬佩至极。” “当然,子期的妹妹还小,贤弟可不能欺负太紧。”说道这里的虞子期,露出了一丝男人都懂的**笑意之后,向着张嘉师拱手离开。 现场,只留下张嘉师在房间中的摇曳灯光照耀下,如同蜡像一样,久久矗立…… ………………………………………………分割线………………………………………… 第二天一早,张嘉师在几个侍女的服侍下,起**洗漱。而在他去到了昨天举办宴会的大厅之后,张嘉师看到了虞浩以及虞子期早就在大厅等候。 那些矮桌已经全部撤去。而张嘉师在虞大的引领下,坐在了虞浩左手边的位置,跟虞子期相对而坐。 “张公子休息可好?”虞浩做出了一个请用早饭的姿势之后,问出了这句话。 “承蒙虞家主关照,张某睡了一个好觉。”张嘉师装作没有听见虞浩的言外之意,拨拉着一碗稻米。 “既然如此,张公子对虞某的建议感觉到如何?” 虞浩明显就没有再顾左右而言他的感觉,第二句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这……”张嘉师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对虞姬现在不是没有感觉,但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顾虑一下。 但是,虞浩抛出来得的红豆(就是指相思果,代指姻缘撮合)直接将张嘉师砸晕了:“虞某跟妙弋谈过,对方并不讨厌张公子……张公子可否理解虞某的意思?” “……”张嘉师差点没有把嘴里面白花花的稻饭喷出来,好一会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张公子可否有拒绝之缘由?”虞浩的话,就像是一步步引领张嘉师跳坑的诱饵一样,诱导着张嘉师向着这个“大坑”跳下去…… 而虞子期则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张嘉师,张嘉师就差没说一句:“你就这么想把虞姬卖人?不对,你就这么想当大舅子?” 但是,张嘉师真的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了。他最后,只能够点了点头。 虞浩这个时候轻轻地拍了拍手,侧门随后走出了一个跟昨天不一样,穿着一身细麻布衣裳的虞姬,缓缓地走过来。 尽管显得朴素,但是这身打扮难掩虞姬的淡雅气质。 而虞浩这时候站起来,走到张嘉师的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妙弋就托付于你了。” 第十九章 意外的事情 张嘉师不明白虞浩为什么要让虞姬马上跟他一起离开吴县,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虞浩跟虞子期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安排的。他们必然有着其他打算。 但是,张嘉师没有去问,因为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关系,假如虞浩跟虞子期愿意跟他说的话,对方早就会说出来,而不会安排成这样。可以说,张嘉师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便宜岳父,这次可以说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而无法解决。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些事情不如虞浩想象中那样一帆风顺。 最起码,因为张嘉师的横空出现,破坏了项梁的计划,这样的解决也引起了一连串的变化。 正当张嘉师带着眼眶微红的虞妙弋准备告辞之际,虞府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猛烈地喧哗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虞浩不满的咆哮道。 不一会,虞大急忙跑进来,对着虞浩说道:“家主,郡守大人来了,但是对方带来了大队的郡兵,明显来意不善。” “岂有此理,殷通跟项梁等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子期,随为父一起出去,我要看看殷通到底为何事而来!” “是,父亲。” “虞家主,那张某该如何?”张嘉师在虞浩跟虞子期打算离开前屋的时候,说出了一句话:“既然张某跟妙弋已然有联系,这样的事情自当责无旁贷。” 而虞妙弋这个时候也说道:“爹,女儿现在还是虞家人,而且张大哥也愿意跟你们一起,女儿更无袖手旁观之理由。” 听着自己的准女婿以及女儿都这么说了,虞浩只能是欢喜之余,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张公子,你可否保护妙弋,不可轻举妄动?” “这是张某分内之事。”张嘉师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握住了虞妙弋的小手。 “既然如此,我们就看看这位郡守大人到底有什么想法!” …… 约莫一段时间之后,虞浩一行人在几十个虞府家丁的保护下,出现在已经被几百郡兵簇拥下,出现在虞府门外的殷通眼前。 “殷郡守,不知道你这次如此大张旗鼓的前来虞家,到底有何贵干?”虞浩阴沉着脸,对着殷郡守询问着对方的来意。 殷通穿着一身红色官服,骑在马上看着走出来的虞浩等人,微微一笑:“本郡守这次来,主要是向虞家主求亲的。” “哦?此话何解?”虞浩有些意外,也有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殷通看着张嘉师身后的虞妙弋,说道:“这次本郡守是受故人所托,希望虞家主能够跟我那故人约为秦晋之好。” “是项梁那个混蛋?”虞浩跟虞子期父子在对望一眼之后,确认了对方都有这个念头。 而在这个时候,殷通继续说下去:“也许,虞家主跟我那故人有些许误会,但是虞家主可否卖个面子给本郡守,让虞小姐跟我那故人之子侄作为天合?” 虞浩摇了摇头,说道:“殷郡守,你可来晚了,虞某身旁的这位张公子可是虞某小女儿妙弋之心上人,虞某父子对张公子可谓相当满意,虞某断然不会做出此等拆散鸳鸯谱,无理至极之事。” 殷通这个时候才看着一身便装的张嘉师,冷哼一句:“虞家主,本郡守这次可以说必须要完成故人之托求,在此还是奉劝你一句,可不能敬酒不吃吃罚酒!” “若是虞某坚决不许,殷郡守又能如何?虞某虽无官职,但是同样是大秦将作监名录下的工匠管理者,此事哪怕是闹到咸阳,虞某也毫不畏惧。”虞浩冷冷的看着殷通,然后说下去:“莫不然,殷郡守还能歪曲现实不成?” “虞家主果然好胆识!本郡守尽然拿你们虞家没辙,但若是虞家窝藏六国余孽,那又该如何?”殷通嘿嘿一笑,然后指着张嘉师:“此等乃六国余孽,尔等还不将他拿下!” “殷郡守做出等污蔑之事,岂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否?虞某虽然已经年长,但是一腔热血丝毫不亚于年轻之辈!”虞浩向虞大打了个眼色,然后说道:“殷郡守何必这样将咄咄逼人?” 看着会稽郡的郡兵们已经拿出了兵器,虞浩再也冷静不下来。 而得到虞大示意,虞家的家丁同样也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将虞浩等人团团保护起来。 “既然虞家主如此执拗,本郡守只能上表咸阳,说虞家作为大秦兵造,居然监守自盗,甚至还窝藏钦犯!而且,对方还密谋造反。本郡守只能够依律令行事了!” 殷通说道这里,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笑意:“今天之后,世上再无吴县虞家!给我上!” 殷通挥了挥手,示意那些郡兵将虞家上下杀个干干净净。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沉默的张嘉师举起了从道术空间中召唤出来的鹿卢剑,然后大声喝道:“鹿卢剑在此!谁敢妄动!!!” 张嘉师缓缓的推卸下鹿卢剑的剑鞘,一把九十二厘米长度的剑身,缓缓出现在在场的人员眼中。 殷通这个时候脸色变得煞白起来,而很多吴县的郡兵在看到这把剑的长度之后,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他那把剑是假的!”不得不说,殷通相当有急智:“谁能够杀了他,本郡守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是不假,但是这些郡兵的军官不全是笨蛋,除了几个作为殷通亲信的秦军军官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而张嘉师冷眼看着殷通,然后说道:“陛下赐予张某鹿卢剑,我想殷郡守也很清楚这把剑意味着什么。既然如此,殷郡守该如何呢?” 还没有等殷通思考完自己该怎么做,混在吴县郡兵当中的几个项家甲兵就将手中的弓箭向着张嘉师射去。 “小心!” 虞妙弋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不由得惊呼起来。 但是她没有离开张嘉师的身边,而是死死地挽住张嘉师的手臂。 张嘉师这个时候,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强烈的气势在他身上爆发出来。 数道剑气凌空劈出,将那些弓弩箭枝直接拨开。 还没有等这些项家甲兵进行第二轮射击,他们连同殷通就听到了一声冷冽无比,杀意无边的声音:“众军兵听令,攻击鹿卢剑者如同谋反!被裹挟者既往不咎!其他人,杀!” 这句话,明显就是一个信号,一个让这些郡兵首先倒戈相向的信号。 于是,很多郡兵军官都带领部下,将手中的兵器,送到那些项家甲兵以及殷通的亲信部下身上。 很快,虞家外面的街巷爆发了一场吴县郡兵的内斗。 大部分吴县郡兵的军官都是忠诚于大秦的将领,所以,战斗在开始不久之后,这些军官很快就为让天秤向着张嘉师一方倾斜。 至于殷通,则是骑在马上动弹不得。因为,将近二十个秦军郡兵的材官长戈手,将手中的兵器对准了对方。 连带五十多个殷通亲信在内的六十多个秦军郡兵,被人数更多的反戈同僚,在不到数分钟的时间内,全速击杀。 而虞浩以及虞子期父子,在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看着一步步往殷通走去的张嘉师,露出了一种很是复杂无比的眼神。 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张嘉师居然会有这样的魄力,以及这样让他们吃惊的事情。 …… 事实上,张嘉师在抽出了鹿卢剑之后,他就听见了一把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着。 “嘿,伙计,借你的身体给我用一下。”这就是这把声音说出来的话。 而这一把声音,它到底是谁? 很简单,那就是成为了鹿卢剑剑魂的千古人屠白起。 张嘉师没有质疑什么,他知道白起不会害他,于是,他很干脆的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 事实上,白起很清楚,单凭鹿卢剑而不实际上做些什么事情,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所以,他控制了张嘉师的身体,轻松地将那几只弓弩箭枝拨开之后,他才说出那一句话,目的就是在殷通这个在他眼中的白痴没有有效的控制住场面的时候,扰乱郡兵的指挥体系。 可以说,他只不过是将鹿卢剑的影响力,进一步发挥出来。 这样做的结果,看起来还是非常不错的。因为,外表为张嘉师的白起,在这个时候已经知道,只要他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让这些郡兵直接杀掉殷通。 当然,他没有这样做,还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想要祸害张嘉师。 几十年的剑魂生活,以及之前的人生,让白起都很清楚很珍惜与张嘉师之间的交流关系。而且,他不是什么生性凉薄之人,那种借机夺取张嘉师身体的事情,白起不屑为之。同时,他对于张嘉师对他的信任很满意。综合这些方面的缘由之后,白起既然附上了张嘉师的躯体,自然就要做点正事了。 一步步走向殷通的张嘉师,外放出来的凌厉杀气虽然没有白起活着的时候多,但是对于这些围着殷通的秦军郡兵而言,张嘉师每接近他们一步,一种发自于心底的些许恐惧感就越发强烈。 一些郡兵的低级军官,示意他的部下让出一条通路,让张嘉师能够接近殷通。 殷通的实力不算太差,但是也不是什么高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郡兵控制住而不能动弹。他看到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的年轻人,就如同一个从修罗道活下来的人一样,充满杀意的看着他。 白起停下来了,他轻蔑的看着殷通,然后说道:“老匹夫,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你那个故人的名字。你应该知道鹿卢剑代表的是什么。天下之间,定秦剑不出,唯独鹿卢尊。” “哼!本郡守为何要说?要不是汝妖言惑众,本郡守岂可落得如斯田地?”殷通虽然有点害怕,但是他还是很嘴硬的看着张嘉师。 但是,殷通随后只看到了张嘉师嘴角那一抹冷峻的笑意之后,一道金红色的剑芒随着张嘉师挥舞着鹿卢剑之后,迅速劈砍出来。 “啊!!!”一声凌厉无比的惨叫,在殷通的空中传来。 殷通这个时候捂着自己的左手断臂位置,额角的汗珠不断地渗出来。 张嘉师的剑气斩由于是焰息之躯的缘故,发挥出来的是火属性以及金属性的混合能力。殷通的手臂断口,根本就不是那种鲜血四溅的情况,而是如同被铁板烤炙熟透一样,只有些许的血迹在指缝中缓缓流淌出来。 “我再说一遍,你那个故人的名字到底是谁!”被白起附体的张嘉师晓有兴致的看着哀嚎不已的殷通,他随意的挥了挥手中的鹿卢剑:“下一次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大好头颅了。” “我说!我说!是项城项梁!!!”殷通这次已经觉得顺着这个恶鬼的话,说出了那个让白起事实上丝毫不在意的话。 “哦?”白起露出了一丝笑意,收起了鹿卢剑,然后在众目睽睽当中,平举起来:“众军士听令!殷通私通六国余孽,并与作为逃犯的项城项氏交友,自当革去太守一职。然而朝廷自有自身法令,汝等在新任郡守到来之前,守土安民,并且缉捕位于会稽郡的项氏一族!现在,你们带着犯人殷通离开,随后在吴县校尉的指挥下重整吴县秩序!” “是!” 不得不说,鹿卢剑在这个时候还是好东西,最起码,这些秦军郡兵官兵,根本无法抵制这个时候,高举着鹿卢剑的张嘉师命令。 而白起则是在这个时候,听见了张嘉师的话:“为什么你不杀了殷通?” “杀了殷通对你没有好处,有很多事情,不是杀人就能够解决的,既然如此,一个殷通的死活,根本没必要在意。”白起在内心中如此想到。他随后补充了一下:“你虽然有鹿卢剑,但是有些事情,你的那个陛下可是有底线的。所以,我才没有杀掉殷通,而是仅仅砍掉对方的手臂。这么下来……你将会更加受到那个嬴政的重视。” “你这么帮我,你自己是不是有要求?” “现在还不可说,总之,起在这里给小友一个建议,在你没有自己的势力之前,你最好不要将那些后世的东西公诸于众,切记!” 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张嘉师发现他的意识已经恢复了。 而在这个时候,街道的另外一段,他就看到了一群人正策马赶来。为首的人是满脸不爽的赢玥涟以及阮翁绍等人,就连伤势还没有好利索的苏腾,也在其中。 突然间,张嘉师知道了,他并不孤单…… ………………………………………………分割线………………………………………… 一天后的夜里,嬴政看完了一份帛书之后,随手将帛书扔进了旁边的青铜宫灯里面。 看着些许变得更猛烈的火苗,嬴政这个大秦之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治下的大秦帝国居然有这么多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而在一会儿之后,火光再次变得有点暗淡之后,嬴政缓缓地拿出一份丝帛,然后拿起一根毛笔,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话: 有勇谋,知身份,人臣之道也。唯独忠诚难测。 随后,嬴政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收起丝帛,然后站起来,往殿外走去。 …… 不一会,嬴政来到了咸阳宫后宫内的一个小偏殿,示意宫人不必声张之后,他缓缓地推开了殿门。 嬴政看到了一个穿着淡蓝色丝绸宫装的青年女子,在背对着他,看着天空的明月,不时轻咳几声。 他缓缓地走到对方的后面,然后说道:“夜色转寒,汐儿为何不多穿几件衣裳?要知道你的身体不好。” 听到了嬴政的话之后,青年女子迅速转身,然后轻轻一福:“父皇来了,为何不通报一下?” “你这是怨父皇了?”嘴里面是怎么说,但是嬴政露出了一丝笑意:“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个消息呢。” “父皇是否答应让汐儿出宫了?”青年女子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另类的光彩。 “嗯。当然不是现在。等涟儿回来了,朕将会让你两姐妹在上林苑那边安居休养一段时日。”嬴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父皇有涟妹的消息了?”青年女子惊喜的捂着嘴巴。 “朕可没有必要欺骗自己的女儿。嗯……若是朕让你跟涟儿共嫁一夫,仿效古人,不知汐儿如何想法?”嬴政说道这里,负手而立。 “这……但凭父皇做主。”青年女子的情绪并没有太兴奋,嬴政甚至能够听出自己爱女话语当中的一种失落。 但是,嬴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到时候朕会详细安排的。夜色已深,汐儿还是早点休息。” “是,父皇。” 没有人知道,嬴政在轻轻地关上了殿门之后,说出了一句话:“汐儿,希望你能够掌握住这个机会。朕虽然是一个君王,但是,更加是一个父亲。” ………………………………………………分割线………………………………………… 在十多天后,虞家来了一个咸阳的使节。当然,这个使节不是来找早已经离开的张嘉师,而是宣布一项人事任命的诏书。 虞浩成为了会稽郡守,而虞子期则是接替了虞浩的位置,成为了大秦兵造在江东一带的工匠首领。 当然,欣喜无比的虞浩以及虞子期,并没有想到,在两年后,被他们全面驱逐出会稽郡的项家,在吴县城破之后,会真真正正的血洗虞家。只有当时接替会稽郡郡尉一职的虞子期,带着少量虞家残部杀出项家军的重围…… 第二十章 返航 虞家的事情终告一段落,而张嘉师则是在身后的各种眼神下,骑在红云的马背上,无奈的摇了摇头。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所谓的各种眼神,事实上也就是赢玥涟以及齐姬的哀怨,一群不靠谱混蛋的各种羡慕嫉妒,戚欢儿的似懂非懂,不时跟着赢玥涟举起小拳头威胁他的懵懂,以及更多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眼神。 当然,张嘉师知道,他不应该忽略引起这个问题的主要起因: 时间回到约半个小时前,在队伍休息的时间,张嘉师在下了红云之后,安排了两个善于斥候工作的人员警戒四周,而虞妙弋则是迈着莲步,走到了他身边,掏出了一方丝帛替他擦拭了一下额角。 虞妙弋在那之后,说出了一句话:“张大哥辛苦了。” “没事,我去前面看一下,你先跟其他人休息一会。” “哦。” “谢谢你了。” “不用谢,这是作为妻子应该做的。” 张士心当然不知道,仅仅是这样的话,当然不会变成之后的那种情况,而在他离开了一段距离之后,虞姬跟赢玥涟以及齐姬三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虞姬很不淑女的露出了一副胜利者的样子,让赢玥涟以及齐姬恨得牙痒痒。至于跟着的戚欢儿,不解的看着几个对她都相当好的大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张嘉师更加不知道的事情是,他的这些下属明显就不是省油的灯。 在四处查探了一下之后,发现了几个当事人都没有留意这个位置之后,姚勇摊开了一份帛书,然后看着阮翁绍等几人,低声说道:“各位,你们现在可以下注了。” 帛书上面居然是用小篆写了几个名字,这几个名字对应的是赢玥涟,齐姬以及虞妙弋三个人。分别是公主殿下,舞女,大家闺秀。 几个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在几分钟之后,他们迅速的将手从札甲腰间的缝隙,伸进衣兜里面,掏出了一把数量不等的半两钱,然后三三两两的压在一个名字下面。 姚勇则是掏出了另外一份帛书,记录着:“陈恒压虞姑娘五十,桓硫压虞姑娘一百……” 而在这个时候,满脸疑惑的韩信走过来,看到了他们这幅样子之后,不解的问道:“诸位这是在?” 结果韩信被几个三大五粗的壮汉直接压在身下…… 等到衣冠不整的韩信从地上站起来之后,姚勇才嘿嘿一笑,说道:“信哥儿现在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那么你要不要合伙?” “这……信身无分,恐怕……”韩信知道他直接拒绝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要是被张嘉师知道,他们的下场会很惨。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听起来还算是相当不错的说辞。 “这无妨,我等借信哥儿一点钱财就是。”姚勇给韩信做了个暗示:“你y的别想跑,要是事情外泄,大家一起倒霉。哇哈哈哈哈……” 韩信无语的看着几个人的眼神,然后再看着几个硬塞在他手上的钱布袋,他就知道这些人硬是要将他拖下水了。 无语归无语,但是韩信很清楚,这些人更多的是将他也看成了他们的一份子。所以,韩信最后,还是在一个钱布袋当中,数出了100半两钱,然后压在…… “大秦公主……诸位该不会是指那个口不对心的姑娘。”韩信的手不禁停了下来,看着姚勇。 “嗯,没错,嬴姑娘就是陛下的七女,也就是我们大秦的七公主。”知道已经暴露了这个秘密的姚勇,也没有再遮遮掩掩,而是很干脆的对着韩信说出了事实。 最后,韩信将这一百压在了赢玥涟的大秦公主下面。他随后将这些钱袋子还回去。但是姚勇等几个人都没有接受,而是明显是推脱之语。 阮翁绍用力的拍了拍虽然气色好了很多,但是依旧单薄的韩信身子,对着就差没有散架的韩信说道:“信哥儿还没从大人那里拿到了薪酬,这点钱还是等信哥儿领导薪酬再还我们。” 其他人听到了阮翁绍的话之后,都纷纷点头应和着:“就是,就是。信哥儿你就发薪酬之后,请老哥几人喝顿薄酒就好。当然,等我们回到了咸阳,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让信哥儿认识到咸阳的美好生活。” “哦,这个我也要!”姚勇跟陈恒两个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禁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话。 “那当然,同乐,同乐!” 几个人都露出了一丝男人都知道的笑意。 韩信突然有种很纠结的想法:“恩公,你这算不算遇人不淑?” 当然,他知道,他逃不掉了,尤其是在听到了桓硫说了几个比较年轻的半掩门娘子似乎很不错之后,韩信发现了,他的那个想法,很贴切的形容了那些人。 当然,这样的事情跟张嘉师没有什么关系,而韩信很好奇的问出了一句话:“既然这样,为何你们不跟恩公说这样的事情?” 韩信这句话,非常的一针见血,其他人,尤其是被白狼直接撞得躺在地上哼哼叫唤半天的阮翁绍,很自然的沉默了。 现场的热切而愉快的交流,顿时因为韩信的这句话,而变得无比冷场。 最后,还是当事人阮翁绍轻轻地对韩信说道:“这个事情,你哪怕是跟那个小姑娘交流,都不要在大人面前说出来。因为,下场会很惨的。这是作为过来人的我,给信哥儿的忠告。” 韩信似懂非懂的看着眼眶微红起来的阮翁绍,疑惑的点了点头。 …… 以上的只不过是一段小插曲,张嘉师一行人在殷通带兵围攻虞府之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吴县,决定启程返回咸阳的张嘉师,决定取道滨海驰道,然后回阳武县一趟。 ………………………………………………分割线………………………………………… 对于张嘉师而言,陈平是一个他能够知道的最顶级谋士。 秦末楚汉乱世,顶级谋士有三人,他们分别是张良,范增以及陈平。 这个排名是分前后的。张良第一,范增次之,陈平再次。 陈平虽然不是最强的谋士,但是他却是张嘉师能够挖到的顶级谋士,不是之一,而是唯一。 张良现在还是以复兴韩国为重任,至于范增,则是以再立楚国而隐居于巢县。这两个人,一个不知所踪,一个则是难以寻找。最重要的是哪怕是找到了张良与范增,张嘉师除了将这两人除掉之外,还能怎么做? 劝他们出谋划策……好,张嘉师的脑门没有被夹了。 所以,陈平是张嘉师能够得到的最顶级谋士,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 在这个前提下,再次去拜访陈平,是张嘉师现在要去做的事情。 …… 当然,与上次相对的是,挑礼物的还是那些人,但是张嘉师身边,多了三个大小不一的妹子。 可以说,要不是张嘉师一行人都穿着铠甲,估计都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找麻烦了。因为除了戚欢儿之外,赢玥涟,齐姬以及虞妙弋,无一不是美女……好,虞妙弋还是个美人胚子…… 而张嘉师绝对没有想到的,陈平是在家,但是这次已经有人前来拜访了。而且还是张嘉师的熟人。 作为始皇帝嬴政的近侍,喜公公。 在被陈平引领到大厅之后,喜公公就对张嘉师笑道:“张中郎,数月不见,喜都能够感觉到张中郎身上有着一种悍勇的气息。若是陛下见之,必然心喜!” “喜公公过誉了,张某自当为陛下勤勉办事。不知喜公公这次到来……” “哎呀,喜都忘记了正事了。陛下这次派喜过来,主要是陛下宣召张中郎以及公主殿下回咸阳。若是张中郎能够圣心眷重,还望张中郎不要忘记喜这个卑微之人呐。”喜公公微微一笑,然后做出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张某才是,多次承蒙喜公公关照,若是有如贵言,张某自当备上酒水,邀请喜公公痛饮一番。”张嘉师还了一礼。 而一言不发的陈平在这个时候笑道:“两人贵为陛下看重之人,不知道此番前来拜访平,有何事情?”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有机会打量陈平。这个时候的陈平,年纪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但是其气质有一种张嘉师都不得不佩服的儒雅。 他正想说些什么,就被喜公公大声打断:“三川郡阳武县陈平接制书!” 陈平以及陪客的夫人张氏都跪在了走到房屋正中的喜公公面前。 虽然张嘉师不用跪,但是在他听完了这一份制书之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理解了。 他开始还以为是他素未谋面的千古一帝打算挖他墙角。但是在他将内容听完了之后,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情况。 这份制书确实是起用陈平。但是,这份制书的核心内容不仅如此,另外一条核心内容就是陈平将作为张嘉师的幕僚,效命于张嘉师。 “……”张嘉师很理解陈平那一瞬间的错愕。因为就算是连他自己,都无法轻松接受这个情况。 天下共主的嬴政居然会为一个骑中郎的幕僚而亲自下制书。 “这个始皇帝到底有什么打算?”张嘉师沉默不已,尽管陈平在这个情况下,成为他的幕僚是必然的事情了,但是他却不得不多做一个心眼。 要是远在咸阳的嬴政知道了这一点,说不定会将张嘉师直接抓起来,然后几个耳光上去,咆哮道:“朕还不是为你着想!你那破身份要什么幕僚?人家陈平在听见了你的话之后,不拿着扫帚直接将你打出门,就算是涵养到家了!你这个混蛋就是一条中山狼!” 而陈平在接过制书与张氏一起站起来之后,眼神有点复杂的看着张嘉师。他不是愚笨之人,他从喜公公以及张嘉师的对话当中,就能够听得出这个比他年轻的男子,在当今陛下的心中,有着一定的分量。要不然,也不会专门为了他这个没有什么名气的人,专门下一道制书,命令他在张嘉师麾下办事。 虽然他不知道张嘉师是何方神圣,以及张嘉师只不过是咸阳数千中郎当中的一个,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张嘉师有了一个新的理解。那就是此人正如其岳祖父张负所言一样,飞黄腾达之际,只不过旦夕之间矣。 所以,在接过制书之后,陈平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对张嘉师深深一揖:“陈平拜见大人。” “陈先生免礼,张某日后有相当多的地方,要倚重陈先生,还望到时陈先生能够帮张某一二。”张嘉师对着陈平还了一礼之后,亲手将陈平浮起来。 “这事乃陈平分内之事。平自当责无旁贷!”陈平的这句话,表示了他的态度。 而喜公公晓有兴致的看着两人,等到两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后,他微微一笑:“既然张中郎得到大才(此乃客套话),不知道张中郎什么时候启程回咸阳?陛下思念公主殿下甚久矣。”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眉头微微一皱:“这……喜公公可否宽限至陈先生举家搬迁完毕?” “哦?”喜公公看了一眼陈平,很爽快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陛下也不会阻挠这等事情。但是……” 喜公公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再次露出一丝笑意:“陈先生可否在这两日之间就能成行?毕竟让陛下久等,也不是吾等为人臣之道呐。张中郎,陈先生,你们两人认为如何?” 还没有等张嘉师说话,陈平再次从主位上站起来,深深一揖:“这当自然。若无意外,平自当在后日一早,就能安排好家中杂务。今晚,若是喜大人,喜公公,各位夫人(包括赢玥涟在内的妹子都脸红了)以及同僚若是得宜,平希望能在酒馆中摆设宴席,对平素照顾平的乡亲们答谢一番。” 陈平的话说了那么多,主要是说晚上我摆酒,跟乡亲们道别,你们有空的话能来不? 这是张嘉师所能够理解到意思。要是陈平知道自己的一番说辞被张嘉师理解成这样,说不定他直接气得鄙视张嘉师了。 但是,这也没办法,毕竟张嘉师的想法还是受到了后世的影响。 而喜公公则是说道:“既然如此,喜到时候就叨扰一番了。” 张嘉师也点了点头:“张某也是。到时还望陈先生不以为烦。” “怎么会,大人以及喜公公言重了,言重了。”陈平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的脸庞上已经布满了笑意。 …… 当天下午四点左右,在张负派过来帮陈平忙的一个家丁带领下来到了阳武县中的一个大酒馆。外面已经有不少人走进来。而张负以及陈平的岳父也则帮忙接待客人。 这个时候,喜公公也从另外一个方向,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来到了张嘉师的身边。 一群人的到来,当然不可能让陈平等人视如无睹。 陈平首先走过来,将张嘉师一行人引入酒馆之后,对坐在上首的张嘉师以及喜公公说道:“两人,请进内。平还有事情要忙,先失陪一下。” “无妨,陈先生乃重情之人,喜当然不会因为此事而心怀芥蒂。”喜公公微微一笑,拿起了旁边被一个张府仆人填满的酒爵,直接一饮而尽。 而张嘉师也举起了酒爵,一饮而尽。这当然不是张嘉师又想喝醉了,而是他很清楚,这个情况,他也得先敬主人一杯。 其他人则是分别在张府仆人的安排下,进入了相应的位置。 这个场合与其他宴会不同,女眷是另外坐在一起饮宴的,所以,他才会跟喜公公,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很快的,越来越多的客人到来了,这些人有贫富贵贱,也有脚夫书生,传闻陈平交友甚广,名不虚传。当然,贫者多时陈平的乡亲,这一点张嘉师同样也能看出来。 而在酒馆门口,张负对其子说道:“陈平此去,祸福难料。” “父亲,你当初不是说……” “呵呵,为父没有看到此人的命相,才会由此一说。罢了,既然如此,你什么不要说,人生在世,有哪次不是在**?”张负没有再说话,而是挥了挥手:“开宴席。” …… 虽然说是宴席,但是因为场合不同,没有像吕府以及虞府那种宴会场面,单纯的就是吃吃喝喝。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场合说实话,更加接近于张嘉师那种理想中的宴会。因为除了陈平偶尔劝下酒之外,基本都没有什么灌酒的行为。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第一次参加酒宴,没有喝醉。 嘛……事实上张嘉师都很清楚,他与其说是喝醉的,还不如说是被灌醉的……青玉灵书的一些记载,在张嘉师的心中很是坑爹…… 当然,喝着酒,吃着咸淡不一的饭菜,偶尔跟喜公公交流一下的张嘉师,在想他接下来需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始皇帝嬴政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咸阳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如同未知一样,让他好奇以及迷惑…… 序章 咸阳路上 写在编前的话: 咸阳城与汉长安城到底在规模上到底谁大谁小? 这个应该要分时期的,而且,单以宫城规模而言,很有可能连唐长安的宫城规模都无法比拟咸阳宫城。 ““离宫别馆,亭台楼阁,连绵复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这句话可以看到了咸阳宫殿群的规模到底有多大。恐怕就是连今天的故宫都无法比拟。当然,这句话也蕴含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咸阳宫并不完全在咸阳城内,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什么离宫别馆。可以说,咸阳宫在秦灭六国之后,应该是指帝皇居城而不是单独指那座格局较小的咸阳城宫殿了。当然,主建筑应该还是以咸阳故宫为首的。最起码,大朝会以及平时的朝会,就是在咸阳宫前部大殿进行的。 除去宫城之外,汉武帝之后的汉长安城,在规模格局而言,已经要比起秦咸阳城要大一点,但是差距不会太多。 至于为何会有这个区别? 很简单,因为有两条虽然年份不同,但是很相似的历史记载说明了这个情况。 一条是:秦国迁六国宗室,豪强,富户于咸阳城,加以监视。 另外一条则是:因郭解事,汉武帝迁关东富翁豪强在咸阳建陵设邑,先后建起的长陵邑、安陵邑、阳陵邑、茂陵邑、平陵邑。 虽然这跟汉长安城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作为卫星城,五个城邑作为汉长安城的附庸,在某个意义上,就跟咸阳宫一样,都是属于长安城的范畴内。 由此可见,秦咸阳城的格局要比起汉长安城,在主体上要大一点,像是那种所谓的秦咸阳复原平面图,本狼不认为这个小小的规模能够挤得下将近几十万人或者是更多。 有一句记载很有意思:“汉长安,秦咸阳也!”。事实上,汉长安城只不过是依靠章台宫,华阳宫以及兴乐宫为基准而修建出来的大城。章台宫在汉代翻修,并且更名为未央宫。 这点有疑惑,因为章台宫在三宫之中,地理位置上不属于中宫,有可能位置在中间的华阳宫才是未央宫,但是也有一个可能性,建章宫也许才章台宫重建后的名字。yy一个事情,建章宫的名字也许就有重建章台宫的寓意。 当然,要是算上卫星城,可以说汉长安城的规模要比起秦咸阳城要大。 至于咸阳宫的宫室,主建筑区位于咸阳以北,望夷宫应该是主建筑区北面最著名的的建筑了,秦二世三年,胡亥于望夷宫被赵高逼迫自杀。但是按照范围而言,望夷宫应该只能算是离宫亦或是咸阳宫主建筑群的最北端建筑。 另外还有一点,古代很忌讳一国两王宫,这就意味着天有二日,国有二君。所以,章台,华阳以及兴乐三宫应该是在咸阳城以外,只能是离宫。 假如汉长安城是依靠秦咸阳城的大体架构来建设的,那么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没有相关史料说明,汉长安城横跨渭河南北。当然,秦咸阳城也存在相同的问题,除非当其时的渭河是秦咸阳宫城的护城河。(本书采取这样的想法。) 另外有兴趣的书友可以加群号:169842906,或者是搜索下狼的小说组群,验证上说明你是因为什么书而假如书群即可。本狼跪求真心书友,其他的,本狼会因情况而t之。 最后推荐一下几本书:《无敌召唤军团》,《陈三传》,《武帝巅峰》以及《默示录之国》。 下面是正: ………………………………………………正线………………………………………… 张嘉师一行人,再次沿着滨海道往咸阳赶路。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到达了这个时候的天下第一关——函谷关。 而函谷关在这个时候,同样是几条驰道的向关东出发的交汇地区,所以,函谷关在这个时候,同样是一个作为后世的转口港一样的存在,商队马车,各地的公特使甚至是往来的职业者平民,都有序的在守关秦军将官的安排下,排着队伍依次进出关道。 而作为函谷关外最知名的函谷古道,这个时候已经被扩充到与驰道标准相同的道路。 当然,最让张嘉师震惊的是,这个时候的函谷关居然有着超过十二米高度的城墙,一般的攻城梯根本无法抵达城垛。可以说,越来越高以及越来越坚固的函谷关,就是数次为秦国抵御关东合纵军的最大屏障之一。 秦国有了函谷关,就像后世的美国有了两大洋之后,基本上避免了战火蔓延到自己的本土上。 当然,山林中偶尔传来了一声惊呼,桓硫则是对着望着声音传来的位置,打量着什么的张嘉师解释道:“这应该是一些采药人碰上了以前的战死者。要知道,合纵军曾经数次攻打函谷关,均是兵力损失惨重而回。这些人的遗骸往往就这样遗弃在战场上,没有收殓或者是下葬。曾经有传闻说函谷关外的山林中,出现过因天地变化而转变而成的尸兵,当然,这是传闻。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 张嘉师点了点头,他知道大秦对于用活人炼制尸兵的事情,极为忌讳,往往一个地方出现了尸灾,官府就会尽可能纠集手头上的力量,平息这样的邪恶存在。 当然,这样的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先不说在伏牛山的那些害他穿越到大秦的尸兵,就连在无意之中救下姚勇等人的那一次事情,都让张嘉师很清楚,大秦为何会致力于杜绝这样的事情出现,因为这些玩意一不留神,就会轻易的爆发出一场大灾难。 但是,带领队伍在等候过关的张嘉师绝对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件让他自己都觉得很是愤怒无比的事情。 (潼关的出现,事实上也宣布了函谷关的没落开始,三国时期的函谷新关就是历史上最后一次整修函谷关的具体记录。在地理位置而言,函谷关逐渐变成了潼关可有可无的屏障。最重要的是,潼关取代函谷关的关键因素是潼关距离长安/西安的距离较近,更容易得到补给支援。) …… 许莫负(又名许负,她就是被刘邦封为雌亭侯的千古奇女子,许莫负才是对方的真正姓名),这个时候正跟其父许望以及其母赵氏,奉始皇帝嬴政的命令,前往咸阳。 虽然许氏一家都不知道什么事情让这个天下共主都有事相召,但是他们不得不奉命前往咸阳。在河内郡渡过了河水之后,许氏一家便从河水渡口直接往函谷关而来。 在函谷关等待过关的时候,很可爱,但是同时也很神棍的萌萌小萝莉,许莫负这个时候正用王六十四卦法,卜算了一下之后,疑惑的歪着小脑袋,然后问看着她的母亲赵氏:“娘,什么叫许良人?” 赵氏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微微错愕了一下,然后笑骂着:“莫负,你才多大了?居然想嫁人了?” “怎么会呢。是它这样说的啊。”许莫负指了指在一个木制的太极八卦盘上散落的十二枚铜钱,脸色微红的解释道。 虽然还没有情窦初开,但是许莫负很清楚嫁人是指什么。就好比她娘亲不就是价格了父亲吗? 随后,许莫负皱了一下眉头,因为这个卦象所显示的男子,命格就是兵灾以及仁主。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两种相当极端的命格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但是她很清楚,这样的话不能说出去,这不是为了什么,而是天机不可泄露,纵然是她,也是一样。 兵灾命格的人,在现在这个环境当中按照道理而言是不可能出现的。而且仁主这个命格,事实上与兵灾命格,是截然相反的。因为兵灾命格的人一旦掌握兵权甚至是成为人主,那么天下必然会陷入穷兵黩武的格局当中。 仁主……这样的命格,许莫负自己知道,哪怕尧虞禹汤,传说中的命格距离这个词语还有那么一丁点差距。所以卦象所显示的仁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许莫负不知道,但是不代表她没有兴趣。 疑惑不已的许莫负收起了太极八卦盘,然后拉开了马车的窗帘,打量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她看到的是,络绎不绝的马车,骑着马的人以及行人,在函谷关的前方,等待着前面的人过关。 …… 这个时候的函谷关只有一个大城门,而不是后世那种两门并立的结构。事实上,历史上的函谷关就多次毁于战火,到了最后,函谷关因为黄河改道,而变得没有潼关那么重要了。事实上,自从唐朝开始,函谷关就处于半废弃的状态,逐渐湮没在历史的尘埃当中。 张嘉师无奈的骑在红云的马背上,看着宛如龟爬的行进队形,摇头叹了一口气:“这样拍下去,得要排到什么时候?” “你就等一下呗,反正这样的速度已经算快了。本姑娘当初从咸阳出来,还不是等了几个时辰?”赢玥涟没好气的对着张嘉师翻翻白眼。事实上,函谷关的城门甬道已经扩充过几次,最后一次则是按照驰道的标准,修建了一道将近二十米宽度的巨大城门。进出关的人一来是通过两边的小通道,或者是中间的大通道。当然,中间的大通道一般情况下是不开放的。 所以,张嘉师才会觉得这样的安排有如龟爬…… 突然间,张嘉师想起什么,他摸了摸下巴,然后询问着赢玥涟:“那函谷关的城门怎么防守的?这也太大一点了。” 赢玥涟看着张嘉师,再次翻了翻白眼:“这么大的城门,当然不是用来收的,而是用来堵住的。要是真的出现函谷关被猛攻的情况,这破门撞两下就能撞开了,所以守军都是直接往甬道里面塞石头跟木头。几乎把甬道都塞满就行了。” 张嘉师想象了一下,很容易就能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攻城方哪怕是控制了城墙,在清理出城门杂物之前,估计大军是别想骑马进城了,更加不用说开着战车攻进城门了。 这个情况,也在侧面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古人的智慧,跟现代人的差距,更多的只是知识面的差异而已。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看到了旁边有一些附近的村民挑着水进来队伍中进行买卖。他就不禁哑然失笑。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个时候就有这样的无本生意。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些年纪有点大的村民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好生意?就好比是在后世火车站的游走商贩一样,有市场需求就自然有寻找到商机的人。 张嘉师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样的事情。反正他现在还不需要这些水,而队伍中的其他人需要的话,他们自己会买。 相比起这个,他现在可是拖欠了萧何,韩信以及陈平三个人的薪水,张嘉师自己都在嘀咕,要是在稳定下来之后,没钱发薪水以及养活三个妹子,他是不是该找些外快了。 想到这里的张嘉师,看着赢玥涟,露出了一副苦瓜般的笑意…… “你想干嘛?”赢玥涟很是警惕的看着张嘉师。 “要是我想问你借钱的话,我想我会直接被你鄙视的。”张嘉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 那些卖水的村民,很是淳朴,他们并不会多收钱,一个水囊装满也就是一钱,而他们也很有礼貌的先询问一下,在得到谢绝之后,他们也不会纠缠下去,而是询问下一个人。 张嘉师一行人也有人过来询问,而张嘉师在轻轻地摇摇头之后,对方就向着张嘉师队伍后面,一个个低声询问。 但是,过不了多久,后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音,张嘉师疑惑的回头一看,发现了一个老人看着被踢翻的木桶,捂着脚跪坐在地上,发白的脸色说明了他受到的伤应该不轻,而一对年小,面有菜色的小兄妹则是一左一右的扶住老人,神色愤怒的看着什么人。 张嘉师摇了摇头,他不是不想管这样的事情,而是他管不过来。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后世的城管,但是恃强凌弱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出现。他总不能见一件事情就管…… 但是,张嘉师忽视了赢玥涟这样的存在。 在看到了张嘉师摇头叹气之后,赢玥涟一言不发的踢了下坐骑的马肚子,然后直接冲到了那三祖孙的旁边。 “……”张嘉师无语的摇摇头,然后说道:“淳于方,桓硫,你们带几个人跟我来!” “是!大人!” 约莫两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达了,赢玥涟这个时候则是愤怒的看着几个骑着马的职业者,大声咆哮着:“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哼!本大爷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管得着?小娘子,看着同样是职业者份上,我劝你还是别管闲事了。”一队骑着马的壮汉丝毫不在意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赶来的张嘉师数人,流露出忌惮的眼神之后,不再说话。 张嘉师看了一下这群人,然后对淳于方说道:“看一下那位老者。” “是,大人。”淳于方下马走到了老者的身边,然后跟那个老人对话了几句,检查了一下老人的大腿伤口之后,摇了摇头:“大人,这位老人家的腿断了。”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皱了下眉头:“给这位老人治疗一下。” 淳于方点了点头,然后解开了自己挎着的药箱,拿出了些必须工具,对老人进行治疗。 而张嘉师则是看着那几个职业者,然后说道:“诸位,这位老人也不过是谋生而已,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哼……”此人冷哼一句,然后说道:“这位百将,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我等乃赵府令之门客。” “……”张嘉师皱了下眉头,他当然知道赵府令是谁,他就是赵高。 但是还没有等他说话,就听见了赢玥涟凤目一瞪,然后轻笑一番:“原来是赵高那个人的家奴。其他人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大胆,尔等居然敢直呼赵府令之名讳?”对方的一个人愤怒的说道。 赢玥涟则是正想说点什么,她就听见了张嘉师忽然说道:“赵高又能如何?尔等还能将赵高比拟陛下了?” 张嘉师这个时候这么说,并不是一时之间的心血来潮,而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他跟赵高的关系,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和好的机会。从遇到了赢玥涟之后,他跟赵高就处于敌对的态势当中。 这点小麻烦反倒不是什么麻烦了。 而在这个时候,一队函谷关的巡骑飞骑而来,为首的一个青年大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嘉师露出了自己的中郎牌子,然后说出了一番话。当然,在张嘉师身边的赢玥涟,都不得不敬佩张嘉师的加油添醋。 这队巡骑的头领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说法之后,再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任由淳于方帮他敷药粉的老汉,点了点头,回头对着几个属下说道:“将这几个无故伤人之徒,带走!” “是!” 这队巡骑迅速抽出了兵器,接近了几个人的身边。 这几个人不敢抽出兵器,因为就算是职业者,也不能跟官兵直接对抗,否则一个拒捕罪名下来,他们都得被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围殴,甚至是直接击杀。 为首的那个壮汉大声说道:“我等乃赵府令之门客,尔等不能……”接下来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因为这几个秦军骑士陆续将自己的兵器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那个骑士头领向张嘉师拱了拱手,然后准备离开之际,张嘉师突然说出了一句话:“让他们留下些钱财。老人家治疗伤势,也是要钱的。” 对方深以为然,于是让这几个脖子上架着一柄剑锋的人,纷纷掏出了自己的钱布袋,递给他之后,他也不看一眼,而是直接下马,将钱袋子放在老人旁边的男孩子身上,说道:“拿着,这些钱你们能够找到一个好点的医工了。” 男孩子似乎没有接触过这么多钱,一时之间呆傻了。 张嘉师看到了这一幕,对于这个骑士头领很有好感。但是他没说什么。因为有些话现在说了也毫无意义。 他并不知道,在他观看着淳于方,给那个老人治疗的时候,那个骑士头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分割线………………………………………… 这件事情仿佛就是一件小插曲,但是,对于正在带队缓缓通过函谷关城门甬道的张嘉师以及几个相关人员而言,事情似乎还没有完全结束…… 当然,半天之后的张嘉师很快就将这件事情埋藏在心中,因为他被咸阳城的规模给直接震惊了。 “我靠,这是长城还是咸阳啊?有这么大吗?” 张嘉师爆出了这句粗口,让赢玥涟直接将含着的一口水,喷了出去…… 知道自己很不淑女的赢玥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嘉师,脸庞微红的说了一句:“土包子!” 张嘉师:“……” 第二章 居大不易 进入了咸阳城内的张嘉师只有三个感觉: 第一点是咸阳的街道很整洁,一点也不像后世那样那种脏乱差混合在一起的城市。(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张嘉师对于这点很疑惑,因为他看到的是其他的城市,包括三川郡的荣阳,都没有给他有一种整洁的感觉。 但是桓硫小声的解释了一下:“大人,在咸阳乱丢东西,只要被巡城的卫尉军看到,估计没有什么好下场。” 张嘉师闻言,挑了挑眉头,然后说道:“会死人?” “这一点倒不会,但是会有很严重的处罚。”桓硫小声继续说下去:“大人,罚钱很重,要是被巡城的卫尉军抓到了这个事情,估计两三百半两钱不在话下。” 张嘉师有点木然的点了点头,他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咸阳城的城防卫尉军,是兼任城管以及环保协调员的存在。 (事实上,比起当时的关东六国,被诬蔑为虎狼,粗鄙不堪的秦国,早就有自己一套环境卫生处理方案。所以,相比起这样的诬蔑,进行了最彻底变革的秦国,在很多意义上,已经抛离当时以明自居的关东六国。) 第二点,那就是咸阳城的建筑虽然很拥挤,但是还算井井有条,这一种规划很出乎张嘉师的意料之外。 而赢玥涟则是很得意地说道:“哼,土包子长见识了?” “要是地方不够用,要扩展的话怎么办?把城墙全部拆了?”张嘉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很简单,把需要扩展开去的一面城墙拆了就行,我们并不会吝啬这种钱财。等到一切再次规划好之后,我们会将城墙再修一堵新的。”赢玥涟像是想起什么,继续说下去:“先祖孝公时期的咸阳城很小,还不到现在的一半。这几百年以来,咸阳城经过多次扩展,尤其是父皇他在任时期,就已经多次扩展咸阳。像是那种直接把城墙全部拆了才扩展的事情,是不可能的。要是按照你这样做,估计我们大秦很多时候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那些劳役的人,干脆都直接修城墙好了。“ 张嘉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相差了。但是这也难以避免。在张嘉师所在的那个年头,除了一些景点还能看到城墙之外,其他什么的早就在几十年前拆个干干净净了。 至于第三点? 那就是咸阳城的官员很多,像是那种中级官员,在他进入了咸阳城之后,几乎每走一段距离,就能够看到一个。 这并不是说大秦已经开始出现了冗官,而是在咸阳城这个作为大秦帝国的首都,这样的情况在所难免。毕竟一般情况下,京官的级都比起外放的官员要高一些。虽然大秦没有什么重轻武的设定。但是有一点难免会出现,那就是官员的薪酬已经出现了很明确的规定。 二千石,秩比二千石,这样的薪酬划分,成为了一个官员的身份高低证明。 可以说,这一点与后世的那种职务为界线的官职高低,也有好处以及坏处。 …… 咸阳城很大,大到张嘉师都不得不让几个咸阳城的“地头蛇”来带路。当然,桓硫等人很有义气的没有先回家,而是在帮助张嘉师等人找到短期内的落脚处,一个有住宿业务的大酒馆,安顿好之后,他们才各自回家。 而喜公公则是在他们进入了咸阳之后,就已经告辞回宫。当然,张嘉师很是不理解,为何赢玥涟在这个时候还不回皇宫。 他也没有问,因为他也猜出了赢玥涟似乎不愿意回咸阳宫。最起码,现在而言,看上去是这样。 队伍的人数少了很多,但是萧何小声的说出了一个张嘉师说实话早有准备的问题,那就是在这个前提下的住宿花费,不但没有减少,而且还比起平时有所增加。 张嘉师嘀咕了一句:“长安纸贵,居大不易……习惯了就好。” 看着萧何的疑惑眼神,张嘉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一切还是由萧先生安排。” “这……是,大人。”看着直接做了甩手掌柜的张嘉师,萧何只能够将事情包揽下来。嘛,反正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已经习惯了。 毕竟张嘉师在将他挖走之后,队伍当中的杂务基本上就是由他以及王陵曹参两人负责。而夏侯婴则是成为了队伍当中的马车车夫头子。 当然,除了少数几辆马车之外,其他的马车都可以算是张嘉师的私有财产。 这些马车,有两辆是张嘉师买来送给夏侯婴的,让夏侯婴的家眷乘坐的。而陈平也有自己老丈人送给他的马车。这马车当然是用来接载陈平夫人张氏的。 其他马车……虽然说是属于张嘉师,但是实际上,这些马车是虞家给张嘉师搭配的。几辆从沛县以及淮阴县租借的马车以及车夫,已经被张嘉师打发回家。 所以,萧何很清楚,张嘉师现在也算是小有家业的人了。既然老板直接甩手不管,他这个当管家的还能咋办? ………………………………………………分割线………………………………………… “陛下,喜公公求见。”一个今天当值的中郎向着嬴政报告。 正在拿着一柄刻刀的嬴政,通过头上的珠帘冕,看着这个中郎,脸无表情的说道:“让他进来。” “是,陛下。” 不一会,喜公公走到正盘坐在一张书桌后面,处理公务的嬴政前方十米的距离,跪下来:“陛下,喜向你复命。” “嗯。辛苦了。”嬴政没有停下手头上的工作,而是继续说下去:“起来,那个混账丫头她回来了没?” “这……陛下,涟公主她还跟张中郎在一起。”喜公公没有站起来,而是低着头说出了这句话。 “哼!这丫头居然还知道朕会生气!当初她不告而别,难道就不知道朕很生气吗?”嬴政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将手中的刻刀往桌子一扔:“喜,你给朕找到那个混账丫头,跟她说,要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朕还看不见她,她就不用回来了!朕当没这个混账女儿!!!” “是!陛下。”喜站起来,倒退着向殿门走去。 “且慢!”嬴政冷不丁的叫住了喜公公。 “陛下还有何吩咐?”喜公公低着头,恭敬的询问着自己的君王。 “嗯……你带二十金,交给那个小子,让他暂时在客店盘桓。”嬴政捡起了刻刀,然后沉默一下之后,说道:“就这样。” “是,陛下!” 喜公公离开了这个宫殿,他不得不苦笑一下。另外,他很奇怪,自己侍奉的帝王为何会有后面的安排。不过,这点事情,还不到他来询问。他要做的就是办好任何一件差事,就这么简单。 …… 赢玥涟当然不知道嬴政居然会为了她大发脾气,而她现在则是皱起眉头。 白狼趴在桌子的另外一面,打了一声呵欠,而齐姬,虞妙弋则是在疑惑的打量着这个愁眉不展的伙伴。 尽管她们之间的关系,都没有跟小萝莉戚欢儿那么好。但是她们之间同样也不是什么有着深仇大恨之人。 于是,在齐姬以及赢玥涟在对望一眼之后,齐姬说道:“嬴姑娘为何愁眉不展?” “我担心被父皇骂一顿啊。”赢玥涟很干脆的说出了一句话,暴露了她一直都隐藏起来的身份。 “父皇?!”两人都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吃惊的看着赢玥涟。 尽管两人都有了准备,赢玥涟的身份起码是大秦宗室……但是,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赢玥涟居然是大秦公主。 所以,两人很干脆的一言不发。 除了戚欢儿吃得正香之外,这一桌子的三个人,并没有什么食欲。 而在另外一桌上,张嘉师看着萧何,苦着脸:“萧先生,你是说我们应该在咸阳卖个房子?” “大人,这是必须的。我们盘桓在客店,终究不是一个正事。从长远来看,大人在咸阳或者是附近购置一套房宅,从长远来看,才是节省开支的正事。”萧何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张嘉师,等着张嘉师的决定。 萧何说得没错,张嘉师现在住客店,明显就不是一个省钱的方案。毕竟张嘉师的队伍现在人是少了,但是咸阳的物价比起其他地方都要高,在客店进行长时间的盘桓,萧何很清楚,这样的话,张嘉师不用多长时间就破产了。 而张嘉师则是看着陈平:“陈先生,你认为如何?” “萧兄的话非常在理。平窃以为,大人此事应当尽早办妥。”陈平说出了他赞同萧何的意见之后,补充了一下:“另外,大人,平认为,一般的房宅恐怕不足以满足大人之需。大人这次居家搬迁,我等也应暂时客居与大人府宅之中。” 陈平的言外之意,就是,大人啊,你看来得要买一个大房子了。因为我们这些跟你混饭吃的人,暂时还得跟你住在一起啊。所以这房子,房间以及规模要大一点才行。 张嘉师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陈平的话中含义,但是相比起这个,他不知道咸阳的房价有多高。最后他只能说道:“这样,两位先生,明日我们一起上街寻找目标。” 萧何等人在对望一眼之后,点了点头。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看到了阮翁绍带着喜公公走上来。张嘉师急忙站起来,走到喜公公面前,拱手问道:“喜公公这是?” 喜公公没有答话,而是拉着张嘉师的衣袖,在一旁低声说道:“公主殿下没有回宫,陛下正在大发雷霆,若是张中郎见事情不妙,还望帮喜,劝诱公主一二。另外,陛下让喜带了二十金给张中郎,作为盘桓客店之资。” 张嘉师错愕了一下,就看到了阮翁绍手上拿着的一个大盒子。 而喜公公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这个厅堂寻找一下之后,看到了一身戎装的赢玥涟,快步走过去。 两人说了些什么,张嘉师没有兴趣。但是看着赢玥涟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帮苦着脸的喜公公。 不过,赢玥涟还是满脸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只不过,当她看到了张嘉师之后,直接走到张嘉师面前,说道:“能陪我说一下话吗?” 张嘉师点了点头。 …… 在街道上走着的两人,缓缓地向着咸阳北面走去。 “陛下不会真的生气的,你应该很清楚,要是陛下真的生气了,估计你在宛县就被抓回咸阳了。”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 “我知道,父皇除了汐姐之外,就最疼我了。”赢玥涟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有点错愕的话。 “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张嘉师不理解赢玥涟自己的想法。 但是赢玥涟没有回答,而是往前走着一段距离之后,说出了一句话:“姓张的,在你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要是我说,你是大秦的公主,我估计我会被你掐的。”张嘉师露出了一丝微笑:“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在我心中,到底算什么。但是你在我眼中,不是一个公主,也许……更加像是一个朋友。” 朋友吗? 赢玥涟背对着张嘉师,缓缓地回头,看着不断走过来的张嘉师一言不发。 “怎么了?”张嘉师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问你一个事情,要是我被父皇许配给其他人,你会怎么办?会觉得开心吗?”赢玥涟突然说出了这个让张嘉师难以回答得问题。 张嘉师在沉默一会儿之后,看着赢玥涟那灵动的双眸,说出了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办。但是我不会觉得开心。因为我们是朋友。当然,要是那个人是你喜欢的话,我会祝福你的。” “是吗?”赢玥涟微微的红着脸,然后伸出了手,直接抱住了张嘉师:“吻我。” “这……”张嘉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他看着赢玥涟缓缓合上了眼睛的样子之后,他轻轻地吻了下去…… 要走的人还是走了,但是张嘉师没好气的看着后面几个跟着他,现在则是到处望天望地的人,摇头苦笑着。 ……………………………………………………分割线…………………………………… 傍晚的咸阳宫一座偏殿内,嬴政缓缓地吃着东西,然后看着一份奏疏。而在这个时候一阵轻轻地脚步声从他前面响起来。 “你这个混账丫头,舍得回来了?嗯?是不是在外面找到了意中人,就忘了朕了?”嬴政的话虽然有点大,但是言辞之中,就能够听出对方的溺爱言辞。 “父皇,涟儿怎么会这样呢?涟儿还打算一辈子都不嫁人,就当父皇的女儿。”这个人,就是穿上了自己的丝绸宫装的赢玥涟。要是张嘉师看到了赢玥涟现在的这幅样子,肯定会直接说出一句话: “你y的是谁啊?” 当然,这是说赢玥涟现在的气质跟她之前,差太远了。 “胡闹!哪有女孩子一辈子都不嫁人的?”嬴政抬起头,露出了一副溺爱的微笑:“来,过来朕身边,朕看看你这几个月到底有没有瘦了。” “嗯。” 随后,赢玥涟就端坐在嬴政的旁边,后者也放下了奏疏,扶住赢玥涟的手臂。 “你杀过人了?”嬴政疑惑的问出了这句话。 “是的,父皇,因为这次出行,我遇到了很多事情呢。”赢玥涟将她这几个月的经历,都说给了嬴政听。 而嬴政除了偶尔打算赢玥涟的话,其他时候都缓缓地担当了一个好父亲在倾听着女儿心声。 事实上,这些事情他同样在一些奏疏当中能够理解到。虽然没有赢玥涟说的那么详细,但是嬴政是什么人?所以,这些话在他的心中,很多都只是一听而过。 等赢玥涟把话说完之后,嬴政笑了笑:“涟儿,你很在意那个叫做张嘉师的人吗?” “嗯?嗯……才没有呢,那个家伙可花心了!涟儿才没有在意那个花心的混蛋呢!” 看着自己的爱女,嘟起小嘴,但是脸庞微红的样子,嬴政不禁有了一种恶作剧的想法: “既然如此,来人!”嬴政装模作样的对外面喊了一句,不一会,在赢玥涟的疑惑眼神中,一个中郎走进来。 但是还没有等他向嬴政见礼,嬴政就说出了一句话:“将那个张嘉师捉进廷尉大牢……” “啊,父皇,不要啊!”赢玥涟惊叫出来。 “那你还说自己不在意他?”嬴政刮了刮赢玥涟的鼻尖,然后看着那个中郎,用冷峻的语气说道:“没事了,你继续当值。” “是!陛下。”这个中郎虽然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向嬴政抱了抱拳之后,倒退着离开了这座偏殿。 而回过神来的赢玥涟,羞恼的嘟起小嘴:“父皇欺负人。涟儿不理你了!” “哈哈哈哈。”嬴政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给父皇捶捶肩膀。” “哦。”赢玥涟很乖巧的走到嬴政身后,然后给嬴政轻捶着肩膀。 ……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咸阳宫内上演的这一幕父慈女孝,更加不知道,这个千古一帝差点当了一回昏君,将他抓进了廷尉监狱。 他现在则是看着萧何几人,苦着脸说道:“这个……陛下到底有什么打算?” 萧何,曹参,王陵,陈平,韩信,以及其他几个过来混饭吃的人,没有说话,而是在对望一眼之后,离开了张嘉师的眼前。 苦恼的张嘉师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怨萧何等人,因为这事情明显只有一个结果,多说无益。他知道,在得到嬴政的下一步指示之前,他就得在这个地方呆着了…… 第三章 凉亭之邀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公元前211年的九月份十五。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中秋节,更加没有教师节……而重阳节更加是浮云神马(重阳节的流行,是晋唐时代的事情。) 除了几天前,咸阳有一个丰收节日,张嘉师带着萧何等人感受了一下气氛之后,并没有其他什么值得张嘉师关注的事情了。 当然,除了白天基本上闲的蛋疼之外,晚上张嘉师在不久之前,跟齐姬开始“旧情复燃”之后,虞姬那种有些哀怨的眼神,让张嘉师很是无奈。 张嘉师记得很清楚,他可是许下了许多条款,才让佳人再次展颜一笑。齐人之福不好受,有着后世思维方式的齐人之福,更是如此。 张嘉师不希望因为这样的缘故而让自己抱憾终身。 可以说,除了偶尔戚欢儿会问起赢玥涟在什么地方,张嘉师的日子过得很是平和恬静……就连什么值得乐呵一下,喜闻乐见的富二代以及官二代闹腾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张嘉师的生活,除了有过一次……嗯,不太好意思说出来的桃色事件之外,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平静无比。 那件事是丰收节的那天深夜,晚归的韩信,夏侯婴,王陵三人,被自家的爱人或者是妻子,哭诉一番。 听着这几位或大或小的嫂子,说出来的话,张嘉师就觉得头痛无比,因为三个人居然还真的跟着阮翁绍他们几个去做些喜闻乐见的事情了。当然,少不了还没有回来的姚勇以及陈恒两人。 要不是晚上不用当值的苏腾带他们三个人回来,估计他们就得被巡城的卫尉军给直接抓住了。 看着三个人,以及那个满脸无辜的苏腾,张嘉师可是很哭笑不得,他不知道敢怎么处理这个事情,但是他很清楚,这件事他管不来。于是,张嘉师很直接的在骂了几句韩信三人几句之后,对着萧何耳语一句:“清官难审家务事。”,之后,张嘉师很干脆的直接回房间了。留下面面相觑的萧何以及陈平,无奈的接着管下这些事情。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张嘉师没有去理解。但是看着第二天一片平和的景象,张嘉师觉得这样的生活,除了无聊点,还是相当不错的。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就在九月十五的这一天,他会遇到两个人,两个在他的生命中,占据了很大感情的人。 ………………………………………………分割线………………………………………… “……”打了一个长长呵欠的张嘉师,左手抚摸着白狼背部的皮毛,说出了一句话:“好无聊。” 虞姬跟齐姬捂嘴轻笑,不再说话。 相比起张嘉师,虞妙弋以及齐姬都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做。虞姬则是教导着齐姬以及戚欢儿认字学,齐姬则是教导着虞姬以及戚欢儿跳舞。当然,张嘉师对于这种古代的轻纱曼舞,兴致不算太高。 他偶尔也会思念一下这一段时间一直没见人的赢玥涟,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不出来,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咸阳不比其他地方,要是赢玥涟能够天天溜达出来,这还真的是怪事了。所以,除了偶尔间跟戚欢儿一样,想一下赢玥涟在干些什么,张嘉师没有将自己的心情洋溢于表, 但是,虞妙弋以及齐姬都很清楚,张嘉师只不过是在死鸭子嘴硬。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一身细麻布淡玄色劲装的佩剑男子走过来,抱拳向张嘉师询问道:“我家主人有请公子到外面闲聊一番。” 此人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张嘉师能够感觉到此人的实力不比他差,甚至还略胜一筹。他不相信这样的人,或者是他背后的势力会有什么阴谋。因为这样的手笔也太大了点。 所以,张嘉师点了点头,在安慰了虞妙弋三女之后,张嘉师就带着白狼,跟在对方后面,离开了这个大酒馆。 在酒馆外,一辆马车已经停泊好,张嘉师知道,对方是希望他坐上这辆马车。 而几个牵着马的人以及那个车夫,身手都不差。可以说,这样张嘉师放心之余,心中的疑惑也不断增多。因为他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人会有这样的手笔。张嘉师下意识忽视了某个千古一帝,因为对方直接让一个人来召唤他,他都得走到咸阳宫中,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 事实上,坐上了马车的张嘉师猜错了。想跟他会面的正是那个千古一帝,始皇帝嬴政。但是,这个时候的嬴政正在渭水北面的一个亭子中,听着一个年轻的宫装女子,弹着琴。 而嬴政这个时候,穿着一身深紫色的细麻布长袍,盘坐在一方矮桌后面,默默地喝着茶水。 十几个劲装男子在守护着这个凉亭。 “汐儿,你可否知道,朕带你出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嬴政缓缓的拿起一个玉制酒爵,看着里面的淡黄色液体,询问着自己的女儿,正在轻弹古琴的大秦五公主赢玥汐。 “女儿不知,但是能为父皇抚琴助兴,汐儿已然心满意足。”嬴玥汐小声的说出了这句话之余,手头上并没有停下动作,连贯的琴音悠扬在这个凉亭四周一段区域。 嬴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汐儿,比如说得遇良人这样的事情,朕可是有想法的。” “铮……” 琴音被一声不协调的长音打断。 嬴玥汐很快就重新回过神来,她继续弹奏被打断的琴音,轻轻说道:“父皇,汐儿并不敢有此想法。” “荒谬。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阴阳天和之道,若是你不愿意的话,等一会客人走了之后,再做计算。”嬴政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不再说话,而是自斟自饮起来。 事实上,嬴政嘴角的一抹弧线,说明了他的内心想法: “曲乱则心乱,当局者迷矣。” ……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嬴政看了一眼从南面缓缓行驶过来的一辆马车以及几个骑马的人,他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默默地注视着马车。 而嬴玥汐当然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但是她也没说什么,只能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父皇决定了的事情,很少人能够改变他的主意。 所以,她在等待。有些时候,出身在帝皇之家,很多事情就已经注定好,她的命运也一样。 突然,她想起了些什么事情,那就是这些天来,赢玥涟不时来找她的时候,最多的谈及到的一个人。她默默地在心中叹息着:“若是我也能跟玥涟一样,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就好了。” 虽然她父皇是说出了那句让她自己拿主意的话,但是她很清楚,她不会违背自己父皇的意思……有些时候,一个人的性格已经决定了很多事情的结果。 所以,她不敢抬起头,而是默默地继续轻抚着琴弦…… …… 张嘉师在跟白狼下了马车之后,就看到了一个年约五十岁上下,给他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的中年人,正默默的打量着他。 而一个人拦住了张嘉师,希望他能够解下佩剑。但是,中年人则是平静的说出一句话:“无妨,让他们都进来。” “是,公子请。”这个人向张嘉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嘉师点了点头,跟白狼一起走进了凉亭里面。 嬴政没有站起来,而是说出了一句话:“坐下来。” 张嘉师看了一眼这个中年人,听着似乎有点乱的琴音,坐在中年人的对面,然后说道:“不知道长辈有何事找张某?” 嬴政听着这句话,摇了摇头,他对张嘉师的这句话露出了一副很不以为然的表情:“没事就不能找个人聊点事情吗?” “当然不是。”张嘉师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这次我找你过来,主要是想问你一些事情的。”嬴政很是平静的看着张嘉师:“你一切如实说就好。” “那当然,长辈请问。”张嘉师微微的笑道。 “听说,你去了关东一趟,不知道有何感想?”嬴政举起酒壶,缓缓地将另外一个玉制酒爵倒满,放到张嘉师面前。 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让嬴政呼吸变得有点急促的话:“天下已有乱象。也许陛下在世之时,一切还能维持着。但是一旦陛下御龙归天……天下必乱。” 张嘉师说,轻轻的拿起酒爵,然后缓缓地喝下去。 他并没有想到这酒比起虞家的酒还要好得多。但是,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因为他无心说出来的这句话,差点让他下地狱了。 但是嬴政看着喝酒的张嘉师,眼神很是复杂。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但是他可以听得出,张嘉师说的话是真心话。 忠言逆耳,实话同样也逆耳。这样的事情对于嬴政而言,他自然很清楚。所以,在张嘉师放下了酒爵之后,嬴政也陷入了沉默当中。 张嘉师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等待。 琴音悠然回响在凉亭的内外,但是,张嘉师并没有看到,他身边的那位本应该低头抚琴的女子,正在用一种很吃惊的眼神看着他。 在嬴玥汐的眼中,张嘉师这位胆大包天,但是年纪与她相仿的男子,多了一种丝毫不畏惧她父皇威势的好奇感。 眼前的这位青年男子,修为不说有多高,要是父皇愿意的话,他说不定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击杀在当场。她甚至有一种替对方担心的感觉。 琴音再次微微乱起来,但是张嘉师以及嬴政,在这个时候也无暇理会这个。 两人在对望一眼之后,嬴政说道:“这位兄弟,何出此言?” “张某窃以为,陛下威震天下,依法治国是必然的事情。奈何法律对于收归领土之内,时日尚短的民众而言,根本就无法接受,这就让一些心怀叵测之徒有了可乘之机。若是一旦陛下不在,关东必然烽烟四起。” (秦朝的法律到底严不严苛,这应该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天下苦秦久矣”这样的说辞,事实上经不起推敲。因为根本就没有秦朝统治超过五十年以上的地区,聚众谋反的资料。河西郡,三川郡以西的地区,事实上在秦末农民起义到章邯出兵函谷关以及武关以东之前,就是秦军与所谓的天下义军激战的几个战场之一。可以说,这些地区的民众对秦国的支持力度还是相当不错的。) “嗯……”嬴政轻轻地拿起了酒壶,给张嘉师倒满一酒爵之后,继续问道:“若是你能敬慕天颜,你可否有杜绝此等问题之良策?” 张嘉师这次直接回复,而是看着嬴政好一会之后,摇了摇头:“长辈此言,可以说是让张某为难了。” 嬴政当然知道张嘉师说的为难是什么意思,他不由得提高了声调:“小兄弟,汝之言出而你口,入我耳,有什么需要惧怕的呢?” 既然中年人都这么说了,张嘉师张了张嘴,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于是望向了旁边,结果,他正好看到了那个弹琴的歌女也在看着他。但是,很快的,后者急忙低下头,而张嘉师则是沉浸在错愕当中。 要是这个时候有跟张嘉师相熟的人,张嘉师一定会说出一句话:“我想,我一见钟情了。” 因为对方的容貌气质直接吸引住张嘉师的眼球。 嬴政对于这个情况,开始的时候,还是很满意的,但是,时间长了点,张嘉师还没有回过神,这就不得不让嬴政嘀咕了:“看来涟儿说的没错。” “咳哼!”嬴政很干脆的轻咳一下,等张嘉师回过头来之后,才轻哼一下。 张嘉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他看着嬴政这个身份神秘的中年人似乎没有其他想法,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 “此事难于登天矣,一旦陛下御龙归天,那么,扶苏公子尽管为北军监军,有蒙大将军辅助……理应是陛下继承者的最佳人选。一切哪怕是水到渠成,那么扶苏公子实际上并不足为服众,更遑论震慑六国余孽宵小之辈。仁者可守天下,但是不可打天下。” 说到这里的张嘉师,看着嬴政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有再说下去。 事实上,这个问题,嬴政自己都很清楚。扶苏当仁不让,理应成为大秦的太子。但是知子莫若父,扶苏的性格并不合适成为他理想中的继承者。他所希望的是一个有扩展雄心的接替者。 很可惜,他的儿子当中,并没有这样的人。 嬴政久久无语,张嘉师也没有打断嬴政的思考,而是在默默等待。他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因为他的言辞,本应悦耳的琴声因为琴弦崩断,而戛然而止。 嬴玥汐没有看到过,有这么大胆子的人。因为就算是臣如李斯,亲如她的大哥扶苏,都没有谁敢在父皇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可以说,要是此人被暴怒的父皇下令斩杀,嬴玥汐丝毫不会觉得意外。 但是她不由得浮现起一种让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感情。 她很想帮一把,但是她知道,她根本说不了什么,也无话可说。 时间就在三个思绪各异的人,难得的沉默当中,缓缓流逝着。 ……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嬴政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嘉师,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混小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天生一根筋的货色,又或者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他不是暴君,更加不是喜欢杀人为乐的人。所以,他拿起了酒壶,将张嘉师以及他的酒爵再次倒满。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在将酒喝完之后,嬴政看着张嘉师,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说道:“小兄弟现在可否有官职在身?” 嬴政这是在明知故问。事实上,张嘉师挂着个中郎的头衔,理应卫戍皇宫的。但是,他一直没有让张嘉师到咸阳宫,最主要就是他有自己的打算。 “这……张某承蒙陛下看重,有幸添为咸阳宫郎中令属下中郎一职。”张嘉师说出了这个他在现在都没有领到过一钱的“正当职业”。事实上,按照阮翁绍这几个不时前来打秋风的人说法,张嘉师应该到皇宫备案的。 但是,结果也很明显,本应该带他到咸阳宫的喜公公,在带着赢玥涟回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且咸阳宫方面也没有排除任何人来跟他说起这方面的事情。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现在可以说是大秦一个挂着实职,但是不用上班之余,同样也没有工钱的倒霉蛋…… 所以,张嘉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庞不禁浮现出一丝红晕。 而嬴政也不以为意,他在轻轻点头之后,再次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跟张嘉师再次满饮杯中之物。 放下了酒爵的嬴政,没有再添酒,而是说出了一句话:“兴致已尽,此番与小兄弟之交流,不枉一番诚意之邀。” 张嘉师假如没有听出嬴政的言外之意,那他也太傻了点。于是他站起来,别起了佩剑,向着嬴政一拱手:“长辈之邀,张某感激不尽,若他日有缘,张某自当请长辈尝好酒。” 嬴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但是等到张嘉师离开了凉亭之后,就听到了一句话:“小兄弟,不知此女佳否?” 张嘉师的身形停了下来,然后说出了一句话:“窈窕伊人,梦寐以求;不满长辈,张某可谓一见钟情矣。” “哦。”嬴政看了一眼脸庞迅速布满红晕,螓首低垂的女儿,嘴角露出了一丝弧线。 但是张嘉师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走到了来时的马车旁边,登上马车。 ………………………………………………分割线………………………………………… 这次交谈之后,张嘉师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祸患,日子再次变得平静,无聊起来。除了晚上跟齐姬做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之外,日子再次如同以往一样。 但是,九月二十九这一天,张嘉师再次看到了喜公公。当然,这次,喜公公是有正事的。 不过,这次喜公公宣布的是一份旨书而不是先前的制书或者是诏书。 内容吗? 除了一大篇废话之外,核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嘉师被命令参加两天之后,十月初一的大朝会。 张嘉师错愕了,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个事情。而喜公公则是在张嘉师接过旨书站起来之后,露出了一丝笑意:“张中郎简在帝心呐,到时一飞冲天之际,可别忘了喜这个卑微之人呐。” 张嘉师苦笑着点了点头,送喜公公出了酒馆门外…… 看着向着道路北面离开的队伍背景,手里面拿着一份旨书的张嘉师,他只得小跑回包下来的楼层,寻找自己人商讨。 第四章 大朝会 上 张嘉师沉默的看着旨书在陈平等数人手中流转一周之后,再次被放置在矮桌中间之后,询问道:“诸位对于此事,请问有何看法?” 王陵以及夏侯婴摇了摇头,让他们想这些事情,还不如让他们跟盗匪拼命来得实际。(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而曹参则是看着萧何,没有说话。 张嘉师这个时候也看向萧何,后者在思索了一下说道:“不管如何,大人这次正如喜公公所言,明显已经是简在帝心。大朝会作为大秦的岁首盛事,陛下让大人出席,明显是让天下大臣武将都认识大人的存在。此等机遇可遇而不可求。” (秦朝的岁首新年是每年的十月份,而不是公历纪元的一月一日,同样也不是农历正月初一。) 张士心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这对于张某而言,是好事?” 神色好了很多,身体也显得有点健壮的韩信,用手指敲击着桌子:“恩公,此事可是祸福难料。因为信在想,陛下让恩公出席大朝会此等每年一度的盛事,恐怕不仅仅是让恩公单纯的露一把脸面那么简单。也许陛下有自己的想法,此事就不是我等之辈能够轻松猜测的上意了。” 韩信的话,让很多人都点了点头,但是张嘉师看到了一脸沉默的陈平,不解的询问道:“陈先生有其他的想法?” “大人,是也不是。”陈平轻轻地继续说下去:“此等事情正如信哥儿说的一样,我们再多做猜测也无所裨益。当然,有一点,平可是很好奇,在此妄作猜测。” 陈平顿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说道:“若是平猜测无误,大人应当是见过了陛下的真龙之容,” 陈平的话,让在场的很多人都面面相觑起来。而张嘉师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唾沫,然后说道:“陈先生所言的,可是九月十五,让张某一聚之中年长辈?” “大人既然也想到了,那么,平自当保持缄默。”陈平说完,微微的露出一丝笑容。 而其他人陆续也想起了这码事,他们在看着张嘉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的担忧。毕竟,能够让张嘉师变得如此愁眉苦脸模样,恐怕不会是一件小事情。 张嘉师可以说是有苦自己知,因为说出来的那些话,再也不能收回去了。尽管,张嘉师很清楚,那个很有可能是千古一帝的始皇帝嬴政,确实不会将这些话跟其他人说出来了。 但是问题就在这里……有什么话能够比张嘉师所说出来的话,更加让这个千古一帝能够直接就把他杀了? 张嘉师这个时候,眼神中蕴含的担忧,让陈平摇了摇头:“大人,事实上你也不必这么担心。毕竟时间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陛下还没有采取任何一丝动作,就知道陛下并没有对大人有可能的冒犯,而动怒。” 陈平说的话,让张嘉师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很清楚陈平说得不单单是安慰他的言辞,而是在说出了一个事实。 要是嬴政真的想找他麻烦,也不必等到大朝会了,这十多天的时间,都足够他跟陈平萧何等几十人,车裂个十几次了。 从这一点而言,嬴政这个千古一帝不想杀他,起码,现在的嬴政不会杀他。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以嬴政被史书评价出来的性格,同样也不可能对他的话根本无动于衷。 古人有云:言多必失。可以说,张嘉师要是早知道会出这码事的话,他会很干脆的什么话都不说了。 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张嘉师也就只能够在两天后的大朝会当中,等待自己的最终处理结果“出台”。 ………………………………………………分割线………………………………………… 要来的始终还是回来的。正如后世很流行的一句话: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在穿戴完毕,并且别上了鹿卢剑的张嘉师,在跟齐姬以及虞姬两人道别之后,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怆感,离开了这个盘桓了将近一个月的酒馆。 虽然说天色还没有完全明亮,但是凭借着晨曦的光芒,张嘉师能够看到的是一辆辆的马车在道路上,缓缓地向着北面的咸阳宫赶去。张嘉师很清楚,这些人是参加大朝会的官员或者是宗室人员。 武将的住所不在咸阳城东,而是更加接近城外军营以及咸阳宫的咸阳城西。 所以,张嘉师的装扮虽然在一些偶尔掀开厢车布帘的官员眼中有些奇怪,因为他们也不懂这样的低级郎中为何会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而方向同样是咸阳宫。 但是他们也没有多做理会,而是缓缓地赶着路。 ……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张嘉师终于来到了咸阳宫的外面。他顿时被咸阳宫的车水马龙景象吓了一大跳。 因为这些马车都有自己的停泊位置,就像是后世的停车位一样,在咸阳宫宫城城墙南面的广场上,有序的停泊。大量的卫尉军以及宫城郎中都负责整顿这方面的情况。 而张嘉师这样的一个低级军官,对于这些卫尉军以及郎中而言,很是碍眼。于是,一队卫尉军以及数个郎中,上前来进行盘问。 “你是什么人!” “我是陛下安排,参加大朝会的人。”张嘉师很是平静的说道。 但是听到了这句话,这些人的表情不淡定了,他们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露出了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但是,张嘉师从札甲腰部的缝隙,取出了一份丝绸制作的旨书。 一个中郎看到了这一份旨书的外表之后,疑惑的说道:“你能将旨书给我看一下吗?” 张嘉师点了点头。而那个中郎则是拿到了张嘉师的旨书之后,双手恭敬的捧着旨书,朝着咸阳宫微微一躬身,打开了旨书仔细阅读起来。 好一会之后,这个中郎恭敬的卷起诏书,然后送到张嘉师手上,用一种恭敬的语气说道:“这位,请跟我来。” 当然,张嘉师并没有想到还有一个麻烦等着他。 其他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张嘉师跟在那个中郎身后,缓缓地从咸阳宫正门旁边的小门,进入到咸阳宫城。 …… 在咸阳宫城的侧门,有不少全副武装的中郎正在收缴着官员武装的佩剑以及兵器。 虽然很疑惑,为何一个百将会有资格到来参加大朝会。但是这些中郎很尽责的拦住了张嘉师:“请阁下接下佩剑。” 张嘉师知道这样的安检程序在所难免,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挑战这种合理至极的规条。所以,他解开了鹿卢剑系在虎头扣带上的挂钩,然后将剑递给了那个中郎之后,准备登记什么。 “来人!抓住那个逾制的狂徒!!!”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一回事,就被几个人直接按在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张嘉师很是无奈的咆哮出这句话。 “大胆狂徒,居然敢佩戴此等规格的长剑!来人,将他带到廷尉府!” 张嘉师不依了,在地上大声说道:“你们张开狗眼,看一下这把是什么剑!” 虽然鹿卢剑已经认主,但是其他人只要不是触发宝剑自身的威能,平时的拔剑动作还是能够做到的。 所以,一个中郎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将鹿卢剑轻轻地拔出来。 结果,他感受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之余,剑身上的鹿卢剑三字浮雕,同样也显现在他们眼前。 “……”这个中郎呆住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样的情况。鹿卢剑代表的是什么,他假如不知道的话,估计可以直接发明豆腐撞死了。而且他也有所耳闻,那就是陛下将这一把剑赐给了其他人。 这换句话说,这一把剑逾不逾制,他说了不算,大秦律法同样说了也不算,因为陛下早就允许了这个情况出现。 所以,他看了一眼在地上被制住,不断挣扎着的张嘉师,好一会才说道:“放人!他乃是鹿卢剑主人!”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呆住了,其中就包括了几个将张嘉师制服的中郎。他们假如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估计也该集体集思广益,发明豆腐撞死了算。 身上的人一个个的挪开了。但是张嘉师在地上爬起来之后,拍打了一下本该擦拭的一尘不染,但是现在却出现了污迹的札甲。 那个中郎急忙跟张嘉师抱拳道歉:“职下不知道大人身份,有所冒犯,还请宽宥一二。” “此言差矣,尔等乃是尽忠职守,何罪之有?”张嘉师很是无奈的说出了这句话,他在一个负责登记佩剑者名字的中郎面前说出了一句话:“鹿卢剑,张嘉师。” 当然,这样的小事情,其他人不是太关注,因为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年都上演过这么一两次。他们也就司空见惯了。 …… 在咸阳宫城到咸阳宫正殿之间,是一个庞大的广场。大量的臣武将以及秦朝宗室都已经聚集在一起,等待着进入咸阳宫正殿的指示。 而有点狼狈的张嘉师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排在什么地方,于是,在武将队列当中的最末位置,自顾自的干站着。 最后的一个武官感觉到自己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他疑惑的回头,看到的是一个身上沾上了一点灰尘,就连脸庞都有一两处乌青的青年在他后面站着。 他虽然很奇怪这样的事情,但是多年从军的他很清楚,有些话以及有些人,在这样的场合还是少管为妙。 反正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于是,他没有理会打算张嘴询问情况的张嘉师。 “……”张嘉师张了张嘴,结果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很干脆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越来越多的人赶到了这个宫庭广场,然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是,张嘉师并不知道,他很招惹眼球了。 毕竟这样的场合无缘无故出现了一个百将,很多人心中都会嘀咕不已。但是如同刚才那个武官之外,其他人都是看了一眼张嘉师之后,就没有理会此事。 朝阳缓缓地升起,而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响亮而低沉的钟声。 九下钟声之后,张嘉师听到了前方似乎有人说了句什么,张嘉师看到了队伍在缓缓登上了大殿前面的台阶。 而张嘉师则是跟着缓缓前行的队伍,一步步的前进着。 在这个时候,张嘉师的心情可是有点激动,因为这样的场面,估计经历过的人,在后世可以说一个都没。 站在武官队伍后方的张嘉师,进入了这个庞大的咸阳宫正殿之后,他看到的是这个正殿再站个几百人,都不会显得拥挤。 而他到底要做些什么?估计什么事情都不做的话,跟着队伍前面的人依样画葫芦,应该是最好的了。 打定主意的张嘉师,很明显的就采取了这种方式来应对他人生的第一次秦朝大朝会。 等到所有人都站在殿中,默默等待约几分钟之后,张嘉师就听到了一种像是喜公公那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起来: “陛下驾到!!!” 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而跪在地上。 “陛下万岁!” 而在这个时候,嬴政穿着一身玄黑色的帝王袍服,头戴一顶十二旒珠帘冕,佩戴着定秦剑,缓缓地从正殿偏门,在几个宫女内侍的簇拥下,缓缓地走到了大殿中间的矮桌后面,用君临天下,雄视苍生的眼神,看着下面的人群,说出了一句话:“诸位卿家平身。” (秦朝的官服以及帝服主要是出自男子的祭祀服饰,在某个意义上,这种简便的祭袍是秦汉时期的官方服饰的主流。当然,汉朝的服饰比起秦朝,要复杂不少,更加倾向于周王朝的礼仪制度。这种情况在汉武帝中期儒家盛行之后更加明显。) 张嘉师也跟着其他人,从有点凉的砖石上面站起来。 “估计没有我啥事情了……”张嘉师如是想到。他甚至有种无奈的想法:“大叔,你虽然是千古一帝,外加我现在的老板,但是也不带这样耍人玩的啊。” 要是嬴政知道了张嘉师的想法,估计会直接让殿中的执戟中郎直接将张嘉师这个不知道好歹的混蛋,在宫门外枭首了事。 但是张嘉师也没有猜错,接下来的事情跟他都没有啥关系。 而这种大朝会,事实上就是一年的大秦军政总结,外加任务指派……在张嘉师的心中,跟后世的公司年终大会,有很相似的地方。 但是有一点也是不同的。而且还是很大不同。 后市公司的那种年终大会,大不了会出现什么人会被辞退这样的现象。但是大朝会可以说……很血腥。 有几个郡守或者是郡尉,被查出不法,或者是没有完成上一年的指标,严重渎职。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那种在被押送到宫门外,枭首示众。 一些罪过比较小的官员,则是被执戟中郎直接剥下官服冠帽,驱逐出咸阳宫或者是直接押送到廷尉府,再做下一步的处置。 当然,有人哭就自当有人笑。 很多级较低的官员都被直接提升补缺,可以说,这是一种正常的轮换更替。 而有奖有罚,既然有人被处罚了,自然就有人被奖赏。 奖赏的基本都是钱财或者是一些不能当饭吃的珠宝玉器,又或者是增加一些军功爵位之类的。 但是这些都跟张嘉师没有关系。张嘉师现在在意的是,这样的大朝会到底还要进行到什么时候? 假如他的时间没算错的话,大朝会已经进行了三个多小时,而现在的时间摆在后世当中,就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 但是张嘉师不敢说出任何一句话,要是这场合给正在端坐主位的始皇帝嬴政,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剁了他的理由,张嘉师可以说哭都没地方哭。 张嘉师并没有看到,几个内侍捧着一些东西,缓缓地从殿门走出来。 站在队伍最后面的张嘉师,也因为队伍前面的人群阻隔,就算他发现了这个情况,估计他也看不到那些托盘中的是什么东西。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内侍大声的宣读一份诏书。至于当事人,也就是已经开始神游的张嘉师,继续下意识的忽视了诏书里面的内容…… 结果,内侍将诏书的内容读完之后,大声的叫喊了一句:“请张嘉师骑中郎上前!” 张嘉师没有听到这句话……因为被他下意识忽略了。 约莫半分钟,内侍再次大声叫喊了一句:“请张嘉师骑中郎上前领诏!!!” “嗯?怎么感觉到有人在叫我?”张嘉师很淡定的站在武官队伍的最后面,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个时候,眼神中蕴含着羡慕嫉妒的一些中低级官员武将,甚至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微笑。他们甚至在想,要是陛下龙颜大怒,这个职位说不定能够落在他身上了。 又过了几十秒,这个内侍还想再喊一句,他突然听见了端坐在他后面的嬴政,脸无表情的说出一句话:“让执戟中郎将武官队列最后的那个混蛋抓来就行。” 内侍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心中很是震惊,因为陛下居然知道那个人在那么偏僻的位置,很明显,陛下在关注着他。 当然,他可不能将嬴政的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喏。”内侍在应是之后,大声说道:“执戟中郎!将武官队伍最后面的张嘉师骑中郎,带到陛下面前!”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确认了那个内侍说的人是他,于是在几个走上来的执戟中郎错愕的眼神中,他缓缓的走到中间的那一条没人站着宽大通道中,缓缓地低着头,一步步的向前走。 而很多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在他们身边经过,然后往前走的张嘉师身上。 有不少人已经盘算着,向嬴政提出,治张嘉师一个大不敬之罪,就算没有什么好处,在皇帝面前露一把脸,说不定都能前途平顺。 但是,假如他们听到了嬴政低声说出来的话之后,估计会直接闭上嘴巴。 “这混蛋,亏朕还破格让他参加大朝会,太不识好歹了……嗯?有点意思。”嬴政在看了张嘉师的衣冠不整,脸上甚至还有些许乌青之后,嘴角微微一翘。 张嘉师走到了距离台阶约五米处,跪了下来。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御史说道:“陛下!此人多次宣召无动于衷,请治其大不敬之罪!” 嬴政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看了一眼明显哆嗦了一下的张嘉师,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张中郎,你也听见了御史之言,可有什么遗言要说?” “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大叔……”张嘉师的心中在哀嚎不已,但是明面上,他只能说出一句话: “陛下,臣虽有大罪,但情有可原。” 嬴政被张嘉师的话,挑起了好奇心:“既然如此,你就说说,你是如何情有可原?另外,你该自称微臣而不是臣。” “微臣承蒙陛下青眼有加,第一次参加大朝会……不教而诛为之过。”张嘉师低着头,说出了这句话。 嬴政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之后,轻轻地用手抚摸着长须,露出了一丝玩味的表情。 大殿中鸦雀无声。 张嘉师则是在承受着几百道目光之余,额角上不禁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好一句不教而诛为之过!朕这次就先饶你一次!若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朕必不轻饶!”嬴政提高了声音,张嘉师觉得自己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其他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知道嬴政都没有打算追究张嘉师,他们再纠缠下去,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他们虽然有贪欲,但是他们不是笨蛋。自寻死路的事情,他们根本不可能做出来。 “谢陛下厚恩!”张嘉师感觉到自己再这么下去,会有心脏病的。 “抬起头来。”嬴政感觉差不多了,于是他说出了这句话。 张嘉师依言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跟在那个凉亭中相遇的中年人,气质完全不一样的嬴政,他就错愕了,因为现在的嬴政,不是不怒自威,而是让张嘉师有一种由心底所产生的威严敬畏。 嬴政对于张嘉师的表情很满意,他随后说道:“赐甲胄,印信以及虎符。” “喏。” “张嘉师,朕特许你于中殿洗浴,更换衣甲。可不要再次迟到了。”嬴政脸无表情的看着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 张嘉师甚至能够感觉到这个中年大叔眼神中,似乎有一种其他意味的眼神…… “错觉吗?”在一个内侍的引领下,张嘉师缓缓地从另外一侧偏门离开了大殿。 他并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几百人,几乎都将目光聚集在他的后背。这些人就包含了始皇帝嬴政的十多个成年儿子。 第五章 由千古一帝导演的戏剧 写在编前的话: 秦朝时期的帽子有三种。(首发) 一种叫做冠,事实上,这玩意跟帽子不搭边,更多的只是一种身份象征。 一种叫做冕,在周王朝时期,冕是一国之君在正式场合上的帽子。在秦朝,因为没有诸侯王的存在,所以只有皇帝才有资格佩戴冕。 而汉朝的诸侯王,冕只有六旒或者是没有那几条珠旒的,而且大小比起皇帝的冕要小。 冕一直流传到晋朝才逐渐被所谓的皇冠取代而逐渐退出历史。像是唐时期,冕已经全面退出历史舞台。像是一些历史剧以及图片当中出现的秦汉皇冠……好吧,这事情也是穿越的。(卫子夫的剧情虽然不太靠谱,但是在这方面的安排可以说相当正确。) 而查了一下史料,查不到秦朝时期的皇帝旒冕是九旒还是十二旒……汉朝的天子是十二旒,而周天子的冕是九旒,换句话说,秦朝的帝冕应该是十二旒。这一点确实是疏忽了。有时间要改改前文才行。 旒,就是指冕前后方一条条串起来的玉珠链亦或是珍珠链,秦朝时期是纯黑色的珍珠,后世则多为混合材料,这个往往看帝皇喜好。 第三种就是帽。事实上,帽是一种很大众化的装备品。而头盔则是一种有防御能力的帽子。胄严格来说,与头盔有一定区别,因为胄一般是附带上护颈甲片的头盔,甲胄就是代指全套的铠甲头盔,成本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相对较高。 下面是正文。 ………………………………………………正文线………………………………………… 张嘉师在中殿内,看着咸阳宫的宫女内侍在大殿后面的一个偏殿的房间内准备着洗浴事宜,他不理解这种事情到底是什么的一种荣誉。 这么说吧,要是张嘉师能够理解到外臣留宿宫中这种事情,就知道是什么含义了。虽然这里严格而言,还不算是帝皇后宫。但是,除了昏君以及一些史书上记载的奸臣权臣之外,能够让外臣留宿宫中的事情,可以说绝迹于史书当中。当然……神马**宫闱的记载,也可以算其中了。 最起码,秦始皇在大权独握之后,这样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 哪怕是李斯,以及成年冠礼的孩子,都没有尝试过留宿宫中这样的殊荣。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拿出了那一份从一个内侍手上接过的诏书,缓缓翻阅起来。 “阿房都尉,兼领上林监,赐爵位十一等右庶长,秩八百石,将兵暂定五千人……就没有点更加实惠的奖赏吗?”张嘉师看着这份诏书,心中嘀咕着:“连个房子都没,而且八百石的俸禄听起来不算太多。这下该怎么养活一大票手下?麻烦了。” 要是张嘉师的心声被其他人知道,估计会气个吐血三升,张嘉师他不知道,他这一份任命有多少人眼红。俸禄看上去是不多,但是秦朝时期的幕僚俸禄,只要是在官府备案过,而且不超出应有规格,这些薪酬是可以报销的。而且,阿房都尉兼领上林监,这一点就等于是郎中令的职务范畴。 咸阳宫没有都尉,宫城的守卫由郎中令指挥的郎中以及各个中郎的军官团指挥。 咸阳城的防卫则是有卫尉府负责。咸阳令事实上就是咸阳市长,是管咸阳的一些非军事**务的主管。卫尉军是咸阳城的城卫军,负责卫戍咸阳城安全。内史郡兵则是有内史指挥。 而张嘉师的阿房都尉兼领上林监,事实上就是一个地位等同于郎中令外加卫尉的存在。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有两个上司,一个是内史,一个是郎中令,卫尉指挥不动咸阳城外以及咸阳宫的军队。 但是,阿房都尉顾名思义,就是阿房宫驻军的都尉级别军官,在没有其他更高级别的军官任命之前,阿房都尉就是阿房宫卫军的最高级指挥官。在理论上而言,阿房都尉属于郎中令管辖。但是,兼领上林监,这个属于内史麾下的官职,可就不是郎中令能够说了算的事情了。 反过来,内史同样也管不了身兼阿房都尉的张嘉师,人家是郎中令麾下,你管什么?是不是嫌手太短了些? 可以说,张嘉师这个职务,严格来说,内史府以及郎中令府都能管……但是谁都实际上管不了。唯独天下至尊的始皇帝陛下,能够决定张嘉师的命运。 哦,还有一个事情,那就是哪怕是上将军,也无法调动民政职位。张嘉师的上林监同样也属于这个范畴。 张嘉师的两个官职,真正的营造出一个大秦的伪三公级别职务,因为,他只需要对皇帝负责就行。 可以说,这一点是很多心里清楚明白的人,梦寐以求的职位。 而张嘉师居然嫌钱少……好吧,要是某个思考了好一会,才想到这个好吃又好看的职位,来安排张嘉师的嬴政,估计会让气愤的让张嘉师直接裸奔咸阳城一周。 …… 等待着洗澡的张嘉师,当然不知道还在大殿上主持会议的始皇帝嬴政,心中还有另外一个盘算。 很少人能够看到嬴政在内侍宣读那份张嘉师的任命诏书之后,看着越来越多的惊异表情,他可是很得意。 张嘉师这样的职务,可以说自大秦威震宇内之后,首次创立的。虽然职务看起来很平常,但是明眼人心中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五千兵力的调动权利,可以说让很多不安分的儿子都蠢蠢欲动。 嬴政看着,就连一向温和仁厚的长子扶苏都露出了深思,他就知道其他儿子的心思到底如何了。 他不禁暗叹:“朕是对了……还是错了?” 半个月前跟张嘉师的那一次会面,让他感触很多。而这些年来,他也认识到,人不可长生不死,帝国的传承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但是环顾四周,他很清楚,他的孩子们都不是他印象中的合适人选。 就连最有资格的长子扶苏都是如此。 他很无奈,所以他希望能够为帝国的传承,找到一个能够充当中流砥柱的臣子。张嘉师的出现只是偶然。但是对于现在的嬴政而言,就是一种必然。 张嘉师的关东行,让嬴政看到了很多东西。而在虞府危机上,张嘉师的表现更加是让他很满意。 为此,他甚至不惜代价,为了张嘉师的忠诚,安排出那一幕凉亭之会。 他……虽然是皇帝,也是一个父亲,但是他更加不能让自己以及祖辈的心血,在他死后,毁于旦夕之中。 他现在要的已经不是长生不死,徐福的有去无回,已经敲响了对他的长生梦警钟,让他彻底失望的是那一场帝国术士的暴动内乱。 有些事情,错了就无法再回头了。他又能如何?他只是人,而不是与天地同寿的神明。 “接下来的事情……”嬴政像是想起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隐晦不明的微笑。 ………………………………………………分割线………………………………………… “张都尉,一切都准备好了,请沐浴更衣。”一个内侍对张嘉师一揖,说道。 “既然如此,公公以及各位请先下去吧。”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 “这……”内侍似乎有难言之隐。但是张嘉师没好气的说道:“这位公公,你这是想帮我还是想害我?” “不敢,不敢。”内侍连连告罪,然后对着后面的几个侍女说道:“都跟我退下。” 一会儿之后,偏殿的门被最后的一个宫女关上。张嘉师才松出了一口气,缓缓的走到一个桌子旁边,解下了冠绳,轻轻地将牛皮制作的百将礼冠轻轻地放在桌上…… 桌子的旁边已经放置着一副全身的甲胄,以及一身淡黑色的细麻布服。除了没有鹿卢剑之外,一切都如同张嘉师在宛县的时候一样,都要他亲力亲为。 抓起了一方细麻巾布围住还不算健壮的身躯,张嘉师缓缓地走进了那个浴桶之中…… …… “诸位姐姐妹妹,请问有看见过汐姐姐吗?”在咸阳宫的一座宫殿中,赢涟看着剩下的几个已经出嫁或者是依旧呆在宫中的姐妹,说出了这个问题。 大秦的长公主,嬴政的长女,三川郡郡守李由的妻子嬴潇皱了下眉头,细想了一下之后才说道:“涟妹,姐姐都没有看见过汐妹呢。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在居殿中呢?” 而作为十姐妹中,年纪最小的嬴淑,咬着嬴潇给她带来的荣阳小食,歪着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用稚嫩的语气说道:“涟姐,涟姐,淑儿看到了父皇派人将汐姐姐叫到中殿了。” (秦始皇十女的说法是取自《史记?李斯列传》中,二世元年,十公主死于杜。事实上,秦始皇三十四子女的说法,应该是指未早夭的说法,始皇帝嬴政到底有多少子女,永远都只会是个迷。另外这种刑罚,用通俗点的语气而言,就是肢解……) 赢涟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疑惑不已,她有一种似乎要发生什么的预感,从心底中涌起。 于是她在向几个姐妹告罪之后,离开了这一座宫殿。 …… 嬴汐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父皇会让她在中殿等候。因为她很清楚,父皇这些年来举行的大朝会,基本都能够闹腾到天黑才能够结束。 当然,不是说这些人能够开会开上一整天。很多事情事实上都是父皇一言而决。父皇虽然不是那种不听忠言的人,但是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很喜欢自己拿主意的。 最起码,很多在大朝会被处置的官员,可以说是罪有应得。开会之后,将会是大朝会的另外一个重点。在咸阳宫正殿或者是在咸阳宫广场举行的国宴。 这才是让她觉得闹腾的地方。不过相比起每年岁首之后的几天,宗室需要到雍都拜祭先祖(雍这个地方是大秦先祖陵寝所在),她自然也不例外。身体不算太好的她,对于这样的事情无奈之余,也只能跟着去凑热闹。 不是说她对先祖不敬,而是她对于这样的短途旅行,身体的承受力不足以支持她赶路一天。 但是无论如何,父皇既然有这样的安排,自然会有他的含义所在。 穿着一身素色的丝绸宫装长裙的嬴汐,头上插着一些简单的黄金发饰,显得相当的平素淡雅。 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是她的父亲,安排的一次美丽“误会”。 “公主殿下,是这里了。”一个内侍向着嬴汐微微一躬身。 “嗯,你先退下吧。”嬴汐轻轻地推开门,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就听到了那个内侍说道:“公主殿下,陛下希望你一个人在里面等候。” “你们都留下来吧。”嬴汐不疑有他,她对着身后跟着的四个宫女,说出了这句话。 “是,公主殿下。” …… 推开门的嬴汐,缓缓地看着这座宫殿内的摆设,然后她就听到了宫殿的一个地方,似乎有什么声音。 张嘉师不习惯这种有花瓣的热水,他根本就没想到,那个内侍居然会安排成这样…… “这算啥意思?”张嘉师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看电视剧是有这样的安排不假,但是对象根本就是搞错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样的事情不是他主动要求的,他也不必为一些无缘无故的流言负责。 只不过,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某个满肚子计划的千古一帝,明摆着要坑他到底。 张嘉师洗浴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就从浴桶中起来了。 结果,他还没有走下浴桶的台阶,就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宫装丽人正吃惊的捂着小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然后跟他对望…… “……”张嘉师直接转身,跳进浴桶之后,说道:“那个,这位姑娘,你能否直接在其他房间等候一会?” 还没有等嬴汐反应过来,殿外就传来了一阵说话声:“公主殿下,你可不能进去!” “放肆!连本公主都敢阻拦,你不想活了吧!” “小人不敢!但是若是陛下知道小人放公主进去,小人人头不保啊!请公主殿下不要为难小人了……” “哼!我偏要进去,你又能如何?” 话语刚毕,这座宫殿的门就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开…… 而张嘉师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就知道,某个很有威严的皇帝大叔,居然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而嬴汐则是很是自嘲的一笑。她不是笨蛋,当然能够知道自己的父皇为何要这样做。她也认出了张嘉师就是半个月前的那位跟她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子。 她的脸庞微微的红起来,毕竟这样的事情,她这个还没谈婚论嫁之人,自当无法轻松自如的面对。 她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误会了什么,她于是轻轻迈动着莲步,走到这个宫殿的正厅,对着赢涟说道:“涟妹,你这是?” 一脚将门踹开的赢涟,看到了从绸质屏风内转出来,关系跟她最好的姐姐嬴汐,露出了一丝微笑:“姐姐果然在这里,淑妹说父皇派人请你到了这个宫殿,我就来看看了。” “哦,原来如此。”嬴汐微红着脸庞,然后微微一笑:“这么说来,大姐她们已经进宫了?” “嗯,是呢,大姐怕打扰汐姐休息,所以我们才聚集在大姐以前在宫的居殿,聚会一下。” 赢涟说道这里,突然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在附近存在。对于作为游侠的她,五感都比平常人要好。所以,赢涟能够问道一股不同于嬴汐身上体香一样的香味以及一阵阵很细微,但是确实存在的响动。 于是她疑惑的在心中想了想:“水声?” 她随后看了一眼身上很是正常的嬴汐,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但是她没有跟嬴汐说,因为对方刚从里面走出来,很明显……嬴汐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涟妹,既然如此,我们去找姐姐妹妹吧。”嬴汐轻轻地拉起赢涟磨练出茧子的手掌,轻轻地向殿外走去。 但是赢涟猛然滑开自己的手,她快步的走到屏风另外一侧,看到的是宫殿里间居然有一个水桶。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的是一张靠在墙壁的桌子上,居然放置着两套衣服以及两套甲胄。 她就很清楚,水桶里面有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结果,在急忙跟过来的赢汐眼中,自己的妹妹居然一步步的慢慢走到水桶的登阶前面,然后缓缓的一步步走上去。 “涟妹,不可!”嬴汐急忙叫喊出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为何这样叫喊。但是她下意识就叫喊出来了。 赢涟对于嬴汐的阻止充耳不闻,她警戒着,一步步的走上登阶…… …… 再次跳回浴桶中的张嘉师,他自己都知道,来的人是谁。他在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办。 结果,他很干脆的发现,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管说别的,要是他真的做出了些什么,他根本无法在这个高手不知凡几的咸阳宫中,能够有命跑出去。 要挟赢涟,这个可不是一个好的想法,他自己都无法下定这样的决心。他尽管否认对赢涟有了男女之情,但是,在心底中,他确实是已经将赢涟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他的性格并不是那种寡情薄幸之人,他无法做出这种伤害自己好朋友的事情。 他知道,现在的他,即使是赤手空拳对上实力不算太高的赢涟,都能够很轻松的取胜。但是他不能,不想,也不会这样做。 所以,在听到了嬴汐的惊呼阻拦之后,张嘉师就知道,自己也许是死定了。 “连累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我也该下地狱吧。”张嘉师浸泡在温热的水里面,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涩。 …… “啊……”赢涟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看到了在洗浴的张嘉师。 她随后紧紧地按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就听到了张嘉师说得一句话:“那个,这些天没见,你漂亮多了。在我们应该叙述再遇的喜悦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让我把衣服穿好再说?” 赢涟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的倒退会地面。 张嘉师无奈的听着两声轻微的脚步声离开之后,缓缓的从浴桶中再次爬起来,直接冲到了桌子旁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穿起衣服…… …… 而嬴汐的神情很是复杂,她在看着自己最亲昵的妹妹一眼之后说道:“涟妹,你认识他?” 她虽然身体较差,但是她也隐约猜到了张嘉师的身份…… 那就是赢涟经常在无意之中说出来的花心混蛋。 她无法否认,自己对张嘉师也有一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因为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窈窕佳人,梦寐以求”这一番话。她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种想法,要是这个人并不是自己妹妹说出来的那个人就好了。 但是,赢涟羞红着脸,微微的:“嗯……”一声之后,她就知道她自己的想法,更多只是一次一厢情愿。 她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是她同样没有想到,赢涟随后会低声说了一句:“父皇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呢?” 赢涟虽然是爱好习武,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一根筋的笨蛋。她所遇到的事情,很明显就是被可以安排的。除了一个内侍之外,她在通道外面,几乎都看不到一个距离这个中殿百步之内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自己父皇的许可以及安排,张嘉师就算是有通天之能,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的中殿,优哉游哉的洗澡。很多事情都将线索指向了她的父皇。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很清楚,这次的主角,不是她,而是她面前的这个,跟她关系最好的同父异母的五姐,大秦的五公主,嬴汐。 她在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眼神复杂的看着嬴汐那一双同样蕴含着复杂的眼眸。 气氛就在这个时候似乎凝固起来。 但是,这个时候,张嘉师的声音传来:“那个……这玩意又该怎么穿啊?” 赢涟以及嬴汐都因为张嘉师的这句话,而轻轻地捂嘴一笑…… “我们走吧。去帮帮那个笨蛋。”赢涟伸出了手。 嬴汐迟疑了一小会,也伸出了手。 两人轻轻地互相拉着手,向着里间缓缓走去…… 第六章 大朝会 中 写在编前的话: 秦汉时期的铠甲,一般以札甲为主。材质有皮质也有金属。金属札甲哪怕是在汉末时期,都只有精锐士卒以及军官才能装备的。 嗯……影视剧里面的情况可以说是例外。无论是《大汉天子》还是刚剧终的《卫子夫》,那种以皮甲为主的场面,事实上不合理。汉朝长安的南军,北军是最为精锐的部队,本狼翻找了一下资料,上面说了这两支部队的铁甲比率非常高。 嘛,影视剧的演员也不可能穿着十五公斤以上的铁札甲来进行拍摄,这一点可以直接忽视了。 事实上,在西汉时期,明光铠什么的只在刚刚发展的阶段。嗯,腹部的护甲样式还是以札甲为主。有少部分甲片则是鱼鳞甲的样式。 鱼鳞甲,札甲是中国古代两种主要的铠甲甲片排列方式。像是很多小说或者影视剧当中动辄一支部队成千上百套甚至是全部列装明光铠这种复合型板甲的情况,在史书都寥寥无几。很多时候甚至只有皇家禁卫才有这个标准。 鱼鳞甲以及札甲虽然看起来用工比较繁琐,但是,它的后续维护费用很低,像是宋朝的步人甲,就是一种复合型鱼鳞甲。一套铠甲只要不是损毁太严重,往往只需要更换一下受损甲片,就能够继续使用。 札甲也属于此例。 但是明光铠不同,一旦甲板位置受损,那么很容易会出现整套铠甲都会直接报废的情况出现。 古代的人都不是笨蛋,众多的当权者同样也很精明。成本控制不但是一件装备出台之际就能够解决的,后续的维修事宜更加是必须要考虑到的问题之一。 嘛……就连有钱于宋朝,属于最顶级装备的都是步人甲,远程兵种要么是皮甲,要么是纸甲,没有什么配备那种维修繁琐的环锁甲。 中国历史上的重甲,并没有大规模盛行过那种类西欧的罐头式装甲。因为这样的装甲,在很多方面,都不符合中国的战场情况。 同时,历代中原王朝很多都因为缺马的情况,而没有大规模组建重骑兵部队,更加不用说那种俱装骑兵(俱装骑兵,也有种称呼叫做具装骑兵,这玩意与重骑兵的区别,就是连马匹都覆盖重甲)。至于秦汉唐三个军事鼎盛的中原王朝,同样也不是以重骑兵而奠定军事地位的。 因为当时的外敌最主要还是游牧民族,这些敌人大部分可以说是连装甲护具都缺少的轻骑兵,就算组建重骑,都没有什么用。很简单的一句话:你y的跑得动吗? 重骑兵对步兵,在合适的地形以及合适的战术下能够做到一边倒的屠杀,但是对轻骑兵根本就无能为力。除非对方的军官傻到用轻骑跟重骑对攻。 下面是正文: ……………………………………………………正文线…………………………………… 张嘉师没有穿过这种跟札甲类似,但是多了几块小玩意的铠甲。 而牵手进入到里间的嬴汐以及赢涟,看到的是穿着一身淡黑色细麻布长袍的张嘉师,正在拿起那块应该是护心版,被一圈麻布包裹在中间的漆白色铁板而一筹莫展。 结果,赢涟松开了手,走到张嘉师身边,然后说道:“你还真笨,多了两块护胸版以及两块臂铠,你就不会穿了。真是的,给本公主静静地呆着。” 赢涟在一旁摆弄着张嘉师的新铠甲,将两块护胸版用札甲上面设计的丝线缠好。她回头对张嘉师翻了翻白眼,然后对着嬴汐说道:“汐姐,能帮我一下吗?” “这……好吧。”嬴汐微微的红着脸,然后走到桌子旁边拿起那个看起来较大的冠帽,走到张嘉师身边。 “嗯?”张嘉师像是想起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张开了眼睛,然后说道:“涟,你刚才称呼这位什么?” “汐姐啊。”赢涟没有想到这话有什么问题,背对着张嘉师直接摆弄着铠甲的她,直接回复着张嘉师。 “这位是你的姐姐?”张嘉师傻眼了,而在这个时候,嬴汐一手捧着礼冠,然后缓缓的戴在张嘉师头上。 “是啊,她是我五姐。”赢涟很直接的就回答了张嘉师,她像是想起什么,转身看着张嘉师,然后说道:“哼!姓张的,你可别欺负汐姐,要不然,我不放过你!” 还没有等张嘉师回话,屏风的对面走进来了一个人,一身玄黑色的帝王袍服以及头顶带着的十二旒帝冕宣告了他的身份。 “都退下!”嬴政头也不回的说出了这句话,而嬴政身后传来了一阵异口同声的:“喏。” 嬴政看到了似乎跟他几个想象中都有所出入的场面,他疑惑了一小会,然后不在意的说道:“朕在外间等你。” 嬴政转身就走,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三个人,只能够加快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 不一会,张嘉师身后跟着嬴汐以及赢涟,走到外间,他看到了始皇帝嬴政正盘坐在一张矮桌后面,像是思考着什么。 “微臣拜见陛下。”“儿臣向父皇请安。” 张嘉师,嬴汐以及赢涟都向嬴政问安。 秦朝时期,军人披甲在身,可以不进行跪礼。 而嬴政也不在意这套虚礼,而是张开眼睛说道:“汐儿,涟儿,你们先回去,等待国宴开始。” “是,父皇。” 嬴汐以及赢涟,向嬴政一福之后,转身离开了这个宫殿。 殿门被两个门外守候的内侍再次关上,而嬴政这个时候则是看着张嘉师,很是平静的说道:“你可懂朕的安排?” “微臣愚鲁,未能猜测陛下圣心何意。”张嘉师想了想,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朕听说你找到了几个看上去有能力的幕僚,这件事情,你去跟他们商讨一下,你就自然会有所理解。”嬴政不以为意的说道。 “微臣谨遵陛下教诲。”张嘉师向着嬴政一拱手。 “接着!”嬴政将一把剑扔给张嘉师,而张嘉师随手一接,发现这把剑是自己寄放在宫门处的鹿卢剑。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听到嬴政说出来一句话:“混小子,你现在该自称沉而不是微臣,另外,你在今之后,只有朕或者是下一个皇帝能够让你解剑。” “是,微臣……臣自当依照陛下圣恩行事。”张嘉师双手握着鹿卢剑的剑鞘中上部,然后向嬴政一躬。 嬴政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张嘉师将鹿卢剑佩戴上之后,说出一句话:“你可懂……朕为何安排出这一幕?” “这……”张嘉师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听说你对医术药学也有些许心得,朕在想,若是汐儿得到你的照顾,可以活得更好一些。”嬴政看着穿上了整套铠甲,头戴礼冠的张嘉师,缓缓点头:“上次朕询问你,你说出的那句话可以说让朕很满意。朕也是第一次看到汐儿如此娇羞的表现。但是朕现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询问你一句……” “若是朕将汐儿以及涟儿同时许配与你,你又将如何?” 嬴政看着张嘉师,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子。 “臣无法给陛下以承诺。但是臣能够保证,能够让臣所爱之人,都能够开心幸福。”张嘉师思考了一会之后,说出了这句话。 嬴政也没有说话,而是就这样看着张嘉师。 “好!朕就姑且听你如此一说。若是汐儿以及涟儿受到了什么委屈,朕势必凌迟与你!”嬴政说完这句话之后,还没有等张嘉师回过神来,就听到了嬴政缓缓地说下去:“过几天去雍都,朕打算也让你过去。你可以走了。” 张嘉师虽然不明白嬴政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直觉这样的事情跟赢涟以及那个应该叫嬴汐的青年女子有一定关系。 但是他也没有细问,因为嬴政已经赶人了,他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处,既然是这样,他还不如离开。 “臣告退。” 嬴政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闭上眼睛,思考着什么。 等到张嘉师快要走到殿门,他就听到了一句话:“为人臣者,有些事情可以说,可以做,也可以听。但是反过来亦然。你要知道,朕能给你这一切,自然也能将这一切收回来。你好自为之。”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心里可以说很是嘀咕。但是他不知道,嬴政这样的话是在警告他,不要跟一些让嬴政觉得超过他底线的人,做事情。 殿门关上了,而嬴政张开眼睛,轻轻地长叹一声。 ………………………………………………分割线………………………………………… 张嘉师打算现在就回酒馆,但是他并不知道,他现在也有资格参加大朝会之后的国宴。 这次的国宴在咸阳宫大殿前面的广场举行。很多文臣武将,宗室,以及嬴政的姬妾子女都已经陆续安坐。 张嘉师在一个内侍的引领下,走到了一个让他都觉得有点错愕的位置。 不是文臣一边的席位,同样不是武将一列的席位,而是坐在近支宗亲的席位当中。 他不知道嬴政在计算着什么事情,但是坐在这里的人,人数应该是最少的,算上张嘉师在内,只有六个人。 而张嘉师看了一眼年纪起码都比他大一两年的五个人,在向他投向目光,他点头示意,然后站起来说道:“诸位是?” 几个人也缓缓走到张嘉师身边,年纪约三十一二岁的中年男子抱拳说道:“我等同为帝婿,自当友好交流一番。张都尉深受陛下看重,我等真的可谓眼热不已。对了,忘记了介绍,我乃三川郡郡守李由。” 李由作为嬴潇的丈夫,在某个意义上都是他这个圈子的领头人,他向张嘉师介绍剩下的四个人:“此乃二公主嬴夫君,临洮守将李骁,他乃是蜀郡李郡守堂兄。” “失敬失敬。”“过誉过誉。” 剩下的三个人分别是三公主嬴涔的夫君,右北平郡守魏重,尉缭子的侄子。 (尉缭,这个并不是正确的姓名,尉缭的称呼,在史书上与内史腾如出一辙,这个并不可能当成是姓名。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尉缭的姓氏为魏,史书有些时候有可能会将所在国家的国姓略去。比如说内史腾,为秦国人,则是有可能为嬴政的宗亲兄弟,故赢姓赵氏而直接略去。尉缭代表的是秦国国尉缭,只能是一种称呼而不可能当成姓名来理解。) 四公主嬴沁的夫君,大秦北方军团军司马,郑遥;六公主嬴的夫君,咸阳大商家郭氏长子郭逍。 李由每介绍一个人,张嘉师就跟对方相互问候,以表示相互之间已经认识。 在这次认识完几个人之后,李由突然想起什么,他小声的询问着张嘉师:“张都尉,陛下意欲许配的公主是谁?“ 其他四个人也点头问道:“是啊,我等也很好奇。” 事实上,他们五个人用膝盖想都知道只有三个人能够被陛下许配给张嘉师,五公主嬴汐,七公主赢涟,八公主嬴泳。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传闻中跟张嘉师关系很好的七公主赢涟。 他们这么问,最主要是好奇而已。 但是他们得到的是一个让他们很惊讶的结果。 “陛下说,他欲许配汐公主以及涟公主两人……” 好吧,五个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都如同蜡像一般,呆立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相互对望一眼之后,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们在某个意义上也是受人所托,希望能够旁敲侧击出张嘉师的一些倾向。但是嘛,五公主嬴汐跟长公子扶苏交好,而嬴汐更加是胡亥的亲妹妹。可以说,这样的话,陛下绝对是各打五十大板,那方都不偏向。 他们事实上也不愿意参和在这样的事情当中,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回避。 随着各个公子的年纪增加,同时大秦太子之位一直悬空于世,很多人都浮现出一丝念头。就连公子扶苏也不例外。事实上,大秦的公子公主,都没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他们这些作为帝婿的人,同样也很难置身事外。 只不过,张嘉师所说出来的答案,让他们在无奈之余,也有随即想到了嬴政这样的安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这次可真的是很羡慕张嘉师了。 除了李由之外,其他四人在跟张嘉师低语几句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李由向张嘉师一拱手,看着比他年轻不少的张嘉师,李由说道:“张都尉,作为多少有点亲戚关系的人,由给你一个小小的忠告,有些事情能不碰,就不要碰。我也先告辞了。若有机会,由自当跟张都尉深谈一番。” 张嘉师向李由一拱手,看到了李由缓缓地转身回到自己位置之后,也在自己的席位上坐了下来。 …… 过了一小会,一个内侍站在咸阳宫的台阶上,大声说道:“陛下驾到!” 这次,没有像是咸阳宫大朝会那样,进行跪拜之礼,张嘉师看到了很多坐着的人都站起来之后,也急忙站起来。 “恭迎陛下!” 嬴政似乎没有更换衣服,而是依旧是大朝会的那套装扮,缓缓的从咸阳宫内走出来。 当然,这次不仅仅是嬴政一个人,身后还有大量的妃子侍妾,然后走出来的是嬴政的子女团。 整个咸阳宫广场,几乎都随处可见到席位。但是只要看清楚一点,就会发现着一点儿都不乱,反而很井井有条。 坐在咸阳宫大殿门前方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嬴政。 当然,理论上这个位置还有皇后可以共坐。但是嬴政没有皇后,这一点可以直接忽视掉。 下面的一个长台阶上,没有席位。这个席位原来是皇太后以及太子的座席所在,当然,赵姬已死多年,这一点同样可以忽视了。 接下来的台阶,是嬴政的后宫团区域……好吧,张嘉师发现很多人的年纪都不少了,尤其是几个年长公子的生母,更加是年华已过四十。 张嘉师不太在意这个,而是将视线放在位于台阶区走下面一层的嬴政子女团位置。 张嘉师计算了一下,然后嘀咕了一句:“这数量也太多了点吧。” 公子在上,而且还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当然,这些坐在诸公子旁边的人,应该只能是正妻以及嫡子女。 公主在下,并没有人陪伴,这就是嬴政子女团的席位布局。张嘉师对于这种安排,不明所以。 嘛,要是公主有人陪的话,他旁边的几个暂定的连襟兄弟都不会一个个都坐在这儿了。 在下面就是依照品级,官职以及身份所排列的大臣团。最前方的三公九卿都有正妻陪伴,其他就算了,不跟其他人分享一张桌子就算不错了。 …… 嬴政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他扫视了一眼咸阳宫广场坐着的群臣,用洪亮无比的语气大声说道:“诸位,大秦又迎来了新的一年,在新的一年当中,大秦就有劳诸位,辅助朕继续治理了。朕在此祝愿,大秦在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嬴政说完这句话之后,拿起了一杯已经倒满了酒的玉制酒爵,缓缓站起来。 而张嘉师在看到了几乎全部人都拿起酒爵站起来之后,也急忙拿起酒爵。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说出一句话:“祝愿陛下万寿无疆,大秦天下千秋万代!” “好!朕先饮为敬!”嬴政将酒爵送到自己的嘴前方,缓缓地喝完了一酒爵之后,高举起酒杯:“国宴开始!” “谢陛下!” 所有人都举起了酒爵,然后把酒喝完。 而在这个时候,从咸阳宫正殿两边或者是宫殿基座最下方两面,鱼贯而出一群群宫女,内侍。他们将食物由上到下,由北到南,一次送到每张桌子面前。 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因为人太多了。 张嘉师这个时候,看到了在台阶上坐着的后宫团,按照身份品级,排成一队,拿着酒爵,缓缓的在中间的台阶位置登上,然后缓缓地嬴政面前说这些什么。 张嘉师没有听到,因为现场有点吵杂。 但是他看到了嬴政在喝完一杯酒之后,挥了挥手,让内侍向这些姬妾派了点什么。 “红包?”张嘉师疑惑的看着一个个黑色的布袋子,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姬妾之后,自然就是嬴政的子女团了。 一些应该是嬴政孙子辈的人,在嬴政的媳妇以及女儿的陪伴下,向嬴政祝贺。嬴政再次一挥手,赏赐了点什么东西给自己的后代。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几下,他就看到了显得有点文弱的郑逍拿着酒爵,对他说道:“该我们向陛下敬酒了。” “多谢郑兄提醒。”张嘉师急忙向郑逍一揖,拿起了一个内侍填满的酒爵,缓缓的跟在李由几人之后,登上了台阶。 “张都尉,等会千万不要走得太快,因为几位公主并不会马上到来。”郑逍小声的提点着跟他并肩而走的张嘉师。 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跟着前面的几个连襟兄弟,一步步的登上台阶。 不一会,正如郑逍所说的那样,几个公主带着各自的孩子,或者是独自一人站在自己夫君的左手方位。 至于张嘉师……他突然发现了什么叫做左拥右抱的最高真谛。 有什么事情比起在这种场合,嬴汐站在他的右手位置,而赢涟则是站在他的左手位置,一步步的给准岳父祝酒来得痛快? 当然,也不是全是好事来着,因为赢涟低声嘀咕出一句话:“哼!算是便宜你这个花心的混蛋了。要是你对我们姐妹不好,小心我掐死你!” “噗嗤。”嬴汐急忙用衣袖挡住了嘴巴。 而张嘉师则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 三个人并没有想到嬴政在这个时候,看着队伍中的三人,露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 第七章 大朝会 下 张嘉师这次虽然没有正式跟嬴汐以及赢涟成亲,但是很多人都能够从这样的安排中,看到了很多东西。 而扶苏以及胡亥两人在对望一眼之后,纷纷向对方举起了酒爵。 但是两人的内心都很复杂。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的父皇这样的安排,根本就是做给他们这些私底下小动作不断的儿子们,一个警告。 只不过比起他们两人,另外几个拉帮结派的兄弟,可以说心情就没有这么好了。要不然,对方的手筋可不会在握住酒爵的时候,显露无疑。 他们不知道该不该接触张嘉师,虽然他们素未谋面,而且谈不上认识什么关系。但是嬴汐虽然不是扶苏的亲妹妹。但是扶苏向来跟她交好,有这方面的缘由,扶苏还是盘算着要跟张嘉师会谈一番。 而胡亥则是要尴尬的多,因为他虽然是赢涟的亲兄长,两人同为胡姬所出,但是很不巧的是,两兄妹的关系由小到大都是那样的不冷不热。胡亥很是后悔自己没有跟赢涟搞好关系。只不过,要是他凭借嫡亲大舅子的名头,邀请张嘉师赴宴,恐怕还是一件能够成功的事情。 至于张嘉师为何会在诸公子眼中成为了一个香饽饽,张嘉师的官职相当要害是一方面的因素,而张嘉师的五千兵力指挥权,更加是另外一方面的因素。 五千兵力看起来并不多,但是阿房宫临近咸阳,在必要时期,这五千兵力能够起到很多作用。 再者,阿房宫作为日后大秦的军政中心,作为皇帝的禁卫指挥官,在很多方面都能够有职务上的优势,来影响君王。当然,他们自己都很清楚,他们的那个父皇可不是那么好影响的。 所以,张嘉师在现在的诸公子眼中,已经不仅仅是他们的姐夫或者是妹夫那么简单的关系了。 而相比起扶苏以及胡亥,其他有志于帝位的诸公子都很无奈,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因为他们跟嬴汐或者是赢涟的关系,几乎就只剩下兄妹的名义所在,想要凭借两人来对张嘉师施加影响,他们自己都很清楚,已经是将近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些公子他们并没有留意到,他们的表情神态,已经被嬴政看在眼中。 …… 张嘉师,嬴汐以及赢涟背对着那些公子,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等到郑逍一家两口子向嬴政祝酒,并且领赏离开之后,张嘉师就走到嬴政的前一级台阶,而嬴汐以及赢涟则是一左一右的在他身边,三人一起跪下:“臣\/儿臣,祝愿陛下\/父皇龙体安康,岁月千秋。” “好,好。只不过,张嘉师,朕既然将两位爱女许配与你,为何当不得一声父皇称呼?”嬴政微笑着看着张嘉师,然后说道:“下不为例,正如朕所言,你确确实实是一个混账!” “这……陛下说的极是。”张嘉师苦着脸,回应着嬴政。 而嬴汐以及赢涟都再次为张嘉师的话,掩嘴低笑。 “哼,如此大好日子,就你这个混账不让朕省心。你们三人在此稍候一会。朕还有些安排与你们有关。”嬴政想了想,然后补充了一句:“张嘉师,你可记得自己的八字?” 张嘉师疑惑的看着嬴政,点了点头。 在嬴政的示意下,一个内侍将一份笔墨以及一张绢帛递到张嘉师面前。 等到张嘉师写完之后,这个内侍就拿着张嘉师所书写的绢书,从咸阳宫正殿的侧面离开。 很多人都发现了这点,但是嬴政自己都不在意,他们也只能在等待着。 …… 许莫负这个时候在咸阳宫后面的一个小殿中,跟她母亲一起享受着一些食物。她现在已经清楚了,这个天下共主这次召她入咸阳,除了想看看她这个出生就异于常人的奇女子之外,也有另外的打算。 她不禁想起,自己在昨夜跟这个天下共主的一番交流。 …… “许姑娘,朕若是想让你推算一下朕以及大秦的命运,你认为可否?” “陛下,小女子不敢泄露天机。”许莫负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坚决。她可不想因为这样而被天威惩戒。 “……”嬴政看着许莫负,心中微微叹息着。 他自己都很清楚,哪怕是皇室供奉,在听到了这样的事情,都死活不干,更加不用说许莫负这个看着年纪小,但是明显聪慧异常的奇女子了。 他在沉默了一小会之后继续说下去:“既然是这样,若是朕希望你推算一件姻缘呢?” “此等事情,小女子自当为陛下效劳。”许莫负没有反对这样的要求,因为相比起嬴政之前的要求,这样的测算对于许莫负而言,几乎就是举手之劳。 …… 但是,在拿着三份八字绢书之后,许莫负对着一份笔墨还没有完全干涸的绢书,露出了很是复杂的神情。 她现在的心中,既然有着喜悦,也有着失落以及无奈。 喜悦的是,她似乎算出了这个人就是前一段时间自算姻缘之事,那个良人的命格;失落的是,对方已经可以娶妻了,她不甘心;无奈的是,若是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他们之间还会有相遇的一天,但是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她不知道,所以她觉得很无奈。 事实上,她知道自已也可以假借八字不合而搞黄这一件婚事。但是这不得不冒很大的危险。天下的高人何其之多,要是陛下生疑,而再次求证他人,她许家上下恐怕会因为欺君大罪而落得个凄惨下场。 这样的结果她承担不起,她不能为了自己而将全家都送到地狱里面。当然,他也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她认为她自己要先看一下那个人。 于是,她故作玄虚的说道:“这位公公,有些事情光凭八字还不好说。不知道陛下可否让我观看一下三人的面相,然后再下定论?” 这个内侍不懂这方面的事情,他看到了许莫负那庄重无比的说辞,一时间也疑惑了。但是他没有自己拿主意,而是对许莫负说道:“许小姐,此事我现在就去禀报陛下。” “有劳公公了。”许莫负轻轻地弯身一福。 离开了这个偏殿的内侍,并不知道,在他转身之后,许莫负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 内侍回到了嬴政身边,嬴政问道:“事情如何?” “陛下,许小姐说要看看张都尉以及两位公主的面相,才能够下定论。”内侍说完这句话,看着脸色浮现出一丝一纵即逝的疑惑的嬴政,没有再说下去。 “既然这样,请许姑娘出来。”嬴政也不懂这方面的事情,他思考了一下之后,迅速作出决定。 约莫几分钟之后,张嘉师看到了一个穿着细麻布长裙的小萝莉正跟着一个内侍走出来。他不知道这个小萝莉的身份。而现在他也不好跟嬴汐以及赢涟两人窃窃私语,只好就这么干看着。 而许莫负虽然表现的很平常,但是她的小眼睛在搜寻一会儿之后,迅速将目光放在了站在登阶一旁,穿着一套铠甲,头戴礼冠,佩戴着一把长剑的张嘉师身上。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她看到的不仅仅是张嘉师那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命相,更加看到了张嘉师身上隐约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 她随之释然了,因为这才是兵灾命相的最根本体现。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张嘉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并不是张嘉师自己拥有的,而是在他继承了鹿卢剑之后,在白起身上所传承的滔天杀气。 而且,要不是青玉灵书对张嘉师的帮助甚大,恐怕张嘉师现在已经被杀气缓缓侵蚀心智,最后只能够变成一个只希望杀人为生的新一代杀人王。 许莫负走到嬴政的身边,轻轻一福:“陛下圣安。” “许姑娘不必多礼,请。”嬴政做出了一个虚扶的手势之后,就希望许莫负能够先将事情做完。 许莫负点了点头,走到了张嘉师三人的面前,用一种蕴含着复杂神色的眼眸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才转身说道:“陛下,这位将军与两位公主的八字面相,正如天作之合。”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吗,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我去,这么小就当神棍了。“ 而嬴汐以及赢涟则是脸庞变得迅速通红起来。 嬴政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得很,好得很。许姑娘的相术果然不同凡响。“ “陛下过誉了。莫负在此祝贺陛下得到称心帝婿,也祝贺两位公主与夫君百年好合。”许莫负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嬴政点了点头,对内侍说道:“赏赐许姑娘金一百,绸缎二十匹。” “谢陛下赏赐。”许莫负对着嬴政轻轻一福之后,就跟着一个内侍离开了这个地方。 嬴政,嬴汐以及赢涟三人似乎都没有听出许莫负的话里面,还有一些话。而张嘉师本来也听不出来,但是在看到了许莫负偶尔回头露出的一丝神秘微笑之后,张嘉师就感觉到事情似乎不会这样就结束。 “错觉吗???”张嘉师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而嬴政这个时候站起来,举起酒爵,大声说道:“诸位,朕在此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朕决意许配女儿汐与涟,为阿房都尉张嘉师之妻!” 听到了这句话的人都错愕了一小会。虽然刚才的情况,已经明摆着会变成这样。但是他们错愕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嬴政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就宣布婚事。 但是,很多人都迅速回过神来,举起了酒爵:“恭喜陛下,恭喜张都尉,恭喜两位公主!” 而一个内侍则是拿着三个倒满酒的玉制酒爵,来到张嘉师三人面前。 三人拿起酒爵,然后等嬴政说道:“诸位,请满饮此杯!” 于是,拿着酒爵的人都喝完了这杯酒。 等到所有人都坐下之后,嬴政就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朕会让人挑选时间,为你们三人确认婚礼日子的。” “臣\/儿臣谢父皇安排。”张嘉师带着嬴汐以及赢涟,向嬴政道谢。 在三人离开之前,一个内侍从一个托盘中拿着三个黑色绸布包裹的布袋子,分别递给三个人。 嬴政也没有在说什么,而是让三个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歌舞团进场!!!”等到张嘉师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后,一个内侍大声说出了这句话。 大秦国宴在此时进入了另外一个阶段。 ………………………………………………分割线………………………………………… 大秦的国宴,除了规格是大秦所有宴席中最高级别之外。也有很多其他宴席所不能举办的表演。 比如说力士角斗,舞姬歌舞表演,这些是有的。 但是,侍酒的人一般只能是内侍或者是宫女。 一些低级的宫女,是不会安排居住在咸阳宫内,而是咸阳城挑选的良家女子担任的。 这个制度与汉朝的宫女制度有点类似。 这个时候的宫女通称是在皇宫务工的女子,而不是居住在皇宫的女子。两者之间的区别,就是这个时候的宫女可以在外面结婚之后,继续担任宫女职务。 所以,这些侍酒的宫女,当然不是用来毛手毛脚的,除非你不要要命了。 而嬴政也不是那种会开群臣玩笑的人。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官员之外,其他人的侍酒都是由内侍负责,这样的安排是省得出什么问题,而变得难以收拾。 大臣主要是坐在一条通往咸阳宫正殿的石路两侧,石路就是一个天然的表演场地,就像是后世那种时装秀一样。 张嘉师感受着不断射过来的别样眼光,很是不自在的看着一群舞姬的舞蹈表演。 而旁边的郑逍则是不时跟他低声交流着什么。 郑逍是始皇帝第八子公子高的支持者,但是他也没有傻到在这个时候就跟张嘉师交流一些事情。 他跟张嘉师交流的主要是关于这些舞蹈的好坏…… 好吧,很快的,自认为张嘉师应该不像普通武官那样不懂欣赏的郑逍,发现他自己猜错了。 因为与其说张嘉师在这方面不懂得欣赏,还不如干脆说张嘉师对这方面完全就一窍不通…… 好吧,郑逍只能无奈的拍下张嘉师的肩膀,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张都尉,郑某在这方面只能说,你必须要在这方面下点苦功了。” 郑逍这句话暗地里则是在提示张嘉师:“你有时间的话,也该组建自己府邸的一个歌舞班。很多场合都能用得到。而公主以及陛下是不会在意的。” 张嘉师只能够举起酒爵,对着郑晓说道:“张某谢过郑兄,请。” “请。”郑逍也拿起了自己的酒爵,跟着张嘉师虚举一下之后,两人一饮而尽。 …… 国宴的表演当然不止跳舞,也有一些乐团表演。相比起后世的交响乐团,这个时候的乐团,采取的乐器,很多在后世已经失传或者是没有人懂得怎么演奏。当然,也没有什么竹笛之类的玩意。吹奏乐器以竽,笙,呗等等为主。说实话,张嘉师现在还是分不清那种声音是那种乐器发出来的。 张嘉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悄悄地问道:“郑兄,是不是有一个叫做高渐离的人?” 郑逍差点没有一口酒喷出去,他慌忙咽下口中的酒,然后低声说道:“张都尉,慎言,慎言呐。此话你跟我说还好,要是被其他人以及陛下知道,那可不妙。” 张嘉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分割线…………………………………………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参加国宴的官员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之后,就站起来,向着嬴政所在的位置轻轻一躬,在侍酒内侍或者是宫女的引导下,离开了咸阳宫。 张嘉师看到了这一个情况,他疑惑的询问郑逍:“这些人可以自己离开?” “可以,因为很多官员都只能居住在咸阳城外,远一点的官员要是这个时候还不走,就只能摸黑走夜路回去了。这一点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事情是,走夜路回家,有可能会被巡城的卫尉军以及内史郡兵盘查。” 郑逍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往常有些人喝高了,跟内史郡兵以及巡城的卫尉军发生了冲突,陛下据说为此革除了几个刚刚升任的官员官职,更甚者,直接投入廷尉大牢。张都尉现在的居所很远吗?” “走过来大概要半个时辰左右吧。”张嘉师想了想,说出了自己走过来的时间。 郑逍无奈的看着张嘉师,然后说道:“这样吧,郑某陪张都尉一起回去,反正接下来也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这……”张嘉师不知道该不该答应郑逍,因为他想起了嬴政给他的警告。他打算在跟陈平他们商讨之前,不跟这些人过从甚密。 郑逍听到了张嘉师有些支吾,急忙改口:“既然张都尉有难言之隐,郑某也不在一意孤行了。嗯,你走之前让内侍跟两位公主带个口信吧。” “张某谢过郑兄的指点。”张嘉师向着郑逍答谢。 郑逍呵呵一笑:“没事呢,我们都是亲戚,这点事情还是没问题的,陛下也不会太在意。说真的,郑某现在后悔了当初的决定了。不知道张都尉可否告知郑某,陛下对你说过什么话?” 张嘉师看着眼神真诚的郑逍,他好一会才说道:“陛下对我说过一句话,为人臣者,有些事情可以说,可以做,也可以听。但是反过来亦然。你要知道,朕能给你这一切,自然也能将这一切收回来。你好自为之。” 郑逍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嘉师,他最后叹了一口气:“陛下对张都尉的期望,果然深厚。郑某若是有陛下如此告诫,又如何会落得现在境地?” 郑逍轻轻地拍了下张嘉师的肩膀,然后说道:“张都尉,郑某也送你一句话,有些事情,你不必顾虑太多,你知道,你要听从的人,只有陛下一人,就足矣。”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他随后深深向郑逍一躬:“张某不会忘却郑兄大恩。” 郑逍笑了笑之后,没有说话。 …… 谁也没有想到,两人的这次交流,奠定了日后两人的一辈子友谊的基础。在公子高被胡亥殉葬骊山皇陵之后,郑逍跟张嘉师继续进行密切联系。 而在张嘉师反攻咸阳之际,郑逍以及一些反对胡亥的官员联通,打开了咸阳城门,放张嘉师进咸阳,为咸阳避免长时间的兵灾,有莫大功劳。 当然,此乃后话。 ………………………………………………分割线………………………………………… 嬴汐以及赢涟,跟六公主,也就是郑逍的妻子嬴换了一个位置而坐在了一起。 两人在听到了内侍说,张嘉师打算离开之后,眼神中都有一种失落以及不舍。 在自己的跟随宫女拿来了绢帛以及笔墨之后,两人分别跟张嘉师写上一句话,然后托那个内侍拿给张嘉师。 张嘉师在看着那两张绢帛的话之后,朝着两女所在的位置,投向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嬴汐的字迹很文秀,她在绢帛上写着的话是:“夫君今日一别,日后雍都行可否再会?” 而赢涟的字迹……好吧,张嘉师认为比起嬴汐差太多了,能够看得懂就行。至于上面写着的话,则是:“姓张的,不对,夫君,若是去雍都拜祭先祖,涟看不到你,小心我跟姐姐让父皇绑着你去雍都。” 张嘉师不知道为何嬴政父女三人对雍都一行如此看重,他疑惑的询问郑逍:“郑兄,为何雍都行如此重要?” 郑逍无语的看着张嘉师,好一会才说道:“张都尉,既然你是两位公主的夫君,自当要一同拜祭大秦列代祖先。”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知道,雍都行,就是等于祭祖…… 第八章 余波 张嘉师步行回到酒馆,没有遇到些什么喜闻乐见的“张都尉,我主人有请。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这样的事情。 不过他也乐得这样悠然自得…… 好,在回到就跟之前,张嘉师没有发现他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妥。但是,在回到酒馆之后,看着就差没有被挤出酒馆的韩信等人,他就发现,这样的想法,这能说他太天真了。 至于,韩信等人为何被挤出来? 张嘉师发现了,酒馆内租下的房间,就差没有被礼物塞满,而齐姬以及虞妙弋,则是在招呼着几个在张嘉师眼中还是打秋风为主的混蛋。 …… 等到张嘉师来到了阮翁绍他们几人面前之后,几人纷纷站起来,走到张嘉师面前,单膝跪地:“下属参见张都尉。陛下已经将下属等人,任命为都尉大人下属军官。” 十个人纷纷拿出了自己的任命书,然后递到张嘉师面前。 张嘉师无奈的虚扶他们一下,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可是那个皇帝大叔一手安排的。不过,这样的情况总比张嘉师还得跟一些新的下属进行交流来得好很多。 十个人的职位,几乎将他这个阿房都尉下属五千人的几个重要职位都占据了。 除了军司马或者是军曹从事一类不太重要的辅助职位之外,就还有五个五百主以及一大堆中低级军官职位,张嘉师可以用来安排。 而张嘉师对于此事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因为他貌似要先把这些堆积如山的礼物处理完,要不然,他怎么回房间都是一个问题。 而在这个时候,埋头在礼物堆中,张嘉师原来没发现的萧何,曹参,以及陈平几个人,从礼物堆中走出来,对着张嘉师说道:“大人,可否移步一下?另外阮二五百主几人也请过来一下。” 说出这句话的是萧何,而陈平则是微微点头,示意张嘉师接受萧何的说法。 尽管不知道这些人在搞什么飞机,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萧何以及陈平等人,现在可没有害他的理由。 他走在最前方,然后询问微微有些出汗的夏侯婴:“你们刚才在干嘛?” “大人,我们刚才在收拾出一个房间,因为陈先生说,大人回来之后,一定会有很多问题要理出一个头绪。”夏侯婴直接说出了这是陈平的安排。而张嘉师则是在看了一眼陈平之后,有一种古怪的笑意。 不过不管怎么样,张嘉师一行人还是走到了一个礼物比较少的房间,比较随意的坐起来。 之所以说是比较随意,是因为萧何,陈平以及阮翁绍等人她们并没有依照官职身份安排先后座次。但是张嘉师不行,这次很明显,萧何等人都在以他为首。这样的事情,宣告了张嘉师正式确立了一个以他为首的小团体诞生。 人无头不行,群无首则乱,就是指这样的道理。 …… 等到张嘉师在一张矮桌后面盘坐下来之后,坐在前排的陈平说道:“我等先祝贺大人承蒙陛下圣心独裁,得以进入朝堂高官之列。” 张嘉师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诸位,先不管这个,张某有些事情不是很理解。诸位可否先看看这个?” 张嘉师从铠甲旁边的缝隙,抽出了一份绢帛,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之后,张嘉师就递给坐在他右手边的萧何身上。 萧何在接过来之后,仔细的阅读一番,递给了旁边的陈平,沉默不语。 这份任命诏书在所有人手中都转了个遍之后,回到了张嘉师的手上。而张嘉师重新将诏书放进怀中,然后看着陈平,询问道:“陈先生,不知你对于这情况,有何见教于张某?” 陈平沉吟了好一会之后才说道:“大人,平倒是说不上见教。但是有一点,我想大人应该是猜错了重点所在。” “哦?”张嘉师疑惑的看了一眼陈平,疑惑的问道:“既然如此,陈先生请详细明说。” “大人,阿房都尉与上林监……现在在实际上只不过是同一个职务而已。”陈平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 “此话何解?”张嘉师很是奇怪陈平为何会说出这句话。 陈平摇了摇头,看着张嘉师:“因为现在的阿房宫……基本还只是在规划当中。上林监事实上也就是兼任阿房宫宫监,因为阿房宫本身就是在上林苑境内的一个建筑群。其作用就是用来代替咸阳宫,成为天下的政务中心。可以说,大人的阿房都尉,充其量只能算是兼职,而后面的上林监,才是大人现在正式的官职。” 陈平的一番话,说得张嘉师有点目瞪口呆。因为他在想,阿房宫正如杜牧的那首名传千古的《阿房宫赋》一样,堂皇气派,宫阙楼阁延绵不已…… 但是,陈平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张嘉师理解到的是一个不同的情况,tmd阿房宫基本连影都没有…… (杜牧可以说是太夸张了点,《阿房宫赋》虽然流传千古,但是里面的内容根本就失实。历史记载很清楚的说明了这个情况。) (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前殿阿房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万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周驰为阁道,自殿下直抵南山,表南山之巅以为阙,为复道,自阿房渡渭,属之咸阳。”这个记录是始皇帝嬴政时期的阿房宫唯一修建记录。另外,咸阳宫正殿的规模比起阿房宫正殿大概小三分之一。) (之后,修建阿房宫的人被胡亥赶去修建骊山皇陵,直到二世皇帝二年四月,复作阿房宫。然后,二世二年九月,章邯率刑徒于戏水亭大败周……好,这四五个月的时间,阿房宫能够修成怎么样的规模,用膝盖想都知道了……反正,最起码像是《阿房宫赋》那样的描述,用膝盖想都知道,根本不可能。) (最后,若是阿房宫真的修建成一定的规模,那么胡亥不会自裁于望夷宫,而是在阿房宫自杀了。) …… 等到张嘉师回过神来之后,他缓缓对陈平说道:“陈先生,那陛下安排的五千兵力于我,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陈平摇了摇头,他虽然想到了是什么一回事,但是出于一些顾虑,他没有明说。他看着张嘉师,转移了一下话题:“陛下应该是希望大人能够以五千兵力,护卫阿房宫的修建。当然,陛下同样也在为阿房宫在修建完成之后的禁卫人员,未雨绸缪。大人深受陛下器重,届时说不定会兼任两宫(指咸阳宫以及阿房宫)都尉之职位,成为大秦郎中令,护卫宫禁。” 陈平说出来的话让张嘉师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头,他听得出陈平在说其他事情。但是他也猜到,陈平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实话的原因。 尽管阮翁绍他们也参加了这次会议,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直白为好。陈平是一个顶级谋士,他自然很清楚这样的利害关系。就是他不为自己的安危着想,都得为张嘉师以及其他人的性命,在这个场合说出自己应该说的话。 有些事情,出你口,入我耳,就是这样的一回事。 在座的人很多都知道这样,但是他们也在恭维着张嘉师,毕竟张嘉师升官发财,他们的好处也是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 张嘉师这个时候看到了陈平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在这个时候纠结这个问题之后,他才点了点头,说道:“另外,陛下许配了五公主嬴玥汐以及七公主赢玥涟给张某,不知道诸位可有什么看法?” 萧何微微一笑:“大人简在帝心,成为帝婿必然能够平步青云。只不过……咳咳,没什么了,萧何添为大人器重,若是大人与公主大婚之日,萧某自当为大人尽力操持一切事务。” 其他人也是纷纷道喜,拍着胸膛保证自己要好好的协助张嘉师顺当而不失礼节的抱得美人归。 张嘉师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看着一群手下,摇头苦笑。不过,既然陈平刚才示意现在可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他也就跟所有人打趣一下好了。 等到所有人都再次安静下来之后,张嘉师指了指房间的这些礼物,无奈的说道:“这些东西哪来的?” “这……”萧何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这是众多的朝野人员送来,敬贺大人成为阿房都尉的贺仪。” “这个也太多了?”张嘉师再次目瞪口呆,他随即想起了什么,在回过神来之后说道:“这些东西还回去。” 曹参急忙大声说道:“不可!大人若是这么做,就将无法在咸阳立足。” 而很多人都因为曹参的这句话点了点头。 因为正如曹参说的那样,若是张嘉师将这些东西都还回去,那么张嘉师就将与送礼物的人员交恶。虽然张嘉师深得嬴政的器重,但是得罪了太多人,恐怕也不是一个好事情。 张嘉师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么多人反对他的意见,但是由此可见,将东西还回去真心不是一个好主意。他也就只好作罢。 而在这个时候,阮翁绍等人纷纷借口天色已晚,而离开。张嘉师点了点头,亲自送这些下属出酒馆大门。 等张嘉师回来之后。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幕僚们没有刚才的轻松了。 ………………………………………………分割线………………………………………… 张嘉师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看着几个忧心忡忡的人,轻叹了一口气:“诸位,现在我们可以开门见山的直接说话了。不知诸位可有事情见教于张某?” 韩信用手敲击着自己的大腿,然后说道:“大人,这些礼物不可还回去还有一个原因,因为这恐怕是陛下故而为之的一个安排,大人若是将这些礼物都还回去,恐怕同样会惹得陛下不悦。” “为何?”张嘉师疑惑的说出自己本来的想法:“按照张某所想,陛下并不希望我跟诸公子交从甚密。” “但是陛下绝不希望大人跟诸公子甚至跟朝野交恶。而大人一旦与朝野交恶,则置自身于两位公主于死地当中。若是大人一意孤行,信请辞。”韩信很是庄重的给张嘉师一揖。 而不仅是韩信,萧何,陈平,曹参等几人也纷纷向张嘉师一揖。 他们的意思不言而喻,要是张嘉师还想着将东西还回去,当一个孤臣,他们宁可卷铺盖回家。因为跟着张嘉师混,已经没前途了。 看到了这一幕的张嘉师,无奈的苦笑一下之后,说道:“既然如此,张某看来得烦心这些东西有什么地方放了。” 说道这里的张嘉师,看到了不约而同轻吁出一口气的人们,说出一个疑问:“我们是不是该买房子了?现在我们可以说有点小钱,张某估计安顿下诸位,应该不成问题。” 陈平露出了一丝微笑,轻轻摇头:“此事用不着大人烦心。陛下应该已经安排好一切。” 张嘉师露出了一丝惊喜:“难道陛下会在咸阳城送我一套房子?” 张嘉师惊喜的原因,很简单,就好比是在后世的北京市区有一套大型套间一样,本身就是一笔非常可观,而且保值的财富……好,是在这么几年内能够保值…… 陈平再次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然,陛下可不会在咸阳赐予大人府邸。” “嗯?那陈先生的意思是?”张嘉师眉头挑了挑,看着陈平询问道。 “大人兼任上林监一职,恐怕陛下会让大人比邻上林苑或者是在阿房宫的范围内,修建一套宅邸用以安家。”陈平说出了这个他猜测中的情况。 “这……”张嘉师自己也在思考陈平的猜测到底有没有可能性。很快的,他就发现了这个事情对于他而言,不是非一般的可能,就差没有板上钉钉了。 发现自己的首都豪宅梦告吹的张嘉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 陈平将张嘉师的眼神看在眼里,他失笑出一句话:“呵呵,大人,此事对于大人而言,可以说是好事情。” “陈先生,请详细明说。”张嘉师不理解陈平为何有这样的话语,于是询问道。 “平窃以为,陛下此举,自当是保全大人。咸阳势力混杂,大人若身处咸阳,势必难逃各种涡旋以及有心人之算计。但是在上林苑则完全不同,大人可以尽可能不受其他人的影响而为陛下尽心效力。陛下不愿意看到大人是一个孤臣,更加不愿意看到大人卷入这些风暴当中,难以自拔。同时……” 陈平说道这里,向着张嘉师一揖:“若是有人想对大人不利,恐怕,上林苑一地将会是一些居心叵测之徒,折戟沉沙之地。” 张嘉师不是很理解陈平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太理解陈平的意思。 陈平轻轻地说出了一句很血腥的话:“大人掌握五千军势,若非大军压境,少数狂徒只会在大人的实力面前,弹指间,灰飞烟灭。除非是一些大人不可妄动的人亲自到来,陛下只会将大人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而那些大人不可妄动之人,更加会顾及陛下,而只能够私底下行事。可以说,作为上林监的大人,在上林苑一地,除了陛下之外,基本无所顾忌矣。” 张嘉师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平,轻轻地说道:“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张某行事,不能违背陛下的意志,对?” “正是如此,大人简在帝心,只要不与朝野交恶,同时陛下依旧信任大人,除非大人犯下大罪,世间无人可奈何大人本分。”陈平深深的向张嘉师一躬。 张嘉师看着陈平这一躬,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陈平这样做,表明了自己将会以张嘉师为主,但是这有一个代价,那就是张嘉师要走的道路,少不了会沾满鲜血。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穿越到秦朝末期,娶了嬴政的两个两个女儿,他已经被牢牢地捆在大秦这艘即将要沉没在历史汪洋当中的大型战舰上。 张嘉师假如不想随着沉船淹死,那么他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力挽狂澜。 没有人,尤其是日后的关东群雄会相信,他会反出大秦。他也没有这样的想法。这一切对于张嘉师而言,就在下午的国宴上……嬴政宣布许配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给他之后,已成定局。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已经深深地刻上了大秦的烙印。 而在这个时候,陈平已经将张嘉师心中的几个疑惑都解答完毕。他知道,陈平凭借此事,已经在队伍当中确立了自己的谋主地位。其他人除非想到比起陈平更好的办法,其他时候他们更多地只会当听众,等待他的命令而行事。 这一点,是一个必然的现象。陈平既然效忠,其他人自顾在这方面确切比不上陈平,就不会多说什么。一个人的能力,往往会决定他的定位。 这就是一个团队的优势。首领人员不需要什么都自己做,很多事情只要有合适的人选,这个团体所发挥出来的作用,就远比很多人能力更高的人要好得多。 张嘉师看着陈平,然后站起来,对着陈平深深一揖:“张某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倚重陈先生以及诸位。” “大人,我等自当为大人效劳!” 一幕不为外人所知道的景象,在史书上没有丝毫着墨,但是,日后,没有人能够轻视这个团体所爆发出来的力量…… (若是有一个数据能够说明智力的话,张良为100,范增约为97上下,而陈平则是能够有95。当然,这样的说法更多的是三大谋士的一种体现,当不得真。因为相比起前两人,陈平在很多方面显得更加全面,就如同三国时期的荀彧荀若一样,智力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但是综合而言,诸葛孔明都不一定能够比得上荀彧。事必躬亲在某个意义上,可不是好事情。) ………………………………………………分割线…………………………………………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张嘉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看到了虞妙弋,齐姬以及戚欢儿三人在房间中聊着什么。 看到了张嘉师进来之后,虞妙弋以及齐姬二人的眼神很是复杂。她们两人都已经知道了张嘉师将要迎娶两位公主的事情。她们并不知道,张嘉师将会变得如何。 张嘉师看着两女,同样也有种很奇怪的心情油然而生。他不是不喜欢两女,但是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他已经无法掌握住自己的命运。 无论是自己的生命,以及情感,他都不得不在顾忌一下那位千古一帝的想法之后,才慢慢地想自己的事情。 他自己都觉得很无奈,但是正如他现在的处境一样,他又能如何? 所以,他看了一眼两女,没有说话。 而在这个时候,戚欢儿嘟起小嘴,不满意的说道:“哼!张大哥就不喜欢欢儿。欢儿不理你了!” 说完这句话的戚欢儿,直接的转过身子,然后把头埋在齐姬的怀里面。 有些凝重的气氛,因为戚欢儿的打岔,而变得活络起来。 三人都因为戚欢儿的话,以及动作而微微的摇头失笑。 虞妙弋这个时候捏了捏戚欢儿的脸蛋,然后说道:“那么我们去洗澡,不要管这个让人生气的张大哥了。” “嗯!”戚欢儿使劲的点了点头。 而两人在走过张嘉师的身边之后,听到了张嘉师说出来的一句话:“我不会辜负任何人的。” 虞妙弋的脚步缓缓地停顿下来,她突然间踮起脚,然后在张嘉师的脸颊,轻轻一吻,然后低声说道:“妙弋相信张大哥的承诺。” 张嘉师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是,三个人都没有想到,虞妙弋牵着的戚欢儿,眼珠子缓缓地转了转,脸庞微微的红起来…… 趴在一边的白狼,缓缓地张开眼睛,毛茸茸的耳朵动了一下…… 至于齐姬,则是在房门关上之后,轻轻地走到张嘉师的身边,微微一福:“大人,齐姬服侍你洗浴?” “嗯。”张嘉师点了点头……而白狼则是打了个呵欠,继续在地板上睡觉…… ………………………………………………分割线………………………………………… 看着一小份绢帛的嬴政,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但是他随后舒展开眉头,缓缓说道:“孤臣,忠臣,奸臣……只要你记住自己该怎么做,朕就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若是你不知道好歹,休怪朕不惜让汐儿以及涟儿伤心。” 嬴政说罢,将绢帛缓缓地投进了火盆中…… 第九章 新家 上 在大朝会之后,大秦上下的官吏则是进入了为期约半个月的假期当中。(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当然,张嘉师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享受大秦的岁首新年气象了。 因为,咸阳宫内发出一道旨意,让他到上林苑处理一下军中诸事。 张嘉师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因为他并不知道一点,那就是大秦的兵将,一般是没有假期的。当然,请假的话,附近的士兵还是能够得到批准的。 …… 在听了赶过来汇合的阮翁绍等人解释之后,张嘉师理解到一个事情。 大秦的兵役制度,主要是分两种。 一种是农兵改变而来的郡兵体系,一般情况下,郡兵的基层士兵,以及一部分低级军官,最主要就是从当地黔首当中招募而来的。这些人在很多时候,并不需要承担主要的作战任务,负责的范畴主要就是维持当地郡县的安全以及巡逻周边情况。 另外一种则是招募而来的常备兵,这种兵力结构主导了大秦超过三分之二的病例来源。相当数量的低级军官以及更高级的军管人员,最主要就是属于这样的范畴。 秦国三大精锐部队,基本上就是以招募兵为主。 张嘉师并不知道,事实上,秦朝的军制可以说比起之后的府兵制要更加合理得多。府兵制虽然因为社会发展而被募兵制所取代。但是很多时候,大秦的这种军事招募兵员的混合制度,更加类似与张嘉师所在社会当中的现役招募兵以及退役辅助民兵,所交错形成的兵员来源制度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这样的问题不能代表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得要去“上班”了。 ………………………………………………分割线………………………………………… 张嘉师这次,除了没有让萧何等人的家眷以及三女一起同行之外,他再次来了个全体出动。事实上,这样的安排是必然的。毕竟,要是日后一切安排妥当,萧何等人都可以说是会担任他在阿房都尉以及上林监两个官职当中的幕僚人员或者是直接加入到军中。 所以,张嘉师这样的安排,最主要就是让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熟悉日后的工作环境。 只不过,张嘉师不太放心虞妙弋他们的安全。而陈平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够折中说道:“要不要让陈恒他们先留下来?” 张嘉师摇了摇头,因为他很清楚,作为他的部队嫡系的姚勇以及陈恒等人,必然要安排一个起码是百将或者是五百主的职位。所以在这个场合,陈恒等人必不可少。 陈平事实上也理解到这样的问题,但是他与萧何等人同样有着这方面的担忧。 单独将这些家眷们留在咸阳,他们说实话都不太放心。不是他们信不过咸阳的治安环境,而是他们很清楚,要是有什么势力刻意在这个时候,寻找张嘉师的麻烦,恐怕他们很容易受制于人。 他们远在上林苑,就是一种鞭长莫及的问题了。 他们商议了一会儿,都没有想到一个有效的办法,心中很是焦虑以及无奈。因为距离军营集中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了。 就在这个时候,喜公公很适逢其会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张嘉师急忙迎上去,然后说道:“喜公公,新年岁首安好。不知你这次到来,是不是陛下有事情让喜公公代为传达?” “张都尉岁首安好呐,正如张都尉所言,陛下开恩,让张都尉以及诸位的家眷都能够一同前往上林苑。这可是陛下难得的恩赐。”喜公公缓缓的拿出一份诏书,说道:“此物虽然不是直接给张都尉的诏书。因为陛下让喜随同张都尉一起同行,避免出现一些麻烦。” 张嘉师听到了微微一笑的喜公公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心中大定。虽然他不知道那位应该在皇宫中的嬴政到底是如何想法,但是这样的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的好事儿,可以说点着灯都找不到。 而张嘉师则是一脸惊喜的看着喜公公,然后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喜公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哦,对了,喜忘记了说,张都尉可以不继续住在这样的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了。陛下已经安排好一切。张都尉以及诸位的家眷,这次可以直接将东西搬出来了。” 看着说出了这个重磅炸弹的喜公公,张嘉师惊讶莫名,他都没有想过,嬴政居然会现在就让他离开咸阳。 不过,总得来说,他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是一件坏事。 于是,张嘉师大声说道:“诸位!我们搬新家了!” 喜公公则是看着逐渐变得凌乱,忙碌起来的人们,脸庞上的微笑一直没有消退。 当然,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要搬的东西会这么多。他甚至还不得不让苏腾在咸阳的车马社,租赁马车来搬运这些杂物。 总言而之,张嘉师等人硬是忙碌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正式出发,前往他们的新家以及工作场地——上林苑。 ………………………………………………分割线………………………………………… 上林苑……这个地方在后世的汉朝而言,就是皇室猎场…… 这个时候同样也不例外。除了一些小村庄之外,上林苑区域的居民相当少。 当然,这一点不是说人少,上林苑这个时候,人数不会少于十万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因罪而劳役,修建阿房宫的罪犯,以及监工,卫军等。 在张嘉师这一行人抵达上林苑外围之后,一队当值的秦军士卒在一个屯长的带领下,拦下了张嘉师一行人。 “汝等是什么人?居然敢擅入上林苑?”这个屯长看着骑在红云上的张嘉师,大声询问道。 张嘉师也没有多说什么,而在他身后不远的一辆马车上,传来了一阵说话声:“这位屯长,你将上林苑的所有人,除了巡弋人员之外,都集中在一起。本内侍要宣布陛下诏书!” 听到了这句话的屯长,看了一眼缓缓从马车内走出来,穿着一身近侍才能穿的淡黑色内侍服饰,他急忙向张嘉师以及喜公公抱拳:“喏!职下这就安排一切!” …… 张嘉师没有让其他人跟他一起进入上林苑内部,而是在阮翁绍以及桓硫几人的护卫下,跟在捧着诏书,恭敬前行着的喜公公身后一段距离,来到了一个聚集了越来越多人的超巨大夯土台下面,缓缓的半跪在一条简陋的台阶面前。 他感受到很多不同以往的目光,也感受到似乎有很多心思集中在他的身上。但是张嘉师没有理会这样的情况。 他只对喜公公在宣读着的诏书内容,有点兴趣。 事实上,这一份诏书就是一份在大朝会上,宣读对于他的任命诏书的加强版。 在读完诏书之后,张嘉师知道,他已经成为了这个上林苑的控制者——上林监。 而在站起来之后,张嘉师缓缓地走上了夯土台,然后对着下方的数万人,大声说道:“今后,我就是你们的管理者,上林监,以及各位同袍的指挥官,阿房都尉。张某在此希望,大家能够保持以往的平和宁静,若是发生了些什么违反律令之事,张某绝不会姑息!” 张嘉师感觉到一些百将以及五百主眼中的不屑以及迷茫。事实上,这样的事情是必然的,毕竟一下子多了一个上级,让这些人暂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张嘉师也不想一下子就让这些下属如临大敌一般,他随后说道:“若是诸位能够够协力同心,让张某的工作顺当,张某会向陛下禀报诸位该有之功劳。若是出现了张某不愿意看到,并且违法朝廷律令的事情,张某有权利先斩后奏!因为,张某已被陛下赐予鹿卢宝剑,诸位应该清楚此剑的含义所在!” 说到这里的张嘉师,缓缓解下了鹿卢剑的挂钩,然后高举在头上…… 喜公公则是默默地看着张嘉师的表现,微笑着的脸庞似乎说明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想。 …… 处理好这一次“任命见面会”的事情之后,张嘉师以及喜公公再次回到队伍之后,身后多了几个人。 这些人是上林苑驻军以及监工人员的指挥官。 队伍在张嘉师等人回来之后,缓缓出发,前往上林苑区域的东部。这里是现在上林苑人员的最主要居住地区。 而张嘉师则是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应该新建不久的小型城邑内部,里面已经修建出大量的房屋,一个穿着淡绿色官服的官员,对牵马而行的张嘉师说道:“大人。此乃陛下命令修建的上林苑附邑,名字叫做双玥。虽然先前陛下为何会让我等督造这座小型城邑,如今看来,陛下应该是希望大人居住在此邑当中,作为军中公务以及督导上林苑诸事之场所。” 张嘉师微微的点了点头,因为邑事实上就是一个小型的卫星城,既然作为主体的阿房宫,现在还就是只有一个超大型的夯土台,那么,他自然不能够在这么一个地方,作为办公场所。 于是,这个双玥邑就是张嘉师在阿房宫建成之前的办公以及居住场所。 就好比郡守有自己的郡守府,而县令有自己的县衙一样,双玥邑就是张嘉师自己的“地盘”。 而如同很多城邑的最核心区域,张嘉师的府邸就在双玥邑的北面,大门朝南。 看了一眼这个围墙就有将近一百米长度的府邸,张嘉师询问了一下不断向他说明双玥邑情况的官员:“这地方有多大?” “大人,按照陛下的命令,大人的府邸南北600步(秦朝时期,一步约六尺),东西500步。”官员想了想,说出了这句话。 张嘉师则是心中很是震惊:“360米乘以300米,我去,都破十万平方了。后世的所谓千平方大豪宅,跟这个比起来,就是渣渣。” 当然,有些事情他也很好奇:“那这个双玥邑有多大?” 官员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回大人,双玥邑南北约一万八千步,东西约一万七千五百步,这个标准,是陛下亲自钦点的。” 随后,张嘉师询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在官员的回答中,得到了以下较为有用的信息。 双玥邑作为阿房宫的卫星城,是阿房宫几个卫星城第一个完工的所在。居民数量约为20000人的限制,而驻军则是为500人,一个步兵五百主的编制。 在现在的情况而言,张嘉师已经自动成为了双玥邑的城主。 张嘉师并没有想到这个情况。而在这个时候,喜公公说道:“张都尉不妨先进入到里面看看?” 张嘉师看了一眼这一座将会是他家的府邸,摇了摇头:“喜公公,张某不急着这一时半会,我希望先将陈先生,萧先生等人的住处安排好。” 喜公公笑着摇头:“不,张都尉已经相信你的幕僚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事情,陛下可是亲自交代过,张都尉必须要先看看你与两个殿下之间的新家。” 张嘉师听着喜公公的话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怎么就这么笨呢,双玥邑,说得不正好就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吗?” 于是,在让萧何,陈平等人他们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后,张嘉师就跟喜公公,牵着红云,带着三女,白狼,以及阮翁绍等人以及几个现在负责上林苑事务的官员,进入到自己的新家当中。 那个官员则是在张嘉师身边,不断地介绍着她家的情况: “大人,府邸分为北面偏东的后院,西面的练习场地以及马房,南面的前院以及仆人居所。大人的住处在后院,后院有七个大小不一的房子,除了一个为库房之外,另外六个则是起居室。练习场区域是大人的练武场地,陛下亲自派人嘱咐我等,以较高的规格修建好这个区域。另外前院的规格相比起另外两个地方更大,但是偏向于我们大秦的官员办公区域的风格。” 这个官员还想说下去,但是他看到了喜公公给他使了个眼色之后,后者知趣的抱拳离开。 因为他也听到,一队中郎在今天的早上,护送了一支车队前来双玥邑。 有些事情,他不需要知道太多。 而喜公公在这个时候,轻轻地拍了几下手掌:“呐,都出来拜见你们的家主。” 伴随着喜公公的话,前院的大屋屋门开启,陆续走出了上百个人。 他们当中,年轻的女子居多,而男子则是多为甲士。这些人分成两排,在张嘉师面前,缓缓跪下或者是单膝而跪,异口同声的说出一句话: “婢子/职下,参见家主。” 张嘉师让这些人先站起来,缓缓看着身边的喜公公,不解的问道:“喜公公,这些是?” “张都尉,这是陛下的厚待呐,喜都不得不佩服张都尉,甚至都有些小嫉妒了。哦呵呵,千万不可以辜负陛下的厚意呐。你们都下去做事情。之后,你们要以张都尉以及女主人的命令是从,知道吗?”喜公公微微一笑,但是最后一句话很明显不是对张嘉师所说的。 “喏!”这些以后就属于张嘉师的仆人婢女,纷纷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而喜公公则是缓缓说道:“我的事情也办好了。陛下也应该希望得到喜的回复。喜现在就告辞了那。” 张嘉师轻轻地摇了摇头:“喜公公不喝一杯水酒,张某过意不去。” 喜公公摆了摆手:“不不不,张都尉,喜身负皇命,自当先向陛下禀告结果。” 而在这个时候,喜公公附在张嘉师的耳边,轻轻说道:“张都尉,喜劝告你一声,有些地方,只有两个公主能住。希望张都尉切记。” 喜公公说罢,想着张嘉师一拱手,向着正门走去。 而张嘉师则是送喜公公一起走出正门,在目送喜公公的马车以及护卫的中郎消失在视野之后,才转身回到这一座嬴政赐给他的家中。 他很清楚,喜公公最后的那句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后院的事情,嬴政不会管,但是一旦让两个公主抱怨的话,他的乐子可就大了。 张嘉师轻轻地走在通往大屋的石板堆砌的路上,摇头苦笑。他不是对嬴政有什么想法,因为对方赐予他这些年轻的女婢,本身就是暗指一些事情:“朕不管你胡天胡帝,但是朕有一条底线,那就是有些事情,你最好知趣点。” 他只能对站在原地等候着他的人,说道:“走。” …… 进入了大厅之后,所有人都被大厅里面的装潢有点惊讶了。因为这规格可以说比起已经外嫁的公主规格,要豪华不少。要不是嬴政下令修建这座府邸,估计张嘉师会立马转身离开。 而在正厅当中,有几个刚才在前院通道中见过一面的男女,正在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张嘉师缓缓的走到了北面的主位上,盘坐下来之后,就对着一个年级约跟他差不多,穿着鹅黄色宫装的侍女说道:“将几位女眷都带进后院安顿。” “这……家主,不知道几位小姐如何称呼?”侍女轻轻一福,询问着张嘉师。 张嘉师思考了一下,喜公公的劝诫再次从他的脑海中浮现:“有些地方,只有两个公主能住。希望张都尉切记。” 这一句劝诫,本身就是一句指点。张嘉师自然就知道怎么做。 “将两位年纪稍大的,称为夫人,而年纪最小的,成为戚小姐。”张嘉师看着似乎还在将心思放在大厅装潢的三个女孩子,说出了这句话。 而白狼则是缓缓的走在张嘉师旁边,趴在地上闭目养神。 侍女点了点头,然后对三女说道:“两位夫人,戚小姐,请随婢子到后院。” 虞妙弋以及齐姬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心中的思绪各异: 齐姬想到的是,张嘉师已经将她视为縢妾,这样的结果对于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了。 而虞妙弋则是在心中暗叹一句:“还是变成了这样的结果。”她虽然早已有了准备,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但是她很清楚,有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在,她也就只有这样的结果。 戚欢儿的想法很简单,她虽然不知道两个称呼之间有什么不同,但是她对此很满足了,因为她能够跟几位关系不错的姐姐住在一起。更加重要的是,坐在主位上的张嘉师,昨天可是说了让她都觉得心中砰砰跳的话呢。 若是张嘉师知道戚欢儿的想法,他会欲哭无泪的嘀咕一句话:“欢儿,我这句话不是跟你说的。” 当然,张嘉师更加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旁边的白狼,缓缓地张开一只眼睛,看着跟着侍女从偏门离开的三女,狼尾巴轻轻地摆动了几下。 …… 等到处理完三女的问题后,张嘉师对着阮翁绍等十几人说道:“诸位,请坐。” 十几个人很随意的盘坐在张嘉师面前。 而偏门走出了几个侍女,手里面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几个瓷碗,上面的是张嘉师到现在还没有喝惯的古代抹茶。 张嘉师拿起瓷碗,轻轻地喝了一小口之后,咀嚼了一下茶叶碎末,吞咽下去之后,才放下瓷碗,说道:“诸位可是同样也会将家搬迁到双玥邑中?” 阮翁绍等人在相互对望一样之后,摇了摇头。而作为代表的阮翁绍苦笑了一下:“这个,大人可是要跟陛下提出一下才行。我等虽然隶属于大人麾下,可是我们却要一定的手续才能够搬迁到双玥邑当中。“ 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询问着坐在中间的姚勇以及陈恒:“你两人应该跟萧先生一样,寻找自己的一套房宅。” “这……大人,我俩在大人身边充当护卫,自当在大人府邸中盘桓。”两人在对望一眼之后,姚勇对着张嘉师抱拳说道。 还没有等张嘉师说些什么,就看到了正门中走进了两个身穿铠甲的人员,对着张嘉师一揖:“大人,我等乃是陛下安排与大人府邸的护卫头领。若是大人需要安排另外的护卫人员,我等两人自当要考究一番。” 张嘉师想了想,知道两人说的是正理。他缓缓地在姚勇陈恒以及两个甲士身上巡弋一下之后,说道:“张某没记错的话,这里可是有练习场地。既然如此,张某也要看看两位壮士的身手如何了。” “喏!”姚勇陈恒以及两人,向张嘉师一抱拳。 张嘉师没想到,刚搬家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不禁心中暗笑:“看来以后不会太无聊了。” 第十章 新家 下 张嘉师府邸当中的练习场,规模不算太大,也就是35米乘以20米的大小,在某个意义上,这地方用来进行对练,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最重要的是,这个练习场是一个房屋,而不是露天的。 张嘉师一行人在前往练习场的时候,张嘉师理解到那两个甲士的名字,年纪较大的叫做叔孙仲,年纪较小的叫做叔孙季,两人是兄弟,同时也是原来隶属于咸阳宫郎中令属下的材官中郎。 当然,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都很清楚这两人同样是身手不错的中级职业者。 …… 大秦的职业者体系,游侠以及力士没有明显的区别,并不是说体形健壮的就一定是力士。硬是要区别的话,力士与游侠的区别,一个更加倾向于力量型,一个则是倾向于技巧型。 在武器的使用方面,物理系的职业者没有太大的区别,基本都会使用自己最擅长的武器来进行战斗。当然,剑术是几乎每个物理系职业者都较为熟悉的。就连陈恒,都有两手剑术。但是嘛,陈恒的剑术比起姚勇则是有所不及了。 修炼真气内劲,并且能够运用到在兵器当中,这就是普通人与物理系职业者最大的区别。 但是,除非是那种实力高超的职业者,职业者在大军当中基本上没有太大的用处,因为人数上的巨大差距,让职业者自身的实力没有太好的发挥余地。一个中级职业者面对一支五十人,训练有素的而且装备精良的材官部队,都有可能得直接绕道走了。 因为胜算非常低。哪怕是击杀了二十多人,但是剩下的二十多人你该咋办?那个时候,这个职业者的体力以及真气内劲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一个实力消耗严重的职业者,并不比一个普通人有太多的优势。 可以说,大秦虽然注重收纳职业者,但是对于军队的整体实力而言,大秦更注重于后者。 军中的低级军官不少人都是低级的职业者,他们的存在不是用来直接突破敌军的战线,而是用来巩固基层部队阵势的核心组成要素。 在一场激战中,真正的职业者单独对抗,很少会出现,或者是主导战场走势。要知道,一支十万人的部队,有那么一点实力的职业者,还不到三四百人,这些人大多是一些中高级军官,先不说他们用不用得着直接冲进战阵中拼命,就算是他们全体抱团上,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他们能做的事情不会很多。 法系职业者能够在一些情况下,扭转战局。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法系职业者的数量虽然不算凤毛麟角,但是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在这个前提下,大秦以及关东六国在之前的一连串战争中,职业者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而不是大秦威震宇内的最大功臣。 …… 第一场战斗,是叔孙仲与姚勇的游侠之战。 双方所选择的兵器分别是姚勇的剑盾以及叔孙仲的双剑。当然,双方用的是不能加持真气,用特殊材料制造的兵器。 这样一来,是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 双方在房屋中的中央,隔开约10米的距离,手持兵器而对望。 负责裁判的桓硫站在两人的中间,轻轻将手向下一压之后,迅速向后跳开,回到了一群“观众”当中。 姚勇以及叔孙仲都在桓硫向后一跳之后,迅速向对方对冲过来。 张嘉师等人则是看到了两人在交接之后,迅速的出手。 姚勇的实力在修炼了张嘉师的纯阳无极功之后,实力有了不少的提升,而且经历了那一次关东行的经历之后,姚勇的实战经验同样有了很大的改进。 所以,他没有先出手,而是在叔孙仲出手之后,迅速将左手握持的盾牌格挡住叔孙仲右手横砍过来的长剑,然后,右手挥舞着的长剑与叔孙仲的左手剑纠缠一下之后,迅速分开。 叔孙仲的表情有点惊讶:“这人的实战经验要比他好。”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叔孙仲手底下的动作一点也没变慢。 双方都不知道在短短的几十秒,攻防多少次了。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询问道:“他们两人谁的实力更强一些?” 阮翁绍作为现在人群中最强的游侠,他的话最有代表性:“大人,若是在战场上生死相搏,勇兄弟已经败绩显现了。因为盾牌要是防御住使用真气的攻击,不能加持真气的盾牌很容易会被对方的剑气破开。勇兄弟在失去了盾牌之后,会完全落入下风。但是像是这样的相互切磋,勇兄弟事实上是很占便宜的。” 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他们都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继续看下去。 这不存在什么公不公平的问题,因为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种相互切磋,既然已经早就有了定论,在纠结这样的问题,只能够说你是不是太小气点了呢。 正如阮翁绍所说的那样,实力相差不算太远的姚勇以及叔孙仲,再次你来我往的迅速交战几十回合之后,体力消耗要比起姚勇多得多的叔孙仲,很快就落入下风。 单纯的力量对抗中,叔孙仲的体力虽然较好,但是大部分都是处于攻击态势当中的叔孙仲,体力消耗反而比姚勇要快。 知道自己很难再坚持下去的叔孙仲,大喝一声,双剑劈向姚勇的盾牌上,露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之后,迅速向后一跃,说道:“仲认输了,姚勇兄弟果然实力不错。” 姚勇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将长剑倒持,微微一笑:“不,叔孙兄的实力要比勇要强不少,若是战场上的生死互搏,恐怕勇早已折损在叔孙兄的剑下了。” 姚勇说的话,不完全是为了保留叔孙仲的脸面,而是在叙说一个事实。因为在场的十几个旁观者眼中,除了武艺不算精通,仅能是自保有余的淳于方三人,其他人都能够看出,若是真刀真剑对抗,姚勇可以说要比起叔孙仲要差一点。 这一点差距,在战场上可以说是非常致命的。 …… 接下来本应该是陈恒以及叔孙季之间的对抗。但是张嘉师等人在看到了两人之间的装备之后,急忙叫停了这次对抗。 因为陈恒用的是一张秦军制式的大弓,只有箭头被拔除。而叔孙季则是拿着一把木制的铍,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恒。 神射手对力士,这一点根本就不对称。 因为陈恒很轻松就能将叔孙季直接射成“筛子”,而不能够调动真气内劲,并且手中拿着三米多长的铍,根本就只能够挨打。 张嘉师等人不叫停这样的不对称切磋。因为另外一个当事人都知道自己在这个场合之中会有什么下场而目瞪口呆。 叔孙季在回过神来之后,很无奈的说出一句话:“陈恒兄弟,你是什么职业?” “神射手啊。”陈恒很是实诚的看着叔孙季。 叔孙季:“……” …… 尽管第二场比试变成了这样的情况,但是叔孙仲兄弟收起了对姚勇陈恒两人的轻视之心,并且邀请两人进入到张嘉师的亲卫部队当中。 按照大秦的军事规定,张嘉师是阿房都尉,将兵五千人,换句话说,他就有一支十分之一兵力,也就是五百人左右的亲卫部队。 (这些亲卫部队到底算不算指挥编制之内,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相关资料。但是同时期的罗马军,一个军团十个营约为5500人,换句话说五百人为军团长的卫军或者是整体的军官人数。这与一个五千人级别的秦军都尉指挥兵力数量相近。所以,本书会采取这样的说法,亲卫军不属于指挥编制当中。) 在这个前提下,张嘉师可以说在指挥的兵力数量上,堪比罗马的一个军团长了。 在这次可以说比较和平的交流之后,张嘉师的亲卫部队,由叔孙仲担任五百主,而姚勇,叔孙季以及陈恒,则是担任百将职务。 另外两个百将则是在其他地方负责整备部队。 张嘉师本来希望姚勇以及陈恒担任部队中的五百主,但是两人对于亲卫百将一职已经很满意了。 面对两个“不争气”的伙伴,张嘉师只能够顺着他们的意见,并且在府邸的前院,安排了一个类似于叔孙仲兄弟二人一室的房间,与叔孙兄弟做起了邻居。 ………………………………………………分割线………………………………………… 等到了张嘉师将一些闲余事情都处理好之后,他就让一个侍女找来了府邸的管家,一个看起来很圆滑的中年人。 “郑福参见家主,不知道家主有何差遣?”郑福很是恭敬的对着张嘉师询问道。 “郑管家,府内的诸事务已然安排妥当不?”张嘉师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回禀家主,陛下已经托公公安排好一切,府内的一切事宜都井然有条的在运转。”郑福思考了一小会,迅速的做出了回答。 “那就好,稍后张某设宴宴请诸人,不知府内举办一个约五十人的宴会,可否有问题?”张嘉师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既然事情差不多都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请所有人吃一顿安家宴,是很正常不过的决定。 但是郑福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大人,小的认为,大人这次宴会不仅仅要邀请与大人一起过来的客人,更加要邀请大人将来的下属。现在我们在这方面的准备……似乎还没有足够。大人可否宽限这么一天的时间,让小的以及府上诸人从容安排一切?” 张嘉师听到了郑福的话,思考了一下,他知道郑福的话确实在理。所以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郑福,明天就看你的了。” “小的省得,大人若无其他事情,小的现在就出去做事情了。”郑福向张嘉师轻轻一躬。当他看到了张嘉师微微点头之后,转身离开了正厅。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也看到了阮翁绍诸人向他拱手告辞之后,便将阮翁绍等人送出了大门,转身走到后院。 …… 大秦虽然在男女设防方面不算过于严格,前院与后院只有一墙之隔,但是张嘉师却能够发现一个事情,那就是除了少数巡逻的甲士之外,后院几乎就是只有女婢在行动。 当身穿铠甲,佩戴鹿卢剑的张嘉师出现在后院之后,两个路过的婢女走过来向张嘉师微微一福:“婢子见过家主。” 张嘉师轻轻地点了点头之后,看着两个还算漂亮,但是明显比较年轻的婢女说道:“两位夫人呢?” “她们被安排在西面的阁楼当中,家主现在是想让两位夫人找你还是……”一个婢女轻轻地说着。 不过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张嘉师就换换打断了他的话:“你带路。” “是,家主。” 张嘉师缓缓地跟在这个婢女背后,进入了一座位于后院西北的三层高小阁楼。 虽然说是小阁楼,但是这建筑可以说是除了正中位置以及偏东北位置的阁楼之外,最大的房子了。当然,这个不包含在后院西面,有着一墙之隔的库房。 “那两座大一点的建筑是?”张嘉师有点疑惑。 那个婢女轻轻说道:“回家主,正北面的是的家主居住的主阁,东面的是主母所居住的副阁。” 张嘉师很清楚,古代的妻妾是不能住在同一个房子当中的,但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会严格到这样的地步。 张嘉师随之也释然了,因为这样的安排可不是单纯的事情。毕竟这一座房子可就是有了那位的命令才有这样的规模。可以说,这座府邸根本就是一个正规的驸马府而不是单纯的办公点…… 好,这个时候是没有驸马,更加不用说驸马府这一回事。 而微微自嘲一笑的张嘉师,进入了这座楼阁之后,就看到了一楼的大厅里面,虞妙弋以及齐姬都端坐在一张矮桌后面。 那个主位,没有人敢坐,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的人,只有张嘉师以及他的两位公主正妻。 张嘉师看了两人一眼,心中抱有歉意,但是他只能够轻轻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委屈你们了。以后,这就是我们一家人的新家了。”张嘉师露出了一丝不太自然的微笑,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这里并没有戚欢儿的踪影。 他补充了一句让两女猛翻白眼的话:“欢儿呢?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 “夫君是不是忘记了,是你自己亲口让这些婢女称呼欢儿妹妹为戚小姐。所以她们就将戚欢儿带到了客人房间。”虞妙弋没好气的说出了这句哀怨羞人并存的话。 张嘉师轻轻地一拍额角,然后点了点头:“哦。好像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虞妙弋以及齐姬,很是默契的再次翻了翻白眼,没有说话。 张嘉师叫来了一个婢女,对她说道:“去找一下戚小姐,请她过来一下。” “是,家主。” 这个婢女离开了正厅,而张嘉师则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虞妙弋说出了这句话:“夫君承蒙陛下看重,得赐两位公主为正室,若是他日有什么事情,夫君还望怜惜妾身与齐姬姐姐才是呢。” 张嘉师一口把嘴里面含着的茶水差点没有喷出去,他在缓过劲来之后,抬起头看向了虞妙弋,只看见虞妙弋露出了一副调皮不已的微笑,他不由得笑骂一句:“你这小妮子,居然敢这样作弄张某,说,你想张某如何处罚你。” 虞妙弋故作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张嘉师,轻轻说道:“张大哥息怒,要不然,责罚妙弋晚上侍候张大哥洗浴如何?” 张嘉师还没有说话,就看到了旁边的齐姬脸色通红的直接猛扑向虞妙弋,大声说道:“让你开姐姐的玩笑,看我不撕了你这小丫头的嘴。” “不要啊,齐姬姐姐,妙弋不敢了。” 看着两女像是往常一样嬉闹在一起,张嘉师就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而在这个时候,戚欢儿的话在门外传来:“两位姐姐,张大哥来了?” 虞妙弋以及齐姬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迅速端坐起来,然后整理一下有点凌乱的衣裳,装作没事人一样,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轻轻地喝起来。 张嘉师没好气的笑了笑:“女人呐……” 张嘉师看到了戚欢儿之后,挥了挥手,让她走到他旁边,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然后说道:“欢儿,喜欢你的房间吗?” “张大哥,欢儿不太喜欢那个房间,太冷清了。”戚欢儿说出了这句让张嘉师微微皱起眉头的话。 张嘉师看着戚欢儿一幅很天真的脸庞,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欢儿喜欢什么房间呢?” 戚欢儿随即说出了张嘉师,齐姬以及虞妙弋都惊讶不已的话:“张大哥,戚欢儿还是喜欢跟你们住在一起。要么,我也搬到这里,跟两位姐姐一起住,你看怎么样?” 张嘉师看着扭过头来,眼神很是真诚的戚欢儿,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头看了一眼不约而同捂住小嘴,惊讶不已的虞妙弋以及齐姬…… 好,张嘉师就知道这两个女孩子可以说没指望了。 他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戚欢儿,好一会才刮了刮对方的鼻子:“欢儿就知道胡闹。这样,你的房间还是原来的那个,但是你若是愿意以及你的齐姐姐,妙弋姐姐都愿意的话,你们可以一起睡。你看如何?” 张嘉师这句话,让戚欢儿陷入了深思当中。她随后点了点头:“好啊。” 张嘉师微笑着摸了摸戚欢儿的秀发,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婢女走进来,说道:“家主,萧大人等人求见。” “我现在就来。”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将戚欢儿从身上抱起来,然后对两女说道:“你两就陪伴一下欢儿,我有事情要处理一下。” 两女不是什么不知轻重的人,她们纷纷点头。 但是三人并不知道,戚欢儿看着张嘉师走出房子的背景,脸庞微微的红润了一下。 ………………………………………………分割线………………………………………… “诸位安顿完毕了吗?”张嘉师从偏门走出来之后,对着正在大厅中的几个人拱手问道。 “大人,陛下同样已经帮我等置办好家具杂物,我等只需要入住之后,稍作修整就可以用以当做居所。”萧何向着张嘉师一揖,说出了这句话。 “嗯,如此甚好。改天我等自当上书,感谢陛下关照。不知道诸位这次到来是有何缘故?”张嘉师很是疑惑萧何等人到来的意义所在。 陈平微微一拱手,微微一笑:“大人,我等这次来,主要是希望大人能够尽快的履行自己的职责。我等在商议之后,很清楚大人虽得陛下看重,但是大人的上林监可以说是不同于大秦其他官员。所以大人若是越早跟原来的属官们交接清楚事务,这自当更有利于大人往后的行事方便。” 张嘉师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之后看着陈平等人,询问道:“以诸位之见地,张某应当先从哪方面着手?” 张嘉师这个问题很有深意,因为他现在可以说是等同于边地郡守一样,军政权利都集中在手中。 因为他现在,既然是上林监,更加是阿房都尉。 陈平思考了一下,缓慢而有力地说出一句话:“大人若是希望日后一帆风顺,自当将阿房都尉这个职务,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陈平的意见,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一旦张嘉师掌握了阿房都尉这个军职的部队忠诚。那么上林苑方面的事情,假如有人想使坏,那么他就得思索一下,他的脑袋有没有张嘉师部下五千劲旅的利器坚硬了。 而且,拥有了鹿卢剑的张嘉师,同样有先斩后奏之权利。 陈平的话,让张嘉师深以为然。 他不由得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张某得到陈先生等人之辅助,尤为幸甚。” 大厅中的其他人,对着张嘉师一揖,谦虚道:“大人,此等乃在下的分内之事。” 大厅内一团和气,让张嘉师感觉到,有了一群能人的帮助,确实是让他省心不少。 ………………………………………………分割线………………………………………… 赵高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弟弟赵成,好一会才说道:“上林苑的事情,你就别多事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都保不住你。” 赵成抬起头,看着赵高:“兄长,难道你就愿意看着一个人将我们赵家的权力,一丝丝的剥夺吗?” “我当然不愿意,但是,若是你自寻死路,并且连累我们赵家,休怪我不念多年的兄弟之情!”赵高直接转身离开了中车府令府邸的正厅,向着偏门走去。 而赵成,则是沉默的跪在地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第十一章 军中立威 上 第二天,也就是公元前211年岁首第三天,张嘉师一早就从自己的**榻上起来。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昨天,张嘉师没有跟齐姬胡天胡帝,因为他知道,今天将会是他第一天正式在大秦阿房都尉以及上林监两个职位上当值的第一天。 他知道,这一天很大程度上将要让他在之后的日子当中,过得是否顺当的重中之重。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婢女似乎听到了房间内有什么动静,直接推门走进来。 当她看到了张嘉师穿着一身白色的细麻布内衫,走在房间当中,急忙跪下来:“婢子该死,不知道家主已经起来了。” “没事,你帮我打盆水来,我洗浴一番,另外吩咐一下厨子,让他做一份早饭,随便什么都可以了。”张嘉师看了一眼这个婢女,缓缓说道。 “是,家主。”婢女从地板上站起来,倒退出房间。 等到张嘉师洗漱完毕之后,他就缓缓地走到自己的铠甲架子面前,由上到下的依次戴上了礼冠,穿上了铠甲以及布靴之后,佩挂上鹿卢剑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不过,看到他走出来,在房门外的一个婢女吓得脸色苍白的对他急忙说道:“婢子该死,没有服侍家主穿戴铠甲。” “……”张嘉师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样的问题居然也能够让一个人下跪,他不禁苦笑一下,然后看着那个婢女:“没事,张某不是那种喜欢随意责罚人的暴虐之徒。起来。” “谢家主大恩。”这个婢女说完这句话之后,才从地面上缓缓起来,然后,她看到了张嘉师摇头走下了这一座阁楼的楼梯。 张嘉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虽然有人服侍是好,但是这样的事情,让他很难接受。 缓缓地走下楼梯的他不禁想起昨天晚上遇到的一起“桃色事件”…… …… 张嘉师在卧室的矮桌上,手里面拿着一卷连名字都没有的竹简翻阅着。他当然不是在看书了,而是在等待着洗浴。 卧室与洗浴的地方隔着一道由绸布裱挂起来的屏风,几个婢女吃力的提着热水从楼道中走上走下。 “……”张嘉师很想跟她们说一句,反正只不过是洗澡,为毛硬是要在卧室洗呢? 张嘉师无语的继续看着这些婢女一个个的跑上跑下。 他甚至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要是这些婢女在上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脚下一滑…… “……”张嘉师没敢想象下去,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事情虽然不至于出人命,但是,严重的话,说不定得摔个骨折之类的。 还好,上天没有让张嘉师如愿。 等到一个额角上渗出了细小汗珠的婢女跪在地上,对他说道:“家主,都准备好了。” “嗯,另外,你们下次将浴桶放在一楼就好。”张嘉师很是无奈的站起来,缓缓地走进里间,解下了自己捆着衣袍的带子。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几个就穿着肚兜儿的婢女,缓缓走在他身后,对他一福:“婢女等人侍候家主洗浴。” “……”张嘉师回头一看,看到的是几个婢女几乎就这么穿着肚兜儿遮掩住妙处,齐刷刷的站在他身后。 他不由得别过头去:“你们先下去。” “这……家主,侍候你洗浴是我们的工作。”一个婢女看着张嘉师有点健壮的身躯,不禁脸色微红的说道。 “我说……我自己一个就行了,你们先下去。”张嘉师不由得加重了一点声调。 “这……是,家主。婢子等先退下了。” 张嘉师看了一眼鱼贯而出的婢女们,无奈的摇了摇头。 但是他心里面也不是很淡定,毕竟面对这个情况,一个很正常的青年男子没有点反应,是不可能的事情。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张嘉师嘀咕了这一段在某个意义上可以说是“欺师灭祖”的经之后,才缓缓的将一些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给活生生赶跑了。 …… 回想起这一幕的张嘉师,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婢女可以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当然,他也隐约猜到,这样的事情才是正常的。 秦朝时期,没有身份的女人,基本没有社会地位可言的现象,由此可见一斑。 这些婢女大部分都是被转卖或者是因为家人获罪的女子,她们出身不一定卑微,但是只要张嘉师一天还是她们的主人,就一天对他们就有生杀权利。 逃走的婢女一旦被其他地方的官府或者是豪强抓住,那么,她们的下场说不定会比死还要惨得多。这就是这个社会……不对,是之前几百上千年以及之后的将近两千年时间中,都是这样的情况。 张嘉师不想去现在改变这一切,因为他现在根本无法改变这一切。 ………………………………………………分割线………………………………………… 等张嘉师吃完早饭之后,就在几十个亲卫的保护下,骑着红云,带着白狼,然后从双玥邑的西门前往位于上林苑西北面,接近阿房宫工地的军营当中。 秦朝的工作时间可以用八个字来概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当然,这不是说单纯的工作时间。事实上,要是按照后世的时间标准,大秦的工作时间大致上可以规划为朝七晚五。 要上朝处理事务的的官员,则是会更早一些。 朝七晚五的含义是如何? 嗯,一般情况下,六点左右雄鸡司晨之后,很多人就会起来做早饭,然后全家人吃早饭。早朝的官员则是没有这个待遇,因为等你吃过早饭之后,黄花菜都凉了。而早朝更加是不能偷偷摸摸的吃东西,要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所以,大秦承传之前的传统,为需要在皇宫公务的官员,来一份代替早饭的午餐。 事实上,这不算特殊待遇,而是对早朝官员的一种补偿。大秦总得来说,还是一天两顿。 而军中则是例外。军中的伙夫是最舒服也是最辛苦的一群人。舒服的是,军中的伙夫并不需要跟其他人一样,进行各种操练,甚至连集中报道都不用或者是冒个头就行。 辛苦的是,这些伙夫往往在天没亮就被伙夫头给叫醒,做饭。 而晚上嘛……这些伙夫不被折腾到晚上十点左右,基本不用睡觉。 其他军队的同僚,在晚上吃完饭,没有当值任务的话,你就可以呼呼大睡了。 当然,也可以几个人聚在一起,凭借着那破油灯的些许光亮,来点业余生活,调剂一下军营中的苦闷…… 总言而之,秦朝的军队,晚上没任务的话,基本就是只有睡觉了。 毕竟军营当中,想做点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小兵以及一些低级的军官,还不够资格…… 秦军军营不缺乏一些流动商人的盘桓游弋,当然,这些人做点小生意,秦军是不管的,只要不是太过影响军队的事情,他们都无视掉。 嗯……这样的小生意,自然也包括一些衣食无着的流莺,找到了一些想乐呵一下的秦军军官,用一点时间换取点半两钱度日…… 事实上,要是没有早饭吃,对于一个军官而言才是最要命的事情。皇帝不差饿兵,要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军营连早饭都没,军中士卒是可以罢训而且任何问题都没有。被追究责任的往往是相应的军官。 秦军当中,是吃完饭之后才集中报道。一般情况下,早上七点半或者是八点,就是秦军的集中报道时间,下午五点则是晚餐的食饭时间。 所以,张嘉师到达了军营之后,才是七点多一会。距离集中报道的时候还早。 …… “你们是什么人!”守在军营外面的当值军官指挥着下属,看着张嘉师一行人,大声质问道。 张嘉师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了一起赐予他的虎符以及都尉印绶,对着这个看装扮,应该是军中屯长职位的军官,出示了两样最能说明他的身份的物件。 这个屯长看到了张嘉师手中的虎符印绶之后,立刻带着下属,半跪在地上说道:“不知道都尉大人到来,职下无礼,请都尉大人恕罪!” “尔等起来。忠于职守是一件好事。”张嘉师收起虎符,然后看到了这个屯长指挥着这些士卒搬开了放置在营门之前的鹿角拒马。 张嘉师骑着红云,缓缓地观看着正在不断集中起来的秦军官兵,在他经过这些人面前之后,肃立起来。张嘉师就很清楚,这些官兵应该是昨天就看过他的样子了。 他向这些人微微的点头,继续在叔孙仲等人护卫下,缓缓前行。 这个军营是四个营门的,主帅营地在军营的正中。所以张嘉师在行走了将近六百米的距离之后,才来到了主营帐钱。 主营帐前方的已经聚集起相当数量的秦军百将以上级别军官,在看到了张嘉师到来之后,他们就半跪在主营帐前方,大声说道:“职下拜见都尉大人。” 张嘉师从红云上面下来,一个秦军的军士走过来,牵走了红云。而张嘉师走到这些军官面前,说道:“诸位起来。” “是,都尉大人。”这些军官当中,自然就有阮翁绍等人。他们几人分别穿着二五百主以及五百主的冠甲,浅红色或者是深红色的袍服,在人群当中依自己的身份,前后站在人群当中。 而张嘉师也没有交流,在这些军官让出了一条通往主营帐的道路之后,张嘉师就直接走进去。而这些军官,随后也按照自己的军职高低一次进入到主营帐当中。 营帐内部呈现四方形,而张嘉师则是直接走到营帐的主桌后面,解下鹿卢剑之后,就盘坐下来。 而其他军官,也陆续按照自己的职位,在一块小小的席子上,盘坐在地上。 等到所有人都进来,坐好之后,张嘉师才说道:“诸位,昨天本都尉有点私事,未能第一时间到来,本都尉还是有点歉意的。” “都尉大人,陛下诏书,以及上将军府的命令,都尉大人不得迟于明天才到来。而大人今天就来了,我等都不得不敬佩大人敬业之心。”一个张嘉师不认识的二五百主,向张嘉师抱拳说道。 “嗯。”张嘉师点了点头,他突然发现,队伍当中应该是五个二五百主,以及包括叔孙仲在内的十一个五百主才是,但是这人数看来不对劲。 张嘉师不由得说道:“我麾下是否还有军官要聚集的?” “……”营帐里面的军官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沉默不语。 “那为何二五百主少了一个人,而五百主少了足足四个人?”张嘉师缓缓地在人群中扫视着。 “……”营帐里面再次陷入沉默当中。 张嘉师将眼神投降作为二五百主的两个熟人,阮翁绍以及桓硫。 两人知道他们躲不过去了,于是不厚道的桓硫直接说道:“这……都尉大人,你应该问问本来就在这营中的卫瑶以及毛光。” 阮翁绍想说些什么,但是被身旁的桓硫给直接暗地里掐了一把。 张嘉师自然将两人的小动作以及表情看在眼里,他也懒得管了,而是将目光投向另外两个二五百主身上。 那两个名字张嘉师都还没搞清楚的二五百主在对望一眼之后,深吸一口气:“都尉大人,他们几个乃是中车府令赵高大人门下……职下在想,他们在集中报道的时候,应该会出现的。” 张嘉师点了点头,毕竟现在还没到时间,他也就是等一会再说。 …… 在接下来的时间,张嘉师理解到他部下的这5500人,到底是怎么一个构造。 五个二五百主,所指挥的五支一千人级别的部队,基本上是混合编制的。 材官约六百人,战车三十六乘,骑士九十六人,剩下的全是弓弩手。这就是五支部队大同小异的较为详细编制。 当然,这些部队是两个五百主打散指挥的。也就是说,他的部队除非细分到屯长或者是什长级别,才不会看到混编的编制。 而五支部队在战时或者是开拔的情况下,则是会编成前中后三营或者是左中右后四营。 两种阵型的区别在人数安排上也有很大差别。 前中后三营:前营兵力约为1000人,中营兵力以及后营兵力的数量多寡,主要看主将所在或者是战场环境如何。一般情况下,中军的规模最多可达到3500人,而最少也将是2000人。至于后军,则是视乎中军人数,有所增删。 这种阵型也是一种一字长蛇阵,在战阵中,很容易被敌人击破的。 而左中右后四营,是秦军比较主流的一种列阵方式。中军约两千人,左右两军为侧翼,约一千人,而后军则是一千五百人。当然,后军的部队当中,一千人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后备兵员,一旦前线告急,后军的这一千人就会被调派上去,进行攻势。 当然,兵无常形,水无常势,两种列阵方式并不代表五千人一定要这样做。 这样的安排,最主要就是说明了张嘉师的部队,是一支秦国在编的正式军队。 在平灭六国以及河套激战匈奴之后,秦军的部队很少再看到大规模的编制当中,会出现清一色的军种,北方军团以及南方军团是两支较为极端的例子。北军多骑兵,南军多材官。 其他部队,包括内史郡郡兵在内的秦国中央军团之外,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混编编制。 张嘉师还理解到,他们这一支部队也算是中央军团的序列,但是在原本的情况下,他们隶属于内史郡兵而不是被划分出来的阿房宫宫卫军。可以说,他们本身就是一支隶属于内史郡兵,负责上林苑安全的秦军战斗部队。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好奇的询问道:“那本都尉的上林监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叫做卫瑶的秦军二五百主在抱拳之后说道:“都尉大人,上林监全称为上林苑监管,负责全权处理军权之外的所有事务。像是阿房宫这样在上林苑区域修建的宫殿,都尉大人就有职责进行督导兴建。大人在这方面,与负责督造阿房宫的少府有一定的关联。但是上林监属于内史属官。大人这一身官职以及军职,说实话,要比起边郡的郡守还要复杂。” 张嘉师在卫瑶的讲解下,正式理解到他现在这一身头衔,给他带来的到底是什么。只有嬴政这个千古一帝才能直接命令他。 换句话说,要是其他沾点边,甚至是“直属上司”,比如说上将军蒙恬,以及内史,只要不是因为同一个事情找他的话,他也可以干脆的用另外一个身份,一推二五六…… 张嘉师还想问些什么,突然听见了外面想起了鸣钟声。 “这是什么声音?”张嘉师疑惑的抬起头。 “大人,这是……集中报道的聚集声。”卫瑶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张嘉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杀意。 “那些人还没来?”张嘉师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是怎么的一个情况,但是他还是问出了这一句话。 “这……是的,大人。”卫瑶很是无奈的说出了这些话。 张嘉师拿起了桌子旁边放着的鹿卢剑,站起来之后,别在腰上:“我们不等了。说一下迟到者会如何?” 一个军司马对着张嘉师抱拳说道:“回都尉大人,一通钟声不到者,杖责二十,职位爵位降一级,二通钟声不到者,鞭笞五十,职位爵位降****,三通钟声不到者……斩。” 张嘉师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帐篷中的诸军官注视下,缓缓地走出了营帐大门。 …… 五千人的部队,显得比较齐整。但是也就是如此而已。因为一些队伍当中,很多士兵军官都显得比较稀疏。 张嘉师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几个军司马直接将缺席以及迟到的情况,详细记录下来。 一通钟声,敲击了约三分钟的时间。而在第二通钟声响起之前的这一段时间,有几十个秦军官兵才出现在校场当中。 “拿下!按照军律处置!”张嘉师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些人,然后继续看着进入校场的人员情况。 惨叫声缓缓从校场外围的地方响起,张嘉师没有心思专心听这些人在被杖责所发出的哀嚎。 不一会,第二通钟声被敲响,这个时候到来的人似乎听到了校场传出来的惨叫声,都露出了一丝惊惧疑惑。他们这样做,事实上是受到了一些人的示意。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上级会让他们这样做,但是无论如何,他们这些做的下场似乎会相当惨。 “我们进不进去?”一个秦军屯长疑惑的看着他身边的上司,一个中年秦军百将。 他并不知道,他的上司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伴随着钟声的越发密集,这个秦军百将狠狠的一咬牙:“我们进去,被军法处置杖责,总比丢了小命要好得多。” “这……是!大人。”几个人都想到了这个关键,跟着这个秦军百将进入了校场之中。 不出意外的,他们赶在了第二遍钟声结束之前,进入了校场当中。但是他们也遭遇到了在一旁早就严阵以待的同僚抓捕。几个低级的军司马在宣读了一下军规之后,几个人将他们的兵器收缴,然后直接按到在地上,并且将袍带解开,让他们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两个手中拿着一个木板的军士,一左一右的站在这个人旁边,狠狠的将手中的木板拍打下去。 “啊!!!” 一阵惨叫再次响起来,而这个时候,第二遍钟声停了。 而在这个时候,几个人走过来,他们大声叫喊道:“你们谁敢动手?” 但是,当他们看到了点兵台上面将视线移到他们身上的张嘉师之后,直接闭口不言,任凭其他同僚将他们的衣甲陆续退下,然后推搡到一个行刑架上,捆绑住手脚,一个手里面拿着特制牛皮鞭的军士,狠狠的挥舞着牛皮鞭,鞭打着他们的胸膛。 而这个时候,杖责的刑罚已经结束,张嘉师看了这些人被身旁的军士扶起来之后,缓缓说道:“让军中医工治疗一下他们。” “喏!”卫瑶点了点头,对着张嘉师一拱手之后,就对一个百将进行交代。 不一会,第一批被鞭笞的人已经处刑完毕。而张嘉师看到了这些人的胸膛位置血肉模糊,心中默然。他很清楚,这样的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的。但是,这些人既然来了,就不应该死。他缓缓的说出一句话:“让医工也治疗一下他们。” “这……喏!”卫瑶似乎有点不理解张嘉师的命令,但是他还是照做了。 …… 而在三通钟声结束之后,校场外陆续进入了约两百余人。 卫瑶以及毛光在对望一眼之后,摇头叹气。因为他们很清楚的看到了张嘉师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寒芒…… 第十二章 军中立威 下 来的这两百人,就是以张嘉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人影的最后一个二五百主,据传为中车府令赵高的远方堂弟赵勉为主的一群人。 他与属下的两个五百主,气焰嚣张的从自己的营区走来,然后进入校场中。 他们将全军营将近五千人的官兵视若无睹,旁若无人的在校场通路上,缓缓地走到张嘉师面前。 为首的赵勉看了一眼之中的张嘉师,脸庞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这一次的事情,他尽管不是主谋,但是他却是最大的执行者。 他这样做,是接到了赵成的授意,让张嘉师在军中站不住脚。 他原来也不敢这样做。但是当赵成说出了张嘉师不敢动他之后,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答应帮赵成去做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赵勉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一旦这样做,连赵高在场都无法救他。他将很多事情的高估了,尤其是在他眼中,深受陛下信任的中车府令赵高,这位他的远房堂兄,就是他最大的护身符。 他不知道,赵成在离开了两人会面的地点,坐上了自己的马车之后,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因为在赵成的眼中,他这个远房的兄弟,更多的就是一个让张嘉师落入圈套中,可以牺牲的棋子罢了。 …… 在这个时候,赵成被赵高派人叫到了中车府令的前院大屋中。 赵高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你这个混账,为兄不是警告过你,千万不要参和上林苑里面的事情,你为何不听?” “兄长,赵勉只不过是一个棋子,我还有一些妙计……”赵成露出了一丝笑意。 只不过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赵高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顿时间,这一张桌子变成了一堆飞溅的木块碎片。 “你有什么妙计?难道你认为陛下会看不出你想让张都尉一上任就杀害军中大将,而让陛下不满的计划?荒谬!陛下对于张都尉的信任,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浅薄。为兄不怕跟你说一句,哪怕是胡亥公子跟张都尉起了冲突,只要张都尉不是忤逆陛下,犯下滔天大错,陛下充其量只会两不偏帮!”赵高站起来,冷冷的看着赵成。 感受着自己兄长的冷冽气势,赵成急忙跪在地上:“大哥,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哼!你还能怎么办?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什么事情都不要承认。”赵高转过身子,轻轻叹息着:“弟弟,不是我不想帮你,也不是我愿意看着你我的努力就这么白费。有些人,他的出现很突然,为兄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到,就被陛下提拔到如此的高度。虽然说,站得越高,摔得越深。但是若是他所站在的地方太过稳固,你怎么把他弄下来?” 赵成听到了赵高的后一句话之后,沉默不语。 赵高转过身,然后说道:“你现在回去做事情。切记,若是陛下相询,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好。” “赵勉他不会把我供出来吗?”赵成错愕的抬起头。 “会,但是一个死人的话,陛下不会注重的。”赵高负手而立,缓缓的说出一句话:“有些事情,陛下比谁都清楚。而赵勉,他不会活着去到陛下面前的。” 赵成疑惑的看着赵高:“兄长,这是为何?” “张都尉不是蠢人,他不会为了一时之意气,而放弃将五千兵力全面掌握在手中的天赐良机。一个活着的赵勉,不会比一个死了的赵勉,在这方面对他更有裨益。”赵高看着大门,缓缓地合上了自己的眼睛:“你走。” “这……是,兄长。”赵成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迅速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离开了大厅。 等到赵成离开了房子之后,赵高张开了眼睛,似乎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说出了一句话:“张都尉,这次是我们赵家棋差一着了,但是,也就如此而已。陛下看重你,我只能容忍这一切,但是,若是陛下……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分割线………………………………………… 焦点再次回到上林苑的秦军军营当中。 张嘉师看着站在点兵台下面的赵勉一行人,冷冷的问道:“尔等为何三通鸣钟之后才至?” “你是谁?胆敢站在点兵台。”赵勉很是轻蔑的说出了这句话,随后,他像是突然间恍然大悟一样,重重的一拍手:“哦,这不就是我们的阿房都尉吗?” “哈哈哈哈……”那两百多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而阮翁绍等可以说是张嘉师嫡系的军官,纷纷大声说道:“放肆!尔等三通鸣金不至,已是死罪!” “哼!我等乃是赵府令之亲信,纵使是违反军律,你们又能如何?”赵勉抬起了手,然后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杀掉我们?恐怕赵府令一声令下,你们都得被发配到边塞,修筑长城。” 阮翁绍等人向下令部下将这些人抓起来,因为他们已经完全可以这样做了。 但是,张嘉师缓缓地伸出手,制止住他们的行动。 “怎么样,靠着两位公主的关系,爬上了这个位置的都尉怕了。”赵勉肆无忌惮的说出了这句话。 张嘉师没有理会他,而是缓缓地解下腰间的鹿卢剑,缓缓地举起来,然后大声说道: “鹿卢剑在此!谁敢放肆!” 顿时间,校场中除了那两百多人以及高举着鹿卢剑的张嘉师之外,全部都半跪在地上。 而赵勉正想说些什么,他看到了一幅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影像,那就是在他眼中的张嘉师,变成了一个似乎杀意盈天的大将,用一双冷冽无比的眼眸,看着他们这些人。 他张了张嘴,但是硬是什么声音都说不出来。 而张嘉师则是缓缓说道:“我以大秦阿房都尉一职,幸得陛下提拔,并赐予鹿卢剑,赵二五百主,尔等应该很清楚,鹿卢剑代表的是什么。本都尉这次就让你死个明白清楚!” 张嘉师这个时候,左手握着剑鞘,然后冷冷说道:“赵勉!你有三杀之罪!” “其一,鸣金三通不至,按军律必斩!其二,依仗高官大臣之亲,目无皇权至上之心,为大不敬!按大秦律令,夷三族!其三,以低等爵位之身,妄论高爵者,为目无纲常之重罪!按大秦律令,当车裂之!” 张嘉师每说出一句话,便抽出鹿卢剑身一段,等到张嘉师在赵勉的三大死罪都宣布之后,一把在朝阳下散发出金色剑芒的鹿卢剑,完全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张嘉师缓缓将鹿卢剑斜指天空,看着赵勉:“来人,将以赵勉等无视军律,王法,国规之狂徒,拿下!!!若有反抗者,就地斩杀!!!” 赵勉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哪来的气势,大声说道:“你敢杀我,赵府令不会放过你的!!!” 但是,他看到的,不是被他用赵高名头要挟到的张嘉师,而是张嘉师用一种怜悯眼光看着他的神态。 他随后爆喝一声,抽出佩剑,然后说道:“杀了他,赵府令能保我们不死!” 但是,赵勉很悲哀的发现了,除了他一个人之外,其他二百多个跟随他一起做出这件事的下属,面色死灰的束手就擒。 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他们很清楚,要是他们真的敢动刀兵,那么,等待着他们家人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人再次相信赵勉的话,因为他已经没有好下场了。 而在校场跪着的人当中,有一小部分是赵勉的二五百主手下官兵,他们畏惧秦军律令的严格,所以,他们没有按照赵勉在昨夜给他们的命令,而是一早就准备进入到校场,等待鸣金集中的到来。 可惜,赵勉并没有他们这些部下的觉悟,或者说,赵成的一些条件,让他迷失了心智。所以,赵勉最后还是走上了这一条路。 他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急忙调动着体内的真气内劲,向着点兵台上的张嘉师猛扑过去。 但是,他看到的并不是因为他的突然暴起,张嘉师那错愕的眼神,而是对方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不理解为何会这样,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张嘉师为何会有这样的动作。 因为,另外四个二五百主同样也行动了。 他在空中的身躯根本无法躲开四个身手起码与他不相伯仲的二五百主,向他招呼的兵器。 桓硫的长剑,直接砍断了他的双脚,卫瑶的长戈戈尖刺穿了他的胸膛护甲,毛光的铍砍断了他握剑的右手,而阮翁绍,则是将他的躯体,拦腰劈断…… 他确实是来到了张嘉师所在的点兵台上,但是,他除了用左手,撑着木板,狠狠的盯着张嘉师,用已经缓缓地溢出鲜血的嘴巴,说出了一句话:“赵府令不会放过……” 张嘉师缓缓地低下头,没有说话,而是将鹿卢剑向着身前一挥…… 赵勉死不瞑目的头颅,被散发出金红色剑芒的鹿卢剑,直接砍飞…… 张嘉师也没有看身首异处,死状不比车裂好多少的赵勉尸身,看着那些被解除了兵器,按倒在地上的秦军官兵,他在心中问了一句话: “真的要杀吗?” “你能不杀吗?” 一句反问式的话语在张嘉师心中浮现出来。张嘉师随后也释然了:“他能不杀吗?当然不能。” 所以,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让这些秦军官兵,求饶不已的话: “将这些人,枭首,并且悬挂于辕门外示众三日!” “喏!!!”几个收起了武器,重新半跪在自己位置上的二五百主,向着张嘉师一抱拳。 他们对于这样的结果,不觉得意外,反倒是觉得再也正常不过。 至于张嘉师,心中还是相当的不习惯,但是,白起的声音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是你要走的路,所要经历的诸多事情之一。除非,你不愿意付出些什么,来守护你认为要守护的东西。” 张嘉师轻轻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张嘉师在部队开始训练之后,回到营帐中向嬴政雕刻了一份竹简记录。 …… 在张嘉师观察了一下秦军的训练之后,他随即低声询问着白起:“这样的训练方式与后世有什么优劣?” 张嘉师这个问题是有缘由的,因为秦军的训练更加注重小队以及个人战力之间的提升。事实上,这样的训练方式是演变自吴起的魏武卒训练方式。魏武卒作为战国时代前中期最为精锐无比的重装步卒,至今仍然为秦人胆寒。 (战国七雄,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军事特色。最著名的是魏武卒,韩弓弩,赵轻骑,秦国在战国中期,商鞅变法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战绩可以拿得出手。跟魏国爆发的河西之战,更加是被夺去了河西数个战略要点。战国前中期,魏国虽然国土不大,但是确实七雄军事实力最强的国家。) 但是,魏武卒作为类似于日本在战国时代的旗本武士一样,属于贵族武士,魏国在庞涓死于马陵之后,军事实力一落千丈,再加上魏国的吏治败坏,魏武卒的土地被高级官吏逐渐吞并,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土地之后,魏武卒这个曾经让各国丧胆的兵种,开始湮灭在历史舞台当中。 事实上,秦军在商鞅变法之后,面对的是已经走向下坡路的魏军,在数次战斗之后,秦军名将魏冉发现了战斗力大幅下滑的魏军,最核心的问题就是曾经让他们为之胆寒的魏武卒已经不复当年之勇,几乎就只是剩下一个架构。 而总结出来的魏冉,向当时的宣太后以及尚未执掌大权的昭襄王建议,将秦国编制当中,仿照魏武卒制度所组建起来的秦军精锐重步兵,修改了一些方案。这也就是秦军曾经有一支重装步兵部队,而显得昙花一现的最主要原因。 所以秦军部队多年以来的训练,都是魏冉修改过的练兵方式。 这种训练方式,从一些不用巡逻的士兵演练当中,就能够看出来,基本上没有大范围的部队协同。 张嘉师知道,这种练兵方式,是秦军军队战力的最大保障之一。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美中不足。 这就是他不禁询问白起的主要原因。 白起思考了一下,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杀人王白起的剑魂,他在张嘉师的知识当中理解到很多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在吴县劝告张嘉师,在没有自己的势力之前,将一些东西搞鼓出来。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张嘉师这样做,只会让张嘉师的优势,迅速消失殆尽。 但是对于张嘉师的这个问题,白起思考了一会,缓缓说道:“这样的训练,在你后世而言,更加像是那种精锐小队的训练方式,这么多年都还在使用并且加以改善,就足以看见这样的训练方式有着自己的必要性以及优越性。” 白起说道这里,再次陷入思考当中。而张嘉师也没有说话,而是等待白起这个千古名将给他意见。 过了好一会,张嘉师才听到白起说道:“这样,这样的训练可以每天削减那么一个时辰的训练时间。你后世的那些什么体力跑步,以及队列训练,在这个期间可以提上日程。当然,要是你真的想这样做,你最好跟你得岳父说一下,省得因为这样出坏事。” 张嘉师点了点头,再次伏在案桌上,用刻刀雕刻着一份竹简奏疏。 ………………………………………………分割线………………………………………… 在咸阳宫的一个偏殿内,始皇帝嬴政看着被叫到自己眼前的赵成,冷冷一哼,脸庞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赵成,朕很清楚你做过了些什么,但是,朕这次不会对你做些什么,因为正如你说的什么都不知情一样,朕可以让它一笔带过。但是,若是你以后跟你的兄长敢在军中安插将校,休怪朕不留情面。” “这……谢陛下开恩。”赵成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再说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内侍捧着一份竹简走进来,恭敬的对着嬴政说道:“阿房张都尉再次呈上了一份奏疏。” “你下去!拿上来。”嬴政转身回到了殿中的矮桌后面,说出了这句话。 “喏。” 两声异口同声的回应,传入了嬴政的耳中。 赵成在倒退着离开了偏殿之后,走在宫中的通道上狠狠的握了一下拳…… 而嬴政则是打开了张嘉师的第二份奏疏,观看了一会之后,露出了一丝深思的表情…… ………………………………………………分割线………………………………………… 张嘉师在几个时辰后,看到了由一对中郎护送下,来到军营的喜公公。 这次喜公公,主要是带来了三份诏书或者是旨书。 而内容分别是,第一份旨书当中,嬴政许可了韩信补缺一个秦军五百主的职位。但是其他申请一概不准。 第二份是诏书,嬴政许可了张嘉师递交给他的训练请求,并且许可一切由他负责。会嬴政在春狩之际,对张嘉师的部队进行一次检阅。 而第三份同样是一份诏书。但是内容很奇怪。 那就是他命令张嘉师猎取一头鹿。 张嘉师在接过了三份旨书或者是诏书之后,不解的问道:“喜公公,陛下为何要张某猎取一头鹿?” “张都尉,陛下此举可谓对张都尉圣恩厚重呐。但是喜在此给张都尉一句忠告,母鹿最好不要猎取,否则陛下将会龙颜大怒。” 喜公公小声的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向张嘉师告辞离开。 而张嘉师则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第三份诏书,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含义。 而白起也不懂这个,但是他对张嘉师说道:“此人虽然是内宦,但是绝非奸恶狡诈之徒,他的警告必然有道理。” 张嘉师点了点头,盘算着自己该什么时候去猎鹿。 第十三章 当人遇到了传说 那位千古一帝为何要他捕猎一头雄鹿,张嘉师不清楚。但是,在跟阮翁绍等人交流一下之后,张嘉师就知道了,这头鹿就是用来在后天雍都行,祭祀秦国历代先王的供。 秦朝重牛耕,所以,在商鞅变法之后,为了起到一个良好的示范作用,在每年的雍都祭祀当中,就会以鹿首来代替牛首,成为三牲供的替代。 当然,这一点似乎没有什么好效果,鹿首反而成为了王室专用的祭祀物,而一些大臣避免僭越,只能够选择价格高昂的向官府订购每年将会宰杀的老牛牛首,用以拜祭先人。 后来,某位秦国君主发现了这个问题,可以说哭笑不得,但是他知道这样的问题可不好纠正,只能够婉转的默许了这样的行为:“诸位只要不是私宰耕牛,就行了。” 而张嘉师这次奉命捕获雄鹿,让卫瑶三个二五百主可以说羡慕不已。因为这样做可以说是非常高的荣誉。 张嘉师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他在跟几个二五百主交流了一下之后,说道:“这样,你们三人各带五十骑士,跟本都尉进上林猎场,完成陛下的旨意。” “喏!”三个二五百主急忙抱拳向张嘉师表示服从命令。 这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件不算是功劳的功劳了,更重要的事情是,他们说不定能够在陛下那里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所以,他们很爽快的答应了张嘉师的命令。 而阮翁绍以及桓硫两人,则是留在军营当中,维持日常的巡逻以及军营内部的秩序。 对于张嘉师的这个安排,两人同样也没有意见。毕竟军中的事务还在,他们这些高级军官同样不能够轻易地离开这个地方。 最起码,留下他跟桓硫两人,维持军营的运作,是必然的事情。 ………………………………………………分割线………………………………………… 将近一百六十人的骑兵队在准备好一切之后,由几个熟悉上林苑猎场情况的秦军骑士带路,从军营进入了上林苑猎场的东部。 在一个空地上,张嘉师对他们说道:“无论情况如何,所有人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后,重新回到这个地方集合。若是遇到什么问题,诸位请以自身的安危为首要考虑。” 张嘉师的言下之意,就是让这些人不要做些太过冒失的事情,让小命丢掉。因为在前来上林苑猎场的路上,张嘉师理解到这个上林苑猎场,本身就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超大型的野生动物园。 像是后世的那种什么番禺香江野生动物园,比起这个上林苑猎场,就是一个小得多的牢笼。 上林苑猎场,里面的猛兽可以说多不胜数。什么狼群,老虎甚至是熊瞎子,在这里的数量相当多。这当然不是说这些玩意本来就是在这里居住的,而是像后世的动物园一样,这里的野兽,大部分都是从大秦其他地方,捕获而来之后,放养在这里的。 可以说,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大规模的动物繁衍地。 但是,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遇到一个传说…… ………………………………………………分割线………………………………………… 在享受着戚欢儿的抚摸,白狼很是惬意的趴在后院的一张石桌旁边,听着虞妙弋在弹琴。尽管她也听不懂啥意思,但是她觉得很好听就是了。 而齐姬在这个时候,向戚欢儿演示一个舞蹈该怎么跳。 突然间,白狼疑惑的动了动耳朵,然后抬起头看着西北方向,猛然站起来,如同一颗流星一样,跑到围墙边上,迅速一跃。 “白白怎么了?”被白狼的突然行动惊呆的戚欢儿看了一眼两个同样也疑惑不已的姐姐,说出了这句话。 虞妙弋以及齐姬同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只能够轻轻的对着戚欢儿摇摇头。 在双玥邑的街道上,一队巡弋的秦军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向他们冲过来。为首的带队伍长大声说道:“准备……” 但是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看到了这个白色的影子速度越来越快,在几秒的时间内,已经从他们几人的身边冲过去。 “伍长,刚才那是什么?” 一个手持长戈的材官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伍长。 而后者在这个时候,正好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他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不知道,但是有可能是张都尉的那一支**物。” “哦,伍长,那你知道张都尉到底是什么身份吗?”另外一个持戈材官好奇的询问着自己的长官。 伍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样的事情不该知道就不要多问,懂吗?” “哦。” 在这个伍长的眼神示意下,这一队材官迅速继续自己的巡逻任务。 …… 白狼为何会这么急躁? 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她感觉到一股她印象中似曾相识的气味,在上林苑猎场的深处散发出来。 她的身份,是苍狼与一只九尾狐的女儿,能够让她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不会是什么坏人。因为,这个世界,能够单挑赢她老爸的人,没几个。所以基本,能够让她留下印象的气味,应该是她父母也认识的人。 突然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影像: 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小女孩,躲在一个中年男子后面,悄悄地望着还在襁褓中的小白狼,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轻手轻脚的走到她母亲的身边,抚摸了一下她的额角。 白狼突然明白了她为何会对这种气息感到熟悉。因为,这气味,就是那个小女孩的。 能够跟草原之神苍狼来往的人,不会是什么坏人,因为神兽以及同等级的魔兽,一旦相遇,往往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但是,在逐鹿之战当中,因为神兽们站在一起,解决了一盘散沙的魔兽,这就让残存在世间上的魔兽,不得不隐世不出。 所以,那个小女孩的父亲,起码是圣兽级别存在,否则,她父母不会让对方出现在她面前。 而白狼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就是那个中年人身上,似乎微微散发出七色的光芒。 …… 在上林苑猎场的深处,一个靠近秦岭边缘的树林中心,一个少女缓缓的脱下衣服,然后浸泡在一处天然的温泉当中,很是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觉得这样很安稳的少女,不禁想起前一阵子跟她的父亲的争吵: “父亲,不是说那个混蛋被麒麟伯伯废了修为吗?为何我还要嫁人?” “女儿啊,你都这么大了,这次,你的青龙伯伯说媒,说他还有一个侄子,比起那条混蛋白龙好上一百倍。你就算不信父亲,你都相信你青龙伯伯的名誉?” “不要,我就是不要嫁人。” “可是这……为父已经答应了你的青龙伯伯了。” “那是你的事情。反正我不要嫁出去。” “你……” “夫君,女儿都说不要嫁人了,你逼着她干嘛呢?”这是少女的母亲,一个看上去很和蔼的********,在房门处走进来。 中年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张了张嘴,然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她的母亲也没有理会她的父亲,而是说出了一句让她父亲目瞪口呆的话:“女儿啊,要是你的父亲敢逼你,你可以跑得远远的。” 于是乎,在那一天晚上,她第一次离开了自己的家——云梦泽。 但是,她并不知道,她已经被一些自诩为仙人的人,给盯上了。 …… 而在另外一边,两个分别穿着天蓝色长袍以及朱红色长袍的中年人,在一个********的白眼下,缓缓地走在一条从临洮到咸阳的道路上。 两人的脸庞,甚至是眼眶,有很多地方都是乌青。 朱红色长袍的中年人,咧了咧嘴:“老狼啊,你至于下这么重手吗?要是凰mm看到了,你让我这个一直暗恋着她的大帅哥,该如何是好?”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这个混蛋乱来一通,我都不会这么生气。说起这个,你好意思说我吗?老火鸡,你下手不见得轻得去什么地方啊。”天蓝色长袍的中年人说话的时候,不经意之间牵动了一下脸庞上的伤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在这个时候,朱红色长袍的男子正好想说些什么,突然间,他感觉到几个比起他们而言要弱得多的人类气息,从天空中划过。 两个中年人对望一眼,朱红色长袍中年人疑惑的说道:“这些人总不干好事。我们不如跟上去看看。” 后者点了点头,由于九尾狐当年的事情,中年人对于这些自诩为仙人,事实上跟混蛋没有太大差别的人,没有丝毫的好感。 而几个正坐在自己的法宝上面飞行,外貌须发皆白的老者,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这次的抓捕计划,会因为一些原因而失败。 他们希望为自己的宗门增添实力,世俗弟子所发现的一头年轻的七色鹿,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当然,假如他们知道他们这次行动,最后会演变成之后的情况,他们打死都不会有这样的计划。 …… 而在昆仑山的深处一座山峰上,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看着东方,露出了一丝睿智的微笑:“有点意思。不过这样也好,有些人确实是要教训一下了。” 男子随后转过身,缓缓的看向几十座山峰外的一座建筑,冷哼一下。 …… 而在秦岭的一处山林,一只巨大的七色鹿,气急败坏的不断从山林中奔跑,他不断地嘀咕出一句话:“女儿啊,你回来,为父不把你嫁人了。你再不回来,你老妈都得打算把为父的鹿角,切下来当装饰了。” 想起了他出发之前,他的妻子,一面笑盈盈的在门外,磨着一把刀,一面对他说出了一句很轻巧的话:“要是女儿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是你找不到女儿,妾身只好……” 想到这里的七色鹿,跳跃在山涧上方的身躯不禁打了个寒颤…… ………………………………………………分割线………………………………………… 张嘉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跟另外几个跟随他的人跑丢了。因为他发现了,那一群被他追赶的鹿群,拼命的往这个地方跑过来。 他很惊讶,这些野鹿居然跑得并不比红云慢得去什么地方。 等他发现自己迷路了之后,就发现了自己正处于一个树林的深处。秦岭的边缘山峰,抬头可见。 张嘉师放出了几只草蜻蜓,发现了这附近根本就没有鹿群的踪影。 他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他摇了摇头,准备离开这座树林再做打算,但是,他坐下的红云突然张开了嘴巴,一道黑色的火焰喷吐而出,飞向了约一百多米之外的一处空间。 突然间,空间被破坏,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青铜棒子迅速被黑炎吞噬。 张嘉师甚至还听见了一种像是怪兽哭喊的声音,从这条青铜棒子身上响起。 “噬魂桩?”张嘉师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语。他很清楚,这玩意有多恶毒。在他原来的世界,除了一些已经灭绝天良的法师之外,没有人会用这东西。 而在这个时候,他眼前的景色发生了猛烈地变化,他看到的是一群鹿被禁锢在一个法术阵势当中,被法术阵势缓缓的吸取着生命了,变得虚弱无力。 张嘉师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气得牙痒痒:“靠!那个混蛋跟我不过去?” 他没有贸然冲进去,而是思考着破解之法。 突然间,一个黄色的人影如同流星一般,径直飞向了他的怀中,张嘉师被这个人影直接从红云的背上撞得倒飞出去,可想而知,在这股力度有多大。 但是,张嘉师现在的身手好了很多,他在凌空中直接抱紧了那一具轻柔的身躯,然后在双脚碰触在地面之后,迅速将真气运转起了。 不过尽管如此,张嘉师还是硬是倒退了了约三米左右的距离,才停住身形。 平复了一下胸膛的气血不畅,张嘉师低头一看,结果他看到了他现在抱着的,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少女,陷入昏迷当中的她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 张嘉师没有继续欣赏下去的余地,他冷冷的抬起头,说道:“红云,回来。” 因为他感觉到几十股起码修为不比他差太远的气息,不断向着这里赶来。 张嘉师迅速从道术空间中掏出了一个玉瓶,一手打开瓶子,直接就往女子的口中灌。 等到红云跑过来,张嘉师将女子放在红云的背上,然后大声说道:“诸位前辈,不知道你们来到张某所管辖的地方,到底有何要事?” “哼,秦人,我劝你还是将……不,我想,你最好将你身上的一切,以及你身边的这一匹混血魔马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一个须发皆白的男子,背着一把长剑,说出了这句让张嘉师发笑的话。 “放肆,尔等在大秦境内如此为非作歹,岂不怕大秦兵戈锐利?”张嘉师看了一眼这个老人,以及越来越多,聚集在老人身后的人,张嘉师很清楚,哪怕是对着这个老人一对一,他都有把握能够保住小命。 但是现在,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修为不比他低,更加不用说三个实力对于他而言,保命有余,胜算没有的老人,张嘉师很清楚,真的打起来,他可以说是百分之一百死定了。 但是张嘉师并不是那种怕死的人,他对着红云叫喊了一句:“红云,有多远,跑多远。” 红云没有这样做,因为她不会留下张嘉师一个人。 张嘉师没有听到马蹄声,无奈的苦笑回过头:“你就这么不听话,白疼你了。” 红云不满的嘶鸣一下,抗议张嘉师的话。 张嘉师再次将视线放在了那群人上面,他并不知道,本该昏迷着的少女,悠悠的张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再次昏厥过去。 但是,张嘉师更加没有想到,另外一股让他头痛的气息居然迅速接近。 “你来添乱吗?好,这次可真的是被一窝端了。”张嘉师在内心中无奈的苦笑一下。 这股气息自然就是白狼的。 白狼看到了张嘉师以及红云之后,迅速来到了张嘉师的身边。 但是,尽管来了个援手,可是张嘉师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而那个老人在看到了白狼之后,“哦”了一声之后,狂喜的说道:“没想到,天意如此厚待我们宗门。杀了那个男的,尽快将另外三个抓住。要是被咸阳的那几个老不死的知道,我们都得留在这里。” “是!长老!” 所有人都开始了行动,就连张嘉师都开始握紧了鹿卢剑的剑柄。尽管知道打起来是死定的,但是他没有理由不赌一把。 张嘉师看到了十几个人,挥舞着长剑,向他跳跃过来,他也在这个时候,准备应战了。鹿卢剑的剑锋,随着剑鞘的迅速后移,而出现在空气中。 但是,他没有来得及出手,听到了一阵鹿鸣之后,看到了这十几个猛扑过来的就被从另外一个方向几乎是凭空出现的密集冰棱刺穿了身躯,然后被冰菱带动到几十米的地面或者是树木上,钉在相当的地方。 张嘉师顺着冰菱射来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了只在传说中出现,一只颈脖有一条如同彩虹一样的七色环带的巨大黑色雄鹿,正缓缓的走过来。 “七色鹿……”张嘉师喃喃的低声自语出这句话。 第十四章 被守护的秩序 写在编前的话: 嗯,签约之后的第一次推荐,更新自然会比平常多一章(这一点尽可能保证。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另外本书是东方历史玄幻小说,不会有过多的仙侠剧情,而主角也不是仙侠,只是一个实力会随着修炼而提升的人。 东方玄幻不一定就是仙侠,嗯,打个比方,在东汉开始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仙魔鬼神之类的说法。当其时的人们,所崇拜的是图腾,也就是说,古人更加认可神兽而不是什么满天神佛。 最早有中国式神话起源的,并不是《搜神记》,而是《三五历记》,本书以《三五历记》当中的一些起源来构建一套玄幻架构,后期则是会综合一些西方神话内容来整合西征篇的题材。 本书当中,仙侠有少许存在,但是不会太多。而按照本书的架构,神兽为盘古的精血蕴育出来,在实力方面自当强横。而强大的修仙练道者,只不过是得到皮毛,哪怕是自三皇之下的上神,同样也是属于此例。 假如来一个实力对比,神兽能够对抗三皇,但是会处于下风,但是对于那些上神,只要不是被群殴,神兽无所畏惧。 当然,每个层面都有他自身的规则。神兽不可轻易插足凡间事务,其他已经不属于凡间体系的各个种族同样一样。而神兽,就是凡间秩序的守护者。 神兽,凶兽之类的设定,主要取材于相关的神话典故,例如《山海异志》,北欧神话等等,另外,图腾作为神兽的最直观体现,匈奴人的苍狼,大秦的玄鸟王等等,实力比起一般神兽要强一点。 列出一个比较详细,已经出现或者是将会出现的东方神兽名单。 五灵神兽:朱雀(火),麒麟(水),青龙(木),玄武(土),白虎(金); 镇守神兽:七色鹿(全属性,居住在云梦泽),白泽(灵智之兽,居住在昆仑山),金鼋(水,居住在江水),独角犀(水,居住在河水),雷虎(金,居住在太行山); 匈奴三神兽:苍狼,白鹿,金雕; 苗疆神兽:天狐; 印度神兽:白象,神牛。 本书的凶兽实力与神兽差不多,而妖兽则是与圣兽相对。 在此求大家收藏,推荐,另外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一下,书评区已经开了个置顶楼,大家可以踊跃发言,发表无关写作言论的,本狼会删贴并且禁言的。 最后推荐一下朋友的几本书,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移步作者隆重推荐。 下面是正: ……………………………………………………正线…………………………………… 七色鹿作为楚国地区的传说神兽,实力虽然没有五灵神兽以及苍狼这么强,但是对于这些修仙练道的人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辗压。 (到底是九色鹿还是七色鹿,嗯,九色鹿是佛教色彩的动画,而七色鹿则是出自民间的志怪小说,更加偏向于图腾崇拜方面。但是七色鹿本身不只是七色,因为神光本身就是指彩虹的颜色。而本身,七色鹿可以变换自身的颜色,白色为行善,黑色为惩恶,硬是要算,七色鹿跟九色鹿是同一神兽的不同称呼。) 要不然,那几个老人就应该发现七色鹿的存在而有所顾忌。 几个老人丝毫不在意那些世俗弟子的死活,一个身穿锦袍的老人对着七色鹿微微一揖:“鹿尊者,作为神兽之身,出手也太过狠毒了。” 七色鹿没有张嘴,但是就连张嘉师都很清楚的听到了一句话: “哼!我们自然有我们的规矩,但是尔等居然打伤了我女儿,而且还想奴役为兽灵,现在居然还说出了这样的话,天道虽然威严,但是并不是庇护奸邪之道。” 几个老人听到了七色鹿的话之后,他们就知道这次已经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们对于凡人而言,当然是只能够仰望的存在。但是反过来说,他们这些修仙练道之人,对于本身几乎就能与天地同寿的神兽,何尝不是只能够仰望的存在? 七色鹿的实力虽然不算最强的那一群神兽之一,但是他们抱团上都难以伤及对方分毫。但是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四个老人想对着张嘉师出手,然后将那个小七色鹿抓过来当人质。 他们的动作很快,张嘉师根本只能够凭借自己的本能来准备迎战。 但是,张嘉师没有出手,因为两个中年人挡在他面前,赤手空拳的将四个老人打飞出去。 然后,他就听见了一句他有生以来感觉到最好听的声音:“小家伙,我们走,要不然,这些臭男人会把你教坏的。” 张嘉师的眼前景色变成了一片昏眩,而等到他恢复过来之后,就看到了一个狐媚异常的********正在晓有兴致的看着他。 而白狼高兴的走到美妇身边,舔了舔对方伸出来的玉手。 张嘉师不理解这是什么情况,但是美妇人抚摸了一下白狼的额角之后,轻声笑骂了一句:“你这小家伙,能不这么调皮吗?” 张嘉师错愕了一下,等到美妇人逗弄了一下白狼,将眼神放在他身上之后,回过神来的张嘉师,顿时感觉到这样的眼神……有点古怪。 “错觉吗?”张嘉师心中摇了摇头。 而在这个时候,美妇在打量了张嘉师一会儿之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她随后说道:“小伙子,能陪阿姨聊聊天不?” 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就像是传说中会说人话的狐狸…… 张嘉师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因为趴在美妇旁边的白狼,正好被几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覆盖着…… “一,二,三……九。九尾狐……”张嘉师发现他跟不上事情的发展了,先是七色鹿,再到现在的九尾狐,恐怕那两个中年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很奇怪的事情是,他直觉感觉到眼前这只九尾狐美妇,对他没有恶意,甚至很有好感。 美妇微微一笑:“看来小伙子也看出了妾身的身份了,放心,妾身的夫君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的。” “尊贵的九……”张嘉师看到了他说到这里,对方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急忙改变说话方式:“尊贵的阿姨,晚辈在这里看到你很高兴,很感谢你们出手帮助。” 听到了阿姨两个字,美妇很高兴的捂嘴低笑,然后轻轻地踢了一下猛翻白眼的白狼,说道:“小家伙说的话真甜,难怪能骗到这么多可爱的女孩子呢。放心,我们不会管凡间的事情,每种存在都有它自己的规则,我们也不例外。当然,要是有人硬是要违背他们所能够做的事情,我们这些人也是会出手的。”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疑惑的看了一眼美妇:“阿姨是说……” “有些人,总是依仗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那么,我们就会出手惩戒一番。”美妇说到这里,突然感觉到白狼拱了拱她的脚边,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哎呀呀,妾身还真是忘记了什么,这样,等一会儿,妾身帮小兄弟拿个主意,你可以将那些不长眼的人,他们的法器全部拿走哦。” 美妇说完这句话之后,嘀咕了让张嘉师错愕不已的话:“你呀,真是的……” 他不明白白狼跟美妇之间的关系。而白狼很是不满意的嗷呜呜的低声叫唤着。 ………………………………………………分割线………………………………………… 相比起被传送出去的张嘉师,那些修仙练道之人的心情可不轻松,尤其是被一些晚辈扶起来,猛然咳出一口鲜血的几个老人,恨恨的看着两个中年人一眼,从自己的须弥空间中拿出了伤药灌服。 他们这一边,一个不长眼的中年人说了一句话:“尔等到底是谁,居然敢管我们的闲事?” 这也难怪他会说出这句话,因为两位出手的中年人,说实话,那比猪头好不了多少的样貌以及如同熊猫一般乌黑发青的眼眶,说实话,真心让人看上去,跟高手对不上号。 但是,穿着朱红色长袍,眼瞳如同鸟类一样的中年人打了一个响指,一道火柱迅速在这个中年人的脚下升腾而起…… 连惨叫都没有,这个中年人就被赤红色的烈焰直接烧成了随风飘去的灰烬。 “老鹿啊,多年未见,我第一次看到了你这么生气呢。”穿着天青色长袍的男子没有管这些人的死活,而是径直对着一旁旁观的七色鹿说道。 “你这混球,不在草原呆着,跑到这儿干嘛?”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比起喝水差不多还要简单了。 这些修炼者,他一个人对上的话,可以说还是有些吃力的。但是,要是三个神兽都搞不定这群充其量只不过是下级神的修炼者,传出去他们也不用混了。 “我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某个被称为混球的中年人撇了撇嘴,表示他不跟某个白痴一般见识。 “我……我要跟你单挑!”七色鹿看着中年人如此表态,顿时愤怒了。 “……”朱红色长袍中年人,无语的摇了摇头。 …… 看着三个丝毫不把他们放在心上,这次带领门下精英进行抓捕行动的一个老者,对着朱红色长袍男子说道:“不知道两位尊者这次同时出现……” “我只知道,你们做的太过分了。”苍狼缓缓的捏了一下拳头:“那白痴的女儿我就先不说,但是你们居然贪得无厌,还想对我女儿下手,说,你们是自裁,还是要我们三个动手?” 老人怎么都没有想到,那头白狼居然是苍狼的女儿,神兽护犊子是必然的,因为神兽虽然强大,但是在这一方面的延续却是非常困难。若是有人伤害了年幼的神兽,不被人所知还算好,要是被这些神兽知道了,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老人想到了各种关键之后,看着朱红色长袍的中年人,他有一丝侥幸的心思:“朱雀尊者,若是您能够为我等宗门斡旋一二,我等宗门必有重谢。” 朱雀冷冷一笑:“我虽然现在还是孤身一人,但是不代表我会袖手旁观。尔等也应该看出了刚才你们在利欲熏心之际,妄图动手的年轻人?难道,你们就没有看出他的命相?” 老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额角不禁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因为他已经想起了张嘉师身上那不断缓缓溢出来的杀伐之气。这样的事情,本人是不会觉察到的,但是,对于精通星相卜算之道的他们而言,却能够轻松看出来。 他不禁想起了宗主在闭关之前,让他们决不能在他出关之前,介入凡间事务。这就是一种预言,他甚至能够想到,宗主应该是算出了这一幕,才会说出了那一句警告。 他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很清楚,朱雀并不会帮他们,因为神兽本来就是秩序守护者,他们所做的事情,被其他神兽知道,他们的宗门都足够被这些神兽灭门几次。 只不过,在思考当中的他,并没有,其他人并没有想通这一点,而是垂死挣扎、 “我管你是何方神圣,哪怕是三皇,我都要让你们一起死!”一个被苍狼一拳打飞,震伤了丹田的老人,用灵力驱动着几把飞在他身后的长剑,向着苍狼猛扑过来。 但是,他看到了苍狼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之后,就看到了对方凭空消失,而他的腰间则是被一股刚猛无匹的力道,直接踢中。 他随后就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气息迅速的伴随着无尽的痛苦而流逝…… 苍狼落到地面,看着被砸进了地面上,已经死透了的老人,轻蔑的说出一句话:“不过尔尔。尔等,还有谁想让我活动一下筋骨?我跟你们说一句,你们拼一把,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要是张嘉师在这里,就会看到苍狼很轻佻的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后对着这些修炼者,钩动几下。 而朱雀则是摇头叹气:“你这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谦虚?” 说是这么说,但是朱雀也很是直接的加入到混战当中。 也不是没有人想趁机逃跑,但是,一旁呆着的七色鹿同样不是好惹的,无论是对方采取哪种方式逃跑,七色鹿很是干脆的直接一个五行法术过去,将对方击落或者是直接灭杀在土中。 然后? 没有然后了,苍狼与朱雀,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山林,遍地的断裂兵器法器,以及最后一个自刎而死的老者尸身之后,与变身成人形的七色鹿,一个看上去很平和的中年人,直接离开了这个狼藉不堪的树林区域。 ………………………………………………分割线………………………………………… 白狼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南面的方向,然后站起来,猛冲过去。 她发现了自己父亲的气息,才会这样做。 结果,在张嘉师的错愕眼神中,白狼直接将那个穿着天青色长袍的中年人,撞了个满怀。 而中年人很是熟练的轻轻抱起白狼,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一个穿着锦色衣袍的男子走到了张嘉师面前,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说道:“小兄弟出手相助之恩,本人自当会有厚谢。” “那个,你是七色鹿尊吗?”张嘉师强忍着激动,说道。 “嗯。”中年人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已经准备好让张嘉师狮子大开口,狠狠宰一刀的打算了。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张嘉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那个,尊贵的神兽阁下,您可否让一头雄鹿跟我回去一趟?” “……”七色鹿的表情不可谓不惊讶,他在好一会之后,回过神来,神情复杂的看着张嘉师:“你就有这个要求?” “嗯。”张嘉师很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 “……”七色鹿再次盯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才说道:“好,尽管这要求是举手之劳,但是,这次就算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欠你一个人情!” 张嘉师疑惑的看着七色鹿,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而七色鹿也没有废话,而是吹了一个口哨。 张嘉师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因为他看到了一头体型要小很多的七色鹿,轻轻地舔了舔他的手背之后,缓缓的走到中年人面前,亲昵的拱了拱对方的裤脚。 “这小七色鹿哪来的?”张嘉师疑惑的感觉着手背上传来的些许清凉,突然间,他看到了小七色鹿颈脖上挂着的一个玉瓶。 “……”他了解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刚才被拍飞的那个妹子……就是他眼前的这只小七色鹿。因为那个玉瓶子,就是他用来装疗伤药的。 他摸了摸下巴,然后想到了那一幕,他不禁想到:“那感觉还真的挺柔软的。” “……”中年人走到张嘉师面前,狠狠的给张嘉师的脑门来了一记敲击:“小家伙,你敢在乱想其他事情,小心我宰了你!” 抚摸着额角,痛得眼眶通红的张嘉师,这个时候才想起,七色鹿本身就是跟白泽一样,善于看透人心的神兽。 而美妇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不禁咯咯轻笑。那个小玉瓶是她按照小七色鹿自己的要求,帮她绑在脖子上的。 ……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张嘉师看着一头看起来挺雄壮的雄鹿,乖乖的跟在他身后,连绳子都不用绑,他就感觉到,中年人,也就是七色鹿,作为鹿神,他的命令对于鹿来说,本身就是至高无上的。 不过,时间不早了,张嘉师抬头看起了太阳的位置,向着几个人形神兽抱拳告辞。 白狼跟着他一起回去了,张嘉师不知道白狼与美妇以及那个穿着天青色长袍的关系。但是,他没有纠结这样的事情。 而看着张嘉师离开之后,美妇轻轻地摆动着自己的九条尾巴,走到了苍狼的面前,轻轻地靠在对方的胸膛上,低声说道:“那孩子,他要走的路还有很远呢。” “放心。只要他不违背天道,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帮他一把的。相比起这个,白白她看起来很开心呢。”苍狼轻轻地抱住自己的妻子,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儿跟着张嘉师,比起在家的时候要好得多。 而朱雀则是看着两个跟他同一级别存在的人,突然间,他神色酸楚的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面上划着圈圈:“有爱真好……” 听到了这句话的几个人,无语的看着朱雀…… ………………………………………………分割线………………………………………… 在十月初五的这一天早上,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中年人出现在一个正在闭关的老人面前。 他露出了一丝笑意:“既然你都知道,为何不阻止呢?” “我能阻止吗?当年师父留给我的是一个很好地根基,但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老人颓然说出了这句话。 “哦?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中年人晓有兴致的反问一句。 老人无言以对…… 而在这个时候,这个修仙练道的宗门正门,出现了十几个人。 他们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见人就杀。 “哼,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你也有此报应。”中年人听着些许传来的惨叫,露出了一丝笑意。 老人再次沉默无言。 而中年人转过身去,大声说道:“尔等虽然自命不凡,但若是介入凡间世俗,休怪我等翻脸无情!” 中年人说完,直接消失在老人面前。 老人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他确实是错了…… 等到那些来历不明的人几乎杀光了这个宗门的所有人之后,他们也找到了老人的闭关所在。但是他们得到的,是一个已经自废修为,迅速枯竭而死的尸体…… 第十五章 雍都行 1 对于张嘉师能够抓住一头无伤的强壮雄鹿,卫瑶等人可以说是无比的吃惊。很明显,张嘉师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对于张嘉师,卫瑶三人不熟悉,他们也没有多问。 既然任务完成了,张嘉师就带着这头看起来吃啥嘛嘛都香的雄鹿回到了军营当中。随后,他就让阮翁绍以及桓硫等人,将这头雄鹿捆住,放在一辆能够用马匹牵引的小马车上,拉回咸阳。 而在这一天的军营事情将要完结之际,张嘉师召集了军中五百主以上级别的军官,以及相应层面军司马,请他们到张嘉师在双玥邑的府邸饮宴。 张嘉师这样的安排,让很多军官都有点为难。因为双玥邑距离这里不是一个小距离,来回都将近要半个时辰,若是饮宴较晚,他们还需要连夜赶回军营。 但是他们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张嘉师现在作为他们的上头,不好太过直接拒绝张嘉师的笼络。这也算是一种正常的人际关系交流,所以他们才会觉得为难。 但是最后,张嘉师还是带了这些军官,在军营事务结束后,回到了双玥邑的府邸当中。 ………………………………………………分割线…………………………………………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月初五,张嘉师花费了两天时间,总算处理好军营的一些事务。 当然,前天的饮宴,真心就是一次吃喝为主的宴会而已。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他现在的能够安排的也就是这样而已。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个管家确实是做到了他说的那样,让这次宴会尽可能的宾主尽欢。 而在这天一大早,张嘉师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去咸阳。因为这一天,嬴政以及秦国的宗室,都会前往雍都,拜祭秦国的历代先祖。 …… 聚集的地方就是渭水边上的咸阳宫宫城前方的广场。 张嘉师在进入了咸阳城西门,然后赶往宫城,就看到了大量的马车正在聚集。而不断有郎中以及咸阳城的卫尉军,在维持秩序。 每年一次的秦国宗室雍都行,规模在某个意义上,比起始皇帝嬴政的出巡规模还要盛大不少。 因为秦国的宗室人数也太多了一些,甚至是已经破落的秦国历代国君后代,都会在这个时候,赶来咸阳或者是直接前往雍都。 这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小孩子在宫城广场前面,追逐,嬉戏。场面可以说相当的……混乱。 而很多年长的宗室,对于这样的事情都露出了苦笑以及不满,议论着是那个分支的宗室后代,如此缺少礼数。 张嘉师在进入了广场之后,缓缓地下了红云,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而是缓缓地牵着红云,在人群中穿梭,向着咸阳宫宫门走去。 越是往宫门方向走,人群的越少。 这也是必然的,因为秦国的宗室,越是跟始皇帝嬴政血缘相近,就越是稀少。 秦昭襄王兄弟只有四人,秦武王无后,就只有昭襄王三兄弟有血脉延续。 而嬴政的祖父,秦孝王子女众多,只不过,其子庄襄王嬴子楚的后代,只有两人能够有血脉延续。一个自然就是嬴政,另外一个则是长安君嬴成蛟。 可以说,在咸阳宫宫门前广场聚集的人,大多数都能算是始皇帝嬴政的堂兄弟辈分。当然,血缘关系最近也就是同一个祖父秦孝王。 当然,在很多人诧异的眼神中,张嘉师缓缓的牵着红云,从横跨渭水的石桥上,缓缓进入咸阳宫。 很多人都不知道张嘉师的身份,就在跟宫门的中郎卫士争执。 张嘉师没有理会身后的喧哗,而是默默地进入了咸阳宫宫门。 …… 咸阳宫宫门内的情况,要比广场上的嘈杂安静得多。这个事情说明了,嬴政似乎对他们的宗室兄弟,疏远点的血缘都采用放任自流的态度。 秦国没有那种后世明清的世袭官爵,主要采用军功爵来代表地位以及收入的大秦,在这方面的成本支出要减少很多。 明朝以及清朝,都是被那庞大的宗亲以及旗人支出,拖垮了本应该良好健全的财政体系。可以说,一个国家,在这个前提下被拖垮,本身就是一个悲剧。 汉朝的宗亲支出,事实上是很少的。这一点从刘宏在即位之前,那个解渎亭侯爵位上,饿不死,但是也不会太饱,就可见一斑。 张嘉师也从外面的秦国宗亲眼中,看到了一种类似于打肿脸庞当胖子的破落宗亲存在。 尽管是预定的亲戚,但是张嘉师可没有义务来照顾这些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什么一个情况的宗亲们。 嘛,人家始皇帝嬴政都放任自流了,他多管闲事干嘛? 所以,张嘉师牵着红云,缓缓地进入了同样停靠了不少马车,但是这些马车比起外面要光鲜的多的咸阳宫内广场。 在这个地方,前几天还有一场秦国一年一度的大朝会,虽然说是已经过去了几天的时间,但是张嘉师总觉得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对于他而言,还是历历在目。 张嘉师走着走着,就听到了一句他很是耳熟的声音在叫唤着他。 “张都尉,这里,这里!” 张嘉师顺着声音一望,看到了郑逍,李由等几个同样是帝婿的人,聚集在一起,跟他打着招呼。 张嘉师牵着红云,然后走过去。 走到了李由等人面前,张嘉师拱了拱手,然后说道:“诸位,几天不见,看上去风采不同以往。“ “张都尉,你就别挖苦我们了,比起张都尉能够在上林苑优哉游哉,我等这几天可以说是……”李由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这里之后,他才压低声音说道:“被那些公子害惨了。张都尉也许不知道,公子舒(始皇帝四子)与公子敖(始皇帝五子)两人在一处脂粉楼,为了一个歌姬大打出手……” 李由没有说下去,因为几个人当中的魏重,脸色发苦的轻咳一下。 张嘉师听到这里,也没有追问下去。 尽管他们几个人的关系都不算太密切,但是身份差不多,在这样的场合自然而然的就说着其他方面的话题了。 李由看了一眼被张嘉师牵着的红云,不禁赞叹了一句:“好马。” 魏重等人点了点头,而郑逍则是微微一笑,看着张嘉师:“张都尉,此马应该就是先前不久的那一匹,据说咸阳无人能够驯服的宝马?” 张嘉师不清楚这个事情,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红云的鼻尖,然后说道:“这个张某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阮二五百主都被此马摔落过,张某想,应该是这个调皮的家伙。” 张嘉师的话,引起了红云的不满,而后者直接用鼻子撞了几下张嘉师的脸颊,让李由等人哈哈大笑起来。 魏重作为边疆郡守,同样也是一个身手不差的游侠,他不禁羡慕的看着张嘉师:“张都尉,此马乃是灵兽,若是陛下将此马赐予魏某,这也算是好事啊。” 张嘉师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询问道:“这次的雍都行,到底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李由等人听到了这句话,都不禁微微一愕,但是他们很快就想起了张嘉师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会。 李由想了想,作出了以下的讲解: …… 雍都是大秦的故都,虽然在雍都以及咸阳之间,还有一段时间大秦定都于枥阳,但是雍都作为大秦数百年的都城,自秦德公以及秦惠公(出子死于内乱,严格来说,秦献公之后,秦出公不被承认为秦国君主)等将近二十位君主,安葬在雍都。 所以,雍都就是秦国历代先主陵寝的重要所在。 而雍都拜祭先祖,与大朝会,已经成为了大秦岁首之初的两件盛事。 当然,两者有着很大的区别。 大朝会是大秦现今朝廷的大礼仪场合,能够参与的宗室,数量相当少。当然,宗正之类的宗室高官,还是能够出现在大朝会这样的场合当中。 现在大秦宗室同时能够身兼朝堂重臣的人,数量相当少。他们几个帝婿以及张嘉师这样的凖帝婿,就是其中之一。 说出了这句话的李由,下意识无视了张嘉师参加大朝会,只不过是嬴政破格安排的事实,至于郑逍,唯一一个不是官员将领的帝婿,李由刻意略过不说。 而雍都祭祖,则是秦国宗室的盛事,只要宗正府能够找到记录的人,都能够参与。当然,有不少破落的秦国宗室,就希望能够凭借这样的机会,来出人头地。 只不过,历年来,能够在这样的场合当中,入得国君法眼的人,如同凤毛麟角。 李由说出这句话之后,语气中的轻蔑,不言而喻。 大秦并不是以宗室为依靠的国家。在某个意义上,外戚的权柄要比起宗室甚至还要高得多。 就像是昭襄王时期的大秦权相魏冉,就是一个非常之明显的例子。 当然,也不是没有什么名臣出自宗室当中,内史腾就是其中一人。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知道内史腾原来就是秦国的宗室人员。 而雍都祭祖,自然就有自己的一套规格。像是始皇帝嬴政,就是率先进入雍都大郑宫宗庙,拜祭先祖。 历代以来,能够进入宗庙拜祭历代秦君牌位的人,只有君主以及太子。 而在嬴政登基至今,能够进入大郑宫的人,只有他自己。 至于其他人,则是按照血脉的亲疏,一次排列在大郑宫的外围,等待嬴政出来。 当然,这样还没有结束,因为嬴政接下来将会在大郑宫外进行拜祭天地以及玄鸟。 (玄鸟的说法有很多,但是比较常见以及公认的,就是指燕子。一些反对意见的说法则是说玄鸟的侧面绘画与燕子差太远……本书不纠结这个,采取玄鸟就是燕子的说法。) 张嘉师听到这里之后,很是理解的在心中思考,因为青玉灵书的学书玉简上,根本就没有东汉之前流传之类的记载。相比起这个,学书玉简当中,记录的更多是相关的图腾描述。可以说,先秦的古人根本就没有满天神佛的说法。当然,三清之类的同样也是不存在的。 张嘉师很清楚,三清这样的名号,更多是出自于唐朝道家兴起之后的事情。在那之前,道家最为尊崇的人,并不是鸿钧之类的,更加不是三清,老子,而是葛洪等身兼炼丹术师的存在。 这个时期同样也没有什么神佛的言论。当然,仙人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却是一些实力较强的修炼者。张嘉师在那个树林当中,已经看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事实上,并不是每个时候都可以流行类似于西游记之类的神话志怪类小说。要是在大秦,你就是能够用小篆写出西游记或者是什么凡人修真传(事实上是不可能的,小篆的单独字数很少,很多后世才出现的字,根本就没有),你不会出名,只会被安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直接抓进大牢中。 张嘉师边听着李由等人的讲解,边是看着太阳的移动轨迹。他很好奇的提出一个问题:“李郡守,不知道我们去雍都的路程是怎么安排的?” “哦,这个我们会跟陛下一起出发,然后在宫门出咸阳西门,汇合外面的那些血缘较远的宗亲,取道西门出发前往雍都。要是一切都顺利的话,我们应该能在傍晚时间抵达雍都。休息一个晚上之后,明天再进行拜祭。”李由详细的说出了他过往的经历。 而张嘉师有点疑惑:“那我们拜祭完就能回咸阳了?” “往常是这样,因为明天一早我们就要起来,跟着陛下前往大郑宫进行拜祭。只要不是出太大的乱子,事情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在明天傍晚之前,就能够回到咸阳了。”李由拍了一下张嘉师的肩膀,突然流露出一丝羡慕的眼神,继续说下去:“张都尉,由听说陛下下令由张都尉抓捕一头雄鹿?” “是的,这有什么问题?”张嘉师疑惑不解。 而李由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错愕不已的话:“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明天很有可能由你陪伴陛下,进入到宗庙当中,奉献三牲。” “……”张嘉师错愕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一回事。而他,随之也想到了喜公公为何说他要发迹了。因为他很清楚,能够陪伴帝王进入宗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待遇…… 好,说真的,张嘉师不稀罕这事儿。但是他又能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他就听到了咸阳宫的台阶上,传来了一阵有点尖锐的叫声:“陛下驾到!!!” 张嘉师随即被李由等人拉着,走到正中的道路两旁,半跪在地上:“恭迎陛下!” 身穿全套帝王冕服的嬴政,缓缓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似乎没有留意到,有个心思不太好的混蛋,在嘀咕着:“为什么要我去那么不吉利的地方呢?不带这样耍人的。” 要是嬴政知道了,估计会直接下令将张嘉师绑在旗杆上,然后一路上风干到雍都…… 第十六章 雍都行 2 算上秦国宗室乘员的马车,护卫人员以及一些运输食物的后勤马车,大秦这次一年一度的雍都行,在张嘉师的眼中,就已经超过了一万人。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当然,大部分还是以郎中令指挥的秦军各式中郎,卫尉军组成的卫队。 张嘉师这次跟在李由后面,他不时感觉到前方的公子队伍当中,一个个大秦公子向他看过来的各种眼神。 张嘉师没有太理会这个,骑在红云上面,缓缓的跟着队伍前进。 …… 整个队伍很长,前方是一支由骑中郎以及战车中郎组成的开路前锋,稍后面的则是各式部队混合的前队中坚。 始皇帝嬴政的八驾马车总计有六辆,张嘉师很清楚,除了少数人之外,很少人会知道嬴政到底在那一辆车上。 数年前的张良行刺事件,就是得益于这方面的安排,而让始皇帝逃过一劫。因为据说,那一辆马车真的是被那个东海力士的大铁椎给砸得四分五裂。连驾车的内侍驭手都可以说是死无全尸,可见那个威力到底如何。要知道,这个大铁椎的目标,可不是以内侍驭手为主的。 正如史书上记载的那样,始皇帝嬴政在逃过一劫之后,龙颜大怒,大索天下天。当然,人是不可能抓到的,大索天下这样的事情,最多就是为大秦的治安环境,做出了一个良好的提升效果。 有不少可以说是算得上躺枪的打到,都在这次大索天下当中,被抓捕归案。 张嘉师很不理解,为何张良对于复辟韩国会这样痴迷,甚至是到了连命都不顾的地步。这样的事情对于来自后世的张嘉师而言,很是不可理喻。因为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大秦不是史书上记载的那样,****横行。而是一个堪称是法制相当健全的独裁国家。 他很鄙视张良,因为换成是后世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会以天下万民的痛苦为缘由,让一个已经灭亡的国家再次建立起来。打仗不是一件好事情,席卷天下的大型战乱,更加不是一件让人觉得好玩的事情。 张良在张嘉师的眼中,已经成为了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和平不好吗?大秦这样的环境,甚至是可以说是千百年来难得建立起来的和平。破坏这样的和平环境而让战争再次爆发,恐怕,知道情况的人都不屑于去这么做。 天下苦秦久矣?开什么国际玩笑,说出这句话并且推崇这句话的人,也不过是为了他们的暴行,取得一个所谓能够站在道义上的借口而已。 陈胜吴广到底是什么人? 张嘉师很清楚,能够被人从其他郡县押送到阿房宫修筑宫殿的人,起码都是拖欠了很多钱财的人。这样的人,也许有些人是出于无奈,但是更多的可以说是罪有应得。 这也就是说,陈胜吴广两人,不太可能是只犯了那种打几下板子,或者是鞭笞几下就能够解决的罪行。当然,更加不会是那种能够枭首腰斩的大罪。因为这些犯人会被郡县的官吏直接判处刑罚。 换句话说,史书上记载的陈胜吴广为普通农民或者是没有罪行的黔首,这个情况本身就是一种牵强附会。更加实际的可能性就是陈胜吴广是罪不至死的那种罪犯。因为只有较重罪行的罪犯,只会由郡兵押送。 刘邦的情况从侧面反映了这一点。若是刘邦以亭长身份,押送罪犯前往咸阳,这个情况事实上就不合理。因为刘邦不太可能指挥得动郡兵。而且,这些郡兵也很难让刘邦也跑到带着这么多人跑到芒砀山,而根本什么记录都没有。刘邦的去向,很有可能只不过是押送一些轻刑犯人,到附近的郡县,劳役苦工而已。 这也引出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刘邦到底去过咸阳没?天晓得,反正史书上的一些记录,大概是让胜利者处于天命在我的角度来进行书写的。 张嘉师不清楚几年之后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比如说陈胜吴广两人用来当借口,鼓动同一批劳役的男子起义造反的那个延期皆斩的理由,张嘉师很清楚,最起码现在而言,并不是这样的情况。 要是以这个基准为理由,而进行的鼓动,事实上也就是欺骗一下根本不懂秦律的盲。 秦朝的识字率不高,能够懂得看小篆的人,都相当少,更加不用说其他没有统一起来的各种字。也许陈胜家中原来富有,但是因为很多缘故而破落,这就能够说明,陈胜的“谎言”,最起码是建立在一定真实的基础上的。 不过不管如何,张嘉师在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发生的间隔远得很。 …… 六辆八驾马车之后,就是诸公子公主的车架。公子在前,公主在后,而他则是听着不远处的一辆驷马厢车上传出来的嬉笑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秦的雍都祭祖,女眷是没有资格跟随的,也就是说,除了公主能够带几个随行服侍的宫女之外,其他人估计连女眷的没有一个。就连始皇帝嬴政,在这方面也做出了表率。因为张嘉师没有看到那些妃子的车架以及仪仗。 既然嬴政都这么做了,诸公子也只得效法。 诸公子很多都坐在马车当中,这并不是说他们不懂骑马,而是很多人的孩子都只能坐马车。按照张嘉师的看法,这些公子更多是避免自己的孩子添乱,而在旁边管教一下。 事实上,现在的嬴政根本就是一个儿孙满堂的祖父级人物。 公子扶苏的长子赢林,都已经是快14岁了,要是嬴政的运气比起历史上好一些,估计过几年,当上曾祖父不是什么问题。 当然,为了避免出什么乱子,这些名义上算是他侄子辈分的人,基本都坐在自己或者是几个人挤在一起,坐在马车当中。 大秦的称呼,大多延续战国时期。就好比一个王的儿子,他在冠礼之后的称呼不是王子什么,而是公子。而几个年纪较小的嬴政诸子,则是直接被人称呼名字。前序敬称只有成年男子才具备的。 当然,公子的孩子不可能被称为孙子,若是有人有这样的想法,可以说会贻笑大方。就好比扶苏的儿子赢林,他在加冠之后的名称是公孙林,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孙子林。 公孙这个姓氏,本身就是起源于这样的称呼。 而很有意思的是,在公主队列之后,显得比较落单的几辆马车,就是日后的秦三世嬴子婴的一家几口。 按照血缘的亲疏,由于嬴政并没有其他成年的侄子,所以,在这个序列当中,就只有嬴子婴一家几口。张嘉师在出发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嬴子婴,发现他长相还算挺英俊的。而年纪则是与扶苏相仿,其长子赢谦则是比赢林小一些。 而张嘉师没有感觉到此人是什么工于心计之人,这让张嘉师有些疑惑。不过他很快也释然了,毕竟有嬴政这个伯父,他不收敛点做人,估计下场会相当惨。 当然,这样的想法张嘉师也就一闪而过,因为郑逍曾经小声对他说过:“公子子婴被陛下视为己出,一些不得**的公子甚至还比不上子婴得到陛下关注。因为公子子婴的婚事就是陛下亲自安排的。” 好,也许,嬴政的养育之恩,才是公子子婴的最大顾忌之处。毕竟,能够将赵高杀死的人不可能是什么等闲之辈。 若不是秦国当时已经大势已去,说不定公子子婴才是大秦最适合的君主。 张嘉师在回头望向公子子婴的车队当中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扎着两条羊角辫子的小女孩,正将头伸出马车外面,看着什么。 张嘉师摇了摇头,缓缓的跟随着车队,继续前行。 张嘉师没有看到,这个年纪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用手指轻点着下巴,疑惑的思考着什么。 小女孩随即询问她的父亲,也就是日后的秦三世嬴子婴:“爹爹,前面有一个大哥哥,骑着一匹红色的大马。他是谁?” 嬴子婴听到了这句话,疑惑的拉开了一点布帘,看着前方的张嘉师,然后说道:“茗儿,你不应该叫他大哥哥,应该叫他姨父。他可是你玥汐阿姨跟玥涟阿姨的夫君。” 小茗儿听到了嬴子婴的话之后,点了点头,乖巧的说道:“哦,爹爹,玥汐阿姨跟玥涟阿姨都对茗茗很好呢,姨夫也是一样吗?” 嬴子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够溺爱的抚摸了一下自己女儿的头发,说道:“当然,因为他可是你两个阿姨的夫君。” …… 张嘉师当然不可能知道这样的情况,因为这个时候,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人共乘的厢车,布帘缓缓地被拉开了一条缝隙。 “夫君,你辛苦了。”伸出头来的是嬴玥汐,她看着张嘉师,脸庞有点微红的说道:“要不要也进来歇息一下?” 张嘉师很想打赢的,但是他随后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前面有一个骑中郎向他跑过来。 “汐公主殿下,张某先失陪。”张嘉师只能够对着这个让他很是心仪的少女,说了一句抱歉。 嬴玥汐轻轻地“哦”了一声,再次缓缓放下布帘。 “这位中郎,不知道有何事?”张嘉师轻轻地策马走到了那个骑中郎的面前,拱手询问道。 这个骑中郎说道:“陛下有口谕,让张都尉前往陛下的御驾。” 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跟在这个骑中郎后面,策马离开了队伍,从一旁的通道中策马前行。 张嘉师在这个骑中郎的引领下,来到了第三辆八驾马车旁边,缓缓地策马走到车厢旁边,抱拳询问道:“陛下,有何事情要召臣前来?” “朕可没有反对过你要进入汐儿以及涟儿的马车当中?”嬴政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句话本身就是在指责他太不知趣了。 这也难怪,因为几个小时的时间,张嘉师还是骑在红云上面,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进入到马车里面。 张嘉师只好一脸懊悔的请罪道:“这……臣有罪。” “哼,若是你不喜欢汐儿跟涟儿,朕可以让你解脱。朕早就知道你是一个混蛋,但是朕还真的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不知风情的混蛋。”嬴政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大,张嘉师甚至能够看到驭手应该是因为分神,而导致马车缓缓地停顿了一下。 张嘉师只得抱拳,请罪道:“臣绝无辜负两位公主情意之心,臣现在知道该如何做了。” “……”嬴政没有立刻说下去,而是好一会之后,才说道:“你这个混蛋,既然知道如何是好,那你回去。” “喏!”张嘉师再次抱拳,然后迅速的拉过红云的身躯,策马转身向后面跑去。 而在车厢内的嬴政,听到了细微的马蹄声响起折后,露出了一丝笑意。 …… 张嘉师真的没有想到,他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事实上,他还以为这样的场合应该很严肃才对。 事实上,他错了。因为这样的祭祖,更多已经成为了一种形式上的东西,就像是后世的祭祖一样,只要不出什么乱子,不会被人批评不敬先人,这样加深关系的举动是被许可的。 张嘉师虽然没有理解到这样的情况,但是既然都已经这样子了,他上去马车,估计两个妹子哀怨不说,他的未来岳父都得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予弗取,下场堪忧。 所以张嘉师策马回到了自己的队伍当中,让红云伴随着马车前行,说道:“两位殿下,不知张某可否上来歇息一番?” “啊?”里面传出了应该是嬴玥汐的惊呼声,随后,张嘉师看到了布帘再次被拉开,露出了嬴玥汐略带惊喜,以及赢玥涟鼓起腮帮子的脸,两人都没有对张嘉师说话,而是对着驭手说道:“停车。” 将红云交给了一个材官中郎牵引之后,张嘉师登上了马车,而两个穿着蜀锦宫装的女子,看到了张嘉师到来之后,让出了中间的位置,挪向了两边。 张嘉师知道,她们两人希望他坐在中间。 张嘉师也没有推辞,而是解下了鹿卢剑的扣子,将鹿卢剑放在一旁之后,盘坐下来。 赢玥涟则是白了张嘉师一眼,才说道:“继续前行。” 马车继续向前行走,赢玥涟没好气的再次白了一眼张嘉师:“哼,夫君估计是被父皇训了一顿?” 张嘉师错愕了一下,说道:“你这都知道?” “因为你就是一个笨蛋,而且还是很笨的那种,有几个人还会像你这样,骑马不坐马车的?再说,你就不会跟着几个姐夫一样,他们进马车了你也可以进啊。”赢玥涟用一种“你比猪好不了多少的眼神”,看着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 张嘉师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因为他发现他在这个事儿上面,还真的是无可辩驳。 嬴玥汐被张嘉师的表情,逗得捂嘴轻笑。 而张嘉师看呆了……当然,赢玥涟也不是好惹的,直接伸出手,从张嘉师的腰间的铠甲缝隙伸了进去。 久违的痛楚让张嘉师急忙压低声音:“又掐我?” “不掐你,还掐谁?”赢玥涟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很快就松开了手,气鼓鼓的把脸扭到一旁,看着自己的姐姐,说道:“我们别管他!” 嬴玥汐强忍着笑意,微微点头。 但是,张嘉师当然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做了,他将手拉住了两女质感不同的手,然后轻轻一用力,将两女都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你在干嘛呢……这样好羞人呢……”赢玥涟的声音越来越小,而她除了在一开始稍微挣扎了一下之后,就放松了自己。 而嬴玥汐而是轻轻地靠在张嘉师胸口处的甲片上,就这样的听着张嘉师那微弱的心跳声。 张嘉师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轻轻地搂抱着两人的肩膀,低声说道:“我们暂时就这样。” 嬴玥汐合上了眼镜,轻轻地“嗯”了一身,而赢玥涟则是抬起头,用微红的脸庞看着张嘉师之后,也微微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个少女都觉得,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 马车跟随着队伍,继续前行。但是在马车内的三人,就这样轻轻地偎依在一起,然后,进入了梦乡当中…… ………………………………………………分割线………………………………………… 正如李由说的那样,车队在约莫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已经抵达了雍都外围。 而在队伍陆续停下来之后,张嘉师最先就醒过来,然后缓缓的看着两个睡得正香的女孩子,他发现,这样的生活对于他而言,貌似也相当不错。 虽然他不愿意叫醒两人,但是既然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他也只好缓缓的在两女的耳边说出了一句话:“两只小懒猫,到雍都了哦。”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两女缓缓地张开眼睛。 她们对望一眼之后,都能看到对方脸庞上的红晕,以及羞涩的眼神。 …… 而嬴政在下车之后,就听到了一个内侍说道:“两位公主殿下,在张都尉的牵引下,缓缓地下了马车。 嬴政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然后说道:“都安排好了吗?” 内侍旁边的一个老者,恭敬的对着嬴政一揖:“陛下,就像是往常一样,都已经安排好了。” “嗯。”嬴政点了点头,缓缓地朝着雍都城而去。 第十七章 雍都行 3 雍都,作为大秦的故都,曾经作为秦国最繁华以及最核心的城市,它有着自己的辉煌历史。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但是,现在的雍都,不要说跟咸阳对比,就连与宛县对比,都远远不如。 因为在张嘉师的眼中,雍都已经破败不已。 这样的事情,很出乎张嘉师的意料。因为在他的想象中,雍都虽然已经不再作为国都,但是应该还有相当的繁荣度。只不过,现在的雍都,更多的只能说是一个如同现在西下的斜阳一样,逐渐走向没落。 张嘉师甚至能够凭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到了雍都的城墙,那斑驳脱落,日久失修的痕迹。 “在想什么事情呢,夫君?”跟在张嘉师后面的嬴玥汐将张嘉师的沉默看在眼里,她随即轻轻地问道:“是不是看到了雍都的现况,感觉到难以想象?” “是啊。”张嘉师也没有隐瞒什么:“几百年前雍都应该还是秦国最繁荣的城市,但是等迁都之后,很快就没落了。这不能不让人感叹。” “夫君,这样的事情是必然的,因为雍都的格局太小了,根本就无法承受以及支援大秦的发展。”嬴玥汐轻轻地说出了历史上迁都到枥阳的缘由。 张嘉师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这样牵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手,缓缓地看着像是铺上了一层黄金,雍都那略显破败的城墙。 但是,张嘉师以及两女都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把稚嫩的女声从他们后面传来:“汐姨,涟姨,姨夫,你们在干嘛?” 三人回头一看,嬴玥汐以及赢玥涟迅速的松开了被张嘉师松开的手,然后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说道:“茗茗,阿姨最喜欢你了。”两人说罢,就对着某个小萝莉,做出了些张嘉师很是错愕的亲昵举动。 张嘉师在回过神来之后,才说道:“公主殿下,这是?” 嬴玥汐这个时候牵着这个叫做茗茗的小女孩走到他的身边,然后说道:“她是子婴兄长的女儿。很多时候都会进宫玩,因为玥汐身体不太好,所以她往往会来找我玩。”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 他不禁弯下腰,抚摸着这个叫做茗茗的小女孩头发,正想说些什么,突然间,张嘉师抬头问道:“公主殿下,你说茗茗的父亲是公子子婴?” “是啊。”嬴玥汐疑惑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夫君,怎么了?” 张嘉师随后微微一笑:“没有什么。” 但是他心中纠结着:“没有什么才有鬼,因为公子子婴可以说非常不简单。”当然,张嘉师可没有蠢到直接说出这一句他自己找麻烦的话。 而在这个时候,陆续有人在早已经到来的内侍安排下,进入到雍都当中。 而他们很快,也在一个内侍的引领下,进入了雍都当中。 这不是说他们不能够直接进入雍都,而是很多时候,雍都的住房安排必须要有一套规章才行。尽管不是居住很长的时间,但是,雍都已经不比以往,除了大郑宫等建筑群之外,雍都平日的维护更多是交给了内史来进行。所以,除了一些房舍之外,更多地区的房屋事实上并不能够住太多的人。 雍都自身都有一些原住民,但是相比起庞大的拜祭队伍而言,这些原住民的房屋就算是真的全部清理出来,恐怕都无法安排进更多的秦国宗室成员。 所以,大秦在雍都拜祭先祖这一件事上,将宗亲分为两等,一等是能够安排进雍都居住,血缘较为亲密的宗亲,另外一等则是只能够在城外,凭借简易的帐篷居住一晚。 而张嘉师与两个公主,当然是前者。他们被安排到一个较大的古旧院落,比邻而居。 说是比邻而居,事实上只不过相隔一堵墙壁而已。 这个时候,一些运输着大量物资的马车,陆续驶进雍都,为明天的祭祀进行准备。而张嘉师也看到了那一头雄鹿,被关在一个笼子里面,缓缓地被拉进雍都当中。 …… 拜祭先祖与丧礼仪式有很大的区别,拜祭先祖虽然不需要绑上丧带孝衣,但是出席雍都祭祀活动的秦国宗室,往往要穿着一套玄色或者是素色的衣袍,长裙。所以,在跟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吃完了晚饭之后,张嘉师等人就看到了几个士兵拿着一个箱子走进来。 为首的一个卫尉军什长对张嘉师三人半跪在地上,说道:“张都尉,两位公主,陛下让职下送来了明天的祭祀服饰。” 张嘉师点了点头,而这个什长则是站起来向三人拱手告辞。 张嘉师打开了箱子,然后拿出了两件白色的丝绸长裙,交给两个走上来的宫女之后,终于看到了一件将近五件服饰为一套的祭祀衣袍。 “……”张嘉师无奈的摇了摇头,而赢玥涟则是咯咯直笑:“你就知足,父皇他明天得要穿着七件全套的祭袍呢。” 张嘉师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玩意该怎么穿?” 两女的脸庞不禁因为张嘉师的话,浮现出一丝红晕,她们在对望一眼之后,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穿,帮不上夫君的忙呢。” 张嘉师因为这句话,疑惑的抬起头,他随后看到的是两女脸庞那羞涩的脸色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故作恶狠狠地说道:“哦?是吗?张某可不相信两位公主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呢。” “不知道就不知道,就当我们没有想起来不行?”赢玥涟白了张嘉师一样,然后跟嬴玥汐对望一眼之后,说道:“我们困了……” 张嘉师这个时候无奈的叹息着:“还想到时候让张某的好汐儿以及涟儿,帮上忙呢。唉,没办法了,张某得找个知道怎么穿的人帮忙才是。”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脸庞越发红润的赢玥涟咬了咬牙:“哼,谁是你的好涟儿?本公主可没有……” 说道这里的赢玥涟,自己都忍不住吃吃直笑,而红着脸的嬴玥汐则是妩媚的白了张嘉师一眼,好一会才说道:“夫君明日一早可以到我俩的房间中,我跟涟儿都会帮忙的。” “谁要帮他……”赢玥涟嘴硬的说出这句话,但是她迅速的改变口风:“把衣服放在我们那儿。” 张嘉师嘿嘿一笑,让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小脸通红的齐齐给了他一记白眼…… ………………………………………………分割线………………………………………… 第二天一早,鸡鸣过后,张嘉师就来到了隔壁的房间。几个宫女在向他微微一福之后,为首的一个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的宫女说道:“张都尉,两位公主已经在等候。” 张嘉师点了点头,走进了房间当中。 而早已经换上了自己的一套素色长袍,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正在整理那五件一套的祭祀袍服。 两人在张嘉师进入到房间之后,便为张嘉师脱去了身上的一套淡玄色细麻布服,然后为张嘉师穿戴起来。 张嘉师的这一套五件一套的祭司长袍,是一种传承自周礼的服饰。颜色分别是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当然,按照秦朝的规格,张嘉师得要将代表水德的玄黑色玄鸟纹印袍服穿在最外面。 而嬴政的祭祀袍服规格是最高的,足足有七件。 而且与张嘉师不同的是,嬴政的袍服花纹是白色玄鸟的图腾,符合了大秦的黑底白字风格。 张嘉师在穿着袍服的时候,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他搞不明白的事情,他不禁询问正在为他整理衣袍的两女:“汐儿,涟儿,陛下他为何要我奉献三牲?” 两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对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嬴玥汐帮张嘉师整理了一下衣角,轻轻地说道:“父皇这样做,必然有他的安排。夫君就不要想太多了。”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嬴玥汐说的话很有道理,嬴政的想法要是能被人随意猜测出来,估计是不可能的事情。 ………………………………………………分割线………………………………………… 张嘉师离开了这座宅院之后,就坐上了一辆马车,前往大郑宫门前。 在他们来到了大郑宫门前,就发现了很多人都已经来到了这里。 就像是昨天在咸阳出发的时候一样,这些大秦宗室都是按照与始皇帝嬴政的血缘亲疏,拍成了一个队列。当然,与咸阳的情况不同,人数多得多。 张嘉师在牵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人的手,下了马车之后,低声问道:“这是大秦的所有宗亲了吗?” 嬴玥汐摇了摇头,同样将声调压下:“夫君,这是不可能的,大秦的宗室远远不止这个数字,因为有些人犯事而被除去了宗籍,这些人当然没有资格出现在这个场合。而且,嫁出去的宗室女子,除了我们这些公主之外,同样也没有祭祀先祖的资格。” 嬴玥汐的说明,让张嘉师理解了这算是怎么样的一个大概。 而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宗正的那一位老者,则是缓缓地走到他们三人面前:“张都尉,请你跟老朽来一趟。” 张嘉师点了点头,因为对方这样安排,应该是有道理的。 “请宗正大人带路。” “不敢,这是老朽应该做的。” 两人在相互拱了拱手之后,从大郑宫侧面的小门,进入到大郑宫内。 而张嘉师回了回头,看到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则是走到了队伍的前方,缓缓地站在她们几个姐妹的旁边。 …… 张嘉师跟着这个老宗正背后,缓缓地走到了通往大郑宫正殿的路上。 宗正不断告诉他一些需要注意的礼仪,尤其是在跟随嬴政进入到宗庙之后的一些事宜。 张嘉师仔细的将这些规则记在脑海当中。 在两人走到大郑宫正殿前面之后,宗正对他说道:“张都尉,陛下在里面等你。” “张某烦扰宗正了。”张嘉师对着老宗正旺盛一揖。 “无妨,此事乃是老朽应当要做到的事情。”老宗正说到这里,对着张嘉师还了一礼之后,倒退着离开了。 而张嘉师看了一眼穿得像一只黑色的粽子一样,静静盘坐在大殿正中,似乎是在闭目养神的嬴政,缓缓地走上去。 嬴政没有抬头,而是轻轻地伸出手,示意张嘉师坐在他的面前。 张嘉师照着嬴政的指示,走到了嬴政面前三米的地方,盘坐下来。 好一会,嬴政张开眼睛,平静的说道:“张嘉师,你可否能够猜到朕如此安排,到底意欲如何?”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微微一愕,他没有想到嬴政居然会直接称呼他的名字,而不是说混蛋之类的称呼。 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回陛下,臣不知。” 嬴政听到了张嘉师的回复,也没有生气,而是淡淡的说道:“在你的眼中,朕到底算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张嘉师跟嬴政对望一眼之后,好一会才说道:“陛下乃是千古雄才之主,不论之前,日后史书当中,陛下的创举必将不绝于史。” 嬴政摇了摇头,说道:“朕……要听的可不是这些话。朕问你,世上可否有长生不死?” 张嘉师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感觉到自己面前的嬴政,气势顿时一变,他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但是张嘉师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陛下!纵使长生不死又能如何?天地万物,都有他自身的荣辱兴衰,一切如同水往东流一样,已经是一种规律使然。” 嬴政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嘉师,摇了摇头:“你认为长生没有任何用处?” 张嘉师思考了一下,顶住嬴政身上散发出来越来越强烈的气势,说出了一句话:“长生,若是不能够让人喜怒哀愁,那么,这样的长生,对于臣而言,不值一提。” “是吗?”嬴政缓缓地合上了眼睛,好一会才说道:“你,认为什么事情才是你要做的呢?” “陛下,臣要求的不多,不是高官厚禄,不是权势金钱,而是能够在保证自身安全以及保护所要保护的人前提下,活得自在。”张嘉师想起了嬴玥汐,赢玥涟,也想起了虞妙弋她们,更加想起了历史上将要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去走接下去的道路。 但是嬴政这个时候再次张开眼睛,他深深地看着张嘉师:“你认为大秦能够千秋万世吗?” “陛下,千秋万世……只不过是一个美梦,但是,人能够做到自己能够做到最好的一面,而君主也是如此,那么,一个国家的传承,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风波。”张嘉师硬着头皮,说出了这句话。 嬴政摇了摇头,平静的说出一句话:“你此乃自保之言,当日那个敢于之言的年轻人,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 “陛下,张某虽然自保,但是也会有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让嬴政露出了笑意的话。 看着嬴政的微笑,张嘉师发现,自己的压力似乎在一瞬间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嬴政没有说话,而是再次合上了自己的眼睛,缓缓地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而张嘉师也没有说话,两人就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大郑宫正殿当中,静静的盘坐着。 ……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声声钟声响起来,而嬴政在站起来之后,缓缓地对着张嘉师说出一句话:“你敢向大秦的历代先君,发誓力保大秦吗?” 张嘉师对于嬴政说出来的这个问题,很是惊愕,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嬴政居然会提出这个问题。 “陛下知道了日后的事情?亦或是……”张嘉师没有细想下去,而是再次跪在地上:“臣不能保证,但是臣,愿意力保大秦,不在臣在世之日,毁于旦夕之间!” 嬴政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很好,你等会随朕进宗庙,朕会交给你一些东西。起来,该开始了。” 张嘉师从地上站起来,缓缓地说了一声:“喏。” ………………………………………………分割线………………………………………… 刚才的钟响,是打开大郑宫正门,让宗室进入大郑宫的钟声。 在嬴政以及张嘉师出现在正殿前方的台阶之后,所有宗室都缓缓地跪在地上。 而嬴政则是示意内侍宣读一份制书。 在制书宣读完毕之后,嬴政让所有人都站起来,然后缓缓的转身,走向宗庙。而张嘉师则是接过了一个大盘子,上面放着的正是包括了那只鹿的鹿头在内的三牲供。 这一点重量,对于张嘉师而言,不算太重,但是,张嘉师总觉得,自己的心有点发毛。毕竟宗庙这种地方,对于他而言,总是有点怪怪的。 而嬴政似乎没有留意身后的张嘉师,而是默默的往前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张嘉师跟在嬴政的身后,来到了一座小型的宫殿面前。而两个早已经守候在这里的内侍,缓缓地推开殿门。 “进去。”嬴政缓缓地说道,他率先走进了这个宗庙当中。 而张嘉师,则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进了这一座宫殿内。而等到了张嘉师进入宫殿之后,两个内侍再次将门,缓缓地关起来。 第十八章 雍都行 完 “将东西放在这里。”嬴政凭借着长明灯的灯光,回头对张嘉师说道。 张嘉师恭敬的托着三牲供,走在了一个放着将近几十个牌位的桌子面前。他知道,这些牌位,就是上至秦国宗室先祖嬴非子到秦庄襄王嬴子楚的所有牌位聚集之地。 对于这些牌位,张嘉师还是很恭敬的,毕竟他们奠定了一个王朝的基础。 在放下供之后,张嘉师听到了嬴政对他说出了一句话:“在一旁等着一下。” “喏。”张嘉师很是直接的在旁边跪下来。 嬴政在这个时候,走到供桌子前缓缓地跪下来,然后进行九叩之礼。尽管嬴政是史无前例的千古一帝。但是古人敬重祖宗,对于这些历代祖宗的牌位,嬴政是毕恭毕敬的进行跪拜之礼。 嬴政在跪拜完毕之后,并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默默地在跪坐在灵位前,不知道想着什么。 古人有很多想法,张嘉师是不能够理解的。当然,在这个场合,张嘉师也没有胡思乱想。毕竟先人为重。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嬴政会突然间对他说出一句话:“张嘉师,将鹿卢剑放在桌子上。” 张嘉师不理解嬴政为何会有这样的命令,但是他还是很直接的解下了自己腰间挂着的鹿卢剑,缓缓地走到嬴政的身边,恭敬的跪下来,双手捧放在供桌子上。 嬴政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缓缓地响起来:“张嘉师,你知道我们大秦最为尊贵的佩剑是什么吗?” “这……应该是陛下佩戴的定秦剑。”张嘉师说出了这句他认为很正确的话。 嬴政的嘴角在这个时候勾勒出一丝弧线:“是,也不是。” 张嘉师错愕了一下,但是他没有说话。 嬴政这个时候站起来,走到了一条梁柱后面,弯下身,用力的撬开了一块小石板。 不一会,张嘉师就看到了嬴政的手中,多了一个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而显得锈迹斑斑的剑匣。 嬴政恭敬的捧着这个剑匣,缓缓地回到牌位面前,恭敬的放在鹿卢剑的前方,说道:“历代先祖在上,子孙嬴政请出此剑,还望历代祖宗不以为过。” 嬴政的反应,不可谓不出乎张嘉师的意料之外。因为他能够从嬴政的这一句话当中,听得出这一把剑对于历代秦国先祖而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嬴政将这个剑匣打开。 但是,张嘉师看到的并不是一把名剑,更加不是一把完整的长剑,而是一把被砍断成两截的青铜剑。 嬴政缓缓地说出一句话:“你可否知道这一把断剑的来历?” 张嘉师摇摇头:“臣不知。” 嬴政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自顾自的说道:“此乃楚怀王之佩剑。同样也是我们大秦在得到鹿卢剑之前的国君佩剑。” 张嘉师被嬴政的这句话,震惊的微微发愣,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事情。 嬴政回头看了一眼错愕不已的张嘉师,缓缓地摇了摇头:“朕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些君主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关系。” “陛下,你可是说……楚平王的事情?”张嘉师疑惑的说道。 “没错。楚昭王就是我们秦国当时国君的外孙。”嬴政摇了摇头:“所以,在之后的几百年中,我们大秦与当时的楚国的关系并不算恶劣。甚至是大秦与魏国的第一次河西之战,楚国也出兵支援了我们。” 张嘉师对于这样的情况,丝毫不觉得惊讶,反倒是认为这样的事情很合乎情理。但是他也没有打断嬴政的话,而是听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没有人知道,大秦在当时的环境到底有多差,毕竟当时的大秦还相当弱小,若是没有楚国的支援,恐怕,魏国乘胜追击,灭掉大秦,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张嘉师听到了这里,微微错愕了一下,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秦国与魏国的第一次河西争夺战,就几乎陷入了亡国的境地。 不过他随之很快释然,毕竟哪怕那一场战争,秦军没有动用五十万兵力,恐怕也不会少于三十万人。在军神吴起的指挥下,秦军被强大的魏武卒直接辗压而过,这样的惨败,就足以让秦国当时伤筋动骨。 可以说,史书上没有记载的楚国牵制魏国的事情,恐怕这是有问题了。 “你是否很奇怪,为何此事不为人所知?”嬴政突然晓有兴致的打量着陷入思考中的张嘉师。 张嘉师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嬴政则是缓缓地说下去:“当其时,秦国刚刚经历内乱不久,国力还处于虚弱当中,河西之战的惨败,确实是大秦立国以来,最为危险的境地。哪怕是后来的合纵攻秦,都没有这样能够让大秦陷入危机当中。所以,当时的祖宗不得不请求楚国出兵。” 嬴政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怒气:“但是,当时秦国上下根本就没有想到,楚国居然不念及两国之间的数百年友好,居然提出了一个让我们无法接受的事情。那就是他们居然让当时的先祖,将佩剑交给他们。” 张嘉师惊讶的张了张嘴,因为一个国君的佩剑,到底代表什么,这样的事情根本无需多想。 张嘉师很清楚,这样的事情,秦国国君为了让自己的国家不在自己的手上覆灭,他答应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严重无比的屈辱。很有可能,这就是秦楚两国反目成仇的最根本原因。 秦国有大恩与楚,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要不是秦国出兵支援楚国,恐怕楚国就得在楚昭王时期,就被吴国给攻灭了。 国与国之间虽然说没有什么永恒的利益。但是这种屈辱性的要求,也不是一个受了大恩还没有报答的国家,能够提出来的。 所以,张嘉师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那就是所谓的楚国屈辱,本身只不过是秦国认为的一次正常报复而已。 嬴政看着张嘉师的脸色变化,露出了一丝平静的笑意:“朕在想,楚怀王死在我们大秦,只不过是我们大秦的一次复仇而已。你可否能够想象到,卧薪尝胆之人并不止勾践,哪怕是孝公,也尝试过这样的事情。一个国家的君主,佩剑居然在其他人手上,这是不是说,我们大秦只不过是楚国的一个奴仆而已?!” 嬴政说到这里,脸色变得狰狞:“所以,在那之后,我们大秦的历代国君,要将这样的仇恨,千倍百倍的在楚国身上索回。楚怀王是一个比白痴好不了多少的笨蛋,正常点的人都能够看出来的陷阱,他居然能够这样的深信不疑。哈哈哈哈,有些事情,自作孽不可活。”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嬴政转身抓起了鹿卢剑,然后缓缓地说道:“你可否能够想到,我们在软禁了楚王之后,做了些什么事情?” “臣不知。”张嘉师很是光棍的想也不多想,直接摇头。 “呵呵,昭襄王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人抢回了本该属于我们大秦的佩剑,然后用鹿卢剑,直接把它砍断了。”嬴政说道这里,缓缓地将鹿卢剑递在张嘉师的面前。 “拿着。”嬴政平复了一下神色,缓缓地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我们大秦很暴虐吗?出山已然多时的你,也应该能够看到。但是,有仇必报,是一个国家,以及一个君主所能够做到的正确态度。楚国在被武安君攻下郢都之后,昭襄王欣喜若狂,命了武安君直接烧掉楚国的宗庙。也许你不会理解这样的事情,但是朕问你一句,若是你处于我们的位置,你……” “又会如何呢?”嬴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张嘉师。 而张嘉师急忙跪在地上,说道:“臣不敢!” “朕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回答朕的问题!”嬴政的气势让张嘉师觉得难以承受。 张嘉师抬起头,看着嬴政,缓缓说道:“臣……会做出如同昭襄王一样的举动。” 嬴政这个时候收敛了自己的气势,缓缓说道:“朕,不希望自己看中的人,是一个迂腐偏颇之徒。不要怪朕逼迫你做出这样的表态。你要记住,一个真正的君主,一个真正的大臣,一个真正的良才,他们都有一点,那就是他们不会为一些虚名,而忘记作为一个人最需要做到的事情。那就是善恶分明。” 张嘉师没有抬头,而嬴政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缓缓说道:“还记得朕的要求吗?” 张嘉师想到了之前不久,在大郑宫内,嬴政要他发誓的事情。 张嘉师缓缓地抬起头,然后看着大秦历代先君的牌位,举起了三只手指,缓缓说道:“臣,张嘉师,以历代君主之灵位为证,立下誓言,若张嘉师在有生之年,不能卫护秦国社稷,有如此剑!” 张嘉师所说的此剑,就是剑匣中断裂成两截的青铜剑。 而嬴政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似乎轻松了很多。 他也不是太理解自己为何会对张嘉师如此刮目相看,但是他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大秦,将会在张嘉师的手中,延续下去。 嬴政在这个时候,缓缓地对张嘉师说道:“起来。到了合适的时候,朕会将一些东西给你的,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所立下的誓言!” 张嘉师站起里,接过了嬴政递给他的鹿卢剑,恭敬的说道:“喏!”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是他最后跟人进入了这一座秦国的宗庙。 而嬴政,同样也没有想到,日后会出现的事情。 而现在,两人缓缓地一前一后离开了这一座小宫殿,然后慢慢地走回大郑宫。 ………………………………………………分割线………………………………………… 回到了大郑宫的嬴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带领秦国宗室拜祭天地,以及一面绣着黑白色玄鸟图腾的锦旗。 张嘉师没有心情留意这样的事情,因为刚才在宗庙遇到的事情,让他根本就无法释然。因为嬴政这样做,必然有着他不理解的情况。 但是,无论如何,对于他来说,事情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了。 当时,嬴政还没有打算放过张嘉师。在拜祭天地以及图腾结束之后,嬴政对他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做。” “陛下,臣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什么?”张嘉师很是一头云里雾的看着嬴政。 后者露出了一丝笑意,像是恍然一样,缓缓说道:“哦?这也难怪。因为朕这次也不过是临时起意而已。” 嬴政的话让张嘉师更加是不明所以了。但是,当十几个秦军力士,吃力的拖拉着一只被绑在一辆车上的巨大野猪之后,张嘉师心中顿时哀嚎不已:“该不会是让我跟这玩意进行一次角斗?” 张嘉师随即木然的扭头看着嬴政,嬴政像是知道张嘉师的想法一样,微微的点了点头:“此乃我们拜祭天地的一种方式,用悍勇之壮士,击杀野兽,祈求上天保佑大秦风调雨顺。”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 他虽然从青玉灵书当中也理解到,古代的角斗并不是罗马人的专利,大秦甚至是大汉,都有这种角斗士的存在。当然,他们不会用人来当角斗对象,而是用最原始的方式,用一个人来跟一头强壮勇悍的野兽对抗。 “这种事情,有可能会死人的……”张嘉师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他很清楚,在这个场合,一切万一都不会出现……除非他直接被这头野猪秒杀了。 因为角斗的地方,就在大郑宫的正殿前方。 嬴政在正殿上看着张嘉师,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因为这是提升张嘉师在大秦的威望,一种直接而有效的方式。 这个本身就是一种几乎是可以说唾手可得的巨大声誉。 …… 但是,嬴政以及张嘉师等人,似乎忘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有些事情可不是人能够掌握在手中的。 在那一头野猪被切断了捆绑的绳索之后,突然间,一阵土黄色的光芒从这头野猪的口中出现,并且直接贯穿了一个秦军甲士的身躯。 而张嘉师也感受到了这头野猪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妖气。 “******!这是妖兽!!!”张嘉师迅速拔出了鹿卢剑,然后猛扑过去。 “保护陛下!!!”听到了妖兽两个字,几个内侍急忙大声叫喊道。而大量的甲士正不断从值班的位置赶来,将嬴政团团保护起来。 “陛下,请随职下躲避一下。”一个郎官向着嬴政微微一拱手。 嬴政摇了摇头,说道:“朕在这就好,因为朕,相信张都尉。” “这……喏!”这个郎官对着嬴政一抱拳,指挥越来越多的卫士,将嬴政保护起来。 而嬴政则是看着猛冲出去的张嘉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光彩:“不要让朕失望啊。” 这样的想法,暴露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嬴政他自己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 张嘉师假如知道了事实,说不定会直接气个半死,但是现在,对于张嘉师而言,不是纠结这个情况的好时候。 这一头野猪,正如张嘉师所说的那样,是一头土属性的野兽。 但是,张嘉师从对方的妖气,就能够感觉到这一头野猪的实力,说强不强,说弱不弱,他要对付的话还是比较轻松的。 只不过,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单纯的杀掉这头野猪这么简单,因为他不想看到太多的卫士死在这一只野猪身上。 所以,他凌空劈出了一道金红色的剑气斩,逼退了那头正准备撞上一个卫士的野猪。 野猪在后退几步之后,看着这个穿着黑衣服的青年,不满意的用前爪子划拉几下地上的石板,然后迅速的狠狠一跺地面…… 结果,像是它想象中的那种本该有一条土突刺,飞向张嘉师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出现。 野猪像是疑惑的看了一下地面,才发现这个地方的土元素非常的稀少。 只不过,还没有等它回过神来,就看到了张嘉师挥舞着一把散发出金色光芒的长剑,继续向他冲过来。 它倒退了几步,却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旁边传来了一阵猛烈地剧痛。 “哼唔!!!”野猪发出了一声惨叫,因为这是它长在鼻子旁边的獠牙被斩断的情况。 但是还没有等它有再一步的行动,它发现了自己,似乎是看到了自己那似乎是熟透了的脖子切口,以及身体…… 张嘉师缓缓地拿起还在缓缓滴落血珠的野猪头颅,走到了嬴政的面前,缓缓下跪:“臣,不辱皇命。” 而嬴政则是缓缓地向前走去,拍了拍张嘉师的肩膀,小声说道:“你这是取巧了,不过总是一次大功。” 嬴政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指着那一面玄鸟图腾:“去。将猎物进献给天地,以及保佑大秦的玄鸟王。” “喏!”张嘉师缓缓的站起来,然后一步步的走到那一面玄鸟图腾的锦旗下方。 ……………………………………………………分割线…………………………………… 一切都似乎是结束了。这一次雍都行,对于张嘉师而言,没有太大的收获。 但是,坐在两位公主的马车上,轻轻搂住两位公主,再次一同入睡的张嘉师,并不知道,嬴政在缓缓地书写着一份绢书…… 第十九章 练兵 上 张嘉师在大郑宫杀了一头不算太强大的野猪,用以祭祀天地,本身就不是一个很厉害的事情。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但是,这个世界,不是说你能不能够做得到这样的事情,而是更多的要看你能不能在合适的地方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嬴政的示意下,大秦的大批博士将这样的事情加以粉饰,让张嘉师的勇武名头,缓缓地随着逐渐离开咸阳的官员,传达到天下大部分地区。 这些官员,以及很多人在听到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嗤之以鼻的有之,不以为然的有之,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嫉妒。因为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够遇到的。 比起现在的张嘉师实力更强的人,很多。但是能够这样拉风做到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一年就那么一次而已。 可以说,与其这些人很多都不屑一顾,但是谁知道他们对张嘉师的这次机遇,不是嫉妒到极点呢? 张嘉师在第二天去军营上班的时候,就看到了手底下的大批官兵,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感觉到不毛而栗。 而最让他在意的事情是,他让这些人,除了当值巡逻的官兵,集体绕着上林苑外围跑一圈,居然没有多大的反对意见。 张嘉师很不理解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但是总体来说,这是一个好事情,他也不必追究缘由了。 当然,绕着上林苑,全副甲胄兵器跑上一圈,这样的事儿,说实话,张嘉师太过想当然了一些…… 因为骑在红云上面的张嘉师,看着一条长龙般,陆续倒在地上直喘气的官兵,呆愣了一下。他随后找到了微红着脸的阮翁绍,询问了一个事情:“我们现在跑到多远了?” “都尉,我们连三分之一都没跑上啊……上林苑太大了!”阮翁绍的体力虽然好,但是在这个时候,也有一种轻轻喘气的迹象了。 张嘉师只好下令部队在休息一下之后原地跑回军营…… 这样的问题不是张嘉师的错误,而是地图给了张嘉师一个错觉。 上林苑的地图……看起来是很小的,因为上面的标记,有一定的误差。而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上林苑的地图,并没有比例尺…… 上林苑到底有多大? 嗯,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笼统的概括,大概就是今天户县城西渼陂向东至西安三桥阿房宫遗址一带,当然,事实上不止这个范围,因为秦朝的皇家猎场,同样也是上林苑的范畴。 所以环绕上林苑跑一圈……这样的创举估计也就是张嘉师能够想出来。 因为,这个长度,相比起什么马拉松,后者简直就是弱爆了。 嘛,跑上差不多两百公里,这个事儿就算是现在的马拉松选手都受不了,更加不用说,尽管体力比起后世的人也许要好不少,但是全副甲胄,兵器的秦军了…… 好,第一次长跑计划,在张嘉师的瞎指挥下,宣布中止。 而嬴政在听到了这个事情之后,错愕了一下,然后对着李斯说道:“这个混蛋,就不知道想些更加合理的事情吗?” 李斯不置可否的说道:“张都尉只不过是操之过急而已,陛下可以遣人口谕训斥一番。” 嬴政点了点头:“嗯,此事可行。” 结果,老熟人喜公公,再次来到了军营,将张嘉师骂了一顿。 张嘉师很干脆的挨骂,因为他意识到,他这样做已经不是什么超强度训练,而是直接把人往死里操练,要是面对这个事情,嬴政没有丝毫反应,那才有鬼…… …… 第二天,张嘉师再次再接再厉,修改了一个小时的队形排列,之后执行的长跑计划。 这次,张嘉师没有再提出什么环绕上林苑跑步的蠢事儿了,而是集体先环绕军营外围,约三公里的区域跑五圈。 这样的情况,让昨天的“一条龙躺尸”情况,好转了很多。除了一些骑兵以及战车兵再次趴在地上,筋疲力尽的哼哼叫唤着之外,大部分的兵员,很好地展现了什么叫做体力充沛的**…… 张嘉师看到了这些人的情况,摸了摸下巴,再次思考着什么。 第三天,张嘉师版本训练计划,ver0。3版本出台。 这次的长跑计划,是张嘉师根据每个兵种的情况而进行的大幅度修改。 当然,为了避免军营中的非伤病减员再次增加,张嘉师命令,战车兵以及骑兵的长跑圈数为两圈,弓兵为三圈,材官则是为四圈。 但是,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一直没闹腾的部下,这次怨念冲天,就差没有在军营内开展真人k。 张嘉师不得不大声解释:“你们吵什么,你们这些材官本身就是步兵,而战车兵以及骑兵,本身是不需要参加这样的训练,但是本都尉为了保持你们的体力,不得不同时训练你们。” 张嘉师随后说出了一句话:“陛下已经应本都尉之请求,破例让本都尉能够开设午饭,而且,本都尉答应你们,若是参加长跑者能够完成相应的训练,本都尉会再次向陛下请求增加伙食待遇!” 结果,闹腾的声音少了很多。很多秦军官兵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都恨不得能够让张嘉师马上开始训练。 好,长跑训练正式在大秦的这一支只有五千人的部队,开展了一个先例。 …… 而嬴政在看着一份由官员统计出来的花费竹简,手中的青筋不禁暴露出来:“这个数字,你们确实没算错?” “回陛下,微臣等人多次校验,绝无出错的可能。”几个官员在嬴政面前,恭敬的跪在地上,而为首的一个中年人,则是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嬴政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简,然后说道:“若是将此法推行全国……将如何?” “陛下,不可,因为这将是让大秦军费支出要多一倍以上的事情。”那个官员急忙以头抢地,说出了自己的谏言。 嬴政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此事不可再开另例,若是有人有不同的意见,你可以让他来找朕!” “喏!”这几个官员大声的点头应是。 ……………………………………………………分割线…………………………………… 嬴政对于张嘉师的请求,基本上无比应允。当然,张嘉师要求,对于他而言也不算什么。除了加开一顿中饭之外,其他什么的,最让嬴政觉得有点难以接受的,也不过是让部队进行军屯。 大秦盛行牛耕,所以在粮食方面,不算是短缺。所以,张嘉师提出的军事屯田制度,简称军屯,在嬴政眼中可以算得上是不务正业。 因为秦国的大军,现在已经是逐渐向职业化军队转变。但是,相比起这个,嬴政在这天夜里,看着大秦的地图,尤其是长城内外,他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秦军的三大军团,基本上就是职业化军队,因为这些驻军换成如同郡兵制度一样的情况下,估计只能够是战斗力大幅度下降。 但是,一百多万正规军的压力,对于大秦而言,同样也是不言而喻。 大秦现在人口口众不少,供养这些军队还不算太过吃力。但是,一百多万不事生产的正规军,光是每天的消耗,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更不用说转运的路程,这些民夫同样是一个巨大的消耗数字。 嬴政不是不知道,军屯在长远来看,就是一种最为行之有效,减轻这种不必要的粮食消耗的有效方式。但是,军队保持战斗力,往往就在于训练的强度以及其他的因素。 所以,一旦实施军屯制度,对于秦军的战斗力影响,同样是相当巨大的。 再者,嬴政是什么人,他知道一旦实施军屯,这些已经开始耕作的土地,时间一长,必然会出现一些问题。 除非,有人能够确保这样的田地不被人********。 嬴政自己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实已经告诉他,大秦对于天下的掌控能力,事实上不如他所想象的一样。 最后嬴政只能够在地图上,缓缓地写着几个字:军事屯田,可行,亦难行。 除了这一点之外,张嘉师希望大力发展类似于学宫一样的医学院,并且希望届时能够出师历练的医工加入到军队当中作为锻炼。嬴政摇头叹息,他何尝不知道医工的重要性? 但是天下医工稀少的原因,就在于医工往往是一脉传承的,很多医工不为名利,但是守旧思想相当严重,若是组建一个医工学宫,这是何等难事? 只不过,这不能够避免嬴政对张嘉师的想法,流露出来的赞赏。 这也是嬴政默许张嘉师的“胡闹”行为的最重要一个因素。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张嘉师成为北军的一员将领。但是,他一来不放心张嘉师能否适应,二来同样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距离他太远。毕竟,要是张嘉师成为了北军将领,那么他最近也得到九原郡当值。而嬴玥汐以及赢玥涟自然也得要跟着一起去了。这个情况,嬴政不可能接受。 同时最重要一点,嬴政不希望张嘉师跟长子扶苏与蒙恬等人的关系过于密切。 他很清楚的知道,有些人纵然是与世无争,但是他一旦被安排上一个职位,那么他就是一个标志,标志他将会成为什么样的队伍当中,什么样的角色。 所以,他没有想过,要在短期内调动张嘉师的职位。 看着地图,陷入沉思当中的嬴政,同时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这一段时间,没有靠近咸阳的意思。 “没想到,这个混蛋还是一个滑头。”嬴政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也是他所希望的。张嘉师的手下,有几个有能力的人,这一点他已经很清楚。也许张嘉师还不成熟,但是这些幕僚无论出于什么角度,都不会看着张嘉师陷入死路而无动于衷。 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强,不在于他自己的实力如何,而是他能够综合一下其他意见之后,选择更好的道路。 所以,嬴政帮了张嘉师一把,让陈平成为了张嘉师的幕僚。 陈平,一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嬴政对张嘉师的识人之能,有点兴趣。因为他所接到的消息,都是说萧何,陈平等人,均不是泛泛之辈。 当然,嬴政不可能知道,张嘉师这种能力算是开挂的存在。毕竟,张嘉师是后世穿越而来的人。 能够看破这一点的人,除了那一些非人的存在之外,也就是一些精通命相的人了。 他不禁有些期待,几个月之后的春狩,张嘉师能够给他怎么样的惊喜。 ………………………………………………分割线………………………………………… 张嘉师这个时候在做些什么? 很简单,他打算将训练计划,再次修改一下。 队形的训练已经初具规模,因为他的身份以及影响力,麾下的五千官兵,在执行命令方面,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现在的训练大纲,则是早上是队形操练,跑步,休息吃午饭。下午则是进行以往的军事训练。 相比起这个,张嘉师希望能够尽可能简化麾下军兵的训练方式,因为后世都没有普及这种更为复杂的小队式训练。 这种训练虽然是秦军战斗力强大的基本原因,但是张嘉师在与白起辩论了一下之后,认为普及简单有效的杀敌训练,会让一支部队更加有战斗力。 当然,后世的军队,哪怕是宋朝军队这种装备平均最为精良的军队,都没有进行大规模综合训练的情况。骑兵与步兵,都是自己进行自己的训练。 一个优秀的将领,基准线就是能否让本该是一窝蜂,各自为战的部队,整合在一起,发挥出更强大的战斗力。 这也就是平常所说的战机掌握能力。 白起听到了张嘉师的想法之后,可是笑了很久才停下来:“你知道吗,你这样的想法到底有有难?” “有多难?”张嘉师有点疑惑。 “打个比方,你想要做到你这样的想法,估计你让孙武子以及吴起一起复生,恐怕都做不到。嗯,现实不是你后世的那些什么游戏,那个什么i能够完全听命于你,但是你在现实中,你的命令能够在第一时间能够完全得到执行,你就是一个及格的将军了。我想,你不应该将后世的情况一股脑的套在这个时候,要不然,你会发现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白起说出来的这一段话,很是打击着张嘉师。但是白起也没有让张嘉师泄气,而是想了想之后,继续说道:“你手下的那个韩信,我先不说他以后能够做到什么,这样,你请教一下他到底该如何训练出一支军队,我想你会获益良多的。” 白起的话,让张嘉师点了点头,张嘉师随后就直接拿着一份竹简,连夜来到了韩信的家中。 …… 韩信的家也在双玥邑,距离张嘉师的府邸只有三四百米的距离,走上那么几分钟就到了。 开门的人是韩信请来的一个老仆人,他看到了张嘉师之后,疑惑的说道:“这位军爷,你找谁?” “老人家,韩五百主睡了吗?”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 “嗯,军爷有事找韩哥儿?”老人手提着油灯,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张嘉师。 张嘉师有种无语的想法,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从屋内传来,而张嘉师随后也听到了韩信的声音:“都尉,你让人将信叫到府上就行了,何必亲自前来?” 张嘉师笑了笑,因为他看到了韩信的衣衫似乎有点乱。 他就在心中嘀咕了一下,该不会是打扰了两个人的好事儿? 当然,这话张嘉师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也不太好听。 在韩信家中书房内,张嘉师看了一眼小日子过得不错,而有点发福的某个妹子,张嘉师就不由得拿起一个茶碗,喝着里面有些粗糙的古代抹茶,微微一笑:“两位,不知道何时办喜事?” 妹子的脸皮似乎没有太大的增幅,她“呀”了一声之后,急忙离开了书房。 韩信则是脸庞微红的苦笑一下。 而张嘉师放下茶碗,从怀中掏出一份竹简,然后说道:“信哥儿,不知道你能够将这里面的内容修改一下?” 韩信疑惑的接过竹简,打开来浏览一遍,最后才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都尉大人……希望将部队达到何等地步?” 张嘉师不解的看着韩信,然后说道:“此事有何区别?” 韩信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若是张都尉不希望部队变得一无是处,那么请给信一个指示……” 好,张嘉师这个时候才知道,白起让他来找韩信的另外一个不方便说出来的原因,那就是在白起眼中,张士心的训练方式,完全不值一提…… 张嘉师顿时如同蜡像一般,久久沉默无言…… 第二十章 练兵 下 写在编前的话: 嗯,花了点时间研究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秦朝到底有没有单边的那种上马马镫? 这个主要取决于一点,那就是现在有一种说法,就是马镫是匈奴人发明的。若是取自这个说法来作为参照的前提,那么,赵国是最先使用上马单边蹬的中原国家。 这个情出自于胡服骑射,毕竟单纯的仿照匈奴人来进行骑兵训练,不可能有这样的成果。而且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上马石以及马凳这样的玩意,貌似在秦朝之前的一段战国历史当中,已经失去了相应的记录以及实物。很有可能,胡服骑射的时期,同样也引入了单边上马镫这样的玩意。 在这里列一下骑兵的辅助配具有可能出现的时期。 单边上马镫,出现的时期有可能是公元前299年之前。 马鞍,这个应该是西汉汉武帝时期的事情,毕竟没有这玩意,要跟匈奴人拼骑兵,这个胜负五五开。 马鞍双边蹬,这玩意也应该差不多,中国古代轻骑兵最早就是以汉朝骑兵为主。当然,没有资料说明,双边蹬是汉朝发明的,有可能同样也出自于匈奴。 高桥马鞍,这玩意最没有争议,最起码,东汉末年就已经有了这玩意。 至于马蹄铁……这个,本狼有机会要去西安兵马俑看看…… 中国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发展传统意义上的重骑兵,更加不用说俱装骑兵,因为除了几乎完全丧失所有天然马场的宋朝之外,秦汉唐明四个朝代的敌人大部分都是游牧民族,大力发展轻骑兵,才是正确的对抗策略。 而且,很多戏剧以及小说当中所提及的重骑兵……基本上纯属yy,比如说说岳全传当中的连环拐子马,史书当中虽然有记录,但是根本不可能用来主动攻击的,一动必乱。 所以,本书在之后会在这方面,采取更加合理的方式来描述战争场面。 下面是正…… ………………………………………………正线………………………………………… 与韩信的交谈,张嘉师只能够得到对方的隐晦批评。当然,对于这个情况,韩信也不是一味的吐糟张嘉师,他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陷入深思的话:“都尉大人,信虽然能够帮你这个忙,但是,信还是希望,都尉大人能够亲眼看一下大秦现在的军队到底是如何战斗,操练的。” 张嘉师很清楚,韩信这样做是想让他知道秦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些事情口上随便说说,当然谁都会了。而韩信,也能够让张嘉师的瞎指挥能够体现出一定的效果。但是事实上,韩信自己都很不以为然。 所以他最后点了点头。 在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后,张嘉师没有去找齐姬来做些喜闻乐见的事情。因为他很清楚,他要思考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一支怎么样的军队。 ………………………………………………分割线………………………………………… 张嘉师第二天带着韩信等人来到了军营。 在集合之前的主营帐里面,张嘉师看了一下手底下二十多人的五百主以上级别军官,深深吸了一口气。 “诸位,今天我们来一次实际演练。作为一个主官,不知道自己部队的作战方式,我真的是失职了,所以,今天我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样指挥部队的。希望大家不吝啬才华,尽情的发挥一下。” 张嘉师的话,让阮翁绍等人都错愕了一小会,但是跟张嘉师相熟的阮翁绍以及桓硫等人露出了一丝笑意。 说实话,他们对张嘉师前几天的瞎指挥相当的不以为然。尽管长跑确实是有助于一支部队的体能提升。但是光是这样的事情,无助于张嘉师成为一个及格的指挥官。他们心中都有些担心,那就是张嘉师这样的主官,在真正要爆发战斗的情况下,他们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得去什么地方。 虽然当兵吃粮,为了保卫国家,争取荣耀而死去,是一件很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假如跟着一个只会乱指挥的军官打仗作战,他们这些人都可以说得上是死了也就白死。 这样的事情,他们心中是很抗拒的。 而张嘉师一开始就对他们说出了这一番话,让他们在改观之余,心中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 集合之后,卫瑶作为被张嘉师任命的第一队二五百主,理所当然的带领部队,首先集结在一起,然后在上林苑的西北方向,一个较为宽大的平地上,组建了一个军阵。 这个军阵虽然不算太大,但是很是严密。 队伍的前面是一排约五十人的橹盾手,也就是俗话说的盾牌兵。随后则是秦军的弓弩手。 秦军的弓弩手是混用的而不是单独使用得,这样的布阵方式,更重要则是对敌军进行一次防御性的抛射性打击。 而韩信则是缓缓地向张嘉师进行阵型的讲解: “都尉大人,我们大秦的弓弩手,在很多时候都是混用而不是单独分开使用的。也许,在攻城的情况下,弩兵会被单独列出,而向城墙发起压制,但是,更多的时候,无论是守城,还是野战,大部分的弓弩手只会被集中在一起使用,而不会有明显的队列。” 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弓弩手队伍之后的三米多长的长兵部队:“这些人又该怎么样?” “哦,都尉大人,此乃我们大秦的轻步兵部队,事实上,长兵并不是重装步兵。大秦的重装步兵,数量比较稀少。要是说比较广泛的重装步兵,要么就是橹盾手,要么就是刀盾兵。”韩信指着橹盾手当中的一些拿着小型铁盾的指挥官,他继续说下去:“都尉大人,你应该都能够看出这些人是橹盾手的伍长或者是什长。他们负责的并不是杀敌,而是维持住前方阵线的齐整。” 韩信说到这里,继续说道:“都尉大人,橹盾手的作用不大,在野战中,要看见橹盾手的踪影,较难。而橹盾手的作用,往往就是为了掩护身后的弓弩手不被敌军的弓弩直接打击而出现在战场上的。在两军大战当中,充当主力的是队伍中的长兵或者是刀盾手,他们的作用,最主要就是撕开突破敌军的阵型,然后让敌军失去了阵型优势而直接溃败而去。” 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将眼神看在队伍两边的骑兵以及战车部队,询问了一下韩信:“那骑士跟轻车士的作用又如何?” 韩信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都尉大人,骑士与轻车士的作用,事实上不是一致的。骑士只要不是精锐,一般就是负责担当骚扰敌军侧翼的任务。而轻车士则是负责在合适的情况下,突破敌军的阵型。” 韩信说道这里,缓缓的打了个比方:“事实上,假如两军开始正式交锋,骑士以及轻车士的作用反而会变小。因为他们基本上无法介入到正在激战当中的材官阵势当中。嗯,大人,有一句话,信认为大人应该听说过。” “什么话?”张嘉师疑惑的看着韩信。 韩信指了指张嘉师所在的位置:“主帅之身,不可轻出于阵前。”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知道,他现在所在的位置,虽然能够更好地看出一个部队的阵势。但是这样的事情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是一个大忌。 当然,韩信这样的话,不是指张嘉师做错了,而是在提醒张嘉师,他作为一支部队的最高级军官,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危险,那么他们这些人都得跟着倒霉。 …… 而在这一天下来,张嘉师看到的是秦军几种比较常见的队列。 一种是野战防守的方阵,这就是卫瑶的千人队列出来的阵势。 另外一种则是由阮翁绍下令列出来的攻击阵势。大量的长兵材官消失不见,取之而来的是大量的刀盾手以及身穿铁甲,头盔的重型云梯士,这些人要做的事情,就是跟着云梯士的后面,强行攻城。 所以,双手握持的长兵,在这个时候换成了较为容易攀爬,而且能够提供一定防御力的刀盾。 弩兵以及弓箭手则是组成了一队压制性的阵型,缓缓地前进。 当然,这只不过是一场演练而已。 而根据韩信所说的,要是真的在一场攻城战的情况下,能够活下来的人,能够有三成就算很不错了。 因为攻城战不比其他,不要说那些要冒着箭雨弩石的登城部队,就连那些只是负责压制城墙的秦军弓弩手,以及橹盾手,估计都会直接全军覆没。 因为攻城不比守城,守城方有高度以及地形优势,对于攻城部队本身就是一种压制。 所以,无论是那个国家,面对攻城这个情况,心中都会知道到底会是怎么一个情况。 而白起在这个时候也说道:“你知道我在鄢郢之战,损失了多少人马吗?” “多少?”张嘉师很好奇的问道。 白起则是用一幅萧索的语气说道:“差不多九万人。所以,我同样最怕打攻城战。因为伤亡太大了。”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则是很好奇的追问下去:“攻城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应该不算是怎么一回事,而是说,对于攻城方而言,越是高耸的城墙,越是难以攻占。因为现在的城池虽然不像是后世的那种棱形城堡,更加容易发挥出守城方的优势。但是一支部队假如在没有合适的战术以及相应的安排下,你有可能将兵力都填进去了,都无法攻破一座坚固高耸的巨型城池。”白起说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攻打郢都的时候,被楚人赶下城墙多少次了?” “多少次?”张嘉师疑惑的在心中询问。 “我也记不清楚了。当然,我要跟你说的事情是,哪怕是你的部队在日后控制住城墙,甚至是打开了城门。那么,你都不可能掉以轻心。除非,你能够将你的部队都冲进城里面。而一旦你的部队被反攻出去,那么,你的那些登上了城头的部下,最好的只能够跳下城墙,看能不能上天保佑了。” 白起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缓缓看着回军营吃午饭的部下,他摇了摇头,因为他不知道真正的战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够光凭白起的那些回忆当中,所出现的片段,来模糊的了解一番。 …… 接下来的几天,张嘉师了解到了几种现在秦军比较盛行的战术。 对于骑兵部队,像是张嘉师这样的秦军,骑兵以及战车兵,可以聚集在一起使用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个整体。 古代的军阵,经历过这么多场血战的磨练,还继续使用,自然有他的一个存在理由以及是继续使用下去的情况。 不要拿古人当笨蛋看。张嘉师现在很清楚的理会到这一点。 一支部队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固然必须要有一个优秀的将领为前提,但是很多已经熟练了的战斗方式,往往是不可轻易改变的。这也就是为何战车兵在汉朝初期为何继续占据相当比例的重要原因。 在一个能够发挥出骑兵最大战斗力的基础出现之前,骑兵要冲击兵种齐全的步兵方阵,会死的很惨。所以,骑兵在这个时候对于步兵而言,只能够更多的采取一种骚扰性的攻势,而不是直接突破步兵方阵。 现实不是游戏,你在游戏中可以用骑兵大杀四方,但是在合理的地形战术,诸多因素整合下,骑兵部队要攻击一个步兵阵型,往往只能够饮恨收场。 而张嘉师在一天夜里,继续独自一人躺在**榻上,询问白起:“后世有很多兵器都比较优秀,比如说陌刀,这样的玩意出现在战场上会不会更大的提升战斗力?” 白起没有说出答案以及自己的想法,而是对张嘉师重复了一句话:“起记得,曾经对你说过,在你能够拥有自己的势力之前,你最好不要将你知道的那些东西,搞鼓出来。”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才想到白起确实是说过了这句话。所以他只好死心了。 ………………………………………………分割线………………………………………… 接下来的日子,张嘉师在熟悉现在的部队作战方式之余,也逐渐的修改出一条综合的训练方案。 与后世的情况相对,张嘉师修改了一种偏向于体能训练为主的练兵方式。 神马俯卧撑,仰卧起坐,长跑,攀岩之类的,都出现在军营中新开辟出来的一个训练场中。 一开始,很多秦军官兵对于这些东西不以为然,但是很快的,在某个心里开始因为倍受打击而衍生出一丝腹黑的张嘉师笑一下,他们发现了,张嘉师比起魔鬼好不了多少。 按照张嘉师的想法,那就是我不把你们这些家伙,锻炼成类似于州长的男人,我的名字倒着写! 结果,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中,张嘉师麾下的部队,能够有人在晚上吹灭营帐里面的油灯之后,还有心情聊天吹牛的……嗯,他的体力,张嘉师都不得不写一个服字。 当然,张嘉师可不是满足与现状的人。事实上,心中越发缺德的张嘉师,几乎每天都让人给咸阳的嬴政写了一份或者是两份竹简。上面写的不是要这要那,就是记载着自己新修改的训练方式。 到了现在,嬴政都发现了他似乎对张嘉师的瞎搞,已经有了一个免疫性的情况。 当然,要是他知道了,他手下的这五千官兵,成为了一群被就差没有挥舞着皮鞭,往死里操练的“小受”,估计,他会立马将张嘉师的都尉职务撤职。 …… 当然,张嘉师的训练,是很有成效的。 事实上,这样的操练方式,白起才是幕后的策划者。 说实话,白起虽然对后世的单兵战斗力,不太以为然,但是对于科学性训练这样的方式很是情有独钟。 所以,真正要将这些秦军官兵往死里操练的,并不是张嘉师,而是白起。 不过,成果是相当不错了。最起码,弓箭手原本射出个二十多箭,就会觉得双手发酸。但是现在,他们发现了自己连续射出三十多箭,都没有什么感觉。 有些人甚至是能够使用拉力更强的弓弩。这不得不说,训练的成果可见一斑。 当然,军营中的伤员问题,似乎一直没有太可观的改善。要是根据受伤人员的记录来看,张嘉师估计都能将手下的这五千多人,换上一批了…… 当然,训练的成果,是材官比较明显,而似乎成为了附庸的骑士以及轻车士,则是没有这方面的明显改善。 对于这个问题,白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好跟张嘉师商讨一下,怎么能有效的强化骑兵以及轻车士的自身素质。 ………………………………………………分割线………………………………………… 只不过,没有等张嘉师以及白起,对于这个情况作出进一步修改,变更计划并且实施,一场张嘉师根本没有印象的战争,在公元前211年12月3日爆发。 第二十一章 秦羌战争 1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张嘉师不得不很是错愕。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样的骑马传令兵,头顶还贴着两根羽毛的家伙,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对方似乎是一路通行无阻,直接从军营外骑马跑到他的营帐正门,才翻身下马,进入营帐当中。 正在用刻刀记录着什么的张嘉师,听到了这样急促的脚步声之后,疑惑的抬起头。他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皮札甲的秦军轻骑兵正半跪在地上,向他抱拳说道:“张都尉,陛下请你到咸阳宫,有要是相商。” “嗯?”张嘉师停下手头上的工作,缓缓地放下刻刀,疑惑的问道:“使者可知道是什么情况?” “职下不知。”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轻轻地点点头:“请使者稍候一会,待本都尉安排好营中事务便随使者前往咸阳。” “喏!”使者抱拳,站起来,然后退到一旁,等候着张嘉师处理完事情之后,便一同前往咸阳。 虽然是说要交待军营的事务,但是嘛,张嘉师现在跟甩手掌柜没有太多的区别,在这个前提下,张嘉师很快就将事情都交割完毕,跟随着这个传令兵,带着以叔孙季为首的十多个亲卫骑士,前往咸阳。 …… 在张嘉师前往咸阳的途中,在咸阳宫一座偏殿内,嬴政看着一份战报,脸色显得相当的阴沉不定。 因为这次战斗,不是匈奴人,更加不是什么土著叛乱,而是位于西面的羌人发起了对临洮的猛攻。 羌人这几年消停了一下,嬴政对于这个情况也有所了解。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驱逐了大月氏,现在盘踞在河西走廊的匈奴人居然将自己的地盘拱手让给羌人,这让他非常的难以理解。 羌人现在除了有一个更加算是名义上的羌王之外,其他更多的只是一个部落首领。虽然羌人也相当善战,但是比起匈奴人而言,更加像是一盘散沙的羌人,根本无法对匈奴人,甚至是大秦造成什么有效的攻势。 自周平王东迁之后,羌人跟大秦的恩怨可谓不断。当然,大秦对于这样的疥藓之疾,除了表示相当无奈之外,更多的就是没有太将羌人当一回事。 因为就算是秦惠公在阴晋之战之后,用残破不堪的军队,打败了想趁火打劫的羌人。 可想而知,这些社会制度相当原始,生产力更加是落后无比的羌人,比起当时的魏军而言,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所以,现在嬴政对于这份边关急报,可谓相当的难以理解。因为临洮作为大秦的西陲的最大军事重镇,同样是长城的西方起源之处,嬴政很清楚,在这个情况下,羌人要攻破临洮,正常点的情况下,就是痴人说梦。 他很想将这样的事情置之不理,但是他更加清楚,临洮都尉,内史腾的长子赢栋可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 所以,他召集了几个国家重臣,进行了商议。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内史郡附近的几个统兵将官,所以,这才有张嘉师被召入咸阳宫议事的一幕。 ………………………………………………分割线………………………………………… 当张嘉师来到了这个偏殿之后,他急忙走在殿中间的地方,对着嬴政单膝下跪。 嬴政这个时候正在听着廷尉蒙毅的说法,挥了挥手,让张嘉师自己找个位置呆着。 张嘉师沉默的站起来,然后走到了卫尉嬴歇的身后,小声问道:“韩卫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陛下会急召张某过来? 嬴歇很奇怪为何张嘉师会站在他身后,但是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发现除了张嘉师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他就顿时了然:“陛下这是在培养这个张嘉师。” 因为咸阳,甚至是内史郡,跟张嘉师平级的都尉甚至是一些有名无实的军官,比比皆是。但是现在,唯独只有张嘉师能够站在他的身后,这样的情况就说明了一点,嬴政在培养张嘉师在这方面的威望。 大朝会,雍都祭祖,无不是嬴政有着这方面的考虑,要不然,以张嘉师的身份,恐怕大朝会就绝对没他的份儿。 所以,嬴歇虽然是大秦的卫尉,属于九卿的职位,但是对于这个作为嬴政新近青眼有加的“当红辣子鸡”,嬴歇没有倚重自己的身份,无视张嘉师。 他低声说道:“临洮现在正在被羌人猛攻,陛下对此可以说非常的疑惑,所以聚集我们此等,商议问题。” 张嘉师对于这个情况,表示无法轻松接受。什么时候,羌人居然敢主动进攻如同临洮此等坚固的军事重镇了? 他在哦了一声之后,就听到了蒙毅对着嬴政说道: “陛下,不管此事如何的让我们不可置信,但是我们都必须要做出相应的行动,来以防万一才行。” 张嘉师也就是在大朝会上,远远地看到蒙毅一次,蒙毅与蒙恬都是比较健壮的男子,也许是蒙家在蒙骜从齐国入秦之后,成为大秦仅次于王家的新一代军事世家有着直接的关系。张嘉师能够感觉到一幅臣打扮的蒙毅,实力比他要强。 而蒙恬的实力,张嘉师只能够用四个字来形容,深不可测。当然,这样的事情是对于人类层面而言的,对于一些非人类的顶级存在,要是蒙恬跟对方真的打起来,不要说胜负,蒙恬能够保住性命就相当不错了。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听到了白起在脑海中嘀咕了一句话:“这事情很有意思。” 张嘉师在心中询问了白起一句:“怎么有意思?” 白棋的语气很是让张嘉师吃味:“这事情不简单,能够让一个边塞重镇发出求援的信号,这个事情本身就不能等闲视之。但是,羌人的战斗力,在这个时候比起后世唐朝时期的吐蕃人,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但是,现在明面上的情况就是这样,羌人占据了匈奴的河西走廊,然后大举进攻临洮。这事儿非常不简单。” “你是说……羌人这次不是来送死,而是有什么图谋?”张嘉师疑惑的追问下去。 “很有可能,但是明面上的情况是这样,起也不好多做推测。嗯……此事,若是嬴政不问你,你就最好当一个看客,什么都别说。” 白起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微微一愕的话。他不明白白起为什么要他这样做。但是很明显,白起不是在坑他,而是有什么顾虑。 张嘉师在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嬴政,他知道白起的顾虑,应该是相当有道理的。毕竟这样的情况,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都尉能够瞎掰的事情。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估计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张嘉师轻轻地向左边挪动一下,心里面默念着:“陛下,你就当看不见我。” ……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正如张嘉师所预想的那样,嬴政询问了很多人的意见,唯独就没有询问他。 眼看着殿外的阳光开始再次照射进大殿,张嘉师很清楚,这一次会议也该结束了。 而他综合起来的结论,大部分的大臣都不希望部队轻举妄动,而是派人调查清楚临洮的情况再下定论。 只有蒙毅,嬴歇等少数上过战场的大臣武官,希望嬴政能够尽快进行支援。 嬴政在这个时候,让内侍拿一份地图过来。说实话,他很是疑惑,因为他照样是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事实上,临洮的情况应该很糟糕,要不嬴栋绝不可能那这种欺君外带谎报军情,能够族诛的大罪来开玩笑。 但是,他在等待地图的时候,看到了他都差点没发现的张嘉师之后,没好气的沉声说道:“阿房都尉,你有什么见地?” 张嘉师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这次他是不可能躲过去的。因为要是嬴政会遗忘他,或者是干脆让他当一个看客,那么,嬴政为何会让他进咸阳? 这次,嬴政说话的声音相当大,而且这个偏殿的规模也比起咸阳宫正殿要小很多,张嘉师要是没听见,那才有问题。 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的张嘉师,只得出列在中间的位置,向嬴政一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这次羌人大举进攻临洮,很可能有问题。” 张嘉师的这句话,实际上跟废话没差,因为在这座偏殿的人,有哪个不是人精?他们当然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是有没有问题这么简单,而是可以算是非常的有问题了。 所以,张嘉师的这句话,只换来了嬴政的一声不满:“那你这个混蛋,说说哪里有问题了?” 被人骂混蛋,往往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但是,偏殿内的大臣都下意识的低下头,当作没听见这句话。 因为,哪怕是作为嬴政曾经最大的仇人之一,燕国太子姬丹,恐怕都当不得嬴政的一声混蛋称呼。 这些人很清楚,张嘉师在嬴政的严重,已经不仅仅是大臣以及女婿那么简单。这样的情况,就足以让他们各种羡慕嫉妒恨。 好,假如这个时候就有这个词语的话…… 而张嘉师很是无奈的苦笑一下,嬴政说的话他当然都听在耳中了,但是嬴政骂他混蛋,这一点还不足以让他纠结,最让他纠结的事情是,他必须得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况了。因为白起这个老滑头,已经很干脆的说出,他不会在这样的场合给他指点。 虽然很明白白起这是为他好,但是张嘉师的心中依旧苦涩无比。只不过,现在可不是他纠结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了。 张嘉师发现了后世有一句话,很贴切的形容了他现在的处境:“有条件得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得上!” 简单点的描述,就是张嘉师现在怎么都得应对眼前的问题。 所以,他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陛下,臣有些想法,但是要到地图到来之后,才更好的能够描述出来。” 嬴政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 地图拿上来了,但是并不是那种大秦的全境地图,而是一张张嘉师都能够看出来,误差有大有小的大秦关中地图。 上面虽然有山有水,但是相比起这个,咸阳距离九原郡的距离,居然比起到函谷关还要近…… 好,张嘉师都得嘀咕一句,要是有机会,绝对要将这样的坑爹地图,来一个大幅度修改。 她没记错的话,白起对他说过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同样被这些地图坑过好几次。因为上面描述的地形,距离,甚至是名字标记,都漏洞百出。 最后面的名字标记错误,是难以避免的,方言以及字体系的不同,导致了这样的问题,事实上是可以容忍的。 但是前面两个错误,说实话,画图的人同样也不想,但是古代的条件就是这样……你能说什么?能够有一张比较完整,少错误的地图,同样是一个将领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用白起的一句话来形容:“在古代,没有被地图坑过的将军,不是一个真正带兵打仗过的将领。”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差点没有把口中的清水直接喷到几个二五百主身上:“有这么严重吗?” “你说呢?起没记错的话,你前一阵子还不是以为上林苑很小的?”白起的这句反问,让张嘉师直接沉默无语。 事实上,在古代,一份比较精细的地图,是一个将领梦寐以求的宝物。 而白起同样也说出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嗯,有一个事情,起不得不说,那就是你们后世的什么朝代地图,尽管大范围而言,没有太大的偏差。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很多细节,你千万不要较真,因为你在对比之下,你就会看到很多错漏百出的东西。” 白起的核心思想,张嘉师反倒是搞明白了,那就是用现代人思维来描绘出来的地图,同样也无比坑爹。 不过正如白起说的那样,较真的话,你会发现,你会输得很惨…… 所以,张嘉师在看到了这份地图之后,刻意的强忍住吐糟的心情,然后缓缓地思索着。 这一份地图,没有河西走廊的描述,因为那个地方并不是大秦的势力范围。 当然,张嘉师的目光在地图上的两个地方来回扫视几次之后,对着身边的嬴政说道:“陛下,尽管我们不知道河西走廊的情况如何。但是有一点,那就是羌人假如真的要出兵攻击我们,他们一来不必要在这个时候出兵,二来……” 张嘉师用两只手指,在临洮西南面的山区以及河西走廊的大概位置,戳了几下:“羌人根本不需要河西走廊,就能够绕过长城,临洮,然后进入河西道当中。” 嬴政用手抚摸一下下巴的胡须,陷入了深思当中。 而其他大臣也为张嘉师的想法所震惊,因为正如张嘉师说的那样,临洮西南面的山区,虽然也有大河的阻隔。但是这些秦国未能太深入的地方,据说就有人善于搭建桥梁。要是真的如此,地图上所标记的一些河流,根本就不是羌人的阻碍。 河西走廊,虽然是一个称谓,但是这个地方可不包括渭水上游的起源山地。可以说,这个时候的羌人,也就是后世吐蕃,藏族的先祖,就已经相当深入世界屋脊,成为了青藏高原的霸主。 当然,张嘉师可不认为这个时候就有逻些城,格萨尔王的神话,可是在后世才流传的瞎掰故事。 但是,西藏跟青海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现在的羌人深入西藏,并且抵达喜马拉雅山的可能性非常低。但是,青海大草原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管怎么样,假如用吐蕃人的情况来作为对照,从河西走廊直接出兵的羌人,不会比从后世陕西青海接壤区域直接出兵,来得更有效果。 同时,有一点张嘉师很在意,那就是这当中会不会有匈奴人的影子? 张嘉师在思索的时候,就听到了嬴政的询问:“阿房都尉,你是说,这次出兵的羌人,他们要做的事情,并不是攻破临洮?” “陛下,最起码,臣,不认为他们会从正面直接强行攻破临洮。”张嘉师再次看了一眼地图,继续说下去:“若是一支强壮的羌人步兵,直接从山区出击,两面夹击临洮,这样的结果,陛下以为如何?” 嬴政没有说话,郎中令齐秋则是说道:“此事也非常困难,若是援军赶及,临洮失守的可能性非常小。” 张嘉师也点了点头,因为白起同样也不认为临洮是主战场。 这就是阴谋的所在。 但是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若是羌人直接进攻雍都,咸阳西面的城池甚至是咸阳附近呢?” 张嘉师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哗然,因为这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比临洮失守更加天荒夜谈。 而嬴政则是看了一眼张嘉师,说道:“朕可否让北军主力驰援?” 蒙毅急忙一拱手,大声劝谏道:“若北军以及兄长回援,河套危矣!” 还没有等其他大臣反驳,殿外一个内侍,直接走着来,手里面捧着一份竹简,大声说道:“陛下,白马羌反!杀都尉以及官吏……” 还没有等内侍把话说完,嬴政就直接走过去,一把夺过竹简奏疏…… 好一会,嬴政才说道:“岂有此理!” 在张嘉师的眼中,暴怒无比的嬴政,直接将竹简摔在地上,连捆绑竹简的麻绳,都承受不住这股力度,竹片随即四散在偏殿的地面上…… 第二十二章 秦羌战争 2 写在编前的话: 这一次的秦羌战争编章,历史上是没有的,最起码,在秦末乱世,羌人都相当安分,这也许跟匈奴人争夺河西走廊有一定的关系。 白马羌是古代的羌族一个人数较多的部落。在秦末时期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大概的地方就位于四川西北到青海东南部。 秦朝的陇西郡长城,防范的不是匈奴人,而是羌人,两大军事重镇分别是临洮以及狄道。陇西郡长城之外的区域,主要应对的则是匈奴人,应对东胡人的是靠近代地以东,主要依靠燕赵两国旧有长城加固增筑的秦朝长城。 春秋战国时期,大概有四个国家修筑过长城,齐国是历史记载可以查明最早修筑长城的国家,应对的是随时有可能北上入侵的楚**队。 其他三国分别是应对北方游牧民族侵扰的秦国,赵国,以及燕国。 有些资料曾经记载过晋国也修筑过长城。本狼对于此种说法,不置可否,虽然说没有资料说明此事,但是作为同样需要面对的游牧民族的北方大国,有此等举措不足为奇。 而秦朝的三大边塞大患,是指当时的西羌,匈奴,以及东胡。事实上,虽然秦朝对东胡部落的战争没有像秦匈战争一样,被史书不吝笔墨,大书记载。但是,根据一些资料显示,东胡虽然没有跟秦朝爆发过大规模的战争,但是,小规模的入侵以及掠夺烧杀行为,要远比匈奴人为烈。 而羌人事实上也是一个偏向于游牧性质的古代民族,虽然,单纯以骑兵战斗力而言,羌人骑兵比不上匈奴骑兵以及东胡骑兵,但是羌人有一个地方同样也是另外两个民族很难比拟的。 那就是羌人的山地步兵,体质也许比不上作为后代的吐蕃步兵,但是善于翻山越岭的羌人山地步兵,在山地地形当中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丝毫不逊色与在陆地当中的秦军精锐步兵。 秦军在数次与西羌爆发的大小型战争当中,一直没有进入到高原地区,最主要就是这样的原因。 倘若按照单兵的平均体格而言,羌人,吐蕃人以及后世的尼泊尔山地步兵,往往是世界同时期最好的。 羌人的战斗力,跟中原王朝的差距往往不在单兵的能力上面,而是在装备,战术方面有着非常大的差距。 所以,这次秦羌战争,就是一场原始与高度铁器过渡时期的对碰。 下面是正。 ………………………………………………正线………………………………………… 嬴政在暴怒中,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让内侍将那份竹简重新收拾并且整理好之后,递给了殿中的所有人仔细浏览一番。 张嘉师看着上面雕刻着的小篆,意思就是说秦朝派遣到白马羌的官员以及少数部队,全军覆没。 这也难怪嬴政会如此暴怒,因为这样的事情,恐怕大秦已经好几十年没有遇到过了。 而嬴政在张嘉师将那份竹简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之后,气愤的神色缓缓平复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包括张嘉师在内的所有人,缓缓说道:“诸位,不知道你们对此事可有看法?” 李斯等官陷入一片沉默当中,而少数的几个武官,则是盘算着一些事情。 嬴政看到了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之后,不得不扬声问道:“朕在问你们到底有什么看法?李斯!你是丞相,你给我说!” 张嘉师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位已经年约六十岁,身穿一身黑色朝服的大秦丞相,他看到了对方缓缓的张开眼睛,然后像是了然于胸一样,很有把握的说道:“陛下,若是派兵镇压,恐怕我们就得调动九原郡的边军部队才行。但是白马羌的地方根本不适合骑兵作战,若是北军因为环境不适合而陷入困境,恐怕我们会因小失大。” 李斯所说的因小失大是什么,在这座偏殿的人都很清楚,李斯指代的是北军部队,主力骑兵现在正驻守在九原郡当中。一旦作为最有战斗力的部队无故调动,而被匈奴人趁虚而入,这样的问题,谁都无法担待。 北军的部队虽然人数较多,但是,这可是几乎整个大秦北疆的军队数字,像是河套平原一带新设立的云中郡,不要说郡兵,就连平民都没几个。 很多边郡的郡兵,事实上就是北军的正规部队。 所以,平摊下来,大秦在整个北疆的部队,根本就是只能够勉强维持住整条长城的安全运作。 像是对比起后世的北疆驻军,有那个少于三十万到四十万之间的? 基本没有。像是明朝的北疆九边,各地总兵,千户所,综合起来的军队,不会少于五十万。 由此可见,后世批评秦国北疆军团过于庞大,事实上是说不过去的。因为这个数字本事就是捉襟见肘。 这也成为了蒙恬在河套平原,以少胜多,大破匈奴的根本原因。他那几万秦军部队,恐怕已经将附近几个边郡的军力,抽调起来才能有的数字。换句话说,蒙恬是被逼着用这点军队来跟匈奴人作战。 这一支部队,恐怕也是现在大秦北军体系当中,数量最多的机动部队了。 张嘉师不禁yy一下,若是蒙恬在当时有汉武帝北伐匈奴的兵力以及支持,头曼单于能不能回到龙城,然后等着被他的儿子冒顿给宰了,绝对是一个很有悬念的事情。 “张嘉师!” 嬴政冷冷的称呼了一下张嘉师的名字,而张嘉师缓缓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正在看着他,他不禁额角冒出细汗。 “你刚才在想什么?”嬴政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张嘉师看到了嬴政眼中那一抹一闪而过的寒光之后,张嘉师就知道,这位始皇帝恐怕正打算怎么将他来个史无前例的凌迟处死…… 迅速回过神来的张嘉师,拱手说道:“陛下,臣在想,白马羌造反,对于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 “那你想到了什么了?” “臣……什么都没想到。” “你这个混蛋,朕看你根本就心不在焉。”嬴政没好气的冷哼一句,但是他心中的气愤再次缓缓地平息下来。 他看了一眼张嘉师,他不清楚这个混蛋外加小滑头,到底在想着什么。但是他还是说出了一句他要张嘉师做的事情。 “你给朕带领你的那五千人,前往河西道,相机而动。” 嬴政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张嘉师错愕了一下。他在回过神来之后,才说道:“陛下,河西道这么长,臣的部队该到什么地方?” 不是说张嘉师信不过秦朝驰道的兵力调动效率,而是河西道可是到临洮那里也算,在南辕北辙的情况下,他呆在什么地方,可以说是一个很关键的地方。 但是嬴政似乎没有准备给他下达更详细的指示,而是缓缓说道:“这样的事情还让朕教你吗?” “得,这下子好玩了。”张嘉师张了张嘴,直接将自己接下去想说的话,直接吞进肚子里面。 他只好在群臣的各种眼神当中,缓缓地再次单膝跪下:“喏!” …… 张嘉师可以说是第一个被嬴政赶出皇宫的人,虽然说这是软暴力,但是张嘉师也只好默默的接受这样的事情: “你这个混蛋,既然领命了,还呆在这里干嘛?明天,朕要你准备好一切,然后后天出发!你可以回去安排了!” 这样非常有道理的赶人话语,张嘉师还是第一次听到过。不过嘛,现在作为嬴政手下千千万万个打工的一样,面对着这个霸气非常的老板,他要保住饭碗,保住自己的小命,都不得不听对方的话。 所以,他在宫门外,牵着正嚼着一堆豆子,吃的正香的红云,直接就翻身上马,在宫门外找到了正在等候的叔孙仲等人,赶回自己的军营。 ………………………………………………分割线………………………………………… 当张嘉师将嬴政的命令,对着被紧急召集进营帐中的二十多个五百主以上级别的军官,军司马等等属官说一遍之后。张嘉师就听到了那个被新提拔起来的二五百主,孟骁的抱拳询问:“都尉大人,不知道陛下的虎符何在?”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想到这个事情,他急忙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雕刻着几个小篆的青铜虎符,然后放在桌子上。 孟骁看到了虎符之后,抱了抱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张嘉师也没有责怪孟晓的意思,因为军队的调动,虎符是至关重要的东西。若是没有虎符而调动部队,张嘉师麾下的军官,可以直接将他斩杀,因为这样的私自调兵离开防区,本身就是形同造反。 像是几年之后,有可能会出现的扶苏被使者以矫诏逼迫自杀,为何使者不找北军的将领来协同这样的事情? 很简单,因为没有虎符的情况下,秦军军官可以因为使者的要求,而直接击杀对方。 诏书要比起虎符容易伪造的多,而且,军中的将官,往往是只承认虎符而不认人的。 因为换将而出现的军心动荡是一回事,但是,一个新的统帅,必然有虎符才能够让命令名正言顺。 所以,张嘉师没有责怪孟骁,而是直接说道:“诸位将所需的兵器,装备,粮秣都统筹一下,然后上交本都尉手中。本都尉要尽快向咸阳申请报备。” “喏!”营中的二十多个人迅速抱拳,然后陆续离开营帐。 而张嘉师,则是默默地看着营门,久久无语…… …… 在这一天的夜里,张嘉师吃过晚饭之后,就让自己的管家,将居住在双玥邑的幕僚,下属都召集到自己的府邸。 在婢女上好了茶水,缓缓离开大厅之后,张嘉师将今天的事情都详细的说一下。 最后,他看了一眼坐在幕僚一排首位的人,也就是他的谋主陈平,缓缓询问道:“陈先生,不知道此事有何教张某?” 陈平沉思了一会,看着张嘉师:“大人,此事不必过于慌张。尽管平,对于羌人的情况不甚理解,而白马羌虽然临近我们大秦陇西郡,但是对方要一时半会,越过南面的延绵山岭,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事情。陛下让大人巡弋河西道,最主要是让大人见机而为。” “见机而为?”张嘉师不理解陈平的意思。 而陈平继续解释下去:“是的,大人,见机而为。若是大人的驻地左近,出现了白马羌的小股部队,那么大人可以直接驱兵除之,若是出现了与大人军势兵力相当的部队,大人可结阵挡之。若是出现了大人军势无法匹敌的敌人,大人当缓退阻之。” 陈平说的话,在张嘉师的理解当中,就是有三个意思: 第一个,若是羌人或者是白马羌的部队出现在他的部队所在地附近,那么,敌人的兵力较少,他可以看情况,直接灭了他们。 第二个,若是敌人的兵力与他的部队相当,那么,就得要来一次正正当当的阵型战。 第三个,要是对方的兵力,比其他的部队要多得多,那么,他就要缓缓地结阵后退,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然后向咸阳求援,等待反攻的机会。 说实话,这三个由陈平口中说出来的办法,张嘉师在很郁闷之余,也只好点了点头。 因为他现在都不知道,他手头上的这五千人加上五百人的护卫队,到底战斗力如何。 而且,有个事情张嘉师也是不容忽视的,那就是双玥邑的护卫,他也不能够将所有卫队都带走,总得留下两三百人。 所以,张嘉师能够用得上的兵力,也就这么五千人上下。所以,张嘉师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会遇到多少羌人,将会很大程度上,决定他之后所遇到的结果。 他随即想到了一个问题:“陈先生,按照你的见解,羌人以及白马羌有可能会派出多少人?” “这……”陈平这次真的被张嘉师问的哑口无言,因为这个事情,他真的不可能猜到。不过,这样的问题对于陈平而言,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他说出一句让张嘉师轻轻点头的话:“大人,平不好妄下结论。但是平,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羌人打算做些什么,往往会决定他们所派出的兵力数量。” “嗯。” 张嘉师轻轻地点了点头,主要是陈平这句话说的在理。因为羌人或者白马羌打算做些什么,对方能够派遣的人力往往是有所变动的。 若是羌人只是派人,骚扰,掠夺,那么,往往只会有小股的羌人出没。但是反过来,要是羌人所图甚大,那么羌人所能够派出的战斗力,自然都非常多。 这样的事情,哪怕是张良,都无法说得准。 而张嘉师也没有纠结这个,而是看了一眼陈平之外的所有人,思考一番之后说道:“陈先生,萧先生,曹参,夏侯婴,这次你们四人随军行动,充当张某之随军幕僚,处理一些军中事务,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张嘉师这样询问,最主要的原因是除了韩信之外,其他人现在都有一份上林监的职位。 陈平是上林监的辅助官,而萧何则是上林苑内务安排者,萧起以及曹参则是萧何的属官,王陵被张嘉师安排成上林苑的功曹,负责记录一些官员的官职,罪过。而夏侯婴则是上林苑的车马使。 虽然这些人的官职,比起后世的丞相,太尉,太仆诸如此类的要小的多,但是这都可以说是人尽其才了。所以,张嘉师现在只需要将精力放在军中事务就可以了。 上林监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甩手掌柜。嘛,张嘉师可是很清楚,要是这些人都把事情搞砸了,张嘉师不见得会把事情比他们做得更好。 而陈平萧何等人在对视一眼之后,点了点头,齐声说道:“一切但凭大人差遣。” 张嘉师这个时候也拱手笑道:“到时候诸事宜就有劳诸位了。” “不敢,在下等人自当为大秦,为陛下,为大人效力。”所有人再次对着张嘉师一拱手。 ……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跟几个妹子聊聊天了。 当然,在张嘉师进入了齐姬以及虞妙弋所居住的房屋外面之后,就看到了两个人的房间似乎已经没有了油灯的亮光。他询问了一下守在门外的婢女:“两位夫人都休息了吗?” “回主人,两位夫人都已然休息。要不要婢子叫两位夫人起来?” 这个年纪跟齐姬差不多的年轻婢女,名字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因为她是一个奴籍女子,名字什么的,对于她来说,根本不重要。而张嘉师也没有纠结这个,替她起了一个叫做欢喜的小名。 张嘉师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丝苦笑,摇了摇头:“不必了,因为欢儿也在,所以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你继续当值。” “是,主人。”欢喜轻轻地弯身一福。 张嘉师缓缓地转身而去,但是他并不知道,欢喜看着他的背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张嘉师并不知道,他在这些年轻的婢女奴仆当中,已经算是一个非常好的家主了。不会随意责骂打罚他们,而且伙食据说都比其他人家的奴仆婢女要好不少,更重要的是,他们还能够每个月,都有几百的半两钱。 可以说,张嘉师得到了几乎所有奴仆婢女的好感以及忠诚。 但是,张嘉师并不知道这个,他回到了房间之后,凭借着房间书桌旁边的油灯亮光,缓缓地铺开一份绢帛,书写着什么…… 第二十三章 抵达上邽县 写在编前的话: 秦朝陇西郡的县级编制,到底有多少? 这个很难有一个确切的数字。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本狼在这里列出两个比较确切点的说法: 第一个为二十一县,主要来源是维基: 狄道县、西县、兰干县、略阳县、上邽县、冀县、邸道县、故道县、临洮县、獂道县、绵诸县、襄武县、阿阳县、下辨县、辨道、戎道、武都道、予道、薄道、成纪县、枹罕县。 第二个为二十二县,主要来源为百度贴的热心人: 上邽、西县、下辩、翼县、临洮、狄道、枹罕、兰干、邸道、走翟、故道、武都、绵诸、獂道、襄武、戎道、辨道、予道、薄道、略阳、成纪、阿阳。 事实上,不要说县这个编制的情况,就连秦国的郡,都经过多次修改,依然有不同的说法。所以,秦朝的郡县,真的要弄清楚,是一件基本等同于死无对证的事情。 下面是正: ………………………………………………正线………………………………………… 公元前211年12月5日,张嘉师带领麾下的五千多官兵,取河西道,出内史郡,然后进入陇西郡当中。 陇西郡的地理位置比较复杂,分别是现在的甘肃南部大部,青海东部小部,陕西西部一部,宁夏南部一部以及四川西北部小部。 整体位置虽然不算太大,但是整个陇西郡的县城数量相当多,这也就是说,秦国在这里的行政区划已经非常详细。 后世可以考究的陇西郡县城,就有二十一个。事实上,当然不止这个数。 而张嘉师在经过两天的行军,沿着渭水上游,来到了上邽县的属地。 上邽县是什么地方?摆在后世而言,跟天水市的所在有一点偏差。 当然,上邽县的规模与咸阳完全没法比,就跟沛县都难以相比。因为这个上邽县,只不过是一个人口不到万人的下级小县。 秦国的县城,分上县下县。上县人数过万,置县令,下县不过万人,则置县长一人。 张嘉师来这里,一来是因为上邽县就在河西道附近,二来,地理位置非常合适,因为无论是去狄道,临洮,亦或是回内史郡,张嘉师在上邽县都能够比较快捷的居中行动。 这个意见是白起提出来的,而韩信以及陈平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个建议之后,都表示认同。因为有些时候,并不是直接前往前线支援,才能够发挥出最大作用的。 再者,始皇帝嬴政,也没有命令张嘉师的这五千人,支援前线。他的命令,是让张嘉师率领部队,伺机而行。 所以,白起才会提出这个想法,让张嘉师来实施。 …… 只不过,张嘉师并没有想到,那就是他率兵来到了上邽县,可是让上邽县的县长李秋以及上邽县尉李庖吓得够呛。 张嘉师在让部队原地休整的时候,就看到了派出去警戒的斥候,带来了两个唯唯诺诺的上邽县军政高官,以及一队运输着大量粮秣的马车牛车车队。 张嘉师用眼神询问着陈平,后者让张嘉师接见两人。因为张嘉师接下来,估计要在上邽县驻扎一段时日了。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总不能交恶当地的官员。这样的麻烦虽然不算怎么可怕,但是终究是一个麻烦。 张嘉师看到了陈平的示意之后,对传令兵说道:“将李县长以及李都尉请过来。” “喏!”传令兵抱拳离开。而张嘉师则是让人找来了萧何,然后对对方说道:“萧先生,上邽县所送来的粮秣,就有劳你安排了。” “是,大人。”萧何也没有推脱他分内之事,迅速带领了几个军司马以及记录员,向着前方营区走去。 …… 不一会,张嘉师看到了两个中年人,在传令兵的带领下,来到了他所在的营帐内。 张嘉师看了一眼穿着淡青色县长袍服以及五百主级别兵服铠甲的两人,就知道谁是李秋以及李庖。 张嘉师站起来,对着两人抱了抱拳:“不知道李县长以及李县尉此次前来,有何事情?” “都尉大人,李某没有听说过有军令传来,不知大人……”首先说话的不是作为县长的李秋,而是作为县尉的李庖。 毕竟,在军中打滚多年的李庖,从心中就看轻了张嘉师那年仅弱冠的年纪。 毕竟都尉虽然是一个比较广泛的称呼,但是像是李庖这样的下县县城都尉,相比起能够带领五千兵马的张嘉师而言,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而张嘉师这个时候,从怀中掏出了虎符,缓缓说道:“本都尉乃是奉陛下命令,前来河西道,伺机而动。李县尉还有何等疑问?” “李某不敢。”李庖拱了拱手,不再说话。 毕竟看到了虎符以及听到了张嘉师的话,李庖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他更多的是在低下头之后,心中浮现出各种羡慕嫉妒的想法。 而张嘉师也没有理会李庖,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而言,这么几天下来,同样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而上邽县长李秋在这个时候,抱拳询问道:“不知道大人是?” “本都尉承蒙陛下看重,现为大秦阿房都尉以及上林监。”张嘉师缓缓地说出这句话,让李秋跟李庖两人的内心,惊骇不已。 张嘉师的年纪,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岁左右,这个年纪位居他们难以想象的高位之余,而且居然还是左庶长的爵位,这样他们如何不惊讶? 他们都还不过是民爵之身,看到的也不过是十等以下的吏爵,对于虽然是最低等的官爵,左庶长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差距。 大秦虽然是以军功爵为重点,但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得到个民爵,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 按照理论而言,一个人在战场上杀死了二十个敌人,并且上缴首级,就能够一跃成为吃彻侯爵位(秦朝的二十等军功爵,最高的是彻侯而不是列侯,列侯是汉武帝刘彻即位之后的忌讳变称。)但是,大秦一旦到了吏员爵位,就不是单纯的斩杀敌军,取得首级,就能够提升的事情了。 最起码,大秦的军功爵位,同样也代表了相应的职位。一个有了吏爵级别军功爵的人,他最起码也是一个什长,这个级别的情况下,单靠战场上亲自杀敌取得的功劳,还没有你能够让部队取得更多成绩,所记录的军功重要。 要不然,不算其他,就算武安君白起,他早就应该是大庶长,而不是因为攻破郢都之后,才被拜为武安君。 由此可见,理论是理论,实际上是不能这么计算的。 所以,两人在看着张嘉师的冠帽之后,心中的想法非常复杂。 而张嘉师也没有跟两人有什么深谈的想法,而是在说明了他的部队不会进入上邽县之后,就把两人请了出去。 他没有打算跟这些地方官吏有什么纠葛,毕竟他现在可是在工作中。再者,这些小县的官吏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很显然,张嘉师都很清楚,不太可能会有什么让他动心的价码出现。 那些粮秣,是他让斥候进入上邽县,让县长李庖安排的。这可不是什么私相授受,而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 大军出征在外,沿途的郡县需要负责支援大军的粮秣供应,这一点自古以来皆有之。 所以,张嘉师将送走了两人之后,就带着陈平以及叔孙仲等人,走出了营帐。 ………………………………………………分割线………………………………………… 大秦军营附近,往往会聚集一些商人,来做些营生的活计。 大秦对于此事虽然不赞同,但是很明显的采取了一种只眼开只眼闭的态度来应对此事。 只要不是太过干扰军营情况的话,这些商人在军营外,建立一个临时的小集市,都没有什么问题。 军营的修建,陆续的完成了,而张嘉师接下来也没有安排训练任务,所以,很多没事做的秦军官兵,看到了军营外面聚集的一些背着包裹,或者是推着一辆破旧手推车的人,他们就陆陆续续的走出营帐,向这些商人走去。 张嘉师也没有让人鸣金,这样的意思就是驱赶那些商人,并且聚集官兵。他看到了陆陆续续走出营门的人之后,摸了摸下巴之后,回头对陈平说道:“陈先生,有兴趣去看看吗?” “此事亦如平所愿。”陈平微微一笑,对着张嘉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嘉师一行人来到了在军营西面约两百米的摊贩聚集地。而张嘉师看了一下这些商人的衣着,更多的像是一些黔首在兜售着家里生产的一些玩意。 他疑惑的对陈平询问道:“陈先生,这些人是平民?” “大人,应该说平民居多,大人可以从这些人的衣裳中,能够看出来。事实上,大秦不命令禁止这样的情况,就是因为很多人都是依靠这样的事情作为活计。大人也许不知,大秦在建立云中郡之后,最早出现的平民,并不是被陛下安排的戍守人员以及迁移的平民,而是这些更多是因为在家乡衣食无着,随军而行的人们。” 陈平说到这里,然后压低声音:“他们在某个意义上,比起之后奴籍身份的人更加凄惨。后者虽然有可能朝不保夕,但是起码遇到一个不错的主人的话,他们能够得到一个温饱。而这些人,很多连个温饱都难以保障。大人可否能够看到,这些人的衣裳,还是东拼西凑的秋衣?” 张嘉师缓缓地点点头。因为正如陈平所说的,很多人的衣服看上去都相当单薄。而在这个时候,气温之后十来度的情况下,这些人的身体还不时缓缓地发抖。 但是他们还是将手头上的一些能够卖钱的,极力向路过的军兵兜售。 鸡蛋,家禽,在渭水抓住的鱼,被风干的腊肉等等,很多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都能在这里看到。 当然,也有人卖柴火,有些真的是商人的人,则是用马车运来了一些比较高级的商,比如说酒,以及一些干果等等。 张嘉师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他在军营当中,早就下令出征时期严禁饮酒。 但是,秦军的军纪很好,那些卖着酒类的商人,可是眉头紧蹙的看着来来往往的秦军官兵。因为没人理会本该是最好卖的东西。 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继续前行。 而陈平则是在这个时候继续说道:“大人,若是这些人失去了这样的营生,他们的下场往往会更加雪上加霜。” 张嘉师缓缓地点了点头,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老人,背着一捆柴火,在不断地吆喝着…… “是啊,要是陛下下令全**营都禁止这样的事情,恐怕……”张嘉师叹了一口气。 嬴政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最不济,他前几年出巡,都很有可能会遇到过这样的事儿。 但是嬴政没有杜绝这样的事情,而是只眼开只眼闭的默许这样的情况继续出现,恐怕是顾及到一旦命令禁止这样的事情,天下间将有多少人失去可靠的营生? 除了一些大商人之外,很少人能够得到类似于后世路引一类的出行许可证明,这样就限制了个体资本的发展。所以,大户以及军营,就是大量的贫富个体经营者的产物去向区域。 小农经济本身就是千万个体经营者的温**。但是,每个地方都有自身的环境优劣。像是上邽县这样,还有相当植被环境的地方,事实上产出并不比关东要好。 张嘉师能够看到很多兜售商的人,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所以,要是这种比较原始的“跳蚤市场”,被明令禁止,恐怕,很多人的生活会变得更加差。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继续前行。他并不知道的是,走在他旁边的陈平,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 张嘉师看到了越来越多,应该是上邽县的居民,不断地赶来这个地方。 他们或者是手拿,或者是背着,或者是几个人推着一辆车,将自己想卖出去的东西,带来这个地方。 而张嘉师不知道的事情是,那几个有点实力的商人,终于忍耐不住,让随从将一个小钱袋塞到一个路过的秦军百将手中,低声询问道:“这位军爷,为何……没人来看看小人的货物呢?” 这个百将早就闻到了酒香味,他吞咽了一下唾沫,然后说道:“这个……我们都尉大人命令我们在执行命令期间,不得饮酒,违者重罚。” “军爷,这事儿不能通融一下吗?”商人小声的说了一句。 “这事儿你跟我说没用,我们都尉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百将说到这里,缓缓的将钱袋子放在自己的怀里面,继续往前行走。 只留下这个商人,如同蜡像一般,在寒风中巍巍矗立。 …… 不知道发生了这一件事情的张嘉师,突然被一把声音吓住了。 “军爷,晚上需要人陪吗?” “……”张嘉师顺着声音来源望去,结果看到了一个百将被一个看上去很瘦弱,穿着有点单薄的中年妇人叫住。 张嘉师停下脚步,缓缓地看着这件事情如何发展,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百将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之外,就离开了。 “开什么玩笑,俺还要小命呢。”这个百将不敢将张嘉师的三个命令,视若无睹。 这三个命令,分别是:军营不得留宿些无关人员,违令者,枭首,挂在营门示众三日;不得无故在军营内斗殴,动武。违者,视乎情节严重以及结果情况,处以相当刑罚;不得无故违背临时条令,违者腰斩。 他遇到了这个事情,可以说以前谁也心照不宣,但是自从张嘉师逐渐控制住部队之后,这一切就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所以他只好什么都不做,摇头婉拒之后,直接离开。 而张嘉师则是看着陈平,他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到底严不严重。 至于陈平,看到了张嘉师朝他看来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此等也是苦命人。”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看了一眼那个中年妇女,她的身体情况很差,身体因为比较单薄的衣裳根本无法挡住寒风的入侵,而不断地发抖。 张嘉师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思考这样的事情了。 “大人,有些时候,你要改变的事情并不多,何必介怀呢?”陈平开导着张嘉师。 而张嘉师没有回答陈平,而是默默地看着这个中年妇女在被几个秦军军官拒绝之后,最后失落而脚步蹒跚的,缓缓朝着上邽县走去。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回头对着叔孙仲说道:“拿几百钱给她。” 叔孙仲听到了这句话,微微错愕一下,但是他还是很快的回过神,然后说道:“喏!” 看着叔孙仲离开的背景,张嘉师沉默不语。 而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缓缓地飘落起一朵朵白色的小花…… 张嘉师抬起头,喃喃说道:“下雪了……” 第二十四章 秦羌战争 3 长城,作为中国古代最为大规模的军事性要塞,为北疆的安宁发展,提供了很大程度的帮助。 若是没有长城,最起码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恐怕没有到汉武帝北伐匈奴,中原的北疆根本没有任何的有效方式,阻挡如入无人之境的匈奴人。 尽管从结果上来看,这个时候的长城,已经没有了太大的作用,但是最起码,它的存在,有效的阻挡了匈奴人大规模直接侵入中原北疆的计划。 这就好比是五万人跟十万人左右的区别,要是在白登山下聚集的匈奴人有十万人以上,估计汉高祖会成为不亚于明英宗的皇帝……因为那个时候,匈奴人直接一波流,被困在白登山上的刘邦,要么被俘虏,要么就是举剑自刎。 好,后者是不太可能会发生在刘邦身上的事情。 …… 而在公元前211年12月份发生的这一场秦羌战争,就是有了长城的阻挡,临洮城下的羌人大军,在数次攻城不果,战损超过万人之后,只能够看着几乎延绵无尽的长城,以及上面不断赶来支援的秦军,只能够选择一种对峙的沉默,来应对接下来的战况。 但是,作为羌人的首领,西羌王兰都以及武都羌首领安德两人,对于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太过担心。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打算直接强攻临洮城。 他们与匈奴人约定,一旦河套地区的秦军被调动,那么志在报复两三年前河套之战被秦军以少胜多,惨败回龙城的头曼单于就会再次带领匈奴人,南下秦国的云中郡,让亲人顾此失彼。 在匈奴使者前来约定此事的时候,西羌王兰都被匈奴人许下的利益所蒙蔽了。因为一旦此事成功,羌人就能够得到包括河西走廊以及陇西郡在内的肥沃土地。 要是他们能够攻下咸阳,那么内史郡也是他们的。 所以,兰都被这样的“大好前景”给直接蒙蔽住思维。 当然,兰都的几个孩子,尤其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柯提丽都强烈反对跟亲人交战。 但是,要是他们能够成功阻止这样的事情,就不会有现在的羌人集结在临洮城下的事情了。 可以说,这次出兵,羌人只不过是在西羌王兰都的统领下,所组建起来的松散联盟。 羌人部落的情况很复杂,因为除了西羌王这个更多只是名义上的君主,盘踞在陇西,河西走廊等地区之外,更多的羌人散落在青海高原的内外。 就好比是青海最强的羌人部落,先零羌,其首领一直对于西羌王一脉甚不服气。 可以说,这个时候的羌人,只不过是一个较为松散的社会体系。 事实上,很少人知道,兰都这样做,除了庞大的“利益”之外,凭借击败秦国而得到的巨大声望,统一羌人部落,同样是他的计划当中。 只不过,现在正喝着青稞酒的兰都,很是郁闷无比的看着营帐内的大儿子贺历伟,无奈的说出一句话:“你为什么不看着你妹妹呢?要是她跟那些白马羌的蠢货遇到了什么危险,你心中何安?” “父王,你也知道,妹妹的性子根本就不是我能够劝得动的。而且……妹妹勇悍无比,非族中的几个勇士一起攻击她,都拿她没有什么办法。”贺历伟无奈的说出这句让兰都微微一呆的话。 而在兰都回过神来之后,看着自己的长子,颓然的挥了挥手,让他离开营帐。 贺历伟说出来的情况,换成是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没辙,更加不用说自己这个同样溺爱柯提丽的长子了。 好一会之后,兰都默默地走出营帐,然后看着天空:“尊贵无比的天马啊,希望你能够保佑柯提丽平安无事,回到我的身边。” ………………………………………………分割线………………………………………… 兰都绝对没有想到,在某个地方,他们部落所崇拜的图腾神兽,正无语的看着几个人。 “你们来这里干嘛?” “没干嘛,虽然我们的关系貌似不算太好,但是说起来我们都算是朋友。我是来对你说一句的,那就是你别忘记了我们之间所订下的条约,那就是我们不能够无故介入凡间事务。”一个天青色长袍的中年壮汉,看着一个素衣男子,露出了一丝很邪恶的微笑:“要是你忘记了这码事,我们可以帮你想起来。” “跟他废话这么多干嘛?他这样做明显就是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揍他。”一个穿着朱红色长袍的鸟瞳男子,缓缓地伸出手,然后手掌上出现了一丝赤红色的火焰。 素衣男子看到了这一幕,不甘心的咆哮道:“哼,我们难道就得被你们这些人……苍狼,你不是匈奴那边的吗?为毛会站在朱雀的身边。” 被称为苍狼的天青色长袍壮汉,嘿嘿冷笑:“我想怎么做,你管不着。我现在跟你说一句,天马,你要么跟那些所谓的神使给我滚回祁连山,要么就是跟我们打一架,但是嘛,我可不敢保证,只有我们两人会出手了。” “你们别欺人太甚了,苍狼,朱雀,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你们又能做些什么?”被称为天马的素衣男子狠狠的拍了拍手,结果,在十几秒之后,十多个穿着一身金甲的武士,出现在他的身边。 “没想到你真的是**了。居然跟这些所谓的天神搅合在一起。”朱雀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他感觉到几股气息的到来,随即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天马以及那十几个金甲武士同样也感觉到这几股气息的出现,顿时脸色大变。 还没有等他们这些人反应过来,就看到了八个穿着各种服饰的人,出现在他们的附近,隐约将他们这群人围在中间。 “没想到,你们对此早有预谋了。”天马咬牙切齿的看着苍狼与朱雀。 “哼!是谁早有预谋了?我的女儿被你们这些所谓的天神害成重伤,并且被某个混账看光了,我这个当父亲的能找谁说理去?所以,这笔账不记在你们这些混蛋身上,还真得当老鹿不敢杀人了?” 说出这话的人,跟张嘉师同样有过一面之缘。他就是那一只七色鹿。 “你们也太慢了点。”朱雀没好气的看着几个人。 “嘛,这个也怪不得我们,因为有些自诩正义的家伙,居然如此大张旗鼓的插手凡间事务,我们几个也一时手痒,跟伏羲那鸟人的几个神将切磋一下……虽然他们的实力不行,但是要把他们摆平还真的让我们费一点功夫才行。”一个穿着金色长袍,背着个鱼篓子的中年人,说出了这句话。 而天马这个时候才说道:“这不可能,你们不可能凑在一起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这些人居然敢逆天而行。虽然说我们不想挑起战争,但是你们这些人送上门来,我们几个可不能当没看见啊。”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个长着虎目的壮汉,他摆了摆手腕,对着旁边的一个黑衣男子说道:“玄鸟兄,你是说我们群殴好,还是直接揍他们好?” “……” 所有人都无语的看着这个壮汉,一个穿着土黄色士服饰的老者摇摇头:“白虎,你说的这两句话,有区别吗?” 被称为白虎的壮汉随后摸了摸自己的白色头发:“没有吗?” “……” 几个人再次无语的看着这个神经有点大条的伙伴,好一会,朱雀才摇摇头:“这样的事情先不管了。你们是想怎么样呢?” 天马虽然也是神兽,但是单挑这几个人,他也就能够打得赢实力平均最弱的七色鹿,但是对于苍狼这种实力要强得多的顶级神兽,他根本无法面对的。 虽然,这些伏羲手下的神将实力都不弱,但是,面对着几个中原,苗疆,甚至是匈奴人的顶级强者,他们这些神将只不过是人家用来活动筋骨的对象。 除非,三皇一齐出手,这些人才会有所顾忌。 但是,除了天皇伏羲之外,三皇的另外两人,地皇神农以及人皇女娲,早已经不知所踪。这也是所谓的天庭一直相当安分的原因。 伏羲能够单挑任何一只神兽级强者,但是,一旦类似苍狼与朱雀这样的强强组合,出现在他面前,伏羲都得掉头离开。 而这些神将,虽然实力也强横,但是面对仅次于三皇级强者的诸多神兽,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所以,面对这个五灵神兽只缺青龙,镇守神兽就有五个的超豪华级阵容,恐怕天界抱团上,都得来个全军覆没。 除非,三皇齐聚……否则,一切都只能是如此了。 天马知道,这些人不会放过他,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苍狼,好一会才说道:“你为何要跟这些中原的人搅合在一起。” “相比起这个,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我,白鹿,金鼋都聚在一起……”苍狼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我们看到了那些离乡别井多年的子民们,能够回家的希望。” “你这是在幻想而已,他们当年是怎么做的,你们不清楚吗?”天马不甘心的继续咆哮着。 “当年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天马,你这次确实是错了。你不应该跟那些人一起,扰乱天道。”那个背着个鱼篓子的中年人摇头叹息:“天帝伏羲要做些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他假如想对那些小子下手……就问问我们这些人答不答应!”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衣中年人,也点点头:“凡间自然有凡间的规矩,这也就是我们逐渐隐世的原因。虽然我依然保佑着大秦,但是假如天命不再,那么我也会默默的隐居山野。天下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但是,我们同样也不允许一些人,用自己的想法,来妄改天意,逆天而行。当年尔等居然让凡间陷入动荡,要不是当时我等诸事缠身,岂能如你所愿。伏羲,有些事情可一不可再!” 在场的神兽都知道玄鸟说的是什么事情,那就是纣王性情大变,固然是因为亵渎女娲的报应,但是,商朝国祚不应断绝,但是伏羲却指派麾下的诸多神将,介入凡间事务当中。 结果,商朝被灭亡,而玄鸟当时同样作为国祚神兽(商朝与秦朝同一渊源)只能够被不断向他骚扰的神将交手,无暇他顾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纣王****摘星楼。 可以说,在那之后,天庭的势力一直影响着凡间。但是这些被派遣到凡间的神将们,同样下场好不了多少。 就连被封为封神台使者的姜子牙,在齐国建立之后,就被青龙解决掉。 可以说,对于这样的事情,这些神兽根本就无法忍受的。 而朱雀则是很简单,因为他希望能够看天命这次有没有看错人。 所以他缓缓地说出一句话:“别这么多废话了,我们有这个时间跟这些人瞎掰,还不如看一下那个小家伙能够怎么做。” 朱雀的话,让很多神兽都露出了笑意。因为相比起他们打这么一场想输都难的战斗,还不如看看那个小家伙接下来的战斗…… 于是,这群神兽对着已经**了的同伴,以及他们没有多大兴趣的所谓神使,开始了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分割线………………………………………… “紧急军情!!!” 几个骑士在接近张嘉师的军营之后,大声叫喊着这句话。 而当值的秦军营门官兵,在看到了这几个骑兵头盔插着几只羽毛的骑士后,迅速在军官指挥下,搬开了用来防御的鹿角拒马。 这几个骑士继续往着军营内,张嘉师的主营帐策马而去。 不一会,正在睡梦中的张嘉师被叔孙仲在梦乡中叫醒。 披着一件可以说是温暖牌,因为是嬴玥汐送给他的一件皮大衣,张嘉师拍了一下脸庞,让自己清醒一点之后,出现在几个半跪在地上,或者是抱拳,或者是举着一份帛书的传令骑兵面前。 张嘉师盘坐在主位上的矮桌后面之后,不解的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禀报都尉!雍都城外出现了大批的白马羌,陛下命令都尉大人马上率军回援!”说完这句话的传令使者,将手中的帛书高高举起。 叔孙仲走上去,拿过帛书递给张嘉师。而张嘉师在打开帛书浏览一遍之后,他觉得很是错愕无比。 上面确实是嬴政让他驰援雍都的命令。但是,******白马羌到底从哪儿飞过来的? 因为张嘉师在一天前都没有接到过关于雍都南面,有城塞失守的消息。 张嘉师看了一眼几个传令兵,不可思议的问道:“敌人到底是怎么直接出现在雍都的?” “职下不知!但是职下可以确认,陛下对于此事同样惊诧无比,要不然也不会让都尉大人,以及附近的郡兵,一同驰援雍都。”这个传令使者抱拳说道。 “……”张嘉师觉得这样的事情他根本就无法理解,但是嬴政的命令他还是要执行的。 所以,张嘉师缓缓地深吸一口气,看着几个传令兵:“尔等在此等候,随大军一起前往雍都。” “喏!” …… 张嘉师的营地随即就因为这样的情况而变得鸡飞狗跳。 因为现在是凌晨的三点左右,营内的官兵,除了当值的,都睡得正香。 而张嘉师则是穿戴好铠甲之后,看着有点混乱的情况。 “……”张嘉师无奈的摇摇头,他在心中对白起说道:“看来以后有必要像是后世那样,进行夜间突击检查训练了。” 而白起则是没有回答张嘉师的问题,直接说出自己的疑惑:“相比起这个,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那些白马羌到底是怎么出现在雍都城外,而其他地方根本一点消息都没有?”张嘉师说出了这个最有可能是白起问题的话语。 “没错,这样的事情要是没有那些人的参与,起怎么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能够瞒得住雍都南面的我军城塞戍守官兵。”白起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下:“也许,有些让人无法想象的原因在其中。” 张嘉师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然后点了点头。毕竟,这样的事情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是绝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连七色鹿以及九尾狐这样的传说都能出现,更加不用说这种看起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当然,要是真的遇到这样的存在,他该怎么办? 白起则是对张嘉师说道:“你也不必太灰心,毕竟每一种存在都有他自己顾忌的东西。要不然,那些神兽岂不是能够横行天下了?” 白起的话,让张嘉师露出了一丝苦笑…… 因为他在想,要是真的是这样,那这事儿怎么出现的? 但是张嘉师更加没有想到,白起说的话,虽然不是最接近真实的情况,但是也相差不是太多。 因为那些妄自介入凡间事情的非人存在,现在正被替天行道的神兽们,联手直接解决了…… ………………………………………………分割线………………………………………… 一天之后,张嘉师的部队赶到了雍都北面的河西道,但是张嘉师没有来得及休息,因为雍都城的战况已经岌岌可危…… 第二十五章 雍都血雪 上 “大人,雍都城的南面城墙被白马羌攻破了!!!”负责带领一队斥候侦查前方情况的苏腾,迅速的骑马回转到张嘉师的身边。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看着不断升起浓烟的雍都城所在方向,狠狠的一咬牙:“让所有士兵埋锅做饭!我们在半个时辰后,向雍都支援!” 雍都的情况,是很危急,但是张嘉师的部队可以说从上邽县赶到这里,已经很疲惫了。要是不稍作休整的话,恐怕都难以坚持作战下去。 包括阮翁绍等人在内,不断聚集在张嘉师身边的秦军高级军官,听到了这句话,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之后,阮翁绍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大人,我们还能够坚持作战的。雍都作为我们大秦的故都,意义非比寻常啊!” “这一点我自然知道!但是,你们作为职业者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们呢?你们手下的兵官都不过是普通人,他们在这个情况下,就算能够作战,那能够坚持多久?”张嘉师指了指身后的那五千多脸上的疲惫都相当明显的官兵,缓缓地摇了摇头: “去准备埋锅做饭,要是事情真的变得不可收拾,本都尉会一力承担的。” 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让这些赶到他身边的高级军官都迅速回去安排。 阮翁绍等人则是对望一眼之后,纷纷对着张嘉师一抱拳:“喏!” 而陈平以及萧何等人,则是看着张嘉师之后,对望一眼,眼神中的复杂一览无遗。 事实上,他们这些坐在马车上的人都觉得有点疲惫了,更加不用说大部分都只能够依靠双脚长途跋涉的秦军材官。 这几天虽然算是比较轻松地赶路,但是对于以材官为主的五千官兵而言,总体的体力还是有一定消耗的。 他们几人当然也看在眼里,但是,他们在看着下达这个命令的张嘉师的眼神中,蕴含着的是一丝欣喜以及担忧…… 欣喜的是,张嘉师并不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人。担忧的是,那位始皇帝陛下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延误战机的张嘉师。 可以说,张嘉师的前路,已经蒙上了一层难以确定的阴云。 但是相比起之后的麻烦事情,现在摆在张嘉师自下的这五千多人面前,是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战斗。 …… 而那个传令使者,看着张嘉师,沉默一会之后才说道:“张都尉,你这样做……”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有可能会被陛下训斥甚至是……”张嘉师没有说下去,而是回身面对着那些军官士卒,缓缓说道:“我同样更加是他们的都尉,我不能够让他们直接送死。也许,半个时辰做不了什么,但是能够让更多的人,也许能在接下去的战斗中活下来,这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传令使者看着张嘉师,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嘉师一拱手:“张都尉,我会如实向陛下禀报的。这是职下的职责。” “张某知道。但是张某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告辞!” 张嘉师朝着这个传令使者一拱手,骑着红云,转身回到队伍当中,督导队伍埋锅做饭。 “张都尉,一切保重。”而传令使者看着张嘉师的背景,轻轻地拱了拱手,喃喃说出这句话。 “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个传令兵对使者询问道。 “回咸阳。将一切都禀报陛下。”传令使者看着已经消失在秦军人群当中的张嘉师,勒转马头,向着河西道的东面跑去。 ………………………………………………分割线………………………………………… “把秦狗都杀光!!!”一个骑在一匹白马上面的白马羌战士挥舞着手上的一根青铜长矛,然后指挥着部下,进攻固守在大郑宫门前的秦军部队。 “不要放他们过来,弓弩手,给我射!!!”一个秦军五百主,抹了一下脸庞上被溅到的血迹,他两眼喷火的看着越来越多的羌人,大声说道:“死守大郑宫!不要让羌人打下来了!!!” 天空中,顿时出现了相当稀疏的弓弩箭枝,向着羌人的队伍射去。 几个羌人骑士被射下了战马,但是回应秦军的,是几百上千支的密集弓箭…… 这个五百主拼命的格挡着不断飞过来的箭枝,但是无奈羌人的箭枝数量太多,而且是一**接连而来的,这个五百主在听到了身后的残部官兵,陆续发出来的惨叫之后,突然间也感觉到自己的大腿以及身躯,陆续传来了剧痛。 他不得不弯下腰,用剑柱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喷出一口鲜血的五百主,抬起头,看着不断骑马冲过来的白马羌,最后大声说道:“我会在地狱等着你们这些羌狗的!大秦千千万万的勇士,不会对这样的事情坐视不管!大秦千秋万代!!!” 五百主说出了这句话,看着十几根向他斜刺过来的长矛,露出了一丝笑意…… …… 雍都南门失守,羌人不断冲进了雍都城中,秦军以及羌人的部队,不断在雍都城内的街道以及城墙上的通道,爆发激战。 但是,人数越来越少的秦军,只能够在羌人的猛烈攻势下,不断向北面的区域撤退。 大郑宫以及很多雍都城的要害地区,都失去了联系。事实上,雍都县令,县尉以及两个二五百主早已经阵亡。四个五百主,除了一个在指挥部队死守宗庙区之外,另外三个五百主,两个死在城墙上,一个死在了大郑宫的门前。 整个雍都城死守,似乎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因为这次进攻雍都的白马羌,足足有四万人。 在打退了白马羌的数次攻势后,同样伤亡惨重的南城以及东西两城调动而来的秦军,没有支持得住秦军在雍都城北面的五百郡兵支援,就被羌人直接赶下了南城的城墙。 南城因为这样而直接被白马羌用尸体堆出来的一条道路,而占领。 最后一个五百主,就是雍都北门的指挥官,他带领部队,看到了从西门赶来的另外一个五百主之后,迅速作出决定,一个负责守卫大郑宫,另外一个则是负责保护宗庙。 他们已经顾不上平民的死活了,因为他们现在根本无力保护平民,只能够尽自己最后的职责,保护雍都最重要的两个区域。 援军在什么地方? 最快的有力援军,恐怕都得在一天后才能够到来,内史郡的其他郡兵,根本无法直接面对这数万人的白马羌。几百人几百人的援军,只能够是添油般的往雍都这个陷阱中跳。 雍都陷落的速度如此之快,不是他们这些守军不尽力,而是这几万羌人的出现实在是太迅速以及太过于诡异了,就像是突然从天而降一般,直接出现在雍都城外不到十里左右的区域。他们根本无法有效的反应过来,只能够在派出求援的骑兵之后,迅速关闭城门笼城固守。 他们更加没想到,羌人的攻击根本就是完全不顾及伤亡,而且主要集中攻击南面城墙。雍都县尉只能够陆续抽调东城以及西城的守军,过来巩固防御。 事实上,这不能算是雍都县尉的战术错误,事实上,只有约二千郡兵外加紧急召集起来,甚至连武器都来不及全部派发的一千多民夫,要守住雍都,根本就是一个难以登天的事情。 因为就算羌人不是一波流的强攻,而是四面围攻,雍都都不可能守得住,就差羌人攻破雍都的城防,所花费的时间多寡。 仅仅是不到一天的时间,雍都就宣布失守,守军残部不断被羌人压迫,而转入巷战当中。这样的事情,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 …… “大人!”一个在宗庙区依靠围墙,跟同僚一起再次击退羌人发起的又一次攻势的秦军百将,脸色苍白的看着同样受伤不轻的五百主,他咳出了一口鲜血,捂住了腹部的札甲甲片被刺穿而造成的伤口,缓缓说道:“我们有援军吗?” “援军会有的……但是……咳咳,恐怕,他们能够做的,就是给我们收尸。”这个秦军五百主猛然的咳嗽着,一丝丝的鲜血不断地流出他的嘴唇,然后沿着他那沾满了尘土血迹的胡子,缓缓地滴落在地上。 “为什么没人过来支援?”这个百将恨恨的说道。 五百主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丝苦笑:“不是没人过来支援,而是他们想来,都跟送死没差。能够跟这一股羌人作战的部队,大概也就只有卫尉军了。但是,卫尉军调动并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而且,卫尉军作为咸阳的卫队,更加是不可轻动。可以说,我们的死,非常的冤枉,但是也算不得能够怨恨他人袖手旁观的事情。” “大人……”这个百将呆愣着看着自己的指挥官,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认识多年的指挥官,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头颅低垂…… 而他默默地支撑着同样因为失血过多,而越发疲惫的身躯,站起来,对着这个五百主,微微一躬。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负责观察情况的秦军什长,再次大声喊道:“羌狗又来了!!!“ 残余的一百多个秦军,再次拿起兵器,缓缓地再次从休息的地方站起来。 不知道是谁,首先唱了一首歌,而其他人也陆续的跟着唱出来。 再次进行兵戈交加的交战区域当中,响起了这么一曲: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他们的歌声,渐渐的湮灭在羌人的杀戮当中…… 但是,他们的最后一丝歌声,也传到了另外一支秦军当中…… …… 张嘉师在让部队冲进了雍都北面之后,似乎听到了嘈杂的雍都当中,有人在唱着《秦风?无衣》,他默默的看着天空,然后看着前面出现的羌人部队,大声说道:“杀!!!” “杀!!!” 张嘉师麾下的秦军,在张嘉师的指挥下,跟距离北门不远的白马羌,进入激战当中。 ………………………………………………分割线………………………………………… 在雍都城南面的一个白马羌的临时营地当中,白马羌首领赤思正缓缓地举起一碗酒,对着一个美丽而英气逼人的少女,然后一饮而尽。 在放下酒碗之后,赤思微微一笑:“这次多得柯提丽公主的异人相助,要不然,我们想要攻破雍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小王很疑惑。那就是为何柯提丽公主手下的能人异士,似乎都一瞬间消失不见?” 被称为柯提丽的少女,摇了摇头,她轻轻地拿捏着自己的鞭子,叹息道:“此事我也不明白。也许是这些异人的消耗太大,而全部都回到隐居的地方休养。” 事实上,柯提丽也不清楚那些她带过来的术士,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部落当中的萨满在临行前对她说出了一句话:“这是天马给我们的谕旨,公主可以相信他们。” 结果,这些人的实力,确实是让柯提丽大吃一惊,翻越了秦岭而没有被秦人的巡弋部队,城塞的戍守官兵发现,就是这些术士的功劳。 当然,要是柯提丽知道,那些术士不是自己回去的,而是被几个化成人形的身后全部灭掉的话,估计他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赤思点了点头,在一个侍女将酒倒满之后,再次举起酒碗:“来,公主,为我们这次让被打击得大失威望的秦狗,而一饮而尽。” 柯提丽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拿起矮桌前面的酒碗。 而正当两人将酒碗举起之际,一个羌人骑士迅速的策马来到营帐面前,然后翻身下马:“报!秦狗来了援军!” “赤思缓缓地看着这个传令兵,然后不在意的摆摆手:“秦狗来了援军又能如何?还不是自寻死路?” 但是,传令兵的下一句话就让赤思将手中的酒碗失手打翻,黄澄澄的酒液缓缓地流淌在矮桌的桌面上,然后滴落在地面…… “禀报首领!秦狗来了的援军,甚至比雍都的守军还要多,我们与对方接战的勇士,伤亡惨重!甚至被敌军赶回了大郑宫附近!!!” “这不可能,秦狗哪来的援军!!!”赤思直接站起来,然后看着这个麾下的勇士,他恶狠狠地说道:“你在说谎!来人!将他拖下去,斩了,然后弃尸荒野!!!” 还没有等那个脸色大变的传令兵为自己求饶,柯提丽就皱了一下眉头,缓缓说道“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赤思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摇了摇头:“柯提丽公主,这样的事情不是不可能的吗?要是小王没有记错,可是你手下的异人,亲口说了,能够抵挡小王麾下勇士的,只有秦狗的都城卫队。” 柯提丽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见解,而是站起来,向着赤思说道:“赤思首领,柯提丽希望能够去雍都看看。” 没有等赤思反应过来柯提丽这句话的意思,后者就直接叫上了那个正好被两个羌人卫士抓住的传令兵,说道:“你,给我带路!” ……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麾下的五千兵力,除了那几百个被张嘉师留下来,保护陈平以及萧何等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官的卫队士兵之外,其他人在张嘉师的带领下,直接突入了已经空无一人,城门被张嘉师命令部队打开的雍都北门内。 大量的秦军,在各自的军官指挥下,不断地跟羌人部队进行混战。 而张嘉师这个时候,正带领阮翁绍手下的千人队,向着宗庙区发起猛攻。 张嘉师不是不想等更多部队到来之后才发起攻势,而是他在看到了宗庙方向被点燃起来的火焰之后,心中咒骂了一句:“靠!这也太快了?” 于是,张嘉师带领的部队,直接向着宗庙区赶去。 尽管张嘉师是一军之首,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没有干坐在后面的安全地区,等待着消息,而是力排众议,直接带领部队一马当先。 张嘉师挥舞着从宛县军营那里打造的三角厚背刀,在红云的身上不断地向羌人劈砍过去。 除了一些缴获了秦军战死官兵使用的兵器,来继续作战的羌人之外,使用劣质青铜器甚至是木制兵器的羌人部队,根本无法阻挡重达一百公斤左右的三角厚背刀挥砍。 被直接连兵器带人,直接砍成两截的羌人骑兵,张嘉师都不记得有多少了。 而一些实力较弱的羌人职业者,不断过来围攻张嘉师这个明显与众不同的秦军军官。 不过,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张嘉师的坐骑,居然是一头异兽,一旦有职业者靠近到他们附近,这一匹健壮异常的红色大马,往往张开嘴,喷吐出一股黑色的烈焰,将一些躲避不及,以及根本反应不过来的羌人职业者,直接烧成了似乎连焦炭都不存在的虚无。 当然,张嘉师这么拼命地攻击,他的主要目标,就是在距离他现在为止不远的秦国宗庙…… 第二十六章 雍都血雪 中 雍都秦国宗庙区的秦军守卫几乎已经伤亡殆尽,但是,张嘉师看到的是一幕让他无比惊动的情景: 超过三十多个羌人的步兵,根本就没有理会到后面的战况。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他们不断地向着仅有的几个,用身体堵住宗庙大门的秦军残存官兵逼近。 张嘉师正想叫喊着什么,他就看到了这几个秦军官兵用一种解脱的眼神看了一眼他之后,用受到了多次轻重攻击的虚弱身体,以及挥舞着手中早已经缺口不断的兵器,冲向了羌人当中。 张嘉师缓缓地伸出手,但是他只能够看着几个人在羌人的兵器齐下当中,变成了一堆肉泥。 而他默默地低下头,看到了宗庙区的秦军以及羌人的尸体,然后,抬起头,看着这些羌人。 他不知道自己下令让部队休整,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之后,他知道是谁,因为现在宗庙区除了这几十个羌人之外,其它原来固守在这里的秦军,以及攻击宗庙区的羌人,已经倒在了白雪覆盖的大地上,流出来的鲜血,浸湿了那些白茫茫而没有化去的雪花…… 张嘉师缓缓地举起了牵着缰绳的手,然后狠狠的挥下: “全部杀光!“ 旁边的阮翁绍听到了这句命令之后,迅速的大声说道:“杀啊!!!“ 几十个秦军骑士材官,迅速的冲向了这个时候才疑惑的回过头来,继而露出惊愕表情的羌人部队…… 由于现在的骑兵只是配备了单马镫,所以像是后世那样的正面冲击,根本就难以做到,因为强大的惯性会让骑在马上,而实力较差的骑士,直接往前扑去。 所以,现在的秦军骑士,采取的杀敌方式主要有三种。 一种是远距离用弓弩骚扰,或者是组成阵型,形成箭雨攻击。 第二种是通过坐骑的冲刺能力,挥舞着兵器,与敌人擦身而过,劈砍或者是斜刺攻击敌人。 第三种则是在接近敌人之后,放缓速度,跟敌人进行近接战。 这三种方式,形成了现在的骑兵战术,事实上没有太大杀伤力的主要原因。 而一马当先的阮翁绍,挥舞着手中的一柄长铍,在接近羌人队伍的之前的一端距离,迅速放缓速度,然后用长铍朝着一个羌人刺去。 其他秦军骑士同样也采取了类似阮翁绍的杀敌方式。 不一会,手里面只是拿着短兵器,在最外围的羌人,迅速被秦军的骑士,放倒了十多个。 而阮翁绍等骑士,也没有恋战,而是在第一次攻击之后,迅速的从两边绕行,而羌人剩下的残部,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了几百个秦军材官,不断地挥舞着兵器,向他们冲过来。 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开始了。 但是,人数稀少的羌人,根本无法阻挡住越来越多的秦军材官,向他们招呼的各式兵器。 越来越多的羌人,甚至连格挡秦军材官的兵器,都没有做到,就被起码五根以上的长戈或者是长铍,直接插进了身体当中。 “冲啊!!!”一个秦军什长没有抽出刺进了一个羌人身躯的长戈,而是下令让几个附近的部下,一起用力,往前推动着因为戈刃上的血槽,被刺出了大量血迹的羌人,撞向对方的后面队友身上。 等到几个反应不过来的羌人被撞到撞到在地面之后,这个秦军什长才说道:“收!切!!!” 随后,连带这个什长在内的秦军,迅速将长戈或者是长铍用力抽回来,然后,他们或者是斜刺已经倒地的羌人,或者是直接用长戈上的横刃,直接向下戳去。 不到一会,这些倒地的羌人,不断被长铍的剑刃以及长戈的横刃,弄出了一个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很快,就连惨叫声也逐渐缓缓停歇下来。 当然,这些秦军的材官不是没有伤亡,有一个羌人的蛮力战士,挥舞着手中的一个长达两米多的大石锤,将十几个围攻他的秦军官兵,直接砸飞。落在地上之后的秦军官兵,很多都受到了相当严重的震伤,而两个剑盾装备的秦军伍长,更加是盾牌都被砸碎,掉下来之后,直接七孔流血,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之后,再也没有声息。 但是,看到了这一幕,在后面安排对宗庙区围墙进行对外防御的几十个弓弩手,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迅速转身,将手中的弓弩,直接对准了他。 “放!!!”(秦军的射箭口令,据说是风,但是,这个我想不可能,因为这有人研究过,应该是一种口音的差异。) 几十支青铜锻造的弓弩箭枝,迅速向这个羌人的职业者激射而去。 这个职业者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身上就插着了十多支弓弩箭枝。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约六七十米外,迅速装填弩箭,或者是弯弓搭箭的秦军弓弩手,然后一步步的想向他们走过来。 但是,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他的厚背同样也传来了十多处猛烈地剧痛,他缓缓的回过头,结果看到了几十个秦军的材官,不断用兵器往他身上招呼……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以及无法动弹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秦军什长大声叫喊道:“起!!!” 这个白马羌的中级蛮力战士,感觉到他那已经越来越虚弱的身体,似乎被缓缓地从地上挑起来…… 越来越多的长兵器对着这个蛮力战士,被缓缓挑到空中的身体上刺去。 最后,在这个被挑到空中的蛮力战士,松开了手中握住的大石锤,而他那失去了生命力的躯体,伴随着什长的再一次叫喊:“收!”,而失去了几十柄兵器的支撑,缓缓地掉落在地上。 …… 张嘉师没有看着这个实力似乎不比他差距太多的羌人勇士,死在了军阵的攻击当中的情况。他现在正缓缓地策马来到了一个早已经死去多时的五百主遗体面前,缓缓地下了红云,然后对着对方,腹部的甲片甚至能够看到流露出来的肠子,血迹在这个天气下早已冻成血色薄冰的遗体,轻轻的抱拳一躬。 随后,张嘉师一言不发,默默地骑上红云,然后来到了宗庙的大门前方…… 张嘉师看着紧闭的宗庙宫殿大门,缓缓说道:“把门撞开!” “喏!” 十几个抬着一根只不过是被阮翁绍劈断,简易加工成冲击木的树干的秦军材官,在一个秦军屯长的指挥下,迅速向殿门撞击而去。 “嗙……”“嗙……”“嗙……”…… 在十几个材官的有序撞击下,被反锁的殿门终于被撞开。 而张嘉师在十几个材官,退回原来的位置之后,跟在了十几个陆续冲入殿中的剑盾手的后面,进入了宗庙。 而进入到殿门的他,看着殿中几十个年纪大小不一,正在吓得脸色苍白的内侍宫女,以及一个手里面拿着火折子,脚下就是被堆放在一起的秦国列代先君牌位,浇满了桐油的青铜箱子…… 他说出了一句话:“将这些人,以及那个箱子都送到城外陈平先生所在!” 一个秦军百将点了点头:“喏!” 等到了这些人被送走之后,张嘉师缓缓地看了一眼一条柱子的后面,缓缓的离开了宗庙…… 他知道那条柱子下面埋藏在什么东西。但是他没有拿出来,因为……这件东西,他不希望再次看到。而且,嬴政既然将它放在这里,同样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 他缓缓地离开了这一座宫殿,因为,他要做的事情,似乎已经结束了。 ………………………………………………分割线………………………………………… 雍都城西北的宗庙区与城北的大部分地区,张嘉师麾下的秦军正在不断跟烧杀掠夺的羌人部队,以及之后的援军,爆发了一次又一次的激战。 在一条街道,少量的战车组成的冲击阵型,上面的轻车士,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长戈,刺杀着不断从民居中出来,大部分衣衫不整的羌人。 而这些战车后面,也有大量的材官以及弓弩手,在跟随战斗。 但是,这一条街道上,除了羌人的尸体之外,几辆因为战马被杀伤而翻侧的战车,同样也相当显眼。只不过,这些失去了战车的轻车士,没有直接死亡,就连伤势比较重的驭手,都能够拿起在战车旁边挂着的一柄长剑,继续随行杀敌。 手持长剑,或者是剑盾的秦军,每五人为一单位,在伍长,或者是什长的带领下,不断冲入了一些民房当中,与在民房中的羌人进行交战。 只不过,在交战过后,他们很是无奈的看着表情呆傻,看着自己亲人尸体,衣衫不整的妇女或者是少女,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张嘉师根本没有下令让他们也带着这些平民,一起作战…… …… 张嘉师当然不会这样无情。而陈平等人,更加也不会这样做。但是白起很是理智的想到了这个情况,他对张嘉师说道:“那些人,无论是你接下来该怎么样做,你都只会被他们连累。” 白起的话,很隐晦的指出一点,那就是无论如何,这些人一旦带着,他们都只会让张嘉师更加容易全军覆没。 是的,因为无论是盘踞雍都城中,跟羌人巷战,还是突围出羌人的追击圈,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带上。除非,张嘉师想让自己的部队全军覆没。 张嘉师的部队,本来就是以步兵为主,带上这些人,先不管他们还能不能走,光是他们假如被羌人派出的大量骑兵追击,恐怕步兵根本连防御作战都做不到。 所以,尽管这样的事情,不是张嘉师所希望的。但是,当张嘉师隐晦的说出白起的忠告之后,陈平,阮翁绍等人,难得的一言不发。因为他们很清楚,张嘉师说出来的那句话,非常有道理。 “若是我们将幸存的人都带走,我们能够作战吗?” 这句话,说明了张嘉师的无奈,但是还是非常理智之余,陈平等人,都知道张嘉师说的话,不无道理。 所以,他们默认了张嘉师的这句话…… 而且,陈平也说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假如他们在羌人的追击当中,要大部分人都逃出去,根本是不现实的。 所以,这才会有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几乎都冲到了雍都城内的事情发生。 因为张嘉师综合了一下诸人以及白起的意见之后,决定在雍都城内跟羌人巷战。 …… 但是,这些正想带领部下离开的秦军伍长或者是什长,没有想到,相当一部分目光呆滞的女子,会在他们离开之后,会拿起羌人尸体旁边的兵器,朝着自己的身体,猛然刺去…… ………………………………………………分割线………………………………………… 雍都城的情况,在张嘉师带领部队,进入了雍都,跟羌人进入了巷战以及东西两面城墙的争夺战的一个多时辰之后,现在主要分为五个区域。 他们分别是以张嘉师以及麾下的五个二五百主为首的军官,在指挥部队。 宗庙区附近的秦军,指挥的人自然就是张嘉师以及阮翁绍,而在宗庙区南方,跟羌人进行城墙争夺的,则是二五百主孟光率领的一千秦军。而经过这段时间的激战,孟光麾下的部队,剩下还不到七百人。 宗庙区东面,也就是守卫雍都北城门,防止羌人从北面前后夹击的,是新任二五百主邓熙,因为某个倒霉蛋在先前的作战中,过于贸然前冲,被几个羌人职业者围攻而死,本应该是五百主的邓熙,被张嘉师火速临时命令为二五百主,其麾下的军官,依次提升一级或者是没有调动。 在北城到雍都城中轴线附近跟羌人进行猛烈拉锯战的,是卫瑶的一千人。不得不说,卫瑶的部队是张嘉师麾下五个千人队当中,战斗损失最大的。因为他的部队虽然逐渐占据有利位置,但是反应过来的羌人部队,更加是让卫瑶的部队伤亡惨重。要不是在大郑宫的直接攻击,是由张嘉师麾下部队一起进行的,恐怕,卫瑶很有可能会直接成为一个光棍司令。 最后一个千人队,就是桓硫带领的部队,他正在跟羌人争夺东面的城墙以及附近一带的建筑区,伤亡同样也非常惨烈。 而按照张嘉师综合意见,而布置的情况,若是情况不对劲,或者是羌人的攻势过于猛烈,部队伤亡太大,张嘉师的部队会集结在大郑宫以及北面的城墙,跟羌人拼死一战。 …… 雍都城内的战斗继续在进行,而在雍都城西北偏北约四公里左右的一处山林中,陈平等人看着向他们抱拳的一个秦军百将,那些正站在数十辆兵车上,瑟瑟发抖的内侍宫女,以及在最前面一辆战车上的青铜箱子之后,无奈的对望一眼。 “萧兄,我们该怎么办?” “陈先生,大人的命令很有道理。若是他真的……”萧何摇了摇头,看着不断升腾起浓烟的雍都,继续说下去:“那么,我们将这些送到咸阳,就可以证明,大人他以及诸位的努力,没有白白放弃掉。” 虽然萧何说得相当婉转,但是陈平以及曹参等人都很清楚,萧何的话,很明白的表明了张嘉师到底是如何安排的。 说白一点,那就是张嘉师这么做,在隐晦的说出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我们很有可能会跟雍都共存亡。但是诸位先生假如不愿意看到张某等人白白牺牲,那么,请将这些东西转交给陛下。 两千多的雍都守军,在四万羌人的攻势下,已经以卵击石,全军覆没。而张嘉师的部队,虽然有五千多人,但是相比起依旧数量庞大的白马羌而言,起到的作用,更多的也就拖延时间。 要是白马羌真的不惜任何代价强攻张嘉师带进雍都的五千官兵,恐怕,有可能到不了明天,张嘉师的部队说不定全部会倒在雍都城的白马羌屠刀下面。 陈平看了一眼雍都方向,抬头望了一眼天色,他沉默一会之后,说出一句话:“我们……回咸阳!” 萧何等人听到了陈平的这句话,丝毫不觉得奇怪。而是在看到了陈平,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冠帽之后,他们也跟着陈平一起,对着西南方的雍都,缓缓一拜。 ………………………………………………分割线………………………………………… 天色已然昏暗,雍都城内的白雪地面,似乎有越来越多的地方,浸满了鲜血。 而一个羌人少女,则是在几个羌人勇士的保护下,在雍都的南面城门门楼下,默默地听着北风似乎夹带其中的兵戈交鸣,以及惨叫哀嚎…… 而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庞,似乎有点冰凉的感觉,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到的是,天空中再次飘下了鹅毛白雪…… …… 而绕远路,重新走回河西道,直接奔往咸阳的陈平等人,前面的骑士感觉到地面上传来的猛烈震动。 夕阳西下,一支庞大的部队正在河西道上,向着西面赶来。 而一面黑底白纹的玄鸟大麾,正在前方引路的一辆战车上,随风飘拂…… 第二十七章 雍都血雪 下 在飘落在雪花的夜幕下,陈平,萧何,曹参在几个身穿铠甲的咸阳宫中郎的带领下,与几个抬着那个青铜箱子的张嘉师部下亲卫,来到了千古一帝的嬴政面前。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微臣,参见陛下。”几个人以及将青铜箱子放在地上的卫兵,恭敬的对正站在一辆战车上,穿着一身黄金铠甲以及头戴金胄的嬴政,下跪着。 “张嘉师那个混蛋在干什么?”嬴政很不客气的说出了这句话。而曹参的性格比较刚直,正想说点什么,却被身旁的萧何,轻轻一咳,直接打断。 嬴政居高临下,当然是将萧何以及曹参的反应看在眼中了。但是他没有去管这样的事情,而是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抹浅浅的弧线。 而陈平则是在几秒之后回答道:“陛下,都尉大人他正在率军跟白马羌在雍都激战,还望陛下能够派人就出张都尉。” 还没有等嬴政就陈平的话,进行回复,一身冷哼从一旁传来:“哼,小小幕僚居然敢……” “拖下去掌嘴。”嬴政看也没看这个官员,而几个中郎在得到嬴政的话后,迅速将这个官员直接架下马车。 而嬴政看了一眼那个青铜箱子,好一会才说道:“桓峰,你带领队伍的所有骑士,全体驰援雍都。” 一个骑在马上,手里面拿着一根镔铁长矛,年约二十八岁的青年壮汉,迅速翻下坐骑,然后走到嬴政所在战车的面前,半跪在地上:“喏!” 而一个内侍,在这个时候,拿出一个虎符,然后递给桓峰,后者在接过虎符之后,迅速回到自己的坐骑旁边,翻身上马。 不一会,在河西道这段区域停顿集结的秦军骑兵部队,不断地在道路两侧,扬起烟尘,向着西面奔跑而去。 等到地面的震动似乎都因为距离太远,而再也听不见,感觉不到之后,嬴政缓缓地下了战车,来到了那个锁上的青铜箱子面前,缓缓打开。 他看了一眼还能够问道一股刺鼻的桐油味道的秦国历代国君牌位,轻轻地摇了摇头。 “起来。”嬴政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 “谢陛下。”陈平等人这个时候,才在冻得相当坚硬的泥土路面上,缓缓站起来。 “你们知道吗?朕当初在听到张嘉师这个混蛋,不惜任何代价招募你们,朕真的觉得非常错愕。但是,不得不说,你们值得他这样做。萧何。”嬴政缓缓地走在三人的旁边,然后看着三人中的萧何,脸无表情的说道:“有些事情,不要当朕不知道。但是朕……欠了一个勇士的人情。可惜啊,当年的那位勇士,若能为朕效命,恐怕,你弟弟家中的那位养女,恐怕也不会有这番际遇。” 萧何当然知道嬴政说的是什么话,他的额角在雪花飘荡的地上,不禁缓缓渗出细汗:“微臣惶恐。” “朕没有责怪追究的意思。只是在想,天下间的人,能够看到好坏的人,很少了。尤其是姬丹那个逆贼。可惜了,一个勇士,却落得那样的下场。朕纵使不愿,又能如何?”嬴政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咸阳城西六里的一个小山丘,山顶上面有一个已经多年没人拜祭过的小坟墓,有时间的话,让那个小女娃过去一趟。” 嬴政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缓缓地离开了三人身边,然后说道:“给他们安排一辆马车,队伍继续出发。” “喏。”嬴政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赵高,恭敬的一抱拳。 而陈平三人,则是在被几个下来的内侍带领下,来到了嬴政所在马车后面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 他们三人,更加清楚,嬴政到底是说些什么。 而那个墓穴内安葬的,就是荆无忌的父亲,荆轲的遗骸。 ………………………………………………分割线………………………………………… 虽然天色已然完全昏暗,但是雍都城内的激战,依旧在持续。 张嘉师的部队,在多处区域正在跟白马羌的步骑兵继续进行激战。不时有临死前或者是负伤的两方将士发出凄厉的惨叫。 双方在大郑宫前面的街道,战斗最为激烈。而本应该在西城民居区域跟羌人激战的部队,因为伤亡过大,早已经被迫退守到宗庙区,与张嘉师合兵一处。 双方的部队,在宗庙区越发残破不堪的围墙内外,不断爆发激战。 白马羌的军队,在张嘉师为首的一千左右残余兵力的拼死抵挡下,损失非常惨重。 但是,面对着围墙外面络绎不绝,不断踩踏着战死者的尸体,蜂拥而上的羌人部队,张嘉师布置的弓弩手,早就箭枝断绝。 大部分只是身穿轻型皮札甲的秦军弓弩手,只能够拿起战死同僚的兵器,继续与羌人激战。 很多秦军的体力消耗非常严重,但是他们真的是疲惫到极点,才会几个人一起吃点炒麦子以及共饮一个水囊中已经不多的清水。 而张嘉师也不例外,他在跟阮翁绍以及剩下的两个五百主,指挥部队拼死反击,再次打退了羌人的又一次猛攻之后,才在一棵树下,缓缓地从红云上,拿下那个装着炒麦子的小布袋,狠狠的抓一把塞进口中,咀嚼几下之后,然后猛灌几口牛皮水袋中,已经不多的饮水。 他在缓过劲儿之后,才默默的看着看不到星辰的夜空。 “报!”一个从大郑宫方向,骑马跑过来的传令兵,在马上向张嘉师报告着:“孟光二五百主战死,我们的部队在韩信五百主的带领下,退入了大郑宫中!” “……”张嘉师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他想起了这个消息,说起来还不是这几个时辰内,最恶劣的。 因为,他手下的二五百主,已经战死了四个。其中有一个还是张嘉师在傍晚之前,火速提拔起来的。 卫瑶以及孟光,分别死在了大郑宫门前以及雍都城东的城墙上…… 另外两个……张嘉师不知道,但是根据他现在的情况,恐怕再次任命几个二五百主,都是无济于事的事情。 尽管,现在看起来,他的部队还有三千人上下,但是绝大部分官兵都多少负伤,而且相当的疲惫不堪,这样的情况下,要更羌人死磕到底,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看了一眼这个传令兵,小声的说道:“让韩信跟桓硫两人,负责大郑宫的防御。” “喏!” 这个身体上同样也有几处伤痕的传令兵,迅速抱拳向张嘉师答复,然后沿着宗庙区以及大郑宫的通道,策马沿着原路而回。 张嘉师缓缓地将身体靠着树干,看了一眼宗庙区内外,密密麻麻的羌人以及秦军官兵尸体,他无奈的叹息着…… 部队的兵力现在虽然还算很多,但是,战斗力根本已经难以维持住一个比较有效的水平。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无法有效的让队伍进行休息。连轮番短暂停息都难以做到。 但是,人数众多的白马羌,甚至还能够让部队对他们采取车轮战的战术,将他们本已经不多的体力,逐渐消耗干净。 他能够做的,就是让部队,在这么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攻击间歇当中,稍微恢复一下体力。 而在这个时候,地面上又传来了原来越激烈的震动感。而张嘉师,缓缓地抓起放在身边的三角厚背刀,再次站起来,然后拍了下红云的鼻子:“伙计,要是真的不行了的话,你自己突围。” 红云很不满的打了个响鼻,头部很人性化的歪向一边,不再理会张嘉师。 而张嘉师笑了笑,缓缓的走向了不断再次聚集起秦军官兵的围墙…… …… “我们还有多远才到雍都!”长相英武的桓峰,对着身边的一个骑士询问道。 “将军!我们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这个骑士,是一个相当熟悉河西道的卫尉军骑士。他迅速补充了一句:“大人!我们这样做,会不会……” “这样的事情,你少管,这是陛下的命令,我们执行就好。”桓峰的语气透露出一丝的不满,他随后想到什么,说道:“这附近有没有道路能够绕到雍都的东南面?” “大人,道路倒是有一条。但是路程不是很近的。”这个骑士疑惑的说出这句话。 “直接驰援雍都,还不如我们直接袭击羌人的后路,因为在雍都城内作战,我们这点骑士,同样也会付出很大代价的。不要多说了,你马上在前方带路。”桓峰的语气不容置疑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喏!”这个骑士迅速的点了点头,然后?在一条岔道上,迅速的绕行到南面。 “所有人都跟上!!!” 桓峰看到了骑士的情况之后,大声的叫喊出这句话。 大量的秦军骑兵,不断地涌入了那一条比起河西道要小的道路,向着雍都的东南面位置,不断跑去。 ………………………………………………分割线………………………………………… “杀啊!”韩信使用着一柄秦朝的铁剑,指挥着麾下的部队,对攻破了大郑宫宫门,不断涌进来的白马羌,进行厮杀。 天空中不时飞进来一阵阵密集的箭雨,不断有秦军官兵,中箭倒下。但是,因为白马羌的装备还是不怎么样,大部分中箭的秦军官兵,在拔出箭头之后,继续跟羌人进行作战。 但是,也有人因为被射中了要害或者是被直接射穿了大腿,而失去了作战能力。 而在大郑宫门后的宫城区域,几百个秦军官兵在跟羌人进行激战。 桓硫则是带领着十几个秦军卫兵,苦苦的守卫着大郑宫正殿的大门。 大量秦军以及羌人的尸体,卧倒在他前面的每一个角落。 桓硫挥舞着手中的长戈,刺倒了不少羌人将士,不少羌人的中低级职业者,更加是难以抵挡桓硫一合,身体就被刺出了一个血如泉涌的创口。 而韩信,虽然修炼时日尚短,但是,本身不是依靠个人武勇来杀敌的他,指挥着麾下的一百多个将士,奋勇抵挡着企图突破大郑宫宫城到宗庙区之间通道的羌人部队。 事实上,他与桓硫的联系,早就被羌人切断了。 所以,他现在也不太清楚桓硫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 而张嘉师早就知道大郑宫宫门已经失守,但是他根本无法派出人员去支援。 他只能够在再次击退羌人的一次攻势之后,命令苏腾带领剩下的斥候,支援大郑宫。 苏腾起初不愿意这么做。但是他执拗不过固执的张嘉师,只能够奉命而去。 而现在的张嘉师,则是在红云的旁边,不断地手持三角厚背刀以及鹿卢剑,砍翻不断冲过来的白马羌。 他跟阮翁绍的联系同样已经被羌人断绝。手底下的官兵更加只有不到三百多人。 他们分布在宗庙区的中后方,与前面以及大郑宫的联系,在苏腾离开之后不久,已经断绝。 这个时候的张嘉师,在看了一眼数十米外再次集结在一起的羌人部队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三角厚背刀直接倒插在地上。 他面前的羌人以及身边的秦军残兵并不知道张嘉师打算做些什么。 而张嘉师,单手握着鹿卢剑,一手拿着剩下不多的道符,握着鹿卢剑的手臂,缠上了绽放着蓝色光芒的青玉灵书,一股清凉的感觉,回复着张嘉师消耗不少的体力精神,同时让张嘉师的真气,有一定程度的加速恢复效果。 看到了这一幕的叔孙仲,疲惫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困惑。但是,他听到了张嘉师对他说道:“我们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你们后悔吗?” “……”这些秦军官兵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都沉默无语。 但是张嘉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也后悔,更加不用说你们了。但是,我们是大秦的铁军,我们不能够侮辱虎贲这两个字的含义。” 张嘉师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所以!我们杀啊!!!” 张嘉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平挥着鹿卢剑,不断地向前加快了脚步…… 而他身后的秦军官兵残部,在听到这句话,以及看到了张嘉师的表现之后,也大声呼喊着:“杀啊!!!为了大秦虎贲之名!!!” 在张嘉师的带领下,这一部秦军残部,再次跟白马羌的部队,混战在一起。 …… 赤思在听到了秦军的援军已经被麾下的悍勇战士阻隔,并且分成数个区域,不断被他手下的勇士围攻之后,他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地面的震动。熟知这个情况到底代表着什么的赤思,迅速趴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地面,倾听着动静。 下一会,他急忙从地面上跳起来,然后说道:“让所有人集中在东南面,准备迎敌!!!” 而他麾下的一个小部落头领,沉默一下之后,才说道:“首领,我们的人现在几乎都进了雍都城了!!!” “什么?这个是谁下的混……”赤思没有把话说完,他就想起,这个现在看起来非常混蛋无比的命令,是他自己传达出去的。 他甚至还想到了,他在下达这个命令,并且付诸实行之前,将一个劝谏他的小部落首领杀掉。 “可恶!!!让人将城里面的人,都退出来!!!”赤思当然不会承认这个是他自己的错误。 他只能够做这种亡羊补牢,但是根本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 但是,还没有等那个传令兵跑多远,赤思就感觉到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大,而且,这个时候,赤思手下的一个亲卫,连滚带爬的跑进来:“首领,东南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骑兵,距离我们不到两里地!!!” “可恶!!!我们走!!!”赤思很清楚,在这么短的时间当中,让雍都的部下撤出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于是,赤思只能够带着少数的亲卫,以及部落中的小部落头领,如同丧家之犬般,向南奔逃。 …… 桓峰看到了一队向着南面奔逃,打着火把的骑兵队伍之后,他没有让部队追击,而是命令部下骑士分散到雍都的四个城门当中,然后向着雍都射出火箭。 大量的羌人看到了不断被点燃的民居,形成了猛烈无比的火势之后,他们迅速的陆续向着城外撤退。 但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是严阵以待,被称为秦军当中,最为精锐的中央军团。 看到了雍都当中不断涌出来的羌人骑兵,桓峰狠狠的把手向下一挥。 密集的箭雨对着白马羌射去…… …… 而张嘉师,默默地看着前面走过来的一个羌族女子,他粗喘着气,缓缓说道:“你很厉害,当然,你也很会捡便宜。” 张嘉师说的这句话,是指在他差点将白马羌,再次反推出宗庙区之际,这个羌人女子突然带领一队似乎是休息相当充分,与白马羌有点不同的精锐部队,再次将张嘉师的反攻击退。 而张嘉师还有一个原因说出这句话,那就是要不是在先前的交战中,他手中的道符已经消耗殆尽的话,单凭这个女子的武技,要击退他,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因为张嘉师的消耗,虽然有青玉灵书的补助,但是,他还是消耗越来越大…… 要不是他见机得早,一掌拍在地面上,用流沙术暂时陷住对方,恐怕,张嘉师早就死在对方两把镶嵌着宝石的宝刀之下。 这个被张嘉师盯着的女人,就是西羌的公主,柯提丽。她根本没有想到,张嘉师的实力居然能在这么长时间之后,还能够抵挡住她的猛攻。事实上,她对对方的说法,心中也有点认同。 她神情复杂的看着张嘉师,然后说道:“你降了。” 勉强用鹿卢剑插在地上,固定着身体的张嘉师,正想说些什么,他就就看到了雍都城的南面,火光正不断猛然的燃烧起来…… 他笑了,同时,也缓缓地倒在了同样负伤的叔孙仲手中…… 第二十八章 雍都血雪 完 雍都城内的大火,随着时间流逝,以及桓峰手下的骑军朝着雍都城内发射的火箭越来越多,已经陷入焚城之势。 在这个时候,张嘉师的体能耗尽,缓缓的倒在在后面扶住他的叔孙仲双手之中。 而叔孙仲扶着张嘉师,缓慢而警惕的看着前面的这个羌族女子。 不可否认,这个女子,确实是很强,尤其是在武技方面,双刀术曾经多次化解了张嘉师与他进行的联手攻击。更加不用说,要不是他同样见机得快,迅速往后退。恐怕,他现在胸前铠甲位置,就不是留下一到将铁制甲片切开的痕迹,而是他的胸膛,说不定会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这一场战斗,他们已经输了,但是张嘉师不能够死在这里,这是他这个亲卫队队长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叔孙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张嘉师放在一个亲卫队什长的手中,并且让对方后退之后,缓缓的双手握持手中的一把精铁长剑,走到那个距离他约二十米左右的女子面前停下。 说实话,激战了几个时辰,不要说普通的秦军官兵,就连作为九等游侠的叔孙季,同样也很疲惫了。 羌人不计伤亡的多次猛攻,是张嘉师这次战斗,惨败的最重要原因。除了一些非人类,或者是堪称非人存在的超人之外,几乎接连不断的几个小时激战,谁都吃不消。 更加不用说,张嘉师以及他麾下的这五千多人,还连续赶了好几天的路程。 在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张嘉师要赢得这次作战,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是叔孙仲作为张嘉师的亲卫队队长,无论张嘉师做出的是什么决定,他能够做到的,就是保护好张嘉师。 而张嘉师像是一意孤行般,带领部队进入雍都,他是反对最强烈的一个。但是,他最后还是跟随在张嘉师的身边,直到这个时刻的到来。 他不禁想起,在不久之前,张嘉师那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战斗表现: ………………………………………………分割线………………………………………… “为了不负大秦虎贲之名!杀啊!!!” 几百个秦军官兵,在张嘉师的带领下,再次跟突入了宗庙区的白马羌进行混战。 一马当先,率先跟白马羌接触的张嘉师,右手挥舞着鹿卢剑,利用剑身的长度优势,将几个挥舞着青铜剑或者是被缴获的秦军兵器的白马羌步兵,他们手上的兵器直接砍断。 除了一个手里面拿着大秦锻造的铁制六面剑的羌人游侠见状不妙,迅速往旁边一个翻滚,另外几个羌人连带着手上的兵器,被张嘉师直接劈开。 这个勇士,看到的是一段红金色的剑芒,在他的头顶直接划过…… 而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张嘉师的左手一挥,几张黄色而有点轻飘飘的物体,如同飞刀一般,射到了包括他身上的几个羌人当中。 “炎爆术!!!”张嘉师左手缠着的青玉灵书,伴随着张嘉师的这一声喊叫,发出了耀眼的蓝色光芒。而与此同时,这个羌人的游侠还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只是有些微弱痛楚,插在他胸口处的那张什么东西,直接爆发出一团烈焰…… 包括这个羌人游侠在内的三十多个白马羌壮汉,直接被炸飞。 除了几个没有被直接波及到的人,还能够拄着兵器,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之外,其他人,被那一团火球直接炸中的,有些人甚至连尸身都变得残缺不全。 其他地方的羌人看到了这一幕,都被那巨大的响声吓了一跳,继而被他面前的秦军官兵,抓住机会,直接用兵器放倒在地上。 护卫在张嘉师身边的叔孙仲,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是微微一惊,但是他很快就想起了这次行动,被张嘉师留在双玥邑的姚勇以及陈恒两人,以往的交流中得知,张嘉师可是一个类似于中车府令赵高一样,武技以及法术一起修炼的人。 所以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护卫在张嘉师的身边,跟随着张嘉师,不断地攻击敌人,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默默地看着他面前似乎有点犹豫的白马羌,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将五张道符拿捏在手中,并排成一列,猛然弯身拍在地上:“五行法术?地突刺!!!” 这五张道符伴随着张嘉师的话语,以及青玉灵书的光芒再次闪耀,五张道符绽放出土褐色的光芒之后,张嘉师所在的前方数米,开始出现了不断升高,如同波浪一样向前翻滚的泥土尖刺。 直到尖刺停止延伸移动的范围,张嘉师面前呈现弧线的直径二十多米,所有反应不过来的羌人,都被坚硬的泥土石笋,插在几米高的地面…… 等到道符的光芒消失,这些石笋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纷纷破裂成泥土石块。而那些插在石笋上的羌人,如同从空中掉下的尸体一样,在地面上抽搐了几下之后,在布满了泥块的地面上,血液流满了一地…… 在附近的羌人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招呼后面手持弓弩的同伴,对着张嘉师射箭。 这些弓弩,有些是以往从一些人手中得到的,但是更多的,是在这次攻城战当中,从阵亡的秦军官兵手中,还没有来得及破毁的缴获产物。 “射!!!” 又一波箭雨向着张嘉师射过来。 “后退!!!” 张嘉师猛然说出这句话,而他这句话,是对身边的秦军官兵说的,这些秦军官兵迅速往后面倒退,而张嘉师这个时候,再次将几张道符,直接拍在地面上,大声叫喊道:“石壁术!!!” 张嘉师手中按着的几枚道符,再次绽放出灰褐色的光芒,一道土墙在一阵震动之后隆隆升起。 密集的箭雨射在这一堵土墙上面之后,除了插穿土墙外围之外,根本无法洞穿越往内,越是坚硬的固化石壁。 这就是因为修炼了那卷木属性修炼玉简之后,修为提升了不少,张嘉师所能够使出更加强**术之一。 当然,挡住箭枝可不是张嘉师的主要目的。在叔孙仲的眼中,张嘉师将这几枚他说不上是什么玩意的东西,用鹿卢剑插在地上之后,空置的左手再次凭空出现数张黄色,并且有着红色图案的东西,再次拍在地面上。 但是,这次张嘉师没有说什么,而是在轻轻扭过头,看着光芒不断变小的那几张道符。 等到道符的光芒再次消失,并且在鹿卢剑下变成了一堆随风飘散的飞灰之后,张嘉师这个时候才大声说道:“五行法术?星光箭雨!” 而在此时,因为失去了道符的能力,土墙迅速变成了一堆散落在地面的泥土石块,而其中插着的数百支已经失去力道的弓弩箭枝,同样也直接掉在了地面上。 但是,还没有等羌人惊喜的准备再次弯弓搭箭,或者是将手中的弓箭射出去,就看到了如同点点繁星般,细小,但是光芒闪耀的金色箭雨,在张嘉师面前破土而出,以弧线向他们飞射过来。 一些人迅速往外面跑动,但是,已经晚了,射速极快,如同星光一样的箭枝,不断地洞穿着他们的躯体, 这一次,发出凄厉惨叫的白马羌人,数量更加多。因为这些“箭雨”只要不是命中要害,杀敌能力根本比不上先前那些直接将人由下到上,直接刺穿,大小不一的尖锐石笋。 这一次箭雨的持续时间不算太长,只有不到十秒,但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带来了将近两三百羌人的伤亡。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按在符纸上的手,因为这些道符已经灵力耗尽,而变成了一堆灰烬。 张嘉师缓缓地粗喘着气,握着鹿卢剑的剑柄,重新站起来。 刚才的几次攻击,威力虽然大,但是对张嘉师现在的灵力消耗同样相当巨大。更加不用说,张嘉师还要抽调一部分的灵力来运转作为法术能力增幅的青玉灵书。 张嘉师早就知道,青玉灵书平时的效果是加快内力以及灵力的回复速度,但是一旦作为增幅法术效果的道具时候,修为增长不少的张嘉师,同样也无法再如同刚才那样,连续释放几个升级版本的五行道术。 事实上,现在的这个情况,就算是要张嘉师施展几次道术,都已经变得不可能,因为作为另外一种媒介的道符,已经被张嘉师消耗殆尽。 没有了道符,只能够使用出结印法术的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法术已经不比直接用鹿卢剑平砍来得有效。因为结印法术的缺点,就是张嘉师现在无法使用范围性的结印攻击法术。 而叔孙仲在这个时候,打算扶一下看起来不太对劲的张嘉师,但是被后者伸手阻挡了一下。 而张嘉师这个时候,看到的是一个身穿羊皮袍子,腰间插着两把弯刀的女子,正在十几个羌人的保护下,缓缓地出现在他眼前。 张嘉师握紧了手中的鹿卢剑,他很清楚,这个女子,很强。 …… 柯提丽没有理会一路上**不止,甚至是刚刚咽气的白马羌。她来这里,最主要是她想让这些秦军投降。 白马羌虽然不是他父亲的西羌部落。但是,这一队秦军带来了多少伤亡,她很清楚。 假如说在攻破雍都之后,这四万多的白马羌还有大概三万七千多人,那么,战斗到现在的另外一支进入雍都的秦军,他们的顽强抵抗,让白马羌的这三万七千人左右的的勇士,能够剩下两万五千人,都算是白马羌的那个图腾神兽,在天保佑了。 所以,她突然对这一支秦军的首领很有兴趣。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持着他继续作战下去。因为他这五千人,根本就是送死。 虽然,他们有一定的地利优势,但是他们已经成为了孤军,在这个情况下还能爆发出如此高昂的战斗力,这不得不让她吃惊。 白马羌的装备,是比起秦狗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是秦狗的人数差距,根本就不是这种装备差距,能够轻松弥补的。 再说,秦狗的部队很分散,更加便于这一支白马羌的部队各个击破,但是到了现在,他们甚至还没有全部占据雍都,就不得不说,这些秦狗的战斗力,真的非同一般。 柯提丽在来到这里之前,就想到了一点,那就是秦狗的首领,是这一支部队如此强横的重要原因。因为将是兵之魂,兵是将的胆。这个道理虽然她不是太理解,但是能够在这个场合,指挥着已经被分割开的残部,继续抵挡下去,就不是一件让她能够轻松坐视的事情了。 所以,柯提丽这个被称为“西羌明珠”的公主,不顾随从的劝阻,来到了张嘉师的面前。 ……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相遇。 这也是为日后,两人的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埋下的伏笔。 在这个时候,柯提丽看着年纪似乎就比她大一点的张嘉师,眼神似乎有点复杂。 而张嘉师也在看着她,他不知道这个羌族女子的身份,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张嘉师很清楚,以他现在的状态,要打赢这个羌族女子,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个时候,柯提丽说话了,她用张嘉师听得有点难受的生疏咸阳语言,说出一句话:“秦军的首领,你投降。我保证,只要你投降,我放你这些幸存的部下离开。” 张嘉师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了自己的后面有什么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没有理会,而是说道:“我乃大秦的宗室,尽管是没有成为现实的那种,但是我也有我自己要坚持的东西。” 张嘉师说道这里,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他看到了几个人的眼中,流露出求生的**。 他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说道:“我们是大秦的军人,你们投降了,你们的家人怎么办?” 这些人的眼眸中的异样色彩,顿时黯淡下去。 而张嘉师双手正握着鹿卢剑,然后看着柯提丽,深吸一口气,说道:“来。尽管不知道姑娘你的身份,但是……” “我,张嘉师,不会投降!你,可否与我一战!!!” 张嘉师的气势,带动着秦军的战斗意志再次回复到一定的高度。 不少在张嘉师身边的秦军官兵残部,再次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兵器。 而柯提丽看到了这一幕,心情变得很复杂,因为她突然被眼前这个浑身血迹的秦军首领,触动了内心的一些情感。 她抽出了腰间的两柄来自西域的圆月宝刀,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公主,你乃是千金之躯,岂可……”一个侍从说出了这句话,但是他被柯提丽的眼神瞪了一眼之后,没有再说下去。 于是,两人之间的距离缓缓靠近,继而开始交锋…… …… 而正如张嘉师晕过去之前的事情一样,张嘉师还是输了,不得不边战边退。而作为亲卫队队长的叔孙仲,早就看出了张嘉师已经后劲无力,不得不违背自己一向的宗旨,插入战局当中,跟张嘉师联手夹击柯提丽。 虽然,叔孙仲差点被柯提丽重伤,但是,他还是救下了张嘉师。 而在这个时候,他看着手里面握着两柄弯刀的柯提丽,正想说点什么,就感觉到一阵猛烈的风夹杂着沙子,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等到风沙停息之后,叔孙仲看到的是两帮人对峙着的地方,出现了十几个人。 而一个穿着白色劲装的中年男子,则是杠着一个似乎已经死去了的人,默默地看着他后面。 这十几个人的实力,叔孙仲根本感觉不到深浅。但是他居然发现了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是的,这样的事情,就连上将军蒙恬,都无法让他如此。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缓缓的从天空中,连带着鹿卢剑,飘落在这十几个人的面前。 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他根本动弹不了。 而柯提丽同样也如此,她很清楚,这十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因为就连西羌中的萨满首领,都无法让她这样。 情况似乎变得非常的安静。 …… 而这十几个人,看着昏迷过去的张嘉师,表情各异。 而一个穿着锦衣的中年男子,嘀咕了一句话:“这臭小子,哼!” 说出这句话的人,自然就是对张嘉师很不爽,但是也无可奈何的七色鹿。 他知道,要是他想做些什么,估计这些老伙计,会直接一拥而上,把他变成猪头。 至于是怎么变的? 很简单,直接围殴。 而苍狼则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说道:“各位,看也看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做正事了?” “嗯。”一个穿着蓝白色袍子的人点了点头。他在张嘉师的身上,施展了一套水系法术之后,缓缓地扭过头,对着柯提丽说道:“尔等,这次战争本应不该发生。但是,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给你们一条生路。你们马上从西门离开。” “……”柯提丽想说些什么,但是她有种感觉,那就是这些人说的,她必须要去做。 “我们该走了。要是这小鬼醒过来,可没好事儿。” 朱雀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伴随着朱雀的话音刚落,一阵劲风再次刮起…… 等到柯提丽再次张开眼睛,她看到了一副难以想象的情况,那就是,那些活着秦军,全部都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 而在一处山林外,约莫一千多个秦军,困惑的对望着,因为他们还应该跟羌人交战来着。 而看到了那十几个人的秦军,包括叔孙仲在内的人,全部都失去了相应的记忆,而叔孙仲,则是抱着昏迷的张嘉师,疑惑的想着,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第二十九章 秦羌战争 4 虽然残余的秦军凭空消失的事情,让跟他们进行战斗的白马羌都觉得不可思议。(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但是柯提丽还是深深的记住了那个穿着蓝色长袍的人,背对着她说出来的话: “假如你们不想死的话,迅速从西门离开。” 柯提丽没有理会那些错愕的白马羌,而是大声说道:“我们走!!!” 到了最后,柯提丽能够召集的人,除了十几个随从之外,就只有几个知道柯提丽身份的白马羌小部落头领,以及他们身边的卫士。 有些人想要召集更多的部落勇士,但是骑在马上的柯提丽,看着雍都城内乱七八糟的情况,只得一咬牙:“假如你想死在这里,你可以慢慢找人。” 说完这句话的柯提丽,迅速的策马往着雍都西门跑去。 而雍都西门的几千个秦军骑士,对这批从雍都城西门出来两百多羌人视而不见,任由对方从城墙边缘,往着雍都西北面离开。 但是,一队从雍都城东面,绕城而来的秦军战车部队,为首的一辆战车上面,手里面拿着一根铁制长矛的秦军军官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他愣了一下,因为这样的事情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可能。 几千个骑士都对这一队羌人,视若无睹。这样的事情有可能出现吗? “都尉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在他身边的一个轻车士同样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但是他迅速反应过来,然后对自己的长官询问道。 “我们的任务是接应城内的同僚突围,别管他们了!我们追都追不!” “喏!” 这个都尉无奈的看着那群越跑越远的羌人,恨得直咬牙。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在一会儿之后,从雍都城北门进入了大郑宫宫城的几十辆战车,全灭的消息后,心痛得倒吸一口冷气的他在身边的轻车士提示下,看到了雍都城北的,有一队衣甲破烂不堪,相互扶持的秦军,缓缓的向他们靠拢…… 这个都尉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要接纳突围的人,居然自己跑出来了。 “我一定要向陛下告状!!!”这个都尉狠狠的说出了这句话。 而他身边的轻车士,则是被这句话说得呆愣一会之后,才说出一句话:“大人,这样不好,若是大人向陛下状告我们大秦的英雄,恐怕……” 这个轻车士没有说下去,而是摇头苦笑。至于那个轻车都尉,则是张了张嘴之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无奈的摇头叹息。 而在这个时候,大量的战车,材官,在那个玄鸟图腾的大麾引领下,出现在河西道的东面。 被放在红云马背上,由两个秦军步兵扶持着前进,继续因为体力消耗过大而陷入昏迷当中的张嘉师,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会是如此的血腥。 ………………………………………………分割线………………………………………… 在雍都城内劫掠烧杀,或者是被迫躲避越来越猛烈地大火,这些白马羌当然不知道,在天色微亮之时,不断向这里赶来人数超过十万的秦军,已经在雍都城外,将雍都城围个水泄不通。 盘坐在一辆马车当中的嬴政,听着车外的内侍不断报告部队动向,他没有什么反应。 但是当他听到了张嘉师以及那一千多秦军残部从雍都城出来之后,嬴政缓缓地张开眼睛,然后让马车移动到张嘉师部队,临时安顿的地方。 当嬴政的车驾出现在被安排到距离秦军最前线,约三里地的一个平原之后,营内忙活做饭或者是在其他友军营中调来的军中医工治疗伤势的秦军,几个人看到了车驾以及仪仗的到来之后,急忙大声喊叫:“陛下驾到!” 结果,陆续有不少人停下手上的活计,直接半跪或者是双膝跪地,大声说道:“陛下万岁!” 嬴政听到了这句话,张开眼睛,然后说道:“停车。” 仪仗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停下来。而中间的那一辆马车上,一个穿着铠甲,头戴金胄的千古一帝,走下了马车,双手虚抬:“各位乃是大秦的勇士,请起。” 嬴政的话,让很多受了点轻伤的秦军官兵很是感动。 近慕天颜的机会不多,而被嬴政亲口嘉许为勇士的机会,更加是整个大秦都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荣誉。他们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伤口的痛楚。 而嬴政则是缓缓的让人找来一个医工,询问道:“军中药物可否足够?” “陛下,这附近的药材不多……”这个医工很是无奈的跪在地上。 嬴政点了点头,他随后让这个医工起来,然后让一个中郎,命令附近的县城都将相关的药物以及医工都送过来。 嬴政随后走到了一个手臂被刺伤,而身体被弓箭射出了几个伤口,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无比的健壮秦军身边。他看到了对方想站起来,急忙说道:“勇士不必多礼,朕只不过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是,陛下,小的自当知无不言。”这个秦军什长只得再次靠在一棵树上。 嬴政也没有嫌弃这个什长身上的药物刺鼻气味,而是问道:“你们的部队现在如何了?” “禀报陛下,小的是卫瑶二五百主麾下的一个什长,在都尉以及二五百主的带领下,跟羌狗激战几个时辰……陛下,羌人的轮番攻击,让我们根本无法休息,很多军中的同僚,都是因为体力耗尽,而死在羌人的手中。整个部队在无缘无故的一阵大风之后,被送到了雍都西北的一处山林中。小的所在屯,除了小的之外,就只有一个伍长以及十来个材官还活着。” 这个什长说道这里,眼眶不禁红起来:“陛下,平日跟小的喝酒打趣,一同训练的同袍,都没了,而一直说存起军中薪酬,说是给家中体弱多病的母亲治病,很少花钱的二狗子,他也没了,为了掩护我,他被羌人的几根长矛,直接刺穿了身体……他是好样的,因为他到死都没有退缩过……” 这个什长说了很多,而嬴政就这样默默地听着。 等到这个什长终于忍不住掉下泪珠之后,嬴政点了点头:“这位勇士,你好好的养伤。大秦还需要你继续效力!” 嬴政说完,默默地转身继续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了很多他以往没有听说过话,嬴政脸庞的表情,依旧那样古井不波。 而在这个时候,嬴政看到了陈平等人正在一个小营帐前说些什么。他缓缓地走过去。 而陈平等人也发现了嬴政的到来,正想行礼,却被嬴政挥手制止住。 嬴政默默地走进了营帐,看到了还在昏迷中的张嘉师,躺在一张矮小的**榻上,他喃喃自语一句:“朕……看来还是小看了你。但是,朕已经知道,你的心。放心,朕可不会让你的付出以及勇士们的鲜血白流的。” 嬴政转身离开了营帐,他轻轻地握紧了定秦剑的剑柄,看了一眼东方升起的朝阳,露出了一丝平静的笑意。 …… 围困雍都的将军或者是都尉,都收到了嬴政的命令: “将雍都城的那些白马羌,给朕活活饿死!若是你们再放跑一人,朕饶你们不得!” 好,连最大的oss都说出了这样的命令,他们也就知道照做了。 为期超过一个月的雍都围困战,开展。 ………………………………………………分割线………………………………………… 在发现被秦军围困之后,雍都城内的羌人,勉强形成了一个比较团结的阵型,准备抵挡雍都城外秦军的围攻。 但是,城外越来越多的秦军根本没有大举进攻雍都的打算。 城内被围困的羌人,在已经被烧成大半废墟的雍都困守,等待并不可能会出现的援军支援。 时间一长,羌人自己已经发生了内乱。天气逐渐寒冷,伴随着几场大雪,已经断绝水源的白马羌,只得吃着尸体以及喝着雪水,来维持生命。 但是,战马被冻死,饿死,让这些为争夺避风的房屋,不惜大打出手,甚至是对以往的同伴,拔刀相向。 一些小部落的头领,同样也逐渐发现,他们已经逐渐压制不住焦躁,愤怒,绝望的部众…… 等到雍都被围困约十五日,城内的两万多羌人,已经因为内部****,而锐减到一万人不到。当然,有几千人是不断用各种方式,企图突围的羌人,在城外被轮番上场,围困雍都的秦军军阵,留在城外的尸体。 这些尸体当中,相当一部分是穿着城内战死秦军的衣甲。 他们以为,这些秦军会大意。但是,早就知道雍都城已经没有活人,更加不用说现在这个时候还能够突围而出的秦军或者是平民了。他们根本就是羌人打扮的。 在这个情况下,城外的秦军根本就不吝啬弓弩箭枝,看到有人从雍都城内出来,直接一波箭雨下去。 结果,几次都遇到了这档子事情的白马羌,只得再次龟缩进雍都这个地狱。 …… 当然,嬴政不可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在用大量的地方郡兵替换了精锐的卫尉军,组成后面的围困阵线之后,嬴政就带着张嘉师这个已经昏迷多日的混蛋,以及一应人员,回咸阳。 事实上,张嘉师昏迷不醒的原因,嬴政通过带来的供奉,已经得知,因为张嘉师体内正在融合着两种相克属性的真气,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是张嘉师绝对没有什么危险。 当然,这个供奉有一句话可没有说出来: “要是帮这个人改良身体体质的人,会没有分寸的话,恐怕他早就死了。” …… 正如这个秦国的皇室供奉所说的一样,那个蓝袍男子的那一道水幕,就是帮张嘉师疗伤以及改善体质的一种力量。 他看到了张嘉师这样的情况之后,在离开了雍都之后,他就瞥了朱雀以及青龙两个在他眼中不做好事的混蛋一眼:“你们两个,是想帮人还是想害人?” 结果,两人低下头,然后相互指责。 看到了这一幕的白虎,摩拳擦掌,说道:“那我的功法不就……” “你少给我坏事!”蓝袍男子的这句话,直接让白虎蹲在一旁,拿起根树枝画圈圈:“我诅咒你这个娘娘腔……” 知道白虎的神经有点大条的蓝袍男子,也没有理会这个老伙计,而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们也该回来了。” 正如蓝袍男子说的那样,他们这些人感觉到几股气息在快速靠近。 这几个人的身上多少有一点伤痕,玄武的胡子被烧掉了一些,而苍狼的眼眶则是被打成了熊猫眼…… “跟烛龙打架了?”蓝袍男子皱了一下眉头。 “嘛,烛龙那家伙说那只天马太挑战他的三观,坚决不让我们在不周山下摆放那玩意。”看起来没有什么伤口,但是被来了一记“断子绝孙脚”(成为了一个英俊猪头的烛龙:我本来就是想踹脸而已,是他自己跳起来的,管我鸟事。),痛得当时直接失去战斗力的七色鹿,在其他几个人的古怪眼神下,随后才低下头说道:“事实上,我们都不知道那老混蛋收养了一个人类女娃子,结果,我们吓哭了小女娃,当爹的跑出来找场子了。” 蓝袍男子头上不禁暴起青筋:“你们做了些什么?” “嗯,也没什么,就是将天马,直接绑在一根青铜柱子中间,我们好心的添了点柴火而已……”额角肿了一个大包,跟背着一个鱼篓子的老翁,脸色微红的低下头…… “……” 全场一片沉默,而白虎则是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啥,因为连他想起那种事情,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最后,蓝袍男子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看了一眼七色鹿:“不用说,这法子是你……” “不是我……”七色鹿急忙摇了摇头,然后,几个人的目光,聚焦到苍狼身上。 “你们这些混蛋,我说的好像不是……” 结果,苍狼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当然,对于苍狼而言,这无疑是来自深渊的魔音:“夫君,我们回家,然后你给妾身一个解释。” “别别别……” 苍狼将手抱住了旁边的一棵大树,结果,被一个不知道从那里来的美丽妇人,拿着根锤子直接敲击在他的后脑勺上。 “各位叔叔,妾身先告辞了。” 美丽妇人很有礼貌的向着十几个人微微一福,然后拖着已经失去了意识的苍狼的一条腿,直接向北面走去。 “……” 看到了这一幕的神兽们,全体打了个寒颤。 白虎甚至拍了下七色鹿的肩膀:“老兄,我终于知道,你们的难处了。” 七色鹿随即热泪盈眶的跟白虎就差没唱一曲《哥俩好》。 而蓝袍男子则是没好气的看着两个傻瓜一眼,抬头看向天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分割线………………………………………… 嬴政回到咸阳之后,很多事情要等着他处理。而继续昏迷而被送回双玥邑的张嘉师,更加不知道,公元前211年12月9日的咸阳朝会上,嬴政做出了一件很让人惊讶无比的事情。 当然,这也是有起源的。 …… 在这次朝会上,嬴政就像是往常一样,听取一些事情的结果。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有些人居然会说出一句他怒气冲天的话。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孔子的后代,被拜为博士的儒家掌门人孔鮒: “陛下,臣先祖有云,无故兴兵为之过,无故绝他人生路,同样为之过。希望陛下能够以德服人,放出被困雍都的白马羌,以彰显大秦恩德。” 嬴政听到这句话之后,看了一眼官中的诸位博士,强忍着怒气说道:“诸位还有多少人认同孔鮒博士之言?” 于是,听到了这句话,出自儒家一派的几个博士,同样站出来,附和道:“臣等附议。” “还有没有人?”嬴政很是平静的看着诸位官员。 结果,几个跟孔鮒交好的官,同样站出来:“臣等同样附议。” 嬴政这个时候,一手掌狠狠的排在面前的矮桌上:“你们这些人!!!大秦有难之际,不见你们为大秦效命,不见你们自愿交出府中的门客,私兵,以充实咸阳的防卫!现在,一切已成定局,你们才在这里说些有用没用的!大秦固然需要恩泽天下,但是并不是用来喂那些根本养不熟的狗的!好,既然你们这么喜欢以德服人!来人!!!将他们带到雍都,等发起攻击之后,让他们看到什么叫做地狱!!!” 在咸阳宫正殿的大臣,各种复杂眼神,以及冷哼一声,缓缓平复怒气的嬴政眼中。这些博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十几个如狼似虎的持戟中郎,推搡到大殿之外。 嬴政很清楚,这些人所谓的仁德,不过是妇人之仁。 “迂腐!”嬴政冷冷的说出这句话,然后示意继续进行朝会。 第三十章 秦羌战争 完 时间来到了公元前210年的1月份,张嘉师还在昏迷中。要不是嬴政曾经多次询问过几个皇室供奉,在对方不约而同的强力保证张嘉师没有死去,说不定嬴政会直接将张嘉师挖个坑,然后直接埋上,说不定还得加上一句非常经典的:“张嘉师千古。”诸如此类的墓志。 以上的事情,对于这次意外爆发的秦羌战争,只不过是用来调剂一下嬴政心情的事儿。 ………………………………………………分割线………………………………………… 公元前210年1月8日,始皇帝三十七年,围困雍都城达到一个多月的秦军,对雍都发起了一次可以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猛攻。 大量的秦军,抬着云梯以及跟随在冲车后面,大规模向雍都蜂拥而去。 当然,也有点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几辆马车上,载着几十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官员,或者是儒生,在驭手的驾驭下,缓缓地跟随在大军后面,等待进入雍都的机会。 事实上,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多日来,雍都城中盘旋着大量包括乌鸦在内的食腐鸟,就已经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外表看起来如同银装裹素一般,多日之前已经开始寂静无比的雍都城,已经变成了一个鬼城。 而现实,同样也是这样。 通过云梯,大量进入到雍都城内的秦军,早就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雍都除了有大量被烧焦的房屋废墟之外,还散落着不少被白雪遮掩在地面上的累累白骨。 要不是天气寒冷,雍都早就疫病横行。因为大部分正在缓慢腐烂的尸体,在常温下,说不定早已经成为了一个定时炸弹,将进入城中的秦军,来一次非常有效的生化攻击。 雍都城紧闭多日的城门,被登上城楼的秦军,陆续打开。而大量的秦军,从城门进入了雍都,开始事实上是收敛骸骨遗体的行动。 当然,那些被捆好,对方在马车后面的儒生,他们被后面的几十个秦军割断绳子,然后压到雍都城内。 这样的事情,可是嬴政亲自下命令要这么做的。他们这些底层秦军,根本无法违背。 结果,很多人看到了一些青铜炊具,比如说鼎或者是锅上面,还有一些已经冻成了冰块的人肉,他们很多人都呕吐了。 但是,除了几个博士之外,大部分因为几个博士被嬴政驱赶到雍都之后,聚集在咸阳宫门前的儒生,结果全被嬴政下令抓捕,然后被驱赶到雍都,跟孔鮒等人作伴的儒生门,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因为他们一旦呕吐,身边的秦军可就将他们嘲笑得非常不堪:“就这样的货色,还敢对我们死去的同僚,立下的功劳指手画脚,要是让他们亲自上战场,估计……” “就是啊。” “哈哈哈哈哈。” 秦军的嘲笑声陆续响起。这一点当然是嬴政让人透露出去的。因为他可以说是被这些迂腐的妇人之仁的白痴,气得够呛。 而一些有些实力的儒生,仇视的看着这些秦军,但是换来的只是一次倒转木柄的狠狠打击。 不少儒生被这一下,打得趴在地上,有些人甚至碰翻了那些炊具…… 一个儒生因为看到了一个还带有些许毛发的头骨,因为冰块被撞碎,咕噜噜的转到他身旁,结果,他身边的秦军,看到了这个儒生居然吓得直接晕过去。 这些秦军官兵呆了呆,随即爆发出猛烈的嘲笑…… …… 这样的事情,也不过是秦军进入雍都之后,要做的事情之一。尽管是嬴政亲自下的命令,但是相比起要做的正事,他们随即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不少死者的身份居然无法辨识,根本不用说他们战死在雍都的袍泽遗体了。 大量尸体哪怕是没有被饥饿无比的白马羌,煮成肉汤充饥,但是没有明显的外表,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是他们的袍泽,那些是平民,那些是白马羌。在这个情况下,秦军之后将所有遗骨或者是尸体,都在雍都城内的废墟,挖出一个大坑,然后混在一起,直接烧掉。 之后,一些残骸则是运到城外,进行填埋。 说实话,虽然附近的县城有不少拉着马车营生的车夫,搂下了这样的营生,但是,他们心中甚至是口上,都不禁接连嘀咕一句:“霉气。” 这倒也是。虽然秦军发布了这样的任务,可以说钱财还是丰足之余,马匹消耗的干草,饲料,秦军都有一定份额的免费供应。但是要不是看在这两点份上,以及因为天气寒冷,很少人愿意出远门的因素,导致营生活计大大减少,这些车夫说怎么都不会答应做这样的工作。 根据不完全的统计,这些车夫在搬运了差不多六天的时间,才将雍都城内的尸骸全部搬走。 ………………………………………………分割线………………………………………… 雍都城一战,被称为秦军对羌人的一次惨烈无比的胜利。 虽然,白马羌在此战之后,实力大为折损,随后更加是在蜀郡以及陇西郡两地秦军的联合压迫下,不得不西迁到西羌境内。 由此可见,这是大秦对羌族的一次,无论是战术以及战略上的一次大捷。 但是,因为此战发生的时候,时值寒冬,围城秦军的消耗以及对战死者的抚恤,嬴政心中很清楚,这一战,大秦损失的东西,更加多。 将近五千人的精锐以及约莫两千人的郡兵,总计七千军兵的折损,对于大秦内史郡周边而言,同样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影响。 而雍都城的一万多口众的损失,以及重建雍都的费用,让嬴政同样也只能额外调拨相应的费用,来进行事后的处理。 这些黔首的抚恤,当然是不可能有的。但是,重建雍都以及从外地迁移居民,这一点的花费,同样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 有坏消息当然就有好消息。在约十多天前,盘桓在临洮长城区域外的羌人,大举后退。 而嬴栋此人出于谨慎,没有让麾下的部队,追击羌人。只是在两天后,确认羌人确实是已经全面后撤之后,他才派出小股部队,收复被羌人攻破的几个小县城,同时派人飞报咸阳,希望嬴政能够派出相应的官员,接管这几个小县城的政务。 这次古代版本的“西线无战事”,西羌王兰都除了在初期的数次佯攻当中,折损了数十个部下之后,他这次撤军,最主要就是天气愈发寒冷,大量的牲畜被冻死,让他的粮草根本无法有效维持,只能够带领部队后退。 这是一个因素。 另外一个因素,则是在一天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柯提丽,提出的撤军请求。 他对柯提丽的意见,开始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他听到柯提丽说下去的话越来越有道理之后,他就答应了柯提丽的请求。 相比起这次更多像是劳而无功的出兵,柯提丽分析的白马羌在经过这次惨重的损失之后,必然会西迁,躲避秦人怒火的结果之后。他就将心思放在这一股很有可能会西迁的白马羌身上。 虽然说白马羌损失了大量的壮年,但是余下的部众同样也是让他属下的西羌,实力大涨的基础。 妇人跟孩子,是一个部落发展的基础。有更多的妇人,就能够生下更多的口众。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个民族兴盛的基础之一。 所以,他让部队全面后撤到青海高原上,等待白马羌这一只肥羊的到来。 当然,要是柯提丽以及兰都等西羌部族高层知道,这次秦羌战争他们损失的并不止几千人以及大量的牲畜之外,还有一个被围殴成残废,被绑在不周山,就差没有被苍狼一群无良神兽玩“炮烙”的图腾神兽天马,估计他们会吓个半死。 …… 而柯提丽在回青海高原的路上,跟她关系最好的二哥格木勒就发现了自己的妹妹在回来之后多了点心事。 他在一天夜里扎营安顿之后,就找到了柯提丽:“你这次去秦狗那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柯提丽点了点头,她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天空的星辰,然后说道:“这次我遇到了一个年轻的秦国宗室,他有一种让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我在想,此人总有一天,会是我们羌人,以及我们部族的一个大患。” 格木勒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因为大秦多年来,都不敢深入高原,他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秦狗宗室,能够做到他们先祖几百年来都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打趣道:“二哥在想,是不是小妹看上了那个很可能很厉害的秦狗呢?” “他确实很厉害,但是还没有在小妹的心中,留下什么印记。”柯提丽说道这里,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繁星,没有再说话。 而格木勒看着自己的妹妹如同平常一样的表情,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分割线………………………………………… 张嘉师在新一年的1月18日,也就是才不多昏迷了一个多月之后,终于在自己卧室中的**榻醒过来。 而白狼则是趴在他的**边,无聊的打了个呵欠。 “你这家伙。”张嘉师露出了一丝笑意,换来了白狼的一记白眼,以及随之而来的猛舔张嘉师的脸庞。 而在这个时候,手里面拿着一个青铜盆子的齐姬,将盆子摔在地上,她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巴,两眼不禁流下了一行泪水…… …… 张嘉师在吃饭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在雍都昏迷过去之后,已经持续昏迷了一个多月。 发现了自己当了一个多月的“植物人”,张嘉师的额角不禁渗出细小的汗珠。 因为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虞妙弋,齐姬以及戚欢儿三人不会欺骗他,大量被虞妙弋放好,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写给他的帛书,同样不会骗人。 这些东西,让他感觉到,他在大秦已经有了家的感觉。这是一种很温馨以及让他感动的地方。 没有什么能够比有人愿意关心你,来得更加重要。 所以,他在吃完饭之后,对着虞妙弋以及齐姬一招手,等到两人走到他的身边之后,张嘉师轻轻地一把搂住两人,低声说道:“张某能够认识你们,是上天赐予张某的福气。” 但是,张嘉师再次忘记了,这个房间还有戚欢儿以及白狼。 白狼还好,趴在地上,不经意的动了动毛茸茸的耳朵。但是戚欢儿则是抬起闪过一丝红晕的小脸,不依不饶的说道:“张大哥,欢儿也要抱抱。” “……”张嘉师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被张嘉师两手抱着的虞妙弋以及齐姬,则是对望一眼后,虞妙弋才说道:“欢儿在这一个多月,也是照顾了夫君不短的时间,既然如此,夫君为何执意拒绝呢?” 而齐姬也说道:“夫君,你就让戚欢儿坐一下好了。” “纳尼?”张嘉师错愕的叫了出来,但是他看到了两人戏谑的眼神之后,只得说道:“那好,欢儿,来,坐在张大哥……” 戚欢儿没有等张嘉师说完,就一把跳到张嘉师的身上,如同树袋熊一般,靠在张嘉师的胸膛前面。 “……”心中感觉有点怪异的张嘉师,疑惑的想到了后世一句很经典的话:“导演,这剧本不对啊。” 虞妙弋以及齐姬看到了张嘉师的疑惑表情,不由得同时低声吃吃笑起来。 ………………………………………………分割线………………………………………… 第二天,张嘉师刚起来不久,久违了的喜公公再次拿着一份绢书来到张嘉师的面前。 喜公公没有一开始就宣读这份绢书,而是抱拳恭喜着张嘉师:“张都尉,喜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助。” “张某多谢喜公公的关心。”张嘉师微微一笑,然后说道:“陛下这次是?” “哎呦,喜都忘记正事了。”喜公公笑着说出这句话,然后在穿着铠甲的张嘉师半跪在地上之后,他念出了这份旨书。 张嘉师继续下意识的无视掉那些对于他而言,不是重点的内容。 结果,在喜公公宣读完旨书之后,张嘉师发现了他爵位升了两等,下一年多了两百石的俸禄,以及他的阿房都尉指挥的五千人,提升到指挥一万人。虽然俸禄什么的完全没有变动。但是兵权实打实的提升了一倍有余。 而张嘉师在拿过诏书之后,对喜公公闲聊一会,跟着喜公公前往军营。 这次,喜公公可不是单独宣读给张嘉师的旨书,而是对军营中的诸多军官,都有相应的人命要宣读。 当然,张嘉师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喜公公才会一早就前来位于双玥邑的张嘉师府邸。 …… 在骑着一看到张嘉师就亲昵无比,直舔着张嘉师脸庞,忙活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的红云来到军营之后,张嘉师发现了这个军营,看上去的规模,比起以往要大上相当多。 而来到了这个实际上至少扩大了一倍的新军营之后,张嘉师看到了很多他已经没有印象的脸孔在陆续前往校场,准备集中。 他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丝无比忧伤的感觉。因为他知道,要不是他,恐怕很多人能够活的更长一点。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默默地来到了那个熟悉的营帐面前。 营帐内早已经聚集起一大批军官,这些军官的人数,比起张嘉师之前的,要多一倍有余。 但是,看着几个新任的二五百主,那陌生的脸庞,张嘉师心中的苦涩,越发强烈。 而喜公公则是轻轻拍了下张嘉师的肩膀,低声说道:“军人难免阵上亡,张都尉,请不要太过于介怀。” “喜公公,我知道。谢谢了。”张嘉师说出了着简短的几句话之后,才停下来,然后半跪在地上。 其他军官则是分别跟在张嘉师身后,按照自己的位置,陆续单膝跪下。 喜公公在这个时候则是念出了那一份相当冗长的诏书。 当然,张嘉师再次发挥出无视诏书一类废话内容的特性,整理出一下的几个内容。 他手下的二五百主达到十个人,分别是:阮翁绍,桓硫,韩信,苏腾,赵淼,袁冲,卢广,滕希,曹康,姚通。 亲卫队二五百主以及两个五百主,分别是叔孙仲,叔孙季以及姚勇。 军司马则是由陈平领衔,功曹则是萧何,辎重队队长为夏侯婴。 至于曹参,王陵两人,则是分别担任陈平以及萧何的副手。 与之前的五千人编制不同,张嘉师的这一万人,只不过是正规军的数量,若是算是炊事队,辎重队,亲卫队,攻城器械队等等,张嘉师的部队,已经超过了一万五千人。这也是营地扩展的最重要原因。 …… 张嘉师绝对没有想到,到了最后,喜公公在离开之前,会对他说出一句话:“那个,张都尉,陛下口谕,让张都尉在今天日落之前,将一些细节转交给他。 张嘉师根本就不知道,嬴政希望张嘉师能够带出一支比起他在雍都中,看到的一支部队,更强的雄师。 第三十一章 新军 上 喜公公回咸阳宫复命了,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看着排列在营帐左右,将近四十个麾下军官或者是属官,沉默一下之后才说道:“诸位,在跟你们说点正事之前,可否有人能够告诉本都尉……雍都那一场战斗中,我们到底损失了多少袍泽?” 听到了张嘉师这一句话的秦军军官,在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之后,才将眼神看向已经作为张嘉师属官军司马的陈平身上。(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陈平不想说,但是他很清楚,在这个情况下,他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你们这些混蛋,跟我等着。”陈平心中无奈的浮现出这个想法,但是他看着张嘉师也将眼神放在他身上之后,只得深吸一口气: “大人,平希望大人在听到确切数字以及……那些袍泽的下场之后,能够坚持住。” 张嘉师听到了陈平这句话,不仅错愕了一下,因为张嘉师很清楚,陈平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的。 而等到张嘉师回过神来,他盯着陈平,用带着一丝颤抖的语气,说道:“说。” “是!”陈平朝着张嘉师微微一躬,然后说下去…… 张嘉师在陈平的话语当中,总结出以下的损失统计: 原来的五个二五百主,仅剩下当时受了重伤的阮翁绍以及桓硫两人。其他三个二五百主,连带紧急临时任命的一个二五百主,在雍都战死; 五百主一级,除了韩信,曹康,赵淼三人之外,另外七人外加几个紧急临时晋升的五百主,总计十一人战死。五百主以上级别军官,除了韩信几乎毫发无损之外,活下来的四个人,多少都负伤了战斗创伤。 五十个百将,外带二十三个临时晋升为百将的屯长,活到了雍都战后的人,不到12人,余者全员负伤。有三员百将,更加是在回到咸阳之后,伤重而死。 一百个屯长,幸存不到二十人,有数人更加是在战后,重伤而死或者是被命令退出编制。 什长一级军官,几乎十不存一。而伍长级别的军官,伤亡同样无比惨重。 再加上三千多人的秦军士兵阵亡在雍都或者是在战后因为重伤而亡,退出编制的损失,张嘉师带到雍都的五千多官兵,总体折损超过4300人,余者更加是几乎人人带伤。 听到这个数字的张嘉师,他呆坐在桌子后面很长时间,才喃喃说道:“是我的错啊,要不是我将他们都带到雍都的话……” “大人!此乃我等之职责,军人难免阵上亡,我们的这些袍泽可以说是死得其所,大人无需介怀太多。”说出这句话的是脸庞上多了一道已经愈合的伤疤,正半跪在地上,朝着他抱拳的阮翁绍。 而桓硫,苏腾以及韩信等几个幸存下来,而因为功劳而被晋升为二五百主的军官,同样也纷纷半跪在地上,然后说道:“大人,此战我们犹如惨败,但是若无大人带领我们进入雍都,恐怕,死者的冤屈根本无法伸张。” 张嘉师并不知道在这之后的事情,他疑惑的抬起头,用微红的眼眶看着陈平。 陈平则是对着张嘉师一揖:“大人,因为我等成功拖延住陛下带领援军到来之际,攻入雍都的白马羌,几乎全部被困死在雍都内,只有少部分能够突围而出。” 张嘉师听到了这里,然后想起了陈平一开始说的事情,他顿时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缓缓询问道:“在雍都的袍泽以及平民们的尸体呢?” “要来的还是来了。”陈平心中暗自叹息,但是作为军司马,他不能够违背作为主官的张嘉师:“因为在前几日,围城友军打开了雍都城门之后,发现了雍都城内已经难以找出明确的敌我双方尸骸,只好全部焚烧之后,运到城外掩埋。” “……”张嘉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他战死的部下,死在羌人手中的雍都兵民,居然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尽管张嘉师随后也想到了,这样的处理方式,是最好的结果,但是要他一时半会接受这样的事情,这是很难的事情。 而在场的军官或者是属官,看到了张嘉师握住拳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强忍住的表情,他们的内心陆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想法。 而张嘉师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摆了摆手,然后让阮翁绍他们站起来:“大家,让你们担心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陈平萧何,以及姚勇韩信夏侯婴等一票张嘉师嫡系,都露出了一丝宽心的笑意。 而阮翁绍等人脸上,同样也放松了心神。只有少数几个军官,为头微微一皱之后,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继续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军营内的钟声响起,张嘉师听到了这久违的声音之后,站起来,默默地一步步走向营帐外面…… ………………………………………………分割线………………………………………… 对于张嘉师而言,他是第一次看到手底下的人会像蚂蚁一般的站在点兵台下。 在点兵台上看去,一万多人几乎挤满了没有怎么扩充的校场。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询问站在台边的陈平:“陈先生,这些人是什么地方调来的?看上去都是老兵。” 陈平在这个时候,对着张嘉师一拱手:“除了三千人是从九原郡调动过来的戍边北军郡兵之外,其余大部分军兵,都是抽调自陇西狄道,临洮一带的原来驻军。” 张嘉师听到这里,微微一愕,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因为这些老兵,摆在其他地方,不要说一万多人,就连两三千人,都足够让其他都尉甚至是五将军(秦国的将军不是路边的大白菜,常规的情况下,大秦能够拥有将军名头的人,两只手可以数出来。),挣个你死我活。 “看来你得先解决这个问题,才能够做到掌握这一支部队的基础。” 这一把声音,是白起在张嘉师脑海中跟他的交流。 张嘉师看了一眼这些老兵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知道白起说出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所以,他在简短的说几句话之后,就让阮翁绍他们带领部队去进行以往的日常训练。 …… 再次回到营帐中,张嘉师盘坐在矮桌后面,看着今天负责保护他的姚勇以及陈平等人,说出了一句话:“陈先生,可否详细的说说,张某在这段时日昏迷期间,军中发生的事情?” “喏。”陈平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说出了张嘉师迫切需要理解的情况。 原来,这些军兵的调动,是嬴政的命令。除了陇西郡一万一千作为陇西边军主力的部队,在完全确认了西羌已经全部撤离陇西郡,而被调动到张嘉师麾下,到来才不过二十天,九原郡的三千骑兵,在陈平他们随军回到咸阳之后的第四天,就赶到了军营当中。 来的人还有赵淼以及卢广两位曾经因为秦匈河套之战当中,提升为二五百主,带领部队戍守九原郡的两位秦军悍将。 事实上,在张嘉师昏迷期间,因为两人不接受张嘉师营中这一套训练方式,大声叫嚣着“为什么骑士都得像材官一样跑步!?”坚决不接受这样的训练。 就是因为这样,张嘉师麾下的两大悍将,阮翁绍以及桓硫,分别对上了赵淼以及卢广两人。 结果,阮翁绍凭借着宝剑的威力,轻松击败赵淼。而桓硫则是惜败在卢广手中。 而卢广在看到了脸庞上当时还结着血笳的阮翁绍,挑衅般的看向他之后,很干脆的举手投降。 因为阮翁绍的实力能够轻松击败实力比起他强不少的赵淼,他对上阮翁绍,估计下场不会比被阮翁绍一脚踹出几米远,躺在地上直哼哼的赵淼,好得去什么地方。 在这个情况下,三千个以赵淼以及卢广马首是瞻的九原骑兵,很干脆的全副铠甲,兵器,跟在几百个杀伐气势不比他们差的袍泽后面,来了次环绕军营数周的长跑。 结果,当天之后,军中的医工,发现了他们再次做上了久违的工作,那就是为跑步而腿脚抽筋,有些人更加是被抬回营地的骑士,来一次简单的物理治疗。 第二天,除了少数“伤势过重”,还躺在营帐里面,哼哼叫唤的骑士之外,大部分骑士不服气的在用挑衅眼神,看着昨天那些对他们挑衅的军人。 两边的人数很是悬殊,但是,这几百个张嘉师麾下,在雍都中突围出来的秦军官兵,根本就不怕这些骑军的气势。 各种古代形式的国骂,不断在两边的官兵口中叫嚣出来。 到后来,两边的人就差没有直接打起来,当然,当时已经被调动为军司马的陈平,看了一眼阮翁绍,微微点头。后者会意的说道:“你们有种就赢过我们!” 阮翁绍的这句话,让三千九原骑军神情愤慨无比。 结果……在见识过训练区的一些外围训练方式之后,不服输的九原骑军开始了“白起杀人式地狱训练”ver0。7版本的训练之后的第一天晚上,在营中直接哼哼叫唤,见识到什么叫“地狱”的九原骑军,人数大增。 爬麻绳网;走过一段弯弯曲曲,高低不平,并且附带梯子的独木桥体系……诸如此类的训练器材,是白起对科学性训练的进一步研究结果。 按照白起的话来说,他似乎有计划,在独木桥旁边挖出两条壕沟,然后放点会咬人的玩意。 “那叫啥?”白起相比起名字了。而张嘉师则是沉默一下之后才说道:“美洲食人鱼……” 白起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能够换成毒蛇吗?” 张嘉师决定直接无视白起的建议。 当然,这些东西,是张嘉师带兵出征之前已经搞好的玩意了。 结果,在陇西郡的郡兵到来之前,张嘉师的阿房都尉军,再次重现了“非伤病因素”大幅度减员的场面。 直到那一万多人的陇西军在袁冲以及滕希两个二五百主的带领下,到来之后,情况才发生一些改变。 当然,这两个二五百主同样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下场照样是被张嘉师手下的首席**阮翁绍用那一把不知名的宝剑狠狠教训一番之后,不服气的陇西军再次成为了参加“地狱式特训”的一份子。 而陈平在被嬴政指定,暂时代管阿房都尉军大小事务之后,大笔一挥,向嬴政申请了一笔让嬴政都感觉到心痛的军营相应扩充款项,装备补全申请以及占地备案等等问题。 据宫中某个内侍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嬴政曾经咬牙切齿的批准了陈平的要求,并且愤怒的说出一句话:“要是几个月后的春狩,那个混蛋假如不让朕满意!朕把他脱光,然后挂在宫门前示众三日!!!” 老大为小弟做出来的黑锅,不是没有,但是陈平似乎没有打算将这个小道消息也一起说出来。很明显,陈平跟随张嘉师,已经蜕变为一个……嗯,更加有才能的谋士,或者是说狗头军师? 当然,陈平说出了一个让张嘉师感觉到算是好消息的事情。那就是包括那些陇西军在内,军营内的绝大部分官兵,已经适应了这一套训练方式。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知道了那些九原军以及陇西军没有抵制他的原因。 他随后就将这样的事情暂时放下,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让萧何以及各个二五百主来这里。本都尉有事磋商一下。” “喏!”一个亲卫领命而去。 ………………………………………………分割线………………………………………… 张嘉师的营帐内,再次聚集着十几人,张嘉师则是听着作为队伍管家的萧何,详细的汇报他麾下现在的人员构造。 经过曹参在一旁雕刻竹简的统计,张嘉师发现,他麾下的阿房都尉军,家底似乎相当丰厚来着。 战兵合计一万一千人,其中骑军三千二百人;战车三百五十乘,轻车士以及驭手,合计一千零五十人;材官六千八百人,其中弓弩手二千人;营中辅助人员四千人,其中工匠营五百人,炊事营五百人,运输队马车一百五十辆,人员为一千人,医工营100人,随军民夫一千九百人。 这是明面上的数据,事实上,根据萧何私底下的说法,这些随军民夫,事实上同样也有加入战斗的实力。 可以说,除了没有法师之外,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可以说麻雀虽小,但是五脏俱全。 当然,这一百个随军医工,有相当一部分是低级的法师兼职的,只不过,张嘉师不太认为将他们列出来单独编制,会有什么效果。 而张嘉师在看到了这一份竹简,立即理解到相应的情况之后,张嘉师就让萧何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 姚勇看着张嘉师在深思着什么,手里面拿着一把刻刀而没有反应,他虽然想问问,但是最后他还是继续当自己的门神,为张嘉师看守着营帐大门。 “……” 张嘉师看上去是沉默,但是没有人知道,张嘉师这个时候是在跟白起进行交流。 按照白起的想法,张嘉师的部队编制还是打散混编比较好。但是张嘉师不想这样做,因为他更加倾向将一个兵种单独集中在一起使用。 白起提出的反对意见,同样让张嘉师无可辩驳。那就是哪怕是后世的明军,一些用来对抗游牧民族而组建的厢车部队,都没有单独混编使用过。 而且白起还提出了一点:“就以现在的战车,想做到那种后世的机械化集团冲击,你级别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现在的驷马战车,一匹战马被击伤,都有可能会让整辆战车直接翻侧。要么,你不要战车,单纯的组建一队骑兵,要么你就老老实实的用现在的方式来进行编制。单独的战车冲击,现在根本没有太大的用处。” 白起的话,是让张嘉师陷入深思的原因之一。 而张嘉师在回过神来之后,决定按照白起的说法,让那三百五十乘战车,跟材官部队进行混编。 事实上,张嘉师是为后面的战争作出盘算。 秦军现在的混编阵型,事实上让张嘉师感觉到有点难以指挥。也许是他还不习惯这种方式,雍都城一战,战车部队以及骑兵很快就在巷战中出现巨大伤亡,或者是干脆的变成了材官,跟白马羌作战下去。而后面的步兵,要么追不上,要么帮不上忙。 因为没人敢挡在驷马战车面前,害人害己啊。 可以说,张嘉师有种想取缔掉战车这种兵种的冲动。但是理智告诉张嘉师,战车的作用,依旧非常巨大,尤其在一些场合。 所以,他刚才询问了一下麾下的十个二五百主,他们擅长指挥什么。 事实上,张嘉师忽视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已经算是实力不错的职业者(韩信:……),二五百主往往是多种兵种都能够指挥。当然,还是会有点侧重。就好比苏腾,赵淼以及卢广三人,就是更善于指挥骑兵一样。 所以,张嘉师在深思一段时间之后,手中的刻刀,在竹简上雕刻着用来上疏给嬴政的内容…… ………………………………………………分割线………………………………………… 当天黄昏,嬴政正吃着晚饭,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内侍走进来,然后跪在地上,举起手上的几卷竹简,缓缓说道:“陛下,张都尉有奏疏上呈。” “拿过来……”嬴政没有看内侍,而是缓缓地扒拉着碗中的食物…… …… 结果,那个在殿外候命的内侍,听到了一句咆哮:“朕早晚要将那个浪费朕钱财的混蛋,当成人形旗杆!” 第三十二章 新军 中 张嘉师心中,都有点清楚,他给嬴政的那些奏疏,上面的条款,大部分都可以说足以挑战嬴政原来观点的意见。 像是这次的奏疏,同样也不例外。 张嘉师上面的奏疏,刨除一些嬴政不得不咆哮的烧钱建议之后,有一点,让嬴政很是疑惑。 那就是张嘉师将手下的三千骑士,单独编制为三个千人队。分别是由苏腾,赵淼以及卢广担任各自千人队的二五百主。 张嘉师在这里写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希望能够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命令转达,以及队伍集中的时间。 嬴政当然知道张嘉师这样的说法,是什么意思。 大秦并不是没有单独编制的骑军,而是主要集中在北军的主力当中。 与匈奴在河套地区的争夺战,蒙恬大规模仿照赵国组建起来的独立编制骑军,在这一战当中,爆发出的战斗力,是河套地区争夺战,大秦胜利的最大原因之一。 因为,一支单纯的骑军,就是跟匈奴对抗的主要利器。 对付匈奴,步兵以及战车部队都不如人意。不是说北军的材官以及轻车士战斗力不行,而是受限于自身的因素,导致他们在战场上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相当低。 但是,嬴政不清楚张嘉师为何要这样做。竹简上虽然说明了原因,但是嬴政很清楚,张嘉师不仅仅是有这样的想法。或者直接说,这些列在竹简上的原因,只不过是张嘉师用来遮掩真实目的幌子。 “这小混蛋想做什么呢?”凭借着宫殿内的油灯亮光,嬴政用手撑着下巴,比起眼睛沉思。 不过,直到好一会,嬴政想到了几点,他都自己摇头否认。 尤其是那个张嘉师想凭借三千骑军,突入咸阳造反的想法,他自己都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意。 假如说其他人会造反,嬴政有可能会相信,但是假如说张嘉师会无缘无故造反,他第一个就不会相信,因为他看得出,张嘉师不是那种希望大权独握的人。 也许,有很多人都对他的位置,他的权柄,他的身份有着取而代之的想法。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张嘉师没有那种**。 说句不好听的,张嘉师在他眼中,更加像是一个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择手段的人。 他拿起刻刀,但是摇了摇头之后,再次放下。而是取出了一份空白的帛书,拿起毛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分割线………………………………………… 张嘉师在第二天起来之后,他就听到了管家说喜公公再次到来。 于是,在稍微梳洗一番之后,张嘉师只是穿着一件淡黑色的细麻布兵服,就到正厅迎接喜公公。 因为他很清楚,喜公公这次到来,可不会这么早就来找他喝酒的。 结果,正如张嘉师所预料的一样,喜公公再次带来了一份嬴政的诏书。 诏书的内容大概就是张嘉师提出来的要求,嬴政一概应允。当然,张嘉师在接过了招数之后,喜公公小声的传达了一句让张嘉师觉得很无奈的口谕: “若是你这个混蛋在两个月之后的春狩,麾下的官兵表现,朕觉得不满意的话,朕必定要将你这个混蛋,挂在咸阳宫门前,示众三日。” 好,面对这样的情况,张嘉师还能说啥? 为了避免这样前所未有的酷刑出现在他身上,张嘉师在喜公公离开之后,咬牙切齿的对着几个亲卫队头领——叔孙仲,叔孙季,姚勇以及陈恒等人说道:“你们在今日之后,也带领一半的卫队,参加到训练当中。” 尽管不知道张嘉师到底为何是这样的安排。但是对于姚勇等人而言,张嘉师这样的命令不算太离谱。再者,亲卫队扩编到一千人的编制,在现在的情况而言,确实是有一半的人员,平日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 因为在没有扩编之前,五百人的亲卫队,就足以维持双玥邑以及张嘉师在军营中的安全护卫。 所以,叔孙仲等人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意见。 …… 当然,张嘉师有一件事情可没有明说出来,那就是为了避免自己会被嬴政当成人形旗杆,挂在咸阳宫门的城楼上,示众三天这样的屈辱处罚,张嘉师在花费了约一天的时间,动员了军中的绝大部分人员,对着训练场进行一次整体扩展以及升级。 扩展训练场是很多人都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以往的训练场格局太小,根本无法支持大量官兵同时进行训练。 但是对于训练场的升级,阮翁绍等原来就隶属于张嘉师麾下的老军而言,无疑是一次让他们脸色大变的提案。 在离开营帐之后,跟阮翁绍等人已经交好的赵淼,袁冲等二五百主不解的询问道:“都尉大人这次升级训练场,为何阮兄弟的脸色会?” “赵大哥,你有所不知,都尉大人每次升级训练场,我们接下来的几天……”说到这里的阮翁绍,擦拭了一下额角渗出的细汗,才继续说下去:“有很多人都得躺在营帐内,进行恢复了。” 对于阮翁绍的这句话,赵淼等人很不以为然,因为在他们眼中看来,已经算是习惯了军营现在训练场的训练方式的他们,根本就对阮翁绍如同面对恶魔一样的表情,很是不以为然。 但是,跟韩信的关系变得相当不错的滕希,看到了韩信的脸色变得煞白,不禁关心的问道:“信哥儿,你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向都尉告假?” 而苏腾一脸同情以及心有同感的拍了下韩信肩膀的札甲甲片,说道:“信哥儿今天不会有事儿,但是明天之后……” 韩信的实力,因为修炼的时间太短,现在随便来个正规的百将级职业者,都能够轻松干掉他。但是相比起这个,韩信最无奈的就是,前面几次训练,他的表现,甚至连一些实力强一点的屯长都比不上。 这让他不得不很苦恼。但是,张嘉师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他就没有单独避开这样的训练,那就是: “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们不能够单纯依靠其他人来保护,因为假如在危险的时候,不是每一次都有人能够及时给你帮助。” 就是因为这句话,韩信他在加紧修炼之余,也同样的参加了这些对于他而言,相当勉强的训练。 作为雍都之战的直接参与者,韩信亲身体会到,张嘉师这些训练,所带来的效果。 用一句话,就能够概括出这样的训练,到底带来了什么: “若是没有这样的训练,恐怕,我们早已经全军覆没。” 这一句话,记录在韩信书房的桌子边上。所以,韩信虽然已经想到了自己明天的下场,有可能会被抬到军营的医工营地,进行恢复性的物理治疗。但是他依旧在营帐中一言不发。 而看到了韩信脸色苍白的样子,赵淼等人才疑惑的对视一眼,纷纷嘀咕着一句话: “有这么可怕吗?” 要是张嘉师听到了他们的这句低声嘀咕,估计会双手插腰的哼哼说道: “相比起以前的玩意,经过某位大师(白起:……)精心研究出来的地狱式训练0。8版本,那些玩意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 一万多人的一天免费劳动,张嘉师很满意成果。当然,他也不是那种刻意压榨劳力的黑心上级,萧何接到了张嘉师的命令,让人从军营外面的商人处,买来了每人约一碗左右的酒,以及一些猪肉来加餐。 当然,张嘉师发现了一个让他很无语的事情,那就是他在路过炊事营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一个笼子里面,有一只大熊猫,现在被称为貊的玩意,正面对着几个手里面拿着杀猪刀的秦军伙夫。 “……”张嘉师很想说一句:“这玩意吃着不犯法?” 而白起很轻松地说出一句话:“这个嘛,现在只要不是被人看到虐待玄鸟,这些貊随便吃。”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想起,他现在在公元前210年的大秦,而不是后世的那个国度。 这只貊不是灵兽,所以在看到了秦军伙夫手中的闪亮杀猪刀之后,不禁吓得直接后退。 张嘉师摸了摸下巴,突然发现这只大熊猫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这个过路的。结果,张嘉师大声喊了一句:“刀下留人……不对,刀下留貊!!!” 结果,几个秦军伙夫在向张嘉师敬了一礼之后,手里面拿着闪亮的杀猪刀,走到其他笼子的旁边…… 而这只大熊猫,则是被张嘉师送回了自己的家中。 因为按照张嘉师的想法,虞妙弋她们应该会很喜欢这样的玩意。 而看着几个亲卫压着笼子回双玥邑之后,张嘉师才发现,军营里面,有很多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轻咳一下,然后说道:“本都尉打算尝尝貊的味道,不行吗?” 结果,张嘉师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以阮翁绍为首的十几个五百主以上军官,聚在一起,小声说道:“都尉大人明显就是拿那玩意讨好两位夫人以及戚小姐。要是他真的打算吃掉那只貊,我这个大老粗都不信。” 不熟悉张嘉师性格的赵淼等人,疑惑的对望一眼,赵淼说道:“阮兄弟,这个不一定?” “赵大哥若是不相信,我们可以开个赌盘。”阮翁绍轻轻地说道。 回头看了一眼张嘉师营帐的赵淼,被挑起了兴趣:“怎么赌法?” “哼哼,若是都尉大人在七天内宰掉了那只貊,就算我输,而且,七天内,大人越是早宰掉那只貊,我就赔越多!诸位,你们看如何。” “哦,原来如此。”赵淼等人对望一眼,然后纷纷从怀中掏出小钱袋,然后掂量了一下重量,纷纷放在阮翁绍的手中。 看到了大部分新来的人都押注那只貊看不到七天之后的太阳,阮翁绍在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咳哼……”一身轻咳从一群专心“事业”的军官身后响起。 十几个人迅速向后望去,看到的是陈平以及萧何等人,正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他们。 “诸位先生,我们只不过是……”阮翁绍迅速将有一个钱袋,放在了自己的怀中。怀里面揣着几十个钱袋的阮翁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怀胎月的妇人一样,大腹便便。 陈平没好气的瞪了阮翁绍一样,随后掏出一个钱袋,然后扔到阮翁绍面前。 阮翁绍敏捷的一把接过这个钱布袋,他疑惑的看着陈平:“陈司马,你这是?” “我也来一注,就买大人会将那只貊养得白白胖胖的。”陈平说出了这句让阮翁绍微微一惊的话。 因为陈平要下注,固然出乎阮翁绍的意料之外。但是相比起这个,已经看到了陈平睿智一面的阿房都尉军军官,恐怕不会再被他欺骗了。 赵淼等人决定反悔,但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阮翁绍居然跳出了人群,然后说道:“买定离手,恕不退款!!!” 结果,在准备排队打饭的秦军官兵眼中,赵淼等十几个秦军军官,追赶着看上去怎么都觉得不对劲的阮翁绍,在军营中不断地来回跑动。 而张嘉师在听到外面的动静之后,疑惑的拿着一个陶碗,然后走出营帐。 他看到的是,似乎被直接压在十几个秦军身下的阮翁绍,露在人山底下的一只手,在扑腾几下之后,迅速的没有了动静。 “……”张嘉师扒拉着碗中的黍米粒,听到了身旁的叔孙季似乎有点不忍心的说道:“大人,我们是不是帮一下阮二五百主更好?” “不用管他,那个家伙是属蟑螂的,这点打击他还死不了。”张嘉师摇了摇头,拿着陶碗转身回到了营帐内。 而叔孙季则是一脸疑惑的想着:“大人说的蟑螂,到底是啥玩意?” 叔孙季当然不会想到,张嘉师说的玩意,是那种在这个时代同样让不少妹子尖声大叫的玩意。当然,它不叫蟑螂,而叫萤镰的玩意。 ………………………………………………分割线………………………………………… 第二天,张嘉师在队伍集合之后,就率先走进了新的训练场地当中。 这次,张嘉师在训练场地,示范了一下包括扒爬绳网在内的总计六样新的训练项目。并且安排了军司马,进行了沙漏计时。 当然,第一天的训练,张嘉师并没有什么强制要求。而是在观察了一下今天的训练情况之后,在家中进行了一些细节上的修改。 接下来的一天,张嘉师尝试了一下轮番训练的方式,来对训练场的有效使用率,进行提升。 而在几天之后,综合了一下情况的张嘉师,决定让部队轮番使用训练场半个时辰,在一天训练结束之后,剩下来的一个时辰,则是由工匠营检查训练场内的设施是否稳固,修补并且加固。 当然,张嘉师对于这些训练的力度虽然不算太大的情况下,依旧出现“伤兵”不断的情况,很是无奈。 因为张嘉师已经进行了白起版本的安全防护措施,真正的高危项目,就只有攀岩以及爬绳梯诸如此类的项目。 但是,一天下来,医工营再次人满为患的情况,让张嘉师很是无奈。 他不得不向嬴政提出一点,非常有可能会找骂甚至是被责罚的建议。 在医工营当中,招募一定人数的妇女,教导方式,进行物理治疗。 不得不说,这样的建议开创了大秦的先河,嬴政在思考良久之后,批准了张嘉师的奏疏,但是也让喜公公给张嘉师带来了一句话: “若是营中的情况变得难以收拾,休怪朕将你拿下廷尉府,问罪!” 张嘉师对于这样的话,不感觉到意外,但是,他也不是那种疏于防范的人,张嘉师在那些年纪或大或小,在周边乡村招募,愿意做这样的工作,帮补家中活计的妇女或者女孩进入到军营之后,张嘉师直接在点兵台上说道:“要是谁敢做出些混账事情,本都尉不介意营门旁边多几个首级!” 有些人确实是有这么些打算,但是他们同样知道了张嘉师不是那种军纪宽松的指挥官,所以,他们只得吞咽下唾沫之后,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当然,张嘉师这样做是有好有坏,医工营的人满为患,医工分身无暇的情况,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改善。 但是坏处也很明显,一些年轻的官兵,似乎对一些年轻的妹子有意思,有事没事就跑到医工营…… 结果,发现了这个情况的张嘉师,拜托了几个年纪大的大妈,负责安排这样的事儿。 这些大妈一出场,就如同后世的一些女生宿舍楼一样,这些年轻的官兵,只能够望而却步。 当然,张嘉师也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在一次早上集合之后,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只要真的是你情我愿,并且不在军营中乱来,本都尉乐于成人之美、但是若是让本都尉知道一些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小心你们的颈上人头!!!” 张嘉师说道做到,在几天之后,他在营帐中询问了一个附近村落招募的小姑娘,对方的意愿之后,张嘉师就让萧何将那个抱得妹子归的幸运秦军士兵,一个年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户籍报备在咸阳,而那个年轻人,随后就在那个姑娘的村子中,用军营奖励的钱财,安了一个家。 当然,每十天放假一天的福利,暂时还只是咸阳附近的官兵才能够得到。 ………………………………………………分割线……………………………………… “……”张嘉师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个秦军伍长,伍长的手上,就拿着一个用来敲击钟的小铁锤。 张嘉师看了一眼夜空,询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现在是寅时约三刻。”陈平站在张嘉师身边,轻轻说道。 “约三点四十五分吗?”张嘉师心中换算出时间之后,就对着伍长点了点头。 “叮叮叮……” 鸣金声回响在军营的天空…… 而张嘉师的眼中,出现的是继续一幅鸡飞狗跳的迹象…… “……”张嘉师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这都第三次了……” 第三十三章 意外事情 张嘉师这样做,是打算训练麾下部队的应急作战能力。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在现在这个情况,被敌人夜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张嘉师不得不为很快将要到来的乱世,而做出准备。 但是,第一次进行突击性夜间召集训练之前,白起曾经让他将队伍中所有的屯长以上军官都知会一下。张嘉师不知道白起为什么会这样让他安排。但是出于对白起的信任,张嘉师还是按照白起的提示,来进行布置。 结果……张嘉师真的没有想到,第一次夜间突击集合,居然会引发营啸这样的坑爹问题。 要不是张嘉师将队伍中的屯长以上军官,也就是说军中几乎所有职业者都集中在一起,对开始混乱的部队进行武力弹压,这次营啸很有可能会导致军中人员出现非常重大的伤亡。 不过光是这样,张嘉师还是为自己的这次行动,付出了死亡一百多人,负伤将近两千人,总计有四百多人无法再继续当军人的代价,结束了这次看起来算是完全失败的突击性夜间集合。 而张嘉师在收拾好残局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命令部队继续休息,随后张嘉师向嬴政递交了一份申请责罚的奏疏。毕竟这样的事情要掩盖过去,对于张嘉师而言,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嬴政对于他的奏疏,只是派喜公公进行了一次不痛不痒的口头训斥。 在送走了喜公公之后,张嘉师很是疑惑的询问着白起:“这样的事儿,不是会死人的吗?” “确实,但是你应该不知道,军中一旦爆发了营啸,很多情况下,死的人不来个全军覆没都算好了。” 白起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但是张嘉师从白起让他进行这样的安排,就知道营啸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结果,他对韩信询问道:“韩二五百主,营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韩信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表情古怪的看着张嘉师,然后才缓缓说道:“都尉大人,营啸就是夜间的军中将士,因为很多原因而引发的大规模内部****。我想大人也应该看到了昨晚的情况,军中的将士很多都在相互进行厮杀。要不是大人对此早有准备,军中官兵伤亡绝对不止这个数字。” 而韩信随后想到了什么,表情越发的古怪:“大人,你确实不知道营啸是什么?那为何会安排我等在营中随时待命?” “……”张嘉师讪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 第一次的夜间突击性训练,让张嘉师很是无奈的在一个星期之后,才进行第二次相应的训练。当然,这次训练,张嘉师为了以防万一,再次集中军中屯长以上的军官,准备在情况不对劲的时候,进行武力弹压。 只不过这次夜间的突击集合,张嘉师意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但是,这样的经过并不让张嘉师的心情大好。因为,作为一支部队的指挥官,你不能指望张嘉师看着校场内的一万多个,凌乱不堪,而且兵器铠甲甚至没有整齐的部下,会有什么好心情。用张嘉师的一句话而言,那就是他手底下的这一万多人,已经不算是曾经的精锐,而是一群乱七八糟的乌合之众。 “……”面对这样的情况,极度无语的张嘉师,直接将手中的马鞭木柄直接掰成两截。深吸一口气的张嘉师,决定来一次夜间的环绕军营外围数圈的长跑。 当然,没有穿戴整齐的官兵,被命令回到自己的营帐中,穿戴整齐之后,跟在队伍后面进行加练。 结果,第二天一早,阿房都尉军主营地的校场内,躺满了如同打了败仗一样,精神颓废不堪的秦军官兵…… 而张嘉师看到了这一幕,结果再次将手中的马鞭木柄,直接掰断…… …… 而今天是第三次的夜间突击集合,虽然军营中呈现出一片鸡飞狗跳的现象,但是,让张嘉师感觉到比较满意的是,那就是这群“乌合之众”,比起上次的情况要好得多。大部分的官兵,除了早就接到张嘉师命令的中高级军官之外,都能够穿上自己的铠甲,拿着自己的武器装备,出现在张嘉师的面前。对于这样的情况,张嘉师表示结果让他还是满意的。 当然,对于那些没有穿好铠甲,没有拿着自己的兵器的官兵,张嘉师狠狠的说出一句话:“你们给我绕着营帐跑五圈!” 张嘉师的这句话,让这些官兵脸色发苦的回到自己的营帐内。 至于这些人为何脸色发苦? 很简单,张嘉师现在的军营,周长能够达到四公里左右,因为有些地方,是占据着附近一个小山一侧。换句话说,张嘉师要他们进行环绕军营长袍,五圈就将近是半马拉松的距离。 而张嘉师则是让苏腾带领麾下一队骑军,随时监视情况之后,就冷哼一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当中。 ………………………………………………分割线…………………………………………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内,张嘉师基本都在军营中带领部队进行各种训练。 虽然说这一段时间不算太长,但是,秦军官兵的素质,平均而言,比起后世的兵源,要好上不是一个层次。 当然,这也跟军中的官兵,几乎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有非常直接的因素在内。 张嘉师现在很少回双玥邑,平均下来,虞妙弋她们每三天才能见到张嘉师回家一次。要不是现在已经成为了白狼,那一只小冰凰的伙伴,以及三女的**物,某一只越来越胖的貊分散着三人的注意力,张嘉师估计每次回家,都不可能轻松面对虞妙弋以及齐姬的哀怨眼神。 但是相比起两女的感觉,张嘉师很清楚,下个月举行的春狩,将会是他要面对的重要一天。 在带出一支让嬴政觉得满意,而不再追究他的部队之前,张嘉师没有放松下来的原因。 而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那就是他这一支部队,将会面对一幕他并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 公元前210年2月26日,这一天,对于张嘉师以及他麾下的阿房都尉军而言,是一个永远难忘的日子。 这一天,不是春狩的日子,更加不是再次奉命开拔。 而是,张嘉师只不过是挂着个虚衔的上林苑区域内,修建阿房宫的刑徒,居然聚众闹事。 张嘉师在营帐中看了一眼接替陈平位置,现在名义上是他下属的上林苑丞,一个叫做范重的中年官员。张嘉师很是疑惑,为何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要知道,这些刑徒虽然没有太多的自由,但是,张嘉师记得陈平说过,这些刑徒在没有其他因素的影响下,会相当安分的。 张嘉师用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司马陈平,后者微微的点了点头,意思就是说这个范重并没有说出实情。 张嘉师让阮翁绍等人召集部队以防万一,因为虽然上林苑内还有名义上属于他管辖的督造兵,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些人用来打压一下刑徒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要是真的参与有可能发生的暴动镇压,这些督造根本一点用处都没。 在阮翁绍等人离开营帐之后,张嘉师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范重,他缓缓地站起来,走到对方的身边,轻轻地说道:“范监丞,本都尉可不是想听你的废话。陈司马在担任本都尉麾下司马之前,曾经在上林监丞职位上任职过……你可懂得本都尉的意思?” 张嘉师明显的看到了身边的范重,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张嘉师脸无表情的说一句:“范监丞,本都尉还是对你说一句,你还是坦诚点,将刑徒暴动的情况说清楚。” 范重听到了张嘉师的话,额角不禁渗出细汗,但是他依旧低下头,沉默不已。 “好,既然你不肯说,本都尉也只好亲自去现场一次,理解实情了。当然,你们这些人,还是得一起去。” 张嘉师对着今天当值的姚勇微微点下头,后者会意的对着营帐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将这些人都抓起来!” 不少张嘉师麾下的亲卫营军官,迅速进入了营帐内,而在两个秦军亲兵将范重压制,准备推搡出营帐外面,张嘉师听到了范重说了一句话:“张都尉,我乃是李丞相举荐之人,你敢……” “啪!!!” 范重被张嘉师一耳光扇倒在地上,后者喷吐出几颗被张嘉师打掉的牙齿,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冷笑的张嘉师。 他听到了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 “李丞相?不知道陛下在汝的心中,还有没有李丞相的重要否?你是李斯举荐的人不假,但是,本都尉还是陛下任命的上林监令!虽然只是虚职,但是汝还不过是本都尉的属官而已!来人,将此人以及他的随从绑在开路兵车上,我们去阿房宫营地!”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率先走出了营帐。 …… 张嘉师的军营,距离阿房宫的工地不到四公里的路程。 而张嘉师骑在红云上,看了一眼队伍前方的情况之后,他对旁边一辆兵车上,坐着的陈平说道:“陈先生,不知道范重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刑徒闹事?” 陈平摇了摇头:“大人,此事缘由颇多,平一时半会都思考不出缘由所在,但是,若是平猜测无误,此事很有可能与范重有非常直接的联系。” 张嘉师点了点头,骑在红云上,看着不断前进的队伍,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非常的不简单。 ………………………………………………分割线………………………………………… 阿房宫的工地上,十多万刑徒聚集在一起,然后在少数几个人的带领下,群情汹涌的跟数千名手里面拿着各种兵器,但是没有铠甲的督造兵对峙着。 为首的数人,虽然体型以及外貌都有很大的差别,但是,他们的脸庞上,都有着刑徒特有的刺青。 这种刺青,在这十多万的刑徒脸庞上都能够看到,张嘉师知道,这些刺青的来源,就是一种在秦律当中,属于附带刑罚的“黥”。 黥就是在犯人的脸部刺青,表明他是罪犯的身份。而罪犯刑满之后,这个刺青并不会消除。 这样的情况,在很多时候与张嘉师后世的案底,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前者更加清晰明显。所以,古代的罪犯,很少有人能够成功改过,就是这样的原因。 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作恶一辈子的,但是……那些人得有机会改过自新。 事实上,秦朝的刑徒数量相当多,其中超过一半都是多次犯罪的犯人,与脸部的刺青有着相当直接的关系。 张嘉师不是不知道这种恶性循环,但是他无法改变这样的事情。 而这几个为首带头闹事的刑徒,他们正冷冷看着面前的数千个督造兵。 这些督造兵手中的武器,是这些刑徒顾忌的东西。毕竟,要是真的打起来,这些督造兵的战斗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那个在刑徒当中相当让人恐惧的都尉,可不是吃素的。 在始皇帝嬴政的暗示下,张嘉师在雍都的表现,再次被流传到大秦的统治区域内,这个阿房宫工地内同样也不例外。 所以,连羌人都拿对方没辙的年轻都尉,在这些绝大部分罪不至死的刑徒眼中,就是一个杀人魔王。 他们确实是很生气,尽管他们是刑徒,但是大秦的律令可没有克扣犯人这一条刑罚在内。 秦朝的官府,是对刑徒管饭,并且有工钱发的。当然,这些工钱,很少,被称为大秦的最低工资。 但是,他们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吃到什么东西了。一些饥饿的刑徒因为晚上偷偷跑出去,被发现之后,结果,就被这些督造兵发现,并且直接斩杀。 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的错。所以,他们聚集了大部分都出现虚弱甚至是生病的刑徒,开始聚集起来,一步步的逼近工地的外围。 而他们不希望就这样的死在这个地方,只好为自己找一条活下去的道路。要是真的不行,他们反倒不介意跟那个秦军都尉,来一个鱼死网破。 毕竟,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要是那个都尉视若无睹,那才叫怪事。 …… 在约中午时分,张嘉师的部队赶到了阿房宫营地。而那些督造兵的几个军官,纷纷向张嘉师见礼。 看着这几个军官,张嘉师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你们这些人,挺能的啊。十几万刑徒居然都能够聚集在一起。要是对方真的想杀人,恐怕,你们几个有谁能够站到本都尉面前?” “这……”几个军官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不放下武器!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本都尉绝对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张嘉师骑在红云上,冷冷的说道。 几千个督造兵手中的兵器收起来,而张嘉师则是让阮翁绍等人带领着部队,组建几个军阵,缓缓地换下督造兵,跟十几万刑徒对峙。 这些刑徒见状,顿时神情愤怒的大叫着什么。 而一个人对着其中一个带头的壮汉说道:“布哥,我们冲上去跟秦狗死拼。” 英布摇了摇头,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骑在红云上面,缓缓的在军阵内走出来的张嘉师。 看着这个距离他们约几十米远的年轻秦军都尉,步入中年的壮汉心情有点复杂。因为对方这么年轻,就成为了秦国的希望之星,而他,曾几何时有着为国效命的雄心壮志,但是,却以为一些事情而沦为刑徒。 他的内心很是苦涩。 但是,他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对方说出来的一句话之后,他突然感觉到这个年轻的秦军大官,根本不同一般。 “对面的刑徒兄弟,可否听本都尉一言。本都尉希望能够理解这次的情况。你们派几个人过来,本都尉保证不会对你们动手!” “布哥,我们怎么办?”站在布哥身边的几个刑徒,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而被称为布哥的中年壮汉,看着张嘉师一会儿之后,缓缓地向前走去。 几个刑徒大声说道:“不可以……” 但是还没有等他们说完,就看到了这个叫做布哥的中年壮汉,缓缓地举起双手,然后一步步的走前去。 张嘉师很佩服这个中年壮汉的勇气,同时也对这个中年壮汉有一丝好感。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信任他的话,才会这样做。 张嘉师就在这里,看着中年壮汉一步步的走上来…… 没人知道,这一次两人之间的会面,会给两人带来什么。 他们两人更加不知道,在这次会面之后,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但是,见证了这次会面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否认,两人的相遇,只不过是一件似乎微不足道的小事。同样也没有人能够否认,两个人之间,之后的发展,是相辅相成的。 因为,那个叫做布哥的男子,是这个世界,大秦帝国刑徒军第一任指挥官,黥布。 说黥布也许有人不知道是谁,但是换个名字,就会如雷贯耳,那就是…… 英布。 第三十四章 乱局 “小的黥布,见过都尉大人。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虽然出身贫寒,但是毕竟已经历练多年的黥布还是知道一些礼仪细节的,他站在被几个橹盾手保护的张嘉师面前约二十米左右,对着张嘉师微微一揖。 “黥布?这个名字好像在那儿听说过。错觉吗?”张嘉师当然不知道,黥布后面的名字,是黥布娶了衡山郡守吴芮女儿吴姬之后,由吴芮起的姓名或者是恢复本来的名字。 但是张嘉师没有纠结这样的情况,他看着这个不卑不亢的中年壮汉,脸上代表信徒的刺青,虽然比较难看,但是难以掩饰一股让张嘉师都不得不佩服的硬汉形象。 他默默地在心中称赞,好一个壮士。他觉得这个人应该能够给他一个答案。 于是张嘉师询问道:“不知道,尔等聚集在一起,到底有何缘由?” 张嘉师的话,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这次来,最主要的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造成现在这一副局面。 黥布虽然是粗人,但是他不是一个笨蛋,他很快就了解到张嘉师这次来,到底是想做些什么事情。于是,他将这几天以来,刑徒的伙食完全断绝的事情,说了出来。 修筑阿房宫的十多万刑徒不比其他地区的劳役,其他地区的劳役,主要是平民,他们很多时候就是在一段工期之内,都是吃自己带过去的粮食。 而这十多万刑徒,根本就不可能从家中带粮食过来,而是全部都是吃官府管的饭。 所以,张嘉师在听到了这些刑徒断粮几天之后,还要继续工作这样的事情之后,他就很清楚的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张嘉师沉吟一下之后,缓缓说道:“不知道此事可否有真实凭证?嗯……这位黥布,你可否带本都尉麾下的一些军官,前往刑徒当中,抽调几个人过来询问?” 黥布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禁对眼前这个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的秦军都尉,有刮目相看的感觉。因为对方并没有完全相信他。 他也没有生气,因为这样的情况很正常。要是这个都尉真的随便相信他说的话,那么黥布反而会更加担心。 他沉默一会之后,看着张嘉师,微微点头。 …… 张嘉师命令曹康带十多个没有拿兵器的下属,前往刑徒当中,挑选几个人。 而黥布则是在返回刑徒阵营中,跟几个交好的刑徒交流一下之后,在张嘉师复杂的眼神下,再次来到张嘉师的面前。 张嘉师看了一眼自愿来做人质的黥布,他不禁说出一句话:“好胆识,黥布,若是这次陛下要追究,本都尉自当为你力保一番。” 黥布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苦笑了一下:“都尉大人的厚爱,黥布心领了。” 因为在他心中看来,这次他可以说算是死定了。毕竟,他可不认为张嘉师能够做到,让他这些为首的刑徒,能够被在咸阳宫的嬴政赦免。 张嘉师也没有说话,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要做好这样的事情。所以他跟黥布对望一眼之后,就看着刑徒阵营当中的情况。 不一会,曹康带了十几个刑徒,来到了张嘉师的面前。张嘉师看了一眼这些刑徒当中,有几个人可是相当虚弱的样子之后,他询问着曹康:“曹二五百主,他们当中的情况,可否差不多如此?” 作为最早跟随张嘉师的军官之一,曹康没有隐瞒张嘉师的打算。 他拱手向张嘉师说道:“都尉大人,职下在对方人群中观察了一下,很多刑徒都开始出现虚弱的迹象,一些身体较差的刑徒,甚至病倒,而本来身体就有病的刑徒,很多都已经无力站起来。而职下询问了好十几个人,知道他们确实是从三天前就没有吃到任何东西。” 曹康的话,让张嘉师皱起了眉头。他看了一眼几个被扶住的刑徒,询问了些事情之后,他感觉到,黥布说的话,没有欺骗他。 他回头对一个秦军百将说道:“将那些混蛋给本都尉带过来!” 这个百将当然知道这些混蛋到底是指谁。在他消失在阵型中一会之后,十几个秦军官兵,推搡着那个范重以及他的几个随从,来到了张嘉师的旁边。 张嘉师骑在红云上,看着被绑成粽子一样的范重,他很轻蔑的说道:“范重,本都尉可不知道,我们大秦什么时候有了像是这种克扣刑徒伙食的律令。” “大人,你不要听……”范重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张嘉师直接无视掉他说出来有点漏风的话。 张嘉师直接打断了范重的话:“放肆!本监令要做些什么,还要让你来教?相比起这个,本都尉还真的很佩服你这人,居然能够将这样的事情给做出来。陈司马,不知道,大秦律令当中,知法犯法者该如何?渎职官员又该如何?” 站在张嘉师身后的陈平,缓缓说道:“知法犯法者,按照情节轻重,处以相应处罚。最低是直接免官下狱,最高者,枭首;渎职者则同样如此。” 张嘉师说道这里,看着被几个秦军踢了下膝弯,扑通跪在他旁边的范重,露出了一丝冷漠的笑意:“本都尉希望你还是将事情如是招来。若是本监令一招律令,将你移交到蒙廷尉手中,本都尉很清楚,蒙廷尉应该会很开心的。”(蒙毅:“……,我什么时候喜欢玩虐待了?别污蔑我!”) 范重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他知道自己横竖都免不了一个死,于是干脆摔破罐子一般说道:“姓张的!本监丞是将粮食倒卖了又如何?哼,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够在廷尉监狱中看到你的。” 张嘉师很平静的听完范重说的话。对方想说的事情是,这样的事情,他处理不好,一旦出现什么大问题,不光倒霉的是范重这个罪魁祸首,就连他都很麻烦。 张嘉师看着范重好一会之后,露出了一丝让范重都感觉到害怕的笑意。 张嘉师一把夺过身旁一个秦军的长戈,单手倒转木柄,尖锐的戈尖直接将范重的大腿以及小腿,直接钉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范重露出了无比痛苦的惨叫声。 张嘉师看着动了一下就不敢在乱动,左面大腿下面不断流出鲜血,染红地面的范重,他缓缓说道:“将除了范重之外的人,其他全部推到那些刑徒面前,枭首!” 随后,张嘉师对陈平说道:“陈先生,马上刻一份奏疏,张某要去咸阳一次。” “喏!” “至于范重,找人帮他治疗下,本都尉可不想背负一个罪名。”张嘉师说道这里,看着神情复杂的黥布:“你知道你们的粮食放在什么地方吗?” 黥布摇了摇头,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的。 但是张嘉师随后想到了什么,轻轻地拍了一下额角,嘀咕一句话:“我怎么就忘记了呢。“ 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对着在他身边,作为这个阵型主官的曹康说道:“曹二五百主,你带五百名材官,陪同萧先生一起去粮仓哪里看看。” “喏。” 曹康抱拳,领命转身离去。随后,曹康手下的五百名材官,迅速在萧何的带领下,前往粮仓。 而负责担任中军阵型的袁冲,则是让一个五百主,带领自己的麾下,填补曹康带队离开之后,阵型出现的空缺。 张嘉师看了一眼前方,范重的几个随从,同样被捆成粽子一样,被一个秦军从后面用绳子拉住身体,然后用脚撑住,不让对方乱动。 而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几个秦军,则是陆续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在看了那个负责拉住对方的袍泽一眼后,后者示意可以动手了。 随后,这几个秦军将手中的长剑直接猛然挥下,几道寒光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下,露出了一道如同半月般的寒芒之后,几个首级咕噜噜的掉在地上,然后一道血泉,喷涌而出,宛如闪闪发亮的红色喷泉一样…… 张嘉师骑在红云上,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分割线…………………………………………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但是张嘉师没有让队伍随便行动,他在等待。 几具身首异处的尸体,在阳光下,血液早已经伴随着心脏的停止跳动,而慢慢停歇,干涸。 但是,张嘉师没有在意这些,他在等待。 “报!”一个传令兵骑在马上,策马跑到张嘉师的旁边,抱拳说道:“禀报都尉!萧功曹以及曹二五百主,用武力强行打开粮仓之后,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张嘉师看了一眼这个传令兵,他在心中早就有这样的想法。 他随后说道:“让萧功曹将营中的食物运过来。” “喏!” 传令兵迅速拉转马头,再次策马而去。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微微暗叹一句:“事情麻烦了。” 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确实是变得相当麻烦,对面的十几万刑徒,耐心似乎越来越差了。 他决定再赌一把。 看着同样没有什么动静,一直就这样安静呆着的黥布,张嘉师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黥布,本都尉有一事,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大人,请说。”黥布没有直接拒绝张嘉师,而是看了一眼张嘉师之后,很是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那就是,你能够在今天日落之前,尽可能稳住他们的情绪吗?” 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让黥布深思的话。 后者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点了点头。 张嘉师这个时候,听到了陈平对他说:“大人,可以了。” 张嘉师接过陈平递上来的那卷竹简,他没有看,而是说道:“陈先生,张某去咸阳宫觐见陛下,你作为军中司马,张某不在,事情就由你来处理。” 张嘉师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对面几百米,密密麻麻的刑徒,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但是很快就被一丝坚毅的眼神取代: “若是事情变得不可收拾……那么,陈先生可以下令让部队攻击……死活不论!” 陈平看着张嘉师,什么都没说,而是点了点头。 ………………………………………………分割线………………………………………… “什么人!居然敢擅闯宫门!!!” 咸阳宫正门前,张嘉师带着十几个亲卫骑士,被大批的秦军中郎团团包围。 张嘉师下了红云,高举起解下来的鹿卢剑,大声说道:“我乃阿房都尉张嘉师,有要事要觐见陛下,鹿卢剑在此,谁敢拦我!!!” 结果,围住张嘉师的秦军中郎将以及大批的中郎,都跪在地上,不得不让张嘉师直接跑进咸阳宫内。 当然,姚勇等护卫张嘉师的亲卫,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在张嘉师跑得没影之后,姚勇看着越来越多,神情也如狼似虎的秦军中郎军团,姚勇也很光棍的直接带着十几个骑士,下马,在一旁直接跪着。 带队的宫门中郎将,看到了这一幕,反倒是不知道怎么样处理姚勇这些人了。 于是,咸阳宫宫门出现了一幕,几百个中郎,手里面拿着各种兵器,对着姚勇等人,硬是围观到张嘉师出来之前。 …… 对于张嘉师的到来,正在咸阳宫正殿,默默地处理着奏疏的嬴政,不算是出乎意料之外。 但是,他看着张嘉师身后尾随着个中郎,中郎将,甚至连郎中令嬴宣都直接拿出武器,静静的跟在张嘉师身后,整个皇宫如临大敌一般的情况,说实话,嬴政真心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看到张嘉师走进了几乎是空无一人的大殿之后,嬴政抬起头,缓缓地说了句:“尔等都退下。” “喏!!!” 结果,包括两个内侍在内,除了直接单膝跪在地上的张嘉师之外,其他人全部都离开了正殿的周围。 张嘉师半跪在地上,直接将鹿卢剑放在地上,然后从怀中拿出那一份陈平雕刻的奏疏,高举过头上:“臣有急事上奏!” 嬴政脸无表情的看着张嘉师,说道:“你自己拿过来。” “喏。” 张嘉师站起来,低着头,高举着奏疏,然后直接走到嬴政面前。 但是他没有想到,嬴政在接过奏疏之后,会直接扔到远远地地方。 竹简落地的声音,在大殿中清晰可闻。 “陛下……”张嘉师在回过神来之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正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的嬴政。 “你知道吗?朕,可以不追究你很多事情。同样也可以直接让人将你抓下去五马分尸。但是,这次,你让朕失望了。”嬴政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直接扑通跪在地上的话。 听着沉闷的金属落地响声,嬴政站起来,边走边说:“朕早就知道了什么一回事。而在你来之前的半个时辰,李斯他们让朕直接下令,让你将那些刑徒全部杀光。但是,朕没有答应,朕在等待着你的到来。” “但是,你来晚了。”嬴政说道这里,看着身旁的张嘉师,突然散发着强大的气势,厉声说道:“你是大秦的军人,你要做的,并不是为了一些人的死活,而连自己的命令都不顾!” 张嘉师感觉到自己的身边,嬴政散发出强烈的杀意。但是他强忍着自己的恐惧,然后大声说道:“陛下,若是连无罪的人也蒙冤而死,这样的国家,并不会长久。” “哼!在你的心中,大秦还没有那些刑徒重要?” “是!因为一个人自己子民都无法保护的国家,它已经腐朽不堪了。”张嘉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嬴政在死死盯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才说道:“你这混账,起来。” 张嘉师虽然不知道嬴政为什么会让他起来,但是嬴政的命令,张嘉师不敢不听。 在站起来之后,张嘉师又听到了嬴政说出了一句话:“转过身来。” 张嘉师依旧照做。 “你……看到了什么?”嬴政负手而立,悠然说出了这个问题。 张嘉师抬起了头,看着冷清无比的咸阳宫正殿,他愣住了。 因为他突然感觉到,在他身边的这个千古一帝,是一个很孤独的人。 感受到张嘉师的沉默,嬴政摇了摇头,然后说出一句话:“你这个混账,不说话就算了。但是朕还有一句话想问你。” “陛下请说。” “若是有机会的话,你愿意坐在这个位子上,还是站在这个位置上?”嬴政说出来的话,让张嘉师差点没有被直接吓个半死。 但是,嬴政没有焦急,而是默默地在等待。 “臣认为,站着还是坐着,事实上是一样的……”张嘉师的额角渗出了细汗,但是他不得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因为,只要能够让人生无悔,那么,站着还是坐着,这样的事情并不重要。” 嬴政听到了这句话,他没有反应,而是拿过了桌子上的一份诏书,递给张嘉师: “你走,朕这次就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要不是,以你擅闯宫城的大罪,你还真的是万死莫辞。” 张嘉师接过了诏书,看着嬴政就这样的离开了正殿,他很是不理解,嬴政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相比起这个,还是先回营地。” …… 根据日后的野史记载,公元前210年2月末的某日,大秦咸阳宫发生了接连两次告警的事件。 当然,日后不会有人将这样的事情当真。因为,拿着诏书还被几乎是整个中郎军围观出宫,这样的事情当然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张嘉师很无奈的看了一眼身后密密麻麻的中郎,以及郎中令嬴宣在内的各级军官,不禁咆哮一句: “靠!你们这都追?” 备注一下的是,张嘉师一手举起鹿卢剑,一手举起诏书,来当护身符来着…… 第三十五章 平息 张嘉师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干脆闭上眼睛,装作眼不见为净,被几百个卫尉军以及中郎围观的姚勇等人,直接带走。(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而在他策马飞奔,将姚勇等人直接抛离一段距离之后,花费了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直接跑回了阿房宫工地当中。 十几万刑徒与张嘉师麾下的一万多兵力之间的对峙,还没有结束,但是对于张嘉师来说,事情似乎往着好的方向发展。 因为张嘉师看到了,在黥布等人的努力下,大部分刑徒接受了陈平的建议,先让虚弱或者是生病的刑徒,来到秦军方阵后面,取食物。 而张嘉师看到的,不仅仅是自己麾下的马车编队,而且还有几百辆运载粮食的马车,在秦军的方阵后面聚集。 萧何找过来的炊事营,已经开始着手进行埋锅做饭。而第一批做好的各种杂粮米饭,缓缓地分派到大部分是被人扶过来的刑徒手上。 当然,萧何可没有放松警惕,这些刑徒被大量全副武装的秦军官兵分隔开,而陈平同样也让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在外面游弋,以防万一。 一万多的秦军,面对十几万虚弱或者是乏力的刑徒,如此阵仗自然有种小题大做的味道。但是陈平很清楚,张嘉师也担心这些刑徒突然暴动。要是真的发生这个事情,不要说张嘉师,就连他们这些幕僚同样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 张嘉师来到了陈平的身边之后,才将嬴政的那一份诏书打开来看,结果,张嘉师看到的是让他很难相信的内容。 上面的字不多,但是嬴政似乎将他想要怎么做,都能够猜想出大概。 在诏书当中,最让张嘉师无语的是,嬴政说明了他可以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但是有一点张嘉师必须要处理好,那就是要是这些刑徒日后再闹出什么事情,嬴政会将两笔账一起慢慢算。 张嘉师看完了这一份诏书之后,很是无奈的将诏书递给陈平。 后者在看完之后,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嘉师,因为这样的尺度,对于陈平的认知当中,完全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嬴政不来一次大规模的坑杀刑徒,都是仁厚的举动了。 毕竟有些事情,虽然罪不在这些刑徒,但是大秦的律令当中,同样也没有如此宽松的处罚。 他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嘉师,看到了对方那发苦的脸色之后,陈平微微一愕,随即露出了一副会心的笑意。 “不得不说,主公他还是太嫩了点。不过,这样的事情可没有处理好。”陈平很清楚,黥布这人虽然还不值得完全让他信任,而张嘉师也应该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但是对于陈平而言,黥布只不过是这次事情的其中一个带头者而已,另外有几个人的想法,以及接下来的行动,才是完美处理这个意外的暴动事件,最大的问题所在。 他将诏书合上,然后对张嘉师一揖:“大人,此事虽然有陛下的帮助,但是大人还不能够掉以轻心。因为这些人当中,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心怀叵测之徒。” 张嘉师在听到了陈平的这句话之后,深以为然的轻轻点头。 他看了一眼那些缓缓有人走过来,并被安排出一条前进道路的刑徒们,缓缓说道:“但是,现在可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因为,要是我们动手,不仅会失去我们的道义所在,更加有可能让现在的好转局面,直接化为乌有。等一下,有些人只要不超出我的底线,本都尉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张嘉师的话,让陈平沉默了。在思考着什么事情的陈平心中,张嘉师这次回来之后,似乎有了什么地方的改变。 这样的改变,在陈平的心中,是乐于看到的。他将诏书递回到张嘉师受伤之后,默默地看着刑徒队伍的缓缓前进,不再说话。 …… 十多万刑徒排成了三条队列,在秦军方阵的虎视眈眈下,默默地在被移动到阵型前方的秦军伙夫手上,拿着自己的一份食物。 很多人在来到了这里之后,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粮食。当然,与一些虚弱的刑徒相对,体格不错的刑徒,除了有些乏力之外,在伙食上面,是一些相当粗糙的杂粮饭。 按照炊事营的主官,一个看上去有点肥胖的秦军军官的说辞,这些杂粮已经比这些刑徒日常吃的陈米要好得多。 因为这些都是库存在咸阳周边粮仓的新米。 张嘉师在知道了这句话之后,没有任何反应。他不是认为这些刑徒就该被人区别对待,但是,大秦的律令当中,同样也没有养得这些刑徒白白胖胖的条款。 所以对于张嘉师而言,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的部队当中,伙食的标准也是有着一套严格的标准。 像是他这样的伙食,是整个阿房都尉军当中最好的。每顿有鱼有肉,还有些干果什么的。而陈平等高级军官,则是要差一些。 直到最低级而没有军功爵的基层士兵,这些人往往就是将配着的一竹筒豆子汤,和着杂粮来吃。 张嘉师很清楚,这样的非成规定,他一个人也无法改变什么。这就是大秦的情况。 事实上,要不是张嘉师一力要求,基层的秦军士兵,恐怕就是连豆子汤都喝不上,因为这个标准,在秦军的其他部队当中,已经算是伍长,或者是有二等以上军功爵的士兵,才有的待遇。 张嘉师能够做到的事情,就是在合适的时候,给这些部下的官兵,买点生猪,然后运到营中,给大伙儿改善一下伙食。 这就是大秦雄狮的一个不算是正规的战斗力高强因素之一。虽然,很多士卒心中,确实是有着这样的想法: “当军官的伙食好多了,总比拿几块发黄的菜叶子来就着饭吃来得要强。” 张嘉师在听到了这样的话之后,不是没有想过实行大锅饭制度。 但是,先不说后世的经验教训,光是白起对他说出来的一句话,就让他直接打消这个念头: “你想被嬴政直接五马分尸掉的话,你可以试试这么做。” 张嘉师虽然不知道白起为什么会这样警告他,但是不得不说,张嘉师丝毫没有感觉到,白起这是在危言耸听,在吓唬他。他知道,要是他一意孤行这样做,那么,嬴政绝对会对他作出白起说的那个下场的事儿。 张嘉师并不知道,事实上,张嘉师提高待遇的这个事情,嬴政已经很不满,但是,他还是多次力挺张嘉师,而没有采取任何过激的举动。 要不然,光是张嘉师这样的待遇提升一级的事情,就足以嬴政将他抓进廷尉监狱,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大秦的终极地狱。 ………………………………………………分割线………………………………………… 接下来的发展,很是出乎张嘉师的意料之外。因为除了一些刑徒在不断的发着牢骚之外,几条队列的刑徒,拿着手中的破陶碗,一个个的排队在张嘉师麾下的炊事营官兵手上,打着饭,然后在几百米外,找到一个比较暖和的地方蹲着吃饭。 不少生病的刑徒,得到了随同着炊事营赶来的军中医工治疗,很多人的病情都减轻了不少。而张嘉师则是让黥布监督一些刑徒,将伙食送到他们的居住地方。 突然间,张嘉师看着黥布,他说出了一句话:“等到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你以及几个在刑徒中威望不错,或者是有一定实力,但绝对不是心术不正的人,随我回军营一次。” 黥布不知道张嘉师为何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在看着张嘉师一会之后,点了点头。 而在黥布离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对陈平说道:“若是让这些刑徒,自己有一套比较完善的管理体系,陈先生,你认为如何?” 陈平虽然不知道张嘉师说的管理体系到底是什么,但是他能够从张嘉师的话里面,理解到一个大概的意思。他不禁再次思索起来。 在一会儿之后,张嘉师看到了陈平轻轻地摇了摇头:“大人,此事很难办,因为即使陛下支持大人这样做,这些刑徒内部都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平相信,这样的问题一旦爆发,恐怕……” 张嘉师听到了陈平最后一句没有说完的话,他就知道,陈平虽然说事情很难办得到,但是他能够听得出,陈平根本不支持他这样做。 而张嘉师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露出了一丝苦笑之后,在心中默默自嘲:“果然,将一些东西直接改变掉,是不行的吗?” 他没有埋怨陈平,而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因为陈平不支持他的建议,根本就是出于他自身的地位,做出一个谋主应有的谏言。 他很清楚,陈平不会害他,要不然,他听到的将会是截然不同的话了。 …… 事情似乎在刑徒被张嘉师下令各自回营之后,宣布告一段落。 但是,张嘉师可没有掉以轻心,他让曹康以及姚通两名二五百主,带领部队,暂时驻屯在阿房宫工地西面两百米,以防一些突发事件发生。 而那些督造兵,张嘉师可以说已经相当绝望,在留下了约只有一半左右的督造兵之后,其他人则是被张嘉师直接赶到咸阳城外,让嬴政来处理这个事情。 张嘉师可没有时间陪这些良莠不齐的督造兵,慢慢在这个地方耗时间。 等到一切都似乎处理好之后,张嘉师带领不用轮值的麾下官兵,回到了军营之中。 而随行的人,则是由三人。一个人是黥布,一个人叫做管恕,身份似乎是一个学者。而最后一个人,则是一个张嘉师感觉到勇悍气息不下黥布的李苍。 虽然张嘉师很清楚,这些刑徒有十多万人,符合他要求的人相当多,但是,张嘉师可没有询问黥布关于这方面的细节。毕竟他带三人回军营,主要是想了解一个大概情况。 ………………………………………………分割线………………………………………… 军营内的饭香袅袅,很多秦军官兵在将自己的武器放好之后,就排队打饭。 而在张嘉师的营帐中,张嘉师没有吃饭,而是看着黥布三个跪在地上的人,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刑徒的处境,比起他所知道的情况更坏。 十多万刑徒,有记录可以查证的多次惯犯,超过四万人,很多人虽然没有这方面的记录,但是因为失去农田而活不下去的刑徒,数量相当多。而且有很多人更加是因为这样那样家破人亡,为了活下去才会做出些打家劫舍,但又罪不至死的罪行。 相比起起因,以及刑满而被释放的刑徒,他们经历过的事情,张嘉师听到的是很多让他无法想象的结果。 有些刑徒回家,他发现了自己向往的家,已经荡然无存,茫然不知所措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结果,他们为了活下去,而在此重操旧业。 这些人的遭遇,事实上还是往好里说。 更多的人,虽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但是……他们很多人都发现,这个家跟他想象中的,根本完全不一样。 这些人,根本无法忍受这种改变的结果。 张嘉师很清楚,这些事情虽然可悲,但是,这些可怜的刑徒同样也让他只能够叹息一句,仅此而已。 当一个家因为你的离开而发生的巨大的改变,这样的事情,很多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张嘉师虽然是有那么一点道家的血统,但是对于他们宗门而言,因果缘由同样也非常重要。你做了一件事情,虽然不一定会收获果实,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一旦开始了就变得无法改变。 就好比,假如苏秦在入秦之时受到了秦惠王的重用,又何来前倨后恭,悬梁刺股? 但是,这并不代表张嘉师就不能做些什么事情,来解决一些他认为可以解决的问题。 在张嘉师的心中,一个想法早就在没有回到军营的时候,逐渐酝酿成熟。 在等到黥布三人将张嘉师想要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之后。张嘉师沉默一下之后,看着黥布三人,然后说道:“诸位,不知道在这一年,十多万刑徒中有多少人能够刑满释放?” 黥布三人在对望一眼之后,眼神在交流着什么。 这对于他们三人而言,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他们不知道张嘉师想要做些什么。 最后,还是口才最好,学识也是最多的管恕,说出了一句他日后认为这辈子说出来的最重要的一句话:“都尉大人,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微微的露出一丝微笑:“我要让这些刑徒,有一个新的人生。” …… 在接下来的几天,约一万人左右的刑徒,进入了军营,在黥布等人的带领下,进行了加入张嘉师麾下,成为两千刑徒军的筛选。 结果,张嘉师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连同黥布在内的两千多个,作为刑徒军官兵的猪头,他无奈的让阮翁绍,带队将这些刑徒军在军营西南面的一块平原上,开辟修整出一个小营地。 而黥布以及李苍两人,则是刑徒军的一个二五百主,暂领秦军百将装备以及俸禄。 当然,张嘉师在第二天,查看刑徒军营修建进度的情况下,张嘉师发现了黥布以及李苍两个猪头的伤势似乎加重了不少。 相比起成为了熊猫眼的黥布,李苍的伤势貌似要重得多。张嘉师看到了李苍,走路的时候,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脚…… “……”决定无视掉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喜闻乐见的事儿,张嘉师继续巡察军营的修建进度。 至于那些被刷下来的八千多人,张嘉师在上奏嬴政,获得批准之后,让这八千多人在上林苑最大的一块荒地区域内,修建了一个面积达到二十平方公里的超大型集体农庄。 这个地方的修建,让嬴政本来不想批准的。但是在张嘉师对嬴政说出了这些刑徒的收成,跟嬴政三七分成之后,哭笑不得的嬴政,最后只得批准张嘉师的奏疏。 当然,嬴政可不是看着那在他眼里跟没有一样的农庄收入。而是他思考了张嘉师在奏疏上面雕刻着的一句话很长时间之后,才答应的。 而这句话,就是:“陛下,刑徒虽然有着过错,但是,若是能够让他们有新的人生,那么,大秦将会节省很多不需要的浪费,甚至还有一定的额外收入。” 嬴政看重的,就是张嘉师的这句话。他思考到,要是张嘉师这样的经营能够成功,那么,正如张嘉师所说的,甚至是张嘉师没有说出来的好处,嬴政才会批准。 大秦的刑徒数量越来越多,嬴政自然不能够无视掉。法律只是惩处以及警告的方式,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罪犯,一直都是那么该死。能够让这些刑徒得到一种新生,嬴政当然也乐于静观成败。 他在让喜公公将一份诏书给张嘉师送去之后,他缓缓看着窗格外的夕阳余晖,慢慢地沉思着什么。 最后,嬴政在一份空白的绢帛上,缓缓的用毛笔写出了一句话:“仁心,私心,在你的心中,还有什么?” 第三十六章 新军 下 公元前210年3月中旬,春天在不经意之间已经到来。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个意义上的春天,当然不是指春节,这个时候还没有这码事。 同样不是指春至这样的节气日子,大秦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的二十四节气划分。 当然,张嘉师为何知道这一回事?很简单,因为农庄里面的农夫籍贯刑徒,已经开始在农庄内播种。 张嘉师在这几天前,接到了来自咸阳的三个命令。 第一个,农庄里面的收获,嬴政终于拿出了自己的态度,他没有要那在他眼中几百石或者是上千石的收成,而是下令将收获用于阿房宫工地刑徒身上。 对于这个命令,张嘉师既然觉得惊讶,同时也觉得理所当然。 这并不是自相矛盾,而是张嘉师惊讶的事情是,嬴政居然会让这些收成用于刑徒身上,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嬴政要是注重这些粮食,那才叫怪事。 尽管嬴政的童年经历不算美好,但是同样也知道,很多皇帝都不知道的民间疾苦。所以,嬴政虽然是奉行法家治国,但是对于农户籍贯的黔首,嬴政在很多律令上都进行了偏袒性的修改。 在很大的程度上,中国重农轻商的历史环境,就是在秦朝开始确立起来的。 当然,农民是得到了很多看不到,但是实际上存在的好处之余,自然就有人会倒霉。 在这方面,大秦虽然没有抑制商业的发展,但是商人很多时候,腰缠万贯之余,在外面的场合,就只能穿着粗布麻衣来进行营生。 这样的事情,当然比不上后世,尤其是明朝初期对商人的压制性环境,但是也可见一斑。 张嘉师不无恶意的揣测着:“这是不是跟吕不韦这个相当倒霉的家伙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 嘛,吕不韦的那点破事儿,除了很多都是臆造猜想出来的之外,有些事情倒是真的。 尤其是以嬴政的性格,要让他在大权独握之后,继续称呼吕不韦为仲父,用膝盖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儿。 事实上,吕不韦就算真的没有谋反之心,功高震主同样也足够吕不韦死上一百次…… 所以,嬴政会不在意这么点粮食,原因很多。 …… 张嘉师当然不会说,他拜托某个连襟,在前往塞外的商队中,夹杂着张嘉师在咸阳的大秦帝国职业者中心,招募的一队职业者。 张嘉师这样做有着他自己的打算。那就是他希望这些职业者能够找到一样东西。 那就是棉花。 尽管没有资料说明,棉花在这个时候,就被传入到西域各国。但是张嘉师希望能够赌一下自己的r。 棉花的重要性,在现在这个时候,比起什么高产农作物都要重要得多。 大秦虽然没有什么高产作物,但是大规模的牛耕制度以及水利系统的大力发展,让大秦的农作物产量硬是直接依靠原始的产能来增加上去。 而棉花不同,一旦棉花大规模在中国种植,那么,现在那些没有什么保暖效果的皮袍或者是丝绸服饰,完全可以扔大街了。 麻衣有一定的保暖效果,但是麻衣的制作水平,同样也无法支持人们穿成“钢铁侠”那样臃肿的厚度,来抵御低温的天气。 最重要的一点,现在的高产产物大概还在玛雅人他们祖先的土地上,不知道呆在那个偏僻角落里面。也许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比较原始的玛雅化,但是张嘉师可没有实力在这个时候组织一支远航船队,横渡太平洋或者是绕到白令海峡,沿着美洲的洛基-安第斯山脉,跑到中美洲以及南美洲。 就算有人不怕死,愿意完成这样的创举…… 好,张嘉师自己都不认为可能会成功。 所以,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才会打算先看看西域诸国现在有没有棉花再说。 …… 张嘉师的爵位以及职位,大秦律令是允许养一些数量的门客以及卫士的。当然,这样的钱财支出,大秦不会帮你负责。而张嘉师在陈平等人的口中得知,大秦的官员,或多或少都会进行营商来平衡一些额外的支出。 这也就是张嘉师在大秦帝国的职业者总部,位于咸阳城东南城外的一个大型建筑,招募了约十多人的小型职业者门客部队。 张嘉师将这样的事情,交给了那个管家来做,结果,后者在几天之内,就完成了这件事情。 当然,这些职业者门客的支出,暂时还得让张嘉师来负责。 张嘉师看到了硬是被分出去的三分之一年俸,就差没有苦着脸。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经过陈平等人的操作下,这些职业者被张嘉师任命为亲卫部队的军官,而四个低级的法师术士,则是成为了张嘉师的营中医工。 张嘉师当然很清楚,他这样做,坐镇咸阳宫的那位大秦共主自然也了解一二。他不理会张嘉师,最主要的不外乎两个因素。 一个是大秦的官员,只要不是身份太低或者是待遇太差,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的门客。一些大商人同样也不例外。就连虞家家中卫士,很多高级的武士,很多都是虞家招募的门客。 嬴政对于这个事儿,早就只眼开只眼闭,也不差张嘉师这个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混账一个。 第二点,就是嬴政不认为这十几个门客能够做些什么。大秦有很多门客都是低级的职业者。这些职业者有可能是潜逃的罪犯,但是,只要不是被当面查获,这些门客的事儿,嬴政同样也没有心情来管这些小事。 所以,嬴政在看完这一份秘密的奏疏之后,就直接将这玩意扔到了火堆中。 毕竟,要是张嘉师真的什么都不做,那他反而会更加不放心。 ………………………………………………分割线………………………………………… 张嘉师接到的第二个命令,就是张嘉师组建的刑徒军,被嬴政命令,加大编制,成为阿房宫工地的督造兵。 张嘉师不明白嬴政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他在之前跟陈平的对话中,就能够得知,这些人可不能编排在一起,因为很容易会直接坏事。 但是张嘉师将这样的事情跟陈平等人交流之后,张嘉师得到了一个让他很意外的情况。那就是陈平等人说出了一个让他不得不错愕良久的话:“陛下这应该是两害相衡取其轻。” 为什么会这样?张嘉师不知道,但是他还是写出了一份奏疏,派人送到咸阳宫中。 结果,嬴政这次这不过是派人传来一个口谕: “那就是你的事儿。这个命令是你必须要执行的。” 得,面对这个终极oss,张嘉师还得说啥? 结果,张嘉师拉着十几个,包括谋主陈平在内的十几个亲信,商议了一个晚上之后,得出了几个处理方式。 第一个,第一批刑徒军的规格不变,人数同样也不作变动,继续担当阿房都尉军的辅助部队。 第二个,再组建一支约三千人的刑徒军,与需要轮换的两千阿房都尉军,共同协助管理上林苑内部的十多万刑徒。 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决定不派发正式的武器装备,给予这些负责阿房宫工地防卫的第二支刑徒军,而是配备了一大顿木制的长棍,来作为他们管理的装备。 事实上,张嘉师不是没有被白起戏谑的笑话了一下:“你这个算是……大秦版本的城管?” 张嘉师擦拭了听到白起的话之后,额角不禁流出来的一抹细汗,底气不足的说道:“嗯,应该更加像是防暴人员之类的编制。嗯,没错,就是这个。” 张嘉师可不会这么轻松就直接承认,他确实是真的打算将这些刑徒,训练成工地管理员这样的事儿。 张嘉师跟白起都没有想到过,这一支类似于城管性质的刑徒军,在黥布以及李苍两人的眼中,只不过是一支上不得台面的混混部队,居然会在日后的章邯手中,会成为刑徒军的主力框架。 与黥布等人,日后融合了长城北面的卫戍刑徒,组建的一支军纪极其严厉的北地刑徒军相比,章邯的刑徒军,只不过是一群人数看上去吓人,但是只会玩“过家家”的渣渣玩意而已。 在某个意义上,黥布等人看法,不无道理,因为,黥布手下的刑徒军,在秦二世在位的年间,曾经被张嘉师多次派遣到城墙外,做一些东胡以及匈奴两个游牧国家都喜欢做的事儿。 当然,这次倒霉的,是东胡人以及匈奴人……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埋怨过这些事实上是奉他命令行事的刑徒军。 不是说黥布等人将这些异族部落实施“三光”政策:男的杀光,女的,牛羊马匹全部抢光,带不走或者是没有的直接烧光。 而是,在某天张嘉师回到自己当时安顿在九原郡的新家,嬴玥汐等妻妾,看着被黥布等人送来,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一个漂亮胡人女子,然后用各种眼神看着他之后,极其无辜的张嘉师只说出一句话:“黥布!李苍!你们两个混蛋做的好事儿!!!” 这是后话。 …… 既然已经想好了应对措施,在将自己想法上疏给嬴政之后,张嘉师就直接再次进行调动安排。 这一批新的刑徒军,在阿房宫工地的南面,修建了一个小军营,以及在工地附近,增加修筑了一套岗哨塔楼等等。 张嘉师有意将这些刑徒军的指挥,交由黥布以及李苍之中的一人来带领。但是,黥布以及李苍对于这样的事情居然不乐意。 面对这样的情况,张嘉师只好让陈平等人继续想办法。 结果,王陵这个看起来比较有空的幕僚,被张嘉师任命为这一支刑徒监卒的主官。 看着脸色发苦的王陵,张嘉师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前几天同样脸色发苦,被张嘉师赶去做上林监丞的曹参,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王陵:“来,我终于有个伴儿了……啊!” 结果,心情很不爽的王陵,直接一拳揍在曹参的脸庞上…… 张嘉师正想阻止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却看到了萧何摇摇头。 “啊咧?”张嘉师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很清楚萧何这么做,当然有他的原因。 好,王陵在发泄完之后,搂住同样脸庞乌青的曹参肩膀,一步步的走出张嘉师的营帐。 对这个事情错愕不已的张嘉师,听到了萧何就像是没事发生那样,说出一句话:“他两人就是这样的,大人并不需要介意。” 张嘉师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脸色平静的萧何,后者继续说道:“大人有可能不知道,在沛县县衙当中,两人几乎每个月都能够上演这一幕。然后他们都像是没事儿一样,继续一起喝酒。” “……”张嘉师呆愣了好一会,才摇头苦笑:“这算不算是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大八卦之一?” ………………………………………………分割线………………………………………… 第三个事儿,对于张嘉师来说,就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嬴政打算在下个月的月中,举办上林猎场的春狩。 张嘉师很清楚,这次春狩,将会是他人生最大的转折点。 但是,张嘉师同样没有想到的,那就是上林监的职务,决定了他在三月份接下来的日子,成为了一个很另类的运输管理员。 没错,大量从大秦全国捕获或者是购买的动物,猛兽,通过各条道路,被运输到咸阳,然后,直接从城外的一个临时中转站,直接运输到上林苑的外围。 张嘉师骑在红云上,看着不时有一辆,或者是有一队运输着虎豹狼熊之类的笼车,慢慢地来到了张嘉师的军营外面。 在跟内史郡兵或者是卫尉军的人员交割好之后,大量的动物则是被张嘉师麾下的将士,护送到上林猎场内专门的几个放养地点,然后放生。 这些动物的出现,吓得上林猎场的“原居民”可以说是各种鸡飞狗跳,狼奔猪突。 当然,山林中不时同样响起了虎啸狼嚎,这个可是很热闹的事情。 嘛,但是对于这些秦军官兵而言,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不少猛兽在被放了出来之后,还没有等张嘉师麾下,用来驱赶猛兽的官兵有什么反应,就直接猛扑过来。 在陆续付出了一些不算太大的代价之后,很多猛兽都或者是被打跑,或者是被直接击杀。 张嘉师无语的看着附近不远处的咸阳宫内侍,在不断记录着什么,他知道,这些记录,那个陛下还是会看在眼里的。 至于为何有这样的记录?张嘉师不知道详细的缘由,只明白,这样的记录在这个场合下,也不算是坏事。 而被杀死的猛兽,则是被这些内侍让人运回咸阳,卖个好价钱。 当然,在一个放养地点的张嘉师,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 在一个内侍带来的中郎熟练的上演了一幕庖丁解虎之后,张嘉师看着那一张血腥味非常浓重,被洞穿了几个口子的虎皮。他知道了这一张虎皮是给他的之后,无奈的让一个亲卫接过这一张虎皮。 那个张嘉师第一次看见的内侍则是说道:“张都尉,陛下可是第一次赏赐上林监虎皮。嗯,尽管有些口子,但是找个熟练地女工,修补一下,还是能够用的。” 得,这算不算是一次有预谋的谋杀野生动物计划? 张嘉师无奈的看着严阵以待的几百个麾下官兵,下意识的无视掉一点: 那就是,一旦那些虎豹熊狼不知趣的掉头跑过来,等待他们的,将是起码十几把各种各样的兵器…… 而这一张虎皮,就是张嘉师所在的这个放养地点中,看起来最好的一只猛虎尸体上面,剥夺下来的玩意。 …… 拿着那一张浆洗干净,并且缝补好的虎皮,思考着到底该挂在什么地方的张嘉师并不知道的事情是,咸阳宫内的嬴政,看到了这次上表的收入统计,以及一张被刺穿了超过六个洞孔的虎皮,不禁大声咆哮道:“你这个混账,就知道跟朕的钱财过不去!” 嬴政的咆哮,不是无缘由的事情。因为,这一年,在这方面的收入,因为张嘉师的严阵以待,很多死去的猛兽都买不到一个好价钱。 嘛,你不能指望,一张熊皮上面,居然有超过二十道以上的放血槽孔,还有什么价值。 ………………………………………………分割线………………………………………… 在春狩前的一天,张嘉师没有回双玥邑的府邸,而是在军营中休息。 在这个晚上,张嘉师召集了包括曹参以及王陵等人在内的所有下属,详细的交代一番之后,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让麾下的人员全部回去准备。 斜阳西下,早就在中午停止训练的官兵们,在排队打饭。而张嘉师则是默默地走在校场上,思考着明天将会是一幅如何的光景。 第三十七章 春狩 上 公元前210年的3月21日,这个日子对张嘉师而言,是一个他毕生难忘的日子。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一天在张嘉师身上发生的事情,同样也影响着这个世界。尽管,现在看不出到底有什么影响。 ………………………………………………分割线………………………………………… 在这一天早上,换算成后世的约早上八点左右,张嘉师就带领部下超过一百五十人,百将以上级别的军官,在咸阳到上林苑的东北入口主要道路上,等待着以嬴政为首,一行有资格参加春狩的大秦武百官以及诸公子在内的队伍。 本来,按照陈平等人的想法,张嘉师大不必这么早就到来。但是张嘉师没有接受陈平的说法,让军官陪同他一起等待。 当然,这次张嘉师,不仅仅是带领着自己的阿房都尉军,而且,就连指挥算是编制外的部队,那支刑徒军的两个二五百主以及四个五百主都带上。要不是担心会出现什么幺蛾子,张嘉师都愿意将刑徒军的二十个百将也带上。 尽管嬴政等人的庞大队伍,在十点左右的时间,才出现在道路的尽头,但是张嘉师很是平静的看着队伍前来。 他不知道嬴政会用什么方式来考究他,但是,张嘉师麾下的一万阿房都尉军主力,被他派遣出去的各个屯长,指挥巡弋上林苑周围。而上林苑的皇家猎场外围,更加是有超过两千骑士在不断来回巡逻。 一些骑兵无法前往的险要地形,张嘉师则是布置了一个屯的材官,在屯长的带领下,在该地区设置防御哨。 这样的布置,张嘉师在前天已经布置好。张嘉师询问过负责这方面的韩信以及苏腾等三人,三个人拍着胸口,保证只要不是大军来袭,这样的警戒足以让刺客之类的存在无所遁形。 但是张嘉师依旧不太满意,那就是上次白马羌越过秦岭的秦军哨所堡垒,组成的警戒线,神出鬼没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担心。 对于张嘉师的担忧,韩信等人也没有等闲视之,毕竟韩信以及苏腾,参加过雍都之战,甚至都差点还没有死在那个地方,他们同样也重视起这样的事情。 当然,作为陇西边疆卫戍部队出身的滕希,露出了一副这个问题不是问题的轻松表情。 结果,在张嘉师的仔细询问之下,滕希结果搬出了古代的一种防御措施——用绳子绑住铃铛,然后挂在一些难以发现的地方。 这样的办法,在张嘉师的眼中,看上去很笨。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办法确实是有效的应对了这样的问题。除非,这些刺客能够在不触发这些铃铛的情况下,并且从防御哨当中当值的秦军材官眼皮底下直接悄然进入上林猎场。 张嘉师为了这个事情,在昨天上午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才让那些被安排在各个防御暗哨当中当值的秦军,布置这样的东西。 当然,还有一个配套,张嘉师同样也没有忽视,那就是在防御暗哨当中,布置一个能够轻松点燃的狼烟草堆。 尽管这个世界,没有无线电什么的,更加不用说什么卫星通信了。但是,张嘉师很佩服古人的智慧,因为这些草堆,被点燃之后释放出来的黑烟,就算是几百米外都能够看的比较清楚。 为了以防万一,张嘉师给屯长以及什长,总共配置了六个火折子,这样的情况,除了一个防御暗哨的秦军编制在几乎没有反应的情况下,被来敌轻松全灭,要不然,这些用来释放狼烟的草堆,就是最好的示警方式。 在昨天下午带着阮翁绍等人,环绕了上林猎场一周,查看这些安保手段到底如何的张嘉师,很是满意。 因为这样的布置,几乎可以说是最大可能的避免了一些让他会死的很惨的事情发生。 …… 这次前来春狩的队伍,很是庞大。不仅是护卫人员,以及在张嘉师意想中应该会出现的大秦武百官,始皇帝嬴政的诸位在咸阳的子女,甚至是在阮翁绍小声说明中,张嘉师了解到很多人都属于是大秦高官子弟之人,都有资格前来参与这次春狩。 张嘉师理解到一点,那就是大秦的春狩可以说是非常严格的。不说其他,每个有资格射猎的人或者是随行侍从,他们使用的箭枝,必须要记录上自己的名字或者是官职。 比如说,假如一个人是公子胡亥的随从,他使用的箭枝,就必须刻上公子胡亥府之类的印记。 而公子胡亥使用的箭枝,则是雕刻着胡亥的小篆写法。 这样的安排,是为了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而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些箭枝是现场再次经过严格检查而重新派发出去的,张嘉师不认为,这些在随机抽调的内史郡兵,卫尉军以及中郎,多人同时检查的情况下,会出现一些鱼目混珠的事情。 当然,这样的情况,是张嘉师询问过包括喜公公在内的好几个人,才得到的一个信息。 这些箭枝都是从大秦兵造新近打造出来的,一般人就算想要假冒,都不可能。而且,据喜公公解说的事情,那就是这些箭枝每一年的刻字位置都不一样,有些时候会比较紧密,有些时候会稀疏一点,有些时候则是在靠近箭头位置,有些时候则是在箭枝的中间。 可以说,这样的方式,避免了提前盗造的可能性。 当然,这样的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不是一个他太关注的情况。 ………………………………………………分割线………………………………………… 张嘉师在通道的一旁等候着嬴政的到来。而在前面的中郎部队在他面前经过,队伍中就出现了几辆外表上看上去是一模一样的铜马车。 张嘉师很清楚,嬴政就在这些马车当中。 而在第三辆马车在张嘉师面前行驶过去之后,张嘉师就看到了一个随行的骑马内侍,策马来到他身边:“张都尉,陛下命令你带六个人去队伍当中随行。” 张嘉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嬴政会有这样的命令,但是张嘉师还是奉命而去。 回到了自己的军官队列当中的张嘉师,看着眼前的一票下属,张嘉师思考了一下,大声说道:“善于骑射者随本都尉出列。” 结果,张嘉师小看了麾下的骑兵军官了。九原的北军骑士,你要找几个不懂得骑射的人出来,还真的是相当有难度。 张嘉师看了一眼这些这些出列,数量不少于二十人的骑士,有点错愕的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但是,张嘉师看到了这些人当中,有不少人是使用骑兵弩之后,补充了一句:“使用骑兵弩的人,回列。” 结果,张嘉师看了一下还有约九人的麾下军官,他就有点头痛了。 因为他很清楚,随便将三个人拉下去,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看了一眼这九个人,发现二五百主,五百主以及百将各三个人之后,张嘉师只能够说出了一件让这九个人直接相互间怒目相视的话: “你们分成三批,按照职位进行猜拳,最后的人直接回列。” 结果,在张嘉师这个很公正但是有点儿戏的命令当中,结果,二五百主,本来骑射技术最好的赵淼,在苏腾以及李苍的得意眼神下,不满意的冷哼一声,策马回到了军官队列当中。 而五百主,则是在陇西军的一个叫做高武的猎人出身骑手,以及一个叫做韩温的北军骑军五百主,淘汰了张嘉师麾下,在雍都之战提拔起来的骑射手覃闾。 至于百将之间的争夺,则是由陇西军出身的百将暴坪以及北军骑军出身的百将南宫期取得胜利。 张嘉师跟陈平等麾下人员交流一会,让对方在军营当中随时待命之后,就带着苏腾,李苍的六人,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 张嘉师是随便插进队伍当中的。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他的位置现在该在什么地方。 他看了一眼这个队形当中的诸多马车,他就知道自己走错了。 他打算询问一个外围的中郎的时候,一声稚嫩,而张嘉师有点印象的声音响起: “父亲,骑在那匹红色大马上面的人是不是姑父?” 张嘉师从这句话当中,很快就猜想出这个穿着一身小皮袄,正掀开一辆马车帘布的小女孩身份。 她就是嬴子婴的小女儿,也是嬴玥汐跟赢玥涟两姐妹很亲近的表妹,嬴青洺。 张嘉师正想微笑着跟这个小女孩打招呼,这个时候,未来的秦三世嬴子婴则是拉开了帘布,对张嘉师微微歉然一笑:“张都尉,小女不知礼节,还望见谅。” 张嘉师这个时候在红云上抱拳说道:“子婴公子言重了,玥汐以及玥涟都很疼爱洺儿妹妹,张某自然也喜欢的很。” 嬴子婴听到了这句话,轻轻地侧过脸,看着自己女儿两眼放光的看着张嘉师的红云,露出一丝溺爱:“小女她自幼就没了母亲,我这个当父亲的溺爱了点,还望张都尉不要太过在意。” 张嘉师摇了摇头,正想说点什么,却听到了嬴青洺歪着小脑袋,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握了握小拳头:“父亲,我要骑姑父的那匹大马。” 嬴子婴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微微皱眉:“这……” 他没有责骂自己的女儿,而是看了一眼张嘉师,用眼神表示歉意之余,还希望张嘉师能够婉拒自己女儿的“无理要求”。 张嘉师心中微微失笑,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出嬴子婴有什么王者的气度。当然,这样的事情他可不会说出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看了一眼嬴子婴,很清楚对方眼神想表达的意思。 但是正当他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嬴子婴惊呼:“洺儿,别探出身子。” 而嬴子婴在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张嘉师就看到了嬴青洺的小身体直接失去了重心,往着马车车厢旁边扑出去。 张嘉师一把搂住了嬴青洺的身体,然后放在自己的面前。 他听到了嬴青洺咯咯的笑着,就知道这个小女孩应该是故意这样做的。 而嬴子婴则是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爱女,在向他做着鬼脸,等到嬴青洺在张嘉师的前面坐好之后,嬴子婴才无奈的对张嘉师说道:“张都尉,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红云很温驯的,等会在上林猎场,张某自然将洺儿妹妹交回子婴公子。”张嘉师看着嬴子婴,没事一样的微微一笑。 嬴子婴对着张嘉师抱了下拳:“那就劳烦张都尉了。” 张嘉师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嬴青洺大声说道:“洺儿最喜欢骑马儿了。” 张嘉师听到红云很不满意的打了个响鼻,不由得微微失笑,然后轻拍了一下红云脖子后面。 ………………………………………………分割线………………………………………… 庞大的队伍,终于抵达了位于上林猎场东面的一个巨大的空地。 在这个地方,陆续有卫士在不断巡弋。而嬴政看着张嘉师的布置,微微一点头。 他这次让张嘉师跟随队伍前进,主要是有着那么几方面的考虑。 一来,在这次春狩的时候,他希望能够从一些细节上,看着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到底如何。 二来,让张嘉师参加这次春狩,再次提高张嘉师一些在其他方面的威望。 三来,是最主要的一点,那就是只要张嘉师这次春狩所能够取得的猎物,只要不是太差,那么,他就顺水推舟,直接赐婚。 可以说,嬴政这次春狩,已经不同以往一样,并不是主要考究自己的儿子们以及大秦帝国的下一代年轻俊杰。 在他下了马车之后,身穿一身玄黑色丝绸劲装的嬴政,骑上了一匹高大的骏马,然后回头一看…… 结果,张嘉师这个混账,消失得无影无踪。 嬴政暗暗地皱了一下眉头,他对着旁边的一个中郎说了几句话之后,这个中郎迅速领命而去。 …… 这个中郎首先来到了一下规格小一点的驷马厢马车前面,他骑在马上,对着一个身穿宫装的年轻女子以及一个嘟起小嘴的劲装少女面前,说了几句话之后,无奈的继续策马向着队伍后面继续跑去。 劲装少女不满的看着这个中郎,嘀咕了一句:“哼!那个混蛋,就不知道来找我们。都不知道是不是不想我们来着。” 宫装年轻女子捂着小嘴微微一笑:“玥涟,张都尉他应该是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要不然,父皇也不会这样让人找他了。” “哼。”被称为玥涟的少女自然就是大秦公主外加张嘉师的准未婚妻——赢玥涟。 她很是不满意的再次嘀咕着一句话:“要是被本公主知道那混蛋好歹来一次咸阳,都不来找我们的原因,我掐死他。” 而宫装年轻女子则是微微的摇头:“玥涟,那一次据说父皇都差点没被张都尉的举动吓坏了。要是那个时候他真的敢来后宫找我们。别的不说,光是父皇就有可能直接把张都尉给直接宰掉。到时候,玥涟你就不伤心吗?” 赢玥涟听到了后面的一句话,脸庞不由得微微升起一丝红晕,她随即摇头说道:“谁会替那混蛋伤心。嘛,玥汐姐,你才是最担心的一个,要不是我拉着你,你早就跑出去前宫了。” 被称为玥汐姐的人,自然就是大秦的另外一个公主,外加张嘉师的另外一个未婚妻——嬴玥汐了。 她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脸庞同样微红起来。但是她很干脆的伸出手,直接放在赢玥涟的腰间:“让你这个丫头胡说八道。我痒死你!” 于是在几十个公子公主的复杂眼神下,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在很自如的相互嬉闹着。 …… 而那个中郎,很快就找到了抱着嬴青洺的张嘉师。 后者在对着张嘉师一抱拳之后,直接说道:“张都尉!陛下让你马上去觐见!” “我知道了!”张嘉师回复着这个中郎,然后对着靠在张嘉师胸前札甲,居然直接睡着了的嬴青洺,轻轻地抱起来,然后递回到嬴子婴的手上。 “陛下有事情找张某,张某先失陪了。”张嘉师抱拳说出了这句话。 嬴子婴在接过接过嬴青洺之后,点头微笑道:“张都尉,无妨,陛下的正事要紧。” 张嘉师跟着那个中郎,直接往队伍前方策马而去。 苏腾等人自然也策马跟上。一行八人,在道路上,扬起了一股小小的烟尘。 而张嘉师并不知道的是,嬴青洺似乎在做着什么好梦…… …… 张嘉师来到了嬴政的身后,首先半跪在地上,而苏腾等六人也跟着下跪,七人几乎齐声说道:“臣/职下觐见陛下。” 嬴政缓缓地策马转身,看着低头抱拳的张嘉师,以及站在张嘉师身后的苏腾等人,神情很是平静的说道:“起来。” “谢陛下。”张嘉师等人说完这句话之后,迅速站起来。 而嬴政在这个时候,说出了一句话:“这次,你这混账也参加狩猎。” 张嘉师虽然不理解嬴政为何会这样安排,但是他还是轻轻一抱拳:“喏!” 第三十八章 春狩 中 张嘉师当然只能够接受嬴政的要求,加入到这次狩猎的群体当中。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但是,上林苑的春狩与其他人的狩猎有很大差别。那就是很多人一起出发,然后在几条道路逐渐分散开去。 这也就是说,春狩的狩猎,并不是猎取猎物数量为主的。 张嘉师很清楚,上林苑猎场虽然增加了不少新的动物,但是在放养的时候,被他手下的官兵杀了一大批,而这么几天来,被猛兽杀掉做晚餐的,同样也不少。在很大层度上,上林苑猎场这次补充的新动物,在某个意义上跟没有补充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当然,骑在马上的张嘉师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听到了嬴政对这次狩猎的结果得出统计之后,会根据实际情况来安排奖,张嘉师就看到了很多公子以及年纪比他大点或者是年轻不少的少年,眼神中射出来的一股斗志…… 好,张嘉师还没有蠢到说出事实来自找没趣。 在某个意义上,他们在这次春狩当中,都可以算得上是竞争者了。 而张嘉师在出发集合的时候,就看到了赢玥涟带着几个女武士,策马来到他面前。 看着气鼓鼓的赢玥涟,张嘉师怎么不知道,对方现在很生气。 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几个月,只是每隔几天就让人或者是传令的内侍转达一些书信给两位公主,这当然是是一件很让人生气的事情。但是张嘉师可不能在这里就算他就忙着做事情而没有探访两位公主。 要是他真的说出了这句话,张嘉师可以保证他会死的很惨。 所以,在这个时候,张嘉师露出了一丝装出来的微笑,对着赢玥涟说道:“公主殿下,多日不见,张某发现你越发的美貌靓丽了。” 听到张嘉师的称赞,赢玥涟没好气的小声轻哼。 事实上,赢玥涟脸庞上悄然浮现的些许红晕,说明了赢玥涟心里面早就害羞不已。 但是对于张嘉师,赢玥涟还是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她看着张嘉师身后的那些直接四顾他方的下属,知道对方不会打扰他们之间的谈话之后,赢玥涟微微的侧过脸,对着几个女武士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会。” “是,公主殿下。”几个女武士很直接的应允了赢玥涟的要求。 而赢玥涟在这个时候对张嘉师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张嘉师微笑点了点头。 …… 看着缓缓起码走到另外一边的张嘉师以及赢玥涟,知道详细的苏腾听到了不明所以的李苍等人,好奇的看着他一会之后,李苍直接小声问道:“苏大人,那位公主跟都尉大人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们大秦的七公主赢玥涟,她跟五公主嬴玥汐两位殿下,早在半年前的大朝会上,被陛下亲口许婚。”苏腾很平静的回答着李苍的问题。 几个不明所以的人顿时因为苏腾的这句话,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李苍随即说道:“我们的都尉大人可真的不简单呢,陛下的公主都能泡上两个。嘿嘿,有机会的话,俺这个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婆娘的大老粗,得要向都尉大人请教一下才行。” 苏腾没有辩驳李苍的话,而是很随意的微微一笑,然后严肃的说道:“那是你的事儿,都尉大人会怎么做,我可管不着。不过诸位,苏某很清楚一点,要是这次狩猎你们让都尉大人丢脸儿,你们就得做好心理准备。“ 苏腾的话,让李苍等人下意识的想起了张嘉师的直接死里操练处罚。要是因为这个的事儿,在训练场来回好几次的话……那可真的是个非常要命的事儿。 李苍等人在想象一下之后,直接打了个寒颤。 而那几个在赢玥涟旁边护卫的女武士,看到了张嘉师的随行人员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因为她们这些女武士,在某个方面都算是张嘉师的侍妾了。除非,张嘉师在日后将她们许配给其他人,要不然,她们在某个意义上,都算是张嘉师的私人财产了。 所以,她们知道,只需要对几个人抱有敬畏之心就可。而苏腾等人,明显不属于这样的范畴。 …… 张嘉师跟赢玥涟当然不知道他们手下的这些随从这么多想法。 他们在一处没有什么人的地方缓缓地牵着坐骑,在相互交流着。 “为什么你在这么些天都不来咸阳宫,看望我跟姐姐一次?”赢玥涟虽然眼看着前方,但是张嘉师明显就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哀怨。 对这方面早有一套应对方式的张嘉师,伸出了手,轻轻地搂住赢玥涟的肩膀,没有说话。 赢玥涟脸庞的红晕再次浮现出来,毕竟在这样的场合做出这样的亲昵动作,赢玥涟可以说是第一次。 而她也不是没有挣扎过,但是感受着张嘉师的气息,赢玥涟那本来不算是挣扎的小动作,很快就直接停息。在附近的一些年轻才俊眼中,赢玥涟根本就是半推半就的直接靠在张嘉师的身边。 两人就这样缓缓走着,气氛相当融洽。 直到准备出发的牛角号吹响了呜鸣之后,两人才再次分开,骑上马匹,回到自己的队伍当中。 而在张嘉师两人回到自己的队伍之后,一个内侍骑马,轻轻地踱步到张嘉师面前说道:“陛下有命令。公主殿下与张都尉同行。” 张嘉师点了点头,他抱拳说道:“这位公公,请禀报陛下,张某自当保护公主周全。” “谁让你保护了?”赢玥涟小声的嘀咕出这句话,但是在其他几个女武士的眼中,赢玥涟说出这句话的表情,明显就是一副甜蜜欣喜的样子。 几个女武士这个时候才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在她们眼中很是英武,一副军中将士打扮的张嘉师,她们很快也脸庞微红的低下头。 张嘉师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但是自己身边的几个人,用一幅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看着他的时候,他疑惑的看着苏腾的人:“怎么了?” “没,大人,我们在出发的时候,要到那个地方领取箭枝。”苏腾若无其事的指着几十辆站着各种人员的兵车,这些人在不断地检查已经捆好的箭枝有没有出错,然后再次重新捆起来的场地。 张嘉师点了点头。但是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苏腾等人明显就不是因为这样才露出那样的表情。但是他自己也知道,想要在这些混蛋口中问出些什么,恐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结果,张嘉师只好说了一句:“莫名其妙。” ………………………………………………分割线………………………………………… 在出发的牛角号吹响之后,张嘉师等人迅速的领取了自己的箭枝。至于他们原来挂在坐骑侧面的箭枝,则是被存放起来。 而等到赢玥涟也将箭枝领取之后,张嘉师则是对赢玥涟说道:“公主殿下,张某来带路,你看如何。“ “一切就劳烦张都尉了。”赢玥涟点了点头,于是,在张嘉师的一马当先下,十几个人的马队,迅速向着上林苑猎场的道路跑去。 而几个公子或者是大臣的后代,突然想起了张嘉师还有上林苑监令这样的职务,他们在对望一眼之后,知道跟上张嘉师的好处会很多,于是迅速大声说道:“跟上!!!” 结果,在张嘉师一列队伍的后面,多了几十个同样策马狂奔的其他人等。 而由随从领取箭枝的大秦长公子扶苏,则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他很清楚,上林苑监令可没有参加春狩的资格。因为对方很容易做些手脚或者是被人指责利用职务之利来取得优胜,而不得不避嫌的举动。 他不相信受到自己父皇看重,愿意为十几万刑徒的性命而硬闯宫禁的张嘉师,会是卑鄙小人。他更加担心张嘉师会被人胡乱指责。 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骑在一匹战马上的父皇,自然有着自己的想法。 而在另外一个位置,胡亥同样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不管情况如何,要是有人指责张嘉师的话,那么他既然要帮腔一下。 一来,张嘉师的身份可是他的亲妹夫。二来,他希望趁着这个机会跟张嘉师叫好,并且跟自己的亲妹妹赢玥涟修复那种不冷不热的关系。 而陪同在嬴政身旁的李斯以及赵高,则是一副淡然处之的神色。这一切仿佛跟他们没有关系。 …… 张嘉师自然知道自己的身后跟来了一大票人。但是,双方的坐骑总体的优劣还是相当明显的。 在奔跑了十多分钟之后,那些大臣子弟的队伍,就首先脱离了序列。因为他们的马匹不要说跟红云有着巨大的差距,就连其他人的以军马为主的马匹,都有着一些差距。 结果,除了两个公子的队伍还勉强跟着张嘉师的马队之后,其他人早就不见人影了。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突然勒住缰绳,然后伸出了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来。 赢玥涟不理解张嘉师为何会这样做,但是很快的,同样勒住缰绳,让坐骑停下来的苏腾等人,也拿起了挂在坐骑大腿外侧的硬弓,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 那几个女武士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们也提高了警惕。 几个公子的队伍很快就追上来,但是,他们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走。 张嘉师急忙喊道:“停下来!!!” 但是没人听。 结果,张嘉师看到了这些人在跑到前面几百米之后,直接被大量的狼群直接包围住。 不对,应该说是被直接攻击了。 好几个人被从树林里面的狼群,一个猛扑,然后扑倒下马匹,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就直接被身上的灰褐**群,直接咬住了喉管…… 不一会,这些人停止了挣扎,然后被咬断的动脉,喷涌而出的血液,直接流满了地面。 几个公子正想让张嘉师救援,但是张嘉师一行人没有时间了。因为同样有大量的狼群,猛然从树林中扑出来。 张嘉师一行人早就跟大量的狼群进行交锋。而张嘉师一行人的附近的路面,或者是树林里面的一些树干,有几只狼身上插着一根或者是两根羽箭,被钉在地上或者是树干上。 …… “尽量聚集在一起,不要让那些狼群将我们分开!!!”张嘉师看着几百米外人数迅速减少的几个公子的队伍,他很想帮忙,但是他现在可是分身不暇。 超过一百只的野狼,正将他们一行十多人团团包围着。 而张嘉师早就下了红云,因为这样的情况,骑在马上只会死得更快,除非他们手中有长兵器。 但是很可惜,除了张嘉师现在抽出来的鹿卢剑之外,其他人装备的,只不过是剑身不过六七十厘米的铁制八面剑。 张嘉师的队伍中,有两人受到了重创,虽然不是直接致命的部位,但是两个女武士,一个被一匹体型相当大的灰狼,咬住了大腿,要不是身边的南宫期反应得快,回身直接挥剑劈开了这头灰狼的头颅,恐怕,这个女武士的大腿,都有可能被直接咬下一大块血肉。 至于另外一个人,则同样是一个女武士,她的腰间被一只狼的爪子划出了一道上伤口。虽然不算是重伤。但是失血很快就让这个体格不算健壮的女武士陷入虚弱当中, 而大部分没有被袭击成功的坐骑,在红云的保护下,在张嘉师等人形成的保护圈当中,惊慌的嘶鸣着。 张嘉师本来有机会一开始就杀出去的,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要是他对两个尽管不重要的公子见死不救,恐怕嬴政不会轻易饶过他。 但是,就是这么一迟疑的时间,这些像是有什么在指挥行动的狼群,就已经直接袭击了他们。 张嘉师则是很后悔,没有派人进来上林猎场查看情况。但是眼下,这样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些狼群无视几十匹已经失去的同伴,所带来的威胁,再次发起猛攻。 张嘉师双手握着定秦剑,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说道:“几个人负责应对狼群,几个人负责掩护,我们去那条河边!!!” 张嘉师说罢,迅速召唤出在道术空间当中的星瑶剑,双手挥舞着武器,只是动用内力来加大剑身挥砍的速度,一左一右的不断向着猛扑过来的狼群,直接挥砍过去。 而在外面的几个人,主要是张嘉师麾下的六个秦军军官,他们掩护着不时放箭支援的女眷们,对着靠近过来的狼群,进行搏斗。 他们手中的弓,早就扔到地上或者是挂回坐骑的侧面。因为面对这么多狼群,手中的铁剑还要更好用。 不时有狼群被张嘉师等人用剑锋击杀,或者是被赢玥涟等人用弓箭射杀,但是这些狼群根本就是没有害怕这样的情绪一样,一波接一波的不断向着张嘉师等人发起猛攻。 张嘉师对于这样的情况非常无奈,他在用鹿卢剑直接将一头灰狼直接砍开两截之后,懊悔的说道:“早知道我真的该派人来检查情况了。” 但是,现在,张嘉师纵然是懊悔也无济于事。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这次袭击,是人为操纵的。但是,袭击者根本就不是针对他,而是一次更加像是张嘉师贸然进入了一个他不应该到来的地方,而引起的事件。 不断将手中的双剑挥舞,将一批批狼群斩杀在剑下的张嘉师,同样不知道,一个老人正在不远处的一个树冠上,看着张嘉师等人,露出了一副残忍的笑意。 他缓缓地说出一句话:“秦狗!必须死!” ………………………………………………分割线………………………………………… 罗木克是白马羌当中有数的几个高手之一。但是,他的身手不是指个人的战斗实力,而是一手出神入化的驯服狼群的技术。 换句话说,罗木克在大秦的职业者范畴当中就是一个擅长驯服狼群的驯兽师。 至于他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那就是他被已经带领部族西迁的白马羌首领赤思蒙骗,说他唯一的孙子,已经被秦人杀死。 但是他并不知道的真相是,作为赤思一个亲兵,他唯一的孙子,是被赤思为了拖延秦军追兵而安排的一个诱饵。 在突然间杀死了这个亲兵之后,赤思将自己的皮袍披在这个死不瞑目的亲兵身上,然后带领几个首领从其他地方离开。 结果,赤思成功的争取到虽然不算太长的时间,但是足够逃走的时间。 为了避免作为白马羌最强的驯兽师,罗木克的愤怒,赤思编造了一个谎言,那就是秦军的追击者,杀害了他唯一的孙子。 结果,愤怒无比的罗木克独自一人踏上了大秦的土地。 由于是罗木克只有孤身一人,以及他是一个驯狼者的缘故,位于秦岭的秦军岗哨以及堡垒驻军,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夜幕下骑着一匹狼的老人。 虽然说雍都之战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是,罗木克根本不知道秦国的地理,在内史郡以及陇西郡悠转几个月的罗木克,才进入上林苑所在的地区。结果他在进入到上林猎场之后不久,张嘉师就开始布置上林猎场的防御体系。 可以说,被困在上林猎场的罗木克,遇到了可以算是白马羌仇人之一的张嘉师。 但是,他并不知道,他眼前这个拼死求生的青年,将会让他永远沉睡在这个地方…… 第三十九章 危机与结果 虽然张嘉师等人还是带着伤员以及坐骑来到了一条林间小道附近的一个河流滩头上,但是张嘉师的人面对着还有几十只狼群的攻击队伍,情况却越来越危险,因为张嘉师等人的箭枝都消耗干净了。(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而赢玥涟以及没有负伤的两个女武士,同样也不得不抽出自己的佩剑,加入到近接战当中。 问题还有一个,那就是尽管大秦兵造的制式八面铁剑质量不错,但是也经不住接连砍杀十几只甚至更多,向他们飞扑过来的野狼。包括苏腾在内的人,手中的兵刃甚至已经开始变得弯曲或者是刀刃上出现不少缺口。 张嘉师的本意是希望凭借着河流来阻隔住野狼群的攻势,但是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除了红云能够直接凭借体型,直接游过之外,其他人的坐骑根本就无法泅渡过去。 张嘉师观察了一下情况,拦腰斩断了两只飞扑过来的野狼躯体之后,张嘉师对赢玥涟说道:“公主殿下,你先骑红云过对岸!快!!!” 被张嘉师保护在身后的赢玥涟想说些什么,她突然想起张嘉师不是一个这么容易被劝阻的人,她只得迅速翻身爬上红云,轻轻地踢了一脚不情不愿的红云马腹之后,迅速的泅渡过去。 而张嘉师则是命令其他人保护好另外两个伤员,不断地劈砍着不是猛扑过来的野狼。 浑身是野狼鲜血的张嘉师,现在根本就无法感觉到那些被直接砍断身体的野狼,在掉落到他身边之后,猛然迸溅出来的野狼血液。 张嘉师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他现在的耐力会好这么多,但是这对于他而言,不是什么坏事。 “嗷!!!” 树林当中传来了一声响亮而悠长的狼嚎,不一会,张嘉师看到了很多方向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内,再次涌出了大群的野狼。 张嘉师在用鹿卢剑挑飞一头野狼之后,不由得叫骂一句:“至于吗?” 到了这个地步的张嘉师,已经可以确定了一个事儿,那就是这次的狼群袭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最起码,这样明显的被操纵感觉,是动物不太可能具有的。 就算刚才嚎叫的狼是狼王,都很难做到这一点。 “有什么人能够控制住狼王并且通过狼王对狼群下达命令的?”张嘉师再次面临一次血雨的洗礼之后,大声询问道。 在张嘉师身边的李苍,在侧移了一下,躲避一头狼的扑咬,然后转身一剑插在这头狼的背部并且用力外拉着剑锋之后,李苍摇了摇头:“有可能是驯兽师,但是能够控制住这么多狼群的驯兽师,哪怕只是控制住狼王,都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地步。除非,这群野狼不是一个团体,而是被一只变异的狼类妖兽控制……” 李苍边说,看到了几只狼同时向他扑过来,见状不妙的李苍直接蹲在地上,躲避这样的攻击。 尽管他们同样是身穿铠甲,但是哪怕这些野狼咬不开身体的铠甲甲片,但是比如说大腿以下,手臂甚至是脖子都不是有这么好保护的。这些狼群要将他们咬死咬伤,不是什么太过于困难的事情。 所以李苍只能够采取这种方式狼躲避这次攻击。 而在这个时候,一道猛烈的黑炎从他头上直接喷射过来,将那几头在半空中的野狼直接被黑炎席卷在其中。 李苍随后往后一看,看到了红云正小跑上滩头,不断地向着狼群喷吐出黑炎。 他不由得呆了呆,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过,张嘉师的坐骑居然会是一头灵兽。 事实上,不要说他,就连作为红云主人的张嘉师都不知道,假如仅仅是按照血统而论,红云是一匹高阶圣兽。虽然身份没有白狼那么高,但是,它的父系血脉,比起神兽也不是有着太大差距的准神兽——来自地狱的噩梦马王。 对于红云能够喷火这样的事情,苏腾已经习惯了。毕竟他可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回事。先不说他们陪同张嘉师一起的关东行,就连雍都之战,死在红云的黑炎之下的羌人职业者,都不知凡几,硬是要算的话,没有上百人,都有几十人。 而且,不要说坐骑,张嘉师所养的**物,那只现在基本没有到军营的白狼,同样是一只实力很强的灵兽。 所以,苏腾对于这个情况,不得不说一句,他已经习惯了。 张嘉师可没有理会这样的情况,事实上,他在听到了李苍的解释之后,就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上林猎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了一些高人。 当然,张嘉师不可能知道,他眼中的高人现在可是在默默等待着精力耗尽。 事实上,他对张嘉师这样的战术相当的不以为然,因为狼可是会游泳的。 但是,他根本没有预料到,张嘉师的坐骑,那匹红色外形的健壮马匹,居然是一只实力很强的特殊魔兽。他很清楚,缺乏远程攻击手段的野狼,哪怕在水中,都没有什么便宜可以占。 不断地伴随着河流,向着下游区域流淌而去的焦黑残缺的狼尸就说明了这一点。 他不禁对张嘉师有点另眼相看了。 “可惜啊,你终究是秦狗。”这个白马羌的驯兽大师像是惋惜什么一样,看着远处河滩上战斗的张嘉师,说着这一句话。 而在这个时候,在他所在的树下,一只散发出冰冷气息的巨狼,突然感觉到一股气息从东面不断赶来。它站起来,朝着哪个方向不断低声呜叫着。 老人自然是发现了这个情况,他疑惑的顺着自己多年来的老朋友,警惕的方向望去。但是重重的树冠阻挡,让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并不知道,一个白色的影子,正不断地穿梭在山林当中,向着这里赶来。 …… 在这个时候,将近两三公里外的一处河滩上,公子扶苏的队伍正在让自己的坐骑休息。而他们则是往着水囊补充河水。 而这个时候,另外一队人马也向这个地方赶来。 等到这队人马靠近之后,扶苏看到的是自己父皇最疼爱的弟弟,胡亥。 对于胡亥,扶苏的神情很复杂,并不是因为他受到父皇的**溺,同样不是因为对方有跟他抢夺帝位的可能性,而是他认为胡亥的性格很残忍。 在对方小时候,扶苏就多次碰到过胡亥肆意责罚鞭打宫人,很多时候,这些宫人只不过是犯了些小错而已,根本不值得这样处置。但是父皇对于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他也不好多说。 尽管他是兄长,但是扶苏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影响力。因为他的性子比较温和,有些时候就连自己的亲弟弟公子将闾都不听他的话,更加不用说其他异母弟弟了。 除了在父皇面前,这些弟弟多少都对他这个兄长,不是那么信服。 只不过,除了看不惯胡亥的性子残忍之外,扶苏对于胡亥很多方面都不得不佩服。因为他的个人实力以及学识都相当不错。 父皇的**溺,同样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让父皇失望的人,绝对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对待。 所以,其他兄弟对于胡亥这样备受父皇**爱,很是不满,唯独扶苏没有这样的想法,在他的眼中,胡亥得到的,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得来的。他对于这些嫉妒胡亥的兄弟,事实上很是无奈以及不满,那就是在他的心中,这些弟弟在很多方面都比不上胡亥,他们去嫉妒人家,还不如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而且,胡亥是少数几个没有让他感觉到难受的兄弟。因为对方的礼节,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做得很好。 所以,在胡亥一行人到来之后,扶苏露出了一丝微笑,等到胡亥来到他跟前之后,拱手说道:“胡亥弟弟,你也来这儿歇息?” 胡亥听到了这句话,迅速下马对着扶苏一抱拳:“大哥,是啊,看来大哥今天的收获不错。” “你也不是一样……” 扶苏正想说下去,就听到了身后有人大声叫喊着:“大公子,快看河面!!!” 扶苏听到了这句话,疑惑的回过头,结果,他看到了河面上不断漂流下来的焦黑残缺狼尸。 他随后回头对胡亥说道:“恐怕上游出事儿了,我们去看看。你看如何?胡亥弟弟。” “就如大哥所言。”胡亥点了点头,然后两方人马迅速向着上游赶去。 不一会,他们来到了几公里外的一条林间道路,看到了张嘉师正带领着自己的随从,被大量的狼群围困住。 “我们去帮忙,要不然玥涟妹妹可得把我们两个兄长埋怨个一辈子了。”扶苏皱了一下眉头,说出了这句话。 胡亥看到了河对岸的赢玥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补充了一句:“可不止玥涟会埋怨我们兄弟,要是张都尉出了什么事儿,恐怕,玥汐姐姐也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了。” 扶苏闻言,呆愣了一下,随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我们下去。“ “好!“胡亥也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于是,扶苏跟胡亥两人随即一马当先,各自带领着自己的部下,迅速冲下了一道不算太高的小山坡。 …… 张嘉师等人已经用红云将所有女眷送过了对岸,但是张嘉师发现了一个让他相当无奈的事实,那就是自己的部下并不希望丢下他离开。 张嘉师知道,军规是一方面的事情,因为一旦主将有难而下属率先跑了,这事情一旦被查出,这些逃散的下属会被直接处以极刑。 另外一方面,这些人可不想离开张嘉师的身边。 苏腾:“大人,无论是关东,雍都还是现在,你什么时候看到了我苏腾直接遇到危险就跑路的?” 李苍:“俺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是俺很清楚,要是没有大人,就没有我今天的到来,要是俺跑了,黥布那混蛋老大,会直接把我活撕的,更何况,俺还没有向大人讨教……” 李苍的话没有说下去,他就直接闭上嘴巴,因为他看到了身边的苏腾用一幅你敢说出来,我当不认识你这色胚的眼神看着他, 高武:“我可是要找婆娘的人,要是被我那相好的知道我将大人扔在这儿,一个人跑了,我那相好的还不直接跟人跑了。我找谁说理去?” 覃闾:“大人,我这条命早就该留在雍都了,现在我只希望能够继续为大秦,在大人的麾下继续作战下去。” 暴坪:“大人,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知道,我跑了,我的营中兄弟会看不起我的。” 南宫期:“我还想活下去,但是,还不如是的光荣一点。总比被人抓住处斩要好的多。” 听着这些部下的话语,张嘉师虽然很感动,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自己的笑意,笑骂一句:“你们都不要轻松死在这儿,相比起这个,你们当中的人,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话儿吗?” “呵呵呵呵……”几个人都讪笑了一下。而张嘉师则是在这个时候继续说下去:“大家都别轻松挂了!我们杀!!!” 七个人再次跟补充完毕,并且再次发起攻击的狼群继续交战着。 “嘭……”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暴坪的佩剑早已经无法承受再次大力劈砍的力量,在剑身切开了一头野狼的颈部之后,铁剑直接被崩断。 不由得因为这样的情况而微微一呆的暴坪,直接被随后扑过来的一匹野狼直接扑到在地面上。 暴坪正打算将断剑插进这头向他猛然张开大嘴的野狼身体,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这头野狼被一根羽箭直接插进了脑袋,然后颓然倒在暴坪的身边。 张嘉师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顺着不时有羽箭射过来的方向一看,就看到了有十多个骑士,正骑在马上,不断地向着狼群射出箭枝。 他看到了这些骑士当中,有两个他有印象的人,那就是公子扶苏,以及赢玥涟的亲兄长,公子胡亥。 而在这个时候,在小山坡上面的一块石头上,一只白色的大狼,抬头看着天空,然后直接嚎叫起来:“嗷呜呜呜………………” 伴随着这一声响亮的狼嚎,围攻着张嘉师的狼群,随即迅速四散而逃。 但是,另外一声狼嚎同样响起,张嘉师看到了树林内有一个青灰色的身影在不断地向着小山坡上面跑去。 而张嘉师是看到的是,那一匹青灰色的巨狼,很快就来到了那只大狼的后面。 两只狼在对望一眼之后,迅速向着对方猛冲过去。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树林中有一个人影在穿梭而行,他急忙吹了一声口哨,召唤了在身后的红云,然后直接翻身爬上红云的背部,迅速向那个人追去。 …… 那一只白狼,张嘉师自然知道是他的那个贪吃鬼,在偶尔一次回去双玥邑的家中,张嘉师都看到了白狼在逗弄着那只被起名叫做“双玥”的大熊猫,用来作为食物的苹果…… 好,张嘉师不明白,为何白狼会这么喜欢欺负这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然后一副可怜模样,蹲在虞妙弋她们面前的大熊猫。 但是很出乎张嘉师意外的就是,白狼直接咬了一口苹果。然后直接吐出来。 无语的张嘉师决定直接无视掉这样的事情。 而白狼扑向了那头巨大的青灰色冰属性巨狼之后,直接喷吐出白色的火焰。 那只青灰色巨狼也没有束手待毙,而是同样张开长满尖牙的大嘴,喷吐一个巨大的冰球。 冰球很快就砸向了白狼,但是,在与白狼的白色火焰接触之后,这个冰球很快的就变成了蒸发的水蒸气,体积更加是变得越来越小。 等到冰狼发现了这个事情之后,它那在修炼了几百年的而形成的灵智,告诉它这只白狼虽然在体型上没有他一半大小,但是两者之间的实力,再加上属性克制,它根本没有机会打赢这头同类。 但是他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一切都晚了,白狼喷吐出的白色火焰,随即吞没了冰球,然后将冰狼直接卷入其中。 “嗷!!!!!!” 冰狼露出了惨叫,但是很快的,让人胆寒的凄厉嚎叫很快伴随着冰狼的身体,被白狼的白色火焰逐渐烧成虚无而停息,知道曳然而止。 白狼也没有停在这个地方,而是看了一眼还有些白色火苗在燃烧的地面之后,它迅速向着树林跑去。 …… 张嘉师骑着红云,很快就追上了慌不择路的一个羌人打扮的老者。 他看着这个眼神射出仇恨火焰的老者,大声询问道:“老人家,张某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袭击我们!” “秦狗必须死!!!”这个老人自然就是白马羌的驯兽大师罗木克,他拿出了两个匕首,然后用一种张嘉师认为跟低级职业者差不多的速度,向他猛冲过来。 “……”张嘉师甚至还没有让红云挪动位置,而是随意的挥出手中的鹿卢剑,一阵金光划过之后,一个头颅随即向后飞起…… 看着在地面咕噜噜滚动一会,才停下来的老者头颅,张嘉师疑惑的说出一句话:“驯兽师有这么弱吗?”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罗木克的驯兽能力,主要就是来自那一匹已经被“净化”得干干净净的冰狼。自身的实力,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中级职业者的刺客。 捡起了那个头颅,张嘉师看了一眼跟过来的白狼,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次谢谢了。” 在张嘉师的眼中,白狼的表情像是在很开心的笑…… 第四十章 春狩 下 提着这个他不知道身份的老人首级,张嘉师回到了河滩上的时候,就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我也会有拿着首级到处跑的这一天。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张嘉师这样做主要是想尽可能的避免一些事情都被归咎在他的身上。毕竟,死了两个公子,这样的罪过可不算是一件小事情。 张嘉师很清楚,后面来的那些狼群,就是围攻那两个他不知道名字的公子的狼群,要不是对方被直接全灭的话,这些狼群也不会加入对他的围攻当中。 张嘉师回到了河滩上,看到了扶苏以及胡亥两人在交流着什么。 他们也看到了张嘉师骑着红云回来,于是上前,对张嘉师说道:“张都尉,这是?” “应该是那个进行这次袭击的主要人员。张某本来想抓住他,但是对方却进行反抗,在不得已之下,只好将对方直接斩首了。”张嘉师下了红云,然后将手中的首级扔在地上。 罗木克死不瞑目,沾满尘土的首级,被张嘉师扔在地上。 扶苏以及胡亥看到了这个首级上特有的羌人发型,知道张嘉师说的没错,也不是随便找个替罪羊,他们在对望一眼之后,扶苏沉声说道:“也许此人大有身份,但是十三弟以及十七弟的死,还得看父皇的圣心裁决了。” 扶苏的话,在某个意义上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他跟胡亥已经知道了那两个公子死在了几百米外的地方。有些事情,就算是他想帮忙,都有心无力。 而胡亥则是沉吟一下之后,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微微宽心的话:“张都尉也不必太过于担心,两位兄弟这次是不听张都尉的警告,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本公子以及大哥,自当会在父皇面前为张都尉辩白一二的。” 扶苏在听到了胡亥的话之后,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点点头,附和着胡亥:“自当如此,我们在汇合玥涟妹妹之后,就回休息处。另外,张都尉可否有召集部下的手段?” 张嘉师在心中嘀咕着:“要是我有这玩意,我早就用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人死磕?” 但是张嘉师可不会明说这句话,他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扶苏为何会这么说。但是他很清楚,扶苏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些话。 扶苏在看到了张嘉师摇摇头之后,他就对张嘉师说道:“我们还是将这件事情跟父皇禀报一下,让父皇定夺。” 张嘉师跟胡亥听到了这句话都微微的点了点头,因为扶苏说出来的意见,是唯一能够直接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 ………………………………………………分割线………………………………………… 在二十多分钟后,张嘉师以及苏腾等人,几乎满身都是狼血的半跪在地上,而嬴政看了一眼张嘉师扔在地上的头颅,一个老人在过来详细查看了一会之后,就对着嬴政说道:“陛下,此乃白马羌的有数高手之一,同样也是天下著名的驯兽师。这位小哥能够从对方的狼群攻势中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损失,已经算是很出色的年轻人了。” 说话的老人手里面拿着一把拂尘,背着一把铁剑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袍,深深地看了张嘉师一眼。 而嬴政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看着罗木克的首级,沉默一会之后说道:“李老,若是你跟这个罗木克对决,有胜算吗?” “陛下,这个得要看情况。若是直接面对面对抗这个等级的驯兽师,就算是发生,几乎都可以说有胜无败。但是,若是让对方将所有的实力都使出来的话,除非是天赋异禀的绝世武勇之人,或者是非人的存在之外,在单独一人的情况下,想要击杀对方,无疑是难于登天。” 老人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嬴政再次陷入到深思当中。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过,作为皇室供奉之一的老人,对于这个驯兽师会有这样的评价。这让张嘉师能够斩杀掉敌人的一个巨大战力的事实,不得不对张嘉师高看一眼。 尽管,这些驯兽师的单独实力似乎不怎么样,但是,只有死人才是最不可能造成威胁的。 他看着张嘉师之后,才说道:“起来。” “喏。”张嘉师等人抱了抱拳,从地上站起来。 而嬴政则是对张嘉师说道:“虽然这次事出有因,但是,你这次斩杀敌人的一个高级职业者,同样也是一个功劳。这样,朕这次就让你功过相抵,并且将你们击杀的狼群数量减少一半作为捕获。” 张嘉师没有想到,这次的嬴政这么好说话。尽管这次真的不管他什么事情,但是两个儿子的死,在嬴政的眼中也不过是这么轻描淡写,这不得不让张嘉师的表情很复杂。 但是无论如何,这次的事情,总得来说,对于他而言,似乎已经过去了。 他急忙一抱拳,想说些什么,就被旁边走出来的几个官员打断。 “陛下不可!若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宽恕罪人,那我们大秦律令该当如何?请陛下明鉴,还两位枉死的公子一个公道。” 这次大臣在异口同声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对着骑在马上的嬴政,深深地一揖到底。 张嘉师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差点没有气得直接抽出鹿卢剑斩了他们这几个混蛋:“你们这些人,张某杀了你们全家,刨了你们的祖坟?至于这样落井下石?” 听到了这句话的苏腾等人,两眼冒火的看着那几个官员,恨不得直接上去对他们拳打脚踢。因为他们很清楚,要是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倒霉,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得到哪儿去。 而扶苏以及胡亥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下意识的对望一眼,都能够看到对方眼神中传出来的疑惑。 那就是这些官员,他们很清楚,不是他们派系的人,更加不是被死去的十三公子赢旭以及十七公子赢伯陵派系的官员,而是三公子赢德阳派系的官员。 他们随后就很快想到了,对方是想趁机夺取张嘉师手上的阿房都尉军兵权。 他们再次对望了一眼,然后胡亥走到嬴政的前面,说道:“父皇,此事跟张都尉没有关系。胡亥听妹妹所言,张都尉在发现树林里面不对劲之后,已经警告过两位兄弟。” 一个官员听到了胡亥的话之后,急忙抬起头说道:“陛下,胡亥公子,七公主的身份,是张都尉的未婚妻,她说的话自然会偏向张都尉了。” 胡亥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正想发飙,但是扶苏在这个时候也站出来:“父皇,胡亥弟弟,诸位。本公子同样也相信玥涟妹妹说的话。而且,根据本公子跟胡亥弟弟的现场所观,两位弟弟以及他们的随行人员,都死在了距离张都尉跟狼群激战的河滩上游处几百米的区域,由此可见,张都尉就算想有心帮忙,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又能如何?” 扶苏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下去:“而且,根据本公子以及胡亥弟弟现场查勘所得,张都尉一行人可是从道路一直杀到河滩上。若不是两位弟弟过于冒进,他们又怎么会在几百米之外才直接被狼群袭击而全灭?” 扶苏说出来的两段话,让这几个大臣的心中很是焦急。 因为扶苏说的话太有道理了。 但是,想起了自己日后的荣华富贵,这几个官员在悄悄对望一眼之后,硬着头皮同声说道:“请陛下明察。张都尉对两位公子的死大有关联,自然不可不处理,以为服众。” 这次,就连扶苏以及那个老供奉都不得不皱着眉头了。因为这些官员明摆着就是直接想打击张嘉师,好让背后之人有什么好处。 这样的目的太明显意见了。 而一直脸色很是平静的嬴政,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没有理会这几个官员,而是直接看向手中握紧鹿卢剑柄的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你这个混账,那几个人说你有罪,那么你自己是如何看法的呢?” 听到了嬴政的问话,张嘉师随后说道:“陛下,臣也许有过失,但是两位公子的死,臣绝不认为,臣要承担大部分责任。臣确实是警告过两位公子,树林当中有危险,但是这两位公子不听臣警告,还继续策马前行,臣不认为在臣接下来面对的情况下,还能挽救两位公子之性命。” 嬴政看着张嘉师一会儿,脸色回复了平静,他对那几个大臣说道:“这个混账说的话,你们信不信?” “臣等……认为张都尉说的话,不可信任。”几个大臣低下头,并没有看到嬴政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哦?哈哈哈哈……”嬴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正了一下脸色之后,沉声说出了一句张嘉师都为之错愕不已的话:“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朕是信了!”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突然在想:“陛下他搞不好,也是穿越者?” 随即他摇了摇头,因为他很清楚,要是嬴政真的是穿越者,就不会依旧出现大秦现在还没有太子的事情。 这几个大臣因为嬴政说出来的这句话,惊吓的直接跪在地上。 他们很清楚,面对这位杀伐果断的千古一帝,求饶的什么话,都是白说。 嬴政看了这几个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的大臣一眼之后,露出了一副嘲弄的笑意:“你们几个人知道吗?有些事情,你们可以做,朕也当没看见,但是一旦你们做的事情,超出了朕所允许的程度,那么,朕可就不是这么轻松放过你们了。” 嬴政说道这里,直接大声说道:“来人!将他们革去职位,然后全家发配到长城戍边!” 虽然没有死,但是,这样的处理,在某个意义上比起死还要惨得多。 而嬴政看了一眼远处的一个小帐篷,露出了一丝愤怒的表情:“朕还没死!你们这些人就不知道让朕省心点吗?” 嬴政随后说道:“在这三年内,将三公子嬴德阳的府上配额全部减半。” 张嘉师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了这句话的扶苏以及胡亥在惊讶一会之后,就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扶苏是无奈,他很清楚,这三年,自己这个自己找麻烦的弟弟,恐怕要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了。 而嬴胡亥则是心中暗喜,因为少了主要的钱财来源,恐怕原本已经投靠嬴德阳的官员,都得改换门庭。少了一个主要的竞争对手,这样的事情就是非常不错的。 至于两人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很简单,因为搬出咸阳宫,自己居住一套府邸的公子,每个人的收入来源主要是来自皇室的配额供给。 打个比方,假如说,嬴德阳的配额,相当于每个月一万元的话,这一万元在刨除必要开支之外,还有很多余钱能够做其他一些事情。比如说笼络官员之类的。 但是在配额减半之后,这些钱就只剩下5000块,也就勉强能够维持住一个体面的开销而已。 可以说,他们的父皇这是在杀鸡儆猴,让其他一些想要做些小动作的公子,都给他收敛点。 而那个皇室老供奉,则是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他在想:“三公子啊三公子,你这次可是找错对象了。先不说其他,比如说两个陛下最**爱的公主与这个年轻人之间的关系,光是陛下没有追究前一段时间,这个年轻人擅闯宫禁的弥天大祸,就足以说明,陛下对此人青烟有加。不是一般的信任啊。有些事情,自己看不清楚还以为是机会,咎由自取,取死之道而已。” 这个老供奉随后想起了什么,那就是他的好朋友,某个已经没落隐世的门派钜子似乎也看到了什么,似乎不甘寂寞了。 “要不要帮这个年轻人一把呢?”老供奉默默地看着张嘉师,心中在默默地盘算利害得失。 相比起这个,当年他看在已经死去的故友份上,在博浪沙放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冥顽不化的臭小子一次,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两个在他眼中认为都是杰出青年才俊的人相遇的话,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光景。 老人随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默默地叹息着:“我是看不到了。天命有数,可惜,可惜。” 张嘉师自然不知道,这个默默离开的老人,会在几天之后,坐化在自己的居室当中。 他更加没有想到,这个只是跟他见过一面的老人,会给他日后的征战,带来了多大的帮助。 ………………………………………………分割线………………………………………… 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回来了会场。而换上了一套衣甲的张嘉师等人,则是在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陪伴下,在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猎物检阅台前面,跟某个发福了不少的连襟郭逍再次坐在了隔壁。 听着内侍不断报出某公子或者是某大臣子弟的猎物,郭逍看着张嘉师一会儿之后,低声说道:“商队回程了。” 张嘉师错愕了一下,在回过神之后,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么快?” “他们是被迫回转。你可能不知道,河西走廊现在可真的是热闹得很呐,大月氏,西羌,西域靠近河西走廊的国家,匈奴,都在打得那个叫欢。张兄弟,这次可真的无法再前行了。”郭逍拿起了酒爵,然后看着张嘉师,举起来,两人一饮而尽。 在放下酒爵,郭逍的妻子嬴玥濬给两人添满了酒之后,后者继续跟嬴玥汐以及赢玥涟说话。 郭逍这个时候才继续说下去:“那叫棉花的什么东西,对张兄弟很重要?” 张嘉师点了点头:“应该说,对大秦也很重要。有了棉花,我们大秦在冬天,就能够得到更多的抵御寒冷的手段。” 郭逍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张嘉师说的是在今年冬天,咸阳依旧有不少人冻死。就更加不用说其他地方了。 而在这个时候,几十辆马车缓缓的行驶过来。 在台上的嬴政,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没错,这是他安排的。 而在这几十辆不断滴落出已经缓缓凝固的血液的马车,停在台下的时候,随行的秦军将盖着车厢的麻布掀开。 出现在人们面前的,就是被张嘉师等人斩杀或者是射杀的马匹。 在这个时候,为首的一个秦军军官半跪在台下,大声说道:“禀报陛下,根据职下多次确认,张都尉以及七公主殿下的斩获,为野狼四百多头。” “好!张都尉不愧是我大秦的勇士,朕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在伴随在张都尉身边之后,也越发的英气逼人。”嬴政看到了张嘉师的腰间多出了一只小手之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接下去大声说道:“大家应该还没有忘记,朕在大朝会之际,许婚两位公主与张都尉。这次,朕就决定,下月月首之际,朕的爱女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正式成婚。” 张嘉师听到了嬴政的话之后,直接愣住了。 但是他很快就被身边的郑逍推了一把,郑逍低声笑道:“恭喜张兄弟了。现在,你该拉住两位公主的手,一同谢恩了。”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如梦初醒。 他回头看了一眼两位脸庞红彤彤的妹子,微微一笑:“我们走。” “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不约而同的低声应允着。 …… 在这个地方的所有人眼中,张嘉师穿着一身崭新的铁甲,头顶带着一个牛皮礼冠,腰间佩戴着鹿卢剑,双手一左一右的拉着缓缓走在他身后一步左右的嬴玥汐以及赢玥涟,走到了台下。 他缓缓地半跪在地上,抱拳宏声说道:“臣谢陛下厚恩,臣会一生善待两位公主。” 而在他身后,两个公主也轻轻地弯身,用害羞的语气说道:“儿臣谢父皇赐婚,日后自当伴随夫君,不离不弃。” “好!哈哈哈哈……”嬴政在台上高兴的大笑着。 “我等恭喜陛下,恭喜张都尉,恭喜两位公主。”群臣大声说道。 但是,没有人想到,在一旁的中车府令赵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一闪而过的阴霾。 第四十一章 认义父 上 春狩以这么一种不是太和平的结果而结束。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尽管说,那两个公子在嬴政的心中属于可有可无,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嬴政对于他的布置还是有点不满意的。尽管对方是一个著名的高手,但是这样的事实,并不能让嬴政完全去除心中的芥蒂。 毕竟,对于嬴政,张嘉师以及众多参加这次春狩的人而言,上林猎场的防卫工作,就是就是张嘉师所负责的。 所以,在所有人都离开了上林苑之后,带领部队回到军营的张嘉师,遇到了他不觉得意外的一个人。 那就是一直以来,基本被嬴政派遣,跟他联络的喜公公。 喜公公宣读了嬴政的旨意,那就是张嘉师明年的俸禄同样减半。 对于这个处罚结果可以说相当意外的张嘉师,在接过这一份内容相当少的旨书之后,喜公公轻轻地拍了下张嘉师的肩膀,缓缓说道:“张都尉,你可知道陛下的处罚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某不太明白,但是张某知道,陛下更多的是爱惜张某。” 张嘉师说出这句话,让喜公公点了点头:“没错,陛下是要表示一个态度。有些事情,陛下事实上也是很不满意的。虽然两位公子的死跟张都尉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张都尉无论是出于那个地步而言,都必须要承担一些责任。陛下此举,自然有着处罚张都尉的意思在内,但是正如张都尉所想的一样,陛下此举,更多的是为了让张都尉脱身在外。” 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咸阳方向微微抱拳躬身。 喜公公看到了这一幕,微微的点了点头。等到张嘉师再次站起来之后,喜公公才说下去:“张都尉,这次喜可不是光是宣读这一份旨意,陛下还让喜转达了一份口谕。” “喜公公请说。”张嘉师对着喜公公微微抱拳。 “陛下说,有些事情希望张都尉还要知道礼数。两位公主的迎娶,可是马虎不得的事情呐。陛下还说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张都尉没有父母或者长辈,这样的事情在此事上相当难办。陛下询问你,不知道愿不愿意认蒙武将军为义父?” 喜公公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张嘉师很是惊愕。 蒙武是谁? 也许在中国的历史上,蒙武这个人的着墨,比不上同时期的王翦王贲,更加不用说秦国的其他名将了。 最出色的经历,也就是跟随李信,王翦二人,先后作为征伐楚国的副将,然后灭掉齐国。 但是,张嘉师在这几个月的生活当中,他很清楚,整个大秦,嬴政最信任的人,不是王翦父子,也不是李斯赵高,更加不是自己的儿子们。而是这个似乎声名不显的蒙武。 事实上,在影响力方面,蒙武虽然自身的声名不算显赫,但是,蒙恬以及蒙毅担任的职务,说明了现在的大秦两大军功世家,王家以及蒙家,后者在这个事情明显更为显赫闪耀。 这一切,基本都得归功于现在处于隐居状态的蒙武身上。 可以说,认蒙武为义父,这一层既然是嬴政的暗示,但是同样也是指点着张嘉师,一条更加平坦的道路。 因为认了蒙武为义父,那么,他跟上将军蒙恬,以及廷尉蒙毅,就是义兄弟。张嘉师在大秦的军方,影响力就不是之前能够比拟的了。 可以说,这是嬴政对他的一种明显指示。因为这个事情,百利而无一害。 当然,张嘉师总不可能会在现在就说出几个月之后会发生的事情。那就是在嬴政死后,伴随着蒙恬兄弟的下狱,赐死,蒙家的荣光变得如同云烟一般消散。 他知道一旦他将这个事情说出来,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要不要赌一把呢?”张嘉师很清楚,这件事情看上去是百利而无一害,但是他更加清楚,这件事情实际上就是祸福相依。 喜公公将张嘉师的表情看在眼里,他也没有敦促,因为这样的事情,要是张嘉师会一口直接答应,那才是让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所以,喜公公在旁边微笑看着张嘉师,等待张嘉师的决定。 张嘉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是他知道,要是拒绝了嬴政的这个建议,估计嬴政会对他很不爽。 虽然不至于取消他跟嬴玥汐姐妹的婚礼,但是,恐怕日后,张嘉师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圣眷了。 这就是一次短期的好处以及长期的祸患之间的对比。所以才让张嘉师觉得如此为难。 就在张嘉师拿不定主意之际,白起说出了一句话:“这也要想吗?你不过是义子而已,退一万步来讲,不要说赢玥涟那小丫头是你的妻子,更加是那个什么胡亥的亲妹妹。要是事情真的如同你在后世史书上说的那样,那么,你有足够的实力,谁敢动你分毫?” 张嘉师随即因为白起的这句话而觉悟。因为白起说的没错,那就是正如白起说的那样,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哪怕是胡亥真的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杀死,那么他都得掂量张嘉师自身的实力。 而跟蒙家搭上关系,就是一条不是捷径的捷径,因为蒙家的威望,是看不到的。但是它确实是存在着。 所以,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张嘉师对着喜公公一抱拳,然后说道:“既然如此,请喜公公禀报陛下,张某感谢陛下为张某如此费神。” “那就好。喜这就向陛下复命。哦,喜忘记了跟张都尉道谢喜事。”喜公公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小小,但是通体晶莹,毫无瑕疵的黄色玉佩,递给张嘉师:“喜只有这方玉佩能够拿出手,还望张都尉不嫌弃礼物简陋才是呐。” 张嘉师不想接这么贵重的礼物,因为这玩意价值可不是如同喜公公说的那样,而是价值相当高的黄玉玉佩。他急忙摆摆手,说道:“喜公公,这礼物太贵重了。” “没事呐,因为这对于我这个没有牵挂的人而言,也不过是身外之物。张都尉请不要推托了。” 张嘉师因为这句话,在错愕一小会之后,才接过玉佩,对着喜公公微微一拜:“那张某就却之不恭了。” 喜公公这个时候,微微一笑,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在张嘉师耳边小声说道:“张都尉,喜在这儿给你说些话,那就是,张都尉可以宴请今天帮忙的两位公子。也许陛下不希望张都尉跟诸公子走得太近,但是,两位公子于公于私,都不会让张都尉感觉到为难,反而陛下会开心呐。哦,还有一个事情,那就是若是张都尉要前往蒙府的话,最好后天才前往。” 喜公公说完这段话,就对张嘉师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营帐。 而营帐内,张嘉师看着喜公公的背景,情绪很复杂。因为喜公公这次说出来的话,给他的帮忙不亚于嬴政让他认蒙武为义父。 喜公公的话,透露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嬴政似乎做出了决定,那就是大秦帝国的二世皇帝,将会是扶苏或者是胡亥两人之中的一个。 对于胡亥,张嘉师认为历史书上面被抹黑得太多了。最起码有一点,那就是胡亥绝对不是酒囊饭袋。 “也许,有些事情并不是后世所知道的那样。”张嘉师缓缓地握住手中的玉佩,沉默无语。 ……………………………………………………分割线…………………………………… 接下来的两天,张嘉师在安顿好军营的一些事情之后,就带着叔孙季,陈恒两人为首的五十名骑士前往咸阳。 这次,张嘉师主要是去蒙府拜访的。 虽然是延迟了两日才来到咸阳,但是张嘉师知道,喜公公不会无缘无故的提示他这样做。 所以,张嘉师在等了两天之后,才赶来咸阳。 蒙府位于咸阳城的东区武官住宅区,这对于张嘉师而言,差不多就是从西到东直接穿过整个咸阳城。 当然,这次张嘉师是来做正事的,而且去蒙府,无论是不是去认义父,总不能两手空空。 所以,在咸阳城的南城,咸阳城的居民看到了几十个骑士在扫荡着市集。 有些路过的卫尉军巡城官兵看到了市集的混乱,走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当他们看到了一身铠甲下面穿着一身淡黑色兵服的张嘉师之后,就在军官的带领下,直接离开。 张嘉师对于这个事情可以说也有点哭笑不得。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商人会热情到这个地步。 最后,除了几个亲卫营的军官坐骑没有挂着礼物之外,其他亲卫营的士兵,坐骑上都或多或少的被挂着礼物。 张嘉师骑在红云上,苦笑着摇了摇头。 …… 在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询问道蒙府的准确位置,他带着已经沦为骡马运输队的亲卫官兵,来到了蒙府。 蒙府是一座比较小型的古典宅院。在大小规模方面,看上去当然与张嘉师在双玥邑的府邸无法相比。但是张嘉师知道,这座府邸要是拿来卖的话,那价钱就不是他的府邸能够比拟的了。 而他下了红云,对着门房说道:“在下张嘉师,前来拜访蒙武老大人。” 门房看了一眼张嘉师,以及他身后的官兵,点了点头之后,转身回到了蒙府内。 张嘉师看了一眼这一座已经有相当长历史的府邸,心中很是感慨。 因为他知道,这座蒙府,先不说之前的历史,光是在蒙家的传承下,已经有几十年了。 …… 蒙家发迹于蒙武的父亲蒙骜,在昭襄王继位时期,作为齐人的蒙骜西行到秦国,并且在数年的时间内,成为了秦昭襄王的客卿。 在这当中的历史,有人说蒙骜一开始投靠了魏冉,有人说,蒙骜直接被昭襄王赏识而破格录用。 这样的说法相当多。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在蒙骜出现在史书之前,他跟白起一样寂寂无闻。 最起码,蒙骜在齐国,混得不算好。要不然也不会在将近五十岁的时候,才进入到秦国。 在数年后,蒙骜成为了秦国的名将,虽然比不上白起这个千古杀人王,但是在秦国的诸多将军校尉当中,蒙骜的风头更加是一时无两。 蒙骜最著名的战功,并不是为秦国攻城略地,而是在公元前241年的第二次函谷关之战中,与数位秦国将军联手打破最后一次的合纵攻秦大军。 这一战,是关东六国最后一次能够逆转大秦一统天下的战争。但是合纵军因为各自的心怀鬼胎而彻底失败。 这一年,蒙骜已经是一个七十古稀的老将。 张嘉师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蒙骜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为秦国征战。 白起听到了张嘉师的问题,说出了一句话:“蒙骜这个老家伙,可不简单,他入秦的时候,都已经五十岁了。” “纳尼?”张嘉师对于这个答案错愕。 “我骗你有好处?这个老家伙还在我麾下当过将领。我还记得他跟廉颇在长平之战当中对骂过。那情况被很多人戏称为一个快六十岁的跟一个快七十岁的,两个老鬼的互掐。”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知道,大器晚成这个词语,可不仅仅能够用在马援身上,蒙骜同样也非常合适。 张嘉师还想问些什么,就看到了府邸的中门被打开。而一个年纪跟嬴政差不多的中年人,带着穿着一身便服的蒙毅,以及张嘉师在大朝会看到过一次的上将军蒙恬走出来。 张嘉师看到了这个情况,就知道这个中年人的身份是谁了。 他急忙抱拳躬身说道:“张嘉师拜见蒙老大人,上将军,廷尉大人。” “呵呵呵呵,张都尉不必多礼。请随老朽进去详谈。”这个中年人确实就是蒙武,他笑呵呵的拉着张嘉师的手,然后走进了蒙府内。 蒙恬跟蒙毅兄弟两人,看着张嘉师身后的队伍,微微吃惊。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张嘉师会买来这么多东西。 这样的东西自然就有人来处理的。他们在对望一眼之后,跟在父亲蒙武,以及张嘉师身后,也进入了前屋的正堂当中。 蒙武在张嘉师坐在左首第一位置之后,才回到主位上坐下来。而张嘉师看着蒙武,说道:“蒙老大人,这次……” 蒙武正了正神色,打断了张嘉师的话:“张都尉说的,陛下已经跟武这个早已不管闲事的闲人说过。在那之前,武希望能够问张都尉两件事情。” “这算是给我的考验吗?”张嘉师心中嘀咕着,但是他还是正了正神色才说道:“蒙老大人请问。” 蒙武深深地看着张嘉师,说出了第一个问题:“对于张都尉而言,若是大秦陷入危局当中,你会如何做?” 张都尉因为蒙武的这句话,陷入沉思当中。 好一会,张嘉师坚定地说道:“无论处于那个角度,张某自当力挽狂澜。因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蒙武没有对张嘉师的话发表任何意见,而是对张嘉师说出第二个问题:“若是让你杀死不相干的人,你能下手吗?” 张嘉师这次真的是被问到了,但是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坚毅:“我只能保证不杀善人,但是,若是纵使迫于无奈而为恶者,只要他真心改过,张某也不会杀死对方。” 蒙武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没有说话。 而张嘉师也在沉默的看着蒙武。 好一会之后,蒙武对蒙括以及蒙毅说道:“你们兄弟陪张都尉到后院走走。” “是,父亲。” …… 在张嘉师三人离开后,前屋的一个房间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普通服饰的中年人。 蒙武很是随意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之后才说道:“正如陛下所言,此子可真是一个混账。” 中年人听到了这句话,露出了一丝轻笑:“当初你还不相信来着。” “陛下这次让武收此人为义子,是担心什么。”蒙武平静的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中年人。 中年人点了点头:“是的。朕虽然不相信他会祸乱大秦,但是,若真是大厦将倾,一木岂可支撑?” 中年人说的话,暴露了他的身份。 没错,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理论上不可能走出咸阳宫的嬴政。 蒙武因为嬴政的话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陛下对此子信任有加,不仅如此,还将两位公主嫁与对方,陛下就不怕日后的君王难以驾驭此子吗?” “他不会的。除非,首先是有人迫使他不得不反。”嬴政知道蒙武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对张嘉师就是无条件的信任。 蒙武看着嬴政,摇了摇头:“陛下,世人说你变了。但是武很清楚,你一直没有变。” “这样的事情不重要了,自从几年前的那次动荡之后,大秦已经早已不在朕的掌控之中。大秦想要存在下去,新鲜的血液是必不可少的。”嬴政轻轻地叹息着,他负手而立,背对着蒙武: “老朋友,若是此子想要朕的位置,朕反倒是更加期望。但是他不会这么做。因为他很清楚,这个位置给他的东西,都不是他想要的。” 蒙武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拿起已经空了的陶碗,装作喝茶。 “你答应朕的请求吗?” “为何不呢?” “哦?那就好。哈哈哈哈。” “陛下,这只不过是看在你的份上而已。”蒙武说完这句话,也哈哈大笑起来。 …… 走在后院当中跟蒙恬兄弟交流的张嘉师,当然不知道前屋中发生的事情。 而他,等待的是蒙武的答复…… 第四十二章 认义父 下 在蒙府后院跟蒙恬蒙毅两兄弟边走边聊着什么的张嘉师,当然不清楚嬴政会在前屋的一个房间当中“窃听”,他现在可是很专心的跟蒙氏兄弟交流着什么。 对于张嘉师而言,蒙恬作为现在大秦的上将军,在前国尉屠睢死后,他就是大秦最高级的军事层面官员。 因为现在大秦可没有太尉,同样也没有国尉。仅次于两者之下的上将军,在整个秦国大军当中,可以说在一人之下而已。 当然,要是嬴政有立下太子的话,情况有可能会有点不同。 而张嘉师对蒙恬在几年前击溃匈奴人的河套之战,可是非常的有兴趣。 在跟蒙氏兄弟在蒙府的后院亭子坐下之后,早就有侍女在亭子布置好一桌酒席。 作为主人家的蒙恬,在让侍女离开之后,就将张嘉师以及自己分家出去的弟弟蒙毅,面前的酒爵倒满,然后才给自己的倒了酒。 “请。”没有穿着军中铠甲,但是依旧难掩彪悍气息的蒙恬,高举起自己面前的酒爵。 张嘉师以及蒙毅两人随后也举起酒爵,一饮而下。 在放下酒爵之后,张嘉师看着再次缓缓倒酒的蒙恬,问道:“上将军这次回咸阳……” “哦,是父亲让我从上郡回来的。父亲说我们蒙府将会遇到一件大事。而且陛下的传令使者也抵达了军营,我也就从直道直接回到咸阳当中。” 蒙恬没有停下手头上的工作,他随后对张嘉师问出一句话:“张都尉,你可知道,你的部下花费几何?” 张嘉师不明白蒙恬为何会这样问,但是军中的收支一直由萧何负责,在这方面他也比较清楚,所以说出了一个他认为很正常的数字:“每月约花费三万镒。” 在张嘉师的眼中,平均下来,一个人两镒,这样的花费自然不算太多。 但是,蒙恬却因为张嘉师的这个数字,而稍微停下了倒酒的动作。 而蒙毅则是很正常的看着张嘉师一眼,好一会才说道:“张都尉,你可否知道,在岁首张都尉接管了阿房都尉一职之后,毅在上朝议事之际,可是每每都能听到有人弹劾张都尉浪费大秦的钱财。但是,陛下一直都在帮你挡住了这方面的事情。要不然,我们也看不到雍都一战,张都尉以及麾下勇士们的卓越出色表现了。” 尽管蒙毅也不太赞同张嘉师用这么大量的钱财来训练出一支部队。要不是他很清楚那位一直在支持着张嘉师,他说不定也会凑一下热闹。 这不是说蒙毅对张嘉师的感觉不好,而是他作为廷尉,监察审判不法的大秦官员,就是他的职责之一。 他说出这一段话,是希望张嘉师能够知道,张嘉师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是嬴政的大力支持才能够得到的结果。 张嘉师自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但是作为廷尉的蒙毅可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情况,所以张嘉师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核心的问题,那就是大秦的一支规模跟他差不多的部队,一个月要消耗多少钱财? 他看了一眼蒙氏兄弟,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个问题提出来:“上将军,蒙廷尉,嗯,我们大秦其他部队的花费一般要几何?” 好,这次轮到蒙毅震惊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张嘉师,知道对方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不知道之后,蒙毅跟自己的兄长蒙恬对望一眼之后,他才看着张嘉师说道: “张都尉也许有所不知,你这样的花费比起大秦最精锐,装备最好的郎中令麾下兵团还要高得多。自郎中令麾下的中郎将,中郎,数千人的每月支出平均而言不到七千镒。” 大秦的郎中令麾下,人数约三四千人,负责宫中的禁卫工作,所以称之为禁卫军都无偿不可。而这样的支出,虽然也是达到了一比二镒的花费,但是,要知道,大秦的郎中令兵团,可以说全部是军官,一个中郎若是外放在地方,那么最起码都能够成为什长级别的低级军官。 而中郎将,再不济同样也是五百主的职位,有些中郎将更加是可以说是大县的县都尉一职,掌管个两三千人不在话下。 至于郎中令?在官职上,人家可是九卿,若是单论官职,蒙恬这个上将军还比对方低一级。 而张嘉师的部下,虽然没有什么高级军官,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张嘉师的花费才会显得更加让人吃惊。 而蒙恬则是在这个时候抬起头,看着张嘉师,问出一个让张嘉师有点惊讶的问题:“张都尉,你的部队花销主要是哪方面?” 这个问题可不是那么好回答,但是张嘉师也问心无愧,因为他可没有中饱私囊,在不到几秒的时间内,张嘉师就说出了他在军营的一些措施。 而张嘉师说完之后,蒙恬兄弟再次对望一眼,他们都能够看出对方眼神中蕴含的惊讶: “这家伙的手下待遇也太好了点。” 张嘉师麾下的待遇,除了二五百主等级的军官,其他军官大部分都是统一提升一级标准。 而基层士兵更加是能够享受到什长或者是有军功爵的低级士兵才能够享受的待遇——每顿都有豆子汤或者是其他什么的简陋菜式。 要知道,其他部队,甚至连蒙恬麾下的大秦北方军团,能够每顿管饱都不错了。 可以说,他们在某个意义上,理解到张嘉师麾下的官兵,战斗力提升那么多的原因之一了。 而蒙毅随即想起,那位在朝会的时候曾经数次咆哮,要将张嘉师这个就知道乱花钱的混蛋,吊在咸阳宫门的事情。 他随之深深地看着张嘉师一眼:“难怪陛下会容忍这个年轻人如此作为。陛下早就知道,此人的花销,并不是胡乱花费。而是用在值得用来开销的地方。要不是这样,那位言出必行的陛下,可不会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宽容。说不定真的已经被挂在咸阳宫正门前数次了。” 想到了这里的蒙毅,拿起酒爵,一饮而尽。 而蒙恬心中也很是感慨。说实话,与蒙毅不同,他对张嘉师可以说或多或少都有些怨念。 不是因为其他,就是因为他麾下的三千个精锐骑军被调到张嘉师麾下的事情。赵淼以及卢广两人,同样因为自身出色的实力,而让他不止一次的对张嘉师嘀咕不已。 但是蒙恬很清楚,自己的陛下如此作为,是希望大秦能够有一支少数而精锐无比的战斗力量。 他看到了蒙毅的酒爵空了之后,再次将蒙毅的酒爵倒满。 而在这个时候,蒙恬听到了张嘉师突然问出一个问题:“上将军,能够说一下河套之战的事情吗?” 蒙恬点了点头,刚毅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当然可以,蒙某自当知无不言。” 放下了酒壶的蒙恬回忆起发生在几年前,也就是公元前214年的河套之战的事情。 ………………………………………………分割线………………………………………… 公元前214年的河套之战,对于大秦以及北面的大患匈奴而言,差不多都能算是一场足以决定国运的生死之战。 在战争未开始之前,蒙恬手中,就只有一支二十多万人的部队以及民夫队伍。而负责运输粮秣补给的民夫,就是能够作战的部队两倍左右。所以,蒙恬手中能够动用的战斗力还不到十万人。 而匈奴人基本可以说全民皆兵,除了随着壮年男子南下的老人妇孺,匈奴单于头曼可是集中了超过三十万的控弦之士。 可以说,这次是一场赢面极小的战斗。而蒙恬也就只能够依靠几个抢建起来的简陋城塞来作为核心,列阵抵挡匈奴人越来越多的大军。 事实上,蒙恬根本没有必胜的信心。甚至连几个城塞当中的民夫,都被他派发武器,准备随时派遣到前方作战。 但是,蒙恬绝对没有想到,匈奴人居然直接大举冲击过来,而不是使用他最为忌惮以及无奈的游荡攻击方式来进行作战。 结果,在几天的战斗中,匈奴人的死伤非常惨重。蒙恬部下的官兵以及民夫部队。损失同样相当多。但是匈奴人首先支撑不住了。 张嘉师这个时候,打断了蒙恬的回忆,而是说道:“上将军,你当时是如何作战的?” “跟对方的冲击部队对射。”蒙恬很是直接的说出这句让张嘉师呆愣着的话。 蒙恬看到了张嘉师的样子之后,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要是当时我麾下的将士连阵型都维持不住。根本就挡不住匈奴人的冲击。匈奴人太多了,有好几次甚至直接冲散了我布置在前线的几个千人队的步兵战线。这些人的下场,我想,我不用多说了。” 张嘉师点了点头,经历过雍都之战的他,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一旦被人数众多的敌军围攻,往往只有那么一个下场而已。 蒙恬看了看张嘉师的表情,继续说下去: 当时蒙恬根本无法派出战车冲杀敌军,在密集的匈奴人冲击中,这些轻车士哪怕是再善战,都无法掩盖一个弱点,那就是覆盖着皮制马铠的战马,根本无法有效抵挡匈奴人漫天的箭雨。 所以,这些战车只能直接当弩车用,在橹盾手的保护下与秦军的弓弩手一起跟匈奴人对射。 在这个情况下,大秦的精良器械,极具优势。匈奴人的骑士根本无法在不付出大量的伤亡前提下,来接近密集的秦军方阵,更加不用说冲破秦军的前线防御了。 几天的战斗下来,匈奴人在战场上丢下了大量的尸体以及伤员,狼狈的后撤。 …… 尽管蒙恬说的很简短,但是张嘉师从蒙恬的话当中,了解到几个很重要的,跟历史记载有很大出入的情况。 第一个:秦军算是后面紧急支援的兵力,正规的作战部队都没有十二万人。大量的民夫虽然也被派上战场。但是很明显,三十万以上的大军聚集在河套地区跟匈奴人交战,这样的事情……后世的记载是将民夫也算进里面了。 北方军团是有三十万到四十万人,但是这个数据是修筑长城之后的数据。而且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些部队本来就散布在陇西到辽东的边疆。嬴政不可能不清楚匈奴人以及东胡人见缝插针的战术,为了一个河套地区调动其他地方的驻军而顾此失彼。 第二个:虽然在主要战斗人员方面,蒙恬麾下的部队数量处于绝对劣势当中。但是凭借着山地以及丘陵的地形优势,大秦以及匈奴之间的装备巨大差距,跟死守的秦军玩阵地攻击战,头曼单于的算盘明显就是错的离谱。 这样的前提下,头曼单于的大败亏输可以说完全是咎由自取。 第三:秦军箭阵不是单纯的秦军材官弓弩手组成的,而是由战车的轻型强弩,骑士们的弓弩骑射手以及秦军的材官弓弩手联合组成的。 也许,在攻城战中,秦军箭阵的威力不怎么样。但是在野外作战的情况下,匈奴人的死伤狼藉,就是最好的一个见证。 第四:蒙恬在河套之战当中,对战车的使用,就是当固定的火力点。很明显,用战车冲击匈奴人的冲击阵型,只会死的很惨。 想到这里的张嘉师,正想再详细问问蒙恬一些细节的事情,一个蒙府的仆人走过来,说道:“家主,二爷,张都尉。老家主请你们去前屋。” 张嘉师三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对视一眼,就站起来离开了这个亭子。 ………………………………………………分割线………………………………………… 回到了前屋的张嘉师,看到了前屋当中的十几个当朝大员,心中很吃惊。 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出现在蒙府当中。但是,他也看到了扶苏以及胡亥两位公子都在,并且向他点头示意之后,张嘉师微微一笑,表示打过招呼。 “张都尉,站在这里。”蒙恬低声对着张嘉师说道。 而蒙武故意咳嗽几下,看着满堂的朝廷大员,逐渐安静下来之后,蒙武才说道:“诸位大人,武这次邀请诸位到来,主要是想宣布一个事情。” 蒙武很是自然的继续说出下去:“那就是武见到阿房都尉张嘉师乃是军中英才,出于武的一些心思,希望诸位能够见证一下。那就是武希望收张嘉师都尉为螟蛉义子。” 在场的大臣,有那个不是人精?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的,他们都很清楚,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但是,相比起这个,很多人心中的想法各异。 坐在左首首位的丞相李斯,一脸恭贺笑意的看着蒙武,事实上他对张嘉师可以说有点不满。那就是因为范重的事情。 范重早就被廷尉府判处枭首,但是,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也比较大,因为范重本来是他的门客,更加是被他推荐到上林监丞的职位当中。出了这样的事情,固然是范重咎由自取,但是他也落得个察人不明的非议。 他将这一切都算在了张嘉师的头上,因为他很清楚,要是张嘉师当时直接把范重杀了,他反倒不会有那么多麻烦,最多是被训斥一番。 相比起一脸笑意虚伪的李斯,扶苏则是很平和的笑了。因为他很清楚,张嘉师可不会因为这样就加入到他的派系当中。 其他人眼中,蒙家就是他的铁杆支持者,那么,张嘉师自然也不例外。但是,扶苏很清楚,蒙恬以及蒙毅,都是效忠于他的父皇而已。就像是蒙武一样。 而胡亥的表情则是没这么轻松了。他的笑脸当中,还在盘算着,自己是否邀请张嘉师到府上赴宴,进一步加深两人的关系。 当然,胡亥可不知道,因为历史书上的记载,张嘉师可以说把他当贼防着。 这也难怪,因为胡亥在即位后不久,他的所有兄弟姐妹都死于非命,就一个公子高还能够保住家人。 换句话而言,这是不是就是说,他张嘉师也得被胡亥杀了? 虽然,李由可是活到了荣阳被攻陷的那天,但是张嘉师也不能,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嬴玥汐跟赢玥涟被胡亥杀了。 在这个想法影响下,张嘉师决定:“珍惜生命,远离胡亥。” …… 该开始的还是会开始,在十几个大秦大臣以及两位公子的见证下,当蒙武问道:“张都尉,不知道你可愿意成为武的螟蛉义子?” 张嘉师直接走到蒙武面前几米,然后半跪在地上,对着蒙武纳头便拜:“义父在上,请受孩子一拜。” “好好好!!!”蒙武很开心的直接说了三个好。 而厅堂中的十几个人同样也齐声祝贺着蒙武:“恭喜蒙先生收得英杰。” “哈哈哈,武谢过两位公子,诸位大人。”蒙武很开心的拱手说道,然后站起来,走到张嘉师面前,扶起对方:“孩子,义父没有其他礼物,只有一把宝弓,希望孩子不嫌弃。” “谢过义父赏赐。” 在这个时候,偏门走出了一个壮汉,他手中捧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把不知材质,但是通体漆黑的弓。 张嘉师知道,他接过了这把弓,就是名义上的蒙家义子。但是,他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到现在才会反悔。 所以,张嘉师双手接过这把触手冰凉,沉重的金属弓之后,再次半跪在地上,说道: “孩子谢过义父赏赐宝弓。” 蒙武点了点头,微笑着扶起张嘉师。 尽管这是场面活,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人会知道,日后的历史会因为这样而改变。 张嘉师不知道,他救不了自己的两个义兄,也救不了自己的义父。 但是他却让本该灭族的蒙氏,还有自己的血脉延续下去。 第四十三章 大婚前的准备 张嘉师不知道,他认为只不过是一个过场的认义父仪式,事实上包含着很多意义。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在有心人的心中,无论是知道实情的或者是依靠自己猜测的人,他们的想法很类似。 也许,这些人的想法当中,有很多所想到的不一样。但是有一点,很多人都达成了相当惊人的共识。那就是张嘉师接下来,跟两个公主在下月月首大婚,蒙武以及蒙府将会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 在赵高的府邸当中,赵高看着赵成,没好气的摇摇头:“你接下来的日子,最好少给我惹麻烦,要是惹得陛下震怒,我们赵家上下都得跟着你一起倒霉。” 赵高是什么人?作为嬴政的亲信,没有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站在中车府令这个位置上的。 他对赵成说的事情,就是不久前,范重被查出倒卖粮食原因。 赵成是范重案件的最重要起因,因为赵成利用范重好赌这样的缺陷来设置了一个圈套,让范重欠下了赵成非常多的钱财。 赵高很清楚,要不是赵成这次知道利用其他人来做幌子,他相信,现在他跟赵成之间的谈话,不会在这个地方,而是在廷尉大牢了。 “兄长,难道我们就看着那个人跟蒙家站得这么近吗?”赵成很清楚,赵高对蒙家可谓恨之入骨。这个事情主要是赵高差点没有被蒙毅给杀了,所以,这次蒙武也没有邀请赵高。 蒙赵两家已经可谓是势同水火。 赵高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赵成,缓缓说道:“此事陛下同样不愿意看到。” “那陛下为何会?”赵成不理解赵高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陛下是希望那个张嘉师能够借助蒙家的势,再进一步而已。当然,陛下这样的安排,还有一着妙棋。” 赵高悠悠说道:“张嘉师此人出身草莽,纵然陛下对他青眼有加,圣眷如烈日,但是这不能够让张嘉师的身份跟两个公主匹配。大秦尽管是不限制贫富通婚,但是,陛下还是个要面子的人。将两位公主许配给出身草莽之人,该如何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这是陛下的妙棋吗?”赵成似乎恍然大悟。 “还不止。”赵高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缓缓说下去:“这次陛下许配两位公主给张嘉师之前,就让蒙武收对方为义子,自然就还有一层打算。那就是有蒙家的帮衬,张嘉师与两位公主的婚礼才不会让陛下觉得丢脸。” 赵成这个时候,才知道,蒙武收张嘉师为义子,居然有这么多的门门道道。 “总言而之,若是这次你敢乱来,我首先斩下你的脑袋。”赵高扔下这句冷淡的话之后,转身从侧门离开了前屋。 赵成则是心有不甘的看着赵高的背景,摇头叹息。 …… 在张嘉师的军营中,韩信等人聚集在一起吃饭。 而这次,没有赵淼等新来的军官,完全是张嘉师麾下嫡系的一次聚会。 阮翁绍摸了下自己的头发,,不解的看着陈平:“陈先生,为何都尉大人要认蒙老大人为义父,都不跟我们说一下?这也太见外了。” 陈平则是露出了一丝笑意:“阮二五百主,大人他不跟我们说,也许有很多方面的原因在内。大人也有他自己的难处。不过这次,不是大人自己想要去做的。而是被陛下暗示的。” “陛下的暗示?”李苍看了一眼旁边偷偷夹着旁人的菜,然后一脸没事人一样的黥布,他不理解陈平为何会这么说。 “是的。蒙武大人虽然已经淡出了军政,但是他对陛下以及大秦,依旧是有着相当影响力的。若不是陛下跟蒙武大人商量过,恐怕大人很有可能会碰钉子而回。” 陈平说道这里,然后喝了一口肉汤,继续说下去:“要是有更好的选择,陛下可不会让大人拜蒙武大人为义父。” 韩信听到这里,脑海中闪现过一个词语,他不确定的询问陈平:“陈先生,你说的更好的选择,可否就是……王家?” 陈平点了点头:“没错,就是王翦将军的王家。王家虽然在大秦,作为世代军人世家的历史,要比起蒙家要遥远得多。但是,自从王翦将军以及王贲将军先后离世,王家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王贲将军的长子王离,现在只不过是蒙上将军麾下的一名副将,由此可见一斑。” 苏腾这个时候想起了什么,疑惑的看着陈平:“根据腾在卫尉军当中的朋友所言,陛下有意派遣王离将军替代据说病重的任嚣将军,接任南方军团的主将。这个……陈平先生,你认为可信不?” 陈平深深看了一眼苏腾,说出一句话:“尔等认为,王离的威望能够接手我们大秦的另外一支强军劲旅吗?” 结果众人沉默了。 因为正如陈平所言,虽然年纪跟蒙恬相仿,但是无论是资历,威望以及能力,王离相比起蒙恬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陈平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他看着桓硫,询问道:“桓二五百主,不知道王家是不是有跟两个公主年纪相仿的待嫁女子?” 桓硫不知道陈平为何会有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仔细的思考一下。 而韩信等比较聪明的人,都想到了陈平为何会这样问了。 因为张嘉师作为大秦的军中新贵,陛下为了权衡,让张嘉师认蒙武为义父之后,就必然会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来安抚王家。 联姻是一个不错的方式。 至于怎么联姻? 很简单,让王家出一个庶女来当陪嫁就行。 想到这一环的人,都不为张嘉师的“艳福”而羡慕,事实上,他们都很清楚,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对张嘉师还是那个陪嫁的縢妾而言,都是一种悲哀。作为利益交换的结果而悲哀的存在。 要是张嘉师不喜欢那个王家女子,那么……等待这个王家女子的,不过是惨淡的余生。 而桓硫这个时候,想到了相关的合适人选了。他缓缓说道:“王家的上代家主王贲将军,还有一个年约16岁的嫡出幼女王琰。嗯?该不会是?” 桓硫也想到了什么,他吃惊的看着陈平:“陈先生,你说的事情,该不会是指陛下会安排王琰当縢妾陪嫁?” 陈平这个时候再次陷入思考当中。因为他无法确定,一个嫡女,尤其是作为扶苏的正妻亲妹妹,这样的身份要当縢妾的可能性大不大。 但是,陈平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不可能被安排一个作为王家旁系女子来作为縢妾。这样的安排,陛下都应该很清楚一点用处都没。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陈平摇了摇头:“要是王家的嫡女的话,这样的事情反倒变得难以猜测了。就算陛下愿意这样做,恐怕王家宗族的反对意见也不会小。” “安排一个旁系的女子不行吗?”夏侯婴想不通两者之间的关键,他只知道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好事。要不然陈平也不会摆在这里讨论了。 陈平摇了摇头:“要是旁系的女子,那么陛下想要让大人跟王家联姻的效果,基本上可以说直接荡然无存了。而且,陛下真的想要做的事情,有谁能够阻拦住呢?” 陈平的话,让营帐内的人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 在当天夜里,嬴政看着张嘉师大醉,不得不留宿蒙府的消息之后,无语的摇摇头:“这混账,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而他随后将这方布帛扔进了青铜灯具当中。 看着摇曳的火光,嬴政在沉思:“王家还是如同朕所意料的一样,并不希望王琰作为縢妾,来作为陪嫁。但是这样的事情,朕也不想去做。要不是为了一个平衡,朕如何会出此下策?王家,在王老将军以及王贲死后,已经差蒙家太多了。但是军中依旧有一定的影响力。只是,光凭如此,又能如何?” 嬴政想到这里,站起来,走到殿中的一张被挂起来的地图前面。 看着地图的嬴政,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地图上面的大秦东北的燕国故地,以及新开辟的南方三郡:“若是王离等年轻一代,真的能够大用,那么这个位置又如何能够让朕如此苦恼?那个混账也太年轻了。封为将军,驻防燕国故地已然是极限。现在……还不到时机。” “任嚣身体不好,在南征的时候,被土著人所伤,虽然能够得到治疗,没有像屠睢一样死于非命,但是,他在年前就上表,希望能够回家养伤。唉,朕也难啊。” 嬴政想到这里,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但是大秦在统一六国之后,军事方面的人才在王翦,王贲以及国尉魏缭等人或是死去,或是退隐之后,就越发凋零。 本来,接替屠睢最好的人选,并不是任嚣,也不是蒙恬,而是李信。但是还没有等他下令复用李信,就接到了对方病死在陇西老家的消息。 嬴政想到这里,默默地摇了摇头:“大秦,难道要出现危机吗?” 按照嬴政的想法,张嘉师在咸阳再呆两年,就会被他任命为空缺不知道多少年的右将军,接管对东胡的防务。 因为张嘉师虽然被他看好,但是始终还是太年轻了,而且,但是一次雍都之战,也不能够让他树立起足够的威望。 所以,他才会通过这一连串的安排,来替张嘉师铺平道路。 大秦年轻一代的军事人才培养已经刻不容缓。若是蒙恬等人离世,现在都不做准备的话,大秦将很有可能会出现一段青黄不接的军事人才时期。 蒙武若是肯复出,那么他也就能够放心一点。但是他不禁想起,在他离开蒙府之前,蒙武跟他之间的对话。 …… 时间回到今天的早上,嬴政正想离开之际,他身后随行的蒙武,缓缓地说出一句话:“老朋友,你的安排,不是这么简单。” “你果然看出来了。” “废话,我跟你相识多少年了?要是这都看不出来,我说不定在当然的宫乱当中,早就死了。”蒙武不可置否的露出一丝微笑:“没想到,这么快就几十年了,我们都老了。” “朕可不会认老。”嬴政强硬的辩驳着蒙武的话。 蒙武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强撑着的嬴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的小声说道:“你打算将那个小滑头安排在南面还是北面?” “燕国故地。”嬴政知道蒙武的意思,他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打算。 蒙武听到了燕代故地的几个字,错愕了一会之后,露出了一丝捉狭的笑意:“你是想在玩火。” “也许,不过那个时候的事情,我可能看不到了。”嬴政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我也差不多。毕竟当年的伤对于我而言还是太重了。”蒙武说出了一句让嬴政相当苦涩的话。 在当年的长信侯嫪毐所发起的宫廷变乱当中,要不是因为他一时大意,蒙武就不会为了救他而被嫪毐重伤。 “要在下面也陪我吗?”嬴政在走出蒙府大门之际,说出了这句话。 蒙武当然知道嬴政在说什么。那就是嬴政希望蒙武陪葬骊山。 陪葬与殉葬是两码事,陪葬就是在帝王陵墓周围兴建陵墓。就好比后世陪葬茂陵的卫青,霍去病一样。 蒙武摇了摇头,说道:“你就放过我,我可不想在其他世界都被你欺负。” 嬴政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丝笑意。 因为这才是他认识多年的蒙武,他……除了自己弟弟成蛟之外,最为信任的人。 …… 回忆完的嬴政,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拿起了毛笔,在一份空白的绢书上书写着什么。 在一段时间之后,嬴政放下了毛笔,嬴政拿出了放在盒子中的帝王之印,直接按在绢书上。他然后大声叫喊着在殿外候命的内侍:“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一个中年的内侍走进来,跪在地上说道。 “连夜送去王家。”嬴政指了指自己已经卷好的绢书。 “喏!” 看着内侍倒退着离开的背景,嬴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光芒: “谁也无法阻挡朕的决定。” ………………………………………………分割线………………………………………… 接下来的几天,张嘉师被蒙武等人,帮助做很多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跟他成亲有关系。 古代的婚礼,主要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种方式。事实上,张嘉师这次要娶两位公主,嬴政已经帮他省去了最后一步。 因为婚期是嬴政自己宣布的。所以请期什么的可以省略了。 但是,尽管是嬴政赐婚,其他步骤,却不能够减少。 蒙武以及蒙恬兄弟,为了张嘉师这个半位“蒙家人”这些天来可是忙活的很。 只不过,张嘉师也在苦恼一个事情。那就是你让他现在上哪儿找大雁? 带着自己的亲卫,张嘉师这几天有空就往渭水边上跑,看一下有没有大雁能够被他射下来。 但是,三月末的时候,大雁都回到更北面的地方了,张嘉师往往忙活一整天,看着天空中不时飞过的雄鹰,嘀咕不已:“为毛要大雁呢?” “你这人就不知道,鸿鹄本身就是爱情忠贞不渝的象征吗?”白起没好气吐糟着张嘉师。 张嘉师当然不会想到,鸿雁传书,在这个时候应该说鸿鹄传书,事实上就是指用来作为聘礼,表示希望能够跟女方幸福因缘。 而书,在这个时候并不是指书本或者是竹简,而是指想要表达的意思。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无奈的再次抬头看着天空。 结果,一群乌鸦飞过…… 张嘉师:“……” …… 这几天忙着找大雁麻烦的张嘉师,每次都空手而归,蒙武对于这个事情也比较无奈,因为这个时候同样不是抓大雁的好时节。 但是蒙武没有让张嘉师随便拿几只白鹅以及羊羔来充数,因为他很清楚,要是张嘉师敢这样做,他的老朋友必然会大发雷霆…… 嘛,至于会做些什么,他都不知道了。 但是,上天似乎不希望张嘉师被嬴政找麻烦,在张嘉师从双玥邑的府邸,准备再次跑到渭水边上碰运气的时候,张嘉师看到的是一个背着长木弓的中年猎户,在挑着四只两大两小的大雁在街道上叫卖。 看到这一幕的张嘉师:“这事情也太诡异了。” 张嘉师也不懂为何是两大两小的大雁,但知道蒙武对他说的话,他知道对方可不会在这个事情上面欺骗他,所以看到了这个中年猎户肩膀上挑着的四只不断挣扎的大雁,张嘉师踌躇了一会,还是下了红云,走过去对着中年猎人说道: “这位大叔,这个怎么卖?” …… 解决了问题的张嘉师可不知道,在太行山的一处山谷中,一个背着一把青铜剑的中年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可是心虚得很。 “爹。你真的不知道女儿养的鸿鹄跑到什么地方吗?”一个穿着劲装的女子,狐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中年人很平静的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女儿,是不是你没有把笼子关好……” 中年人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了窗台上飞进了一只金色的金属鸟,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四十四章 大婚 上 嬴政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张嘉师,因为不管张嘉师用什么办法,能够在这个时候找到四只大雁,无论在哪方面而言,都可算是一种本事了。(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他当然也知道张嘉师得到这四只大雁的情况,在这个时候能够找到几只并没有明显伤痕的大雁,一般的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很明显,在有什么人在帮助张嘉师。 嬴政露出了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缓缓说道:“下月岁首,你记得不要耽误吉时了。要不然,朕决不轻饶你。” “喏。”半跪在偏殿中间的张嘉师,拱手对嬴政做下了承诺:“若是臣连此等时机,都无法保证,臣愿意一死,向陛下以及两位公主殿下谢罪。” 嬴政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嘉师,缓缓地说出一句让张嘉师毛骨悚然的话:“张嘉师,也许,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亡,这一点你也很清楚。所以,朕不希望你自己都不珍惜你认为值得保护的东西。” 嬴政说完,抬手指着张嘉师旁边的那几只大雁,然后挥了挥手。 张嘉师很清楚,嬴政的意思是让张嘉师知道,他将东西留下来就行。 明白嬴政动作含义的张嘉师,转身离开了偏殿。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嬴政喃喃说道:“是什么人在帮助这个混账呢?墨门还是阴阳家的人?” ………………………………………………分割线………………………………………… 张嘉师这么几天以来,基本都没有在军营出现过,但是军中的官兵,都很清楚,自己的都尉将要很快就成为大秦帝国始皇帝的帝婿。 所以,这些官兵很清楚,自己的都尉很快就能够得到更多的重用。 也许他们不会再跟随在张嘉师麾下,但是他们很清楚,只要张嘉师不离开,那么,他们始终都还是张嘉师麾下的官兵。 在这个前提下,本来对张嘉师就比较敬畏以及信服的阿房都尉军上下一万五千余人,根本就没有趁着张嘉师忙于自己的“私事”,而做些搞破坏的小动作。 他们很清楚,要是他们敢这样做,不要说张嘉师,就连自己的上头军官,都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他们。 再者,陈平跟萧何两人,同样也不是吃素的。作为张嘉师不在军营当中,作为军中司马的陈平,以及负责后勤统筹,营中事务整理的功曹萧何,两人的存在就是负责督导军中的相应事宜。 张嘉师这几天是不见人影,但是陈平这个司马,手段并不比张嘉师要仁慈,反倒是非常的严厉。 相比起张嘉师的阿房都尉军,新组建不久的两千刑徒军,因为张嘉师分身无暇的消息,有不少人开始做些小动作,打算逃跑。 刑徒军的情况不比秦军的正规军,但是由于黥布以及李苍等几个军官一直比较严格,以及旁边就是阿房都尉军的军营,一些人的小心思只能够深深地埋藏在心中。 但是这几天,因为张嘉师不在,而陈平将注意力主要放在军中,一些人看到了外面没有以往密集的秦军骑士巡弋,就开始策划在夜晚逃跑。 他们确实是能够自如离开军营了,但是还没有等他们跑多远,就看到了黥布以及李苍等军官,带着数量相当多的刑徒军官兵,将他们围堵起来。 “陈先生果然猜的不错,我们这里还是有人想害死大家。”黥布骑在一匹站马上,冷眼看着被团团围困的一百多人。 而李苍则是在对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要是你们不这样做,那就不会死了。” 负责策划这次逃跑的,是一个刑徒军的百将,名字叫田终。 他抽出了自己佩剑,对在他面前的黥布说道:“你难道就想看着我们被秦人奴役?” “哼!”英布冷哼了一声,表情冷峻的看着自己这个手下百将,他说出一句话:“田终,都尉大人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诚然,我们的待遇是比正规的秦军官兵要差了些。但是,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是没有都尉大人,你现在只不过还是一个刑徒而已,而不是现在的军人。再者,你想到过就算真的让你们跑出去,你们又能做些什么?” “继续让你做坏事,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黥布冷哼一声,用轻蔑的眼神注视着田终:“你不该选择在这个时候逃离。因为陈先生说出了一句话,那就是在都尉大人处理好自己的私事,回到军营之前,刑徒军一旦出现了逃亡者,一律斩杀!” 李苍不满意的看着黥布,嘀咕出一句话:“我说老大,还跟这些人废话这么多干嘛?” 黥布听到了李苍的话,看着田终等人,露出了一副平静,但是实际上非常无奈的表情:“田终,这一百多个兄弟是被你害死的,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刑徒,而是军人,不要怨恨我等,要怨恨的话,就只好怨恨你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黥布说完这句话之后,在火光的照耀下,缓缓地举起手,向下一挥。 几百支箭枝,不断地从刑徒军的刀盾手后方,飞射向田终以及一百多个被团团围在刑徒军中的逃犯。 惨叫声陆续响起。身穿皮质札甲的刑徒军逃兵,根本无法防御住使用硬弓射出来的箭枝。 而田终则是用剑拨开几支弓箭之后,猛然向黥布冲过去。 结果,还没有等他来到黥布的坐骑前方,越来越多的刑徒军,将手中的兵器,不断向着田终身上招呼。 田终用剑拨开几个人刺过来的长铍,他没有对这些刑徒军下死手,他要做的是杀了黥布而已。 但是,他的右脚左侧的大腿肌肉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剧痛,他不可置信的扭过头,他看到的是一个因为被人陷害才会成为刑徒,本来是一个脚夫的青年汉子,正在将自己的长戈,刺穿了田终的大腿。他没有责怪对方,而是强忍着剧痛,问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你要这个样做。” “因为我想活下去。尽管,我……什么都没了。但是我,跟很多人一样,都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对不起。”这个青年汉子没有拔出自己的武器,而是缓缓地低下头。 田终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感觉到越来越多的武器向他的身躯刺砍过来。 慢慢地,田终忍受不住身体传来的巨大痛楚,而陷入了永恒的黑暗当中。 黥布看着被几十根长兵,插得体无完肤,头颅低垂的田终,他暗暗地摇摇头…… …… 在张嘉师军营,属于陈平的营帐中,陈平正凭借着油灯的亮光,跟萧何在相互对饮。 “一定要这么做吗?”萧何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 陈平举起了酒碗,喝了一口里面的黄澄澄液体之后,放下酒碗看着萧何:“这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的危机。既然已经打算要这么做,这些人死了,是他咎由自取。若是在其他时候发生了这样的问题,危及到都尉的作战,他们还不如死了干脆。” 能够在吕后死后,将诸吕铲除并且夷灭家族的陈平,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心性仁弱之人? 他早就给了黥布以及李苍两人指示,要是真的出现一些他不想看到的情况,黥布以及李苍等人,将这些人,直接杀死。 与张嘉师的平和不同,陈平要思考的事情很多。最起码,他作为张嘉师的谋主,那么,一些在他想法中会对张嘉师不利的存在,只有一死而已。 张嘉师会放过这些逃跑的刑徒军成员,但是他陈平不会。因为陈平很清楚,要是这些人真的跑出去,或者是没有被追究责任,那么,张嘉师都会遇到非常大的麻烦。 既然如此,还不如将这些人杀了,更加干脆。 萧何看着陈平,缓缓给自己的酒碗勺了酒,然后举起酒碗:“你知道,要是大人知道了的话……” “那又如何?大人心性可不是妇人之仁,再者,这些人被抓住了的话,按照大秦律令,同样是死路一条。他们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谁都已经无法回头了。”陈平缓缓地放下酒碗,看着旁边的酒坛子,他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大人不能做,更加不可以做。但是我们不同。我们作为大人的幕僚,就是要做这样的事情。” 陈平说道这里,看着沉默不语的萧何,缓缓接下去说道:“萧大人,虽然你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别忘记了,我们已经是一个整体。大人他不能够做,不可以去做的事情,自然就有我们来代劳。这就是作为幕僚的职责。” 萧何看着陈平,摇头叹息着。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百将服饰的军官,从营帐外小跑到陈平旁边,低声说道:“黥布李苍两人已经将问题解决掉。”这个百将从怀中抽调出一片竹简。递给了陈平。 陈平点了点头,让这个百将回去继续当值。 而陈平看着萧何,好一会才对萧何说道:“萧大人,能麻烦你向曹监丞调动相应的人员吗?” 萧何很想拒绝,但是正如陈平说得那样,他们现在已经是一个整体,一个聚集在张嘉师麾下的整体。张嘉师跟他们,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萧何在沉默好一会之后,才点了点头。 …… 这样的“小乱子”,张嘉师是不可能知道的,而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嬴政,则是对陈平的评价有了进一步的提高。 “多谋善断,行事果敢,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做好。此乃安邦定国之才。”嬴政喃喃的说出这句话。 随后,嬴政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惜,此人没有机会为朕所用。夺臣下之才来为之己用,只会贻笑大方。” 嬴政随后将手中的一条小小的绢布再次扔进了宫灯中之后,缓缓地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分割线………………………………………… 时间过得很快,张嘉师期待已久的四月岁首,也就是公元前211年4月1日,终究还是到来了。 穿着一身淡黑色蜀锦编制而成的男方婚礼长袍,头顶带着一顶牛皮礼冠的张嘉师,在作为伴郎的韩信,以及自己的几十个亲卫,带领着一大群蒙家以及亲卫营抽调的运输人员,几十辆马车,浩浩荡荡的从双玥邑出发到咸阳。 而在双玥邑的张嘉师府邸中,张嘉师全部下人,以及幽怨不已的齐姬,虞妙弋,表情虽然欢喜,但是似乎有什么打算的戚欢儿,穿上了一套新的衣服。 整个府邸都喜气洋洋的。 当然,某只大熊猫,看着缓缓走过来的白狼,拼死的保护住自己的食物……也许是各种的例外。 而张嘉师当然不会在意这样的小闹剧,毕竟今天是他的好日子。只要白狼不是拿那只大熊猫来当口粮,张嘉师都可以当没看见。 …… 张嘉师的队伍接近了咸阳西门,守城的卫尉军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在城门令的带领下,进行了像是例行公事的盘问之后,就迅速放行,并且协助张嘉师的队伍,分隔开人群,加快进城速度。 骑在红云上面的张嘉师,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准备总体而言算是四套规格的聘礼,但是蒙武以及他的两个便宜义兄,蒙恬以及蒙毅都没有说明,他也就只好瞎猜测一会,不得其果之后,放弃了这样的无端猜测。 事实上,要是张嘉师知道了,给嬴玥汐陪嫁的司马琳以及给赢玥涟陪嫁的王琰,这两个縢妾的身份,都是大秦望族的嫡女之后,估计张嘉师会嘀咕一句:“陛下,你是不是看我的麻烦不够多,给我找麻烦?” 好,张嘉师将嬴政的一番好意,当成狼心狗肺了。 王琰是王贲的幼女,而司马琳则是从司马错时期开始崛起的大家族,现任家主司马湃的长孙女。两人的身份虽然是縢妾,但是作为这样的安排,嬴政很清楚,张嘉师到底能够有多大的好处。 张嘉师走在咸阳的街道,前往咸阳宫,是不会想到这回事的。 他身后的韩信,说实话他不太希望当张嘉师的伴郎,因为这个伴郎不好当。按照张嘉师的身份,就算不是在蒙氏家族当中,找个身份比他高的人,其他几个出身不错的二五百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直到昨天,韩信才知道,除了黥布以及李苍两位……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场合的刑徒军指挥官之外,张嘉师麾下的二五百主,就他一个没有结婚。 虽然,他的年纪比张嘉师要大一点,但是出于各种高矮肥瘦,就只有他最合适的前提下,韩信当仁不让的充当了伴郎这个角色。 而在队伍来到了咸阳的中轴线大街之后,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而张嘉师的两位便宜义兄,策马跑到张嘉师的身边,说了几句话之后,不着痕迹的将一份布帛塞进了张嘉师的手中。 张嘉师假借恭送两位义兄离开,看着手上的那一份布帛,上面写着的是:“先迎接五公主,然后再迎接七公主。” 张嘉师不知道蒙恬两兄弟为何会给他提示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对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 “这里面很有古怪……”张嘉师的直觉,很清楚的告诉他这么一回事。 …… 咸阳宫的正门,破天荒的在这样的场合中打开。事实上,咸阳宫的正门,一般只会在皇帝出行或者是大朝会什么的重要仪式才会打开。 一般的朝会,大臣只能从两旁小一点的大门进入到咸阳宫中。 而张嘉师看着打开了的正门,与在正门前迎接的喜公公,他下了红云,对喜公公抱拳到:“喜公公,这是?” 喜公公满脸笑意的看着张嘉师:“张都尉,陛下命令中门打开。可见张都尉受到陛下的青睐呐。张都尉,时候不早了,请随喜进宫。” 张嘉师点了点头,只带着同样下了坐骑,跟在他身后的韩信一起,跟在喜公公身后,从庞大的中门通道中,进入到咸阳宫。 进入了咸阳宫的张嘉师,这个时候才看见咸阳宫的宫城广场中,已经停满了大量的马车。这些马车,一左一右的排列在广场两侧。为首的则是一辆缠上了红色绸布的六驾厢马车。 张嘉师很清楚,这两辆马车,就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座驾。 而张嘉师在走到咸阳宫前面的台阶,前面带路的喜公公则是回头说道:“张都尉,陛下想先见一下你。” 张嘉师点了点头,回头对韩信示意:“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喏。” 韩信很清楚这个地方可不能随便乱来,所以他也很直接的回复着张嘉师。 一步步跟着喜公公走上咸阳宫正殿台阶的张嘉师,并不知道嬴政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见他,当然,在张嘉师的猜想当中,嬴政可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聊正事。 “也许,是作为父亲对准女婿的最后一次私聊?”张嘉师轻轻地摇了摇头,将这样的想法抛诸脑后。 不过,不管如何,张嘉师在咸阳宫正殿的大门前,看到了穿着一身帝王冕服的嬴政,正在正中的那个位置上,端正的跪坐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嘉师在心中,给自己打了打气。 他走进了这座他大概也就来了几次的大秦帝国最核心区域。 而喜公公则是在张嘉师进入到大殿之后,关上了大殿的门。 第四十五章 大婚 中 “知道朕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见你的原因吗?”嬴政在咸阳宫正殿的帝王位置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直摇头的话。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臣不知。”张嘉师很干脆的说着这句话。 嬴政站起来,缓缓地走下不算太高的台阶,来到张嘉师面前。 他打量着明显有所变化的张嘉师,脸色很是平静的说道:“朕也不清楚,朕为何要见你。但是,朕这次找你来,也不是说这些话的。玥汐以及玥涟,是朕最为**爱的女儿,这次一并许配与你,朕自己也并不满意你这混账。但是,朕发现,除了你之外,朕还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 张嘉师听到了嬴政的这句话,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难不成嬴玥汐跟赢玥涟被眼前这个中年大叔许配给自己,算是一种所谓的最好结果? 低下头的张嘉师,当然没有看到嬴政嘴角翘起的那一抹弧线。 嬴政跟张嘉师两人,就这样在咸阳宫正殿当中,缓缓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而嬴政打破了僵局,对张嘉师说道:“你知道么?朕这么几天,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朕的子女,几乎都全部惨死。这对于朕这个父亲而言,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再回忆的梦。但是朕却感觉到,这个梦也许会是真实的。朕问你一句,若是给你一定的实力,你会保护好朕的女儿吗?” 张嘉师听到了嬴政的话,微微的错愕着。因为嬴政说的事情,是指嬴胡亥继位之后,也就是嬴政被葬于骊山皇陵之后不久,嬴政的子孙几乎被嬴胡亥以及赵高全速杀死的情况。 他突然有一种对嬴政的同情,因为,嬴政虽然是千古一帝,但是他的子女,是下场最惨的。 尽管,相比起唐太宗,汉武帝,明成祖等等杰出皇帝,嬴政对子女的胡闹,是一种比较宽松的对待。但是,嬴政的子女是下场最惨的。 其他人,也许有出现过逼杀子女的事情。尤其是汉武帝,刘据的死,汉武帝自身就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是嬴政不同,除了几个公子被废去宗籍,沦落为平民之外,其他公子公主除了早夭之外,在嬴政时期遭遇横死的人,应该没有。 可以说,嬴政虽然是一个皇帝,但是平均而言,他同样是一个相当宽厚的父亲。 但是张嘉师不可能将日后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更没有兴趣给自己添堵。 张嘉师自己都很担心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会遭遇到史书上记载的事情。让两位妻子很有可能被胡亥以及赵高杀死在杜,这样的情况,张嘉师当然会阻止它的发生。 张嘉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嬴政,抱拳道:“陛下,臣当然会保护好汐儿以及涟儿。但是,有些事情,臣同样也无法避免发生。” “哦?”嬴政看着张嘉师,知道这个在他心中的混账,同样有话没有直接说完。 “臣希望,陛下能够赋予两位公主,随时伴随在臣身边的权利!要是一旦事情变得无可挽回,臣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两位公主!”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就这样看着跟他对视的嬴政。 嬴政看到了张嘉师眼神中蕴含着的果敢以及坚决。他缓缓的转过身体,然后用一种冷冽的语气对张嘉师说道:“要是朕赋予你这样的权利。你会保护好汐儿跟涟儿?” “是,臣将会采用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方式……”张嘉师虽然没有把话完全挑明,但是张嘉师话中的含义,嬴政都能猜出一二了。 而嬴政没有直接答复张嘉师,而是缓缓的走到那张桌子的前方,拿起一份绢书,再次来到了张嘉师的面前: “接着。朕相信你,能够为朕守护好大秦以及朕的两位女儿。但是朕要警告你一句,若是你主动做了些让朕无法接受的事情,朕会让你不得好死。” 张嘉师缓缓的伸手接过这份诏书,他低下头,像是保证一样,说出一句话:“臣做的事情,只会是自保。” 嬴政没有在这样的事情再纠缠下去,而是背对着张嘉师,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去迎接汐儿跟涟儿。” “喏!” 张嘉师将诏书放进怀中,迅速倒退着离开。 嬴政在张嘉师再次关上殿门之后,悠悠说道:“这个混账,还真的不让朕省心。” 而蒙武在这个时候,从通往偏殿的一条通路上走进来:“陛下,你就不怕他会首先造反吗?” 嬴政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弄的微笑:“他不会,因为他对那个位置没兴趣。” 蒙武在这个时候,也看着位于正殿北面正中的那个小台阶,他很清楚,这个位置,也许很多人心中都有着想法。但是他知道,跟他相处只有几天的义子,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兴趣。 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他想要些什么。也许,成为天下共主这样的事情,很激奋人心。但是张嘉师真的要做点什么的话,这个位置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 也许,这样说是有些虚无缥缈。但是,一旦张嘉师掌握了绝对的力量,这个位置的得失……重要吗? 蒙武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向了嬴政:“陛下,你你真的梦见那样的事情?” 嬴政不可置否的看着蒙武,说出一句话:“这重要吗?” 蒙武无语的看着嬴政,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猜到会这样。” ………………………………………………分割线………………………………………… 张嘉师不知道,蒙武会被安排在旁听他跟嬴政之间的对话。在收好了那份诏书之后,张嘉师就下了咸阳宫正殿的台阶,跟在一旁侍立着的韩信再次汇合。 而喜公公在这个时候,询问着张嘉师:“张都尉,不知道你要先迎接那位公主?” 张嘉师想起了蒙氏兄弟的暗示,毫不犹豫的说道:“先去玥汐公主那里。” 喜公公点了点头,对着张嘉师以及韩信示意:“请。” “劳烦喜公公引路了。” …… 不知道是不是嬴政想要恶搞张嘉师,这次他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分别安排在相隔甚远的两个宫殿中。 张嘉师对于这个情况,只能够认为是嬴政的恶趣味。 而张嘉师来到了嬴玥汐所在的宫殿前方,没有遇到喜闻乐见的“阻挠”事件。 他几乎可以说是直接在宫女内侍的注视下,直接推开门就能够抱得美人归。 相比起这个,这个时候还不流行什么喜庆为红色的主调,也没有什么盖头。张嘉师在进入了这一座偏殿之后,就看到了嬴玥汐穿着一身淡雅的素色长裙,以及佩戴着大量的首饰,在一个好奇打量着他,年纪跟赢玥涟相仿的女孩子陪同下,用娇羞喜悦的神色看着他。 张嘉师缓缓地走到嬴玥汐的前面,轻轻地拉住后者那如同粉藕一般,柔若无骨的手,低声说道:“公主,我们走。” “嗯。” 嬴玥汐轻轻地点着头,在张嘉师的轻轻拉动下,走在了张嘉师身后稍微靠后一点的距离,一起走出了自己的新房。 张嘉师的左手牵着嬴玥汐,来到了刚才走过来的宫廷道路上,他看着嬴玥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因为他还有赢玥涟要去接。 这个时候,喜公公低声说道:“陛下说,要是张都尉觉得为难,那就干脆一起过去。” 喜公公的话,明显说出了嬴政似乎已经将这样的事情都预料到了。 但是,张嘉师可不能够无视掉嬴玥汐的心情。他轻轻地扭过头,看着嬴玥汐:“公主,我们一起过去,可以吗?” 嬴玥汐点了点头,娇羞的说道:“一切单凭夫君做主。” 她没有忘记,昨天她的父皇对他说道:“既然要嫁人了,既然就要听从那混小子的话。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别怕,跟父皇说,父皇找他麻烦。” 虽然说,早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但是一旦真的要到来,她还是感觉到很激动。 尽管,在今天之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虽然短,但是却只有那么几天能够聚在一起。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在之后,已经是张家妇。 而张嘉师在得到了嬴玥汐的回应之后,轻轻地挽着对方的手,一步步的走到了另外一个方向,赢玥涟所在的宫殿。 相比起张嘉师现在的情况,恐怕他没有想到,跟在嬴玥汐身后的那个女孩子,同样也算是他的妾室了。 …… 司马琳作为司马家的大小姐,理论上作为一个正妻,也属于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司马家不像是王家,作为陪嫁的縢妾,她被她的父亲直接推了出去。 但是她对这样的事情,丝毫不反感。固然是因为司马家现在只不过是大秦的二流家族,相比起王家,他们还少了点底气。 更重要的是,司马琳跟嬴玥汐的关系不错,因为两人都是那种比较静的性格,从小就比较聊得来。 在这个前提下,她对作为嬴玥汐的陪嫁,没有太大的抵触。 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丝毫不在意她,这让她不得不觉得自己的夫君是不是不喜欢她。 縢妾的身份,虽然比不上正妻,但是在大秦,縢妾是有律令保护的,所以,对于司马琳而言,虽然当不上正妻,但是作为一个大秦最近崛起的年轻一辈,司马琳认为,作为好友嬴玥汐能够倾心的人,自然是一个不错的男子。 只不过,张嘉师的无视,让她觉得,上天对她这次的安排,是不是在戏弄她呢? 要是司马琳知道,张嘉师根本不知道她算是他的合法小老婆,司马琳会是一幅如何的表情呢? ………………………………………………分割线………………………………………… 与嬴玥汐的一帆风顺不同,赢玥涟似乎没有打算这么轻松就让张嘉师带她回家。 张嘉师面对的是十几个抱团守在殿门的侍女,一个张嘉师在上林猎场当中遇到过的女武士,指着张嘉师面前的弓弩,然后恭敬的说道:“大人,公主希望你能够一箭命中箭靶子。” 张嘉师摸了下鼻尖,然后对嬴玥汐说道:“公主,请稍等一会。” 嬴玥汐点了点头,松开了被张嘉师牵着的手,看着张嘉师走到了那个放着弓弩的桌子面前。 张嘉师抓起了一把弓,轻轻地拉动了一下弓弦,知道这是一把拉力为三石左右的中型弓。 张嘉师虽然对于箭术还不算是炉火纯青,但是经过苦练的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拉力不同的弓,使用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用平时拉动硬弓的力度,来使用轻型弓,就算不会拉断弓身,都会用力过猛,而直接让箭枝偏出老远。 所以,张嘉师这一番拉动,是完全有必要的。 张嘉师盘算了一下,抓起了桌子上的三根箭枝,然后搭在弓弦上,直接拉动弓弦。 在几十人的面前,张嘉师是在不到一息的时间,连续射出三根箭。 结果,三根箭都插在了五十米外的箭靶子上。 一些宫女看到了这一幕,不禁鼓起掌来。 但是,放下弓箭的张嘉师,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因为当初为了练习箭术,张嘉师可以说没有被白狼以及赢玥涟嘲笑一番。 可以说张嘉师的箭术,是被人逼出来的。 当然,露出了这么一手的张嘉师,同样也有收获。那就是堵在殿门的宫女们,都很自觉的让出了道路。 张嘉师缓缓地走到殿门前,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要不要干脆一脚把门踹开,然后大声喊一句,哼哼,我是来找压寨夫人的!” 但是,张嘉师可不敢这么做。他很清楚,要是他这样做,他会死的很惨。 所以,张嘉师还是轻轻地推开门。 …… 张嘉师看着赢玥涟,对方是一身浅红色的丝绸宫装打扮。与嬴玥汐不同,张嘉师看到的是赢玥涟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首饰。 张嘉师很清楚,赢玥涟本身就不喜欢那种奢华无比的装扮。 因为在关东的时候,赢玥涟除了用来捆住头发的玉片发带之外,基本就没有任何的装扮。 张嘉师就喜欢这样的赢玥涟,因为在他的眼中,这样的装扮更加适合赢玥涟。 他缓缓的一步步走向看着他,然后不禁羞红着脸的赢玥涟,轻轻地说道:“公主,我来了。” “嗯。”赢玥涟尽管性格不比她的姐姐嬴玥汐温婉,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赢玥涟可以说也是一副小女儿姿态。 在她身后的王琰,穿着一身蓝色的宫装,正在用一幅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张嘉师,这个同样是她未来要侍奉的夫君。 与司马琳不同,王琰作为王家的嫡女,身份作为一个縢妾,可以说是相当掉价。王家也因为这样而拒绝了嬴政的想法。 但是,嬴政是谁?千古一帝。 也许,若是王翦以及王贲不死,嬴政还会有所顾忌。但是,现在的王家,对于大秦的长治久安,根本就是一个能够随便牺牲的存在。 再者,嬴政也不是要你的小命,只不过是让你将王琰的身份降一下而已。 所以,在那天晚上,收到了嬴政诏书的王家,在经过紧急商讨之后,决定屈服。 也许王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在大秦的贵族圈当中,丢失一点脸面。但是,总比起被嬴政用一些手段打击,好很多。 所以,王家屈服了。 而王离的竹简也在这个时候传到了王家,那就是作为现任家主,王离相当支持王琰嫁给作为大秦官方一直鼎力支持的新星,张嘉师。 要不是他人在九原,恐怕家中的反对意见,会被他直接弹压住。 王琰出现在这里,是嬴政通过多次思考以及行动的结果。为的就是让张嘉师能够快速的得到掌握一支大军的威望。 张嘉师的资历太少,嬴政对此也没有办法,但是他却能够将张嘉师的军中威望,通过各种手段扶持起来。 尽管是有些拔苗助长,但是,嬴政很清楚,他的时间不多了。 看到一个完全忠于大秦的将领出现,是嬴政认为自己做对了的事情。 而王琰,虽然不知道这样的门道,但是她也在悄悄地打量着张嘉师。 结果,她发现,张嘉师似乎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这让她不得不觉得无奈以及郁闷。 事实上,要是她知道了另外一个陪嫁,司马琳也是这样的待遇,也许心情会好很多。 当然,牵着赢玥涟的手,一步步走出宫殿的张嘉师,同样也不知道王琰会是他的另外一个新縢妾。 两大两小的大雁,就是意味着这个情况的出现。 …… 而张嘉师牵着赢玥涟的手走出来,嬴玥汐的心中既然是开心,也有点苦涩。 开心的是,自己最要好的亲人,也跟他共事一夫。 但是苦涩的原因,也是因为这样。因为没有一个女孩子会真的愿意跟其他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她一直都在微笑着,看着张嘉师以及赢玥涟向她走来。 而她跟赢玥涟,在张嘉师的“横蛮”下,一左一右的被张嘉师牵住手。 她们随后也听到了一句让她们娇羞着低下头的话:“走。我们回家。” 她们姐妹俩对望一眼之后,轻轻地应允着张嘉师:“嗯。” 是的,她们要跟张嘉师一起,回到日后属于他们的家中…… 第四十六章 大婚 下 接出了两个公主,张嘉师接下来当然是要带着两个妻子跟嬴政道别。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与张嘉师在前一阵子跟嬴政进行的一次单独会面不同,这个时候的咸阳宫正殿相当热闹。 嬴政这次嫁出两位公主给张嘉师当正室,完全是可以作为大秦皇室今年少有的喜庆盛事来操办。 嬴政也好不吝啬自己的钱财,将大量参加过大朝会以及血缘较近的宗室,都请到了咸阳宫之中。 因为就是连扶苏大婚,都没有这样的规格。 可以说,除了没有什么功过赏罚之外,这次嬴政在咸阳宫进行庆祝的规格,差不多达到了大秦一年一度大朝会约三分之二的规模。 由此可见,嬴政对嬴玥汐姐妹的溺爱以及对张嘉师的重视。 很多公子是有所忌恨,但是他们可不敢不来,要是他们不来,心中觉得不爽的嬴政,可就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他的这些不识相的孩子。 …… 咸阳宫的正殿中,是一片热闹的情景。而当张嘉师牵着赢玥涟以及嬴玥汐两姐妹的手,缓缓的步入咸阳宫正殿之后,正殿里面的大臣宗室,同样也发现了他们。 嬴政看着张嘉师牵着自己两个女儿的手,他很清楚,在这之后,两个爱女将会成为张家妇。 他的心中很复杂。说实话,他也不是太希望利用两个女儿来作为维系张嘉师忠诚的筹码。但是,嬴玥汐赢玥涟两姐妹对于张嘉师的感情,他也看在眼里。而且,张嘉师的能力,让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应该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不过,嬴政随即露出了一丝像是自我嘲笑的弧线之后,神色逐渐平静下来。 而张嘉师当然没有看清楚嬴政的表情变化,他牵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来到嬴政面前的台阶下方,松开了两位公主的手,直接跪在地上,对着嬴政抱拳说道:“儿臣拜见父皇。” 嬴政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他对于张嘉师的称呼可以说不是太习惯,但是他很清楚张嘉师为何会这样称呼他。 虽然女婿如同半子,但是张嘉师这样的情况该怎么算? 知道事情有点复杂的嬴政,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嘉师等人,缓缓说道:“起来。” “谢父皇/谢陛下。”谢父皇是张嘉师三人叫的。而谢陛下,则是韩信以及站在韩信身后的司马琳以及王琰的称呼。 很多人想指责张嘉师僭越称谓,但是他们在看到了嬴政自己都不在意之后,也就只好什么都不说。 而张嘉师,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三人,继续站在道路中央,他们看到了嬴政缓缓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向他们走过来。 几个内侍见状,赶紧拿着一个托盘,跟在嬴政身后。 张嘉师知道,嬴政这是给他们一些东西。 当然,两个公主的新名册,也在这当中。 既然嫁出去了,嬴政也会让宗正修改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身份名册。 但是,嬴政突然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他……将会是最后一次看到自己两个爱女。 尽管这样的想法是一纵即逝,但是张嘉师很清楚看到了嬴政的脸色似乎快速的变幻了一下。 他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点什么。 嬴政还是来到了张嘉师的面前,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才说道:“若是朕的女儿向朕抱怨你对她们不好,朕绝不轻饶你。” 张嘉师神情严肃的说道:“父皇请宽心,儿臣一定会尽最大可能来善待汐儿以及涟儿。” “哼。如此就最好不过。你可不要忘记了你今天在朕面前说出来的话。”嬴政轻哼一声,缓缓地说道:“念。” 一个内侍打开了第一个托盘里面放着的一份诏书,张嘉师再次惯性忽略了里面的废话,得到了诏书里面两个比较实际的内容。 一个是嬴政预祝张嘉师与嬴玥汐姐妹的婚姻美好,并且早日有她们之间的孩子。 另外一个则是,双玥邑作为两位公主的汤沐邑,不仅是居所,自然也是两位公主的私房钱来源地。 可以说,尽管大秦不是分封制度的帝国,但是,这样的汤沐邑,换算成人口计算,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大概可以得到三千户的收入。 要是再算上张嘉师的身份,双玥邑完全可以说是张家的封地。当然,钱财的计算,是张嘉师把钱收上来之后,就得交给两位妻子。 这点私房钱的处理方式,张嘉师是无权过问的。但是外人也管不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会不会直接不要,就让张嘉师自己处理。 张嘉师不知道里面的门道,但是很多朝臣被这样的安排震惊了。因为这是大秦帝国的版图中,除了在野王县一带,名存实亡的卫国之外,大秦唯一的一个实际上被分封出去的土地。 当然,他们就算是看出了当中的门道,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一旦将事情说明,会让那个写下这份诏书的嬴政相当不爽,他们简直就是在自找麻烦。 所以,很多人羡慕的看着张嘉师,因为这个年轻人,是大秦唯一一个实际上被分封的人。 双玥邑不是普通的小县,而是一个两万人口的大城邑,也就是一个日后在帝国核心搬迁到阿房宫之后,将会高速发展的黄金区域。 张嘉师哪怕是日后什么事情都不做,光靠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在双玥邑的收入,完全能够过上一辈子奢华的生活。 张嘉师不明白这当中的关键。不过就算他明白了,也只会苦笑而已。因为,嬴政很快就会死去,要是他真的什么都不做,就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陆续沿着它应有的轨迹,一件件的发生。 他当然不可能这样,所以,哪怕是嬴政明面上将双玥邑直接赐给他,他都不会觉得开心。 因为保护好嬴玥汐等人,在接下来的乱世中活下去,才是张嘉师认为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诏书念完了,张嘉师随后得到了大秦宗室对他的记录名册。 这种古代的户口本,张嘉师没有打开来看,而是在恭敬接过之后,就看着嬴政对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诸多赏赐。 赏赐的名单很长,张嘉师很清楚这玩意跟嫁妆是两码事,因为这些跟双玥邑的收入一样,只不过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私房钱。 至于嫁妆?嬴政早就有了安排,说不定早就在那些待命的车辆当中。 嬴政对两个女儿的赏赐,可以说相当丰厚,光是黄金就每人五百镒。张嘉师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初来乍到之人,五百镒的黄金,可以说他不吃不喝,给嬴政干过三四年才能够存到这么多钱。 更加不用说,神马药材,玉璧,在张嘉师眼中有些古怪的玩意。 可以说,这一份赏赐名单,张嘉师都能够感觉到,身后的一些公子,看着他的眼神越发的灼热。 而等这些名单念完,以及那些内侍手上托盘当中的物都被嬴政亲手叫到两个公主手上之后,嬴政深深的看着两个眼眶通红的女儿,感慨的笑了笑:“女儿大了,终究是别人的。日后,你们自当为你们的夫君延续血脉,并且恭谨持家,知道吗?” “是,父皇。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听到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之后,嬴政才再次来到张嘉师的面前,对张嘉师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 “儿臣谢父皇恩典。” 张嘉师跪在地上,对嬴政磕了三个头之后,就带着嬴玥汐姐妹以及韩信等人离开。 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用微红的眼眸看着自己的父亲,她们姐妹俩,都没有想到,这次,是他们姐妹跟嬴政的最后一次会面。 …… 一行人来到了咸阳宫的广场之后,张嘉师先后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送上了那两架一左一右的六驾马车。 缓缓地带着大队车辆,走出咸阳宫门的张嘉师,拿出了他放在怀中的那一份名册,看了看,他看到了里面的名字,有着相当严谨的安排。他张嘉师的小篆名字,自然是写在最显眼的位置。 而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则是身份标记为正室。 但是相比起这个,张嘉师对排列在齐姬以及虞妙弋后面的两个陌生名字感觉到很惊讶:“司马琳,王琰?我认识这两个人么?” 张嘉师白死不得其解,他随后将自己的疑惑询问走在他身后的韩信:“信哥儿,我的縢人为何无缘无故多了两个人?” 韩信听到了这句话,吃惊的看着张嘉师,压低声音说道:“大人难道不知道吗?周礼当中,但凡帝姬或者是公主出嫁,必然会安排一个大臣女儿为陪嫁縢人。大人当初不是向陛下送来了四只,两大两小的鸿鹄么?那两只小鸿鹄,就是大人两位夫人的聘仪。”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秦朝时期的婚姻,在这个层面,是买大送小的…… 呆愣了一会的张嘉师,这个时候才想起另外一个对他而言很是重要的问题: “信哥儿,那我看见过两位夫人没有?” 韩信这次被张嘉师的蠢话,差点没有一踉跄,在咸阳宫当中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的韩信,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张嘉师,确认自己的上司确实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之后,韩信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低声道:“大人,两位公主身后的女子,分别就是大人的夫人。” 张嘉师听到了韩信的话,他突然明悟,为何那两个女子会在他进入到两个公主的宫殿之后,会一直在打量着他……原来,这两个女子,就是他日后的縢人,跟虞妙弋以及齐姬一个级别的存在。 ………………………………………………分割线………………………………………… 时间接近后世的下午两点,负责张嘉师府邸当中事宜的萧何,看了一眼陈平,用一种有点担忧的语气询问着后者:“陈司马,不知道大人为何这么久还没回来?” “萧功曹,这样的事情可急不来,毕竟两位公主的车架仪仗,可不是能够快速奔跑的队伍。”陈平表示他对这样的情况很是淡定。 陈平说得没错,因为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陪嫁队伍,拖慢了张嘉师的回程速度。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整支队伍的速度,正在以一种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前进,往往,只要快速策马,十多分钟就能够赶到咸阳的时间,硬是拖成了一个多小时。 陈平看了一眼还是有点担心的萧何,为笑着摇摇头:“也许大人还会出什么乱子,但是信哥儿就是迎亲使者,你还不相信信哥儿的能力吗?再者,蒙武老大人以及上将军,蒙廷尉也不会对出现的麻烦坐视不管。” 萧何随即释然了。因为正如陈平所说的那样,张嘉师也许会因为第一次碰上了这样的喜事而失了分寸。但是作为行事相当稳重果断的韩信,萧何可是很清楚对方绝对不会放任这些麻烦事情不管。 而且,要是韩信遇到了他解决不了的麻烦,队伍中的蒙家人也不会坐视不管。 再不济,在咸阳的附近,有谁敢冒着触怒嬴政的危险,在这个时候找张嘉师的麻烦? 所以,萧何随即也恍然了。 而在这个时候,双玥邑的中轴线石板路上,被几匹快马的马蹄声踏响。听到了由远而近的马蹄声,陈平笑了笑:“萧兄,这不就是来到了么?” 萧何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后面的府邸管家郑福询问道:“郑管家,一切都准备好了么?” “回萧大人,一切已然准备妥当。”郑福恭敬的对着萧何说道。 郑福是一个聪明人,他很清楚,他虽然是张嘉师的府邸管家,但是要是说在张嘉师的心中,他还是远远比不上眼前的陈平萧何。所以他对两人都相当恭敬。 在这个家宅,郑福也没有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所以萧何以及陈平对这个地位远不如他们的郑福,感觉还是不错的。 萧何在听到了郑福的话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 张嘉师骑在红云上面,缓缓地在几个骑士的保护下,带着车队回到了双玥邑的府邸面前。 虽然说陪嫁队伍的人员相当多。但是将此事彻底交由萧何的张嘉师,很放心萧何会帮他处理好这样的事情。 萧何也没有让张嘉师失望,跟陈平一左一右的在张嘉师府邸门前,对着下马的张嘉师躬身一揖:“请大人将两位府中主母迎接进府邸。” 张嘉师点了点头,回到了停在他身后不远的两架六架马车旁边,先后接下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 当然,张嘉师这个时候,才正式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另外两个夫人,让司马琳以及王琰因为无法接受这样的反差,而害羞的低下头。 在张嘉师身后的韩信,无奈的微微摇头苦笑。 张嘉师则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尖,结果,嬴玥汐捂嘴轻笑,而赢玥涟则是标志性的给张嘉师来了一记白眼。 这样的事情,也只能算是一幕小插曲。事情很快就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下去。 在张嘉师牵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手,从府门进入府邸之后,在郑福以及叔孙仲等人的带领下,府中的卫兵,仆人以及婢女,对张嘉师三人齐声说道:“职下/小人/婢子,恭迎大人/主人以及两位主母。” 一声称呼,说明了赢玥涟她们的身份,在这个府邸当中,仅次于张嘉师。 而不少年轻的婢女在看到了张嘉师身边的两位公主之后,心中有点哀叹。 而张嘉师则是微微一笑,说道:“都起来。” “谢大人/主人。” 这些起来的人,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通往前厅的道路。 张嘉师牵着两人的手,走进了前厅当中。 在缓缓步入前厅的时候,张嘉师很是感慨的说出了一句话:“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嗯。”两女脸色微红的低下头。 这个时候,白狼很是不合时宜的走出来,看了一眼张嘉师三人之后,从另外一条偏门道路,离开了。 张嘉师无语的摸摸鼻子,而赢玥涟则是噗嗤的低笑着,因为她也不是第一天跟这条张嘉师的“**物”相遇,知道白狼跟红云一样都是异兽的赢玥涟,早就习惯了白狼的搞怪行为。 至于嬴玥汐,很是好奇的看着白狼离开的方向,因为她并不知道,张嘉师的家中还有这么有趣的存在。 而在这个时候,齐姬,以及虞妙弋,神情复杂的从白狼进来的通道中走出来,看着张嘉师三人,微微一福:“妾身见过大人,两位主母。”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他的存在可以说相当微妙。但是嬴玥汐跟赢玥涟,分别松开了她们握住张嘉师的手,分别走到了齐姬以及虞妙弋的面前。 很快,张嘉师就发现了,四个可以凑合成一桌子搓麻将的妹子,很快就聊得火热,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而他则是无奈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白狼,说出一句话:“至于吗?” 白狼听到了这句话,很干脆的同样“抛弃”了张嘉师,走到四个女孩子的旁边,趴在地上闭目养神…… 张嘉师:“……” 知道自己被彻底无视的张嘉师,郁闷的转身离开了前厅。 而张嘉师不知道的事,一个刚刚进来的小女孩,正在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他的背景。 第四十七章 新婚之夜 写在编前的话: 这么多天以来,很感谢书友18985289的支持。(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在此特意感激一下。 也许这本书到完本都没有几个人愿意订阅,但是,假如一个人连坚持都做不到,他还能做些什么事情能够成功? 既然签约了,就不会这么轻松就放弃的。 下面是正。 ………………………………………………正线………………………………………… 张嘉师大婚,咸阳宫的宴席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那是嬴政自己需要处理的事情。 但是这并不代表,张嘉师自己就不用做事儿,然后直接跟两位公主来做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 在张嘉师的安排当中,军中的五百主以上级别军官,同等级的司马,刑徒军的黥布李苍同样也是宴请的人员。 当然,摆设宴席的地点,就是在张嘉师位于双玥邑的府邸当中。 军中的人员可不是张嘉师需要邀请的全部,萧起以及陈平等人的家眷,同样属于宴请的范畴当中。 而对于军中的将士,张嘉师也没有忽视对方,而是由萧何安排,再次运来了一些禽畜,来给军中的官兵加餐。 这次可不是向嬴政报销的费用,将近一百镒左右的花费,让张嘉师觉得,嬴政对他真的是宽厚很多。 要是换成其他人,想要得到嬴政的这些帮助,不是说不可能,但是应该完全跟他无法比拟的。 因为他在支出了这些钱财之后,都觉得很心疼,由此可见,当日蒙恬兄弟跟他的对话,是那么的有道理。因为换成是其他的君主,面对他这种乱花钱的将领,不把他给直接宰了,都算是祖坟冒青烟的事儿。 在安顿好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等人之后,张嘉师看完了萧何来过来的支出明细,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萧何,陈平以及作为伴郎的韩信,看到了张嘉师那一抹没有掩饰的眼光,相互间对望一眼之后,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容。 …… 军中被邀请的军官,是几乎同一时间来到了张嘉师位于双玥邑的府邸。张嘉师也没有指望对方会给他带来什么礼物。一来是时间不许可,二来,是因为在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所以张嘉师下令,他们不用送礼物,来吃一顿饭就行。 只不过张嘉师可没有想到,这些军官确实是如同张嘉师的命令一样,几乎两手空空而来,但是张嘉师看着门房不断叫喊出来的送礼人员,张嘉师想起了在大朝会回到客店之后,看到的那些礼物。 没错,送礼的人基本上是被嬴政邀请到皇宫饮宴人员,这些人的在这些礼物上面,下的功夫明显就是相当多。 什么玉璧,金银器皿,古董之类的玩意,比比皆是。 萧何以及陈平对于这个情况可以说已经早有预料,他们让张嘉师府邸中懂得字的下人,将这些礼物记录下来。 这些东西,有些是需要还礼的。所以,很多礼物在记录下来之后,就被陈平等人让下人以及附中的卫士,运到府库当中保存起来。 已经负责带着韩信,跟自己麾下的军官对饮的张嘉师,可没有在这个时候仔细看看那些礼物的明细。他很清楚,萧何会安排好,并且到时候会给他一个解决方案。 说实话,这些礼物当中,有很多张嘉师认为都没有什么用途,还不如直接给相应的钱财。但是他可不会将后世的送钱当做贺礼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还不想被大秦的上流阶层直接鄙视。 有些事情,在后世确实是已经成为了不成的规定。但是这并不代表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就能够这样做。 跟阮翁绍满饮一酒爵的张嘉师,接着侍从添酒的时候,心中暗想:“这算不算一种比较另类的入乡随俗?” …… 无论在什么时候,新郎往往是在酒宴上被灌的最惨的人。这个世界没有汽水,更加没有什么醉驾刑罚,所以,张嘉师早有预料他麾下这些满是坏笑的混账们,不会让他轻松脱身。 有了几次醉酒经验的张嘉师,可不想让这些混账把他灌醉,然后破坏他的一刻**。 所以,张嘉师在饮过一巡之后,故意露出一幅酒醉的样子,然后给姚勇使了个眼色。 姚勇会意的悄悄走过来,然后张嘉师敬酒,张嘉师很顺当的倒在了姚勇的旁边,而姚勇则是顺势扶稳张嘉师,大声说道:“都尉大人醉了。接下来就看信哥儿的了。” 韩信张了张嘴巴,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他就看到了姚勇直接扶住张嘉师,望着偏门走去。 “嗯?”回头看着离开的姚勇以及张嘉师,韩信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似乎有点不太妙的气息。 他缓缓地回头一看,结果发现了阮翁绍等人,干脆拿出了陶碗,然后摆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信哥儿,大人跟两位公主的好事儿,我们当然不会那么不知趣。但是,信哥儿作为大人的伴郎,总得要让我们这些客人尽欢才行呢。各位,你们说是不是?” “这是必须的!” 阮翁绍的话,得到了很多军官的声援。 韩信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他很清楚,不要说这么多人,光是阮翁绍一个人就能够直接将他灌倒。 但是正如韩信说的一样,他作为张嘉师的伴郎,这样的事情他必须得帮张嘉师挡刀。 心虚无比的韩信,只得对阮翁绍说道:“这可不成,叔孙仲大哥等人,作为大人的亲卫将领这样的事情同样也是责无旁贷的!” 韩信直接将叔孙仲兄弟,陈恒以及姚勇等人直接拉下水。在场喝着酒的叔孙季,更加是直接一口酒喷到了旁边的赵淼身上,猛烈咳嗽着。 尽管知道叔孙季不是故意的,但是轻轻擦拭着脸庞酒水的赵淼,露出了一丝报复的笑容:“这个当然了!” “不可,大人的安全怎么办?” “你怕什么?要是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搞乱,我们直接宰了他。”赵淼的脸色很是平静,但是叔孙季能够感觉到赵淼身上,散发出一股你死定了的气势…… 知道自己似乎在劫难逃的叔孙季,哼哼笑着:“那好!就让你见识一下第一酒徒中郎的厉害!” 赵淼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似乎浮现出一个不太妙的感觉。 但是他现在就是想说什么都晚了,因为叔孙季直接将两个酒罐子放在桌子上,嘿嘿一笑。 赵淼以及旁边看热闹的军官,脸色不由自主的变幻一下。 韩信嘿嘿一笑,因为他很清楚叔孙季的酒量如何,也许其他话不能够明确表明叔孙季的酒量。但是简单点来说,叔孙季就是一个酒桶…… 但是阮翁绍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之后,说道:“这可不成,因为季兄弟就算想车轮战,你还得先喝完再说。因为你是大人的伴郎嘛。” 看着笑的很奸猾的阮翁绍,韩信再次吞咽了一下唾沫,然后看着阮翁绍将那两个酒罐子提起来,将其中一个酒罐子递在他手上之后,韩信假如知道后世的一句名言,他一定会在心中呐喊:“雅蠛蝶!!!” 结果,韩信在喝完一罐子酒之后,直接“咚”的一声,脑袋砸在了桌子上,醉死过去。 叔孙季站起来,招手让两个亲卫将韩信送回家。 然后,叔孙季以一种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看着一票同袍,哼哼说道:“不要以为,我会在这方面怕了你们。” “呃……”打了个饱嗝的阮翁绍,看着叔孙季的轻蔑眼神,心中燃起了熊熊战意…… 结果,他是继韩信之后,第一个倒在桌子上面的人。 这次轮到了神色如常的叔孙季,打出了饱嗝:“呃,谁还来。” 赵淼早就等着“报仇”的机会,结果,赵淼看到了什么叫做酒桶的实力…… …… 根据某个知**士的透露,张嘉师麾下的军官,看到了叔孙季,心中都存在着某个方面的心理障碍。 而那一天,最后一个挑战者,一个叫做孙虎的五百主,说出了的最后一句醉话,是对着这不过是脸色微红的叔孙季所说的: “你这个家伙,还是人吗……” “咚……” 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孙虎成为最后一个需要被抬上马车,送回军营的军官。 ………………………………………………分割线………………………………………… 张嘉师当然没有醉,要是他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喝醉,就算是两位公主不怪他,他都觉得对两个公主不住。 但是来到了后院的张嘉师,缓缓走在一条小路上的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该先去那个公主的房间。 尽管嬴玥汐的年纪大些,他先去嬴玥汐的房间,也无可厚非,但是他心中却更加希望先去赢玥涟哪儿。 在自己居住的楼阁前面来回走动几次的张嘉师,还是做出了决定。 …… 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放假,是在二楼的一左一右。 张嘉师在询问了楼阁外面的婢女之后,知道嬴玥汐被安排在左面的房间。 于是他对左面房间门前侍立着的两个宫女说道:“你们先退下。” “是,家主。” 进入了房间之后,张嘉师看到了嬴玥汐正在用一种惊喜的眼神看着他,他顺手关上了房门。走到嬴玥汐面前,轻轻地拉住对方的手,来到了摆放着一张矮桌的**榻上。 张嘉师拿起酒壶,对着两个空着的玉质酒杯,缓缓的倒满了酒液。 他微微一笑,松开牵住脸庞已经通红无比,眼神却温柔看着他的嬴玥汐,说道:“汐儿,喝了这一杯酒,我们以后就真真正正的是夫妻了。” “嗯。”嬴玥汐如同蚊吶般低声回应着张嘉师。 张嘉师拿起两个就被,然后将一杯酒送到了嬴玥汐的手上。 两人的拿着酒杯的手,相互交缠在一起之后,分别喝下了自己手中酒杯的液体。 等到两人将酒杯放下,张嘉师一把搂住了嬴玥汐,但是他却感觉到对方的手在微微用力。 他低声道:“汐儿,不愿意么?” “不是的,还有涟儿妹妹呢。”嬴玥汐说出了一句张嘉师自己都差点忘记了的话。 张嘉师只好连带歉意的放开脸色羞红无比,螓首低垂的嬴玥汐,然后低声说道:“为父去去就来。” “嗯。”嬴玥汐低声回应着张嘉师。 但是,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嬴玥汐会轻轻地将门闩反锁上…… …… 同样让守在赢玥涟房门外的侍女离开,张嘉师进房之后,关上房门。 他看到的是赢玥涟正在轻轻地惦着下巴,在想着什么。 张嘉师走到赢玥涟旁边,然后轻轻地拉起赢玥涟因为练武而有些粗糙的手,轻轻地刮了下对方的鼻尖:“在想什么入神了呢?” “我在想,你始终还是先去了汐姐姐的房间呢。”赢玥涟看着张嘉师,脸庞不禁变得微红。 “小呆瓜,你们在张某的心中,可是不分先后的。” 张嘉师直接将赢玥涟轻轻地拉到那张**榻上,再次给两人各自倒了杯酒, 赢玥涟跟嬴玥汐不同,她算是比较主动的将酒拿起来,然后跟张嘉师两手交缠之后,直接喝下去。 当然,张嘉师想将赢玥涟抱住的时候,却同样的遭到了抗拒。 而赢玥涟看着张嘉师,对他说道:“汐姐姐比我大,夫君应该先去汐姐姐那儿。” “得……”张嘉师欲哭无泪的在心中苦笑。 但是,他很清楚,既然赢玥涟说出了这句话,就表明了她的态度。 最后,只能勉强一笑的张嘉师,松开了环抱住嬴玥汐的手。 只不过……赢玥涟在张嘉师离开她的房间之后,很有默契的同样把房门反锁上…… 没有留意到这个情况的张嘉师,极其郁闷的发现了他……吃了一个闭门羹。 …… 天空中的夕阳露出了最后一丝余晖…… 而张嘉师则是坐在楼阁下面的门前,摆出了一个类似于思想者的oss。 “……”沉默无语的张嘉师,这个时候才真的知道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因为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姐妹,居然很默契的都希望张嘉师先去对方的房间过一晚。 面对新婚,就不得不因为这样的缘故,在家门口变身成思考者的张嘉师,心中有一百万只羊驼在奔腾而过。 抬头看了一眼夕阳将要完全隐没在天际的天空,张嘉师心中不得不表示,他面对这个情况,极其无可奈何。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可不能继续就这样下去。要是传出去,他这张脸得往哪搁? “要不要……来一次双飞?”摸了摸下巴的胡渣子,张嘉师嘿嘿一笑,再次走进楼阁中。 …… 嬴玥汐可不会想到,张嘉师会这么直接的用鹿卢剑,隔开了门闩。 吃惊捂住小嘴的她,随后羞涩的低头询问着张嘉师:“夫君,你这是?” “既然你们姐妹这么有诚意的相互谦让,夫君也就迫于无奈,只好这样做了。”张嘉师嘿嘿一笑,在嬴玥汐的一声娇呼中,直接一把抱起了嬴玥汐,然后往赢玥涟的房间走去。 而赢玥涟不太明白嬴玥汐的房间为什么会有些说话声,但是,她心中似乎在后悔着什么,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但是她如同嬴玥汐一样,根本就没有想到张嘉师会直接到这个地步。 所以当她发现了张嘉师直接用鹿卢剑锯断了门闩之后,已经来不及反应,就被张嘉师直接搂住。 看着张嘉师另外一只手中搂抱住的嬴玥汐,赢玥涟白了张嘉师一眼,随即两姐妹在对望一眼之后,羞红的脸庞直接低垂下去。 而张嘉师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双手不安分的在到处乱摸,嘿嘿一笑:“汐儿,涟儿,**苦短呢。为夫打算一次解决相应的问题。嘿嘿。” “啊!你这坏蛋……唔唔唔……”赢玥涟想说些什么,直接被张嘉师稳住了双唇。 而嬴玥汐也想“反抗”,但是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嬴玥汐,要躲避张嘉师的“禄山之爪”,是不可能的事情。 结果,张嘉师在轻轻地移开自己双唇之后,直接轻轻地推倒了两个眼神已经开始迷离的夫人,吹灭了嬴玥汐点起来的油灯…… 而白狼则是在张嘉师的房间,打了个呵欠之后,耳朵动了几下,直接合上眼睛。 ………………………………………………分割线………………………………………… “噗……”嬴政在看着一小张绢帛上面的记录之后,直接一口茶水喷出去。 他真的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会混账到这个地步。他的两个女儿还真的在大婚的夜晚,就共事一夫,这一点让他这个当父亲的,根本就哭笑不得。 “算了,既然都嫁出去了,就随便那个混账自己怎么想。”嬴政的表情很是精彩的变幻几次,但是他还是将那一份绢帛扔进了青铜宫灯当中。 …… 一个身穿整套甲胄的骑士,跟几个护卫在他身边的骑士,直接冲向城门已经关闭的咸阳城,大声叫喊道:“边关急报!!!快开城门!!!” …… 搂住了两具柔软娇躯,沉沉入睡的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即将因为一件事情,而逐渐崛起。 卷终章 新的开始 数日前的大秦东北边境小郡右北平的长城上,大秦的六位帝婿之一,兼任右北平郡守的魏重在例行的巡视当中,被东胡人发动的大规模袭击,击杀。(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随后,在魏重以及负责该段长城防御的校尉相继战死之后,此段长城的防御被东胡人击破。 超过五万集结起来的东胡人冲进了右北平郡的领地内大举烧杀掠夺,各地面临袭击的县令县尉,只能够困守城内,各自为战。 因为在这个情况下,没有能够成功集结,以及损失了郡守兼任郡尉的魏重,这个重要的指挥人员,分散在各地的秦军,各自为战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幸好,东胡人这次大举进攻右北平进行掠夺,并没有与秦军的县城驻军进行拖延时间略久的攻城战。大部分县城的守军可以说是虚惊一场。被城墙保卫的平民以及大部分能够撤离进县城当中的乡村居民,躲过了这次东胡人的大举攻击。 但是,整个右北平郡,几乎已经成为了东胡人的天下,而横行无忌。 各地秦军出于实力的绝对劣势,不得不采取壁上观的态度,巩固自身的防御。 附近各郡的秦军,在接到烽火之后,即使是要出兵都需要调集部队。 整个燕代故地的数个郡,驻军都相当松散,所以,在渔阳郡的郡兵集结起来,并且进行支援,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 但是这个时候,将右北平郡北部大量土地村落化成一片焦土的东胡人,已经缓缓后退回被突破的右北平长城段,撤回了长城外的茫茫草原上…… …… 这就是嬴政以及被连夜紧急召集到咸阳宫当中的帝国重臣,所得知的情况。 在询问了这几个传令兵一些事情之后,嬴政让几个中郎带着几个传令兵到专门让这些连夜传达情报的人,用作休息的区域当中进行歇息。 而几个人在离开之后,嬴政默默的看着自己连夜召集过来的帝国重臣,沉声询问道:“诸位对于此事有何看法?” 李斯,作为大秦帝国现在的丞相,当仁不让的第一个发言。 包括在这几天将会返回上郡的蒙恬,殿中的人都将自己的眼神投放在李斯身上。 年纪已经将近六十的李斯,缓缓说道:“陛下,此事不好办,要知道我们在燕代故地虽然同样修筑了长城,但是跟匈奴人邻接的上郡一带,才是我们最精锐的部队所在。若是上将军带领部队移驻燕代故地,那匈奴人万一大举南下,我们大秦北疆将会有首尾不能兼顾的麻烦。” 李斯虽然不是一个军中将领,但是,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李斯要比后世很多,不懂装懂,瞎指挥的人要好得多。 因为,作为北疆军团的指挥官,蒙恬都轻轻地点了点头。 由此可见,李斯的话非常的有道理。 而李斯的话当中,蕴含了一个意思在其中,那就是蒙恬所率领的北疆军团主力不可轻动。因为这个时候的匈奴人,才是大秦的北疆最大敌人。 嬴政也很清楚这一点,缓缓闭上眼睛的嬴政,说出一句话:“若是朕将燕代故地的统兵权利分派出去,上将军,你可否有什么看法?” “臣无异议,事实上,燕代故地对于远在上郡的臣,以及与臣一起督军的扶苏公子,可以说都是鞭长莫及。若是陛下选派一个得力之人协助臣驻守燕代故地,情况必然要好很多。”蒙恬说的话,既然是实话,但是同样也是一句言辞当中蕴含着其他意思的话。 嬴政虽然信任他,但是他蒙恬可不敢在这个方面拒绝。什么时候,一个拥兵自重的将领若是不懂得保存自身,那就是离死不远的事情。 所以蒙恬在这样的情况下,于公于私都赞同嬴政自己说出来的想法,正好是一种让嬴政放心的举措。 “那诸位怎么看?”嬴政张开眼睛,看着李斯,蒙毅在内的另外几个帝国重臣。 “臣等无异议。”以李斯为首的几个人都很干脆的齐声应允着嬴政。 嬴政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出了一个必然会提出来的问题:“那按照诸位的看法,有谁能够担任的新的军团将军?” 这下,几个大臣在私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很干脆的沉默不言。 因为这句话一来不能乱说,二来,他们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大秦现在不比以往,真正能够统率大军的人,已经越发的凋零。 嬴政心中既然是有点得意,但是也有点失落,因为这些大臣不说话,另外一个主要原因他也很清楚,大秦虽然军势威严依旧,但是能够让他放心的人,在王贲病死,以及屠睢在南征战死之后,同样也越来越少。 他不禁想起了一个让他感觉到火大的混账,那种失态的事情,他多少年没有做过了?要是被人知道他因为那样的事情而一口茶水猛然喷出去,他这一张脸往哪搁? “该死的张嘉师,早知道就不这样便宜你了。”想到这里的嬴政,随后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搞不好张嘉师也是被迫无奈才会这样做。 “哼。”低声冷哼一句的嬴政,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弧线。 站在靠近嬴政最前面的李斯以及蒙恬,自然将那一句冷哼听在耳中。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情况也不到他们来询问。 而嬴政在这个时候,轻轻的说出一句话:“若是朕将张嘉师以及其麾下的一万多军队,派遣到右北平,诸位看如何?” 很多人的心中都因为嬴政的这句话而变得震惊无比。但是他们没有在这个时候直接说话。 知道自己不说话,后面的那些人也不会说话的李斯,只能够对着嬴政弯身抱拳:“陛下,张都尉的年纪……是不是……” 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都知道李斯确实是说到了最重要的地方,因为张嘉师的年纪,充其量不过是二十一二,这个年纪要统率边疆的大军,恐怕很多人都不会信服。 嬴政何尝不知道这个情况,但是他随后说出了一个事情:“那若是以张嘉师此人的统率手段而言,他的年纪还是问题?” 嬴政可不会说什么甘罗十二拜相这样的蠢话,事实上,若是自己没有实力,哪怕是有他嬴政的大力支持,恐怕张嘉师也不会坐稳阿房都尉这个位置。 嬴政的话,让蒙恬也不淡定了,因为蒙恬可是很清楚,张嘉师能够统驭先前的那么五千人的阿房都尉军,并不是张嘉师自身的能力所在,而是阿房都尉军的特殊性,以及张嘉师的身份…… “对了,陛下是想让我那个义弟的身份,将燕代故地的北军,控制在手中。”蒙恬想到了这个关键之后,心情突然变得轻松下来。 事实上,有几个人知道,他虽然贵为大秦军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将军位置,但是这个位置真的让他觉得如芒刺骨? 伴君如伴虎,若是嬴政因为一些事情,而对他这个手握重兵的大将起了疑心,那么他哪怕是武安君再生,下场也会相当惨。 所以,假如有张嘉师为他分担一些压力,蒙恬可以说求之不得。 世人都知道,如同王翦一样的名将不是单纯的武夫一样,他们蒙家在发迹之后,同样也有着自己一套的处世方式。 所以,蒙恬很干脆的在等待着嬴政对他说出那句话。 正如蒙恬所想的一样,嬴政在思考一下之后看着他,询问出一句话:“上将军,你的看法如何?” “臣赞同陛下的意见,但是正如丞相所言,张都尉的年纪太年轻了,臣愿意派遣苏角以及渉间两位军中有名校尉,从旁协助。”蒙恬恭敬的对着嬴政躬身抱拳。 而嬴政听到了蒙恬的话之后,露出了一丝难以明悟的笑意。因为这两人他也见过,也很清楚两人的心中是忠于大秦的猛将。 他也知道蒙恬为何会选派出这两个人协助张嘉师,而不是能力相对而言最高的王离,因为蒙恬自己都很清楚,现在的张嘉师,可是很难指挥得动他的大舅哥。 所以避免出现什么麻烦,蒙恬说出了两个他认为最好的辅助人选。 轻轻地点了点头之后,嬴政看着其他人,缓缓说道:“诸位爱卿,还有其他意见吗?” “臣等认为上将军意见甚善。”其他人心中,就差没有明面上说一句:“陛下跟上将军两人都达成了共识,我们还能有什么意见?” 嬴政看着动作相当齐整的帝国重臣,在思考了一会之后,说道:“李斯。” “臣在。” “你来拟旨。” “……,喏!” 在李斯在内侍搬来一张桌子以及笔墨绢帛之后,坐在桌子后面拿起毛笔。 而嬴政在这个时候说道:“任命阿房都尉张嘉师,调任大秦左将军一职,统筹代郡,上谷,渔阳,广阳,右北平,辽西以及辽东郡诸军政。并且赋予其督察属下县城吏治职务。” 李斯握住毛笔的手有些颤抖了,因为他很清楚,嬴政这样的安排,完全是将燕代故地分出来的七个郡,完全集中在张嘉师的手中。 军政大权还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张嘉师能够凭借督察属下县城吏治的权利,将自己的亲信大举安插在七郡的势力范围内。 可以说,张嘉师已经成为了一个无诸侯王之名,但是绝对有诸侯王之实的存在。 前提是,这一份诏书正式在朝堂上颁布下去。 李斯很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了嬴政在闭目养神,他就只好继续写下去。 事实上,很多人都有话想说,就连张嘉师两位义兄都是如此。 掌握七郡军政,这一点,不是张嘉师就开始做的事情,蒙恬以及现在的南海都尉任嚣,同样是军政在握。 但是他们可没有随便任命官员的权利。 但是,官当到这个地位,没有一点观颜察色的小技巧,估计他们都不可能过得这么轻松快活了。 嬴政闭目养神,就是让他们闭嘴,他的意见已经是这么决定了。 好,我们都是打工的,你是大老板,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整个偏殿当中都变得鸦雀无声,只有摇曳的灯火,在照耀着殿中的几个人。 …… “陛下,臣写好了。” 李斯恭敬的将手中墨迹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诏书,递到嬴政面前的桌子上。 而嬴政则是将诏书浏览一遍之后,打开了盛装用和氏璧作为底座而加工成的传国玉玺,拿出了传国玉玺,将底座按在了一方朱砂盒子上面,然后再重重的将传国玉玺的底座,印在这份诏书右面的空白处…… 随着和氏璧的底部的朱砂,拓印在诏书上面之后,这一份诏书,可以说,将会成为张嘉师转变的最重要一个环节。 搂住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姐妹的娇躯,正在沉沉入睡的张嘉师,并不知道,他今天可以说是三喜临门…… (纠正一个千古谬论:传国玉玺不可能完全是和氏璧制作,因为众所周知,玉璧一般是一种中央有穿孔的扁平状圆形玉器,要是和氏璧能够做成方形的传国玉玺,除非是整个打碎,然后再嵌成玉玺。除非,和氏璧事实上是一块玉砖,或者是只截取一部分来作为基座,再配合其他什么材料来制作成传国玉玺。) ………………………………………………分割线………………………………………… 第二天,张嘉师府邸中养着的几只打鸣雄鸡,在自己的鸡窝中,相互较劲,大声司晨。 但是,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而且已经穿戴完毕,牵着红云缓缓往府门走去。 张嘉师打了个呵欠,用一种杀人的眼神,看着现在悄悄地打量着他的姚勇。 姚勇发现这次他确实是被坑了。但是没有办法,咸阳来的传令使者,可是说陛下有急事相召。 被惹急了的使者,就差没有自己去拍打张嘉师与两位公主的新房。 姚勇与当值的叔孙仲在对望一眼之后,只好猜拳,结果输了的姚勇,硬着头皮的来到了张嘉师府邸的主人楼阁。 想起了张嘉师在披着一件白色锦袍,手中握着鹿卢剑,就差直接想把他砍了的眼神,姚勇知道,他确实是自己找麻烦。 虽然他还没有成亲,但是这个事情谁都知道,被人打扰了好事之后的休息,张嘉师没有把他直接切成肉块,喂白狼,都算是张嘉师脾气好了。 在看到了张嘉师扭过头之后,姚勇提着的心才缓缓放下来,而换班的陈恒,轻轻地拍了拍姚勇的肩膀,表示:“大人没有把你斩了,看来你运气不错。” 姚勇:“……” …… 再次一起坐在**榻上的嬴玥汐以及赢玥涟,脸色微红的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尽管她们想要服侍张嘉师洗漱穿戴,但是被张嘉师轻轻的按在**榻上,然后低头一吻,娇羞不已的姐妹俩听到了张嘉师用轻柔的语气对她们说道:“两位公主,你们好好休息。为夫这次奉父皇的命令,前往咸阳宫。” 张嘉师很快就离开了赢玥涟的房间,而两姐妹则是将头埋在锦被当中,把自己当成了鸵鸟。 最后,两人在悄悄地用羞人的话语,说着姐妹之间的谈话…… 正骑着红云,带着叔孙仲以及传令使者,往咸阳狂奔的张嘉师,自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在他的心中,嬴政在这个时候急招他去咸阳宫,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 最起码……张嘉师打死都不会相信嬴政会询问他新婚之夜过得如何。 ………………………………………………分割线………………………………………… 在传令使者的引领下,张嘉师很快就来到了已经进行朝会的咸阳宫正殿。 心中有点错愕为什么这么早就朝会的张嘉师,听到了内侍喊道:“阿房都尉张嘉师上前领旨!!!”| “嗯?”张嘉师疑惑的看着嬴政,但是还是加快了脚步,在一个个大臣的眼神中,迅速的走到了嬴政所在的台阶下。 “臣张嘉师,觐见陛下!” 嬴政没有反应,而是对内侍使了个眼色。 内侍会意的打开了一份旨书,大声宣读着里面的内容。 结果,除了几个大臣之外,咸阳宫朝会的大臣们,集体陷入到震惊无比的神态当中。 就连张嘉师也发现这一份旨书的内容太过震撼了。 大秦左将军的职位,不是后世那种烂大街,在某个意义上比起白菜还不如的将军称号。 除了在大军出征事情,大秦能够拥有将军名号的人,两只手都能数出来。 但是相比起这个军队的高层称呼,张嘉师最震惊的就是他现在居然成为了燕代故地的秦军指挥官,在某个意义上能够跟蒙恬平起平坐的存在。 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暗地里称呼他为“火箭干部”了,但是哪怕是一个九芝麻官成为了丞相,都没有他这样厉害。 “这个职位不轻松……”张嘉师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内侍很快就将旨书宣读完毕,而张嘉师很清楚,在他结果这一份旨书之后,他就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该不该接?” “你别说这个蠢问题好不?” 张嘉师听到了白起的讥讽之后,很清楚他已经是不得不接…… 现在的场合也让他不能不接…… “臣领旨!” 恭敬的半跪在地上,双手前伸的张嘉师,很快就感觉到手掌中出现了一份柔滑的绢帛…… 他在这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注定,一段新的开始在等待着他。 第一章 奔赴 在大秦的数条驰道当中,直道以及通往辽东的北疆道是最后两条修建完成的刺刀。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两条驰道的修建目的,最主要还是为了修建长城以及对北疆区域进行各种调派支援。 大秦的驰道是水陆一并进行配套的,也就是说,在驰道所连接的河域通道,有大秦的楼船士进行驻扎,负责驰道的水路运作。 有些较为狭窄的河域,则是直接修建一条桥梁来沟通河域两岸。 公元前210年4月9日,新任大秦左将军的张嘉师,率领这麾下的一万多官兵,通过楼船士的运转,直接从河水南岸的东方道河水渡口,抵达河水北面的北疆道起始地区。 当然,这并不是张嘉师唯一能够选择的道路,在荣阳以东的临晋道渡口北上,由位于太行山以东的赵国故地修筑起来的临晋驰道,北上,转入北疆道当中。这是张嘉师另外一条能够使用的通道。 张嘉师这样的行军选择,最主要是张嘉师接受了陈平的一件,直接以北疆道起点北上,通过河东郡,太原郡,雁门郡,直接进入到代郡当中。 这样的安排,陈平给出了一个张嘉师认为很有道理的原因,那就是张嘉师的左将军权限,是由代郡开始一路向东履行。 代郡郡守庞超是大秦中生代的一员猛将,多次击溃了匈奴人以及东胡人的小股入侵。张嘉师希望能够接触此人,多积累一下面对东胡人的作战经验。 …… 与张嘉师的部队渡过了河水相对,被蒙恬派遣的北疆秦军两大都尉,苏角以及渉间,各自从云中郡以及九原郡,通过长城的城墙以及一些平坦的道路,前往右北平郡与张嘉师回合。 两人带来的,还有合计五千人,对匈奴有一定作战经验的秦军卫戍长城的老兵。 蒙恬以及扶苏对张嘉师的支持,可以说同样也是不遗余力的。 这固然有着对嬴政命令的支持,但是更多的是两人希望张嘉师能够成为抵御东胡的一员成功将领而给予的非常重要的帮助。 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作为北疆军团监军的扶苏要是不答应这样的要求,恐怕嬴政也对于这样的情况,有点头痛。 北疆军团在张嘉师被任命为大秦的左将军,督导代郡以东地区的军政事务之后,北方军团从以往的两巨头形势,变成了现在的三巨头并立。 按照职权而言,扶苏的权柄在蒙恬被变相“削弱”之后,隐约以北疆军团的监军身份,成为了大秦北疆军团的首领。 但是,蒙恬跟扶苏都很清楚,张嘉师现在,缺少的只不过是一场对东胡的大胜,树立起自身的威望。 他们对于嬴政的安排,并不奇怪。毕竟蒙恬以及扶苏都很清楚,作为千古一帝的嬴政,进行这样的安排,也是存在着一种相互制衡的态度。 可惜,有些人却看不到这一点,在朝会上面说出了不应该说的话,现在还在蒙毅的廷尉府大牢当中,见识到什么叫做大秦的律法严厉。 嬴政在让李斯写下了这一份旨书之后,事情可以说已经无法改变。有些人也许他说的不错,但是如此自寻死路的事情,可没有其他人愿意跟着他们一起为自己的“疯话”而殉葬。 事实上,按照大将领兵在外的惯例,张嘉师应该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作为人质,在咸阳被监视。 但是嬴政很自然的就答应了张嘉师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女在内,府邸中绝大部分愿意随行的人员,跟随张嘉师前往北疆。 这个情况可以说是他们根本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而蒙恬等人随即也想起了张嘉师的身份,以及作为嬴政爱女的嬴玥汐以及赢玥涟还不过是新婚燕尔,这么做反倒会让嬴政受到非议。 他们不明白的事情是,这个更多的是嬴政对张嘉师的信任。 嬴政很清楚,要是张嘉师要造反,单凭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甚至是将张嘉师所有的妻妾都留在咸阳,都无济于事。除非张嘉师现在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很显然,这个事情可不是张嘉师能够倍加努力,就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情。 在将近一年的时间当中,作为张嘉师縢妾的齐姬,可以说是一点动静都没。 所以嬴政也很干脆的让张嘉师全家一起离开咸阳,跟随张嘉师去燕代故地。 相比起张嘉师有可能会出现的谋逆,嬴政更不希望张嘉师会因为这样的情况而跟他以及大秦帝国心生间隙。 可以说,这也能算是一次偶然当中的必然。 ………………………………………………分割线………………………………………… 张嘉师在部队如数通过了河水之后,就让大军在北疆道附近的平原当中进行休整。 张嘉师这次带领的一万多人,有一千余官兵或者是民夫,并不希望跟随着张嘉师远离他乡。想比起他们而言,阿房宫附近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家。 本来不想追究这些人员责任的张嘉师,最后听从了陈平等人的建议,将这些秦军官兵,进行鞭笞二十的刑罚。 张嘉师不知道,要是他因为仁慈而任由这些人离开,他们反而会死得更惨。所以在决定了这么做之后,张嘉师毫不犹豫的下令麾下司马对这些人进行鞭笞的刑罚。 张嘉师对这些人的责罚,正如陈平所猜想的那样,避免了嬴政以及随后奉命组建新的阿房都尉军,以及督导阿房宫修建的少府章邯,进行的再一次刑罚。 张嘉师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似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 现在作为左将军的张嘉师,其管辖的区域,连带张嘉师胡夏,苏角渉间两人所率领的五千官兵在内,能够指挥的军力,将近十七万人。 长城附近的卫戍驻军,同样也属于张嘉师的麾下军力。 而张嘉师麾下听命的郡守,由西面的代郡开始计算,依次是: 代郡郡守庞超,麾下官兵连同卫戍长城的郡兵,统率兵力约两万五千人;上谷郡守黄寻,麾下官兵一万八千人;广阳郡郡尉金定,麾下官兵六千人,而且主要是大秦的内地郡兵,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渔阳郡郡守屠敏,麾下官兵一万九千人;右北平郡郡守魏重战死,残存官兵为一万四千人;辽西郡郡守王博,麾下官兵二万三千人;最后的则是辽西郡郡守司马琦,麾下官兵两万八千人。 可以说,张嘉师现在唯一的要务,就是负责进行右北平郡的入侵的区域进行重建工作。 至于右北平郡的新任郡守是谁,张嘉师不清楚,因为在他率领部队开拔之际,依旧没有接到实际的消息。 相比起依旧空缺的右北平郡郡守一职,张嘉师更加在意的事情,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都感到不可理解的情况。 那就是魏重的遗孀,大秦的三公主嬴玥涔,并没有被嬴政派人,接回咸阳。 尽管不知道嬴政到底对这个可怜的公主有什么安排,但是这个也不是他能够过问的事情了。 偶尔想起这个只是见过数面,年纪约二十六七岁的公主殿下,张嘉师只能够慨叹命运的无常。 ………………………………………………分割线………………………………………… 大军在河东郡的一处靠近北疆道的平原驻扎休息,张嘉师正在营帐中听取各个军官的汇报。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率领麾下官兵,在外围驻守警戒的秦军屯长,走到营帐中,在几十个二五百主以及五百主的注视下,半跪在地上,对张嘉师抱拳说道:“禀报将军!营外有一个小女孩求见。” 张嘉师对于这个事情表示相当好奇,因为他不明白,一个小女孩找他有什么事情。 而陈平则是在一旁说道:“可否得知那个小女孩的名字?” 屯长轻轻说道:“禀报陈司马,对方自称为河东许莫负。”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感觉到许莫负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他想了想,还是想不出这个名字到底是谁。 只不过,陈平作为与河东郡邻接的三川郡人,对于许莫负的传说当然是知之甚详。 他看着张嘉师,抱拳说道:“大人。许莫负乃陛下都钦佩的奇人,此番到来,也许是有要事,大人不妨请其进来详谈一二。” 张嘉师到现在还没有想出来,许莫负就是那个在大朝会上,给他跟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测算姻缘的“神棍”。只不过,看到了陈平的一脸严肃表情,知道陈平重视此人的张嘉师,也放弃了自己的回忆,示意这个屯长将许莫负带进来。 等到屯长离开了营帐之后,张嘉师这时候才好奇的对陈平进行询问:“陈先生,不知道此许莫负到底是谁?” “大人,许莫负许小姐,可是陛下在其出生,就因为对方天生异禀,而赐名为莫负的奇女子。”陈平说到这里,看到了张嘉师脸庞上浮现出来的不明所以,他继续详细说下去…… 听到了很多关于许莫负情报的张嘉师,终于判断出许莫负的身份到底是谁了。 那就是大汉时期的天下第一号神棍,汉高祖刘邦敕封的雌亭侯许负。 张嘉师在吃惊过后,反倒有一丝疑惑,那就是他不知道日后的大汉帝国神棍头子,在这个时候找他干嘛? …… 现在的许负,应该说还是许莫负,跟随着那个屯长,走进了这个临时的营地当中。 与常规的军营不同,这个临时修建起来的营地,显得比较简单。但是不是太懂军事的许莫负,能够看出这个军营虽然简陋,但是布局显得相当的出落有序。 她的脸庞上不禁浮现起一丝小小的得意神色:“这才是我许莫负配得上的夫君呢。” 若是赢玥涟听到了许莫负的心声,说不定会直接找张嘉师的麻烦,而张嘉师则是会直接喊冤:“涟儿,这是什么事情,为何为夫根本没有这样的准备?为夫冤呐!!!” 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还是萝莉的神棍妹子,用周易卜算算出他就是许莫负未来夫君的张嘉师,还真的能够喊冤的。 不一会,在几十个中高级军官,用各种眼神的注视下,许莫负很是淡然平和的用还带着稚嫩嗓音的语气,对张嘉师说道:“小女子许莫负,见过张都尉。” 张嘉师没有纠结自己的“官职”被降级的小事儿,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穿着一身淡青色细麻布服饰的许莫负,在看得许莫负脸色微红,微微的低垂螓首之后,发现自己似乎是失礼了的张嘉师,才询问着对方:“不知道许小姐这次到来,有何事情?” 许莫负听到了这句话,抬起头白了张嘉师一眼,随后深吸一口气,像是鼓励自己似的挥舞一下小拳头,说道:“小女子这次,是希望都尉大人能够让小女子随行。”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微微呆愣一会,回过神之后才喃喃说道:“许小姐,这又是为何?” 张嘉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许莫负没有直接回答张嘉师,而是在打量穿着一身铁甲,头戴冠帽,盘坐在一张矮桌后面的张嘉师好一会之后,才说出一句包括张嘉师在内都被直接雷得外焦里嫩的话: “小女子这次到来,是希望能够为张都尉自荐寝席。” 说完了这句话的许莫负,像是无所畏惧一样,看着张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张嘉师,轻轻地弯身一福。 而营帐之中,包括张嘉师在内,就连最为平静的萧何以及陈平,所有将官都发现,这样的消息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非常震撼的事情。 直到良久,张嘉师才回过神来,讪笑一下:“嗯,许小姐,本将军是不是听错了,还请你说清楚一下。” 张嘉师的话,让许莫负歪着小脑袋,细想一下之后,径直从怀中掏出一个龟壳以及六枚铜钱,旁若无人的在进行卜算。 一小会之后,看着龟壳当中掉落出来的六枚铜钱,所显示出来的卦象,许莫负如同恍然大悟一样,收起了铜钱,对张嘉师再次轻轻一福:“左将军,刚才是小女子孟浪了,这次小女子还是愿意自荐寝席,不知道左将军意下如何?” 张嘉师听到了几乎没有变化的雷人话语,哭笑不得的说道:“许小姐,你确定这是你想做的?” 许莫负再次歪起小脑袋像是想着什么事情一样,好一会才说道:“左将军认为这不合适?没关系,莫负愿意等。因为我此生已是张家妇……”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如同蜡像般,久久没有丝毫动静…… …… 在当天的深夜,张嘉师无奈的面对着嬴玥汐的哀怨,以及赢玥涟的白眼,他很郁闷的摇头叹息:“汐儿,涟儿,为夫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哼,汐姐姐,不要相信这个色鬼说的话。”赢玥涟鼓起腮帮子,不相信张嘉师的话语。 而嬴玥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光芒,但是还是故作叹息:“夫君可能够保证此事。” 张嘉师听到嬴玥汐说出来的话,狠下心来:“若是为夫在汐儿与涟儿面前有半句谎言,为夫五雷……” 张嘉师没能够把话说完,就被一脸无奈的赢玥涟直接用手捂住了嘴巴。 而嬴玥汐则是一副心疼的样子,轻轻地捶打着张嘉师的胸膛,低声说道:“夫君,我俩相信你的话就是,何必要发如此毒誓?若是夫君死了,则是让我姐妹两如何是好?” 张嘉师这个时候轻轻地伸手搂抱住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先后在两人的脸庞侧面轻吻一下,小声说道:“为夫是担心为夫会比窦娥还冤呢。” 虽然不知道窦娥是谁,但是脸庞微红的赢玥涟,抬起头看着张嘉师,娇嗔的低声道:“夫君一直都是这样子不老实,这让我姐妹两如何相信你?” “怎么会呢?”张嘉师微微一笑,搂住两人的手不安分的在上下摸索着:“夜色已深,两位公主,我们歇息。” 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脸庞不禁变得通红。 但是张嘉师岂可会放过如此时机? 在看了几个在营帐内侍候,脸庞低垂的婢女一眼之后,张嘉师直接说道:“你们在外面待命。” “是,家主。” 婢女们就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一般,直接快步离开了帐篷。 而张嘉师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轻轻地推倒在**榻上之后,嘿嘿一笑:“两位公主,为夫来也!” “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不由自主的娇呼着,但是,张嘉师不可能放任两只煮熟了的鸭子直接飞走…… 在帐篷外面的婢女,脸色因为营帐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不禁变得绯红起来…… ………………………………………………分割线………………………………………… 在一处能够看到这个临时军营的小土丘上,一个背负着一把长剑的男子,无奈的对着自己的同伴说道:“钜子为何要我们跟随大军?这是很要命的事情啊。” “钜子的命令就是这样,我们当然照办。” 假如张嘉师在这里,就会发现说出这句话的中年人,就是在双玥邑兜售鸿鹄的那个中年猎户。 而被称为钜子的男子,现在则是在看着天空,久久无语…… 第二章 墨门 上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当中,张嘉师除了派人给应该是心急如焚的许县令夫妇报信,无奈的看着已经跟戚欢儿相当要好的许莫负,将对方也带上之外,似乎就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了。 而继续每天沿着北疆道继续向着代郡前进的张嘉师以及其麾下部队,很快就来到了位于太行山西侧的区域当中。 太行山,作为中国古代的一处比较重要的天然屏障,往往会成为兵家争夺河北或者是山西地区的重点。 在某个意义上,东得太行可窥并州,西得太行可染冀州,这句话就足以说明太行山的重要性。 张嘉师对于太行山的重要性,不是太理解,但是白起的说出来的一句话,让张嘉师顿时领悟过来。 “长平之战,在某个意义上更应该说是太行山争夺战。” 张嘉师有点疑惑,因为长平之战不是为了争夺上党地区爆发的战争吗? 白起无奈的叹息:“唉,你就不知道想一下,长平之战在一开始,无论是韩国的上党,还是赵国的上党,都已经被大秦攻下。事实上,包括廉颇在内的人,都知道,求援了几个月的上党已经是无法解救。” “这么说,老将廉颇选择在长平地区修筑坞堡,就是说他已经失去了对上党的信心,希望能够凭借太行山的险要,来进行长平之战?” “没错,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是在长平之战我军惨败,那么,上党必然会被赵国所收复,而不是在邯郸城下打败之后,赵国复得的空城。上兵伐谋,不要将每个人都看的很蠢。” 张嘉师随后想到了一个问题:“若是廉颇一开始就跟你决战,上将军你能赢吗?” 白起的语气很无奈:“有两个事情你要搞清楚,第一个,当时我还不是统领秦军的主帅,王翦的叔父王龁,才是进攻上党以及跟廉颇在长平对峙的统帅。我当时还在跟韩国对峙,难道会分身术不成?第二个,王龁的下场虽然有点惨,但是,他是一个更善于打防御战的将领。让他跟廉颇对峙,是我的建议。年纪大了,我当时也不想到处跑了。”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也很是疑惑,他不禁狐疑的想道:“上将军,你年纪有多大了?” “我的年纪?跟廉颇那个老骨头差不多。”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才想起,从公元前294年开始单独率军出征的白起,最起码都有二十岁甚至是三十岁。就算是按照最小的二十岁成为左庶长开始计算,征战了四十多年的白起,年纪确实是跟廉颇没有太大的差别,甚至年纪还要更大一些。 张嘉师随后也不禁想起了自己跟白起的意识第一次交流,所看到的赵括率军突围一幕,他喃喃说道:“上将军,你那个时候该不会是打算找一个接替你的人?” “没错。”白起很干脆的应允着张嘉师:“在我了解到你的知识之后,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与其说‘起翦颇牧’四人为什么战国四大名将,还不如说,基本上就可以算是战国三大老将。因为乐毅就能够直接将廉颇那个老匹夫直接换下去,更不用说吴起子。而且,燕国的秦开将军,在对抗异族的功绩上,都要比肩李牧。” 张嘉师听到了白起的话,知道白起在说出了一些他不是太理解的事情。 而白起的声音再次响起,说出了张嘉师很难理解的一句话:“这些所谓的战国四大名将,只不过是一家之言。起相信,哪怕是廉颇那个老匹夫,都不会对这个会太过于在意。也许你不清楚,孙武子跟吴起子两人,对于我们而言,吴起子是远超于孙武子的存在。也许吴起子私德有亏,但是,你要清楚一点,那就是孙武子的孙子兵法,在我们的那个时代,很少人能够一览真容。” 张嘉师喃喃的嘀咕出一句话:“那上将军看过孙武子的兵书没?” “没有。我都想一览真容。但是据说当其时只有孙先生有机会一睹其真容。”白起说的孙先生,张嘉师很清楚,是说战国中期第一谋士,孙膑。 而白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嗯,马服子赵括虽然在历史当中被标榜为喜读兵书。但是,与其说这些书简是兵书,还不如说是更加倾向于军事手记的记载。望诸君大破齐国,据传得到了司马法以及孙先生存放在齐王宫的兵法手札。可以说,马服子是集中前人兵法精要的大家。” 张嘉师对于白起的话,不是很理解:“上将军,那世人流传的兵法?” “你认为这个情况会存在?一旦真的有能够影响战局的兵法精要流传,各国基本都是当成那种什么战略级武器一样,藏着掖着。另外,你们后世当中流传的三略六韬,我压根没听说过名字。” 白起的话,不亚于是在张嘉师的耳边,直接引爆一颗炸弹。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就像是后世那个明星效应,古人早就知道找个名声响亮点的人作为幌子,有更多人会相信,事实上也不过是以讹传讹,三人成虎。也许确实是有可能因为再次被人偶有所得而重新被人所知。但是,这样的事情,起可是不相信的。” 张嘉师很清楚,白起在嘲讽着什么。但是张嘉师随后想到了一个事儿,那就是他很好奇白起看过什么兵书。 结果,白起沉默良久,说出了张嘉师都为之错愕的事实。 那就是白起与其说是看过什么兵书,倒不如说是主要依靠自己的战争经历,来为日后的彪炳战绩埋下基础。 最后,白起说出了一句后世很有名的经典话语:“尽信书不如无书。” (太公兵法有六篇,流传的名字分别是第一《霸典论》,第二《师武论》,第三《龙韬主将》,第四《虎韬偏裨》,第五《豹韬校尉》,第六《犬韬司马》。看名字都很有意思,嘛,夏商周断代工程还没有一个准儿,也许,可能,说不定,商末周初就有这种跟穿越没差的,春秋时期到三国的官职军职名称了。) ………………………………………………分割线………………………………………… 在进入了太原郡,继续沿着北疆道向北进军的张嘉师,发现天色已晚之后,便下令部队在北疆道旁边寻找着较为平坦的区域安营扎寨。 正在巡视临时营地的张嘉师,看着不断从晋阳城赶来的平民商旅,在营地东面约两百米外,开始向秦军的军伍兜售着各种物。 但是与之前的情况一样,张嘉师麾下的这一支部队,在被限制禁酒的情况下,本该是热销的自酿酒,很多都卖不出去。 张嘉师摸了摸下巴,看着市集方向,盘算着要不要去逛逛。 但是看了一下天色以及逐渐在埋锅做饭的官兵,张嘉师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带着身后的叔孙季以及几个亲兵,回到了自己家眷所在的区域。 …… 张嘉师的家眷以及萧何等人的家眷,是被保护在队伍中,集中在一起行动的。 所以,张嘉师在回自己的帐篷之前,看到了荆无忌正在给萧何一家人做饭。他就微笑着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但是荆无忌很直接的无视掉他。 略微显得尴尬的张嘉师,摸了下鼻尖,就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他不知道,在他继续前行的时候,荆无忌正在悄悄地打量着他的背景,微微发呆着。 而张嘉师在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发现了营帐内很是安静,本该出现的数女不知道去哪儿了。 张嘉师有点疑惑,然后招呼一个在旁边的侍女过来,询问道:“汐儿她们跟戚欢儿去什么地方了?” “回家主的话,两位主母,数位夫人以及戚小姐似乎去了市集当中。”这个侍女弯身一福,恭敬的对着张嘉师,说出了嬴玥汐她们的去向。 张嘉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外面金黄色的地面,再次拿起鹿卢剑,走了出去。 而那个侍女似乎听到了张嘉师在嘀咕着什么: “女人呐,无论是现在还是后世,对逛街似乎都相当的情有独钟。” 张嘉师不知道,在他离开了营帐之后,几个侍女婢女,在对望一眼之后,轻轻地捂嘴低笑着。 ………………………………………………分割线………………………………………… 骑在红云上面的张嘉师,很快就找到了被他麾下将士团团保护起来的嬴玥汐数女,知道出事了的张嘉师,看着场中一个被他不认识的女子,持剑砍断了一只手臂的青年公子,而地面上则是有十几个被制服在地上,脸青鼻肿的随从。 不明所以的张嘉师大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在戚欢儿迅速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之后,一脸无辜可怜模样的走到张嘉师面前,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那个公子不知道脑袋在想着什么,居然打算在这样的场合,污蔑嬴玥汐等人是他府邸中的逃奴,并且让手下的家仆抓人。 张嘉师麾下的将士不一定见过嬴玥汐数女,但是绝对认识偶尔会因为轮值,护卫在张嘉师身边的姚勇。 所以,在姚勇与麾下的十几个护卫,将众女保护在身后,随即大声说道:“大胆狂徒,居然敢对主母以及夫人下手!”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细说了,要不是嬴玥汐急忙喊了一句不要杀人之外,这些被制服的人,早就被一哄而上的秦军官兵,直接揍成一堆肉泥。 至于那个女子?戚欢儿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她只知道,这个姐姐是突然间出手,斩下了这个青年公子的手臂。 “怪不得……”张嘉师摸了摸鼻尖,因为几个秦军的百将,已经抽出自己的佩剑,跟对方对峙着。 “将兵器收起来。”张嘉师缓缓骑着红云,走上去说道。 “喏!”几个秦军的百将将佩剑插回腰间的剑鞘当中。 张嘉师正想对这个看上去有点爽朗的少女,说些什么,晋阳城的大门被打开。 “哈哈哈哈,我的父亲乃是晋阳都尉……”还没有等这个似乎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的青年公子说完,那个女子就一剑砍掉了这个青年公子的首级。 “……”张嘉师没有在意这个青年公子的死活,而是对少女的果断残忍有点无奈:“这位小姐,张某虽然感激你对妻子们的出手相助,但是此事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少女缓缓的将自己的长剑插回剑鞘当中,看着骑在红云上,身穿一整套铠甲的张嘉师,冷哼一句:“谁知道你会不会官官相护?你刚才又没有说几位姐姐妹妹是你的妻妾。” 张嘉师沉默的看着这个少女,无奈的摇摇头:“这位小姐,你这可真的是在强词夺理了。” 少女不置可否的扭过脸,看着不断向这里赶来的几百个秦军郡兵,缓缓说道:“不知道这位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张嘉师郁闷的看着这个少女,那个已经瘫痪在地上的无头尸体让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够选择一种强硬的方式来应对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 晋阳城出来的数百郡兵,很快就在一个秦军都尉的指挥下,来到了张嘉师所在的市集面前。 张嘉师看了一眼领头的一个中年都尉,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办。 尽管说对方的儿子做出的事情,都足够杀他好几次。而且这跟张嘉师没有任何直接关系,但是不可否认的,那就是张嘉师在那个意义上,都可以算是见死不救了。 但是还没有等张嘉师想到自己应该怎么办,他就看到了那个应该是晋阳都尉的人,正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嘉师。 “左将军,不知道犬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让左将军直接处决掉犬子?” 这个晋阳都尉在回过神来之后,并没有首先发难,而是责问着张嘉师为何要这样做。 张嘉师很想说一句,这件事跟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他可不能这么说。反正刚才戚欢儿说出来的事情,都足够这个青年公子死上好几次了。 张嘉师阴沉着脸色,骑在红云上面,冷冷的看着这个都尉:“不知道晋阳都尉,我们大秦的公主被你的儿子污蔑为逃奴,这又该怎么算?” 张嘉师随即补充一句:“而且,五公主殿下作为本将军的妻子,作为夫君的张某,若是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下去,那本将军又该如何在这个位置上立足?” 晋阳都尉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嘉师,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知道左将军有何凭证?” “张某麾下之勇士,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见证?”张嘉师很是轻蔑的看着晋阳都尉。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要是真的在这个场合发生冲突,这个晋阳都尉恐怕没有下令动手,就会被不断赶来的数千骑士直接杀掉。 而且,晋阳都尉麾下的郡兵官兵,看也不是那么的忠实于他。 晋阳都尉的脸色变化很快,张嘉师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眼神所表达出来的一丝杀意。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对方只要还有理智的话,就不会冒险做这种足以夷三族的大罪。 “他将会是如何选择呢?”张嘉师看着这个都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嘲讽。 随后,在众目睽睽当中,张嘉师听到了这个都尉对他抱拳说道:“既然是职下的儿子冒犯公主威仪在先。他落得个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若是左将军宽厚,可否能够让职下收敛尸身?” 张嘉师点了点头,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事情似乎随着晋阳都尉的离开而结束。 但是,在十多天后,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嬴政会派御史,传令将晋阳都尉夷灭三族…… 他更加没有想到,晋阳城里面的百姓,会因为这个晋阳都尉的遭遇,毫不掩饰着自己的喜悦之情。 可以说,张嘉师这次是在一次偶然当中,为晋阳城的百姓,做了一件好事情。 ………………………………………………分割线………………………………………… 相比起这次意外事件的轻松解决,张嘉师很无奈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等妻妾,希望张嘉师能够请这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劲装少女,吃一顿家宴,表达感谢。 说实话,在张嘉师眼中,这个少女的出手,在某个意义上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所谓的好心办坏事,就是这样的范畴。 但是,白起让他答应嬴玥汐数女的请求,这反倒让张嘉师觉得奇怪。 白起只是很平静的说出一句话:“这个女子的身份不简单。” 张嘉师有点哭笑不得,因为一个女人的身份再不简单,还能比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身份高贵? 随后,也许是因为张嘉师没有什么反应的缘故,赢玥涟轻轻地走到了张嘉师的身边。 在那个女子的目瞪口呆中,屈服在赢玥涟的大秦公主之爪下。 而张嘉师不知道,缓缓地跟着他们一行人回到营地的少女,跟他用来作为聘仪的几只大雁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因为跟父亲闹别扭而离家出走的少女,同样也没有想到,她从小就养大的几只大雁,已经成为张嘉师抱得美人归的契机之一。 …… “噗……”那个中年猎人听到了同伴看到的事情之后,直接将口中还没吞咽的酒液,喷到了对方的脸庞上。 在用一脸歉意的表情看着擦拭着液体的同伴之后,这个中年猎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笼子,在打开了笼门之后,一只金色的,栩栩如生的金属小鸟在跳跃在中年人的手中。 擦拭干净酒液的背剑男子,将一份书写着什么的一小片锦帛,插在了金属小鸟爪子旁边的小圆孔上。 看着金属小鸟向着东北方向飞去之后,中年猎人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为什么小姐会在这个地方?” 背剑男子摇了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去。钜子应该会因为这次意外而提前出山。” 中年猎人轻轻点着头颅,因为他很清楚,这位小姐对于钜子的重要性。 第三章 墨门 下 面对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门客”,张嘉师表示自己相当不淡定了。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个叫做墨嫣儿的少女,在吃完饭之后,表示自己愿意投到张嘉师的府邸当中当门客。 张嘉师自然不会将这样的事情当真,因为他从对方的气质当中,感觉到对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职业者。 但是,让张嘉师无奈的事情是,还没有等他这个一家之主发表自己的意见,对墨嫣儿很有好感的赢玥涟,就拉住他的手,轻轻说道:“夫君,墨小姐是我们的门客,这也是一件好事情呢。起码我们偶尔出去走走,都多一份力量呢。” 张嘉师当然知道赢玥涟所说的出去走走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她们并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顾忌什么,逛街什么的她们还是会照做不误。 想到了这一层的张嘉师,摸了摸下巴,知道赢玥涟说的在理,因为墨嫣儿的实力虽然不算太强,但是她作为一个女游侠,作为嬴玥汐她们的侍从护卫,比起男性要方便得多。 张嘉师点了点头,答应了赢玥涟的请求。毕竟这对于张嘉师而言,是有利无害的。 除非墨嫣儿有着其他什么目的,接近嬴玥汐她们,这才会让张嘉师不会接受这样的要求。只不过,直到现在,张嘉师除了对于对方的身份有点疑惑之外,并没有感受到对方似乎有什么**的目的。 再者,要是对方要是真的对嬴玥汐她们不利,在张嘉师的眼中,身手跟赢玥涟还有一定差距的墨嫣儿,不是一个好选择。 …… 张嘉师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一年,看到的厉害女子也不少,除了那个在宛县的职业者鉴定所外面所遇到的老巫师之外,就属于那个羌人女子的武技最强。 接下来,张嘉师认为赢玥涟以及荆无忌的实力应该差不多。但是要是正面对抗,作为刺客的荆无忌,不太可能会是赢玥涟的对手,当然,反过来的情况也差不多。 再下来,也许就是这个墨嫣儿了。毕竟赢玥涟以及嬴玥汐身边的那些职业者,实力都不算太强,要不然,也不会在上林猎场的那一次遭遇战当中,一下子就有两人失去了战斗力。 只不过,张嘉师让人安排好墨嫣儿的住处之后,还没有等他打算做些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一个负责哨戒的秦军百将找到了他,对他抱拳说道:“将军大人,萧起先生希望你能够见一个人,并且叫上那个什么小姐。” “嗯?”张嘉师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属,这个秦军百将所说的什么小姐,张嘉师有点不明所以。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 他让一个亲卫去找墨嫣儿,因为在他的心中这个小姐的称呼,墨嫣儿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在等了一会儿之后,张嘉师看到了一脸不情愿的墨嫣儿,他觉得对方的表现很奇怪。但是他相信萧起,要不然他也不会派人叫上墨嫣儿。 看到了墨嫣儿的反应,张嘉师在思索一会儿之后,还是说道:“墨小姐,你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如此,不需要在这个时候陪同张某一起出去跟对方见面的。” “大人,此事若是嫣儿不去,恐怕下场会更惨。”墨嫣儿说出这句话的神情,可以说相当的低落。 看在眼里的张嘉师虽然越发的奇怪,但是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张嘉师也就带着满腔狐疑,率先向营地的外围走去。 ………………………………………………分割线………………………………………… 走到了营区外围的张嘉师,看到了萧起正在跟一个年纪约五十多岁的老者交流着什么,萧起的神色还颇为恭敬。 而让张嘉师在意的不仅仅是萧起的态度,而且还有这个老人身后居然有十多个好手跟随。 张嘉师估计了一下对方的实力,发现这十几个人的实力,最起码跟他相比并没有较大的差距。而包括那个老者在内的四个人,实力在他的心中居然是深不可测的那种。 “我靠,这些人是那个门派的存在啊?” 张嘉师的心中有点无语,但是他还是走上去,对着萧起说道:“萧起先生,不知道这位是?” 还没有等萧起说话,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就对着张嘉师,微笑着轻轻地抱拳:“老朽乃是你身后的墨嫣儿的父亲。左将军,此地可不是谈话的地方,不知道可否移步到左将军的军中营帐,再进行详谈?” 老人的气度,让张嘉师不由得感觉到对方的真诚。 所以,张嘉师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位老者,请。” “左将军,请。” …… 在亲兵布置好营帐里面的灯火之后,张嘉师与老者几乎是并排走进了营帐之中。 在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并且让人为进来的人都放置了矮桌之后,张嘉师打量着现在坐在墨嫣儿旁边的老者,发现了对方的打扮虽然简朴,但是其身上的气势,却告诉很多人,这位老者的实力以及见识,都不同凡响。 张嘉师这个时候,听到了老者盘坐在矮桌后面,对他拱手说道:“根据萧先生所说的,小女似乎在不久前为左将军添麻烦了,老朽在这里还望左将军见谅。” 张嘉师急忙摆摆手:“老先生,张某的妻妾们遇到了那种事情,若不是墨小姐的果断出手相助,恐怕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老者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左将军,此言差矣,两位公主在当今陛下的心中,分量自然不同一般,若是因为两位公主的事情,左将军直接杀掉晋阳都尉,恐怕,当今陛下都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 “啊?那两位姐姐是公主殿下?”听到了自己父亲的话,墨嫣儿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而且她随后用一种像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张嘉师:“这个人是将军?这也太年轻了。” 等到墨嫣儿说完,老者才用一种溺爱的眼神,瞪了一眼墨嫣儿。 后者别过头之后,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对于这个情况有点哭笑不得的张嘉师,摇摇头之后看着老者,抱拳询问道:“不知道这位老人家该如何称呼?” 老者微微一笑,摸了一下有些发白的胡子,对着张嘉师拱手:“左将军,言重了言重了,老朽墨宏,现在不过是一个山野之人。” 张嘉师不知道墨宏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但是他那不明所以的态度,似乎激怒了墨宏的一个随行侍从:“尽管你是左将军又如何?此乃是我们墨家的钜子。”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顿时了然。因为墨家的钜子,似乎更加倾向于父子传承。 但是张嘉师更加清楚大秦对墨家的定性,更加侧重于后世国家对恐怖分子的定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墨家在大秦的统一战争当中,扮演的角色,似乎相当的不光彩,在这个前提下,被墨家门徒暗杀的大量秦国大臣武将,就足以成为了大秦对墨家的严厉取缔主要原因之一。 张嘉师身边的叔孙仲在听到了这个随从的一句话之后,将自己的佩剑抽出来。营帐当中的秦军卫兵,同样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而那几个墨家的随从,也不甘示弱的将手握住了自己的剑柄。 剑拔弩张的双方,似乎就因为这样的情况,而随时打起来。 “都将武器收起来。”张嘉师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 因为张嘉师很清楚,对方要是想对他做些什么不利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张嘉师知道,对方几个人的实力虽然不错,还在营地外围的几个随从,更加有着好几个高手。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对方哪怕是抱团上,只要不是他一下子就被对方制服,这些人想要活着离开的可能性近乎零。 因为张嘉师麾下的官兵,同样不是吃素的。 在大军的当中,个人的武勇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相当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再者,霸王项羽只有一个,哪怕是实力最强的墨宏,要比肩项羽,恐怕下辈子都不太可能。 很明显,墨宏既然会出现在这里,自然就不会是来跟他找不痛快的。 叔孙仲听到了张嘉师的命令之后,在收起了自己的兵器同时,也用眼神示意麾下的亲卫兵,将武器收起来。 墨宏在这个时候看着张嘉师,眼神流露出一丝明亮的光彩:“左将军真的如同李前辈说的那样,不同于其他人。” 张嘉师不知道墨宏口中的李前辈到底是谁,但是他不在意的笑了笑:“钜子这次到来,恐怕是有事情。” “左将军果然是聪明人。不知道左将军对于之后几年,有什么想法?” 墨宏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张嘉师的心神一紧,他看着脸色很平静的墨宏,好一会才说出一句话:“要是钜子看到了那个时候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张某似乎不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左将军果然快言快语,既然如此,老朽也不隐瞒左将军。不知道左将军对于我们兼爱非攻的宗旨,有何看法?”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随后就认识到,与其说这个问题是询问,还不如说是考验。 张嘉师看着墨宏,好一会才说道:“一个如同大秦的国家,他所能够做到的,也许是你们墨家的追求。兼爱非攻,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以及国内叛乱四起,人们流离失所,哪怕是所谓的三皇五帝,夜不闭户,只不过是一个空谈。” 墨宏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才继续询问道:“难道左将军认为大秦现在就能够做到左将军所说的局面?” 张嘉师摇了摇头,他看着墨宏:“这当然还远远不够,但是,现在的大秦,已经名存实亡的周王室,治下的诸侯国已经要好得多。兼爱非攻,在那个情况下……除了让死的人更多一些之外,还能做到些什么?” 墨宏还没有说话,后面的一个随后,就猛然跳起来,拔出了自己背着的长剑,刺向张嘉师。 但是,张嘉师没有行动,而叔孙仲同样也没有行动,因为墨宏动了,这个随从被墨宏一掌拍中腰间,翻滚到萧起旁边的位置,抽搐几下之后,再也没有了声息。 对于这样的高手来说,跟实力差太远的人分胜负,往往只不过是一招的事情。 墨宏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看着张嘉师,他缓缓说道:“在左将军眼中,兼爱非攻可以说没有任何作用?” “不然,但是这要看情况,像是墨门先祖墨子阁下的行为,事实上,张某不认为有任何作用。这个世界是物竞天择,强者更容易生存以及发展下去。一旦不被接受,被淘汰是必然的。” 张嘉师说道这里,看着继续陷入沉思的墨宏,他也没有说下去。 因为他很清楚,墨家既然在这个时候找上他,本身就有着自己的想法。 好一会,营帐当中,只有火光在摇曳影动。 “若是墨家倾全力支持左将军,左将军能够为墨家做到什么?”墨宏说出了这句让张嘉师陷入沉思的话。 张嘉师很清楚墨家在这个时候出山,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希望能够用他的身份,来让已经没落的墨门,再次得到发展。 张嘉师知道,墨门所奉行的兼爱非攻,在墨门分裂成几个派系之后,已经没有太大的延续性。所以,墨宏这个钜子,更主要的是考虑着自己墨家的发展前途。 兼爱非攻的理念,在大秦横扫六国之后,早已经化成了飞灰。 张嘉师当然不会把这样的话挑明说,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墨家的看法。 …… 作为先秦享有盛名的机械物理学派系,墨门的理念也许确实是坑爹了点,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在后世都很难做出来的一些机械学道具,墨门却能够掌握住相应的技术。 就好比是大秦的兵器镀铬工艺,失传了数千年,并不代表当时的人无法做到。 很多先秦科技,在某个意义上,并不比宋朝时期,甚至是明清时期落后。 所以,得到了墨家的帮助,张嘉师要打造出一支强大的军队,难度要比起自己摸索发展要轻易得多。 再者,有个张嘉师认为必须要做到的事情,那就是造纸术,活字印刷术这两种发明,有了墨家的支援,必然会事半功倍。 更加不用说,墨家自身对于机械物理学的实力了。 张嘉师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他希望的是能够将墨家的技艺传承下去。 事实上,在秦汉之交时期,墨家几乎完全没落,汉武帝“罢黩百家,独尊儒术”,这个百家,几乎已经没有了墨家的踪影。 可以说,被大秦严厉取缔的墨家,在汉朝建立初期,就基本上销声匿迹。 张嘉师现在作为大秦的左将军,负责对东胡的边疆防御,而且有墨宏口中的李前辈鼎力推荐,墨宏就过来碰碰运气,这样的事情张嘉师是不可能知道的。 但是这对于张嘉师而言,根本不重要。 因为他对墨家的自己找上门,而且是更多的关乎于合作方面,这样就足以让张嘉师欣喜无比。 所以,最后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 “若是钜子相信张某,张某会在合适的时机当中,为墨门的技艺传承发扬光大,而墨家子弟,将会得到一个能够在社会行走的身份。” 虽然说,张嘉师的这句话,让墨宏感觉不太完全满意,因为他很清楚,张嘉师哪怕是左将军,对无法直接改变大秦对墨家的抵制以及取缔。 所以,他很快就释然。 在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墨宏露出了一丝笑意:“老朽在此,替墨门上下,感谢左将军的支持。老朽相信,墨门与左将军的合作,将会改变很多事情。” 张嘉师微微一笑,然后看着一个亲卫:“拿几坛酒过来。” “喏。” 看着领命而去的亲卫,张嘉师微笑看着墨宏:“钜子,如此佳时,如何没有好酒?” 张嘉师军中是禁酒,但是不代表张嘉师会完全遵从这个守则。再者,张嘉师也不是完全杜绝军中饮酒,起码,只要是休假,你在外面喝得被人抬回军营,张嘉师也会只眼开只眼闭,当做没看见。 ………………………………………………分割线………………………………………… 设想往往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嘛…… 几天之后,张嘉师率军在进入代郡东南面,与据说是墨门剩余的所有人回合之后,张嘉师发现了一个情况,因为现在的墨门…… 张嘉师真的说不上他们到底是破落,还是应该说直接沦为饥民,因为,对方的脸色,看起来相当差之余,无论是男女老少,在看到了张嘉师下令调拨给他们的粮食之后,露出了如同饿狼看到肉的眼神。 “……”张嘉师的眼神下意识瞟向依旧那副云淡风轻模样的墨宏。 后者感觉到了张嘉师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干笑一般在自顾自的呵呵笑着。 而萧起无奈的摇了摇头,至于墨嫣儿,很不给面子的直接爆出了张嘉师目瞪口呆的内幕: “我父亲他根本就是一个武痴,除了研修先祖流传的技艺之外,其他时间更多的也就是用来修炼武技。结果……正如你现在看到的。” 随后,墨嫣儿无奈的补充了一句张嘉师有点印象的话:“我养的几只鸿鹄,都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笨蛋父亲拿去打牙祭了。可怜我一直都没舍得吃,打算让它们多生几只小鸿鹄,然后好换点粮食。” 鸿鹄在这个时候就是指大雁,张嘉师下意识的询问出一句话:“墨小姐,你的鸿鹄是不是两大两小?” 墨嫣儿撇着小嘴,然后看着张嘉师:“大人,你怎么知道?” “……”张嘉师讪笑着:“我猜的……” 知道内情的叔孙季,默默地看着天空,沉默无语…… 第四章 代县会谈 墨家的情况让张嘉师感觉有点唏嘘,因为在战国后期,墨家哪怕是分裂成几个派系,都混得比现在的墨家好。 不得不说,十几年的打压,让龟缩在太行山之中的墨家残存人员,已经失去了当年的风采。 这样的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至于他收留墨家这样的事情,嬴政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既然到现在,对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就会说明了嬴政对于这个情况,是只眼开只眼闭,只要墨家不做些什么挑战嬴政底线的事情,嬴政都会默许墨家在他的麾下,这样的事实。 既然连嬴政都默许了这样的行为,其他人哪怕是想凭借这样的问题对他发难,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实际的结果。 相比起这个,张嘉师要让萧何在调动当地的存粮时,不得不为墨门的数千口众也申请口粮,才是张嘉师感觉比较无奈的问题。 ………………………………………………分割线………………………………………… 公元前211年4月23日,经过长时间行军的张嘉师,沿着北疆道,抵达了将会划归到他治理范围的代郡。 代郡郡守庞超,据说是魏国名将庞涓的后代。虽然说他自身出身于名门,但是庞超以及陆续赶到代郡的北疆军团当中,两大校尉,苏角以及渉间两人,在张嘉师的部队抵达位于后世河北蔚县区域西北的代县之后,便纷纷赶往驻扎在城外的张嘉师所部临时营地,拜见张嘉师。 对于自己麾下的三名主要将领的拜见,张嘉师没有依靠自己的身份,做出些有失礼仪的事情。 他很快就派几个亲卫,将庞超,苏角以及渉间三人请到了自己的军帐当中。 “职下庞超/苏角/渉间,见过左将军。” 三人在进入了营帐之后,对着张嘉师抱拳一揖。 “庞郡守,苏校尉以及渉校尉无需多礼。本将军在日后还有很多需要倚仗三位的地方。”张嘉师微笑着对三人说出了这句话。 “左将军言重了,此等乃是职下分内之事。”三人再次对着张嘉师抱拳一揖。 双方在说完这些可以说是客套之类的话语之后,张嘉师对武官位置上最为靠前的庞超,进行了询问:“庞郡守,不知道右北平的情况,现在已经变得如何?” 刚回到了队伍不久的庞超再次出列:“禀报将军,根据被调动到右北平遭受到攻击的官吏统计,右北平的长城,在东胡人的这次掠夺当中,多个区域遭受到相当严重的破坏。若不是东胡人的这次攻击比较短暂,而且缺乏相当数量的共军,长城区域的被破坏程度,会更加大。” 长城的修建难度大,但是不代表东胡人不会对长城进行破坏,庞超说出来的这个情况,在某个意义上算他秉公处事的一个表现。 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询问下去:“庞郡守,那右北平被入寇掠夺的区域,损失如何?” 庞超没有想到张嘉师会问出这个事情,但是对右北平的情况有一定了解的庞超,在回过神来之后,就对张嘉师说道:“禀报将军,靠近长城段的被迁移居民点,几乎被东胡人掠夺干净,而一些没有后撤进城中的居民,同样也遭到了相当惨重的损失。” 张嘉师听到这里,默默地苦笑摇头。 事实上,要不是东胡人停留在右北平郡北面区域的时间较短,恐怕,他能够在庞超口中得到的消息会更加凄惨。 与东胡人以长城为界的右北平,北面区域可以说是相当的地广人稀。这也是东胡人这次南下,突破长城的拦截之后,右北平郡遭遇的损失相对较少的情况之一。 当然,该地区的长城要进行修补,是必然的事情。 张嘉师随后想到了一个对于他而言,相当严重的事情:“庞郡守,根据你的看法,这次东胡人掠夺边境,最主要是因为什么原因?” 庞超轻轻地摇了摇头,因为这个情况的起因相当多。 东胡人跟大秦没有大规模的战争是不假,但是,小规模的入侵以及五万人左右的寇边行动,哪怕是在燕国时期,同样也相当频繁。 这也是燕国以及赵国,会修筑长城的一个主要原因之一。 燕国虽然有过一次类似于蒙恬在河套地区一样,大破东胡人于后世的辽河平原区域,这样的辉煌大捷。但是,东胡人的攻击行为,根本就无法有效抵挡。 在这个情况下,燕国的长城,保护了当时燕国最重要的督亢地区,不被东胡人的寇边行动,被对方直接攻击。 至于东胡人与燕国在辽东以及辽西地区的交界线,完全就是三天一小打,五天来一次中等规模的武装冲突。 所以,辽东以及辽西郡一直没有得到良好的发展,荒芜苦寒是一个因素,经常被东胡人进行小规模渗透,不得安生同样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因素。 燕国以及大秦在接管了辽东以及辽西两地之后不是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招募流民,前往辽东辽西的举动,很可惜,因为东胡人的存在,这样的政策哪怕是福利相当不错,响应者同样也是寥寥。 …… 对于辽东以及辽西,除了在十八世纪中后期,清朝治下的农民大量破产,才能够组成一股向在后世被称为“闯关东”的移民热潮之后,其他的王朝,在这一方面得到的响应,基本上寥寥无几。 好,宋朝是最例外的情况,因为作为一个王朝,宋朝是唯一一个没有得到过辽东区域的朝代。 由此可见,辽东以及辽西的发展,是有很多因素所制约的,而不是没人能够认识到此地的富庶。 在张嘉师现在所管辖的七个郡当中,广阳郡,也就是燕国的核心区域,人口数量是相当多,而且当地的发展也相当完善。但是在张嘉师的心中,广阳郡不是他认为最为重点的区域,而是辽西以及辽东郡,以及现在的箕子朝鲜,将会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后方。 以现在那坑爹的海航能力,张嘉师似乎不需要太过于担心,在几年后的乱世当中,辽西,辽东以及朝鲜这三个区域连成一片的大后方,会被人从山东半岛,从海路骚扰。 可以说,辽西辽东以及朝鲜,一旦发展起来,在很多意义上,哪怕是已经发展完好的关中平原区域能够比拟的。 若是论同等发展水平的产能总值,辽河平原要甩开关中平原的难度不会太大。 可以说,辽河平原区域,是一个真正的宝藏之地。 辽河相比起成都平原的江水上游,以及关中平原的渭水泾河以及河水,可以说相当安分。 最起码,张嘉师没有听说过,辽河有什么千年一遇级别的洪灾。 但是,要巩固发展辽河平原区域为主的辽东以及辽西郡,必然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将东胡人的实力,大幅度削弱,甚至是将对方直接赶到山中,让对方继续窝在山里面,当他们的通古斯。 东胡名字含义,就是包含了通古。 在某个意义上,匈奴人对中原王朝的危害,远没有东胡人严重。 因为后世的鲜卑,契丹,女真,都可以说是直接或者是间接,传承与东胡。 可想而知,若是论游牧民族的生存能力,东胡可以说是历史上能够唯一与羌族以及苗族对比的存在。 在这个前提下,张嘉师很清楚,他不想后世再出现什么女真满万不可敌的二货言论,最好就是让东胡这个松散的民族联盟,化成了历史的尘埃。 …… 张嘉师在思考好一会,深深地看着被称为对东胡作战的专家,代郡郡守庞超一会儿之后,恭敬的站起来,对对方一揖: “庞郡守,本将军由衷的向你请教对付东胡的办法。” 庞超急忙说道:“将军,此举折煞职下,如是能够为将军效命,超当仁不让。” 张嘉师随后说道:“如此,还望庞郡守不吝赐教。” 庞超没有藏私,而是将他在作为代郡郡守,与东胡人数次作战所得的经验,几乎倾囊而出。 张嘉师在听着庞超的讲解,总结出了四点对东胡的作战方式。 其一:东胡人虽然有东胡王的存在,但是,其社会构造则是比匈奴更加松散,这也就是说,东胡人没有大规模入侵,最主要是恐怕连东胡王都无法召集,很有可能只是名义上服从他的各个部落。 也许,像是燕国名将秦开那次一举大败东胡的战役,在现在的这个时候很难复制出来。 而白起也补充了一下,在数年后因为疏忽大意而被冒顿打得大败亏输的战争,没有证据说明,匈奴人跟东胡人有过大规模对战的情况。 “很有可能,当时冒顿没有趁机南下中原,就是因为跟东胡陷入了你争我夺的怪圈当中,在冒顿让事情已成定局之时,刘邦同样也统一了中原。在几年的僵持中,吃亏不少的刘邦,最后上演了一幕白登山之围。” 白起的这句话,让张嘉师微微点头,因为东胡的实力,比起还没完全恢复的匈奴,要强不少。哪怕是冒顿打东胡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东胡人的广袤区域,以及松散的部落,让冒顿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失去了介入中原乱局的最好时机。 其二:也就是其一的衍生问题,那就是与匈奴人不同,东胡人曾经试过在不同的区域,几乎是同时小规模进攻当时还在修建的长城。 有些郡兵在调动之后,就发现了原来的驻地区域居然也出现了东胡人,不得不折返抵御敌人。 对方的这一行为,也许是没有组织性,而是几个部落之间的巧合攻击。 相比起大规模的入侵,这样的分散攻击,更加让驻防在边塞地区的卫戍部队头痛无比。 而白起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不得不深思的话:“也许,用某种极端的手段,激怒相当区域的东胡部落,集中在一起,是一个比较可行,但是同样也相当危险的方式。” 张嘉师很清楚,白起这么说,简单点而言,就是激怒大量的东胡部落,集中攻击他,来做到一举大幅度削弱东胡实力。 这样的手段,到底如何? 张嘉师不太愿意去做。但是……他很清楚,他必须要去这样做。 其三:东胡人的实力,平均而言要比起匈奴要高一点,因为相比起匈奴人那种惨不忍睹的明发展,东胡人的明,尤其是已经懂得了比较简易的冶炼技术的情况下,要对抗东胡人,明显不能完全照搬蒙恬在河套阴山之战当中,对匈奴人的作战方式。 当张嘉师询问庞超,匈奴人以及东胡的实力有多大差别的时候,庞超给出了一个张嘉师都愣了一下的答复: “将军,若是五万匈奴人跟五万东胡人在正面交锋,职下认为,匈奴人的胜算不足三成。” 得,这个时期的匈奴人,在某个意义上并不是东胡人的对手,也可以从侧面看出东胡人的实力,并不如张嘉师所想的那样,那么差。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假如说头曼单于确定了匈奴人强盛的基础,那么冒顿单于在吞并了大量的东胡部落,可以说这方面,才是匈奴人鼎盛的前提。 由此可见,现在的匈奴,并不是汉武帝时期的匈奴最鼎盛时期那样,让汉军以及大汉帝国,不得不消耗几十年的积累,以及几百万生命,才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匈奴的强盛一去不返。 其四,也就是最后一点,按照庞超以及白起的意见,哪怕是张嘉师有机会重现秦开大破东胡的盛事,那么想要一举解决东胡的问题,一劳永逸…… 别傻了,要是对方往山林里面一躲,估计张嘉师麾下的官兵什么事情都不做,全部都跑去抓人,到头来都别想找到几个人。 好,张嘉师不得不放弃这个确实是不可能做到的梦想。 …… 在询问了很多事情之后,张嘉师等军中将官以及苏角渉间等人,五百主以上的军官被庞超请到代县最大的酒馆中饮宴。 而张嘉师则是带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前去赴宴。 在这次宴会中,张嘉师以及两位公主,被请到了上座当中。而一应的军官司马等人,则是在张嘉师面前,按照自己职位的大小,依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个当然少不得庞超在代县当中的麾下军官了。 张嘉师虽然不明白庞超为何会有这样的安排,但是陈平等人却很清楚,庞超这样做,是表示自己愿意接受张嘉师的指挥。 因为张嘉师的年纪实在是小了点,哪怕是有着嬴政这位大秦共主的任命,张嘉师麾下的六个边疆郡守以及广阳郡的郡尉,要是阳奉阴违的执行张嘉师的命令,张嘉师可以说在短时间内都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这样的事情,嬴政都帮不上什么忙。因为大秦没有无缘无故就废除一郡郡守或者是一郡都尉职位的条例。 最起码,现在没有。 所以,要是那些人真的对张嘉师暗地里使坏,也许……冒着触怒嬴政的危险,请求现在跟张嘉师合作的墨宏,派出墨门好手刺杀对方,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而庞超这样的安排,让陈平等人的心神宽松了不少,因为庞超作为一个资历以及威望都不错的边疆郡守,对方这样的,对张嘉师接下来的所要面对的环境,有了根本难以描述的帮助。 而作为张嘉师麾下的两大校尉,苏角以及渉间的态度,事实上也是相当重要。但是饭要一口一口吃,很多事情操之过急,只会让事情直接搞砸。 这一场由庞超自己掏腰包举办的宴会,可以说宾主尽欢。 而庞超在宴会之后,借故说自己的长子庞华希望能够上战场,他希望张嘉师能够照拂一二。 张嘉师不明白庞超为何会这么说,但是还没有等他说话,就被身后的陈平轻轻地拉了下淡黑色的丝绸兵服,等到了陈平示意的张嘉师,很干脆的答应了庞超的请求。 随后,张嘉师让阮翁绍等人,考研了一下庞华的实力之后,便让萧何将庞华提升为实力相当的暂领百将职位。 对于张嘉师的安排,庞超父子都相当满意。因为暂领百将虽然是一个虚职,但是庞华的实力不算太高,他也没有什么更高的要求,所以,这个安排,对于庞华而言,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至于为何是暂领百将? 很简单,张嘉师麾下并没有什么军官空缺,无故革去一个军官的职位,对于张嘉师而言,一来他做不到,二来,这样的事情一旦传扬开去,对于张嘉师的影响同样相当巨大。 而渉间以及苏角两人,则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悄然的对方一眼之后,相互用眼神暗示着什么。 ………………………………………………分割线………………………………………… “陛下!!!饶命啊!!!”一个御史被两个中郎直接在朝会上压下去,咸阳宫正殿当中,回响着这个御史求饶的声音。 而嬴政,则是默默地通过眼前的珠帘,看着群臣的反应,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他不禁想起,在张嘉师离开咸阳宫正殿前,两人的最后一句对话: “若是有人要伤害朕的两个女儿,你该当如何?” “臣……势必杀之!” 晋阳都尉的情况,嬴政已经接到了消息,而这个御史,居然弹劾张嘉师纵容凶徒杀人。 嬴政不说二话,直接让这个弹劾的御史,在宫门前斩首。 一段时间之后,一个披头散发的首级,被送上了朝会上。 而嬴政则是默默的想着:“朕……也是一个父亲。” 第五章 前往辽阳 在接下来的日子当中,张嘉师途径北疆道,抵达了右北平郡当中。(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当然,这里是右北平郡的南面,北疆道贯穿了右北平军的南部,与广阳郡的北面,也就是后世的燕山区域北麓抵达辽东。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没有计划去广阳郡看看。他现在能够开辟的左将军府治,张嘉师不太希望安置在以前燕国的都城,在后世被称之为蓟城的区域当中。 一来,这是因为他清楚,接下来的重点,无论是对东胡作战还是发展自己的基础实力,蓟城距离张嘉师现在属意的辽河平原有着相当一段距离。 二来,辽东的辽阳县虽然还是相当的荒芜,外围区域基本没有什么开发,但是这对于张嘉师而言,无疑是一个随后对朝鲜行动的理想区域。 所以,张嘉师没有打算现在就进入广阳郡进行一些布置。 事实上,与北军所掌握的长城边郡相对,广阳郡现在还是属于内陆郡而不是能够军政同时掌握的边塞郡,所以,张嘉师很清楚,要是他在广阳郡布置点什么东西,估计嬴政也很难完全帮他挡下明枪暗箭。 在这个情况下,尽管广阳郡对于他现在而言的重要性非常大,因为广阳郡是右北平往东的大秦边郡当中,最为重要的粮秣转运点。 连自给自足都做不到的大秦边郡,对于这些中转点的郡县,依赖性不言而喻。 所以,张嘉师踌躇再三,还是命令部队从后世的山海关位置,南下广阳郡。 秦长城以及后世长城的最大区别,那就是秦长城的范围,可不是仅仅才到达山海关。 而张嘉师更加没有兴趣翻越燕山山脉南下广阳郡,这不是说张嘉师的部队做不到这一点,而是,张嘉师现在车马成群,骑兵部队还好些,但是要是让这种数量的战车翻越燕山,张嘉师不认为,等他的部队绕到的话,会比慢慢爬山要慢。 ………………………………………………分割线………………………………………… 张嘉师写了一份对东胡的计划书给嬴政。 内容主要就是寻找合适的区域,跟东胡人来一次类似于河套阴山之战的决战。 嬴政在看到了张嘉师的计划同时,很清楚张嘉师这完全是在**。 因为要是东胡人不上钩,倒霉的可就不会是右北平郡那么小的地方了。 根据嬴政对张嘉师的理解,这个混账假如不打算玩一把大的,估计东胡人完全不会上钩。 至于张嘉师打算做些什么?嬴政不清楚,也没有打算去做。 但是张嘉师这样的作战,让他久久无语。因为张嘉师这样做,能不能成功倒是其次,但是一旦张嘉师将东胡人的主力,引到了他自己认为合适的交战区域,嬴政不认为,张嘉师能够凭借手头上的两万人,能够从容面对十万,甚至是更多的东胡人。 “……”默默地走到地图面前,看着北疆长城的嬴政,他不知道张嘉师所说的决战位置到底在什么地方。 但是,他很清楚,有陈平帮衬的张嘉师,不太可能会犯一些他自己都认为忍无可忍的低级错误。 说实话,出于很多方面,他都不赞同张嘉师跟东胡人来一次决战。 但是,对方在奏疏上说出来的一句话,让他很是怦然心动。因为张嘉师在这一份竹简奏疏上面,刻着一行字: “陛下,若是此举能够成功,东胡起码在十年之内根本不足为患。” 嬴政不太认为,张嘉师的说辞是在夸夸其谈。但是相比起这个,嬴政很清楚,张嘉师要将这一件事情做好,难度比起蒙恬要做的,难太多了。 嬴政很清楚,张嘉师也认识到自己跟蒙恬当年,也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旦跟东胡人决战,那么,抽调不了多少部队作战的张嘉师,到时候的处境绝对不会比蒙恬要好。 想到了这一层的嬴政,回到桌子后面,沉默良久…… 他很清楚,张嘉师既然迫切要这样做,必然有着他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只不过,嬴政虽然贵为天下共主,但是他也很难猜出,到底是什么事情迫使张嘉师会如此兵行险招。 他知道张嘉师不会说出来。 事实上,要是嬴政知道张嘉师是为了他死后的乱局而不得不出此下策,估计还没有等张嘉师跟东胡人对抗,嬴政就会下令将张嘉师直接抓回来。 最后,嬴政凭借着摇曳不止的油灯亮光,在一份锦帛上,书写着什么…… ………………………………………………分割线………………………………………… 来到了蓟县的张嘉师,就被在城门外等候的广阳郡郡守以及郡尉迎接到城中。 在这次由广阳郡守苏岩以及郡尉金定两人所举办的酒宴当中,出席的人大部分都是燕国没有搬迁到咸阳城的中小豪族以及在当地有一定影响力的老者。 张嘉师不明白为何两人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但是张嘉师在白起的提醒下,迅速改变了要笼络广阳郡的官员打算,而是退而求其次,将广阳郡的资源,尽可能“掠夺”到手中。 “这些人在表明一个态度,他们看中的是你的身份,而不是你的职位。换句话而言,这些人很有可能已经被其他人所笼络,或者甚至是其他势力的代言人。” 已经习惯了白起的“剽窃”行为的张嘉师,知道白起说出这句话,是让张嘉师放弃现在就将广阳郡收纳在手中的想法。 张嘉师也不是笨蛋,更加不是那种独断专横,不听他人意见的****。 所以,张嘉师有大秦左将军的名义,将大秦兵造位于广阳的锻冶部门,来了一次几乎是非常彻底的大搬迁。 当然,张嘉师做的事情还不止这一种,本来是被存放于官仓当中的铁器农具,以及大量的相应人才,都直接用自己的调令,直接调走。 这点对于广阳郡守苏岩而言,还不算是最气人的,最让苏岩气得无话可说的是,张嘉师居然光明正大的招募广阳郡的黔首,前往辽东,并且许诺会有一定的免息减租优惠。 苦笑不得的苏岩,在蓟县的城头上,看着三千多个拖家带口的黔首,以及队伍后面的几百头耕牛…… “嗯?”苏岩看到这里,他很奇怪张嘉师的这些耕牛在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结果,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一个蓟县的吏员打扮的人,小跑上城墙,对着还在深思中的苏岩说出一句话:“郡守大人,大事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苏岩被打断了思路,很不爽的瞪了一眼这个在他眼里完全是可有可无的小吏。 “郡守大人,左将军他用自己的命令,直接将蓟县以及附近几条村庄的耕牛以及给耕牛治病的医工,全部调走。”这个小吏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苏岩悲愤的大声叫喊着:“左将军!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听不到苏岩悲愤的诅咒,张嘉师很是随意的看着神情已经平复过来的萧何,微笑道:“萧先生,这样的事情,拜托你来做,果然是最正确不过的事情呢。” 萧何张了张嘴,看着张嘉师一小会之后才说道:“大人,这样的事情,下次能不能找其他人做?” 萧何说出这句话,本来很是平静的脸庞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因为与其说张嘉师这是调动耕牛,还不如说是他被逼带着阮翁绍等几个二五百主,全副武装的收刮耕牛…… 有些耕牛,不是秦国官府的,而是一些地方村落以及当地大户豢养的。 但是,张嘉师发明了一个让萧何脸皮子顿时厚度加大的创举…… 萧何相信,广阳郡的郡守,以及蓟县县令在看到那些,很多出自他手笔的,被张嘉师称之为白条的玩意,表情绝对要比他精彩很多。 “……” 而骑马跟在张嘉师身后的陈平以及曹参等人,很直接的无视掉张嘉师以及萧何的对话。 ………………………………………………分割线………………………………………… 沿着依稀有着后世被称为辽西走廊的平原通道,张嘉师看到了现在的秦皇岛,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人烟,只有一些渔户在定局的岛屿。 营口以及锦州,现在还只不过是几个依稀能够看得到模样的小村落。 张嘉师见识到什么才叫做地广人稀的真谛。 那就是出了后世山海关的那一条分界线之后,辽西走廊可以说,秦军的巡逻官兵,甚至比当地人还要多。 根据渉间的说法,辽西以及辽东,除了一部分戍守的士卒之外,骑兵比例甚至可以算是大秦的边军当中最高的。 张嘉师很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情况,因为像是这种人烟稀少的区域,要是不配备大量的骑兵,估计步兵很有可能跑个半死,都不太可能能够找到个吃得上一口热饭的地方。 张嘉师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队伍后面那三千多个,让他花了很大劲儿,才从广阳郡招募过来的农户,发现了一个很无奈的情况。 那就是这三千人,哪怕是摆在平原中最显眼的位置,估计距离远一点都看不到人了。 他郁闷的叹了一口气:“今年是别想着这样的支出会有什么收获了。” 张嘉师何尝不知道,以大秦现在的作物而言,快要到了五月份,连耕种都无法做到,还谈什么收获? “要是有土豆就好了……”张嘉师无奈的在心中哀叹。 张嘉师当然也可以不在这个时候挖墙脚,但是他那个岳父会在两个多月之后,死在出巡当中。 接下来的事情,让张嘉师根本无法从容。就连他那份给嬴政的计划书,张嘉师都是被逼出来的。 他何尝不想多做点准备?何尝不想依靠广阳郡作为最重要的基础? 但是,很多事情完全就是不如人意。 张嘉师甚至能够想到,一旦他在广阳郡落户,他的下场不会好得去哪儿。 但是辽西以及辽东不同,只需要用一定的军力,掐住几条通道,张嘉师相信,嬴胡亥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派大军找他的麻烦。 所以,他才会忍者强烈的**,放弃在广阳郡的经营计划。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不知道,一旦他麾下作为主力的陇西军有其他什么想法,他同样麻烦得很,但是两害相衡趋其轻,一种是麻烦,但是还不一定会致命,另外一种则是很有可能会“死于横祸”的要命事儿,只要不是太蠢的人,都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可以说,张嘉师不比后来继承了任嚣位置的赵佗,人家在南方三郡经营甚久,根本就不是他这个时间基本没有了的可怜家伙能够比拟的。 他不禁想起,自己在盘算要不要去右北平的那一天,跟陈平萧何等人的对话。 …… 那是一个天气不错的夜晚,张嘉师在让嬴玥汐等人先休息之后,让郑福将陈平等人找来。 在所有人都来了之后,张嘉师看着营帐中的十几个人,沉默半响之后,一咬牙说出一句话:“若是陛下在这几个月内将会去世……不知道各位认为本将军有什么下场?” 这句话完全就算得上是大逆不道,要是被嬴政知道了这件事,嬴政不把他来个五马分尸都算是轻了。 而营帐里面的人,都被张嘉师的话所镇住。因为他们同样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会说着这样的话。 但是,陈平很快从惊愕当中回过神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嘉师,缓缓说道:“大人,此话哪怕是会成为现实,陛下的继任者不同,大人的下场同样也会不相同。” 很多人在听到了陈平的这句话之后,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因为正如陈平所说的那样,公子扶苏上台,张嘉师的下场是一回事,换成其他人,同样也是一回事。 张嘉师看着陈平,沉默良久之后,才说出一句话:“若是公子胡亥继位呢?” 张嘉师的这句话,无疑是一个威力不同凡响的重磅炸弹在近距离爆炸,震得其他人都错愕甚久。 陈平不知道张嘉师为何会认为胡亥会继位,但是作为张嘉师的谋主,陈平还是很尽责的站在张嘉师的角度,思考着这个问题。 营帐里面因为陈平的沉默,而变得如同死寂一般…… 陈平在思考良久之后,对着张嘉师深深一揖:“大人,平……无法判断出到时大人要面临的将会是什么。但是平有一点可以确定,若是胡亥公子继位,那么,若是赵高得势,恐怕,作为两位公主殿下的夫君,大人的下场堪忧。” 不得不说,陈平虽然不是秦末乱世当中最出色的谋士,但是,他的见解,让张嘉师既然是相当认同,也越发的无奈。 因为陈平差不多准确判断出了一点,那就是秦始皇的子女,在胡亥上台之后,全部都不得好死。 而且……更甚者,只有公子高一人,提出殉葬骊山皇陵之后,得以保全全家。 那么,在这个前提下,其他人的家人,下场可想而知…… 尽管,张嘉师在跟胡亥的几次接触当中,认为胡亥跟史书上的记载有相当大的差别。但是在这种关乎性命的事情当中,有谁会用自己的全家性命来**历史的对错? 但是,性子比较爽直的阮翁绍可不是这么认为,他随后说出了一句话:“也许……其他人很难说,但是大人可是胡亥公子的亲妹夫。” 桓硫摇了摇头:“阮大哥此言差矣,古往今来,为了那个位置,弑父杀兄的事情,还少吗?” 桓硫说出来的这句话,让阮翁绍在张了张嘴之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桓硫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尽管不是说张嘉师的身份。但是亲如父兄在那个情况下,都能够下得了手,那么张嘉师这个妹夫,以及两位姐妹,又算得了什么? 营帐内陷入到一片沉默当中。 而陈平在一会儿之后,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不得不沉思的话:“既然大人有这方面的担忧,那么……平有一言,希望大人能够再三思量。” 张嘉师看着陈平,轻轻地点了点头:“陈先生但说无妨。” “若是以未雨绸缪而言,平建言,大人能够以辽西或者辽东,设立将军府。” 陈平的话,让很多人都不理解,但是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都很清楚,陈平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番话。 果然,陈平很快就解释了自己的想法:“诸位,辽西以及辽东两郡,虽然苦寒荒芜,而且深受东胡祸患。但是,此地一来被大海阻隔,一旦事情真的变得难以预料,甚至是到了最恶劣的地步,我们只需要派遣精兵,防守那几条道路,恐怕,除非到时大军压境,要不然,大人以及我们等人,性命无虞矣。” 虽然是自保之言,但是听到了陈平这句话的其他人,都没有反驳陈平的话。因为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张嘉师一旦被处置,他们的下场,最好也不过是被废去功力,然后成为戍守边关的士卒。 他们不比其他人,因为他们是张嘉师的亲信。 所以,在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阮翁绍以及萧何等人,不约而同的对着张嘉师说道:“大人,我等赞同陈先生之言。” 张嘉师看着眼前十几个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所以,这才会有张嘉师递交给嬴政的那一份奏疏。 因为,假如张嘉师连东胡都搞不定,那么,他根本没有机会,能够让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好好地活下去…… ………………………………………………分割线………………………………………… 思绪回到现在的张嘉师,看了一眼远处的辽阳城城墙,喃喃的低声说出一句话:“也许,一切都必须要去用这一只手来改变……” 第六章 出击前的准备 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古人的这种命名方式,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现在的辽阳城,跟后世有点差别,位于现在的辽河北岸。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而名字也不是叫辽阳,而是叫做襄平。 而与位于淮河边上的淮阴不同,襄平城是一座已经发展了有相当一段年头的大型县城。 事实上,襄平从被秦开开始营建城池之后,发展的速度可以说是辽西以及辽东最快的地域, 与张嘉师估算的不同,襄平自身都有传承自燕国为主的很多建筑。比如说铁器的冶炼作坊,以及城外的牧马场等等。 在某个意义上,襄平城除了人口真的相当稀少之外,很多地方都算得上是应有尽有。 只不过,对于张嘉师而言,人口稀少这个问题,是他不得不去面对的一个严重困局。 但是,这一切还得看能不能够成功实施那个计划,才慢慢思考的事情了。 而张嘉师现在无法忽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接下来该向北还是向西推进。 …… 辽东以及辽西的燕长城,几乎完全将两郡以及东胡分割开去。 但是正如右北平郡遭遇到的事情一样,长城无法有效的阻止大规模的东胡部落直接南下。 而长城现在的作用,对于张嘉师而言,更像是一个妨碍。但是现在就让他把长城拆了,他一来没有这个实力,二来没有这个魄力,三来,做这样的没有意义的事情,也不是张嘉师的作风。 张嘉师让部队在襄平一带安顿下来之后,就跑到了襄平北面数十公里外的长城视察情况。 事实上,若是将修筑长城的国家,以及其国力综合起来,燕长城是最为劳民伤财的长城。 而很多人忽视了这个情况,将修长城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坏事方面的想法全部都归咎于大秦身上,不带这么污蔑人的。大秦当时也不过是将北疆的各国长城链接起来。要是算工程量,说不定还没其中一国的工程量大。 尤其是张嘉师脚下的辽东长城,在这个地方往其他地方望去,都可以说一眼望不到尽头了。 秦长城的起点以及终点,由西到东看去,就是临洮到辽东郡与箕子朝鲜接壤的国境。 这个长度可以说,比起后世的长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后世的明长城只有山海关的东面终点,这个不是明朝的问题,而是当时的辽宁长城已经早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灰飞烟灭,变成了历史的尘埃。 所以,秦长城的长度,在某个意义上是历代长城之最。但是在某个意义上,也是最短的一条。 因为在后世,先不说因为治理区域的问题,而逐渐湮灭的辽宁段长城,位于现在陕西中北部的秦国长城在三国之前,同样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倒塌或者是被匈奴人损毁。 所以,后世的长城,有很多地方都是重新修建,抵御外敌的。 而张嘉师现在要面对的问题是,到底是让部队北上还是西进,主动袭击东胡。 辽宁段长城中部区域的凸起处,基本上将张嘉师这次行动的方向进行了划分。 北上,自然就是让部队向北出击,沿着松辽平原,抵达后世的吉林区域当中。 西进,目标则是改变为向内蒙古区域的东胡发动攻势。 在战术方面而言,包括韩信以及白起在内,都赞同沿着长城外围,穿插攻击内蒙古区域的东胡。 因为这样做,出击部队遇到危险,能够更容易逃回国境内,避免全军覆没的危险。 但是在战略方面而言,这样做同样也有问题,那就是内蒙古并不是东胡的最主要居住区。 相反,被秦开大败之后,东胡人的残部,很多都在松嫩平原以及白山黑水之间,继续繁衍生息。 陈平不太支持张嘉师主动出击东胡,当他第一次听见了张嘉师的计划,张嘉师还真的是看到了陈平居然也会如此震惊。 但是,陈平再次发出了作为张嘉师谋主的作用,在经过深思之后,陈平对着在某方面可以说是一意孤行的张嘉师,提出了北进反而会更加容易达成目的的意见。 只不过,正如韩信反对的一样,那就是北进基本上就是深入敌境,一旦出现险情,出击的部队随时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张嘉师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踌躇不已。 …… 望着长城外面的松辽平原风光,张嘉师沉默无语。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因为这样的事情很难抉择。 这次他来到了长城,并没有带上在军中处理事务的陈平萧何等人,而在歇息一两日之后,阮翁绍等人同样也开始对部队的训练。 可以说,这次到长城一看,是张嘉师只带着少数卫兵到来的行为。 “你事实上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你不敢赌。”白起的声音在张嘉师的脑海中浮现。 “我确实是不敢赌,因为,这次我必须要将手头上的所有骑兵部队都派出去。要是北进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一个人都回不来。”张嘉师用手撑着长城的城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作战,不可能派步兵作战,而战车兵在缺乏步兵的掩护下,同样无法深入东胡的国境。 可以说,这是张嘉师麾下的五千骑兵,以及辽西辽东两郡,将近一万人的骑士,进行的破交作战。 张嘉师很清楚,这样的作战有可能会让一万五千个善战之士,全部被埋葬在白山黑水之间。 西入内蒙古区域的东胡境内,正如白起与韩信等人分析的一样,安全系数会大大增加。但是这样做的意义不大。 白起当然知道张嘉师的想法,但是他知道,真正做决策的人,是张嘉师而不是他。 尽管他可以控制住张嘉师的身体,但是这样做对于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正当张嘉师望着松辽平原发呆的时候,几匹马不断的从南面奔跑过来。 一小会,几个传令兵登上了城墙,对着张嘉师半跪到:“禀报左将军!咸阳有旨书到来!陈司马希望左将军马上回襄平!” 张嘉师看了一眼这三个传令兵,他点了点头…… ………………………………………………分割线………………………………………… 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营帐中的人,居然会是有点风尘仆仆的喜公公。 咸阳距离辽东何止千里,但是喜公公这么快就从咸阳追到襄平,恐怕,他这些天来,差不多都是换马不换人,一路上策马赶来。 而喜公公看到了张嘉师到来之后,眼神有点复杂。 他在宛县第一次接触张嘉师开始,虽然已经有所预料,张嘉师会一鸣惊人。但是,他根本无法想象张嘉师的崛起速度。 在大朝会开始,只是半年多一点的时间,张嘉师就从一个小小的都尉,一举成为了大秦几个常设的将军之一,位置相当显赫的左将军。 要知道,大秦的常设将军可不是街边的野草,随便抓一大把,哪怕是南疆军团的任嚣,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南海都尉的职位。 大秦的军职就是这一点,一个都尉或者是军中校尉也许不算是位高权重,但是指挥的兵力,会因应情况有多有寡。像是一个小县都尉,统兵不过五百人。而当年的第二批南征军,任嚣同样也是校尉,但是他所指挥的军力,却是大秦最多的。 自屠睢死后,大秦的国尉便空缺着,更加不用说根本没有人担任过职务的太尉一职。 嬴政为何会这样安排,朝野的猜想比比皆是,但是没有人能够清楚,那个坐在咸阳宫正殿的陛下,到底在想着什么。 因为按照任嚣的功劳以及掌握的兵权,接替屠睢为国尉,不是什么天荒夜谈的事情,更加不用说,拜为五将军之一,这种好吃又好看的职位了。 但是,到最后,任嚣只不过还是以南海都尉身份,暂时统率南疆五十万人的兵团,以及南方三郡。 在这方面而言,张嘉师所指挥的兵力,也许是大秦最少的,但是,在职位上而言,张嘉师的左将军一职,要远比任嚣的南海都尉要高得多。 校尉都尉虽然距离将军一职,往往不过是一级之差,但是张嘉师的左将军,按照礼仪而言,除了蒙恬以及嬴政之外,整个大秦都不需要他向其他人首先行礼。 由此可见,嬴政对张嘉师的重视,估计是很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这才是喜公公的复杂心情所在。 曾几何时,他跟张嘉师相交,还能够处于一个比较平等的位置,但是现在,张嘉师的高度已经值得他去仰视了。 他最后笑了笑,然后对张嘉师说道:“左将军,陛下这次让喜到来,最主要是给左将军宣读旨书。” 喜公公说完,打开了自己放在一个随从手上的锦盒,拿出了里面的旨书,缓缓朗诵起来。 已经习惯无视这些圣旨里面的废话,直接归纳重点的张嘉师,在这些内容当中,听到了嬴政支持他的做法,并且命令他在合适的时间给他出击东胡。 在张嘉师的预想当中,嬴政不可能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接受他这种冒险**成分相当高的奏疏。但是现在,张嘉师听到的,是嬴政给予他的直接支持。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从诏书中,张嘉师甚至被授予临时调动河水以北诸郡县的郡兵权利,让张嘉师知道,嬴政没有担心他。 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好,还是坏,但是,张嘉师很清楚,有了嬴政的支持,他就更有把握能够让东胡元气大伤。 张嘉师默默地半跪在地上,然后接过这一份寄托着信任以及支持的旨书,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现在并不知道,这个决定会给他带来什么,但是,他很清楚,成败在此一举…… ………………………………………………分割线………………………………………… 在数天内,广阳,巨鹿以及清河三郡的郡守郡尉,纷纷接到了张嘉师的调兵命令,苏岩很想无视掉张嘉师的命令,但是已经知道张嘉师有临时调动郡兵的权利之后,本身就已经是张嘉师半直辖的广阳郡,更加没有反抗张嘉师命令的余地。 苏岩很清楚,要是他在这次不听张嘉师的命令,估计张嘉师会用左将军的权限,直接革除他的广阳郡守的职位,然后押解回咸阳。 所以,广阳郡的郡兵部队,大量的弓弩手以及相应器械后勤,在大量的轻车士运输下,向着襄平前进。 巨鹿郡以及清河郡的情况也差不多,但是,两郡的郡尉都不是很清楚张嘉师为何只是调动弓弩手以及轻车士。在想不明白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够按照张嘉师的调动命令,将郡县中的轻车士以及弓弩手,都调动到辽东的襄平城中。 …… 本该是墨家钜子的墨宏,推辞了张嘉师任命他为辽东兵造负责人一职。根据墨嫣儿所言,这不是墨宏谦虚,而是墨宏的在这方面的能力,相当惨不忍睹。 结果,无语的看了一眼一幅不在意抬头望着天空的墨宏,张嘉师选择了墨宏的弟弟,现在的墨家长老墨舒,作为新建的辽东兵造负责人。 襄平城内的相应作坊,很早就在张嘉师让陈平等人的操作下,归纳到辽东兵造当中。 张嘉师第一件要墨舒做的事情,并不是将后世比较简单的湿法造纸术研究出来,同样也不是让对方琢磨活字印刷术。 张嘉师要做的,就是将司南这玩意小型化。 结果,张嘉师看到了被放置在并不算很透明的无色玻璃器皿当中,静静呆着的一条分别雕刻着南北小篆的指南针, 张嘉师无奈的拿起这个确实有指南针功能的玩意,想起了一句话,那就是只有想不到,而没有做不到。 与墨宏这个武痴大哥不同,年纪略小的墨舒,对于墨家的各种技艺兴趣更大。换句话说,他就是秦朝的一个发明狂人。 要不然也不会想到玻璃跟吸铁石组合在一起的情况。 当然,张嘉师也不会放过另外一种在军事用途上极其有价值的发明,那就是望远镜。 但是张嘉师在拿到了,由墨舒秘密制作的原始望远镜之后,发现这个望远镜相当差强人意,现在的玻璃工艺还没有后世那么完善,杂质影响了望远镜的效率。 “看来,将无色玻璃当中的杂质去除之前,望远镜是没有太大的指望了。” 张嘉师很无奈的把玩着手中的青铜管子,默默地叹息着。 张嘉师随后看着墨舒,给了对方一个指示,那就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当中,尽可能将这种小型司南生产出一定数量。 墨舒点了点头,对张嘉师做出了保证。 …… 至于被张嘉师淘汰出兵造负责人的墨宏,张嘉师踌躇再三,还是让对方与陈平合作,训练类似于大秦商君营这样的秘密组织。 陈平不是很想在这方面发挥所长,但是,看了一眼张嘉师的陈平,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这一支被誉为历史上最多用途的特务组织——玄鸟,在陈平与墨宏两人的跌跌撞撞之中,缓缓发展起来。 之所以说是跌跌撞撞,是因为前面几批人数较少的玄鸟组织成员,与其说是张嘉师所希望的特种人才,还不如说是非常专业的杀手以及刺客…… 结果,张嘉师不得不改变策略,让陈平重新寻找相应的人才,拉拢到玄鸟当中作为教授人才。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是秦末乱世来临之际。 当时率领部下转战乱世的张嘉师,根本没有想到,玄鸟发挥作用的时候,已经是不太需要在大秦内部使用了。 …… 张嘉师麾下的各个校尉以及军官,进行着相当艰苦的训练。 骑士部队在辽河平原上,不断演练远程冲刺以及移动射击。 不断有人因为一些缘故,摔下战马,被后面的同僚踩死或者是重伤。 张嘉师看着每天都有的非战损报告,心中在滴血。 他不是不想现在就拿出双马蹬以及高桥马鞍,在短时间内让骑军的战斗力更高一层。 但是,白起说出一句话,让张嘉师很是难以抉择: “我的意见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有把握解决匈奴人之前,你的这种小玩意,不太适合拿出来。” 白起的话,命中了张嘉师的脉门,因为正如白起说的一样,一旦带双马蹬的高桥马鞍现世,他要解决掉匈奴人的难度以及伤亡,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问题了。 虽然说匈奴人的装备比较落后,但是,一旦对方同样普及这样的装备,他到时候吃亏更大。 汉武帝时期的教训,可以说非常深刻。 死死握拳,甚至连掌心都扣出血迹的张嘉师,独自在营帐中深吸一口气,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因为,他要是现在就做出这玩意,估计到时候死的人会更多。 他只能够默默看着营帐中那摇曳的油灯火光,他感觉自己已经脱变成一个虚伪的政客,为了最大的利益,而放弃了自己本来坚持的东西…… 而白起则是说出了一句话:“这……就是你要走的路。你早晚都必须要有这样的觉悟。” 张嘉师沉默无语,最后将矮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地上…… 第七章 杀胡行 上 公元前210年5月14日,这一天,对于很多人而言,是他们永生难忘的。(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而在这一天吃完早饭之后,张嘉师召集了自己麾下,包括辽东郡守在内的所有五百主以上军官。 在位于定襄城东面约三公里的军营主营帐当中,张嘉师看着自己麾下的六十多个五百主以上级别军官,他缓缓说道:“大家都应该清楚,本将军在前一段时间当中,进行了很多苛刻的训练。今天,本将军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张嘉师的话,让很多人心中都不禁咯噔一下,因为他们在很多事情当中能够推断出张嘉师打算做些什么。 对于张嘉师而言,他这次行动,是能不能争取自己生存空间的最重要一个环节。一旦行动失败或者是东胡人不上钩,他这么些天进行的安排以及他麾下的那些官兵伤亡,可以说完全失败之余,接下来的两个月之后,有可能会按照历史轨迹驾崩的嬴政,恐怕也不会轻松放过他。 面对嬴政的责罚,张嘉师反倒不担心,这是早死一点跟晚死一点的区别。但是,针对东胡人这次行动的失败,更主要是影响了历史原本会出现的轨迹。 所以,面对这个局面的张嘉师,必须要**一次。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行动? 但是他很清楚,在这个场合,有很多话不适合说出来。 所以,在沉吟一下之后,张嘉师缓缓地说出这次他打算对东胡人实施的计划。 “各位都应该很清楚,尽管东胡并没有像匈奴人一样,向我们进行大举进攻,但是,有一点无法忽视的是,东胡人也是多次侵入我们大秦北疆,杀掠我们大秦的官兵子民。也许,东胡人这样的事情,还不算是我们大秦的边疆大患,但是诸位,难道就能够让东胡人再这样行动下去,不断地掠夺我们大秦的国力根本?” “我张嘉师,蒙受陛下青睐,现在作为对东胡作战的左将军一职,各位应该很清楚,本将军为何不在广阳郡的蓟县,这个繁华之地进行开府,而是来到这个在各位眼中的荒凉之地,最主要的就是我希望能够将东胡人的隐患,来一次如同上将军在河套阴山之战当中,给予匈奴人的重创,让边患暂时停息几年。” “诸位也许会有其他想法,不妨就在这个地方说出来。” 张嘉师说完了那简短的两段话之后,看着自己麾下的军官校尉,等待着他们的发言。 张嘉师麾下的校尉军官,以辽东郡郡守司马琦,以及渉间苏角梁两名在北疆军团当中,颇有勇名的校尉为主。 他们三人的位置,与现在被张嘉师任命为左将军司马的陈平相对。 与苏角渉间二人相对的是,司马琦跟张嘉师接触的时日更短。 虽然,也许两人在咸阳大朝会当中,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不可能交谈过什么的司马琦,不太相信张嘉师这次行动能够成功。 他婉转地说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左将军,本郡守有几个疑惑,不知道左将军可否释疑?” “司马郡守但说无妨。”张嘉师轻轻地点了点头。 “左将军也许已经知道了东胡人并不比匈奴人那样,东胡王的威望,远没有匈奴头曼单于那么高。这也是东胡一直没有能够聚集到大量兵力,进行寇边的主要原因。既然如此,左将军这次行动,应该是想将东胡人的实力重创,但是对于本身相当分散的东胡人而言,要做到这一点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不知道左将军可否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良策?” 张嘉师早就知道,这样的问题会被人提出来。他看了一眼现在隶属于他麾下的司马琦,微微的点了点头:“司马郡守所言,自然非常有道理。而本将军虽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良策,但是却有一个能够迫使东胡王尽可能召集东胡部落南下的办法。” 张嘉师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营帐中的诸人,缓缓说道:“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东胡人多次南下寇边,杀掠我们大秦的官兵子民,破坏我们大秦的村庄城镇。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很多人的眉头的轻轻皱起来,因为张嘉师的话,让很多人都猜到了张嘉师接下来将要说些什么。或者是说,张嘉师这次行动,与这句话有着非常直接之关系。 而陈平以及萧何等人对望一眼之后,都能够看到他们眼神之中蕴含着的一丝不忍。 但是他们很清楚,张嘉师一旦真的要这样做,他们也会尽全力帮张嘉师处理好相应的事宜。这才是幕僚的职责。 而司马琦在思考完张嘉师说出来的话之后,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左将军,你这应该不是让我们进入到东胡的控制区域内……” 张嘉师微微的点了点头:“是的,本将军将会派遣一万名善于骑射的军中勇士,进入东胡境内……” “烧杀一切遇到的东胡部落!” 张嘉师的这句话,证实了很多人当中的猜测。 ………………………………………………分割线………………………………………… “大人。”陈平看着站在长城城垛边上的张嘉师,低声的说了一句话:“大人,此事哪怕是成功了,大人恐怕也不会容于那些迂腐之人的眼中。” 张嘉师感受到从南面吹过来的海风,他摇了摇头:“陈先生,你也不支持张某这样做?” “不,大人这样做,平虽然觉得不忍,但是大人这样做,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但是,大人为何要下令麾下的骑军所到之处,尽可能人畜不留?若是大人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将那些被掠夺的人,救回来,甚至是将东胡的妇孺,运回来当……” 陈平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张嘉师很清楚,陈平这么说,是想说东胡人的妇孺,是不错的奴隶。 但是张嘉师摇了摇头:“陈先生,若是我们出击的骑军,带着这些俘虏,还能够尽可能的飞驰而来,如风而去吗?” “这……”陈平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嘉师没有说话,而是在心中祈祷:“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 …… 时间回到张嘉师军中的营帐内,张嘉师杀意腾腾的看着眼前的军官校尉们,缓缓说道:“在宣布带兵出击的人员之前,本将军在这里提出三个要求。” “第一个,大规模的东胡部落尽可能不要主动攻击,第二个,遇到可以袭击的东胡部落,尽可能做到人畜不留,但是若是发现事情不对劲,迅速撤离!第三个,此战……不能随军携带首级行动,违者……斩!” 张嘉师说出来的三点要求,前面两个对于这些秦军的军官校尉而言,还算是容易理解,但是第三点,却让很多人无法理解了。 那就是一个首级对很多官兵而言,它的意义完全就是不言而喻。 张嘉师当然知道,他这样的命令很难会有人主动执行。但是没关系,张嘉师这次真的打算用军规来明正典刑了。 张嘉师很清楚,要是这些出击的骑士们真的带着几个首级,继续深入,张嘉师可以保证,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回来。 他派人去进行破交战术,而不是让敢死队去直接送死。 所以,张嘉师随即对陈平说道:“陈司马,记录下去,若是回来的骑士身上有首级,枭首营门,示众三日!” 众人在听到了张嘉师这句其实是对他们说的话之后,心中很无奈。 军功爵虽然是好,但是那总得有命享受。 张嘉师看了一眼自己麾下的将士,表情各异的情况之后,露出了一抹无奈…… 要是有人因为这样出工不出力,他也认栽了,但是相比起很有可能因为一少部分人的战功而连累整支部队全军覆没,张嘉师宁愿选择相信这些下属。 接下来,张嘉师宣布了出击的人选。 一万名他麾下能够勉强进行高速奔跑骑射的骑士们,被分为二十个五百人为一队的队伍。 张嘉师麾下,苏腾以及李苍两人则是成为了出击骑士队伍,三千个骑士的正副指挥官。 他们将张嘉师麾下五千骑士当中,能够进行骑射的骑士都完全挑选出来。 而苏角则是成为了一支二千人的部队指挥官,这二千人当中,有苏角渉间从云中代郡一带带来的骑士,也有从辽西郡临时调动过来的骑兵部队。 而作为大头的,则是由司马琦挑选出来的五千辽东郡骑士。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认为最有可能出工不出力的,就是司马琦麾下的这五千人。 但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张嘉师发现他已经无法放弃掉这个计划。 一切正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所以,在一切都貌似正常进行着之后,张嘉师亲自随同被挑选出击的人,到长城的出关口进行送行。 …… 张嘉师在长城的过道上,看着茫茫的平原,心中思绪万千。 他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因为他这次的计划,会永远的躺在那一片对很多人而言,完全陌生无比的白山黑水之间。 但是,他知道,既然作为一个军人,很多事情已经不是一个人的意见就能够主导的。 而陈平则是看着再次举目远望的张嘉师,心中有种想法:“大人这样做,必然有我们想不到的缘由在。也许,正如大人说的那样,陛下将会在两个月之后,龙御归天?” 摇摇头将这个想法迅速散去的陈平,就这样站在张嘉师身后,等待着结果的到来。 ………………………………………………分割线………………………………………… 张嘉师预想中的辽东郡边军骑士,出工不出力的事情,没有发生。 在跟其他部队散开行动之后,自告奋勇,亲自带领部队的司马琦与张嘉师原本属意的指挥官,现在成为他的副手的渉间,很快就遇到了一个人数在三四千人左右的东胡小部落。 在听到了前方斥候回报之后,骑在战马上并排而立的司马琦以及渉间,在对望一眼之后,司马琦大声说道:“勇士们,为了我们死去的袍泽以及乡亲父老们,杀光胡狗!!!” “杀啊!!!” 在司马琦的一马当先下,五千名秦军骑士,迅速跟在司马琦身后,向着斥候报告的东胡部落营地,猛扑过去。 而渉间面对这个情况,先是一愣,但是随后也反应过来,因为他很清楚,很多戍守北疆的人,有亲人以及同袍都死在了寇边的东胡人或者是匈奴人手中。 事实上,张嘉师的命令,给了他们一个报仇的最佳借口。 他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因为他麾下有不少军官的家眷或者是好友,就是死在了入侵的匈奴人手中。 当时候的大秦北疆,也许大规模的战事没有多少,但是相比起这个,整个大秦北疆,哪怕是有一年,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才真的是怪事。 渉间不禁想起了张嘉师对他说的一句话:“若是司马郡守有些行动不利索,你可权宜行事。” 渉间当时知道张嘉师口中说司马琦行动不利索,是担心司马琦以及麾下的辽东郡骑军出兵不出力。 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将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 只不过,他也没有提醒张嘉师,因为这样的事情,可以说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样去做。 或者是说该怎么样复仇…… 想到这里的渉间,对着自己的五百个亲卫说道:“我们也去。晚点儿的话,我们说不定连人都杀不掉几个了。” “杀!!!” …… 这个部落,是东胡的一个小游牧部落的一个分支,作为小部落,他们只能够在大部落的外围,寻找一些大部落看不上眼的地方,逐水草而居。 但是,这个部落的人,并没有想到,今天将会是一个对他们而言,充满了血腥以及死亡的日子。 五千大秦骑士如同潮水一样,纷纷在马上弯弓搭箭,然后在一定的射程内,向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东胡牧民射出弓箭。 一些被秦军弓弩射中的牧民,惨叫着从马上掉落在地上,或者是直接被弓弩发出的箭枝,命中要害,迅速的死去。 很多牛羊马匹被射中,倒在地上发出哀鸣。 不一会,秦军的骑士坐骑铁蹄,踩踏了还未死去的人或者是牲畜身体,直接向着东胡人的营地中心飞驰而去。 这个时候,东胡人的营地中心,也发现了来袭的大批秦军。 在警戒的东胡壮士,当然不会蠢到会认为这些人是他们东胡的猛士,因为秦军的铠甲以及装备,根本就不是东胡人身上的破烂玩意以及弯弯曲曲的青铜武器能够比拟的。 再者,一些秦军的长戈上,绑着一块白底黑纹的秦军旌旗,更加是说明了这一点。 不断有东胡人的壮汉骑上马匹,然后在家人递送武器之后,迅速汇合其他人前往迎击秦军。 双方在越来越近的距离当中不断地相互射箭,但是,东胡人的弓箭质量没有秦军那么好,在缺乏硬弓的情况下,东胡人用来狩猎的弓箭,哪怕是直接命中了秦军的身体,都无法射穿秦军身上的皮质札甲甚至是铁札甲。 虽然有几个秦军骑士被东胡人的粗劣箭枝射中了面门或者是一些裸露在外的未披甲部位,但是有很少人会直接被射下马,很多人都能够继续战斗下去。 但是相对秦军因为装备差距,减轻了伤亡程度的情况而言,身穿着皮服为主的东胡人,秦军的青铜以及镔铁锻造的箭头,却能够轻易插进对方的躯体。 而且,与东胡人的箭头不同,秦军的箭头很多都有着自己的血槽。 很多东胡人在被射中的一刻,就出现了无法止血的情况。 但是,正在再次弯弓搭箭的司马琦,却发现了一点,那就是一个东胡人正在凭借自己的精湛射术,以及那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秦国制式弓箭,不断地射杀着他麾下的秦军骑士。 在不到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有超过十个秦军骑士被对方直接射中咽喉位置,他甚至还能够看到一个在他前面不远的秦军骑士,被射得倒飞下马,贯穿颈部的青铜箭头,说明了这个骑士已经没救了。 他在弯弓搭箭的同时,不断地用眼神寻找着这个东胡人的射雕者,这种游牧民族特有的职业者,在实力方面,甚至比同级别的大秦神射手还要强。 很快的,司马琦找到了正依靠在一批战马后面,弯弓搭箭的射雕者。 他很想直接射击对方,但是他同样很清楚,他手上的硬弓,无法直接贯穿这匹马的身体,然后还能射中对方。 但是,这个时候,渉间大声对他说道:“你瞄准人,我射马!” “好!” 渉间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他的射术不算太好,能够使用七石强弓的渉间,能够轻松把马射死,但是却无法准确命中对方。 所以,他才会这样对司马琦说。 渉间的箭枝,如同流星一般,射中了那一匹马。马的身体被射得翻到,而司马琦则是抓住了机会,在那个射雕者狼狈后跳,躲避向他压过来的马匹,无法空中移动之后,准确的命中了这个射雕者的颈部…… 这个射雕者一死,这个东胡营地给秦军的压力顿时大减…… 等待着这个营地的…… 只有随时会到来的杀戮…… 第八章 插曲 游牧民族的战斗长处,更主要在于机动性以及相对而言因为从小时候开始训练的骑术以及射术,来去如风的奔射成为了需要面对游牧民族边患的朝代而言,都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但是,游牧民族面对中原王朝,装备之间的差距以及一旦发挥不出机动性,则是会被中原王朝的精锐部队轻松击败。 在进攻这个东胡小部落,小部落外围修建起来的简易防狼围栏,反而成为了这些东胡人被困死在营地中的最大问题。 五千个秦军骑士,没有全部直接攻击营地,而有三千人在从东南面以及西南面,迅速穿插到营地侧面,然后对整个营地进行合围。 这个小部落的族长看出了秦军的打算之后,再想着突围,已经太晚了。四千多个秦军骑士已经将这个部落的几乎所有东胡人都包围在营地内。 天空中不时响起中箭者的痛呼惨叫,这些人当中,东胡人占了极大一部分,因为东胡人面对着装备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秦军,在这样的场合下,被司马琦以及渉间统率的秦军骑士,轻松射杀。 很快的,秦军的骑士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个东胡小部落跟他们对射的精壮汉子,似乎已经死伤殆尽。 面对这个情况,司马琦以及旁边弯弓搭箭,射杀着东胡人的渉间对视一眼之后,知道他们发起总攻的时间到了。 “所有人杀啊!!!” 很多秦军骑士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迅速将手中的弓弩收起来,然后抽出自己的兵器,策马冲向东胡人的营地。 简陋的防狼围栏,根本无法抵挡住秦军铁兵器的劈砍,很多秦军骑士在前面的人将围栏破坏掉之后,迅速的冲进领地内。 张嘉师的命令是,一旦攻下了东胡人的营地,尽可能人畜不留! 很快的,残存的大量东胡人的老弱妇孺,死在了秦军的各种兵器之下。 只不过,司马琦以及渉间在进入了尸横遍野的东胡营地之后,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个营地居然也有些被抓获的北疆居民。 虽然他们也知道,这些被抓获的人,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东胡人的奴隶,但是他们曾经都是大秦或者是燕国的子民。 这该怎么应对?渉间,司马琦以及数个被任命为队长的秦军军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渉间说出了一句话:“诸位,你们都很清楚,这次我们并不是来救人。” 司马琦沉默的看着十几个表情各异,衣衫偻烂的黔首,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我们总不能扔下他们不管。” 渉间反问着司马琦:“司马郡守,那你还想怎么做,让他们跟随我们继续行动?” 司马琦很想点头应是,但是他自己都很清楚,他这样做根本就是不切实际。 而辽东郡边军的一个骑士五百主,说道:“郡守大人,渉校尉,职下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这些人带上点食物,然后让他们自行南下。” 这个五百主说的话,意思就是让这些被俘获的黔首,各安天命。 司马琦以及渉间在听到了这个五百主的建言之后,对望一眼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司马琦看着那些奴隶,虽然有点不忍心,但是他很清楚,这个校尉说出来的办法,无疑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这个时候,营地的杀戮,缓缓地进入尾声…… ………………………………………………分割线………………………………………… 黥布看着苏腾以及自己在刑徒军当中的小弟李苍,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自己的光头。他这次出来,张嘉师根本就不知道,要是被张嘉师发现了他居然擅自离开岗位,他在日后就算是被张嘉师斩了脑袋,估计都没有地方说理去。 他也不是不清楚,他跟李苍两个作为刑徒军的两位主官都离开,刑徒军搞不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但是他这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他前几天在定襄城中,看到了自己的一个熟人家中仆人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 结果,在过去细谈一番之后,黥布发现了自己的那个跟他家曾经有过来往的叔父吴芮,女儿居然跑到辽东这个地方。 这个还不是重点,大秦内部的官员,有几个真的是靠着那些俸禄养活一大家子的。吴姬这次来,主要是跟随着与吴家合伙的商队,跟东胡人贩卖食盐。 这一点,若是被人发现,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全家夷三族的活计了。 而对于黥布而言,真的要命的地方,就在于吴姬居然跟着商队,从一些秘密的通道中,前往东胡境内。 他不认识那个叫做吴姬的女孩子,但是碍于对方的求情,黥布只能够偷偷的离开军营,跟上了李苍的队伍。 听到了事情来龙去脉的苏腾以及李苍,无奈的猛翻一下白眼。 苏腾很是无奈的说道:“黥布兄,你这样做,先不说大人会不会事后找你麻烦,光是东胡那么大,你就能够找到那个叫做吴姬的少女。就算是被你找到了,说不定……” “我知道,但是我答应了对方,只好出来走一趟了。”黥布很是郁闷的嘀咕着。 说实话,要不是他被那个狡猾的吴家家仆“花言巧语”所哄骗,他怎么会自己离开那个跟着张嘉师,就能够慢慢地发迹的好位置? 苏腾没有再说话,而是摇了摇头,咀嚼着手中的一块干肉。 而李苍则是同情的看了一眼黥布,然后也咀嚼起自己手中的一块烤肉。 至于黥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甚至能够想象出,张嘉师会暴跳如雷,然后让麾下的亲卫将他拉下去处刑的画面。 ………………………………………………分割线………………………………………… 这次他们出击,张嘉师除了每名骑士都配备了相应的喂马精料之外,给这些骑士配备的,就是这些能够吃上几天,不太容易变坏的风干烤肉。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配备什么类似于烙饼之类的干粮,但是,他发现了一个很无奈的情况,那就是现在的粮食,辗成粉末所制作出来的饼子,可以说能够把牙给崩了…… 不是说现在的干粮味道如何如何,而是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实际用途,因为这些从各种谷物当中研磨成的粉末,真的比不上纯正的面粉。 面对这个情况,咬了一口这种粗粮饼子的张嘉师,无奈的看着手中还有个牙印的杂粮饼……他发现要做的事情似乎还有很多。 最后,退而求其次,张嘉师只好让伙夫做好能够使用几天烤肉,用粗盐腌制风干之后,就配到每个骑士手上。 张嘉师之所以这样做,更多的是因为相比起这种他自己的懒得吐糟的烙饼子,东胡人自身就基本以放牧打猎为生,就地取得补给的可能性也很大。 所以,这种食物配套,反倒是更加有效延长出击部队的生存能力。 反正,在张嘉师的估算中,陆地不比海洋,陆地再不济,都能够找到些树叶子补充维生素,吃干肉不太可能会像海员那样,容易患上败血症。 在这个前提下,知道古人有自己一套应对败血症方式的张嘉师,不担心会发生这种在某个意义上,更多的算是自己找死的事情。 当然,也许能够研制出一种比较简单有效的药物,会更加容易避免这个问题的发生。 维生素片?这个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以秦朝的科技发展,别想了,哪怕是张嘉师能够发明出高透明度的玻璃,搞出一条比较原始的提纯方式,恐怕都搞不出这玩意。 相比起这个,后世的那种果汁盐是张嘉师的更好选择。因为盐的保存期限以及氯化物的特性,只需要将融入了盐分的果汁再次煮成风干成晶状体,就能够得到有一定维生素成分的盐晶。 当然,这样的成本,是张嘉师很难接受的。 发明防腐剂这玩意,估计更加靠谱一些。 当然,这个事情距离现在还早,最起码,张嘉师不认为在大秦,有什么地方用得上这种玩意。 通过这次的事情,张嘉师知道,他现在要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说发明一套青铜制作的蒸馏酒具,酿造出铜元素超标的高度蒸馏酒,卖给匈奴人,能够赚钱之余,还能够坑匈奴人一把,这样的事情也不算是坏事。 铜元素的毒性较强,而且重度铜元素中毒的人,下场不会比汞元素中毒的人好很多。 再者,青铜这种复合金属的熔点以及特性,要比起单纯的铜更容易融入到食物当中。 相比起这个,也许普及铁器炊具才是张嘉师要做的一种大事之一。 古人的寿命较短,与炊具有着间接的关系。事实上,黄铜炊具以及青铜炊具,在很长时间内都是一种主流,张嘉师当然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了“以身作则”,在咸阳的时候,张嘉师就很干脆的让府中的器皿以及军中的炊事营,换了成套的铁器。当然,这样的花费,张嘉师依旧找嬴政报销。 虽然说现在的效果还不算明显,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种不算是优势的优势,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因为大规模使用铁器,不仅仅是时代的趋势,更加是发展的必然。 …… 张嘉师在骑士们出发之后的晚上,没有回自己在定襄城的府邸,而是在军营整理一套发展方式。 现在的铁制武器,性能还是与青铜武器有着不算太明显的差距。 这样的问题,不是铁器的锻造工艺问题,而是从根本而然,锻造铁器的温度,往往导致了铁器在熔炼之后的杂质去除率较差。 这同样与作为熔炼的燃烧材料没有比较直接的关系,因为中国是最早使用大规模煤炭的国家。 煤炭的纯度也许是一方面的因素,但是最主要的是,现在没有一座炼铁的高炉,能够有效将铁矿石熔炼成铁水状态。 铁水是一种能够有效减小所谓的百次锻打以及千次锻打的最好方式,后世的刚才,往往就是在铁水的状态下,加入了一定的其他元素之后,定型成各种钢材。 这也就是说,将铁矿石熔炼成铁水,是最好的一种方式,减少的锻打次数,在同样或者是更好的强度下,一个兵造的武器铁匠,能够在同样的工时下,加工多一把甚至是两把性能更好的兵器。 质好的铁矿石也是一方面的因素,事实上,张嘉师现在就将后世的鞍山铁矿囊括,差的是质好的煤炭以及一座合适的高炉。 事实上,将后世的鞍钢以一种比较落后的样子呈现出来,是现在正在沉思中的张嘉师,认为最为可行的方式。 只可惜,那就是有一点,涨价是清楚,现在成色最好的煤炭,并不在他的辖区当中,而是在雁门郡。 这也就是说,哪怕是墨家在发明狂人墨舒的带领下,搞鼓出一座张嘉师期望中,甚至是超出期望的高炉,那么,哪怕是坐拥鞍山铁矿,没有高质的煤炭,冶炼出来的钢铁,恐怕也不是那么好。 “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得到大量的煤炭,或者是将后世的大同煤矿,拿到手呢?”张嘉师很是沉默,他缓缓地停下了自己在竹简上的刻写,陷入了沉思中。 这对于张嘉师来说,就好比是鱼与熊掌无法兼得。大同煤矿的所在地,接近太原郡,这一点还不算太要命,要命的是,他哪怕是想要得到这方面的支持,恐怕,蒙恬麾下的北军同样不会视若无睹。 他现在还只不过是左将军,而不是上将军或者是国尉,甚至是太尉。 有些事情,一职之差就好比是天渊之别。 张嘉师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刻刀,凭借着营帐当中的油灯亮光,看着漆黑的营帐外面,缓缓说道:“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如何了呢?” ………………………………………………分割线………………………………………… 与第一天就开张,将一个三四千人夷为平地的辽东郡骑军,以及第一天似乎没有找到合适目标,沿着辽河继续前进的苏腾,李苍以及“友情客串”的张嘉师嫡系骑军不同,作为混合部队的苏角以及赵淼的两千人,遇到了东胡人因为开春南下放牧的大群部落。 本来,苏角也可以在这一天取得一个不错的开门红,但是还没有等他们践踏着东胡人的营帐,杀光这个东胡部落,超过两万人的东胡骑士,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苏校尉!!!你没有派出斥候的吗?” 骑在马上,跟苏角一起带着亲卫队断后,跟随着队伍,不断向东南面狂奔的赵淼,回头看着死命追着他们的东胡人,很气愤的说出这句话。 虽然说赵淼的职位比他要低不少,但是苏角却无法反驳赵淼的质问。 因为担任斥候部队的骑士们,在他的指挥下,都冲进了营地中,砍杀东胡人。 要不是赵淼的队伍负责封锁北面的出路,首先远远地看到了如同潮水一般的东胡骑士,被张嘉师的风格所渲染的赵淼,直接向天空射出了一根代表跑路的响箭之后,直接带领部队策马离开。 他不是不想跟东胡人来一场战斗,但是对于这种必败的战争,他可没有兴趣将自己以及麾下骑士的性命,留给对方。 所以,他很干脆的直接跑路了。 而这个时候,将手中的长戈刺进了一个拿着青铜剑,向他哇哇大叫,猛扑过来的东胡老人身体之后,听到了响箭飞过所产生的特殊声音,苏角疑惑的抬起头,轻轻抽出了自己插进对方身体的长戈。 结果,他看到了北面那密密麻麻,不断快速赶来的人影。 “撤退!!!” 见状不妙的苏角,很干脆的大声喊叫出这句话。 这也许换成其他人,都不会接受。但是张嘉师用严格命令,要是在情况不许可的前提下,带领部队后撤,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他要是不这样做,作为左将军以及他现在顶头上司的张嘉师,绝对会找他麻烦。 前提是,他在跟这股人数绝对不少于两万的东胡骑兵交手之后,还能够活着回到定襄城。 结果,就出现了这一幕。 两千个秦军骑士,死命的向着长城方面奔跑,而后面的东胡骑兵,则是在追赶一会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停止追赶,迅速向着来路离开。 知道自己似乎已经摆脱危险的苏角以及赵淼两人,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回去?”赵淼可以说心有余悸,毕竟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好玩的事儿。一旦坐骑出了什么毛病,被摔下马或者是掉队的话,绝对是死定了。 苏角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胸膛当中的气息,说道:“不,我们从其他地方继续完成做将军的命令。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们被人赶回来,我们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同袍?” 赵淼想说些什么,但是他感觉苏角的意见更有道理…… 结果,在感觉不到那群东胡骑士的存在之后,苏角以及赵淼,继续带着麾下骑士,向其他方向再次北上…… 第九章 杀胡行 中 对于苏角以及赵淼二人而言,东胡人的追兵为何会撤退,这样的事情他们似乎不需要知道太过于详细的缘由。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但是相比起这个而言,张嘉师的任务他们还是会去完成的。 这是他们自身的尊严以及以往的荣耀在鞭策着他们,继续前行。 而在这个时候,在西面数十公里外,那一个被司马琦以及渉间两人,统兵屠戮的营地中,站着了现任的东胡王札别赫。 看着营地当中尸横遍野的惨状,以及秦军在回收之后发现无法再次使用,在地上破损的箭枝,札别赫很清楚,这是大秦对他的挑衅。 事实上,他很愤怒,因为这样的事情,他在在位的这么十多年当中,一次都没遇到过。 以往只有他以及麾下的东胡各部落勇士,会对大秦的那些在他们眼中,几乎可以肆意掠夺的边民下手。 什么时候会变成了这次他们被秦军来一次以牙还牙? 这个东胡部落在大秦的五千骑士围攻中,很快就变成了被几乎如数屠戮的可怜虫,很多跟随在东胡王身后的其他部落首领,以及一些在东胡当中有勇名的东胡勇士,很多都气愤不已的跟他请战。 他也很想这样做,但是除了将近两个月前的那次行动,他近年来并没有再次召集过大批的东胡部族。 他们祖辈流传下来的秦开击破他们的事迹,让其后的东胡人都不太愿意再次集中在一起,成为被屠宰的羔羊。 事实上,这样的想法,也成为了东胡王权的某种衰落,他这个东胡王,现在很难如同先祖那样,有效的召集位于山麓西面的部众。 那一次行动,与其说是他的命令发挥了作用,还不如说是西面的那些部落自己私底下联合在一起的掠夺性攻势。 他现在虽然还是东胡这个部落整体当中,在很多方面,当之无愧的王者。只可惜,面对似乎越来越多虽然实力不如他,但是私底下多次阳奉阴违的部落首领们,他的心情何尝不是郁闷之极? 他在几年前,还打算趁着匈奴被秦人在河套阴山之战打得大败亏输之际,趁机西攻匈奴,可惜的事情是,西面的那些部落首领,居然凭借着这样以及那样的借口,反驳掉他召开部落首领之间会面的提议。 当然他还真的在自己的营帐中,大声咆哮了很长一段时间。 当天夜里,他久久未能入睡,他知道,若是他真的想有自己的一番作为,像是那个听说将自己儿子赶去世仇的大月氏当人质的头曼一样,比较有效的整合自己麾下的力量,是他必然要尝试的一条道路。 所以,前一段时间入侵大秦右北平郡的事情,虽然让他觉得不太满意,但是这个根本不妨碍他逐渐思考出一条似乎更加可行的道路。 比如说,击败秦人的东北军团,大举入侵秦人境内,烧杀掠夺,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但是,还在逐步思考该怎么做的札别赫,现在更加没有想到,秦人居然会先发制人。 听他在几年前就安插在大秦边地的细作报告,秦人似乎来了一个年轻的将军,负责应对他们东胡对大秦的威胁。 在当初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他就对着自己的亲信以及子女们呵呵大笑起来:“秦人以为用一个小毛头,就能够面对我们?那个秦人的皇帝,以为这个小毛头是秦开,还是李牧,亦或是蒙恬?” 很多人都因为他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 事实上若是来的人是蒙恬,这才会让札别赫以及其麾下勇士担忧。但是对于名声不显的张嘉师,他们对于这种年轻的小鬼,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 但是他们错了。 从眼前的这个营地惨状而言,他们低估了那个叫做张嘉师的大秦左将军。 最起码,对方心狠手辣的一面,让很多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要知道,他们东胡历年来侵入所谓的中原北疆,可不会做这些斩尽杀绝的事情。他们更加倾向于为了显彰自己的身份地位,亦或是武勇,尽可能掠夺南面边地的人口,牲畜以及财富。 从以前的赵国以及燕国,到现在接壤大秦边郡的地区。他们基本都是本着掠夺对方,增强自身实力的行为本质而行动。 但是,这次秦人的攻势,似乎不是想以牙还牙这么简单。 因为若是掠夺人口以及牲畜马匹的话,对方也不会深入到这个地方。 但是,既然现在这里的情况要这么恶劣,恐怕更南面的那些敢靠近长城区域零散小部落,下场只会比现在这个已经算是腹地外围的部落要惨得多。 …… 正如札别赫所想的一样,南面很多被挡在前进路线上的东胡零散牧民或者是小部落,在秦军按照张嘉师规定,分散成三股部队分开行动之前,就已经消灭的相当干净。 除了几个见状不妙,躲在如同人高的杂草丛中的人之外,其他人,基本都被张嘉师麾下的斥候,截杀干净。 张嘉师在这次行动之前,就将自己召集到定襄城,各支骑军当中的斥候人员,集中起来进行统一训练。 效果出乎了很多人,包括苏腾以及不太赞同张嘉师这样做的人,比如说司马琦等人意料。进行过只有约半个月多点,一种在很多意义上他们不太理解的训练之后,这些斥候的效率,很多方面都有了相当明显的提升。 虽然不太清楚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这样的效率,让很多人提升了对这次行动的期望值。 连苏腾也说:“张嘉师交给他,让他负责主导执行的这一份训练计划,很明显的提升了很多斥候自身的能力。 包括一些因为张嘉师的年纪,轻视张嘉师的辽东郡边军军官校尉,都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对张嘉师的轻视程度。 知道了这个情况的张嘉师,说不定他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谦让一番。 因为张嘉师总不能说出事实,那就是这一份训练计划,主导的人还是寄居在张嘉师意识当中,与张嘉师能够进行意识交流的白起。 若不是白起自己都意识到,有些事情,有些装备,甚至是有些超前的方法在现在做不到或者是让白起同样投鼠忌器,估计白起不介意将这些斥候的铠甲,更换成一种迷彩色。 难以做到相应的染料或者是漆料大规模制作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白起自己都很清楚,这样做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没有太大的作用。 现在不是后世那种能够在几百米外甚至是更远距离杀人的热兵器成熟时代,而是除了真正的顶级高手之外,还是两百米之内的距离,甚至直接短兵相接来决定胜负的冷兵器作战年代。 在这个距离,迷彩的作用,不是说没有,但是大兵团作战,这样做毫无意义。 所以,张嘉师这次让苏腾主导斥候训练方案,还是以白起认为比较适合的方式为主。 也许,这样做的效果达不到脱胎换骨的地步,但是连苏腾都承认,这样的训练,效果确实是相当不错。 若是苏腾知道,张嘉师以及白起很纠结现在的望远镜坑爹程度,估计他会吓了一大跳。 没办法,望远镜这玩意,哪怕是单筒望远镜,外表的材质不是问题,墨家自身似乎都有人尝试过这方面的研究。 但是如同那位前辈失败了一样,在解决因为玻璃这玩意的杂质问题之前,张嘉师说怎么都不会让看出来的影像如同哈哈镜一般坑爹的望远镜,普及到相应的人员手中。 望远镜不比那种通过墨舒自己想法所设计出来的小型玻璃司南,前者是无法使用,后者是大概能够看到南北指向位置的玩意,玻璃纯度的需求,反而不是那么苛刻了。 这方面,墨舒被张嘉师命令,尽可能的提升玻璃原料自身的纯度,或者是直接用筛选出来的,比较精细透明的海砂来尝试。 当然,这需要的是时间。 而墨舒也说了,只要张嘉师给他时间,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 哦,对了,还有墨舒需要的各种支援,张嘉师也要一并提供。 以上,就是张嘉师认为他在来到了定襄之后,所做的几件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之一。 ………………………………………………分割线………………………………………… 在情况没有明了的前提下,同样也很希望立刻南下反击张嘉师的札别赫,按耐住自己的复仇想法,在命令那两万东胡骑士回来之后,札别赫一方面命令其他人,将死者的尸体焚烧掩埋,一方面则是不断派出自己的麾下骑士,向其他没有跟随他南下的东胡部落首领,传达调动命令。 有多少人会来,这个札别赫同样没有自己的准数,但是,这不代表没有一个人不会来。 哪怕是他知会的部落,只来了一半,实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的札别赫,甚至能够集结超过十万以上青壮年,大举进攻辽东的长城。 既然之前,同样是长城攻击战,西面的那些部落联合,凭借四万人左右就能够做到的事情,那么他凭借十万人以上的实力,没有可能做不到。 他甚至能够在营帐里面,想到了自己将张嘉师的首级砍下,然后祭奠死去的人,自己的威望到达了哪怕是之前东胡鼎盛时期的先人,都无法比拟的地步。 这才是札别赫暂时没有行动的主要原因。 但是要做到这么一点的话,札别赫自己同样也需要更多的时间。 只不过,他并没有想到,张嘉师派遣出去,现在已经越来越分散的骑军,不断的进入了札别赫现在所在区域的更北面。 …… 札别赫对于这样的事情,早晚是要知情的。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在两天之后,居然是一个手臂被砍断的亲信,满身是血的让他哭诉,很多位于北面的大小部落,只要人数不超过一万人以上,很有可能已经被袭击的事实。 对于这个情况目瞪口呆的札别赫,在回过神之后,抽出了自己祖传的青铜剑,将低下头的亲信,直接砍下了半边脑袋。 营帐中有很多人同样不知所措。 因为这样的事情,完全是出乎他们的思维方式。 什么时候,凭借着长城被动防守的秦人,居然会做出如此残暴的行为?而且还是这种更加像是他们游牧部落的作战方式? 很多人都将这样的事情当成是天荒夜谈。 事实上,他们假如知道了张嘉师为了这次行动,将后世的“麻雀战”战术也改良一下,作为这次作战的核心战术要求,就不会如此惊讶了。 敌人数量庞大,只要派出斥候,联络附近的分队,然后聚集在一起,再次发起攻势。敌人实力较小,则是直接驱兵攻击。 这就是张嘉师提出来,各个小队指挥官可以参考的战术方式。 说实话,东胡人也就是经常这么干。 但是与东胡人更多的是独自行为相对,张嘉师提出的,是系统性的作战方式,在秦军现在实力的加成下,根本不是东胡人以往的战果能比。 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秦军这次是来杀人,而不是掠夺,除了在打扫战场,回收还能使用的箭枝或者是使用东胡人的弓箭应急之外,很多东胡部落营地变成了流淌着鲜血,似乎有冤魂在哭嚎的地狱,因为秦军往往是直接离开,而不是割去首级。 面对这样的战果,各支部队的指挥官或者是临时替补的指挥官认识到,张嘉师为何强硬的抗拒割去首级这样的事情。 你不能指望,一匹马在挂了十几个首级之后还能跑得快或者是跑的利索。 面对着辉煌战果之余,秦军的伤亡在积累下来,数量也相当多。 一些随行带着药物的骑士,很快就将自己的药物用完,很多秦军骑士没有受到致命伤害,但是因为伤口发炎,倒下的人数量很多。 面对这样的情况,很多人都还能依靠自己的身体素质,来支撑过去。但是,有的人却在第二天的早上,因为再也醒不过来,而被埋在临时挖掘的土坑中掩埋。 而有的人,则是在夜里的行动中,从马背上摔下来…… 张嘉师虽然是有了一定的应对方式,集中了辽东郡以及辽西郡东面县城的医工,制作了一定数量的相应药物。 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次出击东胡的行动,药物的消耗甚至比起箭枝的消耗更快。 要是张嘉师清楚这个情况,他就会推辞几天时间,让准备更加充分一些。 只不过,到那个时候,这个世界的历史,也许会走到另外一个方向了。 …… 在某个位于后世辽宁以及吉林交界的地区,繁茂的平原林区当中,苏角以及渉间无奈的看着自己麾下,合计起来还不到六百人的队伍。 他们两人的部队在多次分散之后,早已经分开,或者是跟其他队伍汇合在一起。 这也就是说,本来该是指挥各自部队作战的人,往往会鬼使神差的聚集在一起。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他们哪怕是沿着平原区域北上,一旦遇到河流岔道或者是一些原因,他们往往会选择分开部队,继续摸索。 相比起遇到老友的喜悦,渉间以及苏角两人愁眉不展的对望一眼,然后年纪较大的渉间说道:“苏老弟,我们的药物已经完全用完了,在这么下去,恐怕……“ “嗯,我们的能够用的弓弩箭枝,同样也很少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苏角闻言轻轻地叹息。 这也难怪,东胡人的弓箭,对于他们的制式装备而言,根本就是垃圾。 而没有运输的车队支持,他们基本只能够轻装前进的队伍,能够作战这几天,可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战绩了。 最重要一点,他们麾下的官兵,战斗意志消耗得很快。 没有军功爵的凭借依靠,是一方面,他们这些军官以及大部分士兵,能够理解。但是那种死法……却有很多人觉得越来越难接受。 他们甚至偷偷的跟其他曾经联合在一起攻击东胡人营地的队伍军官交流…… 那就是稍微改变一下命令,让这些官兵在成功袭击一个部落之后,留下些女子来发泄…… 他们当然知道,张嘉师麾下的军纪严格。但是,不要说他们,甚至是张嘉师,恐怕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作战居然会如此的煎熬。 也许他们这些军官会被责罚,但是,比起这个,被哗变的士兵攻击,或者是内讧,就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 所以,面对一群士气越来越低落的麾下官兵,渉间沉思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我们走。” …… 不仅仅是苏角以及渉间,很多小队的指挥官都不得不面对这种大同小异的情况,而李苍以及黥布,则是很是苦恼,因为他们麾下,本来是刑徒军骑军出身的官兵,似乎故态复萌。 要不是李苍以及黥布,杀掉了几个首先违反军纪的人,稍微镇住场面,恐怕……他们两人都不得不抛下下属,直接逃走。 开创先河这样的事情,事实证明了不是想当然就能做好的。 张嘉师在处理好这方面的情况之后,不得不杜绝这样的作战方式。 而现在,越来越多的秦军骑士分队,在斥候的引领下,陆续向南折返。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同样有点焦虑的张嘉师,而且还有变得疯狂的东胡人。 第十章 困局 写在编前的话: 看了一个帖子里面的云梦秦简内容,发现大秦的律令,甚至算不上残暴条例。 这个想法也许每个人都不同,嗯,有机会的话,本狼会陆续将云梦秦简的原以及译搬运一下的。 下面是正: …………………………………………正线……………………………………………… 已经认识到自己需要折返的秦军各个骑士分队的指挥官,陆续放弃了继续北上或者是附近巡弋,继续作战下去的想法。 但是,在这个时候,哪怕是没有一支秦军的骑士分队遭遇到全军覆没,但是减员的人数以及强撑着已经伤口感染的身体,继续随军行动的人员,占的比例却相当多。 真正还有作战能力的秦军骑士,还不到六千人。 而且,决定将这一支让他觉得大为恼火,愤怒不已的东胡王札别赫,也下了命令,一旦发现这些肆意屠杀他的东胡部落子民的秦人,都不能让他们活着回长城南面的大秦边界。 可以说,等待着他们这些陆续踏上归途的秦军骑士,是被成功拉到了仇恨值的东胡上下,给他们带来的一场血与铁的试炼…… …… 在两天后,再次来到了长城北面约一百公里左右的第一支秦军骑士部队,它的原来指挥官为大秦的骑军五百主黄敏,但是在攻击一个约两千人的东胡部落之时,黄敏被东胡人的一个骑士击杀。 临时替补指挥官位置的百将田秋,在与其他同袍商议下,只得决定带领部下在两天前向南折返。 只不过,他们遇到的是在平原区巡逻的一队两千人的东胡骑士。 斥候人员在被发现之后,只得拼命向其他方向奔逃。 东胡人似乎精明了很多,只是派出了几十个人追击这几个负责探路的秦军斥候。 而主力部队似乎不为所动的等待着什么。 田秋很无奈的看着另外一个秦军骑军百将公孙友:“公孙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公孙友也不想说出这句话,但是眼下,他们就剩下两百多人的骑士,一旦被东胡人追上,不要说两千人,甚至是一千人他们都够呛。 面对这个情况,公孙友这个名不经传的秦军小人物,只得说出最好的一个办法。 那几个探路斥候的死活,他们已经是顾不上了。 因为他们很清楚,在之前的一段,由苏腾二五百主主导的斥候训练当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那就是哪怕是他们被敌人发现了,若是知道自己部队跟对方的实力根本无法比拟,他们要做的,就是向着其他方向狂奔。 在张嘉师给苏腾的训练手册当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斥候不仅仅是为了探听军情,还需要在特定的情况下,给予敌人一种假象。 不得不说,白起亲自想出来的这个守则,对于本来伤亡程度就相当高的斥候部队,无疑是一次类似于雪上加霜的事情。 但是,很多斥候都对这方面没有太大的怨言。毕竟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斥候而言,接不接受都差不多。 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却让公孙友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是不正常。 因为对方似乎是有准备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的想法。 公孙友没有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因为他可不想自己的同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 毕竟他们现在要面临的局势,并不是那么乐观。 …… 公孙友,虽然是大秦北疆军团的一个小小百将,但是同样是出自名门的公孙友,他的先祖就是被称为战国第一客卿的公孙衍。 多次为相的公孙衍,后代在其死后,逐渐淡出了秦国的朝堂。 到了公孙友这一辈,很多公孙一族的年轻人,都投身与军中,继续为大秦效命。 也许,公孙家比不上蒙家以及王家这两个大秦的著名军事世家,甚至还比不上同样已经没落的司马家,但是这并不代表作为公孙家年轻一辈的公孙友是一个庸才。 他下达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若是最迟到了明天,东胡人的情况还是如同现在一样,那么……他会不顾一切的提出向南突围的想法。 这样的事情,也许没几个人会支持,因为若是公孙友所想的是真的话,那么,他们完全就是自投罗网。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大秦的秦军而言,他们不向南突围,早晚都会跟其他的同袍一样,死在了这一片白山黑水当中。 下定了决心的公孙友,没有怨恨张嘉师这个还比他要年轻一点的左将军的行动,也没有怨恨这个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准备充分的计划。 因为这是大秦军人的职责所在。 …… 第二天,东胡人如同公孙友猜测的一样,继续在这个区域不停地游弋。 那几个斥候,没有回来。也许他们被其他友军救了,但是更有可能已经死在了东胡人手上。 吃了一块烤肉干的公孙友,对着其他三个还活着的百将说道:“我们向南冲过去!” 三个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都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表情。但是,他们在听到了公孙友随后说出来的那句话之后,很快就露出了一丝无奈,以及坚决。 “在友的眼中,若是我们不向南面突围,估计很有可能被东胡人困死在这个地方。” 他们虽然不知道公孙友的身份,但是自从认识公孙友一来,这个比他们这些百将要年轻的公孙友,自身的见识以及能力,让他们这些老兵油条都很是佩服。 也许,公孙友说的事情是对的。 三个百将的心中,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而临时作为指挥官的田秋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在吃完东西之后,就行动。” 其他三人看到了作为指挥官的田秋都值么说了,心中也没有什么异议。 于是,在一致的共识下,四个秦军百将带着三百多个还有一部分有伤在身的秦军骑士,冲向了东胡人的阵型当中…… ………………………………………………分割线………………………………………… 几乎在同一时间,黥布以及李苍所在骑军阵型,遇到了一队被东胡人追杀的骑士小队。 他们没有穿着铠甲,也没有大量的兵器,而看动作,更加不是精于骑射的军中悍勇之士。 李苍以及其他一个骑军队伍指挥官,不想管这样的事情。 但是,本该属于黥布的命运之轮,还是在这个已经改变了人生轨迹的汉子身上,进行了强力的命运补正。 在李苍以及另外一个叫做夏侯光的五百主眼中,本该是默默看着这一切的黥布,麾下的战马不知道为何策马狂奔,直接冲出了树林。 若是李苍等人知道了张嘉师后世的那种手势,估计会毫不犹豫的对着黥布伸出中指:“靠!你喵的冲出去干嘛?现在全暴露了!!!” 没办法,不能够看着黥布被东胡人直接宰了的铁杆李苍,很是无奈的大声叫喊着:“杀啊!!!杀掉这些东胡人!!!” 结果,最后连夏侯光都不得不下令自己麾下的骑军一起冲出去。 追击着那些骑士的东胡人,只有两百多人,他们看到了树林中冲出一个被命运拉回人生轨迹上的倒霉蛋之后,还不是太过于在意。因为一个人能够做些什么? 但是,随后,他们看到了将近七百多个,身穿札甲以及挥舞着兵器的大秦骑军之后,迅速的停下战马。 有些东胡人被坐骑直接抛飞,但是绝大部分东胡人,迅速勒住马头,向着南面死命跑去。 也许,东胡人不怕跟装备精良的秦军骑士单挑,但是人数差距这么多的情况下,合作方面一直比较松散,完全称不上有什么效率的东胡人,很光棍的直接掉头跑了。 至于那些被摔个半死的倒霉蛋? 是他们不走运而已。他们犯不着为了救这些人而把自己都搭在里面。 …… 黥布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倒霉,因为李苍以及夏侯光两人正在用一幅愤怒的表情看着他。 感觉到自己骑术勉强过关的黥布,很是委屈的看了李苍以及夏侯光一眼,但是在后者同时狠狠一瞪之后,黥布这个大老粗的汉子,结果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赶紧低下头认错。 还没有等李苍以及夏侯光说点什么,黥布等人突然听到了那只骑士队伍当中,传来了一阵如同铃音般的笑意。 结果,黥布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劲装的少女,正看着他,捂住嘴巴,吃吃低笑。 而那群骑士的头领,很是不满意的小声说道:“吴小姐,你这样做,在诸位军爷面前,太失礼了。” 但是,被称为吴小姐的少女,在抬头看了一眼黥布正在死死看着他之后,脸色微红的娇嗔着:“看什么看,没有看过本小姐如此英气?” 李苍以及夏侯光,则是对望一眼之后,眼神中传递着两人之间的疑惑以及随之而来的明悟…… 因为恐怕,黥布这个大老粗,看上了这个性格应该很凶的**儿了。 ………………………………………………分割线………………………………………… 一天之后,在定襄县继续等待消息,同时训练士兵的张嘉师,接到了今天在营门当值的军官急报:“左将军!百将田秋以及百将公孙友希望立刻求见!!!” 张嘉师不记得这两个百将的身份,也许这两人是司马琦麾下的辽东郡郡兵百将之一。 虽然是如此,张嘉师还是接见了他们两人。 只不过,当张嘉师看到了满身是血,甚至是有一人断了一条手臂的两人之后,他很吃惊,因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你们两位是司马郡守麾下的出击骑军?”张嘉师带着一点疑惑口气询问道。 “是!请左将军现在派人北上,拯救我们出击的同袍。他们很有可能被东胡人堵截在北面,无法回来!这样下去,甚至是有可能全军覆没。” 说出这句话的,是只是有点脱力的公孙友,而旁边的则是经过了差不多半天时间才杀出重围,但是还是留下一条手臂的田秋。 张嘉师朝着陈平打了个眼色,让对方找来军中的医工,准备治疗只是经过简易包扎手段,止住血液的田秋。 他让两个亲卫,将脸色苍白的田秋让亲卫的士兵搀扶出去之后,默默地看着公孙友一会,缓缓说道:“将事情简要的说一下。” “喏。”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口,但是精神也很疲惫的公孙友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经历以及猜测。 最后,他跪在地上,给张嘉师磕了几个头说出了一句话:“请左将军为了此行的数千个同袍为重。” 事实上,就算公孙友不说,张嘉师都恨不得现在就带领部队北上。 只不过,出于很多地方考虑,张嘉师知道,他无法在尽可能的短时间内,指挥一定人数的秦军部队北上支援。 因为他麾下的骑军基本都被抽调一空。 带步兵出击?恐怕等他赶到战场,都无法脱身。 在这两个前提下。张嘉师缓缓说道:“你下去歇息一会,若是无大碍的话,你继续随同本将军行动。” “喏!”公孙友的精神是差了点,但是继续作战下去还是问题不大的。 公孙友并不知道,张嘉师因为白起的一句话,对眼前这个再次半跪在他面前的公孙友,如同饿狼看到肉一样。将会被张嘉师找机会重用的他,心思还在张嘉师会怎么安排上。 而白起说出来的这句话,那就是:“我好像看到了公孙衍将军如同复生一般。” 公孙衍,这个人张嘉师不知道详细,但是能够被白起敬称的人,在大秦也寥寥无几。 所以,知道起码有一定运气的公孙友自己跑到他面前,张嘉师岂有放过的理由? …… 时间很紧迫,现在手头上缺乏骑士部队的张嘉师,能够指望的,就是没有调动作战的轻车士。 事实上,被张嘉师调动到定襄的轻车士以及弓弩手,接受的是一种整合性训练,那就是轻车士在战斗开始之时,放弃冲杀敌军阵型的任务,而是在外围多挂两块撸盾,进行防御能力的修正。 在这个情况下,长兵器挥舞基本上变得不可能的轻车士,被张嘉师命令与另外两个弓弩手一同登车作战。 为了挪腾另外两个材官弓弩手的位置,张嘉师命令经过简易修改的战车,拆除了后面的的轻型**弩。 可以说,张嘉师牺牲了驷马战车的弩炮威力,冲杀能力,换取了更加密集的射击能力以及对弓箭的防御能力。 当然,为了提高射程,张嘉师主要还是将弓弩手的装备,换成了射速较慢,但是威力射程更好的腰引弩。 这样的作战方式,是白起对于后世的撸盾车的修改方式。 张嘉师询问过白起,为何不将后世的车城战阵运作起来。 白起摇了摇头:“这只不过是应急措施。” 事实上,领悟到后世骑兵战力的白起,对于战车的重视已经冷却很多。 在他的眼中,张嘉师最后需要的并不是战车阵,也不是那种防御为主的盾车,而是类似于怯薛骑兵的精锐弓骑以及汉朝的中型防护的突击轻骑。 在白起的眼中,重骑兵在很多场合下根本一点用都没。同时,他可没有想法,让张嘉师在秦末乱世之前,打造出带双马蹬的高桥马鞍,拉配备骑兵部队。 没有双边马镫以及高桥马鞍,所谓的俱装骑兵,就是一个愚不可及的笑话。 再者,那种罐头骑士有什么意义? 面对在白起心中必然要搞鼓出来的神臂弩,配备精钢打造的弩箭,重甲骑士就是一个笑话。 手弩也许射不穿重甲,弓箭在拉力不足的情况下,要射穿重型板甲,配备精钢箭头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但是弩不同,精钢箭头加最强的撅张弩,射不穿才是笑话。 白起很是期待,张嘉师的敌人,面对他意想中构造出来的部队,那种惊讶的表情。 而且,他还有一个事情没有对张嘉师说出来,那就是他很想跟那个绝世无双的终极猛将项羽对决一次。 …… 越来越多折返的出击骑军,被同样越来越密集的东胡骑士,封堵在四平向东一线的平原地区以北。 他们队伍的斥候,很快就寻找到分散的友军所在位置。 经过接下来的再次集结,在几天后,约十六支骑军队伍被重新集中在一起。 而司马琦,渉间,苏角,赵淼,李苍以及苏腾等主要军官再次进行了会谈。 “只有这些人了吗?” 虽然说是十六支骑军队伍看起来很多,但是,事实上,说出这句话的渉间很是无奈的看着只有四千人多一点的骑军数字,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次袭击东胡人,固然给东胡人打来了更为惨重的损失,但是,他们麾下的精锐骑士,所付出的代价同样也相当惨重。 而司马琦,作为级别最高的人,神情同样也很疲惫的他,默默地说出这次他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的主要核心议题: “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 第十一章 杀胡行 下 脸庞上有着刺青的李苍,看了一下其他几个人之后缓缓说出一句让苏角等人都沉默的话:“我们还等其他人吗?” 李苍的话,以及苏角渉间等人的沉默,说明了他们对其他队伍当中的人,已经没有太大的期望。(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毕竟,在现在这个情况下,相当一部分东胡人的骑士,成群集结向北行动,其他没有赶过来的骑士,估计已经没有可能来到这里了。 苏腾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们不想继续等下去,而是要是我们还在这里拖延时间,估计我们都等留在这个地方。” 苏腾的话语,再次引起一阵沉默。因为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时间对于他们而言,同样也是很紧急了。 渉间以及苏角在对望一眼之后,缓缓说道:“司马郡守,诸位,我们走。” 其他人在对望一眼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 四千多个秦军骑士,以及那一行说是与在东胡行商的商旅护卫一起,稍作休整。 而黥布则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他已经可以确定,是自己寻找的吴姬面前,缓缓说道:“为什么你要来这里?” 吴姬不说话,而是轻轻地抓起一些豆子,喂养自己的坐骑。 “你们人数少一些,要是等到一段时间之后,东胡人大举南下,就是你们能够脱身的最好时机。你们走。” 黥布不希望自己心动的女子死在这个地方,婉转的说出自己的建议。 吴姬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走的去什么地方?你这个笨蛋在几天前也看到了,哪怕是小股的东胡人,都能让我们落荒而逃,既然是这样,我们还不如跟着你们在一起。” 吴姬的话,让黥布不由得沉默起来。 但是,在一会儿之后,黥布看到了对方转过身,露出了一副捉狭的笑意:“黥布大哥,听说左将军很年轻,为什么会让你们也成为军人?” 黥布知道吴姬是在说他们的身份,他也不以为意,因为这些刺青,更多的是他们不想去除,而不是张嘉师不让他们去除。 在黥布这些刑徒军的眼中,张嘉师对他们的信任,并不是让他们知道,已经有了新的人生的他们,能够忘记掉以前的事情。 他们自己不希望过于改变。 正如黥布对张嘉师的感激一样,作为一个军人,多杀几个敌人,就是对张嘉师最好的报答。 他看着眼前眼含笑意的吴姬,缓慢而坚定的说道:“大人是第一个不嫌弃我们,也是尊重我们团体的人。你也许不知道,我们这些人,有可能会死在关中,但是大人为了我们,甚至还曾经冒死闯进宫殿之中。“ “我黥布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谁对我好,我就值得为他效命。” 黥布的话,让吴姬稍微陷入思考中。 随后,吴姬缓缓说道:“我听说过父亲跟哥哥说起你,他们说,你虽然顽劣,但是还是一个好人。有时间的话,能够陪我回番吾的家一次吗?” 黥布不知道吴姬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觉得,这样的事情,似乎不坏。 ………………………………………………分割线………………………………………… 张嘉师的部队,在中午吃完饭的时候,正式出击。 八百辆战车当中,有四百辆能够修改的战车,被紧急改装成张嘉师提出来的那些轻型弩战车。 当然,不是说**弩,而是四个撅张弩射手在战车上当火力输出的主要作战方式。 其余四百辆战车,一是因为时间不足,一是因为一部分战车是普通的二马战车,是用来冲击战场的。 这样的修改,对于位置不足的后车厢,一点用都没。 随行的还有一千个张嘉师手头上最后的骑士,将近两万人的各式材官。 派出去的骑士部队无论在哪方面而言,张嘉师都必须要跟对方回合。 现在也已经不是评论他们所带来的战绩时机,总之,张嘉师必须要去做这一件他认为正确的事情。 骑在红云上的张嘉师,看着缓缓前行的队伍,以及作为向导,跟随在他旁边的公孙友,缓缓说道:“这次你的报告真的很有必要。” 公孙友不敢居功自傲,而是轻轻地对着张嘉师,在马背上轻轻抱拳:“左将军过誉了,此事来职下分内之事。” 张嘉师点了点头,缓缓地看着继续前进的队伍,以及后面的长城,沉默思考着什么。 …… 在张嘉师出长城之后,苏腾等人带领麾下骑士冲出了所藏身的森林地带。 附近巡弋的三千个东湖骑士迅速冲过来营地,有数个东湖骑士的斥候,同时向着其他地方跑去。 为首的苏腾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之后,很是焦急,但是他知道在这个距离,他根本就无能为力。 最后,他只能大声说道:“杀啊!!!” 天空中出现了不时相互飞来飞去的弓弩箭枝。 包括苏腾以及渉间等人在内,都不清楚,他们的道路,是如何漫长延绵…… ………………………………………………分割线………………………………………… 与东胡人接战的人,不仅仅是为了南归而拼死作战的秦军骑士部队。 张嘉师带出长城,向北前进的部队,也跟位于长城北面二十多公里的一个在这里放牧的小部落。 张嘉师选择的前进方向,与苏腾他们在出发的时候不同,并非沿着河岸北上,而是直接直线北行。 有着一定地形误差因素影响,这个事实上距离长城最近的东胡小部落营地,并没有遭到攻击。 但是不代表张嘉师会直接放过这个部落。 尽管他缺“时间”,但是放任有可能成为被夹击的因素不管,白起以及韩信,甚至是公孙友都不答应这样做。 结果,一千多的秦军骑士以及数百辆战车,呼啸着冲向这个匈奴营地。 这次,作为主要攻击力量的并不是骑兵,而是张嘉师麾下的战车部队,在骑兵绕过营地两边在距离数百米的外围区域当中,射杀着落单的东胡牧民之后,将营地的几个出入口封锁起来之后,作为战场冲击的二马战车直接冲进了营地当中。 那些用来阻拦野狼的围栏,根本无法挡住战车的冲击力。 这些二马战车没有停留,而是在驭手的操作下,不断在营地内来回扫荡。 随后进入到营地的驷马战车,或者是用弓弩,或是用长兵器,击杀着杀伤范围内的东胡人。 与不断在高速穿插的二马战车不同,张嘉师麾下的驷马战车,除了负责击杀敌人之外,其他人则是在驭手操作的马车上,在不断赶来的材官部队保护下,缓缓地击杀着东胡人。 很多东胡人拿着一些质量不好的武器,进行反击。但是随着进入营地的秦军材官越来越多,这些东胡人面对的是张嘉师训练出来的秦军部队,很快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在短短的不到两个小时内,这些东胡人很快就成为了盘旋在营地上空的冤魂。 秦军步兵的速度虽然较慢,但是作战经验同样也是比较这些的东胡人要丰富得多。 张嘉师甚至看到了一些东胡人的勇士,应该是一个职业者的人,被十几个陪着盾剑的秦军材官围攻下,很快变成了一堆肉泥。 这个营地的东胡人人数较多,但是根本无法抵挡张嘉师麾下部队的猛攻,尤其是在突破不了另外各条通路外面封锁的秦军之后,只能够集中一个位置,强行突破。 在战斗结束之前,秦军的材官部队困住了跟骑士部队交缠在一起的东胡骑士,一个个东胡骑士不断被秦军的长兵刺落坐骑,然后,身上就被招呼很多锐利的武器…… 有一些东胡人还是突破了张嘉师本来就不是人数很多的骑士封锁,但是张嘉师在骑着红云进入到营地之后,看着不断点火焚烧营帐的材官,他就知道,这次作战,他的麾下勇士取得了很干脆的战果。 张嘉师默默的看着东胡人遍布营地的尸体,轻轻地摇了摇头:“在北面休整一下,然后继续北上。韩信,你的部队留下来,回收一下武器。” “喏!”跟随在张嘉师身边的韩信,领命而去。 张嘉师看着北面的蓝天,默默地低声叹了一口气:“你们要支持住啊。” ………………………………………………分割线………………………………………… 兵贵神速这一点,张嘉师虽然也很想做到,但是与其说后路被截,全军覆没,张嘉师不得不及按照实际情况行事。 他麾下的部队,不是骑士,而是以步兵为主的混合部队,一旦被东胡人前后夹击,不要说能不能救人,光是自己能不能等待下一批援军的到来,都是不得而知的事情。 正如白起说的那样,要是救人反而被人救,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是神作了。 张嘉师虽然对此苦笑不已,但是,他很清楚,白起不支持他不管不顾的直接北上或者是绕开东胡人的部落,继续前进。 张嘉师知道,白起这是为了他着想,所以,他在思考再三之后,还是按照白起所说的话而指挥部队继续前进。 张嘉师麾下带出来的部队战斗力,虽然比不上一万骑士的速度,但是在包括战斗持续能力方面,带着一队较为完整的补给队的张嘉师,持续能力要比起苏腾等人的骑军要好。 这同样是张嘉师麾下部队在攻击了数个在前进道路附近的东胡部落,依旧还有相当强战斗力的原因之一。 但是,张嘉师为此拖延了一天的时间。 …… 一天之后,在继续前进的张嘉师所部北面约二十公里的一座土丘,被数万东胡骑士围困的一千多不得不依托战死的战马,修筑起来的防御点,抵御东胡人一次次猛攻。 很多负伤的秦军骑士官兵,对于接下来的战斗,似乎变得无所畏惧。因为这些东胡人应该不会轻松放过他们。 既然是必死的局面,还不如多拉几个垫背的。 一些东胡人身上,穿着从战死秦军官兵身上剥下的残破甲胄。 很多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很无奈,但是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为了多杀几个东胡人而继续作战下去。 “胡狗又来了!!!” 一个手里面拿着一面东胡青铜剑的秦军骑兵,大声说道。 很多身体上有伤,精神虚弱的秦军骑士强打着精神看着再次骑马或者是下马徒步走上来的东胡人,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握着手中很多已经有缺口的武器。 他们的弓弩箭枝早已经完全消耗干净,缺医少药的他们,自己都很清楚,强自支撑下去的疼痛虚弱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直接倒下去。 但是他们还是在司马琦等人的指挥下,跟东胡人在这一片土丘进行多次激战。 “你说左将军知道这样的事情吗?” 默默的用手握着剑柄,从地上站起来的渉间看了一眼说话的司马琦,笑道:“左将军会不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大概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了。” 手臂被划出一道口子,简易包扎起来的司马琦,错愕一下之后,随即点头微笑:“是啊。既然领命而来,就得有这样的准备。” 很快的,包括渉间在内的秦军官兵,成为了“下马骑士”之后,拿着从东胡骑士尸体上得到的木盾,抵挡了东胡人的箭雨之后,再次跟东胡人进行拼死肉搏。 残余的秦军官兵虽然奋勇作战,但是这次战斗,东胡人的攻击非常猛烈,哪怕是东胡人再次遭遇到一定伤亡,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后撤,而是死战不退。 他们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们现在并不是仔细想着这个问题缘由的好时机。 而黥布在用铁剑将一个东胡人的首级劈飞之后,他对着跟她背靠背,缓缓后退的吴姬笑声说道:“这次我们看来是死定了,现在可后悔当初不听我的建议?” “后悔什么的,重要吗?”吴姬很是不在乎的反驳着黥布的话。 黥布露出了一丝苦笑,他不明白,这个吴家小妹,为何会总是跟他抬杠。 黥布可不会说出来,他觉得这样的话,若是两个人能死在一起,反倒是不错的事情。 渉间则是一剑劈开了一个东胡人的半边脑袋之后,左手将一根从东胡人身上得到的木制长矛投掷出去,渉间自身强大的力量将木矛穿透了几个东胡人的身体。 “谁还敢过来?” 渉间轻蔑的看着这些东胡人,他很清楚,这些东胡人可没有几个能够听得懂他的话,但是,这并不妨碍渉间继续展现自己的能力。 若是这些东胡人知道,渉间自身的武力还能够跟樊哙一样,跟某位**单挑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估计都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有人跟他单挑了。 一个手里面拿着一个缴获秦军骑士的铁戈,听得懂渉间说什么的东胡力士,用渉间都觉得不太明了的话,向他发起挑战。 当然,这个东胡人的力士,没有仔细对比一下渉间以及其他秦军,渉间可以说是现在秦军当中,寥寥几个没有负伤的人之一。要在这个场合做到这一点,渉间的实力就可以见到了。 若是渉间知道日后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很自豪的说一句:“我可是跟项籍单挑还能全身而退的人!!!” 虽然说,这句话不怎么光彩,但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摆在秦末乱世,都不会超过五人、 渉间,樊哙,田横,三人都是以武勇著称的存在。当然,比起某个非人存在,还是有一定差别。 结果,渉间在调动着自身内劲之后,双手握剑,快速向这个东胡力士进行劈砍。 这个东胡力士确实是有一定实力,因为渉间在数次交手当中,都没有太大优势。 但是,假如有人看到这根长戈的木柄被渉间连续两剑看在同一个位置之后,恐怕就不会这样看了。 在躲闪了这个东胡力士的一招刺削之后,渉间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弧线:“纳命来!!!” 这个东胡力士很自然的格挡,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坚硬的木杆居然被直接砍断,而他感觉到的,是剑锋破开铠甲之后,刺进了他身体所产生的猛烈痛感,有左肩一路到达右腹才缓缓停下…… 他眼睛瞪圆的看着渉间,丢弃了被砍断的长戈,打算拳击渉间,但是,渉间随后转身一脚将他踢飞…… 他看到了天空,以及从他口中喷吐出来的那一抹血雾…… 很多秦军官兵,都跟东胡人进行拼死肉搏,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跟东胡人陆续倒在敌人的攻击当中。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偶尔看着南面远方的秦军士兵,爆出了一句欢呼:“我们有援军了!!!” …… 在那一抹绿色当中,一面面代表大秦的黑底白字旗,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很多人的眼中…… 第十二章 杀胡行 完 “冲啊!!!” 张嘉师不太清楚前面的情况,因为他用来侦察的草蜻蜓,根本无法辨识前方约三四千米之外的土丘准确情况。 但是他还是能够看到被围攻的部下,死死地依托着土丘以及尸体延缓东胡人攻势的情况。 知道时间已经很紧迫张嘉师,下令部队在维持一定阵型的前提下,加快向土丘方向前进。 事实上,张嘉师他们是一路杀到了这个方向来的。 他身后的东胡人尸体,排成了一个距离军阵一段距离,绵绵不绝的尸体道路。 东胡人的骑士还没有在自己弓弩的有效射程内,就被张嘉师麾下的战车撅张弩手,射下了战马。 不得不说,张嘉师听从白起的建议,布置的原始弩战车,效果真的很不错。 用撅张弩的威力以及射程形成的火力网,对于比较松散的东胡人,就是一种相当有效的杀伤方式。 也不是没有东胡人打算从其他方位进攻,突破张嘉师的阵型。 但是除了阵型后面没有战车之外,很多改装的弩战车是位于阵型外面,缓缓随同前行的。 后面的位置,张嘉师使用的是手弩兵来进行防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很多秦朝时期的战车,张嘉师都没有带过来。 比如说那种可以用来封堵城门的刺刀战车,张嘉师就没有带过来。 不过,这玩意带到这个地方都没有什么用处,因为那种刺刀战车的挡板太高,位置也不是太过于宽阔,撅张弩在这样的场合当中,根本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所以,张嘉师麾下的手弩兵,没有太大的优势,更多的是利用密集的弩箭,来杀伤从后面袭击的东胡人。 可以说,张嘉师现在很有可能会被东胡人从阵型后面进行突破。 但是,韩信不会坐视这样的情况发生,他让自己的麾下战车,前去后方的阵型进行支援。 在这个情况下,东胡人很快就不得不改变自己的作战方式,在秦军撅张弩的有效射程外面,进行游弋,等待着最有利的进攻机会。 …… 张嘉师的一万多人,以弩战车开道,让东胡人不得不退避开去,让出一条道路。 他们也不想让张嘉师麾下的部队继续前进,但是秦军撅张弩的威力,相当大,射程又比手弩远得多,绝大部分没有身穿甲胄的东胡人被射中一发,很容易就被射下战马,然后被旁边或者是后面奔跑着的东胡骑士踩踏。 在这个情况下,很多东胡人都不得不逃出一段距离。 也不是没有东胡人在自己的部落头领指挥下,向着张嘉师的军阵猛冲过来,但是别忘了,张嘉师现在可不是只有射程比较远,但是射速相当慢的四人弩战车,还有数量相当多的材官弓弩手。 这些冲过来的东胡人,还没有等他们看到自己抛射出去的箭枝有什么效果,天空中就出现了向他们射过来的密集箭雨。 很多东胡骑士都成为了这片草原上的亡魂或者是被射下战马,重伤**的人。 几个运气不错的东胡骑士,看到了这一幕,急忙停下战马,调转坐骑,向其他地方跑去。 没办法,在这种箭雨打击下,他们根本无法冲过去。 有些部落头领想到了一个他们自认为不错的好主意,那就是让自己麾下的骑手用散乱的阵型,打算以游动方式,消耗秦军的箭镞。 但是,张嘉师这次出来,将大秦兵造位于辽东定襄的分部,多年来囤积的合适箭镞收刮一空之余,还特意在每一辆弩战车上,配备几个实力不高,但是射术相当精准的弓弩手职业者。 这些手持撅张弩的职业者,很轻松的将一些东胡人的散兵战马,直接射翻在草原上。 射人先射马,就是这样的道理。直接射击骑士,是一种有点浪费的战斗方式,因为很多骑术精湛的人,能够轻松躲避箭镞。 但是,坐骑不同,在现在这个环境,骑在马上能够依靠兵器抵挡箭枝向坐骑的攻击,只有很少人能够做到。 所以,直接以战马作为目标,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战斗方法。 很多东胡人的骑士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哀鸣倒地的战马,抛下了地上。 一部分摔得七晕八素的东胡人,在回过神之后,不可思议的回头一望,发现了自己的坐骑,身体上都插着一根秦军撅张弩射出来的弩鏃。 而他们很多人在摔下马的时候,都受了一定伤害,有些人更加是被摔断了大腿。 除了在秦军军阵前进的方向外面,阻拦在秦军前进道路上的东胡人,很快就被秦军战车的马蹄或者是随后前进的材官,直接杀死。 很多东胡人看到了这一幕,虽然很是愤怒,但是他们只能够看着一个个同胞,直接被淹没在秦军的前进阵型当中。 因为他们面对这些装备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秦军,同样心有余悸。 ………………………………………………分割线………………………………………… 渉间等人终于知道了东胡人拼死强攻他们的原因,因为伴随着远方的旌旗越来越清晰,说明了东胡人根本无法阻挡住援军的到来。 他们面对的是力求将他们杀死在这个地方的东胡人。 因为相比起非常难对付的大批秦军援兵,他们这些人,在东胡人的眼中,只不过是强弩之末。 渉间看着面前的手持木矛的东湖人,大喝一声之后,将手中的铁剑向着对方挥砍,三个东胡人直接举起手上的抵挡。 但是,他们低估了渉间的实力,在铁剑散发出一股微弱的红色光芒下,这些简单的木矛,根本无法挡住这种蕴含内力的挥砍。 在三个东胡人错愕的眼神当中,他们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灼热的感觉,直接将身体砍成两截。 事实也是如此,他们的身体,缓缓地向着后面掉落,而腹部以下的部位,则是在散落着内脏,缓缓的向着地面倒下。 渉间的眼神,闪现过一丝冷冽的杀意,但是情绪相当平静的他,说明了现在他没有失去理智。 他缓缓的看了一眼惊慌后退几步,用手中兵器对着他的东胡人,缓缓的走到了一个刚才为了帮他挡住几个东胡人袭击,而缓缓倒在地上的秦军骑士。 这个骑士的腹部胸部,被刺出了数个不断流淌着鲜血的创口,躺在地上的他,不时咳出带着一些碎肉的血沫。 渉间没有说些什么,他知道,这个年纪只有十**岁的秦军骑士,是一个被选入军中的孤儿。 “我会多杀几个人的。”渉间默默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看到了这个年轻的秦军骑士,在张了张眼,看了他,露出了一丝笑意之后,头部缓缓的歪向了一旁。 渉间蹲了下去,给这个秦军骑士,合上了眼睛。 几个东胡人看到了这一幕,哇哇叫着,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青铜刀,冲向了渉间。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那就是渉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把铁剑。 转身挥砍的渉间,让这几个东胡武士,捂住了自己的咽喉,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看出了,这把铁剑上面,有着很多的缺口,甚至有些位置,锋刃已经翻卷…… 渉间看着几个缓缓倒下的东胡武士,两手各自握着一把铁剑,默默地重复着一句话:“我会帮你多杀几个胡狗的,好好地去。” 渉间再次冲向了东胡人的阵型中。他用自己那比较完整的佩剑,将东胡人的兵器砍断,随后,那一把残破不堪的铁剑,绽放出红色的光芒,收割着东胡人的生命。 …… 土丘上的秦军,越来越少,但是,活下来的人,都有着一定的实力。 就好比是虽然骑术不怎么样,但是步战实力有着一定提高的黥布,手中用长戈与几个东胡人的武士缠斗在一起。 而身边的李苍以及吴姬,更多的是在黥布两侧,保护着黥布的侧面不被袭击。 他们两人的实力比起只是短短修炼数月的黥布要强,面对着东胡人的攻击,显得较为游刃有余。 面对着东胡人的骑射勇士,两人也许会有些惧怕,但是对于这些普通东胡人为主的敌人,两人知道,黥布的实力很难支持更长的时间。 李苍跟黥布是关系莫逆的死党,他甘愿为黥布保驾护航,但是吴姬为何要这样做,就连黥布都不知道。 黥布在缓缓喘着气的同时,默默地用手肘碰了一下吴姬:“为什么要帮我?” “笨蛋,我乐意,你管得着!” 不得不说,吴姬的母老虎脾性,让黥布再一次吃瘪。 …… 而司马琦与苏角则是背靠背的站在一起,几个正在激战的位置,就是只有他们这里,几乎全军覆没。 苏腾发现了这个情况,但是他自己也无法抽身,只等看着司马琦以及苏角被团团围着。 看着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的东胡人,手中握着一面插满箭枝的盾牌,连手臂都被刺穿的苏角,咧了咧嘴之后,缓缓说道:“司马郡守,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个地方?” “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援军看起来可不会这么轻松就能过来。不过该怎么说呢,我们比起其他袍泽要好一点,起码,我们还有一个收尸的人。”司马琦同样握着一个盾牌,与苏角相对,运气看起来不错的司马琦,手中的盾牌没有被东胡人的职业者射穿。 苏角咧咧嘴,嘿嘿笑道:“司马郡守,本校尉还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来到这个地方?因为以你的身份而言,你根本不需要指挥这样的作战。怕左将军把你的骑士都吞了?” “苏校尉还真的很乐观呢,在这样的场合下,都能说笑。”司马琦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来到这里……主要是为了复仇,因为,在二十多年前,我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我所爱的人,被东胡人掠夺而去。” 苏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司马琦轻轻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这次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左将军给了我们很多人,报仇的希望。但是,也许我该跟左将军说,这样的恩怨,只会让我们跟东胡成为世仇。” 苏角知道,司马琦这么说,主要是这次张嘉师的行动。正如司马琦前面一句所说的那样,他们有了一个为了自己复仇的借口。 但是处在当事人的眼光来看,司马琦发现了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挽回什么,只会让双方的仇恨越来越大。 这样的事情,只能说谁也没错,但是……谁都错了。 也许,只有任何一方湮灭,才会让这一切都解决掉。 张嘉师这次让他们出击东胡,虽然落得个像是现在这个,甚至可以说全军覆没的境地,但是反过来而言,他们杀了的东胡人,何止十倍? 可以说,这一切都如同那位他心中都不得不佩服的年轻左将军,所计划的一样,发展下去。 东胡人大举南侵,似乎已经将要成为事实,早已经做好准备的左将军,给东胡人一个迎头痛击,甚至是给予他们一个比起前几年上将军给匈奴带来的更惨重代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切……都变得无法挽回了。 “小心!!!”苏角听到了司马琦的惊呼,他也听到了尖锐的呼啸破空声音。 他不知道什么,因为旁边传来的一阵大力,让他向一旁摔倒。 他重新站起来之后,就看到了司马琦被一根黑色的硬箭钉在地上,而他缓缓地掏出一个由颜色已经暗淡的红色麻线编织而成的小物,缓缓的放在胸膛上,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意…… “司马郡守!!!” 苏角看着已经死去的司马琦,他愤怒的看着东胡人阵型中,一个手中拿着一把金属弓的高级骑射勇士,呼喊着:“我跟你们拼了!!!” 只不过,还没有等苏角冲过去,天空中连续传来了三生尖锐的鸣镝声音。 东胡人似乎很不甘心的看着他们一眼之后,缓缓的退下土丘,骑上自己的坐骑,跟着不断向着西北方向离开的的同胞,一起向着西北飞奔。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东胡人的长者,默默的看着已经能够看到模糊军阵样子的秦军援军,露出了一丝不甘心的表情。 一切,在这里,已经可以说暂时告一段落。 ………………………………………………分割线………………………………………… 面对着东胡人向着西北撤退的情况,张嘉师也很不理解。他派出自己的骑士部队,向着外围区域进行哨戒巡弋。 但是,当他知道了这次行动,不仅仅是一万名骑士只有不到六百人存活着,就连辽东郡守司马琦都战死。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面前被抬下来的司马琦尸身,他不知道,自己这次是不是错了。 “我该不管不顾的直接来到这里吗?” 张嘉师身边的韩信,听到了张嘉师的话,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张嘉师是在为不断被抬下来的秦军骑士尸体,感到无奈。 而几乎可以说是浑身是血的渉间,则是说道:“左将军,你能够到来,所有死去的人都会感觉到他们是幸运的。因为,左将军没有放弃过他们。” 张嘉师沉默的点了点头。 而白起知道,张嘉师心底里还有一句话:“我……是一个侩子手吗?” “你做对了一件事情,但是很多事情并不需要看经过。”白起的声音在张嘉师的脑海中响起。 张嘉师沉默的挥了挥手,看着运载着司马琦尸体的马车,缓缓地向着军阵的中央,行驶而去。 而在土丘的下面,一个个战死秦军的尸体,战死被收拢在一起,然后被投进一个个火坑中,焚烧。而一些火焰熄灭的土坑,一些秦军官兵,则是用沾湿的麻布捂住脸部,进入坑中将骸骨缓缓的整理起来。 张嘉师不是不想将这些尸体都运回去,而是现实的情况不许可他这样做。 很多秦军脱下了自己兵服,然后让人将这些骸骨包裹起来。 这是张嘉师的请求。很多人都不说二话的这样做。 一些军中司马,则是默默地记录着一些尸骨的身份…… 更多的已经没有办法记录名字的尸骨,则是轻轻地躺在布包当中,然后被放在马车上。 …… “大王!您为何要下令撤退!!!我们就差一点,就能将那些可恶的秦狗残部消灭干净!” 也许,中原的人听不明白这个东胡壮汉在说着什么。但是坐在一张虎皮褥子上的东胡王札别赫很清楚,这个东胡当中有名的职业者,是不满他为何要阻止他将秦狗杀光。 而这个壮汉,同样也是将司马琦射杀的那个骑射勇士。黑色的箭杆,从他背后的箭囊上呈现着。 东胡王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了一眼这个东胡勇士,幽幽说道:“为了不到一千人的秦狗,值得我们再次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么?” “大王,我们只要消灭那些秦狗,秦狗的援军根本不会继续前进下去!”这个东胡勇士的咆哮,让很多部落首领以及其他勇士不满。 札别赫也没有生气,而是缓缓的抬起手,看着营帐中的诸人,缓缓说道:“传令下去,我们东胡集中最大的人力,南下攻击秦狗的国境!” …… 战争,伴随着东胡王的这句话,已经变得再也无法避免…… 第十三章 家事 上 东胡人没有派人追击,但是不代表安然率领残存的麾下将士回到长城南面的大秦国境内部。(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但是,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都很清楚,这并不是说东胡人对他们遭遇到的这一次攻击,无动于衷。 东胡人这次不行动,更多的应该说是东胡人在积蓄着自己最大的力量,然后一举大规模南下。 回到了定襄的张嘉师,第一时间就是命令麾下的各个郡守,准备依靠长城,应对东胡人的全面攻势。 这样的安排,张嘉师担心的事情不是其他长城位置防务问题,同样不是定襄城北面长城的防御问题。 而是位于右北平郡上次被东胡人报废掉的长城缺口。 右北平的郡兵以及修复长城的事情,虽然在新任的右北平郡守邓琪的努力下,相当迅速的进行着。 但是,长城好修理,不代表在上次右北平郡的战斗损失,能够在这么一两个月能够补充过来。 长城的戍守士卒不是普通的平民,作为正规军的北疆军团以及地方郡兵两者之间的综合存在,戍守士卒往往是在少量的北疆军团指挥下,协助长城一线内外的防御。 他们的编制算是在北疆军团内,但是性质却更加接近类似于郡兵存在的民兵。 这是张嘉师在到达了自己的指挥地区之后,所能够了解到的现实之一。 大秦的北方军团,只有三分一,也就是十万人左右的部队,是完全职业化存在的精锐。其他的二十多万,更多是内地的郡兵。 不是说秦朝没钱没资源组建三十万人的精锐部队,而是这样的精锐数量,并不适合交给一个或者是两个人来指挥。 张嘉师隐约能够理解到,扶苏被派遣到北方军团作为监军,更多的是嬴政对于兵力日渐强大的蒙恬,一种制约。 …… 在回到定襄北面的军营后,张嘉师召开了整个辽东郡,二五百主以上职位军官司马的会议。 这次他麾下的部队,分成了前后两批人员,出定襄北面长城关口,进入东胡境内作战,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连同被击毁的战车在内,战马的损失将近一万五百匹,这个数字,让张嘉师的眼皮都不由自主的跳动好一会。 带出去的各种弓弩箭镞,更加是消耗过半,更加不用说,几乎是所有战死人员的兵器甲胄,一百多辆各式马车的战损。 这样的消耗损失,让张嘉师不禁咧了咧嘴。 但是相比起这些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弥补的物资损失,一万两千多人战死,超过三千人受伤,失去战斗力者达到一万三千人的数据,让张嘉师的脸色顿时变成了乌黑。 “太惨重了。”张嘉师喃喃说出这句话。 要知道,这一万三千个失去战斗力的人,大部分是训练有素的大秦骑士。 他带出去支援的部队损失,反倒是不算太多。 张嘉师很清楚,要不是他接受了白起的劝诫,不将那些东西做出来,是这一万骑军,连同辽东郡郡守司马琦长眠在那片白山黑水之间,最重要的一个因素之一。 只不过,正如白起所说的那样,这样的损失,相比起之后跟匈奴人的决战,有可能因为一些东西被仿造出来,损失更为惨重的数字相比,完全就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数据。 相比起这样的战斗损失,张嘉师不得不思考,接下来的作战应该怎么做。 但是他还有没将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交给陈平他们商议,后者就摇摇头,示意他今天到此为止就好。 张嘉师虽然不知道为何陈平会做出这样的暗示,知道陈平不会害他的张嘉师,只能够狐疑的点了点头,示意明天继续会意,今夜大家就在合适的地方休息一个晚上。 …… “陈先生,不知道为何要停下军议?”张嘉师默默地看着陈平。 “大人,战事已经暂时停歇,大人与很多士兵一样,需要好好地休息一番。”陈平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接下来的话,让张嘉师知道,陈平真的打算将他“赶”回家了。 “大人,之后的一切事宜,就交给平以及萧功曹等人,平与萧功曹他们,绝对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 “得,既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走还不成?”张嘉师微微苦笑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一切就拜托陈先生以及萧先生诸位了。” ………………………………………………分割线………………………………………… 与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向南赶回定襄城的张嘉师相对,东胡王札别赫的心情,可就没有这么美好了。 到现在为止的统计,札别赫麾下的东胡大小部落,不管是听从他号令的还是阳奉阴违的,超过二十五个部落被几乎屠戮干净。更北面的部落联络人还没有返回,而南面靠近秦狗长城方向的情况,札别赫也懒得派人去仔细查探了。 根据他的保守估计,他的东胡子民在这次秦狗的袭击当中,损失起码二十万人。 刨除当中的老弱妇孺,青壮人员绝对不可能少于七万。 再加上阻挡秦狗援军损失的一万多人,围攻秦狗突围部队而折损两万人。 可以说,秦狗给他们东胡的青壮勇士,带来的损失,少说了算,不可能少于十万人。 面对这样的损失,纵然是有着百万之众的东胡,都是一个难以在十几年内,就能够弥补的重大损失。 札别赫很想让秦狗血债血偿,但是,他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以一句突破秦狗的长城,然后大举南下。 他同样需要更长的的时间来集中更多的部落勇士,给秦狗来一次更加惨重无比的报复。 但是,这需要的是时间。 …… 札别赫原来所在的区域,是位于后世吉林到黑龙江边界的大草原。 这个地方,同样也是在张嘉师原来所在世界,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少数民族聚集地。 但是,在陷入了思考当中,独自一人闭目沉思的札别赫,反倒很快将已经成为现实的损失,暂时忘却掉。 他现在更加好奇的事情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会让秦狗大量使用在他们东胡而言,都相当宝贵的精锐骑士,来做这些事情。 对方是杀人,而不是掠夺人口以及牲畜,除了一些数量的战马之外,这些秦狗几乎是看到了什么活着能跑的,就直接杀掉的举动,让他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对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才会这样做呢?”札别赫喃喃自语着这句话。 札别赫当然不可能想到,张嘉师这个不太信任历史的人,为了自保为了在开辟更好的根据地,防止被他的东胡部落在张嘉师分身乏术之际,被他偷袭老家的事情发生。 要做到这一点,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灭了东胡或者是让东胡人元气大伤。 灭了东胡?这样的事情,哪怕是汉武帝都做不到,更加不用说现在实力根本比不上汉武帝的张嘉师。 要完全消灭一个游牧民族的代价,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出来的。 汉武帝跟匈奴死磕,靠的是汉惠帝,吕后,汉帝,汉景帝以及汉武帝初期的积累。 但是几十年战争下来,汉武帝后期还不是因为国力颓废而不得不来个轮台罪己? 可以说,要消灭一个人口相当多的民族,不是一个国家在十几年内能够做到的。 但是要破坏一个民族的人口基数,张嘉师还是能够做到的,正如,张嘉师对嬴政说的那样。只要让长城的驻军抵抗东胡大规模攻势成功,那么,东胡人在十几年之内,根本不足为患。 白山黑水虽好,但是在没有绝对实力废掉东胡人之前,张嘉师不太愿意进行东北黑土地开发。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朝鲜,作为一个跳板以及后方基地而言,朝鲜半岛的位置,无疑是得天独厚。 但是要摆平朝鲜,再轻松都需要时间。 东胡人不是那种蠢人,不把对方打疼了,张嘉师攻打朝鲜,估计家里面少很多东西是必然的。 既然如此,削弱东胡人的实力,就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 札别赫当然不可能想到这样的事情,他在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应对接下来跟秦狗的大规模作战。 事实上,他们东胡就算是尽可能南下,都不可能像是匈奴一样,被头曼单于集中在一起然后再发起攻击。 东胡的情况,没有人比札别赫自己更清楚。 虽然东胡的国力一直比匈奴人要强大,但是双方在没有能够一击置对方于死地的机会之前,不会大打出手。 他并不知道,在张嘉师原来的世界,他就是因为向冒顿勒索,而掉以轻心,最后身死国衰。 他小看了敢于弑父夺位的冒顿能力了。 美人宝马能给,但是土地这样的事情,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最为重要的存在,像是匈奴人也不例外。 事实上,东胡人一旦要了土地,匈奴人只要想着得到更多的牧场以及奴隶,就必然会跟东胡人拼死作战。 反过来,像是宝马美人这样的事情,有几个人会真心为冒顿卖命? 也许,札别赫当时是想温水煮青蛙,逐步提高自己东胡部落的战斗意志。很可惜的是,他算计错了对象。作为匈奴人的雄主,比起头曼单于要优秀很多的冒顿,根本就不是松懈大意的札别赫,所能够面对的。 不过,札别赫该庆幸,他不是唯一一个在冒顿手上吃亏的人,但是他与刘邦相对,是后者的运气以及操作都相当不错,保住小命,而他则是身死国衰。 ………………………………………………分割线………………………………………… 正如不知道张嘉师的打算一样,现在骑着红云,回到了自己在定襄城内的家门前,张嘉师也不可能知道札别赫的想法。 对于张嘉师而言,他确实是亏欠了自己所爱的人很多。 在回来的路上,他就想通了陈平为何会暗示他回来。 与自己家的家人关系要融洽,是必然要做到的事情。 陈平若是知道张嘉师这个时候的想法,就会说:“大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人既然及冠,同样也是大秦的中流砥柱之一,自当要开枝散叶,生几个延续血脉的人,才会让我们这些人更加放心。” 虽然说先秦的古人,对于血统这样的事情不算太注重,但是一旦为之效命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很多人会收敛一下不该会有的心思。 这同样也是为何中国人越来越重视血统而不是什么姓氏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陈平等人的眼中,张嘉师最合适的接班人,不出意外的就是两位公主殿下的嫡子。 若是年纪较大的嬴玥汐生下了张嘉师的嫡长子,那就是最完美不过的事情了。 因为一旦这个情况出现,很多人都会将注意力放在张嘉师的嫡长子身上。 也许会有些什么其他事情发生,但是张嘉师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岁上下,时间还长着,张嘉师的嫡子,是让聚集在张嘉师麾下的人,一个比较另类一点的保证。 但是陈平等人也想过一个很麻烦的情况,若是赢玥涟首先生下张嘉师的嫡长子,而嬴玥汐则是晚了一点时间,年岁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这在很多方面反倒是取祸之道。 只能够用时间还长着,安慰自己的陈平等人,并不知道,他们所想的这个情况,同样也成为了现实。 但是他们更加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会以一个他们绝对没有想到的方式,解决掉这个困扰他们一段时间的难题。 …… 张嘉师的妻妾,包括陪嫁过来的王琰以及司马雅两个妹子,都在张嘉师居住的大房子正厅中交流着什么。 张嘉师的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突然浮现出一个恶作剧的想法,那就是他听一下女孩子们说些什么话,貌似很有趣来着。 张嘉师并没有想到,享受着嬴玥汐抚摸的白狼,耳朵动了动之后,睁开眼睛看着张嘉师所在的位置,翻了翻白眼,继续闭目养神。 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嘉师的功力有了一定提升的情况下,实力之间本来就有着一定差距的赢玥涟,无法发现张嘉师在偷听她们说话。 她幽幽的说道:“那个混蛋姓张的,整天就知道打仗,父皇可没有教他老是在外面住,而让我们看家。就不知道多疼我们一些。哼!” 赢玥涟的话,让几个女孩子都不禁捂嘴低笑。 王琰打趣着赢玥涟,小声说道:“都不知道是谁,听到了夫君居然再次领兵出征,焦急得直接全套武装,打算跑出去,而且还得拉上我呢。” “谁担心那个没良心的了。”赢玥涟的脸庞微微一红,然后哼哼笑道:“哼!我是打算看着那个混蛋姓张的,他会不会在军中藏着个狐狸精……” 赢玥涟还没有说完,就被白狼猛然白一眼。 看着跟自己貌似一直不太对劲的白狼,再次趴在地上闭目养神之后,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随后嘀咕出一句话:“小白,我算是白疼你了。” 白狼没好气的打了个呵欠,然后站起来,向着厅门外走去。 她跟赢玥涟也许真的是天性不合,但是更多的,赢玥涟无意中说出来的狐狸精三个字,让她很是不爽。 她没给赢玥涟来一记白炎,就是给嬴玥汐以及张嘉师面子了。 别忘记了白狼的身份,她的母亲可是一只九尾狐。 张嘉师看着来到他面前的白狼,轻轻地摸了一下对方的脑袋,然后走了进去。 因为他现在可不想藏下去了。 看到了张嘉师进来,嬴玥汐等妻妾急忙起来轻轻一福。 张嘉师让她们坐下之后,径直走到家主的位置上,说道:“诸位在聊着些什么?” 赢玥涟看了一眼趴在张嘉师脚边的白狼,无奈的摇摇头。 她不明白,自己也一样很喜欢白狼,但是对方跟所有人都很亲近,唯独对她爱理不理。 不知道实际情况的赢玥涟,只得微微苦笑。 而嬴玥汐作为张家的两位主母之一,性情恬静的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与司马雅,王琰两位陪嫁的縢妾都没有圆房。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的话,对于张嘉师影响不算是太大,但是对王家以及司马家的影响,根本就不是能够回避的问题。 也许,两家不会做些什么,但是他们与张家之间的关系,必然会疏远。 这样的事情,对于没有什么根基可言的张嘉师,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 所以,嬴玥汐拉着坐在她旁边的赢玥涟,小声耳语几句之后,就借故说道:“夫君,玥汐跟玥涟今天晚上要陪欢儿一起睡。” 虽然不愿意这么做,或者是说她想跟张嘉师温存一下的赢玥涟,也不得不点了点头。 张嘉师没有仔细思考,他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就去陪欢儿。” 但是他没有想到,嬴玥汐会接下去说道:“夫君,今晚就由琰儿跟雅儿服侍你。你看如何?” 张嘉师有点错愕,但是他随后想起了陈平的暗示,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第十四章 家事 下 王琰以及司马雅两人,羞涩的低下头。(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对于嬴玥汐刚才的“帮忙”,两人可以说是有点期待以及不安。 期待的是,她们两人跟张嘉师的身份,是受到大秦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这样的事情可以说天经地义。 不安的是,嬴玥汐跟赢玥涟在新婚的那一天以及之后的一些事情,让她们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尤其是性情跟嬴玥汐差不多的司马雅,对于这样的事情,接受能力似乎不是太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张嘉师那次可是直接跟两位公主一起圆房。 而嬴玥汐说出来的话,明显就是让她跟王琰一起服侍张嘉师。 “呀……”在张嘉师错愕的眼神中,司马雅轻轻地捂住了自己差点没有尖叫起来的嘴巴, 而她一旁的王琰,偷偷的打量着张嘉师。 在她的心中,她理想中的夫君,不一定要是比肩自己祖父王翦的名将,但是最好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军中新贵。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点难度。因为有一定名气的军人,年纪都会太轻。 她跟赢玥涟的关系也不错,毕竟咸阳的高官女儿之中,喜欢舞刀弄枪的人,并不是太多。 所以,她跟年纪差不多,爱好也比较接近的赢玥涟,可以说是一见如故,成为手帕之交。 相比起嬴玥汐的含蓄,赢玥涟这个性情有点大大咧咧的少女,可以说连一些羞人的话,都不介意说出去。 王琰在听到了赢玥涟抱怨张嘉师居然破门而入之后,可以说甚至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有点温和平柔的夫君,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事实上,要是王琰知道了嬴政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直接喷出了口中的茶水,就不会认为自己的动作是过于冒失了。 在张嘉师跟苏角渉间两人在代郡汇合之后,渉间给她带来了她大哥王离给她的一封信。 那就是王离希望她能够在张家,稍微变得含蓄一点,不要像在家中一样,一切都无所顾忌。 王离的话,王琰自然清楚是什么意思。现在不比之前,作为张嘉师縢妾之一的王琰,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去做的话。 但是她没有想到,张嘉师在这方面,会这么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有些事情,哪怕是赢玥涟的性格再那么的大大咧咧,她自己都很清楚不该全部说出来。 结果,好奇的王琰在再三追问之后,变成了赢玥涟与她之间的相互嬉闹。 …… 在张嘉师的设想中,晚上他得要自己找司马雅以及王琰,甚至还说不定要再来一次破门而入。 所以,张嘉师在自己的卧室当中,看着侍女们打完水之后,对她们说道:“你们先下去。” “是,家主。”侍女们轻轻地离开了张嘉师的卧房。 张嘉师不喜欢别人服侍洗澡,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侍女已经是不成的惯例。 浸泡在水中的张嘉师,看着缓缓升腾起来的水蒸气,他默默地思考着事情。 “该怎么面对东胡人的攻势呢?” 张嘉师沉吟着这句话。 ………………………………………………分割线………………………………………… 与张嘉师命令苏腾依靠那一份说明书,训练斥候,以及让各部队的骑士指挥官独自训练自己的骑士部队不同,张嘉师对于步兵的训练,更主要是在长城以及定襄城的城防演练。 大量的**弩以及各种守城器械,不断被安排在两处的城墙上。 **弩,金水,滚油,狼牙拍,很多或者是新型以及旧式但是有用的守城器械被安置在城头。 当然,还少不了石头与檑木着两种更加轻松得到的守城武器。 事实上,要不是时间以及人手都不太足够,张嘉师并不是没有想过,在长城城门的位置,加建一个后世出现,相当实用的瓮城。 瓮城是什么? 固然是可以认为是一种城中城,但是单纯从军事角度而言,瓮城的作用就是一种能够防止敌军轻松突入城中的固定型工事。 但是,白起对这样的设计,不是太过支持。 因为在他的眼里,长城设置一个瓮城,没有太大意义,因为长城失守,最主要就是被敌人夺取了一段或者是更多城墙位置的情况居多。 像是那种直接破门的攻势,在长城城门处造一个瓮城的效果,不算太大。 当然,这并不是说长城的瓮城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能够有效拖延敌人夺取城门。 在白起的眼中,长城的城门瓮城,效果比较小,完全是一种没有什么意义的性价比。 假若是瓮城两端的长城城道被夺取,瓮城的作用就如同虚设。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正如张嘉师所顾虑的一样,人力以及时间都不够,修建瓮城这样的东西,说不定还没有完工,东胡人就会发起大规模进攻。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相当的得不偿失。 相比起瓮城这种现在还没有太大作用的东西,张嘉师更加担心一个事情。 …… 张嘉师麾下的骑军,基本上伤亡殆尽,这也就是说东胡人假如突破了其他地段,张嘉师很有可能会顾此失彼。 辽东不比其他地区。基本上一马平川的辽东,若是一个区域的长城被攻陷,那么,东胡人能够相当轻松地大举从突破口南下。 这样的事情,会导致相当严重的后果。 因为络绎不绝的东胡人,可以在辽东郡来去如风。 同样的,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辽东郡的骑士数量才会有这么多。 但是相比起这样的事情,出击东胡,进行破交作战的骑军几乎全军覆没,也宣布了一旦东胡人的主攻方向不是定襄以及其北面,张嘉师的处境将会变得极其被动。 要是东胡人在辽东郡大举破坏,张嘉师这个左将军也该当到头了。 该怎么改善这样的局面,以及做出有效的应对方式,是张嘉师同样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用战车作为运输队,组建一支高速运动化的部队?” 张嘉师摇了摇头,因为他现在可不是刚刚指挥部队的菜鸟了 大秦的军队战斗体现,就在于一个比较完整的军阵。 单凭利用战车来运输的部队,战斗力就先不说了,人数方面就不会太多。 秦军的战车并不是后世的运输车辆,哪怕是上面站满人,都不过是十来人。 在这个情况下,这辆战车既然跑不快,本身的作战能力就基本报废掉。这样本末倒置的事情,不要说张嘉师,估计连周勃这位现在主管车辆的后勤运输队长,都完全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不管运输多少人,都很难构建出一整套能够拖延骑兵的军阵。 要是被东胡人围观,这样的事情张嘉师绝对无法接受。 “该怎么办呢?” 张嘉师伸了一个懒腰。 ………………………………………………分割线………………………………………… 就在这个时候,张嘉师感觉到有两个人进来了。 他皱了一下眉头:“出去,我不需要人服侍沐浴。” 但是来的人没有出去,而是继续走进来。 张嘉师皱了一下眉头,他看到的是司马雅以及王琰两人,就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袍,来到了他面前。 他差点没有跳起来骂人。 相比起这个,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两个跟他还不算熟悉的縢妾能够自己做的。 他想起了嬴玥汐的话以及之后的表情。 “女人呐。”张嘉师无奈的摇了摇头。 “夫君,要雅儿跟琰儿侍候沐浴吗?” 张嘉师看着羞涩的司马雅说出这句话的脸红表情,不禁微微一乐。 他缓缓地看着对方,点了点头:“好。” …… 看着张嘉师的胸膛,两人很惊讶张嘉师的身体居然没有什么伤痕,但是他们也了然,因为张嘉师并不是依靠杀戮而晋升起来的。 所以张嘉师的身体没有太多的伤痕,不代表张嘉师不是一个及格的军人。 相比起这样的事情,她们发现了自己似乎在更加希望张嘉师能够平安的呆在她们的身边。这样的想法,说明了她们已经接受了自己作为张嘉师縢妾的身份。 张嘉师感受着背部传来的轻柔力度,他微微一笑,一手抓起了这一只小手。 司马雅娇呼了一声,她听到了张嘉师在缓缓说出了一句话:“雅儿,你的小手还真的很柔软。” “夫君,不要说这种让雅儿觉得害羞的话呢。” 司马雅如同蚊呐的声音响起。 张嘉师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两人将衣服脱了。” “啊?” 司马雅以及王琰,不可置信的低声惊呼。 “哼哼,这可是你夫君我的命令!“ 张嘉师回过头,嘿嘿的笑着。 而司马雅以及王琰,在对望一眼之后,轻轻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袍…… 门外的白狼,打了个呵欠,看着听墙角的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摇摆了几下尾巴…… …… 在第二天日出之后,在正厅吃着东西的张嘉师,看到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张嘉师轻咳一下,说出了一句话:“今天天气相当不错。” 结果,包括齐姬在内的众女,齐齐猛翻白眼,无奈的看着脸皮厚度越来越高的张嘉师。表示她们对张嘉师没有太好的办法。 而戚欢儿则是看着外面的乌云,不解的看着张嘉师:“张大哥,今天应该会下雨。” 张嘉师:“……” 众女在对望一眼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分割线………………………………………… 接下来的日子,张嘉师没有像以前一样,基本在军营里居住。 但是有些事情,张嘉师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首先是黥布的处理方案。 黥布擅离职守,这样的处罚自当会非常严重,不好偏颇的张嘉师,只得在杖五十之后,将黥布的职位下降为张嘉师麾下刑徒军百将了事。 黥布对于这样的处罚,没有任何反应,而是默默地接受处罚。 当时,当他看到了张嘉师亲自给他送来了上药,并且询问他跟吴姬的事情之后,本来就没有不满的黥布,对张嘉师的作为,更加是感激不已。 第二件事,就是对阵亡的骑军进行的抚恤。 与张嘉师带出去的秦军部队不同,骑军的战功根本无法有效记录。 面对这样的情况,张嘉师只能够沉默,然后思考出一个办法。 在张嘉师的要求下,墨舒下属的工匠建造了一个石柱,上面雕刻着的是阵亡的秦军骑军名字。 在石柱落成之后,张嘉师亲自以这个石柱为中心,进行了一次拜祭。 这一次拜祭,张嘉师没有强制要求每个人都要参与,而是在陈平等人的陪同下,进行了一次花圈献祭。 这一种主要是来自后世的纪念方式,让到场的秦**民都很是感慨。 也许军功爵什么的,张嘉师还没有落实,但是这样的事情,让很多秦军的战斗意志大大提升。 按照白起所说的一样,军心士气可用。 但是,对比起这样的事情,张嘉师没有像他建议的一样,来一次振奋人心的演说,本身就是一个相当浪费的事情。 只不过,张嘉师很是坦然的回答白起:“有些事情,不能够给他们希望而做不到。我不擅长这样的事情。” “你是做不到这样的事情。”白起的话说出了张嘉师不按照他这么做的最重要原因。 “谁知道呢?” 张嘉师默默的看着司马琦的墓碑,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凹字,心中很是感慨。 他到现在,知道了他误解了这个跟东胡过不去的人。他做到了自己所要做的承诺。 也许他死了,但是张嘉师知道,这反而是对司马琦的一种解脱。 他看了一眼墓碑下面的另外一捆鲜花,张嘉师知道,这是苏角给司马琦的“礼物”。 苏角一直很内疚,因为要不是他大意,司马琦就不会死在那个东胡人手中。司马琦就是为了救他而死去。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司马琦他太累了,在知道他一贯以来的想法,在跟现实碰撞之后,根本无法给他那种复仇的感觉…… 他逃避了。要不然,张嘉师也不会看到了那个早已褪色的相思结…… 也许,在司马琦的心中,在不断地交锋着。他想复仇,但是他看到了现实…… 他想杀死更多的东胡人,但是东胡何尝不是有很多无辜的人? 所以,司马琦选择了一种可以算是逃避的解脱。 看着司马琦的墓碑,张嘉师很清楚,战争没有所谓的正义邪恶,没有所谓的对错。更多的,是成王败寇的结果。 看着墓碑的张嘉师,缓缓地说出一句话:“对不起,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 张嘉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默默地离开了这个位于定襄城东面四公里,可以说是大秦第一个公墓的地方…… ………………………………………………分割线…………………………………………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对于张嘉师而言,东胡人不南下,更多的是在集中更多的力量,大举南下。 作为左将军的张嘉师,向嬴政申请了梯队型的防御递伸战术。 那就是用广阳郡,太原郡的郡兵,调动到北面一郡南面,进行协防。 而清河,恒山等郡,则是填补广阳郡等部队离开之后,所造成的防御空缺。 嬴政的命令很是简单,那就是答应了张嘉师的要求。 当然,张嘉师也收到了嬴政的“惩罚”警告:“若是东胡人在几个月内不南下,朕首先找你麻烦。” 张嘉师很清楚,嬴政所说的事情是他将一万多精锐部队,尤其是一万左右的秦军骑士折损在东胡国境的事情。 张嘉师面对这样的警告,只能够苦笑一下。 他没有好奇嬴政为何没有让他只许胜不许败,因为嬴政很清楚,战场上的事情,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前线的指挥官更加清楚。 嬴政本人同样也不是那种算是不切实际,胡乱远程指挥的人。 当然,这可不代表张嘉师要是真的打败仗,他会一点事情都没有。 要是张嘉师惨败,导致整个辽东或者是长城边郡遭受到惨重损失,张嘉师很清楚,嬴政让他用鹿卢剑自刎,都算是给他面子了。 只不过,张嘉师现在很清楚,他基本能做的都做了,就差跟东胡人作战的结果会如何而已。 ………………………………………………分割线………………………………………… 公元前210年6月7日,起来的张嘉师陆续接到了三个消息。 第一个与他没有太大关系,那就是嬴政开始了历史上的那一次出巡。 第二件事,就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怀孕了。 但是还没有等张嘉师体现到自己将要当父亲的狂喜,以及跟嬴玥汐赢玥涟两人说些什么体己话,第三个消息传来: “边境急报!!!派遣出去哨戒的斥候,发现了超过三十万东胡人南下!!!” 张嘉师一把抓住了这个传令兵,大声咆哮:“这是真的?” “左将军!这是陈先生给你的竹简!” 张嘉师在看完竹简之后,他狠狠的一咬牙:“我们去长城!” 他只能够用眼神对两位爱妻报以歉意,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正厅…… 第十五章 长城血石 1 张嘉师来到了军营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多人已经在校场聚集。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张嘉师知道,这是陈平等人为了节省时间,提前集合了张嘉师在军营当中的部队。 “到底是什么情况?”张嘉师小声的询问着在军营辕门前面就跟他汇合的陈平。 陈平压低了声音:“大人,根据派出去哨戒二十里的斥候回报,东胡人超过三十万人大举南下。虽然有很多事老弱妇孺随行的部落成员,但是,东胡人可以调动出去的部队,绝对不会少于十万人,也许是更多。” 张嘉师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陈平一会儿之后,缓缓说道:“北面的情况如何了?” “大人,北面的一些防御工事,基本已经完工,在很多比较平坦的平原当中,布置了不少于四条的,各种长度陷马坑或者是引水壕沟。大人,这些东西有用吗?”陈平不是很确定张嘉师命令曹参以及王陵两人,督造的防御体系到底有什么作用。 在他的眼中看来,张嘉师麾下的部队,依靠长城,集中力量巩固长城的内外防御,就是一个最主要的方法。 张嘉师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样的东西一定会发挥作用,除非对方并不打算攻击定襄城北面地区的入关口。要不然,东胡人必须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跟东胡人直接在长城上进行作战,但是白起说出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假如在长城一百米的区域外面,布置类似于后世的壕沟以及陷马坑,能够在前面的一段时间当中,有效的方案东胡人的攻击。 当然,这些陷马坑之类的玩意,现在在长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不是说这些设计出来的防御体系没有完成,而是张嘉师很有创意的在这些陷马坑上面,铺设了几块能够承受几个人重量的木板,覆盖黄沙,移植杂草。 当这些东胡人来到了这些陷马坑的上方之后,首先前行的敌人,并不会直接掉下去,而是在人数超过一定数量之后,这些陷马坑的挡板则是会破裂。 这个情况,换句话而言,就是让这些东胡人的进攻部队,首先会因为混乱而被更有效的打击。 没有没用的战术,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作战方式,有的只是能够保证胜利的各种手段。 战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战争同样不是妇人之仁的游戏,而是血腥杀戮的场合。 张嘉师还使用了一个很有效的方式,在陷马坑中放置了涂抹上由**血肉,粪便混合而成的污血,削尖的竹刺。 根据白起的说法,这样做能够让一个强壮的东胡人,很快就失去自己的生命。 说一千,道一万,战争的宗旨,就是尽可能有效地杀戮着敌人,来取得胜利。 也许张嘉师会被人说冷血,但是,张嘉师在白起的影响下,可以说已经根本不在乎这样的虚名。 他是一个军人,而且还是大秦的左将军,他要做的,就是要尽可能的让敌人死伤。 ………………………………………………分割线………………………………………… 张嘉师的部队,在缓缓向北推进的时候,30万的东胡人在札别赫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关门紧闭的辽东北面长城。 看上去可以说是密密麻麻的东胡人,守卫长城的数千秦军可以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是,六米多高的长城城墙,给了他们很大的信心保障。 除了必要的,用来维持治安的秦军郡兵之外,大量的郡兵被张嘉师安排中在长城一带的就近地域,扎营而居,成为后备的兵员力量。 可以说,长城的秦军,已经聚集了几乎是张嘉师在辽东郡的所有兵力。 东胡人也许知道了这样的情况,第一次进攻,就有超过两万人的东胡步兵,跟随着简易的云梯部队,向着长城冲去。 长城虽然是好,但是,长城的距离,让驻军的摊派数量也相对稀少。 往往是一个长城城阁以及附近的通道,只有十多个秦军官兵在防御。 这样的人数,有可能是更多一点,只不过,长城的驻军,很多地方都是捉襟见肘,也是事实。 “叮叮叮叮……” 在长城城门上面的城楼上,安置着的警报铃声被敲响。 烽火同样被点起。 大量的秦军从自己休息的地方,拿着自己的武器,来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负责这个城门的人,是司马琦麾下的一个二五百主。被张嘉师任命为当值军官的他,看着越来越近的东胡人,露出了一抹仇恨的杀意。 司马琦的死,让原来是辽东郡的北方军团郡兵上下,都不知所措。 他们有的人仇视着张嘉师,但是其他人更多的是仇视东胡人。张嘉师没有做错什么,也许有些秦军军官想不通,但是不代表着所有人都认为司马琦的死,跟张嘉师有着什么关系。 而这个二五百主,就是将司马琦的死,归于东胡人身上的秦军辽东郡郡兵军官之一。 看着不断冲过来的东胡人,这个二五百主挥了挥手,示意守城的秦军官兵做好准备。 空气中传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这是一些用沾湿的麻布,捂住嘴巴鼻子的秦军官兵,在焚烧着金水。 很多秦军官兵想离开一点,但是被自己队伍的军官狠狠一瞪之下,不得不强忍着胸口的翻腾感觉,继续站岗。 长城的过道上,布置着大量的防御器械。 当然,数量更多的是几乎最容易得到的檑木石头。 ………………………………………………分割线………………………………………… 看着不断升腾而起的长城烽烟,札别赫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次他们的进攻是很大范围的。东到辽东郡,西到代郡,都是这次大举南下的东胡人,所意向着的进攻目标。 但是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次他主攻辽东郡,除了报仇之外,他更加希望凭借张嘉师的首级,以及两位大秦公主的身体,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所以,大举进攻定襄城北面长城关口,是札别赫思考过的事情。 不是没有部落的头领,提议从辽东郡东面区域突破长城,但是札别赫没有打草惊蛇的想法。要是张嘉师在知道了长城被轻易突破之后,迅速向着辽西郡撤离,恐怕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于两个大秦公主,札别赫不禁热血沸腾着。因为这样的感觉,让他想想都感觉到兴奋不已。 烽火台上面的黑烟已经被点燃。札别赫很清楚,假如没有什么意外,这个地方在被突破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援军能够赶到。 所以,他才会下令愿意跟随他行动的东胡部落,大举进攻这个距离定襄城最近的长城关口。 …… 在札别赫的盘算当中,张嘉师安排在长城这个关口的部队,想要守住漫长的长城,无疑是痴人说梦。 “说不定这一次就可以攻破这个地方了。”札别赫微笑着说出这句话,让旁边的部落头领,以及有名的勇士都点头称是。 而站在城门上面的秦军而无白族,看着只有不到一千米,依旧在迅速飞奔过来的东胡人步兵,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在东胡人不能够看到的城垛后面,大量的秦军官兵蹲在城垛后面,等待着命令。 站着的秦军弓弩手,在箭枝放在身边的城垛,看着附近的袍泽,有些人还在交流着什么。 张嘉师在这个关口以及附近的长城地段,布置的兵力,不是札别赫通过细作所得到的两千人,而是足足七千人。 而张嘉师的军营当中,出发的兵力有一万五千人。 可以说,张嘉师同样在**,赌东胡人会直接南下。 定襄城作为张嘉师的根本所在,连同墨家的武士在内,张嘉师安排给定襄的驻军就有四千人,领兵的人是苏角,副将则是公孙友。 张嘉师自己当然没有这么多部队,就算是计算着辽东郡的部队,同样没有这么多。 但是,不要忘了张嘉师可是调动了大量的内地区域郡兵弓弩手前来支援。 这些数千人的陆续到达,有效的加强了长城的防御力量。 但是张嘉师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北疆军团当中比较常见的头盔帽胄,这些内地的秦军郡兵基本上没有配备。 知道很有可能会因为如此,导致一定伤亡的张嘉师,下令将辽东郡郡县的壮丁,也加入到一些不需要负责作战的辅助兵员序列当中。 据说因为这个事情,很多被带走了家中农夫以及工人的本地豪强,就差没有直接造反。 因为张嘉师这样的手段,可以说不是很和谐。 可以说,札别赫这一次面对的,不仅仅是张嘉师的麾下部队,调集过来的郡兵,同样还有被远距离调动起来的青壮男子。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没有头痛,那就是假如他抵挡住东胡的这一次大规模攻势,而嬴政却不给他调动赏钱,他该怎么办? …………………………………………分割线……………………………………………… “冲啊!!!” 大量的东胡人步兵抬着云梯,推着一辆简陋的冲车,咆哮着冲向他们面前的长城。 后面拿着各式兵器的东胡人步兵,同样也呼喊着冲过来。 500米,秦军的部队没有什么反应。 400米,秦军的部队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300米,秦军的弓弩能够勉强攻击到的位置,同样也没有反应。 200米,秦军动了,大量的弓弩箭镞如同雨点一般,射向了东胡人的阵型当中。 很多东胡人在奔跑的时候,被射中,翻倒在地上呼喊嚎叫着。 但是他们的声音很快就停息了,因为他们后面的东胡人迅速的将他们踩踏成血肉模糊的肉泥。 很多秦军弓弩手射出了自己手上的箭镞之后,迅速蹲下,躲避着越来越多,从城下射过来的箭镞,有些秦军弓弩手则是被射伤之后,迅速被民夫抬下去救治。 虽然说秦军的弓弩箭镞比较密集,但是他们根本不是将主要的目标放在,跑在最前面的东胡人云梯手上面,而是紧紧追击过来的东胡人步兵。 很快的,没有遭受到太大损失的东胡人云梯部队,迅速将简易的云梯,架到了长城的城垛上。那辆冲车也逐渐冲过来。 啪…… 杀声震天的战场当中,传来了一声不是很响亮的清脆断裂声。 这是冲车压坏了一个灌水壕沟的覆盖木板。 很快的,这辆冲车直接撞到了灌水壕沟里面,五米多宽的壕沟,因为冲车的掉落,溅起了一团较大的水花。 当然,将近三十米的长度,可不是一辆冲车倒霉的距离。 几十个在这块损坏木板上面的东胡人步兵,陆续掉下了灌水的壕沟。 很多东胡人在呼喊扑腾一会儿之后,渐渐地就没有了声息。 这当然不是说,张嘉师在这个地方养了食人鱼。张嘉师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但是,不代表张嘉师没有办法将这样的死水坑,变成杀人的地方。 一些漂浮在水中的东胡人尸体旁边,有一些还没有完全腐烂的牲畜尸体,以及大量的骨头。 本来就不善水性的东胡人,在水中扑腾一小会,喝一两口这样的,被生物污染的水,下场绝对不会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有些东胡人的云梯部队成员,在经过这些地方的时候,没有什么事情,主要是云梯部队的整体密度不算太大,这些覆盖的木板还能够支持着。 但是不代表东胡人的冲车推上来之后,还能够支持。 结果,很多东胡人的登城部队还没有冲到城下,开始攀爬云梯,就被陆陆续续出现的陷阱,吞噬在其中。 假如说那些被生物污染的水源,还能够给大量中招的东胡人步兵一个痛快,那些被插满竹刺的陷马坑,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很多东胡人在掉进了这些陷马坑之后,没有完全死去,而是被竹刺贯穿的身体,传来了难以言喻的剧痛。 很多东胡人收不住自己的脚步,将前面的同胞一起挤到了各种陷坑当中,越来越多的东胡人在发出了微弱的惨叫,一会儿之后就没有了声息。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东胡人掉进了陷马坑,坑中的竹刺很快就被人为的堆平折断掉。 看到了这一幕,手里面拿着个盾牌的秦军二五百主,看着东胡人被分割开去的两部分,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因为他确实没有想到,东胡人的庞大攻势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损失了一部分兵员。 他的麾下官兵,虽然也有着一些伤亡,但是东胡人的损失明显更多。 更重要的事情是,很多东胡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人!敌人开始爬云梯了!!!” 一个手中拿着盾牌,在两个橹盾手保护下的秦军百将,大声说出了这句话。 “将他们推下去,狼牙拍将敌人的云梯拍断!金水滚油准备!!!” “喏!!!” 附近的几个秦军军官迅速将这个二五百主的命令传达出去。 很多秦军的力士,用兵器两辆叉住了云梯的顶部,然后对望一眼,用力的向前推动。 随后,云梯被推出了城垛,向后飞去。 几个攀爬的东胡人,惊叫着松开了自己的手。 而更多没有松开自己的手的东胡人,摔落在后面的人群当中。 很多人被凭空而落的同胞压成了重伤,或者是直接撞断了颈骨,成为了瘫痪的人。 但是更多的人看到了情况不妙,迅速往着两边躲开,没有缓冲的东胡人,摔落在地上之后,吐出了一口鲜血…… 相比起这个,被狼牙拍拍断的云梯,下场更惨一些,因为很多云梯,最上面的东胡人,被使用弹力来控制的狼牙拍,直接砸断了身体。 在一些躲在城墙根的东胡人眼中,天空中像是下起了一团血雨,还有被拍断,滑落下来的云梯残骸。 几个东胡人被摔得七晕八素,在地上翻滚哭嚎着。 很多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东胡人,直接滚动到城墙根部,等待着其他人的救援。 他们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这样能够更加有效的避免弓弩的射杀。 “拉!!!” 一个秦军什长,指挥着几个民夫,用力的拖曳着被挂在城墙上的狼牙拍。 但是有些狼牙拍无法拉动,一些秦军力士在几个盾兵袍泽的保护下,迅速用武器割断了筋索,失去了支撑的狼牙拍,很快就缓缓的从城墙的一些印口松脱,掉落在城墙下面。 顿时间,躲避不及的东胡人,被砸成了一堆肉泥。 在横向的城垛当中,一个秦军百将用盾牌格挡住一支弓箭之后,看到了城墙下面已经聚集不少东胡人,便向这个二五百主示意。 “倒滚油!倒金水!!!” 一个个青铜器皿,被旁边操作的秦军士兵,缓缓的升起来…… 而在城墙下面的东胡人严重,天空中像是下起了大雨或者是直接一团水落下来。 不知道什么的东胡人,没有反应过来。 结果,在其他东胡人的眼中,很多被严重烫伤的同胞在惨叫翻滚。 第十六章 长城血石 2 “可恶,秦军为什么会有所准备的?” 札别赫看着前面的乱局,愤怒的咆哮着。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在他的设想当中,秦军应该没有什么准备,这个长城的关口能够轻松的一举而下才是。但是现在的情况,说明了秦军完全是有所准备,应对着他这次的大举攻击。 他假如知道,张嘉师拼着精锐部队损失惨重,也要进入到东胡国境内进行破交作战,本身就是打算将他们东胡的主力部队集中在一起,然后能够凭借长城的险要坚固,给予东胡人最大限度的实力削弱。 张嘉师不是秦开,白起以及韩信同样不是秦开。 不是说三人的实力比不上秦开,而是当年的一战破东胡,在很多情况下根本就是无法复制的。 东胡人在辽西走廊一战之后,就很少大规模集中起来,所以张嘉师才不得不迫使东胡人集中在一起。 分散的东胡人,在张嘉师的眼中更难对付,仅凭两只脚能够追上东胡人的可能性,张嘉师都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概率。 既然如此,让东胡人自己找上门,反倒是一件更省时间,更有效的方式之一。 札别赫旁边的东胡部落首领,看着咆哮的札别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札别赫很快就咆哮着:“让第二批云梯部队,继续上去!” “是,大王。” …… 在城墙下面的东胡人,伤亡很多,不断倾倒而下的滚热金水以及煮沸滚油,让很多躲在城墙下面的东胡人,出现了严重的烫伤或者是直接被烫死。 一些距离远一点的东胡人,闻着恶臭当中夹杂着的些许肉香,忍不住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很多严重烫伤的东胡人,抓破了被烫起来的水泡血泡,惨叫哀嚎着死去。 这个世界还没有比较有效治疗烫伤的手段,哪怕是这些东胡人能够被救出去,恐怕也不过是在萨满的舞蹈中,因为细菌感染,在高热以及各种并发症的折磨中,缓缓死去。 天空中的弓弩箭镞如同雨点飞蝗一般,向着双方攻守阵型飞去。 有不少秦军将士因为躲避不及,被射中,重伤者被立刻抬下城头,轻伤者则是用还温热的麻布带子,包裹住伤口之后,继续作战。 不是没有直接被敌人一箭射中要害部位的秦军官兵,但是相比起敌人的大量伤亡,战死的秦军还不到东胡人的一个零头。 城楼中,很多民夫被几个秦军官兵督造,将整理好的麻布带子,放在沸水当中煮滚。 约一分钟之后,另外几个民夫拿着用渔网改造而成的小捞网,将这些麻布带子直接捞起来,然后放在另外几个负责脱水的民夫旁边。 这几个民夫很熟练的用早已经被沸水冲刷过,用简陋纺织机器改造而成的脱水机,将这些有点烫手的麻布带子当中的水分压榨出来。 几个民夫则是在检查麻布带子的水分之后,迅速将这些麻布带子收拾起来,放在一个竹篓子当中。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秦军的军官在将他们安排在这里之后,就让他们这样做。反正秦军会给钱,而且还是二十五个半两钱一天,这样的薪酬比起他们自己务工都好不少。 他们当然不清楚,张嘉师这样做,不是钱多人傻,而是为了做到有效的伤口感染减少概率。 也许,在没有抗生素的情况下,这样的做法,效果不是很好,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去做来得更加有用。 靠在城楼北面的一些民夫,听着后面早已经用木板封住的位置,东胡人的箭镞钉在木板上的响声,而有点不安。 “牛大哥!我有点怕啊。” 一个负责清洗麻布带子的民夫,吞咽着一口唾沫。 旁边的一个壮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当初还不是你说跟着我谋生,然后存点钱,娶村里面的小花?现在才知道怕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过会死人的啊。”这个年轻的民夫哭丧着脸:“早知道这样,给我五十个半两我都不来了。” 还没有等壮汉说些什么,附近的一个秦军伍长大声说道:“别那么多废话,左将军早已有命令过来,但凡民夫若是想无故逃脱,斩!” 壮汉嘿嘿一笑,说道:“军爷,我这位兄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我们会好好干的。” 秦军伍长看着这个被称为牛大哥的壮汉一眼之后,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其他地方。 牛大哥用水漂洗了一下还没有处理过的麻布带子,低声说道:“老弟,别乱说话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跟我死了,不打紧,但是连累家人的话,我们两个就罪过大了。好好干。” 还没有等这个牛大哥听到了自己村子里的老弟回复,一根粗壮的青铜弩鏃射穿了后面的木板。 他看到了自己的村子老弟,被直接射穿了头颅。 失去了生命气息的躯体,缓缓的倒在了一个沾满了麻丝的青铜盘子当中,血污很快的流淌在水中,其中,还有些许的白色脑组织…… 这个叫牛大哥的壮汉惊呆了,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他就听到了很多民夫乱哄哄的跑向城楼南面的大门。 “屯长!我们怎么办?”看着冲过来的民夫,一个什长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个屯长一咬牙,大声说道:“不许乱,不许乱!!!没办法了,杀几个人,让情况稳定下来。” “喏!!!” 十几个秦军官兵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冲向了乱作一团,甚至开始踩踏的民夫。 手无寸铁的民夫,很快就被砍翻几个。 剩下的民夫,看到了这一幕,终于稳定下来。 这个秦军屯长,握着的铁剑缓缓滴淌着鲜血,他缓缓说道:“既然你们来到了这里,就必须要有心理准备。谁敢乱的,杀!都给我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秦军屯长说完,扭过头对着后面的部下做了个眼色。 会意的秦军官兵,迅速将被砍翻的几个民夫尸体,缓缓地拖下去。 而那些民夫则是在秦军官兵的武器威胁下,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那个叫做牛大哥的壮汉,看着小弟的尸体被几个秦军拖走,才回过神来,用颤抖着的手,继续清洗着麻布带子…… …… 东胡人再次发起了一波攻势,而且与之前的不同,东胡人将自己那些比较落后的**弩推到了距离城墙三百米外的距离。 不一会,陆续有**弩的弩箭,被射到了长城的大致位置上。 虽然说东胡人有**弩,但是,命中率不怎么样的青铜弩镞在一轮下来,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杀伤。 负责指挥的秦军二五百主大声说道:“撅张弩,上!!!” 蹲在城垛后面的撅张弩手迅速站起来,在城垛后面的射孔,寻找着东胡人的**弩位置。 很快的,一个个弩鏃被发射出去,飞向了天空。 不到一千支的稀疏青铜弩鏃,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 但是相比起前面一百多米就开始变得如同雨点飞蝗的弓箭弩鏃,几个正在将几乎堪比长矛的青铜弩镞装填在**弩的东胡人,发现了天空中有什么黑点在靠近。 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东胡人排列成以**弩阵型,陆续落下了数以百计的弩鏃。 没有什么防护能力的东胡人,很多被弩鏃钉在地上,发出了惨叫。 而有些比较幸运的东胡人,则是看着一些脖子被直接射穿的同胞,吞咽了一下唾沫。 他们随后对望一眼,迅速往后面跑去。 天空中再次出现了有点不同的东西。 这当然还是秦军撅张弩手射出来的弩箭,但是与刚才射出来的第一波弩鏃不同,秦军撅张弩手在这些弩鏃上,缠上了沾满了油料的麻布片。 被点燃的弩鏃迅速发射出去,有一些没有躲避的东胡人,或者是东胡人的伤兵,一旦被弩箭射中,很快就会被火焰焚烧着伤口,带来更严重的创伤。 但是更多的弩箭,射中了已经没几个活人的东胡**弩,并且慢慢燃烧起来。 在几轮火箭的攻击下,东胡人的**弩,能够完好无损的,已经十不存一。 解决了一个麻烦的秦军撅张弩手,没有再次隐蔽,而是加入到战局当中。 退到后面的秦军撅张弩手,力气大的则是将弩身斜对着地面,然后靠腰部的力量,用手扯动着弓弦,等到弓弦稳定在后面之后,弩手装填着弩鏃,再次来到城垛后面,寻找自己的目标射击。 力气较小的秦军弩手,则是用脚踩踏着弩弓前面,双手用力的拨拉着弓弦,停稳弓弦之后,则是装填弩鏃,一切就绪之后,这些弩手同样也跑到城垛的射孔,再次向东胡人射击。 当然,也不是没有大力士,用一种另类,但是更有效的方式来装填。 那就是他们用一只手抓住撅张弩的前面,将弩身后方贴着腰部,另外一只手则是单手拉动弓弦进行装填。 可以说,这种单兵重弩的装填方式,是最快的,但是能够做到的人,也是相当少的。 …… 东胡人在不到一个时辰内,发起了三次攻势,派出了**弩以及另外一辆冲车。 但是,秦军的弓弩手数量非常多,而且有着高度的优势,很多拼死与秦军对射的东胡人,根本讨不到什么便宜。 但是秦军的伤亡也越来越多,东胡人的装备,虽然普遍不及秦军的武器精良,但是,基本上全部是射手的东胡人,让秦军的弓弩手处于劣势当中。 在城墙后面约七百米的一个临时营地当中,躺满着秦军的伤员,以及一些倒霉的民夫。 很多伤员还没有等到医工的到来,就因为伤势过重,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负责指挥的二五百主,很是焦虑的看着东胡人再次发起的又一波攻势。 这次,不仅仅是东胡人的下马步兵,还有数量相当多的骑士在冲过来。 “**弩手!!!” 二五百主大声呼叫着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做过的**弩手。 这不是他不想用**弩在一开始就攻击,而是张嘉师有命令,**弩是用来对付冲过来的东胡人骑士。 **弩的命中率差,用来攻击骑兵部队当然效果不算好。 但是,居高临下的**弩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射出去的**弩,能够在插进地面,形成一根根“桩子”。 没射中人,没有太大关系,能够让这些东胡人的骑士遇到点小麻烦,不得不减速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作用了。 秦军的**弩,放在战车上,都要两个人或者是一个大力士,才能够拉动弓弦,而守城的**弩,更加是要数人才能让弓弦拉到后面。 所以,**弩这玩意,很多地方都没有太大的效果。 秦军的**弩,看石数来安排使用的人手。 一般而言,摆放在城头的**弩,还有一个秦军士兵来进行射角调整。所以,这个秦军士兵在弩鏃装填好之后,迅速调整着**弩的高度,形成一个向下射击的俯角。而另外一个秦军士兵,则是等待命令,准备发射弩鏃。 “射!!!” 上百根同样堪比长矛的青铜或者是镔铁弩镞发射出去,向着两百米外的东胡人骑士飞驰而去。 在发射完弩鏃之后,秦军士兵再次将弩身放平,然后再次进行装填。 飞出去的几百根弩鏃,相当一部分没有命中敌人,但是,很多东胡骑士却被其他弩鏃连人带马直接射了个串葫芦。 ………………………………………………分割线………………………………………… 东胡王札别赫看着死伤惨重的战局,气得将手中的马鞭直接掰断。 他不明白,秦军为何会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大王,我们该怎么办?”一个东胡部落的首领,不合时宜的问出了这句话。 札别赫直接给了对方一脚,咆哮着:“什么都不用管,都给我攻上去!!!” 擦拭了一下嘴角因为内伤而翻滚出来的一抹血丝,这个东胡人的部落首领,眼神中闪过一抹仇恨。 …… 东胡人的第二批云梯,被紧急打造好。 但是如同之前的情况一样,东胡人的登城部队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能够爬上城头。 经过墨家改造的守城器械,并不是那种需要固定在城墙的玩意,而是可以进行移动的装备。 比如说秦军的狼牙拍,在其他地方能够看到明显的两根杆子。但是在这个长城关口,狼牙拍被张嘉师要求,要能够以小型轮子辅助运动。 这样的要求,让墨舒头痛了好几天,但是作为发明狂人的墨舒,还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那就是用更多的轮子,来增加承重能力。 这个时期,大型的车轮承重能力不是很好。也许是跟设计构造有着一定的缘故。 但是,看着这样的轮式狼牙拍,张嘉师很是无语,因为他想到了后世的坦克,一旦悬挂系统承重能力不足,最好而且最方便的解决方案,就是多加几个轮子。 这样当然会有些问题,但是作为应急方案,这样的设计确实是能够满足张嘉师自身的要求。 为了这次作战,张嘉师给了墨舒很多要求,这种能够换位置的狼牙拍是其中一个。 其他的,比如说是比较规格的裁剪机,这些麻布带子,就是用这些裁剪机将一整块麻布裁剪而成的。 同样,还有一些正在被张嘉师带来的玩意。 张嘉师知道秦朝早就有很先进的攻城以及守城器械,但是与之相对的是,张嘉师希望凭借墨家自身的特长,来将这些器械的性能,进一步提升。 比如说投石车。 …… 战国时期的投石车,因为使用的是比较简单的杠杆原理,往往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或者是极其容易损毁。 张嘉师让墨舒进行了齿轮的研制,并且将样运用在一架小型投石台上进行试验。 尽管,效果不算是太好。因为青铜锻造的齿轮,哪怕是规格能够有所保证,但是材质不怎么样的齿轮,在经过数次使用之后,会出现裂缝,继续使用下去,则是很容易破损毁坏。 张嘉师曾经看到了一个被测试的投石台,因为齿轮断裂,猛烈的反作用力直接将抛竿折断。这个问题本身就像是张嘉师没有改进之前的投石台问题一样。 墨舒说出了一个很直接的问题,材质的问题还不算太严重,没有一种缓冲设计的情况下,这样的改进只能治标不治本。 张嘉师询问:“到底是什么缓冲设计更有效解决这个问题?” “也许,将一种较为柔软有弹性的物作为一种配套使用,能够有效解决这个问题。” 墨舒说完,就直接蹲在地上,查看碎裂的两个青铜齿轮碎片。 他没有看到,张嘉师如同苦瓜一样的表情…… 至于张嘉师为何会脸色发苦? 很简单,张嘉师想到了一个玩意,能够比较有效的解决这个问题。 “看来,你日后有机会的话,优先发展一下海军。” 白起的话,从侧面坚定了张嘉师的想法。 因为张嘉师所想到的玩意,叫做橡胶…… 第十七章 长城血石 3 长城的攻防战依旧在持续着,大量的东胡人看到了地面上甚至能够折断马腿,密密麻麻的青铜弩镞,不得不放弃策马前冲这样的作战方式。(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对于东胡人而言,秦军的**弩准头是差了一点,但是发射出来的致命弩箭,让他们不得不分散着,进行冲锋。 那些弩箭能够射中谁,更多的算是听天由命的方式。 与此相对,很多东胡人顶着一个刚刚制作好,甚至能够看到树皮,有点凹凸不平的木板,抵挡着秦军的弓弩箭镞,不断地向前发起冲锋。 这些厚度甚至有十厘米的木板,很多都是后面的东胡工匠临时制作出来的玩意。 也许,这些东西无法抵挡秦军的**弩,甚至是一些威力较强的撅张弩,但是对于秦军的手弩以及大量的弓箭,所射出来的箭镞,有着一定的效果。 很多秦军士兵看到了这一幕,不断招呼着附近的**弩手,向着这些东胡人射击。 但是秦军安装在城头上的**弩,有很多都无法射击距离少于一百米左右的东胡人。 不是说秦军的**弩手怕死,而是居高临下的射击,很多时候都不得不面对一个尴尬的情况,那就是他们发射出去的箭镞,根本就没有俯角。 一旦大量的东胡人用这些木板,顶着大量的弓弩箭镞冲到了城下,不要说**弩,就连一些弓箭手在缺乏俯角的情况下,也无法攻击这些东胡人。 当然,站在城垛上还是能够射到东胡人,但是,没有几个秦军弓弩手会做这样的蠢事情。因为还没有等他们瞄准城墙下面的东胡人,进行射击,恐怕远处的东胡人就会将他们直接射成一只插满箭镞的刺猬。 这样的作战方式,很多人都不会去尝试,而很多秦军的军官,同样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命令。 很多秦军官兵想继续倒滚油或者是金水,将城墙附近的东胡人烫死。但是秦军的这个二五百主在听到了几个请命的秦军军官说出这句话之后,摇了摇头:“不要倒东西下去了,东胡人不是笨蛋,用那块木板往头上一顶,可以说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做?”一个秦军五百主不太理解自己的长官打算怎么办。 秦军的二五百主看了一下城垛后面放着的一根根原木,也就是被称为檑木的东西,说道:“将这些檑木给我扔下去!” “喏!” 秦军的军官,很快命令秦军在城墙上的材官,迅速将这些檑木扔下去。 与电影中的情况不同,檑木基本上就是直接切割成两段,削去一些枝叶的树干。像是那种光溜溜,并且漆上燃料的檑木,不好意思,根本没人会愿意做这样浪费功夫的事情。 当然,被拆下来的一些家具或者是房梁柱子,也许是一些人眼中比较合适的檑木原型。 事实上,古代的檑木,基本上就是一段原木树干因为对于扔下去砸人的东西,一段加工好的圆木,跟没有加工,只是简略修剪一下的原木树干,效果没有差别。 很多秦军官兵小心翼翼的抬起放在他们面前的檑木,然后几个人抬起几百斤或者是上千斤,长短不一的檑木直接往下面扔。 很多东胡人看到了秦军往下面扔东西,下意识的直接将手中的木板盾牌直接往头上一举。 结果,很多东胡人举着盾牌的手被直接砸断,只是稍微缓冲一下的檑木,继而将几个东胡人直接压在下面。 很多东胡人没有被直接砸死,而是被檑木压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随着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扔下的附近放置的檑木,长城北面的墙根位置,很多东胡人都被压在了檑木堆中,难以动弹。 东胡人的第二批云梯部队,在大量的东胡人盾兵的掩护下,再次冲到了城下,很多东胡人的云梯手,都不知道已经是换了第几个人。但是在一些负责督导的东胡人大部落士兵威胁下,这些小部落的东胡人青壮只得不断地填补上被秦军弓弩手射死射伤的云梯士兵,空缺出来的位置。 在付出惨重的代价之后,第二批云梯陆续被东胡人,架上了长城的城垛。 秦军的狼牙拍以及力士,不断将这些云梯拍断或者是再次推翻。 很多已经开始攀爬的东胡人,再次飞落地面。 这次可没有之前一批登城部队的运气了,大量堆积在城头下面的檑木,让很多东胡人的士兵,在经过碰撞之后,受伤或者是直接撞死。 一些从云梯翻落下来的东胡人,头部猛烈碰撞在这些檑木上面,肢体抽搐一下之后,再也没有动静。 而很多东胡人,则是其他部位碰撞在这些檑木上面。 有些人骨折了,捂住了剧痛的部位在呼喊嚎叫;有些人则是因为躯体撞在这些檑木上面,内脏受伤,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很多人还没能够从地面上爬起来,天空中再次落下秦军扔下来的檑木,石头,或者是倒下了再次煮沸的滚油,金水。 城墙下面一段距离的东胡人,再次遭遇到惨重的伤亡。 …… 东胡王札别赫看到了第二批攻击的云梯部队,再次出现了惨重伤亡,临时赶造的云梯更加是损失惨重之后,不得不下令队伍后撤。 东胡人后退了,秦军的弓弩手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很多相互扶持着离开,但是还没有离开秦军弓弩手射程之内的东胡人,陆续被从后面城墙上射过来的弓弩射杀在地上。 有些想后撤的东胡人,看到了这一幕,很知趣的退回城墙下面的区域。 秦军在一些位置的弓弩手,可以射击这些东胡人,但是负责攻击的秦军弓弩手,接到了军官的命令,让他们暂时停止射击的命令。 这个时候,进攻的东胡人,缓缓地后退了,而秦军的弓弩手看到了东胡人远离自己的攻击范围,很多人都陆续停止了射击。 秦军负责指挥的二五百主,陆续下令,让部队进行休整。 接到了这个命令之后,很多手臂开始酸软的秦军弓弩手,陆续停下来,活动一下酸痛的手臂。 秦军的橹盾手,则是默默地将盾牌放在地上,拔出插在盾牌上的弓弩箭镞。 一些秦军的轻伤员,则是咬牙拆开创口上面的麻布带子,在军中的医工治疗下,额角冒汗的一言不发,忍受着伤口所传来的痛楚。 这个时候,一个秦军来到了这个二五百主的面前,抱拳说道:“大人,左将军带领部队过来增援了。” 这个二五百主点了点头,看着北面越来越小的黑点,说道:“我知道了,让所有人保持高度警惕,本官去跟左将军汇报。” “喏!” ………………………………………………分割线………………………………………… 在这个长城关口东南面五百多米的距离,一个个营帐由北向南,陆续被架设起来。 一辆战车以及几个秦军骑士,从关口方向向着这个新修建的军营,飞奔而来。 张嘉师以及带过来的军官,正在一个大营帐里面,商讨着什么。 不一会,一个秦军二五百主走进来,半跪在地上,对张嘉师抱拳说道:“职下辽东郡二五百主秦敏,向左将军汇报情况。” 张嘉师闻言抬起头,看着这个年纪不算太大的秦军二五百主,说道:“起来。情况怎么样了?” “喏。”秦敏从地上起来之后,弯身抱拳:“左将军,东胡人进攻的一个多时辰内,职下指挥的官兵没有让东胡人成功攀登城墙。而东胡人丢弃了两辆冲车,以及不少于五千人的尸体。” 张嘉师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嗯,秦二五百主的功劳,本将军暂且记下。接下来,东胡人很有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在你的眼中,我们还需要有哪些方面能够更好地改进?” 秦敏想了想,然后说道:“左将军,职下认为东胡人这次已经经过教训,接下来我们遇到的局势很有可能会更加恶劣。我们的守城器械,看起来还算是比较充足,但是我们一些消耗,损失得很快。尤其是滚油以及那种金水,职下没有想到有什么地方可以迅速的进行补充。” 张嘉师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秦敏说的事情,张嘉师也有过思考。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金水这种玩意,要补充的话,难度还是相当大的,更加不用说本来就是稀罕物的滚油。 金水到底是什么? 金水就是一种加了排泄物,以及一些有毒性的东西,熬着而成的污水。 张嘉师采取的,是主要添加了排泄物的玩意,这样的功效,比起单纯的开水更加有杀伤力。 被这种较为简陋的金水烫伤的人,伤口要愈合,难度很大,更不用说被煮沸的金水,更轻易引起的细菌感染。 在这个时代,生物武器就是一个无解的战术。毕竟在这个时期,一个人想要研究细菌病毒学,首先就没有最基本的环境以及配套。 滚油是一种以桐油或者是其它动物性油脂,混合起来的东西。 滚油比起开水温度更高,对于人体的杀伤力相对也较大。 但是使用滚油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油,是一种相当稀缺的玩意。 可以说,很多东西,比如一部分弓弩箭镞在内的玩意,都可以算是不可重新使用的消耗。 张嘉师不是神仙,可不能做些无中生有的事情。 张嘉师在思索一会儿之后对秦敏说道:“其他的物资消耗多不多?” 秦敏想了想,说出了一个猜想的数据:“左将军,我们的箭镞,檑木,石头,消耗的数量也相当多。要是东胡人每天都是这样的猛烈攻势,恐怕,我们储存的弓弩箭镞,相应物资,在几天之后就会出现短缺。” 秦敏的话让张嘉师陷入沉思当中。 尽管,大秦的兵造,有一个比较简单的流水线生产方式。 但是对于弓弩箭镞这样的高消耗物资,在一时半会的情况下,可不能进行有效的替补。 这不是说大秦兵造的运作方式不行,而是生产武器的人就是这么多,很多时候,生产完全跟不上,是一个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也就是秦军在战后,很多时候都要组织人员,进行相应物资回收的基本原因。 张嘉师看着秦敏,说出了一句话:“我们打扫战场的难度,大不大?” 秦敏抱拳回答着张嘉师:“左将军,城下大概还有几百个东胡人的残兵没有被完全清理。职下在前来的时候,只是命令守城的官兵,警戒敌人是否靠近城门位置,并没有派人清理。” 听到了秦敏的回复,张嘉师沉默了一下,看着阮翁绍以及桓硫两人,说道:“等到傍晚,若是东胡人放弃了进攻,你们两人负责各带领一千人,迅速清理东胡人。另外,夏侯婴,回收物资的事情,交给你去做。我给你调拨两千士兵。” “喏!”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阮翁绍,桓硫,以及夏侯婴三人对着张嘉师抱拳,表示领命。 张嘉师看了一下营帐中的麾下高级军官,想了想:“晚上开始,每四个时辰,就进行守城士卒的轮换,每次三千人。第一次轮换,韩信,你负责指挥。” “喏!” “第二次轮换,李苍,你负责指挥。” “喏!” “第三次轮换,涉校尉,你来负责!” “喏!” 张嘉师看着向他抱拳的几个人,以及其他待命的麾下军官,最后说出一句话:“其他人按照正常时间作息,另外,让所有没有当值的部队,都尽可能随时待命。” “喏!” “都下去做事情。” 十几秒之后,张嘉师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几个人的营帐,缓缓陷入思考当中。 ………………………………………………分割线………………………………………… 与此同时,在长城关口西北面十里左右的地方,东胡人在自己的部落首领命令或者是指挥下,开始寻找合适的区域安营扎寨。 东胡王札别赫看着直接的营帐被缓缓搭建起来的同时,也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该如何进行。 这次他们进攻长城,第一天的攻势可以说完全就是在用东胡子民的性命,来作为一次无用功。 而与此相对,他也意识到秦军,尤其是他恨之入骨的那位大秦左将军张嘉师,已经对他这次入侵已经有了准备。 很明显,想要一举攻破这个长城关口,大举袭击定襄城,无疑是痴人说梦。 札别赫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他在思考自己到底有什么办法,扭转眼前这个极端不利的局面。 “也许……有人能够将这样的劣势挽回来?” 札别赫看了一眼,被威胁着搭建帐篷的秦人奴隶,他摸了摸下巴。 …… 在东胡人的营地,基本完成了修建之后,札别赫派出了大量的骑士,前往附近扎营的各个部落驻地。 这些骑士,主要是传达一个命令,那就是让有相应能力的汉人奴隶,给予一个东胡部落牧民的身份,让他们建议到底有什么方法解决东胡人现在面临的问题。 札别赫这次带来的部落,人数岂止三十万,包括这些秦人奴隶,就差不多有三十五万。 换句话来说,两万多个秦人奴隶,有相应的技巧能力的人,不足为奇。 正如札别赫所想的一样。一个个部落自己聚集起来的秦人奴隶,在听到了他提出来的几个要求之后,很多人似乎都有点心动。 但是,札别赫低估了这些被掠夺而来的秦人或者是燕赵民众,心中对他,对东胡的仇恨。 有些在东胡出生的奴隶后代,有些意动,但是被他们的长辈阻挠了。 得到汇报的札别赫,随之下令,将其中一些奴隶的亲人抓出来,进行威胁。 很快的,在一把把弯刀的威胁下,有几个奴隶站了出来。 他们是以前燕国以及赵国的器械匠师,也就是类似于大秦兵造当中,攻城器械的制作师一样,对于很多燕国以及赵国所生产的器械都有所涉及。 他们很多人,是在大秦统一六国战争时期,因为逃难,被东胡人掠夺而去。 最后,在东胡人的威逼利诱下,这些奴隶成为了张嘉师最大的麻烦。 因为,很多燕国以及赵国款式的攻城器械,被陆续制作出来。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个情况,他就会不说二话,直接带人跑路。 当然,等张嘉师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他只能够跟东胡人进行一次在长城内外的浴血奋战。 …… 在将近入夜的时候,出击的秦军,在阮翁绍以及桓硫的带领下,用十多人伤亡的代价,清理掉躲藏在城墙下面的东胡人。 而随着夏侯婴车队陆续运输着被回收的弓弩箭镞,以及一些还能够继续使用的物资,行驶回长城关口。阮翁绍以及桓硫,在看着双方打起来的旗语之后,通过城墙上放下来的吊索,再次攀爬回长城通道上面。 而长城的关门,再次被关上,十几个秦军大力士,推着几辆堆满石头的刺刀车,封锁着城门。 没有人知道,这次关闭了城门之后,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发生些什么。 夜色已然昏暗,张嘉师默默地看着长城北面,久久无语。 第十八章 再战前的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都相当平静。(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要不是张嘉师不时放出草蜻蜓,向着东胡人的延绵营地进行查探,知道那些东胡人一直没有撤退,说不定他都会相信麾下的几个五百主所流传的说法,东胡人已经全面后撤。 但是相比起这个,张嘉师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东胡人在不断地驱使奴隶来做着写什么。 张嘉师对于攻城器械的理解不多,而青玉灵书上面记载的,大部分都不是比较古老的攻城器械,而是主要是唐朝之后的攻城武器。 当然,黑火药之类的,也有所记录。 对于张嘉师而言,他倒是想将一些黑火药的发明,在现在这个时候就进行列装,他相信有了墨舒以及现在的辽东兵造为基础,黑火药为主的原始火器,要做出来难度不大。 但是白起根本不认同他将黑火药发展起来的想法。 现在的黑火药,再先进,威力能够比起其他的各种化学炸药更大? 张嘉师闻言沉默了,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被白起列出的一连串数据,说明了现在就算真的是被张嘉师做出了黑火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意义。 现实不是像后世yy的那样,后世所谓的能够轻松穿越,搞出先进武器的情况,很多时候根本难以实现。 打个比方,后世的那种铁管式火器,根本就是一种没有太多作用的玩意。 先不说容不容易报废,光是那种射速跟射程,很多时候面对敌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实战意义。 就拿明军的火器对抗清军而言,除了在防御战的时候,清军还畏惧明军的城头火炮,但是在野战,明军的火枪火炮,恐怕还没有射击一两次,就被敌军干掉了。 在很多方面而言,明军对于清军而言,威胁更大的是越来越少的明军强弓手,而是不是什么火器手。 现在的科技,要是使用灌注法,来进行枪管炮管的铸造,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相比起这个问题,这样生产出来的火器,本身的质量就不好。因为青铜的质地,不太适合成为火器的主体。 在很多情况下,张嘉师下令生产出来的火器,本身的使用寿命很有问题。 铁铸的枪管炮管?现在可搞不出来。正如张嘉师以前所想的那样,在建造出一个比较良好的钢铁生产体系之前,铁水灌注的方式很多时候根本就是一个空想。 张嘉师忍不住嘀咕一句话:“我们所生产出来的火器,基本就是一无是处?” 白起很不屑的反驳着张嘉师:“上到宋朝的突火枪,下至清军的火绳枪,基本就是一些没有太大实战意义的存在。在确切能够做出一款性能不错的燧火枪之前,我劝你还是将心思放在其他方面更好。很多冷兵器的性能,在燧火枪出现之前,比起很多火器而言,就是一种非常有差距的对比。试问一下,拿着跟火绳枪的士兵,能够打得赢一个有相当经验的弩手吗?” 张嘉师想了想,发现了这个问题正如白起所说的那样。 一个火绳枪兵能够打得赢一个拿着撅张弩的弩手吗?但是不是绝对的,但是光是拼射程,火绳枪那几十米,一百米左右的有效射程,就是一个问题。 要知道,撅张弩手能够轻松在火绳枪手进入其有效射程之前,将对方干掉。 这样的事情,换成后世的环境说出来,也许是没几个人相信,但是这就是现实,比较原始的热兵器,面对几乎已经是到达巅峰的冷兵器,就是一种没有太大作用的存在。 白起很是戏谑的说出一句话:“要是你能够现在搞出那些什么坦克飞机,我反倒也很高兴。” 张嘉师很是无奈的沉默着,因为正如白起这句话所蕴含的意思,很多事情不可能一下子取得跳跃性发展,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在这个情况下,很多东西只能够经过时间的积累,多次实践,才有可能取得一定的进展。 张嘉师想到这里,本来也想暂时放弃掉这样的不切实际想法。 但是他没有想到,白起会突然间对他说出了一句话:“用得着这么灰心?我是说不支持你做那些原始的火枪火炮诸如此类的玩意,并不是说让你完全放弃掉黑火药的作战用途。” “你的意思是?”张嘉师不确定的说道。 白起的想法让张嘉师感觉到很跳跃性,那就是白起居然倾向于那种黑火药的爆炸效果。 那就是说用投石器投掷黑火药包,或者是研究出威力较小的手雷或者是土地雷。 按照张嘉师的理解,白起是一个更加倾向于将黑火药应用于简单制作的简易武器,而不是花费相当多的人力,将那种在他眼中,不太靠谱的火器,例如火枪火炮发明出来。 张嘉师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上将军的意思是?” “既然冷兵器在这方面的效果更好一些,为何要本末倒置?但是有一点也很重要,黑火药的出现,必然会导致日后的历史发生很大的变化。一支军队的作战能力,兵员自身的作战能力,自然占有很大一方面,但是相对而言,我们要做到的,就是将更有效的杀敌方式,相应的有效装备发展起来。那些原始的火器,缺陷太多,根本就不是一种好的作战方式。” “就以一支部队伏击而言,也许火器的巨大声响,会让没有接触过的人陷入混乱,但是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这样的缺陷还有很多。一千个火绳枪兵,能够对抗一千个经过训练,不受火器声响影响骑士吗?” “应该是不能。”张嘉师思考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白起的话再次响起:“正是如此,我们所能够做到的,就是将最合适的东西,都运用起来。” “上将军,你为何会对我说出这些话?”张嘉师不是很明白白起的这番话到底是有什么意思。 白起苦笑着说道:“我是让你的保命系数高一点而已,你就不知道,那些玩意可是正儿八经的攻城器械。” 张嘉师错愕了,因为他可真的没有想过着方面的问题。 知道情况突然变得很紧迫的张嘉师,命令叔孙季迅速将一份清单交给墨舒,让他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研发出张嘉师所需要的火药,并且进行一定数量的生产。 张嘉师知道,大秦自身有一套相当精确的计量方式,就好比是之前秦军横扫六国之际,所使用得青铜兵器,本身精确到百分比甚至是千分比的青铜配方一样,张嘉师很清楚,有些事情,并不是后世所想的那样,当时的计量方式就必然很落后。 可以说,墨舒以及其麾下的辽东兵造,当然也掌握了这样的方式。 张嘉师也将一些比较古旧的试验方式说了出来,那就是用条沾满桐油的麻绳,作为导火索,然后点燃作为试验产物的火药。 按照理论而言……躲在几个橹盾手,并且距离那些黑火药一段距离的情况下,墨舒想要受伤的概率,应该不会太大。 当然,张嘉师还补充了一句话,要是试验成功的话,墨舒集中辽东兵造的人力,采用分工方式,集中生产这些黑火药。 张嘉师已经顾不上这样做会不会泄密了,因为现在,他面对的可是有可能会随时发起不同以往的攻势,如狼似虎的东胡人。 ………………………………………………分割线………………………………………… 与张嘉师因为被白起提点,不得不生产出黑火药应对东胡人有可能会发起的大规模攻势,东胡人威胁着奴隶,在少数愿意合作的工匠指挥下,生产出很多虽然还是有点简陋,但是要上场作战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攻城器械。 在东胡王札别赫的巡视下,很多跟随而来的东胡部落首领,对于这些他们大部分都没听说过的攻城器械,有些不屑。 但是,那些工匠说这些器械能够让他们轻松攻破长城之后,这些东胡人部落首领,很快就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笑意。 而札别赫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几天之前那几千人的死亡,给他带来的郁闷,很快就烟消云散。 他现在能够想到的,就是在大秦那富饶的国境内,掠夺一番。 不,他随后推翻了自己这个他都认为没有什么志气的想法,而是情绪激动的大叫着:“我们有机会收复先人失去的土地了!!!” 很多东胡部落首领,听到了札别赫的这句话之后,情绪同样高涨起来。 因为接下来当他们一旦突破长城之后,那么很快的,一切都如同札别赫所想的那样,他们能够夺回被燕国夺取的土地,再次将辽东以及辽西走廊,变成他们能够放牧的大牧场。 这种再次重回故土的想法,让很多人的心神活络起来。 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伴随着位于辽河边上,一声如同雷鸣的轰隆巨响之后,张嘉师有了能够面对他们这些攻城器械的手段了。 …… 墨舒在几个墨家子弟的搀扶下,从地面上站起来。 他没有想到,张嘉师给他的这些配方,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要不是几个橹盾手挡在他面前,估计他都得跟墨翟交流一下墨家机关技术的改进程度了。 当然,他可不会怨张嘉师,因为他首先违反了张嘉师命令他在试验的时候,一定要在比较安全的距离的命令。 感受着差不多一斤重的黑火药爆炸,差点没有见到墨翟的墨舒,心中当然还有点激动的。 当然,他还没有忘记一件事情。 他是一个发明狂人不假,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去思考一些事情。 那就是在地面上站起来之后,他对闻声赶来的墨宏以及墨嫣儿用眼神示意。 墨宏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飘然而去。 随后,在这个辽东兵造的总部,数百个相当忠诚的墨家弟子,以及经过一段时间训练的刺杀组织成员,迅速被墨宏调派到很多地方,作为哨探。 墨家的机关技术一直相当神秘,自当有着一套很是严格的保密方式。 精通搏击技巧,实力不错的墨家武士,就是其中非常关键的一个环节。 正如墨舒担心的一样,在当天夜里,辽东兵造当中,有数个人潜逃出来。 负责一个方向防御的墨家中年弟子毛游以及几个墨门的年轻剑手,从隐蔽处出现。 毛游看着走出来的六个人,嘿嘿说道:“多年以来,想叛逃墨家的人不少。但是跑得这么光明正大的,我倒是第一次看见过。师弟啊,不是师兄说你,而是你这样做,真的让师兄看走眼了。你回去,好歹还能够活着。” “毛师兄,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走,我保证向府令大人推荐你,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必然会被府令所重视。”一个年纪看起来比起毛游还要大的中年人,对毛游说出一句话。 毛游摇了摇头:“师弟,不是师兄我淡薄功名利禄,而是师兄发现现在的这种生活,更加让师兄举得合适。左将军对我们墨家的支持,我当然也看在眼里面,要不然门主以及几个长老,都不会甘于现状。” “毛师兄,难道你就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左将军,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鬼,就是在利用我们么?” “这样又如何?我们墨家的技术得到重视,我们的亲人也过上了正常的生活,没有什么比起这个更重要了。师弟,师兄再次对你说出一句话,要么,你们马上回去,要么,你们都死在这个地方。”毛游轻轻地将手搭在剑柄,看着自己的师弟,动作之间的含义,已经非常明显不过。 这个师弟很清楚,他的年纪虽然比对方要大一些,但是半道出家的他,在自身的武艺上面,比起对方而言,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但他也没有束手待毙,而是跟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人迅速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扑向了毛游等人。 只不过,他们低估了作为墨门这一代的首席弟子,毛游的实力,并不是在机关术上,而是如同墨宏一样,专心致志修炼武技。 在实力而言,墨宏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掉毛游,难度也很大。在毛游的全力反击下,墨宏知道,他甚至要一两百招才能找到机会,放倒毛游。 作为天下少数的顶尖高手,墨宏这样的对比则是说明了毛游的实力,相当强。 而什么地方能够体现出毛游的实力? 毛游轻轻地说出一句话:“你们都别出手,让我来对付他们。” “是!师伯/师叔。” 毛游缓缓的抽出长剑,在朦胧的月色下,一把长剑闪耀着寒光,然后,几个没有动静的墨家年轻剑手,只看到几个人影,在刀剑相交一会儿之后,陆续倒在地上…… 毛游看了一眼捂住脖子被划出的创口,呜咽着一会之后,再也没有声息的叛逃师弟,摇了摇头:“既然你选了这一条道路,就不要怪我不挂念师兄弟情分。” 毛游缓缓的将长剑再次插回剑鞘之中,然后带着几个年轻晚辈,赶回了辽东兵造当中。 …… 既然是将张嘉师交代的东西生产出来,墨舒按照记录下来的准确比例,摊分到很多工匠以及干活的民夫手上。 有人叛逃的消息,墨舒已经得到了。因为出现这样的情况,在进行的任务分派中,墨舒将采购原料的工作,交给张嘉师的亲卫队。 而留守在定襄城的两个亲卫队指挥官,陈恒被派出去负责这样的事情。 陈恒带着五十多个亲卫队,用半天的时间,收刮了木炭,硝石,硫磺,以及一些其他作为鱼目混珠的原料在内,相当数量的原材料。 在运到了已经被墨家武士暗地里控制起来的辽东兵造之后,这些原料自然会有人进行区分。 而生产的环节,则是由墨家相应门徒带领下,让工匠门分批生产,再次由墨家弟子当中,值得信任的人,来进行混合,磨制。 张嘉师很清楚的说出了一点,那就是这些叫做火药的玩意,不可能碰触明火。 所以,在晚上的赶制当中,墨舒让人专门将一个仓库清理,然后以仓库为中心,进行加工。 这样做的原因,最主要就是避免插在仓库墙壁的火把,有机会碰触这些火药。 …… 东胡人以及张嘉师麾下的秦军,都在抓紧时间进行应对工作。 但是,这次上天的运气站在了张嘉师的这一边。 因为在两天之后,十几架被数百骑士严密保护起来的马车,上面运载着张嘉师所需要的东西。 大捆的麻布,陶器,以及沾上了桐油的各种厚度绳索。 更加重要的,是五辆马车上,被用青铜箱子放置在其中的黑火药。 不得不说,要是东胡人能够提早一天完成所需要的东西,说不定,这个世界的历史,将会被改写。 一些随同前来的墨家子弟,被分派到城墙长,进行**弩的改装。 因为根据墨舒给张嘉师送过来的一份竹简说明,墨舒不赞同用投石机使用这些火药,因为投石机相当不可靠,一旦一个投石机因为故障损毁,将火药抛掷到城墙上,那么,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好事。 张嘉师思考了一会,决定还是按照墨舒的建议来做。 ………………………………………………分割线………………………………………… 第二天,也就是被称为“长城血日”的日子,公元前210年的6月26日清晨,负责警戒的秦军,望着北面出现的各种攻城器械,迅速敲响了编钟…… 第十九章 长城血石 4 “四个攻城楼车,六辆冲车,相当数量的投石机……还有我都懒得数的云梯,东胡人这次还真的是下了血本啊。“ 从草蜻蜓的连接当中,张嘉师嘀咕着刚才说出来,让很多秦军高级军官都位置沉默的话。 东胡人作为游牧渔猎为主体的民族,科技上还是远远落后于逐步完成铁器普及的大秦帝国。但是,得到了这些十多年前还在使用的攻城器械,对于并不算太高的秦长城而言,本身就是一种相当巨大的威胁。 并不是每个城池的高度,都能够比拟函谷关以及咸阳城的。 秦朝时期的长城高度并不算太高,根本就无法与后世以明长城为主体的长城高度相对应。 面对这么多大型的攻城器械,守城的秦军官兵,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样的攻城器械数量,以及进攻的东胡人数量,让张嘉师不得不沉默一会之后,对叔孙季说道:“一会儿,你带领亲卫队员操作那些改装过的**弩。操作方式以及使用的时机,没有人会比你们更加清楚了。” 叔孙季摇了摇头:“大人,你的安危才是我们这些亲卫队的重中之重。” “覆巢之下无完卵,你就听我的命令。”张嘉师看着叔孙季,说出了这句对方无法反驳的话。 叔孙季在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才抱拳说道:“喏!” “陈先生以及萧先生两人,请你们安排定襄城的军官家眷撤离。”张嘉师看着以陈平萧何两人为首的官队伍,他补充了一句:“司马郡守已经战死,若是此地失陷,张某定将难逃败军失地之罪责,假若如此,张某自当要为自己的职责来尽力。” 陈平跟萧何两人沉默一会之后,对望一眼,最后点了点头:“职下领命。” 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不断赶来,如同潮水一般的东胡人,好一会才说道:“其他人,都到自己的岗位上。另外,给那些民夫配发武器装备,若是在事情不济于事的时候,就让他们也加入战斗。” “喏!” 聚集在张嘉师身边的几十人,迅速离开。 而等到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张嘉师听到了白起对他说的一句话:“你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确实,我将很多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尤其是东胡人居然能够找到能够制造这些攻城器械的工匠,这一点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张嘉师回头看了一眼长城南面区域,很多被加速安装的各式投石器,露出了一丝冷冽杀意。 他很清楚,东胡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不是前几天根本无法攀登城头的那一支部队,而是一个自身有相当大威胁的存在。 先不说那些楼车,大量的井栏让张嘉师自身依靠的长城高度优势,变得不是那么明显。 但是张嘉师有那种由**弩修改而成的土炸弹以及黑火药包发射器,就是应对东胡人的井栏部队,而进行部署的。 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些黑火药的武器,用来应对这种轻型的攻城器械,可以说问题不是很大。 但是对于那些大型的楼车以及投石机,张嘉师却没有太好的办法。 不是说张嘉师做不到让后面的投石器跟对方进行相互对攻,而是以现在的投石器耐久度而言,张嘉师反倒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没有应对这个问题而做出的准备工作。 …… 后面的民夫部队,在附近的秦军低级军官指挥下,以及相应的墨家指导人员指示下,对已经铺设了主体的投石器进行最后一步的安装。 这当然不是说张嘉师这几天以来,都没有进行这方面的准备,而是对于张嘉师来说,铺设一个整体的投石器有一个麻烦,那就是改装过的齿轮抛射杆,所使用的青铜齿轮,极其容易因为碰触水分而出现氧化。 本身因为缺乏有效的缓冲,这些齿轮的使用寿命以及是一个问题,一旦出现连接部位的铜锈,很有可能会让这些为了增加抛射力度,而进行的齿轮化改造的投石器,直接报废到。 正如白起说的那样,能够比较有效改变这个问题的,与其指望制作硬度更大的齿轮,还不如在有机会的时候,跑过去中南半岛,这个现在基本还是瘴气充盈的原始区域,看看有没有橡胶树更加实际。 人造橡胶的质量,比起从橡胶树当中得到的天然橡胶要好,但是现在缺乏有效的化学基础,张嘉师哪怕是现在着手准备一切,并且让墨舒不眠不休的研究,要搞出比较原始的石油提炼技术,还不如让张嘉师直接跳进海里面喂鱼更加实际。 很多事情不能想当然,不是说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就必然会做得到。 再者,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连单纯的铁水都做不出来的张嘉师,还是先把很多东西先一步步做好更加实际。 所以,这些改进过的投石器,在某个意义上已经可以说是张嘉师对应东胡人的一种秘密武器。 当然,这不仅仅是指有了一定射程增加的情况,张嘉师没有浪费时间,让辽东兵造造出那些起码经过一定磨研,起码不会出现比较明显的菱角,用来抛掷的大型石头。 而是将很多更加容易得到,使用融化的青铜,浇注在模具当中,得到的一种带尖刺的三角铁。 张嘉师在接管了辽东兵造之后,进行了一个很重要的改进方式,那就是让人将模具尝试改变为铁制而不是大规模沿用那种石头坩埚,因为这种主要是石灰石材质的坩埚无法有效的应对张嘉师接下来的要实行大规模生产方式。 也许,为了制造这些不得不用手工,在一些比较粗糙的铁块或者是铁板当中,打磨出来铁制坩埚以及相应器具,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而且在实际运作中,墨舒下属的辽东兵造还遇到了一件很困窘的事情,那就是液化的青铜,居然将那些铁质模具融炼在一起。 知道这个普通的铁块无法承受液化青铜的高温,张嘉师只能够退而求其次,向很多地方收购了更为坚硬的花岗岩而不是继续沿用那些石灰石为材质的配套设备。 为此,张嘉师再次花费了一段时间。 等到这些花岗岩打磨出来的坩埚套模制作出来之后,已经是张嘉师派人出击东胡的日子了。 在张嘉师的理解中,坩埚最好的材质是石墨,但是现在要大规模制作石墨工具,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耐热度高,并且相对坚硬的花岗岩也许是现在比较合适在这个时期进行金属制作的材料。 当然,用现在的工具来加工出相应的坩埚以及套模,不得不说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而有一句话,叫做磨刀不误砍柴工,在张嘉师交给墨舒指挥的辽东兵造,大规模使用这些以花岗岩为材料,制作出来的工具之后,辽东兵造生产相应青铜材质装备,速度以及产量,都有了相当大的提升。 要不是张嘉师知道,自己需要的并不是早晚会被钢铁取代的青铜,恐怕张嘉师会让麾下将士的兵器,进行再一次青铜装备化。 事实上,白起知道,张嘉师假如想要大规模运用后世的坩埚炼钢法,得到后世中国两大石墨产地,吉林磐石以及山东莱西,开采出那里盛产的天然石墨,也许是最方便的方式。 花岗岩虽然耐高温,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加工程度不好的花岗岩坩埚有一个问题,容易因为热胀冷缩效应而出现问题。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现在使用的花岗岩坩埚,更多是一种较有效的应急方式,而不是直接解决问题的手段。 ………………………………………………分割线………………………………………… 东胡人的部队,很快就到达了这个长城关口不到三千米的距离。 张嘉师当然知道,对方同样是做最后的准备。但是面对这次出击超过五万人的东胡人,张嘉师可没有打算出城跟对方进行交战。 这个可以说是自寻烦恼的事情。 但是,张嘉师在随后,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对方居然在用麻布袋或者是皮袋子,在盛装沙土。 他们在干嘛? 张嘉师不是很理解。但是白起随后提醒了他:“你就没有看到你挖掘出来的那些壕沟?对方是想堆平这些陷阱,为之后进攻的主力部队开路。” 张嘉师在听见了白起的话之后,迅速了然。 因为正如白起说的那样,张嘉师这么些天来,只是用生石灰进行覆盖,防止瘟疫爆发的陷阱,可是没有经过怎么处理。 既然如此,东胡人的攻击部队既然要大举进攻,自然要将这些在很多方面,阻挡着各种攻城器械前进的玩意,直接堆平。 张嘉师命令所有的撅张弩手以及弓弩手准备应对冲击过来的东胡人。 在很多秦军军官领命而去之后,张嘉师嘀咕了一句话:“早知道这样,我在外面搞一套壕沟壁垒算了。” 白起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很是无奈的对张嘉师说出一句话:“你认为你这样做有用吗?” 张嘉师:“……” …… 在张嘉师以及长城上面的秦军官兵,等待着东胡人过来送死之后,东胡人的几个部落首领,在商量着一件事情。 他们这次被札别赫命令,让麾下的部民为大军填埋张嘉师挖掘出来的壕沟。 本来在数天前的攻击当中,已经付出了一定代价的几个部落首领,当然不会再次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对于他们而言,麾下部落的部民,根本就不应该被充当成炮灰。 他们不约而同的连同几个交好的部落首领,一起找到了札别赫,然后对札别赫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得到我们想要的。那么我们何妨不让这些奴隶为我们伟大的东胡尽最后一次努力,让他们填埋秦狗的陷阱?” 札别赫不想这样做,但是他同样是东胡王。在面对几个虽然说他关系不是很好的部落首领一同给他施压,他自己的心情也很不爽,但是正如几个首领所打的小算盘一样,他很清楚,这些实际上也没有太大利用价值的秦人奴隶,在他眼中的地位,也如同他并不会落实的承诺一样,根本不值一提。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让这些首领,带人将几千个被集中起来的秦人奴隶,抓到这个地方,执行这些部落首领本来要去完成的事情。 …… 作为几天以来,被东胡人“礼遇”的少部分还没有脱离奴隶身份而言的工匠,他们并不知道,几个部落首领已经将他们几个人作为必须要先派上去送死的人员。 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这些作为主人的东胡人,并不应该被这些已经成为奴隶的秦人,来任意指使。 等到这些秦人奴隶在一次被东胡人集中起来之后,这些东胡部落首领,便带着自己部落的勇士,将自个看不顺眼的秦人奴隶抓出来。 很多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奴隶,惊恐的看着这些东胡人。 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人被抓出去,会发生些什么。 有些人打算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很快就被几个或者是更多的东胡人,拖曳到一旁,拳打脚踢。 惨叫声陆续响起,但是,愿意反抗的人,却因为惨叫声,熄灭了自己的血气。 这也是他们的悲哀。当然,知道自己被坑了的张嘉师,可不会同情这些只想活下去的可怜人。 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些人在可怜之余,同样也很可恨。 当然,张嘉师得清楚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行。 …… 六千个,约是三分之一的秦人奴隶,被几个部落的首领,以及很多东胡人的武士,一个个带到了东胡人的阵型面前。 一些懂得燕赵方言的东胡人对他们说这些什么。 很多人眼神中都露出了自己的惊恐表情,但是,伴随着几个东胡人抽出自己的武器,砍杀了几个缓缓倒退着的秦人奴隶之后,很多人颤抖着脚,然后接过了一旁的东胡人,递给他们的沙土袋子,缓缓地被几千个东胡骑士,驱赶前去。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一千米左右的距离。 但是望着眼前的巍巍长城,以及上面随着微风飘拂着的旌旗,很多并不是秦朝治下的奴隶,慢慢的停下脚步。 但是,他们很快被身后的东胡人骑士,一箭射穿后心,身体插在几个羽箭,向前扑倒在地面上。 很多奴隶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吞咽了一口唾沫。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他们当中很多人都不想死,只能够听从东胡人的旨意,继续杠着沙土袋子,然后前行。 ………………………………………………分割线………………………………………… 张嘉师下令挖掘的几条壕沟,距离长城也不过是两三百米之间的距离。 这个距离,对于很多撅张弩手而言,就是一个命中率的射程。 但是,看着前面那些杠着沙土袋子的人,张嘉师很疑惑,因为他看得出,这些人可不是东胡人。 “他们是奴隶。”白起的话,说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打算命令部队不要攻击,因为要向这些人射击,他还是做不到。 白起说出了一句话,让他不得不纠结起来。 “若是你不攻击,你将要面对的问题更大。你应该清楚,这些人既然出现在这里,他们就是你的敌人。不要忘记了,现在你身后的到底还有什么。” “我身后……到底还有什么?”张嘉师喃喃的说出这句话。 很快,他抬起了头,对着几个拿着指挥旗的秦军五百主说道:“命令撅张弩手,对着那些人……射击!” “喏!!!” 几个秦军军官在回应张嘉师之后,迅速挥舞着手上拿着的一根小红旗,迅速向前挥动两下,停顿一段时间之后,再次挥动两下。 这样的指挥方式,是白起所提出来了,因为长城以及之后的作战,一套行之有效的旗语指挥方式,比起很多时候,要派人传达命令,更加快捷以及可靠。 毕竟,战场上有很多时候,传令兵还没有传达命令,就被敌人干掉的情况,同样也不在少数。 为此,张嘉师首先在这一次长城的战斗当中,首先试验这一套旗语指挥方式到底效果如何。 当然,古人在这方面,已经有所涉及,并不是张嘉师首先开创了在这种远程联系,暗示方面的先河。 在之前的战争或者是一些特殊的情况下,举火为号,可以说是相当普及。 当然,这种旗语指挥方式也不是没有缺点的,因为旗语指挥受到了主观视觉影响 打个比方,玩意两者之间的旗语接收人选,处于能够直接遮掩视野的区域,或者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楚什么一回事,那么这种旗语指挥方式,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不过,基本在长城的秦军,当然不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在接收旗语的人员对其指挥官说明了旗语的意思后,张嘉师麾下的军官,大声对着附近的麾下官兵说道:“撅张弩手,对着敌人射击!!!” 一把把早已经被装填的撅张弩被平举着,弩手们将弩箭所指的位置,凭着自己的经验,加以修正之后,一枚枚弩鏃,迅速向着城下的人,飞射而去…… 第二十章 长城血石 5 很多东胡人手中的奴隶,可以说连一个比较正式点的名字都没有。(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当然,这些很多连名字都没有的奴隶,现在跟他们同时代,生活在大秦帝国境内的同胞而言,也不过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毕竟很多人都以伯仲叔季为名字的情况下,一条村落也不是没有闹出个喊一声王伯或者其他的,会有几个人同时回头的笑话。 当然,这个不是现在这个场面的重点,重点是,这些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奴隶,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这样做,会让张嘉师直接下令射击。 “放!!!” 伴随着一个个秦军撅张弩手的指挥官命令之下,大量的撅张弩弩鏃迅速在扳机扣动之后,脱离弩弓槽道,飞射向即将接近到第一道陷阱的奴隶。 很多辽东郡郡兵所属的撅张弩手,并不如张嘉师麾下的主力部队以及辽东郡郡兵当中的精锐部队那么容易指挥。 所以他们瞄准的位置,并不是那些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死神垂青的奴隶所经过的位置,而是稍微将弩鏃射偏。 “啪啪!”一个秦军军官看到了弩鏃射出去的方向,直接给了身边的这个撅张弩手两个耳光。 这个并没有配备头盔的的撅张弩手,面颊顿时红肿起来。 扇了这个撅张弩手两个耳光的秦军指挥官,恶狠狠的说道:“假如你想被杀掉的话,我可以帮你一把,下不为例!” 这个秦军的撅张弩手没有反驳,而是低声回应着这个他队伍当中的秦军什长:“喏!” 很多大同小异的情况,在长城的过道上,陆续发生着。 张嘉师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事情会在他面前发生。 而张嘉师在回过神来之后,很想让人制止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但是白起的声音制止了他。 “假如你制止了这样的事情,你就已经不是一个及格的指挥官,很多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很多人都会去做,很多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你现在是一个左将军,而不是一个寂寂无闻的小屯长,小百将,一些事情,你管得太多,反而没你任何好处。” 张嘉师听完了白起说出来的那一段话,顿时再次错愕了。 而白起则是补充了一句话:“你就没有看到过,很多人对于这样的一种情况视如无睹吗?这就能够说明一切了。” 正如白起所说的那样,在张嘉师视野所到的位置,很多更高级的秦军军官,根本就没有制止这种事情继续发生下去的打算。 他们应该知道这样的事情,可以说非常正常,而且,在张嘉师的印象中,很多秦军的队伍都有督战队之类的存在。 这些督战队的所作所为,相比起这些秦军军官,完全就是从地狱爬出来,专门收割人命的恶魔。 张嘉师的嘴角蠕动了一下,最后还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前面的战况。 与其说白起是制止他做一些蠢事之余,还不如说是在教导他怎么样成为一支部队的指挥官。 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他要做到的,并不是事无巨细,什么都要去管,什么都要去参与,一个什么事情都要管的人,他很少会得到更多军中将士官兵的信任以及俯冲。 不在其位则不谋其事,这句话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同样也能够运用在张嘉师身上。 正如白起所说的那样,他现在不是屯长,百将,而是大秦的左将军。 …… 撅张弩的射程以及射出去的弩鏃飞行速度,都比很多手弩以及**弩要更快。 所以,在相当稀疏的第一波撅张弩弩鏃射出去之后不到六秒左右的时间,很多杠着沙土袋子的奴隶,身上传来了一阵剧痛。 很多人在哭嚎着,因为秦军弩鏃带来的伤害相当大,虽然除了镔铁打造的弩鏃箭头有倒钩以及血槽,但是被青铜弩鏃射中所带来的实际伤害,并不比镔铁箭头要轻微到什么地方。 很多奴隶打算拔出自己身上的弩箭,但是,一旦他们牵动了伤口所传来的剧痛,很多人痛得根本使不出力气。 多年以来的战争,让冷兵器的杀人方式,一直以来都得到一定的提高。 少数穿着破旧毛皮衣服的奴隶,还好一点,他们一咬牙,还能够拔出难以完全射穿的毛皮衣服的弩鏃,但是穿着麻布衣的奴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很多人一碰触对他们造成伤害的弩镞,痛得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去尝试。 其他的奴隶看到了这一幕,急忙将搭在肩膀上的沙土袋子,迅速扔下,然后拔腿就跑。 负责督导这些奴隶的东胡骑士,很想将这些奴隶杀干净,但是他们也遭受到一些秦军撅张弩手的射击。 不少东胡骑士,在惨叫之后,迅速翻落在地上。 这些东胡骑士的领头者在看了一眼,不时有人被弩鏃射中,翻落在地面之后,大声说道:“撤!!!” 很多东胡骑士,用手中的木矛或者是青铜剑,拨开因为射程有点远,而变得较为轻易拨弄的弩鏃,然后迅速勒住马头,掉头离开。 很多奴隶以为这样就能够逃脱自己的性命,而在长城上的秦军撅张弩手,也陆续停下了自己的攻击,更加是让这五千多人的奴隶大喜过望。 只不过,张嘉师根本就没有打开城门,让他们逃进长城的打算。 不是说张嘉师见死不救,而是奇怪张嘉师下令停止射击,而过来询问的阮翁绍,在听到了张嘉师的打算之后,迅速半跪在地上,抱拳说道:“大人,若是这些人当中,混有东胡人的细作,那该如何是好?” 张嘉师闻言,顿时沉默起来。 而白起知道张嘉师的性情仁厚,不希望这些人会死在他们的面前。 但是他更加清楚,阮翁绍的担心不无道理。 “我知道你不希望这些人会在你面前,以很多种方式死去。在你的心中,他们不应该死。但是你要清楚,阮二五百主的话,并不是不可能的。要是其中有一千人是东胡人安排的人员,你用什么来弥补因为这样而所犯的过失?” “……”张嘉师看着阮翁绍,看着不断奔逃过来的几千个奴隶,他摇了摇头,对着前面的旗语官说道:“传出命令,若是那些人过于接近长城,从上面扔石头,让他们知难而退。” 旗语官很奇怪张嘉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命令,但是正如他的身份一样,张嘉师的命令,就是他要传达出去的意思。 很多负责观察旗语的秦军官兵,迅速将旗语官进行的示意,解释出来。 很多秦军军官并不希望这样做,但是,作为张嘉师的命令,他们心中也就是为这些可怜的奴隶默哀一番之后,吆喝着附近的下属进行准备。 张嘉师对阮翁绍说道:“阮二五百主,你的担心是我必须要去重视的情况。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无法冒着让更多人付出生命为代价,而让我的不忍成为一个笑话。” 张嘉师说出这句话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以及无奈。 但是在阮翁绍的眼神中,张嘉师看着远处如同潮水一般的东胡人阵型,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 …… 阮翁绍的担心,以及白起的劝告,在某个意义上,算是杞人忧天。因为东胡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做。 但是这里是战场,正在发生着战争,在白起的眼中,战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而另外一种,则是能够活下来的人。, 他很清楚,张嘉师必须要熟悉这个真理。要不然,张嘉师永远都不可能是一个优秀的团体领导。 也许,这样做会失去些什么。但是作为天底下最为残酷的地方之一,战场上不存在什么仁义道德,也不存在什么虚仁假义。妇人之仁的人,也许会在这次能够活下来,但是他永远成不了一个能够带领部队取得胜利的人。 战场上,只有敢于杀戮的人,才能够更好的为自己取得胜利,以及为下属争取更多生存机会。 在白起的劝告下,张嘉师下达了这个他以前说怎么都不可能认同的命令。 很多靠近的奴隶,被长城城垛后面扔下来各种石头,砸死砸伤。 张嘉师看到了这一幕,无奈的合上眼睛,低声说道:“抱歉。”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让这些奴隶往其他地方逃走。但是不知道是下面的奴隶情况太过于混乱,还是说张嘉师让一些嗓门大的秦军官兵,对这些人说出来的话被直接无视掉。 大量的奴隶还是继续冲到了靠近长城的位置。 很多人被长城上面扔下来的石头砸得头破血流,但是后面的人居然踩踏着前面奴隶的身体,企图攀登上在他们眼中并不算太高的长城城墙。 面对这个情况,张嘉师对旗语官说道:“命令烽火楼的弓弩手,对着这些贴近城墙的人……放箭!” “喏。” 旗语官迅速再次挥动手上的麻布旗帜,在附近的烽火台城楼上,很多秦军弓弩手在看到旗语的指挥官命令,向着这些奴隶放箭。 张嘉师能够听到城头下面传来的惨叫声。但是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这几千人命,基本都死在他的命令之下,但是,他知道,无论是为了什么,光是他在定襄县的家人以及长城南面的数十万人,他都不可能冒险,让这些人进入到长城南面。 “也许,我日后也难以洗刷屠夫这个称号。”张嘉师自嘲的说出这句让白起沉默的话。 白起为了安慰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无语的话:“人就这么一辈子而已,在意身后骂名的人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蠢货。” 张嘉师:“……” …… 城头的秦军对城下的奴隶继续进行着单方面的屠杀。 而那些折损了几十人的东胡人骑士,其首领对札别赫说道:“大王,秦军根本就不将这些奴隶当做一回事。我们押送的奴隶,在被秦军进行攻击之后,迅速混乱起来。” 札别赫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难得的沉默起来,好一会才望着长城防线,嘀咕着一句话:“那个年轻的秦狗,还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札别赫很清楚张嘉师是一个相当棘手的敌人,对方完全不在乎这些在他们东胡眼中,同样跟炮灰无异的奴隶,甚至是将这些奴隶当成了等同于他们东胡人存在的敌人,来进行攻击。 看着远处的长城轮廓,札别赫很清楚,这些奴隶更多的已经成为了仅仅是用来消耗秦军守城物资的存在。 他倒是不介意让这些奴隶全部派上去送死。但是对于他们东胡人而言,很多人对他强行集中所有奴隶已经有所不满,因为这些奴隶,对于拥有者的东胡人而言,等同于自己家中的财产。要是他真的将这些奴隶全部派上去送死,消耗秦军的守城物资,恐怕,在那之后,他这个东胡王还能不能指挥得动这些部落首领以及勇士?更多的只在两可之间。 本来就因为自己的威望而苦恼的札别赫,自然不会做这种虽然有好处,但是很多情况下却弊大于利的事情。 这还有一个因素,影响着接下来的发展,那就是札别赫可以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能够较为顺利的攻破这个地方的长城区域。 沉默起来的札别赫在盘算着情况的利益得失,也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行动。 最后,他也决定赌一把。 在扫视了一眼他附近的东胡部落首领们以及勇士之后,札别赫说道:“我要让这些秦狗的奴隶,全部都派上去,消耗敌人的力量。若是各位支持本王的话,本王在这次攻势结束之后,会让诸位优先掠夺自己意中的奴隶。” 札别赫的话,很多部落首领都为之错愕。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这些秦人的奴隶,对于他们而言,就是自己的财富,以及地位象征。 因为现在的东胡,一个部落的首领实力如何,并不是看部民数量,而是看他们手中有多少奴隶。 也许,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当中,部落并不是跟大秦过于接近的首领们而言,有点不公平。但是事实正是如此。 他们也在盘算自己的得失。 一些小部落的首领,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在这个场合似乎没有什么话语权的他们,只能够默默的观看着大部落首领们的反应。 最后,札别赫笑了,因为很多大部落的首领们,被他所引导着的想法,已经占有了上风…… 随后,大量的东胡人奴隶,在东胡人的驱赶下,作为“前锋”部队向着长城防线推进。 ………………………………………………分割线………………………………………… 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在张嘉师看清楚了不断推进着的东胡人,驱赶着比起刚才数量更多的奴隶,向着他所在的长城位置冲过来之后,郁闷无比的张嘉师,对着北面的人海,比划出后世的一个标准手势: 伸出一只手,然后竖起中指的张嘉师,直接说出了一句:“操!!!” 发泄完的张嘉师,东胡人的盘算当然不是单纯消耗他的守城物资这么简单。 还没有将那五千多奴隶消耗干净的张嘉师,麾下的秦军官兵可以说有一部分已经分身乏术。 要是让这些东胡人的战术得以施展,恐怕,他被东胡人攻破这个地方,也就不过是时间问题。 张嘉师对着一个传令兵说道:“你,传令后面的投石器部队,进行抛掷。” “喏!”这个传令兵迅速的抱拳,领命而去。 …… 约莫一分钟的时间,跑到距离长城后面一百米的投石器阵型,传令兵大声对负责指挥投石器部队的墨家弟子夏安说道:“左将军有命令,投石器进行抛着!!!” 夏安点了点头,对着身后几个师弟用眼神示意,几个墨门弟子迅速的抱拳离开。 随后,大量的投石器发射盘上,被放置在数量为十个左右的三角体青铜尖刺。 很多操作的民夫,纷纷拉动中投石器的绳索,让投石器发射盘杠杆成为了弯曲的弓形,一个秦军伍长抽出了佩剑,等待着发射命令。 陆续有人大声喊道:“准备完毕!!!” 夏安在看了一下附近的情况之后,狠狠的说道:“放!!!” 伴随着夏安的命令,被排列成20乘以3的三列间隔约二十米左右的投石器,迅速被旁边的秦军伍长,用佩剑猛然砍断了用来进行弹力压制的绳索。 因为反作用力而迅速弹开的发射盘杠杆,在齿轮的辅助下,迅速向着天空升起。 密密麻麻的三角体青铜尖刺,迅速向着北面的天空,抛飞而去。 在飞行约三四百米之后,这些三角体青铜尖刺,迅速散布在长城北面一段的地方。 当然,也不是没有意外,一些三角体青铜尖刺砸在了本身较高的城门楼上,钉在了木板上,将附近的秦军官兵以及民夫,吓了一跳。 尽管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但是这完全是极其少数的意外。 这些青铜尖刺到底有什么用? 很简单,就是作为一种散布式陷阱来让敌人踩上去的,也许,东胡人的战马也得会倒霉。 至于为何会设计成三角体形状? 很简单,因为这样的设计能够有效的让抛射出去的尖刺,总有一面朝着上方。 而十五厘米的一面尖刺长度,让包括战马在内,刺穿马掌而让东胡人的战马失去动力。 在后面命令东胡的部队驱赶奴隶前进的札别赫当然不知道,张嘉师会做了这些很多人都看不好效果的小玩意。 但是,当整整三万个青铜尖刺大部分都被抛射在必经之路的原野之后,这玩意有没有用……大概张嘉师也说不出一个情况, 第二十一章 长城血石 6 长城墙壁下面的奴隶,张嘉师不想理会太多。但是对方居然不是太过甘心就这样被遗弃,而是拿起了东胡人在前几天遗落下来的武器,甚至是刚才守军所扔下来的石头,干脆往长城的墙壁进行各种攻击。 张嘉师知道了这个情况,很是无语,因为在整体的质量下,要动摇一个建筑的基础,难度很大。 就好比后世的人在不使用爆破方式的情况下,来拆除一个房屋,对于他们而言,先将上面的建筑逐一清除掉,是一种更加稳妥的办法。 但是白起却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们所在的长城,并不是类似于云中郡那边新修筑的长城一样可靠坚固,而是已经有了几十年了的老旧建筑物了,要是被这些奴隶这么砸下去,搞不好真的会出什么问题。 白起的话,让张嘉师的额角不禁冒出一丝冷汗:“上将军,你确定你所说的情况会发生?” 白起的声音浮现出一丝戏谑:“我骗你有好处?”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才不得不重视起这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虽然说守城的秦军部队现在已经很努力的攻击那些奴隶,但是因为绝大部分的秦军官兵因为射角因素没有办法更有效的攻击城下的敌人,他们只能够更多的直接将用手将石头放下去。 至于能够砸到什么,更多的只能够看对方走不走运了。 这样的清理效率是相当慢的,张嘉师一咬牙,从到道术空间当中取出自己让墨舒搞鼓出来的原木浆纸张。 很多东西,对于张嘉师而言,完全能够找到。比如说硫磺跟丹砂,这两种玩意在大秦的境内完全不陌生。要不是张嘉师确实不清楚到底需要怎么去做而且杂事缠身,张嘉师自己都会做出这种质量很不错的纸张。 当然,墨舒也做出了一些类似于后世卫生纸之类的软质纸张,而张嘉师这种纸张,是墨舒在前面的失败之后,经过另外一种制作方式,才搞鼓出来的一种中等硬度纸张。 道符这样的玩意,对于张嘉师而言,只要不是原材料缺乏,他想要做出来,还是比较简单的。毕竟他本身还是一个道士来着。 而且,有一点让张嘉师觉得自己很幸福,那就是在大秦的丹砂,不像是后世那种,不含杂质的丹砂很贵。 一盒子研磨好的丹砂,在现在这个时候,只需要不到一百个秦半两。但是在后世,张嘉师想要找到同等分量的丹砂,手头上没个几十万,估计是不可能的事情。 …… 张嘉师掏出了一叠道符,让身边的几个亲卫都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他们可没有看到过张嘉师之前拿出这样的东西。 但是对于跟随张嘉师时间比较长的一些秦军军官而言,张嘉师在雍都之战当中,似乎使用过这样的玩意。 他们不清楚张嘉师这样做,到底有什么作用。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相比起单纯的结印法术,他将结印法术以及道符法术叠加在一起使用,威力是最强的。 现在的法术当然不可能是几百年后才会出现的道术,而是更加倾向于结印法术的存在。 像是张嘉师见过的那种拂尘,事实上也能够算是一种简化结印法术的法宝。 直接施展出来的法术,威力较小之余,更加会让施法者的精力消耗更大。 但是有了拂尘,或者是其他法宝,比如说张嘉师手中的这种硫磺朱砂道符,法术的威力会有所提升的同时,也让施法者的精力消耗减低。 所以,张嘉师平时不使用法术,一来是没有机会这样做,二来是他不太喜欢自己会因为精力消耗过大,而不得不躺在**上休息几天。 张嘉师将一叠道符扔到空中,然后手中再次拿着一张道符,低声说道:“道术?追踪符!” 在张嘉师手中的道符缓缓自己燃烧起来之后,被张嘉师扔出去的那一叠道符像是自己知道位置一样,缓缓地飞向城下的奴隶身体上。 张嘉师的手中再次出现一张道符,左手用手指捏着道符的张嘉师,召唤出青玉灵书,缠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随即将道符高举向天空,然后右手做出一个复杂的结印。等到张嘉师的结印手势做完之后,天空中似乎出现了一团乌黑的云朵。 张嘉师迅速将道符扔向空中,一道天雷劈在符纸上。 随后张嘉师大声说道:“五行引导术?连锁闪电!!!“ 天空灌注满雷电的符纸,被电光流动的光团包围着,然后在很多人的眼中,一道道细小很多的白色电芒向着城下流传而去。 很多疑惑看着天空为何多了这么一团光球的奴隶,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一张张似乎变得透明的道符,慢慢地显示出他们的那黄红相间的外形。 很多奴隶看到了这一个情况,下意识的伸出手,抓向了那些道符。 但是,一切都晚了。 很多身上粘着符纸的奴隶,被一道白色电流直接传导过去。 很多奴隶迅速的抽搐着身体,口吐白沫的昏厥过去。 这些人也许有的人死了,但是更多的人,只是昏迷过去。 不是说张嘉师这么仁慈,放过这些奴隶,而是张嘉师的实力还不足以召唤那些威力强大的天雷,而是一道小小的雷电而已,分摊出去的电弧,威力自然也不可能太大。 法术并不可能是完全的“无中生有”,而是有自己的一套能量守恒方式存在。 就好比在火山口,你能够召唤出凤凰之类的玩意,但是你很有可能连一个小小的水弹都召唤不出来。 这就是一种法术的能量守恒方式。 张嘉师用那些道符,是作为一种引导的途径,而不是一种攻击法术,同时,人体是一种导电体,那些紧紧贴在城墙下面的奴隶,自身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媒介,一道电弧下来,几十个人被放倒在地上,死活不知,这就是张嘉师实力的一种提升体现。 因为对法术的理解,运用熟练与否,同样是一个不亚于对法术威力追求的表现方式。 当然,几万个小火弹跟一颗被召唤**的宇宙垃圾相比,同样没有可比性。 少数没有被命中的奴隶,痴呆的模样,看着这样的情况发生,而在城楼前面的那个光球,因为能量耗尽,连带着被电流吞噬的符纸,逐渐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分割线………………………………………… 前进中的东胡人当然能够看到这样的奇观,札别赫不是普通人,他当然知道,秦军很有可能有着一个他难以想象的高强法师存在。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札别赫的想法,他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因为这个法术,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基本上会被电死的人,不会有几个。 也许张嘉师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那就是被平均六百伏特的电流经过身体,没有得到有效急救的人,这些人绝大部分都会因为心脏麻痹而产生的停顿,导致相应的后遗症。 有些人会慢慢死去,但是有的人却直接生不如死,因为长时间缺少血氧供应的大脑,会直接脑死亡。 也许,在后世那种情况下,这样的事情带来的伤亡,不会太大。但是在这个两千多年前的奇异世界。就连简单的急救方式都难以普及的世界,张嘉师这种不是杀人的方式,更多的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普通的东胡人当然不会在意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札别赫不同,他作为东胡王,自然会将一些他认为是一种障碍的存在,思考用什么方式更好的除去。 他这次也带来了很多在各个部落当中的东胡萨满。 萨满与大秦的法师术士不同,很多萨满擅长操纵野兽,或者是自己能够变身成野兽。 单纯的巫术型萨满,不是没有,而是很少。所以,东胡人的萨满职业者,很多人的体格都相当强健。 因为很多时候,一个年轻的萨满,会因为必须要掌握一种变形术才能够允许出师。 那种更多的像是小把戏的巫术,对于这些修炼体术的萨满而言,只不过是他们的一种副业。 只是,东胡人的萨满职业者,很多都不是定居在部落当中,而是隐居在山林,所以这一次,除了少数的部落有几个实力不错的萨满之外,其他人,很多都是成为正式萨满不久的年轻人。 札别赫当然也想象过,会遇到实力强横的大秦职业者,但是萨满不比其他东胡职业者,比如是骑射勇士以及东胡力士,人数本来就相当少的萨满,因为很多缘故,甚至比起很多中等部落的头领,更加受到东胡人的敬重。 他看到了一个年老的萨满,都要恭敬的和对方打招呼。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东胡人独有的。基本上,每个有着自身职业者体系的国家或者是群体,情况都大同小异。 他让一个部落首领,找来了一个应该是这次随行的高级萨满当中,实力最强的纯巫术萨满,一个快要老得连牙齿都掉光的老人。 看着这个老萨满拄着一根拐杖,缓缓地走到他面前,札别赫恭敬的用右手搭在胸前,半躬着身子:“尊敬的萨满长老,你能够知道刚才的情况以及判断出秦狗有多少高手吗?” 这个老人点了点头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札别赫错愕的看着这个老萨满,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表达着什么意思。 随后,这个老萨满用札别赫都难以听明白的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一个本来是偏僻地区的东胡部落小头目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说道:“大王,老长老他想说的是,那种事情他也没有看到过,但是他也感觉不出前面有什么高手。” 对于札别赫而言,这个小头目翻译出来的第一句话,已经不是重点,而第二句话,则是让他沉默起来。 感觉不到对方的实力,对于一个强者而言,要么是因为对方的实力太小,他感觉不出来,要么就是对方太强,他同样也感觉不出来。 就好比是被称为大秦军中第一高手,兼大秦第一游侠的蒙恬,他的实力有多强? 很多人都不知道准确的情况,只会说出三个字:“他很强。” 根据从匈奴那边探听过来的消息,匈奴人的两个顶级职业者,一个匈奴射雕者以及一个匈奴武神联手夹击蒙恬,对方依旧能够打成平手,随后更加是将那个武神砍断一条手臂。 可想而知,他这个东胡王要是单独面对蒙恬,估计也是一个有死无生的结果。 他不禁滴落着一滴冷汗,因为要是真的与蒙恬同级别的高手过来,他麾下这些职业者,估计根本就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但是他在恭送这个老萨满离开,骑在马背上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就看到了一队骑士飞奔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札别赫很不满的看着为首的一个骑士。这个人是一个从属于他部落的小部落首领。 “大王,我们前面推进的人,遭遇到很多秦人散布在地上的陷阱。很多人根本无法继续前进下去。” 这个小部落首领的话,让札别赫微微一愣,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事情。 前面的奴隶队伍,事实上正如这个小部落头领所说的那样,很多人都踩上了张嘉师通过投石器抛掷出去的三角体青铜尖刺。 因为很多地方都长着一定高度的野草,不到二十五厘米高度的尖刺在草丛中根本难以被发现。 很多人直接捂住了伤口,连带着自己背着的沙土袋子都掉落在地上,沙土洒落了一地。 有些人很不走运,因为这些尖刺是不规则散布的,有些人在惨叫着摔倒在地上之后,前面刚好还有一个尖刺。 在这个情况下,很多人就这样被趴在地上,逐渐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力。 而很多人的尸体,所流淌着的血液,逐渐染红了这些野草,以及被他们身体压进泥土的尖刺…… 张嘉师让墨舒制作这些尖刺,也许外表并没有什么奇特,但是在锥型的尖刺顶端下方,有几条凹下去的血槽,足以说明了张嘉师命令墨舒制作出来的玩意,到底有多大的杀伤了。 很多奴隶以及推着工程器械的东胡人步兵,很容易直接将自己的脚底踩到这些尖刺上,然后直到尖刺的连接点。 很多人根本无法将自己的脚,钉住的三角尖刺拔出来,而是只能够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其他人,让他们帮帮忙。 很多东胡人只是帮自己的同胞,但是他们在听着自己的同胞,惨叫哀嚎的声音,拔出那些玩意之后,他们随后在给自己的同胞包扎,发现了伤口根本无法止血的情况之后,他错愕的抬起头,看到的,是自己同胞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的情况。 白起让张嘉师转告墨舒做出这样的东西,更多的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让更多的东胡人成为残废。削弱东胡人自己的实力。 因为被这些尖刺刺穿身体,就好比是被后世的三菱军刺刺穿所带来的伤口难以痊愈问题一样,也许,截肢是一个更好的解决问题方式。 东胡人会不会外科手术?这样的问题,当时没有人会知道。但是也许经过这样的情况之后,东胡人会重视这种很先进的事情也说不准。 …… 一开始,有几百个奴隶或者是东胡人踩上了这些几乎无处不在的尖刺。 但是,东胡人学精明了,他们在杀死了几个奴隶之后,迅速驱赶着这些奴隶继续往前走,然后为他们开路。 很多奴隶踩上了这些玩意,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愿意停下来救治他们了。因为他们背后的东胡人,正在将弓箭对准他们。 很多踩上了尖刺的奴隶,最后还是在哀嚎当中,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但是相比起他们同病相怜的人们,之后所面临的屠杀相对,这些缓缓因为失血过多,而心脏衰竭而死的人,也许是幸运的。 一万四千多个奴隶再次被东胡人驱赶上来,但是他们很快也看清楚了城下几千具奴隶尸体,他们认识到,城墙上的守军根本不会打开门让他们过去。 很多人茫然失措,因为这在他们眼中,是唯一的一条活路。 有的人在大骂着城头的秦军,有的人在惊慌的看着城头上陆续射下来的弓弩箭镞,有的人则是不知道自己的活路在何方。 但是有的人很聪明,他们翻越到两旁的山林,或者是向西面十几公里的辽河跑去。 张嘉师看着城下的混乱场面,微微叹息着。 不是他想要这么做,而是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已经无惧后世史书会说他是屠夫,见死不救的冷血杀人王,他只知道,要是这里失守了,将会有更多的人,会面对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局面。 也许,他确实是错了。但是他能够做到的,就是保护好还没有沦落的一切。 他脚下的长城,就是最好的分界线。 佛曰:“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他何尝不是面对着这样的抉择? 听着天空中悠扬回响的牛角号呜呜声,张嘉师抬头看着再次开始行动的东胡人,他知道,也许,接下来的,将会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将要到来的时候了。 第二十二章 长城血石 7 既然那些奴隶指望不上,东胡人在后面用骑射射杀了一批还在他们射程当中的奴隶之后,再次推着各种攻城器械继续前进。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很多东胡人赶制出来的盾牌,虽然能够有效的挡住因为射程有点远,而穿透力不足的秦军弓弩箭镞。但是很多东胡人盾牌手,在冲过了那一段距离之后,很多人因为无法看清楚草丛里面的情况,一脚踩上了隐藏在草丛中的尖刺,而被直接刺穿足部。 很多东胡人在哀嚎着,但是后面的盾手根本无法帮忙,因为长城上面秦军弓弩箭镞越来越密集,让他们根本无法轻松前进。 面对这样的情况,很多东胡人只能够继续小心翼翼的前进。 正如白起对张嘉师所说的事情一样,这些三角青铜尖刺,确实是相当有效的让东胡人前进的脚步,大幅度放缓。 但是,张嘉师需要的可不是单纯的是这个效果。 青铜能够导电吗? 这个答案是必然的。 这些三角青铜尖刺,在张嘉师另外的一个作战手段中,就是用来作为一种作为电弧的传导媒介。 这样的效果,甚至比起张嘉师刚才对付那些刑徒,所进行的引导符,还要好。 张嘉师抽出了三张符纸,用被青玉灵书缠在手臂上的左手捏住,默默地在地面上进行舞蹈。 这种法术的使用方式,是一种用自身作为媒介的结印法术。很多在旁边的秦军军官看到了这一点之后,疑惑了一小会之后,就在自己旁边人员轻轻拍打几下之后,再次将注意力放在战场当中。 长城上面射出去的弓弩箭镞如同雨点一般,而很多东胡人躲在盾牌手后面,冒着中箭以及脚上踩着尖刺的危险,跟长城上面的秦军官兵,进行对射。 但是由于东胡人的弓箭质量大部分都不算好,很多甚至是用来打猎的轻型弓弩,他们所射出去的箭枝,就如同几天前的那样,哪怕是射中了城墙上的秦军,但是箭头不是直接射中了秦军官兵的无护甲位置,哪怕是一些来自内地郡县的弓弩手牛皮札甲,这些箭镞都无法轻松射穿。 但是因为距离的拉近,很多秦军的弓弩手,改变抛射的射击方式,而是采取直射。 很多将盾牌更多护着自己头部身躯的东胡人,很多被秦军突然改变的射击方式,所发射出来的箭镞,将脚部射穿。很多东胡人因为脚部中箭,向前扑倒在地面上。 等待他们的,也许是刚好落在地上的弓弩箭镞,也许是早已经在地面等待着的青铜尖刺,更多的却是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到的情况。 缓缓挥舞着手中道符在进行法术引导的张嘉师,在停下脚步之后,看着长城上空不知什么时候聚集起来的一团如同墨水一般的黑云,将道符正对着天空,大声说道:“天地元灵术,落雷咆哮!!!” 随着着三张道符的灵力耗尽,逐渐变化成一堆随风飘逝的飞灰,张嘉师看到的是天空中的乌云,电光在不断闪耀着,然后一道如同水桶粗细大小的雷电,在张嘉师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几乎被抽调一空之后,落到了张嘉师所指向的两百多米位置当中。 两个被直接击中的东胡人,直接变成了一堆焦炭粉末。 但是这样还没有结束,落下的天雷就像是自己有灵性一样,伴随着一个个远近不一的青铜尖刺引导下,迅速散布开去。 如同连锁闪电一般,作为张嘉师在安排好一切之后,所有能够做出来的最大范围群攻攻击,限制的地方太多了。 有很多事情是根本无法再次复制的,正如同张嘉师这次召唤雷电一样,没有这些青铜尖刺,张嘉师根本不会这样做。 这道天雷伴随着青铜尖刺的引导下,大量的电弧四散开去。 在很多东胡人在眼中,就在刚才那一道天雷轰鸣落下之际,他们随即就看到了一道道电蛇正在向他们,用冒着白色电弧光芒的身躯,在青铜尖刺的引导下,不断向他们冲过来。 很多东胡人甚至连惨叫都做不出来,就被直接电得瘫痪在地上,然后抽搐着昏迷过去。 等待这些昏迷过去的东胡人,只是一个因为心脏麻痹而死亡的结局。现在可没有几个人能够知道后世的那种急救术。 伴随着电弧的流动,很多沾上边儿的东胡人被直接电得昏厥过去。 而直接迎接这些电弧的东胡人,这是直接因为高压电碰触,体内的磁场被直接破坏掉。 用后世的医学术语而言,因为自身身体磁场被破坏的人,就说是急救成功,也就是更多的浪费药物而已。 当然,张嘉师看到了电弧很快消失之后,心中摇了摇头。因为这些青铜尖刺,很多都是已经被埋藏在土壤当中,再者,东胡人很多人穿着的毛皮衣服,也有着相当程度的电阻,所以,张嘉师能够从还能通过残余精神力连接的草蜻蜓当中,看到的,是他这次放大招,能够让东胡人失去作战能力的人数,居然比起他对那些奴隶造成的伤害人数更加少一些。 面对这样的情况,感觉到自己有点疲惫,但是能够从青玉灵书的所传导过来的清凉感觉当中,缓慢加速精神力恢复的张嘉师,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当然不知道,在附近秦军的各种眼神当中,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让很多秦军官兵都敬畏的存在。 能够调动天雷的人,不是仙人,那是什么? 当然,他们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清楚,张嘉师这样的法术,比起很多实力强大的修炼者而言,更多是一种技术的精湛运用而不是自身实力的主观体验。 要是张嘉师知道这样的情况,他会无奈的说一句:“我好歹还是一个正常人,而不是**,更加不是那些非人类的存在。” …… 带领着大部分部落首领,以及部落勇士们缓缓前进的札别赫,当然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况。 他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人能够调动这种无法让常人理解的天雷,来进行攻击手段。 他不可能知道,对于后世的一些实力相当高的道士而言,这种引雷法术甚至可以通过符纸来实现。 当然,这种引雷符的威力,就跟张嘉师刚才第一次引导天雷的威力差不多大小。 张嘉师能够制作出这种专用的引雷道符吗? 答案是,张嘉师做不出来,起码现在他都无法做出这玩意。 实力不够是一个因素,而更多的,张嘉师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专心制作一张复杂无比的引雷道符。 再者,能够凭借结印术以及普通道符就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张嘉师,也不需要太过于浪费时间来做这样的复杂工作。 他再次询问了一下那个年老的萨满:“尊敬的萨满长老,不知道刚才的那个情况是不是说秦狗有一个实力很强的人?” 老萨满摇了摇头,因为他依旧没有感觉到让他觉得可疑的强大气息。 对自身实力有所自信的老萨满,也不需要说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在听到了这个老萨满叽里咕噜的说出一段话之后,札别赫以及附近几个部落首领看着搀扶着这个老萨满的一个东胡骑士,后者说道:“老长老他说,他依旧感觉不到强者的气息。也许这是一次他根本没有遇到过的法术攻击方式。” 札别赫点了点头之后,看着远方跑过来的几匹战马,有点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 这些人在札别赫的心中,代表着他们一旦出现,自己就准没好事。 果然,在听到了这几个骑士的汇报后,札别赫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敌人刚才的这次攻击,居然让他们差不多抵达城墙前方一百多米的部队,直接被张嘉师电出了一个圆形的大缺口。 除了附近躲在一辆楼车上面的麾下东胡将士之外,其他人,包括推着那辆冲车的东胡步兵,居然直接变成了瘫痪在推车架子上面的倒霉蛋。 而一下子带来的将近四千人损失,让札别赫根本无法轻松接受。 但是张嘉师露出来的这一手,让他还是有所顾忌。 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部队尽可能的继续分散出去,避免被张嘉师再一次“奸计得逞”。 假如张嘉师知道了札别赫的想法,他不介意说出一句话:“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样的大招,我就只能每天一次而已。” 但是不管如何,在张嘉师的眼中,东胡人的部队再次集结在一起,向着长城方向,漫山遍野的攻击过来。 ………………………………………………分割线………………………………………… 张嘉师麾下的秦军部队所进行的远程打击,让东胡人在每推进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很多人被长城上面的秦军弓弩手,射出来的弓弩箭镞,直接射死或者是射成重伤。 在东胡人前进的道路上,不时有人捂住被射中的位置,倒在地上,或者是不得不咬牙,坚持着继续前进。 在天空中望去,越来越多的东胡人,让很多人都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但是这样的防御方式,让秦军的弓弩箭镞消耗得相当快。 要不是张嘉师命令一些民夫直接将一些比较直的大树枝直接削尖或者是从广阳等数郡当中,几乎搬空的弓弩箭镞,估计张嘉师麾下,现在的箭枝数量说不定已经使用殆尽。 但是仅凭弓弩的远程压制,根本无法让似乎已经变成了亡命之徒的东胡人再次停下脚步。 在张嘉师面前的草原上,那几条更多的已经成为尸体填埋区域的壕沟陷阱,在东胡陆续付出了两三千人的生命代价之后,被陆续填平。 张嘉师看着越来越近的一辆冲车以及两辆在冲车两旁约两百多米间隔的楼车,他狠狠的挥了下手。 这个手势,是做给那些已经做好发射准备的亲卫队成员看的。 至于是做好了什么准备? 很简单,张嘉师就是打算用十二架改装过的**弩发射器,将发射架上面的黑火药包以及土制炸弹,点燃之后弹射出去。 张嘉师的亲卫队,以一个伍为单位,四个人在伍长的指挥下,迅速将这些早已经准备好的玩意,点火,然后后面的一个秦军士兵,将被点燃的炸药包以及土制炸弹发射出去。 没有出现喜闻乐见的自爆四顾,也没有发生什么弹射方向失误的事情…… 但是,第一次发射出去的炸药包或者是装在一个陶土罐子当中,作为一款相当原始的土制炸弹,对于这些东胡人的冲车以及楼车,根本就没有带来什么有效杀伤破坏。 这些黑火药制作而成的原始热武器,因为引线太长,这些黑火药包以及土制炸弹,或者是因为射中楼车的外壁,掉落在地面,或者是因为射角因素,直接飞到了后面。 总言而之,张嘉师意想中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发生。 当然,也不是说一点战果都没有。 伴随着几秒之后,落在地面上的玩意,因为引火的浸油麻绳点燃了黑火药,在长城外面的草原上,陆续传来了十二响如同打雷一般的爆炸声。 很多在这些爆炸的范围附近的东胡人,被震死,炸死,或者是震伤,烧伤。 面对这样的情况,张嘉师可以说相当的哭笑不得。 但是时间也容不得张嘉师多想了 下令迅速抓住了附近的传令兵,说出将那些制作好的炸药,直接点燃之后,用力扔出去的命令之后,张嘉师就带着几个人,半躬着身子,悄悄地向着西面的一个烽火台城楼走去。 这个烽火台后面,就是一个楼车将要到达的位置。 …… 东胡人的楼车以及攻击城门的冲车,还在缓缓地向前推动着。 但是很多东胡人的云梯手在付出惨重代价,甚至是都不知道换了第几批抬云梯的人之后,这些云梯手终于将手中的云梯,用力的搭在很多城墙的墙垛上。 很多准备待命的秦军官兵,依旧是打算用几天前的作战方式,来应对这些云梯所带来的威胁。 但是,他们很错愕的看到了这些云梯居然出现了青铜挂钩,将这些云梯很稳固的搭在了城垛上。 一些秦军军官指挥着自己的下属,对这些云梯进行攻击,但是很多都根本无济于事。因为这些云梯的顶端,居然是用完全的硬质青铜来灌注而成的玩意。很多秦军的武器,劈砍在这些青铜上面,甚至被震得双手发麻。 当然,秦军官兵也不是没有应对这个方式的手段。 “狼牙拍!!!” 很多秦军操作着狼牙拍来砸断这些中上段区域还是木质的云梯。 很多攀爬中的东胡人,或者是被砸压下来的厚重尖刺檑木,给直接砸成了两截,或者是从几米高的空中,摔落在地面,直接压在那些很多已经死去的奴隶尸体上。 事实上,他们这次要比上次的东胡人要幸运得多。最起码,直接摔死摔伤的人,少了很多。 这些奴隶的尸体,在某个意义上,帮了他们一把。 但是,还没有等他们缓过气来,很快的,那些尖刺檑木因为悬挂的绳索被直接切断,失去了牵引的尖刺檑木,直接压落下来,再次溅起了一团甚至包含着白色胶装组织的血雾。 不是说这些操作狼牙拍的秦军官兵,不想回收这些要制作,则是要花费很多功夫的狼牙檑木,而是很多地方,其他负责防守的秦军官兵,根本无法有效应对这些狠狠的卡在城垛上的云梯。 “弓弩手退到烽火台,快!!!” 很多秦军军官在指挥着近战装备的下属,准备应对东胡人的攀爬之后,大声的对着附近的弓弩手说出这句话。 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让秦军的行动统一起来。因为很多秦军官兵跟一些攀爬速度快的东胡人,已经交战在一起。 很多东胡人在爬上了城垛,但是还没有等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被几根长戈的尖刺,自己刺中。这个东胡人也许来不及惨叫,就直接翻落在城墙下面。 但是这个事情,则是意味着,秦军无法有效的让东胡人,攀爬上城楼。 数以千计的云梯,在长城的北面,陆续被竖立起来。 而城墙过道上布置着的狼牙拍,只有不到八十台,这对于整个交战区域而言,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也许这些被改装过的狼牙拍,能够自如运动,是一个不错的设计,但是一个狼牙拍,解除固定以及再次换位置固定,都需要时间,更加不用说重新装填一个尖刺檑木的时间,更加长。 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伴随着秦军的火力压制变小,很多东胡人在这个时候冲了过来。 在长城上面望去,几乎整条交战长城区域外面的东胡人,如同蚂蚁一般,在等待攀爬着云梯,或者是登上楼车。 张嘉师当然知道,这样的事情相当不利,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应对的手段。 那就是秦军南面的投石器阵地上,很多操作的人迅速将一块块一袋袋装满桐油的袋子,放在上面。 一个墨家子弟抽出一把匕首,迅速在这些袋子顶部隔开一道口子…… 第二十三章 长城血石 8 ——草原烈火 张嘉师当然知道情况看起来相当不妙,但是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带着叔孙仲以及几个亲卫来到了那辆正缓缓将吊板压下来的楼车,张嘉师拿过了一个黑火药包,将作为引信的浸油麻绳松开,召唤出一张道符。 等到楼车的挡板放到一半之后,张嘉师迅速将精神力灌输进道符里面。随后张嘉师将燃烧起来的道符,点燃了浸油麻绳。 浸油麻绳的燃烧速度很快,张嘉师迅速将这个黑火药包扔进去挡板的后面。 几秒之后,张嘉师就听到了这辆楼车传来了一声猛烈地爆炸声,以及夹杂在其中的惨叫。 也许张嘉师这样做,会被东胡人将扔进去的黑火药包再次扔出来。 但是么,东胡人的楼车当中,聚集了数量相当多的东胡人。这个黑火药包的体积虽然不算小,但是一旦掉进了人群当中,发现了这个情况的东胡人,想要在密集的人群中,找到不断地被踢来踢去的黑火药包,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也许,上天也在给张嘉师一个安慰,那就是在东胡人的踩踏当中,那一条燃烧着的浸油麻绳,并没有被东胡人踩断。 张嘉师不知道挡板后面的情况到底如何,但是他能够看得到,缓缓升腾起来的黑烟以及不断被人从两旁挤下去的东胡人。 可以说,爆炸区域的东胡人,情况可以说是相当不妙。 当然了,张嘉师可没有指望这些玩意能够在这个方面,报销掉他面前的东胡人楼车。 因为外表的金属材质说明了东胡人使用了相当数量的青铜,来制作这样的楼车。 最起码,哪怕是东胡人只是在面对几面更有可能被攻击的地方,包裹着一定厚度的青铜,都能够让这样的楼车大幅度提升整体的坚固程度。 面对这样的情况,既然可以说是东胡人的一种进步,同样也可以说是让张嘉师感觉到无奈的苦恼。 在他的预想中,要不是因为这些青铜楼车包裹着青铜外皮,恐怕刚才的猛烈震动,就能够让这辆楼车散架。 张嘉师缓缓地抽出自己别在腰间的鹿卢剑,大声说道:“所有人准备战斗!!!” “喏!!!” …… 黥布因为前一次擅离职守,被张嘉师革去了自己的刑徒军二五百主职位。 但是,在很多人的默认下,张嘉师没有让人废去黥布在这几个月当中,依靠自己努力所取得的实力提升。 可以说,黥布现在是一个拥有着相当于五百主实力的秦军刑徒兵。 当然,在李苍的有意无意关照下,很多认识黥布的刑徒军官兵,对于自己的原上司,可以说最起码能够做到平等相待。 只不过么,大概也就是如此而已。毕竟有很多作为一个小兵该做的,黥布还是得自己去做。 在张嘉师的心目中,黥布的错误既然是罪不可赦,但是也属于情有可原。 说是罪不可赦,是因为张嘉师曾经多次让人寻找着黥布,但是连人都找不到。张嘉师还记得,他甚至将黥布身边的亲卫,一个个盘问着。 在确认了黥布并不是单纯的告假,而是根本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之后,张嘉师随即对着被召集过来的一个叫做芈虎的秦军刑徒军五百主说道:“你现在是着一千人的首领了。二五百主的身份任命,你可以找萧军曹报备。” 从这一点可以看到,在张嘉师的愤怒下,黥布还想要继续保住自己的位置,是不可能的。当然,本身实力加强很多的黥布,要再次得到一个二五百主的任命,比起其他人要轻松很多。 萧何等人的身份,在张嘉师成为了左将军,拥有开府的权利之后,张嘉师就将萧何任命为将军府功曹,而陈平则是左将军司马。 所以,萧何的称呼变更为萧军曹,也未尝不可。 当然,张嘉师可不是这么轻松就放过黥布的。 除了革职之外,张嘉师让让人给黥布鞭打了五十下。 黥布对此也没有什么怨言,毕竟这样的事情,在很多意义上,都是他自找的。 哪怕是张嘉师直接斩下他的脑袋,就连李苍都不会说些什么。 现在的黥布,还是小兵一个,所以,手里面拿着一把铁剑以及一个盾牌的黥布,正在不断将手中的武器,向着不断攀登云梯的东胡人劈砍过去。 在黥布的眼中,这次只要他多杀几个人,哪怕是因为功劳,积累成只不过是一个伍长都好,这都是他自己努力所得到的。 “啊!!!” 黥布后面传来了一声突兀的惨叫声。那是另外一辆楼车成功将自己的挡板过道,直接放在城垛上。 很多东胡人迅速的冲出来,跟城墙过道上的秦军部队进行混战。 很多秦军官兵被跳下来的东胡人杀死。但是更多的,是东胡人被不断赶过来支援的秦军,在激斗之后,直接杀死。 长城过道上面的污血,不断地扩散开去,在地面堆积成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浅浅血坑。 很多人踩踏在这个积聚起来的血洼上面,溅起了一蓬小小的雨。 长城不比其他城池,因为长城的特殊情况,很多长城的烽火台城楼下面,有着一条能够出入的通道入口。 很多作为后备人员的秦军士兵,迅速在军官的指挥下,在一个位于黥布右面的烽火台城楼,赶来支援。 但是对于黥布而言,这些人的支援根本无法有效通过那方向的烽火台城楼出口。 因为前面堆积着的秦军官兵人数太多了。 而有些人甚至还跟那方向,攀爬着云梯的东胡人,进行交战,这更加是让后面的生力军部队无法冲到前面。 黥布看到了这一幕,大声叫喊道:“你,你,你,还有你!都跟着我去驱赶敌人!” 四个在黥布身边的士兵,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禁闻言一愕,但是他们在看清楚黥布的外貌之后,迅速说道:“喏!!!” …… 渉间所部的秦军官兵,在距离张嘉师东面约三千米的城墙上,大量的东胡人不比其他进攻长城的东胡部队,需要攀爬山林的东胡人,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够将云梯搭在长城的城垛上。 但是,渉间在指挥着部队作战的同时,更加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相比起这些依靠有利地形,链接在一起进行修剪的长城路段,张嘉师的出关口区域,可以说是东胡人的主攻地点。 他不是没有想过,率领一半部队,支援张嘉师,但是他自己同样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不切实际。 不是说张嘉师有命令,让每支部队都严密防守住自己的作战岗位,而是长城的通道虽然比较广阔,但是却难以让原来守军在跟敌人坐在,其他人就能够从通道当中,快速穿插行动。 也许,他真的要这样做的话,没有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根本都无法带领部队前往张嘉师所在的区域。 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弯弓搭箭,眼神瞄准了一个从云梯上面攀爬上来的东胡人,渉间松开了手,射出了手上的箭枝。 不到一秒的渉间,渉间射出去那支蕴含着劲风的箭枝,直接贯穿了这个作为目标的东胡人颈脖。 被带飞出去的东胡人,事实上已经很快的失去了意识。 但是他下面的两三个东胡人,却因为这个人被射下云梯,继而一起摔倒在地面上。 握着一把铁弓的渉间,没有继续射击,而是对着西面的城楼方向望去,心中沉默不已。 …… 韩信负责作为张嘉师驻扎在长城后方,后勤营地的军官。他并不是很清楚长城上面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但是,从很多被运过来,受了重伤,只是被简单包扎一下就送过来治疗的秦军伤兵知道,前面的战况非常的不容乐观。 他同样很焦急,但是他没有办法随意指派军营中的两三千个作为后备部队的秦军,现在就上去支援。 张嘉师没有下令调动这些部队,本身就是在说明张嘉师现在,还能够有效的应对战况。 韩信同样也在默默的叹息。 他很清楚,长城虽然有利于防守。但是以张嘉师现在的兵力配置而言,也许,一旦伤亡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数字,张嘉师的部队,全线溃败,也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他本来不支持张嘉师对东胡人的挑衅行动,因为以张嘉师现在的根基而言,以一郡之地对抗整个东胡主力,是相当不理智的。 但是,他从张嘉师的眼神中,看出了张嘉师必须要去这样做。 “也许,大人他所说的哪一件事情,真的会发生?”韩信沉默了一样,然后苦笑的摇了摇头。 他自己对于这样的事情,不是太过于感兴趣,但是既然陈平以及萧何两个他同样很信服的人,都在默许着张嘉师这样做,恐怕,张嘉师真的有要削弱掉东胡实力的重要缘由。 他知道,他现在所能够做到的,就是为张嘉师调动好这个军营的事情。 在他的眼中,几百米的投石器阵地,陆续将什么东西抛掷出去。 ………………………………………………分割线………………………………………… 张嘉师所在的长城区域,天空中不断的划过一个个小小黑影。 很多人并不知道上面是什么。 但是因为飞行的物体在旋转着,很多东胡人以及秦军官兵,都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洒落下来。 一些秦军官兵下意识的摸了摸滴落在他旁边城垛的液体,然后闻了一下。 “油?” 很多秦军都知道桐油,因为军营中的夜间照明,以及那些煮沸的滚油,很大程度就是桐油。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很多人不太明白这些桐油到底有什么用。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张嘉师这次是打算用极高的成本,来烧毁东胡人的装备以及杀伤东胡人。 这是一场使用大量油料,来进行的高成本火攻。 张嘉师当然知道,这样做相当不划算。但是他没有办法,什么能够大幅度杀伤东胡人的方式,张嘉师都会去尝试,并且赋予实施。 张嘉师这次的战术,就是在几批桐油或者是各种临时做出来,或者是购买所得的各种油料,进行投掷。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在烽火台城楼上面的秦军弓弩手,就会发射密集的火箭,来点燃地面。 当然,张嘉师经过刚才的那些坑爹火药之后,正在不断地跟东胡人进行交战的张嘉师,对于这个战术,不是太抱期望了。 …… 最后的结果么,似乎再次出乎了张嘉师的意料之外。 那就是,射击三百多米开外的第一波被点火的弩箭,很轻松的点燃了沾满油料的野草。 很快的,张嘉师看到的是不断往着北面飘去的浓烟,以及不断升腾起来的大火。 现在是六月中旬,只要老天爷不是太过于坑他,来一场要命的北风,不断集中起来的东胡人,得要面临一场张嘉师都不得不错愕一下的火攻。 当时的辽河平原,人不多,但是野草往往是密密麻麻,延绵不断地。 能够成功点火,张嘉师所能够做到的,就是祈祷东胡人能够跑快一点。 在大火升腾起来之后,首当其冲的是那些不断在布置着投石器的东胡人。 所实话,札别赫似乎应该要后悔为何让这些奴隶都直接去送死。 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些投石器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并不大。 因为抛掷很多体积过大的玩意,对于东胡人而言,他们临时赶造出来的投石器,一来不过关,二来他们能够扔出些什么,可想而知。 像是那种随便收集起来的大块石头,就只有落下的一刻有着杀伤力。 指望这些东胡人有耐心打磨出一个圆形石弹,估计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是在大火升腾起来之后,很快被席卷而过的东胡人投石机,迅速的被点燃起来。 很多操作投石机的东胡人,看到前面不断笔记的猛火,不得不吸取着呛鼻的空气,向着北面拔足狂奔。 但是对于他们而言,想要从氧气浓度不断减少,空气中的毒气不断增加的烟雾席卷地带离开,时间越长越不可能做得到。 因为很多不断在狂奔的时候,在地面摔倒,口吐白沫的战马,就能够说明了这个情况。 很多倒地战马以及被摔个七晕八素的东胡人,被吞噬过来的大火,迅速吞没在火海当中。 越来越多的东胡人,不得不用衣服捂住嘴巴鼻子,迅速向北狂奔而去。 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东胡人不比其他,拥有大量马匹的东胡人,采取这样的火攻,杀伤力也许不值一提。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样的攻击方式,在他的眼前,居然会如此的恐怖。 相比起不知道结果如何的张嘉师,跟着其他人狂奔的札别赫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在札别赫的心中,张嘉师完全可以与卑鄙无耻画个等号。 但是,相比起这个,他自己都得思考个办法,然后解决这样的问题。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水不是可以灭火吗? 札别赫打算让东胡人都聚集在一起,然后在草原上面浇水。 但是,对于现在混乱无比的东胡人而言,札别赫的命令根本没有自己的小命来得重要。 于是乎,很多东胡人的速度根本就没有停下来、 拖延了一小会的札别赫,不甘心的看着南面的猛火地带,狠狠一咬牙:“撤!!!” …… 下令部队全面后撤的札别赫,当然不知道,他在前线的攻击队伍,却有了很大的进展。 几座楼车的东胡人,在跟秦军官兵浴血奋战之后,与趁机不断攀爬上城墙的东胡人,联合在一起,将秦军官兵不断杀退。 这似乎可以说,东胡已经能够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但是,他们这几万人再也没有了援军。 因为札别赫带着大量的东胡人后备部队,不断地向北逃离不断向北燃烧起来的猛火地带。 当然,倒霉的可不仅仅札别赫以及北逃的东胡人,而是很多草原上的动物,都不断向北奔逃。 与体力不济的东胡人一样,很多跑得慢或者是跑的累东胡,迅速被烧成了一堆焦炭。 而东胡人要凭借这么散落在长城区域,作为先锋部队的不到六万人,要攻下长城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再者他们的战马可都是在缓缓推进的主力部队当中。 很多精明的东胡人想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之后,都不得不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抢下长城这样的工作,对于他们而言,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再者,他们抢下长城,能够做到什么。 除非长城上面本来就有大量的食物,能够让他们进行持续作战。 张嘉师假如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也许会很开心,因为他早就将长城那些烽火台城楼上的粮食,几乎腾空出来,然后用来放置大量的弓弩箭镞,各种守城物。 再者,东胡人面对的情况,可不仅仅是这样,只要张嘉师能够将东胡人控制在长城一带,很快就会缺水的东胡人,根本不值得他过于担心。 当然,怎么样摆平这些还在攻击长城的东胡人,是张嘉师现在所要面对的问题了。 第二十四章 长城血石 9 ——东胡乱 时间过去得很快,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现在的战况对于他而言,似乎越来越不利。(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但是张嘉师知道,既然东胡人的主力已经后退了,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击溃现在不断强攻长城的东胡人先锋部队。 很多东胡人手中的弓箭已经射完,不得不放弃,基本没有后勤补给的东胡人,很快就陷入了体力消耗过大,而没有有效休息的困境当中。 最要命的地方,是很多东胡人发现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有效的指挥。 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个事情他也好不了多少。 出关口的城门早已经被东胡人用冲车撞开。但是因为张嘉师往城门堆积了超过八辆装满石头的刺刀车,东胡人的冲车根本无法有效撼动超过两吨的封堵石头,要不然,张嘉师布置在城门后面的部队,早就跟东胡人进行新一轮的混战了。 其他长城段的战斗区域,东胡人在手中的箭镞逐渐消耗完毕之后,根本无法凭借射术压制秦军布置在各个烽火台城楼上的射手。 很多东胡人在无法反击的情况下,只能够被秦军依旧箭镞充足的弓弩手射中。 有些东胡人在一些部落的小头目指挥下,很想后退。但是城上面的战况似乎在向他们倾斜,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们很多人都进退两难,继续进攻,他们根本无法有效的挤到前面进行支援。但是后退的话,他们也暂时没有办法穿越依旧灼热无比,甚至还有一些残余火焰的灰烬地带。 要是他们真的打算这么做,换句话而言根本没有充足准备的他们,很有可能会倒在那灼热的灰烬地带当中,成为一具慢慢被烤炙的尸体。 空气中残留着的各种毒气,要积累在一个人的肺部,杀死掉一个人,问题也不大。 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随着时间的变动,让新鲜的空气吹散那些有毒气体。 他们在某个意义上可以说得上是进退不得,很多东胡人只能够躲在楼车的后面,防止秦军的弓弩手能够直接射中他们。 …… 东胡人跟秦军在长城激战的区域,双方的尸体可以说是堆积如山。 很多前进的东胡人,甚至被双方遗留下来的尸体,绊倒在地上。 在一些等待着进入长城烽火台的增援秦军眼中,很多东胡人一旦冒头,就会被增援部队当中的秦军射手射杀。 而朝着南面有点低矮,只是用来防止人员掉下的石头护栏上,很多秦军以及东胡人的尸体,在以各种姿势趴卧着。 很多小小的血流,沿着城墙上的石头痕迹,慢慢的流淌在缝隙当中,或者是滴落在地面上,或者是隐没在大块石头之间的缝隙当中。 长城石头的颜色,很多都逐渐被染成了一片浅红…… …… 黥布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几个东胡人,他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之后不到数米的城楼入口,迅速回头看着自己面前,似乎数之不尽的东胡人,狠狠的一咬牙:“撤进城楼当中!!!” 也许,是黥布作为之前的刑徒军的指挥所积累的威望,也许是黥布在这之前的作战,斩杀了大量东胡人而等到的认同,也许是两者皆有。 总言而之,跟在黥布身边的刑徒军将士,很直接的执行了黥布的命令。 退入到烽火台城楼的刑徒军,依靠着狭窄的地形,使用长剑与冲进来的东胡人继续战斗。 烽火台上面的秦军弓弩手很多人的体力都消耗得很严重,同时,很多人都在跟东胡人的对射当中负伤甚至是死去。但是,很多弓弩手依旧奋力作战下去。 很多没有有效防护措施的东胡人,一旦中箭,哪怕是箭枝力度不是很大,但是很多东胡人依旧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失去战斗力,甚至是死去。 黥布也很疲惫,作为半道修炼的他,在资质也不是太好的情况下,他的实力虽然是依靠着很多人都难以比拟的努力,来得到一定的提升。但是基础本身就较差的,在后退到烽火台城楼里面比较安全的地方之后,黥布粗喘着气,坐在一旁休息。 稍微缓过气的黥布,抬起头之后看了一眼几个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的同僚,他用手缓缓的将对方那早已失去了生命光泽的眼眸,缓缓合上。 他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在这个不算太宽阔的地方,黥布默默地看着几个人的遗体,喃喃说出一句话:“各位,希望你们能在大人口中的天堂,保佑我们能够有更多的人能够活下去。” 黥布说完,抓起自己的水袋,咕噜噜的灌了几口水之后,迅速将水袋放下。 他擦拭了一下嘴角所溢出来的水迹,再次站起来,拿起那把有了不少缺口的铁剑,再次走向了交战的场合…… …… 张嘉师跟叔孙仲等人,在带领着后面的秦军官兵,抵挡着不断沿着楼车通道所冲出来的东胡人。 事实上,张嘉师也没有怎么杀人,因为两个秦军的盾兵以及三个秦军的矛戈兵,已经很有效的应对了根本不能铺设太多人同时交战的长城过道,跟他们交战着的东胡人。 也许,有些时候,一个东胡人的中等职业者,能够突破掉几个秦军官兵的攻击。但是在烽火台上面的秦军弓弩手,同样也能将他作为集火的目标。 也许一个中级或者是高级的职业者,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弓弩的攻击。 但是在箭镞密度相当高的情况下,哪怕是一个用战死者的尸体,当作盾跑的情况,都无法有效的抵御从两个方向射来的密集弓弩箭镞。 也不是没有发生什么误伤,很多秦军在交战的时候,被烽火台上面,射偏了弓弩箭镞的友军命中,但是,这个情况可以说相当稀少。 很多东胡人死在了在烽火台东西两面向他们射击的秦军弓弩手所发射出去的箭镞当中。 而张嘉师等人,基本也就是“捡漏”,收割一些强行冲过来的东胡人。 这次的战斗,虽然说长城的控制权还在张嘉师以及其麾下秦军手中,但是面对着最迟明天就回去而复返的东胡人,张嘉师很清楚,也许,他这次估计错误太多了。 东胡人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能够在战斗中,直接轻松推倒的存在。 他都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无论如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怎么都无法回头了。 张嘉师看着长城的南面,他喃喃说了一句话:“抱歉……” ………………………………………………分割线………………………………………… 一场战争的胜负,正面的对决胜败如何,固然是相当重要。 但是,在战场之外,同样也有着很多因素能够取决一场战争的最后结果。 在东胡西面,也就是后世主要在内蒙古区域内的东胡部落当中,作为最大的部落首领,曾经在两个多月前主导右北平入侵的部落首领苏格尔,正看着自己召集起来的队伍。 他这次确实是准备再次出兵了。但是,这不是如同札别赫安排的那样,他会再次率领依附他的小部落,再次大举南下,进攻大秦帝国。 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 几天前,本来想坐山观虎斗,然后获得渔人之利的苏格尔营地内,出现了一个自称为李左车,年约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现在的李左车当然并不是在其他空间当中,几年之后的秦末乱世当中,能够在英雄名字当中占一席位的著名谋士,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暂时放弃私仇的普通人。 他的祖父李牧,被秦人用反间计害死之后,其家人甚至是被赵王下令捕杀殆尽。 要不是他的父亲,作为祖父李牧军中一员校尉而早有准备,将他与他的母亲,有亲信警告,早一步逃离,恐怕,那些抓捕他们家人的赵军,会同样将他们带到了一条不归路。 他一直以来,恨着秦国,但是他更加恨赵国王室。 他恨秦国,并不是因为李牧被他们害死,并且间接导致他的家族覆灭。作为一个世代将门出身的人,他怨恨秦国并不是以正规手段,来击败他的祖父。 他更加恨赵国,是因为赵王迁就是一切的元凶。他的祖父,他的父亲,他的家人,甚至是因为积劳成疾而病死的母亲,赵王迁都是罪无可恕的凶手。 事实上,他都怀疑是不是他还有几个同样在军中的叔叔,没有死去。因为郭开在邯郸投降之后不久,迁往咸阳的途中,被一队不明来历的人所杀死。 这些人使用的是赵军制式弓弩,很有可能就是赵军军中人员。 但是在他的母亲病死后,李左车经过数年内的明察暗访,都一无所获。 他只能够在右北平郡南面的一条村落当中,成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着。 时间又过去了约莫十年左右,李左车在一次与其他有人交游在外,看到了一队秦军向着辽东方向前进。 他很好奇,因为这队秦军的指挥官很年轻,而且队伍帅旗,更加是大秦皇室才能使用的玄鸟图腾。 “这是一个大秦的公子?” 这个疑惑让他浮现在心中。 但是,在经过数日来的探访,李左车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一支部队并不是大秦的任何一个公子所指挥,而是一个叫做张嘉师的年轻大秦皇族新贵,得到了嬴政青睐的张嘉师,在娶得两个大秦公主之余,还能够以如此弱龄,便能够成为大秦的左将军。 他对于这个人很好奇。他发现自己在自己对张嘉师的感觉当中,并没有对赢姓赵氏的厌恶。 李左车对于很多事情,都是对事而不对人的,也许赢姓赵氏的人,他恨不得杀个干净,但是对于一个只不过是女婿的成员,张嘉师的年纪,以及两位本来是女性的公主,他都能够理性的看待。 在他的建议下,作为一个实力不错的法师,李左车带领着他这些大部分是职业者的朋友,缓缓地跟随在队伍后面,前往辽东。 在这之后,他遇到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张嘉师的阵营当中,居然有着墨门的大部分核心人员。他很清楚,墨门本身就是跟大秦在历来都为之敌对的。 无论是墨门自己投效,亦或是张嘉师冒险收留墨门,这都让李左车以及他的朋友们很有兴趣。 墨门虽然式微,但是传承多年的实力,并不可能因为分裂以及十多年的打压就会完全消亡。 所以当李左车看到了张嘉师居然让墨门以及大秦在辽东的兵造部门合并之后,他很吃惊。 但是在深思一下之后,他就能够想到张嘉师很有可能所图非小。 “他想叛乱?不可能。那么他到底想做些什么呢?”独自一人呆在客店房间当中,凭借着昏暗的油灯亮光看着房间摆设,进行思考的李左车,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张嘉师这样的安排,只是自保而已。 至于说假如张嘉师想造反,这个念头李左车自己都直接否决掉。因为张嘉师现在的实力还很弱小,再者,张嘉师的身份,要造反可以说比起皇族更加言不顺,名不正。 想不通的李左车,下定决心在定襄城当中继续观察下去,并且购买了一个小院落,暂时定居。 他的朋友在两个多月以来,因为自己本身都有事情要去做,而陆续回家。 而李左车在几天之后,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大量的骑士向着北面调动着。 “东胡么?”李左车喃喃说道。 他不知道张嘉师打算怎么做,但是他随后想到了一个祖父生平的目标。那就是让再次成为一个能够让东胡匈奴,两个野蛮民族遭受重创的英雄。 李左车看着逐渐远去的远去的黑点,喃喃说道:“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让东胡内乱的机会。” 李左车很清楚,若是张嘉师真的打算跟东胡人决一雌雄,那么,本来就是人心不齐的东胡,只需要有人抓住机会添加一把火,那么东胡人就会很容易的因为那个位置,而陷入正式的动乱当中。 李左车很自信,因为他很清楚,张嘉师这样做,同样是对东胡人视同为心腹之患,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知道机会千载难逢的李左车,决定冒险一把。 “我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边疆的安宁。赢姓赵氏有错,但是天下万民何其无辜?”骑在一匹马上的李左车,在离开了定襄之后,在西面的一条荒路上,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定襄…… …… 苏格尔本来希望将这个人抓起来当奴隶,但是对方根本无惧几十个抽出武器的东胡武士,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苏格尔不解的望着李左车,用比较生涩的代地口音质问着李左车。 “我在笑这位头领,将要错失一个让自己成为东胡王者的大好机会。”李左车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一身劲装的苏格尔。 李左车的话,让苏格尔内心的野心,再次躁动起来。 他深深地打量着在他面前显得不卑不亢的李左车,一身素白色的长袍以及背着的一把长剑,就是李左车这次出行的行头。 而身形显得有点单薄的李左车,让他感觉到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东胡王者,这四个字就像是罂粟一样,让他逐渐的沉迷在其中。 “都退下。来人,安排一场宴会,小王要好好招待这位来着南面的贵客。”苏格尔说道这里,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亲卫,陆续推到一旁,收起了武器之后,他换上了一幅笑脸,对着李左车说道:“这位先生,请随小王进入到营帐中。” 李左车点了点头,缓缓地跟在苏格尔身后,进入到苏格尔自身的大帐。 在主宾落座后,苏格尔在看到了外面的一个亲卫对他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后者拍了几下手掌,不一会,营帐外面就来了几个穿着毛皮服装的东胡少女,捧着食物以及一些东湖特色的酒类,走进来。 李左车很淡定的盘坐在桌子后面,任凭两个东胡少女,在他面前摆放着东西。 “不知道先生此次前来,到底有何赐教?”苏格尔缓缓的举起一个青铜酒爵,对着李左车笑问道。 “尊贵的首领,赐教倒是说不上。不知道,若是东胡王带领东面东胡部落大举南下,首领要取得只剩下老弱病残,甚至是空无一人的辽上地区,难度大么?”李左车淡淡得说出这句让苏格尔为之一愕的话。 苏格尔在回过神来,不禁轻狂的大笑着:“先生,你是看轻小王的能力否?若是如同先生所说的情况发生,小王要抢占这些地方,易如反掌。” 但是苏格尔很快的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李左车到底凭借什么来说出这句话。 他看着李左车,缓缓说道:“不知道先生,可有准确的根据?” 李左车举起酒爵,微微一笑:“此事只看时间而言。若是一月之际,东胡王没有派遣使者到来,本人头颅,任由首领处置。” 苏格尔看着李左车,狐疑的说道:“若是有使者到来,则是如何?” “此就是首领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李左车说完这句话,直接将手中的酒爵放在嘴巴前面,一饮而下。 …… 时间过去的很快,在约莫十天的时间内,苏格尔秘密调动了被他控制的各个中小部落青壮年东胡,准备随时行动。 他对李左车的自信,虽然有所怀疑,但是这样的准备,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小事而已。 所以,他在这些天以来,好吃好喝的供养着李左车,更加是让几个从奴隶或者是东胡年轻女子当中能够找到的美貌少女,进入到安排给李左车的营帐。 但是,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在约莫半个月之后,正如李左车所说的那样,就有着札别赫派遣到来的使者。 苏格尔以及其心腹,对于李左车可谓惊为天人。 在安排了这些使者休息之后,李左车被请进了苏格尔的营帐中。 “先生,小王有眼无珠,怠慢了。不知道接下来该当如何?”札别赫的语气很是恭敬。 但是李左车知道,正如他猜想的一样,张嘉师果然迫使札别赫跟他决战。 所以,面对着苏格尔的询问,李左车微微一笑:“如此,首领不妨跟对方拖延数天,等一切准备好之后,再做行动。” 李左车的话,让苏格尔深以为然,他随后拍了拍几下手掌,两个东胡壮汉抬进了一个木制箱子。 苏格尔微微一笑,缓缓的走上去,打开箱子。 顿时,里面的金银珠宝让营帐中很多人都为之眼热。 “这些,是小王给先生的礼物。”苏格尔合上了箱子,看着李左车。 李左车装出一副很满意的表情,说道:“既然如此,本人就却之不恭了。” “哈哈哈哈……”苏格尔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大笑起来,对着李左车深深一拜:“如此甚好。之后,小王还有很多事情希望李先生多加赐教。” 李左车点了点头:“那是当然。首领将会成为东胡王者,左车自当也鼎力相助。” “小王在此对着长生天发誓,若是小王能够成为东胡王者,永不亏待李左车先生。”苏格尔激动地说出这句誓言。 但是,他并不知道,李左车的心中,早已经冷笑不已…… ………………………………………………分割线………………………………………… 在辽东长城的秦军交战前的前一天,苏格尔将三个东胡王札别赫的使者抓住,然后压倒了营帐前面。 被捆住的使者以及卫兵,愤怒的看着札别赫。 李左车没有兴趣听着双方之间的对骂,他在等待着一件事情的到来。 很快的,李左车看到了几个东胡勇士,提着一把长刀,缓缓地走在这些东胡人的后面。 “要开始了。”站在苏格尔身边的李左车,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有很多时候,只要事情真的做了第一步,要回头,是不可能的。 就好像随后的这三个东胡人的首级被斩下来之后,苏格尔只能够将东胡人带到了内乱的局面当中。 李左车深深的看着地上的血泊,心中思绪万千…… 第二十五章 长城血石 10 苏格尔反了,在李左车的**下,用札别赫属下使者以及两个护卫的首级,来宣布了自己的决心。(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李左车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幕由他导演的“开幕式”,心中在不断地嘿嘿冷笑。 他不禁想起了远在辽东的张嘉师,他看着东面的天空,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笑意:“希望,你能够撑得住东胡人内乱蔓延开去,以及其他秦军部队赶到支援的时刻。” 在李左车的心中,张嘉师就算是有三头六臂,拥有着燕长城的基础,仅仅是凭借着三四万人的部队来抵挡住东胡人的大规模攻势,不是说不可能,而是一个地方一旦崩溃,接下来的,将会是让整条辽东防线都毁之一旦的局面。 在他的想法当中,张嘉师所面临的局面,正如同站在已经摇摇欲坠的一个高塔上,随时有可能会摔个粉身碎骨。 他并不是担心张嘉师,而是他很清楚,张嘉师一旦战死,辽东郡也将会生灵涂炭。 “……”李左车默默地看着朝阳,等待着他听到辽东方面的消息。 ………………………………………………分割线………………………………………… 继续在指挥部队作战的张嘉师,当然不清楚李左车这个他素未谋面的牛人,居然会孤身进入到西面东胡部落,已经开始进行了一场将会带来腥风血雨的离间计。 在某个意义上算是帮了张嘉师大忙的李左车,在这个时候,跟随在实力已经壮大不少的苏格尔旁边,看着前方十多万狼狈不堪,以东胡王札别赫为首的南征东胡部队。 张嘉师的一把大火,因为有河流的阻隔,根本无法给予甚至直接泅渡过河的东胡人,带来更多的杀伤。 但是么,东胡人很多人都不会游泳,可以说这一条向着东面流去的辽河支流,浮着很多东胡人的尸体以及一些较为矮小的战马尸体。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淹死的。而更多的尸体,则是缓缓的沉在河底或者是跟随着水流,漂流到下游方向。 而苏格尔面对着的,是十多万幸存过来,但是很多连武器都遗失掉的难民,残兵败将。 张嘉师的一把火,给札别赫带来的,不仅仅是数万人的死伤,而且更多的是意志方面的重大打击。 而这十多万的残部东胡人,很多人的坐骑,放置在营地内的牲口,以及他们的家人,要么就是被那一场已经将很大一个区域,烧成了一片灰烬的大火中,成为焦炭,要么就是在不算太深,水流也不算太急的河水中,变成了龙王爷的仆从。 无论如何,张嘉师的一把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的大火,将几十万东胡人,烧成了只剩下十几万的“难民”。 当然,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札别赫的人相当不怎么样。打算带这十几万残兵败将,回到自己的根据地中,舔伤口,恢复实力,以图再次南下的札别赫,会遇到了苏格尔这个趁火打劫的东胡叛军领袖。 苏格尔看着这些连衣服都没有完全干透的同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相信。 毕竟,札别赫的实力可以说要比他强不是一星半点。 要不是这次有李左车“提醒”他这个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不然,他会相当安分,甚至还说不定会依照使者传达的命令,集中西部东胡人的主力,大举向代郡以东,发起猛攻。 可惜,很多因素造成了现在这一副局面。 他在看着那群,最前面的人距离他们还不到五百米的同胞,沉默一会之后,恭敬的对着李左车说道:“李先生,接下来小王该怎么做?” 李左车骑在马上,看着前面的东胡人,说出了一句话:“首领若是想名正言顺的当东胡王者,那么,将原来的人杀掉,反对意见会少很多。” 札别赫虽然有野心,也没有觉察出李左车的真正用意,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很蠢的人。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开打,东胡的实力必然会再次大幅度下降。 张嘉师的派遣出来的骑兵部队,让整个东胡在平原区域的很多部落,都遭遇到灭顶之灾。由此可见,东胡的实力,事实上已经因为人口的大幅度削减,而大幅度下降。 他觉得,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并不是再次掀起一场新的杀戮,而是该怎么有效的吞并掉这些东胡人还存在着的大量人口。 用了半个月清理辽河北部的苏格尔,很是无奈的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除了一些人数不到两千人的小部落,很多本来应该有大量东胡人存在的区域,人影都看不到几个。 轻松将札别赫手中的势力范围占为己有的苏格尔,心中不觉得开心,因为他还是一个东胡人。 他转过头,再次看向了那些同胞,他突然有一种于心不忍的感觉。 他随后再次看着跟在他身边的李左车,低声说道:“李先生,我们就不能让这些人加入吗?” 李左车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让苏格尔沉默的话:“在这些人的心中,札别赫才是真正的东胡王。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跟随对方,南下攻击秦狗了。” 苏格尔知道,李左车说出来的是事实。但是他在沉默的同时,当然也不会知道,以李左车的能力,要想出一个甚至让东胡人不会再次大伤元气,合并在一起的方法,不难。 但是李左车绝对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想让东胡人陷入全面内乱的李左车,所想要的结果。 他很清楚,苏格尔这个人,有野心,但是他的野心似乎跟自身能力,不是成正比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轻松就能够鼓动对方,祸乱东胡人的根基。 苏格尔的沉默,让李左车决定应该要再次加一把火。 “首领,若是不在此地解决掉札别赫,那么,不要说随时有可能会报复的秦狗,甚至是北面的肃慎人,都会趁着内乱之际,大举蚕食我们东胡部落的土地,子民。” 李左车的话,击中了苏格尔心底下的弱点。 因为正如李左车所说的一样,东胡人面对的最大威胁,并不是还没有在几年前大战当中,恢复元气的匈奴人,也不是南面似乎只是固守着长城,并不打算再次大规模进攻的大秦帝国,而是与东胡不断争夺山林的肃慎。 知道东胡人在松嫩平原一带已经元气大伤的苏格尔,迅速的勒传马头,对着后面的人们大声说道:“各位勇士!得到札别赫首级者,小王赏赐奴隶一千,马匹五百,牛羊五千头,优质牧场区域一块!!!” 东胡人并不是太过于看重金钱,因为主要还是以物易物的东胡人,要太多的金银珠宝,对于他们而言,没有太大的用处。 但是苏格尔所说的事情,完全不一样,这些东西,对于很多东胡人而言,都是他们非常看重的东西。 很多人眼红了,因为札别赫这个东胡王,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成为了财富以及地位的代名词。 苏格尔的诚信很好,就是这些人以及他们的部落首领,愿意跟随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最主要的原因。 扫视了一眼士气被激励起来的麾下勇士之后,苏格尔再次再次勒转马头,将手中的青铜长矛向前挥动: “杀啊!!!” 很多苏格尔方面的东胡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迅速用脚踢了一下马肚子,然后向着前面冲去…… 李左车没有行动,而是默默的看着不断聚集着东胡人的前方,平静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苏格尔看到了这一幕,不解的询问着李左车:“李先生,你笑什么。” “因为,尊贵的首领,你将在不久之后,将会成为新的东胡王。”李左车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哦?”苏格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没错,这还真的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李左车看着苏格尔一眼,眼神再次看向前方,露出了一丝微笑: “东胡此后,已不足为患。” 这是李左车的心声,也是历年来,很多在边疆的军民,所希望发生的事情…… “也许……有机会的话,我要去看看那个人才对。” 李左车抬头望了一眼南面的天空,嘴角露出了一丝弧线…… ………………………………………………分割线………………………………………… 长城的战斗依旧在持续,但是在体力消耗过大,而难以得到休息的东胡人攻击部队,战斗力下降相对于秦军而言,下降得更加快。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很多秦军的轻伤员,都不得不再次拿起武器,跟附近的袍泽,轮流跟东胡人作战。 张嘉师狠狠的一咬牙,对着叔孙仲说道:“让韩二五百主,将营地的两千人都调动过来!” 叔孙仲不愿意去,因为他的职责是保护着张嘉师,而不是当一个传令兵。 但是张嘉师补充一句之后,让他不得不乖乖照做。 “要是在这么一段时间里面,我都还能挂掉,我这个当老大的还要混不?” 虽然不太懂张嘉师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叔孙仲很清楚,在这么一点时间,张嘉师要出问题,还真的有一定难度。 叔孙仲走了,但是张嘉师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能够能够感觉到有几个东胡人身上,散发出让他觉得邪恶的气息。 这种气息很久违,但是他不是完全没有印象。 因为他曾经跟类似的玩意交手过。 “尸兵吗?” 张嘉师喃喃说出这三个字。 但是当他看到了这几个人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的他,不得不嘀咕出一句话: “东胡人还真的大手笔,这些玩意都能做出来。” 张嘉师看到的,是几具将自己隐藏在厚重青铜甲当中,带着青铜胄以及面具的铜尸。 …… 铜尸与尸兵是两回事,张嘉师很清楚,一具铜尸,就算是面对十多个强化过的尸兵,都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铜尸根本无惧单纯的物理系打击。除非你用一块质量大的石头,直接将对方砸扁。 像是那种普通的矛刺刀砍,弓弩箭镞的射击,这些坚硬无比的铜尸,根本不放在眼里。 当然,铜尸有一个很大的弱点,那就是怕火。 只不过,铜尸的速度并不是很慢,只要不是被连续烧灼超过十多秒以上,这些铜尸根本就不可能受到损毁性杀伤。 铜尸与普通尸兵还有一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一般的尸兵,只要砍断首级,都等于是解决了问题。 但是铜尸不同,根据青玉灵书的介绍,铜尸的颈部一般而言并不是弱点,他的弱点更多在于尸身的炼制核心。 砍掉铜尸的首级,事实上并不比砍断一条同等粗细的硬质青铜柱要轻松去什么地方。 当然,张嘉师有一把能够对铜尸造成有效伤害的武器,那就是在虞家得到的干将剑。 在道术空间召唤了干将剑之后,张嘉师将鹿卢剑插回剑鞘,扔进空间里面。 双手握着干将剑的张嘉师,在这几个铜尸,硬生生的将几根长戈的硬木柄撞断之后,迅速运转着内力,跳到前面。 “……”在凌空中的张嘉师,大声叫喊着:“别把我都给射中了!” 话音刚落的张嘉师,落在了几个被震得虎口破裂的秦军戈兵面前,直接挡住了三个尸兵向这些秦军劈砍下来的青铜刀。 张嘉师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力度。 随后,张嘉师加大了灌输进干将剑的内力,干将剑上面的铭,变成了红色,剑刃上也散发出一道红色的剑芒。 灼热的剑芒直接将青铜刀的刀身软化,然后砍断了几柄青铜刀的刀身。 迅速向后一跃的张嘉师,看着前面的铜尸,以及掉到了长城过道的石板上,插进石板的刀身,他再次倒吸了一口气。 因为这些铜尸居然就这样投掷手中的断刀。 急忙躲避开去的张嘉师,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几声惨叫。 他知道,他后面的下属秦军,有几个人中招了。 他没有向后看伤亡情况,而是再次向这些铜尸,抢攻过去。 他很清楚,这些铜尸,手中有没有武器,事实上差不多。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款算得上是刀枪不入的人形兵器。 …… 铜尸的炼制方法,青玉灵书上面有着比较详细的介绍。 这是一种禁忌的活人炼尸兵方式之一。后世的铁尸,银尸以及金尸,基本上就是以这种铜尸炼制术,演变出来的加强版本。 铜尸一开始与一些尸兵的炼制方式相差无几,那就是在特殊的场所,用炼制活人的手法,改变为用特殊的青铜,加以秘法,灌输在活人的体内。 在被炼制的尸兵表面,都出现了青铜或者是黄铜色泽之后,这些铜尸的怨气会被封锁在青铜的躯壳当中。 这是炼成铜尸的初步完成版本。 之后,炼制铜尸的人每天都有用熔化的青铜或者是黄铜,灌浇这些铜尸的外表。 随着时日的增加,灌浇的分量会越来越大,到了后期,这些铜尸则是会被扔进一个大型的青铜熔炼坩埚当中,进行除了面部的深入熔炼。 可以说,要造出一具铜尸,往往要花费很多相应金属以及时间。 但是这些铜尸的战斗力相当强,张嘉师从对方刀身传来的力度,就知道了。 张嘉师将干将剑往着这些铜尸身上招呼,但是这些铜尸直接挥舞着戴着青铜手套的拳头,砸向了张嘉师。 面对这样的情况,张嘉师不得不从道术空间当中,召唤出几张符纸,然后迅速扔到几具铜尸的身体上。 张嘉师当然不是用道符来封印他们,铜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灵智,而且道符是对金属无效的。 张嘉师这样做,最主要就是引爆几张道符,将另外两个铜尸逼退。 正如张嘉师所想的一样,另外两个铜尸被爆炸的道符,震退一段距离。 而他们砸向张嘉师的拳头,砸到了地面上,甚至将长城过道上的坚硬石板,砸出了一个拳印。 要是真的被这两拳砸中,张嘉师不死都得残废。 而在躲开了剩下一具铜尸的拳头之后,张嘉师挥舞着干将剑,用力的劈砍向铜尸的腰间。 红色的剑芒,迅速软化掉铜尸的青铜甲以及坚硬的金属化躯体,而干将剑锋利的剑刃,直接切入了铜尸被软化的位置。 “给我开!!!” 张嘉师大叫一声,加大了力度,将铜尸拦腰劈开之后,再次反向用力挥舞着干将剑,将铜尸的首级,劈飞开去。 张嘉师干完这一切之后,再次向后跳跃,用内力缓解着双手手腕所传来的发麻感觉。 “这些玩意还真的***硬。”张嘉师看似轻松,但是他很清楚,要对付这些铜尸的难度,不亚于要对付一个实力比他还高几级的高级职业者。 要是换成了张嘉师刚刚出深山的那种实力,面对着这些铜尸,恐怕他就是有干将剑,都得直接掉头跑路。 因为他很清楚,当时真的遇到了这玩意,也许白狼还没有什么问题,那种白色的火焰,似乎就是对这些鬼玩意有着先天的克制能力。 但是现在么? 白狼在几十里外看家。他也就只能够继续将他面前的两具铜尸,想办法解决掉才行。 第二十六章 长城血石 完 “还有两只麻烦玩意。(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张嘉师看着剩下的两只,缓缓将拳头从长城过道的厚实石板当中抽出来的同时,他很是无奈。 根据青玉灵书当中的介绍,这些铜尸有着生前的一些作战意识,也就是说,用一般对付其他没有灵识的作战方式,对这些铜尸而言,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要不是长城的过道宽度不过是数米,假如在这些铜尸混入军阵当中,张嘉师想要解决掉这两只鬼玩意,都等有准备,误伤个下属。 深深吸了一口气的张嘉师,拿出一张道符,拍到地面上,心中默念:“泥沼术!” 泥沼术是一种在某个意义上,算得上是没有杀伤力的五行法术,其作用就是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深浅不一的泥沼区域,让人或者是其他东西陷入在这些泥沼当中的法术。 当然,张嘉师可不认为,凭借从硬石板上使用泥沼术,所形成的一个浅小泥坑,能够困住他作为目标的一个铜尸多长时间。 他要争取的,就是这一只铜尸无法跟它的同伴两面夹击他,就是这么简单。 一个法术,对于天气,环境,施展法术人员自身的实力,有着很多方面的联系。 天气自然不需要多说,在暴雨天,天空密布着雷电的情况下,雷电系法术以及水系法术的威力会自然而然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幅。 当然,雷雨天的时候,施展一个雷电法术,很有风险,因为很多雷电根本就是不受控制的存在。要是你召唤一条天雷,很有可能会跟目标同归于尽。搞不好,一道真正的天雷会将你劈得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有增幅自然就有削弱,就好比火系的法术,你在暴雨天的时候,用很大精力所召唤出来的火系法术,能够有个一般威力就算不错了。 环境当然也有所限制,就好比是在河面上,你召唤出来的水系法术或者是冰系法术,为了会变强。而火系法术会被环境自身影响,而变相削弱不少。 同理,一个泥沼术,在类似于软地或者是刚下大雨之后不久,泥泞的地形当中,威力更大。 在长城这种硬质石板上,施展泥沼术的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张嘉师将手中的道符按在地面上,一个刚刚将拳头抽出来的铜尸,双脚迅速下陷在一个因为质地被软化,而松动的石板地面上。 张嘉师见到机不可失,迅速双脚猛然向地面一蹬,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向前飞去。 被张嘉师作为攻击目标的另外一个铜尸,迅速挥出一拳,但是他击中的并不是向他猛扑过来的张嘉师,而是一具东胡人的尸体。 这个东胡人的尸体,前胸被一个拳头直接从后背洞穿出来,而张嘉师看起来是想这个铜尸猛扑过去,但是实际上,他在用脚挑飞一具东胡人的尸体之后就迅速转换方向。 可以说,他跟这具尸体的速度,差不多是一样快。 而铜尸虽然有一定的作战意识,但是毕竟是已经没有灵智的存在,他根本无法判断出随后出来在这句尸体旁边的人影到底是什么。 最后,这句铜尸的首级,被张嘉师直接劈飞。 而张嘉师在活动一下有点发麻的手臂之后,看着最后一句铜尸,他发现了正如他所想的一样,哪怕是泥沼术,以及铜尸自身的重量太大,都无法让这具铜尸能够困住多长的时间。 这具铜尸,在张嘉师的沉默中,轻轻地抬起脚,就带着些许沙土,直接再次将脚踏在石板地面上。 “这家伙的力气也太大了。”张嘉师很是无奈,但是面对一只铜尸,张嘉师的压力要小很多。 故技重施也许能行,但是张嘉师可不敢赌,要是这具铜尸识破了他的注意力转移方法,他说不定会被对方一拳砸飞。 面对这样的结果,张嘉师只好选择依靠自身的灵活性寻找机会。 有很多时候,一个战术往往只能用一次,就是这样的道理。 张嘉师不认为刚才他所施展出去的作战技术,对这一具铜尸依旧有效。张嘉师只得硬着头皮赌一把。 张嘉师在靠近这具铜尸之后,对方迅速的一拳向张嘉师攻击过去,张嘉师的左脚踏在地面之后,用力向地面轻轻一弹,那个青铜色为主调的手臂,与他的左臂恰恰擦肩而过。 张嘉师甚至能够感受到一股罡风在摩擦着他肩膀的肩甲甲片。 但是,张嘉师可没有直接攻击这一具铜尸的好机会,因为对方的左手同样猛然挥拳向他攻击过来。 “好精明的尸兵。”张嘉师在心中惊呼着这句话。 张嘉师只能够挥剑向对方的左手手臂砍去。 张嘉师甚至能够看到对方越来越大的拳头,当时他笑了,因为干将剑在张嘉师的挥舞下,将这一只铜尸的右手,几乎是连带着肩部,齐根砍断。 当然,这并不是代表张嘉师毫发无损。 因为张嘉师用来系着礼冠的带子,被铜尸的拳套划断。 张嘉师可顾不得形象问题,对于他而言,什么头可断,发型不能乱,这句话完全就是一句笑话而已。 他在切断了这具铜尸的右手之后,顺手一剑,劈向了铜尸的颈部。 下一刻,有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首级,被直接砍飞。 而张嘉师的礼冠,则是缓缓的掉落在地上。 张嘉师看着他面前约五米的东胡人,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他用东胡语言大声说出一句话:“我乃大秦左将军张嘉师!谁敢与我一战!!!” 很多东胡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大声嚎叫着冲向张嘉师。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张嘉师的左手,多出了一柄长剑。 手持双剑作战的张嘉师,能够发挥出更多的近战能力。要不是因为担心那些铜尸,他一只手的力量不足以切开对方的青铜躯体,要不然,张嘉师可不会选择这样的作战方式。 在很多东胡人的眼中,张嘉师明摆着凭借两把名剑的威力,来欺负他们这是使用劣质武器作战的人。 但是,被张嘉师一剑砍断兵器,一剑将躯体或者是肢体轻松砍成数截的东胡人,怎么都不会想到,要是他们将这一局遗言说出来,张嘉师会很直接的伸出一个中指鄙视他们: “这些剑都是本将军的武器,你们难道还想本将军赤手空拳跟你们玩玩不成?开什么玩笑?一群二货!” 好,这样的事情说明了一点,有自己优势不发挥出来的人,明摆着就是脑子被门夹了的那种。很明显,张嘉师并不是那种人。 几乎以一人之力将东胡人推回攀登的楼车区域之后,张嘉师才在向着后面缓缓退去…… ………………………………………………分割线………………………………………… 天色已经因为太阳缓缓西下,而变得逐渐昏暗起来。 激战了一天的秦军以及东胡人,双方的伤亡数字都相当多。 但是与起码能够得到一些休息以及补给的秦军,东胡人的体力,精力,作战物资以及作战意志,都可以说快要消耗殆尽。 很多东胡人甚至因为没有充足的水源补充,不得不咬开着死去的人的伤口,吸取已经缓缓凝固着的血液,勉强补充一下水分。 但是,他们很多人都觉得自己越来越疲惫。 一些在比较安全区域的东胡人,看到的是后面的同胞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寥寥无几。 他们当然知道,这些同胞是趁着夜色将要到来,趁机后撤了。 而他们也想离开,但是在长城城墙上的他们,要轻松离开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为要么他们跳下去,要么就是倒爬着云梯下去。 有几辆楼车的过道挡板,因为登城的东胡人被秦军全部杀掉或者是驱逐掉,无人防护的情况下,被秦军用桐油洒在上面,缓缓的焚烧起来。 而很多云梯,虽然没有得到破坏,但是云梯附近,除了地面上的尸体或者是重伤昏迷的人之外,再也看不到什么活人。 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下,很多烽火台,点燃了敌情已经解除的烽火。 而张嘉师,默默地在以叔孙仲为首的几个麾下高级军官注视下,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在之后在一群普通东胡人当中开无双,到处砍人的情况,被登上烽火台的观看情况的韩信以及叔孙仲发现。 在张嘉师退回烽火台城楼之后,韩信就直接对张嘉师冷冷说道:“大人,你乃是一军之帅,岂有亲身历险的理由?” 好,张嘉师发现了一个事儿,他被叔孙仲为首的亲卫队,直接“裹挟”到后方大营之中,然后,他坐在营帐,看到的是超过五十个亲卫队官兵,将营帐看管个水泄不通。 “至于么?”缓缓的替一顶新礼冠,绑上带子的张嘉师,嘀咕出这么一句话。 而白起则是说道:“你们后世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莫装,装被雷劈。” 张嘉师:“……” 随后,白起继续说下去:“他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难道不知道,一旦你出了什么问题,首先受到影响的,就是城墙上还在战斗的友军。” 张嘉师沉默一下,最后只得认命的露出一抹苦笑…… …… 在当天夜里,当最后一个东胡人在几十个浑身是血,手里面拿着各种武器的秦军官兵围观下,他选择了一条很干脆的道路。 这几十个秦军官兵,看到的是这个东胡人,迅速爬上了城垛,然后纵身一跳…… 也许,他没有其他大部分运气不错的同胞那么好运气,几个好奇的秦军官兵,将一个火把从城墙上扔下去,探出头看看什么情况之后,他们看到的是,一把斜斜插在地面上的长矛,直接贯穿了这个东胡人的头部。 几个秦军官兵,甚至能够看到,摇曳的火光照耀下,这一柄木矛,似乎在缓缓滴落着一些红白色的混合物。 在这个时候,很多负责指挥各个长城段的高级军官,在将一些事情交代给下级军官之后,陆续回到了张嘉师所在的后方大营。 最先赶回来的韩信以及苏腾,以及数个五百主,在不约而同,默默地打量着似乎在看着竹简的张嘉师。 张嘉师当然是装出来的,他感受着下属们那热切无比的眼神,轻轻地抬起头,说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韩信等人对望了一眼,都能够看到对方的无奈:“我的大人,你还想有下次不成?” 但是既然张嘉师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太过于逼迫张嘉师。 而在这个时候,浑身是血的阮翁绍,桓硫,李苍以及渉间等另外十多名主要军官校尉,也出现在张嘉师的营帐当中。 张嘉师看了一下队伍中营帐中的人数,皱起了眉头。 因为张嘉师很清楚,李苍以及桓硫两人的指挥区域,可以说是最远的。 要是这两个人回来的话,那么…… “其他人呢?”张嘉师不确定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桓硫以及李苍在对望一眼之后,桓硫说道:“刑徒军第一队二五百主郭琇战死,成缪二五百主,孙忠二五百主,姬拟二五百主自下……百将以上,幸存不到五人。” 张嘉师当然知道,桓硫说的着四个人,防区就是在两人之间。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张嘉师并不知道一些事情的发生。 “详细说一下。”张嘉师的语气有点颤抖,因为他以为自己的出关口,才是东胡人的主攻方向。 但是从这些情况综合来看,也许他们都估计错误很多东西了。 桓硫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出了那些长城守军的情况。 …… 这四个人防守的长城段,北面同样是较为平坦的平原,东胡人在这里安排了超过八辆楼车以及大量的投石器。 很多秦军在激战当中,是被东胡人用投石机抛射出来的石块砸死砸伤的。 缺乏有效应对手段的秦军,只能够逐步被压制回城楼当中。 有些东胡人,甚至是直接跳下了南面的城墙,然后向这些城楼底部发动攻击。 看到了这个情况的郭琇以及孙忠,两名同样是出身辽东郡兵的二五百主,不得不抽调一部分兵力,与这些东胡人在长城的南面城墙下方,进行激战。 他们这样做,张嘉师都说不出问题。但是,在兵力本来就不足的情况下,郭琇以及孙忠麾下抵挡敌军的兵力,没有得到有效补充,迅速顾此失彼。 到底谁是最快战死的二五百主,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等到作为左面区域的后备部队指挥官,辽东郡兵二五百主姬拟带着一千部队以及两千民夫支援的时候,很多烽火台城楼已经失守。 最后,东胡人的投石机因为东面蔓延过来的大火而迅速被烧毁,同时东胡人的后备力量仓惶后退之后,桓硫以及李苍才能够在击溃了攻击的东胡人,赶往支援其他区域。 …… 听到了这里的张嘉师,默默说道:“让定襄城的苏角派出骑士队伍,搜索一下附近一带,侦查有没有落网之鱼。另外……几个二五百主的尸身能够找出来吗?” “……”桓硫以及李苍沉默的摇了摇头。 不是说他们没有去找,而是很多秦军以及民夫的尸体,都因为各种因素而难以辨认。 张嘉师看到了两人的表情之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庞,缓缓说道:“诸位,都下去歇息一会。也许……” “报!!!” 一个传令兵在营帐外面走进来,在张嘉师面前半跪在地上,说道:“定襄苏校尉急报!” “说。”张嘉师抬起头,看着这个传令兵,示意他说下去。 “辽西郡奉陛下命令,调派两千骑士以及四千材官,抵达定襄城!苏校尉询问左将军,怎么安排这些援军?” 传令兵的命令,让张嘉师以及营帐中的诸军官校尉都精神一震。也许六千人的兵力不多,但是对于现在的长城驻军而言,就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最起码,很多受了重伤,但是依旧安排在城墙上准备待命的官兵而言,他们能够好好地休息以及养伤了。 张嘉师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让苏校尉连夜安排这六千人过来。另外,尽可能收集定襄城的相应刀伤药材以及城中医工,一并运转过来。” “喏!” 看着传令兵迅速消失的营帐黑色门口,张嘉师轻轻地叹息着。 他当然不会想到,这一场大战,事实上他已经成功守住了长城,并且在一些因素的影响下,他达到了自己的预期目标。 ………………………………………………分割线………………………………………… 与此同时,在长城出关口东北面约七十多公里的一处树林当中,东胡王札别赫气愤的看着不断在草原上,打着火把,搜捕他们的骑士。 他根本没有想到,苏格尔真的会谋反,而且,更加是在他元气大伤之际,给他来了最为致命的一刀。 札别赫在白天与苏格尔的一场不用打都知道输定了的战斗中,剩下的只有这么不到三百人的亲随或者是他的部落家眷。 其他人,要么被杀,被俘虏,要么干脆突然间攻击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部落,成为无耻的叛徒。 侥幸逃得性命的札别赫,在这个时候,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只要我不死,我总有一天,会让失去的一切,都找回来的!秦狗!苏格尔!你们给我等着!!!” 但是,无论是落魄的札别赫,亦或是正在举办酒宴,庆祝自己胜利的苏格尔,亦或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取得胜利,而不得不愁眉苦脸的等待援军到来的张嘉师。 他们都不会想到,拿着一个酒爵,缓缓的走出甚至充斥着****气息的营帐,李左车缓缓地对着月色,举起酒爵,然后一饮而尽…… 第二十七章 反抗命运 上 在看着辽西郡调动过来的援军指挥官,一个叫做东郭询的郡兵校尉,所出来的消息之后,张嘉师很是沉默。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因为根据东郭询的话语,张嘉师知道,代郡以东的六个边郡当中,就只有他所在的辽东郡遭遇到大规模的东胡人进攻。 面对这样的事实,张嘉师就差没有一脚踢翻桌子,然后跑出营帐仰天大骂:“我去你喵的东胡人,你这不是专门找我麻烦吗?至于这么对待我?” 知道了张嘉师心声的白起,思考着一个问题。 当然,他在想什么,并不代表张嘉师知道。但是白起没有打算坑张嘉师一把,因为白起很清楚,要是张嘉师倒霉,他的下场都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白起很想让张嘉师派出斥候查探北面的情况,但是现在也不是出去打探情况的好时候,而且他自己也很清楚,张嘉师以及韩信等人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至于为什么没有去做,主要是因为这样做的难度,在现在已经将近半夜的情况下,贸然派出斥候,说不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所以白起很淡定的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事实上么,白起也感受到张嘉师在郁闷的同时,也很是疑惑,因为东胡人在白天的战斗中,只要强攻那个已经被撕开的缺口,说不定张嘉师只能够派出手头上那根本拿不出手的丁点部队,来对东胡人围追堵截。 但是东胡人没有这样做,而是根本就像是不知道这个情况一样。 说是东胡人打算放张嘉师一把…… 这样的想法不要说白起自己,恐怕张嘉师自己都不会去相信这种无疑是天荒夜谈的话。 东胡人放弃了这个天赐良机,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是什么?白起不知道,张嘉师现在也不可能知道,当然,最迟不过数天之后,一切该知道的事情,总该会知道的。 白起当然也想不到,在某个张嘉师都能够耳目能详,说出了那句千古名言的谋士,在暗中利用他们,打成了一个他自己以前都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李左车说过什么千古名言? 愚者千虑亦有一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这一句名言的出处,不出意外,就是李左车所说的。 能够说出这句话的人,本身就能够跻身于顶级谋士之列,再者,李左车自身更加倾向于类似于陈平一样的全能型人才,要不是因为李左车的名气以及官位不算太高,恐怕,李左车在史书当中的分量,都能够单独列传了。 ………………………………………………分割线………………………………………… 第二天一早,张嘉师再次登上了经过简单收拾的出关口城楼,他在放出一只草蜻蜓向北侦查,发现了北面被烈火焚烧得成为一片茫茫废墟的东胡人营地,只有大量的乌鸦在盘旋。 乌鸦是食腐动物,一旦一群乌鸦集中在一起,那么这个地方必然死了很多人。 张嘉师从草蜻蜓当中,看到了营地里面有着几千具被烧成焦炭,缓缓流出血水的尸体。 其他的东胡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张嘉师撤去了法术,因为东胡营地已经差不多是他所能够控制草蜻蜓的最远距离了。 沉默了一会的张嘉师,对着他身后的苏腾说道:“苏二五百主,你派出五十名斥候,以十个人为一队,向北面探索三十里。” “喏!”苏腾抱拳领命而去。 而张嘉师则是默默地再次回头看着北面几乎成为焦黑一片的草原,陷入深思当中。 …… 而几路十人一队的斥候小队,在各自的军官带领下,很快的就探索了很长的一端距离。 但是,除了一队斥候在北面偏东的一处河滩附近,看到了北面的河对岸,有着大量的东胡人以及战马尸体。 而这条河的河水中,也不时出现被浸泡得肿胀起来的各种尸体。 “他们在泅渡过河?然后再次遇到大规模的攻击?” 看着这一队斥候小队的队长,向他报告出来的情况,张嘉师不由得沉默起来。 他不明白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因为他以及辽西郡的部队,不太可能能够轻松击败如同落荒之犬,亡命北逃的东胡人。 不是说辽西郡的秦军战斗力不行,而是死在那个地方的东胡人,起码有四五万人,这个很明显是爆发了一场超过十几万人规模的野战,才能够打成这样的伤亡。 辽西郡的兵力,总体而言比起他还少很多,而且,六千人的援军被调动过来,很明显就是说,这件事情不是辽西郡部队所做的。就算是辽西郡郡兵所做的,对方总不可能又绕了一个大弯,再次渡过辽河,从辽西郡的长城回到境内。 至于张嘉师现在所属于的辽东郡郡兵? 张嘉师很清楚,他的主力部队几乎被集中在长城一线,要是他能多余的兵力来进行作战,他早就跟东胡人在长城外面,拉开架势然后直接混战了。 六米多高的城墙,大概也就是聊胜于无罢了。 很明显,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他们这边的哪一支秦军部队能够做到的。 是箕子朝鲜做的? 张嘉师随后就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虽然说箕子朝鲜的明水平,总体而言要比东胡人要高一些。但是东胡人的作战能力,也不是这些后世的棒子祖先之一能够比拟的。 最起码,箕子朝鲜面对大量的东胡骑兵,既然打不过,同时更加跑不过。 换句话来说,基本就是等于送死。 再者,张嘉师同样也无法想象,箕子朝鲜什么时候能够聚集这么多的部队了? 既然不可能是箕子朝鲜,那么会不会是传说中的肃慎? 张嘉师同样摇了摇头,因为在他的心中,肃慎假如有这样的实力,恐怕松嫩平原北部的东胡人,早就被肃慎人赶下来,而不是肃慎到现在,只能够依靠山林的地形,跟东胡人大玩游击战。 “那么到底是谁呢?”张嘉师不得不沉思。 大秦是有心无力,要么部队人数太少,要么就是被绑死在长城内外,无法大规模调动。 而箕子朝鲜以及肃慎更加干脆,他们根本打不过东胡人。 在那个地方,也就是这三个势力能够插足。 但是问题也出来了,三个势力都不可能给东胡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带来这么多的杀伤。这可不是守城战,而是野战。 想不明白的张嘉师,将眼神望向一旁的韩信:“韩二五百主,根据你的想法,东胡人在河畔北面被杀伤甚众,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韩信当然也将几个可能性想到过,但是他自己都认为这几个可能性相当不可能会发生。 于是韩信在沉默一下之后,说出了自己的另外想法:“诸位,根据信的猜测,东胡人有可能是遭遇到内乱。那些东胡人很有可能是死在自己人的攻击当中。” 韩信的话,让不少聚集在张嘉师营帐中的秦军校尉军官都微微的点了点头,因为正如韩信所说的那样,东胡人更有可能是死在自己人的屠刀之中。 但是,这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何要在距离河边好一段距离的草原才开始内乱? 按道理而言,一旦真的有东胡人身怀叵测,那么,河岸以及河滩上,更加容易攻击没有上岸的其他东胡人。 所谓的半渡而击之,就是这样的情况。 关于这一点,韩信也想不通,因为正如提出这个问题的渉间所说的一样,东胡人这样做,也很不合理。 当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韩信的猜测,是正确的。但是么,他们猜错了凶手,那就是现在已经通过一些手段,继位为东胡王的苏格尔,在李左车的挑动下,野心爆发而所做出来的事情结果。 百思不得其解的张嘉师,以及营帐内的诸位校尉军官,只能够继续在这里待命。 毕竟,在没有确定东胡人是否真的全面后退的情况之前,他们也就只能够在只能随时准备应对东胡人的下一步攻势。 要是张嘉师知道,他在这里只不过是浪费时间,他还不如直接回到定襄城,跟自己的妻妾好好温存一番。 ………………………………………………分割线………………………………………… 在数天后,找到了脱身办法离开苏格尔身边的李左车,在一个草原的小山坡上,看着那一片还是焦黑不已的废弃草原,他沉默的看着一具具被烧焦,并且因为被很多动物吃掉,而残缺不全的尸体。 在他的心中,张嘉师这样做,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是他并不觉得反感。 因为这就是一场战争。战争本身只是追求胜负而已,有的只是结果,有的只是到底谁能够在一场战争中活下去,就这么简单。 一场火攻固然会让很多所谓的卫道士口诛笔伐,只不过,用其他武器,堂堂正正的杀人,难道就不是置人于死地? 那些所谓的火攻不祥,事实上只是一些人掩耳盗铃的说法。 他感觉到自己越发对张嘉师有着好奇心。但是么,对于张嘉师而言,他会不会见一下他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李左车没有一个准信,但是么,就算张嘉师不会见他,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想到这里的李左车,勒转马头,迅速的向着东面的山林跑去。 …… 张嘉师在这个军营,居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他在派出几批斥候向北探索之后,终究没有发现东胡人的踪影。 不确定东胡人动向的张嘉师,并不能轻松将驻守在长城的部队,再次做大规模的调动。一旦东胡人去而复返,那么他的乐子可就大了。 所以在这么几天,张嘉师除了处理军中事务之外,只能够用修炼来打发时间。 那一天的激战,他的部队以及相应人员的伤亡,已经被统计出来。 被攻击的区域,原来有将近一万五千人的驻军以及超过两万人的民夫。 但是在几天下来的统计,张嘉师看到的是一份阵亡官兵二千六百余人,受伤者五千三百余人,直接失去战斗力的人,达到三千五百余人。 光看伤亡数字而言,张嘉师得出一个数字,那就是基本除了后备部队之外,长城上面布置的驻军部队,几乎全部都起码是负了轻伤。 而民夫的伤亡也不少,长城上面布置的民夫,五个人当中,能够有三个人活下来就不错了。 可以说,东胡人这么一天的攻击,就让张嘉师的部队元气大伤。 在算上之前作战当中,几乎全灭的骑军部队以及增援部队超过两千人的伤亡,张嘉师这一次对东胡人的作战,总体计算下来的伤亡人数,达到了三万人。 而这个数字,还是张嘉师没有算一些多次负伤的数据。 可以说,张嘉师这次固然是让东胡人元气大伤,但是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这次对东胡的作战,暂时可以说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虽然说东胡人的伤亡更加惨重一些,但是他这个也郁闷得吐血的左将军,在思考着自己该怎么有效的补充实力。 要是张嘉师知道东胡人这次总体算起来,丁口起码减半,不知道他的表情该是如何模样? 只不过,上天似乎看张嘉师在这个地方白呆着几天,有点不顺眼。 一个月左右时间没有见面的喜公公,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 面对着这个让张嘉师感觉到很意外的客人,张嘉师很是惊讶的看着喜公公:“喜公公这次到来,是陛下有旨意?” “呐,左将军这次立下了堪比上将军的大功劳,陛下在东巡的时候,接到了消息,龙颜大悦。所以,陛下命令喜传令,让左将军去陛下的队伍当中,觐见圣驾。” 喜公公的话,让张嘉师完全不明所以。 因为要是按照张嘉师对喜公公,所说出来的话语理解,东胡人似乎已经元气大伤。 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情况。 他不太确认的看着喜公公,询问道:“喜公公说张某立下了大功,此话何解?” “左将军该不会是不知道,这次东胡人连东胡王都因为内乱而下落不明,要不是左将军的运筹帷幄,东胡人怎么会遭遇这样的灾难呢?”喜公公眼神中的笑意,完全没有掩饰。 但是张嘉师在吞了一口水之后,说道:“喜公公,你刚才说,原来的东胡王因为内乱而下落不明?” “是呐,这个消息,还是陛下自己让人安排在东胡的细作,所得到的重大消息呐。”喜公公看着张嘉师,恭维着张嘉师:“陛下这次提拔左将军,可以说是独具慧眼呐,接下来,说不定左将军能够更进一步呢。到时候,左将军可不要忘记了喜这个卑微之人呐。” 张嘉师点了点头,虽然说他的心中还是有点疑惑,但是他随后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嬴政这次是想单独叫他,还是让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一起回去? 要是是前者的话,张嘉师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要是后者的话,知道嬴政没几天活头的张嘉师,当然不会让两位爱妻冒险。既然知道了后面的事情,将两位爱妻处于险境,这样的事情他说怎么都都不会去做。 “开什么玩笑,要是我这都不做好预防措施,我还真的是脑子被门夹了。”张嘉师在心中嘀咕着这句话。 “你就不怕她们恨你?”白起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丝的戏谑。 张嘉师沉默一会之后,心中说出了一句话:“怕,但是为了避免我抱憾终身,我宁愿她们恨我。” 想到这里的张嘉师,深深地看了一眼喜公公:“不知道,陛下这次是让张某一个人前去,还是……?” 喜公公真的没有想到过这样的问题,他在细想一番之后,也没有想起嬴政到底有没有其他详细吩咐。 他不太确认的说出一句张嘉师松了一口气的话:“左将军,陛下应该是只要看你而已。” “那喜公公这次有没有去过张某在定襄的府邸?”张嘉师说出了自己的另外一个担心。 “嗯?没有,喜这次直接在郡守府,知道了左将军还在这个军营之中。”喜公公有点疑惑的看着张嘉师,他不是太明白张嘉师为何会询问他这个问题。 看着喜公公狐疑的眼神,张嘉师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叫了两个亲卫进来,大声说道:“来人,传令下去,今晚军中设宴!除了当值的人之外,其他人可以得到一次犒赏!” “喏!”两个亲卫领命而去。 而喜公公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张嘉师用一句话直接封堵住: “既然已经战胜了东胡人,张某不这样做,还真的是不恤士卒了,所以,张某还请喜公公能够加入这次酒宴,与军中勇士同乐。” 喜公公看着微微一笑的张嘉师,他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得苦着脸点头答应张嘉师的邀请。 …… 当天夜里,在张嘉师的示意下,叔孙季这个酒坛子,直接灌醉了喜公公。 而张嘉师则是在喜公公一头撞在矮桌上,呼呼大睡之后,张嘉师让人将喜公公以及随行人员,安排营帐。 随后,几个骑士迅速向着定襄城,连夜策马而去。 饮宴过后,张嘉师命人将军中的亲信军官,再次召集到自己的营帐当中。 而韩信等人在进入到营帐之后,居然看到了陈平以及萧何两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很多人意识到,张嘉师这样的安排,绝对是有深意。 第二十八章 反抗命运 下 这次张嘉师将自己的亲信都聚集在一起,主要是有几个方面的情况,要进行商讨甚至是布置。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始皇帝嬴政将会死去,张嘉师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很有可能因为嬴政的死去而失去,甚至连他以及他的家人都会难逃一劫。 张嘉师当然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因为他想要更好的活下去,已经不是放弃掉现在的一切,隐居起来就能够得到的。 天下将会大乱,一切没有实力可言的人,只能够淹没在滚滚的历史尘埃当中。 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以及嬴玥汐等所爱的人身上,就只能够尽可能的保护自己,寻找机会发展下去。 再者,他并不是毫无根基,因为自己也有一个值得他信任的团体,以及他在辽东的短短几个月经营当中,所进行的很多方位布置。 虽然说,很多东西都只不过是草创起来的局面,但是张嘉师自己很清楚,只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张嘉师就能够让自己的实力,大幅度的提升。 也许,有些事情时间尚短,不能够看得出什么。但是有着辽东地区作为基础的他,要发展起来,最重要的是有着足够的人口,以及一些相应的资源。 东胡人已经成为残废,现在到几年之后,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不足为虑。 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松嫩平原这一块肥沃无比的土地尽管相当诱人,但是他的实力哪怕是翻一番,要控制住这个区域的难度,依旧相当于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张嘉师在确认了东胡人元气大伤之后,下一步的目标,是在实力得到大幅度发展的情况下,对着箕子朝鲜动手。 也许,箕子朝鲜的地形并不适合派遣大规模的部队进行攻击。但是本身实力在某个意义上算是不值一提的箕子朝鲜,可以说要抵挡住张嘉师经过休整的精锐部队,难度相当大。 所以,张嘉师对于箕子朝鲜可以说是志在必得。 当然,这样的事情对于现在的张嘉师而言,还是为时过早。 张嘉师需要的,是时间,资源以及人口,来发展自身的实力。 所以,张嘉师才会召开这一次,他们来到辽东之后的第一次小团体内部的全体会议。 ………………………………………………分割线………………………………………… 在所有人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之后,张嘉师看了一下陈平,缓缓说道:“这次召集大家在这个时候前来,主要是有几件事情,希望大家能够协助张某做好的。” 张嘉师这次没有自称本将军,而是继续自称张某,是表示他们之间在这样的私人场合当中,称呼可以随意一些。 但是陈平等人当然不会用不太尊敬的称呼来称呼张嘉师,在与旁边的萧何对望一眼之后,陈平缓缓说道:“大人,不知道你要我们做些什么事情呢?” 陈平作为一个智谋高超的谋士,虽然想不到张嘉师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这次会议与张嘉师在此前不久,跟他们交流的那个事情,有着相当直接的关系。 陈平很清楚,要是张嘉师所说的是真的,陛下将会在这一段时间内去世,那么,新君即位对张嘉师的影响,同样也非常大。 最有可能继位的人,在陈平的心中,只有两人。一个就是公子扶苏,而另外一个则是公子胡亥。 若是公子扶苏即位,张嘉师的地位很有可能会再次得到进一步提升。 而公子胡亥即位,那么,情况会变得如何,反倒会让他觉得难以琢磨。 这并不是说陈平猜测不出来一些事情的结果,而是有很多因素能够直接改变所设想的结果,这样的猜测只能够让人无所适从。 当然,陈平很清楚,张嘉师会在这里将很多事情进行布置。 在韩信等人没有到来的时候,从定襄城连夜赶来的陈平,萧何,曹参等人,就已经跟张嘉师进行过短暂的交流。 张嘉师被嬴政召唤到出巡的队伍当中,这样的事情,张嘉师已经跟他们交流过。 陈平虽然不知道张嘉师为何会感觉到忧心忡忡,但是他知道,张嘉师知道了一些他不可能猜到的事实。或者是说张嘉师有着陈平不能理解的未卜先知的能力。 但是,这些事情在某个意义上,并不能妨碍陈平他们会继续为张嘉师效命的事实。 …… 张嘉师在沉默一下之后,缓缓的布置着自己的任务安排。 萧何以及曹参,负责一些善后的事宜以及民政的管理。这样的事情对于萧何以及曹参两人而言,已经是轻车熟路,他们自然不会让张嘉师十万。 而陈平则是以左将军司马的身份,暂代张嘉师在离开辽东之期间,相应的事务处理。 虽然说,在民政方面,陈平的能力比不上萧何,甚至是曹参,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若是处理综合起来的情况,萧何以及曹参,同样也不可能比陈平更加合适。 王陵则是负责安排一些民夫,组织起一支接近民兵性质的辅助部队。在大战过后,虽然有着辽西郡调动过来的六千郡兵,但是在兵力上损失惨重的张嘉师,同样一时半会也无法靠大量招募新兵,来填补损失兵马的空缺。 王陵这一次的任务,可以说并不是太过于轻松。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命令李苍等刑徒军军官从旁辅助。 因为刑徒军这次的损失也相当惨重,要不是黥布以及附近的刑徒军运气不错,并不是在东胡人的另外一个主攻方向当中,要不然,张嘉师麾下的刑徒军,甚至可以因为人员折损相当大的情况下,直接取消编制了。 当然,李苍要做的事情,就是将一些刑徒军当中的有功人员,恢复平民身份。 要不是因为张嘉师这几天都防备着随时有可能去而复返的东胡人,说不定他都会让人书写一份有功人员的名单,并且加以奖赏。 这样的事情,现在已经是萧何以及曹参等人的任务之一了。 …… 随着一个个人员领取到自己的任务,张嘉师开始进行了损失部队的招募补充布置。 这次的战斗当中,张嘉师前后可以说是几乎折损了包括辽东郡郡兵在内的过半数兵力。 这样的损失,在其他地方可以说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就招募到一定数量的新兵,来进行重新训练。 但是,对于地广人稀的辽东郡而言,不要说几乎全军覆没的骑军部队,甚至是一般的步兵,张嘉师都难以进行有效填补。 因为辽东郡的成年丁口太少了。要是张嘉师按照损失来如数招募新兵,很有可能在这么几年当中,张嘉师的辽东郡,估计很多行业都会直接荒废掉。 再者,张嘉师还有一个情况不得不去进行面对。 那就是所谓的精兵路线,对于张嘉师想依托辽东郡发展实力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人数少而精悍的精锐部队,光是面对长城的驻防任务,就是一个不可能做到的问题。 张嘉师很清楚这个缺陷,只能够选择用其他地方的丁口,来进行填补损失,并且增加部队的兵员数量。 也许,这样的事情要等到张嘉师看到嬴政之后,才能够得到有效的解决。 张嘉师也许能够将那六千人的辽西郡郡兵留下来。但是白起的警告,让他不得不放弃这样的想法。 按照白起的思维方式,张嘉师假如想将辽东郡发展为自己的基地,那么其他郡县原有的部队,很明显就不是一个好选择。 在白起的想法中,解决这个难题的最好方式,那就是从内地迁移大量的人口到辽东。这样的情况要比起直接使用其他部队会更加安全。 张嘉师虽然不知道白起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很清楚白起不会害他的张嘉师,在这次会议中,只是让很多领兵的军官,重新整编一下幸存的官兵。 也许,在他们的心中,自己的部队得到补充,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但是张嘉师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只能够放缓进行这一件事情的运作速度。 张嘉师在对这些亲信军官的命令当中,更多是进行部队的调动。 辽西郡的郡兵部队,暂时会被张嘉师安排与辽东郡驻防在东面,防御箕子朝鲜的郡兵,一些县城的郡兵,分散对调。 这样的安排,也许会出现些什么大问题,但是对于现在兵力已经不够用,甚至连战损的难以补充的张嘉师而言,无疑是一种两害相衡趋其轻的选择。 而被替换下来的郡兵,则是调动到张嘉师这个方向的长城当中,与一些原来的驻防部队进行交错驻守。 被替换下来的原来驻军,则是由韩信等亲信带领下,进行一些险要区域的防务。 很多人在听到了张嘉师的安排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是,陈平对韩信等人打了个眼色,表示张嘉师这样的安排必然有着他的道理。 韩信在看到了陈平的示意之后,随后联想起自己被调动到辽西走廊的一个要害区域之后,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张嘉师打算封堵辽西走廊的东向出入口。 他不清楚张嘉师为何要这样做,但是很清楚张嘉师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韩信,用左手微微的按住了坐在他身边的桓硫大腿,示意他不要说什么。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他看着眼前的人们再次默默地领命,心中有点奇怪:“这么顺当?” 但是没有细想的张嘉师,开始进行了一些细节的调整。 …… 这些细节最主要是墨家以及民政方面的安排。 这次被召集而来的墨家人员,有墨宏这个墨门钜子,墨舒这个辽东兵造负责人。 以穿越而来的张嘉师心中,科技的发展,能够让很多方面都能够得到非常有效的提升。 所以,他对墨家的扶持以及重视,很多人心中都相当明白。 在这次安排当中,墨家的主要任务,是进行三个方面的事情。 一个方面,是使用张嘉师在这一段时间收集的煤炭,在鞍山地区的几个简易矿坑附近,尝试制作出一个熔铁高炉。 规模暂时不需要太大都行,反正在张嘉师的心中,这次的尝试制作,最主要就是积累经验。 第二点就是,张嘉师希望能够将鞍山铁矿的挖掘规模进一步提升。当然,张嘉师不是那种黑心的老板,只需要数量而不需要保证挖矿人员的性命。 在张嘉师给墨舒的命令当中,制作出一个比较安全的挖掘体系,是比较重要的任务。 在张嘉师的构想当中,一旦那个小型的熔铁高炉完成,所生产出来的玩意,不一定是兵器,可以用来冶炼出农具来观察质。 大规模采用高炉铁水来炼制铁器,是张嘉师实行铁器化的最重要一步,也是必须要完成的一步。 坩埚模具灌注法,是一种后世比较先进,但是对于现在的生产力而言,不算是一步登天的不切实际方式。完全能够在这个时候做到这一点的话,张嘉师根本就不会再去尝试一些落后的方式来进行铁器加工。 当然,合适的灌注模具也是一个难题,所以张嘉师将后世的那种多层石英坩埚,也画出了一份图纸,交给了墨舒。 坩埚能够做出来的话,那么,对于模具的同等运用,就会变成一个小问题。 毕竟,相比起那种费事而缺陷很大的石头模具,石英模具能够在解决怎么将石英砂定型之后,更加快捷的进行量产。 很多事情,一旦攻克了一个难题之后,本身就能够有效的解决。 所以,张嘉师要实现这种对于他而言非常重要的坩埚模具灌注法,要解决的问题,还是不少的,但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很必要。 第三个关于墨家的事情,是张嘉师对于墨家钜子墨宏的一个请求。 那就是张嘉师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善于农业,畜牧业,林业方面的人才。 张嘉师在这么一段时间当中,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多农作物在辽东的肥沃土地当中无法耕作。 而能够耕作的作物,则是收成时期比较长而且质量也不怎么样。 张嘉师想起了后世的杂交技术以及人工授粉方式。但是这样的试验,是长时间而且需要专门人才才能够做到的。 指望墨家这些武夫以及发明狂能够做好这件事情……好,张嘉师能够想象得出,他们不将这些种子或者是作物糟蹋干净,就算是不错了。 张嘉师根本无法接受,种一亩麦子,因为耕作问题而全部死光的事情发生。 这样的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就是一种暴殄天物。 术业有专攻,这一点对于这些事情而言,同样也相当适用。 墨宏对于张嘉师的任务,有点出乎意料之外。因为尽管这些年来,墨家因为被大秦打压,而不得不逐渐龟缩起来。 但是本身就有着一定人脉的墨家,要联系上这些偏门门派,还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当然,墨宏也没有打包票,因为农家本身就有着很多方面的人才。但是这些方面的发展人才,也许大秦官方相应的人员,比起农家会有更加适合的人才。 墨宏虽然跟大秦政府相互之间不太对劲,但是在这方面而言,墨宏还是认为这些人才,大秦帝国的专业人士,要比起所谓的农家,要强不是一星半点。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想起一个事情,那就是大秦在农业方面是非常重视的,他想要找这方面的人才,也许跟嬴政会面的时候,嬴政会给他不错的选择。 ………………………………………………分割线………………………………………… 张嘉师将所有事情都说完之后,看到了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意见,所以他就下令散会。 但是,很多人在离开之后,张嘉师叫住了姚勇跟陈恒两个人。 其他人疑惑的看着张嘉师,但是想到了两人是张嘉师的亲卫队军官之后,知道自己不适宜知道太多的人,很快的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张嘉师的营帐。 等到营帐内的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张嘉师对两人说道:“两位兄弟,张某有些事情要拜托你们。” “大人言重了,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职下自当尽力而为。”姚勇以及陈恒两人,作为最早跟张嘉师认识以及跟随张嘉师的人,他们对张嘉师的忠心程度,很多人都无法比拟。 而张嘉师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他缓缓说道:“两位,张某要你们做的,那就是在张某回来辽东之前,你们尽可能将两位公主,保护在定襄城当中。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寻求陈先生以及萧先生两人的帮助。” 张嘉师的话,暗示了一点,那就是他们两人的责任,就是保护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人,不能离开定襄城。 姚勇以及陈恒两人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不理解自己的老大为何会这样安排,但是出于对张嘉师的信任,以及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姚勇以及陈恒两人,在对望了一眼之后,对张嘉师抱拳说道: “喏!” …… “为什么你要这样安排呢?事实上,你在见完嬴政之后,马上回辽东,一切都更容易处理。你很清楚,以你那两个妻子的身份,你麾下的武,不要说姚勇跟陈恒,就连陈平,赢玥涟都不会买账。” 白起的话语,浮现在正在默默看着天空皓月的张嘉师心头。 “我想要改变,改变一些将要发生的事情。”张嘉师沉默了一下,喃喃的说出这句话。 而白起再次说出一句话:“随你喜欢,但是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你这样做的难度到底有多大。扶苏你可以说救不了,就连蒙恬,你也无法挽救,你还要去改变吗?”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营门外被抬上车的喜公公,他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神色:“也许,我也会死在这次冒险当中。” 沉默了一会的张嘉师,再次说出一句话:“但是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后悔,因为我觉得,我应该这样做。”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默默继续抬头看着天空的皓月,缓缓地沉思着…… 第二十九章 “后院失火” 对于张嘉师而言,最重要的事情,现在已经变成他希望一家人好好地在接下来的几年后,随时会出现的乱世中,能够更好地活下去。(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当中,不仅仅包括现在的人,还有着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证明,那就是他那将要在几个月后出生的孩子。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张嘉师不介意采取任何一种他认为可行的方案。 比如说,让嬴政活得更长一点的时间…… 好,这个念头也就是张嘉师自己想想罢了,毕竟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改变的。 他要做的事情,或者是应该说他觉得自己可能做得到的两件事,一个是尽可能让自己的实力得到发展,达到能够让一些心怀叵测者都不得不忌惮不已的程度。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争取要挽救扶苏以及蒙恬的生命。 当然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说说就能够做到的。最起码,假如他将这样的事情跟嬴政透露一下,他可以保证,嬴政不把他来个枭首,被边疆的秦军围观,都算是不错了。 有些事情不能说出去,不然会死得非常惨,就是指这方面的情况。 张嘉师在思考一番之后,最妥当的还是让自己来扭转这样的结果更加安全一些。最起码,张嘉师认为自己去做,好歹还有个成功概率。要是跟其他人说,张嘉师都很难保证自己能不能够轻松的活下去。 相比起这个,跟着喜公公的车队,通过辽西走廊,向着蓟县前进,然后再次取道驰道,寻找追赶嬴政的出巡队伍的张嘉师并不知道,正如白起所说的那样,张嘉师的那两位公主妻子,弄出来的事情差点没让张嘉师给她们直接跪在地上。 要是张嘉师现在就在她们面前,估计会无奈的嘀咕出一句话: “我***容易么,为了让你们不去送死,而这么安排,你们还不领情,你让我说啥?” ………………………………………………分割线………………………………………… 在张嘉师位于定襄县的新家,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为首的妻妾们,再次聚集在一起吃早饭。 但是,有些事情真的是连陈平都没有意料到的。那就是整个定襄城内,开始流传着一个消息。 那就是张嘉师创造了像是蒙恬那样的伟大功绩,在长城一战当中抵挡了东胡人的猛烈攻势,并且让东胡人元气大伤。 赢玥涟跟王琰两人的实力不错,能够比较清楚的听到了外面的嘈杂说话声。 她们两人狐疑的对望一眼,因为要是张嘉师要是打赢了的话,总不会连家都不回来。 她们将自己的疑惑说给其他几个女孩子听,结果,某个以张嘉师妾室自居的小萝莉,很干脆的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龟壳,然后卜算一番。 结果,这个小萝莉说出了一句假如让张嘉师知道的话,会不说二话,直接一脚踹出去的话语: “夫君他现在似乎在很远的西面呢。” 结果,赢玥涟等人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微微的惊讶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在嬴玥汐回过神来之后,她让几个侍女,将当值的亲卫军官叫过来。 因为叔孙兄弟被张嘉师调到身边,前往嬴政现在的对于所在地,在这个情况下,陈恒以及姚勇两人,负责轮换指挥府邸的亲卫队伍。 陈恒负责晚上,而姚勇则是负责白天。 在听完了那个侍女的话之后,姚勇的心中不由得微微发苦。 因为在他的心中,嬴玥汐她们将他叫过去,自然就没有什么好事情。最起码,对于他而言,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是无论如何,姚勇都很清楚自己怎么都得过去一趟。 微微的摇了摇头之后,姚勇尽可能的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在那个侍女身后,进入了府邸的后院。 在张嘉师所居住的后院主人房子内,姚勇在保全躬身问号之后,站直了身子,然后询问着嬴玥汐:“不知道公主殿下这次召唤职下,有什么事情?” “本公主想问一下姚五百主,不知道左将军现在在什么地方呢?”嬴玥汐的话语很轻柔,但是却让姚勇的背后渗出了一丝丝的细汗。 姚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谎话的话,他直觉认为没有什么用,很显然,这些主儿应该清楚张嘉师离开了辽东郡。 但是直接说的话,他就别想完成张嘉师给他的任务了。这些主儿有几个是他招惹得起的? 所以他在沉默一下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赢玥涟打断:“姚大哥,涟儿认识你那么久了,难道你还要瞒着涟儿吗?” 好,赢玥涟说对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姚勇不会对赢玥涟隐瞒什么。主仆关系是一方面,双方之间的交流友好也是一方面。于公于私而言,姚勇都无法让自己将这样的事情继续隐瞒下去。 所以,姚勇说出了一句实话:“陛下宣召左将军,左将军已经在昨晚连夜离开了军营。” 好,姚勇一旦说出了这句话,张嘉师的几个妻妾顿时不满意了。尤其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 虽然嬴玥汐没有说些什么,但是她的眉头微蹙,说明了她似乎在生气。而赢玥涟则是很干脆的低声嘀咕着:“那个坏人,为什么要甩开我们去见父皇呢?” 姚勇发现,他心中突然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有多远跑多远。 面对这样的情况,齐姬她们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只能够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但是最让姚勇无奈的话,还是被人说出来了。 而出乎姚勇意料之外的,是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赢玥涟,而是一贯淡雅端庄的嬴玥汐。 “我们去找夫君,顺带见见父皇。” 好,这句话无论在哪方面而言,对于姚勇是一个很严重的情况。 姚勇发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够将张嘉师给他跟陈恒两人的任务,直接说出来。 “公主殿下,不可啊,左将军又有吩咐,让我等不可以让两位公主以及诸位夫人离开定襄。” 结果,姚勇说出来的这句话,直接让张嘉师的妻妾们炸开了锅…… 正如白起说的那样,姚勇根本无法对着张嘉师的妻妾,使用一些强硬手段。 在嬴玥汐的带领下,很多妻妾都带着自己的侍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而许莫负则是对一旁看热闹的戚欢儿说道:“来,欢儿妹妹,我们一起去找张大哥。” 戚欢儿不知道这个情况代表着什么,但是很是思念张嘉师的戚欢儿,微微的点了点头。 结果,刚睡下不久的陈恒,被几个亲卫队的士兵叫醒。 穿上铠甲的陈恒,看到了张嘉师后院中的鸡飞狗跳情况之后,无奈的给自己的好友来了一记白眼:“左将军是怎么吩咐我们的?” “我……”姚勇很干脆的没有给自己说出辩解的话,而是沉默一下之后,说道:“兄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去找陈先生以及萧先生两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好办法。” 陈恒很干脆的打着呵欠,转身向着大门走去。 “那我呢?”姚勇欲哭无泪的在陈恒后面说道。 “你给我拖住两位公主以及几位夫人,要是你连这个都做不到,左将军回来了,我们可以提着自己的脑袋去见他了。” 陈恒的声音越来越小,而姚勇听着这句话,看着背影同样也越来越远的陈恒,无奈的看着值班的几个下属:“你们给我想办法啊。” 结果么,几个亲卫队的军官,在相互对望一小会之后,直接低下头。 开什么玩笑,连老大你自己都没有好办法,还能指望我们能够怎么做?老大,你得罪不起两位公主殿下,难道我们就能够得罪两位公主殿下? 上面这一句,是这些屯长或者是百将,可以说是不约而同的心声。 正如白起对张嘉师所说的那样,嬴玥汐,赢玥涟的身份,抛开张嘉师的正妻不说,光是公主的名头,就让他们各种无力。 结果,姚勇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让这些亲卫队成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几个出口。 最后么,姚勇似乎忘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赢玥涟,王琰以及虞妙弋三人,都是由不错的实力,那些小小的围墙,对于她们而言,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看着三个女孩子抱着一个人,飞出围墙将人放下之后,再次飞进去…… 好,姚勇傻眼了…… 等到这些妹子全部都到了前院之后,一个百将对姚勇说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跟上……” 好,嬴玥汐的张嘉师妻妾团,面对张嘉师的亲卫队,以姚勇为首的亲卫队,直接完败…… …… 陈恒找到了正在郡守府内进行办公的陈平以及萧何,当埋头处理如同小山高的各种竹简里面的两人,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都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陈恒看到了两人似乎不想行动,不由得焦急说道:“两位先生,左将军这次可真的是对这样的问题很重视。不知道两位先生有什么解决方式?” 陈平站起来之后,无奈的在桌子后面缓缓踱步,最后,他摇了摇头:“我们也没有办法。那两位公主的身份,就凭我们两人,就能够拦截下来?” 陈恒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心里面顿时凉了一截。但是陈恒还没有死心,而是将眼神注视着萧何,后者同样也摇了摇头。 好,陈恒发现,他这次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有种想哭的冲动。 但是他也知道,正如陈平说的那样,以陈平以及萧何两人的身份,只要两位公主带头,一意孤行的情况,根本就于事无补。 而最后,陈平看了一眼这个有可能跟他同一渊源的本家老弟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陈五百主,带我们去看看。” 陈平说出了这句话,让陈恒感觉到一丝希望。 他不由得急忙说道:“陈司马,萧功曹,这边请。” …… 定襄城的那一条主要街道当中很是热闹,因为几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身后跟着几百个全身甲胄的秦军。 当然,没有人会认为这些秦军是想做些什么事情。因为那些秦军的军官,很是焦急的看着几个女孩子而束手无策。 一些好事的人想趁机做些坏事,但是么,却被那些秦军官兵直接群殴。 本来就郁闷的亲卫队上下,看到了有不长眼睛的混蛋找上门,很干脆的将这些人当成了发泄的沙包。 而嬴玥汐不时回头,想制止这些亲卫的“施暴”行为。但是么,赢玥涟对于这个情况很是淡定。 那些亲卫队的人,在姚勇的带领下,既然挡不住,同样也拦不住,只能够继续的跟在嬴玥汐几人的身后。 有些小孩子看到了这一幕,很是好奇。但是他们随后发现了那些凶神恶煞的叔叔们在几个人离开之后,看到了地上躺着几个类似于猪头的物体,他们小心翼翼的走上去,然后用手中的棍子戳了一下这些人的脸庞。 结果,本来在地面上哼哼叫唤的几个猪头,再次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 几个小孩子被吓哭了,然后四散而去。 一些巡逻的秦军郡兵看到了这一幕,正想询问些什么。但是队伍当中的伍长或者是什长,看到了亲卫队的铠甲之后,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于是,他们很干脆的看着情况到底会变成如何一幅境地。 有些秦军郡兵看着几个漂亮的女孩子,不由得嘀咕一下:“这几个婆……哎呀,大人,你打我干嘛?” “这些人是左将军的妻妾,其中还有两位公主,你不要命的话可以随便瞎叫唤,但是别将这个伍的人都给你一起陪葬。”一个伍长收起了自己的手,小声的说道。 那个用手摸了摸头上依旧传来痛处的位置,脸色惊讶的小兵很直接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 在一会儿之后,嬴玥汐等人来到了定襄城西面的城门附近。守城的秦军百将很疑惑为何会发生这么大的情况。 但是,这个百将也很清楚嬴玥汐他们的身份。在赢玥涟让他们让开之后,这个百将无奈的给了姚勇一个抱歉的眼神之后,向后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官兵开放通道。 而在这个时候,陈恒,陈平以及萧何等人,跑到了这个地方。 陈平来到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面前,抱拳说道:“两位公主,左将军有这样的安排,必然有着他的思量。既然如此,两位公主何必让左将军难做呢?” 嬴玥汐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但是赢玥涟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本来就哀怨不已的她,对陈平说道:“陈先生,我等夫君也太不像话了。但是,我们这次更多的是想去见见父皇。既然父皇召见夫君,为何夫君要这样都不跟我们知会一下?” 陈平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说陈平想不到张嘉师为何要这样做,而是陈平也无法将张嘉师对他们推心置腹说出来的话,在这个地方说出来。他不是那种因为说了蠢话找死的蠢人。 陈平看着嬴玥汐,他很清楚,要是想制止这样的事情,说服嬴玥汐的难度,更小一些。 陈平对嬴玥汐说道:“五公主殿下,左将军行事,平不可在此多言,但是平认为,左将军这样做,必定是有着他所顾虑的缘由。希望两位公主殿下以及诸位夫人,能够体谅一下左将军的苦心。” 嬴玥汐的表情,因为陈平的话而松动了。 但是,赢玥涟在这个时候,说出了一句让陈平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话:“陈先生,既然如此,夫君他为何连我们都不知会一下,我们想要见一下父皇,难道还有祸事不成?” “这……”陈平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真的不能说:你们这样做,说不定还真的有祸事。这么一句话。 现在的情况有点僵持,包括嬴玥汐在内的大部分女孩子,从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们已经不是那么的坚持原来的想法。 但是赢玥涟的执拗让陈平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看了一眼旁边一直都在沉默的萧何,后者很干脆的微微摇头。 陈平当然知道萧何摇头是什么意思。这是说他同样也没辙了。 也许是赢玥涟不想再等下去,也许是赢玥涟认为这也不过是张嘉师安排的一种阻拦方式。 无论如何,在陈平以及萧何等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赢玥涟再次往前走。 而嬴玥汐则是对陈平来了个歉意的眼神之后,跟在赢玥涟的旁边,继续向前走。 至于姚勇,他看着陈平,后者同样沉默摇头之后,姚勇看着即将要走出定襄城西门的几个女孩子,露出了一幅灰白的神色。 …… 也许,是因为上天不希望张嘉师倒霉,也是不希望几个女孩子因为一些事情而香消玉殒,或者说是两者皆有。 在嬴玥涟等人即将走到城门通道之后,一辆马车在一队秦军骑士的保护下,缓缓的进入了城门通道的另外一侧。 这些骑士看到了前面的情况,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为首的一个骑士,回头对着马车说了一句话:“公主,前面的情况似乎有些混乱。” “嗯。我们退出去等候一会。” 一把有点平静的女声从马车里面传来。 而赢玥涟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疑惑的看着马车。因为她觉得这把声音有点熟悉。 而一个秦军骑士看到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之后,不可思议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他在确认是两位公主之后,下了坐骑,然后走到了马车旁边说道:“公主,前面的人是五公主跟七公主。” “嗯?”马车里面传出了一句疑问词。但是随后,马车的车厢丝绸帘幕被掀开,一位抱着个小孩子的宫装少妇,缓缓从马车里面走出来。 而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看到了这个人之后,不由得小声惊呼起来: “三姐?!” 原来,这个少妇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三姐,前右北平郡郡守魏重的遗孀,大秦的三公主嬴玥涔。 既然出现了这一幕,嬴玥汐反倒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缓缓的说道:“涟儿,三姐来了,我们总得尽一下地主之谊?” 赢玥涟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点了点头…… 而陈平则是跟萧何对望一眼,露出了一副幸甚的表情。 ………………………………………………分割线………………………………………… 这个时候正在策马南下的张嘉师,当然不知道家中发生的戏剧性情况。 对于他而言,几天之后,将会是一个足以决定很多事情的日子…… 第三十章 再见嬴政 张嘉师还在继续南下中,但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家多了两位,算得上长住的住客了。 嬴玥涔与她跟魏重所生的女儿,今年只有五岁左右的魏清儿,在与嬴政进行会面之后,向嬴政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她不希望回咸阳,而是想跟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一起居住。 虽然说大秦的风气比较开放,但是嬴政也很清楚这样的事情,会有很多人在私底下非议。 不过不知道嬴政出于什么考虑,在他思考一会儿之后答应了自己的三女儿的请求。 …… 在当天晚上,张嘉师的府邸里面举行了一场小宴会。参加宴会的人,主要是张嘉师的妻妾以及嬴玥涔母女。 当然,一些跟张嘉师的妻妾,关系不错的女眷,比如说荆无忌,张氏等,都被邀请到来。 也许是很多人都知道嬴玥涔身上发生过的事情,魏重的战死,对于嬴玥涔母女而言,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打击。所以,在宴会当中,很多人都有意识的忽视掉这样的问题,而有些顾忌的参加宴会。 而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当然也不例外。 可以说,在某个意义上,本来算是一次久别重逢的宴会,相对的让很多人都觉得有点冷清。 而不是让他们认为这是一场比较正常地宴会。 也许是嬴玥涔都感觉到这一点,觉得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她,借口身体有点疲惫,离开了张嘉师家中的后院大屋。 看到了这个情况,嬴玥汐以及赢玥涟默默地对望一眼,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分割线………………………………………… 三天之后,张嘉师在济北郡的道路上,追上了嬴政的巡游队伍。 张嘉师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嬴政到底是在沙丘之变中死去还是在北巡云中郡的时候,暴毙在路上。 因为两个地方虽然不算是南辕北辙,但是两条路线本身差距太多,就是一个不合理的事情。 因为要是沙丘之变的时候,赵高等人应该直接回咸阳,而不是继续前往云中郡,而后者根本与沙丘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关系。 秦朝的直道,就是从咸阳延伸到内蒙古地区的云中郡,是一条北上的道路,这样的事情与嬴政东巡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这个疑惑很快被白起解释出来:“有些事情,既然想想都知道不合理,那么很明显是后人在书写的时候,明显乱说一通的。你认为从几条驰道当中,有能够直接前往云中地区的吗?” 正如白起所说的那样,要是以嬴政现在的行程,要是嬴政想要前往云中郡,还不得不直接取道北疆道,沿着长城区域继续西行。 很明显,这样的安排,一来不安全,二来拖延时日甚久。 所以,在张嘉师的猜测中,所谓的嬴政死于北巡,停留在沙丘地区的时间,根本就是不太合理。 很有可能,嬴政在这个时候,已经是结束东巡,开始折返回咸阳。 当然,这样的猜测,张嘉师也说不上到底有什么地方很古怪。 …… 而在张嘉师进入了守卫相当严密的出巡队伍临时营区之后,很多随行的秦国官员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他跟这些官员的关系也不算太好,张嘉师当然不会直接说出自己的疑问。 他牵着红云,在嬴政所在的核心区域外围,等待着嬴政的召见。有些官员或者是使者,传令兵之类的在他面前进进出出,他不由得抬头看了一下缓缓落下的太阳,心中嘀咕一句话:“嬴政他该不会是把我给扔在这里不管不顾了?” 这个事情当然是不可能的。 嬴政在看到了喜公公进入了营帐之后,他就知道张嘉师这个小混蛋已经来了。 至于他为何不让张嘉师进入到营帐当中,最主要的就是他在处理着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而这一件事,在某个意义上,跟张嘉师相当的有关系。 ………………………………………………分割线………………………………………… 在张嘉师还呆在军营的时候,嬴政接到了东胡内乱,原来的东胡王失踪或者是直接死去的消息。 在嬴政的直觉当中,这样的事情跟张嘉师那个小混蛋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因为在嬴政的想法中,既然张嘉师采取了这样的防守反击战术方式,来应对东胡人的大规模反扑,本身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准备。 除非张嘉师有着绝对的把握,认为这样的事情能够成功。 当然,正如嬴政猜测的那样,东胡人的内乱与张嘉师,没有直接的联系。 张嘉师也根本没有派人出去做这样的事情。 他可不是什么研究东胡的专业人士,当然不可能做到如此致命的应对措施。 不过无论如何,嬴政在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之后,敏锐的认识到这是一个能够在几年或者是更长的时间当中,能够暂时缓解北方边患的契机。 嬴政在经过了数次与随行的大臣们商议之后,得到了一个很直接的结论,那就是东胡人西面的匈奴人,不会如此轻松的放过这个能够直接吞并掉东胡的大好机会。 嬴政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大秦愿意不计前嫌,支援东胡抵御匈奴人的攻势。 大秦现在没有太好的实力大规模北伐,让草原陷入内乱,反而是一种更加有利于大秦边境安稳的战略方式。 正如张嘉师以数万兵力防守辽东段的长城,都感觉到自己的兵力捉襟见肘,那么嬴政面对着延绵几千里的长城,何尝不是这样认为呢? 三四十万兵力,看上去是很多,但是么,一旦这些人安排在长城边郡当中,本身就完全不够用。 嬴政也不是没有想过再次暴兵,只不过,很清楚哪怕是大秦的农业基础已经开始好转,但是本身支出消耗相当大的大秦帝国,要是再增加二十万左右的部队,估计他这个当家的皇帝,都得盘算着要不要将裤子都卖掉了。 再者,二十万的部队在茫茫的草原上能做些什么? 所以,知道自己真的无力大举进攻草原地区的嬴政,只能够选择之中坐山观虎斗的方式来应对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局面。 …… 但是么,这么一段时间过来,嬴政派出去的几拨使者,要么是在西面的东胡人控制区当中,被东胡人留守的牧民攻击,不得不在付出惨重伤亡的情况下,折返回长城。 要么,就是刚刚出发不久,他们甚至还没进入右北平郡或者是广阳郡境内。 也许,从张嘉师的辽东郡北上,会更加省事一些。但是嬴政直接否决掉这个提议,因为他很清楚,假如说从右北平或者是辽西郡北上的使节还有命回来,那么从辽东郡北上的人,能够有个全尸就不错了。 可以说,现在的嬴政,已经有一个能够让东胡以及匈奴相互消耗实力,然后让大秦得到一段宝贵的增加实力时间,所能够做到的好办法。 而他缺乏的是能够跟新的东胡王接触的契机。 当然,要是嬴政知道李牧的孙子做过的事情之后,他也不会继续派人去送死了。 ………………………………………………分割线………………………………………… 在经过一段时间商议之后,一个内侍不由得小声在嬴政的耳边说道:“陛下,时间已经很晚了。 嬴政这个时候才抬起头,看了一下营帐外面那被火光照耀的漆黑。 而营帐中,也已经点起了蜡烛以及长明宫灯。 他看了一下营帐里面的几十个大臣武将,稍微思索一下之后说出一句话:“既然天色已然昏暗,你们先回去自己的营帐,然后明天再继续商讨。“ “是,陛下。” 嬴政在群臣缓缓退下之后,看了一眼营帐门口,他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喜公公询问着:“朕让你带过来的那个小混蛋呢?” “陛下,左将军他应该在外面等候召见。”喜公公当然知道嬴政口中的小混蛋到底是说谁,但是他可不敢这么没有尊卑,胡乱的接着称呼。 嬴政听到了喜公公的这句话之后,狐疑的看了一下营帐外面的夜空,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张嘉师可不会这么顺当的等这么长时间。不过既然对方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情,他也不好说太多。 “让他进来见朕,另外,布置一份膳食。” 嬴政的这句话,是对两个人说的。 喜公公以及另外一个内侍,说了一声喏之后,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营帐。 …… 喜公公很轻松的就找到了张嘉师。当然,这个可不是说张嘉师在相当显眼的位置。而是说张嘉师的所作所为很是出格。 毕竟,能够在皇帝营帐附近,靠着树桩就能够睡着的人,估计也就是张嘉师的胆子有这么大。 也不是没有秦军的中郎打算找张嘉师的麻烦,但是因为大朝会以及几个月前擅闯宫禁的事情,除了新晋的中郎之外,有什么人不认识张嘉师? 再者,他们也许还有一些人没有看见过张嘉师的脸容。但是么,整个大秦帝国,能够在二十岁上下就能够穿着一身高级的将军铠甲,以及头戴代表爵位的高级礼冠,估计整个大秦也就只有张嘉师这么一号。 所以,没有几个中郎打算找张嘉师麻烦,毕竟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场合都能睡着,是确实有点那个。但是么,张嘉师可没有做些激烈的事情,他们这些作为禁卫军的中郎,只能够几乎由上到下的视而不见。 喜公公很轻松的就知道了张嘉师的所在地,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毕竟睡着了的人,可不会到处乱跑。除非,这人有夜游症。 看着还在微微打着呼噜的张嘉师,喜公公有点哭笑不得。他只好小声的叫醒张嘉师:“左将军,陛下召见。” 好,面对着还能够慢悠悠的站起来,伸了个拦腰的张嘉师,喜公公要是知道后世的那句话,估计都会在心中想着:“我能说一句,我不认识你么?” …… “臣觐见陛下。”张嘉师半跪在地上,对嬴政抱拳说出了这句话。 嬴政没好气的抬了抬头:“你这个混蛋,你就不知道找个隐蔽点的地方睡觉?而且你先把那些嘴角的唾沫星子擦干净再来见朕,很难么?朕发现,朕将两个公主许配给你,说不定真的会将脸面都丢光了。” 喜公公用眼神示意其他内侍离开营帐,而他在看了一眼用护腕擦拭嘴角的张嘉师,突然咧了咧嘴,不由得强忍着笑意,倒退出营帐当中。 张嘉师在除了好自己的事情之后,缓缓对嬴政说道:“陛下,你这次召唤臣,是有什么事情么?” “哼,朕当然是有事儿要找你。”嬴政用眼神示意张嘉师,坐在旁边一个放着一些菜肴的桌子后面之后,继续说下去:“朕这次让你来,有几件事情,第一件,就是让你组织一支轻骑士部队,做那些你做过的事情。” “嗯?”张嘉师的手刚刚拿起桌子上的箸,在听到了嬴政话之后,张嘉师疑惑的抬起头:“陛下是说?” “朕要让东胡人缓缓的失去在长城北面一带区域的活动能力。” 嬴政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很是平静,但是张嘉师能够感觉到这句话蕴含着的杀意。 对于这样的事情,张嘉师可以说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那种内疚心态,毕竟,虽然他不是一个坏人,但是么,既然做过了第一次,第二次或者是更多的话,对于张嘉师而言,就只是一种例行的事情一样。 而张嘉师想到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从怀中拿出了一叠他在驿站中用纸写出来的东西。 张嘉师这些纸,当然是辽东兵造出产的物,已经能够做到小规模量产的原木浆造纸术,发展成大规模的造纸方式,需要的是相应的人手培养以及场地。 当然,张嘉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用毛笔写小篆,在这种质量还不算太好的纸张上面,写得小一点都会连一起,不可辨认。 所以,张嘉师在浪费了一些纸张之后,咬牙切齿的嘀咕一句:“要是有钢笔或者是墨水笔就好了。” 当然,要做到这两种玩意,没有橡胶的话,用其他原材料作为替代,也不是不行,但是么,质量更加无法保证。 而且现在的墨水原料,质量也不怎么样,你总不能指望,用炭灰为主要原料做出来的墨水,在不添加一些材料的情况下,能够有好的着色。 所以张嘉师只能够将字写得大一些。 张嘉师将一叠嬴政没有看到过的东西递到他的手上,有点狐疑的嬴政,在接过这些东西之后,用手摸了摸这些玩意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他边看着张嘉师写着的内容,然后小声的询问着张嘉师:“这些东西,是你搞鼓出来的?” “也不是。是臣下属的一些能人做出来的成。”张嘉师用箸夹着一块鱼肉,准备放进口中,冷不丁的听到了嬴政说出来的一句话,吓得将鱼肉掉到铠甲上面。 “墨家么?” 张嘉师呆愣好一会之后,才点了点头:“是的,陛下果然是真知灼见。” 嬴政没有抬头,而是冷哼一句:“朕早就知道你跟那些人混在一起,要不是对方似乎真的打算做点正事,朕早就找你麻烦了。” 张嘉师沉默着,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也有所准备了。 “你这些东西的价值,比起绸帛价格几何?”嬴政没有再在这个问题跟张嘉师蘑菇下去,而是说出了一个他认为很重要的问题。 “陛下,这些纸比起绸帛之类的要便宜不少,甚至还要比麻布要低廉得多。”张嘉师说到这里,内心突然警惕起来:“嗯?陛下,臣家中有几百口人要养活,而且汐儿跟涟儿已经有了您的外孙,你总不能让臣拿着那丁点的俸禄,养活他们……哎呀!” 张嘉师没有想到嬴政会直接将一份竹简扔到他的头上,抚摸着痛处的张嘉师听到了嬴政说出来的一句话: “哼!朕还不会这样做。那份竹简里面的东西,朕想你应该很有兴趣的。” 嬴政说完这些话之后,继续看着张嘉师写在纸张上面的内容。 而张嘉师疑惑的打开那个竹简,看着上面用刻刀雕刻着的小篆,额角的细汗越来越多。 上面有很多东西,都是弹劾他这个左将军的所作所为。 比如说残忍嗜杀,不尊律令,与朝廷重犯勾结…… 好,这些东西,很多事情是张嘉师无法辩驳的。 最后,张嘉师看完之后,拿着竹简的两只手都不禁颤抖起来。 “感觉怎么样?”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 “臣惶恐……”张嘉师打算站起来,然后到营帐中间对着嬴政跪下,请求宽恕。 嬴政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戏谑:“你这个小混蛋还是继续吃饭。你难道就不知道,若是朕真的想追究你,还会在这里跟你说这么多话?” 张嘉师沉默了,因为正如嬴政所说的一样,要是嬴政真的是想杀了他,那么来的不会是喜公公,而是传令使者了…… 在很多方面,张嘉师虽然已经是左将军,但是在嬴政面前,他可以说,什么都不是…… 而嬴政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将张嘉师给他的那叠,更加应该说是一大叠物资清单的玩意,一张张的看完。 而张嘉师则是慢慢地吃着东西,在某个意义上,正如白起对他说的一句话一样…… 这一顿饭,是张嘉师这辈子最吃不甘味的…… …… 而在张嘉师将手中的箸放下之后,嬴政缓缓说道:“这些天,你跟在朕的身边。朕还有些事情要考虑考虑。” 张嘉师点了点头:“喏!臣谨遵吩咐。” 说是这么说,要是嬴政知道张嘉师心中所想的是:“这些东西还要考虑吗?” 估计嬴政会下令郎中将张嘉师吊在旗杆上,然后很平静的说一句:“朕要考虑的可不只是这些。” 第一章 随行 嬴政的东巡队伍,在接下来的几天当中,并不因为加入到队伍当中的张嘉师,而停下自己的前进路线。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而张嘉师,则是在某个意义上成为了嬴政的苦工,并且被迫贡献出自己带在身上的几百张空白纸张。 当然,说是贡献,事实上么,是嬴政用自己的身份,来帮张嘉师做了一个非常良好地宣传。 很多队伍当中的武,在看到了这种轻便,并且据说价钱远比绸帛甚至是一些漂白的麻布要便宜的纸张之后,心中很想利用自己的身份,让张嘉师交出这种他们都能够看得出钱途无量的生产方式。 但是么,先不论张嘉师现在的身份,要比队伍当中的很多人都要高,作为拥有实际兵权的左将军,这个名号以及张嘉师麾下的勇悍虎狼,都让很多人随后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嬴政宣布大秦政府将会从张嘉师手上,订购价值为千镒黄金的纸张之后,让很多人在看着张嘉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嫉妒。 张嘉师当然不会将这些人的想法,以及有可能会采取的行动放在心上。 因为,作为墨家的核心区域,以及张嘉师的重点防护地区,墨家以及张嘉师一部分亲卫队,在交错防护着辽东兵造内外。 张嘉师可以很自信的说一句,除了一下子来了几个非人类的存在,或者是大量的军队,一些人想要潜入或者是强行进入守卫甚至比起他府邸还要严格的辽东兵造区域,无疑是痴人说梦。 所以他默默地想着嬴政在心中道谢着。因为对方完全可以让他无条件将这样的造纸技术,交到对方的手上,但是正如嬴政说的那样,他还不屑于做这种龌蹉的事情。 而嬴政在盘算再三之后,用同等重量的麻布价格,来跟张嘉师进行交易。尽管他知道这个价格是有些高,但是嬴政将这个差价,当成是给他的还没有谋面或者是,没有机会看见的外孙子或者外孙女,作为一个礼物。 当然,张嘉师也不会如此不识相,反正在他的规划中,活字印刷术这样的玩意,还没有提上日程的必要。 所以,在征求了嬴政的同意之后,张嘉师在巨鹿郡郡治巨鹿城当中,制作出用青铜雕刻出来的一条青铜印刷活字模具。 虽然说,在实际印刷的示范当中,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差错。那就是因为人力无法做到机器雕刻一样,很多青铜模具印刷出来的小篆字体,有一些深浅不一的情况。 同时青铜模具因为一些因素,很容易受到热胀冷缩效应所影响,而字体变得大小不一。 虽然说活字印刷术用泥模的效果会更好,但是在这个时候,用人手加工陶土模具的难度,居然比微雕出反面的小篆字,难度更大一些。 在一旁观看着一张印刷着字的纸张出来,嬴政拿起了有些字体看起来有点难以辨认的纸张陷入了沉思当中。 作为一个睿智的皇帝,嬴政当然很清楚这些东西带来什么影响,虽然他也看着得出这种印刷术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才能够做得更好。但是一旦成熟,大秦将会有更多人能够接受辨识大秦的律令,很少再会出现那种因为律令不明而引起的问题。 嬴政放下纸张之后,默默的看着张嘉师,他看不懂自己眼中的小混蛋,为何会给他带来这么多的惊喜。但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着张嘉师,缓缓说出一句话:“嗯,这些人以及参与过的工匠,在几天之后,你带回辽东。” “啊!?”张嘉师很是错愕,因为他本来已经打算将这种技术交给嬴政。因为他现在可是不需要这种还没有有效完善的印刷技术。 在张嘉师的心中,一整套质量有较大提升的印刷体系,重点不在于模具本身,而是在于如何能够更好地使印刷模具,比较齐整的进行印刷。 张嘉师的预想,是利用一整套的齿轮工艺,来运作一体化的人力控制印刷机。这种原始的机械运作,不要说跟后世的电动机器相比,就连蒸汽化的半自动机械都无法比拟。 但是么,效率以及质量,比起宋朝时期的繁杂操作方式,总体而言还是要提升不少的。 在来到了这个世界,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张嘉师认识到了一个他以前根本不会去思考过的情况。 那就是有些事情,不是不可能做得到,而是没有人去想到。 当然么,像是那种后世的燧发枪,张嘉师很清楚,这玩意真的是想得到而无法做到。 最起码,在合适的钢铁出来之前,一把还不如烧火棍好用的火枪,在这个世界,一点用都没。 要是张嘉师普及那些比较坑爹的火器……他完全能够想象的出来,那就是这些火枪兵,面对大量的强弓劲弩,很有可能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 ………………………………………………分割线………………………………………… 在某天的夜里,张嘉师确切的思考过,火器在这个念头能不能够有一席之地。 与东胡人的作战当中,张嘉师发现了几个很严重的问题。 第一:黑火药的威力,也许在这个时候,还是够用的。但是像是那种其他yy小说中,能够炸塌城墙的事情,张嘉师发现这个在很多意义上,都是痴人说梦。 当然了,你在城墙底下放置几百公斤的黑火药,还是有些作用的。只不过么,这样做,现实中几乎完全不可能做到。 守城墙的敌军可不是傻瓜,让你这么轻松的将如此大量的火药放置在要攻击的区域。 而用来炸城门,也许能行,但是么,要是守军在城门后面,放置了大量用来堵塞的石头或者是质量较大也较重的杂物,估计这个难度不比炸城墙轻松得去什么地方。 一句话而言,那就是黑火药的威力,根本不够。 至于威力更大的苦味酸或者是黄色火药(tt),在这个化学基础基本就只有炼丹制药的大秦帝国,想要做出来……张嘉师很清楚,难度不比制造出合适的准现代化火枪要小得到什么地方去。 可以说,黑火药的威力制约了张嘉师对于火器研发的想法。 当然,野战的话,一些类似于手榴弹或者是土地雷的玩意,还是能够用用的。 再者,在白起的设想中,要是大规模使用火器,很多相应的战术都需要改变。 当然,那种什么坑道争夺战术,就别傻了。要是使用这些战术,很多秦军士兵,不要说长兵器,就连一些军官的佩剑都无法使用。 也许,来个小手枪的玩意更加实际一点。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战术,张嘉师完全抛诸脑后。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那种防御性的地堡,在很大的程度当中,同样也相当不好使。 里面是可以布置弓弩手,只不过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缺乏有效的射角,基本只能够平射的情况下,这些弓弩手往往失去了有效的抛射压制手段。 要是将地堡的射击位置得大一些,那这种地堡的防护能力反倒会变差。 也许,在城头上修建密封性的射击城垛,还会更加有效一些。 用白起的一句话来说,后世的战术方式以及相应配套,最主要是因为当时的兵器因素而作为主导的。 在你没有解决有效的火器制造,这个问题之前,使用后世的作战方式只是自寻烦恼。 好,张嘉师不得不放弃了那种近现代或者现代的战术方式了。 …… 与此相对的是,白起认为在能够得到合适的材料情况下,制作出后世的一些较为优秀的冷兵器,无疑是让张嘉师部队能够有效提升战斗力的方式。 比如说用优质木材或者是优秀钢铁制作出来的弓弩。 就好比是宋朝的神臂弩,这样的撅张弩在很多方面已经变成了腰引弩或者是蹶张弩,毕竟能够用手拉开神臂弩的人,寥寥无几。 但是射程得到相当大提升的神臂弩,在很多方面所带来的效果,并不是出力较小的撅张弩能够比拟的。 至于连弩?白起根本看不上这玩意,越发倾向于威力以及射程的白起,认为远程的有效杀伤手段能够牺牲一点射速来取得更大的效果。 当然,白起很清楚,一个弩手的训练时间是较短,但是一柄性能良好的弩具,所需要的资源以及时间,往往是比起一些弓箭要更多,更长的。 出于成本考虑,白起认为一支部队,弩手以及弓手的配备,也许能够做到通用的话,会更好。 这也就是说,白起倾向于那种能够装在弩机上面的复合弓,来进行列装,拆卸可用。 但是,白起自己都很清楚,要做到这一点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所涉及的很多方面,完全就不是现在的张嘉师,能够负担或者是面对的。 再者,这种通用性的弓弩,在解决很多核心问题之前,同样也无从说起。 所以,白起最后给了张嘉师一个建议:“也许,日本的长弓会更加适合你。” 张嘉师当然知道日本长弓是什么玩意。这种日本长弓,在青玉灵书当中也有一定介绍。 虽然说日本长弓很难进行抛射压制。而且骑在马匹上,基本上也做不到大角度的抛射。 但是日本长弓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在有效的杀伤力方面,日本长弓的速度以及威力,配以相应质量的箭头,破甲能力比起很多复合弓要好不少。 至于为何不是英格兰长弓?白起很干脆的说出一句话:“你有听说过英格兰长弓能够进行骑射吗?” 地中海式射术与蒙古式射术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地中海式射术想要进行骑射,难度是近乎于不可能做到。 蒙古式射术,严格来说就是东方明体系的射箭方式,而不是蒙古人发明的。现在的秦军骑士,只要能够使用骑射,就是用的是蒙古式射术。 所以,白起出于很多方面的情况,对于日本长弓更加青眼有加。 只不过,张嘉师也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日本人的长弓,制作难度也很大。不是说日本材料苛刻,而是说相应的加工难度较大。 至于英格兰长弓……好,张嘉师还真的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大秦境内,基本上没有红豆杉这种最好的制作木料。 白起很是无奈的说出一句话:“大秦的弓弩制作艺术,就如同很多事情一样,根本就不算落后。”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才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正如白起说的那样,大秦兵造所产出的弓箭,性能都相当好。 能够在平原对射当中,将骑射的匈奴人或者是东胡人有效压制,本身就是一种制作技术的体验。 当然了,现在的齐射有很多都是停下马才射箭的,在某个意义上,这种方式算得上龙骑兵,骑在马上进行射击,能够快速奔射的人,根本就寥寥无几。 要不然,在让骑军出击之前,张嘉师都不会进行那种带来很多非作战损失的奔射训练了。 当然,奔射能够有效提升的射程,事实上也相当小。 张嘉师要是将这种用大秦技术制作出来的日本长弓,进行大规模列装,所提升的作战能力到底如何,张嘉师还是没有一个准数。当然了,有很多事情,张嘉师还是认为先眼见为实会更加好。 也许,日本长弓的射箭方式需要一定的改变,但是对于已经成型的弓箭手而言,这样的变动反而并不是一个主要问题。 张嘉师将他与白起商讨的这个问题,记录在一张纸当中,因为他不是信不过白起,而是还是有一定疑惑,因为张嘉师希望能够看看效果才决定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 接下来是一些军队其他制式武器的思考。 在张嘉师的设想当中,骑兵的武器也许能做成长刀之类的。但是他这个想法却被白起批驳得“体无完肤”: “长刀?那玩意是步兵以及战车才好使的。你就算是拥有马镫跟马鞍,你都会发现这种长刀在马背上根本不好使。” “那为什么小说中有什么青龙偃月刀?” “那玩意,你能够控制住?一挥砍出去,你整个人都说不定会被带飞下马。什么宣花斧之类的,也差不多。哦,还有那个什么狼牙棒,你最好给我忘了。” 白起的话,让张嘉师很是沉默。 但是正如白起说的那样,那种很容易被武器反牵引的武器,根本不适合在马背上使用。 所有的骑兵,基本都是用刺而不是用其他长兵器打击方式来攻击敌人。 短兵器则是另算,毕竟弯刀之类的是单手兵器。 当然,张嘉师的三角厚背刀同样也是单手可用的武器。 而张嘉师在沉默一下之后,声音有点微弱的说道:“那么,我要怎么配备近战的武器?” “什么都不需要进行太大改进,现在的武器,基本都很适合现在的战场需要了。”白起的话让张嘉师继续沉默。 白起随后说出一句话:“有些兵器你确实是不需要进行太大的变动,但是有些兵器,你还是要进行更换的。比如说军官的配件,那种太长的剑身,换成一般人,很多时候都相当不好使。” 张嘉师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那么什么兵器才是最合适的?” “陌刀或者是日本刀。”白起继续说下去:“陌刀可以作为重兵器,而且在某个意义上,设计出一种可以用来拆卸的剑柄,短柄的陌刀自卫能力更强。,当然,大规模列装陌刀的花费,你现在是支撑不起来的。” 张嘉师沉默了,因为他很清楚白起说的是事实,陌刀虽然好,但是很容易报废以及锻造价格相当高,这两点说明了陌刀无法大规模列装。 组建一支陌刀部队也许还行,而且还能够作为精锐部队使用。但是,这样的部队大量普及,反而没有意义。 而日本刀这玩意,骑在马上都可以用,作为能够对轻型甲胄或者是无护甲的敌人,优秀的劈砍能力,让张嘉师很清楚日本刀的实用性。 最起码,面对农民军,北面的匈奴人以及东胡人,日本刀所能够带来的杀伤能力,更强一些。 当然,有一个问题张嘉师同样心里面没有底气,那就是就算是钢制的日本刀,能够跟匈奴东胡的弯刀对砍而会不会折断。这个事情张嘉师更加不清楚。 所以张嘉师最后同样将这个方案记录下来。 至于其他兵器,张嘉师没有什么想法,毕竟有很多武器,正如白起所说的那样,完全还没有到需要淘汰的时候。 最后,张嘉师缓缓地抬起头,他看到了营帐外面的摇曳火光,打了个呵欠…… ………………………………………………分割线………………………………………… 在张嘉师随行的这几天当中,张嘉师发现了很多随行的大秦公子根本就没有特意找他交流。 乐得清闲的张嘉师,同样也不会去想这方面的情况。毕竟对于他而言,过于跟这些公子交好,反而是自己找麻烦的事情。 对方不来找他,对于张嘉师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只不过,有些事情他确实是无法躲开的。那就是嬴胡亥在队伍再次停下扎营之后,嬴胡亥找到了他,希望他能够一起到他营帐中聚聚。 想起了一些事情的张嘉师,只能够心里发苦的点了点头…… 第二章 惊变 张嘉师当然没有想过,胡亥单独宴请他的理由到底是什么。(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当时出于很多方面,胡亥单独宴请他的话,他都还真的不是太好推却。一来,他是赢玥涟的同母亲兄长,二来,出于上林猎场的那次帮助,同样抹不下脸面直接翻脸的张嘉师,只能够跟在嬴胡亥派过来的人员身后,前往嬴胡亥现在在队伍当中的营帐。 张嘉师在一路上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按照道理而言,嬴胡亥也不应该单独找他参加这种小型的宴会。毕竟赵高一家人跟他不对付,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了。 在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实在是搞不懂嬴胡亥这次到底是由什么事情找他。 “传到桥头自然直,你这么担心也无济于事。还是顺其自然。” 白起的心态很是平静,因为在他的心中,要是嬴胡亥跟赵高敢在出巡队伍当中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的脑子岂止是被门板夹了这么简单? 张嘉师在听到白起说出这句话之后,顿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是么,正如白起说的那样,要是嬴胡亥跟赵高不安好心,想要对付他,最起码现在的场合以及时间,都可以说非常不合适。 张嘉师随后想到了一个事情:“会不会出现那种烛影斧声的事情呢?嘿嘿。” ………………………………………………分割线………………………………………… 事实证明了,张嘉师真的是想多了点。嬴胡亥的营帐当中,不仅没有赵高,就连能够随行的妻妾都没有逗留在嬴胡亥的营帐当中。 而当嬴胡亥看到张嘉师到来之后,跪坐在一张矮桌后面的他,微微一笑,从地上站起来,对张嘉师抱拳说道:“左将军能来,胡亥还真的觉得有点意外。” “……”听到了这句话,就差没有摸下鼻尖,表示自己是不是确实想多了的张嘉师,随后说道:“胡亥公子,您这句话是说张某不会过来不成?” “哪有这样的事情,来,先请坐。”胡亥微微一笑,没有再在这方面继续纠缠下去,而是请张嘉师入座。 主宾入座之后,嬴胡亥轻轻的拍了几下手掌,然后营帐门口走进来了几个年轻的侍女,双双分别坐在张嘉师以及胡亥的身旁两侧。 张嘉师也没有表示反对,毕竟这样的事情,在他已经习惯了大秦的风气之后,就认为这样的情况,不过是一次逢场作戏。要是连这个都接受不了,那么他也别想当一个能够在同僚当中,游刃有余的官员了。 不合群的人,没有几个人会真心跟你交好。 而在饮下了一杯酒之后,嬴胡亥看着张嘉师,缓缓询问道:“涟妹她还好吗?” 张嘉师看着嬴胡亥,发现了他的眼神当中,流露出来的关心不似作伪。 他随后也释然了,赢玥涟作为嬴胡亥的亲妹妹,嬴胡亥要是连一点兄妹之情都不顾及,那么才真的有点荒谬。 所以张嘉师随后说道:“涟儿她应该还不错,要是张某估计没错的话,张某与涟儿将会在九个月左右,就能够成为一个新的父母了。” 张嘉师说道这里,流露出一丝向往。 而嬴胡亥听到了这句话,先是微微一愕,随后举起酒杯,对着张嘉师道喜:“原来如此,胡亥也将要当亲舅舅了。胡亥再次先恭贺一下左将军。” “同喜,同喜。”张嘉师说道这里,看着嬴胡亥眼神流露出一丝羡慕,他反倒有些疑惑。 但是他很快就释然了,因为嬴胡亥的年龄虽然是与他相仿,但是么,成婚已经数年的嬴胡亥,不要说儿子女儿,就连那些娇媚妻妾的肚皮都没有什么动静。 所以,在某个意义上,嬴胡亥会羡慕自己,丝毫不足为奇。 但是么,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不太好接过话题,毕竟这样的事儿,正如同家务事一样,外人还是少管一些。 而嬴胡亥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面浪费更多的时间,他看着张嘉师,微微一笑:“左将军,这次你真的可是双喜临门,不光是大破东胡,让大秦的边陲再次在数年甚至是更长时间之内,等到安宁。这也难怪父皇会对你青眼有加。当初我还有点不可置信,因为涟妹看不少赵成,但是却对左将军你情根深种。不过,现在看来,我这个作为兄长的,还真的是所想差矣。” 张嘉师没有接过话头,而是默默地看着酒爵中的黄酒,好一会才再次将酒爵放在自己的嘴巴前面。 …… 时间似乎是在一丝一毫的流逝着。而嬴胡亥在看到了张嘉师兴致不高,他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在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嬴胡亥才说道:“左将军,莫怪胡亥直言,左将军是不是对胡亥有些疏离之心呢?” 张嘉师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心中说出了一句他认为很理所当然的话:“你这不是废话么,先不说几天后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光是你这个混蛋将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几乎杀光的事情,我不为其他,就是为了汐儿跟涟儿,还有我的孩子,我不跟你在现在翻脸,就不错了。” 当然了,张嘉师可不会将这样的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说。 而他在看着胡亥一会儿之后,他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在史书当中劣迹斑斑的秦二世。 不说其他,以史书描述的那种吃喝玩乐,一幅纨绔子弟描述的胡亥,在张嘉师的面前,根本就完全不是那一副模样。 这当然不是说胡亥伪装出来的,而是作为一个被记载为最受嬴政**溺的公子,要是真的像史书说得那么不堪,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在张嘉师的印象中,嬴政的那些儿子,都没有几个真的可以说是省油的灯。 后世所说的那些什么清廷夺嫡,相比起其他朝代而言,也不过是一种被人加以渲染的艺片而已。 哪个朝代会真的出现什么兄友弟恭之类的情况? 不说其他,所谓的雍正皇帝九龙夺嫡,相比起李世民的情况,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最起码,李世民的儿子,严格来说,真的没有几个算得上得以善终。 而康熙的孩子,能够善终的人,还是不少的。 当然,张嘉师看到的情况,并不是那种腥风血雨的夺嫡大战。在嬴政的眼皮底下,这些公子完全翻不起什么浪花,只能够在私底下做些小动作。 可以说,有一个强势并且洞若观火的老爹,对于家庭和睦而言,非常重要。 这个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自己都不相信,胡亥会找他聊聊家常这么简单。 所以,张嘉师在等,等待胡亥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 在过了好一会之后,胡亥对几个侍婢使了个眼色,这些侍婢缓缓地走出了营帐。 而张嘉师很清楚,重点要来了。 在嬴胡亥倾听一会儿之后,感觉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够听到他将要说什么之后,缓缓对张嘉师说道:“父皇他身体不好,这一点,左将军应该也清楚。” 张嘉师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头:“陛下长久服食丹药,本身就是一种……,只不过,陛下的神色还是相当不错的。” “不愧是父皇愿意将汐妹都交托与你的人,果然深谙医道。”嬴胡亥说道这里,缓缓看着张嘉师:“左将军也许不知道,父皇事实上时日无多了。” “……”张嘉师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结果,在嬴胡亥的眼中,变成了张嘉师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很是惊愕。 他也没有在意,而是缓缓说道:“父皇曾经跟我商量过,要是我能够得到你的支持,他愿意立我为太子。” “……”张嘉师这下真的是震惊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影响帝位的传承。 “左将军都觉得很难置信。”嬴胡亥自嘲的一笑,缓缓地将自己面前的酒爵勺满。用手摇晃着酒爵的胡亥,缓缓说道:“但是我认为父皇说的是真的。也许,你并不知道,你在父皇的心中到底有着什么地位。” 张嘉师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听到了嬴胡亥缓缓的说下去: “左将军,你应该也知道,要是换成大哥擅闯宫禁,他都不会像是你那样,完好无损,更加不用说你在之后所做的事情,都足够父皇杀你几次。” “但是父皇没有这样做,并不是完全看在汐妹跟涟妹的情分,而是父皇很清楚,你是一个值得让他信任,让大秦信任的人。” “所以,胡亥在此询问你一句话,你值得让胡亥相信,或者说胡亥值得让你相信么?” 嬴胡亥所说出来的话,让张嘉师陷入沉默当中。 他不信任胡亥,或者是是不信任史书上那个秦二世,是必定的事情。 但是他面前的胡亥……他反而不清楚。因为他感觉,他面前的胡亥,更加像是一个对于那个位置根本没有兴趣的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认为,这样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差错。 而嬴胡亥在这个时候缓缓站起来,他默默地走到张嘉师的面前,放下一个小盒子,低声说道:“不管日后如何,我都希望,有人能够将一些错误,纠正过来。” 张嘉师看着被胡亥用手缓缓推到他面前的那个小盒子,沉思了一下之后,最后还是缓缓地放进铠甲里面…… …… 张嘉师走了,但是他并不知道,赵高看到他走出了胡亥营帐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以及愤怒。 他疑惑的是张嘉师为何会到来,愤怒的是,他觉得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他的控制之中。 赵高在看着张嘉师逐渐远去的背景之后,默默地走进胡亥的营帐之中。 他看到的是嬴胡亥似乎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到来,对他露出了一丝莫名的微笑。 赵高轻轻地摇动了一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色铃铛,而胡亥的额角渗出一丝细汗,像是无比痛苦的抵抗着什么。 而赵高看着嬴胡亥,轻蔑的说道:“不要以为,你们能够逃离我的复仇计划。” “赵……高,我会在地狱诅咒你,我……很清楚,说不定,你到了最后……什么都无法得到!” 嬴胡亥说完这句话之后,缓缓的合上了自己的双眼。 但是,知道自己永远已经无法再次“醒”过来的胡亥,内心中还有着一丝希望…… 那就是,大秦帝国,还有着能够延续下去的契机…… 等到嬴胡亥缓缓的昏倒在矮桌上面之后,赵高转过身,看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后面,身形干枯的老人,嘿嘿一笑:“苗疆秘术果然好用。不知道那个人?” “他有着很特殊的体质以及一些我看不透的法术,要对他下手的难度,非常大。”老人说出了一句让赵高沉吟思考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赵高死死地看着他面前的这个老者。 老者摇了摇头:“我听不到里面的情况,那几个侍女,应该是由法术之人。” 赵高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用迅猛无比的拔剑术,身形几乎没有动作看着前面的一句首级飞起。 他看到了这个枯瘦的老人首级,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 而附近的卫兵,像是视而不见一样,继续缓缓的巡逻着。 将长剑缓缓插回剑鞘中的赵高,默默地看着天空的残月,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分割线………………………………………… 回到了自己营帐中的张嘉师,缓缓地打开了胡亥给他的那个小盒子,里面放的当然不是什么值钱玩意,而是一方用小篆写着几个字的绢帛。 上面的内容,就是:“若是我日后做了些什么事情,是错误的,你可以反之。” “……”张嘉师面对这张绢帛里面的内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算是奉旨造反啊?” 感觉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张嘉师,当然没想到,在他离开了胡亥营帐之后不久,所发生的事情。 他有种想法,自己是不是该询问嬴胡亥发生什么事情,写着这玩意逗他玩?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嬴政会召见他。 默默地将绢帛收进道术空间的张嘉师,不禁嘀咕着一句话:“难道嬴政全家人,都有这种恶趣味?” …… 嬴政这次要见张嘉师,主要是思考好一些他一直以来要思考的事情。 在看到了张嘉师进入营帐之后,嬴政给了喜公公一个眼色,示意他将营帐中的内侍都带走。 喜公公早就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当然,他自己也想不到,这次,将会是张嘉师以及嬴政,在相互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 张嘉师半跪在地上,很疑惑的看着正在沉思着什么,把他就这么晾着的嬴政。 但是,他也没有说话,或者是说他根本不敢打断嬴政的思考。 正疑惑着嬴政跟胡亥这父子两到底发生什么的张嘉师,只听见嬴政张开眼睛,从桌子上抓起了什么向他扔过来。 “接着。”嬴政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而张嘉师在接过了这玩意之后,发现了这是一把非常长的长剑。 “貌似比鹿卢剑还要长?” 张嘉师直接浮现了这个想法。 他随后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现在整个大秦,比鹿卢剑还长的长剑,就那么一把而已。那就是作为嬴政佩剑的定秦剑。 假如说鹿卢剑是一把王者之剑,那么,定秦剑就是千古以来的第一把帝王之剑。 张嘉师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到嬴政对他说出一句话:“你知道么?朕给你这把剑,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 “臣不知。”张嘉师很干脆的说出这句,事实上他确实是不清楚嬴政想些什么的大实话。 嬴政没有什么表情,而是说道:“有些事情,朕在发现之后,已经为时已晚。但是,朕相信你,相信你能够用朕给你的一切,来完成朕要你做到的事情。” “……”张嘉师听着嬴政的话,只能沉默,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嬴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貌似不是愚人节。”张嘉师心中嘀咕着,他随后想到:“我就怎么忘了呢,现在这个时候那有什么愚人节?” 嬴政看着张嘉师用双手捧着定秦剑,一言不发,他缓缓说道:“朕知道,有些事情你确实是很清楚,你也是做好了一些准备。但是,你还是做不到一些事情。朕已经帮你一把了,以后……你要做到的事情,就是不要让朕失望。” “……”张嘉师再次无语,他不知道现在的皇室似乎都喜欢打哑谜? “说清楚点会死啊!”张嘉师很是欲哭无泪。 但是,与此相对的是,嬴政在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难以置信的话:“你这个混账,给朕滚,滚回定襄城!” “臣……遵旨……” 面对着爆粗口的皇帝,他这个打工的小人物还能如何?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双手捧着定秦剑,缓缓倒退出营帐的张嘉师,并不知道,在他离开营帐一段距离之后,嬴政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那团血雾,几乎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染成了一片血红…… …… 带着叔孙仲兄弟以及随行的骑士亲卫,连夜离开东巡队伍营地,赶回辽东的张嘉师,他没有留意到,那就是东巡队伍的下一站,名字叫做沙丘…… 他更加没有想到,有些人不想他活着回到辽东,而亲自带人在一条道路上,进行埋伏。 第三章 杀赵成 上 也许,不是因为跟赵成来这次战斗,张嘉师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有些事情会提前发生。 同样的,要不是因为跟赵成的这一次战斗,张嘉师会跟因为看到了胡亥弑杀嬴政,慌忙北逃的小萝莉,失之交臂。同样失去了让他沉默不已,但是不得不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的命运。 可以说,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之后事情的张嘉师,他面对着的,还是将要跟赵成以及赵府死士们,将要爆发的激战。 …… 赵成,他很怨恨张嘉师这个凭空出现,将他兄长赵高的盘算,完全打碎的张嘉师。 事实上,他并不喜欢赢玥涟,他所爱的人,只有那个已经被赵高毒杀的可怜妻子。 他恨赵高,恨自己,同样也恨着张嘉师以及很多跟这件事情有所关联的人。 也许,换成是张嘉师知道了赵成早已经因为童年的处境,而扭曲不已的心态,张嘉师会很直接的说出一句:“你***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你这么想,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也许,赵成自己都想过这一点,但是已经哀如心死的赵成,只想让张嘉师这个看起来无限风光的左将军,死在他的剑下。 为了做到这一点,赵成带领了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一队超过百人的精锐死士,远远地跟随着东巡的队伍,等待着下手的机会。 这个并不是说大秦的中郎军团无能,而是这些死士,每个人都有起码是中郎当中伍长甚至是什长实力,并且精于刺杀潜伏的技巧。 在这个情况下,除非是有着大批的部队,进行搜捕,要不然,仅凭是骑中郎们的警戒,要发现这些人的难度相当大。 相比起张嘉师这个算得上是没有地图就是路痴的人而言,早就有所准备的赵成,让这些刺客,五人一组的进行张嘉师有可能通过的道路,进行潜伏刺杀。 他也没有指望张嘉师会被这五个人刺杀,这些外围的小组,更多的只不过是拖延张嘉师的脚步而已。 虽然不知道张嘉师的实力到底如何,但是张嘉师那些根本没有人见过的法术,让他都不得不忌惮。 赵成的兄长,赵高,作为大秦十大高手之一,而且是最强的法武双修,他就很清楚,对于法武双修的人,到底有多难对付。而且,张嘉师的武技实力还是有着相当不错的基础,单凭赵成一人,想要拿下张嘉师,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当然,张嘉师的亲卫,除了叔孙仲以及叔孙季两个实力在咸阳都小有名气的中级或者是高级剑手之外,其他亲卫,能够单独面对那些刺客,就算是实力不错了。 当然,赵成要做的,就是杀掉张嘉师而已,所以,他还特意配备了二十张秦军的七石撅张弩,用来作为杀着。 可以说,在赵成的心中,张嘉师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他同样也不会知道之后的事情。 ………………………………………………分割线………………………………………… 张嘉师带着自己的亲卫,连夜取路前往巨鹿郡,然后北上广阳郡,折返回定襄城。这是一条在很多人心中最为快捷的道路。 但是,经过商议,选择这条道路的张嘉师,不可能知道,有人会埋伏在这一条道路当中。 在经过一条平原的小道路之后,张嘉师进入了两个山谷之间的狭道。 埋伏在这个区域附近的几组刺客死士,早就发现了打着火把连夜前进的张嘉师一行。 他们也做好了准备,打算趁张嘉师不防备的时候,直接突袭张嘉师,然后取得成功。 但是这些刺客,甚至是赵成,都忽视了一点,那就是红云是一匹高级的混血魔兽,她的父亲可是地狱的王者之一。 继承了绝大部分噩梦血统的红云,黑夜跟白天,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张嘉师不清楚这一点,他都不介意摸黑跑回巨鹿县当中。 那些刺客确实是隐藏得相当不错,只不过,这样的隐藏能力,还不足以不让红云发现。 红云缓缓的放慢速度,避免一个急停而将张嘉师摔下马背。但是么,有几个亲卫骑士却反应不过来,猛然停住了自己的坐骑,结果被惯性抛飞到前面十几米。 要不是这些亲卫身手不错,很多人直接用手撑着地面的软土,借力做了个前空翻,避免了被摔个半死的情况出现。 张嘉师没有时间来给这些亲卫的漂亮动作而鼓掌,而是默默的看着根本看不清情况的狭道两旁山林。 他首先就排除了是有可能遇到野兽袭击,这样的可能性。 能够袭击超过一百人的野兽群,不可能做到这样的无声无息。而且,张嘉师同样也没有看到那些一到了夜晚,眼神会因为生理结构,而放出些许光芒的情况。 很显然,这次有人在对他不利。 缓缓将手放在弓箭袋的张嘉师,警惕着前面的情况。 而叔孙仲以及叔孙季,也默默地策马来到张嘉师的左右位置,保护着张嘉师。 敌在暗我在明,这样的情况,让张嘉师自身就很清楚,对于他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但是,张嘉师可不是普通的结印法师,而是一个道士,现在道符不缺的张嘉师,可以说甚至是面对顶级高手,都有一战之力。 而潜伏在狭道中间的两组刺客,在默默等待着张嘉师进入到狭道当中。他们看到了这个情况,也有点奇怪,是不是他们被张嘉师发现了。 不过么,他们因为距离张嘉师的队伍,还有差不多三百多米的距离,根本就看不清楚张嘉师现在在做些什么。 他们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张嘉师将几张符纸扔到天空,随即变成了几个人形。人形落到地面之后,以相当快的速度,向着山林两旁进行侦查。 这种简单的法术,张嘉师当然知道怎么用,而且他的道门当中,对于这种灵驱纸人,是一种默许的法术。 当然,有些道门利用这种法术连装神弄鬼的事情,也不是罕见的情况。 但是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种灵驱纸人法术,比起张嘉师惯用的草蜻蜓法术,要更为适用。 毕竟在天空飞翔的草蜻蜓,先不说在黑夜当中,能够看清楚地面的情况难度相当大,更加不用说,草蜻蜓可不会透视,根本无法看清楚密集树冠下到底隐藏着什么玩意。 张嘉师可不是那种不懂变通的人。 什么方法最合适,张嘉师就会怎么去采用,这是张嘉师认为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所发生的最大变化。 …… 张嘉师放出去的几个纸人,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看到了潜伏在树上或者是大块石头后面的十个将脸庞蒙起来的刺客。 张嘉师之所以会认为这些人是刺客,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蒙着脸,并且携带者包括制式弓弩等武器,这些人还不是刺客,还能是什么? 张嘉师摸了摸鼻尖,低声对亲卫当中的一个撅张弩手,描述了一下其中一个刺客的位置之后。那个亲卫很干脆的下了坐骑,取下了挂在坐骑一侧的一把八石撅张弩,用脚撑开弩臂,进行弩鏃装填。 等到这一切都完成后,这个亲卫弩手,对着张嘉师所描述的方向,迟疑一下,便瞄准那个区域,射出了弩鏃。 张嘉师配备给亲卫的弩鏃,可不是普通弩手,使用得那些质量较差,但是可以有高概率回收再次使用的普通弩鏃。 用桐油浸泡,漆制过的硬木杆,配备了锻打雕刻的锋利铁制三菱尖刺型箭头,能够让弩箭的准确度相当大的提升。 要不是这样的箭头,因为制作难度非常大,张嘉师都打算大规模进行列装,而不是只能配备到少量高级军官以及亲卫部队当中。 当然,这个亲卫使用的撅张弩,在外表上就不同于其他制式的弩,因为张嘉师配备给少量精锐亲卫弩手,是那种加了望山以及瞄准刻度的改造复合弩,而不是单纯的秦弩。 要不是因为原材料限制,使用寿命的问题,张嘉师早就将神臂弩那种机械型的发射机括,都安装上去。 因为青铜材质的齿轮问题,可以说相当不可靠的齿轮组合,运用起来,极其容易报废,张嘉师才放弃大量使用齿轮这种物理组合方式。 张嘉师很清楚,解决这个难题,不是一时半会的,而是很长远的时间当中,都说不定解决不了。 橡胶作为齿轮缓冲轴心点,是能够有效齿轮断裂的问题,但是高度的金属磨损,这种情况,要么是使用价格相当高的食用油,要么就是使用用石油提炼出来的润滑剂。 可以说,后面那种办法,张嘉师现在是想都别想了,在真正的高强度钢材出来之前,不要说炼油厂,恐怕连石油开采都难以做到。 可以说,除非是穿越回去,张嘉师这辈子都非常有可能别想看到石油成甚至是半成。 至于原油?这玩意还是很有希望的,毕竟有很多地方的石油,因为地壳变动因素,而成为了产量比较小的地表油田。 有些时候所说的一铲子下去,说不定就能够出石油,就是指这个事情。 沈括在《梦溪笔谈》当中就有关于地表油田的描述: “鄜延境内有石油,……出于水际,沙石与泉水相杂,惘惘而出。土人以雉尾之,颇似淳漆。燃之如麻,但烟甚浓,所沾幄幕皆黑。予疑其烟可用,试扫其炱以为墨,黑光如漆,松墨不及也。” 鄜延就是指后世的延安一带,当然,张嘉师现在可不清楚那个地方现在会不会有地表油田。 “也许有机会得去看看。”张嘉师就有着这么一个想法。 …… 相比起张嘉师的淡定,那个亲卫弩手射出去的那一支弩鏃,在很多因素的纠正下,直接射中了一个刺客的胸部。 面对这个情况,其他四个人看着那个同伴,在翻身倒在地面上,痛苦**,捂住中箭部位抽搐一小会之后,很快就失去了动静。 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他们更加不知道,漆黑的地面上有着一张小小的纸人,在静静的“看着”他们。 也许,对于他们而言,张嘉师这一次的攻击只不过是一次试探。一个刺客的小头目,沉思一下之后,小声说道:“我们再等一下。” 只不过,还没有等其他人点头回应,在这个刺客头领眼中,他看到的是另外一个死士被另外一支弩鏃直接射穿了大腿。 这个刺客比起刚才的那个刺客,要硬气得多,最起码他没有**,而是强忍着痛楚,用剑砍断了弩鏃的箭杆,然后在另外一个刺客的帮助下,拔出了几乎全部嵌入他他大腿当中的另外一节箭杆。 事实上,其他人都不得不认为这个同伴太硬气了。因为在拔出箭杆之后,他居然还能一声不吭。 但是,这个刺客小头目很清楚,这个刺客事实上已经痛晕过去。 只不过,还没有等这个刺客头目说些什么,他就看到了那个帮忙拔箭的刺客下属,居然被一根弩鏃直接贯穿了头部。 “我们暴露了!给后面的人发信号。” 假如说这个时候,付出了两死一伤的代价,还不清楚张嘉师已经发现他们的刺客头目,估计真的可以发明一块豆腐撞死过去完事。 在一声什么动物的叫声之后,张嘉师看到的是,那几个躲藏在一块山石右面的另外一组刺客,在声音响起之后,迅速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冲过来。 张嘉师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他缓缓说道:“他们要来了,准备作战!瞄准前方比较空阔的区域。” “喏!” 三十多个亲卫弓弩手或者是骑在马上,或者是下了坐骑,将自己的弓弩上弦搭箭之后,瞄准了狭道前面约一百多米行的空阔地带。 当然了,张嘉师可不是不想找些援兵,而是他很清楚,在这个前不着店,后不挨村的地方,他想要找到一个普通人都难,更加不用说是能够作战帮忙的人了。 面对这个情况,知道只能靠自己的张嘉师,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有几个刺客很快就冲到了张嘉师能够看清楚的位置,但是张嘉师还没有下令射击,突然看到了一队骑士从下面的狭道另外一段冲出来。 看到了这些同样是蒙着面孔的人,张嘉师甚至在心中直接骂娘:“你妹!居然还有后手?谁***的看我不顺眼?” 但是,张嘉师还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他就狠狠的将手向下一挥:“给我射!” 三十多支弓弩箭镞不断地射向弓弩手的目标,有些刺客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被几支弓弩箭镞直接穿透了躯体。 张嘉师的亲卫,所使用的都是超过五石以上强弓劲弩,而不是张嘉师麾下按照自己实力,来进行使用的参差不齐的各种出力弓弩。 很多刺客在中箭之后,很快就翻倒在地面上,**起来。 但是很快就失血过多的他们,还没有做些自救措施,双眼的瞳孔光泽,缓缓的消失,暗淡…… 剩下的一个刺客,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是好,因为在不过一百米的距离当中,要躲避这么多弓箭的集中射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他也就是迟疑这么一小会,因为他是一个死士,而不是一个普通人。 当然,看着这个继续拿着武器冲过来的刺客,张嘉师可不会这么手下留情。 早已经将弓箭上弦的张嘉师,默默的瞄准着这个刺客左面一些的位置,然后射出了手中的箭枝。 张嘉师是在赌自己运气如何,虽然蒙武给他的这一份见面礼,是一把宝弓,但是同样有着射速极限的宝弓,射出去的箭枝还是有可能会被人躲开。 事实上,在这个场合当中一支箭镞能不能命中对方,在很多意义当中,都是运气以及实力的体验。 当然,张嘉师现在可不是一年前的那个,射箭连鸡都无力**,干脆呆着不动的渣渣。 “……”张嘉师松开了手,听着弓弦在耳边传来的微小声音,他看到的是,那个黑影还是很直接的倒在了地上。 张嘉师有点疑惑,因为他貌似没有听见什么惨叫声,更加没有看清楚自己命中对方什么部位。 但是既然对方倒下了,张嘉师可就不会管太多。 相比起这个有可能装死的刺客,张嘉师默默地从红云左腿旁边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枝,搭在弓弦上,缓缓地用力拉开。 在拉开的同时,张嘉师缓缓说道:“瞄准狭道出口!” “喏!” 三十多个亲卫弓弩手,在张嘉师的命令下,将自己的箭头,瞄准了射击的位置。 …… 那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叫声,是赵成安排的一种联络方式。毕竟,这个世界,早就有着各种用声音传到消息的方式。 他们用来发出这种声音的,是一种改造过的铜管,假如张嘉师看到这个玩意,就会很吃惊的说出一句话:“这不是哨子吗?” 不过,赵成根本没有想到,他的手下会先坑他一把。 那种哨声确实是发起攻击的提示。但是么,情况跟赵成所想的根本不一样,因为他很清楚的看到了张嘉师等人,居然已经列好箭阵,在等待着他们出来…… 第四章 杀赵成 赵成看到情况不妙,很干脆的从马上翻滚到旁边的一棵树干后面。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而其他的几个策马跑在最前面的刺客,再次被张嘉师的亲卫弓弩手射下战马。 看到了这个情况,很多刺客呼喊着冲出去。因为除了弓箭手的射速快一点之外,弩手的再次射击速度可以说要慢很多。 他们盘算当然是好的,但是么,他们似乎不知道,那些没有冲过来的骑士,为何不阻挡着他们的冲锋。 当然,他们很快就发现了着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那些骑在战马上的骑士,不知道从腰间掏出什么东西,放在几个拿着火把的骑士手上的火把旁边,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然后扔到他们面前,或者是他们正在冲锋的阵型当中。 “轰……” 一连串猛烈地响动,以及随后升腾起来的火光,将猛烈地爆炸冲击以及夹杂在爆炸气浪当中,到处四散的金属碎片,让刺客惨叫着,连带战马翻倒在地面上。 赵成从树干后面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呆愣了一下。 而后面的十几个刺客,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因为听到了巨响而觉得恐慌的战马,直接将他们背上面的刺客,直接摔下后背。 有些人的运气不错,虽然摔个七晕八素,但是么,有些人因为脚卡在了上马蹬当中,被战马活生生的拖曳到其他地方去。 这些刺客很想摆脱这个困境,但是他们的那单薄的服装,根本无法让他们抵御身体跟地面的摩擦。 在战马终于觉得安全,而冷静下来,缓缓的在一个地方停下之后,它们才发现自己的主人,被它们拖行出一道夹杂着血液或者是肌肉碎片的道路痕迹,早已经死去…… …… 张嘉师当然没有理会这些倒霉的刺客,他在上次跟东胡人在长城的激战过后,对于那种因为导火索长度,基本没有发挥出一丝一毫作用的黑火药包或者是黑火药罐子,进行改良。 导火索问题,还是没有很好地办法解决,运用硝化的麻布,虽然能够加速燃烧,但是这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以现在的工艺,硝化的麻布绳索更加难以控制导火索的燃烧速度。 张嘉师总不能大量列装这种根本无法控制爆炸速度的玩意,然后让很多麾下官兵都得带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放弃了那种大型黑火药的运用。 当然,黑火药这玩意虽然是威力不足,但是用来做手榴弹之类的玩意,还是能够用一定的作用。 尤其是这种用青铜薄片盒子,装填上黑火药以及一些金属残渣,所组成的原始手榴弹,用来对付无防护的敌人,效果还是不错的。 当然,缺点也有很多,引信问题虽然选择了比较细小的硝化麻布绳索,为了出于安全起见,张嘉师不得不在严密的控制下,亲自教会属下的亲卫部队,使用这种爆炸事件长短不一,但是总不会超过5秒时间就会爆炸的原始手榴弹。 当然,与秦军的强弓劲弩相对的一样,这些手榴弹的配发,同样也会有专门的备案。 张嘉师也有点担心会不会因为中郎军团的搜索,而将这种玩意曝光。但是嬴政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让张嘉师还是放松不少。 而在它们的第一次实战中的成果看来,正如倡导者白起以及发明者墨舒的想法一样,这玩意的杀伤力还是小了点。 装药不过是后世三斤左右的黑火药,整体全重也就是那么六斤作用,杀伤力当然不可能太大。 在张嘉师的估算当中,这种原始手榴弹的有效杀伤范围,也就这么三四米左右的半径。 当然,被飞溅的破片杀伤的情况,在张嘉师的眼中还不算是有效的杀伤范围。 在墨舒的实验记录当中,这种破片最远能够飞到二十米,但是已经没有什么穿透力,对付无防护的敌人,也许能够带来杀伤力,但是对于穿着普通牛皮札甲或者是衣服厚一点的人,一点用都没。 而墨舒在经过张嘉师的同意之后,将这种原始的手榴弹,进行了皮甲,青铜甲以及铁甲的破坏力试验。 在有效的杀伤范围,牛皮札甲还是比较容易的被穿透或者是连带甲片被震毁。 而青铜札甲以及铁札甲这两种玩意,则是比较有效果的防御这种原始手榴弹的杀伤。 而一些金属碎片,能够穿透札甲的缝隙,但是概率不高。 总体而言,这种玩意在对付拥有甲胄防御的敌人,事实上,用途不算太大。 当然,张嘉师很清楚,就算是大秦现在,还是牛皮札甲为主的秦军内地郡兵,都很难有效避免这种打击带来的伤害,更加不用说在初期很多人都是只穿着普通麻布衣服的农民军。 张嘉师也知道,在很多意义上来看,这样的原始手榴弹,实际上算是一种性价比不算好,但是也不至于说丁点用处都没有的玩意。 在很多方面而言,这种手榴弹假如用在合适的地方,所发挥出来的作用,也不是一些常规冷兵器能够比拟的。 所以,张嘉师才会让墨舒组织起一批以墨家子弟为核心的生产人员,开始对这样的玩意进行小规模的量产。 只不过,张嘉师很难接受辽东兵造现在所出现的一个情况,以一部分修炼武技为主,以及一些秦军所组成的辽东兵造卫队,他们在很多时候,都在牵着张嘉师派人到辽西以及广阳郡等地,收购的中国土狗来进行巡逻…… 看惯了后世那种起码威风许多的德国黑背(德国牧羊犬,也就是俗称的大狼狗),面对着这种很多都很萌的中国小土狗,张嘉师就差没有哭出来: “这种玩意有用?” 白起很淡定的安慰着张嘉师:“你现在有更好的选择么?” 张嘉师当时直接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一只黄色的小中华田园犬,汪汪叫着,跑向张嘉师的脚边,摇摆着尾巴看着他…… 张嘉师:“……” ……………………………………………………分割线…………………………………… 面对着拥有这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武器,很多刺客隐蔽在树林当中,等待着攻击的时刻。 但是么,张嘉师拥有一种作弊的手段,在没有实力不错的法术系敌人情况下,无法感知或者是看清楚纸人的敌人,躲藏跟没有躲藏,实际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对于张嘉师而言,除非你隐蔽在能够防止被直接攻击的位置,要不然,他还是能够看到漆黑的树林当中,有什么人能够被直接打击。 赵成通过一种他们内部才明白的叫声,让队伍残存的弩手,射杀张嘉师或者是他身边的弓弩手。 但是,很多弩手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暴露。 在这些刺客弩手的眼中,那些没有熄灭火把的目标,就是最好的攻击对象。 他们也许没有想到,张嘉师缓缓的结果一个弓弩亲卫,递给他的一把已经上弦的八石撅张弩,在瞄准一下之后,通过望山上面雕刻着的射击刻度,调整了一下射击位置之后,扣下了弩机机括。 张嘉师感受着一股有点大的弹射后坐力,而弩鏃在他的眼前,迅速消失不见。 一个正站起来,用腰部顶住撅张弩后面,用力拉动弓弦的刺客,根本就不清楚他已经成为张嘉师的攻击目标。 还没有等这个刺客完全将弓弦拉开,一根弩鏃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左肺被撕裂所带来的猛烈剧痛。 他很想叫喊什么,但是倒在地上压断了木制弩鏃箭杆的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口中正不断的向外冒血。 他很快就解脱了,当然,这不是张嘉师的弩鏃有这么强大的杀伤力,而是旁边的一个刺客,用一把长剑轻轻帮自己的同伴,直接解脱。 陆续有刺客的弩手,还没有发射弩鏃,就被射杀射伤。赵成在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不由得焦急起来。 他很清楚,在这么下去,残余的下属当中还懂得使用撅张弩的人,都没有几个活着了。 面对着早已经有所防备的张嘉师,这次弩手,是他最为倚重的手段。 训练出一个弩手虽然比较简单,但是能够使用这种重型单兵弩的人,不要说他们赵家的死士,就连是整个大秦,人数都不会太多。 赵成当然也很清楚,他现在后退的话,还能够让更多的宝贵下属死士活下去,在其他场合当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但是他不知道为了什么愿意,而继续一意孤行。 “所有人,都跟我一起上!!!” 伴随着赵成的这句话,剩余的六七十个赵家死士,向着张嘉师的队伍,发起了决死攻击。 在赵成的心中,这些死士最大的实力,并不是伏击,而是他们依靠自身实力所体现出来的近战技巧。 张嘉师当然也从纸人的“查探”当中看到了这个情况。他在将另外一个弩手射中之后,将撅张弩放在地上。 也许没有几个人知道,张嘉师也许还不算是一个优秀的弓箭手,但是他已经完全能够算得上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弩手。 毕竟张嘉师当初,训练这些远程攻击,可是用手弩来作为训练的方式。 当然,当时的情况,张嘉师自己都不太好意思回想起来、 他在接过一把已经装填好的撅张弩之后,瞄准了一个让他感觉到有点在意的人影。 “似乎是认识的人?”张嘉师的眼眸流露出了那么一丝疑惑。 但是张嘉师当然不会因为自己的疑惑,而放弃攻击这个目标。 “嗖……” 弩鏃发射出去的声音在张嘉师耳边缓缓响起,而张嘉师将发射完弩鏃的撅张弩,递回一个弩手之后,大声说道:“所有人准备!他们要出来了。” 对于张嘉师的这句话,很多人都觉得似乎有点不明所以,只不过,他们虽然看不到树林里面的情况,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去执行张嘉师给他们的命令。 几乎所有亲卫秦军官兵,迅速抽出了自己的兵器,准备随时战斗。 …… 赵成根本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张嘉师的攻击目标,但是,作为一个剑术高强的游侠,赵成比起其他刺客,更多的有着一种面对危机的直觉。 “嗯?”就在张嘉师的弩鏃发射出去的一刻,赵成就感觉到一股很危险的气息,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完全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 在弩鏃即将飞到赵成面前约几十米的距离,赵成急忙向后弯身。 他随后甚至看到了一支弩鏃,在他的肚子上方直接飞过去。 要不是他刚才突然出现了对危机的直觉,张嘉师这一箭,绝对能够直接命中赵成的身体。 仰卧在地上,迅速用腰部用力一弹,将自己的身体再次站起来的赵成,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后面有什么东西的树林,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诅咒那个用箭射他的人,但是,他很快被前面所传来的惨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十几个冲出树林的刺客,有几个人被张嘉师麾下的亲卫弓弩手,用不算密集的弓弩箭镞直接射中。 在这个距离,有些刺客展现了张嘉师都不得不惊叹的技巧,躲避射过来的弓弩箭镞。 有些人更加是用内力跳跃到三四米高的空中。 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张嘉师麾下的弓弩手,并不是全部一起射击,而是还有十几个弓箭手,在搭着手上的弓箭,瞄准着他们。 有一个刺客看到了射过来的两根箭枝之后,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剑,进行格挡。 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虽然他成功用长剑将那一支箭枝拨出去,但是手中的发麻感觉,让他根本无法再次自如运转手臂。 后面的一支箭枝,直接穿透了他的喉管,猛烈地力度,甚至是将他那在空中的身形,硬是改变了落下的角度…… 这个刺客他想用手捂住他那已经被贯穿的脖子。但是颈骨被射断的他,根本连动弹一下都无法做到。 最后,他能够感觉到的,是自己的脸庞,直接跟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 张嘉师完全没有想过,用弓弩手就可以完全解决掉这些敌人。 对于他而言,他虽然有着三十多个弓弩手,但是要挡住这些根本不怕死的刺客,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快的,第二个手榴弹在被一个个亲卫点燃引信之后,直接扔了出去。 有些刺客看到了这一幕,急忙向其他地方躲闪或者是加快自己的脚步。 但是么。他们很错愕的看到了,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挂在马上的步兵撸盾的骑士,迅速的挡在那些弓弩手面前。 他们看到的是,在他们加快了速度之后,那些人扔出来,响声能够惊动战马,甚至是带来很多死伤的鬼玩意,居然就是扔在他们面前。 很多人想急忙停住脚步,然后向后跃去。 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些玩意,就这么爆炸了。 很多刺客下意识的用手挡在自己脸庞,但是,面对着三斤的黑火药,在不到三米的爆炸,很多刺客被直接炸得倒飞出去。 他们落下在地面之后,很多人都已经是一具死尸。 而那些手中用撸盾挡在前方的秦军亲卫,他们同样也听到了那些金属碎片,甚至是泥土石块,击打在撸盾上面的声音。 很快的,这些橹盾手迅速的被后面的弓弩手拉住后退,而他们身边,经过了一个个手里面拿着各种长兵器的秦军骑士。 叔孙仲与十多个秦军刀盾手,保护在张嘉师面前,而张嘉师看到的是,指挥着骑士杀敌的叔孙季,居然在一个人的攻击当中,撑不到五招,就不得不在其他骑士的掩护下,倒退而去。 张嘉师自问,在使用普通武器的情况下,他没有五十招以上,想要答应叔孙季,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整个大秦帝国能够轻松解决掉叔孙季的人还是很多的,但是作为张嘉师麾下的军中第一高手渉间都无法再五招之内让叔孙季败走。 “靠,这货也是非人类?”张嘉师很郁闷的看着这一幕。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那个人根本没有追杀叔孙季,而是自己斩杀了两个挡在他面前的骑士后,浑身是血的向他冲过来。 叔孙仲大叫一声,拿着剑盾冲上去,结果,在那个蒙面人的攻击下,,叔孙仲的铁盾被直接被对方一剑破开。 要不是叔孙仲见机得快,迅速弃盾活跃,恐怕他都得被这个人连盾带人直接斩开。 …… 赵成看着在几个盾兵的保护下,露出了一丝笑意的张嘉师,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淡定,并且还能够笑出来。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就是张嘉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使用出一招结印法术,将他脚下的土地,召唤出荆棘。 感受着脚步传来刺痛的赵成,急忙运转内力,打算跳出张嘉师的陷阱。 但是么,张嘉师迅速将手中的五张符纸,全部的按在地上,大声说道:“五行法术?地突刺!!!” 听到了张嘉师这句话,赵成知道事情很是不妙,但是,他现在发现了地面上的那些荆棘居然是尖刺有毒性的那种,双脚开始微微发麻的赵成,使不出什么力气来跳开。 他最后看到的是,几条越来越大的石头尖刺,斜向对着他插过来…… 他双手用剑劈开尖刺,只能够是徒劳,因为那些尖刺居然将他的长剑死死卡着…… …… 赵成死了,张嘉师在撤去法术之后,赵成那残破不全的尸体,缓缓地掉落在地面上。 而整个交战的区域,很多刺客都在交战中,同样死去…… 第五章 变乱 张嘉师没有见过赵成,或者是说在大朝会里面没有对于赵成的印象。 但是不代表张嘉师的亲卫当中没有人认识赵成。 在张嘉师脱下了那一块沾满血液的蒙面步之后,跟在张嘉师身后,活动了一下有点发麻的手臂的叔孙仲不禁低声惊叫:“他是赵成。” “赵成?”张嘉师疑惑的说出这两个字,他当然也不会对于这个名字陌生,在很多意义上而言,张嘉师能够有着现在的一切,可以说赵成的分量相当重。 很多事情,无论是历史亦或是个人经历,都算是无数的巧合之中的必然结果。 要不是恰好赢玥涟这个性子有点刁蛮的大秦公主发脾气玩逃婚,恐怕,张嘉师也不可能会遭遇到后面的事情。 要是没有赵成的存在,张嘉师可以说他自己都无法想象,自己现在应该是一幅怎么样的光景。 也许成为一个普通的职业者,在乱世到来的那一刻,活下去或者是死去? 也许是在一次任务中死去的他,再也没有人会为他感觉到难过。 但是,张嘉师没有在这方面细想,而是他想到了另外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既然是赵成亲自出手,那么这件事情在他的心中,跟赵高根本脱不了干系。 事实上,赵高也不知道赵成这次擅自行动,不但没有达成目的之余,还被张嘉师用道术杀死。 他在想,是不是说赵高开始跟李斯联合在一起,随时准备行动? 他不能够确定这一点,尽管他有心想阻止历史上记载的哪一件事情发生,但是有一点,张嘉师不得不投鼠忌器。 那就是他现在赶回东巡完毕,沿路回咸阳的东巡队伍,先不说他能不能够避免那件事情的发生,光是一个情况,张嘉师就不得不顾忌。 他们回去的话,也不管嬴政的想法,光是赵高哪儿,完全就是一次自投罗网。 当然,现在不可能知道赵成是擅自行动的张嘉师,只能够沉默半响,看着很多在进行治疗的亲卫之后,喃喃说出一句话:“我们寻找一个县城,休整治疗一下。” 出于对张嘉师的安全考虑,叔孙仲以及手臂上的麻布带子渗出鲜血的叔孙季,首先摇头拒绝张嘉师的话。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张嘉师的生命比起他们自己的性命要更加重要。这就是一个亲卫的职责。 只不过张嘉师说服了他,要是赵高真的有后招,张嘉师以现在亲卫队成员伤亡过半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抵挡住赵高的再一次攻击。 这还是赵高没有亲自出手的情况。要是赵高亲自出手,现在的张嘉师几乎只有死路一条。 张嘉师麾下,能够跟赵高一战的人,也就是墨宏这个武痴。 当然,墨宏坦言,他也就最可能跟赵高打成平手,甚至还有所不如。当然,赵高想要杀墨宏,不付出一点代价同样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张嘉师跟叔孙仲兄弟,连带六十多个“残兵”面对赵高一个人,根本就是自寻苦吃的一面倒战斗。 在墨宏的认识当中,赵高此人作为剑术法术高超的顶尖高手,除了那些传说的存在,能够说稳胜赵高的人,根本不可能存在。 要是真的遇到了赵高,张嘉师还能够勉强有叔孙兄弟以及麾下亲卫的性命,拖延赵高,争取自己的逃跑时间。 这并不是说张嘉师贪生怕死,而是现在也就勉强能够让墨宏不会直接秒杀自己的张嘉师,赵高的实力对于他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而叔孙仲兄弟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沉默的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对方的担忧。 张嘉师说的情况很有道理,而且他们同样也很清楚,在这个情况下,赵高也不会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城镇当中随便出手。 最后赞同了张嘉师意见的叔孙兄弟,正召集着麾下人员,准备随时出发。 而张嘉师默默地看着赵成那残缺不全的尸身,抽出了鹿卢剑,斩下了对方的首级。 张嘉师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而是白起对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人的首级,说不定还有些用途。” “能有什么用?”张嘉师很疑惑,但是白起却沉默不语。 继续出发的队伍,速度慢了不少。因为对于当中有不少伤员,甚至只能够跟其他人共乘一骑,要不然还真的没有办法在伤势康复之前独自策骑。 当然,死去的官兵,在张嘉师再次出发的时候,再次掩埋起来。 他不会知道,因为这么一点时间的耽搁,反而会让他在几天后遇到了一个他没有想到过的人…… ………………………………………………分割线………………………………………… 始皇帝嬴政生病了,但是赶回咸阳的队伍,却被命令继续前行。 在张嘉师进入到巨鹿县休整治疗之后,嬴政的东巡队伍也来到了后世的那个相当有名的地方。那就是沙丘。 也许赵国的沙丘之乱并不是跟始皇帝嬴政的沙丘之变是同一个地方,而是一个同名的不同地区。在始皇帝来到的沙丘地区,没有宫殿建筑,有的只是几条在营地附近的小村庄。 而且东巡赶回咸阳的队伍路线,也不太可能会曲折迂回到位于广宗附近的行宫。 毕竟,在平原津病倒的嬴政,跑到南辕北辙的地方,有什么事情想要做? 要行宫的话,在新郑附近的行宫距离更近,同样也是更加合理的。 当然,以上的事情跟现在的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因为始皇帝嬴政既然不是在平原津病倒,而是离开了巨鹿郡,进入了河东郡境内才开始发病。 要不然,张嘉师也不会不得不跑回巨鹿县,进行队伍的治疗休整。 …… 在张嘉师离开的两天之后,大秦最小的公主嬴玥淑正看着自己躺在**榻上的父皇,心中不由得伤心起来。 也许,在嬴政的**溺方面,嬴玥淑还是远远比不上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但是作为最小的女儿,嬴政在她出生之后,还是很**溺这个小女儿的。 这一次东巡,很多公子随行,但是在嬴政生病之后,能够进入帐篷的人,只有胡亥以及嬴玥淑。 当然,嬴政在吃过药之后,静静躺在**榻上休息,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小女儿正站在他的**榻前面,为他伤心。 也许,嬴政在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会好好的奖励一下自己的这个爱女。 有些时候,一些事情该来的还是会到来,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张嘉师一个人,根本无法扭转历史车辙的前进方向。最起码,对于现在的张嘉师而言,这样做无疑是一次愚不可及的螳臂挡车。 在营帐外面守候的内侍,看到了公子胡亥以及赵高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由得奇怪问道:“陛下刚吃过药休息,两位……” “陛下寻找我等有事,若是陛下真的已经歇息,我等自然会离开。”赵高低声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内侍也不疑有他,因为对于他们这些内侍而言,赵高跟胡亥两人,就是他们难以接触的存在。 而嬴玥淑在听到了营帐外面的说话声之后,打算躲起来跟胡亥这个对她不错的异母兄长,开玩笑的小公主,她根本没有想到过,在她的面前,会发生这么一幕…… …… 进入了营帐的赵高以及胡亥两人,看到了在**上安歇的嬴政。赵高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胡亥像是没有神智一样,默默地走到了嬴政面前。 在嬴玥淑的眼前,她看到的是胡亥这个兄长,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掐住了他们父皇的脖子。 她差点没有惊叫起来,但是她很直接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出声音。 对于嬴玥淑而言,这么一段时间,就像是几天甚至是几十年的时间过去了。 因为胡亥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父皇的脖子,知道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小孩子能够做到不恐慌,已经非常难得,而嬴玥淑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一个情况,那就是嬴政并没有反抗。 这个情况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嬴政放弃了抵抗,另外一个,则是嬴政已经死去…… 除了在一旁露出了一丝笑意的赵高之外,没有人知道实情。 而营帐外面的内侍,感觉到自己的咽喉被什么东西划过之外,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以赵高的实力,要发现一个躲藏在一个木箱子的小女孩不难。 但是么,他要的就是这个事情。 他知道嬴政在没有死去之前,已经让喜公公带着一份诏书,追赶已经离开的张嘉师。 事实上,嬴政到底是什么时候死去的,赵高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控制住的那些内侍,在今天扎营之后,已经没有了声息。 他要的当然不只是这些。嬴政的死去,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次必然会发生的情况而已。 嬴政在那一天晚上见过张嘉师之后,就被太医令诊断已经病入膏肓,随时都会死去。 既然如此,赵高知道并不需要他自己出手,嬴政在这么几天都会随时病死。 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赵高自己特意安排出来的场面。 那个太医令事实上被赵高使用了,在那个被他杀了的老巫师身上找到的最后一条叫做傀儡蛊虫之类的玩意控制住。 他要做的,就是一些人看到嬴政被胡亥掐死的一幕,然后他再找一个罪名,将这些嬴政的子女全部都抓住,然后处死。 看到这一幕的人,最好的人选当然是嬴政的小女儿嬴玥淑。对于赵高而言,不清楚很多事情的嬴玥淑,自然就是更好的被利用。 他要的是整个大秦帝国因为暴乱而崩溃。 在另外一个时空当中,他确实是做到了这一点。 但是,在这个时空,赵高无法预料到,张嘉师这个横空出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到底给大秦帝国带来怎么样的转变。 也许,在赵高的嘲笑中,更多的是一种对于复仇可以开展的快感。 …… 那个让赵高付出很大代价才找到的苗疆老巫师,他身上的傀儡蛊虫就这么两条,要不然也不会让赵高接下来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威胁利诱李斯。 也许,大秦第一丞相的位置,让李斯失去了自己的判断。 也许是因为担心赵高会做出一些他难以想象的事情,来对付他的家族,李斯还是屈服了。 也许……还有很多原因。 嬴政在前一天交给他的那一份诏书,还是被他打开了。 事实上,他也猜想得出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这一份诏书很有可能是一份遗诏。 但是诏书里面的内容,让李斯跟赵高都不由得很是惊讶。 那就是诏书里面的命令,并不是让扶苏继位,而是让胡亥继位。扶苏被任命为南方军团的监军,而张嘉师则是继续作为左将军,兼领北军监军。 这一份诏书里面,对于人事调动的安排不大,但是对于赵高而言,这种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诏书,根本让他顿时失去方寸。 “到死都愚弄我一次吗?” 赵高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另外一种复仇的方式。 那就是逼迫张嘉师这个大秦的左将军,进行谋逆。 可以说,嬴玥淑看到的这一幕,就是赵高的精心安排。 但是嬴玥淑自己会怎么做,赵高同样也无法预料。因为无法控制嬴玥淑想法的赵高,在思考良久之后,还是决定赌一把。 那就是他亲自出手,将嬴玥淑打晕,然后扔到另外一个地方,并且在对方的怀中塞入一封信。 信上面说明了嬴玥淑应该怎么去做,而上面的指点,就这么一句话。 “寻找到左将军,他会让一切都好起来的。” 这一封信,是李斯的亲笔所书,将这句话写在绢帛上的李斯,当然不清楚赵高是在打算做些什么。 但是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跟赵高商讨之后,还是决定如同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一样,矫诏将扶苏以及蒙恬害死。 当然,赵高的复仇对象,可不止大秦皇室,还有那个差点没有将他置于死地的蒙毅。 这次蒙毅没有随同东巡,而是协同冯劫等人留守咸阳,处理相应事务。 这些留守人员有权利处理除非是必须要由嬴政批准的事务之外,其他不算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作为廷尉的蒙毅,在嬴政的数次东巡当中,能够随行的次数不多。毕竟廷尉监狱的就在咸阳当中,有很多事情根本无法遥控处理。 当然,要是蒙毅这个实力不在于赵高之下的顶尖高手随行,赵高想要动手,都得再三思。 …… 正如赵高猜测的情况一样,懂得看小篆的嬴玥淑,很快的就在几个被赵高安排的亲信监视保护下,独自北上辽西。 但是赵高也无法控制一个情况,那就是他并不知道已经杀了他弟弟赵成的张嘉师,正在不远处的巨鹿郡当中,进行队伍休整。 在吃了几天苦头之后,身体感觉到很疲惫的嬴玥淑,看到了正带领一队骑士,打算从北门离开巨鹿郡的张嘉师之后,她大声的叫喊了一句:“姐夫……” 张嘉师听见了这句有点耳熟的叫声,疑惑的随着声音来源望去,居然看到了嬴玥淑这个小萝莉,居然就这么倒在道路上。 “这小妮子该不会是自己跑出来,而迷路的?” 张嘉师当然不会想到,嬴玥淑这个小丫头当然是来找他的。 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丢下这个小丫头不管的张嘉师,只得再次抱着嬴玥淑,回到了他居住了几天的巨鹿驿站当中。 而几个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观察着这个情况的赵高亲信心腹,隐没在人群当中,迅速离开了巨鹿县,向赵高复命。 也许,赵高应该也将这几个笨蛋都杀掉。因为也许有人留下来,冒着暴露的危险,监视张嘉师的情况。张嘉师不死都得脱层皮。 ………………………………………………分割线………………………………………… 张嘉师在嬴玥淑醒过来之后,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安抚住这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 而在嬴玥淑安静下来之后,说出了让张嘉师虽然有所准备,但是依旧难以置信的消息之后,很是惊愕的呆愣一会。 因为居然真的是胡亥这个混蛋,掐死了嬴政这个便宜岳父。 回过神来之后的张嘉师很快就愤怒无比的冲去找胡亥跟赵高拼命。 但是么,白起很冷静的说出一句话:“你要做的可不是这个,你自己也不是打算做些逆天的事情么?” 张嘉师在听到了白起的话之后,迅速的冷静下来。 正如白起所说的那样,他要做的并不是气冲冲的跑去自投罗网,自寻死路。而是要挽救扶苏以及蒙恬两个人。 他不知道胡亥跟赵高等人到底会怎么做。但是很清楚事不宜迟的张嘉师,在强硬命令叔孙兄弟带着麾下的亲卫,护送着嬴玥淑回定襄之后,独自一人骑着红云,向着九原郡而去。 他不知道,因为他这样做,改变了嬴玥汐,赢玥涟等四姐妹本该被赵高胡亥杀死的命运。 他同样也不知道…… 他到了最后,能够做到什么,亦或是,什么都做不到…… 第七章 不得不改变的人与事 张嘉师想要做到自己认为他必须要去做到的事情,有一个问题他不得不顾虑的。 那就是扶苏以及蒙恬的西方北疆军团总部,距离巨鹿郡可是差相当远的距离。 要到达到达九原郡,从巨鹿郡经过广阳郡然后沿着长城的北疆道地区,是一个选择;而从巨鹿郡,向西北前进,途径恒山郡北上到代郡,同样也是另外一个选择。 当然,在某个意义上,最为快捷的方式,就是从巨鹿郡西行,进入到清河郡南面,途径恒山郡,太原郡,沿着黄河北上,直接到达九原郡。 当然,张嘉师可不认为这一条路会比起已经处于北疆军团控制区域的两条道路更加安全。 既然嬴政已经死去,无论到底是不是胡亥弑父夺位,赵高以及李斯等人,当然也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扶苏以及蒙恬两人。 最起码,控制住北疆军团接壤的北方内地郡县,是他们不可能不去做到的事情。 既然如此,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张嘉师决定直接从广阳郡,北上渔阳郡,然后沿着长城附近修筑的北疆道,前往九原郡。 …… 后世当中,对于北疆道是有一定疑惑,到底有没有存在过的。 因为要修筑一条驰道级别的北疆道,对于大秦的国力而言,同样是一个相当沉重的负担。 而且,后世的史书当中,同样没有确切的记录,证实北疆道,尤其是沿着长城南面区域修筑的路段,有没有存在过的。 但是,张嘉师从现实当中询问过渉间以及苏角这个问题,得到的是一个让他都觉得相当错愕的答案。 长城本身因为无法大规模通行骑兵,更加不用说是战车,作为很多区域都是联动防御的长城体系,一条简便快捷的道路修筑,对于完善长城的防御效果是必然的。 事实证明,拥有着烽火台城楼这种建筑的长城,正如苏角以及渉间两个秦军校尉所言的一样,本身并没有快速调动骑兵以及车兵在内部队的调动能力。 大规模调动步兵,都难以做到,因为步兵根本无法携带更多的粮草甚至是军械之类的装备。 所以,大秦帝国修筑长城所征发的刑徒以及迁移开边的黔首,除了将秦国,赵国以及燕国三国原有的长城连接起来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修筑一条在长城南面的万里驰道。 当然,作为大秦帝国的三大主力部队之一,而且可以说是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大秦政府为了快速调动北疆军团应对其他地区的作战需要,修筑了临晋道,直道以及北方滨海道,作为东部(辽东,辽西,右北平,渔阳以及上谷五郡),中部(代郡,雁门,云中三郡),西部(九原,北地两郡)的边疆部队快速调动通道。 在巨鹿之战当中,南下的北疆军团,就是从北滨海道以及临晋道快速南下的秦军部队。 因为没有资料说明,北疆秦军有大规模从直道南下的记录。 当然,这个世界的情况,与张嘉师原来的世界肯定是有所不同的。 那就是九原,北地,以及云中的秦军指挥,是杨翁子而不是王离这个军团统帅。而王离调动的,应该是云中郡以东的秦军部队。 而苏角以及渉间两个高级将校,很有可能在当时成为了东方边郡的一个郡守。 因为秦国的边郡当中,郡守以及郡尉是郡守兼职,基本上是武官派系的人员来担任的。 再者,要是这些秦军只能够沿着直道大规模调动南下,这完全就是南辕北辙的情况。 这个世界基本还是延续了张嘉师本来的世界当中,大秦帝国的一些情况。 当然了,两者在对比一下之后,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区别的。 最起码,张嘉师这个堪称为大秦最年轻的左将军,可是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当中,所不存在的。 ………………………………………………分割线………………………………………… 虽然说,张嘉师自己一个人独自策骑,前往九原县,前进速度当然要比起护送着嬴玥淑回定襄的叔孙仲等人要快。 但是么,在刨除了距离以及一些因素的情况下,张嘉师麾下的亲卫部队,在经过不到五天的时间,就护送着嬴玥淑回到了定襄县。 在看到了自己的几个姐姐,嬴玥淑再次哭得稀里哗啦的。要不是嬴玥汐还是很擅长哄自己的这个最小的妹妹,估计她们在好一会儿之后,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听到了自己的父皇,居然被胡亥掐死之后,嬴玥汐等三个大秦公主随即泣不成声。 而赢玥涟甚至要哭喊着要跟胡亥拼命。 但是,她当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因为嬴玥汐直接抱住了她:“七妹,别冲动,夫君让淑儿妹妹回来报信,本身就是让我们不要随便行事。我终于知道为何夫君会……” 嬴玥汐没有说下去,但是包括了嬴玥涔在内的两女都知道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嬴玥淑还小,她们不希望让这个丫头片子误会了什么。 在呆愣了一会之后,赢玥涟还是缓缓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回头对着自己的姐姐说道:“汐儿姐姐,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夫君去了九原郡,自然就是要通知扶苏兄长以及上将军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而且夫君应该不清楚喜公公已经来了。这样,我们找陈先生,萧先生以及曹郡丞商议一下。” 嬴玥汐现在作为张嘉师家中的第二号人物,她的话让嬴玥涔以及嬴玥汐在错愕一下之后,随后点了点头。 …… 陈平,萧何,曹参,渉间以及苏角等人,连同在两天前到来,现在客居在张嘉师府邸当中的喜公公,作为墨家两位派系的头领,墨宏以及墨舒等人,被集中到张嘉师的府邸当中。 而张嘉师留在定襄城的亲卫,将整个府邸严守的如同铁桶一般。 按照嬴玥汐的命令,姚勇以及陈恒两位亲卫队指挥,在今天内要做到将无关的闯入人员,就地格杀。 也许,性子柔弱的嬴玥汐,很清楚这个情况代表着什么。 进入府邸中的陈平等人,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都能够感觉到这次,作为张嘉师的两位妻子之一,无论在哪方面都算得上是正妻中的正妻,他们这个团体的代理首领,嬴玥汐要找他们商议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因为要是一件小事,既然不需要找他们商议,更加不会将场面变得如此剑拔弩张。 毕竟嬴玥汐可是让亲卫队的官兵,连撅张弩都拿出来装备。 而且,只要不是几个顶尖高手一起硬闯张嘉师的府邸,墨宏以及亲卫队的配备,要对付少量的顶尖高手,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张嘉师府邸的前院大厅中,嬴玥汐看到了该来的人都来了之后,她下令守在门外,投入到张嘉师门下的几个游侠以及法师,亲自守在前院外面,以防万一。 这些人的实力,虽然整体而言的实力不算太高,比起墨门的高手甚至还有着一定的差距。但是很清楚这些门客并不会做出些背叛的事情,嬴玥汐还是让他们作为最核心的防御力量。 大门关上了,墨宏感觉到外面有着些许的法术力量流动,知道张嘉师门下的那些法师已经布置好结界之后,他对着嬴玥汐微微点了点头。 嬴玥汐在这个时候才说道:“这次,本公主请大家来,主要是宣布一个消息。” 她强忍着自己悲伤的感觉,缓缓说下去:“诸位有可能不知道,父皇在数天前已经龙御归天。” 嬴玥汐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很多人都相当惊讶,除了墨舒以及墨宏在对望一眼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可以说惊异不已。 墨舒以及墨宏虽然侧重的方面完全不一样,但是么,夜间有着观星习惯的墨舒以及墨宏,早就看到了一颗晦暗的流星,划破了夜空…… “……”在两个人的沉默当中,都能够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担忧,毕竟擅长观星之术的人,可不只是他们两人。天下间的奇人何其之多,不说别的,张嘉师的府邸中就有一个小萝莉,能够看到这个情况。 对于这个小萝莉,两个加起来都不止一百岁的老家伙,可以说在这方面完全甘拜下风。 正在跟戚欢儿,用一些水果,逗弄着白白的许莫负,轻轻打了个喷嚏…… 不过陈平,萧何以及曹参三人,可以说最快就回过神来。毕竟这样的事情,张嘉师已经很明白的对他们进行过交流。 他们惊讶的,不过是张嘉师为何会知道这样的情况。 而喜公公则是在惊讶之后默默垂泪。他奉命将一些东西亲手交到张嘉师手上,当时他看着躺在**榻上,在**之间几乎已经变得油尽灯枯的嬴政,他就有着一种不好的予感。 而渉间以及苏角,则是相当难以置信对望一眼,他们不清楚,嬴政的驾崩,跟嬴玥汐召集他们前来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们反倒没有怀疑嬴玥汐说的是假话。因为其他人的表情,他们也顺带看在眼里面。 渉间在这个时候,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嬴玥汐说道:“职下还望公主殿下节哀。不知这次,公主殿下召集职下等人前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渉间的问题,事实上在很多人心中都想询问出来,当然,他们也不会像渉间那样,亲自问出来。毕竟这样的事情,可不好开口。 嬴玥汐在这个时候,从矮桌后面站起来,对着两旁的人微微一躬:“本公主在这儿希望大家能够在左将军回来之前,协助本公主,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 渉间急忙抱拳说道:“公主殿下无需多礼,不知道公主殿下需要我们做到的事情是……” 说出了这句话的渉间,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丝想法:“这个公主殿下,不像是传闻那样柔弱,搞不好……她的要求很要命。” 渉间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军人的直觉。 但是嬴玥汐在沉默一会之后,再次微微一躬身,用坚定无比的眼神扫视了眼前的诸人:“本公主希望,在今天之后,到左将军回来之前,但凡咸阳方面的传令使者,都无法进入到辽东,最起码,他们不能够进入到定襄……” 嬴玥汐的这句话,说的很平静,但是就连萧何等人都能够感觉到这个平素平易近人,温婉柔弱的公主殿下话中所夹杂着的杀意…… 渉间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直觉,嬴玥汐的要求,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很清楚这么做的下场,在某个意义上,跟造反无异。 苏角正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看到了墨宏正用一只眼睛看着他。 好,虽然说渉间是一个距离顶级高手不远的军中猛将,但是,就算是他加上渉间,恐怕还是打不过早已经是大秦境内顶级高手之一的墨家钜子。 再者……有一个未经证实的传闻,那就是坐在他们前面矮桌的喜公公,同样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顶级高手。 虽然,喜公公同样也打不过类似于赵高这样的**存在,但是要是喜公公跟墨宏两人联手,还解决不了他跟渉间,那才叫怪事。 所以,他很隐秘的戳了戳渉间的大腿, 渉间当然知道苏角在默默的戳了下他的小腿,但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听到了嬴玥汐再次说出了一句话:“父皇已经将定秦剑赐予左将军。苏校尉以及涉校尉,尔等可清楚这到底是何意义?” 定秦剑作为嬴政在称帝后集中最优秀的铸剑工匠,锻造出来的佩剑,意义当然非比寻常。 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的佩剑,就等同于这个人的身份。若是定秦剑真的被嬴政赐予张嘉师,那么就算是张嘉师想要造反,他们这些同样已经隶属于左将军麾下的校尉,还真的很难办。 最起码,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听张嘉师还是听新皇帝的。 当然,渉间以及苏角也不是蠢货,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处于多方面权衡的两人,迅速做出表态: “既然左将军有先帝赐予的定秦剑,职下自当以左将军马首是瞻!职下若有违此言,天地不容!” 苏角以及渉间两人,很干脆的说出了这句话。 因为喜公公没有对这样的事情表示反对,就是对这件事情知情。 而他们也在赌,用自己的家族未来以及自己的人生进行一场**。 在某个意义上,他们也不得不表态,因为渉间同样也感受到喜公公身上突然释放出来的那股不在于墨宏之下的强大气势…… 本来是旁观者的陈平等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丝微笑。 因为他在跟墨宏进入到府邸之前,就进行交流:“钜子,若是一会发生些事情,还望您不吝出手。” “嗯?这个需要么?那好,反正左将军的事情,我这个武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倚重的。” 墨宏既然答应了陈平,自然就是要言出必行。 他说的有没有必要,并不是说他没有想到会出现什么事情,而是他在跟喜公公有过一次会面之后,就感觉到对方的实力虽然不知道通过什么而隐藏起来,但是要是真的打起来,他可没有把握能够打赢喜公公。 既然有这个高手坐镇,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当然,他跟喜公公打不打得赢赵高……这个问题,天晓得,他反正没有什么信心就是了。 …… 在听到了渉间以及苏角两人效忠于张嘉师的誓言之后,嬴玥汐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并不希望跟两个对大秦忠心耿耿的军中猛将,进行一次杀戮。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让墨宏以及喜公公,一左一右的将苏角以及渉间的位置,隐约包夹起来。 而在处理好这个事情之后,陈平这个作为张嘉师团体的核心智囊,站起来对嬴玥汐抱拳说道:“公主殿下,此事必须要尽早布置才行,但是这些天奉……先帝命令,进入到辽东郡的人以及物资都相当多,此事不可不做防备。” 嬴玥汐点了点头,她相信张嘉师的眼光不会出错,她在看着陈平,萧何以及曹参三人好一会之后,才缓缓说道:“陈先生此言有理,既然如此,陈先生作为左将军司马,自当权宜处理左将军离去,归来之前的一应事务。本公主是左将军的妻子不假,但是也不好太过于在外露面,这样,若是有陈先生等难以抉择的事情,本公主才出面。不知道陈先生认为如何?” 在跟萧何以及曹参对望一眼之后,陈平知道嬴玥汐说的也是道理,他们三人可以说是左将军府的核心之一,既然作为左将军的张嘉师不在,他们要处理一些小事情也无可厚非。 所以陈平,萧何以及曹参等人,同时站起来对嬴玥汐抱拳: “喏!一切遵从公主殿下吩咐。” …… 陈平等人很快就离开了。而喜公公看到的,是嬴玥汐在所有人都离开了前院大屋之后默默地留下泪水…… 他很想安慰这个也可以说是他从对方小时候,看着对方成长成一个温婉的公主,然后跟赢玥涟一起嫁给张嘉师的嬴玥汐。 但是,他很清楚,嬴政的去世,以及张嘉师的继续远行,对于这个本来希望在张嘉师身边,作为一个贤妻良母,与子携手,平静度过一生的公主殿下,改变有多大。 他最后看着嬴玥汐,缓缓说了一句:“公主殿下,这些……还真的为难您了。” “喜公公,汐儿为了父皇,为了夫君,为了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愿意去改变……事实上,除了汐儿之外,现在还有谁能够撑起这个家呢?” 嬴玥汐的话,虽然很轻松,但是喜公公却在话语当中,听出了话语当中蕴含着的坚毅…… ………………………………………………分割线………………………………………… 在不到两天当中,驻守在能够从西面的辽西郡,到辽东郡的几条道路上的秦军指挥军官,韩信,苏腾,桓硫都接到了一封信。 上面写着的内容,让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沉默起来…… 而在张嘉师还前往九原郡的时候,一队自称奉命传来的使者队伍,在通过了韩信的防区,进入了辽东郡境内不久,一队破落的东胡人骑士部队,袭击了这一支队伍…… 在将已经被斩下首级的使者,怀中所取得的诏令,递交到陈平手中,黥布看着陈平越发难看的脸色,他知趣的没有询问什么事情…… 第七章 无法改变的命运 陈平到底是看到了诏书上面的什么内容才这么生气,黥布不清楚,他也没有什么兴趣知道。(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毕竟既然他接受了陈平这个命令,他就知道陈平已经将他看成是自己人。 本来对于现状也相当满意的黥布,不是一个不涉世事的蠢人,他很清楚,有些事情陈平不愿意让他知道,更多的是为了他着想。 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假装落网的东胡人,袭击通过韩信防区的使者队伍。 这本身对于他而言,同样是一种保护手段。 …… 在当天晚上,陈平在郡守府当中,跟渉间以及苏角等人进行商议。 将那一份诏书递给萧何等人浏览一遍之后,萧何抬起头看着陈平,最后摇头叹息了一句:“陈司马,这是说……” “嗯,对方还用先帝的名义发诏书,恐怕就是还没有公布先帝已经驾崩的消息。虽然说这个事情我不由得有些奇怪,但是对方这样做,对于几个公主殿下而言……绝非好事!” 陈平说完这句话之后,看了一眼脸色也不太好的苏角以及渉间两个可以说是除了他之外,军中的最高级官员。 张嘉师不在定襄,甚至是可以说是行踪不明,在嬴玥汐的任命下,陈平作为张嘉师的左将军司马,可以说是名正言顺的暂时代管张嘉师的部队以及左将军下辖的郡兵部队。 也许没有嬴玥汐的许可,陈平也能够做到这么一点,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有了嬴玥汐的正式命令,陈平更加能够让其他人信服。 而渉间以及苏角两人,已经完全相信了嬴政已经驾崩的消息。对于他们而言,在这之后的事情,已经让他们无法轻松脱身,置身事外。 毕竟在很多人眼中,他们同样已经是打上了左将军麾下的烙印。 在这个事实下,渉间以及苏角二人很快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陈司马,我等是不是应该将部队调动到西面,以防一些突然的情况发生?”苏角看了一眼陈平,不确定的说道。 陈平点了点头之后,随后摇了摇头:“应对一些意外之事的发生,是必然的。但是我们却无法调动部队。毕竟我们现在的部队,很多都是辽西郡以及陇西郡的郡兵部队。若是贸然调动他们驻防西面,恐怕反而会被赵高等人找到我们的突破点。萧功曹,不知被陛下迁移过来的人员,安排如何了?” 萧何轻轻地摇了摇头:“事情太多了,陈司马也应该知道,这次陛下迁移的人员以及各种物资,都相当庞大,若不是陛下对左将军信任有加,恐怕这些应该是左将军自己要求的事情,还难以做到。” 萧何随后说出一句让陈平等人脸色微微一变的话:“陈司马,我想有一个事情,你也应该比较清楚,那就是我们现在……很快就会将多日来储备的粮食以及相应物资消耗干净。陛下这次迁移的人确实是太多了一点,而且还没有到秋收之际,恐怕在其他地方大规模购买粮食,就算我们能够拿得出这么多钱财,恐怕……我们也找不到能够贩卖太多粮食给我们的商人。” 陈平听到了萧何所说的话,知道萧何说出来的事情,有两个情况要跟他说明的。一个是他们确实是没有太多的钱财了,另外一个,那就是他们同样也没有太多的物资能够稳妥安置这些被迁移过来的大量黔首。 渉间以及苏角自然也清楚这个情况,因为辽东郡的基础本来就不怎么样,单凭张嘉师在数月来的改进,辽东郡今年的收成估计都不会太好。张嘉师在这么几个月所做的一切,可以说要最快都得在明年才能够好好的发挥作用。 有些事情确实是无法一步登天的。 而陈平看向了主管财务方面的曹参,缓缓说道:“曹书吏,不知道海港方面的运作,能够让这样的情况变得轻松一点?” “恐怕很难,左将军虽然在几个海港的投入相当大,但是缺乏相应船只的情况下,要单纯的依靠海港方面的收获来应对这个问题,恐怕非常困难。”曹参说出来的这句话,让陈平的思绪不禁快速转动起来。 最后,陈平说出了一句话:“让几个港口区域的现成船只,都集中在一起,我们要到齐国故地的诸郡当中,购买相应的粮食。 “这倒是一个办法,要是齐国故地都没有粮食的话,恐怕很多地方都找不到粮食了。但是我们有这么多钱财吗?要知道,那些商贾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存在。”萧何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他们会跟我们合作的。因为我们手中不是有一批左将军命人制作出来的细盐么?这些细盐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的。”陈平是不太懂得经商之道,但是在他知道了墨舒的下属,有一批人在一个位于南面海边的港口附近,进行食盐加工,在这一段时间内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虽然说陈平等人不太希望张嘉师太过于涉及这种商贾风气的行动,但是知道优质食盐本身就是一种良好财源的陈平,只得当这个情况没看见。 而萧何点了点头,他随后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盐场所生产出来的盐,可以说是张嘉师的左将军府私产,陈平虽然是可以调动这些食盐,但是他并不认可陈平对于这些食盐的擅自调动。 再者,在很多人眼中,陈平这次甚至是可以算得上是孤注一掷。因为那批食盐是盐场在正式投产之前,正式生产出来的存货,要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就算是张嘉师不责备他们,陈平哪怕是计谋再高超,恐怕都会陷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地。 所以他缓缓地说出一句话:“这个事情,还是让公主殿下自己拿主意。” 萧何这句话,虽然是有着推卸的成分在内,但是在更多方面而言,萧何的这句话,何尝不是为臣之道的人,才说出来的话。 陈平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分割线…………………………………………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他让墨舒派人,用后世的那种人工制作细盐的方式,在一个盐场生产出来的白花花细盐山,给直接搬空。 他同样也不知道,嬴玥汐在思考了一下,询问陈平这样做是否必须,而等到陈平的肯定答复之后,替他拿主意,将那些食盐交给陈平等人来处理。 在张嘉师的计划中,这些食盐本来是运往内地比较缺盐的郡县,来进行大幅度的利润交易。 但是么,现在那些几乎将十几艘能够勉强进行近海运输的大船给装满的盐山,以张嘉师预想中的利益,还不到三分之一的价格“贱卖”出去之后,张嘉师估计都会找个地方,为自己的秦半两默哀。 事实上,就算是他尽管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说些什么,毕竟假如他在场的话,也不会制止陈平这样做。 也许他在这次的交易中,确实是算“亏大了”,但是很清楚什么叫做事急从权的张嘉师,当然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而指责陈平等人,甚至是自己的妻子。 至于张嘉师现在在做些什么? 很简单,张嘉师在九原郡的郡守府外面,被几个不长眼的侍卫给直接堵住。而在刚刚之前,一队从直道过来的使者,在他还没有缓过气来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到郡守府当中…… …… 什么叫做郁闷的想杀人? 要不是张嘉师知道什么叫场合不对,他早就杀进郡守府当中了。 他对于眼前的这十几个当值的秦军亲卫很是无奈,因为对方根本不相信他是大秦的左将军。 本来不想太过于招摇的张嘉师,在一咬牙之后,将自己放在腰间的印绶以及嬴政赐给他的定秦剑,都直接从道术空间当中召唤出来。 也许,张嘉师并不明白,只要他穿着那身秦军高级军官才有资格穿着的铠甲,以及将印绶挂在身上之后,一切会省事得多。 当时为了避免出现什么问题,早就将铠甲脱下来,然后换上一身便装赶路的张嘉师,他到达了郡守府之前,基本都是用自己的职业者身份,来避免秦军巡逻部队的为难。 不得不说,在大秦帝国的这种制度下,给予了张嘉师很大的方便。 但是么,麻烦也始终会出现。 这也怪不得这些亲卫的秦军官兵没有眼光,而是正如那个秦军屯长所言的一样,这些人怎么可能会认为像是张嘉师那副普通职业者装扮,居然是大秦的左将军……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个情况,他该如何感想? 一手举起自己的印绶,一手举起了那一把在明面上作为大秦最长宝剑的定秦剑,大声说道:“我乃大秦左将军张嘉师!奉陛下命令,前来郡守府,求见公子扶苏以及上将军!” 看清楚了张嘉师那块印绶雕刻的小篆,以及定秦剑的长度后,这个屯长直接跪在地上,抱拳请罪:“左将军请进!快让开!” 张嘉师没有理会几个错愕的士兵,直接从他们的身边插进了空隙,进入到郡守府当中。 他不知道的事情是,他无法阻止一件事情的发生。 扶苏在听到了他在郡守府门外,喊起来的那句话之后,已经喝下了杯中的毒酒…… 而蒙恬,则是吃下了使者给他的秘药,失去了自己作为军中第一人的实力…… 而在张嘉师进入到郡守府的前院之后,他看到的,是那个他并不认识的使者,正在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谁?”使者的实力不强,并没有听清楚刚才张嘉师说出来的那句话。 但是,缓缓跟在他身后的蒙恬,说出了这一句话:“他就是我们大秦的左将军,张嘉师,使者居然不认识?” 这个使者不过是赵高的一个亲信,在这么几天才被提拔起来,在这之前,他怎么可能有机会跟张嘉师碰面? 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这个使者扬起了手中的诏书,轻蔑的看着张嘉师,大声说道:“大胆狂徒,看到了陛下的诏书居然还敢高举武器,来人……” “谁敢放肆!定秦剑在此!!!”张嘉师冷冷的一喝,看着几个使者身后缓缓走出来的秦军官兵,眼神释放出猛烈的杀意。 皇帝诏书跟皇帝佩剑到底谁的威力更强? 这就好比是皇帝说出来的话,以及一件能够代表皇帝身份的物件之间的对碰了。 最起码,在后世的情况下,没有什么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估计没有几个人会害怕。 张嘉师将定秦剑放在自己的后背,以背手拔出的方式,缓缓将剑身抽出来。 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再者,有定秦剑在手,这个使者在某个意义上根本不足为据。 这个使者可不相信张嘉师敢在这个地方动手,因为在他的心中,只要他的诏书还在手中,这些秦军官兵还是会听他的。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在场不断聚集过来的秦军官兵,早就看他不顺眼,要不是他是皇帝的使者,并且有着皇帝诏书,估计很多人都会说他是假冒的使者,而剁成肉酱。 很多从郡守府前院大屋当中走出来的秦军军官,当然知道,张嘉师那一把剑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定秦剑。 说实话,要不是蒙恬制止住他们,他们也早就将这个使者杀了。 但是,就在张嘉师缓缓抽出定秦剑之后,张嘉师听到的是蒙恬用一幅很平静的语气,缓缓的说道:“够了,你们都住手。”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错愕了一下,而他随后看到了蒙恬缓缓给他使出来颜色。那就是蒙恬让他去看看扶苏的情况。 迅速有了判断的张嘉师,从这些人的眼前,迅速用轻功飞过去。 这个使者看到了这一幕之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么,蒙恬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缓缓说道:“我们走,你对付不了左将军的,相反,要是左将军愿意,他随时能够下令将尔等剁成肉酱。” 蒙恬的话让这个使者不由得微微一愕,在他回过神来之后,正想咆哮着什么,他却看到了周围越来越多的北疆军团官兵,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也许这些人现在不会做些什么,但是这个使者同样不是笨蛋,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些秦军官兵只会认张嘉师手上,代表着皇帝亲临的定秦剑,而不是他手上的这一份已经完成了使命的诏书。 他不得不妥协,亦或是说他畏惧了。 在冷哼一声之后,他缓缓的说道:“我们走。” 张嘉师并不知道,蒙恬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副夹杂着解脱以及是坦然的微笑,心中想到的事情是:“之后,就拜托你了。” ………………………………………………分割线………………………………………… 张嘉师看到扶苏,现在正在一个房间当中盘坐着。而他面前的矮桌当中放着一个玉质的酒壶以及一个酒爵。 张嘉师看见了扶苏正微笑着看着他的出现,而不感觉到意外。 “进来坐一下,左将军。”扶苏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而缓缓将定秦剑插回剑鞘当中的张嘉师,疑惑了一会之后,走进了扶苏的房间。 在等他坐下之后,扶苏缓缓的说道:“这次是我们之间唯一一次独处了。但是,我有几件事情想要问你,以及想要对你说的。所以,你能够跟我聊聊吗?” 张嘉师很奇怪扶苏为何会说出这一句话,但是这个向来平和的大秦长公子扶苏,不会无缘无故说出了这句话。 他点了点头。 扶苏微微一笑,然后说道:“父皇……他已经驾崩了。” “是,是淑公主亲眼所见的……”张嘉师还想说下去,但是被扶苏用手阻止了。 “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要说的是什么。我也不相信那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有些时候眼见未必为实。相比起这个,你也许会疑惑,为何我跟上将军会束手就擒?”扶苏将这句话说的很轻松,仿佛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张嘉师点了点头:“是的。你很清楚,要是你的话,我……” “一个内乱而分离崩析的大秦帝国,一个天下万民因为战火而生灵涂炭的大秦帝国,一个因为兄弟相残而仅仅是为了那个位置的大秦帝国……对于我而言,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扶苏说出了这句让张嘉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的话。 扶苏看着张嘉师,继续说下去:“我当然知道,要是我真的反抗,我很有可能会成功。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你的家人,难道你……”张嘉师没有说下去,因为正如他想说出来的话,赢扶苏根本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 “也许很多人会因为那个人而死去,但是,在很多情况而言,这也许是必然,也许是一个误会。”赢扶苏说到这里,看着张嘉师,缓缓说道:“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么?” “长公子但说无妨。”张嘉师不想答应,但是他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赢扶苏缓缓的拿着自己的佩剑,那是扶苏在加冠之后,嬴政赐给他的一把名剑,那就是仁道之剑——湛卢。 “这把剑,我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最合适的继承人。”赢扶苏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 张嘉师看着赢扶苏以及他手上的湛卢剑,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接到手上…… 而在湛卢剑被张嘉师接过之后,扶苏露出了一丝微笑,而他的手,则是缓缓地失去力量,而逐渐落在矮桌上面…… 张嘉师看到了这一幕,他正想走到扶苏的身边看看到底是什么一回事,而在这个时候,十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扶苏房间的外面。 而一个背着长剑的老人,则是缓缓走进来,他看着头颅低垂的扶苏,神情暗淡的说道:“在左将军到来之前,公子他已经喝下了毒酒。要不是听见了左将军的那句话,公子也不会用内力压制着毒性。” “为什么他这么蠢?明明他有很多东西甚至都可以说是唾手可得……可现在……”张嘉师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扶苏躯体,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左将军,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很多事情。公子他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因为他而变得支离破碎,哀鸿遍野。”老人说道这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么,左将军,事实上,你的到来,改变了很多东西。也许,这就是你的命运。而这……就是公子的命运。” 张嘉师默默的握着湛卢剑,手背上的青筋暴露着,这说明了张嘉师很是愤怒。 而老人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也没有在意:“在左将军到来之前,公子曾经有一句话交代老朽诸人……不知道,左将军可有应对困境之办法?” 张嘉师不清楚老者说的困境到底是什么,但是他还是说道:“也许我无法改变一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但是我并不会束手就擒,因为我也有这我想要保护的一切……” 老人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后面的十几个人做了个眼色…… 他们站在地上,对着赢扶苏的遗体微微一躬,然后转过身体,对着张嘉师抱拳一揖。 “你们这是?”张嘉师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含义。 而老者则是说道:“公子对我们说过,若是左将军有反抗的心,那么就让老朽等人,帮助左将军。” 张嘉师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更多是一种疑惑:“不知道诸位到底是?” “我等乃是稷下学宫,当年被公子所相救之人。”老人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他流露出一丝落寞。 张嘉师对于稷下学宫只不过是耳闻,事实上并不是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听到了什么声音传来:“你马上带着那些人离开,有些事情要糟糕了。” “嗯?”张嘉师疑惑的抬起头,但是他听到的是蔓延在天空的喊杀声…… 第八章 歧路行 1 是什么人对张嘉师说出这句话? 你可以说他是一个人,也可以说他是一个非人类,带着那些自称是稷下学宫幸存下来的人员,从九原县南门直接冲出去的张嘉师,当然没空理会这样的细节。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对于他来说,面对正如这种白起所说的一样,他什么都做不了的结果,他还是很无奈,也很无力。 …… 而在九原郡北面长城附近一个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的平原当中,一个身穿银甲的武士在一阵涟漪版的波动之后,直接被什么东西弹出来,摔在地面一会儿之后,再也没有了声息,逐渐变成了一颗颗白色的光点,向着天空飞散而去。 而在那个涟漪般平静下来的地方,一个剽悍的壮汉,轻轻地掰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轻蔑的看着他眼前七个银甲武士。 “哼哼,我还真的没有想到,就凭你们这些人,伏羲居然还打算将我灭了。他是小看我还是高估了你们这些人的实力呢?” 壮汉嘿嘿一笑,全身都释放出一种带着电弧流动光芒的能量。 这当然不是说壮汉是什么超级赛亚人之类的玩意,而是说明了壮汉的身份,是主管五行金属性的五行神兽——白虎。 在张嘉师出现在北疆道位于代郡的位置,白虎就感觉到了张嘉师的气息出现。闲着无聊的他,一路上就这样跟在张嘉师的身后。 当然,他在跟着张嘉师来到九原郡地界之后,也感觉到了从南面出现,向着北面赶来的几股带着所谓的神力气息的存在。 于是他瞬间移动到那些人的面前,将他们带到了这个可以说是匈奴人的领土上。 事实上,要是刚才着八个在白虎眼中算是有点实力的神将一拥而上,估计他都得展现真身来跟他们打。 但是么,对方没有一拥而上,而是默默地跟他僵持,让他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好的想法:“遭了,他的目标是那个小鬼!” 急忙用自身神力通知张嘉师的白虎,遇到了一个神将的袭击。当然,他用不了几下,就将对方的神格位置踢碎,刚猛无匹的力度,更加是将这个神将踹出了结界之外。 他当然也知道,这几个神将是人类自身修炼出神格,而不是伏羲用神树之果,缔造出来的所谓神,但是这不代表白虎会手下留情。 …… 作为经历过逐鹿之战的神兽之一,白虎对当年伏羲利用他们的事情还是相当的耿耿于怀,跟很多神兽一样,他都会将不论什么原因,出现在人间当中的神界人员灭杀殆尽。 这也是在武王灭商之后,伏羲在损失了以姜子牙为首的几个人间代言人之后,不得不改变策略,扶持一些人间的修炼门派来间接行事。 正如伏羲所想的一样,这要这些修炼门派自身不触犯神兽,神兽一般也很少管这些事情。 伏羲当然也将这些跟他几乎是同等存在的神兽,恨得牙痒痒,但是人间的神兽,哪怕是露出真身,一对一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但是么,在神农以及女娲离开神界之后,伏羲很清楚,他一旦大规模再次进行类似于武王灭商的布局,恐怕他的神界抱团一起上,都不是这些神兽的对手。 不要说其他,光是中原地区的神兽全部出手,五行神兽的任两人,都足够将他死死压制住,其他的神将,面对几十只神兽圣兽的围观,根本撑不到什么时候。 要是这五个让他忌惮不已的五行神兽一起出手来对付他……他这个神皇,估计连跑路的几率都很渺茫。 可以说,在某个方面,伏羲知道,他的神界在神农以及女娲两个跟他同等存在的人物离开之后,实力已经一落千丈。 巨大的质量差距,并不是单纯的数量能够轻松弥补的。 而且,神将之类的存在,更加不是路边的大白菜,随便都能找到几十个。 再者,虽然说被称为最强神兽的烛龙,一直都比较懒散的隐居在不周山山脚。但是要是他真的大规模的预支神树灵力,来制造大量的神将,估计第一个找他麻烦的,就是烛龙这个**。 烛龙的实力到底如何? 而这个问题真的没几个人知道答案。知道烛龙实力的共工,在跟烛龙交手之后,根本就是被烛龙压着打。 至于当时被共工撞断的擎天柱不周山,根据没有经过证实的消息,事实上是烛龙不小心将共工一爪子拍飞到不周山当中…… 好,青龙还不得不帮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带着龙族来修补不周山。 至于共工?那个倒霉家伙,被烛龙用五行空转的法术,送到了虚无空间当中,美其言曰:惩罚。 能够将一个人拍飞,然后顺带撞断不周山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根据某条很萌的金龙loli测试所得……她一爪子拍到不周山的下面一块岩石上,结果自己骨折了…… 青龙看到了这个结果,很无奈的看着某个拿着一份竹简,假装看书的老书生,摇头叹息着。 作为很多意义上的邻居,伏羲当然知道烛龙救了一个人类的小女娃,并且抚养长大。 他当然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个已经**岁大的小女孩抓起来,来威胁烛龙。 但是他更加清楚,一旦将中立的烛龙逼到了人间的神兽军团,这个结果不是他承受得起的。 再者,烛龙隐居的不周山,本身就是人类无法知道的所在,一个当时出生不久的女婴,在一个竹篮子里面,随着河流漂流而被烛龙发现之后,没有家人的烛龙,完全将这个女婴是命运与他关联的存在。 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抚养孩子的烛龙,一面看着从书堆当中找出来的各种“育儿经”,比如说他手上这本被称为“灵狐抚育秘笈”的玩意;一手抱着女婴,然后露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好,对于一直以来都隐居在不周山脚的烛龙而言,露出人类的表情,也太为难他了。 而烛龙对于这个说不定很快就会离他而去的女婴,很是珍惜,虽然对于烛龙而言,这也许也不过是他那与天地同寿的生命当中,所经历的一幕很短的事情。 但是这并不代表烛龙不会珍惜,爱护这个小女娃。 要不然,烛龙也不会在白虎等人在他的女儿面前,来给一只已经被震碎神格的天马玩炮烙,而女娃直接被天马的哀嚎吓哭了之后,直接一挑五…… 看着眼前几个错愕不已的猪头,同样好不了多少的烛龙,轻轻的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说道:“父亲已经将坏人揍了。” 看到了这一幕的几个猪头,这个时候才想起了为啥他们会感觉到人类的气息,也清楚的认识到,为什么烛龙会跟他们不说二话,就来一次真人k。 你都把人家的女儿吓哭了,还被抓了个现行,当爹的不找你麻烦才叫怪事。 相比起这个,白虎等人在听到了烛龙的话之后,那叫一个郁闷,我们什么时候成为坏人了? 还好,他们打起来都是很有分寸的,毕竟小女孩还无法接受那种神兽之威。 这也就是青龙等人在雍都,看到了白虎等人变成猪头的原因所在。 …… 作为奉命进行这次任务的指挥,玄月是玄天门的第一代修炼成神的存在。而他带出来的人,则是在有几个生活在神界的修炼者。 他感受着白虎身上发出来的雷霆威能,知道他们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存在的对手。 他们确实是有很多聚集着天地灵气的法宝之类的玩意不假,但是面对这些本身就是天地之间自然蕴育而成的顶级存在,这些法宝也不过像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 “这位尊者,我们这次只是奉神皇陛下的命令,将那个企图逆天而行的人……”玄月对着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的白虎,语气有点谦恭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白虎会直接打断他的话:“哦?逆天而行?这样的事情,伏羲那个人可真的是做了不少呢。逐鹿之战要不是他利用了我们,恐怕,那个轩辕部落首领,又怎么能够轻松击败蚩尤呢?” “尊者,这是您们之间对神皇陛下的……”玄月的冷汗刷刷直冒,他看到了白虎嘿嘿一笑之后,迅速冲过来,不得不大叫一声:“所有人都退出去!!!” 但是,太晚了,白虎的人形形态,与很多神兽一样,都很难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实力。但是么,要收拾这些中低级的神级修炼者,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们一拥而上,也不过是让白虎觉得麻烦一点,但是他们既然打算跑路,那么白虎可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在玄月向后退去一段距离之后,他看到的是白虎用散发着金色电芒的拳头,直接将一个用一面杏黄旗挡在身前的下属,身躯直接洞穿。 而另外一个下属,则是被白虎左手扔出去的一个炽白色电球,直接命中,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聚集在他身上的电芒散去之后,玄月只看到这个下属,已经浑身像是焦炭一样,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之后,再也没有了声息。 几乎是一击而言,白虎就击杀了两个在玄月眼中,实力都算的是相当不错的下属。 而其他人看到了这一幕,有两个人猛然停住了脚步,然后怒喝一声,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向白虎冲过来。 白虎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嘲讽,他用两手直接接住了两个神将刺向他的武器,然后用力将武器向地面上压去。 根本就来不及松手放弃武器的两个银甲神将,就这么被白虎顺着武器上面所传来的力度,直接砸在地面上。 还没有等两个神将挣扎着站起来,他们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神格,被一股冰凉或者是炎热无比的金属,直接刺穿…… 白虎随手将这两个人的兵器掰断,然后扔到这两个神将的身体当中。 也许,这些人同样无法想象到,自己会死在自己的兵器下面。 八个神将,连带着一开始就被白虎一脚踹出去的天界神将,以及死于白虎手上的四个修炼者,就剩下三个人。 玄月惊恐的看着轻轻摇头,边走边说出一句话的白虎,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白虎所说的事情,就是:“虽然那个小伙子还很弱,甚至一本子都无法达到你们的地步,但是这个没关系。只要他能够做到他要去做到的事情,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存在,就会一直支持着他。不要以为你们是所谓的神,就能够为所欲为,我们还没有放弃守护这片大地的资格。在那之前,谁敢乱插手人间事务,只有……死。” 白虎身上再次爆发出更加强烈的雷电之力,双手将手中的雷电能量,再次聚集成两个闪电球,然后对着另外两个人扔出去。 两个神将急忙念出了法术咒语,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来得及念完咒语,那两个闪电球,就分别击中了他。 在这个里面充斥着浑厚的金属性力量的结界当中,完全就是白虎的主场。 白虎想要在这里困住他们,他们都得花费很多功夫,才能够逃出去。这还是白虎不会出手的前提下才能够做得到的事情。 能够运用领域力量的顶级存在不多,而顶级存在之间的战斗,往往不会施展领域,因为领域力量很容易被同等级的存在所中和,既然如此,还不如多集中点精力,跟对方对掐。 那两个修炼成神将的人类,根本难以在白虎的领域当中,施展出自己的法术,在两个人的错愕眼神当中,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雷电球击中了他们…… 没有理会那两个可以说是死定的神将,白虎缓缓地走到玄月面前,嘿嘿一笑:“你也不要在地狱当中怨恨我,有些事情你们确实是做的太过分了。伏羲也不过是从盘古大神的血肉当中蕴育而生的存在,盘古大神给予我们的使命,我们当然要遵守,但是有些人太过分的话,还真的不要当我们会视如无睹。” 白虎说到这里,用释放出猛烈电弧的左手,轻轻按在了玄月的腹部外面…… 等到白虎撤去了结界之后,白虎看到了几个老朋友居然在外面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活动一下筋骨而已,你们要进来,我还能够拦着你们?”白虎一脸无辜的摊摊手。 而苍狼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是问你这个,那个小混蛋呢?” “嗯?”白虎听到了苍狼的这句话之后,疑惑的感受着南面的情况…… 结果,他发现张嘉师的气息就这样失踪了。 额角缓缓渗出细汗的白虎,看着一脸不善的几个老朋友,打着哈哈说道:“不用担心的呢,这要不是那些人出手,那个小滑头也不太可能会……出事的。” “……”苍狼等人决定直接无视掉白虎这个脑子缺根筋的老伙计,在他们相互之间对望一眼之后,他们迅速就想着九原郡方面,四散而去。 而白虎则是轻轻擦拭一下额角的细汗,跟在苍狼等人的身后,向着九原郡方向跑去。 ………………………………………………分割线………………………………………… 张嘉师当然不会理解到这样的情况,他同样也不会清楚,有什么麻烦在等待着他。 在匈奴人在离开这个区域之前,流传着一个传闻,那就是这个地方很危险。 至于是有着什么危险,则是众说纷纭。因为没有人能够说出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打算按照那个稷下学宫的老者所言,在附近的一个地方隐藏一段时间之后,等到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而折返回定襄的张嘉师,当然也没有可能会知道那个稷下学宫的老人,所说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危险。 事实上,这也怪不得这个老者,在被扶苏隐藏起来之后,基本很少跟外人交流的这个团体,同样也无法理解到这个地方的情况。 而张嘉师则是在这一路上,摆脱了身后的秦军轻骑追击后,就直接来到了这个地方。 …… 而在被那个使者调动起来,攻击九原县的秦军部队,在不断接到命令,返回驻地之后,那个使者在冷冷的看着王离:“王郡守,难道你敢违背陛下的指令,对那些忤逆陛下的人姑息?本使者可是听说了那个居然敢假传圣谕的人,可是你的妹夫啊。若是本使者……” “哼,本郡守要做些什么,还不需要使者说三道四,很加插手。而且,本郡守很清楚一点,左将军可是有陛下佩剑在手。若是单凭使者的一家之言,本郡守才是真的犯下以图谋逆,然后企图造反之大罪!本郡守很想知道,若是我等在陛下面前对质,陛下是相信你这个假传圣谕行事之人,还是相信本郡守以及手中拿着定秦剑,有代表陛下身份之权利的左将军?” 王离轻蔑的看着这个使者,说出了这一段让这个使者不得不倒退几步的话。 使者冷冷的看着王离,扔下了一句话之后,直接拂袖而去:“哼!本使者不跟王郡守一般见识。我们走!” 王离在这个使者离开之后,缓缓的再次盘坐在矮桌后面。 而一个军中的司马小声说道:“郡守大人,我们这么做,是对的吗?” “扶苏公子以及上将军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我等还能如何?名不正则言不顺,而左将军手中的确实是定秦剑,但是这样又能如何?在没有了上将军以及长公子的情况下,单凭左将军以及我等,还难以成事。另外,派几个人前往定襄,作为我们跟定襄之间的专用信使。” “喏。” 看着军司马离开的背景,用左手轻轻握住右手手腕的护腕,王离陷入了沉思当中…… 第九章 歧路 2 在进入到那座山林之前,张嘉师对于一件事情可以说是相当好奇。 那就是稷下学宫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那叫做淳于安的老人,在看了一下队伍当中的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女子一眼之后,缓缓说道:“左将军清不清楚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情况?” 张嘉师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在听到了张嘉师这句话之后,淳于安微微叹了一口气,在看了张嘉师一眼之后,缓缓说出了一句话:“左将军所认识的百家争鸣,事实上有很多地方都应该是跟现实有所区别的。” “哦?愿闻其详。”张嘉师顿时对于这样的情况表示相当好奇。 这也难怪,毕竟张嘉师现在也可以说跟这些稷下学宫的人也已经算是安全了。毕竟要是位于九原郡的秦军主力部队真的是要搜捕他们,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松就让这些稷下学宫的人轻松逃跑。 随后,淳于安说出了很多张嘉师跟白起本来都不是很清楚的情况。 …… 在战国前期,诸子百家的门派比较稀少,很多人都是比较习惯将很多理论相近或者是同出一源学派,都归纳在一起。 而在战国中期,也就是商鞅变法之后的一段时间,法家,墨家,阴阳家等等比较有影响力的门派逐渐开始分裂。以法家为主,就分裂成以李悝的理论为核心的魏国法家,以吴起的理论为主的楚国法家,以及以商鞅的理论为主的秦国法家。 当然,申不害的韩国法家,同样也相当庞大,以荀子以及韩非两人为代表的韩国法家,在很多方面的见地,并不比商鞅差。 但是很多人都习惯将两人的理论,归纳到秦国法家当中。 墨家同样也随后分裂成楚国墨家,齐国墨家,以及赵国墨家。 阴阳家则是分裂出数个学派,其中,合纵连横以及新兵家,逐渐在列国当中,比起以鬼谷门本身倾向于杂家的情况,更加受到人们认同。 事实上,与其说是诸子百家在战国当中各出鳌头,还不如说,很多国家的政策,已经逐渐被单一的派系所占有。 比如说秦国,在秦国法家的主导下,只有新兵家,农家以及连横等小数派系有着一定的分量之外,很多诸子百家的人,要么打道回府,要么只能够成为达官显贵的食客,聊以谋生。 而齐国的稷下学宫,则是相反,并没有太过明显的派系能够独占齐国影响力的情况下,稷下学宫成为了诸子百家都能够得到有效发展的区域。 当然,稷下学宫也有很多缺点,那就是出去的门生,很少会单独成为某个门派的代表。 所以,在很多时候,很多人都认为稷下学宫会演变成一个类似于杂家的存在。 事实上,情况也差不多,因为包括本来与其弟,也就是稷下学宫的山长(就是指院长)淳于越,作为稷下学宫的导师,也很难说出他们到底更加倾向于什么门派。 稷下学宫在齐国复国后不久,在齐国的君王后力主下,再次招收了因为战乱而离开的导师以及学生。 事实上,当时的齐国丞相田单,希望将稷下学宫发展为一个让齐国富强的人才培育中心,而不是再次演变成那种类似于学派大杂脍的地方。 只不过,田单虽然有大功于齐国,但是齐襄王在这方面却执拗不过自己王后的坚持。而在齐襄王死后第二年,田单就被君王后驱逐出齐国,而稷下学宫的情况也再次定型起来。 在这之后,出身于齐国的学者淳于越得到了君王后的赏识,被任命为稷下学宫教导。 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说得上到底是君王后,亦或是田单,谁对于稷下学宫的定位更加正确,但是,不得不说,稷下学宫出来的人,确实比起一家之言的学者更加适合治理发展地方,但是没有核心思想的情况下,同样也相当缺乏一定的凝聚力。 这也在秦军在公元前221年,大举进入已经投降的临淄城,稷下学宫的学生以及诸多教导迅速离散的情况当中,能够体现出来。 虽然在那之后,稷下学宫并没有被封闭,但是论规模以及很多方面的情况,根本已经再无办法跟齐王田建时期的巅峰相比。 随后的几年,看着越来越少的学员,淳于越多次萌生退意,但是其妻女以及剩下的教导,却一直支持着他。 也许,要是淳于越这个时候放弃,也许并不会面临几年之后的祸事。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那一次以方士卢生等人牵起的法师术士内乱当中,虽然说以雷霆手段平息暴动的嬴政,没有太过追究无辜人员的责任。但是将诸子百家典籍尽可能焚烧的命令,同样也成为了稷下学宫正式成为历史的导火索。 超过一千多人的秦军部队,在扶苏的指挥下,进入到已经有些荒芜的稷下学宫。 大量存放在稷下学宫的典籍,以及稷下学宫的人,被秦军集中在稷下学宫外面的空地当中。 很多秦军已经点起了火把,而且要不是扶苏早已有命令,包括淳于安在内的人,同样也免不了受一点皮肉之苦。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作为稷下学宫的山长,淳于越不希望多年来所收集的各种典籍毁于一旦,有些典籍更加是孤本。 他哀求扶苏能够手下留情。但是他并不知道,扶苏保护他们,已经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很多秦军的火把扔向了如同小山般高度的典籍当中,而淳于越看着越来越多的典籍即将付诸一炬,他在很多人的错愕当中,直接冲进了火海当中…… 淳于安甚至还记得,扶苏伸出手,却什么都无法抓住的样子。 在扶苏的请求下,淳于安以及少数愿意跟随扶苏的稷下学宫成员,成为了扶苏的门客。 而淳于秋,当然甚至还喜欢过扶苏,要不是因为淳于越的死,说不定陪同母亲将父亲遗物送回家乡的淳于秋,会成为扶苏的一个縢妾。 命运如此使然,纵使是哀叹又有何裨益? ………………………………………………分割线………………………………………… 听到了相关缘由的张嘉师,微微叹了一口气,淳于越的死,跟扶苏根本没有关系。就连淳于安自己的很清楚,扶苏能够保护稷下学宫的人不被嬴政一起下令坑杀,就是扶苏所能够做到的极限。 相比起这个问题,张嘉师随后想到了一个事儿。那就是稷下学宫的典籍当中有没有关于水利,农业之类的记录。 在将这个疑问说出来之后,淳于安沉默了一下,回头对一个青年女子说道:“秋儿,你过来一下。” 青年女子没有答话,但是还是默默地策马来到了张嘉师的身边。 张嘉师看到了对方的眼眶微红,他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但是他还是询问了一下:“淳于先生,这位是?” “她就是我弟弟的女儿。”淳于安脸色很平静的说出一句话。 “……”张嘉师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事情:“淳于小姐,你知道这些典籍的内容?” “回左将军,淳于秋自小喜欢看这些书籍。若是左将军有需要,淳于秋自当誊写出来。”淳于秋的话,让张嘉师认识到什么叫做牛人,最起码,能够有这么强的记忆力,不是牛人还是什么? 他随后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既然如此,那就拜托淳于小姐了。” 当然,张嘉师似乎忘记了一个事儿,他在喜悦当中,似乎忘记了一码事,那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这种握手的礼节。 而且,男子向女子伸出手,在这个时候,在某个意义上,是求欢的暗示。 “笨蛋……”白起直接在张嘉师的脑海中嘀咕出这一句话。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才想到了自己这样的举动确实是很失礼。 收回了手,尴尬的摸了下鼻尖的张嘉师,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嘉师突然感觉到一股很强大,但是说不上让他觉得舒服的力量,弥漫在这个树林的外围。 “这到底是?” 张嘉师喃喃的抬头看向了树林的四周,他并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因为这一股力量,似乎是从四周同时升腾起来的。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胯下的红云突然嘶鸣一声,口中喷出了一股黑色的火焰,射向了张嘉师前方约几米的地面。 张嘉师并不知道红云为什么这样做,但是伴随着陆续响起来的战马嘶鸣,张嘉师疑惑的回头看去,发现了很多战马在这个时候,不受控制的向着其他方向跑去。 很多稷下学宫的人,只能够死死地抓住缰绳,然后用双脚夹住马腹,不让自己摔下马匹。 而在看到了很多人都被坐骑带走之后,红云停止了自己喷吐出去的黑炎,然后死死的看着那个已经被烧焦出一个黑色大洞的地面。 张嘉师感觉到地面似乎在震动着,而那种越来越强烈的气息,让张嘉师越发的不安。 而在这个时候,一把声音从那个黑色大洞的地面传出来:“哼,无知小儿,居然敢进入到本尊的隐居之地?” 张嘉师被这一句话震得双耳发鸣,可想而知,这个洞穴当中的存在,它的实力到底有多可怕。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声女声的惊呼,他听得出是淳于秋这位大姐的声音。 但是他无暇他顾,因为他在这个时候才感受到什么叫做能够改天换地的力量。 也许,命运在这个事情上,只不过是跟张嘉师开个玩笑而已,就在张嘉师都差点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之前,一股温和的气息包裹着他的身体。 “传送!” 张嘉师听到了这一把声音之后,就发现了自己眼前的光景,迅速变成了一片光幕……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几个迅速出现在他本来所在位置的人,居然将他传送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因为淳于秋的距离跟他最近,施展了传送法术的白虎,居然顺带将淳于秋也跟他传送到同一个地方…… 像是这种群体传送术,圣兽都能够略懂一二,更加不用说实力更加强大的神兽了。 当然,这些神兽一般而言,很少有机会能够施展出这样的法术。 也许,这是后世一些神话传说当中,被流传下来的起因之一。 ………………………………………………分割线………………………………………… 感受着洞穴传出来的这一股久违的气息,陆续出现的几个人,以及施展法术完毕白虎,在对望一眼之后,都能够感受到其他人的默然。 他们当然无惧这样的气息,但是让他们默然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洞穴,亦或是隐藏在这片树林之下的,是他们当年在逐鹿之战当中,所敌对的同等存在之一。 而感受到来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洞穴中的声音也陷入到沉默当中,好一会才说道:“没想到,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在洞穴中走出来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但是,她身上特有的气息,告诉了她面前的人,她的身份。 那就是在逐鹿之战当中,帮助蚩尤一方的神兽,冥凤。 假如说,没有在场的朱雀,是代表着正面的火焰王者,那么,这一只冥凤,就是代表着地狱的黑暗神兽。 当年朱雀与冥凤的一战,冥凤因为朱雀的手下留情,而侥幸逃离蚩尤一方已经败局已定的逐鹿战场。 “那个混蛋没来么?”冥凤用苍老的声音说出了这一句话。 白虎沉默一下之后,看着冥凤:“他在这么多年,事实上还在想着你。” “不必了,你们这么多人,连带苍狼这个北面的存在也插手,估计是想将我直接杀了。” 冥凤冷冷的看着包括苍狼以及白虎在内的几个人,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到死之前都得给这些混蛋来一次教训。 白虎看到了冥凤的表情之后,当然知道冥凤对于数千年前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 事实上,白虎很清楚,这样的情况也怨不着冥凤。毕竟当然,蚩尤才是很多神兽以及圣兽所承认的王者。 要不是他们这些神兽被欺骗而反攻蚩尤大军,恐怕这个世界接下来的发展,早就会被改写。 当年的一战,双方的神兽级存在可以说都伤亡惨重,尤其是蚩尤一方的神兽圣兽军团,只有不到三分一能够活着离开。 逐鹿一战,甚至是可以说居住在人界的异兽军团,一次最为惨烈的自相残杀。 在失去了很多有实力的异兽之后,异兽军团在人界当中的影响人大受影响。 因为这些异兽的存在,甚至是保证了异兽在这个人界当中的影响力。 蚩尤并不是什么祖巫,而是一只实力很强的神兽王者。白虎当然记得,作为虎族最强者的蚩尤,要击败当时的他,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当然,单凭他们这些人的攻击,蚩尤同样也不会败得这么惨,更重要的是在逐鹿之战的后期,神皇伏羲派出了大量的神将前来支援,这个才让这些神兽认识到他们被伏羲这个混蛋神皇给利用了。 认识到这一点的神兽们,开始再次联合起来,再次反攻那些实力比起他们要差距很大的神将。 最后,在五只五行神兽的指挥下,在神兽们的第一次围攻下,伏羲折损了大量精锐神将,而少数人族当中的高手同样也难得幸免。 其中,就包括了轩辕黄帝麾下的四大人族高手,风伯雨师,雷公电母。 可以说,逐鹿之战就是一场让天界以及异兽,逐渐在人界当中国,销声匿迹的一次血战。 而在这个时候,很多人看着从天空直接掉下来的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中年人。 他缓缓地说出一句话:“我们早就知道当年我们确实是被欺骗了,但是这个并不代表我们已经变成了伏羲的走狗。妹子,难道你还不明白,这只不过是一次误会吗。 说出了这句话的人,自然就是代表着货的神兽,朱雀。 而冥凤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朱雀,她缓缓叹息着:“你知道么?我当年一直就很想将你杀了。但是这么多年我在这个地方疗养,也放弃了很多事情。 冥凤说出的这句话,让朱雀不得不再次陷入沉默当中。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够让你放弃当年的怨恨?” “很简单,我要跟你打一场。我想知道,我跟你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能够掌管火焰的王者。”冥凤看着朱雀,说出了这句话。 朱雀在看了一眼自己几千年来,唯一真正没有忘却的人,最后点了点头。 两个火属性的顶级存在,很快就消失在几个人的眼前。 而苍狼等人,在向四周探索了一下气息之后,不由得再次脸色大变。 “你这个笨蛋,你将那个小混蛋传送到什么地方了?” 白虎听着苍狼脸色大变,所说出来的这句话,他就不由得用自己的力量,探索着方圆几十里…… 结果,白虎到了最后,才神色恍然的说了一句话:“啊,我忘记了在这个地方,不能随便用传送……啊!你们打我干嘛?” 在苍狼的愤怒一拳之下,白虎被打趴下,然后,在其他人的围观当中,白虎的手缓缓地下垂着…… 第十章 歧路行 3 神兽能够比较自如的施展群体传送法术,这也有一个很大的局限,那就是在施展传送法术的同时,假如受到了同等实力存在的人的影响,那么,本该是原来设定的传送目的地,将会受到相当大的影响。(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这也就是白虎在将张嘉师传送出去之后,再次失去了张嘉师的所在之处情况,最大的原因所在。 当然,光凭这样的拳打脚踢,是杀不了白虎的,只不过,苍狼等人也没有理会某个在地上直叫唤,变成了一个猪头的白虎,商量着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雀跟冥凤两个神兽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能够管的,尽管知道对方现在在一个地方,张开结界打得正激烈,但是只要他们不将这个世界破坏掉,他们也不会管这两个恩怨难缠的家伙,打到什么时候。 相比起这个,知道了张嘉师的所在,这个事情才是他们认为最为重要的事情。 …… 苍狼当然能够感觉到自己女儿的气息,但是相比起他跟自己女儿的联系,张嘉师的实力不强,就是白虎也就只能够一段范围内感觉到张嘉师的气息。 这一点还得感谢帮张嘉师修复身体,并且在张嘉师体内留下一道水属性能量的玄武。要不然,张嘉师很有可能被神界的那些所谓神将干掉,这些神兽甚至都来不及过来帮他。 当然,要是真的打起来的话,一些低级的神将,要一时半会解决到有红云甚至是白狼在身边的张嘉师,也是不怎么可能的事情。 而几十个神将下凡,这样的事情,也不用那条一向中立的烛龙通知他们,他们这些神兽就能够通过那种集中在一起的强大能量,感知到这些人存在。 所以,这次他们会再次聚集在一起,主要就是麒麟感应到一丝几乎是一纵即逝的能量,让其他人进行戒备。 不放心自己女儿的苍狼,当然也在家里面呆了不到一两个月再次南下,结果遇到了其他几个熟人。 当然,东胡那边的鲲鹏可是想将张嘉师给宰了,但是在以苍狼等人的“以理服人”之下,鲲鹏放弃了打算找张嘉师麻烦的打算。 毕竟虽然没有真的打起来,但是么,被几个实力差不多甚至有两个要强很多的神兽,“以理服人”之下,鲲鹏的情况,比起不得不用法术治疗着肿起来的脸庞,然后不断倒吸一口气,眼泪在眼框里面打转的白虎,要更惨得多。 最起码,白虎还能够自己行动。而被苍狼等人直接在家里面说理的鲲鹏,貌似到现在还无法在人形的情况下,自如下地行走。 根据探病的白鹿所言,他就差没有将鲲鹏包扎成一个埃及的木乃伊鸟…… 这一点伤势,对于神兽而言,只不过是小小的伤害,但是鲲鹏的惨状,说明了苍狼他们下手到底有多黑。 换成是张嘉师原来所在世界的医院,里面的医生,看到了这个情况,都说不定会直接到吸一口冷气。 ……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苍狼默默地看着其他几个人,因为他们现在同样无法确定张嘉师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虽然现在已经成为了猪头的白虎,解决了其中八个人,但是剩下的神将,随便找几个来对付张嘉师的话,张嘉师都估计别想活着了。 在某个意义上,苍狼他们确实是认为张嘉师有天命护佑,但是有些时候,只要张嘉师死了,一切还是会继续这样发展下去。除非张嘉师已经做到了足够扭转命运的事情。 “嗯,我们到处找一下,毕竟那些鸟人,可不会这么轻松放弃这个好机会的。”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玄鸟,随后微微皱起了眉头:“相比起这个,朱雀跟冥凤在战斗,西面的人估计要找几个人来填补空缺了,其他地方也许都能算是自顾不暇,更别说暂时成为西方的支柱。” 听到了这句话的几个人,都沉默起来。 跟朱雀实力没有太大差距的神兽不是没有,但是么,火属性的神兽本来就相对稀少,没有自己一亩三分甜的火属性神兽,则是根本不可能存在。 因为火系的镇守神兽,基本上就是朱雀的下属。 而白虎在摸了摸依旧有些青肿的脸庞之后,不理解的说道:“这个还不简单,嫂子她不就是一只实力跟七色鹿老哥差不多的九尾狐么?让她暂时代理一下死鸟的位置,问题不大。” “嗯?”玄鸟的几个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陆续将看着苍狼。 苍狼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直接摇头:“这个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也许就是这么一两天的事情。相比起那个小家伙的安全,这样的安排同样也相当重要。”玄鸟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光芒。 而苍狼则是擦拭了一下额角冒出来的细汗:“要是死鸟的那些火属性圣兽不听话,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你负责把他们揍趴下,那就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青龙很干脆的说出了这句在某个意义上,算得上是祸水东引的话。 苍狼盘算了一下之后,知道白虎等人对他说出来的这些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假如他知道了,朱雀跟冥凤这对欢喜冤家,接下来的事情是找个地方度“蜜月”的话,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吃过生肉的苍狼,绝对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 ………………………………………………分割线………………………………………… 张嘉师在意识恢复的时候,他都很想问一句,到底是谁施展的传送术,他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很可惜,能够回答张嘉师这个问题的人,暂时还不存在。 因为在一旁缓缓醒过来的淳于秋,当然也不可能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好,看着疑惑的淳于秋,张嘉师只好说出一句话:“我们向东走,再不济总能够碰上一个活人。“ “嗯。”淳于秋在思考了一小会之后,也赞同了张嘉师的意见。 要是张嘉师现在有一个能够使用的全球定位系统,就会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九原郡,而是位于北地郡的重镇——阳周县西北面的一个山林当中。 北地郡与九原郡,虽然说得上只不过是邻郡,但是,与区域比较狭小的九原郡相对,秦朝时期的北地郡,事实上包含了后世的宁夏东南部,陕西中部北面,内蒙古小部分地区。 可以说,北地郡是秦国历代以来的边境重地。 …… 北地郡大部分地区,在秦国兼并义渠之前,还不是秦国的土地。 从秦国修筑的长城可以看出来,北地郡的大部分地区,都是在秦长城位置之外。 这些本来不属于秦国的土地,就是历代秦国君主以及始皇帝嬴政,在灭亡义渠以及河套阴山之战当中,得到的大量土地之一。 在当时的秦国而言,他们面对的边患,除了关东四国之外,并不是匈奴为主,而是义渠。 秦国征伐义渠的详细战斗以及相应记录,比较稀少。 有两个比较值得注意的年份,分别是公元前306年,秦国数路大军进攻义渠,取二十五城;以及公元前272年,宣太后杀义渠王于甘泉宫,派遣大军北伐,攻灭义渠国。 有些事情很有意思,那就是秦武王虽然暴毙,但是秦国没有经历过大规模内乱,何以会打不过国力衰弱的义渠? 所以宣太后与义渠王**,并育有两子的记载,张嘉师不认为这样的事情算得上合理。 当然,这个事情跟现在的张嘉师关系不大。 但是从侧面印证了一个情况,那就是阳周城作为北地郡的边关重镇,面对的是不时潜入阳周郡周边地区的匈奴人,阳周城的军队数量都相当多。 只不过,这些军队往往无法应对一些外围村落被匈奴人袭击的情况。 不是说阳周城的县尉孔刚无能,相反,作为曾经的北疆军团猛将之一,因为一些事情而被蒙恬革去军中校尉职位的孔刚,是一个在对匈奴作战勇猛的战将。 事实上,面对这种来去如风的小股匈奴人,不要说手中的兵力不算太多的孔刚,就算是蒙恬都头痛无比。 对方在很多方面而言,甚至可以说是将游击战发挥到一个极致。 而今天,张嘉师以及随行的淳于秋,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匈奴人的凶残。 …… 赵村,位于阳周城与上郡之间的通路要道的一个小村落。在很多时候遭受过小股匈奴人的骚扰。 事实上,在大秦取得河套之战的决定性胜利之后,这样的情况很多时候只多不少。 没有人真正清楚这些匈奴人到底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但是,赵村的村民很清楚,他们比起很多大秦的边陲村落而言,要幸运得多。 因为赵村的位置距离阳周城较近,在很多时候,只要能够抵挡住匈奴人的一段时间攻击,秦军的骑士就会从阳周城赶来支援。 但是,这个情况并不代表赵村一直都能够这样度过危机。 …… “杀啊!!!” 在赵村的木制围栏后面,很多成年的村民都拿着农具以及一些私藏起来的青铜武器,跟突破了村庄大门防御的匈奴人混战在一起。 但是,匈奴人这次来的人数达到三四百人,而赵村的成年男子,都没有匈奴人的三分之一。 而且,这些匈奴人的实力,更加是这些很多连郡兵都没有做过的村民,无法比拟的。 赵村的烽火早就被点燃,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县尉孔刚就算是要派人来支援,都得在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够抵达。 而这次,加入不出意外的话,孔刚抵达了赵村,看到的并不是以往的那样,而是一片变成废墟,尸横遍野的赵成。 匈奴人有几个职业者,很快就找到了赵村当中的那个在刚才的攻击当中,不断用弓弩射杀他们同伴的一个秦朝神射手。 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是,他们几个人对着对方进行围攻,都无法占到上风。 而这个人,居然还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女人。 不过,这个情况反倒激起了这几个匈奴职业者的战斗意志。 …… 赵茜,是原来赵国大将军李牧麾下校尉,赵平的女儿。 在赵国灭亡之后,多年流离在外的赵平,并没有回到自己位于赵国的故乡,而是在赵村这个很多人都是赵国北面迁移过来,进行定居而修建而成的村落定局。 而赵茜则是赵平跟一个赵村女子生下的女儿。 赵茜虽然在阳周县的职业者公会当中通过了职业者认证,但是只是承接阳周城附近任务的赵茜,并没有离开过阳周地区。 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她想要做到的,就是怎么样才能够阻止这些人,并且将他们驱逐出去。 但是,她很快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几个匈奴人的职业者,几个人的围攻居然能够将她逐渐压制。 她看到了很多认识多年的村民惨死,听见了很多尖叫以及哀嚎,却无能为力。 她很清楚,要是她不全神贯注,应对前面的这几个匈奴人职业者,她的下场会更加惨。 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县尉孔刚,但是她同样也很清楚,在没有准备完全之前,要是孔刚随便派出人员支援,或者是亲自带领部队支援,这样的事情只会让孔刚也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危机。 这次过来袭击的匈奴人,很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很快的,匈奴人不断的冲进了赵村内部,这个情况说明了赵村的外围,很多人以及死在了匈奴人的倒下,或者是射出去的弓箭当中…… …… 张嘉师跟淳于秋骑着坐骑,在发现了不远的地方居然有一个村落正在被人袭击之后。张嘉师看着那些打扮跟东胡人差不多的游牧民族,疑惑的说道:“淳于姑娘,这些人是匈奴人?” “应该是,秋曾经随同扶苏公子,去过长城那边,看到过匈奴人正在对着一个堡垒发起攻击。”淳于秋微微的点了点头,她的神情有点复杂,因为她想帮助这个村落的人,但是么,就算是张嘉师愿意这样做,单凭她这个实力不算高的巫师以及张嘉师,要解决掉这些匈奴人,无疑是一个近乎不可能的问题。 但是么,张嘉师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一句话让淳于秋很意外。 “这些匈奴人我还不放在眼里,他们甚至还没有东胡人的实力。”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淳于秋,缓缓说道:“这样,淳于姑娘,你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躲藏一下,张某去去便来。”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夹了一下红云的马腹,冲向了赵村。 而淳于秋在看着张嘉师的背景好一会之后,从背后取出了一根木杖,然后骑着战马,跟在张嘉师后面,加快着坐骑速度。 张嘉师在冲向匈奴人后面的位置,后面的匈奴人根本没有留意到张嘉师的出现。 而张嘉师拍了一下红云的脖子之后,迅速从马背上翻滚到旁边的草地上。 不是说张嘉师不习惯骑着红云作战,而是在这个情况下,更加熟悉步战的张嘉师,在站起来之后,一手拔出了鹿卢剑,将鹿卢剑插在地上之后,再次从道术空间当中,召唤出定秦剑。 张嘉师现在可以使用定秦剑,但是定秦剑却不承认他是它的新主人。按照白起的话而言,定秦剑因为嬴政的托付,“答应”被张嘉师使用,但是,因为张嘉师现在连一个王都不是,想做定秦剑的主人,还早得很呢。 好,张嘉师的脑海在当时,顿时出现了“傲娇”这个词语…… …… 张嘉师没有使用法术以及道符,最主要是因为这些法术很容易误伤无辜。早已经将草蜻蜓放出去探路的张嘉师,很清楚赵村里面的情况。 他甚至对那个年纪应该差不多,顽强抵挡着匈奴人攻击的女子,很是敬佩。毕竟一个女子能够在这样的场合当中,为村民以及保卫自己的家园而奋战,这一点相当难得。 当然么,张嘉师要跟这个女子交流一下,有两个前提。一个是他首先得将这些匈奴人解决掉,另外一个,则是这个他不知道姓名的女子,能够支撑下去。 手里面握着大秦两把最尊贵的宝剑,张嘉师运转着内力,迅速跟在红云后面冲过去。 红云的口中喷出一股黑炎,将十几个匈奴人烧成了焦炭。 但是,这个情况引起了匈奴人的警觉。 在外围的匈奴人,看到的是几十米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男子以及一匹马……不对,一百多米后还有另外一个骑着马的人向他们冲过来。 很多匈奴人想转过马头放箭,但是张嘉师的速度非常快,几乎伴随着红云的第二次喷射出去的黑炎,来到了匈奴人的阵型当中。 很多还在弯弓搭箭的匈奴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被黑炎扫射过去。 而在张嘉师的那边,一些匈奴人很聪明,他们直接扔掉了自己手上面的弓箭,然后抽出自己的近战武器,冲向张嘉师。 也许,鹿卢剑跟定秦剑,两把剑在不使用内力灌注的情况下,对于这些匈奴骑士的伤害,还没有张嘉师的三角厚背刀大,但是,在灌注了内力,剑刃两边都释放出金色光芒的情况下,很多匈奴人的骑士,跟张嘉师交错而过之后,往往被定秦剑以及鹿卢剑直接一刀切割开去。 淳于秋看到了张嘉师后面不断有匈奴人连人带马断成几截,不禁在马背上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因为她甚至能够看到,很多匈奴人一时之间没有死去,在草地上捂住了自己断开的身体,惨叫哀嚎着…… 第十一章 歧路行 4 现在的匈奴,比起被张嘉师重创之前的东胡,在实力方面还有所不及的。 这并不是说东胡人的战斗力要比匈奴人要强,而是东胡人在很多武器方面,质量都要比匈奴人要优秀。 最起码,张嘉师面对的这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到这条他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村落,进行烧杀掠夺的匈奴人,张嘉师感觉到这些匈奴人的实力,平均而言,甚至还要比他亲身面对作战过的东胡人还要强横一些。 有很多匈奴人手中的兵器被张嘉师直接砍断之后,反应的速度要比东胡人要快不少,很多匈奴人甚至还继续用被张嘉师砍断的武器,继续攻击张嘉师。 但是么,几道金光闪耀下,很多人跟之前的匈奴人一样,迅速被张嘉师用定秦剑或者是鹿卢剑,砍成数段。 赵村外面的道路以及草地,甚至被匈奴人的内脏以及鲜血,染成了一片血红。 …… 赵茜并不清楚在西北方向的位置,有人在帮他们,她现在同样可以说是自顾不暇,几个匈奴人的刀手,攻击越发凌厉,而她手中的那一把从父亲手上得到的青铜剑,却在不计其数的兵器碰撞当中,被匈奴人的弯刀,嗑出了一个个缺口。 赵茜很清楚,在这么下去,她的兵器很快将会在匈奴人的围攻下而断裂。 那个时候,她有什么下场,她自己都不敢多想。 但是,没有人知道出了张嘉师以及淳于秋之外,还有人会来帮助他们赵村还活着的人。 …… 孔刚这个时候并不在阳周城当中,因为在今天早上,一个使者押解着一个他都认为是不可能的人,进入到阳周城当中。 这个人,就是上将军蒙恬。 虽然说,在很多方面而言,孔刚非常的疑惑,为什么北疆军团的指挥官,大秦现在的军中第一人,上将军蒙恬会成为阶下囚。但是那个使者他需要的是孔刚带领着郡兵,加强阳周城的警戒,防止意外的出现。 在这个情况下,孔刚在这一段时间,亲自带领一队约一百人的秦军骑士,在阳周城外围区域,进行巡弋。 虽然说,在孔刚巡逻的位置,距离赵村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看到了西北方向出现的烽火之后,孔刚派遣几个人回去阳周城知会麾下几个五百主之后,就带领手下的一百多个秦军骑士,赶往赵村支援。 不需要浪费时间集中的孔刚,在带着部下,快马飞奔约二十多分钟之后,就赶到了赵村的东南面。 看着赵村里面的情况,孔刚对着麾下的一个骑士百将说道:“羊觅,你带一般人马,直接进入到赵村当中!” “县尉,那你呢?” “我绕过赵村,直接从匈奴人的后面,袭击对方。”孔刚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喏!”羊觅迅速的按照孔刚的命令而进行行动。 ………………………………………………分割线………………………………………… 张嘉师这个时候,身上同样沾上了不少匈奴人在被砍杀之后,溅射到他身上的鲜血。 而很多匈奴人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畏惧。 这些匈奴人看着张嘉师以及红云不断向他们靠近,坐骑的脚步甚至在缓缓后退着。 相比起张嘉师认为他杀匈奴人,不过是一个天经地义的事情,红云误伤着它的这些“同胞”,也就是匈奴人麾下的坐骑,同样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 因为在红云的心中,只要张嘉师跟匈奴人依旧是敌对的,哪怕是碰上了当年一个马群的同伴,红云都不会手下留情。 这个袭击赵村的匈奴人队伍,并没有什么实力高强的职业者,这些绝大部分是普通匈奴人的组合,根本无法抵挡住张嘉师使用定秦剑以及鹿卢剑,如入无人之境的情况。 只不过,这样的情况对于这些东胡人而言,还不算是最坏的情况,因为红云还没有使出绝招,那就是它想到了一个事情,它的存在对于这些绝大部分只不过是普通马匹的战马,是王者一般的存在。 想起了这个情况的红云,大声嘶鸣一下之后,结果,很多匈奴人,甚至连跑过来支援的孔刚以及麾下骑士的战马,都前脚一扬,将很多人都摔下地面。 张嘉师从草蜻蜓的反馈当中,当然也看到了红云施展出来的“超必杀”,可是连过来支援的秦军部队也进行了无差别的攻击。 他急忙回头对红云说道:“够了,有我们自己人啊。” 红云听得懂张嘉师的话,在淳于秋的眼中,很人性化的低着头,像是不好意思微微一笑一样。 不过,淳于秋也知道,红云这匹马不是普通的战马,而是一匹异兽,要是异兽有人性化的表现,那反倒是不值得奇怪的事情。 …… 但是么,凭借自身不错的实力,在坐骑嘶鸣着,前脚扬起的情况下,孔刚迅速的从马背上下来,翻滚在一旁的草地上。 他很想骂人,因为他麾下的骑士,很多人都没有这么好的技术,甚至是被摔个七晕八素,要凭借其他人的帮助,才能够再次从地面上站起来。 孔刚能够看的出,他麾下的这些骑士,有些人确实是摔个不轻。 而相对于秦军的情况,还骑在马上的匈奴人,情况虽然好一点,但是相比起没有在作战中的秦军,这些匈奴人有很多都感觉到自己的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 他们低头一看,结果看到了自己的脚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捆捆从地面上延伸出来的坚韧草根,直接捆住,让他们很难移动。 这是一种巫术,当然不可能是张嘉师施展出来的。 张嘉师疑惑的回头看去,结果,他看到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淳于秋正站在他的身后,手上的法杖释放出绿色的光芒。 “淳于姑娘,你是一个巫师?”张嘉师有点疑惑的询问着淳于秋。 “你又没问。”淳于秋的答案,让站在前行的张嘉师,就差没有一个脚步不稳,摔倒在地上。 而红云打了个响鼻,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张嘉师…… 好,直接将注意力放在匈奴人身上的张嘉师,更多的也算是避免尴尬的一个不错方式。 …… 淳于秋作为一个实力不算差的巫师,虽然现在无法施展很多高级的巫术,但是比较擅长木系中低级巫术的淳于秋,很快就让匈奴人知道她的实力虽然不算强,只不过同样也能够让这些匈奴人知道,他们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伴随着淳于秋念完了下一个巫术的咒语,以及法杖上释放出一种灰色的光芒之后,很多匈奴人的身体,直接就是一阵无力。 这种法术在巫术当中,是让人感觉到体力快速流失的巫术,并不需要太多媒介的情况下,巫术的施展速度,可以说是相当快。 要是这个世界有什么状态显示的话,这些匈奴人的身体,伴随着淳于秋的咒语一个个念出来,以及法杖顶端的光芒变换,像是脱力,虚弱,疾病诸如此类的状态,让这些匈奴人的实力,很快削减了很大的程度。 当然,在张嘉师的眼中,淳于秋这样的法术,说实话,也不算是帮上什么忙。 一来因为淳于秋的法力不算强,这样的施展范围也不算大;二来么,以张嘉师现在一剑平砍出去,说不定都能带走几个匈奴人的情况下,这样的法术在某个意义上,有种画蛇添足的感觉。 当然,张嘉师可不会说出这一句话,要是这位大姐不爽,给他加几个负面效果,他都够呛了。 最起码,这种巫术,张嘉师还是第一次接触过。 巫术不单单是蛊术,同样也有着用来调动五行元素或者是自然力量的攻击法术,很明显,淳于秋就是一个比较倾向于调动法术的巫师。 在跟墨宏的交流下,只有一个巫术大师,才能够将巫术以及蛊术,修炼得相当炉火纯青。当然,一个能够有效使用状态巫术的巫师,对于一个团队而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尽管,一个巫师想要增强同伴的实力,需要的要求更高,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比较稀少。但是很多优秀的巫师,最重要的是帮助队伍能够更加轻易对抗敌人。 所以,一个擅长于状态巫术的巫师,即使是大秦帝国的几个比较著名的职业者队伍,都寥寥无几。 出于很多方面的因素,张嘉师当然不会做出这种打击对方积极性的蠢事。 但是,张嘉师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一句话:“淳于姑娘,你只要定住这些匈奴人,不让对方能够随意行动就好!” 淳于秋听到了距离她已经相当远的张嘉师,说出这句话之后,呆了一小会,但是他很快就理解到张嘉师话里面的含义。 于是,淳于秋再次默念着一段咒语,而她手中的法杖光芒,再次变成了绿色。 很多匈奴人脚上面被缠上了坚韧的草根,然后这些匈奴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张嘉师直接挥剑斩杀。 ………………………………………………分割线………………………………………… 孔刚在带着一群基本上已经没有战马的秦军骑士,来到了张嘉师所在的村口位置之后,很多秦军官兵,看到的不是张嘉师以及红云,而是在尸山血海当中,施展着巫术的淳于秋。 张嘉师去了什么地方? 很简单,张嘉师冲入了赵村当中,跟少数还能够继续战斗下去,幸存着的赵村村民,跟在赵村里面的匈奴人进行激战。 而在这个时候,不用绕远路的羊觅,也在另外一个方向,带着同样基本成为了步兵的秦军骑士,从赵村的东面赶来支援。 赵村顿时变成了一个混战的场合。 而赵茜虽然能够预感到,他们赵村这次所遇到的危机,已经得到了改善,甚至很快的因为匈奴人的死伤殆尽,而结束。 但是她的情况却不算好,因为她手中的青铜剑,在跟三个匈奴人的刀手手中弯刀再一次碰触之后,迅速被斩断。 迅速倒退几步的赵茜,看到了几个匈奴刀手迅速追击她,知道自己似乎是死定了的赵茜,决定拉一个匈奴刀手同归于尽。 她甚至将手中的断剑,平端在手上,然后准备刺向其中的一个匈奴刀手。 但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的是几个匈奴刀手的后面,出现了一声闷响,以及随之产生的一个火球。 几个匈奴刀手被震得向前扑倒在地上,而赵茜这个时候,终于看到了一幅普通黔首打扮的张嘉师,迅速从几个匈奴刀手的背后冲过来,然后没有等这些匈奴刀手反应过来,这个年纪看上去跟她相仿的青年,将手中的两把长度非常长,剑刃上甚至释放出金色光芒的长剑,砍断这些匈奴刀手的脖子。 张嘉师看到这个劲装女子在端着一把断剑在发呆,没好气的说道:“姑娘,你还能战斗不?这里有一把剑,你可以将就着使用一下。” 张嘉师说完,将定秦剑插在地上,然后从道术空间当中,召唤出扶苏托付给他的湛卢剑,扔到了赵茜的面前。 “姑娘,不要用内力催动宝剑的威能。”张嘉师补充了这句话之后,再次转身跟人数越来越少的匈奴人,进行单方面的屠杀。 而赵茜捡起张嘉师扔给他的湛卢剑,然后抽出看上去平平无奇,却有一种让她感觉到温暖的湛卢剑,按照张嘉师的吩咐,不使用内力灌注到湛卢剑身上,跟在张嘉师身后,一同斩杀着匈奴人。 很多匈奴人的注意力,都被不断跟他们交战的秦军骑士所吸引,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 虽然说赵茜不能用内力激发出湛卢剑真正的威力,但是,本身同样是一把顶级宝剑的湛卢,要切开基本上没有配备护甲的匈奴人,比起赵茜刚才被砍断的那一把代表着他父亲的青铜剑,还要轻松得多。 很多匈奴人,在被湛卢剑的剑身划开之后,感觉到的并不是疼痛,而是一股麻痹的缓慢痛楚。 这就是湛卢剑本身作为木属性宝剑的威力之一。 与张嘉师的干将剑自带烧灼效果,定秦剑以及鹿卢剑削铁如泥不同,湛卢剑是一把有着缓慢毒性的宝剑。 这种毒性与见血封口之类的猛烈剧毒不一样,湛卢剑的毒性,能够让人并不会理解到自己已经受到重创的情况下,而失血过多而死。 当然,要是被湛卢剑斩断身躯,而当事人看着自己的身体的话,估计对方还是会看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兵者,凶器也,不能够杀人的武器,根本不知道称之为兵器。 所以,与其说湛卢剑是一把仁道之剑,最直观的体现,并不是说湛卢剑无法杀人,而是说湛卢剑能够让人很平静的死去。 这在某方面而言,确实是一种仁慈。 赵茜跟张嘉师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他们两人甚至还能够看到一些被湛卢剑划开了咽喉,还能够微笑着的倒在地上的匈奴人,不得不很是震惊。 “这把剑这么邪门?”张嘉师很是诧异,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些被湛卢剑杀死的人,说不定也很难清楚他们事实上已经死去。 在某个意义上,说这一把湛卢剑邪门,也未尝不可。 张嘉师当然也不会想到,从围栏外面进入赵村的孔刚,也看到了这一幕。 他在微微一愕之后,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公子扶苏。 摸了摸下巴的孔刚,看着他认识的赵茜以及不认识的张嘉师,喃喃说出一句话:“该不会是……” 孔刚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耽搁时间,而是手中挥舞着一柄月牙斧(就是指后世的长戟,这个时候的戟,是指有两三道横刃的长戈。)身先士卒,对着附近的匈奴人,进行猛烈攻击。 在孔刚部队将赵村的另外一个出口封堵起来之后,残余的匈奴人,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 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引领他们的灵魂,去到地狱进行赎罪的各种兵器而已。 ………………………………………………分割线………………………………………… 在赵村里面,最后一个匈奴人,被十几个秦军,用长戈直接戳成一团肉泥之后,这次进攻赵村的匈奴人,可以说是全军覆没。 赵茜在将湛卢剑还给张嘉师之后,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想知道赵村的村民还有几个能够在这次袭击当中活下来。 而张嘉师在将湛卢剑以及定秦剑收回道术空间之后,他不料自己身后站着的居然不止是淳于秋以及红云,还有已经让部下进行善后的孔刚。 “嗯?”张嘉师不认识孔刚,他不禁狐疑的看着孔刚,疑惑说道:“不知道这位是?” “我乃阳周县县尉孔刚,不知道……张先生可否在外面交谈一番?”孔刚似乎是知道了张嘉师的身份,所以才说出了张先生三个字。 事实上,在张嘉师使用着鹿卢剑以及定秦剑砍杀匈奴人之后,孔刚对张嘉师的身份早就有疑惑了。 毕竟,能够使用这么长的长剑的人,在整个大秦都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私底下的情况,另算。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个情况,他估计会将干将剑拿出来用了。 毕竟相比起鹿卢剑这一把已经成为他的佩剑,以及定秦剑这把简直比1000瓦灯泡还要显眼的玩意。知道张嘉师也有干将剑的人,估计没几个。 而张嘉师在看了一眼孔刚之后,点了点头…… 第十二章 歧路行 5 张嘉师看了一眼帮赵茜寻找以及治疗赵村幸存下来的居民之后,跟在了孔刚后面,来到了赵村的围墙外面一段距离。(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在两个相隔不远的树桩上,张嘉师跟孔刚相邻而坐。 孔刚在看了一眼张嘉师之后,缓缓说道:“左将军,请恕职下无礼,因为此时此地,左将军这一副装扮,也是担心被……南面的那些人知道行踪。” 张嘉师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知道这位是?” “这真的是职下失礼了,职下乃是阳周县尉孔刚。不知道左将军可否知道公子扶苏现在如何?” 孔刚的话,让张嘉师起了一丝戒心:“不知道孔县尉与公子扶苏的关系如何?” 孔刚看着张嘉师,微微叹了一口气:“孔刚在年前还是九原郡当中的一个军中校尉,因为一次酒醉,糟蹋了一个民女,若不是公子扶苏看在我过往与匈奴人之间的战功,恐怕,孔刚在此刻已经成为了一具身首异处的白骨。” 张嘉师很清楚,军中校尉与郡兵县尉,即使在边郡,更多是正规军或者是武装警察部队与公安局长之间的区别。 这样的调动,固然是一种处罚,但是正如孔刚所言的一样,以蒙恬的军中律令而言,孔刚这样的事情,哪怕是枭首,也不为过。 作为北疆军团的监军,扶苏在处理这个事情的时候,确实是如同他的性格一样,让孔刚得到了在很多意义上,都算是合理的处置。 当然,秦军现在基本没有一套比较统一的军规,也是一方面的因素。 内地郡兵部队,边疆的秦军军团,以及内史直管地区的秦军中央军团,就是有着自身几乎有很大差别的军规。 张嘉师不认为这个情况合理,但是相比起很多地方根本完全不能够相提并论的实际环境而言,这种还没有完全得到统一的军中法令,反倒是更加适合大秦帝国现在的情况。 这也在一方面说明了大秦帝国的相应法律,有着很大的人性化以及一些相应的漏洞。 相比起要是张嘉师当时处理这个问题,估计孔刚都说不定会像是黥布一样,最起码会直接革除军职,成为一个小兵。 而张嘉师在沉默一下之后,看着孔刚,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张某也不妨直说,张公子已经死在了一杯毒酒之下……” “果然如此。”孔刚的表情有些黯然,因为他从湛卢剑以及蒙恬被暂时扣押在阳周城的监狱当中,已经想出了这样的情况。 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向扶苏报恩的孔刚,低下头一会儿之后,才缓缓说道:“左将军,请听孔刚一样,扶苏公子将湛卢剑托付与你,本身就是对左将军的一种信任,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孔刚自当为左将军效命。” “孔县尉,你这是?” 张嘉师不太理解孔刚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孔刚一会儿之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也许,没有人知道,张嘉师这次跟孔刚的会面,将会带来什么影响。 而看着孔刚默默地站起来,然后走向赵村的背景,张嘉师的心情很是复杂。因为他似乎对孔刚的印象不太好,但是这对于一个能够清楚认识到自己在无意间犯下的错误,而且知道大恩必报的人,张嘉师不知道,他对孔刚的感觉是对还是错。 而白起则是缓缓地说出一句话:“此人还是一条汉子。” 听到了这句话,张嘉师轻轻地点了点头。 ………………………………………………分割线………………………………………… 在赵村的事情算是处理好之后,已经将近黄昏。而孔刚则是对幸存的几十个赵村村民,提出将他们迁移到阳周县城内,再作安置的建议。 很多赵村幸存下来的村民,在经过短暂商议之后,大部分村民都接受了孔刚的提议,只有少部分人并不愿意离开。 面对这些人的固执,或者是说这些人在经受到如此打击的情况下,放弃了他们的人生。 在这次战斗中,这些不愿意离开的赵村村民,基本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张嘉师只能够默默地摇了摇头。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一旦一个人钻进了死胡同,很多时候,外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而孔刚跟赵茜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少数的几个不愿意离开赵村的村民,孔刚让麾下的郡兵,将一些钱粮留下来。 而张嘉师默默地看着那几个对于眼前的钱粮无动于衷的赵村村民,他从对方的眼眸中,根本看不到希望…… 也许,这些人会在今天晚上寻找着各种办法离开这样的世界。 而淳于秋想帮助他们,但是张嘉师神情有些暗淡的说出一句话:“一个人假如已经连活下去都不需要的话。等待他们的,就只有那一条道路。我们走。” 淳于秋听到了张嘉师的话,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她也感觉到这些人,他们已经没有希望能够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既然如此。他们这些人,正如张嘉师所说的一样,他们这些外人,根本就无能为力。 最后,淳于秋默然的叹息了一声,跟在孔刚的队伍后面,继续前进。 …… 在距离阳周城还有三里左右,有一条能够通往西南方向的岔道,孔刚离开队伍,策马小跑到张嘉师所在的队伍最后面。 他看了一眼张嘉师,小声说道:“两位,阳周县的情况恐怕不太适合两人在城里面出现。这一条道路乃是通往陇西郡的通道。若是张先生急着回辽东,那么从陇西郡绕路出武关,途经颍川郡,寻求合适道路北上,抵达辽东郡,是一条较为安全的道路。言尽于此,孔刚祝愿两位一路安全。” “多谢孔县尉。”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的看着在黄昏下隐约可见的阳周县城墙,对孔刚抱拳一揖:“告辞,还望日后有缘再见。” 而在这个时候,一把女声传来:“两位,赵茜虽然不知道两位需要去什么地方,但是赵茜还是希望能够与两位一起同行,不知道两位是否接纳小女子?”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看了一眼淳于秋。 说实话,张嘉师对于赵茜的实力还是认可的,毕竟在那个情况下,赵茜依旧能够在几个匈奴人刀手的围攻下,支撑这么长时间,本身的实力就不算弱。 但是么,他这样的队伍可不是打算游山玩水的“驴友团”,因为不确定北疆道是否安全的情况下,张嘉师不得不乔装打扮,然后迂回到大秦帝国的腹地当中,寻求机会返回辽东郡。 根本无法确定自己前路如何的张嘉师,在看着这个虽然没有赢玥涟那种高贵气质,但是同样也是英气逼人的赵茜,张嘉师缓缓摇了摇头:“赵姑娘,你们村民应该更加需要你。” “这件事情,孔县尉已经答应过赵茜,会妥善安置赵村的村民,小女子希望能够见识一下外面的情况,而不是一直在这个地方。”赵茜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张嘉师沉默一下之后,看向了淳于秋。 毕竟这样的情况,两个女子似乎更好交流一些。 但是么,淳于秋很直接的无视掉张嘉师的眼神,然后对着赵茜高兴的说道:“那好呀,赵妹妹,姐姐早就希望能够看看更多的地方了。” “得……孔子诚不欺我……”张嘉师无语的看着似乎已经聊到一块去的两个女子。 而孔刚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之后,给了张嘉师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之后,直接抱拳离开。 好,张嘉师知道,他现在是没有其他选择了。因为白起都说出了一句话:“这个女子的实力不错,再者,孔刚应该是避免你们会遇到一些事情,所以希望你身边的实力能够更强一些。” 好,张嘉师摸了下鼻子,看了看夜色,然后说道:“我们寻找一个驿站投宿。” 说出了这句话的张嘉师,更多的是默认了这样的情况。 而在孔刚的队伍再次向着阳周城出发之后,张嘉师就从带着淳于秋以及赵茜这个新加入到队伍的人,向着西南面的通道走去。 ………………………………………………分割线………………………………………… 与张嘉师在这些天的经历相对,被陈平派出去的那十几艘运盐船,终于从渤海湾的浅海区,经过几日以来的行驶,抵达了后世的登州地区。 在萧何的想法当中,船队应该直接从齐国故地地区当中的大港口即墨,进行登陆。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陈平否决了这个更能够直接解决问题的方案。 因为即墨是齐国故地的大港口之余,同样是山东秦军当中,少数驻扎着大量兵力的城池。要是派出去的秦军部队与当地的郡兵或者是豪强势力发生冲突,只会非常吃亏。 所以陈平放弃了这个计划,而是要求被派出去的秦敏,指挥船队在山东北部一个人烟较为稀少的区域,进行停泊,寻找着最好的交易势力。 秦敏在现在张嘉师麾下将领当中,是少数能够懂得海战的人才,而秦敏在接到了陈平的命令后,也没有抱怨着什么。毕竟这样的安排,对于秦敏而言,还是能够接受的。 拿着陈平给他们派发的辽东郡通商命令,秦敏将随行的数个辽东盐商,也派遣出去。 当然,这还少不了负责护卫以及监视这些商贾的墨家弟子。毕竟陈平等人也不是很相信这些追逐利益的商贾。 在将这样的准备工作完成之后,秦敏下令麾下的船只,隐蔽在海岸附近的一个小岛上。 …… 商人逐利而行,基本上已经成为了天性,在没有更多的利益打动下,商人自身的“忠心”还是能够得到保证的。当然,那些墨家弟子的保护以及监视,在很多时候,也是属于一种非常正常的情况。 这些商人在进入胶东郡之后,很快就联系到几个本地的盐商。 在看到了这种如同细砂一般的精细盐粒样后,很多商人都能够看到这些细盐所给他们带来的庞大利润。 当然,有些人希望自己用写不光彩的手段,凭空得到这些精盐。 当然,这些被派遣出去,监视这些人员的墨家弟子,也不是酒囊饭袋,有一家计划动用关系,企图吃掉秦敏手上的这十几船细盐的商人,还没有等他们付诸行动,就被一批经过半年训练,被陈平以及萧何秘密安排行动的刺客部队,来了一次很成功的暗杀。 当然,为了杀鸡儆猴,让很多商人断绝他们的歪心思,秦敏给这些刺客部队的命令,就是鸡犬不留。 可以说,这个商贾家中,上下六十多人的性命,宣示了秦敏背后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 这样的情况,很成功的警告了其他一些有另外一些想法的商贾。 胶东郡郡守姜游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不是没有跟郡尉一起,派出郡兵搜索凶手。 但是,隐藏在海岛上的秦敏,看着偶尔从小岛南面经过的秦军楼船士部队,露出了一抹讥讽。 跟那些愿意合作的商贾,之间的交易细节还在继续商谈。在经过将近一个星期的扯皮之后,一石重量的细盐,最后以三镒黄金的价格转手出去。 假如张嘉师知道这个问题,估计都会苦着脸说一句:“这个价钱根本就是跳楼大甩卖啊。卖贵一半都说不定还有很多人抢着买。” 当然,秦敏看着三千多镒的黄金可以说比较满意了。因为这可是他第一次进行单独的任务。 美中不足的事情是,根据他所知道的事情,那就是陈平跟这些随行的商贾有约定,那就是这些商贾在事成之后,会得到十分之一的黄金作为奖励。 按照秦敏的想法,给这些商贾这么多钱,根本就没有必要。 但是秦敏自己也很清楚,既然陈平跟这些人有了协定,那么反悔的话,失去了信用反倒是其次,而很有可能会发生的各种麻烦,估计陈平也是不愿意面对的。 …… 接下来,秦敏并没有直接返回辽东,而是向西行驶到临淄郡北面的海域。 由于这个时候还没有到秋收,作为一年当中粮价最高的时候之一,秦敏以及那几个商人在花费了差不多一千镒的黄金,才能够将十几艘大船的仓库,装满去年收成的陈粮以及各种种子。 面对这样的情况,秦敏也很是无奈,在这个时候,冬天可不是一年粮价最高的时候,而是临近新粮收成之前的一段时间,才是粮价最高的时候。 当然,在购买粮食的时候,秦敏再也不用多次的躲躲闪闪,而是光明正大的打着左将军的旗号,在临淄郡大量购买粮食以及很多作物的种子。 临淄郡的商人看到了这个情况,甚至是不惜稍微压低自己的一部分利润,而跟秦敏的船队进行交易。 要不然,想用一千镒在这个时候买到秦敏想要的东西,估计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 秦敏在回到了定襄城之后,得到了陈平的称赞。 当然,陈平跟萧何在秦敏离开之后,看着眼前的十几个箱子黄金,心中很是郁闷。 他们很清楚,这些钱基本都不禁花,现在张嘉师在辽东的建设,很多地方都如同无底洞一般。 就像是张嘉师在定襄城南面那个被命名为鞍山的地区,正在研究修建的铁器作坊,投入的花费更加是让陈平以及萧何等人感到心痛。 但是,听张嘉师所言的情景,陈平以及萧何很清楚,这个巨大的投入,只要这个地方真的能够进行产出,那么,它的价值可就不是现在的“小额”投入能够比拟的。 在经过嬴玥汐的同意之后,张嘉师的那个小盐场在萧何的亲身观察下,决定扩大规模进行生产。 现在的盐场,在叔孙仲以及数百个秦军部队的保护下,甚至是可以说是辽东地区相对安全的区域之一。 而在一个个附属的小盐场陆续投产动工之后,张嘉师这个盐场,使用张嘉师的制盐方式,所制作出来的细盐越来越多。 要不是因为一些情况的考虑,陈平等人都会继续与山东诸郡进行这种细盐贸易,赚取充足的金钱,购买所需的物以及能够让很多地方能够不受到财政限制。 当然,与东胡人进行细盐的贸易,获得的利润当然不是跟沿海地区的贸易所得利润一样“少”,甚至是说数倍为之都不为过。但是,这种事情一旦被张嘉师知道,陈平以及萧何等人很清楚,他们不被张嘉师宰了,都算是走运了。 粮食,青铜器,铁器,盐,这几种物,在大秦的条款中,限制同样非常严格。 一旦有相应贸易被查出,处罚可是非常严重的。但是这样的走私,不用说平民,就连很多内地郡县的大秦官员都相当趋之若鹜。 当然,陈平在这个时候,跟萧何等人想到了一个物资倾斜的好地方,那就是位于辽东郡东面的箕子朝鲜。 按照陈平等人的预计,箕子朝鲜能够吃下这些天来,生产出来的更多精盐,而且利润更加丰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不过,陈平担心的是,箕子朝鲜会不会将这些细盐倒卖到东胡,得到更多的利润,是陈平无法判断的事情。 但是,依旧捉襟见肘的财政压力,让陈平不得不赌一把…… 第十三章 小村妖术 上 陇西郡,作为大秦北疆的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边境重地,陇西郡的驻军可以说是非常多。 孔刚让张嘉师取道陇西郡,并不是打算坑张嘉师一把,而是在失去了上将军蒙恬以及公子扶苏的情况下,往往是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张嘉师很清楚孔刚这样给他指点的含义所在。毕竟现在回北疆道,再取道东向,北疆军团的态度让张嘉师根本不能够随便冒险。 而陇西郡虽然跟辽东郡是南辕北辙,但是在很多情况而言,陇西郡的情况反而比起北疆道的各个郡县相对更加安全。 而张嘉师在跟淳于秋以及赵茜两人商讨一下之后,决定从雍都南下汉中,然后取道武关,前往南阳郡,折返三川郡再北上临晋道或者是北滨海道,回到辽东。 赵茜不太明白张嘉师为何要赶回辽东。而张嘉师在看了一眼赵茜这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女子之后,沉默一会,说了一句:“赵姑娘,也许张某现在无法将很多事情说出来。但是只要赵姑娘相信张某,张某会在合适的时候,将很多事情都说出来的。” 赵茜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默默地看着张嘉师一会儿之后,缓缓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事实上,本姑娘也不太相信你这个人,当然,淳于姐姐比起你而言,要让本姑娘更加相信呢。” 张嘉师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接话,但是他没有看到的事情是,赵茜在跟淳于秋私底下交流之后,不禁露出了一幅浅笑。 而淳于秋没好气的看着这个跟她关系很好,就像是妹妹一般的赵茜,摇头失笑:“赵妹妹,既然张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姐姐我不妨跟你说一声,那就是张先生的身份可以说相当不简单,你也许会大吃一惊呢。” “谁会在意这样的事情?”赵茜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然后看着在远处喂红云吃豆子的张嘉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 …… 几天之后,几乎算得上是正常赶路的张嘉师,来到了北地郡与陇西郡交界的一个小村落。 在一条算得上的大路旁边的村落,里面的情况让张嘉师一行三人很是无语。 因为这个地方,在张嘉师的眼中,甚至比起经历过多次匈奴人袭击的赵村还要破落。 张嘉师看不到这个村子有什么生气,但是在烈日的照耀下,这个村子确实是有人在活动。 不放心的张嘉师,放出了手中的一只草蜻蜓,然后通过草蜻蜓的反馈,观察这个村子的实际情况。 村子里面,确实是有人在活动,但是这个人的装扮,说明了他们并不是村民黔首,而是一个身穿大秦术士长袍的法术系职业者。 村子似乎已经荒废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张嘉师从草蜻蜓的反馈当中,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其他的村民。 看了一下天色,然后对赵茜两人使了个眼色,张嘉师骑着红云进入了村子当中。 拿起术士也看到了张嘉师到了这个地方。而他对张嘉师的到来,也不是太过于在意。 张嘉师看了一眼这个术士,下了坐骑之后,牵着红云走到那个人的身边:“不知道阁下是?” “我乃廖异,乃是临洮县当中的一个术士,因为接到了一个任务,来这个地方观察情况。” 廖异的话很平静,他随后对张嘉师询问道:“这位小哥,看起来你也是一个武勇之人,不知道你到这个地方有何事情?” “我等打算前往陇西郡,途经这条村落,打算向村民购买食物以及饮水。”张嘉师说出了他来这个地方的原因。 廖异微微的点了点头,因为张嘉师的理由,可以说是很多情况下都算是正常情况。因为他们这些职业者,所接的任务,很多时候都是到一些偏僻的区域,查证一些稀奇古怪,但是很有可能也会非常危险的事情。 有人烟的村落,是他们这些执行任务的职业者,最为便利的物资补给区域。 但是廖异随后微微的摇了摇头,轻轻叹息着:“这位小哥,也许你要到陇西郡地界之后,才能够找到补给的地方,因为这个村子的人,几乎是无缘无故的全部消失。而这个任务,我也不是第一个在公会接纳的,而是之前有几个甚至可以说是陇西以及北地郡当中,都小有名气的小队所承接过……” 廖异说道这里,沉默了一下,缓缓说下去:“去了的人,没有人能够活着回来,或者说是就这样凭空消失。在这以后的一个多月,根本再也没有职业者愿意来到这个地方。” 听着廖异的话,张嘉师自然很清楚这个地方说不定非常的危险。因为能够让一个职业者小队都无法回来的情况,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张嘉师抬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当中的烈日,在夏天正午时分,强烈的阳光,能够将很多气息的覆盖住。除非是阴天或者是雨天,要不然张嘉师同样也无法感觉到什么。 这个当然也跟张嘉师不擅长罗盘等物件的使用方式有关。要是张嘉师现在有一个罗盘,并且知道怎么使用,他也许能够发现点什么。 当然,廖异也不是等闲之辈,他看到了张嘉师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微微的点头:“看来小哥也是对一些玄学方面的事情有所研究,在这个时分,很多东西根本无法得知,所以,廖某还会在这里呆一个晚上,然后看看这里有什么问题。” 张嘉师听到了廖异的话,好一会才说道:“需要在下等人帮一下忙么?” 廖异摇了摇头,他不喜欢欠张嘉师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人情。 而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之后,让廖异不得不接受张嘉师的帮助: “廖先生,恐怕这件事情相当不简单,张某添为一个大秦子民,自当要在一些问题上,弄清楚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者,廖先生应该是久居陇西郡,那么,在此事结束之后,还望廖先生暂时添为向导,不知如何?” 张嘉师说出来的情况,可以说是一个交易。对于张嘉师说出来的话,廖异在沉吟一下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 廖异虽然对自己的法术有着一定的信心,但是这样的公会任务,不代表一直以来都孤身一人的廖异,会有什么好办法。既然如此,还不如跟张嘉师在一起进行合作。 只不过,张嘉师在随后叫来了两个廖异都微微一震身躯的女子之后,才知道张嘉师似乎有着一些他不清楚的实力。 …… 当然,张嘉师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拉淳于秋以及赵茜两个人,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但是当张嘉师说出了让她们两人在最近的县城等待一个晚上的计划之后,被两女直接否决了。 用淳于秋的话来说,既然她现在是张嘉师的随从,那么,张嘉师去什么地方,她也得跟着去什么地方才行。 张嘉师很想吐糟一句:“大姐,你这不过是我的门客而已,门客跟随从之间的差别,我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 不过么,张嘉师当然不会将这句话说出来,要是让这位大姐不爽的话,张嘉师很担心她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对付他…… 虽然说张嘉师是道士,但是战斗道士对于巫术的一些负面状态,并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所以,张嘉师看着淳于秋的威胁眼神之后,很知趣的点了点头。 而赵茜,则是很光棍的说了一句话:“我不过是陪淳于姐姐留在这个地方,你可不要瞎想。” “……”张嘉师在一次强忍住吐糟的冲动,无奈的在心中嘀咕了一句:“我说,赵小姐,你后面的那句话,我怎么觉得有种怪怪的味道?” 而在跟廖异相互认识一下之后,在廖异的指引下,四人来到了早就尘埃密布,空无一人的亭长家中,进行休息。 ………………………………………………分割线………………………………………… 稍微吃了一点干粮之后,张嘉师跟廖异两人离开了亭长家,然后在村子里面继续寻找着有什么线索。 很可惜,一直到赵茜找到他们的时候,张嘉师以及廖异两人,不要说是一个死人,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找不到。 “这样的事情真的很奇怪。按照到你而言,这个村落也许不需要面对流贼,山林当中的猛兽袭击,但是像是这种连明显的反抗痕迹都无法找到的始终情况,确实是很有问题。” 张嘉师缓缓的说出这句话。 廖异点了点头,他也用法术侦查了一下情况,但是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附近没有明显的河流经过,那么……这个村子里面应该是靠水井来得到水源的。 “会不会是水井有问题?”张嘉师看着廖异,说出了这句话。 “水井?”廖异疑惑的说出这两个字之后,迅速陷入了思考当中。 很快的,廖异也想到了他听闻的一句话:“很多村子里面,在挖掘水井的时候,往往会碰到一些不干净的鬼玩意。也许是其他地方通过水流出现在这个地方,也许是本身存在在这个地方。” “我们去看看。”廖异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 这一条村落当中有一个大水井,而廖异在警惕的观察一下水井里面的情况之后,让水井当中施展了一个火球。 在火球碰触到水面,熄灭之后,并没有发生一些什么。 廖异摇了摇头,正想回头对张嘉师说点什么,张嘉师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在蔓延之后,迅速说道:“这地方有问题!” 赵茜也闻到了血腥味,迅速向后倒退几步之后,她抽出了自己背着的一副赵国手弩,然后对准了血腥味越来越浓烈的井口。 而张嘉师也抽出了干将剑,默默地看着井口,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缓缓地出现。 但是,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血腥味再次变得稀薄,很快就消散掉。 而张嘉师也感觉到那东西正潜回水中。 “……”张嘉师看了一眼赵茜以及廖异,用一只手制止了他们打算向井口观看情况的举动。 等到张嘉师听到了水井里面确实是什么动静都消失掉之后,他缓缓地说出一句话:“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不要随便轻举妄动。” 廖异以及赵茜点了点头,他们随后看到了张嘉师冲进了一个房子里面。 不一会,张嘉师拿出了一个用陶器的破片,连在一起的“小人”。 廖异很惊奇张嘉师为何会这样的做,但是随后,让他以及赵茜更加惊奇的事情出现了。 在张嘉师拿出了几张他们没有看见过的东西,在这个陶质小人边上,摆出了一个阵法之后,这个陶制小人居然在地上缓缓的动起来,然后进入到水井边上,直接跳下去。 而张嘉师阵法边上的符纸,释放出红色的朱砂光芒。 张嘉师默默地比起眼睛,跟陶制小人的意识链接在一起之后,他看到的是,正如廖异说出来的那句传闻,以及张嘉师所想到的情况一样,这条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地下河所形成的聚阴地。 张嘉师通过陶制小人,感觉到的是河水当中越来越浓烈的血腥气息。 张嘉师皱了下眉头,这是逆流而上的区域,而不是顺着河水流向的区域。 “早知道在小人身上绑一根线了。”根本分不清水道方位的张嘉师,只能够操作陶制小人直接逆流而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游动了多远的距离,张嘉师通过陶制小人,看到了在一个水道溶洞当中,居然存在着一个祭坛。 而祭坛旁边,有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术士,正在将一具具已经逐渐腐烂的尸体,吊在祭坛的周围。 看着这些尸体的服装,张嘉师知道,这些人不出意外,就是失踪人员。 还没有等张嘉师操作陶制小人,打算看清楚什么,张嘉师就感觉到陶制小人被什么东西抓住。 “我的天,这些人做了些什么?”张嘉师看清楚了这个玩意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这玩意,居然是几乎浑身沾上眼球的太岁。 太岁,是一种生存在地底或者是河流深处土壤的生物,本身应该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这些人将那些死者的眼球,通过秘法拼装在太岁身上,这样的话,太岁就会变成了一种充满戾气的死物,同时拥有了各种类似于视觉的六感。 太岁本身能不能游泳,这个问题没有几个人能够回答,就连青玉灵书对于太岁这玩意的记载,也寥寥无几。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陶制小人面前的这个没有生灵气息的太岁,严格来说,也是一种活尸炼制的产物。 虽然,没有记载,但是在迅速切断了跟陶制小人之间的联系,擦拭了一下额角的细汗之后。张嘉师缓缓地说出一句话: “两位,今天晚上我们会看到一些鬼东西,要是两位不愿意面对的话,张某也不会勉强。” 张嘉师说得很是郑重,面对着这种没有记载可言的鬼玩意,张嘉师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有效对付。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廖异在沉思一会才说道:“廖某是不会离开的,毕竟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廖某所要面对的事情,要是廖某一走了之,廖某有何面目面对天下诸人?” 而赵茜也说道:“张先生这句话可就说错了呢,赵茜连匈奴人都不怕,会怕这些玩意?” 张嘉师沉默一下,很知趣的没有说出一句话:“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识过而已。” 不过不管如何,张嘉师既然决定留下来,随后听到张嘉师所言的淳于秋也没有说要离开。 当然,张嘉师可没有就这么一点准备都不做。 在赵茜等人的帮助下,张嘉师将手中的符纸,在很多地方布置出对应死物而制作出来的天师符阵法。 “这个什么东西有用么?”赵茜说出了包括廖异以及淳于秋都很感兴趣的问题。 张嘉师知道他们说的是这些符纸到底有没有用,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之前也没有在什么地方能够见识过那种鬼东西。不过一般而言,只要是那些鬼玩意,这些符纸还是很有效果的。” …… 而在那个水道溶洞当中,几个穿着黑色术士服装的男子,在对望一眼之后,他们看着一个用陶片拼凑起来的小人。 “这是什么?”一个男子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不知道,也许是一个人偶之类的东东。”另外一个男子说出了这句话。 张嘉师所懂得的道术,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认识,这个情况,在很多方面当中,让这几个术士安排的陷阱,根本无法对付张嘉师等人。 那个任务,也是他们安排在廖异所在的县城工会当中。目的就是为了让很多不怕死而且贪婪的职业者,成为他们手中最好的尸体炼制道具。 当然,要是他们知道张嘉师是一个比较擅长对付他们这些邪门术士的存在,会不会后悔为何要在这个地方进行尸体炼制…… 第十四章 小村妖术 中 四个实力算不上顶级的职业者,要面对几个邪门术士,以及那一只已经尸化的太岁,硬碰硬的胜算当然不高。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但是张嘉师不认为,在他现在道符充足的情况下,对付这样的鬼玩意算是有太大的难度。 这当然不是说什么邪不压正,而是术有专攻而已。 也许,在面对正常人的情况下,道士的自身实力很少会完全发挥出来,很多道门的各种道具,对于正常人而言,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就好比是桃木剑这玩意,就算是削尖剑刃的桃木剑,都很难将一匹战马的马腿砍断,桃木自身的硬度就不算高,跟战马的碰撞在一起,更加有可能会一起折断。 张嘉师不知道他要面对的这些人到底实力如何,但是么,这个地方也不是一个天然的至阴之地,在这里炼制尸兵,很明显是这些人有所顾忌,或者是说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是张嘉师不知道的。 “在一切都如同他所想的那样发展的话,明天去看看那个溶洞。”用朱砂以及狼毫,描着一张道符张嘉师,做出了决定。 ………………………………………………分割线………………………………………… 入夜之后,张嘉师感觉到这一条村庄的温度,下降得相当快,张嘉师拿出了一张道符,用法力点燃之后,看着道符上面燃烧着的点点白色光芒,不禁直接皱起眉头。 “张先生,这是?”廖异的年纪已经将近四十五,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对张嘉师的这种法术,没有好奇心。 “这个地方很古怪,白天在有阳光的情况下,我甚至感觉不到一丝阴气,但是在入夜之后,这样的阴气很重。”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让廖异等人恍然大悟的话。 但是廖异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个时候,很多人都认为阴气是黑色的,那种燃烧起来的点点白色光芒,让他的感觉也很不舒服。 但是还没有等他问出这个问题,张嘉师看着村子西北面的地方,缓缓说道:“不对劲……没有那个鬼玩意?小心脚下,尽可能到房顶上!!!” 张嘉师说出来的情况,是他放在村子外围的纸人所反馈的。 来的人是除了那几个身穿黑衣的术士之外,还有一些已经算不上人的东西。 对于这个刚刚被炼制成尸体的玩意,张嘉师很清楚,也许淳于秋以及廖异都能够有效对付他们,而赵茜的任务,本身就不是对付这些鬼玩意。单纯的物理系打击,对于死物而言,根本不算好。 赵茜的任务,是找机会射杀那几个术士。 张嘉师大声说出作战指示的原因,不是说他习惯了发号施令,而是他看不到这些来袭击的非人类当中,有那坨浑身被沾上眼球,已经成为死物的太岁。 与很多生物不同,太岁这样的玩意本身就是擅长在地底行动的。 也许,后世的混凝土水泥地会让这种东西遇到些麻烦,但是么,现在这个大秦朝,有钢筋混凝土这么高级的玩意? 红云以及淳于秋他们的坐骑,很快就感知到有什么东西接近,不断地对着地面嘶鸣。 张嘉师能够感觉到地面微微传来的震动,不说二话,直接来到淳于秋的身边,将对方直接抱上了几间连接在一起的房屋顶部。毕竟面对能够自如在地面上行动的太岁,张嘉师认为,房屋顶部要比起在地面上要安全得多。 赵茜以及廖异看到了这个情况,也分别用自己的方式,移动到另外几个房屋顶部。 赵茜跟张嘉师一样,同样是施展轻功跳上房子上面,而廖异则是将手中的法杖,平举起来,一股蓝色的波纹包裹着他身体之后,迅速移动到张嘉师对面的房屋上。 张嘉师很清楚,大秦的术士,懂得后世的修道者不懂得的法术,比如说这种短距离的瞬间移动,以及那种只凭借法杖或者是拂尘之类的玩意,施展出来的结印法术。 当然,反过来也一样,张嘉师作为一个战斗道士,同样也懂得很多让廖异都相当好奇的法术,或者是说他不理解的技巧。 而有一个事情,也许张嘉师身边的亲信都很少人会知道,张嘉师同样也能算是一个术士。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他同样懂得怎么使用大部分的结印法术。而有一个事情,让张嘉师一直都不理解的,那就是为什么他学不会在青玉灵书当中,同样也有记载的短程瞬移法术。 张嘉师当然不认为这个是什么天资问题,而是在想着,这样的情况,会不会是一种什么限制。 他在那个位于南阳郡宛县南面的无名山谷当中,也不是没有只做过比较简单的法杖,但是,就跟他本身就能够空手施展结印法术一样,同样也无法施展瞬间移动的情况下,拿着这个更多像是一个木棍的玩意,张嘉师依旧瞬移失败。 郁闷的张嘉师,有种想杀人的冲动,但是么,当时的那个山谷,除了一些偶尔不长眼,或者说是想不开的野兽,跳崖自杀,为张嘉师改善一下说实话也算不上改善的伙食,做出贡献之外,张嘉师可是三年的时间,都只能够靠修炼来打发时间。 还好,青玉灵书的存在,让张嘉师很轻松的突破了很多人都难以逾越的瓶颈。 ………………………………………………分割线………………………………………… 跳上了房顶的诸人,在不到十几秒之后,就看到了地面几乎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直接出现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张嘉师以及廖异在对望一眼之后,迅速往着下陷的区域前段,张嘉师丢出了几张燃烧起来的符纸,而廖异则是用结印法术,将法杖顶端指向下陷的坑道前段。 一股散发出有点炽白色光芒的小火柱,迅速升腾而起。 “咕噜噜!!!”一声张嘉师从来没有听过的刺耳尖叫,迅速在坑道中响起来。而张嘉师再次抱起淳于秋这个没有远程移动能力的巫师,迅速跳到另外一个方向的空地上。 地面传来了猛烈的震动,很明显,那个在坑道底部,被张嘉师扔出的那几张带有少量用白狼烧过的炭灰,所描绘出来的符纸,增加了火柱对于死物的杀伤力。 …… 正如张嘉师所想的那样,白狼这一只自来熟(白狼:“……“,随后伸出中指鄙视张嘉师。)的火焰确实是有着非常好的驱邪能力。在救援姚勇的那一战当中,张嘉师就隐约感觉到这个情况。 所以,在纸源充足的情况下,张嘉师让白狼在定襄城的家中,偶尔来一次炭灰收集工作。 事实上也不是什么难事,白狼在张嘉师的“利诱”,包括她直接给张嘉师来了一记白眼的什么给她找个狼gg,诸如此类的条件下,白狼小小的喷吐出一口白焰,将张嘉师用来盛装木炭的青铜鼎都给烧穿…… 好,用一把铁匕首慢慢刮着炭灰的张嘉师,看着趴在他身边打呵欠的白狼,不由得嘀咕一句话:“这成本还不是一般的高……” 白狼没好气的张开一只眼,看了一眼张嘉师的小腿,舔了舔舌头…… 虽然说在这之前,张嘉师都没有能够准确试验这种“加料”道符的威力,但是,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这种道符确实是对这种死物有着相当不错的效果。 …… 地面上的震动越来越猛烈,张嘉师观察着不断倒塌的房子,默默地看着尘埃密布的位置里面的情况。 廖异以及赵茜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跟淳于秋的身边,四个人都在观察着情况。 而在这个时候,被张嘉师一手抱着的淳于秋,正想说些什么,但是,她随后看到了一副很不可思议的景象,那一只被烧焦很多皮肤,散发出恶臭脓水的太岁,冲出了尘埃区域,向着张嘉师等人猛扑过来。 “唔……”淳于秋什么时候遭遇过这样的事情,她被那种恶臭的味道,熏得差点呕吐出来。 张嘉师在跟赵茜以及廖异两人,再次倒退出一段区域之后,张嘉师将淳于秋放在地上,迅速从道术空间当中,拿出了一个小玉瓶。 里面盛装的是张嘉师炼制出来,一种在青玉灵书当中记载着的驱毒药水。 至于为何不是药丸之类的?很简单,因为药水发挥作用的时间要比起药丸快多了。要是像什么武侠小说那样,老是用药丸来解毒,那么恭喜你,很多时候还没有等你将药丸吃下去,你就毒发身亡了。 张嘉师迅速在拔出塞子,然后到一点在手掌心上,涂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以及脖子周围。 随后,张嘉师对着淳于秋说道:“这玩意喝一点,然后在鼻子以及脖子都涂抹一些。” 张嘉师说完,感觉到自己鼻腔中的恶臭迅速被一种宁神的清凉感觉驱散之后,迅速从手中掏出一叠符纸,然后冲上去。 廖异以及赵茜没有跟在张嘉师后面,而是等待着淳于秋手上的那瓶子药水,刚才的那些恶臭味道,肯定有着一些毒素在其中,赵茜还好一点,一闻到味道不对,就迅速运转内力直接倒退。但是廖异的反应慢了一些。他在再次瞬间移动之后,就感觉到自己有点头晕。 而淳于秋也很清楚廖异的情况要比起赵茜要恶劣不少。 在按照张嘉师所说的那样,为自己解毒之后,淳于秋首先将玉瓶子放在廖异的嘴边,帮廖异解毒。 …… 不说淳于秋他们三人的情况,抽出了干将剑,拿出几张朱砂字上有点黑色痕迹的符纸,张嘉师冲到了这个太岁的面前。 太岁身上有很多眼珠子都齐齐的看着冲过来的张嘉师,而太岁随后张开了嘴巴,向张嘉师喷吐出一股灰色的烟雾。 张嘉师当然知道这样的烟雾能够秒杀他,但是他用内力催动着干将剑,干将剑的剑身上,出现了如同火焰般的波动。 快速挥舞几下干将剑,将一些外围的灰色烟雾用火焰驱散的张嘉师,从地上猛然一跃,避开了毒雾的最浓密区域。 他当然不会直接用剑劈砍如同一坨肉山般的太岁,而是在空中翻滚一周之后,迅速将手中的符纸扔在太岁身上。 太岁的身体在碰触这些符纸之后,符纸的朱砂印记迅速暗淡,但是很多在符纸附近的那些眼球,迅速爆开。这说明了张嘉师虽然没有直接催动符纸,但是太岁受到的伤害,也不低得到什么地方去。 太岁的身体,还有一截在土地里面,张嘉师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在警惕着太岁动向的同时,不断地将直接符纸扔到太岁身上。 在很多方面而言,身体中间被严重烧伤的太岁,想要挪动那本身已经算是不太灵活的身体,难度更大。再者,出现在地面上的太岁,发挥出来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像是土地里面那样强大。 那种毒雾的威力虽然看着应该很可怕,张嘉师都不得不避免跟那种毒雾碰触,但是本身并没有太大攻击力,亦或是说速度不快的太岁,在他转过身体之后,那些被秘法炼制过的眼球,很多都因为被符纸的驱除能力,直接消灭很多。 很多眼球子啊爆开之后,迸溅出一个个血红色的水泡,那些水泡在碰触在地面上,居然将土地都腐蚀出一个个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小洞。 很明显,这些血红色的水,比起太岁刚才喷吐出来的毒雾,毒性更加强烈。张嘉师甚至还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踩在太岁的身上,要不然他的乐子可就大了。 …… 在张嘉师不断将道符扔在太岁身上,用道符的对死物的有效杀伤力,缓缓重创不断流失力量的太岁同时,涂抹上药水的三人,感觉到自己的情况好很多之后,迅速加入到战团当中。 很可惜,相比起不擅长使用火系巫术的淳于秋,只能够释放出一条在地面跳跃的小火蛇,赵茜发现她射出去的箭镞,对于太岁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效果。 淳于秋的火系巫术,好歹能够给太岁带来一些损伤,但是她射出去的箭镞,很快就被太岁身体所流出来的脓水,直接腐蚀掉。 而独自一人瞬间移动到太岁后面的廖异,不断的召唤出一条条火柱。 太岁有很多地方,在被火柱烧灼之后,流出了发黑的脓血。 而那些被烧灼而爆裂的眼球,居然还是一种助燃的物体。要不是张嘉师现在手头上没有合适的工具,张嘉师倒是不介意找机会收集这些红色的血水,来研究一下。 能够将地面都能够轻松腐蚀的玩意,起码是一种强酸。在没有铝铁合金的情况下,贸然使用其他东西来盛装,估计情况会相当不妙。 也许玻璃制能够防止腐蚀,但是么,能够将地面都能够轻松腐蚀的玩意,在张嘉师的心中,也不算是一个好选择。 面对这个局面,手头上没有合适工具的张嘉师,只能够放弃这种想法。 这一只太岁经受着张嘉师四人的围攻,完全就不知所措,在成为死物的情况下,它更多的是听从那几个术士当中的其中一个的命令行事。 已经失去了灵智,还残存着一些生物感觉的尸化太岁,在面对这种围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正如什么游戏一样,已经在某个意义上,等同于oss一般的尸化太岁,在失去有效指挥的情况下,很快就失去了声息。 张嘉师等人看到了这一幕,像是错愕了一下,然后张嘉师用结印法术,召唤出一个大火球,砸在了太岁身上。等到太岁在火焰燃烧起来,依旧没有动静之后,张嘉师这个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要是让这样的玩意成长下去,那绝对不是一个好玩的事情。 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张嘉师等人还没有来得及应对有可能已经进入村子的术士,在他们眼中,出现了一个背着药篓子,拄着一根竹棍走路的老人。 老人看着那一只死了的尸化太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因为他的印象中,这样的东西可以说是在以前居住的地方见到过。 “难怪,那几个人的气息,这么熟悉……”老人在心中默默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这次,主要是在这附近采药,在晚上休息的时候,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之后,才来到这个地方。 而他在来的时候,顺道解决了包括张嘉师的那种纸人在内的一些他也看不过去的东西。 当然,张嘉师的纸人是无辜躺枪,将精力集中在太岁身上的张嘉师,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安排警戒的几个纸人,都失去了感应。 对于这个老人,张嘉师不感觉到对方有什么不好的企图,但是对方能够从容面对这个情况,以及能够出现在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一个让张嘉师很吃惊的范畴。 这个老人,绝对不简单。 这个想法不只是张嘉师,而是在场的四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对望了一眼。 老人看了一眼前面的四个人用一种隐含着戒备的神情,在看着他,不禁微微失笑: “老朽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采药人,诸位,至于如此戒备老朽么?” 张嘉师等四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狐疑的对望一眼…… 他们不是很相信老人所说的那样,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张嘉师等人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第十五章 小村妖术 下 这个老人的出现,当然很出乎张嘉师等人的意料之外。但是,老人随后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他希望能够在这个地方对这一只太岁的尸体进行研究。 张嘉师看了一眼廖异之后,后者表示这个事情还是他说了算。 好,张嘉师面对这个队友,只能够在思考了一下之后,对老人提出一个问题:“老人家,这玩意本身就有强烈的毒性,你……” “哦,这个是小事儿,老朽还不担心这样的问题。”老人呵呵一笑,然后放下自己后背的药篓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些张嘉师等人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但是觉得这些东西非常不简单的工具。 而老人也不忌讳让张嘉师等人在他身边看到一些东西,而是很轻松的使用那些并不怕太岁自身具有强烈毒性的体液,张嘉师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工具,进行了一次很熟练的局部解剖。 很快的,张嘉师看到了老人用那似乎是很是枯瘦,但是力气不小的手,在浮现出一丝柔和的蓝色光芒之后,迅速直接进入了太岁的尸体当中。 张嘉师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很清楚对方并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张嘉师,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但是他随后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除了这一只太岁之外,那些术士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打算到外面看看什么情况的张嘉师,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听到了在太岁的体内摸索着什么的老人,说出了一句话:“那些人不会再出现,连同那些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一样,去了他们应该呆在的地方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不由得微微错愕一下,因为他没有想到,老人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当然,老人似乎知道张嘉师心中思考着什么,不禁微微一笑:“老朽现在不过是一个在世间游历的闲云野鹤,自然有些防身的实力。小哥也太看重老朽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不禁摸了一下鼻子,因为面对懂得读心术的存在,张嘉师很清楚,自己就是实力在提升很多,都无法面对懂得读心术的人。 除非,张嘉师完全只凭借本能去战斗。 老人也没有点破张嘉师的心思,而是继续进行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时间就这么慢慢的流逝着。 ……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进行过几次局部解剖的老人,看着手中的一块发黑的结晶,喃喃说道:“没想到,妹子说的事情是真的。这也难怪妹子会离你而去。” 张嘉师不知道老人在说些什么,他缓缓的看着老人,没有什么举动。 老人像是在发愣好一会之后,才摇头叹息:“唉,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当做看不见。不过在那之前……” 老人将那块黑色的结晶传送到自己的空间当中之后,本来是拿着结晶的手上,多了一个玉瓶。 而张嘉师看到的是,老人将玉瓶打开之后,将里面的一些粉末倒在太岁的尸体上。而这一只太岁,很快就变成了一滩不断冒出泡泡而流出液体的东西。不一会,随着液体越来越多,张嘉师看到的是这一只太岁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下去。 “我擦!化尸粉?!”张嘉师不禁张了张嘴巴。因为这种玩意早已经失传了,就连青玉灵书当中,也不过是概括性的说明一下。至于炼制方法甚至是需要使用什么材料,青玉灵书当中根本就没有记载过。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张嘉师,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之后,随后恍然大悟。 他来这个地方,除了要调查一些事情,更重要的是他想跟张嘉师碰面一下。 毕竟,他也对张嘉师的出现以及一些对方同样也无法得知,需要去完成的事情,感觉到相当有兴趣。 他看了一眼在淳于秋腰间的玉瓶,想了想之后还是说道:“这位小哥,你似乎也懂得炼制之道?” “老人家,张某也不过是稍有涉及。”张嘉师脸色微红的说出了这句实话。 毕竟他炼制出来的药物,效果都不算太好。很多相应的药物,搭配在一起的药效,估计都有很大程度的流失。 老人呵呵一笑,对着张嘉师说道:“这个也没有什么,熟能生巧,若是小哥精通此道,虽然说还不至于能够与天地同寿,但是能够应对很多问题,也不至于一团慌乱。不知道小哥认为老朽说的如何?”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深深地点了点头。因为正如老人说的那样,精通于药物制作,确实能够解决很多本来无法解决的一些问题。 老人看到了张嘉师的反应之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老朽对于药物炼制还有一些心得,在这里就送与小哥,希望能够对小哥有所裨益。” 老人说完,将一份淡青色的玉简召唤在自己的手中。 张嘉师看到了这东西,很清楚不要说里面的内容,光是这些玉简,本身就是无比宝贵的东西。 他急忙摆摆手:“此物太贵重了,老人家……” “这玩意在不需要它的人手上,更多是一种浪费。我想,它还是更希望有人能够懂得它的含义所在。” 老人将这句话说完之后,将玉简扔给了张嘉师,补充了一句话:“小哥应该也很清楚,每一样东西都有它的好与坏。药物也不例外。一种药物,用在合适的地方,那就是甚至能够让阳寿未尽之人,起死回生之作用。若是被坏人用在其他地方,杀人也不过是等闲事,希望小哥能够铭记这一点。老朽在此间之事暂告完成,日后有缘,我等自当会再见的。告辞。” 接住了那一份竹简的张嘉师,甚至还没有说一声道谢,就看到了老人用看起来不是很快,但是眨眼之间,已经离开不短距离的速度,出现在张嘉师等人几十米外。 而张嘉师这个时候急忙说道:“老人家,你的忠告,张某会谨记于心的!” 老人缓缓地抬起了手,对着张嘉师做出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张嘉师没有在这个时候观看着那一份玉简,而是默默的看着老人的背景,直到对方消失不见。 ………………………………………………分割线………………………………………… 在不周山的山脚下,一个老人看着一个小女孩正疑惑的打量着他,不禁装了一幅鬼脸。 女孩子咯咯一笑,然后就对着背后出现的人说道:“爹爹,来了一个很有趣的老爷爷。” 一幅中年书生装扮,脸庞上却沾上了一些黑色的柴灰,手里面拿着个铲子的中年大叔,在听到了女孩子的这句话之后,走出了那一间草房。 看到了老人之后,中年人擦拭了一下眼睛,结果,手上的油迹沾上了一些灰尘之后,将中年人的脸庞直接糊上了一大片污迹。 老人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摇头失笑…… …… 在吃完东西之后,烛龙让小女孩自己一个在附近玩耍,而他则是看着那个老人,不解的询问着对方:“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打算回去?” “不,自从老朽离开之后,就跟神界再无瓜葛。这次到来,老朽最主要的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老人似乎是神界的人,他缓缓的拿出那一块黑色的结晶,叹了一口气。 “……”中年人也从结晶散发出的那种力量当中,知道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露出了一丝愤怒的表情,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 “当年我就觉得奇怪,为何妹子会在决战之前离开。但是,我在离开了神界之后,看到了很多与某个人说的一样,完全相反的东西。”老人的表情流露出一丝落寞,他根本没有想到,本该是守护者之一的人,居然会首先违反自己要去做到的事情。 烛龙看了一眼这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老人则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将那一块黑色的结晶握碎,然后将碎片扔向了不周山上…… 烛龙看到了这一幕之后,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老人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打算跟神界正式决裂。 “有些事情,该结束的始终都要结束。”老人缓缓的说出这句话,眼神看着不周山那没入云海的顶端。 烛龙看了老人一眼,缓缓说道:“你来这个地方,应该不是仅仅来做这样的事情。”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我想,这些日子当中,应该不是我第一个来你这里了。”老人看着烛龙身上的书生袍服,有点破损的地方,露出了一丝捉狭的笑意。 烛龙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而是无语的点了点头:“有几个白痴来过,我们干了一架,就这么简单。” “哦?”老人也没有细问,而是看着远方那一个在追逐着什么的小女孩,沉默一会之后说出了一句话:“还有几年的时间,你再次会变得孤单,不过这也是我们的宿命。” “……”烛龙当然知道老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有着这一份记忆,就是我最好的回忆了。” 烛龙当然清楚,除非他将自己的血液融合在小女孩体内,让她成为一个能够修炼的人,否则,人类那相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几十年,或者是一百多年的寿命,更多的也就是一眨眼之间的事情而已。 他一直没有这样做,甚至没有在小女孩的面前露出本体,因为他已经将自己完全当成了对方的父亲。 是的,自从发现了那个在河水里面漂流的篮子之后,他就知道,以及是接受了这一点。 老人也没有说下去,而是缓缓的拿出了一些丹药,放在烛龙的身边:“若是你改变主意,这些东西能够让你的成功率多一些。” 烛龙摇了摇头,没有接受这些珍贵无比的丹药:“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之余,何尝不是我跟她之间的因果?让这些事情顺其自然,这就是我这个父亲所能够做到的。” 老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将那些丹药收起来,然后说道:“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神农,你这家伙,何尝不是一样呢?”烛龙看着老人,说出了这个让很多人,比如说正脸色铁青的伏羲,都不得不忌惮的名字。 地皇神农,在某个意义上,就是六界当中的顶级强者之一,当然,一贯不喜欢杀戮以及争斗的神农,很少会亲自出手。 而在逐鹿之战之后不久,神农就不辞而别,离开了神界,在人界当中,成为了一个游历在世间的医生。 神农在这个时候把玩着一块单独的玉片,烛龙疑惑的看了一眼,发现了玉片上面用象形字雕刻着五个字:“神农百草经。” 烛龙摇了摇头,因为这个可是一本连伏羲都会心动无比的宝物。 但是,神农现在做出了这种表示,则是说,他将里面的内容都送人了。 嘛,神农喜欢怎么样,他也管不着,相比起这个,他反倒好奇神农将这本书的内容,送给谁了。 神农微微一笑:“送给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伙子。” 无语的烛龙,白了一眼这个乱用读心术的老家伙,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个所谓的很有意思的小伙子,该不会是他有点儿印象的存在? 神农没有说出答案,而是径直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打算去什么地方?”烛龙很好奇的询问着直接跌老朋友。 神农看着天空,缓缓说道:“我去寻找一个老熟人,估计她也会对一些事情很有兴趣的。” 烛龙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事情他知道,但是他也不会去干涉。有些事情他很清楚,但是他也不会去纠正。 他不明白很多跟他同等存在的人,为何要做那种跟赎罪没有差别的事情,但是他在细想一下之后,反倒认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坏事。 最起码,他也对自己的邻居,也很看不过眼。 要是真的能够给那位邻居添堵,他也乐得看戏。 “爹爹,你在笑什么?那位老爷爷呢?”一声稚嫩的同音在烛龙旁边响起。 “爹爹是在想些有趣的事情。那位老爷爷去了很远的地方了。”烛龙一把抱起小女孩,然后将对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缓缓的一步步回到自己跟小女孩,两父女的家中。 ………………………………………………分割线………………………………………… 在第二天,张嘉师等人来到了那几个在老人口中,已经算得上是人间蒸发的妖术师,原本盘踞着的地下溶洞当中。 本来,在张嘉师的心中,他自己来这里就行了。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廖异以及淳于秋他们三人,都不愿意自己先行离开。 没有办法的张嘉师,只能够带着他们三人,一起寻找这个地下溶洞的入口。 花不了太长的时间,就找到了入口的张嘉师等人,在进入到溶洞之后,看到的是很多他们都没有看到过景象。 溶洞里面有一些用镔铁打造的笼子以及悬吊在顶部的铁索,而一些笼子里面,居然还有些被炼成了活尸的孩子。 看着这些双眼已经成为了空洞,身体上有着不少致命伤口,事实上已经死去,但是却还能够活着的小孩尸体,淳于秋以及赵茜两人,首先就不得不蹲在地上呕吐着…… 张嘉师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他本来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才打算让她们两女跟廖异一起前往陇西郡。 现在好了,两个女人依旧无法面对这样的问题。 廖异的情况也不是太好,他虽然胆子更大一些,但是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廖异的脸色还是变动了一下。 他缓缓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张嘉师说道:“怎么办?” “将他们送去本该去的地方,让他们安息。” 张嘉师无奈的说出了这句话。因为无论是死者复活,亦或是活人炼尸,本身就是天道不容的存在。将这些已经没有意识的玩意,消灭干净,让灵魂真正的安息,才是一种最好的办法。 在淳于秋以及赵茜听到了后面传来了尖锐的叫声之后,她们回头一看,看到的是那些小孩活尸,在张嘉师以及廖异的火属性法术当中,成为了火人,被烧灼着身体一段时间之后,才逐渐变成焦炭,缓缓的倒在笼子里面…… 当然,张嘉师要做的事情,可不止这些。 在一个个火属性法术的施展下,很多还留在这里的器皿或者是炼制尸体的道具,在烈火当中,不断地成为了无法再次使用的玩意。 施展着法术的张嘉师,表情很是阴森,因为无论在哪方面而言,他都无法容忍造成这一切的邪术师。 但是,邪术师本身行事非常诡秘,若非有一套有效的方式,想要制止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谈何容易? 但是张嘉师不觉得他现在很迷茫,因为他很清楚,这样的事情,会有很多人愿意帮他,或者是很多人都会对这样的是事情根本无法接受而抵制这种事情的发生。 最起码,廖异这个正直的中年大叔,同样阴沉不已的表情,说明了这一点。 ………………………………………………分割线………………………………………… 几天之后,在一座张嘉师不得不望而却步的县城外围,廖异看了一眼并不愿意进入临洮县的张嘉师,不知道张嘉师为何会这样,但是早就做出了决定的廖异,也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对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小哥,你们在这里稍候片刻,不置可否?” 张嘉师疑惑的看着廖异:“廖先生这是?” “经过几天的考虑,廖某希望能够跟诸位一起游历。”廖异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而张嘉师不愿意连累廖异,因为这一行可谓是吉凶难料。 当然,还没有等张嘉师说出自己的话,张嘉师就听到了赵茜跟淳于秋很开心的说道:“廖先生能够跟我们一起同行,那太好了。” 面对这个情况,张嘉师再反对也无济于事。 在心中微微叹息一句之后,张嘉师只能够点了点头…… 第十六章 桓峰 写在编前的话: 赵茜,淳于秋,廖异,荆无忌等人,不是历史人物,而是在秦殇当中的单人版游戏队友,当然,这本书的职业者存在,本身就是用秦殇的设定来进行修改。 游戏原来的人物,会成为张嘉师麾下的将领或者是相应人员,然后进入到接下来的历史剧情当中。 当然,本书也会存在原创架空的人物,比如说苗疆,朝鲜,匈奴等等。毕竟有很多事情,确实是根本找不到相应记录。 下面是正。 ……………………………………………久违的正线………………………………… 在离开了临洮之后,在某个意义算是绕了一个大弯的张嘉师一行人,向着应该还在重建之中的雍都出发。 只不过,他根本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雍都虽然还在重建当中,但是,秦国新君登基,必须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大郑宫当中拜祭天地,玄鸟图腾以及祭祀历代秦国君主,表明自己登基的合法性。 在张嘉师四人进入到雍都之后投宿不久,浩荡的队伍,护送着还穿着一身孝服的嬴胡亥,进入到雍都当中。 始皇帝嬴政的灵柩,已经被安置在还在修筑当中的骊山皇陵外围梓宫当中,但是,这这不过是秦始皇的骊山皇陵,进行最后一步修筑的前奏。 而随行而来的人,除了大秦的武百官,还有很多心中不服的胡亥的各个兄弟。 要不是这些大秦的公子,现在跟被软禁基本没有差别,他们说不定都会出逃在外,趁机做些他们认为自己能够做得到的事情。 张嘉师并不知道的是,除了现在在定襄郡的始皇帝四个女儿,剩余的还活着的子女当中,基本被赵高控制在手上。 赵高也不是没有想过派人将嬴玥汐等公主都抓到这个地方。但是他派出去的两批使者,都在前往定襄县的路上,被“东胡人”袭击,无一生还,心中知道什么一回事的赵高,并没有太过在意自己手下心腹的死亡,而是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露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微笑。 在赵高的心中,让张嘉师反叛大秦,本身就是对嬴政以及大秦帝国声望的最大打击。而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数女,在张嘉师反叛之后,不出意外的话,就必然会被张嘉师麾下武,要求软禁,甚至是祭旗。 不得不说,赵高的算盘很精明,但是,要是赵高知道了赵成已经死在张嘉师手上,他还能这么从容不? …… 张嘉师打算在雍休息一天,然后寻找着道路前往武关,进入到南阳郡之后,寻找其他道路北上辽东。 但是,在太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张嘉师发现了本来人烟稀少的雍都内,出现了大批中郎军以及卫尉军。 这两个算是大秦中央军团精锐的团体,一起出现在这个地方,自然不会来抓获他的。毕竟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他当然不值得赵高对他如此劳师动众,这样的情况,很明显是有大人物要出现才会有的情况。 这个大人物,当然不可能是已经死去的嬴政,很有可能是让张嘉师恨得咬牙切齿的胡亥。 虽然张嘉师对于自己的便宜岳父确实爱恨交加,但是正因为如此,在判断出了胡亥出现在雍都的这个消息之后,张嘉师可是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能够将心中的愤怒平息下来,而不去做些跟以卵击石没有太大差别的事情。 以现在张嘉师的实力,就算是廖异等人愿意帮助他,张嘉师都不会认为自己能够成功解决掉胡亥。 不要说赵高,光是咸阳宫中的那些很有可能已经投入到胡亥阵型的供奉,这些人的实力,就不是张嘉师的队伍能够面对的。 看到了身边的张嘉师在一旁握着拳头的情况,知道张嘉师身份的淳于秋犹豫了一下之后,暗地里用手拍了拍张嘉师的手,示意他冷静下来。 张嘉师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一股柔软,但是也有点粗糙的手在拍了拍他之后,张嘉师看着淳于秋,深吸一口气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看到了这一幕的赵茜,以及廖异,则是表情各异…… ………………………………………………分割线………………………………………… 当然,有些时候,像是张嘉师很冷静,不会去自己做些蠢事相对。有很多时候,麻烦是会独自找到他,亦或是是说张嘉师被一件事情波及到。 在东巡队伍回到了咸阳之后,本来就不满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车府令的赵高,二话不说就将郎中令桓峰,再次调任为卫尉。而倒霉的卫尉赢兴,则是被打发到桂林郡当中,成为一个郡尉。 在这次护卫胡亥前来雍都,主要就是赵高指挥队伍。 桓峰这个秦军骁勇战将,对于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太大意见。毕竟他本身就是卫尉军的军官,让他高升为郎中令,反而是让他不习惯的事情。 赵高虽然说是一个坏人,以及一个让人无法猜测底细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赵高会在这样的重要场合当中,忽视掉很多事情。 就像是这次让胡亥前来雍都,进行类似于例行公事般的举措,赵高就相当重视安全问题。 一些重新开业的酒馆旅店,或者是官方驿站所居住的人,在大量的秦军进入到这些地方之后,都遇到了盘查。 就连职业者都不例外。 很多职业者对于这样的事情很不爽,但是除了几个因为一些情况,不得不反抗的职业者,死在了密集的秦军兵器之下,很多职业者,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都很知趣的等待着盘查到来。 事实上,张嘉师听着房间外面的声音,可以说是相当担心。因为来这个地方的人,居然是桓峰亲自带队。 问题就在这个地方,认识他的卫尉军,人数也不算太少,而桓峰是绝对认识他的人之一,要是在这个地方被桓峰认出来,张嘉师的乐子可就非常大了。 他甚至已经准备好跟这一队卫尉军交手,用自己的命来赌一把。 对于这个情况,很有可能会让算得上是无辜的淳于秋,以及不知情的赵茜以及廖异也跟着陪葬,张嘉师只能够在心中说一声抱歉。 伴随着旁边房间的一阵嘈杂平息,张嘉师知道,这些秦军下一个就会来到他的房间当中。 张嘉师甚至已经默默地握住腰间的干将剑,准备随时战斗。 …… 桓峰虽然说认同了胡亥的身份,以及听从了赵高的命令,但是这并不代表,桓峰认同了这样的事情以及这样的结果。 他对于赵高以及胡亥,在始皇帝嬴政死亡,以及之后的事情,都相当的疑惑。但是桓峰是一个聪明人而不是一个单纯的莽夫,他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决定让自己能够暂时潜伏起来。 也许,赵高觉察到这一点,但是他对赵高,何尝也不是心中暗暗戒备? 所以,这次他听从命令,前来进行搜查,也是桓峰认为能够麻痹赵高心思的举措之一。 蒙恬以及蒙毅两兄弟,已经被抓紧了廷尉监狱当中,桓峰很清楚了,以赵高对蒙氏兄弟的怨恨,蒙氏兄弟可以说是在劫难逃了。 但是这对于桓峰而言,除了一句默默叹息之后,只能够冷眼旁观。 他在这间酒馆的大堂当中,默默地喝着店家孝敬他的酒,感觉到自己心情郁闷的桓峰,听着楼上的情况,最后还是亲自带领几个人走上了楼道。 也许,要是桓峰这次不是一时之间心中偶有所感而这样做,张嘉师绝对会倒大霉。 正如张嘉师所想的一样,来到这个酒馆的卫尉军,不要说桓峰,通过桓硫等人认识他的秦军军官也不在少数。 可以说,这次一次命运的安排。要不是因为这样,张嘉师能够活着离开早已经封锁城门的雍都,可以说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在很多方面来看,张嘉师甚至是可以说是死路一条。 …… 桓峰跟张嘉师所在房间旁边搜索的那一队麾下士兵,在过道上碰面。 “还有多少没有搜索?”桓峰不经意的询问道。 “禀报大人,还有最后的那三个房间没有搜查。”这一个队伍当中的带队屯长,对着桓峰抱拳说道。 “嗯,你去后面那两个房间,接下来这个我来。”桓峰看着这个屯长,说出了自己的指示。 “喏!”屯长抱拳答应了一声,然后带着麾下的官兵,进入到张嘉师所在的另外一个隔壁房间。 而桓峰不经意的进入到张嘉师房间,看到了同样微微一愕的表情之后,桓峰迅速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松开握着剑柄的手的话:“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个地方,让我好找。不知道朋友可否到桓某现在所居之地,共饮一番?” 桓峰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暗地里向张嘉师使了个眼色。 桓峰的话,以及桓峰的暗示,张嘉师都清楚的感觉到一个事情,那就是桓峰很明显认出了他,但是对方是想将他带到比较安全的地方。 “要不要去?”这个问题浮现在张嘉师的脑海当中。 但是白起说出的一句话,让张嘉师很清楚,正如白起所说的一样,他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你除了相信对方之外,还有其他选择?结果再坏,总没有让你被砍成肉泥要更坏了。” 白起说出来的这句话,虽然的确不好听,但是就连张嘉师都无法辩驳这样的话。因为他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有些事情,不是张嘉师想如何就如何的。更加不用说,在这个他随时都会被各种围观的地方当中。 张嘉师随后挤出了一丝笑意,然后说道:“既然是老朋友相邀,在下自然与老朋友痛饮一番。” ………………………………………………分割线………………………………………… 在被人安排在桓峰的宅邸当中,桓峰用眼神示意,让这些仆人带着淳于秋他们到客房休息。 张嘉师很清楚,桓峰这么做,主要是希望他们之间能够单独交流。 想清楚这个问题的张嘉师,随后也对淳于秋他们点了点头:“你们先去休息。” 淳于秋有点担心的看了桓峰一眼,但是既然张嘉师都这么说的话,她在这个地方,也不是一个事儿。 所以,她还是跟赵茜他们一样,在桓峰的仆人带领下,离开了这个后院的房屋。 在用眼神示意几个仆人关上门之后,桓峰默默地打量着张嘉师,好一会才说道:“我可真的没有想到你的胆子大到这个地步。” “桓将军何尝不是如此呢?”张嘉师苦笑了一句,缓缓说道:“在九原县被围攻之后,我自然不可能冒险原路返回。要是这样做,我也许会比在这个地方的下场会更加惨。” 张嘉师说的事情,桓峰自然也听说过一二。因为他可是亲自看见了赵高居然将他这个心腹,用私自调动部队,假传诏书命令的罪名,直接传首殿堂之上。 他作为公子扶苏的好友,在接到了公子扶苏已经喝下毒酒自尽的消息之后,甚至如同被雷击一样,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而正如张嘉师所说的那样,要是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还打算沿着来路,通过北疆道,前往辽东,反倒是更加难以预料的旅途。 当然,桓峰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他深深地看了张嘉师一眼,好一会才说道:“你知道新皇会这一天到雍都来?” 张嘉师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懂的未卜先知之事,胡亥跟赵高那两个弑杀陛下的叛逆来到雍都,这个事情我怎么可能会事前得知?” 桓峰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急忙对张嘉师做出一个禁言的手势之后,缓缓说道:“这个事情,你可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 张嘉师随后将嬴玥淑对他说的事情,复述一遍。 桓峰听到这些话之后,心中虽然有点地方想不明白,但是他已经相信了张嘉师所言的事情。毕竟,他也是早就知道嬴玥淑失踪的人之一。不过他随后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队伍并没有停下来,搜索不知所踪的嬴玥淑,就连发布什么相应命令都完全没有。 桓峰看了一眼张嘉师,低声说道:“这地方,对于你而言不可久留。你们今晚休息好,我明日一早就将你们送出雍都。” 张嘉师点了点头,因为他也知道,桓峰这样做,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夜长梦多,很大程度上就是说这样的事情。 而随后,桓峰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嘉师:“在你离开的第二天,陛下派遣了喜公公前往辽东传达诏令,也许……你马上赶回辽东才是正事。” 张嘉师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因为这个事情嬴玥淑也不清楚。但是他没有怀疑桓峰在欺骗他,因为他都能够想到这样的事情所代表的意义。 还没有等到张嘉师说些什么,就听到了桓峰很是严肃的看着他,像是在思考什么之后,表情相当认真的说道:“若是……先帝真的给了你能够名正言顺的东西,你会如何去做?”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错愕了一下,他不明白桓峰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等张嘉师想到了桓峰话里面的含义之后,张嘉师反倒是沉默了。 是的,桓峰说的话,说明了喜公公的那一份诏令,也许是张嘉师在回到辽东之后,需要怎么去做的重要关键。 他跟桓峰都不知道诏令里面的内容,但是,谁都无法忽视诏令里面的内容。 要是诏令真的让张嘉师做些拨乱反正之类的事情……他又该如何? 按照实力之间的对比,大概也就能够完全掌控辽东郡的张嘉师,根本没有那个实力将诏书的内容,公诸于众,要是他真的这样做,在很多情况下,反倒是取死之道。 用后世一句很著名的话来说,那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张嘉师现在的实力,连大腿都无法拗得过赵高以及胡亥的手臂,这还怎么办? 名正言顺是重要,但是那也得在你有实力的前提下才能这样做。 所以,张嘉师默默地思考着这方面的事情,而桓峰也没有敦促张嘉师,他也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对于张嘉师,对于接下来的道路,甚至是可以说是对于整个大秦帝国而言,不是能够随便决定的内容。 而张嘉师,在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我不知道……因为有很多事情,不是我现在能够做到的。” 桓峰听见了张嘉师的这句话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担心的是,张嘉师会不会真的因为一时之间的冲动,而犯下愚蠢无比的错误。而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桓峰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 张嘉师虽然现在在辽东,甚至是大秦的疆土,都有着一定的名气,要是他真的将那一份诏书,有可能会出现的内容公布出来,他也许能够得到不少人的支持。但是仅仅凭借这个,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除非,整个北疆军团,都愿意跟随在张嘉师麾下。 但是这个可能么? 桓峰很清楚,张嘉师反而很有可能会被其他郡县的秦军部队围攻,退一万来讲,张嘉师能够凭借几个险要区域,将进攻的秦军部队抵挡在辽东外围。但是,以现在的辽东郡整体实力,来对抗整个大秦,无疑是不智的。 所以,他对于张嘉师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之后,他也放心了。 因为他很清楚,在没有充足的实力之前,张嘉师都不会轻举妄动。 桓峰举起了酒爵,对着张嘉师说道:“先帝为何看重左将军,桓某终于明白一二。若是在时机合适的情况下,桓某会助你一臂之力,因为这也是对大秦,对先帝,以及吾之好友,桓某要去做到的事情。” 张嘉师也拿起了酒爵,对着桓峰举起来:“我不希望那一天会出现,但是假如那一天真的到来,我会做到需要我去做的事情。” 随着两人的将酒一饮而下,张嘉师得到了一个潜在的盟友。 而桓峰,也在今天之后,继续潜伏在赵高的身边。 也许,他会因此而背负上无法洗刷的污点,但是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总要有人来做…… …… 在第二天凌晨,桓硫将一个令牌交给张嘉师,然后小声说道:“直接去函谷关,然后到荣阳警告李由,不要让长公主殿下离开他的身边。” 张嘉师点了点头,因为他很清楚,桓峰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桓峰的注视下,张嘉师一行四人,骑着坐骑迅速向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第十七章 不得不改变的郭逍 张嘉师离开了雍都这个即将会成为秦二世登上历史舞台的见证之地,也不感觉到丝毫的可惜。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对于他而言,他不是某种能够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的非人类存在,再者,赵高跟胡亥两个人,就算没有过万人的中郎军以及卫尉军保护,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认识到胡亥的实力在现在还要比他强上一星半点的张嘉师,自然也不会认为,历史上记载的嬴胡亥面对赵高的逼供,居然会说出那种屈膝求饶的话。 在张嘉师的心中,想到的事情是,更多是其他世界的胡亥跟这个世界的,有很大差别。 不过无论如何,张嘉师在通过河西道赶路,还不到下午时分,就来到了阔别数月的咸阳。 对于这个地方,张嘉师的感觉可谓相当复杂。而在张嘉师身边的淳于秋,看着张嘉师,想了想之后还是说道:“我们现在进去吗?也许我们休息一天也好。” 张嘉师摇了摇头:“我答应了桓卫尉,要将一些事情告诉给李郡守得知。” 桓峰很明显知道了什么,他无法直接通知三川郡郡守李由,就只能够让张嘉师转达这方面的情况。 张嘉师不清楚,他现在这么做,还来不来得及。 因为虽然他无法确认嬴政去世的时间,但是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嬴政哪怕是偏离一天的时间,提前或者是延后去世,都会对很多事情出现相当巨大的影响。 所以张嘉师打算趁嬴胡亥以及赵高等人还没有对李由的妻子下手,率先一步前往荣阳县。 但是他忽视了一点。那就是赵高等人做了这样的事情,李斯不可能不知情。而历史上,李由的妻子,也就是大秦现在的长公主都死于非命,这个情况,让张嘉师忽视了一个现实。 要是李斯不是默许这样的事情,恐怕赵高现在就想杀掉作为李斯儿媳妇的嬴玥潇,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张嘉师不理解这一点,而淳于秋等人这是不清楚这样的情况,但是,不代表就没有一个能够想到各种关键等人,能够给张嘉师挑明这个情况。 打算绕过咸阳而继续东行的张嘉师,遇到了一个他也感觉到很意外的人。 ………………………………………………分割线………………………………………… 郭逍,本来是咸阳城的一个放荡形骸的公子哥,依靠郭家的财富,在年轻的时候流连于咸阳城或者是周边的楚馆秦楼。 但是在嬴政赐婚之后,郭逍跟嬴玥濬的关系可以说得上是举案齐眉,而郭逍甚至是一改之前的浪荡习性,成为了传说中的大秦好男人。 好,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更多也就算是一种在很多意义上已经无法得知的情况了。 而张嘉师,遇到的居然是一个醉醺醺的倒在城墙下面,呼呼大睡的郭逍。 他不明白郭逍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一副样子,但是再三确认之下,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的张嘉师,还是对淳于秋他们使了个眼色。 淳于秋等人当然知道,这是张嘉师希望他们能打一下掩护。他们也照做了,事实上也不需要他们做些什么,三个人都将自己身上的职业者铭牌露出来之后,很多驻足围观的平民,都一哄而散。 有些人应该是知道郭逍的身份,而以为他们是郭家的职业者。而有的人则是担心这些在他们眼中,无法无天的职业者会乱来,而不得不躲开。 在东巡队伍回到咸阳之后,咸阳的治安环境,顿时被不知收敛的赵家门客弄得一塌糊涂。这样的情况,是张嘉师不知道的。 所以,在看到了那些围观的人,一幅见鬼一样的表情,像是躲瘟神一样直接躲得远远的之后,有点郁闷的张嘉师,无奈的摸了摸鼻尖。 张嘉师在接近了郭逍这个跟他关系最好的连襟,轻轻地推了几把对方,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在无奈到极点的情况下,张嘉师只能够扶起对方,打算将他抬到红云的马背上。 结果……好,红云直接跑开几步,表示拒载。 面对这么有个性的坐骑,张嘉师还能说什么,最后,廖异苦着脸的成为了“保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两个妹子都皱起了眉头,而红云又跑到一旁,看着他打了个响鼻,郁闷的张嘉师只能够选择这样的结果。 虽然说廖异也不愿意,但是么,他只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自己也很清楚,没有能够比他更加合适的了。 而红云看到了自己不用当“苦力”之后,急忙小跑过来,亲昵的用鼻子拱了拱张嘉师的手臂。张嘉师苦笑的用手指戳了下红云的鼻尖之后,只能够对廖异报以一个歉意的表情。 ………………………………………………分割线………………………………………… 虽然说,张嘉师也没有去过郭逍的家。但是郭逍作为咸阳城首屈一指的大商家继承人,不出意外的话,自然会住在郭家的总部当中。 而郭家的总部,就在距离咸阳城职业者公会总部对开一段距离,同样是一个非常明显的地标性建筑。 在某个意义上,你可以不知道咸阳最出名的酒馆在什么地方,但是郭家以及咸阳城的职业者公会总部,,只要不是从南面前来咸阳,在其他三个方向,都能够看到一点棱棱角角。 所以,张嘉师甚至是不需要询问其他人,就能够找到郭家的位置所在。 郭家的门房,看着张嘉师一行人的到来,很是疑惑。但是当他看到了被廖异微微弄起头部的郭逍,顿时大声说道:“少主人回来了!” 不需要等太长的时间,张嘉师甚至看到了郭家那气派的大门,随后中门大开,而一个依稀有着郭逍一两分模样的中年人,以及一个眼眶微红的********,出现在张嘉师等人的面前。 通过短暂交流,张嘉师在看着几个人将郭逍扶进了郭府之后,他就对郭家现在的家主,郭肃告辞,准备离开。 而一旁的********,也就是郭逍的生母,则是急忙说道:“恩人,此事不可,要是让人知道郭家就这么让恩人离开,郭家多年以来的信誉,必然大受打击。” 郭肃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则是在不断劝说着张嘉师。 张嘉师确实是想离开,但是就这么离开的话,反倒会让人起疑,要是郭家将他的身份弄清楚,反倒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最起码,张嘉师不认为自己接下去能够在有所拦截的情况下,迅速抵达荣阳。 想到了这方面的张嘉师,只能够微微的点了点头。 事实上,若是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离开,虽然说不至于遇到什么麻烦,但是么,白跑一趟肯定是必然的。 更重要的是,张嘉师会失去了日后的得力臂助。 ………………………………………………分割线………………………………………… 张嘉师一行四人,接到了郭家的盛情款待。虽然说郭家家主是一个比较惧内的人,但是在这个场合下,郭家还是将堪称张嘉师所见过的,平均质量最高的歌女,都叫出来侍酒。 根据郭肃的说法,若是张嘉师等人有意,甚至是可以从中挑选一两个。 要不是现在处于国丧期间,为了避免授人口实,郭肃甚至不介意来一次盛大的歌舞表演,来款待张嘉师这几个恩人。 好,张嘉师真的是哭笑不得了。这些歌女,有好几个的姿色确实跟齐姬不相伯仲,甚至还略胜一筹,但是么,现在明显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张嘉师甚至在想着,要是嬴玥汐等人知道他在这样的事情的当中浪费时间而不去做正事,那怨念估计都能无形化有型…… 用一句通俗点的话来说,那就是怨念都飘出来了…… 好张嘉师用眼神看了一下廖异,发现了这个老光棍(廖异自称,实际上,也就廖异自己知道。)很自若的喝下了美姬添上的好酒。 得,感情这位老哥,也是一个酒鬼。 既然廖异没指望了,张嘉师当然也不会指望坐在他旁边的淳于秋以及隔着淳于秋的赵茜了。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只能够缓缓对郭肃一拱手:“郭家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奈何家中还有妻子,只好婉拒郭家主的一番美意。” 张嘉师说出来的可是大实话。而郭肃也没有见过张嘉师,自然不清楚张嘉师的情况到底是不是真的。 事实上,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郭肃反倒没有那种怒意,而是对张嘉师有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觉。因为对方此言,甚至是有些惧内的郭肃,认为的一种共鸣。 郭肃呵呵一笑之后,举起了酒爵,不再这个事情上纠葛下去。 而淳于秋看到了感觉到了旁边的赵茜,似乎有一种不寻常的表现,她疑惑的看着赵茜,看到了对方眼神中似乎蕴含着的一丝失落。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这个已经几乎亲如姐妹的异性妹妹。 张嘉师的情况,淳于秋很清楚,虽然他们这些稷下学宫的人远在九原郡躲藏,但是不代表他们的消息就相当闭塞。 张嘉师娶了两位公主的事情,几乎在大秦很多地方都能够知道。但是么,很明显,并不知道张嘉师身份的赵茜,只能够用失落来表达自己的感觉。 她是对跟他年龄相符的张嘉师有些好感,她的心中也不介意跟随张嘉师继续游历下去。 淳于秋虽然没有跟公子扶苏走在一起,但是她也能感觉到赵茜现在的心情。 她轻轻地拍了拍赵茜的手,缓缓地说出一句话:“茜妹妹,说不定以后会好起来的。” 赵茜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有点勉为其难的微微一笑。她很听得出淳于秋说出来的,何尝不是一句安慰她的话? 而在这个时候,通往后门的过道当中响起了一声大叫,张嘉师以及郭肃等人都疑惑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们随后看到了郭逍直接冲出了过道。 而出乎很多人意料,郭逍在看到了张嘉师之后,反倒缓缓平静下来。 “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个地方。” 郭逍脸庞上的醉红还没有消散,但是张嘉师看出了郭逍的神情已经安定下来。 他看着郭逍,缓缓的说出一句话:“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不希望会这样。” “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就不担心一些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郭逍看着张嘉师,好一会才说出了这句话。 “我想要去三川郡,我也有要去做的事情,这也是受人所托。救了你这个胖子,也不过是顺道看见才做的。” 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让郭逍想起了什么,他喃喃说道:“现在……什么都已经完了,我想,你也不用去荣阳了。你救不了一个人,现在也无法挽回一些事情的发生。”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他不认为郭逍这是在危言耸听,而是他很清楚,在郭逍身上,必然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桓峰没有说出这方面的话,应该是不清楚郭逍身上遭遇到什么,要不然,对方不可能没有说过这方面的情况。 也有可能是桓峰认为,张嘉师还能改变些什么,所以才没有说出来。 不过,不管如何,张嘉师看着郭逍,好一会才说道:“能够详细说说么?” 郭逍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点了点头:“跟我来。就你一个人。” ………………………………………………分割线………………………………………… 在郭家后院的一个房子里面,张嘉师跟在郭逍后面,进入了一个地下室。 在两人面对面盘坐之后,郭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感激你救了我,因为我只不过是一个靠自己妻子牺牲,才能够跟女儿一起活下来的人。” “六公主她……怎么了?”张嘉师很是狐疑的看着郭逍,询问了这个问题。 “她独自一个人去了雍都……跟胡亥以及赵高两人,以及那群兄弟姐妹一起去的。”郭逍说出这句话,眼神中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张嘉师感觉到郭逍语气中的颤抖,或者说是愤怒。 张嘉师不知道前往雍都队伍当中的详细情况,但是,张嘉师也没有隐瞒,而是看着郭逍,好一会才说道:“我到了雍都,是桓卫尉将我一行人,放出雍都的。去荣阳通知李郡守,也是桓卫尉的意思。” “桓峰么?”郭逍喃喃说出这句话,但是郭逍很快就摇了摇头:“你什么都做不了了,他同样也是。” “为何?”张嘉师不是很理解郭逍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郭逍有点悲哀的说道:“虽然桓峰跟李由自小交好,但是他也许没有想过,要不是李斯默许……赵高以及胡亥,能够对长公主殿下出手么?”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错愕了好一会,才喃喃说道:“你是说,李郡守那边……” “没错。长公主生性贤惠,但是若是李斯以家族荣衰存亡为要挟,跟我父亲一样,对我说出了那些道理,我也不会失去自己的所爱,也不会让蜜儿失去母亲。我很想反抗,但是玥濬她听到了我跟父亲的对话……她让我喝下了一些加了药的汤水,等我醒来,她已经去了雍都。我,就是一个没用的夫君……所以,我不希望你救了我……” 郭逍这个胖子说出来的话,让张嘉师陷入到沉默当中。 他看着低下头,在地下室的油灯亮光当中,滴落着晶莹泪水的郭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 好一会,脸庞上有些泪痕的郭逍,抬起头看着张嘉师,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左将军,逍在这里劝你一句,荣阳已经成为了龙潭虎穴,不可去矣。因为,李由连长公主都能牺牲,自然不会将左将军放在心上。”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陷入了沉默当中,他认为郭逍说的话是正理,因为若是如同郭逍所说的那样,依旧前往荣阳,寻找李由的张嘉师很有可能会自投罗网。 张嘉师看着郭逍一眼,缓缓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好好地活着。我要让胡亥以及赵高付出代价。”郭逍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死死的看着张嘉师,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深深地说出一句话: “若是你能够首先反攻咸阳,郭逍在此指地为誓,一定会帮助左将军,得到一个完整的咸阳!” 看着眼光中充满仇恨的郭逍,张嘉师不禁心中黯然…… 他并不需要那种号令天下的权柄,那个位置在张嘉师的心中,也丝毫不重要。但是,他很清楚,有些事情,在嬴政死后,已经变得无法改变。 就好比是郭逍,失去了挚爱的他,只会为复仇而去做很多事情…… 他并不知道,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但是,张嘉师的心中的那杆天秤,被郭逍的眼光,以及遭遇,越发的向着另外一旁倾斜…… 而这一边的意义,就是让胡亥以及赵高两人,为了他们的所作所为而赎罪。 “大公子……请原谅张某,有些事情,不去改变的话,只会一直的发展下去,直到完全毁灭……” 张嘉师想起了扶苏对他说的临终之言,但是他发现扶苏在很多方面而言,甚至是可以说所托非人。 他默默地站起来,然后扶起了郭逍…… 张嘉师说出一句话:“好好地活下去,我还会回来的!但是不是现在……” 郭逍笑了笑,对着张嘉师说道:“没关系,我能等,很多人都能等……包括先帝以及长公子,以及各位冤死在赵高以及胡亥手中的人,他们会等待着你……将赵高以及胡亥送下地狱的那一刻……” ………………………………………………分割线………………………………………… 张嘉师连夜离开了郭府,淳于秋看着平静的郭逍,不解的看着张嘉师:“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骑在红云上面的张嘉师,回头望着在府门前注视着他的郭逍,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而郭逍手上,抱着一个熟睡中的小女孩,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这个名字叫做郭玉熙,小名蜜儿的郭逍以及嬴玥濬生下的女儿,微微叹息着…… …… 而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在远处的大秦职业者公会总部当中,一个肩膀上爬着一只红色的小狐狸,一副张嘉师似曾相识打扮的女孩子,看着在她面前策马疾驰而过的张嘉师,流露出一丝疑惑的眼神…… “要不要跟上去呢?”突然想起了什么的女孩子,用手指惦着下巴,说出了这句话…… 第十八章 良相张苍 夜空下的函谷关,并没有开启大门。(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作为一个在这个事情,大秦帝国核心地区的东向主要大门之一,函谷关的防御力量一直都是相当强力的。 在这个情况下,遥遥看着城楼上那被映着,胳膊上缠着白色布条的秦军官兵,张嘉师摇了摇头。 因为很明显,在这个时候通过函谷关,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 要么在这里等到天明,要么寻找其他地方通过临潼天险,是张嘉师一行四人能够选择的情况之一。 张嘉师没有按照原计划,经过武关然后进入到南阳郡,继而折返辽东,而是希望能够凭借桓峰给他的印信,就近取道函谷关。 事情变化的很多,张嘉师不得不改变自己原来的行动计划。不为了其他,光是在与郭逍进行密谈之后,知道很多事情已经是他现在无法挽回的张嘉师,只能够选择这一条很有可能被赵高心腹发现,而被截击的最近通道。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一个传奇般的人物。 他更加没有想到,他这次,主要是因为将近一年前,第一次来到函谷关而做的好事,所能够收获的善果。 …… 张苍,作为荀子的关门弟子,与韩非受到李斯的嫉妒打击不同,张苍曾经被李斯推荐为朝廷御史。只不过,在张嘉师抵达咸阳之前,张苍就辞官而去。 在一些资料中,张苍与其说是自己辞职,还不如说是因为一些算不上他过错的问题,不得不离开自己当时的御史岗位。 很少人会知道,张苍生平约为前256年~公元前152年,可以说是古代少有的百岁人瑞之一。说张苍为荀子的关门弟子,从年份上也完全合理。更重要的是,与其说韩非李斯两人继承了荀子的理念,倒不如说真正继承荀子理念的人,是张苍这个作为汉帝丞相之一的老者。 汉代真正奠定景之治的功臣当中,张苍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另外,陈平与张苍可以说是同乡,原阳县的汉初四丞相,就是指陈平,张苍,周勃,周亚夫。按道理而言,陈平与张苍在刘邦没有起事之前就相识甚至是有所往来,并不奇怪。但是周勃与两人认不认识,这一点无从推断,因为周勃在早年就已经随家人搬迁到沛县当中。 也许,周勃听闻过陈平盗嫂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从这方面而言,更有可能是邻县之间的道听途说,歪曲事实。毕竟当时,周勃所在的卷县,与张苍,陈平等人所在的阳武县相邻。所谓的原阳十四丞相,更多是按照后世的行政区域划分的统计结果。 若不是因为其在史书当中的记录较为平庸,在很多方面而言,张苍的能力完全能够比拟李斯,甚至略胜一筹。 也许世人只记得李斯以及惨死的韩非子,但是,有几个人能够理解继承了正统荀子理念的张苍,对于大汉王朝的影响? 张嘉师当然不会想到,辞官离去的张苍,会在这个时候,特意在函谷关的这个小地方,教导着一个小孩子。 觉得自己年岁已经不算年轻的张苍,也起了收徒弟的念头。而在他离开咸阳之后,发现了一个让他很满意的小男孩,于是,张苍在得知了小男孩的家中情况之后,在小男孩的村子里面,成为了一个小村教习。 当然,张苍也有缺点,家中也聘请了乳母之类的人提供人乳,当然,这样的事情在很多时候,都是一种不算是太好的风气习俗而已,并不是张苍一人之陋习。 而且,确实没有证据说明,张苍能活一百多岁,是这些人乳的功劳。 也许,命运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教导出西汉另外一个名臣贾谊的张苍,会在这个时候,跟张嘉师见面。 ………………………………………………分割线………………………………………… 既然无法在夜间通过函谷关的张嘉师一行人,只能够在附近的一条村子当中,寻找村民投宿。 只不过,看着这个很多房子已经入睡的村落,张嘉师只能够无奈的摇头。 只不过,他看到了一个宅院当中,居然还有摇曳的油灯亮光,知道自己似乎有点机会的张嘉师,还是打算去碰碰运气。 张嘉师下了红云,然后走到草屋的门前,轻轻地拍了拍在围墙外面的木门。 不一会,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开门之后看到了四个职业者正牵着坐骑过来,不由得错愕一下,他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语,缓缓说道:“不知道诸位这是?” “这位小哥,我等是打算通过函谷关的旅人,因为天色已然昏暗,函谷关已经关闭,所以冒昧借宿一晚。” 张嘉师抱了抱拳,说出了这一番话。 少年看着张嘉师一行人当中,还有两个年轻的漂亮女子,心中似乎放松了戒备的少年,缓缓说道:“家主还没有休息,在下询问一下家主意见,不置可否。” “此事乃正理,劳烦小哥了。”张嘉师抱拳示意。 不一会,这个少年出现在张嘉师的面前,对张嘉师说道:“家主请诸位进内。”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微微点头,然后对淳于秋等人示意,进入了这个并不算太小的宅邸当中。 …… 张苍没有休息,对于有客人借宿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太过于在意。 但是有一点,张苍很奇怪,那就是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接待过职业者,而是像是这种职业者队伍,他在咸阳的时候,都很少见过。 毕竟,男女混合的职业者队伍,一般而言,在大秦而言都相当罕见。除非这些职业者本身关系都相当密切。 他反倒因为这样而对张嘉师一行人很有兴趣了。 不过么,他也很快的看到了张嘉师一行人,在他当年前往咸阳,拜访李斯这个师兄的时候,所收养的一个孤儿。 让他感觉到有点可惜的是,尽管他将这个叫做张明的孩子都看成了自己的养子,可惜对方还是以一个家仆自居,对自己相当恭敬。 面对这个情况,张苍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张嘉师等四个人吸引住。 除了廖异这个年纪看上去跟他差不多的人之外,张嘉师以及淳于秋,赵茜两女的郎才女貌,让他不禁微微心中暗叹。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诸位深夜到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位能够见谅。” “这位先生,你能够收留张某等人暂住一晚,张某等人已经是相当感激了。”张嘉师微微一笑,然后在张苍的示意下,坐在了张苍左手的客人位置上。 张苍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不禁抚摸着颌下的胡子,淡然一笑。 他看着张嘉师,有点惊喜的说出一句话:“这位小兄弟跟本人同姓,不知道是何方人士?” 这个年头,虽然说姓氏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是么,了解到大秦情况的张嘉师,可不会说出他大概是现在的南海郡番禺县人。 这当然也不是说他看不起现在的百越人,而是有些事情他确实是不得不顾忌。 张嘉师沉默了一下之后,缓缓说道:“张某是南阳郡宛县人。”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确实是可以这么说。毕竟张嘉师在大秦的户籍上,确实是也这么记录的。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之后,张苍眼神中的兴奋稍微减退了一些。毕竟张嘉师这样的说法,跟原本是韩国人的张苍而言,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过张苍随后想起了什么事情,有点好奇的看着张嘉师一行人,沉默一下之后,询问道:“请恕张苍冒昧,不知道小哥这是去什么地方呢?毕竟在这个时候通过函谷关,应该不是一般的事情。”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正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回答这个自称为张苍的人。但是白起在他的脑海中提醒一个他都觉得有点疑惑的话。 “问问他,认不认识陈平。” 张嘉师不知道白起为什么会突然提醒他这个问题,但是知道白起不会害他的张嘉师,在想了想之后还是看着张苍之后,说道:“不知道这位先生,认不认识阳武县的陈平?” “嗯?”张苍听到了陈平这两个字之后,狐疑的看着张嘉师。 他确实是认识陈平,虽然在年岁上跟陈平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么,在某个意义上而言,他跟陈平还是有过往来,甚至是还有点沾亲带故的。 因为陈平的岳祖父张负就是他的族叔。 陈平当年娶张氏的时候,他也被邀请参加酒宴。可以说,听到了这个名字的张苍,对张嘉师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他缓缓地对着张嘉师点了点头:“陈平先生么?张苍自然认识,而且,张负先生添为张苍的族叔。”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疑惑的想了想,这个事儿跟张负有什么关系。但是张嘉师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张负可是陈平的岳祖父。 想通了这一点的张嘉师,不禁感觉到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小?在一个地方都能够遇到一个跟陈平沾亲带故的存在。 但是,张苍随后说出来的一句话,让张嘉师不得不提高戒备: “这位小哥,不知道你是否认识陈司马呢?要是张苍得到的消息无误,陈平现在可是作为左将军司马,举家搬迁到辽东郡定襄县了。” 张嘉师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联想能力,因为对方似乎对他的身份,很有可能猜测出一二。 张嘉师可不知道他现在该怎么办,但是让他就这样承认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他还不清楚张苍这个人的情况到底如何。要是对方是一个有着其他想法的人,张嘉师当然不会如此放心。 但是,相比起张嘉师而言,可以说是旁观者清的白起,很清楚这是张嘉师能不能够得到这个汉初名相之一的大好机会。 也许,在计谋等等方面,张苍的能力远远不及陈平,而治理地区方面,同样也难以与萧何比肩。但是,张苍是一个更加全面的人才。几乎算得上是上知天,下知地理,继承了荀子一派精华所在的张苍,白起当然很清楚这个人对于张嘉师而言,到底是何等重要。 所以他很快就对张嘉师说出另外一句话:“你敢不敢赌一把?” “赌什么?”张嘉师在心中很是狐疑的说道。 “嗯,就赌你现在说出自己的身份,然后对方愿不愿意替你做事情。” 白起的话,再次让张嘉师陷入沉默当中。 他不知道白起为何会这样子,但是白起不会无缘无故让他这么做。 在看了一眼张苍之后,心中一如既往信任白起的张嘉师,对张苍说出了一句足以影响了两人的话: “不知道张苍先生,可否跟张某详谈一番?” ………………………………………………分割线………………………………………… 淳于秋等人被张明安排到客房歇息。 而张苍则是默默地给张嘉师倒满了酒爵之后,看着张嘉师,缓缓说道:“不知道小哥有什么事情要跟张苍细谈一番?” “若是张某说,张某乃是陈平效命之人,先生可否相信?”张嘉师看着张苍,缓缓地说出这句话。 “嗯?”正想拿起面前酒爵的张苍,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张嘉师。他在仔细打量一番张嘉师之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而张嘉师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在等张苍的答案。 张苍看着张嘉师,好一会才说道:“不瞒小哥,在听到陈平这位家乡中的晚辈名字之后,张苍就很清楚,小哥会不会是左将军麾下的校尉军官。但是很出乎张苍意料之外……” 张苍停顿了一下,站起来对张嘉师微微一揖:“小哥应该就是左将军本人。” 张嘉师看着张苍,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对张苍说道:“不错,若是本将军希望你跟陈平一样在将军府当中担任职位,不知如何?” “这个……非张苍没有求仕之心,而是张苍在此时还有事情想去完成。”张苍说道这里,抬起头看着张嘉师,询问道:“不知道左将军此行是打算折返回辽东?” “嗯,张某不放心几位公主殿下……”张嘉师说道这里,不禁神情有点焦虑,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有些事情他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控制住情况。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计划,往往跟不上变化。 而张苍听到这里,就看着张嘉师:“左将军说的事情,可是新皇登基之事?” “嗯……”张嘉师也不忌讳张苍,缓缓将一些事情说出来。当然,他可没有说的太详细。 张苍听到了李斯很有可能会命令长子李由交出嬴政长女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不清楚张嘉师从哪里得到的判断。但是,在这几年跟李斯之间的相处,甚至李斯为人的他,不认为张嘉师说出来的话会是危言耸听。 不过,他也不是不认识李由,所以他在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缓缓说道:“若是左将军信得过张苍,哪怕一切都已成定局,但是,荣阳,左将军必须要去。”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禁错愕起来,因为在他的心中,郭逍跟张苍的意见可以说截然相反。 但是张苍看到了张嘉师的表情之后,微微一笑:“左将军应该没有跟李由深交过,才会对李由如此忌惮。事实上不然,跟公子扶苏深交之人,岂有心思狡诈之辈?再者,让左将军去通知李由之人,自然也是一个耿耿君子。张苍猜测,可有错误?” “没错,张某不相信那个人会是借刀杀人之辈。若是此人有其他想法,自然是直接抓住张某就行,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张嘉师说道这里,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先皇驾崩,大秦就变成这个地步……张某愧对先皇。” 张苍摇了摇头:“以张苍对先皇的感觉,先皇说不定已经想到一些事情的发生,才会放任左将军的肆意妄为。他相信着自己看左将军的眼光。所以左将军不比介怀现在,需要去做的就是筹谋未来!” 张苍说道这里,对着张嘉师许诺:“若是左将军不嫌弃张苍这个诸多缺点之人,张苍会在俗事完成之后,便为左将军效力!”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现在的张苍,他所说的话是一个大实话。张苍虽然是一个人才,但是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缺点也相当多。 张嘉师看着这个中年人,还以为是对方的自谦之词。 但是么,张嘉师绝对没有想到,张苍还真的说了一句大实话…… 当两年后,张嘉师看到了张苍带着自己的小徒弟,以及自己麾下的几个校尉军官,共同相约进入到秦楼楚馆当中之后,张嘉师错愕的看着张苍居然还好意思,当着赢玥汐等人当前,邀请他进去坐坐…… 好,张嘉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任人为奸了…… …… 在第二天早上,张嘉师一行人准备出发的时候,就听到了几把稚嫩声音朗读的一句诗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也许是张苍所说的俗事?”张嘉师不禁抚摸着下巴,默默地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但是,张嘉师随后就听到淳于秋脸色微红的说出一句话:“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正经。” “嗯?”张嘉师疑惑的看着淳于秋。 当然,淳于秋也感觉到张嘉师的疑惑眼神,她反倒不好意思说出来,那就是在昨天晚上,张苍曾经多次在偷瞄着她的身体…… 好,要不是场合不对,淳于秋反倒打算给张苍一个教训了。 第十九章 无奈的李由 离开了张苍暂住的小村,并且通过了函谷关之后,张嘉师在一处山林之中跟淳于秋他们商量一件事情。(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那就是前面不远就是滨海道的几个分支区域。 从这个地方,北上就是临晋道,而东行就是滨海道。 张嘉师要商量的事情,就是他到底应不应该去荣阳。 …… 在缓缓的喂了红云一些草料豆子之后,张嘉师看着淳于秋三人,缓缓说道:“不知道诸位现在可否能够听张某一言?” “张先生但说无妨。”淳于秋三人在听到了张嘉师这句话之后,对望一眼,淳于秋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 张嘉师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次我希望去荣阳一次,但是我不放心这次进入到荣阳到底安全与否。所以,现在希望诸位能够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张嘉师不放心荣阳的李由,不是说他信不过桓峰以及张苍,也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在看到了郭逍的情况之后,他不得不犹豫了。 不管出于什么情况,李由将自己的妻子拱手送到赵高手上,本身就是让张嘉师很不齿的事情。这个虽然说更多的是张嘉师来自后世的经历影响了张嘉师对于这一件,在现在而言可以说正常无比的事情的判断。 这样的事情,在很多方面是张嘉师自己遭遇到的心结,但是,这在张嘉师的心中,完全不能算是一件杞人忧天的情况。 因为张嘉师很难担保,李由会不会出卖他。 他跟李由只能够算是泛泛之交,交情当然没有跟多次合作,来往过,而且年纪相仿的郭逍那么好。 他有这样的担心,也不足为奇。 …… 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询问之后,淳于秋等人在对望一眼之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事实上,淳于秋知道了张嘉师的身份,也很清楚李由,桓峰以及死去的公子扶苏之间的交情。 她不明白张嘉师为何会对荣阳,亦或者是直接说,三川郡郡守李由充满了警惕。 她也不是没有见过李由,但是在没有深交对方的情况下,纵然是知道扶苏与李由之间的交情,淳于秋也不好说点什么。 毕竟她现在同样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在廖异以及赵茜两人都陷入沉默之后,淳于秋还是说道:“若是张先生信得过那个已经死去,并且不希望大秦陷入到战火之中的人。那么,李由这个人,同样也值得张先生信任。” 淳于秋没有询问出张嘉师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很清楚张嘉师要是能在这个情况下说出来的话,他早就对他们说了。 有些话,不是那么轻松就能够随便说出来的。 张嘉师看着淳于秋,沉思好一会之后,看着东面的道路,说道:“我们去荣阳!” ………………………………………………分割线………………………………………… 荣阳,作为三川郡郡治,在规模上虽然有可能比不上邻接的新郑城,但是,无人能够轻易忽视这个天下要冲之地之一的重要性。 三川郡的地理位置,同样也能够在这方面看出一二,重要非常。 毕竟,这里在春秋战国之世,完全可以说是兵家必争之地。 而在三川郡郡守府当中,几个门房看到了几个职业者牵着坐骑来到他们面前之后,打着呵欠说道:“郡守大人抱恙,不见外客,请诸位离开。”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皱了下眉头。因为他可没有想到,李由会在这个时候抱病。 突然间,想起了郭逍的情况,张嘉师在看了这几个门房一会之后,从怀中拿出了自己的印信,以及一个装了些半两钱的袋子,递给了这些门房。 “劳烦诸位,告诉一下李郡守,说辽东故人来访。” 这个门房看到了张嘉师居然说出一番话,不由得有点生气。但是他很快就被其中一个同伴拉住。 不知道为何的门房,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后者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你看看对方的印信,这个人我们惹不起。我们还是询问一下郡守大人的意见。” 这个门房不理解自己的同伴为何这么说,但是这个同伴在说出一句话之后,他顿时吃惊的看着张嘉师。 “他是左将军。” 门房虽然不认得字,但是阅历多年的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左将军这个称号,在大秦当中代表着什么。 于是,他看着张嘉师,前倨后恭的说道:“这位大人,请稍等一会,小的现在就去询问一下郡守大人。” “且慢。”张嘉师缓缓叫住了打算立刻转身的门房。 “不知道大人还有何吩咐。”门房献媚的微微一笑。 “这点钱,你们拿去买点酒。”张嘉师将手中的钱袋扔到门房手上,缓缓的接着说出一句话:“另外,我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张某在来过这个地方。” “这……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门房很利索的将钱袋收到怀中,然后转身进入了郡守府。 回到了淳于秋三人面前的张嘉师,听到了赵茜不满意的说出一句话:“你为什么要给钱这些人呢?对方好像很怕你。” 张嘉师摇了摇头:“有些时候,一点钱就能够解决麻烦的事情,完全不是问题。” 听到了这句话的赵茜,没好气的白了张嘉师一眼,而淳于秋则是在一旁咯咯笑着。 至于廖异,他很好奇张嘉师到底给了什么东西对方,在他的心中思量一番之后,认为更多的是那个叫做桓峰的卫尉,给了一些信物张嘉师。 当然,要是廖异现在就知道张嘉师的身份,也许就不会想到这个确实也很符合情况的猜测了。 …… 在这个门房离开不到一刻钟,也就是十多分钟的时间之后,他就来到了郡守府的大门钱,对着张嘉师挥了挥手:“郡守大人有请诸位。” 张嘉师一行人,牵着坐骑进入到三川郡的郡守府当中。 在郡守府内,应该是李由家中的仆人,牵过了张嘉师四人的坐骑。 而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则是走上来,对张嘉师等人说道:“这位贵客,太守大人命令小人安顿你三维朋友,他希望能够单独跟这位贵客会面。 张嘉师微微的点了点头,对淳于秋等人做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之后,直接跟在这个管家后面,来到了后院。 要不是张嘉师没有感觉到附近有什么密集的气息,张嘉师都会认为,李由是不是想在自己的底盘当中,将他干掉。 在一个像是书房的房子面前,这个管家推开了门,在张嘉师进入之后,管家关上了大门,然后一个人屏退了原来的仆人,一个人在外面守着。 而张嘉师看到的是,一个头发几乎完全斑白的李由。 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张嘉师就知道了李由,在面对这个情况,也着实是非常的难过。 “你来了。” “是的。” “请坐下。” 简短的对话,在同样看着张嘉师的李由,以及张嘉师之间进行着。 在张嘉师按照李由的手势,坐在李由的对面之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明显神色疲惫,哀伤不已的李由,他知道自己以及郭逍都误会了李由。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看到了桓峰,也看到了郭逍。” “是桓峰让你来的。”李由看着张嘉师,随后默默地低下头:“你来晚了。他跟你,阻止不了我这个混蛋。” “郭逍也一样。”张嘉师看着李由一眼,淡淡的说下去:“我跟郭逍误会你了。” “也不是误会,最起码,郭逍应该劝说过,你来我这里,根本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我害死。” 张嘉师看着抬头看着他的李由,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确实是有这样的担心。但是淳于小姐她很信任你。” “淳于小姐?哦,原来是那个喜欢扶苏的小妹。”像是想起什么的李由,神情暗淡的看着张嘉师:“听说,扶苏最后一个看见的人,是你。” 张嘉师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从道术空间当中,召唤出湛卢剑。 看着张嘉师手上的这一把长宝剑,李由喃喃的蠕动了一下嘴唇,好一会才用手扶住了自己的前额:“我什么都做不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自己所效忠的君主,自己最爱的妻子……一个个人都已经因为那些人离开了我。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说道这里的李由,眼眶微红的看着张嘉师:“我在公主离开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反抗。但是,家族以及父亲的命令,我能够如何?” 李由虽然说得比较简单,但是张嘉师能够从李由的话当中感觉到对方的挣扎。 没错,正如李由所言,李斯说出来的那些话,或者是给李由的一封信,就足够让李由投鼠忌器。 若是李由反抗,不要说是他最爱的妻子,就连他的家族,都没有人能够活下去。 这已经不是能够让李由一个人反抗,就能够改变的事情了。 在李斯的那一份信当中,李由感觉到,要是他轻举妄动,胡亥跟赵高,绝对有能力能够让上蔡李家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而让张嘉师感觉到无比唏嘘的事情是,他并不会到几年之后,会不会爆发那一次对李家的杀戮。同样也无法想到李由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张嘉师,他知道,自己的大姨子,用自己生命换来的,不是李家荣华富贵,而是一次死缓判决…… 但是,张嘉师没有说出这样的情况,因为他根本就说不出口。 李由能够跟桓峰以及扶苏深交,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人。但是,有些时候,很多事情,一个人是无法改变结果的。就好比李斯的利欲熏心,利令智昏。 他看着李由好一会之后,才说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很清楚,胡亥跟赵高完全不可能因为这样放过我们李家,也许,在赵高羽翼丰满之后,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我们李家上下。” 李由说道这里,看着张嘉师一眼之后,缓缓说道:“也许,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的。那就是上将军以及蒙廷尉,他们两人的生死,也不过是赵高什么时候准备动手而已。: 李由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张嘉师黯然低着头。 他当然也知道这个情况,但是在九原郡当中,张嘉师什么都做不了,而现在,他同样也什么都无法做到。 正如跟李由一样,张嘉师何尝不是在这一方面,完全等着结果的到来而只能旁观? 看到了张嘉师的表情,李由也叹息了一声。 不过随后李由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他看着张嘉师,低声说道:“有一个传闻,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授意的,那就是朝廷当中派过去的两批使者,都死在了东胡人的袭击当中。” 李由不是对张嘉师这样做反感,相反,李由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下之后,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痛快的表情。 这当然也不是说李由就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而是李由很清楚,那两批使者不死,张嘉师也将会遇到他跟郭逍所遇到过的同样问题。 他这样说,更多的只不过是打算听张嘉师口中答案而已。 张嘉师在这个情况当中确实是不知道真伪。 “也许这样的事情是真的把。”张嘉师轻轻地摇着头。 李由也没有在这个问题当中纠缠下去。因为他很清楚,就算是张嘉师做的,他自己都不会承认。 毕竟这样的事情,甚至说是叛乱了。 而李由看着张嘉师,最后询问出一句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要是那些人无法完成他们所做的事情,自然会采取其他手段,来对付你。” 李由的话,给张嘉师提了个醒,那就是在他没有回到辽东之前,要是赵高等人采取其他方式,陈平等人就算是智谋再高超,都有可能无法面对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头领。 李由像是看出了张嘉师的担忧,他摇了摇头:“你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虽然我很感激你跟桓峰还是给我提醒了。但是我不希望,扶苏以及你,会因为这样而失去更多的东西。” 李由说道这里,抬起头用憔悴的眼眸看着张嘉师:“你接下来,在回到辽东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现在就反抗赵高以及胡亥两人,因为我的实力还做不到这一点。” 听到了张嘉师神情凝重的说出这句话,李由微微一笑,像是放松了什么。 他作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在张嘉师缓缓的走向了房门之后,李由说出一句话:“若是你再次来到这里,而我没有死去的话,我会帮你的。但是,我很有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脚步不禁停顿了一下,他随后回头看着李由,轻轻地说出一句话:“多保重。” “你也是,你身上承载了很多人的希望。我希望你能够看到这一点。”李由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而张嘉师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前行。 他们两人之间,也许应该说是李由,理解到自己的命运了。 …… 在几年之后,也就是公元前207年的2月,虽然没有死在李斯的灭门之祸当中,李由在率领麾下不到六千人的秦军郡兵,抵挡着项梁对荣阳城的猛攻。 在城破陷落之际,李由还是作为了一个大秦的官员,死战到最后一刻。 最后,实力不算高的李由,在郡守府前面的街道上,浑身插着箭镞,柱剑而立…… 而当时率军兵出辽西,与攻陷广阳郡的燕王韩广大战的张嘉师,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不得不黯然望着南面的天空。 因为,他同样有预感,那一次是他与李由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 当然,李由并不是等死,而是在等到了张嘉师回到辽东消息之后,他将自己的两个还只有十二三岁的子女,送到了辽东…… ………………………………………………分割线………………………………………… 张嘉师一行人,在张嘉师结束了跟李由的会谈之后,迅速离开荣阳。 但是,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并没有想到,历史上发生的一些事情,结果还是发生了。 那就是,在张嘉师离开了荣阳的同时,始皇帝嬴政的诸多子女,还是按照历史的轨迹,死在了他们的归属当中。 但是也有很多地方是被张嘉师这一只小蝴蝶,出现在这个世界之后,所发生改变的。 那就是,不仅仅是公子高,嬴玥濬也像是认命一般,一同陪着他的兄长,进入到骊山皇陵当中,殉葬自己的父皇。 郭逍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没有人知道,在郭逍回到自己家中之后,他平静的看着星空。 负责监视的人,还在之后嘲笑的着郭逍是一个没心没肺之徒。但是,若是他们知道了郭逍的心声之后,说不定会立刻杀死对方。 “濬儿,你在那里,跟很多人看着,我,以及同样等着报仇机会的人,都很清楚,有人会带领我们,让赵高以及胡亥,偿还他们的罪孽的!” 第二十章 境况 跟李由的这次短暂会面,张嘉师理解到,无奈的但是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果的人,不仅仅是郭逍一个人。(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刨除死去的魏重,以及他之外,迎娶了大秦公主的另外四个驸马当中,李由以及郭逍的家族,在这件事情之后,还能够保存下来。 当然,李斯全家的死缓判决,张嘉师当然没有说出来。他既然不想说,同样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式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他直接对李由说,赵高跟胡亥两个人还会杀他们全族? 这个事情是不可能的。就像是后世南京大屠杀一样,就算真的有人穿越过去,对一些人说出这样的事情,估计也就是被人看成疯子一样…… 所以说,张嘉师不说出来,他自己反而觉得这样的做法,是相当正确的。 当然,正在不断向北推进的张嘉师,同样怎么都没有想到,李由会在这个时候,已经盘算着将自己的儿女托付给他。 ………………………………………………分割线………………………………………… 现在还是始皇帝三十七年的夏天,新皇登基之后,要到每年的岁首才有改元的资格。这样的情况,是周王朝留下来的习惯之一。 战国七雄的国君登基,很多都是沿用这样的“潜规则” 像是秦王政登基的时候,是秦庄襄王三年,而次年才是秦王政元年一样,一登基就马上改元的情况,在东汉之前,基本上没有出现过。 而在现在的定襄城当中,早已经挂出了白布。 很多秦军的巡逻官兵,也的手臂上也缠上了白色的麻布。 面对这样的情况,陈平等人一开始就不答应这么做。因为这样做代表了他们早就知道了始皇帝嬴政驾崩的消息。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就算陈平等人推说是因为其他情况才得知这样的消息,若是赵高等人再次派出一批实力更强的使者队伍,他难道要让嬴玥汐她们跟随这些使者回去? 别傻了,要是他们敢这样做,陈平保证,张嘉师在回来之后,看到了自己的妻子以及未出生的孩子被他们送出去,估计直接剐了他们都不足为奇。 但是,面对着几个公主在这个问题上带来的强大压力,陈平等人只好折中一下,只在定襄县这样做。 虽然说在很多问题上,嬴玥汐这个左将军府现在最高级的存在,都很相信陈平等人。但是她似乎也有着自己无法轻松改**度的事情,就好比是对于自己的父皇的缅怀。 可以说,辽东郡因为嬴玥汐她们几个大秦公主的坚持,出现了一个很好玩的情况。 因为直到现在,整个辽东郡几乎就只有定襄郡的情况,说明了他们的皇帝,已经驾崩了。 辽东郡的其他区域,很多秦军将士要么是干脆无视这个情况,要么就会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说,在这么一方面,陈平的安排可以说是非常的无奈。 要是让其他地方的大量官兵了解到这样的事情,甚至是被北面那虽然还在内乱当中,但是实力依旧比他们要强横不少的东胡人,以及刚刚打成一些方面合作的箕子朝鲜,同样不是那么轻松解决的问题了。 其他地方的驻军,分成了三个体系。 第一个是与辽西郡邻接的几支部队,现在正卡在辽西郡进入到辽东郡当中的险要通道。这些人,张嘉师已经安排了韩信,桓硫,苏腾等亲信军官带领。在张嘉师离开之后,陈平派出了心腹,对这些统兵军官说道:“要是出现大规模的友军,想要进入到辽东郡,无论如何,你们都得先想个办法拖延他们。” 会意的三人都点了点头,而陈平的心腹,给他们带过去的一张纸条上,书写着一句话:“若是事情变得非常为难,你们可以权宜行事。” 看到了这张纸条的韩信等人,沉默一下之后,当着这些心腹面前,将纸条焚烧掉。 这表示他们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而为了以防万一,在被嬴玥汐拜托,全权处理辽东郡事务之后,陈平跟萧何等人商讨一下之后,命令李苍以及黥布两人,分别率领一支三百人的精锐骑士部队,假扮成东胡人,在前往定襄城的两个主要区域进行巡弋,寻找着机会,捕杀那些被通过韩信的人的防区,前往定襄城的使者队伍。 不得不说,陈平这样的安排,完全是未雨绸缪,而不是杞人忧天。 因为黥布所率领的骑兵队伍,还真的截杀了两支使者队伍。 这样的安排,自然是瞒不过有心人的心思,但是无论如何,正如很多事情一样,只要黥布以及李苍两人的队伍,不是被人抓个现行,陈平多得是办法进行推脱。 至于在北面应对东胡人的长城防线,则是由渉间以及阮翁绍两人领衔指挥。其中以辽西郡郡兵为主的队伍战斗力,尽管人数上比较少,但是要支持到即使是大规模的东胡人袭击,援军支援的时间,也不算什么难度很大的事情。 而应对箕子朝鲜的防务区域,则是由苏角负责指挥。 这方面的队伍,人数是最小的。但是在已经开始跟箕子朝鲜的贸易之后,陈平以及苏角两人,只留下了必要的防御部队。 这是一种无奈的情况。因为东面的情况,更需要让张嘉师麾下现在还没有缓过气的队伍,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发生。 …… 在张嘉师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当中,大量被按照嬴政命令,来到辽东郡的人力以及各种资源,对于现在的辽东郡情况,无疑是一副沉重无比的担子。 虽然说,随行的队伍人员已经配备了大量的粮食,但是,辽东郡现在的农业几乎可以说得上一穷二白,基本只能够依靠以前燕国在辽东郡进行的建设,所留下来的农田区域,要应对越来越多的人力到来,明显就是入不敷出。 萧何等人在统筹了一下之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们的粮食缺口非常大,即使是进行相关配套,都很难让这些被集中在一起分配的粮食,让整个辽东郡支撑到下一年的秋天。 所以,这个情况,导致了之前陈平不得不安排人员,前往齐国故地诸郡,进行相应的贸易。 张嘉师自己那个所开辟出来的小盐场,已经在陈平等人的安排下,发展成一个中等规模的盐场。 产量越来越多的那些如同细砂一般的精盐,销售情况非常好。 也许……这些细盐摆在后世当中,依旧是不及格的“混合用盐”,因为后世的食盐,是纯度比较高的氯化钠,而这些盐,只不过是改进过生产工艺的细盐。有很多重金属盐的成分渗入在其中,说明了这些盐的质量,摆在后世的社会,就是卖不出去的玩意。 当然,在大秦帝国这个时期,甚至是宋朝这个历史上经济最好的朝代,这些盐的成分如何,没有人会去探究。 只要不是一次性过量摄入,直接中毒而死的话,这些盐对于人体的影响,是非常不明显的情况。 所以,张嘉师没说出这个问题,是因为他知道现在想要提存出像是后世那种高纯度氯化钠,无疑是痴人说梦。 说不定,他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再次吃到后世的那种食用盐了。 而张嘉师不说出这方面的问题,很多人对于这种物理化学的认识基本等于零,而很多商人在看到了这些如同海砂一般精细的盐之后,顿时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商机。 要不是萧何等人知道,新近跟箕子朝鲜进行贸易的那一批食盐,换取的粮食已经有效的缓解他们面临的粮食危机,直到下个月的收获季节之后。出于收获季节的粮价更低,他们能够得到更多东西的考虑,这些食盐在墨家修筑出来的几个大仓库当中囤积起来,准备在更合适的时候,进行销售,然后得到更多的利益。 这也许算是这个世界的一种比较官方性质的商业运作。 当然,按照曹参的想法,这些食盐哪怕是不进行外贸,进行内部销售,提高内部的食盐销售以及普及度,也是一个办法。 但是陈平等人思考了一下之后,萧何反对了曹参这个意见。 不是说曹参这么说是错误的。而是在这个情况下,要是将其他盐场的掌控者因为他们销售这些细盐而失去本应该非常庞大的利润,从而变成了很多属于节外生枝的问题,这样的后果在很多方面而言,都是无法让他们轻松掌控的。 要知道,很多辽东郡的盐场主都是属于在本地的豪强。他们一家的实力,在陈平等人的眼中,自然是如同蝼蚁一般。但是要是这些盐场主集中在一起反对他们,这个事情就不是陈平等人都能够轻松面对的情况了。 不是说陈平跟萧何他们怕死,而是他们很清楚,在张嘉师现在很多方面都只能算是初创的局势当中,贸然进行这种行动,要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他们很有可能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而无能为力。 听到了陈平等人的想法之后,曹参看了一眼因为一次在视察盐场的之后,偶然遇到的一个叫做李左车的人,后者也轻轻地点了点头之后,才不得不放弃这样的想法。 李左车还没有将自己看成是张嘉师麾下的臣,这次跟曹参之间的相遇,确实是一次偶然,因为他当时甚至是可以说被叔孙仲带领的二十多个秦军官兵,团团围住。 要不是曹参恰好在这个情况经过,李左车少不了起码要吃到一点苦头了。 对于李左车而言,他在这几天当中看到了张嘉师的左将军府当中,堪称是豪华阵型的幕僚队伍。 虽然说,陈平并不是一个及格的军司马,比较擅长于智谋的陈平,要让他全权处理关于左将军府以及辽东郡的事务,还是有着一定难度的。 毕竟这并不是陈平最擅长的事情。 而萧何等人,则是更擅长内政方面的发展以及一些相应情况的指挥。 说实话,在某个意义,李左车觉得张嘉师是不是让萧何以及陈平两人对换个位置会更好一些。但是在几天相处下来,知道陈平比较服众的情况之后,李左车默默地摇了摇头,因为这样的安排,确实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一个人的能力再高,要是让人无法信服的话,那么他就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他更好奇张嘉师在什么地方。 不过,在他偶然间得知了远在九原郡的王离居然跟陈平等人有所联系之后,李左车不禁错愕了一下,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张嘉师对于大秦帝国现在的情况,说不定早就开始了对应的布局。 “这个年轻的左将军,真的让我很好奇。也许,在确认一下对方的想法之后,跟着对方也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在一天的夜里,李左车看着天空,不禁微微一笑。 ………………………………………………分割线………………………………………… 赵高在解决掉嬴政的诸子女以及相应的家人之后,将心思放在自己音信全无的弟弟身上。他不知道赵成现在在做些什么。但是已经多日以来毫无音信的赵成,让赵高浮现出一丝不妙的感觉。 赵成的能力,在赵高的眼中虽然是有所不足,但是作为自己亲弟弟,赵高还是很照顾赵成的。在赵成年轻的时候,所闯下的大祸,赵高都不知道帮对方摆平过多少次。 他开始有些后悔,为何当初要将那个黑巫师这么轻松地杀掉。 要不然,清楚有些巫术能够帮他找到些蛛丝马迹的赵高,也不会如此愤怒。 他并不知道,赵成已经被张嘉师杀了。 在思考过赵成的问题,再次派出几个亲信在附近继续打探消息之后,赵高回到了书房当中,看着一份地图陷入沉思当中。 他派出去的那两批使者,不出他很大意外的情况下,还是传来了被人杀死的消息。 他不是笨蛋,自然不会相信从辽东郡传过来的消息。 要是那些残余的东胡人能够这么做,那么张嘉师这个人甚至可以说根本无法打得赢那一场战争。 他很明显就不会相信这个说法:“要是那个小鬼,没有参与在其中,那才叫怪事了。” 虽然说,赵高确实是冤枉了张嘉师,但是在很多意义上,赵高也没有说错,那就是这一件事情跟张嘉师也脱不了干系。毕竟做出这些事情的人,可是正儿八经的左将军府麾下官兵。 在他的计算当中,那就是逼迫张嘉师起兵造反,一些能够让张嘉师实力壮大的事情,他都不介意帮张嘉师一把。 但是,他很快就不得不将这个问题暂时抛诸脑后。因为与其说张嘉师有让大秦帝国覆灭的能力,还不如说赵高现在自身难保。 在嬴胡亥从雍都回来之后,赵高就多次被御史所弹劾。因为按照赵高的情况,他担任郎中令这个职务,可是让很多老臣以及将领诟病。 在杀了几个御史之后,赵高不得不思考有什么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虽然说他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大秦第一高手,但是,卫护宫禁的中郎军团,真正俯冲他的,还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员。 赵高当然是想将这些不听话的军官杀死。但是很清楚这样做难度有多大的赵高,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对于现在“事务繁忙”的赵高而言,怎么让胡亥能够继续的听从他命令,是赵高这个本身不懂得巫术的人,一个相当大的难题。 为此,他甚至懊恼着自己出手过于轻率一些。 那个黑巫师的实力虽然远远比不上他,但是在巫术方面,那老人自称的苗疆十大巫师之一,当然不是赵高这个没有涉足过这方面的小白能够比拟的。 为此,他甚至不得不再次招募一些对黑巫术有所研究的门客。 很可惜,大秦帝国境内,巫师本身就是比较稀罕的玩意,更加不用说跟珍稀动物没差的那种黑巫师。 所以,赵高在招募一个黑巫师不成之后,只能够派人携带重金,进入到苗疆当中。 事实上,赵高不理解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苗疆当中,能够找到黑巫师的概率确实是多一些。但是,像是那种到处吆喝,招募黑巫师的人,到了苗疆,会死的很惨。 为了这些情况不得不浪费将近半年的时间,最后发现自己一无所获的赵高,只能够独自一人,在很多事情当中,引导着大秦帝国在他的治理下,慢慢步入深渊当中。 至于张嘉师的辽东郡,以及慢慢阳奉阴违的北方军团,逐渐失去控制的南方军团,赵高暂时无暇理会这些在他眼里的小事情。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计算错误了。 那就是张嘉师不是他可以扶持的存在,这一点,在赵高看着自己弟弟赵成的首级,突然醒悟过来之后,一切已经太晚了。 当时,在经历了巨鹿之战,回师广阳郡之后的张嘉师,在北疆军团的投诚下,迅速向着西面推进。 赵高这个时候才慌了神。因为,张嘉师没有反,而是拿着那一份诏书,以及佩戴着定秦剑,代表着大秦帝国的诸多冤魂,踏上了复仇之路…… 第二十一章 归途终结 “你们停下!!!” 在辽西郡与辽东郡接壤的区域,韩信麾下的一个秦军百将,在设置的哨卡后面对张嘉师大声说道。 张嘉师看了一眼甚至是严阵以待的秦军官兵,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忧反喜的表情。 这也是必然的,毕竟,一队严格按照军令行事的军队而言,怎么着都比一群散兵游勇,杂乱无章的军纪要好得多。 由此可见,韩信等人确实是在他离开了辽东郡之后,做了很多事情。 “韩二五百主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嘉师下了红云,缓缓的走上去。 而这个秦军百将在看清楚张嘉师之后,呆了一下,然后急忙跪在地上抱拳说道:“职下滕恒拜见左将军!” “起来,带我去见韩二五百主!”张嘉师阻止了其他秦军都打算跪下的举动。 “左将军,请跟职下来。”滕恒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对着一个秦军屯长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之后,就走到了自己放在一旁的坐骑旁边。 而几个秦军士兵,已经将用来拦路的拒马搬开。 张嘉师回头看了一下赵茜以及廖异两人,眼神中报以一丝歉意的说道:“两位,之后张某自然会给你们说清楚一些事情,现在还望见谅。” 廖异的惊讶表情早就回复过来,事实上他也想到张嘉师的身份不简单,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就是现在大秦军方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相比起大秦军方哪怕是年轻化的军官队伍,二十岁出头的左将军,确实是只有张嘉师一个。 这个也不是什么甘罗十二拜相的传闻,而是确确实实出现在他面前。 他自己是能够理解了,但是相比起他,身边的赵茜明显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而淳于秋知道张嘉师的身份,他也能够猜测到一二了。 赵茜为何接受不了,廖异只能够微微叹了一口气。毕竟他在这些天一来的相处当中,也感觉到赵茜对张嘉师有着朦胧的好感,毕竟两人的年纪相仿,而且他也能够看得出赵茜喜欢的就是张嘉师这样的男子。 不过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他能够插手的,再者,有淳于秋在身旁劝导,他也不会太过于担心。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嘉师,微微说道:“小哥,没想到廖某还是看错你的身份了。不过么,这样的事情对于廖某而言,也不算太坏。” “呵呵,张某无论是一个普通人,还是左将军,这一点对于诸位而言,并不重要,因为张某还是叫做张嘉师。”张嘉师说出这句话之后,廖异点头微微一笑。 张嘉师并不知道,廖异在心中嘀咕着一句话:“并不重要么?也就是只有你是这样看的。” 而赵茜则是神情暗淡的看了一眼张嘉师,在这么些天的游历当中,她也不是当时那个基本等于坐井观天的赵村女子,而直到了很多关于左将军的传闻之后,赵茜很想询问一个事情,但是她还是没有说出来。 毕竟,她听到淳于秋对他而说出来的一句话:“你跟他的话,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并不会有结果。但是,你能够争取自己的幸福。” “争取么……”赵茜喃喃的看了一眼再次翻身上马的张嘉师背景,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分割线………………………………………… 韩信在看到了张嘉师之后,表情很是惊讶,他随后不禁欣喜的说出一句让张嘉师囧囧有神的话:“还好,左将军你回来了,要不然很多人都会抱怨不干了。” 摸了一下鼻尖的张嘉师,疑惑的说出一句话:“这个么,有这么严重?” “当然有,职下的胆子还没有大到欺骗大人呢。”韩信相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补充了这句话。 张嘉师苦笑的摇了摇头,他看到了韩信请他进入到营帐之后,也跟着进去。 至于淳于秋三人,韩信对队伍当中的司马,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后者对淳于秋三人说道:“三位,请随我来。” …… 嬴政给张嘉师带来了些什么?这个事情从韩信给张嘉师的那些竹简记录当中能够看出一二了。 迁移的平民,以每户起码两人计算,都足足有二十多万人。而这些人当中,有着一定比率的工匠以及经验丰富的老农。 虽然说,这些老农对于辽东郡的人口增加,并没有什么正面作用,但是么,这些老农的耕作经验,有效的整体提升辽东郡的耕作水平。 很多老农在看到了辽东郡肥沃的土地之后,就将背井离乡的不满,几乎完全忘却。 而负责带领这些老农的是很多有着丰富经验的基层干部。 他们同样是带领这些迁移人口的骨干之一。 陈平等人当然知道这些人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他们很大程度弥补了辽东郡本来已经无法有效运作的基层官员缺口。 陈平甚至是在一次会议上说出一句话:“我们是该放松了,但是么,有人就得倒霉,不过嘛,这个事情现在跟我们没关系。” 陈平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很多人呵呵一笑。 那些工匠,并不是完全的锻造兵器方面的匠人,而是囊括了很多方方面面的存在。 所以,在这些匠人的工作下,很多村落的建筑进度被加快。 而萧何是“痛并快乐着”,因为当这些匠人被他提议,应该划分出来,除了应该进入到辽东兵造的铁匠之外,很多匠人应该单独统筹管理。 结果,萧何没有得到反对意见,只不过,萧何看着几十个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他身上,就不禁浮现出一丝不妙的表情。 “你们想干嘛……”萧何不禁小声说出这句话。众人的眼神,让他想到了自己似乎说出了不应该说的话。 “萧先生的提议,非常好。但是有个事情,我们诸人在这方面,远远比不上萧先生,嗯……萧先生,这个任务,没有人比你更合适的。” “啊!?”萧何不禁惊呼一声,但是看到了诸人的眼神再次集中在他身上之后,要是萧何知道后世的那句名言,估计都会捂着脸颊,大叫一声:“雅蠛蝶!” 至于萧何摊上了这个事情之后,下场如何,根据某些小道消息而言,他貌似已经一个星期过家门而不入了…… 原因无他,忙的。毕竟这个事情,耗费了萧何很多精力。 嬴政送过来的不只是这些人口以及工匠,很多物资同样是络绎不绝的运送过来。 就好比是煤炭以及青铜原料,铁器装备等等。 张嘉师不知道嬴政送那些铜跟锡过来干什么,但是知道嬴政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张嘉师,随后继续看下去。 韩信的这个地方,除了负责应对辽西郡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之外,还有着最基本的物资统计。不太擅长与这个事情的韩信,不得不向陈平萧何借用了一批统计员。 张嘉师在看了一下营帐内不断的对照一份竹简,然后雕刻记录的统计员,心中说了一声抱歉,毕竟这些人本来还只是左将军府的各级司马而已。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开办一个学院,来专门培训包括这方面的各种人才。 不过,认为自己没有良好师资力量的张嘉师,暂时将这样的想法,埋藏在心底。 当然,张嘉师随后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粮食。 虽然说这些迁移的人口,同样也携带了大量的粮食,但是以辽东郡本身就非常薄弱的农业,要支撑这些突如其来的二十多万人口,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韩信在沉默一下之后,说道:“这个问题,陈司马他们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嗯?”张嘉师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韩信,后者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够支支吾吾的说出一句话:“这个,大人到时候还是直接询问陈司马。” 张嘉师不禁错愕了一下,好一会才木然点了点头。 他不是不理解韩信为何不直接说出来,而是他很奇怪,为何韩信会这么一副样子。 “难道还找我家借钱来着?这个也不可能,我也穷着呢。”张嘉师小声嘀咕着的这句话,让低下头继续看着书简的他,并不知道韩信居然在轻轻用护腕擦拭了一下额角渗出来的细汗。 他更加没有想到,他说出来的这句话,确实是事实,因为陈平等人,在某个意义上,确实是找他家借钱了。 那些细盐,以及那个被不断扩大规模的盐场,就等同于张嘉师一家人的私产…… 不过韩信也许不知道,张嘉师就算是知道了这个情况,也不会说什么,本来那些盐他也是拿来卖的。难道那些盐还能够他自己一家子吃不成? …… 韩信的营帐当中,烛光摇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而在两个新搭建起来,比邻在一起的小营帐内,廖异早就休息了。而淳于秋以及赵茜两人,正在说着写女儿家的悄悄话。 “淳于姐姐,你的身份也不简单。”不得不说,赵茜的直觉也相当厉害。 淳于秋点了点头,也摇了摇头:“也不算,我只不过是公子扶苏以及左将军的门客而已。” “公子扶苏?难怪你会说出那些话。”赵茜恍然的点了点头,她不是怪淳于秋帮着张嘉师隐瞒她,而是想通了很多事情。 尤其是淳于秋劝告张嘉师应该去跟李由会面这件事情,淳于秋会相信李由也不足为奇了。 因为淳于秋与其说是相信李由,还不如说是相信着扶苏。 而淳于秋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看着赵茜,缓缓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赵茜知道淳于秋问她打算怎么办,是什么样的事情。 但是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她确实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有些事情,已经不是现在的赵茜能够疏理清晰的。 就好比是,她确实是对张嘉师有着好感,但是么,张嘉师已经有了一群妻妾,而且两位正妻是大秦帝国境内现在最为尊贵的女人之一。这让她如何是好? 而淳于秋默默地看着如同自己妹妹的赵茜,她缓缓说道:“这个算什么呢?他的妾室当中,还有着歌姬之类的存在。也有着跟你一样,出身乡野的女子。” 要是张嘉师听到了淳于秋的这句话,他说不定会一口老血喷出来:“你给我等一下,欢儿不过是我的义妹,懂没!” 也许有些事情,淳于秋确实是搞混了,不过也不代表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话有多么的合适。要是张嘉师将这句话说出来,估计嬴玥汐等妻妾,都会直接翻白眼,然后鄙视他。 至于戚欢儿,会不会让伤心……这个事儿天晓得。 而淳于秋说出来的这句话,更多的是安慰赵茜,或者是说鼓励着对方。 至于赵茜?她在沉默的思考着淳于秋说出来的这句话。正如淳于秋说的那样,要是她真的想做这一件事情,她就不应该顾忌太多。而且,淳于秋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她很清楚,自己要是真的想去做,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淳于秋没有说下去,而是默默的看着帐篷顶端。 有些话她是说出来了,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沉默的淳于秋缓缓合上眼睛,她知道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 最起码,她认为是这样…… ………………………………………………分割线………………………………………… 第二天,稍微休息一下的张嘉师,告别了韩信之后,继续前往定襄城。 韩信有些事情想说出来,但是最后他只能够摇摇头。他知道,不出他意料之外的话,也许在接下来的两天,他就会接到命令,要回去定襄城一次。 他也没有派人通知,说张嘉师已经回来了。因为,相比起这样的事情,也许张嘉师自己回去的话,他反倒是罪恶感会轻一些。 像是向先皇举丧,全军缠上白布的举动,他是反对的。因为他很清楚,这样做的话,就等于是宣示了他们承认了嬴胡亥这个新君,对于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以及发展,影响非常严重。 还好,张嘉师没有对这个问题有什么反应。 说是张嘉师看不到这一点,他一点儿都不会相信,而张嘉师没有说出这个情况,更多是他也有着一些想法,或者是说张嘉师本身不是效忠于大秦的存在。 当然,后面的设想,韩信自己都不会相信。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两位公主所生的孩子,只要是有人生出男子,那么他的身份就是张嘉师的嫡长子。 要是张嘉师这个群体发展下去而不出什么问题,那么,继承张嘉师位置的人就将会是这个人。 所以,要是张嘉师真的有什么想法,这个情况反倒让他们有些尴尬。 当然,当事人不这么想的话,他们这些人的处境也会好很多。 这并不是说韩信自私,而是真正替张嘉师担心而已。说实话,要是张嘉师日后真的是拉起反旗,进行叛乱,他们也没有什么。但是两位公主的处境…… 韩信对于两位公主,感觉还是不错的,尤其是这一段时间,成为张嘉师代言人的嬴玥汐,韩信并不希望对方死于非命。 他看着向定襄县赶路的张嘉师一行人,眼神中的表情,相当复杂。 “大人,我们回去。”同样陪同送行的一个军司马,对韩信说出这句话。 “是啊。我们离开。” 韩信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 因为要是张嘉师真的这样做,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他相信着张嘉师这个他认为自己值得效命的人。 “回军营!” 韩信在上了坐骑之后,大声说出这句话。 …… 在半天之后,张嘉师来到了定襄县的外围。 与其他的地方不同,满城缟素的定襄城,让张嘉师的表情很复杂。 韩信所想的事情,跟张嘉师思考的事情,没有太大的区别。他对于嬴政的死,确实没有什么想法。 张嘉师当然也看到了几乎是一切如常的韩信军中情况,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就表明了一切。 白起说出来的一句话,让张嘉师不得不沉默:“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而已。要是你辜负了他们一番心思,你就改变这些。” 准确来说,张嘉师不太明白白起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相信着白起以及陈平等人。 廖异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嘉师,缓缓说道:“处于你的身份,以及两位公主的存在而言,你下属的那些人,这样做是对的。” 淳于秋轻轻地点了点头:“嗯,若是有人让两位公主为先帝送丧,而将两位公主带出定襄城,你的下属拦都拦不住……” 廖异以及淳于秋两人说出来的话,让张嘉师沉默着。 有些事情,就只不过是一个形式,但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形式的大义,就足够让人什么都做不到。 至于有没有人使者过来说出先皇驾崩的消息,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对方很明显已经成为了大地的肥料…… 张嘉师的表情很复杂,他看着城头上严阵以待的秦军官兵,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陈平以及韩信等人这样的做法,是为了保护他以及嬴玥汐等人。 他缓缓地说道:“我们回家。” 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廖异脸色有点古怪的看了一眼淳于秋以及赵茜…… 好,淳于秋脸色微红轻轻地啐了张嘉师一句话:“这个小混蛋就知道胡说八道。” 而赵茜则是错愕的看着张嘉师,回过神来之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轻轻的握了握拳头。 廖异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摇头苦笑:“为啥我就没有这样的好事?” 不过,他随后嘿嘿一笑:“不过,这也挺好的。” 一行人随后向着定襄城策马而去…… 第二十二章 嬴政遗书 回到了定襄郡之后,张嘉师反倒有些踌躇了。毕竟他出去了一次,基本可以说什么都做不到。 扶苏还是跟历史轨迹那样,喝下了毒酒,而蒙恬以及蒙毅的死去,也许在现在已经变得无法挽回。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嬴政依旧是死在了赵高以及胡亥两人的谋杀。 好,面对着这个情况,不清楚真相如何的张嘉师,只能够从嬴玥淑这个小萝莉公主的片言只语当中,知道了他认为是“真相”的情况。 眼见未必为实,这一点完全可以用在张嘉师以及嬴玥淑身上。 不过,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重要吗? ……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张嘉师看到的是自己的妻妾在后院当中商量着是什么。 与嬴玥汐等四个大秦公主不同,张嘉师的妾室没有像几个公主那样,穿上了一身素色长裙。 她们完全可以这样做。因为于公于私,哪怕是嬴玥汐要求整个府邸上下的人,穿上缟素,来祭奠嬴政,陈平等人都不会说什么。 但是她们没有这样做。 这并不是说她们对嬴政的死无动于衷,而是要是她们这样做,张嘉师会不会接受,是她们不得不考虑的。 而当她们看到了张嘉师之后,嬴玥汐就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其他人也很是吃惊。 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张嘉师并不希望前院的姚勇以及陈恒等人,惊动了在后院的嬴玥汐她们。 他看着自己的两个妻子,以及另外两位大秦公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抱歉,我救不了扶苏大哥。” 嬴玥汐听到了张嘉师这句话,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我们早就知道了。不过,汐儿还是感谢夫君,最后还是能够见扶苏大哥一面。” 张嘉师很奇怪嬴玥汐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他的疑惑似乎已经被赢玥涟这个在张嘉师眼中,似乎恬静不少的小魔女预料到。 赢玥涟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夫君应该不知道,王郡守以及雁门的郑郡守,已经派人跟姐姐以及陈司马进行接触。他们希望夫君能够跟他们进行合作。” 张嘉师听到这里之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在张嘉师的心中,他同样也有着一个疑惑。那就是按照他的想法,王离在蒙恬以及扶苏在此事落得凄惨下场之后,应该是获得最多利益的。事实上,王离在两人死后,也成为了大秦北疆军团当中的最高军官。 但是,他有一个事情不明白,那就是既然如此,王离以及其麾下的亲信,应该没有必要接触他们这个偏远地区的势力。 在很多方面来看,无论是张嘉师或者是陈平等人,都完全可以说是将左将军府上下,都看成是一股势力。 有些事情确实是无法摆上台面来做,但是并不代表,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不会默默地积蓄实力。 同样应该很明白他们跟赵高以及胡亥的大秦新君实力,就差没有直接撕破脸皮的王离,自然不太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冒险跟他们进行接触。 毕竟现在的蒙家实力,基本上大概已经被赵高等人连根拔起。现在的王离也不太可能会冒着家族被诛灭的危险,跟他们进行接触。 既然陈平知道这样的事情,很明显陈平等人也思考过得失才会继续跟对方进行交流。 没好处的事情,陈平不会去做。张嘉师很是深信这一点。 所以,张嘉师在沉默一下之后,对跟在身后的姚勇说道:“姚大哥,你派人召集各位主官,在后天进行一次会议。” “喏!大人,职下现在就去吩咐。”姚勇抱拳应诺之后,转身回到了后花园当中。 而张嘉师则是进入了后院的大屋,跟嬴玥汐她们进行交流。 当然,张嘉师可不是打算来一次白日宣淫之类的事儿,而是默默地等候着一些事情的安排完毕。 …… 郑福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后,就来到了张嘉师面前:“家主,已经布置好了。” “嗯。”张嘉师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妾,沉思一下之后,才说道:“你们都跟我一起去。” 他随后对并排坐着的嬴玥涔以及嬴玥淑这个小萝莉说道:“两位公主,若是没有要事,可否也随张某等人一起来一趟?” 抱着女儿的嬴玥涔点了点头,而嬴玥淑则是看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一眼之后,不由得好奇说道:“姐夫,你要带淑儿去哪里?”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不禁微微一笑:“难道张某还会卖了淑儿不成?” 嬴玥淑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像是沉思一样,看着张嘉师好一会才说道:“姐夫才不会把淑儿卖了。大不了,淑儿长大了,一起跟欢儿姐姐一起嫁给姐夫好了。” 刚刚拿起茶杯,喝下一口茶的张嘉师,顿时扭过脸庞…… “噗……” 好,不得不说,有些时候,童言无忌确实是很要命的。 ………………………………………………分割线………………………………………… 在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人的白眼当中,张嘉师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个问题上面带来的影响。欲哭无泪的张嘉师甚至在想,要不要到时候,找个由头将嬴玥淑以及戚欢儿这对活宝萝莉给嫁出去再说。 不过,随后张嘉师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到底有什么人跟两个萝莉是年纪相仿的。 要是张嘉师随便将两人嫁出去,估计到时候,嬴玥汐以及赢玥涟,都会直接将他赶出门…… 带着一行女子家眷的张嘉师,不由得默默鼻尖:“还是到时候再看看情况。” 张嘉师无奈的轻轻叹息着。 而张嘉师一行人要去什么地方? 众女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在郑福推开了一个小房子的大门之后,众女看到的是一个小小的祭奠灵堂。 上面放着的是大秦帝国历代先君,其中就包括了嬴政的牌位。 这些东西,很明显不是张嘉师早已经准备好的。而在房间内已经等候多时的喜公公,用一种感激的眼神看着张嘉师。 他很清楚,在嬴政死后,似乎已经无法再制约的张嘉师,也不必要对秦国王室有什么恭敬之处。但是在他试探了一下张嘉师的反应之后,张嘉师接受了他的请求。那就是在府邸内开辟一个小小的灵堂,来放置历代秦国先君的牌位。 说实话,喜公公在听到了张嘉师答应这个要求之后,反倒是错愕了一下。因为他很怀疑,张嘉师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含义所在。 不过,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让喜公公不得不心中暗暗赞叹着张嘉师。 “人若无感恩之心,则难存于天地当中。再者,无论于公于私,张某认为此事完全不过分。不知喜公公认为如何?” 喜公公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虽然还摸不准张嘉师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打算。但是无论如何,既然张嘉师答应了这个要求,张嘉师就不会反悔这个事情。 只不过,最后喜公公还是不放心的询问着张嘉师:“左将军可否知道,若是被人知道了此事……” “无妨,若不是张某现在实力不济,早就领军跟赵高胡亥两人决一死战。”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表明了他将要或者是必须要去做到的决定。 喜公公深深地看着张嘉师,他不禁在心中叹息:“若是左将军乃是陛下亲子,那该多好?” 可以说,这个灵堂的一切布置,基本上都是喜公公一手策划以及整理的。 而张嘉师到底有什么打算? 很简单,听到了白起的劝说之后,心中本来不抗拒这样的事情的张嘉师,自然乐得顺水推舟。 也许自己家中有个灵堂什么的确实是有点那个。就好比是张嘉师去年就很抗拒进入雍都宗庙一样。 只不过,白起说出来的那句话,让他沉默了一下之后,不得不表示白起说的很有道理。 白起到底说了什么? 很简单。 “假如你连这样的事情都不去做,那么,你在日后真的有机会反抗赵高胡亥,那么,你也名不正言不顺。” 白起说出了一个很有道理的事儿,那就是在现在这个环境当中,还是有很多事儿讲求名正言顺的。 他现在这样做,虽然有些地方是做给喜公公以及自己的两位妻子看,但是正如白起说的一样,一旦有了这个行动,很多事情在到时候都会变得简单很多。 哪怕是他想要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完全不觉得,那个位置有什么好。当然,这个问题是另算的。 …… 在喜公公的注视下,张嘉师让嬴玥涔以及赢玥淑两女首先给那些大秦帝国历代先君的牌位见礼。 而他随后则是带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个正妻,给这些牌位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换上了一声常服的张嘉师,看着嬴政的牌位,低声说道:“不管日后如何。我都会保护好汐儿跟涟儿。有些事情我也会尽全力去做。” 他一直很奇怪嬴政为何一直对自己很是宽厚,要知道他一直以来做的事情,说不定死上五六次都不算过分。但是,嬴政一直没有追究他,反倒在默默支持他的一切行动。 无论是阿房都尉,亦或是跟东胡人交战,更不用说那些大部分已经到达辽东的各种物资。 他很想知道原因。 但是,有些事情,仅仅是依靠他一个人,无论是如何猜想根本都没有丝毫的办法能够猜出事实。 只不过,在这一天的夜晚,喜公公将一叠纸张递给张嘉师,并且说出一句话:“左将军,这乃是先帝的遗书,希望你能够详细浏览一番。” 看着很是郑重其事的喜公公,张嘉师微微的点了点头。 ………………………………………………分割线………………………………………… 张嘉师虽然没有仔细留意过嬴政的笔迹如何,而且那些纸上面写的内容,字迹跟在绢帛上面写的也有一些差别。 但是张嘉师丝毫没有怀疑这些内容的真实性。 而在张嘉师的书房当中,张嘉师默默地在油灯的亮光照耀下,看着上面的内容: …… 当你看到了这些之后,朕已经寻找着先王的脚步。 有很多事情,朕在想你一定很奇怪,为何朕会如此善待你。你也应该很清楚,朕并不是顾及那些儿女私情的人。朕虽然是一个父亲,但是同样也是大秦的君主。有很多事情,朕完全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而你,朕看不透。 这并不是朕也许是在养虎为患的原因。而是朕在这个时候,以及之前的事情当中看到了很多跟朕所知,完全相悖的事实。 你这个人,让朕感觉到很好奇,因为这个世界不希望长生的人,可以说没有几个。但是如同你看得这么洒脱的,朕还没有遇到过。 当年的一些事情,朕确实是做错了。但是朕不会说出来,因为朕是君王,而不是普通的黔首。有些事情,哪怕是朕确实是错了,那又能如何?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也摆脱不了这个局。 只不过,有些事情,等朕已经看清楚一二之后,已经太晚了。 朕能够做到的事情不多,而能够让很多事情挽回的可能也几乎没有。所以,朕希望有人能够做到朕想要去做而无法做到的事情。 李斯此人,虽然有着大才,但是他太看重名利。若不是当年韩非之死,很多方面都只能是韩非咎由自取,否则,朕也不会如此作为。 你知道么,韩非虽然能力比起李斯更高,但光凭他私通韩国,朕就无法容忍。 一个无法看清楚天下大势,而试图改变一切的人,并不是朕心中渴求的贤能。 而有人看出了这一点,但是却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想法,做些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此事同样乃是朕之无奈。 这也是朕没有追究荆无忌这女子的缘由。 朕不喜欢亏欠别人,荆轲做到了他自己想要做到的一切,又岂能理解到朕的惋惜? 朕很想问你一句,在你的眼中,朕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但是从你的性格当中,朕也能猜出你的答案。 也许,你正如庄子所言的那种洒脱之徒:“人死何惧身后骂名?” 朕希望你能够做到,朕希望你想要做到的事情。也许,你的未来,朕已经无法看到。但是朕已经安排好一些东西,在你日后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应该会有所帮助。 纵使是帝王之身,也无奈天命意愿。 而你出现在朕的面前,何尝不是天命?所以,朕相信着你,也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有些事情,朕不愿意说太多。但是,胡亥他不该死在你的手上,若是有机会……答应朕,让他找一个地方活下去就好。 朕虽然是一个君王,但同样也是一个父亲。 善待朕的几个女儿,那个位置,只要你想要争取的话,朕已经安排好。但是,朕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至于到时候情况如何,你自己好好地思考一下自己该怎么办。 也许在下一刻,朕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而正如你说的那样,朕发现自己一生,大概也能做到你所说的那样,问心无愧。 而你,认为朕,功过如何? …… 看完了这些内容,张嘉师沉默了很长的一端时间。 他并不知道嬴政留给他的这些内容,到底是有着什么想法。而更让他不理解的事情是,嬴政很有可能已经预料到今天的这一副局面。 他为什么不阻止赵高以及胡亥的所作所为? 因为嬴政一声令下,赵高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也许赵高的实力很强大,但是,要是嬴政的身边没有赵高都感觉到害怕的存在,那么才是怪事。 而张嘉师也能够感觉到嬴政同样也是一个顶级高手。那种威压,同样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释放出来的。 至于胡亥,张嘉师同样也不明白嬴政为何会如此叙说。难道他是甘愿被胡亥杀死的? 说实话,这样的事情张嘉师无法相信。再者,胡亥跟赵高两人,现在将除了在他府邸内的子女,全部都害死干净,光凭这一点,仿佛是预料到这一切的嬴政,为何还会说出这句话? 这一些纸张上面记载着的内容,有很多东西确实是张嘉师现在根本无法理解的。 他很想找人询问,但是,他只听到了白起的一句叮嘱,那就是这些纸张,他最好是现在烧了。 这也说明了,白起都很清楚,上面的内容,没有第三个人能够看到。 至于喜公公有没有看过上面的内容?张嘉师不知道,不过按照他对喜公公的理解,要是对方偷看了这些内容,那反倒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嬴政留下的这些纸张,张嘉师在默默叹了一口气之后,缓缓地放在油灯上面。 看着逐渐燃烧起来的纸张,张嘉师一步步的走在窗边,看着天空的夜色,他随手一扬…… 纸张在南面的海风吹拂下,变成了四散的飞灰,随风飘散在夜空下…… 而张嘉师转身回到书房的矮桌后面,盘坐下来之后,陷入沉思当中…… 第二十三章 喜公公 接下来的一日,张嘉师最主要就是在家中陪伴妻妾,权当给自己放假。(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因为他很清楚,明天的会议之后,在相当的一段时日内,他可能没有什么这么轻松不过的时间了。 在这一天晚上,张嘉师跟嬴玥汐他们吃完饭之后,齐姬等人很知趣的先后告辞,回到自己的偏房。 毕竟,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人才是张嘉师的正妻。她们之间的关系,现在虽然说比较好。但是,像是那种相互间争**的事情,对于她们而言,一来是觉得不需要,二来则是,她们很清楚张嘉师的性格,并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事情出现。 而张嘉师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喜闻乐见,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张嘉师很清楚,嬴玥汐以及赢玥涟还在伤心着嬴政的事情,她们没有给他来一次大麻烦,就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 有很多情况,对于张嘉师而言,也不急着一时。 在这个晚上,张嘉师搂住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女,就这么静静的说着三人间的话,缓缓入睡。 ………………………………………………分割线………………………………………… 第二天的早上约莫九点左右的时间,张嘉师的府邸正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这些人基本上是姚勇派人邀请过来,有资格参加这次会议的各个主官。 这群人当中,不仅仅是有着陈平,萧何,韩信,渉间,阮翁绍等张嘉师原来嫡系,李左车,早就来到定襄城,投入到张嘉师麾下的田肃等人同样也被邀请过来。 当然,也有着廖异这个不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地方的中年大叔。 可以说,这次是张嘉师所部,历次以来人数最多的会议。 而李左车看了一眼廖异,亲切的走到对方的旁边,跟廖异交流着。不是说李左车就是个自来熟,而是廖异的打扮,虽然还是一个术士,但是知道他还会归纳为官阵型当中的李左车,更多的是顺道帮扶一把。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府邸中门缓缓被几个家仆打开。而喜公公缓缓的走出来,示意门外的人跟随他进入到里面。 好,这个情况,并不是张嘉师自己想出来的,张嘉师现在还在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帮忙下,给自己的铠甲,挂上一条白色的绫巾。 这是大秦帝国的一种祭祀方式之一,国丧期间,很多如常工作的官员,都是这样做。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自己的麾下人员,会对他们在门**到的情况,心思各异。按照他本来的想法,那就是他直接去前院大屋就好,因为陆续而来的麾下武,并不需要在外面等待来着。 要是张嘉师知道喜公公会如此自作主张,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因为这样的方式,完全说得上是僭越了。 放在大秦的律令当中,估计张嘉师都得死上好几次。 那些有其他想法的武官臣,就是在这个方面嘀咕不已。 陈平以及萧何等人在对望一眼之后,缓缓的摇了摇头。他们早就知道这个情况跟张嘉师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这个从出来的人是喜公公,他们就很清楚了。 他们当然也很不安,因为这个定襄城,现在已经成为龙蛇混杂之地。喜公公这样做,在很多方面完全是给张嘉师添堵甚至是找麻烦。 相比起这个,在他们的认识当中,喜公公这样做,完全有着他的道理。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不知道,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听到一些人的窃窃私语。 他们缓缓的走过喜公公身边之后,感觉到对方的身上,散发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杀意。 …… 喜公公现在并不算是一个闲人。在张嘉师不在的时候,喜公公在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位左将军府主母的支持下,成为了一支负责左将军府情报组织的首领。 这一点,还是陈平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说出来的提议。 说实话,萧何当时就被这句话震惊了。因为这方面他们确实是开始进行筹划,这个事情,张嘉师还不知道实际情况。 而让喜公公全权负责这方面的事情,萧何根本就没有听陈平说过。 他也不好反对,只得在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姐妹的眼神询问当中,默默地点头,表示赞同陈平的建议。 萧何记得很清楚,他随后跟陈平在郡守府的对话: “为什么你要做出那样的决定?” “无他,那位公公负责这方面的事情,本来也算是人尽其才。”陈平很是平静的拿起一份竹简,说出这句话。 “这明显不是你最重要的想法。”萧何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陈平。 陈平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抬起头跟萧何对望着:“有些事情,哪怕是大人再相信我们,我们都坚决不能去做。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萧何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沉默不语,他当然听得出陈平说出了这句话的意义所在。 深思一番的萧何,最后摇头叹息着…… 这也就是喜公公现在已经取代了郑福位置,成为张嘉师的左将军府管家的一个原因之一。 郑福作为一个管家,这方面的才干,连喜公公都赞叹不已。但是,郑福是一个齐全的男性,出入后院还是多有不便。而喜公公的到来,无论是经验,身份,还是资历上,郑福都完全无法比拟。 尤其是身份,作为先帝内侍的喜公公,郑福就算是再干几百年都比不上对方。 除非郑福把自己给阉割了…… 所以,现在的左将军府邸,人事方面有了一点的变化。 首先,喜公公成为了左将军府主管,而郑福则是前院管家。 另外,喜公公在上任之后,跟张嘉师亲卫队当中的四大军官,姚勇,陈恒,叔孙仲,叔孙季四人交流过,那就是亲卫队成员不必再负责后院的巡逻。 四人在听到了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对望一眼之后点了点头。 毕竟,喜公公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们都很清楚。毕竟这方面的事情,确实是要有所改变。 他们不担心张嘉师会有什么怀疑,但是,人心难测,他们的下属要是要做些什么事情,他们根本无法控制住。 所以,他们很直接的接受了这样的要求。 但是,他们能接受这个安排,并不代表能解决问题。最起码,内院的护卫怎么办? 喜公公似乎是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他轻轻地拍了拍手,四人面前出现了三位女子。 她们分别是荆无忌,赵茜,以及淳于秋。 喜公公在这个时候说道:“这三位姑娘,是内卫军官。咳哼,内卫部队现在正在寻找合适的人员,进行组建的安排。四位大人,日后的府中巡逻,诸位调整一番。” 姚勇等人看了一眼三个不甘不愿的妹子,对望一眼之后,感受到喜公公身上发出来的威压,他们很直接的点了点头。 这种威压,对于姚勇等人而言,根本不在墨家矩子墨宏之下,可想而知,喜公公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再不济,他跟墨宏打个平手,也不在话下。 至于那三个女的……嗯,姚勇他们很清楚,最起码有一位跟自己的左将军大人有些**。 嘛,对于这方面的好奇心,男人丝毫不比女人低。 事实上,赵茜以及淳于秋确实是不愿意这么做,因为这对于赵茜而言,完全就是一种变相的煎熬。而淳于秋则是更希望在需要她的地方出一份力气。 至于荆无忌?这位张嘉师眼中的麻烦大小姐,反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了。相比起给张嘉师工作这样的事情,跟嬴玥汐等女关系不错的荆无忌,很快就接受了喜公公的邀请。 …… 很少人知道,喜公公口中的内卫,到底让他花费了多少心思。 首先,喜公公在定襄城的奴隶市集悠转了好几天,才寻找到十几个他认为合适的婢女以及奴隶。 这一点人完全无济于事。 喜公公只能够退而求其次,光明正大的找上了在郡守府内的陈平以及萧何等人,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面对着喜公公说出来的,这个让他们确实是哭笑不得的要求,陈平以及萧何,只能够承诺他们会留意这方面的情况。 而在某天夜晚,几辆马车进入到墨家现在根据地当中。 亲自操作的喜公公,无视了墨宏的不满眼神,他对墨宏说道:“将这些人也训练一下。另外,我要带一些人走。” “不行,人可以帮你训练,但是那些训练的小家伙,我可不会被你拿去阉割了。”以墨宏的眼神,如何看不出这些从马车下来的人当中,到底被喜公公做过什么事情了? 喜公公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对着墨宏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将那些人阉了?” “那你打算干什么?” “用他们来刺探情报,以及做些其他事情,你不要跟我说,你这个老**没有教这些事儿?” “咳哼,你说什么呢,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剑客。” “鬼才信你,二十人!以后半年我都会来一次。” “你当我这里是养猪的不成?不干!” “不到你不干!要不然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呐!” “来就来,早就看你这个老阉货不顺眼了!” 结果么,两个人自然打不起来,墨家门人以及那十几个已经跟喜公公签了卖身契的准内侍,足足看了两人吵了超过半个小时。 嘛,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个不为外人所知的一幕,都会不得不说一句:“两位,你们都可以算是嘴炮技能点满了啊。” 最后的结果,是在两人在吵累了之后,在一旁私聊着什么之后,墨宏做出了让步。 那十几个被喜公公亲自操刀去势的人,被留在这个地方,而喜公公则是带走了墨宏认为可以出师的十几个小家伙。 还有一个事儿,那就是,在喜公公第二次来的时候,马车上下来的人,是十个女孩子。 而在墨宏的无奈眼神之中,喜公公轻轻地拍了拍墨宏的肩膀:“我们之间的事情,喜自然是不会忘记的呐。” “这个可是你说的。”墨宏摇了摇头,然后找人叫来了墨嫣儿。 在知道了自己要训练这些女孩子之后,墨嫣儿不疑有他,很干脆的表示没问题。 而在墨嫣儿等人离开之后,墨宏很语重心长的说出一句话:“老阉货,你可别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那是必然的。老**,我想你也很清楚,这么做你是付出了什么,但是整个墨门,得到的同样是什么呐。”喜公公看着墨宏,露出了一丝微笑。 墨宏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话:“我确实是一个不及格的父亲。” 而喜公公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说出了一句张嘉师应该很耳熟的话:“这又有什么呢?你同样是墨门钜子,若是一切都能实现的话,那么……墨门怎么不会成为天下第一门派,甚至在百家当中,能够跟法家一争长短呐。” 墨宏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脸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正如喜公公跟他之间的约定一样,墨宏当然清楚喜公公说的这些事情一旦顺利的发展下去。不要说墨门的复兴,就连成为天下第一大门派,都不在话下。 事实上,墨宏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被喜公公所说动的,但是,他正如在那次交谈之后,听到了喜公公最后让他下定决心的话之后,他确实是如同对方所说的一样,只有赌一把。 喜公公的那句话是什么,以及之后他跟喜公公之间的对话,墨宏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若是左将军失败了,你我都只能够覆巢之下无完卵,而左将军成功了的话,墨门是能够得到当时很有可能已经掌控大秦的左将军支持不假。只不过,这对于墨门,对老哥你而言,还远远不够。既然如此,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若是下任墨家钜子,乃是左将军的后代……那么,左将军到时候,无论身处何等位置,他难道不会大力帮扶一把?” “你是说,让我招收左将军日后的子嗣为关门弟子?” “是,也不是。”喜公公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反驳着墨宏的想法。 墨宏不理解了,他看着喜公公,有点迷惑的说道:“那你的意见是?” “若是让左将军的其他妻妾所生的子嗣继承钜子位置,墨门内部肯定诸多不服。既然如此,喜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蠢想法呐。” 喜公公的话,让没有想到这方面的墨宏,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不确定的看着喜公公,好一会才说道:“你是说,让左将军以及嫣儿……” “不知道老哥认为如何,无论在哪方面而言,这确实是最好不过的安排,不是么?”喜公公没有直接反驳墨宏的话,让墨宏陷入沉思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墨宏抬起头,神情复杂的看着喜公公,缓缓说道:“能成功么?” “事在人为呐。”喜公公笑着说出这句话,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墨宏说道:“喜最近正在筹划组建一支内卫部队,嗯,嫣儿姑娘她同样是喜的一个指挥人选。不知道你认为如何?” 墨宏看着喜公公,很想给对方的笑脸狠狠一拳,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喜公公居然想到了这样的路线。 在某个意义上,墨宏发现,喜公公这个人,比起当年在列国周游的他,要混账得多。 他缓缓说道:“你更加适合老混账这样的称呼。左将军知道么?” “比起当年风闻列国的墨贱圣,喜还是差远了。左将军知不知道,这一点重要么?”喜公公这次笑的很开心,他看着尴尬的墨宏,笑意缓缓收敛起来,脸色凝重的说出一句话: “你,接受这样的安排不?” “让我考虑考虑。”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长,墨宏看着正在喝酒的喜公公,最后点了点头:“我答应了。” 喜公公微微一笑,然后亲手给不知道已经空了多长时间,墨宏面前的酒爵倒了一杯酒:“来,让我们满饮此杯。” “我在后悔,我是不是该下毒,毒死你这个混蛋。”墨宏郁闷的看着喜公公,嘀咕着这么一句话。 但是,他还是用有点干枯的手,拿起了酒爵…… “呛”。 轻微的酒爵碰撞声音响起,而喜公公跟墨宏,几乎同时喝光了酒爵里面的酒液…… 这个事情,没有外人知道。因为,除了那些不管世间俗事的非人存在,哪怕是赵高这个大秦第一高手,他都无法偷听到墨宏以及喜公公之间的对话。 …… 喜公公做出的这些事情,到底值不值得? 没人知道。 但是,在夜深人静之际,喜公公往往会独自一人,在左将军府,临时安排出来的一座小房子外面,看着天空。 没人知道喜公公在想着什么。 在张嘉师府邸里面的人眼中,他永远是这么平和,对谁都似乎那么的亲切…… 太监有好人,也有坏人。而在很多情况下,太监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他们甚至说得上是一群最为忠诚的人。 就好比是魏忠贤,先不论史书评价,退一万步来讲,比起东林党,魏公公起码知道大明需要的是什么。 ………………………………………………分割线………………………………………… 张嘉师缓缓的出现在自己麾下武的面前。 他看到了很多自己似乎不认识的人,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更加清楚,这些人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说明了他们有着自己的所长,是能够给他帮助的存在。 而在这些分开坐着,分成武的两群人眼中,张嘉师的打扮,很多人都不觉得奇怪。 他有资格这样做,而且也应该这样做。 因为很多人心中都很清楚,张嘉师不仅仅是嬴政的女婿,也不仅仅是大秦现在最年轻的常设将军,更重要的是,他,若是没有嬴政的扶持,就没有今天的一切…… 第二十四章 第一次军政会议 关于这一次会议,张嘉师在心中已经将其定义为接下来的一两年之间的发展道路。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也许,在这一两年之间会出现一些很特殊的变化。但是么,这个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暂时还不需要理会。 人无法预料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只能够尽可能的做出规划。这一句话,对于现在的张嘉师而言,同样是非常合适的。 因为有很多事情,虽然说历史轨迹还没有发生改变,但是他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所以,张嘉师只能够,尽可能的做到未雨绸缪。 这样的事情,张嘉师也很无奈,但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决定很多事情。 这就是现实。 …… 在张嘉师盘坐在前院大屋的一张北面居中的桌子后面之后,他看着自己麾下的武人员,他突然觉得,这些下属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到底是什么地方奇怪,张嘉师也说不上。 他缓缓地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喜公公,点了点头之后,说道:“诸位,都请坐下来。本将军这次召集大家,最主要是想要跟大家商讨一些……嗯,相当重要的事情。” 张嘉师说道这里,看着陈平等几个人一眼之后,继续说下去: “陈先生,你是左将军府的司马,那么就首先说说左将军府现在下辖区域的概况。” 面对着张嘉师的这句话,陈平早就有所准备。他缓缓的重新站起来,拿出了一份竹简,念出了上面记录着的情况: “大人,以及诸位,辽东郡在……先帝迁入了大量的人员物资之后,很多方面的数据都有了长足的提升。就以人口钱粮而言,辽东郡现在能够得到统计的数据分别是,黔首为三十六万三千余人,粮食库存为一百五十三万余石,钱粮收入暂时还没有得到有效统计,但是按照情况而言,不会少于一千三百镒左右。” 接下来的陈平,还念出了很多不是太重要的数据。但是张嘉师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不得不沉默。 因为按照他的设想,这点收入,尤其是钱粮方面,确实是很低,只不过,他自己也很清楚,以现在的辽东郡情况而言,这点收入完全就是杯水车薪,不给他来个财政赤字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完全入不敷出啊……”张嘉师不禁小声嘀咕出这么一句话。 而喜公公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眼神不禁看着陈平。因为他也没有想到,张嘉师现在所管理的辽东郡,情况居然会是这么惨。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毕竟有些方面,辽东郡本身就处于一个弱势当中,而且,突然起来的大量人口,会给辽东郡带来如此沉重无比的财政压力,完全不足为奇。 毕竟,辽东郡虽然不是现在大秦帝国当中,情况最差的郡,但是本来地广人稀,只是经历过燕国几年大力发展的辽东郡,很明显是很多地方都有所不足。 当年,燕国在辽东郡的残部,还不是受限于辽东郡的情况,一直无法恢复元气,而被大秦的虎狼猛士,轻松灭掉? 他不禁有些好奇,为何张嘉师会选择这个偏远的地方来发展实力。 不过喜公公也没有想太多,因为陈平已经将竹简方面的内容念完了。 …… 张嘉师边听着陈平念出来的情况,边思考着能够有效改善这些方面问题的办法。 他虽然来自后世,但是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弹指之间就能够做得到的。 就好比是粮食方面,辽东郡的土地是肥沃,也有着一定程度的基础,但是,现在的辽东郡农地,所产出的食物,根本无法弥补超过二十万人以上的粮食缺口。 最后,决定一个个问题解决的张嘉师,在让陈平坐下之后,缓缓说道:“按照今年的收成而言,我们辽东郡的产粮应该无法有效的供应迁移过来的大部分黔首。不知道诸位可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在一年之内都无法改善的问题?” 这个事情,正如张嘉师所说的一样,在一年的时间当中,根本就是什么都做不到。 不是说辽东郡的土地以及相应的水利配套等等,已经达到饱和。情况恰恰相反,辽东郡土地的有效利用程度还非常低,这对于基本是肥沃平原区域的辽东郡,完全就是一种浪费。 只不过,哪怕是张嘉师现在马上着手,让麾下的武大力开辟新田,以及构建一条相应的水利基础建设,在今年而言,已经为时已晚。 现在的大秦粮食,虽然说有些地方已经能够做到一年两收,但是这些地方,并没有辽东郡的名字。 几乎所有作物都只能够一年一收的辽东郡,限制了张嘉师想要在今年内,从根本上解决掉粮食短缺的可能性。 面对这样的情况,张嘉师只能够做出决定:“我们开辟新田,虽然能够在明年,有效的改变粮食方面的问题。但是这在今年内已经无法完成。不知道诸位,有没有什么行之有效建议?” 张嘉师当然没有想到,陈平等人已经找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是在秋收之后,派人将隶属于张嘉师的盐场,所生产的,堆积如山的细盐,都卖出去,用所赚取的金钱,或者是直接以物易物,换取箕子朝鲜,以及大秦的山东诸郡产量区,收成的粮食。 陈平等人并不知道,知道实情的嬴玥汐等人,并没有说出这句话。所以陈平在跟萧何对望一眼之后,萧何缓缓的站起来:“大人,萧何有个办法,那就是在一段时间,粮食收成之际,用大人所拥有的盐,跟其他郡县以及东面的箕子朝鲜,进行贸易。” “盐?”张嘉师听到了萧何说出来的一番话之后,不由得微微错愕一下。 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方面。 而萧何在看到了张嘉师的反应之后,认识到似乎有什么地方出现了误差,但是在这个情况下,萧何知道,他不可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是的,大人,在之前,我们派出了秦五百主,带领了船队,用大人麾下的盐场所产出的细盐,跟齐国故地的郡县进行贸易。得到了不菲的利润以及相当数量的粮食。” 张嘉师在听完了萧何说出来的这些话之后,很快就释然。 他不是怪萧何等人调动这些本该是他私人财产的细盐。而是对陈平等人的急智很是开心。 毕竟在听到了陈平说出来的那些记录之后,张嘉师就知道了陈平等人,忙活了多长的一段时间。他也不在意这些细盐的去向,毕竟这些细盐摆在现在这个环境,确实是一种几乎是无本的暴利贸易。 在张嘉师的眼中,这些细盐,自然没有后世的那种纯度达到96%以上的氯化钠细盐那么好。在某个意义上,这些细盐,还只不过是一种比较滥竽充数的产物。 但是,在现在的大秦帝国,这些细盐的贸易,完全能够搭建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钱途。 沉思了一下之后的张嘉师,看着萧何,露出了一丝笑意:“既然如此,萧功曹,日后此事以及那个盐场,就交给萧功曹全权负责。” 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很多人,包括萧何在内的人,都愣住了。 因为张嘉师的这句话,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识。 而张嘉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句话居然有着这么大的影响,他微微一笑,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之后,缓缓说道:“本将军说的是这个盐场的产出,完全归由萧功曹负责。”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很多人的惊疑表情缓缓恢复过来。至于陈平,更加是看到了萧何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在陈平的心中,可是很清楚,萧何被张嘉师的这句话吓得不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要是两位公主追究起来,倒霉的自然不是张嘉师,而只可能他萧何一个人。 不过,张嘉师的话,让陈平感觉出,张嘉师完全不在意这方面的事情。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现在么,张嘉师既然都这么说了的话,那么很多事情都很好解决了。 在他们这些算是左将军府官体系的高层商议当中,光是那些在这些天生产出来的细盐,就能够有效解决很多关乎于粮食以及一些财政支出方面的问题。 不要小看了这些细盐的需求,在陈平等人的推算当中,哪怕是产量再提升十倍,拥有着一定购买力的阶层,都能够完全消化掉。 这个还仅仅是是指大秦帝国的情况而已。 箕子朝鲜虽然远远落后于大秦,甚至是跟原来盘踞在辽东郡的燕国残部相比,都有所不如,但是,要是这些存盐仅仅是运输到箕子朝鲜贩卖,说不定都不要几天,就能够销售一空。 而有了张嘉师现在的保证,陈平以及萧何等人,该烦心的事情,已经不是该卖给谁,而是安全方面了。 ………………………………………………分割线………………………………………… 接下来,张嘉师提出了几个不是相当重要的民政方面问题,都得到了相应的解决方案。 虽然说陈平等人,对于这方面,大概只有萧何以及曹参两人算是比较精通,但是在这些天以来,几乎成为甩手掌柜的张嘉师,同样也是靠着陈平等人的废寝忘食,才将辽东郡的相应事务处理好。 所以很多方面的问题,对于陈平等人而言,已经不算是两眼一抹黑。 而接下来,张嘉师将注意力放在军务方面。 被张嘉师推荐为辽东郡守的苏角,在跟自己的都尉阮翁绍对望一眼之后,苏角缓缓的站起来。 这样的职位安排,说实话,是苏角渉间以及张嘉师嫡系之间的一种妥协。 辽东郡守一职,事实上可有可无,因为名义上管辖七郡军政的张嘉师,可就是居住在定襄城内。 而郡守府也早就被陈平萧何等人,当做了办公场所。苏角也在张嘉师去面见始皇帝嬴政的时候,被安排到辽东郡外围,负责长城区域的防务。 可以说,苏角这个辽东郡守,更多是一个实衔虚职。 而阮翁绍的辽东郡尉,则是张嘉师嫡系之间跟北疆军团原来的官兵体系,相互之间的一种妥协。 事实上,阮翁绍都很清楚,他这个辽东郡尉,也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玩意。 当然,在外人当中看来,苏角,阮翁绍,陈平,萧何四人,分别是辽东郡左将军府的四条支柱。 在这个场合当中,苏角同样也拿出了一份竹简记录,缓缓的朗读起来: “辽东郡部队,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整合以及重新编制,军力为两万三千五百余人。其中分别有着材官一万五千人,骑士三千人,战车五百乘,弓弩手五千人……” 伴随着苏角那比起陈平要洪亮不少的声音朗读下去,张嘉师理解到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两万三千多人的部队,是实打实的正规军而不是那些滥竽充数的替换郡兵。 而且,确切完成了陈平等人相当腹黑的指示,本来不属于辽东郡编制的那六千临时援军,基本上全部被打散混编到各支部队当中。 当然,不仅仅是这些援军,还有之前被张嘉师调动过来的轻车士以及弓弩手郡兵,同样也做出这样的调整。 张嘉师可以很清晰的理解到一个情况,这些接过来的部队,完全算得上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 按照白起原来的想法,这些借来的部队,很是不值得信任。但是么,白起在当初知道了张嘉师麾下部队的战损之后,不得不说出这个建议。 不要说两万三千多人的兵力很多,平摊在长城的必要防御力量就足足需要一万六千人左右。 剩下的兵力,要维持整个辽东郡区域的内部治安,甚至说是拆东墙补西墙…… 好,要不是张嘉师知道,在这个情况下暴兵无疑是自掘坟墓,张嘉师都不介意让自己的部队,人数更多一些。 很快的,苏角已经将竹简的内容说完。 而张嘉师针对苏角的内容,说出了三方面的意见。 第一个,就是那些混编的部队,尤其是参和着大量借来的兵员的部队,每三个月或者是半年,跟其他区域的部队,更换驻防区域一次。 这个建议,当然是白起说出来的。他知道以张嘉师现在的军事实力而言,一旦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张嘉师哭都没机会了。 第二点,也是比较重点的一个方面,张嘉师打算定期集中某个区域,或者是抽调一部分军中军官,到即将兴建的军事学宫内,进行培训。 这个情况,是张嘉师综合白起的建议,认为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张嘉师没有想到,白起居然对后世的那种带有某种性质的洗脑情况,非常有兴趣。 他本人对此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对于他而言,他也不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好。 虽然说,这样的军事学宫,更加倾向于后世的那些国防大学而不是没有那方面性质军事学院,但是张嘉师现在该烦心的,是师资力量的问题。 因为张嘉师缺少的,就是能够长期任职的导师。让现役的军官来完成这样的事情,反倒是一种本末倒置了。 张嘉师甚至还在苦恼着,自己该不该再冒险,去内地的郡县一次。 因为,他用膝盖想都知道,墨家跟兵家这对冤家对头,在某个意义上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指望墨家给出这方面的提示……好,张嘉师不得不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所以,张嘉师在最后补充一句,在军事学宫修建完成之前,诸位暂时不需要烦心这方面的事情。 而韩信对这方面可以说很是有兴趣,他询问着张嘉师:“大人,不知道那个什么军事学宫,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建成?” 张嘉师看着自己麾下的爱将,日后的军神,不解的询问着白起:“为何会有这样的情况?” 白起沉默了一会,用一种像是无奈的语气说道:“我也低估了像是他这样的人,希望开宗立门的向往之情。” 听到了白起的回答之后,张嘉师随后也似乎后悔,他当然舍不得在这个时候,让韩信当一个讲师,浪费人才。 所以在沉思一会之后,张嘉师看着韩信,说道:“这个……在这么一段时间内,本将军会视乎情况,而做出进一步考虑的。” 韩信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也不再说下去,毕竟他自己也很清楚,像是他这样的领兵军官,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长时间“不务正业”。 而且,他同样更加向往在战场上获取功勋。 第三个事情,就是张嘉师之前在咸阳做过的事情。 “鉴于辽东郡也有着一定数量的戍边刑徒……本将军决定,仿造刑徒军一样,组建另外一支约一千人的刑徒部队。” 对于张嘉师的决定,本来就是张嘉师嫡系,或者是军方人员,都不觉得奇怪。因为在长城攻防战之中,刑徒军驻守的地区,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并不比他们这些正规军要弱多少。而李苍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 因为之前的事情,黥布现在虽然还没有资格参加会议,但是新组建的一支刑徒军,不仅仅是他,就连黥布都会点头认同的。 他们虽然不是正规军,但是刑徒军的组建,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完全就是一次新生。 李苍随后说道:“大人,职下代表曾经有过相似经历的人,感谢大人。”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微微一笑。 他这样做,并不是完全为了那些刑徒。因为在白起的说服下,刑徒军一旦形成战斗力以及对于自己新身份的正确认知之后,将会做到很多其他人难以做到的事情…… 张嘉师心中,有着那么一些罪恶感,但是正如白起说的一样:“有些事情,想要改变,就得去付出一切。” 白起说的这句话,很有道理。因为在张嘉师的设想中,这些刑徒军成员,不正是用自己的努力,以及付出的一切,让自己成为一个军人? 白起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那就是:“想要被人正视,同样要自己的努力。要是连这个机会都放弃的话,那么,他们还能够做些什么?” 不是说白起自己认为这些刑徒高人一等,而是他能够理解到现在这个环境,所带来的一些影响。 要是张嘉师的刑徒军能够树立正面典型,那么,这一方面的死结,说不定就能够轻松解开。 但是,白起不知道,这个事情会不会实现…… ………………………………………………分割线………………………………………… 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议上已经解决了张嘉师认为需要解决的很多问题。 但是,张嘉师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做出命令就能够做好的。 所以,在进行了一次简单的宴会之后,张嘉师就让自己的麾下武离开。 而他,默默地在书房中,轻抚着白狼的后背,思考着什么事情是需要自己去做的…… 第二十五章 发展 1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当中,张嘉师尝试将纸张这样的东西推行到整个辽东郡进行使用。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在郡守府工作的陈平等人,早就猜想到张嘉师发明纸张,并不是为了自己使用这么简单。 而他们也早就看出了纸张这玩意,确实是非常方便,在同等重量的情况下,不要说竹简,就连质量最好的书帛,都无法在这方面跟纸张对比。 而且在价格而言,哪怕是最普通的书帛,也就是质量较差的杂色绸布,能够记录下来的内容,都相对较少。 尤其是在书写速度方面,就跟书帛一样,远远抛开用刻刀雕刻竹简的速度。而所占据的空间,更加是后者无法比拟。 当然,现在生产出来的纸张,也不是没有缺点。首先,因为笔墨的因素,以及现在制作出来的纸张杂质较多,像是用毛笔誊写的纸张,字迹一旦太小了,往往会粘合在一起,根本无法辨认。 而另外一个问题,也可以说相当典型,那就是在书写方面,因为现在的墨水因素,有些时候,渗透在桌面上的墨水,往往会让后面书写的内容,同样也融在一起,无法辨认。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是在一张吸收能力比较好的皮上面,进行誊写。 不过,不管如何,现在的张嘉师已经将纸张的普及,基本落实到公务方面。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陈平等人会从张嘉师推广纸张这样的玩意,推断出他在这方面很有可能要做到的事情。 在一天晚上,陈平以及李左车等人,还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面工作,在一次闲聊当中,陈平拿起了自己写满内容的一张纸,看着李左车,缓缓说道:“李书吏,我们的左将军大人,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方便以及赚钱,才会这样子一力推广这玩意。” 在陈平以及萧何等人的再次考究下,李左车被陈平任命为左将军府的书吏。 这个工作,看上去跟李左车的长处可以说是不搭边。毕竟书吏子啊这个时候,更多的是进行字记录的一个小官。 左将军府的地位,也远远不是一些小县城能够比拟的。同样是书吏之类的官职,但是李左车也算是有级的官员,而一些县令下属的书吏,更多的只能算无级吏员,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 李左车对于这个安排也没有什么不满。相反,在那次会议当中,同样能够被安排出席的他,已经成为了左将军张嘉师这个团体当中的重要成员之一。 而在这个时候,听到了陈平的询问的李左车,缓缓地盯着自己眼前的那张同样也书写了一半字的纸张,好一会才说道:“陈司马,这样的东西,很有可能只不过是左将军日后要做的事情,所要用到的一个最有效手段。” 陈平听到了李左车说出来的这句话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个平也有同感,左将军要做出这样的东西,恐怕也不会仅仅是用在这个方面。很有可能,左将军他要做到的,就是让这样的纸张,基本上完全取代竹简,甚至是书帛。” 陈平说出来的这句话,让李左车深以为然,毕竟根据他对陈平的认识,就算是张嘉师没有跟这个实际上的左将军府第二号人物交流过这方面的事情,陈平能够看的出里面蕴含着的蛛丝马迹并不奇怪。 他沉思了一下之后,缓缓说道:“也许陈司马说漏了一点,那就是以李某根据左将军的行事方式而推断,左将军说不定早就有了让这些纸张,成为大秦化普及的手段。” 陈平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微微一笑,他看着李左车:“这一点……虽然我们还不清楚到底怎么一个情况,但是,根据平对左将军之了解,恐怕,这还不过是其中一方面而已。” 李左车听到这里,呵呵一笑:“没错,我们的左将军,要是不过尔尔的话,恐怕你我,以及萧先生等其他武,也不会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了。” 陈平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再说话。 这不是说陈平打算反驳李左车,而是陈平认为,这样的事情,更多已经属于瞎猜的范畴。假如他们真的有这个运气的话,自然会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到底会给他们,以及整个大秦帝国,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分割线………………………………………… 张嘉师假如知道了陈平等人的推断,说不定会对两人的实力,会做出再次的纠正。 而张嘉师现在在做什么? 他在一个已经被墨家接管的官府作坊,跟一些工匠以及墨家弟子,进行一些模具的生产修改。 张嘉师这些天,基本都在思考着印刷术的生产方式。 在经过几次用来试验成果的铜活字以及陶活字两种字模的情况下。张嘉师没有使用虽然说在常温下似乎更加稳定的铜活字,而是选择了虽然在质量上有所差距,但是总体情况要比铜活字要好不少的陶制字模。 不是说后世的铜活字以及金属活字一无是处,而是在现在折耳根环境,基本上无法在环境完全比不上后世的工作地区内,进行印刷的工作。 热胀冷缩这样的效应,在这方面也可以说算是非常明显了。 虽然在外表的情况,看不出这样的情况,但是从一些印刷出来的字迹间距当中,张嘉师就看到了这些青铜原料,雕刻而成的字模,只会随着温度的差距,而问题越来越明显。 按照张嘉师嘀咕出来的一句话,就可以知道:“还好,我不是做铜版印刷,要不然,这个问题还会更加严重。” …… 按照张嘉师的想法,他最应该优先做的,似乎是普及后世的简体化字,以及拼音。但是白起说出来的一个问题,让张嘉师无法忽视。 那就是以现在大秦帝国的识字率而言,强行推行简体化字以及拼音,他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师资力量。 在这个问题的影响下,张嘉师只能够让事情慢慢的循序渐进。 那就是他应该在大秦帝国的字体制当中,培养出一批有着一定化水平的人员再说。 所以,他面前的这些陶活字模块,基本就是用小篆进行反雕刻。 活字印刷术,事实上,并不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到的事情。跟纸张以及火药一样,中国四大发明,在大秦帝国就能够做出来。这一点,很大程度上是张嘉师沾了穿越者的光芒,开挂做出来的“创举”。 但是么,很多事情就算知道怎么做,都只能够一步步来。 大秦帝国也有所谓的官方语言。但是跟后世没有普及普通话之前的情况一样,这样的官方语言,普及的程度,也相当狭隘。 最起码,要不是张嘉师有着青玉灵书的辅助,要他听得懂那些口音偏重而且生僻的关中口音,一开始是不可能的。 但是么,进行一项语言统一,这样的事情,说是很简单,但是要真的做起来,没有一定的人员,相应的政策以及相当长的时间,无疑是痴人说梦。 这一点,跟白起让他首先继续普及小篆字,也有着一定的影响。一个合格的推广人员,怎么都得能读能写,才能够胜任这样的情况。 再者,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大概只能够完全控制住辽东郡一带地区的张嘉师,想要做到这么一点,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依靠那些稷下学宫的人员,加上其他的一些在辽东郡的学派,组建一个辽东学宫,培养人才。 但是么,他在想了想之后,也不得不放弃这一点。 化的普及,在接下来很有可能会无法避免的战乱中,也无法得到更多的支援。在某个程度上,更加算得上是浪费了。 既然如此,要做到这么一点,还不如在张嘉师实力有所扩大之后,才思考这方面的问题更加符合实际。 所以,张嘉师现在,只能够小规模的进行活字生产,并且投入到第一代书本的生产当中。 在这个世界,第一代用纸张生产出来的书籍不多。 在张嘉师的要求下,只有一些农业,墨家的一些技术,以及大秦的现行法律规条,能够进行刊印。 而前面两者,更多的是内部流通的产物。而那些法律规条……张嘉师也没有打算用来卖钱。 毕竟在这个情况下,这样的书籍能够卖钱还真的让张嘉师无法相信了。 这也难免张嘉师会这么想,毕竟,让其他郡县使用这些书本形式的法律规条,并不比他们原有的竹简有什么优秀之处。 所以,与其说张嘉师的这些书本是打算卖钱的玩意,还不如说是张嘉师让这些书本,进行的一次市场介绍方式。 书本这玩意,虽然说现在要推广的难度非常大。但是就很多方面而言,只要张嘉师有成功的一日,这些书本,会逐渐的流传到大秦帝国的每个角落,然后逐渐取代这些那些沉重无比,书写不方便,甚至是占据空间多的竹简。 一页纸进行正反两面印刷,基本就能够将一卷几十片竹子雕刻的内容,印刷出来。 也就是说,一页纸就能够完全将竹简的缺点,完全抛弃掉。 只不过,现在的印刷术还难以做到这么一点,现在的墨水,根本没有后世的那些油墨好用,看着几张尝试性印刷出来的内容,张嘉师发现了,这些陶活字已经越来越符合他的期望。但是,那些依旧很容易粘在一起的字体,让张嘉师根本无法轻松接受。 “要么,将字体再次放大一些,要么,直接改变字体,这些也不是完全是墨水的问题了。”白起说出了一个也影响着印刷质量的因素。 张嘉师沉默着,因为小篆这样的字体,确实是无法有效的在后世那些印刷技术出来之前,能够小型化印刷的玩意。 但是么,后世的那些印刷技术,张嘉师很清楚,现在根本做不出来。 滚筒印刷技术,确实是比排版型活字更加快捷以及简单,但是,后世的滚筒印刷技术,基本都是电力机械技术的产物,现在让张嘉师发电,还当他是某只很黄很暴力的老鼠不成? 蒸汽革命,电力工业革命,两个跨时代的进展,在这个时候,前者说不定在张嘉师死去之前还有可能成功,但是后者,还是算了…… 最后,张嘉师不得不浪费一下,采取了将字体继续放大的方式,再次让这些工匠,再次雕刻一批陶活字。 张嘉师青睐于陶活字,除了温度因素之外,雕刻更加轻松也是一个原因。 一组老练的工匠,在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够将相应规格的活字,雕刻出一个模板大小。 事实上,这些陶活字,主干的规模已经被规定好,而字体的大小,要重新修改一下,就能够再次做出一批活字。 张嘉师看到了负责将这些泥模放在一个土窑当中烤炙一段时间之后,取出来,观察一下整体情况,感觉及格之后。就将这些已经成型的陶活字,放置在空气中进行缓慢的冷却。 而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张嘉师看到了今天的第四次排版印刷。 张嘉师并不是让这些工匠,雕刻出一段内容的泥模,而是将小篆当中,最为复杂的字都单独单独雕刻出来,来观察印刷效果。 结果,几天下来的成果,这次让张嘉师最为满意。 因为这种字体外围超过三厘米的小篆字,终于没有太过明显的将印刷墨水粘合在一起。 张嘉师知道,这些工匠们确实是尽力了,他在吩咐了其他一些问题之后,承诺这些工匠在第一批书本刊印出来,并且达到一定的及格率之后,他们将会得到奖励。 这些奖励,更多的是金钱或者是粮食方面。张嘉师反倒是不介意提升一下工匠的地位,但是这样的做法,被白起制止了。 在白起的说明下,张嘉师才理解到,这些工匠在中国历史上的所有朝代,地位都不高,甚至是相当低的原因。 因为更有效的控制住工匠,只能够让对方的地位,很难得到提升。 事实上,真正的优秀君主,有几个看不出工匠给他们带来的是什么? 一旦他们的地位得到提升,那么……很多事情都变得难以控制。 可以说,这是一种很多人心中都明白的潜规则。 张嘉师在白起的说明之后,不得不沉默,因为有些事情一直都没有发生变化,就说明了很多方面而言,这样的做法,有它存在的理据。 ………………………………………………分割线………………………………………… 张嘉师在解决了印刷术方面的问题之后,开始着手布置一些他现在就能够做到的事情。 他回到了定襄城之后,命令陈平招募了一批木匠。 陈平不明白张嘉师打算做什么,但是很清楚张嘉师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情况下,在两天之后,张嘉师来到了位于定襄城东面约二十公里的一个树林外围。 一批约三十人的木匠,被安排在这个地方。这一点也是张嘉师所要求的。 而同样被安排在这个地方的,还有一些在这个时候,精通林业的一些人员。 来自后世的张嘉师,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可持续发展,像是那种杀鸡取卵的事情,他不会去做。这些林业人员最主要是填补被砍伐树林,进行新树培植的工作。 在张嘉师的计划当中,这些人只会越来越多。因为很多地方都将要用得上这些人。 而张嘉师这次要做的是什么? 很简单,他主要是将后世的一些办公道具,制作出来。 凳子,椅子以及更加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办公桌子,在张嘉师的要求下,陆续被这些木匠为主的人员,制作出来。 尝试了一下,虽然没有后世的那些更加人性化的桌椅那么舒服,但是,比起现在要盘坐着的矮桌,茶几而言,完全就不同层次感受。 在张嘉师的命令下,这些桌椅必须要生产出一定数量。张嘉师打算首先让自己府邸以及自己的亲信武们,首先尝尝鲜。 当然,也不是没有闹出什么笑话。 就好比是张嘉师打算生产出后世的那种长条形凳子…… 结果么…… 本该是能坐三个成年人的椅子,在坐上了三个身穿铁札甲的亲卫之后,这条长凳子直接断裂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说现在的人比起后世的人健壮得多,而是身上的铠甲重量,算起来也非常重。 想到了这个环节的张嘉师,只能够摇头苦笑。 因为他本意是每一伍都配套两条凳子,在军营当中进行检阅的时候,不至于都得坐在地上。 再者,比起算得上随地而坐的乱象,坐在凳子上,看上去都整齐多了。 张嘉师当然不会完全将这样的东西,用来做公事。他打算生产出一批家具,赚点家用,就这么简单。 当然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玩意的利润,只会越来越小。他需要的,只不过是第一批的利益而已。 这玩意的仿制难度基本没有,就宣布了张嘉师在这方面,赚大钱的可能性,完全不可能。 只是,白起在听到了张嘉师心中所想的一句话之后,相当无语。 而这句话是什么? “没事,螃蟹就那么大,只要能吃上第一口,那味道还是最鲜美的,不是么?” 正如张嘉师所想的那样,辽东郡当中,兴起了一股新的家具风潮。 而陈平等人,也觉得这些张嘉师送给他们的玩意不错。 有一件事情,陈平是相当无语的,那就是张嘉师居然跟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前往箕子朝鲜,以及其他地方的卖盐队伍,安插一些贩卖家具的车辆。 好,陈平能够拒绝这样的事儿么? 在陈平的默许下,郑福分派出三支各自三十人的队伍,伴随着三支卖盐队,前往辽西郡,箕子朝鲜,以及海运到齐国故地当中…… 当然,秦敏很无奈的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本来是卖盐船队的后面,跟着几艘小渔船。哭笑不得的他当然知道,这些渔船上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 第二十六章 发展 2 卖家具这种东西能赚多少钱,总体利润是多少,这方面张嘉师并不是太在意。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他连真正暴利的盐产业都暂时充公,这些家具哪怕是全部都卖光了,那些利益张嘉师也就是会用来帮补一下自己府邸的支出。 相比起这个,一个好消息传来了。 而且这个消息,对于张嘉师而言,是最为重要的。 一队骑士在张嘉师的带领下,从定襄城的南门疾驰到现在还没有名字的鞍山地区。 在这个地方,张嘉师为了保密起见,配套了一千骑士以及几百个墨家剑手,负责这个地区的安全。 而因为一些方面的因素,作为辽东兵造最高级负责人的墨舒,也将辽东兵造的核心,从定襄城搬迁到这个鞍山地区。 在张嘉师离开定襄城,前往始皇帝嬴政的东巡队伍之前,跟墨舒有过一次深入的交流。在这次交流当中,墨舒知道了张嘉师打算将鞍山地区建造成一个大型的兵器生产基地。 生产基地是什么,墨舒不明白。但是,通过张嘉师的描述,辽东兵造的根据地,在一段时间之内,将会以鞍山地区为核心区域。 这一点,对于墨舒而言,说实话,也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在定襄城的东北面或者是在鞍山地区,辽东兵造这个官方组织,还不是要为张嘉师麾下的军队提供兵器? 他虽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作为墨家长老的墨舒,心中始终都有些不太舒服。这也没有办法,毕竟墨家的宗旨是兼爱非攻。 即使是如此,既然墨家现在已经投效到张嘉师的麾下,墨舒也不会因为这样而给张嘉师使坏。一来,这样做对整个墨家没有好处,并且会让墨家真正的毁于一旦;二来么,张嘉师给他安排的工作,何尝不是墨舒这个发明狂所喜欢的? …… 在张嘉师让他主要负责鞍山地区的高炉设计之后,墨舒等人召集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先是修建了几套模型,测试了一下张嘉师给他们的一些理论数据到底可不可行。 随后,在经过一些实验之后,墨舒与相应的工匠,就两款在实验当中,数据相当不错的方案,进行了小型化的高炉设计。 一种是那种顶部开启了通风口的高炉,另外一种,则是在中间以及底部,加入了通风设计的高炉。 好几款密封性的高炉方案,在经过模型设计之后,直接被墨舒否定掉。不是说墨舒的要求太高。而是要将炉温有效提升,单纯的封闭式鼓风炉完全做不到这一点。 现在不是后世,现在这个环境,根本就没有高纯度氧气的提纯方式,像是后世那些密封性高炉,很大程度都是依靠高纯度氧气来进行高热燃烧才能够将铁块融化成铁水。 所以,并不知道这一点,而张嘉师说实话也不明白这个情况,将这些东西书写在一张绢帛上的情况下,墨舒只能够那两种算得上是比较原始的的高炉,进行深入研究。 而在接下来的小型高炉实验当中,那种顶部开启通气孔的高炉,在很多方面的表现,都要比另外一套方案要优秀不少。 但是墨舒对于这玩意相当不放心。因为按照他的设想,这玩意应该是不可行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不过,很快的,墨舒理解到他为什么会认为这样的设计不靠谱了。 那就是那种顶部开启通风口的小型高炉,用泥土以及石块制作出来的外壁,居然出现了非常明显的裂缝。 “全部人都退后!!!” 墨舒大声说出这句话,其他人虽然不理解,但是,墨舒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不听。 在这个情况下,得益于墨舒的及时提醒,本应该聚集在这一座小型高炉附近的人,迅速散开之后,这个因为温度过高而开裂倒塌的小型高炉,并没有带来什么伤亡。 墨舒没有将这个方案判决死刑,而是在一份绢帛上记录写什么之后,就进行另外一个小型高炉方案的试验。 第二座小型高炉,与之前的那一座有很大区别,因为那些通气孔是分布在外壁的中间以及底部位置。 这样的设计,是张嘉师的几套方案当中的一个。 在很多方面而言,这个小型高炉的数据都比不上前者。但是结果还是能够做出张嘉师所要求的那些铁水。 于是,在墨舒的三次实验下,这个小型高炉被进行了扩大化的制作。 在经过第一次实验成功之后,墨舒派人前往定襄城,告诉张嘉师这样的信息。 这也是张嘉师带人前往鞍山的原因。 ………………………………………………分割线………………………………………… 在墨舒的陪同下,张嘉师观看了一段时间,已经开始进入的高炉工作流程。 在墨舒的讲解当中,张嘉师理解到,这样的铁水,在质而言,确实能够比拟经过多次锻打的铁条。 在某个意义上而言,只要将这些铁水灌注进模具当中,冷却之后所得到的东西,经过打磨之后,就能够直接使用在战场当中。质还比较不错的。 但是,墨舒随后说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样的高炉,浪费太多宝贵的石炭。 辽东地区现在虽然有不少从其他地区运过来的煤炭,但是墨舒很清楚,在这个环境当中,这些石炭的存量,使用在这样的高炉当中,更多而言是一种浪费。 张嘉师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沉默一会才说道:“那么,墨先生,按照你的设想,这该如何是好?” 在这些方面而言,只能够依靠青玉灵书的相关记载,了解一二的张嘉师,很无奈的发现一点,那就是他对于这样的事情,在某个意义上,还是能够算得上两眼一抹黑。 而墨舒虽然不是擅长与这方面的人,但是墨舒也不是完全依靠自己一个人才做到这个地步。 在墨舒的示意下,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工匠,走到张嘉师面前,很是谨慎的看着这个年纪相仿,但是两者的身份犹如天渊之别的左将军。 “这人是?”张嘉师好奇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墨舒呵呵一笑,他缓缓的拍了拍这个年轻工匠的肩膀,缓缓说道:“左将军,此人年纪虽然比较年轻,但是在这些高炉的制作方面,他可以说是居功至伟。蒲山,不必如此担心,你就尽管说一下你的设想。” 在墨舒的鼓励当中,这个名字叫做蒲山的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左将军,我们还有一套受限了制作原料而无法实施的方案。若是将这些精铁,配合其材料,我很有把握能够制作出一座新的炼铁炉子,而且效率会比这个高一半。” 说完了这句话的蒲山,有些不安的低下头。而张嘉师在思考一番之后,看着墨舒:“墨先生,认同蒲小哥的建议?” 墨舒点了点头,他看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才说道:“是的,蒲小兄弟的建议,在我的心中相当可行。但是一切都得等到确实实行之后才能够知道相应的结果。”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摸了摸下巴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就按照墨先生以及蒲小弟的说法,进行改进。” 张嘉师的这句话,让张嘉师看到了一幅很奇特的画面。 那就是墨舒只是理所当然的笑了笑。而他的注意力,则是放在了很是兴奋的蒲山身上。 张嘉师有点恶寒:“该不会是墨舒这个老家伙……看上了这位小兄弟……” …… 正如张嘉师所想的那样,墨舒确实是看上了蒲山。不过,这当然可不是张嘉师所想的那样。而是墨舒希望能够收蒲山为他的唯一弟子。 相比起这个,蒲山自己的意愿,墨舒不是太过于在意,他在意的是张嘉师的看法。 虽然说墨舒是一个发明狂,但是不代表他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 若是张嘉师为了控制住蒲山这个已经继承了他很多方面教导的徒弟,必然会采取一些过激的措施。 他这个人已经半只脚走进了坟墓,但是他不放心自己的衣钵传人会因为一些事情而死于非命。 再者,墨舒很清楚,就算张嘉师一时大意让蒲山跑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实力的蒲山,能够在外面生存下去? 蒲山是一个韩国工匠收养的孤儿,他的家人现在到底如何,已经没人知道了。 而他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是因为那个工匠死后,衣食无着的蒲山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偷窃而被判决到这个偏远地方服刑劳役。 所以,看中了蒲山在这方面的潜力,墨舒不得不为自己中意的徒弟,安排一切。 他很清楚,以他对张嘉师的性格认识,只要蒲山安分的工作,依靠他徒弟的名头,过上好日子是必然的。既然如此,那么蒲山自己到底会如何取舍,墨舒认为他还需要帮自己的徒弟一把。 所以,在当天的夜里,墨舒破天荒的邀请了蒲山以及张嘉师一起吃一顿饭。 ………………………………………………分割线………………………………………… 张嘉师对于墨舒的邀请,还是有点错愕的。在他的记忆当中,墨舒就是一个将发明当做自己生命的发明狂。 不过么,既然对方有这样的安排,不管如何,张嘉师都得给自己的“总装备部”部长一个面子。 所以,张嘉师欣然的答应了墨舒的邀请。 而张嘉师绝对没有想到,这一次宴会,会改变很多事情。 …… 墨舒的宴会,在某个意义上,算得上是一顿相当简单的晚餐。伙食什么的,也不过是张嘉师给墨舒安排的标准。很明显,一贯不怎么花钱的墨舒,在这方面也没有改变什么。 当然,滴酒不沾的墨舒,还是在桌子上放了一壶酒。 张嘉师进入了墨舒的居所之后,将自己的佩剑放下,就盘坐在墨舒的旁边。 张嘉师不是没有送家具给墨舒,而是墨舒认为这样的东西,对于他的工作没有太大的帮助,扔到了在墨家总部的家中。 所以,张嘉师在这个地方,还是不得不盘坐起来。 蒲山还没有来,而张嘉师就跟墨舒闲聊着。 “墨先生,张某观你对蒲小哥的表现,似乎有着其他什么的意思。”张嘉师最后还难掩自己的八卦之情,询问了这个问题。 当然,墨舒打死也不会想到张嘉师有着那种龌蹉的想法,要不然,会跟张嘉师拼命的墨舒,缓缓的点了点头:“是啊,左将军,老朽现在已经六十有余,若是有那么一天,老朽也不希望自己一生所得,会伴随老朽一起离去。” 张嘉师听到了这里,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墨舒居然是为了收蒲山为徒弟,才会这样做。 知道自己太邪恶的张嘉师,脸不改色心不跳的微笑着:“这样的事情,墨先生还是自己拿捏一番。毕竟,张某是外人。” “左将军,你说这话可不是真心。若是蒲山在老朽死后,脱离了左将军控制,恐怕左将军也不会如此自如了。” 墨舒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嘉师,而张嘉师在倒满了他跟墨舒两人的酒爵之后,点了点头:“若是蒲山学得墨先生一身本事,张某自然不会将这个情况视而不见。墨先生所言不错,毕竟若是蒲山被其他人所重用,张某不得不说,如同芒刺在背,此事不可容忍。” 对于张嘉师的实话,墨舒也没有说什么,他早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毕竟对于他而言,张嘉师会这样做,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也许这也是蒲山跟张嘉师之间的缘分。 两人随后陷入一丝沉默当中。 而在这个时候,蒲山走了进来。他在看到了张嘉师之后,连忙打算下跪见礼。 张嘉师没有阻止,而是缓缓地站起来,拿起酒壶将另外一个空酒爵倒满,拿起酒爵,走到蒲山面前,说道:“蒲小弟,你要见礼的人还有一个。本将军在此有个想法,不知道蒲小弟拜墨先生为师,如何?” “啊?”蒲山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错愕的抬起头。 而他看到的是,逐渐走到他面前,然后缓缓将酒爵递到他手上的张嘉师,正露出一丝微笑。 而张嘉师在看到了慌忙接过酒爵的蒲山之后,说出一句话:“不知道蒲小弟对于本将军的建议,如何?” 蒲山看着张嘉师,以及一脸平静的墨舒之后,有些不知所以的说道:“这个,我以前已经跟养父学过手艺了……” “无妨,墨先生自然不会在意这一点。”张嘉师没好气的看着蒲山,然后继续笑道。 “那……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蒲山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不得不迅速做出了决定。 在蒲山的心中,这个结果也许不错。 接下来的这一顿饭当中,张嘉师并没有看到了墨舒给了点什么东西蒲山。他也没有询问,毕竟这是对方两师徒之间的事情。 只不过,在张嘉师打算告辞离开之后,张嘉师看到的是蒲山居然跟他以前那样,“嘭”的一声倒在了饭桌上面。 张嘉师没记错的话,蒲山也不过是喝了三酒爵,这都能醉? 张嘉师摸了摸鼻尖,然后打算告辞离开。 只不过,还没有等他说话,墨舒首先说出了一句话:“左将军,不知道你可否帮老朽照顾一下蒲山?” “嗯?”张嘉师很疑惑的想说些什么,而墨舒站起来,掀开了通往房间的一个布帘。 好,张嘉师终于知道,墨舒为什么会说出这个请求了。 因为墨舒的房间,在某个意义上,就是个还算是整洁的仓库…… 也许,墨舒自己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么,要是蒲山在这个地方住一晚上,张嘉师很难保证,体质比较瘦弱的蒲山,会不会直接被垃圾堆给压死了。 张嘉师无语的看着很平静的墨舒,很长时间之后才说出一句话:“墨先生,张某对你改观了。” 而墨舒的脸色,难得的微微一红…… 张嘉师无奈的杠着蒲山的一只手,然后一步步的想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一些亲卫,以及随行过来的姚勇,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疑惑不解的说些什么。 张嘉师看到了姚勇之后,没好气的对姚勇说道:“姚大哥,给你一个任务,这位小哥儿就去你房间住一个晚上。” “啊?大人,不带这样的,勇可没有龙阳之好。”姚勇苦着脸,说出了这句话。 张嘉师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你就知道想这些事情,能纯洁点么(画外音:你好意思说这个……)?这是命令!来,人给你了,要是出了什么麻烦,你自己跟墨先生交代。” 张嘉师随后看到脸色发苦的姚勇,哼哼几声之后,进入了自己的临时住处。 而姚勇,搀扶着蒲山,看着几个幸灾乐祸的下属,恶狠狠的说道:“要是你们这些兔崽子在外面乱说,小心我把了你们的皮!” 几个亲卫顿时一幅肃立严谨的状态,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而姚勇则是轻哼一声之后,苦着脸,一步步的向着张嘉师旁边的房间走去。 ………………………………………………分割线………………………………………… 当天夜里,很是安静。 但是在第二天的清晨,张嘉师还在睡梦当中,突然听到了一声尖锐无比的惊叫: “呀!!!!!” 张嘉师迷糊的在**榻上坐起来,他嘀咕着一句话:“靠!那个混球敢在当值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打算起来换衣服。 只不过,他看到的是,脸上挨了一个巴掌,掌印通红而衣甲整齐的姚勇,哭丧着脸走到他的房间,说出了一句话:“大人,你不知道,你昨天带过来的那个谁,是一个女子么?“ 张嘉师张了张嘴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二十七章 发展 3 面对这样的情况,张嘉师最后还是不得不找来了墨舒这个老家伙,看一下该怎么处理。 虽然说,他相信姚勇啥事儿都没有做过。在这方面,张嘉师信得过姚勇的人。但是么,相比起这个,张嘉师看着脸色羞红的蒲山,亦或者是说蒲珊,他怎么都不相信对方居然是一个女子。 因为,除了蒲珊的样子比较秀气之外,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发现不了,对方没有男子的外表特征。 不过么,这个事情,张嘉师也很快释然了,因为在体格方面而言,经过了这么几年的工匠活计,蒲珊的体格都能够比拟姚勇,这不奇怪。 而相比起这个,张嘉师下意识的瞄了瞄这个堪称女汉子的蒲珊的胸部……好,这个世界原来早就有了缠胸布这样的玩意。 咳咳,这不是说张嘉师有着什么不纯洁的思想,而是很正常不过的思考而已。 相比起这个,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张嘉师随后灵光一闪…… …… 墨舒来了,而他在知道这样的情况之后,顿时呆如木鸡。 张嘉师白了这个老家伙一眼,因为对方很明显也没有看出蒲珊这个人居然是一个女汉子。 张嘉师随后无奈的说出一句话:“墨先生,蒲珊她无论如何,现在都已经是你的弟子了,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墨舒在听到了张嘉师这句话之后,尴尬的轻咳一下,他看着姚勇以及自己的宝贝徒弟,来回审视了两人好一会之后才说道:“这个,不知道左将军可否有什么想法?” “很简单,反正姚勇作为张某的亲卫军官,而且还没有娶妻,既然如此,不若由姚勇娶了蒲珊姑娘。墨先生,你看如何?” 张嘉师等到的,首先不是墨舒的回复,而是姚勇以及蒲珊的异口同声咆哮:“谁会嫁给他/娶了她!”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由自主的说道:“你们两人的关系看上去不错嘛。” “谁会跟他/她关系好!!!”姚勇以及蒲珊再次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 “那你打算怎么样?墨先生。”张嘉师没有理会这两个活宝,而是将注意力再次放在墨舒身上。 对于墨舒而言,张嘉师这样的建议,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姚勇虽然有着轻佻的心思,但是墨舒对于这个比起张嘉师而言要大上不少的大龄未婚青年,还是相对比较满意的。 说实话,他对于自己的徒弟,是一个女子,他还真的没有发觉到这个情况。 但是么,张嘉师要知道墨舒这么想,他会给墨舒一个很直白的鄙视眼神:“墨先生,与其说你是没有发现这一点,还不如说是,你完全没有注意到。” 而墨舒在这个时候,想到的并不是这方面,而是他虽然不反对张嘉师的提议,但是作为一个墨家长老,蒲珊的女子身份,他也不看重,还继续打算将自己的本事倾囊相授。 只不过,若是姚勇真的娶了自己的徒弟,那么,他的计划必然要大受影响。 所以,墨舒说出了一句张嘉师都不得不深思的话:“此事,墨某虽然也不反对,但是,作为墨某的关门弟子,若是就这样决定,那么对于墨某的教导,自然有所不便。” 张嘉师思考了很长的一端时间,发现了正如墨舒所说的一样,若是他真的让姚勇娶了蒲珊,那么,正如墨舒说的那样,很多事情都相当不方便了。 尤其是,若是蒲珊有了孩子,墨舒也不是那种悖于常理行事之人。 而张嘉师再次看了一眼在不断大眼瞪小眼的两个活宝,他轻咳了一下,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这样,这里的建设,一时半会还没有完成,既然如此,张某就安排姚勇负责这个区域的防务,不知墨先生认为如何?” “如此甚好。”墨舒何尝听不出张嘉师的言外之意,这样的决定也算是张嘉师的一种实质性的退让。 知道了这个情况墨舒,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也很清楚,根据张嘉师的安排以及计划,在这么一年半载的时间内,要完成第一步的基础建设,说不定都有难度。 因为按照张嘉师给他说出来的情况而言,这个区域会主要分成兵器,铠甲,相应配备用具以及农具等等的生产区域。 这个什么一期工程,自然而言也不是那么轻松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反正时间还长着,墨舒有自信,那就是以他对蒲珊的理解,对方能够在这段时间,吸取他的知识当中的精华所在,不是什么问题。 张嘉师跟墨舒,在不经意之间,将两个当事人卖了。 而姚勇以及蒲珊都知道,要他们反对这个事情,以及这两个人,他们还是做不到的。 不过,相比起这个,当蒲珊听到了姚勇在低声嘀咕着什么:“唉,永别了,各位婉约的姑娘们……啊!你踹我干嘛!” 也许,姚勇都不知道的事情是,蒲珊也不知道自己踹对方干嘛。 而张嘉师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下巴,嘴角微微一翘。 …… 在张嘉师的安排下,姚勇正式成为了这个区域的最高级防卫主管。 相比起这个,张嘉师发现了自己的兵力在这方面完全不够用。他不得不亲自写了一封信给墨宏,让对方再次培训出一批精通剑术的人员。 张嘉师当然打死也想不到,这些墨家剑手,在防务要求方面是不及格的,因为对方精通的是刺杀技术。 不过,这个情况,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 在墨家的总部内,多了几个年纪约莫三四十岁的宦人,也就是通俗点而言的太监。他们来自什么地方,没人知道。但是带他们来这个地方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喜公公。 在经过一番详谈,或者说是激烈无比的对碰之后,墨宏做出了让步,让墨家原来负责这些方面的几个长老,跟那几个宦人,重新组建一支特殊的训练部队。专门培训精通更加多东西的专门人才。 当然,队伍当中也少不了多了一些说话声音有点奇怪的男孩子…… 墨嫣儿在看到了这些可爱的男孩子居然已经被去势之后,曾经想找自己的父亲理论。但是么,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以前所认识的墨家,已经跟喜公公达成了很多方面的相互性协议。 在支支吾吾的父亲身上得不到答案的墨嫣儿,怒气冲冲的打算找张嘉师理论的时候,墨宏破天荒的对着自己的女儿发脾气:“你不用去找左将军!为父可以保证,左将军对于此事,完全不知情!”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不应该有这样的人生!”墨嫣儿也生气了。 看着自己气鼓鼓的女儿,墨宏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是,有些事情已经开始了,就已经无法回头了。他只能够平静下来,然后看着自己的女儿,说出一句话: “有些事情,只有需要才会有人去做。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你就没有说话的地方。” 听到了这句话的墨嫣儿,死死地看着自己父亲好一会之后,才说出一句话:“爹爹,你变了,你以前完全就不是这样的。难道……” “墨家的复兴真的对于你而言,这么重要?”墨嫣儿的表情很是哀伤。 而墨宏听到了自己女儿的质问之后,沉默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我是墨家钜子,现在的生活,是之前我永远无法给墨家带来的。有了收获,就必然要有着相应的付出。请原谅父亲。” 墨宏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墨嫣儿沉默了,最后,墨嫣儿颓然坐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当夜,一个墨家弟子急忙来到了正在盘坐沉思的墨宏面前,抱拳说道:“钜子,小姐她……” “我知道,你们就不用去管了。”墨宏没有张开眼睛,而是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这……喏!” 墨家弟子离开了,而一会儿之后,墨宏听见了耳边传来的嗡嗡声,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几道寒芒划过,地面上出现了几只掉在地上的蚊子,在挣扎一下之后,再也没有动作。 …… 而在张嘉师的府邸当中,墨嫣儿看着嬴玥汐,她知道了张嘉师在几天前已经不在府邸当中。 谢绝了嬴玥汐留宿的说辞之后,墨嫣儿离开了张嘉师的府邸。 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完全心不在焉的墨嫣儿,看到了一条白色的身影跟在她的身边。 墨嫣儿认出了这个白色的身影,是张嘉师的那一条白狼。 她沉默一下之后,停下来,看着白狼:“到底是你的混账主人错了,还是我错了?” 白狼没有回复墨嫣儿,而是直接抬起了自己的爪子,指了指城外的村落。 虽然说,这个地方本来也已经有着村子的存在。但是,根据墨嫣儿的了解,这样的村子在以往张嘉师没来的时候,并不会如此一副光景。 在繁星的照耀下,堆积如山的粮食朦胧可见。 墨嫣儿默然的摇了摇头,而白狼随后趴在地上,假寐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几乎是**没睡,就这样静静发呆的墨嫣儿,看到了东方升起的朝阳之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去找他。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白狼打了个呵欠,从地上站起来之后,向着西南方跑去。 而很多在整理收成,或者是在相应人员指导下,开辟新田以及沟渠的农民,看到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少女,以及一匹白色的大狼,在朝阳的照射下,在广袤的原野上,奔跑起来。 ………………………………………………分割线………………………………………… 新的高炉,经过几天以来的修建,终于已经建成。 在蒲珊的修改下,墨舒并没有放弃的那个高炉方案,被非常有效的完善。 而这一座高炉,最为艰辛的建设步骤,是炉身中间,要在两层瓦片当中,架设一条条铁条,构造而成的抗热层。 前面那座高炉所生产出来的生铁,都被用来制作这些铁条。 张嘉师对于这样的情况,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后世的高炉,用的是钢,而不是这种比较原始的铁水所冷却而成的低碳铁。现在这个情况下,能够做出一个能够有效熔炼铁水的高炉,已经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根据规划,在这个位于鞍山西面的小平原,建设起来的生产基地,将会采取以高炉为核心,单一划分区域的的生产区。这也就是说,这些高炉,周围会建造出相应的配套。 这个跟后世的钢铁厂有些区别。但是这个完全没有可比性。因为两者完全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 该怎么样进行规划,这样的事情,张嘉师也不太明白,不过墨舒麾下就有着不少是原来辽东兵造的人员,这个事儿对于他而言,完全用不着瞎操心。 除了张嘉师硬性要求,每个区域之间,以及高炉旁边,必须要由能够建设辅助设备的空间。 在张嘉师的预想中,一旦能够量产及格的钢材之类的玩意,那么,直接使用转炉冶炼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这个事儿,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到实现?张嘉师不知道。 …… 在一些工匠进入了高炉内部,检查了一下情况之后,大量的人员,输送着煤炭以及经过加工,进行过多次拣选的小型铁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鞍山的铁矿石含铁量大概是30%上下,不经过挑选加工完全达不到冶炼要求。 而现在想要做出比较精细的铁砂颗粒,对于现在的工艺而言,无疑是强人所难。 当然,这样的工作,就如同开采一样,有着相应的人员进行负责。 相比起铁矿石的问题,张嘉师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鞍山铁矿的储量确实是多,而且是易于开采。但是么,先不说铁矿的质真的相当差之外,就连伴生的资源,杂质也相当多。 面对着做不了坩埚的杂质石英,张嘉师只能够思考,一大堆石英,云母到底有什么用。 在高炉的建设当中,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将水泥这玩意搞鼓出来。但是没有高强度的钢材为核心架构,单纯的水泥比起现在的建造工艺,耐热性更差。 铁水的温度在一千五百度上下,换句话说,用石灰石做出来的硅酸盐水泥,没有高强度钢筋的支撑,对热辐射的抵抗能力自然大打折扣。 而这个高炉的使用方式,与大秦帝国现在的青铜冶炼有区别。 当中的情况,张嘉师不明白原理如何,他需要的是到底能不能够做出铁水这样的玩意。 在经过长时间的冶炼之后,这一座新的高炉,外边的情况看上去相当不错。 而在一个工匠头领的示意下,几个力气比较大的人,一起转动着一个小型的转盘。 齿轮这样的玩意,在张嘉师的穿越下,在辽东郡当中已经运用在很多方面。 大秦帝国本来就有着比较原始的物理知识,像是什么滑轮之类的早就比较广泛的运用。当然,这些滑轮并不是金属材质的。 张嘉师的齿轮运用,同样应用在这个高炉当中,在那个推盘被缓缓转动之后,张嘉师就看到了一个应该是连接到内部阀门的通道,被缓缓拉高。 滚烫无比的橙红色铁水,流淌在外面放置一个大型石锅当中。 说是石锅,其实外面还有着一层相当厚的青铜外壳。这样的作用,是希望能够比较有效的导出石锅当中的热量。 而在铁水流淌之后,一个个工匠,手里面拿着坩埚,将里面的铁水倒出来,然后灌注在相应的模具当中。 铁水的温度很高,很多脱光了上身衣服,光着膀子的工匠,就迅速热得浑身大汗。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在这个工作区域,增加点空气流通的方式。但是被几个工匠头领否决掉。 不是说这些工匠头领,不希望自己工作环境舒服一些。但是么,铁水的温度虽然高,只不过,一旦这些铁水过快的冷却,那么反倒更加麻烦。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选择一种流水线的灌注方式。 不过嘛,这个方案好是好,真的要做起来的话,根本不太可能。 打个比方,按照现在的人力操作阀门方式而言,根本无法做到后世那种机器控制的精确。 一旦铁水粘在了输送带上,那么,这条输送带基本就报废了。 毕竟现在的输送带,最好的也就是用青铜,但是这也太重了,单凭人力控制,就无法做到这一点。 而皮质的输送带是轻,但是么,融化了的铁水,一旦沾上了这种皮质输送带,一千多度的温度,很有可能直接将输送带烧个对穿。 通过跟这些工匠的交流,张嘉师才发现,在没有合适的总体工艺之前,要做到很多看上去很简单的事情,无疑是痴人说梦。 …… 经过了两次的铁水冶炼,墨舒在跟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蒲珊交流一下之后,记录了相关的情况。 随后,他对张嘉师说道:“这样的高炉,效率确实是比之前的那个好不少。虽然说没有预期的数据,但是能够节省约三成的石炭,这也是一个了不得的数字了。” 张嘉师可以听得出,墨舒语气当中的自豪。 而张嘉师对于这个情况,也点了点头。 毕竟,这些煤炭,现在看上去是很多,只不过,张嘉师现在控制的区域,基本没有优质煤炭。而王离也许能够支援一些,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是不是应该想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呢?”张嘉师陷入沉思当中。 而他,并不知道的事情是,一条白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旁若无人的趴在地上假寐起来、 而在远处,一个身穿劲装的女子,正在用一副复杂的表情,看着他…… 第二十八章 发展 4 张嘉师发现不了白狼接近,更多是注意力放在了高炉上面而没有感应到对方的气息。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高炉这玩意,哪怕是这种比较原始的种类,除了熔炼铁水之外,还有其他方面的作用。 假如安装一个有效的顶部排气通道,将那些可燃性相当高的废气集中在一起,也能够进行燃烧以及发电的原料。当然,这个事情是后世普及橡胶之后才能够做到的事儿。让张嘉师现在这样做,完全不合实际之余,而且还相当危险。 因为现在要做到后世那种高度密封的存储器材,根本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也许,日后张嘉师能够将天然橡胶普及,这方面的情况,还有可能会实现。 这完全是想得到而做不到的范畴了。 …… 在接下来的时间,张嘉师发现了白狼以及跟随着白狼一起过来的墨嫣儿。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墨嫣儿的表情会这么奇怪,但是,张嘉师询问了一下对方,对方回答说没有什么之后,心中还有些疑惑的张嘉师,只能够将这样的事情抛诸脑后。 这一座新型高炉的附近,已经建设了相应的工作区域,也就是一些比较原始的石头房子。 这个区域,在张嘉师现在命令辽东兵造的人员规划下,变成了一个近战武器的冶炼作坊。 在墨舒麾下的几个工匠头领带领下,张嘉师首先看了一下位于高炉地区南面的剑以及弯刀锻造作坊。 秦军不仅仅配备了改良的铁制八面剑,而且还流传着一些弧度不是太大的弯刀装备。 弯刀比起剑的优势,就是从力学角度而言,造型更加方便劈砍。但是,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弯刀手,要比起剑术有一定成果的修炼,更为困难一些。 先秦时期的刀类武器,本身就不是依靠自身重量来取得优势的装备。 弯刀不要说跟现在的秦军铁剑对碰,都没有相应的优势,就连跟青铜剑碰撞交接,都相对而言,很是吃亏。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现在的弯刀,刀背的厚度不要说比不上后世的刀类武器,也比不上几十年之后出现的汉军环首刀。 张嘉师这次来这个地方进行参观,主要是希望能够将一些刀类武器搞鼓出来。 在张嘉师的询问下,一个负责这个作坊事务的工匠头领,说出了这个作坊的工作流程。 这个作坊的作用,除了将已经冷却的模具铁块打磨一下,做出一些量产的兵器之外,有不少工匠会对这些模具铁块进行再次的锻造。 这些锻造过的装备,主要是配备给军官使用。 若是张嘉师需要这样的装备,那么,这个工匠头领会命令相应的锻造出一把经过长时间重复锻造的装备。 这样的工序,并不是墨门所提倡的,而是各地大秦兵造都会进行兵器锻造流程。 张嘉师发现了一个问题,既然这些工匠还会继续锻造,那么他发明这个高炉,到底意义何在? 工匠头领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沉默一会,决定还是直接说出问题所在: “左将军,铁水这玩意已经能够有效的进行兵器量产不假,但是,有些工序,我们认为完全不能够进行节省的。因为这在我们这些工匠当中,已经有了一整套的流程。” 可以说,工匠头领说出来的这句话,很是打击了张嘉师。 不过张嘉师也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在他听到了有了他发明的高炉之后,很多工匠的生产能力都起码有一定幅度的提高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也许,对于一些精良级别的武器而言,差距还不会太明显。但是对于基本只需要打磨,或者是稍微再次锻造一番的兵器而言,一个手艺娴熟的工匠,每天能够提升的效率,往往不止一倍。 打个比方,一个经验丰富的工匠,本来一天只能够锻造两把铁剑,但是,在使用了铁水灌注模具之后,这个工匠能够做出来的兵器往往会更多。 所以,张嘉师最后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还是有意义的。 而相比起这个,张嘉师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些工匠在打磨那些已经基本成型的兵器的时候,只能够在一个类似于砧板的玩意,它的边缘上慢慢的磨刮。 张嘉师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他离开了这个作坊,然后命令墨舒召集一些木材,石材等方面的工匠。 张嘉师要做什么? 很简单,他想起了一些利用到自行车运动原理,而造出来的半自动磨刀机械。 说是半自动,嘛,自行车的原理更多也就是半自动不是? 在一个房子里面,张嘉师用刻刀以及碳粉毛笔,在几张纸上描绘出利用齿轮驱动,加装青铜链条作为牵引的几套方案。 这些工匠在听了张嘉师所言之后,就被命令带着这几张纸进行参考,然后做出张嘉师所需要的玩意。 过不了两个时辰,张嘉师就看到了这些工匠,做出了两个样本。 上面没有安装磨刀石之类的玩意,而是很多地方都参照了张嘉师图纸进行细微修改的样。 在张嘉师的观看下,两个年纪比较大的铁匠,根据那些做出这些玩意的工匠指示下,很快就两只脚踩在踏板上,缓缓的转动起那块被加装上去的磨刀石。 结果,用来驱动的青铜链条,因为青铜本身的金属性质问题,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发生断裂。 而张嘉师思考一会之后,再次跟这些工匠商讨修改方案。 而墨嫣儿看着张嘉师跟那些工匠们之间的商议,争执,辩论,神情很是复杂。 因为在她的眼中,张嘉师完全就是一个十足的恶棍。 不过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说出来的一句话:“左将军完全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张嘉师,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她觉得,也许张嘉师在这方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真是很奇怪。”墨嫣儿嘀咕着这句话,她默默的看着张嘉师就差点没有直接跳脚大骂的表情,不禁扑哧一笑…… ………………………………………………分割线………………………………………… 生产力的提升,决定了社会性质的改变? 这样的事情,在白起的心中,完全扯谈。在白起的思维当中,他更加认为一个道理才正确。 生产力的提升,性质的优劣,完全取决于什么情况下,生产力提升的效果如何,跟什么资本主义之类的完全不搭边。 若是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大量的采取这种生产力提升的技巧,跟资本家有半毛钱关系? 而白起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儿,那就是,若是是张嘉师那个世界的英国王室,大量优先采取工业革命的成果,估计也没有资本家什么事儿了。 所以,张嘉师做出这样的事情,白起没有反对,而是静观其变。因为他很清楚,张嘉师的实力还太弱了,既然如此,这种只要保密得好,就能够决定领先地位的技术,白起不介意张嘉师搞鼓出来。 最起码,现在就算是出了自行车,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够有效的改变战争走向,甚至是历史不成? 所以,在张嘉师大力推广齿轮这样的玩意之后,很多东西,要发生根本的进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也许,现在用来使用的青铜齿轮,很多地方都有缺点,但是么,有了这样的开始,很多事情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就好比是那些类似于荷兰风车外表,修建在一条条村庄当中的大型磨坊型仓库一样。 风力驱动,很多地方都用得上,而且,就成本而言,风力驱动基本就是无本生意。 也许,畜力驱动在现在的大秦帝国,还占据着主流,有些地方更加只不过是人力耕作。 只不过,张嘉师并不是完全将注意力都放在军事方面,要不然,那些动用了相当军力,修建而成的风车型磨坊仓库,也不会逐渐兴建起来。 张嘉师在这方面做得事情,基本上就是提出一个概念,然后交给墨家以及一些精通农业的人才,进行交流,所得到的成果。 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同样也很是开阔。 在一些有河流的村庄,一些复合型的风车磨坊,被改进成水力驱动为主,风力驱动为辅助。 很多沟渠的水源来源,就是那种像是后世一样的水力扇叶木轮。 而里面,则是安放着两个磨盘。 中国人使用磨盘的历史,远不止秦朝,确实出现的年代,已经完全无法考究。 出土物只能够从侧面反映一个使用年份,毕竟,已经使用跟什么时候出现,完全是两码事。 而这些水力的石磨盘,也许在其他地方当中,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张嘉师也没有强制要求每条村落必须要安全这样的设施。 毕竟很多辽东地区原来的村庄,自身就有着一整套比较完善的农耕制度。大大小小的石磨盘,自然也不是例外。 让张嘉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事情是,现在的人,是不吃黄豆的。黄豆这玩意,主要是用来喂牲畜…… 好,张嘉师没有时间,要不然他会搞鼓出豆浆跟豆花,改善一下饮食。 相比起这个……张嘉师很是纠结一个问题,那就是豆浆能够放麦芽糖之类的玩意不? 现在的糖,不是后世的那种颗粒糖,更加不是那种大块的冰糖。现在的糖,事实上算是上是一种混合胶质糖,而名字也不叫糖,而叫做饴。 所以么,张嘉师在忙活了一天之后,想到了这个事情,不禁有点踌躇。发明糖果这样的玩意,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相比起这个,没有原材料才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甘蔗这玩意,不要说在辽东,就算是在南海三郡,貌似也没有什么人,会拿这种叫做“柘”的玩意来吃…… 最起码,甘蔗的蔗字,是在汉代才出现的。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人会吃跟木头有关系的东西。 …… 古代最暴利的行业,盐,茶,糖,金铁……基本都是应用范围最广泛的东西,张嘉师虽然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盐场,托管出去。 但是么,要是能够有效的量产蔗糖这玩意,张嘉师不认为自己的利润,会比盐低多少。 豆腐跟豆浆,两个东西要搞鼓出来,问题不大,毕竟原材料以及做法,青玉灵书当中都有所记载,再搞鼓不出来,张嘉师还真的要一头撞上豆腐,自己撞死干脆…… 但是么,这两个东西,更多的用来改善伙食的。起码,张嘉师不认为现在的黄牛奶,称得上好喝。 奶牛什么的……嗯,这个生物学的范畴,张嘉师完全搞不懂。而且相比起这个,张嘉师的潜意识当中,认为黄色的奶牛,这也太毁三观了。 早上来一碗暖和的甜豆浆,张嘉师觉得这样的安排不错。 再者,豆腐这样的玩意,同样也能改善伙食。当然,得有个前提,那就是绝不能让豆腐在青铜器皿当中进行烹煮。 当然,现在正在yy豆腐该怎么吃,在睡梦中流着口水的张嘉师,当然不会知道,一句很经典的话,正在被陈平等人,完美的解读出来。 ………………………………………………分割线………………………………………… “萧大人!”在张嘉师的盐场内,萧何在几个军士的保护下,来到了已经进入了严密戒备当中的一个房间。 说实话,他完全不相信,居然会有人,敢袭击张嘉师的盐场。 在盐场附近安排村庄规划的萧何,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很是错愕一番。因为这样的事情,确实是让他无法轻松接受。 这已经完全算是自己找死的作为了。 萧何不知道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但是他很清楚,要是这样的事情被张嘉师……哦,不,应该说几乎就靠着这个盐场的收入吃饭的辽东郡上下知道,此事就完全不是这么轻松摆平的了。 在观察了一下被突破的盐场防御地区情况之后,萧何询问了一个身体上沾上了一些血液的张嘉师亲卫部队什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大人,职下也不太清楚,当时正带队在附近巡逻的职下,听到了一阵猛烈的狗吠,以及代表警报的笛子响声之后,就带人过去支援。结果,我们与原来安排的岗哨人员,就跟这些身穿黑衣的人进行交战了。” 听到了这个什长比较简单的回答之后,萧何皱了皱眉头,他在火把的火光照耀下,看到了一摊摊的血迹。 “损失如何?” “我等折损了四条狗,以及二十多个兄弟伤亡。”什长说道这里,神情不禁黯然。毕竟,要不是叔孙仲带人过来支援,说不定,他都会死在那些袭击者的几个高手当中。 “叔孙五百主呢?”萧何叹了一口气,他早就发现了本应该在这个地方的叔孙仲不在。 “这……萧大人,要不要职下带路一番?” “嗯。”萧何轻轻地点了点头。 …… 在这个房间内,几个守着一个地下室通道的亲卫,自然是认识萧何。萧何对几个护卫说道:“你们在外面守候。” “喏。” 进入到地下室的萧何,看到了叔孙仲以及几个全副甲胄的亲卫军官正在商议着什么。 而叔孙仲在看到了萧何之后,就让一个军官拉开了一个布帘。 萧何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发现一个人正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已经昏死过去。 萧何别过头,看向了叔孙仲,后者拿起了一把铁剑,轻轻地摇了摇头:“基本什么都查不到,而且这些人,不是那些单独行事的职业者。” “你是说,对方完全是一个势力派遣的?”萧何在听到了叔孙仲的话,不禁皱了下眉头,说出了这句话。 叔孙仲放下了铁剑,轻轻地点了点头:“对方很聪明,知道不能够声张这样的事情。很多兵器都是已经没有标记。” “会不会是咸阳那边的人?”萧何低声说出这句话。 “不会,要是那边的人做这件事情,职下估计见不到萧大人了。”叔孙仲自嘲的笑了笑,随后,他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对方很清楚这个盐场的位置,也很清楚路线,很有可能,是非常熟悉这个区域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叔孙五百主,难道你是说……”萧何疑惑的看着叔孙仲。 后者点了点头,因为现在,很多细盐已经开始供应军中以及定襄等比较大型的县城或者村落,远比起对外贸易价格低得多的盐价,让这些细盐,几乎完全占有了辽东郡的销售份额。 萧何就是想到了这个因素,才会说出那句话。 而叔孙仲没有回答萧何,而是沉思了一下之后,再次进入到地下室里面的房间当中…… “弄醒他。” “喏!” …… 萧何接下来,听见了很长时间的惨叫,也听见了叔孙仲的问话。他没有去管,也没有离开,因为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他想到的事情是,到底是谁,敢在这个时候对付张嘉师。 不过,答案很快就得到了。 这件事情,与其说是一个豪强所做的,还不如说是几个豪强,联合在一起,雇佣一个名不见传的组织,希望能够得到这些细盐的工作流程。 而这个被叔孙仲放过的活口,说出来的到底是不是事实,萧何认为不重要。 因为,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在定襄城内的陈平以及李左车等人,完全知道该做些什么。 萧何看了一眼从里间走出来的叔孙仲,手上拿着一份加了印记火漆的布帛之后,他就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了。 毕竟,这些豪强就算,没有这样做,或者是大部分豪强,都是无辜的,但是在这个情况下,明显已经出现问题,随时很有可能会发生大乱子的人……留不得。 叔孙仲看了一眼萧何,而萧何点了点头…… 一个亲卫军官接过了火漆之后,迅速离开地下室。 …… 在睡梦中的张嘉师,并不知道,一个势力想要发展,很多时候,就只能够依靠血腥的手段。 这同样也就是萧何没有反对这样做的事实。 第二十九章 清肃内部 上 陈平在接到盐场被袭击的消息之后,曾经思考过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在张嘉师知道。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但是,身边的曹参跟李左车两人,并不建议这样做。 “若是左将军顾及到一些方面,恐怕,要做到更好的情况,难矣。” 李左车所说的更好的情况,陈平当然知道是什么。 在陈平的预想当中,此事既然是解决一个潜在问题的好办法,同样也能够依靠这些新豪强在这么十几年所积累下来的支援,解决辽东郡现在所面临的困局的好办法。 这些豪强,在原有的豪强被迁移到咸阳地区之后,迅速崛起,很明显,他们也是动用了一些不见得光的手段。既然如此,有些事情与其是放任自流,最后导致严重后果发生,那么还不如趁着这样的契机,先将一些隐患解决掉。 而曹参则是说出了另外一个情况:“我们是要将那些有劣迹的豪强消灭掉,还是连带其他人一起攻击?” 曹参曾经遇到过很多豪强欺压黔首,为富不仁的事情。在他以及下属不动声色的调查下,发现了前任辽东郡守司马雅虽然是比较廉洁,跟这些劣迹斑斑的豪强,也没有太多的联系。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司马雅能够轻松解决的。 与现在的左将军府不同,司马雅麾下的官员军官,有着相当一部分跟辽东郡的豪强们有着程度不一的联系。 也许,司马雅也想解决这样的问题,但是出于投鼠忌器的考虑,司马雅最后也就是惩治了一些规模不算太大,但是有着明显罪行的豪强地主。 在曹参翻阅了过往有所记录的卷宗档案,统计出一些情况。那就是,以几家大盐场为营生的豪强,事实上已经被司马雅记录为祸患。 而辽东郡境内,也有着一些大牧场主,他们手下所犯的事情,同样也是司马雅想要追究,但是投鼠忌器的问题所在。 毕竟,司马雅的辽东骑军能够有如此规模,这些大牧场主的帮助,尤其是战马的培养,这些人让司马雅无法下定决心。 面对这样的情况,曹参并不赞同将所有豪强都一网打尽。最起码,在曹参的心中,认为这样做与其说是为日后的事情,防患于未然,还不如说更加像是一种矫枉过正的行动。 陈平心中顾虑的自然是这一件事情。 毕竟,要是将所有豪强一网打尽,恐怕,日后若是张嘉师真的有所行动,那么,其他地方的豪强们,很难会支持张嘉师。 这可以说是一件长远来看,非常不划算的事情。 李左车不在意这个问题,因为对于他而言,能够直接解决问题的方式,才是他思考问题的方针。 而对于陈平等人而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或者是应该说该采取一种怎么样的情况,来解决问题才是他们现在最需要做到的事情。 而陈平在沉思一下之后,看着李左车以及曹参两人,他说出一句话:“这些就先不动其他豪强,主要是对付那些居然敢动手的豪强。” 陈平作为张嘉师麾下现在最重要的官员,很多事情都有能力自己决定。 而李左车在看了一眼陈平之后,缓缓说道:“陈司马,你是担心一旦事情闹大了,反倒是不好收拾。” “这是其中一方面的因素,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很多豪强之间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没有充分的准备,我们要对付辽东郡的所有豪强无疑是痴人说梦。李书吏,你认为如何?” 陈平看着李左车,希望能够知道对方会有什么想法。 李左车听到了陈平的话,他很清楚陈平这样做是打算求稳而已。要是爆发出其他什么问题,陈平这样的做法,也有着很大的回转余地。但是么,李左车担心的是,陈平这样的选择,固然是比较稳妥,但是何尝不是一种打草惊蛇的做法? 李左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最后也点了点头。 陈平也猜想到李左车叹息的原因,毕竟他也很清楚,自己的选择是一种不算是太好的方案。他何尝不是希望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辽东郡的豪强问题? 可是,一旦他这样做,即使张嘉师不责备他,那么,接下来,张嘉师在很多方面的行事,会遇到很多障碍。 毕竟,这些豪强,不只是辽东郡,而是整个大秦都存在的问题。 要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对其他跟这件事没有太大关系的豪强们动手,那么,这样的后果,陈平也无法想象会是怎么一副局面。 拧成了一股力量的豪强们,恐怕先帝在是都会相当头痛,更加不要说现在还羽翼不丰的左将军府? “李书吏,以我的名义,邀请一些没有什么劣迹的家主,进行饮宴。” 陈平的这句话,并不让李左车觉得吃惊。毕竟,打压一部分,跟另外一部分进行拉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在竹简上进行刻写。 左将军府的内部人员办公,虽然已经基本上被纸张所取代,但是,在这些方面,李左车等人还是留下了相当一部分的竹简,应对外部的情况。 而陈平则是默默地拿起毛笔,在一叠纸张上面,写下了一些命令。 ………………………………………………分割线………………………………………… 在第二天的早上,左将军府的墨家剑士们被派出去,对那些陈平已经确定为行动目标的家族,进行警戒监视。 在跟左将军府进行了全面合作之后,墨家剑士被陈平聘请,然后成为了左将军府中的一支特殊力量。 虽然说,这些人的人数比较少,大部分墨家剑士还在墨家总部或者是辽东兵造当中,担任警备人员。但是,这二十多个墨家剑士,可以说是相当精锐的人员。 他们的指挥者,是墨家的另外一个长老,墨屏。 虽然说现在的墨屏,实力跟墨宏相比还有一点儿差距,但是,要是单对单的情况下,墨宏或者是喜公公要解决掉对方,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再者,墨屏并不是一个对于名利看得风轻云淡的人,所以,进入到左将军府,事实上是墨屏自己一个人的决定。 陈平也不介意这些墨家剑手由墨屏来进行指挥,毕竟,作为墨家长老,加入到左将军府,也是一件算得上是双赢的好事。 …… 在接到了这次行动命令之后,在墨家总部静修的墨屏,迅速带着自己手下的墨家剑士,行动起来。 而墨宏在这个时候从墨家总部的一棵树后面走出来,看着自己的师弟,他缓缓说道:“你还是要走上这一条路么?” “钜子,人各有志,墨屏自问这些年来已经偿还了对墨门当年的恩情。”墨屏挥了挥手,让自己的手下先行一步之后,然后就这样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师兄。 说实话,他很看不惯自己的师兄,因为在墨屏的心中,墨宏没有那种他认为正是墨门现在所缺乏的激情。 所以,墨门与左将军府的合作,墨屏是少数没有意见的长老之一。 因为跟左将军府的合作,让墨屏看到了自己能够做好的事情。 而正如他对墨宏所说的一样,这完全是个人的志向。 墨宏看着自己的师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要改变墨屏的想法,已经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今天特意找到墨屏,并不是想说这个。 他看着自己的师弟,好一会才说出一句话:“我想告诉你的事情是,要是你觉得在外面累了。那么……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墨屏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从墨宏身边走过。 墨宏默默的抬起头,看着天空的朝阳,若有所思…… …… 而与此同时,苏角以及渉间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接到了陈平的书简。上面雕刻着的内容,主要是希望他们两人能够调动出一支各五百人的部队,做一些事情。 苏角以及渉间两人,各自思考了一定的时间之后,虽然不知道陈平需要他们调动这些兵力,去做些什么。但是么,他们也没有太在意。而是调拨出相应的部队,向定襄城靠拢。 陈平没有直接调动定襄城的驻军,还有着一些因素,那就是陈平完全无法得知定襄城的驻军当中,有多少人跟这些豪强有着关系。既然如此,陈平自然不会选择这么一个安排。 再者,定襄城内的情况,同样也是陈平不得不顾忌的。最起码,陈平跟李左车等人在商议一番之后,不得不防备那些豪强会不会突然之间袭击定襄城。 既然如此,定襄城的驻军也完全属于不可轻动的范畴。 在现在这个时候,随着墨屏以及他麾下的墨家剑手进入到任务当中,一些消息也反馈到郡守府之后,陈平很清楚,就凭被墨家剑手截杀的人员手中,所得到的这些书信,那几家豪强被他剿灭几次,都没有人敢说些什么。 “现在,就差攻击人员的到达了。”陈平喃喃的放下手中的绸帛,冷冷一笑。 ………………………………………………分割线………………………………………… 陈平动用了多少部队?这一点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因为在两支以战车以及轻骑兵为主的部队,抵达了聚集区域之后,早已经在等待的王陵以及夏侯婴两人,分别带领其中一支部队,前往自己的目标所在。 不仅仅是陈平以及夏侯婴,本来在辽东郡西部游弋,假装东胡人的黥布所部刑徒军骑士,也接到了命令。 因为袭击张嘉师的盐场,是三家拥有着盐场的豪强,联合在一起,聘请一个现在名声不显的刺客组织,所进行的阴谋。 墨屏麾下的墨家剑手,有不少人已经跟这个刺客组织的信使交手过。 这些信使的实力,相比起墨家剑手的平均水准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好几个墨家剑手的交手当中负伤,可见一斑。毕竟这些墨家剑手,即使是对上张嘉师麾下的一个百人级别队伍,在近接战当中,说不定都完全不落下风。 所以,墨屏在收拾好交战地区的情况之后,就给陈平一份书信。 上面记载着的是他对这个组织的感觉,以及叮嘱陈平要注意好定襄城内的情况,以防万一。 至于对方会不会突袭左将军府邸? 墨屏很清楚,除非来了几个跟墨宏同等级别的高手,要攻击现在的左将军府邸,基本就是找死的事情。 毕竟,先不说张嘉师麾下训练有素的精锐秦军,配备了最好的装备这一点。光是府邸内有着喜公公这个高手坐镇,少量的刺客根本做不到什么。 当然,他这也不过是出于自己的职位,才会给陈平进行提醒。毕竟他现在可是左将军府当中的一个官员。 当然,墨屏不可能知道,要是真的有人想要找张嘉师的麻烦,他的警告一点用处都没有。毕竟面对着这些非人类的存在,估计喜公公也做不到什么。 而墨屏更加不可能知道,有些人或者是有些存在确实是想宰了张嘉师,但是么,这样的后果,恐怕也不是那些人或者是非人类的存在能够无视的。 再说,现在的天神,想要下一次不周山,已经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了。因为,相比起能够依靠一些宝物,隐蔽自身气息,就能够欺骗神兽们的情况不同。在地皇神农已经跟天界断绝关系的情况下,要是这些人敢下不周山,烛龙也不介意当一次通风报信的“小人”。 烛龙虽然是最强的存在之一,但是么,要是让他单独对抗三皇,他打死都不会做。因为根本打不赢。 再者,烛龙对于两批来访人员口中的小家伙,同样也是相当好奇,要不是因为一些事情,烛龙也不介意在外面游历一下。 可以说,人间与天界的相互制衡,才有了张嘉师现在的舒适日子。 …… 而在三支秦军队伍各自向着自己的目标区域行动之后,陈平在定襄郡的最大酒馆里面,设宴款待了十几位豪强家主。 对于陈平的邀请,很多家主并没有想太多,而是欣然赴约。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下,他们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跟已经基本掌握住辽东郡的左将军府进行合作。 陈平也是出于这些因素,才会选择这些虽然实力不算太强大,但是风评也不坏的豪强,作为左将军府拉拢的选择方案。 但是么,陈平跟了张嘉师这么久,有些事情改变了陈平的想法。 按照道理而言,陈平似乎不应该在一开始,就做出一件让这些赴宴的家主都为之哗然的事情。 在陈平的注视下,手里面拿着一些绸帛的家主,表情很是精彩不过。 他随后微微一笑:“各位家主,平这次设宴款待诸位,主要是想大家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左将军府言行不正,而随意迁怒于他人。有些人,似乎活得不耐烦,那么,左将军府自然也不会对于此事视若无睹。” 听到了陈平的这句话之后,在辽东郡内的一个也算是有一定资产的商人,惊疑不定的看着陈平:“陈司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陈司马还想将我们一网打尽不成?” “非也,平这次邀请大家到来,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希望有人能够填补一些空缺。”陈平说道这里,看着十几个人,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根据平所知,诸位的家业也许不算太大。但是诸位应该也对一些无主之物,很有兴趣才是。” 陈平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很多人脸庞的表情阴晴不定。 而陈平也没有说下去,因为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直到好一会,另外一个家主才看着陈平,缓缓说道:“陈司马,您所说的无主之物,可否跟里面的内容有着一些关系?” “然也,除了几个盐场之外,其他的相关产业,包括庄子,坞堡,诸位有兴趣的话,完全可以付出一点代价,就能够得到。” 陈平说出来的这些话,让十几个家主顿时不淡定了。因为他们虽然没有人能够以一家之力,完全吞并掉陈平所说出来的产业。但是,很多人都很清楚,陈平摆在这个时候,说明了这个事情,明显就是有了万全准备。 很多人两眼放光的看着陈平,甚至有些人已经跟自己的随从小声交流着什么。 陈平淡然一笑,缓缓说道:“此事在今天晚上还没有准数,但是么,也许……两天之后,诸位可以再次到郡守府一行,陈平必然会让大家都比较满意的。” 说完了这句话的陈平,拿起了自己桌子面前的酒爵,笑道:“诸位,请满饮此爵。” “谢陈司马款待。” 很多家主的心思,已经不在于这次酒宴上,因为在他们的心中,自己家族的实力扩大,似乎已经不太遥远。 ………………………………………………分割线………………………………………… 而在辽东郡南部的一条小河边的庄子里面的一间大房子内,一个老人来回踱步。 他的心中很是焦虑,因为按照道理而言,那个组织无论如何,都应该将消息传回来才是。 而在现在,他再也得不到什么消息,这让他如何不焦急。 他跟另外两个相熟的家主,也许无法想象得到,那个组织确实是派人知会他们任务失败的消息。但是,这些信使,无一幸免的被墨家剑手所杀。他们身上的书信,同样也被墨家剑手搜刮出来。 他们这一整天,都完全可以说得上是食不甘味。这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也不是不知道那个盐场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若是有个差池,他们一家人还能不能活下去,也不存在疑问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庄丁连滚带爬的走进来,大声说道:“不好了主人!外面来了几百个秦军!!!” 老人颓然坐在地上,他悲哀的说出一句话:“一子错矣!” 第三十章 内部清肃 中 “这都能失败?” 看着现场伤亡惨重的下属们,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不可思议的说出这句话。[燃^文^书库][]() 他不相信这个事情真的会发生,因为他们这个组织可是为了这次行动谋划了将近三年的时间。 他们的组织接受了一个人的委托,就是要让张嘉师死在他们的手上。 而这个人的身份在这个局势下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为了保住自己暗杀组织的名声,他们还是很干脆的继续执行这个任务。 他们早就盯上了荆无忌,希望能够从荆无忌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他们苦苦等待了很长的时间,最终还是等到了自己动手的机会,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张嘉师的身手居然会这么高,完全让他们变得相当的被动。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张嘉师贵为摄政王,就算是本来有着不错的身手,都早就应该变得相当生疏。 他们可不会想到的事情是,张嘉师确实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坚持修炼,但是无法否认的一个事情,那就是有着完全能够当作外挂的青玉灵书以及白起这个老师,张嘉师的实力依旧是以一种让很多人都惊讶的速度提升。 这也是张嘉师在短短的两三年时间,正式成为一个在大秦帝国都数得上号的高手的原因所在。 毕竟白起不仅仅是精通兵事,同样也是一个顶级的职业者。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的实力得益于白起的地方很多。 白起能够在给予张嘉师帮助,在个人武技方面同样也不例外。作为一个顶级高手,固然白起自己完全没有接触过道术这个玩意,但是在掌握了张嘉师使用道术的技巧之后,白起就为张嘉师想出了好几个能够更加节省能力的使用道术方式。 像是这种天女撒花式的道符攻击,就是张嘉师接受的白起的一种改进使用方式。 …… 他们的计划确实是很完美,完美的就算是这附近驻守的秦军官兵以及大量墨门剑手都没有发现这个村子有问题。但是他们忽视了张嘉师自己的实力。 这也可以说是让他们功败垂成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被荆无忌切断了一只手臂的中年刺客,脸色苍白,捂着自己滴血的伤口,来到了这个老者的面前:“长老,我们应该怎么办?” “走!” 老人很快的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因为他很清楚,要是时间拖延哪怕是一会儿,大量的秦军官兵就会直接找上门来。 他们虽然还有不少幸存下来的刺客,但是指望这些刺客能够抵挡正规军的猛攻,无疑是天荒夜谈的事情。 他们这些人面对少量的正规军官兵,说不定还能够有些盼头。但是要让他们面对一个严密的军阵,那么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除非他们有着那个西楚霸王项籍的身手,或者是有着传说中的仙人的能耐,那么他们当然是不惧怕这些正规军。 然而,这个设想固然是美好的,但是他们不可能有这么一种实力。 “那受伤的弟兄们怎么办?” 这个断臂中年人不禁显得有些犹豫,因为他并不希望将自己的同伴留在这个地方。 这个老人听到这句话之后,也不禁微微一愕,因为他并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得意爱将,会有这种想法。 他不禁沉默一小会,说出一句话:“让能够自己离开的人跟随离开,至于重伤的,给他们一个痛快!” “这……”中年男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老人狠狠一瞪之后,这个中年男子只能够沉默的点了点头。 但是太晚了,他们的动作虽然也算是相当快,甚至是有些人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的同伴一个痛快,大量的秦军骑士在几个方向向他们所在的这个村庄冲过来。 “走!!!” 老人不禁咆哮出这句话,但是地面上的震动越来越大,在很多地方甚至是能够看到大量的秦军旗帜由远而近的显示越来越清晰。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个老人很清楚,直接离开这个村庄,只能够被外面的大批秦军骑士堵截起来。 “退回村子里面!安子,你马上向上头求援!” “这……是,长老!!!” 被称为安子的人,就是那个被荆无忌切断了一只手臂的中年人,对方在几个起落之后,迅速冲出了村落,然后向着将近三四百米外的树林跑去。 而在这个老人的命令下,三十多个残余的刺客,迅速退回村落里面,打算依靠自己对村落的几年经营所布置起来的一些地道,来对付这些秦军官兵。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样做,完全只是自绝于死路当中。 ………………………………………………分割线………………………………………… “臣等见过王上!”说出这句话的人,是陈平等张嘉师麾下文武。 事实上这并不是张嘉师安排出来的一幕苦肉计,而是陈平接到了一个警告之后,打算向张嘉师禀报的时候,张嘉师已经跟荆无忌离开了府邸。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陈平只能够一咬牙调动了包括英布麾下,还在整编当中的刑徒军部队以及张嘉师麾下亲卫军骑士部队,直接冲向了荆轲安葬的小山岗上。 于是,这也是张嘉师在抱着荆无忌的身体,突围之后很快遇到了自己人的原因所在。 张嘉师微微的看了一眼陈平,说出一句话:“让人搭建一个简陋帐篷,孤要为荆小姐进行手术!” 听到了张嘉师这么一句话的陈平等人,不禁微微一愣,但是负责指挥这一支骑士部队的郦疥很快就命令自己麾下亲卫安排这个事情。 张嘉师是他们的主上,这么一个事情想着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他们的主上,大秦帝国的摄政王就算是想做些更加过激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阻挡。 再说,作为张嘉师麾下的亲卫队队长之一,荆无忌,赵茜以及淳于秋三女,有些事情已经不需要说得太过于明白,他们自己清楚就是了。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郦疥的这个安排,陈平他们很自然的就当没有看到。毕竟他们知道张嘉师这么做,是因为想要救人,毕竟荆无忌腰间渗出来的黑血,已经染红了荆无忌腰间的裙子腰摆。 …… 在让郦疥麾下的官兵离开营帐之后,张嘉师回头对陈平说道:“除了要询问对方的来历的活口之外,一个不留!” 听到了张嘉师这句话的陈平等人,都不禁凛然,因为张嘉师这句话,明显就是除了一些重伤员之外,那些伏击张嘉师的敌人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反倒不认为张嘉师这么一个事情有什么不对劲,毕竟张嘉师完全有身份,有权势以及有理由下达这个命令。 在陈平点了点头之后,张嘉师掀开了帐篷的布帘,然后进入到其中。 在面对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荆无忌,张嘉师很是惊愕对方配备的毒药居然是那么霸道。因为他在抱起荆无忌,离开了村庄的同时,就已经将一颗经过张嘉师按照那本无名药书配备的解毒药喂到对方的口中。 然而这么一个事情更多的只能够将毒性迅速的压制下去,而无法解除对方的毒药毒性。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很清楚他只能够通过手术了拔除这些毒药的毒性。 张嘉师没有犹豫什么,而是将一张符纸用内劲加持,轻轻地划开了荆无忌伤口周围被血染红的裙摆,在将这些毒血污染的布匹去除之后,张嘉师从自己的道术空间当中拿出了三个瓶子,以及一些针线。 毕竟张嘉师现在也算是略懂岐黄的人,像是一些简单的外科性手术,张嘉师自然是相当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然而,张嘉师在用手指握住了荆无忌左手的手腕之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那个伤口附近的毒素,依靠那一颗解毒丸是无法解决之余,甚至还被对方缓缓渗透。 “看来这些人还真的想要我的命。” 张嘉师心中浮现出这个想法,但是他还是很快的就将它抛诸脑后,而是对荆无忌轻轻说了一句抱歉之后,直接用力的撕裂了对方的长裙。 张嘉师自然不是打算做些什么坏事,而是在撕裂了对方的长裙之后,张嘉师再次迅速从自己的道术空间当中拿出了一套他自己锻造的银针。 张嘉师是第一次针灸,但是以张嘉师现在的功力而言,他自然不会将手中的银针刺错穴位。 而张嘉师看到了没有变色的银针,心中不禁摇了摇头:“应该是某种动物毒性。” 银针对于毒性的反应,更多是对一些矿石提炼的剧毒,比如说氰化物什么的有反应。毕竟一部分银离子会将一些氰化物的元素置换出来而让银针变色。 像是武侠小说那样银针是最好的万能防毒装备……这一种描述,张嘉师更多的只是报以一种鄙视的表情来应对。 但是张嘉师可没有时间在这个时候松一口气,那就是有很多时候,一些生物毒素比起氰化物更加难以对付。 张嘉师现在能够想到的是利用青玉灵书当中记载的“穴位截脉术”来进行对毒性的遏制,好进行毒素拔除。 在大概了解到荆无忌的伤口位置之后,张嘉师迅速在荆无忌伤口附近准确的刺下了十几根银针。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的额角不禁渗出一点汗珠,因为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这种施针方式还是要消耗很大的精力。 而且这种“穴位截脉术”虽然是一种非常有效的遏制毒性蔓延的方式,但是缺点也很大,那就是这种“穴位截脉术”施展时间不宜过长,一旦超过了一定的时间,被封闭的截脉区域会发生皮肤甚至是肌肉坏死。 张嘉师接下来,迅速用一张灌注了内劲的符纸,直接将对方的肌肉切开,然后用药粉来进行吸毒工作。 像是用嘴吸毒的这个事情,事实上非常的愚蠢无比,那就是张嘉师很清楚用嘴来吸毒,有可能会受到那种已经发生了转变的毒素侵害之余,甚至是还会被这些毒素弄得自己更难救治。 毕竟很多毒素是能够通过血液来传导不假,但是么,像是一些神经性毒素,他可不管你血液不血液的。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只能够采取这种方式来进行毒素拔除。 那就是张嘉师等到药粉的药效失去之后,迅速用符纸将已经失效的药粉以及污血都刮除,然后再次敷上一层药粉。 这种办法看上去很蠢,但是事实证明,这种方式能够让张嘉师在施展五次这种方式之后,就涂上了一些用来镇痛生肌的药粉,进行缝合。 最后,张嘉师在深吸一口气之后,涂抹上最后一瓶用来进行伤口消毒的酒精之后,这一个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也许,在日后,荆无忌的腰间会留下一道很难看的伤疤,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能够将这个妞儿的小命救回来,就已经不错了。 张嘉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额角上渗出很多汗珠的荆无忌,拿出了自己的丝绸手帕,擦拭了一下对方的汗珠。 他没有离开这个帐篷,而是看着荆无忌一会之后,自己就在旁边的一张矮桌上,盘坐起来调整自己的内息…… ………………………………………………分割线………………………………………… “王上有令:除了有活口价值的人之外,其他人,一个不留!” 一个传令兵将张嘉师命令传达到将这个村落团团围困起来的秦军官兵们得知。 在这个情况下,大量的秦军军官对视一眼之后,纷纷点头。 他们固然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但是光是自己爱戴的摄政王被刺杀,这些刺客就足够车裂个好几十次了。 在打量的秦军轻骑士的火箭抛射下,不一会,这一座村落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但是接下来的攻势,并不是由这些秦军官兵来负责,而是陈平派出了自己麾下的剑手们来进行这次攻击。 因为陈平很清楚,比起那些军队里面的“大老粗”,这些经过相应训练的剑手,能够更有效的对付这些躲藏在暗处的“老鼠们”。 …… 一个剽悍的壮汉带着身后十多个实力不错的剑手,迅速冲入了已经成为火海的村庄当中。 他并不想参加到这种小事情当中,因为他不认为这种事情能够配得起他的剑术以及他的名声。 但是在欠了一个人的又一个人情,以及看到了盖聂都对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反感之后,这个壮汉很快就接受了这么一个命运。 而与这个壮汉以及他身后的一群剑手一起行动的人,还有将近一百人。 但是这些剑手能够跟壮汉实力比拟的人,并不存在。 而在冲入了村庄之后,壮汉看到了地上有一个被砍断了双脚的人并没有死去,而是陷入到昏迷之后,这个壮汉很是平静的说出一句话:“带走!” 而在其他地方,大批进入到村庄中的剑手,纷纷跟一些潜伏在地道当中的刺客交手。 双方互有伤亡,而且因为对地道的情况不熟悉,这些剑手的伤亡更惨重一些。 而壮汉也很快就带着自己的手下进入到地道当中,他看到的是在地道的一些过道上,不时倒下了刺客以及自己的同伴。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壮汉倒是嗤嗤的吸了一口气。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些同伴,尽管普遍的实力并不是很高,但是也没有真正的庸才。 对方能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给自己的同伴带来这么大的杀伤,壮汉不得不表示这些刺客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然而,在壮汉听到了刀剑相交的声音,打算赶到现场之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剑手被什么人击飞,从过道的另一侧飞过来,倒在了壮汉的面前。 在看了一眼这个剑手的情况之后,壮汉很清楚,这个剑手已经因为胸骨尽碎而死去。 毕竟也没有人能够在心脏也被胸骨碎片插穿的情况下,还能够活下去吧。 他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往前走。 …… 在约莫一份中之后,十几个秦军剑手看着一个老人,居然不敢直接动手。 但是壮汉也很理解这些剑手们为何会这么害怕对方,毕竟在这个老人的身边,居然也倒下了二十多个剑手,甚至是无一人生还。 “你们不是这个老家伙的对手,都退下吧。” 壮汉说出了这句话,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嘿嘿一笑:“没有想到幽冥阁的人居然会刺杀王上,你们不是从来不做这种亏本生意的么?” “我幽冥阁做事,也不需要阁下来许可吧。你到底是谁?能够说出这种语气的话的人并不多。” 老人忌惮的看着壮汉,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壮汉的实力不是他能够比拟的。 “我的身份?以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剑客而已,而一些朋友都叫我鲁勾践。”壮汉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看到的是对方惊骇的表情。 他的心中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 , <> 第三十一章 内部清肃 下 “鲁勾践?!”老人惊叫一声,因为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天下闻名的剑手居然也投奔到张嘉师麾下。[燃^文^书库][] “尽管这当中有很多缘由,但是么,眼下我很满意现在的待遇。你这些人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呢。” 鲁勾践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的抽出自己手中的佩剑,看着老人:“敢问老丈愿否与我一战?” 老人听到了鲁勾践的话,恨得牙痒痒。他知道自己不是鲁勾践的对手,而且自己刚才的消耗很大,鲁勾践想要解决他可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但是眼下这么一个情况,也容不得他不答应了。因为他跟鲁勾践打一场,还能够有一丁点活路,若是他不跟鲁勾践打一场,那么就是死定了。 “来!!!”老人大叫一声,在跃起之后直接用自己的拐杖向鲁勾践进行攻击。 鲁勾践很清楚这个老人的力气很大,自然不会选择跟他硬碰硬,毕竟他虽然有自信自己的力道不会比他弱多少,但是对于他而言,他可不会选择这种愚蠢的方式来对抗对方。 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个能够让他接受的交手方式。 在老人的拐杖迅速向他冲过来的时候,鲁勾践的身影轻轻向旁边移动,老人的拐杖落空了,但是老人迅速在半空中还没有下地的时候,迅速将手中的拐杖向旁边一扫。 “锵……” 拐杖与鲁勾践的铁剑接触在一起,划出了一连串的火星。 但是鲁勾践的嘴角笑意不减,仿佛老人的那一招横扫对他一点作用都没。 相反,老人还没有落到地面,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传来一阵剧痛。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鲁勾践的身体,看到的是鲁勾践直接挥出一拳将他打飞。 “噗!” 老人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才摔落在另外一侧的墙壁上。 他挣扎了好几下,但是发现鲁勾践给他的伤害太过于严重,他根本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再次站起来。 而鲁勾践则是看着再次瘫痪在地面上的老人,嘿嘿一笑:“剑手的另外一个生命,自然就是自己手中的长剑。但是么,我好像也没有说过,我只会用剑术来跟你交手。” 老人听到了鲁勾践的话,用尽最后的力气咆哮出一句话:“你不配当一个侠客……噗……” 鲁勾践听到了老人的这句话,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嗯,盖聂他说的话很正确,只要天下的百姓都能够过上好生活,我们这些人就算是失去自己用武之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说完了这句话的鲁勾践,走到了老人的面前,然后斜斜的将自己佩剑的剑锋向下劈砍…… 他在看着在过道上看着这一幕的几十个剑手一眼,将自己的佩剑插回剑鞘之后,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左手手腕: “这个老鬼的身体还是挺坚硬的……” 听到了这句话的剑手们,很多都强忍着自己的笑意。 但是做出了这个动作的鲁勾践,心里面却是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们似乎惹上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幽冥阁那些混账居然参与到这个事情当中,恐怕有些事情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能够解决了。” …… 幽冥阁,作为一个非常神秘的杀手组织,就算是大秦帝国在第一次统一六国之前,都没有太多的人能够知道。 但是知道幽冥阁存在的人,都会对着一个杀手组织很是忌惮。毕竟幽冥阁在神秘之余,更加是做出了几件骇人听闻的刺杀事件。 其中,确认是幽冥阁所做的刺杀事件,是对李牧的暗杀。 毕竟就算是赵葱等人,都没有派人截杀李牧的理由,而且赵**方当时对李牧很是敬重,根本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个事情。 所以,赵葱虽然是明面上派人刺杀了李牧的人,但是知道一些内幕的人都很清楚,李牧的死,就是幽冥阁所为。 至于到底是谁雇佣了这些杀手来刺杀李牧,则是有两个说法。 第一个是始皇帝嬴政派人联系幽冥阁的杀手,希望能够留下李牧的性命。 但是这么一个事情,嬴政反倒是冤枉的,那就是他本身都不知道幽冥阁这个存在,而且在一年之后的荆轲刺秦事件当中,那些燕国使节团的成员当中,秦舞阳以及一些护卫就被证实为幽冥阁的成员。 所以这么一个说法,事实上很站不住脚。因为幽冥阁从来不接受一些对立性的刺杀委托。 第二种说法就是郭开为了避免逼反李牧,而派人携带重金,让幽冥阁的成员能够杀掉李牧。 但是伴随着郭开被袭击而全家被杀之后,知道这么一个事情的真相的人,可以说寥寥无几。 而第二种说法,则是成为了最主流的一个推论,毕竟郭开确实是有要杀掉李牧的动机。 但是不仅仅是李牧的事情,而且在很多种未经证实的说法当中,幽冥阁参与了好几次足以影响战国历史走向的刺杀事件。 比如说田单的死亡,楚国李园被杀,秦孝王的死亡,就有着幽冥阁的影子。 当然,这些说法到底是真是假,现在也就是只有幽冥阁内部的人员所得知。 但是,这些事情就足以说明鲁勾践的心中担忧非常的有道理。那就是因为幽冥阁的杀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 他不知道幽冥阁的详细情况如何。但是鲁勾践还是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现在可是要将这个情况告诉给陈平知道。 ………………………………………………分割线………………………………………… 鲁勾践在求见陈平之后,并没有接到陈平立刻的答复,而是希望对方在当天晚上前往位于咸阳西面的那个原来职业者公会,现在则是成为一个大型酒馆的三楼雅间。 在这一天晚上,鲁勾践如约来到了这个地方,但是他看到的不仅仅是便装出行的陈平,还有喜公公以及包括盖聂在内的商君营高层成员。 他知道,陈平应该是打算拔除幽冥阁这个隐患了。 当然,他不认为这么一种做法有什么不对劲,因为他很清楚,张嘉师被刺杀,已经触及了陈平以及喜公公这两个作为大秦现在所拥有的秘密力量的两大头领的底线了。 尽管张嘉师眼下是没有遭遇到什么伤害,但是在陈平理解到幽冥阁的性质之后,他自然不会让这么一个“定时炸弹”爆发。 在场的人还有一个鲁勾践没有见到过的中年人,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实力在他之上,与喜公公大概也就是伯仲之间。 他能够从对方的墨家门人打扮当中,从自己感受到对方的实力作为旁证而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个人的身份,不出意外,就是墨家钜子墨宏。 他不奇怪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相反,若是对方不出现在这里,那才叫怪事。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么我们就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做呐。” 说出了这句话的,自然就是跟陈平并肩坐在一起的喜公公。 而墨宏则是点了点头:“嗯,没错,因为这个事情我们还真的要商议一下该怎么做才行。毕竟那些人的实力可不是太弱。” 墨宏知道幽冥阁的存在,但是知道的事情并不是太多。毕竟他跟这种杀手组织之间也没有太多的接触。 但是墨宏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幽冥阁的实力说明了对方可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 陈平也点了点头。 陈平事实上也是一个职业者,但是作为一个法师的陈平,实力甚至是比不上作为张嘉师麾下法师营统领的廖异。所以在这方面,他一直没有将自己并不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事情进行辩白。 他随后对在场的十几个人当中,武功最高的盖聂进行询问:“盖校尉,不知道你有什么良策对付此等行凶之徒?” 盖聂看着陈平,平静的说道:“丞相,鄙人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些人的总部应该不是在王上下辖区域之内。想要完全的清肃对方,无疑是一个很冒险的举动。” 盖聂没有对自己的校尉身份有太多的想法,毕竟在他的心中,他的这个商君营校尉职务,并没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 要不是他确实是对喜公公相当感激,恐怕他早就会离开了商君营,继续当他的闲云野鹤。 他在十几年前的一次偶然事件当中,得知了幽冥阁的总部所在。 现在对方到底还有没有将总部安置在那个地方,盖聂并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要是无法一下子给幽冥阁带来重创,那么对于整个大秦帝国而言的危害,并不比张嘉师被对方刺杀成功的危害小很多。 毕竟张嘉师麾下大部分武官员,可不会像张嘉师以及一些重要人物那样,身边都有高手保护或者是自身实力不凡。 所以他在知道自己一方并没有足以重创幽冥阁能力的同时,并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个重大秘密说出来。 而陈平等人在听到了盖聂的话之后,很快就想到了盖聂是顾忌在这么一个时候跟幽冥阁全面交锋,会带来的损失可不是他们能够轻松接受的。 但是有些事情,盖聂没有说出来,并不代表陈平他们无法理会盖聂话中的含义,那就是既然无法重创幽冥阁总部,那么…… 在张嘉师下辖区域的幽冥阁成员或者是分部,就怨不得他们会直接动手了。 ………………………………………………分割线………………………………………… 这是一场没有被史书记载的战场外的激战。 在公元前204年5月2日开始,伴随着陈平掌握了一些潜伏在张嘉师下辖区域的幽冥阁分部所在,就陆续遭受到了张嘉师麾下三大地下力量的打击。 陈平麾下的军方情报体系,喜公公所掌握的商君营以及墨宏的墨家,在经过相应的人员调派之后,迅速对其中几个已经被暗中控制住的幽冥阁分部所在,发起攻击。 …… 公元前204年5月2日晚上,鲁勾践带着五十个剑手,突袭了一个位于蓝田县南方一个山谷的幽冥阁所控制的村落。 在这一场突袭作战当中,鲁勾践遇到的是幽冥阁有数的高手之一,一个自称为无名的长矛高手。 在经过一场激战之后,鲁勾践身负并不算太严重的伤势,终于将对方击杀在自己的剑下。 而这一战,让陈平等人意识到,幽冥阁的人似乎对他们的攻击有所准备。 要不是鲁勾践的实力不错,对方想要灭掉自己派出去的剑手们,并不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 陈平在思考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直接给在外面行动的人员一个提醒,那就是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尽量集中力量进行清剿幽冥阁的作战。 但是陈平没有想到的是,距离咸阳地区越远的地方,对幽冥阁的清剿难度就越大。 而陈平在接到了有三支派遣出去的清剿部队居然全军覆没之后,他就意识到这些敌人似乎是让他进入了一个误区。 他不得不再三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 而在公元前204年5月26日,在渔阳郡一处山谷当中对幽冥阁的清剿作战,墨宏的一个弟子,实力能够堪比一个高级游侠的墨家剑手,带领将近一百个剑手的作战当中,几乎全军覆没。 只有这个墨家剑手拼死断后,掩护几个年轻人逃离成功。 这一战,损失了墨家以及玄鸟门的一批好手。 而根据那几个年轻人的说法,那就是在那个山谷当中,对方有起码六个实力并不弱于那个带队剑手的高手,指挥幽冥阁的刺客们击败了他们。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陈平不得不调派盖聂,鲁勾践以及另外三个好手前往那个地方。 事实上,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么一个事情的安排,没有什么作用。 当然,并不是说盖聂带队都无法解决对方,但是对方会不会留下,陈平倒是不抱什么期望了。 …… 公元前204年6月10日,从咸阳前往渔阳郡的盖聂等人,带着十几个剑手,来到了那个山谷。 他们看到的是山谷外面被悬挂着那些先前战死在山谷当中的剑手尸体。 其中,就包括那个墨宏的弟子。 看到了这一幕的盖聂,很是平静的打量了这个山谷。 他发现的是这些幽冥阁的人居然没有离开,而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都出来。” 盖聂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而在一会之后,盖聂等人面前出现的是十几个带着面具,手里面拿着各种兵器的幽冥阁杀手。 从对方的气势当中,盖聂知道这些人都是高手,而且应该是在幽冥阁当中地位并不算低。 这些人的出现,让盖聂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知道,双方之间的实力不成对比。 他固然是无惧这些人的任何一个,甚至是三四个人的围攻。但是么,他们这一边固然也有高手,可是鲁勾践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而另外三个人的实力并不如鲁勾践,一旦真的打起来,他们这一边可不占什么便宜。 一旦鲁勾践跟其他三个人被干掉,盖聂自己都知道被起码十个高手围攻,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但是么,在这个时候,盖聂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就是他感应到了在有几股气息落在了他们这一边。 “……” 对方的一群面具人当中像是为首的人看着出现了四个人,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知道,真的打起来的话,他们这一边可不占便宜。尤其是对方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剑手,可是一个他都感觉到畏惧的人。 天底下能够让他有这个感觉的人不多,但是他不认识盖聂,而且他身边的同门都没有人见到过盖聂,自然是无法得知盖聂的身份。 “你们这些秦人可是欺人太甚了!” 一个面具人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他得到的是一句让他不得不沉默的回复:“到底是谁欺人太甚?王上遇刺,我们这些当下属的自然得讨回公道。” 说出这句话的,是陈平麾下情报组织的一个副统领。 尽管在几次交锋当中,陈平一方也没有得到太多的便宜,但是要是真的换算起来,这些认为能够将大秦帝国一方的高手们给予重创的幽冥阁,付出的代价则是要惨重得多。 毕竟双方之间的实力,实际上不成对比。 因为墨门以及玄鸟门的整体实力虽然不算强,但是伤亡也没有让两个门派太过于伤筋动骨。 但是幽冥阁不同,这些天的交手当中,幽冥阁就损失了超过一百人的好手,甚至还包括除了一开始就被鲁勾践杀死的长老在内的五个顶级高手。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大秦帝国方面的高手,除了鲁勾践的实力还没有恢复完全之外,并没有遭受到损失相对,幽冥阁的高端战力可以说大败亏输。 自己行刺失败,既然也就怨不着对方的麾下人员过来找麻烦。 他们事实上也清楚,要是大秦帝国方面真的因为张嘉师遇刺而动用大规模的军队对付他们,他们反倒会损失更加惨重。 就好比他们这一群实力在幽冥阁也排得上号的人,面对成千上万的秦军官兵,都只有绕路而逃的份儿。 , <> 第三十二章 发展 5 这样的小规模战斗,陈平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张嘉师汇报。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因为他很清楚,张嘉师现在更加关心其他一些问题。 而陈平现在,则是思考着一个事情,那就是几支商队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按照常理来说,几支卖盐的商队的护卫人员虽然不多,但是都是左将军府麾下的现役军士,在安全方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么,要是遇到了大规模的敌军伏击,恐怕就不妙了。 陈平将自己的担心说给了李左车等人知道,但是,李左车很是平静的摇了摇头:“陈司马,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毕竟,这一批商队,他们出发的日期是我们临时决定的,而且除了箕子朝鲜之外,其他商队行进的路线,就是我们大秦境内,除非,对方给我们收拾他们的借口,要不然,这些商队的处境可以说相当安全。” 李左车说出来的意见确实很有道理,但是陈平捕捉到一个事情,那就是李左车的言辞当中似乎对箕子朝鲜不放心。 他深深的看着李左车,无奈的摇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也许,这不该说李某想到了什么,而是我们的左将军,恐怕不会放过箕子朝鲜,要不然,左将军绝对不会做这种跟资敌没什么差别的事情。”李左车拿起了桌子上的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温水。 陈平思考着李左车话语当中说所包含的可能性,最后他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微笑。 …… 陈平以及李左车,猜出了张嘉师下一步打算动手的对象,那就是箕子朝鲜。 在很多方面而言,箕子朝鲜跟大秦帝国应该算是同宗同源。但是么,这个事情对于张嘉师来说,跟狗屁没有太大的差别。 在白起的建议中,无论处于什么方面的考虑,箕子朝鲜作为辽东后背的地域,在很多方面而言,完全能够成为一个不亚于辽东地区的综合性基地。 也许,粮食方面的产量,确实有所不足,但是么,有一点,辽东郡缺乏的很多资源,在箕子朝鲜也能够找得到。 而且,箕子朝鲜的实力不算强,尽管卫满是有心算无心,轻而易举的得到了王俭城(就是今天的平壤),并且迫使箕子朝鲜的君主不得不逃跑到马韩地区。但是箕子朝鲜的实力,在失去了辽东郡一带之后,国力本身就一落千丈,也不无关系。 对着这样的软柿子,只要是正常一点的人,都会垂涎三尺。 再者,白起从军事方面分析了得到箕子朝鲜的好处,那就是尽可能的减少会出现腹背受敌的情况。箕子朝鲜所控制的朝鲜半岛,在很多方面,同样也算是战略要冲。尤其是在济州岛发展出一个海军基地,那么,这一支海军的辐射范围,甚至能够轻松囊括现在的日本九州岛。 退一万步来讲,只要掌握住朝鲜半岛以及济州岛两地,哪怕是辽东郡出了什么问题,依旧有着相当实力的情况下,张嘉师完全能够依靠海军以及朝鲜的优秀地利环境,游刃有余。 但是要做到轻而易举灭亡箕子朝鲜,一支庞大,比较先进,训练有素的海军,必不可少。 单凭从陆地上进攻箕子朝鲜,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很有可能会因为地形问题,而难进寸步。 姑且不说从陆地上进攻朝鲜半岛的后世几个王朝,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光是隋朝,就因为战争不顺而奏响了《无向辽东浪死歌》这一曲警钟。 所以,水陆并进,是张嘉师能够花费比较少的代价,全取朝鲜半岛的一种最可行战略方案。 当然,在一个问题需要解决之前,攻击箕子朝鲜,完全就是一种没有合适理由的事情。 所以,白起才会希望张嘉师会派出一支商队,到箕子朝鲜内进行交易。 有些事情,需要的就是这种实际上自欺欺人,表面上光明正大,暗地里腹黑无比的借口而已。 张嘉师不愿意为了这样的借口而牺牲什么。这一点,白起是知道的。但是,白起说了一句话,让张嘉师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那就是:“若是你这么做,你得到的东西,能够做到的事情,都多很多。” 张嘉师最后还是妥协了。因为正如白起所说的那样,这样做的话,他能够做到更多自己想要去做到的事情。 ………………………………………………分割线………………………………………… 三支商队,大概是分成了以辽东郡为中心,向着除了北面之外的区域行进。 箕子朝鲜在与辽东郡接壤的地区,出现了一支拥有着数百人以及数十辆马车的商队,上面挂着的是大秦帝国的黑底白字旗。几个穿着比较简单,而有些破损的皮甲,隶属于箕子朝鲜的官兵,将这个情况向着关隘的守军指挥报告之后,后者来到了这队商旅的面前,询问情况。 结果,在检查了一下相关书,以及一些“小礼物”之后,这个箕子朝鲜的军官,很爽快的让部下们搬开了用来阻拦道路的障碍物。 几天之后,商队来到了王俭城。很多箕子朝鲜的官民看着一袋袋被打开,装在细麻布编织而成的袋子的细盐之后,顿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箕子朝鲜自身虽然临海,但是因为制作盐的技术一直相对而言远比大秦帝国落后,箕子朝鲜的一些达官贵人家中,想要顿顿都有盐,同样是比较困难的事情。 更加不用说很多平民了。 所以,在王俭城的一个小广场内,宣布将这些食盐销售之后,很多人都疯狂了。 但是么,超过三百个身穿铠甲的秦军官兵组成的卫队,也不是吃素的。 在经过一些小规模的混乱以及随之而来的武力镇压之后,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商队,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当然,对于箕子朝鲜现在的国王,箕准而言,五袋子约两石一袋的细盐,让箕准很快就换上一幅笑脸。 这些细盐,能够维持整个王宫,相当一段时间的消耗了。 几百个眼神羡慕看着邻国袍泽那一身精良装备的朝鲜军,被调派过来维持治安。 这些细盐,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当中,就销售一空。 当然,商队的头领按照陈平等人的叮嘱,给每位维持治安的朝鲜军都派了一小袋,但是不轻于一斤重的细盐。 换句话来说,这次贸易,可以说宾主尽欢…… 相比起抢手的食盐,要不是一些箕子朝鲜的官员,似乎能够理解随队而来,进行家具贸易的队伍,贩卖的那些家具确实很好用之外,估计张嘉师的这些家具,想要卖出去都比较困难。 事实上,张嘉师忽视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些家具确实是可以引领潮流,改变现在的生活方式。但是么,你都得让别人知道该怎么用才行。 张嘉师忘记了这一点,但是,这个世界,识货的人还是不少的。 可以说,回程的商队,在购买了相应的物资之后,就带着相当巨额的利润,踏上回程的道路。 …… 前往广阳郡进行贸易的商队,并没有采取同僚的那种当街销售的方式,而是在广阳郡的一些比较安全的区域,跟一些大商人进行交易。 这样的利润,也许会少很多,但是么,这样的销售方式,事实上是最稳妥的,因为,这些货物用各种方式进行交易之后,就算是卖出去了,也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大量的种子以及各种原料都被进行交换,然后运回辽东。相比起物资比较贫瘠,粮食产量不算多的箕子朝鲜,广阳郡的物资,相当的算是五花八门。随队而来的农业人才,不断地检查着这些种子有没有问题。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直接使用从齐国故地购买的各种种子,但是在萧何得到了相关农业人才的意见之后,反对了张嘉师这个意见。并不是说齐国故地的种子质量不好,而是这个时候的农业人才就理解到“淮南为橘,淮北为枳”这样的情况。 相比起距离更远的齐国故地所得到的粮种,还不如从广阳郡购买大量的粮种,先行试验情况,再筹谋他法。 张嘉师对于这方面一窍不通,所以他选择了妥协,那就是超过四分之三的粮食种子,从广阳郡选购,而四分之一,则是从齐国故地诸郡以及箕子朝鲜进行购买。 这一支商队,所获得的金钱利益,比起前往箕子朝鲜的要少不少,但是么,刨除了中间商的差价之后,更多的也就是花费了更多的钱财,购买了大量的物资。 一车细盐,换来十车麻布,更多的粮食,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很快的,在贸易方面都大抵上进行了相互之间的结算之后,这一支在广阳郡都留了一段时间的商队,也踏上了返回辽东郡的道路上。 在曹参这位家中曾经经商过的人心中,他很清楚,要是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敢冒险,将这些细盐运往咸阳销售,所获得的利润,何止现在四五倍? 但是,曹参心中很明白,有些事情,张嘉师并不愿意去这样做。再者,曹参也清楚,现在不比以往,有些人愿意为更多的利润,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是,要张嘉师这样做,难于登天。 所以,曹参也不是没有抱怨过什么:“好可惜啊。唉……” …… 相比起前面的两支商队,再次经过秦敏的楼船士运输队,沿着海岸线前往齐国故地诸郡的商队,在上次贸易的地方,遇到了大量的商人在等待。 派出去交涉的商人,对秦敏反馈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些商人,愿意以比上次更高的价格,吃下他们这一批细盐。 秦敏虽然很是心动,但是么,他被张嘉师安排了一个命令,那就是用这些食盐,换几艘大船,以及相应人数,懂得制作大型船只的造船工匠。 当秦敏的要求被转达之后,这些商人很多都很无奈。他们现在带了很多钱,甚至是收购而来的粮食。但是,秦敏的要求,是他们难以做到的。 有一个商人,很好奇的询问着进行交涉的那位同行:“你们需要这些做什么?要知道,这个……可是官府的物资范畴了。” 这样的事情,不要说这个交涉的商人,就好比是秦敏,萧何,甚至是张嘉师,都非常清楚。 船只问题也许比较容易解决,毕竟秦朝时期的船只贸易,是军民两用的。 买几艘船并不是问题,问题是造船工匠什么的……估计才是对于这些打算捞一把的商人们,很难做到的事情。 而秦敏在得到再次回复之后,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打算改变张嘉师的指示。因为这些商人们的提议,是船只方面,他们能够多想些办法。 这个提议,跟张嘉师的命令,事实上完全相反,那就是,张嘉师补充的命令,是造船工匠不能放宽,船只少点也没什么。 在经过两日的来回几次商讨,失去耐心,或者是不放心船队长时间停留在这个地方的秦敏,最后只能够放出自己的话:“若是诸位做不到,我们只好去其他地方了。” 这些商人在听到了秦敏的话之后,不得不焦急了。他们在短暂商议之后,一咬牙的做出决定,那就是为了避免更多人来到这个地方,或者是秦敏以后都不来这里,让他们获得利润,那么,他们只好采取一些比较极端的办法。 在得到了这些商人希望他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一段时日之后,他们会给秦敏一个满意的局面,秦敏思考了一下,最后答应了这些商人的要求。 没有人知道,这些商人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在三天之后,几十辆马车上面,下来了超过两百人的熟练造船工匠。 秦敏在让随行过来的老船工,考验了一些人之后,知道对方没有随便找些人来敷衍之后,秦敏下令一艘艘楼船,陆续靠岸,进行装卸。 最后,连带着四艘购买的楼船,装载完各种人员物资之后,秦敏的船队,再次扬帆北上。 而那几艘小渔船上面的家具,则是换成了一些金半两以及一些绸布。秦敏自然看到了一些左将军府邸的仆人,借用了一艘楼船,装载这些东西,他当做没看到而已…… 秦敏麾下的一个楼船士百将,不满意的投诉这个事情,而秦敏则是轻轻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你就当没看见,那些绸布很有可能是左将军买来,讨好两位公主殿下,以及其他妻妾的。”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的百将,直接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分割线………………………………………… 张嘉师还在鞍山地区的辽东兵造总部忙活着。 在这些天来,已经解决半自动打磨问题的张嘉师,进一步完善了已经具有雏形的流水线型兵器锻造方式。 那就是,几乎每个项目,都有专门的工匠,进行运作。 就好比是灌注模型的工匠,已经不需要进行打磨,反过来也一样。 这样的流水线工作方式,效率是有一些增加,但是不算非常明显。毕竟,有些工序的耗费工时,就有着相当的差别。 箭头的制作水平,在大秦帝国的总体情况而言,对比起后世,是比较粗糙的。很多箭头,为了能够重复使用,而进行过一些修改。 “这也能算是比较原始的回收兵器情况。”张嘉师摸着自己的下巴,想到的是这个情况。 秦军的弓弩精度,一直不算好,甚至是堪称坑爹的精度,很大一方面,则是要拜托这些很多都已经变形,但是还是继续使用的弓弩箭镞的福。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全部弓弩箭镞的制作,都采取精良的方式。 但是,当白起说出一句话之后,张嘉师发现了他这样的想法,不过是一个幻想而已。 “一场战争,弓弩箭镞的消耗起码是数以万计甚至是十万计,要是你这么做,就算是你用一千人来锻造箭头,也没有原材料困扰的问题,你一天能制造多少箭镞?再者,你前方在激战,而后方却不能完全保证供应,那么,你这么下去,还能做些什么?” 白起的话,隐约说出了一个情况,那就是现在的秦军,在弓弩箭镞的制作方面,已经是最符合情况的。 精良是好用,无论哪方面而言,相比起这种粗糙产,确实是有着非常大的优势。但是,弓弩箭镞是消耗,而且不是那种小数量的消耗,用人手制作的速度,根本无法比拟机械造子弹。 张嘉师最后对于这方面的改进,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想法。当然,他还是组建了一支人数约百人左右,专门制作精良弩鏃的工匠队伍。这样的产量是比较低,在有些的机械锻造手段出来之前,这一点无法改变。但是,这种方式,张嘉师认为总会有发展起来的一天…… 伴随着时间的过去,鞍山地区的辽东兵造,已经初具规模。而在这些日子当中,张嘉师发现了墨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墨家。他很奇怪,但是张嘉师身边的白狼,对于这样的事情丝毫不在意。 “她到底来做什么?”张嘉师疑惑的嘀咕着这句话。 而在鞍山地区的驻军安排方面,张嘉师命令陈平抽调相应人员,组成一支暂定一千人,以后人数会更加多的护卫部队。 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张嘉师自然更加属意…… 嗯,某个正在被女汉子,用铁锤追得到处跑的倒霉家伙。 “关系不错嘛。现在都反追了……”张嘉师很没有良心的腹黑一笑。 张嘉师身边的白狼,看着这一幕,歪着脑袋,不知道想着什么…… 第三十三章 发展 6 俗语有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并不仅仅是已经开始进入初步量产的铁制兵器,同样还有着另外一个方面的情况。 在综合了一下一些工匠所提出来的意见以及方案之后,张嘉师很清楚,比较全面的列装铁制铠甲,是一个并不实际的方案。 秦军的主流铠甲,现在依旧是以皮质札甲为主流。铁札甲的防御力虽然好,而且现在的情况而言,更加方便于维修。但是从很多方面,原材料来源广泛,质量较轻,相当成熟的制作工艺,是现在的铁札甲依旧无法比拟的重大优势。 这也就是说,哪怕现在张嘉师在已经确定,并且正在使用的甲片灌注生产方式,要在短时间内,完全生产出现在还占据着绝大部分数量的皮札甲,还有很大的难度。 一个制作工艺的有效提升,并不能让一些事情一下子就能够做好。 在思考一番之后,张嘉师还是决定暂时在辽东兵造当中,保留一些跟皮札甲相关的工匠。 毕竟,要全面换装防御力更好的铠甲,张嘉师很清楚,在没有更换这些铠甲之前,原有的工匠同样也相当重要。 …… 札甲,作为一种并不算全面,但是有点很多的护甲种类,在很多方面,都要比其他一些铠甲样式要优秀。 在防护方面,札甲的缝隙,很多时候算是不是弱点的弱点。鱼鳞甲在这方面的防护效果,要远比札甲好,更加不用说加入了板甲样式的复合装甲,比如说后世的山甲,明光铠甚至是步人甲。 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在白起的劝说下,还是放弃了在这个时候量产复合装甲的打算。 札甲的防御能力,确实是差强人意,但是,在成本,维护方面,札甲要比起其他铠甲,比如说鱼鳞甲,都有一定的优势。 札甲只要不是全面破损,都有修复的可能性。需要的东西也不多,坚韧的麻线以及同等规格的甲片。 有这两种东西,大抵上就可以对一件札甲进行修复。这个情况,在后世的铠甲当中,作为很多复合铠甲种类的次要部位,都一直沿用着。 鱼鳞甲的修复难度大一点,因为一件鱼鳞甲,基本上要靠一件内置皮甲或者是布匹,将甲片进行镶钉固定。甲片的问题反而是其次了,要是进行固定的皮甲或者是布匹受损严重,这一件鱼鳞甲要进行修复的难度,不亚于重新送回兵造当中,再次进行翻修。因为很多时候,单凭士兵是无法修复受损严重的鱼鳞甲的。 至于板甲?这玩意太重了,虽然防护能力是不错,现在的弓箭在有效杀伤范围内,远一点都说不定射不穿。 但是么,板甲的重量,比步人甲还要重。在特殊的情况下,板甲会导致着装者一旦在摔倒之后,就无法重新站起来。就好比是阿尔库金战役的法国板甲骑士一样…… 在某个意义上来看,一件纯正的板甲,加工的时间确实是有优势,但是一件板甲假如受损了,那么,要修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同时,张嘉师确实无法想象,这些板甲在东方战场上到底有什么作用。 一件板甲的应用范围相当有限,这个因素跟士兵的高度也有关系。在这个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七就能够成为军人的大秦帝国,板甲的列装条件更加严酷的多。 再者,板甲是重型铠甲,张嘉师无法指望,身穿这些重甲的部队,速度能够有多快。 步兵追不上敌人的步兵,而骑兵因为战马的因素,跑不了一段距离,战马就趴下了,这个事情,张嘉师根本无法接受。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完全无视板甲的作用,最起码,作为弩战车的马铠,一副类似于板甲样式的马铠,能够更有效的保护战马在战场的存活能力。 反正,弩战车的作用,就是依靠撅张弩的超远射程,压制敌军的阵型以及屠杀敌军的突击部队。 换句话来说,弩战车是更加偏向于防御型的兵种,而不是突击对方的玩意。 在这个前提下,不超过战马承受能力,披挂上马铠,减慢了战车速度,并不是一个不可以接受的方案。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你要得到更好的防御能力,就必须要付出些其他方面的优势。 …… 甲胄的制作区域,围绕着两座的旁边,开始进行生产。经过这些天以来的摸索,工匠们改良了一些步骤的生产情况。 就好比是在一辆辆马车或者是手推车上面,放置着相应的模具,然后被送到高炉旁边。负责灌注铁水的工匠,只需要将这些模具浇满还没有冷却,凝固的铁水就行。 下面的人员,会在模具灌注完毕之后,就将这些模具送到其他地方。 当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事故之类的。毕竟现在的模具还不是很好地适应一千五百度以上的铁水温度,很多因为模具断裂而流淌出来的滚热铁水,将这些马车或者手推车的木板,直接烧穿。 这种问题,在这个情况下相当难以避免,除非,张嘉师现在就能够让这些工匠做出后世的那种高强度合金模具。 “这样的事情,根本做不到啊。”张嘉师都吐糟了。 钢材的研究,在第一座高炉投产之后,已经开始让相关的工匠或者是墨家人员进行研究。 但是因为系统性的化学以及物理学,在这个时候,甚至可以说是一清二白的情况下,在这么几年,想要做出及格的合金钢材……都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儿,那就是大秦的工匠们,是世界上最早发明铬,并且运用的人员。 张嘉师在询问了一下这样的事情之后,一个工匠就解释道:“嗯?大人,你说的是那种有点绿色的盐?那种玩意也不是我们发明的,我听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炼制青铜武器的时候,无意之间得到东西。” 张嘉师很好奇,这个情况跟盐水有什么关系。 在经过一轮讲解之后,张嘉师才知道,青铜这种合金,本身是还含有一定的铅,而有些地方,甚至是使用含有铅铬成分的金属块,来进行冶炼的。 所以,在经过混合冶炼之后,无法跟铜,锡,铅混合冶炼,并且被氧气置换出来的氧化铬(三氧化二铬)就这样跟炭灰混合在一起。 也许,氧化铬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再巧合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怎么运用在兵器上面,进行防氧化的节奏……这些工匠都说不出个缘由。 很明显,有些技术的失传,更有可能是因为社会进步,而发生的必然。毕竟,在汉朝之后,青铜已经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失去了相关的冶炼基础,也就失去了本来只不过是偶然之间,得到的氧化铬继续制作并且研究的空间。 张嘉师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儿,既然是知道了这玩意大概是怎么来的,那么还不如…… 张嘉师随后听到了白起说出来的一句话:“这东西实际上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用,你还不如用黄油,来进行短时间的抗氧化更实际。” 张嘉师听到了白起的话之后,微微一呆,因为正如白起说的那样,他既然知道了黄油以及一些油料同样能做到这一点,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浪费时间,收集他并不需要的氧化铬? 张嘉师认为可惜的地方,是氧化铬的出现,不过是冶炼青铜之间的偶然产物。而在这样的技术失传之前,也没有量产氧化铬的技术出现,也从侧面验证了这样的事情。 他在回到了自己房间后,思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写出了一个没有详细公式的字算式: 铬铅盐在碳当中燃烧,得到氧化铬,二氧化铅以及二氧化碳,也许还有碳化铬? 张嘉师随后将这个算式的纸张,夹在一份竹简当中。 没有人知道,这一张小纸条,会在几百年后被人发现,而张嘉师更加不知道,他的公式有些地方是错的,但是,假如从结果而言,根据公式进行试验的人,确实得到了包括氧化铅在内的一大堆混在一起的粉末。 此乃后话。 ………………………………………………分割线………………………………………… 接下来的日子,伴随着一座座高炉的建造以及投入生产,张嘉师在鞍山地区设立的这个辽东兵造基地,也逐渐步入了正规。 在张嘉师离开之前,辽东兵造制作出来的铁制兵器,逐渐列装在张嘉师麾下的官兵身上。 而张嘉师离开的原因,并不是辽东兵造步入正轨,而不需要他继续在这个地方。同样也不是张嘉师的妻妾们抱怨,他不得不回家。 而是张嘉师面对着一个问题,他不得不回定襄城解决问题。 …… 在策马赶回了定襄城的郡守府之后,张嘉师看到陈平等人以及见过一面,但是不知道名字的李左车的人,正在郡守府的前屋等候着他。 “大人,我们现在的人手,已经完全不够用了。”陈平无奈的说出这句让张嘉师微微一愕的话。 在来到郡守府之前,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 他略微迟疑的看着陈平,好一会才说道:“哪方面的?” 陈平自然也想说,是各种方面都有这个问题。但是在人事安排方面,陈平没有说出自己的无奈,毕竟,张嘉师麾下,有能力的人就这么多,短时间内要解决这个问题,无疑是难于登天。 要不然,眼眶顶着个黑眼圈的李左车,也不会一脸郁闷的嘀咕着什么。 所以,陈平思考了一下之后,缓缓说道:“大人,我们需要招募更多的兵员了。” 张嘉师听到了陈平的话之后,反倒是有些惊讶,因为他自己已经做好被陈平抱怨的准备。 但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张嘉师反倒是放松了不少。因为在张嘉师的心中,就算是招募士兵,人数也应该不会太多。 他缓缓的举起茶杯,然后看着陈平:“陈先生,你说说,我们要招募多少人?” “大人,起码是两万。” “噗!”张嘉师冷不丁被这个数字吓住了。 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自己脸庞的陈平,毫不在意的说道:“大人,两万人也许还不够用。” 而回过神来的张嘉师,看着自己的头号臣,他小声的说出一句话:“为何要这么多人?” “大人,请听平一一道来。” …… 在陈平讲解下,张嘉师现在手下的两万三四千人,在进行了很多事情的安排之后,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兵力缺口。 先不说其他,光是几支商队的护卫,陈平就不得不从驻守长城,本来已经捉襟见肘的兵力当中,抽调相当一部分。 不仅如此,很多新建的村庄,也需要有一定的兵力维持治安。而位于鞍山的辽东兵造,以及现在在吞并了几个盐场的工人之后,扩张不少的盐场,也需要增加守卫兵力。 作为与会的武将,本来驻守在跟箕子朝鲜接壤区域的苏角,脸色不善的看着陈平。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很简单,因为他甚至不得不拿稻草人来假装守军。 为什么苏角会做这样的蠢事?很简单,因为被抽调的兵力当中,来源最多的就是他原来的部下。 要不是箕子朝鲜跟大秦貌似关系都不错来着,苏角都担心对方会不会趁机进攻他的防区了。 在陈平逐一列出来的相关人员需求之后,张嘉师很头痛的拍了一下额角。因为按照陈平的安排,两万人的数量,依旧是捉襟见肘,而足够填补缺口的兵力,需要的是三万人。 而辽东现在的人口,也就不过五十万上下。要是增加三万兵力,兵民比率将会达到十比一。这完全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大秦在这之前,虽然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全民皆兵,就好比是长平之战,几乎整个秦国,十二岁以上的男子都被动员起来。 但是,辽东不比关中,哪怕是现在已经开始了大量基础建设的辽东郡,整体实力跟关东还有着相当差距。 也许,食盐贸易能够填补一部分支出,但是这个远不是长久之计。 只不过,正如陈平所说的一样,最起码需要两万人的新兵,让张嘉师现在头大无比。 装备什么的还是其次,按照张嘉师现在的做法,两万兵力完全需要按照正规军的情况来进行安排。好,这也就是说,这些人基本是跟劳务绝缘了。 也许,养养家畜,屯一下田,问题不大。但是么,要形成战斗力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这也就是张嘉师无法接受的方面。 也许,按照阿房宫那样,将一些因为获罪而被发配过来的囚犯,组建一个农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在现在已经是秋天的情况下,这么做也不是一个好方案。 张嘉师轻轻的按了一下太阳穴,看着陈平,好一会才说道:“若是能够统计出贸易利润,此事再详细思考一番。” 粮食不够,可以换,但是光凭这样,无疑是杯水车薪。张嘉师不得不思考要不要多开几条商路。 …… 辽西郡的情况,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比起辽东郡还要惨得多。毕竟辽东郡作为平原,很多地方都进行过比较原始的开发。 而辽西郡,在某个意义上,说是北疆当中的前三的穷郡都不是什么问题。 广阳郡的情况好很多,但是,也就是这样了,张嘉师不太信任广阳郡以南的郡守们。 去东胡进行贸易?这样的事情张嘉师不会去做,再者快要到冬天,不知道今年天气会如何的张嘉师,还得防着东胡人死灰复燃,再次进攻辽东郡,来打打草谷。 也许,跟王离建立一条双向的贸易路线,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当中穿过的几个郡,张嘉师也不太放心那些郡守会不会吞掉双方的财货。 现在的情况不比以前,在嬴政死后,张嘉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思考着很多方面的问题。 齐国故地的诸郡,有了楼船部队作为后援,陆地上就算有什么大乱子,秦敏大不了直接跑路就行。 按照秦敏他那相当自信的语气所说的,那就是在山东诸郡当中,敢跟他打海战的楼船士部队,应该是不存在的。 尽管不知道秦敏的自信从何而来,张嘉师还是选择信任自己麾下现在最适合指挥楼船士部队的军官。 跟箕子朝鲜之间的贸易,张嘉师本来也不是太甘愿的。毕竟作为下一个目标,张嘉师也不太愿意让敌人得到太多的好处。 用张嘉师比较小心眼的想法而言,箕子朝鲜现在正在处于张嘉师的“诅咒”当中: “你y的,让你这么轻松,早晚我都会拿回来的。哼!” 好,白起有点无奈的鄙视着张嘉师:“你这也太那个了。” …… 可以说,在很多方面而言,多开几条贸易路线,除了海军还有些看头之外,其他什么的,要不就是张嘉师认为不可行,要不然,就是张嘉师并不希望那样做。 “嗯……海军?” 张嘉师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那就是与其是现在发愁钱的事情,还不如未雨绸缪来着。有一支正统一点的海军,而不是秦敏那支“绿水”海军,张嘉师能够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就好比说…… 用济州岛作为跳板,从现在的日本四岛,掠夺大量的“猴子”,作为奴隶。 张嘉师不知道的是,包括苏角在内的人,在看到了他身上,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邪恶微笑,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 第三十四章 发展 完 有什么办法能够快速的组建一支部队? 这个问题,估计很多人都会说,直接在外面购买不错的装备,对相应人员进行训练,是一个比较可行的方式。(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毕竟,后世很多国家,采取的是这种做法。 尤其是重工业基础完全没有,或者是各种坑爹的国家,比如说,拥有fly这种坑爹航空公司的某白象国度…… 相比起这个,张嘉师原来也打算从齐国故地,那还算比较发达的造船工业当中,进行船只订购以及人员挖角,大力加强海军部队的列装速度。 但是么,当张嘉师发现这个时候的楼船,基本上都是只能够在近海巡弋的玩意之后,他就顿时无语了。 要不是秦敏等人正在跟他汇报情况,张嘉师都说不定会直接跳脚大骂:“靠!我要这些远航能力坑爹的破船干嘛?” …… 秦朝时期的海运,与其说是海运,倒不如说是沿海运输,就连徐福带走的那三千个童男童女,估计也就是坐在这些对风浪的抵抗能力,基本没有的楼船,扬帆出海。 不是说张嘉师看不起现在的造船工业,而是说,这种在大秦帝国当中,都算是最大以及最先进的楼船,要是真的离开了渤海湾,那么,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基本上连一块船板你都别想找到了。 因为这样的问题,张嘉师不得不放弃将这几艘楼船武装起来的计划。 在张嘉师的盘算当中,这几艘楼船,现在的作用,更多的是等同于运输船而不是水师船只。 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办法不是没有,而是要很长时间才能够做得到。 张嘉师在对比了一下青玉灵书当中,在福船这种能够进行中等航程的大型海船与现在的楼船作为比较之后,发现福船用的木材,以及相应资源,现在都有替代,但是相比起这个,一艘船的木材,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做出来的。 没有一年半载或者是更长时间的木料制作,估计用这些木材做出来的福船,完全是另外一种玩意。 但是,白起给他说了一句话之后,张嘉师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想法: “你现在又不是打算去东南亚寻宝,既然如此,你在这方面苛求这么多,都没有什么意义。” 白起的话,很清楚的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些楼船所组建的水师部队,虽然怎么看都只能是“绿水”海军,但是么,张嘉师现在也不需要“蓝水”海军。因为只要张嘉师占据了济州岛之后,那么,他就算是想登陆日本,抓些“猴子”过来做苦工,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除非张嘉师打算在台风季节,赌一下自己以及麾下官兵们的r如何。要不然,出问题的概率,真的是很低。 辽东郡也是一个偶尔有些台风登陆的区域,但是,因为渤海湾以及北黄海的地理环境,登陆的台风按照常例而言,明显已经减弱很多。所以,这些楼船在面对这个情况下,只要足以好相应的防范,问题也不大。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最后还是进行了两个步骤的处理方式。 第一个,楼船部队为主的沿海护卫队,以在外面购买的船只为增加实力的基础。 这样的做法,既然打击了现在胡亥的水师部队实力,也变相的增加了自己的水师力量。 第二个,那就是张嘉师命令这些随船而来的船工,与原来的在辽东郡的船工,组成了在后世被命名为大秦第一船厂的辽东郡船造。 地点就在现在的辽东半岛,最南面区域。 虽然说,现在并没有什么旅顺口以及大连,就连渤海湾的两个最近链接区域,距离都要比起后世要遥远得多。 但是,现在的船厂对于水深的要求并没有后世的数万吨,数十万吨大型钢铁船只那么苛刻。所以,很多地方摆在现在的角度而言,都完全算得上是深水良港。 要不是出于安全理由考虑,张嘉师并不介意,在后世的椴岛(也就是皮岛),发展出一个能够生产船只的海军基地。 毕竟,椴岛的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在北面的箕子朝鲜控制区域,不到一两日的路程,就能够得到大量来自长白山的优质木材,需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用来进行中转的海陆转换运输设施。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铁甲舰这样的玩意,但是么,在没有有效的抗腐蚀手段之前,张嘉师要发展出一支铁甲舰队,无疑是难于登天。 海水因为有各种盐的存在,对碳素铁的侵蚀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而且,出于动力等因素考虑,恐怕现在根本不可能做到比较厚的船身。 毕竟,要是来个四五千吨重量,外形以及设计跟后世的那些西洋多杆帆船相似的铁甲舰,张嘉师用膝盖想都知道,依靠风帆的动力,基本别想动了。 不过,张嘉师随后还是跟这些工匠,商量了一下对于楼船的改造。 首先,楼船的上层建筑,尽可能拆除,只留下桅杆以及瞭望塔,操舵室等等的上层建筑设计。 船身被加高,并且设计成三层的内部建筑。而在武器方面,除了船舷两边的甲板上,有着一定的安装**弩以及一些武器的位置之外,第三层的内部建筑,还有着两排的**弩射孔。 其他相应的设计,则是在到时候再次进行修改。毕竟这玩意是试验型的方案,最后定型什么的,不经过一定测试之后,根本无法做到。 这种船只,是欧洲的中世纪后期的船只样式主流。这个想法并不是张嘉师构想出来的,而是在出于战术方面的情况思考,这种后世的欧洲式多桅帆船,在机动性方面要比起福船这样的玩意要高得多。 东方木制帆船的巅峰,是郑和的宝船,但是那玩意,在福船搞鼓出来之前,要做到这种超大型的船只,是不可能的。再者,宝船的设计,也限制了机动性的发展。 像是后世那种什么日本铁甲船,在很多方面,白起根本看不上,也许确实是有着火力以及防御力的优势,但是更加倾向机动性方面的白起,自然当这玩意不存在。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毕竟,现在的辽东船造,也就是人员开始调集,并且进行一些区域的建设而已。 等到一切都步入正轨,白起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这也就是白起反对张嘉师原来打算的主要原因。 有些事情,确实是无法在这个几乎一无所有的地步做到,但是,不代表,在一切发展起来之后,都无法做到这样的事情。 …… 在张嘉师这几天的行程当中,还发生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白起似乎是看上了水密舱室这样的设计。 好,这次轮到张嘉师无语了,因为木制帆船想要做水密舱室,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最起码,船身的设计就要进行很大的改变了。 最后,白起还是念念不忘的对张嘉师说道:“这东西,也许会很有用。” 水密舱室的作用,不是一般的大,张嘉师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是有些事情,在现在确实是难以做到。 …… 在日后大秦帝国档案馆当中,有一份不知道尘封多少年的记录,被人寻找出来。 上面记录着的是一张比较原始的船只三视图,上面的一些线条,以及一些简体字的记录,因为墨迹的淡化,已经无法辨认。 但是,从一些字迹当中可以辨认出,描写这一份资料的人,就是张嘉师。 在得到这个结论之后,当时的帝国皇帝,自然无法淡定了。他派出了相应的专家人员,对这份草图进行尽可能的复原。 结果,这是一艘很原始,但是附带了水密舱室的船只设计图。 虽然,在很多专家的眼中,以及当年流传下来的造船图纸当中,显示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嘉师的这个设计,很不合理。但是,谁也没有办法否认,这一份资料,确实是证明了水密舱室的重要性。 有一个专家提出一点,那就是就算是第一代带有水密舱室设计的船只设计图,都是经过多次试验,修改的产物。 很有可能,这一份设计图纸,才是相关设计船只的母本。 这个论点,让很多专家顿时明悟。 而在这之后,大秦帝国的帝国海军学院当中,多了一块很多地方都有所缺失的大理石雕版,上面刻着的,正是被修复过的造船图纸。 而这块大理石雕版前面,雕刻着一行前大后小的字: 大秦帝国海军奠基母本,著作者:张嘉师。 ………………………………………………分割线………………………………………… 在处理完辽东船造初步的事宜之后,张嘉师再次返回辽东郡郡治定襄城。 这次他要进行的,正是前一段时间当中,陈平提及过的扩军提议。 在经过数日的统计,刨除相应的物资购买款项,大量的细盐获得的利润,让负责财政的萧何,暂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萧何对于是否要扩军这样的问题,不置可否。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萧何跟随了张嘉师的时间,比起陈平还要长一些,自然很清楚张嘉师打算招募的并不是半职业化的郡兵,而是类似于辽东郡现役部队的正规军。 这样的花费自然不菲,这让萧何根本无法轻松接受。要不是萧何同样清楚确实有扩军的必要性,恐怕,反对力度最大的人,自然是这个左将军府的内务管家了。 在定襄郡的郡守府当中,张嘉师看着萧何递给他的相应记录,很长一段时间内,基本都是就记录里面的问题,对萧何进行询问。 得到了比较全面的情况之后,张嘉师说出了一个想法:“若是成立一支独力于主力部队之外的轻武装队伍,诸位认为可行不?” 陈平等人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之后,微微一愣。他们不是没有想到什么,而是对于这个事情,陈平等人认为弊大于利。 因为现在的制度,并不支持张嘉师发展出一支独立于军队之外,而比较系统的军事组织。 在陈平等人的心中,很清楚张嘉师的打算。那就是将村间的游缴,统一组织,维持一下治安。 这样的想法,跟张嘉师所想的,是有一些差别,但是在本质上而言,两者确实是无比接近。 打个比方,游缴等职位,不正好是张嘉师预想中,希望建立起来的公共安全体制,差不多职能? 张嘉师完全没有想到,陈平等人居然会对这样的事情表示反对。他很疑惑,但是并没有生气,而是仔细询问了一下陈平。 陈平没有说出原因,而是缓缓说道:“大人,此事你可详细询问李书吏。” 张嘉师顿时将注意力放在一直以来,并不显山露水的李左车身上。 他见过李左车几次,但是因为很多原因,他跟李左车之间并没有深入交流过。 李左车自然没想到陈平这么干脆的就将他给“卖”了,但是在张嘉师的注视下,李左车还是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 在李左车的讲解下,张嘉师理解到,现在并不适合建立一支跟军队并立的部队。 虽然说辽东郡是边郡,但是从很多地方可以看到,边郡当中的情况,事实上也能跟内地的郡县相仿。 张嘉师这样做,也许在辽东郡当中,不会有太大的反对意见,但是若是万一日后张嘉师将这个情况推行到大秦帝国的每个角落,那么,张嘉师在没有完全的准备之下,一旦实施这样的计划,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得不偿失。 李左车说出很多方面的影响,让张嘉师不得不深思李左车的话语当中,表达出来的情况。 最后,张嘉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事实上,张嘉师除了希望能够建立一个负责公共安全的组织之外,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希望能够做到三权分立。 虽然说内地的郡县,以及大秦帝国的现行制度,已经算得上是三权分立的状态,郡守负责政务,而郡尉则是负责军务,一些低级官员则是负责司法。 这样的情况,也许就是早已经腐朽不堪的关东六国贵族们,深恶痛绝,而抵制大秦帝国的主要因素。因为这样的制度,从根本上损害了这些将所有权利几乎都集中在一小部分人当中的贵族利益。 可以说,在很多方面,后世的做法,在大秦帝国身上,并不适用。 张嘉师随后也听见了白起说出来的一句话:“当一个人思想领先世界半步,那么他就是圣人,但是,假如一个人的思想,领先世界一步,或者是更多,那么,他就是疯子。” 张嘉师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心中无力吐糟一句:“应该是说这一句话。领先半步叫先进,领先一步叫先驱,领先两步叫先烈。” 白起没有回应张嘉师的吐糟,而是缓缓说道:“意思差不多就行了,有些事情,你按照后世的那些做法来做,只会被现在的主流直接淹没。那个叫马克思的人,为何当时没有人支持,就是这个原因。不是吗?” 白起的话,让张嘉师陷入沉默当中。 好一会之后,张嘉师看着李左车,缓缓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知道你的名字是?” 李左车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淡淡的笑了笑:“在下乃是代郡李左车。” 张嘉师在听到了李左车这三个字之后,顿时有一种中风凌乱的感觉:“不是,什么时候开始,像是这种历史名人,都会跑过来了?” 张嘉师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李左车加入到他麾下,事实上只不过是一次……嗯,相当美好的误会而已。 事实上么,若是张嘉师知道了李左车差点没有被他麾下的几十个弓弩手,弯弓搭箭的集体围观,随后射成刺猬,又该是一幅怎么样的表情呢? ………………………………………………分割线………………………………………… 对于张嘉师而言,征兵这样的事情,最后还是提上了日程。 在九月份的中旬,辽东郡很多地方,都有骑士负责粘贴,宣布一个消息,那就是张嘉师的左将军府,将会征募新兵。 上面明确的写出了相关职业的待遇以及考究标准。 像是骑士以及战车驭手,怎么都得骑马或者驾驭战车,而弓弩手则是要懂得射箭等等。 楼船士方面的招募,要求则是比较宽松一些,那就是必须要懂得游泳。 好,张嘉师根本无法想象,旱鸭子当上楼船士,这样的事情怎么看都相当坑爹,不是么。 当然,对于对自己有自信的黔首而言,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新兵的待遇,居然是一天三十枚青铜半两钱,而且还一天管三顿饭。 这个标准摆在后世,也算是高薪职业了,很多人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更加是蜂拥来到了指定的征兵考究地方。 但是么,也有些人很郁闷,那就是参加正规军的人,必须要有一份及格的身份告身。 这一点,在很多地方都没有的。 也许有些人确实是弄丢了自己的告身,但是不好意思,只好请你离开了。 这样也引起了一个张嘉师并没有预料到的问题,那就是在第一天之后,很多黔首居然还没有轮到考究。 要不是现在天气比较热,估计第二天一早,很多征兵处外面,估计会多了不少人冻饿而死的人。 得知这个情况的张嘉师,最后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而负责内务的萧何以及曹参等人,则是一脸无奈的苦着脸,连夜下达一些命令,这才让这样的情况有所改善。 第三十五章 新的岁首 上 对于征兵以及之后的事情,张嘉师没有进行太多的管理。毕竟,相对于这种扩充实力的事情而言,张嘉师更加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发现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再花费太多的时间在公务方面。 因为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人都怀孕五个月左右,要是他还整天做正事,要是有个万一的话,估计他这个当丈夫还真的是失职了。 对于这个问题,萧何等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也许,张嘉师并不知道,对于陈平等麾下武而言,他的子嗣问题,同样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情。尽管他们也无法知道日后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要是张嘉师有了一个儿子,那么,这个孩子的存在,将会让他们这些下属,在很多方面都要宽心不少。 这并不是陈平等人想太多了,而是世人的思维都是如此。 要是张嘉师知道这些下属的想法之后,他都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 ……………………………………………………分割线…………………………………………………… 在左将军府邸当中,张嘉师正抱着一卷玉简在参详。尽管嬴玥汐的身体比较差,但是在经过一些专业点的医工,以及喜公公的诊断之后,他们认为嬴玥汐生下一个孩子,问题还不大。 来自后世的张嘉师,说实话,也不在乎自己的孩子问题,毕竟,就算是嬴玥汐不能生孩子,而赢玥涟生下来的孩子,也不是一样? 但是,在面对着嬴玥汐那双流露出倔强以及坚毅的眼眸之后,张嘉师发现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于是么,就有了张嘉师在这个时候,不得不抱着那一份得自那个神秘老人所赠送的玉简,仔细参详着里面的内容。 他很好奇,这份玉简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这份玉简,缺少的是类似于封面的那一部分。 但是,这也不是说这份记载着很多药材的作用,以及之间的一些药材,最好的配合药量,制作方式等等。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这个不太懂医术的人,都不得不表示,要是这份玉简的内容流传出去,估计很多人都会争抢一番。 “也许,这才是那个老人拿走了卷首的那片玉片的含义所在。” 张嘉师沉吟一番,将自己的想法随后就忘却了。 张嘉师并不知道,他那个想法,确实是神农的盘算所得。对于他们这些严格来说,与天同寿,不老不死的存在,自然想得比起其他人更多。而且,他对张嘉师感觉还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将自己手中,多年来的心血所得,《神农百草经》送给张嘉师。 他将那片用来作为玉简开端的玉片留下来,更多的也是希望张嘉师张嘉师并不会因为这一份宝物,而失去自己的性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浅白的道理,神农自然非常清楚。 要知道,上面的内容,可是连神皇伏羲都眼馋不已的。 张嘉师当然并不知道这个事情,他在简要浏览一番之后,就知道这一份玉简的珍贵程度,上面甚至还记载着让人从天才地宝当中,得到更多药效的炼制方式。 姑且不论这个张嘉师没有兴趣的事情,光是上面能够有效辨识天才地宝的方式,就足够在这个世界牵起一番腥风血雨。 张嘉师很好奇那个老人的身份,因为他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实力如何。但是从对方轻松徒手解剖着那浑身都带有强烈腐蚀性的太岁尸体,张嘉师就知道他跟老人之间的实力完全就是天渊之别。 张嘉师也没有纠结太长的时间,因为被他吩咐去买药材的人,已经回来了。 张嘉师接下来要做到的事情,那就是,去厨房里面亲自煎药…… …… 张嘉师在非公务的时候,一般都不会穿着铠甲,更加不用说在家里面的时候了。 当张嘉师一脸柴灰,手里面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陶碗出现在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人面前之后,张嘉师的形象,都是让两位妻子猛然噗嗤一笑。 张嘉师也没有在意,而是将陶碗放下之后,用手指戳了一下里面的药液,尝试一下之后,分别将对应性的陶碗放在两人面前。 不是张嘉师蠢得来自己煎熬出来的药物都会搞错,而是张嘉师不得不在这方面小心,毕竟,嬴玥汐的那一碗药当中,张嘉师可是加了不少的玩意,更多的是改善嬴玥汐那比较虚弱的体质。 喝错药会有什么问题?张嘉师当然不敢在这个时候,那自己的妻子以及没有出生的孩子来当小白鼠。 “这是什么?”赢玥涟强忍着笑意,看了一眼碗里面黑乎乎的液体,脸色顿时垮下来:“夫君,你该不会是让汐姐跟我都喝这些东西。” 嬴玥汐没有说话,而是一脸不愿意的看着张嘉师。 张嘉师无奈的轻轻摸了下自己鼻尖,他看着自己的妻子们,像是变戏法一样,从道术空间召唤出两块张嘉师亲自制作的麦芽糖。 而随后,张嘉师像是一个用棒棒糖**小萝莉的怪蜀黍一样,语气搞怪的说道:“来,喝了它,夫君给你们吃。” “能不能先吃了在喝药?”赢玥涟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张嘉师。 而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轻轻地用手指弹了一下赢玥涟的额角,哼哼着:“你说呢。” 一旁的嬴玥汐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这样的生活,已经成为了张嘉师现在的生活节奏,在很多时候,张嘉师都会想,要是一直都能够如此,那就好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可能吗? …………………………………………………………分割线………………………………………………… 大秦帝国作为嬴政年号的最后一次十月岁首还是到来了。 除了张嘉师之外,几乎全部郡守都被嬴胡亥以及赵高两人,召集到咸阳进行大朝会。 并且按照嬴政生前所指定的情况,正式除丧,加冕大秦帝国的秦二世。 当赵高在大朝会上面,看到了张嘉师并没有出现之后,也没有在意,因为辽东郡也传来了急报,说东胡人有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赵高当然知道,这是张嘉师不愿意回来咸阳的借口而已。东胡人要是在这么几个月就能够再次南下,他说怎么都不会相信。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赵高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对张嘉师动手,变相默许了这样的事情。 与张嘉师参加过的上一年大朝会相比,这次的大朝会,嬴政的妻妾以及子女们,几乎都被嬴胡亥以及赵高杀个干干净净。 很多朝臣都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们除了在这个地方沉默之外还能说些什么? 郑逍表情很平静的看着正在举杯说话的嬴胡亥,以及站在嬴胡亥身边的李斯赵高,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而三川郡郡守李由,则是同样成为了唯一一个站在郑逍旁边的人。 他流露出一丝怨毒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看上去风光无限的大秦丞相李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忍着点。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事了,长公主的死去,不就是毫无意义么?” 郑逍平静的低语,传到了李由的耳中。他难以置信的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自己的连襟。 “他去找你了。”郑逍似乎毫不在意的轻轻地拿起酒爵。 而李由则是点了点头:“是的。” “我劝过他不要去找你,但是,我知道,他在想通了之后,还是会这么做的。也许,这才是先帝信任,并且放任他发展的原因。”郑逍把玩着酒爵,说出了这些让李由微微一愣的话。 在李由回过神来之后,他接着跟郑逍举起酒爵的时候,似乎是不经意的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说他信任你,而你,也失去了自己心中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我对姓李的完全没有好感。”郑逍的脸庞,流露出一丝一闪而逝的嘲讽。 李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郑逍的嘲讽,他如何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在好一会之后,李由轻轻地说出一句话:“抱歉,若是你日后能够看见他,那么我希望你……对他说一句谢谢。” “你似乎做了些什么呢,不过么,这样的道谢,还是你自己说。”郑逍对于李由的话,完全不感冒。 李由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怨恨着我们李家,而且一切都无法回到去年那样了。” “是啊,但是,活着的人要连着死去的人的份上,继续活下去,看着这个世界的变化。”郑逍说出了这句话,而李由则是沉默着。 “若是有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跟你一样,能够专心做一件事情。”李由的话,似乎是意有所指:“你放心,这件事情,不仅仅是我知道,而桓峰也很清楚。要不是对方帮你除去一些人,估计我身边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郑逍对于这个事情不觉得奇怪,他轻轻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桓峰,好一会才说道:“我本来就奇怪为何他会去见你,要是桓卫尉这么做,那也顺理成章了。不过,我不认为赵高会不防备着桓卫尉,让他小心一点。” 李由轻轻地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在大朝会之前,也跟桓峰交流过,桓峰自己怎么想,李由不知道,但是,赵高防备着桓峰,而反过来,桓峰何尝不是也防备着赵高呢? 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刮起了一阵猛风,位于咸阳宫台阶上面的两面代表皇帝仪仗的玄鸟大麾,旗杆齐齐折断。 这样的情况,引起了大朝会的一片混乱…… 在很多人的错愕当中,郑逍,李由,桓峰以及少数的官员,冷眼的看着赵高的咆哮。 而桓峰则是默默地想着:“天降凶兆吗?” ……………………………………………………分割线…………………………………………………… 而在几个小时前,辽东郡也开始了过年。 虽然说,按照惯例,张嘉师最后还是去除了府邸当中挂着的白绫。但是在最后,张嘉师跟赢玥涟四姐妹,以及自己的那个内侄女,最后还是在那个平时由喜公公亲自打扫干净的小灵堂,拜祭了嬴政。 在离开了灵堂之后,张嘉师回过头,看到了喜公公用锁锁上了这个灵堂的大门。张嘉师很清楚,这是他最后一次在这个地方拜祭嬴政了。 而在这一天到来的几天之前,张嘉师就下令自己麾下的武,再次聚集在府邸当中,迎接岁首的到来。 也许,今年并没有什么假期安排,毕竟很多事情也容不得他们休息太长的时间。但是,进行一次宴会,还是能够做到的。 张嘉师的府邸,虽然不算太大,但是要容纳几百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而郑福早就在喜公公的命令下,准备好一切。 毕竟,这次宴会,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被邀请的武,基本都是全家出动,所以,在很多安排方面,确实是让郑福伤透脑筋。 不过,这样的问题,想要难住作为一个称职管家的郑福,还是不可能的。 …… 陈平,萧何,以及很多官员,在十月初一的这一天,将近傍晚的时分,就带着自己的家人来到了张嘉师的府邸内。 负责安全问题的,是定襄郡的驻军以及张嘉师府上的亲卫。 当陈平等人看到了在中门外面亲自迎客的张嘉师,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笑意。 毕竟,以他们对张嘉师的理解而言,想要让已经明显有了小肚子的嬴玥汐以及赢玥涟都出来,张嘉师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说实话,张嘉师亲自出来迎接,让他们很多人的心中感觉,都很感激。毕竟,虽然是作为主人,但是以张嘉师现在的身份而言,他本来也不需要这样做。 在张嘉师说了点什么之后,陈平等人就带着自己的家眷,跟在张嘉师后面,进入到府邸当中。 而张嘉师的妻妾们,已经坐在了正堂内,除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张嘉师身边之外,张嘉师的其他縢妾,则是坐在嬴玥汐或者是赢玥涟旁边。 这样的场合,很多地方都很严格。 陈平等人当然不知道,郑福在排位置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件问题,那就是按照张嘉师的命令,戚欢儿以及许莫负两个一大一小的萝莉,都坐在客人席上面。但是听到了这句话的两个萝莉,死活不愿意了。这样的情况,让郑福露出很为难的表情。而张嘉师则是不得不在这个方面,跟两个小萝莉交涉。 最后的结果么,很简单,那就是在戚欢儿的卖萌攻势下,张嘉师被首先被萌住了的嬴玥汐眼神攻势下,勉强坚持自己的意见。 结果,在戚欢儿用眼眸蕴含着泪水,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赢玥涟等妻妾之后…… 好,张嘉师最后不得不无奈的说道:“你们赢了还不行?” 当然了,作为府邸中的四大**物之首,白狼一大早就撕咬着一只烤得金黄的全猪,而红云也得到了一大堆精细干粮,里面甚至还有着一些干果的果肉,那只作为萌**的熊猫,当然也得到了大量的水果,至于某只冰凰,则是站在虞妙弋的肩膀上,吃着喂给它的一些谷粒。 当然,在这一点,也上演了对于张嘉师而言,可以说司空见惯的小剧场。 白狼在消灭了那只烤猪之后,就来到了熊猫面前,欺负一下这个看上去只会卖萌,基本没有战斗力的“小弟”,而熊猫则是“拼死”用自己似乎有些发福的身躯,挡住了自己的食物。 结果,张嘉师看到的是,白狼很不客气的用自己的前爪,帮熊猫“小弟”进行按摩。 好,张嘉师都不知道,眼眶泪光闪闪,叫唤得正欢的熊猫,到底是不是已经彻底成为了m属性熊猫。 张嘉师没好气的说出一句话:“别死了就行。” 张嘉师的话,让白狼更加肆无忌惮的用爪子帮自己的“小弟”舒展筋骨…… 结果,张嘉师听到了熊猫越来越大的叫唤,没好气的摇摇头:“这货的性格像谁?怎么都成了小受样子了……” …… 这次应邀前来的人,不仅仅是张嘉师麾下的武,就连一些在定襄县有一定影响力的家主,都被邀请过来。 当然,也少不了墨家的几位长老了。 在张嘉师的官体系当中,没有结婚的人很少,而陈平的长子陈买现在已经是一个三岁多的小正太。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一些缘故,张嘉师都计划让自己的内侄女,跟陈买定亲。 这些因素是很多方面的,当他将这个意向跟陈平交流一下之后,后者彻底呆若木鸡,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好,张嘉师第一次看见陈平这样。而在陈平回过神来之后,还没有等张嘉师说点什么,张嘉师就发现,陈平扔下一句:“大人,平内急……”之后,顿时跑没影了。 “至于么?不成的话,说一声不就好……”张嘉师在反应过来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当张嘉师将这个事情跟自己的两个妻子交流一下之后,得到的是两记白眼,而赢玥涟则是气鼓鼓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焦急这事情呢?该不会你是……” 张嘉师不明白赢玥涟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没有等自己询问下去,就听到了嬴玥汐一幅原来如此的模样,说出来的一句话:“若是夫君对三姐有意……” “啊?我什么时候有这么说过了……”张嘉师欲哭无泪:“为啥你们会想到这个事情上面了???” 在嬴玥汐的怀疑眼神当中,她还是说出了一些道理。 张嘉师最后理解到,若是张嘉师打算帮魏惜雨定亲,除非,他成为对方的父亲…… “咳咳,我是无辜的……”张嘉师这次完全是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事到时候再看看。夜已深,我们安歇。” 搂住两位**身体的张嘉师,并不知道,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眼眸,有着一丝疑惑的对望…… 这也是张嘉师放弃了这个计划的主要原因。 …… 伴随着太阳逐渐西下,在喜公公对着府门的守卫示意之后,张嘉师府邸的中门缓缓关闭起来。 身穿一身淡黑色长袍的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缓缓的牵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人的玉手,从后面的过道中来到了府邸前院的大屋。 而他们三人的身后,则是张嘉师的妻妾…… 他们的到来,代表着这次宴会正式开始。 卷终章 新的岁首 下 这一次宴会的性质,与其说是公事方面,倒不如说是张嘉师进行的集团年会。 现在不比后世,什么春节假期的,在现在而言就是浮云。 大秦帝国在大朝会之后,都会有几天假期,但是么,张嘉师以及他麾下的武很清楚,在这种一切都还只能算是起步的情况下,这些人也只好暂时放弃这方面的计划。 也许,在今天晚上过后,明天就有很多人需要工作了。 所以,张嘉师也没有要求太多,在麾下的武以及家眷的注视下,他缓缓地站起来,拿起酒爵,微笑着朗声道:“诸位,不必要介怀其他什么的,今夜尽欢就行。” 张嘉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首先将酒爵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张嘉师麾下的武,也随后对着张嘉师举起酒爵,满饮此杯。 虽然说,有些人因为身份问题,也参加过咸阳宫的大朝会,比如说渉间以及苏角两人,但是他们似乎更喜欢这样的气氛。因为他们能够从自己的同僚身上,感受到一种不断前进的思想以及随之而来的前进动力。 作为纯粹的关中人,渉间以及苏角两人,认为这样的情况,就跟他们参见过的大朝会一样。 …… 在这次宴会当中,没有什么歌舞表演。这个不是说张嘉师不懂风雅之事,而是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对培养起自己的歌姬队伍这样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没有太好的机会。 要培训出一支及格的私人歌舞团,对于张嘉师现在的财力而言,问题还不算太大。但是么,人选方面的因素,是让张嘉师无法这样做的原因。 喜公公对于此事可有可无,他不认为这样培训出来的歌舞团,没有用处,但是张嘉师既然没有这方面的强制要求,喜公公也没有独自亲力亲为的打算。 作为张嘉师府邸当中名副其实的大管家,喜公公现在在左将军府邸当中的地位,还在以齐姬为首的縢妾们之上。他要做到这方面的事情,大概跟嬴玥汐以及赢玥涟说一下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而喜公公在这之前,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真的要这么做的话,也许嬴玥汐两姐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这是符合这个时代的潮流做法。当然,最后拍板的还是张嘉师这个家主。这也就是喜公公一直没有着手这方面的原因所在。 ………………………………………………分割线………………………………………… 这次宴会,因为张嘉师的要求,很多人都带着自己的家眷来参加。当然,知道这方面的礼仪的人员,带来的也就是自己的妻子以及嫡系子女。縢妾什么的,在这个地方上不得台面。 至于张嘉师的縢妾?作为主人家,张嘉师这样的安排也未尝不可。 张嘉师麾下很多武以及被邀请过来的客人,很多都已经成婚并且有了孩子。 就好比是萧何,带了其妻以及两个年级相差有十年左右的嫡子来参加宴会。 张嘉师不知道萧何有几个孩子,他只知道,萧何的长子萧禄已经加入到左将军府当中,成为了一个小官。 张嘉师很奇怪,萧禄的能力不差,理应担任更合适的职位,但是,萧何反对了张嘉师的意见。因为萧何很清楚,萧禄的能力不差,但是也需要历练,积累经验之余,他自己也需要以身作则,避免一些问题的出现。 张嘉师很想说点什么,比如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诸如此类的话,但是白起制止了张嘉师的想法,因为白起很清楚,萧何这样的安排,更多的是为了他着想。萧何现在的职位虽然在陈平之下,但是却管理着左将军府武升迁的职权。要是萧何连这样都做不到,那么,新加入的人员想要对萧何信服,恐怕难度非常大。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只好让萧何自己拿捏主意。 而对于萧何的小儿子萧延,张嘉师也不是没有过什么打算,那就是现在八岁多的萧延年纪跟戚欢儿相仿,在张嘉师心中,萧延跟戚欢儿应该是非常理想的一对。 但是,他没有将这个想法提出来。 这并不是说张嘉师对于戚欢儿,也就是历史上深得刘邦疼惜喜爱的戚姬有什么想法,而是他在遭遇到陈平的事情之后,觉得还是在更加合适的时候跟萧何私底下交流一番,再做盘算。 不仅仅是萧何,很多人都已经有了孩子,这样的事情,让张嘉师何止是各种羡慕? 当然,张嘉师也有苦自己知,虽然说,他很多时候都是陪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姐妹一起入睡。虽然没有做那些喜闻乐见的事情,但是么,其他的妾室可不会这样就放过张嘉师。 齐姬,王琰,司马雅三个女子,虽然知道庶出的孩子地位不高,但是她们在很多时候,都会压榨着张嘉师的精气神…… 好,要不是张嘉师自己的内力修为都很不错,尽管不算夜夜笙歌,但是么,没有之前的功底作为铺垫,张嘉师都有计划打算做点固本培元的丹药,来改善自己的体质。 他就不明白,所谓的后宫三千,皇帝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高强度而且持续性非常强烈的义务劳动。 张嘉师有一句心声没有说出来:“家中有了五个已经够了,再多的话,真的很有可能会夭寿的。” 作为一个男人,张嘉师打死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必须的。 …… 作为左将军府司马,陈平一家人坐在了作为武官之首的渉间对面。陈平,张氏以及陈买这个小正太,显得相当的其乐融融。 当然,渉间的儿子涉冲同样也加入到军中,并且担任着军中的一员屯长。 按照实力而言,涉冲虽然年轻,但是在渉间的教导下,实力不比在一年前,跟张嘉师相遇的姚勇要差,甚至是略胜一筹。 所以,作为一个受到严格教导的军中屯长,涉冲可以说是非常称职的。 在某个意义上,很多比较年长的武,他们的后代,已经有了作为梯队继承者的雏形,也许,在张嘉师的儿子长大之后,并不需要像张嘉师那样,得要自己培养出一个团体。 这也许是一个传承的优势。 当然,张嘉师现在,还没有想到过这方面的事情,毕竟这样的事情,也太遥远了一些。 苏角的妻子早死,而他的长子苏游对于军旅之事没有什么兴趣,反而,他更喜欢成为一个人。面对着让自己很无奈的情况,苏角只好放下身段,亲自拜访萧何,希望萧何能够手下苏游作为弟子。 据说,萧何在知道了苏角的来意之后,很是苦恼,毕竟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而言,开宗立门什么的他也不在意。 最后,萧何还是接受了苏角的意见。毕竟,作为张嘉师麾下的武巨头之一,太过于交恶或者是过从甚密,都不是好事。 所以,苏游现在成为了萧何麾下的一个小吏员,边学习萧何教导的知识,并且积累起实际经验。 在萧何的心中,也许怎么样教好自己的徒弟方面,他更加倾向于学以致用这方面的理念。 张嘉师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认为这个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 在这次宴会当中,很多被邀请的家主,所带来的家眷,除了几个比较年轻的儿子之外,很多人带来的是自己的嫡出女儿。 张嘉师当然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打算。但是他也没有管这方面的问题。毕竟,跟这些表达出善意的家主,进行联姻,也是一种快速掌握住辽东郡很多方面的方法之一。 张嘉师已经从陈平口中得到了那件事情的很多情况,面对着陈平这种堪称先斩后奏的作风,张嘉师也没有太多的意见,毕竟在很多角度思考而言,陈平完全是在张嘉师的角度来进行考虑才会这么做。 所以,在跟陈平以及李左车等人交流一番之后,知道现在对这些明显表达出善意的豪强进行拉拢分化,然后寻找机会,对不服从或者是有其他想法的豪强进行打击,是巩固统治的好机会。 也许,这些人当中,有些人希望将自己的女儿献给他,作为縢妾之类的存在。但是张嘉师没有这样的想法。 这些年轻女子当中,虽然有几个姿色以及气质都还算可以的。尤其是几个实力现在发展了不少的豪强嫡女,也许本身就打算是用来进行政治联姻的工具,来进行培养,完全是一副温婉无比的闺秀模样。 但是张嘉师对于这个没有什么兴趣。而在张嘉师的心中,那几个到现在还单身的色胚,能不能抱得佳人归,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 相比起这个,张嘉师对于阮翁绍这个大龄剩男,眼神不断的瞟三瞄四的,很是不满。 张嘉师嘀咕出一句话:“这货肯定又在脑补着什么东西了。” 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在听见了张嘉师的这一句话之后,虽然不明白张嘉师所说的脑补是什么意思,但是么,她们在询问一下之后,不禁捂嘴低笑起来。 而阮翁绍这个大色胚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疑惑的看着四周,不解的低语出一句话:“是不是有美女看上我了?” 要是阮翁绍知道了张嘉师在拿他给自己的妻子,解释后世经典的话语,到底会有怎么样反应?天晓得。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一身素白色麻布长裙的年轻女子,默默地在自己兄长旁边坐着,仿佛是若无其事的看着阮翁绍的神情,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 也许是因为座位的安排,也许是因为张嘉师自己都没有什么行动,让麾下的人员以及邀请来的客人都有些拘束。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察觉到这样的事情,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毕竟现在的大秦帝国的风气,想要做到后世那种自主式的西方宴会场合,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因为就连后世的中式宴会,也不是可以随便走动的。 宴会的方式,很大的程度也影响着张嘉师所期待的结果。 “有什么方式能够进行折中的安排,解决这方面的情况呢?”默默地看着这种有点冷清的宴会气氛,张嘉师轻轻地拿起自己的酒爵,然后一饮而尽。 但是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这个事情一时半会还无法有效解决的张嘉师,只能够在合适的时间在进行盘算。 而对于那些没人管的麾下**,张嘉师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你们的情况收敛点行不?” 不过么,那些主要是来自豪强家中的年轻女子,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这让张嘉师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微笑:“看来,对方也早有安排了,不是么?” …… 宴会的气氛虽然有点冷清,很多人,更多的是跟旁边的人或者是自己的家眷们交流着。但是在很多情况表明,与会的人员对于这次宴会应该是比较满意的。 在郑福对张嘉师耳语一番之后,张嘉师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很多,而一些小孩子们也已经在自己的母亲怀中呼呼大睡起来。 张嘉师随后站起来,对着所有人说道:“感谢大家参加本将军的宴会,也许,下一年,本将军会给诸位带来不同的新气象。而本将军再次感谢诸位的鼎力相助,希望以后,我们能够创造出一个更好的环境!” 张嘉师举起了酒爵,再次一饮而尽。 陈平等人随后站起来,对着张嘉师说道:“此乃职下应当尽力而为之事!” 在这一次敬酒之后,张嘉师知道,宴会也该结束了。 曲到终时须有散,天下间哪有不散之筵席? 当然,相比起这个,很多陆续离开的单身男子旁边,被告诫着一句话:“若是你们对于一些女子有意思,你们可以尽力而为。” 陈平很无语的看着出门送客的张嘉师,他不认为这样的事情,是作为主人家,以及他们的群体首领能够做的事情。 但是陈平最后还是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在经过张嘉师身边,轻轻地说出一句话:“大人,明天还需要会议么?” “嗯,毕竟有些事情还是早点安排会更好一些。”张嘉师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份黑色的袋子,塞在已经熟睡的小陈买衣服里面。 里面放的东西,也就是二十枚秦半两钱。这点钱能买到的东西不多,但是更多的也就是图个吉利而已。 在张嘉师的心中,用黑色的袋子,怎么看都有点怪。但是么,这个时候的风俗跟后世相悖,若是用红色的袋子来盛装东西,更加不合适。 宾客们陆续离开了张嘉师的左将军府邸,而在这个时候,虞妙弋拿着一件披风,轻轻地套在张嘉师身上。 张嘉师低声说了一句道谢之后,轻轻地握住了虞妙弋的手。 而虞妙弋的美目,注视着张嘉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听到了抬头看着满天繁星的夜空的张嘉师说出一句话:“从今天开始,一切都算是新的开始了……妙弋,你说我们日后会如何?” “夫君,日后我们会如何,妙弋不知道,但是妙弋很清楚,无论如何,我以及几个姐姐,都会一直支持着夫君的。”虞妙弋用温婉的话语,说出了这句话。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轻轻地将虞妙弋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巴前面,轻轻地一吻…… ………………………………………………分割线………………………………………… 公元前210年的岁首,响起了一个新时代即将到来的脚步声。 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都无法预料到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一些实力高深莫测的观星者,则是为即将到来的天下大乱,或者是摇头惋惜,或者是心中暗喜。 也许,他们心中的想法各异,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扭转似乎在继续前行着的历史车轮。 大秦帝国的路在何方?天下万民日后命运将会如何? 没有人能够说出一个大概。 而在一个山谷中,一个中年人,看着天空,陷入沉思当中。 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男子走到了这个中年人的身后,恭敬的说道:“师尊,你找我有事?” “你在鬼谷门下学习已经很长时间了。”中年人缓缓的转过身子,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说出了这句话。 “禀报师尊,已经十年有余了。”这个年轻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中年人微微的点了点头,他注视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轻轻说道:“若是为师让你下山辅助某人,你可愿意?” 青年不解的看着中年人,但是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答复:“一切谨遵师尊安排。” “半年后,你到辽东郡一行,若是你认为当地的情况,与众不同,那么,你可留下。”中年人说出这句话,让青年微微一愕。 但是青年在反应过来之后,应允了自己的师父:“谨遵师命。” 中年人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地再次抬头看向夜空。 青年离开了,但是中年人吗,没有挽留,而是喃喃说出一句话:“历代谷主,请原谅后辈的自作主张……” 中年人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才会这样做,但是,他作为现任的鬼谷谷主,也就是传说中的鬼谷子,他并不希望一些事情的发生。 序章 奠基 上 张嘉师不知道在咸阳宫大朝会上面发生的事情,以及作为警示的玄鸟大麾被风吹断的警示。(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而对张嘉师来说,第二天的会议,到底应该将他以及这个世界带到一个怎么样的未来,似乎才是他更加应该关心的事情。 ……………………………………………………分割线…………………………………………………… 张嘉师在这次会议开始之前,曾经跟陈平以及萧何等人短暂交流过。 他知道了秦敏在这个时候,已经奉他的命令,停止了海运贸易,而是专心培训一千多人的新兵,为楼船士部队增加自己的实力。 张嘉师为何会发出这样的命令? 原因有两个,第一个,在这个时候,虽然说已经不是台风多发的季节,但是以防万一,避免出现乐极生悲的情况,张嘉师还是暂时放弃了贸易额度相对最大,而且风险平均最少的海运贸易。 这一点,是张嘉师以防万一的打算而已。因为第二个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现在张嘉师的楼船士部队,主官自然就是秦敏,而兵力以及船只等等兵力,也相对较少。作为张嘉师麾下日后将要发挥出很大作用的楼船士部队,日后在合适时间内,将会改名为海军或者是水师的队伍战斗力,在很多方面,完全无法让张嘉师满意。 所以,出于磨刀不误砍柴工的思考方式影响,张嘉师还是先扩大一下水师规模,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张嘉师很清楚,也许就算是日后的海军发展成一个很大的规模,但是在很多内陆的战斗当中,这些海军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相当少,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但是,张嘉师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强烈要求组建一支海军陆战队之类的作战组织。 海军陆战队是什么? 陈平等人也不是没有向张嘉师提出过这方面的疑问。而张嘉师只是给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这一支部队,主要是在沿海区域,进行多方位作战,能够完成相应作战要求的队伍。 张嘉师当然不会说出一个事情,在很多方面而言,这一支所谓的海军陆战队,更多的在某个意义上,就是炮灰部队。 因为要是真的进行相应作战任务,海军陆战队的作战要求,是这些海军陆战队的伤亡原因。 事实上,要是有真的不死人的战争,还叫战争么? 在张嘉师的设想当中,海军陆战队在日后有机会进攻箕子朝鲜之前,人数应该在五千人上下。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个要求在很多方面都难以做到。不是说张嘉师无法做到这一点,而是船只方面的数量,制约着海军作战队的人员编制。 在张嘉师跟秦敏交流一番之后,要列装一支五千人左右,会游泳并且不会晕船,体格不错的海军陆战队,人员方面的苛求因素还只是小问题而已,更多的,是船只数量要相当多才行。 尽管,在张嘉师的要求下,现在的辽东船造,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发展,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要将这个辽东船造的生产力发挥出来,远远不仅仅是人员以及船坞建设的问题。还有着相应的原材料限制的因素,制约着船只数量的增加。 若是编排一队约莫五千人的海军陆战队,刨除相应的操船人员,一艘福船之类的运输能力,也不过是三百人左右。 更加不用说体积要小不少,运载能力远少于福船的现役楼船。 在很多方面而言,楼船的运输能力,因为设计问题,虽然比起福船看上去更加宽阔,但是事实上,楼船被逐步淘汰,有很多地方的原因。 在缺少船只的影响下,秦敏不太清楚张嘉师这次让他训练出一千人左右的海军陆战队,到底有什么用。但是秦敏同样也没有在这方面,详细思考着张嘉师为什么会这样做。 对于他而言,张嘉师这样的安排,似乎什么都做不了,但是现在逐渐了解张嘉师不是一个做些没有太大意义的事情的人,秦敏才会这么服从命令。 ……………………………………………………分割线……………………………………………………… 这次同样是一次自从张嘉师上次聚集大量团体内部的高级武,进行会议之后的第一次的整体性会议。 在会议上,张嘉师以及很多人,详细的听清楚了这几个月以来,他们在辽东郡的得失。 这方面的统计,不是萧何一个人做出来的。而是萧何在集中很多方面的资料之后,才得到的一个比较简单的统筹性报告。 上面有些地方,数字也许是不太准确的,但是张嘉师也没有过于追求这方面的准确程度,而是在萧何报告完毕之后,他就说出了自己召开这次会议的原因, “诸位也许都很清楚,本将军在前一段时间,就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征兵。这一次本将军召集诸位来到这个地方,很多方面是关于这件事情的后续性质安排。” 张嘉师说到这里,轻轻地拍了拍两下手掌,在张嘉师身后站着的两个亲卫秦军,轻轻的拉下了后面的一块罩着什么东西的白布。 在将近米白色的白麻布缓缓掉落在地面上之后,很多人都看到了一份看上去很大型的地图。 上面是以辽东郡控制地区为主,看上去比较精确的地图。而在这一份地图上,很多人看到的是上面贴着的一个个似乎是有些磁性,并且涂上了不同颜色的游戏,所做出来的铁片。 “这是本将军在这一段时间,命人制作出来,名字叫做黑板的玩意。这东西,比起现在使用的很多记录方式,有着一种很不错的优势。” 张嘉师微笑着,抓起了一根用一些白色粉末,以及石膏粉混合制作而成,质量比起后世有点差距的粉笔,在这块黑板上缓缓的写了一些内容之后,再从旁边放置一块抹布条,沾上一点水之后,轻轻地一抹。 张嘉师所书写的内容,就这样被一条水痕擦拭过去,再也难以辨认。 当然了,张嘉师这次不仅仅是为大家推荐黑板这种……比较原始的版本这么简单。在张嘉师的边写边说之下,很多人理解到张嘉师接下来到底想要进行些怎么样的行动。 …… 张嘉师想要说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他在一两个月之后,将这些初步训练过的部队,按照一定比例,分派到每支部队当中,并且抽调出相当部队的人员,额外组建一支作为机动兵力,应对各种作战要求的队伍。 在张嘉师的讲解下,很多人理解到,以渉间以及苏角两人为首的武官,将会成为原来的驻守队伍,以及组建出来的机动作战部队指挥官。 其麾下的次一级军官,则是被统一提升为校尉职务。 而苏角,作为辽东郡守,尽管这个职位确实是名不副实的,但是张嘉师还是安排对方作为各地驻守部队的指挥官。而其麾下的军队军官,包含了五大校尉。 苏角,兼任以定襄城为中心的戍守地区校尉,兵力指挥暂定为六千人。 桓硫,作为西部辽东郡戍守区域的指挥官,负责对应东面的防卫情况,驻军部队为五千人。 何询,也就是以辽西郡援军指挥官,调任为北面与东胡接壤的长城戍守校尉,麾下兵力为六千人。 夏侯婴,调任辽东郡沿海的戍守校尉,负责应对巡逻辽东半岛的情况,以及应对训练海军陆战队的要求,兵力暂定为三千五百人外加一千人的海军陆战队。 苏腾,作为善于侦查情况的优秀斥候指挥官,在辽东郡东面区域担任戍守校尉,指挥五千人。 其余的部队,比如说秦敏的楼船士部队,则是作为戍守兵力暂时配置在苏角麾下。 戍守部队的兵力人数,暂定为三万人。 而渉间,则是成为了机动兵力的指挥官。 其麾下则是配备了四大校尉:韩信,阮翁绍,王陵以及李苍。 这个配置虽然说是四大校尉,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李苍作为刑徒军的指挥官,作为机动兵力,必然要担任一些不光彩的角色。 李苍对于这个事情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现在的刑徒军,已经发展为三千人,要是没有张嘉师,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咸阳阿房宫地区服役。 李苍也许不知道,他们曾经的同胞们,现在则是被胡亥以及赵高,赶去骊山地区,修建始皇帝嬴政的皇陵了。 多少人死在了里面? 没人知道,但是,这样的工程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完成了将近二十年左右的原有工程量,死的人怕是不会少得去什么地方了。 在接下来的安排当中,很多相应的中级军官,则是被纷纷调动自己的位置。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白起劝说张嘉师,为了避免一些问题的发生,戍守部队以及机动作战的部队,两支被划分出来的部队军官,最起码要做到两年一次的调动。 虽然在这方面进行这样的调动,也许在调动的初期,会出现一些麻烦。但是相比起因为时间过长而很有可能会出现的拥兵自重问题。白起认为,这些麻烦还是更容易接受一些。 当然,这方面的事情,可不是白起想出来的。这也多亏了张嘉师在原来的世界当中得到的知识。毕竟接下来的事情,除了黄袍加身之外,还有着很多东西,都是白起认为很有意思以及相当值得借鉴的。 就好比是什么军区制度,白起认为,这样的划分,确定起一套更有效的管理制度,难度要减少很多。 …… 会议在有条不紊的持续着,张嘉师对于这次以军队问题为重点的会议,进行了很多方面的修改。 毕竟有着白起这个千古第一杀人名将的指点,再加上张嘉师也不是一年前的那个小白指挥官,经过几次战争的张嘉师,成长了很多。 在张嘉师的安排下,也许有些人会觉得不满,毕竟他们每个人的训练方式都不一样,而且谁会真的甘心让自己亲自训练出来的部队,就这样交给别人? 这不是摘桃子的混账事儿么? 也许,在很多人的心中都是这样的嘀咕着。 但是,他们在仔细想想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而包括陈平在内的一些人精,都能够从张嘉师的安排当中猜出了张嘉师的打算。 他们也没有说些什么,因为这种事情,他们也乐得坐观成效。毕竟对于陈平等人而言,张嘉师这样的安排,很有效的避免了一些情况的出现。这对于张嘉师,以及这个团体内部的平衡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而与这个事情相对的,那就是张嘉师计划组建一支专门的后勤队伍。 辽东郡本身也建立起大秦帝国自身体制的驿站系统。北疆道两旁,就有着很多依靠北疆道修建的各种驿站以及小镇村落。 张嘉师的计划,是打算在合适的机会,将北疆道的通路,在定襄郡南面通往辽东郡东面长城的位置,修建出一条支线。这一条支线的终点,就是现在正在大规模建设的辽东船造以及现在楼船士聚集的海军基地。 在听到了张嘉师这样的安排之后,很多人都不太明白,修建道路跟组建一只后勤队伍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但是张嘉师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就是在在辽东郡的北疆道路段当中,专门招募一支约三千人的民夫队伍,加以训练以及配备相应的各种装备,来进行调动。 这一支部队的作用,就是利用半自动的机械方式,来进行大量的物资运输。 很多人在听说了半自动的运输方式之后,都疑惑不解。 张嘉师看着麾下武们的疑惑表情,就露出了一丝笑意。 ……………………………………………………分割线……………………………………………………… 会议被暂时中断了。原因就是几乎所有与会的人员,都跟在张嘉师的身后,来到了郡守府的前院。 前院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置了几个用麻布罩着的玩意。 而墨舒则是在跟几个墨家弟子在交流着什么。 当墨舒看到了张嘉师带着几十个人出现在他面前之后,就对几个墨家弟子微微的点了点头。 在麻布被这些墨家弟子拉开之后,几辆在张嘉师所在的地方,相当普及的玩意,还是出现在这些人员的面前。 陈平跟萧何对望一眼,他们不清楚这种小型化的马车……不对,不是马车,而是一种三个轮子的小车到底是什么东西。 假如在这个时候,有人穿越过来,并且知道什么叫做三轮车的人,都会都对张嘉师搞鼓出这种东西,表示很无语。 但是么,张嘉师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在看到了自己麾下武的表情之后,很是满意。 尽管,缺乏橡胶以及及格的轻型钢材因素,这些三轮车看上去相当不靠谱。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这些经过测试,得到了最大承重量不少于两百公斤的三轮车,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 也许,在很多方面,单纯的畜力化运输,运输能力更强。但是不可否认的事情是,三轮车有很多优势,也是畜力化运输无法比拟的。 速度方面的优势,粮草消耗的减少,对于道路的适应性更强一些,这些都是三轮车的优势。 用牛拉动的粮车,也许能够运输很重的物资。但是么,要是刨除牛自身的消耗,以及那种……跟龟速没有太大区别的速度,五百里左右的路程,一辆牛车能够拉动四五百公斤左右的物资,到了目的地之后,说不定也就没有了五分之一甚至是更多。 但是,若是用三轮车,则是在很多方面都有效的改善了相应的情况。 张嘉师为何会搞鼓出三轮车,这样的事情更多是张嘉师在辽东兵造,为了改进武器打磨道具而设计出来的产物。 说实话,张嘉师更加倾向于确实是存在着的墨家秘密机关车,但是么,在得到了墨舒说出来的一句话之后,张嘉师最后还是放弃了生产出这些机关车的计划。 “那种玩意,确实是我们墨家前辈的心血结晶,但是么,要是左将军打算用来进行运输,老朽还是劝你放弃好了。” “为何?”张嘉师很不理解,但是他也没有认为墨舒会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 “速度太慢了,也许……在经过一些调整,速度会有所提升,但是,不会比牛车快得去什么地方。” 好,张嘉师不得不放弃了自己这样的想法。 也许,有些东西确实是能够做出来了,但是实用性的问题……依旧无法满足相应的需要。 几个墨家弟子在将这些三轮车样显示出来之后,就在墨舒的指挥下,装上了相应重量的物资,进行演示。 也许,负责演示的墨家弟子不是很习惯骑三轮车,速度有点慢。但是在很多人的眼中,这种玩意的价值,可以说非常巨大。 看到了这一幕的张嘉师,才不会说出一个问题…… 那就是哪怕是有了改进过的毛皮坐垫,但是因为轮子缺乏橡胶的有效缓冲抗震效果,这些三轮车在稍微有些起伏地形当中,都让张嘉师咯得屁股生疼…… 好,有些东西能够做出来,本身就是一种非常了不起的成绩了。 不是么? 第二章 奠基 中 会议在中午到来之前,张嘉师就结束了。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不是说张嘉师认为很多事情都不用做,而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能够做的也不多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天气转冷,作为大秦帝国最冷的区域,张嘉师还没有打算在冬天的结冰期,来修建水利设施。 毕竟,很多时候修建水利设施,更多的要看修建情况的效果,然后决定要不要进行进一步的改进。 而水都被冻成冰块的话,那么真的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了。 ……………………………………………………分割线……………………………………………………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当中,张嘉师在思考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赚取更多的钱财。 虽然说咸阳方面已经对他处于一种不闻不问的态度,这对张嘉师而言,是一件好事之余,同样也是一件坏事情。因为本来还能够得到的军费补给,现在已经只能靠张嘉师的左将军府一力承担。在某个意义上,这四万多的秦军部队,已经完全成为了张嘉师的“私兵”。 毕竟,什么东西都要张嘉师的左将军府来进行调配,这些官兵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对于左将军府而言,压力非常大的存在。 但是,随后没有思考过,需不需要裁军这样的问题,因为现在张嘉师麾下的部队也就是恰好能够维持一定程度的富余而已。 所以,要养活这四万多人的秦军,以及搬迁过来,暂时还没有办法成为劳动力的二十多万人口,光凭张嘉师的细盐贸易,明显一木难支。 更加不用说现在已经断绝的海运贸易方式,让这样的情况以及相应的财政缺口,更加的难以支持。 作为穿越者,张嘉师知道,很多东西现在都能做,而且问题还不大。但是么,到底什么东西是付出比较少,而且获益甚丰的? 这个问题不由得张嘉师仔细思考一番。 除了盐之外,糖,铁,茶之类的利润都非常丰厚。但是这三种东西,张嘉师就直接否决掉。 糖?张嘉师现在能够用什么东西来作为原材料,没有甘蔗,也没有甜菜,更加没有淀粉比较丰富的农作物。很明显,就算张嘉师能够知道怎么制作出高质量的砂糖,恐怕都因为原材料问题,什么都做不成。 铁?开什么玩笑,走私食盐的什么,张嘉师还能够只眼开只眼闭,当做没有看见,但是一旦发现了有人敢从辽东郡的区域,走私铁的原材料或者是器械,绝对杀无赦。不是说张嘉师在这个方面冷血,而是要是敌人有了大量的铁器,那么,对于接下来,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的大战,影响也不是那么一星半点了。 所以,张嘉师下令巡视关口的秦军官兵,一旦发现有商队的货物当中,有一定数量的铁或者是原材料,直接连人带货物一起扣留。若是商队的人敢反抗,直接杀无赦。 这并不是说张嘉师冷血,而是他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盐铁这两种玩意,作为历代王朝都牢牢控制着的战略物资,必然有她们被掌握在手中,才安全的道理。 最后的一个,则是茶叶这样的玩意。 张嘉师并不知道辽东的气候能不能大规模种植茶叶,但是在这个情况下,要在辽东郡大规模种植茶叶这样的玩意,也不是一个好事情。 同时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茶叶的利润虽然也同样非常丰厚,但是么,种植周期的因素,导致了张嘉师现在无法指望茶叶方面,能够缓解他这次所遇到的危机。 家具方面的利润,虽然在现在而言,看上去也很大,但是么,张嘉师也没有指望这些家具能够有什么可以操作的空间。 张嘉师发现了,现在这个时候,能够得到更多利润的贸易,适合他现在情况的,还真的没有。 张嘉师轻轻地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爵,喝着里面度数严格而言不算高的酒液,一丝灵光在张嘉师的脑海中如同电流一般闪过。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这个事情呢?” 张嘉师想到了一个他一直以来都忽视的情况,那就是这个时候,并没有高度酒。虽然不知道高度酒在现在的社会有没有市场,但是作为现在张嘉师最为合适的赚钱方式,张嘉师发现,还真的没有比起酿造蒸馏酒更加高利润的玩意了。 张嘉师立刻从道术空间当中,翻阅了一下相应的资料。 …………………………………………………………分割线……………………………………………… 在秦二世元年的元月十五(公元前210年的10月中旬),在张嘉师的命令以及墨舒等人的努力下,两套分别用质量不太好的玻璃以及铁制作而成的蒸馏酒器皿,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在经过几次测试的情况下,这两款蒸馏酒器皿,还是及格的。 尤其是那款质量不算太好的玻璃蒸馏酒器皿,所蒸馏出来的酒液,酒精含量还高一些。 但是么,因为玻璃蒸馏酒器皿,限于技术方面的情况,不可能做到大型酿造的规模。 所以张嘉师还是将那款铁器的蒸馏酒器皿作为主要的酿造工具。 经过数日来的试验,那就是以两斤左右重量的普通黄酒,能够蒸馏出约一百克左右的中等纯度白酒。 张嘉师可不知道这些酒精的含量到底是多少,毕竟他一来没有专业的人才,也没有后世的那种分析仪器。在尝试了一下使用大型蒸馏酒器皿制作出来的酒液之后,张嘉师估计,酒精含量应该在30度到40度之间。 也许,这个数据有点高不成低不就,但是么,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张嘉师对于墨舒以及相应工匠的能力,也没有苛求什么。反正,张嘉师也没有打算真的依靠这玩意来抢占市场份额,这样的酒精度的白酒,用来试探市场反应,也未尝不可。 只不过,张嘉师现在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该在什么地方建设这个酿酒厂呢? 在张嘉师的意向当中,很多地方都比较符合他要求的,定襄郡附近的墨家隐居地域,就是更好的选择。 但是在经过交流之后,墨宏居然不答应张嘉师这样的要求。 张嘉师很无奈,只能够思考其他位置。 最后,张嘉师在辽东船造北面的一公里左右区域,找到了最合适的地点。 因为,这个地方,将会有一条正在建设中的北疆道支线,延伸过来。在交通运输以及安全性方面而言,张嘉师怎么看都觉得相当合适。 很快的,在不到十天时间之后,大秦帝国第一间酿酒厂正式投入生产。 与此相对的,那就是有些豪强似乎看到了机会,他们集中了自己的财力,人力,在这个酿酒厂附近,也建造出一个相应的产业链。 用来盛装酒液的陶器或者是瓷器生产作坊,几个用来酿造原始黄酒的作坊,相应的服务性行业,随之而来也发展蓬勃。 张嘉师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在日后,以这个大秦第一酿酒厂为核心的建设区域,很快的就变成了大秦帝国第一个轻工业生产基地,它与位于鞍山的重工业产业链,成为了辽东郡工业体系的两个重要环节。 也许,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结果。 …… 在酿酒厂投入生产一段时间之后,定襄城内出现了一间新的商铺,门口的牌匾上用小篆写了三个大字:酒阁。 很多人在酒阁开业前的一天,就对这个地方很好奇。 但是,在第二天一早,酒阁开业之后,一种很多人都没有看到过的营销方式,彻底的打开了这种张嘉师用来试探市场反应的中等酒精度的蒸馏酒。 在一个个男仆手上托着一个个铜盘,上面放置着一些盛装着酒液的试饮产,被送到每个人手上之后,很多人都发现了他们以前喝的酒,比起这东西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也有人不喜欢这种烈度高了点的酒液,但是相比起大部分人来说,他们也不能代表着什么。 随后,一个个封装在陶制酒器或者是陶瓷坛子里面的东西,迅速被搬运在货架上,进行销售。 结果,酿酒厂这么几天的努力,在不到一个时辰内就销售一空。 价格是有点贵,但是张嘉师无法否认一点,那就是大秦帝国同样有着贫富分化这样的现象。一般没有什么高收入的黔首,也许很难买得到这样的产,但是对于豪强,地主以及一些财力不错的黔首,要买到这样的酒液,还是不难的。 也许,有可能会出现什么打肿脸面当胖子的事情,但是,张嘉师不是救世主,他在酒阁旁边树立起一块量力而为的牌子之后,就没有理会这种喜闻乐见的事儿。 他这样做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他还能够做些什么?人心叵测,要是真的有人因为这样而导致妻离子散,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 张嘉师在接到了第一天的销售成果之后,顿时被巨大的利润惊呆了。 一个约莫一斤左右的陶制酒器包装的酒坛子售价也就是三百,但是成本怎么算都没有五十半两钱,更加不用说,面向高端消费客户的瓷质精。 在不到两个时辰的销售份额当中,张嘉师卖出去的几百坛各种定装的酒坛子,给张嘉师带来的是几十金的纯利润。 这点钱,摆在其他大商人的严重,也许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旦日后的产量上来之后,利润会更加高。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除了下令扩大产量之外,还打算继续研发酒精度更高的产。毕竟,也许是冬天的缘故,很多人都喜欢这种让人感觉温暖的产。 蒸馏酒可不可以再次蒸馏提纯?张嘉师询问过聘请的酿造师傅,对方说出了自己多次尝试的结果。 多次蒸馏是可行的,但是无论在哪方面而言,多次蒸馏的成本都相当不划算。 张嘉师询问对方:“有什么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假如用本身是烈酒的产进行酿造,也许质提升会更加有效以及节省成本。” 张嘉师随后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种蒸馏方式,不就是跟白兰地的蒸馏,意思差不多吗? 也许,很少人会知道,白兰地很多时候,就是葡萄酒的再次蒸馏产。 这也就是青玉灵书当中,进行酒液蒸馏的一种详细方式之一。 这种用黄酒蒸馏出来的白酒,在很多方面而言,提升酒精度的操作性,受限于黄酒酒精度还是比较低的缘故,解决问题的难度很大。 张嘉师很清楚,直接解决这个问题,酿造出一种本身就高纯度的酒,是不错的选择。 所以,在跟这个负责酿酒厂产研发事宜的酿酒师父之后,张嘉师就没有理会这方面的情况。 随后,张嘉师开始思考蒸馏器皿的另外使用方式。 …… 蒸馏器皿只能够蒸馏酒液?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对于张嘉师而言,要是能够制作出一块小型而有效的蒸馏器皿,配备在军队当中,进行蒸馏水的制作,这样的事情,在一些方面能够有效地避免一些问题的发生。 比如说对方使用生物毒性所污染的水源等等。 为此,张嘉师再次前往了辽东兵造位于鞍山地区的总部。 …………………………………………………………分割线……………………………………………… 作为定襄城内近期最受瞩目的商铺,酒阁的存在,让很多不知道酒阁后台的贩卖酒类商人,很是咬牙切齿。 喜闻乐见的事情,在张嘉师离开定襄城之后不久,便发生了。 也许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在酒阁第二天开业之后,一些人就来到了酒阁门口,进行挑衅。 很多人在看清楚为首的那个人之后,心中有些害怕。因为这个人是定襄城内有名的地痞。 据说,这个地痞**的手上,还有着几条人命,连官府都无可奈何,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 他们很快就为酒阁感觉到可惜,因为这些人明显就是来意不善。 但是么,接下来的事情,很快就让他们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地痞他们面对的,并不是那些男仆,而是一队装备精良的秦军官兵。 叔孙季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凶神恶煞,但是如同雕塑一般,石化不动的人,好一会才说道:“左将军可真的是什么都想到了。我还在想,你们就这么有胆子敢过来这里?” 这个为首的地痞,额角上的汗珠不禁流淌在脸庞上,然后缓缓的浸湿了自己的衣服,因为他面前的,是十多个手里面拿着强弓劲弩的秦军卫士。 看到了这一副阵容,这个地痞当然知道,酒阁的后台,并不是那些混账说的那么简单。 而在叔孙季口中,这个壮汉在听到了左将军三个字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这次可真的是遇到麻烦了。 他不敢动,也不敢让后面的手下进来,因为对方首领的眼神,流露出来的正好是那种戏谑而蕴含杀意的神色。 叔孙季看到了这个人很知趣,他也没有兴趣再这么僵持下去,毕竟店铺还得做生意:“都带走。” “喏!”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就解决了。因为店铺里面的官兵配合外面埋伏着亲卫队官兵,迅速将这个地痞以及麾下的**们全部都抓起来。 问题迅速的解决了,而附近看热闹的民众们,怎么都无法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而叔孙季很无奈的轻轻撇撇嘴,因为这样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炫耀的。 …… 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么,有些人就得付出代价。 在陈平得到自己想要的时候,一些跟左将军府交好的豪强或者是小世家,就被他派人联络,然后到左将军府一趟。 这些世家豪强的家主,再次被一些利益所砸晕了。他们只需要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就能够将他们想要的东西直接收入囊中。 但是,这次陈平找他们来,自然不是仅仅为了出手那些被抄家得来的东西,而且还有一个事情,那就是陈平暗示着这些家主,左将军府愿意跟他们进行合作,让他们销售那些酒阁出售的酒液。 这个暗示,让这些家主都陷入了疯狂当中。 因为酒阁在这么两天的风头正旺,不就是那些他们以前也没有见过的烈酒所带来的吗? 很多家主迅速表达了他们愿意跟左将军府进行合作的意愿。 而陈平在跟这次家主进行了一段相当长时间的交流合作之后,迅速达成了一连串的协议。 那就是,其他豪强,小世家可以用酒阁相应产售价的八成,购买酒阁的酒液,到其他地方销售。 而且,陈平还有一个附加的小小要求,那就是这些家主可以对产自我定价,不能低于酒阁价格就是了。 这些家主当然将这个不是要求的要求,满口应诺。 陈平露出了一丝笑意,看着这些家主为自己应该得到多少份额,而进行唇枪舌战,他的心中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 “大人这样做,也许损失了不少利益,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我们得到的东西,明显比起那些失去的,要多很多。这下子,总算不用再那么紧巴巴的过日子了。” 陈平的脸庞上,依旧一脸微笑,但是,能够有几个人能够理解到,包括张嘉师在内的左将军府上下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局? 失去了咸阳方面的援助,一切只能让他们自己自力更生的情况下,陈平很清楚,没有结果比现在这样的情况更好了。 而有了充足的收入,张嘉师以及他们能够做到的事情,自然是更多了。 第三章 奠基 下 张嘉师是打算制造比较小型的净水蒸馏装置,列装在军队当中。但是,这样的工具小型化的难度不大,但是蒸馏的水分实在是太少了一点,而且蒸馏的速度也相对较慢。 张嘉师在折腾了几天的时间,最后不得不因为这种蒸馏装置的实用性相当差的缘故,放弃列装这种蒸馏水装置的计划。 毕竟,一旦付出的成本跟收获完全不成对比的话,张嘉师只能够在现在这个阶段当中,放弃自己的计划。因为张嘉师没有太大的兴趣,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分割线……………………………………………………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张嘉师而言,除了是一个不算太寒冷的冬天,以及要处理很多方面的事情之外,张嘉师基本上就呆在自己的家里面,为自己的妻妾们而尽力成为一个称职的夫君。 当然了,张嘉师偶尔也会去一下几个新兵的军营,检验一下这些新兵的训练成果。 按照张嘉师原来的打算,他是希望这些新兵部队在经过初期的训练之后,就跟其他部队,以以老带新的方式,进行实际的训练以及了解到军中的相应情况。但是,张嘉师忽视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这些招募的新兵部队,很多都是普通的黔首,在进行初步训练的时候,出现了很多问题。 张嘉师看着每天都会出现的伤亡报告,一开始确实感觉到相当疑惑。因为按照他的理解,现在新兵进行的训练,以及军营中配套的相关设施,已经简化了很多危险程度较大的内容,就好比攀岩,或者是实战演练等等。 但是,面对着这种他眼里不应该会出现的伤亡,张嘉师反倒是难以理解了。 而在张嘉师知道了原由,也就是说这些基本都没有当过军人的人员,在这方面跟原来的部队或者是边郡官兵,根本就是难以比拟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嘉师只能够暂时延长进行基础训练的时间,让这些新兵部队能够更加深入的进行相应锻炼。 在某个意义上来看,张嘉师同样很清楚,这样做的话,不一定有效果,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得多。 再者,若是这些训练不足的部队在战场上进行战斗,先不说下场会如何,光很有可能一触即溃的情况,就让张嘉师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寒而栗。 …… 与军事方面的问题相对的,那就是尽管张嘉师新兴建的酿酒厂,所生产出来的产,不仅仅算是大卖,更可以说是基本上脱销。 定襄城内的利润分摊已经将近饱和的状态。但是,不断有家主希望能够给予相应的配额而言,张嘉师的收入也许会有所减少,但是,这并不是说张嘉师没有利润可以赚取。 通过陈平的安排,不断外包出去的代理贩卖权利,成为了张嘉师的酿酒厂,最大的贸易额来源。 虽然现在无法算是一日千金,但是说日进斗金,也不是问题。 很多方面而言,这个酿酒厂生产出来的产,平均利润额度,甚至比起现在已经算得上大规模的细盐贸易。这对于张嘉师而言,完全就是主要的收入来源。 而被摊分出去的大部分利润额度,更多的是被张嘉师转换成军费以及政务支出。 现在的辽东郡,可以说很多地方都需要投入大量的财力,以及人力,才能够完成张嘉师说期望的建设目标。 当然,尝试研发出一种本身酒精含量比较高的原型酒,经过蒸馏方式,所提纯出来的度数更高的白酒,是张嘉师现在认为非常重要的问题。 在现在的情况来看,整个左将军府在辽东郡的支出虽然相当庞大,单单依靠本身薄弱的税收,根本无济于事,但是在增加了两个暴利的产贸易之后,左将军府的收支,起码能够做到比较宽松的收支平衡。 当然,被抄没的几个豪强或者是小家族当中获得了相当不菲的利益,也是现在辽东郡的收支平衡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因素。也许这些世家或者是豪强,这么十几年的积累,并不算丰厚,但是在积少成多的情况下,合计将近两千金的收入,让张嘉师以及陈平等左将军府主要官员,都暂时能够松了一口气。 …… 张嘉师的军费支出,现在成为了一个最重要的项目,不单单是指张嘉师麾下本来也较高的薪水支出,一天三顿的各种标准伙食,相应的军械粮草配备,战马以及器械的购买制作,成为了张嘉师现在占据比率非常多的支出总括。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这样的安排,到底是多么烧钱的一个事情了。他顿时理解到,嬴政为何在当初,要思考很长时间才能够给他一个答复。 因为即使是嬴政,看到了张嘉师的烧钱方式,都不禁有些杀人冲动。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终于能够体会到一个千百年来流传的真理: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张嘉师不禁小声的嘀咕着这句话。 因为现在的辽东郡,不仅仅是四万多人的正规军需要大量的花费,而很多新建村庄,小镇或者是小型城邑的相应建设以及人员安排,同样也是耗费相当多的范畴。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的左将军府的库房,虽然不至于饿死老鼠,但是么,有一个事情,萧何很是无奈苦笑,那就是很多从很多方面运到库房内部的钱财或者是其他一些物资,还没有等他捂热,就接着被拿出来。 在某个意义上,萧何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花钱如流水。但是萧何很清楚,这些花销,是左将军府很多都无法节省的。军费,相应的建设费用,相应的物资购买费用,三个项目根本不是能够随便省钱的地方。 不光是粮食,因为天气越来越冷的缘故,张嘉师甚至不得不命令萧何等人购买大量的麻布或者是毛皮,制作大量的衣服,然后根据相应情况,进行统筹安排。 在某个意义上,萧何不希望张嘉师这么做,因为在他的认知当中,这样的事情,以前都没有君主会这么做。 所以,萧何在分配相应的物资的时候,将一些东西的记录,修改一下,那就是很多物资,都是借出去而不是白送给其他人。 也许这样做的话,会让很多人的工作量都增加了。但是,作为张嘉师的左将军府,名正言顺的财政管家,萧何可没有那种泛滥的同情心。 但是,萧何也能理解到张嘉师为何会这样做,所以在很多情况下,针对一些迁移过来,而比较穷困的黔首,萧何采取的计算方式,是无息的记录。也就是说,真的没有什么钱财的黔首,他们并不需要跟其他大部分人一样,需要偿还不算太高的利息。 这样的安排,与大秦帝国的一些法律有冲突,但是在很多情况下,萧何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他很清楚,得到这些新迁移过来的黔首的民心,对于张嘉师以及左将军府而言,相当重要。在这个情况下,萧何采取的是以工代赈的方式,来让这些黔首,在一段时间内以体力劳动来偿还自己的债务。 这也就是很多地方的建设,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就得以完成的重要因素。 当然,这样的做法,并不是张嘉师或者是萧何所想出来的,而是大秦帝国的相应法律当中,都有着相当明确的以工代赈条款。 张嘉师以及萧何,现在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对相应的条款,进行修正,然后根据自己的实际需求来执行。 这样的做法,在很多方面都算得上是一种双赢互惠的方式。 因为很多黔首并不需要在这个冬天,为自己以及家人的温饱过于担心,而张嘉师的左将军府,也得到了很多需要建设起来的设施,迅速完工的好处。 就好比那一条通往现在的辽东半岛南面的北疆道支线,以及几个能够容纳五千人到一万人之间的小型城邑。就是采取了这样的方式,能够在短时间内得以完工的结果。 …………………………………………………………分割线……………………………………………… 也许,上天是不愿意张嘉师的生活比较舒心,在秦二世元年三月,也就是公元前210年1月的某一天,张嘉师接到了韩信的报告,说超过三万人的刑徒被发配到辽东郡。 好,面对这个情况,张嘉师顿时不淡定了,因为这些刑徒能够发配到辽东郡,起码不会是什么轻罪的刑徒。 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张嘉师甚至都可以预测到,这个情况根本不是能够轻松解决的了。 “赵高!!!”张嘉师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因为对方是想利用这些刑徒,来拖垮已经逐步有所起色的辽东郡。 但是,张嘉师随后也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些刑徒在很多方面,都比黔首要更加有优势。因为这些刑徒所组建的刑徒军,军纪虽然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是在很多情况下,这些刑徒军一旦成为精锐,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并不比正规军差,甚至比一般的部队要更强一些。 再者,张嘉师很疑惑,按照道理而言,赵高没有可能不清楚他在某个意义上已经成为了能够有效解决这种问题的专家,对方送这些刑徒过来,也许是有麻烦,但是么,这样的麻烦对于张嘉师而言,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呢?”张嘉师很是疑惑不解。但是,现在并不是仔细思考这个问题的原因。 在接下来的安排,张嘉师利用已经组建,重整完毕的三支刑徒军压阵,教育了这三万多新来的刑徒,什么叫做规矩之后,张嘉师便对这些刑徒进行分散安排。 张嘉师一直有意向,在长城沿线的区域,开垦荒野,形成一个比较有效减轻军粮压力的农垦区。但是出于各种方面的考虑,张嘉师直到现在都没有相应的安排。 当然,这三万多的刑徒到来之后,张嘉师就很清楚,尝试一下这种方式的效果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在张嘉师的安排当中,大量的刑徒以不超过五百人为一个区域的编制,分散在长城内外的平原地区上,进行军事屯田制度。 当然,以现在的天气而言,想要种植或者是收成,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嘉师让这些刑徒做的,就是用他们的劳动力,建设出一个个跟集体农庄差不多的工程。 为了让这些刑徒放弃一些他不愿意看到的想法或者是做法,张嘉师让李苍等刑徒军的军官,告知这些已经被分散安排的刑徒,他们只需要在这个地方或者是需要他们工作的区域,进行工作,等到刑期结束之后,这些刑徒可以在这里定居下来,成为一个普通人,而他以及相应的人员并不会干涉太多。 很多刑徒并不相信李苍等人说出来的话,因为他们虽然罪不至死,但是很多人都已经不是一两次成为刑徒,在很多意义上,同样失去了自己家人或者是无法回家的刑徒们,缺乏对其他人的信任。 但是,在李苍等人的各种……嗯,各种努力,各种尝试下,很多刑徒都被这些“前辈”或者是“晚辈”,晓之以理的行动非常有效果。 但是由于这些新来的刑徒人数太多,张嘉师怎么都有点不放心,他在自己的刑徒军当中抽调出几百人,配合从新来的刑徒当中,挑选出来的管理人员,混合编制成一个个农庄的管理者。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确实是履行了他对这些新来的刑徒的承诺,那就是他并不会干涉这些刑徒太多。 同时,张嘉师还从这三万多的刑徒当中,抽调出两千多人,再次对刑徒军进行混编之后,组建了五千人的刑徒军部队。 李苍继续是刑徒军的校尉,而黥布经过自己的努力,终于再次成为了刑徒军编制当中,五个二五百主的其中一个。 而现在的刑徒军编制为五千人,分为五支部队,他们的指挥官分别是: 第一队指挥官由李苍兼任,以两个五百主为辅助。 第二队指挥官为杜安,原本是第一队的一个五百主,同样以另外两个五百主进行辅助。 第三队则是黥布,在知道了自己官复原职之后,黥布说出了一句让李苍很无语的话:“这下子终于有底气跟吴姬妹子求亲了……” 好,面对自己的“大哥”如此表现,李苍都不知道张嘉师给黥布官复原职到底是好还是坏。 第四队则是童俊,一个在三川郡被抓捕的悍匪,要不是因为自己手下当中除了叛徒,负责抓捕的郡兵,恐怕不付出点代价,估计都奈何不得这个剽悍的匪徒。 让张嘉师感觉到很奇怪的事情是,那就是童俊这个人,似乎没有杀过人。 不管情况如何,真的该死的人,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受罪,再者,李由若是想坑他,也不会派出这种身份不算入流的人来这样做。 最后一个人,则是一个看上去比较瘦弱的男子。他的名字叫做乐宽。 让张嘉师很惊讶的是,这个男子的化水平,甚至是对于军略的认识,都非常高。而白起说出了他的猜测,那就是这个叫做乐宽的人,该不会是乐氏一族的人。 张嘉师一时半会没有想到乐氏一族指的是谁,而白起则是很平静的说出一句话:“那么乐羊跟乐毅,你总认识了?” 好,听到了白起这么说,张嘉师才想起战国时期,作为名将体系之一的乐氏,在很多时候已经在引导着战国历史的前进方向。 没有乐羊,就算是换成吴起攻打中山国,都不足以做到乐羊的功绩,魏国想要成为战国时期的最强国家,恐怕需要花费更多的功夫。 没有乐毅,燕昭王想要解决掉好大喜功,但是确实是有资本这样做的齐闵王,估计不是那么轻松地事情。 另外,据说乐毅是推荐赵括替换廉颇的人之一,若是此事当真,恐怕乐毅也不会用自己的名声来冒险,推举“一无是处,简上谈兵”的赵括。 张嘉师就这个问题询问了一下白起:“上将军,乐毅在长平之战死了没?” “死没死有区别?我反倒是不怕乐毅,要是乐毅出兵,我可以保证,赵国当时灭定了。”白起的语气很平静。 张嘉师不解的询问下去:“为何?” “因为乐毅很有可能会直接突围回邯郸,到时候我只需要放大量的赵军回邯郸,围而不攻,我看赵国拿什么东西出来养活三四十万以上的军民。”白起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很无语的话。 因为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赵国在长平之战后期,到底是惨成怎么样的一个地步。 不过,不管乐宽的身份到底如何,在这五支刑徒军的千人队整编完毕,并且开始相应的训练之后,张嘉师很清楚,这个问题暂时解决了。 …………………………………………………………分割线……………………………………………… 有些时候,计划往往没有现实所发生的事情要快,那就是在公元前209年的1月份下旬某日,一支贩卖细盐的商队,在箕子朝鲜的境内,被来历不明的人袭击。 当张嘉师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在他身边的嬴玥汐,看到的是张嘉师错愕的表情当中,双眼的眼眸流露出一丝精光。 第四章 筹划 上 一支商队被袭击,在很多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事情,经过外交方面的处理,往往会得到比较好的结果。(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但是么,这种皆大欢喜的结局,并不是张嘉师为首的左将军府上下人员所希望看到的。 因为,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出兵的借口,就这么简单。 没有人怀疑,以现在辽东郡的左将军府实力,能否在这次计划好的战争中,能不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也许会有人疑惑着,这次的事件,更多的是一种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刻意谋划的阴谋。但是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完全不重要。 当然了,张嘉师很清楚,以现在的气候而言,想要发动一次战争,本来就已经失去了天时。在张嘉师的计划当中,最合适的战争时机,就是开春播种之际。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张嘉师麾下的新兵部队以及很多人员之间的安排,都能够适应战场的情况。而现在,明显不是一个好时机,因为从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完全没有准备好应对进攻箕子朝鲜的战争。 当然了,这并不代表,张嘉师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 …… 在接下来的日子当中,张嘉师让墨宏派出了大量善于查探情报的墨家弟子,深入到箕子朝鲜的控制区域内,刺探箕子朝鲜方面的情报。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当中,张嘉师得到了大量关于箕子朝鲜很多方面的情报,比如说驻军地区,堡垒,通路,人情况等等。 让张嘉师非常在意的事情是,那就是箕子朝鲜现在还是更加倾向于奴隶制度的国家,虽然它跟大秦帝国的关系不错,但是在制度方面而言,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比。 不是说张嘉师鄙视箕子朝鲜,而是每一种制度,对应的局面都往往会不一样。就好比是箕子朝鲜的情况一样,现在进攻箕子朝鲜,箕子朝鲜因为处于农闲时期当中,一旦突袭的计划失败,对方必然会进行全面动员。 因为装备方面的劣势,人数多的箕子朝鲜军队,也不见得能够用人海解决掉他现在麾下的部队。再者,箕子朝鲜的军队战斗力,在战斗意志方面,也相当不堪。 但是,避免出现更大的伤亡,采取一个出兵的最好时机,是张嘉师也愿意等待的理由。最起码,要是对方无法有效的动员奴隶或者是正在农忙中的平民,在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所要面对的压力都要少很多。 推迟出兵的时间,也有很大的一个方面,是因为张嘉师的新兵部队还远远没有达到张嘉师所期望的战斗力,要是真的爆发跟箕子朝鲜的全面战争,那么,这些新兵部队在这个时候派上战场,出现了一触即溃的情况,那么他可真的是失败到家了。 在很多方面的因素影响之下,张嘉师跟陈平以及李左车等人商议之后,决定还是用“和平解决”的幌子,迷惑箕子朝鲜以及为自己做出更加充分的准备。 当然,张嘉师也遇到了一个相关的难题,那就是既然准备这样做的话,那么,再跟箕子朝鲜进行商贸行为,无疑是一件蠢事,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张嘉师无法轻松无视掉来自箕子朝鲜的物资供应,毕竟张嘉师的左将军府虽然是囤积了大量的物资,但是要是在明年跟箕子朝鲜开战,仅凭这些囤积起来的物资,是远远不足的。 为此,张嘉师还是准备了另外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也许,这样做会有什么弊端,但是比起跟箕子朝鲜之间的贸易持续下去的影响而言,张嘉师宁愿赌一把。 …… 很多家主在陈平的暗示下,知道了左将军府准备放宽跟东胡人的贸易往来的准则。 在陈平的暗示下,除了盐铁以及粮食之外,商队可以在其他方面的物资限制进行放宽。尤其是那些家主基本采购自张嘉师的酿酒厂,所购买的蒸馏酒。 陷入持续内乱以及跟肃慎人交战的东胡,现在的情况也相当混乱,但是么,对于这些家主而言,这也是一个赚取大量钱财的好时机。 很多小豪强将自己的势力集中在一起,组建一支大型商队,运载着大量的货物前往东胡。 而位于定襄城北面的那个出关口,则是这一支商队的出发通道。 商队的马车或者是牛车上,运载着大量的各种商,从陶器,瓷器,到张嘉师的酿酒厂,生产出来的蒸馏酒,很多没有限制的物资,都在经过审查之后,由商队运往北面的东胡人控制区内。 商队也许没有看见过如同人间炼狱的情景,很多人在来到了现在还没有恢复元气,依旧一片焦黑的长城地区北面草原,那些散落在黑色土壤当中的尸骸,让很多人都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或者是干脆呕吐起来。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到底死了多少人。 不过,不要说他们不知道,就连张嘉师也不清楚,那一场无意之间燃烧起来的烈火,到底吞噬了多少东胡人。 当然,对于张嘉师而言,敌人倒霉到家的话,对于他而言,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而很多随行的商队护卫或者是一些聘请过来的青壮男子,一不小心就会被地面上露出一截的骸骨绊倒。也许有些人,跟几乎完全腐朽成骨架的骷髅,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很多人在惊叫着,也有很多人在看着这个情况,不知所措。 而在这些骷髅的附近,甚至还有很多野狗或者是长得非常肥壮的老鼠,在好奇的打量着这些在它们眼里的奇怪生物。 但是,这一支商队还是通过了这个黑色露天坟场,继续向着北面前进。 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死了多少人,在几年之后这片地区随着东胡人再次大败,正式被开发起来之后,所经过修整开垦的农地,所出产的作物,都相当不错。 但是,知道了这个地方的情况的人,完全不敢吃这地区种植出来的作物,而当时的郡守,迫于无奈,只能够将作物都购买,然后运到其他地方进行销售。 …… 这一批商队,除了一些世家豪强之外,当然也少不了包括张嘉师在内的左将军府官员们,一起派出的人员。 这个固然是有着监督这些豪强以及世家的含义在里面,但是更多的,张嘉师也希望自己能够让其他人也分摊一些利益,并不让这些世家豪强,迅速发展起来。 张嘉师没有什么职业歧视,更加没有后世朱程理学之后的“天下皆下,惟有读书高”的观念,在他的心中而言,商人阶层的发展,对于整个社会而言,在很多方面都是非常正面的。 再加上,出于税收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很清楚,商业方面的税收,可以得到的更加多。这样的情况,只要在一个能够控制好而且平衡的环境下,很多时候,都不需要为钱财方面发愁了。 明朝的情况说明了一个很现实的事实,那就是对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农民阶层,还要进行剥削,很有可能只会自寻死路而已。若是崇祯皇帝能够沿用魏忠贤的做法,对江南的资本阶层,进行调控性的税收,那么,明末还会有那么多只希望活下去的农民进行的起义?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所以,张嘉师也不抗拒商人阶层发展,他需要更好的商流通环境,然后做到发展整个地区的经济以及增加相应的税收。 为此,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在商议之后,开始进行了只不过是尝试性质的交易税征收。 在初步推行的阶段当中,张嘉师将交易物的总额,约百分之五,也就是所谓的二十税一方式,进行运用。 在陈平跟这些世家以及豪强进行交流之后,很多人都迅速接受了这个条款,因为张嘉师的税收额度,是他们完全能够接受的。 当然,张嘉师计划在合适的时间内,将免税额度这种方式,来取代很有可能会演变成土地兼并的军功爵制度。但是这个事情,想要做到张嘉师意想中的情况,恐怕,张嘉师这辈子都无法这么做了。 …… 土地,作为一个农耕民族的生存基础,张嘉师有很多想法。那就是来自后世的他,完全不希望土地的制度会变成世袭。这也就是说,无论是赏赐或者是自己开垦出来的土地,张嘉师都不希望这些土地会永远集中在一些人的手上。 他更加倾向于将这种制度改变为使用权限制度。 但是,要做到这一点的话,张嘉师很清楚,跟天荒夜谈没有太大的差别。最起码,即使现在基本上控制着辽东郡的张嘉师,都无法推行这种方式。 维持现状的话,现在倒不是有什么问题,但是,很多朝代被农民起义间接或者是直接灭亡,土地兼并是其中导致农民起义的最大原因之一。 张嘉师很无奈,因为他想做很多事情,要么是做不了,要么就是干脆别想做,但是白起说出了一句话,让张嘉师很是深思不已。 “破而后立。” 这四个字,是白起说出来的话。张嘉师深思的原因,就是几年之后将会席卷整个大秦帝国的秦末战乱。 这不正好是一个破而后立的最好机会吗? 想到这里的张嘉师,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方案。 尽管不知道这个方案会不会有实现的可能性,但是一旦能够成功实施,那么,也许会减少很多必然会发生的问题。 白起在这个时候,提醒着张嘉师:“你这么做,不就是也增加了一些到时候也有可能会发生的问题?” “两害相衡趋其轻,绝对正确无错误的想法,是不可能存在的。能够做的事情,是改正修补错误的地方,那就足够了。”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在一张纸上面,缓缓书写着什么。 …… 这一张纸以及相应的内容,张嘉师最后还是没有实施,这不是说张嘉师不想去做,而是在他到死之前,都没有发现能够做到这种情况的机会。 而这一张纸,被夹在了大秦帝国中央图书馆当中,一本不起眼的书本当中。 在几百年后的一天,这一本书被一个普通的大秦帝国太学生借去。当这个太学生发现了这张纸,以及上面已经有些褪色的内容之后,他很奇怪这上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之后的事情,因为这一张纸而引发了一连串的风波,是张嘉师始料未及的。 但是,张嘉师直到在这个世界寿终正寝的那一刻,都没有找到的机会,最后在几百年后出现了。 当时的大秦帝国君主,二十三世皇帝,在很多方面的考虑下,最后将已经频临崩溃的原有土地制度,进行了相应改革。有些人在改革之后,对比了那一张纸张上面的内容之后,发现了很多条,都与纸张上的相应内容对应。 至于这一张纸,到底是谁写的? 从字迹上面来对比,自然是就是张嘉师,但是无论是大秦帝国的君主,亦或是当时的武大臣,对于这方面的情况,统一保持缄默。 毕竟,这种事情他们无法接受,另外的很多人同样也无法接受,其中包括受创最严重的大地主阶层,他们虽然经过自己的努力,保留了大部分的土地。但是,只有几十年的时间,这些土地就会重新回到国家手上统一调配,这也就是很多人对于这个情况保持缄默的主要原因。 有人愁就有人喜,因为重新获得大量土地的普通农民,也不用面对来自土地兼并的危机,还占据着大部分人口基数的农民,在这个情况下,给当时的大秦帝国带来的压力也减少了很多。 至于某个发现了这一张纸的太学生,也因为这一张纸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他的名字,叫做狄仁杰…… …………………………………………………………分割线……………………………………………… 与东胡人的贸易,因为东胡人出于内乱当中,出于安全考虑,商队只是派出了相关的人员,询问现在东胡王的交易意向,再进行下一步打算。 因为跟其他一些小部落组成的联盟,以及肃慎人的袭击而疲惫不堪的东胡王苏格尔,在接到了这方面的报告之外,迅速的喜出望外。因为缺乏大量物资的他,现在对于这样的商队可以说非常渴求。 派出去交流的使者提出了可否让人护卫商队安全,或者是直接在商队附近进行贸易的条件,让苏格尔不得不深思一番。 但是出于对这些商队的需求,苏格尔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使者的要求。 双方就在现在商队盘桓的地区附近进行贸易。 …… 确实不是说这队商队不愿意北上,而是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内战区域,商队每天都遇到了冷枪暗箭的攻击,要不是商队的规模相当大,而且护卫力量也足够,要不然,这群商队早就被大规模的袭击团灭了。 苏格尔在使者离开之后,他麾下的首领们也不是没有人希望黑吃黑。尽管他倚重的李先生已经人去无踪,但是苏格尔同样也不希望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 在这一段时间担任东胡王的苏格尔,明显学到了很多以前出于部落首领位置上,所看不到的事情。 出于长远的考虑来看,苏格尔下达了一个严厉的命令,那就是他麾下的东胡部落,不允许袭击这些来自大秦的商队。 为了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他甚至亲自带领一万个东胡骑士,赶往商队盘桓的地区。 双方的第一次接触,从这个时候开始。 面对着大量的货物,苏格尔可谓是喜忧各半,喜的是很多物资是苏格尔现在认为自己很需要的;忧的是,从这些商人当中,听到了能够购买兵器以及大量兵器的可能性,已经是将近不可能的。 哪怕是他愿意出更多的价钱,但是基本上,大部分人的婉拒了这个要求。 苏格尔从这些商人的语气当中,也能猜测得到,这明显是辽东郡的秦军已经严密封锁相关物资的信号。 苏格尔也没有因为这样的情况,而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因为他很清楚,要是他这样做,再也不会有下一批商队前来这个地方。 所以,他用大量的牲畜或者是毛皮等物资,交换了大量的商队货物。 要钱财或者是珠宝的人也有,苏格尔也能够在这方面满足一些商人的要求。 毕竟对于现在的苏格尔而言,一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这些货物最让苏格尔满意的是那些在这个时候,喝下去能够让人感觉到浑身暖呼呼的酒,相比起马奶酒以及其他地方运过来的黄酒,这些酒深受这些草原的民族汉子喜爱。 当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什么强抢货物的事情。但是不用商队的人员来解决这个问题,早就有了严令的东胡人,首先解决了这个问题。 而且在事后的赔偿当中,苏格尔给予了双倍的价钱。 这样的事情,让商队的一些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担忧。 因为一个理智的王者,对于其他势力而言,怎么看都不算是好事。 ……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方向,投奔肃慎人的原东胡王札别赫,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一队身穿秦军装备的骑士部队,他缓缓询问着眼前的骑士:“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投降苏格尔么?” “你不会这样做,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在这个地方了。”骑士冷冷的看着札别赫,缓缓说下去:“若是有可能的话,你们这样打下去,也非常不错,左将军喜欢的是平静,而不是动辄杀戮我们大秦军民豺狼。” 骑士留下这句话之后,迅速的转过马头,带领一大批骑士部队,迅速掉头而去。 不一会,十几辆被留下来的马车上面,所罩着的麻布被札别赫麾下的人员掀开。 上面放置着的是大量的大量的青铜兵器。 札别赫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流露出一丝怨毒但是无奈的眼神。 他何尝不知道,南面的那个大秦最年轻的将军,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对方希望的是他能够跟苏格尔拼个鱼死网破,进一步消耗东胡人的实力。 只不过,他看出来了又能如何? 札别赫很后悔自己为何要大举攻击辽东郡,对方明显已经在那个时候做好了准备,甚至是可以说等着他跳到陷阱里面而已…… 不过事已至此,他还能够如何? 第五章 谋划 中 张嘉师为何要这样安排? 很简单,因为他不希望在进攻箕子朝鲜的时候,遇到一些不应该会发生的情况。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比如说,东胡人从北面的区域大举南下。 要是出现这种首尾不能兼顾的局面,张嘉师很难有效的完成自己的既定目标之余,同时也很有可能会陷入困境当中。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嘉师只能够采取这种他很难保证效果的安排,来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若是札别赫跟苏格尔两人为了东胡王这个位置而陷入你死我活的争斗当中,那么,接下来,东胡人能够有余力南下的可能性,非常小。 虽然说,札别赫是张嘉师曾经的最大敌人之一,但是,势力与势力之间,只有利益之间的纠葛,没有永恒的敌友之分。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采取了李左车的建议,扶助较为弱小的札别赫,让对方的实力得到了一定的回复,进而让东胡人的内乱持续下去,就是张嘉师能够争取到的一种战略安排。 也许,札别赫会因为他的帮助起死回生,甚至驱逐苏格尔,重新成为东胡王。但是张嘉师不认为,一个重度失血的人,在没有充足的休息情况下,还能够给他带来大麻烦。 再者,张嘉师也不认为,除了大秦帝国之外,东胡人就没有其他方面的敌人。最起码,几年之后将会崛起的冒顿单于以及匈奴人,会落井下石也不足为奇。 柿子挑软的捏,这样的道理,估计很多人都懂,也有很多人会这样做。 当然,以后的事情,现在谁都无法预料到。张嘉师现在能够做的,就是为了之后的行动,安排好一切。 ………………………………………………分割线………………………………………… 商队被袭击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借口,但是,因为各种因素而无法立刻出兵的张嘉师,自然要派人跟箕子朝鲜进行交涉。 这样做,既然是拖延时间,也起到了一定的其他效果,就好比是有可能麻痹箕子朝鲜的戒心。 到底派谁去进行交涉? 这个问题,张嘉师反倒没有太多的头绪。 陈平以及李左车两人是张嘉师最好的人选,但是,倚重这两位的张嘉师,自然不会让自己的重要心腹为了这种算是不着边际的瞎掰,而冒险前往箕子朝鲜。 在否决了自己最好的选择之后,一时半会之际,张嘉师还真的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突然,张嘉师在陪同自己妻子在后花园散步的时候,他看到了正在书写着什么的淳于秋,于是他想起了一个事儿。那就是,稷下学宫的人员,貌似也有说客之类的人员存在。 张嘉师想到这里,就让淳于秋在吃饭的时候,去书房一趟。 …… 作为张嘉师的门客,淳于秋以及赵茜等人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但是,淳于秋很清楚,赵茜与其说是甘于现状,还不如说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 她作为过来人,自然很清楚跟自己交好的小妹,心中的想法如何。 但是她很清楚,若是让张嘉师现在对两个公主不闻不问,而另结新欢,以她对张嘉师的认识,估计是跟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概率没差。 所以,她只能够默默地看着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她不明白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找她有什么事情,但是既然作为一个门客,家主有事情相商,她也不能够视如无睹。 在吃完饭之后,淳于秋就来到了张嘉师的书房。 她看到的是张嘉师正看着一份地图,思考着什么。 “将军,你找小女子有何事情?” 淳于秋低声说出这句话,让张嘉师迅速回过神来。 转过头看着淳于秋的张嘉师,微微思索一番之后才说道:“不知道淳于小姐认识的人当中,可否有一些胆大心细,并且能言善辩之士?” 淳于秋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但是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选。 稷下学宫,作为一个杂学的学府,纵横学以及合纵连横之术自然有人擅长。而这个人正好也成为了张嘉师的门客。 他就是淳于秋父亲,淳于越的弟子之一,淳于秋的一个师兄,东方英。 在张嘉师让淳于秋找来东方英之后,淳于秋就在一旁静静听着张嘉师与东方英之间的对答。 淳于秋听着两人对话的内容,心中不禁微微一惊,因为张嘉师似乎已经准备对着自己东面的邻居,也就是箕子朝鲜发起攻势。东方英现在被张嘉师安排的任务,就是尽可能拖延箕子朝鲜的反应时间。 在某个意义上而言,东方英这次任务,算得上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但是出于淳于秋对东方英的认识,一贯比较平静处事的东方英,居然应诺完成这样的任务。 在东方英告辞之后,淳于秋的神情很复杂,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对这件事情进行阻拦。毕竟东方英可是她现在少数几个亲近的师兄弟之一。 但是从东方英的语气当中,她听得出自己的师兄,已经做好了很多方面的准备。其中,甚至有一种将生死看的风轻云淡的感觉。 她很清楚,东方英已经决定了他将要去做些什么。 在这个情况下,她很苦恼的看着张嘉师,她不明白为什么一贯以来很是平静安逸的张嘉师,居然会做出这种蕴含着阴谋的计划。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嘉师,深吸一口气说道:“左将军,难道你真的要发动一次,实际上只不过是你们阴谋安排出来的战争?” 听到了淳于秋的这句话,张嘉师微微一愣,在他迅速回过神来之后,淳于秋看到的是张嘉师眼神中没有丝毫隐瞒的无奈。 随后她听到的是张嘉师给她的答复:“也许,日后会有人说张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狡诈之徒,但是,这样又如何?因为我希望的是,能够做到更多。我不能够说出很多事情的理由,也不能说我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只能说一句,我只希望自己没有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一段话,淳于秋沉默了,因为她看到的是张嘉师眼神中,蕴含的一种很复杂感觉。 淳于秋看着张嘉师,她发现了,公子扶苏似乎认识到张嘉师已经发生改变,才会安排他们投入到张嘉师的门下。若是以她对公子扶苏的认识,公子扶苏很有可能已经想到了今天这一幕的发生……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张嘉师一段时间之后,才说出一句话:“你们都变了。” 张嘉师微微一愕,因为他不知道淳于秋所说的你们,到底是指谁。 ………………………………………………分割线………………………………………… 东方英在经过数日的行程之后,在数十个秦军卫士组成的使者队伍保护下,进入了箕子朝鲜的都城王俭城内。 东方英自然很清楚,他要到这个地方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在递交了张嘉师的左将军府转达给箕准的告之后,东方英很是平静的呆在比较矮小破落的居所当中。 基准的反应如何,东方英丝毫不在意,但是,箕准什么时候才会跟他会面,这一点对于东方英而言,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毕竟,在很多方面而言,这件事情发生在箕子朝鲜境内,无论箕子朝鲜到底知不知情,亦或者是说,箕准到底是不是幕后黑手,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他们这一方,已经占据了很多优势。 所以,他反倒是不着急得到一个怎么样的结果,而是默默地等待着对方应该会采取的哪一种回应方式。 …… 时间过去得很快,东方英居住在王俭城内的一个矮小房子里面,已经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之内,东方英没有被箕准或者是任何一个箕子朝鲜的官员搭理。他在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独自一个人在思考着一些事情,或者是看着自己珍藏的书简,打发时间。 但是在这一天,东方英被几个箕子朝鲜的官员带走。他很清楚,箕准这个他素未谋面的箕子朝鲜国王,似乎发现了他这么一号小人物的存在。 在箕子朝鲜的王宫大殿里面,箕准看着淡然的走到他面前,傲然而立的东方英,心情很是不爽。但是要不是这个人的身份确实是他无法轻松无视的存在,箕准自然会让这个使者见识到什么叫做王者的威严。 东方英看着盘坐在台阶上的箕准,露出了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看上去不过尔尔。但是,这次对方明显是有所准备的。” 还没有等东方英想到什么,一个站在比较前列的箕子朝鲜大臣,冷冷一哼:“使者这次前来,不知有何贵干?为何不跪见我们大王,难道大秦就是这种无理之国?” “这位大人,此言差矣,难道你不闻两国来使,邦交之谊,岂可以卿事之礼?若论无礼,尔等更甚。”东方英神情冷肃的看着这个箕子朝鲜的大臣,说出这句话。 东方英的这句话,意思就是我是一个使者,不是你们国家的臣民,当然是不用跪见你们的国王。你连这个道理都说不清楚,是谁更加无礼? “哼!”这个大臣吃瘪之后,冷哼一声,不再说下去。 随后,一个像是武将打扮的人则是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尝闻贵国商队遇到袭击,而商队绝大部分人都抛弃了财货狼狈逃去,难道这样的事情,就能算到我们头上?” 这个武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王宫的前殿顿时出于哄笑当中。 东方英很平静的等待这些人笑完之后,才负手而立:“若是异国商旅在其他地方没有得到有效保护,这个国家,有国无防,可不是更加可耻?若是说人逃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那么,连自己应该做到的责任都无法做到,比起酒囊饭袋更加不堪,不知道,这位将军以为如何?” 东方英的这一段话,顿时让本来还有笑意的箕子朝鲜君臣,顿时呆若木鸡。 而东方英随后看着这群人,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大秦带甲之士百万之众,比之尔等,如何?我大秦国土延绵万里,比之尔等弹丸小邦,又是如何?我大秦口众数以千万计,比之尔等寥寥之众,又是如何?” 东方英说出的三个如何,已经算得上是**裸的威胁了。 在这个情况下,箕准不得不发话:“使者莫急,此事我等还在详细查证当中,想起我们与大秦之间,同宗同源,何必兵戈相见?” 东方英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心中冷冷一笑:“你们这些人果然如同左将军所言一样,早就有了自己的盘算。哼,要不是你们利欲熏心,恐怕,左将军以及陈先生之谋划,也当然落空。” 东方英看着箕准,好一会才说道:“就是因为如此,才有在下作为使者,与贵国交涉之事宜。还望大王以及诸位,尽早给本使者一个答复。” 东方英说完这句话之后,飘然转身而去。 在东方英的身后,留下的是神情复杂的箕子朝鲜君臣们…… ………………………………………………分割线………………………………………… 东方英在这次跟箕子朝鲜君臣在王宫会面之后,并没有立刻返回辽东郡,而是每隔几天便上表“敦促”一下调查进度。 箕子朝鲜的君臣,当然不会调查这种事情,毕竟他们才是做出那种袭击商旅的事情的人。 所以,在他们的盘算当中,应付着东方英的表章,尽可能的拖延时间,是他们认为不错的解决问题方式。 东方英自然很清楚这些人的打算。但是他也没有说些什么,因为对于他而言,箕子朝鲜自己愿意拖延时间,给自己挖掘一个坟墓,这样的事情不就是让他觉得更加省心? 毕竟东方英这次到来,更主要的是拖延箕子朝鲜的反应时间。就算对方没有这么自觉的做到这一点,东方英也会采取另外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任务。 …… 天气越来越寒冷,在王俭城内居住的东方英,在一个火盘子旁边烤着火。 他来到了这个地方,已经快要两个月了,而跟辽东郡之间的联系,更多的也不过是例行公事。 他当然很清楚,张嘉师还没有在短期内出兵的打算,因为在冬天兴兵,无论在哪方面而言,对于进攻的一方,都不是好事情。 尤其是面对着箕子朝鲜这个基本上算是易守难攻的山地居多国家,发起冬天攻势,无疑是自寻烦恼的战略。 他看着火盘里面缓缓跳跃着的火苗,不禁想起了公子扶苏给他的一个交代: “若是此人为大秦之栋梁,尔等自当要尽力而为,扶苏不才,让诸位蒙尘多年,但是,扶苏也很清楚,诸位也有着自己的志向,也许,此人正好是诸位才能发挥出来的最好目标。” 东方英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门外逐渐黯淡下来的亮光,喃喃说了一句:“也许,公子是对的。” ………………………………………………分割线………………………………………… 在东方英去了箕子朝鲜之后不久,张嘉师询问了一下本地居住的渔户,知道在这一段时间之后,像是那种台风级别的风暴已经不太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之后,再次派出了秦敏的楼船士部队,到齐国故地的诸郡进行贸易。 这次的船队,给山东地区的诸郡带来的不仅仅是细盐,还有张嘉师的酿酒厂,制造的蒸馏酒。 在试探了一下一些商人的反应之后,随行的船队司马将一些细节记录下来。 这是张嘉师的安排,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调整一下一些货物的比例,达到利益最大化,是不错的选择。 另外,张嘉师这次除了粮食之外,购买的东西更多的是现成的舰船以及船工,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自己能够发展起来的产业,就不要贪图方便。 购买现成的相应船只,事实上是一种权益之计,毕竟现在的辽东船造,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但是受限于原材料的制作问题,等到辽东船造第一艘船下水,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至于海军陆战队的发展问题,张嘉师从一些渔户出身的楼船士军官当中发现了一些不错的人才。 虽然出于各种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暂时还没有任命海军陆战队的指挥官,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胡聪,一个出身于一条小渔村的渔家子,作为楼船士部队当中被发掘出来的低级军官,经过曹参派出去的人仔细考察之后,发现对方在很多方面都相当优秀,而且没有豪强世家的背景。 在这个情况下,一个在历史上本应名不见传的小军官,在张嘉师的授意下,逐步的掌握了第一批海军陆战队的指挥权以及训练作战方式。而秦敏对于这个事情,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在张嘉师跟秦敏的交流当中,海军陆战队跟楼船士部队是两个系统的部队,这也就是说,这个年龄跟他相仿的胡聪,并不会让他失去指挥船队的权利。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秦敏的想法,会不会直接k对方一顿,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不过,这样的事情在所难免,因为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可能一样。 第六章 谋划 下 张嘉师跟白起都忽视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在十二月上旬开始,辽东地区外围的渤海沿岸,基本都进入了封冻期。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好,要不是张嘉师询问了一下一些本地招募的楼船士军官,估计他还真的不清楚这个情况。 “这下子可真的是疏忽了。”张嘉师看着在港口区域内,被冰冻住的船只,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事实上,不要说张嘉师,就算是连白起,都完全没有想到这方面的情况。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张嘉师在后世,也就是一个南方人,封冻期神马的,他也就是偶尔听说过,也不会放在心上。至于白起,更加干脆,那就是他自己都对张嘉师说,他上辈子都没有见过大海是怎么一个样子的。 好,这个问题,严格来说只不过是一次初到贵境而遇到的无可避免的问题。 在这个情况下,船只没有办法出港,进行贸易,这方面的损失倒是其次了;就连有可能因为冰封而受损,在日后需要维修的船只以及相应的耗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张嘉师预想之中,在这一段时间计划进行,楼船士部队以及海军陆战队的协同性作战训练,自然也不得不推迟。 毕竟在船队已经陷入“瘫痪”的情况下,想要进行这方面的训练,无疑是痴人说梦。 ………………………………………………分割线………………………………………… 虽然说因为天气的因素,不得不改变计划的张嘉师很郁闷的面对着现实。但是,相对起这个情况,张嘉师暂停了大部分部队的作战训练,等待天气回暖一些之后,才继续进行训练。 因为在天气太冷的情况下,强行操练只会让部队的减员人数增加。 张嘉师在之前的贸易当中,基本上已经将相应的物资准备妥当,除非是面对着延绵不断的暴雪气候,否则,接下来的日子,对于张嘉师的问题还不算大。 在这一段空余的时间当中,张嘉师可以有更充足的时间,盘算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样安排他以及左将军府上下的未来道路。 …… 征伐朝鲜地区,虽然有着一些张嘉师没有预料到,但是确实已出现的问题,而导致计划很有可能需要变更日期。 但是,在总体的方针而言,尽可能吞并箕子朝鲜,是张嘉师现在必须要去做到的事情。 因为张嘉师完全没有办法,单单依靠一个还只不过是经过初步开发的辽东郡,对抗秦二世嬴胡亥,赵高,以及刘邦项羽这些人。 在地缘因素方面,暂时连自给自足都无法做到的辽东郡,要对抗日后中原地区的逐鹿群雄,在人口方面同样也处于劣势。 所以,无论是从人口方面,日后的作战影响,亦或是增加自己的战争潜力,得到箕子朝鲜的话,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箕子朝鲜现在人口也有五六十万,甚至是有可能还要多一点,在这个情况下,将这些人口的绝大部分纳入自己麾下,无论在那方面来看,他的战争潜力就有了非常大的发展。 当然,粮食什么的也许还会是问题,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得到这几十万的人口,以及一个已经开发不少地区,只要加强有效管理就能够成为一个后返纵深产量区。从长远来看,辽东郡以及朝鲜两地,完全就是在地理因素而言,最合适的后方。 张嘉师只要拥有一支强有力的海军部队,以现在的海运情况而言,也不需要太过惧怕延绵的海岸线防御问题。这一点就是张嘉师的一种天然的防御优势。 尽管辽东郡以及朝鲜北面,还是有外族的隐患存在。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半死不活,还在内战纷扰当中的东胡,以及更加希望能够占据吉林地区的平原地带的肃慎人而言,这方面的问题应该不需要太过注意,只需要加强边境防范就可以了。 而来着辽西郡的威胁,是一个问题,但是根据王离近期派遣过来的人员所传达的情报来看。赵高以及胡亥,似乎都将注意放在加快修建骊山皇陵当中。 按照王离的估计以及陈平等人依靠情报的推测,在半年的时间内,赵高会对他们辽东郡下黑手的可能性,也许还会出现,但是大规模的兵戈相向,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因为,王离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赵高很有可能顾忌着什么,才会对辽东郡的情况,采取这种将近不闻不问的安排。 至于详细的情况,到底如何,王离想不出原因,而陈平等人,却想到了一个现在成为张嘉师管家存在的人。 他们没有对张嘉师说出自己的猜测,因为他们思考到一个情况,那就是那个人的手上,确实是掌握着如同王离估计的情况一样,有令赵高以及胡亥都深深忌惮的东西。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辽东郡才能够如此平稳而快速的发展着。 …… 在海军陆战队武器装备安排方面,张嘉师没有替绝大部分的官兵,配备那些生产于辽东兵造的铁札甲,而是使用防御力较差的皮札甲。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优先配备铁甲给这一支部队,但是因为铁甲的重量相当高,一旦真的出现海战或者是抢滩作战的情况下,铁甲碰触到海水,容易生锈倒是其次,作战的官兵很难自如的身穿一副铁甲,在海里面或是水比较浅的区域运动,才是一个问题。 所以,在观看了实际的情况之后,张嘉师不得不下令收缴绝大部分包括楼船士官兵的金属铠甲,统一配备比较轻便,而且浮力较好的皮札甲。 再者,在兵员配备的武器方面,太长的武器也很难在水中施展,所以,张嘉师同时也收缴了长兵器,为相应的官兵统一配备较短而且比较轻便的短铁剑,盾牌方面,则是配备了质量较轻的蒙皮木盾。 总言而之,张嘉师因为海战的作战特点,不得不为自己的部队,统一配备了轻型装备。 当然,战船上面的重型器械,**弩甚至是轻型投石器,只要是能装的,还是装上去了。 而在单兵的远程装备方面,张嘉师更加是不惜血本,列装了第一批量产出来的铁制蹶张弩。 为何是蹶张弩而不是撅张弩?很简单,因为很少有人能够用手直接撑开弩弦,大部分人为了节省力气,干脆用脚来撑开弩弦。 从另外一方面也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张嘉师配备的这些铁制强弩,性能比起大秦现在的很多撅张弩都要更好。 呃……射速除外。 在张嘉师的构想当中,海军陆战队是一支比较特殊的轻型步兵部队,在很多的情况下,缺乏重型作战器械的海军陆战队,在攻城的时候,往往会力不从心。 研发出一种质量较轻,而且可以比较方便组装的器械,是张嘉师希望能够解决的问题。 弩炮明显不适合这样的情况,而投石器更加是不可能轻型化的产物,所以,张嘉师提出了这个要求之后,被墨舒白了一眼,因为这个老头子很清楚张嘉师的要求太过于强人所难。 最后,张嘉师以及墨舒在各自退一步之后,墨舒最后还是制作出一款比较轻巧,能够用十几个人推动的中型投石器。 当然,墨舒事前给张嘉师一个忠告:“左将军,这玩意也许没有太大的作用,因为其他投石器有的问题,它都会出现,而且还会多其他一些问题。” 好,张嘉师面对这个情况,顿时愣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这个事情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不错了。 ………………………………………………分割线………………………………………… 经过了一段时日的严寒气候之后,张嘉师等待着出兵的时候到来。 海面上的封冻已经融化了很多,但是因为一些船只的受损,张嘉师只能够让这些船只就地维修,然后利用没有受损的船只,进行分批的联合作战演练。 张嘉师甚至是召集了几乎所有的麾下高级武官员,观看秦敏以及杜聪的训练成果。 只不过,张嘉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多人在现在这个还算是平稳的海面上,乘坐船只都会晕船。 好,张嘉师在让医工治疗一下这些旱鸭子,并且改变观看位置之后,他就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他需不需要另外组建一支不会晕船的陆军部队,用来面对特殊的情况? 毕竟,这种晕船的情况,在很多时候都很要命的。 你总不能指望一个在船上面呕吐或者是各种虚弱的官兵,还能有战斗力。 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专门组建这么一支部队的意义不大。再者,有了海军陆战队充当相应作战的主力,其他协同作战,或者是需要渡海运输的部队,应该会有比较充足的休息时间。 …… 只不过,张嘉师看到了演练的结果之后,顿时呆若木鸡。 因为杜聪不是不擅长相应的登陆作战,他在这次演习当中,能够做到比较好的令行禁止,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张嘉师之所以对于这个结果呆若木鸡,是因为在抢滩登陆作战的情况下,现在的战船居然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无论是**弩还是投石器之类的玩意,亦或是船上的楼船士弩手们的铁制蹶张弩,射程始终是相当有限的。指望战船能够对射程外第敌人进行打击,无疑是异想天开。 在这个情况下,轻型装备的海军陆战队,被“守军”发现之后,就只能够单独进行作战。 …… 张嘉师在楼船士港口的军营当中,无奈的看着自己麾下的武。 他看了一眼苦着脸的杜聪,安慰了一下对方:“杜校尉,此事不是你的过错,请不要太过于介怀。” “可是,大人,此事杜聪也有责任。因为杜聪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也难辞其咎。”杜聪苦着脸,就差没有哭出来。 因为按照判断,他的部队,要么寸步不得前进,被敌人的援军围歼,要么就是被不得不后撤到军舰上,落荒而逃。 从哪个方面而言,海军陆战队的这次演练,确实是失败了。 陈平等人看着这个年轻的校尉,心中想法各异,但是他们都没有说话,因为张嘉师明显才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人物。 他们不是不想说出自己的意见,而是对于这样的事情根本丝毫不理解的情况下,他们也只好沉默。 张嘉师看着低下头的麾下武们,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很清楚,要让一支轻步兵队伍来进行攻坚,确实是强人所难。 要解决这个问题,要么就是重新将海军陆战队定位,要么,就是改变海军陆战队的作战方式。 实际上,也就是一个比较笼统的问题而已。 海军陆战队到底是什么,能够发挥出什么样的作用才算及格? 张嘉师思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后发现了,现在他对海军陆战队的安排以及作战任务,已经是最合理的。 但是,攻坚作战明显就是不可能轻松完成之余,甚至还有可能会导致部队全军覆没。 相比起这个,既然海军陆战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要么干脆绕过这个问题,专门进行所擅长的作战方式好了。 从这次的演练来看,张嘉师清楚的了解到,只有那么一种作战方式,也许才是海军陆战队在这个时候最合适的存在意义。 那就是登陆游击战。 海军陆战队既然不具备有效的攻坚能力,那么,还不如直接放弃这个短板,加强对敌人的部队,进行野外作战的能力。 也许,轻步兵在平原上,还有着很多缺点,但是在相应的地形当中,轻步兵还是能够做到很多事情的。 张嘉师在做出了决定之后,再次进行安排。 他对海军陆战队以及杜聪的安排,没有太多的改变。最重要的是,基本上完全抛弃了重型器械,只留下相应的后勤物资车辆。 而在作战方面,张嘉师则是改变了杜聪的训练方式,从那种抢滩登陆的攻坚作战方式,改变为渗透作战的战术方式。 这也就是说,杜聪的部队,在很多意义上,更加贴近刑徒军部队。因为张嘉师对于杜聪的命令是,若是有必要,自行选择对待敌人平民的决定。 这也就是说,杜聪的海军陆战队,在某个意义上,可以在敌人的区域内,进行各种战术。 张嘉师当然没有想到,他会为这个命令,得到了什么,以及失去了什么。 最起码,因为海军陆战队的存在,箕子朝鲜哪怕是在当时强行动员了,但是在接近交战区域的地方当中,被杜聪灵活的伏击战术以及清理战略,弄得顾此失彼的朝鲜军,失去了最好的增援机会。 当然,杜聪是一个正人君子,他的想法也比较抗拒那种无差别的屠杀,在箕子朝鲜的战争当中,杜聪麾下的海军陆战队官兵,也算得上是比较克制了。 而现在的杜聪,当然不知道他将会面对的是一幅怎么样的未来。 ………………………………………………分割线………………………………………… 现对于现在而言,后世有一句话,叫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公元前209年3月的中旬某日,在王俭城呆了将近半年的东方英,很是悠闲的在自己的书房中看着一份书简。 这么长的时间,东方英依旧还是得不到,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答复。 他也不在意,因为在前几天,王俭城外已经开始了春耕,这也就是说,他的任务也该在这几天内结束了。 也许是因为什么因素,张嘉师还没有给他联系,但是他也没有抱怨什么,毕竟他自己都很清楚,有些事情因为发生意外,而不得不改变甚至是取消,毫不奇怪。 “大人,有人来访。” 负责护卫的一个秦军卫士在东方英的书房外面,低声说着这句话。 东方英微微一愣,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终于开始了,也许,我以及很多人,将会见证着一个王者的诞生。” 说完这句话的东方英,露出了一丝轻松淡然的笑意。 …… 在一天后,箕准听到了大秦帝国的使节团队,自使者东方英自下的一百多人全部都消失无踪。 他一时把安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自己的相国,也就是怂恿他调集军队,袭击张嘉师商队的人,惊叫起来:“糟了!对方明显是有什么图谋!” “相国,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箕准惊疑不定的继续询问下去。 “大王,秦人应该早就知道我们做了什么,恐怕……”这个朝鲜相国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偏殿门外传来的惊呼: “北面急报!超过一万秦军突破了我们的边境防线,正在南下!!!” 箕准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缓缓地瘫坐在自己的座垫上…… ………………………………………………分割线………………………………………… 正如陈平在正式出发之前猜测的一样,要完全堵截前线的消息,是不可能的。 但是,箕准并不知道的是,张嘉师这次除了必须的留守部队之外,几乎所有兵力都完全调动在这次战争当中。 北面的秦军部队,确实是只有一万,但是,箕准并没有想到的是,在王俭城南面的一个海滩上,数千人的秦军部队,在杜聪的指挥下,不断地进行登陆。 而这一天,也就是公元前209年3月17日,被后世史学家称之为“大秦朝鲜战争”的开始。 第七章 攻打朝鲜 1 这次负责攻击箕子朝鲜计划的人,不是张嘉师,而是现在左将军府的第一猛将渉间。作为辽东郡尉以及对外征战的渉间,在这个时候,被张嘉师任命为北路秦军部队的指挥官。 至于张嘉师为何不亲自率兵? 张嘉师反倒是打算亲自领兵作战,但是么,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姐妹的临产期也就在这么几天了,出于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统兵作战,非常不合适。因为就连陈平,李左车以及萧何等人,都很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所以在正式出兵作战之前,张嘉师做出了以下的安排: 出兵的秦军部队暂定为两万人,这当中不包括作为预备队的苏腾所部。 事实上,按照张嘉师的想法,先锋部队应该是苏腾麾下的驻军部队而不是渉间麾下的机动部队。但是,李左车反对这样的意见,因为一旦调动苏腾的部队,恐怕会让箕子朝鲜更快的发现了问题。 张嘉师在思考一下之后,最后还是按照李左车的提议,也就是让渉间的部队从定襄城外的驻地,向东进发,突袭箕子朝鲜与辽东郡接壤地区的防御地带。 这也就是渉间成为了北路秦军指挥官的原因。 至于南路秦军,则是分成两批,由秦敏的楼船士部队进行海运,突袭箕子朝鲜中部地区的道路要害地点。与大秦帝国的情况相对,箕子朝鲜的基础建设比较落后,用于快速调集兵力的主要道路,不仅数量较少,而且还不得不依靠很多易守难攻山地峡谷,进行修建。 南路秦军的作战任务,就是在这些地区进行游击作战,拖延或者是破坏箕子朝鲜的援军北上作战机会。 张嘉师给杜聪以及第二批拥有攻城能力的秦军部队指挥官韩信的命令,就是让他们自行权益行事。 所以,在秦敏的楼船士部队返航,接载韩信所部的时候,杜聪的部队,已经开始渗透到王俭城附近的地区,进行相应的突袭作战。 当然,张嘉师要是真的狠下心,除了不能调动的驻军之外,连带辽东郡东部的大部分原来驻军在内,张嘉师可以派出超过三万两千人的部队,进攻箕子朝鲜。 但是这样的做法,张嘉师不会去做,因为假如有可能的话,他都不希望调动苏腾所部,这一支更多作为预备役部队的官兵。 因为在这个情况下,辽东郡才是他的根基。 ………………………………………………分割线………………………………………… 与箕子朝鲜相对的情况,是辽东郡在几天前,同样也开始了春耕。但是与箕子朝鲜相对的,那就是张嘉师麾下的军队基本上是职业化军人,春耕时期的作战,对于张嘉师的部队调动影响不大,而不像是箕子朝鲜一样,一旦进入了耕作时期,农兵部队占据绝大部分的事实,将会让箕子朝鲜的临时动员能力大幅度削弱。 而且动员农兵,必然会对箕子朝鲜的农业产值,受到很大的影响,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即使是在秋收之前完成自己的作战目标,恐怕,他所得到的箕子朝鲜,也不过是另外一个需要很多地方都要补助的“新辽东郡”地区而已。 这样的损失在张嘉师的眼里,还远远比不上等到更合适的时间,比如说秋收之后,发动战争所产生的更巨大损失。 这种用钱财换取生命的作战时间,张嘉师认为正好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段了。 毕竟钱财什么的,只要张嘉师省点花,要应对朝鲜地区的相应支出,问题还是不大的。但是,一旦军队的实力损失太大,那么,他在接下来的日子,反而会因为兵源不足而处处受制于人。 在这个前提下,张嘉师不是不心疼钱,而是比起这种“身外之物”而言,减少战斗人员方面的损失是张嘉师认为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 而渉间麾下的先锋部队,由阮翁绍负责指挥。 阮翁绍指挥两千人的秦军先锋部队,在披挂了马铠的一百辆弩战车的带领下,轻松突破了朝鲜军队的外围哨戒地区。 很多秦军骑兵甚至还没有看到过敌人,就直接越过了朝鲜方面的几个堡垒,继续沿着道路,向着朝鲜地区的内部推进。 张嘉师为了突破这个哨戒地区,甚至是调动了善于突袭作战的墨家剑手,组成的一支支突袭部队。 在这些经过长时间训练,平均实力都相当不错的墨家剑手,用各种办法进行的突袭战术,基本上很多箕子朝鲜军的驻扎在这些哨戒堡垒的驻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死在了墨家剑手们的剑下。 还在定襄城的张嘉师,当然不会想到,在喜公公以及现在墨家钜子墨宏的协议当中,墨家剑手这个体系,将会成为效忠于他的一支秘密力量。这也就是说,张嘉师能够调动除了少数人之外,实力已经有所回升的墨家武装力量,做很多其他人,或者是军队无法做到的事情。 张嘉师更加也不会想到,喜公公很干脆的将他当成了一匹“种马”。好,若是张嘉师知道,喜公公的眼中,他的作用也不过是与墨嫣儿生下一个将会继承墨家的后代,他该哭还是该笑? …… 外围地区的防御体系,很大的程度会影响接下来的作战情况。像是这种基本上完美占据箕子朝鲜外围的哨戒区域的作战方式,将张嘉师的部队完全处于一种很有利的位置。 因为哪怕是早半天的时间让箕子朝鲜中枢了解到战争已经开始,对于出征的秦军部队,同样也是非常不利的。 阮翁绍麾下的部队,在向南前进了约三十多公里之后,才遇到箕子朝鲜军的有效抵抗。 看着一个城邑里面不断升腾起来的烽火,阮翁绍很干脆的下令部队大举攻击这个还没有关上城门的城邑。 不是说箕子朝鲜的军队不想关上城门,而是几十个墨家剑手甚至不惜一命换命,占据着城门通道。这些箕子朝鲜的驻军,想要关上城门,最起码得要先把这些墨家剑手解决掉再说。 “杀啊!!!”城邑东北方向出现的是阮翁绍的秦军部队。 在发现了城门内外的情况之后,阮翁绍自然不会让这些友军白白牺牲,甚至是坐视对方全军覆没。 在他的指挥下,秦军的弩战车在奔驰到合适的区域之后,迅速停下来,而战车后面的撅张弩手不断地对着城墙上的朝鲜军官兵射击。 也许几百人的弩箭,密度当然要低很多,但是,在很多弩手都采取瞄准射击的作战方式之后,相应区域的朝鲜军官兵不断付出了代价。 而因为箕子朝鲜的军备还比较落后,城墙上的守军还是无法有效的采取反击秦军弩战车的手段,被秦军的弩战车部队,轻松压制。 秦军的骑兵部队没有行动,而步兵部队则是分成两批,一批以大量的盾兵为主,他们组成了阵型,直接冲向了城门地区。 另外一批,则是在掩护秦军弓弩手的盾兵部队,来到了弓弩手的有效射程区域,加强对城墙上的压制力量。 一部分不怕死的箕子朝鲜官兵,不断地对着这些秦军射击。 双方的弓弩箭镞不断的相互射来飞去。 不时有人惨叫着,倒在了城墙或者是军阵后面。 箕子朝鲜军也有相当数量的盾兵部队,但是只是小型圆盾或者是扁长盾牌的朝鲜军,无法像是秦军列装的方形大盾一样,更有效的防护远程攻击。 很多秦军盾兵的盾牌,虽然被敌人的箭枝弩鏃射穿,但是双方的军械水平整体而言,根本不是一个层面。 就好比是负责抢回城门通道,迅速关上城门的朝鲜军,手上的兵器在跟墨家剑手们对碰之后,很多人的兵器被碰撞出一个缺口,甚至是被直接斩断。 城头上的箕子朝鲜军队,根本无法压制住秦军的攻势,反倒是很多弓弩手在对射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不到一会儿,占据着东面城门通道的墨家剑手们,终于坚持到援军到来的一刻。 加入了混战当中的秦军步兵,是张嘉师花费重金,配备训练出来的重步兵。几乎清一色铁制装备的重装步兵,很快的将朝鲜军赶出城门通道,并且向城邑内部扩散开去。 后面的秦军军官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迅速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面卷好的旗子,解开了绳索之后,迅速的挥舞了几下。 阮翁绍在看到这个情况之后,命令剩下的部队迅速向着东面的城门冲过去。 负责指挥防御的朝鲜军官,一咬牙之后,下令部队向南突围。 但是,本来兵力不多的朝鲜军,在折损了几百人之后,能够从其他方向突围而出的人,寥寥无几。而那个朝鲜军官则是在向南门冲过去的时候,遇到了带领一支骑士部队冲击过来的阮翁绍。没有预料到阮翁绍会直接冲过来的朝鲜军官,以及其亲卫,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被斩杀殆尽。 失去了指挥官的朝鲜军,在阮翁绍挑起了那个军官的首级,以及秦军已经控制住城池的因素影响下,不得不陆续放下兵器投降。 至此,阮翁绍的这次作战任务,可以说已经告一段落。 ………………………………………………分割线………………………………………… 渉间的主力部队在接到了阮翁绍派遣出来的信使传达的战报之后,默默地沉思着。 而被张嘉师任命为渉间所部的军师,李左车接过了战报,浏览一番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虽然早就有所预料,像是这样的攻势,根本无法隐瞒王俭城的箕子朝鲜高层。 但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的话,对于李左车而言,还是不得不无奈接受。 “李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渉间看了一眼李左车,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涉都尉,恐怕我们将要跟箕子朝鲜进行一次持久作战了。不过,这样的事情,反倒是我们的机会。”李左车并不担心接下来的事情,因为以箕子朝鲜的国力而言,在野战的情况下,面对两三倍的箕子朝鲜军,他们的胜算也不会很低。 除非,箕子朝鲜会动用张嘉师言语中提及的那种长矛兵部队,还会让他们有所顾忌。 事实上,这种长矛兵部队,是商朝留下来的特色部队,身穿精良青铜装备的长矛兵,确实是野战当中的好手,但是有一个事情,这样的部队在战国之前,早就被中原群雄所抛弃掉。 因为这样的部队,在很多方面而言,缺点太多。 就以现在张嘉师配备的重装步兵对应,这样的部队,身上的配备甚至比张嘉师麾下的重步兵还要重,防御力更加不及张嘉师麾下的重步兵。 这个事情,也是箕子朝鲜无法避免的。哪怕是青铜冶炼的技术早已经成熟,但是基本上已经全面铁兵器化的张嘉师,或者是其他地区的秦军精锐部队,所使用的铁兵器,质量也不是箕子朝鲜主流的青铜装备可以比拟的。 再者,以箕子朝鲜的军队为农兵作为主题的情况而言,这些长矛重步兵也许也算是箕子朝鲜当中,少量的职业化部队,但是,根据情报而言,对方的质量完全无法跟张嘉师麾下的正规军对比。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样的重步兵,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冲击能力不足。 与南面的那些渡海秦军相比,北路大军当中,可是有着四百辆战车,一千多人的强弩手将会是这些龟壳一般的长矛重步兵的噩梦。 在某个意义上,要是玩正规的军阵对抗,李左车心中很清楚,东胡人拿张嘉师的弩战车战阵没有太好的办法,箕子朝鲜同样也不例外。这就是优秀明体系对于落后明体系的一种先天优势。 也许,弩战车面对其他地区的精锐秦军军阵会付出相当大的伤亡,只不过,他们这次也不是面对“自己人”的内乱,也不需要担心这么多。 最后,在李左车的建议下,渉间命令部队前往阮翁绍现在占据了的箕子朝鲜城邑,进行下一步作战之前的调整。 ………………………………………………分割线………………………………………… 在王俭城内,箕准以及箕子朝鲜的高层武接到了秦军突袭他们,并且突破了边境地区之后,虽然一开始陷入一定程度的慌乱当中,但是他们还是迅速的反应过来。 在王宫的前殿当中,箕准看着自己麾下,陷入死寂般的沉默境地之后,不由得生气起来:“你们好歹都说说,孤现在该如何是好。秦人这次无故兴兵,难道他们就不顾及我们之间的渊源?” 很多箕子朝鲜的大臣,在听到了箕准的这句话之后,心中嘀咕不已:“若是秦人真的顾及这个,还会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跟你这个笨蛋在这里拖延这么长的时间?再者,秦人很明显已经发现了什么,你们做的那些事情,只要不是傻的,都能够看得出到底是谁做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没有人敢将自己的心声说出来,因为他们不愿意为了这样的事情,而被暴怒中的箕准宰了。 箕准看到没恩理会他,不禁将自己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相国:“相国,你乃孤最为倚重的大臣,不知你可否有退敌良策?” 在某个意义上而言,箕准算是问错人了,毕竟,箕准貌似忘记了,要是没有这个人怂恿他袭击张嘉师的商队,恐怕张嘉师要出兵,还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而这个相国则是心中发苦,他能够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论军力,论民力,甚至是论国力,不要说大秦这个对于箕子朝鲜而言,就好比是巨人一般的存在,就连大秦国内的几个家底丰厚一点的大郡,平均实力都不会跟箕子朝鲜有太大的差别。 在这个情况下,若是大秦真的铁心要跟箕子朝鲜没完,估计这个事情,他们是凶多吉少了。 也许,跟大秦赔礼道歉,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这个相国打死都不会说出这个解决办法,因为一旦他说出这句话,死得最快的人绝对会是他。 毕竟,他可以说是这次灾祸的始作俑者,箕准在想到了相应的情况之后,绝对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他。 所以,他在思考了一下之后,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只得心虚的用坚定语气说道:“大王,我们不可以对秦人妥协,因为秦人对于这件事,应该早就有所预谋,要不然,对方的商队也不会在没有太多人员伤亡的情况下,落荒而逃。” 他说出来的,确实是一个事实,因为张嘉师早就命令,若是商队遇到大规模袭击,那么优先活下去。 这固然是早有安排,但是更多的也是张嘉师并不希望因为钱财而让无辜的下属牺牲。 不过无论如何,箕准在听到了自己的相国的建议之后,最后还是选择了一条,为了保住自己地位的办法。 那就是让大秦帝国,了解到他的箕子朝鲜,同样也不是软弱可欺的国家。 作为商汤的后代,他要让秦人认识到什么叫做商朝风骨。 第八章 征伐朝鲜 2 对于这次征伐朝鲜的行动,张嘉师麾下的左将军府,采取的是一种分段运输的方式来维持后勤需要。 毕竟北路的军队,一万多官兵的后勤,只能够依靠陆地来维持。 面对朝鲜糟糕的路面情况,张嘉师只能够安排李左车来统筹这方面的事情。 在位于接壤箕子朝鲜的长城出关口,也可以算得上是史上长城最东面的地段,李左车安排了相应的民夫以及畜力车辆,并且在出兵前的一段时间,修建了一个算得上是中转站的设施。 而从辽东郡其他地方调动到这里的各种后勤物资,张嘉师则是采取了三轮车部队来作为运输的主要方式。 若是有其他后世的穿越者,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三轮车大行其道,估计都会认为张嘉师明显同样也是穿越的同胞。 这是张嘉师也无法否认的事实。 至于为何是三轮车?很简单,毕竟以现在的技术,制作出来的三轮车确实是有着相当多的问题,而且相当的不舒服。但是从很多的角度而言,张嘉师麾下的人力物力就这么多,相应的马匹以及牛羊同样也是如此。 不得不封闭跟外界的联系,暂时只求自保的张嘉师,在很多方面只能够采取各种的方式,让自己手头上的资源,变相增加。 而且现在春耕已经开始,大量的马匹或者是牛,更多的成为了春耕的主力之一。在这个情况下,本身军马还没有完全补充消耗的左将军府,也只能依靠这种除了自身确实是有相应问题的半自动运输方式,来解决各种军需补给的转运。 再者,三轮车这玩意,在北疆道辽东段当中已经普及开去,要不是因为人力,天气,财政等诸多因素阻碍,让张嘉师无法有效修建更多的道路网络,否则,将三轮车这样的玩意转变为军民两用,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分割线………………………………………… 出征的秦军部队,很多人配备了张嘉师让辽东兵造打造出来的一些工具,比如说小型的铁铲,十字镐之类的玩意。 张嘉师以及白起,很清楚现在的农具虽然使用了好几千年,但是在很多情况下,这样的工具摆在后世,甚至还比不上锄头之类的玩意。 在冬天的时候,张嘉师在经过多次与定襄城外的农庄农户交流之后,最后不得不以放弃一年田租的方式,让这些固执的农户尝试性使用张嘉师命令普通铁匠打造出来的新型农具。 张嘉师就不明白,为何现在的人会这么固执。就算在这之前,他们没有看见过,使用过锄头这样的玩意,并不代表这东西以及其他的一些农具,没有取代现在农具的可能性。 而在军中推广相应的工具,则是要轻松得多。毕竟大秦的正规军,很多人都能够了解到什么叫做服从命令这一回事。 大量的铁铲,十字镐之类的工具,迅速被列装到相应的人员手上。 要不是很多兵员因为身穿铁甲,本来已经负荷作战,张嘉师倒是不介意设计出后世的行军背囊,解决一下后勤物资的运输压力。 后世的行军背囊,在很多意义上,解决了很多人的一些压力,但是,再加上几十斤左右的负重,张嘉师不认为这样的安排,有利于官兵们的作战。再者,披挂上铠甲,也意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多本来应该设计出来的东西,无法有效配备。 就好比是干粮袋或者是相应的工具挂锁…… 好,张嘉师不得不打断自己的想法,要是他继续想下去,说不定还会想到一个让他囧囧有神的事情。 比如说……让士兵们都化身成圣斗士,背着一个多功能装备箱子,到处作战…… 别开玩笑了。张嘉师可以想到,要是他真的这么做,估计他绝对会被陈平等人,用脑洞无限大的眼神,极端鄙视着。 好,尽管,张嘉师百分之一百可以保证,现在的人,不可能知道圣斗士到底是啥玩意。 在思考过很长的时间之后,张嘉师最后只不过在一些辅助工具方面进行装备,而没有打算变更现在的主流装备。 也许,这一切在火器时代来临之后,才会有可能成为现实。毕竟成熟时期的火器时代,是一种跟冷兵器时代完全不同的作战概念。 在铠甲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情况下,当时的兵员才能够有效地让铠甲的负荷转变成更多用途的辅助工具。 不过张嘉师很清楚,在军用方面无法推行这方面的想法,但是么,不代表其他的地方无法进行测试。 张嘉师将目光放在了墨门的武装人员上面。 …… 在让辽东兵造相应的人员制作出一批以改良过加工工艺,韧性有所加强的麻线制作出来的背包之后,张嘉师就让墨宏派出相应的人员进行测试。 不过,当墨嫣儿带着十几个年轻的墨家女剑手出现在他面前之后,张嘉师微微错愕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何会是这些人来测试。 墨嫣儿看到了张嘉师在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之后,不禁微微羞恼的看着张嘉师,说道:“左将军,难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本小姐?” 这些年轻的墨家女剑手在听到了墨嫣儿的话之后,不禁唧唧喳喳的相互交流着什么。有些女孩子更加是脸色微红的看着张嘉师,因为她们完全没有想到,作为辽东现在的实际控制者,张嘉师这个左将军居然会是如此年轻,比起她们而言,更加像是一个英俊的大哥。 墨嫣儿没好气的转过头,白了这些虽然说是她的弟子,但是更加像是她的妹妹们的女剑手们一眼之后,她就听到张嘉师连忙说道:“墨小姐,你那是怎么的话呢?本将军当然没有这么想过。” “哼!”墨嫣儿回过头,没好气的给张嘉师一记白眼之后,才想起正事:“左将军这次召集我等,不知道有何事情?”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想起他确实是有正事才找这些女孩子。 于是,在张嘉师的手指所指向的地方,墨嫣儿看到的是将近二十个背包在静静躺在一个箱子里面。 “墨小姐,这次本将军是想知道,这些东西对于你们而言,有没有作用?”张嘉师的语气当中,毫不掩饰某种……自信。 …… 现实告诉了张嘉师一个古今通用的道理,那就是: 合理的自我信任,那才叫做自信,不切实际的自我信任,那就叫做自大了。 在墨嫣儿根据张嘉师的解释以及亲自示范,对这些多功能麻布背囊亲自测试一番之后,张嘉师就知道了,他确实是将一些事情想当然了…… 在墨嫣儿的“毒舌”批评下,张嘉师这样的多功能背囊,被认为是对于墨门剑手们毫无作用的东西。 第一:太过于显眼,背着这玩意想要做很多事情,都是不可能的。就好比是现在很多都被左将军府雇佣的剑手,想做一些特殊任务,只要不是瞎子以及白痴,都能够看得出这个东西代表着什么。 第二:实际用途不大。好,对于基本上连换洗衣服都不会带出门的墨家剑手,像是这种基本上能塞很多东西的背囊,确实是没有必要。 第三:不方便。在按照张嘉师那样的吩咐,在背囊里面塞满东西之后,虽然几十斤的重量,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都能够忍受,但是么,让很多墨家剑手在这个负重下还能够发挥出实力?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四:太热了。即使在这种天气下,一旦背上这种东西,墨嫣儿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后背传来的不舒适感觉。 在这四个前提下,墨嫣儿无视掉脸色越来越差的张嘉师,说出一句总结:“左将军,这东西明显就不是我们这些人使用。你还是让它们在更有需要的人身上,发挥出作用。” 对于墨嫣儿的评价,张嘉师脸色微微发苦…… 但是,他在让人将这些东西收走之后,然后满脸失落的离开之后,墨嫣儿看着张嘉师的背景,不禁扑哧低笑起来。 而几个女剑手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不禁好奇的小声交流着什么…… …………………………………………分割线……………………………………………… 这些事情,只不过是张嘉师认为他能够做到的事情的一部分而已。 在出征朝鲜的秦军部队当中,很多官兵身上,都额外配备着一个十字镐或者是铲子。当然,出于作战方面的灵活性考虑,配备了长兵器的秦军官兵,则是用铲子或者是十字镐,代替了自己的佩戴兵器,而配备了盾牌的盾兵,则是将十字镐或者是铲子用皮条或者是麻布带子,钉在盾牌的外面。 这是张嘉师将这些工具进行全员列装的尝试。 在作战方面,十字镐也许能够代替早已经被张嘉师所抛弃的短柄戈或者是短斧,但是在很多情况下,那种仿造工兵铲生产出来的铁铲,却没有办法对抗敌人的短兵器。 最后,张嘉师还是决定从这次战争当中,得到的实际效果,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当然,这两种工具的作战效果,也许不怎么样,但是,用来进行工事修建或者是营盘建设,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从渉间以及李左车,到达了那个已经被控制住的小型城邑外围,下令部队就地修筑临时营地之后,也许是绝大部分秦军官兵都加入了建设,也许是因为这两种工具确实是相当顺手的缘故,很多分散开来的部队,迅速修筑了一个环绕这个小城邑的大小营地。 而按照渉间以及李左车的想法,这一座最靠近辽东郡的城邑,虽然防御能力确实不怎么样,城墙矮小,而且防御强度也很低,毕竟是用一些夹杂着石头,但是主体还是泥土堆垒而成的城墙,防御效果确实无法让已经看惯了砖石城墙并且基本不会如此矮小的两人,有太大期望。 用这个地方作为一个支点,来进行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更主要是这个地方靠近辽东郡。 在当天夜里,渉间召集了随行出征的三个校尉,一些中级的秦军军官,比如说二五百主,进行了下一步行动的商议。 在相应的人员到来之后,他们看到了李左车这个军师同样也在渉间旁边思考着什么。 …… 作为最早跟随张嘉师的人员其中之一,王陵以及阮翁绍完全没有小看李左车这个看上去质彬彬的人的想法。这也许是因为陈平以及萧何等人的影响,也许是李左车不经意之间给他们的感觉。 总言而之,王陵以及阮翁绍认为李左车这个人,能够从一个被萧何偶遇,然后迅速成为在左将军府这个团体当中,官地位仅次于陈平以及萧何两人之下的存在,必然有着一些他们不太明白的实力。 而在跟陈平的共事日子内,也许,他们还可以跟对方在私交方面,有着一些轻松友好的交往。但是在公事上,基本上主导了左将军府很多事务的陈平,在很多方面的行事方式,完全就是不近人情。 这个事情,让他们也不得不放弃偶尔会放松一些要求的想法。 当然了,因为很多方面的原因,跟李左车深谈过的人,王陵有一种很直接的看法,那就是,李左车是那种更加擅长于利用优势,将敌人一击致命的谋士。 事实上,王陵的看法也跟李左车的行事作风很接近。毕竟若是以李左车在对韩信在历史上的对应作战策略而言,若是陈余这个笨蛋听从李左车建言,以一支轻骑断绝太行山口的另外一侧,让韩信的轻装部队粮草断绝,说不定,千古闻名的“兵仙”韩信,说不定就得真的要被赶进那条河里面,跟水神交流一下背水之战到底为啥不成功的原因。 可以说,李左车是一个擅长利用各种优势,取得战斗主动权,并且大概率获胜的谋士。 用白起的话来说,就是指李左车是那种不算谨慎,但是绝对不会贸然冒险的谋士。 而张嘉师则是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若是韩信跟李左车真的能够打一场,到底谁胜谁负? 白起则是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说出了三个比较可能的情况: “若是双方的天时地利均等,双方对攻,韩信有绝对优势。若是韩信进攻,李左车防守,李左车立于不败之地。若是李左车进攻,韩信防守,则是韩信死无葬身之地。” 张嘉师听到了白起的解释之后,错愕了一下,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白起会对李左车的评价这么高。 白起也没有详细说出什么,而是说了一句让张嘉师深思的话:“兵法有云,以正合,用奇胜,实则不完全这样,像是李左车这种知道怎么样发挥出自己优势的人,也许战场上的指挥跟韩信相比,相差甚远,但是战争胜负往往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机会。在这种捕捉战机方面的能力,韩信远比不上李左车。” 张嘉师听完这句话,深深思索着一些事情。 …… 在所有人都到来之后,李左车在一块黑板上,对比了一下地图,画了一个比较简单的地图。 李左车很喜欢这种叫做黑板的玩意,因为在这个东西上面进行战术布置,只需要用湿布轻轻一抹,就不必太过于担心被敌人的细作发现秘密。 当然,不仅仅是李左车,左将军府上下都对这种黑板表示出很大的热情。 说实话,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进一步做出比例尺方面相对精确的沙盘,但是,一来没有合适的原料,二来,相应人才稀缺,而且连精度相对较高的测量器材都还在缓慢发展的情况下,作出沙盘这种东西,无疑是痴人说梦。 像是那种穿越到古代,随便就能够做出沙盘的牛人…… 好,张嘉师看着手头上的粘土,以及完全是四不像的对比试做产,直接对着太阳,伸出一根中指…… 当然,这个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而在这次会议当中,李左车跟渉间等人进行了多次商讨,决定还是放缓自己行动的速度。 李左车等人并不是不清楚兵贵神速的重要性,采取这种步步为营的作战方式,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在这个情况下,取得位于箕子朝鲜境内的桥头堡这个战略已经达到,而且,完成突袭两方势力之间的防御地带的任务,也很好地完成了。在这个情况下,继续贸然发起猛攻,只会让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难以控制。 另外一个方面,则是他们还没有得到来自南面登陆部队的情报。按照出兵之前的作战部署,一旦北面的部队完成了战略目标,那么,南面登陆的部队,下一步行动的结果,将会成为两支部队行动的胜负,这次进攻箕子朝鲜计划的成败关键。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李左车命令李苍率领刑徒军部队,替换阮翁绍成为南下推进的先锋军,而阮翁绍以及王陵两人,则是向着东面以及西南面,扩大着有效控制区域。 这就是李左车思考出来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当然,李左车以及渉间二人,给予李苍还有刑徒军的命令就是,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李苍以及刑徒军可以采取权宜行事的方式,应对特殊情况的出现。 在营帐里面的秦军军官,听到了这个命令之后,心中不禁凛然…… 因为说白了,就是刑徒军在一些情况下,李苍可以不用顾忌军纪…… 第九章 征伐朝鲜 3 接到了消息的箕子朝鲜还是很快的做出反应。(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但是,他们绝对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在王俭城以西的海岸线附近,一支身穿轻型装甲的秦军部队,正在准备进行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在出征之前,杜聪再次得到了张嘉师的命令,那就是在特殊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下令部队权宜行事。 这个权宜行事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就是若是遇到了一些来自平民当中,难以应付的问题。他们完全可以采取直接解决问题的方式。 这样的命令,说实话,对于本身是一个憨厚务实的人来说,杜聪很难接受这个观点。但是,在经过跟传令人员,一个被陈平提拔起来的书吏交流之后,杜聪理解到,这样的战争,执行这样的命令,事实上是一种无奈。 虽然说,箕子朝鲜与辽东郡相邻,但是一贯以来没有太多往来的前提下,辽东郡对箕子朝鲜的很多方面认识,都相当缺乏。 尤其是人方面,懂得那种更多传承自商朝风格的语言的辽东人,少之又少。 也许,安排书吏人员教导一些本身就有一定化水平的军官,这种语言,并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是相比起这个,战争中进行这样的做法,无论是张嘉师,白起,陈平,甚至是李左车等人,都不抱太大的期望能够有好效果。 毕竟,在没有取得优势的前提下,采取安稳敌方势力民众的做法,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这也就是张嘉师采取在春耕时期,出兵攻打箕子朝鲜的原因之一。毕竟,在春耕时期,很多本地的农户,也不希望因为战乱而失去家园以及亲人。 在那个小城邑,以及在这么几天当中,被秦军陆续攻下的区域,相应的军官在条件许可的前提下,进行了跟当地居民的交流。 在这种已经有效控制住的区域内,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很多箕子朝鲜的村落小镇,都很快的接受了大秦帝国这个新的统治者到来。 当然,更加重要的事情是,李左车这次可是按照他们在出兵之前,跟张嘉师等人商议之后,所实施的安定手段。比如说,服从管理的普通农户以及相应的地主阶层,豪强之类的,会按照大秦帝国的条例,逐步改变现在箕子朝鲜繁多的各种税收项目。 这个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被派遣出去进行交流的秦军军官们,传达了一个对于这些人而言,很重要的一个实惠政策,那就是加入到大秦帝国当中的人员,今年将免去全部税收。 也许,这才是很多已经控制住的区域,没有发生大规模反抗的重要原因。 张嘉师在出兵之前,还给李左车以及渉间两人一个安排,那就是恩威并施。 之前的一系列手段,算是恩惠方面的举措,那么,对于一些不愿意合作的豪强以及村落,就不要怨派遣出去的秦军会做些什么事情了。 虽然,张嘉师自身也不太愿意这样做。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样的做法,确实是非常有效的解决掉这种难题。 当然,要是箕子朝鲜本身跟大秦帝国没有那种“同宗同源”的关系,以及换成后世美国人在阿拉伯世界的情况,张嘉师很清楚,这样的做法反而会适得其反。 毕竟,有些事情一旦跟一些因素沾上关系,那么就会变得非常麻烦。 在很多意义上,张嘉师这样做,更多的是期望反抗的声音会减少许多,继而成为一种平稳扩展实力的重要方式。 但是,尽管如此,一些张嘉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事情,依旧会发生。 …… 在公元前209年3月24日,也就是大秦帝国秦二世元年五月下旬的一天,因为一些豪强地主,居然敢公然杀戮派出去作为谈判使者的秦军军官,在得到确切消息之后,李左车以及渉间都很清楚,按照他们得到的指示,抱有敌意的势力,只能够杀一儆百。 这样做,也许会有些什么麻烦,但是,采取这种方式解决这样的问题,在很多方面而言,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李苍麾下的一个叫做腾郊的五百主以及其麾下五百名刑徒军官兵,被渉间调动回来。 腾郊接到的命令,就是让刑徒军解决掉这些现在盘踞在东面十多里的一个大型村落的豪强地主势力。 腾郊接到了这个命令之后,他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出身于一个原来魏国的大地主旗下奴隶家庭的腾郊,在魏国灭亡之后,得到了一个比较体面的身份。但是,因为已经没有了亲人,以及不擅长耕作的情况下,腾郊在荣阳城南面的一个小镇的酒馆内作为帮工。 手脚勤快,心思踏实灵活的腾郊,在这个酒馆老板的眼中,地位上升得很快。没有儿子的老板,看着自己的女儿,也似乎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于是,这个酒馆老板有了其他的想法,就是希望让腾郊入赘,继承他的产业。 事情似乎一帆风顺的发展着,腾郊跟那个酒馆的老板的女儿,外面的人成为李女的女孩,关系也越来越好。 但是,腾郊怎么都没有想到,因为一些事情,还没有等他跟李女结亲,酒馆老板就被一个本地的豪强栽赃下狱。 心思灵活的腾郊,在酒馆里间发现了事情不对劲之后,迅速拉着李女,从后门直接离开酒馆。 也许,李女因为这样,而避免遭遇到一些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但是,也是因为如此,在外面隐藏起来的生活,让李女很快就落下一身毛病。 在面对这个事情,腾郊不愿意放弃李女,只能够冒险回到小镇一次,寻求跟酒馆老板的交好的一些人的帮助。 在吃了很多闭门羹之后,腾郊无奈的回到他们躲藏的山洞,但是他看到的是体温已经完全冷却的李女…… 埋葬了自己心爱的人之后,腾郊为了活下去,只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缺乏钱财,饥寒交迫的他,也只能够向着一些村庄外围的农家,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在一次偷盗的时候,被几个村里面的游缴正好发现,于是,才有了被发配到阿房宫工地的原因。 刑徒军当中,有很多人的遭遇比起腾郊更惨,但是这些人当中,真正做到杀人不眨眼的,却少之又少,毕竟,真正愿意做这种事情的人,又有几何? 但是,成为了刑徒军之后,腾郊很清楚,他现在跟其他刑徒不同,因为他是一个军人了。 在李苍以及黥布等人的影响下,腾郊也认识到,军人服从命令的重要性。 所以,在接到了这个命令之后,腾郊抱拳应诺。 而李左车以及渉间,也许没有估计到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们这次派遣腾郊做这种事情,居然得到了一个能够解决好几个问题的办法。 ………………………………………………分割线………………………………………… 刑徒军的装备,虽然比起其他部队的正规秦军官兵而言,还是有着一定差距。但是,这些装备的平均花费,还是在大秦内地郡兵部队之上。 在这个情况,腾郊率领的五百人,很快就攻入了这个村落。 也许,刑徒军面对箕子朝鲜的精锐部队还是有些压力的,但是面对这些手下居然还拿着木头棒子的豪强手下,刑徒军官兵完全算得上是一面倒的辗压对方。 在解决了这个村落里面残余的抵抗人员之后,腾郊手里面拿着一把滴血的铁剑,默默地看着村庄里面,不时躺着一具尸体的街道。 他没有现在就宣布命令,因为以他的出身而言,这些豪强手下的家眷,很多都无辜,而且,看着一些衣衫偻烂,在这个天气下还瑟瑟发抖的普通人,腾郊最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在因为什么事情而沉默着。 相比起居住在村落外围的贫民以及农户,腾郊迅速将注意力放在村子里面,看上去最大的房子,腾郊思考了一下之后,默默地带着自己麾下的几个百将,前往这个房子。 不时有刑徒军的官兵,从房子当中,拖曳出一具具尸体,也有些刑徒军官兵,搀扶着受伤的同伴,或者是抬着重伤的袍泽,从房子里面走出来。 当一行数人来到了房子外面之后,一个屯长向腾郊抱拳说道:“大人,一切都已经控制好。” “嗯,传令下去,对于村子里面的普通人,不许做些冒犯的事情,违者重罚。”腾郊思考了一下,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喏!”屯长领命而去。 而当腾郊等人进入房子大厅之后,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入了他们的鼻子当中。 过道,墙壁,以及掀翻了的各种器具上面,粘着相当多,还没有凝固的血迹,仿佛在叙述着这个地方在刚刚,爆发了激战。 腾郊没有理会这些,而是默默地看着在十几个刑徒军官兵的兵器所指,瑟瑟发抖着,跪在血泊当中,应该是豪强家眷的人群。 腾郊看着这些衣着以及脸色比起外面的村民好上不是一星半点的人们,轻轻说道:“男的都抓到外面枭首,首级挂在木杆上,示众三天。女的……你们自己挑几个先乐呵一下,不要忘记了弟兄们,值钱的东西交给司马统计一下,让弟兄们的手脚干净点,要不然,别怪军法无情。” 腾郊的话,让这些百将在错愕一下之后,随即流露出一丝狂喜。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腾郊居然转身离开了这个房子,一个百将沉默了一下说道:“大人,你也一起。” “不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别让兄弟们抱怨就行。”腾郊挥了挥手,然后离开了这个房子。 也许,命运似乎在跟这个眼神复杂的男子汉开了个玩笑,亦或者是说,苍天在给这个苦命,但是依旧维持着自己本心的男子一个补偿。 走在村庄的土路上,腾郊看到了一些贫民,壮着胆子,向这些陌生的军人,兜售着一些比较简单的物。 刑徒军虽然是刑徒出身,但是在张嘉师的管理下,也没有做出一些违反军令的事情。 一些刑徒军官兵,看到了这一幕,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反倒是一些官兵在看到了一些食物之后,从怀里面掏出自己的薪水,购买了一些东西。 语言不通是一个硬伤,但是,手势什么的却是通用的。 也许是依旧在惧怕着这些冲进村子里面,大开杀戒的陌生军人,这些朝鲜平民也没有在意这些钱财到底是合不合理。一旦遇到有官兵摇头,然后做出认为合理价格的手势之后,这些平民就直接接受了这个价格。 腾郊没有管这样的小事情,毕竟有些东西,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也没有兴趣让这些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弟兄们难堪。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比较单薄的麻衣,手里面挎着一个破旧的竹条篮子,兜售着应该是从山里面采集的野菜,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的少女,出现在腾郊的眼前。 腾郊只是打量了对方的脸庞一下,就不在意的打算继续走下去。 但是,还没有等到腾郊走上两步,他再次将眼神注视在这个女子的脸庞上,发愣起来。 一些刑徒军官兵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到底在做什么。按照他们的观点,看上了对方就直接跟上级备案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张嘉师在这方面比较宽松,只要符合四个字:你情我愿,以及在军中备案记录,刑徒们的姻缘情况,跟张嘉师麾下的官兵没有什么不同地方。 但是么,与很多陆续成家的正规军官兵不同,刑徒军的情况,因为刑徒军的性质,一直以来都没有太大的好转。张嘉师对于这个情况,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毕竟有些事情,已经成为固定思维,想要去改变,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只不过,几个官兵悄悄的接近自己的老大,听到的是对方用依旧在发愣中的语言,说出了一句话:“太像了……” 好,刑徒军的官兵,可没有几个是二愣子,在听到了这三个字之后,他们很快就想起了什么…… 最后么,回过神之后的腾郊,就这样不由自主的跟在这个朝鲜女子的后面,直到对方回家。 嘛,腾郊跟这些刑徒军的关系,也不错,一些刑徒军官兵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不动声色的买了一点对方手头上的野菜。他们这样做,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给腾郊帮忙了。 相比起这个,腾郊似乎也不太在意,或者是说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已经成为了自己麾下官兵们的一个话题。 而几个人打扮的军中司马,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迅速书写了一份相应的报告,然后跟这次的战报,收缴物资的记录,一起送回小城邑当中。 …… 也许,腾郊算是违反了军令,或者是作战要求,但是李左车以及渉间在接到了报告之后,也没有打算责罚腾郊。他们认为,有一件事情很值得他们进行操作。 因为在李左车的计算当中,腾郊的那个事情,明显是一个一石多鸟的好办法。 当李左车将自己的想法跟渉间交流一下之后,渉间首先是很惊讶,但是他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想法。 但是他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 “此事虽然说不用劳烦左将军做决定,可是,真的能像军师所言那样?” 听到了渉间的疑问,李左车微微一笑:“涉都尉,可敢跟李某打个赌。” 渉间来了兴趣:“哦?赌什么?怎么一个法子?” 李左车嘴角微微一翘:“涉都尉,就赌左将军会给我们一个怎么样的回复。若是左将军认为此事完全值得我们推行,涉都尉,听说定襄城内……多了一个楚馆秦楼,一个晚上的花销,如何?反之亦然。” 渉间无语的看着李左车,这家伙就不怕家中的母老虎发飙? 不过,男人么,你懂的。 渉间看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大门,低声说道:“嗯,这,我们回到定襄县,再做安排。” …… 陈平自然是最快接到这一份需要动用到鸿翎使者传递的加密消息的人。 在张嘉师现在基本待在左将军府当中,心急如焚,等待着当父亲的日子来临,自然也没有什么时间处理公务了。 陈平以及萧何,很理解这个事情,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也许只不过是一件人生大事。 但是这件事情,对于他们这个集团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头等大事? 陈平在看了李左车亲自书写的密报之后,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对于陈平而言,李左车在密报上面书写着的内容,对于接下来对于朝鲜地区的统治,确实是有非常大的帮助。 “也许,这件事情……乃是解决痼疾之良药也!”陈平喃喃说出这句话。 而在将这一份密报重新放回牛皮袋子之后,陈平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星空,思考着什么。 ………………………………………………分割线………………………………………… 箕子朝鲜在王俭城附近的动员,因为很多方面的因素,效果非常低下。 其中…… “大人!他们来了。” 在一条通往一个城镇的道路,一处树林里面,一个身穿皮甲的秦军士兵,对着一个百将说出这句话。 百将微微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让大家都准备好。” 一段时间之后,几个打着火把的箕子朝鲜骑士,护卫着一辆马车,进入了树林。 没有人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密集的箭镞从树林当中的阴暗处射出来。 这些骑士以及马车,连人带马,身上都插着好几根以上的箭镞。 马车甚至在马匹的悲鸣下,迅速翻侧。 不一会,一个箕子朝鲜的官员,从马车车厢内爬出来,但是,他面前站着的,是几个手里面拿着长剑的军士。 官员正想说些什么,但是,随着一个军士手中的长剑,在不断闪烁,散落在地上的火把光芒照耀下,挥舞出一条红色的弧线之后,一颗有些肥胖臃肿的首级,缓缓的在地面上滚动着…… 军士摸索了一下对方的衣服,找到了自己需要找到的东西之后,迅速对着其他人点了点头,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十章 征伐朝鲜 4 杜聪的海军陆战队,在分散渗透进箕子朝鲜的腹地之后,就开始进行游动破交作战。 伏击箕子朝鲜的落单官员;人数较少,被调动起来的农兵部队;在联系上其他友军部队之后,几支百人级的小分队攻击箕子朝鲜的村落,小镇…… 这就是张嘉师麾下的海军陆战队,所进行的作战战术。用白起的话而言,破坏掉箕子朝鲜的战争潜力,也是一个主导胜利的方式之一。 杜聪在很多方面跟腾郊一样,他们还是做不到那种无差别的破坏性命令,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事情让他们很难接受。 不过,一旦从少数能够听懂箕子朝鲜语言的人,得到一些豪强地主确实是劣迹斑斑的证据之后,杜聪也没有对这些豪强地主的家眷,采取一视同仁的做法。 在某个意义上,杜聪同样也很清楚,这些豪强地主阶层,若是联合反对张嘉师的统治,也是一个麻烦,尤其是在这个还没有取得相对优势的前提下,这些豪强地主全力支持箕子朝鲜,同样也是一个大问题。 但是,陈平派出去的使者,暗示了一点,那就是杜聪完全不需要估计这方面的问题。他需要做到的,最起码是破坏掉箕子朝鲜在基层地区的影响力基础。 随着王俭城周边地区逐渐被海军陆战队的成员渗透破坏,除了有城墙保护的城邑,很多村庄小镇,陆续出现了秦军的踪影。 在这个前提下,箕子朝鲜的动员能力变得相当低下。而且,杜聪很忠实的执行了一个命令,那就是利用少部分愿意跟左将军府合作的人员,对于其他地方的区域进行宣传攻势。 三人成虎,但是随着有利于秦军方面的各种“谣言”充斥在这些区域,有些时候,一些村落的平民或者是奴隶,甚至是协同海军陆战队的攻击部队进行作战。 很快的,杜聪在王俭城附近的区域,甚至发展起在一些村镇内部的据点。 只不过,相比起这个,因为杜聪自身都很难有效的知道自己所有派出去的部队,到底现在情况如何,更加不用说跟北面的秦军部队的联系了。 渉间以及李左车对于已经完全失去联系的杜聪所部,因为完全没有对方的消息,甚至不得不放弃大规模南下的打算。 不是说渉间以及李左车没有那个胆子,而是这次的作战计划,本身就是一种更加倾向于联合作战的方式,来作为战争计划安排。 不过,渉间以及李左车同样也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深知很多事情,包括战争,往往会发生无法预料到的变化这种事实,所以,他们也没有过于焦急这方面的情况。 当然,抱怨一下之类的还是会有的,毕竟,没有人完全放心算得上失去联系的友军部队,会不会发生什么问题。 ………………………………………………分割线………………………………………… 数天之后,韩信的第二批部队在楼船士部队的运输下,踏上了朝鲜地区的土地。 他们遇到的,是防御登陆地区而留下来的五百个海军陆战队。 在跟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一个叫做韩遥的五百主交流一番之后,韩信知道了一些情况的大概。他对于这种在兵书上面没有相应记录的情况,难得的陷入沉思当中。 因为在韩遥的话语当中,杜聪的海军陆战队,似乎已经在箕子朝鲜的核心区域,构建了一套相当稳固的控制地区。尽管,这些地方并不包括防御也不算好的城邑,但是韩信很清楚,箕子朝鲜对于左将军府而言,一旦失去了地方的根基,将会毫无办法更有效的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因为除了根据情报所得的几千名装备还算精良,在左将军口中,叫什么方阵兵之类的玩意之外,箕子朝鲜就像是战国群雄那样,以农兵为基础的军事实力。在失去了大量的乡村小镇之后,他们就很难有效的再次组织一支人数相当多的部队。 好,在成为了一支职业化军人的指挥官之后,韩信再也不认为,这些农兵,在战局占据优势之外的战况当中还有什么更大的意义。 也许,依靠人数来冲击他们是一个不错的战术。但是么,韩信认为,这样做对于他们而言,没有太大的作用。 相比起这个事情,韩信询问了这个跟他同一个姓氏的军官:“涉都尉以及李军师的情况如何?” “回韩校尉,职下不知。”韩遥很直接的说出了事实。 好,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韩信无奈的叫过一个亲卫,让他回复还没有返回的秦敏,希望对方能够转运一批粮草以及相应的器械过来。 秦敏在仔细询问一下之后,知道了韩信接下来,计划依靠这个地区,巩固起一个逐步蚕食箕子朝鲜势力范围的决定之后,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表达将这个消息转达给定襄郡,让陈平以及负责总后勤方面事宜的萧何,让对方决定该怎么做。 韩信在知道了秦敏的回复之后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样的安排,他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 韩信麾下的官兵有三千人左右,再加上留下来的五百名海军陆战队,韩信在休整两天之后,就采取了下一步的行动。 在滩头地区的东面约三十里的地区,有一个中型的朝鲜城邑,按照韩信的计划,这个地方将会成为他作为控制区域的核心。 他也看到了从东面赶来的杜聪,在仔细商讨一下行动计划之后,杜聪建议将派遣一些人员,进行一些有点特殊的作战。 韩信不解,而在杜聪的小声解释之后,韩信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因为韩信根本无法想象出,杜聪居然在这个时候,已经整合出一支由朝鲜农兵为主题,而他只需要派人担任一些要害职位的小规模部队。 在很多情况下,要做到这一点,这些朝鲜农民或者是农兵,不心甘情愿的合作,只会是弄巧反拙的事情。 而在他跟杜聪的交谈当中,杜聪神情当中蕴含的自信,让韩信不得不沉思一小会之后,尝试一下对方的建议。 韩信不是那种完全讲求所谓正面作战要求的人,虽然他不像李左车那样,更有效的在最短时间内,利用自己手头上的优势,来掌握战局。但是,也不是说他完全不懂得这样做的好处。 ………………………………………………分割线………………………………………… 在派出了一支骑士,向北联络渉间或者是友军部队之后,韩信就调动了两千五百人,以及杜聪调集过来的一千三百人联合在一起,等待着作战机会。 按照杜聪的说法,他这次调集的人员,不止这么一些,还有的人员,已经被他派出去,进行相应的作战。 韩信对于这样的事情,心中虽然还有些顾虑。但是,从这个城邑的规模以及防御程度的估算,韩信认为这样的战术哪怕是失败了,强攻对方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杜聪也许是看出了韩信似乎不太放心这个情况,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神情中流露出一些自信。 这个情况,更多的是因为韩信以及杜聪两人的经历,以及性格所导致的。韩信不太会随便相信任何一个人,这也是他过往在淮阴县生活的情况,所影响的。 像是杜聪,虽然跟他份属同袍,但是他不会完全相信杜聪,要不是因为这样的战术,对于韩信而言,哪怕是失败了,也不会对部队实力有什么影响,否则他的顾虑会更加多。 当然,这样的情况,杜聪会不会有所觉察,韩信也没有很大的兴趣知道。他需要做的,就是在这次行动当中,得到这个在他心中,具备很多意义的城邑而已。 …… 在这个城邑内,守城的朝鲜军,似乎也对这几天陆续传来的消息有所耳闻。很多人都担心会不会被那些来历不明的军队袭击。 但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就在城墙后面修建起来的一些临时安置召集起来的农兵部队房子里面,有着好几条村子,而被安排在一起的农兵。 这些人从很多方面而言,都没有什么问题……从外表以及相应的口音,完全也是这样,一些负责盘查的驻军,也发现不了什么问题。 但是,他们忽视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一些人,他们很少说话。有些盘查的官兵疑惑这个事情,但是在其他人的掩护下,这些发现问题的驻军,也没有充足的时间仔细盘查这些在他们眼中也许有问题的农户。 也许他们该思考一下,一个问题,那就是检查一下这些人的手,长时间握着兵器的手,手掌上的茧子跟农户或者是其他职业的人还是有一定去别的。 但是,这些人并不是朝鲜军官,在这个年头,朝鲜军的军官,也成为了一群以蛀虫居多的存在。 所以,这些驻军也没有太大的想法,做这样的事情。毕竟他们本身也是农户居多的人。 …… 天色很快就伴随着太阳的西下而逐渐昏暗。 在夕阳的余晖当中,守军也进行了轮换工作。 但是,没有人能够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两百个左右的人,抽出了放置在粮食袋子里面,隐藏起来的铁剑,以及一些固定在一些手推车下方的盾牌,离开了房间,冲向了城门以及城墙。 这些人当中,也许有些人并不愿意对自己的同胞,刀剑加身,但是,那些被他们掩护的秦军,给他们说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们完成了任务之后,将会成为秦军一份子,家人甚至能够真正的得到一块土地。 他们这些淳朴的青壮,不得不咬着牙,用“自己人”的鲜血,灌注出一个美好的未来。 一群人就这样拿着兵器,当然无法做其他什么哄骗的手段,所以,一离开了房子之后就行动,反倒是他们能够成功的战术。 “杀!!!”手里面拿着刀盾,穿着一件破烂衣服的海军陆战队军官,大声叫喊着,首先冲向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换岗驻军。 他身后的几十个朝鲜人,也同样的嚎叫着,冲向了“自己人”。 城邑驻军在这个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而在这个秦军军官用剑砍入了一个低级的朝鲜军军官身体,血花飞舞,溅落在地上以及对方身上之后,很多朝鲜军才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些什么。 但是,已经晚了…… 面对着韩信等人潜伏方向的城门以及城墙,在不算伤亡太大的混战之后,迅速被这些袭击的人员占领。 几个海军陆战队的军官,迅速点燃了临时布置出来的草料,用烽火来进行联络。 这样做,固然会有可能会暴露什么,但是这样的事情,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其他方位的朝鲜军,也发现了这个地方的情况,不断在一些低级军官的指挥下,赶过来跟袭击者混战。 城门区域,很多海军陆战队的成员组成了一个盾阵,抵挡着朝鲜军的冲击。 而在这个时候,作为应对的先锋部队,韩信派遣了自己麾下的两百个骑士,迅速冲到城邑里面,而在他们的后面,大量身穿铁甲,手里面拿着各种铁制兵器的秦军步兵,紧随其后。 在这些骑士,从城门后面冲破了朝鲜军的反击阵型之后,这一次战斗,可以说已经向秦军一边倒。 在秦军的主力步兵部队进入到城邑里面,加入到战局之后,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居。而完全控制住这个城邑,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在第二天的朝阳升起来之后,悬挂在城楼上面的箕子朝鲜玄鸟旗,换成了大秦帝国的白底黑纹玄鸟旗,正式宣布了这一座城邑,已经易主。 城里面的守军,有些人还是跑了,但是韩信对于这个事情丝毫不在意。 反正,在这个情况下,派出人员追杀这些溃兵部队,也不是一个好方法。 ………………………………………………分割线………………………………………… 在一些朝鲜人的畏惧眼光当中,韩信跟杜聪并肩从临时休息的城主府邸当中走出来。 韩信也没有理会这些朝鲜人,而是将眼光放在另外一些被捆绑起来的豪强以及其家眷身上。 杜聪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很清楚,接下来将要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他虽然不愿意这么做,但是在派出去交流谈判,亦或者是说权限的人员被对方杀死之后,韩信直接下令,攻破了这些人的家宅。 连城墙都挡不住秦军的攻击,更何况是这些矮小的土墙? 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城里面的一些并不愿意合作的豪强,他们手下的奴隶以及家仆,只要是拿着武器的人,很直接的被杀个一干二净。 而剩下来的豪强家眷,则是被基本完全抓获。 一些在早上就被叫过来,愿意跟左将军府合作的豪强地主,则是深深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因为他们也很清楚,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韩信看了一眼自己的军司马,然后叫过一个能够将一份告上面的字看懂,以及懂得说朝鲜地区语言的秦军,让对方朗读上面的内容。 在告的内容逐渐朗诵出来之后,那些被捆绑起来,然后被秦军控制住的家眷们,很多都绝望的哭喊起来。 因为,上面的内容也许有一些废话,但是里面有一句男子皆杀,女子则是另外处理。这就让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末日真的到来了。 韩信听不懂朝鲜地区的语言,而杜聪则是听得明白一点。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韩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韩信在这个时候,若无其事的说道:“杜校尉,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做法已经相当仁慈了。” 杜聪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确实正如韩信所言,在这个地方,采取这样的做法,确实是相当仁慈的手段了。 而韩信没有理会自己的袍泽,而是将眼神扫视了一下那些愿意合作的豪强之后,嘴角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也许这些人的合作,是迫于无奈。但是在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以及左将军府对朝鲜地区的控制越来越有力,这些人想要翻起一些无谓的浪花,只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已。 当然,韩信很清楚陈平在他出发之前给他的一封信,上面的内容,是希望韩信将辽东郡的治理模式,运用在朝鲜上面。这才有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幕。 而一直的屠戮,也不可能带来真正的收服,韩信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 在一个个不分年龄,只要是下面带把的首级挂在城墙上面之后,从这些豪强家中得到的粮食以及其他的一些器具,则是在带着笑容,努力做出一副亲民模样的秦军官兵手上,分派到城中的贫民手上。 很多贫民用颤抖着的手,打开了一个个麻布袋子,看到了里面的粮食,衣服以及一些器皿之后,很多人在回过神来之后,口中说这一些大部分秦军官兵都听懂的话。 而那些负责交流的官兵,则是维持着微笑…… 得到民心,自然是一个重点,但是,在很多情况下,韩信很清楚,以现在而言,民心什么的,也就只能够一步步来施展各种手段。 因为他们还在作战当中,后续的事情,也不是现在这个情况所能够做到的。 相比起城中的平民,愿意合作的豪强,在经过早上在他们眼前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之后,也得到了实惠。 在他们付出了相应价值的财货之后,他们得到的,是那些已经被剿灭的豪强地主的房子或者是一些作坊商店。 当然了,他们也少不了得到警告,那就是他们要做生意的话,没问题,但是他们不得不缴纳相应的税收。 有些豪强心中自然是不满,但是,在这种形式比人弱的情况下,他们除了照着办还能怎么样做? ………………………………………………分割线………………………………………… 在经过数天的昼伏夜出之后,韩信派遣出去的骑士小队,跟刑徒军的巡弋骑士相遇。 在半天后见到了这些骑士之后,李左车理解到几天之前的情况。 跟渉间商议一下相应问题之后,李左车书写了一份回复,让这些人员回到韩信所在的地方。 李左车随后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仅仅凭借这种联系方式,很难有效的掌握住其他地方的有效消息。 但是,包括渉间在内的人,何尝不知道这个问题很有可能会让事情变得非常麻烦? 他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几百年一来,用骑士或者是战车传递消息,已经成为了一种主流方式。 驯养信鸽这种事情,墨家也有人会,并且相当有着非常好的经验。 但是有一个问题,无法避免,那就是信鸽这玩意,非常不靠谱。当然不是说驯养的信鸽,只懂吃东西而不知道做“正事“,而是天敌太多了。 根据张嘉师的测试,信鸽的有效传递,还不到三成。 七成去了什么地方? 跑到了猛禽的肚子里面了呗…… 得到这方面的统计之后,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让陈平很错愕的话: “***!以后不要再跟我说什么xx神剧了,里面的信鸽就这么牛?” 第十一章 征伐朝鲜 5 在得到韩信以及杜聪两人的动向之后,渉间以及李左车两人,命令麾下的三个校尉在数个已经被攻破,地理位置也不是相差太远的城邑当中进行集中。 在这个时候,李左车得到了陈平等人的联名签署的一份信函之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将这份信函给了渉间一看,对方的脸庞难得的抽搐了一小会。 但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用眼神“交流”一番之后,渉间才缓缓说出一句话:“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这个么,自然该当那样了。”李左车露出了一丝微笑。 …… 两天后,李左车在安排好一切之后,命令北方秦军,职位在五百主以上级别的人员,返回基地当中。 虽然说很多人对于这样南辕北辙的命令表示很不解,但是所有相应的秦军军官都按照李左车的命令,迅速回到了那座已经建立起一整套完善体系的后勤基地。 而李左车在这个时候,听着一队被派遣出去,负责执行一项特殊命令的秦军骑士屯长,进行的回复。 这个秦军骑士屯长,可是北路大军当中,少数一部分能够听得懂并且会说当地语言的人。李左车在知道了对方在跟那一户只有一个老妇人操持的家庭,说出自己来意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冷不丁的将自己口中轻抿的茶水,直接咳出去。 “咳咳,你是说,对方以为你们是打算做坏事的?”李左车很是不可置信的说出这句话。 这个秦军屯长,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的点了点头。 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也觉得很难接受。但是他随后说出了在自己好说歹说的情况下,最后还是说动了这一户破败的朝鲜贫民家庭,在他们的护送下,迁移到这个城邑。 李左车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就是他很好奇的看着这个屯长,然后询问道:“若是对方依旧因为心中的担忧而没有任何反应,汝会如何处理?” 屯长轻轻地从自己背后,取出了一团麻绳…… 面对着这种让李左车无法轻松反应过来的变化,李左车最后发现这个年轻的屯长,相当有意思。 “汝的名字是什么?”李左车微微一笑,看着这个屯长,说出了这句话。 屯长恭敬的说道:“禀报大人,职下乃广阳郡人栗超。” “嗯,栗屯长,哦,应该说栗百将了,你跟你麾下的人好好休息一番。”李左车微笑着说出了一句让栗超眼神闪过一丝喜色,但是很快就回复过来的话。 “谢大人提拔。”栗超很是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在栗超离开了之后,渉间因为有事情找他,进入了李左车的房间。 看着微笑着的李左车,因为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关系而变得亲近的渉间,难得的对李左车开着玩笑:“军师,我看到了你这样的笑容,总觉得是不是应该有人要倒霉了?” “涉校尉,用大人的一句话来说,你这是在诽谤李某的为人。李某难道就是那种喜欢阴险行事之辈?”李左车口头上虽然是那么说,但是渉间能够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对方完全没有生气。 李左车随后说道:“刚刚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李某稍微动用一下手头上的权利,提拔一番而已。” 李左车说出来的话,并没有让渉间太在意,因为渉间很清楚,李左车不会因为私情而这么做,那个被李左车看上的年轻人,很有可能是真的找到了一个人才。不过不太在意这些事情的渉间,对李左车说道:“我们要不要联系一下南面的韩校尉以及杜校尉?毕竟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让对方陷入危险。” 渉间的话,表达出来的一个意思,就是指因为李左车的安排,而不得不推迟的下一步攻势。 李左车很放心的摇了摇头:“涉校尉,南面有韩校尉在,不要说李某,就连陈大人以及大人都很放心。韩校尉此人之能,足以应对大军调动,更何况是这样的小规模军事调动?” 从这句话当中,渉间听得出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都对韩信很放心。 他随后也释然了,毕竟他跟韩信也接触过,心中也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只要给予信任,韩信能够带来的,往往不是渉间能够想象的。 想通了这一点的渉间,也放松起来,随意跟李左车交流着其他的问题。 ………………………………………………分割线………………………………………… “腾五百主,这个房子是涉都尉以及李军师派人安排的。”在一个秦军伍长的引领下,跟其他人一起回到了城邑的腾郊,来到了一间虽然有点小,但是明显经过翻修整理一番的小房子。 他很奇怪为何有这样的安排,但是在进入了这个房子之后,腾郊看到了里面居然居住着人。 他正怀疑是不是有人搞错了什么,那个只有十岁不到的小男孩,对着房子里间叫喊着什么话之后,腾郊就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容貌显得比较苍老的妇人,在一个穿着素色麻布裙子的少女搀扶下,走了出来。 在看清了少女的脸容之后,腾郊顿时如同蜡像一般,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 在第二天,一直没有睡好的腾郊,接到了命令,立刻去见渉间以及李左车。 精神不太好的腾郊,在勺了水缸里面的一些冷水,洗了一把脸之后,强打着精神,跟着传令兵来到了渉间以及李左车居住办公的宅邸。 而当他进入了宅邸之后,居然看到了整个北路秦军当中,五百主以上级别的军官或者是军司马居然全部都在。 很多人都用一种**的眼神看着他,而李苍则是轻佻的说道:“没想到腾老哥居然这么快就下手了。” 腾郊的年纪比起李苍要大两三年,李苍这样的称呼,在私底下的刑徒军很常见。而腾郊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也回过神来,脸色难得的红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而黥布以及几个刑徒军军官,则是在一旁不怀好意的嘿嘿笑着。 就在这个时候,渉间以及李左车都走到了前屋,很多军官都停止相互之间的交谈,坐在自己应该坐着的位置上。 在所有人都做好之后,李左车这个时候才说道:“诸位,这次李某以及腾都尉召集大家,主要是宣布一件事情。” 李左车停顿了一下,看着坐在比较后面的位置上的腾郊,说道:“腾五百主,上前听命!” “喏!”腾郊首先应诺一番,然后来到了渉间以及李左车两人,恭敬的抱拳肃立。 而在这个时候,李左车大声说道:“我等听闻腾五百主似乎对一个朝鲜女子有意。既然如此,李某就托大一番,在此询问一下腾五百主,不知道可否说明一下,腾五百主愿意以正妻之礼,聘娶此位朝鲜女子?” 腾郊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很难得的愣了一会…… 李左车也没有焦急,他在慢慢地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这个事情,他固然能够自己做些事情,让对方接受这个结果。但是这样做,在李左车的计划当中,既然没有意义,同样也没有李左车能够更好操作的余地。 所以李左车在等待着自己筹划的这次安排,到底会如何。 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事情,勉强不来,李左车自然很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整个前屋陷入到一片沉默当中,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视着站立着的腾郊身上。 最后,因为一句话,李左车以及渉间,露出了笑意。 “一切但凭军师安排!” 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刑徒军的几个军官,都忍不住嘿嘿一笑。 至于他们在笑些什么,很多其他的秦军军官,都忍不住在心中鄙视一下自己的同袍:“你们这些人,就不知道给对方留点面子。” …… 当天的下午约三点左右的时间,在一票刑徒军军官的嬉笑玩闹当中,穿上了一身浅红色新郎官,被送到了城主府邸前面清理出来的一条街道上。 而在很多被阻隔起来的朝鲜人以及城邑里面的秦军官兵注视下,一辆两匹马拉着的浅红色马车车厢,轻轻地行驶过来。 这固然是一次李左车安排的作秀,但是,在李左车的计划当中,这一点必不可少。 在一边坐着的李左车,听到了旁边的渉间,小声说出来的一句话:“你认为这样做有效?” “为何没有效果呢?”李左车不在意的说道:“此事完全能够解决很多问题,尤其是连大人都苦恼的刑徒军上下几千人的相应安排。涉都尉应该也很清楚,大人没有在刑徒军的婚事方面有任何举动,并不是大人毫不在意,而是一筹莫展矣。而现在,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了。而且,也能够相当快的得到朝鲜民众的民心,一举多得。” “这样想,确实是不错,可是……”渉间沉默一下之后继续说下去:“这一点能够成功?” “也许会有意外,然而,没有意外的事情,你相信么?”李左车说完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副相当轻松的笑意。 渉间不再说话,而是同样观察着这件事情的发展。 在很多朝鲜人的眼中,他们看到的是在马车轻轻地停在那个被几个秦军军官簇拥,应该是新郎官的人员面前十米之前停下来。 一个穿着浅红色丝绸长裙,戴着一些首饰的女子,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轻轻的走下马车。 很多朝鲜人看到了这个之后,都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因为这个女子,明显就是一个朝鲜人。 但是在一些秦军官兵的冷眼注视,以及一些懂得当地语言的秦军提醒下,他们很快就闭上了自己的吵杂的嘴巴。 …… 这个朝鲜女子,静静的走到腾郊面前,她对于腾郊,因为昨晚对方并没有睡在房间里面,而是在外面就这样坐着一个晚上,觉得有些好奇。 她不知道这个秦军军官为什么会对她会有其他的感觉,她也没有去问,毕竟她也很清楚,对方听不明白她的话,她也听不明白这个男子的话。 而在今天早上,这个秦军离开一段时间之后,一个朝鲜女子走进来,跟她们一家人说了些关于婚礼的事情。她的母亲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而她的弟弟妹妹们,则是唧唧喳喳的说着些不搭边的话。 她家本身是猎户,而在两个大哥以及父亲在一次进入了深山,再也没有回来之后,母亲当时就只能够拉扯着她们这些年纪还小的孩子们,继续活下去。 生活很苦,但是母亲没有在她们面前抱怨过什么。 而在前两年开始,她也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山里面采些野菜野果贩卖,换取一些粮食。 而在那天,她看到的是,那些被称为附近村子中,最为凶恶的地主,被一支旗帜上面绣着黑底白字的旗帜的军队,直接冲进村庄里面,杀个一干二净。 她想回家,但是家里面已经没有了米粮,她只能够赌一把,因为她远远地看到了一些村子认识的人,都贩卖着什么东西,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她就壮着胆子,进入了村子里面…… 她没有想到,这些军人很好,没有做些让她害怕的事情。 不仅仅如此,她还得到了很多铜钱,那些来自据说是东面大秦帝国的铜钱,换到了很多粮食。 有一件事情很奇怪,那就是她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人在远远地看着她…… …… 而在腾郊的眼中,他似乎看到了本该已经死去的李女,确实是活过来了,他轻轻的走到对方的面前,握住了对方的手。 感觉到对方的手,有些粗糙,但是没有挣扎,腾郊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在他转过身之后,跟这个女子轻轻地走着,而自己的袍泽们,则是露出一幅会心善意的笑意之后,轻轻地各自后退到侧面,让开了道路。 腾郊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看着那一面代表大秦帝国的玄鸟旗,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牵着这个女子,他下定决心一辈子都不会再次松开的手,一步步走到了那一面旗帜下面。 双膝跪在地上的腾郊,大声说道:“玄鸟在上!腾郊愿意一辈子对此女不离不弃,违反此言,天诛地灭!” 腾郊的话,虽然很多朝鲜人都听不懂,但是听得懂的朝鲜人,以及一些知道这一面玄鸟旗意义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 看着一些人的窃窃私语,李左车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一闪而过,计划成功的神色。 渉间的眼神余光,捕捉到这一点,心中鄙视着自己的伙计……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腾郊要自己解决的问题了。 很多秦军军官都想做些喜闻乐见的事情,比如说将新郎官腾郊,灌醉掉…… 但是么,刑徒军的军官,也不缺乏善饮者,再者,在看到了一坛坛张嘉师旗下产业,辽东酒坊生产出来的蒸馏白酒之后,很多秦军军官在刑徒军军官的奸笑下,猛然吞咽着唾沫…… 若是张嘉师看到了这个情况,也许会想到一个事儿,那就是,某只白象看到了毛熊往桌子上,啪的一声,树立起一瓶伏特加…… 白象的表情,确实非常好玩。不是么? ………………………………………………分割线………………………………………… 腾郊过了一个新婚之夜,但是在第二天,腾郊出现在渉间以及李左车两人的面前。 李左车很奇怪对方为何会出现,毕竟他可是按照张嘉师的规定,给腾郊放了几天假期。 但是么,在得到了腾郊为何这样做的想法之后,渉间只得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腾五百主虽然立功心切,但是左将军定下的规矩,涉某不敢荒废,希望腾五百主能够理解。” 腾郊在听到了渉间的回复之后,就知道他想跟随大军这次行动的计划,已经没有可能了。 毕竟渉间现在是他们的最高指挥官,而且对方也将张嘉师这个老大的老大都搬出来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而在李左车的宽言安慰下,腾郊只能够告辞离开,享受自己七天的新婚假期…… …… 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一支支部队,包括刑徒军在内的营地当中,张贴着一份告示。 上面的内容,就是放宽全军上下未婚者的择偶限制。 上面的内容不多,但是除了一些让军中之人都兴奋的条款之外,还有着一个备注,那就是: “若是犯了军中规定,无故****妇人女子者,枭首!一切规定如同辽东郡一样,以双方你情我愿为准则!” 这个条,除了地方以及面向人员有些区别之外,实际上就是张嘉师在阿房宫地区到辽东郡所实施的相应条例相差不大。 这不是说张嘉师歧视刑徒军,而是相应条在辽东郡,以刑徒军的情况,还是很难得到解决的。 在这个情况下,李左车想到了这个情况,那就是利用其他地区的女子,来解决这个问题。 而一旦双方能够大规模的结成夫妻,那么,朝鲜人对于秦军的敌意,自然也不会那么大。 这也就是李左车的一石数鸟之计。 第十二章 征伐朝鲜 6 写在编前的话: 新的2015年到来了,本狼在此祝贺各位书友元旦快乐,新的一年一帆风顺。 也给本狼自己打打气……毕竟定秦曲这本书,在很多方面而言,都比装甲轰鸣要细腻不少,但是,在很多意义上都写得相当吃力。嗯,从很多方面而言,确实是这样。 只不过无论如何,本书都要尽可能的写好,写出一个大纲中编排出来的结局,这既然是合约,同样也是本狼给自己的一个目标。 在《定秦曲》之后的写作安排,本狼暂时还没有太大的想法,毕竟会以一些收入方面的情况来作为主要考虑。书群的群友也应该比较清楚本狼的一些事情。总体来说,嗯,能够签约并且有一定额外收入,是优先考虑的情况。 在此,则是说一下,因为看过了网站签约的一些方面的条件,也许,续写《星海龙鸣曲》或者是另外新书,是比较可行的办法。《雷霆战曲》若是有可能签约的话,本狼也不会放弃的。希望支持本狼的书友,能够体谅一下本狼…… 毕竟,本狼现在的《定秦曲》……好,你们都知道一些情况了。 说到这里,心情突然间轻松了很多,下面是正。 …………………………………………久违的正线…………………………………… 这一次更加像是如同作秀一般的婚礼,没有人能够忽视这次婚礼对于后来历史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也没有人能够想到,李左车所思考出来的方式,到底有多大的成效。 但是,在李左车的计划当中,一旦朝鲜地区的情况好转,或者是左将军府基本控制住朝鲜地区之后,一切才是正式的开始。这次婚礼也就是李左车预想当中的一次“前奏曲”而已。 …… 秦军在这次婚礼之后,再次开展了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北面的渉间所部一万人左右的部队,以及随后赶过来支援的苏腾所部两千人,在渉间的安排下,他麾下的部队,以梯队前进的方式,沿着朝鲜地区西北面比较靠近海面的地域逐步向南推进。 其中,以先锋军阮翁绍麾下三千人为主的部队,直接攻下了箕子朝鲜的几座小型城邑。 李苍,王陵两人所部,则是从侧翼掩护或者是支援这阮翁绍的部队,进行多次攻势。 箕子朝鲜的驻军,在数量上被秦军轻松压制,而且从很多方面的质量而言,朝鲜军同样不是列装了大量改进过的兵器,器械的秦军对手。 很多城邑的破旧城门,在阮翁绍麾下攻城步兵用冲车撞击一段时间之后,迅速被突破城门,大量的秦军步兵,在城门被撞开之后,鱼贯冲进了城邑当中,杀戮着还在抵抗的箕子朝鲜军。 有些箕子朝鲜的城邑守将,在城门被突破之后,不得不率领亲卫部队以及其他的一些部队突围南下。而早有准备的秦军骑士们,不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就追上了箕子朝鲜的突围部队,或者是以逸待劳等待着对方突围,对对方的突围部队进行猛攻。 很多城邑的守将以及突围的军官们在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投降的最好机会。因为渉间早就有命令,对于突围部队的敌人,尽可能斩杀殆尽。 这不是说渉间残暴,也不能说渉间喜欢杀人,而是在这个情况下才投降的人员,在很多方面只能够让人更加不放心。 而对于东面山地地区的朝鲜军以及朝鲜城邑,缺乏向导人员的秦军,只能够暂时采取一种主要是劝降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这些地区并不比后世的朝鲜,道路网络还算是发达,并且有着很高程度的开发,在大军行进方面能够有着一定的民间基础。 在这些位于山地当中的朝鲜城邑,往往只能够让渉间等人无奈的理解到一个事情,那就是朝鲜军只需要在本来就比较粗劣的道路两旁或者是要冲地区埋伏,进攻的秦军部队就不得不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够前进。 在很多角度而言,强攻这些城邑,占领这些朝鲜地区的领土,是非常不切实际的计划。毕竟李左车以及渉间都认为,占据这些城邑的代价以及所得到的收益,往往是不成正比的。 至于苏腾麾下的两千人,则是成为了一些地区的驻军,其中就包括随着战线的推进,不断地向前移动的后勤补给基地。 因为这个后勤补给基地的一些特点,在李左车以及渉间等人商议后,决定依靠临海区域来逐步推进。 毕竟随着距离辽东郡地区的路途越来越遥远,采取海运的方式,能够更好地有效补充各种军需物资。 这次征伐朝鲜的行动,是完全基于张嘉师的左将军府自身实力体现的第一次大规模军事行动。 在长城之战前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与其说是左将军府主导的战争,还不如说是一次依靠大秦帝国其他地区,以及嬴政这位千古一帝的支持为后盾而取决的一连串战斗。 在很多方面而言,那次能够战胜东胡,更多的也就是一次相当偶然的胜利。毕竟让东胡人后继无力,不得不仓惶溃退的火攻,只不过是一次偶然。连同张嘉师以及白起在内都没有想到的一次偶然。 而这次行动,已经完全不同以往。 在很多方面而言,这次出征箕子朝鲜固然是有着一连串的妥善安排,但是,作为第一次行动,就算是再如何准备充分,根据现实情况而不得不改变的战术,政策命令,出现的情况相当多。 在这个前提下,体现出张嘉师的左将军府,这一个已经成为割据辽东郡,成为一个半自立军阀性质的政权,在独自进行的军事行动当中,依旧有着很多地方的不完善。 这次战争,更多的是一种修正改良以后所面临情况的一种好机会。 ………………………………………………分割线………………………………………… 但是伴随着前方部队逐渐深入朝鲜地区的腹地,攻打着城邑地区的秦军主力部队,面对抵抗力量越来越完全的朝鲜军,只能够暂时放缓军事行动。 很多人,包括前线的阮翁绍,李苍,王陵三个秦军校尉,以及得到前线消息的李左车,渉间两人都很不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李左车甚至是不得不连夜在一个屯的骑士护卫下,前往阮翁绍的军中,指挥一场进攻位于王俭城北部约一百五十公里左右的城邑。 李左车以及阮翁绍两人,根本没有预料到,这次攻城战,算是他们进入箕子朝鲜之后,死伤最为惨重的一次攻坚战。 …… 为了这次作战行动,李左车抽调了王陵麾下的一千材官以及李苍麾下的五百人刑徒军材官,暂时补充人数有一些损失的阮翁绍所部。让阮翁绍这次作战当中能够调动的部队,达到4000人左右。 而根据随军行动的墨家剑手指挥所言,这一座城邑的守军,跟以往不同,采取潜伏城内以及突袭城门的作战,已经不可能。 在损失了一些善于翻爬城墙的墨家剑手之后,这个墨家辈分较高的中年人,不得不放弃了继续尝试这样的行动。 按照对方说观察的情况而言,很明显是城邑当中,有着他都很陌生的朝鲜地区职业者在妨碍着他们进行的相应战术。 得到了这个情况的李左车,沉思了一会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像是这种派人突袭城门的战术,在一些兵家的守旧之人眼中,确实是有些见不得人。但是么,战争就是这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哪怕是使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打赢了战争,或者是夺取了天下,史书当中,被记住的,只有胜利者而已。 这样的说法,确实是从很多方面而言,相当的功利,但是这个世界,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就连儒家亚圣孟子的老师之一,子思也是教导过孟子一些功利性的知识。这就能说子思有错么? 恐怕谁也不能,因为这就是一个很多方面而言,社会的一个缩影而已。上到国家之间的合纵连横,下至升斗小民之间的贪图小便宜,何尝不是一个功利本质? 面对这个情况,李左车只好堂堂正正的安排一次攻城作战。 …… 第二天清晨,在吃完早饭,休息一会儿之后,三千五百人的秦军部队走出了位于城邑北面约四里左右的营地。先行的秦军骑士以及弩战车,警戒着道路以及城邑,避免出现被敌军突袭的情况。 步兵部队抬着云梯以及驱赶着牲畜牵引的攻城器械,缓缓地前进到距离城邑北面以及西面两个城门,准备开始发起进攻。 在一公里左右的区域,是相当安全的,而这一座城邑,比起之前秦军遇到的城邑要高,而且更加倾向于现在秦国主流城邑的样子。很明显,这一座城邑在很多方面而言,都相当与众不同。 不过,从一个李左车找来的老工匠眼中,这一座城邑,更加像是一座比较老旧的燕国样式城池,根据他从城池外围的垒石判断,这一座城邑已经有超过五十年以上的时间。 得到了这个情况的李左车微微点头,他总觉得这一座城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他也说不上这个到底是什么原因。毕竟对于李左车而言,箕子朝鲜的情况,他也同样相当陌生。 他对指挥部队的阮翁绍示意可以开始攻击之后,秦军部队就在阮翁绍的指示下,随同着自己的军官们行动起来。 首先登场的,自然是缓缓加快速度前进,到达距离城邑四百米外才停下来的弩战车部队。上面的弩手们,从一块块绑在战车护栏上面的盾牌后面,不断地对着城墙上面的朝鲜军发射出弩鏃。 只有两三百支弩鏃的射击,自然是显得有些稀疏,但是,对于压制城头上无法有效攻击这个距离的朝鲜军而言,这样的作战方式无疑是非常安全的。 大量的秦军盾兵,在缓缓步行几百米,来到了弩战车部队旁边之后,一个个秦军低级军官,迅速吆喝着自己麾下的士兵或者是更低级军官,组成一个个举盾推进的秦军盾阵。 守城的朝鲜人,自然对盾阵这样的玩意也不陌生,因为朝鲜人最精锐的方阵兵,就是长矛盾兵。 但是,朝鲜军当中的一个身穿朝鲜军当中非常稀少的铁制铠甲的军官,眼神凝重的看着不断靠近的秦军部队,他们看到的是秦军盾阵与他从传闻当中所理解到的自然不同,他从盾阵的盾牌,以及盾阵的组成方式,看到了很多东西。 这些盾兵,手里面拿着的不是铁剑,也不是矛戈,而是一柄柄类似于长铍的长柄刀。 而盾牌,并不是那种只能够格挡武器的小型盾牌,而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方形盾。 可以说,这些步兵,更加像是一种专门组成盾兵,防止敌军突击的重型步兵。 在这些步兵部队前进到两百米左右的距离之后,这个军官将手向下一挥,几百个躲藏在城墙垛口后面的弓弩手向着这些秦军射出自己的弓弩箭镞。 很多秦军盾兵在不到几秒之后,听到了自己的盾牌,或者是上面的盾牌,传来了一声声叮叮嘟嘟的声音。 为了减轻重量,这些盾牌很多都是采取木板包裹铁板的方式制作出来的,在防御方面,防备穿透力相当强的撅张弩近距离射击,难度自然很大,但是防御这些朝鲜人制作出来的弓弩,所发射出来的箭镞,反而不是什么问题。 有些人不好的秦军盾手,被箭枝从盾阵缝隙当中射中,后面的盾手,迅速将受伤或者是直接死去的袍泽拉开,而其他人则是快速的填补缺口。 而在这个时候,秦军隐藏在盾阵当中的弓弩手,移动到盾阵后面,迅速弯弓搭箭。 “挪开位置!!!” 伴随着一个秦军百将的喊声,秦军盾阵纷纷露出一丝小小的空隙,而装填好的秦军弓弩手,则是向城墙上的目标,迅速发射出手中的弓弩箭镞。 比起弩战车要密集不少的弓弩箭镞,射向了城墙上。 在弓弩手装填的时候,盾阵再次将那一丝缝隙隐藏起来。 很多朝鲜人的弓弩手被虽然比较稀疏,但是几乎算得上延绵不断的弓弩箭镞射中,因为负伤而痛苦嚎叫,或者是因为被命中要害,很快的成为一具尸体。 总体而言,朝鲜弓弩手虽然有着城墙高度以及射击角度的优势,但是因为双方的武器质量有着非常大的差别这个主要原因影响下,朝鲜弓弩手的伤亡,远比起秦军步兵部队要高得多。往往是朝鲜弓弩手有五人或者是更多,失去战斗力,秦军才有一个弓弩手或者是盾兵被射死射伤。 而在这个时候,秦军的后续阵型派出了两队各五十人的步兵部队,推着一辆冲车,缓缓向城门地区前进。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军的步兵部队在掩护弓弩手的前进战术下,很快就来到了距离城墙位置不到一百米的区域。 在这个距离下,秦军官兵的伤亡开始增多,但是朝鲜人的守城部队,也遭受到更加准确一点的攻击。 在这个时候,冲车从步兵部队组成的阵型中间缓缓的继续前进。很多朝鲜人幸存的弓弩手,将打击目标改变到冲车身上。 很多朝鲜弓弩手纷纷射出火箭,但是被冲车用青铜以及铁板上下叠合制作而成的顶部,纷纷弹开。 有不少射击的朝鲜弓弩手,将自己暴露在秦军的弓弩手眼前,被陆续射杀射伤。 冲车在一段时间的推进之后,来到了城门面前,几乎没有什么损失的冲车部队,在一个什长的指挥下,迅速用撞木撞击着城门。 什长大声叫喊着:“推,收力,推,收力,推,收力……” 如此连续几次之后,通过惯性而加大撞击力度的撞木,终于撞上了城门。 但是与以往的情况不同,包括这个指挥的什长在内的秦军冲车步兵,都感觉到撞木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反震力度。 感觉到手腕有些发麻的屯长,再次大喊一声:“继续推!!!” “啪……” 撞木的金属撞角直接撞穿了城门,而看到了洞口漆黑一片之后,这个什长大声说道:“停止撞击!对方封堵了城门!!!” 听到了这句话的屯长,无奈的拿出插在腰间的一面小旗子,向着后面挥舞起来。 一个视力好的秦军观察员,在盾兵的保护下,看到了那个屯长手上挥舞小旗帜的方式之后,大声说道:“城门无法突破,对方封堵了城门!” 旁边的一个旗手,在确认了一下情况之后,迅速摇动着自己手上的旌旗,连续做出了几次幅度都比较大的连贯摆动。 看到了这个情况的后面战阵的一个军官,骑着马来到了阮翁绍以及李左车两人旁边,对两人抱拳说道:“李军师,校尉大人,城门被封堵,冲车部队不得不原路折返。” 李左车以及阮翁绍在听到了这句话,对望一眼之后,都能够感觉到对方眼神当中的震惊以及无奈。 第十三章 征伐朝鲜 7 攻击城门的部队,不得不冒着城墙上的檑木石块,以及越来越稀疏的箭镞,将冲车倒推回来。(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在这个时候,李左车沉思了一段时间,因为在阮翁绍的询问下一步行动该当如何之后,李左车不得不沉思。 城头上的朝鲜军明显已经伤亡惨重,在前线不断传来消息显示,朝鲜人似乎已经没有更多的手段。但是李左车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是身处现在这个情况下,李左车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因为关于城里面的信息太少了。除了对方有一群能够跟墨家剑手们交手,还占上风的人之外,他感觉到自己知道的事情当中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随后,李左车的脑海中迅速闪现出一丝的灵光,那就是这些人的出现,说明了对方在计划着什么。 封堵城门这样的战术,在固守待援的情况下,是合理的,但是在这个情况下,有所准备的朝鲜人,似乎也应该很清楚,朝鲜人能够调动的援军,基本被韩信以及杜聪两人的游击战战术骚扰之下,也许还会有,但是要击败他们支援这一座城邑,李左车不认为城邑里面的敌人军官会这么天真。 既然如此,李左车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在这一座城邑当中,似乎应该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不去看看又怎么知道呢?”李左车随后对阮翁绍点了点头:“阮校尉,你命云梯士进行攻城,一旦在控制城墙之后,尽可能不要太过于深入城邑内部。” 阮翁绍不知道李左车为何会有这样的命令,但是他还是直接应诺。 …… 秦军的云梯士,在很多部队当中都有这样的编制。当然,云梯士还只不过是材官的一个分支类别,完全不算独立的兵种。 而与很多其他地方的云梯士部队不同,张嘉师为这次出征的云梯士部队,特意额外分配了一件穿在铁札甲里面的皮甲。 这样的安排,在经过工匠们的试验下,能够相对有效的减轻云梯士部队面对守城方的杀伤效果。 当然,对于没有护甲防护的区域,也谈不上什么效果。 而云梯士的兵器,自然很难想张嘉师麾下的重型盾兵部队那样,特意配备一面盾牌,这样的搭配,让攀爬云梯的秦军部队,很难快捷的爬上起码十米高度的云梯。 再者,在武器搭配方面,一把加厚了剑身厚度的铁剑,或者是双手武器,成为了标准装备。 云梯士配备的云梯,同样已经换成了一种顶部一部分用金属制作,能够有效卡住垛墙位置的云梯,守军在很多时候要破坏掉这些云梯,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云梯前段并不是简单的梯子设计,而是用了一种l字型的杠杆固定底座,增加云梯的安稳性。 要是有可能的话,云梯士的相应官兵,会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在底座的几个圆孔位置上,打上钉子,加强云梯的固定力度。 一队队云梯士部队,用一只手举着盾牌,挡住不时射向他们的箭镞,另一只手则是用力的夹住云梯,随后在军官的指挥下,不断的向前跑动。 城头上的向云梯士射出来的箭镞,密度明显稀疏不少,而残余的一些朝鲜弓弩手,再也没有射出下一箭的机会,就被来到了不到五十米开外,在盾兵的掩护下,射出弓弩箭镞的秦军弓弩手射杀。 云梯士部队花费不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抬着自己部队配备的云梯,冲到了城墙下方。 城墙上的朝鲜军部队再次不断地向下面扔下各种檑木石头。但是,这个时候,很多朝鲜人还没有将自己举起的檑木以及石头扔下来,就被几支箭镞射中。而前方的一些云梯士,在前进的路上,被城墙上发射出来的箭镞射中之后,另外的一些秦军材官,迅速接替失去战斗力的袍泽,继续向前推进。 很快的,前方的秦军官兵迅速用力将云梯竖起来,然后两个秦军官兵迅速在几个底板的圆孔上,迅速的用钉子固定这些梯子。 守城的朝鲜军,看到了云梯被竖立起来之后,用自己的武器或者是几个人用蛮力推动着这些云梯,但是他们很快的就发现,自己面前的云梯,就算是用弯刀劈砍,也不过是出现一连串的火星,丝毫没有收到什么破坏之余,也将他们直接震得手腕发麻。 而推动云梯的朝鲜军,随后也看到了云梯上面居然被一个从云梯部位露出来的东西直接卡住城墙。 面对这样的情况,朝鲜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在同时,后续的云梯士部队扔掉了盾牌,单手握着兵器,然后迅速向上攀爬。 不时有云梯士部队因为被朝鲜人从侧面城垛发射出来的箭镞命中。有些人能够忍受住身体传来的痛楚,咬牙继续向上攀爬,而有些人则是因为被命中要害或者是腿脚部位,嚎叫着从云梯上面摔落下来…… 一些倒霉的云梯士,接二连三的被前面的人员连累,摔在地面上之后,玩起了人堆。 底部的秦军在上面的袍泽被其他人挪动之后,往往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云梯士这样的兵种,在很多方面而言,就是炮灰之类的存在,但是在很多情况下,云梯士往往是夺取一座城池的主要力量之一。 这是一个让很多将领都非常头痛的矛盾,因为云梯士对于夺取城池的重要性而言,自然是不言而喻,但是其高昂的伤亡率,也让云梯士成为了一支很难有效积累精锐人员的兵种。 云梯士的伤亡率体现,不仅仅是攀爬云梯当中遇到的各种危险,就连即将攀爬云梯完毕,抵达城墙的一瞬间,同样也是云梯士伤亡非常主要的原因。 很多云梯士的官兵,还没有跟敌人交手,就被几根长矛或者是朝鲜人的武器,直接击中身躯。 很多秦军官兵在摔下城墙之后,身体的衣甲不断冒出鲜血,破损多处的甲片,说明了这些官兵遭遇到多少的攻击。 在摔落到地面一小会之后,很多受了重伤的秦军官兵,陆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气息…… 第一波约两百人,从二十条云梯攀爬的秦军官兵,伤亡过半,负责指挥的秦军百将,只得制止了之后的人员继续攀爬战斗。 这也就是换句话说,这一次的云梯部队攻击,失败告终。 李左车在知道这个情况之后,摇头叹息:“动用攻城器械。” 阮翁绍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分割线………………………………………… 不是说李左车一开始没有动用这些攻城器械的打算,同样也不是让这些云梯士部队送死。 而是这些攻城器械,还没有完善一些缺点。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指这些攻城器械,在李左车的眼中,相当不靠谱。 这次阮翁绍出动的攻城器械,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箭楼车,另外一种则是攻城楼车。 箭楼车的作用,就是利用高度,让弓弩手们能够以水平高度或者是更高的高度跟敌军对射。 攻城楼车则是让攻城部队,能够从楼车中出入,直接从楼车顶部连接到城墙的过道,进攻城墙的敌军,夺取城墙的控制权。 这两种东西,在战国时期同样也已经屡见不鲜。 当然,李左车很清楚,虽然改进了一些缺陷,比如说速度过慢之类的缺点,但是这些楼车的问题还有很多。 首先,使用那种用金属链条,机械驱动,辅助以纯人力推动的楼车底盘,无法承受过大的重量。 这也就是说,楼车外部依旧只能够在一些比较关键的位置,钉上厚度较薄的金属版,抵挡一下弓弩的穿透杀伤效果。 要是对方用大量的火箭,射击楼车,这些楼车最后还是很容易被点燃,燃烧起来。 而那种类似于三轮车,由将近二十个秦军官兵踩踏的驱动方式,在某个意义上,确实是有效的加快了速度,但是因为可靠性问题……一旦链条锻炼,基本所有人都得再次人力推动。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强调过要改进这方面的问题,但是,不要说这种复杂得多的设计,因为很多东西确实是无法像后世那样,做到当时的产。后世的三轮车,还不是会出现链条断裂的毛病,更加不用说这个时候,算得上粗糙很多的产。 在某个意义上,白起都对张嘉师说过一个事情:“这玩意能动就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了,你还能强求更多不切实际的么?” 好,张嘉师只能够将就着配备这些东西,然后观察一下效果。 当然,要是张嘉师知道了包括陈平在内的麾下人员,对于这种东西还是不是太过抱诸期望,甚至是就差没有直接泼冷水,张嘉师的心情会如何,这个是一个问题。 …… 接下来的攻击,阮翁绍派出了八辆箭楼车以及四辆攻城楼车,在下一批派遣出去的各两百人秦军云梯士的掩护下,缓缓地向前移动。 楼车上面没有人员,这些是为了减轻移动重量的安排。 要不然,能够站十五个人的箭楼车,以及一个屯的攻城楼车,都别想动了。 箭楼车的外形以及体积都比攻城楼车要小,所以在同样的驱动方式下,箭楼车的移动速度则是要快不少。 在来到了距离城墙约两百米左右的地方,箭楼车缓缓地停下来,相应箭楼车的弓弩手,开始攀爬梯子,然后在自己的作战位置上,对着城墙的敌人射箭。 因为这次派出去的箭楼车比起城墙要高,在推算了一下高度差之后,一个秦军什长在箭楼车上面向后挥舞着旗帜,说出了还在后面缓缓移动的攻城楼车,采取一个怎么样的高度,放出连接城墙的木板。 其他弓弩手则是向着几乎被看的一清二楚的敌军,发射出自己上弦的弓弩箭镞。 很多躲在垛墙后面的朝鲜军,陆续被射中。而一些朝鲜人的弓弩手,则是在军官指挥下,射出了火箭。 但是,这些火箭发射出去的数量,以及密度都太低,一时半会也没有造成对箭楼车的杀伤效果。 但是,一个眼尖的秦军弓弩手,看到了城墙上居然摆放着几架**弩之后,不得不大叫起来。 朝鲜人有**弩,这个事情可真的是让这些秦军弓弩手吃惊不已,从朝鲜人的表现来看,对方似乎不是太过于熟悉使用这样的重型器械。 几个朝鲜人应该是接到命令,要动用这些弩车,但是几个朝鲜人忙活一阵子都无法有效的装填一次弩鏃。 秦军弓弩手当中的神射手,纷纷将目标放在这些操作**弩的朝鲜军人身上了。 有陆续操作这些**弩的朝鲜军人被射中,而附近的军官则是不断的咆哮着,让其他人继续进行操作。 但是对方应该不知道,秦军弓弩手当中有不少人,已经将这些人当成了主要的打击目标。 越来越多的朝鲜军官兵倒在了**弩的旁边,或者是**弩的身上,毕竟以自己朝鲜的科技能力,制作出**弩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么,能够有多少人精于操作,倒是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 伴随着城墙上的朝鲜军官兵被陆续射伤射死,秦军的攻城楼车终于“赶超”了箭楼车,继续向前移动。 而一些箭楼车被射中的火箭,缓缓的点燃起作为挡板的木板,一个秦军弓弩手在听到了附近材官的警告之后,伸出头看了一下,看到了逐渐冒出黑烟的位置之后,抓起了一个滑轮旁边的水桶,沿着顶部设计出来的一些水槽,将水倒进去。 逐渐被从往上到下流淌着的水,浸湿的木板,迅速将一些位置比较高的火焰扑灭。而在高度较低的地方,几个负责动力的官兵,早就用身边的水桶,将火苗扑灭。 而扑灭难度较大的,则是位于楼车中间的火焰,毕竟,这个位置完全算是高不成低不就。 但是,也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几个秦军弓弩手的垂吊下,让一个同袍降落救火。 这样的事情,确实是有一定的危险,在相应的训练中,也发生过一些事故,有些秦军甚至是直接摔死。但是,经过多次训练之后,已经熟悉了这种方式的秦军官兵,自然很清楚该怎么做,有效的避免除了意外之外的事故。 几个箭楼车上面的秦军军官,在对自己的部下点头示意之后,几个秦军士兵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麻绳,而这个秦军军官,则是将左手拿着一个陶罐,右手用力的抓住麻绳,逐渐垂吊下去。 不一会,这个军官来到逐渐燃烧出黑烟以及明显火焰的地方附近,右手拉动了三下麻绳,示意麾下官兵将他的身形稳住,然后将手中的陶罐的水,不断的泼进去。 很快的,陶罐里面的水用完,而燃烧起来的地方,也熄灭了。 完成了这一切的军官,再次拉了四下自己的麻绳,让麾下的人将他缓缓放到地面上。 解开了绳索的秦军军官,轻轻擦拭了一下自己额角,毕竟这样的事情要是有个万一,他可就得摔个半死,或者是直接摔死。 虽然说怕死不当兵,但是这样的死法,可是没有几个人愿意这么尝试的。毕竟也太憋屈了点。 …… 在这种攻城器械的防火安排方面,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用一些容易浸湿或者是防火的材料来制作主体。 但是么,容易浸湿的材料,基本上是不存在的,最起码以现在连棉花都没有的环境下,想要做到这一点,明显不存在。 再者,白起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就算他现在有了大量的棉织又如何? 以一**棉被而言,也许棉被的重量比较轻,但是一旦棉花浸水了的话,重量可不比不会太厚的金属板低。 再者,棉被神马的根本无法有效的运用在这个方面,因为按照相应的体积而言,要将主要的地方覆盖棉被,还不如直接设计一套金属主体。 在白起的心中,金属化的器械主干,在很多方面而言,都要比木制主体要优秀不少,当然,动力以及承重方面的设计,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承接因素。 解决不了最基本的动力方式,一切都只能够是空谈。 张嘉师对于这点,表示很无奈,因为正如白起所言的那样,现在的很多东西,尽管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同样也是现在所能够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分割线………………………………………… 在城墙下面,还有着几十个不得不抱团躲藏在城墙下面,用盾牌挡住来自城墙上面,各种各样攻击的秦军官兵。 他们在放弃了下一步登城进攻的最初的一段时间,可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伤亡。 本来还有着包括伤员在内,五十多人左右的官兵们,只剩下二十多个还能够喘气或者是没有负伤的。 其他人,要么重伤等死,要么……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但是,这一切在秦军的四辆攻城楼车,缓缓的靠近,以及将城墙上的朝鲜人压制得抬不起头的弓弩手支援下,好转起来…… 第十四章 征伐朝鲜 8 攻击这一座城邑的秦军部队,并没有完全行动起来,而超过五百人的骑士,在城邑南面的区域进行游弋,伺机伏击突围的箕子朝鲜军。(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毕竟不要说现在的骑兵部队,就连后世,也少有动用骑军直接攻城的例子。 就好比是蒙古人,也不太可能运用骑射的方式,来压制住城头上的强弓劲弩,这样的话,哪怕是蒙古人的骑术再高,都会付出非常大的伤亡。 所以,从一开始,在李左车的安排当中也没有利用骑军来作为攻击城邑的计划。 …… 两辆攻城楼车在过了一段比较长的时间之后,就来到了城墙前方数米的区域。在攻城楼车对应城墙高度大致相等的地方,几个秦军军官迅速将面前的几条挂索砍断,在他们面前的一块木板,迅速向下倒去。 约三米左右长度的木板,啪的一声,压在了城垛上面,在几个秦军什长的一马当先下,在楼车里面那种回字形楼道里面的秦军,不断的通过踏板,冲上了城墙。 在这个情况下,很多城墙上面的朝鲜军,不断的赶过来支援。登上城墙的秦军部队,不断跟朝鲜军进行交战。 而跟随攻城楼车前进的秦军材官们,一部分将在城墙下面还活着的袍泽,搀扶到安全的地区,一部分则是沿着没有被破坏的云梯,继续向上攀爬。 一些朝鲜军发现了这个情况,大声警告着并没有留意到这个情况的袍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注意到警告的朝鲜军官兵寥寥无几。 很快的,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通过云梯或者是跟随不断扩大控制地区的登城部队后面,逐步的夺取了城墙的控制权。 不时有秦军官兵以及朝鲜军的官兵,在厮杀当中,被敌人踹下城墙,也有些身负重伤的秦军,直接用力握住刺穿了铠甲的兵器,将对方同时一起摔落城墙下面。 有些朝鲜军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是狼狈的从地面上站起来,看着已经昏迷过去或者是已经死去的秦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畏惧。因为他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人。 但是,他随后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在云梯附近的一些秦军也发现了他…… 他正想说点什么,但是他眼中出现的,是那些秦军官兵手中向他招呼的各种兵器。 身体被刺穿或者是被砍开的痛楚,让他逐渐失去了生命力,他虽然不甘心,但是随着身体的活力伴随着血液的流失而快速流失,他在不甘心还能够如何? 而在这几个秦军的眼中,他们也只不过是将自己的敌人杀掉,然后等待着上级在分配下来之后的奖赏,就这么简单。 没有人会去记住战场上的一个死者,因为他们更清楚,在战场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还能够活下去的人,就这么简单。 …… 秦军逐步控制了城墙区域,然后在附近的秦军军官指挥下,迅速向着城墙附近的区域发起攻击。 一队三十多人的秦军屯级编制,有十多个官兵在刚才跟朝鲜人的混战中,很多人都失去了生命,而一些重伤的人,只能够在随后赶来的军中医工,紧急救治一下伤口之后,跟其他重伤员在城墙上进行休息。 他们有些人失去了自己的手脚,有些人还没有得到军中医工的救治,双眼的光泽逐渐涣散暗淡起来。 有些人看到了这一幕,缓缓地合上了并不认识,但是同样是身穿同一种兵甲的袍泽的眼帘…… 他们这样做,只是希望,自己在战死之后,也能够得到其他人这样的帮助。 ………………………………………………分割线………………………………………… 其他城墙的朝鲜军不断冲击着被秦军控制的城墙区域,很多秦军官兵在用自己手上的兵器,不断的收割着朝鲜军官兵的生命。 在城墙这种相对狭窄的地区当中,组成一个比较零散的配合阵型,更加能够发挥出作用。 很多秦军官兵纷纷两人或者是三人一起,配合起来,跟朝鲜军的官兵交战。 陈大牛,一个来自辽西郡的农户出身郡兵,在几个月前的调动中,他也在其中之列。 他对于自己该在什么地方当兵,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因为他的家人都已经在前几年东胡人的一次小股入侵的时候,被东胡人杀掉。 要不是他跟自己的堂兄,一个同村的猎户进山打猎,恐怕他也逃不过那一次灾难。 他跟他堂兄,回到村子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一具具尸体,以及还在缓缓燃烧着的村子…… 在经过几年的军中生活之后,虽然不太懂得一些方面的事情,但是陈大牛还是成为了一个什长。 当他听到了郡守调动人员进入辽东郡之后,他就找到了自己担任军司马的堂兄。 对方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也不是没有劝告过他。但是在知道了自己堂弟的心意之后,这个军司马还是修改了一些告,将陈大牛以及他麾下的下属都编排进去。 在抵达辽东郡之后,陈大牛失望的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战事已经结束了。 但是,他也没有抱怨什么,毕竟这是一场胜利,他有的也就是不能够参加战斗,手刃几个东胡狗的遗憾而已。 在这一段时间,他也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以及一些认识的,同样来自辽西郡的袍泽,被好几次调动自己的岗位。 他仿佛理解到什么原因,但是很多人都没有说些什么。因为说些什么的人,他再也没有见到过。 他虽然不太懂得这些事情的弯弯道道,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笨蛋。 更重要的一点,他更喜欢这种生活,虽然很累,但是作为一个军人,他感觉到他对于辽东郡这种与过往不同的方式,有着一种认同感, 也许这才是作为一个军人想要的。 而在前一段时间,从上级的百将中得到了调动命令之后,陈大牛听到了旁边的一个什长嘀咕一句话:“终于有正事做了,这样的训练还真的无聊得很。” 他笑了,因为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从对方表情上流露出来的兴奋感觉。 …… 在这次战斗中,陈大牛的部队跟随着同一个屯的袍泽们,从几架云梯上,攀爬上城墙,不断跟朝鲜人进行战斗。 在接下来的一段混战当中,包括他麾下的秦军官兵,都有一些伤亡,这是难以避免的。 但是作为最靠近东面城墙的部队,屯长不得不将他们屯当中还能够战斗下去的人组织起来,抵挡着来自东面城墙的朝鲜军支援部队。 手里面拿着一面盾牌,然后右手的长剑不断的斩杀着朝鲜人的陈大牛,跟自己麾下的一个伍长,在现在已经成为了顶在最前面的人员之一。 在这个时候,只要一不留神,都有可能因为地面上的尸体或者是掉落的兵器,而失去性命。 尸体自然是不会杀人,但是摔倒在敌人的面前,很明显就是一件找死的事情。 陈大牛不记得自己杀了几个朝鲜人,也不记得自己格挡了多少次攻击,他只觉得,自己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他是一个军人。 “锵!”陈大牛手中的铁盾因为格挡住一个朝鲜军砸过来的短戈,发出了响亮的金属碰撞声,陈大牛能够感觉到,短戈锋刃划过盾牌的弧形表面之后,所产生的火星。 知道这是以及机会的陈大牛,很直接的将右手握住的铁剑,直接朝着对方自上到下用力的劈砍。 “啊!!!”在惨叫声不断的战场中,陈大牛很清楚的听到了他对面的朝鲜军,一个看起来也就只有十多岁的小孩子,他握住短戈的手臂已经被刚才陈大牛的一剑,齐根斩断。 对方握住了自己血如泉涌的断口处,但是陈大牛也没有放弃这一种机会,而是迅速的收回剑势,然后对着对方的脖子横削过去。 陈大牛感觉到剑刃上传来了一点阻碍,他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这是因为剑刃切进了对方的颈脖的表现。 他没有任何的表情,而是在剑刃带出了一抹鲜血之后,他猛然一脚,将对方的身体踹开。 陈大牛感觉到自己的脸庞上有些温热,随后也闻到了一些血腥的味道。他很清楚,对方的颈脖断口处喷涌出来的鲜血,还是沾上了他的身体。 陈大牛轻轻地看了一眼捂住自己颈脖的朝鲜人,在地面上抽搐着的情况之后,他没有再理会,因为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在这种伤势下,已经不可能救回来。 他要做的,可不是欣赏一个人的死状,而是继续战斗下去。 当然了,他虽然不怕死,但是有可能的话,谁不想活得更长一些? …… 城墙上,城墙附近的城邑内部,不断通过攻城楼车以及云梯进入到城墙区域的秦军,在各自的军官指挥下,支援各个战线的袍泽。 而秦军的弓弩手,也开始出现在城墙。 一些秦军弓弩手,取出了一些背在后面的工具,在城垛上的石头上开凿一个个小洞,然后将一些比较小型的滑轮组工具安装上去。 这些滑轮组比较小,当然不是用来垂吊运输人员的,而是用来搬运物资的。 有些弓弩手能够直接背着弓或者是手弩直接攀登云梯,但是对于体型较大的强弩以及大量的各式箭镞物资而言,要靠人手运输是不实际的事儿。 在安装好,并且确认一下可靠程度之后,这个弓弩手对着旁边的同袍,拿来了一根麻绳,在缠绕了滑轮组之后,这个弓弩手将麻绳的另外较长一段,直接扔到城墙下面。 随后,一捆捆弓弩箭镞以及强弩,被吊上了城墙。 很多再次分派到武器箭镞的弓弩手,在城墙上或者是军官指挥下,来到了不断交战的地区后面,对前面的材官部队进行掩护射击。 街道上面的秦军材官部队,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并没有太过于深入。 而几十个秦军材官官兵,则是在一些有土木工作经验的秦军人员指挥下,清理着封堵城门的各种杂物石块。 几乎每时每刻,在这一座城邑里面,都有人惨叫着死去。 这些死去的人,有秦军,但是更多的是朝鲜军。 这就是战场,而这同样也是战争的一个缩影,真正的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 而在这个时候,一条街道上的几十个秦军官兵,击溃了一支一百多人的朝鲜人之后,还没有等他们缓一口气,就看到了街道的对面出现了十几辆两马战车。 这种小型的战车,是商朝的遗产,在春秋中后期已经基本淘汰的战争器械。 在张嘉师麾下的秦军部队训练中,材官对战车作战的训练,与对骑兵作战的训练不同,是重点中的重点。 这并不是说张嘉师看不起骑兵,而是在很多情况下,现在基本只是靠游动骚扰的骑兵,用步兵来对抗他们,是不实际的事情。最起码,步兵基本追不上敌人的骑兵。 既然如此,加强盾阵的相应训练,就能很好应对这方面的情况了。 但是战车不同,因为战车的作用,就是用来冲击军阵的。 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这一支秦军部队的军官大声叫喊着:“长刀手,结阵!!!” 这一支秦军,并不是用来肉搏抢占城墙或者是要害区域的剑盾兵,而是张嘉师在白起的提点下,配备了更加侧重于后世偃月刀样式的长刀盾兵。 三米长的长刀,面对敌人超过五米长度的战车驭手长矛,事实上也没有太大的长度劣势。毕竟长矛的实际攻击长度,也就是两米多一点。 为什么会这么说?很简单,因为这种驭手同时也是作战人员的双马战车,在正前方的攻击长度,还得扣减马匹以及牵引架的长度。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这些双马战车,正面就是最大的弱点。 硬碰硬固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么,从侧面攻击战车,往往是更加不靠谱的事情。因为战车的攻击面,本身就是以侧面优先。 朝鲜人的十几辆战车,随即加速冲过来。 而秦军部队的盾阵也已经迅速结合起来,相隔五米一排的盾牌后面的秦军,将自己手中还沾上血液,缓缓滴落在地面的长刀,从盾牌之间的缝隙伸出去。 很多秦军盾兵吞咽了一口唾沫,毕竟被狂奔的战车连马带车的撞上来,这个绝对不是好事儿。 不过,前面的盾手很清楚,一旦他们当中有人跑了,或者是让盾阵出问题,那么,这个人可就不是死亡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情况了。 感觉着地面传来的越来越明显的震动感,将身体紧紧贴着盾牌的秦军官兵,将头伸出了盾牌上面,看着越来越近的朝鲜战车部队,再次将头缩回盾牌后面。 他们都在**着自己的人到底如何。 他们当中有人会死,这样的事情丝毫不奇怪。但是既然他们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们怎么着都得赌一把…… 在这个时候,天空中似乎传来了一种箭镞飞行,划开空气特有的声音。 随后,一个秦军伍长疑惑的伸出头,看到的是朝鲜人的战车部队,有些战马战马身上插着几支箭镞,或者是驭手被射下了马车,马车失去控制,撞上了其他战车的一幕。 他疑惑的回头一看,看到的是超过五十人的弓弩手,正结成阵型,不断地将箭镞从他们上方抛射过去。 随后,他看到了一些东西,不禁直接骂娘:“靠!!!全体都有,向两旁散开!!!” 这个伍长看到的是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看到的,居然是两架**弩,上面还放置着一整排的弩鏃…… 这种能够一次发射多枝弩鏃的**弩,张嘉师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么,朝鲜人在城邑上放置着的几架**弩,有一部分就是这样的玩意。 虽然连同指挥这一队秦军官兵的百将都不理解为何这个伍长为何会这么说,但是从对方不怕军令的直接从阵型中央跑掉,他就知道出事儿了! “全体散开!” 这个百将不是笨蛋,他在直接跑向两旁之后,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命令。 看到了前面的材官部队很“合作”的跑路了,负责指挥这队弓弩手的秦军屯长,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几个操作**弩的官兵,示意可以进行射击。 在一前一后的松开弩弦之后,超过三十根弩鏃,夹杂在相对稀疏的箭镞下方,几乎笔直的射向了继续冲过来的马车部队。 这些几乎是水平飞行的弩鏃,命中率从街道两侧的房屋墙壁都能够看到的情况下,说明了命中率确实是真心坑爹…… 但是,一些战车的战马,前面的马蹄被齐根射断或者是直接贯穿了战马的头部之后,就能够知道威力如何。 很快的,这一队朝鲜人的战车,在很多因素的影响下,零战果全灭…… 当然,这个弓弩手屯长他随后无视了几十个材官袍泽对他的怒目相视…… …… 城邑里面的战斗在继续,而秦军清理城门的效率很快,在最后一块石头被几十个秦军直接用人力慢慢的拖曳出一段距离之后,几个秦军官兵直接打开了落下的城门门闩…… 在这个情况下,这一座城邑的陷落,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第十五章 征伐朝鲜 9 “校尉,军师,我们已经控制住城邑的相当区域,但是敌人在城主府区域布置了重兵防御,孙二五百主派遣职下询问下一步的行动。(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在李左车以及阮翁绍两人面前,一个秦军百将骑着战马,抱拳对两人说出了这句话。 李左车思考了一下,跟阮翁绍对望一眼之后,询问着这个百将:“可否清楚敌人的情况如何?” “回军师,敌人在城主府前方的街道上,布置了超过三百人的重兵,与我们之前交手的敌军不同,对方的装备相当精良,敌人一部分的官兵甚至还列装了金属铠甲,而手上拿着的应该是精铁铸造而成的矛戈以及铁盾。” 这个百将也清楚李左车询问他的话的意思,于是就将自己在到来之前所看到的情况,对着李左车简要复述一遍。 听到了这个百将的话,李左车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他跟阮翁绍相视一眼之后,都能够感觉到对方已经清楚这个百将所说的敌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在出发之前,张嘉师曾经命令他们要小心应对箕子朝鲜的方阵兵部队。但是在这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接到过前线的官兵有遭遇到这种部队的消息。而现在,突然听到了这一座城邑里面居然有这种方阵兵出现,如何不让两人感觉到惊讶? 不过,李左车也知道,张嘉师还给他们两人一个提示,那就是遇到这些部队,调集大量的**弩部队,是最好的解决问题方式。 虽然说他麾下的重装步兵也算是精锐,而且在很多方面而言,比起朝鲜人的方阵兵,要优胜的地方也多得多。但是张嘉师也没有计划让自己麾下的军中勇士们跟对方硬碰硬。 在出发之前,改良过的**弩车被运送到北路的大军当中列装。 虽然这些**弩的数量不多,而且出于很多方面的情况下,威力变相减轻了一点,但是在使用寿命而言,比起之前进行测试的那些初步产物,提高的地方可不是那么一点点。 牺牲**弩的发射威力,射程,以及改进**弩的重量,本身的设计架构,使得这些**弩的使用寿命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之余,也减轻了一点重量,更加容易随同部队行进以及在战场上快速部署。 在这个情况下,李左车思考了一会儿,就对阮翁绍说道:“让**弩部队进入城中。” 阮翁绍在听到了李左车的话之后,点了点头,随即对着附近的一个负责**弩部队指挥的秦军五百主说道:“此事就交给你了,黄五百主。“ “喏!职下必然不辜负校尉以及军师的信任。” 这个骑在一匹白色战马上的秦军五百主,迅速策马离开众人的眼前,向着战阵后方加快速度跑去。 不一会,在两百多个秦军官兵的护卫下,五十辆被牵引在马车后面的**弩车,缓缓向着这一座城邑当中已经被控制住的西面城门行驶过去。 …… 在这座城邑的城主府内,一个身体有点肥胖的箕子朝鲜官员正在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 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座城邑连半天都守不住。 作为箕子朝鲜北部地区当中有数的大贵族,他自然不会坐视自己家族最大的据点被秦人攻下。在秦人发起攻击之前,他就将自己家族多年积蓄起来的实力,都派出去。 不仅如此,他还用重金邀请了几百个主要是来自玄鸟门,这个作为箕子朝鲜最大的门派的长老以及其率领的弟子,前来应对很有可能会对城邑发起猛攻的秦人。 事实上,他这样的安排在某个意义上,完全值得他所支付的代价,因为这些玄鸟门的门人,确实是有效的解决了潜入城邑的墨家剑手,并且给予对方重创。 随军行动指挥墨家剑手的墨门长老,也不得不放弃如同送死的后续行动。 只不过,他远远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是,秦人军队的战斗力居然如此强横。 在他的认知当中,在他下令死守城邑,固守待援之后,再不济都能够抵挡秦人三五天的猛攻。 可是现在,困守城主府的他,面对这个现实,他就发现自己非常无力。 这一座城邑,基本集中了他的这一支氏族的血脉,这也就是秦军在巷战中遇到各种各样强横抵抗的原因之一。 要不是因为一些方面的考虑,他估计都会命令一下年轻的小家伙也跟秦军战斗。毕竟,在他的心目中,氏族的衰败是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的。 至于他为何没有下达这个命令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考虑到一个情况,要是所有的男子都被他命令跟秦军拼死一战,那么一旦激起对方的愤怒,这一座城邑会不会鸡犬不留? 他不敢赌,因为一旦出现这个结果,他的这个氏族,就只能够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在两个方面的城墙相继被秦军夺取之后,他就将在指挥巷战的侄子,一个在很多方面都很优秀的年轻人叫道自己面前。 他的本意是想责罚自己这个作战不力的侄子,但是看到了对方身上很多地方都有着伤口,精神很是疲惫的情况之后,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看到这一幕的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从小收养的侄子,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在这个时候,责罚对方还能够挽回什么?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很无奈的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侄子继续去指挥部下作战。 而他,则是默默地等待着最后的时刻的到来。 …… 子付,一个有着子这个姓氏的血统的后裔,作为箕子朝鲜的远亲家族之一的一个年轻人,他也有着为国效命的热情。 但是在几年前的一次遭遇到的事情当中,他对这个已经腐朽不堪的国家已经失望了。 离开了箕子朝鲜军的他,回到了自己出生以及成长起来的故乡,投靠了自己的伯父。 在这几年的时间,他逐渐成为了氏族所掌握的军事力量的少数几个高级指挥官之一。 可以说,在这一次战斗当中,因为自己伯父,也就是氏族族长的信任,他成为了实际上的最高指挥官。 但是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在看到了城外秦军组织起一个个严谨有序的军阵,以及各种器械之后,他就有一种预感,他,以及自己麾下的官兵,很难抵挡住对方真的发起的猛烈攻势。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是他作为一个非常现实的人,何尝不知道,现在的箕子朝鲜,很多东西虽然还没有淘汰掉,但是,这些没有淘汰的东西,已经不能够适应战争的要求了。 他也不是没有劝说过自己的伯父,放弃这一座城邑,南下跟王俭城的箕准汇合,集中力量抵抗入侵的秦军。 但是,在自己的伯父沉默良久,最后叹息着摇了摇头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伯父会选择这一条道路。 在让人将城门封堵之后,子付就知道,他们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无法选择另外一条道路了。 …… 在跟秦军不断出现在他面前的小股部队进行激战之后,子付很难理解,为何秦军会有这么多数量的精锐部队。他们很多人都跟自己麾下或者是他进行生死搏斗,很多人哪怕是被几根长矛钉在墙壁上,都不会放弃最后一次对他们进行的反击…… 在子付的心中,他根本无法想象到,对方同样是人,难道对方就根本不怕死? 子付不知道,这些秦军官兵,假如已经有了家人孩子,一旦他们战死,家人以及孩子则是会得到相应的照顾。这当然不是说左将军府会养着他们,而是他们的家人,会得到一定的税收减免以及补贴,而孩子,则是在日后的生活中,能够进入到现在渐渐成立起来的学塾当中读书。 很多秦军官兵不懂字,但是不代表绝大部分秦军官兵会认为读书无用。因为哪怕日后他们的孩子无法子承父业,成为一个有可能比他们更出色的军人,读书当官,同样也是一条出路。 有些有不错化基础的秦军官兵认识到一个道理,那就是张嘉师的左将军府,在很多程度上,有意无意的淡化了军功爵这种方式。 但是他们也没有太多的意见,毕竟军功爵是好,但是他们更加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传承下去,而不是被后代所玷污。 在上次长城一战之后,幸存下来的秦军官兵,基本没有得到田地之类的赏赐,而是得到了相应的钱财进行奖赏。 这些钱财,要购买对应军功爵的奖励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很多秦军官兵都没有太大的怨言。 有了相应的钱财,对于一些还没有成婚的官兵而言,自然也能够做到更多的事情,这也说明了,这样的改变,对于大部分的官兵,也不是无法接受的结果。 张嘉师很想推行土地国有计划,所以才会进行这样的改变。如何有效的避免土地兼并行动,往往是有效延长一个国家政权的有效手段之一。最起码,在主体还是封建制度的社会,只要避免了土地大量被兼并,要出大乱子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 当然,没有一件事情是绝对没有坏处的。张嘉师希望做到土地国有的情况,还不是会有很多问题。但是,在很多角度而言,两害相衡趋其轻,他能够做的,就是尝试找到一条更好的发展道路而已。 ………………………………………………分割线………………………………………… 子付在几个同样受了多出伤口的亲卫护卫下,站在自己最后的一批还能够指挥的部下所组成的军阵当中,神情严峻的看着不断出现在他面前的秦军官兵。 他很清楚,越来越多的秦军出现在这里,只能够说明一个现实,那就是他麾下的其他部队,以及城邑当中其他地方,基本已经在秦军的控制之下。 在这个时候,他没有下令部队跟秦军来一次最后一站,而是等待着秦军的下一步行动。 太阳在整个时候已经缓缓的向着西面偏斜,很多朝鲜军哪怕是不行动,以及现在的温度也不算太高,但是在这个情况下,体力消耗同样也很大。 哪怕是子付命令他们冲击敌军,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在冲锋之后,还能够作战下去。 但是么,城邑里面还有除了这一批最后的守军以及不断清理着小股抵抗力量的秦军之外,还有着第三方的武装力量。 …… 在一处区域内,两百多个玄鸟门的门徒正警惕的看着他们面前经过的秦军部队。 虽然说,这些人很多都还是普通的剑客,算得上职业者的人并不多。但是在这些朝鲜人的眼中,这些普通的秦军只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很多人都想突袭这一支护卫着大量**弩车前进的秦军官兵,但是,没有负责指挥的两个长老的命令,他们也只能够忍住自己的心思。 在一间相对比较矮小的房间里面,一个朝鲜老人以及一个中年朝鲜人,在相互对视一眼之后,老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是对的,我们本来也不应该介入这样的事情当中。虽然说,中原有人给我们提示,说这次秦国入侵,只不过是一个年轻将军的自作主张,我们朝鲜只需要将对方拖入战争泥潭,就能够迫使对方放弃自己的计划。” 中年人没有说话,而是等待着老人接下去要说的话。 果然,在好一会之后,这个老人神情复杂的看着他,说出了后面的话:“对方并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将军,手段确实是毒辣无比,在短短的十多天时间内,根据其他人收集到的一些线报,进入到我们土地的秦军部队,就已经掌控住相当一部分的民心。可惜了,我们这些从中原颠沛流离的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再次遇到来自中原的故人。” “师叔,师父的命令……”中年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叔,喃喃说出自己的询问。 “师兄的命令?他不知道我们这么做,早晚一日会被秦人连根拔起。放弃。你也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毕竟你是最初几个反对我们参与这些事务的人。”老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师侄,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才是这次行动的发号施令的人,你好好的考虑一下。” 老人说罢,缓缓地闭上自己的眼睛,脸容很是平静。 而中年人沉默良久,抓起了放在身边的一把青铜剑,缓缓的离开了房间…… 他在走出了房间之后,看到窗外面的缓缓经过的最后一辆牵引着**弩车的马车,对着一个剑手,摇了摇头…… 也许,外面的秦军官兵,不知道他们当中有很多人,本来要去鬼门关一次。但是,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当然也不可能会有人能够想到这样的结果。 …… 秦军的**弩车,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之后,来到了一条街道的旁边。 依靠建筑物的掩护,很多秦军**弩手迅速将**弩从马车后面解开,然后缓缓的推向前面依旧在对峙着的街道。 城主府前方的朝鲜军自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位于城主府高处警戒的一个朝鲜军弓弩手,看到了秦军材官阵型后面,居然陆续有人推着**弩过来之后,不得不发出警告。 也许,这个地方的秦军指挥官,该找一个用弩高手,狙击这些哨戒人员。 但是在这个时候,说这个事情已经晚了点。 子付在得到了一个城主府的守卫传来的情报之后,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唾沫。因为他自然很清楚,对方为何这样做。 因为对方明显是不希望折损更多的军人,而采取这种作战方式来解决他们这些“麻烦”。 吞咽了一口唾沫的子付,只能够迅速做出决定,那就是让这个守卫传达他的建议给他的伯父。 这个守卫听到了子付的话之后,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不想死。 子付在守卫转身跑回城主府之后,看着依旧毫无变化的秦军盾阵,额角不禁渗出了一丝丝的细汗…… …… 在得到了那个守卫转达的话之后,某个中年胖子的额角也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对方固然是无法将一些大型的器械在这个地方使用,但是对于本身善于使用弓弩科技的秦人而言,对方这么做,已经是不再打算拖延下去。 是生是死,只不过是他的一念之差。 最后,他传达了一个命令,一个让他在日后都庆幸不已的命令: “传令下去,所有还在抵抗的人,都投降……” …… 在秦军阵型最前方的秦军盾兵的眼中,一百多米对峙着的敌军阵型,似乎出现了混乱。 而随后,这些官兵看到的是随着几个手里面捧着什么东西的人,缓缓向前走动之后,很多朝鲜军官兵都放下了武器。 而这几个人并不怕已经占据很多街道两旁的房屋的秦军弓弩手的射击,就这样的一步步前行。 在对方来到距离他们面前二三十米左右的地方,这些官兵看到的是为首的那个人,手上捧着的,一块黑色的丝绸上面的金黄色印绶…… 而负责指挥的秦军二五百主,在一个士兵的报告下,知道了这个情况。懂得一些事情的秦军二五百主,让人停止了**弩部队的行动。 因为他很清楚,敌人这样做,是打算投降了。 ………………………………………………分割线………………………………………… 在这个世界后世所编纂的《秦帝国纪元录》当中,有关于这一战的记载: 公元前209年3月28日,时任左将军府军师李左车,校尉阮翁绍率军破商梁城,折损兵力一千余人,斩杀箕子朝鲜军四千多人,商梁城主子安逊,城尉子付自下五百余人降。 第十六章 征伐朝鲜 10 虽然说后世的记载很是简略,而且跟已经被秦军完全控制住的城邑,本来的名字有出入。(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商梁城这个名字,是在数年之后,张嘉师再次平定大秦帝国之后,正式对朝鲜地区改名为商郡之后,对于大大小小的城邑进行更替名字之后的官方称呼。 在此书作者根据记录编纂出这一本《秦帝国纪元录》的时候,使用的并不是辽东郡当时似乎已经失传的相应记载,而是秦王朝在两百余年之后,由当时以司马广以及班俊为首的史官人员,整编出来的记录。 对于这样发生在后世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李左车等人而言,根本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变化。 相对而言,他们现在更加关心的,是定襄城里面将要发生的大事。 ………………………………………………分割线………………………………………… “定襄城急报!”一个传令兵在城主府外面被几个护卫引领到李左车以及渉间两人的面前。 在接过了这一份封上了火漆的牛皮袋子之后,李左车迅速解开了牛皮袋子,然后浏览上面的内容。 在一天之后赶到了这座城邑的渉间,还没有好好地休息一番,就被李左车拉着处理相应的事务。 心中有些不满的渉间并没有将心中的些许怨气发泄在这个传令兵身上。他对这个传令兵微微一笑:“辛苦你了,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谢郡尉。”传令兵抱拳道谢之后,就跟着一个卫兵,离开了这个房间。 渉间在看到了传令兵离开之后,就用眼神示意门外的亲卫将门关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的李左车,不解的询问道:“我的大军师,陈司马他给你说了些什么,让你露出如此神情?” 李左车将那张纸递给了渉间,嘴里面喃喃说道:“这个有些麻烦了。” 渉间听到了这句话,疑惑的看着纸上面的内容。 上面写着的东西并不多,而是写着一句话:“根据医工所言,涟公主有可能会先生下孩子。” 渉间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对于这些门门道道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 李左车看着渉间,沉思好一会之后才说道:“此事确实是有些麻烦。” “麻烦?这到底是指什么?两位公主殿下为左将军延续血脉,难道还是坏事?” 渉间的语气有些不满,但是李左车也没有因为渉间说出来的话而生气,反而很是平静的说道: “涉都尉,此言过矣,李某岂是那种不识大体之辈?李某所说的麻烦……若是在涟公主生下一个男孩之后,而汐公主也生下一个男孩,涉都尉能够想到什么了吗?” 李左车的话,让渉间不得不深思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渉间的额角缓缓渗出了些许的汗珠。 虽然说他想到的事情,只会在相当遥远的未来,才有可能会发生,但是若是正如李左车所提示之后,他想到的事情一样。 就以现在的辽东郡左将军府这个团体而言,他们很多人的心中,嬴玥汐无论在哪个方面而言,都是当之无愧的主母。 而赢玥涟虽然同样是作为正妻,但是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而言,远远不及嬴玥汐。 若是赢玥涟真的生下了张嘉师的嫡长子,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可真的麻烦得很。 毕竟,嫡长子与主母的关系假如不是对等的话,将会发生很多问题。 他们这些当下属的,总不能无视张嘉师嫡长子的地位,而偏向于自己更加认为名正言顺的嫡次子。 要是他们真的这样做,他们这个团体早晚都得祸起萧墙。 而且,若是真的出现了什么同室操戈,兄弟相残,这个事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了这个方面的渉间,看着李左车,喃喃说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等,若是苍天见怜,不忍心看到我等心血在日后的某日毁之一旦,总会做些什么的。”李左车说出来的这句话,让渉间在哭笑不得之余,也感受到对方心中的无奈。 ………………………………………………分割线………………………………………… 不仅渉间以及李左车在等,接到了陈平发出去的急报的人,以及陈平这个始作俑者在等,就连张嘉师也在等,而与其他人相对而言,张嘉师等待的,是自己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刻。 若是张嘉师知道了自己这些下属就这么喜欢“不做正事,喜欢yy”,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评价他们这些得力臂助们了。 当然,韩信以及杜聪两人而言,这样的信息还没有传达到他们的身上。 跟北面的秦军部队,依旧没有直接合流,专注发展“一亩三分地”的两人,知道其他地方的消息,更多的只能够依靠斥候部队冒险北上,或者是通过秦敏的运输补给的时候,得到相应的消息。 若是两人知道了这个情况,也不会太过于在意。 他们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箕子朝鲜似乎找到了有效遏制他们实力扩展到其他地区的方法。 那就是箕子朝鲜似乎运用了类似于大秦帝国内部连坐方面的条例。 面对这样的情况,韩信以及杜聪两人,不得不放缓扩张脚步,然后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派出一定数量的秦军,协同组织起来的朝鲜人部队发动对一些村落的攻势,刻意留下了几个地主阶层的人员,加以审问之后,杜聪以及韩信两人知道了另外一个问题所在。 这个问题也是现在他们的计划被遏制的关键之一。 那就是在很多靠近王俭城的地区,土地主要都集中在人数相对稀少的箕子朝鲜中高级阶层当中。 这些人员对于韩信等人的做法很是忌惮不已,因为韩信得人的计划,让他们的既得利益受到了严重损害。 在这个情况下,他们不联合起来反抗韩信等人所执行的计划,反倒是怪事了。 …… 既然得知了这方面的原因,韩信以及杜聪两人,以及几个司马的商议下,也没有什么解决这个事情的好办法。 毕竟以他们控制的地区,主要都是农村而言,要得到这些敌对势力的支持,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不是没有,要么就是他们无法轻松做到,要么就是根本做不到。 杜聪也许是因为出身的缘故,对于农村的情况很了解,但是包括几个司马以及韩信在内,他们对于这些大地主阶层或者是更高级别的存在,完全没有什么深刻了解。 这也是左将军府的武的一个短板。 渉间以及苏角两人,虽然也算是高层人员,但是他们是军方中人;而陈平,韩信,萧何等人,要么原来就是小官僚,要么就是平民,在这方面而言的人才……他们也不搭边。 张嘉师本身也谈不上在这个世界有什么相关人脉关系,在这方面的人才储备,也堪称没有。 硬是要说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作为箕子朝鲜一个远支大氏族的族长,子安逊也算是相应层面的存在。但是一来,韩信以及杜聪,现在还不清楚北面的情况,二来,就算韩信以及杜聪知道了这个事情,子安逊会不会鼎力相助,也是一个问题。 用后世的一句话而言,张嘉师麾下的左将军府武,是一群“**丝”集团…… 好,虽然说英雄莫问出处,但是这个情况,也是一个现实。 …… 只不过,有些事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问题,实际上很有可能会出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转机。 说实话,在接到了从一个以朝鲜人为主的侦察队所得到的情报之后,杜聪以及韩信两人都不可置信的沉默很长一段时间。毕竟像是这种事情,完全算得上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的好事。 这个侦察队得到的情报,事实上也不是侦察队得知,而是侦察队在无意之中救下了两个逃避十几个朝鲜人追杀的朝鲜少年,经过交流之后,从对方口中所得到的情报。 侦察队的书吏员很敏锐的觉察到这个事情说不定能够让情况有所改变。 韩信等人所苦恼的问题,这个书吏自然是不清楚。但是并不代表这个书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他的一个好友,就是在另外一个侦察队充当书吏,但是在一次行动当中,他的好友死在了朝鲜人的伏击当中。整个侦察队的十多人,能够活下来的,只有一个猎户出身的朝鲜少年。 这个少年能够活下去,是其他人拼命掩护他逃跑的结果。 而这个侦察队的队长,就是这个朝鲜少年的父亲…… 当他看到了自己好友的尸体,被一队海军陆战队的官兵,用手推车运回营地之后,他忍不住扑了上去,在对方的尸身上缓缓地抽泣起来。 而在几个海军陆战队官兵,沉默一会之后,轻轻地将他拉开。他看到的是一个手臂上缠着麻布,脸庞很多地方都有擦伤以及乌青的朝鲜少年,默默的看着地面上的一个中年朝鲜人的尸体。 他看到了对方没有哭泣,只是在那里静静地握紧了拳头…… 按照规定,这个朝鲜少年完全可以就这样在一条安全的村子里面,生活下去。但是,对方没有这样做,而是背着自己父亲留下来的一把有几个缺口的铁剑,一个人呆在已经没有其他人的营帐里面…… 这个书吏他观察了这个朝鲜少年几天,最后提出了申请,将对方调进自己所在的侦察队。 虽然说在很多方面,管理的人员尽可能做到一视同仁,但是作为辽东郡的人,他在这方面的申请,自然放宽很多。 也许是因为怕这个少年并不答应这个要求,而被赶出去,这个书吏来到了营帐里面,对着这个似乎在发呆的朝鲜少年说出了一句话:“我能够帮你报仇,因为我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听到了这句有些古怪的朝鲜语言之后,这个少年愣了一下,但是对方在回过神来之后,轻轻地站起来,对着他点了点头。 …… 而在那两个被救下来的朝鲜少年的带路下,十几个侦察队的成员,从山林之间行进两个时辰之后,看到了一个已经没有活着的人的村落。 很多侦察队里面的朝鲜人,看到了很多村民的尸体被吊在村子内外的树上,有些女子的尸体更加是狼藉不堪…… 而那两个少年似乎发现了什么,哭喊着奔跑过去…… 这个书吏没有说话,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而一直站在他身边,一个没有姓氏,他的父亲叫他雨儿的朝鲜少年,从背部取下了背着的一把十字镐,在一块比较软的土地上挖掘起来。 侦察队的其他朝鲜人看到了这一幕,也沉默着默默取下自己的工具,而没有工具的人,则是解下了一具具尸体,排列在挖掘的人的附近…… 这个书吏没有行动,而是默默地坐在一块石头上,记录着这个村子所发生的事情。 太阳缓缓的落下,一些朝鲜人拄着十字镐,沉默的看着夕阳余晖下,在这一条无名村落外面,新挖掘起来的一个个土包…… 两个朝鲜青年在其中一个较大的土包面前,就这么静静地跪着…… 而这个书吏,虽然在之后不久,因为人事调动的关系回到了辽东郡,成为了一个启蒙书塾的教习的他,一直到老死,都没有对其他人说出自己在朝鲜,也就是当时已经被称为商郡的土地上的短暂经历。 他也没有想到,那三个朝鲜少年,会成为好朋友,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成为第一批调任到大秦帝国其他地方,担任郡尉或者是郡守的商郡籍贯军人。 ………………………………………………分割线………………………………………… 得到了这个情报的杜聪以及韩信两人,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解决自己麻烦,并且能够坑箕子朝鲜的高层一把的计划。 在接下来的几天,经过多方查探,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一两起,而是很多村落甚至是小镇都发生的事实之后。韩信以及杜聪决定执行商议出来的计划。 一队队被细分成屯或者是两个什的秦军海军陆战队被派遣出去,空缺出来的守卫部队位置,则是由韩信麾下的秦军暂时填补。 大量的朝鲜侦察队在准备充足之后,再次被分配出去,随同行动。 当然了,这些只不过是准备而已。 …… 在一条距离王俭城东面约三十里的山村外围的山林,二十人的秦军海军陆战队,穿着朝鲜人的服饰,潜伏在距离山村不远的地方。 他们在这个地方,跟其他朝鲜人组成的侦察队,超过五十人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两天。 这种守株待兔的方式,说实话,连杜聪都觉得不靠谱。但是韩信没好气的白了自己的袍泽一眼:“你还能有更好的办法么?” 好,正如韩信所言一样,他们确实是没有其他更好的手段了。 但是,与很多队伍无功而返,甚至是有些因为各种因素暴露,不得不后撤的队伍不同,这次,这一支队伍,等到了一只“兔子”。 一队有着十几辆马车以及三十个甲士,超过一百人的队伍,从山道上缓慢前进着。 负责指挥这一支队伍的秦军什长,看到了这个规模的朝鲜人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毕竟这样的数量,可不是他们这些轻步兵以及那些基本没有训练过的朝鲜侦察队能够轻松对付的。 但是么,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在这附近,像是他这样的队伍还有好几支,只要这些人没跑的话,要联系上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一条山村的村民,当然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但是,得到了一些传闻的村长还是警惕的派遣村子中的壮丁,在村落围栏的简陋大门处进行警戒。 这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们,当然不太注意这样的事情。 这一个车队在爬越山道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来到了这一座村子的前方。 作为领队的朝鲜人,心思似乎想着些不好的事情,没有太过于警戒周围的情况。 而车队当中的其他朝鲜人也一样,将注意力只是放在了村子里面。 在他们的身后几百米的山林内,很多秦军官兵抽出了自己的兵器,或者是将弩鏃上弦,缓缓向前移动着。 年老的朝鲜人村长在一个应该是他儿媳妇的人搀扶下,来到了这些人的面前。 因为距离太远,不断从山林中行进的人不清楚他们之间交流了什么。 在距离不到三十米的树林边缘,为首的秦军什长看到的是车队的人突然抽出了自己的兵器,砍杀刺插着他们面前的村民。而随后,这些秦军看到的是那个朝鲜妇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的人打扮的朝鲜人,用匕首捅进了自己公公的腹部…… 尖锐的惨叫声陆续响起。 而老村长不可置信的缓缓倒在地上,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士,以及突然间飞过来的一根弩鏃,直接插穿了这个士的脖子…… 并不算太过尖锐的刃口,缓缓地滴落着一滴滴的鲜血。士想回过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杀他,但是最后他只能够“噗通”的倒在老村长缓缓失去生命力的尸体上…… 在这个时候,超过五十人,不对,另外一个方向还有人冲出来的情况下,车队的朝鲜人根本无法有效应对这么近距离发起的突袭…… 第十七章 婴儿啼哭 上 战斗在不到十分钟就解决了。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虽然说貌似有负责搬运的车队民夫趁着混战的时候,逃窜到树林当中,但是也没有秦军或者是朝鲜侦察队的人员进行追击。 在接下来的交流当中,几个秦军什长以及屯长并没有加入,而是在一旁仔细的检查着这些马车以及被收拢在一起的朝鲜甲士尸体。 而几个朝鲜侦察队的指挥官,则是在几个书吏的旁听中,跟神情逐渐平静下来的村民进行着很多方面的交流。 最后,作为最高职位的一个秦军海军陆战队的屯长,在知道了一些相应事宜已经解决之后,他就命令两队朝鲜人的侦察队进入到村子当中。当然,还少不了留下一个什的秦军海军陆战队成员,负责训练这个村子当中,愿意拿起那些朝鲜甲士的武器,进行反抗复仇的村民们。 这样的安排同样也是杜聪所补充的一个条件,因为根据杜聪的想法,一旦这些朝鲜人愿意反抗暴政,无论对方愿不愿意加入到他们的阵型,给箕子朝鲜的中高级阶层添堵,也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再者,一旦能够引发连锁反应,说不定除了一些被严密掌控的城邑之外,都会成为接下来的下一步计划的有力帮助。 …… 朝鲜人对于同样适用玄鸟旗的秦军,没有太大的抵触,而在很多愿意合作的朝鲜人宣传下,他们这些来自西面的大秦帝国的军队,进入到他们的家园,并不是侵略,而是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很多朝鲜人在一开始,虽然说不太相信这一套说辞,但是也不会强烈抵制秦军。在一些情况下,一些胆子大的朝鲜平民,也会拿出自己家中生产出来的各种物资产,跟这些秦军进行交易。 虽然说包括愿意合作的朝鲜人所组成的侦察队也不缺乏物资,这方面必须要感谢多次往来辽东半岛南部的楼船士基地,以及朝鲜中部沿海地区的一个缓慢发展起来的港口区的秦敏所部楼船士部队。没有他们的多次运输,恐怕要组织起人数越来越多的朝鲜人侦察队,是不可能之余,而且韩信以及杜聪所部的行动,都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于军队而言,缺乏后勤补给的情况下,想要能够不被敌军直接赶下海里面喂鱼,已经算是烧高香的事儿了。 在某个意义上,韩信以及杜聪所部在箕子朝鲜南部领土的行动能够取得如此进展,主管后勤方面的萧何,以及负责运输物资的秦敏,两人同样也有莫大的功劳。 …… 韩信以及杜聪两人在几天后看着一份比较笼统的统计之后,他们就知道,这次计划所实施的行动,虽然有很多方面都不算完善,但是相比起整体的结果而言,这些不完善的地方完全是瑕不掩瑜。 箕子朝鲜已经失去了很多地方的基层统治基础。但是知道了这些事情,绝大部分跟箕子朝鲜的王族并没有太大关系的韩信以及杜聪两人,自然也不会将这个事实说出去。 这个也是必然的,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他们这些天所做的事情,尽管也不太可能会前功尽弃,但是么,有很多事情绝对算是白做了的前提下,谁会给敌人还一个公道? 不要说他们两人的颠倒黑白,而是谁真的这样做的话,绝对会被定襄城里面的陈司马自己臭骂一顿。 杜聪对于陈平的认识不深,但是韩信很清楚,在陈平那一副儒雅俊朗的脸容下,有着一颗很是腹黑的思维…… 在辽东郡,哪怕是得罪了做为左将军的张嘉师,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得罪了萧何,只要不是太过分,这个老好人也会不太在意。 但是要是陈平看你不爽……好,这样的事情,韩信自己都无法想象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相比起这个,韩信认为现在远在定襄城的张嘉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非常有道理,那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跟陈平以及李左车等人共事时间长了,韩信也发现自己的思维似乎有倾向于陈平等人的思维方式的趋势。 就像是在得到了这些袭击村落的情况,更多的只不过是一些朝鲜高层人员的自作主张这么一个事实之后,韩信说出了一句话:“此事,尔等忘却,尔等不知道此事的详情,只知道很多地方的袭击者都是王俭城内的朝鲜人。” 韩信说出来的话,在这些心思也不算愚蠢的人员当中,如同一个被几乎吹刮成直线的风向标一样,直接指明了一个事儿。 这些人员在面面相觑一小会之后,一个军司马点了点头之后,弯身抱拳说道:“韩校尉,在下等人省得。” 在这些人员离开之后,杜聪看着韩信好一会之后,才说道:“这个事情……真的需要这么做?” “杜校尉,你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韩信缓缓的低头看着一份公,不再说话。 听到了韩信这句话的杜聪,沉默良久才叹息了一声…… ………………………………………………分割线………………………………………… 时间流逝得很快,在公元前209年的4月1日,这个日子换成是后世,有很多人只会想到一点,那就是愚人节。 但是在这个世界的这一天,也就是秦二世元年六月的第一天,张嘉师在睡梦中听到了睡在身边的嬴玥汐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之后,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而是在嬴玥汐脸色有些苍白,用有些颤抖的话语说出一句话之后,张嘉师才反应过来,嬴玥汐要生了。 几乎整个左将军府府邸的人员,都随同着连鞋子都顾不上穿的张嘉师,跑到房子下面的门前,下达的命令而忙碌起来: “将医工,稳婆等人都找来!快!” 守在门外的两个婢女,听到了张嘉师的命令之后,连忙一福身就转身离开。 在这之后,整个左将军府府邸,陷入鸡飞狗跳的状态当中…… 嘛,这个得体谅一下,张嘉师这一辈子,第一次当爹,有些忙乱自然在所难免。 …… 在约莫十几分钟之后,该来的人来了,更主要是看热闹的人,也来了。 虽然说张嘉师很想进入到房子里面,但是在嬴玥汐她三姐的凤目一横,手指向着大门外面一指之后……好,张嘉师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 嘛,在房子外面来回踱步的张嘉师,看到的是喜公公一幅很淡定的表情,正在安排郑福做些什么。 张嘉师也不太理会,当然,张嘉师很不理解,就连许莫负以及戚欢儿两个大小萝莉,都能呆在房子里面,为啥他就得被人赶出来? 突然间,齐姬走出来,张嘉师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是么齐姬没有理会张嘉师,而是走到喜公公面前,说道:“喜大人,涟公主也要生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喜公公以及郑福,被无视的张嘉师顿时愣了一下,但是喜公公还是最快反应过来,直接对郑福说道:“郑管家,你马上去再请另外的医工以及稳婆过来。” “喏,喜大人。”郑福点了点头,迅速转身向前院走去。 对于突然间多了一个随便指使他的人,郑福没有哪怕是一丝怨念,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无论于公于私,郑福对于自己的身份处于喜公公之下,并没有什么不满。 毕竟,没有喜公公当时在咸阳城内的一个官奴市场将他买出来,恐怕,他现在最好也就只不过是一个小管家而已。 更加不用说,在张嘉师的要求下,他最后能够再次跟自己的家人团聚。 现在他们一家人的生活,比起哪怕是没有被判为官奴之前,还要好得多。 最起码,虽然他还有着一个不太好的身份,但是,他的两个孩子,长子郑忠现在已经成为了萧何麾下的一个书吏,虽然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官,但是这一点,还不就是萧何给张嘉师一个面子才能够得到的位置? 至于次子郑信,则是被安排在墨门学习机关之术,只要不是天资太低,郑福也不需要担心自己二儿子的未来,因为再不济,从墨门出师的郑信,都能够做一个工匠,养家糊口。 既然自己的孩子都有了妥当的安排,他这个当父亲的,自然也更加忠诚于张嘉师。 ………………………………………………分割线………………………………………… 因为有了之前不久的经验,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找到相应的医工以及稳婆。 但是么,张嘉师还不能够进入到自己的房屋里面,只能够在外面再次来回踱步。 古人在这方面的安排,并不是出于安全,而是很多很奇妙的原因导致的。张嘉师当然也得“入乡随俗”。不过在经过一会儿的等待之后,反应过来的张嘉师也没有什么抱怨了。毕竟哪怕是后世的医院,自己的老婆生孩子,作为丈夫的,很多时候也就只能够在手术房外面看着。 像是那种……嗯,所谓的陪同生产的方式,就算是当丈夫的没意见,老一辈的家人还不是很多都相当反对? 想到了这一层的张嘉师,也就释怀了。 当然,他也在担心,会不会出意外。 而在这个时候,白狼走过来,轻轻地拱了一下张嘉师的手背,张嘉师知道白狼这是在安慰他,也就笑了笑,没有逗弄白狼。 白狼也没在意,而是在一处草皮上面,趴在地上,看了一眼张嘉师之后,闭目养神。 ……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长,也许对张嘉师而言,这些在外人眼中的时间还不过是几十分钟的事儿,但是对于他而言,就如同是几年一般。 在这个时候,白狼轻轻地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张开了眼睛,看着天空。 它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快速接近着定襄城。 但是,有几股它有点印象的气息,也出现了。 它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它很清楚,这种事情不是好事。 ………………………………………………分割线………………………………………… 在辽东半岛西南面约三百公里的海面上,一个漂浮在海面上的老人,额角冒汗的看着他面前的一个穿着青袍的人。 对方身体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让他很清楚,这个青袍人,不是他能够对付的。 随后,老人对青袍人说道:“不知道阁下阻拦在本仙面前,有何要事?” “回去,那个地方不应该是尔等出现的区域。”青袍人很平静的说出这句劝告。 老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虽然心中很不满,但是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因为他能够判断出,对方想要杀了他,并不比用手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得去什么地方。 他这次主要是为了完成一个“上天给门派”的指示。 作为“蓬莱仙境”的实力最强的长老,他自然很清楚,世间有些存在,不是他们能够面对的。 他随后试探性的说道:“这位尊者,此乃上天之警兆……” “吾等只遵从天道行事。”青袍人很平静的说出这一句话。 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他很清楚,对方既然说出了这句话,就明摆着他今天别想过去了。 因为对面的这个青袍人,要是真的想杀了他,有难度么?对方只是希望他知难而退。 最后,这个老人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计划。 而青袍人也没有理会转身飞回南面的老人,而是默默地看着北面,露出一丝微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 在一处山谷当中,一个背着个鱼篓子以及鱼竿的老人,默默地看着山谷。 他虽然知道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但是这些变化,他也没有太大的理会。 当然,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因为在这里面有一个人类的老不死,正打算做些坏事。 他要做的,就是搞破坏而已。 老人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下颌的胡子,露出了一副狡黠的笑脸。 而在山谷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在一个法阵内布置着什么。 他随后露出了一丝狂喜的笑容,因为他找到了作为目标的人的气运。 但是,突然间,地面上传来一阵猛烈无比的震动,让这个依托大地画出来的法阵,受到了严重破坏。 这个白发老人随后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这明显就是法术反噬的表现。 老人的脸色,随即变得死灰,因为,他要做这种事情,明显会遭到天谴的。 他用力的抬起头,看到的是不断聚集在他头顶上的乌云…… 而在山谷外面,背着鱼篓子的老人,轻轻的取出自己的鱼竿,然后转身走向一条河溪。 “轰隆!!!!” 无比响亮的雷声,在几乎一闪而过的白光之后,在大地以及天空中悠转回响。 老人似乎被吓了一条,但是他随后就不在意的说道:“自作孽,不可活。我还是钓鱼去。” 假如有人能够发现这个缓缓地坐在河边,进行垂钓的老人刚才所在的位置,一块岩石上面,有一个手印,而手印外围的岩石表面,布满了裂缝…… …… 在王俭城的一座供奉玄鸟的庙宇内,玄鸟看着念读祭祀字的祭祀,感觉很是无聊。 而他的手上,有一个被折断一半的圆弧。 在这个时候,一把声音传来:“你把对方解决了?” “也不算,毕竟对方的实力并不比我差多少。”玄鸟将手上的圆环随手一扔,不在意的说出这句话。 “哦,有没有兴趣去东面走一下,对方总不能连家都不要。”声音来源的语气有些兴奋。 “不了,毕竟我这儿还有些事情要做。你们玩得开心点。”玄鸟指了指前面的朝鲜人,不再说话。 而他感觉到,这把声音的主人,已经向着东面出发。 他下意识的撇了撇嘴,毕竟他也想去凑热闹,刚才跟所谓的天照大神打了一架,还没有让他自己有舒展筋骨的感觉。 “跑路能力倒是连我都不得不赞叹一番。”玄鸟打了个呵欠,继续静静的看着前面这些并没有能力发现他的朝鲜人。 …… 在昆仑山的一个山峰的顶部,一对脸庞有很多地方乌青红肿的男女,正亲密的依偎在一起。 假如有人看到了这个情况,会惊奇的说出一句话:“这明显就是打架过的痕迹。” 嘛,这也没说错。毕竟抱得美人归的男子,最后发现了一个道理:“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拳头不大怎么抱得美人归。” 当然,男子不会说出这句很欠揍的话,要不然,妹子跑了,他可没地方哭去。 而在天空中的朝阳缓缓露出最初的一抹晨曦之后,男子看了看天空,露出了一丝笑意。 “笑什么呢?”女子轻轻地说出这句话。 “还记得那个年轻人吗?”男子说出这句话。 女子对于男子的话,没有太大的印象,在沉思一会儿之后,她想起了什么,不确定的说道:“你说的是那个人?” “嗯,是啊,他也许不知道,他改变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做到什么。”男子笑着说出这句话。 女子对于这些事情也不太在意,而是静静的看着缓缓升起的朝阳,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了男子。 …… 而在匈奴某地,一个中年壮汉看着自己目瞪口呆的好友,露出了一副哭丧脸:“将就一下。” “……”一个穿着白色皮袍的男子,指着放在盆子里面的生肉,没好气的说道:“老狼,认识你这么久,我才发现,这么多年,要是嫂子不在你身边,你就打回原形了……” 被称为老狼的中年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顿时做出了一幅otl的姿势…… 第十八章 婴儿啼哭 中 张嘉师自然想不到,会有一些非人类的存在,针对他打算做些什么事情。(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他更加不会想到,依旧有着一些在很多方面,都替他解决不少麻烦的人,再次给了他帮助。 在他听到了屋里面传来的一声婴儿的响亮而细微的哭喊声之后,他停下了自己来回不知道多少次的踱步,打算冲到房子里面。 但是么,包括眼神有些复杂的赵茜在内的几个内院侍卫队长,直接伸手拦住了房子的门。 张嘉师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面前的四个女孩子……哦,不对,是三个女孩子外加淳于秋这个御姐,无奈的说出一句话:“我还不能进去么?” 张嘉师得到的是淳于秋不冷不热的回复:“三公主有命令,没有她的命令以及许可,包括左将军在内的人,都不得进内。”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可以说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 他当然也不能直接冲进去。虽然说因为近期没有太多的时间修炼,但是因为有青玉灵书这种“神器”在手的张嘉师,修为也没有下降,反倒是比较缓慢的提升着。 在很多方面而言,青玉灵书就是一份比较神奇而有效的外挂。当然,这个外挂也不是那种逆天的存在,要是张嘉师完全不修炼,青玉灵书也不能让张嘉师的实力无限制的提升下去。 所以,现在的张嘉师,实力比起几个月前的短暂游历更强一些,他要是硬冲进房子里面,这四个女子也拦不住他。 没有办法的张嘉师,只好用怨念的眼神,白了几个现在吃他的(伙食),住他的(房子),用他的(发给她们的薪水),拿他的(相应产)的女子一眼,继续来回踱步。 包括淳于秋在内的几个女子,都忍俊不禁的噗嗤一笑…… 张嘉师没好气的看了她们一眼,然后忍住了自己伸出中指的冲动。 因为对着四个女子做出这样的手势,怎么着都相当不合适。 …… 房子里面的动静,很快就似乎平静下来,对于张嘉师这个不明就里的人而言,作为父亲以及丈夫,如何不心急如焚。 但是么,他很清楚,在里面的情况处理好之前,他是别想进入到房屋里面了。 而喜公公惊讶的看着一个看上去很是眼里无比的贵妇人,正在从前院中缓缓走进来。 喜公公能够感觉出这个贵妇人似乎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他不知道这个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他的神情顿时变得冷峻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本该趴在地上的白狼,猛然站起来,冲到了贵妇人的身边。 贵妇人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就抚摸着白狼的脑袋,后者很是享受的低声呜呜着。 随后,这个贵妇人来到了来回踱步,并不发现这一点的张嘉师后面一会之后,才说道:“好久不见了,年轻的小家伙。” 听到了这把声音之后,张嘉师疑惑的回过头,看到了这个贵妇人之后,好一会才长大了嘴巴:“九……阿姨,是你?” 贵妇人像是很满意张嘉师的话一样,轻抿着嘴巴,微微一笑。她很清楚,张嘉师记得她是谁,而对方也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惊讶,迅速转换了话语。 虽然说,她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个地方的人而言,无疑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震动。 她随后对张嘉师说道:“小家伙,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样的运气呢,要是被我家的那位看到,说不定会羡慕得很。” 张嘉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很奇怪,自己的妻子生孩子,跟这一只九尾狐有什么关系。 没错,这个贵妇人打扮的美妇,就是张嘉师在一年多以前,在上林苑地区看到过的那一只九尾狐,也就是白狼的母亲。 也许是知道了张嘉师的想法,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九尾狐不觉得张嘉师的想法有什么奇怪或者是不尊敬她的地方。毕竟这次她突然出现在这里,确实是让对方感觉到奇怪也不足为奇。 而她自然也不会说出自己的来意,而是轻轻说道:“我到这来,主要是看一下白白。” 她也没有说破白狼就是她的女儿这一点,因为从张嘉师的想法当中,九尾狐就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女儿,在对方的面前,还不过是最初认识的好朋友那样。 对于自己女儿的一些心思,她如何不清楚?但是,不说其他的,光是白白的身份以及寿命,就足以让自己的女儿只能够是得到那种结果。 …… 她的夫君,也就是草原三大神兽之一的苍狼,对于这一点,说是很坚决反对,但是么,要是真的发生点什么,苍狼也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 但是,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夫君的担忧,那就是张嘉师是一个人,哪怕是他都得修炼之法,但是对比起他们这一族的将近永恒的生命而言,对方的寿命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他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她确实是想看看自己的女儿,另外一个,则是在一段时间之前,一个老人以及一个身份远比她高贵得多,堪称最高贵的女子,联袂拜访了苍狼的家。 在两人说明来意之后,苍狼就差没有直接跟两人开打。要不是知道自己一挑二绝对没有胜算的苍狼,确实不介意这样做。 这两个人,哪怕是其中一个跟他单挑都不落于下风,更加不用说两个一起上。 而九尾狐则是冷静得多。 她用自己的眼神制止住自己的夫君之后,看着两个贵客,询问他们一句话:“两位,虽然说妾身没有见过两位阁下,但是这样的事情,放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老人沉默的叹了一口气,而女子说道:“除了这样,我们能够做到的事情,已经没有了。” 听到了女子的话,九尾狐的眼神越发的复杂,因为根据两人之前的话语中来看,要做到这样的事情,那个她只见过一面的年轻人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但是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那个年轻人,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她随后说出了一个问题:“那么,两位的那个老伙计,也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两位阁下应该很清楚,对方可不是这么轻松放手的人,而我们也一直……” “防备着我们,是么?”女子很平静的说出九尾狐没有说出来的话:“这一点,不需要太过于担心,本尊的夫君确实是有着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但是并不代表本尊以及神农尊者会放任对方胡来。” 从对方的话语当中,说明了这个女子以及老人的身份。 没错,两人分别就是神界的地皇神农以及人皇女娲。 这也就是苍狼打不过对方的原因。因为除了烛龙之外,敢说自己能够单挑三皇之一的神兽,就连麒麟都没有这么大言不惭的自信。 以前虽然还有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已经成为了化为虚无的尘埃。他就是蚩尤。 …… 蚩尤是神兽之王,在实力上除了烛龙这个神兽一族的最强者之外,唯一能够单挑三皇之一的存在。但是在逐鹿之战当中,因为相当数量的神兽都被蛊惑,导致蚩尤一方的顶级战力大减,最终饮恨。 在那一战当中,女娲看到了兵解之前的蚩尤,那一双不甘心的眼眸,所表达出来的怨愤之后,她就知道这一战,完全不是对方的过错。 她默默地看着逐渐化成飞灰的身体,逐渐随风飘散之后,她突然理解到了什么…… 在那之后,她就没有回到神界,而是隐藏自己的身份,带领战败的南面部族联军,逐步南迁。 神界的人多次追击,都被她击退。也许,那位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爱过的人,他这次确实是做错了。 神界的事情,在女娲带领南面部族联盟来到了一块远离中原的土地,再次繁衍生息之后,已经跟她没有了关系。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老伙计之一,会突然找到她。 而之后一段时日所发生的一件事情,则是成为了这次她跟神农,会北上草原的原因所在。 她也看到了一对情侣……应该说是两只火属性的顶级存在在打情骂俏,所以才没有打扰两人。 …… 女娲跟神农走了,而苍狼则是很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用很平和的语气说出一句话:“你不应该答应他们。” “夫君,妾身有答应他们么?妾身也就是说一下,打算去定襄城看看白白而已。”九尾狐轻轻地挽住苍狼的手,看着两人逐渐消失在风雪当中的背影,继续说下去:“夫君,无论如何,我们确实是应该有所准备了。” “嗯,这一点自然如此。但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苍狼搂住自己妻子的腰肢,低声说出一句话:“要不……” “定襄城距离这里很远呢,妾身还是早点出发才好。”九尾狐轻轻地摆脱苍狼的手,然后也消失在风雪当中…… 而苍狼,则是如同风雪中被冰冻住的雕塑一样,逐渐被风雪掩埋…… 根据神兽们在日后得到的一个小道消息,在白鹿找到了自己的老伙计之后,不得不直接拉着一根“狼棍”,将对方拖曳回对方的家中。 而且,根据白鹿的经典语录之一,神兽们理解到一个事情:“要是没有了妻子,某人的生活方式,实在让本人无法恭维以及认同,你永远无法想象,这么多年之后,还用生肉招待客人,是多么让人无语的事情。” 据说,苍狼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不是没有打算跟自己的老伙计拼命,但是么,在某个美妇的不满眼神下,穿上了一件妻子从左将军府当中“顺手拿到”的围裙,手里面拿着一个铲子的苍狼,不得不继续进行自己的厨艺训练…… ………………………………………………分割线………………………………………… 在进入到左将军府之后,九尾狐没有让巡逻的秦军亲卫发现,而是就这样到了后院之后,才现出身形。 这并不是说九尾狐害怕什么,而是她不想有什么麻烦。但是在看到了内院的情况之后,九尾狐突然暂时放弃了自己另外一个打算。毕竟,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事情,很明显就是大煞风景。 她也感觉到那几个守在门外的女孩子们(对于九尾狐而言,哪怕是淳于秋,也不过是丫头片子而已。)流露出来的狐疑眼神。 她甚至能够看得出赵茜以及墨嫣儿两人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些许戒备。 这让她觉得相当有意思。但是她最感兴趣的还是来回踱步,不时倾听着房子里面情况的张嘉师。 这个年轻人现在似乎并不知道,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什么,更加不知道他的孩子会成为什么。 但是她也没有兴趣现在就给点提示,有些事情尽管她也能够感觉出来,但是么,这些事情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也许,有些人会做些什么事情,但是,她很清楚,有那些存在的保护,在某个意义上,也不是没有反击之力的小伙子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九尾狐逗弄着自己的女儿,用两人之间的心灵交流,交谈着什么。 白狼很人性化的做出各种表情,表示抗议。而当九尾狐说出一件事情之后,白狼很干脆的直接跑开了。 九尾狐抿嘴浅笑:“哎呀呀,白白还真是的……” 她看了一眼张嘉师,随后摇了摇头,心中暗叹:“也许这样的事情,确实不会有一个结果。可惜了。” 而在这个时候,房子的门打开,大秦帝国现在的长公主,缓缓的从房门里面走出来。 她看着自己的两个妹妹的夫君,一双美目似乎蕴含着一些情感的注视着张嘉师,好一会之后才说道:“恭喜左将军,汐儿妹妹以及涟儿妹妹分别生下了一个男孩以及一个女孩。”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愣了一下之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欣喜若狂的说道:“啊!我当父亲了!”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直接冲进了房子里面,而让出道路的赢玥涔,也感觉到门外数女当中,有两人的复杂眼光。 她摇了摇头,因为她很清楚,这两位有被张嘉师收为縢妾的可能性,但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赢玥涔现在也不是说喜欢张嘉师,但是……长久寄居在张嘉师府邸当中,哪怕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恐怕,咸阳那边的说辞,都不会好听得去什么地方。 再者,就算张嘉师真的不在意这些,对她一直恭敬有加,但是,处于她的角度而言,仅仅是这样,也不能够让她以及她的女儿安心过日子。 在魏重战死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很多……她想要让自己以及女儿活得好一些,就必须要找另外一颗大树靠拢。 这固然会失去点什么,她也很清楚,自己的两个妹妹也不会在意。但是,说实话,她不喜欢这样做,只可惜不这么做……她又能如何? 赢玥涔轻轻地叹息一句,说出了一句话:“也许,一切看苍天安排。” 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美妇人在用一种**的眼神看着她之后,不禁羞红着脸,低下头思考着什么…… …… 逗弄着两个孩子,再次实现“左拥右抱”的张嘉师,有些笨拙的再次将正在熟睡中的孩子弄哭。 被两个孩子那响亮哭声弄得不知所措的张嘉师,被靠在**榻上休息的姐妹俩,齐齐的白了一眼。 随即,在“护犊子”的老妈面前,张嘉师迅速失去了“左拥右抱”的权利。 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张嘉师,只能够干焦急,打算再次享受一下“左拥右抱”,幸福满满的当爹感觉。 这次,嬴玥汐生下了他的长子,而赢玥涟则是生下了他的长女。在两姐妹的偶尔间,趁着张嘉师不留意之际,嬴玥汐的笑意更加自然一些,而赢玥涟则是微微的嘟起小嘴…… 嘛,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自然不会点破。毕竟,这种较劲还是比较正常的范畴。 不过两姐妹心中也不会真的因为这样而不和,毕竟这么十几年的相处,以及在嬴玥涟的心中,对于自己姐姐也是比较信服的。 当然,现在苦着脸,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张嘉师,不会发现这个情况。或者是说,张嘉师也不在意这些小事。 而张嘉师不在意,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在意。 包括齐姬,司马雅以及王琰在内,肚皮明显没有变化的縢妾,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而且还不能表现出来。而虞妙弋也很无奈,前三女没有任何表现,固然是多方面的原因。而她么,则是因为她到现在,都没有被张嘉师做过喜闻乐见的事情。 要不是张嘉师答应,在她今年生日之后,会将她这课白菜拱了,当时羞红着脸,直接低头当鹌鹑的虞姬,说不定会直接让张嘉师见识到什么叫做“反推的最高境界”。 最好,当然还少不了两个活宝……咳咳,就是说许莫负以及戚欢儿两个大小萝莉的事儿。 许莫负在这个时候,小声对张嘉师说道:“夫君夫君,你什么时候让莫负也生孩子?” 要不是张嘉师以及其他人对于许莫负的“脱线”已经有所免疫,要不然,张嘉师都囧囧有神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另外一个小萝莉,戚欢儿则是标志性的用手指点着下巴,说出一句话:“莫负姐姐,生孩子是怎么样的?” “嗯……生孩子就是……嗯……”许莫负支支吾吾,最后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戚欢儿算是问错了对象,而其他人,则是微红着脸,低着头不再说话。 …… 与张嘉师的兴奋相对,喜公公对着一些亲卫说出一句话,在这些亲卫抱拳离开之后,他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句温婉的声音:“你不觉得这样做,有些过分么?” “尊贵的夫人,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方式。”喜公公已经理解到这把声音的主人,并不是一般的存在。毕竟,这种比赵高还要强的多的感觉,他第一次碰到过。 “哦。那确实是妾身多疑了。”九尾狐轻轻地从喜公公身边走过去,然后说道:“妾身还有些事情要在这里盘桓打扰一下,不知道……” “夫人请放心,老奴自当安排好一切。”喜公公很是恭敬的说出这句话。 九尾狐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坐在后院的一块岩石上,轻轻地抬头看着天空的云彩…… 第十九章 婴儿啼哭 下 张嘉师的两个妻子生下了一男一女的消息,很快就在其中一个秦军亲卫对陈平的报告当中,让陈平松了一口气。 在让这个秦军亲卫离开之后,陈平轻轻地靠在椅子上,嘘出了一口气。 因为嬴玥汐生下了张嘉师的嫡长子,那么,很多时候,他们所预料的担心也不会出现。而更重要的事情是,在赢玥涟生下了一个女儿,哪怕是日后有人凭借其他一些情况来兴风作浪,也不会让他们太担心了。 毕竟,张嘉师与嬴玥汐的长子,将会继承张嘉师以及左将军府上下人员创立下来的基业。 他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有信心,因为现在的辽东郡,很多事情都已经逐渐步入正轨,在取得箕子朝鲜的情况下,哪怕是最初的发展会拖延他们的实力更进一步加强的速度。但是,有了辽东郡的治理经验以及很多其他方面日渐成熟的安排,在新占领区域的发展道路,已经不需要像辽东郡那样,大费周章。 换句话说,只要这次对箕子朝鲜发起的战争能在今年入冬之前得以圆满完成,那么,下一年的箕子朝鲜地区就能够像现在的辽东郡那样,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就能够步入正轨。 也许,还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想起了这件事情的陈平,眼神中闪过一抹一纵即逝的寒芒。 因为,箕子朝鲜的战况,现在主要都是他代理,然后处理一些不是很重要……以及一些不需要被张嘉师所得知的黑暗面行动…… 在陈平随后书写的几份信件当中,陈平下达的指令,就是对于一些不识趣的朝鲜人,也不需要顾忌太多。 ………………………………………………分割线………………………………………… 张嘉师后继有人的消息,在一批批快马当中,逐渐传递到辽东郡的很多地方,以及辽东郡的几个秦军高层手上。 包括随时准备进入箕子朝鲜增援的苏腾在内,张嘉师麾下的武,都在等待着一天的到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当中,很多消息比较灵通,并且已经被张嘉师的左将军府所拉拢的辽东郡豪强地主阶层,都心照不宣的将很多礼物都送到张嘉师的府邸当中。其中就有着一些辽东郡附近的特产药材。 张嘉师看着一箱箱的人参或者是其他药材,被喜公公指挥着家仆们搬进库房之后,有些哭笑不得的嘀咕出一句话:“天啊,这些人送这么多这样的东西过来,我可以保证,正常的情况下,我一家人一辈子都用不了这么多。” 白起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这些人更多也就是表示出一个态度而已,要是你真的在这方面较真,你还真的低估你现在对于这些人的影响力了。” “为何?”张嘉师不明白白起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是张嘉师没有得到白起给他的正式答复,而是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摸不着脑袋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一段时间之后,你就知道我为何会这样说了。” 张嘉师一头雾水的推开自己卧室的大门,他看到的是,嬴玥汐两姐妹,正在细心的照顾着被包裹在淡黑色的丝绸里面,已经安然入睡的两个小家伙。 …… 古人有没有坐月子这样的事情? 恐怕,一般人或者是家境比较贫寒的妇女们是无法享受到这个“福利”,这一点,在很多时候,甚至是后世都通用。 而这个“福利”对于身体虽然有所改善,但是还是相对体弱的嬴玥汐而言,张嘉师很强硬的要对方接受相当全面的护理。 当然,张嘉师并不是那种厚此薄彼的人,对于赢玥涟,这个最早跟随他的爱妻,张嘉师同样也一视同仁。 用有些坐不住的赢玥涟而言,张嘉师这样的安排,让她觉得很无聊。 但是在自己三姐的打趣下,露出了一丝甜蜜笑容的赢玥涟,出卖了她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谁不希望自己能够被所爱的人疼爱着呢? 而与嬴玥汐三姐妹的随意穿着不同,在喜公公的请求下,两个小家伙的一应服饰,都按照大秦的公主公子规格办理。 在某个意义上,这也算是僭越,但是对于喜公公以及嬴玥汐赢玥涟两姐妹而言,这一点他们也认为不算什么。 所以,像是那种在正式场合当中才穿着的淡黑色丝绸,被制作成一件件小衣服,穿在两个小家伙身上。 而张嘉师最无语的事情并不是这个,而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要求他给两个孩子多找几个乳母。 这样的要求,让张嘉师直接喷出了自己口里面的清水。 还好,张嘉师不是面对着两个小家伙,要不然,两个护犊子的老妈大发脾气,他这个当爹的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在询问了一下两个爱妻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要求之后,张嘉师得到的答案,居然是这是宫里面同样也有的规定…… 感觉到自己反应不过来的张嘉师,感觉到自己无法接受这方面的情况。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两个护犊子的爱妻,她们眼眸中所蕴含着的神情当中,很明显的告诉张嘉师一个事儿:“这点你说了不算,你只有答应的份儿。” 面对这样的妻子,张嘉师还能说啥。 在一天之后,经过张嘉师妻妾们以及三公主殿下的堂会审当中,张嘉师的左将军府,最后请来了四个乳母…… 好,面对着四个体格就是连阮翁绍都甘拜下风的仆妇,带着自己的孩子以及被连带聘请的丈夫,正式进驻在张嘉师的府邸当中…… 当然,也不是没有一些带着孩子,孤寡的妇人“应聘”,但是么,张嘉师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女人就差没有威胁他的神态之后,张嘉师只能够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白起则是无语的听着张嘉师说出来的一句话: “至于么……” ………………………………………………分割线………………………………………… 与张嘉师平静的度过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相对,接到了陈平命令的朝鲜地区秦军部队,开始改变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并不是说陈平是好杀之徒,而是朝鲜人在很多方面针对秦军运输部队的袭击,让北面的秦军部队根本就是疲于奔命。 有些事情就是因为这样而不得不陷入到一些泥潭当中。为了改变这个不利的局面,陈平只能够采取一些比较极端的手段来解决这样的问题。 在陈平的命令下,渉间在跟李左车等人商议之后,将部队向王俭城推进的计划暂时停止。毕竟王俭城作为箕子朝鲜的王城,在这样的情况下,发起对王俭城的进攻,必然会被诸多因素掣肘。 既然如此,不解决在北面朝鲜地区所遭遇到的问题,李左车等人也不会放心自己的部队下大举进攻王俭城。 他们采取了类似于韩信杜聪两人,在不断扩大的控制区内部所进行的管理方式,发展朝鲜人的支持力度,加大对反对势力的打击。 一时之间,大量的秦军部队除了在南面与箕子朝鲜僵持的控制区的一定数量兵力之外,以李苍为校尉所指挥的刑徒军为主,都被调动到后面的区域,进行相应的作战。 朝鲜人,尤其是一些逐渐被确定曾经对秦军发起过袭击的小豪强或者是小氏族,顿时陷入到噩梦当中。 很多小豪强所居住的小村落被秦军轻而易举的攻破,武器相当简陋的豪强武装,根本无法对进攻的秦军带来多大的麻烦。 很多秦军官兵,在听到了自己带队的指挥官,在战斗结束之后的一些暗示下,扑向了那些被集中在一起的豪强女眷。 尽管,包括刑徒军的一些军官在内,都不希望执行这样的命令,但是,他们在征求过李苍的意见之后,得到的是坚决执行命令这样的说法。 而与此相对,普通的朝鲜人被没有受到太大的骚扰,而一些违反军纪的秦军官兵,则是成为了一个个被悬挂在村落外面的首级…… 有很多高级的秦军军官,也不是没有反对过向这些很多人都立有战功的官兵们下手,但是他们得到的答复,就是违反军规者,必须按照相应规定处理。 有些人的功劳太大,一些军官不忍心亲自下手,不得不将这些人押解回最近被控制住的城邑当中,再由其他部队的人员来解决这个问题。 李左车以及渉间两人在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表示沉默。因为他们也知道,这样的先例不可开,要不然,张嘉师以及左将军府所制定的军规,必然会形同虚设。 这样的后果,他们谁都不愿意去承担。 李左车没有说出自己认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让这些犯了军纪的人,娶了这些朝鲜女子。 但是,这样的先例一开,也就让其他人知道了躲避相应军法的途径。这样的做法,跟网开一面所带来的影响,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也是李左车表示沉默的原因。 他在这几个月在跟左将军府诸位同僚的处事当中,也喜欢上了这个团体。很快的,李左车就往往会处在自己应该处于的位置上来思考相应的问题。 军法是什么?一支部队最重要的要素之一。像是那种只有战斗意志而缺乏军法约束的部队,永远不是一支及格的军队,只不过是一群暴徒而已。 他当然也看出了包括张嘉师在内的左将军府高层,有意无意的淡化军功爵的影响,用丰厚的赏赐来取代军功爵的一些条例。 这固然是有着一些人员的不满。但是李左车能够看出,这也是左将军府强化军规以及相应法规的决心。 也许,日后会因为这样而遇到什么麻烦,但是长远来看,这样的考虑以及坚持执行这样的规定,日后得到的好处将会更加多。 在他从自己对相应情况的认识而言,李左车很清楚,一支最强有力的部队,并不是张嘉师所追求的,而一支能够有效约束的部队,战斗力往往也不是最强的。对于这位年轻的左将军而言,牺牲一些战斗意志来换取军队的有效约束,这样的事情完全值得。 再者,一支部队的战斗力,还能够提升武器质量来进行弥补,但是一直军纪涣散的部队,战斗力再好,又有什么实际作用? 李左车在目送这个秦军司马离开了房间之后,微微的轻轻叹息着。 而渉间则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9年5月1日,也就是秦二世元年七月的月首,张嘉师的府邸内大排宴席,而外面也有人派着一些食物以及麦芽糖之类的零嘴。 张嘉师这样做,自然不是浪费铺张,也不是钱多烧手没地方花。而是今天这个日子,是他的两个孩子抓阉的日子。 而换成后世,则是他的两个孩子满月。 在张嘉师的思考当中,这一天也不应该如此大事铺张,但是么,从嬴玥汐到现在的大秦长公主的强硬要求下,事情才会变成了现在的这种结果。 当然,要不是喜公公反对按照风俗摆流水宴席,恐怕,张嘉师都不知道要破财多少了。 感觉自己对此有些哭笑不得的张嘉师,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喜公公这样反对的原因,并不是帮他省钱,而是为了安全因素而反对。 好,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不由得嘀咕出一句话:“难道我的钱就不是钱了?” …… 外面的物资派送,并不是没人都有,而是居住在定襄城内的贫苦黔首能够领取两包粮食,而孩子则是分一点麦芽糖饴,普通人则是派一包粮食,孩子则是不变。 总言而之,在几天前准备的大量食物,在不到一个下午,就被派发一空。 而在黄昏到来之前,张嘉师的府邸门前,就陆续来了很多坐着马车前来,被邀请参加满月宴会的客人。 郑福成为了这个时候最忙碌的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对于他而言,这样的事情还真的只能够让他来处理好。 越来越多的宾客在郑福安排接待的家仆婢女引导下,来到了自己的席位。 张嘉师,他的妻妾们,以及作为主角的两个小家伙,自然是最后才出场的。 而来这里的客人,自然不会是空手而来。懂得这方面规矩的人,自然也不会太失礼。 很多秦军亲卫在叔孙季的指挥下,忙碌的来来回回,将已经登记好的礼物,搬进库房里面。 要是张嘉师知道这些人拿来的礼物,价值远超于他这次的花费,说不定会惊讶的说一句:“这种事情都能赚钱?” 至于白起会不会因为张嘉师的这句话而鄙视他,则是两可之间。 …… 夕阳缓缓地进入水平线,而在看了一下天色之后,郑福下令门前的秦军亲卫,关闭上府邸的中门。 而很多已经落座在宴席当中的客人,在这个时候,看到的是以左拥右抱,一手抱着一个放置在淡黑色蜀锦里面的婴儿,缓缓的带领后院的女眷们出现在客人们的面前。 这可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很多人第一次看到过张嘉师。 这一点自然不包括陈平,因为陈平基本每天都会拿着一些相当重要的书,到张嘉师的府邸当中,让张嘉师批阅。 两个小家伙这个时候可没有睡着,而是似乎是很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前屋大厅两旁的宾客们。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将两个孩子分别交给他们的母亲之后,对面前的客人们说道:“诸位,能够从百忙当中抽空应约到来,实在乃是张某以及两个孩子之福气也。”说道这里的张嘉师,缓缓的拿起自己面前已经倒满的酒爵,对着诸位宾客,双手敬酒:“诸位,请满饮此杯。” “谢左将军之邀请,在下等人自当倍感荣幸。”因为有两个小家伙在这个地方,作为张嘉师的左膀右臂的陈平,自然也就只得说着这样没有什么营养的废话。 而其他人在陈平说完之后,就跟着陈平,一起拿起酒爵,然后一饮而尽。 既然是满月宴会,很多人都不得不拘谨起来,毕竟闹的太乱的话,惹哭了小公子以及小公主就大大不妙了。 …… 宴会什么的,谁都没有直接放在心上,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重点。 在时间到了之后,两个小家伙被张嘉师抱着,来到了一张已经放着软垫以及各种小玩意的桌子前面。 张嘉师看到了这些小玩意当中,有一块用着黑布包裹着的东西之后,不禁微微一愕。但是他也不认为负责拜访这个这个桌子物的喜公公有所遗漏。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么张嘉师也没有当场提出疑问。毕竟这个时刻是很神圣的。 轻轻将自己的一双子女放在桌子上面的软垫上之后,性子似乎继承了赢玥涟的好动的女儿,在张嘉师的微笑注视下,轻轻地爬向……一柄小木剑。 张嘉师看着对这一柄小木剑爱不释手的女儿,不经意的抓了抓跟在他身后的赢玥涟掌心,后者微微的红着脸,不知道想着什么。 而仿佛继承了嬴玥汐恬静性子的儿子,在自己的妹妹挥舞着小木剑之后,似乎也不甘“寂寞”了。 他缓缓的越过很多小玩意,然后茫然的打量着他面前还有很多的小玩意。 而张嘉师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微微握住,他知道这是嬴玥汐在紧张,他微微的说出一句话:“不用担心的,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 “嗯。”嬴玥汐轻轻地回应着张嘉师,然后就这样看着自己儿子的选择。 过了一会儿,似乎看到了什么吸引他的东西的小男孩缓缓的向前爬动,来到了桌子中间的那一块黑布包裹着的东西面前。 也许东西有点重,婴儿的力气根本无法拿住。但是,张嘉师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居然直接抱住这玩意不肯放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 总言而之,这一天和平的过去了。 但是,谁都不知道,那一块黑布,包裹的到底是什么…… 第二十章 大贤投效 上 不论其他人,光是张嘉师就很疑惑自己儿子抱住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但是,很奇怪的事情出现了,那就是喜公公在第二天,被张嘉师无意间说出这个问题询问之后,很难得的沉默一下。 而张嘉师在看到了喜公公的表情之后,也没有纠结下去,因为在张嘉师的心中,对方应该是有着什么计划才这样做。 喜公公看到了张嘉师没有追问下去的打算,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昨天的布置也不过是一次临时起意。 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喜公公不愿意这个东西出现在张嘉师,或者是其他人的面前。毕竟,这东西,足以影响着很多事情。 喜公公当时在已经躺卧在病榻上始皇帝嬴政,将这东西交给他之后,何尝不是震惊无比。但是始皇帝嬴政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用已经很虚弱的声音,说出一句话:“尽管朕,不希望这东西会发挥作用,但是无论如何,朕更不愿意看到大秦帝国就这样分离崩析,喜,你在合适的时候,就把它交给那个小混蛋。” 喜公公当然知道,嬴政口中的小混蛋到底是指谁,他将这东西贴身收起来之后,轻轻地对着自己的君主点了点头,离开了这一座帐篷。这也是他最后一次领取这个千古一帝的命令。 他很清楚,这东西的含义到底有多么重要。而他当时并不知道,大秦帝国另外一件代表着最高无上的地位的东西,就在张嘉师手上。 只不过,在张嘉师回到定襄城之后,看到了定秦剑的喜公公,心神不禁咯噔一下。他隐约已经能够明白,已经死去的先帝到底有着一个怎么样的打算。 他对于这样的事情,突然感到一丝轻松,因为他也认为,按照嬴政的计划以及布置安排,张嘉师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只可惜,在这几个月跟张嘉师一起生活的日子当中,喜公公更清楚的明白了张嘉师并不是那种有着强烈**的人,不仅如此,喜公公知道,张嘉师真的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 在了解到这个事实之后,喜公公虽然依旧像之前那样生活以及做些什么事情,但是,喜公公思考了很长时间之后,才下定决心,改变自己的思路。 这次安排,与其说是喜公公的“无心之失”,还不如说是他突然间的临时起意。 没有人知道,在张嘉师夫妻一旁侍候着的他,看到了张嘉师的长子抱着那个玩意不放手之后,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精光。 那就是,在喜公公的眼中,这完全算得上是天命所归。而且,在这个情况下,只要日后张嘉师能够控制住局面,那么,一切自当会非常的名正言顺。 按照喜公公的想法,那就是假如张嘉师确实是不“就范”,那么,他与嬴玥汐的长子,现在已经被起名为张珣,小名为稚(古人给自己孩子起些小名,一般都不太好听,这样的意思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地养活。)的婴儿。 而在命名这个环节,张嘉师看着亲自雕刻一份竹简的喜公公,冷不丁的被对方询问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的事情。 那就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家人的其他情况,更加不用说自己的祖宗来历了。毕竟在没有穿越之前,张嘉师只不过是被玄思收养的一个弃婴,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清楚是谁,更加不要说这方面的情况了。 而在张嘉师沉默很长时间之后,不得不摇摇头之后,看着张嘉师反应的喜公公,直接在竹简前面,由左上角开始雕刻着下面的一些内容: 二世元年六月一日晨,左将军张嘉师子珣诞,母为张赢氏玥汐;张珣为张家嫡长子。 二世元年六月一日晨,左将军张嘉师女玹诞,母为张赢氏玥涟;张玹为张家嫡次女。 这些记录,喜公公在轻轻吹开了上面的竹屑之后,交给了张嘉师浏览起来。 张嘉师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但是在听到了喜公公的话之后,他才知道,这居然是他孩子的记录…… 另外,根据喜公公的解释,那就是所谓的族谱,是由下辈家主负责上一代人的编纂,也就是说,等他死了之后,他的孩子们才会将他的资料整理一下,然后记载下来。 好,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的张嘉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分割线………………………………………… 在应该忙活的事情都解决或者是告一段落之后,张嘉师回到了位于郡守府的左将军府办公场所处理事务。 在自己麾下的武道贺声当中,张嘉师笑得自己的下巴都有点僵硬之后,才能够回到自己那间算是左将军府最大的办公房屋里面。 而陈平以及从外面赶回来的萧何曹参等人则是在他的示意下,在这个地方进行了一次小众会议。 在这次并不算太长的会议当中,张嘉师了解到辽东郡现在的情况已经逐步的走上了一个良好的环境。 而根据估算,那就是只要今年天气情况不会太恶劣的前提下,辽东郡的收成,完全有可能达到自给自足。 在其他方面,鞍山地区的铁矿石开采,产量已经有很大的提升,当然,陈平以及萧何等人,自然将一些不见得光的事情隐瞒,而是说这样的产量提高,是大量雇佣朝鲜人才得到的结果。 陈平当然不会说出,他们确实是从朝鲜地区的控制区内招募不少朝鲜人。通过秦敏的楼船士部队以及北面开始逐步修建的北疆道支线道路,运输过来的招募朝鲜人,也确实是得到了不错的待遇以及工作环境。 但是,有相当一部分的朝鲜人,却没有这个条件,享受其他同胞们的福利了。 这些人主要是一些被抓获的豪强或者是其手下青壮,这些人的工作环境很是危险,而且,比起其他招募的人员,更长的工作时间,让很多哪怕是体格较好的朝鲜人,很快的死去。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是与其他地区的挖掘坑道的秦军守卫不同的是,这些守卫,无论是人数,以及兵器,都比那些地区的秦军监工要多得多。 一旦发现事情不对头,以及一些人生病受伤,这些秦军守卫要做到的,并不是处理问题或者是叫来聘请的医工,而是直接将对方解决掉。 有些人试图反抗,但是等待他们的则是一场杀戮…… 在一些时候,进入坑道当中的秦军,在解决了一些问题之后,会等到晚上才会将这些人的尸体,拖曳到坑道外面,用几辆特制的马车运送到附近焚烧,然后掩埋尸骨。 这样的事情,陈平以及萧何自然不会说出去。不过,得益于这样的方式,开采出来的铁矿石产量,相当一部分就是这些相对而言,并不需要付出太多,甚至不需要顾惜对方安全,甚至是生命的朝鲜犯人,才得到的数量。 陈平很清楚,这样的事情,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这些矿坑跟那些顾工们的矿坑以及营区有着相当的一段距离。 而且为了防备一些问题的发生,陈平甚至是调动了超过二十条已经成长起来的狗以及训狗的秦军官兵,协同两个百将麾下的官兵,负责守卫或者干脆说是监视这些人的动向。 而被调动的人狗,则是从一些农户家中,再买来相应数量,调动一些人员进行填补。 也许,这些中国田园犬,在很多方面确实是差强人意,但是,也不可以说这些狗狗就是只知道卖萌的废柴,毕竟经过比较系统的训练之后,这些狗狗应对巡逻或者是暗哨警戒什么的,还是没有太大问题。 而辽东船造,虽然还没能够正式投入生产,但是已经具备了同时生产五艘大型船只的相应设备设施。 这个数量,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干船坞的落成,将会有所增加。 而在辽东兵造的总部方面,随着第一期总规划的完成,能够有效生产出相应铁器装备的辽东兵造,已经能够满足现在日常的消耗。这方面自然是包括了正在箕子朝鲜方面战斗的秦军部队消耗。 而第二期,以辅助产以及维修场所为主的工程,则是陆续开始动工。 作为这个左将军府麾下数万兵马的军械生产核心,辽东兵造在开始扩展二期工程之后,在外围地区与鞍山铁矿一带,则是修建了一个小型长城样式的围墙。 按照墨家相应负责工程的人员估计,在一整套区域建设完美落成之后,辽东兵造,辽东船造以及鞍山铁矿场将会成为规模应该是大秦首屈一指的工业地区。 当然,还少不了不得不扩大的楼船士基地了。 而在建设当中的辽东工业区外围,萧何有计划发展出一连串的卫星城邑,来缓解以及一些情况所导致的问题。 当然,按照陈平等人的商议,这个区域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警戒方面的要求。 最好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设立一支特殊编制的部队,来进行相应的任务。 张嘉师在听到了陈平提出来的意见之后,沉思了一会,答应了陈平的要求。 于是,现在负责指挥辽东兵造以及附近一些区域安全的姚勇,被晋升为校尉,麾下的兵力则是增加到三千人。 只不过,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这些增加的兵员,很难从其他地方抽调。因为北面以及西面的驻军,不可轻动。而东面的苏腾所部,则是会随时调动到朝鲜境内作战,也无法抽调部队。 至于南面的驻军……在海军陆战队已经调动的情况下,兵力显得有点捉襟见肘的驻军,也无力做到这一点。 最后,权衡再三的张嘉师,不得不再次下令扩招部队。 当然,这次的规模比较少,只有五千人。 而姚勇在十天之后,看着两千人左右,连武器都没有的新兵,脸色顿时发苦。 而他打开了由张嘉师亲笔写给他的一封信之后,他就知道,这些人得由他亲自训练…… 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姚勇,最后自然也就只能够认命,“屈服“在张嘉师的命令之中。 根据没有考证过的小道消息,姚勇在连续几天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之后,某个打算给喜欢的人做点好吃的女汉子,发现家里没人之后,心生疑窦。 结果,喜闻乐见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发现自己误会了对方的女汉子,很不好意思的照顾着喜欢的人…… 嗯,当中有没有发生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反倒是其次了,重点是,在几个月后,再一次跟自己老伙计见面的陈恒,看到了亲密挽着姚勇的手的蒲珊,心中完全不是滋味的陈恒,无奈的扭头离开…… 而旁边的叔孙仲,听到的是陈恒嘀咕出一句话:“这太没天理了。为啥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噗……”听到了这句话的叔孙仲,直接将嘴里面的酒,喷到了自己的弟弟身上…… …… 接下来的几天,张嘉师打算去一趟前线,但是因为很多事情不得不由他来处理,以及陈平等人因为各种理由而反对,只能够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消息伴随着一些移民的到来,流传在辽东郡境内。 那就是大秦帝国,在一个多月前,正式统一天下。 为何说现在才正式统一? 很简单,因为在河东郡境内地区,还有一个被搬迁过来的卫国,还没有正式成为大秦帝国的势力范围。 当年大秦灭亡齐国之后,始皇帝嬴政下令卫国国君从濮阳搬迁到比较偏僻的野王地区。这样的事情,原因很多,但是么,无论如何,卫国依旧存在在大秦帝国境内,成为了正式的国中之国,是无可否认的事情。 在秦二世以一个使者的传令,废掉跟城主没有任何区别的卫国最后一任国君卫君姬角之后,大秦帝国才正式统一天下。尽管,在这么做之前,卫君姬角确实没有什么确立,更多的只不过名义上的国君而已…… 当然,这样的事情,张嘉师没有太过在意,但是必要的态度还是要表示一下的。 一个比较普通的左将军府官,被张嘉师派遣为使者,去咸阳城祝贺胡亥。 张嘉师也不太愿意这么做,但是么,陈平以及萧何都劝他要表示一下,张嘉师才会这样安排。而且,一个可有可无的普通官,哪怕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张嘉师都不会太过重视。 要是对方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是被人收买了,张嘉师也不会损失什么。 毕竟,要是胡亥以及赵高这两个已经逐步清除异己的混蛋要对付他,也不差这么一个借口。 因为,光是张嘉师在始皇帝时期做的那些事情,都足够对方发动十几次战争了。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9年5月23日的下午,定襄城里面出现了几个结伴而行的人。 他们并没有直接找自己想要找的人,而是在定襄城内闲逛一番。 看到了定襄城与大秦帝国其他郡的郡城有很大区别的几个人,心中都不禁暗暗赞叹。 因为定襄城给他们的是一种很活络的气氛,并不是其他郡城那样,弥漫着一股不太舒爽的气息。 他们也不太好说那种气息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是,他们很清楚,也许天下将会因为如此而陷入一次大变之中。 在仔细观察一番,回到了旅店的几个人,在商议一下之后,决定明日一早就去拜访陈平。 …… 第二天的九点左右,刚刚打开一份件的陈平,听到了门外的卫兵向他报告,说有故人来访。 陈平很疑惑,因为“故人”一词,对于他而言,也太多了一些。 “对方还说了些什么?”陈平疑惑的看着这个卫兵。 卫兵思考一下,说道:“对方说了自己叫做什么……对,叫张苍。” 听到了张苍这个名字之后,陈平沉思一番,直接说道:“快快有请。不,还是我亲自走一趟。” 张苍以及几个人,在郡守府门外,看着正在警惕大量着他们的秦军卫兵,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们也对这样不禁暗暗点头,毕竟这些卫兵这样做,也是忠于职守的表现。 而张苍看到了一个人在那个进去的卫兵军官亲自随同下,走下了郡守府前面的台阶之后,他就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 陈平没有见过张苍,只是在家乡的时候耳闻对方是荀子门下的关门弟子以及朝廷大官。 他来到了几个人面前之前,并没有分清楚这几个人当中的两个士,到底谁是张苍。 他不得不抱拳说道:“不知道谁是张大人?” 陈平这样的话,让张苍微微一愕,不过他很快就释然,因为陈平这样做无比正确。毕竟这样询问,比起认错人,情况要好很多。 于是张苍急忙上前,对着陈平同样是微微弯身抱拳示意:“我乃张苍,因为左将军在数月前的盛意邀请,冒昧前来拜见陈司马,希望自身粗鄙的才学,能学以致用。” 听到了这句话的陈平,心中迅速的盘算一番,随后说道:“哦,原来如此,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先随同平进府详谈。” “如此就劳烦陈司马了。”张苍以及身边的数人,一起抱拳示意,然后在陈平的带领下,进入了郡守府内。 第二十一章 大贤投效 下 将张苍一行人引入到左将军府的陈平,在经过一番寒暄客套之后,就询问着张苍:“张苍老哥不知道这几位是?” “哦,陈司马,这一点确实是张苍的疏忽。(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张苍恍然大悟的向陈平介绍着他的三个朋友以及两个在前往辽东郡的路上遇到的人。 古代介绍人,是从自己身边的人开始介绍,而不是乱来一通。 坐在张苍身边的那位士,是自称为高阳酒徒的郦食其,他是张苍在荀子门下求学时所认识的故友。 而坐在郦食其身边的劲装汉子,则是其侄子郦商。 陈平当然没有张嘉师那种来自后世的知识,他在听了一下张苍的介绍之后,暂时也没有太大对于两人的感觉。毕竟才能什么的,要经过比较深入的认识才能弄清楚,这一点对于做事情相当仔细的陈平而言,是必然的。 郦家叔侄也很平静的跟陈平打招呼。毕竟在郦食其原本的计划当中,当官可不是他的首选。要不是张苍这个早年前认识的好友盛情相邀,恐怕他也不会带着自己的侄子一起前来辽东郡。 毕竟在郦食其的心中,辽东郡这个苦寒之地,能够有什么作为? 这种想法,占据了郦食其的主要思维结果。也许张苍也能感觉到自己好友的可有可无的心态,但是他也没有说破,因为他认为那个见过一次面的大秦左将军张嘉师,会给自己的好友,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很是深信这一点。 …… 而正如张苍所预料的一样,郦食其在进入辽东郡的控制区域之后,就被与一路上所经过的郡县,有着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天渊之别的差别的风气,所震惊了。 因为,一切看起来都显得相当的井井有条,而很多经过规划的东西,比如说农田什么的,在一些水翻车的转动下,经过规划的水沟,有效的灌溉着各种作物。 而那些长着四面大叶子的玩意,明显就是跟那种水翻车有着直接的联系。郦食其曾经寻找机会,看到过里面的布局,根本没有人员推动以及畜力牵引的情况,说明了这一点。 郦食其震惊了,因为这种东西,他只是在关于墨家的传说中,有着一定的理解。 而张苍在这个时候说道:“左将军现在就是跟墨家进行全面合作的人。” 郦食其被张苍的话震惊了,因为经过多年游历的他,何尝不知道大秦帝国跟墨家的关系到底是如何恶劣。而能够得到墨家的投效,这个听说相当年轻的大秦帝国现在第一将军,必然有着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优点。 在思考了一下之后,郦食其对张嘉师的印象有所改观,而不再是那种处之泰然的心思。 将郦食其的神情变换看在眼里的张苍,也没有点破自己故友的心思。因为他将审食其拉过来,同样也不是什么单纯动机。 …… 张苍对于张嘉师对他的拉拢,思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一开始答应张嘉师,更多是一种客套。但是么,在思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以及听到了一些来自东面的齐国故地以及北面的燕赵故地的传言之后,张苍就能够得到一个想法,那就是张嘉师明显在做着一些事情的准备。 毕竟这些传言,很多都涉及到一个方面,商业。大秦帝国虽然也有点轻视商人,但是真正了解到商人重要性以及商业到底能够带来什么的人,扶持发展商业是最快的解决一些问题的手段,没有之一。 农业是国之根本不奇怪,但是农业是百年大计,张嘉师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凭借薄弱的农业基础,巩固发展自己的实力。 辽东郡地区固然是经过了几十年的发展不假,但是,燕国的重心一直就在于广阳郡周边的督亢地区,而不是遥远的辽东郡。所以,辽东郡所谓的数十年发展,只不过是一种迷惑其他人的想法而已, 大秦帝国在统治了辽东郡之后,基本上也就是延续燕国时期对于辽东郡地区的治理,可想而知,在这个情况下,辽东郡与内地郡县的发展,是反而被拉开了一定距离。 在思考到这一点之后,张苍曾经打算将张嘉师的邀请,置若罔闻。而在张嘉师大力进行商业贸易之后,他就很清楚,张嘉师根本就没有打算慢慢地发展下去。 而且,他从家乡的一些信息当中,也很清楚,陈平这个人相当不简单。以张苍对陈平的一些传言中的认识,陈平也不会让张嘉师就这样轻松的被困死在辽东,自生自灭。 先帝的死亡,他不认为是一个正常的事情,而前几天在咸阳地区的哀鸿,杜地的血腥以及上将军蒙恬,前廷尉蒙毅被赐死,由此可见,大秦帝国现在已经再也无法像过往那样了。 要是说他在为官这么多年,完全没有一丝对大秦帝国的忠诚,自然是不可能。他在沉默良久之后,打开了自己珍藏的大秦帝国地图。 大秦帝国的郡县,伴随着一张皮轴的缓缓打开,出现在张苍面前。 凭借着摇曳的油灯火光,看着大秦帝国的辽东郡以及附近一些根本不算详细的外族或者是外国位置,张苍沉吟了一下,用手在地图上辽东郡的位置,轻轻地敲击起来。 张苍沉默思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手指也不知道敲击了多少下,但是假如这个时候有外人,他看到的是张苍更多的是摇头。 突然间,张苍看着辽东郡东面标记着箕子朝鲜的位置,神情惊讶的低声说道:“难道是这个地方?” 张苍不愧是荀子的关门弟子,在能力方面虽然比较杂学,但是知道很多方面的事情的他,并不是那种顽固的学究。他在看了一下辽东郡东面跟辽东郡接壤的地区之后,就知道了张嘉师为何会选择辽东郡作为自己暂时的栖身发展之地。 对方很明显就是将箕子朝鲜作为下一步的目标,作为自己扩充实力的对象。 辽东郡跟西面的辽西郡已经处于半断绝联系的关系,这一点,张苍自然也有所耳闻。而且,跟他有一面之缘的张嘉师,也不会蠢到是那种以卵击石之人。在得到相对的实力之前,张嘉师以及辽东郡的左将军府所部,除非是咸阳的那位直接撕破脸皮,张嘉师都会采取这种方式来应对。 张嘉师的身份现在虽然比较高了,但是在咸阳的那些人心中,依旧是不值一提的。也许是那位新登基不久的二世皇帝嬴胡亥有些其他打算,但是他根本就不认为,以张嘉师是他的亲妹夫的身份,会让他有顾忌。毕竟,杜地的几十条冤魂,咸阳城外那些被杀死的家眷们,他们用自己的性命,诉说着胡亥的冷血…… 公子扶苏的死亡也很有问题,虽然说公子扶苏后来举行了盛大的葬礼,但是这样的事情只能够让人更加的觉得里面有什么阴谋。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就算是看不出这些问题,陈平以及其他一些据说也相当有才华的人,自然也不会让张嘉师这个主公束手待毙。 咸阳方向为何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将最后的隐患也除掉,这一点张苍也不理解。因为根据张苍的了解,咸阳方面甚至是只需要“翻旧账”,都足够张嘉师死上几十次。 很明显,这样的事情有着什么问题。但是么,这个对于他而言,他也想不通。 所以,在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在经过一些安排之后,张苍就带着自己新收的几位徒弟,并且派人送信给郦食其,邀请对方前往辽东郡一行。 他希望能够辅助一条潜龙,并且看到对方升天翱翔,咆哮天宇的英姿…… ………………………………………………分割线………………………………………… 在接下来的介绍当中,则是另外两位张苍在到达邯郸之后,碰到的一位中年人以及他的徒弟。 根据一次偶尔在客店的交谈,知道了对方居然也是打算前往辽东郡之后,双方就在一番交流之后,结伴同行。 根据那位中年人的自我介绍,张苍认识到对方是纵横家的弟子,名字叫做孙颇,而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则是他的徒弟羊昭。 张苍对于纵横家的人,既然没有太大的好感,也没有太大的厌恶,属于那种比较平静的观感。也许,纵横家在几十年前,在某个意义上依旧主导着战国的走向发展,但是在苏秦之后,毫无疑问的是纵横家已经逐渐没落。 虽然说纵横家从一些记载上面来看,跟阴谋家差不多,但是那是一种偏见。张仪是纵横家之一不假,但是对方在其他很多方面,同样也非常出色。 而苏秦也一样。 当然,张苍以及身边的郦食其,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位中年人,确实是纵横家门人,但是,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当代鬼谷子的大弟子。 若是两人知道了这个事情,恐怕……也会惊讶不已。毕竟,在上几代鬼谷子王诩离世之后,鬼谷门人便逐渐绝迹与世人的眼中。 很多自称鬼谷门人的虚伪之徒,根本没有相应的才学而被直接驱逐。 战国时期虽然百家争鸣,但是么,有一个事情,那就是没有人会乱认师门。一旦发现了有人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么这个人在日后,也不会在了解情况的诸侯心中有什么信用。 虽然说春秋战国无义战,但是对于信用这样的事情,很多诸侯都是相当信奉的。 而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并不是说孙颇害怕被人误会,而是他性子很是平和,并不在意这些他并不看重的事情。 在他的心中,依靠自身才学创造出一个传奇,才是他说渴望的。 他这次奉命下山,也没有想到,日后的他,与陈平,萧何,张苍三人,会成为张嘉师麾下的四大官首领之一。 …… 在这些天来在辽东郡的所见所闻,让性子平和的孙颇,心中也有着相当大的触动。他很清楚,自己的师尊,也许没有王诩祖师那样通天彻地的能耐,但是也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在被师尊收养,并且被其教授为大弟子之后,这数十年的学习,让孙颇认识到什么叫做学无止境。 而他也不是那种一旦有了一些小成绩就意满志得,鼠目寸光之辈。只不过,他也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师尊,并不希望自己的一身学识,像他那样不得不带进坟墓当中,而是希望他能够一展所长。 对于师尊的这种安排,孙颇的心中也微微感激,毕竟将一身才学,尽数发挥出来,是他最大的愿望。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师尊在让自己下山之后,没有说出来的一些问题…… 那就是,假如天下是大治之世,恐怕,也不会有他的一展所长的余地。 他不知道自己师尊看到的是一个怎么样的天象,但是,从师尊眼神当中流露出来的那一抹哀伤,天下必然大乱…… 他无法想象让师尊流露出这种感情的情况是多么恶劣,因为在这几十年来,师尊哪怕是听到了水淹大梁城,伤亡无算的消息之后,也那么的风轻云淡。 所以,孙颇下了一个决心,那就是他要尽可能挽回什么…… ………………………………………………分割线………………………………………… 跟张苍等人闲聊一段时间,并且从中理解到这些人并不是泛泛之辈,似乎也没有其他盘算的人,陈平说出了一句话:“诸位,请随平一起去左将军那儿一趟,不知可否?” 包括张苍在内的人都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在陈平的引领下,来到张嘉师的办公房。 正在埋头为一些件审批的张嘉师,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工作。相比起这个,让他去前线指挥作战还合心意一些。 但是,知道自己这些天也无法抽身的张嘉师,只能够苦着脸的埋头苦干……为每日做了很长时间,但是都不见得有什么减少的公,审阅批注…… 说实话,要不是看到陈平,曹参两人的公比他还要多得多,张嘉师都不禁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两位得力臂助为了报复他这些天都偷懒不做事儿。 虽然说陈平的房间跟张嘉师的房间,就在附近,但是陈平跟张嘉师可不是一个房屋一起工作的。 而张嘉师也没有兴趣玩窃听什么的,毕竟他没有这种恶趣味。就是因为如此,张嘉师也不知道,自己见过一面的张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他当然更加不知道,因为张苍以及孙颇的到来,自己日后的四大臣可以说在这个时候已经到齐之余,还附带了郦商这个骑军悍将以及羊昭这个日后的大秦帝国第一内史。 在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几个人的脚步声之后,张嘉师疑惑的抬起头,结果发现他什么都看不到,因为视线都被公挡住了。 无奈的张嘉师只能够站起来。 他随后看到的是陈平带着一个有印象,但是不记得是谁的人,以及另外四个人正走进房子里面。 陈平也许知道了张嘉师不会太记得只是见过一次的张苍,他直接微笑着抱拳说道:“大人,张苍大人,以及其几个好友,应约前来,希望能够仕官。” 合作了那么长的时间,陈平当然知道张嘉师有一些比较明显的缺点,他这么做,主要也是给张嘉师一个台阶,避免双方都尴尬。 嘛,陈平对于这样的事情,无可无不可,不过既然作为张嘉师现在的头号臂助,要是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他还是失败了点。 听到了陈平的话,张嘉师露出了惊喜的笑意,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事儿,自己似乎能够在这些见鬼的件当中,抽身出来了。 看到了张嘉师的笑容,陈平的右眼皮猛跳,他心中也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 陈平将目光放在张嘉师身后的件小山上面,心中无语的鄙视着自己的老板…… …… 在一天之后,张嘉师的左将军府内,多了几个官职。 经过跟张苍等人的仔细交流,以及随后跟陈平的商议,张嘉师将张苍等人的官职,暂时做出以下安排。 张苍成为了陈平的副手,这一点也许是对张苍有些屈才,但是很明白自己刚刚加入张嘉师麾下就能够得到如此高位,张苍也没有什么不满,反正,谁都很清楚,这个安排,早晚会在合适的时候,再次进行变动。 郦食其则是成为了张嘉师的说客,在经过了与郦食其的详细交流之后,认识到专门的谈判人员的重要性,张嘉师便命令郦食其暂时负责组建一支人数合适的谈判队伍。再不济,直接亲自教导合适的人员。 郦食其对于这样的命令,也没有什么抵触,毕竟张嘉师这样的命令,明显就是给了他相当的自由性,这一点对于他而言,无疑是再适合不过的安排。 孙颇则是成为了张嘉师的幕僚侍从,换句话说,在某个意义上,孙颇能够直接建言张嘉师而不需要顾忌什么。 尽管这个位置,孙颇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更希望在其他方面发挥所长的他,大概也就只能够等待下次官职调动了。 而郦商,则是被张嘉师暂时认命为桓硫麾下的一个五百主。这是张嘉师麾下部队的一次性最快速度提拔。 张嘉师这也没有办法,毕竟根据陈平所言,桓硫不是没有写信给他抱怨,因为张嘉师给姚勇麾下的卫兵,调动了他的好几个军官,让他都不知道现在该在什么地方找人填补。 面对这个情况,亲眼确认过郦商实力的张嘉师以及陈平,就将郦商调配到桓硫麾下。 同时还有一封写给桓硫的信: “人就这个了,其他你想办法。” 桓硫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而他对面的郦商,在穿上一身铁甲之后,也显得越发剽悍。这才让桓硫的心情好了一些…… 而羊昭的安排有些麻烦,按照对方的意愿,居然是希望做一个村长之类的,增加自己的学识。 但是么,怎么看都算是大材小用的安排,张嘉师以及陈平自然不可能接受。 而在这个时候,李左车来信,说希望有人负责物资在朝鲜北部地区的统筹安排。 于是,在接到了这封信之后,羊昭光荣的成为了一个……物资基地管理员。 没有其他人知道,在羊昭出发之前,孙颇给了对方一句话: “徒儿,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管太多,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行。” 羊昭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师父会这么说,但是当他看到了一些事情之后,握了握拳头,良久,才在自己师父这句话的安慰下,缓缓地放松了自己的心神…… 第二十二章 决战王俭城 1 陈平很无奈的跟最近加入,并且已经任职的张苍,孙颇等人对视苦笑。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因为发现张嘉师并没有到郡守府工作的三人,不得不去张嘉师的府邸找人。 而在郑福转交了一封信之后,陈平等人就很清楚张嘉师居然直接跑到了朝鲜地区去。 好,看着上面给他们留了一句话的信纸,陈平等人还能说些什么? “陈司马,以及诸位,张某去朝鲜一趟,辽东地区的相应事务就拜托与诸位了。” 好,虽然说陈平以及张苍等人,都已经隐约感觉到张嘉师并不喜欢处理这些事务,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会如此干脆了当的直接跑去辽东。 给他们提前说一下,有什么问题?要是张嘉师态度强硬的表现出自己并不喜欢处理这些公务,陈平等人也不得不屈服。有些事情就这么简单。 好,知道张嘉师现在追也追不上的情况下,陈平等人只能够向郑福这个管家告辞离开。 ……………………………………………………分割线…………………………………… 秦军部队在接下来的行动当中,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原定计划,尽管一些地区的局势已经变得相对平稳,但是损失了相当数量的兵力,有些后劲不济的秦军,只能够进入到几天的休整期,等待作为第二批部队,以及后续援军的苏腾所部,进入到朝鲜境内,才开启最后对于王俭城的攻击。 苏腾还没有接到定襄城的调动命令,一直只是等待着前方战报的他,更多的只能够抓紧时间训练一些新兵部队。当然,这些新兵的主要作用,并不是用来加入战斗,而是为了填补他率领原来的驻军部队进入朝鲜之后,留下来的相当区域的治安人员空缺。 虽然说他的辖区内已经有不少地方已经配备了比较完善的管理体系,但是对于这些手上只有替换下来的装备的衙役之类的,苏腾还不是太过于放心。 所以,他不得不以以老带新的安排,尽可能维持住一些治安以及城防方面的要求。 而在这一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居然出现在他的家中。 “大人,你怎么来了?”苏腾看到了身穿着铠甲正在逗弄着他那才有几岁的儿子的张嘉师,不可置信的说出这句话。 “没什么,我也想去朝鲜一趟而已。”张嘉师放开了自己手上拿着的一根蜂蜜糖果,让这个叫做苏兴的小家伙拿走。 而小苏兴很是兴奋的来到苏腾身边,有稚嫩的嗓音说道:“父亲,那位叔叔给我一个糖果,味道很甜呢。” 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出了这句话,苏腾有些无奈,但是同样的流露出幸福笑意的摇了摇头。 …… 张嘉师在两个月前,开始进行小规模的建设推广一个个养蜂场,他自己就让郑福派人组织起一个养蜂场,希望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养蜂的收益,也许来得比较慢,毕竟蜂蜜什么的,产量也相对较低一些。 但是么,得益于青玉灵书当中记载的一些相关记录,养蜂场的建立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 不过尽管如此,有了一个开头也不代表着他能够将这些蜂蜜或者是其他的一些相关产运作在商业方面。毕竟相应的产量太少了。 而张嘉师对于这种连自给自足都有一定难度的养蜂计划,说实话,也不完全是指望这些开辟财源。更重要的一点,是养蜂能够在某个意义上,能够让农作物的收成有一定的产量提高。 毕竟蜜蜂采蜜,就是一种动物授粉的方式。 一个地方的农业,假如有一种有体系的养蜂技术支持,是有增益效果的。 再者,一旦养蜂的人多起来,那么这个地区的财政收入,无论在哪方面而言,都是一个好事。 养蜂人能够将蜂蜜或者是其他一些产卖钱,而他也能够从这些交易中,得到总数也许不会太少的收入,完全是一种皆大欢喜的事儿。 为了实施这个计划,定襄城东面的一些地区,各种蜂巢的附近,都会被一种浑身都穿着厚厚麻布衣服,头顶带着一顶罩有纱帘的帽子,手里面拿着布袋子或者是长镰刀的“怪人”,连巢带蜂一网打尽…… 当然,张嘉师在抽空检查一下这些成果之后,发现自己排出去的人员,基本上是见蜂巢就没有错过…… 什么马蜂,黄蜂甚至是很多张嘉师都不认识的蜂种,都被抓起来…… 好,张嘉师无奈的只能够将其中的蜜蜂指认出来,而将其他蜂种直接运回山里面放生。 也许这么做会对这片地区的生态环境有着那么一些影响,但是么,张嘉师也就是抓了这么一些而已,按照他根据青玉灵书所得到的解释而理解,问题还不算太大。 再者,最重要的是,一旦人工养蜂有一定规模,那么,随便放生一些或者是作为储备,也完全不是问题。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一些小意外之类的。那就是在两个小家伙在母亲怀抱中,看着“嗡嗡嗡”飞来飞去的小蜜蜂,张玹这个好动的女娃娃伸手去碰了一下附近的一只正在采蜜的蜜蜂,结果么,小小的手背被蜇了一下,哇哇大哭起来。 张嘉师闻言之后,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他不得不回家一趟。 而在看到了赢玥涟那种抱怨的眼神,张嘉师可以说是有苦说不出。毕竟这些蜜蜂的来历,应该是花园里面的那个实验性蜂箱飞出来的。但是这个事情,也不能怪他…… 好了,面对这种情况,张嘉师只能够当做没看见,而是直接安慰自己那个手背还有些许红肿的女儿。 …… 养蜂的其他好处,就现在而言,还为时过早,但是么,张嘉师在青玉灵书的相关记载当中,用蜂蜜以及麦芽糖,混合成一种能够有效凝固硬化的糖果。 也许保质期什么的确实是有些问题,只不过,对于张嘉师而言,这种糖果可以说能够开辟出另外一种利润也颇高的产,丝毫不足为奇。 这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产量必须要足够才行。 当然,张嘉师可没有将这种东西让两个子女看到,甚至没有被自己的妻妾发现。不是说张嘉师藏私,而是这东西的体积有点大,张嘉师也就只能够做成后世那种不太规则的棒棒糖样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让自己的孩子发生些不可挽回的意外,他可没地方哭去。 而张嘉师也不是那种坑害其他人家的孩子的存在,在给苏兴糖果之前,张嘉师就做出了一种小型的球形灌注板块,将这些糖果放进冰窖中进行冷却硬化。 所以,给小苏兴的糖果,就是这种更加像是糖球的玩意。 而张嘉师所做的这一切,其核心宗旨自然瞒不过白起,用白起的一句话来说,张嘉师这么做,更多的也就是打算赚点钱而已。 而且与盐这种战略物资不同,养蜂这玩意哪怕是被普及,甚至是被敌人学去了操作方式,都不会带来太大的影响。 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养蜂一旦普及开去,那么,对于整个农业基础的发展,是非常正面的。 他的心中对张嘉师的评价有所提升,但是感觉到陈平等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白起,也没有跟张嘉师提起过这方面的猜测。毕竟他很清楚,这样的事情,陈平要瞒着张嘉师,有非常正确的理由或者是不希望张嘉师会改变一些事情。 当然了,白起不会相信,陈平会做些危害张嘉师的事情。 有些代价,必然要支付,而这些代价,到底是如何支付,统领一切的人,往往不需要知道得太详细或者是因为这样而质疑自己得下属。用人勿疑,疑人勿用,白起很清楚这一点。 既然如此,为何要打破这一份默契呢? ………………………………………………分割线………………………………………… 七天后,随着苏腾部队来到了位于箕子朝鲜西北部地区接近中部的城邑,负责安排相应事情的李左车,看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以及并不奇怪的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张嘉师。 而让李左车意外的是,张嘉师居然会随同苏腾的部队,前来朝鲜地区。而不让李左车觉得奇怪的是,张嘉师这样做,明显也是顾虑着自己的安全问题。 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他不再是单纯的大秦帝国左将军,也不单纯是辽东郡麾下十几万官兵们的统帅,而是一个有了两个孩子的父亲。 不会随便鲁莽行事的张嘉师,自然让李左车放松了自己在这几天接到了陈平书信之后,一直都有些不安心的感觉的他,略微担忧的心神。 而在苏腾所部的安排妥当之后,张嘉师就召开了一次北面秦军部队的二五百主以上军官进行的会议。 但是么,说是召开会议,要将相应层面的秦军军官召集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直到三天后,张嘉师才将自己要找的部下们,一个不落的聚集在这个城邑当中。 …… 在原来的城守府前院大屋当中,相应的秦军军官看着从偏门走进来,身后跟着渉间以及李左车两人的张嘉师,很多都不禁微微错愕一下。 而张嘉师则是微笑着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当然,这次会议,有几个人,张嘉师不认识,他在落座之前低声询问着李左车以及渉间两人:“涉都尉,李军师,那几个人是?” 渉间对李左车使了个眼色,表示这个问题还是由李左车来解答。 李左车不满的白了对方一眼,结果么,渉间很直接的无视了李左车的抗议。 李左车无奈,只能够低声说道:“大人,这些人乃是愿意跟我们合作,或者是现在我们北路部队的朝鲜人队伍的指挥官。” 听到了李左车解释的张嘉师微微点了点头,毕竟他也就是有些奇怪而已,毕竟这样的地方,也不是一些毫无关联的朝鲜人能够到来的。 在这次会议正式开始之前,张嘉师看到了李左车居然拿出了一份虽然没有标记很多城邑名称,但是也算是相当详细的地图之后,就知道李左车作为军师,还是做到了他应该做的事情。 要是渉间知道这一点,说不定也会翻白眼,然后对着张嘉师诉苦:“大人,俺是个大老粗,军师他居然将大量的公交给俺来处理,他就不知道很容易出问题的么?” 对于渉间的抱怨,张嘉师也许会深有同感,毕竟张嘉师也是跟渉间性格差不多的人。 当然,渉间可不敢说出这句话,因为李左车说不定会直接给张嘉师爆出一些八卦……好,也许张嘉师并不会在意,但是么,他这张脸皮该往哪搁??? …… 会议正式开始,李左车作为现在北路大军的军师,当仁不让的成为了现在情况的讲解员。 在李左车对着地图的讲解下,在场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理解到现在的局面如何: 箕子朝鲜除了朝鲜地区东北部的山区地带之外,在王俭城北面约五十公里左右的以北区域,基本上已经被北路大军所控制。 换句话说,北面地区的情况,已经进入到一个相对平稳的局面,发起攻击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而南面的韩信,杜聪两人所部所控制的区域,虽然依旧以农村居多,但是很多城邑已经处于半包围或者是完全包围的情况。箕子朝鲜在这些地区的相应驻军,也曾经派出部队与两人所部以及朝鲜人的部队交战,在败多胜少的情况下,敌军不得不放弃这样的计划,狼狈后退回出发城邑固守。 这也就是说,虽然韩信以及杜聪麾下的南路大军,很有可能无法大举支援进攻王俭城的行动。但是牵制敌人的援军,问题还不大。 由此可见,他们进攻王俭城的时机已经相当成熟。 而随后,李左车说出了一份兵力统计,虽然说在之前的一连串战斗或者是行动当中,北路大军的损失也相当严重。但是在苏腾的部队补充以及组建起三千人的朝鲜人部队之后,北路大军的实力比起之前更加强大。 在这次战斗的计划安排当中,李左车属意的是先用一定数量的部队,拔除与王俭城相邻的坚固城邑或者是支持箕准的豪强地主阶层所在的坞堡。 随后的第二步行动,则是集中相应的部队,强攻王俭城或者是迫降箕子朝鲜。 当然,在李左车的说法当中,他认为部队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第一阶段行动休整之后,再发起攻击才是最好的时机。 而李左车也没有完全将话说的太满,毕竟战场上发生意外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至于这次行动计划,李左车倾向于在六月之前就发起攻击。毕竟在李左车这些天经过相应的理解,那就是朝鲜地区在七月份之后,也会有不规则的风暴席卷而来,为了避免一些问题的发生,李左车希望在七月份之前,解决王俭城或者是箕子朝鲜的问题。 张嘉师在这次会议当中,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的听着,毕竟他这次可是“不请自来”,他本人也没有太大兴趣破坏李左车原来制定的计划。 也就因为如此,在几个第一次看到过张嘉师这位他们从其他人口中所得知,居然是大秦帝国的左将军的年轻人,也没有太大的意见之后,他们的心中越发震惊。因为按照他们的理解,作为统帅,自然而然的要执行自己的计划,这一点也并不会奇怪。 他们很多人的心中,并不会认为张嘉师是一个毫无主见的人,反而,他们看到了这是一个上位者给予自己下属充足信任的表现。 一个武官打扮的朝鲜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一闪而过的亮光,因为他看到的是,在这个年轻人的指挥下,这个正在将他的故乡,他那已经腐朽的祖国逐步蚕食干净的团体,正如同初升的旭日那样,逐步的发展下去。 他在自己的城邑被攻破,并且奉命投降之后,也对箕子朝鲜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相关情感。 这并不是说他不热爱着自己的国家,而是他在某种已经没有悬念的情况发展下,也不希望让自身的才华被直接埋没掉。 他希望成为一个能够在史官刀笔当中,留下一个名字的人。箕子朝鲜的灭亡,也许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为这个国家,寂寂无闻的淹没在人群当中,无声无息的死去? ………………………………………………分割线………………………………………… 十天后,在张嘉师端坐在城邑外面的军营校场点兵台上,而李左车,渉间,苏腾等武高官整齐而严肃的的侍立在张嘉师面前的左右。 在看了一眼旁边的旗帜影子之后,张嘉师站起来,然后走到了点将台面前,抽出了自己佩戴的定秦剑,斜指天空:“诸君,本将军在此发令,这次发动对王俭城的攻势,有功者赏,绝不食言!” 他面前的几千个秦军官兵,顿时爆发出一声声响亮的口号:“秦风!!!” 第二十三章 决战王俭城 2 “杀啊!!!” 在王俭城约十五公里左右的偏北方向城邑,城头上的朝鲜军正在顽强抵抗不断通过各种方式登上城邑的秦军或者是身穿皮札甲的朝鲜人部队混战。(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在这一座并不算太大的城邑外面,超过二十辆箭楼车以及八辆登城楼车,大量的云梯以及被抬到距离城墙一百五十米距离的**弩,用各种方式,杀戮着北面或者是西面城墙的箕子朝鲜守军。 很多登城的部队,往往会被城墙上的朝鲜军直接在混战中,踹下只有不到五米高的城墙,摔在地面上哼哼叫唤着…… 这一点高度,要直接将人摔死,确实是有点难度,很多被踹下城墙的官兵,要么在歇息一会儿之后,再次攀爬云梯,要么因为伤势有点严重,不得不等待着救援。 而摔落在地面的箕子朝鲜军,就没有这么这么好的运气了,最近的云梯士在看到了这些敌人摔落下来之后,也没有急着攀爬云梯,准备登城,而是军官叫上自己麾下的官兵,直接一拥而上,将敌人直接砍成肉酱。 城墙上的战斗,在进入到混战的区域上空,也没有什么箭镞在飞来飞去,因为城墙下面的弓弩手很清楚,这种混战他们一旦进行支援射击,反倒会误伤更多的自己人。 “城门被撞开了!!!” 一辆负责攻击西面城门的冲车,撞开了没有封堵起来的西面城门,冲车旁边秦军重步兵,用盾牌顶开了缓缓向两侧打开的城门之后,就看到了反应过来的守军,也向他们发起反冲锋。 在装备相差过大的情况下,武器铠甲都相当粗劣的箕子朝鲜军很快就被结成盾阵缓缓推进的秦军部队,直接杀散。 而在这些突破了城门的秦军重步兵后面,越来越多的部队集结在一起,准备冲入城中。 这一次战斗,在这个时候,对于已经完全失去主动权的箕子朝鲜驻军而言,他们的完全失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分割线………………………………………… 在正式进行对王俭城的计划性总攻之后,在将近二十天的间断性攻势下,大量位于王俭城周围地区的城邑,村镇或者是坞堡之类的地区,在或多或少的秦军以及相应配合的朝鲜人部队协同作战下,纷纷陷落。 很快的,李左车原来对王俭城作战计划的第一阶段,将会以一个相当完美的战局发展来结束。 而在同时,出于李左车意料之外的韩信以及杜聪所部的南面秦军部队,也发起了对一些小型城邑的猛烈攻势,很多隶属于箕子朝鲜中高层贵族或者是一些小氏族的城邑,纷纷陷落。 但是李左车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比如说对于几个还有着相当实力的箕子朝鲜大氏族固守的城邑,他们的动向让李左车不得不防备。 在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李左车在给韩信等人的命令,上面还是要求他们能够以防备敌人为主而不是调动部队支援他们,集中力量强攻王俭城。 也许,这样的考虑也属于杞人忧天,但是,张嘉师在听到了李左车的担忧之后,也无可无不可。毕竟连李左车都比较偏向于这种谨慎的作战方式,也说明了李左车很清楚,一旦出现了李左车担忧的情况,还能够有效的凭借韩信杜聪两人,来拖延敌军救援王俭城的时间。 一旦事情真的恶化,他们这次对王俭城的作战计划失败,再不济都能够让一定残存下来的部队全身而退。 张嘉师以及李左车,完全没有想到,正处于被逐步包围的王俭城内的箕子朝鲜高层,居然有胆量跟他的部队来一次野战。 …… 前线反馈回来的不利战局,让箕子朝鲜的君臣都很自然的麻木了。有些大臣还打算为自己的亲人或者是自己已经失守的家园,希望能够说动箕准或者是一些大氏族的族长,采取反攻态势,将秦军驱赶出去。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大氏族都是蛀虫,就好比是据说是闻仲后裔的闻家家主闻胥就是一个相当理智的箕子朝鲜将领。 一向以自己先祖为榜样,行事干练而善于待人的闻胥,当然也对其他氏族在这些日子的恶行有所耳闻。 只能够遥控约束自己城邑的氏族不得干这种事情之后,闻胥只能够对其他氏族的恶行视而不见。,他当然知道,现在箕子朝鲜只能够困守包括王俭城内的坚固城邑,更多就是那些氏族或者是豪强地主咎由自取的结果。 他无力改变这种事情,同样也无力改变越发不利于箕子朝鲜的战局。 在听到了那些小氏族或者是豪强地主的中层官员在王宫会议上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冷眼旁观的闻胥,也没有反驳的意见。 他不禁将自己的眼神,放在一个穿着素色麻衣,在王宫的群臣武当中,显得鹤立鸡群的玄鸟门门主李漂。 对于这个人,闻胥也谈不上有什么感觉。但是对方能够以当时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成为玄鸟门的门主,闻胥自然也相当敬佩对方的武功造诣。但是,从现在已经分裂的玄鸟门来看,对方也不过是一个名不副实之辈。 最起码,对方的玄鸟门,现在陷入分裂的状态,对方的处世方式,就难以推卸责任。 而相对于这个人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恐怕,这位虽然无大恶,但是也无可以歌颂的功德的朝鲜王箕准,已经被一些人说动了。 在一些还忠于李漂的玄鸟门人,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秦人的左将军张嘉师,似乎已经抵达了前线。 要是将对方成功刺杀掉,那么,这样的战争自然会结束掉。 但是,闻胥可不会这样认为。对方的实力如何,姑且不论,能够在弱冠之龄就成为秦军高级军官的张嘉师,恐怕也不会是泛泛之辈。再者,对方什么要是没有一两个实力出众的高手,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次行动,光是刺杀安排,就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而怎么样进行布局,也是一个问题。现在不比以往,以那些叛变的玄鸟门长老以及大量的玄鸟门门徒被对方聘用之后,也难保这些玄鸟门人会不会成为这次行动计划的妨碍。由此可见,他们要做到这些事情,根本就是非常困难的。 而退一万步来讲,就是真的让李漂得手又能如何?恐怕,等待着箕准的,是一个更加可怕的结果。 尽管有传闻说,这次秦军入侵,更多的是那位年轻的将军的自作主张。但是这又能如何?从前期的作战中,就能够看到这一支部队也不是传说中的从他们箕子朝鲜手中,夺取辽东郡的秦开所部燕军能够比拟的。 相当精通于指挥部队作战的闻胥,自然很清楚这个情况。 要是真的使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无论成功与否,对于箕子朝鲜的结果,恐怕就是一个灭顶之灾。 闻胥静静地在武官一列,旁观者这次王宫会议,他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一个有点特殊的客人…… ………………………………………………分割线………………………………………… 闻胥在王俭城当中,也有着自己的一个宅邸,而在昨天晚上,他从自己值班的岗位下班回家之后,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哪怕是跟闻家相当密切的其他大氏族,都很少有人会知道,他的一个侄子,就是现在的玄鸟门门主的大弟子,也是这次玄鸟门分裂出去的主要推手之一。 因为父母早亡而机缘巧合的被李漂收为大弟子的闻乐,突然从他书房里面的一条柱子后面走出来。正准备大声叫喊着护卫的他,在看到了自己弟弟传给自己侄子的那一块玉佩之后,闻胥直接按捺住自己即将发出去的叫喊。 在好一会之后才回过神的闻胥,表情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侄子:“你来这个做什么?听一些人说,你已经背叛了你的师父,并且投入到秦人的麾下。你居然还敢来这里,你不要命了么?” 虽然很多年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侄子了,但是这并不代表,闻胥就对自己的侄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而闻乐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感情,毕竟,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他也能够从自己伯父的眼神中,看到了对方的不屑以及关怀。 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闻乐从怀中抽出了一封信,用自己家族地区的语言对自己的伯父说道:“这是左将军给伯父的信函。对方希望你可以在合适的时间内,做合适的事情。” 闻胥自然很清楚,自己侄子说出来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立刻拆开信封,而是直接说道:“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先祖蒙羞么?” 闻胥说的先祖,自然就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的商纣王子辛太师闻仲。 听到了自己伯父的询问,闻乐眼神中一抹羞愧一闪而过,但是他还是说道:“伯父,清你先看看左将军的信函再说。” 闻胥听到了闻乐的话,轻轻地冷哼一声,然后才拆开信封。 张嘉师写的信,给闻胥的内容相当简短,没有什么类似于良禽择木而栖之类的废话,而是有类似于他将会成为日后朝鲜中部地区最高层治理人员的安排。 说实话,闻胥虽然不太执着于功名利禄,但是这个条件让他不得不动心。 他当然也看出了张嘉师这样的安排,更多的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他手中的军权将会被收缴。对于这一点,闻胥也丝毫不奇怪,毕竟要做到这个地位,按照他对大秦帝国的比较片面的制度理解,也属于是比较正常的事情。 将这张应该是叫做纸,并且在战争开始之前在商队往来之中,也在朝鲜地区高层当中,有所流传的东西,闻胥自然是也见识过。 他没有给自己的侄子,现在已经成为为秦人效力的一员说客的闻乐答复,而是在将这玩意在油灯的火苗点燃之后,他才缓缓说出一句话:“让我好好地思考一下,这一两天就委屈一下你,在这里盘桓一下。” 闻胥虽然没有给闻乐一个答复,但是从闻胥的安排中,闻乐自然很清楚,自己的伯父对于自己的老板,也就是大秦帝国的左将军,那个叫做张嘉师的年轻人的条件,动心了。 这个结果,对于他而言,也不是一个坏事。 …… 再次回到自己府邸,并且进入到书房的闻胥,缓缓的点亮了油灯。他看着自己侄子缓缓从一条柱子后面走出来之后,说道:“给左将军带一个口信,那就是……你的师父以及玄鸟门的另外两位长老,恐怕会采取一些不入流的方式,来阻止他。” “嗯。”闻乐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毕竟,尽管他看不惯自己师父对于玄鸟门的那种偏激的治理方式,这也是他脱离师门,投入到几个背叛的长老门下的原因之一。 对于继续为这个依旧腐朽的国家,看到了太多让他气愤的事情,却无力改变的闻乐而言,自己的师父一意孤行,继续为箕子朝鲜效命,也是一个他不得不改变自己行动的原因。 他亲眼看到过,一个孩子被一个箕子朝鲜的豪强,纵马撞死,其父母不光没有得到相应的公道,甚至还被那个已经被收买的地方官员杀死。 天道何其不公? 但是看到了越来越多这样的事情,才是他希望改变的最重要原因。 他没有变的麻木不仁,也没有贸然行事,因为他很清楚,哪怕是他将这些人都杀光,也无济于事,因为这个国家,已经从根本上,完完全全的腐朽了。 他知道,要改变这一切,只能够让一个更加好的权力者,取代这个已经腐朽的国家。 没有几个人,就连玄鸟门内跟他关系最密切的几个同门师弟妹都不知道,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看着辽东郡的情况,发生了一个怎么样的变化。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他越发的希望,自己所爱着的土地,也能够有着这样的变化。他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个机会居然会这么快的到来。 他在无意之间得到了那些密谋的家主们的计划,他本来想对这些人通风报信,但是,从他亲眼看到的那一幕出现之后,他就知道,由始至终,箕子朝鲜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一只缓缓成长起来的猛虎,下一步的猎物。 这一点,在他通过对随后的那位使者的观察,进一步的得到证实。 他也看到了那位使者以及随行人员,在经过应该是早有安排的人员辅助下,秘密离开了王俭城的事情。 他没有说破,因为他在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也许……真的能够改变这一切。” 在一座山上看着再次集中在一起,然后离开的使节队伍的远离,喃喃自语的闻乐,仿佛眼前有着最初的那个孩子,还有他的父母的死状,再次浮现在他的面前…… 他没有安葬他们,因为他不想惹麻烦,他只能够默默地祈祷着这一家人,能够在下一辈子,再次团聚在一起,生活在一个比起这个国家,已经腐朽的土地要好得多的环境当中…… …… 在离开书房之前,闻乐听到了自己伯父给他的一句话:“你真的下定决心了么?因为,你很有可能会碰到你的师父……以及芸珍。” 听到了这两个人,闻乐的身形停顿了一下,他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而没有下一步的动静。 他的师父,虽然在很多方面,都相当差劲,尤其是对于玄鸟门的管理,更加是让包括他在内的很多门徒的看不过眼。 但是,作为这些年养育以及教导之恩,他对于自己的师父的情感,也很复杂。 而后面的那个像是女孩子的名字,是自己师父的女儿,也是小他两年的师妹。 他们与其说是师兄妹,倒不如说是因为多年相处,而萌发了超出一些正常关系的情感。他们两人相互倾慕,在玄鸟门中也不算什么秘密,而自己的师父对此视而不见,本身就是一种默许的态度。 他无法想象自己到底是否能对这两个人刀剑相向,他也无法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无动于衷。他的心,还流淌着一股热血…… 不知道多长的时间过去了,闻胥也没有打断自己侄子的心思,而是默默地等待着对方的决定。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有些事情,就必须要去面对。 他为自己的侄子感到骄傲以及惋惜,但是,他无法介入太多,因为这是自己侄子的战斗,毕竟,这是闻乐的命运。他能够做的,就是帮助闻乐找到一条道路。 …… 时间流逝着,闻胥轻轻地拨弄着油灯的麻芯,扭头看着已经没有人的窗边,想起了自己侄子说出来的那句话: “我必须要这么做,哪怕……我会失去性命也在所不辞……”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的闻胥,再次回过头,说出了一句苦涩的话:“二弟,弟媳,乐儿他真的很像你们呢。” 他一直没有对闻乐说出一个真相,那就是他的父母,不是病死,而是被箕准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代朝鲜王的直属卫队官兵抢掠之后杀死的…… 知道了这个事情的闻胥,自然很清楚,有些仇恨也该讨回一个公道了…… 第二十四章 决战王俭城 4 接到了闻乐的情报之后,已经跟张嘉师的左将军府,达成了一系列合作协议的玄鸟门几个长老,无奈的对望一眼,沉默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盘坐在他面前的闻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闻乐,这次行动,你还是不要参加了。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其他长老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尽管闻乐是李漂的大弟子,但是从对方小时候一直看着对方长大的长老们,如何不知道,在他们这些人的心中,闻乐才是最合适掌握玄鸟门的人? 他们玄鸟门的创始人,就有着锄强扶弱的宗旨,而之前的门主,也很好地履行了这一点。也许,现在的玄鸟门分裂,最大的原因,就是很多看不惯李漂在成为门主的这十多年当中,所做的事情越来越跟着一个宗旨背道而驰。 固然,玄鸟门在前期已经倾向于箕子朝鲜,并且受到前任朝鲜王的大力扶持,确实是有了实力的长足进步。但是,要得到这些,他们很多人都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其中就包括很多因为做了他们需要去做的事情,帮助自己需要去帮助的人,才会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做这件事情的人,就是李漂…… 可以说,这些长老能够带动大部分玄鸟门门人离开李漂的管理,也是一种因果循环。 而说出这句话的长老,就是当初阻止闻乐去做那件事情的人。 他自己也很想动手,但是想起了一些师门兄弟的下场,他只能够轻轻地对当时还有些稚嫩表情的闻乐摇了摇头。 闻乐自然很清楚,这个跟他关系相当不错的长老,阻止他参与这次针对张嘉师刺杀行动的原因。 毕竟,他虽然受到这些离开了门派的长老们以及一些同辈师兄弟们的信任,但是他的身份确实是相当尴尬。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这些长老不希望他背负太大的包袱。虽然,这种事情完全已经算是各为其主,但是,亲手对抗自己的师父,以及自己所爱的女子,也没有几个人会轻松接受。 但是闻乐没有接受这些长老们的好意,他对这些长老说道:“我要参加,因为我需要去面对过去的人生,才能够选择自己接下来的道路。” 是的,这就是闻乐自己的打算。 而听到了闻乐的话之后,几个长老沉吟良久,最后不约而同的再次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分割线………………………………………… 既然要反刺杀,那么这样的事情要做到一劳永逸,不能够让对方觉察出苗头,或者是走漏风声,知情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在一个长老跟李左车交流一下之后,李左车认为并不需要调动太多人,秘密调派相应的人员来进行布局,就能够做到这样的效果。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在这几天当中,陆续有来自辽东郡的人员,或者是一些朝鲜地区的“小氏族”进入到张嘉师所居住的郡守府内。 不知情的人,不会对这些经过严密盘查才能够进入府邸的人有什么怀疑。 但是,这些人基本上就是辽东郡的墨家,以及玄鸟门的好手。 在某个意义上,这已经算得上是安排相当妥当。 当然,李左车可不是那种无视意外因素的人。 在这些辽东郡到来的人员当中,自然就有墨宏这个墨家钜子以及墨门的一个长老,被请过来保护张嘉师。 墨宏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太大的抵触,但是他对李左车提出一个要求之后,李左车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因为墨宏说出来的要求,就是希望墨嫣儿在这件事情之后,全权负责张嘉师在接下来在朝鲜地区的行动当中的安全。 说实话,李左车真的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要求。他甚至在想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左车在这方面的猜测,自然没错,但是,他怎么可能知道喜公公以及墨宏这两人之间的秘密协定? 张嘉师与墨嫣儿的孩子,假如一旦成为了下任的墨家钜子,这样的事情,两人自然也不会对外人说。 尽管墨宏对于这一点还有着一些抵触的心态,但是无论如何,正如喜公公对他的“**”一样,一旦这样的情况称为现实,那么,墨门在日后张嘉师得势之后,必然会得到更好的发展。 作为一个差点让墨家销声匿迹的钜子,墨宏还是有着一些想法的,毕竟要是墨家真的在他手上衰亡下去,那么绝对不是一个好事儿。 他怎么都得留点脸皮来见历代钜子以及墨子…… 墨宏当然也看到李左车的古怪脸色,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说出了一句话:“李军师,要是这个要求……” 看着墨宏打算抬脚就走的样子,李左车妥协了:“行,这一点是否要告诉左将军一下?” “不需要。”墨宏很是直接拒绝李左车这个合理到极点的补充。 好,李左车发现,他这次,貌似找错帮忙的人了…… ………………………………………………分割线………………………………………… 该来的还是会来,这次刺杀还是在公元前209年6月22日的深夜,开始了…… 经过几天的准备,用各种办法潜入这一座城邑的李漂手下玄鸟门门人,在李漂的带领下,实力不错的人就直接从屋顶上向城主府邸飞奔而去,而实力较差的,则是从地面上跑去城主府邸。 过了一段时间,张嘉师所在的这一座府邸外面,出现了超过两百人的队伍,在警惕的看着城主府邸门前的秦军卫士。 而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李漂对着负责监视这个地方的一些门人进行询问。这些人都说没有发现太大的问题。 这些人也没有说错,毕竟在他们眼中,陆续进入到城主府的人员,基本都是一副士打扮,这些人能够有什么问题? 李漂有些疑惑,毕竟在前几天进入到这座城邑之后,他就总感觉到有不太安全的感觉。 这次突袭对方城邑的居所,实施刺杀,是在李漂的计划当中,一次比较容易成功的计划。 这一点也不能怪李漂会这么想,毕竟要是在几千人的大军当中,他这次调动的人员,根本无法抵挡大军的围攻。 也许,有些人的实力不错,但是个人的英勇武力,在很多方面在面对着有着强大的整体战斗力的军队面前,往往不值一提。 就好比是,他的实力能够对抗十几个围攻他的秦军官兵,但是更多的话,他也只能够落荒而逃。要是对方使用密集的弓弩战阵来对付他,他跑不跑得出去都是一个问题。 一群游侠儿就算是实力再强,在大军的面前,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这一点,李漂很清楚。 他还不是那种常人只能够望而生畏的非人类。 …… 这次行动,李漂召集的是自己麾下的门徒中,绝大部分有着一定实力的好手。 毕竟这样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在阴暗处对着一些手下点头示意,开始行动之后,这些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部下身边,开始执行计划。 事实上,李漂为了这次刺杀行动,调动的人员有三百多人。但是为了保持后路,也就是刺杀成功或者是失败之后,他们的退路,李漂不得不安排一百多人准备抢占东面或者是西面的城门。 而在这两个城门附近的玄鸟门人,自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在城墙外面,超过一千人的秦军重步兵在潜伏着,等待这些人的出现。 不是说李左车不想将这两支部队调动到城里面,而是城邑里面的安排,往往要涉及很多方面的因素,让暴露他的安排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既然如此,李左车也不会做这种相当冒险的事情。 要是让对方大部分人,尤其是李漂发现事情败露,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可就相当麻烦了。毕竟,隐藏在阴暗处的敌人,才是一个大麻烦。 能够将这些敌人一网成擒,自然就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情。 用李左车在将这次行动,秘密进行布置之后,喃喃自语的一句话:“有些麻烦……还是现在除掉的好。” ………………………………………………分割线………………………………………… “动手!” 伴随着一个火折子在阴暗处的快速划动几下之后,负责突袭府邸大门的玄鸟门门人直接带领自己后面的师兄弟们,直接扑向守卫大门的秦军官兵。 “有敌人……”看守府邸大门的秦军军官,大声叫喊出这句话,但是,还没有等他将这句话说完,天空中跃下几个人,铁剑的剑刃伴随着疼痛,直接划破了他的咽喉。 这个秦军什长,不可置信的瞪圆了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用一种很平静的眼光看着他。 而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的几个下属,纷纷被冲上来的敌人,用他们手上的武器,杀死在他的眼前。 李漂默默地看着地面上的这个秦军什长的尸体,眼神中的光泽逐渐暗淡下去之后,就?换换的进入了被打开了大门的府邸内部。 而这个时候的府邸前院,让他感觉不到哪怕是一丝生气。 他很疑惑,但是他也说不上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不相信自己的计划已经暴露的李漂,心中的不祥预感虽然伴随着自己逐渐进入到府邸内,而越发强烈。 但是他不可能就这样后退,毕竟,这是他最好的机会了。 …… 越来越多的玄鸟门门人进入到有些漆黑的府邸内部,而在外面的玄鸟门门人,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跟他们差不多打扮的人。 为首的一个玄鸟门门人疑惑的看着这些接近他的人,他不明白这些人是什么地方来的。 而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天空遮蔽着月色的云朵,轻轻地挪开,而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到的是一张让他难以相信的脸庞。 “大师兄,是你?” 闻乐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六师弟,他好一会才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说道:“投降,师父他以及你们,已经落入了李军师布置的陷阱当中。” “不可能!师父不是说我们这次能够成功的么,而且,为什么连你都会离开?我们这些师兄弟,以及师姐,可不是你的亲人吗?”六师弟咆哮着这句话。 闻乐沉默不语,直到好一会才说道:“对不起,因为我看到了师父,他做错了很多事情。别逼我出手,小虎,你应该很清楚,你……跟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被成为小虎的六师弟,摇了摇头,然后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对不起,但是,既然我跟师父来到这里,我……就没有办法后退了!你们都别出手,要是我死了的话,你们都放下武器,死的人,只需要有我一个人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的小虎,直接冲向了闻乐。 闻乐的实力,在玄鸟门当中,虽然比不上自己的师父,但是比起一些长老还要强横。 他缓缓的合上眼睛,将自己的手搭在剑柄上…… 在月色的照耀下,一抹寒光如同弧线闪耀。 “呛”的一声金属交接之后,一截断剑直接飞向空中,好一会才掉落,直接插在地面上…… 而闻乐看着被直接用剑指着的六师弟,再次说出了一句话:“你没有战斗下去的理由了。” 小虎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断剑直接扔在地面上…… 在其他玄鸟门人的面面相觑下,伴随着一个人将手中的武器扔在地面上之后,越来越多人放弃了自己的武器。 而闻乐没有理会这些被陆续绑起来的人,而是缓缓的看着城主府的方向,他喃喃说道:“师父,永别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小虎,看到的是自己的大师兄,居然留下了眼泪……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一贯坚强的大师兄流下泪水的样子。 ……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玄鸟门门人冲进了城主府邸,在一座楼阁里面的暗处,通过并不算太明亮的月色,看着前院的人影,李左车对着身边的一个秦军百将说道:“开始行动。” “喏!” 抱拳领命的秦军百将在身边的下属,将一个火把点燃之后,迅速举起来,然后缓缓的在楼阁外面的护栏后面,挥舞几下。 顿时,越来越多的火把被点燃,而在越发明亮的火光照耀下,冲进了前院的玄鸟门门人,看到的是他们根本无法数清楚的秦军官兵,以及手里面拿着一把铁剑的剑手们,在隐约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看到了着一个局面的李漂,自然很清楚,他这次明显就被对方识破了计划,并且一网成擒。 而当他看到了前院的那些剑手当中,有着几个他很是熟悉的老人,他就想到了一个事情。 他不禁愤怒的说道:“难道你们就甘心被外人所驱使?” “李漂,不是我们甘心被左将军驱使,而是你这些年做的一切,完全违背了我们玄鸟门的一贯宗旨,难道,维护那些已经腐朽的人,这个已经无可救药的国家,难道就是正确的?我们只不过是希望,能够让需要帮助的人,得到更好的帮助而已。” 一个玄鸟门的长老,冷冷的看着自己的门主。 李漂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越发的愤怒起来,因为他完全不认为这是他的错:“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我们假如有了越来越大的影响力的话,那么我们不就能够做到更多的东西吗?你们难道就不理解我的苦心?” 而另外一个玄鸟门长老,痛心的摇了摇头:“门主,最后一次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你确实是错了,你这样做,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也失去太多了的东西了。你难道就愿意为了这种虚无的理想,而放弃那些小家伙的性命?”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大量的秦军弓弩手,已经爬上了房子顶部或者是楼阁围栏后面,将手上的弓弩对准了被隐约包围起来的玄鸟门门人。 李漂自然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他气得咬牙切齿,但是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轻举妄动,自己身后的门人,绝对会被直接射杀一大批…… 面对这样的结果,他无法接受。 他双目瞪圆的看着周围的敌人,他发现其中有相当数量的人,则是分裂之前的门人。 而在这个时候,当一个人在两个剑手的护卫下,缓缓地从前院大屋走出来之后,李漂自然很清楚,这就是他这次的目标,那一位大秦帝国的年轻左将军张嘉师…… 没错,他确实就是张嘉师。在知道了李左车的计划之后,为了避免玄鸟门的损失过于惨重,张嘉师还是修改了一部分计划。 但是,李漂这个人,在经过白起以及李左车等人的劝告下,张嘉师就知道了这个人留不得。毕竟他无论如何,都得承担最重要的那一份责任。不论是这次行刺计划,亦或者是收复玄鸟门的方面…… 在墨宏以及另外一个玄鸟门长老的护卫下,张嘉师用比较娴熟的当地语言对李漂说道:“李门主,本将军可以允许你的门人活下去。但是你……选择一个符合自己身份的死法。” 李漂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他不禁一愣,然后听着身后窃窃私语的动静,李漂就知道张嘉师的这句话,让后面的门人,都失去了战斗意志。 他无奈的仰天长叹,然后抽出自己的佩剑,神情变得很平静的说道:“左将军,希望你不要食言。” 在火光的照耀下,李漂用力的将剑刃划过自己的颈脖…… 第二十五章 决战王俭城 4 张嘉师改变了李左车的原定计划,并不是一时之间的心血来潮,而是在白起的劝说下,采取的一种折中方案。(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按照李左车的计划来进行,伤亡会增加很多,而且,对于现在投靠他,但是更多的也就只能够算是合作的玄鸟门门人而言,要是一旦按照原定计划来进行作战,必然会有很多人心生不满。 毕竟不管如何,这些直接或者是间接死在这次行动当中的玄鸟门门人,自然会将一些事情归咎于他身上。 既然已经打算利用这个在箕子朝鲜本地有着相当大影响力的门派,那么,防患于未然,是张嘉师需要考虑到的事情。 他也没有责怪李左车的意思,毕竟李左车也是从他的安危角度来进行思考,然后进行相应的布置。 李左车有没有想到这方面的事情,并不重要,这并不是说张嘉师认为他现在的能力,就比对方要高得多。而是他随后想到了后世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屁股决定思维。 这句话虽然听上去确实是有点那个不假,但是这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相当有道理。 就好比作为军师以及幕僚的李左车,这样的安排,就是以他自身的角度来进行思考的。而张嘉师所想到的,何尝又不是出于自身的角度来思考呢。 张嘉师想到了这里,就知道,在很多方面而言,他跟李左车两人的安排,谁都没有错,这一点也成为了张嘉师没有责问李左车的原因所在。 毕竟这样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 …… 当然,李左车在接下来的行动当中,也没有放弃这个借口。在派出了一个愿意担任说客的麾下官前往王俭城之后,李左车就着手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他派出去的说客,更多的是希望能够从道义上占据更多的制高点。 尽管,从很多方面来看这样的行动布置,并没有必要。但是,在这个时候,名正言顺什么的,同样也成为了将一些事情合理化的最重要借口。 所以,思考到这点的李左车,还是做了这种他都很清楚,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的安排。 而李左车并不知道的是,陈平在定襄城外的一个军营当中,看着夏侯婴将一个朝鲜官带到他的面前。 …… 这个朝鲜官,是箕子朝鲜王箕准打算派遣出使咸阳的使臣。而夏侯婴的麾下官兵,在一次巡逻当中,抓到了这些看上去行迹相当可疑的几个人之后,就将对方拦下来。 在经过一些“专业人员”的询问之后,这个使臣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那就是他们打算向咸阳城的大秦帝国君主告状。 不是说这个使臣对于箕准没有什么忠诚心,而是在他身上的书被一些军士搜出来,并且找到了一个懂得甲骨的士翻译一下之后,根本无法辩驳的使臣很干脆的承认了这一点。 在知道了这个结果之后,陈平走出了这个有点偏僻的营帐,而夏侯婴则是跟在陈平的身后,低声询问道:“陈司马,这些人我们应该怎么样处理?” 陈平听到了夏侯婴的询问之后,略微沉吟一下,然后做出了一个夏侯婴微微一愣的手势。 夏侯婴在回过神来之后,有些吃惊的看着陈平:“陈司马,这样做会不会有点……毕竟两国交锋,不斩来使啊。” 陈平看着夏侯婴微微一笑:“哦?我可不知道,那个使臣跟我们有什么交往,不是么,由始到终,对方的目标并不是我们的定襄城,而是咸阳城。” 听到了陈平的解释,夏侯婴再次微微错愕,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陈平的解释居然会是如此的精辟。 想到这里的夏侯婴,对着陈平抱拳一躬,转身回到营帐当中。 陈平听到了里面似乎传来了一声有点细微的动静之后,眼眸中流露过一丝一闪而过的寒芒: “看来箕子朝鲜的人还不算太愚蠢,知道这样做就有可能给我们带来压力。不过,有些事情,运气同样不在你们身上。” 陈平也不太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不仅仅是陆路,就连海路,也有箕子朝鲜的使臣被派遣出去。 但是,这样的想法,是好的,只不过,以现在缺乏相应航海知识以及道具等等情况下,在茫茫的大海中,不会迷路或者是不会遇到一些有着相当敌意的舰队,是不可能的。 从朝鲜地区东面一处海港出发的两艘在箕子朝鲜当中也算是大船的中型船只,在沿着箕子朝鲜沿岸,来到后世济州岛附近,打算直接向西航行的使节船队,在向西航行不到半天,就遇到了秦敏率领的,从辽东郡的港口,运输补给物资前往前线的楼船士舰队。 秦敏也不清楚船上面的情况,不过从对方的船只外形以及航行方向来看,秦敏在看到了前方船只的旗语,思索一会儿之后,认为自己有必要派人去这两艘船上查看一番。 但是还没有等秦敏下达自己的命令,前方的船只又做出了一连串的旗语,这些旗语的意思,就是对方居然直接转向跑路。 知道事情不对劲的秦敏,自然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张嘉师麾下的楼船士部队,开始了第一次的海战…… 说是海战,也没有什么太过值得秦敏关注的战斗结果。 在花费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追上对方,然后直接用船上布置的抛石器,将一些容易被摔破,灌满了油料的袋子抛射在对方船上之后,随后,船舷边上的弓弩手,或者是**弩手,直接将点燃的箭镞直接发射出去。 出乎秦敏意料之外的,那就是这两艘不知道何方来历的船只,很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知道这两艘什么时候会全部燃烧起来的船只的秦敏,放弃了派人上去查看情况的打算。 表情明显有些郁闷的秦敏,吐糟了一句:“什么破船,这么容易烧起来。” 看着不断有火人嚎叫着摔进海里面的秦敏,对身后的一个楼船士屯长说道:“你带几个人下去,看有没有人活着的,有的话,救起来。” “喏!” 这个屯长领命而去。不一会,在这艘楼船后面的一些用滑轮组固定着的两艘小型木舟被放置在海面上,而一些秦军楼船士,从后面改装的绳网爬梯,直接落到这些木舟上。 二十个秦军官兵一艘小型木舟,后面的十个人,用力的滑动着手中的船桨,而前方的十个人,前面以及后方的两个人,分别用长戈或者是长铍,对准海面,而中间的六个弓弩手,则是用手上的弓弩,对准海面的一些可疑目标,准备应付各种突发事情。 那两艘船很快就全面燃烧起来,尽管是白天,越来越猛烈的烈火,照耀着很长一段距离的海面。 而两艘小船在分别搜索将近二十分钟之后,都没有发现有人活着。 毕竟,被烧伤很大一片面积的人,浸泡在海水当中,都有可能会直接被痛死。 在另外一艘船的一个什长摇了摇头之后,另外一艘船上的屯长只得下令折返。 回到了自己配属的楼船旁边之后,在楼船上相应位置的人放下了滑轮组的挂钩,而在固定好小舟之后,陆续有秦军的楼船士,从小舟上直接攀爬绳网回到楼船上,只留下四个楼船士,在看管着挂钩位置是否牢固。 超过三十人的楼船士,在上面用力的将小舟拉动上去,而在这些小船被拉回原来位置之后,剩下的楼船士将船上的武器都取出之后,才回到跳回船上。 而这个屯长,向秦敏报告着情况之后,秦敏看着不时漂浮着一具尸体的海面,以及那两艘缓缓沉入海中的船只之后,丝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让船队回到原来的航线上的秦敏,自然不知道,他这次算是瞎猫逮住死老鼠,将张嘉师这次征伐朝鲜地区的一个不安稳因素直接除去。 秦敏根本没有想到,在那两艘最后沉默在这片海域的船只附近,一具被烧得有点焦黑的尸体,他的怀中,有一份箕子朝鲜给秦二世的一份国书。 最后,这样的事情,伴随着一些鲨鱼闻到了食物的气味,过来饱餐一顿之后,这个使者的身份,以及下落,就这样成为了永远的谜团。 ………………………………………………分割线………………………………………… 箕准当然不清楚,他派出去的两根救命稻草,居然就这样的成为了“失踪人员”,其中一个,也许还会有人知道下落,但是另外一个,基本已经在一条鲨鱼的肚子里面,完全不可能寻找得到了。 而在等待着结果的箕准,他不得不接见一个看上去很是普通,平凡无奇的秦人官。 在箕准询问了一下对方来意之后,这个士很是平静的说出一句话:“朝鲜的大王,难道以你的胸襟,就知道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么?在下未尝听闻,两国交锋之际,居然会有人直接行刺敌人首领。” 这个士明显就是睁眼说瞎话。做刺客的人多了去,而刺杀敌军的主将,也是一中取得胜利的最好手段之一。 当然,这样的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说,就相当没面子,而且立场也说不过去。 恼羞成怒的箕准,直接命令宫殿外面的护卫,直接将这个士抓起来。 他没有想到,这个士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箕准有些羞恼的说出这句话。 士停下了笑声,缓缓说道:“大王,难道您就没有想过,接了这次任务,在下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么?” 这个士说的没错,因为在他接到了这个任务之后,李左车都对他说过,要是他死在王俭城,他的家人孩子都会受到相应的照料,让他可以安心离开。 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自己家人更好的生活,这一点对于这个士而言,一点也不奇怪。 而箕准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由得被噎住了自己打算说出来的话。 因为他看到了这个人的淡然,这一点,是一个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才有的表现。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但是,在一旁的箕子朝鲜相国,则是恶狠狠的说道:“君上,此人不能不杀,若是让对方安然无恙的活着回去,岂不是让其他人认为大王惧怕了秦狗?” 听到了这句话箕准,心中有些许的挣扎,他不是对自己的相国的话有什么抗拒,而是在思考,这样做的后果会如何。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并且快要成为亡国之君的箕准,也学会了自己思考一些事情。 但是这一点对于箕准而言,已经晚了…… 只不过,在越来越多武大臣附和自己国相的建议之后,箕准最后还是说出一句话: “来人,将此无礼之徒的首级斩下,悬挂在北门上,我要让他看着,自己国家被寡人大败,落荒而逃的场面!” “哈哈哈哈……”士没有说话,而是在几个朝鲜军的卫兵推搡下,大笑而去。 而闻胥,则是在冷冷的旁观着这一切…… 他很清楚,若是依靠王俭城相对于整个朝鲜地区而言,最为坚固的城防体系来笼城固守,反而能够有一线生机。 但是,知道了箕准在那个蠢货国相的怂恿下,居然打算跟秦人进行野外作战,这明显就是自寻死路。 当然,这个国相可不完全是蠢货,这一点闻胥很清楚。 因为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将一些不合适运用在守城战中的战车部队以及方阵兵部队,进行野战,反而是一种更有效发挥出兵种优势的安排。 只可惜,秦人的军队的野战能力,丝毫不惧这些部队在野外的战斗。 而他,也盘算着是否应该进行一些事情的安排了。 ………………………………………………分割线………………………………………… 被派遣作为使者的士,他的首级被悬挂在王俭城北面的城楼外,这样的消息,很快就被斥候探听到。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张嘉师,不由得错愕一下,然后看着李左车。后者说道:“大人,此事李某已经有了相应安排。” 张嘉师无奈的看了一眼非常平静的李左车,这件事情他不知情,但是他也无法指责李左车什么,毕竟对方可是为了他才会这样做。 而且,张嘉师在听到了李左车说安排好一切之后,也就是点了点头。 毕竟,张嘉师还是很相信李左车在这方面的为人的。 张嘉师这次随同攻击王俭城的部队一起行动,也没有打算直接成为总指挥,在这方面,他还是很相信李左车以及渉间两人的。 所以,在更多的时候,张嘉师如非必要,也不会对两人的安排有什么干涉。 而在这一天晚上,随同部队一起在距离王俭城东北面约五公里地区的一处丘陵扎营之后,张嘉师得到的消息可不止这一个。 …… 在张嘉师打算回自己营帐歇息,并且打算告辞离开的时候,一个普通人打扮的朝鲜人在一个玄鸟门长老的陪同下,来到了这个营帐之中。 疑惑的看了这个玄鸟门门人一眼之后,张嘉师打量了一下这个年纪有着五十岁以上的朝鲜人,不解的询问道:“不知道这位是?” “回左将军,此人乃是负责王俭城西门防御的闻胥将军的管家。”玄鸟门长老急忙说出了这句话,随后补充了一点:“此人有要事向左将军,涉都尉以及李军师禀报。” 张嘉师听到了这个长老的话之后,跟渉间以及李左车对望一眼,李左车随即询问道:“那么,请这位先生详细说说来意。” 不是说张嘉师等三人对于这个人放心,而是这样的话,先听一下也没有什么坏处。 而在这个年纪有些大的朝鲜人说出来的话当中,张嘉师等人一些情况,整合起来有下面四点: 一:箕子朝鲜打算跟他进行一次野战,超过五千人的部队会运用在这次战斗当中。 二:箕子朝鲜似乎已经准备将城里面的奴隶都调动起来,投入到战场当中。当然为了避免牧野之战的事情发生,对方并没有将这些集结起来的奴隶,派遣到城外。 三:若是他们的部队能够从城外击溃派遣出来的迎击敌军,闻胥会在合适的情况下,打开城门,放秦军进入王俭城。 四:若是让箕准逃离出王俭城,那么将有非常多的问题。很多大氏族的族长,很有可能会继续抵抗下去。 …… 这四点总结,虽然说是这个朝鲜人离开之后,张嘉师跟李左车等人交流之后所得到的结果,但是,从闻胥雕刻的一份竹简当中,张嘉师就很清楚闻胥确实是有心向他投效。 而且,这个玄鸟门长老也说出了一句话,那就是现在几乎已经成为了玄鸟门宗主的闻乐,就是闻胥的亲侄子。 虽然说闻乐在这几天,似乎有些什么事情要处理。但是很清楚玄鸟门并没有什么异动的李左车,用眼神示意张嘉师暂时允诺下来。 张嘉师看到了李左车的示意之后,虽然不理解李左车为何会这样暗示,但是很清楚李左车不会害他的张嘉师,也微笑着点头:“如此的话,实在是最好不过了,请这位先生暂时盘桓一番,本将军再商议一番之后,给予先生答复,不知如何?” 这个朝鲜人自然是会意的离开了,像是那种死缠烂打的留在这个地方的想法……只有一些傻瓜才会去做。 张嘉师在这个朝鲜人离开之后,收敛了脸庞上的微笑,神情有些严肃的说道:“看来,此事得详细商讨一番了。” 第二十六章 决战王俭城 5 王俭城当中到底有多少兵力,这一点直接影响了包括张嘉师在内的秦军高层的决策。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按照李左车的推断,尽可能将敌人的有生力量消灭在城外,是取得这次行动决定性条件。 可是,包括渉间在内,甚至是李左车自身都很清楚,要做到这一点的难度,是基本不可能的。 不要说其他,光是敌人背靠着王俭城布置战阵,要后退回城中的难度也不会太大。相反,他们不可能让部队付出太大的代价来直接追击。 野外战斗跟攻城战的情况,很多时候都根本完全不同,没有人能够在没有充足准备的前提下,来直接进攻一座坚城,这样的话,无疑是送死。 虽然说张嘉师等人也相信那个叫闻胥的人确实是真心投诚,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对方直接开启城门,然后联合在一起跟王俭城的其他驻军交战,也没有太大胜算可言。 要让闻胥按照约定,开启西面的城门,有着那么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必须要控制住场面。 像是那种什么背信弃义的想法,要是他们自己做不到,那就不要怨其他人不履行自己的约定。这一点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都非常清楚。 张嘉师沉思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动用在这几天当中,陆续从辽东郡运输过来的各种器械。 …… 在前一段时间当中,辽东郡的兵造总部开始进行对新型**弩以及新型撅张弩的量产。 与张嘉师在数月前要求生产的精不同,这种新型**弩为了能够使用那种“粗糙”的弩鏃,进行过很多地方的简化。 这样的方式生产出来的**弩或者是撅张弩,有很多缺点,比如说射程,精度以及可靠性都被不同程度的削弱了。 但是这些新型**弩以及撅张弩,也有着精无法比拟的优点。 量产的数量对比更多,更容易维护或者是更换受损部件,能够有效使用库存的相应弩鏃,重量更轻等等。最重要的一个优势,那就是制作这些比较粗糙的武器,在很多方面的成本都相对较低。 这一点同样是张嘉师所看重的,毕竟哪怕是精的制作速度以及数量比得上这些粗糙产,在成本方面而言,也不是张嘉师能够轻松接受的。 而且,这种性能的差距,还不过是相对于精而言,而对比之前的大秦帝国相应制式弩,这些产则是堪称全方面提升。 无论是发射速度还是可靠性什么的,新产的质量都相当不错,而且成本也没有增加太多,这一点是张嘉师命令大量生产的主要原因。 与弩兵器相对的,那就是兵造当中的弓箭制作部,将第一批类似于日本长弓的长弓制作出来。 张嘉师虽然不太看好日本长弓这玩意,不过正如白起说的那样,在他的那个世界,能够延续到现代,本身就是一种汰弱留强的产物。 而且经过实际测试,这些用上等木料,用现在的加工手法制作出来的长弓,搭配质量不错的硬木杆金属箭之后,居然能够在100米射穿一些质量较差的金属铠甲。 在进行抛射的情况下,200米内也能够有效射穿皮甲,这样的效果,虽然有点差强人意,但是无法否认的一点是,这种仿造日本长弓的产物,居然能够搭配在骑士当中进行奔射。 而在一些熟练的骑射手手中,在一百米内的命中率,居然比现在的秦军骑弓要好不少。 所以,张嘉师打算利用这次进攻朝鲜的机会,来验证一下这些生产出来的长弓,到底有没有扩大化生产的可能性。 这些长弓的成本也不低,优质的长条形硬木,更长而且要有一定质量的筋索,都成为了成本相应增加的主要原因。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打算利用金属原料来制作弓身,但是在实战效果出来之前,张嘉师没有打算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命令。 因为做出来的东西如同鸡肋的话,张嘉师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 而接下来商讨的该如何进行位于王俭城外的这次战斗,张嘉师没有说什么,他让渉间以及李左车等人在经过商议之后,他们全权负责这方面的事情。 张嘉师当然很清楚这样的事情他有着绝对的权利,但是野战经验不是很充足的张嘉师,更多的是希望能够观摩学习一番。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率领部队进行的野外作战经验,貌似也只限于那次出长城,用弩战车的超远射程来欺负一下东胡人而已。 而在一切都几乎商讨完毕之后,张嘉师才再次召唤那个朝鲜人,将自己的想法让对方复述给闻胥,并且用甲骨书雕刻了一份竹简,让对方代为转交。 ………………………………………………分割线………………………………………… 在接下来的几天,王俭城与越来越多赶来支援的秦军部队,双方之间并没有发生直接的交战。 这一点也从侧面说明了,王俭城内的箕子朝鲜高层,也许也是盘算将秦军的主力一具击溃,一战定胜负。 当然,张嘉师对于这样的情况,也不会说破他同样也需要时间,稍微训练一下列装了新武器的部队。 虽然说大量的相应秦军官兵,都是一些经过长时间训练的好手,但是新武器的配备,也需要时间来进行磨合。毕竟没有太多的人在这之前配备了这些武器。 而负责游动警戒的秦军斥候,也没有发现王俭城有主动出击的迹象。 虽然说大军出征在外的军粮消耗确实是相当多,但是比起像是长平之战的这种百万人级别大混战而言,辽东郡的存粮,还是非常充足的。 毕竟……张嘉师现在调动到朝鲜地区的人员,或者是一些其他方面的消耗,也不过是四五万人。再者,伴随着前一段时间对一些小氏族以及豪强地主阶层的清理,北面的秦军部队也不缺粮食。 可以说,在这种情况下,首先坐不住而轻举妄动的不会是张嘉师以及其麾下的秦军部队,而是王俭城内的箕子朝鲜高层。 另外有一点,那就是盘踞在箕子朝鲜南面的三韩部落,似乎也打算出兵浑水摸鱼,早就对这方面有所防范的韩信,在一次不到一千人的小型战斗中,直接将一群装备比箕子朝鲜更加寒酸的“野人”,见识到明的差距…… 韩信甚至没有将这次战斗当做一回事,而是派人将有功官兵的名单,送到张嘉师手上之后,继续做自己这一段时间当中经常做的事情…… 也许这种几乎全民皆兵的“原始部落”,会给韩信以及杜聪带来点小麻烦,但是谁都很清楚,饭要一碗一碗慢慢吃,他们这个团体的首要目标,不是拿这些“野人”的首级来换取钱财赏赐,而是首先解决王俭城这个问题。 …… 当然,张嘉师也遇到了烦心事…… 嘛……看着睡觉都睡在他营帐里面的墨嫣儿…… 好,张嘉师能够淡定那才叫有问题。 虽然说对于墨嫣儿已经不算陌生,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张嘉师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不过么,本来应该是张嘉师贴身亲卫统领的叔孙仲,在墨嫣儿来了之后,居然直接跑回了定襄城。 “这算什么情况?”张嘉师在知道了这个事实之后,有些哭笑不得。毕竟他完全没有印象自己居然下达过这个命令。 虽然说,现在的职务而言,墨嫣儿跟叔孙仲同样都是亲卫队长不假,但是,他没记错的话,他并不管内院的事情很久了。这个情况他早就安排给喜公公全面负责。 而现在找喜公公来询问这个问题?算了,他手下能够拿得出手的妖人,就是喜公公跟墨宏两人,要是遇到几个高手突袭府邸,没有人镇住场面,除了什么问题,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想通了这一点的张嘉师,真的可谓是哭笑不得。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 将墨嫣儿赶回去……这个想法不错,但是么,墨嫣儿会不会听他这个命令还在两可之间。 而将墨嫣儿视如无睹? 别开玩笑了,好不?张嘉师也不是没有遇到让他囧囧有神的事情,那就是在墨嫣儿第一次进入他的营帐的时候,他正好在泡澡来着…… 好,就差没有被一群妹子直接看光的张嘉师,还真的能够耍**不成。这个可不是他的性格…… 总言而之,张嘉师面对着这个偶尔会脑筋脱线的妹子,心中各种无奈,各种无言以及各种囧囧有神。 至于对方到底是想什么……别问他,张嘉师自问,他可不是神仙或者是非人类,更加不会那种逆天的读心术…… 要是被人知道了他这个左将军居然被一群惊叫着的女孩子就差没看个精光…… 嗯,或者是堂堂大秦帝国的左将军,在自己的军营中就差没有被一群“残暴少女”直接反推,他麾下的几万大军,恐怕都没脸见人。 总言而之,张嘉师发誓,他要是知道自己被谁坑了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混账! 张嘉师现在怎么都想不到,在告辞回辽东的墨家钜子墨宏的队伍当中,叔孙仲哭丧着脸,长着平静的墨宏…… 至于为何叔孙仲哭丧着脸? 很简单,被几条麻绳捆绑在棉被当中的叔孙仲,就差没有成为一只大粽子……而他的后脑勺,则是有着一个不起眼的血包…… 在叔孙仲的印象中,他只记得墨宏在靠近他之后,后脑勺突然传来了剧痛,他就失去了意识…… 轻轻盘坐在马车上的墨宏,当然不会说,他用一个木槌子冷不丁的将叔孙仲敲晕…… 要是被认识的人知道了,他这张老脸该往哪搁? 尤其是某个该死的太监…… 当然,看着不断挣扎着的叔孙仲,墨宏只能够说一句:“若是你能够安静点,在下传授阁下两招,作为补偿。” 听到了这句话叔孙仲,很直接的放弃的挣扎……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估摸自己是不是得换一个靠谱点的亲卫队统领了。 ………………………………………………分割线………………………………………… 该来的还是会来,也许是李左车安排的骑士部队游弋封锁非常有效,也许是韩信以及杜聪两人的游动破坏战术有不错的成果,正如李左车推算的一样,在公元前209年6月24日的这一天,王俭城居然派人出来约战。 张嘉师在看到了这个使者那意满志得的表情,以及听到了其大言不惭的话语之后,没好气的在答应对方约战之后,打算就这样赶出去。 当然,李左车可不会放弃这个能够利用的机会。 在这个使者即将被几个护卫推搡离开之后,李左车直接站起来,对张嘉师抱拳示意之后,说道:“且慢,将此人的鼻子割下,然后再赶他走!” 几个卫士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心中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几个卫士当中的什长,转过身抱拳说道:“喏。” 他们这些亲卫,只不过是普通的士兵,对于上级的命令,只管执行就行,问题什么的,对于他们而言,也不需要。 渉间以及几个秦军校尉对于此事并没有什么反应,而已经投效了张嘉师,现在坐在李左车下手的子安逊,则是皱了皱眉头之后,语气有些不忍的说道:“军师,这是否……有些不妥?” “子大人,你难道忘了我们那个使者的首级,现在还悬挂在王俭城北面的城楼上么?”李左车冷冷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坐在自己的矮凳上。 听到了李左车的反问之后,子安逊只能够摇了摇头之后,不再说话。 毕竟李左车这样的安排,完全算得上是相当仁慈的做法了。要是真的较真的话,这个使者的首级,会被扔在王俭城外…… …… 而时间过去了这么长,张嘉师让人运过来的那些兵器装备,基本已经能够有效发挥作用,明天的早上那一战,就是检阅这些兵器实战能力的最好机会了。 ………………………………………………分割线………………………………………… 公元前209年6月25日,这个日子在这个世界的后世史书当中也有一定的着墨。 但是这个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正如约战的情况一样,箕子朝鲜的高层应约在王俭城外摆出了野战的阵型。 而通过斥候探听的情报,张嘉师很吃惊箕子朝鲜居然能够拿出一万四千人的部队来进行这次野战。 而他们这一边,在经过调动之后,兵力也有一万五千人,但是么,有五千人的朝鲜军,不添乱就不错了,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都没有指望过这些人能够发挥出一个怎么样的作用。 而在经过实际考察之后,箕子朝鲜用超过五千人的方阵兵,形成了三个区域的半月形战线,之后的是朝鲜军的轻步兵或者是弓弩手,超过四百辆战车在战阵后面等待着出击时机。 这一万四千人的部队,以王俭城的北门方位充当正面,西北以及东北两个区域则是成为侧翼。 面对着这种布局,本来就没有打算强攻的渉间以及李左车,迅速安排了针锋相对的阵型。 正面是渉间亲自率领的六千人主力,四千在前,两千在后;左翼则是李苍的刑徒军为主,右翼则是阮翁绍的部队。两翼的人员,也就是三千人。 而剩下的三千人,则是留守在大营,相机而动。而指挥的人,是苏腾。 说实话,张嘉师对于将这些朝鲜人混编到每支部队当中的安排,并不是很放心。而张嘉师身边的李左车,看出了张嘉师的担忧,眼眸闪过一丝无奈:“大人,这安排总比让这些朝鲜人防守大营可靠多了。”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默然的点了点头,毕竟李左车说的事情,非常有道理。 以这种一层夹杂一层的占阵布置,确实是能够避免一些问题发生,尤其是朝鲜人会不会出乱子。而且,要是这样的安排都不靠谱,将这些朝鲜人留着看家……不就是更加扯谈的事儿? 这次攻击朝鲜地区的行动,在人员方面的调动,不是说张嘉师以及陈平抠门,而是兵力真的不足。几乎将所有机动兵力都调动的情况下,大规模的发展“伪军”,是一个不错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好,这个办法的问题,也非常多,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可不是神仙,他哪怕是撒豆成兵,也无济于事。 张嘉师并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吃亏,但是……因为很多方面的各种考虑,让张嘉师无法再不顾及其他方面的情况下直接暴兵。 也许,重新编制农兵之类的玩意,能够解决燃眉之急,但是么,张嘉师很怀疑要是他真的这样做,他的部队还有多少战斗力可言。 这一次战斗,虽然不至于说只许胜不许败,但是一旦在这一次战斗中失败,恐怕,他原本的计划将要被大打乱步骤。 毕竟,他并不希望割据一隅之地来成为诸侯,而是希望能够挽回日后将要发生的乱局。 …… 在一段时间之后,出击的秦军部队以及箕子朝鲜军,隔着一个公里左右的区域对望。而双方的玄鸟旗帜,缓缓地随风飘扬…… 在一处山林中,一个白色头发的壮汉,很是无聊的看着这个场面,对着身边的黑衣男子说道:“你认为谁会赢?” “谁会赢……这一点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这家伙不是打算到东面大开杀戒么?”黑衣男子看着自己的老伙计,没好气的说道。 “那家伙不仅仅跑路利索,而且他的手下都很会躲,当然……我可不会说我直接将一条河里面的小东西给直接电死……”白发男子嘿嘿一笑。 而黑衣男子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开始了……” 第二十七章 决战王俭城 6 像是这种面对面的军阵对抗野战,是张嘉师第一次经历的。(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只不过在很多方面而言,作为旁观者的他,这次的战斗他不是主角…… …… 这个世界的史学家,对于这次战斗的描述来源,有很多。但是,比较让人信服以及可观的,并不是跟随在张嘉师身边的一些书吏所记载下来的记录,而是分别来自三个当时参加了战斗的秦军官兵的一些回忆。 这三个秦军官兵,基本都是在经过数次大战之后,幸存下来的阿房都尉营的士兵,数战余生的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次战斗并不像以往那样惨烈无比。 要知道,雍都之战以及长城战役前后的数次大战当中,阿房都尉营能够幸存下来的秦军官兵,在这一战当中只能算凤毛麟角。 尤其是阿房都尉营在经过雍都之战之后,幸存下来的人员,从五千多人锐减到一千人左右。 ………………………………………………分割线………………………………………… 随重,一个关中的农户出身黔首,在雍都之战以及长城战役之后,由普通的秦军士兵,被晋升到秦军百将一职。 虽然这个事情在张嘉师的部队当中也算是正常晋升,但是参加过几次激战还能幸存下来的随重,也感觉到自己所跟随的那位年轻左将军,给他的人生带来了多大的变化。 位于李苍的左翼部队前方重步兵方阵的数个百将指挥官之一,在第二排阵型当中的随重,看到的是几百辆朝鲜人的战车,越过了前面的步兵部队,向他们冲过来。 “结阵!!!”秦军前方的重步兵指挥官陆续喊出了这句话。 两人一组的罗马方阵式盾阵迅速被组成。他们的任务就是防止战车部队冲击战阵以及尽可能的保护后面的秦军弓弩手不被对方的远程攻击伤害。 与冲击城门的战阵密度相应比较严密不同,战阵的盾兵之间的距离相对稀疏一点,弓弩手在射击的时候,相对有较大的概率被敌人的远程攻击命中。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城门通道相应比较狭窄一些,布置一个严密的盾阵在人员安排方面,也不算是什么问题。要是在这种野外作战的情况下也保持高密度阵型,恐怕张嘉师这次再调动多一倍的人手,都布置不了。 这次的秦军盾步兵,配装的都是单手的长柄偃月刀,而不是长铍或者是长戈,甚至是秦剑这样的兵器。 虽然说长铍对抗冲击的能力相对比起要短一些的偃月刀要好,但是通过重步兵主要跟敌军的步兵短兵相接的作战用途考虑,张嘉师还是选择制作这种在唐宋时期才逐渐演变出来的武器。 而且与历史上的偃月刀不同,刀柄相应较短,而且在力学以及杠杆原理的折中权衡下,选择一米长度左右的硬木杆搭配超过六十米的直背厚身刀,更加有利于近战的劈砍。 也许,这种武器会被敌人往往超过二点五米甚至是更长的长度的长兵器优先攻击,但是在有盾牌的情况下,这种不算缺点的缺点,也得到了相对有效的弥补。 当然,对抗战车,用结阵的重步兵来对抗,依旧不是一个好办法,就算重步兵能够有效杀伤冲锋中的战马,但是在马车的高速惯性下,用这种方式来解决对方,被冲击压倒的重步兵,伤亡同样非常大,更有可能因为这样而被冲出一个个缺口。 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张嘉师当然不会将自己的弓弩手忘记了。 超过五百辆的弩战车,在朝鲜人的战车部队开始行动之后,车上的撅张弩手就将自己的重弩瞄准了天空一段距离。 “放!” 伴随着附近的弩战车的秦军军官一声号令,射程有了相当有效提升,在抛射的情况下,能够射到五百多米甚至是六百米,依旧有着相当杀伤力的弩鏃,开始稀疏的射向冲击中的朝鲜人战车部队。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战场宽度而言,这些游动作战的弩战车,人数也不算太多,攻击密度自然会有着相当程度的“减弱”。 第一波发射出去的弩鏃,因为距离因素,命中率相对要差很多。 除了一些倒霉到家的朝鲜人战车兵之后,其他战车继续向前冲锋。 而在这个时候,包括随重所在的秦军前线官兵,都能够比较清楚的看到,约一千米之后的朝鲜人步兵部队开始发起进攻。 虽然说在这种距离,要看清楚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但是要看清楚在战车后面两三百米开始缓缓推进的朝鲜人步兵,反倒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通过前线旗手用相应旗语反馈的消息,负责观察旗语的秦军士兵迅速分别向三个阵型的秦军指挥报告情况。 而张嘉师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很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按照他跟白起的讨论,对方应该是等待着他们冲击战线而不是主动出击。 白起在沉思一下之后,也觉得相当奇怪,毕竟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而言,还是有些超出原定设想的。 按照白起的判断,朝鲜人应该利用更加优于防御方面的方阵兵,来抵挡秦军的冲击。 毕竟白起很清楚这种虽然早就在中原地区已经落后淘汰的方阵兵,相对的优缺点,但是象这种明显抛弃长处的冲击方案,非常不合理。 这是对方的指挥官战术命令错误?有可能,但是这样的事情,白起不太相信。 …… 白起以及包括张嘉师在内的秦军高层自然没想到,他们这次的对手,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实力的。 对方这样安排,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因为在看到了在第一波弩鏃当中,中箭翻侧的战车之后,对比了一下距离,他就很清楚,就这样下去,他根本就只能坐以待毙或者是直接逃回王俭城。 不是他希望冲锋,也不是他傻到这个地步,他是无奈到极点的情况下,才进行这样的战术命令。 超过五百米的攻击依旧能够将冲锋中的战车导致翻侧,这样的事情,他听都没有听说过。 他在看到了前线的情况之后,就很清楚,对方的科技水平,跟他们对比,就是优秀不知道多少的存在。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跑回王俭城,拒绝跟这些**进行作战,但是他很清楚他一旦这么做,自己会被暴怒当中的箕准直接杀掉。 所以,这个在史书当中,没有留下自己名字的朝鲜指挥官,只能够做出这种孤注一掷的计划。 …… 敌军的战车部队冲锋到距离每条战线约五百米左右的范围,在第一排盾阵后面的撅张弩手也加入了攻击当中。 天空中如同流星飞翔的弩鏃不断的增多。而随同着距离的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朝鲜人战车被射得车翻人亡。 一些运气不错的战车兵,侥幸在第一波的攻击当中,没有遭受到严重的伤害,只不过是因为马车翻侧而摔个七晕八素。 但是随同之后越来越多的弩鏃倾斜而下,很多负伤的战车兵就这样被直接钉死在地面上…… 随同朝鲜人那越来越少的战车,依旧不断的发起决死攻击,当这些朝鲜人的战车部队来到了三百米左右的区域,秦军的手弩手也开始进行抛射。 这个时候的弩鏃,在朝鲜人的眼中虽然不算是如同雨点一般密集,但是,对于这些朝鲜人而言,这些弩鏃的攻击无疑是更加精准了。 很多秦军发射出去的弩鏃,直接将战车兵射杀,失去了控制的马车,哪怕是战马没有受到严重伤害,这些失去控制的马车,往往会偏离前进路线,然后跟其他后面的马车撞在一起。 假如这个时候有直升飞机什么的,就会发现现在的“车祸”现场,并不比后世的相似情况有太大的差别。 而一些没有被命中要害的朝鲜战车兵,在摔下战车之后,在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战车奔腾声音之后,用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脑袋看了一下后面…… 他看到的是一个高高扬起的马蹄,直接向他的面门踩踏过来…… …… 朝鲜人的战车部队,战斗损失越来越多,但是,在这个只有两百米不到的距离,也不是幸存下来的朝鲜军官能够轻松后撤的距离。在看到了很多下属或者是同僚阵亡之后,这些朝鲜军官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冲锋。 但是,这个时候,才是他们真正的噩梦。 在前线安排的秦军弓箭手,在自己长官的命令下,拿起了自己手上的长弓,然后将弓身以大约四十五度角的幅度扬起,斜侧着身子,用右手向后用力的拉动弓弦。 “放!!!” 夹杂在弩鏃当中的弓箭,一起向着这些战车进行抛射。 更多的朝鲜人马车被射中,很多朝鲜人的战车兵,身体上甚至是插着三到四根箭镞,倒下在马车或者是地面上。 而前方的弩手,改变了射击方式,他们不再采取抛射,而是选择平射。 对准了自己目标的弩手们,在一次扣下扳机,而这次,与之前很多战马或者是战车兵只不过是带来相对“较轻”的伤势对比,直射出去的弩鏃,很多甚至是直接贯穿了身穿金属铠甲的战车兵身体,而一些战车兵,甚至是被平射过来的撅张弩弩鏃将人带得后飞一段距离…… 这一次战斗,到了这些朝鲜人战车,几乎损失殆尽的情况下,似乎已经宣布结束了…… 当然,这样就说结束,很明显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剩下的不到二十辆朝鲜人战车上面,一些身穿重甲的战车兵身上,已经被射中几根箭镞,但是在他们的心中,他们要将这些只会这会暗箭伤人的卑鄙敌人,杀个干干净净。 不过,等待他们的是,同样采取平射的长弓手们,将越来越多的箭镞,对他们发射过去…… 而随重,则是冷冷的看着发生在他前方不远的一段距离,一个朝鲜人的战车兵,在身中数十根弩箭之后,依旧还能站起来的事情。 这个人也许是一个高手,但是他的伤势太严重了,支撑着他的,也许只不过是这么一口还没咽下去的气息而已。 面对这样的情况,附近的弓弩手都不希望浪费箭镞,而是命令弓弩手们暂时停歇一下。 而在一个秦军什长的示意下,他带着自己的部下,也就是十个最近这个人的重步兵,脱离了阵型,小心翼翼的向着对方靠拢。 这个什长并没有太过冒失的举动。但是还没有等他这个什接近到对方一段距离,对方就这样的站立在地面上,好一会才缓缓的瘫痪在地上…… 这个人也许是朝鲜人当中的悍勇之士,但是,在这种攻击面前,他也就只能够死在密集的箭镞射击下。 第一阶段的战斗,以秦军一方,几乎没有损失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全歼朝鲜人的战车部队而结束…… …… 在后世的史学家,翻阅了随重记载的回忆,往往会发现一段话: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过的最震撼的场面,我没有参加过大秦在征伐六国或者是南北两个军团的部队,传闻中的箭阵,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见识过。虽然没有之前听说的那样,箭如雨下,但是,无论如何,我只相信一点,那就是,伴随着那个不知道名字的敌人勇士颓然倒下之后,我们就不需要惧怕敌人的战车部队了。” ………………………………………………分割线…………………………………………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如同之前的那样开展。 但是根据另外一个记载着这方面的回忆的人,一个来自九原郡的屯长,名字叫做孟大的秦军弓弩手军官记载的事情,与随重的相应记载,在这个地方有相当大的出入。 “我们包括撅张弩手在内的弓弩手,对于敌人同样是手持金属大盾的敌人,几乎就没有有效杀伤敌人的方式。对方应该是用那一面足以遮蔽大部分躯体的大盾,挡住了我们绝大部分的攻击。” 这一句话,说明了秦军的弓弩手,哪怕是使用精制蹶张弩的重弩战车兵,都没有办法有效的杀伤不断向前推进的朝鲜人方阵兵。 他们手上的盾牌,有效的挡住了绝大部分的远距离攻击。 当然,在这个情况被反馈到旗语手耳中之后,旗手迅速做出相应旗语。 看到了前面的情况,李左车迅速对传令兵说道:“你让那些弓弩手暂时放过前面的敌人盾兵,继续利用抛射打击敌人后面的主力部队。并且让**弩手准备对敌人的盾兵实施打击。” “喏!” 传令兵抱拳而去,然后跑到附近的旗手身边,转达了李左车的意见。 在李左车的心中,对付这种铁乌龟,使用之前的战术,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 但是这并不代表李左车对于这样的情况没有应对手段。 **弩车就是李左车在这个时候所能够使用的最佳对抗手段之一。 …… 而在张嘉师看到了旗语之后,也很清楚,之前没有动用的几百辆弩车,也该是时候拿出手了。 这些**弩车,在经过多次的小幅度改进之后,由于缺乏一些现在无法找到,甚至是有都无法做到的材料,比如说橡胶或者是润滑油,在很多方面而言,表现依旧是相对差强人意。 有了一定幅度的提升是好事,但是无法再次有效进行提升,是张嘉师相对比较怨念的地方。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这个情况下,几乎已经是辽东兵造所能够做到的最好一个结果的**弩车,张嘉师也很清楚,自己麾下的人员以及墨舒为主的墨家人员,确实是已经尽力了。 很多事情在现在的情况下,根本就是不可强求。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种想得到而根本无法做到的情况,让张嘉师无法怨念。 从辽东兵造所提炼出来的植物油以及动物油相应的油料……说实话,在**弩运用方面,真的没有什么效果,而用这些生物油制作出来的简陋油料,对于机械的磨损,效果也就是能够算聊胜于无。 面对这样的情况,张嘉师只能够默然叹息。 张嘉师很清楚,以现在的工业水平,能够制作天然橡胶产物,就已经值得庆幸了,要是涉及到原油环节…… 张嘉师可不是这方面的人才,他只不过是一个小道士而已,更重要的是,青玉灵书的相应科技叙述,也就是到明朝中后期而已。 所以,在这个前提下,不要说原油工业体系,就连一些深入点的化学工艺都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也许,再次穿越,然后将季米特里?伊万诺维奇?门捷列夫绑架,再次穿越,还有点能够在张嘉师有生之年取得成功的可能性……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再者,以张嘉师在这个世界的情况而言,就算是再次有机会穿越又能如何? 他难道就能冒着危险,用自己所牵挂的人,包括他爱着的人以及爱着他的人,来进行一次**不成? 他现在能够做到的,就是等待着自己现在的最高科技成果,是否能够有效的发挥出作用。 而他不知道的是,不只是他在等待,战场上面的一个个**弩手,也在等待着发起攻击的那一声号令…… 第二十八章 决战王俭城 7 张嘉师让人研究生产出来的**弩车,性能有很多方面是相对不如人意不假。但是,没有人会在实战之前完全否决掉它的存在意义。 而相比起这个,在**弩车发挥作用之前,秦军部队的弓弩手们,在自己军官的命令下,迅速改变自己的作战方式,对着朝鲜军方阵兵的后方部队继续进行抛射攻击。 一些阵地内的朝鲜人被命令负责搬运箭镞到前方,这些朝鲜人只是装备了比较简单的皮甲以及张嘉师麾下秦军替换下来的老旧兵器。在这样的安排下,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包括渉间在内的秦军高级军官都没有打算让这些朝鲜人在战场上作为突击力量。 最起码,他们同样也不放心这些朝鲜人会不会添乱。 像是那个信使说的那样,箕子朝鲜害怕那些奴隶上演牧野之战倒戈相向的那一幕,他们何尝不是担心这些朝鲜人会做些什么事情? 也许,有些朝鲜人确实是“任命”了不假,但是谁都没有办法完全放心这些朝鲜人,天晓得他们会不会添乱甚至是将武器对准他们的部下。 让这些朝鲜人暂时充当民夫,是一个不错的解决问题方式,要知道,这样的情况要是出什么乱子,总比在交战的时候无缘无故出问题要来的容易解决。 …… 而秦军的“悠闲”,以及前方的方阵兵突击部队的“轻松”相对,跟着这些方阵兵后面冲锋的箕子朝鲜轻步兵集团就倒了大霉。 他们身上的那些皮甲,很难有效防御天空中不时落下的稀疏弩鏃,因为距离还是有点远,作为弓弩手主力的手弩手以及弓箭手还是没有在这种距离当中进行射击。 不是说打不打得中,而是他们也没有这么远的射程。 也许个别的弓箭手能够射这么远,但是他们早就被命令不能够进行远距离抛射,不是说他们的长官信不过他们的能力,而是在经过实际测试之后,这些做工还算是相当精细的长弓,在进行超远距离抛射的情况下,弓身还是会承受不住强大的拉力而直接崩断。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种改进过的长弓,并不是非常优秀的产,只不过是一种量产制作的产物而已,在质量上自然没有一些做工用料都非常好的特制弓那么好。 一分钱一分货,这个事情对于古代而言同样也非常适用。 至于奸商什么的……那个也不算什么重点…… …… 没有接到后退命令的箕子朝鲜步兵部队,伴随着与秦军战阵之间的距离缩短,得到休息以及弩鏃补充的秦军轻装弓弩手,再次发起了射击。 与因为体力因素而发射频率有些下降的秦军强弩手相对,体能虽然没有重弩手们那么好的轻装弓弩手们,在这个时候回复了一些体力之后,死命的对两百米到三百米的朝鲜军发射箭镞。 天空中飞落下来的箭镞再次开始密集起来。 在这个程度的攻击下,命中率还是相对较低一点,但是朝鲜人的轻步兵有着更多人被射中,倒在地上**起来或者是被命中要害之后,在地面上抽搐几下身体之后,再也没有了声息。 而在这个时候,前面的秦军重步兵,听到了盾牌上传来的“铛铛”响声,这些重步兵都很清楚,这是朝鲜人当中的重弩手开始进行反击。 发现了这个情况的秦军重步兵,迅速警告身后或者是身边的秦军弓弩手。 但是有些人还没有扭过头,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一些弓弩手被直接射中了一些非要害的部位,比如说手臂或者是大腿。只不过,哪怕是这些非要害的地方,这些弓弩手也很难继续作战下去了。 附近的秦军军官发现了捂住伤口,直接就这样扔下武器,躲在盾兵后面的弓弩手之后,迅速对后面的人说道:“找人将这些人抬回去!” 不是说这些秦军军官看不起弓弩手,而是按照张嘉师经过多次修改的战场守则,这样的做法更多的为了保护秦军官兵,避免更多的伤亡出现。 要做到这一点,在有可能做到的情况下及时脱离战斗区域,并且送到后方进行治疗,是最必要的条件之一。 当然,要是战损太多的话,医工的人数不足依旧是一个严重问题。 现在的情况不比后世热兵器作战成熟的时候,那个时期的交战距离要救治伤员,反倒不会有太大的难度。而在现在的情况,一旦双方开始短兵相接,那么你就算是想要救人,都得打完再说。 要不然,去救人的人更多的只会被连累。 所以,在这方面的作战守则当中,张嘉师在多次商讨之后,不得不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思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要做到这一点的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再者,用几个人的生死来换回一个伤员的代价……张嘉师也无法接受。 在制定了这一条沿用到现在的条例之前,张嘉师沉默很久,才说出一句话:“有些事情,只能够听天由命。” …… 过来进行救援的人,有相当数量都是朝鲜人,他们经过相应的训练,要做到这一点也不会太过困难。 这些人分配的武器是张嘉师淘汰下来的长戈或者是长铍之类的兵器,而且与包括其他朝鲜人或者是秦军部队的装扮不同,张嘉师命令这些人在训练的时候,必须要装备后世的抗日电视剧当中,很常见的那种绑腿。 绑腿的作用有很多,直到一些更好的装备出来之前,绑腿在战场上发挥出来的作用很大。 比如说,两个接受过相应训练的朝鲜人,学会了将绑腿接下来,缠在两根并排在一起的长戈或者是长铍的中间,作为一种简易的担架。 他们这些人也学会了一些比较广泛的绑腿另外作用。当然……对于作为绷带之类的作用,张嘉师一直有所保留。 不是说现在的麻布带子做不到这一点,而是绑腿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容易因为忽视清洗而导致大量的病菌聚集。要是因为这样的情况而出现另外更严重的伤口感染,一直尝试青霉素制作,但是无一不是失败告终的张嘉师根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总不能让这些医工,依靠现在的治疗理念来解决这个问题。 金疮药之类的玩意,只要传授一下,很多医工都能够制作出来。但是伤口感染这码事,金疮药确实是堪称没有啥效果…… 也许云南白药之类的会有效一些,但是张嘉师现在根本没有制作云南白药的一些主要原料。 在这方面的试验当中,张嘉师根本找不到好用的替代。一些有着相应药效的药材,要么没有,要么就是成本太高。不是说在这方面张嘉师不舍得花钱,而是价格高的产都有着一个共同性,那就是数量相当稀少。 没有量产价值的药物,张嘉师也不愿意浪费太多的资源。 就是因为这样,张嘉师只能够硬性规定,一些质量好而且有着更好的抗菌性药物,只能够配备到高层军官当中。 张嘉师也不想搞特殊,但是手头上就这么点“库存”的张嘉师还能够怎么做? …… 秦军的军阵当中开始出现了一些伤亡,但是受伤的人员很快就被朝鲜人抬回去,然后接受战阵后面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的医工救治。 不得不说,从这一战开始,通过战场观察而验证了效果的张嘉师,强硬的排除了包括苏角等人的反对或者是沉默应对的意见,坚决执行这样的方案。 而张嘉师的坚持,确实是保住了很多在日后在战斗中负伤的官兵的人的性命。这一点也无可置疑的说明张嘉师的坚持确实是有道理。但是,也如同苏角所反对的意见一样,因为这些辅兵在战斗处于劣势的时候,一些辅兵只能够添乱,甚至是导致战阵更快崩溃。 可以说,使用这些辅兵来作为战场的辅助人员,既然有好处,但是也有着很多方面的缺点。 只不过,综合而言,这些辅兵的作用在很多方面的帮助更大,这也就成为了日后张嘉师以及大秦帝**中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分割线………………………………………… 箕子朝鲜军的弓弩手们的反击,让秦军部队也付出了一些伤亡。 但是,箕子朝鲜的弓弩手们伤亡更大,毕竟他们没有秦军弓弩手那样,能够得到相应的保护。 而他们前面的步兵部队,在相应阵型的指挥官号令下,继续向前前进。 箕子朝鲜的几个阵型指挥官,当然很清楚这样的速度推进,会带来相当大的伤亡。尤其是清楚的见识到秦军弓弩手们那种“不要脸”的射程压制之后,付出惨重伤亡的指挥官们可以说欲哭无泪。 他们甚至有打算下令全军后撤的想法。但是,作为主力部队的方阵兵,也没有遭受太大的打击前提下,这些箕子朝鲜军的高级军官们,也拼着赌一把的心思,希望能够突破秦军部队的军阵。 很快的,张嘉师麾下的弓弩手军官,发现了他们面前的敌人,举着盾牌,来到了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之后,纷纷大声说道:“**弩手,准备射击!!!” **弩的射程当然没有这么短,而是因为张嘉师出于为了确保**弩的使用寿命以及命中率方面的考虑,命令在野战当中,**弩部队在敌人距离较远的情况下,禁止远距离射击。 不是说张嘉师心疼钱,尽管**弩的弩鏃,成本确实是相对较高。但是那种无意义的浪射,也不是浪费箭镞这么一个小问题,而是一旦因为浪费机会而导致**弩破损,张嘉师无法接受这样的蠢事。 而在这个命令之后,数量并不算太多的**弩,在**弩手的操作下,迅速进入到发射准备妥当的阶段。 伴随着一个个**弩手小组的伍长将手中的小旗子向下一挥之后,军阵当中的**弩,纷纷小角度抛射出弩鏃。 一声声“啪”的弩弦撞击在弩臂的声音响起之后,如同手臂粗壮的弩鏃或者是一些有些弯曲的老旧弩鏃被发射出去。 新制作的**弩弩鏃,质量自然是相当不错,但是那些库存的产,也不算太过于差劲。这一点,从一些方阵兵的盾牌被直接射穿,而强大的穿透力甚至将命中的朝鲜方阵兵带飞到一段距离后面。 有些**弩弩鏃在发射出去之后,甚至还表演了什么叫做“人肉串葫芦”。 一根弩鏃在发射出去之后,穿透了方阵兵的盾牌,直接贯穿了对方的脖子之后,甚至将两个比较聪明的朝鲜轻步兵直接穿透……在其他朝鲜人的眼中,这些人就这样,被这一根弩鏃直接射穿了脖子,胸部或者是腹部,然后钉在地上。 方阵兵的防御力确实是相当好,但是他们也无法抵挡住**弩发射出去的弩鏃,所带来的强大穿透力。 而一组经过严格训练的**弩小组,能够在一分钟内发射出五根弩鏃。 虽然这一点比起其他的强弩手,要稍微逊色这么一点,但是这个频率也不算低了,这一点,从大约一百一十架弩鏃发射出去的弩鏃络绎不绝就能能够看出来。 …… **弩虽然在很多方面的威力都很强,但是张嘉师无法避免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这些威力得到相当程度加强的**弩,真心不堪高强度使用。 而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其他一些衍生设计,好比是连弩什么的,但是在样测试的时候,张嘉师发现了这些连发**弩真心不靠谱。 不说射程减少了一些,光是那种高强度的发射频率……本来有着各种问题的**弩更加是不堪使用…… 而那种所谓的排射**弩,张嘉师真心无语。那就是这种能够一次发射超过十支弩鏃的排射**弩,因为**弩自身的力学输出原理,根本不可能做到精度这一回事。 打个比方,就好比是靠近弩弦连接弩臂的位置,发射出去的弩鏃,不飞到自己人身上就算烧高香了。在这个问题下,张嘉师直接腰斩了这个设计方案。 也许,减少排射弩鏃的数量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排射**弩的射程因为弩弦出力的相应削减,射程反倒变短。 所以在经过诸多考虑的之后,张嘉师只能够命令辽东兵造,继续进行单发**弩的相应改进。好,在短时间内能够有长足的修正,张嘉师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可能…… …………………………………………分割线……………………………………………… **弩确实是有效的杀伤了箕子朝鲜人引以为傲的方阵兵部队。但是,后世的史学家都很清楚,决定了这次战斗胜负的,并不是**弩的强大威力,而是秦军重步兵与敌军方阵兵之间的直接对抗。 在最后一个人,一个作为辽东郡招募的郡兵,出身东胡地区的一个奴隶,他没有名字,他只知道自己在跟着认识的人逃回辽东郡之后,别人都说他好运。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说,要是他知道跟他身份差不多的人,都死在了辽东长城下面之后,恐怕也就了解为什么这些人都说他好运气了。 张嘉师也不想这么做,毕竟他身后可以说是一马平川的辽东平原,要是他放弃了长城这个要地,不说之后的战斗会变得如何恶劣,辽东郡会变得如何一幅炼狱景象,恐怕,就算是嬴政不在暴怒中杀了他,他都会横剑自刎。 杀了那些被东胡人掳掠的人,张嘉师很清楚,自己的手也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 但是他不能够不这样做,正如白起所说的那样:“你的身后就是辽东郡,你的身后有着更多的无辜者,有着他们的家园,有着你准备努力的基础。更重要的是,那里有着你的家,有着你爱着的人。” 没错,白起说的一点都没错,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他当时就肩负着很多的东西。 为了救一个人,为了放过一个无辜的人而让更多的人见识到什么叫做地狱,这样的事情,哪怕他不接受,不愿意去做,他都不得不去做。 在那一次战争当中,张嘉师认识到了一个哲理,那就是: “战场上没有所谓的无辜者,有的只是两种人;一种就是死在战场上的人,一种就是……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仅此而已。” 没有人知道张嘉师在回到定襄郡之前,他的心有多难受,毕竟这些人虽然大部分不是死在他手上,但是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独自一人走在出关口的城楼上,看着那一片焦黑的草原,以及……血迹斑驳的城墙底部…… 他也许不知道,当时有一个憨厚的年轻人,疑惑的看着这个比他大不少的左将军,在城楼前面的叹息…… 他更加不知道,这个更加像是临时抓丁,招募过来的年轻人,会在这么一段时间当中,成长为一个秦军重步兵序列当中,最年轻的百将…… 而这个年轻人,现在有了自己的名字,他叫做驭勇。起这个名字的司马,当时嫌弃“奴”这个字非常不好听,才有了这种改变。而看着这个憨厚的小伙子,身形相当魁梧,于是才会想到驭勇这个名字。 第二十九章 决战王俭城 8 在人数出于劣势的情况下,短兵相接这样的事情往往是在所难免。不过对于张嘉师而言,通过实战效果来验证自己花费了大量金钱,物资,武装训练出来的重步兵部队的实战能力到底如何,也是一种不错的检验方式。 而在前方已经有些稀疏的箕子朝鲜方阵兵部队跟渉间以及苏角等人,安排的第一道重步兵战线接触之前,位于重步兵部队身后的弓弩手,迅速向后移动。 不是说这些弓弩手没有近战能力,相反的,在日常训练当中,有很多时候通过相应的近战训练来作为耐力培训的主要方式之一,这些主要配备了秦剑的弓弩手,在很多情况下都能进行肉搏战。 当然,在很多方面而言,这些弓弩手在近战的作战能力方面,比起张嘉师几乎武装到牙齿的重步兵部队有相当大的差距。 ……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整合,张嘉师命令辽东兵造研制出来的那种铁陌刀……经过多次测试,因为材质不过关,非常容易破损。尤其是那种相对较于窄平的刀身,因为生铁的特性很容易被厚重的兵器削断。 这也是张嘉师不得不放弃陌刀,而选择那种偃月刀的厚身武器。像是一些小说当中能够做得出陌刀……白起都会直接喷对方一脸,因为钢制的陌刀的损耗都非常严重,更何况是铁制的陌刀。 他根据张嘉师意识当中的陌刀相应记载,都很看好这种武器,但是在通过实际的检验来看,这种武器的材质要求非常高,以张嘉师现在所掌握的冶炼水平来看,要大规模制作精钢,完全不可能。 也许,小规模经过反复锻打,再次冶炼的工序的精钢能够做到,但是这样的武器完全没有大规模列装的可能性。 这也是白起转而希望张嘉师能够选择偃月刀样式作为重步兵装备的原因之一。 毕竟偃月刀这样的武器,对于原料材质并不算太过于苛刻,而且加厚的刀身能够承受更大的相应力度而保持完好。 要是用那种尝试制作出来的陌刀,要做到这一点,根本不可能。 …… 张嘉师现在的重步兵,除了军官之外,绝大部分官兵都没有列装普通的秦剑。 不是说张嘉师看到了这个数量的花费而无法接受,而是通过多次试验的情况下,只要不是用木杆挡住对方的攻击而导致折断,一把偃月刀再不济都能够支持一场高强度的作战。 既然如此,作为制式兵器而言,偃月刀的配备也不太需要用秦剑来作为应急装备。 再者,量产出来的士兵级别长剑,在硬度等等方面,也有着一些不如人意的地方。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说张嘉师不愿意这样做,而是一把作为消耗为主的兵器,在很多方面而言,也不许可用太多的工时来进行生产。 这也是张嘉师经过思考之后,命令相应的生产部门生产出来的不同规格的长剑,进行的等级细分原因之一。 当然,张嘉师麾下的城门作战部队,配备基本就是精制的长剑。最主要是在那种狭窄的区域当中,长剑要比长达1。6米的偃月刀要有着更好的作战效能。 要不是因为在东方战场确实是对长兵器作战有无可挽回的缺点,张嘉师也不介意将罗马军团的那种刀身长度只有不到四十厘米的短剑生产出来,然后进行列装。 那种罗马样式的短剑,在很多方面而言,性能确实是比秦剑要优秀不少,但是,因为兵器长度问题,无法攻击到敌人就被对方的兵器干掉,这一点张嘉师也很难接受。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罗马人的短剑需要相当矫健的身手才能够更好的发挥出优势。 对于现在更加看重部队的体力训练,列装罗马短剑,更多是一种本末倒置。 …… 而在重步兵的作战训练方面,张嘉师一改之前对部队的“放羊式”作战技巧训练方式,而是希望麾下的军官们,尽可能的做到相应时段的校场统一训练。 而在相应的训练当中,张嘉师在经过了与一些使用长兵器的好手演练一番,并且跟白起进行相应交流之后,决定放弃偃月刀的十二种杀敌方式,也就是“刀八色”当中的偃月刀十二式,进行相应的招式简化。 偃月刀十二式分别是:劈、砍、磨、撩、削、裁、展、挑、拍、挂、拘、割。 因为张嘉师列装的也不是那种弧形刀背的偃月刀,而是一种尖刃直背刀,在经过多次演练之后,张嘉师将偃月刀十二式简化为劈,砍,刺,割,扫以及挑六种作战方式。 劈砍刺割等四种方式,成为了训练的主流,而扫以及挑则是主要对战车或者是企图突入军阵当中的骑兵的作战方式。 劈的方式主要是上到下用刀刃攻击敌人;砍则是横向攻击,刺则是这种改造过的偃月刀的特有方式,用刀刃的尖端向敌人刺去;割则是一种对倒地敌人进行攻击方式;扫是一种应对战车的手法,主要是用力向敌人战车的战马大幅度横砍,在对步兵作战的时候,也能够用到这种方式,但是能够做好这一点的人,很少;而挑则是用刀刃由下到上直接攻击敌人,这种方式对于骑兵比较有效。 进行这样的简化,张嘉师当然不是认为偃月刀十二式没有作用,而是很多情况下,越是实用的战场战斗招式,往往越简单。 毕竟,善于使用刀这样的武器的人,相对较少,而且,简化的招式更加容易让人进行相应的训练,并且取得一定的成果。 而相对于招式的简化,张嘉师在这次作战之后,也盘算是是否应该在刀柄的后半部加装破甲锥,毕竟破甲锥这种东西,不完全是用来进行应急的作战技巧,也有着保护刀柄底部不会因为一些因素而变得容易破损。 当然,这一切还得在这次作战之后,通过实际的作战效能来进行对应的改进。 ………………………………………………分割线………………………………………… 在箕子朝鲜军距离张嘉师麾下军阵重步兵防线不到三十米之后,对方改变了缓慢的推进方式,而是直接发起了冲锋突击。 一柄柄长矛向前平端起来,就如同密集的枪林一般,如同利箭向着张嘉师麾下的军阵刺穿而来。 知道了这种方阵兵在中距离的肉搏战有着优势的张嘉师,早就下令秦军军官们,进行临时的应对性训练。 那就是,不能让对方发挥出长矛的长度优势,直接逼近对方,然后利用偃月刀的近战优势,将敌人斩杀。 “撤阵!前排盾手向前冲锋!!!” 一声声动用着内力的命令,不断地响起来。 而在这一声声号令之后,这种参考罗马军团方阵的盾阵,迅速分开。 而前面的盾手,则是将盾牌挡住自己身体的中间位置,尽可能的不妨碍自己用盾牌防御冲锋的握盾方式,加快速度向前推进。 而第二排盾兵则是移动了一下位置之后,紧随着第一排已经开始冲锋的盾手后面,快速跟随冲锋, 双方在距离原来第一道盾兵战线前面约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开始碰撞起来。 突击的秦军部队当中,有些并不完全是厚实铁盾的盾牌,被对方的长矛有一定概率的刺穿。 这样的概率,视乎这些方阵兵个人的实力而言。 很多被刺穿了盾牌的秦军重步兵感受着刺穿了自己身体的长矛,给他们带来的剧痛。 但是,哪怕是对方的长矛兵将这些木皮铁盾刺穿,这些秦军所身穿的铁札甲,很多时候都将这些伤害比较有效的减少。 真正被长矛直接完全对穿的秦军重步兵,数量相当少。 而且这些将他们面前的敌人重伤的朝鲜方阵兵,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的武器很难直接拔出来。 这一点是必然的,毕竟,要从已经有些改变位置的盾牌,拔出长矛,需要更多的力气。 只不过,这样的情况相对较少,很多经过相应训练的盾兵,在感觉到自己身上传来的痛楚之后,就下意识的用力移动着已经被刺穿的盾牌,然后用力卡住对方的长矛,不让对方更近一步的注入力气,或者是抽出长矛。 第二排盾兵在这个时候,会看准机会帮忙或者是对着敌人进行攻击。 而一些体格更好,耐力更强的秦军官兵,手上所握持的全铁盾牌不是那么好刺穿的。 很多实力不足的方阵兵更多的是感觉到了那种强大的反震,然后,矛尖被有点弧形的盾牌表面,直接滑开去。 在这个情况下,很多秦军重步兵继续逼近对方一段距离,然后在到达了他们拉拨在身后的偃月刀有效攻击距离之后,直接对着对方进行攻击。 很多朝鲜人的方阵兵慌忙直接举盾格挡,但是他们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对方的目标居然是他们握着长矛的手。 不少反应不过来的朝鲜方阵兵,被这些经过相应训练的秦军重步兵,直接斩下了对方的手肘一下部位…… 很多方阵兵嚎叫着,他们另外一只用来握持盾牌的手,因为剧痛而带来的条件反射,打算握着自己的断手位置,结果,这样的做法带来了相当大的空隙。 在这个情况下,学会自己该怎么样捕捉机会的第二排重步兵,直接挥出了自己的武器。 而那些朝鲜人的方阵兵,往往感觉到的是,自己的腰间或者是大腿传来了另外的剧痛。 当这些方阵兵站立不稳,跪倒或者是直接倒在地上之后,等待着他们的,是砍断他们手臂的那个秦军重步兵,给他们带来的刀尖被阳光照耀而产生的一抹寒光…… …… 短兵相接的战况越来越激烈,伴随着交战战线的人员越来越多,战场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蔓延在整条作战战线当中。 不过,这些箕子朝鲜的方阵兵,见识到了他们在失去了长矛的长度优势之后,很多情况下甚至无法直接反击对方。 等待他们的,虽然不完全算是一面倒的屠杀,一些秦军重步兵队伍,也付出了相应程度的伤亡。 但是,在此消彼长之下,顶在战线前方的箕子朝鲜方阵兵部队,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基本被斩杀殆尽。 当然,他们也用自己的性命,捍卫了方阵兵这个已经过时的精锐的名字。 长矛虽然不是落伍的兵器,但是像是这种弱点相对更多的作战方式,就是方阵兵没落的主要原因。 …… 而与东方的方阵兵不同,被明显夸大了战斗力的马其顿方阵兵,面对渉间以及李左车布置出来的战阵,反而是会变得更加凄惨。 因为马其顿方阵的作战核心,就是肉搏突击而不是对应战阵作战。 那种小圆盾,要防备秦军军阵那种密度的箭雨,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事情。 所谓的亚历山大大帝,真的能够找到后世的丝绸之路,并且打到秦国国境,等到他们的,将会是一个下场…… 也许马其顿方阵有对应箭雨的相应阵势,但是面对着秦国大军的战车冲击,在人数上处于相对劣势亚历山大大帝部队,根本无法有效应对。 也许,用人数欺负对方,会被人说胜之不武。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本来就是秦国的优势,不会去使用自己优势作战的人,往往只是一个蠢蛋,而不是什么骑士精神。 再者,当时也没有这种说法…… ………………………………………………分割线………………………………………… 这次战斗,进行到这个地步,基本可以说是已经胜负已分。 但是在最精锐的部队基本损失殆尽之后,箕子朝鲜的残余部队,不是说不想后撤,而是经历过箭雨洗礼的情况下,人员伤亡相当多,轻易被突击过来的秦军重步兵纠缠住的朝鲜人轻步兵部队,根本无法跑到其他地方去。 也许,很多朝鲜人都清楚认识到,突破对面的秦军军阵,才是出于现在这个情况的他们,唯一一条生路。 只不过,他们面对的,以他们这些部队的装备而言,就是根本难以撼动的存在。 …… 驭勇作为秦军百将,他手上的兵器不是偃月刀,而是他可以向辽东兵造进行订造的一把双刃斧。 虽然在攻击距离上,驭勇的双刃斧仅仅比他们百将级长剑,约莫70厘米的范围要好一点,但是谁都无法轻视这一柄双刃斧所带来的巨大伤亡。 也许在单纯的力气,张嘉师找遍整个麾下部队,都无法找到跟驭勇对比的人,就连自诩为继承了他的老爹勇力的阮翁绍,在使用单纯的力气摆手腕之后,也不得不落得个不可置信的囧模样。 在驭勇的心中,这些朝鲜人的死活对于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他只知道,救了他们的那位年轻的左将军,那一位在夕阳下叹息的小大哥,就是他认为要保护,要为之效命的人。 他每一次挥出一斧头,最起码有一个朝鲜人被直接砍成两截。 他在带领自己部队,在左翼军阵当中一马当先,直接杀散了阻挡在他们前方的朝鲜人部队。 他并不知道,他的表现被张嘉师看在眼里,自然也不知道张嘉师对于这个应该比他要年轻的魁梧壮汉,表现出来的武勇,同样相当吃惊。 “挡我者死!!!” 在张嘉师的心头上,宛如响起了这句霸气无比的话语。 而在这个时候,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回响这一片天空当中…… ……………………………………………………分割线…………………………………… 已经习惯了张嘉师经过多次修改的军令,并且认识到军法无情的秦军官兵,很自然的遵从了这一个退兵的指令。 这一次战斗,就这么结束,是否有些虎头蛇尾? 张嘉师不清楚,这样的想法对李左车以及渉间两人而言,是不是有点那个。 但是很清楚李左车以及渉间,有着什么考虑的张嘉师,也没有在这方面太过于纠缠下去。毕竟,张嘉师不认为,渉间以及李左车会无缘无故这样做。 而他在听到了白起说出来的那句话之后,也知道了自己在这一次野战当中,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不得不说,尽管有着不少地方的疏漏,但是这一次作战,对于你们而言,确实是赢得漂亮。” 白起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在他的眼中,很清楚这一次战斗,渉间以及李左车打不赢,那才叫有鬼。 当然,能够付出这样的代价,就取得这样的战绩而言,他也不得不暗暗称赞一下。 至于渉间以及李左车为何会后撤。白起自然也能够猜测到什么。 从对方那些残余的幸存官兵,慌不择路的溃逃,就足以说明了李左车也认识这一点。 对付这样的敌人,也许不需要再浪费什么代价。但是他认为一句话很有道理:“穷寇莫追”,既然这一次战斗打到这个份上,再追杀下去,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再者,对于这些丧失了作战意志的敌军,杀不杀光对方,效果也是差不多的。 而白起借着张嘉师的意识,看着王俭城的城墙,陷入沉思当中…… 第三十章 决战王俭城 9 这一次的战阵对抗,如同白起所说的那样,确实是有着相当多的问题。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一点,无论是张嘉师,渉间李左等人,还是李苍以及阮翁绍两人,都能够看的很清楚。 当然,现在可不是纠正这些问题的好时机。 战斗在李左车命令鸣金收兵宣布结束之后,并没有主动追击的秦军部队很快有序的回到自己的营地当中。 按照常理而言,张嘉师应该命令人员将那些还能够使用,发射到战场上的箭镞收集起来。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在这个情况下,这样的事情也不太适合去完成,毕竟这个地方可不是他的主场。再者,要是发生了跟王俭城守军再次爆发激战的前提下,暂时在这方面还没有完全准备妥当的张嘉师,只能够放弃这种正确的安排。 虽然说现在的修路进度还是有点慢,但是后方那些大量使用三轮车运输过来的物资,要填补这方面也不算太严重的缺口,并不算太困难。 更何况,为了缩短运输距离,张嘉师在经过跟李左车等人商议之后,决定在朝鲜地区东北部的丘陵区地带外围,修建一个转运港口。 这样的做法,也许更多的是一种浪费资源以及时间的安排,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还是答应了李左车这样的建议。 李左车与陈平不同,陈平一直对大规模发展海上力量,一直不置可否。但是李左车在这次成为了军师之后,接触过的一连串事情,改变了他的想法。 毕竟从韩信以及杜聪两人所指挥的南面部队迅速扩展出一大片控制区域的情况来看,秦敏的楼船士部队算得上功不可没。 而且,到了现在,让那些物资直接从辽东郡运输过来,确实是浪费了相当程度的人力以及时间。 要是能够将那些在丘陵地区甚至是山区当中难以行动,耽误时间的行程,通过海运来解决的话,那么在很多时候的效率而言,必然会提升不少。 因为李左车也很清楚的认识到,这些三轮车在丘陵地区甚至是山地当中,发挥不出很大的作用之余,不出现大规模的意外减员就算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了。 所以,他才会希望建议张嘉师在这个地方修建两个航线不算太长的港口,用来维持战线的物资输送。 而张嘉师有一点没有说出来的,那就是他被李左车的建议,开阔了思路。 …… 也许,在后世铁路或者是航空业相当发达的情况下,不怎么方便而同时需要相当时间的水路运输,在很多情况下都进入了日渐式微的地步。 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有效得到运用的水路运输方式,将会成为一个非常快捷的各种方式以及促进远程贸易的有效手段。 尽管,水路运输有着相当程度的危险,也有着很多方面的限制,但是,这一些问题无法妨碍张嘉师进行的安排。 这当然不是说张嘉师现在就要大刀阔斧的进行这方面的做法,从现在张嘉师手中的人力物力财力而言,要做到这么一点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相当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种小港口的修建,有效的带动一些地区的发展甚至是能够作为军事方面的用途。 按照张嘉师原来的设想,他本来也不过是盘算着在济州岛这个天然岛屿,修建辽东楼船士的总部,并且作为连接日本,朝鲜,以及辽东地区的运输枢纽,进行大规模建设。 但是,在听到了李左车的建议之后,张嘉师认为在一些地形以及气候都有很大转折的地区,修建一个转运港口,也同样有着自身的优势。 就好比是张嘉师计划在解决朝鲜地区问题之后,到乱世到来之前,逐步蚕食日本这个地区,作为另外一个根本发展区域,光是一个济州岛明显是不足的。 要是在对马群岛修筑一个小型城镇以及港口地区,作为中转站,那么,将会带来很大的便利。 这也就是张嘉师在经过跟李左车的交流之后,得到的初步想法。 当然,要做到这一件事情的前提相当多,尤其是在比较彻底解决朝鲜地区的问题之前,张嘉师都不会贸然行动。 这一点当然不是说张嘉师惧怕着那只有渔船的朝鲜人或者是居住在三韩地区的野人。而是张嘉师不想在事情没有一步步解决之前,跳跃性的发展自己的力量。 在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现在没有充足的船只,没有充足的人手,更加没有这么庞大的资金来作为周转。既然如此,一顿就吃成个胖子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的性格。 而李左车的建议,自然也需要相当数量的船只以及人手。但是这个对于张嘉师而言,也不算太大的问题。 辽东船造虽然还是无法大量的大型船只,但是用来适量生产作为短程航运的中小型船只,问题还是不大的。 至于相应的人员缺乏问题,这一点张嘉师还是有办法解决,他说缺少的是充足的时间而已。 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张嘉师,自然没有想到,在王俭城内部的箕子朝鲜王宫当中,弥漫着一股非常悲观的气氛。 但是张嘉师就算是知道了这个情况,更多的也就是会幸灾乐祸而已。毕竟,也没有几个人会蠢到去怜悯敌人。 箕子朝鲜高层的绝大部分人对他的破口大骂,张嘉师自然也不会在意。毕竟在箕子朝鲜的高层眼中,他的存在已经跟仇人没差,对方不骂他反倒是怪事了。 而他最意想不到的事情是,在入夜之后不久,那个张嘉师并不知道名字的朝鲜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分割线………………………………………… 作为闻胥的心腹也是从小就被闻家照顾的人,这个中年人很清楚,他只会对闻胥忠诚而不是这个让他失去父母以及家人的腐朽国家有着那么一丝一毫的忠心。 在闻胥再次从王宫回家之后,这个中年人他听到了一句他有点意外,但是也很清楚是理所当然的话。 “你再次去联络左将军,并且将这东西亲手送到对方的手上。” 接过了东西的中年人,自然很清楚这个在他小时候就像他大哥一样照顾他的人,已经下定了某个决心。 他不认为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不好,再说,以他对这个所谓的“祖国”的怨恨而言,他心中更加是希望现在就将这一份书简送到那个年轻的大秦帝国左将军手上。 他没有回头,而是在离开了房门之前,回头对闻胥说道:“家主,请放心,小磊就算是死,也会将这一份东西送到左将军手上。” …… 以这个自称为小磊的中年人的实力,以及一些闻家私兵的掩护下,偷偷摸摸离开王俭城当然不是问题。 但是,他很清楚,在上次他回去见闻胥之前,他就感觉到几股实力比起他而言,有着一丝差距的人似乎在跟踪着他。 他没有对闻胥说出这句话,并不是想害闻胥,而是并不希望对方过于担心他而已。 他很清楚,以他那比李漂还强一点的实力,要对抗这几个人的其中一个,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要是这些人一拥而上,他反倒会很有可能死在这些人的夹击当中。 既然如此,他希望在自己死之前,能够帮助闻胥得到更多的利益以及……让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埋在自己内心中的仇恨,大仇得报。 他无法忘记自己一家人,到底是怎么一种死法。 他怨恨着这个国家,也怨恨着很多在他眼中都非常该死的人,但是唯独……他无法怨恨那两个偷跑出来,跟他说话,并且给他食物以及治疗伤口的“兄长”。 要不是他们两人随后对他的收留,恐怕,他早就死在了这个国家的土地上,然后成为野狗分食的对象…… 而在离开了王俭城的西门之前,中年人再次感觉到那几股气息的出现。对方很明显已经怀疑了什么。 中年人想到这里,流露出一丝冷冽的寒芒,在尸体遍地的大地上,凭借着昏暗月色赶路的他,低声说出一句话:“也许,这样的结果也算不错了。” …… 张嘉师在渉间以及李左车的陪同下,在一次见到了这个朝鲜人。 如同上次一样,那个玄鸟门的长老在将这个中年人引见给张嘉师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营帐。 而这个朝鲜人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份书简,恭敬的用双手捧着。 李左车上前,拿过这一份书简,打开阅读一番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以及惊奇。 毕竟上面写着的内容居然是闻胥愿意在下一次他们发起进攻的时候,打开西门迎接张嘉师麾下的部队进入王俭城。 而张嘉师在阅读完这一份在他的心中更多算是顺理成章的书简之后,就微笑看着这个朝鲜人:“这位先生,请稍微休息一下,不知可好?” 朝鲜人恭敬的抱拳说道:“谢左将军,那在下就到其他地方盘桓一下。” 中年人当然很清楚,张嘉师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什么。 他也没有对张嘉师这样的做法有什么意见,毕竟像是这种军事行动安排,在他离开之后继续商讨,也无可厚非。 …… 在中年人离开之后,张嘉师召集了相应的部队高层武,进行了会议。 在所有人到来之后,张嘉师就将这一份书简里面的内容,念读出来。 包括阮翁绍在内的人在听到了张嘉师朗读出来的内容之后,都相当兴奋不已,毕竟这样的事情一旦能够成功,那么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就相当简单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对于上面的内容提出质疑,就好比是黥布这个大老粗,他不太相信敌人会这样做。 张嘉师当然能够理解黥布为何会质疑这一种事情,毕竟在他的性格中,完全不相信这种无疑等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对于黥布的质疑,李左车心中暗自微微点头,因为他很清楚的感觉到,虽然黥布现在也不过是刑徒军的二五百主,但是他的实力还是在现在的刑徒军校尉李苍之上。 尽管他不知道黥布为何只会是一个二五百主职位,但是对于李左车而言,黥布是一个有着非常高能力的人。 对于这一点不知情的李左车,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一点不太可能,毕竟要是真的拖延下去,我们就能够将王俭城的守军不动兵戈的解决掉。而对方这样的安排,更多的是想投靠我们,为他们的家族利益选择这样的做法而已。若是对方变卦,对于对方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反倒会落得一个凄惨下场。” 听到了李左车的话之后,包括黥布在内的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了。 毕竟,若是对于这一点有疑问的话,那位正座的老大,也不会无动于衷。 再说,通过进入朝鲜地区的一连串战斗就能够看出,李左车这个人,跟陈平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 毕竟,在现在这个渉间也不太想管事儿的情况下,这些人当然很清楚,他们在这些天来所经历过的一切,更多的是李左车一个人在操持。 而解决了这个疑问之后,接下来,张嘉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该怎么样应对这个机会。 而说出了自己看法的人,分别是李左车以及阮翁绍。 李左车在思考一番之后,抱拳对张嘉师说道:“大人,此事我们并不需要派遣太多的兵力进行佯攻,而要让对方其他地区的守军,在我们进入王俭城前后一段时间,无暇顾及西门的情况,那就行了。“ 相比起这个堪称相当“浪费”的建议,让很多人都不禁点了点头之后,阮翁绍说出来的意见,则是让很多人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大人,都尉,军师,以及诸位,我们派遣一些军力直接攻击敌人,然后等合适的时机,派遣另外的部队进入城中,不就是更加合理吗?” 张嘉师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也无法淡定了。毕竟他们现在的最大问题,不在于物资,也不在于其他的一些方面,而是更多的存在着一个一直以来都有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的兵力基本不够用。 虽然说好歹招募了一些朝鲜人用来充当辅兵部队,让这种情况得到了某个意义上的改善。只不过,今天的那一场战斗,固然张嘉师的部队是胜利了。但是相应的人员损失依旧相当可观。 不说其他什么的,光是张嘉师超过一千人的部队最起码无法在短时间内重新成为作战人员,这样的事情就足够让张嘉师枪毙掉阮翁绍的计划。 李左车的方案,同样也在某个意义上的严重“浪费”,但是相比起阮翁绍这种等于是强攻的方案,好上不知道多少了。 最后,张嘉师突然想到了一点,那就是王俭城的情况不能单一而论。李左车的建议固然是相当可行,但是有一个问题张嘉师也是无法忽视的。 那就是假如能够做到多方面牵制敌人,那么对于进入王俭城作战的部队而言,无疑是一种强而有力的帮助。 在这个想法驱动下,张嘉师以李左车的建议为基准,增加了一点,那就是在王俭城西门地区的战斗开始之前,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尽可能在其他方向牵制王俭城的城墙部队。 …… 将相应的作战计划,整理成一份书简交给中年人之后,张嘉师微笑着说道:“若是有机会,本将军愿意跟这位先生痛饮一番。” 中年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真的有这个打算的张嘉师,也想不到,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过这个他不知道名字的朝鲜人…… ………………………………………………分割线………………………………………… 这个中年人在离开了张嘉师的军营,赶回王俭城的路上,在那一片尸横遍野的大地上,遇到了四个剑客。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打算做什么。但是他没有说话,而是抽出了自己背着的那一把长剑,冲向了对方。 这四个人当然也没有想到,这个在他们无意之中盯上的人,居然会就这样的对着他们攻击。 在个人实力上,要胜过这四个人的任何一个的中年人,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几把小刀,直接将一个没有反应过来的人,直接杀掉。 而其他三个人在看到了自己伙伴居然就这样死了之后,愤怒的大叫一声,也抽出兵器向中年人猛冲过去…… 在朦胧的月色当中,不时闪过一丝银色的寒芒或者是暗红色的血珠…… …… 闻胥在约半个小时候,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心腹。 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心腹在将张嘉师的书简交给他之后,就倒在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神逐渐黯淡下去,一起生活多年的好友,逐渐被鲜血所浸透的衣物…… 他轻轻地抱起对方的身体,看到的是对方流露出来的一丝浅浅微笑…… 第三十一章 决战王俭城 10 后世的历史,对于公元前209年6月24日的这一点,有着比较简短的一笔描述: 大秦帝国二世元年八月二十四日,时任大秦帝国左将军张嘉师率兵攻破商殷城,灭箕子朝鲜。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也许,不是说这些史学家不想记载详细一些,但是,有些记录因为一些因素,不得不消除掉。流传到后世的记录当中,就只有这么一些相关的简短记录。 至于被抹消的记录到底是什么?在后世的史学家言论中,众说纷纭。但是,在缺少官方资料情况,以及官方愿意做出解释的前提下,一切都无从论证。 …… 而这一天的早上,张嘉师失去了踪影,让李左车以及渉间等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已。 他们当然也猜想过张嘉师是不是跑到前线,但是在这种已经开始发起总攻的时候,在战斗中寻找一个人的难度,太大了。 不过,让他们感到稍微放心一点的事情,就是墨嫣儿以及那些身手不错的墨家女剑手们,似乎应该跟随在张嘉师的身边。 ………………………………………………分割线………………………………………… 按照张嘉师与闻胥之间的约定,在张嘉师的部队发起攻击之前,闻胥就要将西门的控制权完全夺取。 当然,张嘉师并没有完全放心闻胥,而是在李左车的帮助下,留了一个心眼。 按照正常的情况,张嘉师不应该使用战车以及骑士部队来作为巷战的兵力。但是在这次协同闻胥所发起的攻击当中,张嘉师麾下的骑士部队,被集中了三百人来作为第一批进入城池的部队。而后续的部队,则是搭乘了两个重步兵的弩战车部队,再之后才是应该负责巷战主力的重步兵部队。 张嘉师之所以让李左车布置这一个阵型,最主要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要在机动性相当强的骑士部队一网成擒,是一件比较难的事情。再者,利用少量的骑士部队来作为先锋,就算是闻胥打算布置一个陷阱,对于张嘉师的整体损失也不会太大。毕竟这些骑士在张嘉师的心中,虽然不是炮灰,但是为了避免更多的部队出现危险,张嘉师自然只能够采取这种比较稳妥的方式,减少出现问题之后所带来的影响。 张嘉师自然很清楚,这些骑士的宝贵程度,但是这就是战争,他必须要有所抉择。 至于张嘉师为何会失踪? 最主要则是张嘉师打算进入到王俭城内进行作战,他在这些日子当中,都感觉到自己相当无聊。也许会有些什么危险,但是张嘉师很清楚,那种躲在后面观战的事情,不是他所喜欢的。 从骨子里面蔓延着一股血气的他,很希望自己能够更加快速的成长起来。 毕竟,战场上的厮杀是让一个人能够更快的掌握强大实力的一条途径之一。为了这一点,张嘉师自然很清楚,他必须要瞒着李左车以及渉间两人才行。 但是他不理解的事情是,本应该阻止他的墨嫣儿,居然会答应他,不跟李左车等人打“小报告”,当然,对方还有一个附带条件,那就是张嘉师这次行动,必须要带上她们。 张嘉师很想反对这一点,因为他很清楚这些女孩子根本没有见过“血”的情况下,直接进入到战场上是一个不怎么样的想法。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都有点担心这些女孩子会不会拖他的后腿。 但是在墨嫣儿打算转身离开之后,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的张嘉师也只能妥协。 毕竟要是李左车以及渉间知道了这件事情,他都得呆在军营里面了。 ………………………………………………分割线………………………………………… 作为佯攻的部队,大量的弓弩手被调动到北门,尤其是前排的秦军重弩手,他们配备的弩鏃数量相当多。 李左车很清楚,这样的安排,很难避免会被箕子朝鲜的军官们看出端倪,毕竟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作战方式,很不合理。 当然,正如张嘉师补充的作战方式一样,一旦确认了战斗过程进入到西门区域的混战之后,在北门待命的主力部队,他们的作用就是趁着王俭城其他方向的守军被进入巷战的部队吸引注意力,那么,这些主力部队就是发挥出作用的时候。 因为在很多的情况下,这样的作战安排,能够起到相当不错的效果。尤其是当北门被攻陷之后,王俭城的战况也将会向张嘉师的部队,逐步倾斜。 …… “大人,北门的部队开始跟秦军交战了。” 在西面的城楼后面,一个箕子朝鲜校尉恭敬的对着闻胥抱拳,说出了这个情况。 “嗯,本将军知道了。”闻胥很是平静的看着远处的一条河,以及两边的山林。 而这个校尉正想在说些什么,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后背被什么自己刺穿了,而剧烈无比的痛苦,随即蔓延到自己的胸口。他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到的是一柄青铜剑的锋利剑尖,从他的胸膛透胸而出。 不仅仅如此,在他逐渐失去了意识的脑海中,传来了几声惨叫。 他看到了回过头的闻胥,露出了一丝大仇得报的笑容,他顿时理解到什么。 而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这辈子最后一句话,以及看到了这辈子最后一幅画面: 他所听到的,是闻胥对他说出来的那一句话:“老弟,闻老哥知道,你虽然是一个好人,但是,你,不可能会成为一个能够活下来的人,因为,你同样有着那个坐在王宫中的白痴,同一个姓氏。” 而他看到的是,在闻胥的身后,一大片黑底白字的旌旗,逐渐出现在他那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眸当中,缓缓地清晰起来…… …… 在王俭城的西门,听命于闻胥的一些氏族私兵正在跟忠诚于箕子朝鲜的部队为了争夺城门的控制权而进行激战。 但是,将主力部队都抽调到北门的守军,很快就被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闻家部队击溃。 在闻家部队的一个军官,杀散了失守城门通道的守军部队之后,逐渐打开了关闭起来的几条门闩,然后开启城门。 在城墙上,闻胥麾下的部队在杀散了守军之后,迅速向着北面以及南面的城墙组织起一道道防御阵型。 而一队约三百人的秦军骑士,领头的一个年轻人,在看到了城墙上以及城头下面的尸体之后,微微错愕一下,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闻胥居然会如此的心狠手辣。 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毕竟要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闻胥又何谈夺取城门的控制权呢。 当然,他也没有掉以轻心,毕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可能会真的那么放心。毕竟这一场战斗对于双方而言,同样非常重要。 这个年轻人在看到了缓缓开启的城门之后,露出了一丝喜色,他急忙扭过头对身边的几个秦军军官大声说道:“大家都不要掉以轻心,知道么?” “喏!左将军!!!” 从这几个秦军军官的应诺,就可以听得出,这个年轻人就是张嘉师。 而在他们这三百骑兵身后的一段距离,一百辆秦军弩战车在驭手的操作下,在“超载”的情况下,只能够放慢速度,“缓慢”的跟随前面的骑士部队推进。 而在这些秦军战车后面,超过两千人的秦军步兵部队小跑着前进。 距离被前面的高速部队拉开,对于这些步兵而言,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他们还有留下相当充足的体力来应对巷战。而且,在没有重型器械的前提下,他们这一个速度也算比较快快了。 而闻胥在看到了一队骑士迅速冲过来西门方向之后,露出了一副平静的笑容。 他低下头看了一下已经没有声息的校尉,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想杀掉这个他认识了很长时间,同时也作为箕子朝鲜当中,箕子朝鲜王族远支的一个杰出军官。 但是,他很清楚,他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这一点,从他第二份写给张嘉师的书简,就能够看得出来。 他明确的对张嘉师进行一次交涉,那就是他希望能够杀光箕子朝鲜的王族。 对于箕子朝鲜王族有着深仇大恨的闻胥,在没有接到张嘉师回复之前,他当然很清楚,对方有可能会拒绝他的提议也不足为奇。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张嘉师居然轻易的接受了他的要求。 …… 张嘉师自然不是无视了这个来自闻胥的请求,而是在跟李左车进行深入交流之后,知道了留下这些箕子朝鲜的王族,对于他们统治管理朝鲜地区,有着很多隐患。 虽然说箕子朝鲜已经腐朽不堪,并且可以算得上是大势已去。但是,留下这些人,难免会上演那如同几年后所发生的一幕幕六国余孽趁机复国的情景。 尽管张嘉师也不太愿意这么做,但是在权衡一番以及白起再次提醒他,这些箕子朝鲜的王族成员留不得之后,张嘉师才会在回复书简当中,清晰的答应了闻胥的请求。 他当然很清楚,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让一个大氏族消失在历史长河当中。但是,白起说的很对,一旦这些人在他介入了秦末乱局无暇他顾之际,一旦爆发动乱,那么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最起码,他很有可能会因为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而陷入绝对的困局当中。毕竟,张嘉师虽然无法预料到到时候的情况会变成一幅怎么样的局面,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没有一个正常点的人,会愿意面对首尾不能兼顾的战局。 所以,在李左车的劝说,以及白起的提示之下,张嘉师为了日后的发展或者是说为了避免类似于六国余孽蜂拥而起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他只能够对总体而言无冤无仇的箕子朝鲜王族,采取这种做法。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闻胥会自己去做,而不需要他亲自操刀。 所以在那一份他回复给闻胥的书简当中,张嘉师特意标记了一点,那就是位于王俭城王宫当中的人员,任凭闻胥处置。 到时候,也许会死掉很多“无辜”的人,但是,这样的事情,跟他有直接关系么? 张嘉师在将这一份书简交给李左车预览一番之后,并没有想到,李左车的内心,似乎松了一口气…… ………………………………………………分割线………………………………………… 骑着红云进入了王俭城西门的张嘉师,他看到的是在城门通道后面,一个穿着有些古旧的铁甲,年纪约在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带着一群军官等待着他。 他当然看到了,在他打量着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 而闻胥在看到了这个年轻的秦军军官之后,就能够感觉到一股隐隐流露出来的上位者气息。 而从对方的年纪,闻胥综合判断了一下,迅速想到了一个人。 于是,在没有等张嘉师说话的时候,闻胥就弯身抱拳,恭敬的说道:“左将军,感激你履行我们双方之间的约定,职下愿效犬马之劳。” 这一句话,说明了闻胥已经很清楚他在之后对张嘉师,以及对自己的定位。 而听到了这句话的闻家部队军官,微微一愣,但是在看到了闻胥悄悄用眼神对他们做出的暗示,这些朝鲜人纷纷说道:“我等也愿意随同闻将军,向左将军效犬马之劳。” 听到了这些话的张嘉师,微笑着说道:“大家无需如此多礼,在这之后,本将军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倚重诸位,眼下,诸位不知道有何方略,解决王俭城的抵抗?” 从天空中不时传来的厮杀声,惨叫声就能够知道,闻胥的部队虽然控制了西门,但是在其他方向的箕子朝鲜部队的围攻下,闻家部队的攻势相当不利。 张嘉师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而责怪他面前的这些人,毕竟无论如何,他能够如此轻松的带领部队进入到王俭城,闻胥以及闻家部队功不可没。 闻胥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说道:“不若左将军率兵攻击北门,我等愿意拖延敌军的援军,为左将军夺取北门,尽一份力。” 闻胥作为一个统兵多年的老人精,自然也很清楚张嘉师这样的安排,应该是对他们不放心。而对于他而言,张嘉师有这样的防备不奇怪。但是这一点从对方愿意直接统率部队进入王俭城,就能够看出,对方有所提防之余,还是很相信他们之间的合作。 既然如此,闻胥自然也更加不会将自己的猜测放在心上。他之所以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他很清楚,虽然北门方向聚集了大量的守军,但是这些守军的战斗力实际上相当低。因为这些人更多的只不过是一些奴隶而已。 若是以张嘉师的带过来的部队战斗力而言,只要将位于王宫一带的守军主力拖延住,对方夺取北门的可能性,相当高。 张嘉师在听到了闻胥的建议,思索一番之后点了点头。毕竟对方说出这一番话,自然也有自己的考虑。 在张嘉师率领陆续进城的骑士,弩战车部队在几个闻家部队的斥候引路下,从相对安全的区域绕行到北面的城门之际,从弩战车上面下来的秦军步兵,都被安排防御城门通道。 看到这一幕的闻胥身边的一个心腹,有点怨气的说道:“大人,这个左将军不是信不过你么?” 闻胥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你看问题太简单了,若是对方连这一点都不防备,他根本就创立不出自己的一片基业。” 那个心腹闻言,好一会才点了点头。而闻胥也没有理会自己心腹,而是说出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准备向中间的区域集中。无论如何都得在秦军主力到来之前,顶住王俭城的其他部队。” “喏!” 这些军官纷纷抱拳示意,自己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等到其他人离开之后,闻胥再次听到了那个心腹的声音:“家主,我们真的要将王俭城的财物都拱手相让吗?” 闻胥听到了这句话,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这是我们的一个表态,对方得到了这些钱财,必然会履行之前的约定。” “乐少爷他不是我们的另外一个臂助么,要是我们能够联合玄鸟门……” 这个心腹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闻胥打断:“这种想法,你最好不要说出去,要不然,我们整个闻家都得被你连累。也许这个左将军确实是年轻了点。但是从对方在仅仅不到一年当中,就能够发展到如此规模,此人着实不简单。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人都希望取代那个腐朽不堪的氏族,成为这一片土地的主宰,但是我们一直没有这样做,主要就是我们并没有这样的实力击败其他反对的人。若是出现了什么偏差,不要说秦人,恐怕,其他联合在一起的大氏族,都不会轻松放过我们。有些事情,必须要量力而行。” 闻胥说完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丝平静的微笑:“在你的心中,也许一株树苗要成长起来,得到更多的土地是一个选择。可是,你忘记了一点,当这一株树苗成长起来之后,而旁边却没有能够依靠的大树,那么,等待它的……将会是什么?” 听到了这句话的心腹,陷入了沉思当中。 而闻胥也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有越来越多的秦军步兵,通过城门陆续进入到城中。 第三十二章 决战王俭城 12 尽管有了闻胥这个内应的接应,张嘉师临时指挥的这一支秦军突击队进入了王俭城。(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但是,哪怕是闻胥的部队军力同样也相当多,只可惜,仅凭着五六千人的部队,要攻占王俭城是不可能的。 抢占王俭城北面城墙以及城门,将北面的数千主力部队放进城,是最为稳妥的作战方式。 闻胥的建议,得到了白起的赞同。尽管,白起对于闻胥的行为,有点鄙夷,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个人还是有着一定实力的。既然如此,无论张嘉师跟他的利用关系也好,对方自愿从属于张嘉师麾下也罢,对方都能够给张嘉师带来胜利的话,很多事情就不需要计较太多。 古人有云,良禽择木而栖,英才择主而事,白起自然很清楚这样的道理。更何况,对方既然已经投靠了,在纠结太多其他事情,反倒会弄巧反拙。 这一次张嘉师指挥部队作战,有一方面就是白起的劝说,毕竟张嘉师在他的眼中还不算成熟,尤其是军事指挥方面,像是这种基本可以说胜负已分,就差时间问题的战斗,是锻炼张嘉师在这方面的成长,最好的一个场合。 很清楚这一点的白起,才会对张嘉师说出那些话。 而白起没有说出来的一句话,是他确实不在乎箕子朝鲜王室的死活,但是,一下子将对方直接在乱战中交给闻胥来处理,用膝盖想都知道这样的事情,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也许,闻胥跟箕子朝鲜王室有着不为他们所知道的血海深仇,但是,若是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将这样的事情宣扬出去,对于张嘉师而言,同样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白起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就是他对这件事会不会给张嘉师带来不利因素的影响,他反倒表现出相当的乐观。毕竟,张嘉师现在再也不是那个刚刚跟他相遇的那个小百将,而是一个逐渐成长起来的团体首领。而且,有李左车,陈平,张苍以及那个孙颇等等智谋之士的辅助,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太过于杞人忧天。 在白起通过张嘉师的意识,能够感受到张嘉师对于此事还有些无法接受,但是从张嘉师没有表达出自己任何一丝情感,就能够看得出,张嘉师已经开始成为了一个及格的上位者。 一个及格的上位者,并不需要每一件事情都要自己亲手处理或者是亲自安排。 他要做的就是统筹全局,坐镇在核心位置上,指挥着这个团体的前进道路以及方式,就这么简单。 白起还有一个秘密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能够感觉到,五月一日的那一天晚上,张珣抱着的那个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是他也没有说破,也没有让张嘉师警惕某个“不怀好心”的人,他能够理解到,事实上算得上是没啥追求的张嘉师,让很多鼎力相助的人都很无奈,因为张嘉师这方面,不是一个好事情。 所以,一些手段,只要不是危及到张嘉师,他当然也乐得视而不见。 也许,一些名义什么的,更多是愚弄人的想法,但是,若是有了这些名义,很多事情反倒能够变得更加的名正言顺。 他很期待,那个叫喜公公的人,将一切安排都展现出来的时候,张嘉师会是一幅怎么样的表情。 白起的心中也有点小腹黑,那就是,若是在日后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成为了那种存在,他这个当爹的会不会认为自己“不争气”了点? 当然了,白起可不会将这样的话说出来,因为要是将张嘉师吓跑了的话,那就相当不好玩了,不是么? ………………………………………………分割线………………………………………… “杀啊!!!”张嘉师将手中的定秦剑向着冲过来的朝鲜人猛然向前挥动之后,他就迅速的用脚踢了一下红云的马腹。红云会意的再次向前加速冲锋。 而紧跟在张嘉师身边的是包括墨嫣儿在内的十几个墨家剑手的秦军骑士部队。 张嘉师看着这些手中拿着大量长矛或者是长戈的朝鲜人步兵,自然很清楚他这么冲过去自然没啥好结果。 在红云猛然喷出黑色的烈焰,在朝鲜人的阵型当中烧出了一条通道之后,迅速运转内力的张嘉师,轻轻地从红云马背上跳起来,在凌空中的张嘉师召唤出自己的另外一把宝剑——鹿卢。 手持双剑的张嘉师,落在地面之后,迅速将内力灌输在两把剑当中,爆发出金黄色锋芒的定秦剑以及鹿卢剑,在张嘉师的随手一挥之下,数个手持盾牌以及长矛的朝鲜步兵,直接连人带盾被斩开。 像是那种真气外放的招式,张嘉师根本不会随意使用。这当然不是说张嘉师的实力有所下降,而是那种催动内力劈砍出去的剑气,对于张嘉师的内力消耗同样也相当大。 只不过,在前方杀出一条血路的张嘉师,似乎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战斗方式确实是让墨嫣儿根本无法接受。 包括墨嫣儿在内的墨家女剑手们,很多人都忍不住直接呕吐起来。 对于她们而言,这种直接分尸敌人的杀敌方式,虽然很有效,但是她们这些女孩子,什么时候看到过这种连内脏都散落在地面,血液几乎迸溅出来的场面。 虽然说墨嫣儿是墨门年青一代当中,实力也排得上号的高手,但是,她自己很清楚,也没有杀过人,更加不用说这种场面了。 在用剑斩杀了两个向她冲过来的朝鲜人步兵之后,墨嫣儿再也忍受不住自己的感觉,用剑拄着地面,呕吐起来。 而她在呕吐了一会之后,看到了一个似乎还没有死去的朝鲜人,缓缓拖曳着自己被张嘉师用剑斩成两截之后,肚子以下的位置早已断裂的身躯,在血泊中爬行一会儿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看着那一个朝鲜人身躯断口处浸泡在血水,夹杂着泥土或者是什么的一团肠子,墨嫣儿再次呕吐起来…… 当然,不仅仅是墨嫣儿,她的那些徒弟,很多都无法忍受这样的场面。 路过这些墨家女剑手身边,从后面赶上来的秦军重步兵指挥官,自然很清楚这些女孩子的身份。他无语的摇了摇头,嘀咕一句话:“左将军不应该将这些人带过来,这些人根本就上不了战场。” 说完这句话的秦军重步兵指挥官,摇了摇头之后,继续带着自己麾下的官兵,追赶着前面正在开路的部队。 墨嫣儿的听力虽然不错,但是在这个境地下,她很清楚,对方说的没错,她也想起了张嘉师对她说出来的那句话。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方向,发现在这一路上,张嘉师早已经不见人影,而在那些秦军重步兵的脚下,地面上的血水被踩踏得迸溅纷飞…… 墨嫣儿本来已经煞白不已得脸色,再次变得青白,她气得牙痒痒的说道:“姓张的,本姑娘跟你……呕……” ……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那一票有着一定实力的小姑娘,现在已经自动退出了战斗序列。 他在清理了前进道路的朝鲜人部队之后,再次等待着部队集结。 直到这个时候,张嘉师偶尔回过头一看,才发现包括墨嫣儿在内的十几个女孩子全部都不见人影。 “奇怪了,她们呢?” 张嘉师原来一直都没有留意到这个情况。而听到了这句话的一个骑士百将,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说道:“禀报将军,那些墨家的姑娘们,貌似没有跟上我们。 再次骑在红云身上,轻轻拍打一下红云脖子的张嘉师,错愕了一下,好一会才说道:“本将军没记错的话,她们不太可能遇到实力不错的敌人。” 张嘉师很清楚,刚才阻挡他的那几百个朝鲜人步兵,拿得出手的高手就这么两三个人。而这些人的实力虽然比起他麾下的一般的百将还要强一些,但是对于墨嫣儿而言,这些人的实力应该很容易对付才是。 张嘉师最后还是不放心的询问道:“她们遇到危险了?” 这个骑士百将沉默一下之后,像是强忍着什么一样,说道:“将军,她们没事,只不过……她们似乎不习惯将军的作战风格……”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直接愣了好一会,他当然能够理解到这个百将说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最后,回过神来的张嘉师喃喃说道:“我早就说了……好,现在自作自受了。”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红云似乎很开心的嘶鸣了一下…… …… 接下来的战斗,张嘉师的骑士部队根本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因为面对着另外一段还没有进入到作战状态的城墙驻军,敌人密集的箭镞,带来了相当大的威胁。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带领骑士部队游弋在后面的街道,掩护着对城墙作战的步兵以及弓弩手们。 弓弩手的主要作战目标是城墙上的朝鲜人弓弩手,在武器装备的质量优势下,很多弓弩手并不需要太过惧怕朝鲜人发射出来的箭镞,直接跟对方对射。 而一队队秦军重步兵,结成了小型方阵,层次有序的向前推进着。 毕竟城墙上的攻击还是相当猛烈,他们不结成阵型,根本无法轻松突破前进。 在秦军的小型方阵面前,几百个朝鲜人的步兵,以及相当数量,拿着粗糙武器的奴隶正紧张的看着不断前进的秦军部队。 天空中的箭镞不断的你来我往,在装备差距较大的情况下,朝鲜人的弓弩手损失更加惨重得多。 而且在一些秦军弓弩手,爬上了一些房子之后,得到了一些不少高度优势补充的弓弩手,更加容易将敌人的弓弩手射杀。 很快的,城墙上向着下面射出去的箭镞,密度越来越低。 而城墙上的守军,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来自西面城墙,以及城门楼后面的秦军身上。 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个情况,那就是几百个墨家门人以及玄鸟门门人,联合在一起,从被北面的城墙直接冲过来。 而过不了一会,秦军的重步兵部队,跟企图守住北门的朝鲜人以及奴隶进行激战。 秦军部队的小型合作战斗方式,一直都是重点训练项目。不是说张嘉师不愿意进行集体训练,而是部队一直都相当分散,而不是像阿房都尉时期那样,一直集中在一起,在各种方面考虑下,张嘉师只能够放弃一些原来的安排。 当然,从这一次作战当中,这种小规模的合作作战战术,得到了相当不错的结果。 对面的那些更多的只能够各自为战的朝鲜人或者是战斗力以及士气都相当低的奴隶们,他们在攻击一个秦军重步兵的时候,往往会被其他的秦军趁机攻击。 而且在很多方面而言,装备相当精良的秦军重步兵,能够轻易将一个拿着破刀的奴隶,他手上的武器斩断甚至是将人砍伤。 在这个情况下,前面的秦军部队很快就将敌人逐渐压制回城墙附近。 城墙上的朝鲜人弓弩手,伤亡惨重,但是在一些军官的威胁或者是将一些人斩杀的情况下,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作战。 但是他们根本没有留意到一个情况,那就是,在城墙的另外一端,实力相对较强的剑手们敏捷的翻爬城墙之后,将没有发现这个情况的城墙上的朝鲜官兵杀死之后,迅速将自己带上来的麻绳,固定好之后直接放下城墙。 下面的剑手,迅速沿着这些麻绳,攀爬到城墙上面。 首先登上城墙的剑手们,也不忙于杀敌,而是守住了垂降绳索的位置,跟冲过来的朝鲜人进行混战。 而这个时候,在一个个爬上城墙,迅速加入到一个个小型战斗场合的剑手身后,大量的秦军部队也开始行动。 黑底白字旗以及玄鸟纹印的旗帜,不断地迎风飘动…… …… 城门附近的战斗,打算死守的朝鲜军以及少部分还没有溃逃或者是战死的奴隶,更多像是徒劳无功的抵挡下,继续被秦军部队向着城墙方向挤压。 一个身穿铁甲的朝鲜人军官,看到了这一幕,不断地愤怒咆哮起来,并且将手中的武器,向着前面两个还在不断后退的麾下官兵招呼过去。 但是,他现在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而在他前方不远,约十几米的距离,一个拿着一柄双刃巨斧的秦军,单手舞动着巨斧,一招就将数个朝鲜人步兵以及奴隶直接分尸。 而这个魁梧的秦军壮汉,脸无表情的一步步踩踏在不断蔓延出来的血泊,看着面前两米之外的敌人,继续向前走动。 这个人就是驭勇,作为秦军重步兵部队,力气最大的人,张嘉师在看到了对方的出色表现之后,就将他调动到突击部队阵型当中。 当然,这样的安排,还有经过抽调其他部队人员,稍微补充一番的部队。 按照张嘉师的想法,他似乎应该将驭勇直接调动到自己的亲卫队当中。 但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以及其他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只好暂时放弃这样的想法。 那一柄换算成后世重量,足足有六十公斤重的铁斧,并不是那种灌注生产的玩意,而是专门制作特殊兵器的工匠小组,制作出来的玩意。 毕竟,六十公斤重量的武器,绝大部分人都玩不转,在这个情况下,按照张嘉师的指示,像是这种特殊兵器,在不具备量产列装的前提下,就由相应的工匠小组进行生产。 经过多次锻打,打磨然后加固,再次重复工序的情况下,驭勇这一把铁斧,足足花费了这个小组超过十天的时间,才解决这一个“订单”。 而最让这些工匠吃惊不已的事情是,驭勇居然能够对这重量的武器,直接坐到举重若轻的地步。 而更加让这些工匠哭笑不得的事情是,这个魁梧的壮汉,看上去很憨厚,但是也说出了一句让他们集体无语的话:“这重量,还是太轻了点。” 好,要不是要百将级别的人才允许特制武器一次,要不然他们都得投诉给上级知道。 毕竟,张嘉师也制定了一个方案,那就是一旦兵器有什么问题,他们这些工匠可以向上级报告,然后综合讨论得出结果之后,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 在驭勇的眼中,这些朝鲜人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在看到了那位年轻的将军让他进行调动之后,驭勇也无可无不可。毕竟对于驭勇来说,在什么地方效命这样的小事情,他不需要太过于关心。 而向着这些朝鲜人,继续一步步向前走的驭勇,看着这些不断后退,手上的兵器明显都在震动着的敌人,驭勇不经意之间舔了舔一下自己的嘴唇。 而在驭勇身后的秦军官兵,听到了这个百将说出一句话之后,急忙后退: “新来的,你们别靠太近了。俺是个粗人,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 而一些不明所以的新编入这一支部队的官兵,在看到了旁边的人都急忙往后退之后,他们正想问点什么,结果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不断往后退…… 不到半分种的时间,驭勇身后出现了一个起码六米的空隙。 驭勇稍微的斜视一下身后,看到了情况之后,就对着这些朝鲜人,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意…… …… 在不到三分钟内,被堵在城门内的朝鲜人,全部都倒在了城门通道之中…… 看到了这一幕的新来的秦军重步兵,成为了第二批直接捂住嘴巴的人。 而浑身是被这些朝鲜人溅到身上的血,驭勇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用力将斧头挂在如同被鲜血洗刷的墙壁根部之后,轻轻地打开门闩。 第三十三章 决战王俭城 完 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当渉间带领部队进入了王俭城内之后,看到他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就是怒气冲冲的对他说出了一句话:“大人,涉某可真的没有想到您居然会这么冒险。(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难道大人你就不知道,我们这些当下属的人在知道大人失踪之后,非常担心么。” 听着渉间所说出来的话,正想说点什么的张嘉师看到了渉间的怒意之后,只能够低下头,讪笑着:“嗯,涉都尉,你也不必如此生气,张某现在就走。”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不得不沿着北门回到营地当中。 当然,张嘉师不知道的事情是,在营地里面,可是还有一个更加生气的人在等待着他…… …… 战斗随着时间的发展,已经渉间所率领的秦军主力部队进入到王俭城之后,甚至是可以说胜利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分割线………………………………………… 这个时候,王俭城城内的战斗,僵持在北面与东面邻接的城墙地区,南面中部的城墙附近以及接近与东北面的王宫地区等地。 在张嘉师所部没有攻破北城门的时候,与王俭城守军激战的是闻胥麾下的私兵部队。 那一个心腹对他所言的那种事情,就是这个心腹很清楚,这样的作战方式,足以让闻家这个氏族元气大伤。 毕竟,虽然闻家占据了朝鲜地区东面一带比较肥沃的土地,甚至自身都有着数个城邑。但是这一次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这也就是那个心腹表达不满的主要原因。 而闻胥这个闻家氏族的家主,当然知道这个心腹是为了他好,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闻胥还是放弃了将那些王宫内多年以来的积累,纳为己有的盘算。 闻胥放弃这个盘算的考虑,有三个方面: 第一:作为在张嘉师控制下,首先表态支持张嘉师的两个大氏族的家主之一,闻胥自然不能够不考虑到张嘉师接下来的计划安排。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提出来的条件,必然要用其他的一些利益作为筹码而交换。 第二:闻家现在今非昔比,作为闻家年青一代的翘楚,闻乐的身份自然瞒不住张嘉师,作为玄鸟门下任掌门的闻乐,张嘉师以及他手下的幕僚们,自然也不会等闲视之。既然如此,闻家的实力也有着玄鸟门的一部分加成,在这个前提下,要是张嘉师会对这样的事情视如无睹,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让自身实力损失,让张嘉师这个对于他们而言算得上庞然大物的势力,更加放心的跟他们进行合作,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按照他这种跟**没有太大的差别的行为,受益的并不是他现在所掌握的闻家,而是下一代的闻家接班人员。有些时候,他不可能光顾着眼前的利益而忽视掉对下一代的保护。 也许,闻乐跟他现在的儿子,两人到底谁会成为闻家的族长,闻胥还有些犹豫不决,但是,从感情上来说,自然更加倾向于自己儿子。只不过,无论日后会如何发展,要是没有张嘉师的支持,什么安排对于闻家,亦或者是说他这个闻家族长,也只能够是水中之月。 既然如此,若是在这次让张嘉师这个人在情感上倾向于他的儿子,必然会是一个强有力的臂助。 不是说他不喜欢闻乐,而是这一点私心,他还是有的。毕竟他也是一个很正常的父亲。 所以,在闻胥的命令下,闻家的部队正在死命的跟王俭城内,忠于箕子朝鲜王室的朝鲜军进行激战。 …… 在王宫前面的一条大街,闻家的部队与箕子朝鲜的守军正在进行激战。 在地面上,躺满了伤兵或者是已经成为了尸体的人员,地面上的泥土更加是被血液染红。 在街道上的两边,不时有作战的人员,发出惨叫,而在这个情况下,明显后劲不济的闻家部队,有被这些更多是王宫卫士反推的迹象。 不是说闻家的私兵部队不擅长于作战,也不是说这些部队只不过是乌合之众。但是在装备方面,以及体能等等因素影响下,很多方面都处于劣势的闻家私兵部队,在战斗力下降的前提下,反而被相当于以逸待劳的敌人轻松压制。 但是这一点在秦军部队不断增援的情况下,得到了根本性的扭转。 负责率领部队突破王宫的敌人防御的,不是其他人,而是李苍。 刑徒军现在虽然在装备方面,跟张嘉师麾下的正规军已经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一些事情还是必须让他们去做。 很清楚这一点的渉间,在给李苍下达这个命令之后,李苍自然能够想到一些事情。不过这个散发着悍勇气息的汉子,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很清楚渉间这样的安排,最主要就是为了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 尤其是当渉间说出了那一句话之后,李苍就知道,他们这次的作战目标,更多的是打开通往王宫的一条血路。 “李校尉,这次你的部队并不需要进入到王宫当中,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我们出面。” 听到了这句话的李苍,已经不是当时那个在阿房宫工地的小小刑徒,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他,自然很清楚渉间这句话之中,蕴含的各种暗示。 那就是,王宫里面的那些人,将会由其他人来解决。 对于这种事情,李苍也很清楚自己的心态是无可无不可,那些在王宫里面的人员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 李苍麾下的部队,也就是刑徒军的步兵主力,在接应了闻家的部队之后,迅速集结成一队队盾兵方阵,向前推进。 很多刑徒军的官兵,不得不将盾牌稍微抬高一点,避免被道路上的尸体绊倒。而他骑在一匹战马上,手里面拿着一柄长矛的他,则是看着前方的战斗,不断的进行细微调整安排。 刑徒军在这几次大战下来,伤亡也相当多,但是没有得到太多补充的刑徒军,只能够临时将苏腾麾下的一队步兵编制进来。 苏腾麾下的步兵部队原本也是轻装长兵,但是这并不代表这样的部队相比起张嘉师麾下部队主流重步兵有着相当的差距。 在换装了相应装备之后,这些本来就是老兵的部队,很快就适应了自己新的作战方式。 而黥布则是被李苍安排为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而黥布原来的部队,则是被打散补充到另外几个二五百主的部队当中。 不是说李苍“嫌弃”了他的这个大哥,相反,李苍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想到了这个安排。毕竟在现在的情况下,只有这么安排,才能够让这些出身正规军的部队,听从号令。 毕竟,其他两个二五百主在资历以及威望,都不足以让这些人信服。若是在刑徒军内部,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但是一旦需要指挥其他部队,这一点就必须慎重考虑才行。 从几次战斗下来,因为战功而被提拔或者是战死了的军官,有着一点小反差,尤其是长城之战当中,很多秦军军官的伤亡比率相当多,像是那些从阿房都尉营出身的军官,更加是伤亡惨重。 在这个前提下,有着较深资历的黥布,是最适合指挥这一支部队的人。 虽然说这样的事情,也有着军纪的约束,但是,很多人心中都很清楚,有些事情确实是军纪无法控制的。就好比是这些被调动过来的正规军官兵,眼神中的那一抹讥讽以及无奈,就让李苍很是无言。 要不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李苍大可以随便安排一个二五百主来指挥这些人,而不是让黥布来担任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 毕竟刑徒军虽然深受张嘉师的信任,但是张嘉师哪怕是做出了良好的表率,也不等于张嘉师能够完全改变一些固有的观念。 李苍也不会埋怨张嘉师以及进行这样的安排的李左车,这样的安排确实是会有些问题,但是在这个态势下,抽调其他部队来补充损失的兵力,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 而作为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黥布可以说心态有了一些改变。 在私底下处理了一些说出去并没有太大意思的……问题之后,他发现了这些“兵痞”在某个意义上,居然比他当初指挥刑徒军的时候还要顺手。 当然,他可不会将这种说法说出来。毕竟要是这些话被其他刑徒军的人知道了,他的乐子也就大了。 而在这些天通过跟这些正规军调动过来的部下相处,黥布得到了两种观点。 第一个,是正规军更加有效的执行他的命令,这一点毋庸置疑。 第二个,那就是在战斗意志上,正规军的战斗意志要比他之前所指挥的部队要差一些。 从这两个观点中,认识到正规军部队与刑徒军确实是有着能够对比的差异,黥布在前几天的作战之后,不得不询问苏腾关于这方面的指挥心得。 而摊上了这件事情,苏腾也没有藏私,而是直接将这一支部队的原来指挥官,安排给黥布作为副手。 当然,黥布也付出了一些代价,毕竟苏腾这样做,固然是在支持他,但是要人家无缘无故的付出这些,黥布也有点过不去。 嗯,黥布付出的这些代价……也许连黥布都不知道,他在履行某个承诺之后,在某个意义上,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尤其是,他跟苏腾进入到某个秦楼之后,咳咳……苏腾追求的那个小世家的少女,以及吴姬这个母老虎居然会直接找上门。 最后么,接到了这个消息的张嘉师,直接一口温茶喷到某个大个子的铠甲上面…… 在第二天,张嘉师去到郡守府,处理这件事情,看着包括张苍,孙颇,李左车,渉间,苏腾,黥布等人在内的一票麾下武,嗯,以及听到了后院当中的女子们各种哭声,张嘉师最后说出一句话:“这事儿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好,在一票武的无奈眼神中,张嘉师很轻松的无视掉这种喜闻乐见的事情。 当然,张嘉师可不会说出来,嗯,这个事儿……陈平以及韩信两人貌似解决了自己的麻烦,要不然,他这张脸该往哪搁? 咳咳,张嘉师才不会说出来,他对于张苍的那种**也相当动心来着,要不是考虑到一些方面的影响,尤其是他更喜欢陪着自己的家人,估计他今天也别想出门口了。 …………………………………………分割线……………………………………………… 不说日后才发生的这一种喜闻乐见的事儿,在前方指挥部队的黥布,在指挥部队向朝鲜人的卫军进行反冲锋之后,他就发现了这些卫军的战斗力,比起前几天的朝鲜人部队还有一段差距。 这不是他的错觉,很多跟敌人交手过的秦军官兵都有这样的感觉。 这也难免,毕竟这些朝鲜人的王宫卫兵,虽然在装备上堪称相当不错,但是缺乏战斗意志,或者是说缺乏训练的情况下,前面的秦军官兵发现他们能够相当轻松的解决掉这些敌人。 当然,这个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当这些王宫卫兵在损失了不到几百人之后,居然直接溃逃了。 作为前线部队的指挥官,黥布在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很是错愕不已:“不是。这就解决了???” 而作为他的副手的一个秦军二五百主,说道:“大人,此事也许是一个必然,另外,我们也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黥布,回过神来之后,点了点头:“对,所有人都继续前进,另外,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目标不是王宫,谁敢乱入王宫,小心我对他不客气。” 黥布自然也得到了李苍的吩咐。但是他身边的那个二五百主,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对方小声的询问着黥布:“这种事儿,大人是否……” 黥布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压低了声音:“兄弟,你应该比我有化,但是在这里,老哥给你一个提示,那就是不该管的事情别管。” 听到了这句话的这个二五百主,吓得直接点头。 …… 在攻破了王宫大门之后,秦军部队迅速退下了台阶,然后将兵力进行再次调动。 而在这个时候,几百个闻家的私兵在各自的军官指挥下,冲进了王宫。 过不了一段时间之后,负责外围防御的秦军官兵,就听到了一些非常不和谐的惨叫声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声音,比如说女子的尖叫。 这些官兵有些人疑惑的望向王宫的外墙,有些人则是想说些什么,反而被自己的军官拍了拍脑袋,示意他们不要多想。 而在这个时候,闻胥在几个骑士的护卫下,跟渉间以及李苍结伴策骑而来。 “涉大人,李校尉,感谢你们的帮助,本人才能够如此轻松的进入王宫。”闻胥在王宫前面的台阶下方勒住坐骑之后,就对着两人抱拳笑道。 渉间微微一笑:“闻大人,此事乃是左将军的安排,我等自然遵从命令而行事。” 而李苍什么话都没说,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王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叹息。 闻胥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向两人抱拳告辞之后,就带着自己的这几个心腹,进入到王宫当中。 等到了闻胥等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内,李苍才说道:“大人,此事真的要如此行之?” “李校尉,大人有着他的考虑,再者,此事并不是一件坏事。我们还是静静的等待。”渉间很是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 闻胥对于已经血流成河的王宫,或者是一些角落传来的一些声音,视而不见。 他要做到的事情,并不是这些,他的目标,就是那一座王宫的前殿。 约莫几分钟后,缓缓地登上了王宫前殿的闻胥,看着一票被集中起来的箕子朝鲜王族,包括箕准在内,居住在王宫的有身份人员,露出了一丝快意。 箕准看到了闻胥之后,愤怒的咆哮着:“为何你要这样做,孤王自问对你不薄!” 闻胥听到了这句质问之后,不在意的说道:“箕准,你确实是对我不薄,可是,在下亲弟在十多年前被杀的事情,可是在下永生难忘的。”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箕准错愕了一下,好一会才说道:“那件事情,不是先王手下的叛军所做的么,先王也不是剿灭了那些人了么?” “箕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若不是先王暗中命令,在下的弟弟,弟媳以及上百个护卫随从,岂可如此轻易就全部死在那一处山路,为何长达两个时辰内,附近的守军一个都没有支援?” 说道这里的闻胥,咆哮着:“无需再多言,今日就是尔等血祭在下弟弟,弟媳以及一百多人的日子。” “你敢!孤王乃是朝鲜之王……”箕准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无比。 而闻胥没有说太多,这个时候,身边的一个心腹对闻胥说出了一句话:“大人,你看看那个女子,若是将其献给秦人的左将军……” 这个手指用手指着一个不到十二岁,但是明显看得出她是一个美人胚子的小女孩,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闻胥思考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其他人……你们不需要顾忌什么。” “是,大人。” 闻胥缓缓地转身离开了正殿,他来到了殿门之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箕准之后,直接离开了这个地方。 ………………………………………………分割线………………………………………… 几天后,在闻胥氏族所在的一座城池外面的一座山丘腰间,几个首级被放在一个坟墓的面前。 而闻胥,在这个时候,回头看着自己的侄子,以及自己的未来侄媳妇,说出一句话:“你们两人,给他们上一炷香。” 闻乐以及一个女子,点了点头。而闻胥则是拿起一个酒壶,来到了不远处一个新坟。 他缓缓地将酒壶里面的酒,洒在新坟面前的土地上:“小磊,一切都结束了。这是左将军交给我的一壶酒,对方似乎很遗憾没有跟你共饮一杯。不过这也好,你也不需要活得太累了。” 闻胥不是瞎子,他自然也看得出,自己的这个“兄弟”一直以来都不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活下去。 在一切都结束之后,他缓缓的望向自己的城邑,上面飘扬着一面大秦帝国的玄鸟纹印旗,说明了这一片土地的主人,已经易主…… 第三十四章 初步治理朝鲜地区 王俭城的战事,在张嘉师带领李左车等人进入到王俭城之前,宣布结束。 当然,有很多地方依旧没有清理干净,就好比是在城破的时候,因为败兵肆意掠夺平民,进城作战的秦军部队可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解决这个问题。 再者,动员一些朝鲜人或者是组织奴隶清理王俭城内的一些主要道路的战斗痕迹,同样也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 在张嘉师进入王俭城的王宫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 ………………………………………………分割线………………………………………… 在接下来的数天,箕子朝鲜其他没有被攻陷的城池,在子安逊以及闻胥两个大氏族的族长大力支援下,陆续打开了城门,向小股的秦军投降并且更换城头上的相应旗帜。 为了进行表率,闻胥很主动的将自己家族的三个城邑的控制权交出来。 而张嘉师当然不会将这样的事情太过于计较,在客套一番之后,张嘉师还是将这三座城邑周边以及本来不属于闻胥家族势力范围的邻接区域,交给闻胥打理。 这也是对闻胥的一种补偿安排,毕竟要是没有闻胥的合作,张嘉师也没有这么轻易的攻陷城防体系都算得上比较完善的王俭城。 而在公元前209年7月5日这一天,历时四个多月的对箕子朝鲜进攻,正式落下帘幕。 …… 既然已经打成了作战目标,张嘉师自然得进行相应的安排。 虽然张嘉师这个时候并没有像几年后对于箕子朝鲜地区进行从根本上的治理改革。但是在人事安排当中,张嘉师继续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手头上的人员储备,依旧不够用。 也许,像是子安逊以及闻胥两个族长为首的家族势力,在某个意义上的权衡之下,可以让张嘉师减轻一些负担。 但是,张嘉师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两人,而且,要是两人在有了某种协议之后,那么他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不亚于箕子朝鲜这个国家的势力。 像是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儿,张嘉师怎么着都不可能会去做。 而作为箕子朝鲜势力范围的管理人员安排,张嘉师倒是有合适人选。 李左车,陈平,孙颇三人是最佳的人选,而张苍以及萧何也不错。但是,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重心依旧在辽东郡的张嘉师,自然不可能让自己最为倚重的陈平,离开自己的根基所在地。 不是说张嘉师不信任其他人,而是要让新占领的地区得到更好的统治管理,一个熟悉张嘉师在辽东地区的治理模式的人,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张嘉师认为孙颇比起萧何更加合适,是在于孙颇比起萧何更加擅长军队调动方面的事情。 萧何的长处是内政,这一点不假,但是要是一旦出现什么其他方面的问题,张嘉师很难保证萧何能够对接下来的事情能够有效应对。 在某个意义上,孙颇此人虽然有点来历不明,但是无法否认的事情是,就连陈平以及张苍,都对孙颇的能力很是称赞不已。 张嘉师麾下的六大官,陈平,萧何,孙颇,李左车,张苍以及曹参,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相应的侧重点。 在内政方面,萧何自当是首屈一指的人才,但是陈平以及曹参在这方面的能力也有相应的成长。 而在综合方面,张苍以及孙颇反而更加优秀。 这也是张嘉师踌躇的一方面主要因素。 不过,张嘉师在听到了白起说的话之后,顿时明悟到一点,那就是他其实并不需要如此苦恼。就好比是大秦帝国在边疆郡县地区,主要都是沿用一种逐渐成熟,并且证明相当行之有效的“原始”军队治理方式。 就好比是原来的辽东郡,已经死去的司马郡守,本身也兼任着郡尉一职。 在白起的提示下,张嘉师最后下定决心,并不改变渉间的位置,而是以李左车以及调动过来的曹参作为辅助,作为朝鲜地区的郡守。 …… 而在朝鲜地区的驻军问题,在此战当中立下大功的麾下将校,自然会提拔或者是升任相应的军职。 而作为在这时期的部队调动方面,张嘉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似乎又应该开始募兵了。 与此事相对的是,则是张嘉师对于相应人事调动的安排。 在此战当中,进入朝鲜地区的部队当中,张嘉师打算将韩信升任为辽东郡机动部队的指挥官,也就是将韩信升任为都尉一职。 而阮翁绍则是成为朝鲜地区的机动部队都尉,苏腾则是调任辽东郡与朝鲜地区接壤区域的驻军校尉。 李苍所部的刑徒军,杜聪所部的海军陆战队以及除了韩信所部的朝鲜境内秦军部队,将近八千兵马驻扎在张嘉师现在的实际控制区当中。 其中,王俭城作为朝鲜地区的要害城邑,张嘉师自然不会对这个环节有所纰漏。毕竟王俭城这个城市对于张嘉师而言,自然有着很多方面的重大意义。 所以,在张嘉师的意向当中,张嘉师希望渉间亲自统率两千兵马,屯驻在王俭城当中。 也许两千兵马确实是少了点,但是相比起需要摊分到其他朝鲜地区的驻军才六千人这个情况而言,两千兵马算是相当大的一个数据了。 这也就是张嘉师不得不盘算自己又得“暴兵”的最主要因素。 接下来的驻防区域划分,苏腾防御朝鲜北面与肃慎人接壤的城池。若不是肃慎人一直以来对大秦帝国一直相对友好,张嘉师要烦心的事情可不止这么一些了。 朝鲜中北部到东北部的地区,则是由子安逊的私兵部队负责防御,当然,若不是子安逊在之前的一战被张嘉师麾下的部队消耗了相当大的实力,张嘉师也不会将类似看守肃慎人这样的苦差事让苏腾来兼职。 毕竟,苏腾在日前被张嘉师进行过相应交流之后,这个将近三十岁的汉子,迅速苦着脸就差没有直接对张嘉师诉苦…… 而朝鲜西部的地区,则是由阮翁绍的部队进行驻防。 阮翁绍也苦着脸,但是他在嘀咕一句话之后,被张嘉师没好气的直接一蹬,然后低下头。 阮翁绍说了些什么话? “永别了,我最爱的小桃花……” 作为定襄城内最大的秦楼楚馆之一的头牌,张嘉师当然也耳闻过这个名字。 在阮翁绍低下头之后,张嘉师无奈的说出一句话:“你就不能静下心来,娶上一个婆娘吗?” 阮翁绍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王俭城周边地区的防御,自然就是新任的“郡守”渉间负责了。 至于与三韩地区接壤的南部,张嘉师原本属意于杜聪这个海军陆战队的校尉。但是在白起说出一句打铁趁热之后,张嘉师最后还是决定也不妨尝试解决位于朝鲜半岛东南面的三韩地区。 毕竟从韩信以及杜聪两人的相应报告来看,假如说箕子朝鲜还有着相应的明,能够给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带来一定伤亡,那么,三韩地区就一个原始部落,也许无法做到如入无人之境的地步,但是韩信以及杜聪很有信心能够解决掉这些敌人。 当然,还没有正式跟李左车等人商议这个事情的张嘉师,尽管确实是对这个提议很动心,他也不太担心韩信以及杜聪两人会阴沟里翻船,但是决定了听从一下自己麾下人员意见的张嘉师,自然也没有武断的让韩信他们进行这样的计划。 而最后的朝鲜东部地区,则是由闻胥的家族负责管理。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当然不太满意这个设定,但是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前提下,现在的兵力再次捉襟见肘的张嘉师,也就只能够缓缓图之。 ………………………………………………分割线………………………………………… 在当天的晚上,张嘉师再次召集了自己麾下被召集到王宫当中的武,进行一次会议。 在这次会议当中,张嘉师所预定的驻防安排,并没有太大的其他意见,而子安逊以及闻胥两人在听到了张嘉师的安排下,不知道是被惊吓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坚决不肯接受张嘉师的提议。 最后在李左车对张嘉师用眼神示意之后,张嘉师不得不将两人的辖区削减到原来的三分之二,将三分之一的地区归入到苏腾以及渉间两人管辖之后,子安逊以及闻胥才接受了张嘉师的安排。 张嘉师当然不会认为两人这是在谦让或者是礼节性的推托,而是在担心着什么。当然,张嘉师可不会在这个场合就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表露出来,毕竟这样的事情怎么着都相当不靠谱。 而接下来的议题,普及到相当大的范畴了。 …… 在兵员招募方面,李左车认为不能够让辽东郡的负担再次加大,破坏了已经有所起色的辽东郡发展态势。 招募朝鲜人成为正规军部队,是一个一举多得的方案。 对于这方面的议题,包括韩信在内的人都表示赞同。 而张嘉师听到的反对意见,基本没有。可想而知,李左车这样的建议,确实是在很多方面而言的一个最好结果。 只不过,张嘉师在说出一个问题之后,他就发现了自己麾下很多人都沉默了。 那就是朝鲜人成为正规军,确实是一个解决几个问题的好办法。但是相比起这个,怎么样有效指挥,训练这些部队,是一个难题。 要知道,若是以辽东郡的征兵情况来应对这个事情,懂得朝鲜地区当地语言的辽东人,太少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李左车,渉间以及韩信等人,都不得不面面相觑。毕竟这方面的问题,他们一直不是很在意,在他们的心中,这次灭亡箕子朝鲜所进行的多次作战,这样的问题也不算太大。 而子安逊以及闻胥也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太好的想法。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当中。 突然,张嘉师的脑海中浮现出白起的声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有一个不错的办法。你的那个世界不就是有着什么辅警之类的玩意么。难道你就不能够设立相应的辅官来应对一下?” 张嘉师觉得白起的建议确实是相当不错,而他将这个想法说出来之后,得到的是自己麾下武的沉默对待。 “呃……诸位,你们好歹都发一下话。”看到了这个情况下的张嘉师,突然有些中气不足的提醒了一下自己的麾下武。 而出乎张嘉师意料之外的,是李左车等人的沉默,并不是说他们反对张嘉师的想法,而是他们想到了一个事情…… 闻胥的脸庞,不经意的微微红起来。 最后,在经过相应的商讨补充之后,张嘉师出台了自己在朝鲜地区的一张招募命令: “兹日开始,若有懂得大秦帝国辽东地区语言以及懂得小篆者,可进入军中成为辅军司马俸禄对应次一级的军司马职位发放。有意者,请到相应的招募场所。大秦帝国左将军张嘉师,颁令于二世元年九月十日。” 也许,张嘉师怎么着都没有想到,他成为了后世史学家眼中,第一个大规模使用“带路党”……咳咳。不对,是友好合作民众的人。 与大秦帝国史学家评论有些隐晦的嘲讽相对,其他国家的史学家,对于实施这种方案的张嘉师,则是毫不掩饰其极端污蔑之能耐。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日后的这个情况,说不定也会学着始皇帝嬴政一样,来一次焚书坑儒…… …… 解决了这个问题的张嘉师,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他解决。 在政令上,因为子安逊以及闻胥的隐晦反对,以及张嘉师自身都很清楚每个地方都有着自身的不同情况,很多时候都需要改变一些细节的张嘉师,最后选择了不得不小幅度修改相应政令来进行在朝鲜地区的实施。 改变的地方比较大的有五个方面。 一:朝鲜地区的奴隶贩卖,张嘉师采取的是既往不咎以及沿用大秦帝国的官方贩卖场方式来进行应对。 这个事情,则是说之前的私人奴隶交易,张嘉师可以做到不再追究。但是若是日后被发现有这样的情况继续出现而不是通过官方中介场所来进行贸易,则是一律从严处置。 二:刑罚方面的处理,张嘉师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箕子朝鲜并没有自己一套刑罚准则,也就是说,生搬硬套秦国的法律,跟本没有任何裨益。 在这个前提下,张嘉师只能够在无语到极点的情况下,推行了四条原则:官民同罪,诬告反坐,伤人偷盗者刑罚,杀人者枭首。 对于第一条,子安逊以及闻胥心中有些不满,但是知道大秦帝国本身基本也是这样的条例的两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而后面三条,则是张嘉师应对后来刘邦的约法三章而思考出来的一个方式。 咳咳,约法三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玩意,张嘉师心中都不得不吐糟: 车裂是个死,枭首是个死,腰斩就不是个死? 嘛,史记当中有很多地方确实是非常有意思。 三:在基础建设方面,知道了朝鲜人根本无法适应大秦帝国那种以工酬方式支付徭役的张嘉师,就差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些人怎么这么贱,有钱给都不要,我……” 张嘉师不得不改变做法,那就是利用粮食来代替薪酬来解决这个问题。 好,当派发粮食的秦军官兵,看到了这些朝鲜平民在拿到粮食之后,呆愣了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不得不直接连人带粮食,直接抬到比较空旷的地区,毕竟后面还有很多人都等着领粮食。 相比起这个,骑在红云上面看到这一副景象的张嘉师,没好气的嘀咕出一句话:“要不是担心自己日后的命令变得如同废纸,我都想省点钱来着。而且,这还不是一点小钱啊。这些人,没救了。” 红玉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扭过头看着张嘉师,咧开了自己的嘴唇,露出了一副洁白整齐的牙齿。 而在张嘉师身后,同样骑在马上面的妹子们,几乎都笑得很开心,除了一个眼神变得空虚的小萝莉之外…… 四:计划在王俭城附近地区建设一个兵造分部的张嘉师,这个时候才想起,在朝鲜地区的最大铁矿——茂山铁矿……现在貌似还是肃慎人的地盘。 好,张嘉师不得不放弃这个美好的打算,只是在王俭城附近以及北面苏腾辖区,位于正在修建当中北疆道支线附近,建立两个中小型的维修作坊,用来应对张嘉师麾下部队的日常装备修缮工作。 最后一个,则是张嘉师基本全面开放辽东郡以及朝鲜控制区之间的贸易。 尽管这种开放贸易的做法,更多的只能够是互通有无。但是,希望这样能够逐步带动朝鲜地区发展的张嘉师,自然而然的也不会计较短时间的利益得失。 ………………………………………………分割线………………………………………… 在这次会议之后,韩信,杜聪,以及闻胥长子闻庆分三路部队,进攻朝鲜半岛东南部的三韩地区。 这一战,被后世的史学家称之为统一朝鲜半岛之战。 第三十五章 平定朝鲜 这次攻击三韩地区的部队,除了韩信以及杜聪两人麾下的各二千人是来自辽东地区的招募兵员,其余约八千人,基本是朝鲜人所组成的部队。 虽然在装备方面,这些朝鲜人的部队完全比不上秦军主力,在战斗力方面也有着相当大的差距。但是这也不是那些明更加落后的三韩地区土著人能够对抗的存在。 而在这一战当中,本来应该是闻胥亲自率领部队作战的那一路,也许是因为闻胥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儿子在张嘉师面前表露一下能力,在向张嘉师以及渉间等人经过交流之后,闻庆成为了闻家部队的主将。 看到了这样的一个情况,张嘉师也不太好没有其他方面的表示,许诺若是闻庆在这一战当中,表现相当出色,那么闻庆也将会得到一个校尉职务。 对于这样的安排,闻胥也很满意,毕竟在这么些天之间的相处,闻胥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以张嘉师现在的左将军府编制而言,除了渉间这个都尉是郡尉级别之外,就连韩信以及阮翁绍这个新晋都尉,也就是等于县尉级别。 校尉的官职也算是很高级的安排,所以闻胥也对张嘉师的许诺,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而且有一点,闻胥很清楚,一旦他的儿子成为了秦军的在编校尉,也算是进入了张嘉师麾下的管理层当中。 为此,闻胥可以说为了自己儿子的这次指挥行动,也算是下了血本。 两千人的甲士,三千人的轻步兵以及包括五百辆战车在内的七千人。 面对闻胥这种非常明显的安排,张嘉师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尽管闻家跟子安逊作为大氏族阶层,但是在某个意义上而言,这些大氏族之间的实力差距,也相当明显。 这个情况固然引起了张嘉师的忌惮,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现在出手对付闻家,明显就不是一个好选择。 不是说张嘉师对于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而是担心一旦本来已经大局已定的朝鲜地区局势,因为自己的担忧而陷入糜烂状态之中,这样的事情张嘉师更加无法接受。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没有隐晦解决这种“客大欺主”的手段,但是这么做的话,若是闻家不上道,恐怕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看来这个问题,还得到时候再慢慢思考了。” 张嘉师望着天空中的一轮半月,陷入沉思当中。 ………………………………………………分割线………………………………………… 就连陈平在内的人都不知道,张嘉师接下来的行动,不仅仅是针对三韩地区这么简单。 在三韩地区解决之后,张嘉师下一步计划,就是在济州岛以及对马群岛一带,利用冬天的时间来建设一连串或大或小的海军基地。 张嘉师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希望在明年逐渐混乱的局势到来之前,开辟日本地区的后方。 不得不说,在某个意义上,日本地区作为一连串的岛屿,在耕作方面固然是更加受到来着海洋方面的气候影响。但是,相反,若是在风调雨顺的情况下,日本地区的九州岛,在收成以及物资耕作的优势,也不是辽东半岛那么一点地方能够轻松比拟的。 在张嘉师与白起的这方面讨论当中,白起希望在明年六月份之前,也就是章邯出兵关东之后的初期,张嘉师能够有一个稳固的后方,支撑起接下来的作战。 占据辽东郡,朝鲜地区以及日本九州岛的张嘉师,在有着庞大的海上力量保证下,三个地方只要不是陆地方面被突破,那么,尽管也不能说高枕无忧,但是也不至于每天都担心多线作战。 也许,日后的齐国会是张嘉师的一个麻烦,但是只要张嘉师不太过于介入到中原的战局,那么那些小富即安的所谓六国余孽,也不会贸然招惹张嘉师。 白起跟张嘉师的分析,那就是中原虽然好,但是以张嘉师的实力,逐步蚕食中原地区反倒是一着败笔。 用白起在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所得,那就是张嘉师最好是整合北疆军团残余力量,突袭关中地区之后,在缓缓图之。 也许,从地图上来看,沿着北疆道绕一个大弯,从九原郡攻击关中,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北疆地区的情况在张嘉师出兵之后,远比中原乱局要好得多。 若是张嘉师取道中原,白起可以保证,以张嘉师这么两年发展起来的实力,就足以让他的实力被拖垮。 当然,白起也很清楚,他的战略相当冒险,若是那些六国余孽看到了张嘉师采取这种战略的致命弱点,不计较损失的直接强攻漫长的长城地区,取得关中地区的张嘉师,必然会跟辽东的根基联系直接被截断。 不过这一点,对于白起而言,不是什么问题,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辽东地区失陷,张嘉师也能够凭借关中沃野之地,缓缓恢复实力。 也许,这样的做法,大大拖延了张嘉师正式崛起的时间,但是,别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得陇望蜀这个词语,同样能够运用在张嘉师身上。 张嘉师只要能够守住函谷关以及武关两地,以张嘉师麾下的主力部队,对抗盘踞在汉中地区的敌人,自然不是什么困难的地方。 而白起没有对张嘉师说出来的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自身有一个优势,以及一个相对而言的劣势。 进入关中地区的张嘉师,劣势就在于他很难直接面对大秦帝国旧有的阶层,对方到时候也不会坐视张嘉师逐步取得大秦帝国核心地区的控制权。 这一点,就是张嘉师的劣势。 但是,张嘉师的优势也很明显,只要张嘉师能够狠下心,对那些反抗的人进行清洗,占据相当大的一部分的中立人员,自然也无法无视张嘉师的身份。 最重要的,在嬴政的子嗣后代已经断绝的情况下,张嘉师与嬴玥汐的长子张珣,他的身份以及血统,也正好派的上用场。 要是有人不长眼的反对,这个问题算问题么??? 白起很是好奇到时候的张嘉师会不会也很直接的霸气外放,当一只护犊子的“虎父”…… …………………………………………分割线……………………………………………… 向南攻击三韩地区的部队,并没有直接冒进,而是采取那种逐步蚕食三韩地区的作战方法来发动攻击。 这样的做法,自然是进展较为缓慢。但是无可否认一点,那就是张嘉师多次提醒过,不要过于冒进而重蹈屠睢国尉覆辙的命令,得到了最好的执行程度。 这个世界,有没有人能够有效的运用迷彩来作为伪装,张嘉师不太清楚,但是相比起南征百越的秦军部队被土著人袭击的惨状,张嘉师似乎还是高估了这些应该是日后所谓的高丽棒子的祖先的能力了。 与其说三韩地区的明落后,还不如说是整个社会进度而言,几乎还徘徊在奴隶制度的初期阶段。 这当然不是说封建制能够压着奴隶制的社会来打,战争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绝对。 而是在很多时候,一个地区出现了以少部分秦军领衔的朝鲜人部队之后,很多秦军军官看着这些穿着鹿皮或者是什么东西的兽皮,手里面甚至连粗糙青铜武器都配备不全的……男子甚至是见状女子所组成的抵抗部队。 这些秦军军官都哭笑不得,因为他们还真的第一次看到过这么寒酸的敌人。不要说东胡人,也不要说匈奴人,就连箕子朝鲜都比这些野人好得多。 而张嘉师本来出于人口数量的一些考虑,希望能够将绝大部分的三韩地区人口得到。 至于少部分的……嗯,总得杀一只鸡来给猴子看看厉害。 但是,在出兵之前,张嘉师才从闻胥以及子安逊的交流中得到一个事儿,那就是,三韩地区并没有一套自己的完整化。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直接哭笑不得,那就是说明了,他似乎在欺负原始人了? 所以,在出兵的时候,张嘉师不得不改变方针,那就是这些三韩地区的人,没有什么善待的前提了。 对于朝鲜人,张嘉师还是能够做到比较平等的对待,但是对于三韩地区的人,张嘉师根本无法想象,他能够怎么对待这些“不可理喻”的原始人。 也许,让他们成为奴隶,慢慢**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所以,在南下三韩地区的部队所接到的命令是,只要留下一些青壮以及孩子就行。 至于老人以及病弱…… 呃……张嘉师选择性的无视了。 …… 三韩地区的山地不算多,因为在后世汉江南面的地区,基本上就是平原地带,少有高山地区。 不过有一个事情,在三位指挥官的眼中,他们也很无奈。 那就是这些三韩人虽然战斗力确实是不行,但是有一个问题,他们不得不在相互之间利用信使交流之后,达成了一个共识。 他们发现了自己集中部队行动,往往并没有太大的效果。而相反的采取那种小规模的部队分散行动,能够更有效的发现……嗯,发现敌人。 不是说包括闻庆在内的朝鲜人都看不起自己的邻居,而是那种低劣无比的装备,根本就是跟小孩子过家家没有太大的差别。 你无法想象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韩信麾下的秦军重步兵,都看到过在跟对方交手之后,对方的石头棒子砸在铁盾上,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之后,反倒是显得错愕无比的敌人。, 这些秦军官兵无语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提醒一下对方,他是在作战当中? 很多秦军官兵将自己的武器锋刃送进对方的身体之后,对方才不可置信的发现了这一点。 好,面对着这样的敌人,交手过的秦军官兵,都很难认为对方称得上敌人两个字。 ………………………………………………分割线………………………………………… 伴随着一个个村落或者说是聚居点被挂上了黑底白字旗之后,攻击三韩地区的秦军部队还需要做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将自己抓获起来的三韩人,加以区分然后对应处理。 在青壮被后面的部队押送离开之后,队伍当中朝鲜人往往会被安排清理一些等于是浪费粮食的存在。 张嘉师也不希望下达这个命令。但是,三韩地区的物资在很多方面都相当缺乏,光凭转运过来的物资而言,要应对大军的消耗已经是相当困难,更何况是要养着这些没有太大利用价值的人? 虽然以辽东郡的情况有所起色而言,真的要做到这一点,咬咬牙还是能坚持的。 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样的付出,对于张嘉师而言,到底能够得到什么? 处于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很多时候已经不能再感情用事。就好比是他从喜公公那里曾经听到的一个故事。 那就是如同千古一帝的嬴政一样,也很少做这些感情用事的事情。 他也不是没有咆哮过要将燕国屠城,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思考之后,嬴政还是像历史那样,命令秦军部队善待燕国的平民。 对外扩张时期的秦**队,在一种民众就是最大的实力基础的思想观点影响下,并没有屠城的恶习。这一点,在史书上就能够很清楚的说明了这个事情。 而这次,张嘉师虽然下达了一个更加像是“倒退”性质的命令,但是处于他的位置而言,他这么安排,虽然也说是不甘愿,但是无缘无故的需要养活几万老弱,对于整个局势而言,是一个沉重无比的负担。 也许,后世的史书会因为这样而说他是一个屠夫。但是处于他的角度而言,他……有错么? …… 三韩地区的攻势,说实话,在三路大军步步为营的情况下,三韩人所发起的一些联合起来也不会有多大规模的反击,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潜入到后方破坏掉秦军部队的后勤。但是在后勤人员的战斗力以及装备都比他们好的情况下,这些反渗透的战术,很快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面对这种情况,韩信等人心中都很惊奇,是不是有什么人给这些三韩人出谋划策。 毕竟像是这样的战术方式,让三韩人自己能够想出来的可能性,在他们三人的心中非常小。 不是说他们看不起三韩人,而是这些三韩人,在很多方面而言根本就不是能够在现在的战争当中,能够相应对称的敌人。 就好比是一个秦军重步兵,面对手里面更多的拿着一根木头棒子的敌人,会感觉到害怕不成? 而在从后世釜山地区登陆的杜聪所部,遭遇到超过两千人的三韩人居然被集中在一起,向他的五百人发起攻击之后,杜聪证实了这一点。 虽然说杜聪的海军陆战队部队现在还是轻步兵居多,但是五百人的部队在组成了军阵之后,硬是抵挡了这两千人的猛攻。 对方手里面的那些木板盾牌,根本无法有效抵挡住秦军部队发射出去弓箭弩鏃。 很多人的盾牌,甚至是被强弩直接连盾带人射穿。 光是阵型当中的一百个秦军弓弩手,就将超过三四百的三韩人杀伤。 而接下来的肉搏近战,这些三韩人的作战方式相当粗糙,基本没有人懂得跟身边的人进行协同作战。 在这个情况下,秦军部队反倒能够更加轻松地应对看起来相当多,但是不成章法,乱成一团的三韩人。 当然,秦军部队还是出现了相当比率的伤亡,但是,就连杜聪都不得不上场作战的情况下,还有超过一千人的三韩人居然直接溃逃了。 随手将手中的长剑直接划开了一个三韩人脖子的杜聪,看到了这个情况下之后,不得不错愕一小会。 这一次遭遇战,也是进入三韩地区的部队,伤亡最大的一场战斗。 杜聪看到了被集中起来摆放的七十多具下属的尸体,很是沉默无言。 这一战的战果,并不算什么,毕竟没有人会将这些更加像是平民的敌人,太过于放在心上。 但是他很清楚,这些兄弟不应该死在这个地方,因为,这一场战争,很有可能会在这么几天之后结束。 杜聪很后悔,自己当初不应该硬拼,而是后撤到相对安全的位置,等待着附近部队的支援。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正如他所想到的一个事情一样,这一次攻击三韩地区的战斗,就在三支部队分别会师之后,宣布结束。 也许,还有一些地方没有清理干净,但是这样的战斗,跟韩信以及杜聪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他们接到了正赶回定襄城的张嘉师命令,带领部队分批在杜聪登陆的地区,乘坐秦敏的楼船士部队,返回辽东郡。 而闻庆以及随后赶来的子付,则是成为临时管理这一片地区,并且进行清肃的人员指挥。 ………………………………………………分割线………………………………………… 公元前209年8月5日,经过数日行军的张嘉师,带领着部队返回定襄城。 在看到了定襄城东门聚集起来的人群当中,自己表情各异的家人,张嘉师感觉到他现在,就是最幸福的人。 他轻轻的拍了拍红云的脖子,低声说出一句话:“我们回家了。” 第三十六章 转折点 上 回到了定襄郡的张嘉师,也不急着召开这次算是以人事调动为主的庆功会议。(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按照他的打算,这几天就当自己在这个世界当中的一个假期,享受一下跟家人相聚的乐趣。 但是,张嘉师忘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跟着他身后的女孩子们,成为了张嘉师意料不到的“大麻烦”。 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尽管是答应接纳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但是从对方那应该是受到严重打击的而变得空洞无物的眼神,张嘉师也没有趁人之危。 再者,就算是张嘉师打算这么做,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就是了。毕竟,在那一天回到房间之后,跟他几乎一起回到房间的墨嫣儿在看到了张嘉师的**榻上居然躺着一个女孩子之后,很直接的发出了一声惊叫。 好,张嘉师在这之前,都无法理解到,传闻中的顶级女高音,杀伤力居然会如此强大。他可是耳鸣了好一会时间才能够完全恢复过来。 而张嘉师随后看到了墨嫣儿眼中那种相当不信任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的张嘉师,还是无奈的对着墨嫣儿进行解释:“你可别问我这是什么一回事,张某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真的?”墨嫣儿眼神中的怀疑,并没有因为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话而完全消失。 听到了墨嫣儿的这句疑问,以及看到了对方还没有消褪下去的怀疑神情,张嘉师只能够郁闷的做出了自己的招牌动作,用手指轻轻地挂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看到了这一幕的墨嫣儿,反倒是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要是张嘉师现在都看不出来墨嫣儿是在逗他,他也太蠢了一些。 正想说点什么的张嘉师,用眼神瞟了一下这个躺在他**榻上的小萝莉,发现了对方虽然经过了精心的打扮,但是张嘉师能够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这个小萝莉似乎遭遇到什么足以打击心智的事情。 张嘉师很清楚,这个小萝莉的身份,应该相当不简单,毕竟从对方身上不由自主散发出一种张嘉师似曾相识的气息,就能够让他敏锐的感觉到这样的事情看起来相当不对劲, 当然,张嘉师可不会说出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在这一天的晚上,不得不跟墨嫣儿对换了睡觉的**榻。 毕竟墨嫣儿的小**,也就只能够睡下一个人而已。 而张嘉师的大**,自然是给墨嫣儿以及这个不明身份的小萝莉给“霸占”了。 不是说张嘉师没有更好的办法……好,张嘉师打死都不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着:“要不,我们两人今晚就挤一下?” 开啥玩笑,张嘉师怎么着都不可能说出这句话。 尽管,对于起了这个念头的张嘉师而言,要是他自己都不可能相信自己的思想纯洁。但是么,有些事情想象一下,或者是偶尔浮现这种念头,反倒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然,张嘉师可没有看到,在他转身向外间走去之后,墨嫣儿的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失落。 …… 在经过了这一段日子的相处,本来就对张嘉师有所改观的墨嫣儿,发现了她在很多事情上面确实是误会了这个年纪并不比她大多少的男子。 而很多思维发生了相应转变的墨嫣儿,对于张嘉师可以说反倒有一种比较好奇的情感油然而生。 尤其是在看到了张嘉师很多时候,在深夜都独自一人在昏暗的油灯照耀下,浏览着那些需要他处理的公,这就让墨嫣儿很清楚的理解到,张嘉师也并不是那种完完全全不理会政务的懒虫。 张嘉师倒是想做一条蛀虫。但是在这些件被送到他手上之后,张嘉师就很清楚这些公的重要性。 有些事情不能完全假手与他人,张嘉师自然很清楚这一点。 就好比在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生孩子之前以及之后的相应一段时间,张嘉师更多的也就是将陈平送过来的公进行审批。 这一点,他反倒习惯了。 当然,要是墨嫣儿知道了张嘉师的实际想法,估摸会学会了赢玥涟的绝学——翻白眼来对付张嘉师。 相比起这个情况,张嘉师随后了解到了这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少女,居然是闻胥送过来的。 而李左车以及渉间两人,很明显的清楚这种事情。 而让张嘉师觉得相当奇怪的一个事儿,并不是李左车以及渉间两人知道了这样的安排。在这个位于王俭城王宫后花园的地区,闻胥进行了这样的安排,没有李左车以及渉间两人的默许,闻胥的能耐还不足以做到这么一点。 虽然因为很多方面的原因,李左车以及渉间两人并没有一起居住在王宫当中,而是在王宫附近的一些已经被清理掉的前箕子朝鲜朝廷大臣的府邸,进行短暂的盘桓。 但是,王宫内的防卫力量,除了相当一部分是墨家好手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是秦军当中的精锐力量。 在这种安排下,闻胥想要瞒过李左车以及渉间两人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低。 当然,张嘉师也很清楚,李左车两人默许了这方面的事情,更多的是希望张嘉师能够通过一些代价的付出,换取跟闻家之间的更加友好机会。 可是有一个事儿,张嘉师不知道渉间以及李左车两人有没有考虑到,这个小萝莉都成了这么一副样子,恐怕也不是常理能够说通的事儿。 说实话,虽然这个小萝莉看上去都有一种美人胚子的味道。张嘉师自然也能够发现这一点。但是有一个事情,那就是不要说戚欢儿这个越发水灵的小萝莉,就连许负这个大萝莉,的姿色,以张嘉师的眼光看来,都要比这个跟活死人没有太大差别的小女孩要稍胜一筹。 这也不是说张嘉师会放弃这种“机会”,在这一段时间处理地方事务的张嘉师,自然很清楚这种手段的可靠性。 也许有人会以和亲什么的来作为对比。但是很多时候,一旦用这方面的联系而结成的利益枢纽联系,在初期完全可以说是相当巩固的。 就好比是后世张嘉师所理解到的一句名言一样,没有所谓的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所谓的永远的敌人,有的只不过是利益之间所构筑出来的联系而已。 为了避免发生一些张嘉师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张嘉师也就只好在率军返回辽东地区之际,也将这个萝莉带上。 ………………………………………………分割线………………………………………… 回到了自己家中的张嘉师,看着一票妻妾都在打量着他以及身后的那个穿着盛装的小女孩,张嘉师只好说道:“这位乃是……” “是我等的新妹妹么?” 还没有等张嘉师说完,现在已经隐约成为了张嘉师家中的第一女主人的嬴玥汐,语气中似乎有些幽怨的说出这句话。 听到了嬴玥汐的这句疑问,张嘉师只得“咳哼”一声之后,尴尬的点了点头。 尽管在这方面确实是没有成为现实,或者是张嘉师打算将这个小萝莉直接圈养起来,以后再也不管不问都好。在很多方面而言,正如嬴玥汐所言的那样,最起码是名义上而言,她就是张嘉师新纳娶的縢妾。 这一点完全可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潜意识当中的误会。 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张嘉师想否认也无法做到。要不然,他还不如干脆将对方留在朝鲜不久更加实际? 听到了这一句话的妻妾们,眼神复杂的看着张嘉师。 张嘉师在一个多月前几乎等于是不辞而别的举动,让她们很是沉默无言。除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之外,其他人并没有听到张嘉师透露过这一方面的消息。 这让包括齐姬在内的几个縢妾,心中蕴含着一丝不满以及更多的无奈。 对于这一点,张嘉师从自己的妻妾们眼神中就能够感受到一些复杂的情绪。 当然,最不满的并不是自己的妾室,也不是戚欢儿以及许负。而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 尽管张嘉师确实是对她们说过了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她们的内心,何尝会真的心甘情愿,在自己孩子出生不久之后,他们的父亲就要继续奔波操劳? 只可惜,在跟自己的妹妹使了个眼色之后,姐妹两人也就只好对张嘉师的行动安排表示赞同。 而在看到了张嘉师在从朝鲜地区回来,居然直接同时带回来了一个她们的姐妹,这让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他们很生气的呢? 而在这个时候,看着这一种场面有些冷清的张嘉师,仿佛遇到一个好人襄助一样,在这个问题上得以摆脱这样的困局一般,陈平派来了一个传令兵,让张嘉师直接去郡守府一趟。 ………………………………………………分割线………………………………………… 陈平找张嘉师,自然不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是陈平以及孙颇人等确实是有两件要事,需要张嘉师来进行相应的决定。 这两件事情,也许在其他人的眼中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但是对于张嘉师麾下的实力而言,这两件事情,对于张嘉师的影响也不可能那么轻松解决。 …… 还没有等张嘉师跟李左车等人寒暄一番,陈平等人在看了一眼张嘉师从朝鲜地区所叫来的人员之后,说出了其中一个事情。 那就是出了辽东郡之外的很多郡县区域,都遭遇到了比较大范围的自然灾害,虽然说,有着这些年来所发展起来的一些水利设施的建设,但是陈平很忧心忡忡的说出一句话:“大人,其他郡县在今年歉收的可能性相当大,为此,我们该如何应对?” 听到了陈平的这句话之后,张嘉师才发现,有些地方确实是发生了跟他所理解的历史记录当中的相应情况的改变。 对于这一件事情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张嘉师自然暂时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考虑到这一个情况会改变什么。 而反过来,张嘉师现在很是直接的从自己的方面来对这件事情进行安排。 来到了大秦帝国将要两年的时间,张嘉师很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大秦帝国自身也有着一整套应对这种问题的方式。 只不过,在秦二世登基之后,这样的一套依旧行之有效的相应处理安排方式,还能不能够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不是说张嘉师看不起现在的秦二世,而是他根本无法预料到要是真的出问题,他该如何是好? 辽东郡自身的情况在很多相关人才的综合推断下,今年能够得到一个相应不错的收成局面,是很轻松的事情。 尽管还有着新增加的朝鲜地区需要对应性的补贴,但是在大概得出有一定盈余的粮食产量之后,张嘉师也不需要太过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但是,这个时候,在其他地方,包括邻接辽东郡地区的辽西郡,都开始出现粮食相应减产的迹象,这个很难保证会不会出问题。 这不能算是张嘉师见死不救,也不能说是张嘉师无动于衷,而是张嘉师就算愿意采取一些方式来挽回一些情况的严重性,也无能为力。 这样的安排,已经不是所谓的二减一等于一的事情了。 张嘉师当然也很清楚,要是这一点能够有效利用的话,**一些附近灾区郡县灾民搬迁到辽东郡或者是朝鲜地区,自然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若是操作得当,张嘉师能够快速收拢一些地区的民心,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不过,张嘉师随后很直接的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要是被这些人拖垮了辽东郡难得建立起来的初步根基,完全就是一种得不偿失的决定。 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只能够做出一个听起来相当没人性的决定: “若是事情真的变得不可为之,我们必须要封锁住与辽西郡地区邻接的几条要害道路。” 张嘉师自然很清楚,这样的命令,虽然在现在而言,确实是为时过早,但是陈平等人都很清楚,张嘉师这样的安排,也说不上到底有什么地方是错误的。 …… 而与日后那个祸福不定的决定相对的是,从那个派遣到咸阳地区的官,在回到辽东郡之后,向张嘉师透露了一个张嘉师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问题。 那就是在赵高的建议下,北疆军团除了辽东郡之外其他地方的郡县,出现了几乎是全面性的认识调动。 除了需要王离坐镇长城西段之外,包括原本应该属于张嘉师管辖范围的东面数郡,郡守以及郡尉几乎都被进行了全面调动。 这也就是说,赵高很有可能是想将他的心腹掌握这些郡县的一些要害职位,监视控制辽东郡,或者是将他直接逼反。 面对这样的事情,张嘉师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从王离在这方面的联系还没有到来,完全无法综合判断的张嘉师以及陈平,也不好太过猜测这方面的情况到底会发生如何变化。 更重要的一点,张嘉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很难保证从这个刚刚赶回来的下属的一番话当中,判断出这样的事情的真伪。这在很大的一方面,也影响了包括陈平等人的思考判断。 按照这个官所言,这样的调动似乎已经得到的执行。 这不得不让陈平等人心中都有所怀疑。 毕竟这样的消息,对于已经貌合神离的两方势力而言,也算是影响非常大的一种情报。 与粮食方面的问题不同,面对这种事情,包括行事作风都相对比较“冒进”的李左车而言,都说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等待派出去的人员进行查探或者是王离派人进行联络之后,才进行下一步决定。 面对这种很多人都赞同的提议,张嘉师轻轻的点了点头。因为他很清楚,光凭所谓的一家之言,在这方面的重大问题进行贸然判断,甚至是进行相应的应对方案制定。是一种大错特错的事情。 但是,像是这种重大问题,张嘉师在听到了孙颇的想法之后,不得不咬牙,从苏腾麾下的部队当中,抽调一千五百人的主力部队之一,加上主要在辽东地区与箕子朝鲜接壤区域一带新招募的部队,合计两千五百人,进入到辽东郡西面的几个道路要冲,巩固加强应对辽西郡的相应道路防御能力。 张嘉师在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他都能够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苏腾绝对会再次抱怨。 但是兵力本来就不够用的张嘉师,在第二批征募的辽东人部队能够应对相应的作战环境之后,张嘉师也就只能够选择之中拆东墙补西墙的蠢办法来,应对接下来的可能会出现的态势。 这也是张嘉师迫于无奈的一种安排。 …… 在一天之后,王离派过来联络的那个职业者亲信,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直接将一份书简递到张嘉师的手中。 张嘉师很是惊奇的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书简虽然看上去有点大。但是上面只有一句话:“小心翼翼的做好防御,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连我都难以有效判断出来的安排。” 看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只能够提前召开了这一次原本预定在几天之后才召开的会议。 第三十七章 转折点 中 张嘉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已经是夜晚了。(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而他在进入了后院的大屋之后,看到了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抱着他们的孩子在等待着他回来。 张嘉师看到了这一幕,解下了自己头上的牛皮冠,放在一个侍女手上之后,就坐在两人的身边。 赢玥涟没好气的低哼一下:“就知道工作,小心珣儿跟瑄儿都不认你当爹。” 嬴玥汐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低声的捂嘴一下。而张嘉师则是囧囧有神的摸了下鼻尖。 当然,他也知道以赢玥涟的性格,不抱怨什么反倒是怪事儿了。 而两个小家伙,裹在一身淡黑色的丝绸锦衣当中,用自己的小眼珠,咕噜噜的看着张嘉师。 张嘉师看到了这一幕,直接逗弄了一下自己的一双儿女。 直到两个小家伙似乎是累了,缓缓睡下之后,张嘉师才低声嘿嘿笑着:“今晚本将军要两位公主殿下服侍,不知可否?”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姐妹脸色微红的不约而同白了张嘉师一样之后,直接说道:“谁要服侍你了,回家就知道欺负我们姐妹,你坏死了。”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是张嘉师在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用眼神示意两个奶妈过来抱走自己的儿女之后,张嘉师就知道他今天晚上也该有机会尽到作为一个丈夫的职责了…… ……………………………………………………分割线…………………………………… 接下来的几天,张嘉师没有接到来自王离方面的消息,最后不得不听从孙颇的意见,派一些墨家弟子直接前往辽西郡或者是跟随逐渐恢复海运的楼船士部队,进行内地郡县的情报刺探。 当然,这也不是说张嘉师自下的左将军府高层,就其他方面一直没有行动。 通过海运贸易购买存粮什么的,已经不怎么实际,毕竟这一次气候的恶化,影响到的范围相当广。这也就在某个方面说,张嘉师要是从齐国故地诸郡购买粮食,很容易会出现各种问题。 再者,虽然说已经是秋收将近,但是在这个时候进行的粮食贸易,本来需要花费的地方更加多,这也是一个方面的影响。 所以,这次张嘉师交给秦敏的任务,并不是购买粮食,而是尽可能的从齐国故地诸郡,得到大量的生铁或者是相应的工匠人手。 辽东兵造的规模在这一段时间当中,虽然已经得到了大规模的发展,但是相应的人手方面因为很多原因,培训的新工匠基本弥补不了越来越大的相应缺口。 得到这方面的工匠人员,是一个很快捷而且也有其他方面意义的手段之一。 而这次,张嘉师用来进行相应贸易的物资,除了依旧相当热门的细盐之外,还有着这些天一来,积累生产的各种蜜糖产。 与价格相对较低而销售量大的细盐不同,张嘉师所让人生产出来的蜜糖产,主要针对的是购买力相对较强的大户或者是商人阶层。 用销售对象层面来进行产定价,在这个世界也有着一定的基础,而不是张嘉师第一个发明这种贸易方式。 就好比是茶这种东西……嗯,一般的平民一年都难得喝上一两次,由此可见一斑。 而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在辽东郡境内大力种植茶这种产物。但是与后世相对的,就是现在的茶种还没有经过多年的发展,辽东郡的气候很难存活一些尝试性种植的茶籽或者是幼苗。 张嘉师在得到了这方面的报告之后,只能够叹息自己少了一条财源。 当然,用从外地购买的茶叶来进行加工,也是一个选择,但是在这个情况下,能够得到大量茶叶来源的可能性也相对较低,张嘉师自然也没有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 与张嘉师所期望的一样,张嘉师让秦敏运输销售的那些蜜糖产,在齐国故地诸郡以及辽西郡广阳郡一带,也逐渐成为了热销产。 在后世的记载当中,来自辽西郡所进行的产销售当中,当以盐,酒,以及这种叫蜜的糖果,并称为辽东三大产。 而辽东郡在这一年的农产收获,在很大一方面,都要得益于这些不断出现在农田原野之间的蜜蜂。 辽东郡的养蜂业,虽然没有因为强制推广,只能够以张嘉师以及一些做出表率的武进行较大规模的养殖,但是,在得到了确定性的成果之后,张嘉师自然不会浪费这一点操作性非常强的优势。 一部分黔首在张嘉师派出去的相应人员的强烈宣传下,加入到养蜂行业当中,而一些被专门进行培养的蜂源地,则是被张嘉师再次加大投入进行建设。 也许,这种生物授粉的作用,对于整个农业体系的帮助,远没有后世的人工授粉那么高。但是无论在哪方面而言,张嘉师很清楚,在没有几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他所安排的那一片人工试验田,想要得到相应成果,无疑是难于登天。 并不是所谓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最有效的办法。而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个所谓的最好的办法,能够实施吗? 就好比是所谓的杂交水稻,张嘉师当然很清楚,这玩意的味道是不好吃,可它能够在很多土质不算好的土地种植,并且在非极端气候的影响下,都能够得到一定的收成不假。但是张嘉师都不得不将自己安排的这个计划,规划成“有生之年”系列。 后世的袁隆平学士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才有了相应的成果,这还是建立在当时的科技条件下所能够得到的结果。要是换成是现在的这个空间以及这个情况,张嘉师都知道,所谓的“有生之年”系列,随时能够变成几代人,甚至是几百年都不一定能够得到结果的事情。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一点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坚持下去。 ………………………………………………分割线………………………………………… 而相对于这些“民事”方面的行动,张嘉师不得不进行他进入辽东郡地区之后的第二**规模征兵。 这一次征兵的目标,并不是以守卫防御为主,张嘉师反倒是不希望征募太多的兵力,但是,时间不等人,尤其是下一年就正式发生的秦末民乱,张嘉师总不能指望自己这几万人就能够打天下。 在经过与白起的一次深入交流,张嘉师很清楚,在辽东郡的兵员征募方面确实是不能够太多。正如李左车曾经说过的那样,一旦辽东郡的情况变得恶化,那么张嘉师日后很有可能会变得举步维艰。 毕竟辽东郡才是张嘉师现在真正的根基,辽东郡的人员,即使是经过了始皇帝的强制迁移以及赵高胡亥的那次算得上变相帮助他一把的刑徒押送,人口数量还是只有五十万上下。 而辽东郡现在的兵力或者是左将军府麾下的人员,已经差不多十分之一,再次强行征募大量的兵力,对于辽东郡必然会成为一个沉重的压力。 而按照张嘉师跟白起的一次深入交流,白起认为,若是张嘉师打算迅速平定关中,而其他方面暂时进入守势,他麾下的兵力不能少于十万,而这个数字,是白起认为必须要达到的数字。 张嘉师自然很清楚,白起所说的十万人部队,并不是那些农兵或者是辅兵,而是以现在他麾下官兵为模本的招募兵力。 很清楚这一点的张嘉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当中。 这也不能怪张嘉师看上去有些“优柔寡断”,毕竟他麾下的兵力,不包括那些朝鲜人,剩下的兵力哪怕是算上为了补充战损而小规模招募的新兵,也就是四万七千人左右。 这换句话说,张嘉师不得不直接暴兵一倍以上。 从很多方面而言,这个比率让张嘉师能够轻松下决心才有鬼。 最后,张嘉师还是无法自己在这件事情进行决断。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张嘉师不得不召开了一次简短的会议。 与会的人员,主要是位于定襄城内的高层武人员。而经过接近两个小时的多方面争论,张嘉师最后选择了较多人同意的方案。 这个方案比较复杂,而不是单纯的招募兵员计划。 这个方案的最终执行计划安排,分别有以下的几个要点: 从辽东郡的黔首当中,招募两万五千人;从辽东郡境内的刑徒或者是三韩地区所得到的奴隶当中,招募七千人;从闻家以及子家两个附庸的朝鲜地区大氏族势力当中,抽调各三千人的部队转为秦军编制;从朝鲜地区的平民,主要是原来箕子朝鲜地区的民众当中,招募一万五千人。 从这个征兵计划当中,看得到的事情是,招募的兵力来源,虽然最主要还是辽东郡方面的兵力,但是大约百分之三十比率的朝鲜人,说明了左将军府的高层人员,不得不选择这种方式来减轻征兵对于辽东郡地区所带来的庞大压力。 六万三千人的招募计划,在确认执行之前,依旧有着相当多方面的各种影响。 军备,相应训练,粮秣,薪酬方面的诸多因素,必然要进行尽可能完美的规划。 在军备方面的影响而言,张嘉师也不是太担心,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以辽东兵造现在的产能而言,要让这六万三千人的部队得到相应的军备列装,恐怕在短时间内都无法有效做到。 缺乏工匠,缺乏原料(相对于现在的矿石产能以及日渐稀少的煤炭资源而言),必定会影响这方面的安排。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张嘉师只能够冒险派人前往太原郡,希望解决其中一个问题。 只不过,说实话,张嘉师对于这个事情,不是太抱期望,毕竟今非昔比,有些事情在始皇帝嬴政驾崩之后,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太原郡北部的煤炭资源,确实是张嘉师解决煤炭资源日渐短缺的希望所在,但是在这方面而言,张嘉师只能够采取一种碰运气的心思来等待结果。 而相应的训练以及军营安排,反倒是最小的一个问题。辽东郡地区的平原居多,而且以张嘉师近期逐渐迁移一些民众迁往朝鲜地区定居,很多空置的村落成为了新军营地区的发展基础之一。 很多新军营,大概只需要进行一些方面的改造以及增添设施之外,并不需要重新建设。 粮秣方面,张嘉师很清楚,这是一个长时间的问题,而且在朝鲜地区在正式进入“盈利性”收入之前,这个问题想要得到根本性的解决,难度很大。 但是,以张嘉师现在的存粮以及即将到来的秋收而言,这个问题也不算太大。经过孙颇以及张苍的计算,那就是只要张嘉师麾下的部队浪费食物的话,还是能够尽可能的得到妥善安排的。 而且,尽管朝鲜地区因为战争影响,粮食收获方面确实是没啥指望,但是用这些粮食来应急一两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再者,从闻家的情况而言,闻家部队也不需要张嘉师付出这方面的代价,也能够做到自给自足。 至于钱财方面,张嘉师则是比较头痛了。 不是说张嘉师现在没钱,而是在缺乏大量原料的情况下,青铜半两钱的铸造工作相当缓慢。 要不是因为现在根本不适合推行纸币这样的玩意,张嘉师倒是不介意发行纸币来应急。 而黄金这东西,张嘉师的左将军府,无论是官方库房还是张嘉师的私人库房,张嘉师都很清楚,他不缺这东西。可是他总不能把这东西融了,然后冲压成金币。 可以说,这方面张嘉师只好选择另外角度来解决问题。 那就是在对外的贸易当中,张嘉师愿意用等价的青铜来作为支付手段。 尽管在某个意义上,这方面的安排也无异于杯水车薪,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这样的做法总比他什么都不做要好得多。 张嘉师在位于墨家总部附近的一条辽河支流,建设了一个钱币铸造作坊。这个事情,要是被其他势力发现,张嘉师也能够算是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张嘉师反倒不在意这样的事情。毕竟以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而言,他死个几十次都不为过。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要是真的出问题的话,他也不在乎这么一次事儿了。 而解决铸造钱币原料,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大量的收缴朝鲜地区的相应青铜器械。 这个本来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以现在辽东兵造的情况而言,收缴了朝鲜地区的青铜器甚至是生活器具,相应的产物,在没有得到有效替换的情况下,张嘉师最后只能够落得个自己找不自在的结果…… 毕竟他的那个便宜岳父收缴天下的青铜兵器,可是有着大量的铁器用来替换,要不然绝大部分的郡兵部队,估计都得拿着跟木棒子来作战了。 在这个情况下的张嘉师,很是郁闷不已。 但是伴随着一些小型煤矿发现的消息反馈到定襄城,张嘉师想到了一个缓解这方面问题的解决办法。 那就是在这几个小煤矿附近,建立一个以生活物资为主的铁器生产中心。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张嘉师不得不力排众议,坚决在那个比较接近肃慎人控制区的山地地区,修筑一个城池以及进行相应的道路建设。 张嘉师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新建的城邑,也就是后世地图上所标记的商新城,以及附近的一带区域,会逐步发展成大秦帝国位于东北亚地区的民用铁器几个主要基地之一。 像是菜刀,铁锅,罐头铁皮什么的,从这个地方陆续修建的生产作坊当中,源源不断运往的在商郡,原来的日本四岛以及北面的东原郡进行销售。 当然,这样的事情乃是日后的情况,现在的情况是,张嘉师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一个问题上面。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9年8月13日这一天,张嘉师在跟自己的家人吃了一顿比较丰盛的午饭。 但是还没有等张嘉师在饭后,逗弄一下自己的一双儿女,陈平再次派人紧急召唤他去郡守府。 无奈的张嘉师只能够摇了摇头之后,跟着这个传令兵前往郡守府。 他也没有抱怨什么,而是很清楚,陈平等人在这个时候紧急召唤他,必然有着非常重要的事情。 …… 来到了郡守府前院大屋的张嘉师,看到的是包括陈平在内的人都眉头紧锁,这让张嘉师无法冷静了。 毕竟他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一副画面。 张嘉师询问了陈平:“陈司马,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人,王上将军(王离在数个月前已经被任命为北疆军团的司令,升任上将军一职)派来的人已经到达了府邸当中。”陈平说出这句话,完全没有一丝喜色。 这让张嘉师感觉到一丝不妙。 而随后,在陈平的带领下,张嘉师看到的是一个正在被一个医工治疗的重伤男子。 对方的精神看上去虽然很不错,但是从陈平小声补充的一句话,张嘉师可以知道,问题到底有多严重: “大人,这位兄弟是被桓校尉救出来的。若是没有桓校尉及时发现,恐怕……”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同时想起了他在进入郡守府之前,一队秦军骑士正从道路的另外一面,向他敬礼之后,继续前进。 张嘉师沉默了一下,最后来到了这个年纪约三十岁左右,身上多处都有伤口的男子旁边。 而陈平对这个医工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离开。 第三十八章 转折点 下 这个中年人,是王离的心腹亲信,要不然也不会担任王离与左将军府的联络人员。(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而相比起这个,对方遇到了袭击,很明显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这样的事情,张嘉师用膝盖想都知道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对方的伤势看起来不算太重,毕竟在桓硫救出对方的时候,已经进行过初步的治疗。所以这才有张嘉师发现对方的精神还算不错的样子。 在接下来的咨询当中,张嘉师重点询问到底是谁在追杀他。毕竟张嘉师的意想中,很有可能是赵高或者是一些六国余孽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张嘉师从对方用比较坚定的语气,说出了他并不知道追杀他的到底是什么人之后,张嘉师反倒错愕了好一会。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一点也太让他无语了。 而通过跟这个中年人的交流,张嘉师反倒是听出了一个事儿,那就是对方不认为是赵高做这样的事情。 想通了这一点的张嘉师,迅速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以赵高现在的身份以及权力,也不至于为了对付他而做这种画蛇添足的蠢事。毕竟张嘉师自己都相当清楚,他在这之前的“斑斑劣迹”。 而对方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了一份用火漆封住的坚韧皮袋子,然后递给张嘉师。在接到了这一份东西之后,张嘉师从这个经过特殊加工的皮袋子,就能够看得出里面的东西到底有多重要。 而他也没有在这个地方就拆开这个皮袋子,而是嘱咐这个中年人可以在这个地方疗养一段时日之后,张嘉师才带头离开了这个房间。 ………………………………………………分割线………………………………………… 带着陈平,李左车,孙颇,张苍等人来到自己的办公房间之后,走在最后的张苍关上了大门之前,叮嘱门外的护卫不要让其他人随便进来。 毕竟他也很清楚,这一个皮袋子里面的东西,非同小可。 在看了一眼陆续入座的人员之后,张嘉师才撕开皮袋子的完好火漆,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三张纸。 王离为何会有这种还没有大量流通的东西?很简单,在前几次联络当中,王离在左将军府的回函当中,也看到了这种纸张的好处,所以在几次联络之后,也得到一些数量的纸张的王离,自然也开始使用了这种东西。 而张嘉师本来打算普及纸张这玩意。但是在交付了原本属于始皇帝嬴政购买的纸张给咸阳方面,再也没有得到这方面消息的张嘉师,一直也只能够在辽东郡境内,尽可能的普及这玩意。 当然,这也有另外一个方面的因素影响,那就是辽东郡地区的竹子数量相当稀少,若是还是继续大量使用竹简,以当地产量而言,也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而王离在这三张纸上面,记载着的内容相当多。但是在张嘉师看完,递给自己的首席下属陈平之后,他没有说什么,而是陷入沉思当中。 而陈平在看完内容之后,眼皮不经意的跳动了一下。但是如同张嘉师的表现一样,陈平将三张纸就这么递给身旁的张苍,也没有说太多的话。 直到好一会,孙颇用火折子缓缓点燃三张纸之后,张嘉师才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对于王上将军对于我们的建议,不知道诸位是如何想法?”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直接将眼神注视着陈平,后者缓缓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大人,上将军让我等固守边界,如非必要的情况下,不能够跟辽西郡的部队进行交战,这一点我们也在做。可是,上将军让我们大力抢购临近诸郡的粮食,此事是否过矣?” 陈平很清楚在内地很多郡县,在今年的收成都不会太好。对于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情,本来出身农户的陈平,心中很是抗拒。 而且,陈平也能够轻松判断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假如张嘉师真的要这么做,必然会让包括辽西郡,广阳郡以及齐国故地诸郡的情况雪上加霜。 对方很明显看出了辽东郡现在的根本软肋所在,那就是以辽东郡的人口基数而言,一旦真的如同王离在心中判断出来的大乱将来,张嘉师在这个基础下所能够得到的资本,太过于薄弱了。 所以,陈平就算是反对,也没有选择太过于激烈的言辞,而是使用了这一种隐晦的语气。他既然不想张嘉师做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情,但是很清楚这样做所能够得到的契机,也不是他们能够在其他地方能够弥补的。 张嘉师听到了陈平的话,一时半会也没有想到陈平居然想到了那么长远的事情,他就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陈司马,若是我们这样做,会有什么好处以及……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听到了这句话的陈平,心中轻轻叹息了一下,他也没有对张嘉师这样的选择抱怨什么,毕竟,只要有野心的人,都会有这种思维,而他跟随了张嘉师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也是对张嘉师这种说不定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来的变化,感觉相当满意。因为这才是一个及格的首领的必要素质之一。 有野心往往不是一个好事儿,但是,也没有人真的希望会在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手下做事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样的道理千古亦然,而陈平等人自然不能脱俗。 陈平在思考一下之后,才看着张嘉师,说道:“大人,若是按照平的推断,大人必然要支付相当巨大的钱财数额,才能够做到让一些地方粮食调动困难的地步。” 听到了陈平的这句话,张嘉师反倒是错愕了一下,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那方面的事情。 看到了张嘉师的反应,陈平等人看不错问题那才有问题。而陈平在好笑之余,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在对待一些事情的态度上面,张嘉师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只可惜,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同样也无法回头了。 没错。他们想着走下去的话,就必然要做些事情,无论这样的事情,会有怎么样的后果,或者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孙颇以及李左车坐在陈平的对面,他们很清楚的看到了陈平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精光之后,他们就很清楚,陈平已经下定了一些决心。 对于孙颇而言,一旦真的要做到那个地步,他也没有太大的感觉。这不完全是所谓的忠于人事因素所影响,而是他不太在乎乱局到来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到底会让多少人失去了什么。毕竟相比起这些人,天下大乱持续得越长的时间,那么就会有越多的人会失去更多的东西。 既然如此,为何要因小失大? 正所谓不破不立,若是张嘉师能够得到迅速平定乱世的实力,那才是一件能够解决根本问题的重点。 而李左车反倒没有想到这些,他想到的是这些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需要做的事情,也不过是辅助渉间在日后的对朝鲜治理当中,出一份力气。 他也想到了,一旦张嘉师真的出兵辽西,正式进入到争夺天下的逐鹿当中,那么,张嘉师自身的实力越强大,成功的几率就越高。 他虽然痛恨着大秦帝国,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亲人,包括他祖父李牧的死,跟张嘉师一点关系都没。 他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毕竟在其他世界的几年之后,他可是出仕了赵王陈余,并且跟常山王张耳也有着比较好的交情。 至于坐在陈平身边的张苍,虽然看不到陈平的脸庞正面,但是从眼角的余光当中看到了两人对于此事都相当的不以为然,张苍就很清楚,他的这个老乡,也在咕噜噜的冒坏水儿,或者是有这么一个想法。 陈平在思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才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大人,平以为,若是以我们现在的财力而言,用库存的黄金购买那些高价的粮食,还是能够做到游刃有余的。此事不需要太担心。而相反的,我们能否用足够的钱财来得到相应的粮食,此事完全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陈平说出来的这一点,让其他人都点了点头,毕竟陈平说得很有道理,有些时候,并不是他们有足够的钱财,就能够得到足够的粮食,卖方能够有多少粮食,完全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他们能够做到的事情,更多的就是将对方的存粮,或者是能够拿得出手的粮食尽可能收购,就这么简单。 张嘉师的左将军府不缺黄金,缺的是铜钱而已,大宗的粮食贸易,也不可能指望用铜钱进行贸易,这反倒是对张嘉师的左将军府上下,将要做到的事情的一个优势。 再者,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张嘉师的左将军府缺钱,但是以现在辽东郡的对外贸易优势而言,直接以物易物也是一个应急手段。当然,陈平不太希望做到这么一点,毕竟这种做法也没有什么效率可言。 陈平没有直接说出这么做会对当地的情况有什么影响,毕竟他现在可不想张嘉师因为了解到事实之后,而变得退缩。 有些机会,就好比是这样的契机,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是放弃了这个机会,他们就等于是放弃了一个最好的机会。所以,在陈平的顾虑当中,他自然不会说出一些会产生的问题而让解决问题的契机直接流失。 他的眼神余光看向了对面的李左车以及孙颇两人,看到了两人的嘴角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笑意,但是什么话都不打算说的样子之后,他就很清楚,这两个人同样也看出了很多东西。他们也因为自己的想法而不愿意揭开陈平隐晦避免提及的一个问题。 “真不愧是两条狐狸,不对,是三条。”陈平的心中浮现出这个他自己都觉得相当有趣的想法。 若是包括正在思考着一些事情的张苍也听到了陈平的心思,估计他也会跟李左车以及孙颇一样,直接对陈平伸出中指:“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三人,你不也就是一条狐狸?而且还是左将军府里面最大最肥的那一条!!!” 对于这方面没有太大兴趣的张嘉师,自然不知道他手下的这四条狐狸在想着什么,而是继续静静的听着陈平的建议。 陈平接下来说了很多关于他所想出来的行动细节,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计划,必然会因为实际情况会有着很多方面的各种修改,但是么,这个事情并不是他现在所需要考虑到的事情了。 最后,陈平补充了一句:“大人,此事不管代价如何,或者是我们愿不愿意去做,我们都必须要去做。” 张嘉师听到了陈平的最后一句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随后将眼神看向其他三个人,询问道:“三位先生不知道还有其他意见么?” 张苍,李左车以及孙颇在不经意的对望一眼之后,齐齐站起来,对张嘉师抱拳说道:“回大人,在下没有更好的意见。” 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默契,对于自己势力有好处的坏事情,谁都知道揭开了这样的“遮羞布”,他们的脸面也不会太好看,既然如此,为何不顺水推舟呢? 张嘉师看到了三个人的反应,再次点了点头,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再次被自己的得力臂助们给直接“卖了”。 当然,在陈平等人的心中,也没有将张嘉师的存在无视。毕竟,他们能够聚集在一起,本身就是张嘉师的凝聚能力所导致的。 在他们的心中,张嘉师不可能或者是最起码现在算得上智者,但是他们很清楚,张嘉师虽然不是智者,但是却是最为重要的存在,那就是他们这个团体的王者。 一个团体可以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兵马百万;但是他们往往只有着一个王者,而对于陈平他们,或者是渉间这些武将派系的人心中,张嘉师就是这样的存在。 独一无二的存在。 ……………………………………………………分割线…………………………………… 既然已经确定了下一个计划的总体行动,接下来就是执行方面的细节了。 包括张嘉师府邸的库房当中,大量的黄金被运输到秦敏麾下不断增加船只数量的楼船士部队当中。 按照张嘉师对海军部队的规划,他会在合适的时间,将编制越来越大的楼船士部队划分多个分舰队。 当然,这件事情现在不急于一时。一来,张嘉师没有充足的管理人手,二来,缺乏优秀的海战指挥官的情况下,秦敏也只好继续郁闷的成为楼船士部队的指挥官。 面对着越来越多的任务,包括新兵部队的训练,各种海船的新人培训整合,以及贸易任务等等的情况,秦敏可是每天基本都累成狗…… 为了这样的沉重压力,张嘉师表达了他很理解,但是他也只能够宽言安慰自己的头号“海军司令”:“秦都尉,要不你找几个有着相当实力的人员分担一下细节?” 秦敏都想,但是自己麾下的那些楼船士官兵,尽管不是“歪瓜裂枣”,但是能够做到独当一面……还是算了。 最后,秦敏只好将私交不错的杜聪拉来凑数。结果,在杜聪干脆的说了一句:“要是你不怕我把船都给撞了,你可以向大人建议。” 细想一下确实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秦敏,只好咬牙切齿的对着杜聪,做出现在已经成为左将军府武一种很不明的标准姿势:伸出自己的中指。 当然,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风波”而已。 …… 在一段时间之后,齐国故地的诸郡再次出现了大批的辽东船队。 而接到了这个消息的商贾们,从附近的郡县暂居地区赶来了辽东船队聚集的海域附近。 但是这次不同以往,迎接他们的并不是他们已经比较熟悉的那几个辽东郡同行,而是向着陆地搬运几个大箱子的超过一百个秦军。 杜聪在看到了这些商贾的错愕表情之后,很是满意的拍了几下手掌。 结果,大量的黄金半两钱,也就是简称金镒的玩意,闪瞎了诸多商人的眼睛。 杜聪的眼神扫视了一眼这些在回过神来之后,毫不掩饰自己贪婪表情的商贾们,眼神闪过一抹不屑。 但是他很快就恢复过来,直接说道:“我们辽东郡需要大量的粮食,要是诸位能够提供我们所需要的,那么这点东西,就是你们的!” 杜聪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当然,若是你们有什么心思,那就得掂量一下,你们有没有这样的实力。” 杜聪回头对着一个旗手用眼神示意,后者会意的点了点头,摇动着旗帜做出相应的信号。 本来还有些不以为然的商贾们,看到的是,海面上出现的越来越多从大船上放下来的各种小船,而上面运输的,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个手中似乎是持有着武器,身穿铠甲的秦军悍勇之士。 看到了这规模的秦军,一些确实是有着其他想法的商贾,轻轻吞咽着自己口中的唾沫。 …… 而在附近的几个县城的府衙内,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个带着几个剑手的士。 而这些县令看到了那些剑手带来的一些箱子,疑惑的询问道:“诸位,这是?” “左将军苦于辽东缺粮,只好派人大量收购粮食,这些礼物,只是一个见面礼。还望县令大人看在辽东郡的凄苦份上,通融一番。” 这个士说罢,轻轻的拍了下手掌,然后其中一个剑手打开了箱子。 顿时,县令的眼前看到的是他哪怕当一辈子县令,都无法得到的数量的钱财…… ………………………………………………分割线………………………………………… 在辽东郡的定襄城郡守府内,陈平跟李左车等人对望一眼之后,心照不宣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从外面赶回来的萧何,神色不善的看着陈平等人:“你们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事情么?” “萧大人,平以及诸位大人自然清楚,但是,机不可失。”陈平很是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而萧何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喃喃说道:“苍天啊,难道,真的要让那种日子再次来临,降落到本该和平的大秦,已经能够安稳生活的千万人身上?” 第三十九章 琐事 时间再次流逝,在进入了公元前209年9月中旬之后,接到了一连串收获整理报告的张嘉师,不由自主的询问了一下萧何:“萧功曹,不知道有了这些存粮,我们能否有效应对接下来一年的各种需要?” 萧何点了点头:“大人,若是我们用现在的情况来衡量,近期得到的粮食,要应对接下来一年的意外消耗问题不大。而为了存放这些粮食,属下认为还需要兴建相当数量的粮仓来应对各种问题。” “嗯。这样的事情你进行安排。”张嘉师对于萧何的建议,也没有反对。尽管这样的设施也许会在一段时间后空置,但是在未雨绸缪的情况下,多修建点仓库也没有什么问题。 张嘉师自然很清楚这些仓库在很多方面的影响下,也会消耗他相当一部分力量,毕竟驻守的人员,相应的维持花费同样是一个需要长久面对的问题。 但是,这些仓库的作用,非常大,尤其是一个质量不错的大型仓库,能够有效的存放数量相当多的粮食自然不在话下,甚至,若是有必要的话,这些仓库稍微修改一下,也能作为人员安置场所。 所以,有着后世一些经历的张嘉师,自然也不会在这方面吝啬钱财。 …… 辽东郡在完成了秋收工作之后,就进入到第二期的建设当中。 在这个阶段的建设当中,张嘉师跟陈平等人经过多次商讨,最后确定了三个方面。 第一个,就是在长城内线一带开展比较全面的农地开垦或者是居住点修建。 而这个目的更多的是打算对刑徒们的安置。 这个安排,并不是说张嘉师对这些刑徒不放心,相反,在陈平以及萧何两人安排的管理人员治理,以及以刑徒军当中的人员相应宣传下,这些刑徒没有给张嘉师带来什么麻烦。而且在很多方面的建设,包括朝鲜地区境内的北疆道支线道路的修建当中,出了很大力气。 刑徒虽然确实很难有效管理而且一有不慎,随时会出各种乱子,但是在张嘉师麾下的一些有管理经验的人员当中,这样的麻烦反倒很容易控制住。 而更重要的是,很多人在看到了包括李苍这个现在作为刑徒军都尉的“前辈”在内的情况,他们的心中何尝不是相当眼热? 在这个情况下,刑徒们成为了一群相当听话的劳动力。 嗯,尽管,刑徒务工方面,张嘉师也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比如说伙食以及薪酬。但是在所收获的层面而言,这些刑徒比起一般人所创造出来的各种受益,往往要多一点。 这个完全算好事。当然,张嘉师也不太希望赵高以及胡亥会在这方面继续“坑”他,毕竟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每一样事情或者是每一种安排都有他自身的承受力度,若是赵高以及胡亥再送来大量的刑徒,那么张嘉师的乐子可就相当大了。 …… 第二点,就是进行济州岛等等岛屿的相应建设准备已经开始着手进行。 张嘉师自然没有打算在这种台风横行的季节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程,要是修建了相当一个程度而因为这样或者是那样的事情,比如说被台风一刮,不得不废弃原有的工程建设量,张嘉师完全可以说是各种无法接受。 既然如此,张嘉师也就只能够将这件事情稍微放缓一下。 用张嘉师更多算是自我安慰的事情话来说:又不是不去安排,又不是不想修建,这么焦急反倒坏事,磨刀不误砍柴工,不是么。 若是有人听见了张嘉师的说法,一定会鄙视着这个已经成为了超过七万大军的指挥者。 经过秦敏派出去的几批人员探索,带着一批不太完善的航海仪具进行了多次校正,并且确认了一条准确海图路线的辽东郡楼船士总部到济州岛的航线之后,张嘉师表彰了这些用生命开辟航道的勇士。 这也说明了,秦敏的楼船士部队可以在现在的辽东半岛尖角点,直接出发前往济州岛。大大节省了绕航朝鲜地区中部,然后南下济州岛的时间。 而这样做也为建设济州岛提供了直接的支援而不是需要浪费相当长的时间来进行各种补充。 对比起济州岛的情况,另外一批在济州岛作为中继点继续出发前往探索对马群岛地区的小型船队,却不得不因为应该是吹向日本地区的西部台风,付出了一些代价之后,直接沿着朝鲜半岛东岸,进行返航。 知道了四艘船居然沉默一艘,而另外三艘船的损失也不算小的情况后,张嘉师只能够在后世位于三八线地区附近的朝鲜东部海岸,下令修建一个小型港口。 这样的小港口,在朝鲜地区很多海滩上都能够找到,它们的存在,很多都已经逐渐进入到工程的中期阶段,只需要再进行一定时间的修建,就能够使用。 按照张嘉师修改过的设想方案,辽东郡的楼船士部队,亦或是到时候应该会改名为大秦帝国海军第一舰队,将会被分出三支分舰队,分别驻扎在辽东郡地区海岸,朝鲜地区的济州岛以及日本的九州岛。 一旦确实是有需要使用到这些海军舰队,那么,驻扎在辽东郡以及济州岛的分舰队,将会成为对齐国故地沿海诸郡攻略目标的最好行动部队。 而九州岛的驻军,该做些什么,张嘉师到现在反而没有太好的想法,毕竟以张嘉师现在的计划,也没有直接鲸吞日本四岛的打算。一来时间不足够,二来,要做到这么一点,所花费的各种消耗,也将会成为张嘉师不得不深思熟虑的一种因素。 毕竟打日本四岛与打箕子朝鲜以及三韩不同,很多时候都要更加倚重海运的情况下,张嘉师自然不会在没有准备完全的情况下,直接全面攻击日本四岛。将最西面而且相对环境肥沃不少的九州岛控制住,就是张嘉师最大的打算。 九州岛的地理位置非常不错,东面自然就不要说,就是日本的四国岛,而北面就是本州岛,西面虽然更多的是海洋,但是假如能够巩固对马群岛的情况,张嘉师很清楚这一点对于他而言有多么重要。 而南面是张嘉师认为现在不必要考虑的琉球群岛。 所以,张嘉师大力发展海军,并不是单纯为了推动贸易而作为考虑的事情,而是在白起的指点下,他认为大秦假如在这个时期就巩固其海权实力,那么无论日后的情况如何,张嘉师要将整个东南亚岛屿囊括,更多的是时间问题而已。 东南亚的那些岛屿有什么?张嘉师没有太过详细的研究,但是张嘉师只需要知道,只要得到了这些地区,大秦帝国就能够处于不败之地。 当然,这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能够做到自己必须要去做到的事情。 将大秦帝国失去的东西,使用战争或者是其他的一些方式,再次夺取回来。 …… 第三点,就是关于兵力扩张的问题。 以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的相应人口基数而言,张嘉师知道,他就算是再招募十万人,都不是一个问题。可问题是,再次招募十万人,他就不得不面对各种烂摊子了。 十万人这个数据看起来很多,但是按照白起的推断,张嘉师要是能够在下一年出兵辽西,正式进入到群雄逐鹿的局面当中之后,张嘉师能够调动的部队,最多也就是七万人上下。 剩下的三万人完全就是不可轻动的范畴。 首先,辽东郡的长城地区,怎么着都得留下一万人,而辽东郡其他地区,没有五千人的部队,就连平常的维持治安都无法做到。 这还是最起码的人员安排。而朝鲜地区的七千人,日本九州岛的三千人,同样也是必不可少的。更加不用说杜聪的那五千海军陆战队部队。秦敏的楼船士部队虽然也算是不可轻动的范畴,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楼船士部队并不是正式意义上的陆地战斗部队,故而可以忽略不计。白起还有一个事情没有直接说出来,那就是以楼船士部队的作用而言,说对方排不上用场,也没有那么严重。 最起码,若是张嘉师能够抢占后世的天津位置,现在更多的是一片浅滩的区域,那么,张嘉师在广阳郡的攻略计划,必然事半功倍。 毕竟哪怕是从辽东郡经过辽西走廊,并且修筑一条北疆道支线来运输军粮器械,都是浪费而且拖沓的事情。 若是在天津位置直接运输相应的物资,那么这样的情况会有着相当程度的改善。 这并不是白起的一厢情愿的想法,而是白起认为很有可能,也是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情之一。 ………………………………………………分割线…………………………………………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白起也会跟陈平他们一样,会因为一些事情而将他给“卖”了。他现在很是头痛的处理着一个问题。 事情的起源,就是张嘉师在这之前怎么着都没有可能会想到,他麾下的武,在接到了随后将要召开的年会,赶回定襄城之后,居然会闹出这么一件摆在后世完全算是丑闻的事情。 在后世,高级官员集体进入到一所秦楼楚馆,咳咳,确实是一件不得了的丑闻。但是么,在现在而言,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小事。 而张嘉师怎么着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夫人团”居然集体找自己夫君的麻烦。 好,在听到了当值的一个定襄郡守军五百主向他报告这一件事情之后,张嘉师直接张大了嘴巴,什么时候都说不出来。 要不是因为夜深,估计乐子会更大。 …… 在第二天早上,张嘉师在来到了定襄城的郡守府之后,没好气的看着自己一票看起来没有睡好的下属们。 有些人的膝盖甚至有些颤抖,张嘉师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自然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张嘉师无奈的在心里面嘀咕一句:“你们既然怕自己的妻子,为什么会这样做?我鄙视你们。” 当然,张嘉师自然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一句完全算得上是落井下石的蠢话,毕竟他还不会做这种缺德而没有一丝一毫好处的事情。 “还呆在外面干嘛,都跟我进去!” 张嘉师站在前屋的大门,看着一大票下属,没好气的说道。 …… 张嘉师在坐在郡守府前屋的正座之后,看着一票陆续坐下来的下属,冷哼一声:“你们说,本将军该如何说你们?不仅仅是你们居然这么有兴致约在一起去那个地方,而且,你们居然还闹出了这种问题,你们说本将军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 张嘉师来到了这个世界,自然很清楚这个问题,完全算小事情而已。当然,说是小事情什么的,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家里不会出事儿。 张嘉师可没有忘记,他在回到自己后院之后,看到的是气鼓鼓的嬴玥涟身边,居然出现了包括张苍,曹参甚至是渉间妻子在内的几个大婶在内的官员正妻,在哭诉着什么。 张嘉师很想直接趁房子里面的人不在意,转身离开,干脆在其他地方睡一晚上。 可是么,张嘉师还是行动晚了点…… “夫君,此事儿你也应该有所耳闻,不知道夫君该如何处理?” 说出这句话的是脸色也有些怒意的嬴玥汐,好,面对自己的爱妻,以及张家最名正言顺的正室,张嘉师总不能无视这个事儿。 结果,张嘉师只能够支支吾吾的有一句没一句的拖延着…… 看到了张嘉师这么不上道,嬴玥汐跟赢玥涟怒了,赢玥涟甚至还说了一句话:“诸位姐姐妹妹,我们夫君看来也有这种想法,今天晚上我们就自己休息好了。” 虽然赢玥涟不是家中最有影响力的女人,但是听出了这句话的潜意识的妻妾们,自然也因为各种因素,跟张嘉师告辞之后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干坐在主位上的张嘉师,看着空无一人的后院大屋客厅,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他随后看了一眼趴在他脚边假寐的白狼,欲哭无泪的说出一句话:“白白,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白狼打了一个呵欠,然后看着张嘉师一眼之后,继续假寐。 好,张嘉师很清楚,白狼没有离开,完全算是给他面子了…… …… 无辜躺枪的张嘉师,自然对于自己麾下的“坑队友”行为相当不满。 所以,在看到了十个人居然有六个人因为他刚才说出来的这句话而低下头之后,张嘉师自然很清楚,这个事儿完全不是那么普通了。 最起码,张嘉师怎么着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参与了这次“桃色”事件。 孙颇,陈平以及萧何反倒是脸色很正常,但是,张苍这个淫棍的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看来对方确实是解决自己家中矛盾的好手。 而相比起这个,曹参跟渉间为主的武官……张嘉师就很清楚他们昨天晚上,很多人都遭遇到一次前所未有的经历。 张嘉师看到了这个情况,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毕竟要他处理这种家庭纠纷,还是算了。你让他咋搞? 他是左将军,不是后世的街道办大妈,好不??? 想到这里的张嘉师,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得力臂助。 陈平自然很清楚,张嘉师看着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大人,此事诸位同僚确实是有错,但是此事……该如何处理,还请大人说一句话。”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就知道陈平这个看起来老实的家伙,也学会推卸责任了。不过这样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在所难免,毕竟这个事情,陈平虽然也有参与,但是从对方的表情当中能够看得出,对方也解决了自己的家里面的那位。 张嘉师在面对这个事情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毕竟为啥人与人之间有这么大的差别。为什么陈平跟张苍两人能够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当然,张嘉师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毕竟陈平等人听不听得懂是一回事,他会不会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 而在进入到房间之后的张嘉师,没好气的再次大声说道:“本将军该如何管???” 陈平等人听到了这句话,都知道了张嘉师的语气虽然不善,但是已经没有追究的心思。毕竟要是张嘉师真的要解决这个问题,他直接说出来的话,反倒没有人会说什么。 当然,他们也没有点破张嘉师的心思,毕竟这样的话说出来,不是好事儿了。 而在好一会之后,张嘉师才说道:“本将军给诸位精神不振的人一个机会,若是在岁首之际还有夫人向两位公主抱怨什么,小心本将军扣你们俸禄!!!” 说出这句话的张嘉师,直接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而陈平在跟其他人对望一眼之后,都知道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最大的麻烦因素。 第四十章 二期规划 对于自己下属们该怎么解决自己家中各种“猛兽”或者是小妇人,张嘉师没有太大的兴趣八卦一番。(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反正他已经说得很清楚,这样的事情要是到时候还没有解决,就不要怪张嘉师不给他们面子。 毕竟这样的事情,也许被其他人知道都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无论如何,终究是一个不啥好听的一个事儿。为了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自然不得不对这种事情进行处理或者是责罚。 ………………………………………………分割线………………………………………… 公元前209年10月1日,时间进入到大秦帝国的秦二世二年岁首。 虽然说,用公历换算,在明年的四五月份才是那一场逐渐席卷天下的秦末大乱兴起之际,但是,在年份而言,也就是大秦帝国的秦二世二年六月七月之间的事情,让张嘉师不得不在这次左将军府一年一度的高层总结会议上,进行了响应的安排。 …… 部队由于扩大了超过一倍的现役官兵的编制人数,张嘉师不得不在这两天前跟陈平等人进行相应的人事调动安排商讨。 在这个初步商讨当中,张嘉师更多的是提升了军官的军职以及相应的部队调作出安排。 其中,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分别以苏角以及渉间两人担任郡守。这一点本身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在其麾下人员指挥方面,则是不得不作出相应调动。 以每一支三千人级别的部队安排而言,其军官则是统一提升为校尉级别,而每两个校尉或者三个校尉的部队指挥,则是安排一个都尉。 以左将军府由上至下的部队编制以及驻扎地点的安排,则是在这次正式会议上,进行通报。 辽东郡方面的情况,则是: 苏角担任郡守兼任郡尉,而张苍担任郡功曹,曹参担任郡司马。 其下管理四支都尉级别部队,分别是驻守在西面邻接辽西郡的桓硫,辖三校尉,人数九千人;驻守在北面长城地区的苏腾,辖三校尉,人数九千人;驻守在辽东郡南面以辽东半岛为主的秦敏,辖三校尉编制,以及楼船士部队,辅以姚勇作为副都尉,主要负责辽东工业区附近的防务;韩信担任辽东郡地区机动部队都尉,下辖两校尉,负责指挥机动部队,相机支援辽东郡地区各处有可能作战的区域为主。平时驻扎在辽东郡东面原苏腾防区。 总计兵力分布为:桓硫所部九千人,苏腾所部九千人,秦敏所部一万三千人,以及韩信所部六千人,总计三万七千人。 而朝鲜地区方面的情况,则是: 渉间担任郡守以及郡尉,李左车担任郡司马,而王陵担任郡丞。 其下管理五支都尉级别部队,分别是驻守朝鲜地区北面与肃慎人接壤的长白山区为主的子家,下辖三支校尉级别部队,但是并不算入秦军部队编者当中;管理朝鲜地区东面的闻家,下辖三支校尉级别部队,但同样也不算人秦军部队编制当中;朝鲜地区南部,主要以原来的三韩地区为主,则是暂时以李苍的刑徒军代管,毕竟这个地区正在处于由超过一万人的刑徒以及陆续安排的迁移民众进行开发阶段,避免出现各种问题的前提下,张嘉师也就只能够做出这种安排;而朝鲜西部以及王俭城附近地区为主,包括与辽东郡接壤的朝鲜西北部地区,则是由阮翁绍担任都尉,下辖四支校尉部队。而朝鲜地区的机动部队相应安排,张嘉师只能够放弃由子付以及闻庆两个朝鲜地区新生代管理的想法。 这一点最主要是陈平等人坚决反对,而孙颇更加是直言不讳:“大人,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子家以及闻家虽然已经表示效忠于大人,但是一旦对方实力过大,对于大人的管理统治,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再者,朝鲜一地处于后方,对于机动部队的需求也不是那么的迫切。” 看到了自己的谋士团一致反对这样的事情之后,张嘉师也就只好放弃自己原来的计划。 这并不是说陈平等人一点也信不过闻胥以及子安逊两个族长,而是一旦张嘉师进行那样的安排,在“臣大欺主”的前提下,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陈平等人也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维持现在这种“均势”就是一种维持朝鲜地区统治力的最好手段。 而朝鲜地区的部队,在刨除了给子家以及闻家两个臣服实力的18000人编制之后,其他地区的驻军兵力则是:李苍所部的六千人,阮翁绍所部的一万二千人,合计一万八千人。 若是算上两家的编制,则是可以算三万六千人。 当然,除了编制上的限制,张嘉师也允许两家能够用相对优惠的价格购买相应的武器以及装备。除了一些具有相对威胁性的武器之外,张嘉师都没有什么限制。 当然,编制给了对方,对方养不养得起,这个就不是张嘉师注重的问题了。 …… 刨除了两郡的常规兵力,也就是五万五千人的部队数量之外,张嘉师将剩下编制当中的四万五千人暂时归入到自己的直接指挥当中。 当然,这些部队因为相当一部分都是新兵部队,张嘉师也就只有将这些部队暂时按照比例,划分到自己的下属当中,进行管理以及训练。 不是张嘉师贪图省事,而是在这个情况下,由主要负责防务的下属管理训练这些部队,反而是更有效的事情。 而在进行这样的安排之后,张嘉师身边的人手,将会被调动到自己的新的岗位上。 这个情况在某个意义上,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张嘉师麾下的人才,还是不太足够。 尽管,以陈平,张苍,李左车等人的能力而言,很多都是万中无一的,但是本来人员储备相应缺乏的张嘉师,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在短时间内摆脱这种困局。 而这样的安排,怎么着都算是有点大材小用,但是在很多意义上说明了张嘉师现在的人手确实是非常不充足。 ………………………………………………分割线………………………………………… 在说明了下一年初期最主要的人事调动之后,张嘉师接下来的安排,则是说明了接下来的相应民事发展安排。 根据初步的统计,张嘉师现在有着大约接近八十万的军民,分散居住在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当中。 其中,以朝鲜地区的人口比率,反而相应更高一些。 毕竟,辽东郡地区虽然平地较多,但是开发时间以及相应的人员安排调动,要远比箕子朝鲜晚的多。在这个前提影响下,张嘉师也不奇怪箕子朝鲜的人口为何会比辽东郡更多。 这也没有办法,毕竟箕子朝鲜再不济都是一个国家,发展了几百年的国家,在人口方面的繁衍生息当中,自然有着一定的优势。 而按照张嘉师在经过长时间进行的思考,以及进行过多次与陈平等人的商讨之后,还是决定了将辽东郡东部以及朝鲜地区主要是南部平原地带,进行相应的合作规划。 这并不是张嘉师的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张嘉师很清楚,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尽可能的进行思考。 与陆地方面所出现的危险相对,辽东郡西部与辽西郡接壤的地区,张嘉师都不清楚会不会跟辽西郡一旦燃起战火,而变成了交战地区。在这个前提影响下,张嘉师在进行的第一期,也就是在去年的长城之战结束之后,就着手进行的建设安排,主要就是在辽河东岸的土地上开展的。 而对应着这样的情况,张嘉师也在苦恼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以张嘉师现在作为左将军府总部的定襄城,就等于是处于辽西郡的间接威胁下。 一旦跟西面的秦二世部队交战,或者是对面不宣而战,定襄城的情况怎么样都让张嘉师觉得很难放心。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因为这样的因素而思考过“迁都”什么的因素。但是在眼下以及接下来的行动当中,“迁都”这样的安排反倒是一着败笔。 所以,张嘉师在经过白起的劝说下,放弃了这个想法。说实话,以辽河作为西面的天然屏障,占据主场之利的张嘉师,也不担心对方能够直接从西面向东突袭定襄。当然,北面的话,也有些可能。但是就算是长城,也无法让辽西郡的秦军部队,静悄悄的发动奇袭。 可以说,在尽可能避免被西面的潜在敌人直接突袭定襄这个可能性之后,张嘉师才会这么放心的将自己的家都安在这个地方。 而相比起这个,本来出于辽河西岸地区的辽东郡管辖村落,张嘉师还是决定将对方迁移到辽河东岸,然后进行相应的设施修建。 而在北疆道的两旁,张嘉师让先前负责这地区防御的桓硫,修建了一连串的坞堡烽火台,以防万一。 这么做若是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当然不是一件好事儿。但是相比起这个,张嘉师也自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毕竟有些事情,张嘉师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 当然,若是真的发生这一幕,很明显,双方已经直接撕破脸面,然后就差正式开打了。 而在最近派遣到中原的墨家剑手所探听或者是跟王离交流所得到的消息,辽西郡郡守换成了一个张嘉师似乎有些印象的人。 那就是在阿房宫时期,被张嘉师斩掉首级的范重族兄范平。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的张嘉师,很显然的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咸阳方面对于他的信任很明显已经不复存在。 而让张嘉师奇怪的是,正当他打算逐渐断绝陆路商队的派遣计划之时,辽西郡反而反向派出了一支商队,进入到辽东郡进行煤炭贸易。 张嘉师现在非常缺煤,对方这样的安排,完全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但是张嘉师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毕竟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张嘉师真的一点都不会相信。 张嘉师面对着这个事情,不可谓不谨慎对待,不是说对方会不会用些劣质煤资源来敷衍敲诈他,而是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毕竟以现在的情况而言,范家自然也不会如此大方的给他带来这样的安排。这样的事情有违张嘉师的认识。 只不过,当桓硫当时派遣一队骑士亲自护送一封信函出现在郡守府,递交给张嘉师之后,张嘉师对于这样的疑惑很快就消失了一大半。 这一队商队,并不是来自辽西郡,也不是来自咸阳,而是来自三川郡李由组织的一支商队。 这一份竹简上,记载着李由从一些方面探听到张嘉师缺煤的消息之后,才有了这一次帮助。但是在竹简最后,李由很清楚的说出了一点,那就是这些煤炭他只能够帮张嘉师一次,因为这需要冒的风险太大。 李由没有说为何会帮助他,但是张嘉师很清楚,李由不会无缘无故帮他。而张嘉师怎么也想不到,在一条位于定襄城西南面的小村子当中,一个小男孩以及一个小女孩在一个老仆人的带领下,定居下来。 而根据这条村当中的三老记载,这是一对兄妹,姓李…… …… 暂时缓解了煤炭需求的张嘉师,自然要将兵器大量生产,要知道,现在他手下的很多新兵手上,都没有足够的兵器,只能够拿一根长木棍充当武器,进行各种训练。 虽然说,在张嘉师的麾下,很多兵员的相应训练,也有使用木质兵器的范畴,但是在缺乏兵器以及相应甲胄的情况下,想要进行更多的训练以及得到更有效的成果了,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毕竟,什么全装备负重越野跑步,以及相应的操练,使用应急的方式来应对,往往没有太好的效果。 辽东兵造早就因为相应的煤炭资源短缺,不得不处于半停工的状态。优先进行甲胄相应生产的命令,是张嘉师在权衡再三的情况下,所能够做到的抉择。 尽管一件铠甲或者是一块铁盾所需要的相应资源,在很多方面确实能够生产更多的武器。但是,武器方面还可以使用青铜兵器应急的情况下,很明显要比只能够暂时大量列装库存牛皮札甲的情况,要好得多。 张嘉师现在也体味到什么叫做缺乏物资的苦楚。 有很多事情,张嘉师都能够在经过商讨之后,用应急的方式做到相应效果。但是在这种不可再生资源的短缺情况下,张嘉师也就只能够用朝鲜地区挖掘出来的劣质煤进行应急。 结果,那些生铁因为炉温不够,质量要比兵造在之前一段时间冶炼出来的矿石要差得多。 而这种劣质的生铁,只能够进行灌注锻打,少量生产之后,作为质量真心不怎么样的铠甲制作零件。 有了这次李由操作,并且运输过来的大量煤炭,张嘉师可以恢复一定武器的日生产量,并且逐步用生产出来的武器,武装起没有兵器的部队。 同时,苦于这些煤炭资源终究会有消耗完的一天,张嘉师只能够继续进行这些质量不太好的铠甲甲片生产,而将优质的煤炭资源运用在兵器生产方面。 …… 位于朝鲜地区东北面山区那几个小型煤矿附近的一个山谷盆地当中,一座中等大小的城邑正在逐步兴建当中。 这一座被后世称呼为商新城的城邑,在城邑修建方面,反而没有太大的困难,很多原料,包括大量的石材木料反而能够尽可能做到就地取材,很多设施的建筑根本不需要花费太多的额外消耗。 只不过,困难的地方,却是道路的修筑。毕竟朝鲜东北部地区的群山延绵,要从逐渐修筑的那一条北疆道支线当中,延伸出一条道路,是很困难的工程。 张嘉师在派遣相应的老工匠进行详细考察之后,他终于明白了陈平等人反对他这个建议的原因,那就是要从延绵不断地山区当中,修建一条驰道级别的道路,完全是花费以及民力消耗相当多的事情。 知道了这个结果的张嘉师,一时之间也打算要放弃自己的这个计划,毕竟这种距离要修建一条道路,绝对不是一件简单而轻松的事情。 但是,白起在说出了一个问题之后,张嘉师不得不咬牙坚持自己的意见。 这个问题就是:“难道你就认为这个地方只有几个小煤矿吗?” 白起说的没错,张嘉师依稀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一片山区,可是朝鲜半岛的矿产集中分布带。为了几个小煤矿修建这么一条道路,固然是得不偿失,但是从长远来开,这样的做法,确实是非常有必要。 不为其他,光是为了那些日后(不知道何年何月)总会发挥出巨大作用的矿产,张嘉师就很清楚,他这样做是功在千秋的事情。 而无论修建会遇到什么问题,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张嘉师都很清楚,他必须要在自己能够控制住朝鲜地区的时候,做好这一件事。 于是,在这次会议上,张嘉师正式开启了这一条在后世被命名为“资源之路”的小型驰道修建。 第四十一章 岁首宴会 上 在公元前209年10月1日晚上,张嘉师依旧按照惯例在自己的府邸当中,安排了一场岁首宴会。 在这一段时间之前,张嘉师听闻了咸阳方面曾经有计划让他回咸阳一次。不过,就算是赵高真的跟胡亥“不计前嫌”,张嘉师都没有打算去咸阳这个龙潭虎穴送死。 尤其是在确认了杜地在一年前所掀起的那一幕血雨腥风之后,张嘉师很清楚,他去咸阳,如同自己找死。 所以在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他的左将军府跟咸阳的关系,就差没有正式撕破脸皮开打。就这么简单。 张嘉师现在完成了初步的扩军计划,更多的是为了应对西面的威胁,十万人的部队,超过六万五千人被安排在辽东郡,而其中的两万五千人更加是被安排防御几条道路要冲,避免被辽西郡的“潜在”敌人,进行直接突袭。 张嘉师很清楚,要是真的在这个时候跟咸阳方面撕破脸皮,无论在哪方面而言,张嘉师都处于绝对下风,但是这并不代表张嘉师就会这样束手就擒。 毕竟张嘉师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有着自己的家人,也有着自己的团体,更加有着,他不能够辜负的信任…… ………………………………………………分割线………………………………………… 为了应对这一次岁首宴会,张嘉师曾经对自己府邸的人员进行了相应的训练。像是那种现在主流的宴会方式,张嘉师觉得很是枯燥无味。 而这次宴会,张嘉师尝试希望使用那种西式的自助餐方式来进行调整安排。但是在经过了一次小规模演练之后,张嘉师发现了很多问题。 这些问题有几个地方,张嘉师不得不思考有没有可能进行改进: 第一个就是在宴会上的食物假如采取那种自助餐方式,本来热气腾腾的温度很快就因为入秋夜晚的快速降温而很快冷却。对于现在这种张嘉师还没有打算投入研究的暖气制取方式缺乏而导致的问题,张嘉师还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 当然,让现在搜罗到的法师术士布置一个火系元素法阵,也许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在这方面,很清楚这种解决方式更加容易出问题的前提下,张嘉师自己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是说张嘉师信不过现在由廖异负责训练指挥的左将军法术营,而是以现在法术营的人员素质参差不齐而言,张嘉师要对自己的下属放心或者是非常信任,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 也许,真的因为出现人命伤亡的可能性确实相当低,张嘉师都有自信能够破坏到失控的法阵。但是有一点,张嘉师无法避免,那就是那些小孩子会不会出问题。 既然如此,张嘉师也没有必要在这方面进行尝试,毕竟要是真的出什么问题,张嘉师自己都不会原谅这样的食物。 第二点,那就是一旦因为人员能够随意走动交流,而有一些色胚玩得太high了点,张嘉师还能够来个“绝缨会”来作为掩饰不成? 尤其是爆发了前几天的那一件事儿,张嘉师不得不下定决心:让那种西方宴会见鬼去…… 张嘉师不是鄙视他这些下属的素质,而是在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之后,让张嘉师对大部分人放心,那才有鬼。 最后,张嘉师看着自己的首席管家郑福,说出了一句话:“一切如常。” ………………………………………………分割线………………………………………… 在结束了中午的会议之后,张嘉师让自己麾下武回到自己家中或者是暂住的地方休息一下。 而他也在叔孙仲这个亲卫队统领的护卫下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对于晚上进行的宴会,张嘉师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尽管张嘉师远远算不上富可敌国,但是要让这一年的宴会比起上一年要丰盛得多,财政有很大改善的张嘉师自然也不会吝啬这方面的支出。 尽管,单纯依靠张嘉师给自己制定的一份完全符合现在规定的俸禄,要养活一大家子,也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别忘了,不要说单纯的俸禄收入,张嘉师还真的不计较这点小钱,他的收入来源更多是来自于盐田的细盐,几个大型养蜂场的相应收入等等,就足够张嘉师一家子一年都不能算缺钱。 看到了很多人都上行下效,开辟商业来增加收入,张嘉师也没有反对过什么。他只是强调过一点,那就是你们找些“外快”,他不愿意管太多,但是一旦出现了什么违背法律的事情,越过了张嘉师的心理底线,他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为此,在这方面张嘉师还没有遇到过什么问题,也算是一件好事儿。毕竟要是真的有人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张嘉师还真的要对应性处理才能够维持住自己的权威。 这也不是说张嘉师不近人情,但是相比起人情还是其他什么的,张嘉师根本无法坐视本该要大力执行的律令变成如同废纸一般。 而财政收入有了很大改善的张嘉师,自然而然的不会让自己主办的这次宴会太过于寒酸。尽管这也有一些面子工程的嫌疑,但是要是真的让自己故意变得那么寒酸,张嘉师还真的无法做到。毕竟,他怎么着都不能让自己看上去如同一个乞丐一样,真的出现这一幕,还让他如何管理好手下的这批“骄兵悍将”? 回到家中的张嘉师,就看到了郑福正在一脸焦虑的等待着他。 张嘉师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人,晚上的宴会,是否安排那位小夫人参与?”郑福恭敬的在张嘉师面前说出这句话。 张嘉师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错愕一下,他一时半会还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夫人到底是指谁。 随后,张嘉师很快的明悟了郑福口中的那位小夫人到底是谁了。那就是张嘉师从箕子朝鲜当中所得到的那一位小萝莉。 沉默了好一会的张嘉师,才说道:“就将对方安排在……妙弋身边。” “喏。”郑福听到了张嘉师这句话之后,马上进行安排。 张嘉师摇了摇头,他并不想将对方安排在自己的妻妾队伍当中。但是一直没有说点什么,更加没有做点什么的张嘉师,也就只好继续让其他人,尤其是闻胥了解到这种错误的“事实”。 张嘉师可以对天发誓,他确实是没有对这个“三无”小萝莉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这当然不是张嘉师那方面不行,而是他对于这个基本就是只剩下一个躯壳的女孩子没有一星半点兴趣。要不是为了顾及闻胥或者是其他臣属于他麾下的朝鲜地区势力的想法,张嘉师早就将对方送出去了。 也许,让对方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也不是一个好事儿,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要是他什么都不安排,那才更加麻烦。 …… 回到后院的张嘉师,看到了自己的妻妾们正在与嬴玥沁交流着什么,而某个寄居在客房多日的美妇也在这一个行列当中。 看到了这个情况的张嘉师,心中浮现出一丝古怪的想法:要是自己的妻妾们以及那个大秦三公主知道这位大姐是那种存在的话,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呢? 张嘉师当然不会蠢到说出那位美妇的正式身份,先不说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有人相信,光是九尾狐三个字……嗯,张嘉师就无法这么轻松的说出来了。 张嘉师很清楚,这样的存在已经不是他惹得起的,最起码,不要说他,就连始皇帝嬴政想要面对她,估计也得变得相当恭敬才行。 张嘉师的内心想法,自然是被美妇觉察到,她笑而不语的看了一眼张嘉师之后,继续抚摸着趴在她脚边撒娇的女儿的后劲。 她留在张嘉师的身边,并不是为了贪图什么,而是担心有些人会孤注一掷,做些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有些时候,单凭自己这个明显已经心有所属的女儿,要解决掉一些麻烦,还是远远不够的。她的实力也不算太强,但是要拖延住几个人界的修真强者,也不在话下,只要对方不是大规模行动,她只需要保护好这个小子的家人,坚持到几个老不死出场就行。 人界的事情,他们也不愿意介入太多,但是要是有人打算扰乱人界的规则,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松的视如无睹。 再者,在这几个年纪不知道比她要年轻多少的普通女子的称呼下,九尾狐可是很受用,毕竟她一直也想有几个年纪比她小的妹妹。 不过,她也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那就是若是她女儿真的跟这个小家伙好上了,那么这个该怎么算? 九尾狐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分割线………………………………………… 晚上的宴会在开始之前,如同去年的情况一样,一般日子有些门可罗雀的张嘉师府邸大门,变得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而今年与去年相比,在人员方面而言,,更加要多上不少。 其中就包括了朝鲜地区当中被邀请过来的一些起码有着一定影响力的大户以及氏族族长。 为此,张嘉师在给郑福进行任务之后,郑福还是花费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修改出一个布局计划。 这个情况是相对分开而言的,能够进入到前院大屋的人,比起去年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而增加的更主要被安排在前院当中的一些被邀请的中层武以及一些普通人。 事实上,这样的人员增加,也不算非常多,张嘉师临时紧急让木器作坊生产出来的圆桌以及椅子,就是运用在这些场合上。 而前院大屋的布置,还是那种平常的矮桌盘坐布局。 在前院的范围,主要划分出四个区域,一个以张嘉师麾下邀请过来的中层官为主,一个是二五百主级别,同等级军司马或者是相应级别军方人员区域,在官团南面的则是辽东郡本土的相应家族或者是豪强席位,而武官队伍后面的则是来自朝鲜地区的相应被邀请人员。 这种泾渭分明的布局,张嘉师在思考了一下之后,就让郑福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进行布置,毕竟张嘉师不认为这种方式有什么坏处。 被邀请的豪强势力与朝鲜地区的人员,在没有进入到张嘉师府邸之前,主要安排在位于定襄城东南面的一个正在修筑城墙的卫星城邑当中。 毕竟就算是辽东郡的豪强或者是地主阶层,很少人在定襄城内进行定居,更加不用说位于朝鲜地区被邀请的客人了。 所以,打算将这个卫星城邑改建成一个使节派驻安顿地区的张嘉师,在这个场合首先测试一下某方面的用途。 在这个城邑当中居住在官方驿站或者是客店的人员,并不需要支付相应的费用。但是假如有人现在城邑中购买黔首或者是商人贩卖的物资,张嘉师也不会做冤大头,他们得自己掏钱。 而这些人他们当中,有很多人对于能够直接进入到前院大屋的人员,心中各种羡慕嫉妒恨,但是他们很清楚,要不是张嘉师今年做出了这种示意,估计他们想要进入到这个地方并且坐下来,无疑是痴人说梦。 …… 而在大屋当中,很多人按照自己的身份或者是在家仆侍女的引领下,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郑福在这方面的安排,曾经让这些长相较好而且气质也不算寒碜的家仆侍女进行过多次的演练。毕竟要是在这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张嘉师就算不追究他这个管家的责任,他也不好意思推脱自己的失职了。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这个家主以及一票住在后院的女眷或者是客人,自然还没有登场。 而包括陈平,萧何,苏角,渉间等张嘉师麾下武高层,已经陆续到来,并且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当然,还少不了他们的直系家人。 而与去年不同的是,本来该成为带队巡弋府邸内外的姚勇,在跟陈恒这个正带着部下巡逻的老友交流一下之后,轻轻挽着蒲珊的手,进入到府邸内。 陈恒对于自己好友几乎算得上是一飞冲天,说是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很清楚,以姚勇的情况而言,他的担子要比他以及叔孙兄弟要沉重得多。要是姚勇这个副都尉所管辖的地区出现了大乱子,张嘉师首先不会放过他。 毕竟那一片区域,可是张嘉师的势力范围当中,最为要害的区域之一。 要不然,张嘉师也不会听从陈司马等人的建议,在以辽东兵造为核心区域对开一段范围,修筑一段小型长城。 陈恒很清楚,这个职位固然是张嘉师非常信任姚勇才会特意设置的,但是姚勇一旦真的捅出了大乱子,估计他真的会死的很惨,张嘉师就算是想要保住他,都做不到。 陈恒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带领着自己的部下进行巡逻。 …… 在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忙碌了几乎一整天的郑福看了一下到场的人之后,就对负责前院警戒防卫的叔孙季用眼神示意,对方将府邸的大门关上。 而他随后对着一个跟在他身后的婢女说道:“去后院禀报家主以及诸位夫人。” “是,管家。”这个婢女轻轻一福,就从偏门进入了后院。 至于张嘉师这个时候在做些什么? 很简单,他不知道自己这次还真的被自己的妻妾们坑了一把。 为何说坑了一把? 很简单,当以嬴玥汐为首的妻妾们打开了那些装着新造的淡黑色冠袍之后,他就直接苦着脸:“这些衣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嘉师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刚刚初到贵境的小白,这两年多在大秦帝国的生活,让张嘉师很清楚这些新衣服以及那一顶同样是淡黑色的弧形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可是王爵的冠袍。 这个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嬴玥汐跟赢玥涟两人很清楚这些衣服是怎么一回事。 “被坑了,绝对的被坑了!!!”张嘉师在心中叫苦不迭。 他虽然已经打算在乱世到来之际就跟赵高以及嬴胡亥撕破脸皮直接开打。但是不代表他现在就能作死啊。 嬴玥汐看到了吞了一口唾沫的张嘉师,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无奈。 她们也有些事情瞒着张嘉师,那就是这些衣服的事情,她们确实是参与在其中,但是一切都是喜公公进行安排的。 喜公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跟嬴玥汐甚至是嬴玥沁都不太清楚,更加不用说年纪最小的嬴玥淑。但是很清楚喜公公不会害她们,也不会害张嘉师的嬴玥汐,选择相信了这个从小照顾她们长大的人。 张嘉师怎么着,都不可能知道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怎么样才能够避免这种等于作死的行为。 只可惜,张嘉师在无法动手或者是说不愿意动手的情况下,欲哭无泪的被几个妻妾直接将一件件袍服直接穿上,然后,那一顶淡黑色的冕,被嬴玥汐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头上…… 第四十二章 岁首宴会 下 张嘉师出现在陈平等人面前,而陆续站起来的人们,有几个人在看清楚了张嘉师的打扮之后,都非常震惊。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张嘉师这一身装扮,让知道这装扮代表着什么的人,不吃惊才有问题。 黑色平顶方冕,纯黑色外袍的七件绸服,脚穿硬底皂绸靴,腰间的玄鸟挂钩皮带上,挂着定秦剑的张嘉师,这一身行头完全可以说十几年前的秦王王服。 而这样做的张嘉师表情流露出一丝不自然,但是他自己都很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他退缩或者是有其他怎么样的想法了。 一步步走到自己位置的张嘉师,自然不知道,他手下这些武的反应或者是说内心的想法,是多么惊讶…… …… 陈平不太清楚这方面的缘由,但是并不代表陈平不知道张嘉师穿着这一种盛装到底是有什么含义。 毕竟,他不是瞎子,在对比了一下跟在张嘉师身后,各自抱着自己孩子的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以及从另外一侧偏门牵着嬴玥淑小手,一步步走到自己位置上的嬴玥沁,四个大秦帝国的公主殿下,依旧是穿着一身淡黑色的丝绸长裙之后,陈平的内心不由得咯噔一下。这样的对比太过强烈了。很明显,以他对张嘉师的认识以及张嘉师脸庞上隐隐流露出来的一丝无奈,陈平就知道,自己的老板,大秦帝国的左将军被摆了一道。 不过陈平在想到了这一点之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嘴角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浅浅笑意。 坐在陈平南面的人是萧何一家子,萧何虽然不太擅长于谋略方面,但是他非常精通内政,所以也很清楚张嘉师这一身打扮,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心中有些担忧之余,在看到了陈平那一抹笑意之后,他就不禁想到了一个可能:该不会是这个狡猾的家伙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 要是陈平知道了萧何在误会他,估计会有些好笑的辩解:“萧大人,你认为平会做这些没有绝对好处的事情么?” 很可惜,陈平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好友以及同僚的想法以及动向,而是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利弊。 而在萧何下首的人是李左车以及孙颇,两个人现在可以说是单独一身,并没有自己的家人。 李左车是没有将自己的家人带过来,而孙颇则是没有成婚,他们在小声交流着什么: “这个事情很有意思,以大人的性格,他绝对不会主动做这种自找麻烦的事情。”李左车轻轻地拿起酒爵,抿了一口,在添酒的时候低声说出这句话。 而孙颇点了点头,认同了李左车的话:“没错,以某对左将军的认识而言,左将军自然也不是如此鲁莽行事之徒。很有可能,几个公主在其中充当了非常主要的作用。” 李左车轻轻地笑了笑:“此时可不完全是坏事,毕竟几个公主能够到现在都安然无事,单凭大人一人之力,以及我们的帮助,还不足以保护先帝遗留下来的几个公主殿下,珣公子以及两位小姐。” 听到了这句话的孙颇,眉头微微一扬:“李大人,你是说左将军很明显是有让咸阳方面都深深忌惮的助力?” “这样的事情谁知道呢?很有可能就连大人都不知道,他身旁的那位老宦者,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过不管如何,对方既然能够这么做,必然替大人思考了很多方面的问题,我们也不需要太过担心。而李某更加在意的一件事情是,不知道孙先生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原因呢?鬼谷现任掌门的派遣亦或是孙先生希望能够名垂千古?” 李左车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也顺带帮孙颇添满了酒爵。 孙颇呵呵一笑,也没有在意李左车说破他隐瞒起来的身份,而是晓有兴致的说出一句话:“在李先生的眼中,某是属于哪方面呢?” 李左车放下了酒壶,而是轻轻说道:“李某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李某听闻过一件事情,那就是墨宏钜子应该认识孙先生,不知道是真的吗?” 孙颇没有说话,而是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官高层则是张苍,他看到了张嘉师衣着之后,差点没有就口中的酒直接喷出来。当然,最后强行压下酒意的张苍轻咳了几下,说出了一句他妻子没有听明白的话: “传闻果然是真实的,没想到陛下居然会有了这样的准备。” 张苍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说道:“李师兄,你错了,你不应该为了那个位置而将将自己置诸死地当中,难道,你就认为,你能够对抗赵高么?可惜了……不过这样也好,破而后立。” …… 张苍口中的李师兄到底是谁,张苍的妻子很清楚,那就是同样拜在荀子门下求学的李斯。无论在年纪还是官职上都要比张苍要大得多的李斯,在张苍的心中,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而就连他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妻子都不知道的一件事情是,虽然张苍在咸阳任职御史的时候,跟李斯的关系不错。但是张苍与另外一个师兄浮丘伯一样,对李斯的性格相当看不起。 荀子教导自己的弟子,有一条很重要的准则,那就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是在李斯这个人的心中,信奉“仓鼠与厕鼠”差别的他,同样不为荀子所喜。 张苍在荀子去世之前,作为其关门弟子,自然很清楚自己师父在临终前一段时间说过一句话:“若是李斯能够得以善终,那才叫怪事。” 不得不说,作为战国百家诸子最后的巅峰人物,荀子有着很多人都无法拥有的识人之能。 张苍很清楚,自己的师父并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很理解李斯这一个师兄才说出来的一句话。 而他与浮丘伯这个师兄不同的是,浮丘伯跟李斯的关系不好,而他则是能够跟李斯有一定交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张苍会反驳自己师父荀子对于李斯这个师兄在无意之间说出来的这句评价。 而有一件事情很少人知道的,甚至是陈平都不知道的事情就是,李由跟嬴玥潇的一双儿女,就是被张苍安排进入辽东郡的。 对于自己的这个师侄,张苍很是惋惜,他很清楚,李由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要不是因为他是李斯的儿子,他会失去得更多……但是这并不代表,李由的心中没有丝毫对李斯的怨愤。要不然,他也不会秘密派人过来见他,并且将自己的一双儿女托付给他。 在看到了自己的师侄给他的一份书简,张苍就知道,李由同样也看清楚了很多事情,但是他同样没有了退路,他只能够将自己的儿女送到大秦帝国最安全的地方。因为他也无法割舍自己的身份,以及他是李斯长子这个事实…… 在将这一份竹简扔进火盆之后,看着些许升腾起来的火苗,张苍喃喃说道:“可惜了一位好男儿。” 这些事情,张苍都尽可能的做的隐秘,他也知道,要将所有人瞒着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知道,正如李由的打算那样,现在的大秦帝国,除了张嘉师的控制区域内部,也没有其他地方能够容纳李由的一双儿女。 ……………………………………………………分割线…………………………………… 官那边的想法,固然很多,但是以渉间以及苏角两人为首的武官团,同样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心思。 渉间在看到了张嘉师的穿着之后,如同石化的雕塑一样,就这样拿着酒杯呆着好一段时间在回过神来。 作为在大秦帝国的统一战争就看到过嬴政的渉间,自然很清楚张嘉师现在的这一副打扮到底有什么含义。 而他在回过神来之后,首先不是做出一些过激的表现,而是就悄悄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对面的那些官们的反应。 好,就连陈平在内的人都丝毫不在意。渉间这个大老粗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都嘀咕不已:“好,既然那群狐狸都不在意这个事情,我还凑什么热闹?当没看见不就好了?” 渉间与陈平不同,很清楚自己好友苏角应该在打量着他的渉间,不经意的轻轻摇了摇头。 苏角自然也看出了张嘉师这一身打扮到底是什么含义,他没有像苏角那样石化了一会儿,而是就这样轻轻地喝完一杯酒,再打量着自己好友的反应。 结果,在看到了渉间的暗示之后,苏角也很清楚,渉间根本不在意这样的事情。 他很清楚,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最起码,若是咸阳方面以张嘉师叛乱为由而出兵,他们就得跟张嘉师一路黑到底。 像是那种反戈的事情,他们不会去做。他们不想背叛这个隐约有着始皇帝嬴政各种扶持帮助,并且很有可能会真正接替始皇帝在大秦帝国地位的人。那一柄挂在张嘉师腰间的定秦剑,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既然如此,无论日后的情况会变得如何,他跟渉间两人也就只能够跟随着这个年轻人,一起走下去。 处于他这个位置,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自然也不会相信,他们就算是背叛了张嘉师,重新投入到咸阳方面的怀抱当中,会有好下场的愚蠢想法。 想到这里的苏角,轻轻的给自己面前空了的酒爵,倒满了一杯酒香四溢的蒸馏酒,然后默默的看着正在回头看着自己妻妾们的张嘉师。 在苏角下首的是张嘉师嫡系的首席猛将阮翁绍,他对于张嘉师这种盛装打扮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在前几天被自己勾搭上的一个小世家小姐杀进秦楼楚馆当中抓个现行的阮翁绍,似乎还在为了该怎么善后而烦恼着。 当然,跟他交好的李苍等人给他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让他将这个小姐带到张嘉师的岁首宴会当中。 结果么,阮翁绍还真的照做了,对方也答应了阮翁绍的邀请。但是在来到了张嘉师府邸面前,有些怯场的妹子居然找了一个借口,直接回家…… 好,欲哭无泪的阮翁绍,看到了几个直摇头的损友,他就差没有抱着这些好友的大腿痛哭流涕了。 结果,他成为了跟李苍坐在一起的一队男男组合。 李苍没好气的看着自己情绪低落的损友,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那位姑娘既然来了,总是一个好由头,你也不用这么一副死了老爹的样子好不?” 阮翁绍:“……” 李苍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然后低声说出一句话:“大人他今天的打扮,似乎很多人都相当吃惊,尤其是涉都尉等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大人他这是被坑了。”阮翁绍作为关中地区出身的人,自然也见到过这方面的情况,他扭过头看着自己的损友之一,压低声音说道:“若是大人跟咸阳方面开战,你会怎么样做?” 李苍不明白阮翁绍为何会说出这句话,他思考了一小会,脸色坚定的说道:“我的命是大人救的,哪怕是让我去杀了胡亥,我也不会眨眼。” “那就是了,所以大人这样做也不算是坏事,最起码,那位喜公公也不会将大人这么轻易的坑死。”阮翁绍说道这里,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很多人都认为阮翁绍是一个纯粹的粗人,但是没有人知道,阮翁绍在其父阮翁仲的教导下,也有着自己的一种处世方式。 而李苍则是微微点了点头,毕竟他也感觉到一股在来自张嘉师身边的戏谑目光,在看着他们。 韩信则是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坐在了李苍的下首。 本来这个位置的安排有些乱,他跟阮翁绍的位置没错,但是李苍则是应该排在苏腾后面,不过既然阮翁绍自己都没意见,韩信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他在来到张嘉师府邸的时候,就看到了阮翁绍看着一辆远去的马车如同蜡像一般耸立在风中…… 嘀咕了一句什么的韩信,腰间传来的一阵微微的痛楚。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妻子不满了,急忙赔笑的韩信就带着自己的妻子进入到府邸当中。 张嘉师的打扮到底意味着什么,韩信心中也有一个大概的想法。不过不管如何,作为张嘉师的嫡系中的嫡系,韩信也很清楚,他自然会支持张嘉师接下来的行动,无论是跟咸阳方面开战,或者是等待着张嘉师正式出兵辽西的那一天,他都会成为张嘉师麾下最强的剑与盾。 对于自己很有可能千古留名的韩信,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很清楚,张嘉师这样做,被其他势力知道了,总不是一件好事儿。 至于其他人的反应?韩信自问不需要担心太多,毕竟在前屋的人,基本都是张嘉师麾下的亲信心腹。除了两个朝鲜大氏族的族长之外,韩信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而两个大氏族的族长会不会做些事儿?韩信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对方假如是聪明人的话,也不会在辽东郡局势不明之前,贸然起事。 既然如此,他需要太过在意两个更多是张嘉师出于某些方面考虑而邀请到来的朝鲜人么?这个当然是否定的。 韩信露出了一丝平静的微笑。 ………………………………………………分割线………………………………………… 张嘉师没有留意到自己下属们的各种各样想法,在两位公主抱着自己的孩子坐下之后,张嘉师拿起了侍酒的喜公公,填满的酒爵,向着前屋的人举起来: “在过去的一年,本将军在诸位的鼎力协助下,开展了一个新的局面。为了感谢诸位,本将军先饮为敬!” 张嘉师不太自在的双手拿着酒爵,然后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随后,张嘉师将酒爵轻轻的用左手拿住,递在自己的侧前方,喜公公再次添满了酒爵。 在酒爵填满之后,张嘉师再次将酒爵双手拿住,大声说道:“而在新的一年,张某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倚重诸位,希望诸位在新的一年当中,为大秦帝国的前进,继续做出自己的努力!张某在此再饮一杯。” 一连两杯酒下肚的张嘉师,在喜公公再次添酒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似乎被什么拉扯着。 低下头的张嘉师看到了自己的长子正轻轻地拉住他最外面的那一件袍服。 看到了这一幕的张嘉师,呵呵一笑,在喜公公添满酒爵之后,张嘉师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从嬴玥汐的手中,用右手抱起了自己的孩子。 张嘉师在亲了一下张珣的脸蛋儿之后,用左手将酒爵举起:“最后,张某在此祝愿张某,诸位,包括张某孩子们,能够越走越远,大秦的国祚能够传承千秋!” 张嘉师自然没有想到,他最后的一句话,在很多人的心中掀起了很大的波浪。 他自己也没有在意到一个事情,那就是以他的身份而言,提及到国祚这样的层面,非常不合适。 但是,在喜公公不经意的观察下前屋中的人员,对于张嘉师的这句话,有些人确实是有点什么想法,但是更多的,是一个个举起酒爵,站起来的人们。 他知道,自己这次安排,在某个意义上赌对了。 喜公公自然也很清楚,他这样做,会给张嘉师带来相当大的麻烦。但是么,喜公公很清楚,无论是赵高还是胡亥,都不敢轻动张嘉师…… 在缺乏了代表大秦帝国皇权最实质的两样东西,赵高只要敢动手,喜公公自然也会将自己最为倚重的东西,交付到张嘉师手上。 他这次的安排,同样也是相当有深意的,毕竟,若是真的要那样做,张嘉师麾下的一些不确定因素,必须得铲除。无论是采取什么样的办法,他都要帮张嘉师做到这样的事情,以及是得到一个让他满意的结果。 嬴玥汐等三个公主,他跟对方交流过,对方并不愿意瞒着张嘉师。只可惜,喜公公很是老辣的说出一句话之后,三个人只能够沉默好一会之后,答应了喜公公的安排: “此事乃是始皇帝的遗志,希望诸位公主能够再三思考一番。” 于是,才有了张嘉师的这一副盛装打扮…… …… 在深夜之后的府邸,宴终人散之后显得有些安静。 而喜公公在自己的房间内,看着天空的一弯弧月,陷入沉思当中。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出现在他的房间中,喜公公没有回头,也没有什么动作。 而在这个时候,中年妇人说道:“这样的事情为何要瞒着那个小家伙呢?” “阁下不认为,若是左将军知道了喜这个微末之人的安排,还会照做么?”喜公公露出了一丝笑意。 “也许他以前不会,但是他现在必须要去做到呢。”美妇人说完,直接消失在房间里面。 喜公公低声嘀咕着一句话:“跟这些非人的存在说话,真是比跟墨色鬼打一架还要累。” 第四十三章 冬日雪风 上 时间很快就步入冬天,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正式下令建筑位于济州岛的楼船士基地。 而为了避免类似去年船只被封冻在港口的事情发生而延误这个海军基地的建造时间,张嘉师最后思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决定预先将大量的相应物资运输到济州岛上,以防万一。 按照张嘉师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济州岛的楼船士基地尽可能在明年四月份之前竣工,毕竟这关乎到张嘉师接下来对应日本九州岛地区的攻略方阵。 而对马群岛的航线已经测绘出来,这让张嘉师暂时也松了一口气。 尽管因为岛屿大小的问题,导致张嘉师无法在对马群岛当中的几个大型岛屿修建一个规模较大的楼船士基地。但是在这个地方修建一个小型港口以及训练部队的中型营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张嘉师很清楚,尽管济州岛的基地在明年才完工,但是并不代表张嘉师不能在这些地方进行战术演练。 在张嘉师的计划中,一旦成功将九州岛囊括在他的势力范围当中,那么逐渐一支偏向于海军陆战队性质的守军,驻守在九州岛一带,要比派遣重装步兵部队要靠谱得多。 一来,这样的安排在某个意义上能够减轻因为岛屿气候所形成的水土不服,尽管不算太严重,但是从辽东郡到朝鲜生活的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张嘉师不得不思考到时候的安排。 二来,有一个情况张嘉师也无法忽视的,那就是使用大量装备精良的部队进行固守,反倒会分摊他现在的实力,毕竟现在的军备方面,在缺乏优质煤炭的情况下,张嘉师现在也就只能够尽可能维持武器方面的生产。 张嘉师对于一个事情不可谓不郁闷,那就是他新招募的兵力,有不少人甚至是分配到库存在仓库当中的皮甲。张嘉师也不想这么安排,但是在物资短缺的情况下,张嘉师现在连大量生产那种质量比较低劣的铁甲甲片都很难做到,使用这些老旧的铠甲,张嘉师也有着自己难以言明的苦衷。 “要是日后占领了太原郡北部,我发誓有机会的话,做一件铠甲,然后让人挂一件当装饰!” 张嘉师在书房中嘀咕着的这句话,让趴在地上假寐的白狼,睁开眼睛看着张嘉师,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白狼的想法,估计会气个半死: “这算什么破想法,说了等于没说。” ………………………………………………分割线………………………………………… 张嘉师自然想不到,他在前一段时间对一些郡县的粮草大规模购买,让很多甚至是来自南阳郡甚至是巴郡蜀郡的商人变身成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一样,抢购了很多农民手中的粮食之后,运输到张嘉师在广阳郡以及山东诸郡的一些沿海区域修筑出来的交易营地当中。 这个本来还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张嘉师并不清楚,陈平在知道了很多粮仓都堆积了不少粮食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 毕竟,在此消彼长的对应情况下影响下,本来并不算太严重的灾情,在张嘉师收购了越来越多的粮食之后,很多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有太多存粮的黔首,在十月中旬,也就是秋收过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巨大转变。 除了少部分人出于理智,留下了相当的粮食之外,越是靠近张嘉师派遣的商队范围的郡县,开始出现的问题就越严重。 很快的,广阳郡地区有很多人拿着卖给一些商人或者是直接向张嘉师派遣出去的商队贩卖的粮食,所得到的钱财,根本无法买到过冬甚至是接下去一年时间所需要的粮食。 很多地方的粮价一日数涨,很多人拿着手中的一些铜钱或者是黄金,都无法买到昨天那种价格的粮食。 很多人看着越来“干净”的存放粮食的地方,只能够在跟自己家人交流一番之后,再次上街碰运气。 也许有些人会出售他们认为有利可图的小批量粮食。但是对于越来越多的需要购买粮食的人员而言,这些粮食远远不能满足每个人的需要。 很快的,除了一些大城市或者是一些更远区域的郡县之外,就连三川郡的郡治荣阳城都受到了越来越严重的影响。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假如将他收购的粮食倒卖出去,获得的利润几倍于成本,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张嘉师并不知道这一点,在他的计划当中,这些购买的粮食,更多的是为了未雨绸缪。 张嘉师更加不清楚,在某个意义上不得不隐瞒他的下属们,正在郡守府里面进行秘密的会议。 …… “根据这些日子我们收集到的情报,看来我们可以收网了。”陈平轻轻的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温水之后,看了一眼被他召集过来的几个人,说出这一句话。 萧何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陈平一段时间之后才说道:“我们一定要这么做么?” 萧何说出来的这句话,并不是指他现在已经成为“从犯“的下一步计划,而是之前他并不知情的第一个阶段计划。 在这些天看到了很多新修建的粮仓,被络绎不绝的三轮车部队运输过来的一袋袋粮食再次堆积满仓,萧何不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但是他也无法改变这个计划。 李左车在听到了萧何的话之后,摇了摇头:“萧大人此言差矣,若非有人自身贪心无比,我们就算是想去做到这样的事情,自然难于登天。萧大人应该很清楚,有些事情就算我们不去做,也有人会去帮我们做到这一点。再说,若是能够成功迁移大量的民众,我们也算是挽回了自己那种小过失。” 本应该不在这里的李左车,在前几天跟随渉间返回王俭城的时候,在位于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交界的一个城邑当中,被陈平急召。很清楚陈平召唤他们回辽东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的李左车等人,在向渉间说明了一些事情之后,迅速折返回定襄城。 萧何听到了李左车的话之后,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想说些什么反驳李左车,但是他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是说萧何找不到反驳李左车的话的理由,而是萧何很清楚,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的情况下,再多说什么都只能够是于事无补。 萧何很清楚,先不说那些被迁移的民众,他们的家人会在第二阶段计划开始执行之前,会有多少人倒在道路上。 光是其他没有被安排或者是没有被顾及到的人们,萧何就很清楚,会因为这种情况而失去的人,远远比起被他们“拯救”的人更多。 但是这样又能如何?他们的死活,萧何根本就无法顾及太多。在萧何的心中,这些人更多的只能够听天由命。 而一旁的孙颇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看着萧何颓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随后说道:“诸位大人,我们在广阳郡的人员安排,是否应该后撤了?” 听到了孙颇的这句话,陈平点了点头:“嗯,就让他们先行一步返回辽东。毕竟广阳郡虽然距离我们最近,但是在很多方面我们同样鞭长莫及的情况下,让这些人手后撤,也应该做到了。” 说出这句话的陈平,本身就很清楚,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从需要冒险的辽西走廊来当“人贩子”,毕竟以现在的辽西郡情况而言,要是发生什么问题,他们想要救出商队的这四五百人,无疑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若是真的跟辽西郡的新任郡守开战,处于很多方面而言,对于张嘉师以及左将军府上下,并没有好处,反倒会真的让咸阳方面痛下杀手。 尽管,陈平等人不认为战况会变得一边倒,但是若是长久下去,处于绝对劣势的左将军府,估计也不会有好下场。 既然如此,将广阳郡的人手全部抽调回来,是避免这个问题发生的最好办法之一。 根据陈平与李左车等人思考出来的第二步计划,他们将在合适的时候,让位于胶东郡北面海岸线的商队临时总部,对外发放一个信息。 这个信息就是他们希望让一些在内地诸郡生活不下去的黔首,迁移到辽东郡生活,左将军府会尽可能提供相应的帮助。 这一点,不单独是依靠商队流传出去,而且还能够通过各地依然络绎不绝前来的商人们,来进行相应操作。当然,这一点可以说确实是需要冒风险,但是陈平有信心,这些商人做不出什么大动作的。 毕竟,这些迁移的黔首,他们有一个更好的去处,那就是现在正在进行各种规划的三韩地区。 在某个意义上苦于地广人稀的三韩地区,哪怕是再次容纳二十万到三十万人,都可以说是绰绰有余,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这些人来充实一下这个……早就没有什么居民的地方呢? 根据陈平派遣过去的农业水平相当高的人员所考察,那就是三韩地区的土壤同样相当肥沃无比,在某个意义上甚至有可能比起辽东郡的产量更多。 在这个情况下,不利用这个地利优势的陈平,还真的对不起张嘉师以及他想要在史书中青史留名的“野心”。 陈平自然不会说出还有一个情况,他们同样也瞒着张嘉师,那就是今年秋收,算得上是风调雨顺的辽东郡,光是去年开垦并且进行相应设施修建的各种农田,收成就足够支持辽东郡上下到下一年的消耗。更加不用说在之前已经发展起来的辽东郡相应基建。这些老地域的收获,逐步替换存放在仓库中的陈粮,充实仓库。 在某个意义,张嘉师现在根本就不缺粮,最起码,这些购买的粮食,再次替换剩余的陈粮之后,不得不加建更多的仓库才能够存放。 根据初步的统计,直到几天前的一批粮食转运回来的数量,左将军府的粮食储存量,足够让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的八十多万人口,起码一年半的消耗。 这也是陈平等人最有底气能够做好自己策划出来的安排的原因所在。 …… 会议还没有结束,陈平等人在最终确定执行第二步计划之后,还需要梳理清楚一些方面的安排或者是调度。 就好比是村落的人员安排,道路修建之类的问题,陈平自然很清楚,这种问题根本马虎不得。 不知道这个房间里面已经有多少盏油灯需要添加灯油,陈平等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商讨多长时间。 他们没有想到,就是这方面的“小事情”,在争执或者是思考的轮换之下,直到第二天响起的一声鸡鸣之后,才由陈平以及萧何等人联合签署了一份命令之后,宣布结束。 …………………………………………分割线………………………………………………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嘉师主要是关注来自辽西郡以及东胡的动向,他根本就不知道,越来越多感觉到或者是真的认为自己在家乡活不下去的人,在各种因素影响下,一个个的乘上了一艘艘船只,渡过了大海,来到了他们在朝鲜半岛的新家。 很多人以为这个地方就是辽东郡,他们在李左车为首的左将军府派驻朝鲜地区的官员安排下,在这里安置了自己的新家。 而秦敏成为了左将军上下最忙碌的人员,没有之一。作为楼船士的老大,秦敏几乎只能够是三点区域轮流出发。 要么,他在辽东郡运输各种物资前往几乎算是对海相望的胶东郡商队总部,将物资卸下之后,就将一群群人送上一些大型的船只,运到三韩地区的南部釜山地区,然后再折返回母港。 要么,他从辽东郡的港口出发,运输物资到釜山地区的港口,然后再前往胶东郡的驻地,就一些钱粮或者是人口运输回到辽东郡的母港。 可以说,在这种生活方式下,秦敏很想找人抱怨。但是他不敢让这件事情被张嘉师知道,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这种事儿,陈平等人首先就会找他麻烦。 对于这样的事情能够隐瞒多长的时间,秦敏不清楚,他也在祈祷着,自己能够安然完成这个布置给他的秘密任务。 至于张嘉师什么时候才知道这样的事情…… 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人知道。后世有些史学家在这方面众说纷纭。 有的人说张嘉师事实上是知道这个情况,但是出于很多因素考虑而没有说破这一点。 有的人则是说,这个情况是在张嘉师进行的第一次人口普查(公元前201年中期)之后才知道这么一个事实。 而也有一个论点,那就是张嘉师直到逝世的那一天,都不清楚这个事情的事实…… …… 相比起这种“被卖了”的行为,不知情的张嘉师在接下来的冬天之际,关注着辽西郡以及北面东胡的动向。 东胡人的内乱还没有结束,而根据派遣的细作查探,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而西面的辽西郡,则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动作。 但是张嘉师也不会因为两个邻居的“安分”而掉以轻心,尤其是西面的辽西郡。 毕竟相比起已经残废了的东胡人,对方想要来“打草谷”恐怕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了。尽管张嘉师现在没有找东胡人麻烦的打算,但是东胡人想要越过长城然后突袭一个区域,掠夺一番才离开,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而辽西郡不同,尽管从陈平的汇报中,咸阳方面的情况各种不妙,但是一旦真的跟咸阳方面撕破这层虚伪的薄纱然后直接开打,张嘉师用膝盖想都知道,他还玩不赢赵高跟胡亥。 所以,对于自己西面的邻居,张嘉师采取的是一种防备态势。 辽西郡郡守自然很清楚张嘉师在防备着他,而实际上呢,大家都别笑话谁了,他何尝不是接到赵高的命令,防备着张嘉师呢? 这个郡守有一个地方很不明白,那就是以自己主人赵高所控制的实力,要灭掉确实是威名赫赫的张嘉师,要付出相当代价是不假。但是对方同样也只会在最后的一刻到来之后,被大军直接辗碎。 而赵高一直没有行动,这就不得不让他多想了些什么事情。 事实上,若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个郡守的想法,估计也会说出他何尝不是有着一样的疑问? 张嘉师同样也很疑惑,为何赵高以及胡亥的耐心会这么好,伴随着他的实力越来越强,想要对方做那种雷霆般的攻势,然后直接打垮他,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这不是张嘉师自我感觉相当良好,而是有些事情,就好比是现在的秦军部队,张嘉师也能够理解到的事实而已。 能够跟张嘉师的十万大军拼死战斗而取得胜利的秦军部队不多,尤其是那种内地郡县的郡兵,除了几个善于指挥作战的郡尉郡守之外,张嘉师就没有担心过这一点。 当然,张嘉师无法忽视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以现在的左将军府情况而言,过于挑衅咸阳方面的两个没人性,也不是一个好事情。 也许,维持现状,默默地发展自己实力,才是张嘉师最需要做到的事情。 第四十四章 冬日雪风 中 中国人有一句俗语,非常的有意思: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 这句话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在天气逐渐寒冷的情况下,回到了朝鲜王俭城处理事务的李左车发现了他跟陈平等人都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本来应该低价分配给那些黔首过冬的衣服准备非常不充足。 也许换一个说法更加合适,那就是按照张嘉师制定的皮衣或者是毛衣订单所订购的衣服,并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的发生。 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陈平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才苦涩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萧何等人:“我们去见大人。” “你疯了,要是大人知道这件事情,你这个笨蛋吃不了兜着走。”萧何的眼睛瞪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主犯”,尽管他不认为陈平在这件事情上面的安排有所疏忽,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在张嘉师应该还不知道他们“暗箱操作”的情况下,贸然“坦白”事实,不要说陈平,就连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 “除了找大人坦白之外,我们还能怎么样做?”一旁的孙颇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他也知道自己疏忽了这一点。但是在细想一下之后,知道了张嘉师还是握着这方面的采购大权的情况下,他们想要瞒着在这种安排下彻底瞒住张嘉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孙颇很清楚,没有张嘉师的签署,像是这种半军事物资的采取,他们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除非他们自己贴钱在民间收购这个数量的物资。 这个当然是不可能的,不是说他们不愿意做这种“蠢事”,而是说单凭他们的财力要做到这一点,是不可能的。 他们这些左将军府麾下的高层,不论武,在张嘉师的宽松条件下,虽然也有着一些商业性质的收入来源,但是与张嘉师这个老大相比,说是萤虫比秋月也有些夸张,但是这个对比却更加的符合事实。 孙颇很清楚在这个月对左将军府以及张嘉师的认识当中,很清楚张嘉师的处事风格相对而言比较宽松,只要是你不做些违背底线的事情,他也不会管你这么多。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这些臣武将能够轻松超越的,就好比是创造更多的收入这一点而言,张嘉师可以说前无古人,要是真的较真的话,不要说吕不韦这个传说中的大豪商兼从大秦丞相,就是陶朱公都难以比肩张嘉师。 作为不亚于金子铜钱的三大产出,张嘉师就占有绝大部分的利润。 张嘉师不是贪得无厌的那种人,这三大产出要不是因为主要调配给定襄城然后作为财政支出,辽东郡的财政早就破产了。 所以,在财政方面的事情而言,陈平很清楚一点,要是这些事情继续瞒着张嘉师的话,一旦爆发出来,问题更加大。 结果,陈平在沉思了很长时间之后,说出了一句话:“诸位,你们谁愿意陪同平一起去大人的府邸?” 结果,孙颇,萧何,王陵等人全部直接望向其他地方, 看到了这一幕的陈平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哀叹一下之后,在一叠纸张上面书写着什么。 …… 当夜,在张嘉师的书房当中,张嘉师看着一直低着头的陈平,然后看了一眼自己早已看过一遍的内容,张嘉师可以说是哭笑不得。 这么大的人口迁移,他居然一点都不知情,说张嘉师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很清楚陈平等人更多的是为了他好之后的张嘉师,只能够沉默一段时间之后,说出一句话:“下不为例,你们要的钱财张某可以批准,但是此事可一不可再,若是两位公主知悉了这样的事情,而张某无动于衷,恐怕……” 陈平当然能够想到张嘉师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之余,轻轻地擦拭了一下额角冒出来的细汗。 这一件事情,确实是他们不占道理。不论如何,张嘉师才是他们的老大,要是因为顾忌什么而不去思考这样做的后果,他们确实是犯了忌讳。 幸好张嘉师也不愿意在这方面追究什么,要不然陈平等人最起码会被张嘉师臭骂一顿都算是小事儿了。 在解决了这方面的问题,拿到了张嘉师盖上了自己印绶的一张命令信函之后,张嘉师想起了什么事情。 他看着准备离开的陈平,好奇的询问道:“陈司马,你们这次到底运来了多少口众?” 陈平好一会才说道:“回大人,按照李大人回禀的信函,大约有十六七万人。”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直接一口水喷出去,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吃惊的说道:“什么,这么多人???” 陈平的脸色微微变白,轻轻地点着头。 “这下子可真的是麻烦了。”张嘉师嘀咕着这句话,他的心中可是盘算着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就算是加大相应的皮衣皮袍产量,都无法解决问题。 产量可以用人手来进行增产,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在这个情况下的辽东郡相应产业原材料供应方面,不可能充足。 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张嘉师说出一句话:“你将这些人都召集到郡守府。”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在一张有点粗糙的白纸上,书写着十几个人的名字…… …… 正如张嘉师的预料,以几个小家族经营的牧场,相应的羊群数量根本无法满足需要量的巨大缺口。 按照萧何以及麾下的算术人才统计,最起码需要二十万只羊才能够勉强填补缺口。 而这些经过整合而被一些小家族经营的牧场羊群数量,只有五万只不到。 刨除必须要的种羊以及母羊,这个数字只会更少。 这个问题根本无法通过交易来填补,毕竟要么大秦帝国国内的牧场远水救不了近火,要么就是根本无法指望。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不得不改变思维,那就是既然在这方面的原材料相当短缺,那么,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有一个“邻居”可是养殖畜牧的大户。 没错,张嘉师解决问题的契机,就是在辽东地区北面的东胡人身上。 想到了这个问题的张嘉师,在他当时写给陈平的那一张名单上,基本都是现役的骑兵部队军官,而且还是最起码二五百主级别的秦军军官。 ………………………………………………分割线………………………………………… 张嘉师在去年六月份的长城之战前后,将其麾下的骑兵部队,包括原本是辽东郡骑兵的一万多人几乎折腾干净。 将近一万五千人的骑士部队,在长城之战结束之后,剩下不到三千人,可谓是元气大伤。 张嘉师为了重建起骑士部队,花费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才再次构建出一个比较粗糙的框架。 而在岁首之前,张嘉师就再次将骑士部队进行再次划分,驻军部队的一个校尉,麾下有一个五百人级别的骑士之外,其他要么是步兵,要么就是轻车士。 而一支一万人的整编骑士再次成为了张嘉师集中起来的骑兵部队。 他们当中,有一部分是新招募的新手菜鸟,但是更多是张嘉师在去年招募,经过了一段时间训练的骑士。 虽然说,这些骑士很少一部分经历过秦军在朝鲜地区的作战行动,并且谈不上有什么建树。但是,张嘉师有信心,这一支骑兵部队始终会有一天将会成为主导战场的力量。 在这一万名骑士当中,张嘉师并没有过多强求必须要懂得骑射,骑士部队当中只有六千人是比较熟练的骑射手,其他的人员则是张嘉师配备了相应装备的轻骑兵。 缺乏双马蹬以及高桥马鞍的轻骑兵能够做些什么事情? 在这方面而言的张嘉师也没有指望对方能够冲击严密的步兵军阵,这样的事情跟找死没差。 相反,只需要配备长矛以及弧形开山刀的轻骑兵部队,并不惧怕跟游牧民族的近接战,毕竟在兵器方面,有着自身相应优势的轻骑兵,对付这些东胡人的问题不大。 当然,张嘉师很清楚,真的要再次出击东胡,光是这一万骑士还不足以解决相应问题。 毕竟他们不是去杀人,而是去掠夺而已。 所以,张嘉师最后还特意调配一千辆弩战车,其他运输车辆两千辆来配合行动。 要是正规作战的情况下,张嘉师怎么着都不会这么安排。毕竟他这次面对的是自己的老对手了。 ………………………………………………分割线………………………………………… 这次找陷入内战泥潭的东胡人麻烦,张嘉师选择了苏腾作为出击部队的指挥官。而本来就作为长城地区的北区都尉,苏腾也能够胜任这个位置。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在指挥骑兵部队方面的下属,还真的很难找到像是苏腾这样的指挥官。 而出击的一万三千人,以及两千多名相应的人员,包括护卫官兵,张嘉师将他们分成了四个校尉来负责指挥。 苏腾兼任第一骑士编队指挥官,指挥四千骑士,第二骑士编队的指挥官,张嘉师本来属意李苍,但是顾虑到李苍在三韩地区无法抽身,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张嘉师,调动了黥布来负责指挥部队。 黥布在去年六月的情况,张嘉师自然没有忘记,但是在经过商讨以及深思熟虑的情况下,骑术已经变得不错以及也比较熟悉长城北面一段区域的情况的黥布,成为了张嘉师认为比较合适的人选。当然,张嘉师也清楚,黥布现在可不只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妹子…… 或者是说母老虎更加干脆…… 好,张嘉师决定无视吴姬这个在黥布口中的母老虎,反正对方的实力摆在这里,张嘉师也乐意这个妹子看紧了黥布这个大老粗。 最后一个校尉人选,张嘉师则是属意现在作为左将军府外交官之一的高阳酒徒郦食其的侄儿郦商。但是考虑到现在闲的要死的郦食其的侄儿郦商的威望不高,张嘉师将一个比较老成的,在辽东郡郡兵担任了多年五百主,最近升任二五百主的安遵安排在其麾下,担任副校尉。 也许郦商心中会有些不满,但是张嘉师也不需要担心什么,毕竟郦食其应该很清楚张嘉师这样安排的因由而劝说自己的侄子。 至于车队方面的安排,张嘉师则是让夏侯婴负责领衔,至于出击部队的军师,张嘉师原本属意张苍,但是张苍以自己不精通军事为由,最后还是让孙颇出任。 对于孙颇是否熟悉军事方面的情况,张嘉师也没有太大的理解。但是在陈平,萧何,张苍三人的推荐下,知道自己暂时离不开陈平辅助的张嘉师,也只好测试这个在政务上没有其他人出众的幕僚在军事方面的实力。 …… 而对于出击部队的安排,张嘉师也不愿意干涉太多,只是提及了三点他认为比较重要的范畴。 第一点:这次行动并不是主要以屠杀东胡人,破坏对方的战争潜力为主,而是掠夺相应的牲口作为任务。毕竟,东胡人放牧也相当混杂,张嘉师自然也无法单独让这些人掠夺羊群。 赶羊是赶,赶马赶牛就不是赶?张嘉师对于此事看的很宽松。 第二点:如非必要的话,在驱赶东胡人驻守在营地的守卫之后,部队不需要进行追击。 张嘉师知道,这种行动不是去年六月份那样的袭击性作战,直接用屠杀的方式削减东胡人的人口基数,破坏敌人的战争潜力。张嘉师需要的是羊群,是牲口,而不是一个个死人。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张嘉师还不需要认为他得给予札别赫更多的帮助,毕竟靠近长城地区的牧场,可以说是另外一个东胡王苏格尔的势力范围。若是让札别赫趁着这个机会击败苏格尔,张嘉师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让东胡人在内耗当中失去掉自己的最后一点气息,无论在哪方面而言,对于张嘉师就是一件好事。 更不用说,要是张嘉师没有时间理会日后的冒顿进攻东胡这个事情,张嘉师反倒很期待,除了草场之外什么东西都无法得到的冒顿,表情该会是如何一个模样。 最后一点,张嘉师反倒没有在部队出征的时候明着说出来,毕竟这种事情说出去不好听。 那就是,在张嘉师的设想当中,既然是攻击东胡人的营地,掠夺牲口。说不定也有一定可能得到一些意外的东西。 比如说东胡人的皮袄什么的,那两千多辆马车除了运输物资军需之外,更多的是将这些东西拉回来。 在离开了出关口,进入到尸骨遍野的草原,在旁晚开始度过一个较浅的河滩并且扎营休息之后的苏腾,看到了这一张纸条上面的一句话,不禁错愕良久。 作为军师的张苍,在看了一眼这一张纸条之后,同样也错愕了。 随着纸条陆续传递到每个人的手上,看过这一张纸条的话的人,无一不是错愕。 上面写着什么? 就一句话而已:“若是你们看到了相应的皮袄或者是皮衣什么的,不管对方的原主人是不是死人,都尽可能得到。” 这句话,张嘉师写得轻松,但是他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当着一万多人的面前说出来啊。 最后皱着眉头的苏腾,听见了张苍小声嘀咕出来的一句话之后,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而这句被张苍嘀咕出来的话,在后世似乎也伴随着一本不具作者姓名的无名记录,记载着: “用大人自己说过的一句话而言,这个吃相也太难看了点。难怪大人真的说不出口。” ………………………………………………分割线………………………………………… 在这个时候,看着自己面前的虞姬,以及借故离开的其他妻妾,张嘉师嘿嘿一笑,虞姬脸色微红的白了自己的夫君一眼:“夫君,别这么笑行不?” 正想说点什么的张嘉师,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用手指轻轻擦拭了一下鼻尖的张嘉师,嘀咕出一句话:“喵个咪的,谁在叨念我???” 听到了这句话的虞妙弋,不解的看着张嘉师。但是伴随着张嘉师轻轻地向她走过来,不禁螓首低垂的虞妙弋,逐渐感受到张嘉师的气息,越发的接近她。 而她听到的一句话是:“妙弋妹子,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虞妙弋还没有说些什么,就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张嘉师用双手抱起来。 “呀……”虞妙弋发出了一声如同鸵鸟般的低声尖叫,然后直接将通红的俏脸,埋在张嘉师的胸口处。 而伴随着张嘉师一步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虞妙弋,这个千古流传的虞美人,最后还是难逃张嘉师的狼爪…… 而路过的白狼,看了一眼逐渐消失在屏风后面的张嘉师以及虞妙弋,疑惑的歪了歪头,似乎思考着它该不该做些什么。 而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则是出现在白狼的身边:“你就别想了,有些事情,还是你自己想清楚好一些呢,我的宝贝。” 听到了自己母亲的话,白狼的眼神闪过一丝亮芒…… 第四十五章 冬日雪风 下 这次张嘉师没有对陈平等人说出来的一句话,那就是这次作战,虽然倾向于相应物资掠夺为主的作战方案,但是,在某个意义上,何尝不是对东胡人尤其是靠近长城地区的苏格尔所部东胡部落的一次战斗力消耗作战? 在他派遣到东胡地区的一些细作当中所探听到的信息是,在这一段时间内的作战当中,陷入内乱的东胡两大头领,虽然看来是势均力敌的情况,但是,缺乏“根基”的札别赫已经支持不住。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哪怕是有着肃慎人的支援,位于现在吉林北部地区,夺回一些土地的札别赫,在与苏格尔的数次规模不大的交锋当中,处于下风。 张嘉师自然无法坐视札别赫被苏格尔直接消灭,毕竟假如让苏格尔在短时间内稳定东胡的局势,即使是东胡人元气大伤,张嘉师也不得不防备着日后的东胡会不会趁着他西进咸阳地区而趁机南下。 张嘉师根本就没有多线作战然后找虐的性格。 既然如此,让东胡人陷入内战的泥潭时间更长一些,在很多方面而言,对于他,对于左将军府,对于整个秦末乱局的平定,有着非常正面的影响。 尽管东胡人也是诸夏北迁的部落繁衍出来的民族,但是现在既然没有这个打算,同样也没有这个底子寻求所谓的民族大融合的张嘉师,自然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反正,在某个意义上算是后世高丽棒子的祖先的三韩,在张嘉师的命令下,就快要成为历史名词的事实影响当中,张嘉师也不介意东胡人也成为历史名词。 所谓的民族大融合,这个高风亮节的事儿,张嘉师认为没有这个资本打肿脸充胖子,更多的只能够自食其果。 就好比是日后的汉唐和亲,也许这样的事情有着相应的必然因素,但是出于很多方面考虑,这样的做法到底有没有好结果,张嘉师不需要知道,他需要知道的事情,是自己该怎么完成他对这些信任他的人们,心中许下的诺言。 …… 在第二天一早起来的张嘉师,轻轻地搂住依然在熟睡中的虞姬的娇躯,思绪很快就转移到出击的部队身上。 ……………………………………………………分割线…………………………………… 在之后的一段日子,出击的秦军部队并没有将兵力太过于分散,而是以间隔不到方圆三十公里的距离,以一前两后,车队在中央的前进阵型,逐步向东胡人的地区深入。 而最前方的部队,并不是苏腾的主力,而是郦商的一校骑士部队。在这几天的行进当中,郦商所部击溃了三个人数不过五千人,甚至有一个人数不到两千人的东胡人小部落。 之所以是击溃而不是全灭对方,郦商很清楚他必须要服从军令行事而不是自作主张。 在这数次小规模的作战当中,东胡人的抵抗力度相当弱小。也许是因为苏格尔为了定鼎东胡,成为东胡人唯一的王者,跟札别赫进行拉锯战的情况下,苏格尔抽调了相当数量的壮年北上,留下来的只有少量的老弱病残的男子。 在这个情况下,作为前锋的郦商,固然是轻易取得胜利,但是在某个意义而言,这种轻而易举的胜利,让郦商可没有什么成就感。 再者,从这些小部落所得到的相应物资以及缴获而言,同样也很难让包括苏腾在内的人员所满意。 毕竟这些小部落也不会有太过于丰富的牲畜能够让出击的秦军部队所掠夺。 而随着出击的部队进入东胡人控制区域内的第四天,作为指挥官的苏腾,命令麾下的几个校尉以及相应的二五百主回到中军大营,进行一次会议。 …… 与张嘉师所得到的情报而相对的事情是,本该在这个时间会大举南下过冬的部落,根本没有出现。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没有大型部落的情况下,他们似乎应该要冒险进入东胡人的腹地,然后寻求大型部落,取得更多的牲畜。 只不过,孙颇很清楚这样做就是在冒险,去年的那一次战斗,他在进入了左将军府之后,自然也有所了解。 很清楚他们这次固然是有着一定准备,但是一旦跟大规模的东胡人进行纠缠,反倒会自寻死路,重蹈覆辙的孙颇,在跟同样也担心着这个问题的苏腾,经过商议之后,决定还是综合一下中高层军官的想法,然后再次决定下一步的前进道路。 在传令兵出发将近三个时辰之后,传令人员不是一个人回来,而是将另外两个校尉以及相应的二五百主带到了苏腾等人面前。 在会议开始之前,进入了以苏腾本部作为护卫以及夏侯婴率领的弩战车部队作为护卫力量,在一条较浅的河边修筑的营地之后,包括郦商在内的军官都能够看到在河边附近的浅滩,有不少人正在清洗着一件件毛皮或者是皮袄。 从这些皮袄上面,仿佛还能够看到一些明显的血迹的军官们,脸庞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他们自然很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毕竟,尽管不是全灭东胡人的部落,但是东胡人的伤亡依旧相当惨重。 负责警戒以及作战的骑兵部队,自然不是用来完成这种事情的。而跟随而来的两千辆马车当中,可是有着相当一部分被进行相应调动的刑徒。 不仅如此,还有着不少的其他相应人员,比如说擅长放牧的平民等等。 刑徒们的工作很轻松,那就是将这些死去的东胡人的皮袄剥夺下来之后,然后进行掩埋。一些黔首则是负责皮袄的清洗,缝补,或者是将一些羊群进行屠宰,进行相应加工之后,制作出肉干或者是毛皮。 这种初步的加工,自然很难制作出相应的皮制,毕竟羊皮什么的骚味很重,直接制作出来的皮袄或者是皮衣,可没有几个人能够直接穿上去。 这种再加工的步骤,必然要在定襄郡内进行,毕竟哪怕是张嘉师有这样的安排,随军行动的情况下,也无法制作出相应的皮制。 所以张嘉师才会安排大量的马车,来进行就地处理,并且将这些毛皮或者是皮袄之类的玩意,进行运输。 当然,不仅仅是如此,从死人身上剥夺衣服什么的,固然是吃相真的有点难看。 但是这些军官同样很清楚他们的孙军师比起那位吃相有些难看,但是还知道遮掩一番的老大,大秦帝国的左将军张嘉师,在某个意义上的节操而言,更加是掉破下限。 有两个东胡人的营地在失去抵抗能力,也失去了突围希望之后,存活下来的妇孺老人则是被进行区分。 根据夏侯婴麾下的一个轻车士百将所言,孙颇在进入了这个营地之后,下令一部分步兵卫队,将这些被划分成老人的人,直接处理掉。 这个处理到底是什么意思,很多人的心中都如同明镜一般。 而剩下的少量妇人以及小孩,则是被人用绳子捆绑起来,然后直接扔在一些空出来的马车当中。 有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了这一幕景象,他们的心中有些不满,但是伴随着一些从朝鲜地区调动整编的骑士军官说出一个这些人都不知道的实情之后,他们反倒是不认为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了不起的了。 “你们太小看了这些人,他们的心肠可黑得很,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就好比起是那个叫做什么三韩的那些野人,不也就是被这样处理的?” 有些时候,有些人会认为他们第一次做了错事,而有内疚感。但是一旦知道他们不是第一个做这样的错事之后,反倒会认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理所当然呢? 人的心思很多时候都相当奇妙,就好比是这种想法。 所以,很多人在看到了一些马车上被捆绑起来的东胡妇孺,反倒是不认为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当然,没有人敢做些什么事情,就连同随军行动的刑徒一样。 毕竟苏腾以及孙颇两位负责指挥这次作战的最高层军官都已经发话了,那就是这些人的去向,他们暂时不会进行透露,但是谁敢做些违背军纪的事情,谁就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脖子有没有刀硬。 为了进行一些更有效的威慑,孙颇还安排了一些人在军中透露了一些信息,那就是在三韩地区的行动当中,可是直接处决了不少违反军纪的官兵。 这个情况是有,但是并没有透露出来的消息那样的人数。在整个朝鲜地区的相应军纪处理当中,张嘉师麾下的官兵,只有七十多人是直接被枭首示众。其他的更多是一些小事情而遭受到相应的处罚而已。 为了解决军纪问题,张嘉师命令每支一百人级别的部队当中的功曹或者是功过记录书人员,成为军纪执行人员。 在非战时的情况下,这些军纪人员有权调动人员解决相应的问题,而且优先度相当高。 张嘉师也不想这么安排,但是在人心难测这个情况影响下,张嘉师不得不下令成立相应的军法执行组。 不得不说,这方面的效果看起来还相当不错。 当然,有一个事情,张嘉师也不得不未雨绸缪。那就是若是军法组的人自己违反军纪,那该如何处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张嘉师在给这些军法组增加相应的福利一样,同样也制定了一点,若是一个军法组的人员自己违反军纪,罪加一等。 这样做到底会不会有效果,张嘉师自己心中也没有准数。但是在两害相衡趋其轻的情况下,张嘉师更多的也就只能进行这样的安排。 ………………………………………………分割线………………………………………… 郦商是最后一个进入到营帐当中的校尉人员。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之后,郦商就听到了表情相当平静的孙颇说出一句话: “诸位都应该很清楚,与左将军所得到的情报相对,东胡人似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大规模进行冬季南迁。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 听到了孙颇的这句话,很多人都不由得跟旁人交流着自己的意见。 郦商就听到了自己的副官安遵跟他说出来的一句话:“郦校尉,此事确实是比较难办,若是我们过于远离辽东地界,若是发生什么事情,恐怕左将军也会难以支援。” 郦商听到了安遵的话,微微点头。 他对于自己有个可以说是整个左将军府的校尉当中都算独一无二的副校尉安遵,郦商一开始的心情自然是有些不爽。但是正如张嘉师所推断的一样,郦食其也不会放任郦商带着这种想法出征。 在经过与自己叔父的**长谈之后,知道自己这个校尉事实上无法让很多人放心的情况下,最起码是现在让陈平等人都比较怀疑的前提下,有一个经验以及资历都相当多的副校尉在他的身边,郦商这个校尉才能够让大部分人反而更加放心。 郦商认为自己在这个时候能够成为一个中高级军官,有着相当的自信,但是并不代表,除了张嘉师之外的人能够对他完全放心。郦食其很清楚,张嘉师进行这种安排,更多是为了保护郦商不被一些人的刻意攻击。 郦商在当时询问过自己的叔父郦食其一个问题,韩都尉(韩信)的年纪以及资历同样也相当简短浅薄,但是为何他能够做到仅次于三人之下(左将军张嘉师,辽东都尉苏角,朝鲜都尉渉间)的都尉职位,并且隐约为张嘉师麾下的都尉级别军官之首? 郦食其听到了这个算得上是勤奋,但是明显不会怎么样思考问题的侄子这个问题之后,差点没有气死。他只能够说道:“你指挥过部队作战么?你上过战场立功么?若不是左将军认为你的实力能够胜任这个职位,恐怕你也不过是一个二五百主而已。” 听到了郦食其的话,郦商沉思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才明悟这么一个因素。 正如郦食其所言的一样,左将军府麾下三十多个校尉当中,除了他之外,就连杜聪这个不算是校尉的校尉,基本都有实际的功绩或者是有着相当厚的资历。 (杜聪的军职是校尉,但是其兵力堪比都尉级别,张嘉师有意在海军陆战队发展到一定规模之后,将杜聪提升为都尉,负责海军陆战队的指挥。) 清楚认识到这一点的郦商,在这几天的时候,无论是作战还是平常的商谈,也没有什么过于自傲的模样,而是对自己的副手安遵很是恭敬,最起码,安遵能够感觉到,郦商最起码将他摆放到自己对等的位置上。 在这个情况下,安遵跟郦商的交流,让孙颇看在眼中之后,露出了一丝微笑。 …… 在这次会议当中,几乎所谓校尉以及二五百主都不倾向于继续北上这个选择。 有些二五百主是去年那一批袭击东胡的骑士部队幸存者,他们依然记得很清楚,要不是因为张嘉师率军及时赶到,恐怕他以及相当数量的部队,会在那个小山丘伤亡殆尽,全军覆没。 若是出现了去年的那一幕,没有人会保证他们还能不能够有如此运气,也无法保证,援军会不会及时出现。 所以,他们提出了一些想法,或者是支持自己认为比较可行的方案。 在苏腾以及孙颇进行统计之后,随后得出了两个赞同人数不少的方案: 第一个是以现在的地区为起点,向北深入一百里之后,向西探索,然后到一段距离之后,南下沿着辽西郡长城外围,折返回辽东。 第二个则是,以现在的地区为起点,向东北地区进入到山地区域南部,沿着山脉外围,逐步清理东胡人的部落,最后抵达长城最东面范围之后,返回辽东。 这两个方案,各有优劣。 第一个方案的优点,是苏格尔作为东胡南面最大的部落首领,以其在长城地区北部的根基,这样做能够找到大部落的可能性相应增加。 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对于**不明的辽西郡驻军态度,苏腾以及孙颇都认为若是因为如此,而跟辽西郡交战,左将军府反而会陷入被动当中。 再者,若是苏格尔这是调集重兵从后追赶,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估计下场并不会比继续深入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第二个方案的优点,就是对应于第一个方案的缺点而言的。因为在这个地区,东胡人的实力相对薄弱,只要不是主动跟肃慎人战斗,一路上也能算是安然无事。 而且,若是真的出现什么问题,只要能够支撑一段时间的情况下,长城地区的驻军也能够及时支援。 缺点是他们很有可能徒劳无功。毕竟,以现在的情况而言,东胡人在这一带的控制力相当薄弱。说不定,他们遇到的部落,并不是东胡人而是肃慎人,毕竟这种痛打落水狗,趁机吞并地盘发展实力的事情,肃慎人不是笨蛋的话,都会去做。 两个方案,说白了就是两个方向的取舍而已。 要么求稳,要么赌一把。 对于这两条路,营帐里面的人们,很快就进行了抉择。 ………………………………………………分割线………………………………………… 公元前209年11月13日,苏格尔的心腹部落首领之一,现在作为东胡南部地区几个大部落首领的哈勒卡,气愤的举起了自己的手,眼睁睁的看着追击了四天的敌人在秦狗援军的接应下,逐渐通过一个严密而杀气腾腾的步兵方阵开辟出来的通道,进入到长城内部。 看着最后一个秦军骑士消失在军阵当中之后,哈勒卡恨得将自己的马鞭杆子直接掰断。 “首领,我们该怎么做?”一个哈勒卡的心腹小心的询问着这个问题。 哈勒卡看着前面的军阵以及延绵的长城,然后再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不到五千人的骑手,无奈的咆哮一句话:“撤!” 而在军阵当中,骑着红云的张嘉师,没好气的看着亲自率军断后,引开哈勒卡主力的郦商,随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虽然你干得不错,但是,本将军认为你暂时还不胜任骑士校尉一职,嗯,你可有怨言?” 郦商愣了一下,最后只能颓然沉默的摇了摇头。 他确实是勇猛不错,但是若不是现在伤重昏厥的安遵,恐怕他早就死在了东胡人的追击当中。 张嘉师这样的处罚,他自然接受了。毕竟孙颇在他接受了任务之后,再三强调过,如非必要,不能够跟东胡人死磕。 但是他没有做到这一个命令。 张嘉师也不想说出这句话,这次能够在寒冬到来之前,解决了一个大问题,郦商有着大功。 张嘉师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你好好的休息一番。” “喏!”郦商的情绪有些低落。 张嘉师看着向着西北方向后撤的东胡人所卷起的烟尘,张嘉师感觉到自己的脸庞一凉。 他抬起了头,看到了天空中不断飘落的一点点白花,喃喃说道:“下雪了。” 第四十六章 余波 在出击的部队没有回来的时候,天气逐渐寒冷,为了解决御寒衣物供应不足的情况,张嘉师决定选择一些不是办法的办法来解决问题。(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为何说不是办法的办法? 很简单,张嘉师不得不用家禽的羽毛或者是将一些旧麻布单衣,按照情况来进行处理。 家禽的羽毛,自然是用来做羽绒服的。在张嘉师的指导下,这种实用性较差,但是也不完全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两件麻布缝制起来的羽绒袍子陆续被制作出来。 为了进行推广,张嘉师甚至是不得不亲身穿着一件有点古怪味道的混合羽毛的羽绒服出现在公众场合当中。 好,张嘉师都这么做了,当然有上行下效才行。包括陈平在内的左将军府高层,心中对于这种张嘉师指导制作出来的玩意各种差评,但是在很多情况下,很多人都能够看到张嘉师麾下的人员,穿着这些不算太厚的麻布厚衣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当然,张嘉师并不是将这种东西用来贩卖的。在经过几天的紧急生产,第一批赶工制作出来的一万件麻布羽绒服,被萧何运往三韩地区。 随船运输的还有数万件比较旧的麻布衣或者是一些旧衣服。 张嘉师不介意他在这个时候做些亏本生意,虽然说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满,但是在这种木已成舟的事实影响下,张嘉师也就只能够做些更像是善后的安排。 虽然说,这次运输到三韩地区低价贩卖出去或者是租借给安排到该地区的人们的衣服,张嘉师可以说是不亏大发就算不错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张嘉师更加清楚,这个冬天让更多的人活下去的好处就会越多。 三韩地区的清理行动,逐渐进入到完工阶段,除了一些密林深处没有探索清楚之外,绝大部分地区的土著居民,男的要么被张嘉师麾下的刑徒军屠杀,要么就是被转运到辽东或者是朝鲜地区北面,成为苦工。而女的或者是孩子,则是被运送到距离定襄郡西南面约四十公里的一个城镇,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张嘉师在这几个月的行动中,清楚的理解到一个情况,那就是所谓原始资本的积累,更多的就是一幕幕的血腥。他,也无法避免这样的事情,走上这么一条道路。 不是说张嘉师就愿意看到他变成了这样或者是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在很多麾下人员都认为这样的事情再也正常不过之后,张嘉师也很快习惯了自己的做法。 毕竟,若是需要开发三韩地区,用辽东郡的管理方式来运用在三韩地区这些“不可理喻”的原住民身上,无疑是对牛弹琴甚至是自寻苦恼。 用一种更像是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就能够比较轻松的做到他希望能够看到的局面。张嘉师最后还是选择了这种更加有效的方式。 在一天的深夜,看着月色下缓缓飘落的雪花,落在庭院当中的张嘉师,轻轻地抚摸着白狼的头部,喃喃说出一句话:“原始的资本积累是血腥的,尤其是作为一个希望发展壮大的势力而言。” 听到了这句话的白狼,张开了眼睛,看着张嘉师一眼之后,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 ………………………………………………分割线………………………………………… 郦商在回到定襄郡之后,被张嘉师安排到辽东郡东面地区,训练部队。 在之前不久结束的那一次计划当中,郦商的副手安遵在吸引东胡人追兵的时候,因为郦商的一意孤行,不得不随军与东胡人进行混战。 在出于人数上的相对劣势之下,郦商所部在不断支援的东胡人手下,败下阵来。 两千八百余人的骑士,只有一千出头的人能够活着折返回辽东郡。 其中超过六百人或轻或重的负伤,其中就包括安遵这个老兵,在返回了辽东郡长城外围,直接昏厥摔下坐骑,差点没有被后面的同袍的战马踩死。 所以在率军返回定襄城之后,郦商被张嘉师下令降级为五百主,负责新兵的相应训练以及安排。 对于这样的处罚,郦商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若是真的按照军规来从重处置,估计张嘉师就算将他枭首示众,都算是一件小事情而已。 毕竟孙颇曾经再三强调,他们只需要将东胡人的追兵吸引,如非必要不需要跟敌人交战的安排。 郦食其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没好气的说出一句话:“安副校尉应该也劝阻过你?” 郦商沉默了一段时间,才点了点头。 事实上,在接到了苏腾派出的传令使节,知道苏腾打算西进蒙古草原的张嘉师,就已经开始进行相应的准备。 在经过了三天周详安排之后,张嘉师让部队调动到北部出关口南面,准备随时接应,超过两万人的部队被集中在这片区域。 张嘉师不清楚他需不需要跟东胡人再次来一个鱼死网破,但是现在底气相当充足的张嘉师,很清楚就算东胡人真的打算强行进攻,以他现在的配备而言,对方在去年攻不下长城,在这个时候同样也无法攻下长城。 在夏侯婴以及苏腾本部返回辽东之后,张嘉师就开始进行了响应的安排。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郦商的三千骑士部队居然会被东胡人打得这么惨,而安遵更加是差点在他附近被自己人踩死。 要不是前线的一个秦军重步兵百将见机得快,拼死将昏厥的安遵拖回盾阵后方,估计安遵的生命,也就会以被踩踏成一团肉泥而结束。 在张嘉师的处理结果出台之后,包括曾经并肩作战过的黥布在内的人,都没有异议,毕竟要是从重处理的话,张嘉师要杀了郦商,包括郦食其在内,估计都没有人会说什么。 不要看张嘉师需要一年多的时间,就能够再次拉起一支一万多人的骑士部队。但是很多人心中都很清楚,张嘉师为了这一万多人的骑士部队,所付出的相应代价,甚至堪比三万人也许更多的重步兵。 这次出现了本来没有必要的两千其骑士部队折损,让张嘉师以及苏腾等人就差没有吐血。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郦商这种一意孤行罔顾军令的例子可一不可再。要不是郦商这次确实功劳也很大,张嘉师就算再不情愿,都不得不来一次挥泪斩郦商。 安遵的伤势很严重,不算各种算是比较轻的创口,光是安遵在摔下马之后,左脚被一匹战马踩踏,就差没有直接断裂的重伤,就宣布了安遵不得不进行截肢,然后下半辈子只能够拄着拐杖走路。 安遵的家人在接到了消息之后,其年轻的儿子甚至是追打着传令兵。在他的心中,自己的父亲根本不可能会这么一副模样。 最后,安遵那个在附近以一个布坊工作的妻子,还是带着自己跟安遵的几个孩子,前往了军中。 …… 郦商永远无法想象到,张嘉师在看到了他来到医工营之后,只是很平静的说出一句话:“你应该看到更多的事情。” 心中有些不解的郦商,在看到了陈平等人跟随着张嘉师离开之后,进入了营帐里面。 他根本没有办法想到,张嘉师在清楚的认识到依旧在昏迷甚至是发烧当中的安遵,不截肢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活下去之后,他不得不找来安遵的家人。 他很清楚,截肢对于一个军人而言,对于一个家庭而言,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但是他无能为力。 多次进行过青霉素培育都失败的张嘉师,很清楚他本来就不多的青霉素,无法挽回这个优秀军人那一只已经粉碎性骨折甚至是细菌感染的左脚。 他能够想象到自己在看到了对方的家眷之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对待。但是他依旧没有退缩,让其他人出面处理这样的事情。 在对方的家眷到来之后,张嘉师很是冷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且让对方进行取舍。 正如张嘉师所想到的一样,这个看上去很平凡的妇人,选择了保住自己丈夫生命的道路。 这并不是张嘉师在给他们说出来的一些安排所主导的,而是张嘉师很清楚一点,这个平凡的妇人,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以及自己的坚持。 张嘉师说过,若是安遵愿意,他能够在对方康复之后,安排在左将军府当中做一些书方面的处理工作。 对方有没有思考过这么一点,张嘉师心里也没有基准,但是他在看到了对方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还是做出来这种决定,张嘉师就让医工营的负责医师进行安排。 张嘉师没有责备郦商,毕竟这种事情对于这个年轻人而言,何尝不是一次打击。 他只希望,在手术成功之后的安遵,能够比较平静的应对着他的人生因为这一次负伤而发生的巨大变化。 …… 正如医工营当中负责这方面治疗的几个医工保证,这次外科手术相当成功。 其中一个原来隶属于大秦帝国太医院的医工,在他以及几个同僚被嬴政抽调到辽东郡之后,就被张嘉师安排负责教导学生以及成为了军医。 他本来也只是对外科手术有些涉及,但是在张嘉师保证了他将会有充足的资金以及材料进行外科手术的发展之后,这个医工答应了张嘉师的安排。 在这么几个月,他的学生能够有效的进行一些比较简单的外科手术,而他则是从相当多的治疗案例当中,寻找出一些外科治疗的门道。 张嘉师很清楚,能够找到一些勇于挑战发展外科的医生,在这个时候就是无价之宝。抓住了这么一个人才的张嘉师,自然不会轻松放手。 而在这一次手术成功之后,张嘉师就计划着是否要专门成立一个外科学院,大力发展出这种相对于内科而言,在很多方面更加重要的医学项目。 这次手术的成功,很大程度得益于张嘉师从青玉灵书以及那一卷没有名字的神秘玉简,研究出来的新型麻沸散。 虽然某些药物因为比较稀少,而导致价格相对而言有些昂贵,但是张嘉师在得到了这种麻沸散确实是相当有效之后,就决定让信得过的人员进行相应调配。 为了在这种药材上进行有效的量产,张嘉师抽调了墨家,民间医工以及新一批主要是经过教导的年轻医工,组成生产队伍。 至于最核心的青霉素培育,张嘉师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逐步将这一个项目,让喜公公代为负责。 张嘉师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喜公公既然知道了这个事情,并且希望张嘉师能够将此事交给他来处理,自然是有着相当的信心。 出于对这个和蔼的老宦官的信任以及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除了将两管青霉素留下来应急之后,将剩下的三支都交给喜公公来负责这方面的规划。 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得到有用的产,张嘉师不知道,他也没有提出一个时限,毕竟这样的事情,急也急不来。 …… 安遵的情况在经过手术进行截肢之后,确实是有所好转,最起码,因为得到了及时手术而制止住的内部细菌感染,症状越来越轻微。 负责照顾安遵的医工相信,只要安遵的身体发热症状减轻到一定程度,对方多日以来的昏迷将会停止,届时,对方苏醒的可能性也相当高。 而张嘉师也听到了一个算得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传闻,那就是只要时间赶得上,被发配到东面一个草场训练新兵的郦商,总会来看一下依旧在昏迷的安遵。 而有可能是混个脸熟的关系,郦商跟安遵的妻子以及他的几个孩子关系似乎也越发的熟络。 对于这个事情,张嘉师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固然是对郦商有这样的转变,确实是高兴,但是若是安遵记恨着郦商,恐怕事情就相当麻烦。 以己度人,张嘉师心中很清楚,安遵就算是真的记恨着郦商,这样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甚至是理所当然的。 “陈司马,郦五百主的事情,你看如何?” 张嘉师抬起头,看了一眼捧着一叠纸张,从外面走进来的陈平,说出了这一句话。 陈平愣了一下,他对关于郦商的传闻,自然也有所理解,他心中也对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很乐观。毕竟就像张嘉师那样,像是这种恩怨,谁都没有办法直接介入到其中。 在回过神来之后,陈平说道:“此事,大人不认为是郦五百主的一次考验么?” 对于陈平说出来的这句甚至是可以说相当狡猾的话,张嘉师的嘴角露出一丝弧线。 ………………………………………………分割线………………………………………… 公元前209年11月30日,这一天,在某个意义上也值得被记录下来。 安遵这个第一次被系统记录外科手术前后情况的人,在这一天的中午醒过来。 他在醒过来之后,发现了自己躺在一个帐篷当中,感觉到身体有些虚弱无力的他,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 而看到了自己的夫君终于醒过来,这个平凡的普通女子,喜极而泣。 安遵在几个医工的检查下,听着自己妻子说着在这么些天当中发生的事情。 他对于自己的左脚,被截断只有大腿一部分,这样的事情,并不是难以接受。 他仿佛有着这么一份记忆,那就是他在摔下马,直接昏厥过去之后,他就有一种猛烈地剧痛。 也许是截肢带来的感觉,也许是被不知道哪个混蛋纵马踩断的剧痛,安遵对于自己已经变成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手里面提着一些东西,进入帐篷的郦商之后,嘴角不禁猛然抽搐一下。 他没有说些什么,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几个小孩子跟应该是自己仇人的郦商,似乎关系不错。 毕竟,自己的几个孩子,他心里面都比较清楚,那就是相当认生,郦商能够被自己的几个孩子亲切的叫叔叔,起码是被自己孩子认同了。 更重要的事情是,安遵能够从郦商在惊讶,欣喜,沉默的连贯反应当中,看到了对方眼眸中的悔疚。 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安遵自然很清楚,郦商这个混蛋确实是罪魁祸首。 要不是这个混蛋不听他劝告,他也用不着变成这一副样子。 但是他也没有直接发飙,而是忍住自己的怒意,勉强平静下来,说出一句话:“能让我跟郦校尉单独说话么?” 郦商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以及尴尬。 感激的是安遵没有直接发飙,并且赶他出去,尴尬的事情是,营帐中的人,基本都知道他被张嘉师降级了。 安遵的妻子正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看到了自己丈夫眼神中蕴含着的坚持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几个孩子一起离开营帐。 而两个医工在对望一眼之后,也告辞离开。他们作为自己老师安排照顾安遵,并且记录一些事情的学生,自然也不是笨蛋。 没有人知道,郦商跟安遵在营帐里面交流了什么。 但是,张嘉师在看到了亲自找他的郦商,递交了一份入伍记录之后,看着上面的一个名字,张嘉师的嘴角微微一翘。 这个名字就是安恒,张嘉师对于安遵的长子,自然是有些印象,他对于这个今年才不过十四岁的半大小伙不缺乏好感。 郦商希望能够让他加入到自己麾下,张嘉师没有直接答复对方,而是询问了郦商一个问题:“郦五百主,这是你的意见还是安副校尉的意见?” 面对着张嘉师的目光,郦商抱拳说道:“是我们两人的意见。” “哦?”张嘉师疑惑的思考了一下,一会儿才说道:“本将军批准了,但是……若是你再次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葬送了自己挽回的一些事实。休怪本将军将你剥光,然后捆绑打包好,送到安副校尉的面前。”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郦商的脸色微微一红,直接说道:“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烦大人动手,商自然提着自己的首级去见安老哥。” “噗!!!”听到了这句话,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水的张嘉师,直接将口中的水喷了出去…… 第四十七章 未雨绸缪 上 有一句话,张嘉师在认为它相当有道理之余,同样也认为它无法概括所有的情况。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句话就是: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始在于晨。 春天的时候一个好的开局,能够做到一年最基本的工作的话,对于这个势力的发展固然相当重要是不假。 但是么,张嘉师在这么两年的认识,发生了改变。 那就是在辽东郡的这一年多的时间,认识到,在农忙的时候,对于农耕明而言,春天到秋收结束之前,想要做些大动作的事情,非常困难。 毕竟,现在的生产力尽管也不是原始明那么落后,但是要进行大规模的基础建设,恐怕也不是仅仅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够解决的。 在秋收结束之后到春耕之前这一段时间,是左将军府势力范围的基础建设时期。 毕竟在这个时候,包括陈平在内的人们,都知道,他们不需要为人手问题伤脑筋。 …… 辽东郡的建设在秋收之后,正式开展二期工程,相对于一期工程当中的农业方面为主的基建方面,二期工程则是主要集中在城镇方面。而农村的情况,则是以加强水利建设以及开发新田为主要方向。 在二期工程的安排上,张嘉师认为每个地区作为支点的城镇,必须要兴建一个学堂之类的建筑。 只不过受制于师资人员相当缺乏,张嘉师不得不抽调一批军方书或者是司马官员,统一集中起来,向一部分有些许化基础的平民进行授课,然后让这些经过简单培训的师资人员,作为启蒙级别教学人员的基础,传授最基本而简单的启蒙学习。 超过三千人的平民或者是一些家族,小豪强地主阶层的人员参加了这个计划。 他们在九月份的下旬就被集中在位于定襄城东面约五公里外的一个已经完成初步规划的小镇,接受化传授。 张嘉师原本属意在这个时期就开展简体化字的相应推广。但是在确认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之后,张嘉师发现,以他的学识而言,要进行这方面的传授,还远远不足。 不是说张嘉师做不好这么一点,而是在以张嘉师现在的情况而言,青玉灵书相关记载当中的字形体,都要远比张嘉师所认识的简体字要完整得多。 青玉灵书记载着很多有关于明朝中后期之前的字记录,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指望青玉灵书当中有简体字,无疑是痴人说梦。 在这个前提论调之下,张嘉师这个事实上也就是高中二年学历的人,要直接将所认识的简体字生搬硬套在这个方面,是不可能的。 虽然简体字是经过简化的字,但是并不代表张嘉师这个语科目仅仅是及格的高二学生,能够将包括非常用字的简体字都记下来。这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真正的国学教授,恐怕在不依靠工具书的前提下,都无法有效的对六千个汉字以上的字有记忆。 理解到自己的这个重大缺点的张嘉师,不得不思考这方面的问题。 那就是该不该选择后世的字或者是该选择一种怎么样的字来进行教学呢? 对于小篆这种字体,张嘉师最后还是倾向于放弃。不是说小篆的书写难度确实是比较大,而更重要的一点,在经过多次对比的情况下,后世的繁体字要比起小篆要更容易被人所接受,也容易辨认得多。 张嘉师盘算着,到底是依旧沿用小篆还是直接使用他属意的宋朝书法方式来作为字母本? …… 小篆作为现在大秦帝国的官方字,很多方面都不需要进行所谓的从头开始,有着相当基础的情况下,能够更快的传授开去,是小篆最大的优势。 但是张嘉师属意的宋朝书法方式,尤其是宋体字以及宋朝改进的楷体字,无论在哪方面而言,简洁以及清晰都更能够让人一目了然。 但是在缺乏基础的情况下,张嘉师命令陈平等人进行的相应布置,估计又得推倒重来。 不是张嘉师对于他自己不自信,也不是张嘉师对于他自视甚高,而是说一句老实话,现在这个时候,能够看得懂宋体以及楷体的人,就只有张嘉师一个人而已。 在家中书房思考着这方面事情的张嘉师,说出了一句哀叹:“我的头好痛……” 这个确实是让张嘉师头痛的。毕竟要是在这个时候还不进行决定,那么随着时间的发展以及一些事情很有可能会被历史的车轮继续推动前进的情况下,张嘉师想要做些什么,恐怕已经失去了这种最后的好时机。 张嘉师询问过白起他应该怎么做,白起对于这方面的情况也不甚了解,他无法给张嘉师一个比较好的建议。 但是白起在张嘉师的意识当中,理解到一个有可能是解决这方面问题的好办法。 张嘉师不理解白起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个话题,但是在白起说出了两个字之后,张嘉师随即恍然大悟。 而这两个字就是字典。 字典这玩意,张嘉师自然也有,他在没有穿越之前的道馆当中甚至还有一套厚厚的古对照字典。 张嘉师随后理解到,他所烦恼的问题,事实上也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他完全可以用小篆来进行初步的化传授,然后用一些字典来填补一些方面的缺陷。假如日后在有更充足的师资力量的情况下,一本字典在很多方面的辅助必然更加全面以及有效。 于是,张嘉师按照原计划那样,进行冬季为主的学员培训,希望在春季到来之前,能够让这些人或者是更多人能够成为最基础的化传授人员。 张嘉师很清楚,他想要做好这一点,在各种方面的花费,准备时间必然会更长才会有相对的成果。 但是张嘉师在重复几句话一遍之后,就下定了决心。 这句话,就是后世张嘉师很尊敬鲁迅先生都推崇备至的一个名言: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出处并不是鲁迅,而是《管子?权修第三》的一段话:“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一树一获者,谷也;一树十获者,木也;一树百获者,人也。我苟种之,如神用之,举事如神,唯王之门。” 现在的教科书很多都将这句话归纳到鲁迅先生所出处,相当荒谬,而且也不尊重先人的哲学。本狼在此不作叙说。) ……………………………………………………分割线……………………………………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调集部队支援出击东胡的骑兵部队之外,张嘉师日常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对字典的编纂。 不是说张嘉师不相信自己麾下的官体系,而是很清楚只有自己能够做好这一点的前提下,张嘉师无法再当甩手掌柜来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在字典的编纂上,张嘉师不得不进行了由低到高的三级编纂。 低级的字典,最主要是小篆以及后世相应字的日常常用字对照注释。 中级的字典,则是比较全面的概括现有的小篆字以及后世相应字的对照。张嘉师很清楚,假如他的计划能够成功,那么,这本中级的对照字典则是会成为日后一段时间的字典主流。 最后的高级字典,张嘉师则是没有概括小篆的内容,而是将青玉灵书的相应记录进行整理,所得出来的一本,主要是用宋体以及宋朝楷体书法为主的繁体字编纂字典。 对于这一本高级字典,张嘉师不知道到最后会有什么样的作用,但是知道自己也不至于做些无用功的张嘉师,当然得赌一把。 …… 在公元前209年12月22日的这一天,后世并没有相应记录。但是在约两千一百年后进行考古所出土的一卷经过防腐处理的辽东郡书记载当中,这一天正式记载入史书当中。 这一份记录的字因为岁月的流逝,变得相当含糊,但是从依稀能够得到的字记录,则是出现了这么一份注释: “秦二世二年三月下旬次日,左将军张嘉师令人正式组建辽东印刷所,并且将一份手书亲自交到负责的工匠手中,刊印成书。” 这一份得出来的记录,几乎让世界哗然。 因为很多人都很清楚,也知道这么一本书,它的名字叫做《秦体对照字典》。 根据后世的人员对出土物以及一些放置在大秦帝国国家图书馆当中最为严密的区域的古本考证,证实了应该是第一批使用铜活字印刷术刊印出来的《秦体对照字典》的年份就是公元前208年到公元前210年这么一段时间。 但是这本字典的确实印刷时期,却一直是一个迷。 而在这一章经过注释以及补充的简短记录出现之后,全世界的历史学家众说纷纭,但是越来越多的史学家相信了这个说法,同时包括跟大秦帝国一直都不对劲的欧洲诸国,几乎所有国家都修改了相应的记录。 那就是在公元前209年12月22日,在偏僻的辽东郡定襄城,现在大秦帝国的辽阳地区,成立了世界第一所有记载的铜活字印刷中心。 但是,随之而来,人们也发现,最主要的问题继续成为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第一套《秦体对照字典》到底是什么时候刊印成书呢? 恐怕,这个问题,除了经历过当时那一幕的人们,都无法知悉了。 ………………………………………………分割线………………………………………… 时间回到公元前209年12月22日的这一天,张嘉师对着被他召集到定襄城内西南地区一件大型作坊的人员们,说出了一句话:“此地就是日后诸位匠师工作之地了。” 为首的一个老雕刻匠不解的看着他眼前这个穿着常服的年轻人,他可不敢因为对方的年纪而轻视对方,而是恭谨有加的说道:“左将军,不知道你希望老朽等人能够做些什么?” 对于这些几乎被闲置一年有多的匠师们,张嘉师心中还是有些感觉抱歉的。印刷术这种技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越发的成熟,这也是这些匠人在这一段时间当中的努力所得。 而出于很多方面考虑的前提下,张嘉师不得不将对方闲置,然后每个月发放必须的钱粮养活对方。 直到在几天前,张嘉师将低级的对照字典整理出来之后,才想起了这个事情。 在与陈平以及萧何等人交流一番之后,张嘉师决定在准备扩建的定襄城南部,安排一个相应的作坊。 这个地方原来是一个麻布作坊,但是因为是冬天的缘故,在秋天之后已经处于半停工的情况下,陈平等人用左将军府的名义,收购了这个作坊,并且进行相应修缮,改建之后,正式成为一个更合适作为印刷的作坊。 张嘉师原本属意在辽河岸边修建一个新作坊,但是在出于保密以及安全等等问题的思考,张嘉师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事实上,这一本在后世被命名为《秦体对照字典》的第一本成规模印刷刊物,事实上并没有正式的名字。 张嘉师在封面上也没有亲笔书写下自己的标题。 所以,在后世的这本书的名字,事实上是包括在第一批无名字典在经过返工之后,正式标上名字的结果。 后世对于这本书的成书日期众说纷纭,并没有一个比较公允的记载,事实上也是因为这样的因素。 而这一次返工的日期,是公元前201年7月13日。 事实上,第一批刊印成书的超过4000本第一套字典,正式完成刊印的日期是公元前208年1月16日。 与后世的铜活字印刷术不同,这些大秦帝国的印刷工匠,采取了一种比较取巧的印刷方式。 在保证了质量的前提下,这些工匠会由上到下,也就是第一页,第二页如此区分,完成了一版印刷之后,才会直接进行下一页内容的印刷。 而宋朝时期的铜活字印刷,效率则是有点慢,毕竟他们的排版或者是工匠素质,比起这些有着自己的经验的“前辈”们要差一点。 而为了避免一些情况的出现,比如说废稿过多或者是一些因为墨水,印刷方面的非人为问题,在与这些匠师进行交流之后,张嘉师将印刷数量提升到四千五百本。 四千本是派发出去的数量,余下的五百本当中,相当一部分是张嘉师用来送给陈平他们的产。毕竟不仅仅是这些需要教学的师生,就连左将军府的中高层官员,也应该理解这个事情,并且熟悉张嘉师没有明言的计划。 而最后的约两百本字典,张嘉师则是计划用来作为应急必须。 当然,张嘉师怎么着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些存货,在封存了几年的时间之后,被搬迁到咸阳,直到数十年之后,正式“安家”在大秦帝国咸阳图书馆。 与此同时,张嘉师还尝试将几种启蒙读物,进行刊印。当然,张嘉师思考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东西该看印在一起,还是单独刊印。 最初,出于成本的考虑,张嘉师最后将这基本主要是明朝中期流行的启蒙读物,进行集中刊印。 张嘉师选择的是《三字经》,《千字》,以及《弟子规》。 (《弟子规》是清朝时期著作,但是张嘉师学过。) 但是,当张嘉师将三字经书写出来之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在某一句之后的非常多内容,他根本不改不行,生搬硬套的话,会死人滴。 而这句话就是: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窦燕山是指谁?张嘉师在翻阅了青玉灵书之后,知道了他的身份。 好,相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这位来自五代时期后晋的慈父,明显就不合适出现在这个地方。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就好比是什么: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 这样的情况对于张嘉师而言,直接就是各种夭寿了的事儿…… 得,改,必须得改,要不然真的会死人滴。 于是,除了张嘉师自己记得相当清楚的《弟子规》之外,《三字经》以及《千字》两书,迎接了张嘉师的各种涂抹删改…… 当然,张嘉师忽视了一个情况,他似乎将用来对照的“原型”书稿,直接夹在一卷竹简当中。 在几年之后,张嘉师听到了自己跟赢玥涟的女儿张瑄的问题:“爹爹,爹爹,窦燕山,香九龄,融四岁这些是什么意思?” 张嘉师正想说些什么,他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他被吓住了,但是经过了这几年的风浪之后,张嘉师还是能够做到脸不改色心不跳的抱起自己的长女:“瑄儿,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 “爹爹,是皇……哥哥在你的书房找到两张纸看到的。”张瑄很干脆的出卖了坐在一旁喝水的异母兄长。 而张嘉师则是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第四十八章 未雨绸缪 下 解决了教育方面的初步计划安排,张嘉师在接下来的时间,最主要是思考另外几个方面的问题。(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其中一个,张嘉师思考着是否应该进行后世的义务募兵制度。 …… 大秦帝国是确立了初步的募兵制度的国家,从北方军团以及南方军团两支主力部队当中就能够说明这方面的事情。 但是,白起在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之后,最后提议张嘉师直接实施他后世那个时期的义务募兵制度。 并不是说白起有些拔苗助长,而是白起认为现在的募兵制度在很多地方都有着相当大的缺陷。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这个道理白起自己也很清楚,但是白起认为他需要关注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替张嘉师寻找出一种最实际也最有效率的兵员招募方案。 张嘉师的实力在吞并了朝鲜半岛之后,有了根本性质的进展,这一点对于白起而言,他也非常清楚。 但是,在某个方面而言,得到了大量主要来自箕子朝鲜人口的各种兵源基础,白起也不太相信这些朝鲜人真的会为张嘉师在接下来的作战当中效死命。 也许重赏之下当有勇夫,但是么,这个事儿,白起也不建议张嘉师去做。正所谓不患贫富患不均,若是为了直接提升朝鲜人的战斗力而这么“厚此薄彼”,张嘉师其他嫡系部队也会有很大意见,到最后,张嘉师只能够更多的自寻苦恼而已。 所以,综合来说,以现在的兵员招募方式来处理这方面的问题,明显不足于解决问题。 白起在张嘉师的意识当中,能够理解到中国的封建制度的招募兵员方式,大致上有两种,一种是府兵制度,一种是募兵制度。 这个么,更多是表明的。毕竟要是真的细分的话,募兵制这种方法就有很多相互之间的区别。 府兵制度是一种缺点远大于优点的招募兵员方式,固然,府兵制的战斗力,在制度实施初期,是非常高。但是一旦府兵失去了确保自己装备来源以及训练需求花费的基础,那么这些府兵的战斗力,就直接一落千丈。 也许,没有几个人会清楚,在战国时期的魏武卒,事实上在吴起离开魏国出奔楚国的时候,已经蜕变成府兵制度的精锐。 要不然,在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土地,所获得的各种收入,保证战斗力的前提之后,魏武卒便名存实亡。 这一个方面,也说明魏武卒在当其时已经成为一种府兵的事实。 在失去河西之后,无论有没有过后一段时间的马陵之败,魏武卒也迟早会变成昨日黄花。庞涓身死马陵,只不过是将最后一批成建制的魏武卒部队拉在身边陪葬而已。 而这也是商鞅以及魏冉等人,一直没有正式在当时秦国推行相应制度的原因所在。 所以,不论唐朝中后期开始出现的府兵制度正式崩溃,亦或是还没有出现的成规模的府兵制方式,都说明了府兵制,事实上只不过是一种没有太大的用处的制度而已。 白起自然不是完全否决府兵制的优势,相比起募兵制度,府兵制所招募的兵员战斗力,平均而言,在精锐对精锐的情况下,府兵制的精锐部队能够轻松压制募兵制的部队,这是一种很有趣的对比。 而白起也无法否认一点,那就是在实施这种初步的募兵制度之前,秦国的兵员招募方式,也更加倾向于府兵制,当然,没有魏武卒那么彻底。 若是仔细思考一下秦国的军功爵制度,何尝不能够看出某些类似于府兵制度的特点呢? …… 在否决了府兵制度之后,白起就开始思考募兵制。 但是,在白起对募兵制的深入理解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与其说府兵制在封建社会的完全败坏,还不如直接说是当其时的统治者,将府兵制以及募兵制混合在一起,成为一种混合兵役制度。 为何白起会有这么一个想法? 很简单,从北宋开始,北宋的禁军,厢军之类的部队,是招募的兵力不假。但是在中后期而言,很多地区的部队更像是延续府兵制度的特点。这也成为了北宋时期亦或者是说整个宋朝时期的冗兵情况越来越严重的原因所在。 同理,明朝的卫所兵,更多的也就是一种披着募兵制度的府兵部队。 可以说,直到张嘉师所在的那个时期之前的一段时间,义务募兵制度的正式确立,才是府兵制在中国社会正式终结的时候。 在某个意义上而言,府兵制能够以事实上的情况,几乎存在于整个中国封建制度当中,自然有着他的必然性。 但是白起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不希望张嘉师会走上这么一条道路。 毕竟,后世的一些思维方式能否引用在现在这个时期当中,白起的内心也没有一个准数。白起希望张嘉师能够用服役年限以及预备兵役制度来正式取代各种有“府兵制”影子的兵役制度,但是他并不希望,张嘉师会因此惹上麻烦。 所以他在旁敲侧击一下张嘉师之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 对于白起的提议,张嘉师说实话也没有太大的感觉,他自然也不会认为白起会坑他。当然,这样的大事,怎么着都得跟自己的几个谋士商讨一下才行。 出乎张嘉师意料之外的事情是,陈平等人居然没有反对张嘉师的意见,但是在很多细节方面却有着不同的想法。 张嘉师整合一下陈平等人的建议,得出了下面几点的结论: 第一点:眼下并不是改变这种兵役制度的最好时机,再者以张嘉师现在也不过是控制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的情况而言,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作用。 第二点:李左车认为,即使是要使用这种兵役制度来确定日后的兵员招募方式,很多方面的问题必须要经过周详讨论。 第三点:萧何认为,这么做确实是相当有意义,而且在某个方面能够杜绝一些事情的发生以及减轻很多财政方面的压力。但是有一个问题,日后的兵力该保持一个怎么样的数量,这个问题将会直接影响这个制度的实施。 第四点:孙颇认为光是他们这些官讨论这个问题,并不是非常合适,若是真的有必要将这样的方案提上日程,那么,让军方人员参与到其中,是必然的事情。 第五点:张苍认为这样的选择,从明面上来看,确实是好处大于坏处,但是,该怎么样选择执行的方式,也许在小范围的区域内进行尝试,在得出结论之后进行相应修改,应该会让这种方式更加可行。 好,从以上五点的不同意见,张嘉师就很清楚的知道,好东西确实是很多人都相当清楚。但是对于这种事情,在没有确定到底会带来什么的时候,哪怕是智谋高绝之人,更希望能够采取一种试探性的实施而不是直接全面实行。 这让张嘉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该哭的事儿,是指自己麾下的这些高层官,是各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在没有一个缺点更少的方案之前,想要他们全面支持自己的想法,别做梦了;该笑的事儿是指张嘉师很清楚,陈平等人明显是站在他的角度来思考这些方面的影响,才会有这些想法。换句话来说,他们是在为张嘉师来思考这个方案到底有什么好处以及坏处。 最后,张嘉师在下了“封口令”之后,暂时放弃这方面的讨论。毕竟以现在的情况而言,要进行这么一个改变,他在听了自己麾下几个高层的想法之后,也知道并不合适。 所以,他选择了在合适的时间重提这个问题的做法。 对于张嘉师的选择,白起也没有失望,毕竟张嘉师的选择是正确的,而陈平的建议也非常中肯。当然,他也有点不满,因为这可是他深思熟虑的方案,给点面子好不? ………………………………………………分割线………………………………………… 兵役方面的问题被暂时冻结,而张嘉师也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也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而烦心。 冬天的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海岸线确实是不太适合现在的船只出海航行。早就在11月下旬之后,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张嘉师就让秦敏的楼船士部队停靠在位于辽东半岛地区的母港当中。 而在公元前208年的1月下旬,问题就出现了。 因为朝鲜地区需要进行大量的各种建设,在很多方面都需要各种资源来支撑这种建设消耗。 但是,张嘉师根本没有想到,本来是相对而言应该不会出现物资短缺的情况,在一月下旬,在朝鲜的李左车以及渉间,居然直接告急。 而根据萧何的报告,张嘉师看着上面的一句话,他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大人,我这些物资是勉强支撑住辽东郡的消耗,你自己想办法。” 换句话说,萧何“见死不救”了。 好,张嘉师可不是神仙,他自然无法变出相应物资。 而有什么方法能够解决物资短缺的问题呢? 粮食什么的,这个不是问题,石材木料什么的同样也不是什么问题,朝鲜地区缺乏的是各种相应的金属。 张嘉师很头痛,因为他不是不知道这方面的问题确实很严重。但是他在辽东兵造的冶铁作坊,铁矿石确实是堆积如山不假,但是他没有优质的煤,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要不是随着朝鲜的那几个小煤矿挖掘出来的劣质煤还能够用用,张嘉师估计他现在连铁片的造不出来。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没有尝试过,在鞍山地区一带试图寻找有没有煤矿。 当然,结果很现实,他可以在这方面洗洗睡了…… 辽宁地区的煤矿,张嘉师想到的有阜新,丹东,以及本溪。丹东以及本溪就在张嘉师的控制区内,但是么,张嘉师派出去探索的人员,一直都没有个准信。 而辽西走廊附近,营口,阜新两个煤矿却是已经进行挖掘。 在没有得到丹东以及本溪两个地方的煤矿确实消息,张嘉师不得不将目光放在这两个地方。 说是这么说,张嘉师用膝盖想都知道,作为赵高的心腹,新任的辽西郡郡守何淮能够保持一幅相安无事的现状,已经是一个好事了。指望对方会在这方面帮你一把,张嘉师该思考,对方除非是脑子被门夹傻了才会这么做。 随着时间逐渐靠近三月,也就是春天即将到来,依旧非常缺煤的张嘉师,不得不赌一把。 于是,张嘉师的两大说客,东方英以及郦食其,携带了重金,前往辽西郡郡治阳乐城(今辽宁锦州西北)。 ………………………………………………分割线………………………………………… 在进入辽西郡守府之前,东方英以及郦食其两人对望了一眼,他们都很清楚,张嘉师担心他们的安危并不是杞人忧天。 他们不是瞎子,自然也能够看得出,在嬴胡亥登基以及捕杀了除了数个居住在定襄城的公主之外的所有兄弟姐妹之后,辽东郡的左将军府以及咸阳方面就差没有直接撕破脸皮,正式开打。 若是这个新任的辽西郡郡守何淮将他们抓起来然后送回咸阳,甚至是就地擒杀,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从很多消息方面就能够看到,这个何淮,是赵高的心腹亲信。 处于对方的身份而言,对方会做出这种事情,反倒不是怪事,而是理所当然的。 要是说东方英以及郦食其两人不怕死,这样的话,他们自己都不相信,所以在对望一眼之后,东方英以及郦食其都能够看得出对方暗中流露出来的一抹决然。 毕竟在出发之前,孙颇那个混蛋居然找上了他们,并且各自给了他们一个小瓶子:“若是事情不可为,你们也难以独善其身,这些东西,能让你们走得舒服一点。” 好,面对着这种他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着道谢的混蛋,东方英以及郦食其何尝不是没有打算过,直接揍对方一顿? 开什么玩笑,为啥我们一定会死? 但是么,在现在,东方英以及郦食其都直接将那个小瓶子放在自己的怀中,毕竟要是真的出现了最坏的局面,总得有个伴儿好上路。 …… 何淮,虽然是赵高的心腹,但是恐怕连赵高都不清楚的是,亲自带人抓捕了公子将闾等数人的他,是商君营的一个百将。 商君营是什么? 大秦帝国只要听说过这个名字的存在的人,都能够说上这么一点: 只是效忠于历代秦国国君的秘密组织,负责暗杀敌对国家要员,刺探情报,安排细作等等职位的存在。 但是没有几个人会知道,在始皇帝离世之前的数天,包括何淮在内的商君营中高层人员,都接到了一个命令,那就是他们的效忠对象变了。 同时,他们的最高级指挥,也从被证实已经投靠了赵高,但是随即被数个咸阳宫供奉联手击杀的幻墨,换成了始皇帝身边的喜公公。 何淮很清楚,当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仅仅是那个看上去很和气的宦官,还有作为天下通缉要犯当中的数名顶级高手。 可以说,在看到了盖聂等人之后,商君营的数名勉强能一对一的高手,心中自然无法平静。 他们根本不清楚,盖聂在销声匿迹这么长时间之后,为何会出现。 但是,当喜公公掏出一份名单,然后念着一个个名字之后,很多被召集的商君营相应人员,随即暴起…… 只可惜,他们全部都死了,死在了盖聂等人以及依旧忠诚于大秦帝国皇室的人员联手攻击当中。 何淮在混战初期,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毕竟,虽然有着始皇帝的诏书,也有着商君营的特有虎符,但是喜公公的身份,让很多人都很难相信这么一个事情。 但是,伴随着喜公公从一个木匣子当中拿出了商君营前任指挥的首级之后,何淮就知道,这确实是陛下亲自命令的事情。 他跟几个依旧犹豫的人,并没有再次彷徨,而是直接加入战阵当中…… …… 在这么一年多的时间,一直没有接到命令的何淮,在被任命为辽西郡郡守之后,也曾经怀疑赵高是不是觉察了他的身份。 但是,他很快就放心了,因为要是赵高真的发现他的身份,他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而在到了辽东郡之后,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喜公公会让他直接带着整个辽东郡,投入到张嘉师麾下,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这么两三个月的时间,对方依旧没有任何的命令。 直到几天前,他接到了自己新指挥官的命令,那就是尽可能不着痕迹的帮助来自辽东郡的人。 对于这个命令,何淮很是不理解,但是在那一个特有的印绶面前,他很直接的点了点头。 …… 若是东方英以及郦食其指导这么一个内幕,估计他们会轻松很多,只可惜,在张嘉师府邸当中,在自己简陋的房间当中,若无其事的喝着一杯热水的喜公公,他平静的脸色,说明了这一切,也许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事情而已。 …… 东方英以及郦食其活着回到辽东,包括孙颇在内的人似乎都有点意外,尤其是孙颇,在接过那两个小瓶子之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完成任务的东方英以及郦食其,对于孙颇的“错愕”很满意。 当然,他们也不会说出,要不是何淮“贪财”,他们也不会有命再次见到这个混蛋了。 第四十九章 春日游 上 大海上碧波万里,在港口因为天气逐步回暖而远离封冻期之后,张嘉师就开始筹划着攻击日本九州岛的打算。(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尽管,哪怕是现在的济州岛依旧在加快修建中的港口能够突然完工,张嘉师最快都要在开春自己才能够万全准备好相应物资,抽调出部队进行相应的协同训练。 也许,像是一些比较温暖的内河地区,比如说朝鲜的汉江流域似乎依旧能够满足某些方面的要求,例如说让相应部队熟悉船只以及他们自身在船上的抗晕船能力,但是出于天气寒冷,防止大规模意外伤病减员甚至是有人死亡的情况下,张嘉师最多也就是命令相应的人员,训练牲畜坐骑的海运抗性。 …… 公元前208年的3月8日,距离张嘉师大概判断的陈胜吴广揭竿起义不到三四个月的时间,超过两万的秦军部队以及秦敏麾下的楼船士主力部队,分别聚集在朝鲜地区的东南沿岸以及济州岛,对马群岛一带岛屿,进行相应训练以及物资调集。 张嘉师意想之中,那就是他希望能够争取在五月份之前正式出兵朝鲜地区,然后在七月份之前正式结束九州岛的作战任务。 时间看起来很是宽裕,但是张嘉师在思考了几天之后,再次修订了行动时间,连带着作战计划都直接进行大幅度的修改。 毕竟张嘉师不希望自己的作战会因为频繁登陆日本四岛的台风,给他来一次“意外惊喜”。 张嘉师可没有打算自己的作战会跟他所知道的蒙古大军那样,栽倒在台风的吹袭下。 张嘉师修改过的作战计划,就是让一批五千人以上或者是在一万人以下的部队,先行发起登陆攻击,抢占日本九州岛的博多地区或者是九州西岸的某地。 后续的部队以及相应物资则是随同再次进行运输的船队主力,进行二期投放。 这个计划,对于日本情况基本两眼一抹黑的谋士们而言,也说不出个之所以然。 但是,陈平以及孙颇在对望一眼之后,对张嘉师说出了一个他们心中的疑惑:“大人,这次作战,你是希望哪个都尉带兵?” “嗯?”张嘉师错愕了,因为他确实是忽视了这个问题。 ……………………………………………………分割线…………………………………… 进行两万人规模(事实上更多)的兵力作战,对于左将军府上下而言,也不是第一次,不说攻击朝鲜地区的规模,在中期行动当中,就达到了两万五千人左右,这还仅仅算张嘉师麾下主力部队的数量。 就连前年五月到七月份初期进行的长城之战,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就几乎倾巢而出。 但是,张嘉师这次行动,到底该由谁来负责,却让张嘉师在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无法得到结果。 这个不是说张嘉师舍不得再次划分出一个郡都尉级别的高级武官,而是他麾下的人员,很多人都不合适进行这次作战的指挥。 刨除了苏角以及渉间两个分别需要坐镇辽东地区以及朝鲜地区的郡都尉,张嘉师麾下的四十多个各级都尉校尉,能够有资格升职的人不多。而且让张嘉师真正放心的人少之又少。 在经过一晚详细思考的过程当中,张嘉师想到了五个最合适的人选。 韩信,张嘉师最放心的人是他,但是出于对乱世将要到来的担忧,张嘉师无法让自己手下综合能力最强的都尉去做这种舍本逐末的“蠢事”,当然,要是张嘉师打算占据日本,成为一群日本猴子的“猴子王”,这么做倒是合适。但是么,张嘉师怎么着都不会这么想就是了。 苏腾,作为张嘉师麾下拥有最多的作战经验的都尉军官,左将军府当中三次最主要的对外作战,苏腾都参与在其中。但是苏腾却不是最理想的人选,要不是因为威望以及实战经验确实是无可非议,张嘉师也不会将他纳入思考对象当中。 毕竟,作为骑兵出身的苏腾,统筹指挥一支轻步兵为主的混合作战部队,更多是一种大材小用。张嘉师相信,对方留在这个地方,然后参与到秦末乱世当中,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李苍,作为张嘉师麾下的六大都尉(韩信,苏腾,阮翁绍,桓硫,李苍,秦敏)之一,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让对方负责这次行动。 但是李苍的出身太过于特殊,再者以九州岛的地形以及李苍麾下的刑徒军主力性质而言,张嘉师很清楚,一旦他这样安排,多少都会出现一些问题。 就算张嘉师再信任李苍又能如何?一旦李苍真的被那些刑徒来一次“黄袍加身”,他可真的没地方哭去。 桓硫看起来是最合适的人选,而现在负责应对西面辽西郡防务的桓硫,也是张嘉师手下掌握重兵时间最长的校尉之一。 他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但是张嘉师却无法在这个敏感时期轻易调动一个长期坐镇“边陲”的大将,要是辽西郡的那个何淮趁着新任指挥官立足未稳,发起袭击,他就真的哭都没眼泪了。 接下来的最合适人选,也就是阮翁绍了。 从六大都尉的名义,似乎也说明了这一点。但是张嘉师无法放心阮翁绍的内政治理能力,因为你坐车可不是一次两次向他抱怨,说阮翁绍的内务处理一塌糊涂,军营内部的事务,都还能过关,但是李左车抱怨的地方,是阮翁绍的民政处理能力真的让他很难以忍受。 为了解决阮翁绍带来的问题,李左车甚至都不得不在朝鲜地区西面的区域中心,买了一个房子。 好,张嘉师现在都能够想象,要是让阮翁绍独当一面,一旦真的让对方处理九州岛的内务……那还真的是一个灾难性的情况。 将自己心中的五个人选逐一ss掉之后,张嘉师不得不盘算起其他人员。 秦敏,张嘉师想到了他就直接否决掉自己的想法。毕竟秦敏现在是楼船士部队的指挥官,让对方来指挥这次作战也未尝不可,但是他手底下的上百条船的楼船士部队该找谁指挥??? 这次可不是单纯陆军部队成为主角,负责后勤物资运输的楼船士,要承担起的责任要比起朝鲜地区作战的事情更加沉重,一旦让一个张嘉师自己不熟悉的人选来指挥楼船士部队,一旦出现了什么本来可以避免的错误,张嘉师可真的该往自己头上拍豆腐了。 六大都尉至此因为张嘉师的各种盘算而全部落选…… 而其他的一些都尉,张嘉师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发现了很多人,要么一些方面不及格,要么很干脆的被张嘉师想都不用想,直接“枪毙”掉。 要是喜公公知道张嘉师的苦恼,说不定会说出一句暗示:“大人,你将桓都尉调动,喜愿意以人头作保,辽西郡方向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很可惜,喜公公虽然跟张嘉师居住在相隔不远的地方,但是很少直接过问这种军政问题的喜公公,自然也不会在张嘉师没有主动咨询他之前,自己做些不作死就不会死的事情。 毕竟内宦干预外事,这样的情况在秦国历代国君心中都是严密防范的事情。再说以喜公公的性格而言,他也不喜欢自己从幕后直接出现在舞台上的这种角色转变。 最后不知道自己真的应该如何选择的张嘉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他发现自己昨晚都没有睡好。 而他今天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在几天前,他答应了包括一直很想去一趟踏青的嬴玥汐,以及其他的妻妾,在今天到辽河边上走一趟。 ………………………………………………分割线………………………………………… 在张嘉师的带头行动下,超过100人的队伍从张嘉师的府邸出发,然后经过定襄城的南门直接前往辽河边上。 当然,张嘉师也不会选择在不到两三千米距离的辽河河滩地区作为踏青地点,而是选在了位于定襄城东南面的一座小山丘作为散心地点。 而对于这次出游,张嘉师也不想做的这么“劳师动众”。但是出于安全考虑以及避免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发生,张嘉师自然不会为了贪图方便,最后却被麻烦找上。 占据队伍人数一半的全副武装的亲卫部队,不用举牌子都能够让一些不长眼的人清楚的理解到一点:不想死的话,别过来找麻烦。 骑着红云,在几个骑士的护卫下走在队伍前方的张嘉师,手里面拿着鹿卢剑,不时望着队伍当中的十几辆马车,时刻观察着情况。 至于为何是十几辆马车? 这些马车自然是用来装载张嘉师的妻妾以及一些人员物资的。 在这些方面并不太过于追求什么的张嘉师,在喜公公到来之后,不得不拨出一笔钱,构建了一套在喜公公心中事实上还简陋不已的仪仗车队。 说实话,不认为自己现在有什么机会需要使用一年马车的张嘉师,自然也无法理解来自喜公公的那种有点古怪的眼神, 他总不能将红云装扮得漂漂亮亮,而他骑在红云上面,则是化身成游街状元那么一副模样,开啥玩笑啊喂??? 所以,张嘉师最后还是拗不过在这方面非常坚持的喜公公,让辽东兵造制作出一辆费用相当高的厢车。 看到了材料花费以及相应的杂项支出,张嘉师的手,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 要不是因为张嘉师已经很清楚的理解到一个情况,那就是喜公公确实是一个如假包换,深藏不露的顶尖高手之一,张嘉师都忍不住会嘀咕出这么一句话:“这也太败家了。” 而现在的情况,也如同张嘉师所想的那样,那一辆需要四匹马拉动的大厢车,张嘉师还用不着。 …… 仿佛是因为知道了张嘉师一家人在这么一天出行,天公也给了张嘉师足够的面子,并没有恶劣的天气状况出现。 而张嘉师一行队伍,则是在很多来往人员的注视下,抵达了作为目的地的小山丘。 作为定襄城附近的一个不算制高点的地方,想要凭借这个小山丘看清楚定襄城的情况,相当困难。而与后世的沈阳城相对,现在的定襄城附近也没有什么太高的地方。 定襄城的南城城墙正在拆除扩建当中,本来按照张嘉师的打算,他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对定襄城进行扩建。但是陈平等人认为因为近年来的高速发展,定襄城的格局必然需要扩建才能够满足相应的需要。 所以,在队伍开始在小山丘上面铺开的时候,张嘉师就骑着红云来到最高的地方,看着南城的施工情况。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队伍当中有很多女子的眼光,都放在他身上。 …… 齐姬,王琰以及司马雅作为张嘉师的縢妾,对于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姐妹有了她们之间与张嘉师的孩子,各种羡慕嫉妒,恨什么的她们也不敢有,要是被人知道了这种想法,那么她们的乐子可就大了。 她们也想有一个孩子,毕竟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尽管她们的孩子,无法像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手中抱着,裹在一身锦绣当中的张珣以及张瑄那样,备受张嘉师的溺爱,但是无论如何,一旦她们有了庶出的孩子,对于她们的意义,何尝不是非常重要? 可是,她们也没有办法抱怨什么,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也不善妒,而张嘉师也不是那种独**一人的性格。但是在这么一年,而齐姬则是两三年的时间,她们连个迹象都没有,这让她们心中该是一种如何滋味? 尤其是齐姬,在平日与张嘉师他们吃饭的时候,看着张嘉师的目光很多时候都放在自己的一双子女上,她何尝能够甘愿? 毕竟要是真的计较什么,她才是最早跟随在张嘉师身边的人。 但是,齐姬心中很清楚,她并不是最早得到张嘉师恩**的那个人,哪怕,她当天也在房间里面…… 对于这个秘密,齐姬很清楚,她很有可能会将它带到坟墓当中,假如一切都这么平顺发展下去的话…… 王琰以及司马雅倒是没有齐姬这么大的执念,毕竟她们很清楚,只要张嘉师确实是**爱着她们,而她们的肚子也争气的话,该有的始终会有,这样的事情,她们并不能强求什么。 至于年纪最小的张家縢妾,虞妙弋在这方面暂时还没有什么念想,相反,那位现在穿着一身黑色丝绸长袍,头戴硬质牛皮冠帽的夫君,老是让她做一些她自己都很害羞的事情。 当然,在跟几个姐姐的私底下交流当中,原来,张嘉师还不是仅仅是对她这么做。 而她也听说过传闻,那就是自己的这个夫君,在跟两位公主姐姐大婚的那一天晚上,自己的夫君就直接用剑撬开门闩。 想到了这个事情的虞妙弋的俏脸,不禁微红起来…… (张嘉师现在的妻妾年纪:嬴玥汐21岁,比张嘉师略小;王琰19岁;司马雅18岁;赢玥涟18岁,比司马雅略小;虞妙弋16岁。其他人的年纪则是:淳于秋28岁,嬴玥沁25岁,赵茜21岁,荆无忌19岁,墨嫣儿17岁,某只三无萝莉14岁,许莫负12岁,戚欢儿9岁,嬴玥淑8岁,魏莹儿6岁。咳咳,还有某个刘呂氏,29岁。) 与张嘉师的妻妾相对,作为客居张嘉师府邸的大秦长公主嬴玥沁,在看着山丘上骑马远眺的张嘉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幽怨。 当然,她很清楚,她心中的想法,没有几个人知道。 也许,那个现在正在指挥着队伍布置什么的老宦官喜公公,知道她的心思;也许,自己的两个妹妹也知道自己的心思;也许就连自己的女儿,都知道自己的心思。 毕竟,魏莹儿可是说出过一句让很多人都呵呵一笑的话:“娘,姨父跟父亲有什么区别呢?” 张嘉师在听到这么一句话之后,急忙扭过头,呛得猛然咳起来的时候,她能够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嬴玥汐眼神中闪过一抹原来如此的神色,而赢玥涟的眼神中则是一种看着好玩的目光。 她不知道,当时那个最后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小男人,到底有什么想法。 与作为客人的嬴玥沁相对的是,现在成为了张嘉师后院当中四位女卫队首领的四个女子,则是在带着自己的人员,负责巡弋张嘉师府中女眷的安全范围。 她们四个人,因为各种方面的缘由,现在同样也居住在张嘉师的后院当中。 而张嘉师在山丘上看着定襄城,她们自然也能够看得相当清楚。 但是她们在这个时候,越发的感觉到自己对张嘉师的感觉……相当复杂。 …… 观察了一会的张嘉师,也没有留意到自己身后传来的各种注视或者是打量的目光。对于他而言,他似乎该好好享受,尤其是用一种轻松的心思来度过日后将会越来越少的一抹闲暇。 他轻轻地拍了拍红云的脖子侧面:“我们走,下去了我给你喂点好吃的。” 听得懂张嘉师在说着什么的红云,似乎很不满张嘉师似乎在将他说成吃货的嘶鸣抗议。 而张嘉师却看到了红云的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开心的光泽。 张嘉师摇头失笑一下,然后勒住红云的缰绳。 在朝阳的光芒照射下,张嘉师骑在高壮的红云身上,如同一位身披霞光的英雄,一步步的向着她们走来。 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条矫健的身影出现在张嘉师一人一马的身边,伴同随行…… 第五十章 春日游 下 张嘉师这次带着全家郊游,自然不是仅仅来看风景这么简单。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只不过,开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张嘉师,自然不知道自己亲自动手烧烤的他,再次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尤其是张嘉师后院护卫的四个女子统领,心情都相当复杂的,不时将自己的眼光放在将外袍脱下来,穿着一件短袄的张嘉师。 在她们的眼中,在一个架子面前热得微微出汗的张嘉师,那专注的神情自然吸引着她们。 …… 淳于秋,作为除了一些依旧居住在前院,但是能够出入后院的奶娘,以及某个非人存在的九尾狐之外,年纪可以说是最大的女子。 在公子扶苏死后,就跟随着张嘉师的淳于秋,并没有打算什么。最起码,就连她的几个师兄都不认为,她对张嘉师这个“小弟弟”有着其他什么的想法。 但是淳于秋在不时看到张嘉师逗弄着对方跟两位公主所生的孩子之后,淳于秋何尝不是有着这么一个想法? 那就是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孩子。 当然,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淳于秋没有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想法。而且,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是否应该更好的理解到这么一点,那就是到底谁来负责作为她的孩子的父亲这么一个角色。 像是那种后世所言的单亲家庭,在这个时候也有,而且因为很多方面的原因,也不属于罕见情况。 只不过,出身名家之后的淳于秋,不认为她这么做,她那强烈的自尊心能够接受。 “也许,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到这么一点,我更加能够接受或者是我所希望的。”淳于秋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看着张嘉师,小声说出这句话。 而一同历练过廖异,这次也被张嘉师邀请过来参加这次春游,他对于一起作战过,一起同生共死过的两个女孩子,有着作为兄长般的关怀。尽管,他没有成亲,但是同样经历过只属于他自己的恋爱的廖异,何尝没有不明白这些事情呢? 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做出什么行动,更多的是希望当事人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所以,在这个时候,与喜公公下棋的廖异,只是微微的抬头看了淳于秋一眼之后,就低下头继续关心棋盘。 而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喜公公居然会若无其事的说出一句话:“有些事情,你不认为加点推动会很有趣么?” 廖异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错愕的抬起头看着喜公公一眼,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然后低下头看着棋盘:“公公此言,廖异自当无可辩驳。” 而喜公公也没有说下去,而是将手中的黑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上。 不知道这个老人会采取怎么一个行动的廖异,只得露出一丝苦笑。 …… 与淳于秋相对的,就是当日的四人当中,年纪最小的赵茜。 从被流窜到阳周城附近的匈奴人进攻的赵村,就开始跟随在张嘉师身边的赵茜,自然对于这个更加像是好友的,年纪比她略大一点的男子,自然更有好感。 但是她骨子里面包含着的矜持,却让她很是无奈。 毕竟,与淳于秋不同,赵茜很清楚她需要的是什么。也许,自己多了几个“姐妹”,对于她而言,也不是完全的好事以及坏事。但是,她感觉到自己无法忍受这种从远处看着对方,然后自己却在脑中有着什么想法的事情继续发生下去。 这也就是她希望能够担任张嘉师护卫人员的原因所在。 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让她很生气的事情,那就是那个正在不时擦拭一下额角,两鬓的汗珠的混蛋,居然打算让她跟陈恒或者是叔孙季成亲。 她很想直接给张嘉师一个耳光,然后气愤的离开这个混蛋身边。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而是很平静的说出一句话:“将军大人,我有了喜欢的人,我在等待着对方。”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疑惑的看着她一眼之后,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张某还真的是唐突了。不好意思了。” 张嘉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就跟赵茜一路并肩前行,直到一处同样前院以及赵茜房间的岔路,离开了赵茜的身边。 而赵茜在走了几步之后,缓缓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身穿甲胄的张嘉师的背景,气鼓鼓的低声说出一句话:“这个混蛋,就是一个笨蛋!!!” 可以说,这是矜持的赵茜说出来的一句胆子相当大的话。 (从《秦殇》的对话当中,赵茜的话都相当含蓄,当然,该做什么还是会做什么的情况下,赵茜也会放下自己的矜持。) 而现在,看着张嘉师居然会做出这么一些“掉身份”的事情,赵茜也没有看不起张嘉师,或者是鄙夷对方,反倒是认为张嘉师是一个不错的男子。 正在一个地方喂自己坐骑吃着马料的赵茜,也许是为了给自己一个鼓励,她喃喃说出一句话:“也许,我该为了自己的追求,主动点?” 赵茜的坐骑,听到了自己主人的小声嘀咕,轻轻地舔了舔赵茜的脸庞…… …… 荆无忌,作为荆轲的女儿,这个身份一直让她保持着对大秦帝国的敌对性格。 就连是她第一次在萧何的家中,看到了张嘉师这个事实上完全不搭边的小百将,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要不是因为张嘉师很清楚这样的事情跟荆无忌并没有主要关系,估计荆无忌早就死在他的剑下…… 这么做的话,不要说萧何等人的境况,也许连张嘉师的人生都会发生非常大的变化。 更加不要说,荆无忌现在还能够好好地活着。 说实话,在拜祭了自己父亲的埋葬地之后,看到了并不算太过于荒芜的坟墓周边,荆无忌就很清楚,正如萧何以及养父萧起的推测一眼,始皇帝嬴政一直都没有记恨着敢于“刺杀”他的荆轲。 要不然,不要说这个坟墓能够每年都有人清理拜祭,恐怕,荆轲连有个葬身之地都是一个奢望。 在正式给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跪拜之后,荆无忌正式放下了因为她的身份以及血缘,所带来的对于大秦帝国的敌视以及怨恨。 随之而来的,是荆无忌对于张嘉师的好奇,以及感激日益增加。 毕竟若是没有张嘉师这个始作俑者,恐怕荆无忌一辈子都无法得到这个事实。 所以,在喜公公通过现在在辽东兵造,担任墨舒副手的萧起转达的那个建议之后,荆无忌也没有经过太长时间的考虑,就答应了这个想法。 作为一个有着不错实力的刺客,荆无忌对于自己的实力能否担任这个职位,自然有着毋容置疑的自信。 荆无忌哪怕是现在,都谈不上对张嘉师有着那一方面的情感,但是有些地方,就连荆无忌自己都觉察不到的。那就是她在很多时候,都会默默的看着不远处的张嘉师,跟他的家人生活的一些事情。 比如说张嘉师在家中,很多时候都更喜欢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荆无忌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妥,相反,她很好奇这种情感该是如何呢? 毕竟与很多人不同,也和一些一出生就失去了亲生父母的人相同,她也不知道这样的情感该是如何。 对于跟她关系不错,也是同样作为刺客职业的赵茜,荆无忌自然能够敏锐的觉察到自己的这个好友,或者是姐姐,对于张嘉师似乎有着什么样的情感。 她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做些什么,她只是希望,对方能够找到幸福。 当然,若是荆无忌知道了在一段时间之后,被牵扯在她身上的一些事情,恐怕,她会首先将张嘉师宰了…… 只可惜,现在正在轻轻的打了个呵欠,然后将目光注视到两位公主身上的荆无忌,自然不可能想到这么一个情况。 …… 墨嫣儿,作为张嘉师曾经的贴身卫士,咳咳,她自然还记得自己在第一次闯入张嘉师的房间之后的那一幕。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因为这个原因,质询过自己的父亲。但是在对方明显装傻的各种推脱话语,她自然是什么实际内容都得不到。 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混账父亲的对手,墨嫣儿早就会跟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父亲,来一次“复仇”。 当然,不知道为何,也许是她应该对张嘉师有着别样的情感,在听到了自己父亲询问她有没有打算担任张嘉师身边的女子亲卫队队长之一之后,墨嫣儿也没有拒绝。 而与张嘉师在朝鲜地区的生活不同,让墨嫣儿有点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有点失落的是,她并不需要贴身保护着张嘉师。 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心头泛着淡淡的失落,墨嫣儿不确定自嘲一笑。 但是有些事情却让墨嫣儿很清楚,她有些时候看着张嘉师跟他的妻妾秀恩爱,她心里面就仿佛并不是太过滋味。 有一次,墨嫣儿甚至是在想,若是他能这样对她的话,该是一幅如何的感觉呢? 很快的,墨嫣儿就通红着俏脸,死命的摇了摇头,希望将这个想法迅速忘掉。 现在正在跟自己的“弟子”,或者是说更加像是自己的妹妹们交流着,一起吃着东西的墨嫣儿,不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正在专心烤肉的张嘉师。 而当墨嫣儿看到了嬴玥汐这个公主不怕架子附近的温度,微笑着为张嘉师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水之后,她不经意的撇了撇嘴…… ………………………………………………分割线………………………………………… 光是张嘉师一个人做的烧烤,自然满足不了自己的妻妾们以及其他的一些吃货的需要。 但是难得放松一下,带着自己家人出来放松的张嘉师,也不在意自己事实上也没有吃到什么东西。 当然,最早跟随在张嘉师身边的伙伴兼“超级吃货”,白狼可是两眼释放着绿光的盯着张嘉师手上的各种烤肉。 她甚至恨不得全单照收,只不过,有它的母亲,一个用手抚摸着她后背的九尾狐在,白狼只能够看着本来在她心中只属于她一条狼的食物,被分摊到其他人的器皿当中。 要不是自己的母亲亲自发话,说让她注意一下淑女形象,并且实施“武力”威胁的情况下,白狼还真的会直接呆在张嘉师的身边。 当然在看到张嘉师并没有忘记她,而是对她招了招手之后,伴随着自己母亲的手的松开,白狼直接冲到张嘉师的身边,然后对着一只烤鸡实施直接“攻势”。 她正准备将这一只并不是太过巨大的烤得金黄色的烤鸡一口吞下之前,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用蕴含警告意味的眼神看着她。 白狼只好将这一只烤鸡咬住,回到自己母亲的身边,慢慢尝。 突然,白狼感觉到一股奇怪的目光似乎在看着她,结果,她四处打量了一下之后,就看到了红云这个“死对头”正在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 白狼不满的伸出爪子在地面上划拉几下…… 事实上,她们已经进入到精神交流当中,知道了这些内容的********,既然好气,同样也是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以及出身同样不凡的年轻异兽之间的交流: 白狼:看什么看,你这是在嫉妒我有好吃的。 红云:谁嫉妒你了,别这么自我感觉良好行不?我早就在主人的喂养下,吃得饱饱的! 白狼:你!不服打一架!!! 红云:打就打,谁怕谁!!! 白狼:等我吃饱了再跟你打一架! 红云:你这是在赖皮! 白狼:谁说我赖皮了!你不要欺狼太甚! 红云: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有本事跟主人告状去。 如此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白狼才发现,自己嘴里面叼着的烤鸡已经有点冰凉了…… 而看着自己突然回过头,两眼似乎含着泪花的女儿,九尾狐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然后捂嘴低笑着…… …… 张嘉师依旧在烤肉中,但是张嘉师并没有留意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在这一处山丘的附近,一个身穿苗疆服饰的赤脚少女正在对肩膀上面的一只小狐狸气喘吁吁的说道:“小红,为什么这个地方的人都这么凶呢?“ 那一只趴在少女身上的火红色小狐狸,也是不理解的摇了摇头。 她们在几天前穿越辽西郡,来到辽东郡西部之后,首先就被几十个游弋巡逻的秦军骑士抓住。 光是普通人或者是低级军中职业者,自然无法困住这个年纪虽然小,但是实力不凡的小巫女。 用不了太长时间就直接脱离出软禁地区的营帐之后,少女就一路向东行走。 当然,见识过这些骑士厉害的少女,自然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那就是遇到了大批的秦军骑士,她还是找个地方隐藏起来,然后等到安全之后,再继续前进。 不过她很快就为自己的冒失后悔了。 那就是她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找到一个村落的情况下,没有食物的少女只能够自己想办法。 她也不是没有打算故意被抓起来,然后吃些食物在逃出来。但是直觉警告她不能这么做的情况下,少女还是放弃了这么一个想法。 直到一天前,在渡过辽河之前,这个少女才发现了一个应该是渔户居住的村落。 她进入了村落,而村落的人也没有敌视她,而是有一些老人将一些食物分给她。 少女在一时大意之下,见识到什么叫做一时大意,有可能会引发大问题的最高真谛。 并不是说这个很多都是渔户为主的村落,有人对这个少女有了什么歹心,而是这个少女在抱怨了一个事情之后,让这些渔户感觉到对方的行踪确实是相当可疑。 “为什么这附近并没有什么村落呢?” 少女永远都无法想到,自己无意之间说出来的抱怨,会引发她人生中的这么一次危机。 超过两百人的辽东郡部队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直接包围了这个村庄。 其中更加有一队由法师组成的职业者部队。 结果,少女在发现了这个迹象之后,不得不再次耗费大量灵力,直接瞬移离开。 而秦军队伍的法师,在感觉到一股空间波动之后,疑惑的对望一眼之后,冲进了一个房间,他们只看到房间内只留下一股空间波动的迹象之后,就听到了有人大叫的声音。 结果,很多出去村庄的法师,都能够看到在辽河对岸,有一个人影瘫坐在河滩上。 这些法师面面相觑,毕竟能够瞬移这么长一段距离,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但是,该做的事情还得要做。 结果,在这些渔户的帮助下,两百多人,包括骑士,纷纷登上了各种大小的各种船只,迅速划过辽河。 少女看到了这一幕,脸色发苦,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但是在自己感觉没有这么累的情况下,少女不得不在这些船只还在辽河中间的时候,拔腿就跑。 …… 什么叫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个苗疆少女在这个时候,还真的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一点。 在前面的山林中突然出现几十个她能够感觉到实力不错的秦军官兵,甚至还有一个堪比她奶奶实力的老人凌空下落在她面前,她下意识的吞了自己的唾沫,然后,她回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的骑士已经追赶上来。 她生气了,在这个情况下还是有些虚弱的她,自然不甘心这么束手就擒,或者说是坐以待毙。 “小红!我们上!” 说出这么一句话,手里面拿着一根法杖的苗疆少女,却发现自己肩膀上的小狐狸直接躲在她的后颈瑟瑟发抖。 而她只听见自己的**物用心灵交流跟她说出来的几个字眼:“主……主人,我们还是……投降。” “为啥?”少女很想吊打一下自己这一只**物,但是她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 “我看到了九尾狐大人。” “啊咧???” 少女随即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喃喃自语:“我……招谁惹谁了???” 没错,她也能够看到一个缓缓走出来的********,额角上那普通人无法看见的印记。 但是她随后在看到了一个脸容有些炭灰而有些好笑的男子之后,少女就放心了。 “大哥,还记得宛县的那个小姑娘不?” 听到这个苗疆少女说出来的这句话,正拿着个竹子水壶喝了一口水的张嘉师,直接扭过头,一口水喷出去…… 随后,他感觉到自己身后,似乎有着十几股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打量着他…… 张嘉师欲哭无泪的苦笑一下:“别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行不?会死人滴!!!” 第五十一章 分歧点 用赢玥涟在日后所说的一句话,就是张嘉师每一次离开家,估计都能往家里面捎带一个新的女孩子回家。 这个事儿,张嘉师居然真的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用来反驳的理由。 尽管是有着各种各样,各种不同,各种不可思议的原因,但是对于在这些条件下所得到的结果而言,张嘉师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反驳。 “认命……”白起在当时很轻描淡写的给张嘉师来了一记“神补刀”。 结果,张嘉师就差没有泪奔…… 当然,这是后话。 …… 只不过么,相比起日后发生的这一幕趣事而言,张嘉师在那一天春游踏青回到家之后,却发现了自己的妻妾们对于这个他虽然想起来确实是见过,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影响的苗疆少女,相互之间的感情却越发友好。 “……”张嘉师沉默的站在门口好一会,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在这个时候,九尾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旁,低声笑着:“小伙子,不进去么?” 张嘉师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了九尾狐的左手,提着一只明显已经认命的红色小狐狸,随后摇了摇头。 九尾狐咯咯的捂嘴轻笑,走进了房子里面。 而张嘉师正想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却听到了郑福这个管家从后面小跑过来的脚步声。 张嘉师回头一望,看到的是郑福用手势示意他到其他地方交谈。 张嘉师点了点头,再次看了屋子里面的一群女子或者是女人之后,就跟着郑福来到了后花园当中。 …… “什么事情?”张嘉师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对郑福询问道。 “禀报家主,墨钜子有急事相商。”郑福用恭敬的语气对张嘉师说出了这个事情。在张嘉师刚刚转身返回后院的时候,墨宏就派人过来求见张嘉师,而从对方的神色知道必然有大事情发生的郑福,也没有等闲视之,而是直接追在张嘉师身后,进入后院当中。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点了点头。 对于他而言,墨宏在这个时候找他,也不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晚上不用等我了,让两位公主以及其他人先吃完饭。”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从后花园内部的道路,转到马房当中。 ……………………………………………………分割线…………………………………… 张嘉师来到位于定襄城东北面山丘地区的墨家总部,已经是将近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在见到墨宏之前,张嘉师还思考着对方到底有什么事情才会这么急着见他。 但是在见到眉头不展的墨宏之后,张嘉师才认识到事情远远不是他自己想象过的“小事情”。 张嘉师没有直接询问墨宏发生什么事,而是直接盘坐在墨宏的对面。 好一会,墨宏看着张嘉师,从怀里面拿出一叠墨家特制的内部通信纸张,放到张嘉师的面前。 张嘉师拿起这些纸张,仔细的浏览一遍之后才说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如何?” 墨宏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先是摇头,然后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我们也没有确切的线索,但是从这次得到的传言来看,很有可能是事实。” 张嘉师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继续看下去,直到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将这一叠纸张放回墨宏面前。 “作为这方面的高手,左将军应该很清楚这样的事情的严重****。”墨宏将这一叠纸张收起来之后,看着张嘉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张嘉师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要是让赵高将这些用活人炼制的尸俑流通在外面,恐怕事情就会变得无法控制。” 张嘉师从这些纸张所记载的事情当中,能够看到的是被派遣到大秦帝国其他郡县当中,在咸阳地区发展出一个情报组织的人员,所探听到的一个传闻。 赵高居然掌握了那种活人炼尸兵的禁术,张嘉师作为道士,自然很清楚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到底有多棘手。 别忘了,张嘉师可是道士出身的人,对于这种禁术,自然没有什么好感。 而这些纸张上面所记录的,内容并不算太多,主要有三点事情让张嘉师无法轻视: 第一:在这些内容的相应记载当中,虽然基本上就是传言,但是从传言的第一部分所流传的区域而言,正好就是正在修筑当中骊山皇陵区域。 第二:从流传的传言细致程度,恐怕也不太可能会出现以讹传讹的情况。 第三:虽然没有被派遣出去的墨家人员亲眼看到过现场的情况,但是从上面得到的转述死者的情报而言,这样的伤口确实是尸俑才能够造成的。 毕竟,大秦帝国当中也没有大量的官兵部队在武器上荼毒的习惯,而从这些死者身上的伤口描述来看,这明显就是尸毒入体的症状。 张嘉师虽然不知道为何咸阳方面的人员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但是随之而言想到的事情是,在赵高现在基本上控制了大秦帝国的权柄之后,对于咸阳地区的掌控能力自然就是非常强。要是赵高真的在隐秘进行这些事情的处理,那么对方想要做到这一点,一些难度都没有。 张嘉师现在并不想介入到内部的乱况当中,而是在默默的积蓄实力,徐图后发。 在这个时候,墨宏说出一句话:“左将军,现在还不是行动的好时机么?” 墨宏说出来的这句话,张嘉师自然知道对方说这句话的含义所在。 ………………………………………………分割线………………………………………… 有些事情,张嘉师,陈平等人都很清楚,但是很多人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就好比是现在已经相当混乱的中原局势。 在去年的七八月份开始的大泽乡起义,到几乎烽烟四起的大秦帝国乱局,在这个冬天过后,有一种愈演愈烈的发展趋势。 张嘉师自然很清楚,他没有任何一丝行动,也没有任何一丝出兵的想法,归根究底就是因为他的实力相当薄弱。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张嘉师自然很清楚,而虞家在之后一段时间,被项梁所率领的项家以及屈景昭楚地三大世家所联合起来的起义军攻破,虞家家主在会稽城城破之后自杀,虞子期不知所踪的事情,张嘉师自然也很清楚。 但是在鞭长莫及的情况下,张嘉师只能够见死不救。 刘邦在沛县的起义,也许是因为他将刘邦手下原本的栋梁都几乎挖个干净的原因下,推迟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在不久之前的二月,才确定了起义的消息。 三川郡郡守李由,成为了大秦帝国最忙碌的郡守之一,成为了战时的秦军将军级别存在的李由,在三川郡当中,跟陈胜吴广以及魏韩两国为主的六国余孽进行过多次交战。虽然李由胜多败少,但是缺乏对于关键性战斗的有效控制以及缺乏兵力的情况下,李由只能够疲于奔命。 而关东诸郡当中,根据传闻或者是统计的消息而言,有六个郡的郡守,郡尉级别的大秦帝国高官战死或者是被杀,大量的县级官吏损失或者是反水的事情,多不胜数。 可以说,要不是赵高应该是忌惮着他,一直没有命令他率军回援,估计他也得率军平叛。当然,张嘉师会不会鸟赵高跟胡亥,是另外一码事。 因为现在的情况相当混乱,包括王离所部的北疆军团部队,也没有调动,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是人数远不止十五万的北疆军团的对等对手,张嘉师也不介意来一次浑水摸鱼。 当然,张嘉师最为关注的问题,是自己将要出兵的时间。 张嘉师听从了白起的劝告,将自己出兵的时间放在巨鹿之战爆发之前的一段时间。 毕竟他可不想成为王离部队以及章邯的刑徒军,两支大秦帝国还能够有力控制住的主力部队的首要作战目标。 所以,在巨鹿之战之前一段时间出兵,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战略思维最符合张嘉师的利益所在,而且成功率也最高。 这也就是张嘉师意向在七月份出兵辽西的原因所在。 毕竟,太早跟太晚的话,就会失去这个最好的机会。 …… 张嘉师没有回答墨宏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他不相信墨宏,而是有些事情,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少一个人知道的话,就会多一分安全。 他在跟墨宏告辞之后,就赶回自己的家中。 但是张嘉师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自己的家“后院失火”了。 ………………………………………………分割线………………………………………… 喜公公看着进入到后院大屋的张嘉师,心中哀叹着。 他相信着张嘉师有着自己的计划,也相信着张嘉师的为人,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帮忙瞒住一些应该知情的人,就能够一劳永逸的。 就好比是,某个让喜公公哭笑不得的苗疆少女,她破坏了包括他在内的努力成果。 而张嘉师自然能够感觉到一股不安的气息。 他看了一眼全部都相当平静的看着他的妻妾们,心中有一丝不祥预感。 “该不会出事了?”张嘉师不是神,自然不知道,他妥妥的被一个少女给“卖”了。 在扫视了自己的妻妾们以及作为大秦长公主的嬴玥沁等女子一眼之后,张嘉师看着桌子上纹丝未动的饭菜,故作轻松的说道:“诸位,张某不是说过,你们不需要等张某一起用膳的么?” 包括嬴玥汐在内的女子,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看着一脸无辜的张嘉师,她们的心情很复杂。 直到好一会之后,张嘉师听到了嬴玥汐,自己这个家当中,最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说出了一句话:“你们都退下。” 嬴玥汐这句话,所指的是在大屋大厅当中的侍女们。 张嘉师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一些侍女纷纷从他身边走过的情况,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而在这个时候,一丝轻柔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小伙子,也许,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却做错了一些事情,阿姨作为一个长辈,给你一个忠告,要么,你将你的打算说出来,应该会更好一些。” 张嘉师自然听得出这些话到底是谁说的。而喜公公在走到他身边之前,轻轻地摇了摇头…… …… 在所有“不相干”的人都离开之后,张嘉师再次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两位妻子。 而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在对望一眼之后,嬴玥汐看着张嘉师,叹息着:“夫君,为何,你要瞒着我们一些事情呢?” 张嘉师摇了摇头,他不确定嬴玥汐所说的话,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公主殿下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夫君,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们也是大秦帝国的人,也有资格知道自己的国家变成一副怎么样的局面。” 嬴玥汐站起来,将自己怀中抱着的张珣递给自己的姐姐之后,走到张嘉师的面前: “夫君,你是大秦帝国的左将军,你有自己的考虑,我们自然很清楚。但是,你不应该将虞伯父,虞子期兄长的消息隐瞒,你也不应该将雅儿妹妹的家中,遭遇不幸的事情隐瞒。” 嬴玥汐说到这里,张嘉师听到了两声低声哭泣响起来。 张嘉师自然很清楚,哭泣的人是谁。 但是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 虞家的情况,张嘉师更多也只能够从道听途说的消息了解一二,虞子期生死未卜,就是对于他而言的一个好消息。 而张嘉师从这些收集到的传闻得知,秦二世二年二月(公元前209年11月),项梁率起义军,以四家兵将为主,人数超过十万,围攻吴县。 死守一月有余的吴县最终城破,虞家上下除了虞子期之外少部分人,全部死在乱兵当中。 对于这个结果,张嘉师都不知道该怎么对虞姬说出来。 难道,让他直接说:“不需要太担心,子期兄必然安然无恙。” 开什么玩笑,张嘉师就算是个笨蛋,都很清楚这种话可不是用来安慰人的好不? 而司马雅的家人,则是更加直接一些,因为貌似除了司马雅之外,原本作为大秦帝国世家望族之一的司马家宗族,全部被赵高捕杀。 这样的事实,张嘉师同样说不出来。 而面对着眼前的这一幅光景,张嘉师也只能继续沉默。 但是本来温婉的嬴玥汐也许因为张嘉师的举动,弄得很生气,她直接走到张嘉师面前,继续说道:“不仅仅是妙弋妹妹跟雅儿妹妹,我们姐妹的兄弟姐妹,全部都死在胡亥跟赵高之手,为何夫君都不说呢?” 张嘉师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嬴玥汐眼中流露出来的一抹愤怒,他也看的很清楚。 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从现实而言,他采取的这种方式,确实是错的离谱。 毋庸置疑的错的很离谱。 这个时候,就连嬴玥沁以及嬴玥涟都在轻轻啜泣着。 张嘉师看着眼眶变得微红湿润的嬴玥汐,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夫君……”嬴玥汐就这样有逐渐湿润的眼眸看着张嘉师,说出一句话:“为何你要这么做,难道在你的心中,我们并不是能够分担你的压力的亲人么?” 张嘉师听到了嬴玥汐说出来的这句话之后,继续沉默。 嬴玥汐说的没错,张嘉师隐瞒着她们,在是怕这些他所爱着的人们,受到打击之余,似乎也有着嬴玥汐所说的那么一种心思。 嬴玥汐没有说下去,而是就这么看着张嘉师。 张嘉师看着嬴玥汐那湿润而坚毅的眼眸,好一会才叹息着:“抱歉,因为我是你们的夫君。我希望我能够尽一切可能保护你们,无论在哪方面而言……我都希望做到这种事情。也许,这么做我……确实是伤害了你们,但是,我也不认为,我这么做,有什么错。这些天,我想,大家都需要冷静一下。我亲自指挥下一次行动。” 张嘉师所说出来的这一番话,让包括嬴玥沁在内的人都错愕的看着张嘉师。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轻轻地搂住自己错愕的爱妻,亲吻着对方的额角:“我可以保证,我会用我的办法来替你们以及冤死的人报仇。”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大厅…… 而嬴玥汐则是看着张嘉师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她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直到张嘉师的背景消失不见,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嘉师所做的事情,有错么?处于他的角度而言,这一点错都没有,但是,她们却不相信着自己所爱着的人,也许……正如张嘉师所言的那样,他们之间,都需要冷静…… ………………………………………………分割线………………………………………… “……”策马奔跑在一条宽阔硬土路上面的张嘉师,沉默不言的骑在红云上面,带领着一队骑士向着辽东半岛的楼船士基地跑去。 而跟随在张嘉师身后的叔孙仲,叔孙季两兄弟,无语的对望一眼。 他们在出发之前,就听说过后院似乎出事了,但是无论在哪个角度而言,都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话的兄弟两人,继续沉默的跟在张嘉师身后,避免自己惹上了非常不爽的张嘉师。 当然,张嘉师怎么着都没有想到,在他面前,一个手里面拿着一个法杖的苗疆少女,正在道路前方向他挥了挥手…… 第五十二章 东征九州-前奏 公元前208年的4月5日,张嘉师亲自率领五千人的部队,作为第一波进攻九州岛的海运部队。(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这次行动,除了五千秦军步兵部队之外,随同行动的还有一千辆用来运输物资的马车。 而秦敏的楼船士部队,也成为了这次行动的主角,除了少量大型船只护卫辽东郡以及朝鲜半岛东面海运之外,其主力楼船士部队,以十五艘大型楼船,四十艘艨艟,以及以改装出一定作战能力的五十艘各种中大型福船为主的运输船,超过一百艘算得上“主力舰”的辽东楼船士部队,将会作为这次作战的最坚实后盾。 而数量更多,主要是来自民间的小型船只,则是负责进行近海运输。 比如说将粮草等物资,从朝鲜半岛的东南沿岸,运输到济州岛或者是对马群岛上的港口,进行中转。 当然,让秦敏分出一部分福船部队来负责辽东郡地区的物资转运,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是,在必须要抓紧时间完成作战目标的前提下,张嘉师反对这个意见。 用张嘉师的话来说,只要我们能够抢占这一带(指日本后世的博多地区)以及这一带(指日本九州岛的西面),在物资充足的前提下,我们也许很轻松就能够掌握住胜利的关键。 毕竟用张嘉师的观点来看,以现在还主要是原始方式或者是奴隶制度初期的日本社会,想要对付他这次调动的部队,他这都能大败亏输,他也别想跟项羽等人争夺天下,洗洗睡算了。 而这次张嘉师调动的部队以及军官人员,分别是: 主将张嘉师自己兼任,军师有两人,一个是孙颇,一个则是张苍。当然,就连张苍自己都很清楚,他与其说是张嘉师的军师,还不如说张嘉师手下的顶级打杂人员。 什么关于内务方面的事情,这些事儿他就别想指望张嘉师会主动处理了。 而张嘉师亲自率领五千人的部队,作为自己指挥的直辖部队,在博多地区进行第一期登陆作战。 在军事上的副官,则是由夏侯婴以及叔孙兄弟担任。 其中,夏侯婴兼任运输车队的统筹人员,而叔孙兄弟则是负责指挥部队作战。 至于张嘉师的亲卫部队的五百人,则是由驭勇这个**负责指挥。 对于这个安排,叔孙兄弟本来有点不满,但是在跟驭勇在一对二的情况下,直接被对方压着打的叔孙兄弟,终于明白到驭勇这个出身奴隶身份的人,到底有多么可怕。 毕竟,除非张嘉师开挂,不要钱似的用各种符纸直接招呼他们,单凭武技方面的实力,张嘉师一对一都不能说稳赢,更加不要说一对二了。 而剩下的一万五千人,张嘉师负责间接指挥两个校尉部队,也就是六千人,而阮翁绍则是成为了负责率军攻击九州岛西面的都尉级别指挥官。 五个校尉有两个是朝鲜人,三个是张嘉师在辽东郡所部的老部下。 他们分别是跟随张嘉师行动的子付,庆悠,跟随阮翁绍所部作战的闻庆,魏勋(魏重的堂弟,随同嬴玥沁进入辽东的卫队队长),柴茂(原隶属于辽西郡郡兵的五百主,在张嘉师进行第二次扩军是,由二五百主提升到校尉职务。这样的提升人数相当多。) 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并没有调动李苍麾下的刑徒军,虽然有些事情是刑徒军才能够做的更好。但是张嘉师不得不顾忌一些有可能是杞人忧天的想法。 出征的秦军部队,除了张嘉师麾下有一支五百人级别的亲卫骑士部队之外,其他部队基本上都是张嘉师应对这次行动而整编过的配备。 其中,一校部队的三千人,有五百并不是完全集中在一起编制的骑士,一百辆弩战车(兵力五百人),一千人的轻步兵以及一千人的重步兵。 虽然说有一千人的部队是轻步兵,但是很清楚自己部下战斗力以及优先补充整备铁甲,加强防护的情况下,这些轻步兵的防御力,在面对这个时期的日本人,也算是非常不错的。 也许,有些部队会因为一些因素而出现某些变化,但是张嘉师这次命令出征的部队,整体配备而言也没有太过于巨大的变动。 ………………………………………………分割线………………………………………… 在出兵之前,认为很多事情都已经准备就绪的张嘉师,事实上的心情很不爽,尤其是随后接到调动命令而感到济州岛的张苍,孙颇以及阮翁绍等人,都很明白的看得到张嘉师这么一个反应。 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张嘉师这次这么突然要指挥部队亲自作战,光是这一点,就说明了原因。 本来在朝向西部地区的阮翁绍有可能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阮翁绍也不是笨蛋,从张苍以及孙颇的眼神示意下,阮翁绍也没有触及张嘉师的霉头而自找不痛快。 当然,阮翁绍也不是那种能够当什么都看不见的人。 毕竟在很多情况而言,他都得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于是他询问着张苍以及孙颇两人:“两位军师,大人这是?” “……”孙颇以及张苍对望一眼,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张苍才说道:“阮都尉,此事绝不可外扬。” 听到了张苍的这句话之后,阮翁绍也能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急忙点了点头。 在三人来到一个距离张嘉师营帐比较远的地方,并且附近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够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之后,张苍才说出一些比较浅显的问题所在。 在知道了张嘉师跟家中的妻妾,包括两位公主殿下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阮翁绍张大了嘴巴,几乎可以直接塞下一个鹅蛋。 张苍以及孙颇对于阮翁绍的反应也不觉得惊奇,毕竟在他们得到一些“流言”之后,两人跟陈平萧何等人的表情,何尝好得到哪儿去? 要知道,张嘉师在整个左将军府当中,完全就是左将军府上下武眼中的“绝世顾家男子”。只不过,在理解到一些实情之后,他们对张嘉师“闹别扭”,也有着一丝同情。 这些事情,他们都很清楚,不用说陈平,萧何,就连孙颇以及张苍,都很清楚张嘉师为了保密,甚至不惜跟墨宏交流,让对方派遣数量相当多,精通刺杀的墨家剑手,在几处进入辽东郡的道路,进行潜伏。 也许在明面上,他们很清楚有超过五支来自咸阳地区的使节队伍死的不明不白,但是在暗地里,有多少人死在这个安排当中,这个真的只有天晓得。 在这个前提下,他们能够理解到张嘉师的心态到底如何。 而作为正妻的嬴玥汐,在那个情况下对于张嘉师的质询,固然也没错,但是共事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就连孙颇都很清楚,张嘉师内心的那一抹温柔而坚定无比的自尊。 所以,在张嘉师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的情况下,出现这么一幕,是一次偶然中的必然。 当然,陈平等人说实话,也不认为张嘉师做错了什么。 而相比起这个情况,当阮翁绍听到了张苍所说的一个事情,那就是引发这一幕的罪魁祸首就在张嘉师营帐里面之后,阮翁绍可是差点没有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 …… 张苍说得没错,张嘉师依旧这么不爽,是差点没有引发张家“第一次家庭暴力事件”的罪魁祸首,也就是那个自称为铃儿的苗疆少女,居然厚着脸皮跟在他身边。 张嘉师在众目睽睽,尤其是在自己的亲卫队面前,自然不好跟这个一脸可怜的女孩子翻脸。 他不是笨蛋,从他进入到房间,开始被嬴玥汐质询之前,就发现了这个苗疆少女已经离开了,他就已经很怀疑这么一件事情是不是跟对方有着直接关系。 而在离开了自己的家之后,被夜风吹拂的张嘉师,更加是想通了很多东西,毫无疑问,这个简直就是他灾星的苗疆少女,就是最直接的罪魁祸首。 张嘉师虽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是他也不会大方到跟这么一个“仇人”在再会之后,还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要是没有其他人在场,张嘉师都会很直接的指着铃儿,然后双手叉腰的看着对方,非常霸气无双的说出一句话:“滚!你害的我还不够惨么!” 但是,在自己的卫队面前,张嘉师在被对方拦下之后,只能够强忍着怒意的说出一句话:“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想看到更多的地方,跟着你是一个最好的办法。”铃儿似乎没有祸害了张嘉师而内疚的想法,她很是直接的说出这句让张嘉师气个半死的话。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眼角不经意的跳动了几下,他随后深吸一口气,装出一副笑脸,说道:“铃儿姑娘,本将军这可是去带兵作战,你一个女儿身在军营当中,可不是那么方便。” 张嘉师说出这么一句话,本来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但是,张嘉师怎么着,都没有想到过这么一件事,会被对方知道。 “上次不是墨嫣儿姐姐也跟着你么?”铃儿用一幅很好奇的模样打量着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让张嘉师的额角青筋暴露的话。 “喵个咪的,是谁这么口没遮拦。”张嘉师心中想到的是这么一句话。 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个少女,张嘉师知道,他总不能跟对方直接动粗。尽管,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要教训一下她问题不大,但是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总不是一个好听的事情。 张嘉师只能够再次深吸一口气,忍住怒意呵呵一笑:“嗯?铃儿姑娘就不怕本将军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么?” “嗯?不会的,要是张大哥是坏人,在几年前就不会帮铃儿了。” 铃儿说出来的这么一句话,张嘉师都想不起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但是随着对方的讲解,张嘉师很清楚,赢玥涟直接把他给卖了。 最后,在这个表情很萌很天真的苗疆少女的眼神注视下,张嘉师完败…… 很想做出一个无语问苍天的动作的张嘉师,发现他现在已经无法对这个少女生气,只能够有气无力的说道:“那行,既然你这么放心本将军,那么你就跟在本将军身边。当然,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你喊破咽喉都没人救你。懂?” 听到了张嘉师这句话,首先有反应的并不是铃儿,而是他身后的叔孙兄弟…… “噗……咳咳……” 听到背后动静的张嘉师,很自然的回头一望,叔孙兄弟顿时立马端正着自己的表情。 而在张嘉师回过头之后,叔孙兄弟用眼神交流着: “哥,我忍得很辛苦。” “三弟,二哥何尝不是如此,但是你我想死的话,可以在这个时候笑出来。估计大人会放过我们的可能性很低。” “嗯,哥,我知道,所以我才憋着呢。” “必须的!”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自己两个亲卫队指挥居然会有这么一些想法,估计会直接让他们领教到什么叫做道术的真谛。 当然,他从铃儿的口中,听到了就差没有直接吐血的话: “若是张大哥有这个想法,几个姐姐也不会……嗯嗯。所以铃儿对张大哥很放心呢。” 张嘉师再也忍不住,用囧囧有神的表情,说出一句算是找回场子的话:“那行,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别怨我!” 于是乎,张嘉师身边,多了一个张嘉师认为是灾星的随行人员…… …… 张嘉师在坐船出海,抵达济州岛之后,第一次领略到海岛的风光。 虽然说,济州岛在经过数个月以来的大兴土木,很多地方都被修建出相应的人工设施,但是不得不说,在整体而言,济州岛的风光在现在,同样也吸引着张嘉师的目光。 当然,假如身边少了一个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旱鸭子,那么一切应该会更加美好。 张嘉师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一下铃儿,心中直乐呵,但是他的嘴上还是说出这么一句话:“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毕竟铃儿姑娘你的脸色非常差呢。” “张大哥,难道你这就想抛弃铃儿,想也别想!铃儿会……呕……”还没有说完这句让张嘉师脸色无奈的话,铃儿直接扶住登陆船板的旁边,对着海水呕吐起来。 而张嘉师再次回头一看,发现了自己身后的叔孙兄弟,表情很正常。 “嗯?错觉么?”张嘉师疑惑的回过头,思考着他是不是有点多心了。 而张嘉师并不知道的事情是,叔孙兄弟再次对望一眼: “好险,若是被大人看到了,估计我们就惨了。” “嗯嗯,三弟,看来大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了呢,不过,这次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笑出来?” “哥,我怎么知道,除非大人……” “三弟,怎么了?” 看到了叔孙季错愕的回过头,叔孙仲顺着自己弟弟的眼光望去,却看到了张嘉师正在狐疑的打量着他们。 “你们在想什么?”张嘉师不是神仙,也不会读心术,他正好相对叔孙兄弟说着一些话,才会再次回过头,结果发现了叔孙兄弟在“兄弟情深”的深情对望,不得不疑惑的询问着两人。 “没有,大人,我们在想,这次是我们第一次来到这么一个大岛,职下兄弟两感觉到相当兴奋而已。” “没错,大人,我们可以保证我们确实是对于能来到这个地方很高兴。” 张嘉师听到了这么两句话,表情越发的狐疑,但是当他没能从两人的表情当中发现疑似端倪,就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 “本将军希望你们能够……” ………………………………………………分割线………………………………………… 在正式出发之前,张嘉师从济州岛上发出一连串命令,首先,是将已经在济州岛进行了一段时间整训的部队,交由叔孙仲以及叔孙季来指挥。 张嘉师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在上船之后经过长时间考虑所得出的结果。 毕竟,叔孙兄弟的能力不低,在这种很多地方都需要用人的情况下,张嘉师认为这次安排对方尝试性的指挥部队,张嘉师认为是一个最好的考察机会。 所以,才会有张嘉师安排叔孙兄弟指挥部队这样的原因。 而张嘉师现在的四大亲卫指挥当中,只有驭勇这个人,虽然战斗力非常惊人,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别指望对方能够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指挥官之外,陈恒,叔孙仲,叔孙季三人,提升为麾下部队的中级军官,也不是什么难事。三人应该能够胜任这一点。 而对于陈恒,张嘉师暂时没有比较稳妥的想法,毕竟家中就剩下陈恒以及驭勇两人,再调动人员过来,恐怕出事的话,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在让秦敏捎带一份给陈平等人的人事调动命令之后,张嘉师就在济州岛亲自观察指挥部队的训练。 也许,除了在几天后才缓过劲来的铃儿才知道,张嘉师在前一天晚上,对着一张纸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写出了几个字: “两位夫人亲启……” 也许,也只有铃儿才知道,张嘉师写了几个字之后,再次沉默很长一段时间,才缓缓地拿起那张纸,放在蜡烛的火苗上面…… “小红,张大哥还真的很有趣呢。”在张嘉师休息之后,睡在张嘉师营帐旁边的一处小帐篷的铃儿,抱起了那一只红色的小狐狸,说出了这一句话。 而张嘉师并不知道,他被“窥视”之后,铃儿在他将交给秦敏的一些东西之后,也将一个竹简交给秦敏,并且希望他能够转交到张嘉师的妻妾手上。 第五十三章 东征九州 1 从定襄郡来的人,自然不只是张苍以及孙颇两个张嘉师需要调动的人员,出乎张嘉师意料之外的,是墨嫣儿跟白狼居然也来凑热闹了。 好吧,对与墨嫣儿,张嘉师在听到了对方说出一句话之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位公主命令本小姐看着左将军的。” 张嘉师:“……” 而对于白狼,张嘉师轻轻地敲了敲对方的额角:“那你又来做什么?” 白狼跟干脆的直接趴在张嘉师脚边打呵欠…… 张嘉师:“…………” 而张苍以及孙颇,在看着张嘉师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大人,陈司马这次命令在下两人,从旁协助大人,而这里有陈司马的一份书信。” 张嘉师接过了从张苍手上递过来的一封信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 白狼在张嘉师的营帐中,一边用爪子“欺负”着一条装死的小狐狸,眼角打量了一下看着书信的张嘉师,趴在地上闭目养神。 张嘉师看着铃儿的这一只火属性的狐狸,也没有太过在意。他拆开了这一份书信之后,看到了陈平在书信上的内容也不是太多。 陈平在书信中的内容,主要有两条,一条是假如发生了相当重大的问题,而张嘉师又远离定襄,他该如何处理? 另外一条则是关于若是相应的后勤补给问题。虽然说陈平也清楚位于济州岛地区的后勤压力相当大,但是作为最主要的中转区域,陈平希望让萧何到济州岛上负责统筹。 事实上,对于陈平的这些问题,张嘉师也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第一个问题,张嘉师想也不想,就直接在回信上写着: “若是有陈司马无法决断之事宜,那么,请询问五公主殿下。” 虽然说张嘉师在心里面,也很清楚他确实是有点闹脾气才会临时决定他率军出征九州岛。但是这不代表张嘉师失去了对嬴玥汐的感情以及相互之间的信心。 尽管,他很不爽,但是处于嬴玥汐等人的角度,先弄个明白也无可厚非。 而对于第二个问题,张嘉师则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盘算才能够得到下定决心。 不是说萧何的能力让张嘉师担心。而是因为他认为这次攻击九州岛的准备已经相当妥当。让萧何负责这方面的统筹,反而会有可能拖延随后进行的更重要一步计划的准备工作。 毕竟,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哪怕是真的因为各种原因而导致这次征伐九州岛的行动计划失败,但是再不济,张嘉师都知道一点,那就是即使是这个计划失败了,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也不会有太过于主观的影响。 毕竟,张嘉师有着自己的自信,他不会认为自己连现在的日本人都打不赢。 当然,陈平的问题也给张嘉师来了这么一个提醒。那就是在济州岛当中,哪怕是没有萧何坐镇,但是也得有一个有着相应能力的人员负责这方面的统筹工作。 张嘉师细想了很长一段时间,让曹参暂时负责这方面的事情。 在张嘉师的心中,让曹参暂时管理这些事务,虽然也有大材小用的感觉。但是比起萧何,张嘉师很清楚在内政治理方面,萧何确实是比曹参要优秀很多。 ………………………………………………分割线………………………………………… 公元前208年4月7日的这一天,成为了大秦帝国通过海洋正式向外扩张的重大日子。 从济州岛出发的船队,经过不到一天的航行,沿着之前再三重复检验的海图航线,抵达了后世日本的博多地区西北面海域。 当然,与后世的博多地区相比,现在这一片地区只有少量的简陋矮小的房屋所建成的渔村。 而在村外,也有少量的农田,但是从这些更多是衣不蔽体的日本人眼中,从海洋上出现的大批大船,让他们感觉到好奇。 也许,这些居住在九州岛的原住民,并不明白关于前方开路的一些楼船上挂着的白纹黑底玄鸟旗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概念。 当划着一些小船登陆的秦军部队将用手中的武器指着他们之后,这些日本大和族的祖先们,才知道,这些让他们好奇的大船,并不是他们的朋友。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部队登陆,张嘉师在一艘楼船上看着登陆地区的情况。 对于那些被绑在一个地方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人理会的日本人,张嘉师没有太大的兴趣就这样处理他们。 相比起这种事情,张嘉师更希望能够在今天之内巩固一个登陆地区,修筑出一个比较简单但是相对可靠的营地。 张苍以及孙颇两人站在张嘉师的身边,他们在对望一眼之后,都知道对方心中事实上还有着相当的疑惑。 尽管他们确实是不知道张嘉师为何会对这个地区有兴趣,毕竟在这个时候,除了少部分人能够知道这个地区有人居住而不会误会为什么蓬莱仙岛,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居然有着一个这么大的岛屿。 只不过,在看到了这些人的生活水平之后,张苍以及孙颇心中何尝不是大失所望?毕竟这种生活环境非常落后的地区,恐怕并不值得张嘉师这么劳师动众。 张嘉师当然也不是有着什么私人恩怨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攻击日本九州岛地区,固然,张嘉师对于日本什么的绝对谈不上好感,但是张嘉师也不是那种有着奇怪情感的人,他出兵九州岛,更多是希望能够凭借九州岛的土壤以及地理环境,发展出一个安稳的粮仓。 而且有一个情况,张嘉师不得不重视的,那就是九州岛的地理位置确实是相当优越,无论是全面进攻日本其他区域,或者是从九州岛南部沿着琉球群岛,抵达台湾岛,九州岛都充当着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这才是张嘉师最主要的想法。 而秦敏在这个时候,从张嘉师的身后走过来,对张嘉师抱拳说道:“大人……根据前方的人员报告,他们似乎无法找到能够与之交流的人。” 对于秦敏的这一句话,张嘉师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地方,相反,能够在这么一个小渔村能够找到听得懂朝鲜或者是辽东地区语言的日本人,那才叫怪事。 “无妨,反正,他们这些人……也就配到矿山工作。”张嘉师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没错,对于这些基本等同于鸡同鸭讲的日本人,让他们在最苦最危险的地方工作,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语言不通是张嘉师失去耐心的一方面因素,而更主要的因素,就是张嘉师在品尝到从三韩地区掠夺的人口,尤其是男子作为苦工的好处之后,张嘉师也改变了自己在这方面的心态。 当然,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并不认为让这些日本人,尤其是男子直接前往辽东郡是一个好事。 不过这个也没有关系,反正日本的矿山以及金矿银矿之类的数量相当多。再不济,让这些日本人前往各处的火山口采取硫磺等等资源,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 大秦帝国的经济基础是非常原始的金本位制度,张嘉师打算在他手中有着充足的白银以及能够改变很多事情的相应实力之后,逐步用日本的白银来改变相应的经济基础。 铜钱什么的,虽然也算是硬通货,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一个人身上能够带的铜钱是有限的。 打个比方,一枚成色不错,刚刚铸造而成的半两钱,重八克。那么,一个人带价值约等于一金的五六千枚半两钱,就得有四五十公斤左右的重量,很明显,这对于货物的流通以及经济发展是没有太大的益处的。 张嘉师当然不是没有想过,直接作出纸币,但是白起很直接的警告他,一旦在这个时候他发展出纸币这么新颖的玩意,绝对下场堪忧。 所以,张嘉师不得不选择在隋唐时期兴起,而明朝中期进入巅峰的金银铜三级本位制度。 当然,在有一定的条件以及减少相应成本的前提下,将那些一块块的银锭或者是金饼,锻压成金币或者是银币,既然美观,也在很多方面减少被以次充好,解决因为这样而导致一些问题出现的办法。 也许,铜币什么的也可行,但是中国本来就不是一个铜储量丰富的大国,“孔方兄”的构造确实能够在一些方面能够有效避免铜资源浪费。 张嘉师当然可不会现在就跟身边的人谈及这个想法,毕竟现在还不是一个好时机。 日本的白银以及黄金储量相当多,用来作为张嘉师计划调整的经济构造,不是什么问题。尤其是白银这种材料,作为中国明清时期最大的两个白银来源地之一,仅次于几乎环游世界一周的南美洲白银以及黄金数量,日本这个地方对于大秦帝国而言,非常近。 但是,张嘉师随后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除了青玉灵书有着记载的生野银山,黑川金山以及佐渡岛之外,张嘉师还真的不知道日本其他地方的金银矿的相应情况…… 好吧,张嘉师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要不要在正式控制日本地区之后,来一次直接点的釜底抽薪,将整个日本的金银都搬空? 当然,张嘉师在这个时候也就是想想而已,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个想法还真的是长远得很…… …… 在派遣出去的几队斥候,对登陆地区附近一带进行一个概括性的查探之后,确认在这一带似乎没有有着一定规模的日本……呃,国主还是领主什么的,张嘉师都没有一个准确点的概念。毕竟现在这个时候的日本,不要说文字,连比较统筹一点的通俗语言都没有,张嘉师都不知道该拿这些日本人咋办了。 好比是日本人居然能够推敲出神马神武天皇3500年,对于这个事儿,在登上一艘小船的张嘉师,不得不直接小声吐糟一个:这个事情,明显是扯谈…… 部队在太阳下山之前,就完成了登陆,并且在这个村落的外面修建了一个比较大的临时营区。 而在这个异国他乡度过第一个夜晚的官兵,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比较兴奋。毕竟这些人,只有少部分参加过进攻箕子朝鲜的战斗以及相应行动。 而张嘉师彻底领教到一个问题的真谛:好奇害死猫。 看到了那些挂在一根根竹竿上晾干的鱼,张嘉师一时之间来了兴致打算尝尝…… 结果,张嘉师吃了一口,直接喷了出去…… 在墨嫣儿以及铃儿两个妹子的奇怪眼神下,张嘉师不得不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酒爵,往嘴里面猛灌酒,才能够忍住自己的恶心感。 张嘉师怎么着,都无法想象到日本人居然能够将这东西吃下去。 当然,张嘉师似乎搞错了点什么,那就是军中伙夫也没有做错什么,那几条鱼可是用来做鱼汤的。 但是么,张嘉师忽视了一点,那就是这些叫做在后世日本叫做柴鱼,实际上是鲣鱼鱼肉的玩意……不管怎么做,最好不要用来煮,要不然,生吃都比煮的好吃。 而吃过这么大“亏”之后的张嘉师,发誓永远不碰日式料理。 而张嘉师似乎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后世的日式料理,最主要是是唐朝之后才逐步开始形成的,跟现在这种几乎跟原始方式没差的料理方式,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 吃完饭的张嘉师,也没有忽视那些被他抓起来的日本人。虽然说这些渔户或者是农民的素质确实不怎么样,但是让对方这么饿死,也不符合张嘉师的利益。 只不过,张嘉师可真的被这些日本人打败了。根据负责看管这些“俘虏”的夏侯婴反馈,那就是这些日本人居然为了这些食物大打出手。 他们派过去送饭的官兵,甚至不得不用武力介入,才制止这么一场风波。 张嘉师张了张嘴巴,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毕竟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也很清楚,夏侯婴也不会拿一些比较好的食物给这些人,充其量也不过是让军中伙夫多做一些士兵级别的伙食送过去。 但是这样都能闹腾出这么一出闹剧,确实是出乎张嘉师的意料之外。 他不得不摇了摇头,然后对同时被他找过来的秦敏说道:“秦都尉,你明天返航的时候,将所有人都带回去,让曹参负责安排这些人去跟那些三韩人作伴。” 秦敏点了点头,但是他随后似乎想起一个什么情况,他小心的看着张嘉师,思索好一会才抱拳说道:“大人,那当中的老弱妇孺该如何处理?”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眉头不禁挑了挑,他自然不认为秦敏这是在问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他看着秦敏好一会才说道:“这些老人派人教导一下,他们识相就分配去清理街道,不识相的话,让萧何看着办。小孩的话,放到东面的那个市场,看有没有人要,换点钱都好。女的……也一样,但是让萧何给我严查,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不需要给对方讲求情面。” “喏!”秦敏听到了张嘉师的指示之后,急忙抱拳应诺。 秦敏跟一些楼船士的军官,出资在一些地方开了一些秦楼楚馆,但是因为包括定襄城在内的区域“竞争”太大,而且张嘉师一直反对逼良为娼之类的事情,并且不惜严令禁止,一直没有得到充足竞争手段的秦敏等人,可以说就差连裤衩都亏了。 当然,在张嘉师进行三韩地区的攻略之后,在某个意义上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得到了一些“货物”的秦敏,才渐渐依靠这些“货物”,开始扭转亏损。 秦敏很清楚,张嘉师托他给萧何这个功曹说的话,事实上有相当一部分就是说给他听的。 秦敏知道,张嘉师不管他们这些下属的钱财是不是来得有点那些,但是一旦被张嘉师知道他们有什么地方违反了相应规定,张嘉师可不会说这么多废话,直接严惩不殆。 就好比是前一段时间,也就是春耕前后,张嘉师就将一个最先投靠他的小豪强,因为被证实有逼良为娼的事情,罚没了很多金钱,甚至相关人员都被枭首论处。 张嘉师有两条不亚于军纪的民事严令:贩卖儿童妇女者,枭首!官吏违反法例者,罪加一等论处。 张嘉师麾下有一个县长,在岁首之后的一段时间,被查出了组织人员进行妇孺贩卖,张嘉师二话不说,命令王陵亲自率军前往那个小型县邑,将县长以及相关人员都抓捕起来,进行审问。 结果,该县长,县尉被夷三族,人数相当多的小吏被枭首示众。 这是张嘉师麾下第一次实行的夷三族,以及一次性内部清理的最多官吏行为。 要不是陈平等人极力劝阻,张嘉师都不介意让自己麾下的官吏看一看一旦违反两件事情的下场。 夏侯婴在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秦敏之后,心中暗叹:“有些事情,还真的不是那么好做的。秦老弟,你好自为之吧。” 夏侯婴也知道,秦敏在这么做之前,与秦敏相熟的韩信也不是没有劝阻过对方。但是秦敏最后依旧选择了这么一条道路,让韩信很生气。 据说,韩信在跟秦敏争执过之后,就没有再跟秦敏往来。 夏侯婴不知道张嘉师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知道,熟悉张嘉师性格的人,唯独不会去碰这些“私产”。 因为正如韩信对秦敏劝阻的那一句话所言:“即使你本意不是如此,但是秦兄你能够无时无刻看着这些东西,看着你手下的人不给你犯错么?” 夏侯婴跟秦敏的交情一般,但是也不希望这个有着自己前途的同僚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触怒张嘉师。 他很清楚,张嘉师看着很是对他们放任自如,也很清楚张嘉师有些事情,确实是有些让人无语,就好比他这种官方性质的“人口贩卖”。 但是,一旦触发了张嘉师的底线,那么,没人会救你。因为没人能够救你。 …… 正如夏侯婴所担心的事情,在公元前200年10月1日,也就是秦帝国新生之后的某年岁首,主持大朝会的张嘉师,直接在大朝会上革除秦敏的所有职位。 原因就是因为秦敏所经营的私产,被确实发现多有逼良为娼的事情。 看着张嘉师直接扔到他面前的一叠叠记录,秦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张嘉师也没有说些什么,而是说出了一句话:“国有国法,秦敏,孤念及你多年功劳,你的家眷孤会照顾妥当的。” 这也是张嘉师一辈子下令处理的最高级重臣。 因为秦敏在当时的职位是大秦帝国海军司令,加封关内侯爵位。 第五十四章 东征九州 2 在接下来的数天,张嘉师并没有让部队主动四散出击,而是派遣骑士斥候负责外围的警戒以及情况查探。 张嘉师也不是不认为光凭他这么些兵力,就不能够有所建树,而是张嘉师盘算着在阮翁绍所部也完成登陆之后,两只部队首先在九州岛中北部地区进行河流,才发起主要清扫九州岛地区的战斗。 最让张嘉师觉得无奈的事情,并不是部队的集结相当缓慢,毕竟有着日本海峡的阻隔,不像是陆路那样能够快速集结部队,张嘉师早就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而最让张嘉师无奈的事情,是他对现在的九州岛的情况,更多的只能够依靠斥候或者是他偶尔通过道术查探到的一些情报来进行理解。 在这方面想进行主动出击的情况,也很难做到,毕竟现在的日本九州岛,可不是日后那样,很多地方都进行了比较系统的开发,而是很多区域都有着比较茂密的树林或者是原野。 若是因为过于冒进而被这些“原始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张嘉师的脸面该放在什么地方? …… 公元前208年4月15日,经过这么几天的高密度转运,秦敏的楼船士部队基本上将除了被张嘉师初步集中在济州岛待机的文官体系人员之外,出击九州岛地区的登陆部队基本上已经完成投放。 在通过一支秦敏派出来的分舰队输送的情报所得,张嘉师知道阮翁绍所部的将近一万人部队,现在正位于他的西南偏西约二百公里的滩头附近。 从青玉灵书当中说得到的比较粗略的日本四岛描绘图稿所整理出来的,嗯,相当不靠谱的日本九州岛地图,进行相应对比的张嘉师,在看了一眼作为自己这次行动的军师,孙颇以及张苍,说出一句话:“两位,我们到底是跟阮都尉的部队在这里,还是在这里进行集结?” 张嘉师在地图上的两个差距不到三十公里的地方轻轻点了两下。 孙颇与张苍在对望一眼之后,经过不是很长时间的思索,孙颇对于张嘉师所指的第二个地方,认为更加合理。 “大人,我们所部跟阮校尉在第一个区域集结,恐怕都得绕行到第二个区域,既然如此,大人,我们不如一开始就在第二个区域汇合,这么一来,反倒是更加省事。” 听着孙颇的一件,张嘉师点了点头。 他随后命令张苍书写一份内容,以及复制描绘一份确实是让张嘉师都觉得不靠谱的地图,托付这一支小船队的指挥官,转运到阮翁绍手上。 而他则是在船队离开之后,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思索一番才说道:“让子付带两千人维持这个区域的防务,其他部队随同本将军一起南下。” 在张嘉师身后的诸位麾下文武,齐齐抱拳:“喏!” ………………………………………………分割线………………………………………… 张嘉师之所以要留下子付作为登陆基地的护卫部队指挥官,而不是命令对方一起随同行动,主要是张嘉师习惯了这种作战方式。 毕竟现在也不比长平之战那样,全军缺粮而迫使赵括不得不拼死一搏。 在作为粮草中转重点的登陆基地维持一支足够的防御兵力,在很多方面而言,对于接下来的行动总体更加有利。 这样的安排确实是在某方面分薄了张嘉师麾下部队的作战兵力,而阮翁绍不出意外,也会这么选择的前提下,两万多大军留守在两处滩头登陆基地的军力,就有四五千人,大抵上等同于出征部队的五分之一甚至是四分之一。 当然,这样的安排绝对不算错,再者,假如真的因为各种因素而需要从这个基地调动粮草,恐怕守卫力量还显得有点不足。 张嘉师自然很清楚这么一个情况,但是他这样的安排并没有被白起反对,就说明了白起也认为张嘉师这种安排相当妥当。 在某些方面,张嘉师明面上的军师固然是孙颇以及张苍两人,但是,没有人知道,千古人屠白起居然附身在张嘉师的意识当中。 也许在谋略方面,白起比不上陈平,李左车,就连孙颇都有所不如。但是论实际的行军作战经验,白起完胜张嘉师麾下三大谋士任意一人不在话下。 用一句不好听的话来说,那就是假如在战场上指挥部队作战的统率能力,白起在张嘉师的左将军府当中,就连现在的韩信都得甘拜下风。 毕竟,真正身经百战的超级“老不死”,同样不是在天资上也许比白起要好上不少的韩信,能够在这么一点时间,仅仅指挥过几次小规模战斗的韩信能够比拟的。 白起很看好韩信,毕竟用白起跟张嘉师在某次交流中的情况所言,若是论综合能力而言,现在的韩信还远不如在齐王时期的韩信厉害,若是当年有韩信这个人,他需要担心的就是作为齐王时期的韩信,而不是现在这个仅仅是初露锋芒的韩信。 作战经验什么的,有很多时候并不是仅仅依靠天赋就能够弥补等同于天渊之别的差距。 白起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张嘉师想起了一个他觉得很是有意思的问题: “上将军,若是你认为最巅峰时期的韩信跟你在战场上交手,你认为谁会赢得胜利?” 听到了张嘉师这个问题,白起在张嘉师的意识当中哈哈大笑起来:“这个问题,白某可真的很难回答你。这么说吧,假如在三个情况下,白某跟韩信在战场上相遇,估计胜负都会不同的。” “哦,愿闻其详。” “若是白某与韩信相遇,在白某稍微处于劣势的前提下,白某要胜韩信的机会就比较小。而若是白某占据优势,韩信则是会成为类似于廉颇的存在。若是白某与韩信的实力均等,那么,白某胜算最大。” 张嘉师不明白白起为什么说出这几个说实话他不太明白的对比。但是在白起补充一句话之后,张嘉师明白了白起为什么会这么说: “韩信此人,要击败对方,往往只能够迅速抓住对方的漏洞,一举将其置于死地,若不然,无论是对方处于一定优势,还是一定劣势,想要击败对方的难度,并不比双方实力均等之际,更加高。” 听到了白起说出来的这句话之后,张嘉师明白了,白起不是打不赢韩信,而是对于韩信这样不拘泥于常规的帅才,有种很难以下手的想法。 毕竟,都是千古名将,韩信的天赋之高,白起自问确实是不如对方。 毕竟白起的实力以及威名,更加是伴随着赫赫战功培育起来的。 但是韩信不同,韩信此人更像是天生的帅才,若是让对方完全成长起来,吸收大量的实战经验,恐怕,白起认为哪怕是他,都会感觉到韩信此人,棘手无比。 而张嘉师始料未及的事情是,白起还有一句话补充:“若是单论这方面的天赋,韩信确实是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最为让人惊叹的。无论是魏丞相(魏冉),亦或是望诸君(乐毅),都比对方相差甚远。白某自然也自愧不如。而有一个人的天赋,虽然也比不上对方,但是若是论综合能力,对方反而比韩信还要强那么一点。” 张嘉师的脑海中浮现过一个人的名字,他不确定的说道:“是马服子赵括?” “没错,马服子可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徒,直到马服君赵奢投奔燕国之前,马服子更加是没有系统学习过比较系统的理论。但是对方在跟望诸君相交一段时间,居然有着长足进步,白起认为胡伤败得不冤。若是让马服子能够更早学习到相应的知识,恐怕,白某能否主宰长平,还在两可之间。” 对于赵括,白起一直不吝啬自己的赞赏,毕竟,他可是将对方看成是自己的衣钵传人。若不然,也不会有张嘉师“看到过”的那一幕: “马服子,降了吧!若你愿降,起愿意向大王保举你为上将军!” 由此可见,白起确实是对赵括这个刚刚进入中年不久的“青壮派”名将很是垂青。 突然张嘉师发现他也想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他随后很是平静的询问着白起:“那么,上将军,张某在你的心中,又算如何?” 白起沉默了很长时间,也许是不想打击张嘉师,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白起最后说出一句话: “你,严格来说,只需要做一个及格的上位者就行。”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分割线…………………………………… 日本人在这个时期,到底有没有对九州岛形成一个有效的统治…… 这个问题别问张嘉师,张嘉师都不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 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天行军当中,张嘉师甚至没有发现那种能够比拟三韩地区的所谓城池规模的聚居点。 除了一些看上有点人烟,外围被设置了简陋的围栏的小镇之外,张嘉师甚至都不得不认为,现在的日本跟原始社会的部落差不多。 好吧,张嘉师甚至是第一次有着这么一种给自己来一个耳光的冲动:我他喵的是不是太过于高看这个时候的日本人祖先呢??? 对于行军路上所经过的一些小镇或者是村落,张嘉师也没有放过他们。 在轮番派出因规模而变动的部队攻破了一个个村落以及小镇之后,得到了大量人口的张嘉师,将这些村落直接付之一炬。 不是说张嘉师就这么喜欢破坏,而是在这些建筑他真的看不上眼。 这些村落以及小镇被建设出来,并不是没有他们的道理,初步进入农耕体制的日本人,尽管在各个方面都相对落后,有些村落甚至连一些非常粗糙的金属材质工具都奇缺,更加不用说能够加强耕作效率的对应性金属农具了。 张嘉师很好奇,不是说日本人早就进入铁器时代了么? 对于历史更多从青玉灵书当中理解的张嘉师,当然不知道,所谓的日本三神器之一的天丛云剑,更有可能是来自于三国曹丕赐予倭马台女王卑弥呼的宝剑之一…… 哪怕是在现在,都没有直接证据说明日本人在唐朝西渡时期之前,能够掌握真正的铁器冶炼技术。 那么,问题来了,所谓的三神器的天丛云剑,何来几千年的历史? 当然,也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徐福在东渡日本之后,其佩剑被供奉起来。 只可惜,这个事情缺乏实质性的论点支持,很多人都无法相信这么一个说辞。 而对于历史什么的,在读书的时候没有及格过的张嘉师,更加不用说了,他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渐渐地,在前往汇合地区的张嘉师,遇到了一个麻烦。 那就是队伍当中的“俘虏”越来越多,在没有能够有效交流的手段,这些俘虏真的不让张嘉师以及其麾下的秦军官兵省心。 张嘉师觉得自己的头好痛。他也不是没有咨询过张苍以及孙颇等人的意见,但是对于大部分人用杀戮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感觉到非常不满意的张嘉师,只能够折中权衡一番之后,计划在汇合地区修建一个人员中转区域。 毕竟,张嘉师现在虽然是不缺人口,但是这还是没有介入到乱世当中的情况。若是介入乱世,张嘉师敢说一年半载之后他还不缺人口,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补充人口的最直接手段,就是掠夺。 而长时间补充人口的最合适方式,就是掠夺女性口众,用生育繁衍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也许老人看上去没有什么必要,但是计划构建出一套卫生体系的张嘉师,认为这些老人的存在同样是不可或缺的。 毕竟,青壮用来扫地什么地,反而是一种浪费。 当然,在张嘉师的计划当中,这些看上去不怎么样的日本人先祖,待遇充其量也就是跟掠夺而去的三韩人对等。 毕竟有些事情,张嘉师不愿意浪费时间以及精力。 张嘉师可没有打算投放大量资源来等待一个用膝盖想都知道不会有什么效果的计划。比如说将文明程度确实是非常坑爹的三韩人以及这么一些日本人先祖,教育成能够可以理喻的存在。 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张嘉师能够深刻体会到大秦帝国骨子里的一种比较另类的思维方式: “我不强求我能说服一切,但是我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能够让你屈服就行。” 三韩人以及日本人明显就是只能够用来屈服对方的存在,这一点,从张嘉师经过与陈平李左车以及张苍等人多次商讨之后,所能够得到的共通结论。 既然如此,张嘉师根本就不会打做这么一些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资源的事情。 毕竟要是真的这么做,张嘉师还不如首先普及大秦帝国境内的教育水准更加实际。 …… 在出发之前的一段时间,也就是2月份初期,张嘉师命令初步培训的启蒙级别教员已经被分配在相应的岗位上。 这些人懂得的知识往往不会太多。但是张嘉师认为,既然是启蒙级别的教员,也不需要懂得太多。 这种教育方式,在后世的社会当中,也被广泛应用。用张嘉师对其的对比所得出来的结论,这种级别的教育,更多是幼儿园到小学初级阶段的教育层面。 在文学方面,启蒙文学什么的对于张嘉师而言,自然不是什么问题。比较初级的数学,物理之类的也不是问题,毕竟就算他这个考试充其量“低空飞过及格线”的家伙不及格,单凭墨家以及他手下的相应人才,要整理出一套更加可行的方案,事实上,需要的是时间以及相应的投入而已。 当然,很多比较初级的学科,在这个百家争鸣的最后时期,事实上也同样存在着一定的基础。 但是,张嘉师认为必不可少的化学…… 始皇帝几乎将方士什么的坑得太干净了些,要不是张嘉师本身都会炼药术,恐怕,仅凭医工这个职业想做出有发展趋势的化学基础,难于登天。 当然,张嘉师绝对不会认为方士什么的死绝了。毕竟,从喜公公的一些反应来看,张嘉师就知道,对方应该也有一些相应的人才。 而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只能够无视这个情况。毕竟他知道他想要人,问题不大,但是现在很多东西都没有建立起来的基础,直接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 …… 而对于那些不听话的日本人先祖,张嘉师自然不会给他们面子。 张嘉师下令,只要真的出现情况严重的局面,看守部队可以直接武力弹压。 这也就是说,张嘉师虽然会心疼这些人的死亡,给他带来的损失,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对于这些不可理喻的“原始人”而言,用杀鸡儆猴的方式逐渐让对方屈服,反而能够得到非常好的效果。 张嘉师也不是那种喜欢无缘无故杀戮,或者是随意摆起京观的人,他需要的是有效率的杀戮,给他带来有实际意义的统治基础。 当然,张嘉师不可能傻到让这些人继续留在他们的土地上,让他们去陌生的地方,发挥出他们的作用,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第五十五章 东征九州 3 张嘉师麾下部队,一天下来的行军速度约莫能够有三十多公里。 这个数据固然是比较慢,但是在非急行军以及兵力全员基本负重的情况下,这个数字也不算太慢。毕竟,张嘉师所部有相当一部分是重步兵。 你不能指望让一支负重平均达到四十公斤的部队,一口气跑上三十公里,就算这个时代的人员,在经过张嘉师的训练以及一些按照后世模式的管理,很多官兵的体力都有了不错的提升。但是要是突然遭遇到敌人,经过长时间奔袭的部队还有原来的战斗力么? 这个当然是否定的。 所以,张嘉师更多的是选择让麾下的部队缓慢前进,反正在这么一些天下来,张嘉师麾下的部队也没有遇到过可以算是成建制的有抵抗能力的日本人武装力量。 …… 而相比起张嘉师算得上是在一马平川的原野进行行军,需要经过九州岛西北部一段不算太过延绵的丘陵区的阮翁绍,可没有这么一副闲情逸致了。 与张嘉师麾下的部队相对,阮翁绍麾下的七千多人在这些丘陵区当中,遇到了数量并不算太少的日本人村落甚至是小镇。 而很多出身于猎人的日本人,在遇到了分批进攻他们的秦军,用以卵击石的方式固守自己的家园或者是向秦军反冲锋。 阮翁绍在接到了前方部队的报告之后,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传达情报的斥候。他完全没有想到,像是这种看上去比三韩人还要不堪的土著居民,居然能够给前方的部队打来一些麻烦。 事实上,尽管这些日本人手中的武器确实是粗劣不堪,很多人手中的弓箭,甚至连骨质箭头都没有,而是直接用削尖的木杆或者是芦苇杆制作而成的。 而更让一些缴获过一些箭枝的秦军官兵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粗糙无比的箭枝,绝大部分连用来稳定箭身的尾羽都没有,有些箭枝的箭身,更加是弯曲的。 可以说,光凭这些人自身的实力而言,想要对秦军部队带来大量伤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对方的地理位置相对而言要好得多,而且在山林之间,并不熟悉当地环境的秦军部队,也相当吃亏。 尽管,阵亡的秦军人员数量非常少,甚至是算得上是忽略不计的那种,但是敌人往往处于居高临下或者是山林当中出其不意的打击下,很多秦军官兵都负了轻伤。 这样的事实让阮翁绍大动肝火。他在前线视察了一下伤兵的情况之后,咆哮道:“这些混蛋,就知道在暗地里玩阴的?那好,我就让他们看看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 阮翁绍很生气,后果算不算严重,恐怕这些日本人自己更加清楚。 在阮翁绍改变作战方式之后,大量的弓弩手被安排在用来突击日本人在丘陵区上所修筑的村落或者是小镇的重装步兵身后,直接让弓弩手依靠自身兵器的优势,压制日本人的劣质远程武器。 这样的作战方式,除了对待在山林中游动突袭的日本人猎手没有太大的作用之外,对于盘踞在自家村落的日本人的防御力量,打击效果非常明显无比。 相当数量的日本村落或者是小镇,在被攻破以及进行人口掠夺之后,很多日本人的聚居点最后被连同稍微聚集在一起的尸体,直接付之一炬。 虽然在某个方面而言,阮翁绍这种为了清除进军道路上的抵抗力量,而采取的进攻方式,也不算错误,但是也大大的拖延了他麾下部队与张嘉师所部的合流时间。 张嘉师在派出的斥候部队与阮翁绍的部队进行联系交流之后,得到这个情报的张嘉师,无奈的苦笑一下,,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也知道阮翁绍也说不上是做错了。毕竟换成是他,自然也无法将敢于抵抗的势力就这样视若无睹。 “大人,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问出这个问题的是夏侯婴,他很清楚,虽然随行的车队,各种物资还算是相当充足,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伴随着这些这些天来多了这么一些额外的人员消耗,夏侯婴很清楚,本来预计能够支撑一个月左右的食物,估计在二十多天就能够消耗干净。 张嘉师也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部队现在这个地方驻扎,然后利用已经空置的马车来运输一些俘虏以及相应需要的物资,由两三百人的骑士部队进行护卫,返回登陆的滩头基地区域,再次转运相应物资过来。 张嘉师的这个想法,张苍以及孙颇两人都不认为有什么地方不妥,但是夏侯婴反倒是想到了问题所在,那就是这些马车,应该需要相应的改装才能够完成张嘉师的任务。 张嘉师点了点头,他随即命令随军的修缮器械的人员,进行一些马车的对应性改进。 …… 在这个改进方面,张嘉师想到了那种马拉囚车。但是很明显,这些马车不太适合这种做法的情况下,张嘉师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那就是他让那些后部分是相对矮小的栏板的马车,在这些栏板上钉上一块横向的青铜板,并且加以相应固定,然后在这一块青铜板上进行开孔,用桥接的复合型青铜木杆,制作出一个个看上去相当稳固的笼子。 这样的改造,消耗了一些物资,但是张嘉师认为,这样的改造也不是完全是无用功,最起码,能够塞进十个以上的日本人,对方也没有什么办法摆脱这个困境的方式,自然也是物有所值。 最后,队伍中的一百多辆马车,离开了张嘉师命令修筑的临时营地,沿着来路,运输着一千多个日本人俘虏,在三百多个骑士的护卫下,返回位于北面的登陆基地区域。 ………………………………………………分割线………………………………………… 虽然说阮翁绍因为一些因素没有按照原定计划赶来汇合,但是张嘉师也不是在这个新修筑出来的营地干呆着。他不时派出斥候部队了解营地附近的相应情况,并且派出一些部队,逐步清理外围的一些日本人村落以及小镇。 只不过,出乎张嘉师意料之外的是,在两天后,一队被他派遣查探西南地区情况的斥候,带回来一个约莫十**岁的青年。 对方的情况看上去很是糟糕,而这些主要来自辽东郡地区的斥候人员,也听不懂对方应该是淮水地区的口音,出于无奈,这些斥候只能够在杀了数个追赶这个青年的日本人之后,就将对方带回营地当中。 若是没有青玉灵书,张嘉师自然也不知道这个年纪比他小不了太多的青年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现在的张嘉师,在听到了对方居然是徐福手下的那三千个童男童女之一之后,直接一口水喷出去。 青玉灵书也有关于这方面的推论,但是,没有徐福在到了日本之后到底在什么地方落地生根,之后这些人到底有什么下场的描述。 而在这个青年的口中,他也不太清楚他们这些人的营地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可以推断,在山中打猎中了陷阱而被抓获的他,应该是远离了他们的营地。 张嘉师听到了这个情况之后,疑惑的看着张苍跟孙颇。 好吧,孙颇对于这个事情,完全谈不上了解,而张苍也不过是稍微好一点,那就是他毕竟当过咸阳方面的御史人员。 张苍在通过张嘉师询问了对方一些问题之后,发誓日后要统一语言,或者是说要像普通话一样,推行到自己的管辖区域的张嘉师,从张苍口中得到了对方的意见。 “大人,徐福此人固然是欺骗了先帝,但是这些童男童女……不,应该是这些已经在这里落地生根的离乡别井之人,对于我们而言非常重要。” 张苍的话,包含着什么样的潜台词,孙颇可是一听就了然:张大人可是打算利用这些人在他们的聚居地附近,首先建立起一套管理方式,但是徐福此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接受这个事情的。“ 孙颇不认识徐福,但是并不代表他对于这个堪称大秦帝国名气最大的方士,非常陌生。 而张嘉师自然也想到了这么一点,他疑惑的看着张苍,语气有些古怪的说道:“徐福恐怕不会这么轻松接受本将军,更加不用说他会听从本将军的命令。” 张苍听到了张嘉师的话,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孙颇那微微点头的神态,他随后对张嘉师说出一句很自信的话:“大人,若是你有这个顾虑,不妨让喜公公亲自书写一份书信到来,你看如何?” 张嘉师不知道张苍为何会突然提及喜公公,但是知道张苍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么一句话的张嘉师,思考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本将军就写一份书信,看看效果如何。” …… 张嘉师的营地,换算成后世的日本地理环境,大抵是位于九州岛中北部地区。 而张嘉师了解到这么一个情况,那就是所谓的三千童男童女,事实上是六千人,伴随着一些额外的人员,人数恐怕会有7000人左右。 而这么七千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张嘉师不知道,而这位家在淮阳附近的小哥,也不清楚。 这也难怪,你不能指望这些当年还是孩子的人,在没有海图的情况下,记住他们出航的路线。 张嘉师在多方询问之后,对于没有得到一个比较概括的结论,很是无奈。 除了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在后世日本萨摩县附近到九州岛东南部一带区域之外,张嘉师再也无法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 毕竟,从山东一带出海,能够抵达的区域,也就是这么一个地区更有可能一些。 张嘉师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尽管九州岛不算大,用斥候搜索这一带地区,说不定也是一两天就有结果的事情。 但是张嘉师无奈的事情是,在这位没有名字的小哥印象中,那就是在九州岛的南部到中部一带地区,有一个比较坚固,而且相当大型的城池。 这换句话说,日本人在这个地方应该有着自己的一股军事力量。而且,有可能不是那种乌合之众。 当然,张嘉师询问过一些关于这座城池的细节之后,这位小哥没有太大的印象,毕竟他是被人蒙住眼睛,押送到这座城池当中。 张嘉师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只好对这小哥好言宽慰:“你先休息一番,本将军会在合适的时候,继续南下,若是不出意外,你总能看到自己的家以及熟悉的有人。” 在将这个意外得到,来自当年的那些出海“失踪”的人员之一,张嘉师也说不上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对方离开了大秦帝国已经有这么些年头,若是对方执意抗拒他,他总不能大开杀戒吧。 张嘉师在看着这个青年的背景一眼之后,轻轻的用手指敲打着桌子,他陷入沉思中…… ………………………………………………分割线…………………………………………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张嘉师依旧没有采取主动南下的行动,而是继续等待阮翁绍的部队。 也许,在没有遭遇到那个青年,张嘉师会独自率领部队继续行动。但是现在不比往常,在知道了日本人在九州岛也有一个比较大的势力之后,更倾向于集中自己麾下部队的张嘉师,也不会贸然行动。 阮翁绍麾下的部队,进展也不能说快,但是也不能说慢。毕竟在这种需要边战边进的作战态势下,阮翁绍麾下的部队想快起来都难。 直到公元前208年的4月24日,押送着超过五千“俘虏”的阮翁绍所部,抵达了张嘉师所在的营地。 在得到了这么些天当中,阮翁绍所部居然付出了阵亡一百五十七人,超过八百人轻重伤之后,张嘉师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但是他没有责备神情低落的阮翁绍,毕竟在那种环境下,日本人再不济,也可以让他吃足苦头。阮翁绍这次率军对付这些“敌人”付出了这种伤亡,固然是一件让张嘉师很无奈的事情,但是更多的,张嘉师知道,他也不会比阮翁绍做的更好。 而现在张嘉师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阮翁绍麾下的部队,物资消耗更加严重。尽管张嘉师通过那种双向性的运输方式,补充了一部分物资,但是用现在的物资来进行部队南下的计划,恐怕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最后,张嘉师不得不来一招“釜底抽薪”,那就是将几乎所有的物资,都留在营地,然后用车队尽可能将人员运输回北面的登陆基地当中,大量的运回各种物资。 换句话说,张嘉师也得等上几天才能够决定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对于这个营地,张嘉师认为没有必要留人守卫,但是在思考到一个问题之后,张嘉师还是不得不留下以轻伤员为主的1000兵力,负责守卫这个营地。 再一次分摊兵力,这样的安排,张嘉师与孙颇等人经过商议之后,也不认为这有什么不正确。 毕竟这部分主要是伤员的官兵,随军行动的问题也相对更大一些。 ……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张嘉师派出了数量比较多的骑士部队,随同队伍当中的斥候,分批以向南面为主的区域,呈扇形探索。 张嘉师希望能够让这些骑士部队清理出一条道路,以及测绘出相对正确的地形图。 只不过,让张嘉师感觉到无法省心的,并不是来自南面的问题,而是位于本州岛的日本人,似乎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开始集中部队进行渡海。 通过夏侯婴转达的几份战报,张嘉师在浏览完之后,脸色相当阴沉。 不是说这次遇到了来自本州岛的日本人祖先的攻击,让他折损相当多的兵力,而是对方居然有足够投放三四千人的兵力的海运能力,这让张嘉师不得不担心一个问题,若是一个不防备,被敌人袭击后方,那他的乐子可就大了。 这三四千人的日本人,手里面的武器……嗯,用夏侯婴的话来说,那就是用一把杀猪刀都比它好用得多。 而着三四千人,在夏侯婴的指挥下,很快就被反推回去,要不是避免敌人有可能会进行的下一次登陆,而他们距离营地太远,回援不及,失去了这个登陆基地,夏侯婴倒是不介意率军将他们都赶到海里面,让对方选择游泳回去亦或者是被淹死。 虽然说,夏侯婴的谨慎,让这些残存的一千多的日本人得以逃脱。而夏侯婴在营地呆了两三天,也没有遭遇到麻烦。 但是张嘉师认为夏侯婴的谨慎是正确的,换成是他,也不会在大营基本就剩下个空架子的情况下,继续追击残敌。 但是,在得到了夏侯婴派来的骑士传令兵所带来的消息之后,张嘉师知道,他有必要命令秦敏率领楼船士部队,解决位于濑户内海的日本人船队了。 毕竟,要是让对方经常给他这么一个惊喜,张嘉师知道,他迟早会被对方真的打个措手不及。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让这些日本人的船队,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 当然,张嘉师也许不知道,日本人的“天照大婶”,现在可是没有时间理会这些凡间小事儿了。因为来自大秦帝国的神兽们,在玄鸟王的带领下,组建了一个“刷怪团”…… …… 在长白山地区的一座山峰上,一个白色头发的劲装汉子,望着东南面,颇有一种萧瑟的寂寞…… “风萧萧乎易水寒……啊,谁偷袭我……” 一个酒葫芦直接飞向了汉子的额角…… 汉子在地面上爬起来,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正没好气的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了么?毕竟现在可不是到处逛的好时候。” “也是,毕竟总得有人看家才行。” “你居然能够理解这个事儿,你转性子了???” “当然,作为神兽,怎么着都得进行表率吧。” “……” 玄鸟没好气的看了自己的老伙计一样,随后说道:“应该说是,你做的事情太过火,让东面的那些白痴看到你就绕路走,让你跟着去,他们连根毛的找不到……” 听到了玄鸟说的这句话,汉子直接一幅orl的动作,趴在山峰上的积雪当中…… 第五十六章 东征九州 4 公元前208年4月29日这一天,作为大秦帝国海军舰队的前身,也即是现在辽东郡的楼船士部队而言,是非常值得纪念的一天。 因为,在这一天,秦敏所率领的楼船士部队,在位于四国岛西北面海域,也就是登陆区域东面约一百海里左右的区域,发现了用来运输登陆的大批小型渔船。 对于这些实际上连中型船只都相当稀缺的大型渔船船队,秦敏在看到了相应的情况之后,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该给对方来一次让他们永生难忘的教训。 毕竟这样的对手,不用说秦敏,就连很多楼船士的官兵们都有这么一种感觉:以大欺小,胜之不武。 但是,秦敏很快将这样的想法抛诸脑后,因为他必须要率领部队完成张嘉师的命令。 …… 事实上,在接到了张嘉师的命令之后,秦敏对于张嘉师会如此郑重其事,心中在思考着是不是真的有大量的敌人船队会跟他们交手? 要知道,自从担任张嘉师麾下的楼船士部队最高指挥官以来,基本见证着楼船士部队从无到有,再从小到大,直到发展到这个情况,秦敏很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楼船士部队完全没有经历过一次实战。 秦敏也很清楚,他的楼船士部队并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存在,而是没有跟相当的对手有过相应的接触,就这么简单。 毕竟在辽东郡周围,唯一算得上敌手的箕子朝鲜,事实上并没有一支用作军事方面的水面作战船队,更加不用说,东胡部落基本就是旱鸭子中的旱鸭子。 而其他同样隶属于大秦帝国的其他郡县的楼船士部队,要么规模太小,要么距离辽东郡太远,再者在出于“友军”这么一个范畴的情况下,当然也不可能同室操戈…… 最起码,张嘉师正式与咸阳方面决裂之前,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会发生。 既然如此,秦敏以及其麾下的楼船士部队,确实是有着这么一种“独孤求败”的意味。 当然,秦敏以及现在已经是将近万人左右的楼船士部队以及其附属的海军陆战队部队成员,自然不可能知道独孤求败是谁。除非,张嘉师有那个闲工夫,写出一本剑魔独孤求败生平。 ………………………………………………分割线………………………………………… 在相应的记载中,基本上对于这次海战,只有相应的聊聊数言: 秦二世二年六月结末,时任大秦帝国辽东郡楼船士都尉,率军与日本人的船队大战与阳秦(日本四岛随后被命名为阳秦郡以及阴秦郡,取九州四国两岛为阴秦郡,取本州岛已发现区域为阳秦郡,自张嘉师一生,并没有完成对本州岛的探索)内海西北地区,大破日本人船队,对方几乎全军覆没。 从这么一段简短的记载当中,自然不可能看清楚这一次作为大秦帝国成立之后,最大规模的一次海战,甚至还是东方历史记载当中的第一次大规模海战的全貌。 当然,这种记载方式让很多人都认为无法挑剔,毕竟很多史官都是这样,只是记载一些比较简单的东西,就好比是开始以及结果之类的。而正如最为重要的过程,往往只是一笔带过甚至是毫不记载。 …… 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包括秦敏在内的楼船士官兵,永远无法想到,他们会遭遇到这么一种敌人。 …… 在4月29日的这一天清晨,秦敏率领楼船士部队的主力,在博多地区修筑起来的一个个简陋港口区,起锚向东航行。 船队的前进速度,在这个时候很大程度取决于风向以及操帆手的能力。 而其中,以风向最为重要。 这一天的风向为西北风,在一些改装过的中型福船运输战船的护卫下,包括楼船在内的中间舰队主力,船帆以东北到西南呈狭窄角度,用并不算太好的风向,吹动船只向西航行。 而在这个时候,超过五百艘艘被本州岛的日本人集中起来的小渔船,不断向西集中。上面再次运输着约等于四千人,手里面拿着各种武器的日本人,准备再次对海登陆。 不时有日本人的士兵因为不能习惯海上的情况,趴在主要是用人力划动,辅以破烂风帆的鼓风效果,缓缓向西前进。 谁都无法想象到,将会在不到两个小时之后,两支船队将会进行历史性的碰撞。 …… 从数量上看来,船只数量远少于日本人的辽东郡楼船士部队,并不会占便宜。而且小船的机动性也相应更高一些。 但是张嘉师麾下的楼船士部队,就只有这么一些中大型船只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若是硬是要计算,一艘运输型的改装福船战船,就能够放下六艘小型救生木船, 在组建楼船士的部队之时,张嘉师就思考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单凭大型船只不可能轻松答应一场战争,并且有可能会因为敌人拥有机动性相当强,数量也相对较多的小型船只而导致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发生。 张嘉师自然不知道什么无敌舰队因为类似情况而全军覆没的事情,他这么做,更多是白起认为需要为大型船只配套比较完善的体系。这种小型救生船确实能够在更多让大船无法顾及到的情况下,处理更多的问题,而这么一种小型的船只着是白起认为张嘉师需要配备的必需品。 张嘉师不懂得这方面的问题,不过白起认为有这个需要,他也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事实上,也不是没有更好能够完成白起所构思出来的一些问题的处理方式,就好比是救生圈什么的。当然,在现在这个时候,手头上连天然橡胶都没有的张嘉师,如何能够制作出救生圈这种东西? 替代的产品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是用制作出来的防水皮革来制作的救生圈,就是各种不现实的方案。 成本太贵,加工速度太慢,需求量太多,三个非常致命的因素,让张嘉师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在退而求其次的情况下,这种能够支持十人乘坐的小型救生船,很快就应运而生。 张嘉师怎么着,都不可能想到,在这次海战之后,他不得不因应船队方面的请求,作出一种改进的安排。 那就是,在一些大型船只上,移除一部分相邻的十座救生船,然后配备一到两艘二十人座,而且能够有充足空间放置相应攀爬工具的突击小船。 当然,更多的改变,是张嘉师不得不命令萧何拨款,在楼船士基地总部附近,开辟一处相应的旷野,进行攀爬作战的专项训练安排。 ………………………………………………分割线………………………………………… 在这一天的早上10点左右,前方哨戒的秦军艨艟分队看到了东面海域似乎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船帆。 在这个情况下,艨艟上面的秦军官兵,迅速进入到相应的作战岗位。 而船尾的一个秦军什长,则是挥舞着一面旗帜,用相应的旗语向其他船只报告遭遇到敌人的情况。 越来越多的秦军船只在看到了前面的情况或者是附近船只陆续传递的旗语之后,迅速进入到作战状态当中。 突然,第一艘发现敌军的艨艟,船首上的瞭望手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敌人的船只,看上去怎么有点小??? 张嘉师到现在都无法做出比较纯净的玻璃,只能够对望远镜这玩意流口水而没有太好的办法做出成品。 在经过两三分钟之后,因为距离的拉近,越来越多的瞭望手也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很多人心中都很是疑惑。 但是,当确认了对方居然清一色是各种小型渔船之后,这些瞭望手心中很是无语,他们大声向后说道:“都是渔船!都是渔船!但是明显是敌人!!!” 没有人认为这些瞭望手说出来的这一句话是废话,毕竟他们自己都很清楚,楼船士部队当中,哪来的渔船? 最起码,现在出征的楼船士部队,清一色的都是中大型船只。 听到了这句话的船长们,很多都不请出自己该怎么办了,毕竟他们的训练更多的是应对他们同等级的敌人而不是应对小型渔船作战的。 也许,基本每一艘船上都安装了的床弩,确实是能够有效打击到这些小渔船,但是很清楚这个数量也不是单独一艘船上的几架或者是十几架床弩就能够轻松应对的情况下,这些中低级的秦军军官,在经过稍微商议之后,决定将这个问题交给他们的老大来想办法解决。 …… 伴随着越来越船只上发来询问情况的旗语,作为位于楼船士部队中后部分的旗舰指挥官,秦敏现在不太能够看清楚前面的情况。而经过长时间训练的秦敏,尽管在战斗经验方面还有些不足,但是很清楚用大船对抗清一色的小船,并不是一个好选择的他,迅速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样应对这个问题。 突然,秦敏抬起头,目光越过跟随他来到船首的军官,停留在那些被用滑轮以及绳索固定在船舷两侧的小型救生船一段时间之后,秦敏浮现出一个想法。 那就是这些小船很明显能够解决有可能会在交战当中出现的麻烦。 随后,秦敏将自己打算放下这些救生船,然后让这些小船跟敌人的渔船交战,而大船则是提供支援的作战方案跟自己麾下的军官以及参谋人员说明一下之后,很多人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下,认可了秦敏的做法。 …… 楼船士部队的各艘中大型船只,很快就看到了从旗舰上发出来的旗语型号。 在仔细看清楚发出来的旗语型号数遍,确认无误之后,旗手附近的传令兵迅速传达旗手翻译出来的命令。 很多秦军船长在听到了这些命令之后,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诧异,但是秦敏的命令既然是如此,他们都得照着做,要不然战后发生什么事情,他们自己都无法想象。 秦敏对于其麾下官兵的管治能力相当强悍,很多秦军楼船士部队的官兵,对于秦敏是深深畏惧。 但是,在某个意义上,这也为秦敏因为家人犯法而被牵连在内,张嘉师不得不选择在大朝会处决他,有着一种因果关联。毕竟,若是在秦敏的大本营直接抓捕这位当时已经是大秦帝国海军第一人的秦敏,出现什么大乱子,引起什么巨大问题,张嘉师自己都无法想象。 …… 秦军部队在其相应军官指挥下,陆续登上了一艘艘已经放下海的救生船,他们手上除了一些需要划船的剑兵部队之外,船头有两个拿着盾牌的步兵,中间则是四个拿着手弩或者是撅张弩的弩手,余下四人则是需要划动船只的桨手。 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在很多中大型船只的两侧,有大量的救生船搭载着秦军官兵的船只在进行护卫作战。 至于为何没有船只敢在大船的前方? 恐怕谁也不敢挡住航道,毕竟这种死法确实也算是太那啥了点。 ………………………………………………分割线………………………………………… 约在十点三十分左右,前方的船队开始跟日本人的渔船部队进入到作战当中, 很多秦军的弩手,将一枚枚绑上油布的青铜弩镞或者是硬木弩鏃点燃,大量的火星不断飞向日本人的渔船当中。 很多日本渔船上的日本人,根本没有见过这种超出他们认知之外的远程打击。 很多摩拳擦掌的日本人,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油布已经燃烧起来的弩鏃直接射中,嚎叫着翻落在大海或者是直接被钉在船上。 按照楼船士部队的另外一种作战方式而言,楼船上的投石器能够将一袋袋火油都投掷在对方的海域,只需要用火星点燃,敌人就能够直接烧成烤猪。 但是秦敏最后没有选择这个方案,是因为现在的风向也不是太有利于进行火攻,要是突然间转变风向以及加快了风速,那么他们的乐子可就大了。 伴随着时间的发展,很多渔船上的日本人已经死伤殆尽,而越来越多的渔船则是被点燃。因为船帆被烧干净或者是没有操作而燃烧起来的渔船,往往会随着波浪的流向,跟主要是位于东南面的日本渔船碰撞在一起。 但是,越来越多的日本渔船冒着如同雨点般的火箭,咆哮着秦军官兵们完全听不懂的话,继续冲过来。 看到了这个情况,大船上的秦军军官大声咆哮:“将船尽可能固定住!!!” 他们下达这个命令,并不是让船员们在这个不知深浅的海域将船用船锚固定住。事实上,在人力控制的情况下,船锚也不可能太长,毕竟重量的差距摆在哪里。 使用船帆改变船速或者是尽可能放缓前进速度,是一种唯一办法。 而在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救生船赶到了这个最前线的交战区域。 天空中的火星如同暴雨雨点一般,射向了日本人所在的海域。 很多还没有燃烧起来的日本渔船,船身上插着起码十多根依旧在燃烧着的弩鏃,而船上的日本人几乎死伤殆尽。 只不过,日本人依旧没有后退的迹象。 很快的,秦军救生船上的弩手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随行携带的弩鏃,已经用光了! 在这个情况下,根本无法再次返回母船的救生船,自然也不能补充弩鏃。 作为指挥的秦军什长,对着身后的桨手下达命令:“都别乱动,看着大船的前进路线,要是我们被撞翻,我死也会拉着你们这些混蛋在一起!!!” 听到了这句话的秦军桨手们,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毕竟,要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反倒是最先死掉的人。毕竟他们的位置可是在船尾部而不是前面…… …… 大量的箭镞在每时每刻都被消耗着,尤其是越来越多的秦军救生船,船上的弩手根本没有多余的弩鏃能够消耗了。 很多救生船都放缓了前进的速度,但是他们没有离开最前面的第一道大船所组成的防线太远,而是在附近“悠转”,毕竟他们的任务也是为了保护大船。没有弩鏃,那么在必要的时候,就得跟敌人拼命了。 而第一道防线上的二十多艘船,平均间隔三十多米,几乎一条直线的并排在一起,船上弩手们在“居高临下”的射击当中,给予他们眼中最近的敌人几乎毫不间断的火箭射击。 日本人的渔船部队,越是靠近楼船士部队的第一道方向的船只所在位置,越是有更多的船只被逐渐燃烧起来。 在不到一个小时内,交战区域的东面,火光映红了大片的海水。 但是日本人似乎找到了能够解决秦军楼船士弩手们的射击,减轻他们发射出来的弩鏃的办法。 很多船上的日本人,有盾牌的直接用盾牌挡在前面,减轻被直接射中的几率,但是,当一些弩手发现了这个情况,换上了铁制箭头的弩鏃之后,很多日本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盾牌被直接射穿之后,贯穿了他们身躯的弩鏃,倒在船上或者是直接摔落在海里面。 而让这些秦军弩手无奈的事情,终于还是出现了。 很多日本人将那些在秦军眼中堪称破烂的衣服击中在一起,用兵器勾住,然后挡在盾牌或者是船身上,防止船只被缓慢燃烧起来。 战斗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激烈…… 第五十七章 东征九州 5 随着时间以及战局的发展推移,很快的,救生船上的秦军官兵就跟第一批冲到他们旁边的渔船进行短兵相接。 可是,在现在这个缺乏有效远程压制手段的情况下,不少救生船上面的秦军官兵,发现他们很多时候只能够躲在前方的两个盾手身后。 “你们躲在我后面干嘛?” 一个秦军什长无奈的回头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 而一个手中拿着一把铁剑的秦军弩手则是苦着脸对自己的什长说道:“大人,你不上去,我们也冲不上去啊!!!” 事实上,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怪不得这个什长身后的官兵们。毕竟他们确实是没有经过这样的作战训练。 而这些小型救生船上也没有安装相应的装备,应对这个情况的出现。 至于他们跟很多秦军官兵的什长一样,同样也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该怎么爬上去对方的渔船上。 结果,在一艘渔船旁边的一艘救生船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艘救生船的秦军官兵们,在用铁剑刺下两个日本人之后,随后将铁剑陆续平插在船身上,然后一些秦军官兵直接沿着两三把铁剑铺就而成的“台阶”,硬是爬上了渔船上。 为了登上渔船,就连负责防御的秦军什长以及另外一个士兵,都不得不将盾牌扔在救生船上。 “大人,那我们怎么办???”其他救生船上的秦军什长自然发现了这么一个办法,但是,他随后发现了一些秦军弩手或者是后面的桨手有一种无奈的语气看着他们,并且说出这么一句话。 “上船之后跟在前面的人后面,看有没有武器!有的话捡起来继续作战!”不少秦军什长说出了这句话让他们麾下官兵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的建议之后,一艘艘救生船上的秦军官兵,迅速开始行动。 …… 有些船上已经没有了活人,甚至还直接慢慢地被火箭点燃,发现了这个情况的秦军官兵,他们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该怎么下船? 结果,很多秦军什长直接看着大海,然后说道:“跳下去吧。” “啊?大人,你不是在说笑吧???”听到了这句话,跟在这个什长身后的士兵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们认为我是在跟你们开玩笑么?要么直接跟这些尸体一起被烤熟然后喂鱼,要么跳海爬回我们的船上!”这个什长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进行解释,直接将铁剑插回剑鞘之后,然后深吸一口气直接从船身侧面,跳进海中。 看到了这一幕的秦军士兵们,都不得不跟着照做,因为他们同样能够感觉到这艘船越来越高的温度…… …… 发现自己登上去的渔船没有活人的秦军官兵,数量相对而言要少很多。 很多秦军官兵,尤其是他们的什长攀爬上对方的渔船之后,很快就跟船上那些拿着粗劣武器的日本人混战起来。 相比起向这些他们听不懂对方在乱叫什么的敌人,向他们猛扑过来,几乎毫无章法以及队形的作战方式,很多秦军什长在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之后,直接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着长剑向这些敌人猛冲过去。 很快的,这些什长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敌人的武器很少有能够直接抵挡住武器之间的碰撞,而不会被削断。 没有太多实战经验的什长,会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在其他敌人的围攻下,负伤或者是甚至被对方用劣质的武器,刺穿了身上的皮札甲,很快就因为多次要害被敌人命中而死亡。 而有更多的经历过战场的情况的人,则是迅速回过神来,然后应对其他敌人或者是给同样在发愣的敌人补上一剑。 而不一会,随着登上这些渔船的秦军官兵越来越多,日本人逐渐开始丧失对一部分渔船的控制权。 只不过,就连秦敏都不知道,在随后的赶来的日本渔船部队的后援船只上,有着这个时候的本州岛大豪强,也就是作为这次指挥渔船部队的指挥官。 ……………………………………………………分割线…………………………………… 在两只船队的中间位置,是交战程度越来越激烈的海域地带。 很多前方渔船上,要么直接燃烧起来,偶尔能够看到直接跳海的日本人或者是秦军官兵。 而秦军的其他小型救生船,也没有闲着,他们不是不想上去前方支援友军,而是有心无力。毕竟在这个地方,很多废弃的渔船或者是随着水流,或者是被碰撞而漂流着的救生船,几乎都限制着后续的救生船部队的前进路线。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活计做,那就是只要看到水里面有挣扎浮沉或者是在旁边游泳的日本人,这些救生船上的秦军官兵,也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而遇到了因为各种因素而在海里面的友军,他们有不介意救一两个人上来。 当然,再多的话也就不成了,毕竟这种小型救生船,最多也就只能坐12个人。 很快的,这些秦军官兵发现,他们并不比自己位于更前方,正在跟敌人在渔船上混战的同袍,或者是正在大船的船前方不断射出箭镞的同袍闲得去什么地方,因为落水的日本人太多,他们可以说砍人都有点砍到手软。 但是,在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很难以置信的情况发生在他们眼前。 前方的日本渔船,很多都在混战当中,一些救生船上的秦军官兵,甚至都能够清楚看到一些自己人或者是敌人,被扔下大海或者是说被踹下来。 至于这个情况,后面的那些渔船看不看得到??? 这个事情,很多秦军官兵都是人为看得到这么一个情况的。毕竟那些渔船比起他们这些小型救生船要高得多。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看到的是很多后续的渔船,直接撞上前面拦路的船只,很多附近的救生船官兵,还没有缓过一口气,就再次掉进水里面。 很多秦军官兵还没有来得及在海面上看清楚发生什么情况,他们就看到了附近的渔船就这么直接向西面冲撞过来。 很多秦军官兵甚至还看到这些渔船距离他们身边只有不到数米,吓得他们直接反方向游走。 …… 而被撞击的渔船上,正在交战中的秦军官兵,在船板上爬起来之后,还没有看到发现什么情况,很多人连同身边的敌人再次因为重心不稳的原因,再次摔在一起。 这个时候,日本人该诅咒派遣他们作战的人,为何不给他们配备铠甲什么的。 尽管秦军的楼船士部队,只有少部分军官列装了铁甲。这并不是说张嘉师要省钱,而是在海面上,铁甲什么的反而没有皮甲好用。 但是在这种很多时候都只能用身体各个部位,跟敌人肉搏的情况下,秦军官兵们身上的皮甲,确实能够抵消更多的伤害。 当然,更多的人都知道,直接攻击对方的身体,并没有揍对方的脸或者是给对方的要害来一膝盖或者是一拳来得实际…… 很快的,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在解决掉敌人,自己爬起来或者是同袍伸出手拉他们一把从船板上站起来之后,他们看到的是,他们所在的渔船,就这么给敌人的另外一艘船推着走。 他们很想去解决甚至可以说是能够直接跳过去对方船上的敌人,但是,看到了这些人身上居然有着一身看着比较统一色调的颜色以及他们手里面拿着的弓箭,知道就这么留在这个地方,跟等死没有太大差别的秦军官兵,直接倒退着,从另外一侧跳进海里面。 ……………………………………………………分割线…………………………………… “别让对方着火的渔船撞上来!!!” 很多位于第一道战线的秦军船长,看着敌人很多渔船居然不怕死,从后面将一些着火的渔船顶上来。 看到了这一幕的秦军船长们,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打算。 但是在这个情况下,那些准备短兵相接的救生船上的秦军官兵,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他们这些小型救生船更加不耐撞。 有几条救生船在碰上对方的渔船之前,就被位于前方燃烧着的渔船撞翻,绝大部分秦军官兵就这样因为船翻侧,直接掉进海里面。 其他救生船上的秦军官兵看到了这样的情况,自然也不想“以卵击石”。虽然说他们基本都会游泳,但是在这么一个时候,要是在水里面泡上一两个时辰或者是更长的时间,他们也不会认为这么一种感觉好受。 而他们还没有想到自己应该怎么办,就发现了这一批渔船上的敌人弓箭手,居然瞄准了他们之后,很多救生船上的秦军官兵都直接从船上跳进海里面。 不跳不行啊,毕竟他们手中没有盾牌,拿到还能够用铁剑或者是船桨,拨开对方射过来,相对密集多的箭镞不成? …… 看到了这一幕的秦军船长,知道自己派出去的小船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作用。 而在这个时候,秦敏所在的船只再次传达出相应的旗语。 楼船士部队其他船只的旗手在理解到旗语意思之后,迅速反馈到自己的所在船只的船长耳中。 “大人!秦都尉有令,让我们将床弩垫高,然后尽可能向对方射击!!!” 这些船长直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使用床弩,并不是他们认为床弩没有什么作用,而是在这个时候,这些床弩因为船身高度的问题,完全发挥不出作用。 而思考了一会,一些船长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在对方越来越近的情况下,这些船长很多都使用了自己所想到的办法。 有的命令四个秦军士兵,将床弩从固定架上取下来,四个人将床弩抬到有台阶的地方,前面两人半跪在地上,而后面两人则是站在船板上,而三个人则是操作着床弩射击。 不一会,床弩所传导的巨大力量,让四个座位支架的秦军士兵都负了一定的震伤,在这个情况下,另外四个秦军官兵则是负责填补位置。 这样的做法,事实上效果不大,因为很多船上,有台阶的地方就这么一点。不光是人员负伤的问题,更多的是这么做的准头也很难保证。 有很多时候,因为弩鏃发射出去的强大反震力度,让座位支架的秦军士兵被震伤,发射出去的弩鏃根本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更多的秦军船长,相当了一个相对好用的办法。那就是用船舱里面的粮食袋子,将床弩垫高,操作的秦军官兵们只需要固定好床弩,就能够减轻很大的反震力度。 …… 随着一门门床弩被拆下来,楼船士部队继承自秦国楼船士的床弩战术被使用出来之后,日本人的这些渔船,很多都难以抵挡住粗壮的床弩弩鏃对船身的破坏效果。 要知道,这个时期的床弩,哪怕是张力比较差的中轻型床弩,要射穿城门都不是什么问题,更不用说这些大部分堪比守城用重型床弩发射出来的弩鏃? 很快的,很多床弩发射出去的弩鏃,因为高俯角射击下,很轻松的洞穿了这些大部分位置也就只能算是两层木板的渔船。 海水从一个个被洞穿的地步船板缺口直接涌进船舱里面。 而随同着浸水程度越来越严重,很多打算就这么冲击二十多艘秦军中大型船只所构造出来的第一道防线,顶住那些燃烧起来的渔船直接前进的后续渔船,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完全被海水所淹没…… 日本人这一次算得上是“破釜沉舟”的作战方式,最后以失败告终…… ………………………………………………分割线………………………………………… 历史更多是胜利者所书写的,这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显得相当有道理。 后世关于这次阳秦内海爆发的海战,记载着以秦军大获全胜告终,日本人的渔船部队全军覆没,事实上是错误的。 最起码,经历过这一战的秦军以及日本人的幸存者,都很清楚一个事实。 第一次进行大规模海战(姑且可以这么说)的秦军辽东郡楼船士部队,作为大秦帝国海军前身的骨干组成部分,出征的七十多艘中大型船只,固然是没有沉没记录。 但是,超过一千人的秦军楼船士部队官兵,最后以失踪记载,很多人都清楚,这些人,事实上凶多吉少。 事实上,直到张嘉师去世之后二十多年,正式将日本北海道岛纳入统治区域的大秦帝国,最终也没有弄清楚这一次海战,当年的楼船士部队战死了多少人。 也许,这已经成为了一个谜团。 而相对的是,日本人的渔船部队同样也没有全军覆没。事实上,哪怕是有数量不少的渔船,被秦军用床弩直接“射”沉,依旧有超过两百艘左右的渔船,并没有沉没。 同样,日后大秦帝国计划查证相应的情况,也依旧失败告终。 而比较主流的说法,这一次阳秦内海海战,秦军伤亡约两千人左右,而日本人,则是伤亡一万人左右。 …… 这一次海战,爆发出来的问题相当多。 秦军楼船士部队的训练虽然也算充足,但是有很多在这一次海战当中爆发出来的问题,让张嘉师不得不重视。 (有些问题,在前文已经进行过叙述,这里不再重复。) 首先,是船只床弩方面的问题。一直没有考虑到需要俯角这一回事的张嘉师,在返回辽东郡之后,命令辽东兵造进行对这些床弩的改造。 按照正常情况而言,这个问题不会出现,但是对于相对矮小的船只而论,这些床弩确实是无法发挥出相应的作用。 本来用于对抗同等级别船只的床弩,暴露出来的问题,辽东兵造最后设计出一款类似于城墙上的可调控高度的射击床弩弩架作为改善问题的办法。 新设计出来的床弩弩架,能够让高度在五米左右的床弩,以最大负20度的角度发射出弩鏃。 但是,张嘉师在看到了相应的改装费用的报单之后,眼角抽搐了好几下…… 而关于救生船或者是突击小船之类,也进行相应的改进。 首先,救生船的中间坐版下方设计出一个能够放下约100支弩鏃的固定构,而其他船板下方,则是放着倒刺标枪钩索以及是相应长度的绳索之类的玩意,用来方便小型救生船上的官兵,能够更容易攀爬敌人的船只。 这样的设计,在那种二十人乘坐的突击小船也有,当然,有些地方还有着相应的改进,那就是有些突击小船的前方,有一个小型的床弩,为了布置这个东西,辽东船造的船工只能够移除前方的座位。 同时,张嘉师开始考虑那种捕鱼标枪之类的玩意的实用性。 秦军的床弩弩鏃,并没有比较充足的钩扯能力,通过辽东兵造的多次试验,哪怕是三棱型箭头的弩鏃,都无法很有效的勾住一块木板而不会松脱。 最后张嘉师还是命令辽东兵造的工匠,打造出相应的波浪三角形款式的床弩可发射型的短杆鱼叉。 张嘉师现在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这些设计,会给他带来一场意想不到的战争中的一次决定性海战的胜利…… 第五十八章 东征九州 6 随着夏侯婴指挥的运粮队跟物资补给队到来这个新营地的,还有秦敏以及楼船士部队几个中高级军司马所描述出来的战报。 对于这一份战报的记录,张嘉师这下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他对于海战这样的事情,更多的也就是从青玉灵书当中的数次少得可怜的相关记载得以理解。 张嘉师知道,单凭这个东西跟一群“旱鸭子”,是不可能一下子将楼船士部队尽可能完善,总会有一些纰漏甚至是错误百出的事儿,这也不奇怪。 但是相比起这个,张嘉师认为,他眼下需要更加注重的东西,可不是海战的结果以及相应的检讨改善。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结束在九州岛的陆地行动之后,返回辽东郡再集思广益。 伴随着大量的各种军需物资到来,张嘉师认为他可以开始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 只不过,在正式确定下一步行动计划之前,张嘉师认为他需要确定自己接下来,到底是优先攻击九州岛上的日本人主要军事力量,亦或是寻找徐福以及东渡而来的“童子军”来碰一下运气。 对于前面的行动计划,张嘉师比较倾向这种方式来作为下一步行动的前提。毕竟这样的事情,怎么着都需要做,毕竟他可不是带领两万多人来九州岛旅游观光,而是来争夺这个岛屿的控制权。 对于日本人在这个地方的主要势力,张嘉师怎么着都需要灭掉对方才能够做到控制九州岛这个事实。 只不过,在经过商议之后,张苍以及孙颇两人更加倾向于联合徐福的人马,让自身的实力更加充分才正式跟敌人决战。 张嘉师听到了两人的意见,固然很清楚对方打算用稳健的作战方式来解决敌人。这一点,张嘉师也不认为对方是做错了。 只不过,张嘉师心中,对于现在就在他手上的那一份来自喜公公雕刻出来的竹简,事实上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他不认为这一份他没有兴趣拆开来看的竹简上面所记载的内容,有什么能够决定让徐福这个秦朝第一神棍,能够心动或者是顾忌的内容。 最后,在权衡再三之后,张嘉师作出了自己的决定,那就是他命令所有人在后天出发,而这个地方,则是再留下五百人进行防御以及看管这些抓获过来的日本人。 张嘉师没有让车队再次进行人员运送这样的事情,毕竟他们需要携带的物资也变得相当多,张嘉师总不能命令麾下的士兵,每人都带上自己份儿的军粮,而且还是一连带将近二十天的军粮,这重量对于步兵,尤其是重步兵而言,同样是一个额外的沉重负担了。 张嘉师不可能让自己的部下,在跟敌人进行突然的遭遇战,因为麾下官兵们的体力消耗过多,而导致战斗力大幅度下降这样的事情。 而在部队的安排上,张嘉师命令闻乐率领二百辆战车以及一千名集中起来的骑士,作为前锋部队,而一百辆辆马车则是负责运输物资以及相应的工匠,在一些河流上进行架桥等方面的工作。 而他则是跟阮翁绍一样,在中军负责统筹指挥。 后卫部队则是由一千五百名步兵部队担任。 这样的安排,在某个方面更加分散了张嘉师的兵力,除了作为中军部队有着一万多人,前锋以及后卫部队的人数,也就是四千人左右。 但是张嘉师有着自信,那就是只要他的中军部队不出大乱子,日本人想要在短时间内完全吞掉另外两支部队的任意一支……好吧,不是张嘉师太小看了日本人现在的战斗力,而是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都能够坐视自己的前锋后卫覆灭,那么他也不必参加之后在中原的群雄逐鹿战争了。 ……………………………………………………分割线…………………………………… 而在行军路线的选择方面,由于确定了自己的行动方针,是优先寻找徐福以及他麾下的几千人“童子军”。根据那个事实上没有自己名字的少年所言的大概地理情况,张嘉师不得不率领部队,从这个小营地当中,直接命令部队向着西南方向前进。 在经过约七天的推进,张嘉师率军前进了到后世的熊本县地区中部。 当然,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新干线,也没有汽车什么的,很多地方甚至都算是渺无人烟。 张嘉师在这一天看了一下太阳的走向之后,下令部队就地扎营。 虽然说看天色而言,也就是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但是以现在的工具性能而言,几千人的部队就算要修建一个一万多人的临时营地,没有个一小时左右,恐怕是不可能的。 而张嘉师没有下令全部人一起修建营地,主要是他必须要派遣人员进行警戒以及向外哨探,毕竟在修建营地的时候,这一片区域的防御能力也算是相当薄弱的。 张嘉师通过由闻乐派遣过来的传令兵,所递交给他的一份地图,对比一下他描绘出来的日本地图之后,发现了他现在正在九州岛熊本县的中部地区附近。 一个县很大么? 这个问题,得看什么时候以及什么国家了。 要是说以后世的日本废藩置县之后,日本人的一个县真的非常大。而在某个意义上,日本人的县,仅仅次于当时已经废止的道,而成为日本地方几乎最大规模的行政单位。 在日本,一个县能够包含几个市,由此可见,熊本县事实上也不算太小。 当然,张嘉师现在想到的事情可不只是这个。他在思考着徐福以及那几千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在一个地方定居的几千人,规模要远比他这个临时营地要大得多,毕竟根据那个少年而言,徐福跟他们的这些人,除了一些需要跟日本人兑换的物资之外,基本都能够做到自给自足。 当然,张嘉师很好奇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些日本人能够有什么东西能够被他们看上,而他们有什么东西,值得拿去让这些日本人进行交易。 在得到了相应的答案之后,张嘉师发现,他对现在的日本人的社会生产力还有点高估了。 那就是现在的日本人,连比较浪费资源的煮盐方式,似乎都没有掌握。 因为这些从他们定居的区域,用海水熬制出来的粗盐,在日本人当中可是很吃香。 不过这对于张嘉师而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他还记得很清楚,当这个少年看到了一辆专门用来运输食盐的马车,上面放置着的十多袋细盐的错愕眼神,心里面有这么一丝的洋洋得意。 …… 从跟这个少年交流当中,张嘉师似乎还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了解到他认为最为关键的东西。他们所定居的区域,现在虽然还没有确定在什么地方。当时张嘉师有这么一种预感,那就是他仿佛跟对方所在的区域,相互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而在两天后,张嘉师再次率军从这个临时营地继续出发,前方的闻乐派出了一队骑士来到他面前。 “左将军!闻校尉派遣职下向左将军报告,说前方有一个修建了一个简陋围栏的大片地域,正在被数千人围攻。闻校尉询问左将军,他应该怎么做?” 看着这个在坐骑上向他抱拳示意的秦军什长,张嘉师沉思一下,对这个秦军骑士什长询问道:“这个地方距离我们这里到底有多远?” “约五十里!”这个秦军什长的回答很简练。 听到了这个距离,张嘉师不由得陷入沉思中。毕竟,这个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硬是要急行军的话,张嘉师还是能够带领中军部队在中午左右能够赶到这个地方,但是,他不能指望,自己麾下的中军主力还有作战能力。 毕竟人都累趴下了,不让对方一个反冲锋冲过来就该烧香了。 但是,张嘉师怎么着都不能无视这么一个情况,毕竟这个营地很有可能就是徐福他们的定居点。 张嘉师盘算了一段时间,下达了一个决定: “你传达命令给闻校尉,让他自行判断交战双方的情况,若是敌人无法冲进那个地方,就让他相机而动,若是敌人有冲破防守的可能性,让他率军直接突袭敌人侧后面!” “喏!” 这个传令兵什长在抱拳应诺之后,迅速转过马头,然后直接沿着原路返回。 而在这一队传令骑士远离之后,张嘉师身边的阮翁绍抱拳询问道:“大人,我们是否让官兵们急行军?” 张嘉师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这一个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有一点,若是我们率领部队急行军,我们赶到了那个地方,麾下的官兵们还有充足的体力么?” 听到了这句话的阮翁绍轻轻地点了点头,毕竟,他也是经历过雍都之战的人,在雍都之战当中,只是在城外稍作歇息之后就进入到雍都跟白马羌混战的第一批阿房都尉营,几乎全军覆没,能够活下来的人,还不到一千人。 要不是那些神秘的人,恐怕,就算是他以及张嘉师,都会死在雍都当中。 所以,经历过这一战而幸存下来的人,都认识到,一支部队在作战之前,尽可能保持充足体力的重要性。 张嘉师跟那个秦军什长的对话,他自然也听得相当清楚。他不认为张嘉师这样的安排有什么错,毕竟闻乐的部队,本来就相当接近那个地方,要不然,也不会派人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传令报信。 所以,距离相对短很多的闻乐所部,要做张嘉师给他的命令,难度也不算太大。 而在这个时候,没有说话的孙颇对身边的一个亲卫耳语几句之后,这个亲卫迅速策马向着队伍中间的车队赶去。 不一会,那个少年出现在张嘉师的身边。 张嘉师知道孙颇这么做,并不是毫无意义,他是想用这个少年来确定那个地方,到底是不是他们的目的地。 张嘉师通过一些从传令兵什长口中询问得到的细节,询问这个少年,发现了这个营地很有可能就是徐福以及他的“童子军”所在的聚居点外围。 再次让这个少年回去他的那一辆马车上休息之后,张嘉师看着传令兵队伍到来的地方,陷入沉思当中。 ………………………………………………分割线………………………………………… “杀啊!!!”在这个营地的围栏后面,很多年纪有点大的男子,指挥着很多甚至是稚气未脱的少年,用手中不算太过精良的武器,跟这些日本人进行拼死混战。 有一些身穿已经有些年头的古旧铠甲的中年人,他们手中的武器有着相当多的缺口。 这些人的装备,说明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很多就是当年随同船队到来的秦军护卫。 但是在来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因为徐福派遣心腹,在船队的船只都凿沉,让他们只能够逗留在这个地方。 有些人已经在这些年死去,而更多的人,则是跟队伍中的童女成亲,并且正式在这个地方繁衍生息。 他们当中,就连同大部分人,都对自己位于大海对面的家乡,很是怀念,但是在没有回去的手段下,他们只能够在这里,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天到来。 像是这种战斗,他们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毕竟这些原来就在这个大岛上定居的人,对于他们,很多都抱有敌意甚至是各种心怀不轨。 连同一些已经在这些年成长起来的童男,很多当年的男子,要么已经死在这些人的手上,要么则是在外面进行各种营生,而失去踪影。 他们,连同那个欺骗了大家的骗子徐福,都很清楚,在这个地方失踪,甚至还不如直接死在敌人手下更加实际。 他们这些人当中,很多人拿着的都是当年带过来的武器。所以他们手上的兵器才会那么多缺口甚至是锈迹斑驳。 他们就算有人是出身铁匠,但是在没有足够的原料下,想要修复这些兵器都相当困难,更加不用说打造出新的装备。 而有的长得比较壮实的男子手中的武器,身上的衣甲,更多是从他们死去的袍泽身上剥取下来的。 他们当中有很多人很生气,但是他们更多地是当这一种情况视而不见。 因为他们很清楚,有更多的人能够上战场,他们就能够活得更长的时间,其中,就包括他们的妻儿或者是孩子。 是的,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已经在这个地方扎下根…… …… 公羊武,据说其祖先是书写《公羊传》(全称《春秋?公羊传》,但是春秋时期的说法,这个时代是没有的)的史官。而他,则是成为当年年纪最大的几个童男之一,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在两年前,也跟一个童女结婚,并且有了一个女儿,但是在这么多年来,看惯了这一幕,杀死了不少敌人,经历过太多的人的生死离别,他唯独不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妻女会发生什么问题。 跟身边的同伴一起作战,是保护她们最好的办法。 他手中的这一柄长戈,是原来的一个秦军百将手中的武器,但是,在数年前的战斗中,一个大叔将这武器分到他手上之后,他就知道……他必须要战斗,因为他想活下去,就必须要这样做。 因为长戈的柄是用生铁锻造的,以这些敌人手中更差的兵器,往往只能够在把铁质的长杆上留下印记而无法斩断对方。 但是,戈刃以及锋镝已经不如当初那么锋利,让他很是苦恼。 他只能够一次次打磨,然后用石头将弯曲的位置砸直,到底什么时候会直接损毁,他不知道,但是他希望,自己可不会被这么一个情况害死。 …… 公羊武与数个人在围栏后面稍作休息。他们有的人已经麻木了,而有的人则是拿起自己绑在腰间的竹筒水壶,咕噜噜的喝下不知道是咸还是甜的水。 从竹筒的口子外围,有着还没有凝固的一块血迹,说明了里面的水已经混入了血液的味道。 看到了这个情况的其他人,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小事。 在上一次,也就是去年入冬之前,再次爆发的一次保卫战当中,他们当中有的人,因为武器折断,甚至还不得不直接用牙齿跟对方撕咬…… 很多人都看到了一些人口中,还留着敌人的血液,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刚刚吞噬敌人的饿狼一样…… 但是,更多的人,却永远没有办法站起来了。 所以,他们不认为,这些有点“怪味”的水,并不能喝…… 而在这个时候,很多人再次听见了围墙上负责警戒的弓弩手,再次大声说道:“敌人又来了!准备战斗!!!” 很多人,默默地站起来,拿着自己手中五花八门的武器,再次攀爬着简陋的梯子,来到围栏后方的平台上。 而很多人,放眼望去,看到的是几百具尸体或者是一些伤重未死的敌人,躺在外面的原野上…… 而更远的地方,几千个被打退而卷土重来的敌人,嚎叫着冲向他们所在的地方…… …… “嗯,本校尉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一番。” 身穿一身辽东郡校尉装备的闻乐,听着自己麾下骑士什长转达张嘉师的命令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尽管交战双方似乎都没有留意到位于战场东北面的他们,但是他很清楚,也许过不了多长的时间,他就得带领部队突袭对方。 对于张嘉师,闻乐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在骨子里对于强者的信服,让他很清楚,能够让自己父亲闻胥都畏惧的人,居然是这个比他还年轻一点的人的麾下武官,他就起不了反抗或者是其他念头。 “也许,就像父亲所说的那样,在这个年轻的左将军麾下,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吧。” 看着准备再次厮杀的战场,闻胥用喃喃耳语的语调,说出这么只有他听得见的话。 第五十九章 东征九州 7 “校尉,我们不需要去帮忙么?” 在一个多小时后,一个秦军军司马看到了围栏外围堆积着大量的死伤者,而守卫围栏的人员同样也伤亡惨重,估计这些人恐怕支撑不了敌人下次发起的攻击之后,向闻乐说出了自己的询问。 闻乐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没错,左将军命令本校尉,要相机行事。命令所有人都进行准备,毕竟这些敌人虽然也算是体力消耗相当严重,但是一不留神,也有可能会付出代价,让他们都谨慎一点。” 闻乐身后的十几个秦军百将点了点头,对着闻乐说道:“喏!” 闻乐没有回头,而是再次看着围栏里面的情况,微微皱起眉头。 他很清楚,假如让敌人真的突破了围栏的守卫,进入了围栏之内,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麻烦。毕竟他现在率领的部队,可没有步兵,他总不能让这些骑士都下马冲进围栏,跟敌人肉搏。 既然如此,他必须要让敌人无法做到这种事情。就好比是在敌人发起攻击的时候,命令部队直接突袭对方的侧后方,与守军残部夹击对方,争取将敌人攻击部队一举击溃。 想到了这么一点的闻乐,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 负责这个区域的守卫的人员,伤亡过半,很多地方的守卫人员甚至出现了无法填补的局面。 他们虽然也给敌人带来算得上是数倍于己的杀伤,但是,很多还活着的人很清楚,他们与这些敌人不同,他们的人可是是一个算少一个。要是真的被敌人突破了防御,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个地狱。 而他们的家人以及认识的人,都会在这个地狱当中哭嚎,或者是死亡。 也许,已经死去的人已经无法看到,或者是想象到这么一点,但是,还活下来的人,必须要保护着已经死去的人的希望。因为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同伴。 而这个国家的名字,叫做大秦。 公羊武在这么一段时间的激战过后,身体很是疲惫的坐在甚至还被鲜血浸透的一块石头上。 他不知道,自己以及其他人还能够支持多长时间。但是看着很多连死伤者因为缺乏人手而进行清理的围栏内外,他很清楚,假如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也有可能会成为这些已经死去的同伴,或者是敌人,被岁月逐渐掩埋在这一片土地上。 一个他认识的中年人,轻轻地拍了拍公羊武的肩膀,然后将自己腰间挂着的竹筒递给对方。 公羊武接过了这个竹筒,咕噜噜的喝下几口凉水之后,说道:“大叔,你说我们会死么?” 中年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假如没有奇迹发生的话,就好比是有我们的援军到来,那么我们很有可能只有那么一条道路了。” 公羊武在听到了中年人话之后,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很清楚,对方为何会将援军这个听上去很正常的事情,称之为奇迹。那就是因为他们在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有遇到过认识的人。 所谓的援军,本来就不可能存在的。除非大秦帝国能够将这些被徐福所欺骗的人,用来自天空的救兵,救出他们。 只要不是笨蛋,都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换句话说,包括公羊武等还在坚持作战的人都知道,他们也许将几个敌人杀死之后,就会跟死去的人作伴…… “敌人又来了!准备战斗!!!” 听到了这句已经换了一把有点嘶哑的声音,所说出来的话之后,很多人的脸庞反倒是露出一丝轻松以及不舍。 公羊武看到了这些人的表情之后,很是沉默。毕竟公羊武自己都很有同感。 “也许,这就是最后的吧。” 公羊武看着远处再次冲过来的敌人,自嘲的喃喃自语。 但是随后,一把惊叫吸引了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人的注意力: “大家快看东北面!!!” 很多人顺着这个声音,很自然的看向了东北方。 出现在他们眼里的,是在滚滚烟尘当中,不断壮大的黑点,一面挂在一辆战车上面的白纹黑底玄鸟旗以及很多战车侧面挂着的白底黑字旗。 这些白底黑字旗上面,有一个用大篆形式而刺绣出来的“秦”字…… 看到了这一面白纹黑底的玄鸟旗,一些中年人情不自禁的唱出了他们除了死亡,都不可能忘却的一段话: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分割线………………………………………… 闻乐在知道了敌人再次向围栏发起冲锋之后,就大声说道:“战车部队负责随同牵制敌人,支援前方突击的骑士部队,而骑士部队在如非必要的情况下,尽量避免跟敌人短兵相接!” 闻乐做出这样的作战安排,是因为他麾下的骑士部队,主要都是以弓弩骑兵为主的游骑兵而不是张嘉师在这一段时间当中,逐步扩大编制的突击骑兵。 用游骑兵来冲击敌人的步兵部队,是一件明显是抛弃游骑兵部队在战术优势的愚蠢事情。 虽然说,他加入到张嘉师麾下的左将军府,只有半年多一点,但是,闻乐在成为左将军府第一骑兵指挥官的苏腾麾下担任了三个月副手之后,也懂得了使用骑兵作战的一些心得。 就好比是现在张嘉师麾下的左将军府的骑士部队,严格细分则是能够分出三种不同装备而作为战术主要区别的骑兵种类。 首先是游骑兵,作为张嘉师麾下一万多,将近两万骑士的主要力量,只要不是负责主要作战任务的游骑兵,他们最重要的作战方式,就是利用远程弓弩以及骑兵的机动性,来对敌人进行中程的压制。 毕竟,游骑兵手中配备的弓弩,射程都不如步兵强弩硬弓,更加不如在弩战车配备的撅张弩手,利用这种不算太远的奔射压制,就是游骑兵部队的最好作战方式,没有之一。 而游骑兵主要是配备轻型的皮札甲,马腿的侧面则是放着一把更有利于劈砍的长弧刀,他们的近战能力,非常差,要是用来直接冲击同样作为张嘉师麾下主力部队之一的重步兵,他们这些游骑兵更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人数少于游骑兵的是一种被左将军张嘉师定义为突击骑兵的玩意。 与游骑兵相同的是,一部分突击骑兵也配备了轻型的弓弩,负责远程打击敌人。但是,突击骑兵的近战武器,多了一把长铍或者是长矛,以及马腹上的长弧刀,换成了刀身更厚重的砍刀,他们的铠甲大部分都是铁甲,有的人甚至还配备了比较小型的圆盾。 突击骑兵的作战任务,最主要是用来突击敌军,无论是远程压制还是直接冲击敌人的部队,突击骑兵部队的宗旨,就是利用机动性以及冲击力,撕开敌人的战阵。 还有一种重骑兵,与秦军的骑士部队有很大区别的是,这些人数非常稀少的重骑兵,他们的作用是什么,就连苏腾都不是很清楚。因为在人数以及编制的安排上,那个年轻的左将军也就是更多的编制一小部分,来测试这些重骑兵的作战效果。 用苏腾在某次会议上所提及的一些情况来看,张嘉师麾下的骑士部队,将会逐步改变为突击骑士,毕竟,游骑兵部队缺乏能够直接解决敌人步兵的作战手段,也是一个事实。 而苏腾并不知道张嘉师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而决定骑兵部队这种作战方式。毕竟他认为,即使是有着装备的改变,突击骑士用来冲击步兵,必然会付出非常大的代价。 但是,他可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张嘉师的手中,居然握着双马镫以及高桥马鞍这样的手段没有使用出来。 要是普及了双马镫以及高桥马鞍,这种作战面更广,能力相对而言更加平均的突击骑士,将会成为他日后的骑兵部队主力。 毕竟,用速度相对较快的轻骑士部队,来对抗游牧民族,尤其是将要崛起的匈奴人,是最佳的选择。 …… “杀啊!!!” 一百辆弩战车排成数列,一列约二十辆左右,相互之间分隔开一段距离,向着东南面逐渐加速。 而一千名游骑兵,则是在相互的军官指挥下,缓慢插行在弩战车之间的间隙。 而闻乐手里面拿着一把上好弦的手弩,随同着骑兵部队一起行动。 他们的目标自然不是直接支援围栏里面的人员,而是逐渐向着似乎也已经发现他们的日本人,加速冲去。 双方在相互之间,还有超过一千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哪怕是一个顶级的力士职业者,都不可能将弓箭射到这么一段距离。 不是说力士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而是没有一把弓能够承受这么大的力气而不会弓身崩断。 哪怕是张嘉师命令人员少部分制作出来的铁弓,都做不到这一点。 但是,这些日本人的指挥官,恐怕也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笨蛋,在不到数十秒后,似乎有点混乱的日本人,已经稳定下来,并且不断的进行人员调动。 很明显,对方已经将他们列为最优先的敌人了。 这一点是自然的,发现了这个情况的闻乐也不觉得奇怪,毕竟现在能够有这么多的战车以及骑士部队,能够无视掉的人,要么是蠢到极点,要么是嫌自己活得长了点,想死得快一些。 而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观察,闻乐很清楚,敌人的手上的武器配置,很多人都如同他在之前经过的那些“战斗”一样,算得上破烂不堪。 你无法想到,一群弓箭手居然需要在五十米左右才能够开弓射箭,这样的事情,不要说在现在的左将军府的部队,就连在箕子朝鲜地区,也是完全不及格的。 要是战场上出现这样的敌人,那么,这些敌人明显并不需要担心太多。 武器装备的差距对于胜负因素的影响而言,尽管不如人员来得重要,但是,见识过左将军府属下的辽东兵造所制作出来的各种兵器铠甲,闻乐很清楚,在这么大的差距下,只要不是人数出于绝对劣势,以及战术正确的前提,要取得决定性胜利,要轻松得多。 不过有一点闻乐很奇怪,对方的指挥官居然也知道结阵防守这样的事情。但是么,他就不知道这样做事实上没有什么意义么? “也许是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前面的那些盾兵,手上的那块小木板,事实上一点用都没有?” 闻乐在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但是他也就是想想而已,毕竟现在,他可是在战场上。 …… 经过了吞并朝鲜半岛地区的战争,张嘉师再次因为士兵们的反馈,对于弩具进行一些细节化的修改。 比如说,正式采用大量的金属制作的机括机构部件,并且尽可能使用较为统一的尺寸来制作这些东西,增加相应的通用性。 因为张嘉师麾下的部队,依旧有着占据大部分的弩手,使用的是大秦帝国规格的部件,导致很多弩具在战场损坏之后,就很难找到合适的后备部件来进行维护。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专门生产这种旧式部件来解决问题,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尤其是他现在的军工体系已经有了自身的一个标准基础,再这么做,无疑是一种破坏性的倒退。 所以,张嘉师只好退而求其次,用新的相应部件来对一些古旧的弩具进行改进以及替换。 而拆下来的旧部件,则是用在还没有替换的弩具上,作为后备部件。 新标准部件对于旧式弩具的性能提升,虽然不是脱胎换骨的,但是依旧是相当不错的。 比如说原来来自大秦兵造生产的七石撅张弩,射程以及精度都不如张嘉师麾下辽东兵造的新产品,尤其是精度方面,加装了望山之类的小设计的新型弩具,对比旧弩具的精度提升是有很大优势的。 而这次由闻乐所率领的弩战车部队,事实上就是主要使用旧式改装撅张弩的弩兵。 新式弩具在生产出来之后,按照张嘉师的命令,很多都优先供应桓硫麾下的辽东郡对应辽西郡反应部队。 在这个情况下,新组建的弩战车部队,大部分人都只能使用这么一些比较老旧的玩意。 但是,在双方距离差距不到四百米之后,以相对稳定的速度前进的弩战车部队,开始进行远程压制。 …… “放!!!” 伴随着看着望山的弩车指挥官,对比一下双方距离不到四百米之后,大声说出了攻击命令。 顿时,四百枚弩鏃在一声声弩弦绷弹的声音响起后,陆续射向天空中。 约莫一秒多一点的时间,很多固守着所谓的防御线的日本人,还没有看清楚一根根弩鏃的样子,就被钉在地上,发出了惨叫。 很多日本人错愕的看着身边中箭的同僚,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到这么一个情况,因为他们到现在,甚至还无法看清楚敌人的战车到底是一个怎么模样。 很多秦军撅张弩手都已经习惯了弩战车在非高速行驶的情况下,进行移动射击。 当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意外,毕竟战车这玩意,被一颗小石头直接弄翻侧的事情比比皆是。 张嘉师看重的是弩战车的火力输出,相对而言较为宽阔的空间,在平地上面算得上不错的机动性,以及比较稳定的射击环境。而对于缺点什么的,张嘉师也知道,战车固有的缺点,这些弩战车还真的是应有尽有,而且,在缺乏相对的近战能力的情况下,弩战车部队比起常规的战车要“脆弱”得多。 只不过,从接下来的战斗情况而言,张嘉师的弩战车部队,再次得到了正面的论证。 秦军的弩战车部队,在进行第一次射击之后,就逐渐放缓了速度,到了距离敌人约三百米的地方,弩战车的驭手就基本将车辆停下。 在变相大幅度提高了射击环境的稳定性之后,弩战车上面的射手们,作战效率直接大幅度的提高。 在移动的情况下,一个再好的弩手,只能够在十五秒左右装好一支弩鏃。 但是在弩战车停下来之后,秦军弩手最快能够十秒就装填好一支弩鏃,射速从四发一分钟,直接提升为六发一分钟。 这更加不用说在稳定的环境下,弩手们的精确度也大幅度提高不少。 在这个情况下,日本人的伤亡在一段时间之后,越来越多。 很多日本人还没有从身边的人被射中的情况回过神来,就有可能被下一根弩鏃直接射中。 而作为指挥官的闻乐,对于这么一个发展,没有太大的喜色,反而是有点担忧,因为他发现了这次的敌人很是有点不同。那就是对方的阵型完全没有混乱的情况发生。 “看来,对方还真的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呢。” 闻乐骑在马上,看着对面阵营的情况,迅速盘算着什么。 骑兵部队现在就集结在弩战车部队的前面停留在原地,他们只需要再次奔跑一百米左右,就能够进入到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最佳射击范围。 当然,游骑兵部队的奔射战术,在现在而言,而有着一定的缺陷,尤其是奔射中的骑兵部队,很有可能会被敌人的弓弩手抓着缓慢减速转身离开,亦或是直接斜插敌人战阵外围的时候,带来相当大的伤亡。 闻乐很清楚这么一个情况,但是他在弩战车部队似乎无法给对方带来足够的杀伤之后,大声说道: “所有人!跟我上!!!” 第六十章 东征九州 8 张嘉师大力推行的这种弩战车,在远程火力压制方面,事实上并不比步兵强弩手要好,甚至是可以说有着很大的劣势,毕竟人数限制摆在这里,你无法指望往往不到千人作战的弩战车,能够做到什么万箭齐发的事情。这个事儿本身就不可能。 所以在看到了弩战车的远程压制居然没有太大作用,闻乐很清楚,他必须要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所有人在冲锋奔射两次之后,集中向敌人阵型的东南方外围冲锋,然后折返!” 闻乐说出了他计划的作战方式,原本集中在他身边的秦军五百主迅速离开,布置闻乐的安排。 …… 日本人那边的情况,事实上不算很好,毕竟像是这种被直接压制而无法反击的战况,足以让很多人的战斗意志迅速消退。 但是,正如闻乐所估计出来的情况一样,这些日本人的指挥官确实有一两把刷子。 对方的身份,哪怕是后世的一些史学家,花费了很长时间都无法确定,就连名字什么的,都无法得知。 毕竟,在没有相应的文字的国家,想要理解到这么一个情况,是不可能的。而后世更多的只能够是凭空臆测或者是采取各种非常扯谈的传说来作为相应依据。 至于日本人的什么神武天皇,这个事儿,恐怕连平安时期的日本圣德太子都会喷后世的史学家一脸: “为啥我都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神武天皇什么的,是日本南北朝时期之后才逐渐流传的说法,可信度……就好比是三皇五帝什么的,你在秦朝或者是先秦时期,基本上都不可能找到官方说法。毕竟,这个时候可不是满天神佛到处飞的年头。 至于日本人当时的图腾象征是什么? 这个事儿,真的没几个人知道。 由此可见,单凭文字记载的事情,很多都不是太可信,那么连文字都没有的情况下想要了解当时的情况,可信度更加是非常低。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一些在日后企图复兴日本,事实上跟已经处于灭绝状态的日本人先祖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的所谓纯正后裔,为这么一个在他们心中作为对抗奴役他们的秦人的英雄,安上了一个名字——古光广一。 而经过大秦帝国的相应史学家考证,很快的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在当时的报刊中发表了一个通告: “对于古光广一此人,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考证对方的名字。当然,不是说对方不存在在历史的长河当中,但是,恐怕时任左将军的张嘉师,都不会知道他的对手到底叫什么。” 在这个通告出现之后,大秦帝国境内的舆论基本上呈现一面倒的情况,讥笑着这些无知的“同行”。 当然,在经历过大秦帝国相对虚弱无比的那几年而暂时取得自治权而衍生出一种特有的本土文化之后的日本,这个说法还真的有不少人相信,但是么,在经历过一次大规模的辩证考究之后,古光广一被证实为存在过,但是无法论据生平一切的存在。 这明显是让一些人的脸面扫地,当然,他们比起一些位于商郡地区的“同行”还有点节操,毕竟算得上是一衣带水的商郡,有些人直接宣称张嘉师就是他们商郡的人。 咳咳,这个事情……是不是有点眼熟? 而此乃后话…… ………………………………………………分割线………………………………………… “冲啊!!!” 闻乐麾下的一千多秦军骑士,在一个个军官的命令下,经过一段时间的加速之后,来到了距离日本人依旧完整的战阵北面约200米距离。 在这个时候的秦军骑士,速度并不算相当快。而随后,伴随着一声声弓弩箭镞飞向了日本人的阵型当中之后,几乎所有人迅速装填下一批箭镞。 在这个时候,经过了长时间寻训练的游骑兵部队,已经不是将近两年前的那些在训练中付出相当大代价的部队。 总结出一个比较有效,并且进行实施的训练方式之后,虽然无法杜绝一些意外的出现,但是既然说得上是意外,那么这一种方式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而要做到这一点,不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以及部队官兵对于相应命令的熟悉,恐怕不给张嘉师的作战添乱就不错了。 很快越来越多的秦军骑士侧面来到距离日本人战阵约150米的距离。 他们很多人已经完成了再次装填,等待着发射命令。 “放!!!” 伴随着这么一声声命令,游骑兵部队的官兵再次将一波箭雨发射到日本人的阵型当中。 而在做到这一点之后,前方的骑士迅速领头,向着日本人战阵外围,也就是东南方的位置再次将速度提升。 很快的,这些骑士在日本人的战阵约100米外,斜插而过。 这个时候的日本人战阵当中,有一百余人被两拨箭雨陆续射中。而他们对着这些骑士发射出去的弓箭,在这么一个距离,根本无法有效刺穿大部分游骑兵所披挂的皮札甲。 毕竟现在日本人也懂得制作弓箭,尽管,在很多方面而言,日本人所制作的弓箭技术,甚至还比不上现在大秦帝国国内的老猎人的自制弓箭,要抛射一百多米距离还不是太大的难度。 而指望这些软弱无力的弓箭能够射穿张嘉师麾下游骑兵部队的皮札甲,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也不是说秦军部队一点伤亡都没有。这些“软绵绵”的弓箭,要射穿铠甲是不太可能,只不过,要射入骑士以及战马当中没有防护的部位,却是问题不大。 被射中了手臂的秦军,很多都能咬牙坚持,大不了在到了更加安全的地方才脱离队伍。 但是被射中脖子或者是战马吃痛而摔下坐骑的官兵,则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很多人还没有从被摔下战马的剧痛中缓过劲来,就被后面的袍泽的坐骑,直接踩踏而过。 而这些人,在战后能够被救回来的人,寥寥无几…… …… 闻乐当然能够看清楚这么一个情况,他对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对方的实力,从很多方面而言,确实是相当弱,但是他们明显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 在指挥部队距离日本人战阵东南面约300米的距离之后,闻乐迅速让部队再次集结。 看了一眼已经换了个方向的日本人战阵,闻乐也没有直接下令再次突袭,因为他看到了日本人军阵似乎在缓缓后退。 看到了这一幕的闻乐,为了在确认自己的观察是否正确,也没有轻举妄动。 直到好一会之后,闻乐看到了敌人确实是后撤。 而在这个时候的闻乐,也没有因为自己这么快取得作战胜利而高兴。相反,他有点担心,因为他能够看到了这些的敌人指挥官,确实是有着相当不错的统率作战能力。 要是对方作为这次的最大敌人,闻乐相信,张嘉师还真的需要担心这么一个情况才行。 ………………………………………………分割线………………………………………… 在接下来的时间当中,闻乐并没有主动跟这个营地里面的秦人交流,而是率领部队在另外一个距离营地北面约三公里左右的区域进行休整。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将会在今天下午或者是黄昏时段就能够到达这个地方。 既然如此,打交道这种事情,更多的还是交给左将军来负责。 闻乐这么做,并不是担心惹上什么麻烦,而是他不想跟这些人接触而省事不少。 再说,他的身份也不合适做这么一些事情。固然,他是这些作战部署的秦军前锋指挥官不错,但是他也不是张嘉师的嫡系,而是箕子朝鲜在灭亡之后,投入到左将军府的校尉。 而这个营地,尽管没有跟对方直接打过交道,但是他也感觉到,这个营地明显就是跟大秦有着关联。 既然如此,他何必要为一些严格来说,暂时跟他不相干的人,而自寻苦恼呢? …… 而正如闻乐的估计一样,在张嘉师的命令下,进行了算得上是这次九州岛作战当中,最长一日的行军的秦军主力,在黄昏之际,与闻乐的部队进行汇合。 当然,在确认了南面三公里左右的区域,既然还有真的有着一个营地之后,张嘉师就跟张苍等人进行商议。 张嘉师看着被他从营地修建的指挥当中找来的张苍,一小会儿之后才说道:“军师,你说我们是否应该现在派遣人员跟对方接触一番?” 张嘉师所说的接触,张苍开始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张嘉师这么说的因素只有一个。 那就是关于这些南面的那个营地的问题。 既然知道了张嘉师的问题所在,那么对于张苍而言,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他在沉思一会之后才说道:“大人,我们应该在明天才做这一件事情。” 张嘉师听到了张苍的话,心中有些疑惑,他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得力幕僚之一,好一会才说道:“为何要明天呢?” “大人,虽然说他们同样是来自我们大秦,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不得不对他们有点戒心。若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什么乱子,恐怕我们也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应对。毕竟将士们都相当疲惫,休息一个晚上,总比现在继续强行进行有可能发生的作战,要妥当得多。” 听到了张苍的解释,张嘉师微微点了点头,他很清楚,张苍这样的安排也算是无可厚非。毕竟正如张苍所言一样,他的部队在经过这么一天的长途行军,尽管不如急行军对于体力的消耗巨大,但是要是真的出现什么问题,恐怕也相当麻烦。 “你去安排好一切吧。”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张苍倒退几步之后,走向了已经点起火把的营帐门口,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对于这些已经背井离乡多年,被徐福所欺骗,但是已经在这个地方繁衍生息的大秦子民,张嘉师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让他们归附。 从一些情况而言,这些人虽然对徐福相当不满,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徐福既然能够在这么多年都没有遭遇“横死”,很明显也不是一个单纯的骗子所能够做到的。 “要是喜公公的那一份书信并没有什么作用,那么,我又该当如何呢?” 张嘉师喃喃自语,说出了这一句话。 …… 徐福此人,据传闻是一个有一定能力的方士。 而且张嘉师不认为假如徐福没有一定的能力,负责统筹这些人员的相应安排,恐怕他也不可能会等到他们的到来,就被日本人给灭了。 像是后世一些人所yy出来的徐福带过去日本的童男童女,是日本人的先祖…… 好吧,这个事情从两个方面来看,就非常不靠谱甚至是缺乏常识。 第一个,日本的人种起源,虽然是确实是从西面的东亚大陆移居过去不假,但是时间很明显要更早得多。 而且硬是要算的话,三韩地区的“野人”,更加接近现在的大和族先祖而不是所谓的“童子军”。 第二个,就完全是常识性的问题了,日本人现在的文字,有确实起源的是说法主要是西渡隋唐的使节,在学习了当时的隋唐文化之后才确立起来的。 而这个最可信的说法是最正确的话,那么问题来了。 那就是,在这之前的日本文字明显处于空白时期。而对比起这个情况,这些童男童女以及那个徐福一点文化都没有么? 这个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先不说这些童男童女的学识如何,光是徐福的学识就应该是相当广博。退一万步来讲,就说这七八千人都是文盲,那么徐福要教会少部分人自然也没有什么问题,不是么? 很显然,这些童男童女以及船队的其他人员的命运……可想而知。 要么被这些还在原始制度后期或者是奴隶制度中期左右的日本人先祖给灭了,要么……被对方用一些手段给融合了。 从这个推论来看,徐福以及当年跟随他的派遣船队的人员,下场堪忧。而不是所谓的男耕女织的开创出一个新局面。 有些事情,说上去是很合情合理,但是仔细推敲一番之后,就能够知道这样的说法完全说不过去。 也许有人会以当其时日本的绳纹文化突然进化到金石并用文化来说明这一点,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这个能够成为所谓的东渡日本的人能够延续下去的证明。 就好比是,有些东西,看着会做,但是就好比是文字什么的,没有相应的平台,你看着是不可能知道什么意思。 就好比是外语,你没学过,你知道什么意思么?这个当然是否定的吧。 既然如此,张嘉师认为他的到来,确实是救了这些人,但是对方的态度,也是张嘉师不得不思考的。 毕竟张嘉师怎么着,都不可能直接大声叫喊:“我是来拯救你们的!” 他不是中二,也不是脑残,当然不会做这种看上去很蠢,实际上也是非常蠢的事情。 “也许正如军师所言那样,明天再跟对方进行接触,再进行下一步行动吧。” 张嘉师喃喃自语着这么一句话,而在张嘉师面前的两个妹子,则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分割线………………………………………… 尽管张嘉师在登陆之后所经历过的战斗,都不算太过于激烈,就连算激战的那一次海战,摆在后世整理出来的战争史当中,也不过是有着一些专门的解释而已。 但是,在一个看不见的战场当中,大批日本的本土神话当中的存在,却遭遇了一次根本不成对比的敌人的屠杀。 这是必然的,毕竟这些存在的实力,不完全是来自于自身的修炼,也有一部分是来自于相应的信仰之力。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伏羲为了对付玄鸟王,不惜亲自对抗对方一样。因为当时的玄鸟王,可以说是比起绝大多数神兽都要强大的存在。 但是么,在日本这个地方,很多摆在中原区域只能算是灵兽的存在,都能够“占山为王”,这种实力能够对抗包括青龙,麒麟在内的豪华刷怪团? 除了一个在跟麒麟打了不到数十回合,直接落荒而逃的天照之外,很少有所谓的日本神灵妖怪能够对抗这些实力远超他们的存在。 而在前一段时间的海战当中,本来打算兴风作浪,搅黄秦敏的船队的一个河童王以及一只看着就像是章鱼的大型海妖,就被青龙轻松解决掉。 不过,这种实力的辗压,对于这些神兽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更多的是一种打发时间的办法而已。 当然,青龙对于这样的说法很是嗤之以鼻,毕竟他曾经没好气的对自己的老伙计之一的麒麟说道:“你不是打发时间,你是怕麻烦而已。” 被说出了心里打算的青龙,直接插科打诨就打算糊弄过去,等着他的是这些老伙计们对着他伸出来的一根中指…… 第六十一章 徐福 上 第二天,在孙颇以及张苍等人安排下,张嘉师并没有直接率军前往营地,而是由夏侯婴运送那个被救回来的少年,进入到营地里面再看情况进行下一步决定。 对于这样的安排,张嘉师也没有说些什么,但是他不希望夏侯婴冒险,毕竟他也无法得知现在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但是,张苍在听到了张嘉师的顾虑之后,不得不解释道:“大人,夏侯校尉是我们最合适的人选,毕竟在很多方面而言,并不是主要负责战斗,而是负责后勤运输的夏侯校尉在很多方面而言,也许会让对方更加放心。” “光凭如此,恐怕无法做到这么一个地步?”张嘉师觉得张苍的话语当中似乎有些让他感觉到疑惑的地方。 张苍神秘的一笑,在跟孙颇对望一眼之后,说道:“大人不妨将此事交由我等来处理,大人只需要坐观其变即可。” 对于张苍很有自信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张嘉师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两人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但是出于对孙颇以及张苍两人一贯的信任,张嘉师微微点头。 虽然说张嘉师对于孙颇以及张苍两人是相当信任,但是在第二天,在两人对这次行动进行详细安排之后,命令阮翁绍以及闻乐两人随时指挥自己的部队进行救援。 毕竟,他不是不信任孙颇以及张苍,更加不是认为两人会坑他,而是出于对夏侯婴等人的安全起见,张嘉师不得不进行一些算得上是未雨绸缪的安排。 ………………………………………………分割线………………………………………… 夏侯婴说实话,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成为孙颇以及张苍两人眼中,跟这个营地进行接触的最适合人选。 在很多方面而言,夏侯婴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有这个资格。 毕竟,先不说根本不能亲自出动进行交涉的张嘉师,而孙颇,张苍以及阮翁绍等人,在官职上都要比他更加合适。而闻乐,作为昨日在这个营地的人员面前展示了实力的校尉,也是比他要合适的人选。 但是,当张苍命令随行的车队将一些药物以及食物搬运上马车之后,夏侯婴就知道,他为何会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无论是张苍亦或是孙颇,他们心中都没有对这个营地进行武力弹压的打算。 而当跟张苍比较熟悉的夏侯婴在被对方附耳,轻言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之后,伴随着对方说出来的一句话,夏侯婴可以说是非常震惊。 因为他需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跟对方接触,而是将这些物资以及药物送到对方的营地当中。 夏侯婴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张苍只是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对于这个跟他关系也算不错的军师,夏侯婴很清楚对方跟孙颇明显有着一个计划,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在张嘉师已经下令全面配合两人的安排之后,夏侯婴就很清楚,哪怕是两位军师真的是把他给卖了,那么他还是没有地方说理去。 所以,在指挥一些骑士护卫着二十多辆大部分运载着粮食,少部分药材的车队护卫车队向着那个营地出发之后,夏侯婴说不担心会出问题,他自己都不相信。 …… 而在营地的内部,包括徐福这个被张嘉师认为是大秦帝国第一骗子的人,正在自己的家中院子沉思。 对于昨天的事情,徐福不知道是完全不可能的。毕竟这差不多就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他再忙碌,也不可能不清楚这么一个状况。 他昨晚基本没有休息过,除了对伤员的救治,分派物资什么的之外,更主要的是在这个地方居然出现了大秦帝国的轻车士部队以及大量的骑士。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应该说是他在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之后,也看开了。毕竟昨天的那么一些部队,根据他的理解所得,只不过是一支先锋部队而已。 要是对方不是就这么折返,要攻下已经残破不堪的防线,以那些同样疲惫无比,伤亡惨重的作战人员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对方没有这么做,并不代表他们并不知道他在这个地方,相反,若是在这个地方遭遇到对方后续部队的主力,徐福很清楚,以他的这种势力,根本无法抵挡对方。 毕竟,跟他们几乎每年都爆发战争的当地土著而言,从历年的冲突当中,死在对方手下的人员虽然相当多,但是这些当地的人员,实际上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只要他的实力有这么强大的话,自然不在话下。但是以这些伤亡惨重的人员来对付这些明显是来自大秦的精锐部队,无疑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 既然如此,对方不在现在跟他接触,更多的应该是等待实力更加强横的后续部队的到来。 要是闻乐知道了徐福的心思,估计都不知道他应该说些什么了。 固然他确实是等待着张嘉师的主力部队到来,但是闻乐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营地的主要负责人,就是他这个大秦第一方士。 事实上,像是徐福这样的人,自身的实力并不是相当出众,但是,精通很多方面学识的他,在数年前的一次夜观星象的时候,就隐约看到了大乱将至的天象。 经过长时间考虑,决定用替始皇帝嬴政寻找长生不老药的名义,带领这些以三千童男童女为主的七八千人,扬帆出海,更多是想保留这个民族的一丝元气。 毕竟,他从当时的天象中,看到的是一面混乱以及生灵涂炭。 他很清楚,也许有这方面的能者会发现他的盘算而揭发他,但是,不知道为何,徐福一直到出发之前,都没有遭遇到太大的妨碍甚至是被始皇帝命令当地官吏将他就地格杀。 但是直到现在,徐福都无法忘记,在他出发之前,遇到的一个人,以及跟对方之间的谈话。 …… 在几年前的一处港口旁边的平原,徐福看着他认为对方一直不过是一个普通内宦的喜公公,并不知道对方在这么一个时候找他有什么事情。 但是他在听到了喜公公对他说出来的一句话之后,吓得冷汗直冒: “徐大人为陛下效命之心,喜自当相当感激,但是,喜,试问徐大人一句,你自己相信有什么长生不老么?” 喜公公当时看着他的眼神,徐福永远都无法忘记,那是一双没有情感,只有平静的双眸。 徐福不认为一个人有这么一副眼神,是对其他人友善的表现,相反,虽然徐福远远不算是大秦帝国境内的顶级高手之流,但是勉强算是一个高级法师的徐福,自然能够感觉到喜公公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势。 他确实是小看了这个看上去很是和蔼,平易近人的始皇帝内侍,但是他很快就释然,毕竟要是喜公公没有自己的能耐,也不可能在某个意义上,在始皇帝身上得到始皇帝对于李斯赵高等人更多的信任。 他在咸阳宫宫中,也感受到几股实力要比喜公公更加强横不少的气势,但是能够将气势收敛到这么一个地步,徐福还是第一次遇到过。 他很清楚,若是喜公公真的想要杀掉他,不需要喜公公队伍当中的其他人出手,恐怕光是对方,就能够在二十招之下直接解决掉他。 他不敢再次隐瞒,而是有些无奈的说道:“喜大人,既然你都知道福的想法,那么,福自当认命。” 听到了徐福的这么一句话,喜公公反而是收敛起自己外放出去的气势,转而微微一笑:“徐大人为何会这么认为呢?陛下也没有下令让喜解决掉徐大人。这次出行,主要是替韩大人传达一句话。” 听到了韩大人三个字,徐福的眉头不禁微微一跳,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确认的说道:“喜大人,你说的韩大人……乃是韩终?”(韩终:始皇帝时期的大秦四大方士之一,地位仅在徐福之下。) 徐福跟韩终的关系不算好,但是也没有到一见面就直接掐架的地步。 对于这么一个同行,徐福自问他还真的不知道对方有什么话能够让这个始皇帝身边的贴身内侍传达给他。 喜公公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他微微一笑:“韩大人一直都相当关注徐大人,对方似乎看出了徐大人有着一些打算,他拜托喜所带给徐大人的一句话就是……” 说到这里的喜公公稍微停顿一下之后才继续说道:“有些事情可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易的,你这个笨蛋以为这样做就能成功么?作为一个相识甚久的人,不才给你一个忠告:不要轻易的放弃自己能够掌握的力量,也不要对抗你无法抵抗的人。” 当时的徐福,并不明白韩终这个跟他关系不算好的人给他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在之后不久的一段时间,他明了了…… …… 在接下来的日子,直到现在,徐福虽然带领着这些人在远离大秦帝国的一个一片土地上正式落地生根,繁衍生息。 但是,几乎每年都跟这片土地的一些似乎连字都不认识的人进行冲突,所带来的各种压力以及损失,让他很是苦恼。 他自问,他已经做到自己所能够做到最好的。但是在这么些年之后,看着人数越来越少的营地,以及对方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攻击他们,徐福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过不了多久,一切都很有可能被他亲手埋葬在这一片土地上 他不是没有想过向大秦帝国求援,但是,在一开始就已经自绝退路的他,已经无法跟大秦帝国进行有效的联系。 虽然说,他懂得很多东西,也亲手解决了不少他认为很麻烦的事情,但是对于现实而言,这些都似乎于事无补。 徐福他很累,他很想放弃这些然后好好的休息一番,但是在想到了这些人的下场之后,徐福不得不继续坚持着自己的初衷。 在昨天爆发的那一次作战当中,虽然他以及这个营地的人,再次打退了这些对他们抱有敌意甚至是心怀叵测的人的攻击。但是,随着敌人越来越密集的攻势,让徐福很清楚他们似乎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直到那一面久违的,代表大秦帝国的黑底白纹玄鸟旗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之后…… …… 所以,徐福说实话,他并不介意自己的生死,他担心的是这一支秦军精锐部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个地方。 ………………………………………………分割线………………………………………… 徐福在听到了一队马车前往营地北面的路口,打算进入到营地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的徐福看着这个跟随他很多年的心腹,说出了一句让对方都觉得错愕不已的话: “让他们进来,假如真的发生什么问题,一切由我来承担。” 听到了这句话的心腹,在回过神来之后,看到的是徐福已经向着门外走去。 他不由得担心的说道:“主人,要是对方真的想要对你不利的话……” “这个并不重要,若是用我的命来保留住这些人的性命,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 说完这句话的徐福,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神一阵轻松。 是的,对于他而言,也许真的死在大秦帝国的来人手中,总比继续过着这么一种生活要实际得多。 …… 夏侯婴看着缓缓打开的简陋路障,心中有些嗤之以鼻,毕竟辽东郡的一些常设军营,用的基本上是硬木搭配金属长矛所组成的路障。 当然,他没有将自己的心思表现出来,在看到了路障完全打开之后,骑在自己的那一匹栗子色的健壮战马上的夏侯婴,向后面的人员直接挥了挥手: “我们进去!” 当徐福到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夏侯婴正指挥着人员将马车上的东西都搬运下来。 看到了这一幕的徐福,沉思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走到夏侯婴面前,弯身抱拳询问道:“不知道这位将军是?” 徐福不是忘记了大秦军职的对比,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说些好听的话,恐怕没有人不喜欢听。 而夏侯婴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但是他没有直接表露出来。对于这个他并不认识,在他心中有点不喜欢的人,夏侯婴只是很平静的说道:“这位长者,婴只不过是左将军麾下的一个校尉,负责这些马车的调度而已。” “校尉?”徐福心头上浮现出一丝疑惑,那就是徐福没有记错的话,校尉一职似乎是二五百主以上的军职。 随后,徐福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左将军这个职位。 在当年他离开大秦帝国之时,并没有什么左将军,在上将军麾下的五大将军,事实上是一个虚设职位,正如同大秦帝国在这之前并没有太尉一职一样。 但是徐福可不会蠢到询问这么一个问题,他随后看着这些从马车上被搬运到附近一块空地上的麻布袋子,不解的问道:“不知道这些乃是?” “药材跟粮食,这位是?”夏侯婴不清楚徐福的事情,不是说孙颇以及张苍甚至是张嘉师瞒着夏侯婴,而是以夏侯婴的性格而言,他对于这么一个情况也没有什么兴趣去了解。 结果,他听到了这位年纪应该比他大多了的老头,直接对他说出来而让他有点惊讶的名字: “鄙人乃徐福。” …… 夏侯婴将这些物资搬运完毕之后,就带着车队以及护卫人员离开了。 当然,留下来的还有一个算是回家了的少年。 只不过,夏侯婴并不知道的是,这个少年在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才发现跟自己要好的两三个朋友,都在昨天的作战中,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就算是夏侯婴知道了这么一回事,也就只能够宽慰一下对方。 而徐福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看着在一段时间之后陆续进来的自己的心腹们,询问着对方:“那些都是粮食跟药材?” 这些人点了点头,而一个心腹则是不解的询问道:“主人,不知道对方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含义?” 徐福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你还不懂么?对方明显是先礼后兵,就看我们该怎么抉择了。” “为何会这样?”很多心腹都大吃一惊,而一个心腹更加是惊叫起来。 徐福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很是平静的说出一句话:“你们当中应该有人听到过那个校尉,说出了他们现在就在北面的一个区域建立了一个营地。对方明显是在等待我们表达自己的态度。若是真的跟我们作战,他们也不在乎。” 这些心腹们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相视一眼之后才由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说道:“那家主你该怎么办?” “明天,鄙人去拜访一下那位左将军。” 徐福很清楚,既然对方已经表达这么清楚,那么他还继续一意孤行,或者是走错一步,等待他,以及这个他付出了相当大心血精力的聚居点,就会毁于一旦。 他不希望看到这一幕,或者是他不能让这一幕出现,他要做到的就是…… 作出自己的决定。 第六十二章 徐福 下 在第二天的早上,张嘉师在自己的营帐之中,看着须发斑白,而且神情相当疲惫的徐福,心中的惊讶不可谓不小。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毕竟在张嘉师的眼中,徐福固然是他认为的大秦帝国第一神棍不假,但是怎么着都好,神棍都不应该是一副相当仙风道骨的存在么? 当然,张嘉师可不会说出这么一句完全不合时宜的话,来刺激眼前的这个中年人。 徐福也在打量着他眼前这个坐在一张矮凳上跟他对望的年轻人。 张嘉师给他的感觉,是太年轻了点。虽然说大秦帝国亦或者是此前的秦国,也有甘罗十二岁拜相的先例。但是,以他对那位始皇帝的理解,对方似乎没有必要将如此年轻,他并没有听闻过的青年才俊,提拔到事实上仅次于上将军这个职位之下的左将军位置。 毕竟,在太尉,国尉,邦尉级别的武职官员都空缺甚久的大秦帝国,左将军完全算得上是大秦所有大军当中的二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然,徐福可不会因为张嘉师的年纪而轻视对方,毕竟以徐福对始皇帝的理解,对方完全不会无缘无故的提拔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担任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左将军。 他更好奇的事情是,这个左将军的实力,到底是如何一个地步。 …… 在进入了这个营地之前,从这个距离他兴建的那个居住区营地不到五公里远的秦军大营,军力也不过是万人左右。 但是从这个军营中的官兵神色可以看到,这一支部队,比起当年他所看到过的大秦帝国最精锐的咸阳兵团,事实上大概只有装备也许有所不如,而在其他方面而言,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固然是没有大秦帝国咸阳地区的直辖军团那样的精良装备,事实上,这更多是辽东兵造的生产力还没有达到短期内让大量部队完成换装的地步,以及张嘉师并不希望出现一直纯兵种而导致的。 重步兵部队也许是能够决定战场走向的军事力量之一,最起码,假如张嘉师正式介入秦末逐鹿的局面,他麾下的重步兵,要应对所谓的天下群雄,事实上并没有太大的压力。 但是,理解到一支部队并不是一个兵种就能够带来胜利的事实,以及对于匈奴的未雨绸缪,重步兵部队更多是张嘉师为了应对秦末战乱所着重编制的部队。 对抗东胡以及匈奴这样的游牧民族,在主动出击敌人,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战略方式下,张嘉师发现了一点,那就是包括轻步兵在内的步兵部队以及战车,事实上都不是一个好选择。 唯有以骑兵对抗骑兵,才能够让匈奴人逐渐失去主动权。 所以,徐福看到的是张嘉师这次带来的步兵部队的情况,而不是张嘉师计划中将会逐步转移重点的安排计划。 徐福不知道,张嘉师有着自己的自信,除了南面那个事实上已经封堵了必经之路的南方军团之外,大秦帝国的另外两支主力部队,以王离为首,事实上几乎已经只剩下框架的北方军团以及咸阳的三支兵团部队,在一对一或者是人数均等的情况下,张嘉师虽然不会认为这样的战果会是一面倒的胜利,但是,他有着这么一个自信,那就是他的部队也不会被对方直接击溃。 在这个前提下,张嘉师的部队,需要的是更多在战场与敌人交手的经验,而不是纸上谈兵,埋头苦练就能够成为一支及格的军队。 …… 而徐福并不知道他所看到的,只不过是现在张嘉师麾下部队的一个缩影之一,他对于张嘉师的好奇,远远不止于此。 徐福并不知道,始皇帝已经驾崩相当长的时日,更加不知道现在的天下,确实是已经混乱不堪。 并不是一个观察天象的高手的徐福,他无法有效的明白天象显示出来的一些细节,比如说,为何张嘉师会凭空出现。 他还以为,现在的始皇帝嬴政,依旧是大秦帝国的掌舵人,而不是已经逝世一段时间的人。 他对张嘉师的好奇还不止这些,但是在孙颇的轻咳声提醒下,徐福才对张嘉师微微抱拳说道:“鄙人徐福,拜见左将军。”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点了点头,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徐大人这次到来,不知道有何要事要跟本将军相商?” 张嘉师还是不太明白孙颇以及张苍两人到底安排夏侯婴做了些什么。对于张嘉师而言,徐福出现在他面前,更多是三个人之间的功劳。 张嘉师说出这句让徐福心中腹诽不已的话,但是后者还是不得不露出一幅相当恭敬的神色,询问着张嘉师:“左将军此言言重了,不知道左将军这次到来,是否是陛下的安排,希望将徐福抓回咸阳?” 听到了徐福的这么一句话,张嘉师既然觉得相当好笑,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而是从怀中拿出那一份喜公公亲自雕刻出来的书简,递给了他面前的徐福。 徐福在看到了张嘉师这么一个举动之后,心中也有点疑惑,毕竟对于徐福而言,对方这么做,明显不合常理。 但是出于礼节,徐福还是将张嘉师递给他的这一份书简接过。 …… 看完了书简的徐福,额角的冷汗越来越多,这一份书简上面的内容,雕刻的人是喜公公,这一点也就够徐福惊讶了。但是当他看到了喜公公在里面所提及到张嘉师继承了始皇帝嬴政的定秦剑以及另外一个东西之后,他就不得不深吸一口气。 这两个东西都在张嘉师手上的含义,徐福自然很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不仅仅如此,另外还有一个事情,徐福更加是震惊无比。 并不是他现在知悉了始皇帝已经死去多时的消息,在看到了张嘉师得到了定秦剑以及另外一个东西之后,他将看出了这么一个情况。 让他震惊无比的,是韩终这个人居然投入到张嘉师麾下,以及张嘉师是现在的商君营的实际指挥者。 韩终跟他的关系不融洽,这一点徐福永远都不会忘记。 但是徐福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轻视韩终。事实上,作为方士这个职业的同行,徐福自然很清楚,韩终在医学方面的能力,比起他这个人要强得多。 而且,在其他方面,跟他半斤八两的韩终,才是让徐福佩服的地方。 至于商君营到底意味着什么,徐福虽然已经离开大秦帝国数年之久,但是不代表他已经将商君营代表着什么而忘却。 光凭自惠王之后的历代秦国国君才是商君营的真正指挥官,徐福就无法忽视张嘉师现在的身份。 始皇帝嬴政似乎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幕发生,才会这么安排。嬴胡亥以及赵高将大秦帝国弄得一塌糊涂,乌烟瘴气,徐福也从书简中的一笔带过了解出这么一个事实。 而商君营,定秦剑以及那个东西现在都在张嘉师手上,则是代表着始皇帝嬴政的内心盘算。 他不止一次悄悄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正在低头处理公务的张嘉师,他很清楚,眼下的张嘉师,事实上已经不是大秦帝国的左将军这么简单。 要不是喜公公在书简开头就警告他不得乱说什么,估计他都会惊叫出来。 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喜公公随后说出了几乎是凭空出世的张嘉师,居然能够力斩卢生以及侯生两个已经堕入魔道的妖人之后,徐福的心中更加是惊讶无比。 他无法理解到,事实上作为四大方士的法术能力最强的两人,居然会被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此轻松的击杀掉。 徐福当然不会想到,趴在张嘉师脚边,打了一个呵欠的纯白色大狼,在那一次交锋当中可是立下了最大的功劳。 而作为道士的张嘉师,也在职业上基本克制已经将自己炼制成尸的卢生以及侯生。若是以两人生前的实力,也许还不能够对抗白狼,当时也解决掉当时的张嘉师,事实上问题不大。 …… 喜公公在书简当中雕刻出来的内容相当多,让徐福感觉到最惊讶的还不是上面的内容。 而让徐福觉得自己最惊讶的地方,是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当中,张嘉师几乎从辽东郡在大战之后的虚弱当中,成为了现在这个能够直接从朝鲜地区直接出兵他所在的这个地方,足以影响乱世的一方势力。 这固然是有着始皇帝嬴政的帮助,但是,假如没有张嘉师的知人善用以及杀伐果断,恐怕,不要说现在的张嘉师会不会出现在他面前,说不定,他以及那四位大秦公主,早就成为了杜地的冤魂之一。 徐福自己都很清楚,若不是张嘉师有着能够让始皇帝嬴政都信任的能力以及魅力,恐怕始皇帝嬴政也不会更多的像是孤注一掷,将一切都给张嘉师安排好。 无论是商君营,亦或是定秦剑,亦或是那个东西,都无法让一头猪避免被屠宰的命运。只有一只猛虎,才能够利用他们,更好的保护自己。 在这个时候,本来已经束手就擒,闭目待死的徐福,不禁想到了喜公公给他这么一份书简,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喜公公不会跟一个死人说这么多,而且,张嘉师也不会放任他这么一个“死人”在有可能拼死一搏的前提下,待在这个营帐当中。 这些情况,则是在清楚的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张嘉师这次到来,主要的目标并不是他,亦或者是被他在很多意义上“欺骗”而来,苦苦挣扎求存的人们。 既然如此,徐福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之后,才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办?亦或者是说,喜公公以及韩终等人,到底想他怎么办? 突然间,徐福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喜公公在书简上说出了这么多事情,既然并不是想要杀了他,那么更多的只有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喜公公希望他,能够像韩终一样,投入到张嘉师的麾下。 徐福不由得有着一丝犹豫。毕竟对于这个实力已经不算太差的张嘉师而言,他徐福的投效,事实上不算是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花。 两者到底哪个才更好一些?徐福不是笨蛋,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 很可惜,徐福还没有思考自己应该怎么选择,他的眼睛就看到了书简的最后部队,雕刻着五个字: 你别无他选。 是啊,他还有选择么?应该说,他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深吸一口气,卷起书简的徐福,再次站起来,然后对着张嘉师深深一躬:“职下徐福,拜见左将军。” 一句话,说明了徐福已经有所决定。 但是听到了这句话,错愕抬起头的张嘉师,看着徐福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反应过来…… 事实上,张嘉师不明白,为何那一份书简,会直接让徐福这个大秦帝国第一神棍,纳头便拜…… 当然,他不会问出这么一个蠢问题。应该说,他似乎不需要在这些他不明白经过如何的事情当中,得到一个不错的结果就行。 ………………………………………………分割线………………………………………… 徐福的投效,宣布了张嘉师的部队能够直接进入到这个营地当中。 也许有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何徐福会这么轻易“就范”,但是,在首领都放弃了他原来的打算之后,剩下的绝大部分人,也就顺从这一个结果。 而且,张嘉师在昨日的支援,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么一个事实。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张嘉师并没有再次行动,而是在命令部队进入这个营地之后,主要进行两件事情。 一件事情是张嘉师派出了一队擅长水性的人员,通过建造一些木筏,然后在这个营地附近的海岸线上,布置一些能够让楼船士部队明显看到的暗号。 也许,秦敏的楼船士部队已经开始了传说当中的“环九州岛观光旅行”,但是张嘉师相信,不出意外的话,秦敏的部队应该会在一个月内再次折返这个营地附近的海域。 相比起这个,张嘉师更重要的是得祈求秦敏并没有遭遇到台风的打击而损失惨重。 只不过,张嘉师这次的担心算是真正的杞人忧天,忘记了秦敏麾下的楼船士部队需要折返辽东进行相应整训的事情,张嘉师直到5天之后才看到了楼船士部队的到来。 当然,出于一些情况的考虑,以及徐福等人的劝阻,张嘉师没有直接让这些已经离乡别井多年的童男童女回到他们在这数月之内,很有可能已经化为焦土的家园。 毕竟这些童男童女,更多是关东诸郡的人。 别忘了,就连现在的三川郡都陷入乱战当中,可想而知,这些人的家园,事实上会变成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这也就是包括徐福在内的人员,劝阻张嘉师,让张嘉师不得不深思熟虑之后,采取这种安排的原因。 张嘉师命人记录下这些童男童女的家的位置,等到合适的时候,张嘉师会派人根据这个地址,寻访很有可能已经人去屋空,或者是成为一坯残土的地方…… 而事实上,能够清楚记住自己家中地址的人,少之又少。毕竟,当年的人,除了少部分能够记住自己的家的人之外,更多的是时年不过**岁的童子…… 事实上,在看着很多认为自己有希望再次见到自己家人,或者是焦急得哭出来的少年男女居多的人,徐福的心中完全不是滋味。 因为他自己本身就很清楚,哪怕是日后张嘉师真的能够做到那一步,并且履行今天的诺言,恐怕……一切早已随着烽烟而灰飞烟灭。 他知道,这不能怪张嘉师,也不能怪其他人,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人…… 似乎感觉到徐福的失落,孙颇轻轻地拍了拍徐福的肩膀,默默的摇了摇头…… …… 第二件事,张嘉师在直到秦敏到来之前,一直都按照徐福的指点,派出相应兵力的部队,轮番冲击附近比较明确的日本人聚居地。 在这些天下来,张嘉师除了位于这个营地东面三十公里的一座简陋“城池”没有发起直接进攻之外,很多日本人的村落小镇,如同他们在九州岛北面的同胞家园一样,被几乎长驱直入的秦军部队,烧成一片白地。 大量的日本人,尤其是年轻的男女或者是小孩,成为了一个个被麻绳捆绑,然后押运到营地内的“俘虏”。 尽管,张嘉师对于私底下的奴隶贸易或者是人口贩**较痛恨,甚至是不惜损害一些人的利益而严令禁止。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他现在喜欢上这种人口掠夺的做法。 大量的人口,是保证一个势力强大的最重要基础之一。尤其是现在这种需要大量人口进行相应开发的时期。 再不济,这些日本人怎么着都能在皮鞭的指挥下,打扫卫生或者是充当苦工? 嗯……还有一些用途,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女人,张嘉师就算不把她们卖了赚钱,分配给一些实在是娶不到妹子的同胞,也是一个选择。 毕竟,这些女子生下来的孩子,血统确实是有些那个,但是张嘉师有信心能够改变到时候会出现的一些问题。 只不过,说起妹子这个事儿…… 张嘉师认为,徐福明显是想坑他。 他很无奈的看着徐福所收下的一个当女弟子,一个来自当年大梁城的魏姓童女,居然直接缠上他…… 咳咳,现在成为了张嘉师专用或者是说这几天经常拿着一些做好的食物倒贴上来的年轻妹子,墨嫣儿以及铃儿像是对什么事情较真一样,都亲自下厨…… 说实话,这个魏姓女子的饭菜确实是很好吃,但是你无法想象出,当一个人面对着一个“天堂”以及两个“地狱”的悲哀…… 第六十三章 东征九州 9 徐福的归顺,对于张嘉师而言,对方到底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张嘉师还不清楚。但是张嘉师没有忘记一点,那就是在接到喜公公亲自雕刻给他的那一份书简的时候,同样也收到了喜公公给他的一张小纸条。 上面记录着的是一句话: “左将军,若是徐福愿意归顺,先让他返回辽东一次。” 虽然张嘉师不太明白喜公公为何会对徐福这个神棍的事情这么上心,但是总体而言,徐福离开这里的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在这么些天当中,张苍已经逐步接手这个营地的管理工作。 秦敏的船队驻扎在营地西面的海面上,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在与张苍,徐福以及孙颇等人商议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决定在北面的那个登陆基地以及这个营地,各自修建一个大型港口区域。 这个计划,因为人手方面的问题,张嘉师决定优先建筑这个营地,并且将这片区域命名为新地。 新地的意思就是有大秦子民开辟出来的一块新土地,所以在听到了这个事情之后,营地内的童子军对于张嘉师的好感,有了很大的提升。 当然,出于很多方面考虑,张嘉师并没有现在就将人口迁移计划提上日程。 一来,是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当中,张嘉师很有可能会如期介入中原地区的乱局,一旦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出现了一些不必要的波动情况,恐怕也会给张嘉师接下来的作战带来相当影响。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自然也不会太过于轻视。 二来,现在已经过了春耕时期,若是调动太多的人口开发这一片地区,恐怕对当地已经有一定起色的局面,反而带来不良影响。既然如此,张嘉师自然也不会做这种很有可能会让之前的努力浪费掉的蠢事情。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尽管张嘉师以及孙颇等人都相信,在这些天来的战斗当中,日本人位于九州岛的势力亦或是住民,都受到了非常广泛的破坏以及掠夺。但是出于以三韩地区的情况对比,张嘉师认为这个时候的九州岛,还不适合进行大量的人口迁移。 想要真的将九州岛这一块优秀的岛屿掌握在手中,张嘉师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那就是他怎么都得将九州岛的日本人势力,尽可能清理干净。 最起码,位于这个营地东面偏北约40公里的那一个“简陋”城池,张嘉师就不能放任它继续存在。 ………………………………………………分割线………………………………………… 公元前208年5月14日,这一天是张嘉师在经过相当长时间的详细准备之后,正式聚集兵力向着那个城池发起总攻击。 与对箕子朝鲜的敌人不同,张嘉师从这个城池的外围,就能够看到这个所谓的城池,事实上也就是相比于大秦帝国而言,一个规模更大一些,人口更多的县城而已。 甚至在防御效果方面,张嘉师不认为,这种低矮粗糙的城池围墙,能够有效抵御他的部队发起的猛攻。 …… 只不过,相比起这个问题,张嘉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战前准备,在一些方面完全算得上是过而不及。 就好比是在营地当中制作出来的一些冲车或者是可以组建使用,分拆运输的云梯,事实上太高了一点。 张嘉师忽视了这方面的问题,最后只得临时赶制出一批性能要差不少的相应器械。 而让张嘉师更加惊讶的事情是,对方居然知道派出兵力,夜袭他们的这个临时营地。 ………………………………………………分割线………………………………………… 张嘉师在自从成为了阿房都尉之后,就一直没有放松过对于相应境界问题的重视程度。 张嘉师很清楚,这个时候并不是所谓的骑士美德盛行的时候,兵者诡道也,像是这种在很多人眼中也许算非常卑劣的作战方式,事实上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张嘉师一直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将经过相应训练的官兵们,编织成一支夜晚的警戒部队。 这样的安排,到现在都还没有发挥出相应作用的时候,但是张嘉师以及他麾下的很多文武都很清楚,有些事情尽管看起来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一旦习惯了,反倒是一种好事。 最起码,在这个晚上,张嘉师在距离对方的城池不到十公里的一处河滩平原附近扎营之后,还真的是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 张嘉师当然不会单纯的命令负责警戒的部队,派出非常明显的岗哨,这样的安排,很多时候会随着时间越长,而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 张嘉师自然不希望自己的营地会出现被敌人摸清了岗哨情况而被袭击的事情。 所以,在一些地方,有不少五人一队,牵着一只狗的秦军一伍编制的部队,负责警戒巡逻。而有些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则是由一些相对熟悉在黑暗环境生存或者是作战的人,负责担任暗哨。 这些人,也许一些久经训练的秦军哨兵也能够胜任,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更多的是选择了包括玄鸟门在内的一些中高级剑手担当这样的工作。 对于这种更多是属于民间力量的武装势力,张嘉师很清楚假如不进行相应监管,迟早会出现大乱子。 所以,在跟闻庆以及墨宏这两个分别代表这玄鸟门以及墨家,两个愿意从属于张嘉师的门派进行商讨,那就是张嘉师在出兵之前一段时间,正式宣布了一条相应的规定。那就是假如职业者违反相应法例,必须要进行严惩。 但是这种严惩,很多时候并不是官府出面,而是由墨家以及玄鸟门抽调相应人员所组成的清肃队伍,来解决这样的问题。 对于现在盘踞辽东郡,朝鲜地区的左将军府而言,这样的安排也没有太多人反对。毕竟张嘉师跟墨宏这个墨家钜子,在相应的合作方面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所以对于张嘉师这种安排,也没有人说太多。 所以,这些很多都有中低级军职的墨门弟子或者是玄鸟门弟子,在张嘉师麾下,事实上也不是太过让人感到惊讶。 …… 当然,日本人不可能知道这么一个情况。当这些突袭的日本人,有不少人连反应都做不到,就被不少墨家剑手或者是玄鸟门剑士斩杀之后,这些日本人才发现,他们这次突袭失败了。 张嘉师的营地内,很快的响起了一阵阵的钟声。这是负责哨戒的秦军部队,敲响了警钟的声音。 越来越多正在休息的秦军官兵,迅速拿起武器冲出营帐。 这当然不是说张嘉师允许他们不穿铠甲作战,更不是张嘉师穷到连铠甲都无法给自己的部下配备。 而是在经过很多次相应的演练之后,发现他现在已经没有太大印象的影视剧当中,一些军队被袭击还能够有效的穿上铠甲作战,这一个情况,更多是一种扯谈。 就好比是现在这么一个情况,则是张嘉师在权衡再三之后,不得不选择的一种折中方案。 那就是在外围营地休息的官兵,假如在敲响警钟之后,优先使用武器支援负责夜间警戒的同僚。 这换句话说,在某个意义上而言,张嘉师是不得不牺牲一些人的安全,来换取后续部队更多的反应时间。 也许,这么做的话,一点真的爆发了跟强行袭营的敌人进行的混战,那么张嘉师都不知道,这些只穿着兵服,甚至是赤膊上阵的官兵,伤亡到底有多大。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安排,白起也没有太大的反对声音,最起码,白起认为,以张嘉师现在的配备而言,要是让敌军真的在夜间强行进攻营地,更多的部队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牺牲一些人员来换取更多的战斗力,这样的事情,也许确实是很残忍,但是在两害相衡趋其轻的前提下,白起不认为张嘉师这种安排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 日本人的袭击者,人数到底有多少,对于现在的秦军而言不是重点,重点是,负责暗哨岗位的剑手们,很多在杀死了数个敌人之后,迅速向后飞跃,直接隐没在还有些昏暗的漆黑区域当中。 而这些日本人的袭击者,付出的伤亡并不算太多。而负责指挥这些人的,似乎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弃。 随后,越来越多本来隐没在漆黑区域当中的人影,逐渐显露在营地外围越来越明亮的火光当中。 但是,这些日本人,很快就发现了,这次他们来到了不应该到来的地方。 “放!!!” 伴随着临时负责这个区域的一个秦军五百主的命令,两排秦军弓弩手,或是半跪在地上,或者是站立在地上,用手中的长弓或者是强弩,将弓箭弩鏃射向了敌人。 这个地方的弓弩手数量不算太多,但是很多人反而能够凭借距离因素,轻松射中不到一百米左右距离,暴露在火光照耀范围的敌人。 很多日本人还没有有效的反击,就被一支支弓弩箭镞射中了身体。 而一些倒霉的人,则是前面的人被强弩射中之后,弩鏃依旧相当强力的动力,在贯穿了对方的身体之后再次射入了他的身躯当中。 很多这些弓弩手在将自己手上的弓弩箭镞发射出去之后,,后排的人迅速后退,而前排的人也站前来,逐步退往后面。 这个时候,又一批赶来的弓弩手,迅速补充他们的位置,对着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日本人,发射出弓弩当中的上弦箭镞。 日本人在这种相对比较密集的箭雨当中,付出了不少的伤亡,但是对于这次来袭的日本人而言,这点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隐没在一处阴暗当中的一个日本人,铁青着脸色,不知道对附近的人咆哮着什么。 不到一会,他附近的人员离开了他的身边。而他则是用一种无奈而愤怒的眼神,打量着前面明显已经有所准备的敌军营地。 他看着不断发射出箭镞的敌军,身上穿着的一些布衣,眼神中反倒是露出了一丝光芒。 也许在对方的心中,张嘉师的部队也有着数量相当多的“乌合之众”。这让他看到了击败张嘉师的希望。 若是张嘉师知道了对方的想法,恐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总不能友善的看着对方,然后用他根本不认识,而青玉灵书当中更加是一点都没有记载的语言,跟对方进行交流??? 算了吧,就算张嘉师真的打算这么做,他懂这些连后世的日语都完全算不上的最原始鸟语??? …… 在这个营门后面的秦军官兵,以及更多没有穿铠甲的人,疑惑的看着并没有什么动静的地方。 敌人的伤员以及尸体似乎没有移动过,就是因为这样,他们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在缓缓思索一番之后,负责指挥这次防御作战的秦军五百主,对附近的一些剑手说道:“你们能去看看情况。” 这些剑手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的再次跳出营地的围栏,从火光的照耀下,快速向着远方跑去。 直到十多分钟之后,这些剑手们陆续回到了营地的外围,然后对这个五百主说道:“大人,对方似乎已经离开了。” “嗯???”听到了剑手的话,这个五百主反倒是更加疑惑,但是他不怀疑自己麾下的这些人员会无缘无故说谎,毕竟这对于他们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 ………………………………………………分割线………………………………………… 这次被敌人袭击所带来的,张嘉师在经过相应统计之后,也没有发现太多的人员伤亡。相反,对方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以及十多个被弓弩箭镞钉在地面上的“蟑螂”。 张嘉师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让人解除了这次警报。这也是让自己麾下的人员再次休息的提示。 张嘉师也是被吵醒了,他不知道日本人这是想做些什么。毕竟对方就算是没有能够杀进营地,恐怕要做到给他带来更大混乱的这一点,张嘉师认为对方还是能够做到的。 但是对方没有这么做,明显是因为什么原因。 惧怕他的实力? 这个不可能,毕竟对方居然都已经有所准备来进行夜袭,很明显就不会担心这个。 虽然说,在前一段时间的作战中,闻乐确实是展现了大秦帝国左将军府的实力水平,但是对方明显不会忌惮这些。 根据闻乐的说法,对方的指挥官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这个世界有无师自通的军事人才么? 有,但是绝对不多。就好比是包括他以及他麾下的武官们一样,没有这样的存在。 想到了这么一个事情,张嘉师流露出一丝惋惜的光芒。毕竟他虽然很想让对方效命。但是在这么一个前提下,他还能够怎么做? 毕竟连交流都是最大的问题,要他将对方劝降,还是饶了他吧。 既然不是惧怕他的实力,难道是对于战场的阅读能力真的有这么强? 这个张嘉师不清楚。只不过,无论怎么样,张嘉师都认为,对方就算是霍去病的前世,想要用这些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的渣渣“军队”,就想阻挡住他的攻势。这个无疑是天荒夜谈。 张嘉师不是一个自大的人,但是他连这么一点自信都没有,那么他也不必介入到秦末乱世,定鼎天下了。 他没有什么野心,但是他不得不为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去完成这个理想。 ………………………………………………分割线………………………………………… 根据张嘉师的命令,那些死伤的袭击者,被割下了首级之后,就悬挂在一柄柄长竹竿上,让城池上防卫的日本人看个明白。 张嘉师这并不是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而是他尝试一些所谓的威吓性攻击到底有没有作用。 张嘉师麾下的秦军部队,就在前方的一些挑着首级的轻步兵部队,以及更前方的斥候骑兵警戒下,缓缓向城池推进。 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敌人真的这么有勇气,敢在城池外面跟他来一次大战。 张嘉师缓缓地抬起了手,放出了一只草蜻蜓。不一会,通过草蜻蜓所反馈出来的视野情况,张嘉师还是忍不住嘴角上翘。 毕竟,他看到的是,这些日本人,胆子确实是很大,但是似乎连比较体面地铠甲,甚至是金属兵器的人都少之又少。 张嘉师真的不知道这些日本人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 “难道这个世界现在就有什么‘万岁冲锋’不成?” 想到这个情况的张嘉师,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然后询问身边的孙颇:“军师,此战你认为该当如何?” “大人,对方既然放弃了他们最大的优势,急着想被我们屠戮,那么,我们何乐而不为?”孙颇自然也能够看到五六百米外的敌人,似乎不足以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威胁。但是出于作为一个军师的职责,孙颇还是补充了一句:“大人,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小心为上。毕竟对方还是有点威胁的。” 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看了自己附近的旗手一样之后,将手向下一挥: 随即,前方战阵当中过得秦军战车部队,在数千骑士的掩护下,发起了对日本人阵型的冲锋。 跟随其后的,是超过六千人的秦军各式步兵部队…… 第六十四章 东征九州 10 从自己释放出去的那一只草蜻蜓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日本人似乎是将战斗重心放在城外的作战当中,而不是固城死守。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似乎应该为这么一个情况感觉到高兴才是。 毕竟敌人愿意进行城外的作战,总比敌人依托城防来死守,明显容易对付。 但是么,张嘉师不认为这个事实上更多只能算是一堵大概只有三米左右高度的土墙,真的能发挥出什么样的作用。 “……” 张嘉师沉默的摇了摇头,好一会才看着即将进行交战的前线,喃喃说道:“难道对方还想用这么一个破城池来拖延我的发展脚步?” 听到了这句话,一直跟在红云身边,也许是因为无聊的白狼,动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抬起头看着张嘉师,露出了一副很有深意的笑脸。 张嘉师当然看到这一幕,他知道白狼是在笑他,他很快就无视这个情况,继续看着前线的状况。 白狼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结果,张嘉师的脚被白狼一口咬住…… “啊!又咬我?” 张嘉师的惨叫声在附近的秦军官兵的耳边响起。当然,谁都没有真的将这个情况当真,毕竟,很多跟随张嘉师一段时间的官兵将领,都知道张嘉师的宠物偶尔会“抽风”。 他们也很清楚,白狼倒是不会真的咬伤张嘉师,更多是让对方感觉到疼痛而已。 所以,他们很干脆的直接当这个情况没有发生。 …… 在战阵后面观察情况的张嘉师,不断地打算甩开正咬住他的脚的白狼。而在这个时候,在前线的秦军部队推进到距离日本人的防御军阵不到三百米之后,秦军部队开始发起了攻击。 三百辆弩战车的重弩手在车辆缓缓停下之后,随即对着日本人的军阵,用手指按下了机括,让手中的重弩抛射出弩槽当中的弩鏃。 不一会,日本人的军阵似乎传来了一阵不规则的惨叫声。 当然,这些弩战车上面的弩手,很清楚他们这次的作战任务,并不是负责进行冲击,而是在步兵部队进行短兵相接之前,用手中的单兵重弩进行远程压制。 跟他们的任务差不多的,还有一队队不断穿过他们这些战车之间的缝隙,继续向前小跑推进的骑士部队。 距离敌人似乎有些骚动的军阵约两百米的地方,两千多人的骑士在自己的百将指挥下,放缓了前进速度,他们将自己手中的弓弩对准了敌人,迅速发射出已经上弦的箭镞。 大量的箭镞以没有太长时间的间歇,一**向着敌人发射过去。 日本人的战阵当中,几乎每一次有相当数量的箭镞落下之后,都会带来一定的伤亡。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日本人的指挥官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他这次可真的是傻眼了,因为从这个地方虽然看不清楚敌人的细节。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敌人并不是他在率领部队夜袭对方的时候,所遇到过的情况一样,是跟他麾下的大部分人,是没有装备甲胄的乌合之众。 尽管,就算是他身上的皮甲,严格来说也不算是一种甲胄,更多的是一整件有点防御能力的毛皮而已。 但是对面的部队,身穿的甲胄,明显就要比他带领部队多次进攻的营地的一些敌人要更加精良。 张嘉师要是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尽管,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现在所掌握的区域的总体生产力,跟依旧占据着比较富饶的区域的大秦帝国,还是有着不少的差距。但是在军工产能方面,张嘉师反倒是有着自己的自信,那就是除非是现在的大秦帝国各个地区的兵造叠加在一起,才有可能在这方面比他更加强。 所以,不要说现在正忙于摆脱白狼的“攻击”的张嘉师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就算是他听到了对方的心声,也不会太过于当作一回事。 …… 战斗继续在持续着,而张嘉师麾下的步兵部队,在距离日本人的战阵不到二百五十米的距离,其中的步兵弓弩手停留在这片区域,加入到远程压制的作战人员序列当中。 排除了一部分因为兵器方面的问题,张嘉师麾下的步兵弓弩手,大部分人员使用的都是强弓劲弩。 当然,也有张嘉师为了测试实战效果而列装的一部分日本长弓弓手。 大约有五百人的弓手被命令进行日本长弓的相应训练,然后在这次战斗当中,进行更进一步的实战测试。 与其他弓箭手手中的复合弓不同,这些日本长弓,是使用青玉灵书所记载的制作方法,用质量更好的木料,制作出来的产品。 在一系列的测试当中,这些日本长弓的作战效率综合而言,并不比复合弓要优秀,但是,在射程以及稳定性方面,这些日本长弓确实是相当好。 复合弓因为弓身问题,哪怕是使用更好的木料,都无法做到日本长弓那种更加优秀的射击稳定效果。 但是,在杀伤力方面而言,也就是在同样的射程下,这些日本长弓反倒是相对较弱。 张嘉师在制作了一定数量的长弓之后,等到用来预计生产而准备的木料消耗完毕,暂时停止了日本长弓的后续制作。 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并不知道大量列装日本长弓这种武器,对于整体战局会不会带来更好的优势。 而且,从很多方面的实际情况来看,日本长弓并不比复合弓在骑兵身上更适合使用。 毕竟日本长弓确实是相对易于操作,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弓身太大的日本长弓,大概只能够列装在单纯的弓骑兵上面,更加合适。 从实际测试当中得到的反馈意见,张嘉师很清楚,日本长弓很难挂在马上,而且,即使是专门设计了对应日本长弓的弓箭挂袋,很多人都反应,相对较难在挂袋所在的位置,进行劈砍动作。 所以,综合很多方面的因素,张嘉师暂时停止日本长弓的后续制作,更多是希望能够取得战场的实际效果之后,才作下一步决定。 …… 这些使用日本长弓的弓箭手,在经过了自己队伍当中的军官测量之后,迅速将弓身提升到一定的高度,而将箭头指向大约三十度角位置。 “放!!!” 伴随着一声声发射的命令,长弓手们迅速将松开拉着长弓的三根手指,然后感受着长弓弓身因为弓弦反弹的力度,顺时针的转动着,直到整把长弓以反方向的形态,停止了动能推卸之后,长弓手们用本来是拉动弓弦的手,在弓箭袋当中再次抽出一根硬木箭。 与重弩以及床弩不同,弓箭很少使用全金属的弓箭,虽然说,全金属的弓箭性能看来更好。但是,因为很多弓都无法提供更高的发射动能,用质量较轻的木制箭杆,是一直以来的选择。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那就是张嘉师现在就使用铁制的漆箭,毕竟他从似乎是失踪,亦或是隐居的义父蒙武手中,所得到的那一把宝弓,质量确实是非常优异。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打算将这玩意量产。但是在知道了这一把黑色的铁弓,居然是一把类似定秦剑之类的顶级神兵之后,张嘉师就知道他这个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 、 日本长弓的抛射,虽然比较稳定,但是对于有着防御能力的敌人,比如说是身穿金属铠甲的人,并没有太大效果。 经过相应的测试,以张嘉师麾下兵造所生产的皮甲或者是铁甲来作为对比。 日本长弓基本上无法射穿100米外的铁札甲,而对于200米皮甲也没有太大的效果。 但是,在有效射程内,同样是一个出色的弓手,一个长弓手所带来的有效杀伤,反而比杀伤力更强的复合弓手要多一些。 原因就在于弓箭的命中率方面。 事实上,要不是因为日本人不穿铠甲,张嘉师当然也不会在这么远的距离让长弓手加入到压制部队序列当中,毕竟在两百米的距离左右,对于辽东兵造的皮甲事实上没有什么效果的日本长弓,对于这一段距离的甲士,恐怕更难有效果。 但是,正因为日本人只有极少一部分应该是高级军官的人有比较原始的铠甲,张嘉师在战后统计当中,知道了日本长弓对于无防护人员的杀伤确实是相对于复合弓,更加优秀。 长弓以及复合弓使用的弓箭是不同的,而且,张嘉师在制作这些弓弩箭镞,或者是其他兵器方面,继承了大秦帝国的兵造习惯,那就是他让生产的工匠,在兵器或者是装备上刻上代表身份的记号。 有了这么两点,相应的统计并不会出现太离谱的差错。 当然,像是那种被长弓以及复合弓所发射出去的箭枝在不同时间射中……这个该怎么算,张嘉师只好按照要害来判定了。 当然,这个方式也会有误判,张嘉师也管不了这么多。 …… 几乎每一波的落下的弓箭弩鏃,都会给日本人带来数量不一的伤亡。 但是在步兵部队还没有跟对方接触之前,张嘉师在红云的旁边,轻抚着自己被咬出几个小“牙印”的小腿,一边继续看着装作若无其事的白狼,张嘉师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事实上,要是白狼真的咬他,他的脚早就被咬断了,这么一个事情,张嘉师当然很清楚。 但是,无缘无故被咬,谁都会相当不爽吧。 正当张嘉师打算敲一下白狼的头,表示自己也得“反击”一下的时候,更加东面的位置传来了一声巨响。 “神马情况???”张嘉师疑惑的看着东面的天空,他很清楚这个并不是雷声,也不是爆炸声。 他似乎打算派出一队骑士绕过去看看的时候,前方的战局发展让他直接放弃了这个打算。 前方的步兵部队,在来到了距离日本人的战阵约100米左右的区域,迅速排列出以重步兵顶在前方,后面的长兵器轻步兵排在重步兵后面,将兵器伸出盾牌之间的缝隙的阵型。 这种作战方式,是张嘉师的一种尝试。 而这些轻步兵手上的长兵器,主要是长矛或者是类似于长铍之类的长柄刀剑。 张嘉师麾下的部队虽然大量列装了铁兵器,但是那些替换下来的旧式兵器,要这么埋掉的话,张嘉师也不太愿意。毕竟这些兵器好歹还能派上用场。 结果,在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还是将这些主要是拼装或者是重新锻造一部分的兵器,加装在一杆木棍上面,组装出数量相当多的长兵器。 对于这个情况,张嘉师不得不表示沉默。因为他也没有想到数量居然会有这么多。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只好让一部分新兵部队,配备皮甲以及一些替换下来的盾牌之类的装备,再配给一把长兵器,成为了本来在张嘉师意料之外的轻步兵部队。 张嘉师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这种算是误打误撞的安排,更多的成为了大秦帝国在接下来非常长的年份当中,成为了轻步兵部队的主要装备来源之一。 张嘉师麾下的重步兵,事实上是花费相当巨大的一个兵种,无论是那种逐步成为制式兵器之一的中等长度偃月刀,亦或是那种厚背刀剑,成本换算都相当高,更加不用说一身的铁制甲胄以及那一面起码是包夹了木板的铁盾亦或是全铁盾。 在逐步取得更多控制区域,需要更多兵力之后,张嘉师被越来越多的花费,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也成为了大秦帝国日后,重步兵最终成为了精锐中的精锐的代名词之一。 因为,在很多时候,大秦帝国始终还是轻步兵这种兵种,成为了主流。 对于这种轻重搭配的步兵战术,张嘉师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虽然说张嘉师确实是没有在这个方面的涉及。但是在这之前,大秦帝国对于轻重步兵作战的配合,已经有相当成熟的体系。 张嘉师需要的是,让麾下的文武高层人员,寻找出最好的方案。 …… 而这一次作战,更多是这种被张嘉师所采纳的作战配合方式的首演。 在冒着日本人反击所发射出来的寥寥无几的弓箭,第一排约六百人所组成的战线,来到了约距离日本人战阵约莫五十米距离之后,负责指挥队伍的秦军五百主大声叫喊着:“就是现在!!!冲锋!!!” “冲啊!!!” 六百人作用的战线,迅速用一种比较稳定的跑步速度,向着前方冲去。 不是说,这些重步兵不会远程冲锋,而是在顾虑到体力的因素的影响下,远程冲锋之后的重步兵体力消耗也很大,既然如此,还不如在更合适的时间发起冲锋,效果会更好得多。 双方在不到十多秒的时间,迅速碰撞在一起,日本人手上那些更多是削尖了的木棍或者是竹竿,插在重步兵用来作为突击防护的盾牌上,很快就被弧面错开或者是直接撞断。 …… 张嘉师命令麾下的工匠,不需要用那些花俏但是没有太大的实战意义的盾牌纹理,而是一面盾牌的表面,必须要做到两点: 一点是尽可能光滑,一点则是尽可能要有内弧形的整体。 在经过一些样品的挑选,一种向内约莫十度的内弧面设计的方阵盾牌,是张嘉师认为最合适的方案。 弧度越大,将敌人的各种武器错开的可能性确实是越大,但是这个设想,并不是最好的。 因为,假如是弧度越大,而且也要保持着同样的覆盖面,带来的是重量的大量增加。 打个比方,有一个约20度内弧度的盾牌,但是重量却增加了超过一半,这对于重步兵而言,同样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负担。总不能让这些重步兵都得双手握持盾牌,然后直接撞过去吧? 既然如此,张嘉师选择了这种无论是看上去,还是经过实际测试,都非常实用的方案来作为方阵盾的制作样式。 …… 日本人前面的作战人员,对于这一幕看起来很是错愕。但是他们面对面的秦军官兵,可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 “刺!!!” 负责防御的重步兵,很多都半弯着身体,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但是么,他们能够感觉到盾牌上传来的感觉,他们迅速说出了自己的命令。 后面的轻步兵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事实上也不需要他们前面的重步兵的提示,他们本来握持着的长兵器,用力的从盾牌缝隙捅出去。 很多日本人直接被刺穿了身体或者是头颅。等到这些轻步兵感觉到自己兵器传来一些向下的力度之后,他们用力的将兵器向后抽拉出来。 看着旁边的那一杠长兵器动静的重步兵,稍微站直身体,观察着前面的情况。他看到的是他前面的日本人,捂住了自己血如泉涌的伤口,缓缓的倒在地上。 看到了这个情况的重步兵,迅速再次弯下身体,他向前推进了几步,然后挥舞着手中的偃月刀,刀尖捅向了地面上的日本人身体…… ………………………………………………分割线………………………………………… 一时半会之间,前线的战局似乎在僵持着,张嘉师正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东面再次传来了巨大的响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嘉师很是疑惑,他不清楚这些声音代表着什么。 …… 在距离战场约将近一百公里的东面,青龙躲避了一个向他发射过来的火球,看着眼前的这些金甲人,像是喃喃自语般说道:“没想到,所谓的神界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居然会跟其他所谓的神联手在一起,你说是么?朱鹮……” 而对面的金甲人,也就是被青龙成为朱鹮的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黯然,他缓缓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别无选择。” 青龙没有行动,而是摇了摇头…… 在他身后远处的一块陆地上,火球在碰撞开去之后,猛然爆炸,将地面炸开了一个大洞。 第六十五章 东征九州 完 假如张嘉师在这个地方,就会看到天空似乎有些地方呈现出某种扭曲。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是正在相互之间捉对厮杀的神兽或者是圣兽们所建立的一个异空间,它的作用就是尽可能不让相互之间的死斗,对人间有太大的影响。 但是,无论是以青龙,麒麟为首的一方,亦或是以朱鹮为主的另外一方,都很清楚,这样的结界,事实上没有太大的作用。 与青龙以及麒麟等进行敌对的人,更多是已经定居在神界当中的神兽或者是圣兽。 他们出现在不周山的时候,当然也看到了正在教导自己女儿学识的烛龙。而烛龙也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在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并不是太过于放在心上。 对于烛龙来说,这些存在并不会对他带来什么麻烦,毕竟哪怕是伏羲亲自出手,他都不会担心自己打不打得过对方。 真正的第一神兽,仅次于盘古之下的实力,并不是浪得虚名。若是三皇或者是五灵齐出,对他进行围攻,那才让他有所忌惮,但是对于这种充其量不过是二级神兽的存在,烛龙还真的不知道怕字该怎么写。 他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并不是这些神兽居然会离开相对安全一些的神界,而是他很清楚,东面的那个岛屿的神灵,似乎因为那些老伙计们的猛烈攻势,不得不寻求帮助。 很明显,伏羲动心了,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无法派出麾下神将进行支援的伏羲,只能够选择这种算得上是有点阴谋的安排。 在逐鹿之战当中,本来参与战争的神兽圣兽或者是灵兽部队,大致上分为四种。 一种是与当时的虎神蚩尤,陨落在那一片洪荒当中的各级灵兽或者是;一种是跟青龙等五灵一样,知道自己被利用之后,转而跟神界争夺人间控制权的存在;一种是以女娲以及金鼋等存在,带领着当时的南方部落联盟,迁移到现在苗疆;最后一种,则是因为逐渐被留在人间当中的神兽,灵兽,逐步压缩生存空间,不得不迁移到神界生活的存在。 事实上,这些存在失去自己在人间的生存空间,更多是对方的一种咎由自取。毕竟,包括青龙在内的五灵,都希望他们能够加入到他们当中。但是,这些作为他们同样等级的存在,却因为继续听信伏羲的花言巧语,最后不得不采取这么一种行动,让对方失去在人间存在下去的基础。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烛龙并没有太过关注这些搬迁到神界的“同类”到底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而在看到他们出现在不周山之后,烛龙自然也很清楚这些同僚到底打算做些什么,他管不着至于,心中何尝不是冷笑连连? 毕竟,这次不周山的灵兽,数量也算得上是相当多。但是一旦真的出现了青龙以及麒麟都为之忌惮的存在,恐怕这些居住在神界的灵兽们,反而会死得更惨。 烛龙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人也许是想声东击西。但是,不用说留下来的其他地方的灵兽,实力也不算弱。再不济,只要这些打算趁虚而入的神界存在有胆子这么做,恐怕苍狼以及白鹿等其他地方的顶级存在,也不会手下留情。 更加不用说,现在正在人间的神农以及女娲,也不太可能会在情况开始失控之前,就出手帮忙。 烛龙很清楚,尽管神农以及女娲两个存在,并不是对战斗太过熟悉的,但是其自身的实力,总体而言,哪怕是最弱的神农,要支撑包括朱雀在内的五灵一对一的攻击,还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若是伏羲真的有什么打算,并且辅以实施,恐怕也不会那么简单就能够取得成功,说不定还会铩羽而归。 在这些方面的思考下,烛龙才没有打算出手,因为对于他而言,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他也不是那种闲的蛋疼,到处找人单挑打发时间的无聊存在。 尤其是在他面前的这个在用毛笔,潦草的在一些纸张上书写着歪歪斜斜的字的十岁女孩子,在当年出现在他面前之后,他就觉得,这也许是他漫长而久远的生命当中,最值得铭记的事情。 “爹爹,那些是什么人?” 女孩子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座不周山上陆续下来,并且有不少人都看了她一样的人群。 烛龙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在意的说道:“不用管他们,有些人就喜欢做蠢事。嗯,你很喜欢这种东西吗?” 不得不说,从某处渠道当中得到的纸张以及几本叫做书籍的玩意之后,女儿反倒是不像以前那样,很抗拒学习他教导的知识。 当然,按照烛龙的看法,自己的女儿与其说不喜欢学习东西,还不如说是因为那柄刻刀的缘故而不想自己再被刻刀划破手指。 想到这里的烛龙,不禁浮现出那么一丝笑意。毕竟,这种充其量也不过是三四年前的回忆,让烛龙很是怀念。 尽管在烛龙的心中,自己的女儿确实是无法有效的修炼他或者是其他的一些顶级修炼方式,对于这么一点,他不得不惋惜,但是他觉得这也没有什么。毕竟若是自己的女儿能够如同其他正常人一样,过上一个完整的人生,那也不是一件坏事。 就好比是他听说了那个有意思的小伙子,身边就跟着北面的那条蠢狼的女儿。他深知,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那条小母狼,得到的也不过是几十年的回忆,再说,神兽的成长期是相当漫长的,也许对方也不过是希望能够感受一些一下感觉而已。 所以,烛龙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个事情。 他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小脑袋,缓缓的望向东面的天空,露出了一丝平静的笑意。 ………………………………………………分割线………………………………………… “嘎!!!!” 一只紫金色的雷鸟发出了一声悲鸣,而它对面的一个冰蓝色长发的女子,看到的是自己用灵力凝聚出来的一把冰矛,直接将对方的身体刺穿。 作为冰凰一族的族长,这个冰蓝色长发的女子,实力并不比七色鹿要差多少。而她对面的那一只巨大的雷鸟,更多是虚有其表的存在。 按照理论而言,当一只灵兽化为人形,实力自然会有一定幅度的下降。但是对方的实力在这么数千年,并没有太大的进步,这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要知道,现在冰凰一族的栖息之地,本身就是从这只雷鸟王的控制区。在当年她与现在已经成为他夫君的一只火凤,还不得不联合在一起才能够将对方逼走。 而现在,还没有等她都变身回本尊形态,对方就被她打成了重伤,这一点,怎么不让她吃惊不已? 虽然她也没有亲眼看过神界,也不理解神界的情况,但是对方的实力,很明显反而倒退了非常多。 也许仿佛是让冰凰的想法得到验证,其他纷纷捉对厮杀的灵兽们,可以说是纷纷得出了胜负。 几乎原本实力均等的人间灵兽队,绝大部分都相当轻松地击败了自己的对手。 一只火属性的巨熊,将一头七色牛直接拍飞到大海当中,在对方进入到水面之后,甚至还溅起了二十多米高的水柱。 看到了这一幕的一些灵兽,都不得不倒吸一口气,因为这个该多疼? 而火熊也有点错愕的看着自己的爪子,尽管他知道自己的火属性攻击对于五灵属性抗体非常高的七色牛没有太大作用,而选择单纯与对方比拼蛮力,但是他怎么着都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真的这么不堪。 他甚至还在自己的手掌接触到对方的脖子位置之后,清晰的听到了一身骨骼断裂的响声。 错愕的当然不止火熊,很多这次跟随着麒麟以及青龙一起组成刷怪团的灵兽们,越来越多人感觉到自己的对手,或者是跟自己有过恩怨的敌人,实力下降了很多。 按照道理而言,这些对手的实力,不应该会变成如此模样。 …… 不说其它相对比较低级的灵兽之间的作战,很多圣兽都感觉到自己这些来自天界的同级别存在,实力要下降不少,就好比一个穿着绿色皮袄的壮汉,他看着自己对面已经晕过去的一个老家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面的这个老家伙,并不是他一开始的模样,对方在激战之后,迅速的衰老,让这个壮汉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也感觉到对方在一段时间的攻势当中,越发的猛烈,他都很勉强才能支撑住对方的猛攻,但是在一会儿之后,他就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那就是对方的力度以及速度越来越慢,而且样子看上去都相当的古怪。 当然,他不会停下来,然后询问对方这是怎么了,要是被对方趁虚而入,他说不定会被对方抓住机会,成功反击。 双方更多是你来我往的进行肉搏,假如张嘉师看到了这一幕,说不定会吃惊的惊叫一句:“我去,这些神兽圣兽还看龙珠之类的不成???“ 没错,双方在进行格斗的时候,速度都相当快。 但是在一次因为对方不知道为何会出现的巨大破绽,壮汉一拳直接揍向对方的腹部,然后再次一连串相当快速的连击。 在最后,这个壮汉用力,踢出一记带有电光的旋身踢之后,对方居然就这样被踢飞到空间内的一处有浮空能力的地方,直接昏迷过去。 而看着对方的白色头发,以及逐渐干枯的外表,壮汉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他看向其他交战的组合,发现他们这一边,很多人都赢了,而更多的敌人,或者是昏迷过去,或者是直接陨落在这么一个空间当中。 …… 而作为神兽级别的顶端存在之一,青龙看着自己面前的朱鹮,他当然知道这个没见几千年的“老伙计”身体相当不对劲。 他没有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竟他认为这样的事情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在另外一边,麒麟一脚踢飞了日本方面的所谓犬神,然后闪过一只黑色的大狗所近距离喷吐出来的紫色火焰,一肘然后一拳外加一记飞踹,直接将对方打得咯血,最后,麒麟还是不满足这么一个情况,直接变拳为爪,按住了对方的两条前爪之间的位置,凝聚出一记冰锥…… “嗷呜呜!!!!!” 黑色大狗的身体被冰锥直接刺穿,发出了凄厉无比的惨叫…… 青龙当然知道,这一只黑色的大狗,确实是有着中级神兽级的实力,但是作为顶级神兽之一的麒麟,格斗战也许并不算太过强横,但是也不是一只实力差太远的神兽能够比拟的。 而这一只大狗,青龙没记错的话,对方应该叫做哮天犬。 很明显,他不认为这种本来没有什么印象的存在,会在这么一个时候,居然有中级神兽的实力。 “你们的实力,难道都被抽出来,然后用在这些东西身上?” 青龙指着在麒麟手上,抽搐了几下再也没有灵息的哮天犬,说出了这句话。 朱鹮听到了青龙的这句话,露出了一抹苦笑:“果然,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朱鹮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尤其是在神农也离开的神界之后,他们的情况越来越差。 他看着眼前的老伙计,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悔不当初。但是,他还是看着自己的老伙计,说出了一句话: “给我们一个痛快。” 青龙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很清楚,眼前的老伙计,现在不要说跟他对抗,恐怕,就连七色鹿要解决对方,问题都不大。 他没有兴趣询问太多,也没有兴趣可怜这些很多年前已经进行抉择的“老朋友”。 “有些事情,做错了就无法回头了。” 青龙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缓缓的走向微微点头苦笑的朱鹮,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按住了对方的腹部…… …… 看着包括朱鹮在内的一颗颗散发着黑气的内丹,青龙跟麒麟在对望一眼之后,流露出一丝无奈。 他们不是没有接到过包括苍狼转达神农的警告,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伏羲居然连“自己人”都能够这么做。 “他疯了。”麒麟很是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而青龙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将手向前挥动,一股生命的气息覆盖住这些内丹,净化着这些黑气,而这些内丹,缓缓的随着黑气被净化,而逐渐化为飞灰。 随着飞灰的随风飘散,宣告着他们的“存在”,永远的消失在这个空间…… ………………………………………………分割线…………………………………………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发生在距离他不是“太远”的地方的一幕,白狼也许感应到什么,但是它不担心这么一个问题,而是默默的趴在张嘉师的身边,打着呵欠。 前线的战斗,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取得了决定性的进展。 日本人的所谓抵抗力量,根本无法给秦军的步兵部队带来什么杀伤。 等待着他们的,反而是更多的伤亡。 要不是这次的轻重步兵混合作战还比较生疏,张嘉师都有很多理由相信,前线的步兵部队要平推这些日本猴子,还是相当轻松的事情。 从实战方面来看,摸了摸下巴的张嘉师,认为这种轻重步兵的混合作战方式,事实上反而是一种倒退,尤其是杀伤效率方面,轻重步兵的配合作战,杀敌速度要比单纯的重步兵要缓慢得多。 在某个意义上,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的张嘉师,可不知道日后他将步兵战术,尽可能发展成一种比较单一编制的配合。 就是重步兵以及轻步兵之间,很少再会采取这么一种前后配合推进的作战方式。 在某个意义上而言,张嘉师这么做,事实上也得到了步兵部队的一个相对较好的正确作战方式。 当然,张嘉师可不知道这么一个结果,他可是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够改变的。 也就是因为这么一个代价,张嘉师认识到,兵贵神速的真谛。 “原来,兵贵神速并不是单独指部队的行进速度,还有着带领部队必须要尽快解决掉一些敌人,这么一回事。” 张嘉师当然不会想到,他日后会说出这么一句感悟…… 眼下的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天色,他盘算着是否应该让另外一支步兵部队投入到战场当中,让前方作战的部队后撤下来休息。 而在这个时候,旗手旁边的传令兵小跑过来对他说道:“大人!!!我们突破了敌人的外围阵地,抢占了城门附近,前线的部队希望大人速发援军!!!” “嗯???”张嘉师疑惑的看着传令兵,然后看向了约莫一公里开外的地方,好一会才看到这个传令兵所言非虚。 他按捺住自己心中的狂喜,然后故作平静的说出一句话:“传令下去,让闻校尉带领第二支部队进入城中。另外,剩下的步兵部队埋锅做饭,准备草料之类的。” “喏!!!” 传令兵从张嘉师面前站起来,直接转身离开。 而随行的孙颇,在这个时候看着前线的战况,好一会才对张嘉师抱拳说道:“祝贺大人取得胜利。” “同贺同贺,虽然说我们英勇作战的官兵们取得了决定性的战果,但是,在事情尘埃落定之际,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张嘉师很是谦虚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结果,孙颇不得不干笑几声,而白狼跟红云以及包括魏女在内的数个跟张嘉师相熟的女子,直接看着张嘉师,猛翻白眼: “左将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虚伪?”这句话是墨嫣儿所说的。 “张大哥,你好像说过,太过谦虚就是虚伪,不是么?”这句话听着人畜无害,但是铃儿这个丫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嬉笑。 “左将军,不管怎么说,小女子也在此向左将军道喜了……”这个是那个魏姓女子的说法。 张嘉师听着三个女孩子的话,脸色越发的囧囧有神…… 第六十六章 青霉素 张嘉师发现,自己在某个意义上,确实是有点那个。但是么,在很多方面而言,也不完全是他的错。 尽管,这次除了墨嫣儿以及那个苗疆少女铃儿之外,还有一个看上去学识也很不错的魏姓女子,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个事儿貌似不是他主动来着。 不对,应该说他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才对。 不过不管如何,张嘉师听着他身后的三个女孩子在交流着什么,无奈的抚摸一下白狼的头,看着越来越近的港口,他露出了一抹苦笑。 而白狼像是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东西,而是用头轻轻的碰触一下他的手,露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 对于这一次作战计划,张嘉师可以说是圆满成功。 但是对于他以及麾下的左将军府上下武而言,九州岛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分割线…………………………………… 在离开那个被命名为秦开(取大秦开辟之地的简称,而不是为了纪念燕国名将秦开)县的地区,也就是以现在逐渐被牢牢控制住的徐福营地四周对外一段区域之前,张嘉师进行以下的安排。 负责这个地区相应政务事宜的人是张苍,但是在很多情况而言,张苍也不需要对于这个地方在短时间内需要做些什么事情。 毕竟张嘉师对于九州岛的开发,在最起码今年内,更多的是以秦开县为主。 不是说张嘉师放弃了还没有完全清理的九州岛附近地区,而是在之后一段日子,正式介入大秦帝国的乱局,与群雄进行逐鹿,问鼎天下的张嘉师,在很多方面,对于九州岛的开发,更多的是有心无力。有很多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或者是能做的好。 就好比是这么一回事,在张嘉师的估计当中,秦开县的开发,也许在数年当中都很难有效得到一个饱和状态,更加不用说关乎于其他地方的情况了。 所以,张苍也许在这么一段时间当中的任务,会繁重一点,但是在合适的时候,张嘉师会选择另外一个人,将张苍以及朝鲜的李左车,甚至是渉间等人都调动回大秦帝国,安排对方到更需要他们的岗位。 而九州地区的军队指挥,张嘉师命令闻乐以及子付两人暂时负责。而包括阮翁绍在内的人都直接调动回辽东郡。 以张嘉师对这些日本人的认识,驻扎太多的精锐部队,反而是分散了他的力量。既然如此,让两个朝鲜人负责九州岛的防务,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而在张嘉师的想法当中,九州岛的正式开辟,不需要使用到大量来自大秦帝国境内的人口,就连原来箕子朝鲜的居民,都能够很好地做到这么一点。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自然也不愿意浪费太多的时间来做这么一些没有太大效果的事情。毕竟朝鲜地区还需要用大量的人口来维持生产,贸然调动相应的人口来进行新地区的开发,明显就是一个本末倒置的安排。 张嘉师自然不愿意在这么一个节骨眼的时间当中,做这么一件堪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 对于张嘉师而言,这次出兵九州岛,并不仅仅是为了一些方面的想法,而也有着预留退路的盘算。毕竟,要是真的在群雄逐鹿当中失去了资格,张嘉师还能够依靠朝鲜地区的防卫能力以及逐渐开拓的日本地区,徐图后续计划。 当然,这么一个情况,更多的是张嘉师一种未雨绸缪而已,毕竟他可不能将这么一个想法说出来,打击自己下属们的士气。 ………………………………………………分割线………………………………………… 返回定襄城的张嘉师,在城外踌躇良久之后,才说出一句话:“我们先去郡守府。”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么一句话,包括白狼以及红云在内的一众跟随在张嘉师身边的人员或者是亲随,都露出了一副大致就是原来如此的表情。 时间虽然过去了这么两个多月,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他跟自己妻妾们的事情,他们自然也很是清楚。 但是包括阮翁绍在内的人员,都没有多说点不该说的话,毕竟像是这么一种事情,他们这些更多也就是外人的存在,还真的不好多说什么。 …… 张嘉师出现在郡守府,对于正在处理各种公务的陈平以及萧何等人,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按照两人对张嘉师的了解,对方会来这里,也不是什么让他们吃惊的事情。毕竟作为张嘉师麾下的最核心幕僚之一,陈平以及萧何两人对于张嘉师的性格,尽管不算了然于胸,但是也总算非常理解清楚。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陈平以及萧何只能够对望一眼之后,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的吞并朝鲜大捷的喜庆,是张嘉师的命令。 对于这么一点,陈平以及萧何并没有太多意见。左将军府现在不是太差钱,两人自然也很清楚。而张嘉师不愿意大事铺张进行庆祝,也不是张嘉师的一种“吝啬”表现。他们明白,张嘉师不愿意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还将日后的真正的作战行动打乱了。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陈平以及萧何两人反倒是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反倒是认为张嘉师这样的安排,正是有着那么一种上进心的表现。 毕竟,在这个局势下,张嘉师介入到大秦帝国的乱局当中已经是必然,那么张嘉师还在这么一个时候大肆铺张庆祝,说不定会给他们一种张嘉师更多是一个“守户之犬”的想法。 辽东地区在张嘉师以及他们的全力经营下,在有着这么一个非常天然的地理优势而言的辽东郡地区,固然是没有遭受到战火的直接波及。但是若是张嘉师没有抓住最佳的介入到乱世的机会当中,他很有可能会失去了能够扭转这么一幅局面的最好机会。 所以在闲聊数句,并且向张嘉师道贺之后,陈平以及萧何两人向张嘉师说明了他们在这一段时间当中,与其他人的努力所得。 …… 在民政方面,并没有发生一些能够影响辽东郡局面的天灾**,两人对于辽东郡的民政建设,与朝鲜地区不同,更多是对于原有设施的一些小幅度修补,或者是增加相应作坊等等。 这样的安排,在辽东郡地区盘桓将近两年的左将军府,自然已经有着自身一套有效的体系来维持运作。 所以,张嘉师对于辽东郡的平稳发展,并没有发现需要太多注意的地方。 而与辽东郡的情况不同,朝鲜地区的情况在这么两个月当中,可是进行了相对大规模的对应性基层建设。 就好比是在现在正在初步施工,从北疆道直线的王俭城路线延伸出一条贯穿三韩地区,最后抵达后世釜山地区的新支线道路。 尽管,在海运上有着相对的优势的情况下,朝鲜半岛地区似乎不需要太过在意陆地大型道路的修建。但是在经过陈平以及李左车等人的远程书信会议,陈平以及萧何最后答应了李左车,在这方面提供相应的协助。 后世将这一条道路,在朝鲜地区的路段,统称为“商郡道”,而且对于这一条道路的评价相当高。 以一些比较中肯的意见,在大秦平乱战争中期,对于张嘉师以及其麾下影响非常深远的标志,就是商郡道以让人难以置信的运力,逐步解决了海运无法能够满足的一些需求。 假使,若是没有了这么一条“商郡道”恐怕单凭楼船士部队而言,缺乏足够运力以及相应港口区域的因素影响下,所运输的物资恐怕无法通过北疆道,大量运输到张嘉师麾下位于北疆道周边地区的郡县。 尽管,萧何为此都可以算得上是忙的满头白发,但是,若是没有这么一条在这个时候,聚集了一定数量的人力物力所修筑出来的道路,恐怕,萧何也很难更好的做到这个地步。 …… 民政方面的事情张嘉师在理解个大概之后,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他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还真的是不算什么能够不将事情搞砸的人。 而他在这方面的自信,更多的也就是认为他在这么一个方面,比起阮翁绍要好上这么一点而已。 而在军事方面的总结,张嘉师则是要上心得多。 毕竟,以陈平以及萧何等人对他的理解,也不会在这么一方面拖他后腿。 辽东兵造位于辽东半岛的工业区,再次增加了产能。 多出来的两座高炉,每天能够制作出约一吨左右的生铁或者是灌注兵器。 对于生铁这么一种玩意,张嘉师很清楚,现在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再次熔炼方式,但是一块生铁能够在很多地方都发挥出作用。 尤其是对于一些不需要打磨的金属长杆或者是车轴,这种生铁制作出来的效果则是要更好一些。 就好比是用一块块大小不太一致的生铁,再次熔炼之后,就能够直接产出一杆杆兵器的长杆或者是纯铁制的**弩弩鏃。 尽管这方面的效率也不算太高,相对而言,这种东西的产量反而是更低一些。 但是,决定在某些武器或者是相应装备采取精良化制作的张嘉师,也不会太过于纠结这种相对较低的效率以及更多的花费。 毕竟,这些武器有着它所能够存在的理由。 而辽东兵造所生产出来的各式装备,基本已经列装在相应的部队上。除了极少部分,相对集中于箕子朝鲜地区的部队之外,以辽东郡地区为主的主力部队,再也不需要使用那些比较破旧的玩意进行相应训练。 这是张嘉师比较注重的一个情况,因为这么一个事情,换一种角度来说,他麾下的部队,相应的装备或者是其他一些产物,接下来的生产,更多是进入到储存环节当中。 这么一个情况,则是说明了,他的部队也有了比较充足的相应物资替换。 前提是,他能够在出兵之前,就能够储存大量的相应装备。 这情况也说明了张嘉师的部队,进入到相对的可持续激战态势当中而不会出现物资缺乏的情况。 但是,相比起这个好消息,张嘉师在听到了陈平以及萧何居然派人亲自将他带到一个位于墨家总部北面只隔着一条河,但是守卫能力并不亚于辽东兵造的一条看上去跟普通村落没有太大区别的地方后,他才接到了这么一个让他认为是比起吞并朝鲜地区更好的消息。 …………………………………………分割线……………………………………………… 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前,张嘉师都在疑惑,是不是他手头上的这么一些青霉素并不具备繁殖分裂的能力。 但是他想了想,也认为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太可能。毕竟,按照张嘉师的理解,这些青霉素没有失效,按道理而言,要培育出菌株也不是不可能。 在这么一个事情而言,张嘉师这个完全不懂如何操作的人,还真的是太乐观了点。 但是,正如张嘉师所想的一样,只要这些青霉素确实是还有效果,那么,按照道理而言,就能够培育新的菌株。 最起码,他在看到了包括徐福在内的一票很多他都不认识的人,在对一片片看上去绿油油的盆子,进行各种各样的培育之后,张嘉师这次真的震惊了。 大秦帝国的化学确实是相当坑爹,但是不代表这些作为东方化学先驱们的方士或者是神棍,没有自己完成张嘉师这个要求的能力。 最起码,张嘉师在徐福的陪同下,了解到他们确实是有些培植出更多的青霉素菌株。 那些盆子上面的东西,就说明了这些东西里面的确实是有着相当数量的青霉素细菌。 但是,与培育出青霉素的方士们解决了张嘉师认为是最大难题的一方面相对,在徐福的讲解下,他们发现了这些青霉素无法直接作用在人体身上。 张嘉师不知道他们的实际操作到底如何,但是在徐福的带领下,他来到了一个小房子,通过一个小口子看着里面的试验情况。 张嘉师看到的是,一个年纪也许比徐福更大一些的老人,正用一些青色的膏药涂抹在一个昏迷,但是身体有一道刀伤的人员身上的伤口当中。 张嘉师疑惑的看着这个事情,他不太理解这是怎么一副原理:“徐先生,你们这是打算做些什么?” 而徐福在听见了张嘉师的疑问之后,思索一番之后才说道:“大人,我们这是希望能够让这些东西做成止血的药膏。然后再次精制成存放时间更长的药粉。”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不由自主的傻眼了,他好一会才说道:“这玩意不是用来进行注射的么???” 很明显,缺乏有效的化学基础以及完全不懂西医学的方士们,用他们固有的一贯思维,选择了这么一种方式来解决张嘉师的问题。 而听到了张嘉师的疑问,徐福不明白注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还是对身后的一个年轻方士,进入到房屋里面,跟那个正在涂抹药膏的老人交流着什么之后,那个老人出来了。 “老朽拜见左将军。”老人的涵养非常好,但是张嘉师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老人,更多是类似于徐福这一类人,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医工。 张嘉师还了一礼,然后询问着这个老人:“不知道老先生是?” “是老朽冒昧了,老朽名字叫韩终。”老人似乎不忌讳自己的名字被张嘉师知道,而是很平静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张嘉师这次真的是呆若木鸡了,因为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老人,居然是传说中死得最惨的方士。 他更加没有想到,大秦帝国的四大神棍,基本都跟他扯上关系。 卢生以及侯生,在成为了尸妖之后,就被他跟白狼直接解决掉;而徐福以及韩终,居然会成为了他麾下的神棍,而且还负责青霉素的相应范畴…… 要是有可能的话,张嘉师都不知道他该哭还是该笑,毕竟他对于这些神棍,没有太大的好感,尤其是这些两千多年前的前辈…… …… 当然,对于张嘉师来说,无论韩终以及徐福二人有什么盘算,最起码,他不得不认为,眼下最需要解决的,并不是单独的解决掉这两个神棍,而是青霉素。 张嘉师在离开这个地方之前,已经是黄昏,他跟包括韩终,徐福在内的十多个实力不错的方士交流了很长的时间之后,得到了青霉素的两种发展方案。 一种,就是让这些青霉素,依旧按照这些方士的观点,成为外用药物。 严格来说,张嘉师并不知道这种方案也不算是一种错误。毕竟后世有很多专门的药膏,就是用各种霉素调整制作的。 但是青霉素对于这么一种制作方式有没有效果,现在很难有比较靠谱的理论。不是说这些青霉素无效,而是在无法提纯的情况下,这些青霉素的质量……天晓得。 另外一种,就是张嘉师打算按照后世的注射液方式,使用这些青霉素。徐福以及一部分方士,投入到这方面的研究。 当然,外用青霉素的道路的很多问题,对于这一条这些方士完全没有接触过道路而言,依旧是并存的。 最起码,青霉素的纯度以及一些伴生的更强力细菌的提炼,难度也更高得多。 而张嘉师也没有下期限或者是死命令什么的,对于他而言,这些青霉素只要有了一个基础,再不济,都不会让一切心血都白费掉。 …… 张嘉师婉拒了韩终以及徐福让他以及随行人员留下共餐的打算,而是离开了这一座“村子”。 而在离开定襄城后,跟随在张嘉师身边的驭勇,恭谨而严肃的询问着张嘉师:“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回家。” 张嘉师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晚霞,平静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第六十七章 家事 在这么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之后,张嘉师不知道他回到家之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毕竟在某个意义上而言,这也算是一种独断专横的行为。固然张嘉师确实是希望他跟嬴玥汐她们都有着自身的详细思考的时间,只不过,到底这么做有没有确切的效果。张嘉师不知道。 “只要不是船到桥头自然沉就好。”张嘉师自嘲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 张嘉师不知道的事情是,帮他解决这个麻烦的既然不是九尾狐,也不是跟这些公主们的关系都相当密切的喜公公,更加不是陈平萧何等人。 解决了双方分歧的人,是一个张嘉师也算是一起欺骗了的人,她就是嬴玥沁。 作为大秦帝国现在的长公主,她对于自己的兄弟姐妹除了在张嘉师府邸当中的几个妹妹之外,全部都死在了杜地或者是殉葬骊山皇陵之后,她对张嘉师何尝不是怀有一种更多是理解的怨恨。 她能够理解张嘉师为何要这么做,但是并不代表她就能够认同张嘉师这样的做法。 事实上,她也很清楚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也有这么一种想法。要让两位妹妹真的怨恨张嘉师,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们是亲密的夫妻。 张嘉师做错了么? 也许在过程而言,张嘉师这种做法,确实是伤害了很多人的心,但是就结果而言,张嘉师必须要这样做。所以张嘉师也没有做错什么。 要不然,不要说陈平这些作为张嘉师的幕僚们会帮忙遮掩,恐怕,喜公公也不会一同协助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在某个意义上,就是因为喜公公的帮忙,张嘉师才会得到对于他而言,相对完美的一种结果。 这是因为什么,陈平等人甚至是喜公公,都会帮忙? 很简单,因为他们不认为这样的做法,对于张嘉师以及她们而言是一种错误。 在那一天晚上,张嘉师连夜离开了自己的家园之后,对于嬴玥沁而言,她心中的触动相当大。 不是说因为对方的做法,让她无法理解,相反,她很清楚,若是没有张嘉师的强硬,恐怕她们以及张嘉师,甚至是左将军府的麾下高层,都会被毁灭。 在她们的父皇死后,张嘉师基本已经无法再得到来自大秦帝国中枢的支持,一切,包括征伐朝鲜以及这次她不知道目标的征战,更多是张嘉师以及左将军府的努力才能够得到的结果。 而在嬴玥沁的眼中,张嘉师的存在对于很多人而言,必不可少。不用说张嘉师的妻妾孩子们,也不用说整个左将军府上下,光是她们这些寄居在张嘉师家中的人,以及生活在张嘉师实际控制范围内的平民们,张嘉师的存在,保证了他们相对的安全生活环境。 在之后的数日,她在跟喜公公一次交流之中,清楚的理解到现在的大秦帝国,已经如同日落西山一样,逐步走向灭亡。 大秦帝国现在的核心区域,除了原来的关中一带延伸出去的一片区域还没有被硝烟波及,其他地方,尤其是三川郡以及南阳郡一线的地区,正是战争最激烈的区域。 而这一条战线以东的大片地区,要么已经全数被乱军攻占,要么成为了叛军。 真正意义上还隶属于大秦帝国管辖范围的,就只有北疆军团还在固守的边地诸郡以及张嘉师所掌握的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 南方军团的消息一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丝毫的消息。这也不算是完全的坏消息,但是嬴玥沁在听到喜公公对任嚣以及赵佗的冷笑之后,她就知道,大秦帝国已经失去对南征军团的控制。 现在的大秦帝国,充其量只有六支还成建制的部队。 他们分别是:桓峰的大秦帝国中央军团一部(一部分已经被抽调,加入到章邯军中),李勉(原蜀郡郡守李冰堂弟)的巴蜀兵团,陇西到北地一线的西面北疆军团,上将军王离所指挥的,位于云中九原一带的北疆军团主力,章邯的平乱军团;以及张嘉师的左将军府。 要是算还没有沦陷的郡的郡守或者是郡尉部队,数量应该会多很多,但是,除了北疆军团以及失去音信的南疆军团两支部队之外,其他内地郡县的部队,虽然不算是乌合之众,但是战斗力也不会太高。 这从活跃在三川郡的郡守李由,更多只能够固守城池而无法驱赶甚至消灭敌人就能看得出来。 大秦帝国的情况,明显已经日薄西山。她对于这一点,虽然不太相信,但是对她说出这么一些话的人,并不是其他人,而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之一的喜公公,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么一个事实。 始皇帝死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大秦帝国在赵高以及胡亥的统治下,就民怨沸腾,这让她感觉到不可思议。 但是喜公公认为,赵高以及胡亥的残暴统治,更多的只不过是一个诱因以及火上添油的因素。事实上,假如没有了哪一些六国余孽的兴风作浪,光是所谓的张楚,根本无法翻起什么风浪。 当然,喜公公很早就跟随在始皇帝嬴政的身边,他很清楚,当年始皇帝没有解决这么一些六国余孽,并不是不敢杀他们,而是这些六国余孽的存在,让始皇帝明白,解决这么一些问题,更多的只能够一步步的削弱他们的影响力而不能一次性就能解决问题。 就好比是对于已经有些好转的病人而言,医工一旦不顾病人虚弱的身体而下猛药,那么,这样的结果,更多只能够让事情变糟或者是反而比没有治疗之前的情况更坏。 再者,六国余孽当中,有不少人必须要留下来,协助大秦帝国治理地方,要不然,光是原来的大秦帝国官吏人员,根本无法有效治理要广泛得多得地方。 所以说,并不是始皇帝在这方面优柔寡断,而更多的是投鼠忌器。 在很多意义上,大秦帝国的疆域当中,现在起兵反抗大秦的人员当中,很多人本身就是之前的六国官员甚至是王族成员。 尤其是在之前风头正旺,但是被章邯率军斩杀于定陶的项梁,就是楚国四大家族之一的项家族长。 这些人有着很大的影响力,能够让大秦帝国多年来的追捕都只能是一纸空。 尤其是在两年多之前的吴县,张嘉师抓捕殷通的事情当中,项家就是被殷通收为门客,才能够躲避抓捕。 连明通缉的项家都能够得到庇护,更加不用说首鼠两端,阳奉阴违的另外三大家族。屈,景,昭三家虽然明面上臣服于大秦,但是在项梁起兵之后,这三家还不是随后也揭起反旗? 可以说,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已经不是始皇帝当年所采取的手段的一种错误了。 知道了这些事情的嬴玥沁,在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听到了喜公公对她说的一句话: “公主殿下,左将军既然成为了先帝寄予厚望之人,他也许是做了一些让你们觉得不开心的事情,但是喜在此还是要说一句话,若是连左将军都撒手不管,那么,大秦帝国也许会在这么几年完全泯灭。” 喜公公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对着嬴玥沁施礼告退。 而嬴玥沁在这个地方,思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决定自己也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毕竟她的身体里面,流着的还是大秦帝国皇族的血液…… ………………………………………………分割线………………………………………… 张嘉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之后,很是错愕的看到了几乎是全家出动迎接他的阵容。 尤其是为首的两个抱着自己孩子的女子,对方说出一句话之后,张嘉师露出了一丝宽心的笑意。 这两个女子,就是张嘉师的两位正妻,大秦公主嬴玥汐以及赢玥涟。 而她们说出来的这句话就是:“夫君,欢迎回家。” 这句话不算太长,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何尝不是最让他感动的话。 因为,他再次回到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家中,见到了自己所爱着的人们,以及等待着他回来的人们…… …… 在吃了一顿饭之后,张嘉师就看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露出了一副让两女脸色羞红的表情。 作为张嘉师身边最亲密的人,两位大秦公主自然很清楚张嘉师这么一副表情,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但是她们也没有答应张嘉师,而是红着脸,神情有些复杂的对望一眼之后,才在张嘉师疑惑的眼神注视下,说出了一句话: “夫君归来,自当好好洗浴一番,放松一下才行呢。” “嗯……”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抱着两个孩子的妻子,去帮他安排这样的事情。 张嘉师很是疑惑,但是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毕竟在张嘉师的心中,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给他这样安排,也没有错。 …… 正在洗浴当中的张嘉师,自然不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在他洗浴的时候,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看着自己的姐姐,表情很是复杂。 魏莹儿已经睡下了,她们三姐妹在这么一个时候聚在一起,自然不是闲聊这么简单。 而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固然是对这么一个情况,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么一件事情真的要发生,并且是自己的姐姐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她们姐妹两人何尝不是惊讶以及感觉到自己有些无法接受。 没错,在得到了张嘉师回来的消息之后,也就是中午过后的一段时间,嬴玥沁对自己的两个妹妹说道:“今晚,可否让姐姐侍奉左将军?” 说实话,对于自己的姐姐这么直接的说出这句话,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真的很吃惊。她们在回过神来之后,相互对望一眼,然后注视着自己的姐姐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嬴玥汐才低声说道:“沁姐是为了什么而要这么做呢?” 说出这句话的嬴玥汐,自然不会认为嬴玥沁想争夺她们的位置,更不会认为,嬴玥沁想害她们。 在她们的姐夫魏重死在东胡人的突袭之后,嬴玥沁在这么一年多的时间,基本都生活在她们的身边,对于这个平和静的寡居姐姐,说实话,两姐妹都很清楚,有些事情就差没有真的做出来而已。 她们不是笨蛋,也不是那种不思考问题的人,虽然说,嬴玥沁居住在左将军府,更多是自己父皇的安排。但是对于一个**而言,嬴玥沁的存在,始终会引起一些流言蜚语。 在辽东郡,也许她们不可能会亲耳听到这么一些事情,但是在其他地方……她们也不愿意多想。 但是,将自己的姐姐以及外甥女赶出去,她们也不可能做到这么一件事情。 毕竟,她们的关系不错,也很难做到这种在外人眼中也相当不好看的事情。 让一切都维持现状,就是她们之间的一种共识。 张嘉师对于这么一件事情,一直也没有做些什么,这让她们姐妹三人,既然是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有着一丝无奈。 并不是说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就希望看到这么一件事情变成真实,但是在这个情况而言,这件事也就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所以,她们对嬴玥沁的询问,更多是希望知道自己的姐姐到底有什么打算。 要让她们反对这件事情,她们也能做到,但是她们不会去做,也不会阻止它的发生。因为现在再说这么一个问题,已经太迟了。 而听到了自己的妹妹的询问,嬴玥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一纵即逝的光芒。 对于嬴玥沁而言,她提出这么一个想法,并不完全是希望自己再次有一个依靠,也不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她希望,能够让张嘉师能够更多的,将大秦帝国跟对方羁绊在一起。 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但是她同样也是流着跟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一样的血液。 事实上,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这么一个想法,更多是一厢情愿,毕竟,她也不认为张嘉师会是那种独善其身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尽可能的巩固自己的实力以及保护她们这些早就应该死在赵高以及胡亥手上的人。 但是她无法说出这么一个想法,因为她担心,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会因为这么一句话而逐渐疏远。 所以,她微微一笑,对自己的两个妹妹说道:“两位妹妹,我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听到了嬴玥沁的这句话,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对望了一眼,而赢玥涟则是在看着自己的三姐,说出了一句话: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便宜那个姓张的混蛋了。” 姓张的混蛋,也就是赢玥涟会这么称呼那个要比嬴玥沁要年轻一些的男子,而听到了这句话的嬴玥沁以及嬴玥汐,不约而同的用手捂住嘴巴,轻笑起来。 …… 张嘉师自然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他在洗完澡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看到了房间里面有个让他吓了一跳的人。 他打算倒退出去,但是却被一只玉手轻轻地拉住左手。 而对方则是吃吃的笑着,然后说出一句话:“左将军,难道看到了本公主,你就这么吃惊么?” 没错,现在似乎是动弹不得的张嘉师,看到的人就是嬴玥沁,也就是现在的大秦帝国实际意义上的长公主。 他听到了对方说出了的话,心中不得不吐糟一下:“这不是废话么,谁会遇到这么一个事儿不吃惊?” 但是,张嘉师不可能将这么一句话说出来。 对于他而言,他似乎得先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他也不会进错房间,这个房间本来就是他跟嬴玥汐的卧室,就连自己的宝贝儿子的小**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那么,不是这个问题,则是嬴玥汐带着自己的儿子去了其他地方,而这位公主殿下正好有事情找她。 张嘉师很清楚,自己这么一个想法,相当的不可能,毕竟,对方这样子拉住他,明显就不合理。 可是,他还是不得不说出这么一句话:“公主殿下,你是来找汐儿的么?她应该不在……” 嬴玥沁没好气的打断张嘉师的话,用哀怨的眼眸注视着对方:“难道……左将军真的要装傻装得这么彻底?” 说完这句话的嬴玥沁,轻轻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在张嘉师的身体前面。 张嘉师的脑海中突然如同被雷直接劈中一样,他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那么他也可以去跳辽河了。 但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不代表自己就得这么轻易去做这么一件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没有挣脱嬴玥沁,而是问出一句话:“公主殿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到了这句话的嬴玥沁,抬起螓首,看着张嘉师:“我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左将军,难道这样做,我有错么?” 张嘉师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等待他的,是踮起脚的嬴玥沁,轻轻地吻住了他…… ………………………………………………分割线………………………………………… 第二天一早,张嘉师醒过来,看到的是枕着他手臂,用身体轻轻贴着他的嬴玥沁,对于这么一个结果,张嘉师也不想反驳什么。 但是该怎么处理这么一个事情,张嘉师反倒有些疑惑了。 而最重要的问题,还不是这个事情,而是嬴玥沁能够这么做,自己的两位妻子可谓是“功不可没”。 “嗯……” 张嘉师身边响起了一声低低的呢喃,而张嘉师扭过头,看着嬴玥沁缓缓张开的眼睛,双方对望在一起,先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张嘉师为何会满意……这个么……咳咳,昨晚的经历不可对外人说也(……)。 而嬴玥沁为何会满意,这个事情,张嘉师也许会很清楚答案。 对于昨晚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张嘉师固然能够应对,但是张嘉师也想起了一句很经典的话,那就是: 男人喜欢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他所爱着的人对他说:“我要。”而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他所爱着的人,对他说:“我还要。” 张嘉师随后摇了摇头,将这么一个想法挥去…… 毕竟他可不认为,这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卷终章 秦曲再鸣前 在吃早饭的时候,张嘉师的妻妾们看到了自己的夫君跟嬴玥沁一起出来,说实话,除了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姐妹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吃惊。毕竟这样的一个事情,在她们心中也算是出乎意料。 只不过,当她们细想一下之后,才发现这么一个事情更多的也能算是顺理成章,毕竟嬴玥沁母女在张嘉师的府邸当中居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许本来就有这么一个打算。 当然,她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么一个事情还轮不到她们来管。她们看到了在名份上的姐姐都没有说话,她们何必做这么一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再者,嬴玥沁跟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不错,更加没有必要去做这么一种很可能让其他人,尤其是张嘉师看不过去的事情。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发现了这个情况,让他觉得很诡异。 “这也太平静了。” 张嘉师心中嘀咕出这么一句话。而白起则是没好气的用鄙视的语气在他的意识中说出一句话: “这样的事情不好么?难道你还真的对那种什么修罗场情有独钟?” “呃……这倒也不是。”张嘉师心中很是尴尬的否认白起对他的看法。 而在张嘉师打算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魏莹儿跟戚欢儿以及许莫负三个张嘉师府邸中的大小萝莉走进了这个后院的大屋正厅当中。 当许莫负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眼神有些哀怨的看着张嘉师。 她早就知道,有些事情不仅仅是顺理成章这么简单,张嘉师跟嬴玥沁走到这么一步,许莫负从嬴玥沁的面相中早就看出了那么一点端倪。 固然,魏重的死跟张嘉师以及嬴玥沁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在某个意义上,正是因为张嘉师跟嬴玥沁的这种关系,在某个意义上,害死了魏重。 当然,这也不关两人的事,是魏重没有这个运气,他的人生也在某个方面验证了这么一点。 说实话,许莫负很奇怪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也清楚张嘉师也似乎懂得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她很清楚,张嘉师不喜欢这些东西。 所以,在很多时候,许莫负更多的对于一些事情,深埋心中,避免被张嘉师直接赶回家。 她知道,张嘉师在一段时间之后,会迎来他人生当中的一大转折,也许这位在许莫负心中的夫君,已经早有准备,但是更多的,许莫负只能够保持沉默。 她也清楚,那一个到现在还寄居在张嘉师府邸中的中年妇人,到底是怎么一个存在,对方都没有说什么,她难道还能比对方更加焦急不成? 而在这个时候,悄悄打量着张嘉师的许莫负,听到了身边的魏莹儿用稚嫩的嗓音说出一句话:“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娘会跟姨夫在一起呢?” 对于魏莹儿的这个问题,许莫负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毕竟她总不能对魏莹儿说:“你该改改称呼,现在的左将军是你的爹爹了。” 所以,许莫负表示沉默,而听到这么一句话的人,都微笑着不说话,而她们的眼神,更多的注视着也听到这句话,神情相当尴尬的张嘉师。 也许,面对的自己的新“女儿”,张嘉师该想个办法搞清楚之间的关系才行。 …… 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喜公公用一贯的微笑来看待。事实上,在外表很平静的喜公公心中,他很清楚,一些事情也该做了。 这可以说是他的愿望,同样也是始皇帝嬴政托付他的事情。 他对张嘉师是无比的忠诚,但是,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都很清楚这个老太监的心中,他只有一个君主,那就是已经去世的始皇帝。 所以,他能够不遗余力的帮助张嘉师,始皇帝的命令以及吩咐,成为了相当大的因素。 而对于这么一件事情,喜公公反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在始皇帝进行这样的安排之后,喜公公就知道,很有可能会出现这么一幕。 说实话,他也不是没有吃惊,他吃惊的并不是指张嘉师跟嬴玥沁终于发生这么一件事,而是这件事情发生得太晚了一些。 不过,无论如何,既然这件事情发生了,喜公公更多的是对嬴玥沁的祝福。 对于这些大秦帝国的公主殿下,从小入宫侍奉始皇帝嬴政的喜公公,可以说基本都是看着对方长大。 所以,在喜公公的心中,这些大秦帝国的公主们,更加像是他的后辈。 而在始皇帝已经驾崩的现在,对于剩下的四位大秦帝国公主,喜公公更多的是希望对方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至于最小的那位嬴玥淑,喜公公不知道她的未来,会不会跟张嘉师相交在一起,但是更多的,喜公公相信,只要张嘉师没有死去,对方依旧会是大秦帝国最尊贵的女人之一。 当然,他要做到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张嘉师正式出兵之前,正式确立张嘉师对于大秦帝国的重要性。 或者是反过来,他需要让大秦帝国彻底跟张嘉师羁绊在一起。 这个想法,不是他所想出来的,而是始皇帝给他的交代之一。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认为始皇帝就差没有直接下诏书,当然,喜公公也很清楚,要是始皇帝会这么做,他就不是始皇帝了,而且,张嘉师绝对不会接受这么一个安排。 性格决定命运,这个事儿,喜公公自然也清楚得很,张嘉师不喜欢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不要说他,就连始皇帝都看得很清楚。 有些事情确实是无法改变,但是不代表,有些事情的走向,能够让对方接受。 当然了,对方会在一个怎么样的情况下接受,喜公公认为这样的事情,很有意思。 他在让一些婢女离开了那个房子之后,也倒退了几步,走出了大厅。 来到了花园中的喜公公,看到的是一个********正逗弄着张嘉师豢养的那只白狼。 他没有在意,而是跟对方微笑着打招呼。 但是,这个妇人没有这么轻松就放过他,因为喜公公听到了九尾狐说出来的一句话:“你认为对方会接受你的安排么?” “尊贵的阁下,左将军接不接受,这一点重要么?而且,要是我不去进行尝试,那么永远没有可能得到我,或者是已经去世的人们,所希望出现的结果。” 喜公公说出这句话,让九尾狐不得不微微一愣。 随后,回过神来的九尾狐突然妩媚的咯咯低笑:“可以说,他确实是影响了很多人,本尊没记错的话,那个小家伙可是说过这么一句话:也许我无法说服不可理喻的人,但是我要做到的,就是让对方屈服。” 听到了九尾狐的这句话,喜公公也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因为正如对方所说的一样,他这样的安排,何尝不是让张嘉师“屈服”呢? …… 九尾狐看着喜公公的背景,轻轻地抚摸自己女儿的额角,她知道,人界有很多事情,在这个小伙子几乎算得上是凭空出世之后,发生了很多变化。 、 虽然说天道无常,可是,能够直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九尾狐也就是遇到过张嘉师而已。 而九尾狐更在意的事情是,到了最后,这个也许也会成为她女婿的人会到达一个怎么样的高度。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缓缓说道:“白白,若是那小伙子愿意长寿的话,那就更好了一些,不是么?” 白狼自然很清楚自己的母亲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很高兴的低声呜呜着,但是随后有点失落的低下头,因为作为最早认识张嘉师的存在,白狼知道,张嘉师不会这么做。 而九尾狐也没有说下去,毕竟这么一件事情,谁都无法说准。 张嘉师会不会修炼那些很多都能修炼的元灵法术,修炼成仙,包括自己的夫君苍狼都认为,这样的事情无法强迫对方。 也许,到最后,自己的女儿会在张嘉师死去之后,回到他们的身边,喜欢上其他人;也许,张嘉师会为了白狼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修炼成一个寿命相当长的修炼者,而白狼跟他最后会走到一起。 当然,也有其他的可能,但是,九尾狐相信,包括她,自己的夫君以及其他一些世人无法触及的存在,都不会强求这么一点。 而张嘉师一旦真的选择了寿终正寝的道路,伤心的当然不止自己的女儿,还有红云那个丫头片子…… 突然想起了什么的九尾狐,露出了一丝这事情也许很好玩的微笑:“我怎么把某只小鹿给忘记了呢?” 听到了自己母亲小声嘀咕着的这句话,白狼像是想起了某件事情一样,不满意的扭过头。 也许,从红云哪儿得到的消息,让白狼不淡定了…… ………………………………………………分割线…………………………………………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张嘉师以及麾下的左将军府,在这一段时间当中,尽可能的进行各种出兵之前的准备。 而在张嘉师听从了陈平的建议,不得不找许莫负确定出兵的好时机,而付出了一些……小小的代价之后,张嘉师确定在七月四日这一天,正式出兵介入秦末乱世。 张嘉师不知道,在他为了出兵,再次调动了除了必须要留守在一些地方的麾下武之后,喜公公也着手进行了一件事情的安排。 说实话,喜公公在这之前,没有什么行动,因为他需要的同样是张嘉师将左将军府麾下武召集在一起的这个机会。 李左车是高层人员当中,唯一没有被召集的人。对于这么一个事情,并不是说张嘉师不希望李左车出谋划策,而是相比起逐步走上正轨的秦开县地区的管理,张苍并不需要在这个地方浪费太多时间。 在张嘉师与陈平等人在经过商讨,在六月份中旬,任命徐福在秦开县的一个弟子姜匡为秦开县令,子付为秦开县县尉之后,张苍也在对方到达秦开县之后,返回定襄城。 朝鲜地区的政务,交由李左车处理,而地方防务,则是由闻胥,子安逊以及苏腾负责。 苏腾对于这样的安排,事实上也不是太乐意,他更希望能够成为进入到中原地区的先锋。 但是,在桓硫,韩信,甚至是原本统率朝鲜地区的军队的渉间都被调动的情况下,苏腾只好无奈接受这个安排。 而有传闻,苏腾在自己的家中不时抱怨什么,但是在接到了张嘉师写给他的一封信之后,苏腾反倒是很乐意留守朝鲜地区。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张嘉师写给苏腾的信,当中的内容如何。 但是,在数年后,张嘉师出兵匈奴,先锋军的统领就是苏腾之后,很多人都猜到了张嘉师是利用这么一个安排,说服了自己麾下的骑兵大将。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8年6月30日,尽管距离张嘉师正式率兵西进,介入秦末乱世还有一段时间。 但是在这一天,被张嘉师召集的麾下武,全部聚集在定襄城当中。 喜公公从正在书房看着地图,陷入沉思当中的张嘉师身边告辞离开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是用自己的名义,在定襄城内最大的酒楼,也就是陈平他岳父家开的一家大酒馆,包下了一个大房间,宴请包括陈平在内他认为需要交流的人员。 事实上,陈平对于这么一个情况,从自己的岳父口中,也得到了一些消息。他不知道喜公公有什么计划,但是很清楚喜公公不可能背叛张嘉师的陈平,也没有过多的理会这件事情 在当天的夜里,所有被邀请的人,一个不漏的坐在自己在酒席上的位置。 他们之间很多人都非常熟悉,毕竟能够做到这个位置的,绝大部分都是从咸阳,甚至是之前就开始跟随张嘉师的人。 当然,也有例外,就好比是秦敏,郦商,孙颇,张苍等人,则是主要在张嘉师抵达辽东郡之后,才先后投效于张嘉师麾下。 陈平等高级官,基本被安排坐在一起,而苏角,渉间等高级武官,也被安排在一起。 他们相互之间都不时在低声交流着什么。当然,也有一个比较另类的意外,那就是韩信以及秦敏,因为秦敏的一意孤行,不听劝阻,韩信除了公事之外,就没有跟对方进行过私底下的交流。 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在这一件事情上面,韩信确实是值得生气,而秦敏一意孤行,让很多人都放弃劝说对方的打算。 而在这个时候,喜公公跟几个剑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当萧起看到了位于喜公公左手边,手里面拿着一个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的托盘的剑手之后,直接呆住了。 而对方仿佛没有看到自己的故人,而是很平静淡然的继续站在喜公公的身边。 萧何看到了萧起的反应之后很是奇怪,但是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由得疑惑起来。 若是萧何知道了自己弟弟的心声,估计都会吓一跳:“盖聂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还跟在这个喜公公身边?!” 在场的人除了萧起之外,其他人基本都对盖聂只闻其名,不知其貌。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劲装剑手在喜公公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喜公公的眼眸当中,露出了一丝精光。 他看了一下到来这个地方的人,轻咳一下之后,很多本来还在小声交流着的人,都停下了自己的话头,然后,越来越多的人的目光,聚集在喜公公的眼中。 喜公公没有废话,而是直接说出了一句话:“这次喜冒然邀请诸位大人到来这个地方,更多的是希望让大人协助喜,完成一件对诸位都有好处的事情。” 听到了这句话的诸人,很多人都知道,喜公公这次不是请客吃饭这么简单。 但是,这些人都没有乱问什么。而是将目光聚焦到陈平身上。 感觉到越来越热切的视线聚集在他身上的陈平,心中不得不骂娘一句:“为啥这都要我出头?” 要是陈平身边的萧何,知道陈平的想法,估计他会很同情的对陈平说出一句话:“你是除了左将军,在左将军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你不当出头鸟,难道还让我们当不成?” 迫于无奈的陈平,不得不“顺应民意”,看着喜公公,拱手说道:“不知道喜大人所言,到底是何事?” 喜公公看着陈平,心中有点好笑,毕竟刚才的事情他也看在眼里。而他很清楚,他要做的可不是这么一种小事儿。 喜公公似乎在思考着该用什么话语,说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但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喜公公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说出那么一句话: “诸位大人,喜……奉始皇帝遗诏,以及始皇帝遗愿,拥立左将军张嘉师为王,平定乱局。” 陈平等人直接被喜公公的这句话所震惊了。 但是,还没有等他们完全理解喜公公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话,随之而来,伴随着盖聂手中托盘上的黑布被掀开,看到了两样东西的渉间以及苏角,就知道,喜公公确实是有底气,也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情…… …… 与此同时的张嘉师,并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在他的眼前,被他用一些比较原始的粉笔以及描绘出一幅粗糙地图的黑板,上面的箭头,所指向的一个位置,说明了张嘉师不得不深思各种方案的成功概率。 而这个位置,上面用简体字书写着两个字—— 咸阳。 序章 称王 公元前208年7月4日,这一天在这个世界的历史当中,有着非常深刻的意义。 只不过,后世的史学家,更多的只是知晓这么一天,是当时的大秦帝国左将军正式出兵咸阳,再次为大秦帝国定鼎山河的日子。 他们似乎永远没有机会知道,这一天,确实是如此,对于大秦帝国的意义非常重大,而且对参与了这一天的人们而言,也是人生的一个转折。 只不过,相对的,作为大秦帝国左将军的张嘉师,在进入了安排给他的营帐之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这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上的史书当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着墨,因为它的发生,就连张嘉师都完全没有意料到。 ……………………………………………………分割线…………………………………… 尽管说,一切事情都似乎已经安排妥当,但是在带着自己作为现在亲卫部队统领的驭勇以及麾下亲卫赶到了一个作为誓师的军营之后,张嘉师的心情不可谓不紧张。 毕竟,一旦他真的开始走上了这么一条道路,到了现在似乎还在徘徊的他,以及他麾下的武高层,都在也没有退路。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次能够影响很多人以及很多事情的一次重大变故。 他们准备好了么? 张嘉师不知道,就连他自己到底有了应对一切将要到来的事情的准备没有,这一点张嘉师也不太明白。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在现在,他不光光是为了自己,不光光是为了自己希望保护着的人,对于那些跟随着他的人们,他就已经没有半步的退路。 所以,在进入到那个营帐之前,张嘉师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营帐卫兵的注视下,带着驭勇,进入到营帐内。 …… 营帐聚集着这次张嘉师麾下需要参与到行动当中的麾下武高层。 包括陈平,萧何,苏角以及渉间,被成为张嘉师麾下“武四柱”的人,一个不落的站在自己应该站的位置上。 可以说,这是一次张嘉师麾下人员相当齐整的一次集中。 他一步步的从营帐中间的那一条通道中,走向了那一张位置上。 但是,他现在似乎感觉不到,自己麾下武当中,看着他的眼神当中,多了一份另类的热切。 在盘坐在那一方矮桌后面之后,张嘉师看着自己麾下的武,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无论是为了诸位,还是为了诸位的后代,我们,必须要万众一心,才能够取得成功,张某需要一张诸位的地方还有很多,就让我们为了日后的生活,为了大秦帝国的未来,也为了张某的一己之私,开始行动。” 没有太过于慷慨激昂的语言,也没有太过于激励人心的保证,张嘉师只是很平静的说出他认为自己需要说出来的一切事情。 …… 而陈平等人,在听完张嘉师的话之后,纷纷对望一眼。毕竟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那一天见识到喜公公的倚仗之后,他们就知道,有些事情,尤其是让张嘉师更进一步这么一件事情,他们就很清楚,这么一个结果对于谁都有好处。 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是张嘉师以左将军这么一个身份,来进行接下来的事情,在大义上始终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毕竟他们在很多人的眼中,依旧还是叛军。那么,他们将要走上的这么一条道路,将会曲折迂回很多,而且说不定还会困难重重。 但是,在知道了喜公公到底掌握着什么的陈平诸人,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嘉师一旦正如喜公公安排的那样,用始皇帝陛下的传承者,率军西进,那么一切,反而要轻松很多。 这样的事情,不是不可能,对于陈平这些智谋之士而言,他们很快的联想到一个情况,那就是咸阳方面并不是不想对张嘉师动手,而是在失去了最名正言顺的传承之后,他们根本就是底气不足。 一旦跟张嘉师以及左将军府直接撕破脸皮,固然,张嘉师以及他们,基本没有任何胜算可言,但是,咸阳方面的胡亥以及赵高,何尝不是必须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够做到这么一点? 所以,不是说胡亥以及赵高顾忌着其他方面的事情,而是喜公公手中的一些东西,让他们投鼠忌器,深深忌惮。 没有实力的人,拿着那种宝物,只会死得更快,但是,逐渐恢复实力,并且扩张的左将军府面前,那种宝物何尝不是一种如虎添翼的保证? 王离麾下的北疆军团没有调动平乱,也没有拱卫关中,事实上就是主要为了防备着张嘉师这个让咸阳方面忌惮不已的存在。 这个事情,也有着张嘉师算是“自绝死路”的因素所影响着,毕竟辽东偏僻,相对而言易守难攻,但是反过来,张嘉师要西进,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辽西郡的那一位新郡守,可是赵高的心腹,只要对方拼死抵挡,恐怕张嘉师想要解决这个封锁,也必须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由此可见,对方希望将张嘉师困死在辽东地区,让张嘉师无法插手天下乱局,就是对方心中最好的盘算。 当然,这么一个情况,让陈平等人意外的是,喜公公向他们透露了一个情况,那就是那个辽西郡守,说不定会给他们带来意外惊喜。 陈平等人听到了这个情况之后,心中很是狐疑,而王陵更加是小声嘀咕着:“该不会是那位辽西郡守,是喜公公的人?” 陈平等人没有接过这个话头,因为他们很清楚,王陵所言的事情,说不定就是一个事实。 不过他们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连那些东西都能在喜公公手中,那么一个小小的辽西郡守是喜公公麾下的人员,这有什么值得重视呢? 在已经经历过如同核弹爆炸的人们的心中,也不会再对只有那么几十公斤炸药爆炸,感觉到相当震撼,不是么? 所以,在张嘉师看着他们之后,他们很多人相互对望一眼,然后看着张嘉师,缓缓的双膝跪地。 对于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情况,张嘉师反倒是错愕了,他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陈平跪在地上,恭敬的伏地说道:“请大人即王位!” 张嘉师还没有完全消化完陈平这句话的意思,就听到了接下来的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请大人即王位!” 面对这个事情,张嘉师不淡定了,但是他也能够感觉到,他麾下的这些人员,流露出来的一丝丝坚定…… ………………………………………………分割线………………………………………… 原本在张嘉师预想当中的那个点兵点将台,事实上早已经在陈平等人的操作下,成为了一个登天祭台。 这么一个玩意,到底有什么用……好,最起码,一个新君即位,拜祭天地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而相比起这个问题,一步步走向这个登天祭台的张嘉师,看到了在台上两侧站着的人,就有着大秦帝国的四个公主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被卖得相当彻底。 …… 事实上,包括嬴玥汐在内的人,都对这件事情,很是错愕。毕竟她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居然真的会发生。 她们还当喜公公当日对她们的说法,是一种更多的安慰。 毕竟,若是张嘉师真的是自己父皇的传承者,那么,她们的孩子,作为皇室的后人,那么始终会再次传承那个位置。 她们当然不是不清楚,张嘉师对于这个位置没有兴趣,但是不管怎么说,除了现在的二世皇帝胡亥之外,还真的没有比张嘉师更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以及成为那个天下至尊的存在。 毕竟,总不能她们这几个大秦帝国的公主,坐在这个位置上。 所以,在张嘉师今天早上离开府邸之后,她们就在一票人员的保护安排下,远远地跟在张嘉师后面,来到了这个军营。 而现在,包括嬴玥汐在内的四女,也不是没有看到张嘉师,对于这个一步步的从一条黑色的地毯,铺就出来的通道,缓缓走过来的男人,实力最好的赢玥涟看到了自己夫君的不情愿表情之后,很是想笑。 但是赢玥涟很清楚,她在这么一个场合,真的不能笑出来。 虽然,她也清楚,自己的夫君的性格,不适合做那种存在,但是,她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存在,在这次得到了喜公公的想法之后,最快答应喜公公的人,不是自己的两个姐姐,也不是嬴玥淑这个不明白这代表什么的妹妹,而是她。 固然,她自己也知道,张瑄是张嘉师女儿,这一点也足以让她以及自己的女儿,在很后面的事情当中,也不过是充当一个看客。但是,只要张珣能够接替张嘉师日后所争夺下来的基础,那么一切并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而最让她们动心,而不得不“出卖”张嘉师的一个事情,就是,只要张嘉师愿意的话,那么张珣以及张瑄,将会继承始皇帝的姓氏。 这个并不是喜公公自己编造出来的,而是她们已经去世的父皇,留下来给她们的遗诏当中,所提及到的。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不动心都难。 她们虽然是张嘉师的妻子,但是,她们同样也是大秦帝国的公主。在她们的心中,有着一些比起张嘉师更重要的东西,也有着对于自己姓氏的荣耀感。 至于张嘉师会不会答应这个小小的要求,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无法现在就下达判断。但是她们很清楚,就算是张嘉师不答应,也不过是一个小问题,毕竟这不足以改变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板上钉钉的结果。 而对于嬴玥沁而言,张嘉师走到这个地步,她似乎什么忙都没有帮上,但是她也知道,在双方已经水到渠成的现在,也许他们之间没有名分,但是她也有了将会成为可靠存在的依靠。 只是,作为一个小女人,她虽然是大秦帝国的长公主,但是她还是无法掩饰自己对于嬴玥汐的一丝小小的嫉妒。 毕竟,对方才是大秦帝国最尊贵的女子,这一点,即将会发生在她面前。 只要张嘉师得到成功,那么,等待嬴玥汐的,将会是王后,皇后甚至是皇太后的三级跳。 而她,更多的也就是大秦帝国的长公主以及张嘉师身边的一个有实无名的**,就这么简单。 对于这么一个结果,嬴玥沁还是会嫉妒的,但是她不会做些什么事情。毕竟这两个身份,说起来也不算太坏,不是么? 尤其是后面的一个身份,她不禁脸色微红的看着张嘉师,嘴里面小声嘀咕着:“亏他还能想出来,真的不知道若是父皇知道他有这么一个行为,还会不会将两位妹妹都许配给他呢。” 嬴玥淑听到了自己三姐的嘀咕,不禁疑惑的问道:“三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嬴玥沁的脸庞越发红润,但是她无法将就在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三位公主殿下,我们来大被**,可否?” 听到了这句话的嬴玥沁,嬴玥沁以及赢玥涟,迅速成为了三只脸色通红,螓首低垂的“鸵鸟”,当然,她们发誓,她们绝对反抗过,但是她们反抗的力度……这不是重点。 相比起已经接受了在这方面相当那啥的事情的两位妹妹,嬴玥沁到了现在,还是感觉到自己对于这个事情,有点无法接受。 尤其是在听到了张嘉师说出那句:“我们似乎要做张大一些的**榻才行。”的这句话之后,嬴玥沁还是忍不住再次通红了俏脸。 所以,对于现在这个事情,嬴玥沁知道她不需要改变什么,因为她不觉得这种生活让她觉得讨厌。 ………………………………………………分割线…………………………………………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站在台上的四位公主,尤其是三个跟他关系密切的公主心中的想法。 但是,他一步步的登上台阶之后,越发感觉都自己有着一种沉重。 他完全可以不接受这么一种结果。但是正如白起所说的事情一样,他无法不接受这样的事情。 毕竟,他麾下的这些人,能够这么做,并不完全是忠心,而是在根本上,接受了这么一个结果的他,能够给这些人带来更多的利益。 一旦他强硬拒绝这么一个事情,那么,结果会怎么样,白起都不会预想到。 毕竟这样的事情,后果相当的可大可小。 但是,接受了这么一个安排,对于张嘉师而言,同样是利大于弊。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用什么“广积粮,缓称王”来搪塞过去,但是张嘉师已经不是那个初入这个世界的菜鸟了。 对于他而言,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让他成长了很多,也让他发生了很多方面的变化。 尤其是心态方面,完全算得上有长足进步的他,现在似乎已经掉进了一个作为一个及格首脑的泥潭当中,越发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当然,这么一个结果,张嘉师不认为是坏事,毕竟,正如白起所说的,陈平他们聚集在他的身边,更多的是张嘉师能够给他们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 而他需要做到的事情,那就是他作为这个平台的一个及格的掌舵人 所以,他接受了这种在他心中算得上是“**民意”的安排。 一步步走向顶端的张嘉师,不知道他日后的人生会不会因为这么一个事情而被影响太多。而唯独有一点,他很清楚的,那就是他这次真的无法后退了。 在这么一个众目睽睽的场面之下,就算他后退了,能够剩下的还有什么呢? …… 踏上了最后一道台阶的张嘉师,看到的是喜公公以及一些人正在托着一个个托盘,等待着他的到来。 这个环节,张嘉师说实话不太愿意接受,但是他却无法不接受。 而在嬴玥汐的那一边,似乎要简单很多,因为看起来要安排的人员也少了不少。 不过无论如何,既然他现在还无法停下脚步,那么,该怎么做,应该说他要怎么去做,都得按照对方的安排来进行。 “这也许算是命运早已经给他安排好的么?” 张嘉师心中露出了一丝苦涩,但是他依旧继续前行,因为这是他现在必须要去做到的事情。 …… 张嘉师在一些人员的侍候下,换上了一声玄黑色的王袍,头顶戴着一个黑色鹿皮镶金线边絮的九旒珠帘王冕,腰间配挂着定秦剑。 他还是不太习惯这么一身穿戴,毕竟这对于他而言,还不如自己的武官装扮来得要舒适。 而各自身穿一身王后袍服,戴着金冠的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一左一右的伴随在张嘉师的身边。 他默默地握住两位妻子的手,看着前面面对台下一万多将士的喜公公,大声念着一份遗诏里面的内容。 张嘉师一如既往的对于诏书这东西没有什么兴趣,他需要做的,就是跟大家“见一面”。 很快的,喜公公将内容不是太长的遗诏念完,而对于张嘉师而言,该是他登场了。 他松开了握住两位爱妻的手,缓缓的走上去。 在来到了喜公公的身边之后,张嘉师轻轻的拿起一个托盘旁边上面的一个对于他而言,没有太大意义的东西。 固然,很多人都看重这东西,但是说实话,对于相当务实的张嘉师而言,传国玉玺这东西,确实没有什么作用。 但是,在他右手扶住定秦剑的剑柄,而左手缓缓的拿起传国玉玺,指向天空之后,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员跪在地上,他的心中确实是不由自主的升腾起一种傲视山河,天下在握的感觉。 “这是错觉么?”张嘉师心中自问一句,而回答他的,是白起的一句话: “这是你的努力所得。但是你要清楚,既然你站在了这个位置上,你就已经无法后退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点了点头,他缓缓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诸位,时机已到!西进!!!” 第二章 得辽西 上 虽然进行了誓师大会,但是因为出现了这么一个让已经称王的张嘉师始料未及的变故,张嘉师不得不进行一些事情的改变。(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 首先,是人员编制上的相应改变。 毕竟今非昔比,在已经称王之后,张嘉师不得不考虑提拔一些人员或者是变更一部分麾下武的官职。 首先,最快进行变动的人事安排,是驭勇以及张嘉师麾下的亲卫部队,正式成为了近卫统领以及近卫军,在人数方面,虽然是暂时编制为一万人,但是一贯以来只有两千人卫队的张嘉师,也没有打算扩充编制。 所以,驭勇这个统领,虽然理应是提拔为将军职位,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还是让对方担任近卫统领,一个实际上也就是都尉级军官的职位。 而新提拔的几个近卫军五百主,则是成为了近卫校尉职位。 而按照陈平的说法,张嘉师应该优先补充自己麾下的近卫部队,以防万一。但是最后张嘉师婉拒了陈平的建议。毕竟,八千人马的兵力调动,虽然不至于让这次行动不得不进行根本性的变更,但是对于其他部队而言,或多或少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影响,张嘉师不愿意出现这么一个情况,便选择了这么一个结果。 而军方人员的职位,同样也有了相应的变化,尤其是高层人员方面。 首先,是作为现在左将军府当中的两个级别最高的人,渉间以及苏角,暂时提升为将军职位,这么一个安排,虽然事实上没有什么变动,但是对于两人而言,渉间以及苏角也没有抱怨什么,毕竟张嘉师现在还只有这么一些兵力,就算张嘉师愿意将他们提升为上将军或者是常设将军,事实上也没有任何实际上的区别。 而在其他军职上的变动,张嘉师没有进行太多改变,而是让苏角以及渉间,分别指挥统率,前军以及后军,而张嘉师则是自领中军统帅一职。 至于韩信等人,更多是加了一点薪水。尽管张嘉师知道,就连现在只抱着一个妹子就是一个家的韩信,他也请人看管一些小生意,增加的这点薪水,更多等于是聊胜于无而已。 但是么,有些事情总得做个样子。 而相对于武官方面,张嘉师麾下的官,基本都升职了。 首先是陈平,被任命为相国。这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张嘉师麾下官第一人的职位,而无论处于哪方面而言,陈平都是众望所归,而且,在张嘉师的私心当中,陈平也完全能够得到这么一份“荣誉”。 为何这么说?很简单,因为张嘉师很清楚,尽管陈平已经是相国,但是他需要做的事情,事实上与担任左将军司马的时候,没有实际区别。 而无论是陈平还是连同萧何,张苍,孙颇等人在内,情况也算得上是大同小异。 在某个意义上,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这些官更多也就是变换一个称呼,就这么简单。 毕竟,对于陈平等人而言,他们家中的一些小生意,很多都比起武官要好,这也更加看不上那点增加的薪水了。 至于其他人的安排,萧何成为了王府内史,张苍则是辽东郡守,李左车升任为朝鲜都督,孙颇则是正式成为了军师人选。 对于自己麾下的五大官安排,张嘉师反倒不需要太浪费心神,毕竟很多事情,框架早就在自己称王之前已经确定好。 至于曹参,王陵等次一级的官,张嘉师则是安排其在相应职位上,进行一些变动。 两人分别成为了已经成为将军的苏角以及渉间身边,担任军司马。 不是说张嘉师不信任两人,而是自己麾下的良臣数量还是太少一些,作为两位单独统军的将军军司马,曹参以及王陵身上的担子也不会太过于轻松。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很清楚。要是发生一些意外,曹参以及王陵,会紧急接替苏角以及渉间两人的位置。 张嘉师很是担心一些事情始终会沿着历史轨迹而发生巨大变动,就好比是都算得上是殉职的苏角以及渉间,天晓得会不会突然发生一些张嘉师想都没有想到的变故,而失去生命 为了避免这一个张嘉师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张嘉师不得不未雨绸缪。 其他要改变的官职或者是相应的安排,则是由陈平以及萧何等人负责统筹安排。 张嘉师在下达了相应变动之后,就将注意力放在战场上。 ………………………………………………分割线………………………………………… 作为第一层可以算得上是咸阳方面对于辽东张嘉师势力的封锁,辽西郡的情况,张嘉师可是命令陈平等人,不遗余力的派出大量人员查探。 尤其是当知道了辽西郡郡守居然是跟他有着一些间接过节的范平之后,张嘉师很清楚,他更加需要防备这个人。 但是,事情随后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不到数个月当中,应该是李斯亲信心腹的范平,换成了赵高的心腹何淮。对于这种走马灯似的郡守更换,张嘉师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该哭的是他针对范重所收集的资料,基本都白费功夫。该笑的事情是,对于这种堪称乱来的人员更替,对于张嘉师以及当时的左将军府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张嘉师不认为这个何淮,有能力轻松完全掌控住辽西郡。 但是他很好奇的是,何淮居然对他似乎有着好感,要不然,当时他派出东方英以及郦食其两人作为说客,恐怕更多的也就是得回两人的首级而不是对方的合作。 是不是赵高授意何淮这么做,张嘉师已经不认为这个事情重不重要,而是在这个叫何淮的人的安排下,张嘉师的铁器装备才没有完全停产。 但是,对于这么第一个敌人而言,张嘉师可不认为这个何淮,不会成为他的一个强敌。 辽西郡的情况,在很多方面而言,虽然已经完全比不上现在的辽东郡,但是,辽西郡也没有陷入混乱当中,反倒是跟隔壁上谷郡的叛军曾经交手过数次。 本来应该在史书当中,留下一笔记录,弑杀郡守赵培的上谷郡大豪强,起兵反秦的韩广,在这数次与何淮的交锋当中,堪称大败亏输,甚至不得不率领残部流窜到燕山当中。 可想而知,虽然上谷郡的郡兵部队,因为郡守以及大量官吏被杀,而离散不少,但是韩广依靠少部分郡兵以及相当数量的戍边刑徒所组成的武装力量,也不至于这么不堪一击,数战全败。 可想而知,何淮此人的能力,也不会弱得去什么地方。 既然如此,张嘉师在情理当中,也将此人列为自己的一个心腹大患。 也许,正是因为何淮的实力不错,赵高才会安排对方在这么一个地方,封堵他西进的路线。 就连张嘉师都不得不认为,赵高这个安排,确实是非常妙,妙得让他神色有点发苦。 固然,在某个意义上,这么两年当中,张嘉师麾下的部队经历过征伐朝鲜以及进攻九州岛的两次较大型战事以及去年在东胡地区“打草谷”,但是事实上,张嘉师不认为这三次战事,算得上是硬仗。固然,参加这些战斗,能够让相当数量的新兵成长起来,但是要面对实力更强以及指挥官能力更高的辽西郡秦军,张嘉师很清楚,不付出一定代价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不得不进行以下的安排。 …… 张嘉师现在用来进行西进的部队,大约有七万人左右,其中,超过四万人集中在辽东郡与辽西郡接壤的区域。 剩下的三万人,分别就是昨日聚集在誓师大会上的一万多人以及位于定襄以及辽西半岛之间的两万余人。 张嘉师的计划是,让韩信,桓硫以及李苍分别指挥麾下一万余人,兵分三路突袭辽西。 而他亲自指挥的部队,则是作为陆地上的后续部队,因应战况发展而进行相应支援。 至于渉间,阮翁绍以及杜聪,则是在楼船士部队的掩护下,突袭辽西走廊,让杜聪所部的海军陆战队封堵来自广阳郡的秦军援军,而渉间以及阮翁绍则是率部沿着辽西走廊的滨海道,北上夹击辽西郡秦军,趁机打开局面。 这个对应辽西郡作战的战略方案,是张嘉师经过长时间思考以及跟自己麾下武长时间相议而所得到的一个结果。 这种作战方案,事实上会受到很多变化的制约而有可能出现各种问题,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些变化即使是出现了,也许反而不是一件坏事。 因为何淮就算是有通天彻地之能,恐怕也无法从容应对陆地上三支部队的攻势,更加不用说来自背后的渉间所部的袭击。 对于这么一个安排,张嘉师有着一种自信。 当然,张嘉师若是知道了,本来他心中现在依旧叨念着什么的,已经升职为王府总管的喜公公,已经给他一份非常大的惊喜,不知道到现在认为自己还必须跟何淮来一次刺刀见红的张嘉师,该是一个怎么样的想法呢? ………………………………………………分割线………………………………………… 喜公公自然知道,辽西郡的情况对于张嘉师以及他麾下的武而言,就是第一个大敌。但是知道该做些什么的喜公公,早就让人给何淮带去了一份书信。 已经护卫着几个公主返回府邸当中的喜公公,自然不会将这么一个事情说给张嘉师听。毕竟,对于何淮能不能完成他的任务,喜公公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一旦事情发生了连喜公公都无法接受的失误,那么他一旦将这个情况对张嘉师进行说明,恐怕会直接调整相应安排的张嘉师以及其他官兵,很有可能会倒大霉。 既然如何,喜公公就不得不忍住自己的心思。因为要是张嘉师在这个方面真的被他坑了,就算张嘉师不追究他,他也没脸在死后跟始皇帝交代一二。 在这个时候,喜公公看着郑福,很好奇对方为何有这么一个想法。 那就是郑福认为,既然自己的家主已经称王,那么两位王后以及诸位王妃,是否该换一个家呢? 喜公公觉得好笑的,并不是郑福有这么一个想法,相反,喜公公认为这么一个想法,很正确。 但是他笑郑福的是,作为张嘉师府邸当中的外管家,郑福的出身以及见识,局限了他的思维。 因为他很清楚,无论日后张嘉师的情况如何,这一座府邸,都无法长久居住下去了。既然如此,将这个地方进行扩建,只是一件浪费资源以及耗费时间而没有多大作用的事情。 固然,郑福的想法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毕竟,让两位王后,一个王子以及四位公主,几位王妃居住在这么一个地方,确实是不气派,但是若是张嘉师知道郑福居然想着帮他兴建一个王宫,估计郑福的乐子大了去。 所以,喜公公出于很多方面,更多是出于对郑福的忠诚的褒奖,特意说出了一句语气很平静的话:“郑管家,难道你就认为,王上只会止步于此么?” 说出这句话的喜公公确实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对于郑福而言,这句话他在消化完毕之后,何尝不是冷汗直冒。说句不好听的,若他这句话是对其他人说出来,说不定他现在,估计已经被训斥,而且还是最起码的那种轻微代价而已。 要是他真的因为对其他人说出自己的想法,恐怕,他就算是死了,也没地方埋怨。 喜公公自然看到自己当初帮张嘉师张罗,管理他与两位公主在双玥邑的新家的人,现在的表情到底如何。 他不在意的微微一笑,缓缓说道:“郑管家,喜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郑福急忙抱拳弯身:“喜公公但说无妨,郑福自当洗耳恭听。” “要知道,王上已经不是当时的阿房都尉,更加不是之前的左将军,而是先帝中意的传承者。固然,有些事情不一定会发生,但是今非昔比,郑管家也应该多为王上着想呢。” 喜公公说完这句话,看着郑福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听到了这句话的郑福,感激的看着喜公公,因为对方完全是将他也当成自己人,才会给他这么一个忠告。 …… 而在一段时间之后,九尾狐来到了静静看着天空的喜公公身边,说出一句话:“你认为这个地方不好么?我还是挺喜欢这里的,毕竟住了一段时间,很多东西反而已经习惯了。” “尊贵的阁下,有些时候,一些事情过于留恋,反而不是一个好事,最起码,王上已经走上了他认为自己要去走的道路。而正如喜刚才所言的,那就是无论日后如何,这个地方再也无法成为王上的家,因为,王上这次,说不定永远无法回来这个地方了。” 喜公公说完这些话,他就听到了这个美妇对他说出一些话: “你就不怕你会被那个小伙子杀了么?” “怕,但是,王上不会这样做,因为若是王上这样做,喜虽然不会怨恨着王上,但是王上失去的东西,将会太多。再者,按照喜对王上的认识,王上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说完这句话的喜公公,突然间像是想起什么,喃喃的补充一句话:“也许,那边也该开始了呢。” 九尾狐看着这个老人,用晓有兴致的眼眸打量着对方。 ………………………………………………分割线………………………………………… 何淮在数日前,接到了一个商君营成员所传递给他的一份密信之后,神情很是复杂。因为对于他而言,喜公公这次让他这么做,恐怕也意味着那一位似乎是困守辽东的左将军,已经准备行动。 他纠结的事情是,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这样做。 他虽然是商君营的一员,但是,在大秦帝国内部愈演愈烈的动荡局势下,何淮何尝没有想过自己是否要成为天下群雄中的一员。 这个想法,不是他自己兴起的,而是他知道的一些有野心的幕僚给他的一个提示。 在击败了上谷郡的韩广之后,何淮对于自己的实力也有着相应的自信。只不过,作为代理商君营都尉的喜公公,恐怕也知道了他这个想法。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一份密信当中,隐约警告他不要做些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尽管,何淮不知道喜公公为何会这么警告他,但是,事实上也在一些方面知道辽东郡的实力已经壮大不少的何淮,很清楚喜公公这样的警告,是不想他做些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毕竟,若是他的身份无论是被张嘉师或者是赵高知悉,等待他的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何淮很快的就做出了决定。 他缓缓地看着那一份密信,然后将这一份密信放在烛台的火光上。 看着缓缓燃烧起来的密信,何淮陷入沉思当中…… 最后,何淮在郡守府的书房当中,大声叫喊着: “来人,召集军中五百主以上的官员,前来郡守府。” 第三章 得辽西 下 时间来到了公元前208年7月12日。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张嘉师率领自己的一万多预备部队,抵达了位于中路的韩信军大营。 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毕竟,在某个意义上,敌军的主将居然不战而降,这到底算怎么一个事儿? …… 按照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的估计,他们就算是一切顺利,说不定都要在十五日之前才能够击溃辽西郡的秦军部队所组织起来的有效防御。 但是,在经过五日左右的“静坐战”,韩信发现了他对面的敌军没有一丝一毫愿意介入战局的打算。 虽然说,韩信可以直接挥军攻击这些在这两年修筑起来的城垒,但是不愿意部队折损太大的前提下,韩信没有这么做。 对于韩信而言,对方的情况透露着一丝让他都不觉得不诡异的气氛。 韩信很奇怪,辽西郡郡兵的质量以及数量,确实是出于双重劣势,但是这么一种作战安排更加是不合乎情理,毕竟连一些试探性的作战都不安排,对于守军士气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因为,据城死守在兵法而言,就是最下乘的防御方式。 虽然说防御方确实是有着相对优势,但是韩信不认为,这些延绵在山中的成片壁垒,在他有相当大把握能够依靠骑兵部队封锁补给线之后,还有长时间的作战能力。 正如同长平之战一样,一旦敌军缺粮,就算是对方据守着咸阳这等坚城,都无济于事了。 最起码,韩信不认为,辽西郡部队安排在这片区域的守军,拼军粮消耗能够拼得过辽东郡。 韩信不介意跟对方来一场围城战,毕竟韩信并不知道张嘉师的时间事实上很是紧迫,因为张嘉师认为,想要直接改变大秦帝国以及那些起义军或者是叛军之间越来越大的各种差距,就必须要扭转巨鹿之战的局面。 王离已经挥军南下,这也是张嘉师现在进攻辽西郡的一个因素。尽管,王离不一定会跟他作战,但是张嘉师总不能将自己的未来,在这种不到四成概率的**上,孤注一掷。 这也是张嘉师还没有等辽东郡的事情安排妥当,就率军前来支援的最重要原因。 张嘉师也没有打算责备韩信,毕竟他并没有说过这方面的想法。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张嘉师还是懂的,所以在一直以来,张嘉师也没有介入到前线军官的战术指挥,胡乱下达命令这种习惯。 毕竟,对前线情况最了解的人,不出意外的话,永远都是前线的军队最为清楚。像是那种所谓的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预定战术……好,张嘉师认为真心扯谈。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有人真的做到这么一点,那并不是战术,而是等同战略方面的布置了。 就好比是历史上的诸葛丞相一样,确实是能力非凡,但是还远远没有三国演义当中描述那样,那么神乎其神。 最起码,历史上的火烧博望坡,就跟这位诸葛丞相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以说,张嘉师在白起的教导以及自己逐步成长,多次战斗当中所得到的经验当中,就很清楚,他不喜欢这种连前线战斗都加以干涉的事情。 他率军支援韩信,并不是信不过对方,而是他知道,自己确实是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根据王离在率军南下之前派人送来的一封书信,张嘉师知道了,巨鹿之战已经拉开了序幕。 章邯麾下的二十多万大军,攻打巨鹿城受挫,而不得不等待援军支援。而正如历史上的发展一样,越来越多的所谓诸侯援军,也纷纷抵达了巨鹿城附近地区。 至于对方还会不会延续一贯风格进行壁上观或者是打算渔翁得利,张嘉师没有太大的兴趣知道。 他想要做的,那就是在王离以及章邯兵败之前,扭转这个真正决定大秦帝国命运的战役。 要不然,他也不会做出这种更像是孤注一掷的出兵战略。 …… 后备队,这玩意算得上没有了,在几十万人的混战中,张嘉师总不能排那些缺乏重型装备以及基本是轻步兵为主的海军陆战队送死。 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的防务,必须要有一定部队进行维持,尤其是与东胡接壤的长城地区,张嘉师更加是集中了辽东郡过半数的部队。 像是出征朝鲜地区的时候一样,张嘉师还不得不留下到处是“缺口”的地区防御,让留守在辽东郡负责统筹的萧何负责。 朝鲜地区有李左车以及苏腾在,张嘉师算是比起辽东郡的情况放心不少。而骑兵部队居多的苏腾所部,在必要时还能够支援辽东郡。 要不是他并不是完全对子安逊以及闻胥两人信任,苏腾的位置将会成为辽东郡尉而不是现在主要集中在朝鲜地区西面区域。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再次招募大量的兵力。但是,在经过与陈平,萧何等人的详谈之后,张嘉师很清楚,除非是他不顾及两地已经有一定发展的基础,大量征募兵员,再次招募个三四万新兵,已经是他所掌握的区域的极限。 所以,苏腾以及苏角两人的任务,并不完全是指挥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的驻军,而是训练出两万新兵部队。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有种很无奈的感觉。 他何尝不是不想直接全民皆兵?但是他做得到这点或者是说,他能够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毕竟,要是他这么做,要是真的在巨鹿一败涂地,那么他连这么一块根基都会失去。 当然,像是那种不管巨鹿战场,然后沿着北疆道西进,从上郡取直道南下,这样的方案可行否? 张嘉师当然认为可行,但是问题是,在巨鹿战场取胜的义军或者是叛军,很有可能会直接北上,攻打辽东郡,以当时的情况,张嘉师绝对是首尾不能兼顾,说不定会连朝鲜地区都丢失掉。 若是就这样放弃辽东郡的基础,取得关中,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问题是,关中地区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可以说,无论在哪方面而言,巨鹿战场的胜负得失,影响的不仅仅是交战双方,而且还有他这个已经无法置身事外的人。 他不是不清楚,就算是白起,都不看好他在巨鹿战场当中能够取得胜利。但是对于他而言,巨鹿战场他想要取胜,确实是非常困难,但是他在意的并不是胜负,而是重创敌军以及尽可能收拢残留下来的秦军部队。要是章邯能够归附,那么也是一个更好不过的结果。 所以,他必须要在项羽斩杀宋义,然后率领楚军北上之前,尽可能缩短与巨鹿战场的距离。然后更好从容的安排作战计划。 张嘉师,陈平以及孙颇等人在经过详细思考,也不认为章邯以及王离能够轻松占据巨鹿,毕竟,现在还是壁上观的义军或者是叛军,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这些义军或者是叛军当中确实是有很多饭桶,笨蛋外加二货,但是也不代表其中没有智谋之士,对方在王离以及章邯攻进巨鹿城之后,必然会采取行动。 毕竟这些人的老大,基本都不咋样,但是不代表,这些人蠢到连唇寒齿亡都不知道。 ………………………………………………分割线………………………………………… 北路李苍所部,沿着两郡的长城边界,进入到辽西郡当中。 与韩信所部的情况差不多的情况是,充塞了不少刑徒或者是戍边官兵的辽西郡郡兵部队,也没有主动交战。 但是与韩信以及桓硫两部不同,在经过一次不太激烈的战斗之后,李苍的部队很轻松就击溃了依托长城为主体修筑出来的防御体系。 李苍所部虽然为了此战,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但是他得到的是超过一万五千人的投降官兵。 李苍很是苦恼,毕竟他现在麾下的部队还比不上这些投降的秦军官兵,他很想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两个因素让他不得不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派出联络的斥候,前往韩信军中。 一个因素,是这些官兵有着数量相当多的刑徒,李苍是刑徒出身,自然不希望做出一些他不愿意接受的事情。毕竟,自身的经历让他很清楚,这些刑徒当中,有不少都是无辜的。 另外一个因素是,李苍与随行的军师曹参在经过商议之后,决定建议张嘉师收编这些部队。 他们都很清楚,张嘉师这次出兵,兵力不足是最大的问题之一,而这些部队对于李苍而言,他有着自信不会让对方闹出太大的问题。 这也是李苍决定让张嘉师拿捏这些俘虏或者是投降人员的问题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 而在南面,也是这次辽西郡战略方案当中的重点路线,桓硫以及阮翁绍的部队,将数天之内,将防卫辽西走廊的秦军部队,围困在一个平原地区当中。 桓硫以及阮翁绍两部兵马,迅速合流在一起,是何淮似乎没有防备到张嘉师善于使用楼船士部队优势,进行海路运输突袭战这么一种新型战术。 事实上,就算何淮对于这么一点有所防范,但是辽西走廊也太长了一些,他总不能在几乎所有有可能登陆的区域都修筑坞堡或者是城垒? 可以说,对于这么一个事情,几乎同样也将部队主力聚集在面对辽东郡方向的何淮,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应对。 对于这些几乎无险可守,不得不困守平原地区的敌军,桓硫以及阮翁绍两个人,当然很清楚要消灭这些部队,固然花费不了什么时间,但是这不可能不需要花费什么代价。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要是对方拼死一搏,直接集中兵力从一个地方突围,就算对方无法突破包围圈,要是给桓硫或者是阮翁绍的部队带来重创,还是有可能的。 所以,出于一些事情的考虑,两人最后还是决定询问张嘉师。 于是乎,一队斥候也被派往韩信的军营当中。 ……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确实是在韩信的营地当中,但是让张嘉师感觉到惊讶的是,对面的敌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派出了使节来到了他面前。 张嘉师更加没有想到,在他答应接见了使节之后,这个使节的身份居然会出乎他意料之外。 因为这个使者,就是辽西郡郡守何淮。 看着这个精神似乎不是太好的何淮,身穿玄黑色王袍以及头戴九旒珠帘冕的张嘉师,并不知道对方为何会亲自前来。毕竟,张嘉师可不认为,这个看上去表情很平静的辽西郡守,昔日的同僚,并不是那么的愚蠢。 要知道,在这个地方,张嘉师就算将他切片研究,对方都等于白死。 而在张嘉师打量着何淮的同时,何淮也在打量着张嘉师,尽管,何淮没有见识过始皇帝在未称皇帝之前的装扮,但是他很清楚,张嘉师这一副打扮,意味着什么。 对于张嘉师这种算得上是擅自称王的事情,何淮反倒是不奇怪,因为,手握重兵以及拥有传国玉玺的张嘉师,要这么做的话,是一件在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何淮这次到来,看到了这一幕,说实话,在他的心中,完全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现在已经作出了决定,一个让他不得不放弃一些诱人想法的决定。 那就是他决定听从喜公公的命令,率领辽西郡的部队投降,并且双手奉上辽西郡以及右北平郡一部分掌握在他手中的土地。 这些右北平郡的土地,事实上就是他当时与几乎席卷上谷郡,渔阳郡以及右北平郡,并且打算东侵辽西郡的韩广手中所夺取的。 韩广严格来说,也不是这么几场惨败就能够轻松被他打垮的。毕竟韩广的实力相当强,占据三郡之地的情况下,以整个北疆边郡当中实力最弱的他,想要完全击败对方,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这也是张嘉师等人无法轻视何淮的原因所在,毕竟韩广的实力与何淮的实力,也有很大差别。 至于韩广不得不流窜燕山,这个事情的原因,何淮数败对方是一方面因素,而王离趁着韩广主力东侵,趁机东攻上谷郡,横扫右北平郡,是最主要的原因。 失去了根基的韩广,不得不率领残部向着南面的燕山地区逃窜。 事实上,韩广这样做,比起历史当中的做法,反而活得更长时间一些。 尽管,历史上的韩广在被赵王武臣派去招抚燕国故地之后,就自立为燕王,直到公元前206年因为被项羽分封为燕王的麾下大将臧荼击败,兵败而死。 而这个世界的韩广,却因为张嘉师的横空出世,一直留在上谷郡,但是正因为如此,他这次杀死了包括上谷郡守在内的大量官吏,起兵自立,走上了另外一种人生道路。 在随后张嘉师对广阳郡发起的蓟县救援战当中,“再次”得到了燕国故地贵族支持的韩广,被桓硫以及“老仇人”何淮再次大败,不得不率军南下,投靠正在壁上观的所谓诸侯联军。 接纳他的人,正是本该是他下属以及仇人的臧荼。而此时的臧荼,成为了一支叛军首领。 在巨鹿之战后,韩广颠沛流离,最终在公元前205年10月的成皋攻防战中,被一支**弩的金属弩鏃,射死在成皋城墙上,画下人生句号。 …… 可以说,何淮确实是相当有能力,也有着野心。但是在经过数日的深思熟虑,何淮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自立的想法。 历史证明了,何淮的抉择是正确的。因为,假如他继续为赵高效命,或者是自立。都无法抵挡张嘉师麾下的主力部队攻势。 何淮麾下部队人数只有不到四万人,这还是他收编了原本隶属于韩广的败兵才得到的数量。 影响何淮进行这个抉择的,并不是何淮作为商君营一员的忠诚,而是他麾下应对张嘉师三路部队所安排的防线,一败一被困的消息。 作为商君营当中少数算是善于兵事的人,何淮很清楚,他在这个时候可以说败局已定。 就算他正面的韩信所部真的拿他没办法,一旦北面的李苍所部以及南面的桓硫加阮翁绍所部,四支部队(事实上,是五支,因为张嘉师在当时已经距离韩信所部营地不是太远。)一同围攻事实上已经后路断绝的他,他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既然是打算投降了,何淮反倒是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亲自前往韩信营地当中请降。 他并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看到张嘉师,这个他素未谋面,但是已经成为一个王者以及他实际上的老大的年轻人。 看着张嘉师的打扮,以及韩信等人对其称呼为王上,何淮不是一个笨蛋,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中暗自庆幸,毕竟他知道,他这次应该是死不了了。因为这个年轻人,就算想杀他,都必须考虑杀了他之后,他会失去什么。 所以,想通了这么一点的何淮,很是干脆的跪在张嘉师面前,伏地低头平声说道:“罪将何淮,愿意率领麾下将士,投降王上。” 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的张嘉师,错愕了一下,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有这么戏剧性的变化。 …… 安慰并且勉励了这个新手下一番,让对方回去安顿好自己部下,以待明日之后,张嘉师亲自送何淮离开营地。 但是在目送何淮走远之后,跟在张嘉师身后的韩信以及陈平两人,听到的是张嘉师一句无奈的自嘲:“难道称王了还真的有所谓的王霸之气不成?虎躯一震,天下贤才尽归麾下以效死命???” 韩信以及陈平人急忙低下头,而驭勇以及墨嫣儿,看到的是韩信以及陈平两人的肩膀,不断在耸动着…… 第四章 南下广阳郡 何淮的投降,对于张嘉师而言,是一个非常好的结果。而且,从陈平对他的说辞当中,张嘉师也认为何淮的投降,是真心的。 但是,张嘉师也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该怎么对待这么一个降将。 按照道理而言,本来作为郡守级别的渉间以及苏角两人,被张嘉师任命为将军。这么一个安排,应用在何淮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这样的安排,确实是也相当合理,但是张嘉师不得不顾虑来自自己麾下人员的想法。 渉间以及苏角两人,成为了他麾下的两员将军,这一点对于张嘉师以及包括阮翁绍在内的人员,都没有任何意见。毕竟无论是从资历或者是官职方面而言,这种安排非常合理不过。 但是对于何淮,直接给他一个将军称号,包括韩信在内的麾下武官,会不会口服心不服,张嘉师真的不可能下定论。毕竟要是因为这么一个人而出现一些问题,张嘉师还怎么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解决。 很多时候,将问题在没有发生之际,扼杀在摇篮之中,是解决很多事实上能够避免的问题的最好办法。 张嘉师就是因为清楚这么一点,才会觉得这个问题相当麻烦。 事实上,也许会有人认为张嘉师只需要将这个事情维持现状就好。但是张嘉师这么做,那么何淮以及他麾下的人员,会怎么想呢? 也许,在一开始的时候,对方也不会有什么不满,但是对方认为张嘉师厚此薄彼,对于张嘉师以及现在的王府势力而言,也是一个有可能会造成相当大影响的问题。 怎么样才能够在这个方面取得一个折中的结果,是张嘉师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 只是,张嘉师对于这种事情的处理是两眼一抹黑,毕竟有些事情对于现在的张嘉师而言,他根本没有处理过。 因为这方面的事情,在此之前对于张嘉师而言,也没有机会碰到。 他开始羡慕始皇帝能够将这么一些事情,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轻易解决。 但是张嘉师也不想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遇到始皇帝的时候,后者已经是这个帝国的巅峰,而且已经成为了几十年的王者,他想要一下子就能够做到这么一个事情,这个完全不可能的。 也许,在权谋方面,确实也存在着天才,但是更多的人,基本都是经过各种环境所锤炼出来的结果。 很明显,张嘉师既然不是天才,也不是那种经过多次考验,经历丰富的人,所以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算得上是苦思良久,没有一个让他觉得满意的结果。 最后,张嘉师还是不得不连夜找来了应该已经入睡的陈平,以及孙颇两人,商议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 张嘉师身边有陈平以及孙颇辅助,这个事情对于其他人而言,是一个最好的方案。陈平的计谋高绝,这一点,在这几年的时间,让王府麾下武都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更何况,作为王府相国,陈平跟在张嘉师身边,出谋划策,再也正常不过。 而孙颇更像是一个较为全能的臣,但是也不失稳妥,用虽然没有确切证实其指挥能力的孙颇来辅助张嘉师,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可以说,李左车以及张苍等人确实是也希望在这件事情上,加入其中。 但是,陈平以及孙颇两人确实也是一个最好的搭配,让他们也很放心。 虽然说陈平以及孙颇两人确实已经入睡,但是在听到了张嘉师的宣召之后,他们两人还是提高一下自己的精神, 在张嘉师说完了自己的想法之后,陈平跟孙颇对望一眼,他们能够看到对方眼神中蕴含着的一丝惊讶以及宽慰。 惊讶的是,张嘉师在现在就想到要处理这么一个问题,宽慰的是,也是这么一个原因。因为他们很清楚,作为一个领导者,早晚会遇到这么一个事情。尤其是对于虽然年轻,但是已经确定迈出前进步伐的张嘉师而言,这些情况已经不是偶然,甚至是不可能不会发生。 既然如此,张嘉师认识到这么一个情况,对于他们这些下属而言,更多的是一件他们愿意看到,并且能够接受的事情。 要知道,一旦让张嘉师选择了这么一种处理方式,对于他们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在沉默一会之后,陈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上,既然你担心这个问题,那么,不妨让何郡守担任都尉一职。” 张嘉师有点疑惑,那就是陈平说得这个想法,他还真的是有些迷糊,因为都尉一级的人员,在他麾下而言,虽然也算是中高级军官,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个跟没有变动对方位置,事实上是差不多的。 而孙颇在思考一番之后,很快就想到了陈平这么说的意思。 他像是更多提出了张嘉师的疑惑一般,询问陈平:“相国,你某不是让对方担任涉将军以及苏将军两人原本担任的都尉一级职位?” 陈平看着孙颇,微微点了点头。 张嘉师在看到了陈平的反应之后,迅速了解过来。 那就是他虽然提升了苏角以及渉间两人的将军职位,但是事实,两位的军权没有什么变动。毕竟他们本身就比韩信等都尉要高一级。 张嘉师这次没有提升韩信等人的任何一人补充苏角以及渉间在提升职位之后留下来的空缺,事实上就说明了这么一点。 而这个职位,虽然确实如同张嘉师所想一样,对于何淮而言,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动,但是在表面上,何淮仅次于张嘉师以及渉间,苏角两人,要比起韩信等人还要高一级。 对于这么一个安排,张嘉师认为自己麾下的人员,心中的情绪应该不会有什么抗拒,而何淮以及他们这些部队,事实上也应该会对这个安排表示满意。 有些时候,这样的安排确实是不起眼,但是确实是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好结果。 张嘉师在沉思一番之后,决定按照陈平的建议,书写一份任命书,进行相应的安排。 ………………………………………………分割线………………………………………… 在接下来的几天,张嘉师收编了何淮麾下的三万多残部,然后进行相应整编。 被任命为(郡)都尉的何淮,继续指挥他现在指挥的中路辽西郡部队,虽然说何淮麾下有一万二三千人,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将何淮亲自指挥的这一部秦军直接打散混编,就算是何淮接受,估计对方也不会毫无怨言。再者,若是这么一个规模的部队打散混编,扩充张嘉师麾下部队,恐怕也不是一个好事情。 毕竟张嘉师也没有打算雪藏何淮,处于军事方面的考虑而言,这样的安排还得要抽调他们麾下的补充,补充何淮被抽调,以及损失的兵力,恐怕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个弊端相当大的安排。 毕竟何淮所部,有很大一部分是新兵或者是降兵,这么一来,若是张嘉师指挥这种“混合”部队出现了什么麻烦,反而是一种自己坑自己的蠢事。 这个情况,更多的是他现在麾下的人员,很多都已经习惯了辽东郡的编制以及装备战术,一旦进行混合编制,想要凝聚起来,发挥出原本的战斗力,反而是一件比较困难而且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够解决的问题。 也是因为这么一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放弃了对辽西郡另外两支被收编的部队的打散混编计划。只是命令李苍,阮翁绍以及桓硫三人,抽调人员补充损失,其他维持不变。 也许,打散混编这种做法,始终会进行,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远远不是现在就能够做到的。 他缺乏的是时间,不可能将已经相当紧缺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方面。 …… 在原地休整两日之后,张嘉师婉拒了何淮邀请他进入到辽西郡郡治阳乐城的建议。而是直接命令被调动的部队南下。 张嘉师下一个目标是广阳郡。也就是大秦帝国东北地区诸郡的最核心区域。 广阳郡虽然不是边地郡县,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广阳郡的得失,直接影响到上谷郡,渔阳郡,右北平郡,辽西郡以及辽东郡的情况。 在某个意义上,若是想要阻挡所谓的诸侯,义军或者是叛军对辽东郡根基的影响,广阳郡就是一堵必不可少的屏障。 但是张嘉师没有全数调动所有部队加入到广阳郡的战略方案当中。 他在与陈平,孙颇,韩信甚至是他意识当中的白起,经过长时间交流之后,进行了一下的安排。 北面的李苍所部,在苏角的指挥下,连同原辽西郡校尉程旦的五千部队,沿着长城内侧的北疆道,向西前进,接收何淮原本的控制地区。并且收编相应区域的刑徒,戍卒。张嘉师认为,巨鹿地区的情况确实是重要无比,但是在他与东胡人的恩怨影响下,张嘉师不得不顾忌着东胡人的动向,迅速整合原来的长城地区部队,再次编制出一支长城卫队,是一个避免这个问题出现的好办法。 留守在辽西郡,接收郡县的是被调动而来的桓硫所部。 这个建议是孙颇所提出来的,因为桓硫早就开始了地方治理这个事情,在这方面而言,孙颇确实是比起韩信以及阮翁绍要更加合适。 等到情况相应稳定之后,再命令桓硫作出下一步行动,让人接替桓硫,就是孙颇的建议。 对于这个建议,张嘉师以及陈平都认为相当合适。毕竟,孙颇这个建议,让陈平以及张嘉师等人都很放心。 事实上,在从咸阳或者是之前就跟随他的人当中,在综合情况方面,桓硫的能力确实是非常不错。尽管,在民政方面,桓硫的能力还远远比不上萧何等官,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麾下的臣高层基本上都抽不开身,让桓硫来进行这些事情,相当不错。 但是,在何淮推荐了一个人员之后,连提议桓硫作为辽西郡管理者的孙颇,都不得不认为这个人要远比起桓硫合适。 这个人就是辽西郡郡丞召信。 虽然桓硫是张嘉师亲信之一,但是对于辽西郡的情况而言,召信作为官亦或是本来就是辽西郡郡丞的位置,都要远比起桓硫合适。 最重要的是,陈平以及孙颇在联手考究召信的能力之后,很快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们知道,在现在的情况下,召信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一点毋庸置疑。 用陈平对张嘉师所说出来关于召信的话题而言,召信的能力并不会比王陵差多少。 这也就让张嘉师相当放心了。但是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命令已经成为校尉的叔孙仲,担任阳乐县尉,负责协助召信。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张嘉师这个打算有什么意义。但是就连何淮都没有微词,毕竟这个建议,最先提出来的人,并不是张嘉师,也不是陈平等人,恰好就是何淮。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何淮自然不会自己抽自己的脸面,他在这么两天跟随张嘉师身边的所认识到的情况来看,他这么做,也足以表示出自己对张嘉师的态度,那就足够了。 反正,既然已经做出了抉择,一个辽西郡的控制权的得失,这一点,对于何淮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再说,召信的能力他也很清楚,也许对方没有那一位陈相国以及孙军师的能耐,但是,长时间担任辽西郡官吏的召信,就连何淮都知道,对于辽西郡的熟悉,他都远远不及对方。 接下来的其他人员兵马,除了杜聪所部的五千海军陆战队部队之外,基本上都被张嘉师宣调南下。 因为杜聪所率领的海军陆战队,张嘉师另有安排。 …… 张嘉师用于广阳郡战略方案的部队,人数虽然不少于他用来进攻辽西郡的部队,但是总体质量,反倒是有些许下降。 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这个现象是坏事。固然,质量高的部队,战斗力确实是很可观,但是在兵力只能算勉强过得去的情况下,直接命令辽西郡的大部,加入到广阳郡战局当中,好处更多。 就好比是一个问题一样,一只猛虎也许能够对抗十几条野狼,但是,能够对抗三到四只豹子么? 这个答案没人说得准,但是很多人都会认为,老虎会很有可能不敌而走。 既然如此,兵力更多一些,让张嘉师能够做到的事情,以及所进行的安排,选择也更多。没有人会说这么一个事儿,是一个缺陷。 所以,虽然抽调了部分精锐,但是综合而言,一旦能够及时平定辽西郡的情况,等到巨鹿之战正式开展之时,他的胜算或者是完成自己所认为的方案,概率也会更高一些。 至于他这次,安排渉间担任先锋军团的将军,而阮翁绍则是担任先锋都尉。 陈平对于张嘉师的安排,也不怎么奇怪,毕竟单凭阮翁绍麾下的兵力,进入广阳郡,事实上也有很多问题,渉间的部队更多是一种补充应对方案,毕竟,在现在的情况而言,他们也不可能全部一起南下广阳郡。 虽然说,张嘉师并不希望渉间担任这个职位,但是对于渉间的坚持,张嘉师只能够妥协: “若是王上不安排职下做事情,那么,职下这个将军,该当如何是好?” 张嘉师总不能“自爆”什么,不是说渉间会不会相信张嘉师这么一种说辞,而是张嘉师很清楚,他根本无法说出这么一句话。 所以,他不得不再三叮嘱渉间注意安全,才让对方与阮翁绍一起回到自己的部队驻地当中。 …… 渉间以及阮翁绍的部队,很快就进入到广阳郡境内,事实上,这也是因为,何淮的控制区事实上已经吞并了已经算是无主的右北平郡中南部一些地区,而现在他的势力,事实上已经跟广阳郡接壤。 只不过,在张嘉师率领中军,开始南下的第一天晚上,陈平以及孙颇齐齐找到了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王上,为何我们要介入到巨鹿当中?” 张嘉师就知道,自己的安排,还不足以长时间隐瞒住自己的两位臂助。 张嘉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地图面前,缓缓的指着巨鹿那一个地方,说道:“陈先生,军师,若是章上将军以及王上将军两人战败,那本王又能如何?” 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问题,让陈平以及孙颇两人面面相觑,因为他们无法想象到这么一个情况的发生。 在他们的心中,让忠于咸阳方面的王离以及章邯两部主力在巨鹿与诸侯联军拼个你死我活,他们才更好的渔翁得利。 事实上,在张嘉师调动了几乎是全部主力南下广阳郡之后,他们两人就很清楚,张嘉师已经计划介入到巨鹿地区的混战当中。 他们没有想到,张嘉师会看衰两位大秦帝国名将,在这一次决战当中的结果。 他们不知道张嘉师为何会这么说,但是他们很快就回过神来,按照张嘉师的思路,看着地图。 一会儿之后,陈平以及孙颇几乎齐齐对望一眼,看到了对方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惊骇。 因为若是如同张嘉师所言的那样,一旦章邯以及王离战败,他们这一支部队,不要说渔翁得利,恐怕,就算是独善其身都无法做到了。 而两人正想说些什么,一匹战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一小会之后,一个传令兵急急忙忙的进入营帐,半跪在地上说道:“王上!涉将军以及阮校尉急报!” 第五章 驰援蓟县 上 张嘉师得到的这一份急报,确实是阮翁绍以及渉间发送过来的。 上面写着的是,广阳郡很多地区已经被韩广攻下。 还好,张嘉师现在已经将陈平以及孙颇宣召到他的营帐当中,在他命令自己的亲卫召集相应人员召开会议之后,他就跟陈平以及孙颇商讨着这方面的问题。 陈平以及孙颇两人,对于韩广此人没有什么印象。毕竟在韩广诛杀上谷郡官吏,起兵反秦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吏。陈平以及孙颇,不认为这个人值得关注。 在韩广迅速攻破还没有恢复元气的渔阳郡,阵斩右北平郡郡守田铄,甚至率军侵入辽西郡之后的消息传来,他们才将韩广列为必须要重点关注的人物。 毕竟对于这个人,他们不得不提起注意力,因为对方很有可能会击败何淮,而辽东郡到时也有可能会跟对方进行交战。 但是,在不到半个月之后,何淮率军连败似乎是如日中天的韩广,这不得不让陈平以及孙颇等人,大吃一惊。 在现在,明白到韩广被何淮连败数阵,更多是因为上将军王离从雁门郡一带出兵东征,旋即收复上谷以及渔阳郡等地,让韩广以及其麾下叛军将士军心动荡。 虽然说,在某个意义上,何淮击败这些敌人,事实上是战局了非常大的利好因素。但是这也是当其时辽西郡部队的优势。谁也无法多加指责。毕竟,战场上的胜负,更多是某一方能够得到更多优势的结果。 既然如何,也许韩广心中会记恨何淮,但是张嘉师反倒认为,何淮能够得到这么一个战果,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事情。 而在被召集的人员还没有到来之际,张嘉师询问陈平两人:“陈先生,军师,从涉将军以及阮都尉的来信当中,韩广似乎得到了燕国故地的人员大力支持才能够有这么一个结果。虽然不知道对方如何做到这么一点,但是很明显,我们根本也就无法对对方掉以轻心。” “王上,您说得没错,韩广此人能够在之前不久的惨败当中,恢复自己的部队兵力,甚至是得到了大量的物资增援,广阳郡的情况告诉我们,对方的实力似乎不弱于对方得到三郡之地的时候,所聚集起来的势力。若是有可能,臣建议王上,必须要将韩广此人击杀掉,以除后患。” 听着这句话的张嘉师微微点头,对于他而言,韩广想要得到广阳郡这个基石,张嘉师当然无法坐视不管。 毕竟作为大秦帝国东北边郡南面屈指可数的第一道屏障,张嘉师绝对不可能放弃这么一个至关重要的区域。 击败作为外来势力的韩广,夺取广阳郡的意义对于张嘉师而言,非常重要。不论其他,就以重视辽东郡情况的张嘉师而言,广阳郡不可或缺。 同样很清楚这么一层的孙颇,自然而言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陈平却有点担心:“王上,若是韩广此战迫使广阳郡郡守投降,那么这么一个结果,对于我们而言,将会更加不妙。” 陈平所担心的是,现在介入到广阳郡的局势当中,似乎已经晚了一步。而能够及时介入的阮翁绍以及渉间两人的部队,很明显不是韩广现在的部队对手。 毕竟要是阮翁绍以及渉间两人认为他们能够击败韩广所部的话,也不会派遣信使,请求支援。 陈平说出自己的担忧之后,张嘉师随后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认为陈平以及孙颇的担忧相当有道理。毕竟现在这么一个时候,对于他们而言,时间非常紧迫。 因为他们需要做到的事情,并不是抢先得到关中,而是如何击败在巨鹿地区聚集的敌军。 而眼下,出现了这个一个事情,先不论广阳郡地区对于张嘉师的重要性,光是为了避免后路被断,张嘉师,孙颇以及陈平等人都无法坐视广阳郡落入韩广手中。 在这一个前提下,平定广阳郡的局势,已经成为了张嘉师等人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还当他们打算继续详谈,被召集的高级武人员,陆续到来了这个营帐当中。 …… 张嘉师连夜召开这次会议,很多人都已经入睡了。但是包括以何淮为首的原辽西郡郡兵高级军官们,都没有对此有什么怨言。毕竟,张嘉师这个时候召开会议,绝对是一个重要的事情才会找他们商量。 在听到了军师孙颇说出了一个大概情况之后,包括何淮在内的人员,都很快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不是说他们当中有很多人知道,张嘉师这次南下的真正目标是巨鹿地区的乱局,而是连同接连数败韩广的何淮都很清楚,一旦蓟县落入何淮手中,问题到底有多麻烦。 蓟县,作为原来的燕国国都,在很多方面,虽然不及已经失陷,但是被章邯收复的邯郸城。但是,在张嘉师没有发展起定襄城之前,蓟县可以说是仅次于天下数大重镇的巨型城邑。 无论是武库,亦或是兵造,蓟县作为大秦帝国东北地区边郡的后勤基地,堪称不计其数的兵器甲胄,各种装备落入到韩广手中,他们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个情况到底有多么严重。 沉思了一会的何淮,随后说道:“王上,此战我们必须要在蓟县被攻破之前,击溃韩广此等逆贼,若不然,即使对方据城死守,恐怕我等……都不得不付出非常大的代价才能消灭对方。” 何淮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韩广此人,并不是一点能力都没有,能够在正常作战当中击溃右北平郡部队,并且阵斩郡守田铄,就知道对方能够聚集相当数量的叛军,起兵上谷,并不完全是自身的运气使然。 张嘉师自然很清楚这一点,他点了点头,然后询问何淮:“不知道何都尉有何良策?” “王上,若是说良策,职下不敢当,但是,我们不需要跟对方硬碰硬,而是将对方驱逐出广阳郡范围,也能够得到这么一种结果。” 何淮说完了这么一个想法之后,缓缓的低下头,等待张嘉师的吩咐。 张嘉师很清楚何淮这些话的含义,也认为何淮这种战术,确实也能够奏效,毕竟,只要保证蓟县不落入韩广手中,那么韩广想要发展起来,难度会非常大。所以,在某个意义上,将韩广驱逐出蓟县的范围,也能够做到张嘉师想要得到的结果。 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张嘉师看着何淮,然后看了一眼陈平以及孙颇,对后者询问道:“不知道何都尉此言,陈先生以及军师,以为如何?” 陈平点了点头,而孙颇在稍微思索一下之后,也认同了何淮的建议。毕竟对方提出来的这个建议,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看到了陈平以及孙颇两人的表态之后,张嘉师下达了命令: “何都尉,你率领麾下战车部队,以及三千骑士,尽快南下汇合涉将军以及阮都尉两人的部队,驰援蓟县。” 对于张嘉师的这个命令,何淮很是感激,毕竟对于其他人而言,何淮作为新加入到张嘉师麾下的人,尽管手握重兵,但是包括韩信在内的人,知道了对方被安排在渉间以及苏角在升任将军之后留下来的都尉一职,明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何淮很清楚,他的这些同僚,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服。他们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情绪,更多的是顾及到他们跟张嘉师之间的关系而已。 张嘉师这个安排,无疑是给了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这个任务,对于他而言,确实是也有些难度,但是只要他再次击败韩广,在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麾下的这些嫡系将领,对他的感觉自然会有所提升。 既然已经决定效忠于张嘉师,何淮也不希望被其他同僚一同排挤,这样的事情让他很是苦恼。 所以,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何淮走到张嘉师面前,半跪在地上,抱拳说道:“臣遵王上命令,必不辱王上之期望。“ ………………………………………………分割线………………………………………… 公元前208年7月20日早上,韩广看着面前依旧飘扬在城门楼前的一面“玄鸟旗”,心中很是无奈。 他在之前不久,率领部队南下,从燕山地区出发,攻打大秦帝国的广阳郡地区。 他的目标原本是掠夺一些小县城,补充一下子在被何淮数败之后,严重折损的部队实力。 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过一点,那就是当地的豪强地主,居然会大力支持对方。 得到了这么一个意外之喜的韩广,随之而来的就是实力不仅很快恢复之余,还有了相当大的提升。 在这个情况下,韩广在这些豪强地主的投靠下,很快就得到了广阳郡相当一部分的地区。 他这次将目标放在蓟县当中,就是因为他的实力膨胀得过快,而缺乏相应物资补给所作出的决定。 正如何淮所言,蓟县的物资以及相应设施,就是韩广的目标。 但是,韩广估计错了一点,那就是蓟县的秦军部队抵抗力度相当强烈。在郡守倪安以及郡尉柴咸的指挥下,连续攻打蓟县六七日而不得存进的韩广,很是苦恼。 他不想放弃这么一个能够让他说不定能够奠基霸业的地方,但是,部下伤亡惨重的情况下,韩广也有一些无奈。 固然,他现在得到了这么多本身就是燕国遗留下来的豪强地主的支持,主要是广阳郡的秦军部队,相当一部分都被调动到巨鹿当中,进行战斗。 但是,一旦巨鹿的秦军精锐抽调出相当一部分折返支援蓟县,恐怕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挡。 他曾经将希望寄托与那些本来有意愿协助他,居住在蓟县内的豪强富户支持,但是当他在发起第三日攻势之后,看到了北面城楼挂着的一排排首级,他就知道,倪安以及柴咸两人已经先下手为强。 他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可以说是恨得牙痒痒,但是他却没有丝毫办法。因为对方已经打定主意,跟他来一次战场上见真章。 时间拖延越长,对于他而言,就越来越不利,这么一点,韩广自然很清楚。但是,他确实是无法放弃眼前这个城市。因为他也有着自己的野心。 就好比是陈胜吴广在大泽乡当中喊出来的那句话一样,让他的野心爆发起来。 他还有着这么一个打算,那就是在攻下蓟县之后,他就会直接称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么几个字,让韩广欲罢不能。 所以,他最后决定,还是在今天在进攻一次,若是再无法攻破蓟县,他就南下投奔巨鹿地区的六国联军。 而现在的韩广,无法理会到,什么叫做天堂与地狱,只不过是刹那一瞬间…… …… 看着再次发起攻势的敌军,在北面城楼上,看着越来越清晰的黑点,广阳郡郡守倪安,心中发苦。 诚然,他这几天不仅仅是多次击退了韩广的攻势,甚至是识破了城中豪强富户们的不轨企图,并且先下手为强,将对方尽数诛杀。 但是他很清楚,蓟县的情况到底有多恶劣。 那就是蓟县本来应该驻守着的三千多守军,在接到了王离的命令之后,有两千人被调动到巨鹿当中。 而他以及郡尉柴咸,在这六七天当中,依靠的是城中壮丁以及留下来的一千多郡兵,苦苦抵挡着敌人的攻势。 他不清楚,以现在的情况而言,他还能守住蓟县多长时间。 蓟县确实是有着大量的各种物资。但是,这些没有实际作战经验的壮丁,在战斗力上,甚至比起乡村的壮丁还有所不如。 毕竟后者还有着一年一段时间的相应训练。而前者……很少人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让没有经历过战场,甚至是没有得到过相应训练的人,出现在战场当中,就是送死的事情,倪安自然知道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但是他没有其他办法。 在之前数日的守城战当中,他都不知道杀了多少敌人,这对于他这个太学出身的学生而言,在经历过这种事情之前,完全是不可想象的。 他不得不从第一日的呕吐不已,第二日的些许不适,第三日的勉强习惯……直到现在,他已经接受这种改变。 他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如何。 突然间,他不禁想起了在两年前,他还是一个广阳郡功曹的时候,看到过的那个年轻的左将军,对方似乎在辽东郡做的非常不错,不仅仅如此,对方还应该凭借着那些他都很喜欢喝的酒,那些很甜的蜜糖,以及那些他的小孩子们都很喜欢的小玩意,成为了富可敌国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么一个时候,突然想起那个他没有深交,也没有说过什么话的年轻人。 “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警示,告诉我时日无多了……” 喃喃说出这句话的倪安,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神色。 他很清楚,城破之后他到底会有一个怎么样的下场。但是他没有后悔过。因为他是一个关中人,若是大秦帝国覆灭,首当其冲的,就是他那还在家乡的亲人们。 看到了敌军的距离越来越近,倪安缓缓举起了手…… 等到他认为是最好的攻击时间到来之后,倪安狠狠的将手向下一挥:“放箭!!!” ……………………………………………分割线………………………………………… 今日的太阳,高挂中天,而它所照耀着的大地上,遍地烽火…… 在蓟县的街道上,不时传来惨叫或者是一些女子的哭喊。 蓟县的城墙,在之前的一个时辰,还是宣告失守,郡尉柴咸战死,而郡守倪安却在跟敌军在城墙上搏斗之时,被敌军踢下了城墙楼梯,晕死过去。 其他各门的秦军指挥军官,相继战死或者是不得不率领残部,退入到蓟县街道当中,进行巷战。 但是,随着入城的韩广军越来越多,残余的秦军部队根本没有抵抗能力。 在郡守府当中,一个甲胄破损的秦军百将,无奈的看着越来越多的敌军被他手下的弓弩手射杀。 郡守府对开的街道,虽然不算尸横遍野,但是也算得上是乱成一片…… 在这个时候,百将身后传来了一把虚弱的声音:“情况怎么样了?” 百将回过头,看到的是头上绑着一块血迹已经干涸的布条的郡守倪安,在两个十多岁的少年搀扶下,来到他身后。 百将摇了摇头,苦涩的说道:“郡守大人,郡尉,两位五百主,县令,县尉以及其他百将,都……” 听到了这句话的倪安,颓然瘫坐在地上……他缓缓的听着外面传来的各种声音,苍白的脸庞,流淌着两道泪水…… …… 韩广意气风发的从营帐里面走出来,他接到了前面的战报,他欢喜若狂,因为他知道,在不久之后,眼前的这一座城邑,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惊慌的跑到他面前,大声的说道:“大人,东北面出现了一支数量不明,但是军容齐整的秦军部队,正在向我们冲过来!!!” “荒谬!那个地方哪来的……” 韩广正想怒斥自己的手下,但是,地面上传来的越来越明显的震动,说明了,对方说的话,是事实…… 第六章 驰援蓟县 中 渉间以及阮翁绍的表情很复杂,他们确实没有想到何淮此人的急智如此了得。(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时间过去了一两天,他们却没有太好的办法直接赶往蓟县。 因为他们这些连同何淮所率领的部队,麾下的步兵人数还相当多。 他们哪怕是在昨天扎营之前采取急行军的速度前进,也不过是前进了约莫七八十里的距离。 张嘉师的命令已经表达得很清楚,对于这次他们驰援蓟县的命令,重点就是驰援两个字。 他们虽然不太清楚蓟县现在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而他们所遇到的那个杀出重围的信使,才知道韩广正在率兵强攻蓟县。要不然,不要说张嘉师,就连他们几个都很有可能的瞒在鼓里,根本没有办法知道这么一个情况。 但是在昨天晚上找了个相对毕竟容易防备敌军袭击的地方,修筑一个比较简单的营地之后,渉间,阮翁绍以及何淮三人很清楚,他们的时间拖延越长,蓟县的情况就会越来越差。 但是,知道了先锋部队当中本身就有着两百辆战车之后,何淮在思考一番之后,很快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那就是他们在某个意义上,放弃掉大部分步兵部队主力,只率领骑士以及轻车士两支部队,迅速前往蓟县。 对于这么一个想法,渉间以及阮翁绍先是点点头,随后摇头。渉间指出了何淮这个安排的不足之处: “何都尉,若是我们需要进入蓟县作战,光是这么一些战车以及骑士,很难做到些什么。” 渉间知道,何淮应该不熟悉他们辽东郡部队当中,有一个潜在作战忌讳,那就是在步兵部队控制住巷战的情况之前,骑士部队以及轻车士部队,尽可能不要进入到巷战范围内。 听到了这句话的何淮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在何淮回过神来之后,后者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涉将军,阮都尉,何某的建议不仅如此。” 说完这句话的何淮,随即将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 …… 韩广绝对没有想到,蓟县在即将落入到他手中的关键时刻,居然会突然杀出这么一群气势汹涌的援军。 他急忙命令麾下的一些军官率兵抵挡。 而在不久之后,一队约莫三百多人的骑兵以及五百人的步兵,从韩广所在的中军阵型侧翼,迅速向东北方向移动。 他们看到的,并不仅仅是骑兵以及缓缓停下来的战车部队,还有大量的,不断拿着自己武器的步兵,迅速从战车跳下来。 要是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知道了何淮的打算之后,恐怕也不会错愕了。 …… “涉将军,阮都尉,我们既然无法将全部材官的速度尽可能加快,那么,为何我们不能将一部分材官,用战车搭乘,尽可能加快速度呢?” 渉间以及阮翁绍两人,以及一些军官听到这些话之后,不由得微微一愣。但是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回过神来,他们想到的是,何淮这么一个想法,确实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而在经过一阵商讨之后,渉间决定亲自率领步兵部队,随后赶上,而阮翁绍以及何淮两人,则是各自指挥一部分骑士,轻车士,以及相应的搭载步兵部队,尽快赶往蓟县。 而在作出了这个安排之后,渉间再三叮嘱一点,那就是假若蓟县失守,阮翁绍以及何淮两人,不得轻举妄动,他们最好是后撤一段距离,等待他率领的步兵部队抵达之后,再进行下一步安排。 ………………………………………………分割线………………………………………… 尽管在这么一个时候,他们还是无法得知蓟县的情况如何,但是面对着这些明显不是秦军的迎击部队,无论如何都得确认蓟县情况的阮翁绍以及何淮两人,怎么都得击溃对方再作下一步行动。 于是乎,几百辆各式战车上的搭载步兵在战车停下之后,迅速拿着自己的武器装备跳下战车,然后在自己的军官指挥下,迅速列出阵型。 而在这个时候,队伍当中的五千骑士,再次策动战马,向对方发起冲锋。 与在九州岛的情况有所不同,经过数月的整编,阮翁绍麾下的骑士部队,基本上逐步改变为突击骑士。而何淮麾下的骑士部队,虽然在各方面比起辽东郡的突击骑士,有着或多或少的各种差距,但是,本身就熟悉骑射战术的辽西郡骑兵,还是能够跟随或者是协同自己新的同僚们,进行冲锋作战。 …… 辽西郡的部队,只要不是被抽调到辽东郡诸位军官当中,补充战斗损失,在两相对比之下,相互之间还是有着明显差别的。 首先,辽西郡的骑士,无论是弓弩装备亦或是战车配套方面,都相对混杂,这些骑士的兵器,很多都是秦剑或者是长戈,长铍甚至是长矛。 而张嘉师麾下的骑士,则是统一的长矛,而且,这些骑士基本上都是配备铁札甲以及头盔,手中也有一面并不对骑射有太大影响的小型铁圆盾,他们配备的近战武器,已经不再是秦剑,而是一种加厚刀身而且有一定弧度的砍刀。 至于战车兵,则是区别更加明显。 辽西郡的战车兵,依旧沿用过往秦军的样式,而辽东郡的战车部队,则是清一色的弩战车。 张嘉师早就抛弃了那种依靠战车冲阵的作战方式,而选择利用战车的机动性以及相应稳定性的远程打击方式。 张嘉师还想搞鼓出一种安放**弩的新型弩战车,但是因为各种方面的问题,导致进展相当缓慢。 在某个意义上,辽西郡的郡兵部队,对于自己新同僚们的装备,流露出羡慕的表情。因为辽西郡不比辽东郡,辽西郡的一些低级军官,到现在都没有办法配备上铁札甲,而除了弓弩手或者是海军陆战队方面,铁札甲基本上成为标准装备。 当然,辽东郡的中高级军官,甚至已经装备上一种新型铠甲。 张嘉师参照后世的步人甲,做出了相应改进,造出了一种上面为配件铁板,下面大腿裙甲为札甲甲片链接的重甲。 要不是为了权衡成本,维护,以及重量等等因素,张嘉师倒是不介意将罐头铁甲都搞鼓出来。 事实上,在张嘉师提出罐头铁甲这个概念之后,很快就了解怎么一个情况的墨舒,一脸古怪的看着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 “大人,你认为你说的这玩意,有用么?” 也许,最清楚一件铠甲性能以及作用的人,并不是士兵,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工匠。 …… 双方的骑士很快就交战了。 韩广手下的这些骑士,事实上就是上谷郡,右北平郡或者是渔阳郡的北疆军团骑士,对于这些昔日同袍,指挥这些骑士的原上谷郡一个投靠了韩广的五百主,自然认为,对方的实力不会比起他们更强。 只不过,他失算了。 确实,在某个意义上,他这个想法也不算大错特错,要是硬算起来的话,辽西郡以及其他非辽东郡的北疆军团骑士部队,事实上更多只有个人之间的实力之差。 但是,三千个辽东郡骑士,在一百五十米之前,就将自己手中的弓箭弩鏃发射出去。 不到两三秒的时间,很多准备射箭的骑士们,被天空中落下的弓箭弩鏃射中,惨叫着摔下战马。 这一波箭雨下来,发现自己麾下伤亡不少于五十人的五百主,错愕了一下。 当他回过神来之后,也扣下了自己手上的手弩机括,他身边的骑士们,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每当一波“箭雨”在相互之间的阵型落下,或多或少都会让对方出现伤亡。 只不过,指挥这一支骑士部队冲锋的阮翁绍,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骑士部队,在不过几轮互相射击的情况下,全部倒在冲锋的路上。 阮翁绍撇了撇嘴,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这个骑士部队的军官说什么,毕竟对方这种以卵击石的行为,很明显就是自寻死路的事儿。 三百骑兵对抗五千骑兵,还是相互对攻,这样的事情,怎么想都不可能胜利。 随后,阮翁绍将目光看着那些看到情况不对,急忙掉头就跑的步兵部队,举起了自己的手,示意骑士部队缓缓停下来。 但是,有些事情他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辽西郡的骑士部队,不要说习惯了这种命令,恐怕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很要命的命令。 而处于令行禁止的习惯,他们还是迅速的勒住了自己胯下的坐骑…… 结果,在阮翁绍的错愕眼神当中,超过一百个辽西郡的骑士,直接被惯性甩飞出去…… “……” 阮翁绍这下子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毕竟,他真的没有想到过,会出这么一个事情。 而他随后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张嘉师麾下的骑士,确实是已经习惯了这么一个安排,并且有着很深刻而实用的心得。 但是不代表……辽西郡新加入的骑士部队会习惯这么一个情况。 阮翁绍不禁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即使何淮在这方面不指责他,要是张嘉师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估计他免不了挨骂…… 想到了这么一层的阮翁绍,表情很平静,但是内心却有点发苦的下达了“拯救被甩骑士哥们”的命令…… 而在一会之后,阮翁绍听到了来着身后的震动,他就知道,后面的战车部队已经完成了步兵的投放,可以加入到战局当中。 ………………………………………………分割线………………………………………… 韩广等待着城门通道被清理出来的一刻,因为若非蓟县的城门被杂物甚至是千钧闸堵死,他早就突破城门,冲进蓟县了。 虽然说,千钧闸什么的,比起单纯的用杂物石头封堵城门,效果确实好很多,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天下之间,除了一些巨型规模的城邑,很少城邑会有千钧闸这么一回事。 毕竟,这些千钧闸的高度,最起码能够直接封堵城门通道。要是有一个概率的话,那就是城门楼的高度,越高,有这东西的可能性越高。 当然,吊桥什么的,在某个意义上,也比千钧闸好用一些,但是么,有护城河的城池,才会设置吊桥这么一种玩意。 韩广对于蓟县的守将恨得牙痒痒,因为对方在第一天险些被突破城门之后,把心一横,直接将城门封堵起来。 …… 韩广不知道,白起通过张嘉师的意识,通过那种后世才有的卷帘闸,设计出一种比较轻型,扛撞击能力也较差的新型防御设备。 那就是在城门通道当中,设计数量多寡的滑轮组,在需要使用的时候,直接在城门楼当中的位置,放下大量的一字型铁板。 这种新型的通道防御设施,不需要直接拆除原有的城门楼,只需进行相应改进的工程就能使用, 而且,平时对于这些滑轮组的维护,也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只需要让相应人员加点油或者是更换损毁齿轮就行。 经过相应试验,这些铁板在落下之后的清理工作,也简单不少,因为这些铁板的后面有相应的挂钩,,只需要用钩索吊起,就能够将没有损毁的铁板拉起。 只不过,张嘉师命令工匠制作出这玩意,现在也只有正在修筑中的商新城使用这种办法。所以实战效果如何,依旧只有天晓得。 这么做的好处,主要是让普通城池的城门通道防止被敌军突破的能力更强,缺点是一旦要完整封堵城门通道的情况下,清理难度更大。因为完全封堵城门,就是让守军士兵在一道道铁闸之间,堆填各种杂物,这些铁板变形的可能性非常高。 可以说,白起的这个设计,也不完全是好处,最起码,一旦落下这些铁板来封堵城门,守军就算是在战况逆转的时候,也别想追击敌军了。 不过么,这么一个事情,只要是决定封堵城门,都会遇到,差别就是清理难度的大小,以及清理速度的快慢而已。 …… 要是张嘉师在韩广的身边,看到了韩广并不将身后的敌军当一回事,估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事实上,韩广还没有放弃对蓟县的幻想。对于韩广而言,辽西郡郡守何淮对他所产生的恐惧,确实是依旧存在,但是韩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何淮的身份之后,就判断何淮因为要阻挡张嘉师的辽东郡部队东进,不可能抽调太多的部队支援蓟县。 他只需要让部队阻挡一段时间,在攻下蓟县之后,就能够据城死守。 韩广的想法确实是非常不错,而且从正常的情况而言,这种打算确实不算错误。 但是他错就错在,他对自己麾下的这些士气低落的官兵,以及他自己的认知,太过有自信了。 而且,他没有将后面的敌人太当一回事,在派出狙击敌军的部队之后,就顾着蓟县的情况。 从这么一个情况,他即将遭遇到一次堪称屠戮的惨败,完全是咎由自取。 ………………………………………………分割线………………………………………… 在稍作休息,将重伤甚至是战死的骑士送到后面,并且让部队重整阵型之后,何淮以及阮翁绍两人,迅速率领自己指挥的部队,向韩广所在的地区发起突击。 后面的步兵,依旧在缓缓推进。毕竟在经过短暂的面对面交流之后,阮翁绍以及何淮都认为,城外的部队不需要这些步兵的支援。 毕竟他们现在可是有四千余人的骑士以及超过五百辆各种战车。 对于几乎一马平川的蓟县北面,这种配置完全能够辗压敌军了。尤其是,一支没有可能拥有大量战车部队的韩广所部。 毕竟,何淮对于自己之前数次击败韩广的战斗,给对方带来怎么样的一个损失,心中非常了然。 就算当其时何淮麾下部队没有完全废掉韩广的轻车士部队,对方向南溃逃到燕山当中,也必然会抛弃掉剩余的大型战车,毕竟在山高林密的地区行军,战车只会拖慢速度。 韩广的那些步兵,并没有直接逃回韩广的阵型当中,而是在他们认为安全了的地区,直接四散奔逃。 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的阮翁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戏谑。 他不是不在意这么一个情况,也不是不清楚这代表什么。当然,对于一支部队的指挥官而言,遇到这些敌人,怎么着都算是一件好事儿,不是么? …… 从刚才的一幕让阮翁绍感觉到无奈的“闹剧”中知道,他跟何淮之间的部队契合度确实是有待加强,而现在明显就不是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为了更好地指挥部队,在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何淮以及阮翁绍还是各自指挥自己的部队更加实际。 毕竟,不是说他们无法传达军令,而是就算是传达出去的命令得到很好的执行,而出乎他们体系之间的差异,这样的指挥效果能够达到相应发挥才有问题。 听到了阮翁绍的建议之后,何淮点了点头,所以两人不得不花费了一定的时间,再次编制部队,然后才能再次发起攻击。 只不过,蓟县的情况已经岌岌可危,留给两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七章 驰援蓟县 下 韩广很快就知道,什么叫做不是你的强求不来,以及部队质量之间的差距太大,人数什么的很多时候充其量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的真谛。(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清楚认识到辽西郡部队以及辽东郡部队之间的实际差异,阮翁绍以及何淮两人,不得不浪费些许时间,重新编排各自的部队。 等到他们的部队相互之间聚集完毕之后,何淮对阮翁绍说道:“阮都尉,刚才我们布置的战术,可有问题?” “就按照那样办,敌人既然还在这个营地当中,很有可能蓟县并没有完全落入敌手,再怎么着,我们都得击溃这些外围的敌人才行。” 阮翁绍在听着派遣出去的斥候所侦查而得的情况之后,知道蓟县虽然已经失去了城防,但是,依旧有相当数量的韩广军在蓟县城外的几个营地当中,这也就是意味着韩广没有完全夺得蓟县。 他们确实是来晚了,但是不代表他们失去了这次驰援蓟县的作战意义。 按照何淮的安排,何淮率领部队直接突入营地当中,而阮翁绍则是在营地外围负责支援。 阮翁绍对于何淮的这么一个安排也没有什么不满,毕竟他们虽然没有步兵部队(现在还在几百米后慢慢行动着),但是何淮麾下的战车部队,正好用来直接冲杀这种简陋的营地,既然如此,阮翁绍知道,何淮的指挥能力确实是比他强不少。 毕竟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想到这么一种作战战术。 …… 地面的缓缓震动再次出现,韩广也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他急忙来到了营地后面,看到的是只不过距离数百米外,大量的骑士以及战车不断向他们冲过来。 “弓弩手准备!!!” 韩广麾下有不少同样有相应作战经验的北疆军团军官,但是他们面对的,并不仅仅是他们熟悉的同僚,还有已经基本完全自成一脉的辽东郡部队。 不要说指挥这个区域防御的这个五百主,就连自诩为见多识广的韩广,都没有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一些放缓速度,向着营地两面行驶的战车部队,并不是常规的冲阵战车,而是弩战车。 再者,弩战车上面的四名弩手手上的强弩性能,要比起这些弓弩手当中,同等石数的强弩,要优秀不少。 几秒之后,还没有等韩广听到自己的这个麾下五百主下达放箭命令,天空中就落下了一拨不算太密集的弩鏃。 一阵惨叫声过后,运气不错的韩广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他看到的,是超过六十多人的麾下人员,付出了各种伤亡的代价。 一些支持他的燕国豪强的家丁,因为基本没有配备一副铠甲或者是头盔,被这些强弩射中之后,身体上的麻布衣根本没有一点的防御能力。 这些家丁,很多人的身体被弩鏃射穿,一些被射中要害的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捂住伤口,嚎叫一小会之后,再也没有了声息。 而一些没有被命中要害的人,则是因为中箭部位被开出两道创口,倒在地上之后,血流如注,鲜红的血液不到一小会就染红了附近的地面…… 韩广很清楚,这些人在现在这么一种缺乏医工的情况下,也撑不了太长的时间,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虚弱而死。 而有些有铠甲的弓箭手,下场好很多。因为对方的弩鏃因为射程太远,很难有效在射穿铠甲之后,还能够贯穿对方的身体,很多人并没有如同被贯穿身体的袍泽那样,直接失去战斗能力。 只不过,韩广不会因为这么一个情况而开心,因为在这个时候,在北面的天空中出现了点点的火星,韩广清楚,这是对方打算用火箭攻击他或者是附近的营帐。 “可恶!放箭!!!” 韩广自然不会甘愿就这样挨打。 在韩广的直接命令下,已经聚集在这个区域的弓箭手们,对着起码超过三百米的敌人进行射击。 只可惜,除了极少数使用强弩的弩手之外,大部分射出去的弓弩箭镞,都散落在张嘉师的这些弩战车与营地之间的距离。 面对这么一个结果,骑在自己坐骑上的阮翁绍,也不会太在意。 虽然说,这种对射,敌人的强弩也有可能带来杀伤,偶尔出现的一些惨叫声,也佐证了这么一点。 但是,阮翁绍没有就这样命令弩战车部队撤退,而是让弩战车部队,绕行到这个营地的东面以及西面,不断的对着营帐抛射出已经点燃油布的弩鏃。 天空中不时有一拨拨火星射入营地当中,不时有敌人的弓箭手或者是营帐中箭。 中箭的营帐很快就燃烧起来,而阮翁绍在经过两三分钟的等待,亲自率领骑士部队,缓缓催动坐骑,对敌人进行奔射。 与弩战车的弩鏃不同,阮翁绍麾下的骑士,虽然在射程方面要差于弩战车的强弩手射程,但阮翁绍对于这方面也没有太在意,因为每当一波数以千计的弓箭弩鏃射入到营地当中之后,营地内的弓弩手,同样也有更多的受伤或者是直接被射杀。 若是阮翁绍在这么一个时候,在这些韩广军的死伤人员附近,说不定能够闻到包括一丝烤肉味在内的焦味。 当然,阮翁绍很清楚,这个可不是他现在就需要去纠结研究的事情。对于他麾下的骑士部队而言,韩广麾下应该也付出相当大代价的弓弩手,依旧对他指挥的这些射程比起弩战车,有着相当差距的骑射手,带来更多的伤亡。 而从阮翁绍发起对营地的攻势,到现在这么一个时候,韩广的营地外围,有不少营帐已经被点燃起来。 看到了这一幕的阮翁绍,迅速命令旗手,用旗语向何淮所部转达他们可以进行突击作战的提示。 何淮等待的就是这么一个时机。因为他麾下的部队冲击路线上的友军,基本上已经绕行到韩广营地的两侧,而且,他也能够清楚的看到韩广军营地上空,不断升腾起来的黑烟。 “进攻!!!” 在何淮的大声命令下,何淮麾下再次被集中起来的辽西郡部队,迅速向前推进。 他们以两辆战车为先锋阵型,向前不断加快战车的速度。 虽然有着依旧相当数量的弓箭手向这些战车射击,但是,只要并不是射出去的弓箭命中战马要害或者是直接射杀驭手,这些战车依旧在继续冲锋。 在两辆战马或者是战车上插着不少弓弩箭镞的战车,即将到达这个营帐的大门之前,在围栏后面的弓弩手伤亡惨重,基本上无法射出能够阻挡战车推进的箭雨。 但是,他们并不是直接冲击营门,而是前面的数辆战车,迅速沿着围栏左右分开,然后一个轻车士拿起了一把大斧,直接劈砍着营地的围栏。 很快,这些并不稳固的围栏,被砍开了一个个缺口,而后面的战车,则是在驭手的操作下,迅速从这些缺口冲进营地当中。 战车在平原上的冲击力,就在这个时候展现出来。 不少韩广军当中被调动过来的小批步兵部队,根本无法阻挡战车的冲锋。很多人在被战马直接撞到在地上之后,就算不被战马踩死,一时之间都再也没有办法自己站起来。 当然,这也不是说,战车是无敌的。不少辽西郡的战车,在战马重伤或者是驭手战死的情况,在营地内翻侧。 翻侧的战车,将驭手或者是轻车士直接摔在地上。 有些轻车士以及驭手运气不好,附近都是韩广军的步兵,他们还没有从地面挣扎站起来,就被数量众多的兵器,钉在地上…… 但是,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太多,这个营地当中,到处都是战车部队直接冲杀韩广军步兵的战斗情况。 不时有韩广军步兵,被轻车士在战车上捅出的长戈锋镝刺穿身体,而何淮则是有点疑惑,他很奇怪,韩广这个混蛋应该在这个地方,比起营地当中的主将营帐前面的旗帜,都没有移动。 他很想将这一个在他眼中运气好得出奇的人杀掉,但是,在这个时候,不断挥出长矛,将一个个韩广军官兵捅死的何淮,并不知道,营外的阮翁绍正率领一队骑士,追杀着韩广。 事实上,阮翁绍不知道韩广是什么人,他还以为对方是一个韩广叛军当中的一个中高级将领,出于蚊子再小也有肉的想法,阮翁绍亲自带领部队追击着这一队约五十多人,从营地南门夺路而逃的骑士队伍。 只不过,在追赶一段距离,用骑射技术留下了对方二十多具尸体之后,阮翁绍无奈的举起了手,示意跟随他的骑士折返。 不是说阮翁绍不想追杀下去,而是他现在很清楚,他的身份不是一个小小的军官,而是一支部队的统领。若是张嘉师知道了他为了追杀一群人而丢下自己的部队不管,恐怕,他的下场会很好玩。 “呸!”阮翁绍向旁边吐了一口痰,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二十多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在这个时候,他回头一个,看到的是这个营地的情况,已经落入到他们的控制当中,整个营地内外,不时有战车部队,或者是骑士,组成一个个小型队伍,追杀着三三两两,夺路而逃的韩广军。 而在这个时候,阮翁绍看着南面的蓟县,对着自己的一个下属说出一些话…… ………………………………………………分割线………………………………………… 倪安看着越发疲惫的下属们,他很清楚,等到最后的这一批箭镞消耗干净之后,就是他们向大秦尽忠的时刻。 郡守府不比蓟县武库以及兵造,虽然郡守府也有一定数量的弓弩箭镞,可是,数量绝对不会太多。用能够从郡守府内找到的弓弩箭镞抵挡了这些冲进蓟县,进攻郡守府的敌军这么长时间,倪安很清楚,自己的这些下属能够做到的已经是最好的了。 他的身体到处都痛,这对于他这么一个单纯的官而言,就是一种让他难以忍受的折磨。 倪安苦笑着,因为他知道,自从自己将那些原来从燕国时期就生活在蓟县的小豪强,现在发展成蓟县的几个家族的人们,男人的首级都挂在蓟县城门楼或者是垛墙上面之后,他就知道,一旦城破,他就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他没有后悔,他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 他的两个儿子,在他升迁为郡守之后,从老家接过来,他不指望自己能够给自己的孩子带来荣华富贵,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老家中,无缘无故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现在到了这么一个地步,似乎说什么都晚了。 他轻轻的看着那个不断将水派到一个个官兵手上的小儿子倪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因为他不认为,自己这个本来能够进入太学的儿子,就应该陪他以及他那个没有定亲的大哥,死在这个地方。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天上偏西的太阳,等待着最后结果的到来。 而在这个时候,负责郡守府防卫的那个秦军百将,在看到了街道上再次聚集起来的敌人,以及他们推动出来的一些**弩之后,不禁脸色大变: “全部人退入府内!!!” 这个百将的命令,让一些郡兵以及衙役不知道怎么一个情况,但是,这个百将的命令,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他们很快就跟随这个百将,退入到郡守府的一些房屋里面。 但是他们没有看到的事情是,就在他们退入到郡守府之后,原来位于蓟县燕国王宫的一些没有拆除的建筑后面的城墙上,一个个身穿重甲的步兵,悄悄地看着城墙上的情况,发现城墙上真的没人之后,直接从云梯上翻越到城墙当中。 在他身后,一个个士兵不断的从各条云梯当中,翻越到城墙上,他们在先前的那个军官的指挥下,直接从楼道上,冲进了已经失守的燕国王宫区域。 一些正在收刮的韩广军士兵,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正想大声说些什么,但是他们很快就被占据着城墙,居高临下射击的强弩手,直接钉在地上。 阮翁绍手里面拿着一块铁制方阵盾,右手不断挥舞着他手中的宝剑,褐黄色的剑芒让冲过来的韩广军官兵,轻松被斩开身体。 虽然他的实力比起与张嘉师相遇的时候,同样也有了一定进步,但是,很清楚战场不同于比试的阮翁绍,更多的是用内劲催动剑芒,然后与敌人进行近战。 每一下都是剑气或者是其他特殊招式,就算是张嘉师这个“**”也受不了,因为这样的“大招”很耗费内劲的、 这也是军中的职业者们,所选择的战场作战技巧首选。 很快的,留在燕国王宫区域的韩广军,被驱赶出入城的秦军部队的视线当中。 阮翁绍在这个时候,召集了进入城中的步兵的几个百将,他分别下达了这些百将的作战区域。 进入城中的韩广军到底有多少,阮翁绍不知道,但是在这个情况下,阮翁绍很清楚,他必须得确保郡守府,兵造,武库等核心地区的情况。 也许,整个蓟县已经成为了一个地狱,但是阮翁绍这个时候一来没法管,二来,他现在的兵力更多的也就让他能够完成这么一个想法。 将蓟县内部的韩广军消灭掉这个事儿,还是等渉间将军的步兵主力赶来再处理。 …… 在一段时间之后,一个百将无奈的看着正在燃烧起来的蓟县兵造,他不得不露出一丝苦笑,但是么,他手头上的动作可没有空闲,在用铁盾挡住了一个韩广军士兵刺过来的长矛之后,他抓住了机会,将刀尖捅进了对方的肋下,然后用力向外一拨。 些许的血液溅射到他的脸庞当中,他毫不在意,而是看到了一个下属遇到危险之后,迅速挥刀砍向那个韩广军士兵的颈脖侧面。 一个首级缓缓的向着侧面掉落,而这个百将,对着自己的麾下士兵,露出了一丝微笑…… …… 在武库外面,一队重步兵组成盾阵,向武库的大门冲去。 他们不组成盾阵不行啊,因为武库内的韩广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是箭镞不断的射过来,让这些秦军官兵无可奈何。 当然武库的大门早就被撞坏了,而这一队秦军官兵在付出了一些人的伤亡之后,还是冲进了武库内。 “杀!” 伴随着这一支秦军的指挥百将一声令下,盾阵迅速在武库区域内散开,一个个重步兵与脸色大变的韩广军官兵,进行混战…… …… 而在郡守府当中,手里面握着一把还在滴落血液的宝剑,阮翁绍看着尸体遍布的郡守府内部,不禁皱起眉头。 这么一个情况,说明了郡守府很有可能已经失守了。 “还是来晚了么?”阮翁绍喃喃说出这么一句话。 但是,实力不错的阮翁绍,听到了郡守府后面传来的一些声音之后,对跟着他的一些秦军官兵说道:“走。” 倪康手里面握着一把他兄长递给他的长剑,仇恨的看着他面前狰狞提着他父亲首级的壮汉。 他虽然不完全是手无搏鸡之力,但是身体天生虚弱的他,战斗力能够有多强。 只是一脚,倪康就被踹飞,撞在墙壁上摔落在地面的倪康,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他在昏迷之前,似乎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欺负小孩子是不好的事情呢……” …… 阮翁绍没有理会这个不过是十招左右,就被他拦腰斩断身躯,随后一剑劈飞了对方首级的人。 他缓缓的看着这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出一句话:“还好,总算能够救到一个人……” 第八章 琐事 蓟县的局势,在张嘉师率领中军主力抵达蓟县之前,已经被完全掌控住。(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但是,对于这么一个千疮百孔的蓟县,张嘉师在临时居住的燕国王宫一座没有被拆卸的宫殿中,对着陈平等人,说出两个无奈的字词:“鸡肋。” 后世曹操所说出来的这么一句话,陈平以及孙颇等人自然不知道这么一个典故的缘由。但是不代表陈平等人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什么意思。天下之间的聪明人,远不止杨修一人,而天下间真正的聪明人,更加不会像杨修那样,老是做这么些自作聪明的事情。 陈平,孙颇以及跟随渉间行动的王陵,三人在对望一晚之后,知道张嘉师对现在的蓟县,确实是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蓟县这个地方对于张嘉师而言,相当重要。 有些事情,张嘉师很清楚,不能怪阮翁绍,何淮以及渉间三人,毕竟对方已经是尽快赶往蓟县,在这么一个前提下,蓟县变成了这么一个情况,更多是一种让他无奈的结果。 韩广跑了,尽管,韩广这次大败亏输,在这么一个结果下,对方想要在广阳郡立足,已经是不可能。而且对方也不是没有完全做“好事”,最起码,在韩广肆虐广阳郡这段时间当中,广阳郡的豪强地主要么被倪安杀了,要么就是来不及逃跑,在蓟县城外被河海截杀,要么就是在蓟县当中的清理行动,被甄别出来,然后处死掉。 而且,根据陈平以及孙颇两人的估计,这次韩广乱广阳的事情,咸阳方面对于广阳郡的官吏安排以及相应的基础方面的影响,同样也遭受到致命性打击。 广阳郡郡守倪安自下的官员,死伤惨重,尤其是原有驻守在广阳郡的各级官吏,几乎被全部被乱兵所杀。 很明显,在这个情况下,广阳郡已经成为了张嘉师的囊中之物。 尽管是这么一个情况,但是张嘉师也有苦说不出,那就是广阳郡的土地虽然没有辽东郡那么大,但是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张嘉师麾下的官吏本身已经捉襟见肘,要是让广阳郡得到比较有效的控制,张嘉师不得不抽调辽东郡的官员,来填补这么一个缺口。 很明显,这样的事情,就以现在张嘉师麾下的人员储备而言,就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考验。 …… 不过,孙颇很快就想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那就是从广阳郡南面的地区当中,迁移居民,充实蓟县周边地区。 换一句话来说,就是张嘉师现在放弃广阳郡南部地区,固守以蓟县为中心的广阳郡北部。 张嘉师没有直接答应孙颇这个建议,因为现在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进入到秋收当中,他不得不思考这么一方面的问题。因为广阳郡南部,作为督亢地区的外围,在很多方面而言,一旦能够收获大量的作物,对于张嘉师的势力而言,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补贴。 虽然张嘉师现在的粮草收入,要远比起数年前的辽东郡以及箕子朝鲜地区的相加,多得多,但是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粮秣越多越好。 再者,从军事方面的角度而言,广阳郡南部作为前燕国地区的督亢地区防御体系外围,对于广阳郡也是至关重要的地区之一。若是就这样放弃大致是后世通州一带的区域,恐怕,对于蓟县这个广阳郡的核心区域而言,同样也是一个非常严峻的考验。 只不过,思考到自己在这方面的缺陷,张嘉师认为,尽管孙颇的建议是最好的选择。 到底应该怎么选择,这么一个问题,对于张嘉师而言,已经不是可以草率下定论的范畴了。毕竟,张嘉师知道,蓟县必然要紧紧的抓在手中,才能够保证更北面的区域的安全。除非,对方愿意在上党郡北上太原郡,破雁门郡之后沿着北疆道东进。 否则,攻破蓟县之后直接北上,就是这些六国余孽最好的选择。 这个情况,用一句话就能够说明一切: 守住蓟县就是守住广阳郡,守住广阳郡,辽西郡会相对稳定。 张嘉师很清楚,白起,陈平,张苍等人的劝告是正确的,他固然是可以直接从广阳郡南下巨鹿,然后对六国余孽所建立起来的国家逐个击破,但是,残破的中原地区,让他在付出巨大代价的同时,根本无法得到对等的收获。 当支出远大于收获,那么这么一个安排,根本不可能去做。 取北疆道西进,然后在九原郡取直道南下,直扑关中,夺取咸阳,是张嘉师现在已经确定了的计划。 固然,这么一个安排确实是迂回了不少弯路,而且,已经确定介入到巨鹿之战的张嘉师,正式开始这么一个行动,说不定被现在正在跟李由在三川郡南面死磕的刘邦,甩开时间。 李由能够支持多长的时间,张嘉师不知道,但是,若是他不管巨鹿战场,一旦诸侯联军依旧像历史那般,击败王离以及章邯两支秦军现在最大规模的部队,恐怕,这个情况要比起刘邦先入关中,得到咸阳要更加恶劣。 尽管不知道张嘉师为何会看衰王离以及章邯,但是作为张嘉师的谋士,陈平以及孙颇在经过不是太长时间的思考之后,也能够看出一旦王离以及章邯两人大败,对于张嘉师的影响有多大。 最起码,若是裹挟大胜之威势的六国余孽联军北上,单凭留守在北地的部队,恐怕无法阻挡敌人,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陈平以及孙颇,支持张嘉师介入到巨鹿之战当中,也不是一时兴起的想法。 事实上,陈平以及孙颇心中都很清楚,张嘉师并不可能直接沿着北疆道,直扑九原郡,最起码,太原郡,恒山郡,广阳郡这三个地区,张嘉师必须要控制在手中。 而从地形方面而言,太原郡以及恒山郡相对于广阳郡而言,更加易守难攻,在这两个郡当中,张嘉师也不需要花费太大的精力,就能够守住两地,而广阳郡不同。 基本是燕国督亢地区为主的广阳郡,易攻难守,而张嘉师不得不将这么一个地区掌握在手中。 若是失去了广阳郡,即使是张嘉师得到了关中,恐怕,辽东郡辽河以西的地区,大部分都守不住。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陈平等人听到了张嘉师嘀咕出“鸡肋”两个字之后,深以为然。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形容现在的蓟县,再也恰当不过。 ……………………………………………………分割线…………………………………… 蓟县虽然没有彻底陷落,但是蓟县的情况,比起完全陷落,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十几万居民当中,刨除战死者,超过六万人遭遇到乱兵的侵扰,要不是韩广军进入蓟县的时间较短,而且人数不算太多,恐怕,整个蓟县都会成为鬼城也不为过。 根据王陵所递交的一份初步统计,蓟县内部约莫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区域,被乱军焚烧,而伤亡人数则是在四万人到五万人之间,其中绝大部分的平民死于乱军的各种暴行当中。 若不是渉间所率领的前锋步兵部队在黄昏之前急行军到蓟县当中,稍作休整之后,连夜介入到战局当中,恐怕,这些方面的损失,会更加惨重。 进入城中的韩广军,在经过接连两日的清理,基本上被肃清。但是,经过相应的统计,韩广军在此役的损伤对比,依旧无法统计出来。 而根据评估以及相关情报显示,这些乱军大部分是被裹挟的广阳郡平民,一部分是依附投靠韩广的豪强地主。 在这个因素影响下,广阳郡事实上受创相当严重,起码在三四年间,无法恢复原貌。 张嘉师听到了王陵的报告,顿时觉得自己很是头痛。 一个广阳郡在一个被何淮击败,溃逃进燕山当中的韩广的肆虐下,已经变成了这么一个模样,可想而知,一些作为主要交战区域的其他郡县,情况到底如何恶劣。 他深深的了解到,白起等人的劝告,不无道理。 至于该如何解决广阳郡的问题,张嘉师在经过一晚的思考,最后还是接纳了孙颇的建议,迁移广阳郡南部的民众,填补受创相当严重的广阳郡北部的人口损失问题。 张嘉师很清楚,这么做的话,广阳郡的情况再好,今年都别想有盈余性的收入了。 差别就在于,他到底要从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的收成以及库存当中,拿出多少物资补贴广阳郡以及辽西郡了。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一个应该也很不错的解决方案。那就是将广阳郡正式坚壁清野,将民众迁移到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当中。 但是张嘉师自己就否决的这么一个想法,因为这么做不是不行,但是在现在这个一切以军事行动优先的基础下,一旦这么做,军事行动会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受制于迁移行动,而裹足不前。 不是说张嘉师信不过萧何等人的能力,而是萧何等人确实是分身乏术,他们总不能两种事情一起做。 要是萧何能够这样做,张嘉师倒是无所谓,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么一个想法,确实是太强人所难了。尤其是,在现在这么一个情况下。 所以,张嘉师只能够借着这么两天时间,让大部分在广阳郡的部队休整之余,然后利用小部分部队,做出一些考察。 广阳郡的认识方面安排,张嘉师属意桓硫搭配叔孙季的两人组合。与辽西郡,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的情况不同,广阳郡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激烈的战场,张嘉师不得不在此安排有一定能力的军官来维持广阳郡的情况。 而因为广阳郡也有着一定数量的民众,张嘉师觉得,作为最早指挥一方部队的桓硫,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虽然,张嘉师认为,在广阳郡这个地区当中,也许韩信留守这个区域会让他更放心。但是,张嘉师现在能够拿出手的顶级帅才就韩信一人,他很清楚,在得到咸阳之前,将韩信留在自己身边的作用更大。 所以,让桓硫搭配叔孙季主管广阳郡北部,是张嘉师认为较为妥当的安排。 同时,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张嘉师虽然依旧还有些不放心,但是出于更多方面的考虑,他在与陈平孙颇两人进行深入讨论之后,决定从朝鲜地区的子家,闻家两个大氏族当中,人命更多的官吏。 当然,张嘉师让这些人到来的地方,并不是作为核心地区的辽东郡,而是辽西郡以及广阳郡。 也许,就算是这么一个安排,都有可能会让子家以及闻家两人都呈现出尾大难掉的态势,但是在两害相衡趋其轻的前提下,没有更好办法的张嘉师等人,只好这么安排。 用张嘉师像是自嘲的一句话:“若是这都能出大问题,孤也认栽了!”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么一句自嘲,陈平以及孙颇两人,讪讪一笑,很知趣的没有说话。 人才储备,一直是张嘉师的短板。在军事方面还不算太过于恶劣,但是在民政治理人员方面,还没有办法进行大量人才培育的辽东郡势力,一直只能够拆东墙补西墙。 不是说张嘉师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人才,而是在陈平的隐晦提醒下,让张嘉师知道,以他现今的名望以及控制区域而言,想要得到大量的人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张嘉师自己都知道,陈平这么的说辞,算是非常给面子了。 固然,哪怕是现在,张嘉师都称王了,但是,现在的人才要么被赵高胡亥玩脱了,要么就是直接反对大秦帝国。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即使是下令求贤……来的人更有可能也就是“小猫两三只”。 张嘉师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这么一个情况,来个怎么样的想法。 也许,跟在韩终以及徐福两人身边的方士,不乏一些懂得治理地方的人才,但是,出于对方士的一些“偏见”,以及对方确实是有更需要对方的地方,张嘉师没有选择这么一个做法。 可以说,张嘉师现在很多时候都处于没人用的困窘境地当中。 而且,这么一个“下场”,在某个意义上,也算得上是张嘉师自找的。 毕竟,辽东郡这么一个地方,在大秦帝国而言,就是偏僻的代名词,就算是真的有人想要做官而且也有相应的能耐,不远千里的前往辽东郡,甚至是更远的地方的人前往辽东郡,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可能。 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要不然张嘉师自己都知道,他还是少做一点梦比较实际。 不提陈平等人,就以现在被他倚为左膀右臂的张苍,孙颇,李左车三人而言: 张苍是早就答应过他,而且确实是看好张嘉师有这么一个潜力,才会不远千里出仕; 孙颇的身份颇为神秘,但是张嘉师不认为对方会无缘无故看上他。至于这个缘由是什么?很抱歉,他不是神仙; 李左车的投效在很多意义上而言,让张嘉师自己都觉得非常理能够理解的。当然,这个事儿,李左车自己认为很正常,是张嘉师不知道李左车也在与东胡爆发的长城战役当中,以张嘉师到现在都不清楚的手段,帮了他大忙。所以,在某个意义上,李左车跟张苍也没有差别,更多是看好张嘉师的潜力。 而除了这三人,其他人才,大部分都是张嘉师亲力亲为或者是机缘巧合,投入到他麾下当中。 真正像是李左车等三人,自行投效到张嘉师麾下的人员,严格来说,凤毛麟角。 所以,张嘉师一直陷入人才短缺的境地,对于张嘉师而言,就是一种他决定在辽东郡发展的苦果。 有得必有失,张嘉师正式理解到这么一个事情,是多么正确。 不过,若非张嘉师选定了辽东郡发展,恐怕,很多事情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分割线………………………………………… 在蓟县的前燕国王宫地区当中,还有一个算得上是运气不错的住客。 他就是被阮翁绍所救的,已故广阳郡郡守倪安次子倪康。 对于这个少年,张嘉师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对方能够活下来,就是对方的一种运气。 而对于倪康此人,张嘉师并没有什么印象,他只知道,自己应该是见过对方。 不过不管如何,并没有思考太多的张嘉师,安排倪康在燕国王宫休养,他不认为是一件什么值得懂心思的事情。 但是对于倪康而言,他可不是这么想的。毕竟,张嘉师的出现,让他活下来,也帮他报了杀父之仇。 所以他希望能够投效张嘉师。 张嘉师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不知道他该安排这个一个小家伙,去做些什么事情。 对方确实是说过他什么都能够做,但是张嘉师可不能够随便让这个小家伙随便做些什么。 所以,他趁着还在蓟县的这一段时间当中,跟对方进行了比较深入的交流。 在跟对方进行深入谈话之后,张嘉师很清楚,对方确实是有着对一些事情很深刻的悟性,但是这更加让张嘉师犯难了。 最后,张嘉师还是让倪康跟随阮翁绍,在军中历练一段时间。 让一个书生投笔从戎,这么一个安排,并不一定是坏事。但是么,通常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哪怕是阮翁绍确实是给这个被他救下来的小家伙一些比较宽松的安排,但是他还是难得的婉转劝告对方,倪康似乎不适合成为一个军人。 但是,很快的,张嘉师知道他错了,在萧何从辽东郡过来之后,他看到了倪康,经过一番交流之后,他直接收倪康为徒弟。 张嘉师在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没有说些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而萧何能够发现倪康在这方面的潜力,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反对呢。 当然,墨嫣儿很不知趣的拆张嘉师的台子:“你为什么会安排倪小哥跟随阮都尉呢?该不会是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排倪小哥,才胡乱安排的。” 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的张嘉师,轻咳一声:“咳咳,哪有这样的事情……嗯,今天天气不错……” 墨嫣儿没好气的看着张嘉师,因为,王宫顶上的瓦片,传来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第九章 南下巨鹿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介入到巨鹿战场的盘算,也有着自己的私心。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但是不要说陈平以及孙颇,就连被陈平等人暗示的何淮,阮翁绍等人,都知道,什么叫做覆巢之下无完卵。 一旦大秦帝国现今残存的两支最强部队覆灭,单凭张嘉师就能够在王离以及章邯两人战败之后力挽狂澜? 就连不太喜欢思考这等问题的阮翁绍都知道,要做到这么一点,无疑是痴人说梦。 但是反过来,若是张嘉师直接介入到战场局势当中,虽然还不至于说足以直接取得胜利,大破诸侯联军,但是,这么一个情况,即使是真的大胜敌军,也不代表张嘉师能够得到足够的好处。 不说王离的北疆军团部队,最起码,陈平等人不认为,章邯在胜利之后会以张嘉师马首是瞻。相反,一旦真的是轻松取得胜利,章邯以及王离,反而很有可能会趁机夹击辽东军。 要是真的发生这么一个事情,张嘉师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很明显,在巨鹿之战当中,什么时候介入到战局当中,争取到一个相对较好的结果。成为了现在居住在燕国王宫区域当中的人们,一个必须要商讨出来的结果。 …… 巨鹿战场距离蓟县的路程,不算太远,充其量也就是从蓟县到阳乐城之间的路程稍短。 在一般情况下,张嘉师麾下的部队,要赶往巨鹿所花费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但是么,在这么一个延绵雨天当中,以骑兵战车为前锋主力的辽东军,泥泞的路面反倒是一个严重问题。 再者,退一万步来讲,在这么一个天气下,想要得到充足而且及时的物资补给,同样也是一个难度非常大的事情。 最起码,现在来往穿梭行走在辽东郡以及辽西郡之间的北疆道三轮车部队,速度也不得不变慢。 在某个意义上,三轮车部队的运输能力确实是没有畜力车那么好,但是,三轮车的速度也不是畜力车,尤其是牛车之类的能够比拟,再加上本应该要算计在内的运输消耗,三轮车的运输,变相减轻了本应该由牲畜所产生的草料损耗。 所以说,也许短程运输而言,畜力车的优势不是三轮车能比的,但是若是计算长途运输,三轮车的优势越大。 当然,也有一个问题,是三轮车运输不得不顾虑的,那就是现在的三轮车,虽然因为工艺的些许提升,而变得相对可靠,但是,一个用来安排人员休息的小型驿站,里面有着数量相当多的相应工具或者是后备部件,也说明了现在的三轮车,在某个意义上,依旧相当不可靠。 而一个三轮车的车夫,他必须要懂得对三轮车进行一些力所能及的维护。就好比是更换断裂的铁链,更换受损车轮等等。 张嘉师当然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但是他没有反对过这么一个方案,因为他很清楚,三轮车对于后勤补给而言的重要性,还是远比起单纯的人力运输要好得多。 畜力运输?这么一个方案确实是更好,但是,张嘉师麾下控制区的相应牲畜就这么一些,在优先应用于耕作或者是军事方面的情况下,能够用于运输的牲畜,数量能有多少? 可以说,加大三轮车的比率,用以作为运输用途,是张嘉师唯一不想去更改的方案。 但是这么几天的阴雨延绵,张嘉师用膝盖想,在这个一个情况下,用三轮车来运输,恐怕不是一个好办法。 尽管,这几天的大雨,不会对驰道级别的道路有太大影响,但是,对于三轮车而言,影响还是会有的。 在现在的蓟县,物资的运输对三轮车的倚重不算太大,因为在清理蓟县的同时,张嘉师命令秦敏以及杜聪两人,抢占后世大概是大沽口位置的地区,修筑一个小型的港口,转运物资。 当然,与后世的位置不同,作为黄河三角洲才延伸出来的大沽口,现在依旧是浮云。而这个小型港口,距离蓟县的距离也没有后世天津港到北京那么远,在某个意义上,算是一种意外之喜。 不过,问题也在这里。那就是这个地方可没有修筑道路,而现在要修筑一条不会太受气候影响的道路,在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张嘉师当然不会坐视情况恶化下去,亦或是说他早就有了一种应对性的措施。 一种用畜力牵引的新型车厢,在张嘉师的调动下,很快就从辽东郡的一些作坊当中,被运输过来。 这些新型的车厢,主体上与普通的马车车厢没有什么区别。而两者之间的最大差异,是在车轮的样式方面。 因为这种新型车厢的轮子,并不是那种原型的车轮,而是一种利用一条条铁链所组成的原始履带。 这种更倾向于后世履带防滑链的设计,因为很多方面的因素,根本无法以现在三轮车的驱动方式来进行移动,只能够凭借马匹或者是各种中大型牲畜牵引。 这也是让张嘉师感觉到无奈的地方,毕竟这种方式,确实是对于一些比较极端的天气所导致的泥泞路况,有不错的效果。但是在速度方面,这种马车的速度,在平常的时候,也无法用高速行走,因为这些铁链在运动的时候,会因为摩擦加大而更容易断裂。 所以,这种马车车厢,要生产的话难度也不算太大,但是在成本方面的影响而言,张嘉师也没有生产出太多,更多的是一个能够应急使用的数量。 再者,这种马车车厢还必须要搭配相应数量的牲畜来运作,在某个意义上也让张嘉师感觉到无可奈何。 不过,跟随这些马车前来蓟县的萧何,认为张嘉师让人制作出来的这些玩意,确实是有很多地方能够用得上。萧何在看到张嘉师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这种马车有没有量产的可能性。 张嘉师的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这种设计,说实话,用来在极端天气的情况下使用,还能够发挥出作用,但是要大量普及的话,反倒是一件本末倒置的事情了。 除非,这种马车在今年积雪不化或者是沙漠等等极端地形有大量列装的可能性。 张嘉师很清楚,这种原始的履带设计,要普及的一个重大妨碍,并不是这种设计的成本,也不是使用范围的局限,而是动力因素。 在没有一种内置动力,比如说最原始,也是最基础的蒸汽引擎,这种设计想要大量普及的可能性相当低。毕竟,这么一种设计,事实上也就是用来应急或者是在特殊地区发挥出更好地效果。 履带式设计本身最大的负重优势,事实上完全无法体现出来。所以,张嘉师对于萧何的想法,只能够沉默以对。 而萧何也知道,张嘉师不接受他的建议,必然有着他自己的考虑,这一点萧何很清楚,也明白张嘉师的为难。 萧何没有在这方面纠结下去,而是询问张嘉师: “王上,不知道您召集萧何到此处,有何要事?” 萧何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时候,将他从定襄城内召集过来,并不单单是为了管理后勤这一件事情。萧何明白,假如单单是为了管理后勤物资,张嘉师不会在更为重要的区域将他调动到蓟县这个地方。 张嘉师点了点头,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萧何,缓缓说道:“倘若让萧先生在现在开始,集中力量修筑一道从海港到蓟县的长城,不知道能够在什么时候完工?” 张嘉师的这一段话,让萧何震惊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 张嘉师计划修筑这一条可以说算是让广阳郡拦腰分成南北地区的长城,并不是一时兴起的想法。 齐长城,督亢地区对应赵国的燕长城,以及秦国在战国中前期为了抵御魏国入侵所修筑出来的河西长城,意义都相当重大。 尤其是以张嘉师在这之后,将会逐步将重心放置在关中地区的情况下,单凭固守蓟县这么一个安排,张嘉师无法完全放心。 这也不是说张嘉师信不过桓硫以及叔孙仲,相反,他反而很清楚,在张嘉师没有充足的力量支援两人的情况下,对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既然如此,修筑一条长城,也许算是一个不错的问题。 萧何很快就想到了张嘉师提出这个问题,更多是一种怎么样的考虑。那就是张嘉师将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从这一片区域南下,介入到南面的混乱局势当中。 这个考虑,对于张嘉师而言,萧何也不认为是一个错误。毕竟萧何自己都很清楚,张嘉师这么一个安排,更多是力所不及。 诚然,萧何作为张嘉师最为倚重的人员之一,很清楚在这么两年多的时间当中,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的翻天覆地变化。但是,也就是仅仅如此,利用事实上已经没有再多潜力的辽东郡,朝鲜地区两地,来进行四面开花的战术,萧何虽然不擅长军事,但是他自己都知道,这个想法错得多么离谱。 张嘉师做不到这一点,萧何也很清楚。所以他很快就陷入对修筑长城这么一个工作的思考。 萧何知道,张嘉师让他来这个地方,不是让他亲力亲为督造长城这么一个事情,而是作为后勤主管,若是萧何认为这一件事情不可行,张嘉师也会放弃这么一个想法。 萧何在来回踱步,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最后跟张嘉师说出一句话:“王上,此事可行,萧某自当为此事竭尽全力。” 张嘉师松了一口气,那就是有萧何的答应,那么这一个事情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一半。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8年7月28日之前,张嘉师因为天气因素,不得不让部队集结在蓟县附近,进行休整。 与此相对的是,负责指挥人员迁移的桓硫,在这么几天,已经将超过五万人,向北迁移到蓟县北面到后世的山海关之间的地区。 一个个临时的村落被修筑起来,张嘉师打算利用原有的基础设施,尽可能恢复当地被破坏的相应区域。然后在下一年,以督亢地区自身已经相对成熟的农业体系,让他在这一片控制区当中,能够做到最起码自给自足这一点。 与此同时,张嘉师命令墨家一个相当擅长城塞修筑,名字叫田汤的长老,在需要修筑长城的地段后方一段距离,修筑了一个个小型的坞堡或者是小型城邑。 按照田汤对张嘉师的讲解,修筑这一段长度不算长的长城,需要的时间以及人力物力不会太短以及太少。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利用一个个坞堡或者是小型城邑来发挥出一部分长城的作用,是应急的手段。 再者,这一片地区很有可能会成为与敌军接壤的地区,修筑这么一些城邑以及坞堡,也能够起到保护相应地区修筑长城人员的作用。 张嘉师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这么一个安排也没有什么问题,固然,修筑这么一些计划外的建筑,确实是消耗了更多的资源,但是张嘉师认为田汤说得很有道理,那就是修筑这么一条长城也不是一日之功。 所以,在观察了一个位于蓟县东南偏东的一个小型城邑在这一两天开始了城墙修筑之后,他就将注意力放在接下来要进行巨鹿之战的安排准备当中。 …… 张嘉师麾下能够调集的大部分部队,基本上已经集中在广阳郡北面。就连负责对北面地区收复工作的李苍部,也在进入到广阳郡地区北面。 可以说,要不是因为对巨鹿之战的担心,张嘉师完全可以凭借麾下的这七八万部队,直接进攻西面的秦军城邑。 只可惜,在没有完成关于巨鹿地区的作战计划之前,张嘉师没有打算做这种本末倒置的作战安排。 张嘉师在数日的商议中,决定击中位于广阳郡当中的六万部队,在合适的时候介入到巨鹿之战当中。 其中,作为先锋部队的是李苍以及阮翁绍两人所部,中军则是渉间,韩信,何淮以及他的部队。 至此,经过这么一段时间整编出来的兵力当中,六支整编为一万人左右的部队,基本上被调动南下。 至于剩下的部队,则是留在广阳郡当中,有桓硫以及叔孙兄弟负责指挥。 辽西郡现在的情况,有陈恒以及萧何负责处理,协助两人的,大部分是何淮麾下缘由的县令县长,或者是郡守府麾下的相应官吏。 在某个意义,张嘉师并不太过担心辽西郡的政务安排,他比较担心的是,以陈恒的处境,让他单独面对辽西北面的东胡人,真的出问题的话,被安排驻守在位于右北平郡南面区域的叔孙季,会随时北上增援。 而广阳郡北面控制区的情况,地方政务基本上纷纷移交给从朝鲜地区调动过来的子家以及闻家两个大氏族的之地。 张嘉师当然也不希望这么安排,但是在缺乏基础管理人员的情况下,尤其是广阳郡的地方官吏,要么投入到韩广麾下,要么被韩广所杀的情况下,张嘉师想不这么安排,都不行。毕竟,若是广阳郡的情况出现问题,一时半会之际还不会带来太大的影响。但是辽西郡以及朝鲜地区不同,两个地方出现问题的话,单凭苏腾,苏角,以及陈恒三人,一时半会很难处理这么一个问题。 再者,辽西郡一旦出现乱子,被东胡人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有一万个理由相信,东胡单于苏格尔虽然没有完全压制东面的札别赫,但是他们要让辽西郡首尾不能兼顾的可能性,还是相当轻松的。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不可能让这些他还不太信任的朝鲜人,在要害区域担任官吏。 在正式确定出兵南下的日子之后,到正式出兵南下的日子之前的这么一段时间当中,张嘉师初步为原来辽西郡在广阳郡一带的部队,进行装备更换或者是尽可能安排相应的合作训练。 毕竟,从蓟县的战斗当中,辽西郡的部队在何淮的带领下,也算是精锐部队。但是,张嘉师认为何淮以及阮翁绍两人的担忧很有道理,毕竟辽西郡的部队,并不熟悉张嘉师现在的军队作风。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尽管时间不算多,但是张嘉师还是命令何淮派遣相应军官到其他部队当中,观摩相应的军队调动安排。 这么做能够有多少效果,张嘉师不知道,他也不认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当中,能够让这些何淮麾下的辽西郡秦军中高级将领,能够做到跟他麾下部队那样的事情。 因为这么一个情况,在很多意义上是不可能的。 能够学多少,实施多少,张嘉师不会强求,毕竟,虽然相应部队确实是整合了,但是为了避免一些情况的出现,被整合到阮翁绍,渉间等军官麾下的辽西郡官兵,张嘉师并没有彻底将其编制打散,而是维持了两三千人一校尉的标准来进行安排。 ……………………………………………………分割线…………………………………… 公元前208年7月28日,这一天早上,张嘉师麾下的六万部队,先后从蓟县或者是新修筑的港口区南下。 没有人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而张嘉师穿上了自己的那一套甲胄,骑在红云上,在何淮,韩信等人的跟随下,看着前方的麾下官兵,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因为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但是很快的,他的眼眸当中,流露出的是一丝坚毅。 他知道,无论如何,前方到底是一条怎么样的道路,他都必须要走下去…… 第十章 巨鹿乱局 上 巨鹿之战,在这个空间当中,因为张嘉师的介入其中,发生了很多方向的变化。 就好比是大秦帝国方面,并仅仅只有原有的北疆军团王离部,以及章邯的大秦中央军团主力,还有张嘉师的七万辽东军团。 而相对于大秦帝国方面的情况,所谓的诸侯联军所部,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本应该成为燕王的韩广,却因为与历史不同的选择当中,在蓟县一战被张嘉师麾下的阮翁绍以及何淮两人击败,不得不从蓟县南下投奔到本应该是他麾下大将,现在自立为历阳公的臧荼阵型当中。 拥兵三万余人的臧荼,现在正与自立为齐王的田儋弟,齐国大将军田横比邻而居,在巨鹿东南面的一个平地上,筑城建垒,对困守巨鹿城的赵王武臣,以为壁上观。 而事实上,巨鹿之战的所谓诸侯联军,除了齐,赵,魏,楚四国之外,更多是秦军的叛军部队。 当然,已经脱离了大秦帝国政令之外的叛军,也在这一场战斗中分一杯羹,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而现在的魏王,并不是被章邯所杀的魏咎,而是魏咎的弟弟魏豹。 这不得不说,在某方面而言,历史的车轮虽然会因为驭手的变化而发生改变,但是在驭手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往往会出现原有的轨迹。 而作为对巨鹿之战影响最大的楚国,其统率者,并不是在定陶之战当中,连同项梁一并被击杀的宋义,而是项羽这个之后的西楚霸王。 因为张嘉师的出现,历史在项羽身上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本应该是项家合作者的虞家,在吴县被项梁为首的项家以及联姻的景家合兵攻破之后,项家的势力声望在江东之地一时无两。 而因为殷通的死而失去庇护的项家,反而发挥出更大的能量。尤其是项家在与屈,景,昭三家结成同盟之后,哪怕是宋义不是死于定陶,也无法撼动在楚国江东之地的项家声威。 张嘉师要是知道了他的出现会带来这么一个影响,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 本应该在现在这个时候,驻扎在河水(黄河)以南的楚国援军,因为主将换成了项羽,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破釜沉舟。 但是在谋士范增的建议下,楚军也不如项羽在破釜沉舟之后的速度,而是缓缓向巨鹿地区靠拢。 毕竟在这么一个时候,接到了那些先一步赶往巨鹿郡的诸侯联军对困守在巨鹿的赵王武臣壁上观之后,范增认为,楚军不应该为这些诸侯联军火中取栗。 项羽在这个时期与范增的关系依旧相当密切,这当然还得说说项梁这个战死于定陶的人,居然遗命项羽应该称呼范增为亚父。出于对项梁的敬重,在项伯退居幕后,已经成为项氏一族族长的项羽,对于这么一点也没有太大的反感。 所以,在范增的建言下,项羽在渡过黄河之后,以一种相对较慢的速度,向巨鹿地区缓缓推进。 …… 就连张嘉师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齐军主帅田横麾下,有一个叫做余兴的将军。他作为第一批投效现在齐国的人员,包括田儋在内的人都对这个余兴以及其麾下人员加以恩惠。 而在这次的齐军援军当中,余兴就是作为田横麾下副将,可想而知,此人地位在齐军当中已经相当高。 但是,在一天晚上,余兴麾下的一个亲信,接到了一个消息,并且转达给余兴之后,余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寒芒。 “少主,姑爷他已经从广阳郡南下,我们是否……” 这个亲信没有将这句话说完,他就被余兴的眼神打断。 假如有认识余兴真正身份的人,见到了这个脸庞上有着一道伤疤的年轻人,就会惊呼出对方的身份: “虞子期?!” 没错,余兴的真正身份,就是从吴县突围而出之后,就不知所踪的虞子期。 在这么一年上下的时间,虞子期带领虞家以及会稽郡的大秦官员残部,在江东地区直接北上,打算直接投奔位于辽东的张嘉师。 可是,时势发展得太混乱,当他们从抵达徐县之后,北面的地区很多都被自立为齐王的田儋兄弟所占领,而且他们在徐县当中也得到了消息,那就是不仅仅是田儋的齐国,就连武臣也在攻破邯郸之后,迫使陈胜封其为赵王。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直接穿过齐国以及赵国两地,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很清楚自己无法在带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从徐县抵达辽东的虞子期,思量再三之后,决定利用现在麾下的实力,占据徐县。 徐县的秦军基本被抽调一空,在虞子期发起的一次突袭当中,毫无防备或者是空虚无比的徐县,被一举占领。 虞子期自立为徐侯之后,在田儋派人劝说下,顺水推舟加入到齐国当中。 改名为余兴的虞子期,并没有被田儋三兄弟以及齐国的其他大臣识破真正身份,并且被田儋拜为徐公。 心思根本不在这么一个方面的虞子期,对田儋的加官进爵,自然是来者不拒。 他知道,接受齐国的庇护,反而是一个更加安全的事情。 而在之后的一段时间,虞子期以其相当出色的能力,击败了进犯徐县地区的楚军屈泉部三千人。 在这一战过后,田儋以及田横等人,更加倚重余兴这个人。 要不然,只不过是指挥六千多兵马的余兴,也不会成为人数有十万左右的齐军副将。 而虞子期在知道了张嘉师已经率军从广阳郡南下之后,心情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这个地方,尽管他麾下的这么六七千人确实是自成一军,但是,在齐国其他军队的包围下,虞子期自然不会做出一些算得上是自寻死路的事情。 最起码,虞子期不认为,若是他现在率军反出齐国,能够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他不得不打断自己心腹的话,因为他认为自己想要见到自己最后的一个亲人,现在应该已经成为张家妇的虞妙弋,他不得不继续在齐军当中继续隐忍下去。直到最好的机会的到来。 ……………………………………………………分割线…………………………………… 虽然说,虞子期因为先前的考虑,秘密派遣心腹监视北面的情况,首先得知了张嘉师率军南下的消息。 但是在之后不久,王离以及章邯两人同样也知道了这么一个消息。 …… 在位于巨鹿西北方的一个小型县城为据点的王离军团总部,在县衙当中居住的王离,对于张嘉师这个时候南下的消息,心情非常复杂。 他不是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跟张嘉师,有可能会并肩作战,或者是同室操戈。 但是,王离很清楚,张嘉师率军南下,明显就是已经是反抗咸阳政令的行为。 对于这么一点,王离很轻,对方并不畏惧跟他的兵戎相见,更不畏惧咸阳方面的指责甚至是派兵讨伐。 最起码,不说其他,光是咸阳城内的赵高胡亥两人,用来封锁辽东郡局面的何淮,明显已经被张嘉师解决掉。 王离知道,何淮此人的能够不差,而他在这个时候才知道了张嘉师率军南下的消息,这也就是说明了,何淮麾下的部队,并没有抵挡中张嘉师,就被轻松击溃。 王离不知道,何淮已经投靠了张嘉师,更加不知道,包括蓟县在内的广阳郡地区北面,基本都被张嘉师囊括。 他认为,张嘉师这个时候南下,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说不定,对方会趁机在合适的时间,将他麾下的部队,连同诸侯联军或者是章邯军的残部,一起击溃。 但是,在这个时候,王离反而不希望跟张嘉师交战,因为这样做,更多是一种得不偿失的事情,无论是对张嘉师麾下部队,亦或是他麾下的北疆军团主力而言,同样如此。 他也不认为,张嘉师会在这么一个时候,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 相反,张嘉师很有可能会乐得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人之利。毕竟,以张嘉师现在的实力而言,他们与这些叛军之间的两败俱伤,就是张嘉师最好的出手机会。 固然,王离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但是王离自己都很清楚,他虽然也是张嘉师的大舅子之一(王琰是王离的嫡亲妹妹),但是在这么一个问题上,这点关系根本无济于事。 他思索着,自己是否跟张嘉师来一次会面会比较实际。毕竟,不管他与张嘉师在这之前,有过什么样的恩怨纠葛,在时过境迁的现在,有些话还是直接说出来,会更加有好处。 王离缓缓的看着营帐内的自己的心腹们,将目光看着一个脸庞有数道伤疤的中年人身上好一会之后,才说出一句话:“王安,你去一趟北面,尽可能跟左将军会面。” “喏。” 被称为王安的中年人,在对着王离抱拳应诺之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而房间内的其他人,仿佛对这么一个事情,无动于衷…… 至于王离,在那个叫做王安的中年人离开之后,陷入沉思当中…… …… 在位于巨鹿西南偏南,一个叫做棘原的地区,驻扎着大秦帝国现今战斗力整体最强,人数也应该是最多的章邯部队。 与率军在平定了韩广之乱而南下的王离所部十余万人不同,章邯这一支约莫二十多万人的部队,战斗经验以及装备质量相对而言更好。 但是,章邯很清楚,张嘉师的出现,绝对是一件无法掉以轻心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张嘉师这次南下,明显已经解决了辽西郡这一块拦路石。 单单是何淮一支部队,要阻挡如同猛虎下山之势的辽东军团,章邯都知道不可能。但是辽东军居然能够让何淮连求救都来不及就解决掉本应该会磕掉对方几颗牙的辽西军,章邯自问,他处于同样的角度而言,很难做到这么一点。 不是说章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章邯虽然没有跟张嘉师有过深交,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是知道在雍都之战之后逐渐名扬大秦的张嘉师,绝对不是好相与之辈。 尤其是,张嘉师跟咸阳方面,完全没有和平可言的前提下,作为咸阳方面的统兵大将,章邯知道,对方这次南下,不落井下石都算是好事情了。 指望对方会一起夹击诸侯联军? 章邯不认为这一种异想天开的事情会发生在张嘉师身上。要是对方能够这么做,章邯还得担心更多的问题。 他很清楚,张嘉师这次东进的目标,巨鹿战场更多是一个抉择而不是结果。当然,对方也不会做一些让对面有机可乘的蠢事,这么一种行为,明显不符合双方的要求以及相应选择。 至于解决共同的敌人之后,会不会大打出手……好,章邯不认为,在那个时候,辽东军会放过作为自己大敌的人。 这一次,章邯没有召集众将进行会议,只是将作为自己心腹的人,叫到自己的营帐商议这个问题。 作为军司马的司马欣,麾下勇将的董翳,以及自己的长子章平,就是章邯所叫来的人。 听到了章邯所说出来的消息之后,盘坐下来的三人不得不面面相觑。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会在这么一个时候南下。 司马欣知道,张嘉师是他的族妹司马雅的夫君,但是不代表,他们司马一族跟张嘉师的关系相当好。 事实上,相比起王氏一族,司马氏将嫡女司马雅嫁给张嘉师,更多是迫于始皇帝嬴政的压力而非自愿。所以,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司马氏一族对于张嘉师以及辽东郡的左将军府,并不是那么支持。 以基本上已经依附于赵高,接替已经消亡的蒙家,成为大秦帝**中影响力颇大的家族,司马氏自然不想看到张嘉师能够定鼎山河的这一幕。 所以,司马欣在沉吟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看着章邯,说出一句话:“上将军,我们是否先解决对方?” 听到了这句话的另外三个人,董翳的表情很平静,而章平则是跃跃欲试,至于章邯,则是眉头紧蹙。 在董翳的心中,他自然知道司马欣这个提议,更多是出于自己家族的考虑,若是司马欣对于张嘉师突然出现而无动于衷,那才叫怪事。 而章平则是因为在跟随章邯出关之后,根本没有遇到过他看得上眼的对手,不要说所谓的四十万大军的周,亦或是所谓陈胜吴广,亦或是号称楚国上将军的项梁宋义,在章平眼中,更多无疑是土鸡瓦狗之辈。 (公元前209年11月,在戏亭之战之中,号称四十万大军的周惨败,在公元前208年3月到4月之间,周战死。在这个世界,时间有所推前。) 但是么,对于在雍都之战之后的张嘉师以及其麾下部队,直到现在的辽东军,章平一直都想跟对方决一雌雄。 章平认为,张嘉师也许不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而辽东军也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对于他,对于他父亲章邯而言,对方的出现更多的是一种威胁。 既然如此,他章平自然也很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将这么一个威胁消灭掉。 而章邯在听到了司马欣的这句话之后,心中思绪万千。 他很清楚,张嘉师来这里,自然不是打算就在这么一个地方,在这么一个时期跟他决一雌雄。要不然,对方也不会选择在巨鹿地区的东北面驻扎。 章邯看得很清楚,要是张嘉师真的打算趁人之危,他大可不必这么做,而是潜伏在太行山或者是直接偷袭邯郸,威胁他后路。 他相信,张嘉师想要这么做,难度绝对不会太大。 但是对方既然这么大方的出现,那么,对方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所以,他对司马欣的建议,觉得很无语。因为像是这种建议,就已经说明了司马欣或者是司马家,对于张嘉师存在的忌惮。 不过他也没有因为这样而反驳司马欣,因为章邯自己都很清楚,在蒙恬蒙毅已死,蒙武失踪的情况下,作为蒙武义子的张嘉师,就是对基本上接受了蒙氏实力的司马氏最大的威胁。 再加上有传闻一直跟张嘉师关系不错的王氏一族在旁虎视眈眈,一旦张嘉师掌握了大秦帝国的权柄,除了赵高以及胡亥这些人要倒霉之外,司马氏一族被清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许,单独的一个张嘉师麾下势力,很难撼动司马氏一族,但是若是王氏一族从旁协助,司马氏一族即使不是化为飞灰,元气大伤也在所难免。 所以,章邯深深地看了司马欣一眼之后,没有说什么。 情况陷入到让人意外的寂静当中。 董翳在看了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的司马欣以及章平两人一眼之后,对章邯抱拳询问道:“上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章邯听到了董翳的询问,闭起眼睛沉思着。 过了一段时间,章邯才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说出一句话:“若是你们有意愿的话,那么就去一趟左将军现在的营地,跟对方交流一番。” 章邯的这句话,让司马欣三人面面相觑,因为这一个建议,让他们三人真的大吃一惊…… ………………………………………………分割线………………………………………… 不知道即将“有客来访”的张嘉师正在做些什么? 很简单,正看着斥候不断侦查所得的情况,所标记出来的地图的张嘉师,脸色越发凝重以及无奈…… 第十一章 巨鹿乱局 下 对于张嘉师而言,巨鹿的局势不可谓不混乱。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首先是依旧被困于巨鹿城当中的赵王武臣,虽然元气大伤,但是以王离以及章邯两部而言,要将对方一鼓而下,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王离麾下的部队,是北疆军团当中残存的精锐,这换句话来说,攻城能力并不算优秀。而章邯所部的情况也差不多,毕竟,无论是击败周,大破陈胜吴广,斩杀项梁宋义等等战果,更多是野战当中所取得的战绩。 章邯所部也不是没有对于攻城战的功绩,最起码,对于原来的魏王魏咎,章邯军是破城之后才捕杀对方的。 但是么,从眼下这么一个情况而言,章邯军在攻城战方面的战斗力,虽然不算一无是处,但是也称得上是乏善可陈。 也许,三支在巨鹿周边的秦军部队,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攻城能力算得上是最好,但是张嘉师不可能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主动进攻巨鹿。 不是说张嘉师也没有这么一个信心,而是张嘉师不认为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毕竟在这么一个局势的影响下,张嘉师不认为,基本全部都是敌军的地方,他攻破了巨鹿会有什么好处。说不定,一直关系都算不错的王离所部,都会趁机前后夹击他,要是真的发生这么一个情况,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也是张嘉师选择在巨鹿城地区东北偏北的区域,驻扎筑营的原因所在。 因为陈平等人认为,虽然说王离依旧算是敌友未定,但是在章邯军驻守在巨鹿东南方向的棘原,无论是处于巨鹿西北的王离部,亦或是东面的所谓诸侯联军,都能够有效起到“缓冲”作用。 最起码,张嘉师很清楚,正如陈平以及孙颇两人所说的那样,在这么一个前提下,章邯也不会无缘无故直接跟他开打。 …… 当然,张嘉师可以对章邯,以及王离两支部队暂时放心,但是处于他东南面地区,继续作壁上观的诸侯联军,却让张嘉师很是纠结。 不要说似乎还在慢慢吞吞前进的项羽所部,光是驻扎在壁垒当中的一票大小诸侯,兵力估计起码在三十万人以上。 基本上是乌合之众的三十万人马,在平常的情况而言,张嘉师自然不会担心,但是在现在这么一个地步,张嘉师担心的是一旦他跟那些诸侯联军交战,背后的王离会不会趁机给他来一刀子。 不是说张嘉师信不过王离的人,相反,在这么一个各为其主的前提下,王离真的要做些什么事情,张嘉师不认为对方有什么好悔疚的。 很自然的,张嘉师在跟陈平,孙颇,渉间以及韩信等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还是跟那些诸侯联军一样,专注守卫好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 事实上,暂时算得上在这个地区安顿下来的张嘉师,发现了几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首先,是本应该被李良所杀的赵王武臣,缺少了韩广这么一个因素,依旧活得很滋润。而李良也没有因为武臣姐姐的羞辱,而反叛出赵国。 其次,也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事实上只是控制邯郸郡以及巨鹿郡的赵王武臣,在邯郸被攻破之后,不得不溃逃至巨鹿郡当中,以图后计。但是他跟张耳陈余等人都没有想到,章邯居然会直接这么痛打落水狗。 这个情况跟赵国君臣对于章邯的认识有很大出入,毕竟在攻破定陶,诛杀项梁宋义两名楚军大将之后,章邯没有进攻虚弱的楚国反而是北上,先是击杀了魏王魏咎,然后渡河北上,进攻他的赵国。 这不得不说,在某个意义上,武臣的这些君臣太过于想当然了,要是换成张嘉师在有王离这么一个强援南下帮忙,他都会优先选择合兵一处,先解决赵国这么一种选择方案。 现在的秦军各个区域的部队,基本上都自成一系,或者是原地作战,抵挡敌军,或者是固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冷眼旁观天下局势的走向。 …… 张嘉师的辽东军,王离部的北疆军团残存主力以及章邯的大秦帝国中央军团主力,三者虽然齐聚巨鹿,但是三个人都很清楚,局势的变数反而会更加复杂。 李由部的三川郡郡兵,因为很多方面的因素,基本上接连战斗了一年多的时间,疲惫不堪。他就算是吴起再生,都很难指挥这么一支部队,击溃三川郡境内的两支大敌:沛公刘邦部以及韩王韩成部。 刘邦所部的战斗力不算太高,但是因为很多方面的改变,缺少了萧何,夏侯婴,曹参以及王离等人的存在,刘邦并没有遭遇到起兵初期的雍齿等人的叛乱,而且吕家诸将更加是受到了重用。 至于韩王韩成,在被章邯击败之后,投奔到楚怀王熊心麾下,在趁章邯北上攻赵之机会,以张良的辅助,再次起兵于破败不堪的颍川郡。 李由面对这两个大敌,因为麾下部队疲于奔命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太好的办法。 他也不是没有向咸阳方向求援,但是不知道因为何故,他发送到咸阳的奏疏,一律石沉大海。 在数日之前,因为在新郑城郊被刘邦军击败而退守新郑的李由,接到了刘邦派遣的说客所传达的一个消息,那就是李斯以及在咸阳的家人们,被赵高抓进了廷尉监狱之中。 李由听到了这个消息,反而是认为这么一件事情的出现,并不能让他惊讶,而是理所当然的。 他也没有对这么一个说客说太多,而是说出了一句话:“回去跟逆贼刘邦说,想要我李由的首级,他亲自来取!!!” 李由在这个说客离开之后,挥退了自己麾下的官员们,而是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郡守府前屋当中,一言不发的陷入沉思当中…… 也许,李由已经预料到自己父亲在跟赵高合作之后的结果,但是他没有太过于伤心,因为他知道,只要张嘉师不被消灭,他的孩子会在辽东郡隐姓埋名的好好活下去。 他们虽然不再是李家的孩子,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们兄妹能够平安活下去,那就足够了。 就连张嘉师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之后不久,也就是8月13日的这一天,新郑城破,李由自杀于郡守府当中…… 这也宣告了一辈子都利欲昏心,沉迷于权柄当中的李斯,最后落得个家族几乎尽灭,他自己也死无全尸的下场。 不过这一切,李斯当局者迷,但是在数个月后知道了这么一个消息之后的张嘉师,听到张苍说的一句话之后,不得不认为张苍的话很有道理: “自从李斯师兄坑害韩非师兄之后,一切都早就应当发生。” 张苍没有见过韩非,只不过张苍很清楚,韩非也许始终会死在始皇帝手中,但是李斯这样做,也说明了对方的性如何。 这也是他不愿意深交李斯这个同门师兄的缘由。 …… 南海三郡的秦军南疆开发军团不愿意北上平乱,陈平等人不认为这么一个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张嘉师从自己麾下的谋士口中,知道任嚣固然是有自己的私心,但是更多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一旦任嚣或者是其他人指挥这些秦军北上,恐怕,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这些本来以荆楚江东地区居多的南征秦军官兵,就会跑得一干二净。 再者,就算任嚣有能力掌握这些麾下官兵不会离散,五十万官兵的粮秣,并不是现在的南海三郡能够比拟的。 让他们自给自足,也许还能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让三郡的产出来支撑大军北上的需要,这么一点还是算了。 所以,尽管任嚣以及赵佗固然可恨,但是总比很多直接叛变的官吏来得更加好一些。 而其他的秦军部队,要么投鼠忌器,要么就分身乏术,真正能够跟这些叛军死磕的部队,少之又少。 蜀郡李家没有直接反叛咸阳,但是,举兵封堵栈道,明显就是对咸阳方面政令的抵制。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知道,现在的蜀郡太守是都江堰奠基者李冰的嫡长孙李廓,对于其次子一家惨死在胡亥赵高手中,李廓一点表现都没有,那才叫怪事。 可以说,因为这么一个原因,咸阳方面只好对蜀郡的“叛逆”放任自如,但是咸阳很快就发现了这么做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最起码,在去年开始,本应该是天下粮仓之一的成都平原,基本一颗粮食都没有运送到关中地区。 既然无法轻举妄动,赵高更多的只能够对李廓恨得牙痒痒。 其他地方的局势,要么就是距离辽东郡太远,要么就是因为处于关中地区周边,张嘉师麾下的人员根本难以理解到相应情况。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他也不需要太过纠结巨鹿郡的情况了,因为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王离以及章邯分别派出了人员跟他交流。 ………………………………………………分割线………………………………………… 章邯派来的人是董翳,对于这个人,张嘉师在青玉灵书当中,得到了相应的认识。 在某个意义上,被韩信击败而东逃,最后在公元前204年死于成皋汜水河边的董翳,运气比起司马欣以及章邯另外两个“三秦王”要好得多。 但是张嘉师对于董翳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因为对方确实是一员有一定能力的勇将。 只不过张嘉师不明白的事情是,为何董翳会跟他的“老朋友”,也就是王离派来跟他联系的孟晓。 这么一个组合,让张嘉师感觉到难以置信的同时,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他对于王离的感觉很好,但是在这么一个时候,张嘉师可不敢拿自己跟麾下六七万官兵的生命前途作为赌注。 所以,他在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在陈平,孙颇,渉间以及韩信四人的陪同下,接见两人。 董翳看着这个坐在主位上的年轻人,心情在相当好奇之余,何尝没有一种感慨。 毕竟,张嘉师的经历,确实是让仕途要曲折得多的董翳,有着很多方面的想法。 而且,在一行人到达张嘉师的营帐之前,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辽东军身上有很大区别的变化。他不清楚这些辽东军的战斗力到底如何,但是董翳知道,能够轻松击溃拥有主场之利的辽西郡郡守何淮,辽东军的战斗力再差都不会差得去什么地方。 毕竟,包括章邯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何淮以及辽西郡部队,跟乌合之众以及酒囊饭袋之内的对比,根本不搭边。 所以,他知道,眼前这么一个年轻人,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小觑的存在。 相比起董翳,孟晓的心情就好多了,毕竟他跟张嘉师的会面也不是一次两次,双方在现在,也许有些因为相互之间的立场,而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但是孟晓很清楚,除非双方真的交战,这种相互之间的戒备,反倒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很清楚这么一点的孟晓,用一种很轻松的表情来应对接下来的会面。 …… 在双方客套一番之后,张嘉师作为主人家,缓缓举起桌子上的酒爵,对两人询问道:“不知道孟校尉以及董将军这次到来,有什么事情呢?” 听着张嘉师的话,被张嘉师首先提及的孟晓微微一笑,他随后对张嘉师说道:“左将军,不知道贵部这次南下,可是协同我们两方一起对抗这些叛逆呢?” 孟晓不知道张嘉师已经称王,不过这么一个事情,陈平等人也没有说破,要不然张嘉师也不会安排他们四个,知道在这么一个场合还需要隐瞒一番的人一起出席这一次会面。 张嘉师听到了孟晓的话,也没有什么不满,毕竟一些称呼也无伤大雅,对于张嘉师而言,王上或者是左将军这一类的称呼,事实上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若是换成了阮翁绍等人,估计一下子就会穿帮。 张嘉师轻轻喝了一口有些辛烈的酒,然后放下酒爵,看着孟晓以及董翳,缓缓说道:“对于孟校尉的话,张某只能回答是,也不是。” “不知道左将军此话何解?”一旁的董翳不明白张嘉师为何会说出这么一个答案。 “董将军,张某明人不说暗话,在此就直白一些好了。”张嘉师说道这里,缓缓沉思一番之后,继续说下去:“若是两位以及王离,章邯两位上将军信得过张某,两位上将军在攻击巨鹿城之后,张某自当协力监视诸侯联军的动向,不会让对方从后袭击两位上将军麾下的勇士们。”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一句话,孟晓以及董翳两人的表情,不由得停滞呆然一小会。 在两人回过神,对望一眼之后,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无奈。 毕竟张嘉师说的这么清楚,他们不是笨蛋,当然不会没有明白张嘉师的意思。 张嘉师不会协同进攻巨鹿城的武臣所部,这一点,对于两人而言,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也很快释然,毕竟换成他们处于张嘉师这么一个位置,都会知道张嘉师不会完全信任两支“友军”。 所谓的监视诸侯联军的动向,这么一个说辞,两人是相信张嘉师,但是不代表两人不会腹诽张嘉师这种做法。 他们不是很相信,在巨鹿城被攻破之后,这些诸侯联军会采取什么动作。 毕竟,对方在开打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是继续选择壁上观这么一个做法? 但是张嘉师没有说下去,而是由陈平接下去说道:“两位,彼主更多的是担心,王离以及章邯两位上将军的部队在攻破巨鹿之后,才是诸侯联军趁机猛攻之时,平在此询问两位,若是以唇亡齿寒之道理作为对比,不知两位会不会认为,彼主不知道这么一个到了呢?” 陈平说出来的这一番话,让董翳以及孟晓两人不得不沉思。 他们确实依旧是不相信诸侯联军有陈平所说的那么一种魄力,要知道诸侯联军在失去了巨鹿城内的赵王武臣之后,还会不会在这个地方继续停留。 但是正如陈平所言的情况一样,这个问题他们根本无法轻视。因为一旦他们真的是攻破了巨鹿城,这些作壁上观的诸侯联军,更有可能趁虚而入,让精疲力竭的两军,首尾不能兼顾。 也许,他们直接解决掉这些诸侯联军,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孟晓以及董翳心中都很清楚,不说已经表明态度的张嘉师,就连他们相互之间,事实上也没有真正的完全信任对方。 尤其是王离,在这么一两年之间,并没有完全听从咸阳方面的命令,由此可见一斑。 更加不用说,要是两军真的互信,为何需要分开地区修筑营垒? 这就是因为王离以及章邯两人,都在提放着对方。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横空出现的张嘉师选择这么一个做法,说实话,让他们在无奈之余,何尝不认为对方的选择是正确的呢。 …… 三方之间聊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三方之间该如何行动,以及该如何配合。 按照三方之间的口头协定,那就是章邯军负责进攻巨鹿城的南面,而王离军则是负责进攻巨鹿城北面,张嘉师所部则是负责应对诸侯联军的相应行动。 在某个意义上,三方之间的协商并没有太大的曲折以及争吵。相反,气氛相当一团和气…… 但是,在送走了孟晓以及董翳两人以及其护卫部队之后,张嘉师听到的是陈平的询问:“王上,你真的相信对方么?”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是真的跟诸侯联军死磕……这么一个事情,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孤是不信了。” 张嘉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听到的是身后的噗嗤一笑。 张嘉师无奈的扭过头,看到不仅仅是急忙捂住嘴巴的墨嫣儿,还有陆续低下头,两肩不断耸动的陈平韩信等人…… 第十二章 武臣败死 对于张嘉师而言,跟王离以及章邯两人达成这一方面的协议,事实上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毕竟,虽然三方部队都很清楚,他们相互之间说不定会早晚都有一战,但是这一战并不是现在。 最起码,知道张嘉师态度的王离以及章邯两人,都明白张嘉师现在已经作出表态,那就是他们之间的战斗,不会是现在。因为他们还有着共同的敌人。 既然如此,在这么一个前提下,王离以及章邯都不会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张嘉师的身上。 不是说他们也放心张嘉师,没有对张嘉师的戒备,而是他们知道,张嘉师不会是那种只看着眼前“蝇头小利”的蠢货,一旦他们三支部队在没有解决几十万敌人之前,同室操戈,包括张嘉师的辽东军在内的官兵,都没有任何一丝好处。 但是,与董翳并不太过明白一些事情相对,王离在孟晓提及到一个事情之后,神情很是严肃: “你是说,左将军他称呼渉间为涉将军?” 孟晓一时半会也没有想清楚这么一个称呼代表着什么,有点疑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位现任王家家主:“主人,此事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这里面的问题可是相当大了。”说完这句话的王离,看着自己的心腹一眼,深吸了了一口气才说下去:“不过这也怪不得,毕竟你现在还是一个校尉,若是出于更高一点的位置而言,说不定也会一下子想到个中缘由。” 孟晓有点疑惑,他不明白王离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王离没有直接回答自己麾下亲信,而是意有所指的说道:“你也许不知道,按照我们大秦的军官爵位而言,左将军固然是屈指可数的大秦帝国的军职存在,但是,除了上将军之外,前后左右四个将军职位,要提拔一个将军可是僭越的事情。固然,也许有可能是左将军并不明白这么一点,但是不代表陈平以及张苍等人不知道这么一会事。” 孟晓听到了王离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之后,神情有些奇妙,他不确定的看着王离,好一会才说道:“若是这么说的话,左将军他是故意僭越了?” 孟晓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王离。 王离看到了自己麾下亲信的这一副表现,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固然,据你我所知,左将军僭越的事情非常多,但是……” 王离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么一点,那一位左将军,或者是说,已经自立为王的张嘉师,还不至于被我们认为会发生这么一件事情。” 听到了王离的话的孟晓,恍然大悟的看着自己面前盘坐在桌子后面的王离:“家主,你是说对方已经自立为王?” “是,也不算完全这么说。”王离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对方确实是自立为王,但是很明显,这一位新王的价值,恐怕比起咸阳的那位,更加名正言顺。难怪咸阳方面在先帝驾崩之后,一直以来都对辽东郡的事情,采取一种听之任之的办法来应对。” 孟晓再次被王离的话说迷糊了,他不太理解的看着王离:“家主,这句话算是什么意思呢?” 王离没有直接回答孟晓的问题,而是闭目沉思一会之后,缓缓说出一句让孟晓无比震惊的推测:“若是本将军所想无误,先帝的玉玺已经在这一位新王的手中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孟晓,很是吃惊不已,因为他就算只不过是北疆军团麾下的一个校尉,但是也很清楚王离口中的玉玺到底代表着什么。 他随后想到了一个让他很在意的事情,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王离该怎么自处? 孟晓很清楚,在蒙家毁于旦夕之后,作为大秦帝国另外一个军人世家翘楚的王家,若是没有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危机感,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而之前王离跟张嘉师的良好关系,反而是让孟晓看到王家的另外一条出路。 也许,王家现在也有本钱待价而沽,甚至是在这个乱世当中,与群雄一起角逐其鹿,问鼎天下。 所以,王离既然对他说出了这些让他感觉到震惊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孟晓看着王离,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家主,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想到了我们该何去何从?” 王离听到了孟晓的这么一个问题,心中反倒是相当平静,因为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走,也知道,王家固然已经成为了大秦帝国现在首屈一指的军人家族,但是,有一个问题,王离自己都清楚无比,那就是以现在的王家,想要在乱世当中存续下去,起兵自立并不算一个很好的办法。毕竟,蒙家败亡衰退之后,成为大秦帝国上将军的王离,得到的只不过是一个日渐萎缩的北疆军团。 在这一个前提下,王家想要保存基业,自立为王的资本,虽然是有,但是绝对比不上很多人,甚至比起一些实力稍强的六国余孽还有所不足。 既然这么一条路成功的可能性相当低,而且风险非常大,王离自然不希望传承到他手中的王家,会败亡在他的手上。 王离沉思一段时间,而孟晓一直恭敬的侍立在王离面前。 …… 一段时间之后,王离睁开眼睛,看着孟晓这个心腹,缓缓说出一句话: “你现在马上带着一些人折返回太原,雁门以及代郡,与我们王家的数名当地军官交流……有机会的话,直接控制住三郡的局势,若是没有机会的话,则是潜伏在这些地方,等待合适的机会,接应很有可能西进的辽东军,掌握三郡部队。“ 王离说出来的这么一段话,宣布了王家现在的道路,而孟晓在听到了王离的这一段话之后,心中不禁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毕竟孟晓虽然忠于王家,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在被辽东军搭救一次之后,孟晓的心中也不愿意跟辽东军上下为敌。 所以,在听完王离的这么一段话之后,孟晓很是平静的对王离抱拳躬身: “喏!” …… 看着离开了自己房间当中的孟晓,缓缓关闭上的房门之后,王离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绢丝帛,上面写着一些字,而落款就是始皇帝嬴政。 他不知道当时的始皇帝为何会有这么一个命令,但是现在,孟晓很清楚,始皇帝的高见远识,永远是他难以望其项背的。 他不是没有自己的野心,但是他现在已经想清楚了很多事情,那就是自从他的嫡亲妹妹王琰作为赢玥涟的陪嫁,一起成为了张嘉师的妻妾之后,始皇帝就很有可能已经在那个时候将他们王家绑到张嘉师这个人的身边。 一个女子的去留,在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件什么大事情。但是他很清楚,始皇帝需要的,就是这种对张嘉师的名义上的帮助。 也许,王家因为这么一件事情,会损失很多东西,但是,他不得不感觉到一丝庆幸,那就是假如没有这么一层关系,恐怕,王家现在固然能够得到更多,但是一旦真的遭遇到一些对王家而言算得上是灭顶之灾的事情,王家还有退路么? 他确实是有点不甘心,但是他很快就释然了,因为,始皇帝这么做,固然是利用了他们王家,但是何尝不是给王家留下另外一条退路呢? 这两年跟张嘉师之间的交好,王离是采取了偏向张嘉师一方,说服了家中很多人。要不然,王离也很难在这么一两年的时间当中,跟张嘉师麾下势力,打成了诸多相互友好的合作。 他知道,孟晓这一次去三个郡的地区,虽然很难完全一帆风顺,但是只要不出现一些大错,要完成他给孟晓指派的任务,也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要知道,太原郡的大族,就是他们王氏一族。 要是在这个情况下,在算得上是自家一亩三分地还搞砸了这么一个事情,他王离也不好意思继续当王家家主了。 所以,王离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可以说相当的有信心。 而既然已经想要投效到张嘉师麾下,王离自然要拿点能拿出手的礼物,作为见面礼才行。 当然,不仅仅是太远,雁门,代郡三个大秦帝国的郡县,王离在沉思一番之后,喃喃说出一句话:“章邯,无论于公于私,都留你不得。” ……………………………………………………分割线…………………………………… 公元前208年8月9日,王离军以及章邯军再次出兵进攻巨鹿。 争取到几天喘息时间的赵王武臣,不知道自己应该对所谓的援军该说些什么。 毕竟现在的巨鹿城,不要说城防体系受损相当严重,缺乏兵员器械的情况下,也许在秦军的几次猛攻下,他赵王武臣的首级,就会跟陈胜以及吴广两人一样,被送到咸阳被人围观。 (关于陈胜的首级下落,虽然在芒砀山中有陈胜墓,但是不代表杀死陈胜的车夫庄贾不会拿陈胜的首级换取富贵。事实上也应该差不多,毕竟庄贾是在陈县再次失守之后,被率军攻破陈县的张楚残部吕臣所杀。) 他很想在秦军主力并没有围困巨鹿的时候,突围到诸侯联军当中。但是不希望失去自己地位以及富贵的武臣,最后选择依旧死守在巨鹿城当中。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赵王武臣算是自绝于死路,没有人能够在这方面救得了他。 …… 经过了两天的猛攻,疲惫不堪的赵军几乎伤亡殆尽,赵军大将李良战死,巨鹿城东面的城墙首先被攻破,在之后的半个时辰左右,首先攻入巨鹿城的秦军章邯所部的一个校尉,率军杀入巨鹿城的县衙,与残存的赵军激战。 赵王武臣见事情不可为,在绝望之下,杀死了自己的妻妾孩子,在十多个冲进县衙后院的秦军官兵面前,用还在滴落着鲜血的长剑,横剑自刎。 在秦末乱局当中有着一席地位的赵王武臣,本是陈县一富户,因为陈胜攻破陈县之后,举家投靠陈胜吴广。 在乱世逐渐发迹的赵王武臣,在出征邯郸郡,攻破邯郸之后,被赵人拥立为赵王,随后收取巨鹿,清河等郡,与张楚分庭抗礼。 事实上,若非武臣对陈胜命令其对周的支援请求视若无睹,恐怕,章邯想要击败算得上兵精粮足的周,不会如此轻松。 而武臣与赵国武大臣,包括后世所吹捧的常山王张耳,陈余之辈的短视,不懂铭记唇寒齿亡之道理,恐怕,伏尸于这个后花园,身死国灭的赵王武臣,说不定会直接面对张嘉师的部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分割线………………………………………… 巨鹿城破,赵王武臣兵败自杀,这么一个情况对于张嘉师而言,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么,正如张嘉师说推测的那样,一旦巨鹿城破,恐怕就是巨鹿郡东南面那些正在作“壁上观”的诸侯联军有所行动的时刻。 大批很有可能是炮灰的小诸侯部队,被安排冲击巨鹿方向,作为现在在壁垒地区当中的三大诸侯,齐国田横,魏国魏豹,清河公臧荼三部,按兵不动。 这下子,张嘉师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因为对于这些诸侯联军的安排,不用陈平以及孙颇两人多做解释,张嘉师自己都能明白,这三大诸侯军明显就是针对他而有所防范。 面对这么一个结果,张嘉师可是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因为张嘉师很清楚,也许这些小诸侯的部队,比起乌合之众说不定还有所不如,但是以王离军以及章邯军两部官兵现在的情况,恐怕想要轻松击败对方,依旧是有着相当难度的。 他不得不派人指挥王离以及章邯,说清楚一个情况: “这些小规模的叛逆,不知道两位上将军可否有应对之策?” …… 听到了张嘉师派出去的使者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王离以及章邯两人的表情可是很精彩。 在章邯的营帐当中,脾气火爆的章平甚至打算张嘉师派去当使者的一个军司马给直接烹煮了,而章邯神情很复杂的看着这个表情相当平静的使者,喝止住自己的儿子:“平儿,休要在使者面前放肆!” 说是这么说,但是章邯也没有好脸色给这个使者看,在冷冷的看着这个使者好一会之后,章邯才语气冷漠的说道:“既然如此,齐国,魏国以及那个臧荼麾下的官兵,劳烦使者转达给左将军,一切就有劳对方了。” “不敢。”这个军司马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向章邯一抱拳,然后告辞离开了章邯的营帐。 在这个使者离开之后,章平愤愤不平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为何要放过这等言而无信之徒?” “平儿,那么你对为父说说,左将军这么一个安排到底错在哪里?”章邯看着自己的儿子,表情很平静的说出这么一个问题。 章平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嘴巴张合了几下,硬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正如章邯所说的那样,他还真的不知道张嘉师这样的安排,到底错在何方。章平知道,在他处于张嘉师的位置上,也很有可能会采取这么一种安排来进行作战。 对方的主力部队没有调动,一旦作为外围区域的张嘉师麾下部队倾巢而出,一旦一支诸侯联军出兵袭击张嘉师的后背,张嘉师麾下的部队下场堪忧。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章平只能够气鼓鼓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而章邯也没有说太多,因为他知道,张嘉师的使者既然回来到他这里,自然不可能会不知会王离。 而他没有在这个情况与张嘉师撕破脸,有很大一方面的因素,就是顾虑着王离的态度。 也许,他麾下的部队能够单吃掉张嘉师或者是王离任意一支部队,但是他无法面对王离以及张嘉师两支部队的联合。 章邯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他明白,有些事情,就好比是张嘉师以及王离之间的关系相当密切,很有可能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在等,他也在观察着王离到底会采取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应对这个问题。 …… 王离自然不知道章邯的打算,但是在这个时候,亲自将作为使者的王陵送出军营的同时,将一个装着一些金珠的丝绸袋子硬塞在王陵手中的王离,就差没有跟他本应该看不起的“本家”,称兄道弟了。 王离在王陵说明来意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对王陵表示对张嘉师选择这样做的谅解。 王离很清楚,张嘉师这样做,固然是有些什么打算,但是,作为诸侯联军主力的三支部队没有丝毫动静,却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他也没有抱怨什么,更加没有让自己麾下武官员做出些什么事情。 而王离对于张嘉师派出王陵,这个虽然不算辽东军势力当中最核心位置的人跟他进行接触,心中也算是挺满意的。毕竟按照王陵的话,张嘉师派去章邯军营的,不过是一个都尉司马,这让王离的一些心思得到了很好的满足感。 当然,为了之后的作战以及相应过后的事情安排,王离并没有慢待王陵,在好酒好肉招呼对方之后,更加是亲自送王陵离开军营,并且送上一些“不成敬意”的礼物。 目送王陵离开的背景,王离眼中流露出一抹笑意。 …… 而在接下来的数场战斗当中,虽然王离以及章邯两部数败这些小诸侯的部队,但是,这些小胜没有办法左右巨鹿战场的走向。 而张嘉师在监视着自己的三个大敌之余,也不得不将一部分精力放在似乎驻足不前的楚军身上。 因为张嘉师很清楚,这些楚军在项羽以及范增两人的指挥下,必定会介入到战局当中。 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知道,一旦这些楚军正式加入到战局,那么,就是这一场决战需要分出胜负的时候。 第十三章 血色巨鹿 巨鹿战场再次呈现一片比较混乱的局面。(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尽管赵王武臣兵败自杀,但是,面对包括依旧徘徊不前的楚军在内的诸侯联军,张嘉师,王离以及章邯,作为大秦帝国三支部队的指挥官,都没有太过轻举妄动。 尤其是作为很有可能需要直接面对齐,魏以及臧荼三支诸侯军麾下超过二十万人的情况下,张嘉师在数日之间,也没有采取任何大规模行动,更多只是派出数量不少的斥候部队,侦察诸侯联军的主要动向。 …… 在这数日的时间当中,王离以及章邯所部,合兵数败被作为炮灰的小诸侯军。尤其是在8月14日在巨鹿城南面约7公里的一次战斗当中,章邯之子章平率军五万,击败了对方三万人的诸侯军。 斩首超过六千人的战绩在某个意义上都算得上是大书特书。 只不过,章邯却没有太好的心情。因为楚军在这一战过后不久,一反常态,直接从更南面的清河郡地区,绕道到他驻军所在的棘原对开约十公里,安营扎寨, 章邯并不惧怕楚军以及项羽这个寂寂无闻的小辈,但是对于张嘉师特意给他派遣人员所传达的警告,章邯不得不有所提防。 事实上,张嘉师对于项羽就这样直接找章邯麻烦,虽然在一开始接到这个消息,确实是有些奇怪,但是很快的,张嘉师随后就明悟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项羽就这样挥军找章邯麻烦,事实上也不是毫无规律的举动。原因就在于项梁在定陶一战之后,被章邯击败斩杀,以项羽的性格而言,项梁的死无法让他不会耿耿于怀。 也正因为如此,张嘉师知道章邯虽然是表面上实力最强的三支秦军部队之首,但是对于项羽来说,章邯此人还不值得他惧怕担忧。 相反,反倒是实力最弱的他麾下的这一支辽东军,项羽反而是兴趣缺缺,或者是项羽跟那些依旧在壁上观的大诸侯达成了什么他不可能知晓的条件。 不过无论如何,张嘉师在接到了这么一个消息之后,除了派人去警告章邯之外,也命令自己麾下的将士官兵,提高警惕,准备随时作战。 根据他跟陈平等人的商讨,也许在项羽的楚军跟章邯军接触交战的时候,那些诸侯也不一定会出手攻击他,但是一旦情况有了一定的进展,那么,无论战局的走向对于这些诸侯联军而言是好还是坏,齐国田横,魏国魏豹以及臧荼三支部队,也会开始行动。 孙颇在认同陈平的意见之余,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一旦那一支楚军跟章邯正式交战,那么对方很有可能会同时对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开始发动攻势。 这并不是一种危言耸听的事情,而是相当有可能会发生。 根据孙颇的推测,一旦出现了这么一种局面,本应该没有作战任务的王离军,也很难在那些虽然数败,但是依旧相当有实力的小诸侯反攻下,抽调大量兵力支援他们。 这也就是一旦在发生这么一个局面的情况下,他们辽东军麾下的六七万人,很有可能需要直接面对超过二十万的诸侯联军。 包括韩信在内的人员在听到了孙颇的推测之后,面面相觑。不是说韩信他们信不过自己的能力,不是说他们信不过自己麾下的官兵,更加不是说他们信不过张嘉师能够指挥他们取得胜利。而是在这二十万人面前,他们该采取一种怎么样的方式来应对。 …… 与王离军以及章邯军两支友军相对的事情是,张嘉师麾下的骑士以及轻车士部队,数量以及质量都相对领先。 张嘉师这次聚集在巨鹿城北面营地当中的骑士,就有两万人,而战车部队也达到了一千多辆,在这么一个前提下,采取一种怎么样的作战方式,将会有很大概率,影响着战局的走向。 根据韩信等人的认为,他们以守为攻,在诸侯联军出击的时候,利用骑士以及轻车士部队,冲击对方,说不定能够让对方损失惨重。 但是,比较稳妥的渉间却反对韩信的意见,因为渉间说出一句话之后,让韩信等人也沉默不语: “要是这么做,该将我们的步兵部队放置到如何一个局面当中呢?” 渉间说出来的话,没有人轻视,因为就算是倾向于利用骑士以及战车冲击敌军的韩信以及何淮,都很清楚,人数更多的步兵部队,才是主导战局走向的关键。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三支大型诸侯军现在的营地当中。 他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即使是三国联军确实是准备协同其他诸侯军一起,发起攻势,那么将会由哪支部队作为前锋呢? 他将这个问题说出来之后,陈平以及孙颇两人微微一愣,因为他们确实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也将会影响着很多方面的事情。 而根据陈平以及孙颇两人的判断,实力最强的齐军,出于很多方面的思考,并不可能会成为先锋部队,毕竟齐国主帅田横有这个资本不去做这种事情。 但是魏豹以及臧荼两人,却无法拒绝这个问题,因为他们两人的军粮,很有可能是齐军供给的。一旦两人拒绝这个提议,田横虽然也不太可能直接对方两人,但是要断掉两支部队的粮秣供应,迫使对方就范,也不会是太大的问题。 所以,三国诸侯当中,臧荼以及魏豹两人实力相差不不多,被驱使作为先锋部队的可能性应该也是均等。 而听到了陈平以及孙颇两人的分析之后,韩信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何他们不断绝诸侯联军的粮道? 张嘉师摇了摇头,轻轻地微微一笑:“韩都尉不必担忧,尽管我们在现在这个时候,很难断绝敌军在陆地上的粮道,但是想法,别忘记了我们有一支实力强横的楼船士部队。再不济,敌人的粮队敢在济水渡河,我们的楼船士部队想要击败对方,问题还不算太大。” 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话,主要就是他早就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几十万大军的粮草运输,压力相当大。但是不代表几千骑兵就能够轻松击败应该算得上规模相当大的运粮队。 最起码,张嘉师不认为在基本上一马平川的地方,利用奇兵突袭对方的运粮队会有什么效果。 相反,楼船士部队只需要在济水入海口逆流而上,在济水当中截击齐国的运粮船队,自信齐国没有太大实力能够击退秦敏麾下的楼船士部队的张嘉师,对于自己在数日前传达给秦敏的命令,可以说相当满意。 当然,这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秦敏麾下的楼船士部队,很可能只有一个机会能够重创齐国的船队。 毕竟现在的济水,并不如后世那一条夺济入海(1855年)的黄河宽广,一旦齐国真的有了应对措施,秦敏想要故技重施的可能性非常少。 所以,张嘉师没有在这之前提及到这方面的事情,更多是因为他对秦敏这次能否成功,事实上也没有太大的底气。 而相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反倒是对于一个问题比较关心,那就是他是不是应该调动一支部队,突袭一个很有可能是齐国运粮队必经之道的城邑,延缓敌军的运粮队速度,让敌军陷入恐慌之中。 只不过,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张嘉师放弃了这个确实是很有**力,但是事实上很难行得通的想法。 毕竟,就算这么一支部队真的能够占据这么一个要点,但是问题来了,这个地方能够在齐**队的拼死猛攻下守住么? 一旦在这个城邑的部队被齐军团团围困,也失去了这么做的意义了。 毕竟,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自己手头上能够调动的部队,就是这么一些而已。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就算想要这么做,在兵力不足的前提下,与其派人去送死,还不如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因为张嘉师也不打算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就直接南下中原地区,与诸侯军进行混战。 ………………………………………………分割线………………………………………… 在数天之内,除了位于巨鹿郡周围的王离军与那些小诸侯联军陷入混战当中,将兵力基本收缩到巨鹿城内以及棘原军营的章邯,以及抱着“敌不动我不动”态度,应对三大诸侯的张嘉师两部,都很和平。 楚军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并没有直接进攻章邯所部,而田横,魏豹,臧荼三人的队伍,似乎也因应楚军的动向,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出兵的举动。 对于这些小规模的诸侯联军部队,王离在数天内多次击败对方,但是斩获不算太多的情况下,缓缓将驻地前移,与张嘉师所部,章邯所部以及巨鹿城的守军呈现出掎角之势。 整个巨鹿战场除了在巨鹿城附近比较“热闹”之外,其他地方都算得上非常安静。 当然,张嘉师很清楚,这只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 因为真正能够主导巨鹿战场占据的两支敌军,还没有行动,就算是那些小诸侯的军队全军覆没,更多也就是在他们这边阵容的胜利天秤当中,投下一块不算太大的砝码而已。 尽管张嘉师也不希望战局会这么发展下去,要知道,他的目标可是咸阳地区,在这里拖延太长的时间,一旦事情就跟历史那样,被刘邦这个老**捡了便宜,他还不是没地方哭去? 但是张嘉师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整个巨鹿的战局现在都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恐怕,不要说咸阳,光是蓟县能不能守住,都是一个很残酷的问题。 现在的蓟县,也就是由叔孙仲麾下不到三千兵力防守,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一旦败退,他就不得不下令叔孙仲也放弃蓟县,争取能否守住辽西。 一旦真的发展到这么一个局势,这次西进的目标,甚至可以说完全失败了。 所以,在事情发生了变化,让他能够放手行动之前,张嘉师就算是再不愿意,都无法因为一时冲动,而失去可以算得上是自己在这些年,最好的机会。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不得不说,这些作壁上观的诸侯真的很能忍。 在又过去的十多天时间当中,这些小诸侯的部队堪称损失惨重。就连王离的部队都可以说相当疲惫。 双方很有“默契”的相互休战,然后进入到“疗伤”这么一个阶段当中。 而张嘉师以及章邯两部,除了偶尔派人护送粮草,补贴一下王离军之外,也没有什么动静。 而根据再次到来联系的董翳所言,章邯接到了来自咸阳的密令,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但是从章邯的表情当中就能够知道,这个密令当中提及到内容,总不会是好事情。 张嘉师知道,在这么一方面,董翳也没有必要编造一个谎言来欺骗他,他沉思了一下,询问对方:“不知道董将军这次到来,到底是有何要事?” 听到了张嘉师的询问,董翳低下头,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对张嘉师说道:“上将军准备在一段时间之后,就对楚军主动发起攻击,届时……希望左将军能够一起协同一番。”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神色顿时有些怒意,因为他很清楚,董翳说的那句话,与其说是协同,还不如说是董翳擅自修改过的“命令”。 张嘉师没有责怪董翳,他知道这种怒火不应该发泄在很无辜的董翳身上。 但是还没有等张嘉师说些什么,张嘉师就听到了陈平对董翳说的话:“章上将军很大的威风呢,这也为难了夹在中间的董将军。” 很明显,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的陈平,自然也明白了董翳说出来的这句话当中,包含着什么意思。 董翳张了张嘴,最后只得低头叹息。 他确实是修改过章邯传达的话语,因为他很清楚,连咸阳方面的政令都视如无睹的张嘉师以及辽东军上下,怎么会听从一个所谓的上将军的宣调战令? 他不敢说出章邯给他捎带过来的原话:“你给张嘉师说,我以上将军之名义,命令他攻击壁垒之后的诸侯军队。” 他很清楚,一旦他将这么一句话原话转述,他能够活着走出辽东军军营的可能性……还会有吗? 不仅如此,董翳没有将章邯事实上也给了他一份转交给张嘉师的军令。 在离开了军营一段时间,看到了远方的王离军军营之后,董翳壮着胆子,将那一份军令竹简拆开浏览…… 不得不说,董翳生平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假如说董翳有可能敢说出章邯那一句话,但是绝对不敢将这东西转交给张嘉师。 因为前者是很有可能会死,而后者……是必死无疑。 这也是董翳不得不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想到这么一句用语来观察张嘉师的反应的话。 张嘉师确实是有点生气,但是当他看到了董翳的表情之后,反倒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董翳不可能只有这么“一句话”带过来。 他看着被阮翁绍,韩信等人怒目相视,低头不发一言的董翳,说出了一句让董翳瘫坐在地上的话:“董将军,将章邯的话以及一些东西,都交上来。“ …… 张嘉师将那一份竹简递给陈平之后,就这样静静看着董翳的他,很是为这么一个称职的军人感觉到难过。 这样的事情跟董翳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仅如此,董翳甚至还不得不为双方之间的关系,思考出这么一种让他为难的想法,这让张嘉师都替董翳觉得难受。 陈平看完了那一份竹简的内容后,没有直接说出些什么,而是将竹简递给孙颇。 就这样,这一份内容不算太多的竹简,很快就被营帐中的官武将看完。 一个都尉司马小心翼翼的将竹简放在张嘉师面前,张嘉师缓缓抓起竹简,冷冷一笑:“章上将军明显是被咸阳方面逼急了,才会有如此不逊之言辞。这一点,孤自然能够了解,但是么,孤……需要管章邯什么事情么?”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董翳先是感觉到不对劲,然后再次听到了张嘉师自称孤之后,顿时神色大变。 张嘉师自然将董翳的表情看在眼里,但是他也不是太过于在意,反倒是对董翳微微一笑:“也许,董将军已经明白到了一些东西,既然如此,孤也不在藏着掖着了。没错,孤早已经在出师辽西之际,自立为王。” 董翳没有想到张嘉师会这么直接的坦诚承认这么一个事情,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了。 “锵”…… 十多声长剑抽离剑鞘的声音响起,让低着通的董翳脸色顿时煞白起来。 “都收起来,董将军可是来到我军的使节。”张嘉师看着自己麾下的武官们打算将董翳剁成肉泥之后,没好气的摇头说出这么一句话。 董翳抬起头,看着张嘉师,正想说些什么。只不过还没有等他说出自己的话,就看到了张嘉师缓缓抽出自己的佩剑,露出一抹笑意…… ………………………………………………分割线………………………………………… 在一轮新月下,一队打着火把赶路的骑士队伍中间,董翳心中的思绪相当复杂。 他在离开了张嘉师的军营,直到现在都在想着一些话: “董将军,孤既然打算放了你,自然不会食言。但是孤很是喜爱董将军的性以及能耐,识时务者为俊杰,董将军,你应该明白,孤的话是什么意思。” 董翳知道,张嘉师希望他能够投效到其麾下,但是他没有直接反对,更加没有以死明志,就说明了一点…… 那就是,他意动了。 但是他却能够找到最好的安慰自己的借口,那就是,站在他面前,手握着定秦剑以及缓缓拿出传国玉玺的张嘉师,无疑才是始皇帝真正的继承者…… 第十四章 血色巨鹿 1 张嘉师让董翳转告章邯的一件事情,就是“答应”章邯的命令。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对于这么一点,张嘉师在很多人的疑惑下,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诸位,是否在担心董翳此人并不会这么轻松就范?” 很多人在听见了张嘉师的这句话之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韩信则是略显担忧的说道:“王上,固然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才是先帝属意的接替之人,但是董翳此人,作为章邯军中猛将,家人也在咸阳方面的人员控制当中,恐怕……” 韩信说出来的这些话,在营帐中的人很多都深以为然。 但是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陈平以及孙颇。 他们两人很是平静的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张嘉师的表情当中,并没有太过明白的担忧情绪。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说出一句话:“诸位不必太过于担忧,孤在此询问诸位一句,那就是就算董翳真的不打算按照他在孤面前的许诺那样做事,对于我们而言,又有什么问题呢?” 张嘉师是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很多人都错愕了。包括韩信以及何淮在内的人在深思一番之后,发现了张嘉师所说的情况,并非虚言。 因为他们的辽东军,跟章邯军以及王离军也不过是暂时合作的关系。而且以章邯以及王离两人的能力而言,他们也不可能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与他们兵戈相向,而让对方趁虚而入。像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张嘉师自己都不会做,更加不用说,无论是渊源亦或是实战经验都要远高于张嘉师的两位大秦帝国上将军。 像是这么一种事情,要是王离以及章邯会作出优先将他解决的决定,恐怕就算他失败了,还有退路,但是对于两人而言,更加是相等于自绝于死地之中。 但是何淮在这个时候反而想起了一个问题:“王上,若是董翳将王上已经称王的消息转达给章邯得知,恐怕事情将不会太妙。”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何都尉,不是孤小瞧董翳此人,而是在这个情况下,董翳自己应该很清楚,他假如说出这个事情,会有一个怎么样的下场。”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何淮再次陷入沉思当中,很快的,他不禁佩服的看着眼前的张嘉师: “王上很清楚,一旦董翳将这么一件事情告知于章邯,恐怕章邯此人就算是不杀掉董翳,都会起码失去原来对于董翳的信任。董翳虽然是一个莽夫,但是绝对不是一个想不到这么一点的蠢货。” 心思至此,何淮再次看着张嘉师,正式将自己心中依旧还存在着的野心,完全忘却掉。 …… 董翳再次回到棘原,并且见到章邯之后,并没有对章邯说出一些章邯应该知道的事实。对于董翳而言,他的家人虽然依旧在关中地区。但是他并非主将,也非手握重兵的之人,只不过是章邯军中的数位将军之一。在这么一个前提下,赵高也不至于为一个他并不放在心上的将军,派人监视他的家人。 事实上,董翳知道章邯接到的那一份来自咸阳的密令,到底是什么一个内容。 那就是咸阳方面似乎不满意章邯的情况,下令让他速速进军平地巨鹿的乱局。对方在这一份密令当中,有意无意之间,提及到章邯被扣留在咸阳城的家人。 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的章邯,事实上非常愤怒。但是他除了惟命是从之外,根本就是别无他法。 这才有了这一个他被派遣到张嘉师所在的军营当中的事情。 章邯不敢就这样直接进攻楚军,因为他同样忌惮着依旧作壁上观的三个大诸侯的部队。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章邯同样也算是被逼上了一条不得不选择的道路上。 为了减轻自己的压力,章邯很自然想到了利用自己的身份,来命令现在还是他“下属”的张嘉师。 其实,在这一件事情上,章邯自己都很清楚,张嘉师会答应的可能性非常小。 但是当听到了董翳居然说出来这么一个情况之后,章邯反而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心腹大将。 董翳的表情很平静,仿佛一点事情都不值得重视那样,在章邯面前低头抱拳。 章邯在看着董翳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喃喃说道:“董将军,此事辛苦你了。” “不敢当,此事来职下应当尽力而为之事。”董翳一如既往的对章邯说出自己的话语,打消了章邯心中对于这么一个情况的顾虑。 在让董翳回去自己营帐当中歇息之后,思考了很长之后,才下定决心…… ………………………………………………分割线………………………………………… 在两天后,军力最多的章邯所部开始行动了。 而对面的楚军,也没有什么慌乱,而是在项羽的指挥下,亲自跟章邯军爆发一场正规的阵地战。 以兵员素质而言,楚军远远比不上经过多次战斗洗礼的章邯军。但是在项羽的身先士卒的情况下,章邯军在激战半天之后,出现了相当大的伤亡。 章邯并不是没有打算命令军中诸位将校围攻项羽的打算,但是这么做很明显不是一个好选择。 先不说现在作为楚国项家五大勇将:龙且,钟离昧,彭越,季布以及丁公的冲杀,让章邯麾下的诸多中低级军官伤亡惨重,更加不用说接连阵斩章邯麾下两员将军以及十多个都尉校尉的项羽,对方的神勇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章邯傻眼了,他不得不命令董翳以及另外数名都尉率军断后,然后带领主力部队退回棘原。 事实上,楚军在看到了章邯军主力溃退之后,也不是没有打算追击对方。但是基本都是步兵部队的楚军,想要追上章邯军,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章邯军麾下的战车以及骑士,数量比不上王离军以及张嘉师的辽东军,但是要跟这些基本都是步兵的楚军相比,反而是有相当大的优势。 毕竟,荆楚吴越之地并不是常设产马地区,现在的楚军低级军官能够有一匹坐骑都算是不错的事情了。 所以,缺乏骑士以及战车的情况下,楚军不得不放弃被董翳麾下骑士以及战车部队阻挡,越跑越远的章邯军主力的打算。 …… 章邯在挥师回到棘原地区之后,很是后悔自己确实是小觑了这一支楚军部队。 他根本就没有想象到这么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些楚军根本就不怕死,包括那个连斩他麾下两员将军的年轻人,章邯认识到什么叫做如入无人之境。 对方骑在一匹黑色的健壮大马上面,手中的一杆长枪挥舞,往往有两三个甚至是四五个阻挡在他前进路上的秦军官兵,被直接拍飞。 摔落在地上的秦军官兵,很多已经直接因为骨骼碎裂,而成为一具尸体。可想而知,此人的实力到底有多可怕。 章邯甚至能够看到,自己派出去阻挡对方的两员将领,在跟对方交手之后,甚至还没有逼迫对方也使用内劲的地步,就被直接用拿一杆通身漆黑的长枪,连人带马原地挑起。 对方将这一具被钉在一起的人马,直接往地面上一扔之后,甚至压死了两三个倒霉的官兵。 更加让章邯觉得可怕的事情是,一个在他军中善射的校尉,在地上用一具七石强弩对准了对方射击。 但是对方只是将手中的长枪,仿佛若无其事的轻轻一扫,向着他射去的这一杆弩鏃,被切开两截。 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的章邯,已经不算太吃惊了,相反,随后这个在章邯心中越来越受到重视的年轻人,取下了挂在黑色大马上的那一把朱红色涂漆的大弓,迅速弯弓搭弦,发射出如同流星一般的箭枝。 在章邯还没有消化这么一个情况代表什么,他就听到了一阵阵惊呼。他顺着惊呼声传来的地方一望,看到的是那个校尉,捂住了自己的咽喉,就这样倒在地上。 而在这个校尉的身后,一个秦军百将的身体,被一支箭枝将身体射穿,那似乎还在颤抖着的箭枝,说明了它的威力。 能够在两百米开外以平射的方式射中一个人,然后弓箭的力度甚至还能够贯穿一个身穿铁甲的百将躯体,这样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可怕。 章邯心中不由得有那么一种恐惧的心思油然而生。 要是张嘉师当时在章邯的身边,他反倒不会对这么一个情况大惊小怪,毕竟对方并不是一个能够用常理理解的人,而是千古武神——项羽。 当然,他也不会安慰章邯,毕竟早晚都会成为敌人,张嘉师不认为就算他当时在章邯身边,会做这么一种蠢事,毕竟对于他而言,章邯在项羽的手下吃大亏,也算是一种两败俱伤的局面。 他心里不仅不会同情章邯,而且还会暗暗的幸灾乐祸。 …… 章邯在主力部队再次进行休整之后,召集了自己麾下的中高级将领进行会议。 但是,章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麾下的中高级将领到底有多大的折损。 不算上在他面前被项羽阵斩的两员将军,以及六七名都尉,光是其他部队的指挥官损失,就足足有另外一员将军以及四名都尉。 对于这么一个战损,章邯可以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这一战虽然是跟楚军激战了约莫一整天的时间,但是对于秦军的整体损失而言,并不算太大。因为楚军的伤亡,事实上远比起今天战死的秦军官兵要多不少。 可是章邯很清楚,这些中高级将领的大量损失,也不可能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弥补的。 最起码,本来是一些地方郡守郡尉所任命的将军,章邯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在什么地方找到合适的补充。 也许临时在麾下都尉校尉当中提拔任命,是一个能够应急的手段,但是章邯很清楚,这种办法更多是治标不治本,甚至是饮鸩止渴。 毕竟在这个职位上,除了任命之外,能力以及资历同样相当重要。章邯缺乏的,就是让这些比提拔起来的将军,能够获得缺少能力或者是资历,对麾下官兵所带来的影响力。 一旦真的因为这些临时被提拔起来的将军而出现大问题,章邯能够想到,到时候他还能够做些什么…… 只可惜,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除了这么一个办法之外,他还真的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么一个困局。 但是,章邯并没有想到一个事情,他派遣出去的一队负责监察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动静的斥候,在返回棘原之后,对章邯禀报的一个事实,就是张嘉师在今天或者是昨天,根本就没有任何出兵举动。 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的章邯,呆愣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看着这个斥候屯长,颓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而距离章邯最近,包括董翳在内的几个将军,听到了章邯喃喃说出一句话:“我就该想到,此举无疑是与虎谋皮啊……” 听到了章邯的这句话的董翳,心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嘲讽:“没想到章邯到现在反而能够这么清楚看出这么一个情况。章上将军啊,你何止是与虎谋皮呢……” 董翳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而是若无其事的等待着章邯的下一步命令。 ………………………………………………分割线………………………………………… 张嘉师没有行动,并不是单单为了看章邯倒霉,而选择这么一种方式。 要是章邯真的被项羽如同历史那样灭掉,张嘉师都很清楚,接下来的处境会有多么艰难。 赵王武臣败死是不假,而并应该是现任赵王的赵歇,却不知道在那个疙瘩当中藏着掖着。在某个意义上知道自己也算是改变了这个历史的张嘉师,心中可没有完全放松。 一旦实力最强的章邯军被项羽打得死的死,坑的坑,剩下的王离军以及他麾下的辽东军,两支部队很难会有一个好下场。 在这么一个局面下,张嘉师没有下令部队进攻三大诸侯的营垒,更多是对方也没有轻举妄动。 就在章邯神色发苦的说出自己对于张嘉师的命令无疑是与虎谋皮的情况下,张嘉师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三大诸侯麾下的部队到底何时才会行动。 张嘉师可不敢随便乱调动部队,壁垒当中的二十多万诸侯联军,让张嘉师很是投鼠忌器。 再者,以田横的能力而言,能够在齐地让项羽顾此失彼的田横,也不是一个普通人。最起码,普通人可不会让项羽连彭城一度失陷于刘邦这个老**手上。 而在这么一个时候,营门外突然传来了自己亲卫的一声报告:“王上,秦敏都尉派遣传令兵求见。” 张嘉师在一开始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心中还是有些奇怪的,但是他随后迅速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秦敏这个时候派人过来,很有可能是得手或者是失败了。 当然,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无论秦敏那边的情况如何,这个传令兵他总得要见的。 “宣。” 张嘉师很是平静的说出这么一个字。 身份不同了,张嘉师在很多人的要求下,不得不改变在这么一两年当中开始习惯了的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作为一个王,应该顾及到的相应称谓。 …… 这个传令兵是楼船士部队麾下传令队伍的一个屯长,他在来到张嘉师面前之后,恭敬的跪在地上,然后双手捧着一份竹简,说道:“职下见过王上,秦都尉命令职下将一份战报传达到王上的手中。” “起来。”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用眼色示意驭勇从对方手中接过那一份依旧被抬过前额的奏疏。 驭勇在稍微检查了一下奏疏之后,将奏疏放在张嘉师的面前。 张嘉师打开奏疏一看,看到的是秦敏的楼船士部队,在派出了数艘伪装成渔船的侦查船进入到济水不久,就得到了齐国确实是在济水附近运输粮秣到巨鹿郡的情报。 秦敏在与麾下军官进行商议之后,明白到楼船士部队当中的大型船只,在济水当中很难发挥出相应作用。但是,在这一段时间得到了不少中小型船只补充的秦敏,让麾下的中型船只集中起来,组成一支分船队,突袭济水的齐国船队。 经过一段相当长时间的商议,秦敏决定将这数十艘被齐国集中起来,往来于济水南北的船只一网打尽。 在前天下午,从济水入海口逆流而上的楼船士部队中型船只部队,在抵达了相应区域之后,并没有直接进攻齐国的船队,而是分开两部,一部直接强行从济水中央冲到西面,一队则是负责掩护。 只有少数战船的齐国船队,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应对那一支部队。 而这一支船队的指挥官,也没有应对水战的实际经验,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命令战船保护没有战斗力的运输船,逐步退到两岸的港口边上。 只不过,在那一支冲到上游出的楼船士分船队掉头之后,这一片河面上的齐国船队,可以说开始进入到地狱当中。 第十五章 血色巨鹿 1 在济水发生的这一次水战,张嘉师麾下的楼船士部队,只是派出了以中型船只为主力的分舰队发起攻势。 虽然这些中型船只的战斗力并不算太低,但是在相应的配套而言,远远比不上现在楼船士部队逐渐列装的大型福船。 但是,齐国船队的部队根本就不清楚这一支辽东军楼船士的目标,其船队指挥官误以为这些船队的目标是他们存放在两岸港口的粮秣,命令船只封堵港口。 这一种战术,也不算是错误,但是这个齐国船队的指挥官,本身就搞错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些辽东军的战船,并不在意这些粮秣的运输,而是打算将这附近的齐国船队都送进济水里面喂鱼。 临近秋收,虽然将存放在两处港口的粮秣器械烧毁,能够收到一时之功,但是不见得齐国没有足够的粮草,维持大军在秋收之后的供应。 所以,付出一些代价,重创甚至全灭齐国船队,反而是更加有效率的一种作战方法。 秦敏进行这样的作战安排,就是估算到这个问题。 齐国的造船业虽然还算不错,但是在这么一个时候,想要让现在的齐国重新建造相应规模的新船,无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 在济水东西两面将齐国船队包围在中间之后,一艘楼船士部队中型战船船头的旗手迅速挥舞旗帜,让对面的船只首先派出一部分船只,围攻南岸的齐国船队。 很快的,对面的楼船士部队的旗手也做出回应。不久,楼船士部队的数十艘中型战船,从东西两面分别向位于济水南岸的齐国船队围攻过去。 有数艘新型的中型战船,是张嘉师命令船工,参考他说出来的一种类似于西方在十四世纪之后逐渐成为主流的战列舰样式,尝试制作出来的一种新型战船。 与福船以及楼船士部队依旧占据相当大比例的秦国战船不同,这些新型的中型战船,船头上放着一架抛石机,船尾也是如此。而船中部则是在船舷两侧以及下一层的船舱两侧,分别挖出十多个用来作为**弩射角位置的船窗。 这些新型的战船没有直接跟随大队,直扑敌军的船队,而是在接近对方一段距离之后,操帆手迅速操作船帆,将船身横置。 在这些战船当中,面对齐国船队的船身一侧,一个个本来被锁上的船窗被拉开,一架架中型**弩被推动到船窗的后方。操作**弩的楼船士官兵迅速拉开弩弦,然后将青铜制作而成的金属**弩弩鏃前方,缠上油布之后,放在弩槽当中。 另外一个楼船士士兵,点燃火把,随后点燃弩鏃的油布。 “放!!!” 伴随着指挥这些楼船士官兵的一个屯长命令之下,操作弩弦的官兵迅速扣下**弩的机括。 顿时间,一艘中型战船一侧,在不到一息之间的间隔,而是多根**弩弩鏃被发射出去,如同火焰流星一般的弩鏃,径直飞向了约两百米外的齐国船队当中。 随后,在船舷一侧,数十个强弩手分别对着敌人发射出手中强弩当中说点燃的弩鏃。 一时之间,将近黄昏时间的济水上,河面倒映出一**火星。 被击中的齐国船只,不断有人穿出惨叫,也不断有船身被各种弩鏃射穿船板之后,逐渐被弩鏃上的火油布点燃的船只。 相比起船身逐渐被点燃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而齐国船队上的齐**民也在拼命的救火之下,被逐渐射成筛子,迅速燃烧起来的船帆,才是让这些齐国船队的船只最要命的地方。 也许有少部分齐国船队的船只,有船桨辅助移动,对于船帆的依赖性不是太高。但是绝大部分的齐国船只,在船帆熊熊燃烧起来之后,根本没有足够的移动力来应对接下来发生的情况。 相比起利用横向战术来取得火力优势的楼船士部队的新式中型战船,比较老旧的大秦中战船编队,大量的船上官兵部队聚集在船只前方,不断对齐国船队进行火箭射击。 他们的目标就是优先击杀少量齐国战船上还能够反击的敌人。 与新型战船基本上没有一个固定的打击目标相对,一旦一些楼船士官兵看到了一些齐国战船上发射出火箭或者是其他攻击,这些楼船士官兵的箭雨,一波接一波向对方射去。 但是在这种作战当中,楼船士部队也不可能做到毫发无损。 在双方的火箭或者是弓弩箭镞如同飞蝗一般相互对射,在船队前方的数艘中型战船,伤亡也很惨重。 而且他们的船帆也纷纷被射中。 在不得已之下,这些船只的指挥官只能够命令船上的操帆手直接砍断船帆的绳索,避免船只的桅杆被船帆的大火“殃及池鱼”。 虽然说,要更换后背船帆是比较麻烦的事情,但是一旦这些桅杆被烧断,那么这一艘船基本就失去了运动能力。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失去船帆的船只,在某个意义上已经算是半退出战局的状态。 因为只能够依靠船舵尾鳍勉强在水流走向当中调整方向,不至于直接碰撞上齐国船队船只之外,这艘船基本已经处于半失控状态。 ……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齐国船队位于济水南岸的船只,很多甚至直接燃烧起熊熊大火。 在济水南岸的这一个港口附近的水陆地区,不断有懂得水性的人从济水上游到岸上,而不懂水性的人,则是在已经燃烧起来的船只上跳下济水之后,还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直接消失在似乎一片火红的济水水面上。 秦军楼船士的部队,有一艘旧式中型战船也熊熊燃烧起来,早就在火势不受控制的时候,这艘船的船长只能够下令船员利用救生船逃生甚至是直接跳下济水。 他也不想下这么一个命令,但是起火的地方是他们很难扑救的船底中下部还没有靠近吃水线的位置,在听到了船舱已经有很多地方被波及之后,这个船长只能够一咬牙,下达这么一个命令。 但是,他不会让这些击沉了他已经产生一些感情的船只的齐**民好受。 在命令船上的人员跳水之后,他跟操舵手控制着船舵,让船身尽可能移动到能够伴随水流撞击港口的范围。 这个楼船士的船长,是一个秦军百将,他是最后一个离开这艘船的人。在剩下的人都上了最后一艘小船之后,他看了一眼船身左前方越来越猛烈的火势,摇头叹息着,然后攀爬绳网到已经降落在水中的小船上。 这些秦军战船上,有不少都是在辽东船造建立起来之后,逐步制造出来了。不说那几艘不知道已经折返多少次,不断依靠船身侧面的打击面,对港口附近的敌船发射出火箭的新型战船,就连一些比较旧式的大秦帝国样式战船,都运用了水密船舱的设计。在抗沉性方面,比起这些齐国船队的各种船只要好得多。 这艘火势越来越猛烈的秦军战船,直接撞向了港口。而港口的齐军,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基本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撞上其中一条木质堤道。 最后,这一艘楼船士的战船,撞毁了这一条堤道之后,再次撞向了港口的主要建筑…… 这个港口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因为港口的齐军救火失败,直接燃烧起来。 这也算是一种运气为主导的事情。毕竟已经没有人操作的这一艘战船,哪怕是遇到一点点足以改变航向的阻滞,都有可能偏离到其他方向,也就是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将这个港口逐渐焚烧。 …… 时间将近黄昏,济水南岸的齐国船队,基本已经被解决掉。除了数量不少,依旧在顽强漂浮在济水河面的船只之外,相当数量的齐国船队船只,因为燃烧的程度太过严重,导致河水大量涌入船舱而逐渐沉没。 但是,也不是所有船只都完全沉没与水中,一些距离河岸比较近的船只,就这样瘫痪在水位较低的水中,要不是依旧相当明显的,能够清楚看到的焦黑的木炭痕迹,恐怕,这些船也许会被人认为是直接搁浅的。 既然解决了南面的齐国船队,外带有港口被点燃,似乎也没有办法挽救的惊喜,楼船士部队当然并不会放弃痛打落水狗的盘算。 …… 与南面几乎算是一面倒的战况相对,围困北面的齐国船队的楼船士部队,可以说打得更加辛苦。 因为齐国船队的指挥官在一段时间之后,看到了南岸地区越来越猛烈的火势以及越来越浓密的黑烟,他直接下命令,让北面港口的战船部队,救援南面。 双方在这个济水北岸的港口,对开几十米以及两三百米的河岸上,爆发出激战。 因为这次突袭济水的船只不多,而且主力首先围攻南岸的齐国船队。北面这些封堵齐国船队的船只,在数量上并不占据什么优势。 在南岸的楼船士部队还没有支援的时候,北面的楼船士部队的战船,或多或少都遭受到一定程度的攻击。 有三艘船甚至是已经到了不得不弃船的地步。 但是,齐国的船队下场则要凄惨得多。出击的十多艘各式战船当中,三艘楼船级别的战船是被围攻的重点。因为楼船很多都搭载了抛石机之类的玩意。 在楼船士部队的船只上的**弩以及重弩,一艘楼船在开战不到一个小时,就因为吃水线被烧出一个个大洞,严重进水沉没。 另外两艘的下场也好不到什么地方,船帆早就被烧掉的情况下,这些楼船本来已经“惨不忍睹”的速度,更加是落入到如同龟爬的地步。 很快的,在第一艘楼船沉没之后,这两艘楼船在不到半个小时,先后沉没在济水北岸对开两三百米的距离。 在这个时候,齐国的战船编队,只有不到一半的中小型船只,还能够保持一定的作战能力。 其他的,要么已经沉没到济水中喂鱼,要么不得不后退到港口当中,残喘苟延。 战斗到现在,负责围困北岸船队的楼船士部队,尽管表面上的损失不算太多,但是实际上,十多艘船只上面的官兵,伤亡相当惨重。毕竟在实力对比上,齐军的战船官兵,质量虽然比不上楼船士部队的官兵,但是也不算相差太远。毕竟齐国是一个水路网络也算是相当发达的地区,擅长水性的人要远比辽东郡的人多。要不是因为在训练上处于绝对的优势,恐怕单凭这些兵员在水战方面的基础而言,楼船士部队就一点便宜都沾不上。 …… 随着时间的逐步推移,太阳也徐徐西下,济水北岸附近水域的战斗,还没有进入到分出胜负的地步。 但是,在这个时候,更加难以支撑的齐国战船部队的残存船只上的战斗人员,用疲惫的眼光,绝望的看着越来越清晰,数量也越来越多从南岸驶来的辽东军楼船士部队的船只。 负责指挥船队作战的齐国将军,他很清楚,战斗到了这么一个地步…… 他再也无力回天…… …… 在这一场济水水战结束之后,齐国聚集在济水两岸的船队,全军覆没。而突袭济水的楼船士部队,伤亡一千余人,船只沉没七艘。 但是,单纯的损失并不能说明太多的事情。这样的损失,对于辽东军上下而言,也不能说完全能够无视掉,但是,齐国再也无法在短暂时间内为巨鹿城的诸侯军主力提供粮秣器械,这样的损失完全值得。 在某个意义上,诸侯联军已经失去了战略的主动性。 最起码,勉强能够维持自身军粮供应的楚军,对于这么一个意外,根本没有伸出援手的余地…… ……………………………………………………分割线…………………………………… 张嘉师回复秦敏的书信上,直接鼓励并且下令萧何奖励参加到这场战斗中的楼船士部队官兵。对于战死者或者是伤员,加以厚恤。 张嘉师在让这个传令兵休息一下,让其返程回报秦敏之后,看着对方离开营帐的背景,张嘉师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 这么一个事情,影响也许在这么三五天当中还看不出来。毕竟那二十多万大军的壁垒当中,一点存粮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三五天,也许需要更长一点的时间,这么一个问题,必然会浮现,甚至会爆发出来。 到时候,军粮越发缺乏的三大诸侯主力,说不定不得不就这样主动寻求决战。 张嘉师不担心这些诸侯军的乌合之众主动出击。他就是担心对方一直会龟缩在自己的“乌龟壳”当中。 张嘉师不认为这些乌合之众在野战的情况下能够有多大战斗力,但是反过来让他主动攻击对方的壁垒。算了,这事情根本就不划算。 乌合之众的战斗力不高,但是用来守城的话,战斗力高不高倒是不太注重的问题。 他不可能让自己麾下的主力,跟对方在这么一种作战方式中,损失非常巨大。 “不知道对方能够忍多久呢?但是,田横那些人忍不忍得住,事实上也不是最关键的地方,若是章邯自己首先玩脱了,恐怕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嘉师用手撑着腮帮子,看着铺在自己面前的地图,上面标记着棘原的位置,无奈的摇了摇头: “章邯,不要怪我,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要是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你不会有好下场,但是恐怕我也差不多。” 喃喃自语出这么一句话的张嘉师,缓缓站起来,向营帐后面的区域走去…… …… 章邯不知道这一个事情,张嘉师也没有派人告诉他,因为在张嘉师的心中,章邯所部的战斗力损失越多,在某个意义上对他更有好处。 巨鹿之战打到这么一个份上,谁胜谁负已经不是太重要了。 而对于本来也不是为了挣个输赢的张嘉师而言,在这个地方尽可能用小代价来消耗掉诸侯联军以及两支听从咸阳方面命令的友军的实力,就是他最需要做到的事情。 章邯在跟楚军交战之后,算是小败一场的消息,被董翳派遣其心腹通知给张嘉师得知。知道了这么一个结果的张嘉师,让人带这个传令人休息之后,就陷入沉思当中。 根据董翳的描述,这群楚军的战斗力整体而言不算高,但是楚军方面,算得上猛将如云的情况下,这一场小败对于章邯军的指挥系统的打击,甚至是无疑是一场大败。 张嘉师将这么一个消息传达给自己麾下的武之后,就没有太多的动静。 陈平以及孙颇对于张嘉师的这么一个情况,虽然不太了解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们知道,张嘉师很有可能是掌握了一些他们不太清楚的事情,或者是说张嘉师有着什么打算。 他们猜的没错,在张嘉师让其他人回到自己的营地处理事情之后,单独留下两人,将秦敏的书简递交给两人浏览。 看完了这一份东西之后,陈平以及孙颇,心中都很是吃惊。他们不会不知道,这一份书简的战报代表的是什么。 他们面对的二十多万诸侯联军,恐怕在一段时间后,就会主动出击。 但是张嘉师的表情没有什么惊喜,让两人不得不深思。 很快的,两人就想到了关键。因为一旦章邯战败,秦敏麾下将士创造出来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看着棘原这个地方,再次陷入沉思当中…… 第十六章 血色巨鹿 2 张嘉师等待着失去了有效的粮草供应,应该在数天之内将要发起攻击的诸侯联军主力,来一场相对有利的作战。(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这么一次作战当中,张嘉师麾下的配备,非常占据优势。不要是光是长城边郡地区自身的骑兵马匹优势,光是张嘉师这么几年,在数次战争当中逐渐形成的一种战术编制,就有了一种让辽东军的战斗力,再次抛开以内地郡兵为主体,或者是依旧沿用十几年前的作战方式用以作战的思想。 除了新投靠的何淮的辽西郡方面的边地秦军之外,张嘉师麾下的战车部队以及骑士兵团,相对于以往的情况而言,就算得上是一种脱胎换骨。 只不过,张嘉师想要发挥出自己麾下部队的优势,单凭这么一个契机还远远不足。 …… 在大致上已经逐渐成为了掎角之势的章邯,王离,张嘉师三支依旧效忠于大秦帝国,但是实际上貌合神离的部队当中,章邯军现在正经历昨天的失利,尽管在人员损失方面也不算太多,但是对于有效指挥部队的效率大打折扣的章邯军而言,在昨天战死的军中将领,都尉,校尉数量相当多的情况下,要有效解决这个方面的劣势,必须要大量的时间。 在得到了董翳派遣心腹知会的战果之后,张嘉师心中就很清楚,在他原来的史书所记载当中,章邯九战皆败,恐怕就是因为军队指挥层损失惨重的情况,成为了主要原因之一。 张嘉师不太清楚为何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但是在章邯九战皆败,不得不撤离到巨鹿南方休整之后,一直被诸侯联军牵制的王离所部,成为了士气正如日中天的楚军以及诸侯联军的夹击对象。 结果也不用说太多了,渉间战死,苏角以及王离纷纷兵败自杀。 南下的大秦帝国北疆军团最后的残存精锐,正式成为了历史名词。 而算得上是断绝后顾之忧的诸侯军,再次南下追击章邯军的败兵,最后,章邯不知道出于什么实际原因宣布投降,最终导致大秦帝国最后一支忠诚于帝国的部队,绝大部分官兵被项羽直接坑杀。 也许这么一支部队的成分,已经不完全是军人,但是估计二十多万被坑杀的人当中,正规作战的兵力不会少于十万。 这个数字对于章邯所部而言,自然是无法与巨鹿之战一开始相比,但是这个数字也说明了章邯军麾下官兵,在与楚军以及一部分诸侯联军数次作战当中,兵力上的损失也不算相当多。 这也在某个意义上旁证了一点,那就是章邯军的战斗力,根本无法如常发挥出来。能够出现这么一个情况,损失太多中高级军官,部队的指挥效率低下,这么一个情况。 张嘉师很担心在历史当中,在章邯军当中所发生的情况会依旧出现。但是对于他而言,章邯军能否避免陷入“重蹈覆辙”这么一个情况,他以及自己麾下的辽东军,是爱莫能助了。 毕竟来到了这个世界将近三年多的时间,称王的张嘉师再也不是那个刚刚穿越在这个大秦帝国以及这个世界的“小白”。 他无法放任自己的部队,为了解救章邯避免一些情况的出现,而让双方甚至是王离都遭遇到更加恶劣的环境。 要知道,距离张嘉师麾下部队最近的敌人,可是有二十万,说不定还会更多的敌人。 一旦张嘉师真的这么做,田横等人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尾随追击的局面。 要是这个情况真的出现,张嘉师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这么一个局面了。 也许王离所部会帮就在自己旁边的章邯一把,但是张嘉师没有猜错的话,那些如同蟑螂一般,生命力非常顽强的小诸侯部队,很有可能会再次联合在一起,牵制着王离的北疆军团南下部队,让其无法支援章邯。 在这么一个诡异的战局发展下,固然三支部队之间,确实是形成了掎角之势,但是不想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他们能够做的事情,更多的只能够牵制着自己对面的敌人,来一个“捉对厮杀”。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知道他除了等章邯的下一步情况之外,就是等待距离自己最近的三大诸侯部队主力的动向如何了。 ………………………………………………分割线………………………………………… 章邯军在避战数天之后,与项羽发生了一场小型的营地攻防战。 在这一次战斗当中,项羽用两三千人的伤亡,认识到章邯虽然是避战,甚至是初战失利,但是章邯军的战斗力,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是张嘉师从董翳派遣而来的心腹告知下,章邯军现在的指挥体系,虽然不完全算一团糟,只不过,实际战斗力却在前几天的损失当中,依旧无法恢复过来。 章邯任命了大批新任的相应军官,这些人很多都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形成自己的指挥效率,虽然完全不算是将不知兵,兵不识将,但是实际情况却不比这么一个情况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这一战的结果,也许会让项羽会有些顾虑,但是张嘉师很清楚,项羽这次算得上是试探性进攻的情况,在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让项羽以及范增等人看到了章邯军,在这个时候的虚弱。 王离军在这数天的时间,跟自己应对的十万战斗力似乎越来越差的小诸侯联军部队爆发过数场战斗,虽然王离军称得上数战全胜,但是张嘉师都能够看得很清楚,作为三支秦军部队当中,物资算得上最为短缺的王离军,用宝贵的大量军需物资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么一个问题,张嘉师都说不上到底该怎么算才正确。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时间拖得越长,越是无法坚持下去的,很有可能是他们这一方面。 张嘉师派遣几支人数都不少于三千人的骑士部队护卫运输队运输各种物资,基本上缺少马匹的诸侯联军,想要依靠步兵在基本上是平原地区的情况下发起突袭,不是说张嘉师看不起这些诸侯叛逆,而是在知道对方数战皆败,就没有再继续这么做的情况下,张嘉师再某个意义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安枕无忧。最起码,要是敌人派出去的人数越来越多,达到了三千多骑士都无法有效应对的数量,他的补给线估计也该完蛋了。 要是真的出现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很清楚他必须要放弃自己原来的计算,甚至还需要延迟进攻关中的计划。 所以,在这个局面出现之前,他很清楚,在某个意义上,这一场巨鹿之战的胜负成败,更多是谁能够首先坚持不住。 ………………………………………………分割线………………………………………… 田横为首的三大诸侯以及依附三人的一种小诸侯,在这些天当中,陆续得知了他们在某个意义上,已经被截断粮草供应的事实。 田横,魏咎以及臧荼自然不需要多说什么。先不说最快接到这么一个战报的田横,而在眼下而言,这一个情况,若是田横不跟两人进行交流,恐怕一旦被魏豹以及臧荼两人知道了事实,后果反而是更加严重。 所以,在接到了济水之战当中,运输粮秣的船队几乎全军覆没的事实之后,田横在苦苦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不得不以商议军机为由,派人请来了魏王魏豹以及自立为清河公的臧荼,进行商议。 两人在得知了田横所说出来的事实之后,无不大惊失色。毕竟他们自己,在这么一个时候,更多是依靠齐国的粮秣接济才没有出大乱子。 清河郡虽然也算是赵国故地当中一个相当发达的郡,但是,地少人多的情况下,让起兵清河一地的臧荼,事实上也搜刮不到太多的粮食。 在魏咎被章邯斩杀之后,迅速自立为王的魏豹,情况更惨。 不要说魏豹这次带过来的兵力有五万人,事实上,就算是魏豹自己自欺欺人,田横以及臧荼两人何尝不知道一个事情? 那就是假如他们两人麾下的部队,依旧算是乌合之众,那么,魏豹麾下的五万人,更多的也就是能够堪称只是凭借人多,一窝蜂冲上去作战,基本没有太多组织性的一群农民。 假如说臧荼自己都知道他的粮草短缺的情况,还算是“情有可原”,那么魏豹现在还控制着的魏国…… 换一个角度来说也许会有更多人明白,那就是魏豹带着出来的这五万多人,更多的是他控制的地区根本养不活才有这么一个事情。 可以说,田横对于这么一个情况都相当无语,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他在这之前支援魏豹大量粮秣,更希望是在合适的时候让魏豹发挥出他自己的作用。 就好比是炮灰什么的。 尽管田横兄弟作为齐国宗室,这一点已经无容变改,但是经过长时间的经商或者是走私,包括现在的田儋在内,田儋,田荣,田横三兄弟在这方面,何尝没有一种商贾习性? 所以在看到了大惊失色的二人之后,田横心中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事实上,田横不介意与臧荼交好,甚至要不是因为三兄弟的孩子都比较大,田横甚至是打算对臧荼提出联姻。 他见过臧荼的孙女臧儿,心中都颇是怜爱,因为臧儿虽然年纪不过十二三,但是已经有一种美人胚子的风范。 用联姻这么一种事情加深与臧荼之间的关系,田横认为无疑是一举数得的事情。 (臧儿是臧荼的小女儿还是孙女,这一点严格来说,无从考究。在本书中采取孙女一说。) 臧荼并不知道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田横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心情盘算这样的事情。他在回过神来之后,不禁深深的皱起眉头:“田大将军,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该如何是好?” 田横听到了臧荼的问话,也是愁眉不展。 毕竟在田横的心中,他可不愿意跟张嘉师对攻。要知道,在这么几年张嘉师到达了辽东郡,逐步在齐国故地的诸郡海岸逐步发展起辽东郡的海运商业。抓住了相应商机田家,可是也大赚一笔。 田横不是其他绝大部分对于辽东郡实力只是有所耳闻的人。在辽东郡船队进行人口贸易这样的事情之后,田横是当时那群直观看到了辽东郡不惜派出数千精锐来保护营地的场面。 当时并不算完全不知兵事的田横,能够感觉到从这几千武器装备不算太好的官兵身上,所流露出来的一丝悍勇气质。 可以说,张嘉师实际上并不知道的这个安排,在某个意义上震慑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现在的齐国,以及已经成为了齐国大将军的田横。 所以在听到了臧荼的这个问题之后,田横的表情不禁有些神色发苦。 他很清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已经毫无退路,因为张嘉师麾下的战船部队,烧掉的并不仅仅是一个港口,一个船队,数量相当多的粮秣,还直接烧掉了齐军退回济水以南的退路。 他看着臧荼以及魏豹两人,沉思一会之后,才说出一个想法:“魏王,清河公,你们在这么几天的时间,抓紧时间对部队进行整训。我们在粮草消耗干净之前,就跟那个秦狗张嘉师决一死战!” 听到了这句话的臧荼,无奈的点了点头,但是魏豹却不打算连手底下的这些家底都拼光了。 他不禁用热切的眼神看着田横:“田大将军,难道我们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听到了这句话的田横,不由得心头大怒,但是并不完全是一个莽夫的田横,没有直接发作出来,而是很平静的说道:“魏王,若是能够有其他办法,还望不吝告知。” 魏豹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知道自己碰到了一个软钉子,只能够讪讪一笑,掩饰过去。 而在田横的这个营帐当中,被田横倚为心腹的余兴,也就是实际上的虞子期,并没有以齐国大军副将的身份介入其中,而是很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但是,如虞子期的表情相对的是,虞子期的心情可是相当激动。他一直等待着机会,甚至是还打算在有可能会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派人跟张嘉师接洽。 但是,本来性格沉稳,而且在遭遇家族险些覆灭的巨变的情况下,虞子期的心性不仅没有变的浮躁,反而越发坚韧的他,忍住了这么一个做法。 他在这些天以来,一直期待着张嘉师会挥军攻击壁垒,在里应外合的情况下,击破这些叛逆,然后挥军攻击楚军,为自己惨死在项,屈,景,昭四家手中的父亲以及族人们报仇。很可惜,虞子期根本没有想到过,张嘉师居然能够在这么一个逆境下,居然如此能忍。 不过,虞子期很快就释然了。毕竟,虞子期自己都知道,张嘉师不是神仙,自然不知道自己以及麾下数千官兵就隐藏在壁垒之中,他甚至成为了齐军一员重要将领。 所以,虞子期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是否早就应该派人到辽东,知会张嘉师自己还没死? 而田横的打算,让表情平静的虞子期,心中不禁暗暗盘算:“看来,得仔细商讨一番才行了呢。” …… 回到自己营帐之中虞子期,找来了自己的心腹以及一直跟随他,一些从吴县或者是会稽郡其他地方收拢的大秦帝国官员。 在小心翼翼的布置好警戒之后,虞子期将一些事情都说出来。 很多人都知道,张嘉师是虞子期投靠的最好对象,他们这些跟随虞子期的人,自然也很清这么一个情况。 所以,很多人都希望能够在最合适的时候,投奔张嘉师麾下。 加入到齐国阵营之后,他们也不时风闻过往的辽东郡事迹,认为自己投靠辽东郡,远比为齐国叛逆卖命或者是折返回咸阳更有前途。 而一个跟张嘉师见过数面的人,抱拳对虞子期说道:“家主,我们不妨在战斗当中,为左将军的胜利,增加一些筹码。” 听到了这个心腹说来的这句话,虞子期点了点头:“虞大,这是当然的。左将军固然威名赫赫,可是我们作为忠心于大秦之人,自当也尽自己的一份力气才是。” 虞子期对虞大的信任,可以说无以复加。毕竟在吴县失陷在项,屈,景,昭四家私军的围攻之后,若不是虞大在前方拼死与其他家兵开路,恐怕,虞子期早就和一些官员,被乱兵的刀剑分尸。 这一件事情,事实上还是虞子期当时的一时意气所导致的。因为当时虞子期硬是想要救出自己的父亲,失去了突围的最好时机。 当时的虞大完全可以扔下他不管,直接带领驻守在吴县的江东兵造总部的秦军部队,直接突围。 但是虞大没有这样做,而是率军紧随在虞子期身后。 可惜,当虞子期看到了燃烧起熊熊大火的郡守府之后,他们已经陷入到四家私军的围攻当中。 跟张嘉师见过面的那一队当时的虞家家兵,除了虞大之外,基本都死在突围战当中,就连虞大,也被龙且重创,很艰难才勉强护住虞子期以及一些官员,杀出重围。 要知道,虞大的实力,并不在龙且之下。要不是因为分心保护虞子期,龙且想要重伤虞大,难度可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虞子期在后悔以及感激下,对于虞大越发敬重,甚至还打算将军队交给他来打理。 但是虞大没有接受这个要求,而是摇头微笑婉拒。 ………………………………………………分割线………………………………………… 上演着“巨鹿东面无战事”的张嘉师与田横为首的诸侯联军,在公元前208年的8月22日,爆发了第一场激战。 当然,诸侯联军的主角……并不是田横,而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率军出站的魏豹。 第十七章 血色巨鹿 3 魏王魏豹麾下的部队,人数也不算太少。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但是整体而言作为对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为主力的部队而然,被田横以及臧荼联手逼迫,而不得不出击的魏王魏豹,心情可想而知。 知道缩在乌龟壳里面的人终于出来了,张嘉师一面派人探听出击部队的情况,一面与麾下诸将在等待情报的反馈。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一战敌人也不可能完全倾巢而出。毕竟巨鹿地区虽然是平原,但是二十多万大军一旦全面铺开,这么做的指挥难度大不大就不说了,光是一旦出现混乱的情况,这二十多万大军想要完全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嘉师倒是不怕田横,臧荼以及魏豹三人做这么一件蠢事,但是他很清楚,在这三个人当中,唯一有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就只有魏王魏豹一个。 毕竟无论是田横还是臧荼,都不是魏豹那样的酒囊饭袋。 消息很快就得到了反馈。得知是魏豹麾下的部队出击之后,张嘉师对陈平以及孙颇两人点了点头。 陈平以及孙颇知道,这是让他们负责安排作战的人员。 通过考虑,陈平以及孙颇在经过一轮讲解之后,让渉间率领阮翁绍,何淮以及夏侯婴三人的部队出战。 四支部队的兵马主体,是骑兵加步兵,为了让部队能够更有效得到指挥,张嘉师在这一段时间当中,命令已经升任为都尉的夏侯婴以及麾下的三员校尉,统率在巨鹿地区的所有战车部队。 …… 在魏豹军出现在距离张嘉师所在军营东南面约四公里的地区,渉间早已经率领部队列出战阵。 渉间率领麾下部队的八千官兵,其中步兵以及弓弩手五千人在战阵中间或者是后面,而骑兵部队的三千人则是在前方。 而前军则是辽东军悍将阮翁绍所部的七千人,骑兵部队只有一千人的阮翁绍,干脆将骑兵部队安排在渉间的骑兵部队前方,而是让六千人的步兵部队进行防御阵型的布置。 韩信以及何淮两人的部队,分别是左翼以及右翼右翼。 何淮麾下的辽西军已经换装了大量辽东兵造出产的装备,其中,因为正式接管了包括辽西郡数个煤矿之后,辽东兵造已经可以算得上能够并不算太过于缺少煤炭资源。在这么一个前提下,辽东兵造虽然还不能够算能够全力赶造各种装备,但是要在几天内生产出相应的步兵制式装备,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 在这么些天的等待当中,逐步换装的辽西军并不是在干等待,而是很多时候都在跟附近的同袍一起合练。通过这样的方式,加快了辽西军对手上装备的熟悉程度,就是张嘉师在经过与白起的商讨之后,认为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情。 张嘉师虽然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指望辽西军能够发挥出自己麾下辽东军的作战能力,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但是在何淮的随同下,观察了训练成果后,张嘉师眼下的辽西军算得上也做得很好了。 所以,张嘉师没有让李苍麾下的刑徒军,替换何淮的主力,而是将自己麾下的亲卫部队以及李苍麾下的刑徒军,作为援军守护营地以及准备随时支援前线。 …… 魏豹的心情可就没有这么好了,对于魏豹而言,他对面的这些辽东军看上去个个都算是武装到牙齿。先不说他们正面的那将近一千多辆各式战车,光是战车部队之后的步兵部队,就让他无法轻松面对。 现在的魏军,在很多方面而言,都算得上是各种坑,但是在他哥哥魏咎没有被杀之前,魏豹可是奉命组建魏国在战国七雄时期的威望所在的重步兵部队——魏武卒。 当然,这一支魏武卒,不要说战斗力比不上吴起时期的魏武卒部队,在装备而言,甚至比不上庞涓时期的最后的魏武卒精锐。 可以说,这一支魏武卒,就连魏豹自己都很清楚,勉强算是形似而神不似。 在这个前提下,这些魏武卒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自然远远比不上战国初期中期阶段,威震列国的那一支精锐。 在某个意义上,魏豹麾下的这些魏武卒,不要说还没有取得战果,光是现在这么一个情况,都算得上是辱没了真正的魏武卒的赫赫之名。 张嘉师麾下的部队,严格来说并没有真正精锐的部队。每一支部队的装备情况基本差不多,训练也是相对而言的大同小异。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明显看不出有太大差异的部队,自然也很难说出哪支部队是辽东军麾下的真正精锐。 这么一个安排,张嘉师也说不上到底是好还是坏。 说好处么,几乎所有部队的质量都差不多,而且相应的训练当中大家都很熟悉,这么一个情况,对于兵员短缺的辽东军而言,算是很不错的好事情了。因为假如真的需要大规模扩军,无论是新兵部队的统一训练,或者是以老带新,都能够让这些新兵部队,尽可能缩短训练周期,较快融入到张嘉师麾下的其他部队当中。 说坏处么?同样也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这么一个安排,在后勤方面的压力也不算太大,但是对于控制成本支出方面却非常困难。尤其是依旧占据相当大比率的重步兵以及骑兵部队而言,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让萧何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而在钱财方面,这种安排固然也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但是依靠前一段时间的商业累积而言,辽东郡的财富还是能够支撑起这么一种做法。 但是么,无论是在辽东定襄的萧何,张苍以及苏角,亦或是朝鲜地区的李左车,苏腾以及曹参,辽东郡麾下的这些留守官武将没有一个无不苦着脸。因为现在既然要为前线的大军调度而努力,也要为秋收的准备进行详细的安排。可以说,在张嘉师的前线部队并没有太大的战事相对的,是两地的留守人员各种忙碌。 事实上对于这么一个情况,现在作为半前线辽西郡以及广阳郡,留守两地的桓硫等人同样也不算太轻松。 一方面,留守在辽西郡的叔孙仲以及陈恒,需要应对辽西郡北面的东胡;而广阳郡的桓硫以及叔孙季,工作量更多。不仅要安排防务,同时也要为从被张嘉师命名为天津港的港口区为前线运输大量物资,更加要逐渐修筑一条比较简单的长城,应对之后的事情。 事实上,每天晚上在回到家中之后,几乎直接往**上一趟就能够睡下的人,远不止萧何等人。 他们固然可以向张嘉师抱怨,但是他们不可能这样做。 因为他们很清楚,前线的人员压力更加大。尤其是几乎将所有部队的主力都带到巨鹿郡的张嘉师,在事情没有分出个胜负之前,所需要承受的压力,要远比他们更加大。 所以,他们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向张嘉师抱怨太多,而是做好自己的任务。 ……………………………………………………分割线…………………………………… 在这一片交战地区,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就这样坐视魏军完成阵型布置。 事实上,包括新加入的何淮都知道,像是他们手中的这些配置,一旦真的不计较损失,用骑兵部队以及战车冲击魏军队伍,对方根本做不到列阵这样的事情。 他们不发动猛攻,并不是他们讲求什么现在还没有影子的骑士德,而是陈平以及孙颇认为这一战,不妨用正面的交战,在挫败敌人之余,也打出辽东军的气势。 用陈平说出来的目标而言,他们并不需要真的跟魏军死磕,只需要让对方胆寒就行。 这才是辽东军没有直接在魏军立足未稳的情况下,发起袭击的主要原因。 张嘉师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在暗暗跟白起商讨一会之后,认为这么做固然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他们比较难以接受的代价,但是正如陈平以及孙颇思考所得的想法那样,堂堂正正击败魏军一次,好处是无法想象的。 最起码,不管魏军的素质到底如何渣渣,若是在这一战当中,用直接面对面交锋的方式,在战斗意志上击败对方,不说在之后的巨鹿地区作战,对于日后广阳郡方面的防御情况而言,说不定也很有好处。 毕竟,张嘉师并没有打算现在就介入到中原地区的乱局,更多只能够采取守势,甚至连长城这玩意都出场的情况下,守住广阳郡才是张嘉师认为需要做到的事情。 …… 而对于对面的辽东郡这么轻松就放任他们结阵的魏豹,心情可以说相当轻松。 他甚至对跟随在他身边的麾下武,很有自信的说出一句对辽东军表示轻蔑的话:“齐人,包括那个自大的田横皆言辽东的秦狗不可轻视,如今一观,不过尔尔。兵书有云,军半渡而击之,对方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那么,这些辽东的秦狗,被世人所夸大了。” 这些跟随在魏豹身后的魏国武听到了魏王魏豹所说的这些话之后,绝大部分人都逢迎着魏豹,先后附和着魏豹的话。 但是,一个年轻的魏国官却眉头紧蹙的摇了摇头。因为他很清楚,辽东军不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趁魏军立足不稳之际发动袭击,而是辽东军应该有着自己的打算。 他很想对魏豹说出些警告。但是他不是笨蛋,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说些哪怕是正确的谏言,恐怕他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这个年轻的官在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默默地在心中暗自叹息。 他在魏咎自立之后,就投靠到魏咎麾下,尽管魏咎从兴起到败亡的时间甚短,但是一直备受冷遇的年轻官,只能够对自己的怀才不遇,暗暗叹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在这么一个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传的人,而且魏咎以及魏豹兄弟重用的,更多是世家豪强之人,他这么一个草莽出身之辈,不被这些人排挤都算是好事了。 若不是他的先祖是魏国名臣西门豹,恐怕魏咎都不会留下他这个家道早已中落之人。 他看着自己前面的魏国君臣,随后看向更远处的秦军大营,他先是流露出一丝的迷茫,随后则是眼神坚定的握了握拳,心中暗道:“也许,我能够在对面发挥出自己的才华。”。 …… 相对于魏国君臣的轻敌,前线指挥部队的渉间眼很是无奈的骑在自己的坐骑上:“怎么还不来?” 他们在这个地方已经等了很长的时间,要不是今天是阴天,他说不定都会跳脚骂娘,然后挥军直接突击魏军了。 他不时看到一辆在军阵之后的一些装载着水源,或者是水果的马车上,一些后勤的士兵派发着水袋或者是一些类似于梨子之类的水果,恐怕很多人都会出现缺水的症状。 他对于陈平以及孙颇的建议,本来也认为未尝不可,但是就连他自己在内,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这么一副情况。 他能说些什么? 渉间自己都知道,这样的事情怪不得陈平以及孙颇,他都认为这两个军师是相当靠谱的,可是,像是这么一种战场上发生的意外,可就不是两人军师能够掌握的了。 这个时候,一个传令兵骑着坐骑来到了身边,恭敬的抱拳说道:“将军,韩都尉派遣职下过来,建议我们应该主动出击了。” 渉间听到了这个传令兵的话之后,陷入沉思当中。他知道,就连同沉稳如韩信都不得不派人建议,可想而知,他们很难在这么一个地方忍下去了。 渉间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魏军的军阵缓缓向前移动着。 “终于舍得动了?”渉间在说出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丝冷笑。 对于渉间而言,魏军既然已经行动了,他也不好这么不给对方面子。 渉间先是对那个传令兵说道:“你先回去。” “喏!”这个传令兵在马匹上抱拳示意之后,迅速勒转马头,赶回左翼的韩信军阵。 渉间在看着魏军前进的情况一会之后,就大声说道:“传令下去,前军推进!!!” …… 在渉间的命令传达出去之后,大量的步兵划着相对整齐的步伐,向着前方逐渐推进着。 在与魏军军阵相距五百米的距离,夏侯婴指挥着战车部队,跟随在步兵战阵后方,缓缓行驶到距离当时魏军军阵约莫六七百米的地方停下。 前方的步兵部队在距离魏军阵型约三百米的地方停下,一个个弓弩手迅速将箭袋的弓弩箭镞插在地上,然后从地上抽出一个弓箭弩鏃,弯弓搭弩。 前方的重步兵以及轻步兵,分别以一个间隔一个的方式,布置出三四百人一道的队列,将手中的兵器朝着前方或者是用盾牌掩护自己以及身边的轻步兵。 也许,单纯依靠重步兵来组成战阵,是一个不错的做法,但是在重步兵相应装备产量依旧较少的情况下,张嘉师还是无法在现在就做到这么一点。 要是说让这些重步兵单独组成战阵,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就连张嘉师都很清楚,在动辄几万人甚至是十几万人的大战中,这么充其量只有几千或者是一万上下的重步兵,所要发挥出来的作用,也不足以轻松改变战场走向。 为了改变这么一个情况在短时间当中所带来的影响,张嘉师不得不命令辽东兵造暂时放缓盾牌与铠甲的制作速度,抽调出相应人员,对于轻步兵的武器进行大规模生产。 在九州岛一战当中,张嘉师命令人员生产出来的这种中型柄杆长度的偃月刀,受到了步兵部队的好评。 尽管攻击距离远远比不上三米以上长度的长矛长戈,但是长矛长戈之类的武器一旦被这些偃月刀手近身,下场基本都会很惨。 而且,在近距离作战也不比长剑弯刀之类的武器更加的中柄偃月刀,使用双手握持的情况下,虽然也不可能一刀劈断现在的长剑,但是能够让对方的剑手很吃亏也是一个原因。 在综合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张嘉师在这些天除了给辽西军换装相应的装备,更多是将轻步兵部队手中的各种杂七杂八的玩意换成中柄偃月刀。 张嘉师对于这个情况,明面上虽然很支持,但是在心中,白起知道张嘉师可是很无奈: “早知道这样,我当初还浪费这么多时间干嘛???” 而为了对轻步兵的打击能力进行提升,张嘉师还命令辽东兵造尝试生产一批数量在一万左右的短标枪。 在阮翁绍阵型当中的前方轻步兵的手中,拿着的并不是一把把中柄偃月刀,而是一杆杆长度在0。6米左右,并不会太过妨碍不是太过于矮小的士兵行动短标枪。 若是这种标枪确实是相对有效的话,他倒是不介意专门组建一支使用短标枪进行作战的兵种。 当然,经过实际测试,这种短标枪确实是能在有效的投掷距离当中,有概率直接扔穿现在重步兵的铁盾,但是这个概率,不会太大。 再者,短标枪的成本相对而言也比较高。毕竟这种短标枪很容易在一次投掷之后就无法在不经过相应修补之后继续使用。最起码张嘉师认为,很多短标枪确实是能够修修补补之后,再次使用,但是一旦真的碰撞上坚硬的东西,这些短标枪也可以说是能够报废了。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成本远远高于弓箭弩鏃,甚至比一些比较粗糙的**弩弩鏃都不遑多让的情况下,大规模量产这种短标枪,依旧不是一个划算的事情。 张嘉师可不知道的一件事情是,就是因为成本因素,他后来不得不将很多本来不搭边的事情,硬是扯上了一定的关系。尤其是弩鏃以及标枪这样的东西,短标枪这玩意对于一般步兵而言的作用确实是不错,甚至是堪称能够有效将冲阵骑兵拉下水垫背的必杀技之一,最后,在经过多次改进之后,张嘉师麾下的咸阳兵造生产出一款既然能当**弩弩鏃,也能当标枪的玩意。 只不过,在标枪的范畴而言,1米左右的长度确实是有点太长了,为了改变这个问题带来的各种小问题,张嘉师不得不再次开发出一种能够让步兵不会受到这种长度的标枪影响太大的斜向背带,用以让步兵背着这种标枪。 当然此乃后话…… ……………………………………………………分割线…………………………………… “放!!!” 伴随着第一波的弓箭弩鏃被发射到魏军的前进阵型当中,辽东军与魏军在巨鹿地区的战斗,正式开展。 第十八章 血色巨鹿 3 “冲啊!!!” 辽东军与魏军在这一片区域的激战陆续开展。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魏军相对于辽东军的布阵,也排列出三个阵型。 在双方还没有进行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位于步兵战阵中后方的弓弩手,依靠手上装备的性能,在大部分魏军还没有进入到有效射程的时候,就已经发射出三到四波箭雨。 抛射一下的弓弩箭镞,让魏军大部分装备低劣的农民军伤亡甚众。 很多时候,就是连距离最远的弩战车部队发射出去的弩鏃,都能够对这些魏军当中大部分仅穿着普通麻布衣的魏军,带来相当大的伤亡。 魏军的阵型当中,不时有人被抛射而下的弓箭弩鏃射中要害,倒在地上之后,很快就成为一具尸体。 双方的距离在约莫两百米的距离,魏军阵型当中的弓弩手也开始进行反击。 只可惜,魏军弓弩手所使用的弓弩在很大一方面的质量而言,都无法跟辽东军配备的弓弩相提并论,再者因为辽东军部队基本上全是甲士,这种质量相对低劣的弓弩所使用的箭枝,即使是能够射到这么远的距离,很多箭镞甚至被前排轻步兵所配备的铁甲所弹开,更加不用说这些轻步兵附近的重步兵的铁盾,防御能力比起这些铁甲还要好得多。 像是魏军所使用的这些低劣的箭镞,在这个距离很难射穿铁甲之余,更加不用说陆续排列出盾阵的铁盾了。 听着铁盾上面或者是前方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响声,很多辽东军的重步兵都知道自己可以说相当安全。 当然,也有个别的倒霉蛋,被刚好穿过盾阵缝隙的箭镞射中,他们有些人没有受伤,但是有些人却因为颈脖没有什么防御能力而受了重伤。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后面的盾兵在轻步兵将死伤者拖到后方时候,迅速填补上空缺出来的位置。 双方的箭雨在天空中不断你来我往的相互对射着。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缓缓前进的魏军战阵,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前线指挥的魏军将领,尽管大部分都没有指挥过部队作战,但是他们再蠢都知道,这样下去绝对不是一个好事情。 “冲过去!!!”陆续有魏军的将领下达了这个命令。 而听到了将领的这个命令,这个将领的亲卫队在用盾牌格挡着不时飞过来的箭镞同时,也异口同声的大声叫喊着:“冲过去啊!!!” 几十人甚至是上百人的齐声大喊,瞬间有效的压制了包括魏军伤员的痛呼惨叫在内的叫喊声。很多魏军的中低级军官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也陆续大声喊叫着:“杀啊!!!” 在这些中低级军官的指挥下,魏军虽然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但是还是迅速的在这样的命令下发起冲锋。 伴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魏军很多官兵都感觉到朝着他们发射过来的箭镞,仿佛越来越准确。 更多的魏军官兵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但是他们看到的是他们面前,越来越清晰的辽东军官兵概括之后,一咬牙就加快了脚步。 渐渐地,在战阵前方的魏军官兵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本应该箭如雨下的情况,似乎不再出现了。 他们不知道到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这个事情似乎是一件好事。 他们也许永远已经没有办法再知道这么一个事情,那就是基本再强弩上安装上望山的辽东郡强弩手,在训练的时候就有了一个训练准则。那就是假如前方有友军的话,那么一旦敌人冲过了一百五十米的距离,这些强弩手不得向前排的敌军射击。因为这样做很有可能会从背后误伤友军。 很多强弩手在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对身边的弓箭手同僚提醒道:“别射击前面的敌人了,出事儿的话不要说兄弟没有提醒你。” 得到提示的弓箭手纷纷点了点头,然后在下次射击的时候,将弓身的射角再次调整到更高的角度,进行抛射。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魏军战阵当中虽然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自己似乎不会再被那些让他们心悸的箭雨打击到,但是他们后面一段距离当中的后续部队,暂时还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等于是被再次集中攻击力度的魏军战阵中后方的敌军,伤亡人数反而比起一开始的时候更加大。在一波箭雨下来,有更多的人被射中,出现的各种惨叫声让很多在附近的魏军都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 这些人不想在这么一个地方死去,但是在这么一个大环境下,就算他们能够脱离战阵,又能够如何呢?他们就算逃出去,都已经无法回到自己的家中,因为很多人都清楚,他们的家乡现在,说不定在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他们很清楚,他们虽然是反抗暴秦,但是实际上,很多队伍官兵的所作所为,比起秦军郡兵根本就是天渊之别。因为在没有爆发战乱,乱世没有到来之际,好歹还会顾忌军纪之类的事情。但是像是他们这些被抓过来的农民而言,他们见识过,甚至亲自做过很多事情。 就好比是一个被一根弩鏃钉在地上,双眸逐渐失去了生命光泽的中年魏军什长,他身边的一个少年,手里面拿着一把有些破旧的长剑,以及一块插上了两三根箭镞的破木盾,就知道对方在现在的魏国占据的一个村庄当中做了什么事情。 他不知道这样是否真的能够如同对方所说的那样,他们这些没有未来的人,才会这样做。但是他很清楚,从他在听到了惨叫之后,看到了对方的颈脖被一根弩鏃直接贯穿之后,他能够看到,这个什长似乎更加想活下去…… 少年没有在自己的什长身边多做停留,而是拼死跟在其他人后面,继续发起冲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知道,他这样做也许能够活下去,但是他假如打算逃走的话,恐怕很有可能会死在后面督战队手上。 但是向前面继续冲下去,很明显也不是一个好选择,毕竟对于他而言,对面的敌人看起来很是凶神恶煞的,也许装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很快的,这个少年放弃了这么一个想法,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装死,先不说自己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光是天空中那一**不断下落的箭雨,很有可能会射中他,一旦发生了这种事情,估计他真的要死了。 不得不放弃这么一个算得上是相当诱人的想法之后,少年继续跟在其他人的身边发起冲锋。 ……………………………………………………分割线…………………………………… “准备!放!!!” 喊出这么一句话的,并不是辽东军弓弩手部队的指挥官,而是位于阮翁绍阵型当中的前排轻装投矛手的指挥官,命令麾下的步兵部队,投掷出手中投枪的命令。 单纯利用腕力投掷出去的投枪,射程基本不太可能会达到一百米以上,而那些作为投枪目标的魏军,推进到距离他们大约只有五十米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下,身体素质不比重步兵要强健的轻步兵,投掷距离也算是相当合适。 在经过在天空中的短距离弧形飞行之后,将近一千把短投枪陆续落到了魏军依旧在冲锋的阵型当中。超过三四百的魏军被投枪轻松钉在地上。就连一些身穿铁甲的魏军军官连被铠甲保护的位置都被直接贯穿。 一下子,本来看起来还算相当整齐的魏军战阵,再次出现了一段段缺口。 一个魏军的五百主,痛苦的看着自己握持着一方木盾的手臂,投出去的投枪直接将他的手腕以及左胸位置钉在一块。他很想让其他人救救他或者是帮一下他,但是伴随着另外一拨投枪的到来,他绝望的看到了,他身边的几个亲卫纷纷被这些很是短小的长矛给直接贯穿身体。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列装的这些投枪,在威力而然,自然远远比不**弩,但是在没有**弩以及其他更好的远程打击手段的情况下,这些投枪能够在五十多米左右的范围发挥出相当不错的战斗效率。 毕竟也没有几个人会在野战当中将**弩这样的玩意放在太前面。这明显就是找不自在的事情。 事实上,**弩这玩意在遭遇战当中能够发挥出更大效果的可能性越低,毕竟这玩意要运动到需要它的地方,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所以一般而言,**弩这样的玩意,更多的是防御性器械而很少在主动进攻的场合下出现的。 所以,在某个意义上,像是这么一种短投枪,确实能够弥补部队在近程的射程缺陷,毕竟在前方布置的部队,很少会直接使用弓弩手,除非是攻城战或者是伏击战,毕竟这些弓弩手,就算是以辽东军的不计成本因素而进行布置,在近战能力方面依旧是一个很大的缺陷。 一旦被敌军的主力部队发起猛攻,放在前线的弓箭手尽管也很难算是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这个下场也不会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在看到了这一幕的左右两翼的辽东军指挥官韩信以及何淮的眼中,这些短投枪确实是一种不错的玩意,最起码韩信以及何淮都很清楚,这种能够让步兵部队在这么一段距离依旧有一定反击能力的武器,到底有多大用处。 他们决定,在结束这么一场战斗之后,就像张嘉师提出普及这些玩意的要求。 …… 在投掷出接近三轮的投枪之后,向阮翁绍所部发起冲击的魏军部队已经冲到了辽东郡第一道战线不到十米距离。 早已经换上了那一把中柄偃月刀的重步兵,散开盾阵,然后直接将身体直接顶住盾牌前方,然后冲向了敌人。 随后赶来的是一个个双手握着偃月刀的轻步兵。他们在前方的重步兵与魏军官兵碰撞在一起之后,不时双手握住偃月刀的刀柄,向前方的魏军捅去。 而前方的重步兵,也为这样的一种作战方式,付出了些许代价。一些重步兵的盾牌,并不完全是铁盾,而是两块木板包夹一块铁板的轻型盾牌,这样的盾牌,很难完全挡住魏军刺过来的长矛或者是长戈。 一些被刺穿盾牌的重步兵,往往会感觉到自己的胸腹部位一个地方传来剧痛。 尽管这些铁札甲的防御确实不算太好,但是在平常而言,敌人的这些长矛或者是长戈的锋镝,很难在刺穿了盾牌之后,依旧能够破坏札甲的甲片,给这些秦军官兵带来很大的伤害。 一些重步兵因为一下子收到的伤势太重,直接痛晕过去,而一些重步兵,则是被敌人在刺穿盾牌之后,更加是被直接刺穿了颈脖。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前方跟魏军碰撞在一起的重步兵部队,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一些稀疏的缺口。 但是魏军前方的部队也没有高兴太久,毕竟他们能够解决掉的辽东军重步兵不算太多。 更多的魏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在他面前就出现了一道寒芒。 不时有魏军官兵的首级飞向了空中一段距离之后,摔落在地面上,而一些辽东军重步兵的偃月刀,正以一种斜上挥砍的姿势,稍微停顿了一下。 随后,很多重步兵都一脚踹开还没有倒下的魏军尸体之后,继续向着前方劈砍。 事实上,单论杀伤力而言,辽东军重步兵的杀伤,很多时候都比不上自己附近的轻步兵。因为后者在双手握持那一把偃月刀,能够看起来的比较轻松将前方的魏军拦腰砍断或者是直接捅穿对方的身体。 在阮翁绍所部的辽东军与魏军混战在一起之后,左翼的何淮所部的辽西军,以及右翼的韩信部,都先后跟冲过来的魏军爆发混战。 几乎在每时每刻,都有魏军或者是辽东军以及辽西军官兵传来的惨叫声。 但是假如有人仔细分清楚这些惨叫声的来源,就会很清楚的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魏军官兵身上所发出的惨叫声尽管跟他们的敌人差不多,但是伴随着数量相当多,先后落到地面的首级而言,可想而知,魏军的战死官兵人数要远比辽东军要多得多。 前线的战局越来越激烈,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血洒疆场,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受伤或者是就这样直接死去。 当时,在这个时候,就连伤亡越来越惨重的魏军都没有人后退,也许不是魏军不想后退,而是他们根本无法后退。 假如有人在天空中看到这一幕,就能够看到双方的人员,一旦有人失去战斗力倒在地上,他的位置很快就会被其他人填补上而继续作战。 但是,在天空中看到这么一幕的人,都会很清楚的看到一个情况,那就是魏军的三个战阵,几乎不约而同的齐齐后退着。 不仅如此,相比起辽东军依旧还比较完整,逐渐批次向前推进的整个战局而言,魏军前面的几个战阵当中,人数越来越稀少。 …… 魏豹以及跟在他身边的人当然看清楚了这一幕,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最前面的那一群身穿铠甲的魏军官兵,这么轻松的在跟辽东军的混战当中,被对方解决掉。 他们很多人都很清楚,那些顶在战阵最前方的人,不是其他无名部队,而是魏豹手下最引以为荣的魏武卒。 包括魏豹在内的很多人,都因为这么一个事情而震惊不已。 要知道,尽管这些魏武卒,在很多人的心中,确实是虚有其表。但是在不过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就几乎全军覆没。这样的事情让他们根本无法轻松接受。 尤其是魏豹,在看到了三个战阵的魏军几乎都被压制打的情况下,他一时之间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喷出来,然后晕厥在自己的王车上。 众人看到了这一幕,几乎都慌乱了自己的分寸。 看到这一幕的某个青年官,并没有去“凑热闹”,而是摇了摇头。 他很清楚的看到了,这一战,魏军败得非常彻底,因为不仅仅六千人的魏武卒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其他出战的部队,也许不会全部都死在这个地方,但是也没有可能会有什么好下场。 因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敌军不追击的话,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许对方的步兵部队不太可能会继续追击下去,但是,辽东军一直没有动用到的战车以及骑士部队,正好能够在这个地方,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魏军确实是败了,差别就在于晕倒在战车上的魏豹,会不会连这么一点家底都输到姥姥家。 青年官缓缓的合上眼睛,微不可闻的叹息着。 等到他张开眼睛之后,看到的是辽东军的战车部队以及骑士部队,不约而同的同时发动对魏军的攻击…… “这就败了呢。”青年官看着这一幕,然后看了一眼因为这么一个情况而面面相觑,呆若木鸡的魏国武,嘴角不禁流露出那么一抹嘲笑…… ………………………………………………分割线………………………………………… 公元前208年的8月22日,后世的史学家有着这么一段记载: 是日,新王张嘉师于巨鹿东面大破魏王豹五万大军,斩两万余人,俘获一万余人。魏王豹率残部不到六千人,如同丧家之犬般退回壁垒当中。 第十九章 血色巨鹿 6 后世的记载,对于这一次辽东秦军部队跟魏豹麾下的魏军部队,相互之间的交战过程依旧相对含糊。 但是,张嘉师跟陈平等人在商议之后,最后还是将抓获的一万余人魏军战俘,分别押送到朝鲜地区以及蓟城附近。 对于这么一个安排,张嘉师认为也没有什么不可,毕竟让他们都到辽东半岛或者是鞍山矿场做苦工也许更好,但是整个辽东郡在没有充足兵力的情况,张嘉师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根基因为这一万多人的到来,而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变故。 要知道,要看管这一万多人,单凭姚勇麾下的三四千卫戍部队,很明显已经不足够了。在将近进入秋收的日子当中,张嘉师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再次招收更多的兵力。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只能够选择一种算得上折中的方案来解决这一万多人的去留。 也许,让这一万多人抽调相应比较健壮的人员,成为补充兵员也是一个办法。但是陈平以及孙颇都暗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直接将对方编制到各个部队当中,反而是一个更大的隐患。 毕竟这些魏军基本都是河南(是指现在的河水以南,河南地则是指河套地区以南的地区),或者是附近地区的人员,在这个情况,让对方加入到阵型当中反而是一个潜伏起来的隐患。 因为陈平以及孙颇两人都不能保证,这些人在一旦战况不顺的时候,会不会突然在战场上倒戈相向。 张嘉师听到了陈平以及孙颇两人的见地之后,看着包括渉间在内的中高级军官。 而基本上聚集在营帐中的人员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陈平以及孙颇两人的看法以及担忧,并不是毫无道理。 在等到了这么一个几乎所有人都认同的结果之后,张嘉师就让王陵以及夏侯婴两人负责这方面的事情。 本来,在某个意义上而言,曹参是除了萧何之外最合适的负责人,但是在曹参因为一些事情被张嘉师调动回定襄之后,王陵暂时成为了张嘉师麾下在巨鹿地区大军的主要后勤负责人。 而夏侯婴这个中车令则是成为了曹参在这方面的副手。 张嘉师知道,中车令这个职位,跟后世的三公九卿之一的太仆相当相似,在很多方面而言,夏侯婴本身也习惯了这方面的工作。所以,张嘉师还是将夏侯婴提拔到这一个职位。 但是夏侯婴不认为这样的升官是一个好事情,他甚至苦着脸对张嘉师诉苦:“王上,臣下能否不当这个职位,听着怪别扭的。” 张嘉师听到这句话之后,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但是他也没有问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张嘉师自己都能够了解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夏侯婴有可能怕他被张嘉师给阉了。 赵高虽然不是太监,但是在赵高之前的中车令,基本都是由内宦担任,这些内宦当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太监。 当然,张嘉师可不会就是因为这样而改变主意,毕竟这样的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更多是夏侯婴的一种比较古怪的想法。 想起了当时夏侯婴在被他拒绝之后,苦着脸告辞离开的表情,张嘉师发现他真的很想笑。 要不是因为这个时候的营帐里面人员都相当多,张嘉师就差没说一句:“至于么?” …… 在接下来的一两天当中,张嘉师跟剩下的还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齐军以及臧荼军,没有继续爆发战斗。 至于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原因,张嘉师不清楚,但是既然对方似乎没兴趣再次跑过来,那么对于他而言,反正也需要处理一些事情,也不妨“和平相处”。 首先,是伤员的救治安排必须要优先处理。 张嘉师在辽东郡当中,花了很大的力气才逐渐出一支随军的医工部队。人数不算太多的医工部队,在很大一方面,挽救了很有可能会死去的重伤员。 只可惜,在眼下的这么一个环境当中,超过两千多的伤员依旧需要安排会蓟县或者是定襄进行下一步的治疗。要不然呆在这么一个地方,这些人当中,很多都只能够维持伤势不会恶化下去。 张嘉师在听到了王陵的汇报之后,对于这么一个情况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毕竟在这么一个地方,能够在急救方面挽回大量人员的生命,已经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了。有些事情很多事情根本无法强求太多。 就好比是跟魏军的这一战,出战的部队虽然也算是大胜魏军,但是毕竟是面对面的死磕,在战后统计当中,伤亡的五六千官兵当中,有两千多人战死或者是可以退出现役。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虽然是达到了将近十比一的战损比例,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要是战术并不是跟对方展开面对面的对攻,这样的损失会有着很大程度的降低。 但是张嘉师也没有因为这么一个结果而抱怨陈平以及孙颇两人,毕竟那样的战术,张嘉师自己都认可。要是硬是要算的话,他的责任反而是最大的。毕竟要是没有他点头的话,陈平以及孙颇的作战方案能够通过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张嘉师只能够在让带领部队护卫这些伤员,以及押送俘虏返回蓟县的一个校尉手中,附带一份尽可能善待那些残疾了的官兵以及战死者进行厚恤的命令。 只不过,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是,这一个校尉带队出发之后,王陵就找上他,说打算推荐一个贤才。 知道手底下非常缺人的张嘉师,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但是在思考到一些问题之后,张嘉师还是打算决定跟对方先谈谈再说。 …… 西门忻跟在王陵的身后,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个大营帐,心中可是有着一定的激动之情。 毕竟在这么一日的时间当中,就能够很清楚看到了张嘉师麾下部队以及官兵都有着让他很吃惊的地方,他对于自己当时的选择不可谓不庆幸。 在到达营帐之前,王陵小声对西门忻说道:“西门兄弟,在王上面前,你只需要淡然自处那就可以了。王上不是很喜欢一开始太过于夸夸其谈之徒。” 西门忻对于王陵的提示表示感激,两人随后进入了张嘉师所在的营帐当中。 张嘉师这个时候正看着蓟县传达过来的消息,在桓硫的管理下,蓟县的情况逐步进入到正轨当中。 缓缓收起这一份书信,抬起头的张嘉师看到了王陵以及一个张嘉师认为很温儒雅的士,来到了他的面前。 而在看到了对方并没有直接下跪,而是首先观察王陵的举动之后,随后抱拳弯身一揖的士,张嘉师露出了一丝微笑。 事实上,不太喜欢跪礼这样的事情的张嘉师,也不会强求别人行跪礼。再者,这个年纪应该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士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的情况下,张嘉师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王司马,不知道这一位是?”张嘉师缓缓的说出这句话。 王陵恭敬的抱拳说道:“禀王上,此人乃邺县人西门忻。”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心中差点没有那个,因为王陵的口音有点偏重,张嘉师都差点没有听成西门庆了。 但是很清楚自己这么笑出声来,是很失礼的事情,张嘉师也没有太过于纠结这么一个想法。 反而,他随后想到了一个事情,而随后看着西门忻,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西门令(西门豹是邺城令,而不是邺城太守,所谓的太守称呼很有可能是后世以讹传讹。)是西门先生的什么人?” 听到了这句话的西门忻恭敬而不失礼仪的抱拳说道:“禀王上,我只不过是先祖的一个不肖子孙而已。” 张嘉师听到了西门忻的说法之后,也没有太过于纠缠在这件事情上面。他随后想起了自己为何要见这个西门忻,于是询问道:“不知道西门先生比较擅长什么呢?” 西门忻知道,这是张嘉师对他的考验。很想说自己擅长什么东西的西门忻,随后想到了王陵的告诫。于是平静而谦逊的说道:“禀王上,在下比较擅长律令范畴的事情。” 听到了西门忻的话,张嘉师在心底下不禁浮现出些许的失望。毕竟在眼下这么一个时候,一个擅长律法的人才,似乎没有太多的作用。 “真的没用么?我想,你也应该正式成立一支军法队了。”白起的话冷不丁的在张嘉师的脑海中响起。 听到了白起的话,张嘉师才想起这么一个事情,那就是直到现在,他麾下的军令虽然比较严格,但是很多时候却没有一个直接的执行者。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一些案件都必须要让郡守或者是陈平等人来处理的事情。 直到自己确实是疏忽了这一点的张嘉师,也没有忌讳什么,而是直接对西门忻说道:“既然西门先生擅长这一方面的事情,那么孤有一个事情交给你来处理,不知西门先生以为如何?” “王上但说无妨。”西门忻恭敬的抱拳说道。 于是,张嘉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王陵则是在一旁若无其事的站着。 等到张嘉师说完之后,西门忻沉思了一会之后,对着张嘉师深深一揖:“臣下自当不负王上之期望。” “好,那么一切就拜托西门先生了。”张嘉师哈哈一笑,表示西门忻愿意在这件事情上面贡献力量,表示相当满意。 也许,在场的三个人都不知道,日后被成为大秦帝**方的两司(内务司,军务司)四处(参谋处,军法处,后勤处,军械处)之一的军法处,就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由第一任军法处处长西门忻逐步建立起相应的架构。 而西门忻在这个时候也绝对没有想到过一点,那就是在日后,包括韩信等人在内,最害怕的人并不是张嘉师,更加不是大秦帝国的皇帝,而是军法处处长的西门忻,因为包括秦敏在内的一众高级秦军将领,很多都直接或者是间接死在了西门忻之手。 其中,被认为是被西门忻解决的帝**方最大毒瘤之一的吕嘉,就是被西门忻直接审讯而判刑。 被称为张嘉师时期“三大恶犬”之一的西门忻,甚至间接导致再次担任帝国丞相的张苍下台。 但是现在的张嘉师,王陵以及西门忻,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到后面的事情会是这样发展下去。 ………………………………………………分割线………………………………………… “没想到你真的没死。” 在余兴的营帐里面,一个穿着齐国百将服饰的中年人,看着余兴,亦或者是虞子期,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要不是虞大认出了你,恐怕你也走不出我的营地。”虞子期很是平静的说出这一句话,然后他补充说道:“我妹妹以及左将军还好么?” “虞大人,我想你应该称呼对方为王上了。”中年人很是平静的提醒着虞子期。 虞子期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哦?原来如此。不知道你现在来,是探听壁垒里面的情况么?” “可以这么说,但是说实话,我真的想到过,会在敌人的阵型当中遇到你。要知道,王上为了隐瞒虞家的事情,差点没有跟两位王后以及虞夫人闹翻。”说道这里的中年人,摇了摇头:“虞大人,既然说道了这个份上,可否跟本人说说,你是怎么一个打算呢?” “我要是说,我也打算投奔王上,你信不?”虞子期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我信,因为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动手,我就知道你的打算了。”中年人很是平静的看着虞子期,然后缓缓说下去:“我没有想到,跟着那些魏军的溃兵混进来,反倒是轻松得多的事情,而我想要出去的话,却是这么困难。” 听到了中年人的话之后,虞子期的脸庞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是必然的,要知道现在的辽东军可是在我们这个地方威名赫赫。魏豹如同丧家之犬回到了营地之后,可是无异于一条失去斗志的死狗。”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一幅如同大敌一样。我现在想要回去,虞大人可否有办法?”中年人并不是对魏豹的情况太过在意,毕竟有些事情也不需要他来管。 “眼下天色已晚,就算在我的防区当中想要放你这个大活人出去,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虞子期摇了摇头,然后对虞大说道:“拿点酒来,既然故人来访,岂可怠慢客人?” 不一会,虞大拿来了几坛子的酒,在拍开封泥之后,一阵比较浓烈的酒香味飘散而出。 “辽东的酒?”中年人闻到了这个气味之后,很是直接说出这句话。 “当然,天下好酒现在莫过于辽东最佳。这才是男人喝的酒。”虞子期缓缓举起被虞大倒满的酒爵,对着中年人举起来:“你不怕我在酒中下毒么?” “有什么好怕的,要是你要这么做,恐怕也不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了。”中年人很是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他在对着虞子期举起酒爵之后,一饮而尽。 “果然爽快。”虞子期也不客气,随后也将自己的酒爵一饮而空。 虞大默默地给两人再次倒满酒之后,才在自己的酒爵当中也倒满了还有些许发黄的酒液。 虞子期在这个时候,看着中年人,好一会才说道:“没想到,先帝去世之后,大秦会经历这么多的变化。” “虞家的事情,王上一直都念念不忘。有传闻说虞大人跟虞郡守都……”中年人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就这样看着虞子期。 “无妨,也许,要是没有虞大以及其他人的拼死相救,我跟很多人都确实是会死在吴县里面。”虞子期毫不讳言这个事情,他随后说道:“不知道我妹妹她……有了孩子没?” 中年人看着虞子期,好一会才摇了摇头:“没有,除了两位王后生下了公子珣与瑄公主之外,其他夫人,暂时还没有什么声息。” 听到了这句话的虞子期,沉默了一小会,不禁苦涩一笑:“这也许也不是坏事。家父在生前还叨念着要看看妙弋的孩子。” 听到了这句话的中年人没有再搭话,而是默默的拿起酒爵,在看着酒爵里面的液体好一会之后,才说道:“还望虞大人节哀。” “没事,毕竟事情已经如此,我也算是习惯了。”虞子期说完,将酒爵里面的液体再次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时间,营帐里面的三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默默地喝着酒…… …… 在第二天的清晨,虞大默默地收起宝剑,然后看了一眼纷纷被斩杀的齐军骑兵,对中年人抱拳说道:“刺我一矛……” 中年人错愕的看了虞大一眼,但是也没有太多的废话,用长矛刺穿了虞大的肩膀之后,看着不时出现在他身后的虞家骑士,抱拳说道:“后会有期。” 虞大咧了咧嘴,点了点头。 看着逐渐向着东北方向离开的一行骑士,虞大再次看了一眼那些齐军骑士的尸体,轻轻地说出一句话:“你们不要怨我。” 第二十章 血色巨鹿 7 陈平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个中年男子,他在听到了对方所说的事情之后,沉思很长一段时间,才摇了摇头:“此事,暂时不可让王上知道。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可是,虞大人就在齐军当中,职下担心夜长梦多,一旦虞大人在齐军的壁垒当中暴露出去,恐怕……”中年男子有点担心的说道。 陈平听到这句话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庆温,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让王上现在就知道。要是王上知道了这一件事情,很有可能会发生一些我们所难以预料的状况。” 被称为庆温的中年男子,就是最初跟随张嘉师以及赢玥涟在关东地区游历的人员之一。这也是虞子期以及虞大为何会认识对方的原因。 毕竟在当初的吴县,虞子期以及虞大,就跟庆温等人有过数面之缘。 作为陈平手下的情报组织头子,庆温的出现更多是左将军府,商君营以及墨家三个势力之间的权衡取舍。 事实上掌握商君营的喜公公,对于出自左将军府,更加是原来商君营的一个校尉的庆温,担任现在辽东郡势力的情报组织负责人,选择的是一种默许认可的态度,而陈平更加不用说,因为庆温本身就是张嘉师麾下的心腹悍将之一。本来打算让墨家人员担任这个职位的墨宏,看到了喜公公的表态之后,也不在坚持自己的意见。 就连不是很精通人情世故的墨宏都知道,既然是三方之间的暗中角逐,一旦其中两方达成了协议,那么剩下的一方除非实力太过于强横,能够完全压制其余两方,否则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剩下的一方可以说更多只可能选择放弃这么一个想法。 所以,墨宏不是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蠢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大秦帝国逐渐扫灭六国之际,率领墨家余部果断的隐居在太行山当中。 庆温担任这个职位,事实上已经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张嘉师不是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但是出于对陈平的信任,张嘉师让陈平负责情报组织方面的事宜,而陈平则是将相对比较重要的消息转告于他。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陈平才有这么一个机会,有充足时间来应对这个算得上是相当震撼的消息。 而庆温在听到了陈平的话之后,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在他眼中的张嘉师,这么一两年很少有过什么冲动的事情了。 他看着陈平,不确定的说道:“相国,王上应该已经不是那么意气用事之人了。” “王上现在的想法,不是我等能够随意猜度的,但是庆校尉,你应该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王上在当初的咸阳,连冲入咸阳宫的事情都能够做出来,这让我们可真的是不得不防啊。要不是先帝宽宏,说不定你我的首级,早就变成了一团骷髅。”陈平的语气有些颤抖,虽然在当时他也是支持张嘉师那种做法的,但是就连陈平自己都相当清楚,那就是假如始皇帝嬴政在龙颜大怒之下,死的人恐怕就不只是张嘉师一个人了。 所以,陈平不可能将这样的情况用来**,要知道,陈平自己都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一旦真的出现这么一个情况,恐怕就算他多智近乎妖,恐怕都会对十几万大军所固守的壁垒,束手无策。 有些事情,单凭计谋是无法做到的。尤其是在这种敌人在守势的情况下,本身兵力不足的辽东军想要打下这一片壁垒是可能的事情,就算真的能做到这么一点,所要付出的代价,很有可能是很多人都无法接受的。 所以,陈平不能再这个事情上面赌一把。 也许,庆温所说的事情,看起来很有搞头,因为虞子期麾下的部队,有差不多一万人,一旦这一万人在壁垒内部打开通道,放攻击部队进入到壁垒当中,他们的胜算会大增。但是这样又如何? 陈平知道就算一切顺利,他们怎么着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原因不在于其他,而是现在壁垒地区的敌军已经没有了退路,一旦失去了壁垒,他们在巨鹿到济水北岸的地区当中,等待他们的就是长途的追杀。 最后,说不定还得跳进济水当中,拼运气看一下能不能游回齐国。 很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一个处境的田横以及臧荼,必然会跟进攻壁垒的军队拼死作战,在这么一个情况,他们的伤亡固然会比攻城战会少不少,但是这个减少的数量也不会少得到什么地方去。 陈平也很想毕其功于一役,但是现在这么一个情况,根本无法让他赌这么一把。 不要说他,张嘉师也没有这个资本赌在这个事情上面。现在聚集在巨鹿的辽东军,虽然不是辽东军全部部队,但是已经是辽东军账面上所能够调动最多的机动部队。 要是陈平知道后世的战术术语,说不定都会仰天长叹:“没有任何预备队,也没有足够改变战局态势的援军,你能够让我怎么办?” 所以,相当清楚这么一个情况的张嘉师麾下臣武将当中,很多人都对张嘉师的选择,没有什么意见。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张嘉师选择这么一个战术,更多的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陈平最后摇了摇头,微微苦笑的看着庆温:“庆校尉,就这样,不必多说了。” 看到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底部的庆温,在抱拳告退之后,转身离开了陈平的营帐。 陈平看着庆温的背影,摇了摇头。他不是不想帮尽管素未谋面的虞子期,而是实在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陈平很清楚,张嘉师早晚会知道这么一个事情,但是他现在顾不上张嘉师会不会因为这样而迁怒于他,因为他现在是辽东军的智囊,很多事情都很自然的从张嘉师,从辽东军的角度来进行思考。这样的事情对于陈平而言,再也正常不过。 陈平最后默默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分割线…………………………………… 在经过了跟魏军的战斗之后,三大诸侯联军算是被张嘉师将魏军打成了残废,现在充其量只能算两个大诸侯带着已经沦落为小诸侯的魏豹,共同对抗张嘉师。 也许是由于张嘉师在魏军的战斗当中,让田横以及臧荼感觉到有些胆寒;也许是因为一下子少了四万多人的兵员压力,壁垒当中的诸侯联军能够让凭空“多”出来的粮草,支撑更长的一段时间,以观后变。总言而之,剩下的十多万诸侯联军再次当起了缩头乌龟。 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好静观其变。毕竟要是让张嘉师就这样进攻诸侯联军所在的壁垒,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张嘉师尽管知道,自己麾下部队,无论是兵员质量还是武器器械的质量,都要超出现在的诸侯军水平不少,但是光凭这样是无法让张嘉师做出无异于送死的决定。 诸侯军本身就有人数方面的优势,要是敌人根本不打算离开壁垒作战,恐怕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掉这么一个问题。 …… 张嘉师不知道的事情是,当缩头乌龟的不仅仅是田横,臧荼外加一个就差没有真的变成孤家寡人的魏王魏豹,还有一个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到章邯意想中的战斗力的秦军部队。 王离军与章平所部在巨鹿城附近,跟这些小诸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看起来很是热闹无比。而张嘉师在几天前也上演了一幕将魏军打成了残废的好戏。 章邯不知道为何对面的楚军为何对他穷追不舍。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个中缘由,因为这次领军北上的楚国大将,并不是其他人,而是项梁的亲侄子,项梁大哥早死的兄长之子项籍。 在定陶之战同时击杀了项籍以及宋义两员楚军大将之后,章邯本来想对位于彭城的楚国首都发起攻击。一举攻灭楚国再做它算。但是因为咸阳方面的命令,不得不兵锋转向,渡过河水向北推进的章邯,很想跳脚骂娘,诅咒位于咸阳的胡亥以及赵高。但是在知道了王离同样已经率军南下之后,章邯反而平静下来。 毕竟在与王离军汇合之后,一旦攻灭了武臣,这样一来,他以及王离都能够更加轻松的平定各处的敌人。 事实上,章邯对辽东的事情一直有所耳闻,但是他也不太理解,在这么一个时候也算是秦军主力部队的左将军张嘉师部,为何没有行动。 章邯也清楚,张嘉师与胡亥赵高的咸阳势力根本就不对劲,张嘉师不可能不知道咸阳早就想将他,他的妻子以及另外两个大秦公主除之而后快。所以,拥兵自重就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但是章邯不会想到,在他与王离两人合兵攻击武臣的时候,张嘉师居然西进,在击败了辽西郡郡守何淮以及广阳郡部队之后,直接南下巨鹿,与他们合兵一处。 对于这么一种他很难理解的变化,章邯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感想。该说张嘉师大义凛然不顾小节,还是该说张嘉师知道唇寒齿亡这个道理? 章邯不认为就算没有张嘉师的到来,他跟王离的部队会战败。张嘉师此行更多是来抢功劳。 不过章邯很快就将这么一个想法抛诸脑后,因为张嘉师跟咸阳的关系本来就相当恶劣,他就算是独力灭了诸侯联军,在咸阳的赵高以及胡亥都不会有什么奖赏。就算那两个人再怎么样祸乱大秦,都不会做这么一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事实上,要是章邯知道了胡亥跟赵高曾经将几万刑徒都塞进了张嘉师的手中,打算让张嘉师后院失火之后,估计会咒骂两人的愚蠢。因为章邯很清楚,张嘉师此人本身就善于组织训练,现在并不知道实际情况的李苍,以及黥布等人,就是张嘉师麾下的刑徒猛将。 在这么一方面,章邯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而让他苦恼的事情是,咸阳方面再次派出了密使,敦促他击败包括楚军在内的诸侯联军。事实上章邯现在都不太愿意去面对楚军,上次被楚军带来的惨重打击,让他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元气,这么一个情况,章邯自己都很是无奈。 章邯也知道,再这么下去,好不容易在这么一些天当中,重整起来的士气,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失掉。在这个前提下,尽管章邯不太愿意在这么一个时候对楚军发起在一次的交战,他都没有更好的办法改变这么一个事情。 章邯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寻求王离部队的支援,但是王离现在根本就抽不出空子来做这么一个事情。因为王离军现在成为了战斗次数最频繁的部队,尽管几乎每次都能够取得胜利,但是王离一直没有找到能够直接重创掉敌军的机会。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章邯用膝盖想都知道,在王离能够找到解决敌人的方式,并且成功做到这么一点之前,王离军的援助是没有指望的。 至于张嘉师所部?章邯不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他很清楚,对方是借董翳的转告来坑了他一把,要不是他确实是相信张嘉师会“奉命行事”,恐怕在那一次战斗,他也不会贸然对楚军发起攻击。 早该想到这么一个环节的章邯,事实上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就算他想要找张嘉师的麻烦,都得掂量一下对方的身份再说。 章邯要是知道了张嘉师已经自立为王,恐怕也不会想这么多事实上不着边际的事情了。 而现在看着手上密谕的章邯,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神情。他可不想在这么一个地方拖延下去,而让咸阳的那些混蛋将他的家人都处决掉,就只能够继续再次率军,跟楚军进行战斗。 ………………………………………………分割线………………………………………… 在位于棘原东南面约十公里左右的楚军大营,一个老者脸色不是太好的看着眼前的一个传令兵。 他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再次确认一个问题:“你说,当初在徐县击败我们的徐公余兴,就是虞子期?” “是的,范大人,职下在吴县多次见过虞子期,不会认错人。”这个传令兵恭敬的说出这句话。 从传令兵的口中,很清楚就能够知道这个老人的身份,他就是项楚的最强谋士,也是项羽的亚父——居巢范增。 范增很快就能够想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一旦作为齐国副将的余兴真的是从吴县突围出去,下落不明的虞子期,那么那些在巨鹿附近作壁上观的诸侯军,恐怕会遭受到很大的打击,甚至是全军覆没。 一旦这些“友军”被那一支在他眼中相当神秘的辽东军击溃,恐怕,他们也难以战胜集中在一起猛攻他们的三支秦军主力。 他必须要避免这么一个情况发生。因为项羽固然是勇猛无匹,但是要让项羽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击溃三支秦军,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真的发生了这么一个情况,那么,他们这一支楚军的下场,最好也就只有狼狈败走一途。 他不是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这么一个局面,而这个办法,就是直接拆穿余兴,也就是虞子期的真正身份那就可以了。 问题是要做到这么一点的难度,虽然不算大,但是这个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做这件事情。 思来想去,范增要让虞子期真的失去翻身机会,死在齐军的围攻当中,就只有一个人选能够做到这一点。 而这个人选就是他。 不是他信不过同样是项羽麾下谋士的其他人,而是虞子期据说也不是酒囊饭袋之辈,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想要让田横一举杀死本应该是心腹的齐军副将,其他人很难做到这么一点。 范增有些犹豫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么一个事情,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这么一个事情有很多方面需要顾虑。 要是对方从他亲自前往齐国营地而对项羽进行一次反间计,在齐营当中抽身不得的范增,说不定会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反受其害。 虽然项羽相当尊重自己,但是范增很清楚,项羽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心怀远见之人。也许,花费很大的力气能够劝说对方朝着比较正确的方向前进,但是范增知道,在自己离开了项羽身边的时候,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有可能追悔莫及。 这也是他以这一把老骨头的年纪,依旧不辞劳苦的随军行动的原因所在。 他固然有自信,能够解决到虞子期的事情,但是到底要花多长的时间,范增不敢赌。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范增犹豫了。 直到第二天起来,范增还没有确定自己应该怎么做,而在这么一个时候,一个楚军传令兵进入到他的营帐当中,抱拳说道:“大人,上将军请你到大帐中议事,说章邯有所异动。” 听到了这句话的范增,突然浮现出一丝不妙的感觉。但是他还是说道:“我知道了。你在这稍等一下。” “是。” 梳洗一番之后的范增,缓缓的走出营帐,在看到了自己营帐中挂着的地图,上面标记着巨鹿二字的区域,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第二十一章 血色巨鹿 8 化名为虞子期的徐公余兴,自然不知道他差点就是在了范增手上。(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若是他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以及他听说过这么一句现在不存在的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会知道,范增在这个事情确实是想多了。 事实上,也正因为范增是一个智者,要不然,虞子期也不会在这么一个时候,跟田横依旧在把酒言欢。 当然,包括虞子期在内的人,基本都没有见过范增,恐怕就算知道某个老头想要对付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历史已经改变,本应该跟范增是同僚,但是关系却不是太好的情况,变成了因为张嘉师的横空出现,以及虞子期妹妹虞妙弋现在是张嘉师的王妃之一,虞子期再也不用如同历史那样,本来对范增毕恭毕敬,但是后者却认为虞姬迷惑了项羽而对流露出来的虞子期冷眼看待。 在这个时候,虞子期听到了田横对他说出来的一句话:“徐公,眼下的困局,不知道徐公有什么办法解决困境?” 听到了田横说出来的这句话的虞子期,很清楚田横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尽管因为魏豹麾下的部队,在短短不到半日的时间,就被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几乎全歼掉。 一下子少了四万多吃饭的口众,壁垒内部存放的粮食变相能够在支撑更多的时间。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田横作为一个商人出身的大将军,自然很清楚一些事情的得失。 眼下的情况是,尽管他们的粮秣能够支撑更长的时间,但是已经失去了济水的船队的齐国,在短暂时间内根本就无法再向壁垒输送大量的粮食。也许数十艘渔船集中起来进行运输,能够解决这么一个问题。但是在这个情况下,田横自己都很清楚,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更多算得上是杯水车薪而已。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田横很清楚,若是如同之前那样继续呆在这么一个地方,早晚是一条取死之道。 他在看到了虞子期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不发一言,就知道虞子期在这么一个事情上,也确实是不可能有太好的办法。 他不知道,虞子期有一个办法,而且他也很想说出来。但是现在处事相当谨慎,生怕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发生一些他并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虞子期不得不假装沉默再三之后,才抬起头看着田横:“大将军,我有一个办法,可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徐公,但说无妨,本人也不是那种独断专横之辈。”田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看着虞子期,丝毫像是不在意的说道。 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的虞子期心中暗喜,但是脸庞上依旧是相当犹豫的表情:“这……好,大将军,王上派人传达过来的情报,他已经命令丞相(田荣)赶造一批船只,争取在下月能够再次制作出相应规模的船队。这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在岁首,不对,应该是说在十月之前固守壁垒,在船只到来之前,我们不需要跟秦军作战,就不会有太多问题。” 田横点了点头:“没错,王兄以及三弟在这方面确实是这么说。可是,徐公作为我军副将,也应该很清楚,在这个情况下,我们的粮食也就只能够最多支撑到下个月的月中。恐怕……” 田横摇了摇头,他知道虞子期所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他本身也不是不通算数之辈,他知道就算再怎么省,恐怕也无法用现在的粮食,支撑十多万大军坚持到十月的到来。 虞子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大将军,魏豹的事情,不是也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指引么?” 听到了虞子期的话,田横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变:“徐公,你是说,让臧荼成为第二个魏豹。” 虞子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着田横,坚定的点了点头。 “此事……是不是有些太过分呢?”田横不太希望这样对待臧荼,他希望能够拉拢臧荼,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一旦田横答应了这么做,恐怕齐国再也无法拉拢这个相当有能力的清河公。 再说,田横还没有放弃让臧荼的孙女臧儿嫁给他们田齐的一个年轻宗亲的打算。 所以田横在这么一个时候犹豫了。 而虞子期对于田横的犹豫,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他装作有些不解的看着田横,询问道:“不知道大将军是否有些难言之隐?” 田横摇了摇头,因为要是他的想法被余兴知道了的话,说不定会让很多齐军官兵更加不满。因为田横可以说等同于在这么一个事情当中,甚至完全偏向与一个跟齐国并没有太多关系的人。 要是田横麾下官兵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对于田横而言,何尝不是一次灾难。 在虞子期的注视下,田横的眼神也可以说非常的猫对。 他不得不为自己麾下官兵,以及臧荼的数万大军之间,进行取舍。最后,决定以自己麾下官兵为重点的田横,不禁黯然叹息着。他知道,光是这么一点,臧荼就不太可能会再次投入到齐国麾下。 看到了田横脸庞上的表情之后,虞子期也没有喜形于色,因为这么做,他就不是虞子期了。 ……………………………………………………分割线…………………………………… 臧荼自然不知道,跟他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的“徐公余兴”,会在这么一个时候坑他一把。事实上虞子期也不太希望这么做。但是他知道,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尽可能不动声息离间臧荼军与田横之间的齐国大军之间的联系,在他与张嘉师的角度而言,就是一件必须要去做到的事情。 像是这么一个事情,也不是想做就做的。田横也担心一旦这方面的事情还没有安排好,就被臧荼所得知,恐怕双方之间就会直接在这个壁垒内部发生火并。 这样的情况,田横也不愿意看到。所以,田横不得不在连夜召集自己麾下的心腹,商讨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做。 事实上,齐军的将领以及官,都不是那种酒囊饭袋之辈,有些人在听到了田横的说法之后,心中就觉得这么一个事情不能够做。 这些人在对望一眼之后,打算劝谏田横。但是田横却“抢先”一步,说出了他需要这么做的原因。 听到了田横的话之后,这些本来打算反对的心腹们,陷入了沉默的境地当中。 他们知道,田横就算是不想这样做,而是在现实逼迫的情况下,他也不得不这样做。 很多人都沉默的低下头,看到了这一个局面的田横,心中何尝不是无奈得很? “诸位,此事就拜托大家了。”田横在看着自己麾下心腹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营帐里面的齐国将领以及官们,都只能够默默地点了点头。 …… 在第二天的清早,很多齐军部队被秘密调动起来。在听到了自己麾下人员已经逐步准备妥当之后,田横还是点了点头,对虞子期说道:“徐公,就麻烦你亲自走一趟,请清河公前来商议军务。” 虞子期点了点头,他知道,在这次事情之后,他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在看到了臧荼之后,虞子期没有废话太多,他在对臧荼说出来意之后,臧荼也不怀疑什么,毕竟在他的心中,这么一段日子下来,田横对他还不错。尤其是作为现在的双方之间,还算是关系密切的同伴。 就是这么几点,臧荼并没有太过于戒备田横。 (臧荼此人虽然也算得上是乱世枭雄之一,但是论能力,很多情况下,都不算是最顶级层面的存在。就好比是他相当信任卫满这个人一样,可见一斑。) 而新近投靠到臧荼麾下的韩广,心中似乎有些什么想法,而默不作声。 虞子期晓有兴致的看了一眼韩广这个在之前不久,被张嘉师大败于蓟县的家伙。他对于此人的印象,是有一些能力,但是更多的是一个心胸狭窄之辈。 尤其是在他投靠到臧荼麾下之后,曾经因为打算求娶臧儿而被臧荼婉拒。按照虞子期的看法,韩广此人很有可能已经怀恨在心。他不知道田横的全部准备到底是如何一个安排,但是他知道,臧荼麾下有不少人已经被田横所拉拢。 既然已经打算离间双方,虞子期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事情。 他将眼神从低下头的韩广身上移开,对臧荼说道:“清河公,内人似乎记挂着臧儿姑娘,所以余某希望臧儿姑娘能够到她身边一聚,不知徐公认为如何?” 听到了虞子期的这个建议,臧荼也没有多想,而是在沉思一下之后才对着自己身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说道:“思韵,你愿意去陪一下你的余婶婶么?” “嗯。” 事实上,在这个地方能够跟臧儿说上一些女儿家之间的话,也就只有虞子期在攻下徐县之后,所迎娶的徐县一个小豪强的长女。 本来还没有打算成亲的虞子期,在徐县安顿下来之后,知道了虞家的血脉不能断绝,所以才会在徐县的局势稳定之后,就决定成婚。 虞子期感觉对比他小上几年的妻子很是内疚,因为,她的夫君,到现在还是淮阳余兴而不是吴县虞子期。 在这个时候,将臧儿控制住,也何尝不是对臧儿的一种保护。毕竟在失去了臧荼的庇护之后,臧儿会在即将发生的乱局当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虞子期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臧儿留在这个地方,对于这个小女孩而言,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事情。 …… 在跟臧荼一起进入了田横的营帐之后,虞子期就站在虞大的身边。 而在这个时候,臧荼带来的卫队,传来了一声声的惨叫。 伴随着惨叫声,臧荼看到的是营帐内的齐军将校纷纷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臧荼自然很清楚,田横打算对付他,他不禁愤怒的看着田埂:“大将军!汝到底是何意?!” 田横不在意臧荼这种近乎质问的语气,而是眼神在流露出一丝悔疚之后,在矮桌后面站了起来:“清河公,我只不过是希望你能够带领部队,离开这个壁垒。” “就这么简单?”臧荼的眉头紧蹙,他不知道田横说出来的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 “就这么简单,有一个事情,田横还是隐瞒着清河公。那就是我们的粮道,早已经在数日前被秦狗的楼船士截断,请清河公能够理解田横的苦衷。”田横自然知道,自己在这么一个时候解决掉臧荼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是出于很多方面考虑,田横都无法做出这种事情。 他跟臧荼一来既无新仇旧恨,二来更加没有国仇家恨,像是这种事情传言出去,更多的只能说齐国绝情了一点,但是一旦臧荼死在他手上,恐怕这个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外面的人,很有可能说田横是一个心狠手辣,毫无恩德之徒。在这个以实力为重的情况来看,这么一种事情,事实上也不会影响田横太多。但是一旦在情况相对稳定下来之后,恐怕就连齐国都会饱受抨击。 田横不得不担心这么一个情况。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兄长田横以及弟弟田荣,都不是那种守户之犬。 所以,在思考再三之后,田横才想到这么一个做法,而不是选择完全吞并掉臧荼的部队。 再说,他现在是缺粮而不是兵力缺乏,吞并掉臧荼的部队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还请清河公在此稍候一段时间。”田横说完,就背对着臧荼,离开了这个营帐。 在田横离开之后,虞子期故意走到最后,他在经过默不作声的臧荼身边之后,将一片写着一些小字的绢帛,轻轻的塞到臧荼手上。 而臧荼听到了虞子期压低声音说出来的两个字:“抱歉。” 臧荼在虞子期离开营帐之后,不得不长长叹息了一声。 …… 约莫在两个时辰之后,基本被缴械的臧荼军大部分官兵,被一队队齐军推搡着,分别离开了这一个壁垒地区。 在壁垒地区外面的两百多米的地区,大量的兵器以及一辆由虞家骑士保护着的马车,放置在这片地区。 臧荼看着这一辆马车,用稍微有些感激的眼神看着虞子期一眼之后,就默默地在十几个人的押送下,逐步走出了壁垒。 他在看到了一些站在齐军序列当中的麾下将领之后,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麾下的几万大军,就是在这些人的劝诱下,几乎全部直接放下了兵器,不反抗齐军的突袭。 他没有太过怨恨这些人,而是深深地看了包括韩广在内的人一样之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壁垒的大门走去。 这一次,臧荼并不是完全一点损失都没有,他军中的战车,战马以及大量的器械被田横留下。甚至是一些甲士的铠甲甚至是被剥掉,然后来到了一些齐军军官的身上。 对于这么一些几乎算得上是雁过拔毛的事情,臧荼居然一点怨气都产生不出来。 也许对于这么一个事情的结果而言,田横这么做已经算是相当厚道了。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包袱”而言,他更多的也就只是将他们驱赶出去。 臧荼在几个壮汉的保护下,来到了自己麾下部队集中的区域,一些还愿意继续跟随他的人,半跪在地上,对他抱拳示意:“主上,我们该去什么地方?” 臧荼听见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从怀中掏出那一方虞子期给他的一块布帛,上面写着的是:“假如清河公不介意的话,可以大秦左将军营地一趟。” 看到了这句话的臧荼,沉默很长一段时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次败在你的手中,我臧荼心服口服!” 那些人不知道臧荼为什么会哈哈大笑,而是默默地看着臧荼,没有做些什么。 臧荼回头看了一眼壁垒上面的情况之后,露出了一抹冷笑:“田横,希望你能够有老朽的运气。” 臧荼没有按照虞子期的提示去做,而是在田横等人的注视下,率军向西面离开。 虞子期看到了这一幕,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而是心中暗自摇头。因为在他的心中就明白,臧荼现在还有着自己的野心。 要不然也不会选择跟其他义军一起回合的这一个选择。 他跟田横等人目送了臧荼的队伍逐渐远行,直到田横转身离开。 虞子期没有什么表情,而是跟在田横的身后,下了壁垒的城墙…… ………………………………………………分割线………………………………………… 张嘉师本来应该对这个消息感到兴奋,因为臧荼不知道什么原因,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落荒而逃,这也说明了臧荼已经跟田横决裂。他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敌人,很有可能就只是田横麾下的齐军而已。 但是相比起依旧打算固守壁垒的齐军而言,张嘉师很是发愁,因为章邯在今天跟楚军的再一次激战,居然大败亏输。 面对这么一个情况的张嘉师,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最后,他不得不咆哮出一句话:“章邯啊章邯,你连一支敌人都拖不住,何谈为名将?!难道你还真的那么想死?******,不作不死!” 第二十二章 血色巨鹿 9 董翳派过来的心腹,在章邯与项羽两军之间的第二次交战之后的当晚,就将章邯军的情况说明了一下。(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这一次出击,是章邯再次亲自指挥的。包括董翳,司马欣两人在内的秦军将校司马都苦劝无效。 在这一天的战斗当中,最大的损失并不是超过一万人的伤亡,更加不是包括新提拔起来的六员秦军将领,超过二十位都尉校尉的战死,而是章邯被项羽突击到自己的面前,抵挡不过五招就被项羽击落下战马。要不是章邯身边的四员将校拼死抵挡着项羽,恐怕章邯连逃生都做不到。 可以说,章邯军在经过这一战之后,本来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战斗意志,直接被项羽的楚军所击溃。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陈平以及孙颇两人,在对望一眼之后,都不得不暗暗摇头。 而张嘉师则是在这个董翳心腹还在场的时候,直接破口大骂:“章邯,你自己找死都别连累我们!” 这个心腹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似乎微微一愣,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过张嘉师会在这个时候对章邯会破口大骂。 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陈平对他使了一个颜色,知趣的告辞离开营帐。 张嘉师不知道发泄了多长的时间,而陈平则是不时跟孙颇对望,用眼神进行相互之间的交流。 他们很理解张嘉师为了突然会这么暴怒,因为换成他们出于张嘉师的位置,听到这么一个消息,都会对章邯暴跳如雷。 …… 本来从三国联军的情况当中,假如当张嘉师的麾下部队能够找到机会重创齐军,那么接下来的战斗,三支秦军部队将会占据绝对的优势以及主动权。 毕竟,一旦连齐军都崩溃掉的话,剩下的敌人,包括楚军在内的诸侯军,根本无法抵挡三个方向的秦军部队围攻。 但是,章邯的行动打破了本应该会随着时间而来到的事态发展基础。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不要说张嘉师,就连现在在巨鹿城西北,与防御巨鹿城的章平部“比邻而居”的王离,都很是愤怒。 他一直没有发起对这些小诸侯的强攻,并不是王离害怕他对面的这些小诸侯联军,而是但是一旦迫使三大诸侯拼死一搏,那么,位于巨鹿地区东北方向的张嘉师能不能顶住,都是一个无法猜测的答案。 他跟张嘉师之间的联系,也不算太多,张嘉师也因为对王离有一定的警惕,并没有将一些事情告诉给王离得知。 毕竟在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无法轻松信任王离也在所难免。毕竟天晓得会在什么时候,双方之间会成为真正的敌人呢? 张嘉师可不希望,自己在与田横在死磕的时候,王离会突然率军突袭他后背。毕竟,王离也许不会这样做,但是假如王离忠于现在的咸阳的那位秦二世嬴胡亥,恐怕有很多事情,王离不想做都不得不去这么做。 就算真的遇到这个事情,张嘉师反倒也没有可能更多的责备对方,双方算得上是各为其主,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人说王离背信弃义。 所以,真的出现这么一个情况的话,张嘉师也就更多的只能自认倒霉。 王离在听到了章邯战败,甚至是被楚军主帅项籍重伤之后,也呆若木鸡的看着那个信使。毕竟这么一个情况,确实是让王离陷入到一个迷惑的境地当中。 他不知道张嘉师做了些什么事情,但是他派出去的斥候在先后查探到三国联军当中,魏军被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杀得大败,臧荼如同落荒之犬一般,逃离壁垒地区的相应信息之后,王离很清楚,只要张嘉师能够拖延齐军部队一段时间,他就能够率军前后夹击齐军。 一旦齐军被击溃,巨鹿战场甚至可以说已经分出胜负了。 项籍再勇猛无双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够一个人抵挡三个方向强攻楚军的三支大秦帝国主力部队么? 王离知道,章邯的实力比起他还要高一星半点,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章邯都撑不过项籍五招,估计对方能够解决他,也就是两三招的事情。 但是问题并不是这么一点,而是章邯居然能够被项籍冲到自己的跟前,完全就是依旧相当大意的情况。 要知道,章邯应该会因为上次的事情,而对项籍放下轻视之心。但是依旧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无论如何章邯自己身负重伤,完全算得上咎由自取。 而更加让王离解决无奈的事情,并不止这么一个,还有就是在章邯军再次溃退棘原之后,估计从咸阳的一些情报人员所探听得到的消息,恐怕将会导致章邯会做一些让王离担心的事情。 王离在刚刚接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章邯以及章平的家人,已经被赵高抓进了廷尉监狱当中。 知道这个地方等于地狱的王离,在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之后,颓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赵高居然会做出这么一种事情。 他在前一年,也就是大秦帝国秦二世二年的岁首宴会当中,知道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现在的秦二世嬴胡亥,只不过是一个被赵高所控制的行尸走肉…… 在知道这么一个消息之后,他不是一次两次想过跟张嘉师联合在一起,一同举兵杀入咸阳。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尤其是自己家族的安慰,王离不得不最后放弃了这么一个想法, 有很多事情,王离就算是想要这么做,也不得不投鼠忌器。但是当他知道王家已经逐步控制住晋阳城甚至是太原郡的情况之后,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即使是他,打算跟张嘉师联手,挥军进攻咸阳,又能如何? 大秦帝国的最后一丝元气,说不定会在内耗当中完全消耗殆尽,整个大秦帝国,很有可能只能够逐步湮灭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下。 所以,王离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往往会哀叹自己的错失良机。 而现在该怎么面对因为章邯军再次大败,所造成的局势变化,让王离不得不深思熟虑一番。 …… 根据最近一份从王家发过来的密报,王离知道王家的势力,逐步控制住太原郡,雁门郡,恒山郡以及代郡等地。 他不认为这么顺利的事情,是一件好事,因为家族当中会因为这么一个顺利的行动,而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家族传过来的那些书信当中,甚至是希望王离能够自立为王,然后与群雄逐鹿与天下。 王离担心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而且现在居然还真的发生了。这就不得不让王离感觉到自己的无奈。 也许,家族的盘算非常有道理,而从表面上来看,事实上已经控制住几乎三分之一的大秦帝国还在控制中的郡县之地的王离,也不缺少这种争夺天下的实力。 只可惜,王离并没有这种想法,因为王离知道,他控制的区域尽管越来越多,但是相比起他所得知的辽东军隐藏起来的实力而言,还有着相当的差别。 别的不说,一旦在这个地方解决掉敌人,说不定他跟张嘉师都有可能会直接兵戎相见。 这对于王离而言,可是他不愿意或者是不想去做的事情。 毕竟,就算退一万步来讲,王家就算以现在的实力对抗辽东军,更多的只会让双方都筋疲力尽,然后被其他人渔人得利。 要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张嘉师最不济可以退往朝鲜,甚至还可以退到那个什么岛屿上。 但是他们王家还能够后退到什么地方呢? 再说了,张嘉师可是王离的亲妹夫,王琰作为张嘉师的王妃,虽然没有两位王后那么尊贵,但是这样的关系,能够让王离甚至是王家在加入到辽东军之后,能够得到一定的厚待。前提是,王家并不会与张嘉师敌对或者是做些让张嘉师也觉得难以忍受的事情。 既然如此,与其是双方拼个你死我活,然后让其他人坐收渔利,还不然让王家在张嘉师的势力当中,贡献一分力量,来个雪中送炭。 也许,王家的实力到时候会有所削弱。但是一旦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情况,王家得到的将会更多。 让家族长久发展下去,而不是因为一时之争而衰弱消亡,就是一个及格家主应该要考虑的事情。 王离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地图的前面,默默地看着地图上面的一些标记,摇了摇头:“章邯,若是你真的要做这么一件事情,别怪我不念同僚之情谊。” ……………………………………………………分割线…………………………………… 郁闷的人并不仅仅是张嘉师以及王离等人,还有的是知道了这么一个消息的虞子期。 对方在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心中正想咒骂着章邯是一个笨蛋的时候,田横却对他说道:“徐公,你能否看看这一份竹简?” 虞子期很是疑惑的接过田横递给他的一份竹简,但是当他看到了竹简上所刻写的内容之后,虞子期的心中暗暗叫苦。 因为竹简上使用的是用小篆刻写的一行字: 徐公余兴实际上乃是吴县虞子期也。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按照道理而言,齐军当中应该没有能够认出他的人。而且在这么一个情况,会出现叛徒的可能性也不会太高。毕竟虞子期自己都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假如有人背叛了他,那么他就不会在这个地方跟田横交流什么事情了。 至于会不会是田横伪造这么一份竹简来“污蔑”他,恐怕田横也不会做这么一种画蛇添足的事情。 既然如此,很明显,这东西并不是从壁垒内部出现的。 他假装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田横,不解的看着田横:“大将军,为何会有这么一个东西呢?” 暗暗观察田横的表情,虞子期只能够更多的赌一把。 只不过田横本来也没有怀疑虞子期,毕竟在跟虞子期这么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田横就算是一个商人,都认为虞子期都相当值得信任。 再者,在田横的猜测下,虞子期假如是这么一份书简所言的情况一样并不会如同他现在所看到的虞子期一样,处之泰然。 在听到了虞子期的像是询问的咋那么一句话之后,田横过来一段时间之后才说道:“这么一份书简,是楚军使节来这个地方之后交给本将军的。当然,本将军被没有听信这样的一件事情,因为听上去就跟荒谬之极的事情一样。” 虞子期装作非常宽心的说道:“在下非常感激大将军对于余某的信任。” 说是这么说,虞子期自己都很清楚,有些事情尽管田横还是没有起疑,只可不过,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在齐军内部可是有很多冲突的一些齐国人员而言,虞子期自己都不相信对方不会借着这么一个情况对他发难或者是落井下石。 要知道,很多齐军官兵在实际上都相当眼热这个齐军副将的位置。 尽管现在战事受挫,但是谁能够保证突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而导致战局再次发生逆转呢。 也许在这么一个时候,田横手下的心腹将领,都很少有人知道这么一个事情。但是虞子期知道,在这么一个事情之后,他要做很多事情都不得不小心翼翼,避免出现破绽而导致真相败露。 虞子期在离开了田横的营帐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那就是他不相信田横会完全相信他,最起码,他很清楚,像是田横这么一种商人出身的人,也不可能完全做到信任一个外人这样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一回到营帐之中就找自己的心腹进行商议,这样的事情反倒是有些欲盖弥彰。在最后,虞子期带着自己的亲卫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稍微梳洗一番之后,就搂住自己的妻子呼呼大睡。 ………………………………………………分割线………………………………………… 在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是在巨鹿地区附近的哪一方面的势力,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章邯的伤势,也许能够瞒得住楚军或者是其他敌对的势力,但是想要隐瞒住王离或者是张嘉师,是不可能的事情。 根据董翳的一份书简中的描述,章邯的伤势非常重,要不是因为现在并没有双马镫跟高桥马鞍这样的玩意,张嘉师能够想得到,项羽将章邯横扫下战马的那一矛,并不仅仅是震伤了章邯左手筋络,肋骨断了五六根那么“简单”,甚至有可能会让章邯被直接扫飞数米之外,落下来就只能是一具尸体了。 单凭武力而言,包括渉间这个辽东军中第一高手,都不认为自己的武功能够稳胜章邯,而包括渉间等人都很清楚,一旦跟项羽进行步战,恐怕,辽东军中有数的高手当中,也就是驭勇这个**说不定能够多支撑一点时间。 而有一件事情比较有趣的是,现在辽东军当中的高手,驭勇的潜力是最高的,而渉间则是现在的最强高手。 按照渉间的说法,若非驭勇的骨骼经脉早已定型,说不定在现在,他都不是对手。这么一点,不仅仅是渉间,包括墨宏,喜公公等明面上的顶级高手,都有很相似的评价。 而现在辽东军当中的实力排行,由上到下的前十位分别是:渉间,阮翁绍,驭勇,苏腾,桓硫,郦商,叔孙仲,姚勇,墨嫣儿以及叔孙季。 这个排行,更多是之间在切磋所得到的一种看法。要是论生死相搏,恐怕苏腾等人的排名会更高。 至于张嘉师的实力大致上排到什么地方,以及为何没有张嘉师的排名。 按照张嘉师与白起的评估,若是张嘉师现在的实力全力战斗,渉间都不一定是张嘉师的对手。但是若张嘉师仅仅凭借剑术或者体力来战斗,则是有可能连墨嫣儿都打不过。 张嘉师的实力本身就体现在道武双修方面,而不是单纯的武术系职业者。 至于为何会没有张嘉师的排名,是因为以张嘉师现在的身份而言,就算是渉间,都不会跟张嘉师提出这么一个相互切磋的要求。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估计张嘉师能够在战场上再次跟敌人面对面对砍的机会,是不可能会有的了。 当然,若是白起依附上张嘉师的身体来作战,凭张嘉师现在自身的修为,就能够跟现在辽东实力当中的最强者盖聂交手,甚至能够打成平手。 历史上没有记载白起的实力如何。但是能够在军中拼杀,由一个小兵成为秦军的上将军,实力或者是运气差一点都不行。 白起可不会说出一个事情,那就是他跟已经死去的蒙恬所外放出来的气势比较了一下,蒙恬的修为比起现在的张嘉师要强不是一星半点,但是他假如依附张嘉师的身体跟蒙恬交手,蒙恬不会有什么占便宜的地方。当然,若是时间一长,张嘉师的劣势就会越来越明显。 若是白起在世的时候,他的实力不要说天下第一,甚至是兵家第一都算不上。 但是若是论实战经验而言,除了少数到处“砍人为生”的“粗鄙剑手”之外,白起认为自己是第二,包括其他国家的军方之人,都没有人敢认第一。 白起生平有一个关于这方面的遗憾,那就是没有跟廉颇这个死老鬼来个手底下见真章。 当张嘉师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很平静的在心中吐糟了一个: “你当搓麻将啊喂?还手底下见真章,上将军,你胡的是大三元还是大四喜???” 白起很自然的无视掉张嘉师的这句话,因为他敢保证,若非他现在是灵魂状态,他倒是不介意让张嘉师认识到什么叫做高手的风范。 第二十三章 血色巨鹿 10 公元前208年9月11日,在这一天之前的很长时间内,双方在巨鹿地区周围都没有再次发生大规模的战斗。(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对于这么情况,正在营帐内翻阅奏章的张嘉师,也感觉到很无奈。 原因就在于一点,那就是李由战死的消息,被董翳传达到他手上。 张嘉师不知道自己跟李由到底是怎么一个关系。要不是李由冒着非常大的风险,对他来了一次雪中送炭,恐怕他现在能否出兵,都会成为一个问题。毕竟有很多事情是有着连带关系的。要是当其时的发展速度放缓,恐怕有很多事情的日期都不得不延后甚至是取消。 所以,在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对于李由此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再说,当初在咸阳相处过一两天,李由跟魏重等人给他的帮助也不算小。所以于公于私,张嘉师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还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最终叹息了一口气。 张嘉师并不知道,李由已经将他与嬴玥潇的一双子女都送到了辽东之中。而知道这个情况的人,包括喜公公在内的少数几人,都没有将这个消息告知他以及嬴玥汐,赢玥涟两姐妹得知。 喜公公跟李由也有一些交情,自然知道李由让心腹将一双子女带到辽东郡隐姓埋名生活,更多是担心自己的孩子会遇到危险。不是说李由不相信张嘉师,而是一旦真的出现一些问题,张嘉师都有可能无法保证自己孩子的安全。他不希望张嘉师为此为难,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会因为一些事情而发生他没有预计到的问题,李由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么一个做法。 喜公公想到了李由也许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活得更好一些,才会选择这么一个做法。 所以喜公公没有跟人说起这一件事情,在亲自验证了两个小孩子的身份之后,喜公公就默默地离开了那一条他再也没有来过的村庄。 “也许一切都会这样发展下去。”回到马车上的喜公公,喃喃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只不过,就连喜公公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三十余年后,李由长子李勉的女儿李妁,嫁给了张瑛的长子张定骅,而李由的长女李琳的儿子石谦,则是娶了当时的帝国公主嬴嫖。 在双方确定族谱之类的事情之后,张嘉师当时小声概叹了一句,这个世界还真的很小。 听到了这句话的赢玥涟,气得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夫君的腰间。 当然,此乃后话。 而根据相关记载而言,在双方分别大婚之后,张嘉师让当时帝国皇帝嬴珣恢复李由的爵位,并且让当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李勉,继承这个爵位。 ………………………………………………分割线………………………………………… 在荣阳城陷落之后,攻破荣阳的韩王韩成与沛公刘邦的部队,在荣阳城中不禁军纪三日。整个荣阳城在这三日当中,彻底变成了一片地狱。 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个还不是最大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根本不算问题。因为张嘉师一来管不到荣阳,二来也不想介入中原地区的乱局当中。 只不过,在这么一个时候,问题也出现了,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函谷关以东的河水以南地区,直到南阳郡一片的区域,基本上已经等同于不设防状态。 张嘉师知道,李由已经尽力了,但是他尽力的结果却没有得到回报。也许,现在的咸阳菜市口,会多包括李斯在内的上百人的首级。 这个他反倒不认为什么,这条路,既然是李斯的选择,那么他不是应该同样要有这个觉悟吗? 想到这里的张嘉师,突然有些觉得李斯很可怜,但是张嘉师自己很清楚,要不是李斯做的事情太可恨,也不会有这么一个让人觉得可怜的结局。 现在麻烦的地方是,要是刘邦趁着这么一个机会,趁机西进的话,恐怕兵力不会太充足的关中地区,将难以防守。 张嘉师想错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在李由兵败战死的消息传到咸阳之后,赵高进言嬴胡亥,分别从临洮一带的秦军部队以及汉中一带的秦军部队,抽调各抽调一万五千人,组成两支部队,分别加强函谷关以及武关两处战略要地的防御能力。 不仅如此,赵高再次从刑徒以及咸阳地区的中央军团当中,再次抽调一部分人员,组建一支拱卫关中的地区的机动部队。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并不是其他人,而是与张嘉师有过一面之缘的孔刚。 可以说,在某个意义上,李由的战死,在赵高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小问题而已。他甚至在想,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他赵高就能够找到这么一个办法来解决问题。 当然,要是赵高知道了他这样做在某个意义上算得上是自绝于死路,会不会悔不当初? …… 张嘉师担心刘邦会趁着这个他们被牵制在巨鹿的机会,趁机西进,但是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发展下,张嘉师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摆脱这么一个局面。对于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而言,眼前的齐军没有解决掉,他们就算是想后撤都做不到。 有些事情并不是有信心要去做到的话,就能够成功的。最起码,固守在壁垒当中的齐军,就让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没有太好的办法。 王离军与加入了臧荼部的小诸侯联军再次发生数场混战,在胜多败少的战果下,王离也没有太过于开心,因为他很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军粮供应也开始出问题了。 与章邯以及张嘉师两支部队不同,章邯的棘原大营,以及张嘉师所在的巨鹿东北地区,都算得上是比较便于军粮运输的环境。 章邯军有关中地区的粮秣供应,在某个意义上还算是比较充足。而张嘉师更加不用说,既然不担心粮道出问题,又不需要担心收成等问题的情况下,张嘉师的粮草供应是三支部队当中最充足的。 本来最应该出现问题的章邯军,还没有暴露这么一个问题,而他王离却不得不面对军粮日渐减少这么一个问题。 不是说王离现在控制的区域,粮食产量不丰,受灾也不算太严重的数个郡,收成都还算过得去。而既然不是粮食本身的问题,是因为粮道不畅通的情况? 没错,因为王离军的粮道,基本上就是要越过太行山才能够抵达王离的营地,并且要兼顾一部分章平军粮草的王离,可以说在某个意义上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很想找章邯报销掉这么一个额外支出,但是章邯在这个时候也没空搭理他。 章邯接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李斯以及他在咸阳的家人,都被赵高下令在市集外围枭首。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章邯,气得直接吐血。 而听到了这个情况之后的王离,顿时也呆若木鸡。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赵高会在这么一个时候,来上这么一招蠢事儿。 王离军不得不盘算自己应该怎么做,要是只剩下他一支部队的话,他完全可以直接跑路。但是他不能将张嘉师扔在这个地方。 看着巨鹿城那依旧相当残破的城墙,王离叹息了一声:“唉。” “上将军,你在担心章平以及章邯两人?”一个幕僚很清楚王离叹息的原因所在。 王离点了点头,对这个幕僚说道:“没错,也许章平在这么一两天,还不会知道这个消息,但是一旦章平得到这个消息,我们必然会首当其冲,面对两支有可能反叛的友军的夹击,这可不是一个能够轻松接受的事情。” 听到了王离的话,这个幕僚思考了一番之后,才说道:“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跟左将军的部队靠拢在一起?要知道,整个大秦,最不可能背叛大秦的人,就是左将军。” 王离自然知道左将军是指已经称王的张嘉师,他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说破,而是深深陷入沉思当中。 过了约莫几分钟的时间之后,王离最后下定决心:“那就按照你提议的做。” 这个幕僚听到了王离的话之后,转身离开了王离的身边,去进行相应的布置。 毕竟将近十万大军的营地,不经过详细安排就进行开拔,是很容易出现混乱的。 而静静看着巨鹿城的王离,轻轻地摇了摇头:“要不要帮他一把呢?” 王离说的他,并不是指其他人,而是驻守在巨鹿当中的章平。 他对于章平这个年轻人的感觉还不错,并不希望自己跟对方兵戎相见。但是要真的说服章平,不可能不将事情说清楚,其中就包括章平的妻子,同样也被赵高所杀的事情…… 只不过,对于最应该愤怒的章平,王离没有把握能够说服对方。你不能指望一个刚烈的**,在听到了自己的母亲,妻子,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在同一时间被人杀死的消息,还能够保持冷静。 王离犯愁了,他不想派人去送死,但是更不愿意自己日后要面对章平。 他希望章平能够成为他的衣钵传人,而不是很有可能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在某个战场上的人。 只不过,想到了这样的事情,对于章平这个目标而言,是不可能完成的想法之后,王离轻轻地再次叹息,转身默默地行走在大营中的道路上。 …… 与此同时的董翳同样也很无奈,章邯在接到了那个消息之后,居然直接昏厥在自己的位置上。这个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章邯在醒过来之后,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沉默的让他们离开了大帐。 尽管董翳跟章邯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也清楚章邯一定性的董翳,跟司马欣等几个交好的人员用眼神交流一番之后,默默地离开了章邯的大帐。 在分开之前,董翳听到了司马欣对他小声说道:“董将军,此事有可能会让我们出现非常大的变故,不知道董将军是如何想法呢?” 董翳看了一眼司马欣,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戒备。他在思索一番之后,打量了一下四周,小声说道:“司马长史,在下自然是紧随上将军而行动了。” 司马欣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董翳,他缓缓说道:“你真的如此想法?” 董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的铁甲,坚定的说道:“那当然。” “可是,为什么我好几次看到过跟王上将军联系的队伍当中,似乎有人会离开队列,向着左将军的营地赶去呢?”司马欣冷冷一笑:“董将军,有些事情,也许不需要说太多,若是上将军知道这么一个情况,恐怕董将军难免一死啊。” “司马长史,那么你打算怎么办?”董翳的额角微微渗出细小的汗珠。 司马欣嘿嘿一笑,然后对其他人说道:“董将军军中一些事情,我过去看看。” 其他人的实力不错,但是也没能听清楚两人之间刚才在说了些什么,也不疑有他就直接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当中。 …… 在董翳的帐篷中,司马欣坐在董翳对面,轻轻地拿起散发出一股有点浓烈的酒香的酒爵。 他喝了一口酒爵里面的酒液之后,看着对面的董翳,缓缓说道:“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说太多废话了。董将军,既然你跟左将军关系不错,而我们两人都是关中人,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情况下,做这么一些事情。” “……”董翳看着司马欣一会儿,最后轻轻的说出一句话:“你想投靠左将军,这一点,我也没有那个脸面说你。但是章邯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的。” “董将军,章邯现在估计正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办。”司马欣可不想跟章邯一块儿做事情了。这也是司马欣根据现在的情况所推测出来的情况。 章邯必反,这样的事情已经毋容置疑,咸阳的所作所为,不要说章邯,甚至是连司马欣在内的很多秦军将校司马都觉得太过分了。 只可惜,家在关中的他们,即使不顾及自己的生命,都担心着自己的家人的安全。 要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恐怕他们也会追悔莫及。 所以,他有一个打算,那就是跟董翳一起脱离章邯军,然后投靠到张嘉师的阵营当中。 也许投靠王离的阵营当中,情况看起来会好很多。因为张嘉师跟咸阳的关系同样也是相当恶劣。但是司马欣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王离并不是如同传闻当中,那么听从咸阳的命令,甚至跟张嘉师同样也相互有所联系。 司马欣认为后面那种说法可信度相当高,因为左将军张嘉师现在同样也是王离的妹夫。 若是王离投靠了张嘉师,张嘉师能够迅速定鼎关中的可能性非常高。 因为这样的阵容,就差不多等于整个北疆军团的主力齐聚。但是司马欣无法通过一些流传的消息判断事实,他只能够根据自己偶然所看到的情况,用来推测然后刺探董翳。 司马欣根本没有想到的是,董翳跟张嘉师真的已经有所联系。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司马欣反倒更加放心了。 所以,他随后说出一句话:“章邯此人已经被项籍打击得斗志大失,若非当时在其身边得军中将校拼死抵挡,恐怕现在的章邯只不过是一个身首异处的死人。” 司马欣说道这里,嘿嘿一笑:“有一点,董将军应该很清楚,章邯现在反出咸阳,能够投靠的人,既不可能是王上将军,也不可能是左将军,只会是我们对面的楚军。” 董翳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禁眉头一皱:“章邯杀死了项籍的叔父项梁,恐怕对方这样做,无疑是自绝于死路的做法。” “若是项籍真的有志于灭亡大秦,就不会杀章邯。”司马欣很坚定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董翳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微微一愣,他不解的看着司马欣:“这个……应该不可能。” 司马欣很有自信的微微一笑:“董将军,既然如此,我俩不妨来一次**,就赌章邯会不会派人联络项籍。” 董翳听到了这个建议之后,也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本将军自然跟司马长史赌上一把。” ………………………………………………分割线…………………………………………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董翳跟司马欣默默地静观章邯的行动。他们清楚,若是咸阳想要解决杀死了章邯一家的问题,必然也会解决掉章邯,以除后患。 所以,章邯很有可能会在传令使者到来的时候,动手发难。 但是让两人很难理解的是事情是,王离居然率军渐渐向张嘉师的辽东军大营靠拢。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王离难道想要进攻张嘉师? 这一点是不可能的。因为对方这些天的行动,只要张嘉师不是蠢到家,自然也会发现这么一个情况。 而张嘉师的辽东军,没有太大的反应,更有可能是因为张嘉师与王离有着什么协定或者是已经进行接触。 就在知道这么一个消息之后,章邯派出了一个心腹,前往楚军营地当中。 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的司马欣以及董翳两人,等待着最好机会的到来。 第二十四章 血色巨鹿 11 “相国,军师,你们认为王离要投靠我们,可能性大不大?”张嘉师当然不是傻子,早就在巨鹿地区的很多地方都散布了不少的斥候,以便尽快掌握情况。(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而王离以及章邯做的事情也差不多,当然,张嘉师麾下的斥候,在一般情况下只会跟两人的斥候,相互视而不见,或者是对方陷入麻烦的时候,帮一下忙。 不管以后怎么样,在这么一个时候,他们之间总还算是友军。 而像是王离大军逐步向他靠拢的事情,张嘉师自然很清楚,他一开始不知道王离有什么打算,只是让麾下的斥候部队加强对王离军的警戒以及外围监视。 在这么一个时候,陈平也想不到王离打算做什么。而孙颇则是想到了王离麾下的大军作出这样的行径,很有可能是有其他目的。 虽然陈平以及孙颇都算是智谋高绝之辈,只不过在这么一个缺乏情报的情况下,想要思考出王离是打算过来投奔的事实……对于两人而言,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两人都不喜欢思考出这么一种算得上是天荒夜谈的结论。 在数日内,王离大军不断以一段距离的缩减,逐步向张嘉师的大营靠拢。在距离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营地西南约五公里的地区安顿安营扎寨之后,张嘉师坐不住了,他不得不派出随行的郦食其前往王离的军营之中。 …… 郦食其基本是毫无阻碍的进入了王离的营帐当中,当郦食其看到了王离之后,看到了王离居然已经在营帐之中摆设出一种酒宴,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要是郦食其知道了“最后的晚餐”,说不定也会被王离的这么一种气氛,吓个半死。 王离很是友好的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来,微笑着对郦食其说道:“这位应该是郦先生,请坐下。军中简陋,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包容。” 郦食其心中虽然满腹狐疑,但是对于王离的这次邀请,他也是露出一丝微笑的说道:“上将军之盛情,鄙人断不能推却。上将军,请。” “郦先生,请。” 在主宾落座之后,一些王离的亲卫给郦食其倒酒,闻了一下酒中那相当熟悉的问题,郦食其抬起头,看向了王离:“鄙人的主上有点担心上将军此行到来,似乎有些不怀好意。不知道上将军可否跟鄙人说一下缘由呢?” 郦食其没有废话太多,一开始就直接进入到重点当中。 王离听到了这句话,看着郦食其的眼神之中,很是平静。他在沉吟一小会之后,说道:“若是本将军愿意率军投靠到郦先生的主上,与郦先生,陈先生以及渉间将军等人一起同殿为臣,不知道郦先生以为如何?” 郦食其被王离说出来的这么一句话直接震惊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么一个情况。按照王离的话语当中所包含的一些含义,王离这次居然是打算投靠张嘉师,反叛咸阳。但是按照郦食其对于王离的身份的理解,王离这么做,实际上没有什么好处。 按照张嘉师的作风,王离在投靠到张嘉师麾下之后,断然无法继续担当上将军这个职位,因为包括苏角以及渉间两人在内,也不过是将军职位。若是出现了一个上将军,这个事情很麻烦。 不是说王离的身份以及资历不能服众,相反,尽管是王离能够服众,可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王离如是继续担任上将军,则是置张嘉师于何地? 郦食其不得不深思,因为王离这样做,很有可能会失去很多东西,像是王离这个太原城王家的家主,断然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么一方面。而对方现在在这个地方提出来,恐怕所言非虚。只是有一个问题,王离到底在图谋什么。 张嘉师的实力,郦食其都算是比较明白透彻,不说现在已经进入到正轨,一切欣欣向荣的辽东郡。在朝鲜,在九州岛的那个已经逐渐修筑了一个港口城市的区域,很多情况都已经逐步发展起来。 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不到两三年,将会有两个不亚于,或者是不会比辽东郡的情况差太多的地区,成为张嘉师争夺九鼎的重要支持。 辽西郡的情况也不算太差,在某个意义上,甚至比起刚刚吞并的朝鲜地区要好得多。很多事情在辽西郡,只需要进行一些地方的修补或者是增加设施,然后使用辽东郡那一套已经成熟并且非常可行的治理方案,就能够很快的发展起来。 至于广阳郡的情况,则是现在张嘉师所控制的地区,情况最差的。但是采取了守势的广阳郡,也不需要在现阶段投入太多。也许广阳郡的情况,要发展起来并非一时之功,但是只要广阳郡不失,辽西郡这一个作为张嘉师麾下势力的核心,也不会出现什么麻烦。 郦食其对于这么一些情况,也有着相应的认识。只不过对于王离而言,对方清楚这么一些情况吗? 郦食其不知道,不过,郦食其反而明白,这个现实,应该不是王离投靠张嘉师的重要原因。 “是担心自己打不过王上?”郦食其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很快被郦食其否决的想法。 郦食其不认为如是双方真的是在战场上爆发激战,辽东能够辗压王离的部队。 甚至在战场上因为一时疏忽,而被王离击败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若是说王离惧怕辽东军的实力,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郦食其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胡乱猜想王离的打算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确定的。对于郦食其而言,他是说客,同样也是负责谈判一些事情的人员。也许在战场上,他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在这么一个地方,就是他发展所长的最好场合。 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郦食其看着王离,直接询问道:“不知道上将军为何会有这么一个想法呢?要知道,上将军现在的一切,王上很有可能……” 王离丝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我王离可不是像已经因为迷恋权位而导致身死族灭之愚徒李斯一样,对这个位置,我也不认为有什么好可惜的。也许,在这么一个场合,不将王某的想法说明白,郦先生还是会有很大的顾忌。” 郦食其的脸庞微微一红,但是他没有说话,因为王离在这个时候将对方的想法说出来:“郦先生,我们王家,虽然加入到大秦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但是,大秦在一统天下之后,为天下做出的事情,我们王家自然也看的很清楚。先帝驾崩之后,一切有如梦幻一样,天下逐渐陷入混乱之中。我们王家虽然是世家大族,但是也不完全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忘记自己也是天下的一员。” “也许,郦先生也在担心我们王家会做些什么事情。王某也不瞒郦先生,家中的一些蠢货确实是说过让王某带领王家争夺天下。但是王某不认为,我这个粗人以及王家,有能力做到那么伟大的事情。我希望王家能够传承下去,而不是因为一些祸患而毁于旦夕之际。” “加入到郦先生主上的麾下,正如郦先生替王某所担忧的那样,我们王家会失去很多东西。但是这并不重要,因为对于王某而言,只要王家能够平稳发展下去的远见,远比起一时之间的富贵更加重要。” “郦先生,不必担心太多,王某虽然不算是什么顶天立地的煌煌君子,但是也绝不是那种不守承诺的小人。” 说道这里的王离,微微的看着审食其,等待着这个先是有点惊讶,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的智者,在沉思之后给他的结果。 说实话,郦食其不是太相信王离的话,毕竟对方背后的王家,在经过王翦,王贲,王离三代人的经营之后,已经不是现在的张嘉师能够轻视的对象。固然,在现在这个情况而言,娶了王琰作为王妃的情况下,王离现在都算得上是张嘉师的大舅子。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种关系也说不上有多么可靠。 要不是因为在这之前,王离以及张嘉师的双方关系还算亲密,郦食其甚至会对王离有着更深的戒备。 在郦食其的想法当中,王离虽然是坦言自己不在乎上将军这个位置。但是郦食其很难相信这么一点,因为作为现在大秦军方的最高存在之一,要轻松放弃这个职位,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魄力。 最起码,郦食其认为王离在这个方面,给他的感觉,还没有这个地步。出身平民家庭的郦食其,对于这种大家族,可是一向都没有什么好感。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 “上将军,既然如此,不知道上将军可否随鄙人一起去见鄙人的主上呢?”郦食其很是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对于郦食其心中的盘算而言,这句话更多像是一句托词。因为在郦食其的想法当中,王离应该不可能答应这么一个要求。 事实上,郦食其错了,而且还错的很离谱。 王离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只不过是用了一点时间来思考,就给郦食其说出了让他不得不发愣的答案: “这个,没问题,毕竟总有这么一天,还不如现在就见见郦先生的主上。” ………………………………………………分割线………………………………………… 王离来了,这对于辽东军而言,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虽然说王离是北疆军团的主帅,但是在这么一两年之间已经基本上完全脱离北疆军团编制的辽东军,对于王离这么一个主帅,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但是对于很多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中低级军官们的平淡反应相对,张嘉师在接到了郦食其派人传来的这个消息之后,顿时不由得呆愣了一下。 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王离在这次的“反常”行动,并不是并不是来找他麻烦,甚至是打算开打,而是来投奔他。 说实话,张嘉师也很难相信这么一个情况,毕竟这样的事情让张嘉师根本一时半会之际是无法接受的。 只不过,王离居然就带了必要的亲卫之外,几乎是孤身一人前来,他也不好太过于做出一些让对方看轻的事情。 无论于公于私,张嘉师都知道一些失礼的行为,在这么一个时候可不能做出来的。 作为一个妹夫,总不能被大舅子看轻的。 于是,在张嘉师的安排下,陈平亲自将王离引进了张嘉师所在的营帐当中。 这是双方之间的第一次见面。 …… 张嘉师并不知道,当时他在九原郡就有机会跟王离会面。但是么,要是真的发生了这一件事情,恐怕张嘉师早就死在了不知名字的地方。 而在张嘉师唯一参加过的那一次大朝会上,王离当时作为蒙恬的副将,也不能再主将离开之际,就这样返回咸阳。所以,这次是双方之间的第一次面对面的见面。 张嘉师没有在这个时候命令人员进行宴会准备,他希望能够争取时间解决掉王离的事情。 董翳再次派人传来了信息,那就是几乎如同历史走向那样,章邯跟项羽已经进行接触。 知道了怎么一回事的张嘉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情。 他不能怪章邯,换成他处于章邯的位置上遭遇到这么一个事情,恐怕也会做出这么一个抉择。所以,张嘉师虽然很无奈,但是更多的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可不是神仙,自然不会那些所谓的起死回生之术。 在青玉灵书当中,根本就没有对于起死回生之术有任何说明。所谓的起死回生,更多是一些操纵尸体的法术。 所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嘉师已经无法挽回什么。 也许章邯自己都很清楚,张嘉师不太可能会接纳他,而且他自身已经跟大秦有着血海深仇,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放弃了张嘉师这一条退路,也是必然的事情。 因为无论是张嘉师,王离或者是章邯,都知道一点,那就是张嘉师不可能背叛大秦。最起码,无论大秦地区最后路在何方,张嘉师自己都认为,自己必须要留下为大秦复兴的火种。 所以,在这个时候,王离的这个选择,让张嘉师是比较疑惑的。因为以王家的势力而言,王家也不需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张嘉师很好奇打量一下这个今年已经四十岁上下的大舅子,但是从对方的平静上,张嘉师根本就看不出对方现在有什么打算。 (王离的年纪在巨鹿之战应该有三四十岁之间或者是更多一点。王贲在攻灭燕国之后,也就是公元前222年,年纪大约是四十多岁。所以有些动画的年纪考究,笑笑即可。李信与王贲的年纪相差不会太多,这一点不奇怪,但是蒙骜的年纪应该与王龁相约,所以在事实上,假如按照辈分来划分,王翦与蒙武同辈,而蒙恬则是与王贲同辈。不过当其时也不太过于讲求这个。) 但是张嘉师陷入短暂的沉默之后,王离对这个比他要年轻的多的妹夫,露出了一丝笑意。 王离说出了一句话:“王上,我们是否应该谈谈两军之间的去向呢?” 从这句话就能够听得出,王离确实是已经打算归入到张嘉师的麾下,因为即使是张嘉师称王,王离假如以一个外臣的身份称呼张嘉师,退一万步来讲都不会称呼张嘉师为王上,而是称呼为大王。 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营帐中的人,包括张嘉师在内都不禁微微一愣。 但是在张嘉师回过神来之后,他就看到了陈平以及孙颇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张嘉师才想起自己应该回应王离的话…… …… 在接下来的商谈当中,张嘉师以及王离在相互之间达成了一下六条协议: 一:王离放弃咸阳方面任命的上将军一职,而成为张嘉师麾下的一员将军,与渉间以及苏角二人平级。 二:王离军的编制暂时不进行大规模修改,而是抽调其中两万人,交给都尉何淮负责指挥。王离继续统率余下七万多官兵,进行接下来的战斗。 三:王离军的粮秣,则是由张嘉师的辽东地区负责运输。作为补偿,王离军则是需要在日后的相应行动,就近负责粮草供应。 四:王离交出北方军团的指挥权,并且命令听从王离命令的北方军团留守部队,投降张嘉师。 五:在相应的军职方面,王离军将逐步更换辽东军编制,随后在合适时间,统一配备辽东规格的各种武器装备。而王家则是承担四分之一的相应成本。 六:在情况合适下,王离交出对这一支部队的指挥权,而王家则是能够组建太原城的防卫部队,人数编制暂定为一万人。 这六条协定,分别是张嘉师一方与王离一方,相互在一些事情上分别让步的结果。 就好比是王离逐步交出自己的兵权,而张嘉师则是将太原城的王家根基之地的防卫权利割让出去。 这是一种相互之间的让步所得到的结果。对于这么一个情况,王离以及张嘉师都表示相当满意。 但是张嘉师以及王离还没有就两个势力之间的更深入合作进行磋商,一个辽东军百将就在驭勇的引导下,进入到营帐之中。 百将随后说出了一个情况,张嘉师马上让他将那个重伤的董翳心腹到这个地方。 对方的伤势很重,在看到了张嘉师之后,只是说出了一句话:“左将军,救救董将军以及兄弟们啊。” 他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份被鲜血染红不少的竹简,打算递给张嘉师。 但是他在这个时候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驭勇轻轻地将手指搭在对方的脖子侧面,一会之后摇了摇头,捡起了滑落在地上的那份竹简,恭敬的交到张嘉师手上。 看着竹简上的内容,张嘉师的脸色越发严峻,因为章邯正式反出大秦帝国,并且在楚军的配合下,挥军与忠于赵高的将领交战。 而董翳与司马欣趁乱率领一部秦军,迅速向东北面奔逃。 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是,章平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事情一样,率军出巨鹿,与董翳军混战在一起。 张嘉师缓缓收起竹简,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尸体,喃喃说道:“章邯军完了,我们必须要率军救出董翳以及司马欣。另外,厚葬对方。” 第二十五章 血色巨鹿 12 董翳会在这么一个时候率军离开章邯,这一点不会太奇怪,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还捎带上一个司马欣,让张嘉师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对于张嘉师而言,董翳跟他有接触,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率军离开章邯的身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司马欣作为章邯的心腹,做出这样的事情,还真的让张嘉师觉得这么一个事情不太可能。因为假如没有他出现在这个地方,司马欣可是跟董翳,章邯两人一样,成为关中地区的三秦王,先后湮灭在这个秦末乱世当中。 不过,既然张嘉师出现在这个地方,连董翳的命运都改变了,也就不差这么一个司马欣。大不了将对方打发到辽西郡,然后在详细考虑该怎么处理这个人。 当然这是后期的事情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样救出被围困的董翳与司马欣两人的部队。 …… 根据董翳写给张嘉师的那一份竹简上面的内容,章邯麾下超过十万人,连同五万楚军以及三万章平所部,合计几乎约达到二十万人的部队,围攻董翳以及司马欣手下的三万余人。 这也就是说,派出去救援的部队,少了没有什么作用,多了则是很有可能会被背后的齐军尾随攻击。 包括王离等人在内,都很清楚这个情况。 因为章邯反叛大秦帝国,张嘉师在这之前营造出来的优势,至今已经算荡然无存。面对这个情况的张嘉师在某个意义上,完全可以说是欲哭无泪。只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说什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本来按照情况而言,董翳以及司马欣两人,也不可能带三万兵力离开章邯的棘原大营。但是因为章邯数败于楚军,在章邯损兵折将之余,剩下的数个将领当中的董翳,不露声色的吞并了几支中高级军官几乎伤亡殆尽的秦军部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章邯军有数支都尉或者是校尉几乎全数阵亡的队伍,被董翳趁机安插上自己的心腹。 作为长史的司马欣,当然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但是他也没有向章邯报告这种事情,而是帮董翳在暗地里进行遮掩。 也许就是在这么一个时候,司马欣就生出了背离章邯的心思。 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张嘉师进行了一个尝试的作战方式。那就是让他跟王离两人的骑士部队,一次突袭章平军,让董翳以及司马欣两人的部队,能够从突破口当中,撤出多少是多少。 张嘉师并不是不想派出主力部队救援董翳跟司马欣两人的部队,而是现在这个情况,无论是他还是王离,两人的部队都距离董翳以及司马欣两人的部队较远。派出主力部队去救援,先不说步兵部队的行进速度,光是这种几乎倾巢而出的作战方式,明显更加不合适。 只不过,当张嘉师说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之后,听到这个想法的人员,很多都陷入沉默当中。不是说张嘉师这么一个想法不可行,而是包括王离在内的人都知道,这种作战方式,会让突击敌军的骑士部队伤亡惨重。 毕竟敌军可不是一般的部队,先不说应该成长了不少的楚军,光是章邯麾下的那一支部队,虽然战斗意志大受削弱,但是用骑兵来冲击对方,很明显会付出相当大的伤亡作为代价。 在某个意义上,沉思着的人都知道,这种代价用来救出董翳以及司马欣的一部分部队,完全得不偿失。 只不过,第一个赞同张嘉师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陈平这个相国。 陈平知道,现在的张嘉师不可能没有想到这方面的问题,他既然提出了这个想法,更多的是为了让以后的事情,在某个意义上好处理一些。 若是张嘉师这次放弃了董翳以及司马欣,那么以后有意跟张嘉师合作的人,说不定会因为这个事情而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所以这么做的代价,固然是很大,但是出于张嘉师的考虑,他必须要这么做。 想通了这一点的陈平,深深地看了张嘉师一眼:“王上已经越来越成熟了。他很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会不会冲动了一点,做出一些平很难想象的事情呢?” 也许陈平的猜测是正确的。但是在这么一个时候,陈平站起来,坚决的说道:“诸位,王上说的有理,董将军以及司马长史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够坐视。若是我们坐观董将军以及司马长史被消灭,那么天下人会怎么看待王上?说王上是一个刻薄寡恩之辈?” 陈平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接着说道:“平赞同王上的建议,但是不知道诸位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呢?” 说出了这句话之后,陈平身边的孙颇暗地里轻轻叹息了一句:“这件事情必须要去做是不假,但是我们付出的代价,不是一般的惨重。” 陈平以及一些实力不错的人,自然也听到了孙颇的叹息,他们再次陷入沉默当中。当一个事情,所付出的代价跟所得到的收获不成正比,那么就很有可能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但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孙颇也赞同了这个事情。 随后则是王离以及渉间两人在沉思一下之后,也赞同张嘉师的建议。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成为了定局…… ……………………………………………………分割线…………………………………… 在接下来的安排当中,王离军以及辽东军,集中几乎所有骑士部队,超过四万人的骑兵,陆续集中到距离王离军大营西南面的地区。 而为了避免在混战中误伤自己人,张嘉师以及王离,在陈平的建议当中,让这些骑士的颈脖以及左手手臂,分别帮上一块红色以及白色的麻布。 在中午的时分,四万多人的骑士部队终于集结完毕。在花了约半个时辰完成集结,休整之后,张嘉师亲自指挥这一支部队,以王离为副将,阮翁绍为先锋,前往救援董翳以及司马欣的部队。 对于张嘉师打算亲自率军出征这一点,陈平等人很是反对,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过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张嘉师的意识,并不是张嘉师本人,而是白起。 白起很清楚张嘉师这一战的重要性,也知道这么一场大战也不是让张嘉师锻炼作战经验的好时机。在强硬的要求下,张嘉师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 而在这么一个时候,张嘉师,或者是说白起,则是看了一眼赶来的韩信以及陈平等人,说道:“答应就交给你们了。” “王上,你也不必这么做啊,王将军也足以应对这么一个情况的发生。”陈平还是不死心的劝告张嘉师,因为陈平很清楚,一旦在这个一个关键时刻,张嘉师遭受到意外,整个辽东军甚至是他们一起开阔出来的那一片天地,将会失去最重要的人。 控制着张嘉师身体的白起,很是感慨,因为陈平确实是为张嘉师为主,考虑很多事情。 但是白起没有在这个时候妥协,因为,他知道陈平也许是看轻了这一战所带来的影响。 董翳以及司马欣死不死,白起丝毫不放在心上,尽管对方两人是三秦王的其中两个,但是这又能代表什么? 他很清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不给章邯以及项羽两人的部队带来重创,恐怕一旦对方跟齐军以及其他诸侯联军一起夹击两支部队,那么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跟王离即使是有通天彻地之能,都只有饮恨败退这一条道路。 既然如此,白起不可能让这个情况出现。哪怕是他将整个北方军团的骑士部队都拼光了,都得让楚军跟章邯军,遭受到重创。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白起才会一意孤行的控制着张嘉师的身体,强硬要求随军出征。 看到了张嘉师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的陈平,只能够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张嘉师为何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么坚决。他更没有想到过,张嘉师会被白起灵魂附体。他要做到的就是为张嘉师看好他们的“家”。 在这个情况下,陈平点了点头,说出一句让张嘉师很是放心的话:“王上,只要平还有一口气,自然不会让那些宵小之辈攻破我们的营地。”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似乎很放心的说出一句话:“那么,一切就麻烦你们了。” …… 看着四万骑兵向着巨鹿方向而去,陈平的心思很是复杂。他不希望张嘉师亲自加入到战局当中。但是正如张嘉师所坚持的那样,他很难说服张嘉师。 而在这个时候,有点疑惑的韩信策马靠近陈平,小声说道:“相国,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王上在今天有点奇怪?” “韩都尉,你说的是?”陈平虽然不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士,但是对于一些事情,他还是不太清楚。 韩信思考了一段时间,说出了一句让陈平还是比较能够理解清楚的话:“相国,那就是尽管王上有什么办法压制住那种气势,但是韩信很清楚,平常的王上不会流露出这种气势。” 陈平有些疑惑了,他就这样看着作为张嘉师爱将之一的韩信。 “杀气。王上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气很是强烈。韩信自问,就连已故的蒙上将军(蒙恬)在内的人,都没有王上偶尔流露出来的那一丝杀气来得强烈。” 韩信说道这里,额角不禁微微渗出一丝细汗。 听到了韩信的话,陈平确实也感觉到张嘉师的气势不同以往。但是现在的话,要追回张嘉师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说韩信等人追不上,而在这么一个时候,追上去的话,又能做些什么? ……………………………………………………分割线…………………………………… “董将军!左将军的援军还没有到来吗?”司马欣在一座土坡上,看着再次被击退的楚军以及章邯军联手发动的一次猛攻,被击退而后撤的敌军,无奈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们的部队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就被轮番进攻六次,不要说已经逐渐消耗殆尽的各种物资,光是官兵们的疲惫以及**,都成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在知道自己的前进道路被章平军封堵之后,很清楚后又追兵的董翳,迅速命令部队占据一座有约莫一百米左右高度的小山丘,原地固守。 董翳没有把握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能够迅速击败似乎是以逸待劳的章平军,迅速向东北方前进。 一旦他跟章平军进入混战当中,很有可能会被体力更充足的章平军拖延在这个地方,一旦身后的楚军以及章邯军处理好棘原大营的混乱情况,要追上他们而跟章平军前后夹击,那么他们都得直接死在是这个地方。 所以,在某个意义上算是选择了自己认为最合适的办法之后,董翳就派出心腹,向张嘉师求援。 只不过,就算是董翳,都没有想到在第二天的早上,身后就出现了大量的敌人。所以面对这么一个情况,董翳以及司马欣都不得不心中发苦。 司马欣问出来的这一句话,事实上就连司马欣本人都很清楚。在双方距离下,张嘉师想要支援,说不定最快都要明天下午才行。 只是经过了短短的几个时辰不到,发起数次猛攻的敌军就让董翳麾下的部队伤亡惨重。 他很谅解司马欣的焦急心情,但是他自己都明白,这么发展下去,很有可能他们根本等不到张嘉师的援军,就会全军覆没。 董翳很是无奈,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部下跟章邯一起陪葬而跟司马欣一起选择这么一条道路,反而更快的将自己以及其他人都带进地狱当中。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自己周围有很多都伤痕累累的军官,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本来只是带上少量物资就离开的部下,那些物资在这几次激战当中,消耗得非常快。再者,缺少充足休息时间得情况下,他麾下的官兵们的体力以及战斗力都下降得很快。 要不是有着高度得因素,恐怕敌军接下来的两三次冲击,就能够解决掉他们这一些敌人。 董翳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得这个凄惨的下场,他根本没有想到,章邯居然能够这么快就解决掉赵高那边的人员,更加没有想到过楚军会直接介入到棘原大营的混乱局面,协助章邯解决反对者。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缓缓的站起来,然后看着司马欣,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司马欣身后,本该是章平部的后方,出现了混乱的情况。 …… “冲啊!!!” 阮翁绍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那一根双月牙大戟,在拨开了不知道第几泼箭镞之后,冲入了勉强进行变阵的章平军后方,手中的大戟不时将挡路的章平军官兵,连盾带人劈开。 其他没有死在箭雨当中过得秦军骑士,也纷纷冲入了章平军的后方,大肆冲杀自己昔日的同袍。 很多秦军骑士在跟后阵挡在前方的盾兵碰撞之后,将敌军的盾兵撞飞。也有一些人因为坐骑被刺伤,飞入到章平军的阵型当中,被章平军的官兵直接用手中的兵器分尸。 越来越多的秦军骑士冲入了章平军的阵型当中,失去了冲刺力的骑士,只能够在肉搏战中,用手中的各种武器,抵抗着章平军官兵的攻击。 但是,骑在马上的骑士们,很多都被章平军的官兵,用手中的长兵器斩杀。 双方逐渐混战在一起。 第二队秦军骑士在后面赶来,发现了前面的情况相当混乱,很难直接插手,纷纷抽出自己坐骑挂着的弓弩,朝着章平军后方的敌军射击。 天空中的箭镞如同飞蝗一样你来我往,很多时候,几乎在同一时间内,有好几个人被射伤甚至是直接射死。 不少骑士在混战中,战马被刺伤而被颠倒在地面,或者是被坐骑压住了大腿,被敌军击杀。 但是,伴随着前方步兵部队抵挡不住骑士部队的冲击,被冲出一个个缺口,章平军紧急布置出来的这一个约莫五千人左右的军阵,很快崩溃。 一旦军阵崩溃,等待着这一些步兵为主的章平军官兵,就是一面倒的击杀。 章平早就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但是在他命令其他部队调动,准备集结出第二道防御线之后,另外两支在远处待命的秦军骑士部队,分别在王离以及张嘉师的带领下,猛然冲过来。 王离也不希望张嘉师这么做,但是一来他拗不过张嘉师的坚持,二来正如张嘉师所言的那样,就算是王离麾下,能够指挥大规模骑兵部队的将校司马相当少。 所以按照张嘉师利用道术所查探出的战局,四万骑士分别分成四队,阮翁绍作为先锋,冲击敌军,而他们则是在章平军其他部队调动之际,猛然发起突击。 在某个意义上,这种作战方法,对第一支进攻的部队而言就等于送死。但是在这个时候,明显已经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其他战术的情况下,就只能够选择这么一种办法。 在没有跟章平军接触之前,阮翁绍所部超过两千骑士被射杀或者是倒在了突击的路上,让通过草蜻蜓看到这个情况的张嘉师,心中不禁滴血…… 第二十六章 血色巨鹿 13 一支部队,需要重新集结阵型的时间长短不一,这么一点,更多看平时的训练质量如何。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但是有一个情况,那就是在一支迅速运动中的部队,让他们重新集结起一个能够进入到作战中的军阵,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当章平命令两个约七八千人的部队,直接驰援被阮翁绍挥军冲击而即将崩溃的那个步兵军阵,在张嘉师以及王离各自率领一万骑士向他们发起冲锋的时候,这两支部队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成部队的再次集结。 “冲啊!!!” 骑在红云上的张嘉师,抽出了他那一把更加有利于在马背上挥砍的三角厚背刀,在手里面拿着一把巨斧的驭勇保护下,率先冲入了左翼的这一支陷入混乱的章平军部队当中。 “杀啊!!!” 越来越多的秦军骑士,跟在张嘉师的身后,冲击着这一支章平军中。 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或者是伤重倒地。 当红云横扫出一口黑炎,清空了面前二三十米的一片呈现扇形的区域之后,张嘉师用握住缰绳的手,按住了红云的脖子,一跃而起,看到了这一幕的驭勇不由得大声说道:“保护王上!!!” 但是,还没有等驭勇冲到张嘉师的身后,护卫张嘉师,他看到的是,张嘉师的身体被一片片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环绕飞舞的玉片,保护起来。 而在这么一个时候,驭勇突然感觉到一股猛烈地杀气,从张嘉师的身上散发出来。 他不由得愣了一下,虽然他能够不受这股气势所影响,但是驭勇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现在的张嘉师,非常强。 能不强么?因为现在的张嘉师,完全就是等于火力全开的张嘉师跟白起。 单手握住那一把三角厚背刀的张嘉师,缓缓的从道术空间之中抽出一叠道符,然后向天空中抛去。 飞散在空中的道符,像是被玉简所吸引的情况一样,迅速飞到了那些玉片的外面,跟这些玉片直接融合在一起。 “……”张嘉师沉默的看着似乎被他镇住的章平军官兵,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因为,他很久没有试过,自己如此战意高昂。 也许,这一份感觉,是白起在成为一军统率之后,再也没有产生过。 要知道,他的实力虽然强,但是他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作为一军之帅,不可能再如同一个普通士兵那样,在前方与敌人进行厮杀。 白起这样做,并不是想害张嘉师,更加不是要将张嘉师置于死地当中,而是白起很清楚,张嘉师的实力事实上哪怕是现在,还有很大的提升地步。 在白起的心中,定秦剑跟鹿卢剑确实是相等于神器一般的宝剑,但是,白起很清楚,张嘉师存放在道术空间当中的那一卷青玉灵书,才是真正对张嘉师,最为重要的宝物。 白起从张嘉师的记忆中,融合自己的见解,摸索出一种让张嘉师现在的实力提升到真正能够做到的层面上的办法。 当然,光凭这样,白起认为张嘉师还不能做到他所设想的那样,所以,白起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让张嘉师亲身感觉到这么一种作战方式,而他也好再次感觉到这种在战场上亲身厮杀的感觉。 …… 张嘉师动了,他就这样冲向了章平军的阵型中,身后的一片片玉简不时释放出一个个电球或者是火球,径直飞向章平军的官兵身上。 很多章平军的官兵,小觑了这种看上去威力应该不会太大的电球或者是火球,有些章平军的游侠军官,直接用盾牌格挡这些电球或者是火球。 结果,在电球或者火球接触上这些盾牌之后,发生了足以将盾牌炸碎的爆炸,或者是电弧纷飞。 这些游侠身边的官兵,要么连同那个游侠一起被炸飞,要么被电弧碰触到,身体顿时麻木起来。 往往还没有等这些被攻击到的人回过神来,就被一把三角厚背刀给直接劈断身体。 白起在这个时候,用微微发红的双眸,默默的看着其他章平军的官兵。 因为只不过是那么十几秒的事情,在张嘉师的面前,就多了一群被连甲带人都直接砍开,血流满地的躯体。 驭勇跟很多跟在张嘉师身后的秦军官兵都有点傻眼了,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见识到,本该是温和的张嘉师,居然也会在战场上,用这么一种奔放的方式来杀敌。 “纳命来!!!” 在一辆战车上,一个章平军的校尉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就命令驭手驾驭战车,向张嘉师冲过来。 “来得好!”张嘉师动了,他轻轻地向左边一跳,然后很平静的用双手握着三角厚背刀,在避开了对方刺出来的锋镝之后,将三角厚背刀直接劈向对方的战马,随后将刀身插在自己的前方地面上。 这一匹战马被张嘉师自胸口的位置上,几乎从前身都后面,一刀劈开。 战马发出了嘶鸣,而另外三匹战马则是因为战车的失去平衡,在经过了张嘉师的身边之后,直接翻侧。 立在地上的三角厚背刀,直接砍断了撞向张嘉师的车轮刀刃,张嘉师才请轻轻的抽出三角厚背刀,对着其他章平军的官兵,轻轻地举起手指,然后勾动一下。 “来,一起上,很久没有这么爽快过了!!!”张嘉师在微笑当中,轻轻的吼出这一句话。 看到了这一幕的章平军官兵,嚎叫着冲向张嘉师:“杀了他!!!” 但是,现在的张嘉师,或者是说白起,等待的就是这么一幕。 张嘉师没有再次过多的倚重自己的道术,而是用脚挑起了一杆长戈,单手接住之后,缓缓的走向对面的章平军官兵。 驭勇以及附近的秦军官兵,都惊呆了,因为就算是驭勇,都没有托大到这么一个地步,他们很想插手,但是他们不约而同的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现在的张嘉师还没有能够让他们插手的余地。 “其他人,该干嘛就干嘛。” 驭勇小声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而其他人则是对望一眼之后,纷纷点了点头。 驭勇不明白,张嘉师为何会露出这么一个样子,但是对于驭勇而言,这样的君主,可是让他感觉到,哪个才是真正的张嘉师? ……………………………………………………分割线…………………………………… 在另外一边的张嘉师,上演了一幕“秦末无双”的时候,王离与他麾下的骑士,也跟另外一支章平军部队进入到激战当中。 同样是因为队形混乱而反应不过来的章平军部队,在面前抵挡了不到五分钟,就被王离军直接拦腰斩断阵型。与张嘉师的部队在不断冲杀面对的章平军,以及还没有成功击溃对面章平军的阮翁绍所部,擅长指挥骑兵部队作战的王离,很快就再次组织一次回程冲击。 还没有直接反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章平军官兵,再次被王离率军挑选一个地方,冲破了这个还维持着的队形。 王离手中的武器,是一杆全身精铁铸造的大枪,王离本人的实力也相当强悍,在某个意义上,若不是因为有蒙恬这个更加天才的人物,王离甚至是堪称北疆军团的第一人。 因为即使是作为顶级游侠的扶苏,都不一定能够对抗王离。 每当王离将手中的大枪刺出,或者是将手中的大枪枪刃挥砍出去,就有一个或者是数个章平军的官兵倒在了王离的攻击之下。 若是论实战经验而言,王离甚至还有比堪称张嘉师麾下的第一悍将渉间要多的多。 若非张嘉师被白起附身,恐怕在这么一个时候被王离所斩杀的章邯军官兵,人数则是要多得多。 很快,王离再次率军将这个章平军的阵型,再次冲破。 ……………………………………………………分割线…………………………………… “纳命来!!!” 伴随着一声怒喝,阮翁绍看到的是一个年级跟他相仿的男子骑着一匹白色战马,手中拿着一杆长戈,向他刺来。 阮翁绍看了一眼对方的穿着,不禁露出一丝惊讶的笑意,因为他能够知道,这个将军打扮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章平。 尽管在明面上,阮翁绍没有什么不满,实际上也是如此。但是面对很多人后来居上,让他这个作为张嘉师嫡系当中的第一人,都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的阮翁绍,早就想让自己的职位提升一下。 假如他将眼前这个章平杀掉,并且取得对方的首级,那么他再次提升一下职位的事情,自然是顺理成章了。 手里面拿着自己的那一把从向西面开始游历,在一个高山的湖畔得到的宝剑,骑在战马上的阮翁绍露出了一丝兴奋的表情。 他往剑身灌注了更多的内劲,然后与章平刺过来的大戈锋镝碰撞在一起。 “锵……” 两把武器的金属面在交接在一起之后,溜出了一连串的火星以及难听的金属摩擦声。 阮翁绍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子砍不断对方的武器,很明显,对方的武器也不是凡。 他迅速在跟章平错身而过之后,勒转马头,再次策动着自己麾下的坐骑,然后冲向了章平。 章平也很惊讶,因为他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都尉居然有这种实力。 “辽东军的部队居然强悍到这个地步了?”章平也策动坐骑,再次拿起手中的大戈,冲向阮翁绍。 本来认为自己能够只是调动两支部队就能够解决掉阮翁绍所部的章平,根本没有想到,张嘉师以及王离居然会直接率军冲杀过来。 在已经没有更多的后备队的情况下,章平只能够带着自己麾下的两千亲卫,增援已经溃退的第一支与阮翁绍所部交战的队伍。 但是他没有想到,阮翁绍会在这个时候,仍然有余力跟他进行激烈的交锋。 很快的,章平与阮翁绍两人纠缠在一起,双方不断地躲避,也不断地对着对方攻击。 不时之间,章平与阮翁绍的武器对碰,传出了一声声的巨响、 一时半会之后,阮翁绍以及章平两人,都很清楚只要对方不是露出相当大的破绽,估计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掉对方,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而章平以及阮翁绍两人都很清楚,时间拖下去的话,阮翁绍要取得胜利的可能性相当大。 因为无论是作战经验还是双方之间的实力,阮翁绍或多或少都占据一些优势。 也许,阮翁绍与章平直接的实力看起来对等,但是从阮翁绍以及章平的表情,就能够看出体力以及内力都消耗得相当严重的章平,严格来说,时间拖得越长,就越不利。 毕竟阮翁绍可是在表情上,也是微微喘息一下而已。 章平打算卖个破绽,然后一举解决掉阮翁绍。他加装自己体力消耗过大,收招不及,然后一下子将阮翁绍扫下坐骑。 但是,阮翁绍也没有这么容易上当,而是假装中计的同时,迅速将身体倾斜然后反手将长剑横在自己的腰部。 章平并没有觉察到这么一个情况,而是在阮翁绍躲避自己的横扫,迅速将大戈的柄身向下猛然压向阮翁绍。 他看到了阮翁绍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中突然感觉到非常不妙,但是已经晚了。因为阮翁绍可是已经将宝剑的剑尖,直接刺向了他的腰间。 感受到自己腰间传来的剧痛,章平不甘心的用尽力气,将大戈的柄身继续压向阮翁绍。 但是他腰间传来的越来越猛烈地举动,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消失得很快,而阮翁绍自然也不会让自己被章平重伤,而是直接用手挡在自己的胸前,抓住了章平的大戈柄身。 双方再次交错而过,阮翁绍很快的从马背上翻身起来,然后感受到自己左手的麻痹感,不得不说,章平让他很吃惊。要不是因为对方即将会死在他的手中,他倒是不介意能够交一个朋友。 章平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渗出脸庞,捂住了自己血如泉涌的腰间的伤口,忍受着剧痛的章平,不甘心的看着左手缓缓滴落着鲜血的阮翁绍,他知道,对方刚才的那一下,让他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若是这个时候有现代的外科医生为章平进行检查,就会看到章平的身体,在肾脏的那个区域,基本被直接切开。 要不是因为阮翁绍要隐藏起自己的招式,光凭这一把剑的长度,就算让章平几乎被腰斩,也不是什么问题。 几秒之后,鲜血伴随着坐骑的腹部流淌在地上的章平,不甘心的看着阮翁绍,他虚弱的说出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阮翁绍很是平静的看着十几米外的章平,说道:“我乃王上麾下之都尉之一,阮翁绍。” “原来是你,那我也不冤了……” 像是因为找到一个借口一样,章平苍白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笑意,然后,在越来越多赶到阮翁绍身边的骑士注视下,章平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缓缓的从坐骑上面翻倒在地上…… 阮翁绍也没有因为这样而客气,而是看了一眼章平的尸体之后,大声说道:“章平已死!!!” ………………………………………………分割线………………………………………… 战斗没有伴随章平的死亡而结束,而是在章平战死之后的一段时间,章邯以及项羽的援军纷纷抵达依旧在激战的区域。 张嘉师的左翼攻势,很快被赶来支援的楚军,连同死伤惨重的章平军残部,再次抵挡住。 而王离的右翼部队,则是被张嘉师部与楚军接触后的一段时间内,遭遇到了章邯派来的战车部队以及骑士部队阻挡。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章平军残部似乎得到了一线喘息之机会。 只不过,亲自带队的章邯,看到了已经击溃了这一支章平军的王离军旗帜之后,露出了一丝错愕,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的章邯,大声的叫喊出一句话:“王离,胆敢故友相见一番?” “有何不敢?” 在阵型中的王离,缓缓的策骑而出。 看着自己面前约莫三十米的王离,章邯的心情很是平静。他本应该会想到这么一个情况。 表情很平静,而且脸色有点苍白的章邯,看着王离好一会才对王离说道:“我早就该想到你会这样做了。” “是吗?章邯,说实话,我也不想和你一起战斗,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也就只能够做这种事情了。”王离很清楚,章邯不好对付,最起码,对方的功绩虽然是攻打乌合之众的情况,所得到的一个结果。 但是无论如何,王离自己都很清楚,若是让他做出章邯的那些功劳,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章平已死!!!” 一声齐齐的喊叫,传来了两人的耳边。 章邯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没有扭头看向东面还在交战的区域,而是缓缓地合上眼睛,痛苦的摇了摇头。 “章邯,也许,你的选择,也决定了章平的命运。”王离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策马返回自己的阵型当中。 而章邯则是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渐行渐远的王离,大声说道:“我会报仇的,无论是平儿的仇恨,还是我章家上下几百人的仇恨,这个仇,我会向你们讨还的。” …… “乓!!!” 一声兵器的巨响,在张嘉师以及一个健壮的男子,在兵器相接之后,迅速响起。 张嘉师迅速弯下腰,然后向着旁边一个翻滚,躲避了对方的那一杆金色大枪的向下拍打。 站起来之后,双手握持着定秦剑以及鹿卢剑的张嘉师,看着十几米外,站在一个大坑后面的那个人,他缓缓说道:“你就是项羽?” “没错!秦狗,你的实力不错,而从你的年纪以及你的那两把武器来看,你应该就是张嘉师。”项羽看着两把差不多长度的宝剑,然后看着张嘉师一会之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说完这句话的项羽,下了那一匹通体漆黑的健壮甚至不下红云的骏马,缓缓的扬起了一丝高傲的笑意:“我也不占你便宜。谁都不准插手!来。” 项羽的声音,让四周的数千楚军骑士,嚎叫冲向了除了张嘉师的秦军,而龙且以及钟离昧,则是联合在一起,纠缠上驭勇。 张嘉师没有因为这样而分心,因为,项羽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出了一把明显不凡的宝剑。 第二十七章 血色巨鹿 14 控制着张嘉师身体的白起,面对着对面的项羽,心情绝对不轻松。 他能够感觉到项羽跟张嘉师之间的差距。尽管,在某个方面,白起能够凭借丰富的作战经验来弥补,但是白起自己都很清楚,也很认同一个武学上的至理名言:一力降十会。 在这种实力之间的巨大差距下,白起虽然并不惧怕白起,但是很清楚,拖下去的话,张嘉师的身体素质可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而项羽也在打量着张嘉师,这个比他还要年轻一些的人,给他的感觉就是那种没有什么掩饰的杀气,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说能够拥有的。 他没受到这种杀气太多的影响,但是对于白起而言,这种有些不痛快的感觉,还是让他也不得不戒备。 能够爆发出这么一种杀气的人,可不是普通人。 张嘉师像是喃喃自语的说出一句话:“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么一个人。” 但是白起现在,想要说些什么话,已经晚了,因为项羽首先冲了过来。 张嘉师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在不到一会之后,定秦剑以及鹿卢剑分别与对方的一剑一枪碰撞在一起。 “铛铛……” 连续十几声兵器交接的声音响起,在一旁相互交战的辽东军以及楚军官兵的耳中,如同雷鸣一般。 当这些声音暂时停下来,项羽跟张嘉师再次相互错开身体,警惕的看着对方。 “你很强,能够在这么情况下,接我这么多招,就算是龙且都做不到这么一点。”项羽很是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张嘉师露出了一丝冷冽的笑意:“项籍,这可以认为是你对我的看法么?” 项羽倨傲的一笑:“当然,但是我想,你应该不是秦狗的那个左将军,对方的实力也许也很强,但是绝对没有你这么一种滔天的杀气。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确实是低估了你,没想到,传说中的那种绝世无双之辈,居然还真的会出现。”张嘉师,亦或者说白起,都没有直接反驳项羽的问题,而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对于白起而言,无论是当初他所遇到的一些著名刺客,亦或是在年轻时候的战场上,遇到的一些敌军当中的高手,根本就无法跟项羽相提并论。 白起相信,就算是他全盛时期的实力,都不太可能会打赢这个**。 假如张嘉师在这方面的天资,外加一个青玉灵书的辅助,让张嘉师的实力有了不凡的提升,那么项羽这个得天独厚的**,白起认为就算让张嘉师再修炼个十年,都不会是现在的项羽的对手。 可是么,白起可不会在现在就逃走的。他还想试试,现在的张嘉师的极限能力到底如何。 在项羽的眼中,张嘉师缓缓的收起定秦剑,然后手中凭空多出了一叠发黄的东西。 项羽不是很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在这么一个世界,不要说项羽,就算是其他人,知道张嘉师手上的这些玩意,叫做道符的人,可以说也没有几个。 项羽有些疑惑,但是他可没有掉以轻心。因为他也能从一些消息当中,知道眼前的这个秦狗,最强的可不是那种让他也不得不称赞一下的体术,而是一种他闻所未闻的法术。 项羽不懂法术这种东西,但是不代表项羽不知道法术的一些情况。 当然,像是很多术士对于项羽而言,就是土鸡瓦狗之辈,不值一提。 张嘉师缓缓的深吸一口气,将一叠符纸用定秦剑插在地上之后,迅速拔出来,做完了这么一个事情的张嘉师,再次抽出鹿卢剑,然后看着项羽,说道:“让我们继续。” “好!!!”白起再次冲过来,但是他惊讶的发现,对方像是随意的一挥那一把长度更长的长剑,一道散发出淡蓝色光芒的气刃,就向他飞过来。 项羽放缓的脚步,用右手的长枪一挥,直接击散了这么一道气刃。 而让项羽吃惊的事情,不是对方的气刃的威力似乎小了点,而是不断出现冰结情况的大枪枪尖。 项羽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之后,随之而来的是用内劲轻轻地抖动着大枪,不一会,这一杆大枪上的冰结冰晶,迅速从枪尖上被崩落。 “确实是好想法,但是你只有这么一招的话,你就受死!”项羽再次加快脚步冲向张嘉师。 张嘉师的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他自然不会单纯的给项羽一个警告。 伴随着张嘉师逐步后退,不断挥舞出各种颜色的气刃,项羽加快速度,打算接近张嘉师,而不断将那些在他心中不足畏惧的气刃直接打散。 突然间,又是一种淡蓝色的气刃接近了项羽。项羽没有详细思考什么,也没有看清楚这一道气刃虽然也是呈现出与冰属性相似的颜色,但是周边带有一簇簇电弧的情况,说明了这并不是一招冰属性的法术气刃,而是雷电气刃。 当项羽用大枪碰触到这一个雷电气刃之后,一阵强烈的电流直接通过大枪的金属导体,传送到项羽的手中。 项羽感觉到自己的手突然传来一阵发麻的感觉,迅速催动内力,将那种侵入到身体的雷电气息,驱赶出自己的身体。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猛冲过来,不断的向项羽发起攻击。 握着大枪的右手还没有完全恢复,依旧在发麻的项羽,只能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用左手的宝剑不断的格挡着张嘉师的攻击。 “没想到,你会故意这么做。”项羽的情况看起来很危急,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这么一种攻击对于项羽而言,根本不算怎么一回事。 在接连对项羽发起了二十多照攻击未果,感觉项羽应该是时候恢复过来的张嘉师,迅速一剑逼退项羽之后,连续后跃出二十多米的距离。 “没想到这都解决不了对方,看来我还真的小觑了这个**了。”看着动了动右手,活动一下筋骨的项羽,张雍都不知道自己该为这么一个情况,报以一个怎么样的表情。因为在他的想法当中,他刚才的攻击,就算再不济,都能够让项羽负伤。 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还能够支持这么长的时间。 在某个意义上,控制着张嘉师身体的白起,都很清楚,他想要做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 驭勇跟钟离昧以及龙且之间的战斗,可没有项羽跟张嘉师之间的战斗那么“绅士”,几乎是以命换命的打法,让龙且跟钟离昧两人的攻势,不得不以守为攻居多。 尽管两人的实力,尤其是龙且,就比现在的驭勇要高一些。 但是在钟离昧以及龙且两人跟驭勇来了几次硬碰硬之后,都感觉到自己握住武器的手有些发麻的两人,就知道,单纯从力气上而言,对方就不会比项羽差太多。 他们自然也知道,要是驭勇有项羽的实力,他们早就被砍成数截,但是一时半会之间并没有找到攻击机会的龙且以及钟离昧,只能够无奈的继续联手,抵挡着驭勇的攻势。 突然间,钟离昧看到了驭勇露出了一个破绽,居然就这样全力攻击龙且,他不禁大喜,迅速将手中的长矛刺向驭勇的背甲。 正准备格挡的龙且,看到的是驭勇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不禁心神大骇,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驭勇手中的巨斧有向着他劈砍下来的力度。 他看到的是,驭勇侧身将巨斧迅速劈向了用长矛刺向他后方的钟离昧,钟离昧并没有反应过来,长矛顿时刺了个空,但是他的左臂却传来了剧痛,随之而来的是自己的左肋,然后到自己握住长矛的右手。 “钟离昧!!!”龙且大声叫喊着。但是龙且的叫喊,根本无法改变什么。他几乎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钟离昧被这个身体比较瘦弱,但是力气却相当大的秦军将领,用手中的巨斧直接将身体劈开。 他迅速用手中的巨剑,劈向驭勇,但是驭勇这个时候居然从战马上翻落在地面,然后很平静的站起来。 缓缓地收起巨剑的龙且,怨恨的看着与他对视着的驭勇。他根本没有想到一个情况,那就是他跟钟离昧还是太自信了。对方的样子看起来很老实,但是他们都被欺骗了。 要是驭勇知道了双眼冒火看着他的龙且的想法,就会丝毫不在意的说出一句话:“假如一点想法都没有的人,不可能从东胡那个地方,活下来。” 驭勇轻轻地看了一眼因为战马奔跑,逐渐散落在地面上的钟离昧尸身的内脏或者是鲜血,轻轻地摇了摇头。 因为这么一个机会,确实很凶险,要是他有一步做错了,他就算不死在对方刺出来的长矛之下,都会身负重伤。 而对于这么一个结果,驭勇也算是很满意了。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能够这么爽快的跟比起自己更强的人交手。 在驭勇的心中,他所参加过的战斗,更多的只不过是单纯的杀戮而已。 ………………………………………………分割线………………………………………… 伴随着楚军以及章邯军骑士部队到来,章平军残部再次暂时收拢起溃败的部队。 但是当阮翁绍部的残余骑士说出了章平已死的消息之后,章平军残部很快便一哄而散。 看到了这一幕的董翳以及司马欣等被困秦军官兵首领,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那就是他们必须要跟张嘉师的部队汇合。一旦其他秦军部队败退,他们都得死在这么一个地方。 可是,董翳军因为经过数次激战,伤员相当多,一旦带上这些伤员,不要说跟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回合,他们能不能逃脱章邯军以及楚军主力部队的追杀,都是一个问题。 包括司马欣在内的很多董翳麾下的军官,都知道这么一个情况。董翳也很清楚这个事情,只是让董翳就这样放弃这些伤员,他根本做不到。 “董将军,我也不希望这样做,但是若不是这样,我们都会死在这个地方!”司马欣还是说出这句话。 董翳痛苦的看了一眼其他很多都渴望活下去的人,他很清楚,留在这个地方的官兵,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但是他知道,不断赶过来的章邯军主力,以及楚军主力,根本就不会让他们在这个地方跟张嘉师的部队汇合。两军的骑兵部队,也在为阻止这么一件事情而努力着。 一旦北面的张嘉师部败退或者是他们被两军的主力围困在这个地方,他们……很有可能都会死在这么一个地方。 战场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活下去的人,一种是只能留在战场的亡魂。 董翳痛苦的看了一眼不断冲过来这座小山的章邯军以及楚军,低下头,喃喃说道:“让还能够骑马的人,迅速寻找还能够奔跑的战马,我们冲出去。” 听到了这句话的司马欣的人,默默地点了点头,只留下在这个地方,双手轻轻扶住自己的脸庞…… …… 阮翁绍的部队支援位于西面的王离军,因为章邯部队的骑兵要远比起楚军要多。 但是尽管如此,正在从东面向西突破的阮翁绍部,居然被章邯军的骑士挡住。 双方陷入僵持当中。而王离也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但是他抽不开身,而自己麾下的官兵,在激战到现在都很疲惫。 他迅速改变了作战方向,在用大戈刺死了一个章邯军的校尉之后,大声说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向东冲杀!!!” 在这么一个情况想要做到这么一种事情,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最起码,在人数要比起王离军麾下幸存的骑士官兵要多不少的章邯军骑兵部队,可不会这么轻松的让他们跟阮翁绍的部队合流。 章平部已经溃散,但是整个战局对于并没有完全投入兵力的张嘉师一方,很是不利。 至于张嘉师为何不投入剩余的一万骑士而是选择苦苦支撑,是因为王离的建议。在王离的看法当中,一旦他们救出董翳的残部,很有可能会面对章平,章邯以及项羽的部队追杀。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留下一支有充足力量的部队,阻挡敌军是必须的事情。 张嘉师听从了王离的建议,因为白起的想法与王离是不谋而合的。他不认为,那三支部队会坐视他们的部队全身而退。 也许会因为这么一个事情而付出更大的代价,但是无论是王离,还是白起,都认为这样的代价,总比起被对方追杀要来的实际。要知道,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若是主营方向爆发激战,追击过来的敌军很容易让双方腹背受敌,损失更加惨重。 避免出现这么一个情况的白起,才会有这么一种安排。 至于董翳的想法,白起跟王离倒是没有想太多,因为他们自己都知道,要是董翳跟司马欣不是蠢蛋,他们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当然,要是董翳选择死在这个地方,也怨不得他们没来救援了。 …… 也许王离跟白起该后悔自己当初的想法,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在意想不到的章平军因为章平之死而溃败之后,张嘉师以及王离麾下的部队会被章邯军以及楚军的援军,逐步压制。 战斗到这个份上,激战了很长时间的参战骑士,要么死在了战场上,要么则是伤痕累累,精疲力竭。 这也是在这个情况下,剩余的骑士被章邯军以及楚军的骑士部队逐步压制的原因。 战斗到了这么一个份上,看起来张嘉师以及王离,只有下令全军后撤这么一条道路了。 只不过,突然间,章邯的骑士部队后方,出现了混乱。并不清楚什么情况的王离以及阮翁绍,还在为合流而努力着。 …… “章邯,纳命来!!!” 在率领剩余的一千余骑士冲下山坡之后,根本不敢回头看自己遗留在山坡上的麾下官兵的董翳,带兵冲入了章邯骑士部队的后方之后,接连用手中的大枪挑下十余人的他,很快就找到了章邯。 看到了董翳向他冲过来的章邯,直接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戈,刺向了董翳。 章邯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伤势看起来好了不少,但是用长戈在跟董翳的大枪硬碰硬的交手几次之后,被项羽扫断的左手,再次脱力。 险些被董翳刺中的章邯,迅速策马奔逃。 董翳还想将这个混蛋杀掉,但是被章邯身边的亲卫纠缠住的他,在杀散了这些亲卫之后,章邯早已经不见踪影。 愤怒无比的董翳,只能够抽出佩剑,直接砍断了章邯的帅旗。 董翳随后大声叫喊着一声:“章邯已逃!!!” 董翳身边的不少骑士,迅速移动大声喊叫着:“章邯已逃!!!” 这一声叫喊,让章邯军中很多人逐渐无心恋战,最后,演变出一场夺路奔逃…… 王离,阮翁绍以及董翳三人在会面之后,也没有让部下追杀章邯军,而是集中部队,再次向东移动。 …… 张嘉师狼狈的翻滚,躲开了项羽的一次追击。 感觉到自己体力消耗很大的张嘉师,轻轻地喘息着。 他正想说些什么,结果看到了对面衣甲有些破损的项羽,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他。 “没有想到,你的运气居然会好到这一个地步。这一战,我没能杀了你,下次明显就不会让你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项羽把话说完,呼叫了在附近吃着草的那一匹健壮神勇的骏马。在翻身上马之后,项羽深深地看着张嘉师一眼,大声说道:“我们走!!!” 还在跟张嘉师麾下骑士部队混战在一起的楚军骑士,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脱离了战线。 龙且悔恨的看了一眼手臂被他划出一道创口的驭勇,要不是因为项羽的那一声命令,说不定他就能够为钟离昧报仇。 只能够看着对方并不是太在乎的样子,龙且迅速转过马头,跟随着离开的楚军后面,脱离战场。 张嘉师缓缓的瘫坐在地上,喃喃说道:“没想到……这还真的是不枉此生了。”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直接趴在地上,昏迷过去…… 第二十八章 血色巨鹿 14 张嘉师昏迷过去,但是既定的目标也总算是做到了那么一部分。 董翳以及司马欣很知趣的率领残余的骑士突围,然后跟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合流,这种情况,总算为董翳以及司马欣麾下的官兵,保留了最后的“种子”。 被舍弃在小山丘上的其他人,不要说董翳以及司马欣,就算是张嘉师眼下将所有还能够作战的骑士都派遣出去,恐怕都无法救出其他人了。 不是张嘉师见死不救,而是在将近二十万大军的围攻下,张嘉师不认为自己的这么两万人多一点的骑兵部队,能够做到这么一点。 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在张嘉师昏迷过去之后,王离暂时接管了部队的指挥权。很清楚那些被舍弃的官兵只有死路一条的情况下,王离也不会让充其量只有那一万人有相当充足的战斗力的后备队李苍部,来做这种跟送死没差的救人行为。 他们现在做到这么一个事情,在很多方面而言,已经算是极限了。 在公元前208年9月21日的这一场位于巨鹿城与棘原大营之间的无名山丘地带之战,在史书当中并没有什么着墨。 但是在一些本应该被销毁,但是不知道为何保留下来的记录当中,有着比较详细的伤亡评估: 董翳,司马欣所部约两万三千人,几乎全军覆没,仅余1300人的骑军官兵以及包括董翳,司马欣在内的少部分高级军官突围而出。余者,除了不知数量的极少部分人员能逃过一劫之外,几乎全部战死在这个无名山丘当中。 张嘉师麾下进行战斗的四万余人骑兵部队,战死者几乎过半,其中阮翁绍所部,仅余两千余人。 王离部一万一千人,余五千人,张嘉师部余四千人,外加没有参加战斗而完好无缺的李苍部,合计残余两万一千余人。 这一份资料,主要记录的是秦军剩余的数万骑兵主力部队当中,几乎在这里折损过半,元气大伤。 而这一份资料,像是被认为进行修订一般,在秦军的伤亡统计的下方,增加了章邯以及楚军的伤亡记录。 其中,章平军溃败,将近四万人的部队,被楚军以及章邯军成功收拢的人员,不到八千人。余者或死或散。章平被阮翁绍斩杀,章平军将校几乎全军覆没或者是离散。 这个记录有一个补充记载,那就是:二世三年二月(公元前208年11月),这八千人被项羽连同章邯军中的秦军部队十五万人,坑杀于棘原南方约三里的一处小型盆地。 至此,原大秦帝国最精锐部队之一的章邯军,全军覆没。 楚军伤亡约四千余人,折损将校二十余人,其中,楚国后将军钟离昧战死。 据说,听闻钟离昧战死的项羽,对于爱将的战死,很是惋惜,甚至差点说出:“哪怕其他人都被秦狗击杀,都难以弥钟离昧的战死。”这种话语。 …… 这一战之后,楚军在齐国大军以及将近十万其他诸侯的联军,溃败与巨鹿地区东北之后,不得不原地警惕大胜二十万大军的辽东军以及王离联军。 只是,就连智计高如范增,都没有想到过,张嘉师以及王离击破田荣以及西移到小诸侯联军当中,成为主帅的清河公臧荼之后,并没有挟大胜余威,南下寻求楚军决战,而是全军退回广阳郡地区。 范增本来劝诫项羽北上进攻广阳郡北部地区,但是在作为先锋军将领的彭越被桓硫依靠相当数量以及相当密集的堡垒防线,用穿插之计击退之后。面对着日渐巩固的广阳郡北面地区的防御,项羽放弃了北上辽东的计划。 另外有一个消息传入到项羽耳中,这个消息就是刘邦率军南下,去到颍川郡南下南阳郡,三战连胜南阳郡郡守赵茂,并且斩其首级,不日即将抵达武关。 项羽以及范增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现在的辽东军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再说,心中怀有称王野心的项羽,暗示被收拢的溃败诸侯军首领,在众人的推荐下,成为了盟主。 楚军与诸侯军残部,合计将近二十五万人,再次南下度过河水,取东方道西进函谷关。 在项羽以及刘邦两人,先后受阻于函谷关或者武关之下,张嘉师麾下部队,在经过约一个月的休整整编之后,再次挥军八万人,北上渔阳郡,从长城南面的北疆道西进。 在几乎兵不血刃,沿途连下渔阳郡以西到上郡的诸多郡县区域之后,张嘉师麾下部队,面对的是统率将近十万人,从直道北上九原云中一带的大秦帝国最后一支机动兵团。 就连张嘉师都没有想到过,这一支作为最后有能力阻挡他南下直道,直取关中地区的部队统帅,居然是他认识的人。 此乃后话。 ………………………………………………分割线………………………………………… 在张嘉师部队以李苍部掩护,缓缓后退回营区的同时,留守在两个大营的王昌(王离庶弟,王贲的庶子),以及渉间,先后接到了齐军以及以臧荼为首的诸侯联军,几乎同时间北上的消息。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作为接替张嘉师主管两军的渉间,迅速派遣人员知会王昌,他们分别跟齐军以及那些小诸侯联军,进行作战。 在不到半个小时后收到渉间的知会后,王昌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因为王离在率领骑军部队跟张嘉师进行合流的时候,就跟王昌这个亲信的庶出弟弟有过交流,那就是王昌在他离开之后,有什么突发事情,在不违背常理的情况下,接受渉间的指挥。 而王昌不是没有思考过一些问题,那就是一些王家的长老,并不是没有派人接触过他。他也对那些长老也希望王家能够加入到群雄逐鹿当中,有过赞同的念头。 但是,在看到了与他一贯友善的兄长家主王离一直对于这种想法莫衷一是,王昌也详细思考过这样的事情。最后他认为自己的兄长必然会有什么担忧的地方,才没有这样做。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王昌也没有被那些信使所鼓动,而是让军中的将校将对方软禁关押起来,等待自己兄长王离回来之后,再处理这么一个问题。 王昌的能力不算出众,不要说与自己的父亲王贲对比,就连跟王离对比,也有一定的差距。但是深受王贲以及王离的教导的王昌,也不是一个碌碌庸才。最起码,要是从辽东军中挑出一个人来与王昌进行对比,那就是王昌的实力很接近桓硫。 作为张嘉师安排守卫广阳郡北部的桓硫,能力虽然更加趋向平均,但是桓硫确实是连陈平与孙颇都没有异议的安排。若是张嘉师知道了王昌的能力更加接近桓硫,估计,也不会烦心很多事情了。 于是,在齐军以及诸侯联军在出发的时候,渉间以及王昌两人,分别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大战进行安排。 …… 若是论人员素质,王离军无论是将领或者是官兵,都跟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部队有一定的差距。但是,王离军留在大营的官兵人数,却比渉间麾下的辽东军要多得多。 假如指挥王离军部队的人,不是才能相对平均的王昌,而是在兵事方面能力相当高的韩信,估计臧荼的下场会更加惨。 王离军麾下的留守部队,将近八万人,是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四万余人的几乎两倍。 但是,若是双方发生冲突,只要不是辽东军进行主动攻击,王离军要抵挡辽东军的防御反击,难度也很大。 但是眼下明显就不是比较这个问题的时候。 按照渉间给王昌的命令,那就是假如有可能,王离军尽快击败那些诸侯联军,而他则是对齐军进行防御作战。 在这个情况下,不得不留一些部队防御大营的渉间,想要让他派出去的三万人左右的部队,反冲击齐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辽东军有可能做到这么一点,他都不可能进行这么一个安排。渉间虽然不是很擅长谋略,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个脑袋被门板夹了的蠢蛋。 陈平与孙颇对于渉间的安排也没有说什么,因为这种求稳的作战方式,陈平以及孙颇都不认为有什么地方不正确。 尽管在现在这么一个时候,张嘉师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但是明显指望不了那些骑军部队的情况下,采取一种防御阵型,守住大营地区,就是他们也希望做到的事情。 毕竟根据斥候的情报,齐军几乎可以说是倾巢而出。按照那九万多人马的粗略估算,陈平以及孙颇都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齐军估计也就留下一定的部队,防卫壁垒地区之外,都全部向他们这个地方进发。 陈平以及孙颇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假如现在还有大量的骑军的话,让齐军的行进中不得安生的事情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但是,指望弩战车能够做到这么一点,那还是算了。 齐军的骑兵部队也许不会太多,但是再不济,五千人马的骑士部队还是会有的。 一旦对方不计较损失来让这些骑军冲击弩战车部队,这些弩战车的损失必然会相当惨重。所以,陈平以及孙颇才没有说出这么一个办法。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陈平以及孙颇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因为辽东军上下因为张嘉师的一些想法,配备的兵种或者是武器都比较统一,能够做出来的一些战术选择也相应的变少。 尽管这么一个事情绝对不是一件坏事,可是么,陈平以及孙颇用膝盖想都能知道,就算能够有效的防御齐军的攻势,他们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太低。 更要命的地方是,他们也无法知道,王离军什么时候才能够解决掉敌人,然后过来帮扶一把。 也许,两军可以现在就合流在一起,但是在某个意义上变相让敌人有可能前后夹击的态势下,这么做反倒更加得不偿失。 而且,选择这种做法,必须要让王离军或者是他们的大营放弃。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一开始就合流的做法,明显不可取。 不是说陈平等人心疼大营里面的物资,而是眼下的时间,无论是搬迁或者是焚烧大营,都来不及了。 所以,像是这种作战安排,就算是孙颇,也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错误。 ……………………………………………………分割线…………………………………… 在田横的心中,他对项羽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很不爽。尽管项羽做的确实很漂亮,居然能够让章邯不战而降,但是,他那种让他直接出兵夹击秦军其他部队的命令,让田横这个田齐宗室子弟,非常不爽。 尽管,项羽也算是出身名门,但是他终究不是王族,而田横被人用这么一种语气来命令,让田横越来越火大。 但是,田横绝对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他很快就看到了项羽这一个命令的可行性到底有多高。 一旦楚军以及章邯的叛军解决了逃离出去的董翳所部,那么,楚军以及章邯叛军就会直接北上,与他们多处围攻王离军以及让他深为忌惮的辽东军。 只要正如项羽所设想的一样,全歼王离军以及辽东军,或者是重创两支秦军的可能性都非常大。 田横很清楚,只要王离军以及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被重创,那么,整个黄河以北的地区,逐渐被齐国所兼并的可能性,将会非常大。 尤其是那个秦狗的左将军,在辽东地区创造的基业,更加是让田横不由得利令智昏。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自己心中的不快,对自己的亲卫说道: “去请诸位将军来议事。” …… 在所有人都来了之后,田横露出了微笑,然后将项羽派人送来的东西首先交给自己的副将余兴。 虞子期表情相当平静的浏览一番之后,心中露出了一抹冷笑,因为他很清楚,田横召集他们,明显是意动了。以他对田横的理解,像是这份竹简上的语气,田横不会这么轻松的接受。最起码,若非田横所想得到的东西太多,田横也不会忍下这么一口气。 现在的虞子期很明白田横已经失去了一定的思考能力。 对于田横依旧拥有着而没有改变的商人性,虞子期不认为这算是什么坏事,若是田横没有这么一种贪念,那才叫怪事。 至于田横到底在思考着什么,天晓得。 虞子期默不作声的看完这一份竹简,然后卷起来之后,递给下首的一个齐军将领,就陷入沉思当中。 田横的出兵势在必行,而对方对于他这个“余兴”也有了一些怀疑,要是田横一会并没有让他带领部队随军出征,那就是说明田横对他的怀疑越来越深。 这么一个情况,对于虞子期而言,算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还很难说。毕竟变动的因素太多。 当然,要是真的发生这么一个事情,那可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最起码,田横让他留守壁垒地区,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虞子期的心中,轻轻地冷笑着。 在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之后,田横在营帐里面的所有人都看完竹简的内容之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而虞子期并没有猜错,那就是虞子期带领以江东吴县突围出来的秦军为骨干说组成的徐县兵马,留守壁垒。 接到了这么一个命令的虞子期也没有什么不满。他反而是露出一丝笑意,祝田横能够取得胜利。 虞子期当然能够想到田横在盘算着什么。与其让他在前线突然之间发难,还不如将他困在这么一个地方。 一旦张嘉师的辽东军以及王离军被全灭或者是被击溃,他就算控制壁垒地区也只能够是困兽犹斗。 这个算盘自然是打得非常不错,要是他什么事情都不做,田横要对付他,更加容易,而要是他做了一些事情,那么,田横也不用浪费什么心思了。 只是,这个算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张嘉师的辽东军,能够这么轻松对付的话,羌人,东胡人,以及魏豹,都不会相继吃大亏。 而王离麾下的北疆军团,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尽管臧荼现在掌握了那些小诸侯,但是以臧荼现在的实力而言,想要击败王离,无疑是一件比起田横击破辽东军难度更大的事情。 最起码,臧荼会不会死命发起攻势,还在两可之间。 …… 在壁垒地区北面的围墙上,虞子期看着逐渐远去的齐军阵型,好一会才回过头,对虞大等人说道:“开始。” “喏!!!少主人!”虞大等人抱拳应诺之后,迅速从城墙上下来。 不一会,壁垒当中偶尔传来些许的惨叫声…… 虞子期缓缓的抬头望向天空,喃喃说道:“这一战,也许,会让很多地方都会回响着亡魂的哀嚎。” ………………………………………………分割线………………………………………… 臧荼策马来到了一辆马车的旁边,他轻轻地拉开的车帘,看向车厢内已经熟睡的孙女,疲惫的表情露出一丝微笑。 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孙女见证着战场的血腥,但是,自从在壁垒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臧荼就不放心让臧儿留在营地当中,而是在这次出征之际,也让臧儿随行。 看着睡脸露出了一丝甜甜笑意的臧儿,不知道自己孙女在做着什么美梦的臧荼,轻轻地放下车帘…… 第二十九章 血色巨鹿 16 也许,在田横以及臧荼两人的眼中,王离军以及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只不过是土鸡瓦狗之辈。 田横也许会忌惮辽东军,因为魏豹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杀得几乎全军覆没,这样的威慑力,不要说田横,就算是项羽都不得不有所顾忌。 正如陈平以及孙颇的作战估算一样,张嘉师在与魏豹激战的那一天,本身就是打算打出张嘉师麾下辽东军的威名。 眼下的情况而言,效果还是相当不错。 当然,陈平以及孙颇,甚至是张嘉师都忽视了那么一个情况,那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旦一个人的理智被想象中的利益导致利令智昏,很多时候,这种威慑力还不足以做到很多的事情。最起码,田横以及臧荼都选择几乎倾巢而出而非采取试探性攻击,就很明白的说清楚这么一个情况。 没有人会预料到,这么一场堪称会战级别的战斗,居然会这么的戏剧性。 ………………………………………………分割线………………………………………… 与无名小山地区一战相对的是,这一场在后世史书当中被记载为“血色巨鹿”的战斗,占据了很多相应史书当中相当大的一部分编幅。 但是,没有一份史书会准确描述出当其时的交战场面。 …… 在公元前9月22日的上午11点左右,距离王离军较近的臧荼军,在王离军大营南面三里的区域,遭遇到已经完成阵型布置的王昌军。 王昌这个时候,除了留下约六千人留守大营之外,其他部队基本被派出去列阵对抗臧荼军。 七个大型战阵,以大营为基准,采取2-1-2-3的情况进行布置。 其中,最前方的三个战阵,是王昌用来布置抵挡臧荼军的战线。 中间的两个战阵,则是王昌作为预备部队的安排。 第三个战阵,就是王昌所在的主帅军阵。最后的两个战阵,则是王昌用来拱卫大营左右两侧的防御点。 臧荼派出去侦查的斥候,根本不是王昌的斥候对手,除了战阵的外围情况之外,对于很多事情都无法探知的臧荼而言,很是苦恼。 他不是惧怕王离军,但是面对着大秦帝国的最后精锐之一,臧荼这种谨慎的作战方式,事实上也不算错误。 虎死余威还在,更加不用说王离军这一支部队,多次小败他麾下的其他小诸侯军。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臧荼根本无法在缺乏情报的情况下,贸然行动。 就是因为这样,王离军以及臧荼军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陷入僵持之中。 …… 在约中午12点的时候,太阳逐渐猛烈起来,对于物资补给不算太过于缺乏的王昌军而言,这么一个情况也不是很难忍受的事情。 但是对于臧荼军来说,物资缺乏的他们,很难应对像是这种僵持下去的作战情况。 因为几乎倾巢而出的臧荼军,基本是将物资都留在大营当中轻装出发。 因为战事还没有开展,王离军能够让后方的一些军士或者是民夫进行补给,但是臧荼军除了一些军官之外,其他人更多的只能够喝着水袋里面的水来解渴。 这个时候虽然没有那种人体学的概念,但是臧荼作为一个知识也很广博的人,自然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他麾下的部队,拖延下去的时间越长,战斗力就下降得越快。 在这种迫于无奈或者是准备不足的情况下,臧荼命令部队向位于六七百米外的王离军发起进攻。 应对王昌排列出来的三个战阵,臧荼也派出了三个步兵战阵进行冲锋。 也许,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用骑兵或者是战车冲击王离军,看起来更符合战术。但是臧荼以及其他小诸侯的部队,战车数量即使是相加在一起,都没有两百辆,而骑兵的情况稍好一些。但是总括而言,兵力还没有一千的骑兵,就算有勇气冲击秦军,都不会有什么效果。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臧荼只能够依靠手中人数最多的步兵部队,发起对王离军的冲击。 …… 与辽东军的情况不同,基本上没有跟辽东军进行交流或者是来不及接受辽东军那一套作战方式的情况下,使用过往的战术的王离军,在臧荼军前锋冲到阵型约四百米之后,就开始进行抛射压制。 在某个意义上,王离军中的强弩手数量也不菲,但是换成是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不会做这种看上去确实很有声威,但是实际上效果不是一般的差的事情。 在三个方阵中的三排步兵后方的秦军强弩手,几乎是相当齐整的将手中射程能够达到400米左右的五石强弩装载的弩鏃发射出去。 地面上迅速出现了数百支弩鏃一纵即逝的影子。 在数秒之后,臧荼军的前方部队,有十多人被弩鏃射中,倒在地上**起来。 这么一种战果,若是让张嘉师看到,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实不是游戏或者是动画,像是那种远距离万箭齐发的事儿,还是洗洗睡做梦会现实一些。 越是精良的装备,对于人员的能力苛求也越来越高,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就算是张嘉师,也凑不出一万个能够使用改良过,射程以及杀伤力都有所增加的六石强弩手。 虽然说是六石强弩,事实上,采取了一些齿轮组机匣的设计之后,拥有一百多公斤左右双手拉力的人,就能够使用这种强弩。不过就算是如此,张嘉师到现在都找不到这么一个数量的相应人员,王离军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更重要的原因是,大秦兵造虽然也采取了比较原始的流水线制作方式,但是这种精良器械的生产数量,一支不是太高。 所以,就算是王昌排出来的战阵当中,真正的强弩手,数量不会太多。 …… 只不过,伴随着臧荼军部队距离王离军战阵的路途越来越近,落在他们身上的箭镞越来越多。 在不到两百五十米的距离,臧荼军的三个步兵战阵,已经折损了四五千人左右。 在这个时候,王离军的抛石机,**弩也纷纷加入到战局当中。 张嘉师没有在这么一个时候,配备大量的重型兵器,不是说张嘉师麾下的部队没有能力做出这么一些东西,而是张嘉师认为这么的东西,在野战当中,没有太大的作用。 因为布置太麻烦,而且一些比较老旧型号的**弩,因为射程问题,不得不放在前方才能够更好的发挥出作用。 而王离军的配置不同,超过二十架抛石器以及数十架起码是六七石以上的**弩,纷纷对臧荼军发起攻击。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臧荼军的伤亡顿时多不少。 但是,伴随着天空中出现了一波箭雨,王离军前方的秦军官兵,也出现了惨叫。 很多臧荼军当中的弓弩手,开始对秦军部队发起反击。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双方就在这么一百多米的距离内,相互抛射压制。 当然,披甲率相当低的臧荼军,很多人在这一战之前,更多是被抓来的一些农民,他们能够被臧荼训练上战场而不立刻溃散,臧荼的能力也可见一斑。 最起码,王离军一直没有有效消灭这些小诸侯联军的因素,就是这些小诸侯联军的官兵,很多人就是乌合之众。 王离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一旦这些小诸侯联军出现溃退迹象,他就下令收兵而不是全军追击。 不是王离不想这么做,而是担心自己麾下的部队假如追击的路途过于遥远,那么一旦出现什么意外而损失惨重,他这个当主帅的还不是没地方后悔去? 所以,这就是这些诸侯联军还能够蹦跶到现在的主要原因。 也许王离在这么一个事情上要负上一些责任,但是更多的,那种情况下,就算是张嘉师,也不会下令部队直接追击。毕竟当时对方的营地,不像现在距离王离军那么远。 双方的箭雨在不断地飞来飞去,越来越多的双方官兵付出了相应的伤亡。但是因为王离军的官兵,再不济都有一件熟牛皮制作而成的皮札甲,而不像是臧荼军那样,很多人或者是基本只有那么一件单薄的麻布衣服。 一旦王离军的官兵被对方相应比较低劣的箭镞射中,只要不是被直接命中要害部位,所带来的伤害也不会太大。尤其是一些身穿铁甲的重装步兵,有些时候更加是“刀枪不入”。 而臧荼军麾下的小诸侯官兵却不同,一旦这些官兵被王离军的强弓硬弩射出去的箭镞射中,就算不是被射中要害,很多时候都会被直接射穿身体的情况下,让很多人很快的失去战斗力,慢慢地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而王离军的那些抛石器以及**弩,事实上带来的效果不是太大。也许一块经过稍微打磨而显得有些圆滑的石头,在抛掷出去之后,能够将数个甚至是十多个臧荼军官兵砸死或者是压伤。但是相比起抛石器的装填速度而言,这种杀伤效率根本不值一提。 而**弩的情况也差不多。一些大型的**弩,比如说排弩,一下子能够抛射出十多根弩鏃。 但是先不说命中率这个很好玩的事儿,光是那种装填速度,就算是这种排弩能够全数命中对方,也不见得有多大的效果。 在某个意义上,用一次性的发射数量来增加命中率,事实上并不是一个有效率的情况。 …… 臧荼军的第一次冲锋,并没有有效的与秦军部队接触。在双方距离约100米左右的地区当中,臧荼军溃散了。 王昌并不是不知道这些敌人的战斗意志非常差的事实。而在今天,这些敌人居然能够在将近半数人员伤亡的情况下,才溃散,这么一个情况不得不说,王昌都对那个叫做臧荼的人很是佩服。 毕竟这可是一种根本性的转变。要是时间充足的话,这些人说不定还真的能够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王昌也没有下令追击,尽管给对方带来了应该不少于一万人的杀伤,但是对于对方主体还没有伤筋动骨的现实而言,就这样追击对方,可不是一个好事情。 他传达了自己的命令,让前线的官兵的伤员退下来,然后从两个后备队当中,抽调人员补充前线的损失。 伤亡结果也得到了比较笼统的计算。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三个战阵分别付出一千多人不等的伤亡,这么一个数据,也不算是让王昌很憋屈的事情。要知道,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付出这么一点小代价,也算是一种胜利了。 再说,真正战死的人,只有四五百,这么一个结果,王昌也不觉得难以接受,要知道这可是数万人之间的作战。 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丝的想法,那就是他们麾下的部队碰上辽东军,会是一个如何的光景呢? …… 臧荼很是冷漠的看着被他抓到面前,统率几支部队的小诸侯,他虽然对这么一个情况已经有所准备,但是真的发生这么一个事情,尤其是还没有成功跟对方接战在一起,就全线溃败,让臧荼怎么能够接受? 臧荼也没有说太多的废话,而是在很多人的面前,亲自下令将这几个或者是还在挣扎,或者是死命求饶的小诸侯,拖下去斩杀。 他本来并不想这样做,但是不采取这种办法杀鸡儆猴,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或者是下次再出现这么一个事情,就连他的部队都会心无战意,直接全军溃散。 为了避免出现这个事情,臧荼只能够这么做。 在看了一眼这几个人被人提着,还在缓缓滴血的首级之后,臧荼沉思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解决对方。 ……………………………………………………分割线…………………………………… 臧荼军先败一阵的情况,对于整个“血色巨鹿”作战而言,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几乎在同一时间,田横率军抵达了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大营东南面约四公里的区域。 也许,若是直接长时间行军的话,田横早就在12点或者是更早一些时间,就能够抵达这个地方。 但是对于田横而言,他对张嘉师麾下辽东军的忌惮,虽然不是很强烈,只是,在下令部队埋锅做饭,希望部队的体力能够恢复一些的田横,心中的想法也许相当明显了。 不过,渉间也没有早早的等待田横的到来。反正辽东军麾下斥候的实力,他很是信任。要是田横能够率领这么多部队直接出现在他们不远处而不被发现,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渉间很是轻松的让部队在田横埋锅做饭之际,也下令部队饱餐一顿。 等到田横麾下的数万齐军再次出动的时候,渉间才下令部队出击迎敌。 张嘉师麾下的弩战车部队,事实上还有一个用途。那就是在卸下牵引马车的战马之后,几个秦军步兵可以将战车反过来,缓缓的推动,然后让弩手在作战的时候,登上弩战车上面进行作战。 这么一种方式,是张嘉师命令将战车改装成弩战车之后就有的想法。而这么一种事情,也不是张嘉师开创的,而是一种很早就出现,但是因为这样做没有太大发挥场合而没几个人选择的战术。 弩战车的这种作战方式,事实上能够用到的地方也不大。毕竟要是主动进攻的话,这么一个事儿,还是比较用战马牵引更加实际。 在重型器械方面,除了数十架安放在战车上的中型**弩之外,其他的重型武器,并没有被渉间安排使用。 辽东军没有完全抛弃战车这种作战方式,毕竟战车在再不济的情况下,都能够客串一把运粮车,要不是因为现在的三轮车在很多方面都确实是坑爹,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让一些轻型**弩安装上战车来作为移动火力。 当然,在很多方面而言,现在的三轮车还是在路况较好的道路上能够发挥出充足的作用,在有能够进行相应改进的原材料出现之前,选择三轮车来作为战场兵器,还是算了。 与一些并不算太过于普及的装备或者是兵器相对,张嘉师在这么将近一个月当中,命令辽东兵造紧急生产出来的整整四万根投矛,被渉间配备到前线的重步兵当中。 也许,这些投矛的作用不会太大,但是包括渉间在内的人,都认为这种投矛确实是很好弥补了单纯的步兵部队的短板。因为这些投矛,在有效射程当中,对于重型装备的敌军,确实能够更有效的遏制对方前进。 再者,在辽东方面传来了手弩这种玩意不好让一个步兵搭配之后,张嘉师也就只能够选择看起来更加方便一些的投矛来解决单纯步兵的攻击距离短板。 与此同时,张嘉师秘密命令韩终以及徐福对火药武器引信的研究,也得到了突破性进展。 在这一战当中,韩信麾下的部队,被秘密分配了三百个外形像是一种瓜果的铁疙瘩。 当然,这些人并不是韩信麾下的官兵,而是从定襄城中被抽调,进行过相应严格训练的戍守部队。 也许,这些人的忠诚什么的,就算是苏角也很难保证会不会出问题。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没有更好的选择,他们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张嘉师在知道了韩终以及徐福两人麾下的方士居然有这种墨家都似乎难以比肩的才能,下令由萧何以及徐福两人为主导,建立一个特殊研发部门。 按照张嘉师的命令,这个部门有萧何直接管理,而徐福以及韩终则是分别担任相应范畴的主管。 第三十章 血色巨鹿 19 田横下令麾下的几员齐军将领,各自率领麾下的部队列阵作战。 按照田横的想法,他并不是太希望时间拖延太久,而是打算速战速决。毕竟他们携带的物资也不算太多。再者,在田横派出的斥候,拼死带来了一些消息,说辽东军的估算人数也不过是四万人上下。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要不是田横所倚重的一个谋士劝诫,田横都有打算一开始就全军压上,企图用人数的优势来直接辗压辽东军。 也许,田横不顾这个谋士的劝诫,反而是按照他麾下一部分将校的鼓动,让九万多齐军部队全数压上,估计渉间还真的是会遇到大麻烦。 毕竟渉间军的人数确实是一个缺点,齐军全部冲过来的话,以不到齐军一半的兵力,来进行作战,很有可能会让渉间军顾此失彼。 尽然,渉间这次安排的是防御战阵。但是这种战阵的机动能力较差,而且在很大程度上都相当倚重那些在作为“固定防御点”的弩战车车厢。 一旦齐军不顾渉间布置在大营东南面的防御部队而是直接不计较损失,强行进攻张嘉师的大营,渉间很有可能不得不放弃原来的作战安排,跟田横进行一次混战。 不是说辽东军的混战能力很差,相反,以现在的田横军相当一部分并不比农民好多少的部队而言,辽东军一旦进行混战,反而更加占便宜。 当然,辽东军固然会更加轻易的取胜,但是那种损失,就算是渉间都不可能轻松接受。 ………………………………………………分割线………………………………………… 田横军的装备比起臧荼军要好得多,包括甲士在内的披甲官兵将近一半。这也就是说齐军有一半左右的兵马,是有铠甲的部队。 而且田横这次来这个地方,担心渉间军会采取一种死守大营的态势的田横,下令将大量的重型器械都搬运过来。 但是田横根本就没有预料到一个问题,配备大量强弓劲弩的辽东军,不是太过惧怕这个问题。 因为论射程,齐军的重型器械还远远没有张嘉师配备的重型蹶张弩远。 包括韩信在内的前线指挥官都很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一旦这些齐军的重型器械出现在这些重弩手的有效射程之后,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相当密集的火箭。 张嘉师并不是太注重列装重型器械,但是在这种作为现在最远的压制性武器,张嘉师还是不吝成本的。 不要以为现在的张嘉师有很多钱了,在这么一个乱世下,张嘉师在齐国故地沦陷之后,就没有进行贸易。要不是他麾下的势力范围的购买力有所提升,估计张嘉师就会被大量的支出,将府库的金钱消耗干净。 一直相对于更注重商业贸易收入以及商业方面的税收的张嘉师,在因为情况发生变化之后,减少了相当多收入的张嘉师,只能够决定在必要的情况下,他也会拿出一部分私人收入来填补支出。 而对于农业等等税收相对宽松的张嘉师,也没有太过于对已经有所起色的农业税等等收入太过注重。 一直采取二十税一的辽东郡麾下势力,在很多方面而言,单靠农业方面的收入,早就入不敷出。 维持张嘉师正常支出的,是每天都进行小比率,比如说2%征收的货物价值税收。 不要看这个比率不起眼,一百枚半两钱也就是收取两枚,而对于一些单纯的摆地摊农户而言,更加是只象征性收取五枚秦半两钱,类似于摊位管理费之类的收入。 可以说,也许一个地方的商业税,一天下来并不算多,但是也足以该地区起码做到收支平衡这一点。 而作为张嘉师麾下控制的城邑当中,最繁荣的定襄城一带,每天的税收更加是达到了将近五十金。 对于陈平等人而言,虽然他们也不反对张嘉师重商的做法,而且自己也或多或少进行相应的营商来增加收入。 但是对于农业发展一直等同于入不敷出的情况,却让他们比较难以理解。 当然,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张嘉师入不敷出的原因,并不是在于税收的低比率,而是张嘉师都会在秋收之际,派出大量的人员来收购粮食,让农民的粮食能够换成相应的钱财而不会导致谷贱伤农的情况。 这些粮食的维护,安排存放,运输等等的成本,很多时候计算起来,都要比相应的粮食价值都要高。 要不是张嘉师自己控制着几个最大的利润产业,比如说,酒,纸,蜜糖等等,张嘉师不要说从日益负担沉重的军费开支中,拿出一定的钱财填补缺口,他不向自己的“公库”提现就算是一个不错的事情了。 暴兵可不仅仅是要支付饷银,官兵的奖赏,伙食,兵器装备等等,可都是要钱了。 要不是占据大头的装备费用因为张嘉师的辽东兵造基本能够为辽东军做到自给自足,恐怕张嘉师的支出,可不是现在的数字就能够满足的事情。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将辽东兵造或者是辽东船造都转为商业化经营,而不是“国产企业”,因为商业化的经营,好处更加大,尤其是在有所竞争的情况下,能够让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能够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维持一个相当先进的水平上。 只不过,无论是白起还是陈平等人,甚至是一向很少发表自己意见的萧何,都反对这个情况。在张嘉师细想一番之后,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也可以说是在所难免。毕竟,在这之前,就算是始皇帝没有收缴天下兵器之前,很多情况,将武器产业私人化,很有可能会导致一些严重问题的发生,就好比是赵国的大臣郭开,其家族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赵国相当一部分兵器装备产能。 而一旦这个家族起了异心,对于一个国家而言的危害非常大。 所以,萧何等人强烈反对张嘉师的想法,并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也许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张嘉师为何会提出这么一个想法。但是更多的,站在张嘉师的角度来想,张嘉师的想法不见得有错,可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在有足够实力定鼎之前,还是维持现状会比较好。 所以,也许张嘉师的兵器装备方面的支出越来越高,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打算实施商业化的兵器制造方案,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 田横麾下的齐军部队,是第一次与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交手。对于辽东军事实上算不上太了解的田横,听从了那个谋士的劝诫,更多也是有着一些想法的。 对于田横而言,也许用常规的进攻作战来解决自己对面的敌人,更加实际。 很多来自被齐国占据的郡县当中集中起来,随军运输到壁垒当中,今天才有出场机会的各式重型器械,被很多应该是齐军抓来的壮丁,在身边的一些齐军官兵的武力恐吓下,不得不推着出来。 这些重型器械,有抛石器,井栏车甚至是冲车。 但是,对于已经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的辽东军而言,他们这样做,更多的是在没有什么作用的事情。 井栏车的作用就是利用加高了的平台,让弓弩手得到更远的射程。在很多情况下,这种井栏车更多的是利用在攻城战当中,让弓弩手能够与守城的弓弩手对射或者是直接压制对方。毕竟井栏车的高度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等到这些攻城器械慢慢被推到那些步兵的前方之后,这些步兵部队才缓缓随行。 他们的作战方法,让了解到这么一个情况的韩信等人,很快的分析出来。 对方是打算利用这些器械的优势,来削弱防御战阵的兵力,然后在一段时间之后,让步兵更好的发起攻击。 要是换成其他部队,在双方的装备差距不算大甚至是均等的情况下,还真的会出现麻烦。 但是现在么? “蹶张弩弩手,点火箭!!!” 伴随着位于步兵盾阵后方,被换上来的一列列手中拿着一个大弩的蹶张弩手换上来之后,这些弩手将手中已经缠上油布的弩鏃,在一些轻步兵的火把上点燃之后,迅速搭在弩槽当中。 与强弩手能够用双手拉开的撅张强弩不同,张嘉师生产出来的这种蹶张弩,事实上是从青玉灵书当中描绘出来的图纸,经过长时间研究而生产出来的劣质神臂弩。 之所以说是劣质神臂弩,是因为很多部件的材质,只能够达到勉强能够使用的地步。与宋朝所发明以及生产出来的神臂弩相对,唯一的优点,就是用减慢些许射速,换来精度少许增加。 而通过一些类似于小型强弩的机括齿轮部件的放大化生产,减缓了弩手的体力消耗速度,也算得上是与神臂弓对比的一个不明显的优点。 在天空中望去,在两排重步兵后面,一个个人举起了手中的大弩,然后分别将通过望山,对准了数百米外的齐军器械。 “放!!!” 一排火星迅速伴随着这个命令,射向了那些被瞄准的齐军器械。 约莫数秒的时间之后,这一波火箭很多都落在了齐军阵型当中。 超过五百米的射程,命中率已经是完全无法强求的事情。 但是当一波箭雨落下之后,不少事实上威胁更大的井栏,陆续被火箭射中。 而很多器械或者是推动它们前行的民夫,同样也分别被射中。 齐军的阵型出现了一点混乱。但是很快就被平息下来。 毕竟这些火箭的命中率也算是小了点。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实际上对齐军的整体伤害,并不算太大。 与其他的撅张型强弩不同,蹶张弩因为射程更远,所需要的发射弹力也更多。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很多大弩手在将手中的大弩垂下之后,用双脚踩在弩臂上,双手用力拉动弩弦,直到弩弦被固定在弩槽后面之后,才继续进行装填。 这个步骤的花费时间也不算太多,但是对于这些弩手而言,困难的事如何保持相应的力度拉动弩弦,避免机匣里面的齿轮部件出现损毁。因为一旦一个齿轮出现损毁,那么这个大弩就无法在更换部件之前,发挥出太大的作用。 所以,在某意义上,这些大弩的射速事实上有可能能够更加快一些,但是在必须要尽可能保证大弩的作战持续能力,这些弩手更多只能够以一分钟四枚弩鏃的射速,来进行作战。 大弩的射速较慢,但是超远的有效射程,却能够有效填补这么一个缺陷,尤其是对着这些继续缓缓前进着的齐军器械,在过了数分钟后,很多器械都燃烧了起来。 而这些齐军,只是前进到四百米左右的距离就不得不停下。 不是他们不想前进,而是那些推动装备的民夫,伤亡同样很惨重。 而一些器械因为高度因素,即使是被点燃,其他的齐军官兵也能够做到有效灭火。但是对于井栏车这么一种玩意,哪怕是一根竹子或者是木板被点燃,只要高度不算很矮,这些随行的齐军官兵,根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只能够眼看着这些井栏车起火的位置越烧越猛烈,然后在“啪”一声之后,整辆井栏车因为一条承柱被烧断之后所发生的连锁反应而居中折断。 很多反应不过来的推车齐军,纷纷被压住,或者是被抛下来的弓箭手给砸伤甚至是砸死。 齐军的井栏车,是这些蹶张弩手的重点打击目标,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这些先后折断或者是继续燃烧的井栏车,几乎全部报废。 看到了这么一个结果,负责指挥附近大弩手的秦军军官,纷纷转移下一个目标。 而随着齐军部队的继续推进,越来越多的齐军进入到有效射程之后,遭遇到越来越猛烈的弩鏃,然后是如同箭雨一般的箭镞射击。 在一些还没有燃烧起来的器械旁边,推车的齐军官兵更加是没有几个人还能够站起来。 前线的齐军将领都纷纷发现这么一个情况,他们不得不无奈的命令部队后撤,因为这些重型器械基本上都没有人使用或者是很多都能够直接报废掉。 韩信看到了齐军在竹简后退之后,首先命令部队停止设计,并且命令弓箭手暂时休息一番,检查箭镞的数量,然后申请物资补充。 …… 对于田横来说,这么一个情况他根本没有预料到双方的差距,尤其是装备方面,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与臧荼不同,田横没有处置那些带兵作战的齐军将领,而是宽慰了他们几句。 对于田横而言,这么一个情况他很难接受。因为现在占据了包括临淄在内的齐国故地的数个规模不等的兵造,本来以为在技术上要与大秦帝国最偏僻的辽东军有所优势的情况下,居然出现这么一种事情,让田横不得不心中暗暗叫苦。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虽然见识过辽东军的某一部分的实力,但是以为那已经是辽东郡麾下精锐的田横,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失败。 而实际上并没有算太过于损失太大的人员伤亡,让田横都没有露出一丝微笑。 而在田横苦苦的思索着该如何进行接下来的作战的同时,另外的臧荼军再次发起对王昌军的攻势。 ……………………………………………………分割线…………………………………… 臧荼军再次发起对王昌的攻势,吸取了刚才战斗失败的教训的臧荼,命令自己心腹直接接替那几个倒霉家伙继续指挥那些残部,进行作战。 与刚才战斗不同的事情,是臧荼这一次进行了轮换。 将忠于他自己的两万人派遣上战场的臧荼,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这一次距离成功,也许就差那么一点时间或者是一点运气。 …… 在张嘉师昏迷之后,王离接管了骑兵部队残部的指挥权。负责进行断后的李苍部队一万骑兵,并没有发现章邯军以及楚军发起追击之后,李苍命令部队迅速跟上前方的部队。 李苍的这个安排,让很多人都挑不出有什么地方是一个失误。 而现在的王离也没有预料到一个事情,那就是眼下的两个大营的留守部队官兵,都遭遇到敌人的攻击。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李苍从后面追上来,然后回合一段时间之后,才接到营地遭遇进攻的消息。而李苍也不会跑了“这么一段冤枉路”。 毕竟,从李苍命令部队加速的位置,直接赶去支援王昌,并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可惜的是,王离同样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事情。 不过,像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不要说王离,就算是白起都很难预料到本来应该是貌合神离的诸侯联军,居然真的话联合在一起,一同发起对两个大营的进攻。 也许王离一开始就有这么一个判断,很多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第三十一章 血色巨鹿 18 “报!!!王昌将军派人过来知会,说他们已经跟臧荼以及田横两人的部队交手!!!” 一个传令兵从骑兵队伍的前方跑过来,对着正喝着水袋里面的水的王离,抱拳说出了他知道的情况。 王离沉默的看着这个传令兵,一小会才说道:“你在此稍候。” 王离说完这句话之后,对身边的两个亲随说道:“你们现在请阮都尉以及李都尉过来一下!” “喏!” …… 王离口中的阮都尉以及李都尉,就是阮翁绍以及李苍两人。 在接到了王离的命令之后,两人在交代部下维持部队前进的指挥之后,纷纷从队伍的前方以及后方,赶往队伍的中间。 当两人来到了王离身边之后,他看到了张嘉师正被绑在红云的马背上,而墨嫣儿则是在轻轻擦拭着张嘉师额角上渗出的汗珠。 而一旁的王离正在跟董翳以及司马欣等人正在商议事情。 他们跟王离等人抱拳示意之后,就听到了王离说道:“李都尉,你可否现在率领麾下部队,驰援王昌的部队?” 听到了这句话的李苍思考了一下之后微微摇头:“王将军,非李苍不愿也,而是若职下离开这里,章邯以及项籍率军追来,那……” 听到了李苍的话,王离以及董翳等人稍微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他们都看出了李苍的担忧,同样是他们所想到的事情。 尽管,在这么一段时间之中,王离等人都没有发现附近有敌情,但是王离很清楚,若是楚军以及章邯军真的是集中力量从后追赶,也许不太可能追上他们,但是若是被对方追上了,在李苍麾下部队被调离之后,恐怕他们这一万多人,也很难对抗对方。 只不过,经过刚才的交流,王离以及董翳等人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李苍作为现在的生力军,一旦出现在战场当中,对于臧荼军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李苍的调动固然是有风险,但是一旦击败了臧荼的部队,那么王昌以及李苍就能够支援渉间。整个战局就能够盘活。 王离知道张嘉师没有打算在眼下介入中原乱局,但是一旦击溃了本身对辽东军势力影响相当大的臧荼以及齐国,那么,不会久留此地的楚军离开之后,他们就能够直接从北疆道西行,然后从九原郡南下,取道直道,南下关中。 若是不击败臧荼以及齐国在河水以北的主力,恐怕就算张嘉师打算进取关中,都无法施展太大的实力。 到底要不要赌这么一把……作为他们主公的张嘉师还在昏迷不醒当中,明显没有办法做出这么一个决定。而王离作为眼下这些骑士部队当中的最高级指挥官,做出这样的命令,在整个大秦帝国的历史当中也不是没有先例。 尤其是在第一批南征百越的主将屠睢战死的时候,南征秦军的副将任嚣为了稳定军心,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要不然,始皇帝嬴政也不会因为这样而任命任嚣为下一批秦军部队的主帅。 在很多情况下,这样的例子多不胜数。 王离在与董翳等人在商讨这个问题的时候,司马欣隐晦的提醒过他,这样做会不会有所不妥。王离并不在意司马欣的想法,也没有责怪对方,因为董翳以及司马欣不熟悉张嘉师的性格也丝毫不奇怪。 他摇了摇头,看着有点担忧的司马欣,只是说出一句话:“因为我是一个将军。” 司马欣听到了王离的这一句话之后,眉头微微一皱,但是很快就舒展起来。因为他自己都很明白,王离并不是在针对他,而只不过是说出一个事实,他是这一支骑士部队当中,现在能够理事的最高级军官。 王离虽然说是王家的家主,但是在眼下这个情况,他更喜欢自己被人当成是一个统军作战的将军。 王离在说完了那一句话之后,就将商议的内容改变为应该怎么应对这个情况上面。 按照王离的想法,李苍的部队并没有什么消耗,体力也有一定的保留,是支援两个大营的首选。 所以,王离在阮翁绍以及李苍到来之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李苍对于这个命令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因为包括董翳麾下的残军,数万骑士部队能够继续作战下去的就只有他这一支原本作为预备队的一万人。 要是王离命令阮翁绍或者是董翳率军支援,他反倒觉得这个事情是不是王离有什么阴谋。 他随后将眼光放在站在他身边的阮翁绍身上,因为阮翁绍的表态,也许影响着很多人。 阮翁绍作为最早跟随张嘉师的嫡系之一,现在已经隐约成为了张嘉师嫡系武官派系的翘楚。也许,职位升迁更快的韩信,才是张嘉师嫡系武官派系的核心,但是很明显,现在的韩信,还没有能够跟阮翁绍相提并论的影响力。 但是眼下并不是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阮翁绍经过这么几年的生活,以前那种相当孤僻的性格早已经消失殆尽。 经过跟随在张嘉师身边的几百个****夜夜的熏陶,阮翁绍虽然还是不太喜欢用那种思维方式来考虑事情,但是他也明白到,有些事情还是多想想会好一些。 在感觉到身上聚集着很多人的目光之后,阮翁绍说道:“王将军,职下在想,若是王上来定夺此事,应该也会选择王将军的做法。” 阮翁绍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让王离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在王离的心中,有些事情他还真的不是太好独断专横,因为他可不想做出这么一件“好心办坏事”的命令。 …… 李苍在集中部队之后,迅速率领部队向东面奔驰而去。 看着越来越远的滚滚烟尘,王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希望能够赶得及。” ……………………………………………………分割线…………………………………… 失去了绝大部分重型器械的田横,自然不会就这样放弃。在他的心中,辽东军没有依靠大营来死守,这些重型器械反而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既然如此,这些重型器械的损失,田横很快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了。当然,若是田横能够知道后面的事情,他还不如就这样下令全军冲锋,跟秦军拼命。 在田横的命令下,三支再次重新编排在前方的齐军战阵,向着张嘉师的大营继续推进。 依旧在严密警戒防御的辽东军三个战阵,在抓紧时间补充了相应消耗之后,也看到了再次推进的齐军。 但是很快的,韩信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的军阵在推进的时候,居然出现了比较大的烟尘。并没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韩信,命令自己的亲卫亲自探索发生什么问题。 一队十余人的骑士迅速领命而去,在数分钟之后返回韩信的身边。奉命侦察的韩信军亲卫很快就发现了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情况。 原来,那些不大不小的烟尘,是齐军的战车部队在推进的时候,扬起的尘埃 韩信有点错愕,因为他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时候,齐军还没有比较有效的掌握战局,就派出战车部队来作战。 在加入到张嘉师麾下之后,韩信很清楚传统战车部队的作战局限,要不然,张嘉师这种几乎将传统战车部队绝迹的改革,反而会让韩信感觉到很不习惯。但是现在,知道张嘉师对这方面进行革新,确实是让韩信不得不赞叹一句。 在一般的情况下,战车部队发挥出来的作用,就是一开始对敌军阵型的冲杀或者是相互之间的战车部队碰撞,或者是在战后追击溃败敌军的时候,能够发挥出一些作用。 在胡服骑射之后,骑兵在很多方面都逐步取代战车的作用。当然,韩信不认为,假如不付出相当大的代价,骑兵能够有效对抗敌军的步兵军阵。 也许是验证着韩信的想法一般,在无名小山周围一战当中,损失惨重的骑军部队让张嘉师都郁闷的要吐血。 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齐军使用战车部队,明显是不合常理或者是有着什么打算才会这么做。 当然,韩信可不会认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齐军的战车部队有能够冲击他们阵型的能耐。 …… 韩信也许不知道,一个本来跟他的命运有很大关联的人,也正在为田横的这个打算而劝阻着对方:“上将军,我们不能让轻车士出击啊,对方一定有对轻车士的防御方式。” “蒯先生,本将军意愿已决。”田横说出了这一句让这个蒯先生不得不停下自己想法的话。 要是张嘉师知道对方的名字,说不定会很是警惕,因为这个蒯先生,就是有可能改变历史的人之一,蒯通。 蒯通为什么能够改变历史?就是因为蒯通曾建言韩信彻底脱离当时的刘邦控制,以齐赵之地割据而立。一旦韩信真的听从了蒯通的建言,恐怕…… 不要说什么四百载的大汉王朝,也不用说什么汉高祖,光是项羽会不会自刎于乌江边上,都是一个问题。 可以说,一个人能够影响历史走向的想法,是有可能的。当然,现在的人不会知道后来的历史如何,除非他本身就跟张嘉师一样都是来自于后世。 蒯通是一个聪明人,他看到了田横脸庞上流露出一丝不渝之色之后,就很知趣的没有再说话。 事实上,蒯通很清楚,因为他的劝谏,田横将一些过错的归咎于他头上,眼下田横对他的信任已经不复之前。 蒯通也很是无奈,而且他对田横的无奈之处,还不止这处。 对于余兴就是虞子期的说法,蒯通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心中可是更加相信这个事情。 他劝田横直接解除余兴的兵权,加以控制。但是田横只是选择了那种做法,让蒯通很焦急,但是很多话他都无法说下去了。 他不知道田横选择这么一种做法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因为他现在还不清楚余兴到底是虞子期还是其他什么人。 但是这并不代表,蒯通没有想到田横将余兴留在壁垒地区的最坏结果。那就是他们齐军一旦被击败,而余兴就是虞子期的话,恐怕,田横连这么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会被虞子期来个鹊巢鸠占。 一旦真的发生这么一个情况,这些齐军能够有多少能够活着会齐国,他蒯通可不敢想象了。 而眼下,蒯通轻轻的瞟了一眼西北面的位置,心中微微叹息:“可惜了,这一战……我们真的有可能会输掉。” 蒯通也不是没有打算劝谏田横不要跟楚军以及臧荼军合作,因为在他的打算当中,就算真的能够击败甚至是全歼掉王离以及张嘉师两支秦狗主力,齐国能够得到的实际好处基本没有。 最起码,在蒯通的心中,田横能够跟臧荼平分赵地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发展,而实际上,能否做到这么一点,都很有可能会是一个疑问。 臧荼此人能够在武臣的身边聚集这么多的部队,本身就能够说明其非一般良善之辈。而且根据蒯通所知道的情况而言,臧荼此人能力极高而且为人随和,城府也相当深。虽然说田横并没有赶尽杀绝,但是臧荼与齐国之间,已无联合起来的可能性。 他不禁后悔自己为何当初会赞同余兴的建议。 “当局者迷矣。”蒯通的内心缓缓流露出一丝后悔,但是他也知道,再怎么样后悔,都已经晚了。 ………………………………………………分割线…………………………………………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一支步兵部队能够有效抵抗几百辆战车的冲击? 很简单,用密集的远程投射能力,对敌军的战车部队进行覆盖打击。 毕竟战车部队看起来的冲击力确实是非同凡响,但是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都很清楚,只要牵引战车前进的战马受了重伤,这辆战车在更换其他战马之前,就可以说已经是没有什么作用了。 也许披着重甲的战马在这方面的抵抗能力确实会高一些,但是齐军的战车部队在逐渐提升速度,发起对辽东军战争的攻势之后,事实说明了一切。 “放!!!” 与之前的情况不一样,这些战车在冲到距离辽东军前排战阵前方约300米左右,大量的弩手才接到了射击命令。 虽然是缺少了弓箭手的支援,发射出去的弩鏃并不算太密集,但是很多时候,一辆战车在一波箭雨下来之后,包括战马身上,都起码会被三四根弩鏃射中。 虽然更多的弩鏃是射空了,但是只要一匹战马被射成重伤,受伤发狂的战马往往会因为与其他战马的动作不协调,而导致战车失去控制而翻侧。 齐军的战车还做不到为战马大量披挂马铠这一点,很多战马在哪怕是撅张弩射出来的箭镞,都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数百辆齐军战车在每一波弩鏃落下,然后在越来越密集的箭雨当中,纷纷因为战马或者是驭手受伤,甚至是直接被射杀,而失去控制甚至是直接翻侧。 负责指挥这一支战车部队的齐军将领,用盾牌以及手中的长剑,不断拨开向他落下的箭镞,但是这样做,也就是让他活得更长一些的时间而已。 战车上的车兵,因为基本上都有配备盾牌,并没有遭受到大量的伤亡。 但是一旦战车翻侧或者是失去控制,这些车兵往往会下场更惨。 这个齐军将领,亲眼看到了在他前侧面数十米的一辆战车,因为翻侧,一个车兵被直接甩出战车。 这还不算什么,他看到的是,在那个车兵打算从地面站起来的时候,后面的一辆战车直接从对方后面冲上来。 他能够看到,在那一辆战车的车轮辗过对方的头部的时候,甚至还微微的翘起一下。 等那一辆战车行驶过去之后,那个车兵已经没有了什么声息…… 因为那车兵的头胄,都出现了相当明显的凹陷。 他很想下令撤退,但是他很清楚,他现在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举起盾牌挡住几支箭镞的齐军将领低头看去,看到的是驭手身后的车厢挡板,露出了一截还滴落着鲜血的金属弩鏃箭头,而那个驭手的头已经歪向一旁,几根箭镞插上了对方的身体…… 战车已经失去了控制,这个齐军将领不得不对着旁边的亲卫说道:“跳车!!!” 那个亲卫还没有回复他,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心腹亲卫,被一根弩鏃直接射穿了脑袋。 看着缓缓倒下的亲卫,头部的头胄那一根还在不断微微动弹着的弩鏃,这个齐军将领愣了愣,随后迅速轻轻地就这样跳起。 这个时候,又是一波比较密集的箭雨落下,这个齐军将领在落地后不断挥舞着长剑,并且用盾牌护住自己身躯的主要部位。 只可惜,他失算了,大腿传来的两处剧痛,让他不禁将身体跪倒在地上。 他自嘲的微微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他的运气还没有好到不会被乱箭射死这个地步。 他举目四顾,看到的是陆续翻侧在地面的战车,被弩箭射杀的战马以及战车兵。 他轻轻地用剑撑起身体,吃力的站起来,然后大声说道:“我乃田忌之后,绝不向齐国低头!!!” 又是一波如同飞蝗的箭雨落下,他轻轻地深吸一口气,合上了眼睛…… …… 在约十分钟之后,田横脸色铁青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传令兵,咆哮着:“你再说一次!” “禀报上将军,田咸将军战死,轻车士几乎全灭……”这个传令兵的额角不禁渗出细汗,但是他还是说出这句话。 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田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训练出来的轻车士部队,居然会在这个地方不堪一击…… 第三十二章 血色巨鹿 19 与魏军不同,损失了几乎全部战车部队的齐军,并没有让依旧在缓慢前进的步兵部队后撤。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在某个意义上,田横的实力确实是比起魏豹这个草包要强得多。而齐军的装备比起魏军而言都要好不少。 因为几乎完整得到了临淄地区的大秦兵造的齐国,在装备锻造方面,虽然比不上咸阳以及张嘉师,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比起很多诸侯都有强得多。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装备比较完善的齐军,虽然在辽东军射出的箭雨下,伤亡很大,但是还远远没有到足以让其他齐军官兵溃退的地步。 再者,在齐军部队的前方,有一队让韩信等人都不得不微微皱眉的部队。 那就是一群身穿铁甲,手中握持大剑或者是双剑的齐国精锐部队——技击之士。 …… 在某个意义上,战国七雄基本上都有自己为之骄傲的部队。其中以魏武卒,齐技士,赵突骑最为精锐。 秦军的精锐部队名声不彰,但是战斗力是最强的,因为秦军对于少而精锐的部队,在相比之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而是更加倾向于让整体部队的作战能力更强。 事实证明了当时秦国君主的想法是相当正确的,因为秦国就是以这样的方式,组建了一支逐步完善并且日渐强大起来的大军,问鼎天下。 若是以同等兵力来进行对比,魏武卒的战斗力确实是最强的,但是,在庞涓兵败死于马陵之后,真正的魏武卒正式烟消云散。 而齐国的技击之士,下场也不比魏武卒好得去什么地方,在公元前281年之间发生的济水之战当中,齐国最精锐的数千技击之士全军覆没。也可以从侧面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一支精锐的战斗力再强,也很难在整体情况危机的战况当中,能够直接扭转战况。 所以,张嘉师也不太侧重真正的精锐部队的建设,而是以提升麾下部队的整体战斗力,来作为部队建设的核心方向。 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齐军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当中,训练出一支也有一定战斗力的技击之士,让韩信等人很是皱眉。 因为在某个意义上,技击之士几乎全部都是有职业者说组成的,所以,无论是在粮饷还是装备方面,五百人的技击之士,就相当于五千骑士甚至是更多。而五百名技击之士在大战当中能够发挥出什么作用? 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渉间有点后悔是不是该在当初就劝说张嘉师组建一支真正的精锐部队。 毕竟在这么一个情况来看,都很不妙来着。 韩信的想法倒是不在于这些让齐军伤亡减轻了不少的技击之士,很清楚这些精锐部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出击,更多是主帅的一种愚蠢的做法。 技击之士因为是有职业者所组成的精锐部队,战斗力确实是非同一般。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韩信不认为对方能够长时间都发挥出这么一种战斗力。要知道,职业者也是人,并不是什么非人的存在。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些职业者能够做到更多的事情么? 答案是否定的。 韩信并没有太过在意也许坚持不了太长时间的齐军技击之士,而是将注意力放在齐军的布局当中。 战斗持续到现在,韩信知道他们这一边的体力应该消耗得相当多,而齐军却能够做到有效轮换,让战斗的持续能力更强一些。 但是,以齐军的布局而言,对方似乎没有打算用轮流作战的方式来击溃他们。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韩信自问他可不是神仙,自然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不认为对方这种作战方式,对于他以及他的同袍们而言,是一件坏事。 韩信很清楚一点,单凭齐军这种布局,虽然对他们的威胁不大,但是反过来而言,他们想要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一举用反击的方式击破齐军,也是将近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齐军还有很多部队没有调动过来,而且战斗到现在,他们给齐军带来的伤亡也不算太大。想要指望重新演绎一次对战魏军的战果,就连韩信都认为这么一个事情根本不可能。 韩信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叹息:“对方到底想做些什么呢?” 韩信没有再过多的猜测下去,因为他看到了齐军很顽强的前进到很多弩手都无法打击到的一百多米距离。 并不是说这些弩手对于这一段距离没有射击的能力,而是在前方聚集着大量盾兵的情况下,视野被遮挡的弓弩手,根本就很难掌握住自己将箭镞发射出去的方法。 齐军在这个时候,早已经开始了进行还射,在齐军阵型当中发射出来的箭镞,给部队当中的弓弩手也带来了比较惨重的伤亡。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韩信不得不皱起眉头,因为他很清楚这种伤亡尽管难以避免,但是他可不是太喜欢这一种事情。 他将注意力放在一群背着一把长剑,手中用盾牌挡住不断落下的箭镞的盾兵,尽管他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些人,但是很清楚张嘉师这么安排并不是做无用功的韩信,也没有询问太多。 …… 齐军前进到秦军部队约五十米的前方,很多秦军重步兵迅速将盾牌移开,然后将插在地面上的一杆投矛握持在手中,做出了投掷的姿势。 “扔!!!” 数以千计的投矛在一声命令之后,纷纷被扔向了齐军官兵的队形当中。 两秒后,很多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齐军,被抛射而落的投矛,轻松钉在地上。 很多人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是继续冲锋。 但是,投矛手们的投掷速度也许比不上弓箭手,但是比起强弩手还是要快上不少的。 在这些投矛手迅速投掷出第二杆投矛之后,齐军前面的部队才反应过来,加快速度冲向了辽东军阵型前方,准备突破对方。 但是与很多人投资出第三根投矛企图阻止敌人再一步前进,相对的是,那三百个被韩信细分成五人一组的重步兵,分散在整条战线前列的神秘部队,从腰间的挂钩上,取下了一个像是圆瓜一样的小玩意。 “拉!” 作为小队中的伍长,纷纷说出了这个命令。而包括这个伍长在内的人,几乎很是齐整的直接将这个铁疙瘩上面的一个圆环口拉起来。 “扔!!!” 伴随着这一声大喊,五个人几乎同一时间都将手中的铁疙瘩扔出去。 约三秒之后,落入到齐军前进队列当中的铁疙瘩,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一团团小火球几乎将半径两三米的齐军都直接掀翻,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猛烈的火球在升腾而起的同时,也传来了相当巨大的“轰隆”声响。 而被炸开的铁疙瘩的铁片,飞散开去,给附近的齐军部队带来了一定的杀伤。 要不是因为这种东西的威力并不如动静那样吓人,恐怕很多齐军都会下意识拔腿就跑。 韩信也看到了这么一回事,但是在长城之战中已经听闻过怎么一回事的韩信,对于这种武器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强。 他并没有想到,这种被张嘉师命名为手榴弹的玩意,事实上实战性与制作难度可是不成比例的。 ……………………………………………………分割线…………………………………… 在徐福到来之后,张嘉师已经让位于辽东兵造的墨舒,将火药武器的研发工作交给徐福。 但是徐福接手的,并不是一盘烂摊子,而是墨舒在付出相当代价之后,取得了一些进展的成果。 这种相当原始的黑火药手雷,就是这一些成果当中,进度比较快的一种。 张嘉师对这种手雷的要求有三个:一,能够用比较轻便的样式来进行制作;二,不需要使用明火就能够引爆;三,能够在平时不使用的时候,比较安全。 事实上,第一个要求,张嘉师只是画出了后世的卵形手榴弹就解决了,而难度就在于第二点以及第三点。 不使用明火点燃这个问题,还很好解决,毕竟方士一般都清楚一些物质的特性。在这么一个思路下,徐福在多次调制出一种以张嘉师给出一种方法,所得到的叫做白磷为主的药粉之后,才得出一种比较可靠的比例的粉末。 当然,张嘉师交给徐福制作白磷的方式,让徐福很是震惊,因为他没有想到过,那种尿液什么的,居然能够制作出一种新的东西。 只不过他不太明白张嘉师为何会说这种有点发黄的玩意,叫做白磷。 有了这一种比较可靠的粉末,徐福便带领负责这种项目的方士,继续进行对手榴弹的研究。 徐福在经过了数次意外之后,很清楚这些药粉虽然比较可靠,但是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种粉末有可能会因为很多因素而发生自燃,然后引爆手榴弹。 在多次尝试失败之后,损失了数个手下的徐福只能够放弃原来的思路,而是将这些药粉采取作为引信的办法,在使用之前才放在这种叫做手榴弹的玩意当中。 在经过多次试验,徐福研究出一种确实是能够有效完成张嘉师要求的手榴弹。 当然,这种手榴弹的有很多张嘉师都没眼看的缺点: 1:这种手榴弹的威力非常小,哪怕是比例最好的黑火药,直接产生的爆炸威力更多只能够让一些在两米以内的人受到一些轻伤。 2:手榴弹的构造成本相当大,因为它并不是能够全部直接制作出来的东西,而是一些部件需要比较精细的加工才能够使徐福创造出来的那种手雷,能够使用,而且不仅仅是成本,这些部件的制作的时间花费也很长。这也就说明了这种手榴弹,要进行大规模量产的可能性,让张嘉师直接沉默不语。 3:这种手榴弹的使用方式过于复杂,尤其是以那种设计而言,密封性不太好的情况下,用来盛装一种能将这些药粉反应到接近两百度左右的液体,很容易会漏出来。这么一来,就是说,这玩意有可能会发生自爆。 所以,张嘉师在听见徐福说出了这些问题之后,决定放弃了用白磷制作手榴弹引信的办法。 而这么一种手榴弹,也被张嘉师命令在这个情况下,在战场上进行最后一次测试以及使用。 不得不改变思路的张嘉师,让徐福进行硝化麻的研究,因为他很清楚,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想要做出那种靠谱的手榴弹,或者是火药武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也许这个命令,让很多研究都不得不回归到“原点”当中,但是很清楚实用性才更重要的张嘉师,只能够从新选择那种他已经放弃的方式,并且希望能够得到一定的成果。 所以,在战场上不断扔出去的这些手榴弹消耗完毕之后,这种让张嘉师算是白忙活的手榴弹,将成为绝响。 …… 这种更像是加了破片的大号爆竹,给齐军带来的伤亡不算多,因为就算是那些破片,都无法有效的收割几个齐军步兵的生命。 但是这种武器给齐军带来的心理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小,最起码,很多人都被相当巨大的响声,弄得耳朵发鸣。这个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人居然在战场之中发呆。 要知道战场上出现这么一种情况,就等于是将生命放弃了。 很多发愣的齐军官兵,被对面投掷的投矛,直接钉在地上。假如在这个时候,有人从天空中往地面上看去,就能够看到手榴弹爆炸的区域,也许被投矛钉在地上或者是被贯穿身体的齐军官兵,比起被手榴弹杀伤的人数更多。 当然,光凭这样,看来还是无法将齐军击退。因为齐军部队很多都已经分别跟三个辽东军战阵的前排重步兵进行了交战。 弓弩手的指挥官,迅速命令部队后退,因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让后面的第二列重步兵编队上来支援,是当务之急。 齐军的部队无法对全副武装的辽东军重步兵带来有效的突破,相反,在久经训练并且在上一次的交战中得到了宝贵的作战经验的辽东军重步兵部队,在相互之间愈发娴熟的配合下,让齐军官兵付出了很大的伤亡。 只不过,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辽东军想要在一时半会之间击退这些冲上来的齐军,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双方的战况,陷入了胶着之中。 坐镇第二列军阵的渉间,轻轻地摇头叹息,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被敌人纠缠上,他们就得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行。 尤其是现在的齐军可不是魏军那种乌合之众,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够击退对方的这一次攻击,渉间不知道,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纠结这种损失,已经毫无意义。 ………………………………………………分割线………………………………………… 渉间军以及齐军在战场上陷入胶着的同时,王昌军与臧荼军也开始了近距离的接战。 尽管王昌军在质量上比不上渉间军,但是臧荼军同样也不是能够跟齐军对比的“软柿子”,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王昌麾下的部队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混战之中,就将臧荼军压制得缓缓后退。 在前线部队出现不支的战况之后,臧荼狠狠一咬牙,命令后续的部队前去支援。但是臧荼怎么都没有想到,就在他下达这个命令之后不到十分钟,很多部队距离臧荼所在的主帅阵型都比较远的时候,李苍率军从西南面冲杀过来。 当臧荼发现了这个情况,已经晚了,因为他就算有想法将部队调动回来,都来不及了。 …… 李苍麾下的一万骑士,很多都是有着相当丰厚的战场经验的刑徒军官兵。 而作为先锋校尉的黥布,率领麾下的三千骑士,猛然从臧荼所在的阵型西南面,直接冲入了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臧荼主阵。 臧荼麾下的亲卫部队,根本没有能够组建起有效抵抗的时间,就被黥布率领的骑士部队冲散。 很快的,阵型被冲乱的臧荼主阵,逐渐被黥布以及随后而来的李苍部主力,肢解得越来越破碎。 “嘿!!!”大喝一声,在避过了一个臧荼军亲卫骑士刺过来的长矛的黥布,在马背上反手一刀,用灌注了内力的刀刃,直接将对方砍成两截。 对方发出了惨叫,而黥布也没有在意,而是对从一面绣着一个臧字的大旗下方,急忙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的臧荼说道:“反贼!休走!!!” 黥布很想宰了那个叫做臧荼的老鬼,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不断有人出来拦截他的黥布,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到嘴边的肥肉,就这样溜走。 “md!!!挡我者死!!!!!” 被这么一个情况气炸了的黥布,爆发出强烈的气势,数个一同联手夹击黥布的臧荼军骑士,被黥布三下五除二解决掉。 但是,黥布在缓缓调整气息的时候,发现了臧荼已经消失不见,他气得牙痒痒,因为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过,一个老鬼居然能够跑得这么快。 他正想叫骂两句,突然看到了一辆马车从一百多米外向着南面跑去。 “嗯???”黥布有些疑惑,他在挡住了一个臧荼军亲卫刺过来的长戈之后,顺手将手中的长刀向对方的肩膀劈去。 一蓬血雾喷洒而出,这个骑士被黥布直接从右肩到左肋砍开。 黥布不太在意敌人的死活,而是在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根本就不知道臧荼在什么地方之后,他一咬牙,对身后的亲卫说道:“跟我来!!!” 黥布的目标,就是那一辆马车。毕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还有一辆马车随行,说不定可是一个绝色美人或者是臧荼很注重的人。 带队追击马车的黥布,可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他这次的想法,可以说全部都猜中了…… 第三十三章 血色巨鹿 20 “保护小公主!!!” 看到了黥布带人冲过来,护卫马车的一个臧荼军什长大声指挥着麾下的人员。 但是,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混乱的情况下,除了他身边的这么几个人之外,臧荼主阵麾下的官兵基本都被冲散。 眼看着黥布很快就冲过来,这个臧荼军什长一咬牙,举起手中的长矛就向黥布冲过去。 但是,双方之间的实力相差太远了,这个什长尽管也有一点实力,但是对比起黥布而言,这个什长的实力还是非常不够看的。 控制坐骑发起冲锋的黥布只不过是微微的一侧身,躲过了对方刺过来的长矛之后,随手一刀就将这个什长的脖子直接砍断。 这个什长在策马奔跑不到几米,一蓬血液从对方的脖子断口处,喷溅出来。而对方的尸体,则是在战马再次前进十多米之后,才缓缓失去平衡,摔落在草地上。 黥布缓缓停住战马,看着最后两个死守在马车旁边的两个步兵,冷眼看着对方:“滚!” 这两个臧荼军不是没有看到过,刚才黥布一行人轻松解决几个骑士的战斗经过,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两个臧荼军士兵的战斗意志已经被击溃。 而本来在驾驶着这辆马车的驭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溜走了,早已消失不见,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两个臧荼军士兵认为自己已经没有战斗下去的必要。反正,就算是他们拼命,也无法救出臧儿。 而在对望一眼之后,这两个臧荼军的士兵,很直接的扔下手中的长戈,转身拔腿就跑。 黥布对追杀两个小兵的兴趣不大,但是不代表黥布对于这一辆马车没有兴趣。在让部下逐渐清空出一个比较安全的区域之后,黥布才轻轻用长刀挑开车厢的布帘,他看到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正在瑟瑟发抖的看着他。 “……”黥布对于这种小毛孩一丁点兴趣都没有,虽然对方看上去已经有了美人胚子的模样,但是那种小身板,在他扫视了一两样之后,就已经没有了丝毫兴趣。 不过黥布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着依旧在瑟瑟发抖的臧儿,用他认为相当温和的语气说道:“这位小姑娘,你是反贼臧荼的女儿还是孙女?” 听到了这句话的臧儿,好一会才喃喃说道:“臧荼是我大父。” 大父就是祖父的一种称呼。 “很好。”黥布轻轻的放下刀背,然后回头对身边的骑士说道:“找一个会驾驭马车的人,将对方送到王将军那边。” “喏。” 在缓缓目送着马车离开之后,黥布轻轻的露出一丝微笑。因为他看到的是,臧荼的帅旗,正缓缓飘落在地上。 …… 臧荼军的主阵陷入到一片混乱当中,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前线的臧荼军部队,很难接受这么一个情况。有两支臧荼军甚至是迅速回援臧荼军的主阵。 但是黥布自己都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臧荼虽然没有被他斩杀而是落荒而逃,但是在失去了相当明显的帅旗旗帜之后,臧荼军这一战尽管没有这没有因为主帅败退而直接崩溃,也足以令在前线战斗的臧荼军,战斗意志大为削弱。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在大概理解到怎么一回事的王昌军,下令部队不计损失,跟战斗力大幅度下降的臧荼军发起猛攻。 很快的,越来越多的臧荼军发现了这个情况,越来越多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很多人错愕的看向臧荼主阵的位置,并没有看到那一面臧荼军的主帅大麾,而是一片空荡荡的情况之后,并不是太过于甘心被臧荼控制的一支小诸侯部队,抓住了机会向其他地方撤退。而他这么做,对于整个战局当中的其他臧荼军影响,并不亚于臧荼临阵逃跑的这么一种情况。 越来越多还有人在指挥的部队,陆续退出战场,向南溃逃。而被王昌军纠缠在前线的臧荼部队,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们似乎成为了其他友军用来阻挡秦军的弃卒。 他们很快就失去了作战下去的一支,但是他们根本没有离开的机会了。因为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的王昌,直接下令大军除了留守大营的部队之外,其他人全数发起对臧荼军的冲锋。 战斗到了这个份上,王昌就算能力再差,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臧荼军败了。 他心中不太想这样做,因为他很清楚臧荼军已经被击溃,他追不追杀对方,对于臧荼军的情况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是王昌没有留手的原因,就在于他不希望自己在支援东面的张嘉师麾下辽东军主力的同时,背后会出现依旧还有战斗力的臧荼军。 要知道,哪怕是战况演变成这么一个样子,但是对于臧荼军而言的实际损失并不大。假如真的按照战况来推测,臧荼此人要在临时收拢整合出一支两三万人的部队,似乎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王昌自然不能够让这种想法变成现实。要是真的发生了这么一个情况,无论是对他们,或者是对辽东军而言,都绝对不是一个好事情。 于是,超过八万人的王昌军,在辗压根本无法后撤的一万余臧荼军部队之后,正式加入到追击战斗当中。 在长达一个时辰的追击当中,在约十五公里的向南追击道路上,几乎躺满了臧荼军官兵的尸体。 根据不完全的统计,这一天,溃败的臧荼军连带小诸侯部队,共计有五万多人马,躺在了这一片平原的草地上。 而根据一些后世的人通过传言,描述出一个情况: 在将近半年内,这一个地方的尸骸,没有人来收拾。这一片地方眺望而去,基本都是盈野的腐烂尸体甚至是骸骨。 一直到公元前207年的3月,再次控制了这片区域的臧荼,才决定派人收敛这些尸骸,就地埋葬。 ………………………………………………分割线………………………………………… 在三个小时之后,王昌与李苍等人在距离王离军大营南面约十公里的区域会面。 追击已经停止下来,王昌命令部队在就地歇息一番之后,就跟李苍等人商讨应该怎么做。 王昌看了一眼几乎浑身是血的李苍,心中对于这个原本是刑徒的辽东军都尉,并不太感冒。但是很清楚李苍此人的能力应该不差的王昌,也没有用那种世家子弟的口气来对李苍说话。 他对李苍等人微微弯身抱拳之后说出了一句话:“李都尉,不知道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直接支援渉将军?” 李苍点了点头:“嗯,这个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因为齐军比起臧荼军更难对付。臧荼此人溃败与王将军与鄙人手上,更多是没有防备突袭的缘故。” “嗯。”王昌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附近就地休息的麾下官兵。看着很多人面上都显露出一丝疲态,王昌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们也很难再次继续作战下去。要不然,我们休息半个时辰之后继续行动?” 听到了王昌的话之后,李苍也不禁打量了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同样也能够看到这些以王昌军麾下官兵为主的人员脸庞上的疲态,李苍在盘算一番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而黥布在这个时候则是微微的皱起眉头,因为光是这样休息一个小时左右,也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不要说王昌军,他们可是连中午饭都没吃。 也许,有人会认为一顿半顿不吃饭,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们又不想一下,他们麾下的官兵可是厮杀了几乎整整一个下午,要是在这种体力消耗下,还能够忍住饥饿继续作战下去,到底能够发挥出多少战斗力还是两可之间的事情。 黥布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换来的并不是王昌以及李苍的赞许,而是两人的沉默。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带粮秣出来。要是在这个地方埋锅做饭,还不如返回大营之后再做计较。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看到了王昌以及李苍两人的沉默,黥布也想到了他这个建议的不足之处,所以在一会儿之后,也沉默起来。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王昌抱拳,然后回到自己的部队当中。李苍以及黥布等人,则是沉默的看着王昌的离开。 因为在这么一个时候,无论是王昌或者是他们,都有自己需要处理的小问题。 比如说安排伤员等等。 经过这么一场战斗,不说王昌军的伤亡情况,李苍麾下的一万多骑士,损失同样相当惨重。能够称得上完好无伤的人,不到四千人,刨除可以说是能够退出现役的三千多伤亡人员之外,剩下的三千多人多少都负伤。 从眼下的这个情况而言,不将这些伤员挑出来然后送回大营,明显就不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他们固然是击溃了臧荼军,但是为了让臧荼军在段时间内无法重整起来,他们也不得不采取这种事实上不可能做到最好效果的追击战。 张嘉师有一句话,包括韩信以及陈平等人都认为很有道理,那就是穷寇莫追。王昌军以及李苍军两支部队在追击当中所受到的惨重伤亡,更多是这些溃军拼死反抗的结果。 这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俘虏绝大部分溃军,因为他们也没有人员看守或者是押送这些俘虏。 所以王昌以及李苍,都不约而同的下达了一个不留俘虏的命令。 要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些臧荼军的溃散官兵不拼死反抗,那才叫怪事。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才会出现这么大的伤亡。 按照李苍随后跟黥布等人的商议,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与李苍的部队能够抽调出超过六万人的部队支援渉间,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事情了。 而实际上有没有这个数字,李苍跟黥布这对结义兄弟沉默的轻轻摇头。 …… 在一个小时之后,李苍看到了王昌麾下约四万人的部队,正在再次排列出行进队列,向他们靠拢。 五千多王昌军的官兵,护卫着一万多人的伤员,逐渐折返回王离军的大营。 面对这么一个结果,李苍以及黥布再次轻轻地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过,王昌军的损失居然也会这么惨重。 而这么一万多的伤员,不用部队来护卫的话,一旦遇到还成建制的臧荼军败兵部队,那么也不是一个事儿。 部队的行进也许会比较慢,但是看了一眼天色的李苍,轻轻说道:“我们走。” “嗯。”黥布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们麾下很多骑士逐渐分散在王昌军队列的两侧,因为以这么一个情况而言,他们很有可能在天黑之后都无法赶到齐军的后方。这些骑士的行囊当中,还有一些裹上了油布的火把,他们的作用,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为基本没有应对这么一个情况的王昌军,提供照明。 这也不能够怪王昌什么准备都看起来非常不充足,毕竟就连王昌都没有预测到情况居然会发生这么一种变化。 他们只能够祈求,齐军同样也没有应对夜战的准备。 ………………………………………………分割线………………………………………… 夕阳缓缓西下,在辽东军大营东南方三里到四里之间的五百多米长度,宽度超过三公里的战场上,几乎躺满了齐军以及辽东军双方官兵的尸体或者是即将死去的重伤者。 在刚刚结束战斗不久之后,双方分别敲响了暂时收兵的钟鼓。 在张嘉师的营帐中,渉间站在陈平的对面,看着韩信等人不算很好甚至是相当苦涩的脸色,就知道他们这次跟齐军的战斗,可以说是亏大了。 尽管他们看起来给齐军带来的杀伤,非常多。但是在面对着齐军极其不要脸的车轮式作战,很难发挥出弓弩优势,或者是官兵体能消耗非常大的情况下,渉间军付出了非常大的伤亡。 韩信,何淮等顶在前方作战的重步兵部队,除了死人之外,能够活着回营地的,想找到一个身上没有伤口的……几乎没有。 而这一战,超过一万五千人的重步兵部队,折损超过一万人,平均一个战阵达到几乎达到三千五百人。 要不是渉间看到情况不对,命令麾下队伍当中重步兵全数支援前方,恐怕,齐军早就突破双方僵持的战线了。 不得不说,这一战,是辽东军部队正式构建起自己一套作战体系之后,损失最为惨烈的一天。 连带跟齐军弓弩手互射当中折损的数千弓弩手,这一个下去,辽东军伤亡将近两万五千人,其中一万五千人以上的尸体,还留在战场上。 当然,齐军的损失也不轻,在这种面对面的激战当中,根据战场上的情况评估,齐军的伤亡应该还在他们的一倍左右或者是更多。 可是问题也来了,那就是明天该怎么办?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能够让齐军付出五万人或者是更多兵马的损失,在某个意义上,渉间这一战不算失败,起码还可以算得上是惨胜。 但是问题也来了,那就是现在这么一个情况,他们麾下的部队,能在明天中投入战斗的人员,绝对没有两万人。 本来是两倍多一点的人数差距,在今天之后变成了大约三倍。而且这不到两万的还有一战之力的部队,大部分是近战能力偏弱的弓弩手。 可想而知,一旦齐军明天再次发起猛攻,恐怕,这个大营想要守住的可能性也变得更小。 渉间看着韩信等人一会之后,轻轻的摇头叹息:“诸位,你们去处理麾下的事务。” 韩信等人领命,抱拳应诺:“喏!” 渉间在韩信等人离开之后,看着陈平以及孙颇,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没想到,这次我们失算了。” 陈平以及孙颇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也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他们确实是如同渉间所说的一样,在这么一个战况评估上面,失算了。 按照他们的想法,王昌军要击溃臧荼军的问题应该不大。但是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王昌军似乎没有解决掉臧荼军。 明天的作战开始之后,他们还能否守住这个大营,还在两可之间。除非,他们据营死守,尽可能拖延到援军到来的时候。 可是,不要说陈平以及孙颇,渉间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假如时间拖得越长,对于他们来说就越来越不利。 要是王昌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臧荼军,他们面对的可就不是臧荼军以及齐军,而且还有楚军以及章邯军的围攻。 一旦真的发生这么一个情况,他们只有跑路的这么一种选择。 在某个意义上而言,作战到这么一个地步,他们再坚持下去,真的有意义吗?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对望一眼,都能够看到对方的眼眸中,蕴含的一抹苦涩。 很可惜,就算他们有再多的想法,在张嘉师回来之前,他们更多地只能够留在这个地方。 当然,改变这么一个命运的契机,即将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第三十四章 血色巨鹿 完 齐军的伤亡远比起陈平等人的估计要高。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在几个小时下来,尽管田横用人海战术车轮战消耗了辽东军几乎三分之二的近战部队。但是平均下来而言,齐军需要付出将近三人的伤亡才能够换来一个辽东军官兵的死伤,早知道这么一个情况的田横,说怎么都不会在一开始就决定这么做。 可是,等他看到了前面交锋的部队居然还没有五分之一的人能够活着退下战场,他就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辽东军的战斗力。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也不容田横多做其他方面的思考了,因为田横根本就无法让对面的辽东军就这样冲过来。 可以说,正是因为田横的这一方面的打算,才会发生这种惨烈无比的战斗。 远程武器的杀伤力,事实上并没有近战的情况那么大。不是说张嘉师麾下的远程弓弩手部队不给力,而是在混战之前,很多齐军官兵就被前排辽东军重步兵所投掷出来的投矛杀伤了相当数量的官兵。 像是这么一个情况,韩信还有些心理准备,但是对于很多人而言,尤其是接到这个消息的田横,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秦狗居然这么卑鄙。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田横的想法,估计会很无语的对着对方轻轻摇头:“田上将军,这可是战争,而不是那种一团和气的过家家。” 但是么,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估计也会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气的喘息,因为齐军给辽东军带来的杀伤确实是也让他很是心痛。 要知道这些重步兵,几乎三分之二的伤亡,都是张嘉师麾下的嫡系部队。在这么一个地方损失惨重,张嘉师能够轻松接受这么一个事情,那才叫有问题。 要知道,装备的损失,张嘉师反倒是不太放在心上,但是这么惨重的人员伤亡,在很多方面而言,何尝不是对辽东军的一个重大打击? 还好,那就是对于防御作战事实上更重要的弓弩手,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损失,这么一个情况还是让张嘉师在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之后,心中的悲痛稍微减少一些。 田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他的主力部队基本就扔在这么一个地方,逐渐成为腐朽在这么一片大地上的一具具白骨。 田横现在还不知道,他派人敦促留守壁垒区域的余兴,居然会被虞子期诓骗了今天的战斗情况大概之后,直接手起刀落,斩杀在营帐当中。 至于随行的人员,自然是被依旧身穿一身齐军衣甲,但是手臂上绑着一块白色麻布的“友军”,全数杀死在营帐之外。 …… 回头缓缓的看了一眼地上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的些许暗红色痕迹,虞子期沉默的看着逐渐进入夜幕的天空。 不一会,他被身边的虞大的一声询问打断了思考: “家主,我们应该怎么做?” 虞子期也没有对虞大打断他的思考而感觉到升起,而是在轻轻地说出一句话:“等。” “等?”营帐中的另外一个虞家军校尉,不解的看着虞子期。 “没错,我们在这里等。”虞子期转过身,看着自己麾下的人员,轻轻说道:“诸位应该也很清楚,刚才那人说了什么。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逆贼田横想要击败王上的可能性,已经非常低。而我们在这个地方等,只要不是面对着田横军的拼死进攻,在一时半会之际,田横也不肯可能在王上率军到来之前,再次夺回这个壁垒地区。” 说完这句话的虞子期,缓缓补充了一句话:“也许诸位还不知道,王上就是左将军。对方手中握有天子玉玺,以及先帝亲自赐给王上的定秦剑,就足以说明王上是先帝真正的传承者。” 说完这些话的虞子期,也没有太过在意那些对这么消息很是惊讶的麾下官兵。他对虞大,用严厉的语气说道:“现在就让所有人开始轮流休息。无论如何,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个地方将会成为我们能够战胜这些叛军的关键之地,其他人也一样,事情已经到了这么一个地步,我想,诸位都不太可能放弃几乎已经唾手可得的功劳以及赏赐。” 听到了这句话的人,很清楚虞子期后面的话,并不仅仅是对虞大一个人说的,而是对他们一起说出来的。 在他们心中,虞子期的这么一个“鼓励”,比起很多东西都要来的更加重要。 而在很多人都离开之后,虞子期看着虞大:“人啊,总算是必须要有一些追求,才会更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做好事情。” 虞大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就这样陪在虞子期的身边。 ………………………………………………分割线………………………………………… “怎么办?”在田横军露宿的一处地区南面约两公里左右的地区,王昌低声说出这句话。 田横军的情况似乎不太妙,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探查出渉间以及田横之间并没有进行夜战的王昌等人,一时半会反倒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按照他们的想法,在田横占据了相对优势的情况下,田横应该不会放过这么一种能够战胜兵力并不多的渉间军机会。 要是王昌等人知道了在不到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渉间军以及田横军的伤亡,达到了差不多十万人之后,恐怕他们吃惊的地方还会更加多。 但是知道这么待下去明显不是一个办法的李苍,一咬牙,说道:“我们先派人去跟涉将军以及陈相国等人联系,然后我们在合适的时间发起对田横军的袭击。不知道诸位以为如何?” 听到了李苍这个建议,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认为相当可行的王昌,首先点了点头。 按照李苍的计划,那就是无论派出去的部队能否接触到渉间或者是陈平,他们都将发起对田横军的突袭。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王昌以及黥布等人,都不认为李苍的这个想法有什么错误。 王昌认为不妥当的地方,并不是因为对田横军发起攻击的事情,而是他们应该怎么样才能够更渉间等人进行联系。 但是他们都没有太好的办法能够完成这件事情,要知道,他们在这个地方,早就远远地将火把熄灭掉,缓缓移动在现在这个区域的。 要是田横军发现了他们的情况,恐怕他们的乐子可就大了。 …… 很多事情,根本就是无法预测,尤其是有可能因为一件小事情而发生的重大变化,更加是如此。 并不是王昌等人派出去联系渉间以及陈平的斥候部队被齐军发现,而是田横麾下的军师之首蒯通可是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他们派遣回壁垒区域的斥候,并没有返回。 也许是因为路途遥远,也许是因为迷路的缘故,总言而之,那一队传达命令的斥候并没有出现,就是让蒯通很是担心的地方。 “再稍微等一下。”蒯通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行动。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的时间,依旧没有出现的斥候,让蒯通心中的担心越发的沉重。他不禁开始后悔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强行劝谏田横一定要小心余兴。因为一旦余兴此人真的是虞子期,那么这一队传令的斥候没有回来,反倒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蒯通不禁看了一眼正在来回踱步的田横,把心一横,从官队列之首,站出来,对田横抱拳说道:“上将军,职下在想,有可能是余兴,亦或者是说虞子期,恐怕已经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蒯通说的没错,这个时候的虞子期,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事情了。 田横听到了蒯通的话,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无力的轻轻扶住自己面前的一棵大树。 他很清楚,蒯通在这么一个时候有这么一个想法也不算是什么空穴来风的事情。相反的,那就是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他很想回去将余兴给宰了,但是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他能够做到这么一点么? 不要说现在的齐军师老兵疲,光是那个壁垒的强度,就不是他麾下的这一支残军能够有效应对的。 他不禁怔怔的的看着蒯通,在发愣好一会才询问着自己本来最器重的谋士蒯通:“蒯先生,本将军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听到了田横这么一句话的蒯通,反而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在蒯通的心中,明显就是让田横马上率军离开巨鹿,返回齐国修正一番,才是最正确的决断。但是在眼下而言,明显做不到这么一点,或者是不希望就这么直接说出这句话的蒯通,沉默了。 “蒯先生,请将你的想法都说出来。本将军自然不会责备蒯先生的。”田横的语气很疲惫,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接下来的路。 他只能将希望放在蒯通身上。 不是说本来作为一个勇悍之徒的田横丧失了作为一军主帅的担待,而是在今天的事情当中田横发现了他还真的无法轻松面对这么一个局面。 要知道,他这次奉兄长田儋的命令,率领十余万部队支援武臣,并不是完全就打算救援对方,而是有着趁机夺取河北之地的想法。 眼下好了,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的计划都可谓付诸流水。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田横就算神经再大条,都会饱受打击。而现在的田横还能够想到问计与蒯通,就知道田横并没有完全失去意志。 而听到了更多像是一个田横给他的保证的那句话,蒯通就这样跟田横对望一会儿之后,说出一句话:“撤!眼下我军已经受到重创,就算明天或者是这么两天我们有机会击败辽东的秦狗又能如何?我们接下来的兵力,更多也就是能够占据济北郡以及清河郡,更多已经毫无办法。” 被蒯通说中软肋的田横,无奈的点了点头。 而包括田横以及蒯通在内的齐军人员,并不知道的事,他们的后面,早已经有一支部队在潜伏着。 ……………………………………………………分割线…………………………………… “报!王昌将军以及李都尉派人来见!” 渉间刚刚打算稍微休息一下,他可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时候会发生这么一幕。 盘算着王昌什么时候跟李苍回合的渉间,也没有拖延时间,而是直接说道:“让他来见我。” “喏!” 几分钟后,渉间将那一份纸张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他有点不思议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同样露出些许疲惫神色的斥候,他不是没有想过对方会不会是敌人派过来的细作。但是他可是跟李苍的关系也算不错,李苍的字迹以及辽东军那种经过特制的纸张,现在可不是能够让对方都作假的问题。 他盘算一番之后,对自己的亲卫说道:“请相国以及诸位去网上的营帐议事!” “喏!” …… 陈平等人很快就出现在张嘉师的营帐内,但是就在他们商讨着该不该出兵作战这一个问题的同时,王昌军派出去的一队斥候,看到了齐军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整顿集结。 斥候的伍长迅速对其他人小声说道:“小四,你马上向王将军禀报此事!” “喏!” 这个被称为小四的秦军斥候,迅速跑到几十米外的一个小树林,然后从小树林里面找到自己的坐骑,迅速策马离开。 在一段时间之后,听到了这个斥候所传达的消息之后,王昌马上让自己的亲卫,找到了正在整顿自己部队的李苍等人。 在听到了王昌的打算之后,李苍以及黥布等人都很是惊讶,但是他们在经过商讨之后,并不认为王昌的打算是错误的。 无论齐军打算做什么,他们都得就对方的行动,做出反应。 越来越多的斥候被派出去,包括王昌在内的人,并不是不知道这么一种做法很蠢,而且也没有什么效果。但是齐军的动向一定要掌握的思路影响下,让他们不得不冒着风险来做这么一些事情。 很快的,从一些陆续返回的斥候的报告下,王昌等人不断思考出齐军这种动向的打算。 很快的,越来越多的人都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齐军打算连夜后撤。 他们对于这么一个情况,也不算是很开心,要知道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们不得不跟齐军进行夜战。 李苍反而有另外一种想法,他在稍微思考一下之后,才说道:“王将军,诸位,若是齐军的后退道路是我们这个方向,我们自然要跟对方交战,但是假如对方是从另外的方向离开,我们不妨突袭对方!不知道诸位以为如何?” 李苍说完这句话之后,让王昌等人轻轻的沉思。 最后,在他们用眼神对望一眼之后,王昌说道:“如此甚好!” ………………………………………………分割线………………………………………… 在一个个秦军官兵,摸黑在地面上用油布缠上一些箭镞的时候,齐军缓缓离开了他们休息的小山。 而就在这么一个时候,田横正下达一个个命令,按照蒯通的说法,准备向东面离开一段距离之后,再向南移动,取道清河郡,然后返回已经是齐国控制区的济北郡。 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几个因为过于靠近齐军阵型的斥候在东面被截杀之后,知道了这个情况的蒯通,不得不建议田横迅速向东南离开。 蒯通怎么想都不可能在没有情报支持的情况下,知道王昌军正在等着他们上钩。 说实话,这也不是说齐军一定要自投罗网,而是按照蒯通原来的撤退路线,齐军反而是不会与王昌军交战。 只可惜,蒯通被那一个急报,以及秦军的水师部队确实是相当强大的思维所影响。 不可能让陆战能力坑爹的海军陆战队,在这么一个时候从东面的渤海岸登陆的张嘉师,蒯通更加是只是耳闻,根本不知道张嘉师会这么安排的蒯通,实际上是自己坑自己。 于是,齐军部队当中本来还算整齐的队列,迅速变得混乱起来。 田横很想让自己麾下的部队再次重整阵营,但是田横在这么一个时候,应该后悔自己当日在驱逐臧荼的时候,接受了韩广这个“三姓家奴”的效忠。 很多田横军的嫡系将领,正在努力整合自己麾下的官兵,而韩广则是大叫一声:“弟兄们,不要听他们的,不想死的话,我可以带你们一起离开!!!” 不得不说,韩广先后被何淮以及张嘉师连败,但是命数未到的韩广,凭借着这句话,很快就将两三千在他附近的齐军官兵拉拢起来。 齐军顿时因为这么一个情况混乱起来。 田横很想让人将那些向西离开的混蛋,尤其是韩广这个该杀千刀的混球给宰了,但是蒯通劝阻住他:“将军,该走了!” 恨得牙痒痒的田横,只能够用眼神,将那逐渐消失在夜幕当中的混蛋,给一个个杀了。但是发生了这么一个情况,明白的了解到自己麾下官兵已经完全没有战斗意志的事实,田横无奈的大声喊出一句话: “我们走!” …… 田横绝对没有想到,他甚至是想着一个事情,那就是他面前的这些敌人,是幻觉…… 可是,看着那一点点如同流星般的火箭不断落下,以及周围不断传来的一声声惨叫,田横醒悟过来,他很想将手中的长剑,让他永远的沉睡在这个地方,但是他听到的是一句话:“上将军!假如你死在这个地方,那你只能够是一个懦夫了!!!” 田横被这一句呵斥惊醒,他一咬牙,对周围亲卫说道:“我们走!!!” 蒯通也想走,但是在他勒转马头的时候,他的坐骑却被一根弩鏃贯穿了脖子,被抛在地面上的蒯通,左面的头部碰撞了一下地面,因为脑袋晕眩,而慢慢昏迷过去的蒯通,看到的,是不断在他头上飞过的“流星”…… 第三十五章 战后重整 上 张嘉师并没有昏迷太长的时间,在两天后就醒过来了。 他在这么两天昏迷当中,很多事情都是由陈平,王离,渉间三人为首负责处理的。 当然,陈平在确认了田横军确实是向南溃逃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联络虞子期。 虞子期对于陈平给他的命令也没有什么反感。毕竟虞子期自己都很清楚,既然自己要打算投奔张嘉师的话,陈平这个辽东军势力的二号人物,自然就是他上司一般的存在。 在用一天时间尽可能清理一下战场之后,陈平便与王离等人商讨,准备撤军返回蓟县。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确实是完成了自己一开始的打算。但是,当张嘉师醒过来之后,看到了这一战的损失,差点没有再次晕过去。 …… 假如算上了董翳带出来的一万八千余人,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分别有着这么些部队兵马: 张嘉师麾下辽东军主力,人数约七万五千人,在经过持续一个多月的激战当中,仅余三万六千余人,折损过半。 王离麾下的北疆军团残部主力,人数约十三万三千人,在抵达巨鹿之前与韩广以及一些小诸侯部队交战之始开始计算,直到两天前王离以及渉间合兵击溃臧荼以及田横的二十多万部队之后,兵力仅余不到六万人,是张嘉师麾下部队当中,算得上是伤亡比率最大的一支。 而董翳以及司马欣在张嘉师的接应下,率部突围的残军,几乎全军覆没。 在某个意义上,在大秦帝国关东地区的主力部队,几乎在这一次位于巨鹿郡的连番激战之后,几乎全部折损在这个地方。 …… 但是,根据陈平等人的猜测,他们并不是完全在这个地方得到了失败,而是在他们的猜想当中,他们消灭了超过三十多万位于巨鹿郡或者是附近地区的起义军或者是叛军部队。 而根据后世对巨鹿之战的一些传闻以及相应的记录资料当中,得到了一下的一个猜测所得到的想法: 作为在张嘉师后撤的时候,早已经败亡的赵王武臣势力,在与章邯军以及王离军的夹击下,通过各种办法聚集所得的将近二十万赵军,几乎全军覆没。而赵王武臣,则是在巨鹿城被攻破之后,死于乱军之中。 随后,张嘉师在加入到战局之前,数支小诸侯部队被王离军打败,但是这种乌合之众所集结而成的部队,很多人对将其计算在秦军的战果当中,很是有所争执。 最后,很多人在一个说法的推动下,决定将这些小诸侯的部队,被秦军击杀的官兵数字对半算。 在这么一个思维下,人数应该在七八万之间的小诸侯联军,则是被算成了四万兵力。这一种算法,固然对王离以及张嘉师等人不公平,但是很多人都没有在这方面再纠缠下去。 所以,最后得出了一个跟事实而言也相差不算太远的结论:秦军部队对这些小诸侯联军的总杀伤数字,正好是四万人左右。 因为在臧荼军溃败之后,这些小诸侯的部队,在某个意义上的逃跑速度,连同很多李苍军在内的骑士,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是,到底王离军以及李苍军前后一共杀伤了多少这些小诸侯的部队,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让很多人都赶到兴趣的谜题。 只可惜,这一个问题恐怕已经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相对准确到三位数的答案。 …… 与这些基本跟张嘉师没有太直接关系的杀伤人数对比,辽东郡在八月份左右正式抵达巨鹿战场之后,面对的是臧荼,魏豹以及田横的二十多万诸侯军部队。 不得不在一开始采取被动应对方式的辽东军,饱受一些人员的批评,当然,这些批评更多是一些闲的蛋疼的人所给辽东军带来的污蔑。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当中,辽东军并没有行动,而在八月份的下旬之际,与魏军在大营东南面约三里的地区激战一天,杀敌两万余人,俘虏了一万余魏军,而魏豹几乎是单骑逃回壁垒。这一战,让臧荼以及田横心中可是有些胆寒。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辽东军才付出了不到四千人的伤亡,堪称是一次大胜。 这一次作战,得益的不完全是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就连同潜伏在壁垒当中的虞子期,也得到了一个离间田横以及臧荼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一场战斗,在某个意义上迫使了章邯与楚军之间爆发了一次激战。战败的章邯只能够饮恨后撤回棘原,凭借营地的防御能力固守不出。 可惜的是咸阳城内的胡亥以及赵高两人,并不信任章邯,不断催促章邯军迅速击败巨鹿地区的诸侯军,然后联合王离军夹击张嘉师的辽东军。 还没有等章邯打算出击,田横成功被虞子期的一出离间计所迷惑,将臧荼驱逐出壁垒当中。 可以说,若非田横确实是自身底气不足,恐怕虞子期想要成功解决这个麻烦,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本来,只需要章邯再拖延数日,固守不出,虞子期就能够寻找到更好的机会,让齐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到时候,大败亏输的齐军部队已经不足为患的情况下,辽东军,王离军以及章邯军,甚至是有可能将楚军,以绝对优势的战斗力,迅速击溃。 很可惜,章邯再次承受不住来自咸阳的压力,第二次主动出击与楚军交战。在这一战当中,章邯军再次被楚军击败,就连章邯都被项羽所重伤。 此后的事情,就是章邯因为赵高诛杀他的家人,正式叛离出大秦而引发的一连串战事。 可以说,因为这么一个变故,除了楚军到了最后依旧盘踞在巨鹿地区周围之外,包括辽东军在内的数支部队,要么溃灭,要么不得不后撤回蓟县,再做下一步盘算。 在数日后,楚军探听到这种结果之后,进入了已经人去城空的巨鹿郡。 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同样也进入到辽东军实际控制着的广阳郡北面,进行短暂的休整。 ……………………………………………………分割线…………………………………… 在蓟县内的原来广阳郡郡守府中,张嘉师很是虚弱的撑着一根拐杖,来到了郡守府内的小花园内。 被白起附身,然后跟项羽打了一架,这么一个事情,固然是让张嘉师学到很多东西。但是,张嘉师现在这么一副模样,可是体力以及身体潜力都虚耗非常大的下场。 要不是白起知道在项羽面前绝对不能露出一丝破绽,要不然,张嘉师现在能否在这么一个地方疗养,还是一个非常之严重的问题。 而相比起张嘉师这一副还能够调养好转,并且到时候会增长不少实力的身体,相对的是这一战,确实是让辽东军的实力受到很严重的打击。 装备什么的,经过打扫战场,还能够回收一部分,而张嘉师在意的也不在这么一些“身外之物”上面。 前前后后将近五万人的伤亡,可以说已经让张嘉师郁闷得想死。 固然,张嘉师麾下现在控制的区域,人口大抵已经有了一百万人,再次来个五万人兵力的招募,看起来还不算是太大的问题。 当然,这么一个事情,自然不能够用看起来就能够轻松下定论的。 首先,现在不比以往,因为张嘉师麾下控制的区域,甚至是已经增加了辽西郡西面的右北平郡全部以及渔阳郡以南的一部分地区。 不得不在这么一个时候,从辽东郡招募一些人员,建设两地的张嘉师,眼下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能够招募到更多的人员。 最起码,现在的辽东郡,明显已经是没有太大的发掘潜力。 而经过与陈平等人的商讨,张嘉师最后不得不选择一种折中的办法,来解决这个算得上是两难的问题。 首先,已经出发以及正在招募当中的人员,将改变目标,前往渔阳郡以及广阳郡之间的燕山外围地区,进行一段时间的整训。 而原本计划用来建设渔阳郡以及右北平郡的人员,则是大部分由朝鲜地区招募。 张嘉师对于这么一个安排,虽然无可奈何,但是他也很清楚,陈平等人婉转提出的这么一个建议,确实是张嘉师所能做到的做好方式。 除非,张嘉师愿意更加信任那些商朝的遗民,让其成为辽东军麾下的主力部队之一,否则,这个办法将是张嘉师无可拒绝的想法。 而与这么一个情况相对的是,张嘉师麾下的秦军部队,战死者的抚恤问题,同样也让张嘉师很是头痛。 王离军的伤亡也不少,张嘉师也尽可能做到一视同仁来解决这么一个问题。但是事实上,在这个情况下,还是发生了一些问题。那就是作为蓟县守将的桓硫,还是有些偏向于辽东军。 辽东军以及王离军,不时会出现口角甚至是斗殴。要不是双方都知道上面的军官都很是军纪严厉,要不然,不要说斗殴,光是械斗都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了。 听到了这么一些消息的张嘉师,也没有太多的办法。蓟县附近的情况,经过韩广的折腾,也没有什么底气可言。更加不用说能够让这么多人都能找到合适的安置或者是治疗。 知道蓟县附近已经在很多方面没指望的张嘉师,只能够让渉间以及王离分别让自己麾下的官兵克制之外,再次向萧何提出相应的人员物资调动。 在这之后,鸡飞狗跳的事情偶尔还会发生,但是能够让张嘉师烦心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少了。 …… 在与虞子期进行一番详谈之后,张嘉师希望虞子期以及他妻子能够去一次辽东,然后与虞姬见一次面。 对于张嘉师的要求,虞子期也没有反对。毕竟张嘉师这么一个安排,也是为了他好。 但是在虞子期等人的安排上,陈平本来建议让虞子期麾下的人员替换掉现在治理辽西郡的人员,然后让这些人前往右北平郡,填补空缺。而对于张嘉师的安排,虞子期并没有太大的一件,唯独让他以及虞大分别担任辽西郡郡守以及郡尉,虞子期推却了。 张嘉师在与虞子期经过一番详谈之后,知道了虞子期希望能够随军征战。知道了这么一个事情的张嘉师,沉默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答应了虞子期的想法。 虽然说张嘉师不太明白虞子期为何不希望当一个郡守,要知道,辽西郡已经成为了一个重点,要是辽西郡失守,恐怕辽东郡与他之间的联系,将会被切断。这个事情绝对不是好事。 而虞子期担任这个职位,陈平不完全是为了顾及张嘉师的感受而推荐的,他也很清楚张嘉师也不太过在意这么一个事情。虞子期担任这个位置,陈平有着很多方面的考虑,最重要的是陈平认为虞子期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可是,在知道了虞子期希望能够随军征战之后,陈平微微一愣,因为他不认为其他人选能够比虞子期更加合适。 要不是因为张嘉师在,以及他这么一幅小身板确实不是虞子期的对手,陈平都说不定会抓狂,然后质问虞子期:“这安排明明就是一个好差事,为什么你不接受呢???” 要知道,陈平现在取代了萧何的位置,成为辽东军当中最忙碌的人,至于萧何?排第二…… 眼下的辽东军发展的太快,在某个意义上,辽东军势力要钱有钱,但是要人没人,尤其是大量的基层官员,就算是陈平以及萧何拆东墙补西墙都搞不定。 而且,能够应对一些基本政务的人员,都得到了不是太正常的提拔,陈平,萧何等人很清楚,这很容易出问题,但是在他们心中,这总比什么事都不去做要好得多。 要不是思考到张嘉师会反对而且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意义,更多的也就是浪费人力,陈平倒是不介意让很多地区的村落,尽可能的搬迁在附近,减少一些地方管理的官员的人手,能够将他们派遣到更多的地方。 这么一个办法,陈平更多是想想而已。因为就连他们自己都很清楚一个事情,其他地方还好,但是以辽东郡为核心的区域,很多地方的布局已经算定型了。要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么做,估计张嘉师原来构建的一个完整体系,直接推倒重来还来得实际。 陈平也不是没有想到一个解决这么一个问题的办法。那就是倚重王家的人员,填补这么一个缺口。 王家就是以王离为首的太原王家,王离与王家的人员有着相当频繁的联系,陈平不是不清楚,按照陈平的想法,也许王离已经在打算他开口的应对方法。 不得不说,这样做的话,辽东军势力确实是能够解决燃眉之急。但是在陈平心中,绝对不想这么做,因为陈平很清楚,一旦张嘉师听从他的话,采取这么一种做法,就是在饮鸩止渴。 一直以来,陈平没有反对张嘉师对世家或者是豪族进行的清洗,更多是一种变相的支持。这就说明了陈平也不希望一种过于强大的力量,在影响着张嘉师甚至是整个辽东军。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陈平不可能会让王家过于介入辽东军的事务当中,否则,一旦王家生变,将因为是你过于庞大而难以控制。 再者,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一旦王家真的能够形成了很多事情都足以影响张嘉师的影响力,而且王琰这个张嘉师的妾室也有自己的孩子的话,旦夕之间祸起萧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陈平不可能为了现在能够解决一些问题,而做这么一些蠢事情。 虞子期带来的人员当中,成为了暂时缓解一些压力的“良药”,但是也不清楚实际效果如何的陈平,在听到了虞子期以及虞大婉拒了辽西郡郡守以及郡尉的职位安排,对于陈平而言,也不过是一种无奈。 …… 在一天晚上,张嘉师迈着虚弱的步子,在自己的卧室内来回踱步。 张嘉师可没有想到,自己加一个已经算成精的白起,对抗项羽都是无法给对方带来太大的伤害,这样的事情,让张嘉师很是泄气。 不过,很快就想开了的张嘉师,一直都在为了尽快恢复实力而努力着。 只不过,相比起这样的事情,张嘉师很是头痛的看了一眼位于桌子上的一份竹简。 上面那有些娟秀的字迹,是嬴玥汐写给他的。 自己的事情不管是谁说出去的,已经不是问题,问题是,被自己妻子知道了,就可不是一个好事了。 对方说出了一个让他觉得两难的决定,一个是让她们从定襄城来蓟县。 开什么玩笑,这个地方天晓得什么时候会变成战场,一旦真的让你们来到这个地方,出什么问题我找谁哭去??? 张嘉师怎么着都不可能答应这么一个要求。 而第二个事情,那就是让他将墨嫣儿收为侧妃,地位与王琰她们一样。 相比起第一个选择,张嘉师倒是不太反对这么一个事情。但是么,他感觉到自己也不是太过于对墨嫣儿有什么感情。当然,这个女孩子让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可能。 所以,张嘉师才会在自己的寝室内,来回踱步…… 第三十六章 战后重整 下 对于接纳墨嫣儿为妾室这样的事情,张嘉师自身反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墨嫣儿从几年前第一次遇到之后,今年也将近二十岁了。 在这么一个年纪,很多女孩子早已经成婚,并且说不定有了一个孩子。而且在某个意义上而言,张嘉师也不是完全没有想到过相应的问题,那就是墨嫣儿整天呆在他的身边,虽然说是理所当然的工作问题,但是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总不是一种好听的情况。 在某个意义上,要是张嘉师现在就将墨嫣儿一脚踢开,先不说本来有着良好合作关系的墨家诸人会不会翻脸,对于墨嫣儿而言的伤害也不会太小。 还好,张嘉师并不是这么一种贱人。 有些事情,不过你做没做,也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只要确实是有着相应的情况,就算是其他人,并不会思考太多,也无法真的验证什么。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流言蜚语对于一个女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张嘉师并不是刚刚出山的毛头小伙,知道大概会是怎么一个情况的张嘉师,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就对守在门外的驭勇说道: “驭校尉,你去将墨统领叫来一下。” 驭勇的官职是张嘉师麾下的亲军校尉,是张嘉师麾下亲军部队当中的最高军职存在。而已经被外派到地方担任守将或者是校尉的姚勇,陈恒以及叔孙兄弟等人,除非张嘉师将对方再次调动到自己的亲军部队当中,这些人应该没有再次能够指挥原本就算是他们麾下官兵的能力。 这样的做法,张嘉师无可无不可,但是对于陈平以及喜公公两人而言,他们很是坚决希望张嘉师下达这种命令。因为不仅仅是陈平以及喜公公两人,其他辽东军势力的武官员,都希望凭借这种安排,提高张嘉师以及位于定襄城内的两位王后在内,张嘉师众位妻妾子女的安全系数。 在某个意义上而言,包括墨嫣儿在内的几位统领,事实上就算是有打算恋爱的想法,恐怕都没有几个不长眼的人会做出这种“虎口夺食”的事情。 张嘉师固然不是那种“寡人有疾”的存在,但是张嘉师也无法在这么一方面说太多。 毕竟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说多错多,张嘉师反而什么都不说出来,更加实际一些。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打算撮合自己麾下的驭勇,陈恒,叔孙兄弟等人跟墨嫣儿在内的女军官或者是护卫在内的女子。 可是,除了一些最基本的亲卫队士兵有一些传言之外,其他人硬是不来电,这样张嘉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尤其是在一次张嘉师秘密安排下,张嘉师打算撮合陈恒以及荆无忌的事儿,很彻底的宣告失败之后,张嘉师心中对着神情很平静外加坦然的陈恒以及荆无忌,在心中直接做出一个伸出中指的想法。 在自己的亲卫队女性军官指挥当中,张嘉师对荆无忌最没有任何想法,而且张嘉师也不是那种喜欢吃窝边草的“兔子”,自然也犯不着这么“饥不择食”。 可是陈恒跟荆无忌不来电,这让张嘉师有点无奈,因为荆无忌的存在比较特别,要是对方真的跟陈恒在一起,在张嘉师的心中也算是一个好事情。 当然,荆无忌的第一个孩子到底该姓陈还是姓荆,这个事情,张嘉师也没啥兴趣知道。 …… 就在张嘉师等待着墨嫣儿的到来,然后在一张椅子上坐着,思考着这种不着边际的事情一会之后,驭勇的声音在房门外传来:“王上,墨统领来了。” “让她进来。”张嘉师再次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那一卷竹简,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不一会,因为墨嫣儿并不需要在晚上当值,本来应该身穿一身甲胄的墨嫣儿,在张嘉师面前的打扮,是一身淡蓝色的长裙。 头上也插上了一支玉片作为装饰的银钗,固定头发的墨嫣儿,轻轻的走进来。 她在进入了房间两步之后,张嘉师就看到了驭勇给两个亲卫使了眼色,让两人将房门关起来。 墨嫣儿不太明白张嘉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让她来他的房间。是想让她服侍?这一点,墨嫣儿在跟着驭勇这个在很多人眼中都属于是怪物范畴的男子,前来这个房间的路上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思考过。但是她自己很快就放弃这么一个想法,因为张嘉师就算在刚刚醒过来的那一天,都可没有做出这样的命令。现在自然也不会这么做。 是打算跟她商议一些事情么?墨嫣儿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想法到底正不正确,毕竟张嘉师很少涉及亲卫部队的事务,更多是他们几个统领与姚勇等人,或者是现在的校尉驭勇之间的交流来解决问题或者是进行安排。 她不由得轻轻打量着虽然也在看着她,但是表情仿佛很淡然的张嘉师。 自己父亲在这次出征之前,也不是没有给过她暗示,她居然在那么一个时候,很让人疑惑的没有直接反对。 她喜欢张嘉师么?这一点,她不知道,但是在成为张嘉师的贴身亲卫统领之一的存在之后,墨嫣儿发现自己对于张嘉师的事情,很多时候都不禁会思考一番。这是一种对张嘉师的在意,她也无法否认。但是这要说是她对张嘉师有了那种感觉,墨嫣儿不知道这么一种说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有很多人,尤其是一些被她教导出来的,本来属于她弟子的亲卫剑士们,在很多时候都会打趣她,那就是她到底会不会成为一个王妃或者是张嘉师会不会让她侍寝。 她在一开始,很无奈的反驳着这么一种说辞。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墨嫣儿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在之前不久的一次谈话当中,她仿佛在思考着,若是张嘉师在这么一个时候让她侍寝,她该当如何? 结果,她不知道,因为她的脸庞就像煮熟了的螃蟹一样,异常红润。 所以,在这次得到了驭勇的通知之后,墨嫣儿还是稍微打扮了一下。 …… “职下参见王上,不知王上呼唤职下到来,有何吩咐?”尽管墨嫣儿不是在当值,但是在一年多的工作当中,墨嫣儿很清楚她在这么一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或者是说她已经习惯了这么一种作风。 “……”张嘉师沉默的打量着在他眼中显得有些清秀淡雅的墨嫣儿,思考着:“还是直接询问一下对方。” 张嘉师不是那种喜欢强制命令对方服从的人,他也不喜欢自己麾下人员,会盲目遵从他的命令行事。 当然,有些时候的“身不由己”,就好比是他在跟项羽单挑的时候,无论是驭勇,墨嫣儿亦或是其他亲卫部队的成员,都被他勒令不得介入双方的角斗之中。 从明面上看来,这是他独断专横的命令。但是实际上,这个命令跟他张嘉师可没有直接关系。当然了,张嘉师可不会为了辩白这么一个情况,而将白起的存在说出来。 别人信不信,张嘉师也没有把握,而且就算是张嘉师说出来了,对于他而言,又有怎么样的好处呢? 张嘉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那一份竹简,对墨嫣儿说道:“孤在想,墨姑娘,你可否看看这一份竹简?” 张嘉师将竹简轻轻的拿起来,然后放在双手平伸的墨嫣儿手上。 墨嫣儿恭敬的接过竹简之后,倒退几步就浏览起来。 看着竹简上并不算太多的内容,她的脸色不禁微微发红起来,因为她真的没有想到,那一位王后居然会有这么一个想法。 以墨嫣儿对张嘉师的理解,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不可能让自己的妻妾从相对安全很多的定襄城,来到蓟县这个危险的地方。 所以,墨嫣儿很清楚,张嘉师这次让她看这么一份竹简,更多是希望能够知道她的心意。 轻轻卷起竹简的墨嫣儿,随后听到的是张嘉师的一句问话:“也许,这么说对墨姑娘是一种不公,但是孤还是希望墨姑娘能够详细思考一番,才给孤一个答案。不知墨姑娘以为如何?” 墨嫣儿听到了这句话,身体的动作不禁微微停顿了一小会,在她回过神来之后,墨嫣儿抬起头看着张嘉师,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女子冒昧,不知道王上可否喜欢小女子呢?” 听到了墨嫣儿的话,张嘉师反倒愣了愣。 他就这样跟墨嫣儿对望着,心中不禁思考:“他喜欢墨嫣儿吗?” 张嘉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说他没有那种感觉,是不可能的,但是从那种爱情角度而言,似乎也没有那么深刻。 只不过,他看到了墨嫣儿那清秀雅丽,却不禁披上一层微红薄纱的脸庞,张嘉师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他轻轻的站起来,然后来到了墨嫣儿的面前。 在四目相接当中,墨嫣儿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张嘉师用手指抬起,然后她感觉到的,是张嘉师低下头,轻轻吻上了她的双唇…… …… 驭勇轻轻的看了一眼暗下来的房间,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事实上,他并不喜欢一个女人做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儿,也许,成为王上的侧妃,是一条更好的道路。 驭勇也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他很清楚,自己对对方是一见钟情,但是对方现在在定襄城,而他,更多的只能够默默的在远方,为对方祝福着。 也许,他假如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话,张嘉师会让他解决自己的问题才回来。但是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因为他知道,相比起这一种事情,他认为保护好张嘉师,才更加重要,也是他真正的愿望。 也许他,会死在张嘉师的面前,无论是在战场上,或者是在一些突发的事情上。 但是他不会后悔,因为就算是如此,只需要张嘉师不会出现危险,那就是他不会抱怨的事情。 也许,他与她之间,再也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也许,他与她之间,再也不会有交流的可能,也许,他与她之间,日后的人生不会有再次碰撞在一起的概率。 但是,这又能如何呢? 他只知道,自己不会忘记对方,以及那一种让他无法忘怀的感触,那就可以了。 ……………………………………………………分割线…………………………………… 秋色的天空下,枯黄色的树叶不断落下。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公元前208年的十月份。 而在大秦帝国秦二世三年的岁首,张嘉师只是在蓟县进行了简单的新年会议,就再次就新得到的区域,广阳郡北部的治理,以及军队的整编补充进行会议。 除了右北平郡以及渔阳郡的官员之外,大部分作为留守的高级官员都参加了这次会议。 当然,在会议之后,包括萧何,李左车,苏角以及苏腾等人,都很快就要离开蓟县,返回自己的辖区,处理事务。 在这次会议上,不仅仅是张嘉师原来的班底,同样也有包括王离,虞子期甚至是西门忻以及蒯通这样的“俘虏”的存在。 在这次会议之中,确立了五个重点方针: 一:广阳郡北面地区,不能够作为军事区域而忽视掉相应的建设。 按照西门忻的考察所得到的结论而言,作为故燕国地区的督亢地区,除了渔阳郡北面的燕山区域,其他地区的发展已经具有一定规模,就这样放弃的话,无疑是一种非常浪费的事情。 但是,广阳郡北面在被韩广折腾一番之后,人口基数锐减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在经过一轮辩论之后,张嘉师决定按照西门忻等人力主的建议,作出一定幅度的修改来制定出一个方案。 这个方案的重点,就是以辽西走廊的广阳郡地区为起点,到蓟县,天津一带,从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分别移民三万人以及五万人。 也许多这么八万人,根本做不到什么。但是正如西门忻所言的一样,放弃掉督亢地区本来已经相对完善的建设,就是一种浪费。 所以,萧何以及李左车也没有强硬反对这一点。 再加上,虽然楚军有北上的征兆,但是其先锋龙且在桓硫的堡垒战术下多次受阻,恐怕楚军也不会过于对广阳郡北面有太大的威胁。 这一方面,也是萧何等人改变想法的原因之一。 二:以朝鲜地区的殷商遗民填补渔阳郡以及右北平郡的人口基础,已经逐步实施,但是假如再次从朝鲜地区再抽调更多的人口,反而是一个问题。 所以,张嘉师只能够在陈平也隐晦反对这一点的情况下,只能够确定下一年的建设将以三郡控制地为主的方针。 毕竟饭也要一口一口吃才行。 三:从辽东郡征调的三万五千人,已经逐步在右北平郡的燕山地区北面,进行整编。按照情况而言,张嘉师将可以在公元前207年的1月份左右,就能够将这三万多人投入使用。 当然,军备方面的支出消耗,让参与会议的人,都能够感受到萧何身上散发出来的深刻怨念。 这也没有办法,不要说那些新军部队,就算是从巨鹿郡后撤下来的部队,都能算得上的军备短缺不堪。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萧何想不怨念都不行啊。 四:虽然王离隐晦提示了张嘉师现在基本可以通行无阻的接收包括太原郡,雁门郡,恒山郡,代郡在内的七郡之地,但是在陈平等人的一力劝阻下,张嘉师只是派出了王离担任太原郡郡守,而王昌担任恒山郡郡守之外,并没有太过实质性的行动。 这也没有办法,眼下这么一个情况,尤其是将近冬天,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就算真的能够让咸阳措手不及,但是他们该怎么对付关中的秦军? 就算是以张嘉师加上王家以及北疆军团在云中郡以东的留守兵力,也不可能在没有充足准备的前提下,取道上郡直扑咸阳。 几十万大军的相应调度,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王离在迫于陈平渉间等人的一致反对之下,只能够接受张嘉师的任命,率军前往太原郡,进行相应准备。 事实上,王离心中也是很苦涩,陈平等人的反对,也说明了陈平等人心中很是抵触王家的实力。他这一次退让,事实上就是张嘉师的一次权衡折中的做法。当然,王离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张嘉师拼死拼活,跟陈平等人努力几年才有这么一个底子,而他就像是不费吹灰之力那般,轻易掌握太原郡在内的数郡,要是张嘉师能够轻松接受这么一个事实,那才叫怪事。 不过王离很清楚,张嘉师既然承诺,将让王家得到太原城的相应控制权,就不会无缘无故食言。所以他与王昌也不会有什么不满。 五:也是最后一点,张嘉师下达了在明年三月份,就是出兵关中的时机。 在这之前,相应人员必须要进行相应的准备。尤其是在三月份之前,所有部队将逐步向上郡移动,以其到时能够直接取道直道,进取关中。 对于这一点,陈平等人没有太大的意见。当然,他们的心中也会暗暗叫苦,因为这么一种安排,恐怕就是让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别想轻松下来了。 第三十七章 新年之前 因为进入了十月份,天气很快就逐步降温下来。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在这么一段时间当中,驻守在广阳郡中线地区的桓硫与楚军大将龙且之间,也发生了数次小规模的作战。 这数次战斗当中,桓硫依靠壁垒以及逐渐修建成型的一段段长城,以穿插作战的方式,将很多不得不分开作战的楚军小队,逐一消灭。 楚军部队在壁垒地区的损失,总计也不算太大,但是因为长时间被拖延了攻势的关系,楚军的战斗意志很快消减下去。 与此同时,刘邦强攻武关的消息传到了项羽的耳中,项羽咆哮了整整一个晚上。 这也没有办法,毕竟当初在楚国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个协定:“先入关中者王之。” 换句话说,项羽很看不惯刘邦此人在这么一个方面比他要快不少。 所以,项羽不顾范增的劝阻,下令部队南下,取道三川郡直扑函谷关。 当然,范增可不会这么轻松就让张嘉师舒坦的。在武臣死后陷入空白区域的巨鹿,邯郸等数郡之地,范增说服了项羽,将臧荼以及韩广等人留在这么一个地方。 范增这样做,是希望能够阻挡张嘉师在恢复实力之后南下的道路。 当然,范增要是知道了张嘉师可不会再这么一个时候介入到中原的乱局当中,范增估计会为他这么一个算得上败笔的安排,说不定会直接一口老血喷出去。 而范增失算的地方还不止这么一些,那就是对于章邯军的投降部队,项羽还是下令以项庄等麾下大将,直接将对方缴械,然后集体坑杀在棘原大营的附近。 当范增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禁颓然瘫坐在地上。 在好一会之后,范增仰天长叹:“关中人心不可得矣啊!!!”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范增说出了这句话,估计会不禁给对方也伸出一个大拇指。因为范增在这个问题上,确实是看得很清楚。 事实上,项羽在诛杀了留在咸阳的嬴氏宗室之后执意率军东归,事实上并不是项羽的一意孤行而是经过很长时间的考虑。 先是将章邯的部队坑杀殆尽,后是在得到了关中地区之后,不严禁军纪,让关中地区迅速变得残破不堪。在这么一个前提下,项羽会留在关中这个破地方的可能性,自然是不存在的。 可以说,由始至终,项羽不是一个不会思考事情的莽夫,而是一个往往会做出一些很出人意表的事情的屠夫。 在某个意义上,说项羽沐猴而冠,反而是抬举了项羽,因为项羽假如不是这么一种性格的话,说不定历史还真的会有可能会被改写。 最起码,一个莽夫不会这么轻易被人说动,而放弃自己杀人的心思。 ………………………………………………分割线………………………………………… 王离以及王昌两人,率军西进,轻松的占领了已经大部分被王家势力所控制的恒山郡以及太原郡。 而北面的叔孙仲以及曹参,也逐步将部队向西推进,占领了整个渔阳郡以及上谷郡的一部分地区。 当然,要不是因为手底下的官员太少,张嘉师倒是不介意让部队占据整个上谷郡。 张嘉师让曹参以及叔孙仲等人在西进的时候,要戒备东胡人。因为在韩广先后被何淮以及王离击败之后,整个上谷郡的防务根本就能够说得上是一塌糊涂。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东胡人就算是陷入内乱,都有可能会趁机南下。 张嘉师并不希望在这么一个时候跟东胡人爆发一场激战。 不是说张嘉师害怕东胡人,而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们的部队想要解决掉东胡人,必然会将很多已经确定下来的方针进行改变。 张嘉师现在并不是完全没有了后备的兵源,而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再次大规模征兵,恐怕也会有杀鸡取卵的可能性。 不过幸运的事情是,东胡人对防御无比空虚的上谷郡似乎兴趣不大。亦或是说在这么一段时期,东胡人之间的内战越来越激烈的情况下,东胡人也无法抽调大量的部队南下。 总之,在击溃了几股人数均在千人以下的东胡人部队之后,叔孙仲的部队,轻松掌握了上谷郡的长城防务。 也许在上谷郡境内,也有不少东胡人小部队在流窜,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叔孙仲也没有太大的余力能够清理这些东胡人。他不得不向张嘉师发出求援的请求。 张嘉师在与陈平等人商议一番之后,最后还是选择了让李苍带领一万骑士,何淮带领一万步兵,前往上谷郡,加强对上谷郡领地的控制以及对东胡人的清剿。 张嘉师不是不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就算现在将上谷郡的敌人或者是山贼清剿干净,都无法从上谷郡得到太多有意义的东西。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就算无法在这么一个时候建设上谷郡,光是为了避免被东胡人骚扰而导致关中攻略功亏一篑,张嘉师无论如何都认为自己应该这么做。 上谷郡是长城边郡当中,最为虚弱的地区。其他的长城边郡,即使是最北面的云中郡,王离都留下了以北疆军团悍将杨翁子为首的秦军部队驻守。哪怕是现在的头曼单于打算强攻云中郡,依靠长城或者是一些城塞进行固守的杨翁子,都能够抵挡匈奴人直到上郡的秦军援兵赶来之际。 但是上谷郡因为韩广作乱,官吏非死即逃的情况下,张嘉师不得不在数日后补充一道命令,那就是叔孙仲等人全权处理上谷郡的事务。 并且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收拢上谷郡的一些流民,在几个比较安全的地区,再次组织起一套比较有效的行政管理区。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知道自己下达这个命令,代表的是什么。那就是在一段时间到来之前,他是别想指望自己能够从上谷郡得到什么好处了。 ………………………………………………分割线………………………………………… 张嘉师命令麾下部队接管上谷郡的一段时间之后的情况发展相对,整个天下的态势发生了一些变化。 齐军上将军田横在率领不到两万残军溃退到济北郡之后,田横的兄长田儋病死。在赶回临淄城与其弟田荣商议之后,田横没有自立为王,而是与田荣一起拥立田儋之子田市为齐王。 但是一个意外的消息传到了临淄,那就是在很多地区的齐国故地的民众,拥立已故的齐王田建孙子,齐国宗室田假为齐王。 愤怒的田横以及田荣亲自率军与田假的部队交战。 整个齐国故地逐步陷入与兵灾之中。 楚国在此时趁机派遣宋义之子****,率军三万进攻能够轻松威胁彭城的徐县。 因为徐县的部队基本都被虞子期带走,徐县被楚军轻松夺取。 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田荣为首的西齐以及田假为首的东齐,并没有太过于理会这一个情况,而是在相互之间继续厮杀。 但是,当****犹不满足于得到徐县,解除了齐国对彭城的直接威胁之后,继续率军北上,连下包括田假所控制的数个城池。裹挟齐国民众的****,很快将部队扩充到六万人左右。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田荣的西齐以及田假的东齐,不得不暂时放下相互之间的纷争,联合在一起,抵抗****的攻势。 持续半年的战争,让齐军以及楚军,僵持在徐县以北一带的区域。 刘邦进攻武关多次受挫,尽管在兵力上,刘邦比起武关守军要多得多,但是武关作为仅次于函谷关的关中要塞,在险要方面同样让刘邦以及张良等人一筹莫展。 在武关城下僵持了数月而不得寸进的情况下,刘邦得到了项羽率军南下,围困被魏豹趁机夺取的荣阳的消息之后,张良不得不劝说刘邦,加紧对武关的攻势。 魏豹虽然在巨鹿兵败,但是趁机在混乱当中逃得一命的魏豹,很快从自己那几个小城当中,再次征募出一支人数约三万人的部队。 在某个意义上,尽管这三万人的部队比起乌合之众还要不堪,但是率军前往三川郡的魏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轻松夺取了河水以南的三川郡十多座大小城邑。 只不过,项羽南下之后,魏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不希望自己失去了这么多城市,更不希望自己被军威正盛的项羽所宰了。 所以在与项羽爆发了数场战斗均被楚军击败之后,魏豹放弃了与项羽过于接近的数座城邑,率军南下颍川郡。 南下颍川的魏豹,对于实力更弱的韩王韩成,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双方在三川郡与颍川郡交界的地区爆发了数次战斗,韩军伤亡惨重,韩成不得不率残军退入阳翟死守,并且向盟友刘邦求援。 韩成乃是张良效忠之人,而张良在这个时候跟随在刘邦的身边,更多是一种借人工作的方式。 作为韩国相国的张良,自然无法弃韩成与不顾。 在得到了刘邦收买人心般的支持下,张良带着雍齿等刘邦军麾下大将,以及两万部队驰援韩成。 在公元前208年的12月4日,张良率领的楚军援军与魏豹的魏军在阳翟城西的一处河滩上混战。魏军大败,魏豹再次率军败走。 只不过,解除了魏军对阳翟的威胁之后,在张良正准备率军返回武关城下的时候,天气很快就寒冷起来。不得不率军在阳翟附近休整的张良,只得派人向刘邦告诉此事。 刘邦表面上对于此事很是谅解。但是对于刘邦身边的人,尤其是一个年约三十岁的中年妇人而言,她很清楚刘邦此人,实际上对于这么一个事情,非常生气。 刘邦从来都不是那种有容人之量的人。也许对方会屈服与一时之间的形势而假作大方,但是实际上,这个中年妇人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的夫君,比起另外一个人而言,要差太远了。 ………………………………………………分割线………………………………………… 在武关城下的楚军营地当中,一个穿着一身皮衣的中年妇人,正看着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刘邦的次子以及嫡子刘常满,正在跟刘鲁元一起玩耍。 事实上,这个中年妇人有一个秘密,就连她的妹妹,甚至是她已经故去的母亲都不知道的。 她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来,而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在这么几年当中,她看着自己的孩子,与那个人长得依稀有些相像的脸容,心中既然是骄傲,幸福,也有彷徨以及恐惧。 她骄傲的是,刘常满的父亲,是一个让很多人都心惊胆战的能征善战的统帅。 她幸福的是,因为那个人,正是刘常满的亲生父亲。 她彷徨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假如有机会跟对方再次相遇的话,对方会以一个怎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一点。 她恐惧的是,一旦刘邦知道了这个秘密的事实,她,以及自己的儿子,应该会怎么样呢? “夫人。”一声浑厚的嗓音,在这个中年妇人的身边响起。 中年妇人听到了这一把声音之后,抬头望去,看到的是一个中年楚军军官,正抱拳向他敬礼。 她微微一笑,说道:“审大哥不必多礼。不知道审大哥这次有何事情?” 被称为审大哥的中年人,看着这个********,心中的情感很是复杂。 他爱着这个看起来已经算是苦尽甘来的女子,也感觉到一些事情。但是他依旧无悔的守候在对方的身边。 对于他而言,他不在乎********的变化,也不在乎********的情况,他知道自己爱着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他不是没有想过,在很早的时候,就将刘季杀掉,然后让她脱离对方给她带来的屈辱。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希望,她能够真正的幸福。 而他,审食其也听说过一些传言,但是他不认为这一件事情是假的。可是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面对那个沛公刘季的时候,他的心中不禁在冷笑起来。 因为他审食其,能够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幸福的光辉,那么,刘季会不会因此倒霉或者是直接做了冤大头,这么一个事情,他可不认为是一个坏事儿。 也许刘邦也知道怎么一回事,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么一段时间,整天都跟一些女子厮混在一起而冷落了这个女子。 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保护好自己所喜欢的人,即使……对方并不喜欢他。 他不禁从刘常满的脸容上,想起了一个有些模糊的年轻人的脸庞,那是在几年前的一次偶然时间当中所看到过的。他不认为这个年轻的男孩子会有比他优秀的地方,但是他对于对方的能耐很是服气。 而审食其在听到了中年女子的话之后,便停下了自己的思考,说出一句话:“夫人,沛公他希望夫人能够今晚过去。” 审食其不带一丝表情的说出这句话,他静静的看着那个他所爱着的女子,脸庞上流露出一丝嘲讽的表情。 “我知道了,那么,审大哥,鲁元跟常满就拜托你照顾一下。” 女子说出了这句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而审食其则是平静的点了点头:“谨遵夫人之命。” 在这个时候,天空中轻轻的飘落下一两朵,然后越来越多的雪花。 中年妇人轻轻地抬起手,将一朵雪花接在手掌心中。 她喃喃的说出一句话:“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呢?” 在一旁的审食其,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就这样的站在中年妇人的旁边。 ………………………………………………分割线………………………………………… 与此同时,张嘉师轻轻地打了一个喷嚏,让旁边挽着他的手的墨嫣儿不禁吃吃的笑起来。 张嘉师在听到了墨嫣儿的笑声之后,似乎有些恼怒的轻轻刮了下对方的鼻子。 在这么两个多月的时间当中,张嘉师让墨嫣儿陪伴在他的身边,双方之间的关系,在整个蓟县当中,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出来。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也无所谓让自己跟墨嫣儿之间的关系被其他人知道。 而现在,他就陪同着墨嫣儿,身后跟着一些护卫侍女,在逐渐恢复生气的蓟县街道上,闲逛着。 他没有这样陪过嬴玥汐,也没有像跟墨嫣儿这样亲密的走在一起那般,陪过赢玥涟,这让张嘉师有些内疚。 但是很清楚他不会让嬴玥汐他们如此冒险的张嘉师,只能够暂时在内心中说一句抱歉。 在天空中不断飘落的细雪当中,墨嫣儿突然停下来,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一个婢女,正看着一个小首饰而入迷。 墨嫣儿不知道这个叫做臧儿的婢女的来历,她只是知道这个很可爱,看上去就是一个美人胚子的女孩子,让她很喜欢。 她不禁走到对方的身边,小声说道:“臧儿,喜欢这个么?” “嗯。”臧儿小声的说着这句话。 “那么,姐姐送给臧儿这个,权当是王上给小臧儿的聘礼,怎么样?”墨嫣儿小声说出这句话,让臧儿脸色红彤彤的直摇头。 而张嘉师默默的看着天际的晚霞,心中暗叹:“女人呐……” …… 公元前208年的最后一天,很快就过去,而谁也没有想到,在新的一年,会有更多的人会因为战争而死去…… 第三十八章 秦风关陇 1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在公元前207年的这个时候,东胡人应该会大举南下,掠夺防备空虚的大秦帝国边郡。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然后,在公元前205年前后,被以各种方法示弱,然后趁机袭击的冒顿,一举击溃的东胡人,在之后的数百年,因为内部分裂而逐步退出历史舞台。 当然,东汉时期的鲜卑人以及乌桓人,在某个意义上,就是东胡在历史当中,消亡之后遗留下来的产物之一。 但是在这一个空间当中,因为张嘉师在公元前209年与东胡人爆发了一连串的激战,并且因为李左车的趁虚而入,导致了分裂并且陷入了内乱当中的东胡人,对于中原的乱局没有力量进行介入。 而匈奴的头曼单于,也不是没有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大举进攻东胡人,然后统一大漠。 只不过,虽然没有如同张嘉师所从青玉灵书当中所得知的情况一样,头曼单于对自己的长子冒顿,采取了借刀杀人的办法。但是因为河西走廊的混战,牵制了匈奴人的大量精力,头曼单于不得不放弃在解决西羌以及大月氏,牢牢控制住河西走廊之前,再次与东胡人爆发激战。 毕竟,在实力方面,东胡人与匈奴之间,依旧有着一定的差距。并不是说匈奴在这个时候也惧怕东胡,而是头曼单于很清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多线作战更有可能什么都做不到。 当然,头曼单于的并不是那种目光短浅之辈,在得到了大秦帝国算是放弃了河套地区以南的地段,简称河南地的地区之后,他就将心思放在河南地上面。 头曼单于对于河南地这个天然的牧场很是执着,但是因为几年前的惨败,让匈奴至今依旧没有恢复损失的元气的同时,头曼单于试探性的让冒顿率领数千人进入到河南地当中。 在冒顿出发之前,头曼单于就跟冒顿强调过,不要接近大秦帝国的长城周围。 只是,几乎一路上都畅通无阻的情况,让冒顿很快就产生一种骄傲自大的心思。而正是因为如此,他很快就认为大秦帝国更多的也就不过尔尔,自己的父亲在数年前惨败在蒙恬手上,更多是头曼的无能而已。 结果,在一段时间之前,也就是公元前208年12月中旬,冒顿率领部队冲击位于北地郡西北地区的长城。 当附近的阳周城守将,升任为阳周太守的孔刚接到了急报之后,迅速率领阳周城的秦军部队,支援长城地区。 双方在已经废弃的赵村以西十多里的长城地区激战,在战况胶着的时候,孔刚命令接替他的位置的阳周县尉黄旭率领五百骑士,绕行南面约十多里的出关口,准备在合适的时候,突袭匈奴人。 冒顿当然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在缺少攻城器械的情况下,付出一定伤亡而不得寸进之后,冒顿不由得心生退意。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黄旭连同驻守在出关口地区的骑士驻军,合计约800骑,迅速从西南面突袭冒顿的残军。 在冒顿犹不及防之际,秦军的骑士部队轻松杀入冒顿军残余的两千余骑士部队当中,给冒顿军残部带来重创。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冒顿不得不带着少数的人马,向西奔逃而去。 也许,本来因为在这么一个时候,因为弑杀自己的父亲,继位成匈奴单于的冒顿,走上了这么一条道路之后,会有其他方面的经历。 只是,冒顿在返回头曼所在的区域之后,趁着自己的父亲头曼以及自己那个不到十岁的异母弟弟没有对他有太多的防备,而直接痛下杀手。 在这个情况下,冒顿并没有强健的基础来维持他对匈奴其他部队的威慑,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匈奴人同样也陷入到混乱当中。 作为冒顿叔父的左贤王以及位于与东胡接壤地区一带的匈奴右贤王为主的反冒顿势力不断兴起。 利用强硬手段镇压了父亲麾下部队叛乱,手中掌握匈奴主力部队的冒顿,不得不率军退出与西羌以及大月氏争夺河西之地的战斗。 匈奴如同东胡一样,暂时陷入到内乱当中。 而本应该在这个时候成为匈奴单于的冒顿,却不得不深陷内乱的困局当中 也许,这么一个变化,跟张嘉师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毕竟张嘉师对于匈奴的影响而言,还没有东胡人那样,能够令东胡人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经过这一番变故的冒顿,将会是张嘉师需要面对的最大对手之一。因为这个世界的冒顿,更加残忍以及好战。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7年的一月下旬开始,张嘉师下令位于蓟县一带的主力部队,以及燕山以北的新军部队,逐步沿着长城南面的北疆道,向上谷郡南中部集结。 虽然是因为冬天,但是因为包括渔阳郡的一些地区在内,都开始修建了相应设施的缘故,不是太大的风雪以及并不算太过于寒冷的天气,没有成为张嘉师麾下部队按照原定计划西向的障碍。 这一次行动当中,张嘉师集结了超过十二万人的部队。其中相当一部分,是王离以及王昌麾下驻守在恒山郡以及太原郡所训练出来的三万部队。 王离成为了这一支部队的统帅,而太原郡地区的防务以及政务,由王离的长子王元以及次子王威负责管理。 王昌继续担任恒山郡的郡守,与王元部以及桓硫部,组成了一条面对南面诸侯军部队的辽东军第一道防御体系。 当然,无论是王元的太原郡防务,亦或者是王昌的恒山郡防务,都有着天然的防御体系,这也是张嘉师抽调两郡部队北上上谷郡集中的原因之一。 要是两郡像桓硫所管辖的广阳郡北面一样易攻难守,张嘉师也不会抽调两郡的部队来协同作战。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麾下的部队,除了要完成原来的地方驻防任务之外,基本上能够调动到其他区域作战的流动部队,基本上都被张嘉师集中在一起使用。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思考过从太原郡西渡河水,然后在上郡中部直扑咸阳的战术方案。 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直接取道上郡中部南下,很有可能会被关中地区的秦军围攻,再加上因为粮草供应的问题,从这个时期的黄土高原直接运送大军粮食,反而比起从北疆道调运的粮草,然后经过上郡的直道南下运输,花费更大。 之所以会出现这么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现在的黄土高原地区,很多地方都没有开发,甚至是连一些能够通行三轮车之类的道路都相当稀少。 而在这么一个时候,想要修建相应级别的道路,一来没有足够的时间,二来没有足够的人力支持,三来在这么一个时候浪费掉这些精力,也是一种得不偿失的事情。所以,张嘉师在下达命令之前,还是决定让部队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当中,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分别从北疆道以及出太原郡以北,向雁门郡南部推进。 在大军确保了北面长城以及沿河一带的必要防御力量之后,继续率军西进的张嘉师,命令王昌以及曹参负责调度相应的人力以及资源,修筑一条位于后世大同,现在名字叫做云县(当其时的云中县应该并不是指大同地区,但是当其时这个地方确实有一个云中的名字。)的地区开始,连接北疆道的驰道级别道路。 张嘉师之所以在这么一个时候修筑这一条道路,更多是希望能够将云县附近的煤炭资源,能够尽可能开发,满足相应的需要,尤其是武器制作方面的需求。 当然,张嘉师更希望在大同地区开辟一个煤炭工业基地,最起码,大同地区的煤矿尽管在质量方面有些参差不齐,但是比起现在辽东兵造所使用的大量煤炭的质量而言,确实是好不少。 要不是因为位于后世的迁安地区的迁安铁矿距离辽东的本溪铁矿不远,在地理上有种层叠效应,恐怕张嘉师也不介意在这么一个时候,将那一片地区再次开发出一个类似于辽东兵造的大型生产基地。 而张嘉师力主修筑这么一条道路,更多是将目光放在后世的白云鄂博地区当中。 白云鄂博地区大致上就是位于九原郡中部区域,张嘉师打算在这么一个地方,建立一个不亚于辽东兵造地区的生产基地。 虽然说,白云鄂博地区最出名的是稀土资源,但是相对于这种最出名的产业而言,与稀土伴生的铁矿石也有很大的储量。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建立这一个基地,更多是为对日后的北疆地区作战进行的一种安排。 毕竟到时候,有这么一个地方的话,无论是对辽东兵造亦或是咸阳地区的大秦兵造的压力,都能够带来比较有效的减轻。 只不过,这么一个安排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动工,张嘉师在跟白起商讨一番之后,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在河北地区完全清肃之前,这么一个安排还是不要进行。毕竟在这之前,一旦发生了一些来自东胡或者是匈奴的变故,张嘉师很有可能会给他人作嫁衣。 ……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张嘉师的十多万部队,缓缓沿着北疆道以及河套地区东面的草原西进,逐步接管了被王离心腹控制的数郡。 在命令何淮率军接管云中郡之后,张嘉师便任命苏腾管理云中郡以及九原郡的防务。而苏腾原来的防区,则是由杜聪暂时代理。 毕竟在云中以及九原郡两地,是骑兵更好发挥作用的战场。所以,在这么一个时候不需要发挥太多作用的海军陆战队,暂时成为了地方驻军为主的部队。 杜聪对于这个任命脸色有点发苦,因为他对于这么一个安排还真的是两眼一抹黑。这对于杜聪而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在此之前,杜聪也没有管理地方政务的经验。 像是这种军政一把抓的安排,张嘉师自然知道很是不妥,但是在眼下这么一个要人没人的前提下,张嘉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么一个困局。 当然,张嘉师的顾虑在这个时候,也不算一个大问题,最起码,大秦帝国边疆的郡守,往往会在一段时间或者是特殊情况下军政一把抓。 位于定襄城的辽东学府,暂时依旧没有办法直接投入使用。但是在经过这一年多的准备下,以稷下学宫残存人员为主的教育力量,逐步发展起来。 张嘉师相信,在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辽东学府就能够投入使用,并且应该能够得到相应的回报。 也许,在今年岁首之前,张嘉师能够得到缓解一部分基层治理人员压力的成果。 …… 在公元前207年的2月23日,张嘉师在九原郡郡治九原城进行了对公子扶苏以及蒙恬兄弟为主,先后被赵高胡亥冤杀的大秦帝国忠臣良将的公祭。 在某个意义上,这一次公祭更多像是一次出兵之前的阅兵仪式的安排,张嘉师与辽东那次出兵仪式不同的是,他这次正式向咸阳的胡亥以及赵高宣战。 在这之前,位于上郡与云中郡以及九原郡交界的地方,辽东军与秦军部队爆发过数次小规模的战斗,而位于上党郡以及太原郡交界,王元与上党郡郡守赵娧之间,也发生了互有胜负的小规模冲突。 双方并没有直接撕破脸皮,更多是因为咸阳方面在这么一个时候,没有余力过于刺激实力强大不少的张嘉师。 要知道,现在张嘉师的实力,比起三年前自杀的扶苏以及被赐死的蒙恬麾下的北疆军团还要强大不少。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就算是一直有着什么打算的赵高,都没有打算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过于刺激张嘉师。 当然,眼下可不是咸阳方面说了算的时候了。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不好好地让赵高以及胡亥认识到什么叫做报应,他就不是张嘉师。 于是,在第二天,超过十万辽东军主力,直接从九原郡与上郡地区的交界处,直接南下咸阳。 上郡郡守,同样是赵高的心腹走狗之一的邓懋,一方面向咸阳方面求援,另一方面则是硬着头皮,集中上郡的驻军部队,约四万人,依托河水天险,与张嘉师麾下的辽东郡对峙。 要是在春夏之际,张嘉师还会担心自己会被河水所阻挡,但是在眼下的这个还在下雪的天气,位于河套地区的河水,暂时还无法成为一种对于上郡秦军部队的天然屏障。 因为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完全可以不用花费更多的功夫,就能够从很多地方涉水过河。 当然,张嘉师在下令部队发起进攻之前的一天,还是给了这么一位赵高走狗,一份他绝对意想不到的礼物。 …… 在邓懋打开了一份随着河水水流,漂流而下,指名道姓说是给他的盒子之后,邓懋看到的是放置在盒子中,被张嘉师进行过防腐处理的一个首级。 邓懋很早就跟随了赵高,成为赵高的心腹。他自然能够看得出这个首级到底是谁。 “二爷!?” 邓懋不禁惊叫起来,他可不会看错首级的容貌。而被称为二爷的人,除了赵高的弟弟赵成之外,也别无他人。 邓懋现在终于知道了,在这么几年一直都失踪的赵成,原来被张嘉师抓住,然后在眼下才被张嘉师所杀。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邓懋的想法,要不然说不定会大笑起来:“赵成,他早就死了!不过不得不说,道术空间还真是挺好用的。” 在击杀了伏击他的赵成之后,张嘉师就让赵成的首级,用一个盒子装着,放在自己的道术空间中。 白起也不是没有吐糟过张嘉师这么一种“恶趣味”,但是张嘉师并没有太过理会白起的抗议,而白起在抗议无效之后,只能够无奈的不时在这么一个事情上,鄙视着张嘉师。 邓懋自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于邓懋而言,眼下的这么一个变故,让他还是受到一定打击的。最起码,邓懋可不敢将这么一个事情,告诉位于咸阳的赵高知道。 他苦苦思索一番,打算用一种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这就是张嘉师给他埋下的一个陷阱。 要知道,张嘉师也不是不能理会,当赵高的心腹,事实上并不比在一个多疑的皇帝身边当大臣要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要是邓懋真的假装不知道这么一回事,那也没关系,反正张嘉师也就是打算给赵高等人知道一个事实,顺带添堵而已。 …… 就在邓懋开始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位于上郡以西的河南地,一支秦军骑士部队冒险进入河南地。 为首的一个秦军都尉,看着前方的河南地草原,他喃喃说道:“这个地方,总有一天,会回到我们大秦的手中!” 这个秦军都尉,是原九原郡郡守姜烈,在数年前跟随蒙恬参加过河套阴山之战的姜烈,成为了张嘉师属意,能够率领一支突骑,从河南地绕行到上郡秦军后方,发动突袭的人选。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这么一手安排,不可谓不狡诈,但是张嘉师一支都没有打算让自己麾下的部队,跟沿途的秦军部队死磕。 他要做的,就是赶在项羽以及刘邦之前,得到关中地区的控制权。 第三十九章 关陇秦风 2 在张嘉师的计划当中,姜烈的作用就是充当在他与邓懋的部队在僵持之际,趁机从河南地绕行到被长城包围着的上郡内部。(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张嘉师不是不知道他让姜烈这样做的风险。但是,一旦邓懋固守长城的话,他也很难在这么一个时候直接强攻长城地区。 这也是张嘉师曾经盘算过要从黄土高原的河水中段,渡河攻击上郡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在两害相衡趋其轻的前提下,张嘉师还是无法冒险被关中地区的秦军部队围攻的危险,选择这么一种作战方法。 姜烈一旦计划失败的话,那么,张嘉师不强攻都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现在这么一个情况对于张嘉师而言,时间已经不充足。一旦刘邦或者是项羽攻破了武关或者是函谷关,整个关中的局势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张嘉师无法坐视这么一个情况发生在他的身上。 …… 在接下来的两天当中,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与邓懋的上郡秦军部队,爆发了数次规模不算太大的小规模战斗。 这些小型战斗的起源,更多是双方的斥候部队在相互侦查的时候,与对方碰面而大打出手,而规模变得越来越大的原因,一旦是这些斥候的小股部队并没有很快的解决掉对方,就会逐步演变成一场场几百人规模的混战。 在一天下来,付出了近千人伤亡的张嘉师,清楚的了解到上郡的秦军部队也不愧为大秦帝国的精锐部队之一。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还能够跟他麾下的斥候部队,更多的打出一个平分秋色的局面。 要不是现在双方之间已经是无法轻松妥协的敌对双方,张嘉师说不定都会给这些上郡的部队,一种鼓励。 当然,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无论如何,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必须要等待一段日子,避免因为跟邓懋直接冲突而导致自己麾下好不容易恢复起来的实力,功亏一篑,再次元气大伤。 …… 与张嘉师相对的是,认为已经在短暂时间内处理好赵成事情的邓懋,心中很是忐忑不安。毕竟赵成居然会死在张嘉师手上,这一点根本就让他难以忘记这么一个事情。 在邓懋的心中,赵高要远比起很多人,比如说现在正率领大军依河水北岸进行营寨修筑的张嘉师,就比起赵高在邓懋内心的影响力要多得多。 邓懋不认为张嘉师麾下的部队有多难对付,毕竟他麾下的官兵,除了少数郡兵部队之外,相当一部分的军力同样也是北疆军团的正规军。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要让他就这样投降,邓懋自然不可能会产生这么一种想法。 尽管他也知道了张嘉师在出兵之前给他送来了一份书简,但是不认为张嘉师能够做到什么事情,最起码他不认为张嘉师能够轻松击败他,继而南下夺取咸阳。 所以,邓懋并没有理会张嘉师交给他的那一份算得上“橄榄枝”的劝降书。 只不过,在军营中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安的邓懋,可没有想到,张嘉师手底下的时候,可不仅仅是这么十万部队那么少。 张嘉师确实是没有调动位于原来九原郡的部队,但是不代表张嘉师可不会调动云中郡的骑士部队来让姜烈率军趁虚而入。 邓懋现在根本就没有想到,张嘉师安排的这么一手,会成为他将会在这个地方败亡的重要原因。 ……………………………………………………分割线…………………………………… 在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当中,姜烈以及包括雁门郡等大秦边郡的原来郡守,基本上都被任命为都尉级军职。 在某个意义上,这些郡守算是下降了一级的军职而非提升。 当然,张嘉师暂时还没有打算任命王离或者是渉间的任何一人作为上将军,所以在次一级的将军职务提拔上,张嘉师采取的是一种授予实际职位并且辅以相应的任命调动,来维持一个比较平衡的水平线上。 张嘉师也不是不清楚这么一种更多像是各打五十大板的安排,很有可能会在一些意外影响当中,变得相当不保险。 但是也不是只有张嘉师有这么一个想法,而是很多人都很清楚这么一点,那就是张嘉师麾下的将军,暂时还是维持这么一个数量。 反正,要是张嘉师真的能够夺取关中,他们会得到比起现在更多的利益,这一点自然也让何淮等人减少了很多不应该产生的心思。 比较熟悉河南地情况的姜烈,率领五千原来就是他麾下部队的轻骑为先锋,在他的身后,则是由夏侯婴以及何淮两人率领的两万辽东军部队,紧随其后。 这么一个安排,更多是陈平以及孙颇担心一旦姜烈的部队无法轻松抵达长城后面的上郡区域,他们就会发起对进入上郡的西北段长城入关口的强攻。 张嘉师听到了孙颇以及陈平两人商讨出来的这个作战方案,是思考了一会之后,认为这么一个事情相当可行。因为不出意外的话,邓懋应该会将上郡北面的驻军都抽调起来,现在应该已经逐步减少驻军数量的几个出关口的长城段,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的军力,很有可能会进一步减少。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担心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假如咸阳的赵高以及胡亥将他当做主要敌人,将那一支新组建的关中机动兵团投入到这个方向,恐怕事情会更加麻烦。 所以,张嘉师并没有思考太多,就采取了孙颇提出来的这个作战方案。 而领会到兵力相对充足的情况下,能够做到更多有效作战方案,并且加以选择的好处之后,张嘉师心中不是没有想过招募更多的兵力。 但是就算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张嘉师都很快忘却掉。毕竟以现在的情况而言,他的麾下兵力,看起来很多,但是能够达到在巨鹿之战之前的那种整体水平,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在很多方面来看,尤其是这么一个动荡混乱的时局当中,张嘉师很清楚,发展一支普遍比较强力,但是数量并不算太多的常备军,是最好的方案。 而在公元前207年的2月25日拂晓,一支打着旗号的秦军“残部”,出现在原来的上郡长城西北面的一个出关口外。 驻守在这里的一个秦军百将在接到当值的秦军官兵报告后,疑惑的看着这一支很多人都有着“伤口”的同袍。 他们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在紧闭的城门下面,一个秦军校尉正在咆哮着:“快开城门,我们是河南地留守的驻军!因为被匈奴人袭击,不得不退回这里。” 这个百将本来接到的命令是防备匈奴人的趁虚而入,可没有接到过处理这么一个问题该怎么行动的指导。 而作为一个百将,也不清楚在半年前开始,河南地的秦军部队几乎被调回了上郡以及陇西郡当中,毕竟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在秦军当中的小小百将,很多事情或者是部队调动,也不需要通知他们。 也许在这个地方驻守的五百主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且很是怀疑这一支部队的来历,而导致之后的事情变得相对糟糕。 当然,也是多亏了这个百将的身份,让他不清楚很多事情,减少了很多这方面的麻烦,在这个百将仔细打量了很多“脸色苍白”,“精神不振”,“伤痕累累”的同袍之后,这个秦军百将一咬牙,下令开启了城门。 看到了城门逐渐开启,本来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的秦军部队,在那个秦军校尉的眼神示意下,逐渐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在一些运送着伤兵或者是用白色麻布盖着的“尸体”,假如城门上的人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很多放置在马车上面的尸体,居然会有动静。 不一会,城门逐渐开启出一条能够并行两辆马车的通道,在这个校尉的示意下,这一队秦军“残部”缓缓向城门行进。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经过,这一队“残军”陆续进入了城门内。 等到几辆分别两辆并行的马车进入到城门通道之后,上面的伤员以及“尸体”,迅速翻身下车,用手上的武器向着守卫城门的秦军官兵砍杀过去。 “杀啊!!!”听到了后面传来的惨叫声之后,假扮成校尉的姜烈,迅速将手中的长铍刺进了那个没有反应过来的秦军百将的脖子当中。 锋利而在朝阳的照耀下,散发出一股寒芒的长铍尖端,缓缓滴落着一点点的血珠…… 在这个秦军百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向他发出攻击的姜烈,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姜烈只是听到了几乎完全不可觉察的嗬嗬之声。 将长铍的尖端抽出来的姜烈,喃喃说道:“我并不想杀你,但是,你不得不死在这个地方。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是敌人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百将,颓然扑倒在地上,身体在抽搐了几下之后,这个百将的双眸,那种代表生机的光泽,逐渐消散。 …… 花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便控制住这个出关口的姜烈,迅速派出一队斥候,通知后面的主力部队跟上。 在经过约半个小时的整理以及安排,姜烈命令麾下的一个心腹五百主,率领五百官兵,接管这个地区的防务。 姜烈看了一眼被拖曳到长城城外掩埋起来的尸体所留下的一道道血痕,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姜烈真的不希望自己的手中会沾上曾经的袍泽的鲜血,但是作为一个将领,知道这种做法在现在这个情况而言,已经算是无可避免的情况下,他只能够接受这种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在刚才的战斗当中,一些假扮伤员以及“尸体”的秦军官兵,并不是北疆军团或者是辽东军的人员,他们是墨家或者是玄鸟门的剑手。 他们的任务,就是优先击杀城门通道的敌军以及驻守在烽火台的驻军官兵。 毕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烽火台的敌人一旦点燃了烽火,这一次行动就算得上是功亏一篑。 所以,个体实力平均更好的游侠剑手,成为了突袭这些要害区域的重要力量。 当然,哪怕是作为朝鲜地区的第一大门派的玄鸟门,能够提供的支援人员并不是太多。更加不用说现在基本上已经将重心转移到情报人员组成方面的墨门,真正能够投入到军中的剑手或者是游侠,人数也不会多的去什么地方。 所以,陈平为了不让这种算得上是相当宝贵的力量,在正规作战中出现大规模消耗,不得不跟张嘉师请示,那就是这些剑士平时也不需要加入到作战当中。而是在有需要的情况下,根据实际情况进行相应的调动。 而这一次作战方案当中,陈平便为姜烈,何淮以及夏侯婴等人,分配了相当数量的剑手以及游侠,参与一些必须要迅速解决目标的作战。 很明显,这些剑手以及游侠组成的部队,正面对抗军阵,更多的只能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但是在这么一种更加一种个人实力的突袭作战当中,四个位于这个出关口附近的烽火台,很快就被早已经潜伏在附近的草地或者是树林隐蔽起来的剑手游侠,轻松解决掉。 这种作战方式,后来成为了张嘉师麾下部队的一道作战风景。而让张嘉师始料未及的事情是,在他死后的数十年后,大秦帝国内部的这些秘密部队,分成了军方以及情报组两部。 而墨门则是情报组的基础组成,玄鸟门以及一些在日后被收拢的门派,或者是苗疆的人员,则是组成了军方特殊部队的主要基础。 ……………………………………………………分割线…………………………………… 时间的流逝并不算太快。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种在他心中有点难熬的时间,也无法太急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更多的时间,是看着一份份并不算正式交战而是小规模冲突的胜负伤亡报告来打发时间,或者是修炼一下自身实力的张嘉师,也没有什么焦躁的表现。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没有郁闷的事情,那就是不知道嬴玥汐这个爱妻打着什么算盘的张嘉师,在26日的下午,居然看到了风尘仆仆赶过来的赵茜以及荆无忌两人。 心中对于这么一个事情很是无语的张嘉师,更多的只能够让她们两人,以及墨嫣儿商讨好该怎么分配工作。 毕竟,张嘉师总不能在这个地方,将对方再次赶回辽东。 看到了这么一个事情的陈平等人,心中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很是好笑。当然,他们也不认为这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在这么一个时候,张嘉师就算妻妾再多一些也无可厚非。 将精力都放在依旧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的姜烈部队身上,张嘉师一时半会也没有想到嬴玥汐这个安排有什么含义。他更多的是让墨嫣儿等人一起陪他吃饭,然后就看着由陈平等人挑选出来的一些关键情报,理解其他地方所发生的事情。 当然,这些情报,因为有些情报甚至是一个月之前的,在准确性这一方面而言确实是很值得商榷,但是这并不代表张嘉师对于这些情报就应该不屑一顾。 “……” 张嘉师拿起了一张纸条,上面记录着的是臧荼与韩广居然发生了火并。 看到了这么一个消息的张嘉师,都不知道该笑还是为两人哀叹一番。 臧荼依旧占据着清河郡,并且得到了项羽留下来的巨鹿郡一半左右的地区,韩广则是因为占据着邯郸郡以及另外的巨鹿郡一部分,自立为邯郸公。 双方在一月份中旬,曾经联手发起对广阳郡南面的攻击。 在分别占据了一片事实上没有什么意义的空白区域之后,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选择继续北上,而是“坐地分赃”。 张嘉师自然很清楚,两个本来有隔阂的人,自然不会为了对方火中取栗。这么一种联合,能够发挥出作用那才叫有鬼。 在孙颇的看法当中,一旦他们确定了自己本身不会被更强大的实力威胁,这种比起用沙子堆砌的城邑更加松散的联盟,将会在相互侵攻当中土崩瓦解。 正如孙颇所言的一样,韩广以及臧荼两人,在原来的赵国故地为主的土地当中,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开始k起来。 对于这么一个事儿,张嘉师发现自己居然不禁生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想法,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当然,张嘉师接到了暂时任命为广阳郡郡守的西门忻送来的奏疏,那就是臧荼希望用占据的广阳郡南部地区,交换被俘虏的臧儿。 张嘉师倒是对臧儿这个小萝莉无可无不可,但是么,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不认为墨嫣儿这个自诩为臧儿亲姐姐的侧室,会这么轻松的放手。再说,臧荼的条件让张嘉师也很难满意。 毕竟无论是韩广所控制的广阳郡地区,亦或是臧荼所控制的广阳郡地区,对于辽东郡势力而言,就是一块鸡肋。 要不是因为这么一个想法占据了很多人的考虑重点,现在的广阳郡南部,还不到韩广以及臧荼两人在指手画脚,甚至是大打出手。 在奏疏上写下了:“西门郡守,拒绝此事便可。”很平淡的一句话之后,张嘉师轻轻地做了一个懒腰。 而在这个时候,穿着一身胡服的墨嫣儿,轻轻的将一件披风搭在张嘉师的背后。 “王上,夜深了。我们是否歇息?”墨嫣儿微红着脸,小声说出这句话。 张嘉师微微一笑,拿起了墨嫣儿搭在他肩膀的一只有些老茧的手,轻轻的一吻…… 第四十章 关陇秦风 3 “大人,职下等人认为张嘉师这叛逆的行径,非常的让我等在意。(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在位于长城北面的一处城门楼,看着河水对面延绵的辽东军营帐,一个身穿士服饰的秦军幕僚,说出了这句话。 邓懋不是不知道张嘉师这样的平静很是诡异,但是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他也不太可能能够知道张嘉师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邓懋并不是在轻视张嘉师而什么事情都不去做准备,而是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下,他派出去的斥候,在跟张嘉师的部队斥候,经过多次小规模的混战当中,损失也非常惨重。想要得知张嘉师到底在准备着什么或者是有什么异常的兵力调动,变得非常困难。 对于邓懋而言,张嘉师一直没有强攻,他不觉得奇怪,毕竟上郡的长城虽然没有云中郡以及九原郡北面的长城那么坚固以及高耸。但是对比起辽东郡的矮小长城,依旧不是让对方能够轻视的存在。 再加上经过充足的准备下,辽东军并不愿意在这种大规模的作战当中,付出非常大的代价来硬拼,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是这一个情况确实是太过于安静,安静的让他都觉得这么一个情况不可能会发生。 “那么你们认为,叛逆张嘉师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打算?” 邓懋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说出这么一个他自己都相当疑惑的问题。 他得到的回复,让邓懋不禁摇头苦笑:“这……职下不知。” 邓懋也没有生气,毕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无可厚非。 他比起很多人更加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本该是为大秦帝国皇帝效命的情报组织——商君营,几乎全部人都叛离到张嘉师的阵容当中。若非因为如此,他们也不太可能到现在都无法知悉张嘉师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事情。 若是邓懋将张嘉师的“异常”,仔细思考一番,尤其是以张嘉师的角度来作为思考点,说不定邓懋会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张嘉师固然是让苏腾代理主管九原郡以及云中郡的防务以及政务,但是更多只是让九原郡的部队随军行动的情况下,张嘉师麾下的兵力,事实上还会更多一些。 但是在无法得知张嘉师的辽东军到底有多少人马的前提下,就算邓懋确实是感觉到这种事情的不寻常,也不会想到张嘉师居然会冒险派人绕到河南地,然后在夺取了几个出关口之后,迅速北上。 而对于这次被张嘉师委以重任的原九原郡郡守姜烈,邓懋也不是不认识对方,而是不知道姜烈也随军南下,然后在河套移动之间穿入河南地当中。 河南地的秦军部队被逐渐调回上郡或者是陇西郡,这么一个情报,更多的只有一些中高级的军官知道。 在很多基层的秦军官兵心中,更多是认为河南地的同袍在与匈奴激战之后,被打散而不是大量进入到上郡或者是陇西郡当中。 就好比是那个百将,邓懋假如知道了对方的想法,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话了。但是现在已经晚了,因为在这么一个时候,姜烈正率领一队轻骑,迅速从南面接近这个出关口。 ………………………………………………分割线………………………………………… 陈平对于眼前的这个神情有些冷峻的男子,心中还是有些想法的。 毕竟,在面对这么一个人,尽管陈平也不是手无搏鸡之力之辈,但是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就是天渊之别。 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过,为什么对方会亲自送信。毕竟从敌人防守非常严密的长城当中,将姜烈等人的情报传达出来,没有相应的实力,做不做得到还是一个小问题。要是因为实力不足而被对方捕杀,反而是一种败笔。 在伸手接过这个人的手中的情报之后,陈平看着对方一眼,还是询问了一下对方:“不知道盖先生接下来有何打算?” 被称为盖先生的人没有回头,而是在背对陈平一小会之后,说道:“陈先生,鄙人要去咸阳一趟。” 听到了这句话的陈平,看着说完这句话就悠然离开的男子,缓缓将手中的一张纸条打开。 上面写着的是约在四个小时之后,也就是中午过后的一段时间,姜烈的部队就能够进行相应的作战。 陈平缓缓收起这一张纸条,迅速来到了张嘉师的营帐当中。 看到了陈平在这么一个时候到来,喝着一碗豆浆的张嘉师有些错愕的抬起头。 但是看完了陈平将那一张递给他的纸条之后,张嘉师陷入沉思当中。 约一分钟之后,张嘉师对侍立在一旁的驭勇说道:“你让人将王将军,涉将军等人都叫过来。” “喏!” 驭勇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迅速抱拳领命而去。 …… 在十几分钟后,被张嘉师命令要召集的人,都在这么一个时间左右,来到了张嘉师的营帐当中。 而最后一个到来的,是原来的雁门郡郡守胡浦。作为大军左翼部队统领都尉的胡浦,在进入营帐之后,就看见了张嘉师以及很多人,都聚集在一个叫做沙盘的玩意面前,在详细思考或者是讨论着。 张嘉师自己也不是没有尝试制作过沙盘,因为对于一些原材料的不熟悉以及很多地方都只是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张嘉师制作出来的沙盘,根本就无法使用。 但是,当张嘉师让徐福这些方士加入到相应的研究之后,徐福等人经过多次尝试,已经进行相应改进,在张嘉师的部队在九原郡南下之前的一段时间,将作为定襄郡附近为模本制作出来的沙盘,送到张嘉师的面前。 尽管有一些地方的细节,确实是无法完善,但是不得不说,在军事层面而言,这么一种沙盘在很大一方面,也已经能够成为一种能够使用的发明。 被徐福一同派来的几个小方士,成为了这个沙盘的制作人员。他们在辽东郡定襄城附近的那一条村落,也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相应训练。 最起码,不会太过于搞错什么,以及能够尽量完善沙盘一些缺点的几个方士,确实也能够准确的按照张嘉师提出来的一些要求,经过相应的情报描述,制作出也算是相当精确的沙盘。 …… 第一次看到过沙盘的人,自然很是惊讶这玩意的的精确,因为他们也发现不了非常明显的错漏。 这么一个范畴,更多是得益于张嘉师命令辽东兵造制作出来的一些圆角标尺以及天刻度仪之类的小玩意。 在加入了方士这么一个团体之后,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兵造,很多方面的工具以及相应的原料,都有了或多或少的质量提升。 假如,墨家是物理学的一个翘楚,那么方士这个范畴,就是现在化学范畴的精英。 虽然说,哪怕是后世,两者依旧有着非常明显的界限,更加不用说现在这么一种,化学这种范畴,更多只是朦胧阶段的学科。 但是,无可否认,很多学科之间确实是有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就好比是这么一次军工制作方面的水平提升,方士们的化学知识就算得上是功劳颇大。 最起码,用花费相当大的一种原煤提纯方式制作出来的一种比较原始的硬化焦煤,确实是更加有效的让锻冶出来的兵器质量提升相当多。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决定命令徐福以及韩终两人以及一些知识同样相当广博的方士,在合适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导师,在辽东学府正式进入使用的时候,开始以一些知识为教导面的学科。 而在另外一个方面,张嘉师命令其麾下控制区,逐步解除对方士的缉捕命令。也许很多方式并不希望成为一名“公务员”,但是张嘉师相信,只要有越来越多的人,能够在化学相关的层面贡献出自己的知识以及力量,以化学为基础或者是需要用化学来提升水平的科技产物,必然会得到更好的发展。 因为张嘉师在这么一个时候,尝到了这些方士给他带来的另外一种甜头。 …… 经过了张嘉师自己都不得不放弃的那一种问题诸多的第一代手榴弹事件之后。张嘉师不得不让徐福等人,继续回到“原点”,继续研究黑火药武器的制作。 从张嘉师在得知了在大秦帝国或者是其他一些战国国家居然能够在某种巧合下,制作出铬盐这么这一种东西之后,张嘉师就知道了很多东西,并不完全是一些后世的人所说的那样,在这种科技水平下根本做不出来。 对于张嘉师而言,能够少批量生产出来,纯度也不是很高的铬盐产物,就是一种让他很是高兴的成果。 利用这些铬盐进行溶化,所得到的溶液,用在齿轮的外表涂抹之后,能够有效的延长一个齿轮的运作寿命。 当然,这些小批量生产出来的铬盐分量,都无法满足哪怕是五分之一的需要。而相应的成本更加是让张嘉师不得不郁闷得吐血。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只能够优先让这些铬盐,运用在弩具的机括零件当中,尽可能延长一个弩具的战斗寿命。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让这些方士搞鼓一下石油这种东西,看能不能做出润滑油什么的,只不过,连原油都没有的情况下,想要做到这么一种算是无中生有的事儿,还是不可能的。 当然,没有比较纯正的润滑油,这些方士搞鼓出一种浓缩或者是说经过相应工序制作出来的硬化动植物油的油膏,能够做到一些润滑油所能够做到的事情。 只可惜,这种油膏的保质期相当短,而且制作成本也不算太低,大量生产的可能性,暂时还不存在。 也许,这种更加像是应急产物的玩意,并不是很适合现在的辽东军,最起码,很多辽东郡的弓弩手以及战车车组,都不认为这种东西有太大的作用。 当然,这种应急产物可不是张嘉师最期待的东西,张嘉师最期待的东西,自然是再次得到相应成果的黑火药武器。 …… 与张嘉师在长城之战制作出来的相应产物,以及之前在巨鹿之战当中,消耗干净的第一批手榴弹产物相对,这些由徐福为主的方士们研究出来的黑火药武器,更多是以张嘉师的黑火药进行模本进行相应改进的产物。 就好比是那种黑火药包,张嘉师让随行方士进行了相应的说明: 在这个方式的说明当中,这种黑火药包依旧能够使用抛石器来抛掷到远处。而主要改进过的地方,就在于引信以及黑火药包的设计: 与张嘉师的那种油浸导火麻布条相对的是,这种麻布条是放置在黑火药包的中间,而外面则是一层能够防风的铁板,包裹着这些黑火药的,则是一层能够短时间抵抗直接燃烧的腊制麻布。 而这种导火索则是用黑火药染制的麻布条而不是油浸麻布。 在经过多次的试验之后,这种黑火药包的安全性还算不错,那一层蜡质麻布也很有效的避免明火与里面的黑火药之间的接触。 当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相应的意外,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这一种玩意,能够比较有效的在战场上进行运作而不是那么一种没有太大实际意义的产物。 张嘉师在经过相应测试之后,发现了这种黑火药包用来作为抛石器投掷,还是有那么一些缺陷,但是比起他生产出来的那一批样,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对比。 按照张嘉师的计划,那就是在这一次作战当中,尝试一下这种武器的使用方式。 当然,根据这些方士们的说法,这种黑火药包最好的使用方式,并不是用来投掷,而是用一种改造出弹射架的**弩,将这种铁盒子发射出去。 张嘉师也进行了相应的实际测试,发现了这种通过**弩弹力弹射出去的黑火药包,确实是能够更加稳定,而且有效爆炸的概率也提升不少。 但是相对而言的是,这种使用方式的有效射程并不算太远,而且进行45度角的弹射,往往会发生提早爆炸的情况。 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还是感觉到有些无奈的。 用抛石器的方式,精度以及可靠性要差不少,但是利用相应规格的**弩来进行改造,射程反而是一个问题。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只好打算在这么一次作战当中,将这种已经生产一定数量的产,进行实战测试。 …… 在接下来的战前会议当中,张嘉师没有打算一开始就强攻邓懋派驻重兵防御的长城地区,而是打算首先尝试一下这种武器的用途。 当然,张嘉师有一个事情很是苦恼,那就是哪怕是抛石器的射程,都有可能会被邓懋放置在长城的重弩用更远的射程压制。 很明显,直接使用这么一种黑火药包,并不是一个好想法。因为恐怕没有等太多的黑火药包发射出去,操作这些黑火药包的官兵,成为“刺猬”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张嘉师自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导致很多官兵因为这种无用功而失去自己的性命。 很明显,在没有部队吸引住长城驻军的注意力,张嘉师就不可能在这个安排方面,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只不过,让一支“炮灰”部队吸引守住长城的邓懋军,也不是一个好想法,像是这么一种牺牲其他人来做到自己的目的的安排,张嘉师一直都不太赞同。 而且,就算张嘉师真的打算派出炮灰部队解决这么一个问题,也不见得张嘉师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最起码,以这次作战的对手而言,也不是一个能够让他进行测试的好选择。 毕竟他们这次要做到的事情,可不是为了测试这种武器的性能而改变为什么要去进行这么一次作战的目标。 张嘉师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个事情,而连累姜烈以及何淮等人全军覆没。要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自己都会感觉到会出多大的问题。 所以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放弃了自己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而是轻轻地看着眼前的沙盘,喃喃自语:“该怎么办好呢?” …… 这个沙盘的缺陷比较多,其中有很大一方面,就是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也不是很清楚邓懋在长城内以及附近一带的驻军明细。 在这个沙盘上,有很多地方只不过是简略的插上了有可能会有轮换部队存在的旗帜。 当然,张嘉师可不是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他缓缓的沉思一下,喃喃自语到:“邓懋该不会也有一些伪装的手段?”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让其他人先安静下来,而他自己则是带上了驭勇等人,直接走出了营帐之外。 ……………………………………………………分割线…………………………………… 在水流缓缓流动着的河水边上,张嘉师带着驭勇以及一些亲卫骑士,看着约两三里后面的长城轮廓,他缓缓的念出一句咒语,手中一只用草叶编织而成的草蜻蜓,像是有了生命那样,缓缓的飞向空中…… 第四十一章 关陇秦风 4 在将近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张嘉师终于作出了决定,那就是下令部队进攻长城。(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当然,张嘉师想到了一个很新鲜的玩法,那就是他放弃了并没有射程优势的火药包使用方式,而是将这些火药包,集中放置在撞车当中,进行使用。 本来张嘉师也不想做这么一种更多像是送死的安排。但是对于张嘉师说查探到的情况来说,邓懋此人并没有将大量部队集中在这一个长城关隘附近,而是将部队分开驻扎。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在返回自己的营帐之后,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毕竟邓懋这样的安排,更多是希望能够让部队通过城池的防护,来达到在轮换部队的前提下,提高部队的持续作战能力。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在与陈平等人经过商讨之后,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假如他不将邓懋作为后备部队调动上来,对于姜烈等人而言,就是一个非常大的麻烦。 姜烈的部队也有两万多人,但是不见得这两万多人能够轻松击败整个上郡地区调动到这里的主力部队。 一旦姜烈的部队被围困,等待姜烈麾下这两万多人的下场,将会是灭顶之灾。 有着这么一个前提,张嘉师当然不可能还按照原来的计划,只是调动相应的部队来参与进攻。 但是这并不代表张嘉师也会全盘压上,因为这么一种做法,张嘉师麾下的部队会折损多少兵马,只有上天才晓得的事情。 …… 不过,既然是要调动对方的部队,自然也要让对方有这么一个判断,那就是他们不得不将后续部队调动过来的这么一个想法。 即使是他麾下的大部分部队都加入到强攻当中,恐怕也不可能让对方进行这么一种调动安排。要知道,上郡的长城高度,并不是辽东郡的燕国长城为主的长城段能够比拟的。 所以,说到底,张嘉师也不清楚,他对这么一个想法能够有多大的效果,心中可以说是非常的忐忑不安。 毕竟,白起也不太看好张嘉师这么一个战术。因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的想法到底能够有多大的效果,更多的来说,算是只有天晓得的事情。 不过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也不能够退缩下去。要是让姜烈等人在上郡内被邓懋解决掉,那么,更多算是一种影响非常大的事情。 ………………………………………………分割线………………………………………… 张嘉师命令出击的部队当中,很多重步兵护着一辆辆经过紧急改造的撞车,缓缓的向前移动。装甲师看着这些撞车当中的被放置在一起的铁盒子,以及在顶部的金属棚顶下方,放置的一袋袋沙土,他就很是无奈。 固然,在拆除了撞木以及相应设备之后,这种撞车的重量减轻了不少,但是为了加固一些部位,以及将沙土以及那些黑火药包放置好之后,张嘉师很清楚,这种撞车能够让几十个人推动就不错了。 而让张嘉师更加无奈的事情是,这种重型撞车的效果,应该不会太好。因为避免被敌人的抛石机轻松击毁的情况下,加固了顶棚以及进行相应的防护设施建造的张嘉师,当然也知道这种设计对相应效果同样也有着影响。 不过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也让张嘉师很清楚他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呜呜呜……” 一阵阵牛角号开始吹响。 在部队陆续在自己的军官指挥下,向预定距离前进的时候,张嘉师看到的是越来越靠近长城的麾下官兵,并没有丝毫慌乱的表现。 他不知道在这么一战下来,他们能够有多少人活下来,也不知道自己的设想战术到底会不会成功。 只不过,他没有想太多,而现在这么一个时候,也容不得他想太多。 在部队度过还能够就这样泅渡过河的河水之后,步兵部队负责在前方集结防御,防备敌军的突袭,而其他部队,则是更多的负责将拆装的相应部件,再次组装起来。 这一种更多是辽东郡势力创造出来的方法,对于一些楼车以及更加重型的效果不好,因为单凭弩战车,也无法直接运输以楼车那种长度的支架。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也让这些楼车进行模块化拆装,但是在很多次试验失败之后,张嘉师只能够放弃这方面的想法。 而经过临时改造的撞车,更多是用木材替换加强承重能力的金属,让整辆撞车的车身重量减轻不少。很多不需要使用到的部件,在进行第一次拆装的时候,已经被去除。 张嘉师骑在红云上,看着长城城头上的范围,缓缓的举起手,然后狠狠的向下挥动。 “咚咚咚……” 位于第二排战阵的战车鼓手,敲响了代表进攻的皮鼓节奏。 前方的两万多辽东军或者是北疆军团部队,迅速向前移动。 在最前方的是辽东军的重步兵部队,第二排的是负责火力压制的弓弩手,第三排是重步兵,第四排是弓弩手。 这种层叠式的战阵,更多是为攻城部队提供的掩护火力。在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当中,强弩手的比例一直不算太高。所以,这种方法让张嘉师不得不继续沿用。 在第一队战阵的后方一段距离,则是数十条抬着云梯的队列。而在这些队列之间,往往有一辆撞车。 而这第二道队列的后面,则是辽东军特色的弩战车以及北疆军团的各种战车部队。 虽然说张嘉师现在控制住了几乎整个北疆军团的正北地区防御线,但是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张嘉师也没有充足的时间,以及辽东兵造,蓟县兵造两个作为辽东军势力的兵器生产核心,有着充足的产能来支持大规模的换装。 所以不得不让这些部队继续使用自己的原本武器以及相应装备来进行作战,更多是一种无奈的思考。 除了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控制区之外,能够进行大量换装的部队,只有王离军以及王昌,王元等留守在恒山郡以及太原郡的秦军部队。 当然,这些替换下来的装备,也被张嘉师分配到留守的北疆军团部队手上,用来应对有可能会出现的面对东胡或者是匈奴人的战斗。 …… 在进攻的鼓声号令当中,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在前进到距离长城约五百米之后,就集结出相应的阵型,掩护身后的弓弩手继续前进。 在他们继续前进到四百五十米左右的区域,长城上的上郡兵强弩手,向他们发起了攻击。 天空中不时落下一阵阵的弩鏃。但是在辽东军的罗马式方阵推进下,上郡兵的强弩手给前进部队带来的麻烦也不算怎么一回事。 毕竟,在这么一种射程当中,这些强弩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也不会太大。 但是这并不代表,张嘉师麾下的官兵,就不得不忍受对方不时会带来一些杀伤的攻击。 在前进到距离长城约350米的情况下,辽东军的强弩手,也开始发起了反击。 不时有人被各种弓弩箭镞射伤或者是直接射杀。很多辽东军的重步兵,甚至是比长城上的上郡兵发射出来的**弩铁镞,在被对方射穿盾牌之后,直接贯穿了身体,连带身后也反应不过来的另外一个重步兵一起带飞。 很多时候,这些重步兵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 “……”看着前线明显出现惨重伤口的战局,张嘉师心中可是恨得牙痒痒。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不可能下令部队就这样后撤。 因为整支部队已经开始行动,在这么一个情况因为伤亡开始增加就下令后撤,他这个主帅一旦下达这个命令,那么他也不用争夺天下了。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 而陈平看到了张嘉师这个情况,轻轻地踩了张嘉师一脚。 错愕的张嘉师看了一下陈平,只看到陈平对他微微的摇了摇头:“王上,这可是在战斗,要是连王上自己都动摇,那么你让我们如何是好?” 陈平说的这句话,让张嘉师突然醒悟过来。 陈平说的没错,他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也不是昔日的大秦帝国左将军,而是一个继承着始皇帝遗志,并且要匡扶大秦的王者。 …… “冲啊!!!” 在前线的部队跟长城的上郡兵,进入到激烈的对射当中,负责指挥云梯士的军官迅速下达了冲锋命令。 几十条云梯以及负责操作这些云梯车的官兵,迅速推着云体车,用手中的盾牌不是格挡着城头上射下来的箭镞的秦军官兵,不断地向前推进着。 天空中的箭镞越来越密集,很多时候,一个云梯士听到身后连续传来了几声惨叫,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很多手中举着盾牌的秦军官兵,会迅速填补上战死者或者是伤员遗留下来的空位,继续跟其他人一起发起冲锋。 天空中不断落下箭镞或者是足以一下子将一架云梯砸断以及将人员杀伤的大石头。 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迅速添补上,倒在一条条堪称血路的同袍,所遗留下来的空缺。 他们的作战目的,就是将云梯架在长城上,然后抢占长城。 张嘉师自己很清楚,固然在某一方面而言,这么一个安排,更多是为了掩护他接下来的主要目的的战术。但是在某个意义上,做戏就是要做全套的前提下,张嘉师可不会让邓懋等人轻松看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一条条云梯迅速被操作,抛弹起来,固定在城墙的垛口边缘之后,一个个云梯士,迅速用小盾牌防御着上面落下的石头或者是其他攻击,不断的向上攀爬。 可是,在这么一个时候,盾牌也很难当中倾倒而下的滚油或者是其他滚烫液体。就算是一个秦军军官善于用盾牌格挡,并且能够忍受盾牌没有防护到的胳膊或者是手臂部位带来的剧痛,但是手指被烫伤这种事情,可没有几个人能够忍受的。 不时有秦军官兵惨叫着,摔落在地上,也不时有攀爬云梯的秦军官兵,被抛掷而出的檑木或者是狼牙拍之类的玩意,直接重伤或者是击杀。 但是,很多后续的秦军官兵,在云梯没有断的时候,都没有放弃攻击,而是继续攀登之着云梯。 天空中的箭镞越来越密集,但是能够反压制城下辽东军弓弩手的上郡兵远程部队,也在一**箭镞当中,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在长城边上,烽火台上,甚至能够看到身体被几支箭镞射中的上郡兵弓弩手,伏尸在垛口上。 当然,张嘉师可不是指望自己麾下部队能够这么轻松的用云梯攀登上城池,而是有着另外一个计划。 这些在某个意义上,为了吸引守城上郡兵注意力的麾下官兵,很多情况下就是等同于炮灰。 对于辽东军官兵而言,他们也许没有这样一种感觉。但是陈平以及孙颇等人都很清楚,张嘉师下达了一个命令之后,背后的含义。 “现在,让那些部队行动。” 张嘉师的这么一句话,所说的就是指那些被改装过的撞车,可以行动了。 ………………………………………………分割线………………………………………… 张嘉师的作战计划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盘算? 他希望的就是利用几十个黑火药包集中在一起的爆炸威力,重创掉长城城墙甚至是将城门炸开。 当然,这么一个想法,白起不认为会成功。因为这些黑火药的爆炸威力,想要撼动长城城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不是说白起认为长城过于坚固,而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黑火药的动能就算是再多,能够撼动长城那还算相对坚固的基础,都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 白起的想法没错。 在付出了两三辆撞车被城墙上的抛石器抛掷出来的石块击毁的代价之后,第一波冲上去的冲车,在接近城门之后的一段距离,迅速分开。 一辆撞车直接冲到城墙下方,另外一辆撞车则是来到了左面的五十多米。 棚顶传来落下杂物石头的声音,但是对于这些推动撞车的秦军官兵而言,他们的任务可以说已经结束了。 纷纷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在一个秦军什长的命令下,这些秦军官兵纷纷离开,然后离开了这一辆冲车的附近。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行动之前会有这么一个命令,但是他们也没有违反这么一个命令。 在所有人离开之后,这个什长拿出了怀中的打火石,点燃了被粘在一边的油布火把。 缓缓升腾而起的火光,在这个什长的操作下,点燃了一条被固定在火把旁边的绳子。 这个什长在看到了绳子居然就这样嗤嗤的燃烧起来之后,微微一愣,但是他没有忘记一个情况,那就是在点燃绳索之后有多远跑多远。 尽管不知道为何自己的五百主会这样提醒他,但是他还是拔腿就跑。 在二十多秒之后,他看到了自己的什长为什么会这样命令。 因为一阵雷鸣般的巨大响声,以及地面上传来的一种强烈震动,让他不禁回头看去。 那一辆冲车已经被一个升腾而起的巨大火球,直接撕开,成为了四散飞溅的碎片。 而升腾而起的火球,甚至比城墙的高度更高。 不一会,他感觉到另外一种猛烈地震动传来,但是他很快就发现,城门附近似乎有些什么不同的动静。 那就是城门处被城门封堵的城门通道上方,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缝。 很明显,虽然刚才的那一次攻击,尽管也没有给城门带来重创,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比起刚才他的同样攻击,在那种位置进行爆破,确实是有效得多。 长城的防御能力固然是相当好,但是就连张嘉师都忽视了一种情况,那就是在那么一种凹陷的空间当中,进行爆破,反而会更有效果。 这也是为什么要对一些坚固地区进行爆破,会先钻出一个个小洞,然后直接插上炸药才进行爆破的原理一样。 在某个意义上,这种爆破效应,成为了张嘉师麾下秦军部队,以及相应的人员大力研究的核心所在。 在日后出兵函谷关之后,秦军部队进攻城池的伤亡也减少了相当多,更多是得益于这种对于爆炸效应的研究所带来的成果。 …… 事实上,在城门通道引爆的那一辆装满黑火药包的冲车,带来的效果,并不是以对城门楼的主体结构,一定程度的伤害为主,而是在这么一次震动当中,邓懋在因为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之后,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辽东军居然会有这么一种手段。 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小觑了辽东军的实力。在战斗开始之后到现在,辽东军的弓弩优势居然比起他们上郡部队的配置要更大。 守城的官兵虽然并不是说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单纯从弓弩手的伤亡而言,明显是他麾下的弓弩手伤亡更大。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邓懋不得不下令后续的部队进行支援。 只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辽东军居然再次派出了两辆冲车,而目标居然是他脚下的城门楼。 地面那一块块出现明显开裂的石头,说明了这些鬼东西非常不好惹,他不禁下令:“所有人都给我集中解决对方!!!” 但是已经晚了,在经过了第三辆冲车的引爆后,这么一个上郡长城出关口,最后在第四声如同雷鸣一般的巨响当中,因为整体结构支点被破坏,相当一部分城门楼直接倒塌了…… 邓懋在第四声巨响当中,感觉到的是自己脚下突然一空,他在回过神来之后,迅速运转内力,在摔落在地面之前,勉强来了个“安全着陆。” 而他,看到的是,很多不太友善的目光在看着他,而这些目光的来源,就是在那些从冲车内跑出来的秦军官兵…… 第四十二章 关陇秦风 5 邓懋的伤口,在二十多个辽东军官兵的围攻下,增添了不少。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但是对于邓懋而言,他很清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很难返回长城上面,因为那些站在他面前的辽东军官兵,可不会这么轻松的就放过他这一条大鱼。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邓懋在这么一个环境被团团围住,是一件让他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他在听说前方部队反馈似乎遇到了一个敌军高级军官之后,不得不错愕一下,因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想要碰上一个上郡部队的郡尉甚至是郡守,算得上是很困难的事情。 当然,张嘉师也不觉得这么一个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他回过神之后,看着已经崩塌了的城墙,邓懋在刚才的第三次爆破作战之后,被牵连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邓懋在这么一个时候陷入到困境当中,张嘉师自然也不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那就是一旦邓懋被击杀,整个上郡地区可以算是暂时陷入到群龙无首的地步。即使是无法长时间让上郡的敌军陷入到指挥力度大减的地步,但是张嘉师需要的是就这么一两天的混乱,来更好的攻破长城地区的防御体系。 张嘉师的部队伤亡很大,在不到一个小时的作战当中,他派出去的第一波两万人部队,就已经折损过半。 张嘉师在知道了邓懋被他麾下官兵围困的情报之前一段时间,也不是没有想过让王离所指挥的第二批部队,替换前线的部队,继续持续对上郡长城的攻势。 单靠云梯为主的攀爬方式,确实是非常有缺陷,但是无法否认的一个事情是,上郡部队的战斗力,也有了很大程度的削减。尽管上郡的部队并不算军械短缺。但是邓懋将麾下几万上郡部队铺展太大,一时半会之间,也很难做到更有效的轮换作战方式。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上郡长城上,在激战一个小时不到,付出惨重伤亡的张嘉师麾下部队,有几条云梯的官兵,正在长城过道上,与上郡部队进行激战。 …… 上郡长城激战地区附近,早已经燃起了烽火,在距离交战区域南面约十里左右的区域,姜烈同样能够看到远处升腾而起的一道道烽火狼烟。 在某个意义上,烽火台的守军这样做,不见得有太大的意义,但是对于这么一个情况而言,明显是长城地区的上郡部队求援的型号。这也就是说,邓懋面对着面对着应该在强攻的同袍部队,陷入困境当中。 姜烈的心情很矛盾,因为他并没有想到,单凭辽东军主力就能够做到这么一点。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嫉妒他人之辈,在缓缓思考一番之后,他派出自己亲卫,向指挥后面部队行军的何淮以及夏侯婴等人,转达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他判断出一个情况,那就是现在依旧是他介入战场作战的好时机。 等待自己的亲卫向后策马而去之后,姜烈没有拖延更长的时间,而是亲自带领部队,马上向出关口赶去。 …… 在数分钟之后听到了姜烈安排的夏侯婴以及何淮,心中很是惊讶姜烈会做出这种像是冒进的抉择。但是何淮很快就反应过来,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姜烈的判断应该没错。 对于正在陷入僵局的混战局势,一支生力军的投入,很有可能会扭转不利的局面。 何淮不认为张嘉师能够在长城这么一个地方能够一下子投入更多的部队作战,在长城这个地形进行作战,更多的只能够使用“添油战术”来消耗守军的战斗能力。 这也是姜烈考虑到的一个问题所在。假如长城地区点燃了烽火,那就是情况已经对守军而言相当危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姜烈假如没有这样的决断,也不会成为王离留下,与杨翁子等人成为北疆军团主官的任务。 他在思考一下之后,说道:“夏侯都尉,你现在率领我部轻车士快速增援,我率领材官部队,随后赶上!” 夏侯婴听到了何淮的话之后,不禁微微一愕,但是他随后也想到了何淮为何会这样安排。 毕竟这个地方可是直道,并不是太受地形限制的区域。轻车士部队要完全发挥出自己麾下部队的作战能力,就不算是一个不可能的想法。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夏侯婴点了点头,并没有推脱这么一个安排。 ……………………………………………………分割线…………………………………… “呼呼……”邓懋的体力消耗很大,而且因为身体的很多伤口都没有得到治疗,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邓懋感觉到自己非常的疲惫以及浑身都是难以忍受的痛楚。 他轻轻地看了一眼自己杀死的二十多个辽东军官兵的尸体,以及越来越多向这里靠拢的辽东军官兵,他的心中不禁油然生出一阵轻松。 邓懋很清楚的感觉到,光凭他现在的体力以及越发虚弱的身体,他就很难做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根本做不到能够在这一种处境当中活下去。 而现在距离他最近的,是三个手中拿着一面大铁盾,左手握着一把长柄刀的辽东军官兵。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眼前已经看不清有多少人的辽东军官兵,大声叫喊着:“来,想取我邓懋的颈上首级,还得看一下你们有没有这么一个能耐!!!” 邓懋握着手中的一柄已经出现不少因为兵器相接的情况而产生的诸多缺口,明显已经钝化不少的钢制长剑,冲向了这三个辽东军重步兵。 这三个辽东军重步兵,是几乎被邓懋杀光了的那一批冲车部队遗留下来的三个小兵。 身穿重甲以及配备刀盾的他们,很是仇视这个将他们同一个屯的袍泽杀光的敌人。 他们没有害怕这一个恶魔,也没有什么怕死的表现,而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始进行相互之间的配合跟邓懋对抗起来。 邓懋的实力,不是三个辽东军的重步兵能够比拟的,作为在赵高心腹当中也有一定勇武之名的人,邓懋的实力就算是比起阮翁绍这位辽东军悍将,也没有太大的差距。 但是邓懋身体的这么多伤口,就是前面被他杀死的官兵们,利用相互之间所带来的协同作战,给邓懋所带来的。 而邓懋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哪怕是就这样攻击一个敌人,其他两个敌人都会在一旁干扰他,不断向他发起攻击。而他所面对的那个敌人,更多的只是将自己保护好就行。 邓懋不是不懂得解决这种擅长配合的敌人的办法,但是以他现在的情况,他自己都做不到像一开始那样,让这些普通官兵难以反应过来的猛烈而精妙的攻击。 本来对于邓懋而言,不值一提的普通秦军官兵,在看到了他们能够给他带来伤害甚至能够杀死对方的希望,让邓懋的轻重伤口,越来越多。 也许,邓懋没有想象到,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会被他本来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普通人,在这么一个地方杀死。 “铛!!!”一声比较沉闷的金属响声传来,邓懋一剑劈在一个辽东军重步兵的盾牌上,企图用内力将对方拦腰斩断。 但是这一声巨响,说明了作为强弩之末的他,根本就做不到这么一个事情。 他有点愕然,但是左手手臂传来了的剧痛,让他不禁惨叫一声。 他迅速的看向传来这么一种剧痛的位置,另外一个秦军重步兵,用手中的中柄偃月刀,将邓懋的手臂上半部位直接斩断。 邓懋的手以及被斩断的肩甲,这样掉落在堆积着灰尘,碎石,尸体以及血水的城门通道之中。 邓懋很想后撤,但是对于邓懋而言,他连这么一个想法都已经无法做到了,就在邓懋想后撤的同时,第三个重步兵用力将手中的偃月刀劈下,因为邓懋刚好在后跃,邓懋所握持长剑的手,随后连带着被斩断的护腕,以及一段手腕,也掉落在地上。 邓懋痛得脸容都无比扭曲起来,在双手已废的情况下,就算邓懋武功再高,也无力回天。 被邓懋攻击的那一个重步兵,趁机捅出了自己手中的偃月刀。虽然邓懋因为在后跳,偃月刀的刀尖,更多只能够让刺进邓懋左胸的皮肉,但是因为邓懋的铠甲以及被刺穿的缘故,邓懋还是感觉到又一股剧痛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后退的邓懋,在嚎叫的同时,看到的是三个紧紧逼迫他的敌军小兵。 他很不甘心,大声说道:“我不服!!!我不能死在这些卑贱的人手……中” 邓懋还没有说完这么一句户,就感觉到对方将两把刀的刀尖,捅进了他的身体,而他在不由自主弯下身体之前,看到的是向他劈砍过来的刀刃,以及随后出现在他眼眸当中的一具失去了头部的躯体…… 上郡太守邓懋,在公元前207年2月下旬与辽东军进行战斗之后,战死。 ………………………………………………分割线………………………………………… 邓懋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不代表这一场战斗已经可以结束。 上郡部队也算是北疆军团的一员,在战斗意志上,比起张嘉师所遇到的各种敌人,基本都要强不少。 能够与之相比的,大概只有章邯麾下,已经覆灭的大秦帝国中央军团。 但是在失去了邓懋的指挥之后,长城上的上郡秦军抵抗力度减弱了很多,这就是因为失去了有效的指挥以及统筹的原因所在。 上郡的秦军部队战斗力也不算低,尽管在占据了河南地之后,上郡守军的精锐部队就逐步抽调到北面的云中郡,九原郡,西面的河南地,西南面的北地郡以及更远的陇西郡当中。 但是这并不代表一个事情,那就是上郡秦军部队的战斗力非常差。 要不然,张嘉师麾下的攻击部队,也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而相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在长城逐步进入到争夺战的情况下,姜烈的部队在进入到正在调动一支上郡秦军驻地后方之后,这一支秦军部队的校尉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一支跟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的骑士部队。 他正想派人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看到的是并没有放缓速度敌军,似乎在准备攻击。 “这些是敌人?”这个校尉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而天空中在不到半分钟之后落下的一波密集箭镞,说明了他这么一个想法,是正确的。 “快结阵!抵挡敌人!!!”这个校尉不禁急忙喊出这句话,但是在第二波箭镞落下之后,这一支秦军部队正式陷入到混乱当中。 而在这么一个时候,发射了第三波箭镞,继续射杀射伤了不少上郡秦军部队之后,率领这一队骑士的姜烈,运转着内劲,大声叫喊着:“全部人突击!!!” 叫喊完这个命令的姜烈,首先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长铍,端平在马脖子的侧面,准备给敌人来一个冲刺。 当然,更多的人并不会像姜烈这样做,因为姜烈的做法,对于一些实力稍微差劲的人而言,反而会被反冲力给带下战马。 但是对于有一定实力以及比较精通马术的人而言,这么一种作战的手段,反而没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这样的人在秦军中,很多都是比较高级的秦军军官。 …… 不到一百米的冲刺距离,对于高速奔跑着的辽东军骑士部队而言,也不过是不到九秒的事情。 前方冲刺的秦军军官骑士队,很快就将外围的上郡秦军撞翻一群,随后,姜烈与麾下的军官骑士,不断的用手中的兵器,攻击着自己曾经的袍泽,并没有手下留情。 对于他们这些来自九原郡或者是辽东军的骑士而言,这些上郡的秦军,已经不是他们的队友,而是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对于自己的敌人,自然也说不上什么心慈手软。 很多上郡秦军官兵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办法能够组织起有效的抵挡。毕竟姜烈到来的时间太短,而他们一开始也不知道这是敌人。 所以,在姜烈率军射出来的三波箭镞之后,正式陷入到混乱当中的上郡秦军,面对姜烈率领的骑士突击,更多是只能够凭借少部分人员的有效反击,暂时抵挡着姜烈军的攻势。 但是,在不到十五分钟的激战后,姜烈军正式冲散了这一支以步兵为主的上郡秦军部队。 在混战当中,姜烈麾下的一员校尉,追上了这一支上郡秦军的指挥校尉,不禁大声叫喊一句:“纳命来!!!” 这个上郡秦军校尉并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被敌人这么快追上,在急切之中也无法从容的进行应对,只能够勉强凭借手中的一柄短戈,格挡着对方挥舞的弯刀。 两人在交手数合之后,姜烈军的校尉瞄准了一个机会,直接将对方的首级砍飞。 但是因为对方所指挥的这一支秦军部队已经在混乱当中,这个校尉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很快的,被姜烈麾下骑军冲散的上郡秦军,因为失去了阵型维持力度,很多人迅速向四周围溃散奔逃。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姜烈在将手中长铍将一个秦军百将,刺穿胸膛之后,看到了这么一个局面,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追击对方了。 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因为一起跟随他冲锋的亲卫骑士,看到了后面的援军。 集中了一部分张嘉师分配的弩战车以及大量北疆军团的各种战车的战车部队,出现在他们的后方。 这也就是说明了,夏侯婴很清楚该怎么和他一起配合作战。 于是,在让人命令部队重新集结在一起之后,姜烈随后迅速再次带领有伤亡并不算太大的骑士部队,继续向北冲击。 ………………………………………………分割线………………………………………… 在解决了邓懋这个上郡郡守之后,大量的辽东军官兵,通过倒塌的缺口,用云梯攀爬到城门楼上。 并不是说这些秦军官兵不希望能够打开城门通道,放大军进入长城南面。而是上郡的秦军部队早已经将城门通道用石头为主的各种杂物,堵塞起来。 很明显,在这个情况下,想要直接从另外一侧打开城门,已经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在城门楼没有倒塌的地方,不少被震伤的上郡秦军官兵在**着,而一些人更加是已经失去了气息。 很让这些登上城门楼的辽东郡官兵奇怪的是,这些在城门楼当中,并没有什么有充足战斗力的人员留守。 他们在帮一些伤员解脱之后,很快就占据了这个重要的地方。 而通过草蜻蜓观察情况的张嘉师,看到的是,在延绵的长城通道中,越来越多的麾下官兵,不断攀爬上长城通道当中,跟上郡秦军官兵部队进行激战。 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后,只要是位于长城上的交战区域,上郡秦军部队的踪影很难再发现。 而在长城下方的地区当中,逐渐演变成更加惨烈的混战局面。 不是说张嘉师麾下的部队不想集结出阵型,而是往往只能够通过烽火楼,上下长城的情况下,很多时候,十几个跟敌人混战的小队伍当中,就有其他不同部队的官兵混合在一起。 张嘉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无法控制这么一个战况,毕竟,这一次攻城,他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个让他都出乎意料的结果。 看着长城上以及外面的尸体遍地的情况,张嘉师默默断开了跟草蜻蜓的法术链接后,缓缓说出一句话:“我们这么做,已经是取得了进入关中的道路。但是,这些人也许本应该有更好的结果。” 陈平等在张嘉师身边的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对很平静的对望一眼。 毕竟张嘉师说出来的这么一句话,他们也不好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第四十三章 关陇秦风 6 在张嘉师以及其麾下部队,杀散了已经被上缴首级的邓懋,集中在这个地区的约三万余人官兵,以及约五万余人的戍卫长城地区一带的官兵之后,正式宣布可以在关中地区的秦军部队反应过来之前,能够尽可能的抢占上郡相应郡县的控制权。 当然,对张嘉师而言,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摊上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 与很多地区不一样的是,边境地区的长城一带,一旦真的发现了当地守军将领难以轻松面对的大规模敌军,或者是敌情,就会有更加原始但是相应更可好的方式,来进行情报的传递甚至是请求支援。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很清楚,即使是他解除了第一个面对关中秦军的难题——长城之后,也不太见得接下来的事情会轻松不少。 因为凭借邓懋此人已经向关中地区发出了烽火警报,只要胡亥以及赵高两人,不是蠢到家的白痴,都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以现在关中地区的秦军部队编制而言,张嘉师很清楚,在他接近咸阳之前,说不定还会跟内史地区,陇西郡,北地郡的秦军部队主力,来一次血战。 这并不是张嘉师的杞人忧天,而是就连陈平等人都认为这么一件事情的可能性相当高。 毕竟,只要抵挡住来自武关以及函谷关的两支楚军主力,项羽军以及刘邦军的同时,现在的胡亥以及赵高等人,不见得会坐视他的部队几乎毫无妨碍的从直道南下黄土高原之后,直接进入位于陕西中南部为主的关中地区。 再不济,调动北地郡以及陇西郡的机动部队来封堵他,在直道地区的某一险要地段抵挡他的部队攻势,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所以,张嘉师在命令部队休整一天,并且逐步清理周边地区之后,才下令部队继续沿着直道向南进军。 ………………………………………………分割线………………………………………… 在进入了长城地区内部的黄土高原一带之后,张嘉师命令姜烈与夏侯婴两人继续作为先锋部队,主要负责查探进军道路周围一带的情况,以及对直道南面的警戒。 尽管在直道的地区,并没有太多比较险要的区域,但是在某个意义上同样也不熟悉这一片地区的张嘉师,也没有狂妄到让大军直接长驱直进。 而除了姜烈以及夏侯婴这一队先锋军之外,王离也率领一支约三万人的步兵部队,取道长城地区,向着北地郡进发。 尽管张嘉师眼下看起来,明显更加迫切的事情就是率军直扑关中,攻陷咸阳。 但是在长城出关口一战之后的休整当中,张嘉师与麾下的诸多武在经过讨论之后,得出了一个很严重的结论。 那就是以咸阳的规模而论,想要在短时间内凭借几万人的部队攻下咸阳,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白起也在这一方面劝阻张嘉师:“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不清楚赵高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调动了这么多的部队,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就是,想要在这么一个时候率军轻取咸阳,已经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 白起在说完这一段话之前,在沉默一段时间之后,补充了一句话:“现在的咸阳,就好比是恢复过来的邯郸一样,已经不可能轻松攻取。要是不经过详细的谋划,王龁以及王陵等人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张嘉师不可能无视白起的意见,而在接下来的行动安排当中,张嘉师本来意向让渉间率领这三万人前往北地郡,但是陈平以及韩信等人都隐晦的反对张嘉师这样的安排。 毕竟,渉间远离大秦北疆军团已久,而且在北疆军团当中也不过是一个郡守级别的统兵将领的渉间,在这么一件事情上面,发挥出来的作用,不太可能会比在蒙恬死后,作为大秦帝国北疆军团统帅的王离要更大,甚至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他们隐晦反对,更多是顾忌了他们与渉间之间的关系更加不错,避免伤及双方之间的情谊。 要不然,张嘉师也不会看到包括阮翁绍这个粗鄙的家伙,也沉默不语。 …… 分出了三万大军,对于现在张嘉师麾下部队的实力而言,也没有太大的折损。 在经过商议之后,王离所率领的这三万部队当中,有五千人是直接从被围攻而不得不投降的上郡秦军当中,再次整编起来的。 而张嘉师麾下的部队,也有五千人愿意加入到部队当中的秦军官兵。 所以,在这么一种换算下来,张嘉师麾下的这一支进入关中地区的秦军部队,兵力上并没有太大消耗。 当然,战斗力出现一部分差距,是在所难免的。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王离军在经过约半个月的行军之后,抵达了上郡与北地郡接壤的地界。 他们面对的,是现在的北地郡郡守南宫常。 王离不认识此人,而通过今日送来的情报显示,南宫常此人并不是赵高的心腹,而是比较亲近嬴秦宗室的一员将领,在很长一段时间担任南阳郡某县县尉的南宫常,自然听闻过张嘉师。 但是王离对于这个陌生的人,心中可是相当的警惕。毕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能够担任一个郡守的人,不太见得就是一个草包。 当然,邓懋也不是一个草包,而且在包括王离渉间等人在内的很多辽东郡将领军官在内,都不太认为自己能够在遇到那么一种事情之后,表现会比邓懋要好。 于是,王离麾下的三万部队,与南宫常的北地郡驻军,在上郡西南面与北地郡接壤的地区当中,进行僵持。 …… 而张嘉师在这个情况,也好不了太多。 好不容易取得了一个能够保证后勤畅通的控制区,不得不分割相当一部分兵力担任地方警戒的张嘉师,在离开了上郡之后,进入到内史郡的外围,果然如同很多人所预料的一样,遭遇到一支秦军的主力部队。 这一支应该就是情报当中描述出来的大秦帝国最后一支机动作战部队的指挥官,让张嘉师很是错愕。 那就是对方的主帅,居然是跟张嘉师有过一面之缘的孔刚。 面对着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一些什么。 按照道理而言,赵高应该不会知道孔刚认识他,也不会知道双方之间在赵村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有过那么一段接触。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赵高任命孔刚担任这一支部队的统帅,自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根据情报而言,赵高应该很信任孔刚,因为对方并没有敦促孔刚首先救援甚至算得上是更加近的函谷关,而是一直默许对方在直道的范围内驻扎。 张嘉师可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无论如何,出现了这么一个情况,以及面对着孔刚这个“熟人”,张嘉师再三盘算一番,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估计来冒险一下。 ………………………………………………分割线………………………………………… 孔刚的心情也是很复杂,他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跟张嘉师再会。但是对于孔刚而言,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只不过是阳周城的一个小小县尉,在这辈子而言,这个官儿说不定已经到头了。 但是,在公元前208年10月份的某天,也就是在岁首之后的十多天后,来自咸阳的调动任命将他调离了阳周城县尉这个职位上。 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的孔刚,更多只能够默默领命而去。 在来到了咸阳之后,孔刚在咸阳宫看到了赵高以及如同傀儡一般,被传闻已经成为暴君的秦二世嬴胡亥。 他心中很是惊讶,因为基本上已经成为赵高的一言堂的咸阳宫,似乎对于这么一个事情,很多人都司空见惯。 他趁着赵高在转过身子之后,冒险打量了一番正坐在帝位上的嬴胡亥。他居然从对方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个作为正常人的神韵。 “这……!” 孔刚很是惊讶,但是经历过自己差点被军规处死的事情之后,孔刚沉稳了很多,很清楚在这么一个地方有所异动的话,他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所以,在赵高即将转身的时候,孔刚再次将头颅微微下垂着。 刚才的一切,仿佛没有被人看见。而孔刚在这么一个情况之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被提拔为一支部队的将军。 按照赵高的安排,他这个将军,就是带领最近组建起来,堪称咸阳势力最后一支精锐部队,保证不被关东的乱贼,流窜到关中地区当中。 在某个意义上,孔刚这个职位,堪比张嘉师后世的救火大队队长…… 然后,孔刚就是这样,带领着这一支部队,留在关中平原,等待着需要行动的日子到来。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巨鹿之战的结果以及让孔刚震惊无比的消息陆续传来: 首先是张嘉师与王离的部队,在巨鹿之战当中大败除了楚军之外的反贼乱军势力之后,向北撤到蓟县以及广阳郡当中。 接下来的是,项羽在棘原坑杀了章邯麾下的十二三万降军,之前威震天下群雄乱贼,就算是张嘉师以及王离联手,都不得不“败走”的大秦帝国中央军团,正式烟消云散。 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之内,大秦帝国陆续丧失了对北疆地区的数个郡县的控制。 其中,张嘉师派兵进入代郡以西之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阻碍,甚至是可以算一帆风顺,怎么着都让人觉得有猫腻。 但是,咸阳宫的命令依旧是让他相机在关中地区行动,而并不是让他前往北疆。 本来在一开始接到这个命令的孔刚,并没有太过奇怪,因为项羽的部队已经逼近函谷关。以孔刚听到有关于项羽的传闻,都很清楚项羽此人一旦攻破函谷关之后,关中地区的下场不会有多好。 所以孔刚以为,赵高这么一个命令,更多是关心关中地区的安危。 毕竟张嘉师虽然领兵西进,而以张嘉师的身份以及赵高胡亥两人之间的关系,完全堪称非常恶劣,但是退一万步来讲,张嘉师没有公开反叛,也许也就是成为赵高等人放心的想法。 孔刚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想法有道理,但是本身不太擅长这方面的孔刚,也就只好继续“自欺欺人”。 但是,在之前不久的一段时间,上郡方面传来急报,说张嘉师正式反叛大秦帝国,并且会随时率军南下。 孔刚以为在那个时候,就是他派上用场的日子。但是让孔刚很是疑惑不解的事情是,赵高依旧是命令他相机在关中待命。 这么一个命令,让孔刚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可不认为赵高会蠢到这么一个地步。要是赵高有这么蠢的话,他都不可能得到今日之地位。 “赵高这个老贼该不会是想自寻短见?”孔刚在心中可是腹诽不已,但是不知道赵高到底为何会这样做的孔刚,只能够继续带领部队在直道前往关中地区主道附近,游弋待命。 然后在不到一个月之前,孔刚接到了张嘉师麾下部队一日就攻破上郡郡守邓懋所布置的长城防御体系,上郡驻军几乎全军覆没,就连邓懋这个昔日在咸阳也颇有勇武之名的人,都身首异处。 光凭上郡地区其他的残余驻军,根本无法抵挡十多万辽东军的南下,辽东军甚至是可以算在上郡当中如入无人之境。 孔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居然还是接到了赵高命令他率领部队在附近待命,相机而动的命令。 还好,孔刚知道张嘉师就算要找麻烦,他都排不上号,要不然,孔刚可会直接放弃这么一个坑人的丞相,直接到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虽然说秦法有应对这么一种情况的有效办法,但是在这么几年,除了辽东郡之外,秦法能够有效执行的话,大秦的天下就不会变得如此残破混乱,哀鸿遍野。 最后就来到了这么一天。 看着距离自己麾下四万大军对面数里,起码有八万人的辽东军营地,孔刚认为他有机会的话,还是跟当初的那个小伙子聊一下。 反正,他不认为这么做会有什么坏处。 ………………………………………………分割线………………………………………… 其实不要说是孔刚,就连辽东郡内部,对于赵高的这种“姑息”,一直以来都很是不解。 固然,在后来知道了定秦剑以及传国玉玺都在张嘉师手上,这么一个事实。但是光凭这样,不要说陈平,孙颇以及李左车等智谋之士,就连阮翁绍这个不喜欢动脑筋的人,都知道这样相当不靠谱。 要知道,在始皇帝死后的一段时间,陈胜吴广还没有揭竿而起之前,大秦帝国对于当其时百废待兴,很多事情甚至连规模都算不上的辽东郡势力,就是一辆强大的战车。 而辽东郡以及辽东军,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还浑身带着伤口的老弱。 也许这个老弱会让战车遇到一些麻烦,但是一旦战车有直面攻击这个老弱的机会。等待这个老弱的,更多只有被战车辗压而过的命运。 有些时候,就算有着大义名分,而没有充足实力保护这么一个名分,得到的只会是一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结果。 很显然,当其时的辽东郡势力,更多算是后者。 但是,除了偶尔来自咸阳的一些“麻烦”之外,双方更多来说,就像是两个关系冷漠的人,连争执都没有发生过。 当然,几队来自咸阳的使节队的命运,陈平以及行动的几个军官,都下意识的遗忘了这些连骨头都说不定早就被野狗野狼叼去的倒霉家伙。 所以,很多人都在怀疑,赵高是不是在有意无意的放任他们发展起来。 当然,像是这么一种让很多人都随后认为不可能的想法,到底如何,恐怕只有在丞相府的赵高知道。 …… 在接到了张嘉师以及孔刚两人麾下的部队在咸阳以北,黄陵县以南的上郡与内史交界地区对峙之后,赵高在这么一天的晚上,屏退了自己的仆人,就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见,一直呆在由中车府令府改建而成的丞相府密室当中,一个人在盘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赵高张开眼睛,哈哈大笑起来: “嬴政!!!你也应该有今天了,哈哈哈哈,我很期望,你在知道了自己最钟爱的接替人选,居然将你所继承,缔造出来的一切,都据为己有,然后整个赢姓赵氏都死在对方刀下的感想!!!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看不起我的罪!这也是你养虎为患的错!这同样是你,太过自以为是,以为一切都能够掌握在手中的愚蠢!!!” 赵高的笑声很是强烈,在这个密室当中,不断地回响着…… 赵高为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没有人知道,但是,要是张嘉师在这个地方听到了赵高的这一番话,他更想知道的是,赵高为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第四十四章 关陇秦风 7 公元前207年3月28日的这一天,对于张嘉师而言,无疑是一天非常重要的转折点。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也许,他不知道这一天的到来,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因缘巧合所交织的结果。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一天之后,他占据了关中地区的主动权。 ………………………………………………分割线………………………………………… 在这一天的早上,张嘉师命令麾下的五万部队,列阵出击,跟孔刚麾下的四万余人,在大约一千米左右的位置,相互对峙着。 张嘉师这次并没有在营地当中等待结果,而是亲自来到了队伍的前方。 在他的身边,陈平等人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张嘉师,因为他们对张嘉师打算亲自跟孔刚会谈,很是担心。 张嘉师并不是没有担心过孔刚会不会突然发难,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孔刚作为当初他很有好感的一个秦军将领,他并不希望在这么一个地方,跟对方兵戈相接。 当然,这个也是一方面的因素而已,对于张嘉师而言,他听从了白起的劝告。 白起知道,这一战,战胜这么一支部队,对于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并不是白起看不起这么一支部队,而是对方居然放弃了整个大秦帝国最坚固的城塞,在这么一个地区与之进行野战,这么一个事情,真的很难让人想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白起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一旦击败了这一支部队,对于张嘉师打算统治关中地区,怎么都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 毕竟,这一支队伍当中,相当数量的兵员,应该是关中人。 所以,张嘉师想要有效的统治关中,那么,将这么一支部队争取过来,甚至是说象征性的做一下门面工作,就是一种有效挽回一旦真的与之交战,所带来的一种对不利影响有所减弱的手段。 白起不是不知道一个情况,那就是张嘉师是最好的一个选择的同时,这么一种做法所与之产生的风险,到底有多大。 一旦张嘉师被孔刚突然发难,用这么一个装扮出现在孔刚面前的张嘉师,反倒会很有可能遭遇到一些危险。 但是,张嘉师在听到了白起的说辞之后,只是思考一段时间,就接受了白起的建议。 因为,能够尽可能的得到来自关中地区的一切,就是他日后争霸天下的最大资本之一。 也许,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关中地区的潜力并不比现在的辽东郡或者是朝鲜地区要好,甚至还被辽东地区反超不少。 但是,辽东军势力内部,无论是张嘉师,或者是陈平韩信萧何等人,都很清楚,一旦关中地区能够恢复元气,那么张嘉师再不济,都能够凭借关中地区的成熟体系,再次沿着大秦帝国历年以来,进取天下的脚步,来逐步蚕食或者是集中力量,以雷霆万钧之势,取得天下。 当然,张嘉师等人也不是不清楚这么一种做法的难度到底有多大,最起码,张嘉师不认为,哪怕是让关中地区休养生息三到五年,就能够让已经相当虚弱的关中地区,能够恢复过来。 这是一种完全无法在短时间达成的愿望。 但是无论如何,张嘉师很清楚,单凭他现在的控制区域,不要说争夺天下,光是用作为核心的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来支撑整个控制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让张嘉师很清楚的认识到一点,那就是关中地区一旦能够有所恢复,那么,只要辽西郡以东不出现意外,那么,他的实力将会得到非常大的发展。 所以,张嘉师才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接受了白起的建议。 ………………………………………………分割线………………………………………… 张嘉师对自己旁边的一个亲兵弩手说出一句话之后,随后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对方。 这个弩手在接过这一张纸之后,抱拳离开了张嘉师的身边。 陈平等等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因为他们很清楚,在这么一个事情上,张嘉师他自己的坚持,并不是毫无道理。 他们自己都能够一个事情,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一旦张嘉师因为杀死太多的关中子弟,会带来怎么样的影响。 也许,这一点不会对张嘉师在接下来的作战当中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假如这些失去亲人的关中人,一起抵制张嘉师的管治,恐怕整个关中要回复元气的难度,甚至是时间花费将要更加巨大,以及拖延日久。 这也是陈平等人无法坚决劝谏张嘉师放弃这个想法的原因。 因为就算是他们,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 那个弩手虽然是一个骑士亲卫,但是他放在坐骑后腿的,可不是一般的手弩。 张嘉师命令辽东兵造尝试生产的一种能够组合拆卸的模块化弩具,第一批生产出来的成,只有五把及格成。 原来估计生产出来的五十把相同弩具,及格率只有10%左右。可想而知,这种玩意的生产难度到底有多大。 张嘉师看重的是这种弩具能够让一个弩手,在下了战马之后,能够变成一个使用蹶张弩的强弩手,尽管组合时间需要约三分钟或者是更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武器能够在某个意义上,让现在的骑士部队,更加具备远程打击能力。 毕竟,按照白起的推算,就算是一个如同虞大一般的马术高手,都难以在马背上使用类似于八石撅张弩以上的强弩。 哪怕是张嘉师日后装备了双马镫以及高桥马鞍,想要做到这么一点,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连同虞大这样的高手都很难做到的事情,更加不用说其他人了。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才会想起这种堪称划时代的产物。 …… 这一种可以拆装的弩机,就像是张嘉师后世的一些狙击步枪一样,能够将枪身拆解城普通的部件,放置在一个盒子里面。 当然,张嘉师现在还是无法搞鼓出人造海绵或者是软橡胶这种玩意,只好使用木质的框架,叠加一些毛皮,就作为这些部件的放置内盒。 那个弩手在两军当中的五百米左右区域,就下了战马,将马腿旁边挂载着的一个木质盒子取下。 在对方打开盒子之后,呈现在对方眼前的,就是一个个被拆解开来的九石蹶张大弩的部件。 事实上,这种可以拆卸运载的强弩,还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骑兵也很难携带太多的相应弩鏃,根据张嘉师的要求,这种强弩的盒子内外,最多也就是能够放下不到五十根弩鏃。 这么一点弩鏃数量,在激战当中,很快就会消耗干净。 而单纯的骑士能够携带更多弩鏃的可能性也比较低。 而且这玩意也很难在战马上使用,一旦骑士使用这种强弩,往往只能够成为一个下马弩手,在对抗游牧民族的时候,很容易因为各种因素而落于下风。 再加上这种投入以及产出完全不成比例的超高废率,让张嘉师无奈的放弃这种武器进行大量生产的计划。 划时代的产,固然看上去相当的诱人,但是一旦无法让这种产表现出让人满意的性价比,被淘汰掉也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张嘉师将这些新种类强弩,只是分配给自己亲兵当中实力最好的五个弩手,而没有后续生产的想法。 …… 在三分钟左右,这个弩手经历了几万人的目光洗礼,将这一个强弩组装完成。 他从木质盒子当中抽出一根弩鏃,装填好之后,将张嘉师给他的那一张纸,折好缠上了弩鏃的木杆前段。 通过强弩上安装的望山,这个弩手亲卫对准了应该是孔刚所在的位置,经过一小会的评估之后,迅速扣下了弩机。 …… 约莫将近十五秒之后,孔刚看到了一根箭镞相对准确的落在他的左前方约二十米的空地上。 看着这一枚箭镞上绑着一张应该是叫做纸的玩意,孔刚的内心有些疑惑,他在思考一番之后,让自己麾下的亲卫,将这一根弩鏃绑着的东西,拿到他的面前。 看到了上面记载着的内容,孔刚的心情很复杂。 这一封信就算不是张嘉师所写的,也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毕竟孔刚自己都很清楚,没有几个人会知道他与张嘉师,赵茜,以及淳于秋有过接触。 因为其他的人,也不太可能会知道当时的人,就是张嘉师。 孔刚缓缓的抬起头,将这一张纸放在自己的怀中之后,思索一段时间,看着远方的辽东军阵势,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其他人说道: “你们在这里维持阵型,本将军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说完这句话的孔刚,看着麾下军官的反应之后,就独自策动战马,向着两方阵型当中,奔跑而去。 …… 张嘉师断开了草蜻蜓的法术链接,嘴角轻轻地露出一丝弧线。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能够给孔刚带来的,可不是现在的赵高以及胡亥能够给予对方的。 “陈先生,以及诸位,接下来的事情,就有劳于你了。” “是!王上!” 听到了自己麾下武的答复之后,张嘉师也策动着自己胯下的红云,向前奔跑而去。 ………………………………………………分割线………………………………………… 面对着孔刚,张嘉师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孔刚则是很平静的看着张嘉师。 “孤不知道,孔将军希望关中将要落入楚军的手中么?”张嘉师说出了这一句让孔刚微微陷入沉思的话。 孔刚很快就微微的摇了摇头,因为这么一种事情,就算是他都是不希望看到的。 他尽管也不是一个关中人,而是一个巴蜀人。但是以一个大秦帝**人为荣的孔刚,自然很清楚张嘉师所说的情况一旦发生,那将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局面。 秦楚两国之间本身就是恩怨难分,甚至是双方都有着一定的血海深仇。 在这么一个基础上,还有项燕兵败淮南,自刎身死的情况,孔刚自然能够想到,一旦楚军真的进入到关中,关中地区本来还算平静的局势,将会一去不返。 没有人会知道,坑杀了章邯军残部十二三万人的项羽,会不会直接血洗关中。 他不敢在这一方面想太多,也没有将所谓的沛公刘邦放在眼中。要知道,武关的情况要比起函谷关的情况恶劣得多,但是刘邦此人依旧是在武关城下寸步难前。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孔刚的想法,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要提醒一下孔刚,刘邦此人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但是他听到的是孔刚的一个问题:“左将军,不,现在应该你为大王了。不知道,大王所保证的事情会不会做到?” 张嘉师点了点头:“孤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孤有一点可以给你保证的,那就是孤并没有违背自己对先帝,对大秦帝国的列祖列宗,对大秦帝国所许下的誓言。所以孤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张嘉师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孔将军,也许你也将孤当成了一个逆贼,但是孤不会就这样放弃自己的誓言,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初衷。” 说到这里的张嘉师,就这样平静的看着孔刚。 而孔刚这个耿直的汉子,深思一番之后,就对张嘉师说道:“大王,倘若你信任孔刚的话,今晚孔刚将会给你一个答复。” 张嘉师点了点头,而孔刚则是给张嘉师在马上抱了一下拳之后,迅速勒转马头,向自己的阵型策马而去。 张嘉师看着孔刚的背影,在内心中询问着白起:“我也许会在这么一件事情上面,后悔吗?” “不知道,但是我想,你应该信任扶苏。” 白起的回答,让张嘉师微微的点了点头:“是啊,因为扶苏就是信任孔刚,才会让对方活下来。” 对于扶苏,张嘉师以及白起,都知道自己无法让自己再跟对方从史书当中的描述挂钩。 扶苏是仁慈,但是也不是轻重不分的人。张嘉师以及白起都很清楚,扶苏根本就有能力夺回本来属于他的一切。只不过,对方宁愿喝下了那些毒酒,放弃自己的未来,都不愿意让更多的人因为他而死去。 在这么一点,说扶苏愚蠢也好,仁弱也罢,一切都将伴随着那个亲自将湛卢剑交给他的汉子,倒在了案桌上之后,也结束了。 张嘉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因为他觉得,扶苏更有资格做这一件事情。但是无论是始皇帝嬴政,亦或者是大秦帝国的长公子扶苏,都将这么一个抉择交给他。 他为很多人叹息,但是他无法为自己叹息,因为他背负的,就是这些人的信任以及希望。 张嘉师默默地骑在红云的马背上,看着孔刚将部队后撤到自己的营地之后,才轻轻地拍了拍红云的脖子侧面,小声说道:“我们也回去,等会给你一些好吃的。” 红云不满的嘶鸣一下,仿佛就是抱怨张嘉师将他当成了一个吃货那样。张嘉师嘿嘿一笑,用内脚背轻轻的踢了一下红云的肚子,也转身返回了自己的阵型当中。 ………………………………………………分割线………………………………………… 孔刚在带领部队返回营地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自己的心腹。 听到了孔刚的想法之后,很多人都不禁错愕一下,因为他们并没有想到孔刚以及打算投奔张嘉师。 但是在孔刚说出一句话之后,很多人心中都不禁沉默起来: “难道,诸位还愿意为将我们关中子弟,以及我们的故乡,带入到这么一个地步的罪人继续卖命么?” 他们并不是无情无义之辈,而且大部分人都是关中人的军官们,都很清楚孔刚所说的就是一个无可否认的事实。 对于他们而言,现在的张嘉师也不过是大秦帝国的另外一支势力,并不会为祸关中,无论从哪方面而言,张嘉师都比很多人更加适合成为大秦帝国的新主人。 在这么一个想法逐渐深入到很多人的心中之后,他们也逐渐放下了对张嘉师的抵触。 因为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而言,已经没有比起像张嘉师那样,更加有实力以及名正言顺的存在。 尽管张嘉师只不过是先帝的女婿,但是先帝将两位公主都许配给他,就足以说明了张嘉师的地位。 越来越多的人在对望一眼之后,对着孔刚抱拳说道: “一切听从将军安排。” “好!诸君,让我们将一些会反对这一个做法的人,解决掉。”孔刚说出了自己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 很多人不禁微微一愕,但是在这些人陆续回过神来之后,他们就想到了孔刚这么一个安排的意义所在,那就是包括孔刚在内,他们也不是完整控制着这一支部队…… 所以,孔刚让他们做的事情,有些人虽然难以接受,但是也不会拒绝这样做。 …… 在这一天的下午,孔刚的营地中,不时传来一些喊杀声以及惨叫声。 直到一队打着使节旗号的秦军官兵前往张嘉师麾下大军营地之后,这一些声音才停息下来。 ………………………………………………分割线………………………………………… 在当天晚上,张嘉师率军进入了孔刚麾下大军的营地,看着以孔刚为首的一众关中秦军军官司马,在营门外跪迎,张嘉师直接下了红云,然后上前,亲手将孔刚扶起来…… 而这一幕,被后世史学家称为,张嘉师能够取得关中,继而逐步定鼎天下的关键。 而张嘉师因为此举,也逐渐被冠以仁慈之名…… 第四十五章 关陇秦风 8 得到了孔刚这个故友的投效,对于张嘉师而言,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也代表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彻底占据了关中地区的主动权。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的,那就是他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在公元前207年3月28日的这天晚上,张嘉师在进入到孔刚军中营地之后,召集了包括孔刚在内的军官进行商讨。 成为了辽东军都尉的孔刚,对于自己被“降职”为都尉,并没有什么抗拒。毕竟比起何淮,姜烈,杨翁子等郡守,现在更多也就是张嘉师麾下都尉,他这个将军也不需要抱怨太多。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在这个时候将麾下势力的辖区,划分出像后世一样的军区等级,更好的管理自己麾下的部队以及统筹防务。 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眼下可不是注重这个问题的时候。对于张嘉师而言,他需要解决的,是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召开这一次会议的重要原因。 …… 在孔刚原来居住的营帐内,张嘉师看着多了不少充其量只能算第二次见面的孔刚军麾下军官司马。在这一次会议当中,张嘉师也召集他们,更多的是因为张嘉师需要更多理解关中地区的人来补充一些他们不知道的情况。 在会议当中,张嘉师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提出一个问题,他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对于张嘉师的这个问题,像是阮翁绍等更喜欢用实力解决问题的人员而言,他们的意见更加倾向于直接攻下咸阳。 而陈平以及渉间等人,则是希望此事能够听取更多意见再下定论。 张嘉师听到了陈平等人的意见,微微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开这次会议的主要原因之一。 张嘉师询问孔刚:“不知孔都尉可否有比较详细得知关中情况之人选?” 孔刚点了点头,分别点名提出了自己麾下几个本身就是内史的一些县尉调动过来的心腹。 通过这几个校尉的分别讲解,张嘉师在一段时间之后,得到了很多情报: 关中地区现在还有四支听从咸阳方面命令的部队,他们分别是已经不足为患的县卒,驻守在函谷关的一万余人秦军部队,驻守在武关的约一万秦军部队以及咸阳城内的三万卫尉军以及郎中令下属部队。 其中这些部队的指挥官是函谷关守将桓峰,武关守将赵威,卫尉阎乐以及自领郎中令的赵高。 这些是军事方面的情报,张嘉师在整合这方面的意见之后,也听取了其他并不算太过重要,最起码张嘉师认为现在用不上的情报。 在听完了这些校尉说明的情况之后,张嘉师沉思了一下,将自己的目光放在陈平以及孙颇两人身上,轻声问道:“不知道陈先生以及孙先生,有什么看法?” 陈平沉思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王上,依平之见,我们接下来固然是以咸阳为目标。但是也不可忽视函谷关桓将军的情况。固然,函谷关是天险,而桓峰将军也是我们大秦少有的骁勇善战之名将也。可是,项羽此人也非易于之辈,我们不妨派遣一员军中都尉或者是将军,率领一支部队支援桓将军同时,也能够支援桓将军防御项羽的楚军发动的攻击。” 孙颇则是在陈平说完之后,点了点头:“臣下赞同相国之见,而臣下有一点补充,那就是这一支部队的军官,理应是桓将军与之相熟的人员率领,才不会出现非常大的变故,让我等措手不及。” 张嘉师以及营帐内的其他人听着陈平以及孙颇的想法,不禁纷纷点头。因为陈平以及孙颇的话,都相当的有道理。 而姜烈则是不解的询问道:“相国大人,军师大人,那么南面的武关我们该如何是好?” 姜烈提出的这个问题,让营帐内的不少人都陷入沉默当中。 不是说姜烈这个问题很蠢,而是姜烈这个问题,实在是让他们很难回答。 这不是说张嘉师等人忽视了武关的情况,而是相反,他们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办法,管远在几百公里外的武关的事情。 也许,在这个地方分兵,前往武关,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就连阮翁绍自己都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既然支援桓峰已经成为了必然,再次分兵的话,对于主力大军进攻咸阳的计划以及实际的作战,都会有非常巨大的影响。 再说,现在支援武关,在没有沿途的控制权,恐怕想要做到这一点的难度,非常大。 所以,陈平以及孙颇等人并没有将支援武关的这个事情说出来,更多的是他们同样清楚做到这一点的难度有多大。 张嘉师自然也明白这么一个情况,所以他在沉默一会之后,看着营帐内的人员,说出一句话:“那么,诸位,谁愿意去支援桓将军呢?” 张嘉师虽然是说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但是他心中都有着自己的答案。 从现在的人选而言,阮翁绍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阮翁绍是张嘉师身边,跟桓硫认识的麾下高级军官之一。 也许桓硫比起阮翁绍更加合适,但是远在蓟县的桓硫,明显就做不到这么一个事情。 张嘉师将眼神放在阮翁绍身上,而不仅仅是张嘉师,就连知道这么一个情况的陈平,都在看着阮翁绍。 阮翁绍的表情有些发苦。不是说他看不到张嘉师以及陈平两人的暗示,而是他对于桓峰是有些惧怕的。在桓峰担任卫尉的时候,阮翁绍可是记得很清楚,自己在桓峰手上吃了多大的亏。 只不过,眼下这么一个情况而言,也不到他不表态了。 所以,阮翁绍硬着头皮,说道:“王上,职下不才,愿意为王上分担忧虑!” “嗯。如此甚好。孤在此任命阮都尉为将军,指挥两万部队,增援桓峰将军。”张嘉师趁机给阮翁绍提升了一下职位,并且正式将这个任务托付给自己的心腹大将之一。 升职了固然是一个好事情,但是阮翁绍可不算太开心,因为他很清楚,张嘉师在这么一个时候提升他的官职,也有着给他作出一些补偿以及给桓硫他们作为一个例子的盘算。 他们这些都尉,跟随了张嘉师很长的一段时间。除了本来已经算是“火箭干部”的韩信等人之外,其他人在很多方面,成为一个将军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就以桓硫这个在很多方面都比阮翁绍要优秀不少的辽东军都尉,要成为一个将军,估计比起他更加名正言顺。 毕竟按照整体的功绩而言,不要说桓硫,就算是苏腾,都要比他要高不少。 当然,按照战绩而言,苏腾以及桓硫,还是韩信等人,比起他,还是有着相当差距的。 所以,阮翁绍心中随后还是觉得自己赚了不少。毕竟在他跟韩信等人进行交谈的时候,韩信等人毫不掩饰对他的羡慕,这么一个情况让阮翁绍可是心里面偷着乐。 当然,他也懂得了谦虚一番:“本将军也就是稍微走在诸位的前头,若是诸位弟兄能够助王上攻破咸阳,恐怕,诸位也是将军,与阮某平起平坐,为大秦以及为王上效命。” 阮翁绍的这一番话,让韩信以及夏侯婴等人不禁竖起了一根中指…… 而在一旁的孔刚等人,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一个孔刚麾下的心腹校尉对孔刚小声说道:“将军……都尉大人,那……王上能够达到这种我们都只能够仰望的地步,看来也不无道理。” “你说的没错,王上确实是值得先帝以及扶苏公子托付以大事。尔等与孔某,自然也要为王上以及大秦帝国效命,定鼎天下才是正理。” 孔刚说着这句话的同时,就带着自己麾下的军官,离开营帐面前。 …… 会议结束之后,陈平,孙颇,曹参以及夏侯婴四个人跪在张嘉师面前,伏地请罪。 张嘉师可是在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麾下的几员心腹重臣。因为张嘉师听到了这四个人的求饶原因。 他们四个人居然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居然让嬴玥汐他们举家搬迁,现在甚至是已经抵达了九原郡南面的一座县城当中。 他觉得,自己这个王上,做得可真是有点那啥。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过陈平等人要这么做的原因。 那就是一旦张嘉师真的能够夺取关中,再让嬴玥汐他们过来的话,问题反而更加多,而且也会更加危险。 所以,张嘉师看着陈平他们,好一会才说道:“下不为例,而且,你们半年的俸禄,免除。” 陈平等人听见了张嘉师的这么一句话之后,就知道张嘉师也不准备严厉处罚他们,于是再次将身体伏在地上,齐声说道:“谢过王上圣恩!” 陈平他们对于张嘉师的处罚,也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半年俸禄的处罚,也不算是一回事。而他们同样也很清楚,张嘉师就是因为看重他们以及知道事情的缓急轻重,才会选择这么一个处罚的结果,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下达处决的方式。 …… 在陈平等人也离开之后,穿着一身劲装的墨嫣儿来到张嘉师身后,她看到了正在沉思中的张嘉师,不解的询问道:“王上,不知道在烦心什么呢?” 与以前的墨嫣儿相比,现在已经成为王妃的墨嫣儿,性情可以说恬静了不少。 张嘉师摇了摇头,轻轻说道:“嫣儿,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陈先生他们假如跟孤商讨一下那件事情,孤也不会反对。唉,嫣儿,难道坐在这个位置,就必须要变成孤家寡人才成?” 墨嫣儿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回答张嘉师,而是来到张嘉师身后,给张嘉师轻轻的捶打着肩膀。 张嘉师也不在意墨嫣儿没有理会他,而是缓缓取出一份布帛,扔到了火盆当中。 看着燃烧起来的布帛,张嘉师喃喃说道:“我何尝也不是这样子呢?” 墨嫣儿没有说话,因为她能够看到张嘉师看着火光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凝重。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7年的3月31日,阮翁绍率军经过三日行军,抵达了函谷关西面约十里的区域。 正常行军而言,固然不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阮翁绍这种行军速度,更多是因为需要巩固后方,争取一个必须要掌握在手中的地段,才会在沿途上的几座城池城下,拖延了一点时间。 而抵达了函谷关西面的阮翁绍,并没有直接让自己的部队,前往函谷关。而是在这个地段停留下来,派人向函谷关传达一份张嘉师亲手转交给桓峰的书信。 …… 桓峰在接到了这个一个消息汇报之后,心中有些错愕。他可没有想到,孔刚居然会直接投靠张嘉师。 但是桓峰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这一队充当信使的斥候队伍来见他。 在看完张嘉师写给他的一份绢帛之后,桓峰陷入沉思中。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投靠张嘉师。 桓峰自问自己并不是已经身死族灭的前大秦帝国丞相李斯那样,是一个利欲熏心之徒。但是他对于张嘉师这种并没有什么地方算得上骄傲用词的绢帛,反倒很是错愕。 因为张嘉师愿意让他保留将军职位,并且许诺在事成之后,他将担任原来的卫尉职务。 对于张嘉师这么一种高官厚禄的**,是桓峰最不能理解的事情。毕竟王离甘愿降职为一个将军,投效到他麾下的事情,桓峰也不是没有听闻。 对于卫尉这一个职位,桓峰不认为他能够担任。不是说桓峰没有这个资格或者是这个能力担任这个要职,而是就算是算上王离,张嘉师麾下就算是王离,都不会有比他更加合适担任这个职务的人。 可是问题也在这里,无论是秦国的几代先王,亦或是先帝甚至是现在的秦二世胡亥,不光是核心的郎中令,亦或是相当重要的卫尉,以及同样举足轻重的内史,无一不是当时的君主最为心腹之人能够担任的。 所以桓峰很清楚,一旦张嘉师真的能够成功,他绝对不能够担任这个职务。 桓峰不禁看了下面的一句补充,那就是张嘉师对他说,就算是他不愿意担任这么一个职务,那么,他可以在辽东军内,成为一个将军或者是担任代郡亦或是雁门郡郡守一职。 看到了这么一句像是“画蛇添足”的话,桓峰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他喃喃说道:“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当中能够成长这么多,先帝以及扶苏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先帝的那个担心,会成为现实么?” 桓峰不禁想起了嬴政死后,一个神秘的人在路上塞给他的一份绢帛。 上面的内容就是让他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支持张嘉师。 而让桓峰错愕的是,这一份绢帛的最后,提及到一点,那就是假如张嘉师并不愿意成为君主,那么他也要支持对方。 桓峰一样就看出了这一份绢帛到底是谁写给他的,他对这么一个情况有些好笑。 但是在遇到张嘉师之后,桓峰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相信了绢帛上的话。 他轻轻的收起张嘉师的那一份绢帛,对那几个张嘉师麾下的斥候说道:“你们回报阮将军,函谷关今近日备受项羽逆贼的强攻,请他率军到来,谋求抵御楚国叛逆之良策!” …… 阮翁绍在听到了自己派出去的信使回报之后,心中很是错愕。因为在他的心中,桓峰可不会这么轻松就会接受这么一个安排。 但是面对着这么一个事实,阮翁绍都不知道他应该说些什么了,因为对于他而言,能够进入到函谷关,协同防御楚军,就是他这次到来的主要任务。 阮翁绍随后下令麾下的一支五千人的步兵,在一个校尉的带领下,进入到函谷关当中。 毕竟函谷关内部的情况他也不清楚,总不能在这么一个前提下,让大军直接进入到函谷关。 桓峰与阮翁绍之间的再会,因为函谷关东面的楚军再次发起对函谷关的进攻,而不得不提前中止甚至算无疾而终。 但是,桓硫见识到了辽东军部队的守城实力之后,心中放弃了最后的那一丝轻蔑…… ………………………………………………分割线………………………………………… 与桓峰以及阮翁绍之间,开始联手抵挡项羽军对函谷关的攻势相对,张嘉师麾下的主力部队,在花费了约四天时间,兵分三路,陆续清扫咸阳地区周边的城邑之后,再次会师在咸阳城周围。 面对着城廓高耸的咸阳城,张嘉师没有下令马上强攻咸阳,而是让部队占据有利的位置,分散修筑营地。 毕竟,咸阳城这么轻松就能够打下来的话,那也不是咸阳城了。 按照张嘉师听从孙颇的建议而进行的安排,张嘉师亲率四万部队驻守在咸阳城东面的戏水亭附近,尽管这个地方确实是不太吉利,因为周在一年多之前,可是在这个地方被章邯击溃。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地方确实是一个对咸阳城的威胁地段。 而咸阳城北面,则是李苍与夏侯婴的两万五千,基本上是骑士以及轻车士所组成的快速部队,在切断了咸阳城北的宫殿群以及北面的林光宫(就是汉武帝时期甘泉宫未扩建更改名字前的称呼)的联系之后,在险要区域修筑营地,监视北地郡部队与咸阳之间有可能产生的联系。 在咸阳城的西南面,则是由姜烈,孔刚率领的部队修筑出来的营地。在两人阻断了咸阳城到上林苑之间的联系之后,两万五千人左右的部队,逐步清理上林苑以及阿房宫工地周边的城邑或者是驻地。 在4月6日,张嘉师在位于城东的主力部队营地当中,接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在经过一轮激战后,孔刚率军攻陷双玥邑。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张嘉师,微微错愕了一下,因为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意义确实是非常重大。 而陈平以及曹参则是在偷偷的打量张嘉师,因为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地方对于张嘉师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张嘉师在沉默很长时间之后,喃喃说道:“传令孔都尉以及姜都尉,两人尽可能不要破坏阿房宫工地或者是周边建设。” “喏!” 传令兵离开了,张嘉师再次陷入沉思当中…… 第四十六章 关陇秦风 9 在几天的时间当中,张嘉师没有下令麾下大军强攻咸阳,而是清理周边的城邑,避免在与守城秦军激战的时候,被其他方向的关中秦军前后夹击。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在这个前提下,张嘉师麾下将近十万部队,主要是制作大量的攻城器械,一边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发挥出相应作用。 …… 在这一段时间内,张嘉师曾经召开多次会议,讨论应该从什么地方作为主力输出,突破咸阳城的防卫。 与张嘉师之前经历过的各种大小规模攻城战不同,咸阳城内的情况可以说是北重男轻。 何为北重男轻?这一个词汇说明的是位于咸阳城北面的咸阳宫,防卫力量是最强的,而咸阳城的防卫,更多是一种负责城防任务的卫尉军。 通过与桓峰的数次书信交流,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都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直接进攻咸阳宫的范围,不是一个好办法。 而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变动负责警戒北面,以及截断咸阳宫被北面通信的李苍以及夏侯婴所部。 而两人的部队,野战能力确实是相当强,但是指望对方能够登城作战发挥出一定作用的想法,被张嘉师迅速忘却。 不是说张嘉师信不过李苍以及夏侯婴的能力,而是用骑兵以及战车部队来攻城,是一件很蠢的做法。更不用说咸阳作为大秦帝国最为坚固而且庞大的城市,用这种构成的部队进攻咸阳,无疑是一种自寻死路的做法。 但是,就这样进攻咸阳城的话,也不是一个好办法,毕竟咸阳城实在是太过难以攻打。 张嘉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决定,但是眼下在这里浪费时间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固然项羽一时半会是无法攻入函谷关,但是南面的刘邦以及西面的陇西郡秦军部队的动向,张嘉师却不能不考虑。 在一天前,渉间率军清理了关中地区的核心区域之一的蓝田大营,在这个地方并没有得到什么东西的渉间,只能够率军返回张嘉师位于戏亭地区的大营。 在渉间返回之后,再次召开一次会议,却没有太好办法的张嘉师,只能够一咬牙,做出了抉择: “大军继续休整两天,制造各种器械,我们在三天后发起对咸阳的猛攻!!!” ………………………………………………分割线…………………………………………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到过在咸阳城内寻找内应。但是在周率军攻破武关,然后攻打到戏亭之后,赵高就对咸阳城内的一些情报组织进行了血洗。其中就包括张嘉师让陈平布置在咸阳的两个情报点。 不仅如此,整个关中的辽东郡情报点,都遭受到毁灭性的的打击。 不得不说,在实施了秦律之后,很多情报组织想要在咸阳地区扎下根基,更多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 张嘉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强攻咸阳是一种很多意义上都难度非常大的事情。 尽管张嘉师确实是有了一定的准备,但是不代表这些准备能够派上用场。 可是,除了强攻之外,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都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 与此同时,在咸阳城内的郑家宅院当中,郑逍默默地看着池塘里面的游鱼,心情很是复杂。 今天早上,赵高再次让他们这些官员进入咸阳宫议事,但是郑逍发现了,超过一半的官员居然没来。 郑逍与很多人都错愕了一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可是昨天没有出现的。 张嘉师的大军已经在战略上将咸阳围困,但是以张嘉师麾下的部队想要攻下咸阳,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这些人不太可能没有看到这么一个情况,而采取这么一种算是自寻死路的做法。 但是更让他以及一些上朝的官员吃惊的是,赵高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冷冷一笑,让自己的女婿兼卫尉阎乐抓捕这些官员。 一些作为赵高心腹走狗的官员,打算劝阻赵高,但是他们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劝阻说出来。 郑逍不知道赵高到底是胸有成竹,亦或是有其他打算,他默默地站在属于他自己的位置上,继续一言不发。 直到朝会结束之后,郑逍在返回自己家中的道路上,听到的是一些官员的家中,传来了惨叫声。 “不用管太多,我们回家。”郑逍很是平静的对自己的车夫说出这句话。 对于郑逍而言,这样的事情,他不愿意去管太多,避免赵高找他的麻烦。 当然,这可不是说,跟赵高以及胡亥有杀妻之仇的郑逍,已经屈服在两人的淫威当中。 …… 大秦帝国在嬴胡亥登基之后,情况逐渐变得每况愈下。郑逍利用自己郑家的雄厚财力,在咸阳城内秘密组织起一支死士部队。 并没有直接派遣自己手下管理这个部队的郑逍,采取的是一种间接性资助对方的方式,来发展出这一支部队。 赵高在让自己的女婿阎乐担任卫尉之后,有不少人被抓捕,而郑家也不是没有被赵高怀疑。但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以及在明面上,郑家已经投靠赵高的幌子下,赵高一时半会也没有严查这方面的事情。 也许郑逍确实是有问题,但是赵高一时半会也没有找到对付郑家的借口。 要知道,郑家的势力,尤其是在关中地区的商业影响,赵高都不得不投鼠忌器。再加上,郑逍的父亲,现在的郑家家主郑邛已经成为了支持赵高的世家大族家主之一,避免双方关系恶化甚至是破裂的前提下,赵高更多的是将自己的怀疑隐藏在心中。 尽管赵高已经是大秦帝国的丞相,并且手中牢牢的控制住秦二世胡亥这个傀儡,但是,赵高一旦失去了一些被他笼络的世家大族的支持,只会跟自己的反对者两败俱伤。 赵高也许发现了一个事情,他并不是始皇帝嬴政,更加没有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 所以,在张嘉师收拢了孔刚的部队之后,赵高仿佛变了一个人那样,将很多自己担心的人,逐一清理掉。 其中,也许就包括今天没有上朝的官员。 但是这么一个情况,对于郑逍而言,他也不是太关心。他在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之后,就没有什么不平静的举动。 ……………………………………………………分割线…………………………………… 作为商君营最强的高手,盖聂为何会成为商君营的人,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对于他而言,这一次他奉命潜入咸阳的危险有多大,他自己也很清楚。 但是他不认为自己这么做,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盖聂,鲁勾践,荆轲三人,是战国末期最著名的剑手。 当然,在实力方面,盖聂当之无愧是最强的。而三人之间的差距,并不代表他们不能成为好朋友。 在荆轲“刺杀”当其时的秦王嬴政之前,盖聂潜入咸阳,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 他很清楚,荆轲本身不希望这么做,但是有些事情,荆轲也有自己的坚持。 而他也不例外,那就是他要替死去的人,见证秦国以及嬴政能否给天下人带来幸福。 高渐离死了,鲁勾践也死了,当初多次聚在一起喝酒的人们,只剩下他一个人,形单影只。但是他确实是代替死去的人,看到了一个和平的环境到底多么重要。 在大秦帝国的很多地方,没有人再次担心突如其来的战乱,也没有人担心自己会突然被杀死。 也许,有些地方的情况截然相反,但是在盖聂的心中,他确实是看到了这个世界,是很多人所希望的。 所以,他将自己的感想,对着已经长眠于地下的荆轲,说出来。 在那里,他看到了嬴政,他还记得当时之间两人的对话: “你是嬴政?” “大胆!谁允许你直呼陛下之名!”嬴政身边的护卫大声呵斥着盖聂。 “都退下。”嬴政很是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喏!”护卫们纷纷抱拳,倒退离开了这个小山丘 “你不怕我杀了你?” “倘若勇士认为朕应该死,尽可动手。”嬴政很是平静的从身边那个叫喜的内宦手上,接过一个食盒。 盖聂打量了喜,知道单凭对方是无法阻止他杀死嬴政,但是他也没有动手,而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嬴政亲自为埋葬荆轲的位置,亲自洒扫一番,盖聂就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盖聂才说道:“你应该每年都来这里一次。” “因为,他也是一个勇士。一个让朕觉得有些可笑,但是同样值得朕敬重的勇士。”嬴政轻轻的说着这句话,看着盖聂:“你是盖聂。” 盖聂没有说话,而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朕问你,你认为朕做的这一切,对吗?”嬴政很是平静的询问盖聂。 盖聂没有直接回答嬴政,而是说道:“庆卿他所付出的,并没有白费。” 庆卿就是指荆轲,而嬴政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丝微笑:“勇士,朕有一事相求。” 听着嬴政的话,盖聂很是不解,但是在听到了嬴政接下来说的一段话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朕不是在命令勇士,而是希望勇士能够用自己的目光,去见证一些事情。倘若大秦帝国确实是应该国祚断绝,勇士什么事情都不做,甚至是推波助澜,朕都不会有丝毫怨言。” 盖聂点了点头,因为他不认为这么一个事情,违背了他的行事风格。 这也是他成为商君营一员的原因。 …… 郑逍看到了自己书房内缓缓走出来的盖聂,微微一愣。他不认识盖聂,但是不代表盖聂不认识他。 在接到了这个命令,并且愿意自己亲自出手的盖聂,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是谁?”郑逍没有惊动其他人,他能够从盖聂的身上产生一种感觉,那就是对方能够在他惊动其他人之前,将他解决掉。 “我叫盖聂,只不过是一个云游在外的剑客而已。” 听着盖聂的自我介绍,郑逍那消瘦下来的脸庞不禁滴落着汗珠。 盖聂是谁,郑逍自然也比较清楚,对方在传闻中被说成是大秦第一剑客,郑逍也不认为有丝毫夸大的成分。 他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了盖聂说出一句话:“你也许是想跟张嘉师联系,不是么?” 听到了盖聂的话,郑逍微微一愣,但是在他回过神来之后,不禁压低声音询问着盖聂:“盖先生,你能够帮我?” “不,我不认为我能够帮你做到这一个事情。”盖聂摇了摇头:“你应该很清楚,我也许能够帮你通知张嘉师一些消息,这一点固然是不假,但是我可没有那个能耐,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咸阳城出去。一旦我的行踪被人发现,我固然是不在乎,但是你也别想做好自己的计划。不是么?” 听到了盖聂的话,郑逍不禁微微的点了点头。 因为盖聂说得很有道理,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盖聂凭借自己的身手,想要从咸阳城墙离开,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困难的地方就在于盖聂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咸阳。 一旦盖聂被发现,郑逍就算有再好的安排,都说不定会夭折甚至是出现一些他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郑逍看着盖聂,不禁疑惑的问道:“那么,你来这个地方到底是?” “根据我观察,倘若在拂晓之际,你突然行事,说不定会成功。” 盖聂说出来的这句话,让郑逍陷入沉思中。 盖聂说出来的这么一个情况,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那些死士能否做到这么一点。 “我到时候也会出手的。当然,前提是你愿意这么做。”盖聂说出这句让郑逍有点讶然的话,因为郑逍没有想到,盖聂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出手。 “为什么盖先生愿意这么做?”郑逍有点不确定的看着神色沧桑的盖聂。 盖聂露出了一丝怀念般的笑意:“因为这是我对一些人的承诺。” ………………………………………………分割线………………………………………… 公元前207年4月10日的拂晓,位于咸阳城东面的守城卫尉军正进行换岗。 突然间,一阵密集的弩鏃射向了街道的秦军官兵。 惨叫声打破了大致上宁静的咸阳气氛。 “杀!” 在通往城门的一些街道两边,一个个蒙着脸的剑手或者是刺客,陆续从房子内或者是围墙当中,飞跃而出。 很快,这些人与街道上的秦军官兵,进行混战。 惨叫声接连不断,不时有人倒在对方的攻击下,。 城头上的卫尉军很快发现这个情况,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准备在城墙上支援城下的同袍。 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料到,自己身边的一些袍泽,居然会是敌人。 趁着一些本来是同伴的秦军官兵没有防备身边的情况,很多秦军官兵在对望一眼之后,将兵服的衣袖拉起,露出了自己胳膊上绑着的一块白色麻布。 他们随后将自己的武器,插进了自己面前的秦军官兵当中,或者是直接将对方一脚踹下城墙。 不时有人在十几米高的城墙上,在凌空扑腾的同时,不断嚎叫着,摔落在地面的硬石板上。很多人都没有再次能够站起来,而是抽搐了几下之后,再也没有了声息。 很快的,咸阳城东面陷入到激烈的混战当中。 …… 郑逍默默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说出一句话:“是我做的。” “我知道,你这个笨蛋,要不是为父帮你遮掩,你还能够活到现在么?”看着自己的儿子,现任郑家家主郑邛轻轻地叹息着:“你不应该独自承担这一切。” “嗯?”郑逍听到了自己父亲的这句话之后,不禁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父亲。 他能够在自己的父亲的脸庞上,看到的是一丝疲惫。 郑逍突然发现,自己有可能错怪自己的父亲了。 “当年的事情,为父不能不去做,因为一旦为父连这件事情都不做,那么,我们郑家根本就没有能够对抗赵高的时间。” 郑邛缓缓的走到自己的儿子面前,喃喃说道:“为父也许是自私的,也许是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但是为父也是郑家的家主。” 说完这句话的郑邛,轻轻地拍了拍郑逍的肩膀:“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就是郑家的家主了,为父已经老了,而且,有些事情,为父也不愿意干涉太多。但是,为父还是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有些事情,不能完全用情谊以及功劳来衡量的。郑家对于一个新兴势力而言,还是太过于庞大了些。” 郑邛说道这里,在十几个郑逍派遣的剑手“护卫”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 而郑逍,在思考一番之后,理解了自己父亲对他的劝告。 那就是,无论当初的情况如何,郑家都必须要确定好自己的站位,尤其是对于张嘉师而言,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曾经多么亲密也好,一个庞大的郑家,已经不是即将取代大秦帝国赢姓赵氏势力,随即踏上历史舞台的新势力所能够放心的。 而郑逍也没有说太多,而是对着自己的父亲,微微点了点头之后,转身离开了这个院子…… 第四十七章 关陇秦风 10 “王上!相国在外面等候,说有急事求见。” 这个时候的张嘉师还在营帐里面休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谁也没有想到过会有突发事件出现。 按照张嘉师等人的推论,在他们占据能够从多方面控制咸阳城与外面联系的地形修筑了营地之后,咸阳城内的军民打算冲出来作战,更多的只能算自讨没趣。 但是听到了驭勇的声音之后,张嘉师就起来了,而睡在张嘉师身边的墨嫣儿,打算下**服侍张嘉师穿衣,但是被张嘉师阻止了。 “你继续休息一会。孤到外面看看怎么一回事。” 张嘉师下**披上了外套之后,通过连接主营帐的通道,来到了主营帐当中。 张嘉师在看到了陈平等人都没有穿戴好之后,就知道事情确实是很重要。 他询问陈平:“陈先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平急忙一抱拳:“王上!根据斥候侦查,咸阳城内似乎发生了混乱,而城门已经被打开,那个斥候什长派遣下属前来知会我等,平在想,这应该是我们攻入咸阳的大好契机。” 张嘉师听见了陈平的话之后,稍微思索一番之后,说道:“让所有的人都进行准备!郦商!” “臣下在!”负责营地夜间防务安排的郦商,已经成为了一个校尉,他在听到了张嘉师的命令之后,心中不禁一喜,因为张嘉师明显是有任务让他完成。 看着抱拳听命的郦商,张嘉师迅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在一刻钟内,集结一千骑士,两百辆战车以及六百材官,用战车运输的方式,迅速前往咸阳城东门查探情况。若是咸阳内真的发生混乱,你可见机行事!” “喏!” 郦商离开了,而张嘉师则是在这个时候对渉间说道:“涉将军,你马上整顿队伍,然后率领一万人马尽快出发,接应郦商的行动。” “喏!” 配属在渉间麾下的几个都尉以及校尉,随后也抱拳离开。 张嘉师连续下达数道命令,让陈平等人都露出了宽心的微笑。 尽管戏亭这个地方距离咸阳城也有一段距离,但是张嘉师的安排并无不妥。 当然,陈平等人也不是没有疑惑过这么一个情况是不是一个圈套,但是在仔细思考一番之后,陈平等人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陈平以及孙颇等人都很清楚,这么做的话,赵高可没有什么好处。一旦真的弄假成真,他们同样会尽可能抢占咸阳城的东门,然后大军杀入咸阳城内。 赵高不太可能会做这种蠢到极点的事情。 而陈平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盖聂应该开始行动了。尽管不知道盖聂为什么能够做到这么一点,但是对于陈平而言,既然盖聂有所行动,那么就是说明这件事情,正好是能够作为花费更小代价,取得咸阳城的关键。 张嘉师没有在这个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让陈平不禁松了一口气,要知道,现在的时间可不算太过宽裕,一旦真的因为浪费时间而白白让这个机会失去,陈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盖聂了。 ………………………………………………分割线………………………………………… 咸阳城东面城墙附近的混战还在继续,打开了城门的死士们,迅速返回,阻挡其他地区赶来支援的守城卫尉军。 这些死士的实力比起一般的秦军官兵要高不少,而且在被收买的卫尉军帮助下,很快便有效控制了咸阳城东门附近的情况。 双方的交战区由咸阳城东部,逐步扩展到与咸阳城东连接的城墙或者是街道。天空中不时落下一**箭镞,到咸阳城当中。但是对于咸阳城的战斗,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在一条街道上,一队约50人的卫尉军骑士,赶来作战。 但是他们并没有预料到在这个地方居然也有人伏击。 一根根用灰尘伪装起来的绊马索在这一队骑士通过的时候,迅速被拉起。 前方的十多个骑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绊倒的战马,直接摔飞在地面上,摔个七晕八素。 在这个时候,一队平民打扮的人从两旁的房子跳出来,用手中的兵器砍杀着没有反应过来的其他骑士。 随后,很多街道都发生了这么一幕,整个咸阳城的城区,逐渐陷入到混乱当中。 …… 守城的卫尉军早就将这么一个消息通知给正在歇息的卫尉阎乐得知。对阎乐而言,这种情况让他也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他急忙命令自己的亲信,迅速调动其他地区的卫尉军,并且亲自前往赵高的府邸。 赵高的丞相府在咸阳宫不远的咸阳城中北部地区,而阎乐的府邸则是在咸阳城西。阎乐想前往赵高的府邸,必须要通过两条街道才行。 因为咸阳城陷入混乱当中,街道上也出现了乱象。 但是阎乐可没有时间管这个事情,只是带了十多个亲卫就离开府邸的阎乐,在一个咸阳城的大街上,直接撞翻了一些奔跑避难的平民,没有理会有没有人员伤亡的阎乐,继续带着其他人策马飞奔。 而在这个时候,阎乐看到了前面的接到上,一个中年人手持一柄滴血的长剑,正在等待着他。 而在这个中年人的周围,超过三十个卫尉军官兵成为了尸体,躺满了街道。 阎乐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大惊,因为对方正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他。 “冲过去!!!” 阎乐直接大叫一声,而他却急忙双脚用力,夹住马腹,然后让自己胯下的坐骑急停下来。 还没有等阎乐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稳住自己的身形,他麾下的十几个亲卫,冲向中年人。 随后,阎乐看到了他根本难以置信的一幕。 这个中年人用肉眼可见的挥剑速度,只不过是将手中长剑向前轻轻挥动,阎乐就看到了两个亲卫在一左一右的经过这个中年人身边之后,并没有出手,而是连人带马被直接砍开。 两人两马的尸体,因为惯性跑动一会之后,才分散开来,血液内脏甚至飘落在几十米外,呈现出两道血路…… 看着越来越多的亲卫死在了这个中年人的剑下,最后甚至无一幸免,不禁渗出细汗的阎乐,急忙勒转马头,打算绕路而逃。 他从对方这种轻描淡写的剑术当中,就知道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一点,那就是作为天下第一剑客的盖聂。 赵高曾经评论过盖聂的剑术,那就是盖聂在剑术的造诣,自身的实力,就算是他自己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赵高不认为自己不是盖聂的对手,因为赵高同样也是一个顶级层面的术士,但是真的要分个生死的的话,赵高不认为自己能从盖聂剑下逃出去。 对于他们这种层面的人而言,法术什么的,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赵高对阎乐的这种分析,说不定会深有同感。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法术对于项羽这个**而言,没有太大的作用。 要不是项羽本身也不想两败俱伤,最起码,他现在都别想恢复过来。 …… 在盖聂的眼中,阎乐逃不逃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刚才杀了的将近五十个秦军官兵,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盖聂动了,他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移动方式,迅速的追上策马狂奔的阎乐。 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气息的阎乐,迅速从坐骑上向一旁翻滚下去,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用左手猛然撑起身体,再次从地面上凌空旋转起来,落到地面站稳之后的阎乐,看到的是盖聂正缓缓的向他靠近。 “盖聂!你杀了我难道就不怕我岳父把你杀了吗?”阎乐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额角不禁渗出细小的汗珠。因为他的那一匹坐骑,就如同他的那些亲卫一样,被盖聂直接分尸掉。 盖聂很平静的看着阎乐,说道:“我不怕赵高,世间能够让我惧怕的,并不多。” 说完这句话的盖聂,仿佛是没有什么动静那样,突然就出现在阎乐的面前几米。阎乐迅速后跃,打算拉开跟盖聂的距离。但是他看到的是,盖聂居然用他能够看清楚的方式,将手中的长剑向上斜挥。 当看到了盖聂手中的长剑停下来之后,阎乐感觉到自己的咽喉传来一阵剧痛。 盖聂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在将自己的佩剑插回剑鞘之后,转身离开了这一条接到。 他没有去管阎乐的死活,因为盖聂有这个自信,那就是阎乐并不可能在他刚才的那一剑当中,能够活下去。 事实上,达到盖聂这种境界的人,很多时候,胜负只在一招一式之中。 他并不是那种追求各种花俏招式的人,而是更加讲求朴实无华。 因为无论是生死,亦或是胜负,对于他而言,只是一招即可。 …… 阎乐在地面上抽搐了一下之后,再也没有了动静,他那死不瞑目的双眸,伴随着脖子断口处流出越来越多的鲜血,逐渐变得灰暗下去。 而他并不知道的是,直到渉间的大军来到这个地方,他的尸首才被人收拾起来…… ………………………………………………分割线………………………………………… 郦商的先锋部队,在约半个时辰后,赶到了咸阳城东门的外面,在打量了一番城墙以及城门外面的情况之后,郦商命令一个骑士屯长率领麾下的骑士,进入城内查探情况。 在几分钟之后,这个骑士屯长与数名骑士折返,向他报告:“校尉!里面的战况似乎向城内蔓延,我们在东门一带,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郦商微微一愣,因为这个情况出乎他意料之外。 “咸阳城有这么猛的存在?”郦商喃喃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再次打量了一下咸阳城东门城门楼,以及两边的情况。 在一会儿之后,郦商做出决定:“我们在几处靠近城门的区域,构筑防线,等待后续大军的到来。” “喏!”聚集在郦商身边的几个辽东军军官迅速抱拳领命而去。 看着麾下部队逐渐进入到咸阳城之后,郦商疑惑的想着一个问题:“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呢?” 现在的郦商自然是不可能想象到一个情况,那就是郑逍秘密控制的死士部队,只不过是一个诱饵,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被他收买的一个卫尉军都尉以及数个校尉,以及他们麾下的官兵。 …… 与此同时,接到了张嘉师派出的骑士传达的命令之后,另外两支部队也分别调动起来。 他们并不是作为进攻咸阳的主要部队,而是避免赵高以及胡亥狗急跳墙,率军突围。 所以除了孔刚率领五百辆战车以及五千人的步兵,前往咸阳城南的武关道进行防御之外,其他部队也没有进行太大的调动安排。 当然,单凭张嘉师麾下的部队,想要夺取整个咸阳的控制权,还是不太可能的。 他们接到的第二个命令是,除了北面的李苍,夏侯婴所部之外,其他部队在城门被友军打开之后,就进入到城内协助作战。 …… 郑逍在城东的情况逐渐平静之后,就在几十个郑府武士的保护下,前往城东。 而在这个时候,渉间的后续部队也进入到咸阳城内,并且进一步控制了更多的地区。 在渉间以及郦商等人商议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一个辽东军屯长过来报告,说有人来寻找两位将军。 渉间以及郦商等人都有些愕然,因为这么一个时候有人来找,明显就让他们很难相信。但是渉间在想了想之后,也没有反对这么一个事情。 郑逍发现率军入城的并不是张嘉师,心中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他对渉间以及郦商等辽东军军官校尉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渉间等人并没有怠慢,而是让一个骑士百将带领部队护送郑逍前往戏亭。 在郑逍离开之后,渉间对郦商等人询问:“诸位,你们认为郑公子的话,可信否?” 郦商以及其他人对望一眼,都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太让他们相信。因为咸阳城内的卫尉军居然会自己窝里反。 而本身隶属于卫尉军系统的人,现在一个都不在,让他们更加是难以确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嘉师派来的一队传令兵,找到了他们:“将军!王上命令将军除了守护好东门之外,优先率军打开南门以及西门!” 这个传令兵说罢,将手中的一份绢帛递给渉间。 看到了绢帛上的陈平的字迹,以及绢帛末尾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八个鸟型小篆的朱砂印记之后,渉间以及郦商等人也没有再次拖延,在留下两千步兵守卫东门之后,其他部队分别沿着城墙或者是登上城墙,向着南门方向前进。 …… 咸阳城内的卫尉军混战在逐渐扩大,本来已经陷入混乱,敌我难分的卫尉军体系,甚至是有自己人攻击自己人的事情发生,让情况进一步混乱下去。 而失去了阎乐的指挥之后,卫尉军效忠于赵高的将军,都尉纷纷不知所措。 双方沿着咸阳城内的主要街道上,爆发了混战,很多街道上,躺满了卫尉军官兵的尸体,很多伤员并没有得到救治,而伤重死去。 咸阳城内的几条主要接到,如同血洗一般,尸体流出来的,逐渐干涸的血迹染红了街道的地面。 很多人被吓得躲在家中不敢出来。但是也有些运气不好的咸阳城居民,被乱兵所祸害。 整个咸阳城的情况越来越混乱,很多地方都能听到惨叫声或者是哭喊声。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渉间以及郦商两人,只能够到距离他们进军路线比较近的居民区进行清理。 在辽东军官兵进入到一些被打开屋门或者是虚掩上房门,一推就开的房屋之后不久,这些房屋就传来了兵戈相接的声音或者是乱兵被杀之前发出的哀嚎。 在接到自己麾下官兵的报告之后,渉间轻轻地低头叹息了一句:“先帝在世之时,咸阳岂有……” 渉间身后的一个司马轻咳了一下,渉间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咸阳城在嬴政时期也遭受过内乱。 那就是与早已经死去,死因到底如何已经无人得知的太后赵姬进行私通的长信侯嫪毐叛乱,咸阳也陷入混乱当中。 郦商等人也没有太过在意渉间停下来的原因,而是派人请示张嘉师应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整个卫尉军的混乱局面,所带来的影响,可不是嫪毐的那些门客以及叛军能够比拟的,要是这样的事情处理不好,整个咸阳说不定会出现大乱子。 “报!将军,我军已经清理南门的敌军,打开城门!苏都尉已经率军入城!” 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渉间等人才露出一丝微笑,毕竟对于渉间等人而言,这始终是一个好消息。 ………………………………………………分割线………………………………………… 在戏亭的大营内,张嘉师看着他几乎认不出来的郑逍,露出一丝苦笑:“你变得太多了。” “王上对于此事的缘由,应该很清楚。”郑逍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张嘉师的错愕眼神中,他双膝跪在地上,伏地说道:“郑逍不才,愿意代表咸阳郑家,投效王上,还望王上收留!” 郑逍身后的一些郑家人员,也随即伏地,表示愿意投效张嘉师。 张嘉师看到了这个情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在他扶起郑逍之后,他就知道,以前那个跟他有说有笑,也在他面前哭泣过的胖子,再也无法回来了…… 第四十八章 关陇秦风 11 “冲啊!!!” 咸阳城的情况逐渐演变成进入咸阳城的辽东军以及本身在混战中的卫尉军之间的三角混战。(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不是说渉间等人没有发现一些卫尉军的异常,比如说一些卫尉军的手臂上,缠着白布。 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已经有了严令,那就是胆敢浑水摸鱼,趁火打劫的人,首先就得抓起来或者是就地处决掉。 张嘉师这么一个命令,更多的属于是无奈之举,因为经过郑逍的说明,张嘉师了解到现在的咸阳城已经成为了今非昔比的一个故地。 不是说有很多事情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而是郑逍说的很清楚,那就是现在的咸阳城当中的部队,已经不是始皇帝时期的那两支大秦帝国最精锐的部队了。 在秦二世胡亥正式登基之后,赵高以及李斯等人可是将原来一部分蒙家派系的将领军官直接处决掉。 而很多耿直而有能力的将领军官,在这三年的时间,基本都难以幸免于难。 这也就是说,现在卫尉军以及中郎部队,更多的只不过被赵高几乎牢牢控制在手中的一支,早已经变质的部队而已。 与其让这些部队在日后发生变乱,还不如现在就在这么一个机会当中尽可能削弱卫尉军以及中郎部队,让有能力的军官将领能够尽可能等到一个能够报效国家的机会。 陈平等人听见了郑逍的这句话,虽然觉得对方确实有道理,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的人,不禁相视一眼。 按照郑逍的建议,整个卫尉军以及中郎部队,何止是被削减一部分人员这么简单,甚至是可以算得上来一次大清洗了。 对于这种丝毫不亚于武力镇压的做法,陈平以及孙颇等人本身不太赞同。但是郑逍所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不禁跟郑逍一样,将注意力集中在张嘉师身上。 毕竟张嘉师才是能够做出这么一个决定的人。 张嘉师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下达了这个命令。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自己对关中地区的统治,留下这些很多已经被赵高所收买的卫尉军官兵以及咸阳宫的中郎部队,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事情。 白起不是没有提醒过,郑逍这个建议也许有自己的想法包含在其中。而张嘉师也有点怀疑自己这个唯一能够活下来的连襟,是不是打算做些什么。 只是在两人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张嘉师才选择了下达那么一个命令。 因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维持咸阳为核心的关中地区的稳定,是必然的事情。 另外一方面,没有足够兵力看守这几万人的张嘉师,也无法坐视不管这么一种敌我难分的部队。 尽管对方确实是有可能被控制住,只可惜,张嘉师必须要痛下杀手。因为他接下来,很有可能要面对刘邦的楚军部队甚至是项羽的大军。 一旦发生了最坏的情况,比如说项羽以及刘邦,先后突破了武关以及函谷关的防御,张嘉师能否指望这点兵力进行应对都是一个问题,要是这些人真的如同郑逍那样,在他与项羽跟刘邦之间的激战爆发,好死不死的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那么接下来的战斗,他能够打赢才是有问题。 根据墨门的细作探听到的消息,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都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现在的楚军,无论是兵力数量或者是相应的武器之间方面,都有着很明显的提升。 这换句话说,就算张嘉师能够打赢,恐怕真正的问题也会出现。他该如何进行下一步部署? 利用庞大的军力来弹压关中地区的反对势力,是张嘉师认为最方便而且最有效的办法。 要是张嘉师连这么一点都做不到,恐怕就得被一些人,联手驱赶出关中地区。 在这么几年下来,张嘉师很清楚后世的某位伟人说出来的那句话,事实上放在很多时候,都可以算是至理名言: “有枪才是草头王。” 所以,才会有渉间接到张嘉师下令清理作乱的卫尉军的命令。 …… 而在张嘉师让郑逍下去休息之后,郑逍看到的是盖聂在一个地方等候着他。 “盖先生,有什么事么?” 盖聂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说出一句话:“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么。” 郑逍点了点头:“我认为是正确的,当时你也在场,你应该很清楚,我父亲的话说得在理。” 盖聂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向军营的其他地方走去。 而郑逍则是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咸阳方向,喃喃自语:“也许,在这一切都解决之后,我才能够从几年的噩梦中醒过来!” ………………………………………………分割线………………………………………… 辽东军进入到咸阳进行清理作战的同时,孔刚亲自率领一支部队,进攻咸阳城西门。 在西门的卫尉军,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混乱。但是在失去了阎乐的智慧之后,这一批卫尉军,更多是不知所措。 孔刚率军从城墙上方以及城墙下方,强攻咸阳城西门,负责防守这片区域的卫尉军,坚持不到半个小时,就被解决掉。 而孔刚在控制了咸阳城西门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咸阳城西门已经放下了千钧闸。 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的孔刚,有点傻眼了,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咸阳城西最起码一段时间之内,都别想打开了。 因为咸阳城的千钧闸,可不是那种一些小城市的小玩意,而是在这一段城墙修筑之前,就经过相应的精密计算才得出来的一种防御措施。 这也就是说,在能够有效解决这么一个玩意之前,很多人都会相当头痛。 很多时候,千钧闸这种东西,用来封堵城门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孔刚现在可没有想到,张嘉师有的是办法解决这种主要是铁铸方式生产出来的千钧闸。 就算是用火药炸都不会有什么效果,但是用这个时候也有生产的一些强酸,逐渐腐蚀掉对方,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当然,这种办法也算得上很烧钱的一种计划,而且在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就是。 至于孔刚在发现了此路不通之后,只能够无奈的在城门楼外面,率军前来的姜烈,采取其他道路进入咸阳。 …… 与此同时,渉间派人前往戏亭的大营,让曹参调运食物,并且进行相应的补给。 尽管渉间不认为这样的做法比起在咸阳城内部寻找食物来得有效率。但是在眼下这么一种情况,渉间也没打算对咸阳城内已经够混乱的局面来一次雪上加霜。 因为在这么一个战况下还征收咸阳城居民的粮食,一旦跟已经得到一部分安抚的居民发生冲突,那可真的是一个不太好的事情。 接到渉间这个命令的曹参,事实上已经开始运作这样的事情。在之前一段时间,他就接到了张嘉师的指示,尽快安排食物然后运送到咸阳城内。 可是,陈平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以咸阳城内现在的乱况而言,到底要做多少食物才能够满足相应的需要。 陈平提出来的这个问题,让张嘉师等人都不得不沉思。 因为陈平在这方面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先不说一些已经算是比较安全,已经受到辽东军有效清理以及控制的区域,光是还在发生战斗的区域,就不知道有多少人需要食物,以及怎么样将这些食物送上去。 做多少食物,并且运送到咸阳城,在这么一个问题下,已经不是主要问题,光是怎么样让辽东军官兵能够都分配上食物,变成了张嘉师怎么将这些食物有效分配的问题。 觉得自己也很是头痛无比的张嘉师,只能够让曹参在这方面有多少做多少。毕竟在粮食而言,张嘉师自问几个营地的存粮,还是能够支持咸阳一段时间。 在咸阳城外的几个大粮仓,因为张嘉师采取的是突袭的方式,守卫的秦军小部队连烧粮仓都做不到就被辽东军攻下。 关中地区的秦军部队,正如很多人的判断一样,已经没有始皇帝嬴政在世的时候,那种战斗意志,才是让张嘉师能够有效夺取这些大粮仓的主要因素。 张嘉师暂时没有办法处理现在关中地区的几个问题。 其中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在嬴胡亥以及赵高等人逐步控制关中之后,采取的是高压统治方式。只不过与之相对的是,这些人对于刑徒的管理,事实上并不如始皇帝嬴政时期对于关中工地的刑徒控制有效,甚至是可以算得上一塌糊涂。 而与张嘉师新得到的数个郡县相对,其他郡县可以说是有安排在原地的地方驻军,以及边疆郡兵不时对已经成为山贼甚至是小型义军的刑徒进行清理讨伐。 在巨鹿之战结束之后到张嘉师从九原郡南下,正式发起这一次对关中地区的攻势之间的时间,张嘉师可是命令麾下部队对进军路上附近的山贼或者是规模稍大的流窜刑徒,进行相应打击。 尽管在某个方面而言,这种作战方式不见得有什么效率,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这种做法有什么效果。 最起码,在得到了一批主要来源刑徒或者是戍边的迁移军民之后,张嘉师便让这些人前往辽西或者是渔阳郡当中,进行安排,也算是少许增加了自己势力当中的人口基数。 但是,当张嘉师率军击杀了邓懋,并且大败上郡秦军主力之后,张嘉师才知道,上郡的情况比起云中郡以东的数个郡,只能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也是张嘉师现在能够调动的兵力,不到八万兵力的原因所在。 因为既然要保证粮道畅通,也要加强一些城邑的对应能力,张嘉师不得不将自己先后收编的两万余上郡降军官兵,与姜烈的北疆军进行混编,然后再次进行细分。 这方面也分散了张嘉师麾下用来作战的军力,更加不用说,相当一部分用来运输军械粮秣的部队。 在进入到内史直管之后,张嘉师才见识到之前的情况,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也是张嘉师不得不直接选择让主力部队清理出一个比较安全的区域之后,围攻咸阳的原因之一。 在内史直管西面以及南面,甚至是东面的地区,很多地方张嘉师现在不是不想管,而是根本没有那个精力。 所以,张嘉师宁愿选择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解决掉咸阳城内的两支咸阳守军,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分割线………………………………………… 时间逐渐流逝,在曹参不断调动车辆,在一部分赶来支援的李苍军骑士护卫下,将在戏亭大营做好的一桶桶食物,运输到咸阳城内。 相当一部分咸阳城内进行作战,轮换下来休息的秦军官兵以及伤员,都得到了自己的食物。 而一些重伤员,则是由这些马车,转运回戏亭大营当中。 辽东军除了负责清理咸阳城的卫尉军之外,还有需要攻占一些类似武库的要害之地的任务。 而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赵高居然真的如同他收到的情报那样,居然在炼制尸兵。 在辽东军一个屯长率军击溃廷尉府的守军之后,这个屯长正准备带人进入廷尉监狱当中,看看什么情况。 但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在他们还没有接近廷尉监狱的门口,几个浑身是血,打算躲藏在廷尉监狱内的卫尉军,以及廷尉衙役,从敞开的廷尉监狱门内翻爬出来。 而在他们身后,一些明显已经不是活人的鬼玩意居然缓缓从廷尉监狱中,走出来或者是爬出来。 也许这几个活尸并没有经过太深入的炼制,被吓了一跳的屯长在回过神来之后,与几个麾下军官对望一眼之后,很快就解决这几个活尸。 而在这个时候,廷尉监狱当中传来了越来越清晰的各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听到了这些声音的屯长,知道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轻松处理的,于是他马上派人向渉间等人报告。 渉间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这么一个事情。他自己也对自己下属所描述的情况有所耳闻,但是对于他而言,他完全不清楚这个问题该怎么样解决。 但是他很清楚,有人能够解决这方面的问题。而这一个人自然就是指张嘉师。 用渉间在跟张嘉师共事多年的记忆当中,张嘉师很喜欢说一句话:“要是遇到一些疑难问题,自然就是让专业的人员来进行解决。毕竟屠户善屠宰,医工善于治疗人员,你无法让一个遇到重病的人,交给一个纯粹的屠户来进行救治,相应的问题假如解决不了,就让专业人士来处理。就是这么简单。” 很显然,渉间想到这方面的专业人员,就只有张嘉师一个人。 要是在以前,渉间也不会顾忌什么,但是现在的张嘉师作为他以及同属于辽东军势力的人员的君主,要是因为这么一个事情让张嘉师遇到什么危险,王离等人将他剥皮拆骨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只有渉间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渉间还有可能隐瞒下去,然后将廷尉监狱封堵起来,寻求其他解决问题的办法。 但是问题是现在这么一个情况,可不只是渉间一个人得知,包括孔刚在内的人都知道了这么一件事情。 姜烈以及郦商两人同样会思考到张嘉师的安危,但是孔刚不一样,在张嘉师当时离开阳周地区之后,因为一次际遇而遇到一个“漏网之鱼”的孔刚,看着几乎被全部感染的村落,他就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他知道张嘉师是一个术士,也知道这种善于使用法术的人,大概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么一个问题。于是,孔刚派人通知了张嘉师。 ………………………………………………分割线………………………………………… 在听到了来人转达的情报之后,张嘉师的自己都觉得有点头皮发麻,要是按照赵高的做法,要是对方一旦刻意为之,不要说整个咸阳城,恐怕这个世界早晚都得完蛋。 毕竟,现在的咸阳,再不济都有几十万人,堪比辽东郡一地的人口,一旦真的爆发力尸灾,那么这个世界可真的非常好玩了。 还好,张嘉师在九原郡率军南下的同时,并没有忘记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他自己作为一个道士,自然也很清楚五行法术,尤其是火系的法术,对这些鬼东西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尽管,真心比不上他的道术…… 所以,在张嘉师以及廖异等人返回辽东之后,张嘉师就大力资助廖异,训练出一批以一些辽东郡术士为骨干,一些有法术天赋的人为基础,组建起一支专门应对这种情况的巫师术士部队。 毕竟,张嘉师手下,称得上高手的术士,就有徐福,韩终,廖异三人,而巫师方面,淳于秋以及铃儿都是实力也相当强的存在。 而在现在,跟随大军出征术士巫师,就有将近二十人,领头的自然就是廖异这个队伍头领。 在盘算一番之后,张嘉师让人找来了廖异…… 也许,张嘉师该庆幸他现在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因为在半年之后,等到关中地区的情况相对平稳之后,前往骊山皇陵的张嘉师,才见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与骊山皇陵里面的鬼东西相比,咸阳城的廷尉监狱,只能够算是小儿科。 第四十九章 对决赵高 上 廖异不太明白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找他有事情商议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在看到了张嘉师那不太好的表情之后,廖异突然想起张嘉师让他从辽东到九原郡之后,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廖先生,这次进入关中,不单单是为了取得关中,匡扶大秦这么简单。” 廖异并没有忘记张嘉师给他看到的那一份竹简,上面所记录的一些情况。 对于廖异而言,他也无法忘却自己在遇到张嘉师之后,经历过的那一件事情。 “王上,您找我难道是因为那件事情?”廖异没有说得太明白,因为他很清楚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会对军心有很大影响。 陈平以及孙颇等人不太明白两人之间在打着什么哑谜,但是从张嘉师以及廖异之间的凝重表情,他们就知道,两人在说的事情,并不是那种无关重要的小事。 张嘉师听到了廖异所说的话之后,不禁点了点头:“嗯,廖先生,你现在准备一下,一会儿之后,孤也会一同前往的。” 听到了张嘉师的前面那一部分话语,廖异不觉得奇怪,因为他以及这次随行的十多个术士巫师,本身就是因为这种事情调集在一起的。 但是廖异没有想到,张嘉师也会随行。他不得不急忙反对:“不可!王上岂可亲临险地?此事就交给廖某来处理。” 张嘉师摇了摇头:“我有一种预感,那个地方应该很不简单,我无法坐视不管。”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陈平以及孙颇不禁面面相觑,因为这次张嘉师不同上次那样,用那种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过的冲天杀意来作为自己的坚持基础。 很明显,张嘉师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去做一件事情。 廖异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因为他在张嘉师麾下,一直都是为了处理这种事情而训练出一支专门应对的队伍,廖异很清楚张嘉师在这方面的态度。 很多时候,态度足以决定一切,而现在这么一句话,也能够用在张嘉师身上。 “我们也要去!” 两把女声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 张嘉师不用想都知道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谁。 “你们不能去!因为你们帮不上忙,还很有可能会给我们添乱!”张嘉师头也不回的说出这句话。 而在张嘉师身后的屏风右面走出来的荆无忌以及墨嫣儿,在听到了张嘉师这句语气坚决的话之后,居然没有说下去。 而张嘉师也没有多理会两人,而是说道:“廖先生,我们在两刻钟之后集合。”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廖异点了点头,抱拳告辞离开了张嘉师的营帐。而陈平以及孙颇则是看着张嘉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对于他们两人而言,张嘉师这样的做法确实是不好,因为张嘉师现在可是肩负着整个辽东军的担子,要是张嘉师出现了什么危险,那么对于他们以及整个辽东军上下而言,后果非常严重。 马无头不行,群无首则乱,这么一个道理,他们都很清楚。 陈平在思索一番之后,婉转劝告张嘉师:“王上,此事不如在廖先生有个结果之前,再亲自处理。” 张嘉师听到了陈平的话,露出了一副深思的表情,但是在张嘉师抬起头之后,还是摇了摇头:“陈先生,此事不必多言,孤已经决定了。”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陈平等人只能够面面相觑的沉默起来。 因为他们虽然不算是手无搏鸡之力之辈,但是在眼下这个情况,一旦连陈平这个二号人物都离开的话,那么部队谁来管? 现在还在交战中,张嘉师一个人离开了的话,还能够依靠陈平,孙颇曹参等人的调度,来维持作战安排,但是连陈平都离开了的话,那么真的发生突发事情的话,光凭孙颇以及曹参等人,明显控制不住姜烈等人的部队。 …… 陈平对于现在辽东军上下的重要性,仅次于张嘉师,张珣以及两位王后,这一点是很多人心中的一个认知。毕竟陈平作为相国,在辽东军当中,算得上是数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而且陈平自身在这么几年当中也积累起自己的威望,张嘉师对于陈平也是信任有加,所以才会有这么一个现象。 至于其他人心中,萧何,李左车,渉间,苏角是再次一级的存在,但是这四个人,三个都不在这次行动的序列当中,而渉间更加是进入到咸阳城内指挥作战。 王离等人在辽东军当中的威望虽然不算太高,但是在某个意义上,在军方当中的影响,王离要比一早就追随张嘉师的阮翁绍等人要高一些。而且在非辽东郡部队原有体系的北疆军团部队当中,王离作为之前的统帅,在这些人心中的威望相当高。 要是用派系的划分来作为现在辽东军体系的分级: 张嘉师是自然而然的最高等级存在,在辽东军当中已经作为张嘉师接班人对待的嫡长子张珣,包括陈平在内的大部分人都认为其是当之无愧的二号人物。而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一般都不会干涉过问军政方面的问题,陈平等人虽然没有无视对方的想法,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两个王后的存在,更多是一种象征性的敬重。 张嘉师的其他妃子,则是不作这方面的考虑。 整个辽东军势力,大致上分为两派。 其中以相国陈平,内史萧何,御史大夫李左车为首的官团;渉间,苏角,阮翁绍,韩信等人的武官队,两方共同组成了张嘉师麾下辽东郡嫡系势力。 而王离,何淮,杨翁子,姜烈等原来北疆军团的高级军官或者是郡守郡尉,组成了另外一个派系。 还有一些两方面势力都不算的,则是作为张嘉师大舅子之一的虞子期,岳父之一的墨宏,辽东兵造主事墨宏,现在渔阳郡郡守子安逊,徐福以及韩终等人。 陈平等人很清楚王离与他们之间,事实上很难谈得拢,而且陈平以及孙颇,也有意无意的暗中压制以王家势力为首的官,向辽东军高层进行渗透。 王离也比较清楚这个局面,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王离也没有操之过急,让自己能够取代陈平等人在核心阶层的位置。对于王离而言,就算他真的能取代陈平,都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双方之间除了在公事上有着交流之外,陈平与王离,以及两个派别之间的交流,在私底下之间,更多只能算泛泛之交。 陈平以及王离不认为张嘉师看不到现在的情况发展,相反,张嘉师没有刻意说明什么,是因为他们双方之间并没有在正事上添乱。 而事实上,对于这么一个情况,王离以及陈平等人的猜测没有什么错误,张嘉师在这么几年当中,很清楚一些事情,比如说自己手底下的人,会隐约结党,这种事情是不可能阻止的。张嘉师心中有一条底线,那就是他不管王离以及陈平私底下的关系如何,只要他们两边的人不给他在公事上添乱就行。 尽管青玉灵书当中没有介绍到明末党争的事情,但是像唐朝时期的“牛李党争”,北宋时期的党争,让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真的过火了甚至是影响到公事方面的情况,他也不会顾忌什么。 对于张嘉师而言,他不是太懂什么权谋之术,但是他也明白到一点,就好比是始皇帝嬴政对他的“指导”一样。 在张嘉师刚刚搬迁到双玥邑的时候,在他的府邸当中,嬴政让喜公公给府邸添置人员的时候,也没有刻意选些歪瓜裂枣的女子来作为侍女。 张嘉师在这么几年当中,也很深刻的体会到一句话的含义: “为人臣着,自当要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而在正式管理辽东郡之后,张嘉师明白到一点,那就是陈平,王离,都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这种下属有能力,也不会让他太过于烦心,他需要做好的事情,就是成为一个及格的君主,就是这么简单。 ………………………………………………分割线………………………………………… 咸阳城内的战斗继续在持续,而在下午约两点左右,张嘉师带着廖异以及十几个术士巫师,在驭勇的亲卫队保护下,从咸阳城南门,进入到咸阳城内。 张嘉师没有太过于关心情况不算好的咸阳乱局,反正他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在这个时候善后。 而渉间廷尉府附近指挥部队作战,在他看到了张嘉师到来之后,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他并没有想到张嘉师真的会在这么一个时候到来。 在知道了张嘉师的目标之后,渉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廷尉监狱的情况非常恶劣。他让数个什长带人进入廷尉监狱之后,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够活着出来,而且还是疯了的那种, 在迫于无奈之下,渉间只能够安排部队,从已经攻取的咸阳城武库当中,调来了大量的重型装备,用密集的**弩,封锁廷尉监狱的入口。 张嘉师听到了渉间的话之后,不禁皱起眉头:“孤想去看看那些疯了的官兵。” 渉间闻言不禁一愣,但是他也没有反对张嘉师的命令,毕竟在这附近,他们这里都算是最安全的区域。 …… 张嘉师看到了被捆绑在几条柱子旁边的几个官兵,他二话不说,就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定秦剑,直接砍下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什长的首级。 对于张嘉师的这个做法,渉间以及一些人不禁一愣,但是在闻到了一股有些腐臭的血腥味之后,他们看到了这个什长的颈脖断口处,居然没有喷出鲜血,而是缓缓的流淌着发黑的血液。 “这些人都没救了。”张嘉师摇了摇头,然后对廖异使了一个颜色。 廖异会意的挥动着手中的一根法杖,口中低语着一些话之后,数条火柱在这些被张嘉师判了死刑的已经逐渐尸化的辽东军官兵脚下升腾而起。 张嘉师无奈的叹息着:“抱歉!” 他并不想这样做,尤其是对待自己麾下的官兵采取这种做法,对于张嘉师而言,是很难接受的事情。 但是他无法不这么做,因为他并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因为自己的“仁慈”而失去性命。 看着逐渐被吞噬在烈火中,缓缓变成焦炭的人影,张嘉师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 来到了廷尉监狱的大门前,张嘉师转身对渉间说道:“不要再让其他人进去。” “可是王上,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人查探里面的情况再说?”渉间不希望张嘉师以身犯险,婉转的劝说张嘉师。 “不出意外的话,孤是现在能够处理好这地方的人,若是孤什么事都不做,恐怕,一旦出问题,整个咸阳都别想有活人,而是变成那种行尸走肉。另外,不要让任何一个人进去!切记,是任何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向前方的廷尉监狱出发。而渉间看到的是,包括廖异在内的人员,都跟在张嘉师的身后,向廷尉监狱大门走去。 ………………………………………………分割线………………………………………… 廷尉监狱到底有多大,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毕竟这么一个地方,很多人都是有所耳闻而已。 只不过,在靠近大门之前的张嘉师,就不得不倒退两步,因为他在那个地方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尸毒的气息。 所以,张嘉师在道术空间当中,拿出了一瓶就是为了这个情况而制作出来的辟毒丸,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人员都吃一颗。 廷尉监狱算是一个地下体系的建筑,在前方的数个巫师顶着一面盾牌在前方带路之后,其他人纷纷进入了监狱内部。 尽管是吃了辟毒丸,但是张嘉师依旧能够感受到一股让他很不舒服的气息。 这么一种气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就是感觉到两次,一次是在宛县面对那两个尸巫,另外一次就是面对那种尸化太岁。 而这次,这个地方的气息更加浓烈。 廷尉监狱因为战争,似乎已经没有人为这个地下区域的添换新的光源,前排的术士巫师只能够为自己的法杖,纷纷加持照明术。 地面上有不少已经发黑的血迹,但是张嘉师蹲在地面,用一张符纸往地下轻轻一扫,这一张符纸居然燃起了一种让人发毛的绿色火光。 张嘉师喃喃说道:“这个地方,还真的是见鬼了。” 作为一个道士,他很清楚,遇到这种情况,最好就是找更多的同行帮忙。但是张嘉师知道,他现在能够找到的人,都在这个地方了。 将符纸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那种绿色的火焰之后,张嘉师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记得很清楚,渉间可是派了几十人下来这个鬼地方。 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什么,能够将几乎所有人能够留在这个地方的危险存在。 张嘉师用左手捏住了几张符纸,然后扔到开路的术士前面。 “操!”张嘉师不禁爆了一个粗口,因为他凭借由红色逐渐变成绿色的符纸火光照耀下,看到的是一群密密麻麻的尸兵。 “结阵!!!” 廖异也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他急忙对其他人说出这句话。 十多个人,除了张嘉师之外,迅速组成了一个经过多次训练,也能够应用在作战当中的巫师术士阵营,挡在张嘉师的面前。 但是,张嘉师大声说出了一句让他们都很错愕的话:“散开!” 很多人都不理解张嘉师为何会这么说,但是他们还是照做了。 张嘉师看着前面的通道,他感觉到一个人的气息。 而在这个地方能够不受影响的人,除了服下了辟毒丸的人之外,他知道,只有将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大型炼尸地的始作俑者。 “赵高!” 张嘉师的声音,随即回响在这个地方。 一会之后,一阵难听的笑声响起来:“咯咯咯咯。” 廖异等人感觉到自己都不禁被这一种笑声,弄得毛骨悚然。 “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够来到这个地方呢。”在漆黑的通道中,一个人的声音响起来。 很多术士以及巫师并没有发现赵高在什么地方,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赵高就在那群尸兵当中。 “那些在这几年失踪的卫尉军官兵以及中郎,都是你用来进行活人炼尸的杰作?”张嘉师很清楚,这些尸兵并不是活尸的那种垃圾,而是有很强战斗力的官兵炼制出来的存在。 “果然在这个事情也瞒不住你,也难怪卢生以及侯生两个废物会栽在你手中。” 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一阵烈风居然从通道对面吹起。 张嘉师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因为他看到的是,自己面前的术士巫师,居然陆续倒在地上。 就连实力最高的廖异,都只能够勉强站在地上。 张嘉师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因为张嘉师的身体素质,也不是体质较弱的巫师术士能够比拟的。 张嘉师知道这些倒下的巫师术士没有大碍,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也别想指望包括还能够站立的廖异,能够帮上什么忙。 “廖先生,带他们离开。”张嘉师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然后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可是,王上,这……” 廖异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张嘉师打断:“这是我跟赵高之间的事情。他早就在等着我了!” 廖异听到这句话,只能够拼尽全力,施展出一个能够将二十人短距离传送的法术。 伴随着廖异以及倒在地上的巫师术士消失在原来的地方之后,张嘉师召唤出青玉灵书,然后将一叠符纸散发出去。 这一种方式,是白起交给张嘉师的一种白起自己琢磨出来的青玉灵书使用方式之一。 张嘉师现在自然也会使用这种方式进行作战。 “咯咯咯咯,真不愧是嬴政看上的人,那么接下来,我在里面等你哟……” 伴随着话语结束,张嘉师能够听到通道的对面,传来的兵器摩擦地面的声音…… 第五十章 对决赵高 中 “你们都不能进去!这是王上的命令!” 驭勇作为张嘉师的亲军统领,在这么一个时候,指挥着张嘉师麾下的亲军部队,将几个人拦在廷尉府外。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三个人,分别是墨嫣儿,赵茜以及荆无忌。 驭勇自己都很无奈,本来他们还应该是同僚,不应该会发生这么一种争执。尤其是不断将身体逼过来的墨嫣儿,驭勇躲也不是,跑也不是。 他只能够大声说道:“王妃,赵校尉以及荆校尉,请你们不要再为难我了,大王亲自下命令,无论是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到廷尉监狱当中!” “难道就连我也不行?”墨嫣儿都不知道自己重复几次这句话了,对于她来说,张嘉师不让她们进去,她很是不理解。 但是,在这么一个时候,一个传令兵迅速策马过来,大声说道:“奉王后命令,墨校尉,赵校尉以及荆校尉三人,马上返回戏亭大营!!!” 听到了这句话的人,都不禁一愣,因为王后说的就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姐妹。 对方现在应该在九原郡附近,不可能知道这里的情况。 与墨嫣儿以及荆无忌不同,赵茜很快就看到了这个传令兵来到他们面前,伸手递出了一份绢帛。 赵茜虽然隐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张嘉师没有叫上她,让她的心中很是失落。 、 她固然是知道张嘉师担心她们遇到危险,才会这么安排,但是赵茜知道,自己始终还是无法放弃自己对张嘉师的那种朦胧的好感。 接过了那一份绢帛之后,赵茜打开浏览一番,在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递给荆无忌的同时,然后对墨嫣儿说道:“墨妹妹,王后来到了戏亭。” “啊?!”墨嫣儿听到了赵茜的话之后,不禁很是吃惊,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事情。而且,她知道,按照张嘉师的计划,本来张嘉师是打算在攻下咸阳之后,才将嬴玥汐等人,接回来。 但是眼下发生了这么一个事情,让墨嫣儿惊讶之余,还有一些不知所措。因为现在的她,面对嬴玥汐姐妹的时候,不禁会有些拘谨的想法。毕竟她现在也是张嘉师的妃子,自然在很多方面而言,面对两个王后,就好比是妾室面对正室那种情况。 虽然墨嫣儿很清楚,嬴玥汐以及赢玥涟虽然是公主,但是也不是那种跋扈的性格。 “我们回去。”墨嫣儿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脸庞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红晕。 另外两人听到了墨嫣儿的话,对望一眼之后,都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街道的尽头。它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就来到了墨嫣儿她们的旁边。才停下来。 很多人看到的是,一只白色的大狼,正在不断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在确认了张嘉师确实是在这个地方之后,白狼旁若无人的直接走进去。 而荆无忌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禁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为啥它能进去?” 听到了这句话的赵茜,轻轻地拉了一下荆无忌的那一身劲装的衣袖,说道:“王上说的是不准任何人进去,好像没有说过不能让小白进去。” 听到了这句话的荆无忌,英气的脸庞也不禁微微一红。 ………………………………………………分割线………………………………………… 张嘉师面对着廷尉监狱的一群尸兵,说是没有压力,那才叫有问题。张嘉师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下无敌的救世主,更加不是像项羽的那种非人存在。 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张嘉师抽出了自己的定秦剑,冲向了那一群尸兵。 在快要接近最前面的几个,身穿一身破烂铠甲,已经将手中的武器举起来的尸兵之前,张嘉师用精神力操控着几块青玉灵书的玉简,叠加在一起,然后飞到了他的手掌掌心。 在张嘉师用手掌接触到这几片玉简之后,最前方的玉简发出了一道炽白色的火焰,直接冲向几个尸兵。 最前方的几个尸兵在碰触到这种烈焰之后,发出了尖锐的嚎叫声。 他们那本应该闪烁着紫色妖火的空洞双眸,在白色烈焰烧灼他们身体的同时,越来越弱小,直到完全熄灭。 张嘉师用叠加的方式,模拟出白狼的那种带有净化能力的白焰,对这些已经失去了生气,完全属于死物的尸兵,效果确实是不错。 但是这种张嘉师自己综合,琢磨出来的技巧,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即使是能够自动吸收灵气的青玉灵书,都需要再次充能才能够再次使用。 面对这种像是游戏的那种技能cd时间的情况,张嘉师是有点无奈,但是他发现了一个事情,只是不要一口气将青玉灵书的元气直接一次过耗尽,他能够做到一段时间的无限次使用。 张嘉师在没事情可做的时候,更多的是修炼或者是琢磨该怎么样改善这种作战方式。 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只要不是被团团围住,他能够有效应对大量的尸兵。 就好比是现在,在几个被这种白焰烧灼的尸兵发出了刺耳的哀嚎同时,他用右手握持的定秦剑也没有闲下来,而是劈向了另外几个尸兵的身体。 在淡淡的金色光芒下,定秦剑的剑锋轻松将砍断了这些尸兵用来格挡的破败兵器,然后几个首级被砍飞,落在地面上。 张嘉师知道,光是这样,想要完全解决掉这些尸兵,是不可能的,因为除了说烧灼对方,能够让这些尸兵身体散发出来的黑气得到净化之外,失去了首级的士兵,其首级的尸气是不会消散的。 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张嘉师迅速将定秦剑反召唤到空间当中,然后召唤出干将剑。 很少使用这一把名传千古的名剑的张嘉师,算是比较清楚这一把剑的特性,那就是,这一把剑居然能够进行附魔之类的效果。 要知道,它本身可是一把火属性的顶级名剑之一,根据青玉灵书的介绍,火属性的顶级名剑有三把。另外两把剑,分别是应该在刘邦手中的赤霄,不知所踪的夏王剑,最后的则是张嘉师现在握着手中的干将剑。 在迅速替换武器的张嘉师手中,干将剑在刺穿了那几个头颅之后,几个尸兵首级的妖火也随后熄灭。 张嘉师不认为干将剑当中的纯粹火属性能力比较好用,但是要烧灼净化这些尸兵的首级要害,还是能够做到的。 但是问题也来了,那就是张嘉师可没有这么好的精力,将一个个尸兵的首级都净化掉。 再说,这些尸兵也不会一动不动的让他慢慢砍。 所以,在解决掉几个妖火熄灭的尸兵之后,张嘉师将干将剑插在地上,然后用另外几块青玉灵书当中,叠加起来的玉简,其发射方向对准了干将剑的剑身。 又是一道白焰在张嘉师用内力催动青玉灵书的玉简之后,直接放射而出,白焰径自飞向了干将剑,而后者非常神奇的直接吸收了这一股白焰并且剑身居然出现了一种淡淡的白色火光。 这就是张嘉师认为干将剑居然能够附魔的神奇之处。而张嘉师认为,干将剑与其说是能够附魔,倒不如说是它有着对火焰的亲和力,那些被吸收的白焰,是被干将剑的特性,所吸引而进行的依附。 在经过相应的测试之后,张嘉师对自己手中的几把宝剑的特殊能力,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 干将剑的能力是火焰依附,这也就是在某个意义上的火系攻击吸收或者是免疫。 鹿卢剑的能力是强化法术能力,这种能力看上去有些鸡肋,因为除了张嘉师这样的人,也没有几个人会用鹿卢剑来施展法术。 星瑶剑的能力是灵气集中,同时也能够引导灵气。但是对于已经拥有青玉灵书的张嘉师而言,这种能力可以说是鸡肋。这也就是张嘉师在得到鹿卢剑之后,更多是将星瑶剑当成装饰的主要原因。 定秦剑的能力的锋锐,对于只要不是太过硬的物体,作为大秦帝国最高贵的宝剑,用料以及做工都相当优秀的定秦剑,能够轻松破开很多东西。这也就是张嘉师能够一下子砍断几个尸兵首级的原因所在。 至于扶苏托付给他的那一把湛卢剑,张嘉师认为这把剑的能力是能够缓缓用木属性的元气,治疗伤口或者是避开一些毒性不是太强的毒气。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使用过这把仁道之剑的张嘉师,对于这么一个事情,更多是一种猜想。 …… 张嘉师左手扔出了几张五行道符,用道符在碰触到这些尸兵所产生的巨大爆炸,将逼近的士兵逼退一段距离之后,再次冲上来,右手抓起插在地上的干将剑之后,对这些逐渐稳住身体的尸兵,劈砍过去。 干将剑在吸附了这些白焰之后,对于这些尸兵的杀伤了提升了非常多。 本来,单纯有内力催动干将剑的话,光是将干将剑划开对方的身体,并不能给这些尸兵带来多大的伤害,但是现在不同了,只要张嘉师能够将干将剑划开对方的身体上方,那些白焰就会缓缓的烧灼这些尸兵的尸气,将对方净化。 只不过,这样做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这样的做法,对于张嘉师的体力消耗比较大。而且张嘉师现在也无法做到让干将剑吸附更多的白焰。 往往是张嘉师解决掉二三十个尸兵之后,张嘉师就需要补充一次白焰,再次让干将剑进行吸附。 而在二十多分钟之后,张嘉师已经向前推进了相当的一段距离,他没有直接向前走,而是不得不一个个通道的清理。 他自然很清楚这样做非常没有效率,但是没办法,张嘉师现在可没有廷尉监狱的地图。 “这到底还得有多少?” 张嘉师再次用内力催动青玉灵书的玉简,向前喷射出一道白焰,解决掉一片范围的尸兵之后,连续后跃两次,从道术空间当中,掏出一个玉瓶。 在倒出几粒散发着清凉气息的回灵药之后,张嘉师直接将这些回灵药塞入到口中。 他可不是项羽的那种**,这种回灵药虽然炼制非常困难,而是原材料也很难一下子齐备,但是在张嘉师没有吝啬金钱支出的前提下,还是制作了不少这种根据那个老者给他的药书玉简当中,所列明的回灵药。 不得不说,尽管张嘉师这种不是太擅长炼药的道士,都能够制作出这种材质的回灵药,张嘉师很清楚,这一份没有封面的药书玉简的珍贵程度到底如何。 上面也有一些关于长生药的记载,但是张嘉师没有理会这么一种东西。作为一个后世的人,张嘉师不认为这些药能够给他带来快乐,长生什么的也不是他所希望的。 当然,要是张嘉师知道了他现在放置在道术空间当中那一份无名药书玉简是真正的《神农本草经》,他的表情应该如何? …… 张嘉师看着眼前再次逼近过来的一大群尸兵,喘息了一下。虽然药丸是吃下去了,但是就算是神药,都没有这么快见效,更加不用说他这个半吊子的炼药师炼制出来的药丸。 轻轻调息一番的张嘉师,看到的是这一群几乎望不到尽头,很快就在他本来已经清理出来的通道再次占据的尸兵,他就不禁愤怒了:“至于么?!” 但是,张嘉师还没有再次冲上去,从入口方向的那一条通道当中,一股巨大的白焰从张嘉师的眼前,向另外一个方向席卷过去。 能够喷出这种等级的白焰的存在,张嘉师的脑海中并没有丝毫的印象,会喷出这种等级的黑炎的存在,张嘉师倒是有点印象,那就是在九原县南面遇到过的那一个让他无法轻松面对的老太婆。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那个老太婆,可是帮了他的老婆孩子一次,而且还没有打算索取回报的那种。 而对于现在的张嘉师而言,出现在他面前,跳跃在这些尸兵头上的,是他久违的那一道身影…… 白狼看到了张嘉师之后,并没有停下来,这也是白狼没有采取那种群体技能,将一条通道直接清理干净的原因。 白狼也不喜欢廷尉监狱蔓延的尸气,但是对于它而言,它可不是笨蛋,自然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假如她刚才也用自己的最大出力喷吐出自己血脉共生的圣炎,估计张嘉师都得倒霉。 所以在这么一个前提下,白狼才会在这么一个时候,选在空中解决掉挡在她跟张嘉师之间的这一部分尸兵。 不得不说,尽管白狼的实力,还是没有达到她母亲的级别,但是对于这些尸兵的特性而言,白狼的圣炎比起张嘉师的“盗版货”还是要靠谱多了。 在张嘉师的面前,白狼在这些尸兵的后面,跳跃喷吐出来的白焰,这些尸兵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双眼的妖火就熄灭了。 张嘉师有点哭笑不得,因为他比起自己的这一只**物,实力方面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无奈的哭笑一下之后,张嘉师轻轻的用手抚摸着用脑袋轻轻的蹭着他脚边的白狼脑袋,说出一句话:“白白,很久不见了,等到事情解决之后,我给你做些好吃的。” 白狼抬起头,看着张嘉师,露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 张嘉师要是知道白狼的这种双属性灵兽,居然是苍狼以及九尾狐的女儿之后,就不会为自己的实力比不上对方而感到无奈。 而是张嘉师会很干脆的说出一句话:“这种天赋之间的差距,确实是让我觉得无可奈何。” ………………………………………………分割线………………………………………… 当张嘉师以及白狼再次开始了久违的合作的同时,墨嫣儿她们返回了戏亭的大营。 与之前的大营相比,除了约有一万多人的辽东军部队,正在原来的营区旁边,修筑一个附属营地。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墨嫣儿三女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从辽东郡的定襄城前来这个地方,张嘉师身边的亲卫队,一直都只不过是三四百人,而几乎所有的亲卫军主力,都留在了定襄城。 而进入到大营的三女,并没有留意到,在几百米外的一处树林旁边,几个男女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在说着什么话: “没想到,那个小家伙还真的挺有福气的……”一个红色头发的男子说出这句话,而他身边的一个女子轻哼一声之后,这个男子很没节操的直接改变自己想要说下去的话:“当然,作为一个专一的男人,我很是鄙视那个小家伙。” “……” 旁边的几个人,看着红发男子的眼神,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而一个背着竹篓子的老人,随后说出了一句话:“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些人居然会如此迫不及待呢。” 老人说出来的这句话,语气中蕴含着淡淡的杀意。 听到了老人的这句话之后,其他人都露出了一丝愤怒的表情。 尽管他们这些存在跟所谓的神界不和,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像是这种直接对凡间的人出手的事情,可是他们之前都没有想到过的。 要不是他们一早有了这方面的准备,让九尾狐留在张嘉师妻儿的身边,恐怕还没有等他们赶来,一切都必成定局。 而一个中年人则是说道:“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如何了?” …… 在不周山的山脚,几个失去了神格,但是没有直接湮灭的上级武神,就这样被绑在一条条铜柱上。 看着忙活的几个人,青筋暴露的烛龙冷冷一笑,施展了一道幻术,不让自己的养女看到这一幕之后,抬起头看了一眼不周山上就转身回去了。 而在烛龙施展的幻术空间当中,一个白发壮汉嘿嘿一笑:“柴不够,再加点。” 几个人无语的对望一眼,齐声说道:“白虎,难道你就不能别这么恶趣味么???” 白虎嘿嘿一笑,说出一句话:“我就想试一下……” 结果,几个中指对着白虎,伸了出来…… 第五十一章 对决赵高 下 正在跟白狼一起清理着廷尉监狱里面的尸兵群的张嘉师,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妻儿孩子,差点就跟他永别了。(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在十几天之前,张嘉师正在率军在上郡向南推进的同时,嬴玥汐等人在四千亲军的保护下,到达了九原县。 但是在那之后的两天,一同随行的九尾狐可是发现了很不寻常的迹象,那就是有不少一般人无法看得出来的异象,正在向九原县集中过来。 对于九尾狐而言,她能够感觉到在这当中的危险。 九尾狐自然不会是一个人处理这个问题。尽管她现在的实力,并不比七色鹿这个等级的神兽差多少。但是要在以一敌众的情况下还保护嬴玥汐这些普通人,九尾狐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实力。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对于九尾狐而言,既然自己是无法做到这么一点,那么叫人来帮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包括苍狼在内的十多个神兽级别的存在,很快就出现在九尾狐的身边,或者是九原县附近。 他们看到的是,在九原县的外围,居然已经集中了二十多个各级神界的神灵。 一直跟伏羲以及神界关系相当恶劣的苍狼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种能够减弱神界实力的事情。 也许,两个神界的上级武神联手,就算是苍狼或者是朱雀这样的存在,都会忌惮一番。但是十几个实力起码跟七色鹿持平的神兽一起出手,就不是两倍的上级武神能够阻挡的了。 而为了安全起见,在这十几个神兽一起进行商议之后,决定让朱雀以及冥凤,以九尾狐的亲戚的名义,留在九尾狐的身边,避免这些神界的混蛋趁机下手。 虽然在这么几年的时间,神兽们与伏羲手下的众神交手过几次,神界的实力可以说是遭受到一定的损失。但是对于神兽们而言,他们自己都很清楚,这种实力上的损失,对于神界的情况,还不至于说是伤筋动骨。 对方完全有这么一个能力做到让他们无法及时应对的突袭行为。既然如此,在缺少了朱雀以及冥凤两个生力军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在接下来的行动出现大麻烦,更多是解决对方的时间被拖延一点。 那么,让朱雀以及冥凤,再加上九尾狐一个人,只要不是天帝伏羲亲自出手,张嘉师的妻儿孩子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 在苍狼,白虎,金鼋等神兽前往这些神将隐藏起来的地方之后,九尾狐以及朱雀冥凤三个人形圣兽神兽,就在嬴玥汐他们暂住的一个宅院当中,警戒着四周围的情况。 按照三人的分工,九尾狐贴身保护嬴玥汐他们,而外面的情况则是交给他跟冥凤来处理。 虽然朱雀自己都不认为所谓的神有这个胆子过来。但是小心一旦中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他跟冥凤的出现对于喜公公而言,无疑不是一次巨大的惊吓,因为喜公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真的会有这种他只能仰望的存在。 而喜公公在想到了一个事情之后,倒是很快的就回复过来,因为不说白狼以及红云这两个算是张嘉师**物的异兽,就连做客很长时间都没有离开的意思的九尾狐,也让他有了一定程度的免疫能力。 当然,喜公公可不认为这些存在的到来,完全就是一个好事儿。毕竟对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个地方。 他命令张嘉师麾下的亲卫部队,加强警惕,以防万一。 尽管,喜公公自己都明白,一旦跟这种存在扯上关系的话,就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够阻挡的事情了。但是对于喜公公来说,无论是嬴玥汐,赢玥涟,还是张珣以及张瑄这一对兄妹,就是他以及这些亲卫要用生命来守护的存在。 尤其是张珣,对于喜公公而言,对方已经不仅仅是张嘉师嫡长子这么一个简单的身份了。 在这一天黄昏,苍狼他们还没有解决那些敌人,但是朱雀以及冥凤在这个花园闲逛之后,突然感觉到几股实力不错的气息。 在对望一眼之后,朱雀以及冥凤看了一眼大屋,知道那个地方有九尾狐在的话,再不济都能够拖延到他以及冥凤赶回来。 于是,在几个巡逻的女剑手错愕眼神当中,化身成人形的朱雀以及冥凤,几乎是凭空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几个将气息刻意隐藏起来的神将面前。 朱雀对着这几个神将,露出了一丝蔑视:“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 “朱雀,你敢阻挠神帝的命令行事,难道就不怕我们诸神的讨伐?” 为首的一个武神,说出了这句让朱雀的眼眸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的话。 而在看到了朱雀的笑意之后,这个武神微微一愣,在回过神来之后,不禁愤怒的说道:“很好,朱雀,就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 只不过还没有等这个神将以及其他人一起出手,十几股强大的气息在这附近凭空出现。 感觉到自己身体那越来越沉重的压力,这个神将很想就这样离开。 但是伴随着几个顶级神兽不约而同的直接扩张了自己的领域,这些神将还能够自如运动就算是不错的事情了。想要施展法术离开这个地方,无疑是痴人说梦。 “嘿嘿嘿嘿……”朱雀不禁嘿嘿笑着:“说,你们想怎么样?单挑,我们一个个跟你们单对单,想要群殴,一起上就行。” 朱雀停顿了一下,看着这几个神将,好一会才说出一句话:“那么,你们想选择那个呢?” 结果,这几个神将直接冲向了朱雀旁边的冥凤。但是,能够经常将朱雀揍得脸青鼻肿的冥凤,也不是他们这几个神将,能够轻松解决掉的存在。 更加不用说,在这附近,还有十几个神兽在看着…… …… 这也就是不周山山脚下发生的那件事情的起源。 那几个冲向冥凤的神将,见识到什么叫做作战经验的差距,很容易改变一些事情。 最起码,用自己身体培养冥凤的实战技巧的朱雀,最有权威性的进行着现场讲解: “几个不知好歹的混蛋冲向了漂亮动人的妹子,但是妹子没有丝毫慌张,而是直接一个闪身,突然出现在其中一个混蛋的背后。” “现场传来了咔嚓的一声声响,一个混蛋的脖子遭受到妹子的一击重创,直接失去战斗力,剩下的几个混蛋转过身来,准备夹击妹子。但是他们没有预料到,妹子的手中聚集着她独有的冥焰,然后直接将手掌拍在另外一个混蛋的胸口……混蛋倒飞出去,他的身体燃烧起来了。“ 朱雀没有再次进行讲解,因为冥凤在对第三个神将进行攻击之后,与对方交手数合,一脚踢飞了这个神将。而这个神将的飞行轨迹当中,朱雀挡在了其中的路上。 结果,一时没有防备这么一个事情的朱雀,在苍狼等人的无语表情当中,跟这个神将碰撞在一起…… 四个神将面对实战经验大有提升的冥凤,很快就被对方解决。 而朱雀正想恭维对方几句,却得到了冥凤的鄙夷眼神。 朱雀遭受到这个打击之后,神情很是沮丧,当然,他听到了白虎的一个建议之后,非常的赞同。 这才有了不周山山脚下方,几个被挖出神格的神将,被绑在铜柱上面的事情。 而这一次,烛龙也有了心理准备,也不在意这些混蛋的做法了。 ………………………………………………分割线………………………………………… 张嘉师不可能知道朱雀以及白虎这些高贵的存在居然会有这么一种……爱好。对于他而言,自己面前的赵高,才是他要关注的敌人。 “赵高!!!”张嘉师看着赵高,握紧了手中的干将剑。 而赵高看着张嘉师,以及张嘉师身边的白狼,丝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当然,要是你也让这一只我都不得不惧怕的存在出手,我自然不是你们的对手。” “白白,你在一边看着,这是我跟他的事情。”张嘉师很是平静的扭头看着自己身边的白狼,他不希望白狼出手。他固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跟赵高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他并不是中了赵高的激将法,而是他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为始皇帝嬴政,为蒙恬蒙毅这两个义兄,为公子扶苏这个“大哥”,为千千万万枉死在赵高手上的人报仇。 张嘉师自然很清楚,自己这样做,自己很有可能反而被赵高解决掉。但是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而是默默的将还散发出一丝白色火焰的干将剑收回道术空间当中,取出了鹿卢剑以及定秦剑。 双手握着定秦剑以及鹿卢剑的张嘉师,看着赵高,正想说话,却没有预料到一个事情,那就是赵高居然抢先说出一句话: “在你我之间的恩怨解决之前,张嘉师,可否听一句赵某的一句话。” 张嘉师错愕了一下,他不知道赵高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但是他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在略微思考一番之后,点了点头:“你说。” “也许,就连嬴政都不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我跟赵成的姓氏,可不仅仅是姓赵,而且还是姓马!” 说完这句话的赵高,轻轻的抽出自己手中的长剑,那是一把张嘉师都觉得很哀伤的一把长剑。 张嘉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种感觉,但是他看到的是,赵高在抽出长剑之后,并没有马上向他进行攻击,而是默默的低头看着剑身。 好一会之后,赵高突然抬起头,看着张嘉师:“赵成应该是被你杀了?” “对!邓懋没有将消息传给你么?”张嘉师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不禁露出些许的愕然。 而赵高也没有就这个问题说出自己的答案,而是说道:“赵成并不是我的亲弟弟,他是我的同母异父兄弟。” 听着这么一句话的张嘉师,不知道赵高为何会说出这句话。 但是,随后他听到了一个无疑是天荒夜谈的事情: “我的父亲,是马服君赵括!” “啊咧!?”张嘉师的心中很是惊讶无比,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预料到这么一个情况。 赵括居然是赵高的父亲,这样的事情完全颠覆了他的认识。 但是还没有等张嘉师有时间西线,赵高猛然提升了自己的气势,然后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张嘉师也深吸了一口气,提升自己的内劲运转速度。 他没有行动,因为现在的赵高并没有出手,先发制人反而会被对方寻找到破绽。 赵高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他说道:“你的实力提升也很大,但是,仅仅如此的话,你只有死在这个地方而已……” 赵高动了,张嘉师甚至只能够依靠本能,向着旁边一个翻滚。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一丝深入骨髓的冷冽剑芒,在他原来站立的位置上,从上到下劈落下来。 “好快!!!”张嘉师心中不禁惊讶的浮现出这两个字。 没错,赵高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双方之间本来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但是就在赵高消失之后的下一瞬间,要不是张嘉师凭借本能反应,翻滚开去,恐怕他的肩膀会被对方一剑砍断。 “不错。”赵高没有追击张嘉师,而是看着迅速倒退几次的张嘉师,继续说着自己的话:“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当中,能够反应过来,你也不愧是年轻的翘楚。” 张嘉师可没有理会赵高的这一连串赞叹,而是心中很是骇然:“赵高的实力居然高到这么一个地步???” 张嘉师发现,他自己小觑了天下英雄,尤其是在这么一个时候,赵高的实力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有真材实料。 赵高看着张嘉师,等张嘉师再次稳住自己的身形,才轻轻的用手指弹动了一下剑身:“你也许不知道一个事情,也许你已经体会到它,不过不管如何,今天,这是你我之间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交锋。” 赵高说着这句张嘉师不太理解的话,但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了。 失去了意识的张嘉师,当然不是死了,张嘉师的身体正握持着定秦剑以及鹿卢剑,将赵高再次闪身,向他劈砍过来的那一把长剑,格挡住。 “锵……” 三把剑之间的交接,甚至是出现了一连串的火花。 赵高感觉到张嘉师身体突然爆发出来的杀意,轻轻的倒退两步,看着慢慢抬起头,眼珠微红的张嘉师。 他慢慢说出一句话:“果然如此。武安君,你果然在这小家伙的身体内。” “你是如何得知的?”张嘉师,或者是白起,表情很平静的看着赵高,说出了这一句话。 “巨鹿之战的武安君,可是另外一种风范,赵某岂敢忘记?” 赵高说完这句话,看着白起,喃喃说道:“家父之仇,武安君可是让赵某好找。但是家人之仇,赵某已经报了!” “原来,这才是你打算杀光赢姓赵氏的原因所在。”白起看着赵高,说出了这句话。 “不,武安君此言差矣,家父之仇,赵某并不在意,家父尽管身死,可是他死得其所,怨不得其他人。可是,我家人有何错?我祖母有何罪?” 说出这句话的赵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武安君,嬴政该死,是因为他是秦君,赵国王室该死,是因为昏君之罪。你认为赵某,对么?” 白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就这样看着赵高,说出一句话:“这不是你的真面目。” 赵高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撕下自己一直带着的人皮面具,呈现在白起眼中的,是一个酷似赵括,但是要苍老不少的容貌。 白起看到了这一副容貌之后,心中叹息着:“太像了……” 但是在这之后,白起也知道,一切该结束了。 他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赵高并没有打算活着,或者是说,他“愿意”死在这个地方,来继续复仇。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白起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错。 “武安君,来。”赵高轻轻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再次展开自己的攻击。 “锵锵锵……” 白起不是张嘉师,尽管现在的张嘉师,身体蕴含的力量比起白起的巅峰时期,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但是与张嘉师不同,白起的经验以及反应能力,不是张嘉师能比的。 在赵高的那种飘忽而如同迅雷一般猛烈的攻击当中,白起能够凭借这么一副身体,来从容抵挡甚至是反击对方。 但是也就是因为张嘉师的能力远远比不上赵高,白起就算是有几次抓住了机会,都无法给赵高带来重创。 时间拖得越长,对本来已经有相当消耗的张嘉师身体越是不利。 白起可没有张嘉师那种想法,他在与赵高的宝剑再次交锋数十合之后,眼角瞟向了白狼,看到白狼正在一旁打着呵欠,当这么一个事情很无聊。 白起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这个事情可是张嘉师自己挖的坑。 “……”白起很清楚,白狼不是一般的灵兽,也许红云分辩不出张嘉师与他之间的区别,但是对于白狼而言,这个不是问题。 白狼是扭转这么一个劣势的关键,但是白起可没有把握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让白狼听话。 感觉到身体动作在变慢,勉强再跟赵高的宝剑碰触几下之后,白起吹了一个口哨…… 白狼动了动耳朵,然后抬起头看着张嘉师,没好气的对着赵高所在的位置,喷了一口圣炎。 赵高跟白起正在僵持中,并没有太多的防备,亦或者是说,白起吹口哨的时候,白狼并没有立刻攻击,而让赵高放松了警惕。 等到赵高反应过来,急忙抽身而出,左手的手臂被白狼的圣炎直接烧灼…… “啊!!!” 赵高发出惨叫。尽管他不是尸,但是圣炎对于修炼巫术的赵高,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但是,白起却不认为,这是白狼的功劳,因为在他用定秦剑刺穿了赵高的身体之后,赵高的两旁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赵高的身体缓缓的倒在这个廷尉监狱的地面上,白起看到的是,赵高轻轻的合上眼睛,但是那一抹没有消减的微笑,让白起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样的盘算…… 第五十二章 关陇秦风 12 赵高死了,死在了被白起控制住身体的张嘉师剑下。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但是无论是白起亦或是张嘉师,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赵高虽然死了,但是很多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是的,很多事情都没有结束。 张嘉师再次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之后,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虚脱,随后瘫坐在地上。 张嘉师摇了摇头,缓缓的调整一下内息之后,才缓过劲来。 走到赵高的尸体旁边,看着与印象不符合的赵高的脸容,张嘉师的心情可以说非常复杂。 对于张嘉师而言,赵高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甚至是对方是赵括的儿子,也不是他想要关心的事情。 张嘉师倒是没有怀疑过这么一个说法,因为白起并没有反驳这么一个观点。要知道,白起跟赵括是见过面的。 张嘉师现在想要关心的事情,是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地面上的攻势应该没有这么快就停止,张嘉师不太认为自己麾下的部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能够这么快就清理咸阳城内的敌人,然后对咸阳宫方向发起猛攻。 张嘉师很清楚,一旦咸阳城出现了一些他始料未及的混乱,恐怕他进攻咸阳宫的时间,会被拖后更长的时日。 不过对于眼下的张嘉师而言,有些事情就算是他想要快点结束都很难做到。 沉默的看着赵高那还算英气的脸庞,张嘉师轻轻地挥动了一下自己握在左手的鹿卢剑,直接砍下了赵高的首级。 他不是太担心赵高会不会有些后手,但是张嘉师知道,赵高要针对的并不是他,而是一些在赵高眼中该死的人。 比如说继承了秦国王位的嬴政以及其后代。 张嘉师不知道赵高还有什么手段能够做到这么一点,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他在这个事情上,恐怕也无法掉以轻心。 轻轻地用手提起赵高的首级,张嘉师对旁边的白狼说道:“我们走。” 白狼看着张嘉师,轻轻的蹭了一下张嘉师的脚边之后,就跟在张嘉师的身后,离开了廷尉监狱。 …… 驭勇等人看到了张嘉师出来之后,不禁松了一口气。而渉间更加是说道:“王上,你日后可否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这可是……嗯?这个是谁都首级。” 不仅仅是渉间,很多在渉间以及驭勇身边的辽东军官兵都看到了张嘉师提在手中的赵高首级。 渉间不是没有见过赵高,但是他见到的并不是赵高本来的外貌而是那改变了的容貌。 所以,渉间认不出这个首级的真正身份。 张嘉师沉默的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谎言:“不知道,但是对方的实力很高,为了避免出现一些意外,我只好这么做了。” 张嘉师没有说出事实,并不是有太多的想法,而是他知道,赵高本身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 他固然相当可恨,想要他死的人,恐怕整个关中,十个人当中没有**个,就有六七个。 但是张嘉师认为一句话很有道理,那就是人死如灯灭。 对于赵高而言,他的死虽然不代表很多事情都已经结束。但是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赵高说不定会留下一个很意外的惊喜给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感觉,但是他却无法让赵高付出再多的代价,因为对方已经死了,就算张嘉师能够将对方的尸体千刀万剐,又能如何? 张嘉师走到了一边,然后将赵高的首级放在一处空地当中,对白狼说道:“白白,处理一下。” 白狼听到了张嘉师的之后,直接将头扭到一边,不理会张嘉师。 张嘉师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回去的时候,我给你跟红云都找些好吃的。” 白狼不为所动,而是在地面上比划了一下。 与白狼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张嘉师自然能够知道白狼到底是在表达什么。 于是,张嘉师说道:“一只烤羊,再多了没有。” 白狼看了一下张嘉师,然后看了一下赵高那脸庞依旧有着一丝诡异笑意的首级,张开嘴巴,一口圣炎喷射出去。 伴随着白色的火光烧灼,也许,赵高的存在,会永远的消失…… ………………………………………………分割线………………………………………… 带着驭勇等人以及白狼红云一起返回在戏亭的大营之后,张嘉师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妻妾以及两个孩子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 而来到戏亭大营的,并不仅仅是张嘉师的家人,像是陈平,曹参等人的家人,也到来了这个地方。 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的张嘉师,不得不在吃完饭之后,就找来了陈平等人进行这方面的安排。 毕竟张嘉师不认为,自己的妻妾孩子在这个地方,是一个靠谱的事情。毕竟这里可是军营。 张嘉师看着陈平等人,说出了一句话:“陈先生,孙先生,不知道你们可否有妥当的安排?” 这个问题对于陈平以及孙颇而言,不是难度太大的事情。尤其是陈平,早就有了这么一个解决办法。 当然,陈平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是因为在他以及很多人的心中,那个地方已经不适合张嘉师,两位王后以及王子公主再次居住。 孙颇在来到张嘉师面前之前,询问过陈平的相应想法。在听到了陈平的打算之后,孙颇也不得不认为,这是最合适的方案。 陈平听到了张嘉师的问题之后,盘算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说道:“王上,依平之见,两位王后,珣公子,瑄公主以及诸位王妃,宜暂时移居在双玥邑当中。” 陈平的话,给张嘉师一个提醒,那就是双玥邑确实是最好的地方。因为在双玥邑内,只要不是在这几年发生太大的变化的话,他们以前居住的那个宅院,就是最好的安排之所。 盘算了一下这到底可不可行的张嘉师,随后叫来了一起随行的郑福。 郑福现在是王府的外管家,在地位上除了张嘉师一家之外,仅次于喜公公之下。当然,郑福也没有依靠这么一个身份胡作非为。 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郑福,在听到了张嘉师的打算之后,急忙说道:“若是王上有意,小人马上去查看一番。”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禁摇了摇头:“郑管家,也不比那么急切,这样,你明日一早,就带一些护卫先去看看情况,若是能在这一两天内确认是否没有什么变化,就可以了。” “喏!谨遵王上旨意。” 郑福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就告辞离开。 ………………………………………………分割线………………………………………… 今夜的咸阳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战事,逐步控制了咸阳城内大部分地区的辽东军官兵,在渉间等人的指挥下,直接在咸阳城修筑防御地区,防止现在被压制在咸阳宫南面到他们控制区之间的卫尉军残部,趁机反扑。 卫尉军的残部在所控制区的区域,军纪相当混乱。虽然是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但是更加明白到一点,那就是进入咸阳城内的辽东军,在这一天的战事当中,伤亡相当大的同时,也因为体力消耗非常大,根本就无力继续发起攻势。 廖异在这个时候已经恢复过来,他在听到了孔刚的话之后,不禁有些错愕。因为他可是知道赵高当时就在廷尉监狱里面。 “恐怕当时的王上,手中的那个首级,就是赵高。但是渉将军认不出赵高的可能性很小。王上应该是隐瞒了一下事情。” 心中盘算出这么一个情况的廖异,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对于廖异而言,张嘉师不希望赵高的首级被公诸于众,更多的是张嘉师应该有着什么样的打算。 既然如此,他还是不需要太过掺和在这种事情里面会好一些。 廖异没有返回戏亭的大营,而是与逐渐苏醒过来的部下,留在了咸阳城内。 他们再次进入了廷尉监狱当中,发现里面早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地面上留下的,除了一句还算是比较完整的无头尸体之外,其他的尸兵更多是已经化成了一堆骸骨。 他们发现没有自己需要帮忙的地方,只有再详细的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很可惜,廷尉监狱是不可能有地下通道的。毕竟这个地方是监狱而不是让犯人玩逃亡的地方,通过一种让墙壁坚固很多的技术,廷尉监狱的最外围的地下墙壁,廖异发现了就算是用火球来进行爆破都没有太大的损毁,仅仅是裂开了一些缝隙。 在确认了这个地方确实没有什么漏网之鱼之后,廖异才离开了廷尉监狱,并且对渉间报告这一件事情。 渉间在听到了廖异的报告之后,心情可以说很复杂。 不是说渉间还在埋怨张嘉师不顾自己安慰的事情,而是渉间并不是太希望这么一个地方会再次使用。 但是渉间不是不知道,这么一个地方对咸阳,甚至是对大秦帝国而言,无论是之前,或者是即将掌握关中的张嘉师,都非常重要。 辽东郡的情况,不可能跟这个地方相比,因为渉间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咸阳,才是大秦帝国的核心所在。 他让廖异去休息一下之后,就计划明日派人正式清理廷尉监狱,以便日后有需要的时候,能够迅速投入使用。 但是还没有等渉间想到这一点应该怎么做的时候,一个辽东军骑士急忙进入了渉间用来休息的房间,半跪在地上,说道:“涉将军!咸阳城的中部起火!!!” “啊!?”渉间听到了这句话,也不禁傻眼了。因为他可根本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一个情况。 咸阳城的中部,可是很多大秦帝国的官员居住的地方,这也是渉间放弃连夜作战的因素之一。 毕竟在这一个区域,在夜晚的情况下要强攻一个个很有可能已经被卫尉军残部占领的宅院,可不是一个好事情。 渉间在回过神来之后,不得不急忙跑出房间,他来到了街道上,看到的是北面的咸阳城区,火光似乎越来越猛烈…… “这该如何是好?”渉间喃喃的说出这句话,因为这样的火势,已经不是人力可以控制住的。 渉间摇了摇头,他不太熟悉咸阳城的情况,不过就算是如此,对于渉间来说,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很明白,想要在这么一个时候阻止这种火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渉间迅速做出决定:“传令下去,尽可能不要让火势波及到我们的区域。另外,让前线的官兵,退回南面!!!” 渉间这么一个安排,等于是让部队后退到放弃了将咸阳城分割开去的东西相对的大街南面,再次组织起一道防御线。 这也就是说,渉间这么一个举动,就相当于将咸阳城的核心区域,直接放弃。 尤其是咸阳武库,卫尉府等要害区域,渉间的这一个命令,甚至是完全可以算是放弃了这些地方。 渉间的心也很痛,咸阳的武库是仅次于咸阳宫内的武器库房的大秦最大的兵器屯放区域。但是现在这么一个情况,他很清楚按照这么一种越烧越旺的火势,根本无法保住武库,里面的装备,几乎大部分都即将毁于这一场大火之中。 “靠!要是让老子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账放的火,我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渉间愤怒了,但是他依旧没有应对这么一个情况的办法,只能够咆哮出一些让其他人都不知道说什么的话。 …… 咸阳城的大火,渉间可不敢隐瞒张嘉师,就算是他想要隐瞒,按照火势发展的速度,不一会,戏亭方向的大营,都能够看到什么一回事。 张嘉师在这一个时候还没有歇息,而是陪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在做些喜闻乐见的事情。 张珣以及张瑄两兄妹在其他营帐里面,张嘉师可不会让两个小家伙破坏自己的好事。 而当值的一个亲卫军官,在带人巡逻之后,看到了咸阳城方向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不禁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打算仔细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一回事,确认了那是正熊熊燃烧起来的大火。 越来越多人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很多在休息的辽东军官兵,在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之后,都离开了营帐。 这个亲卫军官不会认为这么多人都有可能看错了,他不得不对其他人说道:“维持纪律,暂时不要惊动王上!” “喏!” 这个亲卫军官来到了驭勇的营帐外面,低声说道:“都尉大人,咸阳城似乎发生了大火!” 驭勇没有深深地睡去,在成为了张嘉师的亲卫,甚至是逐渐成为了亲军都尉之后,驭勇就没有试过睡得很深沉。 对于他来说,睡眠不是一定需要的,他能够保障一定精力,不让自己在当值的时候出乱子,那就没有问题。 确实,在修炼了内息功法之后,驭勇那种很难疲惫的体质让张嘉师都不得不赞叹一番。 驭勇在离开自己的小营帐之后,看向了咸阳城的方向,他也看到了西面天边的情况。 在盘算一番,以及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之后,驭勇小声说道:“让兄弟们都起来干活!” “喏!” …… 驭勇担心,这么一个事情会引起营地的混乱,所以不得不让所有亲卫队的成员,都维持军营里面的情况。 要是真的因为这样而发生混乱,而波及到张嘉师一家,并且出现了伤亡,驭勇知道,就算是他把自己的首级切下来,都于事无补。 他没有直接去找张嘉师,而是来到了陈平的营帐。 他对陈平的护卫百将询问道:“相国安歇了没?” 这个百将抱拳说道:“我去看一下。” 陈平睡了,他这么几天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 而作为相国,他没有住在他妻子的营帐,也没有让自己的妻妾来侍寝。 但是这个护卫百将还是叫醒了陈平。毕竟这么一个事情,这个百将也很清楚,陈平责无旁贷。 当陈平看到了怎么一个情况之后,首先是让人叫醒了他认为需要集中在一起的官员,然后他看着驭勇,小声说道:“王上的情况如何?” 驭勇看着陈平,好一会才说道:“王上正在跟两位王后一起歇息。” 陈平不是笨蛋,他当然知道驭勇话中有话,并且明白驭勇的话里面的包含的意思。 陈平在来回踱步一下之后,看着驭勇:“叫醒王上,但是不要太过于惊动两位王后。” “这……我知道了。”驭勇不是很希望自己做这么一个事情,但是就眼下的这么一个情况来说,陈平的话是正确的。 张嘉师不知道咸阳城的情况,他这个时候还没有睡,而是看着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睡脸,不禁流露出一丝歉疚的表情。 他听到了营帐的屏风外面,有人在接近,他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他可不知道在这么一个时候,驭勇找他有什么事情。 “王上,咸阳城发生大火。” 张嘉师听到了驭勇说出来的这句话,之后,不禁错愕了一下,在他回过神来之后,迅速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榻。 在穿好衣服,披上一件披风之后,张嘉师出了营帐…… 而在这么一个时候,戏亭大营西面的咸阳城,火光甚至是照耀了半片天空…… 第五十三章 关陇秦风 13 咸阳城怎么会突然发生大火,这样的事情想要考证确切的缘由,已经是不可能的。(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在戏亭的系统营地当中,张嘉师对于渉间派遣过来的传令兵所转达的一份奏疏,在看完这一份奏疏的十个字:大火不可制,唯固守南部。张嘉师不得不摇头叹息。 他将这份奏疏递给陈平等人,说出一句话:“涉将军此举,诸位可有什么看法?” 陈平很快就看完了上面的十个字,他知道张嘉师的问题,到底是想说什么。 对于张嘉师而言。一个完整的咸阳城意味着什么,陈平很清楚。但是张嘉师没有鲁莽行事,比如说下达命令让渉间不惜一切代价扑灭咸阳城的大火,就知道张嘉师已经认可了渉间的判断。 咸阳城太大了,尽管经过将近一天的努力,张嘉师麾下的军队,与卫尉军残部逐步争夺咸阳城的控制权,但是在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之后,依旧没有完成这个目标的张嘉师,也没有愤怒。 他很清楚,这么一个情况,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一个结果了。 张嘉师虽然不太确切知道麾下的官兵到底伤亡有多大,但是他很清楚,以渉间手下的三万多人而言,想要扑灭咸阳城北部的猛火,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张嘉师让李苍,以及戏亭的一万多后备队一起加入到扑救情况当中,恐怕对于结果而言,也没有什么改变。 与其付出这种不应该出现的惨重代价,渉间的决定,足以让张嘉师保持沉默。 也许,会因为渉间这种决定,咸阳城内的很多人,会被烧死。但是他也不认为,就算要救火的话,能够有多少人活下来。 陈平看着张嘉师,好一会才说道:“王上,涉将军该当如何行事呢?” 张嘉师缓缓的合上眼睛,在约莫半分钟之后才张开眼睛,说出一句话:“让涉将军权宜行事。” 陈平,孙颇,曹参等人,以及在营帐内的一些中级军官,都面面相觑。 张嘉师这样说,是不打算将这么一个事情包揽在身上。这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过的事情。 对于他们来说,张嘉师这样的一种打算,可不是好事情。但是陈平等人很快就释然了,因为他们很清楚,张嘉师不可能,也不能将这么一个事情包揽在自己的身上。固然,张嘉师可以这么做。但是他想要确切的掌握住关中地区,就一定不能这样做。 让渉间当这个替罪羊,固然是对渉间的一种不公平,但是没有人能够比渉间更加合适承担这个责任。 他们自己都不相信渉间有错,但是即使如此,又能如何呢? 他们辽东军何尝不是无辜,但是这说出去的话,也没有几个人会完全相信。尤其是咸阳城里面的人。 光是靠渉间一个人来承担责任,固然是不公平,但是眼下,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么? 没有,要不然,陈平也不会暗地里对其他人摇头示意,劝告其他人在这方面不要多说。 陈平看着张嘉师,思考一下之后才说道:“王上,那涉将军在之后……” 陈平没有说完自己的话,但是营帐里面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陈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嘉师动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但是好一会才说出这句话:“在攻下咸阳,以及关中地区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就让涉将军去朝鲜,接替李先生的位置几年。”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陈平等人不禁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因为张嘉师并没有打算让渉间以死谢罪,而是选择了这种方式。 固然,这种处理也有一部分关中人会感觉到不满,但是张嘉师不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折损自己手下的一员大将。 陈平在看了一眼张嘉师之后,说道:“命令还是由平亲自传达。不知道王上认为如何?” 张嘉师自然是知道陈平这么做,更多是想要帮他安抚渉间。因为张嘉师也不知道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渉间会不会毫无怨言。 “那就有劳陈先生了。”张嘉师无奈的说出这句话。 ………………………………………………分割线………………………………………… 陈平见到渉间的时候,渉间正在那一条咸阳东西大街的南部一座房屋,指挥部队应对不断涌过来,夹杂着平民的卫尉军残部。 在很多地方已经树立起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的是不允许拥有武器的人过来。 尽管大火还没有蔓延到这个区域。但是在三四百米的北面,很多建筑物的逐渐被大火波及。 没有人知道现在已经有多少人死在这场大火之中,但是渉间很清楚,在他安排在街道南面的秦军部队,很多已经非常疲惫。 但是,在戏亭大营没有回应之前,他就不得不这么安排。 街道南面的一些通道,甚至是连附近的房屋顶部,都安排了大量的弓弩手,而在街道的两旁,外围是大量的辽东郡盾兵,里面则是弓弩手。 而在附近的房子内,则是有不少人员则是从咸阳城内的水井或者是河沟,直接打来了大量的水,准备在有需要的时候能够排得上用场。 “放!” 在面对着咸阳城北面那冲天的火光,不时有弓弩手的军官,下令自己麾下的弓弩手进行射击。 屋顶上以及重步兵身后的弓箭手,不时射出一**箭雨。很多卫尉军残部以及被裹挟的平民,被钉在地上。 卫尉军官兵以及咸阳城内的官员平民尸体,在一条街道的北面,以及一些房子里面,增加了不少。 当然,在这么一种情况下,辽东军的官兵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伤亡。 因为在一些不是太远的阴暗的房屋里面,不时会射出一根根冷箭,甚至是火箭。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很多辽东军弓弩手,在自己的军官命令下,对着这些房屋也射出一**如同雨点一般的火箭。 很快的,一些火箭逐渐点燃了这些房子。 而里面的人一旦向着其他方向奔逃就有可能会被钉在地面上。 渉间早已经有了相应的命令。他也知道,自己下达这个命令会有什么下场。但是他已经没有办法顾及这么多的东西了。要不然,他很有可能连已经占据的一半咸阳城,都守不住。 看着街道北面的密密麻麻的尸体,以及不时被射死在街道上的平民,渉间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还能够让自己麾下的官兵维持住战线,已经是尽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 郑逍在这么一个时候,也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但是他的家在咸阳城南,一时半会也不会遭受到太多的波及。但是对于郑逍而言,他这次也不得不跟随陈平一起返回咸阳。因为他也担心自己的家中,会不会出现一些问题。 但是他远远没有想到,咸阳城居然会变成这么一个情况。 在他们从南门进入到咸阳城之后,咸阳城南面还不时出现官兵或者是平民的尸体。这么一个情况,让他不禁大吃一惊。 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过会出现这么一个局面。 而让他更加吃惊的是,在进入了城内之后,他甚至能够看到北面一两千米外的熊熊大火。 这对于郑逍而言,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没错,他在印象中,也不过是听自己的父亲说过,在嫪毐之乱当中的片言只语的描述。 他完全无法想象这么一个情况,居然会真的发生在他面前。 而在郑逍后面的一辆马车上,陈平轻轻的掀开自己面前的帘幕。 他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不禁暗自叹息:“涉将军,王上这么做,也有苦衷。希望你不要怪他。” …… 郑逍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而陈平则是在一队辽东军斥候的引路下,来到了渉间所在的房子。 在听到了陈平在这么一个时候,进入到咸阳城之后,渉间可是很惊讶。但是在回过神来之后,渉间不禁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他不是不明白陈平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时候到来,不过,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也容不得他有什么想法。 他只希望,自己即使是死去,都不会让自己的家人遭受到连累。 既然早就将这么一条命卖给张嘉师,张嘉师只要不是无缘无故杀了他,他都不会有丝毫抱怨。固然,在这么一个事情上,他也很冤枉,但是张嘉师要是承受了一切的话,那么他也别想得到关中了。 渉间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多年的军人生涯以及处理地方政务的经验,让他很清楚一些事情的黑暗面。 张嘉师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做,会有什么后果,渉间也不愿意去多想,他只知道,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想要得到咸阳甚至是关中的统治权,就必然要找到一个有足够分量的替罪羊。 而他,作为这次指挥作战的辽东军最高军官,无论是高矮肥瘦,都无比合适。 他很快就见到了被他让亲卫请进来的陈平,在看到了陈平之后,渉间说出了一句话:“,相国大人,王上想我怎么做?” 陈平听到了这句话,看着脸色很平静的渉间,轻轻叹了一口气:“王上让你继续指挥部队进攻咸阳,权宜处理这么一种意外。” 渉间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禁喃喃说道:“那……之后,涉某会有什么下场?” 渉间的声音比较小,但是陈平还是听在了耳中:“王上让你接替李御史,负责朝鲜的情况。” 陈平说出来的这句话,让渉间不禁热泪盈眶的对着东面跪拜了几次。 因为张嘉师并不希望为了这种意外而杀掉他,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让他自尽,更加不用说会不会出手对付他的家人。 虽然说,远离张嘉师的身边,他很有可能会逐渐被人淡忘,但是无论如何,哪怕是他真的老死在朝鲜,还是一件好事。 陈平没有阻止渉间这样做。因为张嘉师再次见到渉间,恐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几年,十几年,几十年,或者是一辈子都无法再次见到? 这样的事情都有可能。 说实话,陈平不认为渉间应该肩负这个责任,但是对于渉间而言,这个责任却非他不可。 尤其是,街道上的那些咸阳城的官员平民的尸体…… 渉间这么做,有错吗? 没有,因为渉间没有这么做,恐怕整个咸阳城甚至是连同咸阳宫,都会直接毁于一旦。 失去了咸阳,固然不足以让张嘉师这次出兵徒劳无功,但是张嘉师想要立足关中,咸阳城是最好的根基。 得到了一个被烧成废墟的咸阳城,张嘉师明显已经失去了最好的一个区域,一个掌握大局的区域。 等到渉间从地面上站起来之后,陈平拿出了一份张嘉师写给渉间的绢帛,亲手递给渉间。 渉间在打开了绢帛之后,看到了绢帛上用毛笔书写的内容: 涉将军钧鉴: 孤知道此事罪不在涉将军,也不在我们任何人,奈何孤之一己之私,不得不让涉将军肩负这种无妄之罪过,孤甚愧之。在咸阳事定之后,涉将军前往朝鲜,卫戍大秦边地,若有机会,孤会安排渉将军再次领军出征。 只是这么几句话,渉间不得不低下头,轻轻啜泣起来。 陈平没有什么动作,而是默默的站在渉间的身边,等待渉间平复过来。 他没有看这一份绢帛上面的内容,但是陈平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能够让渉间这种铮铮铁骨的汉子的为之垂泪的内容,陈平明白,张嘉师没有抛弃渉间,只不过是让双方都处于一种比较安全的局面。 至于日后的情况会如何? 陈平无法猜想这么长远的事情。 要知道,陈平在阳武县的时候,也没有可能会认为自己居然成为了相国,而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年算是被始皇帝嬴政,“逼迫”辅助的张嘉师,居然会到达这么一个地步。 也许,日后很多事情会发生很多变化,但是,陈平相信,张嘉师给了渉间,以及给了很多人的一个希望,才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追随他,甘愿效死命。 而他,阳武人陈平,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他不需要为张嘉师杀人,而是尽自己的能力辅助张嘉师,以及铲除一些碍眼的人就行。 陈平没有将自己的想法以及计划说给任何人知道。 在他的心中,咸阳的官员,世家尽可能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借着战乱的环境,清理掉。尤其是一些比较有影响力的赢姓赵氏宗室,必须要死。 无论是张嘉师愿不愿意坐在那个位置上,这些人都将会成为张嘉师登上权利巅峰的绊脚石。 要是张嘉师愿意坐在那个位置上,他们的妨碍将会是让陈平不得不苦恼的问题。 但是,他们很多人所付出的精力以及血肉,伴随张嘉师身后走到现在,所得到的成果,这些人想要染指,他陈平自然不会答应。不要说他,辽东军上下几十万人,都不会答应这一点。 有些事情自然是无法做到太过明显,但是眼下这么一个情况,何尝不是危机中的一个机会? 若是渉间没有让官兵动手,他也不介意会暗示一下对方。 不过,眼下这一种情况,对于陈平而言,也没有这种需要了。 这么一个情况,陈平是乐于看见的。 至于一些无辜的平民伤亡,咸阳城发生了大火,死者不知凡几,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够叹息。 毕竟这是战争,而不是那种小打小闹。 陈平抬头看着似乎越来越近的烈火,以及感受着不断被提升的气温,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亮光。 ……………………………………………………分割线…………………………………… 在夏侯婴以及李苍的营地当中,虽然不太清楚怎么一回事,但是咸阳城的那种越来越猛烈的火势,在不到几时辰就逐渐席卷咸阳城区北面大部分地区之后,李苍以及夏侯婴就不得不安排自己麾下的官兵,准备随时应对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毕竟这么一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也无疑是一种让他们前所未闻的情况。 当然,让李苍以及夏侯婴惊讶的地方,还不止这么一些。 在咸阳城燃烧起大火之后的第三个时辰,咸阳宫宫殿群北面的望夷宫,宫门居然被打开。 里面冲出了几十人的秦军骑士。 他们手中举着一面旗帜,并且大声用关中口音的语言,说出一句话:“不要攻击我们!” 被安排潜伏在附近的辽东军弓弩手在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之后,都很愕然。他们没有关上宫门,而是就这样打开宫门,向他们埋伏的地方,策马而来。 …… 在接到了前面部队的情报之后,李苍以及夏侯婴等人商议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李苍作为刑徒军的指挥官,虽然功劳比起夏侯婴要大,但是出于一些方面的想法,李苍愿意将自己的位置,放在夏侯婴之下。 夏侯婴这个老实人心中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兄弟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身段,事实上,就连王上,都已经没有那种想法了。” 辽东军早就没有对刑徒军进行区分对待。这种情况在长城之战之后,就已经被张嘉师有意无意的减弱。 直到出兵辽西之前,在张嘉师麾下官兵当中,刑徒军的待遇,只要不是刚刚被选拔的人员,达到了一定级别,比如说屯长,就已经等同于辽东军其他部队的待遇。 但是李苍一直都差不多这么一种想法,让张嘉师以及陈平萧何等人,都比较无奈。 第五十四章 关陇秦风 14 李苍与夏侯婴等人,就前方的情报讨论接下来应该怎么样行动。(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但是李苍以及夏侯婴等人就下一步的出现了一定的分歧。 按照李苍以及其麾下,刑徒军的校尉的看法,他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进入望夷宫,然后寻找机会,进攻咸阳宫的北面区域。 尽管望夷宫还算是离宫级别的建筑,但是得到了望夷宫之后,他们就有可能对咸阳宫的主体建筑群进行相应威胁。 咸阳宫与咸阳城,严格来说,算得上是两个防御体系,尽管在城墙上确实是有部分区域是整合在一起,但是咸阳城与咸阳宫的防御体系,就属于两个范畴。分别是卫尉军以及由郎中令所指挥的中郎部队进行防御。 内史直管的秦军部队,要么已经被张嘉师麾下的官兵所击溃,要么就是无法支援咸阳或者是不愿意支援咸阳。 李苍以及夏侯婴等人自然比较清楚一个情况,但是对他们而言,张嘉师给他们的命令并不是进攻咸阳宫管,而是防备咸阳宫的中郎部队拥护胡亥突围而出,以及避免甘泉宫一带依旧不知道兵力多寡的驻军,南下支援咸阳。 所以,一向比较稳妥的夏侯婴,并不希望李苍等人会做这么一种冒险的事情。 在经过一番不是太过激烈的争执之后,夏侯婴以及李苍各退一步,由黥布率领五百骑士以及一千步兵,前往望夷宫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黥布在找到了那几个出来的中郎之后,询问了一些他希望理解的问题。 黥布想理解什么? 一是望夷宫的防御兵力。在知道了望夷宫的守军不过是五百人左右之后,黥布就有些疑惑,那就是按照这么一个情况而言,不可能只有他们这么小猫两三只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第二个是望夷宫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直接进入到咸阳宫当中。 这个问题,黥布自己都知道,是不可能有一个他想要的答案的。 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黥布却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嬴胡亥这个秦二世正在望夷宫当中。 黥布在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内心不禁不由自主的咯噔跳动一下。 嬴胡亥在望夷宫这么一个情况,到底代表着什么,黥布很清楚,那就是只要他们马上将望夷宫以及咸阳宫之间的联系阶段,就有可能直接围困住嬴胡亥这个昏君。 嬴胡亥死不死,这个事情就不是他,夏侯婴以及李苍所能够决定的。但是他们依旧能够决定,自己能不能抓住嬴胡亥。 想到了这么一层关键的黥布,迅速翻身上马,然后返回夏侯婴以及李苍所在的军营当中。 …… 在听到了去而复返的黥布说法之后,夏侯婴,李苍以及随军行动的东方英,也不禁面面相觑。因为这么一个事情,真的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抓住嬴胡亥,可以说关中就属于他们的了。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够有胡亥那种地位,能够直接让跟多人都反抗张嘉师。这么一个事情,不要说黥布都很意动,就是连夏侯婴都不禁有一种冲动,马上带领麾下官兵进入望夷宫,抓住或者是让胡亥死于非命。 他们固然是无法决定胡亥的生死,但是若是胡亥死在意外之中,那么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夏侯婴才会有那么一种让他都很想去做的想法。 而在这个时候,最快冷静下来的并不是作为参军的东方英,也不是一贯冷静的夏侯婴,更加不是依旧相当激动的黥布,而是李苍这一位刑徒军都尉。 对于李苍而言,胡亥这个秦二世的**,自然不是其他事情能够轻松比拟的,但是对于李苍而言,他在这么一个情况反倒是冷静下来。 他看着众人,说出一句话:“我们在天亮之后,再进攻望夷宫。” 听到了李苍的这句话,黥布很是不理解:“兄弟,要知道机会就在我们眼前啊,要是望夷宫有密道什么的,我们去晚了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对于黥布所说出来的这句话,在这个时候也冷静下来的东方英,说出一句话:“黥布校尉,要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胡亥要跑的话,早就跑了。” 东方英说出来的这么一句话,让营帐里面的人都不禁轻轻地咧开了自己的嘴角。因为东方英的话说的没错,在这么几天的时间,胡亥真的想要逃跑的话,早就逃了。要知道胡亥在这么几天的时间当中,应该一直都在望夷宫当中。因为他们也没有发现咸阳宫与望夷宫之间,在这几天有着明显的人员兵马调动。 黥布不禁张了张嘴巴,好一会才说道:“东方先生,你说的话很有道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东方英作为参军,在这么一种事情上,有着自己的影响力,就好比是一旦陈平以及张嘉师不在,孙颇这个军师还是能够在短时间内指挥张嘉师麾下的戏亭大营的部队。 在这种体制下,一支部队的参军,只要不是乱来的话,对于一支部队而言是更有好处的存在。 在思考了一下之后,东方英深吸了一口气,对李苍以及夏侯婴说道:“李都尉,夏侯都尉,以英之见,我们还是在天明之后才决定是否进入到望夷宫为妙。但是我们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最好能够布置一支部队,阻断望夷宫以及咸阳宫之间的联系。” 东方英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眼睛扫视了一眼营帐里面的人,深吸了一下之后继续说下去:“也许,诸位会觉得英这句话不中听,但是英还是觉得自己不得不说出这么一句话,那就是此事还是派人知会一下王上。” 尽管,东方英也不是没有想到过让胡亥死于非命,毕竟在乱军之中,一个实力再高的人,都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而胡亥的实力再高,总也没有类似于巨鹿之战的那位项籍那么**。 所以,让胡亥身死这么一种想法,东方英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而且他也相当的意动。但是对于他来说,胡亥的身份,并不仅仅是大秦帝国的二世皇帝,一个导致大秦帝国分离崩析的昏君,他还是张嘉师的妻子的兄长。 有些事情,并不是一个人的死,就可以说一了百了。尤其是幸存的几个公主,固然是怨恨着嬴胡亥,但是谁也无法保证她们会不会还有一丝的亲情存在着。 不要说嬴玥汐,光是赢玥涟作为嬴胡亥的亲妹妹,她的想法,东方英就无法不顾及。 所以,他才会有这么一种说法。 很多人在听到了东方英的这么一句话之后,都不得不陷入到沉默当中,而对于黥布而言,他虽然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这么一层,但是他也没有直接反驳东方英。 他可不认为东方英说出这么一句话,是无缘无故的心血来潮。 李苍看了一眼东方英,缓缓说道:“参军是顾忌王上会因为此事,不得不做一些事情?” 东方英没有说话,而是说出了一个情况:“恐怕,涉将军已经难辞其咎了。” 听到了东方英的这句话,包括李苍等人在内的营帐内的人员,都不禁微微一愕。但是在一会儿之后,夏侯婴无奈的点点头:“没错,光是咸阳城在这么一个时候起火,涉将军就难辞其咎了。王上想要得到关中的话,涉将军不可能不受到一点处置,甚至可能会……” 夏侯婴没有说下去,他固然不认为张嘉师会让渉间去死,这么一来,既然不符合张嘉师的性格,也会让他们这些人真的寒心,但是张嘉师什么都不做的话,这更加不可能,不要说陈平以及孙颇,光是韩信等人,都很有可能会劝阻,张嘉师放弃这么一种想法。 咸阳城大火,固然不是渉间的错,但是他是不得不背负这么一个“责任”。 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李苍看着黥布,缓缓说道:“大哥,劳烦你去戏亭一次了。” 听到了李苍的这句话,黥布不是太甘心的点了点头。 对于黥布而言,这么一个事情,他不是不想让张嘉师知道,但是他不高兴的是,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打这种哑谜? ………………………………………………分割线………………………………………… 张嘉师在这一个晚上,真真正正的无眠,变化得太多的事情,让张嘉师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尤其是咸阳城大火,让他很是无奈以及苦恼。 无奈的是,整个辽东军上下明明不需要为这么一种事情负责,但是为了得到关中,张嘉师不得不让自己的得力大将去承担这种责任。 他倒是不介意渉间现在揍他一顿泄愤,但是张嘉师很清楚,渉间不会这样做,这也让他更加有一种内疚感觉。 而让他苦恼的事情是,陈平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就是说明了陈平在现在这么一个时候抽不开身,情况也就是非常恶劣。 张嘉师不知道在攻占咸阳之后,留给他的到底是一个多大的烂摊子,但是现在已经无法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已成定局的事情,不是一个人所能够改变的。除非,他还能在再次穿越一次,解决这种事情的源头。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他还没有这种随意跳跃时间的实力。而他也不可能有这么一种不切实际的能力。 张嘉师轻轻的摇了摇头,却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人在接近。 “王后,还没有歇息么?” 从张嘉师感觉到的气息,张嘉师知道到来的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 嬴玥汐在这个时候,轻轻的低头说道:“王上不歇息,玥汐也不能够让王上烦心而无动于衷。” “孤……只能说抱歉,此事孤只能眼看咸阳变成一片火海而别无他法。”张嘉师轻轻的扭过头,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神色。 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看到了张嘉师的这一副样子,都觉得自己有些心痛。因为张嘉师虽然很多事情都瞒着她们,但是她们姐妹几人也不是不知道,张嘉师为了大秦帝国,带领陈平等人一路下来的付出以及努力。 对于她们几姐妹而言,张嘉师已经取代了自己那个已经死去的父亲,大哥,成为了保护她们的一颗大树。 嬴玥汐轻轻的盘坐在张嘉师的身边,轻轻的靠在张嘉师的身上,低声说道:“王上不必责备自己,玥汐知道,王上以及陈平先生等人已经尽力了,咸阳城这次只能是一次谁也不想发生的灾难。” 张嘉师轻轻的张开自己的手,然后搂住了嬴玥汐的腰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随后盘坐在张嘉师另外一边的赢玥涟,没有说话,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尽管她不愿意看到发展,但是眼下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避免了。 作为胡亥的同母妹妹,赢玥涟一直都没有那种心思,就算是她当年生下了张嘉师的长子,恐怕自己的孩子,过得不会比张瑄好。 张嘉师对于张珣以及张瑄兄妹是一视同仁的,她也知道,张嘉师并不会因为张瑄是女儿就冷漠对待。当年张嘉师让张珣以及张瑄兄妹一起参加抓周,就可以说明一切。 要知道,当年她跟其他姐妹,嬴政都没有特意安排什么。 但是一旦当年她生下的是张嘉师的嫡长子,恐怕,有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 张嘉师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但是面对自己麾下大臣们的隐隐抗拒甚至是抵制,张嘉师也会做出让步的。毕竟这些人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 要知道,尽管她跟嬴玥汐同样是自己父皇许配给张嘉师的正妻,但是在陈平等人心中,她的身份相当尴尬。 就因为嬴胡亥是她的同母兄长而已。她觉得自己可是相当的无辜,可是这一件事情,是不争的事实。 她在生下张瑄之后,一直没有介入到张嘉师团队事务,就是这样的原因。 她很清楚一点,陈平等人,对于她,更多的是一种尊敬,而不是她姐姐嬴玥汐的那种敬重。 在陈平等人的心中,她的存在,更多的只是一种象征,而不像是对嬴玥汐那种,是一种实质性的存在。 所以,她没有像以前那样,随便就发脾气,而是逐渐的以抚养张瑄为重点,平静的看待一切。 轻轻的靠在张嘉师的身边,赢玥涟心中喃喃说道:“也许,我本来就不应该跟这个混蛋认识?” 想到了这么一句话的赢玥涟,不禁露出一抹浅笑。她不认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她所希望的。因为就像是这样,能够陪伴在张嘉师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 驭勇再次进入营帐之后,看到的是这一幕,不禁愣了一下,但是驭勇很快就反应过来,对张嘉师抱拳说道:“臣见过王上以及两位王后,黥布校尉在外面求见。” 听到了驭勇的这句话,张嘉师松开了自己搂住两位爱妻腰间的手,缓缓的从坐席上站起来。 他轻轻的说出一句话:“王后,你们还是歇息一下,孤还有些事情要做。” 在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旁若无人的分别轻吻一下随后站起来的嬴玥汐姐妹的脸庞,然后说出一句话:“晚安。” 张嘉师没有回头,而是在没有任何反应的驭勇陪同下,前往自己处理军务的前帐。 …… 孙颇等人没有离开,他们还在不断的商议战事,而黥布则是拿着自己的头盔,肃立在营帐之中。 在看到张嘉师出现之后,黥布恭敬的说道:“臣黥布,见过王上。” 张嘉师也没有在意黥布的说话方式,他并不是注重这种繁缛节的人。 在坐在自己的矮凳上之后,张嘉师看着黥布,不解的询问道:“不知道黥布校尉这次到来,是不是有急事?” 黥布单手从怀中取出了里面的一份书简,说道:“王上,这是东方参军的奏疏。” 张嘉师点了点头,而驭勇则是在拿过书简之后,递给张嘉师。 打开书简,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张嘉师没有如同黥布估计那样,露出了惊讶无比的表情,而是微微叹息一声。 黥布不知道张嘉师为何会有这一种反应,但是他没有随便流露出自己的表情。 现在不比以往,自从张嘉师正式称王之后,他们之间就开始建立起一种上下有别的关系。 因为现在的张嘉师,是包括他在内的辽东军上下的君主,再也不是之前的那种,更多是一种上级之间的关系。 君臣有别,这一种观念早已在战国时代巩固下来。 春秋时期之间,这么一种情况还不算太过于明显,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 张嘉师虽然不讲求什么繁缛节,但是在这么一种观念的影响下,就算是黥布这种草莽出身之辈,都知道了自己应该处于一个怎么样的位置。 张嘉师轻轻的收起书简,好一会才说道:“孤还是亲自见一下胡亥。” 听到了这句话的人,包括孙颇,曹参以及正暂时管理戏亭大营的韩信,都不禁微微一愣。 而黥布也不例外,他不禁急忙说道:“王上!不可,那地方很危险。” “孤谢过黥校尉的劝诫,但是孤希望能够跟胡亥能够解决一些恩怨。”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从营帐内的人员注视下,坚定的从矮凳上站起来…… 没错,这个是他跟胡亥面对面的最好机会了。 第五十五章 关陇秦风 15 对于张嘉师而言,他在痛恨着胡亥的同时,也有着一丝疑惑。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不光是赢玥涟与胡亥是同母兄妹之间的缘故,扶苏并没有流露出一丝对胡亥的怨恨,以及他与胡亥之间的短短两三次接触,都让张嘉师认为胡亥并不是那种人。 可是,心中的感觉与现实之间发生了最实际的冲突,这何尝不是让张嘉师只能够倾向于后者呢? “也许,在亲眼看一下胡亥之后,我才会理解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这就是张嘉师打算跟胡亥见一面的原因。 但是他也疑惑了,要是真的知道了真实之后,他又该如何是好呢? 嬴政对他,不仅仅是君主那么简单,也不仅仅是他的便宜丈人,而更多的是一直在给他帮助的人。 但是,对方依旧无法脱离缘由的轨迹,最后还是落得个身死的下场,这一点何尝不是让张嘉师感觉到无奈呢? 他很想在当时就改变什么,但是他没有那个机会。 只不过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嬴政内心中很清楚一些事情的发生。 张嘉师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因为嬴政真的知道一些事情的话,也不可能会如此的无动于衷。 作为千古一帝的嬴政不是那种亡国之君,也不是那种傀儡皇帝,对于臣下有着足够掌控力的威势的嬴政,张嘉师不认为对方会对这种威胁,不会采取任何反抗,甚至是可以说雷霆之威的手段,直接解决对方。 这也让张嘉师有点疑惑了,因为在张嘉师的心中,也无法凭借当时的情况,来判断嬴政到底是一个怎么想法。 “也许,在跟胡亥见一面之后,就知道发生了怎么一回事了。” 张嘉师并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存在,很有可能比较清楚当时的情况,那就是喜公公。 尽管在嬴政病死的时候,喜公公已经离开了嬴政的身边,但是喜公公也清楚一些事情。而除了喜公公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比较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孔刚。 在张嘉师麾下的人员当中,孔刚是唯一在近期内见过胡亥的人。他自己都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胡亥这个秦二世,与其说看上去是一个傀儡,还不如说是一个没有神智的存在。 张嘉师没有询问过这两个人,一来是忽略了这么一方面的问题,二来则是因为,在张嘉师的想法当中,也没有想到过一些妖术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一定的发展。 这严格来说,并不是张嘉师的错误,毕竟在他后世的那种环境,以及青玉灵书在这方面当中的言语不详的记载,让张嘉师也不理解这种情况。 而在沿着咸阳城东面,绕行到望夷宫北部辽东军营地的张嘉师一行人当中,张嘉师不时扭过头,看着远处的咸阳城大火,喃喃说出一句话:“公元前207年,项羽火烧咸阳,三月不灭。” 张嘉师的这句话当中,项羽所烧的咸阳,并不仅仅是咸阳城,而且还包括咸阳宫为主体的关中大部分宫殿群。 张嘉师并不是为了这些宫殿被烧毁而痛心,他在这方面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是对于张嘉师来说,一个哪怕是只烧毁一半的咸阳城,都足够他头痛以及无奈了。 他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一个怎么样的结果。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现在的他,已经无法扭转这这么一个局面了。 张嘉师不是不会祈雨之术,但是以张嘉师现在的能力而言,想要用祈雨之术来控制咸阳城的火势,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就无济于事。 与其用祈雨之术给自己添加不必要的麻烦,张嘉师只能够看着这么一个情况而做他认为是最正确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咸阳城北部升腾而起的火光上空,散发出逐渐明亮起来的朝阳光亮…… ………………………………………………分割线………………………………………… 东方英看着逐渐前行的辽东军官兵,他随后听到了一连串马蹄声。 顺着声音响起来的方向,他看到的是一群骑士,簇拥着张嘉师以及黥布,从东南面向这个地方赶来。 东方英急忙上前,对随后来到这个地方的张嘉师说道:“臣东方英,见过王上。” “参军免礼,不知道情况如何?”张嘉师没有下马,而是直接说出这个问题。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东方英说道:“前线还没有准确的情报传来。李都尉以及夏侯都尉已经分别率军,从望夷宫北门,进入了望夷宫内部。” 张嘉师听到了东方英的话,扭过头看着远方的望夷宫,好一会才说出一句话:“这个地方就有劳参军管理了,孤要去望夷宫一次!” 东方英看到的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的张嘉师,就直接扭过马头,他不禁急忙说道:“王上,请稍候一会,李都尉以及夏侯都尉很快会将消息传来。到时王上在出发也不迟。” 东方英的话让张嘉师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东方英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张嘉师很清楚东方英这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毕竟现在的望夷宫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这里还没有人知道。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东方英,摇了摇头:“谢过参军为孤着想,可是孤想要去确认一些事情。我们走!!!” 在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东方英看到的是张嘉师首先夹了一下红云的马腹,一马当先的向着前方跑去。 …… 望夷宫现在的情况,让夏侯婴以及自己麾下的几个校尉,二五百主等军官都有点惊讶。 他们派出去,由一个五百主带领,进入到望夷宫的部队,并没有跟望夷宫的中郎军爆发激战。 很快就控制住望夷宫广场空间的辽东军,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没错,是一片狼藉,尤其是那些宫女们的遭遇,更加是让一些辽东郡官兵都不禁呕吐起来。 “看看有没有活人!”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的夏侯婴,随后补充了一些话:“让手底下的弟兄们注意一下,不要因为自己的冲动犯了军纪,本都尉可不会心慈手软的。另外,尽可能将这个地方清理一下!” “喏!” 跟在夏侯婴身后的几个辽东军军官,直接抱拳应诺。 在夏侯婴进入到望夷宫的前殿之前,夏侯婴看到的是一些新近被杀死的中郎军官兵尸体,以及在一些比较安全的地方,一些辽东军官兵的伤员,正在进行包扎。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夏侯婴不觉得惊讶,毕竟中郎军部队作为皇帝亲军,怎么着都会有一些忠诚于胡亥的官兵。 很明显,这一支最后依旧效忠于胡亥的部队,刚才在跟他麾下的部队进行作战。 在这么一个时候,望夷宫的前殿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夏侯婴麾下的那个五百主。对方在夏侯婴面前抱拳说道:“都尉大人,对方依旧在有些人依靠着宫殿对我们进行抵挡。而根据我们活捉的一些人所言,胡亥正在宫殿当中。” 听到了自己下属的这个五百主所言,夏侯婴也并不算是很意外。胡亥要逃跑的话,也不会现在才逃跑。毕竟也没有几个人会愿意将自己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当中。 夏侯婴沉默了一下,正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办,却看到了一个手下校尉急忙跑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夏侯婴不解的询问着这个有些气喘吁吁的下属。 “王上来了!”这个校尉说出了一个在场的人都很是惊愕的话。 张嘉师在这么一个时候到来,明显就是为了胡亥而来。 “都尉大人,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要不要将胡亥……”那个五百主小声的说出这么一个建议。 但是对夏侯婴而言,这个建议并不算一个好办法。他在沉默一会之后,说道:“你马上让弟兄们清肃望夷宫里面的敌人。但是尽量不要伤及胡亥。” “这……”这个五百主有些为难的看着夏侯婴。 而夏侯婴用一种冷冽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下属:“这是军令!” “喏!” 这个五百主在听到了夏侯婴的这句话之后,就知道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看着迅速返回自己岗位的五百主,夏侯婴对那个校尉说道:“你,跟我去迎接王上!” “这……喏!”这个校尉不禁露出一丝喜意。因为这是夏侯婴给他的一个在张嘉师面前露脸的机会。能不能够掌握这一次机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只要他有那么一个印象留在张嘉师那儿,说不定等夏侯婴升迁到将军或者是其他位置之后,这一支部队的都尉一职,就是他的了。 …… “杀啊!!!” 在望夷宫内部,负责守卫望夷宫的少数三十多个还幸存或者是没有逃跑的中郎官兵,在一个中郎军二五百主的指挥下,正在跟不断冲进来的辽东军官兵混战在一起。 要是原来始皇帝麾下的那一种郎中令下属的中郎军,普通的辽东军官兵会付出很大的伤亡,才有可能解决掉对方。 但是眼下这么一个情况,对于他们而言,无疑一场不对称的屠杀。 不是说辽东军官兵的整体实力有多么强大,而是说现在的中郎军,在质量上甚至比不上对方。 但是作为一开始就跟随胡亥的这个二五百主,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手中拿着一杆金属长铍的他,不时将一个辽东军官兵的首级,直接砍飞。 “你的对手是我!!!” 返回到望夷宫内部的那个五百主,手里面拿着一柄偃月刀,手中双手握持,对着这个明显已经有些体力消耗的敌人冲过来。 在这一条长廊当中,不时有中郎军官兵或者是辽东军官兵,发出受伤的惊叫或者是被对方重创的闷哼。 但是,伴随着中郎军官兵的伤亡越来越大,这个勉强在不如他的这个五百主,但是不时有人夹击他的密集攻击中,这个中郎军二五百主,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整条长廊几乎都是辽东军官兵的身影。 他在这么一个时候,也许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多,也许是因为发现了这么一个事实,他分心了。 几个一起围攻他的辽东军官兵当中的一个伍长,看到了机会,将他的大腿直接劈断。 惨叫一声的他直接摔倒在地上。而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接连不断的传来了激烈无比的疼痛。 等到这个五百主发现自己这个敌人早已经失去了气息之后,他才恨恨的说出一句话:“让你杀死了我这么多兄弟。 但是,在长廊的尽头,一个辽东军伍长在打开一扇木门之后,突然感觉到脖子传来了一阵猛烈地剧痛之后,他居然看到了自己身后的越来越多的袍泽。 很多人的眼神流露出的一丝惊讶,被他看在眼里面,然后,他所看到的,是自己的那个颈部正在向外喷溅出鲜血躯体…… 他才自己,自己已经死了…… 在这个辽东军伍长的无头尸体缓缓倒在地上之后,很多人才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 一个眼神流露出一丝戏谑,身穿玄黑色帝王冠冕的青年,手中正拿着一把散发出金色光芒的巨剑,看着他们。 很多人从对方的装扮中,能够知道这一个青年的身份到底是谁。 没错,他就是现在的大秦帝国君主,秦二世胡亥。 对于他们这些辽东军官兵而言,胡亥曾经也是他们的君主,但是在张嘉师正式称王之后,他们之间已经变成了敌对的关系。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很多人都想用对方的首级来为自己的功名铺就出一条捷径,但是很多人都知道一个情况,那就是眼下的胡亥,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对付的。 对方发出一种让那个五百主都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的压力。 这当然并不是说什么王霸之气,而是胡亥自身的实力体现。 “让张嘉师来见我。”胡亥没有继续出手攻击这些辽东军官兵,而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五百主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禁厉声质问:“你算什么!王上岂可是你想要见就见的?” 嬴胡亥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嘴角露出了一抹弧线。 嬴胡亥动了,他在这个房间的中间,迅速再次劈出数道剑气,那个五百主反应过来,急忙向着旁边一个翻滚。 但是他身后的辽东军官兵,有几个人并不知道什么回事,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了突如其来的剧痛。 那个五百主在稳住身形之后,看到的只不过是自己几个下属的身体,向着一边缓缓的滑落。 等到这些人的身体掉落在地面之后,才喷溅出如同喷泉的血液。 “朕不想杀人,朕再说一遍,让张嘉师来见我。”嬴胡亥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他轻轻的看着那些还没有完全失去生命力的辽东军官兵,轻轻的摇了摇头。 还没有等这个五百主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一声怒喝传来:“嬴胡亥!!!孤饶不了你!!!” 伴随着这一声怒喝由远而近的传来,在辽东郡眼中,张嘉师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施展出轻身术的张嘉师,在落到地面之后,看着一身帝王冠冕的胡亥,冷冷的说道:“你这一身衣服,你的所作所为,你的性完全配不上它!” 胡亥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表情没有任何一丝波动,而是说出一句话:“朕一直以来就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我之间,到底谁更强,以及谁更加能够接受这个位置。” 听到了胡亥的这句话,张嘉师不禁愣了愣,因为他可没有想到过,胡亥居然会说出这么一件事情。 他看着胡亥,缓缓说道:“你是说,你跟我之间,在此来一次对决。” 胡亥点了点头,他就这样看着张嘉师:“我知道,你并不怕死,也知道,赵高死在了你的手中。但是,这并不代表……朕是错的!!!” 咆哮出最后一句话的胡亥,猛然用脚踩踏自己面前的一块地砖。 在地砖凹陷下去之后,一道道铁板直接落下,将张嘉师以及辽东军官兵,完全分割开来。 这一幕的速度非常快,甚至连驭勇都无法抢在铁板落下的时候,进入到房间中。 “这就没有人能够打扰到我们之间的对决了。”胡亥露出了一丝微笑。 看着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依旧能够笑出来的胡亥,张嘉师抽出了定秦剑,然后说道:“在那之前,你给我一个问题,那就是,先帝到底是不是你所杀的?” 胡亥没有给张嘉师回复,而是之间向张嘉师强攻过来。 张嘉师不得不就这样应战,因为他看到胡亥眼中的那一抹杀意…… “胡亥!你真的是杀了先帝么?” 在迅速与胡亥交手几合,双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张嘉师在一次倒退之后,迅速砍出数道气刃,逼退了胡亥。 而胡亥这次也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次冲上来,挥剑刺向张嘉师。 “锵……” 定秦剑与胡亥手中的宝剑在再次碰触在一起之际,产生了巨大的摩擦声以及出现了一连串的火星。 铁板传来了巨大的撞击声,但是在一时半会之间,门外的人显然对这种不知道什么材料的铁板,没有太好的办法。 张嘉师以及胡亥都不知道交手多少招了,张嘉师这个时候感觉到胡亥的力度逐渐减弱。 在再次交手几招之后,确认了这一点的张嘉师,趁着胡亥被他突然用力震退一步,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对着胡亥刺出了定秦剑的剑锋。 突然间,张嘉师看到的是胡亥那一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灰暗的眼眸,以及那一副露出解脱笑意的脸庞,张嘉师急忙将定秦剑向旁边刺去。 定秦剑太长了,而张嘉师与胡亥之间的距离,并不能够让张嘉师完全将剑锋错开…… 张嘉师感觉到几乎微不可觉的阻碍力度从手上传来…… 而他看到的是,定秦剑的剑锋,已经刺入了胡亥的右胸肺部当中…… 第五十六章 胡亥之死 张嘉师没有抽出自己已经刺入了胡亥胸膛之中的定秦剑,而是静静的看着他。(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胡亥也在看着他,忽然微微一笑:“你始终还是做了正确的事情。父皇以及扶苏大哥对你的信任并没有错。” “你是早就有这么一个想法的?”张嘉师知道,他现在想要杀了胡亥,也不过是轻轻将手抖动一下的事情。只不过张嘉师并没有这样行动。而是静静的看着胡亥。 他感觉到,胡亥就是不被他杀了,恐怕也会自己找办法解决。 “也不是,而是前几天在恢复过来之后才有的想法。说实话,也许父皇就是看到了这么一天的到来,才会给你那么多的容忍。你自己也知道,光是你擅闯宫禁的事情,父皇就足以车裂你十几次。” 说完这么一段话之后的胡亥,露出了一丝笑意:“听说,我妹妹生下了一个女儿。作为一个亲舅舅,没能见她一面,确实是我这个舅舅不是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看着他面前的胡亥,表情不禁有点讶然,因为他可没有想到过一个事情,那就是胡亥居然会在意这个事儿。 他轻轻的说道:“没关系,只要你好起来的话,瑄儿会很喜欢你的。” 听到了这句话的胡亥,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你跟我都很清楚,何必明白人说胡话呢?要是我今天不死在你手上。你麾下的那些人也不会就这样放过我。你自己都很明白这一点。再说,我确实是应该死了。” 胡亥说到这里,嘴角不禁溢出一丝鲜血,这一个情况说明了胡亥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尽管张嘉师确实是改变了一个刺出去的剑尖位置,但是定秦剑的长度太长了,张嘉师根本无法控制这么一个事情。 胡亥的肺部已经遭受到重创,这么一个事情,张嘉师很清楚。而胡亥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太好的办法挽回了。最起码,张嘉师不是那种能够起死回生的扁鹊。 对于张嘉师而言,他已经确定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胡亥并不是杀死嬴政的凶手。 他没有必要杀死嬴政, 他随后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在那天晚上他离开了胡亥营帐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胡亥似乎知道张嘉师的心中所想,他喃喃说道:“有些事情,只要变得无法挽回,你想知道太多,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说完这句话的胡亥,用自己没有握持宝剑的左手,抓住定秦剑的剑身,然后用尽自己的力气,稳住身体之后,向后移动。 “不要啊!!!”张嘉师急忙说出这句话,但是已经晚了,因为胡亥的身体,已经离开了定秦剑的剑身。一蓬鲜血喷溅张嘉师的身上,而胡亥脸色越发灰白的摇晃几下尸体之后,双手拄着那一把宝剑,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看着张嘉师,说出了一个问题: “朕问你,你可否有接替父皇,扶苏大哥,以及朕位置的想法?” 对于这个问题,张嘉师摇了摇头,边缓缓的垂下定秦剑,边说道:“我没有这么一种想法,对于我来说,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好事。我需要的并不是这个位置,而是能够让我做到我想要做的事情的舞台。” 胡亥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但是他随后说道:“你果然没有变,难怪你能够在那个偏僻……的地方,还是最先来到了这里。” 胡亥看着张嘉师,露出了一丝苍白的笑脸:“我想,你也应该看到了……咳咳,咸阳城的大火,那是我……留给你的礼物。” “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根本无法阻止咸阳城北面的大火,渉间甚至是不得不杀人才能够勉强控制住局面。”张嘉师一听到这句话,不禁咆哮起来。 “呵……那些人更多的是六国余孽,父皇迁移到关中的豪强富户,一些已经过气的大臣。你不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咸阳城真正的平民,基本都已经在这么几年……被赵高驱赶到咸阳南面。” 说完这句话的胡亥,继续露出越发苍白的笑意:“赵高并不是你想象中的人,要不然,父皇容不下他。赵高固然是做了很多让人看不过去的事情,就好比是蒙毅,曾经不是一次两次想要杀了他。但是没有父皇的保护,赵高想要活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些东西,可不是能够看到……的表面那么肤浅的。” 胡亥口中溢出的血液越来越多,不一会,就连胡亥的鼻孔都缓缓的滴落下一缕血丝…… 张嘉师知道,胡亥的时间不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这一切,但是胡亥在这么一个时候,露出了一副释然的微笑:“你知道么,在那天晚上之前,父皇曾经对我说,说你才是最好的能够继承他衣钵的人。我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也认同了这个说法。我想,你也觉得这种事情很让人难以置信。哈哈哈哈。” 胡亥低笑起来,然后看着张嘉师:“赵高已经死了,但是他并没有完全被你消灭掉,他手中还留下一些东西……咳咳,小心点,这是父皇,赵高等人对你的考验之一。” 说完这句话的胡亥,身形缓缓摇晃起来,然后向后翻到在地上。 看着这一幕的张嘉师,急忙伸出手,打算扶住胡亥的身体,但是已经晚了。 这个空间当中,回响着胡亥的最后一句话:“朕没有杀死父皇!而这一把太阿剑,朕也像扶苏大哥那样,托付与你,希望你能够为它找到一个合适的主人……” 胡亥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张嘉师的注视下,就这样面对着顶部的建筑,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 张嘉师合上眼睛,收回了自己缓缓伸出去的手,好一会才默默的走到胡亥的身边,露出了一副惆怅的表情,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管如何,胡亥,请一路走好。” 突然间,张嘉师听到了房间的屏风后面传来了一丝动静,他不禁警惕的看着声音传来的位置。 不一会,一个身穿一身巫师服饰的青年女子,轻轻的走出来。 “你是?”张嘉师没有从这个女子身上感觉到对于他有什么敌意或者是危险,不禁疑惑的询问对方。 突然,在看到了对方的容貌之后,张嘉师突然想起了自己应该是见过对方。 他不禁补充一句:“难道在胡亥的营帐中,孤看到过姑娘。” “……”对方没有就这样回复张嘉师,走到胡亥的尸体旁边,蹲在地上,轻轻的扶起对方的身体,让对方靠在自己的大腿上面。 在做好了这一切之后,这个女子才在注视着如同安睡般的胡亥的脸庞,轻轻擦拭着对方那已经停下溢出的血迹的同时,说道:“是的,左将军,当时我确实是跟几个师姐妹在那个营帐当中。” 青年女子轻轻的抬起头,然后看着张嘉师:“左将军,你不认为我跟一个被左将军杀死的人,有些相像么?” 张嘉师这个时候,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脸容,不禁吃惊的说出一句话:“难道,你是赵高的女儿?” 赵高并不丑,尤其是那一副在摘下面具之后,露出来的真容,也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帅哥。 而这个女子虽然不算很漂亮,但是清秀的脸庞当中,蕴含着的哀伤,却有另外一番风情。 “没错。我才是赵高的亲女儿。阎乐的妻子,只不过是我的一个义妹而已。”青年女子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低下头,用手轻轻的摸着胡亥的脸庞。 她没有再抬起头,而是就这样继续说道:“左将军应该还有很多疑惑,小女子在这个地方,就跟左将军说一些小女子所知道的。” …… 赵高与嬴政的相遇认识,是在嬴政在返回咸阳的时候。当其时的赵高正跟着他的母亲,逃离出赵国,来到了秦国好几年的时间。 为了照顾赵高,赵高的母亲改嫁给一个赢姓赵氏的旁系宗室,对方在一次战斗中,因为犯法被杀,而赵高,他的母亲以及赵高的异母弟弟则是被判为官奴。 在嬴政返回到咸阳之后,已死多年的秦庄襄王嬴子楚,相当疼爱自己流落在外多年的长子嬴政,甚至是下令让与嬴政年龄相仿的孩子,入宫跟嬴政以及成蛟兄弟相伴。 蒙武,赵高,李信,王贲等人,就是这些人之一。 其他的人,因为日后的能力不足,只能够添为小官,要么就是死在了之后的统一战争当中。 赵高的身份,对于嬴政等人而言,并不是一个秘密,但是很多人都知道这样的事情,更可能是赵高的一种说辞而没有相信。因为当其时的赵括一家,据说确实是全家被杀。 但是他们也没有求证这个事情。除了嬴政之外,相信赵高这句话的人不多。 时间过去了数十年,嬴政成为了始皇帝,成蛟死于死于樊於期之乱当中,李信生死不知,蒙武归隐,王贲病重,只有赵高依旧在陪伴着嬴政。 当年的孩童,就只有嬴政以及赵高,依旧在为自己当年的愿望而努力着。 不过,他们当年的愿望到底是什么,恐怕,现在除了生死不明的李信,以及同样也不知生死的蒙武之外,已经无人得知。 王贲死于始皇帝二十六年,这一年同样也是屠睢兵败身死之年。大秦帝国一年之间折损了两位统帅,让嬴政不得不大力重用蒙恬等年轻实力派。 其中蒙恬,王离,桓峰等人,是个中的翘楚之一。 蒙恬以及王离被派往北疆军团,而年纪较大的桓峰,则是逐步登上了卫尉一职。 在这么一个时候,赵高并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在大秦帝国高层当中,充当相当不起眼的角色。 一直到了张嘉师凭空而出之前,赵高更多的也就是在始皇帝嬴政的底线之前,做着一些事情。 张嘉师的凭空而出,始皇帝为何对张嘉师青眼有加,已经是无法验证的事情,但是无法否认的一点,那就是张嘉师的成长,以及张嘉师的功劳,赵高很清楚,这一位千古一帝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他心中很是欣赏张嘉师。 尤其是在一次与嬴政商谈一些事情,嬴政在将一份密报投入到火盆之前,露出了一丝浅笑。 也许,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对于赵高而言,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有这么一个人,能够以一个不起眼的职位,位列大朝会之后。 而阿房都尉营的事情,赵高更加是明白到,张嘉师已经在嬴政心中有非常大的分量。 他也不太明白,自己的老伙计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对于赵高而言,这一点已经不是太过于重要了。 真正让张嘉师吃惊的是,根据这个青年女子而言,赵高在知道了嬴政确实是死了之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老伙计,你也走了。但是我也不会放弃我们的理想的。” 张嘉师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了这个青年女子说出了一句话:“左将军,你知道么?现在的秦律,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父亲以及李斯修改过的。” 这么一个事情,张嘉师确实是不知道,因为他在辽东郡实施的秦律,都是在现有的秦律当中,做出一部分修改的相应版本。 他不太注重这方面的事儿,因为他相信萧何以及陈平等人会处理好这方面的情况。 对于秦律这东西,张嘉师更多是稍有涉及,认识这么一个大概而已。 青年女子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么一个情况,她轻轻地说道:“若是左将军有意,可问人调阅商君律以及魏相律。” 商君律以及魏相律,分别就是指秦律的商鞅修改版本(秦律这东西早就有了,并不是商鞅入秦之后才出现的律法条令。)以及张仪,魏冉,范睢等人修改过的秦律版本。 据说吕不韦时期也修订过秦律,但是在嬴政正式亲政之后,吕不韦修改过的秦律被否决,而是再次使用魏相律。 再之后的事情,就是赵高,李斯等人在横扫六国之后,再次进行大幅度修订的现行秦律。 张嘉师也是了解到这么一个过程,但是对于实际情况,张嘉师并不是太过于明白。因为张嘉师没有看过魏相律甚至是商君律的事情,青年女子都能够猜出一二。 但是张嘉师不认为青年女子在这么一个时候,会说出这么一种无关重要的事情。 至于对方为何会这么说,张嘉师不明白。 青年女子随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始皇帝行事,有些事情已经不是其他人所能够左右的。我的父亲也不例外。左将军,并不是说我的父亲一点错的都没,相反,小女子不认为左将军错杀了我的父亲。他所做的事情,有很多都是死不足惜的。” 张嘉师在听到女子说出来的这么一句话之后,不禁微微一愣,因为对于他来说,女子这句话,等于是将赵高的一些事情全部否决掉。 赵高并不是没有做过好事,这一点是必然的,但是他的罪孽比起功劳要大,也是无法否决的。 突然间,女子发出了一声闷哼,张嘉师能够听到一丝在铁门被再次撞击的同时,被张嘉师听到的轻微兵器刺入身体声音。 他知道这个女子最后还是选择了这种做法。 女子爱着胡亥,这一点毫无疑问,因为在这么一个时候,能够对胡亥不舍不弃的女子,就只有她而已。 他不是不能理解女子为何要选择这么一个结果。他也不是不知道,胡亥自己是默许着这样的事情的发生。 也许,他们两人都知道,这么一个结果,对于他们而言,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在这么一个时候,女子轻轻的说出一句话:“左将军,能够将这些东西收起来么?” 张嘉师看到的是,女子用手掏出了一绢丝帛,然后放在胡亥的那一把已经滑落在地面上的太阿剑旁边。 张嘉师点了点头,轻轻地弯下腰,然后捡起了太阿剑以及那一绢丝帛。 丝帛上面有些字以及路线,这应该说明这一份绢帛,是一份地图。 至于是什么地图,张嘉师没有在这里详细看。 在他从女子微微抬起的螓首注视下,从他们身边站起来之后,女子小声一句话:“左将军,小女子最后还是有一句忠告,小心嬴子婴以及骊山皇陵的情况。” 女子说完之后,轻轻的念出一句咒语,张嘉师听到了这一句咒语之后,感觉到身边的火灵元素向女子集中之后,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向前走去。 在铁门被撞击的声音中,张嘉师没有听到惨叫声,也没有回过头,感受着身后的那一股热浪的他,知道女子以及胡亥,再也不会分开了…… 这么一点,对于他们两人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张嘉师缓缓的将太阿剑以及绢帛收进道术空间中,等待着逐渐被撞得弯曲的铁门,轰然倒下的情况的到来…… 第五十七章 关陇秦风 16 嬴胡亥死了,算是死在了张嘉师的剑下。 但是,张嘉师发现,自己却无法将这一件事情,对嬴玥汐她们,尤其是作为胡亥亲妹妹的赢玥涟说出来。 他自己对于胡亥所说的,并没有杀死始皇帝嬴政,事实上也是相信了。不仅仅是因为胡亥以及赵高女儿的那么一些话,还有的是他对胡亥有一种信任感。 而伴随着铁门被撞开,而张嘉师身后的那一堆灰烬随风飘散之后,张嘉师就知道,有些事情,真伪如何,已经是没有人能够确定了。 “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当时的情况的真伪,已经不重要了。” 张嘉师看着冲进来的驭勇以及驭勇身后的辽东军官兵,张嘉师喃喃自语着这么一句话。 很多事情,在张嘉师的心中,伴随着胡亥以及赵高女儿的随风飘散,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追究的。 但是张嘉师在意的是一个事情,那就是赵高女儿再最后说出来的那么一句话: “小心嬴子婴以及骊山皇陵里面的情况。” 对方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么一句话,很明显,嬴子婴以及骊山皇陵内部,有着很严重的问题。要不然对方也不会说出这么一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话。 在驭勇以及进入到这个房间的辽东军官兵的拥护下,张嘉师缓缓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在回到了望夷宫前殿的大门台阶,张嘉师看着缓缓升起的朝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想: “希望你们下辈子还能够在一起。” ……………………………………………………分割线…………………………………… 张嘉师对咸阳宫的攻势还没有正式展开,而咸阳城里面的情况,而是让张嘉师在回到戏亭大营之后,相当无奈。 固然,渉间的安排非常妥当,但是在听到了已经返回戏亭大营的陈平,对他作出的报告后,张嘉师就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咸阳城中北部地区,已经是无法保住了。 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的张嘉师,他虽然是早就有了这么一个心理准备,但是对于他而言,陈平的这么一个看法,无疑是让张嘉师的心情,越发的低落。 尽管张嘉师知道了咸阳城北部地区的一些情况,但是对于这么一件事情依旧有些半信半疑的张嘉师,只能够自我安慰:“也许对方所说的是事实。” 按照赵高女儿的说法咸阳城北部地区的居民,更多是世家豪强,咸阳城内的大部分官员居住地区。平民数量相对较为稀少。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也就只能够这么安慰自己。 毕竟里面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现在的张嘉师也很难弄明白事实如何。 咸阳城被焚烧一半,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么一个想法,张嘉师估计已经成为了知道这么一个情况的人而言,是比较一致的想法。 而上天似乎不愿意张嘉师一下子得到太多的坏消息,在给张嘉师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之后,张嘉师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防卫咸阳宫的中郎军团打开了咸阳宫范围的几个宫门,夺路而逃。 很显然,这些人已经知道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嬴胡亥已经死了。 对于这么一些人的举动张嘉师反倒是有些错愕,因为被困在咸阳城区域周边的他们,恐怕也跑不了多远。 他在回过神来之后,询问这个传令的斥候:“东方先生以及李都尉等人可否有应对手段?” “禀报王上,东方大人以及李大人已经命人封堵这些敌人,另外夏侯都尉已经率领人马,进入到咸阳宫北部。” 听到了这个斥候的话之后,张嘉师不禁轻轻松了一口气,尽管他现在也能够猜想到咸阳宫的情况不会太好,但是能够在这么一个情况,让咸阳宫避免兵灾,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张嘉师自然想不到一个事情,在这个传令兵离开之后,会有一个让人意外的人,会来找他。 而这个人,就是嬴子婴。假如历史轨迹没有改变的话,将会成为秦三世亦或是秦王的人。 ………………………………………………分割线………………………………………… 对于嬴子婴此人,张嘉师的感觉还不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但是赵高女儿的提醒,让张嘉师还是不得不提放着对方。 现在的嬴子婴,本来并没有在咸阳城中,而是被赵高驱赶到雍都担任县令。 在经过了之前的雍都之战之后,重新清理,修筑的雍都,到现在依旧还是无法恢复在雍都之战折损的元气。 本应该有数万人口的雍都地区,还没有恢复一半的居民。 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么一个事情也不是太过于重要,毕竟雍都的情况如何,也无法改变现在咸阳城基本落入张嘉师手中的结果。 而在青玉灵书当中,有一个很奇怪的记录。那就是嬴子婴杀死赵高的地方,并不是嬴子婴的家中,而是在雍都的大郑宫内。 对于这么一个说法,张嘉师本身是一种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在经历过雍都祭祖之行后,张嘉师发现了这一种说法的可信度非常高。 事实上,包括秦二世嬴胡亥在内的秦惠王自下的数位君主,登基仪式都是在雍都城举行而不是在咸阳城。 以赵高当其时的情况,他在逼死胡亥之后拥立子婴为帝,应该也无法说服子婴以及还尚在的赢姓赵氏宗室,改在咸阳城登基。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赵高在雍都安排一切,而嬴子婴则是借口将赵高引入大郑宫诛杀,可能性更高。 要知道当其时的雍都不比现在的雍都,作为大秦帝国仅次于咸阳的历史地位的废都,雍都可是赢姓赵氏的核心所在。 张嘉师不太明白赵高将嬴子婴赶到雍都的含义所在,毕竟这个世界的雍都,恐怕这座城池里面的赢姓赵氏宗室,基本都被白马羌诛杀殆尽。 但是张嘉师很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嬴子婴现在到来,应该不会有好事儿。 只不过张嘉师尽管很是疲惫,但是他还是无法将这么一个人置之不理。 …… 在嬴子婴被陈平请进了营帐之后,当年在咸阳也没有跟子婴有过较深接触的张嘉师,不认为嬴子婴有着太大的变化。这更多是张嘉师不熟悉嬴子婴的一种错觉。 对于他而言,嬴子婴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在今日之前,丝毫不重要。但是在如今,张嘉师可是有些提放着对方的心情。 毕竟张嘉师也不认为,赵高女儿是给他一种迷惑,让他跟嬴子婴之间出现裂痕。 张嘉师也不认为,赵高女儿会不知道他跟嬴子婴更多是一种泛泛之交都算不上的关系,自然也不会认为对方会在这方面做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了。 看着眼前表情平静的嬴子婴,张嘉师反倒是有着一种错觉。那就是嬴子婴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 “子婴见过左将军。”双方在僵持一会儿之后,微微作揖的子婴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了子婴这句话的张嘉师反倒没有什么,但是陈平以及孙颇的眉头都不禁微微一挑,更加不用说驭勇等想揍子婴的武将们了。 在张嘉师微微站起来,用手势示意驭勇等武将平静下来之后,才看着嬴子婴,这个被他提放着的人,好一会才说道:“不知道子婴大哥到来,所为何事?” 张嘉师的这么一个称呼,也谈不上是什么错误。毕竟以他跟嬴玥沁等人的关系,尤其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是他的妻子,子婴作为几女的堂兄,也当得上张嘉师一声大哥的称呼。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一个称呼,嬴子婴的表情轻轻抽搐了一下,因为相比起他对张嘉师的称呼,在他的心中,张嘉师的这么一个软钉子,确实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在他回过神之后,他静静的看着张嘉师,随后说出了一句话:“不知道左将军这次率军平乱,在成功之后,可否有想法?” 陈平也忍不住轻蔑的看了一眼嬴子婴,要知道,他刚才可是隐晦的提及到张嘉师是始皇帝指定的继承者的事实。 但是对方明显就是在装聋作哑。 这让陈平如何不恼怒? 但是陈平可没有直接发作,而是就这样将目光移动到张嘉师身上。 他用手轻轻的撞了一下孙颇,孙颇当然知道陈平的暗示是什么,那就是在事情不对劲的时候,他们就会出手让嬴子婴见识到一个事实: 要是你不服气这么一个现实,那么我们不介意手底下见真章。 尽管北地郡以及陇西郡的情况还没有确定,但是在内史直管地区的西面,就算嬴子婴已经控制了这一带的内史直管残部,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张嘉师在听到了子婴的这么一句话之后,微微一笑:“不知道子婴大哥到底是所指何意?” “左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据子婴所知,胡亥这个昏君已死,那么,左将军是不是从宗室当中,拥立新君为好?” 嬴子婴说出了这句话的同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营帐内听到这么一句话的人,都知道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位嬴子婴,这次可以说是来“摘桃子”的。 但是么,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道理? 包括张嘉师在内的辽东军上下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得到了这么一个局面,你这么一个人站出来说这句话,确实算是勇气可嘉,但是这种事情,可能么? 就算张嘉师是白痴,陈平等人都不会答应这么一个事儿。 更何况,张嘉师跟白痴两个字,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不禁也用一种嘲讽的语气对嬴子婴说道:“哦?子婴大哥该不会是说,孤在做出这么多事情,麾下将士们付出了这么多代价,要的只是这么一个局面么?” “左将军,你应该自称职下,而非孤!你这是在僭越!”嬴子婴的脸色不禁羞红了一下,因为张嘉师的话明显刺痛了他。 张嘉师没有多说废话,轻轻的站起来,解下了自己腰间的定秦剑以及从一旁的喜公公捧着的一个盒子中,拿出了一个玉玺。 他将两个东西放在一起,然后说道:“这两个东西,可是先帝亲自托付在孤手上。子婴大哥,孤在想,你应该不会连定秦剑以及这一方玉玺的意义,都忘却了。”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嬴子婴的脸庞变得苍白。 嬴子婴不是没有听说过定秦剑以及传国玉玺在张嘉师手中的传闻,在看到了失踪多时的喜公公之后,他心中就不禁惊骇之余,心中还是保留着越来越渺茫的希望。 但是,在亲眼见到了定秦剑以及传国玉玺在张嘉师手中之后,嬴子婴的脸顿时苍白起来。 …… 对于嬴子婴而言,他本来也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的,但是在胡亥以及赵高将包括扶苏在内的始皇帝诸子以及大部分女儿害死之后,心中就不禁浮现一个希望。 他在小时候,就听说过一个宫中传闻,那就是秦庄襄王以及成蛟,都是被嬴政害死,而他的祖父庄襄王嬴子楚,原本则是属意传位于他的父亲成蛟而不是他的伯父嬴政。 他一开始并不听信这个传言,但是在说出这句话的内侍突然之间了毫无音信之后,以及经历过嫪毐之乱,嬴政驱逐吕不韦的事情之后,嬴子婴的内心中,便生出了一种想法,那就是他才是秦国历代君主的继承人。 也许,就连嬴政本身都不知道自己收养在身边的侄子,会有这么一个想法产生。 但是,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年中,嬴子婴并没有任何机会,作为千古一帝的嬴政,虽然没有苛待他,反而是疼爱有加,而且,他心中何尝不是对嬴政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感觉? 所以,嬴子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心思,而他也随着岁月的渐长,逐渐遗忘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是在他知道了杜地的事情之后,心中就不禁再次将埋藏心底的想法挖掘出来。 只可惜,他被赵高驱赶到当时依旧残破不堪的雍都,势力孤单的他只能够继续蛰伏下去。 当他知道了张嘉师率军南下之后,认为他才能够拯救大秦帝国的嬴子婴,最后还是希望张嘉师能够让出对方所能够得到的结果。 尽管他现在并没有能够与张嘉师相提并论的实力,但是他也有最大的倚仗,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在嬴政的子孙都被赵高胡亥两人诛杀暗害殆尽的情况下,他就是最合适的继承者,这个大秦帝国再也合适不过的继承人。 但是他在来到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么一个事实,那就是张嘉师虽然没有继位的名义,却有着他与其他甚至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继承人选,所无法比拟的实力! 嬴子婴脸色苍白的看着张嘉师放在案桌上的两样东西,定秦剑以及传国玉玺,这两个代表着先帝嬴政皇权的核心所在,让嬴子婴根本就无法轻松接受。 一段时间之内,嬴子婴的脸容苍白不堪,沉默良久。而在这一段时间之后,嬴子婴抬起头看着张嘉师,冷冷的说道:“左将军可不是我们赢姓赵氏之后!” 听到了这句话的陈平以及孙颇,都差点没有直接笑出声来,因为这可以说是他们近年来听过的大笑话之一。 尽管嬴子婴没有说错这么一个情况,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张嘉师就算真的想登基称帝,辽东军上下可没有几个反对的。最起码,两人都确信一点,那就是: 绝大部分人都指望张嘉师称帝,来让他们能够得到更多的赏赐。 陈平以及孙颇等人,倒是很希望张嘉师会称帝,但是他们知道,张嘉师不会在意这么一个位置。 要是张嘉师有这么一个野心,他们在很多时候反倒是省心多了。 但是没关系,在喜公公,陈平,萧何,王离等张嘉师麾下武心中,张嘉师不登基称帝一点都不打紧,因为他们有更好的人选。 在这么一个时候,陈平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张嘉师说出一句让陈平都觉得张嘉师确实欠揍的话: “子婴大哥,要是你想说,有人确实是有这个血脉来继承胡亥的帝位,那么,对方能够拿出满足孤,以及孤麾下几十万官兵,三四百万黔首的代价么?又或者是说,子婴大哥,新君能够拿得出让孤都不得不折服的实力么?”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么一些话,嬴子婴的脸色不禁无比煞白。 因为张嘉师所说的东西,他一样都没有,也不可能会有。 以现在大秦帝国还实际控制着的区域,充其量也就是内史直管西部,南部,汉中郡,北地郡一部以及陇西郡,其他地区,要么已经成为乱军,叛逆,六国余孽争夺的区域,要么…… 则是成为了张嘉师控制的区域。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嬴子婴根本拿不出张嘉师所说的一切。 他随后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现在还控制着在雍都的宗正。 希望通过宗正来解决张嘉师的嬴子婴,心中羞恼不已的看着张嘉师一眼,轻轻的抱拳一揖:“既然如此,子婴唯有到期时让宗正大人来裁决一切了。告辞!” 嬴子婴说完,就转身离开。 而张嘉师轻轻的伸手拦住想要暴动的驭勇,对营帐内的军官们摇了摇头,说出一句话:“让他走。孤……不想再杀一个跟先帝有密切关系的人了。” 听到这句话的嬴子婴,眼神不禁闪过一丝骇然,但是他还是就这样离开了。 而听到了张嘉师的劝告之后,包括驭勇,韩信在内的军官,不得不愤然看着嬴子婴的离去。 喜公公心中则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他从张嘉师的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个含义,那就是胡亥确实是死了,而且还死在了张嘉师的手中。 第五十八章 关陇秦风 17 跟嬴子婴的这次会面,当时在张嘉师营帐中的人都知道,他们算是跟对方闹掰了。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但是,包括陈平在内的人都不觉得这么一个事情是坏事,毕竟在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的手中都掌握着大量的主动权。 定秦剑,传国玉玺,即将几乎全面占领的咸阳城。更重要的则是张嘉师手下的二十多万,由辽东郡部队,北疆军团为主体所组成的辽东军。 这些都是张嘉师最为重要的资本。 固然嬴子婴有一句话说的不错,那就是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确实算是名不正,但是他绝对拥有非常大分量的话语权。这就是嬴子婴这个显露了野心的人,所无法比拟的地方。 在张嘉师有一句话,那就是真理之存在于大炮射程当中。当然,现在张嘉师不可能搞鼓出这么一种东西,但是这句话也映射出一个情况,那就是没有绝对的实力,很多事情都无法做到。就这么简单。 比起这个对于陈平等人并不关心的小问题,张嘉师是不是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愿意在尘埃落定之后正式登基称帝,则是他们非常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但是,还没有等陈平等人旁敲侧击张嘉师这么一方面的想法,一个侍女急忙走过来,说赢玥涟晕了过去。 张嘉师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但是他很清楚,出现了这么一个情况,无论起因如何,都不会是一个好事情。 将定秦剑以及传国玉玺收起来之后,张嘉师对陈平等人使了一个眼色,就急忙回到了后面的营帐内。 陈平知道,张嘉师则是要他们继续处理相应事务,毕竟现在的咸阳城,虽然很多地方已经被控制住,但是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尤其是现在火势依旧不见减弱的咸阳城北部,更加是要让陈平等人,随时应对一些事情的发生。 对于张嘉师的这么一个安排,就算是没有赢玥涟突然晕过去的事情发生,陈平等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事情他们可以说已经习惯了。 …… 回到了后面营帐的张嘉师,看到的是赢玥涟已经醒过来,而嬴玥沁几姐妹则是在陪伴着她。 而张嘉师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在他进入到营帐之后,几女以及躺在**榻上的赢玥涟,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看来她们应该已经会知道了胡亥的事情了。”张嘉师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刚刚离开大山的人,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原因。 事实上,张嘉师的这个想法并没有错。嬴玥沁几姐妹,都知道了胡亥的事情。 “涟儿,胡亥的事情,孤……” 张嘉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够说出这么一句话。在张嘉师的心中,胡亥到底该不该死已经是死无对证了,但是不管如何,对于嬴玥沁几姐妹而言,胡亥始终跟她们一样,都是始皇帝嬴政的孩子。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知道,自己不妨认一下错。 但是张嘉师还没有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就听到了赢玥涟轻轻叹息一声:“王上,涟儿不是怪罪于你,这样的结果对胡亥哥哥而言,也算是不错了。只是,我终究还是他的亲妹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么一个事情罢了。” 说完了这句话的赢玥涟,摇了摇头,然后红着眼眶的注视着张嘉师:“王上,你昨日没有安睡,请现在安歇。” 听到了赢玥涟的这句话,张嘉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事实上,他很清楚,这几个女子,虽然对胡亥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她们自己都无法否认一点,那就是胡亥已经是她们最后的兄弟了。 胡亥没有子嗣,除了公子高的那个孩子现在还不知道生死之外,始皇帝很有可能已经算是断绝了血脉。 (始皇帝嬴政的血脉是否完全断绝,到现在依旧是一个谜团。有人说胡亥赵高等人只是针对胡亥的兄弟姐妹而痛下杀手,但是这么一个事情,严格来说不可能,因为赵高等人不可能不知道斩草除根这么一个道理。所以,从理论上而言,公子高自愿殉葬骊山,很有可能保护了自己的家人孩子。但是对方的结果如何,现在依旧是一个谜团。而且胡亥赵高就算是真的没有杀死他们,进入咸阳的项羽也不见得会放过他们以及嬴子婴的孩子。 这换句话说,在不出意外的前提下,不仅仅是始皇帝嬴政一脉绝嗣,很有可能连同庄襄王嬴子楚一脉,成蛟一脉同样已经血脉断绝。) 在这么这个情况下,嬴玥沁几姐妹的心情也不可能会太好。当然,对于今年也不过是九岁多一点的嬴玥淑而言,这么一个事情,她还不是很明白是怎么一个道理。 张嘉师没有按照赢玥涟所说的那样,直接在**榻上休息,而是走到嬴玥汐面前,轻轻的说出一句话:“汐儿,孤在想,在有可能的情况下,让珣儿过继在扶苏大哥名下,延续先帝以及扶苏大哥的名下,不知道你们认为如何?” 张嘉师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更多的是同时询问嬴玥沁,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三姐妹的意见。 而三女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之后,不约而同的错愕了一下。对于她们而言,张嘉师的这个想法,她们没有想过,但是不代表这么一个想法让她们无法接受。 相反,她们更加担心的是张嘉师说出这么一句话,更多的是不是心中所想。 这个时候过继一个孩子的意义很沉重,那就是张珣跟张嘉师之间的关系已经不算太大了。 张嘉师现在虽然不算是妻妾成群,但是孩子就只有张珣以及张瑄兄妹。这么一个情况,让嬴玥汐她们都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但是张嘉师自己也说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在情况许可的前提下才会有这么一个打算,让嬴玥汐这个作为张珣母亲的公主殿下,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嬴玥汐数女在对望一眼之后,拉着依旧不太明白怎么一个情况的嬴玥淑,离开了营帐,留下了赢玥涟与张嘉师在独处。 …… 当张嘉师与赢玥涟在对望一眼之后,张嘉师轻轻的走到**榻边上,然后坐下来,轻轻地一把搂过赢玥涟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旁边。 张嘉师最早遇到的女子,就是赢玥涟,这一点,就算是嬴玥汐都无法否认的。而在辽东军当中,尽管陈平等人对赢玥涟并没有太过注重,但是张嘉师不一样,因为他对赢玥涟的感情,事实上也是最深刻的,这一点,包括嬴玥沁这个还只是张嘉师**的大秦公主,都能够看出来。 张嘉师没有说话,而是就这样的轻轻搂着赢玥涟,他在一会儿之后,听到了赢玥涟小声说出来的一句话:“胡亥哥哥他……是不是真的杀了父皇?” 张嘉师的身体不禁震动了一下,因为他没有想到赢玥涟居然会说出这么一个问题。 虽然他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他还是相信着一些已经永远离开的人,这些人并不仅仅是胡亥以及赵高女儿,还有始皇帝嬴政以及扶苏。 “是的,胡亥他没有做这一件事情。我相信这很多人,其中就包括胡亥。” 张嘉师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明显的感觉到赢玥涟的身体在抖动着。他轻轻的扭过头,轻吻了一下赢玥涟的脸庞,说出一句话:“尽管如此,胡亥也死了,但是他哪怕是没有杀害先帝,弑父夺位,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只能够就这样让它流传下去。” 张嘉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听到了赢玥涟微微抽泣的声音,他就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不要怨我,因为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赢玥涟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靠在张嘉师胸口上低声哭泣起来。 而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张嘉师发现了赢玥涟居然睡着了,他那疲惫的脸庞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分割线………………………………………… 约四天之后,咸阳城北部区域的大火逐渐减弱,在这么一个时候,张嘉师已经完全控制了咸阳城南部以及咸阳宫的主建筑群。 因为有着渭水的阻隔,咸阳城北部的大火并没有直接波及到咸阳宫与咸阳城之间的城墙,而咸阳宫也没有遭受到太大的破坏。 但是整个咸阳宫,在正式被夏侯婴率军接管之后,留下的基本只有一片狼藉。 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张嘉师只能够让夏侯婴带领从迁移到蓝田大营暂时安顿的咸阳城居民,挑选出来的一些男子,在咸阳宫内进行清理。 而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在咨询了陈平等人的意见后,不得不对投降的中郎军团,采取行动。 这些中郎军团的残部官兵在被张嘉师安排在从望夷宫到甘泉宫之间的道路中段进行集中之后,李苍麾下的刑徒军以及解决了北地郡的郡兵部队之后,率军南下的王离军围攻下,兵器缺乏的中郎军团全军覆没。 这些中郎军团的二千余官兵的尸体,被掩埋在望夷宫西南面的一处山谷中,直到数百年之后,一些骸骨才被人在一次偶然之间发掘出来。 这一件事成为了当其时对张嘉师的一种抹黑,但是在当其时的皇帝,后世被成为秦怀帝嬴柏枳的关注下,当年的一些相关卷宗调动出来。 在这些卷宗当中,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正是因为这些中郎军团让咸阳宫的女眷以及内宦见识到什么叫做地狱,而咸阳宫虽然没有遭受到太大破坏,但是却损失非常惨重的事实。 在这些卷宗内容被发掘出来之后,整个大秦帝国一片哗然,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有这么一种事情发生。要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不采取这么一种做法,那才有问题。因为一些史学家都很明白,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一旦当时的张嘉师还留着这一些中郎军团的官兵,恐怕,在接下来的一次作战中,他就得要发生非常大的麻烦。 但是也有人不相信这么一个事情,而是继续鼓动其他人来质疑批评张嘉师这一件事情。 只不过,伴随着大秦帝国当时的高层,以及几个张嘉师后代家族的联手,这一件对张嘉师影响非常不利的事情,很快就销声匿迹。 当然此乃后话。 ………………………………………………分割线………………………………………… 在处理完这些中郎军团残部官兵们的尸首之后,张嘉师很快就见到了王离这个麾下的大将之一。 本来按照正常情况而言,张嘉师就算是继续任命王离为上将军,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看到了王离自己都不愿意担任这个职位,也乐于顺水推舟。 不是说张嘉师认为王离威胁到他的地位,而是即使是为了王离着想,王离都无法被他任命这个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 要知道,一旦张嘉师这样的安排,他麾下的辽东郡嫡系军官,怨言到底会有多大,就不由多说了。 而王离这次也没有就这样回来,而是带了作为北地郡郡尉的南宫期一起到来。 王离麾下带回来的部队,也不仅仅是出发的三万多人,而是将近四万五千人马。 这些部队当中多出来的那部分,主要是上郡的一些郡兵以及北地郡的一部分郡兵部队。 王离在和平解决了北地郡的秦军部队这一件事情当中,南宫期可以说功劳非常大。因为就是南宫期的投靠,直接率军袭杀北地郡郡守韩育,才能够接触王离军与北地郡部队僵持的局面。 南宫期没有想到,现在即将执掌大秦帝国的张嘉师居然会这么年轻。在几年前没有机会认识张嘉师的张嘉师,更多的是对张嘉师有所耳闻而已。他还以为张嘉师已经是一个起码三十岁的人。 但是这并不代表南宫期就看轻张嘉师,或者是有后悔自己当初的那个行动的想法。 当然,王离以及南宫期并没有“空手而来”,在张嘉师任命南宫期为都尉,宽言安慰数句,南宫期以及王离在对望一眼之后,就说出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在南宫期率军袭杀韩育的同一天,嬴子婴派出了自己的心腹门客,劝诱王离“弃暗投明”以及让韩育率军南下,进攻张嘉师所部。 事实上,嬴子婴低估了王离对张嘉师的忠诚,也对战场的情况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 因为即使没有发生南宫期袭杀韩育的事情,韩育都不敢将大军的背后暴露给王离。因为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样做会死得非常惨。 在某个意义上,就是因为子婴的这么一个安排,南宫期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投靠张嘉师。 这个时候的张嘉师,已经不是居住在戏亭的大营当中,而是将亲卫部队调动到咸阳城西南面的双玥邑一带进行驻扎,他本人则是带着自己的妻儿,回到了自己在双玥邑的家中。 他们的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因为数年没有人居住,很多地方都显得有些破败。 而双玥邑也没有遭受到太多的破坏,包括孔刚率军进攻双玥邑的战事,都没有让双玥邑残破下去。 这也是张嘉师愿意暂居故地的原因之一。 张嘉师还记得,当时他在进入了已经经过清理的家中,自己抱着张珣以及张瑄兄妹的情景。 “珣儿,瑄儿,这就是我们的老家了。” “父王,父王,老家是什么?”这是一贯比较好动的张瑄的问题。 “老家就是,父王跟你们母亲一起居住过的地方呢。”张嘉师微微一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父王,我们以前有没有居住在这里呢?” 这个问题,是比较平静的张珣的问题。而张嘉师很想说没有,但是看了自己的一双儿女的眼神,张嘉师不禁打着哈哈:“父皇也不记得了。” 因为根据张嘉师的推断,张珣以及张瑄应该是在长城之战之后才怀上的,但是两个小家伙明显不喜欢这么一个答案。所以他也就只能够这么做了。 …… 张嘉师很快就见识到王离以及南宫期的礼物是什么。 那就是嬴子婴派出去的作为说客,两个赢姓赵氏的远支宗室。 对方的情况看起来相当的不咋样,很明显,南宫期以及王离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 在询问了一些事情之后,张嘉师知道了嬴子婴居然打算利用雍都城的赢姓赵氏,以及一些老旧的世家势力,来驱逐他甚至是打算杀死他之后,张嘉师不禁冷哼一声,让两个年级比起张嘉师要大不少的宗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但是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在这么一个时候就给他们这些人一个痛快,毕竟他们还有些存在价值,而且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影响或者是威胁的人痛下杀手。 只不过,张嘉师还没有想到暂时将这些人怎么处理,一个传令兵气喘吁吁的从大门走进来,大声说道:“王上!蓝田急报!”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不禁心中咯噔一下…… 第五十九章 关陇秦风 18 在这么几天的时间,张嘉师再次将位于咸阳附近的部队进行拆分。(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韩信率领二万人的部队,转移到蓝田大营附近,负责对被张嘉师安置在这个区域的咸阳城居民们进行监视。而为了保障阿房宫工地附近的安全,其中包括双玥邑的警戒,张嘉师命令黥布率领三千人连同他麾下的三千多亲军部队,进行警戒。 这个兵力应该是不够的,但是在嬴胡亥以及赵高两人将关中的刑徒驱赶出关中,让他们与关东的六国余孽交战之后,本来也有着二三十万人的阿房宫工地一带,显得比较冷清。 所以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连同黥布手下的六千军队,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而今的咸阳城内,能够活着的人基本都是辽东军官兵。城南被救出来的居民,基本都被迁移到蓝田大营内,而咸阳城北部地区的住民或者是咸阳宫内的人员,要么成为了冤魂,要么就是藏匿在咸阳城北部的废墟当中。 对于明火未灭的咸阳城北部,负责咸阳宫防御的夏侯婴所部以及现在依旧是守护南城的渉间所部,并没有太多的行动。这一点是张嘉师三令五申的命令,因为张嘉师可不想自己麾下的官兵,在这么一个地方被活活烧死。 而对于渉间所做的事情,张嘉师难得的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再次让陈平见了一次渉间之后,就派人将位于朝鲜的苏角以及苏腾调动过来。 尽管这个安排很有可能要在一两个月之后才能够达成,因为咸阳与辽东朝鲜的距离太远,再者,张嘉师让两个各自带领两千骑士过来,也让这个时间被拖延不少。 而姜烈所部则是在数日前离开咸阳,会合孔刚麾下的部队,驻守在咸阳西面的陇西道一处险要地区,避免嬴子婴突然发难。 尽管张嘉师也清楚一点,那就是光凭这样还是无法保证嬴子婴会不会铤而走险,率领麾下已经收买的郡兵部队,从小路东进,袭击上林苑甚至是阿房宫营地。但是张嘉师知道,一旦嬴子婴在四个小时内无法达到他的目的,等待他的将是来自咸阳城以及陇西道的辽东军,驰援而来的夹击。 张嘉师对于自己的这个安排,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现在居然会出这么一个让他根本措手不及的意外事情。 …… 这一份告急奏章,是韩信誊写的,对于韩信,张嘉师非常放心,也给予了对方相当大的权利。 其中就包括让韩信基本上全权处理蓝田大营情况的这个安排。 但是,韩信的这个奏章,让张嘉师真正的认识到什么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以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真谛。 韩信在奏疏当中说了一个让张嘉师很无奈的,但是心中事实上也不觉得意外的情况,那就是武关守将赵翔还是投降了刘季。 说实话,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确实是对于这么一个事情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发生了这么一个情况,让张嘉师很是无奈。 因为他现在可抽不出太多的兵力来对抗很有可能已经沿着武关道,向咸阳进发的刘季麾下十多万楚军。 张嘉师很想叫骂什么,但是他现在发现,他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唯一让他感觉到宽心的是,王离的部队的到来,除了让那些中郎军团的败类去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之外,还让张嘉师知道,在这么一次作战当中,他的胜算看起来更大一些。 ………………………………………………分割线………………………………………… 当夏侯婴从咸阳宫赶来双玥邑之后,张嘉师的家中早已经聚集了包括李苍在内的十多个辽东军这次南下的高级军官。 不仅如此,包括南宫期以及孔刚在内的投降军官,也在张嘉师府邸的前屋大厅当中。 当然,在蓝田大营的韩信以及在函谷关的阮翁绍,两人可没有办法赶来。 在看得到夏侯婴也到来之后,张嘉师沉声说出一句话:“刘季入关了,这么一个事情,孤想诸位也应该清楚了。” 张嘉师的这一句话,让很多人都点了点头。 看到了自己麾下大臣们的反应之后,张嘉师缓缓说道:“孤这次召集诸位,主要是希望能够得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看着陈平以及孙颇,两者在众人到来之前,已经跟张嘉师进行了一连串的商议。 陈平以及孙颇认为,要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下,消灭掉刘季的十几万大军,尽管对方麾下的官兵,大部分都算得上是乌合之众,但是对方明显不是一个容易解决的对手。 所以,张嘉师想要全歼对方的难度,一来不是一般的难,二来,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反倒会给对方一个战机。 张嘉师当时点了点头,并且说出一句话:“按照两位先生所想,不知道这次应当如何是好?” 张嘉师的话中含义是:既然难以全歼对方,那我们应该怎么应对对方的北上,制定一个方案? 陈平以及孙颇在对望一眼之后,看着张嘉师:“王上,不知道你打算让刘季所部的作战结果,该如何呢?” “这个么,有两点,不能让他们威胁到汉中郡以及咸阳地区。这是孤的底线。” 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话,让陈平以及孙颇不禁错愕了一下。 但是两人在回过神之后,也没有说太多,因为他们同样很清楚,张嘉师的这么一个想法,确实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咸阳方面就不要说了,尽管将刘邦放进咸阳地区,是一个不错的作战方案,但是陈平以及孙颇都很清楚,这样的做法有利有弊。 好处是,一旦真的能够抓住机会,围困进入到关中平原的刘邦军,恐怕对方就算想跑路都不一定有机会。 但是坏处也很大,他们麾下的部队还要面对嬴子婴以及陇西郡方向的压力,姜烈,孔刚两人的部队恐怕不能轻动。 尽管嬴子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混账事情,但是包括陈平在内的人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嬴子婴就算是跟刘邦联合在一起,丝毫也不奇怪。毕竟天晓得对方会不会在利欲熏心的前提下,做这么一种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防人之心不可无,光是这一点,张嘉师就恐怕无法集中力量围攻刘邦军。 再者,张嘉师让韩信驻守在蓝田大营的部队,也无法轻动,因为韩信的部队,是张嘉师用来作为函谷关方面的预备队,一旦函谷关高级,韩信就必须要率军支援函谷关。 所以,张嘉师现在手中能够动用的部队也不算太多。充其量也就是十万人不到的部队数量。 而这个人数,还是包括了王离军以及南宫期军的数量。 所以,张嘉师不愿意让刘邦进入关中平原,更多的是有着这么一方面的考虑。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汉中郡同样也不容有失。 尽管张嘉师现在还无法确定汉中郡郡守冯梁的想法,但是一旦冯梁投靠刘邦或者是抵挡不住刘邦的进攻,汉中郡失守还是一个小问题,更重要的事情是,巴郡以及蜀郡同样也不太可能守得住。 就像后世的一些观点一样,比如说守江必守淮之类的,想要保住四川,单凭四川北部的险要关隘,是不太可靠的保险。 汉中郡地区,才是巴蜀两郡真正的天然屏障。 单凭一个关中地区,尽管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辽东郡的压力。但是假如将后世的成都平原也归纳搭配势力范围当中,就算张嘉师真的无法从函谷关东进,沿着江水东进,同样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可以说,巴蜀,汉中三郡,是张嘉师进一步争霸天下,恢复大秦辉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 一旦被刘邦得到了汉中甚至是巴蜀,估计张嘉师的头会非常痛。 这也就是陈平以及孙颇认为张嘉师这么一个要求,不是不切实际的原因。 按照张嘉师的这个思路,陈平以及孙颇两人认为,必须要在武关道一带重创刘季所部,才能够做到这么一个事情。而且,还必须要让一支部队游弋新栈道,避免刘季的部队逃窜到汉中郡当中。 对于陈平以及孙颇的想法,张嘉师也没有说什么,因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眼下这么一个情况,也容不得张嘉师从容布置了。 不禁有一个事情不得不思考的,那就是韩信得到的这个消息,最起码已经是一天前的事情了, 换句话说,一旦张嘉师在今天之内不解决出兵的细节问题,恐怕最早就在后天左右,他们就能够遭遇到刘邦所部的先锋部队。 这也是张嘉师召集军中高层进行会议的原因所在。 …… 对于张嘉师的这么一个安排,无论是王离以及新投靠的南宫期,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们也不是那种不知道事情轻重的蠢人。 在这次会议当中,张嘉师在根据众人商议所得出的一些结论当中,进行以下的安排: 先锋军由李苍以及黥布指挥,人数为一万三千人,沿着武关道南下,尽可能拖延刘季麾下的十多万楚军部队两到三天,为之后的援军争取时间。 对于张嘉师的这个安排,李苍以及黥布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眼下也就是他们的部队距离武关道最近。 但是很快的,陈平不得不说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光凭三千余人的亲军部队,很难防备嬴子婴有可能沿着小路行进所带来的袭击。 这并不是说同样也回到过往的家中的陈平有些怕死,而是陈平很担心张嘉师将本来不多的部队抽调一空,张嘉师家眷的安全。 听到了陈平的话,很多人都劝张嘉师不得不三思。 而张嘉师在细想一下之后,才点了点头,让李苍率领一万人左右的刑徒军主力,率先南下武关道,阻挡刘邦所部楚军的北上。 张嘉师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他这么一个改变,让李苍成为了第一个他麾下当中,战死的高级军官以及跟随他最长时间的一批人的一员猛将…… 张嘉师没有想到,他对刑徒军还是太过乐观了些,才会导致这么一个事情的发生。 根据后世的一些传言,张嘉师在李苍死后,甚至是错愕了很长的时间,也许,他不仅仅是错愕,因为他很清楚,要不是自己改变了注意的话,有英布在李苍旁边帮衬一把,那么说不定,李苍就不会死。 而根据后世史学家的猜想,李苍的遗腹子李繆在秦帝国当中官运亨通,甚至是娶了张嘉师与虞姬的长女张珍,更多是张嘉师对李苍的一种补偿。 此乃后话。 …… 在张嘉师进行的相应安排当中,李苍率领一万人左右的刑徒军主力,率先从武关道南下,而王离,南宫期,则是率领四万五千人随后支援,郦商则是率领五千骑士,巡弋于与咸阳联通的武关道与新栈道之间的路段,防止刘邦麾下的楚军,窜入汉中郡。 而张嘉师,夏侯婴,姜烈,孔刚四人,则是暂时留守咸阳地区,相机而动。 在宣布了这个方案之后,张嘉师迅速排自己麾下的亲军斥候,向韩信传达命令。 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韩信的部队很有可能要参与到作战当中。 他给韩信的命令,就是让韩信相机而动。 只不过,在韩信接到张嘉师的命令,以及询问了一些情况之后,心中顿时感觉到不妙。 而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妙,韩信一时半会还不知道。他迅速返回了自己的营帐,看着地图,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好一会才喃喃说出一句话:“李兄弟危矣!你马上回禀王上,让李都尉所部延缓行军!” 这个亲卫惊讶的看着韩信,但是他没有拖延时间,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营帐。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因为,在张嘉师接到了这个传令兵的禀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夜晚…… ………………………………………………分割线………………………………………… 对于刘邦而言,自己得到了武关,可不完全是一个好消息。 得到武关,固然是说明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他将可以直接沿着武关道,进入到关中地区当中。 但是,武关守将的投降,是因为赵高以及胡亥被张嘉师所杀。 辽东军的十多万官兵,事实上已经控制住关中东部地区。 对于刘邦而言,张嘉师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清楚,这个人手中的实力,甚至是让项羽都占不到什么好处,就可以让他明白到一个事情,这个人不好对付。 不过,“先入关中者王之”的约定,依旧在**着刘邦。 他甚至是听不进自己最器重的谋士,张良的劝告: “沛公,此行北上已经失去了先机,不若我们绕道进攻汉中,伺机南下巴蜀,可图大业。” 事实上,若是张嘉师在这里,就会知道张良这个建议,也许会发展成刘备以及诸葛亮的蜀国态势,但是这无疑是张良认为最好的方案。 可是刘邦摇了摇头:“张先生,张嘉师虽然作为秦狗的左将军,也不过是一守护之犬,有何足惧?” 刘邦不认识张嘉师,但是不代表樊哙,吕释之等人不认识张嘉师。 但是,包括樊哙在内的人都沉默了,因为樊哙他们自己都很清楚,刘常满长得像谁…… 要是在这么一个时候说出有关张嘉师的事儿,别的人就不说了,哪怕是樊哙,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樊哙是一个勇将,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个白痴或者是二货。 说实话,在刘常满长大一点之后,他就有这么一种感觉。但是他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连他的妻子吕媭也半劝半威胁樊哙,让他装聋作哑。 樊哙跟吕家人关系不错,只能够听从吕媭的说法,在这么一个事情上默不作声。 他不认为刘邦一点怀疑都没有,不过就连卢绾都不发一言,他还是就这样装作没看见就好。 所以,在很多人的沉默下,刘邦走上了一条道路先喜后哀的道路。 …… 而在吕雉的房间当中,吕媭正看着自己与樊哙的长子樊伉与刘常满姐弟在玩耍。 她笑了一会之后,不禁将自己的眼神放在自己那个正在为刘鲁元姐弟编织衣服的吕雉身上。 吕雉作为沛公夫人,在这个时代都算是一个相当尊贵的女人。但是吕媭很清楚,自己的姐姐跟刘邦,早已经没有半分的情感可言。 她轻轻地说出一句话:“姐姐,你知道么,当年的那个小哥儿,现在已经率军杀死了暴君以及赵高,说不定,还会成为沛公的障碍。” 听到了吕媭的话,吕雉手中的活计轻轻的停了下来,但是很快的,她不在乎的说道:“那是人家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他知道了常满……”吕媭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正扭过头,用一种她觉得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而这种眼神,让吕媭很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而吕雉在好一会才缓缓说道:“妹妹,常满姓刘,这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不是么?” 听到了吕雉的话,吕媭看着吕雉那一抹一闪而过的失落,心中不禁叹息着…… 第六十章 关陇秦风 19 与历史的刘邦不同,本来属于刘邦麾下的沛县英豪们,除了樊哙,卢绾,雍齿以及吕家诸人之外,好比是萧何,曹参,王陵,夏侯婴等人,则是早已经成为了张嘉师麾下的重臣大将。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对于刘邦而言的实力影响,非常大。但是在这么一个世界,除了张嘉师之外,恐怕也不会有其他人想到过这么一个事情。除非,这个世界也有跟张嘉师一样,是来自后世的穿越者。 现在的刘邦自然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在缺少了萧何,曹参,王陵等本来倚为心腹的能臣之后,刘邦在很多程度上,不得不更加依靠吕家人以及像是曹无伤这样的人。 可以说,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刘邦麾下居然能够再次聚集起十几万人,更多的是刘邦自己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在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上,韩信曾经评价刘邦最多只能够率领十万人,但是眼下这么一个情况来看,也许是韩信对于刘邦的实力小觑了,也许是刘邦在这么一个环境下,成长了许多。 总言而之,刘邦这次能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带领十几万人进入武关,然后北上关中地区,事实上就是刘邦自身的能力能够做到这么一点。 毕竟,就算是乌合之众的话,十几万乌合之众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管理好的。 韩信在接到了自己派往武关的斥候反馈的消息之后,很是吃惊刘邦居然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兵力。但是眼下就算是纠结这么一个情况,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他才会迅速派人知会张嘉师,希望张嘉师能够尽快做出应对的手段。 …… 在韩信的心中,张嘉师的安排本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知道了李苍居然只有一万人作为先锋,承担狙击刘邦军的重任之后,韩信就觉得事情不妙。 不是韩信信不过李苍的能力,尽管李苍的出身不太好,但是包括韩信在内的人都很清楚,李苍这个人的学习能力非常高,在长城之战之后的几年时间,李苍能够坐稳刑徒军都尉这个职位,更多是他自身能力得到认可的表现。 但是有些事情,李苍的能力再高,恐怕都没有办法挽回本来是完全劣势的战斗态势。 要知道,刘邦的部队并不是他的好几倍,而是他的十几倍。 要是王离军的前进速度因为一些缘故而被阻碍,恐怕李苍的情况会更加恶劣。 …… 张嘉师在得到了韩信的警告之后,也不是没有什么行动。他不是那种坐观自己麾下大将陷入困境而无动于衷的人。 他甚至是想率领部队支援李苍。但是陈平制止了张嘉师的冲动行为:“王上,不可,一点王上轻易南下,关中的情况又该当如何?” 陈平的劝告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在今天中午,位于北地郡的留守部队,发来了一个情报,那就是陇西地区的秦军,似乎有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这也就是说,嬴子婴很有可能已经控制了陇西郡的秦军部队。 一旦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将本来人数已经不算太多的驻守部队抽调一空,那么接下来一点发生一些意外的话,他们同样无法有效的应对来自西面的威胁。 在迫于无奈之下,张嘉师只能够让韩信也率领一万官兵,跟随在王离军后面,南下武关道,支援李苍。 而韩信在知道了张嘉师的安排之后,也没有太多的意见,而是立刻执行。但是,在韩信完成出兵的准备之后,已经是张嘉师下令部队阻挡刘邦所部的三天之后。 ………………………………………………分割线………………………………………… 秦二世胡亥的死,已经是数天前的事情。但是对于整个大秦帝国而言,胡亥的死去,甚至连一些浪花都无法翻涌。 天下并不会因为这么一个人的死去,而回到和平的局面当中。一切都如同十几年前的乱世一样,兵连祸结。 李苍在率军南下之后,很快就在沿着丹水河蚌,修筑起来的武关道路段当中的嘉县附近,遭遇到了刘邦麾下的五千先锋军。 在首先知道这个情况之后,李苍并没有立刻率军出击,而是首先将部队分为两半,一部则是阻挡刘邦军的先锋部队,另外一部则是抢占嘉县。 李苍麾下的两个校尉,率领刑徒军轻松击溃了由曹无伤率领的这五千人的先锋军。但是,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刘邦亲自率领把玩主力部队到来。 看着城外几乎漫山遍野的刘邦军,李苍在沉默一会之后,让城外的四千多麾下官兵,后撤到嘉县西北偏北的一座丘陵上,修筑营垒。 而他则是亲自率领原来的五千部队,固守嘉县。 刘邦没有急着进攻嘉县,而是派出了一名说客,来到了嘉县的城下。 李苍在城门楼上看到了对方居然单人匹马过来,心中有点惊讶,但是对于他来说,对方的来意不出意外就是劝降。 而正如李苍所想的那样,这个说客希望李苍以及其麾下部队能够投降刘邦,不要再为已经大势已去的暴秦效命。 只不过,李苍还没有等对方多说其他的话,就直接从自己的亲卫手上,接过了一把硬弓,并且瞄准这个似乎没有留意到这么一个情况,依旧在夸夸其谈的说客,弯弓搭箭。 约两三秒之后,这个说客在距离城门楼约莫五六十米的地方,直接被李苍一箭射穿了颈脖。 对方不可置信的看着还挽着那一把硬弓的李苍,捂住了自己血如泉涌的创口,不甘心的就这样倒毙在自己的坐骑旁边。 李苍并不希望对方说出一些能够动摇军心的话。毕竟他现在手底下的刑徒军部队,在经过多次的补充之后,很多人已经不是当年在阿房宫营地就跟随在张嘉师身后的人了。 这些刑徒军官兵,有相当一部分,是他在南下上郡,在经过激战之后,就地寻找合适的人员进行整编的。 这些人的能力如何倒是其次,但是忠诚什么的,李苍不认为他们会完全效忠于张嘉师。 这也是他将自己麾下的部队分成两半的原因之一。 因为要是按照李苍的想法,被他排到外面的人,才是真正对张嘉师有相当忠诚的存在。 而嘉县的城墙,在很多时候,也让他麾下的这些人,能够更加有自信一些。 …… 刘邦本以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说不定就能够凭借自己手底下的实力,能够让李苍投效。 但是,他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李苍居然是无视两国交锋,不斩来使这么一个安排,而是直接射杀了投效自己的一个说客。 刘邦很生气,他看着远方的嘉县那矮小的城墙,双眼喷出了怒火。 但是刘邦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而是对张良询问道:“张先生,我们能否对嘉县的秦狗一鼓而下?” 张良在思考一下之后,很快就点了点头:“沛公,嘉县此地无险可守,而我们只需要派出人员,轮流强攻嘉县,说不定到了晚上,就能够对嘉县一鼓而下。” 听到了张良的这句话,刘邦不禁点了点头。因为张良虽然没有说出自己的更好建议,但是在眼下的这么一个情况,李苍就算是想死守这个小城池,也是一件堪称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张良很快就补充一句:“但是,沛公,若是无法阻挡嘉县的秦狗与他们安排在山上扎营的秦狗之间的联系,恐怕我们要攻下嘉县,难度也不会很小。” 张良的话,很清楚的表明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在进攻嘉县的作战当中,他们必须要分出足够兵力的部队,来阻挡位于嘉县西北偏北的那一支秦军部队的支援,要不然,在对方两面夹击下,想要攻下嘉县的代价将会非常大。 刘邦对张良的建议深以为然,但是对于刘邦而言,张良的安排事实上也无法让他非常满意。因为他想要的是,让这一支秦军部队覆灭在他的手中。 可是,张良没有说出这么一个安排,自然就是说张良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全歼近万人的秦军部队。刘邦也不是那种满目乐观的人,而是非常的讲求实际。 既然张良认为自己的想法不太可能做得到,他也没有多说点什么,而是让自己麾下的军官们进行相应的安排。 ……………………………………………………分割线…………………………………… 吕释之等吕家人以及樊哙都不认识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但是从对方的旗帜上就可以看到,对方确实是张嘉师麾下的部队。 他们对辽东军的了解,比起项羽还要不清楚。毕竟现在的项羽,在前几个月跟辽东军的战斗之后,就注意到这一支被始皇帝嬴政任命为左将军的张嘉师麾下的部队。 而让范增等人更加在意的事情是张嘉师应该不是那种酒囊饭袋的存在。第一,张嘉师在与东胡人的作战中,虽然是占据了地利,但是在对比起占据人和的东胡人而言,对方依旧能够让对方陷入到重创之中,这就可以看得出对方的不凡。 第二,本身比张嘉师职位更高,而且威势更强的王离,居然甘愿投靠在对方麾下。由此可见,就算是这个项羽不太放在眼里的张嘉师,能力也不会差得去什么地方。 当然了,在知道了钟离昧的死讯之后,项羽更加是提高了对辽东军的警惕之心。因为能够随便就折损他麾下的一员大将,对方手底下也不会是酒囊饭袋之徒。 第三,让项羽以及范增,真正提高对辽东军的警惕戒备的,并不是张嘉师与辽东军跟他们与楚军之间的作战,而是在与王离军联合之后,迅速击败田横以及臧荼的部队。 这一点,就算是换成项羽,都很难在对方的处境下做到这么一个事情。 这也是项羽,范增以及楚国等诸侯开始关注辽东军以及张嘉师的原因所在。 但是对于刘邦而言,这么一个事情,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尽管当其时的刘邦以及张嘉师,并没有像张嘉师以及已经割据险要地区,封堵边地的赵佗那样,天南地北,但是当时的刘邦,也没有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对手,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当中,就换成了张嘉师这么一号人物。 所以刘邦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么一个事情上面。 但是,刘邦以及张良,很快就会为这么一个情况后悔了。 但是在他们后悔之前,张嘉师现在就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会这么草率的进行决定? …… 刘邦的楚军主力,很快就进行了行动。 首先行动的,依旧是曹无伤这个在历史上会背叛刘邦的人。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像是鸿门宴什么的已经是不可能发生了。 他的部队虽然是在一个多时辰之前的作战当中,被李苍麾下的两个校尉击溃,但是更多的,曹无伤麾下的并对也没有付出什么代价。 伤亡不过是数百人的曹无伤,在刘邦麾下的主力到来之后,很快就收拢起自己溃散的部队。 经过清点之后的损失,也就是一千人上下,其中大部分还是往其他地方逃散的溃兵。 要是张嘉师知道这么一个情况,说不定会很不可思议。因为他就算是面对日本人,也没有遇到过这么一个事儿。 当然,刘邦军的战斗力比起这个时候的日本人还是强多了。 曹无伤奉张良的命令,率军从嘉县北面六七百米外的丘陵上,越过嘉县,前往嘉县的刑徒军,以及正在紧急修筑营寨的另外一支刑徒军之间布下战阵。 李苍当然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但是他没有做些什么,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要围攻这一支楚军,并且解决对方的难度不是太大。只不过问题是,他很清楚,就算他的部队前后夹击这几千人的楚军,想要全灭对方而且返回嘉县,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时间赶不上。对方也不会让他抓住这么一个机会而错失良机。 固守嘉县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李苍很清楚,与其在野战当中跟敌人混战,还不如在这么一个地方拖延时间。 他只不过是一个先锋,他很清楚,在王离军主力部队到来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将刘邦军拖延在这个地方。 好,尽管嘉县这个地方,除了不到四米高的低矮城墙之外,其他地方也不比在小山上扎营的另外一支部队要强到什么地方去。 也许是担心李苍会孤注一掷,或者是看出了自己的行动安排,张良在曹无伤部队开始通过嘉县的范围之后,很快的就进行了下一步的安排。 那就是让吕泽的部队,直接发起对嘉县的攻击。 …… 吕泽说实话,心中也不希望跟张嘉师麾下的大军作战。毕竟在很多方面而言,尽管多年没有任何联系,但是自己的外甥的事情,以及当年的一面之谊,让吕泽在接到了这个命令之后,不禁微微一愕。 他回过神之后,正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到自己的脚被旁边的樊哙以及自己的弟弟吕释之轻轻的踩了一脚。 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做的吕泽,只能够领命而去。 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嘉县,骑在一匹白色战马上的吕泽,大声说道:“冲啊!!!” 吕泽不是那种勇猛的武官,而更像是一个儒雅的官。在喊出这么一句话之后,手里面带着大量云梯或者是攻城器械的刘邦军,就在吕泽剑锋所指下,冲向了嘉县。 …… 面对着这么一个情况,说实话,李苍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因为他没有想到对面的楚军大军居然会就这样发起攻击。 但是,听着越来越响亮的喊杀声以及越来越清晰的楚军阵型,李苍很快就回过神来,露出了一抹苦笑: “要是对方面对这么一座城池,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的话,那么他还是太蠢了一些。” 李苍心中思考着这么一句话的同时,狠狠的回过头,对身后的一个校尉说道:“陈茂!你带两千弟兄,分别驻守南门以及西门!成锡!你带一千弟兄,给我看住北门!” “喏!” 两个叫做陈茂以及成锡的校尉,纷纷领命而去。 但是对于李苍而言,这样的安排是不是正确,现在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因为对方很有可能只会直接强攻他这儿的东门方向。 要是真的出现了这个情况,一旦另外的城门的守军赶不回来,说不定这个嘉县很快就会被楚军攻破。 但是李苍也不认为自己的这个战术有什么错误,因为在现在的嘉县而言,他对于楚军,明显就处于劣势当中。 尤其是物资方面。 …… 尽管在出发之前,李苍让部队带来了充足的物资,但是眼下,很多官兵除了随身携带的一些弓弩箭镞之外,就只有被驶入嘉县的三十多辆马车有粮秣以及箭镞。 其他大量的物资,主要是集中在另外的一支部队当中。 他确实是失算了!因为他并没有想到过嘉县的武库居然能够饿死老鼠! 李苍很明显就忽视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嘉县距离武关不远,嘉县的武库当中所存放的物资,早就被武关的守军搬运一空。 而且嘉县也不是优先补充的对象。所以李苍所遭遇到的这个情况,让他欲哭无泪的同时,也让李苍为自己的兵败身死,负上了非常大的责任…… 第六十一章 关陇秦风 20 在这个世界的后世当中,李苍在公元前207年4月9日的这一场嘉县之战当中,相关的史学家与军事学家的评价褒贬不一。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史学家往往认同一点,那就是没有李苍在嘉县之战当中拼死拖延刘邦军的前进脚步,张嘉师到底能否在关中地区真正的站稳脚步,还是一个未知之数。而很多史学家都认为,张嘉师在数十年内,对于李缪的扶持甚至是许配爱女张珍为其妻子,就有着很多方面的缘故。其中,这些人认为张嘉师很清楚李苍的付出给他带来了什么而对其子李繆投桃报李。 这种说法虽然更多是一种猜测,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也许也未尝不是没有这么一个想法并且付诸行动。 但是对于军事学家的评价而言,李苍的嘉县之战更多是自绝于死路当中的愚蠢做法。 因为一个正常点的指挥官,都很清楚嘉县这个地方一来无险可守,二来没有充足的物资支援守城部队作战。 李苍忽视了这么两点,明显就不是一个及格的指挥官的表现。 所以,尽管历史当中对于李苍的评价,甚至是比在数年后因为家人犯法而被迫自杀的秦敏要高得多,但是在军事方面,却是被人评价为张嘉师麾下辽东军十大都尉之末。 而这个十大都尉的军事能力评价,由高到低分别是: 韩信,桓硫,苏腾,英布,秦敏,郦商,王陵,夏侯婴,杜聪,阮翁绍,李苍。 这个评价,则是由数百年的一次军校评比上进行评选的。评选范畴则是以辽东军出身,以及在秦末乱世前期担任过都尉一职的人员作为相应基础。 其中,刑徒军的两大指挥官,英布以及李苍则是向后入选。 在此之外,比如说苏角以及渉间两人,能力应该能排到中上游,但是因为其与王离,虞子期等人则是在此期间先后担任将军一职,而失去了这个评比资格。 而这个评比事实上也带有了一定的偏颇,事实上,要不是李苍死于嘉县之战当中,估计排名还在王陵或者是夏侯婴之上。 此乃后话。 ……………………………………………………分割线…………………………………… 李苍当然不可能知道这种来自后世几百年的事情,对于他而言,蜂拥而来的楚军就是他眼下要解决的一个重要对手,一旦他在这个地方失败了,就算是张嘉师放过他,不追究他的责任,他自己也不好继续呆在辽东军当中了。 而对于嘉县里面的情况估计不足,这方面确实是他的错误,他自己都无法否认这一点。 眼下的情况已经很明显,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在这么一个矮小的城邑坚守起码一天的时间,要不然,王离军甚至会被他拖累。 但是就这么一个环境而言,李苍心中不要说一天,一旦刘邦军发现了他们的弱点,采取针对性行动来持续进攻嘉县的话,恐怕,半天时间他都坚守不了。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纠结这么一个情况的好时机了。 “放箭!!!” 守在城墙上的数百个刑徒军弓弩手,在听到了命令之后,迅速将自己手中的弓弩箭镞朝着三百米左右的楚军先锋进行射击。 天空中不断的出现一**的箭镞,在飞行一段时间之后,迅速向着正在不断前进的楚军飞去。 约几秒之后,不断有楚军官兵被箭镞射中,倒在地上发出惨叫。 但是,吕泽并不是一个庸才,反而是一个相当有能力的军官,他没有就这样让自己麾下官兵停下脚步,而是不断的让自己的亲兵,给自己麾下的军官传达命令。 在楚军进入到嘉县范围约二百多米之后,楚军也开始用弓弩还击。 双方所射出的弓弩箭镞,不断的让对方的官兵发出惨叫,甚至是直接夺取一些官兵的性命。 但是因为人数的差异过大,李苍麾下的弓弩手很快就被楚军的密集箭镞所压制住。 不要认为现在的刘邦军,还是刚刚在沛县起事的农民军那样,装备相当差劣。相反,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作战,并且攻下了不少城池之后,刘邦军麾下的部队,大部分人都已经换装了从各地被刘邦攻陷的城池武库,在战场上缴获的武器装备。 所以,就装备方面的因素而言,刘邦军现在可是相当于大部分部下都拥有郡兵级别的装备。 而吕泽麾下的部队,更加是拥有最多这种装备的部队之一。 再加上双方之间的人数差距,城头上的刑徒军很快就被楚军压制住,反而不是一个奇怪的事情。 看着有小篆所书写的吕字旗帜,李苍不知道在刘邦军中的指挥官有什么人,自然也不会想到到底是谁在领兵跟他作战。 但是对于李苍而言,就算是刘邦亲自率领部队上阵,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对于他而言,他只需要在这里坚守,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李苍不是没有想过一个事情,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向其他地方突围。但是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就算是只有他少数几个人杀出去又能如何?他李苍还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余,还将自己麾下的官兵都抛弃的混蛋。 不时用手中的一杆大枪扫开向他飞来的一些箭镞,李苍冷冷的看着自己对面的楚军,心中想着:“来,就算是将你们拖进巷战的情况下,我都要拖住你们!” 李苍不担心刘邦等人绕过嘉县直接继续北上,因为一旦刘邦这样做,他们在被张嘉师调集部队击败之后,就可以说得上是毫无退路可言。 一般的指挥官都不会做这么一种蠢事,更加不用说刘邦了。他可不认为这个在张嘉师心中似乎有些忌惮的人物,会犯这么一种错误。 但是就眼下的情况而言,李苍甚至是希望对方能够直接放弃嘉县,因为他不认为在对方的这种攻势下,他还能坚持相当长的时间。 在不到短短的十分钟,他身边的官兵就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而这个还是对方没有成功登城的损失。 “敌人来了!!!” 一个刑徒军的五百主大声喊出这么一句话,因为在他面前,不是,应该是说在嘉县的城墙下,已经有不少楚军成功的搭起了云梯。 事实上,这种高度,云梯这种东西,更多的只不过是一个累赘。 可是,就算是因为这样,嘉县东面城墙的刑徒军官兵,很难有效的阻挡住对方攀登城墙。 很多弓弩手,甚至是不需要瞄准,在重步兵的盾牌掩护下,平射的话,甚至能够射中几十米外的一个楚军官兵。 这是因为对方的人数也太多了一点。 面对着这么一个情况,手里面拿着一杆大枪的李苍,将一个攀登云梯的楚军直接捅死之后,不得不大声说道:“弓弩手,都给我进行肉搏战!!!” 李苍不这样下令不行啊,因为对于他而言,这些楚军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弓弩手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已经发挥不出太多的作用,还不如抽出自己的刀剑,协助其他人对登城的敌军进行作战更加实际。 …… 在亲兵的保护下,吕泽在四百米左右的区域外观察着作战的情况。 对于他而言,辽东军的战斗能力,似乎有些被吹嘘的成分。因为他麾下的楚军官兵,却能够在对方的作战情况下,很快的将对方压制住。 “辽东军也不过尔尔。但是那个小兄弟,也不是这种蠢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麾下官兵的实力。” 吕泽喃喃说出这么一句话,在他的心中,张嘉师尽管跟他也不过是数面之缘,但是已经知道很多事情的他,事实上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很是疑惑。 他很清楚,这个事情,尽管吕雉没有说出来,但是无论是他,自己的弟弟吕释之,妹夫樊哙以及妹妹吕媭,都能够看出事实如何。 就连那个一直暗恋着吕雉的审食其,都能想到大概的情况。 刘常满是当年的那个年轻小哥的儿子,已经无可否认,因为现在刘常满年纪虽然小,但是从长相来看,与对方的面容相当相似,就凭这么一点,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刘邦将他们吕家早早的捆绑在一起,说不定他甚至会在起事之初,就带人投靠张嘉师。 当然,吕泽自己都很清楚,自己能够确认当年那个小哥,就是现在的大秦左将军张嘉师,已经是从沛县起事前一段时间的事情。 那是一个在因缘巧合的情况下,明白到的事情。 他们吕家也有派人跟辽东郡势力进行贸易,在一次交易当中,一个吕家旁支知道了张嘉师的名字之后,还以为是同名同姓之人,但是在确认了辽东郡同样有萧何,曹参,王陵等人之后,这个旁支子弟就不得不将这个消息转告给当时已经实际上成为家主的吕泽。 他本来有打算,希望先派遣一些人进入辽东郡,确认这么一个情况,但是没有等吕泽将此事付诸行动,刘邦居然会裹挟他们一起反秦。 知道了自己与吕家,已经跟刘邦捆绑在一起之后,吕泽不得不打消这么一个想法。 …… 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之后的吕泽,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自己麾下的官兵居然还没有登上城墙。 在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吕泽不得不感觉到很吃惊。因为按照他的想法,刚才的攻势就足以让他麾下的官兵冲进了嘉县当中。 “难道我还是小觑了辽东军的实力?”吕泽不得不在心中自问着自己。 但是对于吕泽而言,这么一个小事情,也不需要他让自己麾下的部队折损太多的实力。 “你向沛公请求援军。” 吕泽对自己的一个心腹说出了这句话,后者在抱拳应诺之后,迅速策马而去。 ………………………………………………分割线………………………………………… 刘邦本来以为,让吕泽出手,这个不算太难攻占的嘉县会轻松一举而下。 但是在见到了吕泽的心腹,并且听到了吕泽居然派人求援之后,刘邦的表情反倒是有些错愕。 在看到了刘邦居然有这么一副反应之后,张良不禁轻咳了一声。 听到了张良的提醒之后,刘邦才反应过来,并且思考一段时间之后,迅速说道:“周苛,纪信,你们两分别率领一万人,支援吕将军。” “喏!” 两个在刘邦身边的楚军将领迅速领命,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虽然说张嘉师带走了萧何等人,但是有很多时候,历史就是如此的奇妙,比如说周苛以及纪信两个汉军将领,因为因缘巧合之下,依旧成为了刘邦麾下将领。 在某个意义上,要是刘邦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表情会如何的话,张嘉师也许会很期待。但是这个事情,张嘉师也不可能说出来。而且对于张嘉师而言,惨遭挖角的人可不只是刘邦一个人。 比如说,刘邦失去的是左膀右臂的陈平,萧何,曹参,王陵四人,外带韩信一人的话,就算得上是“损失惨重”,那么现在的项羽,失去的本应该是他的爱妻的虞姬以及本应该给他带来相当大帮助的虞子期。 到底是刘邦的痛苦大一些还是项羽的痛苦大一些,张嘉师现在也没有心情研究了。因为为了得到关中地区,张嘉师可是不得不同时跟项羽以及刘邦两个人以及他们麾下的几十万人进行激战。这个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 周苛与纪信的两万部队投入到战场之前,嘉县东面城墙的混战,早已经让李苍以及残存的东面城墙守军筋疲力尽。 但是李苍没有立刻让其他方向的人员进行支援,因为李苍很清楚,汉军的人数是他的几倍甚至是十倍以上,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轻易抽调其他部队过来支援,恐怕并不是一个好事。 也许是验证了李苍的想法,当周苛以及纪信麾下的两万大军出现在战场之后,李苍的心中都不禁骇然。 而周苛以及纪信两人并没有直接让麾下官兵跟随吕泽所部继续进攻东面,而是从北面以及绕行到东面对嘉县发起夹击。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本来想询问李苍是否需要支援的两个校尉,都不得不集中精力应对两人的部队。 至于南面的城墙,因为比较接近丹水,李苍不太认为在这个地方会成为交战区域。 他一咬牙,对自己的亲兵说道:“去调动南面的兄弟们过来!” 要是有可能的话,李苍应该后悔这么一个举动,因为南门本来是他突围的最后一个机会,而现在,即将变成了几乎嘉县的五千刑徒军几乎全军覆没的原因。 …… 嘉县的战斗陷入到白热化之中,防守嘉县的刑徒军官兵根本没有得到休息的时间,他们面对的是楚军接连不断的猛攻。 而在那一个山丘上,两个刑徒军校尉正在争执。 “我们应该支援都尉大人!” “都尉大人命令我们两,在没有他的确切命令之前,在这个地方修筑营垒进行坚守!” 争执的两个刑徒军校尉都很清楚,对方说的话都有道理。但是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争执这么一个事情已经不太重要了。 这个地方能够很好地封锁武关道以及不远处的丹水河,对方想要从这个营寨下方直接从武关道前进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他们被安排在这个地方修筑营垒的原因所在。 曹无伤对嘉县以及小山上的刑徒军营地之间的封锁,事实上没有什么必要,因为两个刑徒军校尉都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无论如何,现在就算是想救李苍,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起码三万人的楚军正在围攻嘉县的两个校尉,很快就停下了争执,然后默默的继续指挥自己麾下的官兵,负责营垒的防守。 他们很清楚,李苍也许本来就是有这么一个打算,才会让他们两人带领老兵居多的弟兄,守在这个营垒之中。 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李苍会是这么一个死法。 ………………………………………………分割线………………………………………… 嘉县南面距离丹水相当近,在某个意义上,要铺展开一个战阵都相当有难度。 但是在周苛以及纪信的部队先后投入到战场之后的一个时辰内,他们依旧是毫无进展。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吕泽派遣数百人冲向了南面,打算趁虚而入。 但是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李苍居然会这么大胆,没有留下人员驻守南面。 于是,嘉县南面失守了…… 大量的楚军蜂拥而入,李苍在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已经晚了。 从南面涌入的楚军很快就将嘉县城内以及城墙上的刑徒军官兵分割开来。 不得不各自为战的刑徒军部队,陷入到哗变当中。 不断有新加入的刑徒军官兵,将武器挥向了自己的同袍身上。 很多依旧在作战的刑徒军,不可思议的扭过头,看着将兵器送进他们体内的袍泽…… 而李苍,在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正想命令自己的亲兵,弹压这个情况。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兵纷纷被十几个新加入的刑徒戍卒所杀。 看着这些人,李苍的两旁反倒是露出了一抹自嘲:“你们认为……就算做了这么一件事情,还能够活多长的时间呢?” “只要能够拿到你的首级之后,说不定对方会让我们都活下去!”一个脸庞上据说是被匈奴人砍了一刀的中年刑徒军什长,狞笑着说出这句话。 他没有想到,李苍的大枪,下一刻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 李苍默默的蹲在地上,轻轻地合上了一个双眼已经神彩涣散的亲兵眼皮,然后轻轻的站起来,看着逐渐将他包围起来的楚军,不禁哈哈大笑…… 在其他楚军的眼神中,这个刚才将十几个叛军轻松解决的秦军大将,在笑过之后,对他们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之后,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划向了自己的颈脖…… …… 嘉县之战,李苍最后选择了自刎的这一条道路,但是,吕泽并没有为难李苍的尸体,而是瞒住刘邦,让自己的心腹收敛了李苍的尸体。 …… 十几年后,李繆在咸阳,遇到了算是杀父仇人的吕泽,但是李繆没有责备对方,而是询问了吕泽一件事情之后,就告辞离开。 “吕将军,我的父亲,他是什么人?” “当时的李都尉是以一个英雄,他虽然死了,但是他的死让他能够无憾……” 第六十二章 关陇秦风 21 李苍的兵败自杀,在某个意义上,画下了嘉县之战前期战斗的句号。 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消灭了数千辽东军官兵的刘邦,在接到了攻下了嘉县,并且全歼了嘉县里面数千秦军的消息之后,甚至是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是项籍无能而已,对方的战斗力甚至比起武关的秦军还有所不如。这下子,无论是关中,还是王位,都是我刘季的了!” 听到了刘邦的这句话,很多人心中都有着别样的心思。因为刘邦就这样骄傲自满的话,可不是一个好事情。尤其是在嘉县之战当中的秦军,无论是哪方面而言,都处于相对劣势。 要是在这么一个前提下还打不赢对方,那么他们这一支军队,还真的是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了。 张良想得更多: “沛公太容易自满了,光凭如此就断定辽东军的实力不堪,要是真的在这方面轻敌而吃亏,都怨不得他人。再说,与嘉县这个易守难攻的地方相比,那一座土山的秦狗部队明显要更加难以对付。” 刘邦麾下并不仅仅是张良一个明白人,跟张嘉师算得上有一些恩怨,在一年多之前就被赵高驱赶回家,在不到数月之后就被刘邦抓住的儒学博士孔腾,则是在这个时候说道:“沛公,张嘉师此人受到始皇帝……不,秦君嬴政的重用,自然不是碌碌无为之徒。对方在秦军当中也算得上是威名赫赫,请沛公不要掉以轻心。” 孔腾是孔鮒的弟弟,与其兄长不同,孔鮒与其师侄叔孙通曾经一起投效与大秦帝国,被嬴政聘为博士。 但是与孔腾的遭遇不同,叔孙通现在成为了项羽麾下的一个门客。 这也是孔腾当初在跟叔孙通商议之后,认为儒家不能够单独在一个势力内谋求生存发展,而是派出多人出仕,一旦真的有人能够再次问鼎天下亦或者是再次回到群雄争霸多年的局面当中。这么一种安排都算得上是相对稳妥的办法。 唯独有一点,那就是无论是已经故去的孔鮒,亦或是孔腾等人,都不认为张嘉师会做出一些什么特别的事情,而放弃了这种想法。 事实上,在几年之后,他们就会非常的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但是就算是孔鮒派人到张嘉师麾下谋求官职,恐怕张嘉师也不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重用这些人。 …… 对于张嘉师而言,儒家确实是有着能够巩固统治的手段。但是,一个国家的兴衰,严格来说跟儒家的学说并没有太过直接的影响。相反,像是“儒皮法骨”这种手段,却是能够让一个国家得到发展以及巩固的最好方法。 大秦帝国在短短十多年,就将横扫六国之前的不到两千万人口,增加到始皇帝去世之前的两千多万,在某个意义上,正是大秦帝国的统治方式带来的好处以及发展基础。 很多人抹黑秦律,以及秦朝的统治手段,那么始皇帝嬴政在位期间的人口增加,却无疑是一记非常响亮的耳光。 在某个意义上,秦朝时期的治理方式以及基础,很适合与汉朝使用。虽然汉朝在白登山之围之后,崇尚的是黄老无为学说。但是,很多地方继承秦朝方面的汉朝,并没有在这方面有太大的起色。 直到汉武帝时期,赵过上表推行牛耕制度,汉朝的国力才有了非常充足的发展机会。在某个意义上,这固然是离不开景之治的基础,但是更多的事情,就是无法否认牛耕制度对于人耕制度的先进性。 而想要推行这一点,光凭儒家学说,是无法做到这么一点的。而中国古代的历代王朝,一旦有能力全面推广牛耕制度,很大一个程度就是依靠法治的顺利实行。 可以说,这一段时期,往往就是儒皮法骨的鼎盛时期。 从青玉灵书当中很清楚明白到这么一个情况的张嘉师,事实上对于罢黩百家,独尊儒术的说法,还是有些嗤之以鼻。最起码,汉武帝时期的实际做法,更多的是儒皮法骨。董仲舒的学说,也没有后世的朱程理学那样几乎将中华明带进了一个全面倒退的局面。 而因为朱程理学的情况,让张嘉师对于这个时候的儒家也不太感冒。当然,在张嘉师的心中,孔子还是能够堪称圣人的。 很多关乎于孔子“弱民”,“愚民”的说法,事实上以孔子自身的行事准则,根本就不堪一击。 说孔子弱民,孔子推行君子六艺,孔子手下的弟子,很多都算是精通六艺。其中,御射这两个技艺,没有一定的武力的人,根本难以做到这么一点。 而说孔子愚民,有教无类的孔子,什么时候当得上这么一个说法了? 可以说,后世的儒家,将真正的儒学都给大部分颠覆了,剩下的正是那些张嘉师都嗤之以鼻的垃圾。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能够对儒家有好感,那才叫怪事。 …… 刘邦在听到了孔腾的话之后,很快就陷入沉思中。在经过一番细想之后,不得不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张良身上。 “子房先生,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 刘邦在这么一个时候,对于刘邦相当的言听计从,因为对方确实是有着他以及自己麾下武人员所无法比拟的能力。这让刘邦相当的信任张良。 后者在思考一下之后,看着天空逐渐西下的斜阳,他缓缓说道:“沛公,依子房之见,沛公应当连夜进攻对方的营垒。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以及沛公麾下的官兵,相当一部分都疲惫不堪,子房认为,我们明天再作计较。” 张良很清楚,他们眼下需要的并不是一两个城池以及一两片地区的胜负得失,而是尽可能在张嘉师以及辽东军反应过来之前,尽快北上,让对方无法一下子集中自己最大的力量来攻击他们。 张良在这么一个情况,自然也不清楚在这么一个方面,嬴子婴帮了刘邦以及楚军一个大忙。现在的张嘉师还在烦心着李苍的安危以及刑徒军官兵的情况。 而在一天之后,李苍兵败的消息会传入到张嘉师的耳中,但是李苍身死的消息,却是嘉县之战完全结束之后的事情了。 ……………………………………………………分割线…………………………………… 对于嘉县失守的这个事实,两个率军驻守在小山的两个刑徒军校尉,心中都清楚得很,因为楚军已经占领了嘉县,而城内的人明显就是凶多吉少。在这么一个环境下,他们哪怕是派出人员调查这么一个事情的结果,都恐怕无法得知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了。 而在他们心中,事实上也对城里面的袍泽,包括自己的指挥官李苍,也是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这两个校尉是张嘉师从阿房宫工地当中,抽调刑徒所组成的第一批刑徒军的老人,而他们麾下的官兵,有一小部分跟他们都一样,而大部分则是最起码是张嘉师出兵辽西之前,就加入到刑徒军当中的人员。 与李苍留在嘉县的刑徒军不同,他们对张嘉师的忠诚度非常高,因为张嘉师给他们的东西,都是他们所希望的。尤其是一些刑徒,甚至是在张嘉师的政策下,娶上了妻子,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们当中,虽然有一部分依旧是背负着刑期,但是大部分刑徒军的官兵,早已经是一个自由的人。 虽然也有一部分人在恢复自由之后,就离开了,他们或者是安分的在辽东,朝鲜或者是那个叫做秦开县的地方,当一个农民,带着自己的家人,耕作糊口;或者是加入到其他部队当中。 但是更多的刑徒军成员,还是继续留在这个部队当中。 比如说李苍,比如说黥布,比如说他们两人,比如说一些他们认识很长时间的兄弟。 他们早就在长城之战之后,就因为相应的功劳而去除了自己的罪行,成为了自由之身。但是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还是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这也就成为这一支部队的基础之一。而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他们能够深切的体会到张嘉师当初对他们的安排,所给他们带来的好处之后,忠诚度也越来越高。 事实上,这四千多刑徒军的战斗力也许不是张嘉师麾下部队当中最高的,但是论忠诚度,恐怕就算是黥布手下的那几千人,都不一定能够比得上对方。 固然,刑徒军自成立以来,经过几次激战,人员减员以及人员替换都相当严重以及频繁。尤其是长城之战之后,第一批刑徒军官兵剩下不到四分之一。 但是他们很快就恢复了一定的编制,并且在几年的时间当中,甚至发展成为张嘉师所倚重的一支部队之一。 两个校尉很清楚,这一切,尤其是大部分刑徒军的生活的改变,是谁带给他们的。 这也是他们愿意为张嘉师效命的原因所在。 也许,就算是那些算是正规军的袍泽,有一部分人依旧会对他们有些不好的说法,但是相比起很多已经算是惯犯的刑徒军成员,在没有加入到这一支部队之前所遭遇到的事情而言,这已经算是不足以让他们有什么想法了。 李苍以及黥布等人,在这么一个方面,都配合着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对自己麾下的官兵进行安抚。 这两个校尉,一个叫做李平,一个叫做庄光,他们在第一次释放之后,回到自己的家中,遭遇到的是自己家人妻子的冷遇。 也许,他们曾经都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但是因为分别发生了一些他们都不愿意对比人说起的事情,让他们再次成为了刑徒。 他们在那个时候,甚至是可以说已经失去了一切。 但是,现在,他们在辽东的一个几年前修筑的驻屯点当中,都有了自己的新家,有了自己的妻子以及几个孩子。这种生活,让他们感觉到他们还有自己作为一个人的价值。 …… “李平,恐怕都尉大人现在已经……” 当着自己手下的几个二五百主,五百主以及一些中级司马的面前,李平看着在夕阳余晖下,插上了楚军旗帜的嘉县城,无奈的说出这句话。 其他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因为在他们的心中,这么一个结局不应该发生。 但是他们更加担心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们将会遇到什么样的下场。 “都尉大人哪怕是死了,都不会背叛王上,我们同样也不会。” 负责巡逻营垒的庄光,在回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听到了这句话。 其他人点了点头。因为他们确实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尽管他们也不知道嘉县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几千袍泽连同都尉李苍被全歼在嘉县当中,并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回来,就让他们很清楚的明白到一个情况,那就是事情已经向最坏的局面恶化了。 刘邦的军队会不会连夜向他们发起进攻,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事情了。基本上已经失去了主动权的他们,更多的只能够静待着刘邦的下一步行动,然后做出反应而已。 “兄弟,晚上怎么办?” 庄光也看向了散发出似乎有些红润,但是主体还是金黄色的嘉县,好一会才对李平说出这句话。 “我带一半弟兄守上半夜,你带另外一半弟兄守下半夜。” 听到了李平的话之后,庄光点了点头:“也就只能这样了。总不能一点防备都不做。” ………………………………………………分割线………………………………………… 在距离嘉县西北约三十公里左右的武关道两旁,王离让部队停留在这个区域就地休息。 他没有让自己麾下的将士官兵们直接修筑营寨,而是在让军中老兵,观察一下天气情况之后,就让部队就地休息。 不是说王离不希望让部队住的舒服一些,而是一旦修筑一个营地,他们每天前进的路程,必然会缩短不少。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明白到时间重要性的王离,很快就说服了一些还是有点意见的麾下官兵们。 而在一颗大树旁边,王离与自己军中都尉以及南宫期那边的军官们,正在进行商议。 因为他们已经接到了来自李平以及庄光两人的快马急报。 “将军,嘉县陷落,李都尉以及几千官兵会不会……”南宫期到现在依旧不是太理解辽东军的情况,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南宫期早就将自己归纳为王离派系当中。所以,南宫期在称呼上,也没有太过生疏。 王离在听到了南宫期的话之后,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南宫期的话,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事实。 王离并不认为,李苍会投降,但是刑徒军有多少人会投降,这就不是他能够猜到的事情了。 王离喃喃说出一句话:“李都尉恐怕已经殉国了。此事确实是让人感觉到吃惊不已,但是眼下我们必须要在明天赶往嘉县西北,汇合李校尉以及庄校尉的部队!” 王离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用手在地图上轻轻的点了点地图上,应该是李平以及庄光所在的位置。 其他人纷纷点了点头,而王离麾下的一个都尉,则是说道:“将军,那我们要不要连夜赶路?” 王离摇了摇头:“连夜赶路倒是可取,但是我们麾下的官兵们都太过疲惫了,就算是我们能够连夜跟李校尉他们会合又能如何?我们在面对楚军的时候,还有战斗力么?”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说出了自己建议的都尉则是脸色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王离所说的事情是事实,而他没有考虑到这么一个情况,确实是他的一个疏忽。 …… 王离麾下官兵在南下九原郡之后,便基本上处于征战当中,这一点与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主力很相似。 但是与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主力不同,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基本上没有太多休整的时间,也就是在布置对应咸阳城攻势的时候,权当休整时间。 而他们则是不同。因为王离的部队与北地郡部队之间,并没有爆发激战,而是在相互僵持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这一段时间,让王离军得到了不错的休息。 但是在解决了北地郡的情况之后,王离军可是急行军三天之后,才从北地郡取道到达甘泉宫,在解决了甘泉宫的一千多守军之后,更加是拿下协同李苍的部队,解决掉那两三千的中郎军团残部。 再之后,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事情。 可以说,王离军确实是消耗了相当的体力。再连夜急行军的话,他们麾下的部队能够发挥出多少战斗力,用膝盖想都知道。 所以王离没有赞同这个麾下都尉的说法,是正确的。 王离在清楚这么一个情况之余,甚至还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们的任务恐怕也是跟李苍他们的先锋军一样,负责拖延刘邦军的前进脚步。 李苍现在恐怕已经死了,但是王离很清楚,他的担子绝对不轻松。 但是,张嘉师会不会再次派遣援军过来增援,王离自己都没有一个准数…… 第六十三章 关陇秦风 22 嘉县之战,是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势力与刘邦军势力爆发的第一次大规模战役。(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在某个意义上,若非刘邦在某个意义上继续轻视着张嘉师以及其麾下的辽东军部队,恐怕张嘉师想要赢得这一次也算得上是关乎他跟刘邦之间的命运影响深远的一战,难度会非常大。 …… 而在公元前207年4月10日的清晨,张嘉师在知道前线的战报之后,不禁愣了愣。 他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士,尽管战报上说出的情况,并没有完全确定李苍的生死。但是按照实际情况而言,李苍在那个时候除非投降,否则活下去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李苍会不会投降?这一点张嘉师自己都很明白。 光是对方的妻儿现在就在双玥邑的一个房子里面居住,李苍就算没有对他有什么忠诚心,都不会轻易的坐视自己妻儿被他连累。 可以说,李苍在嘉县陷落之后,已经可以算唯有一死而已。 张嘉师轻轻的放下战报,然后对守在自己身边的驭勇说道:“让黥布过来见孤。” “喏。” 张嘉师知道,这么一个事情,他不能够就这么直接的对李苍的妻子说出来。他担心这个女子会不会想不开。 所以,跟李苍关系莫逆的黥布,是传达这么一个事情的最好人选。 …… 黥布所部现在驻扎的位置,是以前阿房都尉营所留下来的营区。 在公元前210年他离开了咸阳之后,这个地方除了章邯为了整编部队,再次使用过一段较短的时间之外,这个地方一直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这个地方,并不是黥布第一次到来,在数年前,他也多次进入过这个已经有些残破的营地内部。 而对于他而言,这个地方不仅仅是张嘉师正式进入大秦帝**方的奠基点,同样也是他们刑徒军建立的地方。 而他之所以在这个地方扎营,最主要就是在这个地方能够与咸阳,双玥邑一带的区域,形成一个掎角之势。现在的双玥邑已经不仅仅是张嘉师一家人所居住的城邑这么简单,因为伴随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位王后为主的张嘉师一家一起到来的,还有包括他的妻子吴姬在内的官员家眷在内。 可以说,哪怕是现在张嘉师放弃咸阳,死守双玥邑,都完全不是一个奇怪的事情。但是对于他们而言,他更多的是希望张嘉师能够将吴姬留在定襄。 黥布喜欢吴姬,并且娶了这个当年的邻家小妹。但是不代表黥布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不喜欢新鲜感什么的。 很可惜,在辽东的时候,因为有吴姬这一只母老虎的看管,让黥布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机会。 而在跟随张嘉师出征之后,他却发现了他没有这么一个空闲时间来做这么一个事情。 黥布也没有抱怨什么,毕竟作为一个军官,在作战期间没有这么一个时间做这么一种事情,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吴姬的到来,让黥布既然是无奈,但是又有点欢喜。 无奈的是,他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有做自己打算的事情的机会了。欢喜的是,随同吴姬一起到来的,还有他跟吴姬尚未出生的孩子。 知道了自己即将成为人父的黥布,甚至在自己的同袍面前,都会露出相当开心的傻笑。 所以,为了自己的孩子,黥布不得不忍耐自己的**。 而现在照顾吴姬起居的,并不是他请的一些仆人,而是吴姬现在正跟李苍的妻儿一起住。 按照李苍的说法,他的夫人韩氏生了孩子,在很多方面都能够给吴姬帮忙。 黥布不懂这么一个事情,但是他认为李苍说的话确实是非常有道理之后,也就认可了这么一个安排。 但是,在被窝里面被一个亲兵叫醒的黥布,不知道张嘉师为什么会让他马上会双玥邑一趟。 两者之间的距离不算太远,策马而行更多的也就是一刻钟左右的事情。 但是避免自己麾下的官兵在自己离开之后出乱子,黥布还是首先召集了自己麾下,包括一些同样在休息的下属,进行了安排之后,才跟张嘉师的这个亲卫一起返回双玥邑。 ………………………………………………分割线………………………………………… 黥布绝对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一份完全可以宣布李苍死刑的战报,让他不禁错愕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尽管,在现在的情况而言,李苍才是刑徒军的都尉。但是在双方的交情而言,黥布却是李苍的大哥。 双方的关系在这几年,哪怕是黥布在长城之战之中,被张嘉师革去了校尉一职,但是,继任的李苍与黥布之间的关心,也没有产生间隙。 但是突然接到了这么一个消息,黥布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事情不可能。 可是神情似乎有些激动的黥布,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不禁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张嘉师:“王上,这战报会不会……” 张嘉师自然听得出黥布话语当中的含义,他沉默的摇了摇头,好一会才说道:“应该不太可能作伪,因为这么一个消息,王将军是第一个看到的。对方没有对这么一个情况抱有疑问,恐怕也说明了王将军不认为这一个事情会出什么疏漏。” 听到了张嘉师所说的话,黥布自己都很明白,对方也像他一眼,并不希望相信这么一个事情。但是很可惜,有些事情已经是无法发生什么改变了。 他不禁低下头,喃喃自语:“兄弟,你怎么这就走了呢。我俩不是说好了,要让孩子们都像我们一样,继续当兄弟的么?”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在等待黥布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才说道:“李都尉的家人,还望你周旋一二。另外,你现在代理刑徒军都尉一职。” 张嘉师让黥布在这么一个时候回来,自然不仅仅是为了让对方处理一下李苍妻子的事情,还有的是他让黥布接替李苍的位置,成为刑徒军的都尉。 对于张嘉师的命令,黥布不觉得奇怪。事实上,要不是长城之战中所发生的事情,恐怕现在的刑徒军都尉是他而不是李苍。 所以,黥布在思考一小会之后,接受了张嘉师的任命,以及应下了安抚李苍家人的差事。 …… 说实话,黥布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对李苍的妻子韩氏说起这个事情。这不是说黥布没有一丝一毫的决断,而是他发现,当对方正疑惑看着他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现在更多只有一岁左右的小李缪,正在这个房子的卧房当中,睡的正香。 “英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苍的妻子韩氏看着黥布,不知道对方为何找她说有事情要谈谈,但是到现在都说不出一个字。 而黥布则是不禁想起了李苍与韩氏之间的事情。 …… 韩氏是辽东郡一个小豪强的女儿,在这个豪强正式打算投靠张嘉师之后,甚至是邀请当时驻扎在他所在庄子附近的李苍等刑徒军官兵,进行宴会。 而这一次宴会,也是韩氏与李苍认识的日子。 当然,这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包括李苍在内的刑徒军军官,都婉言谢绝了这个韩氏家主的留宿邀请。 但是,包括黥布,庄光等人在内,都很清楚李苍看上了温婉的韩家小姐。 虽然对方的容貌不算太出色,但是李苍认为他自己确实是对这个韩家小姐动心了。 所以,在经过正常的流程之后,李苍才正式迎娶这个韩家小姐,作为妻子。 而当其时因为李苍驻地距离定襄城有些遥远,张嘉师以及陈平萧何等人,都没有抽身前来庆贺,但是,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都派人给李苍送上了一份不错的礼物,作为贺仪。 其中,张嘉师派出的是当其时还没有外放其他地区担任守将的陈恒,而韩信等人,则是将自己的礼物,都转交给请假参与酒宴,跟陈恒一同前往刑徒军驻地的郦商,一起捎带过去。 张嘉师送给李苍以及李韩氏的贺仪,是他们之前没有看到过的同心结玉佩以及一个长命锁,而负责送上贺仪的陈恒,则是小声说出一句话:“李都尉,大人他说,长命锁什么的,你多生几个孩子,他就送你几个……” 听到了这句话的李苍,心中很是感动,但是一旁的韩家小姐,却不禁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因为事实上掌控着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一带的左将军张嘉师,居然是如此随和。 陈平以及萧何等人的礼物,在价值上也不算太厚重,但是,就连曹参等人都有送礼物过来,以及作为同袍的韩信等人,也没有忘记这么一个事情。 这让李苍知道,他们刑徒军,已经被其他人所认同了。 …… 黥布当时在场,自然也知道这么一个事情,他最后在深吸一口气之后,看了自己在一旁陪伴韩氏的妻子吴姬一眼之后,再次看着脸庞露出了一丝担忧的韩氏,说出了一句话: “李老弟他……已经在嘉县战死了……” 能够被黥布称之为李老弟的人,在吴姬以及韩氏的心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苍。 而在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之后,韩氏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随后径直向后倒下了。 不要是吴姬的动作比较迅速,一把扶住了韩氏,恐怕韩氏这么晕过去,黥布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 约一刻钟之后,黥布送走了一个军医,在回到卧室之前,遇到了自己的妻子。他不禁对自己的妻子吴姬询问道:“她怎么样了?” 吴姬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好,要不是繆儿他刚好哭醒,恐怕……” 黥布长大了嘴巴,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从自己妻子的话语中能够听出来,那就是现在这么一个情况,确实是相当恶劣了。 正当黥布想询问吴姬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事情的时候,韩氏抱着李缪,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虽然说韩氏的表情很平静,但是黥布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中,由衷的浮现出不安。 他不禁说道:“王上他说……” “英大哥,妾身打算在吴家妹妹生下孩子之后,就带着缪儿回辽东娘家。”韩氏还没有等黥布把话说完,就说出了这个打算。 黥布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吴姬轻轻的用手掐住了腰间。 等韩氏抱着李缪去了厨房之后,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黥布,低声询问着吴姬:“妹子,俺该怎么办?” “你去对王上如实禀报就行,李家兄长的死,给韩姐姐的打击太大了,要不是缪儿,恐怕……”吴姬没有说下去,而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黥布听到了吴姬的话,最后只能够点了点头:“那么,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 “知道了,当年在东胡我都没死掉,在这个地方要是还能出问题,我这么多年的武艺都白练了。”吴姬轻轻的扭过头,然后看着自己的夫君:“吴大哥,你才是,要是你也……那么,我也只能够下去见你了。” “放心,我的命硬得很,当年没死的人,可不只是你一个呢!” …… 在听到了黥布的话语之后,张嘉师不禁摇了摇头:“李韩氏确实是打算回辽东?” “王上,应该是。但是在职下妻子没有生下孩子之前,她应该不会回去。”黥布抱拳对张嘉师说出了这么一个猜想。 张嘉师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李都尉的事情,孤也难辞其咎。这样,郑福,你派人送两百金到李都尉家中。” 郑福应诺一声之后,转身离开了张嘉师的身边。而张嘉师这个时候对陈平以及曹参等人说道:“其他人,就先按照辽东的情况来办,不知道陈先生你们认为可否妥当?” “王上,此事可行。只是,李都尉此事恐怕……”陈平不希望张嘉师破坏他们一贯沿用的规定,因为辽东军的抚恤都可以算是相当高的水平了,一旦在李苍这个事情上出现了先例,恐怕不是一个好事情。 张嘉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陈先生,这一笔钱,孤自己掏出来,另外,李都尉的抚恤……还是如例发放。”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一句话,陈平以及曹参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要是这两百金是张嘉师自己掏出来,他们也无法反对什么。但是光这样的话,他们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了。 但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陈平以及曹参在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很是知趣的绝口不提…… ……………………………………………………分割线…………………………………… 在嘉县迎来了同一天的晨曦之后,刘邦军没有直接对位于嘉县西北的辽东军营垒发起进攻,在经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后,用一支约一万人的部队,从远处绕行,然后直接从营垒北面的山地下来,与另外几万楚军,在这个营地围困起来。 在营垒当中的庄光以及李平,自然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方这是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就像是对李都尉所做的那样!” 李平的眼神喷出了一丝怒火,因为他们看到了楚军绕道的情况,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无论是他还是庄光,都没有打算出兵阻击对方的作战安排的打算。 他们很清楚,一旦他们这么做,已经不是有勇无谋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而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敌人在八百米左右的区域,可是布置了超过三万人,一旦他们敢离开营垒,那么对方就敢直接让他们认识到什么叫做冲动的惩罚。 不过,相比起已经可以确定下场凄惨的嘉县内的袍泽,他们只需要做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想要活下去的话,就只有坚守营垒,直到王离的援军到来为止。 “要坚守起码半天的时间,这个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啊!” 说是这么说,但是庄光自己都敢保证,有这么一个想法的人,可不只是他一个人。 王离军距离他们的营地,路途明显就不是接下来半天能够抵达的。但是他们对于坚守这一天的想法,还是有些底气的。 与嘉县的情况相比,这一座土山高度有将近一百五十米,而且有些地方更加算得上是只需要略加休整,就能够做到有一定进攻难度的防御面。 在这么一个地形基础下,他们的物资也不算短缺,因为他们屯放在山上的物资,足够一支九千人的部队,进行一场高强度的作战。 因为他们这一万刑徒军先锋的物资,可是基本上屯留在他们手上。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也许作战人员会是一个很大的压力,但是对于李平,庄光等刑徒军军官而言,他们坚守一天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是到底会演变成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大概只有厮杀一番才知道了。 第六十四章 关陇秦风 23 对于李平与庄光两人而言,在王离军赶到之前,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确保这个营垒不被刘邦的楚军攻下。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尽管这么一座土山也不算什么特别险要的防御据点,但是在充足的物资保证下,要是他们这四千多人连这么一天都坚守不足,那么他们也白白参加了这么长的时间的作战了。 …… 在高处防御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低处的敌人很难在同一个射程当中,能够压制住高处的守军。 嘉县的情况就另算,毕竟嘉县那儿的低矮城墙,能够给李苍所部的帮助,确实是很难说有实际效果。 而对于李平以及庄光两人,以及他们麾下的四千多刑徒军官兵而言,这一座小山能够带来的效果,并不是嘉县所能够比拟的。 在刘邦麾下的楚军部队发起攻击之后,在分别指挥部队防御两个方面的攻势的李平以及庄光两人,在用手中已经挂上一支鸣笛响箭的弩机望山,瞄准了一下楚军所在的位置,对比了一下距离之后,他没有射出这一支算得上是射击指令的弩鏃。 另外一个方面的庄光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而张嘉师的辽东兵造,改造出来的老式兵器,比如说以前留下来,或者是存放在仓库当中或者是再次收回来的手弩等武器,也进行了相应的部件加装。 有了一个望山的手弩,重弩甚至**弩,在远距离精度方面,确实是有了很大的提升。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一旦这种技术被其他势力运用的话,他会不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只不过,在白起的劝说下,张嘉师也没有就这样因噎废食,因为在这么一个阶段,大规模普及望山这种小部件,能够带来的战斗力提升,张嘉师不得不重点思考这么一个事情。 而让张嘉师真正下决心的原因,就是因为张嘉师逐步列装起来的新型手弩或者是强弩,要完全被其他人仿制出来的可能性比较低。因为张嘉师采取的是流水线加工制作方式来制作这些武器,要是被人就这样看着都能仿制出来,张嘉师也认栽了。 …… 而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吕泽等人在收缴那些还能使用的辽东制式兵器的时候,发现了一些还能够使用的手弩或者是强弩与他们从攻陷的城邑当中得到的相应武器装备,有一些不同。 尤其是当吕泽看到了望山之后,就认为辽东军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装上这么一个东西。 在经过约半个时辰的摸索,吕泽发现了这么一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东西的使用方法。而在详细的测试之后,吕泽将这个发现对他的弟弟吕释之说了出来。 但是吕释之居然对他说出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吕释之想让他将这种武器都销毁掉。 “为什么要这样做?”吕泽不解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留一条后路,要是这次我们失败了,说不定还得投奔到对方麾下,要是因为这么一个事情让我们吕家跟对方的关系变得非常恶劣,那就不是一个好事情了。”吕释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着自己弟弟的话,吕泽在错愕一段时间之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好,就按你说的做!” 张嘉师也许应该要感激一下吕家兄弟,要不是因为吕泽以及吕释之将这些东西都悄悄拆下来然后毁掉。就算对方不这样做,也不会在实质性影响到这一战的结果,但是日后的刘邦会在关东地区得到多大的优势,或者是他张嘉师要多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会成为一个难以猜想的情况。 ……………………………………………………分割线…………………………………… 在楚军来到了小山周围约三百米左右的距离之后,不时有楚军的强弩发射出来的弩鏃,飞向了营垒当中。 不时有弩鏃射中了负责掩护弓弩手的重步兵盾牌上,偶尔还会传来几声惊呼或者是惨叫。 但是,更多的弩鏃却没有射中辽东军官兵。 而避免出现一些问题,比如说楚军会大规模射出火箭,将物资焚烧等等,李平以及庄光早就将这些辎重马车,分散放置,并且是在这些物资上方,用石头什么的放在一块块木板上面。 张嘉师一直想研究出防火布什么的,但是哪怕是有徐福以及韩终等方士的知识辅助,想要在这么一个时候就搞鼓出这么一个东西,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张嘉师不得不采取一个算得上比较笨的办法,来处理这方面的情况。 像是这种将物资搬迁到马车下方,然后在马车上方用石头,沙土什么的覆盖的办法,虽然还算是比较有效,但是么,这种方式说实话,真的不是很方便。 伴随着楚军部队的越来越近,一直没有松开手的李平以及庄光两人,将手中的强弩扳机,直接扣下。 一声锋锐的鸣镝声,划向了楚军阵型当中。 随后,几百个早已经准备射击的辽东军弓弩手,或者是先后扣下了机括,或者是松开了自己拉动弓弦的手指。 尽管在这么一个人数上,本来不多的弓弩手很难有效对楚军带来相对较多的杀伤,但是么,因为地形的因素影响,居高临下,朝着下方正缓缓冲向一处处坡道的楚军射击的辽东军弓弩手,所进行的每一波射击,甚至是给十几个或者是更多的楚军带来相当有效的杀伤效果。 不时有楚军倒在了因为地形影响,还不算是陡峭的坡道,但是这么一些伤亡,对于楚军官兵而言,还不足以让他们的战斗意志崩溃而退缩。 但是在这种地形下,楚军却比较难有效给围栏后面的辽东军带来有效杀伤。 除了不时一**箭镞进行抛射之外,楚军官兵现在还没有太多有效对于山上辽东军的杀伤方式。 不时有在距离营垒一两百米之间的坡道上的楚军,惨叫着倒在地上,他们前方的重装步兵还没有太大的伤亡,因为除了强弩之外,辽东军还没有使用其他能够威胁他们顶在身体前面的盾牌的武器。 当然,刑徒军不是没有这种武器,而是李平以及庄光两人,都知道现在还不是使用这些武器的时机。 …… 负责指挥这次攻势的人是樊哙。作为一个卖狗肉的商人,樊哙原本对于指挥作战这么一个事情,原本是一窍不通的。 但是对于他而言,这么一段时间的经历,让他见识到很多事情之余,也让他学习到很多东西。就好比是应该怎么指挥部队进行作战。 在发现了前方部队似乎是久攻不下,甚至是出现一些混乱之后,樊哙不得不对自己的亲卫说道:“你们去前面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喏!”这几个亲卫迅速抱拳离开了樊哙的身边。 而在樊哙的身后,则是嘉县的西北面城墙。他没有如同刘邦以及张良等人那样,在城墙上观察战场的情况,而是在这个地方负责指挥作战。 有些事情,尽管樊哙没有说出来,就不等于是樊哙会认可这么一个结果。 尤其是对于刘常满,樊哙的心情很复杂。 他很喜欢这个小家伙,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樊伉对于自己的小表弟关系很好。但是樊哙不满的人,不是吕雉,不是刘常满,而是张嘉师。 要是没有对方的出现,也许一切会好很多。只不过,樊哙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他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假如没有张嘉师的出现,那么刘鲁元这个外甥女,也许早就会死了。 所以,樊哙在请战之前的心情,也比较复杂:“要是俺老樊抓住你,俺会放你一条生路!” 在他的心中,张嘉师的死活,已经算得上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不会怀疑刘邦与张嘉师之间的胜利者,是刘邦无疑的想法。 只不过,在接到了自己的亲卫报告之后,樊哙很吃惊他所听到的事情: “禀报将军!前方的弟兄根本无法靠近对方营垒五十米范围,对方不仅仅是在一些比较险要的位置上,布置了器械,更加是在这一段位置的后方,布置了不少鹿角拒马!” 这些亲卫总结出来的这个意见,让樊哙不由得错愕了一下。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了这么一个变化。 按照樊哙所想的情况,这一次进攻这一座秦军营垒的战斗,理所当然也是如同昨天那样一鼓而下。 而樊哙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楚军的情况,比起这些亲兵的描述还要凄惨得多。 …… 李平以及庄光并不仅仅是修筑了营垒这么简单,而是在修筑营垒的同时,将砍伐下来的大树,很快的就制作成一段段尖锐的柱子。 这些柱子则是在被搬运到营垒五十米外的一些位置之后,再次进行一次修整,绑成一排尖刺。 这些尖刺可以作为拒马,也在一些方面能够比较有效的阻挡尖刺下方对营垒的攻击。 当然,这些尖刺的作用可不是这么简单。 一些楚军官兵打算利用这些尖刺木排阻挡着来自营垒围栏的弓弩手射击。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些地方他们居然爬不上去…… 他们随后发现了这些尖刺下方有一条跟尖刺宽度差不多的道路,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加固,以及修整得比较滑,一般人还真的很难在这么一条将近十米的滑道上向上爬。 不过,他们也很快就发现了这些滑道到底有什么作用了。 那就是,当一些神射手对着这些木排后方的一条固定绳索,用火箭进行射击之后,不断有绳索被逐渐烧断。 失去了固定的木排,迅速向下滑落。 不少楚军官兵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吓得直接掉头就跑,但是已经晚了。 十米左右的滑道,也许不会让这些尖头木柱有多大的下落速度,但是能够将二三十米外的楚军弄得措手不及,还是做得到的。 这样的攻击,同样也不会给楚军带来多大的杀伤,但是很多事情,可不是单一的一种攻击就能够说明战场的作战方式。 在营垒的外围,一辆辆被推到前面,利用辽东军器械制作方式修改制作出来的一辆辆弩车,被推在前方。 这种弩车是一种轻型**弩的安装方式,经过了多年的测试以及制作,这种弩车的制作方式已经很成熟。 当然,这种应急方式对于本身并不太注重**弩生产的辽东军而言,更多是让那些从各处得到的老旧**弩进行改造的有效手段。 这种弩车的可靠性,虽然一直没有太大的提升,但是对于张嘉师等人而言,这么一个情况,也无法强求太多。 而这次被推到围栏前面的弩车,所使用的轻型**弩,是从咸阳宫或者是咸阳城得到的。 因为辽东军的弩鏃与这些旧式弩鏃,尺寸不太一样,通用性较差的缘故,很多时候,这种麾下部队之间的改造,他是只眼开只眼闭的。毕竟现在这么一个情况,光是从辽东郡,蓟县,太原等地转运过来的物资,已经不太足够应对作战需要,所以这么一个事情,他知道,不去管太多的话,手下的人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张嘉师不注重的连弩,排弩等等的玩意,在这么一个时候都出现了。 这种东西的精度虽然是比较坑爹,但是在这种甚至是发射出去,都有很大概率命中目标的环境下,正好派上用场。 营垒四周的楚军噩梦,正式到来了。 …… 操作这些弩车的刑徒军官兵,在旁边的重步兵掩护下,迅速将弩身的射角调低。 这种最大负15度左右的射角,固然会对弩车与**弩之间的结合点会有非常大的后坐力影响,但是在这么一个时候,也没有人管这么多有的没的了。 “放!!!” 一个个伍长或者是什长大声叫出这句话。 负责射击的刑徒军士兵,迅速将弩鏃通过自己面前的**弩发射出去。 不一会,在营垒对开的六十米左右之后的楚军,很快被一排排发射出来的弩鏃,给直接射穿身体。 就算是一些手中握持着铁盾的楚军官兵,都会很错愕的发现,自己手中的铁盾,就好比是一张应该叫纸张的玩意一样,轻松被戳穿之后,弩鏃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 而不仅如此,一些比较后面,并不是第一批次的楚军官兵,则是由一部分人,是前方的人被弩鏃带飞之后,他们也被继续向前飞行的弩鏃,继续射穿了身体。 很多楚军官兵在这个时候,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 在接下来的几拨猛烈的箭雨攻势下,楚军的伤亡越来越多,最后,楚军不得不丢下大部分伤员,以及几乎触目可见的尸体,溃退下山。 ……………………………………………………分割线…………………………………… 尽管是击退了楚军的这一次攻势,但是李平,庄光两人的心情,可没有什么喜悦。 楚军的伤亡相当大,但是他们的伤亡也不算太小。 在不到两个时辰的战斗中,他们原来还有四千多人,剩下不到四千人。要是没有这种地形防御,说不定他们现在都会死的很惨。 要命的地方还不仅仅是这么一个情况,而是很多弩车在经过几次高强度的射击之后,已经无法使用。 像是这种连同自己所追随的王上,花了几年时间都没有找到合适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更加不用说他们了。 当然,他们不是没有应急的手段,那就是利用几个人来进行人手调整,还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但是么,这些兄弟恐怕在经过两三次射击之后,都会负伤。 所以,他们很清楚,这种办法可不是随便使用的。 而相比起这个情况,营垒的物资消耗还能够继续支持几个时辰的高强度作战。但是一些兄弟手中的弓弩,也出现了一些毛病。他们自然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眼下仅仅凭借一些经过训练的兄弟,进行的紧急维护,恐怕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可以说,要是这么情况恶化下去,恐怕还没有等到箭镞消耗干净,他们反倒是没有器械可以使用了。 李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庄光说道:“老庄,你认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个你别问我,要是楚军下次进攻的话,恐怕我们不会这么轻松了。”庄光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王将军在今天没能赶来,那么我们的乐子可就大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李平,以及其他刑徒军中级军官,都露出了一抹苦笑。 …… 楚军溃退下山,让樊哙傻眼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低着头,回到了正在嘉县的刘邦面前。 刘邦正想训斥樊哙,但是旁边的张良轻轻咳嗽一下之后,才说出一句话:“樊哙兄弟不必如此,秦狗如此表现,让本公也不得不惊讶一番。” 樊哙听到了刘邦的话之后,只是拱了拱手之后,就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刘邦的心中有些恼怒,但是他也知道樊哙的性格就是这样。 只不过,刘邦可没有想到,这次的伤亡,足足有五千多人,要是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他要付出的代价会更大一些。 他不禁将眼神放在张良身上,看着对方说出自己的想法:“子房先生,不知我们可否直接放弃此地,然后全军绕过对方,直扑关中。” 张良摇了摇头:“沛公,此乃下策,若是我们之后的战事不顺,恐怕……” 张良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在刘邦身边的人,都知道张良没有说完的话,含义是什么…… …… 而在此事,南宫期骑在自己的坐骑上,偶尔回头看一下自己身后的部队。 这是一支由骑士以及轻车士所组成的驰援部队。 而与平时的轻车士不同的是,大部分驷马战车上面,除了原来的轻车士之外,还有另外四个材官官兵…… 第六十五章 关陇秦风 24 南宫期第一次认识到这么一种作战方式。(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因为在他的心中,这种用轻车士来运输材官的作战方式,相当匪夷所思。毕竟在这个时候,材官更多是轻车士的一种附庸部队而不是这种反过来的方式。 但是王离似乎明白到南宫期心中的疑惑,他不禁微微一笑:“南宫都尉,我们的那位王上,像这种想法还有很多。当然,这不是说我们的王上不懂兵事,一旦你习惯了王上的那些想法,就会发现王上的这些做法,都很有效。” 听到了王离的这些话之后,南宫期半信半疑。而王离则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们距离前方的部队的路途还是遥远了些,我们按照正常急行军的情况而言,不可能在明天下午之前赶往救援前方的部队。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得不想一个办法来挽回这么一个不利的态势。” 南宫期听到了王离的说明之后,明白到王离为什么会给他这样的一个命令。但是对于他而言,王离的这种安排让他产生另外一种疑惑。 他不禁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在十米内没有其他人之后,小声说道:“将军,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在这个地方守株待兔,修筑防线让楚军过来送死。” “南宫都尉,这个固然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可是你可否能够想象到一旦我们采取这样的做法,那么整个辽东军的其他官兵,以及王上会怎么看待我等?南宫都尉,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是聚集在王上麾下的一个整体,而刑徒军的官兵也一样。一旦我们这样做,王上也许不会责备我们这么一种做法,但是包括涉将军等人,恐怕对我们会颇有微词。所以,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为谁效命,就不能不思考一些事情。” 王离说道这里,走到了南宫期的身边,轻轻地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南宫都尉,有些事情出我口入你耳,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王上虽然平和,不像是先帝那样喜怒随意,但是这并不代表王上软弱可欺。” 王离离开了南宫期的身边,只留下南宫期一个人,在原地思考着王离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分割线………………………………………… 在南宫期率军驰援过来的时候,楚军再次展开对这个小山营垒的第二次攻势。 与第一次攻势相对,绕行到西面以及西北面的那一部楚军,没有直接发起攻击,而是在准备着什么。 而与第一次作战的情况相对,在楚军付出了一定伤亡之后,天空中出现了一拨拨密集的火箭,向营垒区域射来。 李平以及庄光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恨得咬牙切齿。因为这种攻击虽然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伤亡,当时与这个情况相对,剩下的守军可不能够完全保护住所有的物资。 李平以及庄光很清楚,一旦事情恶化下去,他们的乐子可大了。 因为尽管大部分火箭,哪怕是命中了马车,但是在铺盖上砂石之后,这些火箭想要引燃马车然后直接波及到马车下面的物资,可不是轻松的事情。但是那些马匹可是没有太多的防护的。 他们都很心疼战马,尽管辽东以及其他位于长城南面的区域,都算是牧马场,但是他们跟随张嘉师这么长的时间,自然很清楚,无论是什么时候,他们的战马甚至是一些驽马,都相当稀缺。 要不然张嘉师也不会让辽东兵造生产出那些实际上不算太好用的三轮车。 最起码,要是那些三轮车好用的话,他们也不会依旧使用马车来运输物资了。 很多放置战马的房子被点燃,但是哪怕是一个刑徒军的驭手,都知道在这么一个时候,将这些战马放出来,随时会出乱子,因为受惊的战马不是一般人可以控制的,更加不用说差不多将近两千匹或者是捆绑在树木旁边,或者是放在临时修筑起来的马房里面的战马一旦集体混乱起来,这个可不会好玩的事情。 “让弟兄们看着一些,不要出乱子了!要是情况控制不住的话,就让弟兄们杀马!” 庄光不得不狠下心来,因为一旦被几十匹受惊的战马冲击,都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人伤亡才能够让这个情况消停下来。 其他人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不愿意的神色。但是他们自己很清楚,庄光这么一个命令,事实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安排。 …… 在围栏的后方,不时有刑徒军的弓弩手被楚军的箭镞射中,受了一些轻伤的人还能够自己在一个举着盾牌的重步兵搀扶下,来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接受包扎。但是受了重伤或者是失去行动能力的人,就只能够让更多的人将对方拖去安全的地方进行治疗。 更多的箭镞,插在地面上或者是围栏的木板上。很多围栏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些弓弩手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们不断的跟楚军的弓弩手进行对射,希望能够更多的杀伤对方,减弱对方的远程投射数量。 在刑徒军中,或者是说在原来辽东郡的张嘉师麾下部队当中,就算是一个重步兵都知道辽东兵造所生产或者是已经列装的各种弩具的使用方式。所以,除非是弩具损坏,其他的情况,比如说就算是人员伤亡相当惨重,都会有人将死伤者落下的弩具拿起来使用。 在一时半会之际,这一座营垒的远程射击能力,没有太过明显的减弱。 虽然依旧不时有倒霉的刑徒军官兵被射中,但是更多的是楚军所付出的伤亡代价更加是惨重无比。 …… 楚军的弓弩手虽然也有盾牌手的掩护,但是在地形因素的影响下,在下方向上射击的情况下,他们无法让自己在得到更多保护的环境下进行射击。 而与辽东军的重步兵不同,刘邦麾下的楚军重步兵在很多情况而言,手中更多的只不过是一块简陋的木板而不是正规的盾牌。这也是刑徒军的强弩手能够让自己的攻击给对方带来更多杀伤的原因所在。 因为这种简陋的木板,很多时候对于辽东兵造制作出来的强弩,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尽管铁盾什么的很重,但是在同样也久经训练的刑徒军手中,这点重量还不是能够让他们抛弃保命手段的最重要原因。 更要命的地方并不在于装备方面,而是在于双方之间的位置对比,在抛射效率而言,楚军的抛射能够带来的杀伤面不大,但是对于刑徒军而言,一旦对方的弓弩手在进行装填或者是再次补充的时候,很多人会被天空中落下的箭镞射中。 事实上,还有一个对楚军射击效率带来很大影响的因素,尤其是在双方对射超过一个小时之后,逐渐爬升起来的太阳,让楚军的弓弩手很难看得清楚位于山上的攻击目标。 双方之间的优劣势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尤其是当太阳升到天空正中之后,大部分楚军弓弩手根本无法有效对着目标射击。 因为太阳光的照耀,让这些楚军弓弩手想要看清楚目标的话,都有可能会被太阳光灼伤眼睛。 张良知道这么一个情况,而且在久攻不下的情况下,樊哙所想出来的这种“火力压制”手段,明显已经是破产了。 他不得不对刘邦建言:“沛公,我们还是暂时后撤,在这么一个环境继续作战下去,只会让我们的人白白伤亡更多。” 张良说了这句话之后,同时轻轻的用手指指了指天空。 刘邦闻言,也看到了张良的手势,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身后的纪信说道:“纪信,鸣金收兵。” 听到了刘邦的命令,纪信的表情很平静,他抱拳应诺之后,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编钟面前,敲响了编钟。 听到了代表鸣金收兵的声响,樊哙不甘心的跺跺脚,但是他也不是蠢人,在久攻不下的前提上,就让他认识到自己的这次安排,已经算完全失败了。 在看着前面的战况,以及不断被抬下来的伤员,樊哙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失去了攻占这一个营垒的机会了。 ………………………………………………分割线………………………………………… 楚军的再次后退,让体力消耗非常严重的刑徒军官兵,得到了喘息的时间。 他们暂时还不缺水源,哪怕是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火箭洗礼,用来盛装水的器皿或者是牛皮袋子,并没有损毁太多。 但是整个营垒内部甚至是血迹斑斑。 这些几乎每隔一段区域就能够看到的血迹,有些是伤亡官兵所流出来的,有些则是一些马匹被杀掉所流出来的。 正如庄光所言,他们根本在这么一个时候,无法估计到这些马匹太多,只能够采取这种方式。 一些驭手不愿意动手,反而比已经失去控制的马匹撞翻或者是直接踩踏过去…… 被撞翻的话还有可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被钉了马蹄铁的马掌一脚踩下来话,就起码落得个截肢残废的下场。 庄光亲眼看到一个年纪不算太大的青年驭手,被一匹受惊的战马撞翻之后,战马的前腿一脚踩踏了对方的胸膛。这个青年驭手的名字,庄光不知道,因为这个驭手不是他麾下的人员,但是他知道,对方应该是在辽东郡才加入的小伙子。 他在用手中的投枪,灌输进内力,扔过去贯穿了这匹战马的脑袋之后,走到这个青年驭手的身边,看了一下对方连带铁甲甲片都陷入胸膛的伤势之后,他轻轻的说出一句话:“小家伙,我能够做的,就是让你少些痛苦。” 这个青年驭手的鼻孔以及嘴角都渗出了鲜血,在听到了庄光的这一句话之后,他轻轻的张开眼睛,吃力的点了一下头。 庄光将手放在对方的心脏面前,然后将自己的内劲灌输出去。 一会之后,这个青年的眼神光泽,因为心脏麻痹而涣散。庄光轻轻的合上对方的眼皮,喃喃说出一句:“一路走好。” …… 这一幕,只不过是这一场第二次战斗的一个缩影。整个刑徒军在这次楚军的攻击当中,付出了超过五百人的伤亡,其中约一百多人,是被那些受惊失控的战马所带来的伤亡。 而在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庄光以及李平等人在让人将战死的人收拢在一起之后,就让活着的人抓紧时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在轻轻的咬着一块麦饼,喝了一口水之后,李平看着庄光以及其他几个人一眼,说道:“老姬的运气还真差,居然被一支弩鏃连带头颅的都射穿了……” 老姬是李平麾下的一个五百主,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事情,但是在刑徒军刚刚成立之后就加入的人,哪怕是在长城之战当中,都相当的勇敢。 但是,在这个地方以这种方式死去,让包括李平以及庄光等人都不禁沉默的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 尽管他们不怕死,也不怕为张嘉师而死,但是像是这种战斗死去,他们却很难接受。因为他们不愿意自己在没有看到希望的曙光下,而倒在这个小山上…… “校尉,你说我们能够撑到王将军他们到来的时候么?”一个五百主抬起头说出这句话。 李平以及庄光在对望一眼之后,庄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六十里地一天之内赶到,这个是不太可能的。但是无论如何,我们怎么都得……” “活过今天!连带都尉大人以及其他兄弟的份上,我们要更好的活下去。” 说完这句话的庄光,继续低下头,然后迅速将手中的面饼,送入嘴里面。 而在这个时候,营垒西面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声,吸引了庄光等人的注意力。 在对望一眼之后,李平以及庄光对其他人说道:“你们看着其他地方,我们过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 几分钟之后,来到了营垒西面的庄光以及李平等人,看到的是他们难以想象的情景。 几百辆战车以及几千骑士正在一起冲杀着连阵型都没有完全阻止起来的,慌乱抵挡的楚军部队。 而在其中的一些战车上,一面缓缓升起来的黑底白纹玄鸟旗,被缓缓升起来…… 李平以及庄光在对望一眼之后,不禁都能够看到对方的惊喜,因为他们很清楚,这是他们的援军。 ………………………………………………分割线………………………………………… 曹无伤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人生会遇到这种接二连三出现的倒霉事儿。 先是作为先锋,却被一支他不认识的秦军部队轻松击溃。然后是接下来的嘉县攻击作战当中,折损了太多兵马而被刘季狠狠的骂了一顿。要不是因为他也是沛县的老人,恐怕他会被刘季给直接杀了。 今天他可以算得上是戴罪立功的情况来率领一支部队绕行到秦狗营垒的西面。但是很显然,这次他还是倒霉,而且比起昨天还要倒霉得多。 在一开始的作战当中,他麾下的部队伤亡超过两千人,这也是他一开始没有配合樊哙开始第二次攻势的原因所在。 而在让部队刚刚退下来不久,还没有等他缓过一口气,他的后面居然出现了一支秦狗的战车以及骑士部队。 他麾下的全部都是步兵部队,这让他如何是好? 还没有等他让手底下的人集结出阵势抵挡对方的进攻,对方就如同猛虎下山一样直冲过来。 曹无伤心中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刘邦一起来到这个见鬼的地方…… …… 南宫期自然不知道曹无伤的心声如何,对于他而言,这一支楚军就是他的敌人。 他不太清楚山上的情况,但是从斥候查探的情况得知,那一座小山上的营垒,恐怕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所以他才会在命令部队休息一番之后,就直接投入到战场当中。 南宫期虽然不是什么有名将领,但是作为军人世家之后,其先祖就是当年的宋国悍将南宫长万。 所以,南宫期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他亲自指挥自己麾下的骑士,然后在用来冲杀对方的轻车士后面,负责进一步击溃对方的部队。 他这次带来的轻车士,虽然有少部分是辽东军装备的弩战车,但是大部分是北疆军团残部,以及北地郡部队的轻车士部队。 所以像是这种冲杀还是能够做到的。 在这种跟平原没有什么差别的地形当中,轻车士的冲击力让对方勉强集中起来的部队,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跟在几排冲杀对方的轻车士部队身后的数千骑士,面对的则是一些根本失去指挥的楚军将士。 很多敢于抵挡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而一些还站着的人则是成为他们狩猎的目标。 “杀啊!!!” 数千骑士假如用来冲击已经完成集结的步兵军阵,则是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么一个情况,南宫期自然很清楚。但是在面对这种连有组织抵抗都算不上的敌人,则是完全成为了一面倒的屠杀。 南宫期不知道他手中的长铍刺穿了多少楚军官兵的身体,他只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一支部队直接击溃。 依旧在冲杀的南宫期,并不知道,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已经跑了…… …… 对于曹无伤而言,这些秦狗他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在已经无法挽回局面的情况下,曹无伤想到最多的是怎么活下去。 于是曹无伤跑了。 但是慌不择路的曹无伤,选择的是一条不归路。 在山上的李平以及庄光等人,看到了一队楚军骑士居然沿着山脚逃跑,他们难道就不知道,那些甚至是更远一些地方的楚军尸体,说明了这个位置是他们的有效攻击范围之内么? 不过,既然对方这么想送死,李平以及庄光自然乐于送他们一程:“弟兄们,准备一下!” …… 曹无伤很想快点离开,但是突然间,他的大腿传来了一阵剧痛,他正想低头一个发生什么一回事,却感觉到自己的坐骑向着地面上倒去。 他很想跳下战马,但是他一动大腿,就感觉到钻心的剧痛在蔓延开去,然后,他的脑袋直接碰撞在地面上,直接晕厥过去…… …… 李平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身旁嘿嘿笑着的庄光,无奈的说道:“一时失手,不行么?” 他刚才的那一箭射偏了,只是将那个应该是楚军大将的大腿给钉在马腹上,要不是庄光补射了一箭,将对方的坐骑射杀,说不定还有可能会让对方给跑掉了。 第六十六章 关陇秦风 25 南宫期的部队击溃了曹无伤麾下的数千楚军。这个事情对于整体的战局而言,虽然依旧无法扭转战场的局面,但是却为后续的作战以及挽回辽东军在这个交战地区的颓势,有了非常大的影响。 在击溃了曹无伤的部队之后,南宫期依靠麾下的轻车士以及赶来的一千余步兵,在骑士们的掩护下,在这个小山靠后方一些的武关道地区,组建了一条防御线。 南宫期不是笨蛋,他还没有蠢到利用手中不到一万人的部队,去冲击刘邦麾下,实力还算是相当雄厚的楚军主力。 因为这么一种做法,更多的是一种以卵击石的找死方式。 在派出了一队斥候前往山上跟刑徒军的军官联系之后,南宫期以及麾下的中高级军官,迅速就战场态势,作出对应的战术布置。 其中,他在思考了一下之后,就让自己麾下的步兵部队带着一批物资前往小山,因为他们的部队本身就是以机动作战为依靠,而不是依靠步兵来进行的军阵作战。 这一支部队以一种相机支援作战的方式,游走在小山两翼,反而能够发挥出更大的效果。 同时,这样的安排同样也能够减轻山上营垒的刑徒军作战压力。因为一旦他的部队能够有效控制战场走向,那么营垒里面的守军,充其量也就只是面对来自除了西面之外的其他三个方向的攻势。 这一点,南宫期相信,那些刑徒军的军官会看清楚这种战术的好处。 …… 庄光以及李平两人,在知道了南宫期的计划之后,并没有反对这种安排。因为正如南宫期所想的那样,庄光以及李平等人同样很清楚这种安排的好处。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南宫期麾下的部队不结阵防御,但是在看到了南宫期麾下部队的编制之后,他们很快就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对方让自己麾下的步兵部队过来支援,明显就是认识到他们两支部队完全已经算是肩负不同作战任务的部队了。 他们这些刑徒军,连带上山的这一千多人的步兵,则是负责这个核心区域的防御,而南宫期的部队,则是负责骚扰楚军,减轻山上守军的压力。 尽管庄光以及李平等人都不算是正规军人出身的军官,但是不代表他们在经历了几年的军中生活之后,还是那个完全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刑徒。 很快的,在一批物资以及这些步兵全部进入到营垒区域之后,庄光以及李平经过商议,决定由这一千多步兵暂时坚守东面。 而负责指挥这些步兵的原来隶属于北疆军团的校尉朱挺,对于两个同袍的安排也没有什么异议。因为他双眼都看得很清楚,固守在这个地方的袍泽,能够站起来的人员,看起来还有很多,但是这些人的身上,很多都负伤了。一旦因为这些袍泽的战斗力下降太多而导致战局崩盘,那么他也有不小的责任。 所以这也是朱挺愿意接受这个安排的主要原因。 对于朱挺而言,一旦战局崩盘,他自己能不能带着自己麾下的官兵离开这个地方,还是一个相当值得深思的问题。 …… 而与辽东军的情况相对,刘邦在知道了曹无伤的部队再次被对方击溃之后,甚至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个笨蛋难道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样打仗的吗?” 听到了刘邦这句话的人,很多都不得不低下头。因为曹无伤这个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够随便说情的问题了。 包括张良在内,很多人都静静地等待刘邦的发泄结束的时候到来。 刘邦自己都不知道骂了多长的时间,在刘邦觉得自己骂累了之后,才想起一个事情,那就是曹无伤这个在他眼中,依旧是一个混蛋的老乡,并没有来到他面前。 他不禁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同样也没有发现曹无伤的踪影。 刘邦的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混蛋该不会是葬送了我一万多人之后,就给我跑了? 事实上也难怪刘邦会有这么一个想法,毕竟曹无伤不像是周勃,卢绾,樊哙等人一样,跟他相熟,他们之间在起事之前,也就是相互知道有对方的存在而已。 想到了这个事情的刘邦,在用眼神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发小卢绾一会之后,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询问道:“卢兄弟,你有没有看见过曹无伤这个混蛋?” 卢绾摇了摇头,因为他确实是在前方的溃兵败退下来之后,都没有看到过曹无伤的踪影。 当然,卢绾很清楚刘邦想要做些什么,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几十年都跟对方关系非常不错。 他抱拳说道:“主公,要不要我去找一下?” 刘邦点了点头:“卢兄弟,那你去。” 要是张嘉师看见了这么一幕,就会替卢绾感觉到比较可惜。 …… 根据青玉灵书的一些记载,刘邦与卢绾的关系一直以来是非常好,这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有两点可以看出卢绾事实上不应该跟刘邦这个人称兄道弟。而卢绾在临死之前,还是看清楚了刘邦的真面目。 第一个事情,张嘉师都不知道算得上野史还是正史,那就是卢绾以及刘邦在睢水之战之后,逃难遇到了当时的戚姬。 据说卢绾一样爱上了这个妙龄美貌的少女,但是事情的发展,明显没有卢绾什么事情了。 因为戚姬就是那位被吕雉在刘邦死后,死得相当惨,而且儿子刘如意的下场也被毒杀的戚夫人。 第二个事情,张嘉师认为应该是野史居多的记载,那就是在刘邦兵败成皋之前,卢绾曾经打算让纪信一起离开。但是纪信的留下,卢绾无法改变什么。 也许纪信当其时真的想为刘邦效死命,但是卢绾既然做出这种事情,就很明显不是纪信一个人的问题了。 最后,纪信被项羽烹杀之后,卢绾就开始与刘邦的关系疏远。 最后张嘉师询问过白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卢绾在死前投奔东胡,刘邦是不是真的想杀卢绾? (卢绾投奔的应该是东胡人而不是匈奴人,因为当其时卢绾出塞的方向,还是东胡人的控制区。而卢绾的孙子卢他,则是以东胡王的身份,投降汉景帝,这也说明了卢绾投奔的是东胡而非匈奴。) 白起的答案很简单:“若是刘邦没有这种想法,或者是没有这么一种打算,以卢绾对刘邦的理解,会看不清事实如何吗?” 白起的话,让张嘉师了解到一个情况,那就是哪怕刘邦没有打算杀卢绾,但是并不代表卢绾没有害怕的想法,或者是刘邦想对付卢绾,而卢绾更多的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而且,要是刘邦不想解决卢绾的话,为何要让樊哙以及周勃率军攻击燕国? 尽管刘邦时期的异姓诸侯王,下场都比较凄惨。但是还有一个衡山王吴芮还是得以善终的。 不过就算张嘉师真的看到这个事情,也不会说什么,因为就现在而言,卢绾与刘邦之间的关系,似乎还是之前那样亲密无间。 …… 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卢绾回到了刘邦的面前,他摇了摇头:“主公,我询问了很多溃兵,他们都说自己并没有看到过曹无伤。而一些曹无伤手下的军中司马……说曹无伤在他们崩溃的时候,已经逃离了战场。” 听到了卢绾的话,刘邦反倒是被逗乐了,在很多人的奇怪眼神当中,刘邦笑了一会之后才说道:“果然如此,当然,要是被本公见到那个混蛋,我一定要揍他一顿!” 事实上,,包括刘邦在内的楚军上下,都没有人知道,曹无伤现在被捆得严严实实,然后被一辆马车带上,在一队骑士的护卫下,沿着武关道返回咸阳。 就这么点护卫力量,南宫期也不怕对方会跑了,因为对方的大腿虽然经过紧急包扎,但是哪怕是治好了,行走都有可能难以利索,所以南宫期也不担心对方会自己逃走。 因为一个怕死的人,也不会做这么一种蠢事。 找不到曹无伤,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刘邦还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接下来的作战安排当中。 刘邦示意卢绾坐下之后,对张良询问道:“子房先生,我等接下来应该如何行事?” “沛公,子房认为此战我们有可能已经失去了先机。对方的援军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些人,因为对方的援军看起来并不比昨天到来的秦狗人数要多。很明显,这一支部队更多的只是在拖延时间,好让其主力部队在一段时间之后赶来支援。” 张良轻轻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假如王离在这里的话,就会不得不惊讶于张良的判断能力。 事实上,张良说出来的情况,跟他的安排没有什么差异。 而其他人在听到了张良的分析之后,都不禁脸色动容了一下。在场的人都不是丝毫不知兵事的人,他们在这几次交锋当中,越发清楚辽东军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对手。 而在樊哙等人的心中,他们遇到的这些辽东军的战斗力,甚至是比起李由的三川郡主力,还不遑多让。 一旦更多的辽东军抵达这个地方,恐怕他们还真的会遇到大麻烦。 刘邦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低头沉思一番之后,看着张良:“子房先生,不知道可否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张良很想对刘邦说出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单纯的计谋就能够轻松解决的了。 他们麾下的部队规模太大,而武关道的控制权并不在他们的手中。他们哪怕是真的敢派遣小股部队突袭关中,但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这一些部队更多的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秦狗的主力部队剿灭。 而在这么一个环境下,他们想要让主力部队北上关中地区,就不得不解决对面的一万多人。 张良不认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们想要解决对方的难度,会比起对方的援军没来之前还要小。 张良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绢帛地图,沉思一下之后说道:“沛公,若是依子房之愚见,我们应当避免与秦狗的主力部队交锋,主力部队迅速渡过丹水,然后南下汉中郡,攻取一块能够威胁关中地区的土地方为上策。” 刘邦听到了张良的话之后,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他没有想到张良居然会有这么一种想法。 事实上,若是刘邦真的对张良言听计从的话,张嘉师会对这么一个情况非常头痛。 光是凭借郦商的五千骑士,恐怕也阻挡不了刘邦南下汉中郡的打算。这一个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可是非常要命的。 毕竟他现在哪怕是绞尽脑汁,都无法挤出再多的部队应付对他而言越发不利的状况。 但是,刘邦这次也许是自视甚高,也许是被“先入关中者王之”的约定所迷惑。刘邦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并没有接受张良的这个建议。 他在思考一番之后,询问张良:“子房先生,我们无法击败对方然后进入关中么?”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良,知道他的一番苦心直接喂了狼狗。但是既然作为刘邦的谋主,心中失落的他还是再次低头看着地图,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刘邦的打算所能够达成的步骤。 很快的,张良一咬牙,然后说出一句话:“子房别无良策,唯有一句,若是在明日之前无法击溃这两股秦狗的部队,万事皆休。” 张良对于情况的判断,非常准确,因为他很清楚,刘邦既然不打算听他的指点,而是打算继续进入关中的话,那么,一切只能够跟敌人手底下见真章。 刘邦听到了张良的说法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沉思一小会之后,抬起头,对着自己面前的麾下人员,说出一句话:“既然如此,我们在明日之前,将这两股秦狗的部队击溃!你们先下去准备一下。” “喏!” 在众人齐声应诺之后,很快的离开了刘邦所在的房子。 而张良也抱拳离开了。 因为他心里面很明白,刘邦想要做到这一点,难度非常大。但是张良不会在这么一个时候说出自己的心声:“沛公,难道那个虚无缥缈的王位,就让你利令智昏了么?” 张良不是担心自己的下场,要是他担心自己会被刘邦杀了的话,也不会再次回到刘邦的身边了。 在离开了房屋之后,张良抬头看了一眼逐渐西移的太阳,轻轻的叹了一声:“一切就在今天。” ……………………………………………………分割线…………………………………… 楚军再次行动了,但是他们这次可没有前两次进攻小山营垒的刑徒军防御区域那么轻松。 不仅仅是营垒区域多了一千多人的生力军,让营垒的防御力度加强了不少,更多的也是因为一旦楚军的部队打算绕过小山左右区域,围攻山上的营垒区域,都会被来自山上以及在机动作战的南宫期部队的骚扰,不仅仅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伤亡,效率同样非常低。 作为刘邦军中的悍将,周勃在楚军数次攻势都被击退之后,被听从了张良建议的刘邦,命令其率领军中骑士与战车部队,与其交锋。 但是,周勃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这次率领作战的部队,可以说是远离了山上营垒的射程。可是,还没有等他的部队与南宫期的部队交手,对方就先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 天空中落下了数百根一波接一波的箭雨。 这种密度的箭雨,本来不会对战车部队带来太大的伤害。但是包括周勃在内的人都想错了一点,那就是这些破甲弩箭的穿透力以及杀伤力,并不是一般的弩鏃可以比较的。 楚军麾下的战车的牵引马匹的披挂皮甲,甚至是驭手的重甲,都很难阻挡这种穿甲弩箭的抛射。 不时有战车在距离对方三四百米的地方,就因为战马或者是驭手出现伤亡,而失去控制,甚至是与其他战车碰撞在一起。 情况变得相当混乱,而周勃不得不下令全军继续冲锋。 因为在这么一个距离,已经不是能够让他们轻松回头的地点了。 南宫期看着楚军的战车以及骑士部队继续冲锋,心中不禁惊叹一声:“没想到还真的有这种不怕死的人。不过么,这些人可不知道,这次我还带来了一些新玩意!” 南宫期所说的新玩意,事实上是张嘉师打算让王离进行测试的一种安放在战车车厢上面的弩鏃抛射架。 这种弩鏃抛射架,是张嘉师为了应对攻城战而从青玉灵书当中,提出要求改进的排弩。 当然,这种玩意的效果如何,现在还没人知道。 而这次的作战当中,王离将几乎所有战车部队都调拨给南宫期,其中就包括这种数量来就是二十辆的排弩战车。 根据辽东兵造派来的随行工匠所言,这种能够进行抛射的排弩,射程可达六百米,也能够平射,当然,它们进行抛射,才是能够发挥出最大效果的武器。 而这种排弩战车的车厢,同样是特制的,两边的挡板是可以放下,因为操作官兵必须要在两边进行操作。 而一辆排弩战车能够在一瞬间发射出三十支弩鏃……当然,缺点还是那个,那就是可靠性还是不咋样…… 第六十七章 关陇秦风 26 这种排弩车的弩鏃并不是**弩的弩鏃,正因为如此,才有这种射程,而且在装填方式方面虽然说是一种新方式,但是经过辽东兵造的人员测试,因为布局限制,这种装填方式依旧无法做到进行快速装填然后再次射击的攻击方式。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正因为如此,在张嘉师接受到这种只是生产出十辆来进行战斗测试效果的排弩车之后,也没有让辽东兵造进行后续生产,因为他在看到了这些测试员的演示之后,就很清楚这种玩意,更多的也就像是后世的那种火箭炮,很难在正面交战中进行使用。 当然,没有知道真正的战果如何,张嘉师还是无法下定决心,让这些排弩车废弃掉。毕竟哪怕是只有十辆排弩车,这种排弩车的花费也算价值不菲。平均下来一辆排弩车也相等于二十五金左右,张嘉师也没有勇气一下子将两百五十金就这样浪费掉。 …… 作为一种武器,最能体现出它们价值的地方,永远都是在战场上。 在这些排弩车的操作官兵将手中的一排排弩鏃,直接放在卡槽上,然后几个士兵吃力的摇动着升降台的摇杆,让这辆排弩车的三个排弩,分别以二十五度左右的角度,斜对着天空。然后,站在后面的几个士兵,分别用力的按下了用来牵动以及固定弩弦的绞盘开关。 一声声响亮的“啪”声出现之后,三百根弩鏃迅速被弩弦向天空抛射而去。 位于弓弩手们比较“稀疏”的弩鏃不同,这些排弩车发射出去的弩鏃,打击面都算得上是比较集中。像是楚军前方的一辆已经插上了不少箭镞,但是依旧在向前冲锋的战车,在几秒之后,驭手发现居然有三根弩鏃直接射中了他,而他在失去意识之前,甚至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再次传来剧痛。 这也可以算得上是这些排弩车的一种优点,那就是同一辆排弩车说发射出去的弩鏃,在威力方面也许比不上一个强弩手发射出去的一枚弩鏃。但是在两三百米的距离,前后发射出去的弩鏃也没有太大的射击误差,这一点也被一些负责观察效果的人员记录下来。 他们可以说是整支部队都算得上最危险的人员,因为他们手中并不是拿着武器,而是记录数据的纸币。事实上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员,在辽东兵造当中还有不少。但是,往往只有相当倒霉的家伙才会被安排到战场上负责这方面的记录。 当然,他们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相反,在一个记录员的身边,就有一个伍的重步兵在保护着他们。 但是在战场上,这么一点人到底有多大的保护效果,这个事儿……只有天晓得。 一辆排弩车哪怕是将弩鏃设计成卡槽横木固定方式来进行装填,而且还有一些人员的帮忙,它的装填速度都不算太快。 根据辽东兵造的测试数据显示,这种装填方式哪怕是用熟练的弩手们来进行操作,都需要超过三十秒的时间才能够完成。这么一个数据还是不出错误的前提下才能够得到的。 南宫期的心思不在这个东西上面,要是他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都不知道这种武器的评价到底是好还是坏。 好的话,这种排弩车无论是机动性,还是总体的火力输出量,都似乎相对于单一的一个重弩手要有些优势。 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这种排弩车需要将近十个人,连带三个驭手在内的人员,则是要达到十二个人才能够进行有效操作。而且,一辆**弩车的配备,可不仅仅是单独的一辆马车那么简单。连带运输人员以及物资的两辆马车在内,一个排弩车的部队编制都达到了三辆马车。 而且不仅仅如此,这种排弩车的可靠性,相比起经过临时改造的弩车还要差一些。 在经过三到四次射击之后,就有一辆排弩车上面的一架排弩开始出毛病。 大型器械方面的机械可靠性,一直都是张嘉师以及辽东兵造的人员一个心病。不是说张嘉师不想改善这么一个问题,而是在缺少比如说橡胶或者是由石油提炼出来的润滑油等等东西,张嘉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润滑油什么的,还能够利用现在已经能够一定批量生产出来的胶质动物油来作为替代。但是橡胶这种东西,他还打算有机会的话,就去东南亚那个现在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碰碰运气。 当然,张嘉师不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东南亚的橡胶树同样也是舶来。因为对方可是在十九世纪中后期,才被人从巴西丛林偷运出来。 换句话说,张嘉师就算是在东南亚,也不可能找到这么一个东西。说不定,他搞鼓一下原油产什么的,说不定还能够做到一些质量较差的人造橡胶产。 …… 在控制住上郡之后,张嘉师就派出一些随行的方士,打算寻找石油什么的。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忙活之后,这些方士确实是在位于后世延安西北面,这个时候只有少数村落居住一个小型盆地,寻找到一个储量不明,但是用膝盖想都知道,不会有太多储量的地表油田。 张嘉师让这些方士们将这个地方标记下来,他还没有打算现在就搞鼓石油这种高端玩意,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眼下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基础能够搞鼓出石油,就算是时间以及侧重方向,也让张嘉师很清楚一点,他还不适合这么一个时候做这种事情。 当然,张嘉师自己很清楚,一旦有机会的话,他必然会继续这方面的研究。 假如说他已经进行不少投入,而且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不错基础的农业,是整个中华民族的传承基础,那么石油工业将会成为保护这个基础的围墙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部件。 一个国家哪怕他多么的富有,但是想要真正的发展下去,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是不可能的。 也许,哪怕是几百年之后,像是蒸汽机,燃油机等等什么的,依旧是镜花水月。但是张嘉师需要的并不是这种太过超前的东西,而是一些比较简单的东西,比如说沥青之类的东西。 人造橡胶这东西在军事方面,还是很难完全替代人造橡胶,尤其是经过张嘉师的猜想,一旦有合适的人造橡胶,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轻松很多。很多器械的使用寿命,会延长不少之余,可靠性也有一定程度的增加。 可以说,张嘉师现在一场战斗下来,损耗的物资甚至有可能比起使用出去的物资的价值还要高。 这种事情,张嘉师很难接受,他自己也坚信一点,作为他的后勤大管家的萧何,同样也难以接受这么一个事实。 就好比是这种排弩车,虽然没有成为正在拼死冲过来的楚军轻车士以及骑士部队的目标,但是在经过不到半个小时之后,三十架排弩几乎全部故障,就可以说明很多事情,张嘉师并不希望发生,但是他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制止这种情况的出现。 战争固然是非常花钱的玩意,但是张嘉师都不希望,自己的钱并不是花出去,而是白白浪费掉。 ………………………………………………分割线………………………………………… 周勃的心情很糟糕,他发现他的部队根本无法对抗对面人数还是处于劣势的秦狗。 要是张嘉师以及王离看到这一幕,都说不定会拍一下对方的肩膀:“有些事情可不能这么比的。” 周勃这次指挥的轻车士部队,在质量上还好一些,除了专用的弩战车什么的之外,很多楚军战车的战斗力,并不比北疆军团的轻车士部队要差得到什么地方。 但是,战车部队的冲击能力的体现,可是有一个很主要的前提,那就是你能够冲过去才行, 南宫期麾下部队的装备,有相当一部分是北方军团的装备,但是并不代表南宫期麾下的部队,主要还是原来的那种冲击型战车。 相反,在理解到王离对于辽东郡的重弩战车评价相当高之外,南宫期自己也将一部分战车的装备,由轻型的手弩更换成撅张弩等重弩。 与能够在在一定前进速度进行移动射击的辽东军弩战车部队相比,这些北疆军团的弩战车,想要做到这么一点,不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还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么,在这种车阵的防御作战方式当中,北疆军团的弩手们,并不比他们的袍泽要差多少。 很多楚军的战车,无论是披甲战马亦或是战车的重装兵种,都能够抵御一定程度的拉张力度较低的弓弩射击。但是对于重弩,哪怕是铁甲,对于这种弩箭的防御能力都乏善可陈。 很多进行冲击的楚军战车,就是在冲锋的道路上,被对面两三百米开外的秦军射得个人仰马翻。 在这么一段距离当中,越来越多的楚军战车部队,成为了翻侧损毁的破烂。 这些损毁的战车,甚至是很大一方面,成为了后面战车冲锋的障碍。 而与这些战车部队相比,楚军的骑士那才叫一个悲催。 因为这些骑士,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远远比不上南宫期麾下的数千骑士。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刘邦想组建一支大型的骑士部队,他都没有这么多的战马可以使用。 而这四五千人马的楚军骑士部队,还有一个很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这些骑士,马术精通的还不算太多,更要命的是,就连这些精通马术的楚军骑士,能够在坐骑上面使用弓箭手弩进行奔射的人员,还寥寥无几。 一支单纯的轻骑兵,不可能在正面冲突的情况下,能够轻松对付对面的弓骑兵部队,甚至是有可能会被对方压制住。 周勃并不是第一次跟秦军的骑士部队交战,但是哪怕是在武关之前,刘邦遇到的最大敌人之一的三川郡郡守李由,对方麾下的骑士部队都没有这么无赖。 周勃对于对面的秦军骑士部队,不断用两百米左右的距离进行奔射或者是原地骑射的作战方式恨得牙痒痒,但是他说实话,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应对这么一个情况。 每当对方在有效距离进行一波射击,还没有他的骑士部队迅速反应过来,对方就直接直接射出一波箭镞,然后再次后退。 对方这样做,让他们没有什么应对方式,是一方面让周勃无奈的事情,而另外一方面让周勃感觉到无奈的,不仅仅是如此,而是对方一波箭雨下来,他麾下的骑士,会有几十个官兵,甚至是上百人会被射落下战马。 就算是人没事,他们胯下的坐骑,很多都已经倒在对方的一次次等同于袭击的作战方式下。 周勃很想将南宫期以及对面的秦狗全部杀个干净。但是要是南宫期知道这么一个情况,就会说出一句话:“你这个笨蛋,能够做到这一点再说。那就是你那两三千人冲得过来么?” ………………………………………………分割线………………………………………… 与周勃与南宫期的部队在僵持,而渐渐落入下风的战斗相对,在周勃吸引了南宫期部队的注意力之后,樊哙,吕释之,吕泽等刘邦麾下心腹大将,正在率军多面围攻小山的秦军营垒。 李平,庄光以及朱挺,都不得不轮流让自己麾下的人员争取时间歇息一番,因为楚军的攻势等于没有停歇。 在这种作战方式下,人少的一方部队自然是更加吃亏。而且双方兵力之间的差距,也不是一两倍,而是好几倍。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们都恨不得自己以及麾下官兵能够有一个三头六臂外加体力无限什么的。很可惜,这么一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营垒下方的山坡,以及山脚对开的平地上,躺满了不知数量的楚军官兵尸体。 但是楚军没有就这样后退,而是继续踩踏着自己同伴的尸体或者是重伤员的身躯,继续向山上冲锋。 山上的五千多守军伤亡同样也相当惨重。尤其是朱挺麾下的一千多北地郡郡兵部队,他们面对着似乎比匈奴人以及大月氏人还要疯狂的敌人。 因为就算是匈奴人,都不会在这种伤亡下,还会这样跟他们发起决死冲锋。 当然,要是他们知道了长城之战的东胡人在某个意义上比起他们所遇到的敌人还要疯狂的话,心中都不知道该作如何感想了。 “冲啊!!!” 不少楚军军官身先士卒,因为刘邦下了一个命令,那就是首先冲入营垒的人,赐美女五人以及三百金。 要知道这么一个赏赐,对于刘邦而言,同样也算得上是吐血大甩卖的级别了。 刘邦的家底基本都是来自吕家以及掠夺所得。这么一些东西对于他而言,就如同是自己的财产一样。 尤其是那些美女什么的,更加是刘邦的心头肉。 而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刘邦甚至都不得不使出这么一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当然,勇夫这个事情可是有两面性的,那就是第一,你能够做到这一点,第二,你要有命享受这个结果才行。 很显然,在山上的秦军的顽强抵抗下,越来越多被**的楚军官兵,倒在了营寨下面的坡道上,说明了这个勇夫,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最起码,死人是享受不了那种让他们失去理解的**,以及说明了他们的运气相当不怎么样。 但是依然有更多的人,踩踏着他们的尸体向前冲锋。 而一些只是受了重伤,一时半会还没有完全失去生命力的楚军官兵,他们看到的是,更多的人跟他们一样,就这样倒在地上。 很多人也许没有立刻死去,但是他们知道,最后能够在这个**下活下来的人,不会太多。 甚至,不会有人得到哪些东西…… 很多浮现出相似想法的重伤楚军官兵,在这个时候终于醒悟了,刘邦摆在他们面前的,只不过是一块让他们昏了脑袋的画饼而已…… …… 庄光迅速往嘴里面灌了一口水,他从前面退下来还没有两分钟。 像是他一样抓紧时间喝水,吃点东西回复体力的人还有不少,但是庄光自己都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很多人已经不会再醒过来了。 “大人!我们的援军什么时候才来!弟兄们都快死光了!”一个手臂被箭射中,只不过是经过紧急的止血之后,就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帮弩车装填箭镞的百将,在他身边说出这句话。 看了一眼这个眼神似乎有些悲愤的下属,庄光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是只要有一个弟兄还在的话,我们就必须要守住这个地方。” “这个事情我也懂,但是,太多的人……已经没有办法再看见他们的妻儿了。王上难道已经舍弃了我们了吗?” 这个百将说道后面的话,甚至还忍不住哭了出来。 正如这个百将所言,很多家人还在辽东的刑徒军官兵,已经没有办法再次看到他们的妻儿了。 而庄光缓缓的抬了抬头,看着天空的晚霞,喃喃说道:“王上没有抛弃我们,因为王上假如抛弃我们的话,当年又何必拼死救出我们呢?李都尉,若是你在天之灵,还望保佑一下剩下的弟兄。我们虽然不怕死,但是假如真的就这样死在一块,我们也不甘心呐!” 也许是听到了庄光的话,也许是小山营垒的残部守军命不该绝,在一会之后,王离率领的三万多步兵,终于出现在武关道西北方…… 在夕阳的余晖下,一面黑底白纹玄鸟旗,以及大量旌旗,由远而近的映入了很多人的眼眸当中…… 第六十八章 关陇秦风 27 王离军主力步兵部队的到来,并不能够让楚军放弃这次进攻。(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但是,张良很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处了。 而张良不禁看了一眼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一直呆傻到现在的刘邦,心中暗自叹息:“沛公,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要是你真的能够知道取舍,那就迅速率军撤出武关。” 张良没有将这个想法当做是建议说出来,更多的是他很清楚,这句话不能由他来说。能够说出这句话的人,在现场当中都不禁低下头。 而刘邦则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恢复过来。他不禁紧紧的抓住拳头,低声咆哮着:“我还有数万大军,我还没有输!全部都给我上,要是我能够击败这些秦狗,那么整个关中就是我的!” 刘邦的低声咆哮,让身边的张良不禁微微摇头,这也是张良认为他不能说出自己想法的原因所在。 刘邦现在就像是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一旦事情出现了很大的变化,这个赌徒已经很难听得进其他人的话。要是强行劝阻对方,说不定还会给这个赌徒揍一拳什么的。 张良虽然是一个谋士,但是不代表他不会爱惜自己的羽毛,以及避免自找不痛快。 张良很想劝说刘邦要知道进退有度这么一个事情。但是,眼下的刘邦听得进劝告么? 张良轻轻的给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让其他人不要在这么一个时候说出一些刺激刘邦的话语,一旦有人在这么一个时候劝阻刘邦,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会坏事。 “也许,沛公确实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才知道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张良站在刘邦的身边,心中想出了这么一个情况。 …… 周勃的部队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都无法在王离麾下的步兵部队与南宫期汇合之前,给南宫期麾下的部队带来太大伤害,更加不用说击溃南宫期的部队,夺取战场的主动权。 相反,无法达成这个目标的周勃,付出的是更加惨重的代价,约六百辆用来冲击敌军的战车,折损超过三分之二,三千余人的骑士,更加是基本上全军覆没。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周勃这次作战甚至是可以算大败亏输。 在看到了王离的步兵部队与南宫期的部队会合之后,知道大势已去的周勃,不得不咆哮出一句话:“让还活着的人,都后撤!” 周勃身边的官兵没有对周勃这个命令质疑什么,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场战斗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法再打下去了。 而周勃军的后撤,南宫期并没有追击,因为这种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 贸然追击周勃的残部,反而会让自己麾下的部队遭遇到太大的伤亡,南宫期自然不会做这么一种蠢事。 在与王离进行紧急磋商之后,南宫期的部队掩护王离麾下的一个都尉所带领的一万人,前往小山,而王离则是另外派出两万人的人手,组织数个小型战阵,负责掩护五千个负责修筑营垒的官兵。 王离这样的安排也是迫于无奈的。因为在这个情况下,让太多人手负责修筑营地,反而会出现问题。尤其是当楚军舍弃小山的守军,直接强攻他们,说不定他们还没有充足的时间能够反应过来。 避免出现这么一种情况,王离只好让这五千人,先修筑一个存放物资的小型营地。 至于今天晚上的情况如何?王离不知道,他也就只能够看情况来见机行事了。 …… 而周勃的后撤,对于整个楚军的战局影响是很严重的,尤其是麾下官兵付出相当大伤亡的吕泽,吕释之以及樊哙三人麾下的部队,在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就知道他们接下来想要继续强攻,不付出更大的代价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樊哙还没有什么,但是对于吕泽以及吕释之两兄弟而言,他们麾下官兵的伤亡越惨重,对于他们在刘邦军当中的影响也越大。 现在的刘邦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吕泽以及吕释之两兄弟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种情况可是建立在他们依旧能够对刘邦带来很大影响的前提上。 现在的吕家与刘邦,事实上早就有了裂痕,而吕泽以及吕释之两兄弟的实力,则是让这条裂痕没有再扩大下去的主要因素。 一旦刘邦发现了他们吕家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那么说不定就是刘邦对他们吕家下手的时候。 这么一个情况,在刘常满出生一段时间之后,就已经很明显了,双方现在就差一个合适的契机,避免双方之间直接撕破脸皮而已。 想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的吕泽以及吕释之两兄弟,一方面派出人员知会一下樊哙,另外一方面则是派出自己的亲信,向刘邦说明这么一个情况。 他们现在确实是没有能够有效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而且再强攻下去,他们还能够剩下多少力量来维持双方之间的这种关系? 而樊哙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很清楚的理解到一点,那就是他自己对于这么一种情况相当无奈。固然,他麾下的官兵伤亡可以说是最惨重的,而本来最想后撤的人,并不是吕泽以及吕释之两个大舅子,而是他樊哙。 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他只能够继续坚持下去,因为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主导的了。 他麾下的两万多官兵在今天的激战当中,付出了超过八千人伤亡的代价,甚至是可以说伤筋动骨。在这么一个前提下,知道了吕泽以及吕释之两兄弟在盘算什么的樊哙,心中也有这么一种期盼。 …… 刘邦在知道了前线的四个亲信将领,周勃败退,樊哙,吕泽以及吕释之三人希望能够后撤,让刘邦很想咆哮,让他们四个人继续跟秦狗拼命。 但是张良还没有等他说出自己的打算,就不禁踩了他一脚。 刘邦觉得自己的脚背一痛,在反应过来之后,就看着张良,询问对方:“子房先生以为此事如何?” 张良在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知道刘邦自己知道该怎么办,他这么一句询问的话语,事实上更多的也就是让他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感觉到自己有些好笑的张良,在故作思考一番之后,才说道:“沛公,此时天色已晚,我们还是让将士们休息一番,明日再作计较更加稳妥。” 听到了张良的话,刘邦就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就按照子房先生说的办。” …… 楚军后撤了,而在这么一个时候,王离军麾下的一万人,再次携带相应的物资进入到山上。 见到了这一幕的李平,庄光以及朱挺三人,心情都很复杂。 他们固然是守住了这个营垒,但是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点。 包括朱挺的一千多援军在内的六千多人,能够坚持到援军到来还活着的人,不到两千,而且这两千多人的身上,基本都负伤了。 可以说,他们这六千多人,要是按照战斗损失来对比,甚至是可以算全军覆没了。 在正式将这一个已经残破不堪的营垒的防御权交给了这个叫做牛绪的都尉之后,李平,庄光以及朱挺三人,让活着的官兵,在新来的一些部队的帮助下,先将战死者的遗体运到山下。 而一些重伤员,则是在经过进一步治疗之后,才跟着一些运送尸体的马车,被其他马车送下小山。 战争对于幸存者而言,可以算是暂告一段落了。只不过,根据张嘉师在后来一段日子之后的损失计算来看,这一万左右的刑徒军主力,上至都尉李苍,下至一个普通的刑徒军官兵,伤亡减员达到将近九千人。 要不是黥布麾下还有五千刑徒军,恐怕张嘉师都不得不将刑徒军这么一个编制,几乎完全重新编制一次了。 ……………………………………………………分割线……………………………………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麾下的刑徒军损失惨重。但是在得到这么一个坏消息之前,张嘉师得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好消息。 那就是,陇西郡郡守,也是原来北疆军团的悍将之一的高建,派来使者,宣布投效张嘉师。 当然,与张嘉师在接到这个消息的喜悦不同,陈平以及孙颇两人对于这么一个事情表示出有点怀疑。 那就是因为高建此人在北疆军团当中的评价似乎不怎么样。 为此,张嘉师还连夜找来了准备在几天之后,返回辽东,前往朝鲜的渉间来询问此事。 …… 张嘉师对于渉间的感觉可以说是相当复杂。 尽管咸阳城现在变成了这么一个情况,无论是他还是渉间,都不需要背负什么责任。 但是现实就是,无论是他还是渉间,都得为这么一个情况,而必须要有人背负咸阳城一般区域毁于大火,而平民以及官员伤亡惨重的责任。 这个责任,不可能由他来背负,而渉间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最佳人选。 可以说,张嘉师对于渉间,心中也很悔疚。 但是,在看到了表情相当平静的渉间之后,张嘉师发现自己在这么一个时候,似乎无法说出什么安慰的话语。 而渉间也没有太过在意张嘉师的表情。 陈平以及孙颇在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下之后,不禁对望一眼。因为他们两人都很清楚,双方之间在这个时候,已经无法挽回那种事情所带来的结果了。 而让他们两人宽心的事情是,那就是张嘉师以及渉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产生裂痕。 渉间在知道了陈平说出来的情况之后,也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他对于高建这个人不太熟悉。 尽管双方都曾经在北疆军团中担任过高级军官。但是高建一直都是陇西郡郡兵部队体系的人,而他与苏角,则是云中与代郡一带的北疆军团军官。 在听到了这么一个事情之后,陈平以及孙颇都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在渉间说出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他们就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无法对高建作出比较确切的评价。 但是这并不代表陈平以及孙颇对于这么一个情况,丝毫没有办法。 在经过一番沉思之后,陈平说出了一个就连渉间都觉得不怎么厚道的法子: “王上,若是高郡守确实是有意为王上效命,那么,何不让高郡守率军逼迫雍都的子婴?” 陈平的这个办法,无疑是一个不错的方案。对于高建来说,他想要等到张嘉师等人的信任,这么一份投名状是必须的。 当然,白起提醒张嘉师一个事情,那就是现在的情况,无论高建的投靠是真心还是另有盘算,驻守在河西道以及黥布的部队,不可轻动。 这也就是说,张嘉师在短时间内,很难再从自己附近的军力当中,抽调出一支有足够兵力以及战斗力的部队,前往支援王离的部队。 驻守在蓝田的韩信所部,也不可轻动。因为张嘉师让韩信驻守在蓝田大营,一来是让撤离出咸阳的居民有一个安居之所,二来是韩信所部则是负责支援函谷关的主力部队之一。 一旦函谷关告急,韩信麾下的部队就是最好的援军。 张嘉师很无奈的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现在他的地盘可以算是越来越大,但是兵力却越来越捉襟见肘。 除了几个原本兵力比较薄弱的边塞郡县,部队不可轻动之外,张嘉师能够就近征调部队的,就只有太原郡这么一个地方。 但是眼下单凭太原郡来暴兵,先不说这算不算杀鸡取卵,但是更多的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真的要暴兵的话,这些新兵能够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还是一个疑问。 张嘉师可不希望,自己的兵力多点,但是这点多出来的兵力,随时会成为拖后腿的坑爹玩意。 要是真的出现这么一个情况,他都会有想死的心了。 …… 高建的事情,还用不上张嘉师亲自来安排。 在陈平以及孙颇告退之后,张嘉师留下了渉间吃了一顿晚饭。 除了极少数的三个人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够知道张嘉师跟渉间之间聊了些什么内容。 但是很多人却知道,渉间在这天的晚上,醉倒在张嘉师的府中,并且休息了一晚。 在几天之后,渉间被张嘉师任命为朝鲜地区守将,而苏角则是调任为辽东郡郡守,李左车则是被抽调过来,到时候再按照详细情况进行安排。 渉间以及张嘉师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一次会面之后,他们再次见面,是公元前203年的事情了。 ………………………………………………分割线………………………………………… 接下来的几天,王离军与刘邦军两支部队之间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争。 除了一些小型冲突之外,双方在嘉县附近地区进行了僵持作战。 事实上,与刘邦军的情况相对,王离军在这么数天之内,以小山的营垒为核心,修筑了数个可以相互支援的小型防御营垒。 刘邦军并不是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相反,按照刘邦的想法,他甚至是恨不得将对面的秦军一举击溃,而不是让他们这么轻松的修建出一整套防御体系。 张良劝告刘邦,在这么一种情况下,他们也不好破坏掉渉间的防御体系。因为小山营垒的秦军部队,并不会对于他们的攻击无动于衷。 想要解决这一支秦军,攻占这个营垒是必然要做到的事情。 可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们一来准备不足,二来就算是他们再次跟对方拼命,说不定还只会落得个前几天作战的下场。 与负责防御的秦军部队相对,前几天的几场战斗下来,刘邦麾下的十几万人,减员超过四万。 尽管他们确实是占据了嘉县。但是张良等人都很清楚,他们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刘邦在几天之后,也明白到正面从武关道突破的难度越来越大,他不禁想起了之前张良给他的那个建议。 那就是他们度过丹水,然后攻占汉中郡,徐图后计。 张良很想臭骂刘邦一顿,但是出于自己的涵养教育,张良只是很平静的摇头:“沛公,时移势易,对面已经完全有在趁我们渡河的时候,对我们发起猛攻的能力。若是我们在此时渡河,恐怕只会下场不妙。” 张良自己都已经不看好自己原来的计划,刘邦在听到了这么事情之后,心中也只能够失落的点点头。 而张良心中还有一个担忧,那就是与对面的秦军相对,刘邦麾下的几万人还将面临一个说不定很快会到来的困境,那就是缺粮。 尽管得到了武关,以及取得了南阳郡到嘉县的武关道控制权,但是这并不代表,在这么一个时候,他们的粮秣供应充足。 而事实上完全相反,南阳郡被他们控制的郡县,存粮都可以说早就被搜刮干净,就算是他们向颍川郡的韩成借粮,恐怕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当其时,张良认为刘邦军进攻汉中,事实上也有着这方面的考虑。 无论处于什么情况。一旦跟秦军陷入到僵持战斗当中,他们人数越多,再者方面反倒约吃亏。 张良是一个术士,但是不代表他就能够直接无中生有,变出粮食。 而为了避免这个情况提前出现,或者是说未雨绸缪,张良在这个时候则是说道: “沛公,若是有可能的话,我们还是让军中猎手进山狩猎,囤积一下食物。” 张良没有想到,他在几天之后,就会为自己的这个建议而后悔…… 第六十九章 关陇秦风 28 张良让军中的猎户以及渔户出身的官兵,进行打猎以及捕鱼什么的,确实是能够在一定情况下改善楚军的粮食供应。(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尽管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什么时候会出现,而且这种做法实际上的意义不大。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都会认为张良这个方法,也算得上是有效手段之一。 只不过,有很多事情,张良忽视了相对的情况对比,那就是王离军麾下的官兵,不会对这么一个情况视若无睹。 …… 嘉县的北部地区,算得上是延绵的山岭丘陵。 这种地方的野生动物自然也相当多。毕竟现在也并不是张嘉师所在的后世那样。 很多楚军军中的猎户子弟都被派遣出来进山狩猎,而这么一个情况已经是第三天了。 在先前的两天,几乎所有被派遣到这个地方进行狩猎的楚军官兵,都有着很高的警惕性。但是在两天时间过去之后,这些楚军官兵的警惕性,很多人都有了相当幅度的下降。 毕竟他们不认为,对面的秦军,会有人在这个地方比起他们更加熟悉。而且,这个地方是嘉县东北方的山林,山下就是刘邦军的营垒,就算是对面的秦狗,也不可能派出太多的人来解决他们或者是让他们吃大亏。 而且这些官兵心中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这个地方的秦狗,自然只可能是关中人,只要他们注意点对方的口音以及周围的动静,那么就不太可能会出大问题。 按照常理来说,这么一个想法确实是相当正确的,但是,对于辽东军而言,或者是对于一支被陈平派遣过来的特种作战部队成员而言,这么一个常理,是不存在的。 …… 对于特种作战部队这个观点,陈平本来认为这一支部队与辽东军原有的特殊行动人员,以及喜公公现在指挥的商君营,有着本质上的冲突。按照陈平的想法,那就是他们并没有需要组建这一支部队。 但是,在经过张嘉师的坚持下,陈平只能够按照张嘉师的想法,从军中抽调相应的官兵来专门组成这支部队。 这些官兵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并不是对方基本上都是原来的正规军成员或者是刑徒军成员,而是他们每一队人员,或者是五人,或者是十人,基本上都是来自大秦帝国每个地方郡县。 他们的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在训练当中,首先接触到张嘉师还在筹划当中的普通话拼音教程。 张嘉师自然不是将他们培训成自己最奇缺的老师之类的人员,而是在白起的建议下,他必须让军中部队也需要一支能够适应一些特殊作战环境的部队。 一个人不太可能懂得很多地方方言,而地方方言在张嘉师原来的世界当中,依旧存在着。在张嘉师那个世界当中一个中国人只要不是化水平太差,或者是经历过太多的社会阅历,都往往会懂得一门地方语言以及普通话。 后者正式让地方语言的区域限制性,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张嘉师让这一支部队的组建,更多的是应对关东战场而进行的尝试。陈平的事情很多,但是这样的事情也不需要他亲力亲为,相反,在张嘉师的协助下,这一支部队约四百多名官兵,在经过约一两年的秘密训练之后,在这次南下的行动中,也成为了张嘉师所调动的部队之一。 陈平这次派遣过来的特种作战部队,有编制为四川郡,三川郡,南阳郡三支编号编队以及二十名原来就属于是陈平所指挥的情报组织的墨门好手,合计五十人进行行动。 陈平本来对于这次作战的想法,并不是那么的乐观,但是既然组建了这一支部队,对方到底有没有实际效果,还得实际测试一下才行。 ………………………………………………分割线………………………………………… 负责指挥这次行动的,是墨宏的一个师弟的大弟子,名字叫做商游。 作为三川郡人出身的商游,是他的师父在一次旅行当中所救出来的孤儿。事情的起源,商游自己也就知道一个大概,那就是在公元前241年左右,他师父在路过一个位于秦魏边境的村庄之时,这个村落已经被屠戮洗劫一空,除了商游之外,他师父并没有发现其他还活着的人。 他师父只是带商游离开,因为他能够做的事情只有这一点。像是这个村庄的遭遇,在乱世当中不知凡几,就算是墨家,也就是有些人会出手相助一把,因为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若是在远离边界的地方,情况会好很多,但是事情也不是绝对的。除了当时的秦国齐国在这方面有着比较安稳的情况,其他国家,甚至是当时还算是瘦死骆驼比马大的楚国,情况都不见得得到有效控制。 因为这种事情,不仅仅是盗贼群,马贼,山贼之类的做出来,同样也有可能是匪兵难分的地方驻军,当地的世家豪强的所作所为。 越是律法实行越是有效的国家,杜绝这种事情的可能性的越大,秦国在实行商君律之后,在这方面的事情得到了相当大的改善。 但是在其他国家,尤其是世家大族权柄最重的楚国,有很多事情用膝盖想都知道怎么一回事。 而根据商游那个已经逝世的师父推测,商游的家人以及同村居民,很有可能就是被乱兵屠戮。 所以,商游对于魏国的人,非常没有好感。 当然了,陈平这次可不是因为这么一个情况就安排商游负责带领这五十人执行任务,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商游可是相当精通三川郡以及四川郡两地的主流方言。 为人心思细密,大胆果敢,同样也是商游被陈平看重的原因。 而在出发之前,商游接到的是陈平给他的指示:“不需要做太多东西,只需要你们尽可能在刘季军中潜伏下来即可。” 商游自然知道陈平给他的指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觉得这个指示很奇怪。就好比是他原来隶属于情报组织一样,一个善于潜伏的人,才更有效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甚至是连作为自己人的袍泽,都会选择出手来消除对方的怀疑。 商游自己都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既然成为一个情报组织的成员,他们的最后下场,只有好死或者是惨死而已……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7年4月17日的深夜,准备妥当的商游一行人,从一处不算起眼的小型营垒离开,迅速向着北面走过去。 他们的任务,在出发之前,商游就说得很清楚:“尽可能不要暴露自己,要不然,因为这样死了的话,相国还不会追究什么,反而会按照组织内部的协定,来对你们的家人进行抚恤。但是要是你们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下场你们自己也知道。相国可不是王上。” 商游说完这句话之后,补充一句:“天亮之前尽量都进入到目标区域,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 听到了商游的话的其他五十人,纷纷平静的点了点头。 没错,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而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能够得到一个好死,就这么简单。 …… 当日,王离军与刘邦军之间的局面,依旧维持着这两三日的平静。 固然,双方的斥候部队在遭遇到对方之后,都会直接大打出手。但是,这么一种小打小闹,也不足以成为两军之间的主旋律。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刘邦军麾下部队,也继续派出相当数量的人员进行狩猎。 他们很多人都不知道,危机在向他们逼近。 …… 一个是砀郡猎户出身的楚军士兵,看着消失在草丛中的一只野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正想对这次陪他一起过来,几个算是被刘邦在砀郡时候抓壮丁的同村弟兄,说些什么,还没有等他回过头,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一双手迅速抱住,然后这一双手用力的将他的头颅向左边一扭。 一个身穿皮甲的“楚军”官兵,轻轻的将对方的尸体拖曳到一旁,然后用匕首划拉出几道伤口。 这个楚军官兵知道,只要这些尸体不是在今天被发现,明天的话,就会死无对证。因为像是豺狼野狗什么的,可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这些尸体的。 山上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小东西。 而在这个“楚军”官兵的附近,陆续出现了几个跟他打扮差不多的人,在草丛中站起来。 他们有的人,手中提着一些猎物,这些猎物,并不是他们打猎的,而是直接从其他已经失去了声息的楚军官兵手中所得到的。 在对望一眼之后,他们再次集中在一起,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他们本来要进行的动作。 在这附近的几个山林,陆续出现了这么一幕。 几十个进山打猎的楚军官兵,在这么一个地方,成为了一具被撒上一些掩盖血腥味的药粉之后,就这样放置在地上的尸体。 也许会因为这种情况而暴露,但是一座山林这么大,几百个人想要碰到几具被掩藏在暗处的尸体,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张嘉师不是没有打算将青玉灵书当中所介绍过,那种类似化尸水之类的玩意搞鼓出来。但是,经过少量调制以及进行测试之后,张嘉师决定放弃这么一种坑爹玩意。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张嘉师对这种化尸粉的评价: “这种东西不是没有效果,相反,甚至是比金老爷子的那种东西要速效一些。但是这种东西的副作用非常大。你无法想象,这种东西在溶化尸体的时候,发出的气味。要是换成一种比较妥切的比喻……嗯,就好比是一座人流量相当大,但是超过三天没有人清理过的公厕一样。” 没错,一旦使用这种东西,那种难以言喻的巨臭,几十米开外都闻得见,这种东西能够有广泛使用的可能性不大。最起码,张嘉师不认为,在潜伏人员手中,这东西会发挥出一定效果。 另外,这种东西因为其特殊性以及难以配制的特性,让张嘉师不得不放弃这种产的大量生产。 当然,张嘉师自己还是有几份留为自用。 …… 像是这种潜伏行动,会暴露的可能性可大可小,哪怕是久经训练的人员,一切条件都具备,都很有可能会因为一些意外的情况而暴露。 这种行动的成功率,除了看相应人员的实力之外,同样也的看潜伏人员的人如何。 而事实证明了,除了一队五人的小组之外,其他人在进入了自己本来的营地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刘邦军中的人员,对于自己身边对了几个眼生的人,事实上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在这么几天,刘邦军除了僵持之外,后方的地区还抓壮丁补充刘邦麾下的损失。 在确认到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商游才正式决定他确切执行这次任务。 因为与正规军部队不同,商游这样的人员,有临场决断自己是否进行任务的权利。 毕竟这些事情可不是想做就做的,还得有很多客观因素来让指挥者来决断自己到底该不该做这次任务。 而且每一支队伍当中都配备的南阳郡口音的人员,也是一种非常不错的掩护。 当然,不是没有人起过疑心,最起码是一些潜伏人员上头的低级军官,很多心中都比较疑惑,那就是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些下属。 而在看到了对方的表现之后,这些低级的刘邦军军官,才逐渐降低自己的疑心。 …… 对于商游而言,他们这次要做些什么,现在还无法确定。但是出于自己的习惯,在回到了自己的“营地”之后,商游就默默记着自己身边的情况。 他不可能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书写记录下来,因为这样做更多的只能找死。要知道,在这么一个时候可不是那么多人认字的。 就连张嘉师麾下,很多中级军官的识字数量……都是一个陨石坑什么的。 而在经过了两天风平浪静的“新生活”之后,商游遇到了一个让他很在意的事情。 那就是,他看到了一个长相跟张嘉师有点相似的小孩子,在乘坐一辆马车进入到嘉县当中。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个情况,但是从对方的体型而言,他自然否决了一个不可能的想法,那就是他们的小王子张珣,被抓到刘邦军当中了。 要是真的发生这个事情,今天的王离将军,恐怕也会发狂的。 他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自己都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么一种情况,不想死的话,就最好别问太多。 …… 这一辆马车,载着的是吕雉,刘鲁元以及刘常满三人。在他们前方以及后方的马车,则是刘邦的其他家人。 其中,就包括本来会成为齐王的刘邦庶长子刘肥。 这次刘邦将逗留在武关的家人都接过来,事实上也是宣告了自己的决心。 进入关中的决心! 当然,要是张嘉师在这个地方知道这个事情,会对刘邦不屑一顾,因为决心什么的,没有相应的实力,没有相应的运气,更多的只能算是一个笑话而已! 在马车当中,吕雉轻轻的抱住很好奇打量着外面情况的刘常满,亲了一下对方有些圆润的小脸颊。 “娘,我们能够见到爹爹了么?” 说出这一句话的是刘鲁元,而吕雉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却有一种畏缩的表情…… 吕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刘邦虽然还维持着跟刘常满之间的父子关系,但是刘邦不是笨蛋,刘常满越长得像那个人,刘邦就越来越不待见刘常满…… 吕雉微微一笑,用双手各自抚摸着自己两个孩子的脑袋,然后说道:“是的,我们很快就能够见到沛公,也就是你们的爹爹了。” 亲自驾驭着马车的审食其,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无奈以及不忍。 “我是不是应该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对方知道呢?” 审食其的心中,依旧是爱着吕雉,但是眼下这么一种情况,他知道是他的机会,但是不代表他就会这么做。 他不禁想起那个在泗水亭当中,遇见的小兄弟,以及他在河边救活刘鲁元的那一幕…… “等等,现在还不是时机。” 审食其轻轻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不高的嘉县城门,在进入城池的等待中,做出了这个决定…… ………………………………………………分割线………………………………………… 与张嘉师跟项羽以及刘邦,分别在函谷关以及嘉县一带僵持不同,张嘉师在等待了数天之后,终于等到了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高建决定依照张嘉师的命令行事。 尽管处于预防万一的打算,张嘉师并没有让姜烈,孔刚,夏侯婴三人的部队调动,但是,根据斥候部队的反馈,高建麾下的两万部队,确实是从内史直管与陇西郡接壤的区域,取道前往雍都城。 若不是高建有什么阴谋,恐怕嬴子婴以及他身边的人这次有大麻烦了。 …… 仿佛是验证着张嘉师的想法,高建在率军抵达雍都之后,嬴子婴大惊失色,不禁派出自己的心腹前往询问高建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因为这是大秦帝国内部,他能够争取到的最后一支部队。 一旦高建也投效张嘉师,对于他而言…… 一切都已经大势已去…… 第七十章 筹划基业 一个人假如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决问题,这个办法不管到底有没有用,这个人往往会去尝试。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当然,对于嬴子婴而言,这么一个时候还不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因为高建在他的眼中,已经成为了一个救命稻草。 只不过,情况跟嬴子婴自己所想的似乎很不一样。尤其是当他听到了那个心腹的回复之后,心中不禁凉透了…… “你是说,高郡守这是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嬴子婴在好一会之后才喃喃总结出这么一句话,对于他而言,这么一个事情也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不明白,自己当初给高建的条件是那么的诱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么一种代价到底值不值得。 爵二十级彻侯,并且拜为上将军,食邑万户。 可是,高建这个在北疆军团当中,声名不佳的人居然会拒绝了这样的条件,这让嬴子婴就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无论如何,都不会给高建这么一个条件,甚至高建连王离的地位,都不可能得到。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高建会拒绝自己的拉拢条件,而转向了张嘉师的怀抱当中…… …… 在高建的营帐当中,高建的长子高迅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会拒绝嬴子婴的拉拢。 他很清楚,一旦嬴子婴真的能够成功,那么他们高家说不定会取代王家,成为大秦的军中翘楚。 他不禁询问自己的父亲:“爹爹,为何不答应子婴公子的条件呢?” “迅儿,在为父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为父有几点需要问问你的。”身穿戎装的高建,盘坐在一张矮桌后面,看着自己的儿子,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爹爹请说。”高迅不明白高建为何会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迅儿,不知道你认为,公子子婴与王上之间的实力,差距几何?” “这……公子子婴远远不如王上,王上现在已占天下三分其一,而公子子婴只不过是占据内史直管西部,根本没有可比性。” 高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张嘉师现在的实力,尽管无法比拟秦昭王时期的国力,但是也相差不远。在某个意义上,他自己都知道,只要张嘉师自己不犯错,天下尽归其所有,似乎不是什么问题。 高建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继续说出下一个问题:“那王上与公子子婴之间的能力,谁更胜一筹?” 这个问题事实上也算是一个比较难以回答的问题,因为高迅对于张嘉师以及公子子婴都不熟。 但是高迅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人,他思考了一下说道:“若是评论王上与子婴公子之间的能力,恐怕孩子的说法有失偏颇。但是王上之识人用人之能,据说连先帝都不禁赞叹一番。此点,子婴公子不如王上多矣。” 高迅没有直接评价张嘉师以及嬴子婴之间的能力差距,而是说出了这个事情。 高建在听到了自己的儿子的说法之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而是继续说出第三个问题: “那么王上与公子子婴之间的名义,到底谁更加名正言顺?” “这……子婴公子虽然贵为庄襄王之孙,先帝的侄子,但是,若是论名义,手持定秦剑以及传国玉玺的王上,在这方面也许不如子婴公子,却占据了大义之名分,若是论名正言顺者,非王上莫属。” 听到了自己的儿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高建看着高迅,好一会才说道:“既然如此,迅儿自己都明白到,无论是实力,能力,名义,公子子婴都不如王上,甚至如同云泥之别,这么一个情况,为父继续跟随公子子婴,只能够是自己自寻死路而已。” “可是爹爹,王上现在可是危如累卵,说不定……”高迅很清楚现在张嘉师要面临的情况,就算是他们现在不给张嘉师添乱,并且帮张嘉师解决掉嬴子婴这个隐患,但是面对着楚军的两支主力部队的攻势,张嘉师不见得能够守住关中。 高建听到了这句话,不禁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缓缓说出一句让高迅都不得不认为非常有道理的一句话:“若是王上都守不住我们大秦的根基所在,那么,换成是公子子婴,他就能够做到这一点?” 高迅没有说话,因为他自己都明白到高建的这句话真的让他无可辩驳。 “迅儿,有些事情为父还不好说出来,但是为父能够说一句,那就是现在这个情况,说不定先帝早已经有所预料。” 听到了高建的这么一句话,高迅这次真的是惊呆了。因为他可没有想到先帝可能会预料到这个情况的出现。 高建缓缓地合上眼睛,说出一句话:“你下去歇息,明天,我们有可能要进攻雍都了。” 听到了高建的话之后,高迅轻轻地对着自己的父亲微微一抱拳,转身离开了自己父亲的营帐。 而高建在好一会之后,才说道:“王上呐,先帝以及赵高的试炼,可没有这么轻易就结束的。” ………………………………………………分割线………………………………………… 当两万陇西军在次日中午正式对雍都列出阵型之后,在雍都城墙上看到这一幕的嬴子婴,更多只能够叹息。 在嬴子婴身边的数个心腹亲信,何时有看到过这么一个局面? 他们当中甚至有人已经萌生出投降的念头。可是碍于嬴子婴就在自己身边,担心会出现祸事的他们,更多的只能够一言不发。 嬴子婴的心情很复杂,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确实是已经无力回天。但是他可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失败。 他也无法容忍张嘉师即将会成为大秦帝国的继承者,这么一个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实。 嬴子婴很想挣扎,反抗这个即将会出现的事情。但是他不是笨蛋,他同样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形势比人弱,不得不低头这个真理。 也许他集中在雍都的力量,有可能抵挡住高建的进攻,但是一旦张嘉师麾下的部队也过来参与到战斗之中,那么一切都不会有什么变化了。 “开城门,并且让麾下的官兵们放弃抵抗。” 嬴子婴说出了这句话,让很多人的心中都明白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嬴子婴似乎已经大势已去。 但是更多的人却忘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嬴子婴到底还有没有后手。 他反倒不担心张嘉师会把他杀了,因为对方杀了他完全一点好处都没有之余,还得背负一个骂名。 张嘉师不可能会做出这种蠢事,而张嘉师手底下的那些人,同样也不会让张嘉师这么做。 嬴子婴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冷笑:“也许我现在确实是失败了,但是张嘉师你这个逆贼,可不要以为本公子就输得彻彻底底!天命在我而不在于你,大秦的列代祖宗,同样也不会护佑于你!”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嬴子婴的心声,说不定会很无辜的一摊手:“嬴子婴,你是不是妄想多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这个皇位有兴趣了???” 而嬴子婴同样也不知道张嘉师的心思,更加不知道以陈平以及喜公公为首等人,都在开始加快对某一件事情的准备。 ………………………………………………分割线………………………………………… 嘉县以及函谷关一带的战事依旧在持续。 但是这并不代表陈平等人会忽视一个他们早已经在相互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进行最后的准备。 事实上,无论是喜公公以及陈平等人,都很希望张嘉师能够直接继位。但是以张嘉师的性格而言,对方不可能会接受这么一种安排。 尤其是陈平这个早已经成为张嘉师左膀右臂的千古名臣而言,要张嘉师成为一个王,已经是某种意义上的极限了。 既然如此,他们也不可能让张嘉师继续“退让”,然后成为一个皇帝。 也许很多人会对那个位置很有兴趣,并且已经入了魔,甚至是不惜弑父杀弟什么的。 只不过,张嘉师永远都不会成为这一类人。因为他不喜欢那种感觉,也不喜欢那种方式。 当然,张嘉师不愿意接受这么一个结果,不代表陈平等人就没有自己的折中方案。 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所有人都会接受的人选,来代替张嘉师成为皇帝。而这个人选,对于张嘉师来说也是有利无害之余,而张嘉师也不会做出些过分事情的人选。 因为这个人,既然不可能会对付张嘉师,而张嘉师更加不会对付他。 而他们辽东军上下,原来的北疆军团高级军官,甚至是一部分赢姓赵氏宗室,都会支持这么一个人选,而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当然,陈平以及喜公公都对这个安排的一些“副作用”很是头痛,因为,那个人选的冠冕袍服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这个并不是说陈平他们没钱做这些东西,而是他们并不知道到时候应该用一个怎么样的尺寸来应对当其时必然会进行的仪式。 最后,喜公公一咬牙,说出了一句话:“冠冕大一些小一些问题不大,但是衣服什么的,多造几套,不就可以了?” 听到了喜公公的这句话,坐在喜公公身边的陈平,那叫一个囧囧有神。 一顶冠冕的价格很高,但是袍服也不算太便宜,毕竟用料什么的必须要最好的绸缎才合适。 当然,陈平等人也很清楚,那个人选以及他的妹妹,在穿着什么的,甚至比起张嘉师还要好得多。 这样的事情,摊在别人身上,自然会死的很惨。但是在这个人身上,一切都顺理成章,连张嘉师都不会说些什么。因为在一年多以前,张嘉师对这个人以及他的妹妹,早就不吝啬自己的相应支出了。 张嘉师自己都不太讲究衣着,衣服铠甲什么的,不到必要的时候,也不会更换。 但是对这个人不同,在一年多之前,张嘉师就对这个人的相应花费,早就制定出一个标准,那就是一切都应该是最好的。 谁有这么一个胆子让张嘉师心甘情愿的掏钱?哦,不对,应该是说这一对兄妹两人才是。 而陈平以及喜公公等人,筹划着到底让谁登基为帝? 这个人并不是其他人,而是张嘉师与嬴玥汐所生的嫡长子——辽东军上下的小王子,张珣。 …… 这种事情,陈平与喜公公等人在辽东的时候,就开始计划。当然,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如此顺利的进展。 所以当其时的计划,一旦要实施,那么很多事情都要进行修改了。 至于为什么说张珣是最好的人选? 血统,实力,支持度什么的,张珣都当仁不让。 血统的问题,张珣是始皇帝嬴政的外孙,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拥立张珣,一切都不会有太大的非议。因为对方的血统,总比早已超出两三服开外的其他赢姓赵氏宗室纯正多了。 非议什么的,是不可能避免的,所以,张嘉师所拥有的实力,就是张珣最大的保障。再不济,张珣只要改姓赢,那么很多事情都将会更加合理。也让一些反对者闭上自己的嘴巴。 而根据陈平以及喜公公的推测,这么一种安排,似乎会成为必然的选择。 张嘉师会有怎么样的想法…… 嗯,这个陈平以及喜公公还真的不太好说,但是他们两人以及其他也一起筹划这一件事情的人,都明白,张嘉师有什么想法不是重点,重点是张嘉师最后也会“屈服”在这么一个事情上面。 毕竟张嘉师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一旦张嘉师都默许了这么一个安排,那么张珣,或者是说那个时候名字会改一下的小家伙,得到的是几乎现在整个辽东军势力的支持。 也许,张珣自己没有这么一个能耐,但是辽东军现在听谁的?只要张嘉师不强烈反对这个安排,那么辽东军很多人都会顺水推舟,接受这么一个事情。 只要不是太蠢的人都知道,张嘉师不反对,那么他这个当爹的还不得给张珣“打工”? 那么他们这一帮给张嘉师“打工”的,嘛……老大都听小老大的,他们这些帮老大“打工”的,还能有意见的话,咳咳,是不是嫌自己命长了些? 这么一个结果,自然无法让全部人接受,最起码,那些不切实际的混蛋们,自然不会让这么一个事情发生。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有能力改变这个结果么? 陈平以及喜公公等人都不知道到时的情况会如何,但是他们有一点,那就是只要当时他们自己不犯致命性的错误,那么这些人无论怎么做,一切都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等待他们的结果,会有点血腥,但是既然那些人走上了这么一条道路,自然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用现在应该正在家中逗弄孩子或者是已经安歇的张嘉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一个人做出的一个选择,结果没有绝对的好与坏。但是,无论如何,你做一件事情,就必须要付出或者是得到相应的代价或者是收获。” 张嘉师并不是大秦帝国固有的传统势力,但是这不代表张嘉师就得屈服这种传统势力手中,甚至是折戟沉沙。 而他们筹划这么一个事情,事实上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私心,那就是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得到更多的东西。 这些东西,已经不是单纯的争取就能够得到了。他们需要的是,让本来拥有这些东西的人,将这些东西让出来,就这么简单。 这些人最后下场如何,这个不是重点;他们会采取一个怎么样的手段来对付那些人,这个同样不是重点。 那么重点是什么? 很简单,那就是他们这一方的势力,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那就行了。 张嘉师给予他们的东西很丰厚,当然,哪怕是陈平,都希望自己能够得到更多的,这个不是说陈平有什么太大的野心,而是说陈平,以及在场参与谋划的大部分人,都希望能够自己算是应得的那一份。 他们之所以要隐瞒张嘉师,以及秘密与喜公公等人进行筹划,事实上也不是忘却了自己的“老大”,而是让张嘉师能够在合适的时候得到更多。 虽然,这次的主角是张珣,那个只有差不多两岁的小家伙,但是张嘉师得到的,是其他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或者是只能企望的地位。 皇帝的位置只有一个,但是张嘉师这个当爹的,才是真正的掌权者。这么一点,在张珣亲政之前,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而张嘉师对张珣,更多的只有支持一条道路。只要张嘉师不倒,或者是张嘉师不反对自己的儿子,那么,一旦张嘉师能够再次定鼎天下,那么,张嘉师自己都不会被皇权所威胁。 相反,张嘉师同样也不会威胁到皇权。 可以说,这种史无前例的谋划,甚至是可以说非常妥善。 这种情况,根据陈平等人的推测,只要不出意外,最起码会维持到张珣亲政的日子到来,甚至会更长。 这种可能性,取决于两点。 一点是张嘉师的寿命,另外一点,则是到时候的情况会不会发生变化。 可以说,陈平等人,固然是为自己谋取一些更多的利益,有着自己的私心。但是最大的受益人,却是张嘉师以及张珣父子,甚至是整个张家。 在正式决定了应该怎么做之后,参与谋划的人,都先后离开了陈平的家。 而陈平在很多人离开之后,则是对喜公公举起了酒爵:“喜公公,只要不出意外的话,一切都应该很顺利的。” 喜公公微微一笑:“这是自然的呐,喜对于陈相国之能耐深感敬佩,当年喜在见到陈相国之时,还真的是看走眼了。” “此事也不怪喜公公,若是无王上识人之能,平何有此时此刻?”陈平不是一个很小气的人,再说,他自己也知道,当其时喜公公的想法也在所难免。毕竟对于对方而言,他还是一个“不名一”的小人物。 喜公公也举起酒爵,两人在相视一笑之后,都一饮而尽。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陈府家丁装扮的人走过来,对两人抱拳说道:“嬴子婴开雍都城门投降,高郡守正派遣其子高迅,率领三千人马,押送大批雍都的相关人员到来。” 听到了这句话的陈平,不禁点了点头:“你先下去歇息。” “喏。” 在这个“家丁”离开之后,陈平与喜公公再次对望一眼,然后陈平说道:“接下来,只需要王上在战场上取得的胜利了。” “是呐,若是王上能够阻挡项籍,击破刘季,那么,一切都会如同你我安排的那样出现,先帝在天之灵,也会欣慰不已。” 喜公公说完这句话,然后站起来,转身对着南面一躬身:“喜祝愿王上能够为大秦,再次横扫天下!” 第七十一章 关陇秦风 29 几百个算得上跟嬴政关系比较近的赢姓赵氏宗室,在两天后,被押送到咸阳宫内。(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张嘉师不在,事情就得由陈平来主持。 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陈平也就从双玥邑赶到咸阳宫。 高迅不明白,为什么高建会投靠张嘉师的同时,会这么爽快的为对方拼命。 他不是没有想过一个事情,那就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张嘉师以及他一家人一网成擒。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让他的父亲得到张嘉师的一切。 不过么,高建看出了自己儿子的心思,他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很平静的说出一句话:“少想一些不实际的。为父我可没有那种魄力以及那种跟王上比拟的实力。虽然说,前线的战况紧急,但是王上手下能人众多,岂有真对我们完全放心之理?” 高迅在到来咸阳宫之前,就知道孔刚,姜烈两人,各自率军防御河西道通往咸阳的险要地区,而且这两支人数也不算少的部队,距离咸阳一带也不算太远,在半天内绝对能够驰援,这就说明了,哪怕高建真的有他的想法,恐怕也不可能会成功,反倒会让他们高家毁于一旦。 高迅这下子可真的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在看到陈平对待那些宗室的手段之后,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 陈平没有杀死包括嬴子婴在内的宗室,相反,只是将他们软禁在咸阳宫的一些区域当中。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些宗室的下场可不会好得到什么地方,最好的下场,也就是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负责咸阳宫防御的人,是夏侯婴,原来的中郎军团,要么死在了咸阳宫内,要么则是在一段时间之前,被围杀在甘泉宫南方的一个山谷当中。 夏侯婴麾下数千官兵,则是成为了现在的咸阳宫卫戍部队。 这个地方依旧没有恢复太多的元气,在夏侯婴所部完全接管防务之前,进入咸阳宫范围的辽东军,甚至是跟中郎军团一部爆发激战。 就算是夏侯婴都不知道,整个咸阳宫在那一天死了多少人,但是他自己很清楚,除了约莫一千多人的中郎军团官兵之外,其他的内监宫女什么的,那种凄惨下场,可就不管他们的事儿了。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夏侯婴只好在救出少数内监宫女之后,将对方保护起来。毕竟咸阳宫这个地方,在最起码几年之内,都会继续成为辽东军甚至是新生大秦帝国的核心所在。 既然如此,留下一些人在合适的时候能够让张嘉师这个最有可能也是最合适的新主人,在咸阳宫内差遣,是必须要做到的安排。夏侯婴自己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在这些宗室被押送到一些只不过是经过一定程度清理的宫殿内部之后,夏侯婴不解的看着陈平,说出自己的疑问:“相国,为何要在这个地方软禁对方,我们是不是应该将这些人……” 说到这里的夏侯婴,做了一个几乎是人都懂得的手势——用手刀轻轻下切。 夏侯婴是个厚道人,但是可不是说夏侯婴就不是一个大好人。再说,跟随了张嘉师这么长的时间,夏侯婴对这些人的存在,也没有什么好感。 因为对方还是很有可能会威胁到张嘉师的位置。尤其是那个作为庄襄王嬴子楚孙子的嬴子婴。 陈平摇了摇头:“这些人可不能杀,一来杀了这些人对于我们而言,百害而无一利;二来,夏侯都尉,你别忘了几个公主的身份呢。” 陈平说出来的两个意思,就是这些人一来杀了没好处,二来,他们都得顾忌嬴玥汐等大秦公主的想法。 有些事情,陈平等辽东军高层自己都看得很清楚,那就是先不说两个王后,就连嬴玥沁这个大秦帝国的长公主,跟张嘉师之间的一些事情,他们也不能视若无睹。 夏侯婴听到了陈平的话之后,微微的嘴角一翘。 毕竟这么一个事情,男人都懂,可是他们可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每个人的际遇都不同。 当然,若是日后张嘉师真的连同最小的嬴玥淑都给吃了,他们都不会有什么说法,要知道,反正两个公主都已经是王后了,再多两个人又能如何?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夏侯婴询问着陈平。 陈平抬头看着南面的天空,好一会才说道:“等!一旦王上这次率军击破逆贼刘季,那么,主动权将在我们的手中。而王上则是大业可期!” 听到了陈平的话,夏侯婴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而陈平则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毕竟陈平也不是什么笨蛋,他虽然不太清楚刘季跟夏侯婴等人的关系到底如何,但是很明显,除了本来就是官吏的萧何,曹参以及王陵三人,也许就只有夏侯婴本身跟刘季的关系不错。 陈平自然不会点破这么一点,因为他自己都明白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夏侯婴不会为了刘季背叛张嘉师,做出一些就连他自己都看不过眼的事情。 而跟在两人身后的高迅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张嘉师不在。但是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种寒意,因为在他的心中,很清楚的理解到一个情况,那就是现在的辽东军,包括王离等人的原北疆军团高级将领,恐怕对原来的大秦帝国宗室,基本上无丝毫敬畏。 他们所效忠的人,是张嘉师一人而已。 高迅不禁想起自己父亲说出来的那句话: “少想一些不实际的。为父我可没有那种魄力以及那种跟王上比拟的实力。” 这个时候的高迅,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些想法,因为他自己明白,不说张嘉师,光是眼前的陈平,真的想要对付他的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死…… ………………………………………………分割线………………………………………… 公元前207年4月25日,这一天在已经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嘉县双方阵型当中,似乎跟往常一样,一如既往的平静。 但是,王离在军中营帐中,可是看着自己召集的中高级军官,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王离这个时候的部队,已经不仅仅是四万多人,而是超过了六万人。 其中就包括了从雍都直接赶来汇合的高建所部,一万五千余人。 “王上他现在大概在什么地方?”王离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出这句话。 “这,禀报将军,我等不知。” 南宫期作为王离的心腹校尉之一,在这么一个时候也不太清楚张嘉师在什么地方。 但是营帐中的人员,都很清楚王离在今天为什么要召集他们。 这是因为,张嘉师在一段时间前,将会率军从汉中郡迂回,然后插入到嘉县的后方,将刘邦军前后困住。 这么一个战术确实是很冒险,而且王离不认为张嘉师有太大的成功可能性,但是既然张嘉师制定了这么一个战术,王离就算是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 王离在等待,而张嘉师麾下的数千骑士,其中就出兵行进的道路上,召集的郦商麾下五千骑士。 他们没有带太多的补给,也没有带领作为补给的车队,毕竟像是这么一次作战,骑士想要翻越一些山岭都相当有难度,那么更加不用说马车车队什么的。 这也是王离一看到张嘉师的命令之后,就直接咆哮出一句话的根本原因: “王上此举太冒险了,一旦事情不密或者是出现意外暴露,王上恐怕会危矣!相国以及孙军师,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王离很直接就将这个责任归咎于陈平以及孙颇身上。事实上,现在的王离还不知道,不仅仅是陈平以及孙颇,就连夏侯婴以及曹参等人,都很是反对这么一个战术方案。 因为正如王离说的那样,太过于冒险了。 可是么,他们的劝说,很明显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张嘉师不得不迅速解决这么一个麻烦。因为函谷关方向似乎抵挡不住了。 …… 不是说桓峰以及阮翁绍两人的作战不力,相反,函谷关上的三万多守军,只剩下五千多人,而桓峰以及阮翁绍两人,更加是负伤十多处,可见战况之惨烈。 在几天之前,张嘉师制定出这个战术之前,蓝田大营的韩信早已经率领一万五千人支援函谷关,而剩下的几千人,则是由王陵负责指挥以及管辖大营内的十多万救出来的咸阳城平民。 张嘉师可是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时候,他们同样以及拖不下去。一旦项羽说部的三十多万人真的攻破了函谷关,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说宣布结束了。 能够挽回这个局势的最好办法,已经不是用添油战术来巩固函谷关的防御能力,而是集中兵力跟项羽麾下的三十多万人,来一次决战。 固然,采取拖字诀什么的,确实是能够让项羽的粮秣日渐减少而不得不退兵,但是这么一个战术,让张嘉师所付出的代价也会越来越大,直到大到张嘉师无法接受的地步。 而且,一旦项羽的主力部队后撤,也不过是暂时没有麻烦,但是项羽所部的战斗力没有伤筋动骨的损失。 那么到时候,张嘉师可不认为手里面拥有强兵悍将,再次准备完善的项羽,是能够轻易对付的存在。 张嘉师可不希望,自己在击败刘邦之后,没有几个月安生日子可过,就不得不面对再次进犯的项羽。 这个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所以,张嘉师才会有这么一个打算,那就是在迅速击破刘邦之后,跟项羽来一次决战,争取更多的时间来恢复。 也许,这么做的代价非常大,但是乱世到了这么一个地步,楚军的恢复能力,远远比不上实力以及土地都更多的他们。 更重要的事情是,张嘉师要恢复关中的实力,总不能每年都被项羽牵制住大量的力量。 这才有了张嘉师的这次冒险性战术安排。 说白了,这么一个战术,张嘉师都是被逼出来的。 …… 在位于嘉县东南方的丹水下游三十多公里处的南岸几十米的山林中,一队骑士在下了战马之后,迅速将战马绑在一棵棵树上。 他们随后取下了战马上面挂着的一些工具,比如说双人锯,伐木斧等玩意在附近开始分散砍伐树木。 这一队骑士,自然不是为了破坏山林,而是为了制作木筏,然后度过丹水。 而在约两三百米外的丹水北岸,则是在浅滩上,出现了一队手持弓弩,背着大剑的赤膊壮汉,在观察了一下武关道两边的情况之后,迅速冲进了不远处的树林当中。 而事实上,在很多地方,尤其是这一队正在砍伐树木的骑士所在的位置,沿着丹水上游前进的区域,大量的秦军骑士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而张嘉师则是在郦商等人的保护下,骑着红云,来到了距离嘉县约十五公里左右的一处树林内。 他轻轻的看着几百人在制作木筏的工地,然后对郦商说道:“郦校尉,等会就拜托你指挥武关道东南面的渡河部队了。” 郦商点了点头,因为这样的事情也必须是让他来指挥。 但是么,郦商接受了张嘉师的命令,可不代表郦商没有自己的想法。相反,郦商可是很反对张嘉师亲临险地的做法。 只不过,郦商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陈平等人的反对,都没有办法让张嘉师改变自己的主意,他也就不用说了。 所以,他在心中都不禁有点哀叹,因为张嘉师出事儿的话,他跟很多人都得倒霉。 但是不管如何,在大概十一点左右的位置,在嘉县对开丹水下游的十公里左右,大量的木筏,搭载着几个骑士或者是同人数一样的战马,沿着丹水,用斜行的方式,度过丹水,然后再次在武关道集结。 在不到半个时辰,付出了一些人员的伤亡之后,超过七千人的骑士,再次在丹水北岸,集结起来,然后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依靠武关道不远处的山林,隐藏起来,一部分则是沿着武关道,向嘉县前进。 而张嘉师在跟郦商回合之后的骑兵部队,人数是将近八千人。 这也就是说,张嘉师在这几天的行军当中,损失了几百个骑士…… ………………………………………………分割线………………………………………… 刘邦这个时候正搂着几个美姬在饮宴。他可不知道,自己的潇洒生活,很快就要划上句号。 他更加不知道,张嘉师为了对付他,将自己在关中地区的主力部队,几乎都抽调过来对付他。 在这个时候,刘邦搂住一个美姬上下其手,惹得对方娇喘连连。 刘邦麾下的亲卫,对于这么一个事情可是相当嫉妒羡慕。 虽然刘邦对他们也算不错,但是在这方面,可没有他们的好处。 作为刘邦手下的一个心腹,樊哙在进入刘邦的营帐,可是不需要经过通报的。 他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不禁愣了愣,但是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对刘邦抱了抱拳之后说出一个事情:“沛公,夫人让你过去吃饭。” 刘邦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禁稍微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然后说道:“你就对夫人说,我正忙于军务,让她跟孩子先吃饭。” 樊哙不禁愣了一下,因为他可没有想到刘邦居然会说出这种无耻到极点的话。 而几个美姬在听到了刘邦的话之后,也愣了愣,但是她们却很快的吃吃笑出声来。 刘邦也没有在意,而是大声说道:“美人儿,我这个沛公可是要吃了你们呢!哈哈哈哈……” 樊哙看到刘邦继续忙着对这些女子上下其手之后,心中不禁升腾起一股怒火,但是他没有发作出来,而是抱了抱拳之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 看到了樊哙一个人回来,正抱着刘常满的吕雉,都知道对方并没能让刘邦回来。而吕媭则是坐在自己的几个孩子身边,然后挪开点自己的位置,好让樊哙坐下来。 在坐下来之后,樊哙勉强露出一丝笑意,然后说道:“夫人,沛公他军务在身,让我们先吃饭。” 吕雉没有说什么,而是平静的一笑,对房间里面的几家人都轻轻抬起了手:“既然夫君有事要忙,那么我们也就先吃点东西。毕竟孩子都饿了呢。” 吕泽以及吕释之等人在听到吕雉的话之后,都不禁看着自己的妹妹。他们很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那就是吕雉的生日。 而刘邦到底在做些什么,他们都很清楚,在场的大人都是端着明白装糊涂。 刘邦这么做,他们很生气,而吕媭甚至是向说些什么,却被樊哙给按捺住。 但是很快的,吕泽他们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今天确实是他们的妹妹的好日子,总不能这样苦着脸,或者是抱怨什么。 只不过,坐在吕雉身边的刘鲁元,小声说出一句让吕雉不禁停下手上动作的话:“娘,为什么爹爹他今天都不过来呢?” 吕雉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她自己都明白,她不能说,因为一旦她说出来,那么一切就等于是跟刘邦撕破脸皮了…… 吕雉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了审食其急忙走进房子。 看着对方的动作很焦急,吕雉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不安:“发生了什么事情?” 仿佛是验证着吕雉的想法,审食其急忙说道:“我们快走!秦狗发动了猛攻!!!我们前面的人根本挡不住!” …… 没错,在一段时间之前,在接到了张嘉师派出的一队会水性的斥候所下达的命令之后,暂时放下心来的王离,也开始按照原来的计划,对刘邦军发起猛攻。 嘉县之战的下半部分,也伴随着一个个军官离开了王离的营帐,正式拉开大幕…… 第七十三章 关陇秦风 30 尽管刘邦麾下的部队在这一段时间当中得到一定的人员补充。(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这些补充的人员,主要来自被抓壮丁的农户或者是居民,像是这么一种人员,来作为战争时期的作战损失补充,对于刘邦军而言的整体实力,带来的效果是相当负面的。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刘邦军麾下官兵的人数,尽管得到了一定的损失填补,但是实际上,这么一点对于整个刘邦军的战斗力,带来的效果不升反降。 而王离麾下的部队,尽管跟刘邦的十万人左右的兵力有一定差距,就算是将高建麾下的一万五千多人也计算在内,总兵力也不过是六万人多一点。 可是真的打起来的话,刘邦军很快就认识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在质量相差太多,而数量连相对优势都做不到的话,那么对于他们这一些人数也就是更多一些的刘邦军官兵,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分割线………………………………………… 王离作为久经沙场的人,虽然尽管无法比较有效的知道刘邦军的情况,但是不代表王离他无法做到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安排部队的战术。 在王离的命令下,高建,南宫期,于华(王离麾下的一员猛将),庄光分别称为了一支万人队的指挥官,而他则是率领两万兵马,充当预备部队。 在王离的战术安排当中,高建,于华两支万人部队,则是以小山为核心攻势方向,一路联合朱挺手下的三千多守军官兵,直接进攻刘邦军部队。 南宫期则是率领一支骑士以及战车为主的部队,沿着武关道以及丹水河畔的道路,突击对应的刘邦军部队。 庄光则是率领一支步兵部队,沿着小山营垒北面的群山山脚,进攻这一带的刘邦军部队。 王离则是亲自率领一万五千人,因为情况投入到战局当中。 大部分营垒的秦军部队基本上都被王离集中在一起,加入到作战部队当中或者是只留下少量守军负责一些屯放物资的营垒的防御,数千官兵则是负责输送相应物资到作战的前线部队手中。 …… 战斗开始之后,推进速度最快的自然是南宫期麾下的突袭部队。 大量的战车沿着武关道两侧,迅速冲破了刘邦军位于这一片区域的一个前哨部队营垒。 在付出了少年的伤亡之后,负责驻守这个营垒的三千楚军将士,除了不到三百人能够泅渡丹水,从丹水南岸逃离战场之外,其他部队要么被南宫期麾下的部队斩杀,要么就是淹死在丹水当中。 负责统率刘邦军前军的纪信以及周勃两人,在前军营垒当中发现了这个情况的同时,还发现了他们对面的秦狗居然会对他们发起全面攻势。 纪信以及周勃两人在商议之后,做出了三个安排。 第一个,由周勃率领数千人,支援当其时还没有被南宫期突破的营垒,第二个,纪信则是负责率领前军主力,抵挡秦军对前军主营的攻势,最后一个则是他们两人联合在一起,向刘邦求援。 若是以正常的情况而言,周勃以及纪信两人的安排,自然非常正确。但是在今天,他们很快就为自己的安排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 南宫期麾下的突袭部队,在击破了自己面前的这个营垒的三千楚军之后,遭遇到了周勃率军过来支援的主力部队。 但是对于周勃而言,他很快就后悔自己为何会率军与南宫期麾下的部队激战。 与采取守势的秦军不同,以大量战车以及骑士所组成的突袭部队,在与周勃的援军即将碰撞在一起之前,南宫期首先命令自己的骑士部队,与对方进行交锋。 因为战车部队在冲杀的时候,很难控制住阵型。所以在这个情况下,。利用骑士部队牵制对方来减轻战车部队被对方侧面攻击所带来呃压力,是必须要的战术之一。 周勃可没想到南宫期会用这么一种方式来应对他的部下,在前一段时间中,经历过惨败的周勃,也建议刘邦按照秦狗的作战方式来组建一支部队。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刘邦没有答应周勃的要求。 事实上,在知道了秦军这次主动发起攻击折后,周勃自己都明白到一点,那就是哪怕是当时刘邦答应了他的建议,恐怕时间也来不及了。 在双方的部队接触之前,周勃麾下的援军,遭受到的是起码六波箭雨的洗礼。 在周勃甚至都险些负伤的情况下,这一支楚军的援军,伤亡的惨重也可见一斑。 但是,无论如何,周勃麾下的三千多人马,最后还是跟南宫期麾下的骑士部队进行接触作战。 周勃麾下的官兵,与南宫期用来迎击他们的骑士部队,在装备方面的差距不大,但是双方的兵员质量差距,很快让周勃再次尝试到失败的滋味。 在双方混战在一起之后,周勃麾下的援军很快就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 在交战不到十分钟之后,周勃麾下的援军部队就伤亡过半。 周勃用自己的长矛刺下了三十多个原来属于北疆军团的骑士官兵,也可以说堪称相当勇武。但是个人的武勇在这一种作战当中,能够带来的影响相当小甚至是可以忽略不计。 很快的,周勃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麾下的官兵,连带自己的亲兵部队都坚持不了太多的时间,就被秦狗的骑士部队分割成几个部分。 眼看着自己甚至可能会让自己的小命都留在这个鬼地方,周勃很知趣的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那就是周勃恨得牙痒痒的看着不断向他冲过来的秦军骑士部队一样之后,很快的勒转自己的坐骑位置,向后撤离作战区域。 周勃仅仅是能够带着不到五百余人的骑士,能够逃离南宫期所部的攻势。 …… 南宫期在战场区域南面的作战可以说相当顺利,而北面的庄光所部的进展也可以说是相当快捷。 尽管位于北部那些山林的山脚,刘邦军也修筑了不少的营垒,防止秦军从山上突袭。但是在庄光命令部队突破了自己面前的一座小型营垒以及数十座哨楼之后,位于嘉县西北的楚军,已经没有注重来自西面的攻势的营垒防御区域。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并没有援军的楚军前军北面驻军,很快就遭遇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们没有更好的防御手段之余,而位于前军中央的纪信所部,现在也无法抽调部队过来支援。 尽管纪信凭借着手中的前军主力,约一万余人的部队暂时还死守着主营。但是纪信所面临的压力是最大的。 在小山营垒的秦军主力强攻下,纪信麾下的官兵,伤亡要比起对在这个区域进行激战强攻过得秦军部队,伤亡要大更多。 在这个时候,纪信才知道,这一支秦军部队的实力,并不是他们之前所遭遇到的秦军那样,比较弱小,而是要强横得多。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纪信根本无法抽调部队支援已经被突破的北面营垒。 他很快就会后悔自己的与周勃的安排。 因为在击破了汉军前军南北数处营垒之后,南宫期以及庄光在再次集结部队之后,从南面以及北面,连同正在强攻中部营垒的高建以及于华两部部队,一起夹击纪信所部。 纪信不得不抽调一部分兵力,加强主营南北两地的防御力量。但是,在南宫期的再次进行强行突破之后,刘邦军前军主营南面的防御首先崩溃。 纪信在这个时候正在咆哮着,让自己麾下的亲兵督战。 但是当数十辆战车在远处向他冲杀过来之后,纪信就知道,他们前军部队已经大势已去。 “全军后撤!!!” 纪信不得不下达这个命令,因为一旦让南面的秦军帮助正在进攻西面防御地区的守军,并且打开了缺口之后,那么不仅仅是他麾下还有不到七八千人的兄弟,就连他都没有办法能够逃走了。 他自然也知道,自己下达这个命令会带来一个怎么样的结果。但是纪信心中,更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官兵会被敌军团团包围,然后直接消灭掉。 楚军在接到了这个命令之后,大量的官兵甚至是争先恐后的向后奔逃,纪信麾下的前军已经是没有作战能力,而是直接因为纪信的这个命令而崩溃了。 纪信在后撤的时候,遇到自己派遣去求援的亲信,他得到了一个让他吐血的消息: “将军!我没有遇到沛公,对方据说还在休息。” 听到了这句话的纪信不禁错愕了一下,因为他可没有想到刘邦会在这么一个时候休息,但是很快的,纪信自己就能够理解到一个情况,那就是刘邦所谓的休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禁阴沉着脸庞,因为他很难接受自己的所想,因为刘邦居然会在这么一个时候,还顾着跟那些掳掠而来的美姬胡天胡帝。 但是这么一个时候,可无法让纪信想更多地东西,因为除了少部分还有勇气抵挡的官兵之外,他与周勃手下的前军官兵,几乎已经全线崩溃了,他就算是留在这个地方死守下去,都毫无意义。 ……………………………………………………分割线…………………………………… 一时半会之间,刘邦麾下的前军纵然已经几乎全线崩溃,但是张嘉师麾下的部队想要完全解决掉数千还在进行抵抗的官兵,一时半会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激战依旧在继续,但是前军的乱况很快就被嘉县的守军所发现。 负责指挥人员保护吕雉一家人的审食其,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前方的一个传令兵当其时失落的离开了刘邦所在的房间门前。 自然知道刘邦在做一些什么审食其,本来也没有太过在意,但是等他在不到半个小时左右就知道了前军几乎全面被突破的消息之后,他不得不将这么一个消息转达给吕雉知道。 而在他离开的时候,张良正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沛公在哪?”张良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房间,焦急的说出这句话。 两个刘邦的亲卫在对望一眼之后,其中一个亲卫小声说道:“主公他现在正在做周公之礼。” 仿佛是验证着这个亲卫的话,一丝丝透露出房门的**娇喘声,让张良不禁呆若木鸡,好一会才愤怒的一脚踹开房门。 刘邦被“啪“的声响惊动了,顿时一泄如注。 但是还没有等刘邦咆哮什么,他看到的是张良正脸色铁青的看着他。 在看到了张良的眼神之后,刘邦不禁心虚:“子房先生不知道有何事情要找?” 张良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才冷冷的看着刘邦:“沛公,秦狗已经突破了周勃将军以及纪信将军的前军,听说,纪信将军两人甚至在一段时间之前,曾经派人求援。” 听到了这句话的刘邦,自然是想起了自己先前遇到的一阵小小骚动,这还是樊哙到来之前一段时间的事情。 但是刘邦很快就回过神来,那就是他这个时候已经能够完全理解张良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子房先生,救我!” 刘邦说完,直接拉住了盖子啊几个美姬娇躯的锦被裹住自己的身体,让几个美姬的**甚至是直接暴露在张良面前。 张良没有心情打量这些美姬的玉体,而是在看着刘邦这么一副模样之后,心中无奈的叹息着。 要是刘邦早早的派遣援军的话,情况也不会恶化到这么一个地步。但是眼下这么一个情况,甚至是可以说,做什么都太晚了。 因为军心已经被前军的溃败,几乎完完全全的彻底动摇了。 但是,张良没有对刘邦死心,因为他能够从刘邦的眼中,看到了后悔以及不甘。 只可惜,眼下他哪怕是智谋过人,也已经没有回天之力。 他轻轻地说出一句话:“沛公,我们这次败了,但是我们能够活着离开的话,一切还可以卷土重来。” 听到了这句话的刘邦,仿佛是抓到了自己的一根救命稻草。 …… 与刘邦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同,在听到了审食其的那句话之后,包括吕雉在内的大部分人员,都可以说呆若木鸡。 直到一段时间之后,吕泽等人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审食其。 他们倒是不怀疑审食其会欺骗他们,相反,包括吕泽在内的人,都很是相信审食其的话。 吕雉在回过神来之后,还没有等吕泽他们说些什么,就直接对审食其直接深深一躬:“那么就麻烦审大哥安排一切了。” 审食其自然知道吕雉所说的安排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在点了点头之后,审食其离开抱拳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分割线………………………………………… “啊!!!” 在还没有完全控制住的刘邦军前军营垒区域当中,不少不甘心死在这个地方的楚军官兵,拼死抵挡着秦军的攻势。 但是对于这么一些不到四五十人一小股的楚军败兵,很多时候已经是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就能够解决的敌人。 在几百个围攻他们的秦军官兵注视下,这一股股人数不多,但是依旧负隅顽抗的楚军官兵,很快就被射成了刺猬,直接倒在了这一片逐渐被鲜血染红的大地上。 伴随着时间推移,刘邦军麾下的两万多官兵的前军营垒地区,在最后几个被分割围攻的小股楚军全灭之后,正式宣布被张嘉师麾下的秦军部队完全控制住。 而在经过约半个小时的休整以及损耗补充之后,这一支部队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攻势。 与先前的战斗不同的是,王离这次没有继续自己用来突破楚军前军营垒区域的战术,而是利用步兵冲阵的作战方式来进攻刘邦军主力。 他自己也很是奇怪一个情况,那就是刘邦居然没有在这么一个情况,派遣更多的援军。但是这并不代表王离会疑心太多,刘邦是不是有什么让他难以猜测出缘由所在的计划。 王离在率军到来之前,就被张嘉师叮嘱,对于刘邦军不能掉以轻心。 王离相信,不仅是他自己,也许就连其他人,基本都被张嘉师叮嘱过这么一个事情。 他不认为张嘉师的叮嘱是杞人忧天,事实上,在经过这几天的僵持以及庄光的说法之后,王离就知道一个情况,那就是刘邦军正如张嘉师所担心的那样,也算是很难对付的敌人。 可以说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缔造出这么一个战况,王离自己都相当吃惊。 而经过约一个多小时的激战之后,先不说他麾下部队的这次攻势,伤亡同样也比较多,而且很多官兵的体力消耗都相当大。 王离为了避免自己阴沟里翻船,让自己麾下官兵休息以及是临时集中一下,是王离认为自己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分割线………………………………………… 战场的双方,似乎都陷入了平静当中。 而率领五千多轻骑北上的张嘉师,也没有预料到一个事情,那就是他将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当中,遇到了几个老熟人…… 第七十四章 关陇秦风 31 刘邦军的实力,在王离麾下的六万余秦军官兵所发起的第一波进攻当中,折损不算太严重。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但是战场上的胜负,很多时候很难用伤亡来作为计较。因为刘邦军在前军溃败之后,军心受到了太大的动摇。 在这个情况下,刘邦企图想要依靠嘉县为中心,组织起第二道防御线的想法,固然是相当美好,可是这件事想要做到,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要不然,张良也不会再次劝告刘邦,撤回南阳郡再作计较。 只不过张良自己都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会率领一队轻骑,从丹水的下游渡河之后,直接沿着武关道北上。 要是张良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估计也不会这么轻率的就让刘邦率军后撤。 按照张良自己的估算,张嘉师没有打算将他们全歼在嘉县一带的想法。 这一点,张良的估计完全没错。但是并不代表,张嘉师就会这么轻松的就放过刘邦以及其麾下的几万人。 在张嘉师的心中,刘邦的威胁非常大,甚至是比起项羽还要大一些。尽管张嘉师看不起刘邦的性格,但是不代表张嘉师就会小觑兴汉四百载的汉高祖。 张嘉师哪怕是率领一队轻骑从后偷袭,但是他自己也没有打算能够留下刘邦,像是对方这种蟑螂,张嘉师都希望自己现在就是一支“黑旋风”,但是么,这个当然不可能的。 能够让刘邦军以及刘邦这个混蛋损失相当的实力以及对辽东军产生一种畏惧感,张嘉师认为,能够做到这么两点,就是他这次作战计划所要做到的。 ………………………………………………分割线………………………………………… 在中午的时分,经过约半个小时的重新集结休整之后,王离军麾下经过一些补充的四个军阵,向刘邦军中军所在的嘉县以及附近的营垒发起攻击。 但是让前线的四个军官都觉得很奇怪的就是,刘邦军并没有派人迎战。 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四个人,也没有直接率军冲击对方的营垒,因为像是这么一个时候,被王离所叮嘱一定要小心行事的四个人,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但是眼下他们可不能率领部队呆在这么一个地方原地不动。 于是,四个经过补充,重新编制起来的战阵,各自派出约一千人的部队,作为先头部队查看情况。 不到一会,前面的情况被反馈回来,那就是除了少数的老弱病残之外,很多营垒当中,甚至是嘉县城墙的守军,都似乎没有了踪影。 在先后知道这么一个消息之后,无论是高建以及于华,还是分别领兵的南宫期以及庄光,都不禁有点诧然。 因为这么一个情况确实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但是有些事情还没有能够确定的地方,那就是这些似乎是消失掉的敌人,到底在什么地方?他们很有可能已经溃退,也很有可能已经安排一个圈套让他们钻进去。 这么一个情况,他们自己也不好太过自作主张。因为他们四支部队现在可是协同作战而不是随便能够自作主张战斗的情况。 在于华与高建两人商议一番之后,他们还是派人知会王离,让对方来解决这个事情。 …… 听到了前线的汇报之后,王离的内心也很惊讶,因为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刘邦军会有这么一个情况。 但是王离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现在可不是让他们能够从容计划下一步作战安排的时候。 因为现在的情况,是他麾下的部队与张嘉师的一队轻骑,联手在一起,前后夹击刘邦军。 要是他因为这样而按兵不动,一旦张嘉师身上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他可真的是下场悲惨了。 “让前线的人员,抽调出一半军力,进攻刘邦中军体系。” 王离迅速说出这句话,因为他很清楚,无论刘邦军到底是不是安排了一个圈套,有些事情可不能顾忌太多了。 …… 王离的命令让南宫期四人觉得有点吃惊,但是很快的他们先后都能够想到王离为什么会下达这么一个命令。那是因为张嘉师的存在。 要是张嘉师真的出问题,或者是遇到了危险而原因就是他们耽误战机,那么无论是王离还是他们,他们的下场都不会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于是,在花了一点时间,让前线出现一些伤亡的部队后撤下来,再次整编安排一回之后,超过两万人的秦军官兵,冲向了刘邦的中军战线。 光凭一队老弱病残的部队,想要抵挡秦军的冲击,也许有可能。但是这些部队假如不仅仅是老弱病残,而是战斗意志可以说薄弱无比的情况下,他们想要抵挡住秦军的猛攻,难度非常大。 嘉县南北所修筑起来的两个营垒区域,向后被秦军官兵突破,而在这两个地方,冲进营垒的秦军官兵并没有发现有不寻常的地方。 按照率军作战的一些校尉的猜测,这么一个情况很有可能是刘邦军真的溃逃了。 他们将这个消息,让斥候送往后方。但是对于他们而言,战斗还没能够结束。 因为嘉县还没有攻下来。 相比起南北区域的楚军营垒,嘉县的防御力度确实是要强不是一星半点。 将近九千五百人的秦军官兵,被城墙的守军抵挡住。 南宫期以及庄光两人,在接到了前线的战报之后,就立刻样自己派出去作战的官兵,连同正在强攻嘉县的高建以及于华所部,夹击嘉县。 城墙矮小,而守军基本被调动到西面城墙的嘉县,很快就被另外两个方向一起夹击的秦军,突入到城中。 在这次作战当中,王离没有打算留下太多的俘虏。而且张嘉师有一个命令,那就是在这次作战当中,一旦有楚军身穿辽东军制式铠甲或者是有辽东兵造记号的兵器, 那么对待这些敌人,只有一个手段,那就是杀! 楚军手中不太可能有辽东制式的兵器铠甲,就算是有一小部分铠甲兵器因为很多原因流通在外,都不足以说明一个问题。 为什么张嘉师要这么做? 很简单,因为这些敌人手中假如有辽东制式的兵器或者铠甲,在这么一个情况则是意味着一点,那就是对方是剥下战死的刑徒军官兵的铠甲兵器,来武装自己。 张嘉师固然是不想杀太多的人,尤其是这些更多的只不过是被裹挟的平民所组成的一队敌人。 但是并不代表张嘉师会对这么一个情况,有容忍的想法。 固然,对方击败了李苍所部,让张嘉师以及辽东军官兵第一次尝试到全军覆没的苦果。但是这并不代表张嘉师不会复仇,也不会为死去的官兵讨回一个公道。 尽管张嘉师真的是不想杀太多的人又如何?尽管哪些被剥除下来的铠甲装备是对方的战利又如何?尽管张嘉师这样做,事实上连白起都不太赞同又如何? 张嘉师只是希望,他麾下的官兵,能够有一个体面的葬礼。一旦对方剥除了战死者的铠甲兵器,就不可能会让自己麾下官兵的战死者,有一个体面的葬礼…… 所以,他只能够用这种方式,来进行复仇。 …… 嘉县城中的战斗很快就变得一面倒。 城内的楚军官兵人数不多,他们面对的是装备相当精良,而且人数约非常多的辽东军。 很多楚军官兵在巷战中被压制住,然后在作战中被对面的秦军官兵分割开来。 负责留守嘉县的一个汉军都尉,很想让自己麾下的官兵部队集结在一起,然后向城外突围。 他已经不想让自己麾下的兄弟,继续跟这些如狼似虎的秦狗作战。他只想让更多的人能够活下去。 他并不是刘邦的嫡系,而是南阳郡一个小县的县尉而已。 他很想说出自己原来的身份,然后让自己麾下的官兵能够有一条活路。 但是,他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对方完全没有将他派出去的信使当一回事或者是说对方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这个都尉绝望了。他在看到了自己麾下的几个亲兵溃退到房子之后,就知道他现在已经逃不出去了。 这个房子的外面街道上,传来了几声惨叫之后,伴随而来的是密集的脚步声。 房子的大门被撞开,他手下的几个亲卫,脸色苍白的将他保护起来。 这个都尉并没有看到有人冲进来,看到的是被撞开的门外,是几十个前后两排,或蹲或站的弓弩手,正将手中的弓弩对准他们…… 这个都尉正想叫喊什么,他随后听到的是: “放!!!” …… 轻轻的用脚踢了一下这个应该是楚军都尉,但是身体被射入了十几根箭镞,明显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一个秦军百将轻轻地对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要是你没有穿上这一身铠甲,恐怕你也不会死在这个房子里面。王上早已经有命令……一旦看到了有人穿着刑徒军官兵遗留下来的铠甲,那么,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无赦。你要怨恨的人,并不是我们,同样也不是王上,而是你们的贪欲。” 这个都尉当然无法听见这个百将所说的这句话,但是也许他在自己的最后归属当中,会知道自己的死因…… …… 嘉县的清理作战,持续了约莫一个小时。 而在完全清理嘉县之后,王离确定了一个事情,那就嘉县的附近,已经没有了刘邦军的残存主力。很有可能对方已经完全溃退出嘉县附近范围当中。 面对这么一个事情,王离让高建以及南宫期两人,分别率领五百辆战车以及四千骑士,追赶汉军。 说是这么说,但是当高建以及南宫期接到了王离的命令之后,命令上面的条,发生了一些变化。 那就是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逼迫楚军加快溃退速度,以及接应张嘉师的部队返回嘉县。 要知道,楚军不像是他们的部队那样,在两次作战之后,楚军官兵的机动作战力量,就算是没有全灭,恐怕都元气大伤。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刘邦军溃退的速度可不会太快。 尽管不知道刘邦军是不是全部都沿着武关道原路返回,但是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他必须要留下主力步兵部队来清理附近的山林的溃败楚军,避免日后因为今天的疏忽而出现大问题。 在接到了王离的命令之后,南宫期以及高建并没有抱怨什么。 尤其是部队几乎被打散编制的高建,事实上对于这么一个情况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那一万多官兵,被这么使用的话,对于他而言,反倒是一个还算不错的结果。 ……………………………………………………分割线…………………………………… 在嘉县南面约十公里的武关道北侧山林当中,张嘉师正轻轻的拍了一下红云的脖子后面,而在他面前的,是陆续出现的一些护卫着一些马车的刘邦军车队。 张嘉师对于这些粮秣马车的兴趣不大。因为他打算看看自己能不能将刘邦这个祸害解决掉。 尽管他自己都知道,以刘邦的蟑螂命而言,他这个想法能够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就潜伏在这个地方的张嘉师,看到的是前后已经有两三万楚军溃兵经过他面前的武关道,向东南面溃退。 这也是张嘉师不得不率军潜伏在山林中的原因所在。 因为张嘉师可没有把握自己能够率军在几万人的阵型当中,再次冲回嘉县北面。 所以他在等,等刘邦军的溃兵过去差不多之后,然后才突袭对方。 …… 吕泽与吕释之等吕家人以及樊哙等人,正在率领自己的部队沿着武关道打算返回武关。 他们没有走到最前方,而是在后军以及刘邦亲军后方,率领自己的亲军以及一部分兵马,护送着自己的家眷以及一些物资,缓缓前进。 负责殿后的人是周苛以及周勃两人。纪信以及张良则是保护着刘邦。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吕雉没有说什么,因为她已经对刘邦很失望。 在他们离开之前,刘邦居然就这样抢走了审食其安排给她以及吕家家眷的车辆,跟自己心腹重臣抢先离开。 要不然,她们也不会在这么一个时候才走到队伍中间。 审食其很想找刘邦拼命,但是他被吕雉轻轻的拉住衣袖。 在看了一眼正抱着刘常满,脸庞上古井不波的吕雉一眼之后,审食其只能够在目送着刘邦离开之后,再次为吕雉她们找来几辆马车。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也许是命运的作弄,在默默操控着草蜻蜓观察情况的张嘉师,发现这一支似乎很好下手的车队之后,吕雉也许会无奈的露出苦笑…… ………………………………………………分割线………………………………………… “就是现在。对方似乎都过去了。”张嘉师无奈的收回自己对草蜻蜓的控制。因为单凭草蜻蜓这玩意,可没有办法找到刘邦这个混蛋到底在什么地方。 而在这么一个时候,有这么一个护卫人数不多的车队,张嘉师不愿意自己空手而归,只好下达了所有人准备出击的命令。 几分钟之后,一个只有不到千人护卫的车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与其他人员的情况相对,这队显得比较从容,让张嘉师误以为这个车队很有可能就有刘邦在其中。 事实上,要是张嘉师知道刘邦早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话,张嘉师估计会哭晕在茅坑旁边…… 看着这一队车队,张嘉师抽出定秦剑,然后向前一挥: “冲啊!!!” 五千辽东军骑士如同下山猛虎那样,直接扑向了三百多米外的车队。 护卫这一支车队的人员很快就反应过来,但是双方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还没有等吕泽等人让麾下官兵组建起抵抗阵型,天空中落下的一波箭镞,就让护卫的官兵,倒下了几十人。 “护卫夫人冲过去!!!” 用兵器拨开射下马车的几根流矢的审食其很快就做出判断,因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只能够让重要人物先脱离危险再说。 听到了审食其命令的车夫,迅速催动着坐骑,然后加快马车速度向前跑去。 而樊哙,吕释之以及吕泽等人,则是率领人员,前往迎战张嘉师。 天空中再次落下一波箭雨,让楚军官兵再次倒下了上百人,但是樊哙很快就带领几十个骑士,正面跟张嘉师麾下的骑士部队碰撞在一起。 樊哙的实力很强,一般的辽东军官兵还不是对方的对手。 但是樊哙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身边的亲兵很快的死个干干净净。 等待他的,是反应过来的辽东军官兵,对他展开的围攻。 樊哙再勇猛,都无法挡住包括张嘉师亲卫部队在内的上百人围攻。 樊哙在用手中的大枪再次刺穿了一个秦军官兵的胸膛之后,他的坐骑发出了哀鸣。 几根长矛或者是长铍之类的兵器,刺入了樊哙的坐骑体内。 樊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急忙用手撑着马背,打算一跃而起。 但是等待他的,是一杆被旋转扔过来的投枪。 樊哙武功再高,都不可能在空中能够挡住这投枪的攻击,因为扔出这根投枪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驭勇。 事实上,在手中的大枪木杆被这根精铁打造的投枪砸断之前,樊哙应该庆幸一点,那就是要不是张嘉师突然从人堆中看到樊哙那似曾相识的样子,恐怕,驭勇就不会用这种他自己都觉得不好使的方式,来将投枪扫过来,而是直接就这样将枪尖对准樊哙了……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樊哙现在,身体可不会断几根骨头这么简单,明摆着就是直接被投枪洞穿了。 喷出一口鲜血,倒出去的樊哙,看到的…… 是那个他应该不会忘记的脸庞…… 第七十五章 关陇秦风 32 樊哙没有死,但是被驭勇打晕之后捆绑起来的樊哙,也许会在醒过来的时候,会在想自己更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被活捉。 张嘉师没有让樊哙就这么死去,并不是说他打算拿樊哙来当人质,跟刘邦谈条件。 就算张嘉师有这么一个想法,都不会将他实施。 因为这么一种做法对于刘邦而言根本行不通。 刘邦这个人连自己的父母妻儿都不太放在心上,也许在荣阳之战的时候刘邦那种做法,是张良认为更能够让刘邦父亲以及妻儿安全的手段。但是这种事情,张嘉师不能够接受之余,自然也不会认为光是一个樊哙,就能够比得上当时的刘太公,吕雉。 很多时候,既然有这么一个情况,有些事情想起来就算要去做,一开始就不会有结果。 张嘉师很清楚这么一点,所以他自然不是拿樊哙来跟刘邦谈判,作为谈判筹码。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刘邦自己也有这么一个打算,张嘉师都不会认为刘邦在这么一个时候能够给他带来一个怎么样的好处。 张嘉师不杀樊哙,更多是希望这个猛将能够有机会投靠他。 尽管这么一个可能性非常低,但是既然有可能,为何不去尝试? 再说,哪怕是樊哙真的不愿意投降,那么也不要紧,反正日本那边也缺少开垦人才,大不了,张嘉师到时候将樊哙扔到秦开县那边当农夫或者是继续屠狗卖肉,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对于张嘉师而言,他下令活捉樊哙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不愿意这么一个他也认识的人就这么死在战场上。尽管对方在几年前的那一段时间,貌似都没有给他好脸色,但是这并不代表,张嘉师就会这样记恨对方。 …… 而樊哙被活捉的事情,吕泽等人并不清楚,因为他们同样也没有想到樊哙居然会这么带着几十个人冲上去。 他们很清楚,樊哙完蛋了,因为先不说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就算双方之间的官兵实力相等,这也不代表樊哙以及他麾下的那些亲兵能够一个打一百个。 只是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么一个事情的时候了。因为他们的下场恐怕也不会比樊哙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张嘉师麾下的五千骑士,很快的就将几乎整个车队的人员轻松截断成几个部分,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负责护卫车队的几百个残存楚军官兵,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率的抵抗。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除了一两辆马车附近还有十几个楚军官兵负隅顽抗,其他的,要么已经成为了武关道附近的尸体,要么则是跳进了丹水当中,或者是淹死,或者是游到南岸逃出生天。 吕泽以及吕释之两人,无奈的带着最后的几个亲卫,守住了自己家眷的那几辆马车。 他们面前的是超过一千人的骑士正将手中的弓弩对准了他们。 他们很清楚,他们也完蛋了。 只需要对方的一声命令,他们吕氏家族甚至是可以说已经成为了历史名词。 但是,对方没有就这样送他们下地狱,而是在一会儿之后,一个他们似曾相识的脸庞,骑着他们也认识的那一匹红色大马的张嘉师,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到了吕泽以及吕释之,已经打量了一下几辆马车的情况之后,张嘉师骑在红云上,收起了定秦剑,微微一拱手:“吕泽公子,以及吕释之公子,多年不见,两位吕大哥可是风采依旧。” 抓到了樊哙让张嘉师认为是自己的意外之喜,那么这次能够抓到吕泽以及吕释之,那么就可以说是惊喜了。 也许吕泽以及吕释之的能力,放在现在的辽东军高层当中,充其量也就是中上之能。 但是无论吕泽以及吕释之愿不愿意投降,他也不可能会将对方放回刘邦身边。张嘉师的脑子可没有被驴子踢了,因为吕泽以及吕释之现在可以说是刘邦的左膀右臂都不算过分。 哪怕是张嘉师将吕家人软禁在咸阳城当中,那么刘邦的损失可不是他所能够想象的了。 吕泽以及吕释之在看到了张嘉师以及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心中反倒是放松了一口气。 他们轻轻的说出一句话:“都放下武器。” 他们这句话,不是对张嘉师说的,而是对他们身边的亲卫所说出来的。 事情既然到了这么一个地步,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了。尽管在这个地方,张嘉师也不算是控制局面。 但是指望殿后的部队会过来支援,或者是说救出他们,先不说对方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光是他们继续抵抗下去的话,张嘉师估计也不会放他们离开。 一旦他们继续抵抗下去,等待援军的救援,对面的一千多把弓弩,让他们死个十几次都绰绰有余了。 听到了吕泽他们的话,吕泽等人身边的亲兵部队,很干脆的扔掉了手上的兵器。 而张嘉师则是在这个时候说道:“接下来,还希望两位吕大哥能够合作一些,毕竟现在孤的部队处境也不算太过美好。”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在这个时候,听到了驭勇急忙策马过来,对他小声耳语的一句话: “王上,我们抓住了刘季的妻儿子女,那个叫做吕雉的女子,似乎想要见你。” 张嘉师不明白吕雉为什么要见他。固然在当年的那次相遇下,吕雉跟他似乎有些缘分。但是救了刘鲁元什么的,他自己都不怎么在意。 咳咳,总不能在这么一个时候吕雉打算将刘鲁元倒贴过来。 他对萝莉什么的可没有太大的兴趣。 但是么,白起的在这个时候对他说出一句话:“你应该去见一下吕雉,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好。” 听到了白起的这句话,张嘉师反倒是很疑惑了,因为他可没有想到白起会对他说出这么一句话。 但是跟白起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白起可不会在这么一个地方以及在这么一个时候,对他开玩笑。 很明显,白起知道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分割线…………………………………… 吕雉的马车没有逃离多远,就被张嘉师麾下亲军的一个二五百主带领一千人追上。 审食其打算拼死掩护马车逃离,但是吕雉阻止了审食其的行动。 她对审食其说道:“审大哥,你还能够离开。我还是留在这里。毕竟,对于我以及常满而言,那个人才是我们的归属……” 吕雉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审食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难道,你已经想……” “是的。”吕雉轻轻地说出一句话:“有些事情既然发生,那么就无法改变了。审大哥,这么些年,我一直都很感激你保护我们。但是,我很累了……” 吕雉只是说出这些话,就被审食其打断:“不必多言了,我是不会走了。当然,假如对方真的是对你好的话,那么妹子这么些年,也不算白白等待。我要留在这里,亲眼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会认同这件事情。” 审食其随后对自己的亲卫说出一句话:“都扔下武器。” …… 张嘉师自己并没有想到,自己跟吕雉会在这么一个地方再会。 按照常理而言,吕雉的身份是他的俘虏,但是么,当他看到了对方那平静而有些憔悴的脸庞之后,张嘉师反倒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刘夫人,数年不见,刘夫人更加艳丽亮人。” 这么一句话,张嘉师自己都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来。 吕雉明显就当他这句话没有说那样,而是静静的打量着张嘉师。 与几年前相对,现在的张嘉师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小小百将,而是一个坐拥大军百万(张嘉师:你太抬举我了,我只有二三十万兵马而已,就算是真的有一百多万部队,我都养不活啊,好伐?),占地千里(张嘉师:这个千里怎么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底盘现在确切有多大。),最有实力问鼎天下的人(张嘉师苦着脸:这个……你太抬举我了。)。 更重要的事情是,吕雉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么一个时候说明白一个事情。 那就是被她放在马车当中的刘常满的身份,该不该说出来。 当年的那一天晚上,张嘉师知不知道实际情况,吕雉认为这已经不重要了。而她也感觉到自己无法说出那件事情。 尽管很多人都清楚,但是只要吕雉一天没有亲口说出来,或者是齐姬还是保守住秘密,那么,也许就算是张嘉师日后有疑心的话,也无法证明什么。 吕雉不担心张嘉师会苛待刘常满,因为根据她知道的情况,张嘉师对自己的孩子都很好,并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偏见。 但是吕雉不得不顾及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是张嘉师的那一双儿女,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是在名义上,都能算得上是嫡亲子女。 而刘常满,就算是真的被张嘉师接受,也只能是庶长子。 吕雉有着自己的担心,但是眼下这么一个情况,已经无法让她想太多。 因为吕雉自己都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现在的张嘉师所在的位置,可以说相当不安全。 要是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吕雉自己都无法想象会变成一个怎么样的局面。 她静静的看着张嘉师,好一会才轻轻一福:“大王可否稍候片刻?” 张嘉师反倒没有不耐烦,但是在这个地方,可不能够随便拖延时间,毕竟这么一个地方,没有他的控制区那么安全。 但是他看着吕雉,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吕大姐可没有什么反对的想法。 说实话,他一直都无法对吕雉产生厌恶的感觉,要知道,张嘉师知道一些很有可能已经无法出现的事情。 就好比是用在戚夫人身上的那种惨无人道的酷刑。 张嘉师都无法让自己硬是对当时的吕雉,升起厌恶的感觉。 在他的心中,还保留着当年在沛县的那种对吕雉的感觉:她是一个及格的母亲,最起码这一点毋容置疑。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就这样看着吕雉在一个侍女的搀扶下,回到马车上面。 “我想……你应该做一些心里准备。” 白起的话冷不丁的再次在张嘉师的脑海中响起。 张嘉师疑惑的在心中询问:“什么心理准备?难道吕雉还真的将刘鲁元求**什么的?”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个想法,白起反倒是没有继续说什么。 但是张嘉师很快就发现了一点,那就是当他看到了吕雉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下来之后,心中有些吃惊:“嗯???怎么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 张嘉师还在思考中,却看到了吕雉下了马车之后,对他说出一句他自己直接“石化”的话:“大王,此乃……你的孩子。” 张嘉师愣住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喜当爹…… 而且这个事情的女主角,是吕雉这个中国第一皇后…… (吕雉是中国第一个皇后,这一点应该毋庸置疑。因为始皇帝嬴政,秦二世胡亥以及秦王子婴,并没有相关献证明其有确立皇后名位。) ………………………………………………分割线…………………………………………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周勃以及周苛两人断后的万余部队,很快就被南宫期以及高建指挥的部队驱赶。 在让吕泽派人知会两个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说他们也不想打下去之后,张嘉师率军在冲下来的那一片山林对开的位置,集结一个阵型。 尽管周勃打算强攻张嘉师所在的这个军阵,但是周苛阻止了对方。 “你有把握在后面的秦狗追上来把我们杀掉之前,解决掉秦狗的头领么?” 周苛的话,让周勃无言以对。 当然,他也是防着张嘉师一手,那就是他让部队分开通过武关道,避免被对方一举成擒。 当然,张嘉师也没有心情在这么一个时候阴周勃一把。对于张嘉师而言,该怎么解决一个问题才是当务之急。 周勃等人也很知趣,并没有主动挑衅张嘉师的几千骑兵,而是在前面两批部队并没有出现意外之后,加快了部队的行军速度。 对于他们而言,一切的事情得要等他们会合刘邦的部队再作盘算。 …… 高建在将近黄昏的时候,看见了张嘉师。 当然,张嘉师这个时候的笑容,只要不是笨蛋都能够看出对方笑得很勉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是张嘉师在这么一个时候还能够笑得轻松,那才有问题。 对于日后的汉惠帝刘盈,现在叫做刘常满的小家伙居然是他的儿子。这么一个事情,张嘉师很想提出反对意见。但是问题来了,张嘉师为什么觉得刘常满长得眼熟?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张嘉师都无法否认一个情况,那就是张珣的长相跟刘常满都相当相似。要是这都能够搞错的话,那才有鬼。 而且,有些事情,张嘉师就算不询问相关人员,他都有一个最好的询问人选。 “我说,上将军,你可以肯定我跟吕雉大姐之间发生了点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 “嗯,就是在你当年认为你睡了齐姬那天晚上的事儿。” “……” 简单的问答,让张嘉师很直接的得到了自己无法否认的答案。 毕竟白起可没有兴趣在这么一个时候给他开玩笑。 不过有些事情确实是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尤其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之间的意见。 既然这么一个结果已经无法改变,而且原因什么的……嗯,也不存在什么疑问,但是他可没有办法将吕雉以及刘常满都放在外面养起来。 张嘉师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先不说这里的情况不可能瞒住,他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还不如直接干脆一些。 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两个爱妻。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这么一个苦恼完全是杞人忧天,要知道一点,这个时候可是男权主义作为主流的时代。 张嘉师的事情完全不是一个问题,就好比是张嘉师把他的大姨子嬴玥沁都给吃了,嬴玥汐姐妹还不是没有什么意见? 就算是陈平等人,都不认为张嘉师有一个庶长子是不可饶恕的事情,要知道,很多大户或者是一些普通人家,庶长子这个现象非常正常。就连喜公公都不会为这么情况,表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有些事情他们也不会管太多,毕竟嫡庶有别,张嘉师只要不是随便拿张珣的继承顺位权利开玩笑,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这个问题,说实话也不能怪张嘉师,毕竟张嘉师本身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尽管他在这里生活了几年的时间,但是在这方面的想法,以及遇到了这种事情之后,张嘉师会想多了也难以避免。 ………………………………………………分割线………………………………………… 而与这么一个情况相对的是,张嘉师在两天之后看到了郦商这个不通音信的混蛋之后,知道了郦商可是做了一件很缺德的事情。 那就是郦商在前一天,去了武关,并且将刘邦屯放在武关的一些粮秣物资给付诸一炬。 尽管不知道郦商这么做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张嘉师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于是,张嘉师让王离继续率军南下,希望能够找到机会将刘邦赶出武关之后,就率领自己麾下的骑士部队,折返咸阳。 第七十六章 家事 对于张嘉师而言,这次跟刘邦作战的结果,可是他意想不到的。.ieba 固然,经过初步统计之后,张嘉师的这次作战损失可以说也算得上相当惨重。 先不说包括李苍在内的刑徒军官兵,战死将近万人,其他作战官兵的人员伤亡,都达到差不多一万人。 换算下来将近两万人的损失,另外有一万多人负伤,伤亡人数不出意外的话也将会超过两万人。 这对于张嘉师而言,也可以说是一次雪上加霜的情况。 当然,这一次作战,最后呈现出来的结果,对于张嘉师而言,还是能够让他非常满意的,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 …… 在公事方面,刘邦军确实是退出了武关地区,然后返回南阳郡休整。 嘉县的战斗固然是让刘邦军大败亏输,但是对方本来也可以依靠武关抵挡沿着武关道前进的王离部,然后再次趁机进入关中地区。 这么一种想法,不论是刘邦或者是张良,亦或者是张嘉师以及陈平,=一开始都有这么一种推测。那就是辽东军以及刘邦军会在武关内外再次爆发激战。 但是,张嘉师在知道了王离反馈过来的一个情况就知道了一个事情,那就是郦商这个家伙,在武关做了一件事情。 他确实是放火了,但是他烧得并不仅仅是刘邦屯放在武关内部的粮秣补给,而是整个武关。 等刘邦整合败兵返回武关之后,武关已经成为了一片狼藉。 当然,这样的火势对于整个武关的主体建筑,比如说武关城墙什么的,并没有太多的毁坏。只不过,刘邦想要依靠武关来应对王离军的攻势,难度增加可不是一星半点。 要知道一点,那就是武关本身也不是对应关中内部的防御体系,而是对应关中之外的敌人而修筑的一道险要关隘。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刘邦想要依靠武关来抵挡王离军,在粮草短缺以及地利尽失的前提下做到这一点,无疑是痴人说梦。 在张良的劝告下,刘邦在王离军赶到武关西北面约五公里左右的区域,就下令全军返回南阳郡。 而得到了一个防御能力受到一定损耗的武关,王离的心情同样也算是哭笑不得。 刘邦率领楚军残部返回南阳郡,这一个事情总体而言还算是好事。但是王离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不得不派人转告张嘉师,希望能够留下相当数量的部队来防守武关,并且加以修缮。 对于王离的这么一个要求,张嘉师自然知道他应该怎么做。毕竟有些事情,就算是要花费很大,这些花费都是无法省下来的。 而根据前一段时间通过北疆道传送过来的,是萧何给他写的一份奏章,张嘉师知道,尽管在新控制地区的财政体系,赤字依旧非常巨大,但是在辽东郡,朝鲜地区以及辽西郡一部分地区,相应的财政体系已经能够做到一定的盈余。 固然,让三地的收入来维持整个控制区域的财政支出,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一种结果,说明了辽东模式的经济发展有非常可行的空间。 张嘉师不介意在这方面的时间以及花费都让他有点难以忍受,因为这种事情是最好的手段之一。 一旦能够再次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并且辅以法律来作为维持基础,不出几年时间,张嘉师现在的控制区当中,能够有越来越多的地方甚至是连同关中地区,都能够成为天下间能够持续发展的区域。 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就算是他很想立刻平定乱世,再次铸造一个辉煌的大秦帝国。 但是在解决项羽这个问题所在之后,张嘉师都不得不承认,接下来的一年,他是别想轻易动兵,尤其是出兵关东这样的事情。 正如万物定律之间的有张有弛一样,张嘉师自己都不认为,经过了几个月时间的战斗,尤其是比起张嘉师之前率领辽东军所发动的几次战争,强度以及烈度都要高不少的战争之后,他以及整个控制区的郡兵,都要修生养息一段时间。 他不可能做那种用炮灰来作战的蠢事,这种事情无疑是杀鸡取卵。 要是有可能的话,张嘉师都不介意让那些混蛋千刀万剐。因为现在的关东,除了他控制的区域,基本就是一片烂摊子。 亲临其境的张嘉师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刘邦在统一天下之后,心中的那种苦涩感觉。 张嘉师不认为自己面对的情况会比刘邦更差,要知道张嘉师现在的底子,甚至是要比鸿沟之约时期的刘邦要强上不少。 但是么……要是真的有可能做到统一天下,张嘉师不认为自己会笑得开心…… …… 而在私事方面,吕雉母子三人住进了双玥邑的张嘉师家中,并没有引起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反对。 尤其是赢玥涟,她只不过是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那天晚上可没有这么简单。” 对于张嘉师与吕雉之间的事情,赢玥涟自己都有种朦胧的预感。而在知道了事实之后,赢玥涟也没有责备齐姬,毕竟现在的齐姬同样也算是笑不出来的那种人。 不是说齐姬不欢迎吕雉以及刘鲁元姐弟到来,而是她自己在这么几年都很无奈一个事情,那就是作为最早跟随在张嘉师身边的縢妾,她的肚皮到现在都没有丝毫动静。 当然,跟齐姬一样心情不是很好的张嘉师妻妾,并不仅仅是齐姬一个,王琰,司马雅等女,甚至还嫉妒已经确认怀孕的墨嫣儿。 墨嫣儿跟在张嘉师身边的时间最短,但是这可是第四个怀上张家血脉的女子。 尽管张嘉师的庶子能够得到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张嘉师现在已经有了庶长子,而按照她们对张嘉师的理解,张嘉师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所以,司马雅等张嘉师妾室,心思可是很活络的。 当然,张嘉师回到家中的第一天晚上,她们也不敢有什么想法。在当晚吃完晚饭之后,司马雅以及齐姬等人就告辞离开了这一座主人大屋。 逗弄了一下自己的一双宝贝儿女之后,张嘉师轻咳一声,让几个婢女将张珣以及张瑄兄妹带到嬴玥沁那里去。 自然知道自己夫君盘算着什么事儿的嬴玥汐以及嬴玥淑两姐妹,脸庞不禁微微一红。 “孤现在寡人有疾,两位王后似乎能够妙手回生……” 说出了这句话的张嘉师,直接双双抱住了两个妻子的身体,然后在不禁微微低下头的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低呼声中,轻轻的搂住对方一起走到二楼。 …… 在云消雨歇之后,张嘉师搂住两位妻子的娇躯,正想说些什么。 而在这个时候,嬴玥汐轻轻的将螓首贴在张嘉师的胸膛,小声说出一句话:“王上,吕家姐姐以及常满的事情,王上应该如何处理?” 嬴玥汐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张嘉师不禁沉默起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无需纠结太多。毕竟能够跟张珣长得很像,刘常满的身份也毋容置疑。 要是真的在这方面出了乱子,张嘉师也就是只能够捏着鼻子认栽了。 而现在该怎么安排吕雉以及刘常满,张嘉师确实是有些头痛。 一旦正式将吕雉收纳,张嘉师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但是这么一个事情,似乎是相当轻松就能够解决的问题。毕竟有着刘常满的存在,张嘉师就算是真的收纳吕雉,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这么一个时候,嬴玥汐说出了这个问题,就表明了对方不介意吕雉的身份。 只不过,张嘉师就算是想收纳吕雉为妾室,嬴玥汐也没有打算反对,还有一个问题,张嘉师不认为他能够无视掉的。 那就是刘鲁元的存在该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尽管被连带活捉了,但是刘鲁元并不惧怕他,反倒是在回师的路上,对他很是纠缠。 张嘉师不知道这是为何,但是这么一个情况说明了刘鲁元对他并不排斥,这么一来,总算是一个好事儿。 但是么,这可不代表张嘉师愿意接受刘鲁元成为他的女儿。 哪怕是养女,这么一个事情都可以说是怪怪的。 要知道,张嘉师现在的年纪也不过是二十二岁左右,多了一个十岁的女儿,你让他情何以堪? 张嘉师思考了好一会,才轻轻地刮了一下嬴玥汐的小鼻子,微笑着说道:“王后果然深得孤心,此事明儿孤跟吕雉谈谈,然后再下定论。时间尚早,不若孤与两位王后……”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嬴玥汐以及在一旁假寐的赢玥涟,不约而同的低叫:“王上,这这……” “嘿嘿嘿嘿……”张嘉师发出了嘿嘿的小声,让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不禁直接将螓首,缩进锦被当中…… ……………………………………………………分割线…………………………………… 第二天的早上,吕雉很早就起来了。 她轻轻的看着自己的一双还没有睡醒的儿女,心情可以说比较复杂。 张嘉师很干脆的接受了她们包括刘鲁元三人。但是吕雉自己也不算完全的放松。 尽管她自己也知道,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张嘉师愿意接受刘常满,这也不代表刘常满能够得到很多东西。 嫡庶有别,这一个事情,吕雉自己都很清楚。 她不认为作为张嘉师的庶长子,会比作为刘邦的嫡子会坏很多,因为在张嘉师这里,张嘉师再不济都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毒手。 但是刘邦不同,吕雉相信,就算是在那一天她真的能够冲出去跟刘邦回合,但是在失去了吕家人的支持之后,她吕雉以及刘常满会有什么下场…… 吕雉自己都难以想象。 在张嘉师的家中,也许会被两个大秦公主欺侮,也许刘常满过得并不开心。但是就吕雉的想法而言,有些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改变的了。 在这个时候,吕雉的一个婢女,急忙走进来,小声说道:“夫人,王上他在外面求见。” 听到了这个婢女的话之后,吕雉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为她可没有想到过,张嘉师会在这么一个时候来见她。 但是吕雉很快就有了决断,那就是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嘉师来找他也不足为奇了。 …… 张嘉师看到了一声素裙淡妆的吕雉,心情确实是有点复杂。 面对着让他喜当爹的女主角,张嘉师很难能够坦然面对对方。 但是,他是主人,也是刘常满的亲爹,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逃避的了。 所以,在心中给自己打打气之后,张嘉师就对吕雉说道:“这么些天,吕夫人安好?” 张嘉师的这个称呼很奇怪,那就是吕雉应该叫做刘夫人或者是吕姑娘,但是么,这么一个吕夫人的称呼,可是让吕雉的眉头不禁微微紧蹙。 吕雉站起来,对张嘉师轻轻一福:“托王上的照料有加,吕雉觉得一切都好。” 张嘉师听到了吕雉自己说出她自己的名字,就知道对方也在表明她现在的想法。 “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张嘉师心中苦笑了一下。 在这么一个时候,张嘉师的思绪数转,决定还是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次到来,孤主要是询问吕姑娘两件事情。” “请王上明说。”吕雉也没有纠结称呼,因为张嘉师明显已经是进入正题,她再纠缠那些有的没的,反倒是一个问题了。 张嘉师看着吕雉,然后说道:“常满的事情,孤不会薄待其,而且,孤打算让常满正式列入张家门谱,不知道吕姑娘认为如何?”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吕雉的内心甚至是可以说松了一口气,因为张嘉师既然对她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就不会有什么其他念想。 她信任着张嘉师,因为她也不认为张嘉师在得到了如此高位之后,会发生根本的转变。 但是她的心情还是有些失落,毕竟张嘉师并没有说出一些附带“条件”…… 比如说将她也纳为妾室什么的。 吕雉认为自己喜欢张嘉师,这种感觉在这么几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一点,无论是吕雉,还是能够猜测出相应事实的人,都有这么一个感觉。 但是张嘉师不接受她的话,她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对方改变想法或者是“回心转意”。 而现在能够解决刘常满的事情,也算是让吕雉松了一口气。 “此事但凭王上做主,常满能够列入张家门谱,自当是常满之福气。” 张嘉师听到了吕雉的这句话,冷不丁的看到了对方的眼神中蕴含的一丝幽怨之后,心中不禁一惊:“吕大姐,你的威名太盛,我张嘉师可不过是一个小字辈,担待不起啊。” 任何一个穿越者,面对吕雉,基本都不可能淡定,尤其是吕雉还打算缠着你的话,这个事情还真的是头痛无比的事情。 但是张嘉师这次到来,第二件事情就是想要解决吕雉以及刘鲁元之间的身份问题。 既然让刘常满在门谱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那么对于张嘉师而言,总不能就这样赶吕雉以及刘鲁元离开或者是送她们回刘邦那里。 张嘉师可没有这么坑爹,他在回师路上跟已经投效他麾下的吕泽兄弟交流一番之后,知道了吕雉这么几年在刘邦的身边,处境越发恶劣。 张嘉师自己都能够想到这种处境越发恶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所以他不认为将吕雉以及刘鲁元送回去,是一个好事情。 也许刘鲁元回到刘邦身边,并没有什么,但是吕雉的下场能好的话,那还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嘛,张嘉师怎么着都无法想象,他这么一只“小蝴蝶”直接扇动了吕雉,其他空间的汉惠帝刘盈以及刘邦之间的人生轨迹。 想到了这一点的张嘉师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不过作为一个有担待的男人,张嘉师在吸了一口气之后,说出了一句话: “嗯,吕姑娘,孤还有一个事情想要说说,那就是假如吕姑娘愿意在这里居住的话,孤也不会希望吕姑娘离开。毕竟,常满是你的儿子,孤也不愿意让常满在这个年纪就远离他的母亲。另外,鲁元妹子自然也不需要离开,孤会按照欢儿的规格,来供应吕姑娘以及鲁元妹子的相应花销。” 听到这里的吕雉,眼神中闪过一丝轻松的神色。但是她最希望听到的那句话,张嘉师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不知道张嘉师为什么不说出那句话,但是她知道,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想要让张嘉师改变自己的主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是在细细咀嚼张嘉师的话语之后,吕雉很快就情绪复杂的打量着张嘉师,因为她误会了张嘉师的最后那句话。 应该是说,张嘉师说出这句话,本身他自己也误会了…… 在张嘉师的心中,戚欢儿是他的妹妹,但是在戚欢儿的心中,跟许莫负非常要好的小萝莉,早已经有了一种打算。 张嘉师不知道或者是说张嘉师本身都不在意这么一种误会,结果,导致吕雉自己都误会了。 亲自送张嘉师离开房子的吕雉,在目送张嘉师走远之后,不禁脸色微红的低声说道:“你还是一个坏家伙呢,居然连鲁元都想打主意?” 要是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自己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我没有这么一个想法,好伐???” ………………………………………………分割线………………………………………… 既然跟吕雉谈妥了这方面的事情,在张嘉师召集了家中的妻妾之后,在张嘉师家人的见证下,喜公公在那一份记录着张嘉师自下家人身份的竹简上,刻下了一段新的字: “张瑛,母吕氏,始皇帝三十六年四月生。” 这一句话的虽然简短,但是刘常满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现在在这个世界的,已经不是其他世界当中的汉惠帝刘盈刘常满,而是张嘉师的庶长子张瑛。 第七十七章 三川歧路 1 处理完吕雉,刘鲁元以及张瑛的事情,张嘉师就将下一个敌人,也就是现在依旧在强攻函谷关的项羽所部,进行应对的作战会议。(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ieba 为了应对这个情况,张嘉师将包括韩信在内的统兵大将都召集到位于双玥邑的家中。 …… 函谷关现在由桓峰以及阮翁绍两人协同防守,作为进入关中地区的最险要关隘,函谷关不是说想打下来就打下来的。 最起码,项羽麾下四十多万良莠不齐的部队,依旧无法在这么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攻破函谷关。 就算是张嘉师派遣了两拨援军过去支援,桓峰手下的部队前后总计还不到五万人,可想而知函谷关的险要以及易守难攻。 当然,桓峰能够以这种兵力比例来让楚军在寸步难进之余,也给楚军带来相当惨重的伤亡,这也跟几个原因直接挂钩。 第一个,桓峰以及阮翁绍手下的部队,都算得上是大秦帝国的最后一批精锐部队之一。 与现在算得上空虚的广阳郡以北地区东面的辽东军东部战区的“空虚”,以及太原郡,恒山郡,太原郡为前线的中部地区算是比较平静局面相对,现在在关中地区已经算得上是集中了张嘉师几乎所有的精锐部队。 无论是原来的北疆军团残部,大秦帝国核心地区的原有军力以及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这些部队的主力基本上就在关中地区进行战斗。 可以说,万一太原郡的王元,恒山郡的王昌以及广阳郡北面的桓硫三人,只要有一人玩脱了的话,那么对于张嘉师,以及整个辽东军的局势而言,就是一场惨剧。 所以,在进行这次会议之前,张嘉师还是着手优先处理关于东部前线地区的情况。 …… 王元,王昌以及桓硫三个人也没有辜负张嘉师以及王离的期望。毕竟除了桓硫之外,王元是王离的儿子,而王昌则是王离最亲信的庶出弟弟。要是两人真的出问题,王离可以说算是被他们坑惨了。 尽管陈平现在不希望王家的实力在辽东军当中有太大的影响力。 但是陈平现在无奈的是,先不说他们这些算是第一批跟随张嘉师的元勋,在这方面的势力确实是难以跟王家对抗,而为了拉拢王离以及王家,陈平对于张嘉师算是“割让”了太原县这个大县的事情,事实上也是一种默许。 毕竟,有没有王家的支持,很多事情将会有非常大的变化。 就算张嘉师现在没有拉拢王家,而王家也没有跟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交手,两败俱伤,恐怕张嘉师现在连代郡以东的几个边郡都无法控制在手中。 可以说,拉拢王家就是有这个好处之余,也让陈平等人越发忌惮王家的力量。 白起当然也认识到这个问题,但是他同样很清楚,现在的王家可不是张嘉师能够轻易解决的问题。而且,就算是张嘉师以及陈平有把握解决王家这个麻烦,在这个时候选择这种做法,最后只能够一拍两散。 这个一拍两散,并不是单单的两个势力分开这么简单的事情,而是说王家很有可能会让辽东军原有的势力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甚至是让他人渔翁得利都不为过。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在这个时候解决王家这个问题,可不是一个好想法。 而在一段时间之前,陈平在跟喜公公进行一些事情的商议之后,也曾经提起过这么一个想法。 但是喜公公对于陈平的问题,明显就是采取一种不置可否的表情,而说出一句让陈平不得不深思的话: “陈相国,王将军长子,现在的太原郡郡守王元,似乎将自己的嫡女送过来了。” 陈平不认为喜公公说出来的这句话是废话。 相反,陈平能够从这么一句话当中,听出一些一个信号。那就是王家愿意再加深与辽东军之间的合作。 王元的长女今年应该是三四岁,对方送这个小女孩过来的目标,自然不是在张嘉师身上,张嘉师身边都有王离的幼妹当妾室,也犯不着做这种蠢事儿。 但是对方的目标既然不是张嘉师,那就只有一个人。 尽管对方是大上这么一两年,但是么,无可否认的事情是,一旦王元到时候成为了王家的族长,那么这个小女孩的身份确实是相当门当户对了。 只不过,陈平无法接受这么一种事儿。 一旦真的让这个王家女子成为帝国皇后,那么整个王家可就更加麻烦了。 最起码,他可不认为在这之前,张嘉师有打算无缘无故找王家麻烦。 至于为何说这个王家女子很有可能会成为帝国皇后? 很简单,只要不是笨蛋,都会知道王家的目标,只可能是张嘉师的嫡长子张珣,而不是刚刚“认祖归宗”,重新列入张家门谱的张瑛。 最起码,张瑛还没有到来之前,陈平就听说了这个事情。 陈平很隐晦的跟喜公公说出一句话:“此事难矣。” 喜公公呵呵一笑,然后不经意的说出一句话:“此事还长着呢,若是到时王上不许此事,难道到时候的陛下,还能够反对王上不成。再说,王上的性,陈相国也很清楚。” 听到了喜公公的这句话之后,陈平微微舒展了眉头。 因为喜公公说的事情确实是非常有道理,这件事怎么着都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才发生,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当其时的张珣还没有那个胆子敢反对自己老爹的想法。 至于张嘉师会不会反对这个事情,陈平认为可不好说。 当然,先不说当时还没有返回双玥邑的张嘉师,就连知道这么一个事情的人,最后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 张珣跟这个王家小姐相处了十几年的时间,双方硬是不来电…… 而让陈平自己都感觉到好笑的是,这个温婉的王家小姐,反倒是跟张瑛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此事乃后话,暂且不提。 ………………………………………………分割线………………………………………… 公元前207年5月2日这一天,位于双玥邑的张嘉师府邸当中,也可算得上是将星闪烁。 先不说日后先后担任大秦帝国全国武装部队指挥的韩信,英布以及郦商三人,光是在公元前202年军制改革之后担任上将军衔的人员,就有超过十五人。 而这些人,现在绝大部分还是都尉甚至是校尉级别的军官。 这次张嘉师召集了几乎全部位于关中地区的校尉级别以上军官,最主要的议题,就是应该怎么应对正在函谷关外的项羽所部。 与刘邦这个算得上相当倒霉的家伙相对的是,项羽非常不好对付。 他手底下的三十多万人确实是良莠不齐,但是有一点,张嘉师自己都认为不容忽视的就是,对方这三十多万人,居然没有什么水分。 也许,光是根据函谷关发过来的战报,似乎还没有办法说明一切。那么根据陈平派出去的情报人员所探听得到的消息,就已经说明很多事情。 尤其是项羽所过之处,不论是屠城亦或者是裹挟人员充实部队,总言而之,只要项羽所部的楚军所到之处,十室九空…… 面对着这个堪称“破坏王”的屠夫,张嘉师恨不得将对方给活剐了。因为这种“不干正事”的混蛋,这个时候很多,就连刘邦也能算是一个。但是能够跟项羽相比的人……还没有。 要是硬算起来,项羽麾下的楚军杀得人说不定甚至连白起都甘拜下风。但是白起杀得基本是军人,而项羽这个混蛋杀得基本上是平民。 有这么一个混蛋存在,难怪在刘邦统一天下之后,丁口数量还不到秦帝国的二分之一甚至是三分之一。 刘邦也别诉苦了,你做得事情不见得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整死也不能够让项羽进入关中,必须的。” 张嘉师在看到了这些情报之后,不禁小声嘀咕着这么一句话。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先不说张嘉师在青玉灵书当中的对项羽的相应记载,光是完完全全的屠杀抢掠,就有三个。 这三个记录分别是襄城,关中,以及齐地三个地区的无差别屠杀行为。 至于其他一些小事情,比如说刘邦自己都有份儿参与的阳城屠杀,就更加是罄竹难书了。 可以说,假如冉闵是实实在在的英雄,实际上挽救了大汉民族的功臣,那么项羽这个人就应该见鬼去。 固然,确实是有些事情项羽确实是不应该肩负这种罪责,但是项羽麾下的楚军那种坑爹军纪,你不去管一下,难道就不应该算在你头上?开啥玩笑。 所以,襄城以及阳城什么的破事情,已经发生了的话,张嘉师已经无法管,而有没有可能继续发生的齐地大屠杀,张嘉师也没有兴趣去管,毕竟距离还算是远着呢。 张嘉师唯一能够管的事情,就是不要让关中大屠杀发生。而想要做到这么一点,最重要的就是让项羽折戟在函谷关下。 当然,能够让项羽的小命也留在函谷关下,也是一个不错的事情。只不过张嘉师不认为想要做到这一点,有这个可能性。 …… 张嘉师穿着一身玄黑色的王袍,头戴冠冕从偏门进入前院大屋之后,将近百名辽东军麾下的中高级军官齐齐站起来,对着张嘉师弯身抱拳:“职下见过王上。” “诸位免礼,这次孤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希望诸位能够就怎么在函谷关外击败项籍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混账,来进行商议。” 张嘉师的语气很平静,但是从张嘉师说出来的话语当中,包括韩信以及夏侯婴在内的人都能够感觉到张嘉师话语里面蕴含着的杀意。 他们不认为张嘉师说出这么一句话是对项籍的污蔑。很多人跟随张嘉师的时间,时日也不算太短,最起码,有些事情他们不认为张嘉师有污蔑对方的好处。 他们并不是楚军,张嘉师无论是否污蔑对方,他们都会跟对方拼命,不是么。 但是张嘉师的这个问题,可不是那么好接口的。 要知道,项羽麾下的军力不管质量如何,光是那听说起码三十万人的数量,就不是让他们能够轻松说话的数字了。 很多时候,他们能够率领自己的部下,跟两三倍与己方的敌人作战,都能够脸不改色,但是这不代表在面对对方五倍甚至是更多的敌人,还能够从容应对。 可以说,包括韩信在内的人员,并没有发话,最主要就是这个原因。 张嘉师也知道,想要有人自愿当出头羊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很独裁的方式来让自己麾下的人员张口: “韩信,你先说说。” 韩信听到了张嘉师点名之后,也就知道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不说不行了。 “王上,诸位,信不认为对方的三四十万人太过于可怕,因为这个本身就是对方的一个非常容易被利用的缺点。” 听到了韩信的话,一些心思活络的军官,比如说姜烈,郦商等人,就想到了韩信的所指。 有些事情就这么简单,韩信既然提出了一点,就好比是对方的人数,就必然有所指。而这个所指,最有可能是一个情况,那就是粮秣。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三四十万人的粮秣供应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而项羽受阻函谷关将近三个月时间,很明显,是不可能依靠军中人员的粮食携带来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再怎么着,三个月的时间不要说一个基数的粮食,就算是两个基数的粮食都不可能吃这么长时间。 在这个时候,这三四十万楚军的粮秣消耗,明显就是依靠运输队来运送粮秣。 这么一个事情,是楚军无法避免的一个漏洞。 当然,在这之前,楚军这么做还不算是漏洞。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因为韩信的话,让很多人明白到一点,那就是想要击败楚军以及项羽,就必须要在这么一个方面出手。 一旦能够断掉楚军的粮秣通道,那么……整个楚军说不定有可能会不攻自破。 张嘉师也想到了这个方面,但是他自己也知道,想要做到这一点,难度可不小。 …… 地图很快就被张嘉师府中的亲卫拿上来,在这一张被挂在一个屏风上面的地图上,陈平指出:根据情报显示,楚军的粮秣应该就是通过经过抢修的北敖山粮仓,也就算俗称的敖仓转运过去的。 张嘉师知道一个情况,那就是与他原来所在的那个空间不同,这个空间的敖仓,为何需要经过抢修,最主要是在被围困在荣阳城之后,李由干脆传令敖仓的守军将敖仓付诸一炬。 这么一个事情,也许不仅仅是刘邦自己一个人郁闷想吐血,恐怕项羽同样也郁闷得要吐血。 根据吕泽所说,这也是刘邦军不得不转道前往南阳郡的原因之一。 当然了,张嘉师自己都为敖仓存放的不知数目,但是应该不会少于一百万石的粮食被李由一把火烧干净都感觉到有点心痛,但是他自己都很明白,无论怎么样,这些存放在敖仓的粮秣,跟他也没有一毛钱关系。 他的辽东军不缺粮草,但是从辽东郡转运过来的粮秣更多的是在路上被消耗掉,这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无奈。 尽管,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三轮车部队来回行驶在北疆道,驰道等主要道路,确实是减少了不少粮秣消耗,但是这个距离也太长了一些。 尽管有三轮车这个也不算太好用的东西,但是这么一段距离,一辆三轮车能够运输的两百斤粮秣,会消耗将近四分之一,也就是约五十斤。 这么一个消耗,让张嘉师都欲哭无泪。但是他总不能不让骑车的吃东西…… 始皇帝都没有这么霸道,好伐? 可以说,张嘉师这种粮秣消耗算是比较少的。要是换成楚军的粮食消耗,恐怕光是敖仓到函谷关下,消耗就说不定有十分之一。 最起码,张嘉师并没有在情报当中看到过一个事情,那就是其他地方有三轮车这个玩意。 但是么,截断函谷关外的楚军部队到敖仓之间的粮秣通道,要做到这么一点的难度,相当大。 尽管,张嘉师手中现在也有根据细作传来的楚军粮秣运输的周期估计,但是这个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出击关外的部队,应该要有多少人? 而且,只要不是笨蛋就能够知道,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且打算活着回关中的部队,只能是骑兵。 要是在这当中有一定数量的步兵,恐怕……说不定所有人都别想回来了。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张嘉师说出一句让陈平等人都脸色大变的话:“这次孤依旧亲自带队。到底带多少人出关,孤去函谷关再做思考。”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陈平以及韩信等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要知道这么一个事情可不是之前作战那么轻松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连韩信都没有把握,一旦他被楚军抓住机会,到底还有没有命回到关中。 但是,张嘉师看着很多脸色大变的麾下军官武,喃喃说出一句话:“此事,恐怕没有比孤更合适的人选。” 张嘉师说的这句话,是这次出击的指挥官,是有绝对威望以及善于指挥骑士部队作战。 而在关中的秦军将领当中,能够达到这个要求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人就是张嘉师自己,而另外一个人,则是现在驻防武关进行修缮的王离。 第七十八章 三川歧路 2 这一次会议结束,在会议上没有人会说出另外一个事情,那就是通过正面对决解决掉项羽位于函谷关外的三四十万楚军部队。(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ieba 不是说张嘉师就算集中上郡,北地郡,内史直管以及陇西郡的所有部队都做不到这一点,而是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很显然,集中将近二十万部队的是可以做到的,但是集中这些部队跟楚军正面对决,花费很大之余,同时也相当浪费时间以及不切实际。 花费很大,是指二十多万军力的粮秣后勤之类的,明显就不是一个小小的数目,而且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张嘉师等人不认为在秋收之前,能够通过辽东郡转运这么多粮食以及器械装备。 辽东郡地区固然是得到了很好的发展,而且收入也能够有一定盈余,但是不代表张嘉师能够凭借之前的存粮能够支撑二十万左右军力的长时间征战消耗。 浪费时间是指假如从现在就开始调动这些地方的守军,恐怕没有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的时间集结,恐怕想要调动相应的人员配置,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切实际是指,这些部队可不能够随便调动,尤其是陇西郡,北地郡以及上郡的部队,主要是对应羌人,大月氏以及匈奴人三个势力。 一旦抽调了这些部队,万一三个势力的其中一个趁虚而入,恐怕这些边郡连能够反应过来的准备都无法做到。 也许匈奴人以及大月氏两个势力之间现在算是无暇他顾,毕竟听高建的说法,那就是匈奴人以及大月氏之间正在爆发战争。 张嘉师对于这么一个消息既然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觉得头疼,那就是大月氏固然是吸引了匈奴人的火力,但是不出张嘉师意料的话,头曼单于的小命估计玩完了,现在的匈奴单于,很有可能是冒顿这个在匈奴历史上甚至比后世的单于要出名的多的难以对付的对手。 作为匈奴人最出色的单于之首,无论是正式奠定匈奴人势力的头曼单于以及让汉武帝都觉得非常头痛的伊稚邪单于(伊稚邪单于给汉朝带来的麻烦,可不是军臣单于能比的,尤其是伊稚邪单于在位的时候,匈奴国力已经衰退了相当多。),都无法比拟对方,更加不用说之后的一系列匈奴单于。 尽管,冒顿单于并没有正式灭亡一个庞大的势力,但是假如没有冒顿单于的话,说不定汉朝也不用玩什么和亲手段了。 所以张嘉师不得不头痛这个事情。 他可不能冒着被匈奴人长驱直入的风险,抽调对应区域的驻军来应对楚军。一旦真的因为这样做而出现问题,张嘉师认为他可没有地方哭去。 既然如此,张嘉师只能够亲自率军进入三川郡,寻找机会让项羽不战而退。 ……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函谷关不容有失。 在经过商议之后,韩信,姜烈以及高建的部队在经过相应时间的休整之后,就前往函谷关进行协防。 咸阳一带地区的防务,就交给南宫期,夏侯婴以及黥布,或者是说英布这个让张嘉师很是惊讶的名字的家伙来进行对应性驻防。 说实话,张嘉师真的没有想到过黥布就是英布,当然,他不认为这么一个事情是坏事。 要不是刑徒军急需恢复的同时,这次作战以刑徒军的配置而言,想要做到的难度非常大,恐怕张嘉师都会让英布来指挥这次作战。 王离麾下驻守在武关的部队,一时半会之际也是不可轻动。固然在现在的武关的防御能力下降很多,但是就连王离都不认为刘邦军想要再次轻松攻下武关,是一件能够轻松做到的问题。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将刘邦这个混蛋打跑,张嘉师可不希望再次给这么一个机会,让刘邦再次能够窥视关中这块张嘉师同样不可能松手的地盘。 很明显,王离也无法指挥这次行动。正如张嘉师所说的情况那样,这次行动的最合适人选,除了王离之外,就是他一个了。 韩信的能力要做到这一点,应该不出问题,但是韩信的威望远远不及王离,更加不用说跟他这个老大比较。想要指挥从相应部队抽调出来,再次集结起来的骑士部队,说不定会出问题。 张嘉师势力内部的马场不少,军马方面也算是比较充足,但是不代表有马就有大量的骑兵。要知道,训练出一个及格的骑士,无论投入以及时间,都需要相当长。 当然,要是张嘉师想的话,自然可以简练一点,在一年左右或者是更短的时间,训练出大量的骑马步兵。 但是张嘉师不认为他要这么一种玩意有用。 骑马步兵不是正规的骑士,是一种算是高机动,但是对比传统步兵,各种配置都有所不如的特殊步兵部队。 最起码,张嘉师现在逐步普及以及更换装备的重装步兵,用来训练出一支骑马步兵,根本没有意义。 就算这种骑马步兵对于大秦帝国内部动荡,说不定有一定的效果,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这么一个玩意,对上匈奴人这种游牧民族,有足够的作战能力。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不希望自己现在的大量投入,在到时候真的要跟匈奴人开打,这些投入也不算小的骑马步兵部队,直接变成一堆炮灰。 张嘉师需要的是,能够应对正规作战的骑士,而不是那种在某个意义上算得上是中看不中用的骑马步兵。 所以,张嘉师这次行动,更多的只能够从其他部队当中,抽调一定数量的骑士来再次集结,组建一支骑士部队。 因为他现在的嫡系部队,骑兵的数量也不算太多了。就算是位于辽东郡的苏角接到命令,立刻编练一支约一万五千人的骑士部队,想要让这一支骑士部队上战场,没有个一年半载,根本就别指望了。 可以说,要是这次行动搞砸了的话……那么对于张嘉师而言,还真的是一个噩梦。 ………………………………………………分割线………………………………………… 经过几日准备,在公元前207年5月13日这一天,张嘉师率军从咸阳城东部的一个临时军营向东移动。 这一支部队,人数达到四万人,是姜烈,孔刚以及张嘉师三支部队一起出发的队伍。 当然,姜烈与孔刚两人的目标,不是跟随张嘉师出征,而是前往支援函谷关。 楚军对函谷关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但是对于已经相当坚固的函谷关而言,项羽想要凭借手中的军力攻下函谷关,还需要再加一把劲才行。 而张嘉师自己反而认为,事情这么发展下去,反倒是对他们不利。 虽然说作为防御的一方,桓峰,阮翁绍等人确实是相当有利,但是楚军给他们带来的伤亡也算是相当惨重的那种,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想要完全将希望放在函谷关上面,他自己都觉得这么一个想法相当不靠谱。 因为与项羽麾下的大量炮灰相对的是,他用来防御而损失的部队,却有着相当数量的正规军。 固然,两者都算得上是消耗,但是那些基本上也就知道武器怎么用,被抓来的壮丁,怎么看都比张嘉师麾下的官兵更容易补充。 张嘉师已经没有抱怨一个事情了,那就是现在函谷关消耗的相应物资,更多是张嘉师从蓟县甚至是辽东兵造运送过来的相应物资。 函谷关内部屯放的军需补给,早就在这几个月的攻防战之中,消耗干净。 而为了减轻这方面的压力,张嘉师不得不在这么一个时候,派出相应人员招募工匠,再次将已经人去楼空的大秦兵造总部,位于甘泉宫西南面约二十里左右的兵造基地,再次投入生产。 而想要让这个兵造基地能够尽快投产,只能够沿用大秦兵造原来的相应制作标准来进行兵器生产。 这么一个情况对于张嘉师而言,并不是一个好事情,因为现在的辽东军本身已经形成了一种流水线的新规格工艺,而且更大的问题是张嘉师的辽东军的军械标准,与大秦帝国之间的标准有一点的差别。 但是事急从权,这么一点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眼下想要采取辽东兵造的标准来应对关中兵造的生产方案,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让张嘉师感觉到有些安慰的事情,也就是这些从军中抽调工匠以及从民间招募的工匠,确实是很快就能够让大秦兵造进行投产。曹参也不认为这么一个情况是一个坏事儿,张嘉师也就是只能够先处理好这次作战的示意,对于关中兵造的情况,选择了在合适时间再次进行整改的计划。 …… 根据陈平下属的情报人员提供的一份资料,想要从函谷关南面的群山进入关中,道路非常不好走,而且基本都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够从山脉中行军。 这么一个情况,对于张嘉师而言,并不是一个好事,因为长时间的行军,就意味着一点,那就是粮草携带数量以及相应物资不可能携带太多的问题。 张嘉师很清楚,这两个问题根本不可避免,他自己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但是,他更加不可能从函谷关外直接突破延绵的楚军营帐,然后进入关东地区。 这么一个事情,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可能做到。 所以,选在从山岭小路之间行军,看起来是一个必然的选择。 当然,还有两条被张嘉师直接否决掉的进军路线: 第一条就是从武关出去,再次击破刘邦军之后,从南阳郡北上三川郡。 先不说这么一条路得绕多大的弯子,光是想要指望他麾下的一万多骑士以及王离麾下的两万余官兵就想要解决掉刘邦军,张嘉师还没有这么大的念想。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他真的能够将刘邦打跑,但是经过激战的官兵还有多少战斗力,张嘉师都不敢想象。 所以说这么一条路,张嘉师是直接否决掉。 第二条路就是从上郡南部的数个小型渡口,渡过河水,然后取道河西郡,南下关东道。 这个事情张嘉师不认为他能够成功。 他从上郡南部强渡河水进入河内郡,问题还不大,但是就算是河内郡的情况也不算太恶劣,那些小诸侯以及小义军首领根本不敢阻拦他,他怎么样再次渡过河水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不认为在不占据河水中游控制权的情况下,他能够轻松渡过河水,然后抵达三川郡。 与这么一个想法相对的是,那就是他真的能够找到这么多渡船,但是河水上面的敌军水师,分分钟能够教会他一个道理,什么叫做半渡而击之。 所以,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北上九原郡渡过河水的想法……自然也被张嘉师直接否决掉。 所以,真的要较真起来的话,穿越延绵山脉,然后兵出三川郡西部,是张嘉师认为最合适的道路。 同样也是唯一一条事实上可行的路线。 …… 尽管,在出发之前应该派人探索一下前方道路会比较稳妥。 但是张嘉师认为自己没有时间再次等待一两个月,甚至是有可能无法得到什么结果的事情。 他力排众议,强硬表示他将会率领大军探索出这么一条道路。 张嘉师自己都觉得很无奈,因为这么一个事情他自己都觉得算是被坑了。 因为大秦帝国对关东地区用兵,基本上就是出武关(主要是进攻楚国,鄢郢之战当中,一支秦军部队也是从武关南下。),出函谷关(最主要的进军路线,在第五次河西之战之战之后,秦军出兵关东,十有**就是取道这条路线),也有从江水沿岸,水陆并进的路线。 相对于张嘉师今天的做法,确实是算得上是开创秦军出兵关中的进军路线的一个先河了。 最起码,张嘉师确实是没有找到大规模秦军部队有这么做过的记录。 …… 而为了应对这一条行军路线的相应问题,张嘉师还是做了很多相应的准备功夫。 比如说,每个官兵都发了一小盒能够驱赶蚊虫什么的药膏。这种药膏的效果以及成本都不算问题,问题是炼制有一点难度,最起码张嘉师在让这种药膏进行批量生产之后,能够得到的药膏数量还是相当少。 最起码,这点药膏确实是消耗了张嘉师在南下关中地区之后,所得到了所有产量了。 要是在这么一个时候,染上蚊虫传染性疟疾什么的,那可就问题大了。 当然,张嘉师还让一些骑士医工,配备了一些血清什么的玩意……好,这种血清到底管不管用,或者是说会不会害死人什么的,张嘉师自己保持缄默意见。 因为张嘉师他可不是神仙,尽管他确实是摸索出一套比较原始的血清生产方案,并且将注射器什么的制作出来。 但是血清不是万能的,因为就算是后世的复合血清,能够应对的蛇毒种类也不过是比较常见的几种。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让这些医工随行携带的血清,更多的只是一种心理安慰。 而本来在张嘉师眼中,难度算最大的针头,事实上反而难度相当小。固然,这个针头的孔径看上去还是有点粗,但是对于能够做出那种不到五微米的金丝的工匠而言,这种差不多有一毫米孔径的针头…… 张嘉师自己确实是冒汗了,但是也没有比它更好的选择了。 也许,卷铁法这种技巧能够让这个问题改善,但是这个时候的工艺,哪怕是张嘉师所知的最熟手的工匠,都做不到这种事情。 当然,最大的问题还不是看上去有点粗的针头,而是,根据张嘉师评估,这种针头很容易氧化,毕竟这种针头是用铁水进行人手操作。 张嘉师只能够在想到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只能够让这些工匠转而用银来作为原料。 毕竟银这种东西比起铁更难氧化,而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张嘉师可不希望自己日后将这种东西推广,会让人打针打出破伤风什么的…… 除了那种药膏以及那种张嘉师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靠谱的血清之外,张嘉师还带上了一种防狼神器…… 当然,这种狼可不是**什么的,而是那种在这个世界的崇山峻岭之间,非常常见的“原住民”,也就是俗话说的狼群。 在山林中遇到大规模的狼群,就算是对于一支大军来说,都不是一个好事情。 而这个防狼神器,自然就是跟在张嘉师身边的那一条白狼了。 九尾狐在嬴玥汐等人回到了双玥邑之后,就告辞离开,白狼还是继续寄居在他们家中。 当然,习惯了白狼存在的张嘉师一家,也没有什么意见。 而对于白狼到底有没有能力能够让狼群勿近,张嘉师对于这么一点,表示的是乐观态度。 不过不管如何,在张嘉师认为完全准备好一切之后,张嘉师麾下的大军,在张嘉师的带领下,前往了一条祸福未定的未来之路。 第七十九章 三川歧路 3 整整四天的时间,张嘉师终于从如同噩梦一般的地狱行军道路,离开了三川郡西部与内史直管之间的群山峻岭。 虽然说张嘉师在这次行军,已经做好了很多准备,但是,依旧损失了超过三千人马以及大量的物资,让接下来的作战,蒙上一层阴影。 虽然说这么一个结果,并不算让张嘉师能够宽心,但是他自己反而很清楚,在这么一个地方,已经能够说明他们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约等于出击兵力的五分之一人马的非战斗损失,让张嘉师很是心痛不已,但是不管如何,张嘉师现在经过派遣的斥候探听,知道了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叫做梁县,后世则是称之为汝州的地区境内。 这个地方似乎并没有被实力较大的诸侯所控制,对于张嘉师而言,还算是一个不算太好的好事。 尽管张嘉师自己都不认为现在的诸侯有能力追击封堵他麾下的一万二千多骑士,但是要是对方将这个消息传入项羽的耳中,张嘉师自己并不认为,范增会无法看破他的目标。 一旦让楚军反应过来,而张嘉师自己并没有寻找到突袭敖仓的办法,那么他这一次率军出击,更多的是徒劳无功,平添伤亡而已。 在召集了自己麾下的中高级军官,进行一次简短的会议之后,张嘉师决定兵分两路。 一路则是由李平率领四千骑士,北上关东道,寻找机会突袭楚军的运粮队。 张嘉师当然知道,他这样做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但是不愿意看到楚军能够再次得到几批粮食,能够让几十万大军维持一段时间的消耗,增加函谷关陷落危险的张嘉师,只能够选择这么一个办法来减轻楚军对函谷关所带来的压力。 也许会因为这么一个安排而导致这次作战功亏一篑,但是张嘉师不认为他能够有更好的选择来解决这个问题。 剩下的八千多人,自然就是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张嘉师亲自率领他们,突袭敖仓。 ………………………………………………分割线………………………………………… 张嘉师的队伍,在几天之后,到达了敖仓。 当然,这么一条道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最起码,张嘉师遇到了几次无缘无故的奇异情况,尤其是遇到了突然将从天空落下几十个火球什么的。 这些攻击并没有给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带来什么损失,但是让张嘉师很在意的是,到底是什么人在阻扰他。 张嘉师当然不知道,确实是有人不希望他做到这一点,而出手阻扰了他的行军。 但是张嘉师不认为正常人,哪怕是一个实力高强无比的职业者,敢正面面对他们这一支正规大军。 “该不会是……”张嘉师不禁在心中喃喃自语。 他想到了会不会是一些被楚军收拢的所谓世外高人在阻止他,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几千大军,还需要害怕那些人。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过的事情,那就是假如这些人并不是一般人,而是所谓的神的话,张嘉师的内心估计会非常精彩。 …… 只不过,哪怕是伏羲亲自下凡对付张嘉师,都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能否在几个神兽或者是几大神兽巅峰的强者围攻下能够脱离困境。 伏羲自己很清楚,要是神农以及女娲也在的话,那么他根本不需要畏惧包括麒麟在内的神兽们的围攻。 但是现在,伏羲恐怕连想要轻松拿下五灵神兽,或者是与之相对,实力相差不大,甚至是不相伯仲的神兽,都不可能做到。 要是对方抱团上的话,伏羲还真的不见得他会留在这个地方等死。 所以哪怕是在商朝灭亡的行动当中,伏羲都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自己手下的诸神来进行这样的事情。 当然,封神榜那摊子事情,跟当时候的情况,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是有几个人名被书写进去。 就好比是姜尚(姜子牙)什么的,确实是存在的。但是那种道教气息相当浓重的诸神名字,很不好意思,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完全不搭边。 毕竟张嘉师来到了大秦帝国几年的时间,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就有道教这码事,更加不用说什么元始天尊,三清之类的东西了。 很明显,大荒确实是存在的,但是就张嘉师所知道的情况,像是他们道士耳目能详的鸿钧什么的,到底有没有这个存在,就算是这个时间,张嘉师都不敢打包票。 他不认为不可能存在,但是不得不否认的事情是,在见识到七色鹿这样的存在之后,张嘉师的观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当然了,道家的那种收一个神兽圣兽当**物的事情,很不好意思,你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种实力再说。 张嘉师固然不知道伏羲在面对朱雀以及其他另外一个五灵神兽联手,都得掉头就跑的事情,但是他很清楚的认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哪怕是七色鹿这样的二等神兽,面对那种似乎无所不能的修仙之人,那些人似乎更加没有办法一些。 所以这才会让张嘉师对这么一个世界感觉到有些疑惑之余,也认识到这个世界的修炼者,也不是那么可怕。 而眼下,并不是张嘉师详细追究这个事情的时候,在确认了附近并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张嘉师就继续率军前行。 …… 张嘉师不知道的是,在远方的一处山峰上,白虎看着张嘉师麾下的部队继续前进之后,喃喃说道:“对方有可能知道了什么。” “你这不算是废话么?对方也是一个修炼者,自然知道那种凭空落下几十个火球的事情,并不是一个普通情况。”朱雀没好气的白了自己的老伙计一眼,然后轻轻地踢了一下身边的一个被夺取神格的上级神的衰弱无比的身体,嘿嘿笑着:“既然你们都已经准备出手,为什么不直接解决掉那个小家伙呢。毕竟你们除非是不出手,要不然你们都别想回到那个乱七八糟的地方了。” 听到了朱雀的话,这个等于是形同废人的上级神,不禁气愤的说道:“我都想这样做,但是对方这次居然还将一个准神兽级别的存在带在身边,就算是神帝大人,恐怕都无法在一两招内解决掉对方。而且那个人的实力并不算太差,只要我无法一击将对方解决掉,你们还不是会迅速让我遭遇到这样的下场?” 听到了这句话的朱雀以及白虎,不得不沉默好一会之后,白虎才说出一句话:“老鸟啊,我怎么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呢。” 朱雀沉默不语,然后看着张嘉师远离的方向,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说出一句让白虎都很吃惊的话。 “也许,说不定烛龙说的那一件事情,确实会发生。” 朱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白虎事实上是明白的。 对于白虎来说,烛龙认为他的女儿始终会再次被凡间的事情所引动,这样的一个事情,他不会管太多,也不会阻止这一件事情的发生,对于他而言,自己的女儿命运如何,他更加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女儿来经历,而不是改变什么。 烛龙的存在,哪怕是在神兽之间,都算是最顶级的存在,而哪怕是五灵亦或是苍狼这样的顶级神兽,都无法轻视。 而负责镇守不周山的烛龙,早就对很多事情都不感兴趣,唯独是对自己的那个意外漂流到不周山下的女儿,才让烛龙有了这么一种希望能够成为父亲的感觉。 像是当年的洪荒大战以及逐鹿之战当中,烛龙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不同,这一次,烛龙很有可能也会被命运牵引在其中。 一旦这个叫做张嘉师的小家伙真的跟那个长得挺平和可爱的女娃子有着什么因缘,恐怕天帝伏羲就该哭了。 毕竟,假如他单独的话,能够面对两个顶级神兽的围攻而不会被干掉,但是要让他一对一面对烛龙,这个事情伏羲不认为他有丝毫胜算。 也许,伏羲面对共工,共工还不是伏羲的一盘菜,但是伏羲绝对无法做到,将共工打飞之后,还连带将不周山撞断。 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能够做到的。 最起码,他伏羲要用很大的力量,还是能够让不周山截断,但是烛龙只不过是随意的一脚…… 两者之间的实力高下立分。 这也是伏羲一直以来,很想解决掉自己的邻居,但是他也担心被烛龙反过来狠狠教训一顿一样,就是因为伏羲的实力还无法单独面对烛龙的原因所导致的情况。 烛龙镇守不周山,事实上是烛龙自己愿意去做的。毕竟不周山虽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的存在,但是有一点很多人都不知道,那就是不周山这个地方,并不是单独链接天界以及人间的最重要,而且是最安全的通道,同样,不周山事实上还有一个反过来,通往冥界的反不周山。 所以,真的要计算起来的话,不周山事实上就是连接冥界,凡间以及天界的道路。 要是让冥界的一些存在通过反不周山来到凡间,那么对于整个凡间的情况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浩劫。 西方同样也有这样的存在,但是西方的道路,并不是由类似于烛龙这样的超级存在来镇守,而是分别有三个拥有相当于朱雀等人的实力的存在来负责防守通道。 比如说,镇守冥界入口的存在,就是三头犬赫尔帕罗斯,镇守凡间入口的则是独角兽,而镇守天界入口的,则是圣龙族王者德尔特。 而张嘉师并不知道的是,与凡间的交流存在困难相对,像是朱雀这样的强者,反倒对西方的同级别存在比较清楚。 尤其是对于相当于他这种存在以及实力也相仿的凤凰王菲尔斯,朱雀不认为对方能够比它要强大不少。 当然,就连白虎都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东方的龙族与西方龙族之间的关系,从口头上的称呼就能够看的出,非常的恶劣。 西方龙族在东方龙族的眼中,就是一条会飞的大蜥蜴。 而东方龙族在西方龙族的眼中,也好不了什么地方:一条明显营养**的蠢蛇。 嘛,像是这么一些事情,很多人都觉得相当有意思。但是他们自己都很清楚,在凡间的一些情况约束下,像是他们这种存在还真的不会无缘无故打起来。 但是一旦有了一个诱因什么的,比如说凡人之间爆发远征,就好比是一百多年前,那个叫做亚历山大的人,远征到印度的时候,西方神兽与印度本土的神兽可是爆发了一场大战。 很明显,那些印度神兽打不过跟随亚历山大过来的西方神兽,陨落的神明也很多。 这么一个结果,更多是那些印度的神兽以及神明自找的,毕竟他们之间有这么一个约束,那就是凡间的事情,他们不能无缘无故插手,要是有一方面单独违反这个不成的约束,那么等待这个违反条的一方面的人员,就是一次血腥的战争。 天界与凡间,凡间与冥界的情况也一样,当然,要是真的算起来的话,凡间的强者数量是最多的,但是他们往往是分散开来而不是集中在一起,尤其是地域之间的差异,让凡间的强者基本上无法集中力量,向天界以及冥界进军。 在整体实力上,天界以及冥界固然是比不上凡间,但是他们却比较容易集中自己手上的力量来应对很多事情。但是想要让一个方面的天界以及冥界,单独发动对凡间的攻势,凡间的强者还巴不得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 就好比是这几年的事情,朱雀他们固然是劳累了点,但是他们自己都不认为这么一个事情总体而言是坏事。 毕竟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面,他们讨厌那种一成不变而平静的生活。 他们对张嘉师的帮助,也不在意报酬这种东西,对于他们而言,张嘉师所拥有的东西,可不是他们想要的。 尤其是苍狼,虽然依旧是看不惯拐跑了自己女儿的张嘉师,但是他也没有给张嘉师一个教训,反而屡次介入天界对张嘉师的行动当中,出手帮助。这么一个方面,与其说是张嘉师对有什么好感,反倒是不如说苍狼有一种想法。 他很清楚,张嘉师一旦解决了大秦帝国内部的问题,说不定会让信奉他的子民,这些流落在外的“可怜人”能够名正言顺的回到他们的故乡。 出于这样的想法,而出手帮助的神兽或者是强者,并不是少数。 但是凡间的事情他们也无法干涉太多。就好比是这次张嘉师发动进攻关中的战争那样,他们这样的存在,更多也就是让张嘉师不会受到一些他根本无法应对的存在,出手攻击他以及他的家人。 人类的事情,由人类自己解决,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共识。 就好比是赵高虽然确实是人类的顶级强者之一,但是赵高的实力,放在苍狼等人的眼前,还是不够看的。 要是真的较真起来,十个赵高都不会是苍狼的对手。 所以,虽然说这样的条例并没有什么约束力,也没有人正式将这么一种情况说明白。但是无论是天界还是凡间,亦或是冥界的强者,心中都默许了这么一个条例。 而伏羲这次明显是故意越界的行为,神兽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来“打发”一下时间。要不是因为不想跟烛龙闹僵,他们说不定还真的会上去天界跟伏羲好好地讨论一些问题。 去天界的道路自然不止一条,但是很多道路,哪怕是神兽,都不愿意轻松涉及在其中。 而不周山就是最安全的道路,这一点早就没有什么疑问了。 所以,神兽们想找伏羲的麻烦,尤其是七色鹿打算以牙还牙什么的,还是得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分割线………………………………………… 公元前207年5月23日这一天,对于项羽而言,很有可能不是一个幸运的日子。 在这一天早上,项羽正在召集麾下诸将,打算今天继续进攻函谷关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让他觉得不可能的消息。 那就是在两天前,一支约拥有三千护卫,以及多达一万民夫的运粮队,居然被一支秦军轻骑部队,在巩县一带被击溃,所运输的两万石粮草,被对方迅速付之一炬。 这个信使不知道的一件事情是,李平并没有将这些粮食都一把火烧掉,而是将约一千石的粮草以及相应马车带走之后,才将这个早已经没有几个活人的运粮队当中的粮草,直接焚烧。 项羽不相信这么一个消息,但是他也没有鲁莽到就直接处决这个信使,毕竟他虽然无法得知这么一个事情的真伪,但是不代表范增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到底是真是假。 在这么一个时候,项羽对范增的信任,还是一如既往。 而在范增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不禁微微一愣,但是在他回过神来之后,脸庞上并不是心疼粮草被烧毁的表情,而是急忙走到地图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过了好一会,项羽等不及,正想询问一些什么,结果听到的是一句让他都觉得不可能的话: “敖仓!对方的主要目标是敖仓!!!” 正如张嘉师所想的那样,他的目标确实是敖仓,而这一次他知道很有可能会因为李平的行动而暴露自己的目标。 毕竟范增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迫使张良不得不使用离间计的人选,就说明了张良对范增很有可能已经束手无策。 但是,项羽骄傲自大的本性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 “亚父,敖仓有将近万人的守军,哪怕是被魏国突袭都能够坚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恐怕就凭这小股秦狗轻骑,想要攻下敖仓,是不可能的。” 听到了项羽的这句话,范增不禁皱了皱眉头:“此事还望籍儿能够重视,毕竟敖仓对于我军而言,不容有失。” 项羽不在乎的点了点头,范增很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另外一个信使打断: “成皋急报!!!敖仓失守,丁公将军战死!!!” 第八十章 三川歧路 4 “这不可能!!!” 项羽的咆哮声音几乎响彻他所在的营帐附近地区。.ieba 这也难怪项羽会咆哮出这四个字,因为在他的心中,确实是不可能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 范增也很是震惊无比,因为对于他而言,最坏的猜想被他证实发生了之后,他想不震惊都难。 因为这么一个情况,让他们这一方面的战况,直接急转直下。 范增还需要弄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军营中的余粮还有多少。 而项羽并不知道什么范增在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在咆哮出那句话之后,陷入了沉思状态当中,因为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 ……………………………………………………分割线…………………………………… 时间回到两天前,也就是公元前207年的5月21日。 在这一天凌晨,驻守在成皋附近的楚军官兵还没有进行轮换。 他们听到了自己的脚下城墙似乎在传导着震动感。 对于他们而言,他们不太清楚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识过大批的骑士部队行进的情况。 而且清晨这一段时间,还有点漆黑,能见度并不算太远,他们一时半会之间,也没有看清楚两三公里外,因为数千骑士在奔跑的时候,所卷起的烟尘。 这一支人数多达数千人的骑士部队,自然就是张嘉师所率领的那八千余人的骑兵部队。 他们的目标,是跟成皋相距并不是太远的敖仓。 不过,这次张嘉师并没有打算直接强攻敖仓,而是想到了一个很缺德,但是非常有效的办法。 那就是利用一部分换上了刘邦军甲胄的刑徒军骑士,进入到敖仓当中,控制进入敖仓的城防体系。 这种办法确实是相当缺德,但是他却难以被人识破,要知道,这附近一带,基本都是楚军控制区域,守卫敖仓的守将,除非本身是小心翼翼的人,其他人想要识破这么一种战术,说不定早就因为掉以轻心而根本想不起这么一回事。 所以,这对于张嘉师来说,绝对是一次让他难以拒绝的**。 但是张嘉师很快就会后悔他这么一个安排。因为他并不知道,守卫敖仓的人,虽然并不是项羽手下的四大天王(因为钟离昧在巨鹿战场上战死,项楚五大天王只剩下四个人。),但是绝对是楚军诸将当中算得上相当难缠的一个将领。 毕竟连刘邦都多次在丁公手中吃亏,就可见此人之能到底如何。 要是张嘉师知道守卫敖仓的人是丁公的话,说不定会仔细思考一番而不是“轻率”的选择这么一种作战方式。 因为他虽然是成功了,但是那代价,也让他无法接受。 …… 丁公,作为一个楚人,自然也是相当仇恨大秦帝国。 但是他更希望能够跟随项羽一起进入关中,而不是呆在这么一个破地方来担任“后勤管理主任”。 所以丁公对于项羽的这么一个安排,可以说心中也有点不满,但是不代表丁公就会因为这样而玩忽职守。 在这一天的早上,丁公依旧按照自己的习惯,在起来吃完早饭之后,就进行武艺修炼。 而在这么一个时候,一个传令兵到来向他报告一个事情:“将军,前面有一队说是上将军派来的骑士,希望能够进入到敖仓里面。” 听到了这个士兵的话,丁公轻轻的收起自己手中的长剑,然后仔细思考一番。 丁公心中有些奇怪,这么一个时候项羽派来一队骑士,到底想做些什么。 他问出了一个问题:“对方大概有多少人?” “人数约两三百。” 听到了这么一个答案之后,丁公心中的疑问更加强烈,因为他可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时候,会有这么多部队过来。 尽管函谷关并不适合骑士作战,但是并不代表项羽会无缘无故将这么一批骑士送过来,而没有什么目的。 “对方是过来做什么的?” “这个……当值的校尉没有询问。” 丁公听到了这里,心中不禁一阵愤怒,但是他是一个很沉稳的人,很快就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在外面稍候片刻,本将军更衣之后,也一起去看看。” “喏。” …… 这次负责指挥突袭控制部队的人,是一个来自楚地的刑徒军百将,他在被安排了这个任务之后,也没有什么想法,毕竟他虽然出身在楚地,但是在辽东郡有了自己家人孩子的他,早已经将自己当做是一个辽东人。 他说的话还是有着一股子比较浓厚的吴地口音,要不是晚上轮值防守的校尉,很清楚丁公的脾性,说不定他早就下令将这次人放进敖仓了。 他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让那些有点不满的“楚地老乡”稍微平静下来。 但是他不知道的事情是,正是因为他听从了丁公的命令,才让张嘉师的计划,陷入失败的边缘。 而在五百多米对开的一个山林当中,张嘉师用草蜻蜓监视着敖仓的情况。 他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应该算相当完美的一个计划,会陷入这么一个地步? “守卫敖仓的将军不好对付。” 张嘉师心中嘀咕着这么一句话。 白起能够从张嘉师的感觉当中,知道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他回应着张嘉师的想法:“现在还不算失败,再等等看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白起的话,张嘉师很认同,毕竟只要不是被对方攻击的话,一切都还好说。 因为对方没有攻击,他们也就不需要随便暴露什么。 对于那个刑徒军百将,张嘉师不知道对方的能力如何,但是李平在知道了张嘉师的计划之后,也就是没有分兵之前,就向张嘉师推荐了自己的这个下属。 出于对李平的信任,以及对这些很早就跟随他的刑徒军官兵的信任,张嘉师接受了李平的人员推荐。 当然,在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之后,张嘉师同样也不禁微微呆愣一下。因为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张武。 对方的年纪只有二十岁多一点,张嘉师很快就从对方的言谈中,跟一个人重合起来。 那就是曾经作为汉帝登基的代地核心人物之一的代王郎中令张武。 历史当中的郎中令张武,到底是籍贯何处,张嘉师不知道,青玉灵书也没有记载。 但是从一些关于张武的记载来看,张嘉师认为张武此人是武双全之辈。 毕竟担任郎中令,一般都要有一定武力才行,毕竟郎中令这个官职,就是一个帝王亲军指挥官的职位。 当然,也有一些比较单纯的官担任郎中令,但是这么一点,是比较少见的。 张嘉师在推断出张武是汉帝时期的张武之后,心情可以说比较轻松,因为这个人也算是一流人才。 他在观察了一下敖仓的情况之后,决定还是让张武来主导这次行动。 …… 到底这个张武,是不是汉帝时期的那个张武,这一点,现在的张嘉师根本无法推测。毕竟张武与陈平张苍等人不同,只是一个小小百将的张嘉师,根本就无法推测出什么。 当然了,没有什么资料说明张武到底有没有当过刑徒,张嘉师也无法从这么一个方面判断出什么。 但是这不代表张嘉师不会不去信任对方,因为到了这个地步,张嘉师也没有太多的想法能够付诸实施。 而且,就算是张武失败了,张嘉师也不算损失太多,只是对后面的情况会有非常大的影响。 既然如此,张嘉师为什么不去选择相信对方呢? ……………………………………………………分割线…………………………………… 丁公看着城下的三千多身穿楚军衣甲,手中拿着同样也是从刘邦军当中缴获的武器装备的张嘉师,不禁稍微放下自己的疑问。 因为他还是能够认出这些衣甲上面,有着明显楚军风格的气息。 毕竟,在项梁起兵攻破吴县,杀死了张嘉师的岳父以及会稽郡郡守,逼走虞子期之后,大秦帝国在吴县的江东兵造,就成为了楚军的主要武器生产基地。 直到项梁攻破彭城之后,江东兵造才逐渐搬迁到彭城。 要不是因为虞子期带走了原来江东兵造的主要官员以及几乎所有工匠,说不定在虞子期占据徐县的时候,就有可能被人认出来。 当然,经过一番乔庄的虞子期,在项梁出征章邯的时候与项梁有过一次会面,但是,项梁一时之间也认不出体型明显有了变化的徐公余兴,居然就是他的死仇。 要不是虞子期知道,在那个时候贸然攻击项梁,只会白死,恐怕他会忍不住跟项梁拼命。 而就是因为如此,被项梁控制之后的江东兵造,才会这么顺利的恢复楚国自身的规格,来锻造装备。 所以丁公在看到了张武所率领的人员当中,所配备的衣甲装备之后,心中的疑惑算是消除了一大部分。 毕竟现在能够拥有大量楚军武器盔甲的敌人,应该是没有的。 丁公不知道刘邦在一段时间之前,兵败嘉县以及失去武关,退回南阳郡的消息。 要是知道了这一件事情,丁公的疑心也不会一下子消除太多,最后还是让张嘉师在张武带领突袭部队,牵制住楚军的时候,成功突破敖仓的外围防御线。 而他更加也不会兵败身死。 …… 在看到了丁公在打量他们之后,张武一开始并没有说话,而是在好一会之后才故作不耐烦的说道:“将军!亚父让我们进入到敖仓,可是有要事,不知将军可否早下决定?” 听到了张武的这句话,丁公疑惑的看着他身边的一个校尉,小声说道:“你派去的人,不是说这些人是上将军派来的么?怎么又变成亚父了?” 这个校尉在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微微的愣了一下,在回过神来之后才说道:“这,将军,亚父的人不就是上将军的人么?” 听到了自己手下校尉的这句话之后,丁公自己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反倒没有责备这个校尉,毕竟他不知道这么一个事情,还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亚父范增的事情,更多的还只是在高级军官当中有所流传。 绝大部分中级军官或者是其他楚军,更加不用说他们对于这么一个情况,算是不明白也不足为奇。 丁公扭过头,然后看着张武好一会之后,虽然是有点疑问,但是既然是亚父派来的,想必也没有什么问题。 “开门!” 丁公说出这句话,然后就这样转过身,准备在城门后面迎接张武一行骑士。 张武看着丁公转过身,就这样小声的说出这句话: “让弟兄们在进入城门之后,准备动手!” 张武身边的几个骑士点了点头,然后就这样将张武的命令传达出去。 …… 城门缓缓的向着左右打开,张武大声说道:“我们走!” 张武为了避免事情出现破绽,只是缓缓的策马而行,而不是选择一开始就发难。 毕竟在这么一个时候,他这两三百人还不够敖仓的守军塞牙缝的。除非张武能够直接控制住城门附近,然后坚持到张嘉师麾下的骑士主力到来为止。 张武自己都很清楚这么一次他跟这些弟兄们都是用命在拼,但是他们同样很清楚,为张嘉师卖命,这么一个事情是值得的! 走在最前方的张武,很快就进入到城门通道,然后抬头一看,看到的是那个跟他对话的楚军将领正在等待他们。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有些疑惑的张武,很快就想到了,这说不定是他的一次最好的机会。 他自然不是打算抓住对方,张武很清楚,自己很有可能不是对方的对手。 但是要是发起袭击,让对方重伤甚至是死亡,张武反倒是有这么一个自信。 要知道一点,那就是实力相差不算太大,而不出其意的攻击,往往能够让疏于防备的对手,付出很惨重的代价。 张武决定了,那就是用自己的命来赌一次。 赌自己会不会死,或者是会不会因为这次**而平步青云。 张嘉师就在远方看着,一旦他能够为这次大军作战带来一个相对不错的结果,哪怕是他死了,他的家人以及他那个可爱的孩子,都能够得到照顾。 李苍的事情,以及韩氏的情况,在军中已经流传出去。固然是有些人不满张嘉师这种安排,但是更多的人,却更加的希望能够得到这种特殊待遇。 毕竟那些不满的人,他们应该是嫌弃那种抚恤太少了。 但是更多人认为,按照军中制定出来的相应抚恤条款,已经是让很多人都甘愿卖命,那些不满的人,完全就没有丝毫道理。 张武在心中鼓励自己:“孩子,我想让你知道,父亲是为了王上,同样也是为了你们,才会做出这个决定。也许无法再次看到你以及孩子他娘,但是,对于我来说,人生赌这么一次,也未尝不可!” 丁公自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握着一根长矛的“楚地老乡”,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 张武进入了敖仓内部的区域,但是这不代表,张武不会做些什么。 但是张武没有贸然发难,而是继续平静的策马前行。 突然将,城门通道传来了几声惨叫。 张武知道,那是那几个负责开启城门的楚军官兵,被解决掉的惨叫声。 他看到了丁公在听到了这些惨叫声之后,似乎微微失神,他行动了。 张武迅速将手中的长矛,就这样平手甩出去。 这样的攻击,哪怕是灌注了内劲,都不会有太远的射程,但是对于他跟丁公之间的距离而言,这么做也足够让长矛刺穿丁公的铠甲以及身体。 丁公确实是失神了一小会,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对张武的攻击反应过来。 相反,出于武人的直觉,丁公直接向左边一跳…… 但是,双方的距离太近了,张武甩出去的长矛,还是能够轻松刺穿铠甲之后,贯穿了丁公的右肺。 张武看到了丁公的反应之后,就知道对方已经发现问题。 对于没有一下子能解决丁公,看着在惨叫一声之后,还忍痛后退几步的丁公,张武心中只能够暗叫可惜,但是不代表张武会忘记正事。 “弟兄们,杀啊!!!!!!” 抽出了自己腰间佩剑的张武,率先冲向了城门左边,接连砍翻了几个楚军官兵。 后面的秦军骑士,自然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在这么一个时候,张武很清楚他们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他们知道,城墙上的敌人,后面会有人员解决。 张武这次负责突袭的部队,自然不是单纯的军士部队所组成的。 还有着二十个善于飞檐走壁的墨门以及玄鸟门用剑好手。 他们作为最后一批“进入”敖仓的突袭部队成员,所要做的当然不是从城门进去敖仓,拼一下自己的人问题。 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迅速爬上城墙,然后砍杀城墙上的楚军官兵。 …… 敖仓的战斗展开,张嘉师收起了对草蜻蜓的控制,然后轻轻地拔出定秦剑,向着敖仓方向指去:“杀!!!” 在听到了张嘉师的命令之后,大量的骑士从山林中冲下来,直驱敖仓…… 而张嘉师则是发现了一个很无奈的情况,那就是包括驭勇在内的一人一马一狼,如同金刚护法那样,守护着他,让他无法前行…… 第八十一章 三川歧路 5 张嘉师自然也很想冲过去敖仓作战。(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ieba 但是这次出征之前,张嘉师史无前例的被嬴玥汐请求一个事情,那就是如非必要的话,张嘉师千万不能随意身临险地。 对于嬴玥汐的这么一个请求,张嘉师无法无视掉,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他在答应了这个事情之后,嬴玥汐居然也让驭勇这个亲卫统领作为监督。 而张嘉师更加没有想到的事情是,白狼跟红云这两条“白眼狼”居然也被收买了。 尽管不知道嬴玥汐有什么办法收买张嘉师这次带出来作战的两大**物,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他这次是别想杀人或者是亲身上战场了。 对于在战场上杀戮这样的事情,张嘉师从几年前的不习惯,尤其是在关东地区游历的时候,第一次进攻那些正在洗劫村落的马贼之后,张嘉师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但是他自己都知道,要不是他强忍着的话,他的表现不比赢玥涟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但是在经历过几次杀戮作战之后,张嘉师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有了一定的适应性,这也许真的是因为鹿卢剑的影响,也许是白起跟他融合在一起之后,对方给他带来的改变。 哪怕是在雍都之战的那种恶劣作战条件下,张嘉师都没有什么退缩过的想法。 他自己在当时,没有说出来的一个事情就是,白起曾经劝说过他,避敌锋芒。毕竟出于那个情况,张嘉师的部队就算真的对雍都“见死不救”,嬴政也不会对他下死手。当然,张嘉师有没有之后的际遇,可以说是两可之间了。 张嘉师自己很清楚,他没有答应白起的建议,就是因为他希望能够在战场上进行作战。 这一种想法,对于穿越之前的张嘉师来说,是完全不可思议的一个事情。 但是,很明显,就算是张嘉师,他自己都隐约认识到一点,那就是他确实是改变了。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就是让张嘉师有些失落而已,毕竟他现在也知道,无论是陈平,嬴玥汐,或者是驭勇等人,都是为了他好才会这么安排。要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 对于陈平来说,张嘉师除了是一个未来将会执掌大秦帝国的人之外,同样是对他有着知遇之恩的恩主。 尽管陈平平时没有流露出这方面的想法,但是陈平很清楚,换成是其他人,就算是始皇帝当时是征辟他为官,他都不会如此为对方出谋划策,甚至是处理很多他本来不在意的事情。 因为他能够由衷的感觉到张嘉师对他的重视以及信任,陈平自己都下了一个决心,那就是张嘉师就算真的不是一个及格的君主,他都会尽力保张嘉师一辈子的富贵。 对于嬴玥汐而言,张嘉师的存在,就是她的依靠,以及她心灵的最大寄托。 事实上,以嬴玥汐的性格而言,大秦帝国的兴衰,她事实上也不是太放在心上,尤其是知道了胡亥的所作所为之后,她就在这一方面心灰意冷。 但是,哪怕是张嘉师不在的那两三个月,她都担任了一个她本来没有什么兴趣的角色,她知道,张嘉师需要这一份基业,而她就是能够控制住这一份基业,当时除了张嘉师之外的最及格人选。 事实上,她不懂很多事情。但是她知道,张嘉师信任陈平等人,而她也信任陈平等人,这样就能够维持住一个相对较好的环境。 她能够做出很多事情的改变,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她知道,张嘉师暂时不在,但是这一份基业是张嘉师都无法割舍的。 在她的心中,让这一切维持平静,就是她认为自己能够做到最好的局面。 嬴玥汐不认为她这样做付出了很多,因为她从一开始见到张嘉师的那个凉亭内,就喜欢上那个在她的父皇面前,大言不惭,不懂礼节,而且似乎相当花心的小哥。 尤其是这个小哥在当时说出来的那句话,何尝不是让她怦然心动?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从她嫁给了张嘉师之后,从张嘉师带着她们一家人以及一份大秦帝国的元气远赴辽东这个不毛之地之后,她就知道,他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依靠以及唯一喜欢的人…… 而对于驭勇而言,他是张嘉师的亲军统领,他只需要对张嘉师的安全负责,这就可以了。 他自己没有对其他人说出来的一件事情是,那就是在巨鹿之战当中,像是让张嘉师跟项羽这种非人类存在的**单挑的事情,绝对不能够再次发生。 不仅如此,就算是张嘉师自己有这么一个想法,并且下达命令,他都已经想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那就是用自己的命来劝告张嘉师。 也许这样做是一件很蠢的事情,但是他认为自己的一条命并不算什么,反正他的命,早就卖给了张嘉师,对方想要就这样拿走的话,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次不怎么样的结局而已。 他心中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这个世界,这个大秦帝国,可以没有他这个就剩下一身力气可以自豪一下的勇夫,但是对于更多的人而言,张嘉师却是必须要活下去的存在。 至于白狼以及红云,则是更多是两个小女孩之间的盘算。 她们很喜欢张嘉师这个“主人”,但是她们自己也知道,张嘉师能够陪伴她们的时间,更多也就是只有一百来年,她们自然不希望自己会过早的失去张嘉师。 想要张嘉师活得更长的年岁,陪伴她们更长的时间,那就只有让张嘉师尽可能不要发生一些意外。 她们自己都了解到一些事情,但是她们可不会说出来。 尽管张嘉师是她们的“主人”,可是么,那种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她们自然也不会让张嘉师担惊受怕。 对于她们而言,那种哪怕是在神兽之间,也算是大事情的事儿,一旦张嘉师知道了,那么他还会不会这样过日子,还真的是一个问题。 所以,这种小事儿,笨蛋“主人”自然不需要知道太多,而作为保住秘密的代价,“主人”自然还是要呆在安全的地方。 …… 所以,张嘉师现在所在的环境,就是白狼趴在红云的旁边,打着呵欠。红云则是咧着嘴,轻轻的喷出一道小小的黑炎,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前面的千军万马在奔腾;而驭勇则是跟张嘉师几乎并排站在一起,一旦张嘉师有什么异动,驭勇都能够反应过来…… “至于么?”轻轻的收起定秦剑,张嘉师无奈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我不去了还不成吗?”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之后,驭勇,白狼,红云都不禁咧着嘴…… ………………………………………………分割线………………………………………… 几百米的距离虽然不算太近,但是对于整个敖仓的战况而言,这一点距离所需要的奔跑时间,就足够让楚军以及丁公明白到一时大意会带来的下场。 几乎大部分城墙上的兵力,都被城墙下面的秦军骑士以及正在不断砍杀着楚军官兵的剑手们分摊了注意力。 等到一部分楚军官兵发现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大量的骑士已经冲到了敖仓的南面城墙下方。 张武麾下的二三百骑士,在短短的时间当中,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伤亡,就连张武都身中两箭,要不是张武的体格不错,以及身上的铠甲防护能力也算可以,恐怕张武自己都没有办法继续骑在战马上继续作战下去。 天空中落下了一拨数千发的弓弩箭镞,很多楚军官兵,不论是城墙,或者是敖仓内部的官兵,都被射中。 这种不算太远距离的抛射,并没有带来什么误伤,毕竟张武也算是一个加入辽东军当中较长时间的刑徒军军官了,自然很清楚,辽东军部队的作战方式。 所以他基本就是带领部队,距离城墙不太远的地方作战。 他自然能够看到几十米,甚至是百米开外的楚军官兵,纷纷中箭倒下的情况,他用自己的佩剑,再次砍翻了两个楚军长矛手之后,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后的官兵还是依旧控制住城门区域。这让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知道,只要控制住城门,敖仓的守军再有能耐,恐怕都无法将他们赶出敖仓了。 …… “再放!!!” 一个辽东军校尉将手中的手弩弩鏃发射出去之后,在箭袋里面抽出一根绑着一块浸满桐油的弩鏃同时,继续大声说出一句话: “上火箭!!!”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的官兵们,迅速抽出箭袋中的油布箭镞,然后将箭镞斜指天空。 十几个举着火把的骑士,迅速从他们面前跑过去。 这些骑士的做法,自然就是将火箭的油布,用火把点燃。 这样做事实上很讲求技巧的。尤其是这一点,可不是奔射中的弓骑兵能够做到的事情。 而且为了避免发生碰撞意外,立在原地的骑士们,更加是只能够将坐骑的身体基本都横列起来。 点燃了火箭之后,这些弓骑兵更加只能够在坐骑上,侧着身子进行射击。 这样做固然是很不舒服,但是这种战术可是辽东郡经过多次演练之后,所能够得出的一个相对可靠的骑射火箭的战术。 两三千支火箭一波的箭镞,虽然不算密集,但是间隔十几秒一波的火箭雨,哪怕是还在激战中的张武所部,看上去都相当壮观。 射火箭的目的,自然就是打算将敖仓里面的建筑物烧起来,这样做的效果不算太好,但是在没有完全控制住敖仓的局面之前,这种做法是必然的。 一**火箭雨从城墙上空飞进敖仓内部,但是对于他们这些负责远程支援的弓骑兵而言,敖仓的支援作战,现在可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事情。 …… 在第一波箭雨,更多的骑士冲向了敖仓城墙或者是城门。 他们不可能蠢到一窝蜂的冲向城门,这样的事情,哪怕是这些骑士当中,依旧有着相当数量的北疆军团骑士们,都没有打算这么做。 冲向城门的那些骑士,自然是支援张武所部的援军,那么冲向城墙下方的骑士,同样也有着自己的做法。 很多跑在前面的骑士军官,纷纷将自己挂在战马大腿旁边的一根特制的钩索弩鏃拿起来,他们在减慢奔跑速度的同时,纷纷将钩索弩鏃用手弩抛射在城墙上。 越来越多的钩索挂在城墙上,等到战马纷纷停在城墙下方一段距离之后,这些骑士纷纷跳下战马,将手中的长兵器倒插在地上或者是直接背起来。 越来越多的骑士下马攀登钩索,而一些位置的骑士,则是在打量一些先上去的骑士,看自己的位置到底合不合适现在就进行攀爬。 他们不是怕死,而是在攀爬这些钩索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应对来自城墙的攻击…… 除非他们直接从钩索上放手,倒飞下来…… 嘛,很多骑士自己的心中都明白,要是从将近十米高度的城墙倒飞下来,下面的人看到了这一幕,绝对不会选择接住他们,而是会直接跑开。 他们倒是想说对方没人性,当时换成是他们遇到这么一种情况,他们都会这样做。因为这么一种高度,一般人根本接不住,反倒还会被砸成重伤甚至是被砸死,这么一种事情,谁会干? 首先进行攀登的地区,最主要是城门两侧的城门楼道,这个地方往往是应该被剑手们清理干净了。 就算真的是他们运气不咋样,剑手们在没有解决这些地区的敌人,反而被对方全部干掉了,那么只要对方没有在攀登的时候攻击他们,他们也不担心什么。 越来越多的官兵攀爬上城墙,他们在一翻越城垛之后,就直接抽出自己的长剑,有些人甚至是在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之后,从一具尸体旁边,捡起一块盾牌,就直接支援人数少了一些的剑手们。 一开始就用轻身术“飞”上城墙的二十个剑手,伤亡也很大,除了剩下十个剑手还能够跟楚军作战之外,其他人在之前的作战当中,倒在了城墙过道上。 这种损失,对于张嘉师而言,同样是很难接受的,毕竟哪怕是墨门,想要训练出一个有一定实力的剑手,时间,花费,以及训练人员自身的天赋,同样是制约这么一个事情的不可避免因素。 按照墨宏的说法,那就是一个约等于有一个五级左右的游侠实力的剑手,需要的时间平均要四年或者是更长的时间。 知道了这么一个说法的人,自然也不会将这种宝贵资源,浪费在无意义作战的情况下。 毕竟,这些剑手的实力,平均而言,要比一般的辽东军低级军官还要高,但是么,有一点,那就是这些剑手,不可能在正规作战中,面对人数几倍于己的敌人,还能占到太多的便宜。 除非,这些剑手的实力,个个堪比项羽。 但是这个想法,是不可能的。 一旦确认了附近的情况安全之后,而一些有钩索挂钩,但是没有攀爬上来的位置,一些伍长或者是什长会对城下的同袍招呼一下。 他们也不会因为这样而责备那些同袍,因为辽东军的训练,就有这么一个事情。 毕竟,尽可能避免这种作战情况所带来的伤亡,张嘉师认为相当有必要。 伴随着城墙上的秦军官兵越来也多,防御城墙的楚军官兵,很快就被压制下去。 很多时候,战场上弥漫着双方的官兵,在被对方杀伤之后,所发出的的惨叫声。 但是,失去了越来越多制高点,也就是城墙或者是城墙附近的箭楼之后,敖仓内部的楚军官兵,情况越来越被动。 在城门后面的一段距离,一支支小规模集结的楚军官兵,很快就被有城墙的弓弩手的支援的秦军骑士们,直接突破。 越来越多的区域,被控制住。 但是对于敖仓这个地方,仅仅是控制住城墙,以及是外围的区域,是无法完成张嘉师这次作战的目的的。 因为敖仓的主体部分是一座山体粮仓,一旦敖仓内部的人员,都后撤到北敖山的敖仓主体内部,那还真的是一个麻烦…… 但是,这个是本来的情况。 而紧急包扎一下伤口的丁公,也确实是有这么一个打算。 但是事实上,丁公忽视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敖仓被焚烧过一次,而且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与原来相当坚固的敖仓主体而言,现在的敖仓主体,更多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破烂仓库。 而且敖仓内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敖仓内部,在修筑的时候,为了防潮,仓库可是用了相应的技术来进行加固。 这也就是说……一旦敖仓里面起火,恐怕丁公想救火都无法做到。 战斗持续到这么一个时候,张嘉师很疑惑为毛敖仓内部的人员不进行求援,而是这么苦苦支撑。 而且敖仓内部的守军,也不见得有多高战斗力。按照他的理解而言,像是防御这种要害区域的部队,就算不是精锐中的精锐,都不会找些摆不上台面的新兵来这么做的。 张嘉师很疑惑,但是张嘉师并不知道的事情是,事实上在这么一个时候,这一点的楚军,素质基本都是张嘉师那种摆不上台面的玩意…… 也许,这个还算不上,因为更多的,是一些被项羽安排的军官,所率领的一些农户而已。 不过张嘉师不知道这么一点并不打紧,因为战斗到了这个份上,丁公很快就知道了,他最后的下场将会是什么。 第八十二章 三川歧路 6 敖仓那只是经过简单修缮,但是外表在上次大火当中,依旧留下大量熏烧痕迹的山仓大门关闭。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而山仓外围的楚军,在大批秦军骑士以及占据城墙的弓弩手的围攻下,抵抗力度越来越弱。 丁公对于这个情况,只能够表示相当无奈。但是他自己都很清楚,以他现在手上所掌握的实力而言,想要将这一支精锐的秦军骑士部队赶出敖仓,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只能够指望山仓自身的防御能力,来让对方不得不因为其他原因而退走。 …… 当然,张嘉师可不会这么后撤的。敖仓的山体仓库固然是看起来相当坚固,但是被李由火烧的敖仓,这个情况张嘉师同样也很明白。 固然,从外表上来看,敖仓的主体仓库外表,也就是北敖山并没有收到太大的破坏,但是这并不代表张嘉师不知道敖仓现在的防御能力可是相当虚弱的。 尤其是当存放了大量粮食的山仓被焚烧的时候,这种事情张嘉师都能够想到会对敖仓有什么影响。 也许单纯的火攻,并不是对于敖仓有什么效果,但是张嘉师自己明白到一点,那就是山仓上方,也就是北敖山的山腰的一些位置,可是相当不牢靠的。 张嘉师不在意敖仓的得失,反正对于他而言,现在将敖仓完整的占据,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毕竟他现在可没有把握凭借手中的这么一些部队来防守敖仓,抵挡住附近楚军的反攻,甚至是返程的项羽麾下楚军主力的攻击。 所以,直接一次解决敖仓这个对于楚军而言非常重要的屯粮区域,是张嘉师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他麾下的部队,同样也不是步兵部队,有一个事情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那就是假如说用骑兵部队来攻城,在这种冷兵器作战当中,是一种暴殄天物的浪费,那么让这些骑士来成为一个步兵来守城,何尝不是一样呢? 所以,张嘉师在敖仓区域外围的一些建筑群附近的战斗结束之后,就带着驭勇他们进入了敖仓。 …… 丁公可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打算将他们,尤其是残存的四千多,撤进敖仓当中的楚军守军官兵,一起埋葬在敖仓的山体当中。 要是丁公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恐怕会现在就再次打开山仓的大门,跟张嘉师拼命。 很可惜,他们很快就见识到,一个自身实力提升不少的道士,对他们来一次集体葬礼的威力。 ………………………………………………分割线………………………………………… 正如张嘉师在出发之前,从情报当中所理解到的情况一样,进入敖仓之后,在距离山仓大门外围约一百米外的位置,张嘉师放出了几个纸人从北敖山的情况来看,北敖山的情况确实是受到了上次大火的严重影响。 也许,这么一个情况,对于其他人而言,只要山仓还能够继续使用,一点点烟熏火烧,自然不是什么危害很大的事情。 但是张嘉师不同,在没有穿越之前,张嘉师跟他的师兄弟们,就知道一个情况,那就是一间被大火烧过的房子,整体结构看上去也许没有什么损坏,但是房子的主体构造,往往是已经受到很严重的破坏。 而北敖山的情况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张嘉师掏出了一盒子丹砂,在很多秦军官兵不太理解的眼神当中,构建出一个他们也没有看到过的一个法阵。 这个法阵,是道术当中,能够引起地震的一种法阵。 当然,这么一个法阵,本来的相应需求也很高,甚至是比起张嘉师最强的那种攻击法术,范围雷击阵的消耗还要更多。毕竟在道术范畴当中,“愚公移山”往往是比无中生有更加困难的事情。 张嘉师知道,这么一个法阵想要发挥出相应的效果,可不能够随便敷衍了事的事儿。 没有让法阵起到自己本身应有的效果,还在其次,而一旦法术失败反噬,哪怕是现在的张嘉师,恐怕都得躺在**上半年…… 这还是最起码的那种情况。 所以,张嘉师才会在构建法阵之前,下达了严令,让其他人绝对不能打扰他。 而构建这个法阵的工程量并不算太小,毕竟这个法阵本身都有将近半径三米的范畴,在相当于约莫28平方米的一个圆面积内用丹砂慢慢的划出一个法阵,这当中有多浪费时间,也就可想而知了。 直到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太阳逐渐西斜的午后时分,张嘉师才能够画完这么一个法阵。 张嘉师轻轻的走到法阵的中间,直接从道术空间当中,取出一叠道符,在张嘉师小声叨念一段咒语之后,张嘉师将这一叠道符直接扔向天空。 而这些道符仿佛是如同有灵性那样,各自飞向了法阵外围的那个红色的圆环当中。 张嘉师召唤出青玉灵书,让青玉灵书缠上了他的右手手臂之后,再轻轻的抽出定秦剑,然后直接反向将剑尖插在地面上…… 一瞬间的时间,尤其是张嘉师感觉到定秦剑的剑尖接触到法阵中央的地面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以及内力,迅速被定秦剑导引到法阵当中。 张嘉师手臂的青玉灵书玉版,散发出耀眼的蓝白色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缓解了张嘉师右手导流出去的精神力以及内劲速度。 张嘉师自身本来还不足以一个人施展这种大型道术,但是有了青玉灵书之后,以及张嘉师自身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师父那一辈人,这个法阵在被张嘉师驱动了三秒之后,一阵轻微,但是迅速逐渐强大起来的震动感,从地面传导到很多人的感觉当中。 “地龙翻身了!!!” 很多战马随后惊慌起来,但是,这些战马很快就在红云释放出的威压下安定下来。 红云虽然本身并不是马中王者,但是作为噩梦的女儿,红云自身的威压,并不比一群野马当中马王要差,甚至是一些普通的异兽马王,都比不上红云。 再加上,就算红云镇不住在这附近的将近七千匹战马,还有白狼帮忙。很显然,白狼只是对这么一股威压动了一下自己的小耳朵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继续在法阵外面,趴在地上闭目养神。 几秒之后,震动渐渐减轻,这一次震动,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混乱,或者是一些意外的事情。 而张嘉师的脸庞布满汗珠,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北敖山的情况,拔出了插入在地面上的定秦剑。 用来构建法阵的深红色丹砂,变成了黑褐色的砂砾,外围的圆环上,一张张黄红色相间的符纸也早已经化成了飞灰。 在完全抽出定秦剑之后,张嘉师如同刚刚被大雨洗礼过的人那样,就连铠甲内的衣服都湿漉漉的。 他不太清楚刚才的那一次攻击到底效果如何,但是按照他的推断,北敖山内部的山仓,情况应该不会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 仅仅是十几秒的一个持续性道术,张嘉师现在固然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但是时间回到十几秒之前,丁公在山仓内不断巡察里面的官兵情况的同时,也感觉到空气中有些焦糊气味的山仓地面,传来了似乎逐渐强烈起来的震动。 感觉到自己身形似乎有些摇晃的丁公,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地龙翻身了?” 像是地震这种天灾,古人自然都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次了,而张衡的地动仪,则是应对地龙翻身的一个告知手段。 有些人说地动仪能够预警地震,这么一个事情不靠谱,因为在千里之外,除了是强烈地震,震感才会传达到地动仪上。 史书没有记载过小地震也让地动仪产生效果的记载。 当然,这么一个时候,地动仪什么的,自然是不靠谱的事情,因为张衡这个古代杰出的发明家以及科学家,还没有出生。 丁公本来也就是疑惑而已,但是他很快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凭借山仓的情况,来进行“避难”。 因为在短短的几秒之后,本来已经有些崩落的敖仓顶部山体,因为这次越来越强烈的人为地震,直接产生了一场山体内部的崩塌。 也许,后世的一些情况说明,这个地方一时半会还不会让所有的人员立刻死亡。 除了相当一部分倒霉的楚军官兵之外,很多楚军官兵,并没有被山体崩落的土石砸死砸伤,而只是被落下的大量土石,分割在一个个小小的空间当中。 张嘉师自己似乎想错了一点,那就是以北敖山的情况而言,属于软土质地的北敖山,一旦山体发生塌陷,恐怕里面的人员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够逃出来的。 要知道,北敖山处于黄河流域一带,一旦山仓发生山体崩塌,那么事情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解决的。 张嘉师的这一次人为地震,制造了一个让在场官兵都不是太清楚的惨剧。因为他们在离开之前,并没有看到山仓那一扇紧闭的大门,再次开启过…… …… 丁公不知道自己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他虽然负伤,但是在刚才的地震中所引起的山体崩塌,丁公并没有被落下的大块土石压住或者是砸到。但是在丁公回过神来之后,他发现的是,自己已经出于一个不到方圆十来米,其他地方都被土石封堵住的空间内部。 丁公取出自己怀中的火折子,然后吹亮了一下。 他看到的是,更加自己身边的十多个亲卫,一半人已经凶多吉少。 因为这一半人,一些露在土石外面的手脚,都缓缓的溢出一丝血迹。 这个空间当中,充斥着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 凭借着微弱的火光,丁公还看到了这些人还活着的亲卫的表情上,是呆傻以及绝望…… 丁公右肺的伤口,传来的痛楚,让丁公明白到,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死局当中。 光是凭借他们这几个人的力量,想要逃离出这个地方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了。 丁公唯一感觉到幸运的是,他们还能够在这么一个地方活得久一点……因为他看到的是,几袋子小麦,正在那几个亲兵的身边。 丁公忽视了,或者是说并不明白到一个事情。 第一个,就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下,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缺少食物,也不是缺少水源,而是缺少流动的空气。 一旦一个地方的空气流动速度比不上这个地方的人员空气消耗更换速度,那么……这个地方的人就会陷入缺氧状态。 而这么一个情况,往往是可以称之为二氧化碳窒息死亡,毕竟人体呼出的二氧化碳,在这么一个空间,是很容易堆积起来的。 要是丁公知道后世地震的那些幸存者,好歹能够在缺少食物,缺少水源,甚至是负伤的情况下,活个四五天甚至是更长的时间,就是因为这些人的所在区域,空气是流通的。 要是换成这些幸存者在丁公的这么一个地方,估计下场也不会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在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之后,感觉到自己越发困顿的丁公,最后还是缓缓合上了他的眼睛…… 丁公不知道的事情是,整个山仓内部的数千楚军官兵,几乎已经全部都死在了这么一个地方。只有极少数,靠近山仓铁门,空气来源并没有被封堵,但是无法凭借自己力量打开铁门的几个楚军官兵,在几天后,**而死…… …… 直到两百余年之后,敖仓的再次开启工作,被当其时的大秦帝国,三川郡郡守阴识提上议程。 在清理敖仓的过程当中,一具具早已经化为白骨,甚至是衣甲早已经腐朽不堪的当时的楚军官兵残骸被挖掘出来。 阴识并不清楚这一点到底是什么原因,毕竟敖仓废弃的原因,他也就是知道是两百多年前,张嘉师命令放弃敖仓,在荣阳城外建立新的仓库区域。 至于实际上的废弃原因,他确实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伴随着这一次的挖掘工作,阴识认为这是张嘉师知道了北敖山山体崩塌的原因,导致了张嘉师不得不命令他进行这样的安排。 要是阴识知道了帝国当中很多人都崇拜,尊敬的帝国中兴者是导致这次据守敖仓的北敖山主仓库的官兵,成为了山仓遗址的一具具冢中枯骨,估计阴识的表情会很精彩。 当然,阴识就算是知道了这么一点,都不会说张嘉师坏话,因为在这么一个时候,阴识自然不会给那个作为帝国储君,同样也是自己的妹夫的太子嬴秀添乱。 毕竟处于他这个位置,可真的是要谨慎言行,避免拖累嬴秀以及作为太子妃的阴丽华。 在帝国历代国君的心目中,尤其是在张嘉师确定恢复谥号之后,被称之为秦襄帝嬴珣之后的大秦帝国君主心中,张嘉师的地位,甚至是连始皇帝嬴政都无法比拟。 也许,这样的想法,对始皇帝确实是有些不恭敬,但是处于秦襄帝之后的历代皇帝,张嘉师的身份摆在那儿,他们更多的只是继承了赢姓赵氏的名号,而不是赢姓赵氏之直系血脉。 既然如此,除了无法违背当年在张嘉师病逝之前立下的遗嘱,不许对他妄加尊号甚至是庙号之外,张嘉师在之后的大秦帝国,可是极具哀荣。 当然,阴识在这个时候,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同窗好友,外加自己妹夫的嬴秀,在登基之后,力排众议,决定对张嘉师正式加庙号,以及更改谥号。 当然,为了避免一些更大的非议,嬴秀同样也对始皇帝嬴政以及二世皇帝嬴胡亥,也进行了这个做法。 在经过长达数年的争议以及辩论之后,连同张嘉师这个无冕之皇在内,始皇帝嬴政,二世皇帝嬴胡亥以及本来已经确定数十年谥号的定武王张嘉师,分别有了自己的庙号以及谥号。 始皇帝嬴政谥号为昭,庙号武宗。 二世皇帝嬴胡亥,谥号为炀,庙号怀宗。 而张嘉师的谥号,则是继续沿用定武,但是庙号则是为太祖。 而这么一个事情,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既然张嘉师的庙号为太祖,那么张嘉师接下来秦太祖张珣,自然就得变一下庙号了。 经过商议,张珣的庙号更改为太宗。 这么一个事情要是当时早已经死了一百多年的张嘉师,知道了自己的后代会有这么一个“不肖子孙”,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与此相对的是,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位本身都有谥号的定武王后,则是同样被更替了新的谥号: 其中原本是安王后的嬴玥汐,则是更改为定武安皇后,而原本是秀王后的赢玥涟,则是被更改为定武敏皇后。 这种事情,张嘉师确实是没有想到过会有如此的发展。 但是,因为这个事情而被世人私底下以为暴君的嬴秀,却是继几位先帝之后的有一个贤君…… 此乃后话…… 第八十三章 三川歧路 7 张嘉师现在无法确认自己对敖仓山仓内部,所进行的地震攻击效果到底是怎么样。(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ieba 但是张嘉师也没有纠结这么一个情况太长时间,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不管如何,他现在也是时候离开敖仓了。 毕竟他们现在可不是在“本土”作战,而是在楚军控制区内部的腹地进行突袭作战,一旦在一个地方拖延更长的时间,恐怕对于他们这一支部队而言,不是一个好事情。 张嘉师很快就召集幸存下来的官兵,稍微打扫一下战场,将自己麾下战死者的尸体迅速火化之后,就带着部队离开了敖仓区域。 张嘉师当然是希望自己麾下的官兵能够入土为安,但是现实的情况明显无法让张嘉师做到这么一点,他更多只能够选择一种折中的办法,就是将火化了的官兵遗骸,在一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山林内就地掩埋。 而对于作为敌人的楚军官兵尸体,张嘉师可管不着这么多。 而且,这么一个事情也用不着他来管。 毕竟这一带作为楚军的控制区,楚军要收敛这些战死者的遗骸,或者是简单的在附近掩埋一番,这样的事情,他可没有兴趣知道太多。 ………………………………………………分割线………………………………………… 李平在上次作战之后,被张嘉师任命为刑徒军的副都尉,负责协助都尉英布重新整编刑徒军部队。 而在这一次作战当中,因为李平更加善于指挥骑士部队作战,是一个不错的副手,张嘉师才会将他紧急调动在这次行动的序列当中,随军一起行动。 与张嘉师几乎是突破了敖仓的外围区域同时,李平所部的四千左右的骑士部队,同样也建立了功勋。 他的作战目标,是一支人数约莫在一万三千人左右的运粮队。 李平认为他想要对这一支运粮队下手,是必然的事情,但是对方的人数让不是很明白对方战斗力到底如何的李平,不得不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 因为对方的人数可是在一万三千人左右,再不济,对方怎么着都会有四五千人的护卫部队来保护这一支运粮队。 现在的骑士来冲击这一支部队,往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够做到。李平不愿意自己麾下的骑士们折损太多,只能够思考出自己能够做到的一种作战方式。 …… 在李平的思考中,他认为用火攻是最好的作战手段之一,毕竟对方的部队有大量的粮秣,一旦能够成功点燃一批粮食,然后牵制对方的救火人员一段时间,那么这些被点燃的粮秣,能够被挽回的可能性非常小。 但是有一点,李平不得不思考,在这么一种作战当中,他们可是无法在奔射当中射出火箭的,而且在奔跑当中,就算是有专门的人员给其他善于骑射的弓弩骑士点火,恐怕都很难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成功做到这么一点。 而要是在攻击敌人之前,就将火箭点燃,这么一种事情,非常不靠谱。 金属制作的弩鏃还好一些,但是木制的弓弩箭镞可是无法点燃太长的时间,因为那种火焰还是会慢慢将木制箭镞的箭杆烧断。 思考了一段之间之后,李平得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他决定让五百名麾下骑士,手持火把,在其他人成功突破对方的护卫部队之后,就加入到战局当中,利用手上的火把点燃楚军运输的粮秣。 决定了这么一个战术的李平,马上就让自己麾下的官兵们进行安排。 毕竟楚军的运粮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就会经过他们隐藏起来的树林附近的那一条大道。 …… 约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之后,伴随着六百米外的关东道的一支楚军运粮部队,快要经过树林正北方的关东道,李平马上率军出击,而五百个骑士,则是纷纷点燃其手中的火把。 这一支运粮队,人数看起来相当多,但是李平既然是将护卫队的人数估计错误,同样也将护卫队的作战能力估计错误。 就连率领这三千多人的护卫队的一个楚军校尉,他的能力也不过是一般水平而已。 更重要的是,这三千多人的护卫队,除了少部分算得上有一定作战经验的老兵之外,其他人,绝大部分都只能够算是刚刚被楚军裹挟而当兵的农夫或者是居民。 在遇到了这一次由李平指挥的骑士突袭之后,绝大部分的护卫,居然连同那些运粮队的壮丁或者是健壮农妇那样,直接四散奔逃。 “???”尽管李平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在他眼中都能够算得上是千古难逢的机会。 “不要管逃散的人员!直接攻击还有作战能力的敌军!!!” 李平直接说出这句话,经由越来越多的官兵的转达之后,出击的三千多秦军骑士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那个楚军校尉正在忙于指挥自己手下的老兵部队,集结出阵型,但是他在发现了自己麾下的官兵居然逃散了一大半之后,心中简直就是郁闷透顶。 但是他更加清楚,这一支向他们猛扑过来的大批骑士,可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他们。 “给我顶住!!!” 几百个楚军官兵集结出阵型,防御住一部分车队的南面位置。 但是,这个楚军校尉根本无法想象的是,他花费很大力气才能够让麾下官兵集结出来阵型,并不是被敌军冲破,而是被四散逃离,乱成一片的车队给冲乱的! 这个楚军校尉急得想骂娘,当时眼下这么一个情况,同样也不是他能够虽然做出其他事情的时候了。 “放箭!!!” 楚军军阵当中的几十个弓弩手,听到了这个命令之后,迅速射出自己手中的弓箭弩鏃。 但是,这一次攻击对于三千多骑士的突袭攻势,根本没有太大的用处。 两百米外秦军骑士,有几个人被射中,惨叫着摔下战马,这些人有些没有立刻死去,但是下场也不会好得到什么地方,因为十多米后面的袍泽,有些时候甚至反应不过来。 有一个倒霉蛋,看到的是自己后面的一个袍泽的坐骑,前蹄直接踩踏在他的胫骨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甚至让几十米外的秦军骑士,都能够听到相当清楚。 可是,没有人会将注意力分散开去,因为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可是在战场上进行作战。 “放!!!” 奔跑在前面的一千多个骑士,纷纷射出自己上好弦的弓箭,几秒之后,一百多米开外的一些楚军官兵,以及更多的运粮队壮丁们,被这一批箭镞射中,倒在地上或者是发出惨叫。 双方就这样在一百多米的距离对射两到三次,各自付出了根本不成比例的伤亡代价之后,很快的,前排的秦军骑士就跟出现不少伤亡的楚军护卫队官兵,碰撞在一起。 在接触的同时,约二十多个秦军骑士被楚军官兵的长兵器直接刺中自己或者是坐骑,惨叫着扑倒在地上。 但是这些楚军官兵,很快也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因为更多的骑士所形成的冲击力,让这些还留下抵抗的楚军官兵所组成的阵型,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 因为尽管现在的骑士直接冲击步兵军阵,可不是一个好想法,但是这可不代表张嘉师麾下的骑士,就会放弃利用自己的冲击力来让楚军的阵型变得更加支离破碎。 很多楚军官兵在被健壮的战马撞飞或者是撞到之后,一旦他们没有及时起来,等待他们的,往往就是这些骑士手中的武器或者是直接踩踏他们身体而过的马蹄铁。 一个楚军百将在被一个骑士的冲击,撞击得连握持盾牌的右手都直接骨折之后,百将惨叫在向后摔倒在地上。 而下一刻,第二批骑士编队冲过来,其中一个骑士的战马,一脚踩踏在这个百将那已经无法使用力气握持的盾牌上。 轻微“拍啦”一声响起,这个木头制作的盾牌,根本无法承受住七八百公斤的重量的踩踏,直接碎裂开去。 马蹄铁更加是在马蹄的压力下,直接将这个百将身上的古旧铜甲甲片,深深的“印进”这个百将的身体内…… 等到这一个秦军骑士继续向前奔跑之后,要是有人看到这个百将的样子,就会看到这个百将的胸口部位,一个不断冒出鲜血,甲片破裂的损坏铠甲部位,而这个百将,在直接咳出了几口黑血之后,在地上抽搐几下之后,圆睁的眼睛,逐渐失去了生命的光泽…… 几百人的楚军官兵,在抵挡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完全崩溃掉。 这个楚军校尉,正带领十几个亲军,狼狈奔逃。 事实上,在他看到了前方的阵型被轻松突破之后,他就知道这次他彻底栽在这一支不知道什么来历的敌人身上。 他想跑了,但是不代表李平就会这样放过他。 李平大声叫喊出一句话:“除了敌人的马车之外,不要管对方的挑夫了!” 随后,他就带领麾下的一百个亲卫,追杀着那个应该是护卫队统领的敌人。 突破了运粮队的护卫力量之后,大量的秦军骑士分散开去,追杀着一辆辆四处逃散的马车或者是依旧是挑着粮食奔逃的民夫。 尽管,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平民,尤其是那些挑夫,更加是三川郡被裹挟的平民。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无辜,就是不该死的。 张嘉师来到了这个世界的几年,早就将一些妇人之仁抛开。 除了制定出相应的严格军纪之外,张嘉师并没有打算约束自己麾下官兵在战场上的行事风格。 他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 在战场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活人,一种就是死人。 认识到这么一点的张嘉师,并没有什么制定出不准对战场上的平民进行攻击的命令。他很清楚,这一点在这么一个时候不可能做到,也完全不符合实际。 因为这就是现实。 张嘉师不认为,他在这么一点方面做错了什么,而且,白起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同样也没有表示出反对意见。 而陈平等人,在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也没有说些什么,就连萧何都只不过是微微叹息一声而已。 因为他们这些深受张嘉师信任的人,都明白到一个道理,那就是出现在战场上的人,就已经没有军人或者是平民之间的区别。 …… 很多负责追击逃散人员的秦军骑士,也不是见人就杀,最起码,他们不会对那些没有拿着粮秣袋子的人员下手。 但是那些马车车夫,可就是倒了大霉。 也许他们确实是无辜的,但是他们马车上面的那些运输的粮秣或者是军械,就足以让他们死在这个地方。 每当一些骑士追上一辆马车之后,这些骑士很干脆的越过马车,然后将手中的兵器刺入马车的牵引马匹体内或者是直接杀掉马车。 当然,他们往往会选择前者,因为在这么一个环境下,想要干掉车夫,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旦一匹马受了重伤,那么这一辆马车就很有可能会直接翻侧。 在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这些骑士也不会管车夫的死活,而是追击下一个目标。 而很多挑着粮食的挑夫,他们挑着粮食逃离,固然是有什么原因,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些秦军骑士会手下留情。 很多挑着粮食逃离的挑夫尸体上,往往是背部插着几根箭镞,或者是背上有一道被长矛或者是长铍刺出来,几乎是透体而过的伤口。 而少数的挑夫,则是首级跟身体分离了一段距离,就这样的倒在这一片土地上…… 五百个挑着火把的秦军骑士,在赶来之后,迅速冲向了一辆辆被遗弃,或者是翻侧的马车旁边。 他们纷纷将手上的火把直接扔到马车的粮秣袋子上或者是焚烧袋子的外围。 不一会,一个个火势越来越大的马车,逐渐被火焰所吞噬…… …… 那个楚军校尉并没有奔跑出太远的距离,就被李平率军追上。 在几次骑射之后,这个背部身中数箭的楚军校尉还是摔落在自己坐骑后面的土地上。 李平让几个亲卫看看这个楚军校尉挂了没,他可不相信,这么几箭就能够解决掉对方。 李平的猜想没错,这个楚军校尉哪怕是从坐骑上摔下来,都没有死透,但是他距离死亡这么一个结局也不是太遥远了的距离。 嘴角以及鼻孔溢出鲜血的楚军校尉,只是睁开眼睛,看着过来的几个秦军骑士一眼之后,就再次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没有想要说的话,再说,他也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等到这几个秦军骑士分别将手中的兵器尖端,刺入了对方的体内之后,这个楚军校尉,在抽搐了几下之后,就没有任何的声息…… 回头看了一眼远处不断升腾起来的黑烟,李平说出一句话:“我们回去。也是时候跟王上回合了。” “喏!” ………………………………………………分割线………………………………………… 尽管说,项羽所得到的情报,并不包含实际的经过,就连丁公到底是生是死都没有详细的汇报。 但是,项羽在回过神来之后,就算范增还没有回到他的身边,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情况非常不妙。 只是,到底情况有多么不妙,项羽只能够在召集心腹诸将到来的同时,等待着范增的回来。 项羽并没有对项庄等心腹诸将,说出他接到的两个不好的消息。但是对于龙且,项庄等人而言,项羽这么沉默的表情,本身就不是一个好情况。 但是他们都知趣的没有问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范增一脸无奈的返回到营帐当中。 “亚父,情况怎么样了?” 这句话当然是项羽所问出来的,因为范增也想到,项羽可不会在有一个结果之前,就将那两件事情,尤其是敖仓失守,粮食几乎全被焚烧的事情说出来。 范增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项羽,说出了一句让营帐除了项羽以及范增之外,其他人都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话: “籍儿,军中粮草只能够继续支持五天左右的时间。” 听到了这句话的项羽,不禁死死的握住放在案桌上的拳头,就连龙且都能够看到,在项羽的指缝中,缓缓地渗出一丝丝的血液。 项羽不希望自己这次能够进攻关中的机会就这样白白的浪费掉。 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看着范增,询问道:“亚父,若是我们全军缩减用度,那能够支持多长的时间?” “籍儿,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这一点可不能够随便做出来的。毕竟,我们也不能够真的然麾下将士在坚城下,留下一具具尸体。” 范增出于实际方面,希望项羽能够打消这么一个念头。 项羽也不是一个真正的莽夫,他有着自己的想法。 所以在听到了范增的话之后,他不得不沉默了。 而在这个时候,龙且小声的询问道:“上将军,亚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范增很想掐死龙且那个混蛋,因为他自己也知道,龙且问出这句话,只能够是让自己刚才的劝告完全白费心机。 他在听到了项羽低声咆哮出那一句话之后,心中只能够暗叹一声:完了…… 而项羽的低声咆哮,则是让龙且以内的人员,都不禁愣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敖仓失守!丁公死了!而我们最近的一批粮草也被烧了!这就是我今天早上接到的情况!” 第八十四章 三川歧路 8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么一个地步,就算是项羽不愿意接受这么一个结果,恐怕也无法改变事实了。 对于项羽而言,有些事情可不是他不愿意接受就能够无视掉的。最起码有一点,那就是接下来他们的行动该当如何权衡处理? 按照项羽的想法,他更加倾向加强对函谷关的猛攻,然后通过攻破函谷关之后,进入关中,就地得到大量的粮秣进行补充。 按照他的想法,秦人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又何必顾及太多呢? 但是范增不同意项羽这样做,有些事情尽管是已经发生了他无法阻止,但是范增不愿意看到项羽失去大量的民心。 尽管项羽一贯以来都是自诩自己所杀的都是秦人。但是范增自己都很明白一点,事实上,就算是章邯麾下那些被坑杀的十多万秦军,真正是关中的秦人的人数,估摸还不到整支部队的人数一半。 他也不是没有劝说过项羽不要做这种事情,但是,项羽固然是听从了项梁在出征之前给他留下的叮嘱,对于他相当恭敬,而且在很多事情上,确实也算是言听计从。但是,范增宁愿项羽在一些重要的事情上面更多的听从他的意见,而不是独断专横。 他在听到了项羽的想法之后,只是说出一句让项羽自己都不得不点头的话:“籍儿,若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我们接下来继续强攻函谷关,也未尝不可,但是进攻的日子怎么样都=不能够超出我们现在存粮所能够维持的时间。否则一旦我军真的粮草耗尽,恐怕就是对方能够从容将我军击溃的最好时机。” 营帐里面的人员,包括跟丁公关系还算不错的同母异父兄弟季布,都认为范增的担忧是非常正确的。 不过他们并不认为,一旦他们真的是不间断强攻函谷关,函谷关的秦狗守军能够抵挡住他们的兵锋所向。 在他们心中,秦狗现在可是相当的自顾不暇,因为刘邦攻破武关的消息,在昨天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这也是古代交通不便才会带来的一种问题,像是这种早就落伍的消息传递,现在的张嘉师都没有太好的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事实上,也许他们更加应该清楚知道的,并不这么一个消息,而是刘邦已经退回南阳郡的情报。 在很多楚军将领的心中,刘邦先进入咸阳,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因为刘邦军的实力还远远比不上他们,既然刘邦愿意“帮”他们打开进入关中的道路,他们到时候甚至是只需要将对方威胁一番,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很多楚军将领,尤其是项庄以及龙且两人,更多的对于刘季此人,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因为无论是项庄还是龙且,都能够算得上是正经的大户人家甚至是有贵族血统的人。 像是刘季那种做派,那种性格,以及那种出身的人,他们虽然不会当面嘲笑刘邦,但是心中何尝没有想过一点,那就是这个所谓的沛公,看上去依旧是一个**头子而已。 所以,很多人对于刘邦的不屑,虽然没有在刘邦面前流露出来,但是他们也不否认自己有这么一个心思。 刘邦进入关中,敢跟项羽的部队对抗么?这个事情他们很自信的认为刘邦还没有胆子这么做。 也许,他们这种想法,在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确实是会发生相应的事情,比如说鸿门宴什么的。 但是这个世界的轨迹,已经是因为张嘉师这么一只“小蝴蝶”所扇动的翅膀,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就是因为这么一点,龙且才会对项羽说出一个建议:“上将军,既然……沛公率军攻下了武关,一旦沛公能够跟秦狗斗个两败俱伤,说不定我们甚至是还能够平白得到函谷关。” 龙且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们也不需要为强攻函谷关付出多大的心思,一旦刘邦跟秦狗斗个两败俱伤之后,他们甚至能够兵不血刃的得到整个关中。而项羽,自然也能够得到他梦寐以求的那个结果。 尽管,熊心这个小孩子的说法是先入关中者王之,但是,项羽手上的实力,无论是刘邦,亦或者是熊心,都无法等闲视之。 既然如此,他们何不来一个顺水推舟,然后皆大欢喜? 毕竟,一旦项羽真的是能够成为大王,他们这些人,项羽也不会亏待的。 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担心刘邦这等人的举措? 项羽被龙且说动,但是范增突然间也想到了一个不太协调的地方。 那就是攻击敖仓的楚军,不管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势力控制住,并且对他们后方的后勤要点发起突袭,不说对方到底是有什么打算,恐怕,关中的秦狗,有可能会知道这么一个消息而故布疑阵。 范增能够想到这么一个事情,说实话,确实是让人不得不敬佩。但是范增自己在这么一个时候都陷入到一个思维误区,那就是他认为就算是在巨鹿地区给他们带来相当大麻烦的辽东地区的秦狗,想要集中力量守卫关中地区,是不可能的。 刘邦再不济,要击败这一支部队还是能够做到的。 范增在思考一下之后,就对项羽说道:“籍儿,我们还是维持住对函谷关的攻势,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在后撤,等待机会,尤其是刘邦控制之后,我们再进入关中,说不定会能够得到更多的东西。” 这是范增得出的一个想法。 在一般情况下,范增得到这么一个想法并不奇怪。曹无伤此人与项羽麾下的一些将领之间的关系,他同样也知道。 既然曹无伤此时并没有什么特殊情报反馈,恐怕刘邦军的进展应该相当顺利。 范增可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在嘉县之战当中,曹无伤在被射伤之后,就被活捉。这个早就在彭城时期就已经埋藏在刘邦军中的钉子,张嘉师在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也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这么一个情况也算得上是帮刘邦一个忙。 但是张嘉师也没有宰掉曹无伤,尤其是得到了吕泽以及吕释之兄弟投效之后,张嘉师也没有对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曹无伤下手。 对于张嘉师而言,曹无伤虽然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但是他不认为这么一个人,不会在一些特殊场合内发挥一些特别的作用。 既然如此,张嘉师更多的也就是将曹无伤在一个地区软禁起来。 范增要是知道这么一个情况,恐怕会为自己的判断后悔个半死。 当然,刘邦攻破武关的消息,并不是陈平做的手脚,而是这个时候的环境所限制。 尽管刘邦跟项羽两支部队的直线距离看起来相差不远,但是一旦思考到当时候的三川郡西部以及南阳郡西北部之间,是延绵不断的崇山峻岭之后,武关以及函谷关两个地方的通信,不能够关中转达的话,就只能够绕一个大弯,延时日久。 可以说,范增的判断失误,也不是范增一个人的错,而是这个时候的环境所限制。 而项羽,在这方面却没有听从范增的建议,而是在范增说完那句话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后,直接决定:“召集其他人进行军事会议!” “籍儿!”范增不得不惊呼一声。 但是他得到的只不过是项羽平静的回复:“亚父,我意已决!” 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范增知道他说再多的话,恐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 但是项羽没有想到的是,范增的判断失误他没有听从,在某个意义上,项羽这么一个做法是正确的。 只不过,项羽应该后悔他这么一个决定。因为他决定了这么做,只是让他的损失甚至是比起刘邦要惨重更多而已。 项羽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搞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现在的函谷关附近,集中的并不仅仅是两三万守军,而是超过八万人左右的关中部队几乎所有主力。 而且,函谷关附近的秦军将领质量,不要说现在的项羽,甚至是在垓下之战时期的刘邦相比,都说不定有所不如。 单单是善于指挥部队防御作战的大秦边郡郡守或者是郡尉,就有四人,更加不用说韩信,英布,以及本身作为大秦帝国中生代支柱之一的桓峰。 这一套阵容,摆在很多时候都能够说得上是最顶尖的武将阵容,更加不用说,陈平,曹参,孙颇,吕家兄弟,虞子期等人说组成的官团,光是以范增一人而言,对方也许能够完胜其中一人,甚至是陈平对比范增都有所不如。但是范增能够应对以上等人所组成的强大组合么? 更加不用说,在张嘉师麾下辽东军这个团体当中,堪称最强谋士的李左车,正从雁门郡赶来。 一个人虽然无法直接改变战局,也无法改变太多的东西,但是不代表李左车就不能够让项羽,或者是说整个楚军都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而这个时候的张嘉师在做什么? ………………分割线…………………… 张嘉师现在计划从原路返回关中。但是打算这么做,并且已经汇合李平的部队,率军向三川郡西部出发的张嘉师,却担心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担心之后会被楚军发现痕迹,说不定对方会沿着这么一条道路,反其道而行之,突袭关中地区。 一旦真的出现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该哭的原因是,他不认为一旦楚军这么做,他不会付出代价,说不定,这一支部队很有可能会让他付出相当惨烈的代价。 但是么,对方这么做,张嘉师不认为对方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尤其是,使用大量步兵沿着这一条应该对于楚军或者是其他势力而言,并没有记录的通道,是一个自寻死路或者是很有可能浪费时间的决定。 毕竟,他在这么一条通道当中,减员了三千多还算得上精锐部队的骑士,这一条道路的恶劣情况,就可见一斑。 对方甚至还没有白狼这种“防狼神器”,到底该付出多大的代价,那还真的是只有天晓得。 张嘉师也就是对这么一个想法想想而已,张嘉师只是需要在三川郡地区的这条通道入口处,进行一段不短于一公里左右的伪装,对方就算是想要发现这么一条通道的痕迹,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尤其是一旦时间再过两三个月之后,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这一条道路的痕迹还能够留下多少,这么一个问题也不必说太多了。 所以,张嘉师真的对于自己的想法有顾虑的话,也不会带领部队原路返回了。 至于张嘉师自己有没有打算开发这一片人迹罕至的地区,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认为想要做到这么一点,光凭他,甚至是几十年的时间,想要得到一个可观的结果,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有些事情可不是说想要做就能够做到的。 张嘉师并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一次返程当中,遇到了一个他生命中很重要的女子。 或者是说,这一个女子跟他在原来的那个世界的单恋对象,长得几乎完全一模一样…… …… 不周山到底在什么地方,张嘉师自然不可能知道。毕竟他认为神话中的事情,如非必要的话,千万不要牵扯到现实当中。 但是他自己在这么一个晚上之前,也绝对没有可能想到,自己居然会真的看到一座高耸入云,无法看到顶部的山峰。 “这个事情不科学啊喂!” 张嘉师喃喃说出这么一句话,因为他在上次经过同一条道路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过这一座看上去有点诡异的山峰。 毕竟要是在这个地方看到什么的话,其他人同样也看到这么一个地方才对。 但是他回过头之后,发现了一个他自己都很想哭的事实,那就是包括驭勇在内的近万名骑士所组成的一支绵长队伍,都消失不见了。 或者是说,消失的人,就只有他,红云以及白狼而已。 张嘉师无法想象到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代表,他会害怕什么。 “第一次看到你,尽管这么做有些失礼了。但是有些事情,我这个当父亲的想让你帮一下忙。” 一个穿着一身锦袍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张嘉师的身边,说出了这句话。 光是这一点,张嘉师就知道,他不是这个男子的对手,就连他几年前看到过的那几个人,比起这个表情很是平静的男子,都有所不如。 张嘉师没有问出“你是谁”这样的傻话,因为对方完全有这么一个能耐不回答他的问题。 他正想说些什么,却抬起头看了一眼山峰上方,他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这个人把手一挥,张嘉师能够感觉到一股能量将他们包裹起来。 男子没有理会他送走的张嘉师,而是自己消失在原地…… …… 张嘉师没有想到过一个情况,那就是在能量消失之后,他看到的是一个附近有着几亩农田的小茅草屋。 而茅草屋里面有摇曳的烛光,张嘉师下了红云,然后轻轻的走进茅草屋面前。 他轻轻的敲了敲茅草屋的木门,看到的是一个他心里面永远无法忘记的女子的容貌,居然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不可能……!!”张嘉师的表情很是惊讶,但是他看到的是对方的表情更加惊讶,因为她随后也说出一句话: “你是一个人么?” “……” 好,不得不说张嘉师确实是被这个女孩子给打败了。因为对方很明显不是故意这样问的。 这也代表着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个女子确实是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或者是说,这个地方不是人能够居住的。 但是张嘉师并没有沉浸在自己的惊讶中,而是点了点头:“是的,是一个中年大叔送我过来的。” “那应该是父亲。”女子想了想,还是走到了围栏的门前,打开了木门,将张嘉师请进了房子里面。 …… 中年人在这个时候,漂浮在不周山上方的一处山道的星空中,他看着面前的几十个神将,脸无表情的负手而立。 “烛龙大人,你应该知道此人的存在已经冒犯了天界规条,为何这次要冒这么大的危险,居然将此人送进不周山?!” 一个神将愤怒的说出这句话,但是他更加愤怒的是烛龙根本没有将他这个上位神将放在眼里。 而烛龙则是平静的看了这个似乎升起的神将一眼,微微摇头:“我只是希望女儿能够活得更加开心。” 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在懂事之后一直都很寂寞,他也不希望自己将这个视如己出的女儿郁郁寡欢。 所以,他才会做出这么一个决定。 将再次返回这个区域附近,走在最前方的张嘉师送进这个地方的决定。 他不能预知未来,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是他希望自己的女儿活得更加开心,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并且付诸行动。 当然,天界想要对他千万年来第一个客人,也许还是最后一个客人动手,得问过他这个当主人的愿不愿意再说。 “烛龙大人,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我等擒获对方?” “那小子是我的客人,敢动者……死!!” “哼,烛龙,不要给脸不要脸,要知道,这次我带来的人,还是能够解决你的。” 这个神将有这么一个自信,而他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自信的基础。那就是一旦真的打起来,烛龙可不见得能够抵挡这么多天界神明之余,还能够保护住茅草屋里面的人。 “那么假如算上我们几个呢?” 在烛龙的身边,出现的是几个穿着以及外貌都不同的中年人或者是老人。 而看到了这几个人之后,这个神将死死地握住拳头,然后大声说道:“动手!” 天空中顿时进入一片混战当中…… …… 在地面上,一个壮汉轻轻的抱住白狼,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天际不时闪过的一道道元素攻击之后,低着头看着白狼,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意:“白白,你又胖了点……啊,别咬!爹可不是那个混账小子啊。” 白虎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被白狼一口咬住胳膊的笨蛋邻居,然后对其他几个人说道:“我也想去。”“你就算了,小心被那些天界的白痴找到空子,然后将人都给宰了……”另外一个老者没好气的说出这句话。听到了这句话的其他人,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第八十五章 三川歧路 9 不周山的这一次战斗,与其说是天界打算将在他们眼中,扰乱天道秩序的张嘉师,与以烛龙为首的神兽们进行的一次决战,还不如说是,是神兽正式对天帝伏羲以及东方天界诸神的正式宣战。.ieba 当然,因为这个房子被布下了结界,张嘉师可不知道在他的头顶上,也就是这一间茅草屋的上方,可是打得非常激烈。 …… “你们几个缠着烛龙,我们先解决那几个实力较弱的敌人再说!” 这么一句话是那个率领诸神以及大量神将从天界下来不周山的上位神将所说出来的。 但是听到了这句话的诸神或者是神将,都不禁心中叫骂,那就是哪怕是最强的几个上级神,哪怕是围殴烛龙,都不见得有什么便宜可占。因为烛龙自身的实力太强了! 尽管对方没有现出本体,但是他们同样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就算没有现出本体,烛龙都能够跟天帝伏羲打成平手,甚至还说不定会稍微占上风。 但是对方的命令,也是眼下能够解决这些敌人的最好办法了。 他们更多只能够照做。 神兽这一方的强者,主要是本身善于飞行的神兽。 比如说玄鸟,朱雀,冥凤,青龙四人。 以及几个实力并不算太差的镇守地方级别的圣兽,比如说冰凤与冰凰等。 双方的总体实力差距并不算太大,因为神兽一方的强者,固然能够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辗压对方,但是人数之间的差距,以及一些圣兽的实力始终还跟对方的一些高级强者有一定差距,所以,这个上级神将的算盘,不得不说,一旦让对方做到这一点,还真的会让神兽一方的强者会有一定的危机。 但是,神兽们当然不会让对方这个算盘打得太过精妙了。 烛龙闪过几个天界神的联手攻击,随后一脚将其中一个神直接扫下地面之后,大声说道:“挡不住的人就变身,除非你们想死!” 烛龙这句话,是对一些躲避对方攻击都显得相当狼狈的圣兽们说的。 面对烛龙的这一句提示,几乎所有圣兽都迅速集中自己的力量,进行变身。 毕竟无论是神兽还是圣兽,最强的形态绝对不是人形状态,而是他们自身的形态。变成人形的原因,则是这些神兽圣兽,不愿意被人类轻易察觉出一些事情而已。 但是与纷纷变身的圣兽不同,这是天界诸神以及神将,可没有这种本身能够算是开挂的能力。 因为面对这些纷纷抽空变回原形的圣兽们,可是能够给他带来非常大麻烦的存在。 毕竟这些圣兽们的能力也不算是太弱,现出本尊形态的圣兽们,各种实力都有了一定的提升。 …… 冰凤与冰凰两夫妻,面对的是三个高级神将的围攻,在没有变身之前,冰凰甚至是挨上了一记火龙击,差点没有被对方随后的追击秒杀掉。 要不是一个人影直接从上方飞落下来,逼开三个神将一会儿,恐怕,冰凰还真的扛不住了。 但是露出本尊形态的冰凤与冰凰,自然是对这几个混账神将,不会那么心慈手软。毕竟冰凰现在还是觉得自己刚才挨上的那么一下,都很痛来着。 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在冰凤与冰凰等人变回本体之后,很快就扭转过来。 一个神将打算跟另外两个人联手,先解决掉已经受伤的冰凤,但是还没有等他动手,冰凰口中喷出来,波及范围相当大的冰炎直接将他包裹在其中。 “啊!!!!!!” 这个神将尽管在其他人的提示下,迅速反应过来,将一个用来作为护身法宝的灵珠捏碎。 但是,那一层随即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的淡黄色金光,并没有支持太长的时间,就迅速破碎掉,而那股冰炎,在接触他的身体不到两三秒之后,这个神将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要不是另外两个神将见状不妙,联手将冰凤逼开,恐怕,这个神将就不仅仅是被烧掉一部分肢体以及铠甲那么简单了。 …… 而在地面上抬头望去,不周山的天空不断出现一道道各种元素或者是法宝所产生的攻击。 毕竟几十人之间的大战,尤其是在那个更加靠近天界的位置,想要一时半会停下这种战斗,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烛龙,朱雀以及青龙三人,并没有直接解决掉这些神将,而是纷纷在交手中,寻找到机会将对方扔到不周山的山脚。 他们不是打不过对方,而是他们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不管怎么样,地面上的那些混蛋,总不能干看戏不干活。 毕竟相比起他们在天上忙死忙活的人,下面的那些混蛋,总得要分摊一些压力才是! …… 自从有一个倒霉蛋被烛龙一脚扫下不周山山脚的位置,这个倒霉蛋还以为是烛龙等人很蠢,居然会给他这么一个机会。 但是很快的,他就发现,烛龙的人不是犯错误,给他这么一个机会,让张嘉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是烛龙根本就不担心他们会这么做。因为不周山下的神兽们,看待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 不要说烛龙的那一脚,让他受了相当严重的伤,就算他们有受伤,面对白虎,玄武,麒麟甚至还有苍狼以及白鹿等顶级神兽,哪怕只是一个人,他的命运都可想而知,更何况是五个人? 这个天界诸神有一种想死的冲动。他不是没有自己的法术,可是在这种复合的神兽领域当中,他的法术可是不太管用的。 “他是不是被吓傻了?” 白虎看着这个天神,扭过头看着苍狼,说出这么一句话。 “谁知道呢?话说,这个谁上?” 苍狼不置可否的回答这个问题,然后完全没有顾及这个天神感受,就下达了“判决书”。 “让老朽这把老骨头活动一下筋骨。”回应苍狼的话的人,并不是白虎这个最喜欢打架的愣头青,而是玄武这个老成持重的老人家。 对于这么一个结果,苍狼也不置可否,毕竟他跟玄武不太熟,也不至于让对方的这个想法无法满足。 身穿一身渔户装备,背着一个鱼篓的玄武,缓缓的走出来。 他看着这个天神,喃喃说道:“老朽多久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了呢?” 说是这么说,但是不代表玄武的出手就会相当含糊。 在那个天神不甘坐以待毙,双手合拢,向玄武发出一个黑色的光球之后,他看到的是,玄武对于这么一个攻击,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看着光球距离玄武越来越近,心中不禁兴奋起来。 但是,玄武只是轻轻的用脚踩踏了一下地面,一道从地面上升起的石板,将这个光球直接挡住。 这个天神不禁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自己哪怕是试探性的一击,居然会被对方这么轻松的接下。 但是,他更加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是,玄武居然在石板再次变成土石,落在地面之后,居然会摇了摇头。 对方似乎还说出了一句什么话。 还没有等这个天神听出玄武说出了一句什么话,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居然传来了不同位置的几处剧痛。 他不禁低头一看,看到的是,自己的身体直接被几条交错而过的地刺给直接刺穿。 而他在这个时候,才感应到玄武说出来的那句话的意思: “还没有反应?算了,那你还是去死。” 这个天神忽视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在地面上,哪怕是天帝伏羲,面对玄武都要更加小心。因为在大地上的玄武,可以说是最难缠的神兽。 玄武的实力,在五灵神兽当中,不能算最强,反倒能算最弱。但是包括白虎在内的其他四灵神兽,都不愿意跟这个老家伙打架或者是切磋,因为对方的攻击太无赖了。 在一对一的情况下,除非是近接战,这种远程攻击,他们是不会对玄武使用的,毕竟他们很清楚,作为土灵王者的玄武,防御力到底有多强。 只不过,在人界当中很多圣兽都知道的事情,不代表这个天神也会知道。对方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最大的代价。 面对这么一个结果,苍狼表示很无语,因为就算是他这个本身不喜欢用法术,更喜欢肉搏的神兽,都能够感应到玄武的能量波动。 “这些神,还真是丢人。” 苍狼轻轻的说出一句话,让白狼歪一下脑袋之后,居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当然,苍狼等人可不会想到,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伴随着一颗颗被砸下来的“流星”,落到地面之后,他们也不会干看着无聊,而是也有机会用这些狼狈从地面站起来的神将或者是天神,打发一下时间。 ……………………………………………………分割线…………………………………… 茅草屋外面打得你来我往,但是这不代表张嘉师就没有事情可做。 他在进入了茅草屋里面之后,对于眼前这个让他心情相当复杂的女子,他不禁想起了一件他自己都以为早就忘记了的事情: …… 那是张嘉师没有穿越之前,还是在那个世界当一个小道士的事情。 作为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道士,张嘉师的师父并没有对自己的弟子们限制什么,相反,像是读书,恋爱之类的,张嘉师的师父,或者是他们这一辈的人,都很开明。 尽管这样做,让他们本来不算丰厚的收入,支出更见捉襟见肘。但是,张嘉师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道士以及高中毕业生。 这一点,他的几个师兄弟也差不多。 当然,张嘉师连嬴玥汐跟赢玥涟都没有说到过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他读高中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叫做颖的同学。 只不过,与自己的师兄不同,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是默默地埋藏在心中。 嘛,这么一个事情,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那叫做暗恋…… 因为张嘉师自己明白一个事情,那个叫颖的同学的家人,可不会接受他这么一个人。毕竟对方的家中,在张嘉师的道观所在的那一带区域,也算是相当有名望的人家。 所以,张嘉师在不时偷望着对方的同时,只能够默默的将自己的想法隐藏起来。 也许这么一种经历,让现在的张嘉师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但是当时的张嘉师,也无法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他算是间接害死了对方,也就是自己所爱着的女孩子。 这么一个事情,是他自己的认知,而在那件事情发生了之后,无论是对方的父母还是自己的师父,都没有责备他,明显就不是他的责任…… …… 在张嘉师的那个世界当中,存在着一些科学无法解释,但是确实存在的东西。 就好比是灵,或者是尸,甚至是精怪什么的。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高三开学之后,张嘉师居然能够在自己所喜欢的女孩子的身上,看到一种他自己当时无法对付的一种恶灵。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事情发生在颖身上,但是张嘉师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他在对方不在的时候,将一张镇灵符贴在对方的书包上…… 结果,这一张镇灵符直接变成了飞灰。 好,张嘉师囧了,只能够在放学之后,回家跟自己师父说这么一个事情,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毕竟,他也不太愿意被人知道,尤其是自己的同学,知道自己是一个“神棍”…… 只不过,张嘉师没有想到,他师父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恰巧的是,颖的父母也发现自己女儿不对劲的地方,通过朋友介绍,来到道观中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可惜,等张嘉师的师父带着他跟两个师兄来到了颖的家中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具悬挂在天台,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尸体而已。 一切都已经晚了,而张嘉师只能够呆愣很长一段时间,才在自己师父的呼唤下,回过神来。 事情的原因,也很快在自己的师父的询问下,了解到缘由。 那就是在暑假期间,颖跟家人去四川一带旅行,结果曾经失去联络半天。 等到颖的家人找到了居然自己回到酒店门外的颖,对方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师父的追问下,对方的父母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女儿,曾经说自己在一个地方迷路,然后电话就挂掉了。 按照张嘉师师父的说法,颖当时确实是迷路了,但是对方遇到的事情本来也不算太麻烦,毕竟迷路什么的,在山里面,只要不是夜晚或者是正午,问题一般不大。 但是,很明显,颖应该是求过野山神,这些无名野神可不是有求必应,而是要付出相当大代价的。 而且,对方并不会看人,而是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许诺者给他们的东西,一旦得不到,他们会拍自己的手下来拿。 这也就是不能够随便拜神请鬼的原因之一。 有些事情可不是随便就能够解决的。 也许,事情到这里就高一段落。 但是自己的师父在回到道观当中的时候,亲自找他说了一句话:“你太冒失了。” 张嘉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师父会这么说。但是他很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师父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 他师父说出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不知道张嘉师是怎么样惊动了对方的“使者”,但是很明显,张嘉师确实是敲山震虎,而且非常成功。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毕竟天底下的野神这么多,而且四川那边他又没有涉足过,天晓得什么情况? 所以,颖到底是遇到了一个怎么一个德行的野神,他也不清楚。 而颖也不应该会在今天死去,而是应该会有一段“缓冲期”,毕竟野神随便要人性命,同样也会有相应瞎唱的。 张嘉师听到了这里,呆愣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说出了自己今天做过的事情。 张嘉师的师父无语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是他也没有责怪张嘉师,因为自己的徒弟也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 但是,尽管如此,这么一件事情也成为了张嘉师本来还算不错的成绩,在高三一年,下滑很厉害的主要原因,这也是张嘉师考不上大学的一个诱因所在。 …… 时间过去了几年,张嘉师认为他已经将这么一个事情忘记了,但是在看到了一个跟颖长得很像的女孩子之后,张嘉师在沉默的同时,也不禁浮现起这么一个事情。 现在的张嘉师,也无法判断一个事情,那就是颖的死,到底是不是他的错。 他也不知道,现在再次看到眼前的这个长得很像颖的女孩子,到底是一次命运的安排还是命运的愚弄…… 现在的张嘉师,更多的只是在倾听对方说出来的话,偶尔回答一下对方而已。 他知道,现在的颖,就算真的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也算是被他间接“害死”过的人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只是,他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知道,眼前的女孩子,跟颖,也就是长得非常相似…… 两者已经是不同的个体,或者是说,张嘉师喜欢过的那个女孩子,早已经香消玉殒…… …… “这位大哥,你能否带我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少女轻轻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在对方看到了张嘉师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之后,她不禁疑惑的看着张嘉师。 “这位大哥……你是不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呢?”少女说出这句话之后,突然看到的是,张嘉师轻轻的抓住她的手,然后说出一句话: “不过如何,我……还是无法放弃……” 少女明显不知道张嘉师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害羞了,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被父亲以外的男子,抓住自己的手呢…… “那个,这位大哥,你能不能先放手?” 第八十六章 不周山乱战 上 与茅草屋里面的尴尬情况相对的是,外面的大战似乎将要告一段落。(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因为在大部分圣兽都以本尊形态对抗天界残存的大部分人员之后,战况很快就呈现一面倒。 大部分中低级神将或者是天神,很少有人能够单独对抗一只展现出自身真正形态的神兽对手。 大部分天神很快就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或者是陨落在不周山附近的空域当中,或者是狼狈逃回天界。 这么一场战斗到了这么一个份上,似乎也没有必要打下去了。 因为优势越来越明显的神兽以及圣兽的强者联合,对于剩下的天神而言,几乎就已经是实力上的辗压。 只不过,天帝伏羲似乎不愿意就这样放弃这次争斗的胜负得失。 在烛龙等人感觉到十多股让他们自己都觉得有点难受的气息,从不周山顶端出现之后,他们就知道,天界可没有这么甘心就这样认输。 他们不太清楚这么一种气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们很清楚,这些气息的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果然,在朱雀以及冥凤联手解决掉最后一个实力相当强的上级神,并且将对方的神格击碎,再次制造了一个陨落的神灵之后,这十多股气息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斜上方。 但是看到了这十多股气息的拥有者之后,无论是朱雀还是冥凤,亦或者是上了一定年纪的圣兽们,或者是烛龙等顶级神兽强者,都不可思议的呆了一下。 他们很快也就能够理解到一个事情,那就是为什么这些气息会给他们带来不舒服的感觉。 原因就在这些气息拥有者的身上。包括烛龙在内的强者,很清楚这些散发出黑气,环绕身体的诡异存在,就是上至洪荒争端,下到逐鹿之战之间几万年来先后陨落的一些顶级神兽。 但是,很快的,朱雀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好比是在逐鹿之战当中,陨落的金鹏,他可是亲自将对方烧成了灰烬,他有这个自信,那就是对方不可能在他的那种攻击下,还能够活下来,最起码,他不认为对方能够保留这么完整的外表。 虽然说朱雀的火焰严格来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就好比是冥凤的黑炎,能够将几乎所有东西腐蚀掉,而白狼的白焰则是能够净化不洁之物。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就凭借朱雀作为火灵之王,他所施展出来的火焰,事实上就是最强大的烈焰。 就算是天帝伏羲或者是烛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挨上朱雀的一记大招,估计也会元气大伤很长一段时间才行。 这就是朱雀自己的能力所在。 他看着金鹏好一会之后,说出一句话:“这些是鬼兽!” 朱雀说出来的这句话,让纷纷回过神来的神兽或者是圣兽强者们都纷纷一愣,因为鬼兽这东西,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而是他们很明白这些鬼兽的难缠程度。 …… 鬼兽并不是一种由天地灵气所孕育出来的灵兽,而是一种由所谓的神或者是大巫,利用禁术将灵兽,甚至是圣兽的躯体以及精元所在,通过类似于尸体炼制法术,制作出来的一种更像是妖兽之类的存在。 他们在漫长的岁月当中,也就是在逐鹿之战当中,跟祖巫王以及万兽之王蚩尤在交战当中,遇到过一批由灵兽炼制而成的鬼兽。 这些鬼兽的实力并不算太强,但是一般的圣兽单挑的话,往往会落得个饮恨在这些鬼兽手下的结果。 烛龙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一场大战,但是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些鬼兽的实力,恐怕连朱雀等人都会绝对相当棘手,更加不用说像是冰凤,冰凰为首的这些飞行圣兽了。 烛龙迅速说出一句话:“你们下去看着那个小家伙以及我的女儿!” 烛龙的这句话,朱雀等人没有什么反应,毕竟烛龙这么做是非常正确的事情。要知道一点,那就冰凰冰凤为首的圣兽强者,面对这些他们都难以说自己是必胜的鬼兽,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在很多的时间内被对方解决掉。 而这些圣兽自然也不是笨蛋,会留在这个地方送死或者是说给神兽们添乱。 烛龙感觉到十几股气息迅速向不周山下飞去之后,突然想到了应对这些鬼兽的一个好办法。 他平静的说出一句话,那就是:“诸位,你们都做好准备!” “老混蛋!你该不会是???” 能够称呼烛龙为老混蛋的人,哪怕是现在的龙皇青龙都没有这个资格,在场的神兽,除了跟苍狼与白虎等人瞬间移动到他们身边的玄武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玄武自然知道烛龙到底想要做出什么事情,这一招可是烛龙自己才懂等的超级**招数! 这一招,自然不是烛龙打算释放出自己的领域,像是他们这种级别之间的战斗,领域什么的基本都没有什么作用。 毕竟除非是多个领域叠加在一起,才有可能对一个实力相仿的敌人带来些许限制。 假如朱雀跟白虎,或者是朱雀跟苍狼一对一,他们自己也不会做这种浪费体力而没有什么结果的做法,而是直接跟对方开打了。 而包括玄鸟在内的人,在听到了玄武的这么一句话之后,也想起了自己从传闻中听说的一个事情,那就是烛龙自身的实力,固然早已经成为了神兽巅峰,但是,更可怕的并不是烛龙自身的实力,而是烛龙能够将五行规则进行变换的**能力! “五行逆转!!!” “靠!!!” 神兽们叫骂声延绵不断,因为他们很清楚,烛龙这是动真格了! …… 五行元灵,金木水火土,自身本来就有一套相生相克的规则所在。 当然,并不是说这个规则是绝对的。 就好比是玄武也不能够直接抵挡朱雀喷出来的烈焰,而是凭借自己手中的能力,将对方的攻击轻松化解掉。 而烛龙能够成为最顶级的神兽强者,自身的实力固然是占据一定比率,但是更重要的就是烛龙的这一套几乎可以说并不受太多限制,就能够轻松施展出来的五行元灵规则控制法术。 比如说,烛龙将五行反转的话,那么,本来是水克火,则是变成了水生火,而本来是水生木,则是变成了水克木。 这种五行反转的无赖技能,就算是玄武认识了烛龙算是时间最长的存在,都只不过见识过一次。 而这些神兽们虽然嘴上依旧是叫骂着,但是他们手中的动作可不含糊。 一股股强大的气势迸发出来,这些是这些神兽也变成本体形态的一种先兆。 那些鬼兽虽然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灵智,但是他们还是残存着自己战斗过的经验。 一个个属于他们自身属性的元素攻击,不断轰击他们所选择的敌人身上。 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一方的密集攻击,对于五行规则已经反转的敌人而言,不要说没有带来一定伤害,甚至是可以说这么一点伤害,哪怕是玄武都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攻击他的,是一只鬼兽的木属性元灵攻击。 对于这么一点,玄武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受到重创,反而绝对自己的身体还舒服不少。 而烛龙则是用手错开一道黑色火焰之后,就看着自己身后纷纷变身完毕的同伴,也大声说出一句话:“形态转换!!!”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烛龙可是无法直接变身的,因为他的本体早就已经跟不周山融合在一起。 固然,烛龙是可以慢慢将自己身体,放弃对不周山的盘旋,然后跟这些敌人进行战斗。 但是烛龙自己都很清楚,自己的那个体型,恐怕还没有等到自己身体完全离开不周山,都不知道会被对方攻击多少次了。 尽管这样的攻击,不一定能够给烛龙带来太大的伤害,但是烛龙认为他可没有自己找罪受。 所以,烛龙在身体的一阵光芒闪烁结束之后,出现在苍狼以及朱雀等人面前的,是一条体型比起青龙还要短小一点,鳞片散发着五彩光芒的龙。 在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双方正式展开捉对厮杀。 当然,苍狼这边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烛龙施展五行反转,虽然对于对方的实力没有太大的削弱。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一招完全没有意义。 那就是他们找上的,可是原本能够克制他们的对手,来进行交锋…… 鬼兽们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灵智,他们更多地只能够凭借本能行动,在这么一点上面,神兽们自然占了很大的便宜。 …… 玄鸟的本体是一只体型相当巨大,但是羽毛外端可是有着一片亮金色存在的燕子。 严格来说,玄鸟自身并不受五行规则约束,因为他的属性是比较单纯的物理系。 当然,这不代表玄鸟就非得跟一只是天鹅之类的冰系鬼兽肉搏。 玄鸟的招式,就是利用金边羽毛凝聚起来的一股力量,迅速在挥动翅膀的同时,向对方劈出十多道散发出淡金色光芒的气刃。 这一只冰系鬼兽看到了这么一点,残存的战斗直觉让它直接喷吐出一股甚至连空气都几乎凝固起来的极寒气息,企图将这些气刃直接冻结。 但是它太小觑玄鸟挥舞出来的气刃威力,那一股极寒气息确实是冻结了将近半数的气刃之后,将对方化成了随风飘散的单薄冰片。 但是之后,接下来的气刃以及玄鸟在随后再次猛然交错挥舞翅膀所产生的数十道气刃,迅速将对方的极寒气息几乎完全切开, 假如张嘉师有这个能耐,在这个地方附近的不周山山道看到了这一幕,他就能够听到一段极为刺耳的哀嚎,甚至是能够看到这只冰系鬼兽的外表,被数十道气刃切割出一道道迸溅出黑色而恶臭的污血的伤口。 当然,光凭这种攻击,玄鸟自然知道,还是无法解决掉对方的。 在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或者是因为剧烈的痛楚让对方分心的同时,玄鸟直接张开嘴巴,然后凝聚自己的力量以及附近飘散的一些元灵能量,储存出一个颜色绚丽的光球,随后,玄鸟直接将光球向这一支冰系鬼兽喷射过去。 伴随着光球的迅速移动,天空中出现了一条几乎直线的光束,向远处飞去。 这只冰系鬼兽感觉到事情不太妙,但是这种速度的攻击,可不是这只冰系鬼兽能够从容躲避的了。 “嗷!!!!!” 光球直接贯穿了这一只冰系鬼兽的左半身躯,等到散发出强烈光芒的光柱逐渐消失之后,玄鸟能够看到的,是这一只鬼兽被光柱击毁的身躯边缘,出现了一块非常大的黑色结晶。 玄鸟不知道这块黑色结晶到底是什么玩意,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块黑色结晶所散发出来的各种负面气息。 只不过,还没有等玄鸟发现这么一块结晶到底有什么不同,他看到的是,这一块结晶附近已经消失掉的躯体,居然能够迅速再生。 玄鸟很想骂人,但是他很清楚,遭遇到这么一回事的,并不只他一个。 …… 苍狼是跟一只紫色的妖虎鬼兽交手,双方不断以流星闪烁般的速度,迅速交手数合,然后再次分开,一会之后再次碰撞在一起,交手数合。 在经过了将近五六次碰撞之后,苍狼很清楚,这一只应该是蚩尤手下一只妖虎的固守,在近接战的实力并不跟他相差太远。 苍狼虽然是战占据一定上风,但是不代表苍狼没有办法打开这种僵持的局面。 在再次碰撞一次之后,苍狼在稳住身形之后,从口中凝聚出一股白色的光芒。 苍狼并不是火灵神兽,而是一只圣系神兽。 他的法术攻击,对于鬼兽这种已经算是死物的存在,能够带来非常大的伤害。 而烛龙的五行反转,对于苍狼来说,影响不大。 在再次与对方接触的一瞬间之前,苍狼一爪子将对方拍翻,然后将口中含着的圣光炎流,直接喷出去。 白色的光芒迅速将这一只勉强维持住身形的妖虎鬼兽,包裹在其中。 苍狼持续了足足十秒的喷射时间,而这种圣光炎流很快就将这一只妖虎的身躯直接净化干净。 但是苍狼可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那一块黑色的结晶,固然是出现了明显的裂缝,只不过,出乎苍狼意料之外的事情是,这一块黑色结晶居然就这样向他冲过来。 苍狼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苍狼心中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绝对不能用身体碰触这种黑色结晶。 想到了这一点的苍狼,用有些狼狈的姿势向左边瞬移过去,然后转身之后,在身体周围集结出十几个圣光弹,然后向这一块黑色结晶攻击过去。 不得不说,现场最好克制这些鬼兽的存在的并不是利用五行反转跟这些鬼兽硬碰硬的神兽们,而是苍狼以及冥凤的特殊属性攻击。 与苍狼相对的情况是,冥凤虽然并不是圣系神兽,但是她的冥系能力对于这种鬼兽,同样能够带来相对较大的伤害。 苍狼的圣光弹很快就将这一种黑色的结晶击碎,对方在被接连净化之后,那种似乎是被刻印在结晶内部的强烈负面情绪迅速被净化干净。 变成碎片而被净化的结晶,更加像是一块块碎玻璃那般,显得晶莹通透。 而冥凤则是在与一条巨蟒之类的鬼兽拉开一段距离之后,就向对方不断喷出凝聚成火柱的冥炎。 这条巨蟒鬼兽是一条水属性的妖兽,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对于冥凤而言,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在五行反转的情况下,冥凤的黑炎不是这条实力不差的巨蟒鬼兽所能够对抗的。 对方喷吐出来的那一条带电弧的水柱,事实上是一件很蠢的事情,要是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么一个事情,就会说对方这种属性,只能够是被上天捉弄了。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对方一旦使出这种复合属性的攻击,他自己都相当不好受。 除非,对方本身是绝缘的。 也许,正如后世很多学生都明白到一个道理一样,而且巨蟒鬼兽本身也不是完全绝缘,最起码,他的口腔也不可能长出一幅绝缘的构造。 本来还能是旗鼓相当的对攻,因为巨蟒身体首先承受不住这么一种攻击,水流停了下来,而冥凤的黑炎则是直接追击过去…… 很快的,这一种巨蟒鬼兽的身体,就被冥凤的黑炎所烧灼。 也许,巨蟒外表那看起来坚硬无比的鳞片,有天然绝缘的效果。但是这种鳞片对于黑炎的防御能力相当不怎么样。 很快的,这一只巨蟒鬼兽的身体,就直接被黑炎的冥系能量侵蚀,然后迅速被分解…… 而那一块黑色的结晶,则是支持不到一定时间,就因为黑炎的侵蚀,从内部直接爆裂开来…… …… 不周山上方的战斗还在继续,在地面上望去,天空中不断闪烁着一道道光柱或者是一个个如同流星般的光球…… 但是,地面上集结的圣兽们,也没有心情欣赏这些…… 因为,他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遇到过这种传说中的存在…… 第八十七章 不周山乱战 下 http:// 不周山作为东方的三界通道支柱,除了链接人界以及天界的不周山之外,还有链接人界以及冥界,形状算是反过来的里不周山。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bq.e 出现在这些圣兽面前的人,自然就是通过里不周山来到人界的冥界强者。 这些圣兽一时半会不知道这些身上散发着他们不太喜欢的气息的冥界强者来到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打算。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会对对方毫无戒备。 作为东方冥界的强者之一,一个外表看上去相当阴柔的男子轻咳一下,看着面前的十几个圣兽如临大敌的样子之后,不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毕竟也怪不得这些人会有这么一个感情,毕竟他们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地方,对于扎根在人界的圣兽们自然不是一个好事情。 可是这次他带人过来,也不是打算跟这些人界强者开打,他也没有这么一个打算再次掀起一次逐鹿之战。 在微微思考一下之后,这个冥界强者看着面前的十多个以冰凤与冰凰为首的圣兽,轻轻地说出一句话:“这次本尊可不是来掀起战火的,我只是奉冥帝之命令,将那些被伏羲抓去的鬼兽抓回冥界。” 冰凤的伤势依旧是相当重,但是不代表他就会在这么一个时候会让自己的气势落于下风。 他正想对这个实力很有可能比他强得多的冥界强者说出一句什么话,却感觉到几十股虽然不算太强大,但是很明显也不算太弱的气息在接近这个地方。 冰凤以及冰凰疑惑的对望一眼,因为这次来不周山的神兽以及圣兽强者,应该就是他们了。 有很多五灵等级的神兽都没有来,毕竟他们这一边也怕被天界一下子端了老窝,所以像是白鹿,金鼋等神兽强者以及更多的圣兽都没有到来。 很明显,这些人并不是他们这一边的援军了。 而那个冥界强者虽然不当这些突然出现的气息拥有者一回事,但是他也将冰凤与冰凰的表情看在眼里。 在迅速思考一番之后,这个冥界强者随后说出一句话:“要帮忙不?” 冰凤与冰凰听到了这么一句话,都可以说是相当意外,但是他们也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毕竟对方就算是想突然翻脸,都得看看天空中的那群逐渐控制情况的神兽老大们的脸色。 尽管不知道那个他们不认识的冥帝为什么会突然派人过来,但是既然双方的目的是一致的话,那么暂时而言,他们可就是朋友了。 …… 作为东方几个修炼宗门当中,实力相当强的蓬莱岛,在这么一个时候派遣几乎所有宗门内部的修仙者高手前来不周山,并不是他们宗门自己的计划,而是天帝伏羲通过神谕,命令他们前来不周山山脚,将张嘉师杀掉。 要是没有这些圣兽们的阻挡,现在的张嘉师哪怕是面对对方一个人,都很有可能会被对方干掉,更加不用说这次是蓬莱派几乎精锐尽出。 可是,作为这次的领军者,蓬莱派掌门天权道人来到了距离不周山山脚并不是太远的数百米半空中之后,他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因为不光光是天际中还打得相当欢快的一群神兽们,光是他们眼前的这群圣兽,以及那些基本将身体都包裹在破布袍子里面的人,就让他很清楚的明白到一个情况,那就是他们这次来错地方了。 尽管,天权道人不认为自己的实力会比一个镇守神兽差,但是眼前这么多强者,而且还是基本显露出真身,这么一个事情就不是他能够面对的了。 因为他手底下跟他实力相仿的人,还没有对方的数量的三分之一。 但是天泉道人对于伏羲所下达的神谕当中的许诺,心中有着相当大的执念。 那就是按照伏羲的说法,一旦他们能够做好这一件事情,那么他将会让一些神位,对他们虚位以待。 与那些散仙或者是半神不同,一旦有了天界的神位,那么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神灵而不是那些美中不足的存在。 但是他依旧没有贸然动手,因为他很清楚,直接硬碰硬的话,他们不要说完成任务,光是这些圣兽自身的实力,就足以让他们几乎所有人都留在这个地方,更加不用说那些明显不好惹的人,明显也不会袖手旁观。 “宗主,我们应该怎么做?” 询问出这么一句话的人,是天权道人的师叔,现在作为蓬莱派第一强者的佑庆道长。 虽然说这些人都有一个道的名头,但是他们跟道士完全不搭边,因为对方追求的是天道而非那种道士所追求的“微末小道”。 而天权道人在听到了自己的师叔的询问之后,心中可以说相当复杂,因为他们打是打不过对方,而且就算他们能够侥幸用偷袭的方式,干掉那个应该是躲在那个茅草屋里面的人,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能够面对东方人界的最顶级的一群强者的联手追杀。 这才是天权道人最为纠结的地方。 他很清楚,光是这些圣兽的怒火,他们蓬莱派就很有可能接受不了,更加不要说,那些神兽们只需要在他们宗门闲逛一下,他们宗门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覆巢之下无完卵。 但是天权道人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天帝伏羲会照拂他们,甚至会为了他们甚至不惜跟这些人界强者完全撕破脸面。 天权道人不是笨蛋,从从天空中出现的那些激战痕迹来看,这明显已经是人界与天界之间的一个战争。 他很快就下达了决定,那就是: “上!他们的实力虽然强,但是一时半会之间还不一定能够保护那个小子!” 听到了自己的宗主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之后,这些蓬莱派的高手迅速祭出了自己的法宝,然后向这些圣兽们发起猛攻。 …… 包括冰凰在内的圣兽们自然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对于他们而言,这些混蛋修炼者的攻击,尤其是那些所依靠法宝进行的攻击,他们可是不太害怕的。 因为这些法宝对于这些修炼者之间也许帮助很大,但是不代表这些法宝会对他们本身也算是在天地灵气之间孕育而生的强者们而言,有多大作用。 一道雷电劈在一只金黄色的豹子上面,让这一只圣兽豹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一阵酥麻,但是很快的,对方依靠那一根杏黄色小旗子对他进行的雷电攻击,就被金黄色豹子用自身的灵气驱散。 这一只豹子的速度,就算是跟一些比较灵敏的神兽相比,都没有什么差距,在这一个看上去年纪不是太大的蓬莱派修炼者面前,仅仅是一秒多一点的时间过后,对方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直接拦腰切开。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间,只看到自己的腰间位置,一道拦腰截断的创口,已经在向外迸溅出血液…… 而在一些看到了这一幕的蓬莱派修炼者面前,他们的这个同门身后,一只金色的豹子在迅速消失之后,不到一瞬间就出现在对方的后面,他们甚至还能够看到,这一只豹子的的爪子,甚至是在对方的腰间,直接划出了一道一闪而过的半月形寒芒。 他们很想将这一支豹子杀掉,然后给自己的同门报仇,但是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圣兽,利用他们本身难以企及的速度或者是硬抗几下法宝带给他们的攻击之后,迅速跟他们碰撞在一起。 …… 天权道人没有直接动手,他只是看着自己宗门的高手在拖住了几乎所有圣兽之后,就对自己的两个师弟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三个人随即消失在原来所在的位置上。 那个冥界强者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但是他没有立刻出手帮忙,毕竟茅草屋外面还有一个虽然现在的实力不怎么样,但是潜力非常巨大的存在。 他很想看看,作为一支人界的混血神兽血脉的实际战斗力到底如何。 毕竟他们这次来,打算将那些不应该出现在冥界之外的鬼兽带回冥界,是其中一个理由。 另外一个理由则是,冥帝希望借助他的观点,来认识到这个被天道垂青的年轻人,到底为何能够挽回几乎是已成定局的事情。 作为东方冥界的四大强者之一,这个脸容有些阴柔的男子,可不会将天权道人放在眼里。 当然,真的需要他出手的话,他也不会含糊其辞。 毕竟这么一次任务,也是他在这么些年所希望看到的。 …… 白狼没有掺和再次混战成一片的战局。 她自己很清楚,这种战斗没有她参与在其中的份儿,而这一点,事实上不是她最关心的。 对于白狼来说,张嘉师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白狼本身的实力,在没有遇到张嘉师之前,一直都是卡在准圣兽级别的瓶颈上,直到遇到张嘉师之后,白狼才有机会在短短的一年左右直接突破掉这么一个瓶颈,正式成为一只拥有神兽血脉的圣兽。 当然,白狼不喜欢变成人形,不是说白狼做不到这一点,而是她似乎能够理解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似乎对她那小女孩一般的身板不会感兴趣那样。 所以,白狼更加喜欢维持住自己的本体外形,然后继续成为张嘉师家中的一条…… 也许真的是越来越胖的米虫神兽…… 对于天权道人三师兄弟突然消失的气息,白狼自然是有心里准备。 毕竟对方面对自己的一票“叔叔阿姨”甚至是爷爷辈存在的成名强者,都继续动手,很明显,对方的目标就只有她的那个笨蛋“主人”了。 白狼自然不会让自己最喜欢的“主人”出什么问题,甚至会在她眼皮底下挂掉。 所以出现在天权道人面前的,可是一只已经没有慵懒表情,而是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下巴,然后伸出一只爪子,很人性化的做出一个挑衅手势的白狼。 天权道人的一个师弟何尝遭受过这种“侮辱”。 在天权道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这个师弟就挥舞着手中一把青铜长剑,冲向了白狼。 只不过,这个道人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之余,还估计错误了一点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白狼现在可是拥有准神兽实力的张嘉师府邸当中,第一号“**物”。 白狼张开了嘴巴,在喷吐出一股白焰之后,直接加快自己的速度,趁着对方躲避白焰的同时,直接闪身到对方的脚边…… “啊!!!!!” 这个道人发出了一声惨叫,那是因为他的左腿直接被白狼一口咬断。 这个道人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货色,反而是一个相当凶悍之辈。 在这个道人惨叫的同时,他还是将自己手中的青铜剑自己刺向白狼的身体。 但是,他这么做还是晚了点。 算是偷师到不少格斗技巧的白狼,当然不会是仅仅咬断对方大腿那么简单,在对方的青铜剑剑尖下刺的同时,白狼迅速一个旋身,用坚硬无比的尾巴直接将对方扫出十几米外。 这个道人在身体因为跟地面接触太长时间,最后因为阻力而停下来之后,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对方身体穿着一件很不错的防护宝衣,但是对于白狼这种单纯的蛮劲攻击没有什么防护效果。 当然,要是他没有这一件宝衣,恐怕这个道人就不是晕过去这么简单了。 天权道人与另外一个人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很是愤怒,他们在对望一眼之后,很是默契的一左一右向白狼进行夹击。 “谁敢欺负我女儿!” 天空中猛然传来了这一句话,天权道人与另外一个道人并没有太过在意。 但是伴随着声音几乎同时出现的,是一只体型比白狼要大多了的白色巨狼。 而且不仅如此,在这一条白色巨狼出现之后,天权道人甚至是听到了两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直接砸断的声音。 他迅速倒退几步,看到的是那一条白色巨狼用自己的左前方爪子,直接将他的师弟的身体,按在地里面。 虽然说这附近的泥土看起来也不算相当坚硬,但是天权道人自己很清楚,那一条轻轻将头转过来,看着他的白色巨狼,也没有将自己的师弟的尸体太过放在心上。 自己的这两个师弟的实力,尽管跟他有一定的差别,但是对方能够这么轻松的就将自己的师弟解决掉。而且从对方的本尊形态来看,对方的身份就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草原上的三大神兽强者之一,备受崇拜的苍狼。 天权道人心中也很是冤枉,因为像是这种打算打小的,但是当爹的来了的喜剧事情,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更何况,他还什么都没有做。 能够打赢苍狼的“人”,不是没有,但是这不代表能够解决掉苍狼的存在,会是一个凡人。 最起码,在他的认识当中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存在。 他没有继续动手,因为他能够感觉到一个事情,那就是不仅仅是苍狼,就算是其他本来还在交战中,让他无一不是只能够企望的存在,纷纷回到了这个地方。 他知道,他完了。或者是说,在这么一个时候,他所带领的蓬莱派也完了…… 但是天权道人还是没有死心,而是打算推卸责任: “尊贵的苍狼尊者,此事乃小人一时被蒙骗才会做出来的,希望你能够……” 苍狼明显没有打算听天权道人的解释,而是轻轻的用头蹭了一下来到他脚边趴着,然后打了一个呵欠的白狼之后,苍狼才扭过头,再次看向天权道人: “这个事情,你说了不算,只有……嗯?” 苍狼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应该是同一时间赶回来的烛龙,似乎没影了。 天权道人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了一个从茅草屋出来的中年文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恢复自己暴怒的表情。 苍狼在这个时候,也缓过自己的变身时间,而是再次恢复成人形。 他知道,在这么一个环境下,就算是伏羲亲自到来,都没有可能翻盘了。他也就没有理会天权道人,而是走到烛龙身边,用戏谑的表情,看了一下这个神兽界中的最强者:“烛龙老哥,该不会是……那混账小子把颖儿给……” 烛龙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苍狼说的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在他回过味来之后,直接给苍狼来了一记过肩摔…… 烛龙没有理会躺在一个小土坑里面的苍狼,而是说道:“亏你还是一个当爹的,你难道就不知道顾及影响么?” 烛龙随后将眼光再次放在茅草屋外面,他喃喃说道:“这也是颖儿第一次这么接受其他人吧。也许,他们本身也就真的有因缘不成?” 听到了这句话的苍狼,直接从地面上起来,若无其事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的尘土,然后对自己的女儿说道:“白白,你就离开那个花心混蛋吧,再说,你似乎太小了点,对方看不上你那一幅……啊!!!别咬!!!爹知错了!!!” 苍狼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直接一口咬住他的大腿,痛得眼泪都出来的苍狼,只能够求饶…… …… “几万年没见,你们似乎都变了很多。” 那个脸容有些阴柔的冥界强者,不可思议的说出这句话。 “当年的事情,我也只能说一句抱歉。另外,冥帝是那个人?” 青龙似乎认识这个冥界强者,他说出了一些让其他人不太明白的话。 而冥界强者则是在看着青龙一会之后,点了点头:“是的,你想的没错。不过,你也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句话吧。” “你跟那个人说一句,他能够完成当年他没有完成的愿望。” 青龙说出来的这句话,很快就让冥界强者露出一幅惊喜表情:“那太好了。” “当然,到时候说不定有些事情还会让你或者是那个人帮一下忙。” “要是对方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冥帝大人不介意帮忙的。” “那就好。这些东西你带回去,省得我也看着烦心。” “嗯。” …… 与外面的一群非人类的情况相对的是,张嘉师则是在这个时候,坐在一张椅子上睡着了…… 当然,他所在的位置,是那个女孩子的房间里面,而那个女孩子,则是在疑惑的打量着他…… ... 第八十八章 茅屋问对 上 http:// 本来,按照正常情况而言,天帝伏羲自然不会这么简单的承认自己的“失败”,但是直到第二天旭日初升,在不周山下等候了一个晚上的神兽以及圣兽强者们,都没有再次遭遇到从不周山下来的天界诸神或者是神将。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首·发 在昨夜的那一战,虽然他们算得上是大获全胜,只不过是一部分参战的神兽以及圣兽或多或少负一定程度的伤势。 但是这么一个情况不代表他们就取得了绝对主动权,因为哪怕是算上之前的那些被他们解决掉的诸神以及是神将,都不见得能够让天界伤筋动骨,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返回到烛龙家附近,警惕着天界的动向了。 而在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之后,张嘉师醒过来了。他不知道怎么的,在昨天晚上睡得很死。 他当然不会知道,眼前的这个看上去挺文雅的中年人,当然多得是手段对付他这个不入流的家伙了。 嘛,尽管张嘉师现在的实力,恐怕是一些低级的修炼者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是这不代表,张嘉师这样的实力能够入烛龙的法眼。 在张嘉师醒过来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打量了一下在还在**上睡着的这个女孩子。 但是没有等张嘉师“偷窥”对方多久,张嘉师的这一个行径,就被对方的父亲直接抓了个现行。 烛龙对于张嘉师的感情都可以说是相当复杂。 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对于这个传闻中相当花心的后辈,也似乎有着一定的好感。要不然,自己宝贝的颖儿也不会让对方同样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 而他也知道,跟着这个也许真的跟颖儿有因缘关系的男子,颖儿的生活会好上很多。 他到现在都搞不懂为何颖儿在当年会出现在他面前,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一个正常人想要进入到不周山范围,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在现在,也没有为这么一个事情纠结下去。毕竟在独自抚养这个女婴的同时,烛龙心中同样也有了这么一个计较。 毕竟他知道,他的生命几乎是无穷无尽的,而他的女儿,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在百年后始终都会离他而去。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最爱的女儿,继续留在他身边,而不是更好的享受人生呢。 所以,烛龙在抓了张嘉师的“现行”之后,心中反倒是有些好笑,但是他不会让自己的想法流露出来,因为这对于他来说,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个跟自己未来女婿谈判条件的父亲,就这么简单…… “出来一下,我有一些事情跟你商讨一下。” 张嘉师听到了这一句声音之后,心中也浮现出一丝疑惑:“怎么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烛龙自然能够得知张嘉师心中所想。尽管烛龙本身不是善于读取人心的神兽,但是以烛龙的能力,一般比较简单的读心术,还是难不倒他的。 …… 张嘉师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在这个茅草屋当中,并不算太大的客厅当中,居然坐着好几个人。 而且,有几个人是他在几年前看到过的。 “苍狼尊者,朱雀尊者以及白虎尊者……?” 张嘉师没有被吓住,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过他们,自然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而且眼前的大厅内部的人,都没有随便放出自己的领域来欺负小朋友。 张嘉师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那个中年人对他说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也不必担心什么,因为你们跟这几个老混蛋也不是第一次见面的。”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心中那叫一个,因为他不可能想到,自己能够在这么一个时候,看到过这么多传说中的存在。 不过张嘉师自己反倒很快就释然了,那就是这些存在相互之间也不可能一丁点联系都没有。 张嘉师认为一句话,很有道理。 地球,既然是距离广袤,同样也是一步之遥…… 那就是对于他这种凡人而言,这个地球还是太大了一些,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传说中的存在而言这个地球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太小了些。 也许是感觉到张嘉师的想法,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不禁微微一笑。 他在随后对张嘉师说道:“这位小哥,老朽托大问你一句,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都是生活在一个球体上面,而且还是叫做地球呢?”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甚至被吓住了。但是这个白袍老者反倒很快露出一丝歉意:“抱歉了啊,这么些年我都是这种言谈。也算是我改不掉的一个老毛病了。”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反倒没有什么想法,而是有些疑惑的说道:“不知道这位老人家是?”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么一句话,白泽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缓缓说道:“老朽的名字,老朽自己都很久没有想起来了,但是,其他人都喜欢称呼老朽为白泽。” 张嘉师张了张嘴,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因为他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连这种智慧高绝的神兽都能见识到。 也许是感觉到张嘉师的想法,白泽轻轻的抚摸一下自己的胡子,露出了些许得意的微笑。 他对张嘉师的感觉确实相当好,而且对方对于他的看法也很让白泽感到舒心,但是他自己本身就有一个疑惑,那就是他能够看到在场很多人都看不到的一个细节,那就是他认为张嘉师身体所带有的一些东西,或者是说他本身,似乎并不是这个世界所存在的。 但是现在,白泽更加希望能够从张嘉师口中知道,对方到底是凭借什么认为他们生存在一个球体上面的。 他微笑着看着张嘉师,口气也有了一定的转变:“这位小兄弟,我们之前的那个问题……” 白泽自己都很清楚,对于他们这样的存在,或者是修炼者而言,这么一个事情早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但是张嘉师虽然确实是有些他们都有点兴趣的能耐,但是他们自然不会认为张嘉师是凭借自己实力而知道这么一个事实。 毕竟这么一个事情,还真的算是挺让人感觉到吃惊的。 要知道一点,现在的东方地区,比如说大秦帝国国土内部的平民,更多还是延续着一种主流观点,那就是天圆地方。 这么一个说法,不能够说是完全错误,毕竟天空是圆的,这一点怎么着都不能算错误。 但是地方这一个论点,可是现在东方大地上的一种主流错误。 他们没有打算纠正这么一种说法,不是说他们对于这个小事情不在意,而是他们不喜欢太过介入到人类的事务当中。 …… 听到了白泽的话,张嘉师也没有推脱什么,而是说出三个在这个时候也能够通用的相关论据: “这位老前辈,我认为有三点,就足以证明我们脚下的大地,也算是一个圆球。” 稍微停顿一下,整理自己的思路的张嘉师继续说下去:“第一点,诸位应该也看过那种带船帆的船,或者是挂着旗帜的马车。从我们在远处能够先看到旗帜或者是船帆,才能够看到车船本身,也能够说明这一点。” “第二:这一点严格来说,并不算是一个严格的印证,而是一个类比而已,天空中的繁星,基本都是圆形,那么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自然也很有可能不会例外。” “第三点:从两个区域的日出时间,也能够看出这么情况。要是大地是一个方块的话,那么这一片大地就不会在相隔一段时间之后,才会相继天明或者是入夜。” 正如张嘉师所想的那样,那就是无论是白泽还是其他神兽,都进入了思考状态当中。 他们虽然本身也清楚这么一个事实,但是他们并没有思考过像张嘉师那样提出这种论证观点。 白泽来了兴致,屏蔽了自己对张嘉师的读心能力,因为他很清楚,老是这么做的话,他也就没有什么乐趣了。 张嘉师自然不会说出地球严格来说,也不能算一个规则圆形这么一个事情,所以他说出来的三点。 但是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一个事情,那就是白泽对于他的想法很感兴趣。 “小兄弟,你说的很好,但是老朽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尤其是日出日落的那个观点。” 张嘉师呆住了,因为他可没有想到白泽会提出这么一个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 也许,张嘉师本身那个世界的人,自然也会对这么一个情况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张嘉师可不能这么说,尤其是地球自转以及公转这种问题。 要知道这么一个事情,在现在这么一个时候说出来,可是很要命的。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当越来越多他只能够如同抬头仰望珠穆朗玛峰那样的存在,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之后,他就不得不说出一个事情,那就是他说出了地球公转以及自转之间的关系。 当然,他可不能用后世的那种思维来说,而是采取了一种比较保守的说法: “这更多的只是我的一种猜测,那就是从日出日落当中,很明显我们本身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有着一定的规律进行运动,要是没有这个运动,恐怕我们本身的世界,只会永远是白天或者是永远是黑夜。很明显,这一点是不可能的。所以,后辈认为,自己的这个猜测,应该相当有可能成立。” “而从我们所在的世界,基本有节气之分,也有寒暑之别,这么说,本身就是另外一种规律在引导着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的气候。” 张嘉师对于公转这一个情况,只是简单的说一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白泽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张嘉师都欲哭无泪的观点,那就是: “那么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不是规则的主导呢?”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只能够咬牙顶上:“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吸铁石?” 吸铁石就是磁铁。像是磁铁这种玩意,现在用得到地方还比较少。但是你问一群神兽有没有磁铁,白虎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从自己的空间当中拿出一堆磁铁。 他收集这些大部分甚至还没有打磨好的磁铁,更多是好奇而已。 张嘉师从中挑选了两个一大一小的磁铁,然后在一张桌子上做着一个实验。 “大家请看,假如将两个吸铁石放在较远的距离,双方是没有什么影响的。但是,假如将两块吸铁石缓缓贴近对方,很快的,小的吸铁石,本身就被对方所吸住,而大的吸铁石似乎毫无动静那般。事实上这种情况是相互的,但是小吸铁石还不足以影响大吸铁石,才会看上去没有动静。” 说到这里的张嘉师,看到了白泽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不禁发苦。但是这个时候,烛龙轻咳一下,让白泽知道,该是谈论正事的时候了。所以他才没有追问下去。 ………………………………………………分割线………………………………………… 一群神兽在这么一个时候等待张嘉师起来,自然不是谈论那种虽然听上去有趣而且也很有道理的小事情。 他们这次到来,除了跟天界来一次更加激烈的对抗,警告天界不要再随便插手凡间事务之外,更多的是有正式事情才会到来的。 在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后,烛龙看了一眼麒麟以及青龙,表示他们这两个老混蛋也应该说正题了。 在这一次乱世当中,麒麟作为大秦帝国中原地区的五灵神兽,因为中原地区在秦末乱世的的人口锐减而损失很多力量的麒麟,只能够首先发话: “这位小哥,本人对你能够取得胜利,是相当乐观的。但是你可否说一下,你什么时候能够平定这个乱世?” 张嘉师不知道麒麟为何会说出这么一个问题,但是他不认为对方会无缘无故说出这句话。 他自然也不会用一句无可奉告来自找不痛快。 他只能够在回过神来之后,才沉默的说出自己的打算:“这位尊贵的前辈,这样的事情我说了不算,要是有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能够立刻平定乱世。但是这么一个情况是不可能的。以现在的那些叛逆的实力,我只能够在让对方从函谷关后撤之后,才能够抓住时间,发展自身的力量,增加取得胜利的本钱。” 麒麟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禁微微点点头,毕竟张嘉师也有自己的难处,这一点,他们这些存在自然能够理解。 而张嘉师则是在思考一番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新打算: “这位前辈,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或者是对方无法给我带来一些让我难以承受的意外,最早在后年,我才会出兵关东。因为这一个时间,对于后辈而言是必须的。而其他时间,后辈只能够小规模出兵,收复一些对于后辈非常重要的区域。” 麒麟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下去。因为这么一个结果,固然是他不想看到的,但是他也没有打算让张嘉师为了他而直接用现在的力量跟对方拼命。 固然,人类的战争对于他们这些存在而言,并没有太过直接的影响,而人类自己才是主导这些战争的存在。 他们也没有打算直接介入到战争当中,因为他们可不想再次掀起一次大规模的乱战。 青龙更希望张嘉师能够将齐国故地收归己有,因为他认为张嘉师手底下的实力能够做到这一点。 但是他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也默不作声。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也清楚,牵一发而动全身。 凡人有自己的智慧以及自身一套处事方式,要不然张嘉师也不会在知道过早介入关东乱局只能够自讨苦吃甚至是自寻死路之后,依靠各种险要区域,堆积重兵部队来进行防御作战。 所以青龙也沉默了。 但是,苍狼以及玄武反倒没有这么多顾忌,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中原的乱局还没有太大波及到他们的镇守区域。 他们询问的是张嘉师有没有打算进攻匈奴或者是南面的区域。 张嘉师也没有隐瞒什么,毕竟他也知道,自己可是隐瞒不过去的。 他也不担心对方会给他下黑手,因为对方真的想要干掉他,也不会在这里跟他来一次问答了。 所以张嘉师很是平静的回答苍狼以及玄武: “苍狼尊者,以始皇帝嬴政的高瞻远瞩,看得出匈奴以及东胡是大秦的心腹大患,后辈虽然自问远远不及始皇帝,但是也不会坐视此事不管。但是这样的事情,在后辈有能力再次统一大秦之前,不会做徒劳无功之事,因为力所不及矣。” “玄武尊者,苗疆之事,后辈并不理解,但是苗疆也是我等华夏之民,若是有机会,后辈自当会让苗疆之同胞,感受来自中原的善意。” 对于张嘉师的话,苍狼以及玄武心中都很想吐糟,但是他们可不是来跟张嘉师找茬的,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计划之后,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张嘉师也没有必要在这么一个时候隐瞒他们。 当然,苍狼的心情可是相当复杂的。 他知道,与东胡相对,匈奴人很多都是以华夏后裔自居,张嘉师这种做法,确实是会让很多人死在那一片大地上,但是他也不认为有更好的选择来让张嘉师来进行挑选。 在沉默一下之后,苍狼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嘉师,补充一句话: “希望你做到这一点吧。” 张嘉师不知道苍狼为什么会对他说出这句话,但是他随后深深地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 ... 第八十九章 茅屋问对 中 http:// 这次在这一片东方大地上,大部分神兽聚集在烛龙的这个茅草屋当中,自然不仅仅是苍狼等人有事情想要询问张嘉师,而是他们本身都希望能够了解张嘉师自身是打算怎么做。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这一个怎么做,并不仅仅是张嘉师该如何平定这一个纷乱无比的局面的方式,还有着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管理天下。 在这当中,朱雀以及白虎是最支持张嘉师的神兽。 朱雀作为最早认识张嘉师的神兽,对于张嘉师确实是相当有好感,他认为像是张嘉师这么一个品性的人,不太可能会做些倒行逆施的事情。 而白虎则是见证了张嘉师抵达辽东之后,一步步将辽东发展起来,以及对外发动战争的事迹,尽管白虎认为,张嘉师手底下的一些人的动作,确实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只不过,他自己也不喜欢纠结这么一个东西。 对于他来说,张嘉师更多的是为治下的官民带来触手可及的实惠,那就是最根本的事实。这一点白虎很认同。 他们这些神兽,固然对于人类之间的事情并没有涉足过多的打算,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作为一个旁观者观察人类当中所发生的事情。 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无论是朱雀,白虎,还是本身对张嘉师的感觉相当复杂的苍狼,烛龙等神兽,也没有直接帮张嘉师的打算。 像是这么一种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知道,只有张嘉师才能够给他们真正的答案。 所以,在青龙以及麒麟再次对望一眼之后,青龙询问道:“小伙子,不知道在你眼中,天下万民该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呢?” 张嘉师不知道青龙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个事情。但是他也没有打算搪塞对方,而是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说道: “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这一点,是我一直希望能够做到的。但是,这一点,不要说现在,恐怕就算是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之后,都不能够做到这一点。因为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就算不愿,恐怕也无法将手中的权利分割出去。” 张嘉师说出来的这一段话,青龙等人都不禁点了点头。因为张嘉师说的没错,他现在自身已经是一个势力的最高权力者,甚至还是一个最高的象征所在,他一点出现什么问题,恐怕这个势力本身也会大受打击。 他们也不是反感家天下这种事情。而是反倒认为张嘉师假如一点私心都没有,那才叫他们看笑话。 真正大公无私的圣人,确实是人,但是先不说这样的人到底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光是这么一种人,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及格的势力最高权力者。 但是这些神兽们心中都不禁有一个比较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张嘉师刚才似乎是一开始就说过一句话:“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 他们不认为张嘉师这样的想法,是刚刚才想出来的,因为像是对方突然灵光一闪说出来的话,这个小家伙一来不可能说出这么一句话,二来则是骗不过他们。 这也是他们感觉到奇怪的地方。 他们自然无法想到,张嘉师接受过的教育,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引导着他自己的思维方式。 当然,张嘉师后面的话,也代表了已经成熟起来的张嘉师,现在已经是放弃了那种想法。 …… 接下来,这些神兽听到的是张嘉师随后说出来的话: “尽管后辈无法为万民争取更多,也不可能做这种对于自己过于苛待的事情,甚至还可能与民争利。但是,后辈不认为,在合适的情况下,制定出一种合适的规条,辅以国家机构来实施管治,这么一点,会让万民过不下去。” 听到了这些话的神兽们,首先发话的并不是青龙,而是白泽:“小兄弟,你这种说法虽然听上去比较矛盾,但是老朽不认为小兄弟希望食言自肥,不知道小兄弟可否详细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张嘉师听到了白泽的话,深吸一口气之后,举起自己左手的四根手指,继续说下去: “第一点,土地必须要收归国家所有。也许这一点会让很多人反对,但是这一点代价,无论是血腥还是哀鸿遍野,后辈都认为这么一点必须要做到。” 张嘉师说到这里,缓缓的屈下自己的一根手指: “后辈不认为诸位尊者会在这么一方面有太多的想法,但是后辈认为,既然土地是开发出来的,而且正处于后辈的管理之中,那么这一块土地的所有权自然是后辈的势力所掌握的。当然,土地不能够大量集中在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势力手中太长的时间。所以,后辈认为,在合适的情况下,后辈将会颁发政令,将所有土地的所有权都收归国家,而这些土地的原拥有者,则是凭借有效的凭据,从后辈的管治机构当中,取得五十年的土地使用权限。而在五十年之后,则是视乎对方的想法,然后将土地以一定价格继续租赁出去或者是收归国有。” 说出这一段话的张嘉师,并没有停顿太久,而是在思考一下之后,继续在这一方面说下去: “也许,这么一来到时候会出现一些问题,但是到期时,只需要让当时也许会相当混乱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后,这一套方案所带来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少。”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那就是在公元前200年正式全国实施的《土地丈量以及收归国有条令》颁布之后,再次收复不久,尤其是以江东地区为主的区域,确实是出现了一轮不算太大的暴动期,而他在当时也没有心慈手软,而是采取了高压甚至是武装镇压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这一次动乱持续了约1年左右的时间,对于张嘉师在江东地区的统治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 而在公元前149年,第一批土地国有权限到期之后,当其时大秦帝国控制区内约一半以上的地区因为当其时的相应条令争端,结果演变出一场大规模的民乱。 张嘉师低估了这样做的下场。当时早就在几年前病逝的张嘉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大秦帝国秦三世,后世称之为太宗文皇帝嬴,会采取铁血的态度来处理这个情况。 从公元前149年秋开始,延续到公元前147年夏的变乱,经过张嘉师以及嬴苦心经营数十年所恢复,并且得到相当发展的国力,遭受到相当沉重的打击。 在军事方面,时任大秦帝国武装力量副统帅韩阖(韩信子),甚至是在豫章县一战中战死殉国。 但是,嬴这么做,却在这么一方面,为大秦帝国打来了数百年的内部和平基础。尤其是对于逐步集中在江东地区的反秦势力,更加是带来了灭绝性的打击。 …… 张嘉师随后屈下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点,我希望能够在合适的时候大力发展商业。虽然说大秦自身是农耕立国,但是商业却无法轻视。毕竟,一个国家的强大,单凭坚实的农业是不可能维持太长的时间。若是辅以对于民生,国力发展相当有裨益的商业,那么,农业的发展才会更加迅速,而这很有可能会是一个良性循环。” 张嘉师说道这里,列举出他在后世所学习到的一些例子: “一个黔首农户家庭,一年之收获,也许不会太多,但是,在商业基础不错的区域,这个农户家中有余钱或者是有余物进行交易,那么他自然也能够在自己的家中附近跟商人互通有无,或者是进行交易。但是假如一个地方没有一定的商业基础,那么,这一点,恐怕难以做到。” “这只不过是后辈对于这么一个想法的一个思路。事实上商业能够带来的好处还不止这些。毕竟除了一些必须要严格控制的物资,比如说军械或者是相应技术,商人的经营权事实上不应该限制太多。比如说盐以及铁。因为这两种东西,同样是民生关键所在。后辈也无法接受一个事情,那就是一户普通的黔首家庭,连一口铁锅都无法得到。” 张嘉师说出商业发展这么一个事情,事实上也是后世一些影响所导致的。 像是后世那种商业环境,哪怕是宋朝都无法比拟,更加不用说对商人还是有一定程度抑制的大秦帝国。 物流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张嘉师在后世虽然不是专注这方面的人员,但是也很清楚,一个物流基础好的国家,就离不开对于商业的发展,以及商业所带来的辅助。 张嘉师不认为,始皇帝修筑驰道级别的道路是一个错误,他很清楚,始皇帝这种做法,同样是过在当代,但是功在千秋的事情。 就好比是隋炀帝修筑大运河,确实坑苦当时的人,但是也绝对轮不到后人,尤其是那些使用大运河的后人,在这方面批判对方。 毕竟张嘉师也很看不起那种享受前人之成果,而同时在那里说三道四,厚颜无耻之徒。 而张嘉师不认为,修路会是一个错误,他自己对于朝鲜地区能够带来有效的控制,同样也是得益于延长到朝鲜境内的北疆道以及自己在这个时候算得上东亚第一的楼船士部队。 他会延续这么一个思维,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如操之过急。 始皇帝是千古一帝,这一点毋容置疑,但是对方太急切了,才会导致事情变得无法挽回。 所以,张嘉师认为,哪怕是解决匈奴之后,他也不会进行全国大修路,或者是改变一些细节,先在一些地区进行试验,以观后效。 毕竟,前车之鉴固然是非常让人警惕,但是也不能够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因噎废食。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点,想要真正的发展商业,光是修路还是做不到这一点,因为这个只不过是一个物质基础。 …… 张嘉师随后屈下第三根手指,在看了一眼似乎被他的话吸引住的神兽们之后,继续说下去: “当然,无论是商业还是农业,甚至是民生相关的,或者是说对于整个大秦帝国而言,是最根本核心地位的,是律法的有效执行。大秦帝国的兴起,是商君的法家所带来的。尽管当中确实是有严酷的法令,但是无可否认一个情况,那就是若是无这种法令,恐怕大秦也不会在始皇帝在位时期,就能够横扫六国。” “诚然,严酷的法令固然是让人无法接受,但是有一点,各位尊者应该也有同感,那就是无规矩则不成方圆。后辈也不太喜欢那种过于繁复的严苛律令,但是不代表晚辈会完全修改,甚至是将这些法令视如无睹。法令过于严苛,这一点确实是有一部分是不可否认的,但是,有一点后辈也无法认同,那就是这种律令一无是处的想法。始皇帝当初的法令,确实是要修改,但是也就是一部分而已,更多的,后辈会视乎情况来进行修订或者是沿用。” “因为这才是想要治理好一个国家的最根本所在。” 张嘉师的原有观点当中,那就是法律什么的,要以人为本。但是在到来大秦帝国这几年,尤其是在控制住辽东郡,发展自己的势力之后,张嘉师发现,想要做到这一点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在没有穿越之前,就听说过比如说“药家x”之类的事情,是舆论的胜利。当时他不认为这么一个事情是坏事。 但是在辽东郡的几年,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一个真正的好官员,就是要将法律摆在最重要的位置,而无视掉其他一些能够左右法律公正的因素。 这是对统治者以及统治机构最有帮助以及最关键的地方。 张嘉师确实有打算依靠辽东地区实施的规章,来进行对于《秦律》的修改,但是这不代表张嘉师会让秦律变得过于宽松。 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自己想要有效的统治自己的控制区,继而争霸天下,一套行之有效,而同样具备现实意义的法律,是他认为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法律这种东西,并不是说随便改改就行的事情,但是也不是说,几十年前的法律能够一成不变的生搬硬套。 张嘉师打算,在解决项羽在函谷关地区带来的麻烦之后,就正式将这么一个事情提上日程。 毕竟这么一个情况宜早不宜迟。 而张嘉师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他在出兵关东之前,确实是让陈平等人修订出一个被后世称之为《新秦律》的东西。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己也会违反《新秦律》…… 那就是在几年之后,秦敏这个也算是大秦帝**方高层,兼大秦军方年青一代少数相当有影响力的海军司令,被家人卷入到人口买卖的案件当中。 按照《新秦律》当中的规条,贩卖人口罪一经定实,最轻都会落得个苦工十年,并且抄没非法所得金额起码三倍以上的处罚。 在《新秦律》实行并且逐渐推广的数年时间内,张嘉师治下的控制区,没有一个县城没有悬挂过因为这么一个事情被枭首的犯人。 根据后世对当年的一些卷宗的统计,其中,单一被枭首最多的人贩子地区,是淄博县,而在公元前201年,大秦帝国正式全面实施《新秦律》的一年,大秦帝国将超过五千人,坐实人口贩卖,情节严重的人贩子,进行枭首示众。 而按照后世法学者对秦敏案的结果探讨,按照秦敏家人所贩卖的女子,甚至是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等等罪名数罪并罚,秦敏全家人都得落得个枭首,而秦敏则是车裂的结果。 张嘉师的这次介入,只是将秦敏家的其他家人处死,而秦敏则是被赐自尽,秦敏的妻儿以及一双儿女,则是发配辽东郡秦敏的老家,耕作为生。 张嘉师也希望自己能够做到一点,那就是让法律能够罪不及家人。 但是他无法辩驳时任廷尉吕泽的话: “王上,若是罪不及家人,那么,一旦对方为大奸大恶,岂是等若没有后顾之忧?” 张嘉师的想法,在这个时候是无法做到的。 不是说张嘉师妥协,而是说张嘉师没有更好的办法改变这么一个情况,只能够以不变应万变。 这也是后世法学者不满张嘉师“知法犯法”的一个最主要污点。 但是,根据一些流传下来的传闻,那就是秦敏的死,张嘉师固然非常痛惜,毕竟秦敏是跟随他的老人之一,同样也是大秦帝国海军部队的一员优秀指挥官。 只不过,最伤心的人,还远远轮不到张嘉师。 而这一个传闻的后续,那就是在张嘉师示意秦敏可以安葬在辽东郡军人墓地,并没有让秦敏像他的家人一样,抛尸荒野之后,韩信这个早就跟秦敏断交的大秦帝**方支柱之一的名将,陪同秦敏的妻儿,将秦敏的棺木送出了咸阳城…… 在韩信目送那一辆有些破旧的马车从直道渐渐消失远去之后,韩信轻轻的说出了一句话:“兄弟,几年前我就劝说过你,不要涉足那些事情。为什么你不听我说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不是王上念及旧情,嫂子跟一双孩子……难道你就愿意看着他们跟你一起去死么?” ………………………………………………分割线………………………………………… 张嘉师第四根手指还没有屈下,因为,假如说他之前说的三个事情,是统治基础的话,那么…… 接下来的,则是关乎炎黄民族未来的一个想法了。 ... 第九十章 茅屋问对 下 http:// 在张嘉师的心中,最重要的不是怎么富国强兵,而是该怎么发展出一个民族,自身的基础实力。(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首发} 在张嘉师没有穿越之前,像是这么一种民族主义的想法,他的心中还没有这么一个基础。 但是在来到了大秦帝国之后,这一种想法逐渐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尤其是大秦帝国沿着自身的历史轨迹,逐渐走向消亡之际,张嘉师无论是应许始皇帝的诺言,还是他自身所处在的地位,让他在这一方面的想法,迅速成为了一种让张嘉师不得不深深思考的事情。 在张嘉师的心中炎黄民族是相当重要,也是张嘉师认为必须要凝聚发展起来的一个想法。 但是张嘉师想到的一个事情,那就是他并不是一个沙文民族主义者,而是一个泛民族联合的认识者。 在之前的对外作战当中,张嘉师并没有将箕子朝鲜南部的棒子祖先赶尽杀绝,就可见一斑。 在张嘉师的心中,他不喜欢那种民族灭绝的做法,而是更加倾向于使用时间以及更加先进的环境,将一个个外部民族进行同化。 这也是多次阅读青玉灵书的张嘉师所能够得到的一种感悟。 但是要做到这么一点,可是有几个问题,张嘉师不得不正视的。 …… 第一点:按照青玉灵书的记载而言,汉文化对异族的同化能力,更加是体现在越来越乱七八糟的儒学身上,而非单纯使用自身的文化基础来改变这么一个局面。 张嘉师对于现在的儒学,说实话也无法产生什么恶感。毕竟现在的儒学,主体还是孔孟时期的思维方式以及习惯。也许,一些儒生确实是读书读傻了,但是这么一个事情,不代表儒学已经开始变得乌烟瘴气。 相反,张嘉师从前稷下学宫的一些人当中得知了一些让他都很有感触的事情,那就是现在的儒生,甚至是比起一些法家或者是兵家的人更加尚武。 通过对于对方的细问,张嘉师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一个正规的儒学门徒,在这个时候可不是死记硬背什么论语之类的,而是要相当精通君子六艺才能够出师。 君子六艺,是一种相当全面的技巧,分为礼,乐,御,射,书,数。 从御以及射两点,就能够知道这个时候的儒生,一旦真的达到了出师的水平,那么,基本不太可能会出现一种手无搏鸡之力之徒。 张嘉师自己来到了大秦帝国几年,自然也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没有一定武力的人,可是拉不动硬弓,驾驭不了马车的。 所以,张嘉师对于现在的儒家,很难产生出那种尤其是是被朱程理学完全污染的儒生的厌恶感觉。 但是,这也不代表张嘉师愿意选择跟儒家进行大规模合作。 张嘉师不太赞同偏向仁弱的儒学范畴,毕竟他自己不认为这种大乱之后,能够使用这种比较软弱的治国方针,会有什么效果。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无论是他期望的法家,兵家甚至是纵横家等等,在他们现在已经逐渐式微的情况下,也无法带来让他期望的局面。 所以,张嘉师只能够选择在合适的时候,组建一个类似于稷下学宫类型的学府,而不是单独尊崇某一个学派。 …… 第二点,张嘉师现在不认为大秦帝国自身的文化基础,能够做到这一点,而想要强化这么一个层面,哪怕是第一点当中,张嘉师所构思的那一个学府相当顺利,但是效果同样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 到底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或者是说会不会连他自己的有生之年都能否看到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认为这么一点,他自己根本就无法打包票。 张嘉师很清楚,想要完全改善这么一个问题,能够做到的事情大概只有一个,或者是说,只有一条长达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才会逐步得到初步效果的事情。 那就是广泛普及教育。哪怕这只不过是民生当中比较广泛的初步教育。 张嘉师很清楚,在辽东郡一地,他都无法对这么一个想法铺展开去,而在现在,他同样也无法将这么一个情况运用在他的统治地区内部,这让张嘉师很清楚的明白到一点,那就是他没有能够做到这么一点的基础。 所以,张嘉师只能够逐渐着手筹划,让自己的想法一步步实行。 在解决项羽在函谷关的问题之后,张嘉师尝试在关中地区修筑两个专注与人才培训的城邑区域,张嘉师计划,这两个城邑当中,除了一些商户之外,修建的大部分房屋,更多是用来作为学生宿舍或者是教学地区。 但是这一点,张嘉师不知道效果会如何,毕竟张嘉师自己虽然已经准备了相应数量的教材,比如说一些比较简单的教学器械以及相应书本等等。 但是虽然有这么一个基础,但是张嘉师现在更多也只能算是从头开始。毕竟他也没有打算继续大量沿用现在的文字体系,而是打算逐步推广后世的简体字以及一些繁体字。 不是说全部使用简体字不好,而是因为一些情况下,一些繁体字更加是确切有效。 比如说是账目记录,用简体字很容易被人进行修改,但是使用繁体字却不同,因为这些字体却很难修改。 但是张嘉师现在也很头痛一个事情,那就是他该在什么地方找及格的老师。 他自己一个亲自上阵,别的不说,光是他一个人也无法教会太多的人。 而且处于他现在的位置,也无法做到随时教导一些学生这种事情。毕竟他可不是一个全职老师。 张嘉师现在也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但是他自己相信一个事情,那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 第三点,也是张嘉师认为最为困难的一点。 那就是该怎么样整体提升相应的技术水平。 张嘉师势力内部的技术优势,更加是体现在军事方面,而不是民生方面。 而墨家的一些技术,张嘉师认为在这种环境下,也不可能让太多的人员能够掌握。 水车,水利工程等等,张嘉师认为这么一些技术外流出去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尽管这么一点确实是有可能让敌人的农业产量也上一个层面。 但是没有张嘉师现在只不过是逐渐得出结果的一些技术,或者是对于商业发展的支持,像是这么一种事情,对方就算是学习到不少东西,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让张嘉师感觉到自己很难接受这么一个结果。 对于张嘉师而言,,一些军用技术完全可以利用在民事方面,后世的一些军民结合技术的出现前提,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但是张嘉师也无法无视一个情况,就好比是火药这种张嘉师认为重中之重的东西,张嘉师会随便将这种玩意作为民用么? 答案是否定的。 毕竟这种东西,除了极少数核心人员之外,其他人更多是只能够用流水线工程的方式,来负责一个工序的流程。 这可不是说张嘉师没有什么大方的想法,而是这种东西,可不是大不大方就能够解决掉的问题。 一旦被敌人同样掌握了这种东西,张嘉师的麻烦到底有多大,他自己都难以想象。 所以对于张嘉师而言,他也想广泛推行一些技术,但是他必须知道这么做的结果。 ……………………………………………………分割线…………………………………… 张嘉师迟迟没有说出第四点,让在场的神兽们都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他们也没有催促张嘉师,因为他们自己都能够想到,张嘉师将这么一个想法放在最后,必然是让张嘉师自己都无法随意说出来的重要东西。 直到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身后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素色长裙的少女,而张嘉师也没有觉察到这么一点的时候,他轻轻的屈下了自己的最后一根手指: “诸位尊者,请见谅后辈对于此事的想法思考太长时间一点。而现在,后辈也没有太好的想法能够说出来,而是认为自己应该这么做。” 缓缓的深吸一口气,张嘉师继续说道:“后辈认为,要治理好一个国家,并不仅仅是让自己管治的民众们,就这样过着之前的日子,而是让更多的民众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始皇帝也许在很多事情都有些操之过急,但是无可否认一点,那就是始皇帝在对待治下黔首,也不算太过于严苛。” “当然,后辈要做到的,自然不是这种情况,始皇帝确实是也有些过错,这一点后辈自然也无法否认。但是后辈认为要在这一点做得比始皇帝更好,就必须要有两个方面的帮助。而这两个方面的帮助,都离不开一个事情,那就是教育。” “一个国家的强盛,单凭军事力量的强大,是无法长久的。后辈听说过一句词语,黩武穷民,光是为了依靠军事力量的强大而忽视了国力的衰弱,此乃取死之道。而让国力真正的强盛,就是让民众也尽量富有起来。要做到这一点,光凭有效的管治还是无法做到的,更重要的是,能够让民众们更多的拥有能够让自己富有的基础。” “后辈认为一句话很重要,那就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也许,给一个饥饿的人一条鱼,是一个暂时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这样做远远无法解决问题。那么,后辈认为,想要解决掉这个人饥饿的问题,那就是在一段时间内教会对方捕鱼的办法。然后让对方进行抓鱼为生。” “而在治理一个国家方面,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捕鱼’的方式,而不是让更多的人过于依赖国家的帮助。所以,后辈会逐步推广让民众都能够学会的教育方式。也许还会选择一种比较强硬的手段来辅以实行此事。” 张嘉师很清楚,指望现在的黔首能够甘心让自己的孩子去读书,就算是张嘉师已经有这个基础,恐怕都难以做到这么一点。 所以对于张嘉师来说,不用一些强制性的手段想要做到这一点,是不可能的。 白泽等神兽们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些话,心中都有些疑问,那就是张嘉师这样做,不光是想要做到这么一点相当困难,而且所遇到的阻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他们在听到了张嘉师的最后一段话之后,心中都浮现出一个感觉,那就是张嘉师的这种做法,可不是那么平静就能够做到的。 …… 这些神兽们想得没错,而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也低估了他这种做法的难度。 在公元前197年,也就是进行第一次土地改革之后的两年后,张嘉师正式推行三年制度的初步义务教育。 但是这么一点,所遇到的阻力可不是一般大。 张嘉师没有想到过,他这种做法,会让那些在土改当中被张嘉师手中军权所威胁而有所顾忌的大部分大秦帝国境内世家大族所抵制。 对方很清楚,张嘉师在这些国策方面的强硬态度,更多的转变了自己的行事方式,采取软对抗的方式,让自己管理之下的庄户,拒绝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几乎是免费,甚至是还管饭的学塾当中。 除了以王家为首的少数世家大族之外,很多地方的世家大族甚至是一些中小地主(张嘉师没有直接没收有主之地,而是继续无偿给予对方五十年的土地使用权限。)都抵制这么一个情况。 张嘉师的义务教育制度遭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抵制,在一些地区,甚至是根本无法实行。 这一件事情,作为当时主管教育实行政策方面的主要官员东方英,只能够将这一件事情暂时压下,因为在帝国派遣出去的教育人员以及这些抵制人员之间,一时半会还算是和平共处。而且在当其时,张嘉师正准备对西域,西羌进行开拓的事宜,东方英只能够选择这么一种方案来稳住双方之间的态势。 但是,东方英也无法想到,在公元前196年夏天,张嘉师率军出征西羌的时候,在江东地区的楚国故地,居然传来了好几个县的教育工作人员被杀死的消息。 时任的帝国丞相陈平,愤怒的指着对方的鼻子咆哮:“东方英,王上以及陛下信任你,才会任命你作为这方面的主官,但是现在这样的事情,不要说你,就算是我都无法遮掩住,眼下我只能够将这个消息上报陛下,让陛下来决断了!” 东方英听到了陈平的话,心中可是有苦说不出,毕竟这种事情,还真的是他带来的问题。要不是他希望能够息事宁人,恐怕也不会搞出这么一个情况。 虽然嬴当其时还只有十二三岁,但是张嘉师在出征之前,就对陈平他们说过,也是时候让皇帝处理一些事情了。 张嘉师这句话,就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他不会在这方面跟自己的儿子争权夺利,但是他也不会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让自己的孩子来处理。 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张嘉师在朝会的时候,在一些事情上面的发言越来越少,而是更多的询问自己长子的意见。 陈平他们很清楚,这是张嘉师的性格使然,他不是一个及格的君主,但是也不是一个毫无责任心的人。 所以张嘉师这样做,陈平等留守咸阳的官员,并不意外。因为他们能够看出,张嘉师是希望嬴能够凭借实践来逐渐成为一个及格的君主。 张嘉师一直都有机会,直接成为帝国至尊,但是,无论是在公元前207年6月中旬,嬴登基,而张嘉师就是坐在台阶下面,表示自己的态度;亦或者是在公元前202年秋,将项羽逼死在乌江边上,随后数月再次征服江东的祭天大典当中,张嘉师只是将自己的孩子带上祭台,然后就在一旁微笑看着自己孩子有些笨拙的表现那样…… 张嘉师一直都没有打算过这么做。 而陈平将这一件事情禀报给嬴之后,谁也没有想到,嬴会在思考这个事情好一会之后,就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既然对方犯法了,自然就应该受到律法的处置。丞相,朕在想,无论是父王还是皇祖父(指的是始皇帝嬴政),都会这么处理的吧。” 陈平很清楚,这种做法确实是合理,但是他更清楚一点,那就是这种情况,只能够杀鸡儆猴。 毕竟,从他跟东方英的交谈当中,就知道一个情况,那就是事情远比陈平所知道的情况要恶劣的多。 只不过,陈平不会给自己以及自己的孩子找麻烦,要知道,他的长子虽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但是张嘉师很是看重自己的儿子,而且嬴也对自己的长子感觉不错。 陈平跟吕泽等人在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很快的就将这一件事情的解决方式做出了定论。 明面上的那些凶徒,下场自然也逃不过一个枭首。但是暗地里指使的那些地主或者是世家,则是遭遇到陈平手底下的情报组织报复。 同时,张嘉师也通过随军出征的王元,让王家作为中间人,给这些明显措手不及的世家,地主们,传达一个信号: “孤何曾有薄待尔等?尔等别给脸不要脸!” 张嘉师说出这句话,虽然在某个意义上算是站着说话腰不疼,但是么,这些世家有实力跟张嘉师叫板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而在这之后,才是新生大秦帝国普及教育制度的真正开始…… 而嬴并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在十年后,他会因为自己的父亲的这个努力,找到了他一生挚爱,同样也是这个世界的千古一后一个来自赵国故地清河郡的温婉女子…… ... 第九十一章 函谷血 1 http:// 这一次与这些神兽们的会面,算是得到了双方都比较满意的结果。(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首发】 神兽们虽然不希望自己插手人类的内部事务当中,不代表这些神兽就喜欢看到一副生灵涂炭的局面。对于这些神兽而言,张嘉师有了尽快平定乱世的想法,而且也具备了相应的基础,他们自然也不在意在合适的时候,小小的帮张嘉师一个忙。 至于这个忙该怎么帮,他们只能够更多的将自己的想法隐藏起来。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过于明确表态支持一个人,也不是一个好事情。 而对于张嘉师这次被送进不周山,收获的当然不仅仅是神兽们的支持,而且还有的是一个对于他而言,随时一个弥补曾经的遗憾的机会。 那个叫做颖儿的女孩子,在烛龙的多次叮嘱,或者是说对于张嘉师而言,更多像是父亲的威胁那样的话语,才被烛龙托付在他的身边。 这么一个结果,烛龙心中其实也很是不舍得,但是对于他来说,他跟颖儿之间的因缘,大概也就是这么一个时间,宣告结束。 他不知道自己日后会不会有再次跟自己女儿再会的机会,尽管以烛龙的能耐,他想要见颖儿的话,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烛龙认为,与其让自己更加的难以割舍,还不如是干脆就这样,将过往的一切,就成为他所深思的回忆吧。 而让张嘉师感觉到惊奇的地方,那就是在张嘉师以及颖儿都被烛龙送出了不周山范围之后,在外面的时间,只不过是经过了短短数秒。 这种对于张嘉师来说非常不科学的事情,张嘉师不会明白,但是他很清楚,既然连传说中的神兽都存在这么多,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比起这个更加不科学呢? 不过张嘉师心中有些疑惑,那就是以他未来岳父自居,甚至不惜自降身份“威胁”他的人到底是谁。 而苍狼等人也不知道张嘉师事实上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大部分神兽到底都是谁。 要是苍狼等人以及烛龙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恐怕他们也会很是惊讶。 而烛龙的表情则是会更加的精彩。因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他连自己的爱女都托付给张嘉师,而这个混蛋居然连岳父的身份都不知道,那么你让他还能做何感想??? …… 而在张嘉师离开了不周山之后,再次出现在李平等人面前,也就是当其时几秒之后的时间。 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张嘉师就像是凭空消失一会之后,又突然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只不过李平跟驭勇很快就知道了一个他们都能够直接觉得非常古怪的地方,那就是轻轻靠在张嘉师身上的那个并不算太漂亮的女孩子,到底是谁。 他们自己绝对可以对天发誓,在张嘉师没有消失之前,这个女孩子是绝对不存在的。 但是他们看到了这么一幕,只不过是对望一眼之后,就很快的恢复平静。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张嘉师的这种情况,不是他们这些下属能管的。 不过,张嘉师也坐实了他们辽东军当中流传的一个说法,那就是每当张嘉师出征,总会往自己家中捎带一个女子。 他们本身也没有将这么一个情况放在心上,毕竟在他们的想法当中,张嘉师这次率军从山区突袭关东地区,并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女子。 可是,现在,他们只能够认为这么一个说法,确实是非常的有道理…… 而对于张嘉师来说,面对着怀中这个轻柔的女子,他只能够坚定着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这次他不会再次轻易松手了。 ………………………………………………分割线………………………………………… 率军从西面山区,沿着原路返回关中的张嘉师,自然不知道一个事情。 那就是他将敖仓给攻破了,这下子还真的是将项羽给惹毛了。 函谷关外面驻扎的,以楚军为首的联军部队,在前两天开始就开始对函谷关发起几乎算是日夜不停的强攻作战。 数以百计的云梯车,冲车残骸,还在冒出些许青烟的登城车,以及几乎堵塞着崤山关口两侧的密集尸体,说明了楚军这一次不分日夜的猛攻,折损了相当多的兵马。 函谷关外本身并不是适合进行大规模攻击作战的区域,根据史书记载的情况,在战国时期的数次合纵攻秦战争,联军基本上就是折戟在函谷关下。 因为这么一个地方,可不像是某一部人气似乎相当不错的日本漫画描写的合纵攻秦作战那样,可以布置数个万人级别方阵进行进攻作战的地区。 根据一些情况的考究,当其时的函谷关,往往是只能够在关口地区布置一条最多三千人左右的冲击战线。 可以说,函谷关这个地方确实是堪称最为易守难攻之地也不为过。 当然,函谷关守军也禁不住那种几乎延绵不断,一波接一波的猛烈攻势。像是桓峰以及阮翁绍手底下的秦军官兵,更多是在次日清晨就跟孔刚以及姜烈所指挥的步兵部队进行轮换。 在数日下来,像是韩信等人的部队,早就轮换守关一次,这也是楚军纳闷的地方,因为他们面对的可不是一支装备充足,战斗意志以及体力都相当旺盛的敌军。 而楚军当中,最郁闷的人员,自然就是一意孤行的项羽了。 在他的心中,这个在这么几个月激战当中,已经显得相当残破的函谷关,自然会是他这种攻势下,难以防御的目标。 可是他不是笨蛋,对方的麾下官兵到底有没有进行过轮换,他当然能够看清楚这么一个事情的真伪。 而在两天当中的攻城作战当中,他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险些就能够控制函谷关城墙的攻势,都被对方从城墙驱赶下来。 这让对于自己的作战安排,相当有自信的项羽如何能够接受这一点? 但是,哪怕是他,都很清楚,攻势必须要停歇下来,然后让自己麾下官兵休整一下再次进行下一步计划。 他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弃,因为这也是他能够维持住这一支部队的控制权的唯一机会。 …… 项羽麾下的三十多万部队,哪怕是现在只剩下二十七八万上下,他麾下的楚军官兵依旧不是占据大部分。尤其是在一年多以前伴随他出征巨鹿的楚军老兵,更是折损严重。 现在项羽麾下所指挥的二十多万人当中,一些被强制收编,以及裹挟而来的农民则是占据相当大比例。 一旦项羽真的因为粮秣问题,不得不从函谷关下后撤,恐怕他这一支部队,能够剩下个十万人都算是烧高香了。 项羽自己都很清楚,恐怕再过个两三天,他哪怕是想要再隐瞒敖仓失守的事实,都已经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在这两三天内,攻破函谷关,然后让自己麾下的官兵们肆意掠夺关中,并且进行就地补给。 他自然很清楚他这样做,自己永远都无法得到关中的民心。 但是他就算不这么做,恐怕也已经是无法得到关中的民心了。要知道,章邯麾下的十多万降军,可是基本都被他坑杀在棘原。 所以他做不做这么一个事情也没有什么区别。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本身也没有想到过,将关中地区占为己有。 项羽不明白关中地区对于整个天下的重要性,在他的心中,自己所眷顾的,依旧是自己所喜爱的江东楚国故地。 他认为张嘉师争先进入已经被胡亥赵高折腾得“体无完肤”的关中,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以他认为自己对于张嘉师的认识,那就是以张嘉师的实力,完全可以直接占据河北之地而不是一个破烂不堪的关中地区。 项羽无法想到的是,张嘉师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能力占据河水以北地区,但是他不愿意,也不想做这种蠢事。因为河水以北之地,事实上经过武臣等人的折腾,比起关中更加不堪,而且他也不希望组建一支作用不会太大,但是花费太多的内河水师部队,来巩固对于河北地区的统治。 这一种做法,张嘉师认为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张嘉师当然也无法否认,现在的关中地区,比之始皇帝时期,确实是有如云泥之别。但是这样又如何? 八百里秦川的基础还在,郑国渠尚在,关中平原的优势就没有失去。 张嘉师从青玉灵书当中理解到一个情况,那就是得关中者不一定得天下,但是失关中者一定无法得到天下。 关中地区的重要性,在西晋之后就逐渐没落,而在唐末之后,关中更加是沦为一块可有可无的地区。 但是无法否认一点,北宋拥有了关陇地区,西夏更多只能是小打小闹,无法威胁开封的安危。北宋只需要将精力集中在辽国以及金国身上就行。 而元朝失去了关陇,就连四川以及云贵的联系都只能够直接中断,丧失了对初生明政权的包围优势,直到被明军在河南地区击溃因为内乱而疲敝不堪的主力军之后,宣布败局已定。 而明朝,也是因为失去了对于关陇地区的控制力,逼反饥民,最终还不是落得个崇祯吊死于煤山之事? (明朝的亡国,说实话不值得可怜,张居正在未死之前,很清楚认识到关陇地区对于明朝的重要性,制定了一系列税收降低的政策,让已经有一定混乱的关陇局面稳定下来。而魏忠贤似乎也明白到这一点,天启一朝,关陇地区的乱局有了一定好转的迹象。但是之后的东林党扳倒魏忠贤为首的阉党之后,伴随着一些列的相应政策取消,甚至是变本加厉的对关陇地区征收重税,结果,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本狼很鄙视崇祯一句话,那就是:“朕非亡国之君。”你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你用人不明不关你事?谁让你重用那些大部分专注**诗词一百年,甚至还有人能够说出水太凉的东林党。) 可以说,项羽虽然还不至于被人评价为沐猴而冠那样,但是目光短视确实是存在的。 而这也许也跟项羽明白到他自己已经失去了对关中地区的统治基础,才会有这么一个结果有关。 …… 而与项羽的情况相对,在函谷关西面数里的一个早已经被疏散平民,征辟军用的村落当中,在张嘉师命令下,负责全权指挥函谷关防御作战的桓峰,神情疲惫的说出一句话: “诸位,眼下我们虽然是挡住了叛逆的猛攻,但是,我们的情况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桓峰说出这句话,更多是一个事实。 函谷关固然是易守难攻,但是不要说在之前的作战当中,他跟阮翁绍的守城部队早已经成为了强弩之末,而现在,前来支援的几员都尉麾下的数万大军,同样也付出了相当惨重过得伤亡。 他们甚至是不得不将宝贵的骑士以及轻车士来充当步兵守城。 张嘉师固然是带走了关中地区大部分骑士,但是他们聚集在函谷关附近的数万大军中的骑士,还是有三四千人的。 很多骑士在这么两天的守城战下来,他们的坐骑都成为了失去主人,而悲伤的在马房中哀鸣…… 很多骑士跟他们胯下的坐骑,已经是多年的伙伴,马这种通灵动物,很清楚,一旦一天下来,他的主人甚至连给它们喂食都没出现,则是意味着什么。 但是比起骑士们,人数只有三千人不到的轻车士,则是更加凄惨,很多轻车士部队当中,一辆战车上,仅仅是余下驭手一人…… 无论是辽东郡的弩战车,亦或是北疆军团以及关中军团当中的旧式战车部队,都是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 他们换来的,是函谷关依旧被他们所控制的这个结果。 韩信等人在听到了桓峰的这句话之后,只能够沉默起来。 尤其是韩信,他在刚刚接到命令,准备替换付出惨重代价,不得不让他率军前去抵挡的时候,函谷关的城头守军,被楚军压制,而且楚军已经开始占据越来越多的城墙通道之后,他只能够让自己麾下的一千骑士率先前往支援。 韩信没有想到,自己麾下的这一千骑士,而且大部分还是在辽东郡就开始跟随他的骑士部队,几乎全灭在函谷关的城墙上…… 韩信很清楚,这些骑士不应该死去,不应该死在这个地方的。尤其是在巨鹿之战的那种恶战当中,这些骑士都没有付出这种代价…… 这让韩信的心中在不断滴血。 但是他知道,他自己都无法责备任何人…… 哪怕是看上去最应该承担责任的姜烈以及孔刚两人。 …… 姜烈死了,在函谷关第一次城墙通道失守之后,他带领自己的亲卫部队,前往封堵住不断扩大的缺口。 但是姜烈这么做,更多是徒劳无功。 姜烈一行四五十人,根本无法挡住越来越多的楚军猛攻,在抵挡不到几分钟时间之后,姜烈身边的亲卫部队全部都死在了楚军的武器当中。 姜烈还能够支撑下去,但是面对着几乎团团将他们围困起来的楚军,身上多处负伤的姜烈,最后还是死在十几个楚军的兵器下…… 等到姜烈的尸体被找到,他的首级早已经被楚人割去…… 孔刚的下场也好不了多少,尽管他没死,但是根据军中医工的诊断,孔刚虽然还能够救回来,但是对方从十几米高的城墙跟几个楚军一起跳下来,尽管没有摔死,但是他的左腿就算是伤愈了,恐怕也只能够拄着拐杖走路…… 这么一句话,也宣布了孔刚的军人生涯,算是画上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而这一战下来,孔刚以及姜烈两人麾下五百主级别以上军官,几乎全数阵亡,一百三十个百将,存活的还不到四十人…… 这一支部队可以说,几乎直接成为了残废。 但是这么两天下来,包括南宫期的数千辎重队,同样也付出了约三分之一的人员伤亡。 而南宫期本人,虽然出席了这次会议,当时他没有办法身穿铠甲,因为对方的手臂以及左边身子,甚至是还包裹着散发出浓烈草药味道的布帛…… 很多人本来也不明白为什么楚军会这么玩命,但是在听到了韩信说出来的一个答案之后,他们只能够沉默了: “恐怕,王上的作战成功了,失去了敖仓的粮秣的楚军,还不跟我们玩命,也就只有后撤一途。对于项羽而言,只有突破函谷关以及我军,掠夺关中的物资,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听到了这句话的人,就算是桓峰这个在张嘉师麾下都能够数的上号的高级军官,都只能够沉默了。 因为他不认为韩信有说错什么,也不认为张嘉师有做错什么。 项羽想要跟他们玩命,他们也没有办法不奉陪。一旦函谷关外的楚军进入关中,那么关中才会真正的完蛋。 也许,他们能够利用函谷关慢慢拖垮楚军,但是这几次运输粮秣过来的曹参,他头上越来越多的花白头发,可不会骗人。 包括桓峰在内的人,都知道,曹参支持他们在函谷关作战的物资调配已经是极限了…… 换句话说,他们真的想拖垮楚军,那么垮的一定是他们…… ... 第九十二章 函谷血 2 http:// 在这两天的函谷关的战争当中,固然是让守城的秦军部队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比·奇·小·说·网·首·发 但是项羽麾下的联军部队,伤亡更加惨重,付出的代价也更加多。 光是跟随项羽出征巨鹿的老兵部队当中,减员也超过了三分之一,更加不用说其他小诸侯以及那些裹挟而来的黔首农户。 在项羽下令进行短暂休整的时候,负责统计伤亡的人员,得出了一个让他们都不禁心寒的数字,那就是楚军官兵为主的联军部队,在这一两天的作战当中,付出了超过十万人的伤亡。 对于项羽来说,这个数字确实也难免让他们动容,但是在这么一个时候,他也管不上那么多了。 只不过,项羽忽视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在战场上,因为天气开始变热,很多战死者的尸体在这种气候下,迅速的加快了腐烂速度。 很多在战场上作战的楚军官兵,虽然说在项羽的威逼利诱下,不得不派出强忍着这种恶臭不堪的环境,进行作战。 但是这个还不是大问题。对于楚军而言,最大的问题是,很多在战场上的官兵,在负伤的时候,沾染上让楚军官兵足以致死的病菌。 在这两天当中,越来越多的楚军官兵或者是联军,都出现了很多病状。 在这种没有普及开去防疫知识的时代,这些官兵很少人能够直接挺过去。 而对于项羽而言,接到了这么一个消息的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毕竟他的思维并没有来自后世的张嘉师那样,知道并且研究出一套比较可行的防疫方案。 在楚军的营地当中,很多官兵因为负伤或者是染上各种传染病而不得不躺在营帐里面,虚弱**。 很多官兵的**声越来越虚弱,甚至是已经停歇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往往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个官兵,已经死去了。 这种情况的恶化,进一步打击了联军的军心。 但是对于章邯等人而言,这么一个消息等于是一个晴天霹雳。 固然,章邯等人现在已经如同光杆司令那样,身边只有那些依旧对他们保持一定忠诚的亲兵。但是,他自己很清楚,以现在张嘉师已经控制住关中的情况而言,他已经是有家归不得了。 章邯并不怨恨张嘉师,也不会怨恨将自己手底下十多万官兵都坑杀干净的项羽,他只能够默默地怨恨着自己。 因为他很清楚,王离,董翳以及司马欣三人投靠张嘉师,事实上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可是,几乎是失去了一切,真正成为一个孤家寡人的章邯,他只能够等待着自己的最后结果到来。 张嘉师会不会放过他,这一点对于章邯来说已经不重要。但是张嘉师就算是放过他,恐怕据说在张嘉师麾下已经得以高位的董翳以及司马欣,可不会让他活得太逍遥。因为对于他们而言,章邯不能活下去,无论是为了他们被章邯坑惨的官兵,还是为了他们自己。 章邯不愿意这么死去,但是他对于该如何攻下函谷关,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他很清楚,函谷关要是这么容易攻下的话,那么函谷关就不是函谷关了。 章邯虽然曾经作为大秦帝国的少府,但是不代表他就能够过于涉足关于函谷关以及咸阳城这种对于大秦帝国至关重要的区域的防御情况。 他很清楚,桓峰的能力,确实是相当高,要不然,对方也不会在始皇帝在世的时候就备受重任。 桓峰同样是秦**人世家出身,其叔父虽然在征伐赵国的时候,兵败李牧手下,但是不代表桓峰所在的桓家出身的军人,就是酒囊饭袋之辈。 而根据章邯的一些情报,张嘉师麾下重要军官之一,现在镇守蓟县地区,代理蓟县一带军政事务的桓硫,其实就是桓峰的侄子。 当然,这么一个消息到底事实如何,现在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了。毕竟对于他,就算桓硫真的是那个大秦名将之一的亲儿子,对于张嘉师也是一员能征善战之将,跟他章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轻轻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一座似乎越来越陌生的项羽所在营帐,只能够心中叹息…… …… 联军营地在哀鸿遍地的同时,位于函谷关西面的秦军营地,虽然没有联军营地那么惨,但是在伤员太多的情况下,无论是药材还是医工都相当不足,桓峰就算是想挽回更多伤员的性命,都很难做到。 不是说咸阳方面在这方面的支援不足,而是在这么一个地方的伤员太多。 包括曹参,陈平甚至是新加入的吕泽兄弟,在这一方面已经是尽力而为。但是这种事情可不是尽力就能够解决的。 除了在双邑以及现在已经更改为民用的蓝田大营配备最基本的医工之外,咸阳地区附近无论是军方的医工,还是一些县城的医工,都被他们让人算是半强迫那样,调派到函谷关西面地区。 但是,几百个医工对于将近一两万伤员而言,就是杯水车薪。更要命的是,他们能够找到的药材并不多,哪怕是全部都运往函谷关,都远远无法满足最基本需要。 秦军营地当中,同样有不少官兵在越来越微弱的**声结束之后,永远无法起来。而等待他们的,则是被几个带着口罩的秦军官兵,直接抬出了营帐,然后在外面进行火化…… …… 张嘉师在辽东郡就制定出一整套比较完善,而且也相当可行的防疫方式。 而军方方面的防疫方式,则是主要有四点: 一:官兵在疫区作战,必须要将水源烧滚,无论是用来饮用,做饭亦或者是用来洗涤医疗物品,都应该要做到这一点。 张嘉师现在可没有那种更有效的办法,比如说将水源直接消毒这一点,张嘉师过往所想到的一些办法,都相当不管用。毕竟像是后世那种消毒药,要么就是现在的条件不可能做出来,要么就是成本高到张嘉师自己都无法接受。 所以,张嘉师也就只能够继续使用这种看上去很蠢的办法。 用煮沸的开水来减少这种通过水源制造疫情的事情,不是说没有效果,而是这么一个效果比较难以保证。 沸水可不是万能的消毒方式,比如说一旦用来洗涤用来上药的白布,里面多少还会残留一些病毒什么的。当然,这种病毒的数量一般不会引起交叉感染。 二:一旦出现病重或者是伤重而死的官兵,有可能的话必须要尽可能进行火化。 张嘉师当然不是担心这些官兵会玩尸变什么的。尽管这么一个可能性是有,但是这么一个情况真的无缘无故发生的话,那么张嘉师更多的只能够当做自己倒霉。 而在这一段时间的战斗当中,桓峰也多次见识到阮翁绍在内的辽东军军官,将这么一个事情很好的进行执行。 他一时半会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但是在询问一下阮翁绍之后,桓峰就明白到张嘉师进行这种训练的意义所在。 他很快的就让一些部队,在战斗间隔的时间,跟辽东军官兵学习这种做法。 因为他们过往,更多的只是将战死者或者是重伤而死的伤员尸体在附近进行掩埋。 焚烧尸体这种事情,在张嘉师后世可以说是司空见惯的情况,但是在这么一个已经有入土为安这么一个想法的大秦帝国,这么做让桓峰麾下的官兵很难接受。 但是桓峰力排众议,坚决让他们执行这种办法。 这让桓峰麾下的官兵感觉到很无奈。但是在看到了这些遗骸很多时候并没有直接对方在一起进行焚烧,而是比较有条理的在焚烧之后再次逐一掩埋,这还是让这些官兵能够接受一些。 张嘉师这种做法,固然是有些“浪费”。但是从很多方面来说,张嘉师很清楚这样做,既然能够防止这些尸体会演变成一个新的病疫源头,而且还能够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 毕竟张嘉师不认为,被火焰焚烧成骨头的尸骸,还能够直接诈尸。 三:军中往往会按照一定人数的比例,配备一个能够懂得治疗一些简单外伤或者是小病的医工。 当然,张嘉师现在手头上的人员配置,最多也就是只能够在五百人左右配备一个医工,这也是这次医工数量严重不足的原因所在。 不过这么一个情况,也怪不得张嘉师,毕竟张嘉师就算是想大力培训出一支医工队伍,恐怕一时半会之际,都无法做到这么一点,更加不用说张嘉师就算是有着这么一个打算,他现在手头上的资源都无法支持他做到这么一点。 当然,相比起联军的那些官兵,秦军的伤员能够活得更多,张嘉师的这一点强制要求,事实上也是最关键的地方之一。 四:这一点主要是张嘉师普及了军中医工治疗方式。 这样做事实上并不是一个好安排,但是张嘉师认为,一个固有的治疗体系,在没有成熟之前,利用一个办法进行推广,是相当行之有效的办法。 这样做在某个意义上,算是“扼杀”了医工治疗的发展性,但是不可否认一点,那就是这种“框架”,确实是批量教育出一批能够迅速投入到使用当中的医疗人员的办法。 张嘉师很清楚这么一个情况不能说是好事情,但是在没有其他更好办法的前提下,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医工,张嘉师只能够选择这种退而求其次的结果。 当然,在张嘉师对于这方面的计划当中,张嘉师认为,一旦条件成熟的话,这些医工还是会被他安排进行进修,弥补自己这种决定所产生出来的短板。 ……………………………………………………分割线…………………………………… 项羽这次召集了联军当中的各支部队负责人,其中,就包括章邯以及韩广这些投靠他的义军首领或者是秦军叛将。 项羽召开这么一次会议,事实上就是为了继续强攻函谷关才会召开的。 而在场的一些拥有一定兵权,但是伤亡也很惨重的义军首领或者是小诸侯,并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官兵,也就是自己的实力被项羽进一步削弱。 毕竟他们对项羽,是又怕又恨。 怕的是项羽依旧是掌握着联军当中的绝对实力,恨的是项羽这两天,或者是说项羽在这一段期间,让他们之间的部队相互交错,作为第一批进攻函谷关的“炮灰”。 像是这种事情,他们假如有能力的话,也会这么要求力量不如他们自己的“友军”,但是这不代表他们自己遭遇到这么一个情况,就会说甘心情愿接受这么一个安排。 可是,眼下这么一个时候,对于他们而言,同样也不是反抗项羽的好机会。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麾下的官兵粮秣,主导权同样是在项羽的手中。一旦项羽将他们围困起来,并且将粮秣供应断绝,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个他们自己都难以想象的结果。 他们不管是英雄还是狗熊,都能够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形势比人弱,不到他们不低头。 在看到了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之后,项羽沉声说道:“诸位,在前两天的作战当中,我们虽然依旧无法攻破秦狗所把守的函谷关,但是有过那么两次机会,我们险些都能够将函谷关夺取在手中,既然如此,这也说明了我们需要加一把劲,然后就能够攻取函谷关,然后,我们就能够得到关中。” 说完这些话的项羽,本以为他能够得到在场的人员的大力支持,但是事与愿违,除了项羽手下的楚军军官之外,其他人的响应,根本不值一提。 项羽觉得这么一个情况,他应该表现出自己很生气的态度,才能够表示他作为联军盟主的权威。 但是在项羽身边的范增,不得不用自己的手杖,轻轻的敲击了一下项羽脚背上的皂靴布面。 项羽知道范增也想到了他不应该在这么一个时候生气,但是对项羽而言,他要忍住这么一个情况,还真的是很难。 只不过项羽也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毕竟要是项羽有勇无谋,他早就被秦人抓住,然后枭首在某个城门楼面前了。 所以,项羽沉思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一个足够鼓舞人心的想法也在随后油然而生。 项羽将自己的目光聚焦在那些义军首领或者是小诸侯身上,他大声说道:“若是诸位能够在占据函谷关当中尽力为之,项籍在此对天发誓,诸位只可率军在关中内部,除了咸阳之外的任意一个区域,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项羽的这句话,则是变相说出了他的安排。那就是一旦他们进入了关中的话,他们这些人能够在咸阳之外的地区,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其中包括钱财,粮食,甚至是女人,奴隶。 这么一句话,让那些小诸侯以及义军首领们不禁精神一震。 只不过,项羽带给他们的震撼,还不止这些: “同时,项籍还会上表王上(指楚怀王熊心),让大家都能够成为一个王爵!” 项羽的这句话,自然让更多的人感觉到精神振奋。要知道,按照楚怀王在彭城地区的盟约,是先入关中者才能够得到王爵这么一个爵位。 按照这么一个约定,他们这些人就直接成为打酱油的,甚至是连汤都无法喝上。 而眼下项羽的这么一句话,则是在凭空变出了十几块散发出诱人香味的肉块,让他们欲罢不能。 只不过,在这当中,,还是有人能够保持住一定理智的。那就是作为一个人数只剩下不到万人的义军首领,在三川郡当中被当地秦军逼迫得走投无路的申阳。 在历史当中成为河南王的申阳,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的利令智昏。他在看着项羽一会之后,咬牙说出了自己想要说出来的话: “盟主,若是贵国主上不许此事,那又该当如何?” 申阳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心情可以说也能算相当忐忑。毕竟这么一句话,也算是得罪了项羽。 只不过,营帐当中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项羽似乎对这么一个想法似乎胸有成竹,或者是早就有了这么一种想法: “此事固然是问题,但是项籍在此保证,若是王上不许此事,那么,项籍就以盟主的身份做主此事。不知道诸位以为如何?” 这一句话,将项羽的心态表露无遗。 要是张嘉师在这个地方,则是会说一句:“果然如此。” 项羽此人可以算是一个不忠之臣,他对楚怀王熊心这个放羊娃,本来就没有丝毫的恭敬之情,更加不用说是忠心了。 历史上也有一个野史传闻说明了这点,那就是楚怀王熊心曾经在偶遇当中,看上了虞姬,打算将虞姬占为己有。但是项羽在接到消息之后,居然直接冲入王宫,抢出了虞姬,甚至还将熊心暴打一顿。 不过不管如何,这么一个承诺被在场的人员听见之后,无疑是一次相当成功而且有效的鼓动…… “愿为盟主效死命!!!” 一群小诸侯以及义军首领,没有犹豫下去,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在接到了这么多“善意”之后也该表态了。 要不然,还真的算是连汤都喝不上一口了…… ... 第九十三章 咸阳事 http:// 现在的函谷关,集中了张嘉师在这一带几乎能够调动的全部部队了。. 一旦这一批部队被楚军在函谷关一带击溃,别的不说,光是张嘉师所率领,正在沿着来路后退的骑士部队,以及王离麾下,正在修筑武关的两万五千人,都可以说是很有可能陷入死地当中。 王离的情况还好,再不济,王离看到情况不妙的话,能够迅速放弃武关,退入汉中郡。 但是张嘉师则是无法做到这一点。毕竟张嘉师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够返回关中地区,要是在这么一个时候函谷关失守,那么等待张嘉师的将是一个非常恶劣的局面。 毕竟哪怕是陈平,恐怕都没有底气在前线主力被击溃之后,指挥包括夏侯婴,英布两支部队在内的不到两万人,守住这个算得上是相当庞大的咸阳。 因为这个事情根本无法做到。 …… 在桓峰召开的这次军事会议当中,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函谷关一旦被楚军攻破,那么他将率领残部直接退入上郡而不是后撤到咸阳当中。 桓峰这么一个安排,包括韩信在内的人都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们还能够从渭水直接北上,然后将直道的桥梁破坏,或者是将渭水南岸的船只都调动到北岸,让楚军根本无法追击他们。 而他们退回咸阳,则是算得上是一条很有可能自己找不自在的死路。 毕竟在函谷关到咸阳地区一带,甚至是可以说几乎无险可守。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们退回咸阳反倒是一个非常愚蠢的想法。 而且,一旦函谷关失守,那么在关中地区的其他秦军部队,很快就会按照张嘉师在出征之前,所进行的会议安排那样,各自退入最近的控制地区。 这样做,已经是算得上放弃了关中地区。 但是无论是桓峰,还是同样接到这么一个消息的王离,都很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张嘉师与始皇帝不同,那就是在那次由张嘉师所主持的军事会议上,说出来的一句话,让王离以及桓峰两人,都真切意识到,张嘉师也许没有始皇帝的雄才大略,但是在很多方面,张嘉师也拥有着始皇帝所缺乏的品性,那就是仁…… 而张嘉师所说出来的那句话,就是: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可复得!” …… 张嘉师固然不是想着自己会输,但是在面对这种局面,一旦张嘉师计划失败或者是函谷关抵挡不住楚军的猛攻,那么接下来,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么一个取决,也不难得出。 要知道,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一个情况,关中地区固然是重要,但是一旦失去函谷关,他在这几个月并没有得到适当休整的麾下官兵,凭什么挡住项羽麾下的一群没人性的恶狗? 既然如此,张嘉师只能够放弃关中,尽可能保存住自己手底下的力量,再图后日。 而现在,张嘉师将敖仓这个对于联军而言至关重要的地方攻破,并且将敖仓的主要存粮区域直接埋葬在土石之下,这一次作战可以说是非常的成功。 桓峰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接下来,就是看他们能不能凭借手底下的着六七万师老兵疲的官兵,守住函谷关。 …… “报!庄校尉请求支援,楚军大批部队正在猛攻关墙!!!” 听到了这个传令兵的话,包括久经战阵的桓峰都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他可没有想到,楚军居然就只是消停这么一会,就继续发起攻击。 “还让不让人停歇一会了?” 南宫期喃喃说出这句话,但是没有人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因为他们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们同样也有南宫期的想法。 当然,他们可不好直接说出来。 桓峰在回过神来之后,稍微寻思一番,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韩都尉,你先带五千兵力支援函谷关。其他人,尽可能在半个时辰内集结出一支两三千人刨除重伤员的部队,本将军以及阮将军整合这些兵力,随后支援函谷关。南宫都尉,你……率领一队骑士,收拢渭水南岸的所有船只!” 桓峰的这几个命令,让在场的人先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然后是觉得有点理所当然。但是最后的哪一点,则是让他们感觉到难以接受了。 韩信负责首先率军支援函谷关,这一点没有人觉得奇怪,毕竟韩信麾下的部队,伤亡同样也很惨重,但是比起庄光,南宫期,甚至是桓峰,阮翁绍的部队而言,战损比率算是最小的了。 但是他们错愕的是南宫期居然被命令现在就调集渭水南岸的船只,在某个意义上,也就是说明了桓峰的打算,是不太看好接下来的战斗了。 不过他们也很快就释然,毕竟他们麾下的部队可以算得上是死得往往比起重伤得多,重伤的比起轻伤得多,轻伤得比起毛事都没有的多,而毛事都没有的……则是,没有几个人。 要不然,桓峰也不会下达了第二个命令,毕竟他同样也很清楚函谷关附近的秦军部队的情况,已经不是一个惨字能够概括的了。 韩信则是在出发之前,抱拳询问桓峰:“将军,要不要现在就知会相国?” 桓峰听到了韩信的话,沉思了一段时间之后,摇了摇头:“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也不晚。另外,韩都尉,若是函谷关失守,你可否协助阮将军,负责管理以及帮助桓某麾下的残存官兵?” 韩信听到了这句话,不禁愣了一下,因为桓峰这句话可不是一个好想法。他们可不是傻子,因为他跟同样也准备离开这一个房子的阮翁绍,很清楚理解桓峰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潜台词,那就是他桓峰要跟函谷关共存亡。 只不过还没有等韩信说些什么,跟桓峰在这么几个月的作战当中也有了一定密切的关系的阮翁绍,就沉声对桓峰说道:“老桓呐,你在说什么蠢话呢?王上都没有打算细究那个时候的结果到底该谁来负责,你自己难道还能够代表王上拿主意不成。小心俺给王上上奏疏,然后让老桓你吃不了兜着走!” 阮翁绍的这句话,让韩信都不禁差点没忍住而直接笑出声来。 他跟阮翁绍之间的关系相当不错,而且共事多年的韩信,何尝不是没有了解到阮翁绍说出这句话的实际打算? 阮翁绍不希望桓峰跟函谷关共存亡,他们这些人,在函谷关付出的代价实在也太惨重了。假如连桓峰都死在这个地方,那么他们这次对抗楚军,也可以说是一次继巨鹿之战之后,最大的惨败。 不,也许他们还输得比章邯更惨一些。 因为包括桓峰在内的十三四个将军都尉,也就是各自能够指挥一支部队单独作战的秦军高级军官,几乎人人带上,而韩信也不得不将自己的胳膊,缠在自己的腹部前方,然后用一条三角型带子固定住。 更加不用说,包括桓峰手下的两个都尉以及姜烈三个都尉战死,孔刚依旧昏迷不醒,他们手底下的校尉更加是不知道紧急提拔多少人来辅助指挥部队…… 他们虽然守住了函谷关,给予楚军更加惨重的伤亡,但是他们同样也成为了强弩之末…… 桓峰的这种想法,并不是一种悲观,而是一种符合实际的无奈。 但是桓峰在听到了阮翁绍的话之后,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毕竟阮翁绍说出来的话,确实是有点粗鄙,让桓峰这个军人世家出身的人都忍俊不禁,但是他同样也很清楚,阮翁绍这也是不希望看到那么一个结果。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走出了房子外面。 ……………………………………………………分割线…………………………………… 假如说关中地区现在最忙碌的人,不是桓峰为首负责前线作战的官兵,也不是坐镇咸阳城,负责后方统筹的陈平等后勤支援人员,而是几乎三四天就往返一次函谷关到咸阳的曹参。 曹参的头发斑白了不少,但是对于他而言,有些事情不是勤奋以及不辞劳苦就能够改善过来得。 就好比是粮秣,从上郡转运过来的粮秣,已经是一个极限。曹参甚至是不得不调动本来是作为应急方案才使用的位于咸阳南面区域的粮仓。 咸阳城的官仓在之前的咸阳城大火当中已经被付诸一炬,而这一带的粮仓的粮食……事实上也没有多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赵高跟胡亥折腾关中,章邯麾下大军的粮秣供应,早就让这一带算起来,也能够作为大秦帝国最大粮仓的粮仓区域的存粮,消耗非常严重。 但是蚊子腿也是肉,在上郡南下的粮秣已经是极限的情况下,曹参只能够将这些并不算多的存粮,用来供应王离军以及支援函谷关地区的秦军官兵。 这么一个结果,曹参自己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而且曹参很快就发现一个相当要命的地方,那就是那些粮仓现在有很多都可以说几乎能够饿死老鼠…… 他不得不找陈平,看一下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在来到了陈平办公的房子之后,曹参看到的是陈平以及孙颇,正在脸色阴沉的看着夏侯婴。 后者的表情同样也有点激动。但是曹参很清楚,夏侯婴这个老好人,不会在这么一个时候跟陈平以及孙颇闹矛盾,再说他们这些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明面上的矛盾,私底下也很少有争执。 曹参走进了房间,陈平只是用眼神先示意曹参坐下,他则是在一会之后说出一句话:“夏侯都尉,你是说那些赢姓赵氏的人,在这么一个时候依旧分不清主次轻重?” 曹参听到了这句话,明白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夏侯婴负责指挥部队卫戍咸阳宫,尽管没有这么一个必要将夏侯婴的这一支生力军就这样屯驻在咸阳内,但是无论是张嘉师以及陈平,都认为这个做法是必要的,最起码,现在是必要的。 毕竟咸阳宫的一些偏僻宫殿内部,软禁着大量从雍都被高建抓获的大秦帝国远支宗室。 光是这么一个情况,咸阳宫的防御严密,并不是一个算得上浪费的安排。 而这次,很明显是那些闹腾的赢姓赵氏宗室,让夏侯婴这个老好人都忍无可忍。 在陈平说出那句话的同时,曹参同样能够看到陈平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那一抹冷芒。 曹参知道,陈平动了杀心。他明白,现在杀掉那些对于张嘉师而言,毫无用处之余,反而算是累赘甚至是威胁的宗室,对于张嘉师也不是一个好事情。 他是陈平以及喜公公所筹划的那件事情的参与者以及核心人员之一,夏侯婴同样也是,要不是想到一旦张嘉师这么做,反而会背负恶名,而落下很多后患,也能够说是得不偿失,他们早就将这些看不清现实的混蛋宗室,活埋在荒野当中。 在某个意义上,这数千个几乎被一网打尽的宗室,吃食方面尽管不算非常好,但是曹参相信,夏侯婴也没有苛待这些人。 至于夏侯婴为何被对方逼急了,甚至跑到陈平面前说出这么一个情况,曹参不知道,但是能够将夏侯婴这个有担待的老好人,逼迫到这个地步,那些赢姓赵氏的宗室,这次还真的是找到了“办法”来对付夏侯婴。 只不过,他们的“办法”,不仅仅是惹毛了夏侯婴,甚至还让陈平以及孙颇,这两个绝对不算心慈手软的人,动了杀心。 “既然他们想死的话……那我们不妨杀鸡儆猴!”孙颇冷冷的说出这句话,然后缓缓的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子:“夏侯都尉,有些事情固然王上不能做,而我们这些人也不得不顾虑影响,但是有些意外,可是我们无法避免的。” 孙颇说道这里,然后说道:“比如说,那些也应该早死早成仙的老头子,在一个宫殿内部,不慎打翻了宫灯……” 孙颇没有说下去,而是露出了一抹冷冽的笑意。 曹参听到了这句话,反而不觉得奇怪,那就是要是真的是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受到的非议,更多的也就是没有做好本分。 当然这么一个事情要做的漂亮,才会有这么一个效果。 曹参没有想到的是,夏侯婴没有直接反对这个做法,或者是说,他连半点犹豫都没有,而是表情相当平静的点了点头。 曹参心中不禁哀叹一声:“王上说的一句话,果然相当有道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曹参自己也没有反对这种做法,因为他不认为这么做,会有什么坏处。 要不是他们不想在这方面出现大乱子,这些宗室,包括那个现在据说相当安分,但是绝对不能小觑的嬴子婴,早就被他们送到了他们最合适前往的地方了…… …… 夏侯婴走了,有些事情曹参自己也不愿意涉足在其中。他也不认为夏侯婴没有办法处理好这么一个“小事情”。 在夏侯婴走远之后,曹参看着陈平以及孙颇,说出了一句话:“我们的粮秣已经几乎消耗干净,要是函谷关的楚军还能够威胁函谷关半个月,恐怕……” 曹参没有说完自己的话,而是微微的叹息一声。 陈平以及孙颇,怎么不知道曹参的叹息所包含的意味呢? 他们没有办法解决这个事情,毕竟他们一来不是骗子,无法画饼充饥,二来更加不是神仙,无法变出粮食。 但是陈平以及孙颇,并没有将这么一个情况太过放在心上,而是说出了一个事情: “曹长史(曹参是张嘉师的王府长史),粮秣问题已经不是很重要了,这是……函谷关桓将军送来的奏疏。” 陈平站起来,然后拿起一份竹简,递给曹参。 曹参尽管不知道里面的内容,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曹参在接过竹简之后,也想到这一份奏疏竹简,上面的内容准没好事…… 在看完书简之后,曹参明白到陈平说出来的那句话的意义所在。 那就是还没有等他们完全缺粮,也不用等到他们跟一些关中地区幸存的豪强大户借粮,函谷关的胜负,估计已经能够分出来了。 要么是函谷关失守,他们不得不分批溃退到上郡,北地郡,陇西郡以及汉中郡;要么就是楚军自己先顶不住,从函谷关外后撤回三川郡,等到最起码是秋收之后,才有能力组织下一次强大的攻势。 曹参点了点头,放下了竹简,然后说道:“王后那边,要不要派人知会一下?” 陈平摇了摇头:“暂时还不必惊动王后以及……两位小君上,但是此事,我已派人知会英布,让对方率领刑徒军,与夏侯都尉的部队,随时能够护送王后等人离开。” “那么王上那边……” “王上连那种匪夷所思的战术都能够成功,自当有办法应对那种局面。我等只需要保护好王后以及两位小君上等人就行。” 听到了孙颇的这句话,曹参点了点头。 ………………………………………………分割线………………………………………… 在咸阳宫西面的一座偏僻宫殿当中,十几个年纪在六十岁以上的赢姓赵氏宗室,正在相互之间流露出对张嘉师以及辽东军的怨气,更加对王离以及高建这两个“叛徒”更加怨愤不平。 在宫殿外五六十米,夏侯婴率领自己麾下的亲兵部队,手持捆好的柴火,准备行事。 “事情都安排好了?” “都尉大人,原本负责巡逻这一带的兄弟都被换岗,换岗的人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那就好,要是之后事泄,我等死不足惜,但是连累王上,我等却万死不辞了!” 夏侯婴说完这句话,轻轻的挥了挥手。 几十个辽东军官兵,迅速将柴火放置到宫殿外围…… 这些老者并没有留意到这么一点,而是继续在高谈阔论…… …… “放!”伴随着这一声令下,二十多个拿起弓弩,并且点燃火箭的辽东军官兵,迅速将手中的箭镞发射出去…… …… 在星空下,夏侯婴看着这一座传出惨叫声,逐渐变成一片火海的宫殿,嘴角露出一抹弧线…… ... 第九十四章 函谷血 3 http:// “放箭!!!” 庄光这次跟随南宫期一起行动,只不过是一次临时调动而已。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77%77%77%2e%62%69%71%69%2e%6d%65/这么一个事情,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张嘉师现在基本是能够在附近调动的部队都聚集在函谷关当中。 …… 现在的函谷关防御能力不比几个月前由桓峰接手防务,之后不久就跟楚军交战的那个时候,毕竟这么一段时间的作战,函谷关上原本配备的各种器械,几乎全部损失殆尽。而张嘉师在率军南下的时候,并没有调派太多的重型装备随军行动。 尽管在之后的日子,张嘉师迅速命令九原郡等地的秦军部队,尽可能调动一些器械过来支援,但是这么一种做法更多的算是杯水车薪。因为驻守在九原郡的杨翁子所部,以及其他长城边郡的郡守郡尉,同样是有苦说不出。 他们不比雁门郡以西地区,主要是依靠广阳郡地区的兵造来供应武器,而是更多依靠咸阳的大秦总兵造的供应来维持自身的器械消耗。 在胡亥当政后期,这一个情况变得非常恶劣,尤其是章邯正式出兵关中之后,大秦总兵造的兵器供应,对于北疆守军的份额越来越少。 事实上,张嘉师同样也是知道这个情况,但是他也是迫于无奈才会下达这个命令。 尽管咸阳西北面的大秦总兵造虽然是恢复了一定的生产量,但是这种生产量更多的是轻武器的生产恢复而不是这种大型器械的制作。 张嘉师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么一个道理。守住函谷关光凭自己麾下人员的英勇作战,以及关隘自身的险要,还是很有风险的。他不得不改变一个想法,那就是在一段时间之前,也就是张嘉师出兵嘉县之前的一段时间,张嘉师一咬牙,给蓟县兵造的负责人蒲珊以及辽东兵造负责人墨舒这两师徒,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优先生产出相应规格的守城重型器械,优先供应九原郡等地,然后九原郡等地的器械则是拆运南下再做安排。 一般情况下,张嘉师可不会做这种命令,因为太花钱了。后世有一句话,那就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而现在制作出这种数量的器械,张嘉师所需要的支出相当庞大。 固然,辽东军的固有控制区当中,比如说辽东郡,辽西郡,广阳郡北部以及朝鲜地区等地的商业税收成为了他的辖区主要财政来源,但是要制作出这种数量的器械,光是这些税收是不够的,张嘉师自己都有了准备大出血。 毕竟他自己有钱,这种事情可不能省钱。哪怕是这种事情无法给他带来什么收获,他都不得不出一下血。 可是,张嘉师这种安排,可以说是想要实施都需要时间。毕竟就算是辽东兵造,这方面的器械产量也不是太多,就好比是那种已经能够跟那种短小投矛通用的新型**弩,一天也就是五架左右的产量。 而函谷关的情况明显等不及这种情况,张嘉师也许该后悔,自己当初还是低估了胡亥跟赵高两人对关中的破坏力。 最起码,要是张嘉师能够知道大秦总兵造沦落到这么一个局面,他绝对会大量调动辽东兵造的熟练工匠,在控制住咸阳周边地区之后,直接利用这些工匠,在大秦总兵造当中,全面推行辽东兵造自身的兵器制度。 ……………………………………………………分割线…………………………………… 庄光现在所指挥的秦军部队,基本也成了联合部队,毕竟这些官兵的来源,几乎包含了张嘉师麾下的几个军事体系。 辽东军,北疆军团以及大秦帝国的中央军团部队。 可以说,除了南疆军团之外,张嘉师现在算得上是控制了大秦帝国境内的几支主要军事力量。 但是张嘉师可不会为这么一个情况开心,毕竟这么一个情况,看上去阵容很是鼎盛。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除了辽东军的建制还算是比较完整之外,北疆军团的官兵,在这么一个地方早就跟损失非常惨重,就剩下一个框架的中央军团进行混编。 要不然庄光可是相当头痛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些中央军团的“老爷兵”,可不会那么顺当的听他指挥。 对于庄光来说,眼下还有一个问题让他更头痛,那就是在缺乏重型守城器械的辅助下,他指挥部队用大量的弓弩所发射出去的箭镞,固然是给如同潮水一般冲过来的联军官兵,带来相当大的杀伤。 但是面对着对方这种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不要命的冲锋,这种攻击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 而且这种方式还有一个很大的弱点,那就是对方的攻城器械,单凭这种攻击,可是无法阻挡对方的推进。 “可恶!桓将军以及阮将军两人还没有回复么!” 庄光算得上是咆哮出这么一句话,要是有充足的器械,他们在之前的作战当中也不用拿众多的官兵性命来顶住楚军的攻势了。 更要命的事情是,楚军的登城车,撞车以及下方的弓弩手,这种威胁可不是他能够轻松解决的。 事实上,这种做法,更好的是让骑士对这些部队进行一轮骚扰,伺机破坏掉对方的攻城器械。但是现在想要做到这一点,无疑是做梦。 因为早就在几个月前,桓峰在看到了联军的兵力数量之后,早就将函谷关的城门通道封堵起来。 这么一种做法,等于是对方基本无法从东面通过城门破关而入,而他们同样也无法对这么一个情况进行有效的反击。 很多弓弩手以及负责掩护的盾手,都被联军那越来越密集的弓弩所射出的箭镞射伤射死。 眼下的联军,虽然说质量良莠不齐,但是很多弓弩手所使用的弓弩,最起码是郡兵所使用的弓弩,而楚军的弓弩手,更是装备了从秦军被活埋在棘原之后,得到的大量精良弓弩。 所以在这方面的优势,守关的秦军部队不见得占据太多的优势,甚至是因为人数的差距,而反倒处于相对劣势当中。 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庄光自己都很想将章邯碎尸万段,但是眼下,他一来做不到这一点,二来他还得指挥部队,坚持到援军到来。 看着越来越多的麾下官兵负伤或者是战死,庄光却没有太多的部队能够调动。 在给冲锋的联军带来了数以千计的伤亡之后,庄光手下的官兵,同样损失了将近七分之一,而更要命的事情是,联军踩着一条条加长的云梯,开始进行第一梯队的登城作战。 这种加长的云梯,很多都是一两条常规云梯接驳在一起的武器装备,这么一种东西在稳固性方面不太好。而且这种云梯本身也很容易被破坏掉。 很多秦军官兵,挥动手中的刀剑,将这种云梯多出来的位置直接砍断,然后几个秦军的长戈兵将这种云梯直接向外撑开。 很多时候,这种做法,事实上不见得有多大作用,因为这种云梯往往会有金属挂钩,能够勾住城墙。 但是在这么一段时间,这些联军的质量高一些的云梯,很多都在之前的作战中损失掉,而要制作出这种东西,同样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好的。 所以联军官兵,尤其是非楚军官兵,更多的只能够使用这些比较原始的云梯来进行登城。 一旦这种云梯被反方向撑开,那么等待这些攀爬云梯的官兵的下场,就是从几米甚至是十几米高的地方,直接掉落在地面上。 很多守城的秦军官兵,能够从侧面的城垛看到一个个向后倒飞出去的联军官兵摔落在地面上,但是他们也没有犹豫什么,而是不断的朝着城下聚集的联军官兵,射出自己手上的箭镞,或者是将手中的石头,扔到城墙下面。 函谷关还是有十几架从咸阳城运来的重型**弩,这种武器本来也很少是放在城墙上,大量的成品存放在武库当中,同样也在那一次咸阳城的大火当中被付诸一炬。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才不得不将这些东西都拆下来,运到函谷关上面再次进行组装,毕竟指望这种数量的**弩守卫咸阳城还是算了吧,根本无济于事,而用到函谷关上,好歹还顶用些。 这些**弩的主要目标,自然不是那些越来越多的联军官兵,而是那些越来越近的楼车。 这种楼车明显也是经过增高的,毕竟函谷关的城墙高度本身就比一般的城墙要高得多,普通的楼车在这种高度的城墙面前可是不管用的。 等到这些楼车来到了函谷关前方约五十米的距离,很多秦军官兵冒死将这些楼车从早已经成为废墟的城门楼残骸当中,推动出来。 这种楼车的高度,甚至是还比函谷关的城墙高度高一些,但是这种楼车上面的弓弩手,早就在他们跟守城秦军弓弩手们的对射当中,几乎损失殆尽。 不是说这种楼车无法让步兵提供对于弓兵部队的掩护,而是这种楼车同样很难说得上算是坚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种楼车的顶部可无法承载太大的重量。 所以,这些联军弓弩手更多的也就只能算是送死。 毕竟他们面对的,基本都是同一个射击角度的秦军官兵,而不需要太过于冒险,朝着城下射击。 这种情况下,有些人依旧被射中,这也在所难免,但是更多的人将自己的射击目标集中在这些楼车的弓弩手身上,毕竟他们的威胁更大,这一点是很多弓弩手都能够想到的。 一些楼车的木板逐渐被点燃的火箭燃烧起来,但是更多的,很多楼车只不过是用一块块牛皮所连接起来的皮罩子保护起来,这种楼车哪怕是外面的牛皮罩子被全部烧光都无所谓,因为真正被火箭射中的地方不多。 当然,也有一些特殊的情况,那就是一些楼车的皮罩子燃烧的同时,将一些固定楼车架构的麻绳都点燃。 这种高度的楼车,对于架构的稳定性更加苛刻,一旦一个节点受到破坏,那么这一架楼车被烧断的麻绳上方的结构,很容易直接崩塌。 在第一批楼车当中,一辆楼车上方,距离地面应该有八米左右的一个结合处被烧断,失去架构稳定性的楼车,在这个部位以上的位置开始倾斜,十几个在这个高度上面的联军官兵,逐渐失去平衡,掉落在地面上。 **弩自然不是用来对付这些简陋的玩意,而是用来对付一些用金属锻造出一块金属板外表的楼车。 这种楼车,一般火箭不会起什么作用。但是**弩能够使用穿透力更强,而且本身也就是应对这种楼车所设计出来的弩,来对付这种也可以算是先前两次险些被联军破关而入的“罪魁祸首”。 在这种**弩来到了自己的作战位置之后,操作**弩的官兵们在盾兵的掩护下,三架一组,排列出相应的水平射击阵型。 这种**弩的弩,张嘉师在辽东郡当中也有一定数量,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些**弩弩成本非常高。 因为这本身可以算是一种机关弩。 …… 这种弩的实用性如何,张嘉师既然不觉得它好用,但是也很难认为这种弩完全没用。 因为这种弩的是呈现棱面而不是锋面,这种设计,更主要是让弩能够在射穿楼车挡板之后,能够让弩更好的卡住楼车挡板而不是从射入位置被拉扯出来。 为了加强这种作用,这种弩的棱面中间有一个让弩内部,与棱面反方向重合的支架设计,这么一种方式,是强化这种弩的固定作用。 而与之配套的是,这种弩本身是连接一端绳索,绳索末端则是能够让这种弩本身不会直接将射击目标洞穿。 然后操作这一架**弩的弩手们,就能够用力拉扯绳索,将楼车翻侧。 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认为不好用的原因有三个: 第一个,这种**弩本身并不符合现在辽东军的生产模式,毕竟这种**弩,是原有的大秦帝国兵造出品,张嘉师也不希望自己生产出来的东西,并没有通用性。 第二个,这种弩的结构相当复杂,成本支出方面主要就是这种弩前方的内部设计。大量使用灌注法生产兵器的张嘉师,固然也有计划进行精工武器生产,但是像是这种半消耗品,也跟张嘉师现在所选择的生产体系格格不入。 第三个原因,也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张嘉师现在已经列装了大量倒钩式设计的弩,这种设计也许没有这种相当复杂的玩意好用,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这种弩无疑是更加管用。 既然如此,张嘉师将这些**弩都送过来,同样也是一种打算,那就是让这些**弩最后的物尽其用。 …… “射!!!” 在越来越多的射击命令下,操作绞索的秦军士兵,迅速松开**弩的发射机括。 十几根弩迅速向着自己的目标飞去。 要是这么一个时候,这些楼车上方还有人站着的话,那么他们就会看到这种弩后面,居然连接着一条条的绳索。 很快的,这种弩轻松的射穿并不算太厚的金属板,等到弩拉动绳索,甚至是连**弩本身都拉动一下之后,前面的十几个官兵迅速拉动地面的绳索,然后不断的向后移动。 这一种方式也让这种弩,不得不面对一个情况,那就是这种弩无法从四面八方射击,而是只能够从一个地方进行集体对一个目标的攻击。因为这本身是一种力学限制。 没有人能够在两个方向,用大致一样的力量,拉动对方,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很快的,在官兵们的拉动下,一辆甚至是有人冲出来,放下楼板的楼车,他都能够感受到自己脚下的楼车,逐渐向一边翻侧。 这也说明了,这种战术,不能说太过有效,但是也不能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几辆楼车逐渐倾斜,但是这种楼车本身的质量也很重,光凭二三十个人的拉动,明显无法直接将这些楼车翻侧。 但是,在这么一个时候,这些官兵们看到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冲到他们的面前或者是身旁,抓住绳索,然后一个官兵大声说道:“不想死的话,快点拉啊!!!” 很多原来拉住绳索的秦军官兵如梦初醒,然后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超过五十人的一起发力,让这一架金属材质的楼车向着侧面,逐渐的倒在地面上。 “快松手!!!” 很多有经验的官兵在松开手的同时,也大声喊出这么一句话,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他们来不及松手,说不定会被带飞到地面上! 而负责操作**弩的一个什长,则是迅速的用自己的佩剑,砍断了连接**弩的绳索末端。 **弩会不会被拉飞,这个毫无疑问,但是一旦**弩被拉飞,前面来不及反应的秦军官兵,绝对会到大霉。 最起码,就算没有被**弩拍死,都得断掉几根骨头…… …… 而在这个时候,韩信上了函谷关城墙,他看到的是还能够控制住的局面…… ... 第九十五章 函谷血 4 http:// 韩信虽然率兵赶来了,但是他发现战局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庄光手底下的秦军官兵还有能力将场面控制住,而是几千据守在函谷关城墙上的秦军官兵,面对楚军的这一次攻击,不得不付出很大的伤亡。.wuruo.co 这一种情况,说明了庄光麾下的官兵,失去了对战场的掌控能力。 韩信让自己麾下的军官迅速率领部下增援前面的同袍,而他则是在思考该怎么做才能够挽回这么一个劣势。 他不认为,能够在不让对方的部队登上城墙为前提的情况下,让这么一个局面有所改善。 韩信很快就想到了自己该怎么办,他一咬牙,迅速派人找到了庄光。 庄光虽然没有在最前面跟联军官兵厮杀,而是在后面指挥部队抵挡联军的攻势。 韩信派出去的亲兵,很快就找到了庄光。 “韩都尉要找我?”庄光疑惑的看着这个韩信亲兵,后者则是在抱拳之后点了点头:“庄校尉,都尉大人确实是这样命令。” 尽管不知道韩信在这么一个时候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情,但是庄光不认为韩信会无缘无故的让他擅自离开自己的作战岗位。 在看一下前面的情况之后,庄光点了点头:“请带路。” …… 韩信看到了庄光的到来,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庄校尉,这么一个情况对于我们相当不利,而我们假如想扭转这么一个局面,更多只有拼死一搏。” 庄光听到了韩信的话,首先心中是有些哭笑不得,毕竟作战本身就是拼命的事情,要不然他们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但是韩信接下来的话,让庄光不禁张大了嘴巴: “庄校尉,我们将敌人放在城墙上,然后跟对方进行拉锯作战!” 要不是庄光一来知道韩信在张嘉师的心中,相当受信任,而且确实是非常有能力,二来韩信的官职也比起他高一些,要不然庄光早就对韩信怒目而视了。 但是韩信很快就说出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想法:“庄都尉,你也应该清楚一点,楚军的人数是我军的几倍之多,而且对方这种不计伤亡的猛攻,让我等本身的优势,几乎损失殆尽,要不然,前一段时间,姜都尉以及孔都尉也不会一死一伤,大量的官兵更加是永远长眠在这么一个地方。而且你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楚军的反制能力并不比我们差太多,这一点你也无法否认吧。” 庄光很清楚韩信说出来的话是事实,因为他在到来的时候,都差点没有被对方抛射过来的箭镞射中,而韩信身边的亲卫手上的盾牌或者是所在的地面前方,散落着不少的箭镞或者是不少的箭镞钉在盾牌上。 他很快就想到了韩信这么做,确实是非常冒险之余,也说明了韩信这么做,更加是事出有因。 毕竟韩信的想法完全不是胡乱而来,是因为韩信打算将楚军的那种远程攻击优势尽可能削弱。最能够表现这么一点的,就是让对方无法随意进行射击。 庄光也不是不懂作战的人,要不然他早就死在之前一连串的战斗当中了。 他看着韩信,沉声说道:“若是因为如此而导致函谷关失守,你我有何面目见王上?” “恐怕真的到了那个时候,王上已经见不到你我了……”韩信自嘲一笑,而庄光当然能够听出韩信这么一句话的潜台词: 真的演变成这么一个局面的话,恐怕你跟我都死在了关墙上面了吧。 庄光听到了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按照韩都尉的安排去做吧。” 韩信也点了点头,看着迅速转身离开的庄光的背影,喃喃说出一句话:“也许这样做会让更多人死去,可是兵法有云,置诸死地而后生。”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韩信这么一个想法,恐怕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韩信这种安排,确实是非常冒险的事情,因为一旦关墙上的秦军官兵顶不住楚军的攻势,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次灾难。 当然,这也是韩信本身的一种作战风格,就好比是张嘉师所在的那个世界的历史,韩信率领一支偏师偷袭赵国那样,要是陈余等人听从李左车的建议,那么等待韩信的就是真正的惨败。 但是,结果什么的,也不用多说什么,那就是韩信赢了,并且夺得了北路汉军的战略主动权,随后横扫赵国,燕国,齐国…… 可以说,韩信的冒险,确实是让人感觉到很惊险,但是有一点无法否认,那就是韩信不是那种随意冒险,自寻死路的人。 ………………………………………………分割线………………………………………… 在庄光的指挥下,城墙上的秦军官兵很快就后退二十米,让出一段让楚军可以登城作战甚至是列出阵型的区域。 毕竟函谷关的关墙还算是比较宽广的,这种安排也没有让秦军官兵失去后退空间。 而楚军官兵很快就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因为很多联军都能够看到,城墙上射下来的箭镞减少了很多。 但是,实际上并不是如此,而是韩信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让城墙上的弓弩手迅速后撤到函谷关下面,再次进行列阵,然后采用大角度抛射的方式,对楚军官兵进行抛射打击。 这一点有可能会误伤到友军,但是韩信认为,这个事情不太可能会发生。因为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能够做到这么一点。 毕竟辽东军的弓弩手,在训练的时候,就被传授该怎么样进行抛射。 张嘉师在跟间等麾下军官在经过商议之后,就对这么一种训练,正式进行各种修正以及实际测试。 很快的,辽东军主要是掌握了两种抛射作战的方式。 一种是进行四十五度角的远抛射,另外一种则是进行六十度角的高角度抛射。 前者主要是进行远程压制,后者则是进行掩护作战,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韩信认为这种训练恰好能够派上用场。 …… 很多楚军官兵再次登上函谷关的城墙,他们看到的是函谷关的关墙上,很多秦军官兵已经布置出阵型,在等待他们的攻击。 一些楚军校尉不明白秦军为什么会这么蠢,让出城墙这么一个要害区域,并且让他们能够集结出阵型冲击对方。 但是还没有等这些校尉发现这是什么一个情况,他突然从这些秦军阵型后面,看到了一波密集的黑影直接飞上来。 他很奇怪着是什么东西,但是很快的,他看到的是,这些黑影是由几千根箭镞在向天空发射所出现的情况。 他急忙命令自己已经登上城墙的官兵,集结阵型进行防御,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些箭镞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后面的官兵们。 因为这些箭镞都直接从他们的头上向后飞过去。 但是他不敢转身看向后面的情况,因为他面前的秦军官兵集结的阵型,也开始了行动。 …… 对于城墙上的弓箭似乎停止了,城下的联军官兵,不禁庆幸起来,因为这些箭镞带来的杀伤,可不是他们这些装备也不算太好的普通官兵能够比拟的。 尽管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人身穿铁甲,或者是金属铠甲,但是更多的人只能够穿着一些牛皮甲或者是仅仅是穿着一件单衣。 当天空中的那一波如同雨点一般的箭镞落下之后,很多联军官兵纷纷中箭倒下,在一些已经腐烂不堪的尸骸旁边,哀嚎惨叫起来。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们当中的弓弩手打算也以同样的方式反击,但是很多人却将一些还在攀爬云梯的友军射落下来。 这些弓弩手很多都没有经过严格训练,有些人甚至是勉强会使用弓弩而已,在这么一个前提下,他们自然没有辽东军弓弩手的那种抛射能力。 毕竟双方的投入支出根本就是不成对比。 而更让这些弓弩手难以接受的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些落下的箭镞似乎越来越密集,几乎没有完全间断的迹象。 这么一点,当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辽东军的老兵弓弩手,都不可能一下子射出太多的箭镞。 他们这种攻击,事实上也有一个缺陷,那就是看上去相当频繁的射击速度,带来的射击密度是比较稀薄的。 因为以辽东军弓弩手为主体的射手们,主要采取的是一种轮流射击的方式来进行作战。 这种设计方式,就是一种能够延长弓弩手的作战体力,减缓消耗的方式之一。 也许,一次性的密集射击,所带来的杀伤能力以及声势确实是非常不错,但是难以避免的,那就是这种射击方式会影响到很多细节。 比如说射击的齐整性,弓弩手之间的契合度,以及指挥官的判断力。 而这种在前面的人员射击完毕之后,退到后面,然后第二排已经上好箭镞的弓弩手再次进行射击,将手中弩射出去之后再次后退下来,如此类推的方式,在很多方面而言却更加有效。 因为就算是一些其他部队的弓弩手,都能够很好的配合现在占据主体的辽东军弓弩手进行射击作战。 当然,他们不太好掌握这种抛射,毕竟他们手中的弓弩,以及自身所进行的训练,只能够让这些弓弩手仿照自己的袍泽进行这种作战方式。 …… 在天空中箭镞一**的飞越函谷关上空,下面的函谷关关墙上,负责指挥军阵的庄光,迅速下达命令:“顶住!!!“ 他没有命令自己麾下的官兵进行主动攻击,但是楚军明显已经打算冲过来,他自然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在某个意义上,庄光很清楚,正如韩信所说的那样,这种作战方式确实是让联军的弓弩手所带来的杀伤减弱很多,但是无法否认一点,那就是这种作战方案,等于是硬碰硬的让对方直接一**冲击他们的阵型。 这种作战方式,根本就是用人命来顶住敌军的攻势。 但是他很清楚,韩信说的话,不无道理。那就是对方的弓弩手带来的威胁更大一些。 很快的,在联军登城部队的军官指挥下,双方迅速的碰撞在一起。 这次负责第一道战线的,是韩信麾下的辽东军材官部队。 在重步兵的铁盾掩护下,联军官兵无法直接突破对方的防御阵型,反倒被盾牌缝隙捅出来的武器直接杀伤。 很快的,不少联军官兵倒在了盾牌的前方。 用来堆砌关墙的石块缝隙,很快就被流淌出来的鲜血再次填满,然后向其他地方流淌而去。 但是后面的联军官兵很快就填补这么一个缺口,然后继续跟秦军官兵交战。 双方在关墙上面,正式开展了用人命来堆填的拉锯战。 ………………………………………………分割线………………………………………… 在这个时候,在函谷关西面通往咸阳的道路上,一支庞大的马车车队正在向函谷关赶去。 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是张嘉师在收拢孔刚所部之后,调动过来的一支运输队伍以及一支攻城器械部队。 这一批马车上面,运输的主要有三样东西,一样是被分开拆解成零件状态的投石机,张嘉师让辽东兵造尝试制作了一批金属支架以及木质杠杆设计的打包投石机,这种东西张嘉师一直都没有跟自己麾下的人员说太多,而且这方面的支出花费,基本是张嘉师自掏腰包。 这种东西还是有很大缺陷,那就是木质的抛竿依旧缺少可靠稳固性可言。 而且金属制作的支架,重量也相当大,并不合适进行整体制作。 要不是大秦帝国对于这种拆分零件制作有一定经验,而且辽东兵造也善于这种工艺,张嘉师想要凭借青玉灵书当中的设计图做出这种东西,还是有相当难度的。 而且这种东西本身的组装以及拆分本身也需要一定时间,在野外作战并没有那种使用的余地。 要不是因为张嘉师想到有可能要强攻咸阳,恐怕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想起这么一个事情。 而这种投掷打包机的原型,主要是改进自西方的回回炮,青玉灵书当中的,则是所记载的明朝时期改进的产物。 这些马车运输的第二种东西,是配套投掷打包机的一种已经被放在一种特制纸袋当中桐油。 这种东西固然是占据很大成本,但是张嘉师认为,这种东西就算是不依靠投石机也能够使用。 而石弹什么的,张嘉师还真的是没有怎么考虑过。 不是说石弹这玩意没有用处,而是这种石弹事实上很难制作,在一些情况下也不比直接抛掷鹅卵石有效。 所以张嘉师才会想出了这么一种配备方案。 对于张嘉师来说,有些钱不是能省就省,而且以现在的情况而言,上郡相应地区,也就是后世的延安地区附近,确实是发现了浅层石油。 这么一个消息,对于张嘉师而言,并不是一个坏事。要不是这种原油在不经过调和的情况下,缺乏军事用途,张嘉师早已经大量开采。 当然,张嘉师现在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么一个情况上面,毕竟眼下还有他需要关注的事情。 最后一种,就是这一支车队当中,所运输的一批数量约十万根的投矛。 这种投矛,是经过改进的版本。 在巨鹿之战当中的那种全金属投矛,无论是废弃率以及回收率都让张嘉师无法接受,毕竟全金属的投矛,在投掷出去之后,顶部出现断裂或者是矛身出现弯曲,就很难继续使用。 虽然,这种破损的投矛,固然是可以回炉再造,而且冶炼出来的铁水似乎更加适合制作兵器。但是张嘉师可没有那个相应的煤矿产能,而且张嘉师控制区内,现在也不缺铁矿石。 雁门郡南部,也就是后世的大同附近,煤矿的挖掘工作已经开展,但是在路途过于遥远,毕竟是从雁门郡到蓟县或者是辽东郡鞍山一带,开采出来的煤石的有效使用率并不高。 按照张嘉师的规划,辽东兵造在合适的时候,他会将大量的人员迁移到九原郡一带,然后在这片区域选址建立一个类似于辽东兵造辽东船造的一体化工业区域。 而这种投矛,主要改变的地方是在于柄身改为使用木材制作,在规格方面则是没有太大变动,主要依照原来的投矛规格进行制作。 当然,矛尖依旧是使用铁水灌注打磨而成。 在某个意义上,这种投矛等于是锯断了一截的长枪。张嘉师让辽东兵造制作出十万杆投矛的数量,更多是一种半正式的列装数量了。要是这种投矛确实是比起之前的产品更加有效而且没有太大的问题,将这种投矛提升为制式装备,在张嘉师心中也未尝不可。 而指挥这一支车队的人,则是张嘉师的两个老熟人…… 其中一个则是在连日赶路,赶到云中郡,追上车队的李左车。 而另外一个,则是这次负责运送安全工作的陈恒…… ... 第九十六章 函谷血 5 http:// 这一次,陈恒以及李左车直接让运输队从直道转入前往函谷关的道路,事实上是李左车自己的想法。(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更多好看的小说就上] 但是这一点,陈平等人是知道这么一回事的。 李左车在队伍转向的时候,就让自己的一个亲兵将一份书信转达给陈平知道。 他不认为陈平看不出他行动的意义所在,毕竟他这一支部队,也许什么作用都无法发挥出来,但是不管如何,他们所运输的物资本身就是应对作战需要才会被张嘉师在几个月前进行调动。 李左车以及陈恒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们的到来,很大一方面改变了函谷关守军的一些劣势。 ………………………………………………分割线………………………………………… 函谷关上面的战斗,逐渐演变成混战,而秦军官兵因为作战时间太长,体力消耗相当大,而不得不节节后退。 但是他们的伤亡,比起攻城的联军官兵伤亡要少得多。 因为联军官兵在城墙上作战,不仅仅是需要面对与他们进行作战的秦军官兵,更加需要防备背后射过来的一**箭镞。 这并不是说项羽没人性到这么一个地步,下令自己麾下的弓弩手进行无差别攻击,而是另外一段的联军弓弩手在面对秦军的那种高角度抛射的情况下,很难进行有效的反击之余,甚至更多的误伤了自己的友军。 韩信的这种**式战术安排,很好的拿捏住联军官兵的弱点。 联军官兵尽管在装备水平的差距,因为得到了大量秦军制式装备而弥补不少,但是精锐与乌合之众的区别,远远不是这种装备之间的对比就能够挽回的。 很多联军官兵,甚至不是死在秦军的兵器之下,而是死在友军的锋镝之中,不可谓不算是一个悲哀。 …… 范增很快就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他很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项羽对于范增的这么一种想法,也没有说些什么,甚至是派遣项庄率领一支部队,护卫范增前去前线。只不过,有些时候,战场可不是说去就能够去的。 尤其是已经是人山人海,大量联军官兵堆积在函谷关城下的区域,项庄的这么一支楚军更加是无法太过靠前。 不过这么一点,对于楚军而言,也不算是坏事,因为秦军抛射出来的箭镞,射程还是相当有限的。 这也就是说,项庄的这一支楚军,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范增会遇到意外,而他们则是会被项羽臭骂一顿。 尽管如此,无法太过于靠近前线的范增,反倒发现了一个让他很心惊的情况。 那就是很多联军官兵的尸骸,腐烂的程度相当严重,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能够看到一些正在冲上去作战的联军官兵,明显已经是生病了。 他松开拿着手帕,捂着鼻子的手,然后对项庄说出一句话:“我们马上走!我有事情要对籍儿说!” 范增尽管不是一个医工,但是活了几十年,范增还是能够想到这么一个情况到底已经多么恶劣。 项庄虽然不知道范增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么一个时候离开,但是他也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对于他而言,他同样也早就想离开这个让他很不舒服的地方。 …… 范增在返回楚军营地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到项羽所在的营帐当中,而是首先看了一下楚军的一些营帐。 当他走进了一个营帐当中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些楚军官兵相当虚弱的躺在地上的样子,他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随后他走进了几个营帐,发现几乎是大同小异的情况之后,他很清楚,军中现在已经是开始爆发疫病。 这么一个情况对于军中将士,无论是士气还是战斗力的影响,都是非常巨大的。尤其是一旦真的让这么一种情况恶化下去,那么整个楚军营垒,有几个人还能够活着离开这个地狱,只有天晓得。 很快的,范增走出营帐,一脸阴沉的对项庄说道:“将所有染病的官兵都送走!” 项庄不太明白范增的表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一个样子,也不明白范增为什么会下达这个命令,但是他很快就按照范增的命令,进行这方面的安排。 范增不知道他做错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像是这种明显已经开始演变成大规模疫病征兆的地区,第一时间进行隔离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派去接触病人的人员,即使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一点无法保证这些人会成为新的传染源头。 范增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己都中招了。 要不是他命不该绝,而且项羽还是比较重视他,派遣人员寻找了一些医工来进行治疗,恐怕他这一把老骨头,说不定就会永远埋葬在荣阳城外。 但是无论如何,范增发现这个情况,还是太晚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几天的猛攻当中,活下来的人员,基本大部分都染上了病源。 而这么一个情况,成为了项羽在函谷关下的这次不算惨败的惨败,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所在。 …… 范增在看到项羽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说出自己观察到的情况:“籍儿,我们还是停下攻势,后撤会荣阳,徐图后计吧。“ “亚父,为什么呢?秦狗已经抵挡不住我军的攻击,我们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够攻破函谷关,一切都会好转起来。” 项羽听到了范增的这么一句劝告,尽管没有生气,但是他明显将范增的话不太放在心上。 范增在听到了项羽的这句话,不禁愣了愣,他心中其实也很清楚项羽的野心。 事实上,他很清楚不仅仅是项羽,甚至是项梁以及项燕,都有着自己的野心,那就是代楚而立。 在楚怀王死于秦国之后,楚国接下来的国君,对于国内的世家大族的影响力以及控制就越来越弱。 尤其是楚顷襄王死后,李园把持朝政不久,就被楚顷襄王的弟弟负刍,联合不满这个情况的项燕为首的世家大族联手害死。 与此同时,则是楚幽王以及太后李嫣同时被杀。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负刍尽管是成为了新的楚王,但是对于楚国世家大族的影响力,已经微乎其微。 而项燕则是凭借手中的军权,成为了新的权臣。 之后就是秦国灭六国之战,项燕尽管表现出对楚国王室的忠诚,但是昌文君手中的权力,基本上已经是完全被架空。 而这个楚怀王熊心的情况更加不济,因为除了这么一个王位之外,他什么实际好处都没有捞到。 这对于一个一国之君而言,本身就是一个傀儡。 在这个世界当中,项梁与宋义在定陶一战之后,同时兵败被杀,算是为项羽为首的世家大族势力与一些本身没有什么力量,只是依靠在楚怀王的力量得到权利的所谓勋臣之间,有了一个缓冲局面。 因为宋义本身就算得上是这一派勋臣人员当中的翘楚。 一个权臣无论到底有没有野心,最喜欢的还是那种听话的傀儡国君,在失去了宋义这个支柱之后,楚怀王熊心也无法做出更多的事情。 这也就是这个世界,项羽跟楚怀王熊心之间的关系不算太过于僵化的原因所在。 但是这并不代表,熊心定下“先入关中者王之”这么一个盟约,是真心实意的。而是他根本没有能力掌控局面。 论军权,他手头上的兵权,不要说号令大军,就连自己身边的卫军,恐怕熊心都无法调动。 论财力……也许一点钱财什么的,熊心以及追随他的人员,确实是能够拿得出来,但是这点钱能够做些什么? 论影响力,他这么一个楚王更多是一个傀儡,就算熊心再有志向,又能够做出些什么事情呢?再说,现在的楚国的平民,恐怕都没有几个人知道现在的楚怀王姓甚名谁…… 范增很明白,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项羽打算代楚而立,本身也无可厚非。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项羽自己缺少的,只不过是一些名望以及威势。 一旦他能够攻破函谷关,那么接下来,攻进咸阳的他,自然也不会再缺少这么一个东西了。 那个时候,他就是真正的王者。 所以范增知道,自己想要在这么一点让项羽“收手”,明显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只能够叹息一声,默默地离开营帐。 范增不知道的是,他在这么一个时候,就应该坚决劝告项羽,而不是在这么一个事情上面妥协。 因为他选择了这么一个情况,则是让这么一个结果变得更加坏。 范增很想自己做些什么事情,但是在半天之后,范增最后还是突然间一阵无力感浮现之后,倒在了地上。 他觉得自己就是做了一个很长时间的梦,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荣阳城当中。 当他知道了在函谷关后退下来的官兵,只有不到十万人之后,不禁闭目落泪…… ………………………………………………分割线………………………………………… “啊!!!” 一个北疆军团的秦军长戈手被一个楚军刀盾兵砍下了一截手臂,但是他没有死去,而是他听到了对方传来的一声惨叫。 他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的辽东军重步兵,用那种他也很希望能够使用的长刀,直接砍飞了对方的首级。 他很想到一声谢谢,但是还没有等他说出这句话,他看到的是,几根矛戈的锋镝直接刺穿了对方的铠甲。 而这个辽东军的重步兵,也没有就这样等死,而是直接将手中的长刀,捅进了一个楚军什长的脖子…… 最后,在其他秦军官兵再次将联军官兵反推回东面之后,这个北疆军团的官兵以及那个年轻的重步兵,早已经死去…… 函谷关上面到处是喊杀声,刀兵相接的声音甚至是惨叫声,而地面上,则是伏尸着大量双方官兵的尸体。 韩信很想维持住阵型,然后利用自身的装备优势,来跟联军官兵拉锯僵持。 但是这一点韩信失算了。那就是联军官兵并不缺乏炮灰,甚至是一些连金属武器都没有的农民,都被他们驱赶上战场。 这些人的战斗力自然是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战斗中的秦军官兵却无法完全无视掉这些敌人的存在。 一旦他们分心攻击这些敌人,往往其他有着更精良的武器的联军官兵,就会群起攻之。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就算是一个秦军官兵战斗力再高,都很难有招架之力。 而这么一点,也是成为了韩信这次计划不得不宣告失败的原因所在。 辽东军官兵的优势,并不是个人的战斗力,而是集体之间的整体攻守。 在个人战斗力方面,辽东军官兵尽管也不算差劲,但是在混战的情况下,这种优势更多的被对方的兵力优势给直接淹没。 这也是韩信所指挥的这一批援军以及原来驻守函谷关的守军,伤亡迅速增加的原因所在。 要不是阮翁绍带领六千步兵及时赶来支援,恐怕韩信的残部也会被敌军驱赶下函谷关。 …… 阮翁绍,作为张嘉师麾下猛将之一,个人战斗力自然是非同小可。 在登上城墙之后,看到了这么一个混乱情况阮翁绍也没打算责备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作战的韩信以及庄光,而是直接跟随在自己的麾下官兵身后,冲入了混乱的占据当中。 手持那一把从祁连山得到的无名宝剑,阮翁绍在冲入了战局之后,一招就将三个楚军官兵拦腰砍断。 很多联军官兵看到的是阮翁绍身上的那种高级秦军军官铠甲之后,就知道阮翁绍是一条大鱼。 于是他们很多人都放弃了找其他早已经筋疲力尽,只不过是凭借意志继续作战下去的秦军官兵的麻烦,而是直接扑向了阮翁绍。 阮翁绍看到了这一个情况,也没有怎么慌乱,而是平静的抬起手,然后直接向对方的官兵,挥舞自己手中的无名宝剑。 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倒在阮翁绍剑下的联军官兵,就已经超过三十人。 但是阮翁绍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看着那些倒退了几步的联军官兵,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毕竟阮翁绍也有着自己的自傲,只要不是遇到他无法下手的人,或者是他真的打不过的**,他无所畏惧。 很明显,这种**暂时还没在这个地方或者是对方根本就没有打算来这么一个恶臭熏天的鬼地方。既然如此,阮翁绍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轻轻的用手挽了一个剑花,然后再次向前走去…… …… 第一批秦军官兵要么死在了函谷关的关墙上,要么则是拖着虚弱无力的身体,缓缓的后退,他们已经是尽力了,但是他们不可能做到那种韩信不切实际的想法。 因为他们能够对抗两三个人,甚至是五个人,但是能够对抗七八个人甚至是更多么,这么一个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他们很多袍泽都死在了对方的围攻之下,这就是军阵崩溃的后果。 也许有很多人杀死了不少的敌人,但是这样又能如何?他们这些英勇的袍泽又有几个人能够活下来,等到友军的支援,然后退到后方歇息休整? 很多人在比较安全的地方,在一些手中盾牌以及插着十几个箭镞或者是更多的盾兵袍泽掩护下,回头望了一眼到处在传来喊杀声以及惨叫声的关墙上方,沉默无言的轻轻摇头…… …… 而在函谷关西面,桓峰在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之后,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感想,因为他没有想到韩信会大胆到这么一个地步。 要不是阮翁绍的援军及时赶到,恐怕函谷关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宣布失守。 这么一个情况桓峰没有立刻找韩信麻烦都算不错了。 而桓峰以及其他人,都很清楚韩信这么做固然是有理由,但是函谷关这个情况可不同其他地方,一旦函谷关的城墙完全失守,那么他们更多地只能够跟楚军在函谷关西面的平原上,进行混战。这种情况,对于他们这些兵力损失太大的部队而言,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将军!咸阳方面的援军没有来吗?难道王上他不知道函谷关告急?” 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是桓峰麾下一个都尉,他在先前的作战中,表现也相当英勇。 而桓峰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摇了摇头:“王上带领骑士部队突袭三川郡敖仓,明显已经成功了。此事也怪不得王上,你可要慎言呢。” 这个都尉听到桓峰的话之后,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并不合适。 他急忙对桓峰抱拳:“谢将军指点。” 桓峰点了点头,轻轻叹息了一句话:“现在这么一个局面,并非王上之过,也非我等之罪,只可惜,若是函谷关失守,秦川八百里又当如何一个模样?” 桓峰很清楚,一旦函谷关真的失守,那么整个关中几乎已经没有可战之兵,因为就算是辽东军,要么疲惫不堪,要么则是如同他们一样,损失惨重。 要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还死死固守关中,恐怕,最后无法改变什么之余,大秦帝国的最后一丝元气真的要损失殆尽了。 桓峰默默的看向天空,心中默念:“陛下,扶苏,若是你们在天之灵护佑,请让王上以及大秦,度过此危机吧。” ... 第九十七章 函谷血 6 http:// 双方的军力对比,在这么一段时间的多次激战过后,原来两三倍差距,逐渐拉开到四五倍。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比·奇·小·说·网·首·发 这并不是说秦军的战斗力不济,而是相反,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战局发展下,损失惨重的秦军部队并没有得到太多的补充,而楚军官兵的伤亡虽然更加大,但是他们本身人数就处于相对优势,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出现这么一个结果并不奇怪。 毕竟就算是秦军杀伤两三个甚至是更多的敌军,但是一旦他们有一个人战死或者是不得不因为各种原因撤离战场,那么这么一个情况,就会变得对秦军相当不利。 再说,以辽东军方面的军事实力而言,防御作战尽管不是他们弱项,但是无可否认,辽东军为主力的守军,其最大的战斗能力展现场所并不是在守城战而是在多兵种协同野战这个范畴当中。 在单纯的兵种作战方面,辽东军的优势并不明显之余,而对方同时却占据了相对的人数优势。此消彼长之下,韩信在一开始的安排演变成在函谷关城墙上进行拉锯式混战之后,双方在这场战斗当中,直接演变成相互之间的添油作战。 韩信很后悔自己这么做,但是他很快就接到了来自桓峰的命令,那就是他的部队,包括他这个指挥都尉,都必须后退休息。 接到了这么一个命令的韩信,没有反驳这么一个命令,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不过,他在回到了函谷关关墙西方的位置之后,看到的是一批部队的官兵,正在搭建一种他没有看过的投石车框架。 这么一种投石器,韩信没有见过,但是他能够知道,这种东西应该很有威力。 而在他下了关墙之后,看到的是桓峰正在跟两个人进行交流。而这两个人,韩信自然是认识的。 毕竟无论是相识甚久的陈恒,或者是作为辽东军体系当中的文人高官的李左车,韩信是不可能不认识的。 但是韩信没有跟陈恒以及李左车搭话,因为桓峰在沉默的看着他好一会才说道:“韩都尉,你这么做固然是让敌军无法发挥那种数量的弓弩优势,可是失去了关墙控制权,一旦将士们都支撑不住的话,这个结果,不要说你,就算是本将军以及阮将军都担待不起。” 桓峰虽然没有大声责备韩信,但是韩信很清楚,这么一个事情,桓峰是处在另外一个角度来思考他的战术,也说不上错误。 毕竟处于桓峰的角度而言,已经不是该怎么样较好的控制住战局这么简单了,而且还需要考虑到整支部队的作战情况。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确实是坑了桓峰以及很多官兵的韩信只能够低声道歉:“桓将军,此事确实是职下之过错。” 桓峰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句:“韩都尉,也许你的初衷是好的,可是你也应该思考到一点,那就是王上在这个地方,以及大秦帝国在这么一个地方,已经不容有失。” 桓峰说完这句话之后,轻轻的拍了拍韩信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几个人的身边,负责调动部队登城支援。 在一旁旁观着这么一个情况的李左车以及陈恒并没有说话,毕竟陈恒对于这方面的情况也不算是太过于了解,甚至是可以说完全不明白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而李左车则是对于这个局面还是比较了然,但是他却不好说些什么。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的计谋也很难扭转这种更多只能够是拼比相互之间的实力的战局。 但是说李左车什么想法都没有,这也不能那么说。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李左车要是认为自己无计可施,那么也不会马上让这些运输过来的投石机进行组装然后投入战斗了。 ………………………………………………分割线…………………………………………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之前,李左车以及陈恒所指挥的这一支运输部队的到来,让桓峰喜形于色。 毕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只要陈恒的这一支部队带来的物品或者是本身都有一定的战斗力,那么对于前方的战线而言,就是一件好事。 他很快就亲自去见陈恒以及李左车两人。 在经过短暂寒暄以及交流之后,桓峰知道了陈恒以及李左车所指挥的这一支运输队,居然带来了三十架新型投石机以及四万把投矛之后,尽管不是太明白这些投矛的作战意义,但是在得到了三十架投石机的消息之后,桓峰疲惫的脸庞上,再次流露出一丝微笑。 毕竟投石机这种东西,确实是受限于作战场所以及所在的环境。 但是无可否认一点,那就是在运用得当的情况下,三十架投石机带来的作用,并不亚于人数相当于五千人的援军。 更加不用说,这次陈恒所指挥的护卫队,更加是达到了三千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陈恒以及李左车两人,无异于带来了千军万马。 那些投矛被首先分配到知道怎么使用投矛的辽东军官兵手中。 这种短柄投矛除了跟弩箭有共通性,同时能够进行二三十米的抛掷之外,同时也能够作为短矛进行肉搏战。 所以很多辽东军官兵在分配到投矛这种武器之后,很快就将手头上的中柄偃月刀,转交给其他体系的袍泽。 虽然说张嘉师已经尽可能将辽东军制式装备普及到北疆军团当中,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以辽东兵造以及蓟县兵造的产能,想要在短短两三个月就全面列装这些制式装备,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更加不用说,在巨鹿之战之后,辽东军官兵本身的装备消耗也很严重,也进一步拖慢了张嘉师的装备换装计划。 尽管张嘉师到现在都无法做到统一装备规格这么一个情况,但是这么一个结果,就眼下的情况而言,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大秦帝国自身的那一套装备体系,虽然与辽东军现在的制式配套方面有着一定差距,但是无论是产品数量亦或者是这些装备在关中地区的普及率,都远远甩开辽东郡规格军械几条街。 这也是到现在为止,很多军械并没有缺少的原因所在。 要是统一使用辽东郡自身的制式装备,恐怕不仅仅是曹参的头发变得花白,就连虞子期以及很多人,都会步上这么一个后尘。 …… 很快的,这些装备好投矛以及分配了那种制式长刀的一批秦军部队加入到战局当中。 他们并没有成为救火队,而是在一个辽东军二五百主的指挥下,再次集结出一道战阵。 尽管有一部分秦军官兵无法有效协同这种作战方式,但是这一种战阵很快就发挥出他们应有的能力。 那就是在大量的投矛手分别对面前的联军官兵,抛掷出手中的投矛之后,单凭一些官兵手中的木盾,根本无法有效阻挡防御这种本身破甲能力相当优秀的投矛。 同时,缺少远程攻击能力的联军步兵,很多人在冲过来的时候,往往会被又一波的十几根甚至是几十根投矛,直接刺穿了身体。 当然,每个投矛手所能够携带的投矛数量,最多也不过是五根,所以,很快的,这些投矛手手中的投矛,还没有等到跟联军官兵短柄相接,就消耗干净。 这当然也不是说这些秦军官兵没有了作战能力,而是很多秦军官兵直接抽出被集中在一起,然后跟投矛一起分配的长剑,冲向了联军。 他们自然很清楚自己冲上去的话,可没有几个人能够后退下来,但是他们也不会后悔,因为他们也不觉得自己这一条命卖给张嘉师,是一件不划算的事情。 按照辽东军自身的抚恤制度,他们的家人能够得到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抚恤以及照顾。 ………………………………………………分割线………………………………………… 张嘉师在到达了辽东郡之后,以大秦帝国的军功爵模本进行修改,制定出一种虽然没有军功爵看上去更加诱人的爵位,但是实际利益却更多的军功制度以及抚恤制度。 张嘉师虽然不认为爵位这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他也不认为这种东西对于一个国家而言,真的有必要。 尤其是那种世袭性质的军功爵位,尽管是大秦帝国自身强大的基础以及根源之一,但是出于长远考虑,这种东西严格来说坏处更多。 别的不说,光是后世的好几个朝代,都算得上是被以勋贵或者是皇室后裔所带来的沉重压力所拖垮的。 避免这么一个问题重现,张嘉师很坚决拥护始皇帝的郡县制度之余,还进行了很多方面的改革。 尤其是在始皇帝驾崩,辽东军正式半独立于咸阳实力之后,张嘉师就正式开始了这方面的改革。 他将有爵位的官兵的爵位用一定数量的金钱购买回来。当然这么一个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在辽东军当中执行完毕,毕竟涉及的数额,张嘉师也不可能等闲视之。 而与此同时,张嘉师则是按照收缴爵位之人的相应军功爵优待方针,采取各种减免税额的补偿。 其中民爵级别的则是选择单项,有年限的免税优惠。而最高的四等爵不更,则是单项减税额度百分之二十五,为期十五年。 吏爵级别方面,则是选择双项或者是多项减免税额,年份也加以区别。 其中,最高的吏爵,九等爵五大夫,则是三项税务减免百分之四十,为期二十年。 这种方式适用于几乎全部辽东军官兵身上,而且在中央军团以及北疆军团当中,也基本上大部分适用。毕竟,张嘉师现在虽然是一个王,但是严格来说,他也就是一个十四等爵右更,这还是他在长城之战之后,嬴政帮他提升的爵位。 无论是秦国或者是秦朝,军功爵都不是那么好提升的。 有一些被称之为君上的人,比如说吕不韦什么的,他的军功爵还真的摆不上台面…… 而白起的情况也可以说是可见一斑,毕竟白起的左庶长登场记录,没有证据说明他是砍人砍出来的,而张嘉师的情况,也不好意思多问什么。 毕竟以张嘉师的情况而言,在公元前210年的大朝会之前,整死也就是一个五大夫…… 所以,张嘉师在推行这么一个改革的时候,遇到的阻力并不算太大。毕竟更主要的一点,那就是很多辽东军官兵本身的爵位更多是低级的民爵,只有极少数人拥有吏爵,要不然张嘉师还真的要吐出一口老血。 而这么一个情况,事实上张嘉师也该感谢始皇帝嬴政,毕竟在秦朝时期,军功爵方面,很多事直接按照等级爵位,给予相应的薪俸,要不然情况也不会变得这么轻松。 …… 除了军功爵方面的改正之后,张嘉师对于抚恤制度也进行了多次修改。 在出兵南下上郡之前,张嘉师最主要是修订了五点,并且加以实行: 一:重伤致残的官兵,可获得为期十年,每年起码两百石换算的钱物,并且授予五亩免租十年的公田。 二:战死的官兵,则是获得薪俸十倍或以上的抚恤。 三:战死官兵若是有家人,则是加以抚恤。 四:第三条有妻儿者:其妻儿可以获得五亩公田的抚恤,同时,其子女则是能够得到官府照顾,一直到十六岁。 五:第三条若是有父母者:其父母这由官府加以照料,直到其终老。 虽然这些条文比较粗糙,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这么做还不足够。毕竟重伤致残的军人,看起来得到的东西比较少,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行走不便的人自然也很难或者是根本无法耕作那些田地。 张嘉师思考过一个情况,那就是放宽一些人员的工作条件。 就好比是这些腿部重伤残疾的军人,可以招募人员耕作土地,官府也会在这方面进行合适的补助。 这么一点,在辽东郡以及张嘉师控制区的一些范围内,早已经推行。尤其是在辽西郡的一些新开发土地当中,安置这些在巨鹿之战当中致残的军人的土地,就是使用大量从朝鲜地区招募人员或者是一些流民进行耕作。 张嘉师早有严令,这些地方的纠纷不能够含糊其事。否则,当地的县令以及郡守,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官职甚至是小命了。 …… 在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还有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在日后合适的情况下,进行奴隶掠夺制度。 张嘉师很清楚,这种方式确实是非常血腥而且残忍,但是这是回复一个国家的元气以及大力发展的最好方式之一。 这么一点,张嘉师并没有打算对匈奴甚至是苗疆的民族实施,毕竟后世那种观念,张嘉师还是无法做到那种根本性的颠覆。 当然,东胡什么的……这个民族张嘉师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想到了东胡人很有可能是“野猪皮”的祖先之后,张嘉师本身想有好感都难。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嘉师考虑到一个情况,那就是光凭一个东胡是无法解决这种问题,而东南亚那边……嘛,除了橡胶树(张嘉师在n年后死心了)之外,这个地方貌似连类似于猴子的野人,或者是土著都没几个,指望这些人能够成为奴隶,张嘉师还不如直接移民开发更加快捷。 当然,这些土著张嘉师也没有打算直接屠杀掉,毕竟后世的棒子祖先,也就是三韩地区的那些野人,看上去还是挺能干的。 最起码,挖矿这种东西,得要分开处理才行。 …… 张嘉师并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十几年后,这种奴隶贸易正式伴随帝国海军南下台湾,菲律宾,东南亚海岛之后,也开始进入缓慢发展期。 但是,这种缓慢发展期,是对于当时开辟地区的奴隶获取效率而言,而更多的土著,则是在不对称的抵抗作战当中,成为了掩埋在海岛土壤当中的骸骨…… 根据后世一些考古学家发现,公元前194年冬,第一批帝国海军南征船队正式从番禺(主要是今天的广州中部)出发之后,大秦帝国也进入了一个相对于外族土著居民而言的黑暗时期。 有可能先祖是从江淮流域流传过去的海岛土著居民(更有可能是从马来半岛繁衍发展,然后沿着海岛链东向发展),遭受到长达六十年甚至是八十年的抓捕。 很多土著在一些定居点进行反抗,但是他们根本无法击败人数众多,战术井然有序,武器精良的海军陆战队部队,结果可想而知。 根据一些人员的考古发现,在日后的南岛郡当中的东北面大岛群(菲律宾)的几个遗迹当中,发现了超过六百多的骸骨。 这个数量在后世简直不值一提,但是对于当时的土著而言,这个数字甚至是可以说一个大数字了。 因为一些“大部落”也就是这么一个数量而已…… 而这些人的死因,直接从一些几乎腐朽不堪的铁制甚至是钢制箭头上,指向了当时的秦军海军陆战队。 若是早已经死去两千余年的杜聪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会很不屑的说出一句话:“就算是老子带着自己手下的兄弟做的又能如何?谁让他们落后。王上有一句话很有道理:‘天予弗取,可是会遭天谴的!’” ... 第九十八章 函谷血 7 http:// 函谷关上的战斗,在大量生力军的投入下,迅速从混战变成之前的僵持作战。(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q.e 大量装备上投矛以及弯刀长剑的秦军重步兵,逐渐依靠手中的长矛,将联军部队逐步压制回去。 但是这么一个情况,往往在这些投矛手手中的投矛消耗完毕之后,很快就不得不跟敌军进行近接作战。 这种情况对于人数较少的秦军官兵相当不利。 所以这才会再次演变成拉锯战这么一个情况。 但是很快的,延续数月之久的函谷关之战,会因为那三十架投石打包机的投入战场,以及另外一个因素宣告结束以及画上一个对于双方而言都不甚完美的句号。 ………………………………………………分割线………………………………………… 这种改进自回回炮的明朝制式的投石机,并不是一种算是非常好的器械。 因为以张嘉师眼下的科技水平而言,还是无法让这种到打包投石机完美的复制出来。 与张嘉师从青玉灵书的相关描述对比,这种打包投石机的可靠性,有着相当大的缺陷。 张嘉师自然很清楚这么一点,毕竟连神臂弩都搞不出来,想要制作这种在很多方面的要求都相当高的打包投石机,还是有着很多相应问题。 张嘉师之所以会选择这种东西,最主要还是对这种打包投石机自身的分解形态的机动性,也不算太差有关。 按照墨舒在一份书简上的说法,这种打包投石机,虽然在制作方面比较繁杂,但是在分解行动的情况下,这种打包投石机无论是机动性以及射程,都要比现在的几款投石机射程都要好上一些。 对于这么一个事情,张嘉师只能够保持沉默,毕竟青玉灵书里面的相关记载,可不是能够随便泄露出去的。 所以,张嘉师在这么一个方面更多只能够故作神秘。毕竟这么一个事情,他想说也不可能,不是么。 …… 现在的投石器之类的武器,像是打包投石机这种级别大小的玩意,是没有牵引功能,只能够进行完全拆解然后进行运输,想要做到这么一点,一来需要耗费相当多的时间,二来也只有大规模的车辆才能够有效保障这种投石机的运输能力。 张嘉师这种投石机,尽管在可靠性方面,依旧存在着相当重大的缺陷,但是无可否认的一个情况,那就是这种投石机本身的战场运作工序,反倒节省不少。 固然,这种打包投石机的零件看上去更加多,而且更加复杂,但是这种模块化装备,在很多方面对于一些熟练的官兵,反倒要轻松不少,尤其是这种投石机两侧的支架,本身就是一个攀登架,张嘉师为了提升整体可靠性,将这种支架改变为金属材质。 所以这种投石机,一旦将两边的支架搭建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则是非常简单。 而作为抛竿的这种零件固然是比较沉重,但是在五六个秦军官兵为一组,在支架两侧安装的滑轮辅助下,还是很轻松就能将这种抛竿吊上去。 这种方式,对于辽东军官兵而言,都不算陌生了。毕竟张嘉师的控制区域内,滑轮这种东西的普及率相当广泛,而在一些军事层面上,张嘉师甚至是将滑轮组运用起来。 就好比是这种打包投石机,抛竿以及固定抛竿的支架上方,同样有一个滑轮金属钩来在这种情况进行使用,这种主要是两个定滑轮以及一个动滑轮之间所组成的滑轮组,就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搭载方式。 而这种投石机最大的特点,自然不是机动性以及搭建分解的工艺节省,而是在作为底盘车架的后方,有两条呈现反向v字型的支架,这种东西,在后世的一些火炮身上可以说相当常见,但是在这么一个时候,这种被称为后座架的玩意,实际上并不是张嘉师有什么远见才会有这种安排,而是一种应急固定手段而已。 毕竟这种底盘本身是能够移动的,在这种情况下,不固定好这种底盘,那么很容易会出问题。 所以,张嘉师在那一份手稿设计图当中,增加了这种在现在而言,完全可以说是创造性的发明。 当然,这种东西还得有一个手段,那就是在两条分叉开去的支架后方,接触在地面的位置上,各自被一枚直径有十厘米,长度更加达到四十厘米的铁钉固定住。 要将这种东西直接从地面上取出来,要花费的力气还真的不算太小,但是在紧急的情况下,这种铁钉一旦拔出来,这一辆投石车的底盘迅速找两匹马来牵引,就能够进行紧急转移。 毕竟对于张嘉师来说,这种投石器的成本,还是让他比较难以接受的。 …… 而在忙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甚至是付出一些人员伤亡的代价,这三十架投石器还是正式组装完毕。 接到了这么一个消息的李左车,对着陈恒说道:“陈都尉,这些东西你比我更加熟悉。” 陈恒听到了这句话,反倒是愣了一下,因为他还真的对于这种投石器并不是太过熟悉,这种已经组建好能够使用作战的样子,甚至是他第一次看到。 要知道他本来的任务并不是担任辽东军工基地的驻守都尉,而是辽西郡西面地区的驻军指挥。 一直到姚勇以及蒲珊这对欢喜冤家被张嘉师调动到蓟县兵造之后,张嘉师才将他调动到这么一个职位上。 而且更重要的事情是,陈恒事实上对于这些事情既然是接触不多,同时张嘉师也没有给予他充足的时间了解这些重型装备的特点以及使用方式。 要他分辨出一把硬弓以及一把强弩的好坏,难度不大,但是要是让他理解这种东西的作战情况,还真的是相当为难他了。 但是,陈恒很快就反应过来,李左车这是希望让桓峰看看辽东军在张嘉师的治理下,所带来的变化。 陈恒很清楚,事实上他也不需要知道这种东西应该怎么操作,毕竟对于他而言,自己带来的官兵,有不少事实上就是这方面的操作军士。 …… 陈恒在自己麾下的几个亲兵掩护下,很快就来到了这些抛石机的阵型当中,他对一个秦军五百主点了点头之后,后者迅速大声叫喊道:“所有人,都准备!!!” 听到了这句话的辽东军官兵们,迅速从一些马车上面取下一袋袋桐油。 而这些桐油的袋子外表确实是牛皮制作,但是事实上这种袋子,里面可不简单。就连这种牛皮袋子,本身就是经过特殊制作,能够在被燃烧一段时间之后,迅速破裂开去。 牛皮袋子里面,并不是灌装起来的桐油,而是一个个用小型陶罐封存好的特制桐油。 这种灌装特制桐油的陶罐,瓶口本身有一道导火索与袋子当中的主要导火索连接在一起。 打个比方,那就是这种小型陶罐与牛皮袋子之间的关系,更多的就像是后世的那种一排排的鞭炮那样。 这种设计的成本很高,但是牛皮袋子以及这些小陶罐的成本反倒是比较低,真正占据大量成本的,则是那种同样是特制的桐油。 这种桐油的特性,并不是油性,而是黏性。方士们在经过长时间的研制之后,找到了将一些如同石蜡等等配料添加物,增加桐油的燃烧持续性以及一些特殊作用。 所以,一袋子重达六七十斤的牛皮袋子,换算下来的成本,让张嘉师都觉得有些高昂。 但是张嘉师没有办法不这么做,他这种安排,同样也是为了让那些浅层燃油铺路。 毕竟与其提炼那种原油,还不如直接对这种原油进行添加加工。 这种方式对于西方一种叫做希腊火的武器,也算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 很快的,这种桐油袋子就纷纷装填完毕。 一个个手持火把秦军官兵,在自己的军官的示意下,纷纷将这些牛皮袋子外面的主导火索点燃。 “放!!!” 很多官兵在听到了这么一个命令之后,迅速将自己跟几个袍泽用力按住的绞盘松开。 这种投石机的一侧支架,主要就是用来安装各种齿轮,然后将这些齿轮直接使用绞盘进行运作,让抛竿能够进行机械控制。 一旦他们松开了自己的手,绞盘的几个木柄迅速转动起来,而被压制着的抛竿,则是凭借反弹力量,迅速将这种牛皮袋子直接抛射出去。 这种抛射的方式,是最大射程的抛射,至于其他射程的调整控制,现阶段还是没有办法做到。 毕竟就算是这种力度最大的抛射,每一架投石机在落点测试当中,都出现了相当大的误差。 但是这并不妨碍它们抛掷出去的牛皮袋子,会带来一个怎么样的战果…… ………………………………………………分割线………………………………………… 函谷关东面,聚集着大量的联军官兵,他们在各自军官的指挥下,很多人迈着相当虚弱的步伐,有气无力的继续冲上去作战。 要是张嘉师看到了自己麾下的辽东军官兵成了这么一副模样,恐怕会第一时间将对方隔离起来,然后再慢慢处理这个情况。 因为这些人,并不是因为饥饿才会出现这么一副模样,而是因为疫病…… 张嘉师很清楚,假如战场上是铁血之地,那么一旦这个地方成为了疫病源头甚至是疫病爆发区域,那么张嘉师会退避三舍。 毕竟就算是他,都无法在他认为能够做到相当好的情况下,控制住自己军中疫病不会导致严重问题出现。 要知道,无论是传染病还是伤寒热等病毒疫病,甚至是鼠疫什么的,要是真的出现爆发而不及时处理,死的人绝对不会少得到什么地方去。 尤其是鼠疫什么的,战场上面的食腐动物,就包括老鼠这种东西,要是真的爆发鼠疫,那么这个事情还真的不是说着玩的。 无论是东西方的历史当中,都出现过好几次大规模爆发鼠疫的记录。 尤其是西方,“黑死病”的恶名几乎成为了中世纪欧洲难以挥去的一个噩梦。 要是张嘉师在这个地方看到这些联军官兵的模样,就会哀叹一声:“要死了!” 张嘉师为何会哀叹,那就是因为这些虚弱的联军官兵身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鼠疫的症状,而一些情况看上去相当不对劲的联军官兵,更加是出现败血症的症状。 正在率军穿越群山返回关中的张嘉师,现在无法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这次因为战场情况而爆发的大型鼠疫,差点也没让他欲哭无泪。 但是张嘉师所采取的办法,那就是尽可能将函谷关以及出现鼠疫症状的重病患者隔离在自己的控制区外围。 张嘉师很清楚,这么做固然是有些残忍,但是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要是让这些人进来,而且出现什么意外的话,那么这次的事情所带来的结果,他自己想都不敢想。 …… 根据后世史学家的考证,这次爆发在三川郡西部以及中部,逐渐向周边郡县,尤其是楚军返回彭城道路中的一段区域辐射开去的大型鼠疫,导致了本来人烟不多的数个郡县,更加是变得如同人间死地。 在张嘉师正式出兵关东之后,也就是公元前205年秋收之后,整个三川郡几乎能够算得上人影都没几个。 除了在一段时间之后,纷纷驰援三川郡的附近诸侯带来了“生气”之外,张嘉师率军通过关东道的时候,附近的乡村更多的就已经成为了尸骸遍地的废弃之地。 根据一些野史的流传,那就是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曾经发出一声叹息。 后世之人推测张嘉师叹息的原因,就是张嘉师不仅仅是在关中地区禁止疫病区流民进入,对于一些明显出现重度症状的官兵,都不得不采取隔离手段来进行处理。 尽管张嘉师在之后,苦读那一卷没有名头的玉简药书,琢磨出一份对鼠疫有一定疗效的药方,但是这一场疫病,依旧夺取了关中地区约两万余人的性命。 这还是张嘉师控制得力的结果。要不然,关中地区就会成为下一个三川郡。 ………………………………………………分割线…………………………………… 这次鼠疫爆发,固然是楚军为首的联军部队正式崩溃的主要原因。 但是战场上的情况还没有被这种事情所左右。 真正让联军无法继续对函谷关发起持续性攻击的原因,就在于那些不断从天而降的一个个似乎燃烧起些许火星的小陶罐。 在经过周密的设计之后,这种牛皮袋子在导火索燃烧的同时,用来半固定这些陶罐的绳子也被燃烧断裂。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陶罐子在落下的时候,不断的飞出渐渐变成一张牛皮纸那样的牛皮袋子。 经过多次测试才研究出这种制作工序的燃烧弹,很快就发挥出自己的威力。 不断飞落在函谷关外一两百米的小陶罐,在经过摔落或者是抵受不住燃烧所带来的压力,在很多联军官兵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碎裂开去。 缓缓流出缝隙的黏性桐油,迅速将地面,一些直接被陶罐子砸中的联军官兵,地面上的尸骸,形成一个个范围逐渐增大,但是逐渐升腾起来的火场。 很多身体逐渐被火焰吞噬的联军官兵,嚎叫着扑打着自己身上的火焰。但是,这种黏性的桐油,可不是那么能够清洗,更加不用说光凭用双手能够扑灭这种火焰了。 很快的,一个个联军官兵,放弃了挣扎,逐渐变成了一具失去生命力的尸体…… 事实上,这种黏性桐油带来的燃烧杀伤,还不是真正的威力所在,而是不断燃烧起来的地方,这些燃烧的桐油所产生的黑烟当中,可是散放着一些毒气。 这些毒气主要是硫磺等东西在氧化的时候所产生的剧毒氧化物。 尤其是在这种空旷的环境当中,大量的二氧化硫被热气蒸腾,然后大量的联军官兵就被这种灼热的毒气,灼伤了呼吸到或者是双眼。 很多来不及退出安全区域的联军官兵,不断地倒在地面上,身体抽搐,挣扎嚎叫,或者是渐渐被火焰所吞噬…… 这么一个情况,还带来了一个后果,那就是这么一个时候,西面高原区域所产生的气流,将这些密度越来越多的黑烟,吹向东面,这无疑是帮了守军一个大忙,那就是这些毒烟,逼退了大量联军后援部队。 而很多在函谷关下的联军官兵,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以及越烧越烈的火场,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有些人向后退,有些人则是继续攀登一个个楼车以及云梯,有些人则是呆愣的看着后面…… …… 守城的秦军官兵,很快就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而桓峰在看到了李左车抬起头,端详一下什么之后,就看到了对方指着东面的天空,露出一丝微笑…… ... 第九十九章 函谷血 完 http:// 不断起火的区域,阻断了火场两边的联军联系之余,还有一个让秦军官兵都始料未及的意外惊喜,那就是在城墙上作战的联军官兵,很快就后劲不济。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么一个情况,更多也算是一个让已经被阻隔在作战区前线的联军官兵的无奈。 他们这不到一万余人,在这么一个情况根本难以后撤,除非他们能够有把握的冲过这一点越烧越烈的火场。但是这么一个事情是不可能的。 同时,火场东面的联军部队,一样也无法冲过来。 也许这一种火势过不了多久就会熄灭。但是在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桓峰迅速发挥出他作为一个优秀将领的能力: “机不可失,让城头上的弟兄们,迅速将敌军消灭掉!” 桓峰的这个命令,固然是有点强人所难,但是很多人,包括李左车在内的几个更多的是在观战的军官官员,并不认为桓峰这么一个命令有什么错误。因为桓峰假如连痛打落水狗这一点都不懂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在始皇帝时期,就会成为一个手握重兵的秦军名将了。 也许按照资历而言,桓峰还不一定比得过章邯,但是论军中威望以及其他一些情况,哪怕是掌握二十多万秦军精锐的章邯,都无法比肩对方。 威望这种东西,更多是个人能力的体现以及功勋的积累。 这就好比是张嘉师虽然出身贫寒,但是在雍都之战之后,大秦帝国境内就真正开始流传张嘉师在这方面的传言。 之后的长城之战,征伐箕子朝鲜之战,虽然更多的只是辽东军势力或者是附近一些势力之间进行流传,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些战争的胜利,奠定了张嘉师现在的地位。 没有一个军人会真的希望跟随一个败仗连连的蠢货作战,因为他们渴望胜利,同样并不希望自己会被一个无能的将领害死。 …… 城墙上的战斗很快呈现出一幅联军官兵被不断增援,替换作战的秦军官兵反推到他们登上关墙的位置。 而关墙下面,不少联军官兵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战斗意志。毕竟很多人并不是傻瓜,他们虽然不知道,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军事训练,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会看不出他们的处境很危险。 城墙上的惨叫逐渐传入他们的耳中,这些联军官兵,更多的是想活下去而不是被杀掉。 当然,这么一个情况,可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因为李左车在前线的情况比较安全之后,就在几个卫兵的护卫下,跟随桓峰一起登上了函谷关的关墙。 他看到关墙中间那遍地的双方官兵尸体,心中不禁哀叹一声。 作战到了这个份上,他很清楚,这次联军所发起的攻势,算得上是被他们打退了。 联军会不会卷土重来,这一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该怎么样重新组织好防线。 毕竟他们也无法主导这些敌军到底应该做些什么,要是他们有这么一个能耐,还需要这些官兵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甚至是用无数的生命来阻挡敌军的攻势么? 只不过,不断前行的李左车,在闻到了战场上传过来的一些臭味之后,他急忙询问桓峰:“桓将军!敌军是不是没有怎么派人收敛战死者的尸体?” 桓峰听到了李左车的话之后,思索了一会,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像就是如此,对方一直以来都没有派人跟我们交流过这种情况。” 听到了这句话的李左车,不禁脸色大变:“糟了!不知道附近最多伤员的营地在什么地方,我有些事情要去确认一下。” 看到了李左车变得煞白的脸色,桓峰虽然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桓峰也没有认为李左车这么做没有什么意义。 他急忙叫来跟随在他身后的一个五百主:“你带李先生去西面的那个营地看看。” “喏!” 这个五百主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没有什么抗拒,而是自己对李左车抱拳说道:“李先生,请跟我来。” “劳烦了。” 李左车回了一礼之后,迅速跟在这个五百主的身后,向着函谷关下面走去。 …… 约莫十多分钟之后,李左车在这个五百主带领下,策马来到了这个营地。 而李左车在进入几个营帐之后,观察了一些伤员的情况之后,脸色越发变得青白。 因为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这些伤员不仅仅是负伤了,而且还有一些官兵患上了重病。 李左车一咬牙,直接对这个五百主下令:“你马上转告桓将军,让他派遣一些健壮的士兵过来协助本官处理一些事情。” 这个五百主一头雾水的看着李左车,但是在李左车的再次敦促下,他带着疑惑的离开这个营帐。 并没有留在原地的李左车,再次巡视了几个营帐之后,心情越来越糟糕。 这也难怪李左车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对于他来说,他尽管也不明白张嘉师在辽东军训练中,进行相应的训练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作用。但是不可否认一个事情,那就是李左车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在函谷关上闻到的那些尸体腐烂的恶臭,明显就意味着一个事情,那就是战场已经成为了一个生人勿进的危险地区。 他没有张嘉师那种来自后世所懂得的防疫知识,但是不代表李左车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毕竟李左车作为李牧的孙子,他在学习李牧流传下来的一些带兵心得的时候,就能够看到相关的记录。 比如说匈奴,东胡这种民族,会在作战不利的时候,用一些腐烂的尸体来污染水源。 这种被污染的水源,绝对不能够喝下去,要不然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这么一个情况,让李左车知道了很多他虽然没有涉及甚至是见识过的事情。 而李左车这种认识,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帮了张嘉师一个大忙。毕竟要不是李左车在这种情况下,认识到这么一个情况,那么张嘉师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接到的伤亡报告,恐怕就不是两万人左右,而是更多甚至是几何倍数增加的人口损失。 …… 在知道了李左车的请求之后,桓峰也没有想太多,毕竟桓峰并不认为李左车是一个无能之辈,相反,能够备受张嘉师信任的人,对方确实是相当有能耐的。 就算是他以前听说过,作为一个勇猛而无谋的莽夫的阮翁绍,事实上也逐渐成为了一个及格的指挥官。 他随后迅速调动一支准备上关墙支援作战的官兵,在这个五百主的带领下,迅速改变方向,前往那个营地。 要是在战斗正酣的时候,桓峰还是会以战场情况优先,但是在这种他们再次掌握主动权的情况下,桓峰也能够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些支援的官兵,似乎要去到更加需要他们的地方。 这也是桓峰对李左车的一个示好。毕竟桓峰很清楚,也听到他在咸阳附近的一些家人所探听到的情况。尤其是在高建将包括嬴子婴在内的大量大秦赢姓赵氏宗室抓获之后,桓峰就很清楚,张嘉师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大秦帝国的君主。 他对赢姓赵氏这个宗室,事实上并没有太多的忠诚。他效忠的只有大秦帝国,以及已经去世的始皇帝嬴政。 他对于张嘉师成为新君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抗拒。一来,是因为之前跟张嘉师有所接触,而他对张嘉师的感觉也非常好的缘故;二来,他相信着嬴政,自己好友扶苏,甚至是一些他所敬重的人的眼光,并没有错误。 …… 没有人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在始皇帝驾崩之后,一个剑客打扮的人深夜到来了他的府邸当中。 这个人桓峰认识,甚至在几年前,他还跟对方交手过。 “鲁勾践?你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桓卫尉,在下是受人所托,希望你能够看一下一份书简而已。” 这个被称为鲁勾践的剑客,从自己的麻布衣袍里面,取出了一份竹简。 上面的内容,是一个桓峰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的人写给他的。 “这怎么可能?若是如此,为何他会坐视自己的一双儿子会落得如此下场?” 桓峰在看完这一份书简之后,说出了这句说明他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话。 鲁勾践摇了摇头:“这个事情你可别问我,要不是当年我还欠着对方的一个人情,我才不会像盖聂那样,帮你们这些秦人做事呢。” 鲁勾践虽然不痛恨秦国,但是因为荆轲的结局,他对大秦帝国并没有什么好感。 他不明白盖聂为何会投身到商君营当中,毕竟以盖聂的剑术,就算让盖聂面对几百个全副装备的秦军精锐,盖聂就算是打不过,这些秦军官兵都无法留下对方。 秦人也不是没有高手,但是被称为大秦第一高手的赵高以及大秦第一军方猛将的蒙恬,就算是一起联手,都不敢说自己能够不被盖聂反击重创的情况下,解决掉对方。 所以鲁勾践不是很相信盖聂会心甘情愿帮秦人做事。但是他也明白,盖聂跟荆轲之间,虽然有一定交情,但是关系并不算很好。毕竟以荆轲那种性子,盖聂也不太看得惯对方。 盖聂在荆轲进入咸阳宫之前,去找过荆轲一次的事情,这一点,鲁勾践是知道的。同时,荆无忌现在去了辽东,并且跟一个有妇之夫住在一起的事情,鲁勾践自然也有所耳闻。 他不认为,这一点有什么问题。毕竟荆无忌是一个女孩子,怎么着都得嫁人生小孩…… 对方虽然听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对方能够在弱冠之年就能够指挥大军作战,此等能耐在天下青年才俊当中,有几人能够比拟? 所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个让他送信的人,是不是真的将对方当成是自己的儿子了。 不过,他还要听到桓峰的表态,才会离开:“桓卫尉,你还是说出一个结果,让我好回复对方。” 桓峰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沉默了一会之后,才说道:“若是真的如同那位所想,桓某自当鼎力相助!” “那鄙人也该告辞了。” “不送!” …… 桓峰在这个时候,抬起头看向远方上空那逐渐飘散的黑烟,喃喃自语:“蒙先生,答应你的事情,桓某自当不会食言自肥!” ………………………………………………分割线………………………………………… 与李左车在等待着桓峰派遣的人员同时,位于崤函道西部附近的区域,很多准备前往前线战斗的联军官兵,陆续倒在了前往前线的道路上。 而在于更东面的联军军营,情况则是更加恶劣。 不仅仅是大量营地内部的官兵,出现了各种疫病症状,就连包括范增在内的文官,甚至是包括一些负伤的中级军官职业者,都出现了相应的病症。 要是张嘉师在这个地方,就会很清楚的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些人已经感染上鼠疫杆菌,开始出现了鼠疫的症状。 而事实上,张嘉师对于鼠疫的理解并不详细。鼠疫一开始基本很少会直接出现空气传播,但是一旦出现转变,比如说淋巴腺鼠疫的病人在肺部感染,并且出现肺炎症状之后,才会演变成真正的“黑死病”,肺炎鼠疫。 而联军营地当中出现的这种情况,就已经是相当一部分鼠疫病人,感染了肺炎鼠疫,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而没有立刻采取有效的隔离措施作为下一步应对基础,那么问题将会变得非常严重。 很快的,也许是大部分联军官兵本身身体已经相当疲惫虚弱,或者是伤口接触过鼠疫病人而被传播,越来越多的联军官兵,倒下了。 他们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很多人都躺在地上**。 一些官兵想扶起自己倒在地上的袍泽,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因为如此,他们很多人,最后也没能活着见到自己有可能已经死去的家人。 …… 联军营地里面的情况,项羽还没有接到消息,但是现在的项羽,心情并不轻松,那就是范增突然倒下之后,就迅速演变成重病。 项羽带着不得不耷拉着脑袋,跟在他身后的项庄,进入到范增的营帐内。 看到范增信任的那个老仆人正在给范增的额角擦拭一下汗珠之后,项羽走到范增的**榻边缘,询问这个仆人情况:“亚父他情况如何?” “很不好,主人他很久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老仆人的话,让项羽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不安。 他回头狠狠的瞪了一个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的项庄之后,才说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给亚父找医工过来!!!” 项庄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急忙抱拳应诺,然后转身离开了范增的营帐。 项羽来到了水盆旁边,轻轻的拿起那一块布帛,再次替范增擦拭了一下额角渗出的汗珠。 他在这个时候,看到的是范增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 项羽急忙低下头,听到的是范增断断续续的呢喃出一句话:“快……离开这……个地方,快离开……这个……地方……” 听到了这些断断续续,但是好几次都说出这句话的项羽,表情不禁凝滞了一下。 他不知道范增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他知道,范增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 他现在还是很信任自己的这个亚父,但是这个情况,让项羽很难下定决心。 “也许应该将亚父送到荣阳城进行疗养会好一些。” 再次站直身体的项羽,心中不禁浮现出这个想法。 但是,很快的,还没有等项羽思考自己该怎么做,项庄急急忙忙的回到范增的营帐当中,脸色不善的说出一句话:“羽哥,外面出大事了!” 项羽听到了项庄的这么一句话,不解的看着项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秦狗还能够打到我们跟前不成?” 项庄听到了这句话,急忙说道:“羽哥,你还是到外面看看吧!” 听到了这句话的项羽,再次看了项庄一眼之后,大步走到营帐外面。 这次,他看到的是很多在营地的麾下将士官兵,在突然间倒在了地面上…… 尽管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但是项羽还是能够知道,自己麾下官兵突然出现这种跟范增倒下的时候的情况,怎么想都不是一个好事情。 他不禁抓住一个跑向他营帐的麾下都尉,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校尉看到了项羽正在范增的营帐外面,不禁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直接抱拳说道:“禀报上将军,整个营地有不少人都出现了重病症状,职下是询问上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项羽直接将这个都尉抓到自己的面前,沉声说道:“你是说整个营地都是这样?” “禀上将军,不仅仅是我军营地,其他友军营地很多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项羽听到了这个都尉的话之后,呆愣住了。 他在回过神来之后,沉声说出一句话:“请其他人跟龙且他们来本将军的营帐!快!!!” 项羽说完这句话,松开了自己的手臂,而这个都尉则是如临大赦那样,急忙向外跑去…… 在原地呆立好一会之后,项羽站在范增营帐外面,发出一声响亮悠长的长啸…… “我不服,为何上天你要这样愚弄我!!!” ... 第一百章 战后 http:// 公元前207年6月10日,这一天,张嘉师率军返回了咸阳,而函谷关之战,在延续了几个月的战斗中,以双方都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宣布结束。. 张嘉师了解到一个情况,那就是项羽麾下的十多万残兵败将,返回荣阳一带的人数,似乎更少一些。 他当然能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就连他麾下的官兵都出现了鼠疫感染症状,更加不用说项羽麾下的官兵了。 他现在同样没有心情享受这种惨胜带来的苦涩喜悦,因为在函谷关以西一段区域的城邑村庄,似乎也出现了大规模的鼠疫爆发症状。 要不是李左车采取紧急措施,采用强硬的手段将这一带区域用精锐的骑士进行游弋隔离,恐怕事情会更加糟糕。 张嘉师知道,李左车为了将这一片区域控制起来,采取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手段,才能够做到这么一点。 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倒在逃离的路上,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要不是因为李左车的果断,恐怕,死的人会更多。 来到了这个世界几年,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仁者固然是备受尊崇,但是太过妇人之仁,只会让更多人死去。 所以,他没有在这么一个事情上,处罚李左车,而是在沉默良久之后,对神色疲惫的李左车说出一句话:“此事孤不得不对李先生表示感激,因为有些时候,假如死去一些人能够挽回更多的人员的性命,孤也会下定这么一种决心。但是,孤无法表彰李先生,只好委屈李先生了。” 说道这里的张嘉师,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来,然后对着李左车深深一躬。 而李左车急忙弯身说道:“王上严重了,此事也怪不得王上,更怪不得前线作战的官兵,此等灾祸,更多只能够是叛逆之过错。”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因为这次他虽然完成了自己的既定目标的同时,甚至连败项羽,刘邦两支现在作为反秦主力的楚军部队,算得上是暂时确保关中无虞。 可是,他所付出的代价,太过于惨重了。 不说现在仅仅是勉强控制住的鼠疫爆发区域,也不计较张嘉师自己都非常心痛的物资消耗,光是这么几个月的作战所带来的兵力损失,就让张嘉师差点没有吐出几口老血。 …… 张嘉师嫡系的辽东军,自从南下上郡之后,直到函谷关战役结束,包括刑徒军在内的十二万精锐,折损超过五万人。这些兵力的损失,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补充的。 而且,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种人员损失,哪怕是人口相对比较多的辽东郡,朝鲜地区,都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弥补的缺口。要是再算上训练成军的时间花费,就算是留守辽东郡,朝鲜地区的萧何,苏角等人现在就进行人员征募,恐怕没有半年以上的时间,这种情况明显是没指望能够解决的。 而包括李苍在内的大量各级军官的阵亡以及伤残退役,更加是让这种情况变得相当恶劣,毕竟这些军官很多都是有一定作战经验的人员,要是平白将一些新兵抽调提升,反而会影响整支部队的作战实力。 张嘉师很清楚,要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所付出的时间以及花费,要比招募训练出五万及格部队填补缺口,难度要更大。 张嘉师不得不将一个想法,在短时间内提上议程。 那就是这一年剩下的时间,甚至是下一年,他都别想大规模调动部队作战了。 既然如此,何不在这种休养生息的时间当中,将军校这种东西搞鼓出来。 张嘉师的想法固然是相当美好,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会被另外一个他始料未及的情况,不得不暂时中止这么一个想法。 而不仅仅是张嘉师嫡系的辽东军团,王离,姜烈,高建等原北疆军团的将领麾下的北疆军团残部,同样在这几个月的作战当中,损失惨重。 尤其是姜烈的战死,以及大量原来属于九原郡的北疆军团部队在这种“内战”中几乎全军覆没,让本来已经元气大伤的北疆军团残部,几乎直接成为一支名存实亡的部队。 王离以及高建等人,在得知张嘉师率军返回咸阳地区之后,纷纷上表请求张嘉师允许他们进行休整。 张嘉师没有直接答应王离的请求,毕竟王离手下的两万多大军,还需要戍守武关,防备南阳郡的刘邦军。 他在思考了一下之后,便改变了一下思路: 王离麾下的一万兵马在半个月后,与张嘉师到时候派过去替换防务的郦商交接。 剩下的一万余人,将在三个月后再进行轮换。 对于张嘉师的这么一个安排,王离也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张嘉师在关中地区的情况,他也能够明白,已经不是一个惨字可以说明了。 所以王离很清楚这种方案应该已经是张嘉师认为最好,同样是已经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而高建以及南宫期两人的部队,张嘉师在咨询了一下两人的意见之后,决定将两人的部队进行打散整编,然后再次平均出两支部队,让两人指挥。 这一点看起来对高建不怎么公平,就连高建的儿子高迅也在私底下对高建抱怨张嘉师这个王上做的不厚道。 毕竟在眼下这个局面而言,高建的兵力远比起南宫期要多得多,这种整编的方式,就是更多的弥补南宫期部队的损失,而高建则是几乎平白“损失”了数千兵力。 而对于自己儿子的抱怨,高建在深深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之后,不得不摇头叹息:“迅儿,你还是太过肤浅了。若是为父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依旧掌控这将近两万人,王上会放心为父么?” 听到了高建的这句话,高迅很不满的说道:“就算是王上不放心父亲,父亲难道就没有实力抓住……”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在高建的营帐中响起,高建冷冷的看着自己被他一耳光打得歪过头去的儿子,沉声说道:“你想死的话,不要连累你的母亲以及你的妹妹,为父一旦在这个时候心生异志,那么为父就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你们同样也不例外。为父看起来虽然掌握着让王上都忌惮的实力,但是,迅儿,你认为为父以及你,能够抵挡包括王将军,桓将军甚至是王上麾下辽东军在关中的群起围攻么?” 听到了这句话的高迅,才再次反应过来,扭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说出一句话:“孩子错了。请父亲喜怒。” 高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高迅说出一句话:“迅儿,既然为父以及你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最好不要想着一些不切实际,而且还会连累家人的事情。你……” 高建说道这里,然后对高迅说下去:“你带领两百骑士,回陇西老家一趟,将你的母亲以及妹妹接过来。” “这……是,父亲。”高建抱拳应诺,并没有用手捂住微微发红的脸颊,而是就这样离开了高建的营帐。 这么一个事情,高建认为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 但是高建没有想到的是,陈平的案桌面前,很快就出现了一份相应的报告。 尽管这里面并没有一些详细的谈话内容,但是陈平还是能够从这一份资料的描述当中,看出了一些事情。 他不认为高建会看不出现实。相反,陈平认为高建要比起很多人都要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现在虽然损失很惨重,但是张嘉师现在确确实实的掌控了大秦帝国的核心关中。 陈平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高建很顺当的接受了张嘉师的建议,陈平就知道高建在没有一些他自己都不可置信的意外的情况下,会做出一些事情。 因为高建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道理。 …… 张嘉师在接下来的计划当中,除了一些依旧能够保持编制以及作战能力的部队,更多的选择了相互之间进行混编,然后再次重组。这么一种方式,能够让两支部队之间都能够维持一定的作战能力。 但是,对于损失太惨重的部队,张嘉师只能够直接进行多支残部之间进行统一整合,然后按照情况再次细分出两支或者是三支部队。 张嘉师这种做法,首当其冲的是姜烈以及孔刚两人麾下的部队。 姜烈麾下的残部,在姜烈死后,就被桓峰派人直接缩编到自己麾下,然后充当一支负责特殊作战的小队。 而孔刚所部的情况则是要好很多。 但是张嘉师在探望醒过来不久,摔断一条腿的孔刚之后,孔刚是自己提出这么一个想法。 这让张嘉师有些意外。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孔刚这么做,也是一种权衡再三之后的想法。 在孔刚的心中,他自己都清楚一点,他已经不适合继续统领部队作战,还不如将自己麾下的官兵谋求一条出路。 张嘉师最后答应了孔刚的要求,并且说服了孔刚在双邑做点营生。 按照孔刚自己原来的想法,他打算回故乡,就这样过下辈子。 但是张嘉师不愿意孔刚就这样度过一生,而且他对孔刚遭遇到这么一种事情,心中也有些悔疚,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一个提议。 在之后的几十年内,孔刚在双邑内经营着一个小酒馆。而张嘉师有时间的话也会跟自己的这个朋友相聚一下。 在一年后,孔刚从自己故乡接来了自己的妻儿,张嘉师很喜欢孔刚这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在一次闲聊之后,张嘉师希望孔刚的儿子能够作为他孩子的一个同窗,一起就读帝国学院。 孔刚本来反对这个想法,但是拗不过张嘉师的孔刚,只好屈服在张嘉师的“淫威”之下。 也许,孔刚当初没有说出来的担心,张嘉师应该知道一下,那就是孔刚的儿子孔叙,小时候遇到了一个异人,这个异人说出了孔叙的命格: “此子自当位列武人之巅,唯独难以善终……” 在公元前157年的巴比伦平叛战当中,率军从海上支援的时任大秦帝国武装部队总司令孔叙,在前往巴格达的路上,遭遇到大量的当地叛军围攻,兵败身死。 这个结局,孔刚是看不到了,而就连惋惜不已的张嘉师,决定最后一次领兵作战之后,韩阖接任了自己好友的职位,并且随同张嘉师出征。 而这一战,也是张嘉师最后一战,张嘉师在以十五万大秦帝国兵力的猛攻下,将被逼迫得退无可退的叛乱者,全数杀死在幼发拉底河的一处河滩上…… 而张嘉师则是在战后不久,病逝在归途当中。他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他死了之后,作为嬴好友,并且先后担任大秦帝国武装部队总司令一职的韩阖,陈买,曹郁,再加上早已战死的孔叙,四个大秦帝国武装部队总司令,先后战死在大秦帝国相应的战争当中…… 韩阖死于江东平叛战当中;陈买战死于第二次大秦帝国对罗马战争(公元前145~前143)当中;而曹郁则是战死在大秦帝国攻灭迦太基(公元前140~前139)的作战当中。 在张嘉师病死之后,嬴执行了休养生息,并且使用分化政策,管治大秦帝国的西部领土。 但是,他没有想到,西方那些被张嘉师大败过一次的国家居然会趁着张嘉师病逝的情况,联手攻击大秦帝国的盟友埃及。 埃及军队以及驻守在原来塞硫西疆土的驻军,不敌罗马以及迦太基人的攻势,只能够守住当时的苏伊士运河东部。 很清楚苏伊士运河的重要性的嬴,派遣陈买率军远征,支援当地部队以及友军。 嬴的异母弟,埃及国王安德里在之前的战斗当中身负重伤,被迫率残部撤出开罗,退到苏伊士运河东部。 这也是大秦帝国第三次西征的原因。 但是,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好友们,会在这些战争中,向后离他而去…… 就连自己的那个自己见得不多的异母弟弟安德里,也在公元前142年收复开罗之后,伤势复发,死于开罗城中。 嬴接到消息之后,让继任总司令一职的曹郁,拥立安德里的长子贝托尼继位为埃及国王。 而这一段历史,则是在大秦帝国历史当中,被称为“文帝落日之役”的一些记录。 ………………………………………………分割线………………………………………… 公元前207年6月15日这一天,张嘉师在琢磨出一份治疗鼠疫应该有效果的药方之后,不得不强行撑着自己疲惫的身体,与召集而来的麾下文武进行会议。 这一次,张嘉师认为他有很多想法要说出来。 但是他当时没有想到的是,陈平,曹参等人在他打算说点什么值钱,居然全部不约而同的站起来,然后对他下跪。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张嘉师面对这么一个局面,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毕竟这么一个情况,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诸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嘉师在回过神来之后,不得不站起来,询问他面前跪着的绝大部分麾下文武。 陈平则是在这个时候,说出了一句话:“王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下万民不可一日无主,臣下在此请求王上,拥立公子为新君,以安万民!!!” 等到陈平说完这句话,包括曹参,李左车,甚至是刚刚加入不久的吕家兄弟,都异口同声的说出一句话:“臣下在此请求王上,拥立公子为新君,以安万民!!!”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在此愣住了一下,他正想说点什么,突然间感觉到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在思考一下之后,硬是没有想起公子是谁。 这也难怪,毕竟他不喜欢,也没有听其他人说过自己的宝贝儿子张,有这么一个雅号。 于是张嘉师很快的问出了一个让陈平等人都觉得被雷了的问题:“诸位,孤想问一下,公子那是谁?” 陈平抬起头,看着张嘉师,好一会才说道:“王上,公子就是张。” 他不想说出这个名字,要知道,随便说出君主名讳,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但是眼下,他不说不行啊。 听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的张嘉师,很快也反应过来,不过张嘉师张了张嘴,也不禁停了下来:“嗯?这是神马情况,为毛是那小家伙?” 在张嘉师的心中,他确实是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也没有这种想法,但是陈平等人的这种做法,确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不禁再次询问:“陈先生,儿他并不是赢姓赵氏,此事是否应该再三思量才可行事?” 陈平似乎早就想到了张嘉师的这么一句想法,而是说出了一句张嘉师自己都无法辩驳的话: “若是公子以先帝之外孙,在眼下这个局面都不算名字言顺,那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外孙这种身份,确实是……不咋样。 但是陈平也没有说错,无论是嬴政还是胡亥,眼下已经绝嗣,张的这个身份,确实是不错了。 …… 张嘉师没有给陈平答复,而是说了一句从长计议之后,直接跑路了…… ... 序章 新君议立 上 http:// 公元前207年6月25日这一天,对于张嘉师,或者是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无比重要的一天。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骑在红云上的张嘉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一辆马车,马车上面坐着的是自己的两个妻子以及现在已经改名为嬴的张以及张。 他现在率军以及算是“友好”护送那些赢姓赵氏的宗室,带着自己的妻儿前往雍都。 张嘉师这样做,也算是不得不“屈服”在现实当中。 他不禁想起这一天之前,所经历过的事情。 ………………………………………………分割线………………………………………… 张嘉师没有给陈平等人一个答复,实际上并不是故作清高,而是他确实是要详细思考这么一个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明显,这种秦朝时期的“黄袍加身”,对象尽管不是他,而是他的宝贝儿子。 但是不得不说一句,他不是笨蛋,自然也明白到这么一个情况,甚至是可以说是陈平等人早有预谋的一次安排。 要不然,张嘉师会看到很多人都错愕的表情。 张嘉师面对这么一个情况,说是不郁闷那是骗人的。但是他同样也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陈平等人并不是在害他。 因为就连白起都不认为这么一个事情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坏事。 但是面对着白起所提出来的一个问题,张嘉师反倒不得不沉默了。 “那么,你打算如何应对这么一个情况呢。尽管这么一件事情对于你来说不是坏事,但是你自己才是下定决心的人,该如何做还是你自己最有发言权。” 听到了白起的这句话,张嘉师何尝不知道自己才是拿定主意的人。 只不过,他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很明显没有,包括陈平在内的麾下文武既然已经这么直接的表示自己的态度,张嘉师虽然说还是能够拿定主意,但是无论从哪方面而言,张嘉师基本都没有其他选择了。 他不答应这个要求的话,天知道陈平等人会不会做些更加过激的事情。 张嘉师一个人漫步在自己家中的花园当中,看着树上的那些青涩果实,心情相当复杂。 对于他而言,他接受这么一个情况,他自己都有更多的好处。陈平这种安排固然是有私心,但是很明显有一点,那就是谁是最大的获利者,这么一个事情可以说是不言而喻。 他没有办法不去接受这么一个安排。 因为他的儿子会成为大秦帝国的继任者,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需要让自己处于风浪尖口,同时也能够让自己的努力不会白费掉。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日后自己的儿子想要对付他,他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毕竟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本身也就是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妻儿。 再说,真的出现那一幕,那也就表示他做人也算得上是非常失败。 而退一万步来讲,十几年后的事情谁会说得准呢? 张嘉师在不知不觉当中,看到的是自己的一群妻妾,正在一个亭子外面,跟自己的三个孩子一起玩耍。 看到了这一幕的张嘉师,缓缓的停下自己的脚步。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因为这么一个情况,说不定很快就会发生变化。 他正想走过去那个亭子当中,却感觉到一个女子的气息缓缓靠近他的身边。 他回过头一看,看到的是吕雉以及淳于秋这两个御姐正向他所在的地方走过来。 对于淳于秋这个女子,张嘉师没有太大的感觉。对方现在作为府邸当中的一个医工以及学者,张嘉师在平常也没有跟对方接触太多。 但是对于吕雉,张嘉师的感觉可以说是非常的复杂。 毕竟对方在几年前就跟他有过一夕情缘,甚至还跟他生了一个孩子。只不过,说起感情什么的,张嘉师发现自己还真的无法对吕雉现在就产生那种感觉。 尽管在来到了这个府邸一段时间之后,吕雉自己在面对张嘉师的时候,本身也渐渐能够平静应对。但是张嘉师不同,在看望张瑛的同时,张嘉师面对吕雉的感觉可以说是有点尴尬。 张嘉师虽然没有称呼吕雉为刘夫人,而是称呼为吕大姐,但是在听到张瑛喊他爹爹,而喊吕雉为娘亲,张嘉师的心情往往会有些古怪。 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认为有必要去改变,但是让他将吕雉收为妾室,张嘉师认为他现在还是很难做到这么一点。 …… 淳于秋以及吕雉,这次看到了张嘉师,只不过是过来问好请安。 但是当吕雉以及淳于秋看到了张嘉师的表情有些愁眉不展之后,她们就不禁有些疑惑的对望一眼。 毕竟这么一个情况她们是第一次看到。 因为在淳于秋的这几年客居在张嘉师府邸当中的认识,张嘉师很少会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在自己的妻儿面前流露出来。 但是现在,张嘉师现在这么一个样子,让淳于秋以及吕雉都不禁有些疑惑。 毕竟她们也从一下婢女当中听说,张嘉师今天会召集自己的麾下文武进行会议。 但是现在么,张嘉师一身正装出现在这个地方,本身就有点问题。 她们走到张嘉师面前,微微一弯身,向张嘉师请安之后,吕雉看着张嘉师,柔声询问道:“王上是不是有些觉得心烦的事情?若是可以的话,能否跟民女说说?”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不禁有些愕然,毕竟这么一件事情,吕雉居然会想要知道。 他倒不是疑心吕雉有什么打算,但是他不认为吕雉能够在这么一个时候能够给他一个答案。 但是很快的,张嘉师否决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毕竟吕雉作为真正的千古一后,在这方面能够给他的帮助,可不是一星半点。 再说,旁边还有一个聪慧的淳于秋,就算是吕雉想要坑他,总不成连淳于秋也瞒过了吧。 所以,张嘉师将自己在刚才遇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 吕雉没有想到的是,张嘉师麾下文武居然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提出了这么一个请求。 但是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自己的两个哥哥有没有参与到这个事情当中。 当然,吕雉知道,这句话她可不能问出来。毕竟男人间的事情,她们还是少掺和些。 而吕雉当然不会认为,张嘉师会看不出这个请求对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张嘉师没有直接答应陈平等人,更多的是顾虑到一些事实上也不需要担心太多的事情而已。 吕雉抬起自己的螓首,微微打量一下张嘉师之后,就说出一句话:“王上自己也有所权衡,甚至知道这件事情的好处,但是王上犹豫不决,更多是担心一些事情而已。” 张嘉师听到了吕雉的话之后,不禁看着吕雉,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孤是担心一些人而已。” 张嘉师知道,自己的孩子成为新君,在实力方面,只要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倒下,想要在这方面反对这么一点的人,还得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如何。 但是赢姓赵氏宗室,虽然在始皇帝嬴政诸子女几乎被胡亥赵高诛杀殆尽而元气大伤,面前能够算是让张嘉师忌惮的人,就只有几个人而已。其中就包括担任宗正的秦庄襄王嬴子楚的异母兄赢廓,以及作为嬴政侄子的嬴子婴。 前者在这个赢姓赵氏宗室当中,影响力相当大。而嬴子婴则是理论上同样也有资格担任新君的人选,而且还比较靠谱的那种。 当然,张嘉师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已经不可能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拥立嬴子婴,本来也应该是秦三世的这个人。 张嘉师就算真的是效忠大秦帝国,不惜自己的性命,他都不会让自己的家人出于危险当中。更何况,张嘉师可不认为他有这种高尚到让别人嘲笑的品德。 拥立嬴子婴,张嘉师固然是有一定的好处,但是嬴子婴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既然如此,张嘉师何必要冒着风险,做这种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事情呢? 张嘉师想到这里,下定了一个决心:“无论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跟随我的人,为了自己的家人,以及是为了我自己,有些事情确实是要处理了。” 想到这里的张嘉师,向着吕雉深深一躬,然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主房屋当中。 他要做这些事情,自然可不能就这样冒失行动。 …… “将这个交给陈先生他们。” 张嘉师很快就写完一份书简,然后他将这一份书简交给一个婢女,对这个婢女说道:“将这份东西交给陈先生。” 婢女微微一福,然后离开了张嘉师的房间。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看到的是嬴汐正抱着张走进来,他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张嘉师轻轻的走到嬴汐面前,抱过张,亲了一下小张之后,张嘉师才对嬴汐说道:“王后,你看我们的孩子,做一国之君,怎么样?” 听到了这句话的嬴汐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着张嘉师,不禁捂嘴低笑:“这怎么可能呢?儿还小呢,王上,你可不能拿臣妾开玩笑呢。” 张嘉师摇了摇头,然后抽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嬴汐的手,将对方轻轻的拉到矮桌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汐,张大哥什么时候有在这种事情上面,对你开过玩笑呢?” 听到了这句话的嬴汐,才吃惊的说道:“王上,这……怎么能够做到?儿还小,若是王上希望继承父皇的位置,臣妾以及涟儿妹妹,自当支持,但是若是让儿……” 嬴汐没有说下去,因为她同样也想到了一些方面的事情。 张嘉师想要当皇帝,这种情况本身就有一定的阻力。除非张嘉师能够狠下心来,将所有反对的赢姓赵氏宗室都杀掉。 嬴汐虽然不太管这些事情,但是她也不是不明白一旦张嘉师这么做,他将会失去非常多的东西。 而张不同,尽管张并不是直系血脉,但是张嘉师不出面的话,而是由张担任这个角色,反对的声音说不定会低很多,而且他们也不得不顾忌张嘉师这个当父亲的会不会采取另外一些手段。 只不过,嬴汐没有半分喜悦,而是静静的看着张嘉师,以及自己的儿子。 作为大秦帝国的公主,张嘉师这样做她有点难以接受。 但是作为一个妻子以及一个母亲,这一个情况,她无法不去支持张嘉师,以及自己的儿子。 她并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之人,很多事情,她看的比较透切。尤其是张嘉师的心思,自己的这个夫君,很多方面而言,根本就没有那种很多人都希望拥有的野心。但是张嘉师现在的实力,张嘉师若是拥立其他人为新君,还不如他自己直接称帝。 这一点,嬴汐发现,自己能够看透这种事情,也许是一种悲哀。 但是,张嘉师下定了决心,也是为了避免一些情况的发生甚至是恶化。 在嬴汐的心中,张嘉师是她的夫君,同样是大秦帝国以及这一个家的顶梁柱。她就算是不希望看到一些事情,但是更不愿意看到赢姓赵氏宗室被屠戮殆尽的结果,嬴汐心中露出一抹苦涩的情感: “希望那些人能够看清楚现实,夫君以及陈相国,也算是退让了一步,若是你们还不知趣,恐怕夫君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她轻轻的将自己的身体靠在张嘉师的胸膛上,低声说出一句话:“张大哥,你可否答应汐儿,若是子婴兄长那些人并不逼人太甚,夫君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么?”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搂住了嬴汐的身体,点了点头:“汐儿,张大哥可以答应你。” 并不知道自己将会成为大秦帝国新君的张,则是动着自己圆碌碌的眼眸,看着自己的父母,疑惑的含着自己的手指…… ………………………………………………分割线………………………………………… 陈平等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静静的等待着张嘉师的答复。 陈平不认为张嘉师会拒绝这么一个提议。要是张嘉师会拒绝这种事情,他也不可能带领着他们创下今天的这么一份基业。 尽管时间确实是长了点,但是陈平在接过了那个婢女转交给他的那份书信之后,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 张嘉师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只不过有一点,需要他们去处理一下的。那就是赢姓赵氏宗室方面,尤其是那些被软禁在咸阳宫内的人员,他们最好在这方面知趣一些。 陈平在露出笑意的同时,心中不禁浮现出一抹无奈:“王上,你这个任务可真的不是那么好做到的。” 张嘉师也许不清楚,但是陈平绝对不会不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那些赢姓赵氏的宗室,可不会这么轻松的就让他们如愿以偿。 对于陈平等人而言,这些人想要答应这么一个事情,光是以德服人是不可能的了。 而陈平现在则是认为张嘉师以前在定襄城的时候,无意间说出来得一句话,摆在眼下非常合适: “既然你无法说服对方,那么你就得想个办法让对方屈服!” 这句话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是不可否认,陈平认为这么一个情况,就必须要这么做了。 他用眼神示意曹参等人,让其他人跟他一起离开。 “臣下告退!” 在陈平的带领下,这次会议宣布结束。 …… 当然,这么一个事情,陈平自然也不会晾着不管,他在张嘉师府邸前院当中行走的时候,就沉声说道: “曹参,让一些人随后到平府邸当中,平有事相商。” 曹参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点了点头,而李左车则是说道:“相国,不知道要否邀请吕泽兄弟?” 陈平稍微思考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嗯,也好。” 在陈平的心中,吕泽兄弟虽然是降臣,但是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吕泽兄弟在相应岗位上表现出来的才干,让陈平都不得不相当认可。 不光是这一点,陈平不认为外戚这种东西完全有害,最起码,张就算是真的成为大秦帝国新君,若是无外戚帮扶,恐怕也不是一个道理、 虞子期,吕泽,吕释之尽管不是正牌外戚,但是出于很多情况,也没有比他们更加合适担任外戚的人选了。 而在知道了自己居然也被陈平邀请之后,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惊讶,但是很快被喜悦所替代的吕泽兄弟,自然也不会拒绝陈平的示好。 对于他们而言,陈平这种安排,并不是坏事,反倒能够有助于他们更快的在这个新的团体当中,站稳脚跟,而不是依靠一些情况来作为基础。 至于虞子期,他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情况,但是他也没有认为陈平这么做是想害他。 他投奔张嘉师的时间不算太短,在攻占咸阳之后更加是被委任为少府。但是明显没什么事情做的虞子期,事实上对于这个现在更加像是闲置的少府职位,并不满意。 他更希望能够率军作战,然后将自己的仇人都杀光。 但是虞子期很清楚,张嘉师这种安排,说不定很快就会出现非常大的变动。 他期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因为这也代表着,大秦帝国新的一幕即将拉开序幕…… ... 第二章 新君议立 中 http:// 陈平的家,并不算太大。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bq.e尽管张嘉师希望陈平一家人能够换一个更大一些的房子居住,但是陈平婉拒了张嘉师的这个建议。 而以陈平在双邑的这个房子要挤下这么多张嘉师麾下的文武大员,还真的是有点难度。 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陈平只能够将自己的大厅的一些家具都暂时搬走,而用那种比较老旧的矮桌来让自己的同僚坐下来。 当然,陈平在表示自己歉意的同时,包括曹参等人反倒没有对这么一个情况表示不满,毕竟他们也很清楚,陈平这次邀请他们到他家,必然是有重要事情进行商议。他们自然也不会在这么一个时候,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了。 …… 在一切都准备好之后,陈平让自己所聘请的一个老管家,带着家中的仆人婢女离开了大厅。 陈平听到了一身微弱的房门关闭的声响之后,就看着自己的同僚,缓缓说出一句话:“诸位,王上已经表示接受我等的请求,但是王上有一个担心,我们这些作为臣下的,自然要为王上分忧才是。” 陈平说完这句话,包括孙颇,李左车在内的很多文武,都能够听出陈平的言下之意。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能够让他担心的事情,而且是这么一方面让张嘉师不得不担心的,就只有一个因素。 那就是那些现在大部分都被软禁在咸阳宫当中的赢姓赵氏宗室。 他们既然不会这么轻易接受张嘉师这个实权派成为大秦帝国的新君,那么同样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张嘉师的儿子成为新君。 可是,包括陈平在内的张嘉师麾下文武,自然也很清楚一点,就算是张嘉师打算拥立一个赢姓赵氏的宗室为帝,那么他们也不可能接受这么一个安排。 不说别的,光是他们之中的一些智谋之士,为了辽东军上下日后的成果不会被别人窃取,同时也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他们就不可能做这么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一旦张嘉师被这个新君借故杀掉,对于他们的影响同样非常大。 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么一个道理,他们非常清楚。 而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这些来到了这个房子的人,对于赢姓赵氏……很遗憾,并没有什么忠诚之心。而在外领兵的王离,苏角等人,也许对赢姓赵氏会有一些忠诚,但是他们不可能反对张嘉师这种做法,因为相比起拥立一个赢姓赵氏的大秦帝国新君,还不如直接拥立张嘉师来得的好处要多。 这也就表明了,他们与赢姓赵氏之间,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李左车在沉吟一下之后,丝毫不忌讳什么,而是直接说出一句很多人心中都认同的话:“王上所顾忌的,恐怕是咸阳宫内的那些人吧。” 陈平点了点头:“没错,这些人乃是公子以及王上大业之最大障碍,公子想要登基,成为大庆帝国之新君,恐怕这些人并不会顺从,反倒会惹出一些王上不愿意看到的麻烦。” 郦商撇了撇嘴,不在意的说道:“陈相国,按照职下之所想,我们不如干脆将这些人直接全部杀掉,更加干脆了然。” 听到了自己侄子的这句话,郦食其狠狠的白了自己侄子一样,没好气的说道:“要是这些人这么好杀,为何高都尉以及王上不下手?” 感觉到自己无缘无故被牵扯在内的高建,露出一丝苦笑,而没有说些什么。 事实上,他确实是有这个能力,将这些赢姓赵氏的宗室全部杀掉。但是他可不会这么蠢,因为就算他这样做了,张嘉师也会杀了他以正视听。 像是这种完全算得上是吃力不讨好,自寻死路的拍马屁方式,高建自然不会去做。 郦食其这次说出这么一个事情,也不是针对高建,毕竟他跟高建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也犯不着得罪一个统兵军官。 而郦商听到了自己叔父的这句话之后,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 因为他自己都知道一个情况,那就是他的叔父说的这个事情,他也无可辩驳。 作为张嘉师大舅子的虞子期,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也不希望张嘉师对赢姓赵氏宗室下手。 毕竟这种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并没有什么益处。 他在思考一下之后,说出了一句话:“按照虞某的想法,我们也许能够争取一些宗室的支持,让这个情况能够避免一些不如人意的结果出现。” 虞子期的这个想法,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同,但是李左车以及孙颇都皱起眉头,因为虞子期的这个想法固然是美好,但是想要做到这一点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要知道,这些宗室也不是笨蛋,他们自然很清楚一旦张成为了新君,他们这些人可就很有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而坐在虞子期旁边的吕家兄弟,则是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静静的倾听着这么一个事情。 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们的身份摆在这个地方,也算是“不入流”的那种。 尽管,陈平的安排确实是很有深意,但是无可否认一点的就是,他们无论是资历,还是身份,摆在这个地方确实算是上不得“台面”。 按照资历,他们作为降将,投效张嘉师麾下的时间连两个月都没有,而论身份,他们这种野路子出身的“小吏”,在这种堪称大秦帝国现在最有权势的群臣团体当中……也没有什么可比性可言。 陈平将他们安排在虞子期下首,这种安排,对于他们而言,固然是一种让他们感激的安排,但是他们的心中,还是有些尴尬的。 毕竟虞子期的身份,可以算是张嘉师的嫡系外戚,而他们这么一个情况,看起来也像是跟虞子期那样,成为外戚了。 外戚这种团体,评价一般都不怎么样,这一点他们清楚。但是陈平这种安排,他们虽然尴尬,但是绝对不会不满,毕竟这也是陈平的一种智慧体现。 做人总不能不知好歹,不是么? 不说两个“打酱油”的吕家兄弟,面对虞子期的这个想法,阮翁绍首先就感觉到有些不妥。 而连阮翁绍这个粗人都感觉到这么一个说法有问题,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但是,没有人直接反对虞子期的这个说法,而是很多人陆续将目光放在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就是桓峰。 桓峰作为一个高手,自然能够做到很平静应对这么一个情况的心态。他当然也知道,这些同僚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含义。 那就是没有人比他更加合适的说明一些情况。 谁让他一直以来就是关中地区的高级军官呢…… 桓峰事实上也不愿意插手这么一种事情当中,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场恐怕也没有比他更有资格说明一些事情的人了。 桓峰在思考一下之后,说出一句话:“虞少府的想法,确实能够做到,但是桓某在想,虞少府的想法,也许很难实现。” 桓峰不愿意在这个问题直接反驳虞子期,毕竟他跟虞子期之间也一样的无仇无怨,犯不着为了这一个情况而跟虞子期之间的关系出现缝隙。 对于桓峰而言,自己这么一个职位,恐怕已经当到头了。想要再进一步,成为上将军甚至是太尉,难度不是一般的小。 毕竟张嘉师麾下的嫡系官员,能够比他有资格当上上将军的人,也许也就是剩下一个苏角,但是还有一个王离,尽管在资历比不上他,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王离却比他更加合适成为上将军。 因为王离自身的实力,王家的影响力以及王离作为王琰兄长的身份,张嘉师就算是出于安抚王离的打算,都会优先考虑王离而不是他。 既然如此,他何必要争取一些无法争取的事情,而让自己陷入困境当中呢? 桓峰知道,一些远支的赢姓赵氏宗室,在没有继位的希望,以及本身跟张嘉师麾下势力并没有过多冲突的人,确实是会选择跟张嘉师合作。然而,秦昭襄王,秦孝文王,秦庄襄王的后人可不会这么蠢。 当然,不排除一些宗室能够看清楚现实,但是从他知道的一些情况来看,更多的人恐怕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桓峰都很想宰了他们,让这么一个事情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 但是桓峰很清楚一点,这些人真的不能杀……最起码,不能杀掉大部分的人。 所以他才会说出这么一个算是明哲保身,也算是废话的一个建议。 陈平等人听到了桓峰的话,心中都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他们也没有强求什么,毕竟桓峰这句话,也刚好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他不会反对这个事情,但是也不会过多的参与其中。 桓峰的这种心态,就算是陈平都知道,自己不能强求对方太多。毕竟对方也不是笨蛋,不会为了一些很难做到的事情而夸下海口。 虞子期则是在听到了桓峰的这句话之后,不得不沉默起来。 毕竟桓峰这句话,里面包含着的暗示,他自己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他认为自己确实是将这么一个事情想得简单一些。 这次商讨到了这么一个地步,似乎是陷入停滞当中。 当然,李左车有一个他自己都认为有些不太合适的想法,而孙颇的心中所想,也有了一个盘算。 他们没有说出来,则是因为他们更希望能够参详其他的人想法,然后对自己的所想加以完善。 陈平当然也不例外,但是他不会这么做。毕竟他现在召集这些同僚来到这里,本身已经是一件让人腹诽的安排,若是他还是将这么一个事情的功劳揽在身上,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事情。 陈平很清楚一点,君臣有别。一个臣子就算确实是有能耐,而君主并不是一个多疑无能之辈,恐怕也会被人加以一个功高震主的恶名。 陈平作为一个聪明人,很清楚什么事情他应该做,什么事情他要做,什么事情他乐观其成。 他跟张嘉师之间都可以算得上是君臣之间,相知相得,他也很清楚,张嘉师不会为了一些事情而无故猜忌他,但是在今天之前做了那种事情,陈平自然知道,他还是“收敛”一下会更加实际。 现在可没有什么祥瑞的说法,更加没有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传闻能够用于张上面。 张出生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除了某个即将当父亲的张嘉师在定襄的那个府邸当中有些慌乱之外,一切都显得相当平静。 所以,想用一些糊弄人的说辞来让张的登基更加名正言顺,不要说陈平,张嘉师都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情况,那就是伴随着一个仆人敲门之后,说出了一个人到来之后,这个难题迎刃而解…… ………………………………………………分割线………………………………………… “你不是最应该去你义子哪儿么?” 在陈平的家门外,一个年约五十岁上下的妇人,轻轻的挽着一个年纪不比她大多少的男子的手臂,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齐虹啊,你我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鄙人的性情如何?”男子不在意的说出这句话。 “当年你没有救恬儿跟毅儿,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痛苦。我就不明白,这个国家值得你这么付出么?” 被称为齐虹的女子抱怨般说出这么一句话,她说出来的这两个人的名字,尽管不是她的亲儿子,她也不过是对方续弦所娶的女子,但是这不代表她跟那两个叫她齐姨的孩子,关系很差,相反,她跟两个孩子之间,更像是真正的母子那般。 她没有见过张嘉师,因为当年在这个男人收张嘉师为义子的时候,她有事回齐国故地一趟。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次离开,最大的遗憾并不是没有见过自己的义子,而是再也没有办法再见到自己的两个孩子。 她一直很清楚一点,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子,有机会也能够做到一点,那就是在赵高下手之前,将两个孩子救出来。 但是,正是因为对方“见死不救”,才会有今天这么一个结果。 她很清楚这个男子一直以来,心中都相当自责,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男子听到了齐虹的话,露出了一抹苦笑,但是他没有回答女子的话,而是说道:“他们出来了。” …… “陈平见过蒙武老先生!” “孙颇见过老先生。” “曹参见过蒙武老先生。” “李左车见过老先生!” “桓峰见过将军,齐夫人!” 陈平没有让所有人都出来,而是带了孙颇,曹参,李左车以及跟着出来的桓峰四人,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前,亲自迎接这一对夫妇。 当然,除了桓峰之外,陈平等人并不认识齐虹。 毕竟齐虹的事情,也就是只有一些人知道,而桓峰恰好就是其中一个人。 而从陈平以及李左车两人的称呼当中可以得知,这个男子,就是张嘉师的义父,大秦帝国名将蒙武。 蒙武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然后微笑道:“陈相国,曹书吏,李长史,孙内史,桓峰,你们都不必多礼。多年未见,你们的风采让我这个老朽都不得不折服呢。” 陈平听到了蒙武的话,也微微一笑,然后对蒙武以及齐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蒙老先生,此处不是谈话之地,请到寒舍一趟。请。” 蒙武点了点头:“陈相国之邀请,老朽不敢推敲也,请。” …… 以蒙武的实力,他早就知道陈平的家中聚集了不少张嘉师麾下的文武。 当然,这些人虽然有不少人不认识蒙武,但是既然连陈平都恭敬的站在这一对夫妇身后,这些人也不敢托大。 陈平正想让蒙武坐在自己的位置,而他则是跟曹参挤一下的时候,却没有料到蒙武会在这么一个时候直接说出自己到来的目的。 “诸君,蒙武不才,枉受先帝的重任以及托付,但是蒙武这次到来,就是为了宣读一份先帝托付与蒙武的遗诏。” 蒙武的这句话,无疑是在在场的人员当中,包括陈平在内的人心中,带来非常大的震撼。 但是还没有等陈平等人反应过来,蒙武取出了一份并没有开封的诏书,当着几十人面前,拆开了这一份诏书之后朗读起来。 “朕天命有数,唯独忧心大秦之后事,现托付与蒙武遗诏。” “朕之诸子并无人君之才能,若天下生变,大秦祸乱,此遗诏之内容,如同朕之命令。” “朕命令左将军张嘉师与公主汐之子,公子为大秦之储君,念其年幼无法理事,则由其父张嘉师为摄政王,直至新君有能力理事为止。” 这一份诏书的内容不多,但是这一份诏书里面的描述,甚至是可以说让本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员,包括陈平在内,都继续陷入错愕状态中。 而蒙武则是很平静的卷起这一份遗诏,然后说道:“陈相国,蒙武想去一趟咸阳宫,里面有些人,也应该听听先帝之遗诏。陈相国可否替蒙武安排一番?” 听到了这句话的陈平,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 第三章 新君议立 下 蒙武就这样宣读这么一份始皇帝遗诏,一般而言是相当不靠谱的。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当然,在场的人都没有纠结这么一个事情,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有了这么一份东西,很多事情就不用顾忌太多了。 没有人会疑惑这一份东西的真伪,因为他们绝大部分人尽管跟蒙武不太熟悉,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相信蒙武。 这一件事情,固然是对他们有利,但是么,最重要的是,蒙武在大秦帝国的存在可是相当特殊的。 他是少数几个让嬴政都推心置腹的人,也是少数几个能够让嬴政托付大军的将领。 事实上,要不是蒙武的身体很难支撑他率领大军出征,第一次征伐楚国的主将,就不会是李信而是他了。 这就可以说明,蒙武虽然并不是一个的秦军大将,但是对于嬴政而言,蒙武的实力以及他能够给予对方的信任,甚至是王翦都难以比拟的。 陈平甚至能够从跟喜公公的一些交流当中得知一点,那就是王翦率领秦军主力部队征伐楚国的时候,担任王翦副将,事实上也是受到嬴政的一些命令。 毕竟嬴政也无法真的完全信任王翦。一旦王翦真的出问题,他可是连反应都做不到。 陈平自然不会将这么一个事情说出来,毕竟他可不想为了这么一个“小事”而自找麻烦。 但是陈平反而想起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蒙武这么一个事情,是不是应该让张嘉师知道呢? 他不禁看着蒙武,稍微思索一番之后,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蒙老先生,王上那边,是不是应该……” 陈平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蒙武当然能够听得出陈平话里面所包含的意思。 那就是陈平希望他去见张嘉师一趟。 蒙武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是啊,我这个当义父的,还真的要见一下自己的义子了。几年没见,对方做的一切,无论是我,他的两位兄长甚至是先帝,都没有想到的。” 陈平等人听到这么一句话,很想将这句话当没听见,但是他们可不能这样做,只能够讪笑一番…… ………………………………………………分割线………………………………………… 蒙武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张嘉师的府邸,在张嘉师大婚之后不久,奉命前往辽东郡之前,他就跟蒙恬以及蒙毅兄弟过来一次。 他当时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事情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也没有想到张嘉师会以这么一种方式回来。 他对张嘉师,事实上也谈不上什么情感,而他也知道,张嘉师事实上也不亏欠他以及蒙家什么。毕竟张嘉师眼下的这一切,更多的是他带领陈平等人,一步步发展过来的。 蒙家对他的帮助,不如他跟嬴政所想的那样,成为张嘉师真正立足于大秦帝国的一个仲要因素。 但是蒙武也没有多想什么,而是逐渐在陈平等人的陪同下,一步步的向着张嘉师的府邸走去。 陪在蒙武身边的陈平,曹参的数人,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比较无奈。他们倒是想将这么一个情况通知张嘉师,但是他们可没有想到蒙武居然是说走就走,让他们的盘算直接落空。 张嘉师对于蒙家的情感,也不怎么样,这一点他们很清楚,一旦张嘉师搞砸了一些事情,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算是陈平,他也就只能够在心中祈祷,蒙武并不是那种不可理喻之辈。 当然,陈平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抛诸脑后,因为蒙武若是这样的人,他恐怕也不会在嬴政心中占据这种地位了。 …… 张嘉师府邸外的亲军官兵,自然认识陈平等人。他们很好奇陈平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去而复返,但是他们并不是那种见识浅薄之辈,因为连陈平都甘愿走在这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后,这个老者的身份自然是非常不简单。 他们不敢怠慢什么,而是在让陈平等人稍等一下之后,当值的一个屯长直接进入了府邸当中。 …… 在外面指挥人员进行收拾的郑福,听到了这个屯长的汇报之后,一时半会也没有想到那个连陈平都毕恭毕敬的人到底是谁。 但是郑福也没有自持身份,毕竟光是陈平一个人假如对他不爽,恐怕他的下场就不会好得到什么地方。 要知道,张嘉师假如在他以及陈平之间选择一个,这个选择的结果永远不是他郑福。 于是,郑福很快就来到了后院,然后对张嘉师报告这一件事情。 张嘉师正在跟自己的三个子女玩耍,甚至是亲手教张瑛这个庶长子认识一些简单的,而且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太多的拼音。 自己的这个孩子,虽然性格如同对汉惠帝刘盈的描述那样,有些仁弱,但是张嘉师也没有因为这样而疏远自己的孩子。 而在发现了张瑛比较喜欢习一些东西之后,张嘉师也能够抽空进行教导。 尽管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也不乏将对方当成一种试验品,但是总体来说,张瑛的这种做法,让张嘉师的妻妾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们也不希望自己日后的孩子,会被张嘉师疏远,这种情况,无论是对于她们这些妾室,或者是张嘉师的两位妻子,都是不好的事情。 而在听到了郑福的话之后,张嘉师并没有托大,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待孤先换一身衣服吧。” 张嘉师现在穿着的是一身便装,他总不能穿着这种衣服去见客人, …… 在来到了大门面前,张嘉师看清楚了来人是陈平等人陪同的蒙武之后,心中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他可没有想到蒙武会在这么一个关键时候出现,更加没有想到,连陈平他们都在。 “义父在这个时候到来,到底是?” 张嘉师当然不会做出一些失礼的事情,他急忙走到蒙武面前,深深一揖:“孩子见过义父。” “你这小子,几年没见,都称王了。” 蒙武说出来的这句话,让他身后的陈平等人不禁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张嘉师感觉到的是,一双有些干枯的手,轻轻的扶住了他的肩膀。 张嘉师抬起头,看到的是蒙武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个便宜义父,并没有为这么一个事情真的生气。 张嘉师也说道:“义父多年不见,老当益壮。” “哈哈哈,你就会说话,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蒙武哈哈大笑一声之后,说出了这句话。 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将蒙武请进自己的府邸当中。 陈平等人用眼神在相互交流着: “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还能够怎么办?” “然而我们可不能就这样进去……” “算了吧,王上都向我们示意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李左车很快就停下了这种无意义的交流,因为张嘉师正在对他们做着手势。 其他三个人在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也只能够跟在张嘉师以及蒙武身后,进入了府邸当中。 …… “让两位王后带着几个孩子出来,见一下义父。” 张嘉师在让众人落座之后,丝毫没有忌讳什么,而是直接对郑福说出了这个安排。 郑福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以及认出了那个坐在陈平对面的老人,就是张嘉师的义父蒙武之后,才恍然陈平等人为什么会在蒙武身后陪同对方了。 他自然不敢拖延什么。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才对蒙武询问道:“义父,这个婶婶是?” “她是你齐姨,你就像你两个兄长那样称呼对方就成。” 蒙武微微一笑,却没有想到齐虹会在这个时候轻轻地掐了他腰间一下。 看到了这一幕的张嘉师,都不禁心中一笑,毕竟这种待遇,他以前可没有少被赢玥涟这个小辣椒厚待过。 齐虹在白了自己的夫君一眼之后,才对着张嘉师微微一福:“你义父可是一个老不正。你就叫我一声婶婶就行。”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只能够强忍着笑意,叫了齐虹一声婶婶。 当然,张嘉师可没有想到,蒙武这次到来,并没有对他直接说出那种事情,而是婉转的提出了一个请求: “孩子,义父这次到来,主要是有一事相托。” 听到了蒙武的这句话,张嘉师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要托付什么,但是他也没有拒绝蒙武的话:“义父但说无妨,只要是孩儿能够做到的事情。” “你两个义兄虽然被胡亥赵高所杀,但是他们各自有一个孩子,现在正在汉中郡避祸。若是孩子能够稍微照顾一番……” 蒙武没有说下去,因为这么一个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是举手之劳。 他不认为自己的两个孙子会是那种让张嘉师难以接受的人,相反,能够发现危险而逃离,这就说明了他的两个孙子并不是愚鲁之辈。 张嘉师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不要说是蒙武亲自请求,就算是蒙武写信过来说一下,张嘉师都会去做。 要是他这两个“侄子”是那种无药可救之徒,张嘉师大不了就直接在辽东郡给他们一块大点的土地,度过余生。 当然,他虽然没有见过蒙恬以及蒙毅的孩子,但是他相信一点,那就是他这两个义兄,也不是那种做人失败的父亲。 在得到了张嘉师的回复之后,蒙武像是松了一口气那样,没有再说下去。 而陈平等人,可不会认为蒙武来到张嘉师面前,就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显然,蒙武还有着另外一个打算。 而张嘉师则是看着蒙武一幅平静的样子之后,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也不知道蒙武刚才将自己麾下的一群武高层用一种怎么样的方式给直接震撼住。 …… 一会儿之后,蒙武后面的仆人再次给蒙武添了一杯温水之后,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各自抱着自己的孩子,以及她们牵着张瑛的小手,来到了前屋大厅当中。 张嘉师的这个命令,她们也不太明白。但是她们在听说了蒙武来了之后,也没有推脱什么。 毕竟蒙武对于她们而言,也是一个长辈。 至于吕雉,张嘉师虽然没有让她一起出去,但是她也不是那种分不清事情轻重的人,在让张瑛要听话一点之后,吕雉也就是继续陪同着自己的女儿,等待着这件事情的结束。 蒙武在看到了嬴玥汐姐妹带着三个孩子出来之后,不禁微微一愣,因为按照他所知道的情况,张嘉师也就是跟嬴玥汐姐妹有一双儿女。 但是蒙武很快就分清楚,他在嬴玥汐姐妹向他见礼之前,抢先一步,对着嬴玥汐抱着的张珣,深深一揖: “臣蒙武,见过储君殿下!” 张嘉师愣住了,嬴玥汐姐妹也愣住了,而小张珣,则是不知道什么情况,觉得蒙武这个样子好像很好玩那样,居然咯咯的笑起来。 而还没有等张嘉师反应过来,蒙武像是变魔术那般,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份同样没有拆封的诏书,双手恭敬的递在嬴玥汐面前: “汐,此乃先帝给予公主殿下之诏书,希望公主殿下能够在接到诏书的时候,亲自拆封。” 听到了蒙武的话之后,嬴玥汐沉默了,她很想接过这一份诏书,但是她同样知道一点,那就是张嘉师的想法会如何。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站起来,然后走到她的身边,小声的说出一句话:“汐儿,把珣儿给我,这是先帝给你的诏书,你有这个义务亲自开启。”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嬴玥汐才轻轻地将张珣放在张嘉师的手中,接过这一份诏书。 而蒙武则是在原地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 …… 没有其他人知道始皇帝嬴政写给嬴玥汐的这一份诏书的内容到底如何,但是,出乎张嘉师意料之外的,那就是嬴玥汐居然轻轻的拉着赢玥涟的手,然后两姐妹一起,来到了张嘉师面前,直接跪下,伏地说道: “臣妾希望王上能够成为大秦摄政王,在珣儿冠礼之前,摄政大秦国政!” 还没有等抱着张珣的张嘉师反应过来,嬴玥汐继续说下去:“另外,先帝有令,珣儿既然为大秦帝国储君,自当秉承赢姓赵氏之名号,若是王上愿意珣儿作为大秦帝国之君主,那珣儿将会成为嬴珣。” “臣妾再次恳求大王,接受先帝的这个要求!” 张嘉师可没有想到,会出这么一个情况,嬴政给嬴玥汐的那一份诏书,可真的是了不得的玩意。 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他还真的是没有做好接受这种想法的准备。 不是说张嘉师没有决断力,而是他还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蒙武动了,齐虹动了,就连陈平等人都动了。 他们按照自己的身份,站在嬴玥汐的身后,跪在地上伏地见礼:“请王上以大秦帝国为念,让嬴珣担任储君。” 面对这么一种情况,张嘉师甚至是可以说心中哭笑不得。 而白起则是在这个时候来了一记“神补刀”:“这个事情,你还真的能够不答应么?这简直就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 张嘉师沉默了,他在看了一眼越来越多跪着的人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既然是先帝之命,王后之所请,孤虽然不才,但是也要匡扶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嬴珣,成为大秦帝国的新君,并且清肃天下,还万民一个朗朗明日!!!” 张嘉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轻轻地转身,然后将自己的儿子嬴珣放下在大厅的主位上,他则是轻轻地站在自己孩子的侧前方,恭敬肃立。 ………………………………………………分割线………………………………………… 在咸阳宫的主殿内,大量被武力驱赶的大秦帝国赢姓赵氏宗室,集中在这个地方。 他们很担心,张嘉师会做出一些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一些人甚至还惧怕前一段时间发生在一些老宗室身上的悲剧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有些人则是壮着胆子在叫嚣着什么。 将他们分割在中间道路两侧的卫军,接到命令,在这个地方要“善待”这些宗室。 而夏侯婴,则是带领着麾下守卫咸阳宫的高级军官,在咸阳宫的南门,亲自迎接张嘉师等人的到来。 张嘉师自然是知道新君登基的流程,他也不急着让自己的儿子现在就登基,他来这个地方的主要原因,就是让这些赢姓赵氏的宗室…… 屈服。 就这么简单。 当然,没有什么必要的话,他可没有打算杀人,毕竟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 张嘉师一出现在咸阳宫正殿大门,很多赢姓赵氏的宗室就在那里叫骂不已,张嘉师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带着喜公公,蒙武以及陈平等人,迅速来到了那张椅子的面前。 在张嘉师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喜公公就登上了台阶,然后转身,宣读了那一份由蒙武转交给他的那一份始皇帝遗诏。 当然,在喜公公宣读遗诏之前,一些赢姓赵氏的宗室被张嘉师认为太过喧闹,然后被这些卫军给直接卸了下巴关节。 然后,在喜公公读完这一份遗诏之后,遗诏的内容,无疑是让这些赢姓赵氏的宗室绝望,于是更多的人反对…… 但是,张嘉师则是在轻蔑的扫视了这些人一眼之后,运用内劲说出一句话:“这份遗诏真的假的,可不到你们说了算。” 张嘉然后说道:“几天之后,大家都应该会去一趟雍都。”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大殿…… 留下的只有继续哀嚎的宗室们…… 第四章 大势 大秦帝国的新君登基,一般都要在雍都举行礼。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一点主要是在秦孝公之后更为突出。即使是实际上在位只有数月的秦孝王,都没有将这个程序忽略掉。 尽管,后者在正式登基之后不久,就已驾崩。秦国一年换两个国君的事情,就出现在这个时候。 雍都这座城市,在一年当中,迎来了两次新君登基仪式,不可谓不算是一种比较让人无奈的事情。 而在这个事情之后,就是始皇帝在雍都的登基仪式以及几年后的加冕亲政礼仪。 再之后,则是嬴胡亥的登基仪式了。 所以,由此可见,雍都对于大秦帝国的重要性,事实上不亚于咸阳这个地方。 当然,这么一个情况,无法阻挡雍都逐渐没落,毕竟秦国在秦孝公之后的国家中心已逐步迁移到咸阳当中,而雍都则是成为了一个象征性的存在。 张嘉师这次带领自己麾下的大量臣武官,以及一票明显可不是那么愿意的大秦帝国赢姓赵氏宗室,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的登基能够更加的名正言顺。 在先后击败刘邦军以及项羽所指挥的联军部队之后,张嘉师很清楚,关中的乱局已无法波及到他的控制区域。 事实上,想要真正的击败他,项羽以及刘邦等人想要做到的事情,并不是直接攻入关中,而是将张嘉师麾下所控制的关中以及辽东区域,拦腰截断。 但是无论是项羽,刘邦,亦或是其他诸侯,想要做到这一点还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么一个能耐。 项羽以及刘邦虽然同样都被张嘉师所击败,但是无可否认一个情况,那就是刘邦所损失的实力,实际上比起项羽损失的实力要小一些。 毕竟刘邦本身的实力,固然是被张嘉师眼中削弱,可是在很多情况而言,项羽所损失的实力则是要更加惨重。 毕竟项羽在这一连串的战斗当中,损失的是在巨鹿之战之后所积累的声望,实力甚至是威势。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那就是项羽居然会在几天前率军退回荣阳之后,居然进行了诸侯会盟,然后分封诸王。 这个事情张嘉师本身也不是太过在意,以范增的能耐,想到这么一个事情能够让项羽麾下的诸侯们维持住一定的关系的手段,并不奇怪。 但是,当一些事情被陈平汇报之后,张嘉师反倒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项羽分封的大部分诸王,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但是有五个人的分封,却让张嘉师哑然失笑: 原来作为一个义军头领的申阳,被分封为晋王,管治现在还被王元牢牢固守的太原郡一地。 臧荼这个没有跟随项羽作战的义军将领,张嘉师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去到荣阳的,而项羽居然将对方分封为燕王,而臧荼所管治的地区,现在基本上全部落入了张嘉师的手中。 作为一个光杆司令的章邯,则是被项羽分封为秦王。因为司马欣以及董翳两人都转投在张嘉师的麾下,也没有本来作为三秦王之一的待遇。 第四个人则是张嘉师同样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跑到荣阳的陈余,这个人则是被项羽分封为代王,管治地区则是张嘉师麾下所控制的代郡,雁门,云中,九原等地。 而最后一个则是非常有意思,那就是刘邦。 因为刘邦这次可没有被项羽分封为汉中王,而是取代了英布的位置,成为了新的九江王。 ……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无论是申阳,臧荼,章邯以及陈余,这四个人说白了等于没有分封。他们所在的其管治地区,都是张嘉师麾下重兵良将防御之地。 王元虽然比较年轻,甚至张嘉师比起王元都要大一些,但是无法否认一个事情,那就是王元面对着主要是来自河内郡的叛军部队,居然能够做到将防务构设得滴水不漏。 这么一个情况,对于张嘉师来说,不可谓不是意外惊喜。 要知道,他手底下得军官将领们,对于防御作战事实上相当不怎么样。 他们这些人除了一些本身就是北疆军团的军官之外,也就是桓峰在驻防函谷关的时候,能够做好这么一个事情。 换一句话来说,张嘉师麾下的这一支部队,可以说得上是攻强守弱。 张嘉师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心中都相对比较无奈,但是他也没有改变这种作战思维的想法。毕竟善于防御这一点,说出去可不太好听,而且,以张嘉师现在的想法而言,一支部队重要的是能够发挥出机动性为一定主导的作战能力。 防御性的部队很难做到这一点。 事实上,张嘉师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以张嘉师麾下的部队而言,想要做到这一点,现在还是不可能的。 尽管张嘉师麾下部队的马匹并不算缺乏,甚至是现在这个乱世,手中所控制的产马地以及坐骑最多的势力,但是一支单纯的骑士部队,可无法对一座坚城带来什么影响。 而组建一支混合作战方式的部队,则是需要的是更多的时间以及资源。很明显,张嘉师现在还无法为自己麾下的部队,做到这么一个构想。 所以,张嘉师在很多方面考虑,则是希望能够休养生息的同时,对自己麾下的部队用这个时间段来进行相应的整编。 这也代表了,张嘉师必须要在这么一个时候,处于防御态势当中。 只可惜,张嘉师真的能够拿得出来的防御型人才…… 张嘉师自己都不好意思一个个算出来,因为人太少了。 韩信善于防御么?这个事情,张嘉师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没有询问过韩信,但是以张嘉师对韩信的认识,这么一个事情还真的是难为了对方之余,将对方的能力用错了方向。 王离善于防御么?这个情况,张嘉师反倒是有些信心,毕竟北疆军团的军官将领,就算是无法做到王元这个地步,都不会差桓峰太多。 可是,张嘉师不能一直将王离扔在武关,而桓峰在那一天之后,就返回了函谷关,张嘉师手底下确实是没有比桓峰更合适继续担任函谷关守将的人了。 而武关的情况,张嘉师在询问了陈平等人的意见,并且跟虞子期当面交流一番之后,后者相当乐意担任这个职务。 毕竟相比起这个闲的蛋疼的少府职位,虞子期更加喜欢武关都尉这个称呼。 然后,其他人张嘉师都没有怎么调动,而是正式以摄政王身份拜王元为太原郡郡守,正式让王元这个在英布退役之后,担任大秦帝国武装部队总司令职位的继任者,登上了他为大秦帝国镇守疆土的历程。 只不过,现在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王元的下场也不算太好,因为王家的实力确实是让当其时的嬴珣感觉到威胁,在对方跟他这个还不得不担任太尉,早就从摄政王一职退下来的父亲交流一番之后,在张嘉师当时的默许下,王元在公元前168年被革除军职,赋闲在家。 这也是之后的大秦帝国武装部队总司令开始倒霉的开始。 ………………………………………………分割线………………………………………… 张嘉师当然不会对这些大秦帝国的宗室太过放心。 尽管现在他们虽然闹腾不出什么花样,但是有一点,张嘉师一直都铭记在心的。 那就是嬴子婴可不是一个普通人,最起码,能够用那种办法干掉赵高的人,张嘉师很清楚,一旦真的掉以轻心,说不定真的会被对方反败为胜之余还让他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但是张嘉师不太明白一个情况,那就是现在的嬴子婴可是相当平静。 “这种情况怎么着都不科。”张嘉师在听取了驭勇给他的报告之后,小声的嘀咕着这么一句话。 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嬴子婴既然能够在他围攻咸阳之际提出了那种要求,自然就不是那种毫无野心之辈。 而且,张嘉师不会忘记一句话,那就是那个女子在死前,提醒他要小心嬴子婴以及骊山皇陵。 骊山皇陵里面到底有什么,张嘉师不知道,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去查探这么一个情况。 但是嬴子婴不同,张嘉师可不会就这样放松对嬴子婴的警惕。 “一旦嬴子婴有所异动……立刻禀报与孤!” 张嘉师小声的对驭勇下达了自己的命令。而驭勇自然也不会违背张嘉师命令。 嬴子婴为什么会如此被张嘉师警惕,他没有这么一个兴趣,更加没有帮对方开脱的想法,毕竟驭勇并不认为张嘉师就算是杀了对方都是一个错误。 要是有可能的话,驭勇甚至能够帮张嘉师杀掉反对他的人。 他不会后悔什么、 …… 然而,嬴子婴真的是一点异动都没有么? 表面上来看,嬴子婴确实是非常安分,甚至是他的几个儿子,都没有丝毫异动。 但是说嬴子婴就这样认命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早就在高建率军进入雍都之前,嬴子婴就对自己的一些在暗中发展的力量,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让他们继续潜伏在雍都当中,以待日后时机到来。 嬴子婴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既然有不臣之心(张嘉师:你这是诬蔑!),那么就必然要在雍都进行登基仪式。 除非对方打算连大秦帝国的国祚都一起灭绝。 但是从他对张嘉师的认识,以及一些情报来看,张嘉师并不会取代大秦,而更有可能是让自己成为始皇帝的继承者,成为大秦帝国的新君。 只要张嘉师在雍都,对于这个他并不熟悉的地方,必然会掉以轻心,而这才是他真正的杀着。 只可惜,有一个情况他忽略了,那就是张嘉师并没有直接取代胡亥而是让自己的嫡长子张珣,继承赢姓赵氏之名号,成为始皇帝的继承者,大秦帝国的储君。而他自己,则是成为了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秦帝国摄政王。 这么一个情况让嬴子婴措手不及,但是在嬴子婴的心中,他的这一种安排还没有完全失败,因为张嘉师还是要去雍都,这也代表他这次的安排,依旧能够继续进行下去。 嬴子婴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一旦让张嘉师真的完成那个叛逆嬴珣的登基礼,恐怕大秦帝国的宗室,真正敢于反抗张嘉师的人,不复存在了。 因为他们这些人,在张嘉师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他要捍卫自己的权利,也是为了让自己的父亲正名,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他的那个伯父嬴政的位置,就是他的父亲。 他这样做,更多的也不过是为了让一切都回到自己的轨迹上。 …… 嬴子婴的表情很平静,而长得相当水灵的赢玲,则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雍都一趟。 在咸阳的那一段时间,夏侯婴并没有将她跟一些宗室女眷关押在一起,而是将这个女孩子送到了张嘉师的府邸当中。 这个当然不是说夏侯婴满足张嘉师的邪恶念头,而是他知道自己的两个主母,对于这个今年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关系相当亲近。 他可不想承受两个主母的怒火,一旦真的出现什么问题,张嘉师就算想要保住他,他都免不得要吃一些苦头。 他虽然性格很好,但是不代表他可不会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 在张嘉师的府邸中,嬴玲儿过得还算不错,张嘉师也没有因为这个女孩子的父亲是嬴子婴而做出什么事情。 所以嬴玲儿在张嘉师的府邸当中,并没有受到苛待,相反,像是戚欢儿等女孩子与她年纪相仿,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让嬴玲儿本身并不愿意回到自己的父亲身边。 她的父亲固然是对她非常好,但是嬴玲儿并不希望每天都自己一个人看着天空发呆。 她甚至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假如能够让她感觉到那种幸福,也许嫁给自己的姑夫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毕竟她跟戚欢儿等人的交流当中,这些女孩子都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而这种事情,在张嘉师的府邸当中大概也就是张嘉师被蒙在鼓里。 现在的嬴玲儿自然不知道一个情况,那就是在她至亲的父亲嬴子婴以及她有着朦胧好感的姑夫张嘉师之间,已演变成一次不死不休的局面。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父亲甚至是为了那个位置,差点没有直接亲手杀掉她…… …… 张嘉师这次调动的军队不多,毕竟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太多的军队让张嘉师调动。 跟随张嘉师前往雍县的秦军官兵就是驭勇的两千亲军,英布麾下的三千刑徒军以及韩信所率领的五千部队。 这么一个排场,比起当年始皇帝带张嘉师去雍都拜祭先祖的情况,自然差非常远。 但是要不是张嘉师顾及到自己麾下臣的安全,以及对这些宗室的看管力度,张嘉师也就是希望带领五千人左右。 也许,张嘉师该庆幸一点,那就是他带领的这个数量的部队,很快的就攻破了被嬴子婴聚集的亡命徒,所抢占的雍都城墙,与守卫修复过的大郑宫以及一些宫殿的守军,内外夹击,迅速击破叛军的部队。 要不是因为这一点,说不定张嘉师自己都很难全身而退。 ………………………………………………分割线………………………………………… 与张嘉师前往雍都的情况相对,在彭城的楚怀王熊心,在知道了项羽居然敢在荣阳召开诸侯会盟,并且大封诸王之后,在错愕一会儿之后,很快的大发雷霆。 一些目光短浅之辈,甚至是鼓动楚怀王用王命来收拾项羽。 可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情况,那就是现在的项羽虽然在函谷关下大败亏输,也不是他们这些在彭城的人能够对抗的。 要是熊心身边有真正的智谋之士,就会劝阻熊心韬光养晦,以图来日。 可惜,真正有才能的人,并不会投奔到熊心的身边,辅助这个并没有什么希望的人。 而熊心自然不会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他发出的那一份诏书,会成为他自己的一份“催命符”。 张嘉师在这件事情发生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才对陈平说出了一句陈平不理解的话: “孤见过蠢人,但是没有见过如此愚蠢的人,熊心居然敢在那个时候对项羽下达那么一种命令,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自己活得久么?” 但是,熊心永远没有办法听到张嘉师对陈平说出来的这句话,因为他的那一份以为能够让项羽束手就擒的诏书,在自己的玉玺印在一卷绢帛上面之后,就已决定了很多事情的命运。 其中,就包括熊心自己的命…… …… 刘邦在接到了项羽的分封诏书之后,也不禁错愕了一下,露出了一丝喜意。 但是,刘邦麾下残存的一些有能力的人,尤其是张良,很快就皱起眉头。 张良没有阻止刘邦接下这个任命,因为他很清楚,项羽虽然实力损失惨重,但是凭借这次会盟,项羽的威望以及声威并没有削弱太多,反倒达到之前无法比拟的高度。 他很清楚,现在的刘邦,虽然控制着南阳郡大部分地区,但是,想要指望这块土地抵挡项羽的军队,甚至是关内秦军的反击,非常困难。 去到九江郡这个偏远的地方,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张良微微叹息一声,心中暗想: “沛公这次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可是,何尝不是一次机会?” 第五章 新时代前奏 上 在进入雍都之前,考虑到雍都里面的情况并不能完全容纳麾下的大军,张嘉师只能让驭勇率领两千亲军官兵,进行雍都城内部的换防,而英布以及韩信两人,则是与替换的雍都驻军,一起驻扎在城外。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一种安排,事实上也是张嘉师对这些赢姓赵氏宗室的一种提防。 也许换成其他人,张嘉师这种换防外加重兵看守原来驻军的方式,自然是相当有效。 但是面对嬴子婴,张嘉师这种安排却没有一星半点的作用。 因为嬴子婴自己都很清楚,自己想要靠这种方式来对张嘉师发难,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不认为,自己这么做,就算是张嘉师一时大意,还能够同时瞒得过陈平这些人。 早就在张嘉师前往辽东之前,嬴子婴就知道,张嘉师一个人说不定还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张嘉师最为倚重的陈平,以及萧何,曹参这些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要是他一开始就专心发展原来雍都地区驻军,恐怕就如同现在那样,只能够看着自己控制的部队,在英布以及韩信两支部队的前后“看管”下,根本无力回天的。 孙颇以及李左车在咸阳方面声名不彰,嬴子婴对于这两个这次也随行到雍都的人,并不了解。 事实上,他更加不知道,为了以防万一,张嘉师将陈平带进了雍都城当中,与一些愿意合作的赢姓赵氏宗室,进行后日的登基大的安排。 而李左车,则是被张嘉师留在韩信军中担任军师。 随行而来的大部分张嘉师麾下臣军官,对于这个安排,并没有感觉到不妥。 虽然原来北疆军团的军官们对于李左车此人并不熟悉,但是能够让陈平都赞同的人选,他们也不敢反对太多。毕竟能够得到陈平这个现在对于他们而言,仅次于张嘉师的重臣,他们同样是信服的。 李左车自然也不会反对张嘉师的这个安排。毕竟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让他在发生意外的情况下调动城外的军队,是一个正确的安排。 因为这么一个情况,李左车等人同样也不会掉以轻心。 在他们的心中,张珣成为嬴珣,然后成为了大秦帝国的君主,这个事情只不过是让他们的利益以及努力得到最大的保障。 毕竟嬴珣可是张嘉师的亲儿子,而且要是张嘉师有那个野心,还不轮到这个小公子成为大秦帝国的新君。 很可惜,就是因为有可能连始皇帝嬴政都预见到这么一个情况,才会演变成现在的这种事情。 对于陈平他们而言,这种情况尽管不算是对于他们而言最大的功劳,但是,他们并不认为这么一个事情,会让他们失去什么。 ………………………………………………分割线………………………………………… 张嘉师跟嬴玥汐等两个正妻,这次居住在大郑宫当中。也不会有什么人会非议。 毕竟他们的身份都摆在哪儿,就算是一些反对他们的宗室,都没有反对他们这么做的理由。 张嘉师是嬴珣的亲父,更加是大秦帝国的摄政王,真正控制着大秦帝国的巅峰存在。 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个都算是太后了,太后居住在大郑宫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于理不合,而且,这三个父母也需要照顾一下自己的两个孩子,不是么。 而嬴珣在登基礼上的一些必须物品,早就在出发之前已准备妥当。比如说三牲之类的,张嘉师早就让喜公公提前一步前往雍都进行安排。 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自己儿子成为皇帝,也是一种荣耀。 他自己没有那个心思,但是也不会自私到对自己并没有坏处的事情加以阻拦。要是他这样做,估计连他的两个妻子,嬴玥汐以及赢玥涟都会鄙视他。 这种蠢事,自然不可能让他发生了。 张嘉师在观察了一下大郑宫外围的情况之后,在进入大郑宫之前,就对亲自带领大郑宫内部人员,出来迎接张嘉师的喜公公说道:“喜公公,你带珣儿以及两位王后去寝宫休息吧。孤想要去宗庙一趟。”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喜公公没有质疑张嘉师为什么会这样做,而是点了点头。 …… 在宗庙当中,张嘉师看着一些被火焰熏烧得焦黑得地砖,知道宗庙的重建,并没有完全推倒重来。这种安排,张嘉师很清楚是嬴政刻意为之的。毕竟,这个地方还埋藏着一些对于大秦帝国有着深远意义的东西。 张嘉师走到大秦帝国历代先君的牌位面前,轻轻的弯下腰,深深的做了三揖。 “大秦帝国的列代先君在上,张某虽然并不是赢姓赵氏之后,但是也会以匡扶赢姓赵氏,恢复我大秦帝国声威为重。珣儿年幼,张某不得已全权摄取国政,虽有可能骂名一身,可是张某永远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这个固然是张某与先帝之间的承诺,但是更重要的是,张某同样不希望失去一切,更希望能够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以及让天下万民的更好。” “历代先君在上,若是你们在天有灵,希望你们能够让珣儿成为不亚于先帝的一代明君。” 张嘉师对大秦帝国历代先君的祷告,到底有没有效果,张嘉师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必须要做到自己的承诺。因为这是他能够保护自己妻儿的最好办法。 …… 与此同时,张嘉师并不知道的事情是,在一座本来并没有多少人居住的府邸内,居然有十几个人正在一件房屋内进行密议。 他们的声音都很小,而且并没有在这个昏暗的房间内点起油灯。 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些人的密谋。 “按照主人原来的计划,我们将要在逆贼张嘉师之子进行登基之时突然发难。” “这一点我们自然很清楚主人的安排。毕竟这是主人在离开之前,对我们进行的吩咐。” “可是,逆贼张嘉师这次带来的军兵甚众,若是我们贸然起事,恐怕只会被对方一打尽。” “所以,这次我们进行密谋,最主要的目标有两个。” 这个时候,一个士打扮的人站起来,然后继续说下去:“逆贼张嘉师麾下军兵可不是我们手底下这些乌合之众能够比拟的。我们要做到将对方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击溃,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那么,我们只能够改变一下初衷,那就是兵分两路,一路抢占城门,争取时间,抵挡城外军兵的反攻。另外一路则是强攻大郑宫,救出主人以及诛杀叛逆全家。” “可是主人不是说过,尽可能不要对逆贼张嘉师之外的人,尤其是两位殿下出手么?” “哼!若是逆贼张嘉师死了,而两位殿下还在,恐怕我们别想有人活着走出逆贼麾下大军围攻的雍县了!” 很清楚这么一个情况的士,不禁冷冷的注视着那个说出手下留情话语的同伴,好一会才收回眼神,继续说下去:“主人那方面,在下虽然不才,但是还是能够劝告主人能够权衡利害的。” “那么我们该在什么时候发难?” “逆贼张嘉师麾下亲军战斗力不同小可,我们贸然发难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是这次,我们完全可以趁对方举行大之际突袭大郑宫以及抢占城门,让对方措手不及!” “这样做,确实能够更有把握。但是我们的人太过于分散,眼下就算要召集,想要瞒过军兵,说不定还无法在到时候召集更多的人。” “这个并没有什么关系,一旦雍都城发生混乱,那些没有到来的人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那么他们会不会出卖我们?”一个壮汉有些担忧的说出这句话。 而那个士则是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这些人很多都是在逆贼嬴政在位的时候,就已被通缉搜捕的亡命之徒,出卖我们对于他们而言,一点好处都没。他们自然不会连这么一个原因都不知道该怎么区分。而且,这次行动,他们同样不知道我们会怎么安排。所以就算对方将我们的一些行动或者是人员告诉给逆贼张嘉师得知,我们也不会损失太多。” 士的话让其他人不禁点了点头, 而这个士则是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就等待自己谋划成功的自信。 在这十几个人当中,有一个手里面握着一个剑鞘的剑手,一直沉默不语。而士知道,这一个剑手没有说话,更多的是一种孤僻的人而已。 他也没有在意这个剑手的情况,而是说出一句话:“既然如此,大家就按照计划行事。主人承诺,一旦我们做到了这件事情,他将会许以我们高官厚禄。” “喔噢!!!!” 很多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就不得不低声高叫起来。 因为在正常情况而言,他们是不可能当官的,但是嬴子婴给他们的这个承诺,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一个未来。 有的人现在就甚至恨不得直接带人杀进大郑宫,然后更快得到这些东西。 …… 鲁勾践没有说话,并不代表他会完全甘愿去做这么一件事情。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么一个事情,陈平麾下的情报人员或者是喜公公控制的商君营,不会这么轻松的让他们得逞。 他有一个自信,那就是现在的大秦帝国,能够阻挡他杀死一个人的人,并不多了。但是鲁勾践却不得不顾忌一个人的存在,那就是盖聂。 他的剑术虽然也能够跻身于大秦帝国顶级高手之列,但是与盖聂这个**相比,自己可没有办法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能够打赢对方。 嬴子婴说豢养的这些死士,固然不是所有人都是酒囊饭袋之辈,但是不可否认的情况就是,这些人当中,真正算得上有一定实力的人,却寥寥无几。 而无论是张嘉师,亦或是驭勇,都是他单对单都不可能轻松拿下的人。 一旦两个人一起对付他,他反而有可能会死在对方的夹击当中。 这么一个结果,对于鲁勾践而然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 再说,鲁勾践很担心一个事情,那就是这次,那个人也会出现在雍都当中。 这个人是指谁?就是指盖聂。 盖聂的实力比他强很多,这一点他无法否认,一旦盖聂真的出现在雍都,他跟这些人当中的几个一流好手,是无法留下张嘉师的命。 甚至,有可能他们几个一起上,都无法解决盖聂,只会白白的死在对方的剑下。 所以,他并不想参与到这么一种行动当中。 他不是怕死,而是不希望自己会死在曾的好友剑下。 再说,鲁勾践自己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蒙武也来了,他虽然说是不欠对方人情了,但是对于在那个时候救了他一命的蒙武,他同样也不愿意出手。 只不过,他收了嬴子婴的这么多钱财,只能够看到时候的情况如何,才真正的做出自己的决定。 ………………………………………………分割线………………………………………… 雍都的表面上,虽然显得风平浪静,但是,根据一些人员的查探,陈平以及喜公公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个雍都还真的算是危机四伏。 但是在相互短暂交流一番之后,喜公公以及陈平都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些人想要得逞,还得问他们自己有没有那么一个能耐了。 大郑宫在喜公公到来之后,就被查探出居然多出了几个非常隐秘的密道。 而这些密道,喜公公避免打草惊蛇,并没有让商君营的高手前去刺探一番。 而作为应对的是,喜公公在这些入口外面,就安排一些墨门的器械高手,布置了一些就算是一些中级职业者的刺客都难以发现的陷阱机关。 而一些确实是无法布置机关的地方,比如说大郑宫内部的建筑群,喜公公则是让一些高手装扮成护卫,然后让他们在这附近进行守卫工作。 这一点,固然是有些大材小用,但是喜公公不认为这样做会没有什么效果。 而陈平所做的事情也差不多。 在喜公公到来之后,一些陈平手下的精锐剑手,就被装扮成商人,或者是藏匿在商队当中,进入到雍都内。 这些人要做的,自然就是让他们找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以防万一。 而在这么几天当中,这么做的效果并不算太大,但是无可否认一点,那就是陈平确实是掌握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员的藏身之地。 事实上,在昨晚的那一次密谋当中,有些缺席的头目确实是无法在这时候去到他们那个地方。但是有些缺席的人,却在这些剑手以及张嘉师麾下的亲卫,联手突袭下,被抓获或者是直接斩杀。 陈平对于这次行动的成果不太满意。 这不是对于这次行动的人员有所不满,而是因为这些被抓获的人员,口中的情报实在是少了一点关键的地方。 登基大在明天就会开始,在这么一个时候自然无法做到全城抓捕这种事情,因为一旦惊动了张嘉师,他就知道这件事情可就不好那么收拾了。 陈平手下都有一些关于讯问的人才,但是他们对于这些小鱼,并不是束手无策,而是能够得到的确实是不多。真正知道一些关键事情的人,要么在顽抗中被兵器剁成肉酱,要么则是在负伤之后,直接咬破了自己含在口中的毒囊,服毒自杀。 陈平很清楚这个情况很棘手,但是他不认为这些人能够翻得起什么风浪。 事实上,陈平失算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他忽略了跟韩信所部最近的城门的防御力量相对薄弱的情况。 要不是李左车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劲,还没有等雍都城内的情况恶化,迅速让英布率领刑徒军强攻雍都东面的城门,恐怕这件事情,张嘉师这一方所付出的代价,就不会那么轻微了。 ……………………………………………………分割线…………………………………… 公元前207年6月28日,这一天的晨曦照耀着这座重建不久的城池。 张嘉师则是在两位爱妻的亲自服侍下,缓缓地穿上了一套代表摄政王身份玄黑色白凤纹王袍,头顶带上十二旒白色珠帘冕,腰间这是挂配着定秦剑,脚面穿着一双锦织长靴。 “孤帅否?”在感觉到两位爱妻的玉手离开他的身体之后,张嘉师转过身,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而身穿一身浅黑色锦绣长袍,头戴金鸟冠的嬴玥汐,不禁捂嘴低笑,而一旁同样装扮的赢玥涟没好气的白了自己的夫君一眼:“帅是帅,可是珣儿比你帅多了!” 听到了这句话,张嘉师不禁将头看向一旁交给亲信婢女照顾的嬴珣,打量一番之后,张嘉师不服输的说出一句话: “珣儿那不叫帅,叫!” 这几年相处,早已知道正太是什么意思的嬴玥汐姐妹,听到了这句话,都不禁笑了起来。 …… “来,珣儿,我们该走了!” 在侍女手上接过嬴珣,张嘉师轻轻的亲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脸蛋而,拨弄了一下在一顶软玉冠帽下面的细发之后,张嘉师就抱着身穿一身小号,而且减少不少件内袍的玄黑色帝王袍服的嬴珣,在一个个逐渐跪下的人员面前,向着大郑宫正殿外面走去…… 第六章 新时代的前奏 中 本来在城外军营中看押的赢姓赵氏宗室,早就在昨天晚上,被人送来了一身整洁的新衣。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很多宗室并不希望就这样认输,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似乎越来越多的宗室认清了他们所要面对的现实。 尤其是当这些送衣服过来的官兵说出了一句话之后,这些宗室很快就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王上有令,若是明天一切顺利,你们将会很快就能够回到你们的家中。王上保证,他不会向你们无缘无故下手。当然,有些人违反律令的话,不包括在其中!” 很多赢姓赵氏的宗室,在嬴胡亥当政时期,过得相当不如意,很多人甚至都不得不改变自己一向跋扈的性格,避免被滥杀的秦二世胡亥都给处决掉。 所以,现在的大秦帝国宗室,虽然依旧有不少人不愿意这种局面发生,但是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同样也没有反抗这种事情的能力。 姑且不说那一份始皇帝遗诏到底是真是假,光是蒙武也站在了张嘉师这一边,就足以让他们更加无力反抗张嘉师。 他们虽然是宗室,但是哪怕是早已认命的宗正嬴烈,都很清楚他们失去了跟张嘉师抗衡的资本。 大秦帝国的实权,早已在张嘉师攻取咸阳,而赵高胡亥两人相继“失踪”之后,就已旁落在张嘉师的手中。 张嘉师击败刘邦,大破项羽,只不过是对于张嘉师而言,巩固他以及跟随他的人的利益的锦上添花的事情而已。 也许,他们当初顽抗高建的军队,说不定还不会落得如斯田地,但是更多的,他们也不会认为一旦雍都被高建或者是支援的张嘉师麾下大军攻破之后,他们会有好下场。 更不用说,现在已然木已成舟。 …… 而作为张嘉师最大的提防者,嬴子婴反倒是很平静的穿戴上送来的衣服,然后对这些官兵说出一句话:“衣服相当合身,如此就有劳诸位了。” 嬴子婴的平静,让这些官兵也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李左车早就有了命令,那就是一旦有宗室敢不合作,也不用跟他们客气什么。 对于李左车而言,这些宗室到底去不去参加这次登基礼,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算这次登基礼全是张嘉师麾下的嫡系,只要宗正嬴烈愿意跟他们合作,其他宗室是死是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左车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张嘉师下令将那些本身软禁在咸阳宫当中的宗室送上一辆辆马车之后,他就知道了张嘉师的打算。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7年6月28日的这一天早上,张嘉师在抱着嬴珣出来之后,就逐渐走上了那一个祭天露台当中。 很多赢姓赵氏的宗室,穿着张嘉师派发给他的服饰,半跪在约五十米开外的台阶下面。 而在他们之前,则是张嘉师麾下并没有作战任务的嫡系武,以及少数几个血缘算得上比较近的老宗室。 这些老宗室可不是笨蛋,他们同样能够清楚一点,那就是他们认识的一些同辈宗室,似乎遭遇到一些他们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能够保住自己以及后代们的性命,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们有的人更加是将张嘉师的这次安排,当做是他们终于能够脱离苦海契机。 张嘉师并不知道一个情况,那就是那些被夏侯婴安排成意外而死亡的宗室,大部分是本身就对庄襄王嬴子楚相当不满的异母兄弟。 按照他们的所想,庄襄王嬴子楚得位不正,他的儿子嬴政更加是被抹黑城吕不韦的儿子。 在他们的心中,这么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就本应该是他们的。 有言道,祸从口出。他们自持身份,对于看守他们的辽东军将士大加污蔑之言,更加是对张嘉师一家人口出不逊。 夏侯婴虽然很生气他们说出来的话,也让他感觉到自己很无辜,这一个情况,他还是会忍耐的。 但是当这些人越发的言辞放肆,甚至是辱及张嘉师的两位王后,言辞相当难听。 夏侯婴这才觉得他无需要再忍耐下去,而是在向陈平报告之后,做出了那种决定。 有些老宗室自然是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谁对谁错,但是他们心中也有对张嘉师的不满,只不过是更加深藏在心中。 毕竟张嘉师的实力,他们无法撼动之余,真的出现什么问题,张嘉师同样也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至于关中平民是否还对他们这些赢姓赵氏的宗室心存挂念? 恐怕在嬴胡亥以及赵高两人当政时期,秦国对关中百姓说积累下来的威信,早已变成了风中残烛。 而那些比较年轻的宗室,虽然心中更加不服气,本身也不会如同那些老宗室那样,相当的善于隐忍。 但是在看到了那些军兵在昨天晚上对于一些拒不合作的宗室的行动之后,他们很快就知道了,什么样的选择,才能够让他们能够活下去。 尤其是对于一个年纪不过是十来岁,在身份而言,是秦孝王嬴柱曾孙的年轻宗室,他亲眼看到了,被安排跟他一个营帐的其他几个宗室,超过一半因为拒不合作的宗室,被这些军兵直接捉走之后,他甚至吓得一个晚上都不敢睡觉。 他相信,遇到这么一个情况的人,可不止是他一个,因为不仅仅是在这个地方跪着的年轻宗室,就连一些跪在前排的中年宗室,很多人都明显精神不振。 …… 张嘉师可不会在意这个情况,在抱着自己那个用小手拨弄着他冠冕上的珠帘,感觉到这样做似乎很好玩的儿子,一步步走上祭天台的张嘉师,可没有想到一个情况,那就是嬴子婴所豢养的死士,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了行动…… ………………………………………………分割线………………………………………… 雍县这个地方,在三年前的那一场当中,几乎被白马羌的突袭部队,几乎烧成一片废墟。 就算是嬴政因为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对雍都城进行几乎按照原来格局进行的重建之后,雍都城并没有恢复自己作为战场之前的元气。 在嬴胡亥登基之后,嬴子婴被任命为雍县令,辅助宗正嬴烈管理雍都。 这么一个安排,确实是让嬴子婴的计划得到了很大的便利。嬴子婴就以这么数年时间,发展出一支人数约一千余人的死士部队。 但是嬴子婴依旧无法让这一支死士部队过于显眼,只能够让这些死士散居在雍都当中,以待来日机会到来之时。 但是嬴子婴的这次安排,并没有隐瞒住赵高。而赵高则是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并没有对嬴子婴下手。 他很清楚,嬴子婴的性子善于隐忍,但是论实力以及识人之能,嬴子婴差张嘉师太远了。因为张嘉师此人的能耐也许不怎么样,嬴子婴反过来而言,自身的能耐比起张嘉师也许要高明,可是赵高不会认为嬴子婴能够凭借这些乌合之众就能够对抗张嘉师麾下大军。 赵高尽管不擅长兵事,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张嘉师的能耐如何。 张嘉师的能力并不在于自身的水平,而是张嘉师自身本来就能够将一众贤能之人重用。 但是嬴子婴很难做到这一点,而且单凭这些死士就能够成事,张嘉师的实力这么不济,不要说东胡人,就算是那些白马羌都能够杀掉对方了。 …… 也许嬴子婴更加应该听一下赵高的心声以及想法,在外面传来喊杀声之后,嬴子婴跪伏在地上的身体,微微的抽动一下。 他知道,自己的安排终于开始发动了。 ………………………………………………分割线………………………………………… 在雍都城当中,大量的嬴子婴所豢养的死士开始制造混乱。 他们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将手中的武器送进这些被迁移过来不久的雍县居民当中。 很多雍县居民的惨叫声,逐渐传入了守城的亲军官兵耳中。 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一些守城官兵,派出了一支支小型部队,前往查看情况。 可是,等待他们的是一些死士所进行的有预谋伏击。 很快的,这些人数部队的亲军小队,在让这些突袭的死士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之后,被对方消灭掉。 很多街道的惨叫声越来越响亮,但是就连一些死士都不知道的是,有一些死士在进入了一些民居之后,再也无法出来了。 …… “锵”…… 一个手中拿着一把厚背剑的辽东军剑手,在与一个死士的兵器交接数回合之后,直接一剑砍下了对方的首级。 而在这个宅院的内部,很多跟他身份一样,或者是他们“友军”的神秘剑手,刺客等职业者,双方一起联手之下,迅速将闯入这个宅院的死士们解决掉。 对于他们而言,这些敌人根本就不值得可怜。因为他们在进入这座宅院之前,手中的兵器已是向着地面滴落着血珠。 这就说明了一点,他们本身已杀死了不少无辜的人。 一个剑手看着一些人将这些死士的尸体拖进了阴暗处之后,不解的对着自己的朋友说道:“既然相国大人早已知道这个情况,为何我们还要放任这些人杀死那么多黔首?” 他的朋友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相国大人已知道了这些人的幕后指使是谁,但是他可不会在意一些人的死去。他在意的是,这一次的敌人能够给王上带来多大的好处,才会对我们下达这样的命令。” “我还是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太详细的情况,但是记住一点,兄弟,我们的命……并不是相国大人的,而是王上的。” …… 从这两个人的对话当中确实可以听出一个情况,那就是陈平能够推算出嬴子婴的这些死士们的行动方针。 不仅仅是他,就连喜公公都做好了应对对方突袭大郑宫的准备。 …… 在某一处密道的地下台阶上,五个背着弓弩,手里面拿着长剑的刺客,逐渐登上台阶,然后出现在密道位于大郑宫一处房间的出口。 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出现在大郑宫,必然会让敌人措手不及。 但是,还没有等他们行动一段距离,从一些暗处安放的箭镞机关被一根很并不起眼的灰色细线牵动,射出了密集的尖锐箭镞。 这五个死士,有四个人直接被几十根箭镞射中,很快就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剩下一个运气不错的死士,因为前后都有人帮他挡住了箭镞,并没有直接被这些箭镞射中。 可是,还没有等他后退回去,十几个埋伏在这附近的秦军官兵,迅速将他包围起来。 “什长!相国是不是命令我们抓活的?” 一个秦军士兵询问这句话。 这个什长想了想,摇了摇头:“相国是想让我们抓几条大鱼,可是,这个人……还是傻了吧。” “喏!” 十几个手中拿着长刀或者是装备刀盾的秦军官兵,迅速以小型方阵的阵型前进,然后将这个人包围在中间。 这个死士知道自己已退无可退,直接冲向了其中一个战阵面前…… 至于其他密道出口的死士,遭遇到的情况相差不多。 大郑宫内部的一些宫殿周围,爆发了一面倒的屠杀战。 而在张嘉师原本所居住的房间下方,也存在着一个密道出口。 喜公公自然不会在这个地方,进行跟其他密道出口一样的安排,因为假如真的在这一方面出了问题,他自己就算是死了,他都不会原谅自己的疏忽大意。 在这么一个地方,喜公公安排的是自己麾下最强的三个下属,负责守卫这个地方。 在这个密道下方的通道,有一个比较大的通道被挖掘出来,很明显,对方是将这个地方作为了主要的行动目标之一。 但是喜公公知道,就算不派三个人,光是派遣自己手下,或者是说现在大秦帝国最强的剑手,盖聂,这个地方恐怕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过去。 …… 盖聂看着另外两个同伴一眼,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动静之后,盖聂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们来了。” 两个人的实力尽管比起盖聂,有着相当大的差距,但是都不是庸手,在听到了盖聂的这句话之后,他们很快的就运转内息,静听起来。 果然,在地道另外一段的通道,传来了约五六个人的脚步声。 …… 鲁勾践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最坏的猜测,居然应验了。因为当他们出现在那个圆形的通道之后,看到的是盖聂以及另外两个实力也不弱的剑手,在等待着他们。 “盖兄,别来无恙?” 鲁勾践无法立刻动手,而是说出了这句问候。 他是借着这句问候,提醒自己的同伴不要轻举妄动。 鲁勾践的想法很正确,他身边的五个剑手确实是不约而同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们虽然也自认自己的实力不错,但是知道鲁勾践身份的他们,可没有自大到自己能够跟盖聂对比。 能够让鲁勾践尊称对方为盖兄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天下第一剑客——盖聂、 “为什么?” 盖聂的表情很平静,他询问鲁勾践的这句话,也非常简单。 但是这么一句话,鲁勾践可不好回答。 在思考了一小会之后,鲁勾践才说道:“收人钱财,替人分忧。” 盖聂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朋友一小会之后,喃喃说道:“你难道忘记了庆卿之事?” “我……”鲁勾践听到了盖聂的这句话,不禁无言以对。 他并不是不知道荆轲刺秦王的缘由,也不是不知道荆轲的想法如何。 他只能够摇头叹息…… 盖聂看着鲁勾践一会之后,缓缓的从一张矮桌上站起来,说出一句话:“走?还是死?” 鲁勾践听到了这句话,露出一抹苦笑:“就算我们走了又能如何,难道你的主君还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不成?” 盖聂沉默了,轻轻的抽出自己的那一柄长剑,对另外两个人说道:“你们看着吧。” 两个人虽然是被盖聂这样命令,但是他们的心情很兴奋。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盖聂拔剑。 而盖聂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停下动作。 “小心!!!!” 鲁勾践急忙在拔出佩剑的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鲁勾践的提醒还是慢了一点…… 盖聂的剑,跟赵高的剑,风格完全不一样。 白起能够控制张嘉师的身体抵挡赵高的剑,但是,并不代表白起能够轻松的面对盖聂的剑。 在另外两个剑手当中,盖聂的动作很慢,甚至是能够看到对方挥剑的轨迹。 但是他们知道,自己所看见的,只不过是一种“幻影”。 因为,盖聂能够在一息之间,挥出三道寒芒,直接切开了对方三个剑手的颈脖。 而另外两个剑手,则是勉强挡住盖聂会出来的两剑之后,换来了盖聂的一声认同:“实力不错,但是也就如此……” 盖聂的话说完,那两个剑手的身体就分别断开了两截。 盖聂的剑刃上,没有沾上一丝血迹,而他则是静静的看着鲁勾践,摇了摇头:“你现在比起当初的庆卿还不如。” “为何不杀我?”鲁勾践喃喃说出这句话。 “有一个人不希望他当年白白救你一命。聂,是受人所托而已。” 盖聂说完,轻轻的将自己的佩剑插回剑鞘中,转身离开…… 第七章 新时代的前奏曲 下 张嘉师麾下官兵与嬴子婴所豢养的那些死士部队之间的战斗,并不是全部都取得胜利。(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相反,在一支三十多人的死士部队,穿上了被他们击杀的秦军官兵的铠甲,伪装成秦军,突袭雍都东部城门之后,反应不过来的五十多个城门守军,很快就被对方直接击杀。 而这,也是这些死士唯一能够控制的城门。 在其他城门,守城的官兵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他们纷纷让一些官兵烧起了烽火信号,让城外的主力部队前来救援。 …… 事实上,李左车早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劲,因为他跟陈平约定好,每过一段时间就相互派遣的一些信使并没有到来。 在想了想事情到底发生怎么样的变化之后,李左车脸色大变,因为他真的是跟陈平一样,都低估了嬴子婴的能耐。 张嘉师对于嬴子婴的提防,是非常有道理的。但是他们并不放在心上,这一点本身就不是为臣之道。 “让英布都尉以及韩信都尉,两人过来一趟!快!!!” 李左车急忙对自己的亲兵下达这个命令。 …… 李左车的召唤,韩信以及英布两人自然是不敢怠慢,他们在来到李左车面前之后,听到了李左车的想法,都不禁脸色一变。 因为李左车的担心可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们同样也忽视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嬴子婴同样可是在雍都经营了几年时间,真的要进行一些安排,并不足为奇。 陈平以及喜公公的一些安排,无法应对嬴子婴的部署,这一点是可能的。 韩信急忙抱拳询问道:“大人,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做?” “韩都尉,你马上调动部队,将原来雍县的驻军控制起来,英都尉,你马上率领刑徒军,增援王上!” 李左车一口气的说出这两个安排,韩信以及英布在思考一番之后,也没有迟疑。 毕竟李左车的安排非常合理。他们不可能一窝蜂的救援张嘉师,先不说雍都现在的情况不明,原来的那两千多雍都驻军,他们可不得不防。 尽管这些驻军手中的武器基本都被暂时收缴,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 而在同时,超过七百人的死士集中在一起,从雍都的一条大路上向大郑宫突袭。 沿途的秦军官兵因为人数较少,很快就被这些死士杀死。 而付出更大代价的是雍都城内的居民们,很多死士在控制一个区域之后,就实施一连串的暴行。 这一个情况,事实上也是他们失败的一个因素。 因为他们假如有纪律性一些,张嘉师麾下的亲军部队可不一定能够再次集中力量,迅速增援大郑宫。 而事实上,这一支部队对于大郑宫的攻击兵力,本来是一千多人,这也就说明了这些死士的纪律性到底有多差。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当然也听到了雍都城的异常。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迅速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办。 他固然是可以让仪式中止,但是这么做的话,他还真的要想一下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是张嘉师在细细思考一番之后,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他完全不需要这样做,因为他信任着自己的军队,也信任着自己的下属。 同时,他信任着自己现在的实力,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妻儿。 他回头对喜公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仪式继续。 喜公公对于张嘉师得示意,心中很是敬佩。因为他完全没有看到张嘉师有慌乱的表现。 这一点,让喜公公很是宽慰,因为这才是临危不惧的表现。 …… 接下来的仪式,事实上相当简单,因为张嘉师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来亲自主持这次仪式。在他跟陈平的商议中,那就是让嬴戴上一顶小型冠冕,就代表嬴成为了大秦帝国的新君。 当然,这么一个事情,还得老天给些面子。毕竟要是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老天突然来一次平地惊雷,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就不是好事情了。 按照原本的流程,大秦帝国的新君登基自然是要进行非常繁复的仪式。但是对于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这么做一来不可能,二来张嘉师也不愿意折腾自己的儿子。 反正,这次仪式可不是代表君王正式亲政的冠礼,他这个当爹的让这种仪式简单一些,谁都不会说什么。 亦或者是说,他们可没有这个反对的资格。 所以,在喜公公的示意下,作为宗正的嬴烈手中捧着象征着大秦帝国君权至上的传国玉玺,缓缓的走上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张嘉师轻轻的捧着自己儿子的小手,然后两个人一起举起传国玉玺,宣告大秦帝国已经有了一位新的君主,带领这个国家的臣民一起前进。 可是,在这个时候,嬴子婴忍耐不住了。 他急忙在十几米外的台阶大声叫喊着:“你们这两个叛逆!没有资格继承大秦。” 张嘉师轻轻的看了嬴烈一眼,然后抱着自己的儿子转身说道:“子婴公子,儿可是始皇帝明诏确立的帝国储君,你这么说,难道你有更好的人选不成?” 张嘉师说完,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然后继续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孤这么平静的面对你所布置的一切,是利令智昏还是早已有了应对之法么?”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嬴子婴才发现事情跟他所想的有非常大的差别。 就好比是戍守大郑宫的官兵,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而那些难以听清的惨叫声喊杀声,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张嘉师!你这个叛逆,难道!” 嬴子婴不可置信的咆哮出这句话,但是他身边的几个秦军官兵在一个亲军百将的示意下,早就将对方死死的按在地上。 张嘉师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 但是,就连张嘉师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就在这么一个时候,几个宗室直接冲向那几个秦军官兵,一拳击打这几个官兵身上…… 张嘉师自己都能够听清楚那些骨骼断裂的声响,他很清楚,那几个亲军官兵,大概是不可能活下去了。 他能够感觉到这几个人的气息不寻常,最起码,一个正常的人可不会有这种气息。 “修炼者?”张嘉师说出了这个问题。 而几个人并没有答复张嘉师,而是直接扑向了他。 但是这些人没有想到的是,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从大郑宫的正殿冲出来,一下子就击飞了其中一个人。 当这一道身影停稳在张嘉师面前之后,张嘉师说出一句话:“白白,接下来看你的了。回家之后,孤给你做些好吃的。” 而嬴则是伸出自己的两只小手,用稚嫩的童音说道:“父王,我要抱抱白白。” 白狼听到了这一对父子的话之后,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事实上,张嘉师这次带白狼过来,主要是收到了九尾狐的“友情提示”: “小家伙,这个世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姐姐给你一个忠告,你带着自己的妻儿去其他地方,最好也带上白白。“ 于是,张嘉师才会称呼白狼的名字。 一开始的时候,白狼听到了这个称呼,可是一口咬住了张嘉师的大腿,让对方直接痛得掉眼泪。 当然,张嘉师对于这种最多也就是磨破皮的撕咬,早已经习惯了,要是白狼真的想要咬他,他这条腿都不知道断过多少次了。 当然,那几个“宗室”可没有张嘉师以及嬴这对父子那么轻松。白狼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可不是他们能够轻松抗衡的。最起码,自己可没有那个能耐,能够一下子打飞那个现在已经直接失去战斗力的同伴。 他们自然知道张嘉师的府邸中存在着异兽,但是他们可没有想到这一只异兽,居然有这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实力。 他们自然不是什么宗室,而是一些被原来修炼者门派扫地出门的叛徒。 他们的实力,要是让张嘉师面对,张嘉师自己都够呛,但是白狼么,还真的没有将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因为,在不周山的时候,苍狼很自信的表示,自己的宝贝女儿实力进步的非常快,说不定在短时间内就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神兽。 当然,在之后苍狼婉转的提出让白狼跟他一起回家的时候,白狼直接扭过头当没听见。 看到了这一幕的苍狼,如同蜡像一般,久久没有动静…… …… 嬴子婴可没有想到,自己实际上真正的“杀手锏”,居然对张嘉师一点用都没。这些修炼者可是他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收纳在自己麾下。 但是现在,一个人躺在地上,除了身体的一些微微起伏说明他还活着之外,嬴子婴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这个人离死不远了。 而剩下的四个人,他们看起来也不是那一头白色异兽的对手。 嬴子婴面对这么一个情况甚至是可以说恨得牙痒痒。但是他还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弃,因为张嘉师也就是有这一头异兽。 “诸位仙人,只要你们能够为大秦除去叛逆,子婴自当以师礼相待!!!” 嬴子婴说出来的这句话,让一些依旧是跪在地上的宗室都哗然。因为在这么一个时候,以师礼相待可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礼节。 这也就是说,要是这些人不满子婴,想要对方的命,子婴敢不敢反抗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这种情况子婴是非常被动的。 听到了子婴的这句话,这几个人固然是很心动,可是他们不得不掂量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们面前的白狼,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说明了就算他们一起上,都只有死字。 可是,他们知道,自己不动手也是个死字。 于是他们行动了,四个人再次扑向了张嘉师以及白狼。 他们打算两个人缠着白狼,而两个人直接击杀张嘉师。 这么一个算盘确实是想得相当不错。可是么,张嘉师可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松就做到这个事情的。就连白狼都不会让他们伤害到张嘉师。 白狼的实力提升的水平,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她能够掌握一种虽然比较弱,但是确实是存在着的领域。 这是一些圣兽都无法掌握的高超技巧。 在白狼张开领域之后,这四个人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重了很多,他们原来的攻击打算,变得根本施展不出来。 他们根本不习惯这种身体变化。 这种领域能力,是白狼自己想出来的一种取巧方式,那就是将自己的气势主要对着几个目标释放,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难控制。 当然,这种领域的使用方法,对于苍狼这种级别的存在,根本无效,反而会让白狼失去自己的主动攻击能力。 张嘉师能够感觉到白狼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他不知道这种能力是一种领域。 但是他看到的是,白狼冲向了那几个人的面前,直接用爪子拍飞了这四个人,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武艺荒废了……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感觉自己能够跟白狼对抗一番…… 这四个人在被拍飞之后,白狼迅速回到张嘉师的身边,然后打了一个呵欠,就趴在张嘉师的脚边,合上自己的眼睛。 张嘉师没有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而是看着嬴子婴:“子婴公子,你的作为,你的隐忍确实是让孤不得不佩服一番。可是,你应该没有想到,赵高跟胡亥在死之前,对你都可是相当提防的。” 嬴子婴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禁神色大变,因为他还以为张嘉师的进攻,让这两个人躲藏起来而已。并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有能力杀死那两个人。 他虽然能够活下来,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嬴胡亥以及赵高的恐怖。 “赵高以及胡亥两人都死了?”嬴子婴用一丝侥幸的语气说出这么一句话。 而张嘉师则是回头看了一眼赢涟之后,点了点头:“是的,两个人都死在了定秦剑下……” 张嘉师没有说谎,无论是赵高还是胡亥,确实是因为定秦剑而死。 嬴汐紧紧的握住自己妹妹的手,然后低声说道:“涟妹,夫君他……” “我相信着夫君,哥哥的死,怨不得夫君,只能是自取其果。”赢涟的身体虽然有些颤抖,但是她的话,表露着对张嘉师的信任。 …… 嬴子婴一咬牙,然后看向张嘉师,用脚挑起一个死去秦军的武器,拿捏在手中:“张嘉师,这次败在你的手中,子婴心服口服,可是,只有死了的,真正的庄襄王之后,我不会屈膝求饶,更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活在屈辱当中!” 嬴子婴在说完这么一句话的同时,迅速转身,挥舞着剑锋,划开了本来跪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儿子的颈脖。 张嘉师对于这么一个变故,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手中还抱着自己的儿子,就算是想要出手,都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张嘉师很快的就发现嬴子婴接下来的动作居然停住了一下,他没有迟疑,而是直接召唤出一叠道符,扔向嬴子婴的后背。 张嘉师没有灌注太多的灵力,但是对于没有防备的嬴子婴而言,这些道符虽然没有法术杀伤力,但是也不是他身穿的衣服能够防御住的。 而感觉到自己后背传来的剧痛,嬴子婴反倒是对自己惊呆了的女儿,露出了一丝微笑。 因为,他迟疑的原因,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的手中, 嬴子婴随后吃力的转过自己的身体,看着张嘉师,缓缓的说出一句话:“你赢了,我输了,这次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嬴政他没有看错人。要是他一开始就将你杀掉,那么一切都会发生改变。玲儿她不应该死……最起码,她不应该死在我的剑下……” 嘴角缓缓溢出一丝血痕的嬴子婴,大声说道:“我乃庄襄王之后,真正的大秦之主!!!” 说完这句话的嬴子婴,迅速的将剑刃,反手划开了自己的颈脖…… 血雾喷涌而出,嬴子婴的身体,逐渐的向后倒去…… 而嬴子婴的死,宣告着张嘉师要面对的大秦帝国内部最大的敌人,也被消除掉。 他轻轻的转过身,对喜公公说道:“玲儿的事情,还请麻烦公公了。” “王上仁厚。”喜公公自然知道张嘉师的话的意思,张嘉师不希望嬴玲儿死在他手中,这一点他也能理解…… 而在随后,张嘉师从再次回过神来的嬴烈手中,接过了那一方他不知道用过多少次的传国玉玺,然后,他让自己儿子的手,跟他的手一起,向着天空,斜斜举起这一方传国玉玺…… 太阳的光芒照耀在这一方玉玺上面,而下面的那些赢姓赵氏的宗室,则是看了一眼被拖走的几具尸体之后,深深地将自己的头颅,贴在地面上…… 而大秦帝国,从这个时候开始,进入了长达14年的摄政期(公元前207年公元前194年)…… ………………………………………………分割线………………………………………… 英布以及李左车,不可置信的看着大郑宫南面数百米的街道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死士的尸体。 在这些尸体的北面街道上,则是布满着大量张嘉师麾下的亲军官兵…… 而驭勇则是轻轻的放下手中的那一面巨斧,向他们走过来。 “这次打得真爽快,对方手中也不乏高手。” 听到了这句话的李左车以及英布,则是对望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以及惊讶…… ... 第八章 乱局 http:// 嬴子婴死了,雍都的混乱事实上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就平息。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jangcao.co 因为只是夺取了一个城门的死士部队,事实上就如同瓮中之鳖一样。 当然,张嘉师在几天之后知道了雍都之乱的伤亡情况,也不禁叹息一声。 对于他而言,雍都之乱成了这么一个局面,他自己也要负一定的责任。因为要不是他想到了这种方式来处理嬴子婴,恐怕雍都城内也不会死这么多无辜的平民。 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现在可没有时间跟嬴子婴慢慢消磨时间。 对于他而言,嬴子婴的死活,并不重要,但是一旦在张嘉师无法兼顾其他情况的时候而嬴子婴突然间暴起发难,他自己都很难想象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到时候会死更多的人,甚至是这次雍都之乱几倍,几十倍的伤亡,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张嘉师没有后悔过自己这么安排,也不怕死后会被人责骂。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大秦帝国现在可经不起大规模的变乱,无论是他所处的位置,亦或是他所要避免的一些事情的发生,都已经无法在不付出一些代价的前提下,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 张嘉师在看了陈平一眼之后,询问另外一件事情的情况:“陈先生,不知那些疫区内部的情况现在如何?” 陈平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询问,轻轻的摇了摇头:“回王上,里面的情况不太好。王上固然是让一部分人员的病情得到缓解,甚至能够避免疫区向外蔓延。可是,越来越多的人……” 陈平没有说下去,而张嘉师自然很清楚陈平没有将自己的话说下去的原因。 他自己都能够想到,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局面。 用一个贴切的词语来概括,那就是:“人间地狱”。 张嘉师没有太好的办法来让疫区的情况改善,甚至是只能够采取镇压灾民的方式来避免疫病蔓延。 他是不能不这样做了。 在他接到了李左车汇报的情况之后,一切都已经逐渐失控。要不是李左车很清楚这种事情必须要用强硬的手段才能够避免事态恶化,恐怕张嘉师回来之后,整个关中都已经无法挽回。 鼠疫的威力太大了,大到张嘉师现在根本无法进行有效治疗。 尽管,徐福他们确实是对青霉素的发展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但是他很清楚,对治疗鼠疫更有效的链霉素,可不是他现在就能做出来的。 要知道,没有人会没事都带一盒子链霉素上街,最起码,他自己都不会这样做。 青霉素能够在这个时候得到了突破性的发展,主要就是因为他本身有这玩意,而且居然还能够培育成功。 但是链霉素这种东西,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怎么使用过。 张嘉师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将一些能够买到的常用药物都买一些。但是白起很快就打断了张嘉师的想法:“你这个想法还真的是很好玩,你在平时会想到过自己会穿越么?” 白起的话,让张嘉师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微笑,而陈平则是对张嘉师说道:“王上,桓将军他们发来奏章,说他们要不要一起行动。” 陈平说出行动两个字的时候,神色也不禁微微一黯,因为这种行动的意味已经是相当明显了,那就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如直接清理疫区。 张嘉师在听到了陈平的话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若是墨门的人认为事态已经无法控制的话……那就安排一下吧。” 张嘉师说完这么一句话之后,无力的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而陈平则是看着张嘉师向他挥了挥手之后,弯腰抱拳,倒退离开。 …… 后世的史学家对于这一次大规模爆发鼠疫的历史很感兴趣。 他们所能够得到的史料中,让他们最感兴趣的事情,并不是三川郡到砀郡一带的数个郡县的惨重伤亡,而是当其时张嘉师到底采取了什么方式,尽可能将损失减到最小。 经过一些史学家的长时间,在很多方面的资料搜集,得到了一个让很多史学家都无法相信的结果: “公元前207年6月12日,在双邑内部出现了一大批信使骑士。他们主要是沿着直道向其他当时定武帝所控制的地区,传达当时定武帝给各地郡守的命令。” “这些命令到底是什么,里面的内容到底如何,现在已经无法得知。” “但是有几个事情,可以说明当时定武帝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决断。” 以下,就是一份份被这些史学家推出台面的一份份内容: 公元前207年6月27日,一支约万余人,从河内郡进入到太原郡的难民,被阻挡在坚固的壁垒下。 当其时的壁垒守将,为某名王家子弟。他早就奉王元以及张嘉师的命令,拒不接纳这些有不少人已经出现疫病症状的难民。 虽然他们当中有很多人并没有明显的病症,但是这个守将很清楚上头给他的命令,那就是一个人都不许放入太原郡内。 这一个记录,到了这么一个事情,就宣告中断。但是从那个壁垒关隘南面的一些山谷内,发现的一个大型埋葬坑的遗址。 上面的遗骸的一些痕迹,说明了这些人,有一部分是死于乱箭之下,这些人的尸体则是在被焚烧之后才运到这个山谷进行埋葬。 而在能够找到,出现相应记录的地方,比如说当其时的蓟县南部长城遗址的南面的一些地区,这些埋葬坑也发现了多处,只是这些埋葬坑一般的比较小型。 而在史书当中并没有记载的内史郡东部疫区,情况则是要恶劣的多。 在函谷关以西约二十公里开始,到咸阳以东四十公里的区域,就是经过考证的疫病爆发区域。 一些被发现的小型埋葬坑,虽然尸骨数量不多,但是却以一个相当规则的情况进行掩埋。 很明显,这些人本身是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这些人的结果,最后都难逃一死。 但是这次我们想要说的,并不是指责定武帝当时行事的暴虐,而是定武帝的无奈。 要不是采取这种手段,不要说关中,就连定武帝当时所控制的区域,都很有可能会被这次大规模的鼠疫所波及。 一旦出现了最恶劣的情况,谁都无法保证当时还算过得去的人们,会有多少人会付出生命代价。 …… 这一篇报道是张嘉师死后二千多年发表出来的。 很多人不认为这篇报道公允,他们认为张嘉师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一个仁君典范。 但是更多的人却认为,张嘉师这件事虽然手段过激,只不过确实是当时最好的处理方式。 于是乎,这两点理论的支持者,开始了相互之间的各种对骂。 而当时担任帝国皇帝的赢直,则是说出一句话:“当时的先祖只不过是摄政王,为何要将一切的事情都让他背负?” 尽管当其时的帝国皇帝已经失去了实权,更多的成为了帝国的象征性存在。但是没有人会无视这个老人说的话。因为要不是他,早已经因为制度变动而失去相应力量的帝国,早已经在数十年前的世界大战当中,被外国势力所消灭。 他在让帝国在这场大战当中,避免覆灭的命运之余,甚至是取得了辉煌胜利之后,所说出来的一句话就是: “我所做的,比起定武帝还差远了。他才是大秦的真正英雄。” 定武帝就是张嘉师被嬴秀追封的谥号,嬴直的表态,让这些不满大秦帝国依旧是拥有皇帝这个存在的人,迅速闭上自己的嘴巴。 …… 张嘉师自然是无法知道这一件发生在两千多年后的事情,他只知道,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活下去,他不得不这样做。 ………………………………………………分割线………………………………………… 时间过得很快,大秦帝国进入了“摄政时期”之后的半年。 张嘉师麾下的势力,正在为冬天的到来进行准备。 这一年,对于张嘉师而言,并不算是一个好日子。但是张嘉师也没有抱怨什么。因为他麾下的很多地方,都迎来了又一年的丰收。 这也代表着张嘉师麾下的平民,可以比较轻松过了这一个冬天。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那一件事情虽然过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无能为力,是导致几万人失去性命的最主要原因。 不过张嘉师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进行下一年的规划。 他没有召开大朝会,一来是因为咸阳城的清理工作还没有完全整理好,二来则是因为张嘉师避免在这个时候召开大朝会,让关东的那些已经开始狗咬狗的诸侯,看到机会趁机而入。 …… 关东诸侯在荣阳分封之后,很快就去到了项羽分封给他们的那些土地上面。 但是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都很清楚,除了一些诸侯之外,很多人的分封区域,就是一个问题。尤其是像秦王章邯,代王张耳等人。 他们向项羽借兵,项羽虽然没有推脱什么,但是手底下借兵也就是万余人的这些诸侯,张嘉师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他们很清楚,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实力,进攻张嘉师的话,明摆着就是鸡蛋碰石头。 而且,因为这次疫病在关东地区的大范围爆发,让一些诸侯迅速率军南下,攻击其他根本没有防备的诸侯们。 首先开打的是章邯,张耳以及一些诸侯王进攻韩王韩成在颍川郡的城邑。 韩王韩成可不是这些诸侯王的对手,让他单独面对张耳都够呛,更加不用说似乎是振作起来了的章邯。 要知道一个情况,那就是现在的章邯可是相当不好惹。 于是,韩成成为了第一个倒霉的家伙。 他也不算是倒霉到家,毕竟章邯等人也没有杀了他,而是让他带着一部分残兵败将,投奔到刘邦麾下。 …… 有了韩成这个例子,很多诸侯王或者是联合在一起,或者是吞并弱小的诸侯势力。总言而之,在这么几个月的时间,越是距离疫区越远的地区,这些诸侯王的混战就越发激烈。 魏王魏豹在这一次诸侯混战当中,爆发出惊人的能耐。因为包括臧荼在内的几支小型诸侯联军,居然拿这个人没辙。 就连是最善于用兵的臧荼都不禁发出自己的叹息:“一年多不到的时间,这个家伙就成长到这么一个地步,这怎么可能???” 臧荼的感叹让很多诸侯都不得不赞同。因为现在的魏豹,甚至不比当初的臧荼弱小。 当然,这些被攻击的诸侯,不是每个人都有魏豹的能耐,或者是运气。 很多小诸侯在面对一些诸侯的攻击,很快就被杀败,甚至是连同自己都搭在里面。 有些诸侯运气好一些,还能够活下去,带着残兵败将溃逃,投奔到一些人的麾下。 但是,这种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混战,张嘉师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担心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项羽,另外一个则是刘邦。 ……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楚怀王熊心这个放羊娃居然会做出那种不作不死的举动。 项羽在收到那一份诏书之后,愤怒的将这一份诏书,直接撕成碎片,而那个使者以及一队护卫,则是全数被项羽下令烹杀。 项羽在做完这一件事情之后,甚至是拿起那一柄据说是熊心那个笨蛋赐给项羽自尽的宝剑,咆哮道:“熊心小儿!安敢如此欺我,欺人太甚!我得要看看,到底是你能够让我用这一柄宝剑自尽,还是孤将这一把宝剑,切下你的首级!!!” 项羽在荣阳会盟之后,就直接自立为王。虽然,他这次可没有底气自号霸王。但是他在这个事情之前,还是留了点面子给熊心,那就是如同历史那般,尊熊心为义帝,迁都郢。 这种安排,可以说是项羽非常给熊心面子了。 但是熊心的不作不死举动…… 不要说项羽,就算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某个蠢货。 然后的事情,非常的顺理成章了: 在当年的八月,范增醒过来,听到了项羽已经亲自率军向彭城进军之后,不禁再次昏厥过去。 但是范增这次也没有再昏迷两个多月,而是在医工的救治下,很快再次醒过来。 他很清楚,项羽这种做法,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范增在听到了熊心的所作所为之后,要是范增知道不作不死这句很经典的词语之后,也会跟张嘉师一样直接说出来。 熊心能够抵挡项羽的反攻么? 答案是不可能的。尽管项羽经过函谷关惨败,以及军中此前也被疫病肆虐,元气大伤。 但是率领三万残部进攻彭城的项羽,并不是熊心麾下的那一群酒囊饭袋能够抗衡的。 被熊心拜为上将军的屈家子弟,在彭城西北面的一处河滩上与项羽军爆发战斗。 麾下部队根本不是项羽手下败军对手的这个屈家子弟,甚至是在战斗中被项羽亲手生擒, 当然,项羽没有杀死这个人,而是将他放回了彭城。 项羽也没有白白的放了他,而是对这个屈家子弟说出了一句话,让他带给熊心: “你对熊心小儿说,他是想自刎,还是我帮他解脱?” …… 熊心在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直接瘫坐在自己的王位上。他在回过神来之后,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义帝的名义,向天下诸侯求援,然后寻找机会杀死项羽。 可是,他太天真了点,现在诸侯可没有心情管他这个义帝的死活,而项羽就在彭城不远的地方等待答复,可不会让他有这个反应的时间…… 于是,熊心还没有让自己的诏书离开彭城太远,项羽就率军兵临彭城外面。 守城的楚军基本上不愿意跟熊心卖命,他们甚至是打开了城门,放项羽进入彭城。 楚怀王熊心最后的结果,也可想而知。 在向项羽求饶未果之后,这个放羊娃最后还是有勇气的拿起项羽扔在他脚边的那一把宝剑,将剑锋划开了自己的颈脖…… …… 楚怀王死了,对于张嘉师而言,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对于刘邦而言,这可是他的一个好机会。他打算在这个时候就打出替熊心报仇的名义,然后完全脱离项羽的控制。 但是张良在这个时候阻止了刘邦的想法,因为他自己都知道,刘邦现在这样做,可不是好事情。 刘邦听从了张良的劝告,然后继续率军南下。 当然,他的手脚可相当不干净,因为原本被划分在熊心麾下的郢都附近的土地,都被刘邦占领。而刘邦在占领郢都之后,则是派遣周勃等人南下九江郡,然后接收属于他的土地。 按照张良的想法,占据郢都可以逆流而上,进攻巴蜀两郡,进可攻退可守。 刘邦听从了张良的建议,才会进行这种安排。 当然,刘邦可不会想到,就连张良都选择性忽视一个人的存在。 张嘉师是不会这么轻松将巴蜀两郡让出来的…… 第九章 汉中血战 http:// 张嘉师自然不会就这样放弃巴蜀两郡以及汉中郡。(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http://ebook.jiangcao/ 在这一年的冬天,张嘉师确立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那就是以汉中郡到巴蜀两郡的作战计划。 事实上,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思考过一点,那就是和平解决这方面的事情。 但是张嘉师的这种想法,让李左车不禁摇头。 因为李左车很明白一个情况,那就是作为一个在长时间封闭边境的割据势力,张嘉师占领关中,并且确立对关中的统治的这么一个消息,汉中郡与巴蜀两郡的郡守,自然应该清楚。 在嘉县之战当中,张嘉师让郦商率军巡弋汉中的新栈道,固然是有提防刘邦流窜到汉中郡大肆破坏的可能性,但是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让郦商能够趁机对汉中郡进行窥视的打算。 事实上,汉中郡在这半年的时间内,完全可以上表重新服从咸阳方面的命令,但是对方没有这样做,李左车就很清楚他们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打算。 至于巴蜀两郡的情况,李左车认为蜀郡李家以及巴郡太守荆拓,即使是想归降张嘉师,都恐怕是因为道路被堵塞而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总不可能派人穿越山岭,然后来到关中。 在李左车的想法中,张嘉师必须要出兵平定汉中,这么一来,就算是巴蜀两郡确实是打算割据在外,都恐怕要掂量一下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实力。 …… 巴蜀两郡的土地固然是非常广袤,但是实际上控制在大秦帝国手中的土地相当少。一些靠近汉中郡的边地山林,这些土著民族可是很多时候都不会服从大秦帝国的号令。 尽管,这些人一般都不会做出一些什么过于激烈的举动。就好比是几年前白马羌反叛,杀大秦派驻的官员。 这种事情,在巴蜀的群山中屡见不鲜,导致大秦帝国在没有统一天下之前一段时间,就逐渐失去了对这些民族的耐心,撤出官吏。 由此可见,要是因为李家以及荆拓想要造反,他们事实上也没有这么一个实力。 固然,在几十年之前,李冰修筑了都江堰,让巴蜀盆地逐渐成为了粮草丰收之地。但是有一点,光凭这样就想认为巴蜀两郡的实力强横,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李左车不认为李家以及荆拓会有这种能耐,亦或是说他们有这个野心。 因为巴蜀固然是易守难攻,但是这个地方事实上也是一个死地。 固守巴蜀发展,可不是一个好想法。 他在思考了一下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上,汉中郡的处置事不宜迟。王上可率领一支部队,南下汉中。一旦平定了汉中郡,巴郡以及蜀郡唾手可得也未可知。” 李左车说出来的这句话,事实上陈平以及孙颇两人都有思考过。 但是他们没有说出这么一个想法,更主要是因为一点,那就是汉中郡同样也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 固然,大秦帝国修筑了通往汉中以及蜀郡的新栈道,但是这么一条道路,事实上也是被汉中郡控制着要害。 他们要强攻汉中郡,付出的代价相当大。而且汉中郡郡守公孙造在事情不对劲的情况下,也可以直接焚烧栈道。 要是真的出现这么一个情况,他们想要进攻汉中郡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固然,张嘉师麾下的部队也可以从陈仓古道进攻汉中,但是这个地方不好走,而且沿途可以设置伏击要塞的地方可不是一星半点。 由此可见,他们不认为公孙造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会轻易的投降。 相反,他们对于进攻汉中这个事情,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底气。 因为难度太大了。 于是,陈平在看了李左车一眼之后,对张嘉师抱拳作揖:“王上,此事很有可能需要从长计议。” 李左车听到了陈平的话之后,也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因为陈平说出来的这么一句话,也不无道理。 张嘉师听到了陈平的话,也不禁微微一愣。 因为他很快就想到了陈平说从长计议的原因,就是汉中郡这个地方,确实是不好打。 ………………………………………………分割线………………………………………… 在秦惠王之前,似乎没有什么记录记载着汉中郡能够轻松攻取的事迹。 但是在这之后,要从北面进攻汉中郡这个地方,就算是光武帝刘秀,都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才能够做到“得陇望蜀”。 在之后,更加是有了两个相当明显的失败例子,那就是曹操的定军山之战以及公元243年爆发的魏蜀兴势之战。 前面的那一次定军山之战还不算让曹魏大败亏输。而后者的兴势之战,则是作为主帅曹爽惨败之后,成为他高平陵事变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伏笔。 由此可见,汉中郡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的难对付。 兴势之战的情况,在青玉灵书当中的记载则是: 魏正始五年(244年),蜀汉军于兴势击退魏军进攻的作战。兴势即兴势山,在阳平关(今陕西勉县武侯镇西)外围,位于今陕西洋县北,现属于陕西长青自然保护区。景初三年(239),明帝曹病亡,辅政的大将军曹爽急于建军功树威天下,而243年10月,蒋琬从汉中退驻涪县。曹爽就于正始五年贸然率军攻蜀,进攻汉中。骆谷(即傥骆道,今陕西秦岭之谷。北口称骆谷,在周至县西南,南口称傥谷,在洋县北)在三条汉中通雍州的谷道中最短,但是中间绝水地段较褒斜道为长,山路险峻,通行困难。曹爽挑的这条路使后援极其困难,当时发动关中和氐羌(雍凉)各地运输后勤物资,结果“牛马骡驴多死,民夷号泣道路”。 由此可见,这个地方确实是非常不好作战。曹爽会输得这么惨,也不是不无先兆的。 张嘉师不可能无视这个情况而轻易动手。 他沉思了一下之后,认同了陈平所说的话。 他虽然不担心倒霉蛋曹爽的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但是无法否认一点的那就是,张嘉师现在的实力,也经不起太大的折腾。 …… 肆虐几乎整个中原地区的鼠疫灾情,在张嘉师“无意”之间遗失的那一份药方之后一段时间,就已经得到了相对稳定的控制。 当然,这么一个事情,有可能是因为人死光了才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 但是不管如何,张嘉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高枕无忧。 相反,过了半年时间都无法填补南下之后所爆发的一连串大战所带来的损失的张嘉师,同样也无法调动太多的部队来进行这次作战。 他很清楚,这一战必须要打,因为李左车的那些建议当中所蕴含的意思,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 杀一儆百。就是这么简单。 无可否认一点,张嘉师心中还是想和平解决这一件事情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让张嘉师做到这么一点。 先不说巴蜀两郡的情况如何,光是汉中郡的那种情况,张嘉师自然很清楚,公孙造是不打算投降了。 他可没有这个耐心慢慢陪公孙造玩下去。 因为,在这么一个时候,他势力内部的大量土地已经趁着这一段时间进行第二步的整顿或者是如同关中地区一样,进行初步的整改。 要是战事拖延到春天,影响固然是有,但是总比在春天到来之后才进行战斗会好很多。 张嘉师不认为自己麾下的部队,在合适的安排下,用两三个月的时间还搞不定一个小小的汉中郡。 张嘉师没有说出来的一句话,那就是他这一年可得要跟自己的几个孩子过一次生日了。 要知道,从前年开始,张嘉师连续两年都没有给自己的孩子过生日。 尽管两个孩子都没有说什么,就连嬴汐姐妹两都很谅解他,但是他作为一个父亲,在这一方面还真的是失职了。 …… 张嘉师知道,想要在这一场战斗中,以相对较小的代价取得一个胜利的结果。 周密的安排以及合适的将领人选。是他必须要慎重的事情。 周密的安排这一点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将领来辅助他指挥部队或者是分担一些作战任务。 张嘉师现在也算是人才济济。尤其是当一些官员的孩子经过考核之后,在中层官员方面的压力减少了很多。 但是这次领兵出征的将领人员,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个事情马虎不得。 张嘉师的心中有两个认为比较合适的人选。 一个自然是创造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个事迹的主角韩信。 而青玉灵书也有关于这个事情的相关引用: 奇出于正,无正不能出奇。不明修栈道,则不能暗渡陈仓。昔邓艾屯白水之北;姜维遥廖化屯白水之南,而结营焉。艾谓诸将日:“维令卒还,吾军少,法当来渡,而不作桥,此维使化持我.令不得还。必自东袭取洮城矣。”艾即夜潜军,径到洮城。维果来渡。而艾先至,据城,得以不破。此则是姜维不善用暗渡陈仓之计;而邓艾察知其声东击西之谋也。 张嘉师看到了这个事情,自己都可是相当哭笑不得,因为这个事情可是三国演义上面记载的。 但是无论如何,要是说最合适的人选,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没有任何人比韩信更加合适。 至于另外一个人选…… 说实话,张嘉师并不想动用到这个人,但是张嘉师想要跟韩信合作攻略汉中郡,这个人的存在还真的是相当重要了。 而这个人就是他的义父,蒙武。 但是张嘉师自己都知道,蒙武的身体越来越差,在这种情况下,让蒙武担任自己的副将,张嘉师还真的于心不忍。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蒙武说不定也很想见见自己的两个义兄的孩子。毕竟这个同样是人之常情。 他想到了这里,就对陈平等人说道:“这件事情,今天就商议到这儿吧。孤想要去拜访一下义父。” 陈平等人听到了张嘉师的话,心中都不禁有些疑惑。 但是他们很快也就回过神来,那就是张嘉师这样做,很有可能是要请蒙武出山。 毕竟,这个事情也不是跟这个老大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分割线…………………………………… 蒙武跟齐虹两夫妇并没有跟张嘉师住在一起,而是在双邑内买了一个小宅院隐居起来。 嬴子婴死在雍都之乱之后,蒙武就知道张嘉师很有可能主导了这么一个事情。 但是他没有责备任何人,因为张嘉师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谁也不能这么轻松的任由一个死敌盘桓在他的身边。 张嘉师跟自己好友的儿子,在张嘉师拒绝了拥立对方为帝之后,已经成为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但是蒙武自己都很清楚一点,这个事情,不能怪张嘉师。 换成他处于张嘉师的这个位置,恐怕,他不会比张嘉师更有耐心…… 他跟嬴政兄弟的关系不错,同样也很清楚成蛟的死,嬴政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态度。 但是,当他发现了嬴子婴有那种野心,或者是他一开始就将一些事情曲解,发展成这么一个地步,他就算是想要挽回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他想要提出将嬴玲儿收养在自己的膝下。但是,张嘉师婉拒了他,并且对他说出了一句话:“嬴子婴的死,我是有责任,若是日后,那个女娃想要取我的性命,就让她来吧。” 张嘉师的话,让蒙武的都不禁微微一愣,他自己可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会有这样的一种想法。 而在这个事情之后,张嘉师只要是有点空闲时间,就会带着自己的几个孩子上蒙武家。 虽然,按照张嘉师的说法,这是他打算来蒙武家蹭饭。但是蒙武自己都知道一点,那就是张嘉师希望他的孩子能够多陪伴一下他们这一对老夫妻。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蒙武以及齐虹是心中暗暗感谢着张嘉师的。 毕竟,包括嬴玲儿在内的几个孩子,确实是让他们欢乐了很多。 …… 但是,今天张嘉师身穿一身便装来访,让蒙武感觉到张嘉师这次到来,是有正经事情了。 他也没有客套什么,而是在将张嘉师带入那个虽然比较小,但是相当整洁的小房子之后,他就对张嘉师询问道:“孩子,你这次来,估计是有事而来吧。” “嗯。”张嘉师也没有废话,而是对蒙武说道:“义父,孩儿这次到来,主要是希望你能够担任孩子的副将。” “哦?”蒙武有些疑惑的看着张嘉师,因为他知道,张嘉师这次来找他担任副将,恐怕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尽管蒙武现在没有担任什么职位,但是就算是论能力,蒙武都不认为桓峰,王离,韩信等人会比他差,甚至已经有不少人比他要优秀。 这些人不要说担任张嘉师的副将,就是让他们单独统领一军出征,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蒙武现在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嘉师接下来想要进攻的地方,恐怕跟他也有一点关系。 “你是想要打算进攻汉中?” 蒙武有些疑惑的询问这么一句话。 张嘉师也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没错,义父,孩儿也知道两位兄长的孩子,义父应该是相当惦挂的。所以,这次既然是希望义父能够发挥所长,同样也是希望义父能够亲自寻觅到两人。” 张嘉师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更多是一种无奈。 他也不是没有派人寻找过蒙恬以及蒙毅两个义兄的孩子,但是派出去的人,要么是没有消息,要么就是死在了汉中郡的某个地方。 总言而之,他前后派出去的十几个人,一点消息都没带回来之余,还付出了死伤过半的惨重代价。 所以,张嘉师在这方面对于蒙武,还是有些悔疚的。 蒙武事实上并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责备张嘉师,而他也很清楚,从张嘉师派出去的那些剑手或者是刺客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就已经说明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汉中郡这个地方很有问题。 而张嘉师没有对蒙武说出来的是,他让这些探子打探两个人的消息之余,还顺带刺探汉中郡的虚实。要不然陈平等人也不会知道汉中郡这个地方到底多么的易守难攻。 而他现在,则是看着蒙武在沉思。 …… 蒙武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在征伐楚国的时候,当年的病根则是更加恶化了不少。 但是,蒙武最后还是答应了张嘉师的请求: “既然如此,我这把老骨头也就最后一次上战场吧。” 蒙武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张嘉师不禁有些感动。 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深深地对蒙武一揖:“孩儿感谢义父。“ …… 张嘉师走了之后,齐虹从偏门走进来,对蒙武说道:“你还要去么?当年你去楚国的时候,我真的担心我会见不到你了。” 蒙武轻轻的拥抱着自己的妻子,平静的说道:“我可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尤其是见到那两个孩子之前……” 在这一对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心中,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在一个多月之后,齐虹接到的是一个让她悲伤欲绝的消息: 那就是…… 蒙武战死了,而在乱军中被杀的蒙武都没有想到的是,率军突袭他这一支后卫的指挥官,就是蒙恬的长子,蒙皓…… 第十章 拜将李信 http:// 在公元前206年的1月10日,张嘉师率领蒙武,韩信,以及约五万兵马南下汉中郡。(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http://ook.jangcao.co/ 在这次出兵之前,张嘉师翻阅过青玉灵书当中关于汉中郡的资料。 汉中郡,秦惠文王后十三年(前312年)攻楚汉中,取地六百里,因当地河水名而置郡,为秦初三十六郡之一,郡治初设南郑(今陕西汉中),西汉初迁至西城(陕西安康市汉江北岸中渡台)。东汉建武元年至6年(25-30年),郡治改迁南郑(在今陕西省汉中市汉台区)。两汉至南北朝时沿置,辖区日益缩小。东汉未年张鲁据此地时更名为“汉宁郡”,曹操取汉中后又恢复原名。西晋时划入梁州,北周时改汉中为汉川郡, 之后的汉中郡再也不见于史书当中。 当然,张嘉师需要的可不是这种记载,而是关于汉中郡的相应地形资料: 汉中北部秦岭势如屏障,最高峰在梁顶,海拔3071米,其它较高的山峰有佛坪县光头山2838米、洋县摩天岭2603米、留坝紫柏山2610米、勉县光头山2606米,一般山体海拔为1000~2000米。南部米仓山(又称巴山)高峻雄峙,最高峰箭杆山,海拔2534米,较高山峰还有南郑县铁船山2468米、红山2367米、光头山2389米,一般山体海拔在1000~1500米。 由此可见,汉中地区甚至是整个汉中郡,受到秦岭的地形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张嘉师这次出征,并没有安排大量的骑士随行,而是主要依靠材官部队进行战斗。 毕竟延绵的山脉,曲折的山间小道,都是张嘉师率军出征的一大阻碍。像是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大量的骑士作战,只不过是让他有可能输得非常惨的安排而已。 五万大军当中,张嘉师麾下的骑士部队,就只有两千人而已,而且很多都是担任部队之间的斥候。 …… 在这一次作战之前,张嘉师询问过韩信到底有没有从陈仓古道南下进攻汉中的可能性。 韩信自然是能够知道张嘉师麾下斥候所探听到的一些情报,他不认为张嘉师这么一个选择会是很妥当的安排。 因为张嘉师这么做,只有可能会让部队兵力相当分散。 事实上,在原来的历史上,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同样也是迫于无奈的做法,而且陈仓古道这么一条道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沿秦岭南坡而下,仅四公里,便是嘉陵江河谷。相对的山岭远退两旁,空出一道平展展的河谷平原,伸展到远方。这条窄地,宽处近千米,窄处也有数百米。 这儿一个描述,足以说明很多事情,那就是这条古道虽然看上去不算是太长,但是一旦汉中郡的人在山坡上修筑营地,对于陈仓古道当中进军的部队,所带来的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尽管一些斥候没有探明这个情况,但是韩信很有理由相信,公孙造此人不会放过这个明显会成为致命弱点的地方。 而且,陈仓古道还有一个很要命的地方,那就是在南面的出口不远处,就是凤县,这个地方在秦国历代国君的眼中,都是一个相当险要的兵家必争之地。 在韩信的眼中,就算是他麾下有几万大军,都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直接通过陈仓古道的阻击之后,还能轻松进攻凤县。 张嘉师也忽视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凤县可是汉中郡的一座拥有相当庞大兵力据守的城邑,张嘉师想要让韩信率军暗度陈仓,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当然,韩信也没有完全否决这么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不认为陈仓古道不会发挥出自己的作用,而是相反,一旦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张嘉师另行派遣一支偏师南下陈仓古道,直取凤县,说不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张嘉师很奇怪韩信为何会这么说,他自然也不会对韩信隐藏自己的疑惑:“信哥儿,为何你会这么说呢?” 张嘉师的问题:“韩信,公孙造不会就这样烧毁栈道,然后让我们只能通过陈仓古道么?” 韩信听到了张嘉师的问题,摇了摇头:“王上,公孙造此人很有可能不会这样做,相反,要是他真的有野心,会利用汉中郡的复杂地形来引诱王上派军南下,等到王上派遣大军南下之后,他就会在消灭这些大军,随即迅速北上,争夺关中。”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也不禁想起了青玉灵书当中对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相应评述: 韩信的第一步计划是先取关中打开东进的大门,建立兴汉灭楚的根据地,于是派出几百名士兵,去修复栈道,这时,守着关中西部地区的章邯,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禁笑道:谁叫你们把栈道烧毁的,你们自己断绝了出路,现在又来修复,这么大的工程,只派几百个士兵,看你们哪年哪月才得完成?“因此,章邯对于刘邦和韩信的这一行动,根本没有引起重视。 可是不久,章邯便接到紧急报告。说刘邦的大军,已攻入关中,陈仓被占,守将被杀,章邯起初不信,以为是谣言,等到证实的时候,慌忙领兵抵抗,已经来不及了。章邯被逼自杀,驻守关中东部的司马欣各北部的董翳,也相继投降,号称三秦的关中地区,于是一下子被刘邦全部占领了, 固然,韩信这样做,确实是有利用章邯大意的成分在内,若是当其时的章邯有这个实力南下追击刘邦军,反而会让章邯更加警惕刘邦。 由此可见,韩信能够在这么一个战术上成功,张良甚至是可以说居功至伟。 张嘉师不禁深深看了一眼韩信,因为现在的韩信,给他的感觉就是用兵稳妥很多。 他并不是看不起历史上的那个用兵屡屡兵行险着的韩信,而是对现在的韩信感觉上对方更加像是一个及格的指挥官。 因为历史上的那个韩信,不仅仅是背水一战随时有可能全军覆没,光是陈仓这个地方,要是章邯重视这个地方,汉军铩羽而归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当然,张嘉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所在,那就是韩信认为陈仓地区应该有一支部队进行蛰伏,然后相机行动。 张嘉师直接询问韩信,那就是到底有什么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韩信推荐的是一个张嘉师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人:那就李信。 …… 在张嘉师的认识当中,李信应该是在伐楚战争失败之后,就已经被革除出秦军当中。 当然,张嘉师这是凭借青玉灵书当中的相应记载来作为参考的。 事实上,李信虽然是兵败楚地,但是嬴政对于李信的信任依旧是没有太大的消减。 当然,李信的惨败,自然免不了一顿臭骂。 事实上,若是张嘉师的青玉灵书的记录者能够详细对比一些情况,就知道一些事情他确实是出现差错了。 秦王政二十二年(前225年),李信率军攻打平舆(今河南平舆北),蒙恬率军攻打寝丘(今安徽临泉),大败楚军。李信接着乘胜攻克鄢郢,随即率领部队向西进军,要与蒙恬在城父(今河南平顶山市北)会师。当时楚国将领项燕率领楚军乘机积蓄力量,尾随跟踪追击李信军队,连续三天三夜不曾停息,结果大败李信的部队,攻入两个军营,杀死七名都尉,李信军大败而逃。 这个是青玉灵书的相应记载,但是在这个记载之后,事实上还有另外一个记录,那就是在征伐楚国失败之后,李信作为王贲麾下副将,为平定燕国辽东地区以及齐国有着相当大的功劳。 这个事情,事实上也跟李信兵败楚国,没有直接关系。 但是张嘉师感觉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是,李信居然还活着。 因为假如李信还活着的话,嬴政大概也不会让屠睢指挥南征秦军,而导致惨败,而自身更加是同时兵败被杀。 韩信在说完这么一句话之后,仿佛是看到了张嘉师脸庞上的疑惑,于是不禁说道:“此人……还是蒙老先生向韩信推荐的。蒙老先生还拜托韩信,让韩信在合适的时候,对王上说出此事。蒙老先生最后还说,假如王上还有疑问,那么王上可以再次去他家一趟。” “……”张嘉师张了张嘴巴,好一会才轻轻的挥了挥手,然后才说道:“你先下去吧。” “喏!职下先告退了。” …… 韩信的离开,让张嘉师得以沉思这个事情,他不禁询问白起,那就是李信被蒙武举荐,恐怕此人确实是有一定能耐,以及非常合适在这么一次作战当中,进行作战。 白起则是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不得不沉思的话:“李信此人兵败,并不完全在于他确实是大意无比。二十万秦军精锐征伐楚国,本身也是足够的。可是昌文君此人的突然背叛,才是导致李信惨败的原因。” “昌文君?” 张嘉师在思考一会之后,喃喃说出这句话。 事实上,张嘉师不熟悉这么一个人,而青玉灵书当中对于昌文君的描述也不多,而关于昌文君以及其兄弟昌平君反叛秦国的事情记载,则是: 公元前224年,(秦王政二十三年),秦王再次诏令征召王翦,强行起用他,派他去攻打楚国。攻占了陈县往南直到平舆县的土地,俘虏了楚王。四月,昌文君,死。楚将项燕拥立昌平君做了楚王,在淮河以南继续反秦。 公元前223年,(秦王政二十四年),王翦、蒙武去攻打楚国,打败楚军,昌平君死,项燕于是自杀或者是兵败被杀,楚国灭亡。 由此可见,昌平君兄弟的这次反叛,对于当时的李信,影响确实是非常巨大。 因为那个时候昌文君反秦所占据的城邑,恰好就是征伐楚国的秦军部队的粮秣要道,亦或者是,昌文君以及昌平君两人,本身就是负责调度秦军粮秣的人。 要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蒙武跟李信两人不打败仗那才叫有鬼。 很自然,这一次战败失利的原因,完全不能够归咎于李信身上。 这也就可以解释一个事情,那就是为什么李信还可以在王贲麾下继续担任副将,并且随军出征,攻击燕齐两国。 但是张嘉师也没有就这样进行安排。因为白起都说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他既然还有疑惑的话,那么不如去见见李信。 ………………………………………………分割线………………………………………… 蒙武似乎预料到张嘉师一定会来找他那样,丝毫不觉得意外的将张嘉师带进自己的房子当中。 而这一件房子的大厅内,张嘉师看到的是一个跟蒙武年纪差不多的男子,正在微微打量着他。 他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这个他没有看到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李信。 “无职之民,李信,见过摄政王。” 李信站起来,对着张嘉师抱拳作揖。 而张嘉师本身也不太在意这么一种礼节,而是急忙说道:“李信先生,不必多礼。” 张嘉师不太明白为何李信会说自己是无职之民,但是他自己都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李信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么一个事情。 蒙武则是在一旁呵呵笑道:“老兄弟,我就说这个孩子可不在意那种俗套的事儿了。” 蒙武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让张嘉师盘坐在本来是两个人对坐的一张矮小酒桌旁边。 李信则是在张嘉师坐下之后,对张嘉师说道:“小民这次到来,最主要还是希望王上能够为大秦贡献最后一份余力。” 张嘉师自然知道李信的话,隐藏的意思就是让他担任一个都尉,去进行作战。 张嘉师不认为这么一个安排,有什么不妥。但是他还是想要仔细询问李信的一些情况:“李信先生,对于陈仓古道,不知道你有何妙想?” 事实上,蒙武是第一个想到了张嘉师会将主意打到陈仓上面的人,因为陈仓地区的道路,确实是能够从侧面威胁易守难攻的汉中郡。 就算是张嘉师自己看不到这个地方的得失,陈平等人自然也不会看不出来。 至于陈平等人会不会说出来,或者是他们会不会建议张嘉师这么做,本身就是两可之间的事情。 汉中地区不好进攻这个事情,蒙武同样很清楚。他固然没有担任过汉中郡官吏,但是并不代表,担任过内史的他,就一点都不了解隔壁家的情况。 所以,张嘉师表达自己想要进攻汉中,并且威慑巴蜀两郡之后,蒙武就知道,要是张嘉师想要利用陈仓古道发起进攻,那么最好的人选,就是李信此人。 因为李信本身就担任过凤县县令,然后才有机会率军出征。 而张嘉师的问题,恰好就是李信自己所擅长的“领域”。 他在缓缓思考一番之后,说道:“王上,陈仓古道距离凤县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固然这个地方能够出其不意的让汉中叛逆措手不及,但是不可否认一个情况,那就是汉中逆贼公孙造,应该不会忽视陈仓古道的情况。” 张嘉师在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反倒是有些疑惑了,因为在他的想法当中,李信应该是有对于这方面的应对手段的。 也许是感觉到张嘉师的疑惑,李信则是微微的抚摸了一下自己下颌有些斑白的胡须,然后才说道:“陈仓古道这个事情,事实上并不能一开始就发挥出自己的作用。相反,王上需要做到的是,在新栈道南下之后,对叛军的主力进行牵制,李信才有机会在这个事情当中取得成功。” 要是换成其他人,听到了李信的这么一句话,说不定早就会跟对方翻脸了。因为对方这样做,完全有让张嘉师火中取栗,而他则是趁机占便宜的缘由。 但是张嘉师现在可不会在这么一方面发脾气,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李信在这方面的安排,确实是非常妥当的。 固然李信的这一支部队一开始确实是无法发挥出作用。但是张嘉师更加清楚的事情,就是李信这种安排,很有可能会让公孙造麾下的部队被前后夹击而直接崩溃。 李信的想法,在一方面确实是有点不厚道,但是张嘉师自己都不会认为李信这是想坑害他。要知道一点,汉中这个地方,能够带来的战术或者是能够发挥出一些巧妙战术的可能性并不大。 作战可不是如同三国演义那般,法正能够用那种事实上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太靠谱的安排,来让黄忠一下子突袭夏侯渊成功。 要知道一点,那就是夏侯渊可不是那么好对付,更加不是那种焦躁的人。 所以,张嘉师并不认为李信的这个战术到底有何不妥。 因为汉中郡这么一个地方,要是这么好打,汉光武帝刘秀也不会在征伐这个地方的时候,付出惨重代价,最后不得不改变思维,直接从陇西南下以及江水逆流而上,夹击割据益州的公孙述了。 在这么一个想法主导下,张嘉师对李信深深一揖:“如此一来,孤就拜托李信先生了!” ………………………………………………分割线………………………………………… 张嘉师起用李信这个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英布等人甚至还不知道,那个在点将台下面,跟他们站在一起的老校尉,就是大秦名将之一的李信…… 第十一章 血战汉中 1 http:// 在张嘉师的计划当中,他这五万左右的兵力并不是这次进攻汉中全部调动的部队。(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閱讀最新章節首发:{比渏中文網щщщ.Ыqi.me}】 因为他配备给李信的作战部队,就有两万人,而且算是预备队的三万人,要是战况真的要让张嘉师一下子触动这十万人,几乎就是将关中地区的十三万多部队,全部调动到这次作战当中。 张嘉师并不希望这个事情发生,但是一旦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张嘉师也不会犹豫什么。 因为对于他而言,汉中郡是必须要控制在手中的。 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不用说张嘉师很清楚,有些事情汉真的是防不胜防,要是公孙造以小股兵力翻越群山,进入到关中地区,这个还真的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所以,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都不会让公孙造盘踞汉中郡这个要地太长的时间。 …… 在张嘉师的行军队伍当中,张嘉师麾下猛将,现在同样成为了大秦帝国将军的阮翁绍当仁不让的成为一万部队的先锋指挥,吕泽以及虞子期则是分别担任左右都尉。 在多达三万余人的中军部队当中,张嘉师亲自担任主帅,韩信则是第一副将,军师则是由李左车以及孙颇担任。 后军的一万余人,则是由第二副将蒙武负责指挥,而曹参则是成为军师以及负责粮草调度。 这次张嘉师带出来的将领,同样也算得上是星光熠熠,毕竟就好比是韩信以及李左车等人,都算得上是难得的人才。 但是为了避免彼此之间难以照应,张嘉师也因为手底下的骑士部队不多,很难在一支部队遇到突然袭击的情况下,快速支援对方,所以张嘉师并没有太过于拉开几支人数不等的部队之间的距离。 而作为先锋中的先锋,吕泽的谨慎确实是让张嘉师在进军的路上避免了多次袭击。但是这个情况却让张嘉师的部队在新栈道的推进速度放缓了很多。 张嘉师并不在意这个情况带来的粮草消耗,毕竟只要不是超过二十多万大军的规模的数月征战,张嘉师从辽东等地调度的粮秣还是能够比较及时的供应大军作战。 再说,这些粮秣早就在九月之后先后从辽东郡等地通过北疆道,然后南下直道抵达关中地区。为了应对大批粮秣的存放,张嘉师甚至是在雍都到咸阳一带地区,修筑了几个存放粮秣,依山而建的营垒。 张嘉师倒是想挖空一座山体来修建山仓,但是他自己都很清楚一个事情,现在挖掘山仓这种仓库,以关中地区现在的情况来看,还真的是折腾不起。 事实上,张嘉师也打算在这么几个月时间,打开骊山皇陵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 但是在经过很多方面的测试,他都发现了几张从咸阳宫当中找到的骊山皇陵地图,上面所标记的几个入口,都不是人能够进入的地方。 毕竟,张嘉师也从青玉灵书当中得到了相关的记载:始皇初即位,穿治郦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馀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大事毕,已藏,闭中羡,下外羡门,尽闭工匠藏者,无复出者。 这些方面说出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始皇陵里面确实是有很多宝藏,但是张嘉师并不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而是对赵高女儿的话很深以为然。 对方并没有详细说出始皇陵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注意,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些东西很有可能不是一些人,而是一些尸兵。 他不认为赵高手底下会没有那种该死全家的混蛋,相反,张嘉师很清楚一点,赵高本是很有可能就涉及了这方面的禁术。 毕竟廷尉监狱下面的那些鬼玩意,可不是摆设。 他无法想象一个事情,要是骊山皇陵里面确实是充斥着这些鬼玩意,他该怎么办。 因为他曾经在骊山皇陵的外围,做过几次动物实验,确认了一个事情,那就是骊山皇陵内部,确实是充斥着水银这种很要命的东西。 这个时候提炼水银的工艺,主要是来自丹砂提炼术。丹砂事实上就是一种含水银分量非常高的硫化汞,水银之所以能够固定,那些作为化合物基体的硫分子是最主要的因素。 (朱砂又称辰砂、丹砂、赤丹、汞沙,是硫化汞(化学品名称:hgs)的天然矿石,大红色,有金刚光泽至金属光泽,属三方晶系。朱砂主要成份为硫化汞,但常夹杂雄黄、磷灰石、沥青质等。朱砂有无镇静催眠作用,认识不甚一致;有解毒防腐作用;外用能抑制或杀灭皮肤细菌和寄生虫。朱砂为汞的化合物,汞与蛋白质中的疏基有特别的亲合力,高浓度时,可抑制多种酶和活动。进入体内的汞,主要分布在肝肾,而引起肝肾损害,并可透过血脑屏障,直接损害中枢神经系统) 丹砂本身的毒性并没有单质水银的毒性要大,但是人体一旦服用大量的丹砂药物,还是会引起复合性重金属中毒。 所以,古代的丹药很多时候,无论是直接用水银提炼,亦或是用丹砂制作,本身就是一种毒药。 当然,张嘉师很清楚这种事情,他对于炼丹术这种东西的兴趣也不大。 但是么,相比起丹砂这个事情,张嘉师面对着几只被他进行试验的动物,显示出汞中毒的样子之后,可是很头痛。 毕竟就算是他,现在都没有办法解决这么一个问题。 当然,要是整个骊山皇陵都充斥着挥发的水银,张嘉师反而不是太担心这个事情了。毕竟水银本身也是克制尸这种鬼玩意的一种武器之一,而尸兵炼制术可不能让尸兵接触到水银这种东西,要不然,尸兵做不出来之余,那些炼制活尸或者是尸兵的混蛋,可就没有什么好结果了。 张嘉师很清楚,这种情况他还真的是要搞清楚骊山皇陵到底有没有那些鬼东西,当然,要是整个骊山皇陵都确实是充斥着水银,那还算是一个好事。 他担心的事情是,这个也有可能是他一厢情愿而已。所以,他知道,自己还真的要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才能够让他放心。 ………………………………………………分割线………………………………………… 而根据陈平等人对于汉中郡公孙造的判断,对方麾下兵马应该不会多于五万人,而且很大一部分则是连郡兵都不如的乌合之众。 张嘉师可没有办法对这么一个判断完全放心。张嘉师经过这么几年的征战,同样也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在敌军作战有利的情况下,这些乌合之众还是能够带来一定的麻烦。 而且根据现实的情报以及李信,蒙武两人对公孙造的认识,这个人可不是一个酒囊饭袋,最起码,对方的能力就不一定会差高建太多。 张嘉师知道,自己想要得陇望蜀,直接从汉中郡南下,比起从陇西郡南下要实际。 最起码,张嘉师现在没有底气面对狄道南面的大批羌人。 尽管说白马羌在雍都之战当中元气损失惨重。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基础而言,想要在山地打赢羌人,还是洗洗睡比较实际。 再说了,就算是张嘉师能够联系到巴蜀的人,万一对方同样有了反心,并且通知公孙造断绝他们的退路,那么他还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像是这种蠢事,张嘉师自己是说怎么都不会做的。 陈平不是没有想过一个情况,那就是派人联系蜀郡李家,双方一起前后夹击公孙造。 这么一来,固然是能够明白蜀郡李家的态度如何,再者一旦蜀郡李家确实是效忠于大秦,那么他们还能够让公孙造首尾不能兼顾。 陈平的建议让张嘉师自己都很心动,毕竟这样的话,付出的代价也比较小,并且避免一些情况的出现。 可是这个建议,被李信反驳了:“我们该从什么地方去蜀郡?从狄道南下,人去少了说不定直接在羌人境内有去无回,人去多了,王上还不如直接派兵南下。要是穿越汉中郡,我们该如何让蜀郡李家的人信任?”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李信的认识确实是比陈平的想法要实际很多。 毕竟李信对于这方面的情况,还是比陈平要有深刻认识得多。 毕竟曾经作为凤县县令,李信还是更加熟悉汉中郡的情况。 所以,张嘉师任命李信担任陈仓县守将,并且伺机行动的安排,陈平自己也没有什么反驳的地方。 …… 这次张嘉师率领大军南下,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张嘉师终于抵达了汉中郡中北部汉中县管辖地区。 张嘉师看着汉中郡南郑县附近的几座高山,尤其是作为南郑县主要山脉构造之一的米仓山,心中很是无奈。 因为公孙造并没有打算在新栈道北面地区迎击他们,而是计划依靠这些早已经修筑起来的群山壁垒,来阻挡他的攻势,并且进行穿插攻击。 像是后世的米仓山,定军山等山峰上,远远就能够看到大量的旗帜以及旗帜下方约隐约现的营垒。 张嘉师很清楚,自己看到的这个情况,可不是第一手资料了。 最起码,跟在他身边的阮翁绍,虞子期以及吕泽三人,低垂的头颅说明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们对这些营垒的几次试探性进攻是不成功的。 对方明显也发现他们的真实目的,是打算先将他们麾下那些用来穿插的部队优先消灭,而没有派出兵马来做这种“蠢事”。 张嘉师面对这么一个情况也很无奈。但是他也不打算什么都不做。最起码,他还是先得派人做出这附近的敌我双方的一些情况的简略沙盘。 要是这种东西的无法做到,他想要指望那些地图能够带来更大的效果,那还是算了吧。 ………………………………………………分割线………………………………………… 又过去了三天左右的时间,付出了两百多名精锐斥候的代价,张嘉师的沙盘总算是在比较准确的前提搞鼓起来了。 而张嘉师在沙盘做好之后,并没有立刻让自己麾下诸将都尉前来商议下一步战术,而是在仔细看着沙盘。 尽管这个沙盘上有些事情确实是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张嘉师无法否认一点,那就是这个沙盘的情况很奇怪。 按照沙盘上的布置,公孙造麾下的军队人数少了很多。按照他们在出征前的预想,那就是公孙造就算没有五万人,最起码都有三万五千人以上。 可是按照沙盘上的布局而言,这么一个情况还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个营垒也就是两三千人上下,甚至可能不到这个守军数字,这附近的营垒也不算太多,充其量也就是一万四五千人上下,就算是南郑县里面有五千人,对方也就是两万人左右,刨除一些地方的守军,对方也就是三万人。还有五千人到两万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张嘉师喃喃的沉吟出这么一句话。 他不认为公孙造现在就有这么一个胆子,从陈仓古道北上袭击陈仓,再者,李信可不是一般人,面对这种袭击自然是游刃有余。 但是对方就算是将两万多人都作为穿插攻击部队,张嘉师都不认为这两万多充其量也就是郡兵质量的部队能做些什么。 张嘉师摇了摇头,不去自己继续想这么一个问题了,而是对驭勇说道:“请李先生以及孙先生两人前来商议。” 驭勇现在虽然还是都尉,但是他对于自己处于这么一个职位并没有什么不满。 他在听到了张嘉师的命令之后,直接抱拳作揖:“喏!” …… 李左车以及孙颇两人的营帐距离张嘉师的大帐不远,他们很快就跟在驭勇的身后来到张嘉师面前。 张嘉师对李左车以及孙颇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两人在分别沉思一番之后,也认为张嘉师的疑惑不无道理,但是他们也想不到这个情况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他们并不是没有想到过,汉中军会有可能集中兵力进行穿插,然后袭击他们某支部队。 但是,他们也不认为吕泽的谨慎一点效果都没有。再说,在这附近,尤其是新栈道,还有郦商率领的骑士游弋巡逻,对方想要断绝粮道,难度也很大。 最起码,对方想要一下子全灭郦商麾下的五千骑士,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这么一个前提下,李左车以及孙颇,很快就将这么一个想法抛诸脑后。 在李左车以及孙颇都没有想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张嘉师也就只能将疑惑埋藏心中。 事实上,也不能怪李左车以及孙颇想不到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那就是一支约一万五千人的汉中军步兵,正在一个年轻人的带领下,直接从南郑西面的郡山穿插北上。 他的堂兄在之前对关中秦军的伏击,确实是被吕泽一一看破并且加以反击,让汉中军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要不然,他也不会做这种相当冒险的事情。要知道,他们在这些延绵的山脉当中,可无法携带大量的粮草。一旦这次冒险被关中的秦军看破,他们反而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事实上,在这么几天的时间,他们走的路程并不算太远,按照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他们还需要三到五天的时间,才能迂回到关中军后军附近。 但是这个年轻人可没有想到,因为郦商的骑士部队刚好在他准备发动攻击之前,发现了一些情况,让他不得不再次率军后撤一段距离,避免被关中秦军围攻,要不然,他说不定就会发现一个事实……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对于人们进行愚弄,而蒙武并不知道的是,突袭他并且将他斩杀在乱军当中的,居然就是蒙毅的儿子。 …… 公元前206年1月23日清晨,确定了以一支部队轮流进攻一座营垒,其他部队尽可能进行从旁策应的秦军,开始对汉中军的一些外围山峰营垒发起攻击。 秦军的大盾方阵虽然能够比较有效的对山坡上射下来的箭镞,带来一定的防御效果,但是,在很多时候,山上汉中军营垒射下来的**弩弩或者是滚石,檑木,也让秦军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尤其是这些山峰能够登山的地方较少,登城的秦军部队无法施展出自己的兵力优势。 第一波进攻的秦军官兵指挥官虞子期见到情况不对,不得不下令自己麾下的登山部队,尽可能后撤下来。 这一次进攻,虞子期麾下的二千多人,付出了将近五百人的伤亡代价。 而包括山下的射击支援部队的伤亡,张嘉师对于这一座最外围的山峰的第一次正式攻势,就付出了将近九百人的伤亡代价。 但是,守卫营垒的汉中军,付出的代价却更加惨重。 木制的围栏在大量的火箭射击下被焚烧不少,大量的打包投石机投掷出去的改良油弹,更加是将守卫营垒的汉中军官兵,烧得苦不堪言。 要不是这座山峰的官兵很快就见机后撤到南面,保留了一定的实力,恐怕虞子期也不会下令撤退了。 …… 但是,这一次战斗,让秦军官兵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进攻这些营垒的有效方式…… 第十二章 血战汉中 2 http:// 在接下来的进攻之前,张嘉师在经过与麾下文武的商议之后,确定了之后对于这些山峰营垒的进攻方式,那就是先依靠自身的装备优势,对敌军进行猛烈的火力投射,消耗敌人一定的防御能力再让攻击部队发起攻势。(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ebook.jiangcao 但是张嘉师自己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种战术一来是比较浪费武器数量,二来则是敌人的远程打击能力因为地形的高度差因素而变得相当强大。 这么一个事情,张嘉师也不敢保证到底有没有显著的效果。但是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虞子期的进攻失利,明显也是一个问题。 既然确定了要减少攻坚部队的人数伤亡,张嘉师很清楚,这种作战方式要试过到底有没有效果才能够作为下一步的计划。 …… 虞子期的部队付出了一定程度的伤亡,接下来的攻势,张嘉师自然不会再派遣虞子期麾下部队去啃这么一块鸡肋了。 接替虞子期发起攻势的是韩信麾下的一个校尉。 在这个校尉出击之前,韩信曾经对他进行传授,那就是尽可能让登山部队修筑一条道路。 尽管这个校尉并不知道韩信这样命令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没有违背韩信的命令。 天空中的箭镞以及油袋子,相互飞来飞去。 这一座位于后世定军山北面的一座山峰,守卫这一座营垒的汉中军官兵很快就坚持不住,不得不燃起烽火,请求支援。 山腰下的秦军官兵可不会浪费这么一个机会。 伴随着一条新道路的开辟,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能够同时发起对这一座营垒的攻击。 山上的守军很多时候根本无法在那种情况下对秦军的登山部队发起有效的反击。反而,一旦他们直接暴露在已经失去防护能力的营垒边缘,就会很快被射杀或者是被大火燃烧起来的毒烟,给直接呛晕。 很多时候,大部分汉中军官兵,并不是死在秦军的弓弩箭镞之下,而是被毒烟呛晕之后,随即缺氧致死。 这一座营垒的失守,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这一座营垒的守军,所点燃的烽火,并没有让其他营垒以及南郑县的公孙造派出援军支援。 在靠近北面的营垒出现大量秦军的身影之后,这一座营垒的守将,只能够带着残存的属下官兵从另外一面下山。 这一座营垒,随着汉中军残部的溃退,完全被张嘉师麾下的秦军官兵所控制住。 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么一个事情让他的疑惑越来越重。 那就是这一座营垒的守军,根据情况来推断,大概也就是一千余人,比起他的估计要少一些。 要是其他营垒的守军人数都差不多的话,汉中军“失踪”的兵力人数,张嘉师可不知道到底应该有多少了。 而且,根据这么一个情况来看,汉中军的兵力很有可能并不在少数。 但是,既然战斗取得胜利,张嘉师也就将这个疑惑隐藏在自己的心中。 他也不是那种打胜仗都去泼冷水的主帅。 张嘉师也许要为自己的这种想法,在日后的那一场战斗当中,为几千官兵以及蒙武的战死,负上最大的责任…… …… 在接下来的几天,尽管物资消耗有点多,但是在这几天的攻势当中,张嘉师接连攻下了其他几个汉中军依山修筑的营垒。 要不是因为要等待物资的补充,说不定张嘉师会直接下令强攻南郑城。要知道,现在的南郑城可没有后世的那些关隘,增加了进攻南郑的难度。 从定军山附近到南郑,有的只是一条康庄大道。 张嘉师也没有直接将南郑城围困起来,因为一来他这样做的兵力有些不足,二来,张嘉师没有蠢到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连后方都不顾及而直接进攻还算是坚城的南郑。 在这种情况下,张嘉师除了让一些部队修补一下包括定军山在内的两座营垒,作为警戒之外,他并没有将麾下的主力部队调动到前线进行作战。而是分散在新栈道附近的一带平原上,互为掎角之势。 而在进入到汉中郡之后的一连串小规模作战当中,张嘉师估算了一下,他大概将汉中军消灭了六七千人。 这个数字对于汉中军而然并不算是伤筋动骨,但是张嘉师自己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为了消灭这些人,也付出了三千余人的伤亡。 这种损失看上去并不算太多,但是张嘉师都不得不认为,在汉中郡一带作战,并不比在平原地区对抗敌军精锐部队来得轻松。 尽管是有着斥候以及一些猎人出手的官兵负责山林之间的警戒。但是这还是无法避免汉中军越来越密集的骚扰性进攻。 当然,张嘉师并不怕对方使出这种战术,因为也许他麾下的官兵,不太熟悉这种山林作战,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手段。 通过客居在自己家中的苗疆少女铃儿的帮助,张嘉师很快就从一些滞留在他控制区内的苗疆职业者手中,学到了一些山林战术的防御以及攻击手段。 这些东西也许在汉中郡不会太管用,但是总比张嘉师麾下原来基本不能熟悉山林作战的官兵要强不少。 事实上,为了应对巴蜀的情况,张嘉师还是任命了一个叫做阿勉的苗疆男子为一支新编五千人部队的校尉,并且任命一些愿意合作的苗人职业者,作为这一支部队的军官,在甘泉宫北面的山林中,负责训练这一支部队。 当然,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这一支部队因为训练时间以及人数都比较少,真正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还不会很大。最起码,张嘉师不会认为这一支部队能够有左右这次作战走向的能力。 但是,不得不说,这一支部队的战斗力确实是还有些生疏,可是在防止汉中军的小股部队骚扰的作战情况下,这一支部队的存在却让汉中军的小股突袭部队,付出了更加惨重的代价。 很多时候,尽管这一些汉中军的部队能够骚扰性袭击成功,只不过,等待他们在退回南郑的来路上,却是一个个已经习惯在山林间穿梭的秦军官兵。 双方在这一带的山林中,爆发过几十次甚至是上百次小规模遭遇战,而结果就是,那些小规模突袭骚扰的汉中军,很少人能够回到南郑城内部。 这对于张嘉师来说,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支意外惊喜。 而张嘉师并不知道的事情是,那就是在黔中郡内的苗疆地区,很多苗人开始期待着他的到来。 这个事情,当然不是张嘉师自己所做的手段,而是张嘉师自己也许都忘记了的人,对他的一种帮助。 而这其中,也不是说某个老妇人对张嘉师有着好感,就会做这种帮助。而是一个传说的存在,认可了张嘉师的做法。 ………………………………………………分割线………………………………………… 在张嘉师一段时间前的那一次神奇遭遇,女娲自然也从金鼋口中得知这个事情。 她不认为张嘉师的心思以及想法有什么不好,相反,她倒是很期待张嘉师的那种神秘来历。 毕竟像是张嘉师这种作风的人,她在自己的人生当中可真的没有遇到过。 而作为同样是三皇之一的神农,对于他的这个小友,可是非常的有好感,这可是她都觉得很有意思的事情。 当然,对于凡间的事务,她知道自己也没有必要插手太多。 她也不希望自己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在这个事情继续错下去。 所以,她宁愿继续留在苗疆,作为凡间一员来对他进行警告。 东方天界早已经在神农离开之后就已经变得扭曲,事实上她也许早已经对她已经失望了。毕竟当年的那个事情,并不是蚩尤的错…… 可是她同样也错了,那个事情的结果,早已经说明了当年的一切也无法改变什么了。 她想要避免的,就是让这种事情再次出现。 所以,她才会用一种她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暗示,来让她的一些代言人来帮张嘉师一个小小的忙。 事实上,张嘉师会不会真正的需要苗人们的帮助,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张嘉师假如认为他没有必要跟示好的苗人交恶,这么一个情况是对于双方而言,都是有好处的事情。 …… 而在双邑的张嘉师府邸中,居住在戚欢儿房间旁边的房间的铃儿,正在逗弄着她的那一只小狐狸**物。 对于她而言,奶奶通过一些法术来让她尽可能帮助张嘉师,她自己都有些奇怪。但是相比起这个事实上早就在做了的事情,她的奶奶居然在问她有没有意中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么一个情况了。要知道,她现在并没有对跟她非常要好的戚欢儿等人说出一个事情呢。 在回忆起她在几年前与张嘉师等人相遇过多次之后,她就不禁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她为什么会跟张嘉师他们相遇呢。 尤其是在宛县的那天的事情……她事实上也是知道的。 她的父母早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为了追求巫术的更高境界,他的父母舍弃了包括她在内的一切,并且堕入了魔道。 张嘉师确实是杀了她的父母,但是她自己都很清楚,真正杀死她父母的人,并不是其他人,而是他们自己…… 他的父母死在自己奶奶手中,或者是死在张嘉师手中,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也许早就该认清楚这个事实。 她也不认为那个很多时候都很随和的大哥,是一个坏人,相反,她感觉张嘉师是一个很多事情都不得不思考再三才会决定的人。 他自己也不算是铺张浪费,但是对于府邸的其他人,尤其是那几个小家伙,一直以来的花销都很宽松。 按照那个大哥所说的,这就是:该花就花,钱可不能带进棺材里面的。 但是让铃儿最觉得矛盾的事情是,张嘉师很喜欢战斗,这一点不要说她,就连戚欢儿都能够感觉到这么一个情况。 “那个大哥还真的是一个矛盾的人呢。但是么,铃儿还是觉得,那个大哥可不是坏人。你说是吗?” 铃儿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轻轻的戳了一下火狐狸的鼻尖,后者疑惑的用爪子抓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后对自己的主人叫唤几声,表示抗议。 ………………………………………………分割线………………………………………… 公元前206年1月27日深夜,张嘉师在营帐中看着刚被修正一些战况的沙盘,陷入沉思中。 在这个时候,墨嫣儿轻轻的走上来,拿着一件蜀锦披风,轻轻的搭在张嘉师的肩膀上,柔声问道:“王上,夜已深,还是早点安歇吧。” 墨嫣儿作为张嘉师的妾室以及亲卫队校尉,韩信这些人都选择性无视一个情况,那就是墨嫣儿在晚上跟张嘉师的那些事情…… 而张嘉师则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在轻轻的抓住墨嫣儿的手之后,喃喃说出一句话:“这个情况还是不对劲,对方损失的兵力确实已经不少,但是对方的兵力应该不止这个数量。” 阿勉麾下的山地步兵部队,在这几天下来的战果不错,跟汉中军突袭的小股部队的交战当中,杀死俘获了超过两千人的汉中军。但是无论如何,张嘉师始终都对不上对方的兵力猜测。 墨嫣儿不太懂这些方面的事情,而且,她在这次跟随张嘉师出征之前,就被嬴汐婉言劝告过:“墨家妹子,王上的军务,我们女人家并不是太了解,要是王上有所疑问的话,你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嬴汐的这些劝告,可不是为了他自己,相反的,墨嫣儿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尽管包括陈平在内的人都对她跟随张嘉师出征,这么一个情况视而不见,但是不代表他们真的会放心墨嫣儿会不会因为无心之失,连张嘉师都有可能会坑害一把。 所以,先不说墨嫣儿确实是不懂行军作战这方面的事情,就算是她知道什么,都不会在这么一个时候说出来。 而在张嘉师的心中,这种算得上是古代版的“没事干秘书”翻版的安排,他自己都有些尴尬,尤其是在确立了跟墨嫣儿之间的关系之后,嬴汐等人居然对这么一个情况是支持态度…… 好吧,面对这样的妻子,张嘉师都不知道自己该报以一个怎么样的想法了。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墨嫣儿不会在一些情况下,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这一点他是很感激的。 但是在另外一方面,张嘉师现在并不希望每次出事情都指望白起,而他在这方面还稚嫩得很,所以还是想听一下其他人得想法。 眼下,尽管部队对于南郑的攻势可以随之展开,但是苦于相应物资缺乏的情况,张嘉师还是无法马上进行对南郑的攻势。 而且有一个事情让张嘉师不得不在意的,那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失去屏障的汉中军并没有调动西面的部队增援,这也不合常理。 要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公孙造此人居然能够如此沉得住气,他都不得不佩服对方了。 张嘉师不知道公孙造的打算是什么,但是他很清楚,此人非常不好对付。 对方虽然是汉中郡郡守,但是在嬴胡亥以及赵高当政期间居然还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可见得对方的钻营之能耐也不弱。 对方失去南郑城外的主要屏障,依旧如此冷静,张嘉师知道,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有这么一份自信。很有可能,对方有这么一份底气,或者是对方有着这么一份底气的基础…… 而来自关中的物资补充还要到三天后才能够抵达,但是张嘉师现在越来越无法放心这附近的情况了。 他轻轻的松开拉住墨嫣儿的手,吻了一下对方的脸颊之后,就走到了桌子上,开始书写一份书信。 张嘉师的这一份书信是给陈平的,李左车以及孙颇也不明白这方面的情况到底哪儿不对劲,也许陈平应该会给他这一个问题一个答案。 张嘉师也许应该后悔,为什么他这么迟才会给陈平这一份书信。 ………………………………………………分割线………………………………………… 约七天之后,陈平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份战报。 南郑城城破,汉中叛逆公孙造授首;蒙武老将军的后军,遭遇到汉中军蒙兴部袭击,死伤甚众,蒙武老将军战死。 陈平很想立刻咆哮出一句话: “王上啊王上,我不是说过,要注意后军附近区域的情况么?为何还会出现这么一个事情?” 但是陈平自己很快就闭上了嘴巴,那就是他的那一份回信,说不定是前两天才到了张嘉师的手中,而这一份战报,说不定是他回信的之前,就已经经受斥候传递了。 想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的陈平,只能够露出一丝苦笑:“蒙老将军,可惜了……” 第十三章 血战汉中 3 张嘉师麾下的主力部队,在两天后接收到从关中地区运过来的补充物资。 其中这些物资,大部分都是一些更加容易消耗掉的一次性物资。 比如说那种经过粗加工的油袋,大量的箭镞等等。 当然,要不是张嘉师避免出什么意外,也不会选择这种将不能够使用的回收箭镞,运回咸阳兵造进行回炉锻造这种方式了。 因为这种工序完全可以在军营内就能够进行重新锻造。 张嘉师当然知道这么一个事情,对于他而言,这些物资在军营修缮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但是他可不想一个个营垒会因为失火而出问题。 再说,一些铁制的箭镞用那些简易制作出来的木炭,可是制作不出来的。 而且这种木炭本身已是一种隐患。 要是将煤炭运输过来,张嘉师还不如多运两车成会更好一些。 …… 物资补给这个事情已经不是什么问题,张嘉师在第二天早上就再次召集了麾下的主要随军出征武军官,商议对南郑进行的攻势。 李左车认为,对于南郑城的攻击,并不需要太过顾及城内平民的伤亡,因为一旦这样做,他们的攻势就会被限制很多。 李左车说完这句话之后,很多人表示对李左车的赞同,而孙颇则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不得不点点头。 因为李左车的建议,确实是必须要弄清楚的一个事情。而李左车在这方面也说的没错,那就是一旦要顾及平民的伤亡,他们很多攻城器械都无法使用了。 就好比是那几十架打包投石机,那些火油袋可是能够造成很大一个范围伤亡的利器。 孙颇等人甚至在咸阳兵造附近的测试场,看到过这次出征所使用的那种新型火油袋,那种威力可是能够将几十米范围都能够笼罩在火焰或者是毒烟当中。 更加恐怖的是,这种火油的燃烧时间比起在函谷关所使用的那种桐油,要持久不少。 他们都不认为这种武器,没有使用价值,相反,若是能够将那种笨重的打包投石机进行轻量化,安装在战车上,甚至是能够在野战中发挥出不错的效果。 但是这种武器在攻城战当中的破坏力,也许对于一些相对坚固的建筑并没有太大的效果,但是对于南郑县内部的民房,完全可以做到一烧一大片。 这也就是说,这种武器对于城内民居以及平民的威胁更大一些。 当然,不是说这种火油袋对于城墙守军没有太大的效果,而是这种火油袋的精度…… 张嘉师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 毕竟这种火油袋本身的质量就有一点偏差,而且打包机的发射位置以及一些其他方面的影响,哪怕是一个老手都知道想要准确将这种火油袋投掷到城墙过道上,是不可能的。 而张嘉师这次计划动用一支前所未有的突袭城门部队。 他们的装备与普通的冲车部队,看上去差不多。但是这两种部队之间的最大差别,就在于这些突袭城门部队配备的铁皮车,内部装着的是一袋袋主要是按照城墙砖块尺寸所制作出来的黑火药包。 当然,这种铁皮车,本身也可以作为一个大型黑火药包来进行引爆,但是效果就…… 张嘉师打算利用这一支部队的特殊能力,来将南郑县的小城墙炸毁掉,当然,他们主要的目标还是城门通道下方。 这一支部队在相应的测试当中,表现出不错的作战能力,那种黑火药包在刨除了抛掷这种不稳定因素之外,还是能够发挥出相应的威力。 而张嘉师这次运用了一种新型的云梯车。这种云梯车事实上也是唐宋时期的一种攻城器械。 因为这种云梯车的原型,就是一种投石机的变种。 张嘉师不认为这种云梯车没有什么作用,他比较清楚的是,这种云梯车能够避免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攀爬云梯的时候,很多官兵对于来自城墙的攻击,并没有什么反击能力。 至于张嘉师为何不在攻击那些山寨营垒的时候使用这种武器?主要是这种云梯车可无法在太过陡峭的山道上行走。 而且这些云梯车自身也有一个不是缺点的缺点,那就是这些云梯车的长度也长了一些,平时在一些通道上行走,更多的也就是只能够让马匹进行牵引。 张嘉师对于这种武器的最看重地方,那就是这些云梯车对于城墙高度要求的适应性不错,只要不是比起作为基本水平高度的第一条通道矮小,这些云梯车还是能够发挥出相应的作用。 当然,像是咸阳城的那种高度……张嘉师表示,云梯车可不是用来干这个活儿的。 …… 而李左车的说法,得到的是张嘉师麾下几乎所有人员的赞同。至于张嘉师自己,对于这么一个情况也没有太大的顾虑。毕竟这里是战场,战场上是不存在无辜者的。 公孙造既然已经做出了这种选择,他也就是只能对南郑城内的居民表示歉意。 但是曹参在这个时候说道:“王上,我们也有一种办法能够以比较少的代价来取得南郑,而不会过于杀伤南郑城的平民。” 曹参的这句话,让李左车以及孙颇都面面相觑,因为他很清楚,以张嘉师现在的配置而言,想要做到这么一个事情可不简单。 张嘉师倒是很有兴趣的对曹参询问道:“曹长史,不知道你有何妙计?” …… 曹参的职位被张嘉师调任为王府长史,原来的王府长史李左车则是调任为内史。 张嘉师不可能将内史这个险要职位交给不是自己亲信的人,这一点哪怕是始皇帝嬴政都不会例外。 不仅仅如此,在秦国有了内史直管这个地方之后,内史的担任人员,基本上就是在任秦国君主的亲信,这一点绝对是不可能出现意外的。 所以李左车原来的王府长史职位,则是由曹参来担任。 事实上,内史直管这个位置,张嘉师也询问过陈平的意见,陈平推荐的人才出乎张嘉师的意料之外,那就是陈平所想到的人选,并不是李左车,也不是孙颇,而是虞子期。 张嘉师对于陈平为何会选择虞子期担任这个职位有些不理解。 固然虞子期确实也是他的亲信,但是在张嘉师的想法当中,内史这个位置,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作为整治关中地区的一个重要基础。 虞子期有没有这么一个能力,张嘉师自己反倒是对虞子期放心的。但是虞子期可没有那种能够排除万难的魄力。 张嘉师也没有将自己的疑问直接说出来,而是婉转提出他意向的一个人选。那就是李左车。 以李左车的能力以及魄力而言,内史这个职务是当仁不让的。 而陈平在听到了张嘉师的意见之后,反倒是在心中暗想一句,那就是他确实是疏忽了张嘉师会选择李左车的原因。 内史这个职位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包括蒙武在内的几个担任过内史的人员,对于这个职务可是苦笑居多。 虞子期的能力自然不容置疑,但是虞子期会不会让一些人感觉到为难或者是说虞子期敢不敢用冷血的手段来解决一些问题,陈平自己都不禁心中暗叹。 由此可见,张嘉师在这方面明显已经成长不少。 …… 曹参对张嘉师说道:“王上,根据细作的查探,现在负责协助公孙造防守南郑的人,似乎就是一个年轻的蒙姓男子。若不然我们先跟对方沟通一下,然后再下定论。” 张嘉师听到了曹参的话,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年轻的蒙姓男子?该不会是这么巧合?” 但是他也不认为曹参会在这么一个时候说出这种没有什么把握的事情,很有可能,曹参算是对这种事情有着相当的把握才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对于张嘉师而言,要是情况真的如同曹参所说的那样,也许也是一条不错的方向。 他用眼神看了一下李左车以及孙颇,询问道:“不知道两位先生认为如何?” “此事若是如同曹长史所言那样,确实不失为一个更好的……” 还没有等李左车将自己的想法说完,营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 张嘉师皱了皱眉头,然后用眼神示意身边的驭勇去看看什么事情。 李左车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种情况可不是一个小事情。 …… 驭勇在不到一会儿之后,回到了营帐当中。 而跟随在驭勇身后的,则是一个负了几处箭伤,经过紧急包扎的信使。 “王上,此人乃是李都尉麾下的信使。” 驭勇说完这句话之后,迅速将这个半跪在地上的信使,双手所捧上到自己头顶上方的竹简拿过来。 驭勇在稍微检查了一下竹简有没有问题之后,就递到张嘉师面前。 张嘉师打开了竹简,看到的是李信派遣这个信使过来,主要是通知他凤县已经被他所攻取。而现在的李信,应该是率军前来支援。 张嘉师对于这么消息先是露出一丝喜色,但是很快的,他将竹简合上,然后将竹简交给**,让后者将竹简传阅给李左车他们。 他看着这个信使一会之后,询问道:“你是?” “回禀王上,职下乃是李都尉麾下的一个斥候屯长,名字叫金皓。” 张嘉师点了点头,因为对方的这身装扮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他想要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 “李都尉攻下了凤县,不知道凤县的守军几何?” “回王上,若是职下所知没错,凤县守军约在三千人左右。” 张嘉师听到了金皓的话之后,他不禁在自己的心中迅速计较一番。 但是得到的结果,更加是让他有些疑惑。因为他发现,汉中军消失的官兵似乎是不减反增。这么一个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可不是好事。 他在沉默一会之后,就对驭勇说道:“带他们去医工那儿好好的治疗一番。另外,金皓以及其他人,赐五金,其他死者则是按照规定进行相应抚恤!” “喏!” “谢王上。” …… 金皓离开了张嘉师的营帐,而韩信则是在看完李信的奏疏之后,不禁说道:“李都尉既然已经过了陈仓古道,并且攻取凤县,不日将会与本军会师,为何王上不喜反忧?” “诸位,难道你们就不奇怪,我们的对手麾下的军兵,数量少很多么?” 张嘉师说出了自己在几天前一直就担忧的事情。 韩信等人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也很快的露出一丝疑惑。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张嘉师的这种说法可不是杞人忧天。 张嘉师所说的话让很多人都深思一番,但是无论是韩信还是早就知道张嘉师有这个担心的李左车两人,都想不到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因为对方消失的军兵完全有能力对他们的这些营垒的一个,发起一次猛烈的攻势,就连算得上是比较安全的张嘉师所在的主帅营垒也不例外。 但是对方一直没有这样做,本身就是一种让他们不可思议的问题。 在他们的想法当中,敌军的人数也有可能没有这么多,但是更多的人却在想,敌军到底盘算着什么。 毕竟一万多大军还不是一个完全可以忽视的数据,就算是一万头猪冲过来,他们都得狼狈一番。 张嘉师摇了摇头,然后对曹参说道:“你去安排人员,跟那个蒙姓男子进行接触。” “喏!” 张嘉师看了一眼本应该是蒙武的座位,因为蒙武身体不适而空缺出来的位置。张嘉师缓缓说道:“不知道义父的身体如何了?” “回禀王上,蒙老将军的身体偶有不适,经过医工的判断之后,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曹参回答在他前来张嘉师营帐之前,所询问得到答案。 而张嘉师则是微微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甚好。”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看着面前的众人,略微思考一下之后说出一句话:“这样,你们还是回去自己的部队当中安排一番,若是明天跟对方的接触没有结果,我们就直接进攻南郑。” “喏!” ………………分割线…………………… 蒙广,是蒙恬的嫡长子。他对于自己蒙家的悲惨遭遇,一直就怀恨在心。 他并不知道的事情是,公孙造隐瞒了他跟自己的堂弟蒙兴一个事情,那就是赵高以及胡亥早已经死在张嘉师的手中,而大秦帝国的君主,早已经换成了张嘉师的儿子嬴珣。 蒙广并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还以为这次进攻汉中军的秦军,是关中的胡亥以及赵高所派遣的。 曹参安排的三个跟蒙广进行交流的墨家剑手,在没有靠近蒙广家中之前,就被人数众多的职业者伏杀。 蒙广并不是不知道他家附近似乎出现了一些异动,但是他在询问了一个巡夜的汉中军屯长,知道只不过是一些“蟊贼”盗窃被抓之后,也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对于现在的蒙广而言,自己唯一的亲人,也就是自己的堂弟蒙兴的突袭到底能不能成功。 事实上,他对于自己当地的这种冒险举动可不是那么赞同的。要知道,关中的秦军官兵可不是他们这些连郡兵都没几个的乌合之众能够比拟的。 也许蒙兴的突袭确实是能够让对方一支部队溃败,但是一旦其他部队反应过来,蒙兴的这一支部队的下场堪忧…… 所以蒙广一直都忧心忡忡。 事实上蒙广应该主要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麾下部队,可没有人是赵高以及胡亥的亲信。所打着的将领旗帜更加没有那些人姓氏。 但是蒙广认为这么一个事情,主要是赵高等人派遣了另外的人来进攻汉中,他既然被公孙造所招揽,就得要为公孙造所效命。就这么简单。 …… 而在郦商护送着那一支运输队远离蒙武所在的后军营垒北上之后,他也疑惑过自己麾下的斥候似乎在距离蒙武所在的后军,北面约二十里的一些山林中,看到了异样的情况。 他也派人搜索了附近的山林,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 但是郦商并不知道的事情是,蒙兴正在更西面的另外一座山林当中看着郦商派遣的斥候离开那一座山林的情况。 他很清楚要不是自己见机不妙,还真的有可能会被几个白痴暴露整支部队的存在。 郦商看着自己派去搜索的五百主,听到这个五百主的答复之后,疑惑的打量了一下那一座山林,他不认为自己的斥候会看错什么,但是他也不感觉这附近还真的有什么问题。 郦商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也许真的是我们看错了?” 并没有再次派人进行更远距离搜索的郦商,也许他也该为蒙武的死,负上一部分责任。 但是对于现在的郦商而言,护卫返程的运输队,是他更加主要的任务。五千骑士护卫着大量的马车继续向北返回关中。这一支运输队以及护卫的骑士部队,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就在一天之后,他们后方的蒙武大营,会被蒙兴的部队,打得几乎全军覆没…… 第十四章 蒙武战死 在第二天早上,看到了曹参的表情之后,张嘉师就知道对方的行动失败了。(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但是他也没有在意什么,毕竟这种接触的成功可能性非常小。所以张嘉师自己也没有太过在意。 当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嘉师自己都知道,必须要对南郑发起攻击了。 大军在这一段时间的休整也差不多了,毕竟在等待物资的这几天,张嘉师麾下的官兵们都没有太过于闲着。 …… 进攻南郑城这个事情,张嘉师没有打算一开始就进行围攻。 但是张嘉师自己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南郑城里面的守军居然有这么一个胆子敢跟他的部队进行野战。 在这么一方面,尽管没有大量骑士部队的新编关中军团南下部队,在穿插能力方面确实是非常不足,但是并不代表张嘉师麾下的这些经过整编的步兵部队能够那么轻易击败的。 在这一方面,张嘉师派出的是自己麾下的韩信所部来应对汉中军的挑战。 …………………………………………分割线……………………………………………… 韩信自身的实力,在张嘉师麾下诸将当中,武勇什么的确实是排不上号。但是论战术调动部队,以及对部队的训练方面,韩信的能耐就算是苏角都自叹不如。 他所面对的是公孙造的一个亲族都尉。 双方各自派出五千人的步兵,在南郑城北面的一块并不算太大的平地区域上,相隔一公里以上进行列阵。 按照张嘉师的想法,对方既然有胆量派出这么一支部队来进行挑战,说不定对方是一支本来就属于汉中郡郡兵的精锐部队。 当时张嘉师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对方在发起冲锋之后,还没有跟韩信军进行短兵相接,就承受不住韩信麾下的弓弩步兵的远程射击,而向后溃退。 对方在战场上留下的尸体也不算太多,也就是一千五六百人伤亡左右的损失。 这么一个情况说是不让张嘉师自己都跌破眼镜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面对这么一个结果,就连韩信自己都有些错愕。因为在他的内心中,他的想法可是跟张嘉师差不多。 “对方该不会是示敌以弱?” 这么一个疑问,可不只是张嘉师一个人的疑惑,就连李左车自己都不知道该有一个怎么样的想法了。 但是不管如何,张嘉师知道,接下来也是该进行主要作战的时候了。 …… 在另外一个方面,本来驻守在凤县一带的三四千汉中军,在这个时候则是运动到南郑西面的一个山谷当中。 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要做的是趁着张嘉师麾下部队将注意力都放在南郑城内之后,才发起对攻城部队的偷袭作战。 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是,张嘉师根本就没有围攻南郑城的打算。 公孙造自己都低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麾下的新编秦军,无论是装备还是攻城器械方面,都甩赵高胡亥时期的大秦帝国中央军团一段距离。 张嘉师派出的攻城部队,很快就依靠打包机以及那些精度更高,射程更远的弓弩直接将南郑城的守军压制得无法抬头。 尽管,一些不怕死的汉中军官兵确实是给张嘉师麾下的官兵带来不少伤亡,但是城墙上的汉中军官兵,伤亡也不少。更加不用说,在城墙还没有进行短兵相接之前,大量位于南郑北面的民居被那些油袋子点燃不少。 很多打算从街道支援北面城墙的汉中军官兵,很快就不得不放弃他们这一个打算。 在城外看去,南郑城北面的很多区域所升腾的大量黑烟,让张嘉师很清楚南郑城北面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 在这个时候,阮翁绍,韩信两支担任攻城主力的部队,他们麾下的材官们推着数十辆云梯车以及一辆铁皮冲车,冲向了南郑城北面城墙下方。 在城头守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反击的情况下,很多操作云梯车的材官们在砍断了用来控制云梯车的上方抛掷云梯的绳索之后,上部云梯在物理作用下,迅速贴上了南郑县北面的城墙。 在云梯车上方的大量秦军官兵很快就利用自己的小型阵型,挡住了大量汉中军的拼死反击,冲向了城墙通道。 不断跳下云梯顶端部位,抵达城墙通道的秦军官兵,不断扩大自己的控制区域。 南郑城北面的火焰越来越猛烈,而城墙上的汉中军守军却在后援不济的情况下,控制住的地区逐渐被秦军所抢占。 汉中军自己都可能无法想象到自己居然会如此快就被对方驱赶下城墙区域。 但是对于秦军官兵而言,这个事情他们反倒是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他们是久经相应训练的悍勇之士。 城墙上的作战,让城门下方还在挖掘城墙砖石的那一支特殊作战官兵们表示自己白忙活了。 但是他们也没有就这样倒退离开,因为他们本身也就是为了支援作战的官兵,自身也经历过一定的作战训练。 城墙上的秦军官兵很快就将城门后门的汉中军守军杀散,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操作下,城门被缓缓打开。城外的秦军官兵很快的从云梯车上或者是打开的城门,冲进了南郑城。 张嘉师接到了这个消息,不高兴那是假的。但是他自己都有一个疑惑,那就是汉中军怎么感觉比起那些农民军更加不禁打? 只不过,还没有等张嘉师仔细思考过这个方面的事情,一个浑身是血的五百主被几个亲卫搀扶到他面前。 “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嘉师不禁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他不会认为这个五百主是从城内出来的,要知道他在的这个位置,也没有看到过大量的伤兵通过他山下的通道,而是从远一些的道路上直接运回营地治疗。 这个五百主不禁大声哭喊道:“后军遇袭,一万多汉中军突袭了后军,蒙武将军命令职下拼死突围求援!!!” “啊?!!”张嘉师傻眼了,因为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过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 而白起则是在这么一个时候对他说道:“现在你也该想到了那些人为什么会失踪了……” 白起的话,让张嘉师不禁沉默起来,但是他很清楚,现在可不是他沉默的时候。 他迅速对李左车以及孙颇说道:“两位先生,南郑城的战况就交给两位先生来处理一下。孤……” “亲自率领一支部队救援义父!”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没有停留在原地等待孙颇以及李左车两人的回复,而是迅速离开了他们用来观战的这个小山。 ………………………………………………分割线………………………………………… 时间回到张嘉师刚刚开始对南郑发起攻势的时候。 蒙武正在自己的营帐当中,喝下了医工为他煎熬的一些汤药。 蒙武知道,这些药只能够让他的病情稍微减轻一些,并且让他没有这么痛苦。但是这些汤药想要根治他的这些病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点他自己都很清楚。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后军居然会遇到敌人的袭击。 …… 蒙兴在清晨的时候,再次让自己麾下的官兵,赶到了蒙武所在后军西北面约五里地的一座山上。 这么一个距离,想要让这一万多官兵突袭对方,还是有些难度的。 但是蒙兴也不是那一种什么都不懂的军事白痴,相反,他的伯父蒙恬曾经称赞他在这方面的能力,甚至是比起他的堂兄蒙广要优秀不少。 但是当蒙兴询问蒙恬,他跟自己的那个叔父张嘉师对比,到底是谁优谁劣,蒙恬在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对他说出一句话: “你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优秀的帅才,不能为人君。但是你那个叔父不同,对方的能耐,在这方面也许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帅才,但是对方却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君王。” 蒙恬的这么一句话,明显是一种大逆不道的语言,但是蒙兴以及他的堂兄蒙广,都不会认为自己的伯父以及父亲说错什么。 他们自己虽然也没有见过张嘉师,但是始皇帝对于张嘉师的看重,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像是那种闯入咸阳宫的事情,不要说他们,就算是当时的胡亥,都不敢做。 张嘉师没有死在乱刀之下,已经是始皇帝的一种让世人都无比惊讶的行动了。 蒙兴能够得到蒙恬这样的评价,已经说明了蒙兴在这方面确实是非常的具有天赋。 对于蒙兴而言,该怎么样突袭张嘉师的这个后军营地,并不是什么问题。 他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以及运气。 …… 蒙兴以及他亲自率领的数千汉中军官兵的运气确实是不错。因为后军的营垒在前线的战斗安排当中,放松了本该派出侦查四周的斥候部队。 要不然蒙兴想要将蒙武的后军围困起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不管如何,当蒙兴正式下令断绝蒙武的后军与张嘉师所在的主力部队之间的联系之后,蒙武的下场,已经奠定了他本来不需要面对的命运。 …… 蒙武在喝过药之后,稍微的再次休息一番。 但是,在他睡去不久之后,他就被四周传来的喊杀声惊醒。 “发生了什么情况!” 蒙武不禁在**榻上大声叫喊出这句话。 听到了这种规模的喊杀声以及惨叫声,久经战阵的蒙武自然很快就知道什么一回事。 他喊出这句话的原因,主要是他也没有听说过,也不可能认为张嘉师的主力部队会在溃败的情况下,连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蒙武麾下的亲兵军官很快就跑到外面了解到底发生什么情况。 但是这个亲兵军官给蒙武带来的消息可是让蒙武不禁仰天长叹。 那就是他们所在的后军部队,被敌人的主力部队围攻。 蒙武很清楚,以后军官兵的战斗力,支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因为后军官兵本身更多的也就是一些辎重部队以及后勤人员,本身战斗力并不高。 蒙武迅速当机立断,他让自己的亲卫寻找来一个五百主,亲自对他下令:“你马上调集自己麾下官兵,突破敌人的围困,向王上求援!” “但是将军,职下麾下的官兵可是营地当中战斗力最高的部队了!” 这个五百主很清楚,自己麾下的官兵确实是后军中算得上是正规作战部队的人员,其他后军官兵,战斗力并不高。要是他也带这些人突围的话…… 后军营垒能够坚持多长的时间,只有天晓得了。 “废话,我就不知道这个情况么,要不是你们麾下的官兵才有突围的可能性,老夫需要这样冒险?” 不得不说,蒙武的这个想法也是相当有道理的事情。 这个五百主只能够领命而去。 …… “杀!!!” 在二十多个骑士的一马当先下,围攻后军营垒的汉中军很快就撕开了一道缺口。 随后冲出来的几十辆战车以及数百步兵,迅速跟在这些骑士后面,向南面冲去。 在汉中军的包围圈在扩大了一道十多米宽的缺口之后,这个五百主亲自带领五十多名骑士,迅速向南冲去。 蒙兴当然看到了这个情况,甚至是亲自带人堵截这个五百主南下的道路。 但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些冲出来维持住缺口,跟汉中军死战的秦军官兵,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会后退。 而那些骑士的实力并不算太弱,尤其是那个五百主,更加是负伤数处还能够直接将他的战马刺死,才带领残存的数个骑士继续突破。 蒙兴想要追杀这几个还被包围的骑士,但是另外一支秦军官兵再次冲出来支援,与原来残存的那些官兵一起,奋力抵挡住汉中军的合围攻击。 这不得不让蒙兴稍微的分心一下。 蒙兴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因为他这么一阵分心,让那个秦军五百主以及残存的两个秦军骑士,迅速冲出了包围。 知道自己不可能追上对方的蒙兴,看着后军营垒当中升腾而起的烽火烟雾,也知道了自己已经继续作战下去。因为对方完全能够抵挡他们直到援军到来的时候。 蒙武亲自带领一批亲卫以及一些后勤官兵,支援那个五百主的突围。 虽然是因为身体伤病一身,但是实力依旧不容小觑的蒙武,手中的那一柄镔铁长戈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杀死了几十个汉中军官兵。 但是蒙武很清楚,他的身体经不起这种强度的作战。 蒙兴很快就发现了这一支出来增援的秦军官兵战斗力总体而言,甚至还不如第一批出来的官兵,于是下令麾下官兵加大了对这一支部队的攻击力度。 要是蒙兴在靠近蒙武的时候,还有自己的坐骑的话,说不定一切都不会再发生。 但是,现在的蒙兴,同样也在等待着自己麾下官兵的战果。 …… 蒙武的额角微微渗出汗珠,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劲运转很多时候都出现问题,他知道,自己早就不应该上战场作战。 但是对于他而言,自己也许会死在这个地方,但是他自己也不会很后悔什么。因为这也许是他作为一个军人的宿命。 一个汉中军士兵趁着蒙武被他们包围在其中之后,很快的找到了一个机会,将自己手中长戈的锋镝刺入了蒙武的腰间。 蒙武吃痛,手中的镔铁长戈尾端的破甲锥刺穿了这个汉中军士兵的咽喉。 但是,还没有等蒙武抽出自己的武器,越来越多的武器刺入了蒙武的身体…… 蒙兴看到了这个胡子有些花白的秦军将领的样子,似乎很眼熟。 他不禁想起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个人就是他的祖父蒙武。 还没有等他心中确认自己的想法,蒙武的身体已经刺入了十多杆长兵器的锋刃。 蒙武大喝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手中的长戈,扫向自己身边的十几个汉中军官兵。 他知道,这些人已经活不成了,他也活不久了…… 但是,蒙武在最后,看到的是自己想要见的那个小家伙的脸庞之后,就知道,苍天似乎在愚弄他…… 而蒙兴也在这个时候跟蒙武对望,他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祖父居然会间接死在他的手上。 蒙武看到了蒙兴的反应,也想到了这么一个事情,换成是其他人都无法接受,他很想安慰自己的孙子,但是他发现了他自己的力气,似乎已经完全用尽了…… 蒙武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直接喷出了一口乌黑的血液…… 蒙武轻轻的低垂下自己的头颅,然后身体就像石像那样,立在地面上,再也没有动静。 ………………………………………………分割线………………………………………… 张嘉师所带来的,是他能够最大限度调动的骑士以及战车部队。 这些部队赶到后军营垒外围,杀散了算是失去了指挥的汉中军突击部队之后,张嘉师看到的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将军,正跪在自己浑身头插满了兵器,早已经死去的义父蒙武面前……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个人该不会是蒙武的孙子之一。 他让驭勇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看到的是,这个少年将军,他似乎对驭勇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反应。 驭勇知道对方没死,但是恐怕对方的心已经死了。 张嘉师也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对驭勇摇了摇头:“打晕他,说不定还有救。” 驭勇点了点头,一手刀切在了蒙兴的脖子侧面…… 张嘉师看着蒙武的遗体,并不顾地上的污血并没有流淌干净,他双膝跪在地上,然后恭敬的对蒙武的遗体叩了几个头。 蒙武作为他的便宜义父,张嘉师跪拜他,不是因为这一点,而是他知道,他也算是害死蒙武的凶手之一。 他太大意了。几千后军官兵幸存者无几,蒙武更加是兵败战死…… 这都是他的错…… 而张嘉师身后的曹参,则是心中暗叹一番之后,也跟在张嘉师身后对蒙武跪拜…… 他知道,张嘉师这是内疚,但是张嘉师的内疚,只需要是他 第十五章 血战汉中 4 蒙武最后的结局,让张嘉师认识到自己需要习的事情还要太多太多了。(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事实上,蒙武并没有亲自率领突围,事实上就是一种无声的暗示。 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是轻敌了,自己小看了汉中军,也小看了自己的对手并不是酒囊饭袋之辈。 白起也有可能是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但是对方没有告诉他或者是提醒他,本身也就是希望他能够吸取这个教训,习到更多的事情。 张嘉师让自己带来的援军,将汉中军杀散之后,才返回已残破不堪的后军营垒当中。 蒙武的尸体已稍微清理了一下,他身体的血液早已流干,因为蒙武在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将那些插在他身上的那些兵器锋镝取下,蒙武的鲜血如同流水一般迅速流失…… 张嘉师看着放置在一个重新被搭建起来的帐篷内的蒙武尸体,他很想哭,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够哭出来。 曹参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帐篷内,对张嘉师抱拳作揖:“王上,伤亡以及其他的损失初步统计出来了。” “说吧……”张嘉师没有转过身,而是就这样询问曹参。 “王上,后军官兵几乎十不存一,后军屯放的大量粮草器械,很多都被焚烧,尽管在过抢救灭火之后,一部分物资还是能够挽回,但是更多的……只能够运回关中再次回炉再次锻造了。” 曹参简单的说出他认为需要说出来的情况,然后稍微抬起自己的头看着张嘉师。他很清楚张嘉师自己很后悔自己为何如此大意,导致这种结果的出现。 张嘉师不是没有历过惨败,在几年前的嘉县之战当中,张嘉师当其时的阿房都尉营,几乎在雍都的巷战当中几乎全军覆没,要不是发生了相当诡异的事情,恐怕就连张嘉师都会死在雍都城当中…… 但是张嘉师真正承受不起的,并不是自己的惨败,而是自己太过于轻敌。 事实上这个事情不能完全怪张嘉师,因为张嘉师确实是想到了有很多地方都有问题,但是他不可能想到对方居然能够直接穿插群山,迂回到十余里外,袭击有山脉遮挡的后军营地。 要知道,对方能够袭击蒙武所在的后军营地,同样也有可能袭击张嘉师所在的中军主营。 对方要是袭击张嘉师的中军主营,对方根本无法带来这种杀伤。 因为中军部队跟蒙武麾下的后军官兵,两者之间的战斗力几乎是不成对比的。 “曹参,若是孤早就知道对方有这么一个打算的话,义父也不会死在这个地方。一切都可以算是孤的错。” 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话,让曹参不禁微微一愣。在他回过神来之后,对张嘉师抱拳作揖:“臣下认为此事并不能怪王上,王上尽管也想到了有地方有问题,但是王上无法预料到对方会这样做也是在所难免的……” 张嘉师扬起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打断了曹参想要说下去的话,在再次看了一眼蒙武的尸体之后,张嘉师再次对蒙武的尸体深深一揖,然后走出了这个营帐。 而曹参在离开前,也对着蒙武的尸体深深一拜,才跟在张嘉师身后,离开了这个帐篷。 ………………………………………………分割线………………………………………… 南郑县城内的战斗,更多是双方依靠城墙进行的争夺战。 因为南郑城北面的城区内,根本就不是作战的场所。因为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在火场内打个你死我活。 而对于蒙广以及公孙造而言,自己麾下官兵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确实是出乎他们的意料所外。 因为在几天之前,他们并不会认为关中秦军能够有这么一种战斗力。 但是公孙造很清楚,一旦蒙兴的袭击失败,等待他的将会是死路一条。 因为他并没有跟张嘉师进行决战,而是使用这种战术,更多是他的处境相当不妙。 因为蜀郡李家在他们派出的跟关中联系的使节被他杀死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的蜀郡李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最起码,蜀郡李家同样也挥兵一万五千人,从新栈道北上,进攻汉中郡南部地区。 事实上,在这一次战斗之前,他就陷入被关中秦军以及蜀郡秦军两面夹击的情况。 他很不明白,他明明已封锁了关中的消息,按照道理来讲,也不会出现这么一个问题。 蜀郡李家同样是相当憎恨嬴胡亥以及赵高。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张嘉师跟他们无仇无怨,其已死去的一个本家子弟,更加是张嘉师的一个连襟,张嘉师与蜀郡李家之间并没有任何深仇大恨,也犯不着将他们对胡亥的仇恨,转移到张嘉师上面。 这一点,他确实是有所预料的。但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蜀郡李家居然知道了张嘉师攻下关中,并且连败刘邦与项羽两支楚军的事情。 他很怀疑,知道他安排的一些心腹到底是不是另有异心,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同样代表了他这次已没有了退路可言。 因为蜀郡李家不会接受他的投奔,更加不会为了他而跟现在天下势力当中,实力最强的张嘉师交恶。 张嘉师现在所掌握的实力,也许还不如当年始皇帝刚刚继位时期的大秦国力,但是有一点公孙造自己都很明白,他既然没有当时关中六国的实力,更加没有跟张嘉师对抗的资本。 蜀郡李家同样也是这样,所以,他们联合在一起抵抗张嘉师的南下,才是他们维持这种势态的最好手段。 但是,李家的出兵说明了他们并不会这样做,同样也说明了李家很清楚,他们不想跟着他一起在南下的张嘉师麾下大军当中,被对方直接撕成碎片。 也许,张嘉师会接受他的效忠,但是这么一个事情已是一段时间之前的事情。凤县的失守他是很清楚的,他没有想到的是,李信这个老不死居然会接受张嘉师的招揽并且甘愿为对方效命。在失去了凤县之后,他就算是打算投奔西羌,恐怕都没有办法这么做,因为李信的部队会直接将他堵截在前往西羌的道路上。 对于公孙造自己来说,张嘉师这个人,打破了他一直以来都想面南称王的野心。 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地方凭空出现的混蛋,但是他很清楚,始皇帝嬴政对于对方的扶持,说不定也是看到了一些人的居心叵测。 他不相信这种事情,但是他不得不相信张嘉师确实是做到了也许是始皇帝自己所能够预料的事情。 苍天仿佛就是这样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那般…… 公孙造很清楚,张嘉师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要知道,他既然是抗拒咸阳方面的号召,更加是直接出兵抵抗咸阳方面的大军,这么一些举动本身就是一种谋逆。 思考了一会之后,公孙造突然露出了一丝狂笑。 这么一幕让公孙造身边的一些臣武将都不知道公孙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公孙造在狂笑一番之后,说出了一句话:“你们都走吧。” “郡守,我们可不能在这么一个时候丢弃掉郡守你一个人独自逃命啊。” 一个官说出了这句话,让公孙造摇了摇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已成为了定居,你们不走的话,姓张的可不会这么轻松放过你们。” 公孙造说出来的这么一句话,不禁让一些并不知道内情的人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关中有一个张姓的秦将能够有这么一份能耐。 但是一些心思活络的人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关中确实是没有这种能耐的张姓武将,但是辽东军的张嘉师,可是在不久之前才率军南下关中。 很多人想到了这里,突然间明了了一些情况,那就是公孙造这次可是欺骗了他们。那就是张嘉师并没有像公孙造所说的那样,被孔刚等人击败,相反,张嘉师夺取了关中,并且在这么一个时候南下讨伐叛逆。 越来越多的人在深深看了一眼公孙造之后,迅速转过自己的身体,向着郡守府外面离开。 而一部分深感公孙造对待他们还不薄的人,则是在离开之前,对着公孙造深深一揖。 在一段时间之后,公孙造看着空无一人的郡守府前屋大厅,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意:“这样也好。毕竟是我欺骗了他们在先。” 但是公孙造并没有就这样引颈受戮,而是站起来,向着郡守府的后院走去。 ………………………………………………分割线………………………………………… “冲啊!!!” 秦军官兵在不断将公孙造麾下几个得力校尉都尉所指挥的南郑城东门以及西门两个城门的守军杀散之后,大量的秦军官兵在自己军官的带领下,冲入了这个时候并没有被大火波及到的城区内与汉中军继续进行混战。 每一刻,都有很多被鼓起勇气,保卫家园的汉中军官兵被装备更加精良的秦军官兵斩杀。 由于南郑城并不是一个大型城池,只不过是一个人口略多的小城,城墙上的秦军弓弩手只需要将自己手中的弓弩箭镞射准一点,就能够几乎覆盖整个南郑城内。 当然,这个是东门以及西门城墙上的弓弩手一起射击的射程才能够做到的。 毕竟南郑县虽然不算太大,但是想要将强弩射出的弩鏃飞到另外一段城墙,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城墙上的弓弩手支援下,很多汉中军集结的战阵,根本无法有效抵挡秦军官兵的突破。 很多时候,还没有等接到对面的秦军官兵冲到他们的面前短兵相接,汉中军官兵所组成的小型军阵就被数波密集的弓弩箭镞,造成相当惨重过得伤亡。 因为汉中军本身有盾牌的士兵都比较少,更加不用说少之又少的橹盾手了。 …… 蒙广在南郑西面城门被秦军击退之后,就集结自己麾下残存的一部分官兵,直接在郡守府前方的街道集结出一道军阵。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张嘉师麾下的秦军官兵并没有直接冲向郡守府,而是继续主要专注清理城墙上的汉中军守军。 街道上的战斗虽然激烈,但是秦军官兵的推进速度并不算太快。 而且,秦军官兵在随后也接到了代张嘉师指挥部队的李左车的命令,那就是后续进入南郑城内的秦军官兵们,优先控制南郑城北面的火势。 这么一个安排,让进入南郑城内作战的秦军官兵,只能放缓自己的进攻速度。因为他们后面的部队假如没有跟上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被对方沿着小巷从后方突袭的情况发生。 再说,他们还得冲入民房内,清理一些躲藏在民房内或者是正在烧杀抢掠的溃兵。 蒙广面对这么一个情况,都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该笑关中的这些秦军迂腐还是这些秦军不懂兵贵神速的道理。 但是,蒙广很快就知道他这次确实是错的很离谱。那就是,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在就郡守府面前进行防御的他,被从南门下来的秦军以及进入城内的秦军官兵团团围困住。 几乎成为了一个光杆司令,手底下的残兵早就逃走的蒙广,看着他面前密密麻麻,距离他不到四米的秦军官兵们,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知道这一切本来就是公孙造在欺骗他们的事情,这还是那些离开郡守府的武,好心提醒一下他。 而他也相信了这些人,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们以及自己麾下的那些不愿意继续作战下去的残兵离开…… 对于蒙广而言,他并不是一个及格的将领,固然,他是蒙恬的长子,也算是名门之后,但是从他出生开始,他就对领兵作战兴趣不大。 而他的祖父蒙武说过,那就是蒙兴跟他,换一个父亲会好一些,因为蒙兴比起他,更喜欢领兵作战。而他更加喜欢的习法家的内容。 而在这么一个时候,蒙广也知道了他这次错的最离谱的事情就是被公孙造诓骗,然后与自己的堂弟蒙兴一起对抗自己的叔父,大秦帝国的摄政王张嘉师。 在面对着被秦军团团包围的这个事情,蒙广对他身边的几个亲兵摇了摇头:“都放下武器吧。” 蒙广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对这些秦军官兵说道:“我愿意被你们生擒,但是,可否安排一下我拜见一下摄政王?” 一个秦军五百主在一个盾兵后面听到了这句话,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蒙广,他随后询问道:“你是谁?王上岂可是你想见就见的?” 这个五百主说出来的话,让很多秦军官兵都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因为他们同样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得到张嘉师的单独接见,但是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但是蒙广并不在意这个五百主的话里面蕴含的嘲讽,而是有点焦急的说道:“我姓蒙,前上将军蒙恬就是我父亲。” 还好这个时候并没有一些张嘉师后世的冷笑话,要不然蒙广受到的嘲讽可是会更加多。 当然,最重要的是,蒙广遇到了正好带领部队增援的阮翁绍。 阮翁绍的到来,让蒙广的身影不禁退了一步。 因为阮翁绍的到来,证明了那些人所说的并没有错误。 这个也算是他叔父辈的人,蒙广也就是在咸阳城内遇到过几次,并且相互认识而已。 但是蒙广自己都很清楚,假如说阮翁绍不会背叛的人,那就只有一个,他就是张嘉师。 阮翁绍知道了蒙武的死讯之后,自己都感觉到非常的不可思议,但是他很清楚,张嘉师以及曹参不会在这一个事情上欺骗他们。 而当他看到了蒙广之后,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蒙广,骂道:“你这个混蛋,你跟你那个堂弟一样都是一个混蛋!蒙老将军算是被你们害死的!要不是王上有令,让我看一下你这个混蛋死了没有,我还懒得进入这个到处都是焦糊味道的小破城!给你两个选择,你马上放下武器跟我走,或者是被我打一顿拖着走,你选那个?” 阮翁绍的话,让蒙广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他不会认为蒙兴会做出这种世俗所不容的事情,但是要是蒙武也出征的话…… 蒙广自己都不敢再猜测下去了,他只能够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剑,然后扔到一旁,跟在阮翁绍的身后。 阮翁绍正想就这样离开,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公孙造这个同样也是混蛋的人到底在什么地发挥。 他轻轻地扭过头,看着蒙广,询问道:“公孙造那个混蛋呢?” “在郡守府内。”蒙广在这个时候自然也谈不上对公孙造有什么忠诚了。他很直接的说出了公孙造的所在。 …… 但是阮翁绍带人进入了早已空无一人,连仆从都逃散的郡守府之后,远远地就看见了在前屋的最里面,有一个人正端坐在里面。 阮翁绍走进去一看,发现了身穿一身玄黑色王袍的公孙造,头颅低垂着,嘴角下方还拖着一条黑色的血丝。 看到了这一幕的阮翁绍,不禁露出一丝冷笑,他很清楚,公孙造敢这么做,自然就没有打算让他们活捉了。 “将他的首级割下。” 阮翁绍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了汉中郡郡守府。 而蒙广则是看着公孙造的遗体之后,微微的摇了摇头。 因为公孙造虽然骗了他,但是对方确实是对他们堂兄弟还是很不错的…… 第十六章 半年 张嘉师接到了南郑城被攻下的消息之后,也没有太过于高兴。毕竟要是有可能的话,张嘉师宁愿用汉中郡一地的得失来换回蒙武的命。 但是,在看到了蒙武的两个孙子,本来应该是他们老蒙家一家团聚的局面变成了这么一个局面的张嘉师,可以说气不打一处来。 他当然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可真的是怪不上蒙广以及蒙兴这一对堂兄弟。 毕竟这么一个情况也可以说是各为其主而已。 这个事情,也是无法纠结到底是谁对谁错了。对于张嘉师而言,蒙兴这个混蛋做出这种事情,固然是让他失去了蒙武这个便宜义父外加一个能够在很多方面匡正他错误的人,但是张嘉师更加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蒙武绝不希望张嘉师会找蒙广以及蒙兴两个人的麻烦。 所以,想到了这一点的张嘉师,只能够象征性的让这两兄弟的接受一些不痛不痒的处罚,就让他们先送蒙武的灵柩北返咸阳。 阮翁绍等人对于张嘉师的处理方式,本身也没有太多的反对想法,毕竟对于他们自己而言,张嘉师以及蒙家兄弟才是最好处理这个问题的人。 张嘉师既然让蒙广以及蒙兴送蒙武的灵柩返回咸阳,那就是说他这个当义子的还是不要过多的参与到蒙家的事情当中。 至于蒙家兄弟日后的仕途,这个事情还是到时候在看看情况如何。 张嘉师不会在这方面坑害蒙兴以及蒙广,相反,就算是阮翁绍这个粗人都能够想到,那就是只要蒙广以及蒙兴兄弟自己并不犯错的话,张嘉师会默默地扶持他们蒙家再次发展起来。 这既然是作为蒙武义子的一个“义务”,同样也算得上是张嘉师对蒙武的一份内疚。 包括李左车在内的人都能够看出一点,那就是张嘉师对蒙武的死,相当的自责。 事实上,他们也知道蒙武的死,不仅仅是张嘉师,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情况的他们,何尝不是也有一份罪过呢? 他们还是太过大意了…… ……………………………………………………分割线…………………………………… 南郑城被张嘉师挥军攻下,蒙兴麾下部队同样被张嘉师所率领的援军杀退。 进军汉中郡的这次军事行动,可以说完成了张嘉师设想中的主要目的。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伴随在之后数日的战况进展而言,居然会有一个意外之喜。 那就是南面的蜀郡李家确实是有意向咸阳方面再次臣服。 但是,张嘉师在与这次随军出征的李冰三子李爽交流一番之后,得到了一个他自己都有点错愕的消息。那就是巴郡郡守以及巴郡大部分官吏,早就被当地的土著民杀光。 换句话说,巴郡现在早就成为了无政府状态。 听到了这么一个事情的张嘉师,并不知道这么一个事情到底是好还是坏。 因为那些土著民同样不会这么轻易让刘邦那个混蛋逆流而上,取得巴蜀地区的。这是一个好处。坏处么,张嘉师不认为这些土著能够好好交流。而想起了巴郡的地形,张嘉师就觉得自己很头痛。 在那个地方跟那些巴郡土著民交手,比起他们跟这些乌合之众的汉中军在汉中一地作战更加麻烦。 张嘉师询问了一下蜀郡的情况之后,知道了蜀郡现在是李爽的四叔李冶执掌。而嬴胡亥派往蜀郡的郡守,早就被李家在半路截杀。 听到了这个事情的张嘉师,心中嘀咕一句话:“这个事情都能说出来……算你们狠。” 张嘉师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李家现在也不过是暂时对他们妥协而已,为了安抚李家,他也不介意自己退让一步。 反正对于王家而言的退让,也许运用在李家身上,也会有相当不错的效果。 张嘉师想到了这个事情之后,就下令将拜李冶为蜀郡太守,而李爽则是为蜀郡郡尉。 张嘉师暂时没有打算在蜀郡安插自己的亲信,因为他现在还没有太多的力量来处理巴蜀的事情。 要是李家日后真的出现势大难制的局面,张嘉师有了足够的实力以及时间的话,在处理这个毒瘤也不是什么问题。 当然,张嘉师不认为李家最后会跟他走到这么一个兵戎相见的地步。 …… 在李爽的帮助下,张嘉师很快就控制住汉中郡全境。 李信与李爽麾下的一支五千人部队,攻破了位于南郑西南面的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县邑之后,宣布了张嘉师这次为时约两个月的汉中攻略。取得完满成功。 但是,在阮翁绍的一些**下属的笑意下,张嘉师很无奈的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蜀郡李家确实是很上道。 在李爽跟李信联合进行军事行动,协助张嘉师清理汉中郡其他城邑的同时,张嘉师的任命书以及李爽的一份书信,在一些李爽亲兵的护卫下,去到了成都县当中。 张嘉师自然不知道李爽给李冶这个四叔的书信到底是什么内容。但是有一点,也就是阮翁绍等人的微笑下,张嘉师无法不接受蜀郡李家的示好…… 除了李冶的长子李冬被作为人质之外,还下来了一个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 根据李冬的介绍,这个人的身份就是他的堂姐,也就是李爽的妹妹。 得…… 要是张嘉师连李家这么明显的暗示都不知道,那他还真的是白混这么多年了。 对方也学着王离那样,利用联姻来巩固他们李家与张嘉师之间的关系。 当然,李爽也许不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王离比起他们的李家做的更绝…… 张嘉师表示,自己的长子张瑛,跟那个王家的小萝莉之间的关系还算挺好的、也许对方算是白费心机了。 当然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是,那就是他知道的事情,王离不太可能不知道。毕竟张嘉师的那几个妾室当中,王琰可是王离的亲妹妹,王家小萝莉的事情,她这个当小姑的也不可能不上心。 王琰也知道自己兄长的打算,但是她很清楚,张嘉师并不喜欢在这方面干涉自己的孩子太多,而是更倾向于让自己的孩子自由发展。 她要是干涉太多自己的侄女与嬴珣之间的事情,反倒会让张嘉师冷落她。这么一种蠢事,王琰自然是不会做。 更加不用说,她跟吕雉之间的关系不错,要是自己的侄女与张瑛两个年纪相仿的人能够真的成事,也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张嘉师无奈的是包括阮翁绍以及韩信等人在内亲信武的那种蕴含深意的微笑,他很想说一句,这个事情,我也是受害者! …… 汉中郡的事情,在公元前206年2月25日正式告一段落。 张嘉师留下了李信担任汉中郡郡守,并且从咸阳重新征调蒙兴作为汉中郡郡尉,两人负责处理汉中郡的一些主要军政事务。 事实上,对于张嘉师而言,他希望由蒙广担任汉中郡郡守,但是遭到了正客居在蒙武故居当中的蒙广拒绝。 而蒙兴出任汉中郡郡尉,则是李信的推荐。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表示对方还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毕竟蒙兴的能力也不算太差,而蒙武的死,蒙兴也不需要背负太多的责任。 蒙兴对于他自己被征调为汉中郡郡尉,本身也不想担任这个职位。是蒙广以及齐虹两个人的劝说下,蒙兴才放下了这个心结,愿意出任汉中郡郡尉这个职位。 对于张嘉师而言,蒙兴担任这个职位,他也是有些期盼的。这也可以算是他对蒙武以及蒙家的一种力所能及的帮助。 ………………………………………………分割线………………………………………… 春去秋来,公元前206年的秋收,虽然没有往年那样风调雨顺,但是很多郡县的建设已经走上了正轨,尤其是关中地区,经过前208年秋收之后的一段时间整理修筑,关中地区原有的水利配套有了很大的恢复。 这么一个结果,尽管有些地方还是有一些歉收,但是张嘉师不认为,有了这么一个开端,丰收就会距离太远。 一切都是开始的时候最难操作的。无论是农业还是军事,或者是治理麾下控制区方面。 张嘉师知道这么一个情况。 对于张嘉师而言,大秦帝国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恢复的。他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 在秋收之前的一个月,张嘉师询问了一下陈平等人的意见,决定召开今年的大朝会。 人数什么的,也许对比起始皇帝时期,甚至是嬴胡亥时期,都有所不如。但是张嘉师认为,这种大朝会也该召开一次了。毕竟自己的孩子还真的需要见识一下同样也属于他的武大臣们。 为了让嬴珣,也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皇帝的第一次大朝会不至于那么丢人,张嘉师从自己的腰包当中,掏出不少钱来对咸阳宫的一些有可能会用得上的宫殿,进行修葺。 事实上,陈平等人不知一次建言他全家搬到咸阳宫当中居住。 但是张嘉师以很多理由进行推脱,有些理由甚至是他自己都觉得很好笑的。 比如说什么咸阳宫太大,我们一家子住进去说不定见个面都要跑老远…… 好,陈平等人在坚持了几次之后,就放弃了对张嘉师的劝说。 帝国皇帝跟摄政王居住在皇宫内,这么一个情况才是天经地义的。 而张嘉师则是表示:“我的那个小家还挺不错。孩子们似乎也很喜欢这里。要是珣儿长大之后有他的想法,想要住进咸阳宫,那我这个当爹的也不会说什么。” 张嘉师早就不是那种喜欢居住在大屋子里面的思想了,他认为,现在的房子也许是小了一些,但是能够让一家人能够平平静静的生活在这个地方,也足够了。 陈平等人不是没有想过让两个王后来劝说张嘉师,但是无论是嬴玥汐还是赢玥涟,她们似乎都对咸阳宫有些抗拒。 这也是陈平等人放弃这方面劝说的主要原因所在。 ………………………………………………分割线………………………………………… 在这半年的时间当中,张嘉师麾下的控制区域内,并没有发生大的战斗。 很多中低级军官甚至私底下抱怨,他们的巡视区域就连土匪都没几个…… 要是张嘉师知道这么一个情况,就会对他们咆哮:“你们这些混蛋,这种生活不算好么!” 而与张嘉师辖区的情况相对,关东群雄因为疫病区域逐渐消减,而再次在三川郡附近进行你死我活的争夺。 章邯在借了项羽麾下军兵约五千人之后,南下进攻韩王韩成的地区,并且将对方赶跑。 要不是因为魏豹确实是让他有些忌惮,说不定,下一个倒霉的诸侯王,就是魏豹这个人。 但是章邯在这半年的时间也没有闲着。 相反,他跟梁王彭越之间的战斗,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很多时候,两个诸侯王势力接壤的平民们,往往会见识到什么叫做城头上的旗帜一天一换的情况。 …… 魏王魏豹盘踞在三川郡东面以及砀郡西面,本来会成为最快被分割消灭的诸侯王,相反在半年多之前,仿佛是打了鸡血一样变得悍勇无比的魏军,在疫区减少之后,趁机向西面的荣阳以及成皋一带城邑进军。 驻守在这两座城邑的楚军早就被项羽调离。而现在盘踞在这附近城邑的,与其说是一些义军首领,还不如说一些聚集幸存下来的平民,占据这一些城邑的流民领袖。 魏豹的两万多大军来到了位于荣阳城这些流民领袖面前之后,这些流民领袖很干脆的举手投降。 而魏豹这个时候再次犯二了。他居然下令将这些流民领袖抓起来,然后枭首示众。 之后的事情也不用多说什么了,其他流民领袖看到这么一个情况,反倒是被激起反抗的心里。 而因为这些流民领袖当中有一个在史书当中都值得标记一笔的存在,魏豹很快就吃到了过于轻敌的苦头…… 但是由于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这些流民领袖的抵抗,在魏豹后续的一万多援军到来之后,终究变得土崩瓦解。 而在乱军当中,一队轻骑护卫着三辆马车向西突围,这三辆马车载着的则是那个拼死抵挡着汉军的流民统领薄苏的家眷…… 张嘉师并不知道,他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事情,那就是许莫负小萝莉并没有机会给其中一辆马车上的少女看相,自然也不会有那么一句著名的看相之言:“此女当生天子!” (对于许莫负到底有没有跟薄姬看过相,算过命,本狼是持否定态度的。毕竟许莫负当时年纪也不过是十五六岁,在那种混乱环境中到处游历,不要命了?这个事情,很有可能是汉帝刘恒给自己的脸面贴金。至于许莫负为何不反驳?汉帝给她的好处更多……) 薄姬不知道,她的兄长拼死抵挡魏军的追击,最终还是死在了乱军当中。 而她们与护卫她们西行的护卫,则是被驻守在函谷关的桓峰发现,几乎被全数生擒。 在桓峰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后,他将那十几个忠心的轻骑留在自己的手下担任斥候,而薄姬等人则是在函谷关西面的一座小村庄,被桓峰安置下来。 桓峰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一年多之后,薄姬会与当时率军准备东征的张嘉师相遇…… 固然,薄姬没有了当生天子的命运,但是,薄姬与她的那个侄女,却得到了比历史要好得多的命运。 …… 刘邦则是很平静的呆在郢都到九江郡这一片土地的一亩三分地内,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当然,张嘉师自己都忽视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现在对于刘邦方面的情报来源,还是有点消息不通。 事实上,刘邦曾经派遣周勃率领一万人西进巴郡。 但是在巴郡的山林当中,周勃坚持不了四个月,就不得不退回他出发的地方。 换句话说,刘邦对于巴郡说发动的试探性攻击,遭到了非常惨重的失败。 因为周勃麾下的兵马,只有三千余人能够回到郢都附近…… 这也是周勃在嘉县之后,遭遇到的有一次惨败。 …… 项羽的情况,比起张嘉师的平静,刘邦的低调,则是有了很大的不同。 因为项羽这次逼得楚怀王外加义帝熊心自杀,事实上在一些不得志的楚国中低层官僚心中,这是项羽的大逆不道。 很多县邑爆发了大规模的叛乱。对于他们而言,楚怀王熊心的死,只不过是一个能够让他们得到更多好处,甚至能列土封王…… 但是这些人明显低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现在的项羽,可不是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能够轻松对抗的。 尽管项羽在这半年的时间内显得有点忙碌。因为他还真的从彭城出发,跑到了很多的地方…… 最远甚至是再次跑回了吴县一趟。 但是,项羽却让自己真正的巩固了对楚国故地的统治,因为那些反对者…… 基本都被砍下首级,然后被挂在城墙上示众…… 第十七章 大朝会 上 在大朝会的前一天晚上,张嘉师就带着自己的孩子以及一群妻妾进入了咸阳宫当中。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这么一个安排,张嘉师自己是思考过的。毕竟比起临时从双玥邑的家中前往咸阳宫,那么不如让自己的孩子,认识一下他未来将要呆着的地方。 这个未来到底是多长的时间,张嘉师不知道,但是只要嬴珣愿意的话,他也会以自己儿子的意愿为主,搬迁到咸阳宫内居住。哪怕这是大朝会之后的事情…… …… 穿着一身普通服装的嬴珣,在张嘉师的牵引下,从咸阳宫大殿下面的台阶,一步步的走上去。 小嬴珣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抱他走上去,他不解的询问道:“父王,为什么你不愿意抱着珣儿呢?” “父王虽然能够保护你,但是在这一点,父王可不能让你太过舒适。要知道,你现在已是大秦帝国的皇帝,你也应该会,逐渐的成为一个及格的君主。” 张嘉师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完,他在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的同时,心中黯然:“尤其是,珣儿,你不要像父王那样,成为一个轻敌的主帅。” 蒙武的死给张嘉师的触动很大。但是包括齐虹在内的人都没有责备张嘉师。因为这么一个情况,更多的只能算是蒙武的命运。 张嘉师想要通过自己的权利,将蒙武追封为关内侯。这么一点,就算是陈平他们都没有反对。但是齐虹说道:“孩子,你义父并不需要你内疚,他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让大秦越来越好的领导者而不是一个不分道理的人。你义父曾对我说过,比起死在战场上,他更加不愿意的是让自己在**榻上死去……” 张嘉师不知道齐虹到底是不是在怨恨他,毕竟他作为主帅,这么一件事情,无论如何他都难免有自己的罪责。 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齐虹拒绝了他,而蒙广也不愿意继承蒙武的爵位,他只能够对于自己的安排,暂时打消想法。 对于张嘉师而言,自己的孩子该成为一个怎么样的君主,他起到的作用也许很巨大,但是他并不愿意嬴珣以及张瑛都会在自己的阴影下。 这也是张嘉师让嬴珣一步步的在他的牵引下,走上咸阳宫正殿的意义所在。 他能够作为一个引导者,但是他不会主导一切,也不会让自己的想法强加于自己的儿子身上。 他需要的,是自己的孩子能够走上一条他认为是正确的道路。 想到了这里的张嘉师,轻轻的抚摸着似乎有些不愿意继续向上走的嬴珣的小脑袋,弯身在对方的脸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珣儿,加油吧。父王会在身边陪着你。要像一个男子汉那般,才是大秦皇帝最基本的样子。”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嬴珣虽然无法完全明白张嘉师的话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对于他而言,张嘉师的话,让他不禁鼓起了自己的气势。 因为尽管自己的父亲陪伴在他的身边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他的小脑袋当中,知道很多人都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那么他也要成为自己的父亲那样。 在张嘉师身后,嬴玥汐看着前面的那一对父子,心中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因为张嘉师这样做,固然是让她很心疼嬴珣,但是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夫君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继承了大秦帝国,以及他的一切的儿子,会是一个让张嘉师失望的人。 “父皇,为什么你会选择嬴珣呢,夫君他本来也就有能力得到现在的一切。” 这一个想法,在嬴玥汐的心中涌现了一段时间。 她自己都很清楚,张嘉师就算是想要当皇帝,更多的也就是一些人的反对更加激烈。 张嘉师只需要将这些人除掉,这些人也无法反抗到让张嘉师感觉到害怕的地步。 但是张嘉师没有这样做,而是让自己的孩子接受自己父皇的安排。 “也许,父皇他早就想到这一个情况么?” 嬴玥汐喃喃低声说出这么一句话,而在一旁抱着早已睡去的张瑄的赢玥涟,则是摇了摇头:“姐姐,夫君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那个位置固然是连扶苏大哥都无法完全割舍,但是对于夫君而言,珣儿坐上那个位置,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最好的结果吧。” 嬴玥汐说出她的担心:“夫君是为了很多人的着想,才会做出这一个让步,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但是,若是日后珣儿……” “夫君不会让这么一个情况出现的。要是夫君这都处理不好,他根本就无法备受父皇的看重,也无法带领我们,以及丞相他们走到这么一个份上。” 嬴玥汐看着张嘉师的背景,不禁想起了当初她们第一次在宛县相遇的事情。 那一年,她还是一个逃婚的,而他则是一个带着小白在一棵树下睡觉的懒鬼…… 而现在,他已成为了大秦帝国真正的掌控者,而她,则是成为了他的妻子,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的际遇,还真的是让人无法捉摸以及掌握吧。 …… 张嘉师并没有走得太快,而是轻轻地拉着嬴珣一步步的走到最高点。 也许,这么几年,或者是直到嬴珣冠礼之前,这些年的大朝会,自己的孩子更多的只能是成为一个看客,但是他期望着自己的孩子,能够像始皇帝那样,成为一个真正的千古一帝。 这也许是他最大的期望吧。 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星空,好一会才喃喃说道:“陛下,你是一个千古一帝,我只不过是一个者,但是我希望,珣儿在日后,会成为你那种高度的存在。” “父王,穿越者是什么?” 小嬴珣不禁疑惑的询问着张嘉师,而张嘉师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微微一笑:“穿越者可是一个很神奇的事情,当然,珣儿,你可不要做穿越者哦。” 嬴珣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但是他居然会将这么一句话永远的记在自己的记忆当中。 ………………………………………………分割线………………………………………… 在张嘉师病逝在领军回师的路上之后,嬴珣并没有太过悲伤,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希望他会为一个人而流下太多的泪水。 但是,他在对当时的丞相,也算是外戚一派的领军者,虞子期的次子虞素说出这一段话: “当年,父王亲自拉着我的小手,让我一步步登上咸阳宫正殿的前面的台阶顶端。他对我说了很多的话,我也无法完全记下来,但是父王他说的一个穿越者,我一直以来都想询问父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父王并不可能会说出来,因为他也许就是一个穿越者。” 听到了这一段话的虞素,并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兼帝国皇帝说出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时年已四十多岁的嬴珣,看着虞素,缓缓说出一句话:“也许,父王的墓志铭上雕刻上‘穿越者’三个字,也是父王所希望看到的吧。” …… 张嘉师很讨厌那种铺张浪的事情,当然,这是对于他自己而言,无论是自己孩子的大婚,还是国家的大朝会,对于阿房宫的修建,张嘉师并没有吝啬什么。 张嘉师在嬴珣亲政之前,力排众议,进行了阿房宫的修筑。 张嘉师这样做,受到了包括陈平等人的反对。但是张嘉师摇了摇头:“咸阳宫的格局太小了,而且咸阳新城需要发展的话,咸阳宫是最大的障碍。” 张嘉师的说法,说服了本来反对的陈平等人。 在过张嘉师的大力投入下,阿房宫在公元前192年,嬴珣进行冠礼之前正式完成了一期工程。 张嘉师很清楚,后世很多人都曲解了一点,那就是阿房宫作为行政规划用途,毕竟所谓的铺张浪要重要得多。 尤其是有一点,阿房宫对比后世的圆明园以及颐和园,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在大秦帝国的核心政府部门逐渐搬迁到阿房宫区域之后,行政效率确实是有了相当大的提高。而且,张嘉师在嬴珣第一次主导大朝会之后,坐在嬴珣所在的顶端下面一些台阶的张嘉师,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个王后微微一笑:“始皇帝的高瞻远瞩,并不是一些愚徒所能对比的。” 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捂嘴一笑,因为在她们的心中,张嘉师说出这句话,完全就是将这一件很花钱的事情说得本来就是非常有道理一样。 她们事实上也很清楚一点,修筑阿房宫的大部分钱财,事实上就是张嘉师自己掏出来的。 而张嘉师为了节省出这一笔钱,甚至还不得不卖掉一些产业来换取更多的钱财。 但是张嘉师没有对她们抱怨过什么,而是一如既往的默默地支持着她们的孩子。 张嘉师在远征西方之后,就没有再次领兵出征。 虽然,她们也听说过张嘉师在遥远的西方,有了一个**以及几个孩子。但是张嘉师既然选择了回到大秦,回到她们身边,这也就足够了。 ……………………………………………………分割线…………………………………… 公元前206年10月1日,这一天被后世称为大秦帝国新纪元的第一次大朝会正式开展。 在人数方面,看上去确实是有点寒碜,因为不要说跟张嘉师参与过的那一次大朝会相比,就连胡亥在位时期的大朝会,人数都差非常多。 但是,张嘉师也没有在意这么一个事情,毕竟他本身也就是让每一个地方的郡尉以及郡守,派出一个人前来参加会议而已。 苏角很无奈的站在武官的最前方,事实上,他本来是希望渉间过来的,但是渉间死活不来,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有他跟着萧何一起过来一趟了。 渉间以及张苍两人,则是分别负责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的军政。 当然,苏角可不会想到的是,王离这个老伙计居然将他顶在武官一列最前方,这让他有些无奈。 “我做人很……那个什么,哦,对,低调来着。”苏角的这个想法要是被张嘉师知道,估计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而苏角后面的,则是被后世成为张嘉师七大战将的其中五个: 王离,阮翁绍,韩信,桓硫以及桓峰。 至于没有出现的最后一员战将,则是在王俭城内对着咸阳方向深深躬身数次的苏角。 张嘉师到现在都没有设置上将军一职,更加没有设置本来就更加倾向于虚衔的太尉一职。 事实上,在这一年多一来,张嘉师打算先数次提拔一些都尉或者是郡尉成为将军,但是陈平等人反对张嘉师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大举分封军职。 陈平的谏言很有意思:“若是王上在无战事的时候就分封太多将军,那么一旦有了战事,那又该如何?” 好吧,张嘉师不得不说,陈平这个理由确实是非常的有道理。 拍在最后面的将军就是被张嘉师在五月份提拔为将军的桓硫。 张嘉师一直都很好奇桓峰以及桓硫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在张嘉师的猜想中,桓峰以及桓硫两人,甚至是有可能是父子…… 当然,知道真相之后的张嘉师反倒很平静了。因为桓峰以及桓硫之间的关系……不是父子也不是兄弟,而是叔侄。 因为桓硫本身就是同样作为大秦名将,但是因罪被削去爵位的桓奇(那个字打不出来……)的儿子。 知道了这么一个事情的张嘉师,自然也说不上有什么惊喜。 桓硫身后的则是以英布为首的二十余个都尉,张嘉师这次并没有让校尉级别的军官也参与大朝会,因为一来对很多地方的安排会有一定影响,二来,这么多武官聚集在一起,张嘉师都得估计一下陈平那边的官们的心情…… …… 而在三月份张嘉师返回咸阳的时候,就被正式拜为丞相的陈平下面,是作为御史大夫的李左车,再下来的分别是: 廷尉吕释之,太仆夏侯婴,郎中令驭勇,宗正嬴烈,少府吕泽,治粟内史西门忻,奉常郢安,卫尉虞子期。客英。 再下来的则是以内史曹参为首的一些到来的郡守级别官员。 这个场面怎么看都确实是有点寒碜,但是张嘉师可不会这么认为,要知道,这么一套阵容,甚至是比起刘邦的开国班底还要高端大气…… 至于中低级官员的这个事情……张嘉师表示:“时间能够让一切好起来。” 对于官的安排,张嘉师反而要轻松得多,毕竟他可是有自己的作弊手段。然后让一切都比较顺其自然。 但是武官方面,张嘉师反倒是有些头痛了。他很清楚,上将军这个职位也该有一个任命。 尽管陈平他们,包括王离都不在意这个职位到底该谁来做。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个情况。 那就是按照资历,王离苏角以及桓峰三人当仁不让,按照能力,还得加上一个韩信。 张嘉师倾向于让王离再次担任这个职位。但是在张嘉师跟王离的前几天的一次交流当中,张嘉师知道王离并不愿意再次担任这个职位。 张嘉师只好跟苏角交流,苏角也不愿意担任这个位置。 两个事实上也算是张嘉师最属意的将领都不愿意接受这个安排,张嘉师反倒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了。 张嘉师优先选择王离以及苏角,主要是两人分别代表着他麾下的两支军队派系的领军者或者是威望最高的人。 但是对方不愿意接受这么一个安排,他不头痛才假。 只不过张嘉师很快也想到,王离以及苏角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命,同样是避免一些问题的出现。 毕竟辽东军以及原来的北疆军,双方实力之间的对比已有了很大变化,但是王离以及苏角任意一人担任这个职位,都会造成一些影响。 这也是两人死活都不接受上将军这个职位的主要原因。 张嘉师很快也刨除韩信的人选想法。毕竟韩信担任上将军,能力方面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韩信同样也是辽东军出身,资历方面也远远不如苏角以及王离。 张嘉师最后找到的一个人,就是桓峰。 按照道理而言,桓峰担任上将军,很多人都会信服而且没有什么可能会引起麻烦。 但是出乎张嘉师意料之外的,那就是桓峰同样死活不干…… 好吧,张嘉师都不禁在自己的内心中咆哮一句话:“你们这是合起来坑爹啊!” 嘛,强扭的瓜不甜,张嘉师只好也放弃了这么一个想法。 但是桓峰在张嘉师离开之前,给张嘉师一个提示: “王上,有一个远比起桓某,韩将军,王将军以及苏将军,我等四人更加合适担任上将军而且当仁不让的人选。” 张嘉师一下子并没有想到桓峰说的人选是谁。但是从桓峰家离开之后,张嘉师骑在红云上,很快就闪过一丝灵感。 他确实是忽略一个人。 这个人的存在,就连王离苏角都是对方的小字辈,蒙恬都得叫对方一声叔父…… 张嘉师随后说了一句话:“去李老先生府邸中。” 驭勇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点了点头。 因为李老先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八月份就辞去汉中郡郡守职位,返回咸阳,在齐虹家隔壁买了一个小宅院的李信。 李信很爽快的答应了张嘉师的任命。 而张嘉师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 第十八章 大朝会 中 张嘉师在大朝会之前,事实上已经确定了好很多方面的事情。(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陈平等人的官职,关于上将军这个职务的人选,以及…… 下一年的秋收之后的目标。 …… 在张嘉师的心中,今年虽然有些地方的粮食收成不好甚至是出现了歉收这种情况,对于整体局势而言确实是有着很大一部分的影响。 但是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在大朝会之后,就下达出兵关东,与关东诸侯决战的命令。 这一个事情,张嘉师也没有太过操之过急的想法。事情还得一步步慢慢来。 若是明年的收成不好甚至比现在还差,那么再推迟一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除非,冒顿能够再这两年大举南下。 但是么,按照正常情况而言,冒顿并不会优先攻击他而是会攻击依旧是陷入内乱当中的东胡。柿子捏软的,这个道理张嘉师不认为冒顿分不清楚。 失去了河套地区,让张嘉师对抗匈奴人出于一定的劣势。但是只要长城以及直道还在,那么匈奴人想要占他的便宜,还的看匈奴人有没有这么一个本钱吧。 只要再过半年的时间,除了关中以及关中以南的控制区,张嘉师麾下的郡守们招募的新兵也就能够形成一定的战斗力。这一点,是关东诸侯无法比拟的。 你不能指望一群只懂得杀鸡取卵的白痴会有足够的预备力量。 按照张嘉师的既定想法,假如明年秋收之后一切都处于好的方面,那么他将出兵四路左右,进攻关东地区。 张嘉师之所以没有想好到底该出兵多少来进攻关东,主要是他不知道到时候的情况会如何。 在张嘉师的心中,有三路兵力是必须要派出的。 第一路自然是他麾下的关中秦军主力,至于取道函谷关还是取道武关,张嘉师现在还没有定论。毕竟这两点是各有利弊的安排。 出兵函谷关是张嘉师比较倾向的一个想法,因为三川郡一带的义军与魏豹的作战,进一步削弱了三川郡的综合实力。张嘉师只要出兵函谷关,他所需要面对的,恐怕是一群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义军部队或者是魏军。 当然,不排除到时候的情况会发生非常大的变化。 这一条路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三川郡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魏豹等人向其他诸侯求援,张嘉师很难想象自己该面对多少敌人。 这么一个情况到底会发生一个怎么样的变化,张嘉师自己都无法猜测。 而出兵武关,很有可能会面对章邯以及刘邦两支现在作为诸侯当中比较强大的实力夹击。张嘉师不太愿意看到这个情况出现,但是章邯以及刘邦能不能好好的合作,张嘉师自己都不看好这两个人的性格。 出兵武关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最起码,无论是齐国的田横亦或是似乎逐渐平定楚地叛乱的项羽,想要支援刘邦或者是章邯,难度更大一些。 要是到时候的巴郡情况有所好转,李家与平定巴郡的部队沿着江水东进,对于刘邦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 尤其是刘邦军的主力跟他在南阳郡某一个区域僵持的话,刘邦想要回援江水一带,还得防着他会不会从后突袭对方。 张嘉师现在还没有进行决定,这个想法更多是自己的一种思考。 …… 第二路出兵的部队,是太原郡的王家以太原郡以及雁门郡两地的郡兵部队南下。 他们的作战目标主要是清肃河西郡的河水以东地区到河内郡一带区域。 张嘉师认为这一条出兵路线的作战任务相对是比较轻微的。 因为河东郡以东地区以及河内郡一带,能够对抗王元麾下部队的诸侯应该是没有的。 最起码根据现在的情报来看,应该是这样没错。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将代郡的部队也加入到王元军团当中,但是张嘉师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雁门郡的部队还没有什么,一旦代郡的部队也大规模调动的话,缺乏兵力的两个边郡很有可能会被冒顿打个措手不及。 张嘉师虽然不是很担心冒顿会在解决东胡人之前南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张嘉师可不敢在这么一个方面玩得太大,导致一些他不愿意看到的后果发生。 …… 最后一条,则是桓硫麾下的广阳郡部队以及辽西,渔阳两郡部队各抽调三分之二的部队所组成的军团。 张嘉师这次没有打算让苏角以及渉间两人参战,最主要的就是苏角以及渉间两人的部队,应对的是对齐国的军事行动。 在邯郸以及清河郡两地的敌人,固然是有一个人老成精的臧荼,但是张嘉师并并不认为臧荼会抵挡得住桓硫的攻势。 若是双方真的是进入到僵持状态当中,张嘉师同样也能够将恒山郡的王昌所部调动到战场当中。 可以说,桓硫这一支军团的任务,相对也是比较轻松的。 这就是张嘉师预想当中的第一阶段对应关东诸侯的作战计划。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一点,那就是明年一举东进,然后尽可能缩短击破关东诸侯的时间,减少这些混蛋对于大秦帝国的国力进一步削弱。 但是张嘉师不能这样做,他的实力除了接壤东胡的区域外,很多都是腹背受敌。 他根本不可能不管不顾的让自己麾下主力大举南下,除非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不过现在的张嘉师需要注重的事情,并不是对自己麾下文武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该抱着自己的儿子,去见见也许十几年之后,很多人都会不在了的麾下文武们。 ………………………………………………分割线………………………………………… 身穿一身王袍的张嘉师,轻轻的拉着同样穿着一套简化帝王冠冕袍服的嬴珣的手,出现在陈平等人的面前。 “臣等拜见陛下,王上,愿大秦千秋万载。”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很想吐糟陈平他们的这一句说辞,但是张嘉师可不能真的反对这么一个情况。 尽管有些事情他很难接受,但是他当没听见就是了。 嬴珣有些害怕这一个场面,张嘉师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儿子的手似乎力气加大了一些。 他不禁小声说道:“没事的,珣儿,你现在只需要看着父王如何做就好。”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是太清楚自己怎么做。 但是这么一个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于他而言,不就还有一个最擅长这种方面的人员存在么? 张嘉师所说的人是喜公公。在张嘉师的心中,若是喜公公都无法教导他该怎么做,恐怕张嘉师还真的找不到其他人能够教导他了。 让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帝国皇帝坐在那一张很多秦国君主都坐过的位置上。 因为这一张宝座,并没有随着始皇帝嬴政称皇帝之后,发生什么变化。 而他,则是轻轻的转过身,左手轻轻的搭着定秦剑的剑柄,一步步的走到台阶下面的一张位置上。 在很多人的心中,张嘉师就算是跟嬴珣坐在一起,都不会有什么人反对,但是张嘉师并不愿意这么做,因为他的儿子才是皇帝,而他不是,就这么简单。 要不是现在的嬴珣确实是没有办法处理政务,张嘉师反倒不介意直接当一个旁观者来让自己的儿子主持一切。但是现在么……他这个当爹的不去努力,还有谁能够更好的帮助嬴珣? 张嘉师在坐下之前,就对喜公公使了一个颜色。 后者让自己麾下的一个内宦,朗读一份张嘉师的一些任命书。 这一份任命书,事实上早就在一两天之前就安排好了。 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么一个事情并不是太麻烦的事情。很多人的官职本来已经确定或者是根本早就到任了。 张嘉师的这一份任命书,最主要的是宣布了很多人都不觉得意外的上将军人选。 当这个内宦念出了李信的名字之后,本来在殿外听命的李信,则是在两个内宦的陪同下,缓缓进入了这一座他虽然很久没来,但是绝对算不上生疏的咸阳宫正殿。 这次李信并没有什么居功自傲或者是倚老卖老,而是表情很平静的跪在大殿的地板上,听着张嘉师亲自起草的这一份任命书。 那个内宦事实上心中吐糟着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的字……他也就是勉强看得懂而已,当然了,他可不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除非他嫌自己活腻了。 在李信的任命书被这个内宦宣读完毕之后,张嘉师朗声说道:“赐上将军李信,印信,甲胄,宝剑以及旗帜!” 张嘉师并没有说出虎符,让包括陈平在内的一些稍微清楚流程的人都有些疑惑。 但是在他们悄悄打量了一下李信以及武官之首的苏角等人的表情之后,他们就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也许是武官那边早已经有了准备的安排。 他们也很快释然,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这一个事情跟他们关系不大的同时,也很符合张嘉师一贯以来给他们的认识。 张嘉师并不希望一个人拥有太大的兵权,他们对于这一点,事实上也心知肚明。毕竟,兵权最好还是掌握在他的手中,这一点陈平也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或者是说,他们早就习惯了张嘉师既然放任其他郡县的郡守郡尉自由发展部队,也不会让这些郡守郡尉过于壮大,威胁到自己宝贝儿子的安全。 尽管在陈平等人的心中而言,张嘉师的这么一种安排,事实上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张嘉师还健在的话,英布等人是不会反叛张嘉师或者是说嬴珣的。 要是张嘉师遭遇到一些事情英年早逝,情况也许会恶化,但是陈平相信,辽东军体系内,想要反叛的人,应该寥寥无几,而北疆军团才是问题所在。 也许张嘉师有点杞人忧天,但是陈平等人不得不说一句,张嘉师的这种想法,还是能够避免一些事情出现的。 …… 李信的衣甲自然不会在大殿内进行更换,而张嘉师在思考一下之后,对李信微微一笑:“上将军,请到偏殿沐浴更衣吧。” “喏!职下李信谢过陛下与王上恩典。” 李信跟着两个内宦从正殿的大门离开。很多人似乎都知道了当年发生在张嘉师身上的某一种安排,他们不禁在想,张嘉师会不会对李信故技重施,但是他们很快就自己打消这个想法。因为张嘉师既然不是始皇帝,同样也不需要做这么一种事情。 张嘉师的际遇,也许在这十几年或者是几十年的时间都无法被其他人复制了。 …… 接下来,张嘉师对喜公公再次使了一个颜色,喜公公自然知道张嘉师打算让他做些什么。 于是,又一份事实上早就安排好的诏书被另外一个内宦念读出来。 这一份诏书的内容,主要是张嘉师对于官员俸禄以及军功爵制度的相应修改。 或者是说,张嘉师最后还是决定正式推广辽东军内部的军功制度。 辽东军的军功制度与大秦帝国的军功爵有三个最大的区别。 一:爵位无法世袭,张嘉师很反感以及很清楚世袭制度的祸害。尤其是当一个国家的中央集权能力被大幅度削弱之后,这种世袭爵位只会有害无利; 二:获得高级爵位的人取消免罪权利,而是按照功劳大小,相应削减一定刑罚,当然,这么一个事情张嘉师也有些难办,那就是廷尉吕释之的脸庞在听到了这个条目之后,迅速变成了一副苦瓜干的嘴脸,就可想而知,这个事情到底多么难办。 三:这一条则是对于薪俸以及抚恤制度的相应修改。军功越多,职位越高的薪俸越高,相应抚恤也就是越多。 这一点也许与世袭制度的军功爵有些类似,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这一点会有什么害处。要是一个国家对自己的军队福利都无法保障的话,张嘉师并不认为这个国家还有存在下去的基础。 在内宦念完这三条内容之后,张嘉师看到了很多北疆军团的一些都尉都脸色微微一变。 他一直以来没有强求北疆军团想要做到这么一个事情,但是现在张嘉师知道,他必须要下定决心。也会这个情况会引发一些问题。但是张嘉师有自信,他能够处理好这个事情。 要不是现在的情况不许可,以及触动的利益确实是太多,张嘉师都打算直接将大秦帝国这种算是比较倾向于募兵制度的府兵制模式,直接替换成募兵制。 府兵制度在一个国家强盛的同时,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是一些募兵制度国家很难比拟的。但是有一点,张嘉师很清楚,无论是汉朝,晋朝,唐朝,宋朝亦或是明朝,军队战斗力下降得相当快,往往就是因为很多时候都算得上是府兵制度所导致的。 白起不认为卫所军以及宋朝那种庞大的禁军,厢军,就不能算府兵制。相反,这些军种却是事实上的府兵制延续。 根据白起的理解,张嘉师认为能够做到最靠近募兵制的古代国家,就只有秦朝而已,其他朝代则是以府兵制为基础。 尽管募兵制这个制度消耗更多的国家实力,但是募兵制的对于一个国家的好处更大。 张嘉师知道,只要有可能的话,他必须要将募兵制确切推行,而不能让这一个问题拖延下去。 而且张嘉师知道,他现在已经算是有了最好的基础,因为大秦帝国已经有了相应的实施募兵制基础。 按照白起的理解,像是宋朝那样,尤其是北宋就想要实施募兵制,很有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随后,张嘉师则是让内宦宣读了最后一份他起草的诏书。 这一份诏书,主要是对应秦律对于地方治理的修改。 张嘉师倒是想立刻将自己在辽东军控制的主要区域,所实行的新法全面推广。 但是陈平为首的文官们认为张嘉师的这个安排,确实是操之过急,很有可能会让一些居心叵测之徒找到发难的机会,从而引发大规模变动。 所以,张嘉师才会将陈平等人奋斗几个晚上才搞鼓出来的修正方案提出来。 这种修正方案,事实上就是秦律与辽东新法之间的一种折中权衡。 张嘉师不认为这个事情不会没有人反对,但是陈平,李左车以及孙颇等人都保证,这种条件更加让人接受。 好吧,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已经学会了在很多事情上面让步。而且他也不愿意看到内部出现大规模动荡而让事情变得非常糟糕。 张嘉师宣读了这一份诏书,最主要是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他已经做出了让步,要是一些人还不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张嘉师事实上早就知道,他在辽东郡初期的治理,尤其是长城之战之后的情况,是相当血腥的。 他很想反对陈平的做法,但是他也知道,陈平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所以他才会沉默不语。 张嘉师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他已经不可能回到那个小道士的身份。 他接下去的人生,只能继续前进,然后将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一个个打倒…… 第十九章 大朝会 下 商议的事情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张嘉师现在也没有打算对地方郡守们有太大的调动。 这么一来,有可能会出现一些张嘉师并不愿意看到的问题,但是比起几率相对较小的问题,张嘉师最后还是决定让一切都倾向于安稳为主。 当然,张嘉师麾下的三公九卿,除了空缺的太尉职务之外,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基本都是他手下的心腹班子,而地方郡守很多本身都是相对精通于军事而民政处理能力较弱。 要不是张嘉师自身就有一套农业体系的健全班子,张嘉师都会担心一些事情,那就是这种体系的治理地方能力会相对较差。 而有了这一套班底,张嘉师才能够在侧重于军事的同时,也能够让农业基础得到很大的发展。 这也是张嘉师现在的基础实力提升不少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当然,那种糅合了不少来自后世思维管治制度,在某些方面确实是有一定的进步性。 张嘉师很清楚一点,后世的一些方式虽然能够有效提升国力,但是,张嘉师并不认为大秦帝国自身的制度就完完全全的落后而且一无是处。 相反,张嘉师认为,如何能够将两者之间的平衡,取得一个最基本的权衡,就是最好能够提升大秦帝国国力的主要方式。 当然,这个事情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一切都要一步步来,这种想法所涵括的并不是一两方面的国情,而是几乎涵括了现在的大秦帝国的方方面面。 张嘉师既然已经知道了在一些事情上确实是需要让步,现在也不会因为这么一个情况而让本来有所好转的情况急转直下。 ………………………………………………分割线………………………………………… 这一天的天气不错,张嘉师按照喜公公所想的第二套布置看来不需要用上。 在张嘉师还在会议的时候,喜公公在进入咸阳之后所找回的一个无名老宦官,就在这一段时间经过紧急修缮的咸阳宫广场进行国宴的布置。 按照张嘉师的想法,他没有太过于苛求国宴的豪华,但是也不能够太过失礼于人。 为此,张嘉师命令这个老宦官在这方面的安排,尽可能做到就地取材而不需要一些现在无法得到,或者是价格高昂的食材。 当然,这么一个事情,要是让这个老宦官自己来处理,是不可能的。张嘉师也没有让对方负担这一切的想法,而是让自己的管家郑福也从旁协助。 按照张嘉师自己的想法,这么一个事情他可不能节省什么。反正他有的是一些在青玉灵书所记载,或者是他在后世就知道的食物。 在张嘉师的预定菜单当中,张嘉师写了一份蜜糖烤猪肉…… 这一个东西在现在可没有几个人愿意吃。但是张嘉师很清楚,猪这种杂食性动物,一旦能够进行大规模饲养并且能够建立起一套相对完善的防疫体系,那么对于整个国家的好处,比起大规模放牧山羊要好得多。 固然现在的人看上去更加喜欢吃羊肉,但是张嘉师明白,这一切想要改变事实上并不难。而这么一个情况,也算是张嘉师的一次“冒险”。 因为国宴这个地方安排一道猪肉作为主菜,还是有点难以让人接受的。 张嘉师虽然不认为吃猪肉很丢脸,但是他很清楚,其他人的想法可不会这么想…… 所以张嘉师这次安排,说是一次**也不奇怪。 而在其他的菜式方面,张嘉师主要选择了从泾河以及渭河一带捕捞上来的鱼。 这种安排,张嘉师也是刻意为之的。因为渔业在他的想法中,也将会成为很多人的谋生手段。 当然,想要让渔业发展下去,也许光是后世的那些养殖鱼苗的方式,还不是最重要的地方。最重要的地方,是张嘉师认为需要保护的环境。 因为一旦环境能够保养好养殖业才会真正的长久不衰。张嘉师并不希望竭泽而渔的事情发生,同样也不希望自己后世的那种环境污染会早早的出现。 …… 张嘉师这次的宴会菜式安排,尽管在价格上没有始皇帝以及二世时期的大朝会宴会高昂,也许甚至还比不上一些秦国君主的大朝会。 只不过张嘉师不认为这次大朝会国宴会被他搞砸。因为在他的想法当中,这种国宴也许菜式是差了一些,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这么一次大朝会是失败的。 对于他而言,这次大朝会只不过是一次尝试。 …… 而在人员的安排当中,张嘉师本来不太希望自己的一群妾室也在这个场面当中露面。当然,这个事情不是说张嘉师“寡人有疾”,而是他认为这个场合也让自己的妻妾们参与,会不会有失体统。 但是,在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个妻子的劝说下,张嘉师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么一个安排。 在张嘉师认为会议也该是时候结束之后,张嘉师就让自己麾下参加大朝会的文武官员先回他们的住所,然后带自己的家人参加大朝会。 当然,张嘉师很清楚,他可以安排自己的妾室甚至是包括张瑛都安排到这种场合当中。但是这些官员可不能这么马虎。 他倒是很想说一句人多热闹,但是这么一句话,张嘉师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分割线…………………………………… 张嘉师抱着嬴珣返回了自己在咸阳宫的临时住处。 他对于自己是否居住在咸阳宫当中,一直都没有什么兴趣以及有这么一个方面的想法。 对于他而言,自己在双玥邑的那个家,已经是他最好的房子了。 他并不希望自己跟自己的孩子,还有自己所爱着的人之间的关系太过疏远。 而嬴珣也不喜欢事实上空荡荡的咸阳宫。 这也让张嘉师稍微松了一口气。 毕竟要是嬴珣提出了这方面的要求,他这个当父亲的还真的不会反驳他,因为皇帝居住在皇宫当中,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当张嘉师抱着嬴珣进入到他跟嬴玥汐姐妹居住的那一个偏殿之后,张嘉师的宝贝女儿,现在已经可以称之为大秦公主的张瑄,迈着小脚丫来到了张嘉师的面前。 “父王,瑄儿也要抱抱。” 听到了自己女儿的话,张嘉师急忙弯下腰,然后一手抱起张瑄,在对方的脸颊轻轻地亲了一下:“嗯,瑄儿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了呢。” 张瑄并不知道张嘉师说的话的意思,但是她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依旧被逗笑了。 而一旁的嬴玥汐没好气的笑了笑,因为想当年,她也可以说是被张嘉师一句话给打动了。 自己的父皇固然是刻意安排了很多事情,但是无论是嬴玥汐还是赢玥涟,都没有在心中后悔过什么。 固然,不要说张嘉师身边的妻妾有点多,甚至还有几个小丫头对他也是有所念想,而且张嘉师很多时候,都算是因为出征而跟她们之间聚少离多。 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嬴玥汐以及赢玥涟自己都有些无奈。 但是她们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一个情况,也许……一切到了张嘉师再次统一天下之后,才有所好转。 但是嬴玥汐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关于他姐姐嬴玥沁的事情。 张嘉师与嬴玥沁之间的关系,不要说张嘉师府邸当中的人,就是陈平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很清楚。 没有人会因为这么一个事情说什么。就连一些魏家子弟都不认为这个事情有什么不好。 但是在这种场合,该怎么样安排嬴玥沁的位置,是嬴玥汐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按照道理而言,嬴玥沁应该带着嬴玥淑以及她的女儿魏莹儿坐在宗室的那排位置上,但是张嘉师与嬴玥沁之间的关系,让嬴玥汐不禁苦笑了一下。 她对张嘉师说道:“王上,沁姐姐的位置该如何安排?还有的是吕家姐姐的位置也该如何安排?” 张嘉师听到了自己的爱妻的话之后,不禁错愕了一下,因为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对于嬴玥沁的身份而言,对方似乎更加应该跟嬴玥淑这个小丫头坐在宗室的位置,但是就张嘉师前几天还跟嬴玥沁胡天胡帝过一次的情况而言,张嘉师不得不表示这确实一个问题。 很多人都知道他跟嬴玥沁之间的那点事情,就连魏莹儿都好几次想要跟张瑄一样称呼他为父王。 好吧,这一个事情,张嘉师表示他还得稍微思考一番。 与嬴玥沁的情况相对,张嘉师感觉到疑惑的是吕雉的位置安排。 张瑛坐在他的位置旁边的桌子上,这一个情况没有人有所异议,毕竟张瑛是嬴珣的兄长,同样也是他的庶长子,这么一种安排未尝不可…… 但是他在这么几个月的时间,都只不过是对吕雉恭谨有加,并无半分越过雷池的举动。 张嘉师身边的一些妻妾都对这个情况很错愕,尤其是齐姬,她不明白张嘉师为何会这样对吕雉。 张嘉师总不会说,我是怕了这位千古第一皇后吧…… 但是现在问题也来了,张瑛的位置无可争议,但是吕雉的位置该坐在什么地方? 总不能让她跟张瑛都分开坐吧…… 张嘉师在回过神来之后,思考了一段时间,在嬴珣轻轻的用小手拍打着他的脸庞一会之后,才说道:“吕……夫人跟鲁元小姐都坐在瑛儿的旁边吧,而沁姐跟莹儿,就坐在我们的另外一边。”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表情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妻子。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是有些愧对自己的两位爱妻。 在到了辽东郡之后,情况还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在到了咸阳之后,尤其是现在,他的妻妾人数几乎增加了一倍有余。 固然,除了颖儿是他真正的想法之外,其他的,包括墨嫣儿,张嘉师自己都不得不表示,这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所在。 但是无论如何,这么一个事情确切是发生了。让他根本就是无可辩驳。 张嘉师也没有想过在这方面辩解什么。他最后只得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离开自己的两个妻子面前:“来,珣儿,瑄儿,父王抱着你们去看看这里的天空!” 听到了这句话的嬴玥汐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而赢玥涟则是微微一呆,好一会才说道:“至于吗?” ……………………………………………………分割线…………………………………… 张嘉师身边的座位安排发生了一些变化。 但是在国宴正式开始的时候,带着家人进入到咸阳宫广场的陈平等人,只不过是稍微看了一下陆续在一些内侍的安排下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张嘉师家人,就没有什么动作。 对于他们而言,张嘉师这个安排也是情理当中。但是也有一点古怪的,那就是嬴玥淑这个小丫头怎么会跑到许莫负跟戚欢儿身边? “算了,这个事情可不是我们能管的,就算王上真的也将这个小公主也……” 陈平等人相互对望一眼之后,就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在咸阳宫的正殿前方,一面巨大的黑底白纹玄鸟旗在迎着秋风微微吹拂。 张嘉师则是在正殿内,轻轻的拉着嬴珣的小手,一步步的向前走。 根据嬴珣的回忆,张嘉师当时对他说出了让他记忆很深刻的话:“珣儿,父王现在只能够帮你做好一切,也许……父王无法做到一切,但是父王要为你,将这一片天空都清理干净。” 在嬴珣说出这一句回忆之后,他轻轻的看着自己父亲的墓碑,这是他父亲跟早已经在一两年前寿终正寝的两位母后合葬的陵墓。 他随后说出一句话:“父亲没有做到一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若是没有父亲,恐怕……现在的大秦早已经随风飘散……” …… 张嘉师牵着嬴珣的小手,一步步的走在那一面玄鸟大麾下,而张嘉师则是扬声说道:“诸位,珣儿年幼,我这个摄政王只好在这几年代理一下国宴的安排。若是有不周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轻轻的拿起一个跟在他身边的内侍托着的一杯****,在微微试了一下味道之后,他再放在嬴珣的嘴巴旁边。 嬴珣很喜欢喝这种甜甜的东西,但是张嘉师一般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喝太多。毕竟这种天然蜂蜜调和的****,对身体确实有好处,只不过还是很容易蛀牙的。 张嘉师在嬴珣喝完这杯****之后,再次拿起托盘上的酒爵,然后向着自己的身体前方举起:“诸位,国宴开始!孤与珣儿,祝愿大秦早日能够回到太平,万民能够过上安稳日子!!!”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将酒一饮而尽。 而陈平以及李信为首的文武官员们,则是举起自己的酒爵对着张嘉师,齐声说道:“臣等祝愿陛下,王上,大秦千秋万代,国祚永存!!!” 张嘉师听到了这种祝贺,不得不强行忍住自己的笑意,他很清楚,这种话不要说他,就连陈平他们自己都不会相信。 但是他也犯不着在这个场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这么一个事情到底是多么二货才能够做出来? 而嬴珣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对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父王,珣儿还想要****。” 好吧,张嘉师轻轻地刮了一下自己儿子的鼻尖,微微一笑:“嗯,今天的话,父王允许珣儿多喝一点。” 张嘉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嬴珣露出一幅满足的笑意之后,他就不禁说出一句话:“小馋猫……” …… 张嘉师在国宴当中,本来想安排一连串的歌舞表演,但是陈平等人反对张嘉师这个安排。因为现在的一些歌舞团,很有可能会潜伏着刺客。 张嘉师也知道,这种情况是不能避免的,但是要是在这次大朝会上出现问题,他还真的得练练铁头功去…… 尽管这次国宴有些单调,但是张嘉师还是别出心裁的给了在场的小家伙(主要是文武官员的嫡子女)封了一个里面放着一些铜钱以及一些蜂蜜糖果的小袋子。 这些小家伙跟嬴珣一样,很喜欢那种****的味道。 张嘉师也没有藏私,而是在这个正殿后方的一些位置,就有一些内侍负责调制这种****。 张嘉师表示这些蜜水管够,当然,要是这些小家伙喜欢的话,他也不介意打响蜂蜜的扩大化养殖战…… 另外,张嘉师的这次国宴菜式,尽管在很多方面都比较单调,而且也有失大气,但是那些炸鱼块以及蜂蜜烤猪肉,还是很受欢迎的。最起码,就连陈平等人,都不得不在心中暗叹张嘉师在这方面的想法,是他们远远比不上的。 张嘉师一直都没有回到本来属于他的位置上,而是抱着小嬴珣,当了一个下午的称职父亲。 但是张嘉师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自己家的小馋猫,似乎对一些打扮得很漂亮得女孩子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摇头失笑,因为这么一个事情,他确实是想多了,孩子还不过是三岁,现在就想这个,他这个父亲还真的是…… 看着天空飞过的一群大雁,张嘉师最后想到的是: “也许这几年……就只有这次大朝会比较平静了吧……” 第二十章 琐事 大朝会之后的一段时间,张嘉师致力于进行关中地区的第二部分开发。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对于张嘉师而言,关中地区的二期建设,所投入的也许并不比更多是修复关中地区原有水利体系的投入要多。 毕竟关中地区很多东西都是现成,并且在经过上一年的修缮之后还能够继续使用。这么一来,张嘉师自然也不会浪费太多的精力来做一些无谓的工程。 八百里秦川在郑国渠修成之后,真正的成为了影响了秦汉甚至是唐朝的一整套完整水利体系。 张嘉师很清楚这么一个情况,所以才会在第一期工程开展之前,对于关中地区的泾河以及渭河周边地区进行相应调查,以确定自己对关中地区的修复性开发进度。 …… 张嘉师在大朝会之后,跟陈平等人进行商议之后,确定了下一年的计划,主要就是为了收复三川郡,南阳郡以及河水以北地区的作战计划。 这个作战计划,张嘉师的心中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因为他经过这么一年的休养生息,南下作战所受到的损耗,尽管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张嘉师知道,在敌人自身消耗越来越大的情况下,双方的差距同样会越拉越远。 这也是张嘉师打算在下一年秋收之前,确定出兵的底气所在。 …… 根据张嘉师从陈平所整理的情报来看,无论是项羽,齐国还是刘邦这三个算得上让他很是忌惮的敌人,事实上想要出兵增援其他势力还是有问题。 项羽在楚地杀人太多,完全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张嘉师不认为项羽这样做对于西楚的战争潜力有何裨益。 当然,张嘉师可不会提醒对方,因为在张嘉师的心中,西楚跟项羽当然是错误越多,他能够占到的便宜自然就越多。既然是敌人,那就自然不值得他去同情。 而齐国方面,则是因为齐国的势力范围在去年遭受到了很大范围的歉收,甚至是颗粒无收,田横等人作为商人,本身对于农业基础方面的认识不足,忽视了很多方面,尤其是修复水利系统的做法,是导致了这次齐国陷入旱灾的重要原因。 固然,张嘉师麾下实力范围的情况好不了多少,但是张嘉师自己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可没有齐国这么倒霉。 最起码,受灾相当严重的恒山郡,广阳郡北部以及太原郡,想要做到自给自足还是有一些难度,但是从其他地方调动粮秣来赈灾,张嘉师表示没有什么问题。 当然,萧何的头发据说再次花白了不少……张嘉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不得不对萧何表示抱歉。 …… 而在刘邦方面,对方出兵巴郡被土著民所击退,张嘉师不仅没有幸灾乐祸,反倒是对刘邦起了很大的警惕。 巴郡的情况复杂,不利于陆军作战,这一点张嘉师很清楚。但是想要从江水逆流而上的话,刘邦创建一支水师部队还是能够做到的。 而且,张嘉师担心的是另外一个情况,那就是黔中郡的情况相当不妙。李家派出去跟黔中郡守军接触的数批人数约两三百的小规模部队,都受到了黔中郡当地苗人的攻击…… 张嘉师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希望阿勉这个他麾下的苗人都尉能够处理这个事情。 阿勉倒是没有反对这个安排,但是阿勉说出了一个让张嘉师反倒是有些错愕的情况:“王上,单凭阿勉的话,可能并不足以让事情解决,也许王上应该亲自去黔中一趟。” 张嘉师并不知道阿勉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个事情,但是在细想一下之后,张嘉师表示这种事情他可以在情况有所改善之后再进行安排。 张嘉师认为阿勉这样做,是有自己的理由,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会突然遭遇什么变故,一切还是等最起码自己下一年的出兵目标完成之后再说。 而张嘉师在询问阿勉这个苗人另外一个情况,就是刘邦军假如进攻黔中的话,情况会变得如何? 阿勉在这方面反倒是很自信,他说出一句话让张嘉师很快的放下心来:“若是连巴人都做到的事情,我们苗人同样也能做到,同样也能做得更好。” 基于阿勉的这个说法,张嘉师思考了一下之后,就书写了一份书信给蜀郡李家,让他们要提防一下江水移动的情况。 尤其是都江堰附近的守卫不能过于薄弱。 刘邦军固然很难依靠江河水师来运输大量的兵力,来在陆地上击败蜀郡李家,但是都江堰的情况不同,张嘉师担心的事情是刘邦军假如破坏掉都江堰,那么整个蜀郡的江水下游两岸到底会死多少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张嘉师自己都不敢想象。 也就是因为如此,张嘉师才会让李家也尽可能防备江水东面的情况,避免被刘邦军钻了一个空子。 张嘉师现在不愿意蜀郡出现什么恶劣的情况,因为现在汉中郡以及部分关中地区的粮食供应,主要是就是来自蜀郡李家。 当然,这个比率并不多,而且在明年之后,情况也会更加的好转。 张嘉师对于蜀郡李家最满意的地方,当然不是对方治理蜀郡的政绩,同样也不是双方之间的良好关系,而是李家很快就放松了一些甚至是位于成都县附近的人员管理。 张嘉师派遣的一些官员,并没有遭受到太多的阻拦,甚至是得到了实际上控制了不少区域蜀郡李家的支持,创立起一套相当有效的管理制度。 同时,蜀郡李家跟太原王家一样,很快就接受了张嘉师命令实施的新法。这一点表示了这两个家族的一定让步。 这也是张嘉师认为相当不错的开始。 对于太原县以及成都县两个地方,张嘉师也没有让陈平过于插手两个地方的政务以及军务,也许这么一来,会让两家日后会在这两个地方发生很多问题,但是张嘉师现在很清楚自己想要打击这些大型家族,还得掂量一下这么做的后果。 而且张嘉师也不愿意天下的豪强世家真的联合在一起反对他,这个事情张嘉师现在可没有完全妥善解决这种后果的把握。 …… 刘邦军在短时间很有可能对巴郡以及黔中郡束手无策,张嘉师心中也明白,山地作战,哪怕是正规军都很难玩得过那些原始的“游击队”。但是时间一长,刘邦很有可能会找到应对这种作战方式的解决办法。 张嘉师不得不说一句,刘邦固然在嘉县之战损失了很大一部分的实力,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嘉县的惨败还不足以让刘邦妥协甚至是投降。 刘邦要是这么容易服输,那就不是刘邦了。 在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刘邦很快的就恢复了一定的实力,甚至是再次将南阳郡南部的一些土地再次囊括在其中。 张嘉师不得不说一句,要是现在天下群雄当中,谁最难缠,张嘉师毫不犹豫的会说是刘邦。 汉高祖这个名头,让张嘉师同样无法小觑对方。 尽管,张嘉师确实是看不起刘邦的为人,但是他也不得不服了刘邦这种如同小强一般的坚韧心性。 所以张嘉师很快就确定了自己在出兵的道路选择。 那就是南阳郡以及三川郡之间,张嘉师选择了三川郡。 这么一种安排,并不是说张嘉师怕了刘邦,而是张嘉师很清楚,得到南阳郡并没有比得到三川郡重要,而且就难度而言,一旦张嘉师能够做到趁关东诸侯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分别击破盘踞在三川郡南部的申阳以及三川郡东部以及北部一些区域的魏豹,三川郡就可以说垂手可得。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自己快速击破魏豹或者是申阳的任意一人,难度不大,但是想要双管齐下的话,还是有一定难度。 为此,张嘉师做了一个出于不利环境下的作战预想,那就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将南阳郡的中心地区,荣阳,成皋以及新郑三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当然,张嘉师没有将自己推测的一个情况说给其他人听…… ………………………………………………分割线………………………………………… 公元前206年这一个年头,对于关东群雄而言,是一个更加激烈的内耗年份。 因为很多诸侯的控制区都出现大规模的旱灾而导致歉收。 穷兵黩武说的就是他们这些让张嘉师很想直接宰了他们的混球…… 张嘉师很无奈一个情况,那就是自己并没有办法拯救太多的平民。 在公元前207年底爆发的鼠疫有所缓解之后,张嘉师就下令与这些诸侯邻接的边境,开放一部分防线,然后让一些流民进入到他的控制区当中。 这么一个安排,很多郡守原本并不太愿意,但是在张嘉师的连发三道诏书下,他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坚持。 事实证明,张嘉师这个安排一开始可不是什么好想法,但是就连王元这个年轻人都不得不说出来的一个心思,就是张嘉师的命令,在一开始确实是引发了很多问题,但是当一切都上了正轨之后,这些流民带来的好处相当多。 尤其是这些郡县本身人口也因为各种原因出现空缺,尤其是广阳郡北部地区,很多村庄都存在人力不足的问题。 而这些流民很好的填补了这么一个缺口。 而且,当张嘉师的预想,比如说那些蜂蜜养殖得到了进一步推广之后,很多地方的粮食产量固然是受到了旱灾的影响,但是无法否认的是,要是没有这些会蜇人的小玩意,情况很有可能会更加严重。 而这些蜂蜜的销路,带动了很多产业的发展,尤其是一些算得上“个体户”的小型养殖作坊,他们给予张嘉师的税收相当可观。 而且,让张嘉师终于放心下来的一个想法,就是猪这种养殖动物,很快就被推广开去。 以现在张嘉师麾下势力的百姓而言,他们虽然环境不算特别好,但是很多人家中多了一头猪,用来卖钱或者是自己宰了吃,都成为了风气。 张嘉师也不是不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自己在大朝会上的安排,被一些自诩名门之后的关东诸侯看不起,但是他要的并不是这种虚名,而是一条逐渐走上正轨的富国之路。 但是,张嘉师也不只是就做这些无害的事情。 在粮食歉收的区域,很多商人都会囤积居奇,这一个情况尤其是以太原郡更加严重。 甚至是王家都有一些比较亲近的旁支在这么一个方面让张嘉师很气愤。 张嘉师不想违背自己对王离的承诺,他让现在驻守在蓝田的王离返回双玥邑一次。 …… “王将军,这个事情……还是你亲自回太原郡处理一下吧。” 张嘉师看着表情有些阴沉的王离,以及对方卷起来的那一份奏疏,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王离知道,这是张嘉师对他的一次考验,也是对王家的一次考验。 他很清楚平民出身的张嘉师,以及大部分都是平民出身的新大秦高层,对这种事情很是厌恶。张嘉师完全有能力让自己的儿子处理这个事情,但是对方没有这样做,更多的是顾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王离表情阴沉的原因,不在于张嘉师,而是在于他的家族为什么有些人会做这种会让家族毁灭的事情? 他早就告诫过自己的儿子,让他管好一些白痴。 现在这个情况,让王离不得不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王离看着张嘉师,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王上,不知道你这次是……” 张嘉师知道王离询问的是他打算用怎么一个态度来应对这个方面的情况,张嘉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王离:“王将军,一切……以律法为重。” 王离知道,这次张嘉师没有对她发脾气已经是给面子了。而在他的心中,张嘉师这种底线,也不算过分。 因为这一份奏疏里面的数字……关乎到多少人的生与死? 王离不得不为一些白痴默哀一下,他很清楚,张嘉师没让他引咎辞职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而且,一些人甚至是还做了逼良为娼的事情,他自己都看得无奈,更加不要说张嘉师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将他召唤到双玥邑。 “喏!” 王离说出了这句话,心态仿佛苍老了很多。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则是对王离说道:“王大哥,留下来吃一顿饭吧,小晴儿也该想念父亲了。” 张嘉师说的小晴儿,自然就是王离送到张嘉师府邸当中的小女儿王晴。 王离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不禁露出了一丝慈爱的微笑,他随后对张嘉师拱手说道:“如此,就谢过王上了。” 张嘉师也笑了笑,然后就让郑福准备一次小型宴席。 …… 没有人知道,在太原郡有多少人在王离率领蓝田大营的守军返回太原郡之后,死在了王离军以及太原郡郡兵的兵器之下。 也没有人知道,王离以及王元父子在一些族人家中搜出了多少囤积的粮食。 更加没有人知道,王离让多少王家族人喝下了毒酒…… 张嘉师只需要一个让他满意的结果,就这么简单。 当然,在这个事情之后,张嘉师依旧信守自己的诺言,并没有过于插手太原县的事务,而是让王元继续担任太原郡郡守。 这也是张嘉师对于王家的一种示好方式。 但是,张嘉师对于军方的人可就没有这么手软了…… …… 在大朝会之后的三个月内,根据不成文的初步统计,张嘉师派出了十多批信使,将一些校尉甚至是郡尉解职。 有些信使遇到了危险,甚至是全部被截杀,但是张嘉师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狠狠的将这一份奏疏扔到陈平等人面前: “岂有此理,他们这是想怎么样了?让……附近的部队将对方所部围困起来!” 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让陈平的内心不禁微微一跳,因为张嘉师并没有说出该以一个怎么样的罪名来处理这个问题。 张嘉师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的疏忽,他还没有等陈平等人说些什么,就补充了一句话:“按照律令处理此事,若是对方还敢拥兵自重……杀!” 对于张嘉师的这个命令,陈平等人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因为这些人真的还敢佣兵自重的话,他们都知道这些人完全留不得了。 因为这些人倒卖军粮,张嘉师也有可能会按照律法处理,但是对方假如杀害信使,对抗关中政令,那可就是谋逆了。 对于逆贼,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人讲道理,尤其是对方根本就不占道理。 …… 张嘉师的麾下军官,因为这么一个情况,被清洗掉一部分。 其中甚至还包括了雁门郡与代郡的郡尉。 其中代郡郡尉甚至是铤而走险,企图矫诏杀死郡守王昌。 王昌不是蠢蛋,他很快就利用自己的威信弹压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叛逆。 当然,王昌可没有这么张嘉师讲道理,叛逆的郡尉的下场,被判处了五马分尸。 而其家人则是主要被判处枭首。 张嘉师在接到王昌的奏疏之后,感觉对方有些激进,但是张嘉师没有因为这样责备王昌,反倒是给了王昌一些奖励。 第二十一章 上郡烈风 公元前205年1月1日这一天,在函谷关西面的一些新村落附近,一支骑士队伍护送着几辆马车缓缓前进着。(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张嘉师知道现在他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那些囤积居奇的人在前一段时间当中,就被他用铁血的手段处决掉,张嘉师也没有浪太多的时间在这方面的事情上。 咸阳城的初步修缮计划是重新将咸阳城外围的城墙拆卸。 毕竟咸阳城的废墟区域太多,张嘉师也不认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能够仅仅是通过城门就能够轻松做好清理重建工作。 张嘉师打算拆卸咸阳城城墙这个事情,让陈平等人都很错愕。 先不说咸阳城城墙有没有保留下来的必要,光是这一项工程就可以说难度相当大。 好一会,陈平才回过神来,向张嘉师劝谏:“王上,此事太过于困难了。” 在张嘉师的心中,何尝不是不知道陈平的话确实是有一定道理,但是现在的咸阳城已成为一片废墟,张嘉师总不能够让这么一个地方空置下来,然后用大量的兵力看守一大堆废墟遗迹,以及守卫事实上已没有什么时候能够发挥作用的咸阳宫? 张嘉师摇了摇头,然后说出了他自己的打算: “诸位,你们也应该很清楚,光是凭借几个城门,我们想要清理出咸阳的瓦砾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为了能够加快这个工序,也许我们真的需要将咸阳城的城墙进行拆卸。而且,在我的构思当中,重建的咸阳城并不需要城墙以及皇宫。” 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让陈平等人的心中再次震撼一番。 要是说想要加快重建咸阳城的速度,而将咸阳城的城墙进行拆卸,这一点,陈平自己都不好反驳。因为张嘉师说的话确实是相当有道理。 咸阳城的修复工作在去年就进行过一段时间,但是受限于人员以及城门运输妨碍的因素,这一段时间对于咸阳地区的清理工作都相当缓慢,更加不用说基本没有影子的重建工作。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陈平他们也不好反驳张嘉师在这么一方面的安排。 但是对于后者,就是张嘉师所说的那样,对咸阳宫的想法,可是让陈平等人都很疑惑。 因为张嘉师这样做,完全就是暗示着他有可能会将咸阳宫进行拆卸。 而一个国家自然不可能连一座体面地皇宫都没有,他们大秦帝国都没有穷到这么一个寒酸地步。 张嘉师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想要拆卸咸阳宫,陈平等人虽然不怎么明白,但是他们很清楚张嘉师可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 在陈平等人的心中,对于张嘉师的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早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而张嘉师似乎感觉到陈平他们投向他身上的疑惑目光,微微一笑:“咸阳城在重建之后,将会成为咸阳新城,除了一部分官衙保留之外,比如说内史府等等,其他官衙将会连同新皇宫,继续在阿房宫地区进行修建。” 张嘉师的这句话,让很多人都感觉到张嘉师这个想法,他们以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 但是么,张嘉师并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而是微微一笑:“诸位,咸阳新城将会成为一个让平民安居乐业的新型城市,我想,咸阳城过往的情况,让很多人都历历在目吧。” 张嘉师所说的,就是指咸阳城在没有被焚烧之前,在很多方面确实是相当的局促。 这本来也是始皇帝想要修建阿房宫的原因所在。当然,与张嘉师不同的是,始皇帝认为阿房宫还是需要保留,而不是张嘉师那样,将咸阳宫直接拆掉。 陈平等人不认为修筑阿房宫在相应规划上有什么错误,但是一旦张嘉师打算将两个地方的修建双管齐下…… 恐怕张嘉师将要面临的是始皇帝死后的覆辙。 这并不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 想到这里的陈平,跟作为御史大夫的李左车对望一眼之后,站起来对着张嘉师弯身拱手:“王上,阿房宫方面与……咸阳新城方面的修筑该不会是一起进行的吧?” 张嘉师听到了陈平的这么一句话之后,很快就想到了陈平他们在担心什么。 张嘉师微笑着摇了摇头:“丞相,这个事情孤自然不会重蹈覆辙,在孤的想法当中,咸阳新城的修建完工之前,阿房宫方面并不会动工。反正现在双玥邑的情况,也足够应对并不算繁多的政务处理。” 张嘉师所说的,那就是在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内,张嘉师的这个团体的政务处理,主要就在双玥邑内部。 固然,这个小城邑的环境比起咸阳城更加局促,也让很多相应的官署不得不租赁一些民房来进行办公,影响了一些效率。 但是张嘉师的说法也没有什么错误,现在的双玥邑,确实是还能够满足相应的需要。 张嘉师的这个说法,让陈平等人放松了一口气,毕竟只要不是同时修建的话,只是逐步进行对相应区域的建设完毕之后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这种安排就算是以张嘉师现在的实力,要做到这么一点问题也不大。 于是陈平等人虽然还有一点顾虑,但是张嘉师的想法很快就被付诸行动。 这也就是在一段时间之前,张嘉师处理了那些事情之后,咸阳城城墙开始进行清拆的原因所在。 ………………………………………………分割线………………………………………… 张嘉师这次前往函谷关,并不是为了公事,而是想要让自己的孩子能够亲身接触一些平民之间的。 一个只会呆在皇宫或者是父母羽翼下的君主,不可能成为一个张嘉师期望中的皇帝。 几乎每一个千古一帝,都有着自己对应平民的感想以及管理方式。 始皇帝出身于邯郸,虽然是大秦公子,但是始皇帝在邯郸的历一直都不算美好。 始皇帝也在小时候落下一些病根,导致日后他需要用丹药来让自己的感觉好受一些。 在喜公公以及蒙武的口中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张嘉师就知道,因为一些记载,让很多人都误会了始皇帝…… 但是不得不说,同样也是因为始皇帝在年轻时期的历,让他懂得很多民间疾苦,才会有了修订版《秦律》的问世。 张嘉师很清楚,这一部修订版《秦律》固然是还有一些条令是比较倾向于特权阶层,但是不可否认的事情是,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里面增加的民生条令,让大秦帝国在横扫六国之后,很快的就恢复了多年战乱的损伤,而让大秦帝国的国力有了非常大的提升。 但是,一切现在都发生了逆转性的变化。 张嘉师现在所能够做到的,也就是让大秦帝国再次回到也许是另外一条道路的前进轨迹上…… 而其他千古一帝,汉武帝刘彻,隋帝杨坚以及唐太宗李世民之外,无论是宋太祖赵匡胤,明太祖朱元璋,都是平民出身的草莽英雄。他们知道平民才是一个国家富强发展的重要基础。 这也是张嘉师的一个期望,那就是让自己的孩子知道该怎么让平民过得更好,国家才能够更加安稳。 当然,这么一个事情本来用不着这么多马车来运输的。 但是张嘉师拗不过自己的两个妻子以及吕雉等人的请求,张嘉师只好来了一个全家出动…… “下次整死也不能做这种事情!”张嘉师在下了红云之后,不禁吐糟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一家子出来……还算什么让嬴珣能够亲切感受平民生活? 他们还不如说是一家人换上了一些比较朴素的衣服,然后去冬游…… 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不吐糟一下,那才叫有问题。 …… 在张嘉师一行人在一个小村庄下来之后,顿时引起了更多平民的围观,张嘉师看到了这个情况,心中可以说是哭笑不得,因为他们的打扮虽然是更换了,但是他们后面的一大群纷纷下马的骑士…… 好吧,张嘉师不得不说一句:“这个事情,也许我早就该想到的……” 张嘉师摇了摇头,在转身走向自己的妻子身边,抱过嬴珣就往村子里面走的他,也没有注意到有两个年轻女子在窃窃私语: “哎呀,子儿,那个大哥看起来像是一个富贵人家,他来这个村庄是打算做什么呢?” “管姐姐,这个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那个大哥看上去很英气,也许是秦军的一个都尉,前来寻找自己的亲戚享受富贵?” 要是张嘉师听到了这两个女孩子的话,也许会想到这两个人在史书当中也留下淡淡一笔的管夫人以及赵子儿。 但是她们虽然认为自己也长得很漂亮,但是在看到了张嘉师身后的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打扮虽然朴素,但是丝毫不掩雍容的气质以及美貌之后,让她们在有点小嫉妒之余,也不禁有些气泄…… (薄姬年少时,与管夫人、赵子儿交好,约定三人之中不管谁先富贵,都不要忘了其他二人。后来管夫人、赵子儿先后受到刘邦**幸。两个美人侍候刘邦时,相见笑说与薄姬初时的约定。刘邦问起当中因由,两人俱以事实相告。刘邦心凄然而怜惜薄姬,当晚召见**幸她。之后,薄姬即有身孕,生下儿子刘恒。刘恒八岁时被封为代王。自有子后,刘邦鲜有和薄姬相见。刘邦驾崩后,因为薄姬少见刘邦,地位也不高,所以准许她出宫,从其子到代地就国,是为代王太后。) …… 张嘉师抱着嬴珣,一边给自己的孩子讲解着他也不是知道很详细的一些东西,一边则是悄悄的询问跟在自己身边的淳于秋,避免自己会说错了什么。 在淳于秋的心中,她很奇怪为何张嘉师会让她一起随行。她对于这次张嘉师的安排,反而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她现在的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那就是她似乎希望张嘉师能够跟她更加靠近一些。 在这么几年的生活,淳于秋说对张嘉师一点想法都没有,明显是自欺欺人。她见证着逐渐成为一个及格君主的张嘉师,在这么几年,一步步走下来的足迹…… 她的心中,明显就是将张嘉师放在能够跟扶苏相提并论的英雄层面上。 他现在并不认为扶苏当初用自己的命来证明一切,以及对方对张嘉师的托付,是错误的。 始皇帝嬴政也好,扶苏也好,就算是蒙武也好,他们都没有做错了什么,因为他们将希望放在张嘉师身上,就是一个最正确的事情。 张嘉师用自己的努力,带领着陈平他们做到了这一切,而他也许真的能够做到那个地步,甚至是更多。 淳于秋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她一时之间的失神,碰上了一个本该不会绊倒她的农具。 张嘉师自然不会让淳于秋直接扑倒在地面上,而是迅速伸出手,轻轻地抓住了淳于秋的右手。 然后,淳于秋虽然没有扑倒在地面上,但是淳于秋的情况并不比直接扑倒在地上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在嬴玥汐差点没有捂住自己嘴巴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淳于秋居然非常不合常理的撞上张嘉师的左边身体。 而赢玥涟很清楚,这是练武之人的一种条件反射…… 总言而之,张嘉师抓住了淳于秋,而淳于秋在条件反射下,直接将自己的身体撞上了张嘉师的左边身体。 张嘉师一时半会也没有反应过来,要不然他会轻轻的推开淳于秋的身体。而淳于秋则是如同大脑当机那样,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四号的反应。 直到嬴珣不明所以的说出一句话之后,两个人才如同相互触电一样,分别向两旁轻轻挪动了一下脚步。 张嘉师则是迅速说道:“淳于小姐,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嗯……”淳于秋点了点头,然后两人继续向村子走去。 至于嬴玥汐看到了这一幕,听到了吕雉的微微一声叹息之后,不禁安慰了一下:“吕家姐姐,夫君也许是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一些事情而已。尽管不知道这些事情是什么,但是有了瑛儿在,夫君最后还是会认同你的。” 听到了嬴玥汐的话,吕雉有点感激的看着嬴玥汐,她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嬴玥汐并没有薄待过她,同样也没有苛待过自己的一双子女。 他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很清楚的明白到张嘉师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深爱着这个。 张嘉师没有留意后面的情况,他继续抱着嬴珣往前走。 但是,张嘉师在看向淳于秋的时候,发现对方的身体居然落后了他的身体半步,面对这个情况,张嘉师只得苦笑:“淳于小姐,我们之间还是并排行走吧,这样的话,孤……我可就会出洋相的。” 尽管不知道张嘉师的话当中,最后的那句出洋相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淳于秋还是在打量了张嘉师一眼之后,再次跟上了张嘉师,然后一起并肩行走。 …… 张嘉师在这么一个地方并没有被骚扰,嬴玥汐等人同样也是,最主要还是那些保护着他们的骑士剑手们。 这么一次出行,张嘉师也不想弄得排场这么大,但是思考到嬴玥汐等数女并没有什么自卫能力,若是真的出问题,光凭他以及赢玥涟一些人,可是无法完全保护好嬴玥汐她们以及两个孩子。 张嘉师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让驭勇带着一些善于骑马的精锐军中剑手,来作为护卫。 而张嘉师为了避免一些问题的出现,不仅没有佩戴定秦剑,同样也没有佩戴鹿卢剑,而是将很久没有使用过的星瑶剑作为佩剑。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来到了一个房子的拐角处,一个抱着一叠桑叶的小女孩,扑倒在地面上哇哇直哭。 张嘉师走到她面前,轻轻的放下自己的儿子,然后蹲在那个女孩子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在看到对方并没有什么伤口之后,张嘉师从自己的衣服怀中,拿出一个用来盛装那些蜂蜜糖果的小袋子,取出一些糖果给了这个小女孩。 小女孩没有要,而是不明所以的说出这句话:“姑姑说不能随便要其他人的东西。” “小家伙……”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禁摇头失笑,他干脆将那个小袋子都塞到女孩子的手中,然后将拿出来的那颗糖果给了自己的儿子。 张嘉师也没有管这一个女孩子太多,而是一片片的将地面上散落的桑叶捡起来。 也许,他不需要这样做,但是这些桑叶只要没有被踩坏的话,清洗一下,擦干净也能继续用。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提着一个竹篮的少女,从街角处过来,她看到了张嘉师在捡起地面上的桑叶,以及看清楚张嘉师的打扮之后,不禁微微一愣。 …… 张嘉师没有在这个地方停留太久,而是在将那些桑叶捡起来,再次递给小女孩之后,就离开了。 他当然也看到了那个提着竹篮子的女孩子,但是他没有太过在意,因为对方也就是长得相当秀丽。 但是没有等张嘉师再次抱起嬴珣走太远的距离,三个头盔上贴着三根羽毛的骑士策马冲进了村庄,在看到了张嘉师之后,迅速下马来到张嘉师面前半跪着: “王上!上郡急报!!!匈奴人大举冦边!!!” 第二十二章 上郡烈风 1 张嘉师离开了这一座小村庄,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孩子的游历,也许也不需要这么急切,但是匈奴人叩边这个情况,可是很要命的。(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座村子的人都惊呆了,因为很多人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秦军骑士喊王上是什么意思,但是对于村子的一些游缴而言,他们很清楚这个称呼在大秦帝国当中,只有一个人能够拥有,那就是摄政王张嘉师他自己。 而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很多游缴都不禁脚都软了,因为大秦帝国的真正掌权者,以及最尊贵的几位存在,明显就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不是笨蛋,自然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身后的几位美丽女子,就是张嘉师的妻妾们,而张嘉师抱着的那个小男孩,则是大秦帝国的皇帝陛下。 当然,张嘉师没有太过理会这个情况,而是在看完那一份奏疏之后,后头对嬴玥汐说出一句话:“我们回去吧。” “是,王上。”嬴玥汐等人虽然觉得还有些意犹未足,但是她们也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张嘉师这么一个安排,完全合情合理。 对于张嘉师而言,他根本没有想到冒顿居然会这么快就摆平头曼单于。 “这下子可麻烦了。” 张嘉师喃喃说出这句话,然后抱起自己的儿子,迅速向村外走去。 ……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那个年轻的女子在一会之后,从自己的两个好友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了张嘉师的身份。 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大秦帝国的实际控制者居然会如此的年轻,年轻得让她有点不可置信。 她不熟悉张嘉师的事迹,但是村里面的厘正在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反倒是被吓晕过去。 好吧,张嘉师要是知道这么一个事情,只会摇头苦笑。 事实上,他也没有指望自己的身份不会暴露,但是他绝对不希望自己的身份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暴露出去。 这个可是非常不好玩的事情。 ………………………………………………分割线………………………………………… 张嘉师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就召集了包括早已经在等待他的陈平,李信等人,进行应对这次变故的商议。 张嘉师很清楚,上郡假如失守,后果并不比北地郡失守的下场好很多。 北地郡固然是比较接近张嘉师麾下的关中地区,但是上郡的重要性就是用直道来链接北疆地区以及关中以南地区的关键所在。 固然,上郡被匈奴人肆虐,张嘉师还能够通过太原郡渡河运输人员物资,但是这个事情可没有直道快捷。 很清楚这个情况的张嘉师,在见到要召集的人员到齐之后,直接说出一句话:“调动太原郡以及关中地区的相应部队北上支援上郡,另外,包括九原郡在内的接壤匈奴等地的边郡,全数加强对长城以及要害区域的防御能力!” 李信对于张嘉师的果断反倒是有些疑惑,因为按照大秦帝国应对匈奴人的叩边行动,更多的是一种对于大秦帝国的威胁。 他不明白张嘉师为何张嘉师为何会一幅如临大敌的表情。 李信自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张嘉师不放心的并不是匈奴人这次大规模南下,而是冒顿这个非常危险的存在。 在奏疏当中,匈奴人这次调动的兵力人员不多,但是对于秦军而言,约莫十万军力的匈奴人还是能够让他们防不胜防,而且大秦帝国与匈奴地区接壤的区域,事实上也不算是小数。 所以,张嘉师才会一幅如临大敌那般。 张嘉师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就收复河南地区,事实上,要不是因为长城能够有效保障上郡等地的安全,张嘉师很清楚,恐怕现在上郡已经有不少地区失守了。 …… 上郡,是大秦帝国北方的一个相当重要的边陲重地。 在始皇帝统一六国之后,上郡治肤施县(今陕西榆林市榆阳区鱼河镇鱼儿河寨)。辖地约今陕西省中北部级毗邻内蒙古部分,具体辖县不详,据《秦代政区地理》考证21县:肤施县、阳周县、圜阳县、高奴县、漆垣县、广衍县、洛都县、定阳县、雕阴县、原都县、平都县、徒泾县、平周县、中阳县、西都县、武库县、平陆县、饶县、博陵县、白土县、富昌县。 张嘉师不认为单靠上郡的守军能够守住上郡而不失一地。 张嘉师很清楚,长城的重要性,所以在大朝会之后,就将边地郡县的军力的三分之一甚至是二分之一,沿着长城一线排开。 上郡事实上是秦长城最长的路段,而且与稍微次之的辽东地区长城相比,上郡长城明显坚固得多。 但是这么一个情况并不能够成为上郡长城能够有效保护上郡的原因所在。 相反,在张嘉师所接到的奏疏显示,上郡郡守魏秀虽然成功将数次位于长城的不同位置的匈奴人试探性进攻击退。 但是张嘉师在地图对比一番之后,发现了一个让他觉得很是无奈的情况,那就是上郡守军不可能坚持太长的时间。 因为这些匈奴人很聪明,知道集中一定兵力来多次攻击,企图拖垮秦军的体力。 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上郡的匈奴人不多,但是其他地方的匈奴人,说不定已经早就有所安排。 一旦他将北地郡以及九原郡的驻军进行调动,张嘉师自己都无法想象要是他所猜想的情况属实,那么其他匈奴人南下……会导致一个怎么样的后果。 张嘉师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但是他还是将自己调动的部队的原因,说了出来: “上将军,以及诸位,你们也许会对孤的兵力调动有所疑惑,但是孤在想,匈奴人固然是出动了十万余人,但是匈奴人绝对不止这个兵力。” “为何?王上,匈奴人不是在十几年前的河套之战当中,元气大伤么?”说出这句话的,是对于边地不是太熟悉的苏邮。 作为张嘉师提拔起来的年轻一代,苏邮的父亲都为自己的这个儿子很是自豪。但是对于苏角而言,自己的儿子缺少的并不是自身的实力,而是相应的历练。 张嘉师同样很清楚这个情况,所以他才没有反驳对方。 张嘉师没有说话,不代表李信等人到现在都没有想到张嘉师为何要进行这种部队调动的原因所在。 李信轻轻地看了一眼苏邮,缓缓说道:“十几年的时间,也许无法让匈奴人的元气完全恢复过来,但是不可否认的一个事情是,对方完全能够利用这十几年的时间,恢复损失不少的实力。” 李信的这个想法,让很多还不明白的人迅速反应过来,那就是张嘉师是避免自己将边郡部队调动太多,而让匈奴人在整天战线寻找到突破口。 他们很快的就将自己的眼神看向张嘉师,因为陈平等人并没有反对张嘉师这种战术,就说明了这个事情的正确性。 …… 张嘉师没有在这么一个事情当中拖延太长的时间,而是将这个情况很快的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关于太原郡的兵力调动方面,张嘉师打算调动太原郡郡守王元以及麾下一万五千人的兵力,渡过河水然后直接支援上郡。 而他则是亲率五万兵马,沿着直道北上上郡边境。 他这次没有让李信领兵,而是让李信代理内史郡地区的剩余部队指挥权。 李信对于这么一个安排也没有什么不满,因为他现在还不是很熟悉张嘉师麾下辽东军的战斗方式。 在大朝会到现在的这一段时间,张嘉师没有在让关中地区的官兵太过舒适,相反,在张嘉师的安排,以及李信亲自监督下,关中地区的约十万大军,很快进行了新一轮的武器换装以及进行新式战术的演练。 李信固然是作为监督,但是他想要完全将这种主要沿用辽东郡装备的作战方式,还是相当不习惯。 张嘉师在大朝会之前的几个月,就逐渐停止在大秦兵造当中的旧式装备锻制,而是逐渐以辽东兵造的制作方式,来生产新型兵器。 这些退换下来的旧式装备,张嘉师除了弓弩以及重型器械之外,就贩卖给关东的那些诸侯,让对方继续狗咬狗去。 当然,这么一个安排,张嘉师自己都不是没有想过会不会引火烧身。但是么,对于张嘉师而言,一切都没有太多的问题,因为这些装备,比起辽东军装备要差一些,而且张嘉师也完成了新型轻装投矛兵的建设。 为了加强投矛兵的防御能力,张嘉师制作出了一种复合钉皮甲来作为这种投矛兵的铠甲装备。 这种铠甲,比起张嘉师逐渐更换的组合轻板甲防御力差不少,同样也比张嘉师麾下官兵主流的铁札甲要差。 但是无论是在轻巧还是在对于一些装备不算精良的敌人打击而言,这种复合钉皮甲有一定的防御能力之余,也能够维持轻装步兵的机动性。 这也是张嘉师逐渐将原来装备的铁札甲的投矛兵,更换成这种钉皮甲的原因所在。 …… 在这次的关中部队调动当中,张嘉师麾下的五万人,超过一万人就是这种背着六根投矛,手中还拿着一面圆盾以及挎着一根铁剑的投矛兵。 但是,更多的是张嘉师麾下主力的重步兵部队。 剩下的两万余人,则是张嘉师的骑士部队以及弩战车编队。 张嘉师认为他暂时不需要调动太多的重型装备,以免拖慢援军的行进速度。 不过就算是一切都相当顺利,张嘉师的援军也要三天的时间才完成出征准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张嘉师根本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会发生,从包括蓝田大营的地区在内进行相应部队调动,三天的时间也可以说是非常快的情况了。 既然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张嘉师也没有拖延下去,他很清楚,自己要面对的敌人,是一个比起蒙恬所要面对的敌人,要更可怕的存在。 ………………………………………………分割线………………………………………… 一只巨大的雄鹰飞落在地面上,在一个带着单于头冠,匈奴人装扮的中年男子肩膀上落下。 他身边的几个亲随,看着这个中年男子轻轻的从自己的腰间袋子,取出了一块生肉,喂给自己的这只雄鹰。 随后,中年男子说道:“中原人的防御看起来相当密不透风,我们似乎很难从一些难以攀爬的山脉之外,大举攻击对方的这一条长长城池。 听到了中年男子的话,一个年轻的匈奴射雕者摇了摇头:“单于,你让我带自己的部落攻击对方,我可以保证……” “啪……” 还没有等这个年轻的射雕者说完,这个中年人甩手一马鞭抽在对方的脸颊上。 而对方也很硬气,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脸庞多了一条血痕就叫痛。 中年男子没有看自己手下的伤势,而是平静的说出一句话:“当初有几个人可是你这么一个想法,可是呢,对方连带那些冲击敌人城墙的部下,有几个人能够活着回来?” 长城的防御器械更多是比较老旧的玩意,但是在张嘉师的心中,这些器械还是能够发挥出相当巨大的作用,而且他也没有太多的人手来生产更多的新型装备用来替换。 而正如张嘉师所预料的那样,这些防御器械发挥出他们本应该有的作用。 这个中年人手下一些小部落头领,所发起的试探性进攻,就是被这些器械进行最多的杀伤。 要是张嘉师在这个地方,就会知道这个继续观察远方长城情况的人,到底是谁。 他就是挛鞮冒顿,被称为匈奴君主当中,真正的大可汗…… …… 历史上有很多人对于冒顿这个人都有自己的评价: 娄敬:冒顿杀父代立,妻群母,以力为威,未可以仁义说也。 吕谄谀:且以汉祖英雄,犹输货于冒顿;神尧武略,尚称臣于可汗。 苏辙:“古者匈奴之强,不过冒顿,当暴秦刻剥,刘、项战夺之后,中国溘然矣。” 叶适:以汉髙灭秦、项之威,而匈奴项领,受围平城。光武百战百克,遂定海内,而卢芳连胡扰边,终其身不能屈。 谈迁:冒顿虽强,终以阏氏解白登之围。 蔡东藩:冒顿之谋狡矣哉!怀恨乃父,作鸣镝以令大众,射善马,射爱妻,旋即射父。忍心害理,不顾骨肉,此乃由沙漠之地,戾气所锺,故有是悖逆之臣子耳。至若计灭东胡,诱困汉祖,又若深谙兵法,为孙吴之流亚。彼固目不知书,胡为而狡谋迭出也?高祖之被困白登,失之于骄,若非陈平之多谋,几致陷没。骄兵必败,理有固然。然冒顿能出奇制胜,而卒不免为妇人女子所愚,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甚矣,妇口之可畏也! 但是真正能够说明冒顿的强大的人,唯独刘邦一人。 因为刘邦当其时也不算是泛泛之辈,却被冒顿还得带领三十万大军深陷白登山。 有人说这个事情是刘邦将一票强兵悍将自废武功所导致的。 但是白起却说出一句话,那就是,一个好的将领,若是没有坚韧心性,恐怕是无法做到的。冒顿虽然心狠手辣,但是无法否认一个事情,那就是刘邦可不是那么容易击败的人。 张嘉师现在很认可白起的话,因为刘邦能够在嘉县之战之后,依靠自己的运气以及能力,在不到一年多的时间,不仅恢复自己的实力,更加是一跃成为真正的强大诸侯王之一…… 要知道,现在的刘邦并不如历史上那位落魄的汉中王,不要说汉初三杰被他挖了两个,光是对大汉帝国创立有非常大功劳的吕家兄弟,现在都被他直接挖走。 这也许是跟刘邦得到一块不错的封地的缘故,但是更多的,刘邦自己的能力不容忽视。 张嘉师确实是非常看不起刘邦的为人,但是刘邦的能力,说实话,他知道他总体来说,还不如对方。 这并不是张嘉师妄自菲薄,而是张嘉师很清楚,刘邦的能耐确实是比他要强一些。他能够在这个时候得到远超于刘邦的势力,更多的……也就是他真的是开启金手指。 连刘邦都这么轻松被冒顿击败,固然有着刘邦自身的因素,但是冒顿的能力比起项羽只强不弱,因为项羽固然是在历史上的彭城之战,打得刘邦上演一幕“睢水为之断流”,但是知道兵事的人都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白登山的汉军不是那些诸侯联军的乌合之众能够轻松比拟的,而且,要将几十万人围困在一座山上,是比起击溃对方要更加容易的事情。 固然冒顿是攻不上去,但是没有陈平的奇谋,恐怕刘邦会成为一个被饿得手脚发软的被俘皇帝。 可以说,项羽固然是一个勇武过人的人,但是对比起同时期的另外几位人杰而言,项羽的能力,性格以及运气确实是不如其他人。 …… 冒顿带着这些下属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他得要思考一下,自己应该怎么办…… 第二十三章 上郡烈风 2 匈奴人的十万人,事实上是指匈奴人用来作战的部队数量,至于匈奴人到底出动了多少人,这个数字就算是带队从榆林县过来增援的上郡郡守魏秀,都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毕竟,匈奴人一旦大规模南下,身后就必然会跟着大量的部落牧民,为前线作战的成年男子提供食物以及维持后勤。 所以,魏秀在给张嘉师的奏疏当中,所提到的匈奴人兵力,也许靠谱一些,但是对方到底出动了多少人马,这个事情就算是魏秀这个在北疆军团当中,新提拔的一个年轻俊秀,都无法有一个准确的评价。 魏秀是魏重的兄长的侄子,也算是魏缭(就是尉缭子)的侄孙辈。 出身名门的魏秀,在其叔祖父魏缭被当时还是秦王的嬴政起用之后,其父叔就跟随魏缭加入到秦国当中,先后成为了秦军的一员。 在将近二十余年的时间当中,魏秀的父亲魏宏病死,而其叔父魏重则是在数年前东胡突破了渔阳郡长城的战斗当中,战死。 魏秀当其时还比较年轻,但是蒙恬顾及到自己好友的侄儿,于是就让他成为了他的一个亲兵。 在蒙恬被矫诏捕捉之后,魏重与其他的一些亲兵曾打算在半道上救出蒙恬,但是这一个计划最后还是因为一些因素而中断。 在这之后,魏秀就投奔到蒙恬麾下猛将,也是大秦名将之一的杨翁子麾下。 他对于自己叔母,也就是大秦帝国现在的长嬴玥沁跟摄政王张嘉师之间的关系,不置可否。固然,嬴玥沁是他的叔母不假,但是自己的叔父已死了,自己的叔母就算是真的要改嫁张嘉师,他也觉得未尝不可。 但是他可不希望自己会被人说自己是依靠张嘉师与嬴玥沁之间的关系而成为一个边郡郡守,成为一个掌握兵权的边境大员。 所以,在年前被王离推荐,张嘉师亲自面试,并且通过了张嘉师的审核之后,被任命为上郡郡守的魏秀,更希望是凭借自身的努力来向其他人证明,张嘉师对他的任命以及信任,是来源于他自己的能力。 但是对于魏秀而言,他也能够感受到这些匈奴人的能力,似乎相当不同一般。 因为对方在数次试探性进攻之后,一直没有再大规模行动,甚至前线也就只有一些匈奴人的斥候在进行侦查。 面对这个情况,就算是魏秀都知道,对方的主帅必定是有什么企图。 将手撑着城墙的魏秀,回头对身边的一个都尉询问道:“王上的援军大概什么时候会到来?” “禀报郡守,按照王上派来的信使,他们很有可能会在两天后到达榆林县。” 听到了这个都尉的话之后,魏秀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再次回头看着远方的匈奴人营垒,喃喃说出一句话:“希望在王上的援军到来之前,不会发生什么变故的好。” 魏秀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们上郡的兵力,事实上夹杂着不少的新兵。 张嘉师麾下的精锐部队不少,但是除了关中地区之外,很多其他地区的郡县兵力,更多的只能够分散一个区域,然后辅以一定的新兵来组建防御力量。 这么一个安排,魏秀知道对于一个地区的部队作战能力确实是有不少的影响。而且兵法有云:“兵贵精不贵多。” 但是魏秀在成为上郡太守之后,同样也很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长城确实是需要大量的兵力以及人员来进行戍守。 要不是张嘉师在这两年对于农业发展基础的重视,恐怕,现在仅仅是有一些规模的长城边地农耕制度,是无法支撑长城沿线的粮秣消耗。 他知道,这次匈奴人南下,不会只是来耀武扬威这么简单。 想到了这一点的魏秀,看着天空的白云,轻轻说道:“王上的顾虑,也许是正确的。” ………………………………………………分割线………………………………………… 张嘉师现在麾下的总兵力大概是三十五万人,假如算上一些轻型辅助作战部队,人数更加是达到五十万。 这个兵力对于张嘉师而言,确实是一个相当沉重的负担。但是现在的张嘉师,在以辽东郡,朝鲜地区的农业基础下,要养活主要是二十万左右不事生产的职业部队,问题也不算太大,张嘉师在去年的那种情况,甚至是还有一部分粮秣能够堆放在仓库当中,以待来年。 在这种情况下,张嘉师的这五十万兵力,事实上也不算让张嘉师苦恼。 张嘉师苦恼的是,五十万兵力看起来是相当多。但是实际上…… 摊分到一些边地重郡的兵力,却有些捉襟见肘。 张嘉师在长城地区沿线的兵力排开,看上去有十七八万人,但是就算是算上后方的另外将近二十万兵力,一个边郡的军力平均下来,也就是三万余人。 这个数字看起来很多,而张嘉师所维持的三十多万人的战斗力量,看起来比大秦帝国北疆军团还要多。但是张嘉师自己很清楚,这三十多万人,更多的也就是能够保护好一些重地不会再援军到来之前被直接击破。 以魏重所在的上郡而言,上郡的兵力达到六万余人,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个兵力摊分到长城以及上郡的几十座城邑之后,事实上并没有多少兵力可以随便调动了。 要不然,魏秀也不会只能够带榆林县以及附近几个县城所集中起来的约莫一万余人前来增援。 而且,包括榆林县在内的上郡县邑,很多都只是维持了最基本的防御兵力,来维持城里面的治安以及城池防御。 要不是张嘉师现在正发展关中地区,而且邻接的其他郡县都是自己人的控制范围,魏秀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兵力调动。 由此可见,长城确实是能够做到相对有效的让游牧民族无法轻松进犯,但是有一点,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足够的兵力以及器械,才是让长城发挥出最大作用的主要条件。 …… 张嘉师的实力,可以说是现在中原大地上最强的,但是兵力相对过于分散的情况下,张嘉师想要调动大量的部队投入到某处战场,比如说关东战场,就必须要在边地诸郡留下足够的防御兵力。反之亦然。 这也是张嘉师现在的统治区域必须要保留如此庞大的兵力的主要原因。 张嘉师自己都很想裁军,然后让更多的青壮投入到生产当中。 但是张嘉师去做这么一个事情,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导致更多的人死在异族的屠刀下。 ………………………………………………分割线………………………………………… 在魏秀在警惕着匈奴人的动向同时,在北地郡,陇西郡,以及九原郡三个边郡的长城外围,大量的匈奴人进行调动。 知道这么一个事情的北地郡郡守赢抗(已故内史嬴腾之子),陇西郡郡守高建以及九原郡郡守杨翁子,都不禁暗叹张嘉师的担心不无道理。 因为要是他们将部队调动支援上郡之后,留下来的防御力量很有可能抵挡不住这些匈奴人的集中攻击。 当然,他们心中也有一些奇怪的,那就是这些匈奴人既然能够被这么大规模调动,为何不集中攻击一个区域呢? 他们的想法要是被张嘉师所得知,恐怕张嘉师就会对他们说出一句话:“要是你们用对头曼的想法来衡量冒顿的思维,那就大错特错了。” 张嘉师知道,冒顿这个人到底有多可怕,因为就是冒顿,匈奴人才真正的认识到在一些区域进行农耕的重要性。 而游牧制度比起农耕制度,相互之间的优劣是很难进行正确对比,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一个只懂得放牧的单于不可怕,但是一个有入住中原,并且对中原进行统治的匈奴英主,是他无法忽视的。 但是,这些匈奴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发起对长城的攻势。 这反倒是让包括杨翁子等人在内的大秦官兵们疑惑了。 …… 冒顿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其他方向的一些麾下匈奴大部落首领的报告,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因为按照他所知道的情况,秦人会在一个地方遇到攻击之后,就会调动邻接的郡县驻军前往支援。他确实是打算在对方的援军调动之后,就让其他大部落一起发动攻势。 但是从这几天他向后接到的消息来看,对方并没有上钩。 冒顿很疑惑一点,那就是按照他的理解,自己那个已被他杀掉了的父亲在十几年前的河套阴山之战的惨败,会让这些秦人掉以轻心。 “看来对方也不缺乏明智之人。” 冒顿喃喃说出这么一句话。 而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则是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膛:“单于,秦人再怎么小心,都无法比拟单于的英明神武。” 冒顿微微摇头:“美人儿,你深得我心,但是并不知道,秦人这次明显是对我的安排早有预料。我想,我做错了一个事情,也许当初一开始就对敌人发起一方面的猛攻,是我最应该做到的。” 冒顿轻轻地站起来,然后抓起一件挂在散落在**榻边沿上的皮裘,披挂在自己的身上。 他在营帐当中来回踱步,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好一会才对门外说道:“来人!将马先生请来!!!” …… 在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之后,冒顿亲自给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五十多岁男子,倒了一摊子有些白浊的马奶酒。 男子看着冒顿,摇了摇头:“单于,不知道你这次请我到这儿来?” “哎,马先生,你是冒顿的救命恩人,同样是冒顿的老师,你就不必这种客套之话。”冒顿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对这个被称为马先生的男子,做了一个请用的手势。 马先生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轻轻的拿起他面前的陶碗,然后将里面有些奶味的奶酒喝下。 而冒顿在这个时候才说道:“老师,这次出兵你并没有反对,但是你也没有给冒顿太多的指点,冒顿不明白,老师如何看待对方这种应对方式?按照冒顿所想,对方应该会调动一定的兵力过来增援才是。“ “你这么想的理由呢?” 马先生没有沉默什么,而是轻轻的询问冒顿会这样想的理由。 冒顿在听到了马先生的话之后,不禁微微错愕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说道:“我是在想,秦人也许会认为我们匈奴在历过前几年的惨败之后,一时半会并没有足够的兵力威胁其他地方……” “你忽视了对方也有人深谙草原民族之情况这点。”马先生看着冒顿,摇了摇头:“你也忽视了前几年东胡人遭受的惨败。” 冒顿听到了马先生的话,也不以为对方是在轻视他,而是很诚恳的继续询问道:“请老师提点。” 马先生深深地看了一眼冒顿,好一会才说道:“你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是对方,那个应该是叫做张嘉师的男子,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马先生沉默了一会,看着冒顿,继续说下去:“不知道你认为比起秦人的皇帝嬴政,该当如何?” “冒顿虽然自认英雄,但是比起冒顿的父亲,冒顿还有所不如,更加不用说那个皇帝了。”冒顿并不是什么态度高傲之徒,他作为“死过一次”的人,更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事情。 而马先生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他继续对冒顿说道:“既然你认为你都不如嬴政,那么那个张嘉师既然备受嬴政看重,并且能够在几年前大败东胡,甚至是让东胡依旧是陷入内乱当中……这就说明了,对方的实力确实是有让嬴政看重的地方。你这次并不算做错什么,但是你的心中,依旧是大意了。” 冒顿听到了马先生的话,脸庞不禁微微一红。他确实是在这方面轻敌了。马先生对于他的看法,并没有错误。 马先生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在这么一个事情上继续纠结下去。 他像是想起什么那样,露出了一丝微笑。 “马先生,你在笑什么?”冒顿没有因为这样而生气,因为就算是马先生真的是笑话他,他也不觉得这个事情有什么好羞恼的。 马先生轻轻地说出一句话:“冒顿,我想,你这次也有可能会看到一个让你都大吃一惊的人。对方果然好手笔!” 冒顿听到了马先生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心底不禁浮现出一丝喜意,因为这是这个让他敬重而且尊崇的人,似乎是将他看成了自己的生。 他微微的摇了摇头,因为他确实是不知道马先生说出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马先生也知道冒顿在这方面确实是不算精通,他也没有打算“藏私”:“我想,冒顿你应该知道,对方既然没有调动部队增援,那么对方现在应该是打算怎么做呢?” “坐视我率领大军攻破长城,长驱直入?”冒顿说出了这个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想法。而马先生则是微微摇了摇头:“再次多想一下吧。” 好一会,冒顿摇了摇头:“我想不通……” “对方的援军可能已到来了。”马先生说出这句让冒顿不相信的话。 “觉得很疑惑么?”马先生看着冒顿,不可置否的说话这句话。 冒顿点了点头,因为他也知道一些关于现在中原的情况。 马先生摇了摇头,在说完一句话之后,就站起来转身离开: “你也许将要面对的是那个张嘉师,也许这是一次很有意思的会面。” …… 马先生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看着自己的匈奴妻子正在抱着自己的三岁的儿子,等待着他回来。 马先生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跟匈奴人结亲…… 而他,则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他同样是赵括的孩子,但是与他并不知道相互身份的兄弟赵高不同,他是赵括在代地任职,留在代地的孩子。 ……………………………………………………分割线…………………………………… 蔺相如:“括徒能读其父书传,不知合变也。” 赵奢:“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即已,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 赵母:“始妾事其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饮而进食者以十数,所友者以百数;大王及宗室所赏赐者,尽以予军吏,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向而朝,军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于家;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父子异志,愿王勿遣。” 司马迁《史记》:“赵括自少时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当。” 徐钧:“少年轻锐喜谈兵,父虽传术未精。一败谁能逃母料,可怜四十万苍生。” 这些是赵括被人所说的评价,但是在不可能知道这些评价的马先生的心中,他那个自己并没有什么印象的父亲,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除了是赵括的儿子之外,更加是李牧姐姐的儿子。 他的父亲死后,他的母亲赵李氏就不得不为他的安全着想,带着他离开赵国,跟随一队走私商队进入了匈奴部落…… 而他更加不会想到的事情是,在成为了一个匈奴小牧民几十年,会在几年前的一次意外当中,救了当时被射成重伤的冒顿…… 第二十四章 上郡烈风 3 马先生没有想到的是,被他救回自己的帐篷的将近三十岁的青年,居然是头曼单于的长子冒顿。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对于马先生而言,他似乎应该将这个人救回来,毕竟能够在这个地方相遇,就是一种缘分。 在冒顿康复之后,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用他听闻的一种中原礼仪,向马先生做了一个拜师礼节之后,说出一句话:“从今天开始,马先生不仅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加是我冒顿的老师,请等我回来,我会让老师成为这一片草原最为尊贵的人。” 冒顿离开了,但是在当时的马先生心中,这个人的话,更多的只不过是一场戏言。 …… 两年后,马先生正带着自己新养的一条杂交狼狗,以及挂在马腿旁边的几只野兔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外面。 但是还没有等他将这些野兔带进自己的营帐,地面上就传来了微微的震动。 在草原上生活了几十年的马先生,很清楚这种震动到底是什么原因带来的。他并没有丝毫的惊慌,而是很平静的就在自己的帐篷外面等待。 …… 自从自己的母亲病死之后,马先生就一直独自一人居住,偶尔会在这个地方救治或者是接待一些算得上命运的安排,才会到来这个地方的人员。 当然,马先生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麻烦,但是马先生的实力很强,因为他的母亲赵李氏本身就是一个强横的剑客,在当年比武甚至是能够跟全力出手的赵括在一段时间内逼平。 赵括是谁?当年赵国的四大高手之一,排名甚至在年纪已经老迈的廉颇以及乐乘之上,仅次于赵国第一高手,赵墨掌门人严兴。 由于严兴本身并不是军方中人,所以,赵括当时被称为赵国第一猛将并不为过。 赵李氏当时作为代地豪强大族李家的女儿,她能够跟赵括交手几十回合,而且在二十招之后赵括就没有怎么留手了,由此可见,赵李氏的实力确实是让赵括甚至是严兴都暗暗赞叹。 但是,包括赵括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当时还得称呼为李小姐的人,居然还看上了赵括。 秉承自己祖母,也就是当年李家家主在匈奴所得的一个部落公主的性格,李家小姐的攻势让赵括很难接受。 于是乎,就有了马先生的出身。 赵高跟马先生属于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也有可能相互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赵高没有马先生的消息,而马先生则是不愿意再回到中原,而打算一辈子顺其自然,然后客死异乡。 而马先生的实力,也许比不上他的父亲赵括,更加不用说作为大秦第一高手的赵高,但是附近的匈奴部落在看到了马先生的实力之后,对马先生只有敬畏而不敢再次冒犯。 一手李家剑法使用得出神入化,同样因为基本生活在匈奴地区,箭术也相当不错,甚至是能够比肩一些匈奴人的射雕者,李先生在这个生活里几十年的草原区域上,可以说路过迁移的匈奴部落都知道他的存在,而不敢过于冒犯,甚至是一些中型的部落,都会在路过的时候,将几头小羊羔送给马先生当礼物。 而一些生病的匈奴人在这个地方附近,也会寻求马先生进行治疗。 这一个情况,也让马先生的名气在一些匈奴部落中有所流传。 顺带提一句的是,马先生的名字叫做马思括,或者是赵思括。 …… 马思括轻轻地抚摸着自己所养的那一条猎犬的头部,安抚着对方似乎有些躁动的心情。 他看着将近一千骑士规模的黑影逐渐由小变大,他很清楚,这些人不会是过来找他的麻烦的。 相反,一个当时还是青年的冒顿的影像,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有一点很清楚,他对于自己的直觉,从来都有着一定的自信。 果然,在这一群骑士距离营帐两百多米外纷纷停下之后,只有一个身穿一身华丽锦袍,头戴金冠的中年人,一人一马继续前行。 没错,这就是冒顿。 冒顿在来到了马思括的面前约十米外的地方,就勒住了坐骑,他看着似乎年岁又增加了些的马思括,迅速下了自己的宝马,然后对马思括弯身抱拳,用相当浑厚的声音说道:“马先生,冒顿来履行自己对于先生以及长生天的诺言,你现在就是冒顿的老师,同样也有着能够比拟单于命令的威信。“ 马思括对于这么一个事情,倒是不太在意,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冒顿还远远不止做了这些事情。 在冒顿向着自己身后的骑士们做出示意之后,一辆装饰在匈奴当中也算是豪华的马车,被几个骑士护送过来。 马思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冒顿打算做些什么,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一辆马车当中的不会是那些金银珠宝。 仿佛是验证着马思括的想法,在一会儿之后,马车停在了冒顿的后面,在冒顿的示意下,驾车的匈奴人轻轻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一个穿着一身华美服饰的匈奴女子,出现在马思括的面前。 冒顿在这个时候说道:“先生,此乃冒顿阏氏之亲妹,冒顿知道其素来尊重英雄,而在冒顿心中,没有出先生之其右者,于是,冒顿冒昧,愿与此女与先生共结秦晋之好。” 听到了这句话的马思括反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在他的心中,这个女子确实是相当漂亮,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将自己妻子的妹妹都送过来。 在匈奴人的风俗当中,这个女子的身份同样也算是冒顿的私有物,但是冒顿在这个情况下将这个女子赠与他,本身就是一个尊重的表现。 他倒是很想说一句,自己能拒绝么? 但是冒顿还没有等马思括说话,就听到了冒顿说出了一句话:“先生,赵大将军乃真英雄,赵家不应血脉断绝,先生难道就忍心自己千古之后,赵家断绝血脉的罪过,会落入先生身上么?” 好吧,这么一个问题,触动了马思括最心底的秘密。冒顿知道他的秘密,马思括并不觉得奇怪,但是马思括很清楚对方说的话,让他根本无法反驳。 于是,这也是年岁将近五十的马思括,与这个匈奴少女生下了一个孩子的原因所在。 ………………………………………………分割线………………………………………… 马思括看着自己的妻儿,说实话,他倒是有办法让守卫长城的守军失去主动权,但是他是一个中原人,并不愿意自己同一个种族的人们被匈奴人在破关之后屠戮。 他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妻子身边,然后轻轻的搂住对方。 这个匈奴女子现在已经很听从马思括的话,毕竟双方之间也没有什么语言隔阂,马思括生活在匈奴这么多年,自然也很清楚匈奴人的一些常用语言。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避免在自己死后,自己的妻儿会被其他人所欺侮,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随在冒顿身边南下。 他轻轻的说出一句让这个少女有些疑惑的话:“也许,我们一家人也要回去中原看看了。” 少女不知道自己的夫君为何会说出这句话,她轻轻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在马思括的身边,表情很是恬静…… …… 与此同时,张嘉师麾下的援军,大部分抵达了榆林县。而张嘉师则是亲自率领五千骑士,星夜赶到了长城边地。 在跟冒顿麾下大军对峙的长城出关口地区,魏秀率领上郡集中在此处的大批都尉校尉,前往迎接张嘉师。 在张嘉师一行数十骑士进入了这个位于长城后方两公里左右的营垒,在营门外等候的嬴秀,对着下马的张嘉师抱拳作揖说道:“臣上郡郡守魏秀,率领麾下郡县军吏,拜见王上!” “诸位请起,孤现在急需知道前线情况,请带路!” 张嘉师并没有矫情什么,而是虚扶一下这些上郡军官文武们之后,直接说出这句话。 魏秀点了点头,从地上站起来之后,回头对后面的军官文武说了一声:“都尉级别的随我来,其他人继续督导部队!” “喏!” …… 在魏秀的营帐当中,张嘉师坐在主位上,听魏秀报告前线的情况。而在张嘉师的心中,现在的前线情况让他感觉到很狐疑。 匈奴人居然坐等他的援军到来,这么一个事情让他尤其是不可思议。因为张嘉师自己都早就做好了一个准备,在上郡长城失守之后,率领麾下大军在上郡内进行混战。 但是现实的情况是,冒顿居然没有进攻上郡长城的任何一段。要知道,张嘉师自己都不认为要是匈奴了派出三万人多处攻击的话,这些长城还有什么作用。 因为其他地区的援军,无法支援这种首尾难以兼顾的战况。 张嘉师自然不会将自己的这个疑惑说出来,因为这也可以说是相当打击士气的想法。 在张嘉师的心中,冒顿到底是没有把握住自己的机会,或者说是打算做些其他安排,张嘉师无法说些什么。 张嘉师在知道了前线的大概情况之后,询问了魏秀的战场布置以及一些其他的细节之后,就让这些军官们或者是去安歇,或者是去按照原来的轮班安排当值。 而他则是在魏秀的引领下,来到了一个刚刚搭建完成不久的营帐,进行安歇。 ………………………………………………分割线………………………………………… 公元前205年2月25日的早上,张嘉师亲自登上了上郡长城的这个出关口城门楼。 看着远方延绵不断的匈奴营帐,张嘉师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 要是真的干架起来的话,张嘉师现在可无法担保自己的援军以及魏秀在这个时候安排戍守长城的驻军能够让匈奴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相反,若是匈奴人采取多点突破攻势来进攻的话,张嘉师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的麾下军力能够抵挡多长的时间。 这也是张嘉师现在最为担心的地方之一。 但是,张嘉师在观察着匈奴营帐情况的同时,并没有想到他本以为是一只野生苍鹰的,正在天空盘旋的猎鹰,居然是冒顿的**物。 …… 苍鹰很快就发现了张嘉师等人的存在。它认为必须要将这个情况知会给他的主人冒顿知道。 冒顿很快就从自己的猎鹰当中,知道了长城上似乎来了很了不得的人。他不禁看向几千米外的那一座城门楼,然后回头看向马思括:“先生果真乃神人也,对方真的是出现在那个地方。” 马思括自然知道冒顿所说的对方到底是谁。他微微一笑,然后看着冒顿:“不知道冒顿……” “大胆!你这个秦人居然敢……啊!!!” 一个并不认识马思括的匈奴部落首领,在这么一个时候说出了这一句话打断了马思括的发言。 不过冒顿并没有出手,昨天被冒顿抽了一鞭子的匈奴射雕者,抽出自己的弯刀切下了对方的一条手臂。 冒顿并没有对这个情况太在意,因为这个部落首领很快就被冒顿的亲卫直接拖下去了。 等到这个情况告一段落之后,冒顿继续微微一笑:“先生可以继续说下去,冒顿在想,不会再有不知趣的人打断了先生的教诲。” 冒顿的这句话,更多的是说给他身边的那些部落首领听的。因为冒顿自己都知道,自己成为了单于,可是有很多部落首领不服气。 马思括也没有在意这么一个情况,他继续说下去:“不知道,冒顿可否有兴趣跟那个人亲自交流一番?对方既然到来了,我们想要南下攻略秦地的难度将会加大很多。” “先生此言是极!来人,让一些能说中原话语的人当一下信使!” 冒顿很快就做出了安排。而一些部落首领则是有些犹豫的对望一眼,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部落首领,壮着胆子说出一句话:“单于,若是秦人将我们派去的人杀了该怎么办?” “秦人不会这么做,因为那个人也在的话,秦人就不会这么鲁莽!” 冒顿不以为意的说出自己的看法,但是他很快就补充了一句话:“若是秦人真的将那些信使杀了,我们就再派遣几个人,死了的人,其家人赐予羊羔百只,马五匹!” 既然冒顿都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些匈奴人的部落首领们可是没有什么办法能再说什么。 他们可不想在这么一个时候,被冒顿找到解决他们这些人的由头。 …… 张嘉师奇怪的看着那些匈奴人的使节,他没有让自己麾下的官兵攻击他们。 在他的心中,这些使节想要说些什么,也是罪不至死的。 而这些骑马的匈奴人当中,拿着使节杖的一个匈奴青年用比较恭敬的语气对着城头上的张嘉师等人说道:“我们单于希望能够跟尊贵的秦国控制者进行商谈,地点就在两军阵前八百米。不知道尊贵的秦国控制者能否答应这个事情?” 虽然并不是很多人都听得懂这些夹杂着一些粗重口音的陇西话,但是张嘉师麾下的人员很是气愤,他们正想对这些匈奴人进行反驳,但是被张嘉师伸出手制止了。 张嘉师思考了一小会,认为跟冒顿见一面也不算是坏事。八百米这么一个距离,对于双方而言都是一个相当安全的距离。 张嘉师很快就小声对驭勇说道:“跟他们说,半个时辰之后,我会跟冒顿进行会面。” 张嘉师的话,让驭勇以及跟在他身边的李左车,魏秀等人都微微错愕。 魏秀甚至是直接抱拳说道:“王上,匈奴人狡诈无信,王上不可以轻易信任对方,而陷入危险当中。” 一些人纷纷附和魏秀的话。 而张嘉师则是微微一笑,也没有处罚这些为他着想的麾下文武的想法,而是随后看着作为军师的李左车:“御史大夫,不知道你是如何看法?” “臣虽然不知道王上为何会如此信任对方,但是王上既然有把握做这个事情,臣支持王上的想法!” 李左车对张嘉师抱拳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微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好,郎中令驭勇,御史大夫李左车听命!你两就跟随孤认识一下冒顿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其他人,加强长城的防范!” “喏!” 听到了张嘉师命令的人们,直接对着张嘉师抱拳应诺。 ………………………………………………分割线………………………………………… 在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看到了关门缓缓开启的冒顿,随后通过苍鹰的报告,知道了张嘉师这么有勇气,居然就带着另外两个人出关。 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本单于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既然对方这么有魄力,我冒顿自然也不会落于下风!先生,你可否跟随冒顿一起见一下那个人?” 马思括微微一笑:“如我所愿矣。” 而冒顿在听到了马思括的答复之后,对那个年轻射雕者说道:“烈舒,你也跟本单于一起去!” “是,单于!” 第二十五章 上郡烈风 完 张嘉师没有想过会在这么一个场合当中,跟作为匈奴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单于的冒顿,进行算得上和平的会面。(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他打量着头戴金冠的冒顿,对方给他的是一种剽悍的气息。 但是他很清楚,冒顿既然提出了这么一个会面要求,自然就不会突然发难。 而冒顿自然知道张嘉师在打量着他,他何尝不是在打量着这个比他年轻得多,显得更加朝气的张嘉师呢? 在冒顿的心中,张嘉师能够以这么一个年纪就掌握了这个国家的实权,必然也有过人之处。 跟张嘉师与冒顿之间的相互打量相对,马思括同样在打量着李左车。 他能够从李左车的气息当中,感觉到这个人同样也不简单。 当然,现在的马思括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跟李左车实际上也有亲戚关系,要是算起来的话,李左车得管马思括叫堂叔父。 李左车则是有点疑惑,因为他能够从马思括的气质当中,有一种让他觉得亲近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到底是不是错误,但是他很清楚,面前的这个匈奴人打扮的中年人,相当不好对付。 而与张嘉师,冒顿,以及李左车与马思括之间的审视算得上比较平静的情况相对,驭勇与那个叫做烈舒的年轻匈奴射雕者之间的审视,就充满了火花。 他们碍于自己的首领或者是效忠的人在自己的身边,才没有真正的大打出手。但是么,就连张嘉师以及冒顿都能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对视是相当的不平静。 要不是他们不是来打架的,恐怕驭勇以及烈舒这两个人说不定还真的会直接打起来。 …… “你就是张嘉师?果然是少年英雄,真不愧嬴政会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 冒顿说出了自己对张嘉师的想法,而张嘉师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不禁微微一愣,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 毕竟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就算是冒顿从一些人员当中得到这样的消息情报也不奇怪。 “冒顿,你也不同凡响,在我的心中,你也可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尽管有些事情确实是不算那么的光彩。” 张嘉师的这句话,让冒顿不禁哈哈一笑:“你也不错么,有些事情居然知道这么清楚。” 张嘉师不在意的露出一丝笑意,然后看着几十米外的冒顿:“头曼的死可以说是咎由自取,而那个死了的美人到底是不是你的挚爱,孤可不会相信你会是冷酷如斯,唯独可惜了一匹宝马。” 冒顿听说了张嘉师的话,再次哈哈一笑:“也许,若不是你我之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本单于可是会将你当成本单于的知己,可惜了。” 冒顿说的可惜了,让张嘉师不禁眉头微微一皱,但是他也没有直接询问对方这么说的意思,而是思考了一会之后,他再次抬起头看向冒顿:“冒顿,你还是说明这次我们到底该相谈什么,孤可不相信你仅仅是为了见一面而让我们之间如此大动干戈。” 冒顿点了点头,看着张嘉师的他很快就收敛了笑容:“既然如此,大家在眼下就挑明,也未尝不可。” 张嘉师听到了冒顿的话,也点了点头:“没错,现在就是说明一些事情的最好机会。” 冒顿深深地看了张嘉师一眼,缓缓说道:“将上郡以及北地郡让出来。” “不可能,孤宁可跟你们匈奴大军鱼死网破,都不可能割让寸土!”张嘉师直接否定了冒顿的提议。 冒顿听到了这句话,也没有生气,更加没有掉头就跑,而是用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张嘉师:“本单于自然也知道不可能让你这么轻松的就范,也知道这个要求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答复。当然,本单于知道你有所准备,真的打起来的话,鹿死谁手未可知也!这样吧,本单于提出几点要求,你看看能否接受?” “请说。”张嘉师没有直接拒绝让冒顿提出自己意见的想法,毕竟他在昨夜安歇之前,先后接到了匈奴人在其他方向也出兵的消息。 在这个时候跟匈奴人进行大战,是一种非常不理智的事情。 张嘉师固然是有信心击退这次匈奴人发起的大规模攻势,但是他的实力必然会伤筋动骨,而且战场上的事情,可不是有信心就能够主导一切的。 正如冒顿所说的那么一句话,真的打起来的话,还真的是鹿死谁手未可知。 冒顿思考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几点想法:“第一点,本单于希望跟你们进行正常贸易。也需要你们派遣一些专业的人才来知道我们匈奴人进行耕作。第二点,我们签订……为期五年的和平条约,本单于在想,你也需要这个时间来处理你们中原内部的乱局吧?第三点,我们对东胡发动进攻,双方平分东胡人的土地。第四点,本单于听说贵国的嬴玥沁公主寡居,本单于希望跟对方结亲,加深双方的友谊。” 张嘉师听说了这些条件,不禁深深地看着冒顿,对方的这些条件,在某个意义上完全是可以说狮子大开口。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对方没有说出不能详细相谈下去的条件,自然就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在思索一番之后,看着冒顿,缓缓的说出自己对冒顿条件的修正方案: “冒顿单于,孤想出了几点对于你我,以及大秦与匈奴之间更有好处的商谈,不知道冒顿单于可否有兴趣倾听?” “请说。”冒顿没有想到张嘉师会这么快找出应对方式,或者是说破解他的一些提议的想法,但是他对于张嘉师的说法相反是更有兴趣了。 “第一点,我们双方之间的贸易完全可行,但是我不能够让兵器以及匠人进入匈奴内部。这一点,冒顿单于也认为不过分吧?而且,双方的贸易商人在进入了双方的国土之后,必须要受到双方相互之间的法令所监督,若是有违背法令之事,双方完全能够对这些商队进行处理,不知冒顿单于认为如何?” 张嘉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到了冒顿单于不得不沉思。 直到好一会之后,冒顿单于才抬起头,说出一句话:“不知道双方的贸易,你认为什么比较合适?” “我们大秦不会限制铁制农具以及瓷器丝绸,甚至是盐茶粮食,或者是一些高价物资进入到匈奴。而你们匈奴,可以用牛羊马匹,毛皮或者是一些匈奴特有的物产来进行贸易。” 张嘉师说完这一段话,冒顿单于想了一小会之后,迅速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若是双方商旅管不住一些事情的话,双方完全有权利做出处理,也完全合理。但是你说的一些高价物资……到底是什么?” 冒顿很好奇张嘉师说的高价物资到底是什么,而张嘉师则是取下了自己挂在红云上的一个小牛皮袋子,然后用力扔向冒顿所在的位置。 冒顿很放心张嘉师的人品,准确的接住了这个牛皮袋子之后,就听到张嘉师对他说的这句话:“你信得过孤的话,完全可以尝尝。” 冒顿打开了牛皮袋子的袋口木塞,就问道了一股浓烈的酒味,他轻轻地喝了一口,不由自主的被烈酒呛了一下。 而回过神来的冒顿,哈哈大笑起来:“这种酒确实是值得高价!好!这个条件本单于应允了!” 说完这句话的冒顿,再次灌了一口烈酒,等待着张嘉师继续说下去。 张嘉师随后说道:“第二点,事实上也跟第五点一样,我们完全可以就这样签订相互之间的互不侵犯条例,而并不需要进行和亲这个事情。“ 冒顿听到了这句话,不知道张嘉师为何会这么说,按照道理而言,张嘉师完全没有必要庇护一个寡居的公主。 但是冒顿不是笨蛋,他很快就想到了张嘉师为何会这么做的原因所在。 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看来那位公主跟你之间……既然如此,本单于也不便夺人所爱。这样吧,我们就择日签署条约,而为了表示你我双方之间各自的诚意,本单于用良马五千匹,羊两万只来作为诚意,你们开个价!” “酒五百桶,粮食三万石,绸缎千匹,不知道单于认为这个条件如何?你们五千匹马当中,必须要有千匹良等种马。” “好!”冒顿知道这个价格确实是相对比较平等,种马在匈奴也算是比较稀缺的玩意,但是张嘉师的条件也不算苛刻。而且他很清楚,现在双方都需要时间来恢复各自的元气,真的打起来,他也不见得能够率领自己麾下的匈奴大军,给张嘉师带来非常大的麻烦。 既然如此,他们之间还不如各自退让一步。反正张嘉师的条件,也足够安抚自己麾下的那些部落首领们了。 张嘉师接下来则是在思考第三点。 假如跟匈奴人一起进攻东胡,张嘉师确实是认为有很大的成功率能够将现在还处于内乱当中的东胡灭掉。但是张嘉师绝对不认为这么一个事情是好事。 因为东胡很多区域都是一马平川,单纯的进行骑兵对抗可不是一个好事情,他麾下的骑兵部队现在还无法做到应对大批匈奴人的攻势这个地步。 而且,灭掉东胡人只会是一个很蠢的事情。张嘉师自己都不会相信,在没有了东胡这个共同敌人之后,冒顿会放着他们之间的协定当一回事。这个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冒顿会随后大规模南下。 这种蠢事,张嘉师绝对不会去做,相反,他还不得不帮东胡人一把,让冒顿没那么轻松灭掉东胡人。 敌人的敌人自然是朋友不假,但是潜在的大敌同样是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张嘉师很快就决定了自己应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他扬声说道:“冒顿单于,东胡的事情我们大秦就不掺和了,若是冒顿单于有能力的话,自然可以完全将东胡收为己有!” 冒顿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也不禁眉头一挑,他可以想到,张嘉师在防备着他,而现在的匈奴想要单独吞下东胡,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哪怕是对方继续陷入内乱中。 他想了想,也很快的就不以为意,因为张嘉师防着他,甚至有可能会给他们匈奴人的攻势添乱,事实上再也正常不过。 他笑了笑,就对张嘉师说道:“好!这次见面,本单于在想我们之间还算是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也许,下次见面……” “我们就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张嘉师补充了冒顿没有说完的话。 “哈哈哈哈……”冒顿对于这么一个事情也不以为意,大笑着就率先转过马头离开。 而张嘉师看着冒顿的背景,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会面……也许,说不定还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会面了…… ………………………………………………分割线………………………………………… 公元前205年3月上旬,超过三十万匈奴人陆续后撤回到自己的草原区域当中。 而张嘉师见到的那个五十多岁的中原人,则是成为了这次他们秦匈谈判当中的匈奴方面主要使者。 或者是说,是进行双方物资交割的匈奴方面主要负责人。 在进一步谈判中,受到了张嘉师指派的李左车,作为大秦帝国方面的主要谈判人员。 双方在一轮唇枪舌战之下,确定了大秦帝国放开北地郡,上郡,九原郡以及雁门郡各一个长城出关口以及对开的草原区域作为互市地区。 在互市地区的草原区域,大秦帝国与匈奴一方各派遣500骑士维持秩序以及巡弋安全,一旦互市地区出现混乱,这些骑士完全有处理混乱情况的权限。 大秦帝国拒绝派遣人员前往匈奴传授农耕技术,但是李左车放松了相应协定,那就是匈奴人可以派遣懂得关中语言的人前往关中地区学习农耕技术。 只不过,就连匈奴人那边都不知道的是,马思括给李左车用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已经没几个人认识的赵国文字:“你们还真的好算计。” 但是李左车不明白的并不是为何马思括会看破他们的想法,而是马思括为何会将这个事情隐秘说出来。 “他想帮我们?”李左车想到了这么一个可能性,但是他也没有声张,而是也用同样的方式在桌子上写着几个赵国文字:“你想回来么?” 马思括点了点头,就没有在这个事情当中纠缠下去。 ………………………………………………分割线………………………………………… 冒顿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马思括会希望回中原,他更加是希望马思括能够教导他更多的东西。 但是冒顿在听着马思括让一个匈奴人卫兵给他转达的话之后,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对自己的亲卫说道:“将先生的妻儿送到秦人那儿去!” (匈奴人到底有没有文字,这个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在史记当中的记载,“毋文书,以言语为约束”,一种则是匈奴人本身也有了一套能够大概表达意思的象形字体,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没有证据证明匈奴人有记录自己种族历史的习惯。) 冒顿将马思括的妻儿送回到马思括的身边,是因为马思括保证了他不会参与对匈奴的事情当中了。 但是冒顿对于马思括托人传达的一句话,让他很在意,那就是“留下东胡南面的区域,作为大秦帝国与匈奴之间的缓冲区域,也许是解决东胡人的最好方式。” 他不太明白马思括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他认为在这个事情当中,马思括是没错的。 于是,就连张嘉师都没有想到的是,马思括的这个建议,让张嘉师日后出现了多大的麻烦。 在此后的半年,冒顿出兵东进东胡西北部地区,大批东胡部落联军很快就被匈奴人打得溃不成军,匈奴人在短短的一年之间,就将东胡拦腰截断为南北两部。 但是,马思括没有想到的是,退缩在白山黑水的东胡人,比起在平原上的东胡人更加难缠。在接下来的三年多时间当中,冒顿无法解决北面山区的东胡人,只能够将这个事情暂时停止。 因为在当时,大秦帝国再次统一的消息传入到他的耳中,让冒顿不得不专注于应对大秦帝国的下一步计划当中。 此乃后话。 ………………………………………………分割线………………………………………… 李左车知道了马思括的身份之后,反倒是很快的平静下来。 因为李左车对于马思括的存在,也是有所了解的,毕竟他们也算是血缘较近的亲戚。 但是李左车对于马思括并不想投效大秦帝国,反倒是有些不了解。因为若是说起仇恨的话,赵括的死也怨不得秦国。 马思括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知道自己那个没有什么印象的父亲赵括的死,确实是怨不得谁,但是他现在只希望能够好好的游历一下自己的故土,然后将自己的孩子抚养成人。 张嘉师在听说了马思括的打算之后,也没有强求什么,而是私人馈赠了马思括二十金,作为马思括游历的旅费。 而让张嘉师感觉到马思括的心中想法的最重要一个事情,则是在他对马思括说起赵高是死在他剑下之后,马思括也没有太在意,由此可见,马思括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长大,然后继承赵括一脉,不至于绝后。 张嘉师询问马思括,要不要将赵括平反一下,马思括反倒是很平静的摇了摇头:“摄政王,在下父亲虽然不至于无德无能,可是,长平当中死去的赵军,确实是在下父亲说率领了。他们的死,在下父亲确实是难辞其咎,一切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张嘉师听到了马思括的想法之后,只能够放弃这个打算。因为人家作为赵括的亲儿子都不在意,他这个跟赵括完全不搭边的人,瞎忙活什么呢? ………………………………………………分割线………………………………………… 公元前205年3月23日,张嘉师率军回师关中。 在率军离开之前,张嘉师再次登上了城门楼,在来自更北面的烈风吹拂下,他眺望北面的茫茫原野,喃喃的说出一句话:“也许,下次到来的话,也该开始了……” 第二十六章 东征序曲 公元前205年9月,张嘉师就开始密锣紧鼓的准备开始进行自己的第一期东征关东的计划。(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在这之前,他管辖的地区再次迎来了一次风调雨顺的年份。 对于半个月左右的秋收,张嘉师可是说相当期待的。 而在这半年的时间当中,天下的大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 3月下旬,在张嘉师率军回师的同时,冒顿正式率军东攻东胡。 但是札别赫以及苏格尔两个东胡单于居然很快就停止了内乱纷纷对外。 这个事情让冒顿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是内乱已久的东胡,无论是札别赫亦或者是苏格尔两方的势力,都受到了很大的削弱。所以东胡人对于匈奴人的大举入侵,根本就无法组织起长时间而且有效的抵抗。 苏格尔与札别赫先后被匈奴人击败,东胡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差点没有被匈奴人的攻势分割成两截。 但是冒顿这次听从的是马思括的临别建议,并没有主攻札别赫的南部东胡地区,而是主要集中攻击札别赫的北部东胡。 得到了大量秦国事实上已经淘汰的制式兵器的苏格尔,很像看着札别赫倒霉,但是一个大秦帝国的商队领袖在跟札别赫交割钱财物资之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份书信,上面写着的只有几个大字:“唇亡齿寒。” 知道了这四个字的意思的苏格尔,在思考了两天的时间之后,决定出兵救援被匈奴人猛攻的札别赫所部。 南北两部东胡在这个时候继续跟冒顿在东胡中部两翼进行混战,而冒顿虽然感觉到这两股敌人有些麻烦,但是他更加在意的是一些东胡人所使用的武器,虽然已经被重新锻造过,但是他很清楚这些武器的来源。 冒顿不禁想起那个叫张嘉师的年轻人,也想起了早已经携带妻儿远离匈奴的马思括。 他不禁喃喃说道:“看来先生也许早就猜想到这个情况才会执意离开。那个年轻的秦人果然不简单。” 冒顿反倒没有怪张嘉师下黑手,因为要是张嘉师连这么一个事情都不做的话,冒顿反倒会怀疑张嘉师的智商了。 …… 与激战了半年的东胡以及匈奴人相对,关东群雄的战乱也进入到白热化当中。 四月上旬,章邯与申阳进行全面混战,双方在颍川郡周边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激烈厮杀。最后,申阳在阳翟城破之后,在原来的韩王宫当中自刎而死。 没有人会在意申阳这个小人物的生死,张嘉师也一样,但是他不明白章邯为什么会这么长时间才解决申阳这种能力并不算出色的人。 但是伴随着了解情况的细作的情报回复,张嘉师很快就知道了申阳为何能够抵挡章邯的攻势这么长的时间,因为申阳与刘邦结盟了。而刘邦虽然没有直接出兵支援申阳或者是与申阳夹击章邯,但是章邯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不得不将麾下一部分兵力屯住在南阳郡与刘邦接壤的地区。 张嘉师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对陈平微微一笑:“刘季那个**的这一手去驱虎吞狼玩的还真不赖。” 陈平等人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因为他们现在很清楚,张嘉师可是将刘邦当成自己相当注重的敌人,而且甚至将势力渗透进长沙郡,将英布的老岳父吴芮打得大败亏输的刘邦,隐约已经成为了关东第一的诸侯势力。 要不是吴芮手底下还是有些能人,恐怕现在的吴姬就该接到吴芮的死讯了。 张嘉师不知道自己出兵会不会让齐楚两国以及刘邦的势力联合起来,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他们联合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坏事,相反,张嘉师很清楚,一旦三个最强的关东诸侯联合起来,而他并没有打算强攻对方的话,时间一长,这个联盟自然会分离崩析。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反倒是巴不得他们联合起来,而让他们之间出现一些无法弥补的缝隙。 …… 六月中旬,韩广与臧荼在清河郡以及邯郸郡再次爆发激战。 张嘉师让驻守在恒山郡的嬴双以及驻守在蓟县周围的桓硫,接收从两郡涌入的流民。 尽管两郡的流民事实上并不多,但是张嘉师也不在意人数的多寡,他要做的就是一个姿态,那就是天下的人到来他们的新家,张嘉师是无限欢迎的。 但是韩广这次被臧荼再次击败,不得不南下投奔魏豹。 这也成为了韩广死在成皋的重要诱因,因为本来属于诸侯王之一的韩广,被臧荼打成了丧家之犬。 当然,张嘉师现在都不知道韩广的人生居然会有这么戏剧性的变化。 对于他而言,到时候北线的出兵计划也需要进行一些修改才行。 毕竟臧荼现在得到了广阳郡南部以及邯郸郡,清河郡等地区,实力也算是不容小觑的。但是张嘉师对于桓硫以及作为大秦宗室年青一代当中相当有才华,而且忠诚也不是什么问题的嬴双相当有信心。 在与冒顿签订了和约之后,张嘉师决定起用一部分确实是有才华,而且效忠于大秦的赢姓赵氏宗室,担任他管辖地区的中低级官员。 而嬴双则是唯一一个担任郡守职位的宗室。 张嘉师此举,确实是有可能会导致一些隐患的出现,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这样做,无论是陈平以及嬴玥汐都没有反对。 大秦帝国现在可不能仅仅凭借张嘉师的那一套班底来维持。 张嘉师也需要更充足的人才来治理好自己麾下的很多区域。 当然,在张嘉师的心中,这些人的监视,暂时而言还是必须的。而且,在张嘉师的想法当中,这些人的任期会随同职位的高低而进行相应的调整。 …… 齐国与项羽的西楚,在这半年的时间反倒是相当和平,毕竟齐国本身也没有将义帝那个放牛娃当做一回事。在田横等人的眼中,项羽只要不来进攻他们,他们自然也懒得找他们麻烦。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现在还没恢复一定元气,或者是没有填补好自己麾下兵力损失的项羽,自然也犯不着跟齐国这个大国过不去。 张嘉师面对这个情况,表示他自己很难理解为什么齐国以及西楚之间为何会如此和平。 但是他也知道,若是没有让人难以接受的意外,齐国以及西楚是打不起来的。 而为了避免让巨鹿之战再次重演,张嘉师可是计划让秦敏将楼船士部队以及杜聪的海军陆战队都投入到齐国的骚扰当中。 在张嘉师西进之后,秦敏的楼船士部队已经发展成船只超过两百艘,海军陆战队也达到一万余人的规模。 要不是这一支部队依旧缺乏陆地作战的攻坚能力,张嘉师倒是不妨让这些部队攻击齐国几个相对而言很重要的港口, ………………………………………………分割线………………………………………… 在这半年多的时间,张嘉师在嬴玥汐的隐瞒性安排下,终于再次跟吕雉走到了一起。 张嘉师也逐渐接受了吕雉以自己妾身的身份存在在他的身边。 与这个情况相对的是,张嘉师的几个妻妾纷纷传来了喜讯,张嘉师自己在听到了这个事情之后,都不禁一口水喷出去。 因为他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几个月的时间,会有这么多的成果。 当然,张嘉师最高兴的还是齐姬也有了喜讯。 作为跟随在自己身边最长时间的女子之一,张嘉师也很能够顾及到齐姬的感受,因为他知道齐姬虽然年纪不是最大的,但是她也渴望能够有自己的一个孩子。 张嘉师在听到了齐姬也有了喜讯之后,也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是张嘉师即将妻妾满堂,也是有人感觉到自己可以说相对郁闷。 那就是包括阮翁绍等人依旧没有着落。或者是他们没有自己心仪的人。 张嘉师对于这么一个情况,说实话是爱莫能助的。但是看到了自己麾下的一些老元勋依旧是孤单一人,张嘉师反倒是过意不去。 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某一天晚上,张嘉师破天荒的将嬴玥沁也拉到自己的身边,跟大秦帝国的三个公主殿下一起胡天胡帝之后,张嘉师搂住了嬴玥汐的娇躯,喃喃说道:“不若你们几姐妹在宗室中选择一些合适的女子,让阮翁绍那几个浑人都看看吧。” 对于张嘉师的这个想法,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而嬴玥沁……则是成为了一只早已经将螓首埋在被窝里面的鸵鸟。 …… 这次算是张嘉师认为的古代相亲会,还算是比较和平,而且结果也相对比较圆满。毕竟嬴玥沁找来的那些宗室女子,阮翁绍他们也无可无不可。 当然,要不是张嘉师早就放出了狠话,阮翁绍他们本身就很难接受这些宗室女子的。 至于张嘉师放出来的狠话是什么? 很简单,那就是:“若是这次你们还搞砸了,信不信孤在几个月之后将你们都调任为边军郡守?” 包括阮翁绍以及郦商两个二货在内的几个人都直接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张嘉师说出了这句话,就是指若是几个月之后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他们是没有什么指望的了。 要是真的发生这么一个事情,他们这些人还不如找一块豆腐撞死了算。 至于现在为何会有豆腐这种东西,还得说说张嘉师的一些创造性“发明”了。 ………………………………………………分割线………………………………………… 为了让自己的几个小家伙能够更加健康成长,张嘉师还是在某一日下午,经过几次失败的尝试,终于能够将一同豆浆做了出来。 当然,张嘉师知道豆浆最好不要加蜜糖。也许大人能够承受两者调和带来的一些坏处,但是小孩子的话,张嘉师就不能冒这么一个风险了。 为了能够让这些没有味道的话,小孩子根本不喜欢喝的豆浆做成合口味的玩意,张嘉师将一些从蜀郡进行加工的蔗糖用在这些豆浆上…… 当然,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依旧不太喜欢喝这种东西……不仅如此,包括嬴玥汐在内的妻妾,也不太喜欢喝这种豆浆。 张嘉师顿时有了一种otl的想法,他自己都喝下去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但是既然孩子们不喜欢喝的话,张嘉师也就只能将这些豆浆来进行放置,然后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做…… 结果,因为天气有点炎热,这些豆浆很快就变质了。 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可以说囧囧有神的。但是他看到了豆浆上面的那一层薄薄的豆皮之后,张嘉师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东西,那就是他忽视了很多相应的食材。 黄豆可不仅仅是用来喂牲畜,同样也不仅仅是用来做豆饭,张嘉师想起了腐竹,想起了豆腐,想起了豆皮等等很多很多的食材。 于是,张嘉师让郑福派人买回来了几袋子黄豆,自己在搞鼓一下这些食材的做法。 …… 结果,在一天后,张嘉师的饭桌上,多了一些后世常见,但是现在不可能出现的菜式,比如说豆腐炒瘦肉片,腐皮肉卷等等。 不得不说,张嘉师将这些东西搞鼓出来,确实是改变了他麾下很多人的饮食习惯。 但是张嘉师另外一种想要搞鼓出来的玩意,豆油,张嘉师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最后,张嘉师不得不借助青玉灵书的相关记载,终于能够制作出能够使用的豆油。 但是张嘉师知道这些豆油的保质期不会太久,他也想起了另外一种东西,那就是酱油。 但是与豆油相对,酱油的制作周期相对要长很多。 而张嘉师想要试验能不能做出酱油,更多的是希望自己能够让平民能够得到更多的伙食改善。 当然,自然也免不了要赚些小钱钱来养家了。 毕竟这么多人一下子怀孕的话,日后的花销也不会少得去什么地方。 ………………………………………………分割线………………………………………… “父王,瑄儿要抱抱!” 张嘉师与赢玥涟的宝贝女儿,也是大秦帝国最尊贵的女孩子之一,实际上最受到张嘉师溺爱的公主殿下,张瑄在自己母亲的怀中对张嘉师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张嘉师对于自己女儿可以说基本有求必应,而女儿让他抱一下,自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张嘉师一家人在做什么? 很简单,张嘉师一家人在泾河边上进行垂钓。 至于张嘉师为何会这么做,主要是他知道这一天也许是他在今年内最后一天能够陪伴自己家人的日子了。 因为,他将要在明天就带领部队,兵出函谷关,进攻三川郡。 …… 在秋收之后的一段时间,张嘉师迅速确定了自己出兵的方针。 北路有嬴双以及桓硫,各自率领麾下三万兵马,南下进攻已经自立为赵王的臧荼。 臧荼对于自己的燕王封号可以说非常的无奈。按照项羽的分封,他可得要主动攻击张嘉师麾下的广阳郡北部才行,更不用说辽西郡以及辽东郡等地了。 他可不想自寻死路。因为他可没有把握攻破广阳郡北面的那一道长城防线。 中路军则是由太原郡的王元,雁门郡的王昌,率领五万兵马南下进攻河内郡以及上党郡等地。 事实上,这一支中路军算得上是任务最轻松的一支,因为上党郡以及河内郡等地的大诸侯并不存在,大量相互倾轧的小诸侯,过多的削弱了两地的战争潜力。 而指望这些小诸侯能够有效的抱成一团抵抗南下的大军,张嘉师不认为这么一个概率会比起在泾河钓上一条中华鲟来要得大概率。 南路军,也就是这次东征的主力部队,自然则是由他的关中部队担纲。 张嘉师这次出兵三川郡,最主要就是将三川郡这个战略要地据为己有。 他知道,百战之地固然是代表着易攻难守,但是也意味着主动权这个事情。 一旦他得到了三川郡,那么关中将会更加安全,而关东诸侯想要进攻关中,就得先过三川郡那一关。 为此,张嘉师可以说出兵十五万人,是不惜代价的行为了。 这一次出兵,也算是将张嘉师在关中地区,甚至是北地郡,汉中郡的机动兵力都抽调一空,更不用说维持大军作战的供需人力物力了。 当然,张嘉师知道一点,那就是这次出兵作战的粮秣运输,也算是三路大军当中相对而言最轻松的。 因为位于函谷关东北面的一带区域,完全能够修筑一个简易港口,然后利用张嘉师在这几个月时间内逐渐发展起来的内河楼船士部队来进行物资供应。 只要这一支楼船士部队能够击溃魏国的楼船士部队,那么,河水中游将会成为最安全的物资运输路线。 这也是张嘉师有底气调动十五万大军兵出函谷关的原因所在。 …… 在第二天天明之际,张嘉师在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姐妹的服侍下,穿上了自己的一套戎装。 他随后轻轻地搂住自己的两个爱妻,分别吻了一下两人的额角,张嘉师喃喃说道:“等我回来,也许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能够解决这次的目标。” “王上,最重要的是你要平安无事。因为我们……会等着你回来的。” 第二十七章 第一次东征 1 河水楼船士部队,被后世的史学家称之为新大秦帝国的第一支成建制规模的内河江防部队。[燃^文^书库][] 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张嘉师原本属意让秦敏的副手,辽东楼船士副都尉成廓担任,但是陈平送来的一连串可以确认事实存在的证据,让张嘉师不得不沉默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仅仅是离开两年的时间,那一支部队就已经败坏到这个地步。 成廓此人,张嘉师反倒是知道了对方是商君营的人,为了让秦敏有个顾忌,不敢过于肆无忌惮,张嘉师只好放弃调动成廓担任河水楼船士部队指挥官的念头。 但是,张嘉师心中一横,将原本属于秦敏麾下嫡系军官的楼船士中低级军官都调动过来。 张嘉师倒是不怕这些人会添乱,而且这样做,一来可以让成廓趁机再次掌握似乎已经失控了的楼船士部队,二来则是可以给秦敏这个家伙一个警告,让对方收敛一些。 他很伤心,那就是秦敏是他一手提拔的将领,他也应该知道,他家人所做的那些事情,让他们全家死三四次都不为过。 而且,若不是有秦敏的默许,他家人同样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好自为之吧……” 张嘉师当着陈平等人的面前,喃喃说出这句话。而陈平等人也不禁心中暗叹,因为张嘉师这可是给了秦敏这个爱将一次机会,若是秦敏自己不珍惜,张嘉师也下得狠手。 …… 既然成廓是无法调动,那么张嘉师只好另行选择合适的人选。 但是,张嘉师这一边,要么就是完全不懂水战的旱鸭子,要么也就是自己会游泳,在舟船上作战,估计依旧是没有什么指望的了。 这也就是说,张嘉师身边的军官将领。在这个事情方面就是没什么指望了。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他身边的军官将领们确实是一群旱鸭子,但是李家那边听说还是有不错的人才。 在李信征伐楚国的时候,其物资补给由一部分就是从江水顺流而下的。 但是李信在说完这个事情之后,随后说出了一个让张嘉师很无语的事实,那就是那个李冰的堂兄李肃,早就在灭楚之后不久已经病死。 张嘉师能够听出李信的话中含义。那就是你家应该是不缺乏这方面的人才。 张嘉师倒是不介意再起用一些蜀郡李家的有才之士,但是张嘉师在想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李信。那就是陇西李家才是你的本家吧? 当然,张嘉师可不会将这种话说出来,而是派了几个亲卫将李爽叫过来。 李爽在上次之后,并没有返回蜀郡,而是带领那两万余人驻守在雍县一带。 张嘉师本意是让李爽带领5000人驻防原来的阿房都尉营营地,并且担任驭勇的副手,成为郎中都尉。 但是李爽婉言谢绝了张嘉师的提议,并且婉转的提醒张嘉师:“王上,如此要害之职位。前往不要让世家之人担待,若是突然身边,王上以及王后,甚至是陛下之安危,可能危如累卵。” 不得不说,李爽的话非常有道理,所以张嘉师才会继续让他驻防内史西部地区以及陇西郡东部。 当然。现在想要见李爽一面,还得要花一两天的时间才行了,毕竟就算是李爽马不停蹄的赶来,信使过去的时间还是需要的。 …… 一天之后的晚上,脸色有点疲惫的李爽赶到了张嘉师的府邸。 张嘉师心中有些内疚,毕竟这样的事情并不需要李爽现在就赶过来。但是张嘉师认为这个事情还是要慎重一点的好。毕竟河水楼船士部队,很有可能关乎到他明年出征的胜负关键。 在经过长时间的商谈之后,张嘉师对于李爽的远房堂弟李平很感兴趣,并且让对方将李平叫到双玥邑当中。 这个事情,张嘉师自然还是要亲自考核一下才能够放心。 而在那天晚上,张嘉师留下了李爽共用了一顿夜宵,并且让李爽跟李婷儿见了一面。毕竟李爽与李婷儿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见一个面自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李爽不接受张嘉师让其留宿自己家中的打算,张嘉师也没有勉强自己的大舅子,毕竟这样的事情还真的算是太刺激了一些…… …… 在十天之后,一个蜀郡李家的二十一岁青年,被张嘉师接见。 这次会面的过程让张嘉师很满意,这个叫做李皓的青年确实是在水师方面有相当深刻的经验,而且本身也蜀郡的楼船士部队军官,缺乏的是真正的作战经验而已。张嘉师很清楚,这么一个事情确实是急不来的。毕竟相比起李皓,他身边的军官将领基本都是旱鸭子…… 在某个意义上,李皓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了。 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之后,李皓在公元前206年8月,正式成为了河水楼船士都尉。 而大秦帝国的河水楼船士部队,再次被重建…… ………………………………………………分割线………………………………………… 公元前205年9月29日,在河水与泾河交汇处对开的河面上,出现了将近百艘各式船只。 这些战船主要是一些体型相对较小的内河型战船以及一些拥有远程压制能力的小型风帆船。 这是这一支人数暂时还只有四五千人左右的河水楼船士部队,所有能够运用作战的部队了。 在这一支船队南下到河水动向的弯道之后,站在最前方大船上的李皓看到了代表张嘉师所在位置的玄鸟大麾之后,大声对后面列队的官兵们说道:“击鼓,所有人向王上经历!” 鼓声先后被奏响,而除了要操作船只之外的楼船士官兵,纷纷站在船只两侧,向位于函谷关西北面一座山岗上的张嘉师敬礼示意。 而张嘉师虽然没有看得太清楚船上官兵们的动作,但是他回头对驭勇说道:“让军乐队示意,说我们祝贺他们旗开得胜!” “喏!” 驭勇回头对一个亲卫军军官说了转达了张嘉师的话之后,这个军官小跑到山下。让一支两百余人的军乐队鸣奏了自己的乐器。 张嘉师则是在山岗上负手而立,他轻轻的看着原来越多转向东面的船只,喃喃说道:“李皓,不要辜负了孤对你的期望。” ………………………………………………分割线………………………………………… 公元前205年9月20日,位于恒山郡的郡兵部队抵达预定进军区域。 9月22日,雁门郡王昌抵达太原县,与王元这个侄子合兵一处。然后继续南下。 9月25日,王元与王昌军团兵分两路突袭上党郡。拉开了张嘉师第一次平乱战争的序幕。 9月26日,桓硫率军南下广阳郡南部,恒山郡郡兵部队在郡尉黄森的指挥下,向东进攻常山县。 9月28日晨,张嘉师率领四万先锋军抵达函谷关西面,并且命令驻守在内史郡北部河水流域的楼船士部队南下,展开对三川郡的第一波攻势。 张嘉师有史以来动用最多兵力的作战,正式全面开展。 …… 张嘉师在返回军营的时候,正好经过了半年前来到过的那一条村庄外面。 张嘉师早就在辽东郡的时候。已经确定了军队不准扰民的相应规定。 他自己自然也不好违反自己制定的规矩,而是让部队沿着道路前进,没有下令部队在这些村落当中停留。 但是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条村落的人们居然在村庄外面夹道相迎。 面对这个情况,张嘉师只好也让自己麾下的官兵们亲民一些。 而那些东西,他不会让自己的一群亲卫白拿的,反正这些钱。那些亲卫还出得起。 张嘉师骑在红云上,在自己的亲卫保护下,缓缓前进。 但是在想到这样做似乎还是有些不太好之后,张嘉师对驭勇说道:“让所有人下马,缓缓前进。尽量不要让坐骑撞上其他人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三个女孩子正在相互之间说着悄悄话。 “没想到那个人真的是王上。王上太年轻了,也很英气,难怪能够让两位公主殿下都倾心呢。” “哎呀,管妹妹,上次我们就应该把握住机会才是,说不定,还真的能够得到王上垂青呢。” “少儿姐姐。你想多了,王上虽然也有不少妻妾,但是不说两位王后,光是其中的一些大家小姐,我们就比不上对方呢。当然,若是能够得到王上宠幸,哪怕是当一个滕人我也愿意。” “呵呵,管妹妹,王上没有滕人呢,要是得到王上宠幸,一个妾室位置估计是很正常的。可是王上会看上我们么?薄妹妹,你怎么看?” 被称之为薄妹妹的少女没有说话,她在静静的看着张嘉师,心情很是复杂。 自古英雄爱美人,但是反过来何尝不是那样呢? 她在看到了自己的侄女被张嘉师善待之后,心中就对张嘉师很有好感。当然她不会说自己何尝不是误会了张嘉师打算做些什么坏事。 但是,她现在后悔的是,自己为何当时不跟张嘉师交谈一下,说不定还能给对方一个印象。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一些。 薄姬看着张嘉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张嘉师自然是也看到了几个女孩子,但是他没有什么想法,毕竟他现在也不会随便说出那种对嬴玥汐说出来的话了。 只不过,张嘉师也许需要感慨一下命运的安排,有些时候确实是巧妙无比。 薄姬牵着的那个小女孩,认出了张嘉师就是半年前给她一袋子好吃的叔叔,于是趁着薄姬不备,就挣脱了薄姬的手,跑向了张嘉师。 张嘉师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女孩子突然跑到他的面前,而张嘉师现在一时半会之间,确实是没有认出这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子。 但是伴随着这个小女孩说出来的一句话,张嘉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叔叔,丫丫还想要上次的那些好吃的,甜甜的。” 听到了这个自称为丫丫的话。张嘉师想要忍住自己的笑意都难。他想起了半年前的那一幕。 但是在现在,张嘉师不会将那些蜂蜜糖果带在自己的身上,他对于甜食是无可无不可的。 而张嘉师则是蹲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这个叫做丫丫的小女孩的小脑袋,说道:“叔叔现在可没有那些小糖果,但是叔叔让你骑一下马,丫丫看怎么样?”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丫丫抬起头看了一眼红云,然后红云很不给面子的稍微让自己的黑炎从牙缝中喷出去。 结果丫丫被吓哭了。而张嘉师则是无奈的看了一眼直接扭过头去的红云。然后对丫丫说道:“没事没事,这匹马是逗你玩儿的。” 红云听到了张嘉师的话,直接扭过头,一口咬住张嘉师肩膀的铠甲,表示她对张嘉师的话非常不满意。 张嘉师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有些痛,但是他早就习惯了摄政王府三大暴力女的三招必杀技——白狼的咬大腿,红云的啃肩膀以赢玥涟的掐腰间…… 张嘉师很清楚,这些更多的是算玩闹,毕竟要是红云跟白狼真的想要咬他的话。他早就骨头都不剩了。 张嘉师继续抚摸着丫丫的小脑袋,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让丫丫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当然,这个事情张嘉师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相反,包括张瑛在内的三个孩子,都不太喜欢这种事情,张嘉师也没有勉强自己的孩子。 丫丫似乎知道这种玩法。她点了点头:“叔叔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呢。”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不禁微微一愣,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答了。 但是一个少女的急切叫声打破了张嘉师的尴尬:“丫丫,回来姑姑这里。王上,民女家的孩子不懂事……” “没关系,孤很喜欢丫丫这种女孩子,毕竟孤还是更加偏向女儿。孤家中的瑄儿。都被孤给宠坏了。” 张嘉师从地面上站起来,看着那个被他手下两个亲卫拦住的少女,轻轻说道:“放她过来吧。” 两个亲卫松开了自己的手,而薄姬则是迅速来到了张嘉师面前,打算对张嘉师跪下。 张嘉师轻轻的扶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姑娘,孤当不得这种礼节。” 听到了这句话的薄姬。不禁抬起头看着张嘉师。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松开了自己的手,让薄姬感觉到一阵失落。 她明显的感觉到张嘉师对他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丫丫这个女孩子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都不禁苦笑的话:“丫丫的爹爹在一年多之前就没有来见过丫丫了。姑姑跟奶奶说,丫丫的爹爹去做了英雄才做到的事情,叔叔,你能够将丫丫的爹爹找回来么?” 张嘉师听到了丫丫奶声奶气的话,沉默了一会之后,再次蹲在不知道事实的丫丫面前,轻轻地说道:“孤……叔叔无法将丫丫的爹爹找回来,但是,你愿意去叔叔的家做客么?叔叔有几个孩子,应该能够跟丫丫一起玩的。” 张嘉师知道,这个小女孩的父亲……恐怕跟很多人一样都无法再回来看见自己的亲人。他无法拯救所有这样的人,但是他还是能够将自己遇到,遭遇到这种事情的人,给一点帮助。 听到了这句话的薄姬,心情有些兴奋,但是她也有些失落,因为她很清楚,这并不是因为张嘉师看上她的缘故…… 张嘉师轻轻的抱起丫丫,然后对身后的陈平说道:“丞相,到时候你派人过来接一下她家人,孤能做的也是这些吧。” “臣遵命。”陈平点了点头,张嘉师这种做法,确实是仁厚,但是他不赞同张嘉师要这样做,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平也不好反对什么。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毕竟他也知道,张嘉师现在对这个少女并没有那种感觉。 “机会在你的手中,还是你自己掌握住吧。” 陈平很清楚有很多少女何尝不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是张嘉师没有下令选秀女,而帝国皇帝嬴珣的年纪还小,恐怕,这十几年内都不会有少女有这么一个机会了。 而这个他不知道名字的少女,陈平只能惋惜,而不会帮助他们什么。 处于陈平这个角度的人都很清楚,敢涉及这种事情的外臣……可没几个有好下场。 而吕不韦就是最著名的一个。 …… 张嘉师并没有在这个地方停留太长的时间,而且他还要等候李皓的消息,来准备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返回了大营的张嘉师可没有想到,在一段时间之后,陈平派出去将丫丫家人接到双玥邑的人员,报告了让陈平都为之一愣的情况,那就是那个女子居然将她的两个好友都带进来。 尽管这些人的身家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陈平依旧是喃喃说出一个事情:“被坑了……” 陈平的说法仿佛就如同预言那般,赢玥涟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个事情,但是这个大秦帝国的公主,外加帝国最尊贵的两个女子之一,给了陈平一个手谕: “丞相大人,这个事情怎么跟王上说的不一样?” 好吧,陈平只能够将这个哑巴亏吃下,然后他下了一个决心,那就是日后千万不要让他再碰到这个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八章 第一次东征 2 张嘉师在一天后,发现了自己高估了魏国的楼船士部队,因为魏豹在这方面的建设,在某个意义上也就是聊胜于无。[燃^文^书库][](..) 因为李平的河水楼船士部队,只是发起一轮在中牟地区北部的港口冲击,魏国的那几条“小舢板”,连带一些根本毫无战意,一触即溃的魏国楼船士官兵,很清晰的解释了什么叫做杀鸡用牛刀…… 好吧,面对这个情况的张嘉师,不得不表示自己的这一次作战,可以说已经得到了胜利天秤的倾斜。 尽管现在张嘉师认为他自己也不算是胜算在握,但是既然取得了这么一个不错的开局,张嘉师自然就按照原定计划,率领大军东出函谷关,进攻三川郡。 ………………………………………………分割线………………………………………… 尽管,张嘉师通过一连串的情报反馈,知道现在的三川郡的情况相当恶劣。 但是他可没有想到过会恶劣到如此一个地步。 大军沿着东方道东进的时候,上次张嘉师在率军北上临晋道之前,这里都可是一片平静安谧,男耕女织的情况。 他甚至还记得,有不少小孩子好奇的打量着前进中的大军。 但是…… 现在这附近,只有一个个已经废弃的农村,荒芜不已的农田甚至是还没有被人掩埋,散落在很多地方的白骨…… 张嘉师思考一下,喃喃说道:“让大军在行进的时候,也收敛一下这些尸骨吧。” 跟在张嘉师身边的孙颇也轻轻叹了一口气:“天下黔首皆苦,王上,那些人又如何能够体会万民之苦?” 孙颇所说的那些人,其中就包括始皇帝嬴政。毕竟嬴政在这方面确实是操之过急了,也很大的消耗了民力。 但是若是无始皇帝嬴政统一天下,为大秦帝国迎来十多年的休养生息时间,那么现在到底会变成一个怎么样的情况,张嘉师自己都无法预料。 在张嘉师的心中。这一切变成这么一个情况,那些六国余孽罪不容恕。 …… 作为先锋军指挥的阮翁绍,在出了崤函道东面关口之后,与魏军驻守在一些城邑的小量守军进行激战。 但是那些县邑的兵备荒废,根本无法抵挡阮翁绍麾下先锋军的冲击。 在公元前205年岁首这一天,大秦帝国再次控制住崤函道的两端区域,为关中地区的安全增添了一个砝码。 张嘉师面对这个结果。心中浮现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是不是应该将本来用于河运的渡口通过崤函道。然后再在崤函道上船东行,但是张嘉师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一来大量的粮草通过崤函道还是会更有危险,而且平白增添运输难度这个事情,张嘉师还是不得不放弃这么一个想法。 因为在关东地区,没有地方能够比函谷关外面更加安全。而且就算是北面的河西郡并不算是张嘉师麾下控制地区,但是以河西郡北部地区的小诸侯实力,张嘉师还真的不会太放在眼里。 ………………………………………………分割线………………………………………… 伴随着大军逐渐推进,在短短的十日之间。三路秦军部队的进展再次取得相应的战果。 北路军军团两支部队,数败臧荼麾下的乌合之众,很快就收复了被臧荼控制的广阳郡南部地区。 臧荼这个时候无力北上,因为恒山郡方向的秦军部队,牵制了他相当数量的主力部队。 他不明白秦军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大举南下,但是他在知道了上党郡方向以及三川郡方向的同样也被秦军部队攻击之后,已经是将近半个月之后的事情。 臧荼是一个人精。对于这么一个战局发展,他反倒是很清楚的看到了张嘉师这次作战的目的。 他自然是不希望失去他这么一切,因为他这个赵王可是有着很多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权利。 但是战局的发展让他不得不思考自己的道路会延伸到那个地方。 他自诩也是天下英雄之一,但是臧荼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他麾下大军的战斗力根本就不是秦军的对手。 而他派出向齐国以及魏国救援的信使并没有返回,他很清楚单凭自己手底下的实力想要对抗秦军无疑是痴人说梦。 但是。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派人给他转达了一份书信,那就是臧儿给他生了一个曾外孙。 他的孙女婿居然就是张嘉师。 臧荼在看到了这一份书信之后,反倒是没有什么暴怒的表情,相反,他很平静的放下这一份书简。 不管这个事情是张嘉师有何打算,亦或者是张嘉师在利用这个事情向他示好。臧荼自己都很清楚,仅凭他越来越虚弱的实力,想要对抗张嘉师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不知自己投降张嘉师会有什么好处,但是最起码一点臧荼是清楚的,那就是自己不仅能够跟自己的唯一的亲孙女团聚,也能有一个得以善终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人生终点。 臧荼在思考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之后,决定投降张嘉师。 …… 臧荼的投降,让张嘉师给北路军制定作战目标完成了一大半。 但是因为臧荼也不过是新吞并韩广的邯郸郡,在邯郸郡的大部分城邑,臧荼对其的控制力相对比较薄弱。 邯郸郡的很多驻军将领并不服从臧荼的号令,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臧荼与桓硫以及恒山郡部队合兵一处,转而进攻邯郸郡。 在经过了长达两个月的清理,邯郸郡再次被大秦所收复。 北路军团的作战目标算得上是超额得以完成。 …… 而王元以及王昌叔侄的中路军团攻势同样也相当顺利,南下上党郡的秦军部队将阻挡他们的小诸侯,用势如破竹的攻势击破。 但是因为上党郡地形多山,王元以及王昌两支部队的攻势在进入上党郡中部地区之后就被阻挡。 而且上党郡中部以及南部区域事实上也成为盗匪横行的地区,两人不得不对这么一个地区进行清肃性的作战方针。 因为这些盗匪很多都甚至敢袭击从太原郡南下的运粮部队,为了保持自己的粮道通顺,王元将麾下部队集中清理上党郡中南部地区的大量盗贼窝点,而王昌则是南下壶关,准备对河内郡以及河西郡的小诸侯部队发起攻势。 …………………………………………分割线……………………………………………… “杀啊!!!” 在公元前205年11月6日的荣阳城外。张嘉师亲率五万精锐部队与魏豹的魏军主力在荣阳城外厮杀。 这是一场对三川郡控制权的归属所在的大战。 张嘉师现在不得不认为一个事情,那就是魏豹麾下的魏军确实是强悍了不少。 但是与之相对的是,张嘉师不认为魏军的战术能力有什么提升。 而让张嘉师在意的一个事情,那就是魏军的中军阵型当中,似乎有一支类似于他麾下重步兵的部队。 但是在装备方面,这一支重步兵部队更多是使用比较老旧的武器,而且兵员素质也跟秦军有很大的区别。 “那到底是什么兵种?魏武卒?” 张嘉师在自己的指挥地区看向了不断前进的魏军部队。遥指那一群让他比较在意的步兵方阵。 孙颇自然是也看到了魏军这个方阵的情况,他在思考了一下之后。说道:“回王上,应该是魏武卒无疑。但是这一支魏武卒,不要说战斗力,恐怕就算是在装备上都无法跟庞涓死后的魏武卒相比。从对方的情况来看,对方更像是一支比较健壮的乌合之众而已。” 孙颇的话让张嘉师陷入到思考当中。因为他没有想到的是魏军居然会有这么一个能耐,将魏武卒再次组建起来。 张嘉师都不得不佩服魏豹居然有这么一个魄力。 …… 与张嘉师的情况相对,魏豹的心情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事实上,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那就是“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张嘉师。居然会直接派出十几万精锐部队进行东征。 面对这么一个事情,作为首当其冲的魏国,以及作为魏国君主的魏豹可以说无法淡定了。 魏豹本来想将三川郡拱手相让,但是相国,也是魏国宗室之后的魏琴反对魏豹的这个想法,因为在魏琴的想法当中,三川郡固然是被秦军猛攻。但是退回砀郡一带的魏军,也不过是死得晚一些而已。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魏豹假如放弃了三川郡,那么魏豹将会失去直接跟秦军周旋的余地,坐守死地之间。 不得不说,魏琴的想法确实是相当有道理。魏豹也只能够听从魏琴的建议,将自己在这么一段时间当中能够率领的魏军部队,集中在荣阳城一带跟张嘉师麾下五万大军对峙。 张嘉师很好奇一个事情,那就是魏豹怎么知道他就在荣阳城一带。 但是在看到了自己的那一面玄鸟大麾之后,张嘉师反倒是了然了。 毕竟魏军斥候再不济都不会找瞎子来当吧。 …… 这一场战斗,双方之间的实力对比分别是七万人跟五万人。 尽管张嘉师的账面数据相对处于下风,尤其是张嘉师看着还算是坚固的荣阳城。表示相当沉默。 但是像是这种区域的作战方式,张嘉师早就有了一套相应的作战应对方式,那就是先拔除荣阳城外围的魏军营垒,击破其枝叶,然后再集中攻击荣阳城。 当然,张嘉师并不会说,要是他真的想攻击荣阳城的话,这个城邑早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毕竟张嘉师麾下的攻城器械,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更新替换。大量的打包投石器被配套到这一次的东征部队当中。 当然,他可没有想到魏豹居然会首先对他们发起攻击。 “看来上次魏军在巨鹿的惨败,并没有办法让对方吸取教训。不过这样也好,也该验证一下新军部队的防御能力了。” 张嘉师看着不断前进的魏军方阵,喃喃说出这么一句话。 ………………………………………………分割线………………………………………… 魏军的攻势动用了五万人,张嘉师思考了一下,以及跟孙颇在商议一下之后,决定利用三万人来应对魏军的攻势。 按照张嘉师麾下部队的战斗力。动用三万人也许是多了一些。但是张嘉师现在可不会对魏军心慈手软,要不是必须要留下一定的兵力来作为预备部队,张嘉师甚至是不介意将自己麾下的军力都派上用场。 事实上,张嘉师很清楚,在这个地方跟魏军主力进行决战,从战术层面而言,确实是处于劣势。但是从战略角度来看。北面进攻中牟地区的阮翁绍,以及南面进攻洛邑的韩信所部。一旦能够在今天内完成对两地的攻势,那么这一批魏军很有可能会遭受到张嘉师麾下主力部队的战略性包围。 所以说,就算是张嘉师现在无法一举击破这一支魏军部队,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只需要将魏军主力拖延在荣阳城附近就行了。 但是既然魏军作死,或者是魏豹对于自己麾下部队的能力太过自信,那就不要怪他张嘉师会让大部分魏军都留在这一片土地上。 …… “放箭!!!” 位于左翼万人军阵的指挥官郦商大声叫喊出这一句话,郦商麾下秦军弓弩手以及弩战车部队对魏军射出了数以三千计一波的密集箭镞。 而现在的秦军弓弩手部队,一分钟起码能够射出六箭。于是在几百米外的魏军方阵下,前进的魏军官兵在抵达了他们弓弩手的有效射程之前,就被放倒两千余人。 这些被放倒的魏军官兵不一定是被射杀,但是最起码,有七八百人确实是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 但是魏军官兵并没有因为遭受到这样的打击而溃退,而是迅速冲到了他们那边的弓弩手的有效射程当中。 双方的弓弩手在这个时候开始进行相互之间的对射。但是魏军官兵的装备,根本就不是张嘉师麾下官兵的质量对比。 很多时候。魏军要付出更大的伤亡代价才能够让秦军官兵也付出一定的人员伤亡。 …… 观察着右翼战况的魏琴,恨得牙痒痒,因为这些部队很多都是他倾注了不少心血才组建起来的。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付出相当惨重的伤亡,何尝不是让他的内心在滴血。 在一旁看着情况的魏豹反倒是比较无奈。 他并不想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就跟张嘉师麾下的秦军主力部队决战,但是自己的这个远方堂弟,自诩为信陵君之曾孙的魏琴。太过于自信了。 他的这个堂弟魏琴的能耐确实是不赖,而且对于领兵作战的能力让他也很是信服,若不是此人的存在,恐怕他魏豹也会成为下一个申阳或者是比申阳死得更快一些。 而有了自己自信的魏琴,并没有将自己对他的劝告,要小心秦军的作战能力的这一句话放在心上。 他很想对魏琴说出一句:“不听孤的话的下场。” 但是因为知道他有很多地方都需要倚重魏琴,魏豹很是知趣的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 在知道右翼部队很快就坚持不住之后。魏琴不得不迅速进行调整,那就是他让左翼的战车部队直接冲击对方的右翼。 当然,魏琴可没有想到的是,张嘉师早就将自己麾下的轻步兵部队配备到重步兵的身后。这些轻步兵对战车部队所使用的投矛,就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反制战车武器。 当然,投矛本身只有几十米的射程,也是一个相当大的缺陷。这一点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但是面对魏军的战车冲击,这些投矛轻步兵反而会有更好的作战效果。 …… 弓弩手对高速冲锋的战车带来的杀伤效果并不算太大,魏军左翼的三百多辆战车在损失了几十辆之后,很快就冲过了秦军弓弩手所进行的有效覆盖范围。 “冲啊!!!”剩下的二百多辆战车很快就继续冲向了秦军方阵。 但是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相对于这些轻型弓弩箭镞,跟床弩弩鏃一个规格的秦军投矛,对于战车部队的杀伤效果更强大。 前方的秦军重步兵部队,迅速向两旁分开,而后面的三排轻步兵,早就集结出自己的阵型,并且将自己手中的投矛斜斜举起。 “投掷!!!” 几百枚投矛在这一声号令之下,迅速被投掷到似乎很快就要冲击秦军方阵的魏军战车部队当中。 前排魏军战车部队的驭手根本没有办法反应过来,有的人的铠甲根本无法有效防护他们自己的身体不被投矛刺穿。 但是更多的,是那些驭手面前的战马纷纷被投矛刺中,哀鸣着倒在地上。 失去了驭手驾驭,或者是因为一匹战马翻侧而导致战车倾覆的魏国战车部队,很少能够自己撞向魏军方阵。 但是最后,还是有五十多辆魏军战车冲向了秦军战阵当中。 秦军方阵被冲出了十多个不算太大的缺口。但是因为这些战车根本无法发挥最大的冲击优势,一旦被秦军官兵放缓了冲击速度,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各种各样的兵器…… 而伴随着最后一辆战车的驭手以及两个战车兵被秦军官兵的武器乱刀分尸,魏军左翼的战车部队冲击宣布失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九章 第一次东征 3 “杀!” 左右两翼的战况虽然向张嘉师一方倾斜,但是让张嘉师不理解的事情是,为什么对方会有这种冲击战术来发起主动进攻。[燃^文^书库][] 他都不太希望在这种情况下发动攻势,毕竟魏军的人数优势还是相当明显的。一旦进行强攻,在这么一个战况走向下,还是会带来相当惨重的伤亡,这可就不是张嘉师所希望看到的了。 但是,既然魏军这么有勇气发起决死冲锋,张嘉师也不介意送这些主动进攻的魏军官兵去地狱。 …… 张嘉师的中军阵型指挥官是苏腾,张嘉师并没有将自己麾下相对善于使用骑兵冲击战术的良将继续封存在朝鲜地区,反正在三川郡一带也是平原居多,而且接壤东胡的朝鲜地区北部以及辽东郡北部还算是相对比较和平,张嘉师就让苏腾前往关中,然后负责自己麾下的骑士部队的指挥。 张嘉师麾下的中军部队,是为数将近一万多人的轻骑兵部队。 张嘉师没有计划在进攻齐国之前组建大量的重骑士部队,而且三川郡也不是一个太过于适合重骑兵突袭的地区。 因为三川郡一带作为黄河流域附近的土地,水土流失相对比较严重。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大量派遣重骑士在这一带作战,也相当于是自找不自在。 …… 苏腾的骑兵指挥战术能力甚至在张嘉师另外一个善于指挥骑士作战的郦商之上。 郦商甚至说出一句话:“若是双方在平等的前提下相互指挥一支骑士部队对攻,那么我并不如苏都尉。” 若不是张嘉师在朝鲜地区以及辽东地区一带布置了两个将军,张嘉师甚至是打算让苏腾提拔为将军。 而在这次三川郡作战当中,张嘉师很清楚,只要苏腾的战绩能够拿得出手,那么苏腾成为一个将军的问题已经不复存在。 ………………………………………………分割线………………………………………… 张嘉师现在麾下的轻骑兵部队,大部分都是相对善于骑射以及突袭冲击的轻装突击骑士,苏腾对于这些部队的指挥可以说已经是相当熟悉了。 秦军麾下的轻骑兵部队,已经成为了一支骑兵部队的主要力量。 苏腾在亲自带领其部下迅速列出骑射阵型,然后对着三四百米外的魏军步兵弯弓搭箭。 但是骑士部队配备的轻型弓弩。对于这一支作为主要突袭力量的魏军重步兵效果不大。 在数轮相互之间的对射之后,苏腾发现自己麾下的骑士部队所付出的伤亡更大一些。 苏腾并没有慌乱,而是迅速大声的咆哮:“所有人……准备冲击对方!” 苏腾的冲击命令,自然并不是让自己麾下的骑士部队来冲击这些魏军重步兵,而是利用骑士的机动性来进行穿插奔袭。 苏腾一开始就让自己麾下的骑士立定射击,当然不是蠢到使用骑士的轻型弓弩就能够跟重型步兵的远程火力投射对抗。 他这样做,最主要就是将魏军重步兵引出后续魏军部队的远程火力支援的范围。 …… 超过九千人的秦军骑士如同潮水一般的向魏军方阵两边分开。然后不断有人在策马飞奔当中,被魏军射中。惨叫着摔下战马。 魏琴看到了这一幕,在刚才被郦商以及高迅所指挥的部队打击的相当严重的自尊心再次有所恢复。 “看来秦军麾下的将领并不是全部都算是优秀将领。” 魏琴狠狠的说出这一句话。 但是他身边的魏豹,以及一些魏国文武,早就看到了情况变得很不妙。那就是中间的魏军重步兵部队早就脱离了跟其他部队的联系。 魏豹苦笑了一下,他对魏琴说道:“爱卿,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么?” 魏琴听到了魏豹的这句话,不解的看着魏豹。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战况的发展。 …… 在付出了几百人的伤亡之后,苏腾一马当先,率领数千人的骑士部队迅速冲向了魏军方阵的后方。 前线指挥的魏军方阵将领急忙咆哮:“变阵!!!” 但是魏军部队现在才想到要变阵已经太晚了。数千枚箭镞在两翼穿插过去的骑士们的弓弩抛射下,射入了魏军防御力相对比较薄弱的侧面,大量更多是一些轻步兵的魏军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伤亡。 等前方的魏军重步兵组建出一个圆弧阵型之后,苏腾早就再次下一步行动。 尽管骑士们在这方面的箭镞携带数量相对更少一些,但是魏军的方阵的箭镞消耗更快。 在不到几个回合的穿插攻击之后,魏军的箭镞就消耗完毕。 “要完蛋了……” 魏豹没好气的在心中暗叹。 说实话,魏豹对于自己能否在这么一个时候击败张嘉师。实际上是不抱期望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自己的堂弟居然会输得这么彻底。 他自然不认为自己的堂弟是碌碌无为之辈,要不是自己的堂弟的鼎力相助,恐怕……现在的魏国还存不存在,还是两可之间。 魏豹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堂弟的肩膀,正想说些什么。而魏琴则是默默的呆立好一会之后才说道:“王上,魏国这次的失败……臣弟自当要负全责。但是臣弟在此请命,臣弟愿意固守荣阳。” 魏豹对于魏琴的话,并没有太过于惊讶,因为自己的堂弟在这么一个时候说出这个事情,明显已经是打算将功赎罪。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对魏琴说些什么,因为他很清楚。魏琴固守荣阳的话,结果只有一个…… 他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只看到魏琴双膝跪在地上,向他请命:“王上,此战已败,我们并没有固守三川郡的资本,一旦秦人的韩信以及阮翁绍分别击破南北两个城邑的守军。那么荣阳将会成为死地,请王上迅速退出三川郡,然后进入砀郡向其他诸侯陈述利害,然后请求其他诸侯的支援!!!” 魏琴的话,让魏豹很是动容。 但是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魏国还能向谁求援? 齐国田氏宗室不会对他们魏国伸出援手,相反不落井下石已经算非常不错的事情了。 而项羽的西楚现在可是自顾不暇。因为将近一年的内部叛乱,消耗了楚国相当巨大的力量。 项羽也许会看到唇亡齿寒这个道理。派出一员猛将双军增援,但是这样做又能如何? 至于章邯以及刘邦两人,不趁机吞并他的砀郡控制区域已经算是不错的事情了。 魏豹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对魏琴说道:“此地你也不可留守,你自己都说了此乃死地。但是我们魏国一旦失去了三川郡,除了一个砀郡,还能够有什么地方呢?” 魏琴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摇了摇头,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魏豹直接伸出手打断。 “趁着秦人还没有完全吃掉那两万多人的部队,我们向秦人求和,并且退出三川郡吧。” 魏豹说出这句话,让他身边的诸多魏国文武都微微一愣。 但是魏豹很是干脆的下达了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的命令:“公羊先生,能否请你出使一下秦人营垒?就说我们魏国愿意退出三川郡,请求对方将战场上幸存的官兵释放回来。” 魏豹的话,让一个中年文士不禁微微一愣。但是他在想了想之后也没有抵抗魏豹的这个命令,而是点了点头:“既然这是王上所希望的话……臣下愿意往秦军营垒一趟。” ………………………………………………分割线………………………………………… 张嘉师没有想到魏豹会光棍到这个地步,居然用三川郡事实上也所剩无几的魏军控制区来交换战场上被围困的魏军官兵性命。 但是张嘉师很直接的答应了这个魏国文官的和谈请求。 因为张嘉师知道,真的要强攻荣阳的话,说不定还会付出很惨重代价。 既然如何,得到荣阳这个战略要地。张嘉师也不在意这些魏军的性命到底是生还是死。 反正,将这些虚有其表的魏武卒全部杀光的话,对方也能够在短时间内再次用相应的壮丁来组建起这么一支部队。 真的用自己的精锐的大量损失来换取这些魏军的性命,明显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当然,张嘉师可不能这么平白的便宜对方,而是说出了另外一个事情:“你们先率军退出荣阳,然后我才将这些被围困的五千多魏军释放出来。” 张嘉师说出的这句话。让这个公羊先生沉默一会之后,点了点头:“如此,请大王先容小臣回禀鄙人主上。” “这个事情自然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半个时辰之后,孤再次对这四五千人魏军发起总攻,这位先生,你应该清楚,孤……可是留了一手了。” 张嘉师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意。 …… 听到了自己下属的文官,所说出来的张嘉师的请求,魏豹沉默一下之后,答应了张嘉师的要求。 魏军缓缓的退出荣阳城,并没有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张嘉师也留着一手,那就是他用一万重步兵将这些残存的魏武卒团团围困,然后让苏腾麾下的轻骑士稍微休整一番之后就远远的尾衔魏军官兵后方。 魏豹知道,他虽然可以不让出三川郡,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在这一次作战中能够保留剩余的最大实力,固守砀郡,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但是,章邯军以及齐国部队会不会趁机抢占一些张嘉师来不及接收的三川郡城邑,就不是他能够管的事情了…… …… 在魏军退让出荣阳城之后,张嘉师也没有食言,确实是将剩下的那些魏军官兵释放回去。 当然,他也没有说过自己会将魏武卒的那些兵器装备都还回去。 张嘉师很光棍的将这些他自己都没什么用途的装备截留下来。 张嘉师这种做法,让孙颇等人都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因为张嘉师这样的做法确实是光棍了一些。 张嘉师跟魏豹的交流,就连孙颇都觉得这么一来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魏豹手底下控制着的荣阳城以及新郑城等地确实是易守难攻之地,真的要强攻的话,他们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的精锐部队,说不定又会折损良多。 但是这一战能够给予魏军的打击。在给予对方的杀伤方面,并不算太大,但是他们自己都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魏军的心理,在面对秦军的时候还是否能够有一定的底气,这个问题,就算是他们自己都很难清楚。 ………………………………………………分割线………………………………………… 公元前205年11月6日。经过一个多月的作战,张嘉师将魏军驱逐出三川郡境内。但是,七万由田市率领的齐军以及章邯亲自率领的五万颍川郡部队逼近甚至是抢占邻接两地的三川郡城邑,张嘉师很清楚自己得要摆平这两个敌人,或者是暂时退让一番。 张嘉师认为,就算是将三川郡东部以及南部的一些城邑让给章邯以及齐国也没有什么问题。他并不是那种寸土必争的思维,而是主要对一些战略要地志在必得。 只不过孙颇认为,章邯那方面的事情确实是可以放一下,然后让韩信率军抵挡一下章邯的攻势。 但是齐国可不是那么好摆脱的。 既然如此,他们跟齐国很有可能会爆发一场战争。那么……倒不如他们先发制人。 张嘉师听到了孙颇的建议之后,不禁深深地点了点头。 因为孙颇的话相当有道理。因为齐军的实力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损失,数年前的巨鹿之战的大军全军覆没,齐国的国力也能够在这么两年多的时间恢复过来。 很明显,就算是张嘉师自己不想继续作战下去,齐国都不会这么轻松罢兵。 但是张嘉师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他在前一段时间也接到了臧荼归降的消息…… “我想到一个让齐军很爽的玩法……” 张嘉师没有把这句话说全。而是露出了一抹让孙颇等人都觉得相当邪恶的微笑…… ……………………………………………………分割线…………………………………… 公元前205年11月13日,在邯郸城内休整的臧荼军以及桓硫军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因为邯郸郡内的反叛城邑,在臧荼唱黑脸,桓硫唱红脸的联合表演下,很快就失去坚决抵抗下去的勇气…… 臧荼的唱黑脸,事实上也就是让自己麾下的官兵面对那些反叛城邑首领的家眷……做些喜闻乐见的事情。 张嘉师严禁自己麾下的官兵扰民。臧荼自然是很清楚。但是呢,对于一些军官的存在……臧荼以及桓硫自然也不会顾忌什么,因为张嘉师自己都对这么一个事情,当做没看见,只要他们手底下的动作干净一些就行。 所以,平民也许不会遭遇到兵灾侵扰,但是那些叛逆的官员或者是军官……下场就没有这么好了。 一些位于关中地区的博士自然也对这么一个事情有所耳闻。但是,张嘉师在接到了陈平的线报之后,也没有跟这些迂腐的混蛋们废话那么多…… 直接让他们看一下关东的乱局,看一下那些他们到现在都无收敛完成的村落骸骨,看一下什么叫做千里无人烟的惨况…… 要是这些博士不肯接受现实,张嘉师表示: “他们应该自己去在一条荒废的村子呆一天,体会一下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也许,第二天我不会再看见他们,但是这也是他们的命。”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还真的将几个纵横家的中年人扔到了位于新郑城南面的一座已经废弃的村落内…… 第二天,一队接应这几个中年人的秦军骑士,看到的是一个已经疯了的人,以及两堆已经变成了狗粮的骸骨…… 那一队骑士队长,与自己麾下的骑士相视一笑,才将那个已经被绑起来的已经疯了的中年人,运送回新郑城内。 …… 臧荼以及桓硫在原来的邯郸郡郡守府内准备休息。张嘉师派过来的一队传令使节找到了两人,并且转达了张嘉师希望他们两人能够出兵渡过河水,截断齐军粮道的命令。 臧荼以及桓硫在对望一眼之后,很干脆的接下了张嘉师的诏书命令。 他们对张嘉师的安排没有什么不满,相反,他们认为这个命令,是能够完成的。 但是有一点,他们都很清楚,那就是他们两人以及已经率军前往清河郡的恒山郡部队,不可能在这一个时候全数渡过河水。 邯郸郡以及清河郡的局势大致上已经平静,但是多如牛毛的山贼营垒,以及一些占据村落的盗贼,可不是少量官兵就能够清理完成的。 “臧老将军,此事还是桓某前往吧。” 桓硫在想了想之后,还是说出这个想法。 臧荼摇了摇头:“不,桓将军,此事非臧某不可,以眼下的情况而言,齐国那些人并不知道臧某已经投效到王上麾下,以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臧某的胜算更高一些。” “可是……”桓硫不是不放心臧荼的能力,而是担心臧荼会下的那些乌合之众…… 臧荼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有些事情可是不是那么好直接说出来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章 第一次东征 4 田巿作为田儋的儿子,在这个时候已经成为了齐国的太子。[燃^文^书库][] 事实上,在魏豹求援的时候,齐国上将军田横以及丞相田荣都不赞同在这个时候与张嘉师交战。 但是本来相当懦弱的田巿,却霸气侧漏的说出了一句话:“父王,两位叔父,先王田建之事焉不能为前车之鉴矣?” 田儋认为自己的儿子说出来的话很有道理,于是派田巿作为齐军主帅救援魏国。 但是田横以及田荣两人都反对田巿这次率军出征,他们两人很清楚自己的这个侄子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货色。 再者,张嘉师若是这么好对付的话,就不是张嘉师了。 只可惜的是,田儋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齐国未来的国君有一定的威望,并且能够做到独当一面,结果让齐国老宗室田假(能够作为齐王田建的弟弟,田假的年纪在前205年应该也有五十余岁甚至是六十岁有余。)以及自己亲信将领田都两人作为大军副将,辅助田巿率军前往三川郡。 历史在这个时候变得很好玩,本该死去的齐王田儋没有死去,而本来被田荣以及田横兄弟杀死的田安以及田都两人,同样也没有死去。 而张嘉师在知道了这次率领齐军出征的三个人居然是项羽原来分封的“三齐王”(项羽分封十八诸侯,封田都为齐王或称之为临淄王、田安为济北王、田巿为胶东王)的其中两个人以及本来继承了田儋位置的齐王田假,不由自主的一口热茶喷出去。 还好这次张嘉师并不是在进行会议,要不然这个事情也会成为张嘉师的一个趣闻。 而陈平在有些诧异的同时,却听见了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若是这次出征是田横或者是田荣,孤还担心一些,但是是那三个饭桶的话,孤需要担心什么呢?” 张嘉师说出这么一句话,自然是相当有底气的,那是因为现在的这些田齐宗室,也就是田横以及田荣兄弟会让他有些顾忌。 而张嘉师则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陈平,询问出另外一个问题:“臧老将军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禀报王上,据说臧老将军已经率军渡过河水,而我们是否让阮翁绍以及苏腾两人现在就发起对齐军的攻势?” 张嘉师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地图:“都等了这么多天了,也不急着这么一时,若是臧老将军并没有让三个酒囊饭袋识破。那么只需要十天不到的时间,这些齐军何尝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想了想,然后继续询问陈平:“丞相,章邯的情况如何?” 陈平想了想,拿出了一份战报:“根据韩信的汇报,他们跟章邯在勉县一带爆发了数次小规模作战,双方互有胜负。” “嗯,韩信的能力,孤还是信得过的,章邯想要在阮翁绍麾下讨到便宜。可不是难度很小的事情。韩信应该也清楚,他只需要将章邯的军队拖住就可以了,等我们解决了这一支齐军,那么章邯这一只老狐狸很有可能会不战而退。” 张嘉师的话让陈平不禁点了点头。但是陈平心中还是有些顾虑:“我们是否再派遣一些人支援韩信?” 张嘉师不得不对陈平的话进行沉思,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韩信现在麾下的兵力确实是单薄了一些。 在分摊到一些城邑的必须要的守军之后,十五万大军能够用于机动作战的兵力。已经不到十万,而且阮翁绍以及苏腾两个人就率领了五万人抵御齐军,而他麾下则是也需要三万人作为机动部队,来应对一些突发情况的出现。 韩信麾下现在也就是只有两万余人,在面对章邯麾下将近十万人,兵力确实是相对单薄了一些。 张嘉师在沉思好一会之后。点了点头:“那就让董翳率领一万人支援韩信吧,董翳此人也相当熟悉章邯的作战风格,他跟韩信合兵一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王上,平现在就去安排吧。” “一切就劳烦丞相了。” …… 陈平离开了张嘉师的营帐之后,张嘉师看着地图,继续陷入沉思当中。 ………………………………………………分割线………………………………………… 时间很快就到了公元前205年的11月下旬。 伴随着三川郡中部以北的大部分区域被张嘉师麾下的官兵接收或者是占领。张嘉师的南路主力大军可以说完成了这一次出征的大部分作战目标。 但是想要真正的让这次的三川郡攻略取得一个更加完美的结果,将齐军击败以及将章邯驱逐回颍川郡当中,是张嘉师认为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章邯虽然手底下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听韩信的汇报,说章邯军的装备比起魏军更加是有所不如。但是无论是张嘉师还是韩信都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章邯的能力相当强,就算手底下是一群乌合之众,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说实话,张嘉师倒是想过将章邯招降,但是在想到了这个事情完全是得不偿失,尤其是招降章邯,关中地区民心必然大跌的影响是张嘉师无法忽视的。 章邯固然是相当能征善战,但是能不能让章邯真正的折服以及这样做所带来的风险,让张嘉师不得不放弃招降对方的想法。 张嘉师看着地图,微微叹息了一声:“这次还真的是可惜了。” ………………………………………………分割线………………………………………… 田巿,田都以及田假三个齐国宗室,率军在三川郡东面的阳武县以及原县一带与阮翁绍以及苏腾麾下五万大军对峙。 阮翁绍以及苏腾虽然认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相互之间的作战配合还是稍微有些生疏。 但是在看到了齐军居然显得有些杂乱无章的营垒安排之后,阮翁绍以及苏腾都感觉到自己是不是直接挥师进攻齐军营垒会更好一些。 当然,这么一个想法也就是两人之间的一个笑话而已,毕竟他们同样也知道臧荼已经率军南下河东郡的河水段落,估计要不了几天时间就能够出现在齐军的后背。 既然如此,能够打齐军一个措手不及的话,又何必用大量官兵的性命来换取胜利呢? …… 田假在这个时候。正宴请着田巿以及田都两人。 作为齐王田建的庶出弟弟,田假在田齐宗室当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而且作为田建孙子的田都,都不得不对田假尊称一声叔爷爷。 但是田假的能力相当堪忧,而且在当年后胜把持齐国政权的时候,田假也算是助纣为虐。 可以说,田假在某个意义上连一个诚实的人都算不上。 当然,齐王田建虽然被后胜把持朝政。但是在国家内政方面,后胜对于这方面的发展可以说也算尽力了。毕竟齐国自君王后病死之后。直到公元前221年灭亡之前,国力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发展。 在田假的营帐当中,他安排了一次酒宴,因为在这一天黄昏之前,田假以及田都等人接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臧荼已经率军南下支援。 田巿对于这个情况还是有些疑惑,那就是他在出兵之前并没有从田儋等人当中了解到齐国以及赵国结盟的消息。 但是田假以及田都两人认为这个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出于自己顾虑的田巿最后还是派出自己下属的一队斥候,向临淄的田儋等人进行询问。 但是田巿对于田假的邀请参加酒宴,倒是热衷得很。他们一行人以及齐军当中的其中一些将领都尉,很快就在田假的营帐当中开始进行酒宴,一些人甚至对一些美姬上下其手…… …… 臧荼看着自己手下的一个都尉,从一个被生擒的齐军斥候身上搜出来的一份竹简,不一会就露出一丝冷笑。 “这些人还是太大意了。”臧荼将手中的竹简放在自己旁边的一个亲卫握持的火把上,缓缓焚烧起来,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对自己手下的一个都尉使了一个眼色。 这个都尉知道臧荼想要他做什么,在应诺离开臧荼身边不一会,几声惨叫声传来。 臧荼看着远方的齐军营垒,露出了冷冽的微笑。 他没有连夜突袭齐军营地,主要是因为他对于齐军的情况并不算太过于熟悉,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带着自己麾下的亲卫以及一批军官视察地形的时候,会看到一队斥候向东缓缓前进。 看着这一队斥候的情况,臧荼自然是有些不妙的感觉。 他安排了一次突袭,将这一队斥候大部分骑士都袭杀,而只留下几个像是军官的活口。 他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自己率军南下的消息,应该瞒不住太长的时间。 尽管在渡河之前。他派人跟田巿等人进行联系,但是以河东郡的情况而言,河东郡的城邑的齐国守将们不会没有人一点疑惑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最好要在临淄的田儋等人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将田巿的这一支齐军部队,与更西面的秦军部队夹击,进行击破。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称王称霸的野心,他眼下只有臧儿一个亲人,而张嘉师跟臧儿的事情,让他感觉到是臧儿的运气。 既然如此,他为张嘉师效命,改善臧儿以及自己曾孙的处境,就是他这个当祖父的能够做到的事情。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臧荼麾下亲信都尉急忙从他们临时扎营的地区赶过来,向他报告:“将军!卫满不见了!!!” 臧荼听到了这句话,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他无法相信卫满失踪的消息。但是他也无法不相信这个都尉所说的话,那就是卫满很有可能背叛了他。 “我们走!”臧荼很清楚现在不是犹豫这个情况的时候,知道自己眼下必须要当机立断的臧荼,迅速带着自己麾下的人员返回营地当中。 然后,他派出了一队骑士,带着自己的信物前往西面的区域,寻找跟齐军对峙的秦军营垒。 ………………………………………………分割线………………………………………… “小人卫满见过太子殿下,以及诸位将军。” 卫满看着一群喝的醉醺醺的齐军指挥官。心中很是焦急。但是眼下可不是他随便能够乱说话的地方。 喝的醉眼朦胧的田巿看着卫满,不解的询问道:“你说你是臧荼麾下的人,那么你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情?或者是说臧荼打算做些什么?” “这……”卫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是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卫满直接说道:“启禀太子殿下,臧荼已经归降秦狗,这次臧荼率军前来。主要是打算跟秦狗前后夹击太子殿下的麾下大军。” 听到了卫满的这句话,田巿等人不禁摇晃了自己有点发昏的脑袋。然后笑道:“秦狗的酒确实是够劲头,为什么我们似乎听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呢?” 张嘉师并没有将贸易完全断绝,而且通过海运贸易,齐国能够买得到很多不被违禁贸易的辽东地区产品。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麾下产业的蒸馏酒以及蜂蜜糖果在齐国地区甚至是更南面的区域很受欢迎。 而在这个前提下,田巿等人能够喝上蒸馏酒这种东西并不是一个奇怪的事情。 毕竟张嘉师的宗旨是:“能赚的钱不去赚,那才叫王八蛋。” 卫满很是焦急,因为他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一旦被臧荼或者是秦人抓住他。他的下场必然是不得好死。 他不禁大声说道:“太子殿下,小人说的可是真的,而现在的河北之地,基本都被秦狗占领,臧荼也早已经去了赵王的爵位,然后投靠了秦狗。” 田巿等人在卫满的大声说话下,酒意被惊醒了一些。他与田假以及田都等人在对望一眼之后。再次看着卫满:“你可以对天发誓么?” “当然可以!”卫满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而是直接举起自己的手:“若是小人卫满有半句虚言,小人卫满必然不得好死!” 听到了卫满的这句话,田巿才点了点头。 他似乎忘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眼下能够指挥大军作战的人都在这个营帐当中,而大部分人都已经喝醉了。 田巿在这么一个时候。就算是打算让自己麾下的部队进行调动,恐怕都要大费周章。 …… 臧荼派出去联系阮翁绍的斥候,很快就找到了正准备安歇的阮翁绍。 对于这个突入其来的情况,阮翁绍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对自己的亲卫说道:“将苏都尉他们都找来!” 苏腾以及阮翁绍麾下的几个都尉很快就来到了阮翁绍的营帐当中。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阮翁绍直接说出他准备接应臧荼进行联合作战的想法。 苏腾对于这个安排也没有什么异议,但是苏腾想到的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们应该怎么进行作战。 让大军穿越齐军所防御的区域然后跟臧荼合流,明显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安排。 苏腾以及阮翁绍等人在商议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决定由苏腾率领一万骑士绕到到原县南面,直接增援臧荼或者是跟对方汇合,而他则是率领大军东进,相机而动。 与齐军的效率缓慢不同,秦军在这个区域布置防御战线的部队,大部分都很快调动起来。 除了约五千人的官兵需要防御营垒之外,其他秦军官兵分别在苏腾以及阮翁绍的率领下进行移动。 …… 臧荼率领自己麾下三万兵力在自己营地以及附近的山林进行伏击。 他不知道齐军会不会来,或者是卫满到底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但是对于臧荼而言,这种未雨绸缪的方式,是他这次率领大军作战的成败关键。 不过,约莫两个小时过去了,很多在臧荼身边的官兵的坚持不住,要不是桓硫在这次作战之前为臧荼替换了不少秦军官兵,恐怕伏击战术早就因为内部问题而泡汤。 但是,也许老天不愿意看到臧荼这次行动毫无所得,在臧荼自己都在思考到底是不是应该返回营地当中再做打算之际,远方出现了一条缓缓前行的火把长龙。 而臧荼则是在一会儿之后,从火光照耀的旗帜当中,看到了这一支队伍确实是齐军。 他顿时打起了精神,然后对自己麾下的都尉们说道:“让所有人都准备好,小心露出破绽!” “喏!” …… 卫满的心中很是欲哭无泪。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身后的这群齐军官兵是这么一副鸟样,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因为哪有人偷袭敌军营垒,还会这样大张旗鼓,甚至还打出老远就能够看到的一大群火把? 卫满只能祈求臧荼并不知道他的想法,要不然,以臧荼的老谋深算,恐怕臧荼现在就做好了准备,等着他这群鱼儿上钩。 卫满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依旧是还没完全醒过来的齐军都尉,他甚至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 “咚咚咚……” 沉闷的响声在原县南方十几里的区域响起,这时苏腾的骑士们在向东疾驰的声音。 只有少量的骑士打着火把照明道路,苏腾很清楚这种赶路的方式会带来一点非战斗损失,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也就只有这种方式,尽可能的避免被齐军发现的机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一章 第一次东征 5 “卫满,前面就是臧荼老贼的营垒?” 在卫满前面的一个齐军都尉看着相当安静的营垒,心中反倒是浮现出一丝不妙的感觉。[燃^文^书库][] 他也说不上哪儿不对劲,只有询问一下自己身边的卫满了。 卫满微微的打量着他离开有一段时间的营垒,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些在营垒火把光芒照耀下的巡弋臧荼军官兵,依旧是巡逻着营垒。 “这些人似乎没有觉察到齐军到来?” 卫满在心中不禁自问这么一句话,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那就是这个营垒确实是太安静了一些。 卫满正想说些什么,在臧荼军营垒西面两方,相隔几百米的密林以及土山上,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镞。 因为齐军大部分人都暴露在他们自己所携带的火把的火光下,埋伏好的臧荼军弓弩手很清楚就能够看到自己目标的所在位置。 天空中的箭镞如同雨点一般落在毫无防备的齐军官兵身上,大量中箭的齐军官兵,惨叫着倒在地上。 还没有等卫满就这么一个情况回过神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颈脖后侧突然传来剧痛,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随即喷涌出鲜血的无头躯体,以及一把正从他肩膀出现的剑刃…… “撤!!!” 这个齐军都尉很快就醒悟过来,那就是卫满很有可能就是将他引入臧荼军埋伏区域的元凶。 他要趁着自己麾下官兵还没有伤亡殆尽,就迅速带领大部分官兵冲出臧荼军的埋伏区域。 但是臧荼可不是不通兵事之辈,在知道了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次有可能会出现的齐军袭击之后,臧荼自然不会让这些齐军官兵这么轻松的离开。 在臧荼的布置当中,臧荼军的两万精锐以及本来作为臧荼军官兵,现在负责守卫营垒的一万五千余人,布置了一个仅仅是留下齐军来路的三面包围阵型。 臧荼可没有想过来追击,他麾下的步兵部队恐怕也无法追得上很有可能丢盔卸甲的齐军官兵。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臧荼军在齐军遭受到数轮箭雨的射击之后。就发起对齐军的冲锋作战…… …… 鹿寻,原来是清河郡的一个小村庄的少年。 在乱世到来之后,鹿寻就被臧荼在一次作战当中拯救。在鹿寻的心中,臧荼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以及再生父母。 在臧荼的征战经历当中,鹿寻也成为了一个校尉。 他也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喜欢上了那个清秀可人的少女臧儿。 但是在巨鹿之战之后,鹿寻发现了他的这个想法已经不可能实现。只不过鹿寻也只是稍微失落一番而已。在他的心中,臧荼依旧是他唯一效忠的人。 在前一段时间跟随臧荼与秦军作战。臧荼投靠秦人,也是那个将臧儿掳掠而去的张嘉师,鹿寻可是不太了解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也觉得这种情况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依旧在臧荼麾下,而不是作为秦人的直属军官。 而在这次作战当中,率领麾下数百骑士以及两千余人步兵,一马当先冲向齐军的鹿寻,手里面的那一杆长戈接连刺穿了几个齐军官兵的铠甲,将对方杀死或者是重伤。 鹿寻并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人。固然他也是佷勤奋,但是受限于自身的资质,鹿寻也不过是一个中级的游侠职业者。 在这种大型的混战当中,一个中级职业者的能力虽然无法直接改变战局走势,但是鹿寻麾下的官兵看到了自己的校尉的勇猛,也爆发出相当高昂的战斗意志。 而且因为齐军的心无战意,很多齐军官兵争相向来路方向奔逃。导致原本有些散乱的阵型更加显得混乱。 而伴随着越来越多臧荼军的进入战场,齐军部队的伤亡越来越大。 可是就算是臧荼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大量打算活命的齐军官兵,反而因为求生意志而爆发出不错的战斗力。 双方的官兵在这么一个时候进入到僵持的战局当中。 ………………………………………………分割线………………………………………… 苏腾听着东北面地区传来的大量喊杀声,不禁疑惑的抬起头。 因为他不认为臧荼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也是臧荼自己派人跟他们接触,请求支援,按照道理来说,臧荼自然是对齐军已经有所防备。 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应该也不似作伪,所以苏腾反倒是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腾也没有迟疑,因为既然他已经率军来到了这个地方,那么假如臧荼真的遇到麻烦。那么他怎么着都得帮一下忙。 而在苏腾率领一万多骑士赶到战场的时候,反倒是让他惊呆了。 因为并不是臧荼军被齐军袭击成功,反倒是齐军被臧荼设伏成功,很多齐军官兵的尸体都留在了地上,而臧荼军的官兵则是忙着救助友军伤员,或者是对齐军的重伤员补刀。 …… 苏腾看了一眼战场,表示这种情况也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但是他也没有浪费什么时间,而是派人跟臧荼进行了接触。 臧荼早就知道了远处有将近一万人的骑士部队在接近,他很清楚在这附近能够有这个数量的骑兵部队,也就是张嘉师麾下的关东秦军主力。 毕竟马场这个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建造起来的。 关东诸侯普遍存在着缺少马匹这个问题。 在臧荼知道了苏腾派人跟他进行联系之后,臧荼也没有自持身份,而是派人请苏腾到营垒当中。 至于那一万多骑士,臧荼也令人准备伙食以及草料,让这些秦军骑士能够稍微休整一番。 在臧荼营帐当中,苏腾了解到了臧荼这一次伏击,成功击杀了将近万人的齐军官兵。但是自身的折损也达到了两千余人。 要不是将近一万多齐军心无战意,向着原县方向进行奔逃,恐怕臧荼麾下的部队伤亡会更加惨重。 对于臧荼所说的情况,苏腾反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毕竟臧荼的能力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曾经的燕王以及赵王。 但是苏腾对于臧荼所说的一个事情表示有点不了解,那就是臧荼居然说出了他有把握将剩下的齐军官兵们困死在阳武县以及原县一带。 对于臧荼的这个自信,苏腾不了解的是臧荼为何有这么一个把握。 固然剩下的齐军官兵恐怕无法对他们发起主动攻势,但是对方完全能够从河东郡调动部队过来,然后让臧荼麾下官兵陷入到两难境地当中。 但是臧荼说出了苏腾自己都忽视了的一个事情:“苏都尉,王上不是让李平率领楼船士部队运输粮秣么?这些楼船士部队。可不仅仅只是能够运输粮草那么简单的吧。” 苏腾听到了臧荼说出来的这句话,顿时醒悟过来。那就是臧荼打算利用楼船士部队来调动更多的兵力然后跟齐军决战。 但是这并不代表苏腾赞同臧荼的这个安排。 要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麾下的兵力现在已经捉襟见肘,就算是臧荼有这种想法,恐怕张嘉师自己都无法调动太多的兵力来进行支援。 苏腾将张嘉师的情况给臧荼说清楚之后,反倒是轮到臧荼自己错愕了一下。 那就是臧荼并没有想到张嘉师会在这个时候没有太多的部队。 不过他自己也很快的反应过来,那就是张嘉师这个情况并不算是让臧荼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因为张嘉师麾下的官兵,不是那些随便抓起来,然后分配一些武器驱赶他们上去作战的壮丁。而是一只精锐的职业军人部队。 这种部队自然不是那些乌合之众那样烂大街,而是需要很长时间的训练才能够在战场上发挥一定的作用,以及真正的经历战争之后才能够成长起来的精锐。 原县以及阳武县两地的齐军能够坚守多长的时间,臧荼跟苏腾,就算是远在荣阳城的张嘉师自己都不清楚,但是臧荼很清楚,一旦让齐军突围而出。甚至是坚持到齐国援军到来的时候,对于他的情况反而是非常不妙。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臧荼以及苏腾自己能够做主的安排了。 所以他们书写了一份奏疏,然后派遣斥候将奏疏送到张嘉师手上。 …… 在半个晚上不到的时间,田假,田都以及田巿三人在知道了自己派遣出去袭击臧荼营垒的官兵居然折损一半之后,不禁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可没有想到本来是手到拿来的一个事情居然会发生这种戏剧性变化。 而且臧荼麾下官兵的战斗力,也让他们不禁有点心惊。 但是眼下再纠结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能够挽回这次失败的好办法。 他们在合计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应对两支部队的攻势。 在地利方面,秦军官兵明显不如据守阳武县以及原县两地附近的齐军。 但是在这次出征作战的安排中,他们并没有携带大量的物资,因为在原县东面的河东郡,就是他们齐国所控制的地区。 这也就是说。他们的物资补给更多是倚重来自河东郡的物资转运而不是自身携带。 “军中的粮秣还能够坚持多长的时间?”田假不禁询问其中一个文官。 后者在稍微沉默一下之后,说出了一个让田假等人都不禁沉默的话:“将军,我军的粮秣也就是最多能够维持五天的需要。” 这个文官的话,换句话说,他们的粮秣在第六天说不定就会完全断绝。 田巿在这个时候,苦着脸说出一个他自己都认为相当不靠谱的事情,那就是:“我们假如强行征收两县以及附近村落的粮秣,会不会能够坚持更长的时间?” 这句话,让田都以及田假都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因为这个事情实际上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因为两个县邑附近,不要说农户,就算是还有能够耕作的农地以及流民,就已经算是烧高香的事情了。 这也难怪田都以及田假两人都会露出一丝苦笑。因为他们也知道这么一个情况。 但是,在河东郡的齐军部队。事实上人数也不算太多,指望河东郡的守军能够击破臧荼军,拯救他们,还不如指望来自齐国本土的大军在明天就能到达臧荼军后背。 但是这个事情同样也是不可能的。 尽管,在快马传递情报的情况下,从原县出发求援的信使能够在六天时间左右返回临淄。 只不过,若是算上大军调动的时间。以及大军出发的准备安排,路程等等因素。 那么在临淄一带赶来的援军部队。恐怕要半个月时间才能够到来。 半个月的时间都足够他们死好几次了。 “就先按照太子殿下的所想,在附近募集粮秣,见一步走一步吧。” 田假作为老宗室,在这方面甚至是比起田巿这个齐国太子的话更加有说服力。 于是,齐军官兵开始了一次算得上是徒劳无功的安排…… ………………………………………………分割线………………………………………… 在一天的时间之后,张嘉师接到了苏腾以及臧荼联名上表的一份奏疏。 对于奏疏上面的建议,张嘉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臧荼以及苏腾两人的所想,确实是很有诱惑力,但是张嘉师现在也可以说是无兵可动。 若是将他手头上剩余的一万多人都派遣支援阮翁绍那一边。一旦韩信求援的话,那么张嘉师自己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寻找大量的援军了。 但是,将这六万人左右的残存齐军精锐尽数消灭在那一个小小的地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因为就算是相对于关东诸侯而言,比较富庶的齐国,想要再次组建起这七万人的部队,也不是一个轻松地事情。 张嘉师就是因为很清楚这么一个情况。才会犹豫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 在关中地区的部队调动,张嘉师还是能够将英布的刑徒军以及汉中郡蒙兴的一部分兵力抽调出来。 但是这么做到底有没有可能会发挥出相应效果,张嘉师自己都没有一个准数。要知道关中以及汉中郡距离原县一带的距离还算是相当远,就算是从那个临时渡口通过楼船士转运,然后运输到原县一带,张嘉师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安排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 兵贵神速这个道理。张嘉师确实是有很深的体会。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一个情况,那就是从清河郡以及邯郸郡调动应该还有两万到三万人之间的南征部队机动兵力调动过来。 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快的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张嘉师很清楚一点,就算他不消灭田巿以及田假,田都的着六万多人,邯郸郡以及清河郡在缺少大军的存在的影响下,会发生怎么样的变故。 最后。张嘉师还是摇头叹息,否定了臧荼以及苏腾的奏疏上的建议。 ………………………………………………分割线………………………………………… 公元前205年11月13日,河东郡的一些齐国守将想临淄传达了一个让田儋三兄弟都为之错愕的情报。 “臧荼投降秦国,太子殿下以及田都,田假两人,其麾下大军被围困在原县以及阳武县一地啊。 这一个事情让田荣在回过神来之后,不禁咆哮道:“我不是提醒过让他们这些酒囊饭袋,要注意不要被张嘉师谋害了么?现在可好,我得要看看这三个笨蛋到底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困局!” 听到了田荣的话,田儋虽然很想让田荣闭上自己的嘴巴,毕竟按照田荣的说法,这些人的过错,他自己都有责任。 但是他最后没有说出自己想要阻止对方的话。 因为田儋很清楚,田荣以及田横两人,确实是不赞同这一次出动大军跟张嘉师麾下官兵作战。 而田横的脸色也很是不善,因为这么一个事情到底是谁犯的过错,田横自己都没有心思计较太多,而田横最为愤怒的是自己麾下的七万精锐居然会因为三个白痴的安排而陷入险地。 但是田横没有说话,而是继续保持沉默。 毕竟田横要思考该怎么替那几个笨蛋蠢货所惹出来的麻烦进行善后。 好一会,田儋等到田荣咆哮完毕之后,就说出一句话:“诸位,不知道这次到底有什么良策解决这个问题?” 在这个新修建的齐王宫正殿当中的齐国文武,听到了田儋的话之后,不禁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很清楚这种麻烦到底有多大。 而且一些知道得更详细的文武,很快就做出了决定,那就是他们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么一个事情。 因为要是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位于原县以及阳武县一带的齐军,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毕竟信使传达情报,以及河东郡的守军想要清楚知道情况,这一个事情可是需要时间的。 但是在这个时候,作为齐国上将军的田横,看着田儋,抱拳说道:“王上,臣弟愿意率军增援太子殿下以及那七万大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二章 第一次东征 6 田横在两天后率军五万前往救援田巿等人以及那一支齐军部队。[燃^文^书库][] 但是田横以及田荣在出发之前,也曾经进行过商议,那就是他们的援军很有可能已经无法发挥出相应的作用。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的能力确实是比田巿,田都,以及年纪相当大的田假都要强得多。 因为田横以及田荣兄弟的猜想,并没有发生什么错误。 ……………………………………………………分割线…………………………………… 公元前205年11月22日,田横的军队刚刚离开临淄不久,张嘉师亲自率领两万援军抵达阮翁绍的营地。 在经过商议之后,张嘉师决定对盘踞原县以及阳武县两地附近的齐军发起攻势。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将荣阳以及中牟一带的十余个城邑的援军都调动一空,会出现一个张嘉师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那就是在张嘉师的心中,东面有他跟阮翁绍麾下的主力部队,南面则是有韩信以及紧急从关中调动过来的英布所部,就算是将荣阳一带的驻军抽调一空,问题都不会很大。 而在出发之前,张嘉师将荣阳,中牟等抽调了驻军的城邑的城防器械都运转到韩信麾下,因为张嘉师自己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但是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那就是有一个堪称为“蟑螂命”的韩广,居然率领不到三千人的残部,在张嘉师离开了荣阳一天之后,就占据了这个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东西省下来的空城。 荣阳固然也算是坚城一座,但是韩广在关闭上荣阳的城门之后,就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荣阳这个地方,连人影都没几个…… 而本来应该存放在库房的大量粮食,只剩下不到一百石。根本无法维持韩广麾下的这些乌合之众的长时间消耗。 更加不用说大量的军械补给,现在则是被运转一空。 这让韩广差点没有吐出一口老血。 随后不断咒骂张嘉师不厚道的韩广,自然没有想到他的咒骂对张嘉师一点作用都没有,更加不会想到,要是张嘉师知道了韩广的咒骂,也会相当高兴。因为他会直接用鄙视的眼神应对韩广的心思: “你这个白痴,谁会将大量物资甚至是军械留在一个没有兵力防御的区域?你这种想法还真的是可爱的很。” …… 张嘉师知道荣阳被韩广占据之后。不禁微微一愕,而且在知道了对方似乎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离开之后。更加是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占据一座空城对于韩广而言有什么好处? 不要说粮秣物资,就算是荣阳城内的平民,在战乱以及疫病蔓延下,现在都已经没有几个活人。可以说能够离开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张嘉师摇了摇头,对自己面前的陈平说道:“丞相,此乃跳梁小丑而已,等我们率军击破齐军之后,韩广此等鼠辈……自当会在孤的大军所向之下,成为阻挡战车前进的螳螂……” 陈平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也不禁微微一笑:“王上所言甚是。” 陈平很清楚张嘉师的话也许是嚣张了一些,但是无法否认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有这个嚣张的资本。 一座兵力不足,而且器械奇缺的坚城,甚至是无法跟一个有着完善防御体系的营垒对比。 而正如张嘉师所言的那样,他们现在需要面对的,可不是韩广这种跳梁小丑。而是似乎已经相当虚弱的齐军。 等张嘉师解决了这六万余人的齐军官兵之后,韩广想要凭借荣阳抵挡张嘉师的攻势,无疑是痴人说梦。 ………………………………………………分割线………………………………………… 公元前205年11月25日,天气转为比较寒冷。 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决定发动对齐军的攻势。 因为相对于齐军官兵的虚弱,没有后勤之忧的两支秦军部队。约将近十万人马,在这个时候发起对齐军的猛攻,正好恰逢其时。 …… 按照张嘉师的战术布置,他们两支秦军部队,基本是同时对齐军发起猛烈攻势。 在这么一个安排下,张嘉师也没有过多的安排战阵什么的,而是让自己麾下的指挥官们自己选择最合适的作战方案。 、 张嘉师麾下大军。由李信亲自指挥,张嘉师也不介意见识一下堪称硕果仅存的秦国统一战争名将的风范。 而阮翁绍自然是自己指挥他下属的大军。 在臧荼方面,臧荼麾下官兵基本上换装了新式的军械,在战斗力水平上有了不少的提升。 尽管在队形训练方面,臧荼麾下官兵依旧显得相当生疏,但是臧荼麾下官兵的战斗力本身并不算太弱,而且有不少人是原来的辽东兵团官兵,在协同作战方面的问题影响也不大。 所以,从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呢喃出一句让陈平等人都不禁乐了的话: “要是这一仗这都能输,孤也不用混了!” 张嘉师的话确实是有点好笑,但是张嘉师的话也很清楚的说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据守在阳武县以及原县两地的齐军官兵,现在估计都饿得半死不活,而且士气估计也受到很大的影响。 要是体力以及战斗意志都几乎在最高水平,战斗力也甩开齐军官兵几条街的秦军部队这都能输,张嘉师确实是不用争霸天下,回家洗洗睡算了。 …… 在秦军官兵前往两地的同时,齐军的一些斥候早就发现了这个情况。但是他们没有急着回报田巿等人,而是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之后,迅速的策马离开了原县以及阳武县一带,向南奔逃而去。 苏腾麾下的斥候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事儿,很多时候,这些逃跑的齐军斥候们还没有跑太远的距离,就被秦军斥候追上。 在马匹方面,虽然说秦军的战马现在跟齐军的战马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有一点很重要的影响力齐军斥候们胯下坐骑的耐力。那就是齐军的战马在经过相当长时间的缺乏精料喂养下,也明显的减少耐力。 而且很多齐军斥候的装备以及自身的实力,也无法让他们直接对抗这些“同行”…… 几乎是一面倒的追杀以及屠戮,拉开了这一次秦齐战争的最后大幕…… ………………………………………………分割线………………………………………… 原县以及阳武县两个小县邑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但是两个小县邑自然是无法容下齐军六万余人的官兵。 所以大部分齐军官兵还是依靠两个城邑为核心地区,修建了一个大型营垒。 但是张嘉师自己没有想到的是,齐军的情况比起他所想的还要严重得多。 大量被围困饥饿长达五天左右的齐军官兵。显得有气无力。 事实上,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齐军要是强行突围的话。他应该怎么做。到底是让臧荼以及苏腾放开一条通道让这些齐军官兵返回齐国,或者是让臧荼以及苏腾抵挡齐军的突围,然后阮翁绍随后率军追杀,夹击对方。 张嘉师对自己麾下官兵的野战能力相当有信心,而且齐军在这种情况下撤退,也会出现军心不稳。 要是张嘉师不介意臧荼军以及苏腾麾下官兵的伤亡,假如这些齐军官兵想要突围,留下他们的命在这一片土地上,张嘉师还是有自信能够做到的。 但是到时候张嘉师会不会去做这么一个事情。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就算是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齐军居然会困守阳武县以及原县一带。 “自寻死路,不作死就不会死!” 张嘉师在心中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眼中流露出一丝寒芒。 …… 事实上,并不是齐军官兵不愿意突围,而是田假等人认为秦军的骑士太多,而且臧荼军阻挡他们东归河东郡的道路上。一旦他们突围,反而会死的更惨。 张嘉师要是知道田假等人居然是有这么一个想法,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说对方的设想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毕竟在这个时候跟齐军拼命,张嘉师就会相当犹豫,因为张嘉师麾下的官兵的性命,远比起这些乌合之众来得要珍贵。 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田假等人接到了秦军真的发起了前后夹击的攻势之后,他们就算是想要逃跑,恐怕都无法携带大量的官兵突围。 在迅速寻找到田巿之后,田假以及田都怂恿田巿率领他们的亲卫部队从原县南面突围。 田巿对于两人的建议很是意动,但是他随后也就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秦军也有大量的骑士。光凭他们的亲卫能否护卫他们成功突围,田巿没有什么信心。 而田都以及田假在对望一眼之后,不禁气急败坏的说道:“太子殿下,一旦我们错过了机会,就永远无法返回临淄了。” 田巿在听到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话之后,迅速做出了决定,那就是他们带领亲卫骑士部队,从原县南部,绕行返回河东郡。 ………………………………………………分割线……………………………………… 苏腾没有直接参与对齐军营垒的作战,这一点是他跟臧荼协商好的。 毕竟他麾下的骑士部队,缺乏的是对应性的攻坚能力。 所以从东面进攻齐军营垒这个安排,臧荼麾下的军队成为了主力。 至于苏腾现在在做什么? 主要是将自己麾下的骑士部队,散布在一些能够比较近绕行河东郡的道路或者是渡口附近的隐蔽处。 苏腾并没有将麾下大军分布太分散,而是分成四支分队,各自防御一个区域或者是在附近地区设伏。 但是,苏腾的谨慎是多余的,那就是几乎算是慌不择路的一群齐军骑士,护卫着一队战车以及一辆相当豪华的马车,直接从距离河东郡最近的一条道路前进。 驻守在这个区域的是苏腾麾下的一个校尉,他率领两千骑士埋伏在这一条通往河东郡的道路的两侧树林当中。 在齐军赶来之前,这个校尉迅速派人只会其他地方的同袍,而他则是在思考自己应不应该行动。 这些齐军骑士的情况看起来并没有那些齐军斥候那么虚弱。而且人数也有将近三千人。 这就是这个校尉不得不顾虑的一个情况。 但是很快的,这个校尉做出了判断,那就是为了自己的位置能够提升一下,说不定还能够接替升任将军之后的苏腾所留下的位置,这个校尉进行了自己的这一次人生赌博。 …… 在这个地方有比较茂密的树林,这一点,让田假等人不得不提高自己的警惕。 但是他们在树林外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后。就直接让这一队齐军亲卫骑兵部队,从道路继续前进。 只是。他们的大意,造就了他们将要面临的下场。 在这一支齐军骑士冲入树林中的道路之后,那个秦军校尉没有下令马上进行射击,而是在等待着最好的机会。 他派出去的斥候,报告的情况应该相当准确。 那就是那一辆相当豪华的马车上,应该就是这一队齐军的指挥官,现在的齐国太子田巿。 生擒对方固然是功劳更大一些,但是这个秦军校尉所想的是,这个齐国太子的首级。也许是才是他最好的晋升之资。 他让自己的卫队骑士对着这辆马车进行射击,他不得不等待对方进入到最好的射程当中。 …… 田巿确实是坐在马车里面,而田假以及田都两人对于这个事情有点无奈。因为这种明显到极点的目标,只要不是瞎子或者是白痴,都会知道自己应该先找谁麻烦。 但是田巿没有听田假以及田都两人出于好心的劝告,相反是很直接的说出一句话:“我想,若是这些亲卫连本太子都保护不了。我会让父王处置他们的。” 田都以及田假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抹苦笑,但是也就是因为田巿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田都以及田假都没有再次劝告对方。 所以,现在坐在马车当中,搂住自己在进军路上捉来的一个美貌民女的娇躯的田巿。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死在乱箭之下。 …… 越来越多的齐军骑士通过潜伏的秦军骑士面前,而没有那个校尉的命令,这些秦军骑士们手中的弓弩也没有将箭镞发射出去。 然而,在那一辆马车进入到这个校尉以及他身边的十几个骑士的瞄准范围之后…… “放!!!” 十几支箭镞在这个校尉的咆哮下,射向了那一辆马车。 这一辆豪华的马车,主要是利用木板来作为构造。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些金属箭头的箭镞,在这种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很多都直接射穿了马车侧面的薄弱木板。 但是,就连这个秦军校尉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麾下在这附近的骑士们,居然都跟他有大同小异的想法…… 在十几根箭镞发射出去之后,越来越多的箭镞射向了这一辆马车。 从外表上看,一些没能穿透挡板的箭镞,都有十几根,而算上拉车的战马以及那个驭手身体上被射中的几十根箭镞,就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少人将这一辆马车当成是目标。 而田巿在被几根箭镞射中了身体之后,他看到的是自己怀中搂抱着的那个民女,脑袋被一根箭镞贯穿,双眼圆睁的民女甚至连惨叫都似乎无法喊出来。 而田巿正想叫喊着什么,越来越多的箭镞直接射穿了他那一身绸缎锦服之后,射入了他的身体当中。 而田巿最后的意识,则是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倒在了马车的顶部…… …… 率军在前面行走的田假以及田都,听到了后方传来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之后,不禁惊骇无比的对望一眼。 他们自然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让骑士部队快速冲过这一条道路,就是避免这个问题出来。 “叔祖父!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田都不禁看着自己身边的田假,希望对方能够给他说出一个想法。 田假的人生阅历比起田都要厚重得多,他的能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他很清楚他们现在就算是摆脱了危险,返回临淄都是死路一条。 在想到了这个情况之后,田假对田都说道:“我们去投奔项籍!” “为什么?而且太子那边我们应该怎么办?”田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放弃田巿,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田假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孙,没好气的说出一段话:“田都,田巿那个白痴已经没救了,我们返回临淄,难道是想要被田儋这个混账杀了吗?” “这……”田都沉默了一会,决定还是按照田假的建议去做,率领冲出树林的骑士们,迅速向砀郡方向前进。因为他们返回河东郡的话,说不定还是死路一条。 …… 田假以及田都率领不到一千人的骑士,冲出了苏腾麾下齐军的伏击区域,而田巿以及剩下的骑士,除了约五百余人投降之外,其他人,大部分在树林或者是随后的追杀当中,成为了亡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三章 第一次东征 7 田巿死在了秦军的伏击当中,但是这一个事情对于齐国来说,实际上也没有太大的影响。[燃^文^书库][](..) 尽管田巿是田儋的太子,但是田儋也不是太喜欢这个嫡出长子,而是在很多方面都比较反对田巿的作风,更加不用说田横以及田荣两兄弟对田巿的感觉一直都不怎么样。 张嘉师接下来所遇到的是,进攻原县以及阳武县两地的麾下官兵,面对一群被饿得半死,在先前不久更加是直接失去了高级指挥官的情况下,居然还被一部分齐军官兵拖延在进攻的道路上。 张嘉师在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不禁微微摸了下下巴,因为能够将这些齐军能够指挥成这个样子,不得不说,这个指挥这些齐军的齐**官,确实是相当有能耐。 他随后对陈平说道:“也许,我们该下令将对方生擒。不知道丞相的看法如何?” 张嘉师的话让陈平微微一愣,他知道张嘉师起了爱才之心,才不会下令将对方直接杀死。 而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陈平再稍微思索一番之后,就支持了张嘉师的说法:“王上,此人能够在这么一个时候显现出这种能耐,确实是才干不凡。但是王上,我们也不得不顾忌前线部队的伤亡。” 陈平的话让张嘉师不禁点了点头,因为陈平顾虑到的问题,确实是非常有道理的一个事情。 毕竟要是为了一个有才华的人而让自己麾下官兵伤亡太多,张嘉师自己都不会做的。 他对那个阮翁绍派遣的斥候下达了自己的口令:“对于此人率领的部队,暂且先将对方围困住,然后等晚一点再做出下一步行动吧。” “喏!” …… 在原县城西约五百米的一座小土丘外围,超过三千人的秦军官兵将这一座小土丘围得水泄不通。 阮翁绍并没有将太多的兵力来围困这个小型营垒,而是让自己麾下的主力部队,跟李信一起对原县以及阳武县西面一带的齐军营垒发起猛攻。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一座小土丘上面的一个年轻将领很清楚,这些秦军没有对他们发起攻击,也许是有更多的打算。 但是他没有为这么一个情况表示庆幸。而是看着山下几百米外的秦军阵型,喃喃说出一句话:“对方完全有能力一拥而上,然后将我们轻松消灭,但是对方没有这样做,更加是希望我投降他们吧。” 这个年轻的齐军将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身边的一个校尉看着这个年轻将领,好一会才说道:“后将军。不如我们投降秦人吧。要知道后将军你自己在现在的齐国也是不得志。” 这个被称为后将军的人,在听到了这个校尉的话之后。不禁沉默了。 因为这个校尉说的一点都没错,那就是因为他的出身,尽管年纪轻轻就得以成为齐国的一员将领。但是无论是田儋兄弟亦或是田假等人,都没有正眼看待过他。 …… 他姓后,是齐国灭亡之前的齐国丞相后胜之孙。 后胜并不是被秦人所杀,而是被田齐的一些宗室报复而死。 当其时的始皇帝嬴政也很快就知道后胜被杀的事情,而是深深感到惋惜。 毕竟后胜固然是贪婪,但是论内政能力,嬴政认为后胜之能。也许或在李斯之上。 由于韩非的事情,嬴政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凶手到底是否另有其人,但是在这个事情上,嬴政并不愿意追究太多,只能够让蒙武以及王贲等人搜捕凶手,枭首了事。 后胜的家人在这个情况下,反而是被蒙武暗中保护起来。其中就包括当时年纪只有五岁的后光。 在其父后胥病死之后。后光就继承了后家,然后就是秦末乱世的到来。 尽管对于田氏宗室,后光是心中暗恨的,但是因为要保护后家族人,后光选择了出仕于田儋麾下。 说实话,后光对于田儋虽然没有对田假等人有着一般的痛恨。但是要不是他们这些田齐宗室,自己的祖父又怎么会被杀?而他们后家又怎么会半道中落? 所以在后光的心中,他虽然出仕于田儋,但是对于现在的齐王田儋以及齐国,他一直都缺乏忠心。 毕竟自己的祖父在私德方面确实是有着相当的瑕疵,但是无法否认的一个事情,那就是君王后(太史敷之女。齐襄王王后,齐王田建之母亲)病死之后,齐国若是没有后胜的发展,恐怕君王后时期难得回复起来的国力,就会被齐王建败坏掉。 所以,后光在自己的父亲后胥的教导下,认为田齐宗室不应该这样对待他们后家。 但是,就这样投降秦人,后光心中也是有所不愿的。 那就是他是一个齐人,他爱着的是这一片故土。 后光思考了一番之后,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话:“不……还是等待一下吧,毕竟就算是我们现在投降秦人,对方也不会太过于待见我们。” “可是,后将军,我们军中的伤员以及一些兄弟,恐怕已经是支撑不住了。”这个齐军校尉看着后光,说出了这句话。 后光听到了自己麾下校尉的话,也是沉默不已,毕竟他虽然不算是一个庸人,但是他也无法凭空变出大量的粮秣以及药物,更加不用说消耗的箭镞器械了。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使用秦军射过来的箭镞来作为现成的补给。只可惜的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过,那就是这些箭镞的规格,跟他麾下弓弩手所使用的箭镞规格是不一样的。 这一个事情,让后光只能够沉默不语。 后光很清楚,他固然是能够指挥自己麾下官兵,阻挡了秦军的一次不算太猛烈的试探性攻击,但是并不代表他能够让自己手底下的一千余人,能够在同样饿了好几天的情况下,抵挡住更多秦军官兵的围攻…… “唉……好吧,我们派人跟对方接触一番。” 后光并不是那种冷血的人,在尝到了很多人间冷暖之后,后光并不愿意自己麾下的官兵会遭受到大量的不幸。 他终于在权衡再三之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分割线…………………………………… 后光的投降,在某个意义上,只不过是大量齐军官兵在根本无力抵挡秦军前后夹击的情况下,所出现的投降浪潮当中的一抹缩影。 但是在后光的心中,他能够保住自己麾下大部分官兵的性命,就算是因为自己被秦人捕杀,他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看到一个老熟人。 …… 李信正在跟自己麾下的都尉校尉分派下一个阶段的作战安排。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他有一些模糊印象的年轻人,会被一支秦军轻装步兵部队押送到后面。 他让自己手底下的亲卫叫住了这一支轻步兵队伍的屯长,然后说道:“将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带到本将军面前。” 这个秦军屯长自然是不会阻拦李信的这个要求,毕竟李信现在可是他的上司的上司。 后光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单独押送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秦军老将面前,但是在听到了对方对他说的一句话之后,他就知道这个人认识他。 “后胥是你的什么人?” 这是李信的话。 毕竟李信当年也参加过跟随王贲南下齐地的攻击作战,在跟蒙武等人一同管治临淄的期间,认识到后胥也不奇怪。 而后光虽然不记得他跟李信在当年有过数面之缘。但是他能够感觉到现在还能够认识到自己父亲的秦将,并不是要找他们家麻烦的人。 所以后光也没有掩饰什么,而是直接说出了后胥是他的父亲的事实:“禀报这位将军,后胥正是家父的名讳。” 李信点了点头,喃喃说道:“我就觉得奇怪,因为当年本将军与蒙武那个死鬼见过你父亲数次,你长得确实是比较酷似后胥。” 听到了李信的话之后。后光点了点头。他对于蒙武是感激的,要不是蒙武暗中将他们家的人保护好,说不定他们后家的大部分人,早就被田齐宗室们杀光。 只不过在听到了李信的话之后,后光感觉到蒙武应该是出事情了。他知道自己本来是不应该询问这么一个事情,但是他认为做人不能这么忘本。而是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蒙将军当年对后家的救命之恩,晚辈后光永不敢忘……不知蒙将军现在在何处,当年的恩情,晚辈想要报答一番。” 李信看着表情相当真诚的后光,知道对方不像是作伪,所以才缓缓说道:“蒙武那个老家伙在年前死在了汉中郡当中。要是你真的想报恩,恐怕已经晚了点。” “这……确实是晚辈冒昧了。”后光没有想到蒙武居然已经去世了。所以才会说出这句话。 李信摇了摇头,不再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下去。 突然间,李信打量了一下后光的装扮,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样,说出了一句让后光感觉到很为难的话:“ “本将军看你的一身打扮,应该是齐军当中的一员将领,这么说吧,若是你能够更有效率的帮王上管理好这些投降的齐军官兵,本将军自当向王上举荐你。” 后光在听到了李信的话之后,不禁沉默了一下,因为这个事情确实是让他感觉到相当为难,那就是这些已经投降的齐军官兵,说不定很多人都快要饿死了。 但是他还是接受了李信的这个任命。 至于李信话语当中的王上,后光还是知道对方是谁。毕竟后光还没有孤陋寡闻到连现在大秦摄政王张嘉师都没有听闻过的地步。 而且在他的主持下,现在的后家靠中转一些辽东物资到楚国或者是魏国贩卖,还是有不错收入的。 后光知道,这是他的一次机遇,同样也是他们后家能不能再次崛起的一个重要契机。 ………………………………………………分割线………………………………………… 说实话,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在这一次作战当中,抓获了将近五万人的俘虏。 除了几千人战死或者是通过一些方式逃亡出这个死地之后,张嘉师将一群饿得半死的齐军官兵直接抓获。 五万多还算是健壮的成年男子,对于张嘉师而言。就是一笔非常巨大的财富。 要知道,这些男子除了不让他们驻守在靠近齐国的郡县之外,能够让他们做的事情很多,而且张嘉师也不必太担心这些人会大量逃亡。 但是张嘉师现在可是也有比较头痛的地方,那就是这些齐军官兵的粮秣消耗,暂时还算是一个比较沉重的负担。 当然,张嘉师在李信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个年纪相仿,但是在能力上无可挑剔的年轻人。 那就是后光。 张嘉师在跟李信的交流当中。认识到一点,那就是后光作为后胜的孙子,也算是出身名门的年轻俊杰。 但是张嘉师说出一句话之后,反倒是让李信很是错愕。 “不是说后胜只不过是一个贪婪无德无才之辈么?” 李信在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对张嘉师说道:“王上,此事你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张嘉师摇了摇头,因为他总不能说是在青玉灵书当中的相关记载当中,认识到这个事情吧。 而李信说出来的一段话,让张嘉师也认识到自己对后胜的认知是错的多么离谱: “王上,后胜乃是太史敷之子。君王后之弟,作为齐国当时大能的太史敷,在莒县的防御作战当中,发挥出来的作用实际上并不亚于田单,而且太史敷的家教极其严格,在知道了自己的女儿与当时的太子田法章私通之后,就将两人逐出自己的家。” 李信停顿了一下。看着张嘉师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继续说下去:“王上,君王后乃是先帝在世都称赞不已的女中豪杰,若不是君王后辅助了田法章以及田建两代齐王,恐怕齐国仅凭田单一人之力,根本无法迅速再次成为能够有效阻挡我们大秦一统六国的国家之一。近的不说。光是长平之战若是齐国借粮与赵国,恐怕我们秦国说不定还会遭受到一次惨败。” “而后胜此人确实是贪婪无德不假,但是无才就绝对说不上,就连先帝都不是一次说过,若是后胜为大秦之丞相,能够让大秦更加富庶。因为在内政治理方面,后胜的才华甚至是君王后都无法比拟的。” 听到了李信的话之后。张嘉师才理解到,自己在青玉灵书当中所理解到的记载,到底是错的多么离谱。 毕竟后胜这种人实际上居然是一个内政能臣,这个事情确实是张嘉师自己无法想象的。 而张嘉师则是想起了他在后世所理解到的一个名言: 尽信书不如无书。 ……………………………………………………分割线…………………………………… 在稍微考核了一下后光,以及确认了后光更加愿意担任一个军官之后,张嘉师就任命后光为驭勇麾下的一个都尉。 驭勇本来不太愿意接受张嘉师的这个安排,毕竟后光是齐人,忠诚方面很难保障,但是张嘉师还是很坚决的让驭勇执行这个命令。 面对张嘉师的坚持,驭勇只能够屈服了。 当然,在驭勇的心中,后光还得经过他长时间得考察才会得到他的信任。 而张嘉师没有对驭勇说出来的一个事情是,那就是后光担任亲卫军部队的一个都尉,确实是有些危险,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让后光担任一个亲军都尉到底有什么好处。 那就是能够更快的收拢这些齐军投降官兵的心。 而在进行这个安排之后,张嘉师将臧荼以及臧荼麾下都尉都召集到他的营垒当中进行一次饮宴。 但是还没有等张嘉师在营门外给自己的便宜岳祖父见礼,臧荼首先就恭敬的给张嘉师行了一个君臣之礼,正式对张嘉师表现出自己的忠心。 对于这么一个事情发展,张嘉师表示确实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 就如同他在那一天醉酒之后,床上居然躺着的是臧儿这个小丫头…… 好吧,这个事情,张嘉师说实话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怎么一个缘由,但是张嘉师很清楚,那就是他该做的跟不该做的……貌似都做全了。 于是乎,张嘉师的妾室当中,增加了臧儿这个小丫头。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最早被确认有了身孕的妾室,臧儿的消息是最快得到的。 张嘉师很想说一句,那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而在这次宴会当中,臧荼在确认了自己确实是升格为曾祖父级别的人之后,不禁乐得跟张嘉师麾下的几个酒桶对饮。 臧荼自然是喝不过这些大秦帝国的“酒桶”们,很快就趴在了自己的桌子上,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还是阮翁绍他们让着臧荼这个老人家了…… ………………………………………………分割线………………………………………… 韩广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占领了荣阳约十天左右的时间,还没有等他想到有效解决粮秣短缺的麻烦之前,他一觉醒来,看到的是漫山遍野的秦军旗帜,以及如同人海一般的军阵,迅速将荣阳城围困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四章 第一次东征 8 这是一场相互之间的实力根本不对称的战斗,张嘉师麾下精兵悍将多达八万人,而韩广麾下只有不到三千人的老弱病残,只要是思维正常点人,都不认为韩广能够坚持很长的时间。[燃^文^书库][] 毕竟荣阳城虽然是相当坚固,但是缺乏器械以及粮秣的韩广,可以说是自绝于死地当中。 但是张嘉师也没有让自己麾下的官兵马上投入到攻城战当中,他要思考的是在击败韩广之后的下一步行动应该怎么办。 …… 在率军回转荣阳之前的两天时间当中,张嘉师将不愿意继续作战的齐军官兵,转运到关中以及河北一带区域,进行恢复性建设工作的生力军。 在这个情况下,张嘉师留下了臧荼率军担任三川郡东部防务体系的支柱,因为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都无法让臧荼返回邯郸郡或者是清河郡,同样也无法让臧荼担任三川郡郡守。 毕竟三川郡这个地方非常重要,张嘉师意向的郡守人选是孙颇,而苏腾担任三川郡郡尉。 对于孙颇以及苏腾两人的能力,张嘉师是相当放心的。 孙颇对于这个安排也没有什么不满,尽管他生性相对不喜欢受到太多的约束,但是孙颇也不认为这个事情他做不来。 所以在跟孙颇以及苏腾两个麾下文武达成了共识之后,张嘉师就着手进行三川郡防务建设的构想。 为了避免这个四战之地被关东诸侯群起而攻,成为张嘉师不愿意看到的一个消耗战区域,张嘉师将李平麾下的内河楼船士部队,进行相应的编制扩充。 这种安排在一时半会之间是无法完成的,毕竟人员训练以及船只建造,相应的器械配备需要的是一个比较漫长的时间。 而由于河水东面的区域,张嘉师再次派人调动了秦敏麾下的楼船士部队进行对李平的楼船士部队的补充。 秦敏没有将张嘉师暗中的警告放在心上,甚至是在一些命令上有些阳奉阴违,张嘉师很是气愤,甚至是打算让李平以及秦敏两人的职位调动一下。 要不是孙颇以及陈平等人的劝告。张嘉师真的会这样安排。 而现在张嘉师只好再次忍耐一番,毕竟陈平以及孙颇等人的劝说很有道理,因为秦敏麾下的楼船士部队还没有出现失控的地步,而一旦张嘉师的动作过大,反倒会让秦敏铤而走险,让情况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张嘉师没有在这么一个时候就处理秦敏,而是放在大秦帝国再次横扫乱世。统一天下之后才对秦敏动手,也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 而为了避免一些严重问题的发生。张嘉师下令将辽东兵造的人员,逐渐调动到相对比较安全的辽西郡铁岭一带。 毕竟若是秦敏麾下的楼船士部队生变,张嘉师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军工人员会出现什么问题。 在那一夜的时间当中,张嘉师连续发出了十多道调动命令,他将墨家以及玄鸟门在内的一些愿意被他控制的门派,迁移一部分核心人员到关中或者是河北地区发展自己的基础。 而且,有些事情总不能让自己麾下的官兵直接出手,比如说一些自诩清高的门派,张嘉师在屡次征辟这些门派人员担任职务未果之后。也逐渐的失去了自己的耐心。 因为要是这些门派真的能够做到不食周粟,张嘉师还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些门派里面的乌烟瘴气,可是让很多墨家门人都看不过去。 张嘉师不认为让官方过多的介入这种情况是一个好事情,他希望能够用一些对应性的规则来改变这种情况的发生。 另外,张嘉师在给墨宏的调动命令当中,希望他能够过来关中一趟,因为墨嫣儿也许在下个月就会生下孩子。他这个当外祖父的也该过来看看了。 …… 解决了一些战场之外的事情之后,张嘉师就着手研究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按照道理而言,张嘉师自然不需要将自困与荣阳的韩广这么快就解决。但是张嘉师计划在将章邯击败或者是驱逐出三川郡土地之后,逐步恢复三川郡西部以及中北部地区的民政治理基础。 在数年的战乱蔓延以及疫病爆发的影响下,本来作为大秦帝国人口相对较多的一个大郡,三川郡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十室九空。 尽管张嘉师现在也不必过于着急进行这种安排。但是在思考到三川郡西部,中部以及北部地区的情况会有可能影响到明年或者是后年的第二阶段平乱战役,张嘉师就打算在这三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区域,进行恢复性建设,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自然得要清理一下一些流在三川郡当中的“老鼠”了。 这也是张嘉师没有选择直接支援韩信以及英布两人,而是率军折返回荣阳以及成皋一带的主要原因。 ………………………………………………分割线………………………………………… 韩广对于张嘉师可以说恨得牙痒痒。自从在蓟县之战当中被张嘉师率军击败之后,他就可以说是一直倒霉到现在。 但是他不要说现在,就算是他实力最强的时候,选择了南下,就是为了避免跟张嘉师的辽东军进行战斗。 在某个意义上,韩广确实是有些欺软怕硬,但是张嘉师在那个时候,已经隐约有了名将之姿,在那个时候率领一群乌合之众找张嘉师的麻烦,明显就是不切实际的事情。 但是韩广现在并没有想到的事情,那就是自己始终都是摆脱不了张嘉师的阴影。 而这一次,他估计已经是无路可逃了。 他很清楚,自己只要将荣阳城的城门打开,向其他地方突围,那只有可能会死得更快。毕竟荣阳城虽然没有太好的防御基础,但是总比进行突围,然后被这些秦狗一个冲锋就杀得惨败的结果要强。 他很清楚自己麾下的官兵,守城的话还是有些作用的,一旦让他们在野外作战当中面对秦军,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思绪纷飞。最后决定赌一把,那就是他向张嘉师请降。 当然,他知道自己就这样请降,张嘉师绝对是不可能会答应的,所以韩广利用荣阳城作为自己的赌注。 固然,他确实是无法守得住荣阳城,但是要将有些残破的荣阳城付之一炬。他自问还是能够做到的。 于是,他派遣了一个被他掳掠而来的文士。用吊篮垂降下荣阳城的城墙,求见张嘉师。 …… 张嘉师接见了这个文士,在听到了对方的那个转达自韩广的建议之后,不禁露出一抹冷笑。 荣阳城的情况到底如何,张嘉师可以说甚至是比韩广自己更清楚。毕竟韩广也不过是在他将驻军以及物资调动之后,才占得上的便宜。 张嘉师放弃荣阳以及成皋一带,并不是说这些城池没有防御的资本,而是张嘉师很清楚,这些城池的残破程度相当严重。因为饱受战乱影响的三川郡地区,很多城邑都是这种情况。 乱兵的掠夺,战场的波及,以及流民的动乱,让三川郡很快的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固然,从一些城邑的外表看上去,这些城邑的城墙自然是没有遭受到结构性的损毁。但是城内的建筑,很多都已经因为很多原因的影响而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毁坏甚至是直接变成一堆颓垣败瓦。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自然也不会在意韩广的这个威胁。 他看着这个有些瘦削的文士,摇了摇头:“韩广的命,孤不会用来作为交换,若是韩广真的打算将荣阳付之一炬。那么孤还有些求之不得。当然,孤劝告你一句,若是你想活下去的话,或者是愿意来大秦谋求一官半职,孤还是能够帮你一点小忙的。”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这个文士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但是在这个文士抬起头来之后,他看着张嘉师。摇了摇头:“不了,在下谢过秦君之恩典,在下的家人早已经在两年前的战乱之中失散,甚至是有可能已经死去。天地虽大,然而已经没有了在下的容身之处。秦君的想法在下也不认为秦君残暴,毕竟比起秦君的仁慈,善待子民的名声,韩广此人以及他麾下的这些人,手上已然沾满了很多人的鲜血,而在下也欠了一些人的性命债……既然如此,就让这些罪恶都用我们的命来偿还吧。” 张嘉师听到了这个文士的这一番话,深深地看着这个文士一眼,然后询问道:“不知道你的名字是?” “在下乃是山野鄙人,姓甚名谁已然不重要。” 文士说完这句话之后,对着张嘉师深深一躬:“还望秦君能够除恶务尽。” 在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这个文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张嘉师的营帐。 而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强行挽留对方,而是对陈平说道:“丞相,此人虽然犯了过错,但是其情可怜,只可惜,对方早已经心存死志,可惜了。” “王上,天下间的变乱,固然是让生灵涂炭,但是也没有几个人一出生就愿意当恶人,此人确实是可惜了。” 陈平看着这个文士离开的背景,突然在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假如当年不是张嘉师招揽他,他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 当然,陈平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张嘉师的凭空出世,不仅仅是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甚至是改变了大秦帝国的命运…… …… 韩广在听到了文士的回报之后,不禁瘫坐在地上,因为他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打算直接让他跟自己麾下的所有官兵都死在荣阳城当中。 但是还没有等韩广恢复过来,这个文士对着韩广深深一揖,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向城垛,然后纵身一跳…… 在几十个韩广军官兵的惊呼声当中,这个文士摔下了约十米高的荣阳城城墙,然后在城门通道的石板上,说出了他最后的一句话: “也许……这样就好……” …… 文士的死亡,不代表张嘉师会停下对韩广的攻击作战。 相反,在接到了斥候的这个消息汇报之后,张嘉师惋惜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自己面前的十多个将军校尉,下达了作战命令: “对方确实是一条汉子,孤深感惋惜。为了表示对这个汉子的敬重,孤……下令,荣阳城内的人,一个不留!” 张嘉师的话,让李信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们这些人并不是太清楚荣阳城内的情况,但是阮翁绍等一些伴随张嘉师一起兵出函谷关的秦军将校。知道荣阳城事实上也就是只有一些不愿意离开的平民以及韩广军而已。 张嘉师的这个命令,实际上也就是应对韩广军的屠杀命令而已。 而李信等人正想劝告张嘉师收回成令的时候,李信看到的是陈平孙颇等人都暗地里对他们轻轻摇了摇头。 在看到了这个事情之后,李信等人直接抱拳:“喏!“ …… 李信等将校离开了张嘉师的临时营帐,迅速到自己的部队当中指挥部队作战。 而陈平等文官则是听到了张嘉师的叹息:“这到底是是对是错呢?” 陈平等人没有答话,因为他们很清楚,张嘉师的叹息,事实上也就是对于乱世的情况的一种惋惜…… ………………………………………………分割线………………………………………… 四万准备相当齐全的秦军官兵,在公元前205年11月26日的中午发起了对荣阳城的攻势。 单纯论兵力的数字。韩广麾下三千余没有战斗意志可言的乌合之众,根本就无法抵挡张嘉师麾下的官兵攻势。 更不用说双方的巨大装备差距。 在这一场战斗中,一些新型的,使用了内部装填黑火药的弩鏃的新型床弩,在这个时候正式运用到战争当中。 这种弩鏃的体型比起张嘉师麾下的投矛型弩鏃要粗大不少,但是因为一些情况,比如说弩鏃的制作工艺以及重量等等方面因素影响。这种弩鏃的产量非常小,而是还是基本使用木质材料来进行制作的轻型弩。 张嘉师认为这种床弩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并不算太大,毕竟就算是这些弩鏃的黑火药外围,是使用了一些比较锋利的青铜破片,但是这种武器的杀伤力,确实是也不能算高。 要不是因为白起认为这种弩鏃有一定的实战作用。张嘉师也不会下令对这种玩意进行研制。 因为这种弩鏃成本高,制作困难之余,甚至是基本只能算是一次性的玩意。 要是大量使用这种弩鏃,张嘉师先不说会不会承受得住这种成本影响,光是要成建制列装以及大量生产,就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 …… 这种床弩以及对应的爆破弩鏃的射程,要比起使用金属弩鏃的床弩要远一些。 毕竟整一支弩鏃的中间。都是被挖空的产物。这也代表了这种弩鏃的废品率相当高,就算是一个非常熟练的工匠,都会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破坏掉弩鏃本身的密度。 张嘉师在调动李信以及英布等人率军支援三川郡战事的同时,也将一批约一千根弩鏃以及二十架床弩车调动到前线当中。 张嘉师要的就是测试一下这些武器的效果。 …… 在秦军发起攻势之后,将近一千辆弩战车上的数千员重弩手,向荣阳城射出了数以万计的火箭。 城墙上的韩广军官兵被压制得抬不起头之余,同样也付出了非常惨重得代价。 很多韩广军得弓弩手或者是守城步兵,都被点燃了油布的火箭射穿了铠甲或者是相当单薄的布衣。 韩广在城墙上督战,那个文士的死亡并没有给韩广打来什么打击,相反,韩广还利用了这个文士的回报,激起了自己麾下官兵拼死作战的军心。 但是么,这个事情并没有什么作用。 因为就算是这些人被激起了求生的意志,但是都得让这些官兵能够有跟秦军交战的能耐才成。 韩广在几个橹盾手的保护下,还算得上是比较安全。 但是他面前的橹盾手可就不是那么好受的了,那就是这些橹盾手的盾牌,有些时候甚至是被一些强弩射出的弩鏃直接射穿。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有不少有不少橹盾手被射杀。 毕竟张嘉师麾下的强弩手,所使用的弩鏃以及强弩,虽然在质量上还无法让张嘉师满意,但是在作战效率方面,确实是已经远超于这些关东诸侯所使用的一些强弩或者是大秦帝国遗留下来的装备。 张嘉师自然是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他也没有高兴,毕竟这些东西的作战能力还有相当的缺点。 …… 十二座新型的登城车在内部的秦军官兵的踩踏,以及后面几十个壮汉的推动下,缓缓向荣阳城的城墙前进。 韩广正气急败坏的指挥自己附近的弓弩手对这些登城车进行攻击。 但是韩广没有想到的是,在后面的几排秦军重步兵的盾牌掩护下,一辆辆新型床弩车被推动到射程距离当中。 而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床弩车发射出来的箭镞,会给他带来一种他前所未闻的死法。 在越来越密集的箭雨当中,二十根在操作的秦军官兵点燃了后面的引信之后的爆破弩鏃射向了荣阳城。 几秒之后,这些弩鏃或者是落入了荣阳城中,发出了不算太强烈的爆炸声……或者是命中了韩广这个可以说非常该死的倒霉蛋。 韩广身上的铠甲,根本无法挡住这种大型弩鏃的射击,在铠甲被射穿之后,韩广的身体甚至是被带得倒退几步…… 然后,内置的黑火药爆炸了,而韩广的身体,在爆炸过后,只剩下胸部以下的位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五章 第一次东征 9 “别杀我……” 这是一个年纪只有十几岁的韩广军士兵,面对一个秦军重步兵说出来的话。[燃^文^书库][] 而这个秦军重步兵伍长,看到了这个十几岁的敌人,不禁想起了他家中的孩子。 他缓缓的将自己手中武器放下,然后缓缓转身,打算离开。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居然会在这一个时候会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一把短剑,然后悄悄的靠近这个秦军伍长。 “嗖”…… 一声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而这个伍长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身后,只看到的事这个韩广军小兵的颈脖被一根弩鏃射穿,并且被这一根弩鏃钉在了后面的一堵土墙上。 他看到了这个小兵面前的位置上,掉落了一把短剑,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他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差点没有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而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在这么一个时候,一个秦军弩手从外面走进来,对他说道:“老伙计,王上不是有命令让我们将这些人都杀光了么?刚才的那一幕姑且不说,光是先前一段时间,先进城的那一批弟兄们看到的那一幕,就说明了王上的命令,并没有什么错误。” 这个秦军伍长听到了这个弩手的话之后,不禁沉默了一下。 他尽管是没有亲眼看到了那个情况,但是那个传闻也太过骇人听闻。 …… 在秦军攻入荣阳之后,秦军就发起了对韩广军的清剿作战。 然而,在一些没有倒塌的外围建筑当中,这些秦军官兵看到的是一堆白骨。 而这些白骨附近甚至还能够看到一些尸体,这些尸体的一些部位,比如说手臂以及大腿就已经被切割下来…… 而一锅锅散发出些许肉味的铜鼎里面,恰好就是这些尸体失去的部位。 这也就是说,这些韩广军,居然将荣阳城内本来不愿意迁移的居民……都给吃了。 这一个情况引起了秦军官兵们的愤慨。毕竟他们不可能习惯这么一种情况,因为他们很多都没有经历过这么一个情况。 也许。韩广军官兵这么做也就是想活下去而已,但是这种活下去的方式,已经让他们变成了一群活生生的恶魔。 …… 张嘉师很快也从战场的反馈当中得知了这么一个情况,他没有过于气愤,而是在暗暗叹息。 毕竟当初他在知道这些人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之后,心中也就有了这么一个想法。但是他永远无法想到的是,这一幕他之前无法了解的事实居然会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青玉灵书当中。也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但是他更多的以为这一种事情更多的是一种夸大。 因为你无法指望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会在这方面有什么免疫力。 但是一旦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张嘉师反倒是发现他能够用一种比较淡然的态度来应对这么一个情况。在某个意义上,这也可以说是张嘉师融入到这个时代的一种证明之一。 而在当天晚上,荣阳城内的韩广军清剿工作逐渐进入到尾声。但是张嘉师没有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本来也没有将那个死状相当惨的韩广放在自己的眼里。 张嘉师担忧的是另外一个事情。 那就是张嘉师接到了陈平转达给他的一份情报,说章邯以及申阳,刘邦等位于南面的诸侯结成了联盟。 张嘉师并不担心申阳,但是对于用兵能力相当强的章邯以及堪称“蟑螂命”的刘邦,张嘉师是相当顾忌的。 毕竟能够在历史当中留下一笔记录的人。都不好对付,而且章邯以及刘邦,更加是一个比一个更加难以对付。 张嘉师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自己营帐当中挂着的一幅地图,他喃喃自语的说出一句话:“章邯跟申阳以及刘邦结成同盟,自然能够将自己的兵力抽出来。但是根据最近跟韩信,英布两人的交流。章邯的兵力调动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张嘉师不知道章邯有什么其他打算,但是对方就算是在兵力方面有相当优势,但是想要摆平韩信以及英布的组合,同样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做到的事情。 作为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以及作为秦末乱世的英雄之一的英布,能耐并不在章邯之下。而且在军力的对比上。韩信以及英布的兵力少于章邯这一点是毋庸置疑,但是在战斗力方面,张嘉师有自信甩开章邯军几条街。 章邯固然是用兵能力相当强,但是其麾下的部队战斗力,远远不如巨鹿之战之后被项羽坑杀得相当干净的大秦帝国中央军团。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章邯想要轻松击败韩信以及英布,理论上是不可能的。 但是张嘉师现在不担心章邯。更不担心申阳,而是担心刘邦。 毕竟刘邦此人能够在他所在的那个世界历史当中,开创四百载的大汉帝国。张嘉师自然是无法小觑对方。 固然张嘉师看不起刘邦的为人,但是并不代表张嘉师就会轻视刘邦。 从战略上蔑视敌人,从战术上重视敌人,这一点,张嘉师认为很有道理。 但是,刘邦与申阳以及章邯结成同盟,不可能没有自己的计划。 这一点张嘉师自己都不相信刘邦没有打算做些什么,而是等待他率军南下决战的那一天到来。 ………………………………………………分割线………………………………………… 张嘉师思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在想刘邦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但是在看着地图之后,张嘉师能够想到刘邦打算做些什么事情的思维只有四种比较有可能,但是也存在不可能的因素的方式。 第一种,就是刘邦撮合申阳一起支援章邯北上争夺三川郡。 这一点,张嘉师不认为刘邦会占到什么便宜,而且刘邦自己也很清楚,在三川郡这个地方,跟他作战,比起在嘉县之战当中更加困难。 毕竟三川郡一带非常适合秦军的兵种发挥出自己具有的作战能力。有张良在一旁辅助的刘邦。明显不会犯这种算得上找死的错误。除非,刘邦有充足的自信能够在三川郡的区域击败他麾下的主力部队。 当然,张嘉师不认为刘邦会有这个自信,或者是说刘邦他不会有这么一个自信来源。 第一种方式,张嘉师自己都替刘邦否决掉了。 第二种方式,就是刘邦与章邯,申阳三家诸侯部队。从颍川郡西北部北上攻击魏豹的砀郡。 这种方式看上去比较有可能,但是现在退缩到砀郡一带的魏豹。兵力方面的损失并不算太严重,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把握在进攻砀郡之后,能够有三川郡的这种战果。 当然,刘邦的老家四川郡已经成为了项羽的底盘,而且东面楚国彭城,更加是西楚的国都,聚集着西楚最精锐的部队。 就算是刘邦,章邯以及申阳三人打算进攻最“弱小”的魏豹,恐怕都得顾虑一下项羽会不会给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尽管刘邦现在还有一个张良。但是项羽的西楚同样也有一个范增,在这方面的对比,双方之间都没有什么决定性的优势。 但是武官方面,无论是刘邦,申阳还是章邯,三人在这方面的实力确实是都大打折扣,尤其是章邯。他现在麾下的一些将军,事实上很多都没有足够的能力。 项羽在棘原坑杀了他最后的一批能征善战的中级军官们,这一个影响对于当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光杆司令的章邯固然是非常巨大。 而且更要命的是,在这个事情之前,章平战死在巨鹿城,而董翳以及司马欣两人这是被他自己逼反。这对于章邯的影响以及打击同样也非常巨大。 固然张嘉师听说章邯现在有了几个孩子,但是章邯能否让这些孩子接替他的位置,张嘉师自己都不抱乐观态度。 所以,章邯很有可能会甘于现状而不会主动挑衅作为他曾经“仇人”的项羽。 至于申阳…… 张嘉师还真的不知道对方麾下有什么文武官员能够拿得出手。 而刘邦在缺少了章邯以及申阳的“帮助”,自然也不会在这么一个时候跟项羽交恶。 毕竟与张嘉师所在的历史不同,项羽跟刘邦争霸天下,刘邦可以说是得尽地利。 但是现在。刘邦的控制区,不要说不如关中,甚至连汉中郡以及蜀郡这两个地方都有所不如。 要是刘邦在这么一个时候单挑西楚,项羽说不定也能够相对比较轻松的击败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刘邦。 在这么一个情况向,刘邦自然不会选择进攻砀郡一带,然后冒险跟西楚交战。 第三种情况,那就是刘邦西征巴郡以及黔中郡。 但是根据张嘉师了解到的情况,巴郡以及黔中郡的土著民确实是非常不好惹,张嘉师就算日后想要进攻巴郡,恐怕都会折损很多官兵。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刘邦有胆量再次在巴郡或者是黔中郡,甚至是两郡一起发起攻击么? 张嘉师不是刘邦肚子里面的蛔虫,他自然不可能知道刘邦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方面的想法。 但是张嘉师现在都可以给刘邦一个忠告,那就是刘邦自己假如不想再碰壁的话,那些土著民最好是少惹为妙。 当然,张嘉师也听说了刘邦花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在江水流域组建了一支楼船士部队。 但是么,张嘉师很清楚,江水下游的大型楼船,可不一定能够轻松逆流长江三峡。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知道只要不是蜀郡李家犯二的话,那么蜀郡一带应该是相当稳妥的。 当然,在最后一个方向,也就是张嘉师认为刘邦最有可能选择的一个方向,张嘉师表示吴芮此人不得不说相当倒霉。 要不是因为自己跟吴芮之间的联系断绝,张嘉师都不介意派遣一些中级军官以及等待磨练的年轻官员们,帮吴芮一臂之力。 因为刘邦跟章邯以及申阳结盟的话,那么对于吴芮这方面而言,也可以说是一场灾难。毕竟刘邦现在也可以说是毫无后顾之忧。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在衡山郡以及长沙郡一带跟刘邦军陷入拉锯僵持的吴芮军。很有可能会面临刘邦军倾尽全力的攻击。 要是真的发生了这一个情况,张嘉师可不认为吴芮能够抵挡刘邦军的猛烈攻势。 而一旦刘邦得到了长沙郡以及衡山郡,那么刘邦的实力很有可能会一跃成为关中诸侯之首。这一个情况,张嘉师自己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只可惜,张嘉师自己都无法让这种情况无法实现,因为他跟刘邦之间,并不是直接接壤。而是隔着很多势力。 就算是张嘉师打算马不停蹄的找刘邦麻烦,然后相机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都得要耗费更多的精力。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刘邦现在占据的地盘,在某个意义上都算是地广人稀,张嘉师说不定会直接改变自己的想法,不顾一切的先灭掉刘邦再说。 而张嘉师在这么一个时候,喃喃说出一句话:“衡山王,你现在可真的是要自求多福了。” ……………………………………………………分割线…………………………………… 张嘉师的猜想并没有错得太离谱,除了刘邦无法集中自己麾下的全部兵力,依旧是留下一部分兵力防备申阳以及章邯之外。刘邦甚至是亲自离开了相当舒适的郢都城,南下到长沙县当中,指挥自己麾下官兵部队与吴芮所部的战斗。 但是刘邦以及张良自己都失算了,那就是在更南面的地方,任嚣在病逝之前,并没有任命自己的亲信赵佗接管屯驻在南海,象郡以及桂林三郡的南征秦军主力部队。而是让自己另外的一个亲信,一个张嘉师也算是认识的人来接管南征秦军部队。 这个人的身份,就是屠睢…… …… 赵佗在知道自己没有被任嚣选择为继承人之后,决定冒险进攻番禺县都尉府所在地。 但是包括赵佗在内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屠睢居然出现在郡守府当中。 这让赵佗以及他麾下的亲信不禁露出了骇然的表情。 这也难怪赵佗等人会骇然,毕竟一个早已经死去的人居然复活了。这个事情怎么想都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但是,赵佗等人很清楚,他们面前这个苍老的老将,确实就是屠睢。 “你们觉得本将军没有死,是不是很出人意料?” 屠睢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而赵佗等人没有搭话,而是强行发起进攻。 固然,赵佗确实是具备了枭雄之姿。但是,他现在跟屠睢比较,还是嫩了一些。 在屠睢的早有准备下,赵佗以及其麾下亲信们所指挥的这一场兵变,很快就被屠睢调动的秦军官兵平息掉。 在身受重伤的赵佗的绝望眼神下,屠睢轻轻地向着赵佗摇了摇头。 然后,将赵佗围困在一个小区域的官兵们,迅速一拥而上。 …… 屠睢确实是认为他自己也应该死了。但是没有人想到的是,在自己的“尸体”被掩埋之后,一个老人居然将他救活。 而在经过几年的调养之后,屠睢终于能够恢复自己身体大部分机能,但是那种伤势,就算是那个老人都无法完全根治。 屠睢很想报答这个老人的救命之恩,但是这个老人摇了摇头,说出一句话:“也许……你要感谢的人,并不是老朽,而是一个年轻人。要不是他的突然出现,你的命运真的会在那一天的到来就已经结束掉。” “不知道老人家的名讳是?”屠睢还是不希望自己欠下对方的救命之恩,而是婉转的询问对方的名字,然后寻求机会报答对方。 这个老人摇了摇头,而是微笑着说出一句话:“老朽不过是一闲云野鹤而已,若是你真的想要报答老朽,那么,你可以去番禺县找任嚣一趟么?” 老人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屠睢疗伤的这个地方。 屠睢在下山之后,对着山上的茅草屋深深数拜,然后才离开这个地方。 他不可能知道,这个医术高超的老人,在一座山峰上看到了他离开的情况,而随后,这个老人则是抬头看向了天空: “也该是时候了。” 这个老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身形直接消失在这个山峰的位置上。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屠睢隐藏自己的身份,来到了番禺县。 但是任嚣在看到他之后,差点没有惊叫出来,要不是屠睢直接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恐怕任嚣真的会惊叫出来。 而在任嚣的郡尉府地下室内,任嚣惊讶的听着屠睢的话,他无法相信这个世界真的能够有人能够将死人都救活。 但是他对于屠睢的想法没有什么抵触,而是很直接的就用一些易容术,将屠睢的容貌进行改变。 而在任嚣病重的时候,屠睢就接管了番禺县以及南方三郡的大部分兵权。这一个事情就算是始皇帝嬴政都没有丝毫消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六章 南征军团 本来会成为南越武帝,成为中国第四个皇帝的赵陀因为一个“死而复生”的屠睢,失去了自己应该有可能会走上的那一条道路的资格。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但是就算是屠睢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他将这些屯驻在南方三郡的秦军部队进行整编之后,却接到了乱世到来的消息。 这个时候任嚣已经病死,而屠睢在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决定静观其变。 毕竟想要北上救援秦国,不仅仅是道路遥远,而且更加要顾虑到秦军麾下官兵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之前关东六国的人。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思考了很长时间的屠睢,在决定了静观其变之后,就跟赵陀在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那样,派遣心腹人员,率军封堵北上进入黔中郡,衡山郡以及闽越国的道路。 当然,与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不同,屠睢并不是为了称王称霸才会进行这种安排,而是谋定而后动。 毕竟出兵的准备没有完成之余,而且屠睢还必须要对南面的防务进行安排,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就算是屠睢有决心立刻出兵北上,他都不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 当然,屠睢并不知道,张嘉师在攻占咸阳之后,算是碰运气那样的派遣了几个人员南下,打算跟他进行接触,都被屠睢的麾下亲信所阻挡。 而在这些人员返程的事情,他们遭遇到的是南下九江郡的刘邦军,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再也没有等到自己派遣出去的人员消息。 误以为南征的秦军主力如同历史那般走向的张嘉师,放弃了再次跟南征秦军接触的计划。 这也让张嘉师以及屠睢两支算得上是秦军两大领袖之间,差点没有在战场上打起来。 此乃后话。 ……………………………………………………分割线…………………………………… 在刘邦军猛攻吴芮军的很多战局郡县的同时,节节败退的吴芮军的情况让吴芮很无奈的面对这么一个情况。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应该怎么办。 就比如说是投降刘邦。 但是最后,吴芮因为一个意外情况而放弃了这种想法。 那就是南面的那些秦军官兵真的是北上了。 吴芮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就是假如将刘邦军看成是一条饿狼,那么这些北上的秦军官兵自然就是一只有些老迈,但是战斗力也不会有太大流失的猛虎。 吴芮决定派人跟这些秦军官兵的指挥官接触一番再作打算。 毕竟比起这个岌岌可危的王位,吴芮对于这个位置可没有太多的挽留心思。要是现在已经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北上关中地区,吴芮自己都打算投奔自己的女婿,然后在英布的帮助下,在张嘉师麾下谋个一官半职,了此残生。 …… 公元前205年11月21日,张嘉师在发动对围困齐军的攻势之前,屠睢接到的是前线官兵抓到了一个信使。对方希望能够见他一面。 屠睢本来并不希望见这种个人,但是在知道了对方是那个什么吴芮派来之后,思考一番的屠睢最后还是让人将这个信使送到他面前。 这个信使是吴芮的弟弟吴莴,他在看到了屠睢之后,惊讶的长大了自己的嘴巴。 屠睢对于这么一个情况似乎早已经适应了,他缓缓说道:“不知道贵使节前来,是有什么话想说么?” “屠国尉,你还没有死?”吴莴有些不可思议的说出这句话。 “难道我就应该死了么?”屠睢没好气的看着吴莴,因为他现在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跟这个人蘑菇什么。 吴莴在听到了屠睢的话之后,不禁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他在回复过自己的心情之后,就对屠睢说道:“我主乃是衡山王吴芮,我主并不希望跟屠国尉麾下大军交锋,毕竟我主也想再次进入到大秦帝国的统治下,并且愿意去掉王号。” 屠睢在听到了吴莴的话之后,突然响起什么事情,那就是根据对方所说的,那就是大秦帝国里似乎还没有被天下乱局所吞噬。 他看着吴莴,微微斟酌了一番之后,还是说出了一句话:“在那之前,我想我更希望能够知道现在中原的情况。” 吴莴在听到了屠睢的话之后,不禁微微一愕,但是他还是很快的说出了他所知道的情况。 ……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屠睢听完了吴莴的话之后,进入了沉思当中。 因为他对张嘉师这个凭空出现的人完全不了解,对方居然能够在这么几年时间,就执掌了大秦帝国的国政,他的儿子甚至是先帝嬴政钦点的帝国新君,这一个事情都让屠睢不禁感觉到张嘉师的运气确实是好的离谱。 但是很快的,屠睢在思考一番之后,询问一个事情:“吴莴,你刚才说了一句,现在的帝国上将军是李信?” “是的,尽管这个消息是一段时间前流传开来的,但是晚辈不认为这个消息是讹传。”吴莴很快的就恭敬的对屠睢说出这句话。 屠睢沉默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张嘉师在失去了蒙武之后,依旧有魄力任用一员非亲信将领担任自己麾下的最高军官。而且,李信愿意投效在张嘉师麾下,屠睢自己都感觉到有些意外。 毕竟他跟李信,蒙武,蒙家父子以及王家父子们,都算是老相识了。 李信此人可以说有些自傲,但是对方能够对张嘉师心悦诚服的投效,张嘉师此人的能耐,确实是值得先帝看重。 他在想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吴莴,说出一句话: “我可以帮你们应对这次攻势,但是作为交换,我希望在合适的时候,在你们的引路下北上中原。” “这……”吴莴在听到了屠睢的条件之后,不禁沉默一下,毕竟相比起刘邦的攻势,屠睢的动态更加是让他们感觉到恐惧。 但是在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吴莴还是代表吴芮接受了屠睢的建议。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5年11月28日这一天,张嘉师正逐步收复原来被他放弃的城邑的同时,吴芮以及刘邦双方在长沙县一带爆发激战。 刘邦军麾下官兵的战斗力,比起吴芮军而言,在很多方面都要更加强大。 很快的,吴芮军渐渐被刘邦军压制。 而看到了这个情况的张良,微笑着对刘邦拱手说道:“王上很有可能会在今天就能够击退吴芮军,将长沙郡收为己有。” “此事全凭张先生鼎力相助以及麾下用命,孤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并不多。” 刘邦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确实是不需要脸红。 毕竟在嘉县之战之后,失去了樊哙,吕家兄弟在内的俊杰的刘邦,在很多事情上确实是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张嘉师要是知道这个情况,说不定会抬头看看天空,打量一下太阳是否从西边出来了。 而在郢都的这一段时间内,刘邦收纳了几个美女,生下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刘长。 而这么一个事情的出现,也让刘邦迅速忘却了吕雉以及刘鲁元姐弟,并且将自己的庶长子刘肥立为九江王太子。 但是,还没有等刘邦与张良认为自己胜算在握的劲头消退,意外的情况出现了! 那就是超过三万人的秦军官兵从刘邦军西面的阵型侧翼山林,直接冲击刘邦军阵型。 “这不可能!!!”刘邦在看到了这一个情况之后,不禁咆哮出这句话。 而张良很快就想到了这一支秦军的来源。 刘邦所说的不可能,这一点在某个意义上并没有说错,那就是为了进攻吴芮的控制区域,攻占长沙郡以及衡山郡,他甚至是将自己刚刚组建不久的楼船士部队都堵在了江水西面,就是为了避免秦军在蜀郡的楼船士部队,从侧后面攻击他们。 而张嘉师在三川郡以及关中地区的部队,更加不可能飞过来。 所以刘邦的想法确实是不能说错的离谱。 但是张良苦笑一番,喃喃说道:“我们都忽视了南面的秦军了!” 他很清楚,北面的张嘉师确实是不可能率军南下,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但是,南面的秦军官兵想要北上的话,他们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太详细的消息。 …… 朱源是屠睢麾下的一员猛将,在任嚣麾下的南征军当中,无论是武勇以及智谋,都相当出色。 所以屠睢很放心让朱源率军支援吴芮军官兵。 而朱源也不负众望,在长沙县一带的吴芮军即将被刘邦军击败之前,迂回到刘邦军的侧翼,发起了对刘邦军的致命打击。 尽管与现在张嘉师麾下的秦国大军主力不同,南征秦军部队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轻步兵。但是这些南征军团的轻步兵,在战斗力方面,并不逊色于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甚至是在作战经验方面,更加是要优秀不少。 刘邦军左翼的纪信,很快就被朱源挥军击败,两万刘邦军在仓促之间抵挡朱源军的突袭,还没有坚持到刘邦派遣的预备队到来的一刻,就将纪信麾下的两万大军击溃。 手里面拿着一杆还在滴着鲜血的长铍,朱源稍微打量了一下战场情况,决定直接攻击刘邦军的本阵,迫使前线的数万刘邦军返回救援刘邦。 当然,朱源也是留了一手,那就是他不得不防备吴芮会不会把他以及麾下三万弟兄给“卖”了。 刘邦军派遣的援军,根本无法有效抵挡随即变动阵型,强攻他们前进队列的这一批援军。 在很多方面而言,年岁偏大的南征秦军,在体力以及装备方面,要逊色于张嘉师麾下的秦军主力,但是在作战经验,以及相互之间的协调等等,张嘉师麾下官兵也只有极少数部队能够跟他们对比。 单纯论配合作战,这些南征秦军的战斗力,就足以甩开刘邦军几条街。 很多刘邦军官兵尽管作战相当英勇,但是他们面对的并不是更多凭借个人实力战斗的秦军勇士,而是配合相当默契的小队攻势。 也许,一个刘邦军士兵能够有效的对抗一个南征秦军士兵,但是一个伍的相互之间厮杀,这些秦军官兵反倒是能够压制对方的同等兵力数量。 朱源还没有等到刘邦再次进行部队调动,就率军再次击破了刘邦的这一支援军。 刘邦的内心很是焦急,但是他也没有让张良失望,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现在就调回自己麾下跟吴芮军作战的前线大军,到底会有什么下场。 他只能够指望前线的周勃能够迅速击破吴芮军。 但是刘邦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接连几次的部队调动,根本无法为自己,或者是为周勃争取太长的时间。 而朱源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就率军接连击破了刘邦麾下的三支阻击部队,让刘邦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在迫于无奈下,刘邦最后还是敲响了收兵的钟声。 …… 这一次长沙之战,刘邦的损失并没有嘉县之战那么惨重,对方的这一支秦军指挥官,追求的也不是将他的麾下大军带来有效杀伤,而是直接率军击破他的阻击部队,让他不得不调动更多的部队回援。 可以说,这一个事情,是对方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关键。 刘邦彻底失去了进攻吴芮的胜利契机。 唯独让刘邦感觉到有些好受的是,那就是自己好不容易再次发展起来的军力,并没有遭受到太多的损失…… …… 而吴芮虽然是打赢了,但是也失去了跟屠睢谈条件的资本。 在麾下大军损失惨重无比之后,吴芮很干脆的接受了朱源的暗示,主动放弃了衡山王的封号以及将一些部队的指挥官转交到朱源身上。 这一个情况意味着吴芮正式再次投入到秦军阵型当中。 在这么一个消息传入到屠睢的耳中之后,屠睢露出了一抹微笑,那就是收复衡山郡在某个意义上就是一个好的开端。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派遣使节北上关中,知会张嘉师,那就是南征秦军官兵,依旧是听从咸阳方面的号令。 当然,屠睢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自己麾下武的一些心思,那就是屠睢就算是跟张嘉师划江而治,都不是什么难度。 屠睢当这种说法从来没有听见那般。毕竟在他的心中,他就没有过这种野心。而且,现在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那么有些事情想要去做,都得思考一下他有没有这种实力才行。 …… 南征秦军官兵确实是有着相当的战斗力,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就算屠睢将江水以南的土地都占据又能如何? 中原一带一旦被张嘉师重新占领,那么双方就算是进行僵持拉锯战,对方都完全无惧。 因为中原虽然残破,但是给张嘉师一定的时间的话,对方想要恢复一定程度的损失力量,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双方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而且张嘉师善于使用楼船士部队,一旦对方派遣大量的楼船士,源源不断的运输大军从海面上增援,那么整个沿海区域根本就无法防御。 既然如此,他何必让自己背负一个阻挡大势所趋,让生灵涂炭的骂名呢? ………………………………………………分割线…………………………………………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也就是在长沙之战之后到公元前204年3月之间,以屠睢,吴芮,朱源等秦国武为首的新南征军团,与刘邦军在长沙郡一带区域进行拉锯战。 尽管屠睢不希望自己的实力损失太大,但是刘邦也算是发狠了。 双方在这四个多月的时间当中,总计爆发了超过二十次万人以上的大战,而小规模的遭遇战或者是相应作战,更加是数不胜数。 而这一连串作战在拉下了帘幕之后,刘邦失去了江水以南的大片控制区域,要不是九江一带还在他的手中,刘邦可以说是大败亏输。 当然,这一次,吴芮成为了最大的输家。 因为吴芮在南征军团当中,在屠睢的刻意无视下,影响力逐渐淡化。 最后,在张嘉师与屠睢合流之后,张嘉师看在英布的面子上,安排了吴芮继续担任大秦帝国的九江郡郡守。 此乃后话。 ………………………………………………分割线………………………………………… 公元前205年12月17日,章邯看着远处的秦军营帐以及城墙上飘扬着的玄鸟旗,心中不禁黯然。 毕竟这种情况,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而他也没有想到,先帝嬴政确实是没有看错人。 张嘉师真的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以及运气,再次率领大秦,取得能够进而统一天下的大势。 但是这样又能如何? 他还能够返回大秦帝国当中不成? 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自从自己率军追杀董翳以及司马欣之后,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跟他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 一切在这么一个时候,已经是无法再回头了。 更加不用说…… 棘原的那十多万冤魂的诅咒…… 章邯默默叹息着,他没有进攻韩信,主要就是希望,自己能够亲眼看看那个力挽狂澜的年轻人…… 第三十七章 第一次东征 9 张嘉师率军在11月27日抵达了韩信以及英布两人所在的防御区域后方。(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在让部队安营扎寨之后,张嘉师就让英布以及韩信两人以及他们麾下的高级军官参与军事会议。 ……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情况之后,张嘉师了解到章邯麾下大军人数不少于十万人。 但是无论是韩信以及英布,都很疑惑一个事情,那就是章邯并没有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对他们发起攻势。 张嘉师听到了这个事情之后,也有些不理解章邯这种做法到底是有什么意义。毕竟章邯不是一个不懂兵事之辈,相反,就算是韩信以及英布二人联手对抗章邯麾下大军,都无法掉以轻心。 “章邯到底想做些什么呢?”张嘉师在自己的内心中如此询问白起。 而后者在过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章邯现在想要做些什么,这一点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章邯到底有没有能够扭转眼下战局的能耐。” 白起的话让张嘉师不由自主的陷入沉思当中。 因为在张嘉师的心中,章邯有这个能耐吗?当然有,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指挥刑徒军的英布南下增援韩信。 英布的能力可以说比起几年前要强不少,而且在嘉县之战之后,再次成为刑徒军指挥官的英布的成长甚至是连韩信都不得不折服。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安排英布跟韩信联手抵挡章邯,只要不出意外的话,章邯很难从两人的手中占到什么便宜。 但是,在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当中,章邯调动大量的部队与韩信以及英布所部僵持对峙,并没有爆发大一些规模的冲突甚至是正式交战,坐失了张嘉师兵力调动的困局。 在这个情况下,章邯想要打赢他,无疑是更加困难无比的事情。 但是白起说得很有道理,那就是章邯既然失去了本来能够有所进展的机会,白白坐视战机的流失,那么就不要怪他了。 ………………………………………………分割线………………………………………… 在休整了两天时间之后,张嘉师正式下令麾下八万军队对章邯军发起攻击。 双方在三川郡南部的数十里地区,分成三个阵型进行对峙。 张嘉师不理解的一个事情,就是章邯居然过于削弱两翼的兵力,仅仅是派出麾下一万人左右的部队,分别应急张嘉师左翼的韩信,以及右翼的阮翁绍所部。 固然,在中间的预定作战区域,张嘉师麾下大军不过是章邯军的一半,但是张嘉师很清楚,章邯想要吃掉自己麾下的四万大军,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要是张嘉师麾下两翼官兵击溃了章邯所部的两翼,那么对于章邯的大军而言,就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噩梦。 尽管相隔十几里地还算是比较遥远的距离,但是这个距离只要两三个时辰的急行军,还是能够抵达的。 由此可见,章邯算是犯了一个错误。或者是章邯对于自己麾下的军力很有自信。 不过这么一个事情,张嘉师也就是想想而已,毕竟战场上的事情,没有打过还真的是无法知道怎么一个结果。 …… 张嘉师所在的中军部队,指挥官分别是李信,英布与苏腾为副将。 他这个当王爷的,早就被自己麾下文武,“剥夺”了上战场指挥的资格。 对于这么一个事情,张嘉师心中是很无奈,因为自从汉中之战率军救援蒙武失败之后,而且出了蒙武战死的这个事情之后,张嘉师就被嬴玥汐的担忧眼神一看着…… 好吧,张嘉师服软了,自己向两位爱妻保证如非必要的情况下,他再也不会亲临战场。 而陈平以及孙颇等人看着张嘉师一脸无奈的样子,心中很是想笑,但是他们也知道,张嘉师能够做出这种让步已经算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在作战之前,李信与韩信,苏腾等秦军中高级军官进行了一次短暂的会议。 在这次会议当中,李信亲自率领一万人担任预备部队,而韩信以及苏腾两人则是分别指挥一万人的部队,抵挡章邯大军的攻势。 双方兵力之间的数量差距太大,李信也没有自大到用三万人马找章邯的麻烦。 要知道,章邯的兵力部署起码在八万人以上。 要是进攻不利的话,他们这些军队可就相当麻烦了。 …… 在公元前205年11月29日的中午,三川郡与颍川郡接壤的这一片地区,爆发了一场集结了将近二十万大军,而且胜负足以影响很多事情的大战。 要是张嘉师麾下部队在这一场战斗中惨败,那么张嘉师到手的三川郡,说不定还得拱手相让。 这一个事情张嘉师自然不希望看见的。但是么,战场上的事情,尤其是面对着章邯这样老鸟,张嘉师还真的没有足够的信心能够轻松击败对方。 事实上,张嘉师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个事情,那就是章邯在远方眺望了缓缓前进的秦军部队之后,心情很是复杂。 但是他也很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他也无法回头了。 一切就在他投降项羽之后,都已经是已成定局。 他自然很清楚自己两翼的兵力过于薄弱,但是他这是想要赌一把,那就是利用自己麾下的兵力数量优势,直接击溃秦军麾下的中军主力,迫使张嘉师全线后退。 而且他还有一个“杀手锏”,那就是在他的营垒南方约莫十里地的一个山谷,申阳已经率领了他麾下三万人的南阳军前来支援。 就算是他麾下的两翼被对面的秦军击破,他也不必担心自己的侧翼会受到严重威胁。 在他的心中,他现在只有一个打算,那就是尽可能毕其功于一役。 若是能够生擒或者是俘虏张嘉师,那就是再也最好不过的事情。 但是这么一个情况,他自己都知道不太可能。 …… 在某个意义上,章邯也许需要了解到一个事实,那就是有很多时候,理想确实是可以变得非常丰满,但是现实中的情况,却能够非常的骨感。 还没有等李信,韩信以及苏腾三人指挥的中军部队与章邯军主力交战,两翼的秦军分别在阮翁绍以及英布的率领下,与章邯麾下的两翼部队,先后爆发混战。 对应英布的军阵的是章邯麾下的一个原来属于他亲兵的秦军屯长,在棘原当中,他跟随在章邯的身边逃过一劫。 要不是知道他自己再也无法返回关中,恐怕他会直接向对面的刑徒军投降。 而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个章邯军麾下将领只能够拼尽全力抵挡英布麾下刑徒军的猛攻,为章邯击破张嘉师麾下中军部队争取时间。 …… 但是,这个章邯军将领所面对的刑徒军,已经不是嘉县之战之后被重创的那一支刑徒军残部,而是经过张嘉师大力投入,而英布以及原来的刑徒军官兵倾尽全力打造出来的一支秦军主力部队。 无论在装备亦或是所接受的相应训练,这一支刑徒军部队与张嘉师麾下的其他正规军,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在装备方面依旧有着很大优势的秦军部队,在英布的指挥下,在章邯军的绝大部分弓弩手的射程外,就给予这一支章邯军部队很大的杀伤。 很多章邯军的官兵,面对秦军的新型强弩部队,基本上毫无反击能力,就被天空中不断落下的箭雨射中倒地。 章邯军的阵型很快就被撕开了一个个小型的缺口。 英布看到了这一个情况,也没有什么表情,更加是谈不上自己应该高兴什么。 但是在英布的心中,眼下还不是他发起攻势的最好时机。 因为他还要等待章邯军的阵型更加混乱的一刻。 …… 数百辆弩战车上的秦军强弩手,不断地射出自己手中的强弩弩鏃,然后进行装填。 新型的强弩与章邯军弩手配备的强弩相比,在射程以及精度方面都有很大的优势。 秦军的新型强弩,有效射程已经达到了500米,而章邯军的强弩手的强弩有效射程,只有不到三百米。 当然,最大射程方面,双方反而是没有什么差别。但是最大射程下射出去的弩鏃,杀伤力以及精度都要大打折扣。 很多弩战车上的强弩手被弩鏃射中,但是付出的伤亡远远少于章邯军的官兵。 因为这些四百余米之外射出来的强弩,无论是精度或者是威力,都有很大的差距。 很多章邯军麾下强弩手射出来的弩鏃,就连一些重弩手的铠甲都无法射穿,更不必说给弩战车上的强弩手带来有效杀伤。 弩战车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在增加一点射程之余,还能够携带数量更多的箭镞。 当然,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利用弩战车部队来作为对抗骑兵的主要手段。 毕竟弩战车的成本相对较高,在速度上也要慢于传统的驷马战车,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利用弩战车作战,最主要就是欺负一下缺乏骑兵部队的关东诸侯以及一些落单的轻骑士。 在双方不成比例的强弩对射效率之下,章邯军的阵型很快就变得支离破碎,要不是因为章邯军的指挥官也有一些稳定军心的能耐,恐怕这一些章邯麾下新组建的部队,早就崩溃了。 而英布也不是太希望自己的对手是一击即溃的乌合之众,面对这些付出了起码两三千人伤亡的章邯军官兵依旧相当坚挺,英布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真不愧是章邯此人**出来的官兵,若不是我们之间的差距过来,恐怕我军伤亡也不会少得去什么地方。” 英布小声的说出这句话,而在英布身边的庄光则是微微点了点头:“都尉大人,若是此战过后,大人的战功让王上高兴的话,那么大人也该换成将军了。” “承你吉言,可惜我那老弟……”英布听到了庄光的话,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好兄弟,在嘉县之战当中,算的是轻敌而兵败身亡的前任刑徒军指挥官李旭。 庄光也沉默了,因为李旭的事情在刑徒军当中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成文的禁例。 毕竟当初若不是张嘉师没有过于追究李旭的罪责,恐怕现在的刑徒军,都能够看到的是,李旭的遗孀以及其遗腹子的惨淡下场。 更加不用说,张嘉师还给与了李旭高规格的葬礼。 所以,在张嘉师麾下的各支部队当中,刑徒军官兵的忠诚度一直都算是张嘉师麾下最高的一支。 …… 有很多时候,一个人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标,所需要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坚持,还有的是他到底有没有达到这个目标的资本。 很明显,英布对面的那个章邯军指挥官所制定的目标,是他根本无法完成的。 在一个多小时之后,章邯军在付出了超过四千人的伤亡之后,结果直接全线崩溃。 这个章邯军指挥官看到事情已经失控,不禁怒然抽出自己的配件,砍杀了十几个从他身边溃退的麾下官兵。 “不许跑!都给本将军回去作战!!!” 手里面拿着一把滴血铁剑的他,咆哮出这句话。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是,附近听到了这句话的麾下官兵,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对准了他。 “各位,杀了这个混蛋,要不是他跟章邯将我们抓来,甚至是烧了我们的家园,我们用得上被敌人杀死吗?” 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么一句话,越来越多的章邯军溃兵拥向了这个章邯军指挥官。 对方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直接挥舞着自己的长剑,与自己麾下的十几个亲兵抵挡着这些溃兵的围攻。 尽管这些人的实力以及装备都算是章邯军当中最好的层次,但是他们面对的是越来越多加入到围攻当中章邯军溃兵…… 等十几分钟之后,英布来到了这些人原来所在的位置之后,他所看到的,是十几堆已经变得连他们亲娘都认不得的肉泥…… 而在这附近,则是躺下了将近两百人的章邯军尸体或者是重伤员…… 英布在知道了这一个情况之后,不禁摇了摇头:“若是此事出现在王上麾下的大军当中,恐怕这些人会死得更惨。” 至此,英布以付出数百人伤亡的代价,以及射出了数以十万计的大量弩鏃下,击溃了章邯军左翼部队。 ………………………………………………分割线………………………………………… 与英布军的情况相对,位于张嘉师麾下左翼的阮翁绍面对一个事情很是哭笑不得。 因为他还没有命令自己麾下部队发起对对面章邯军的攻势,对方居然派人说打算投降,并且说出了一个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情况。 那就是章邯军南面还有一群约三万人,由申阳所指挥的伏兵。 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阮翁绍询问了一下自己麾下的参军,本身也是他府邸门客的陆高。 “陆先生,这么一个情况是否可信?” 陆高沉思一番,然后对那个信使询问几句话之后,在阮翁绍身边附耳小声说道:“家主,此事的可信度应该相当高,家主若是有疑惑,不妨在让对方放下武器之后,就派遣一队精锐斥候查探情况虚实。” “嗯,陆先生果然有理,若不是本将军有私心,希望身边能够有智谋之士相助,本将军必然向王上举荐陆先生。以陆先生之才华,必然会被王上委任要职。” 阮翁绍不禁说出这句话,因为在这一段时日以来,他受到这个陆高的帮助很多。 陆高轻轻地摇了摇头,向阮翁绍小声说道:“鄙人不喜约束,还是作为将军府邸当中的一个门客,乐得逍遥自在耳。” 阮翁绍听完了陆高的话,不禁微微摇头失笑:“先生果真让本将军佩服。” “将军过誉。鄙人虽然有一点才华,但是比之陈丞相,孙先生等人,鄙人多有不及,王上麾下谋士如雨,多鄙人一个不多,少鄙人一个不少。而且,鄙人的命是夫人之父亲救回来的,鄙人早就将夫人视同为自己的亲人,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对方。若是家主能够更进一步,也是鄙人乐得看见的。” 听到了陆高的话之后,阮翁绍微笑着点了点头。 毕竟张嘉师自己都告诫他们,那就是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既然陆高愿意隐身与幕后,他也不好过多的要求什么。 顺带一提的是,陆高原本是阮翁绍新娶的那个宗室女子嬴安姜的门客。 在双方通过嬴玥淑的撮合,并且顺利成婚之后,陆高就成为了他的门客,而将自己原来的主人嬴安姜称之为夫人。 阮翁绍自然没有想到,这个叫做陆高的门客居然是一个才识不凡之辈,既然如此,在看到了这个陆高的才能之后,阮翁绍自然不会放过对方,而是在这次出征的时候,也让对方成为自己军中的参军幕僚。 在这一方面,张嘉师也没有管太多,毕竟张嘉师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前线官兵才是最清楚战况的人,一切预定的战术都不可能适用于战况变幻莫测的战场上。 所以张嘉师很少会直接插手前线军务,一般都是由自己麾下军官文武自行判断。 在这个前提下,自己麾下将领都尉的能力或者是班底越强,他是乐于看到这个情况的。 第三十八章 第一次东征 11 阮翁绍发现了申阳麾下伏兵的消息,并没有立刻知会张嘉师,因为他并没有足够的把握确认这个消息的真伪。 若是贸然将此事汇报张嘉师,反而会让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进行错误判断,而很有可能让此战失利。 所以在某个意义上,阮翁绍认为陆高的建议不无道理。而是迅速排出一队五十余人的斥候去查探此事。 当然,若是事情一切顺利的话,傍晚时分他就应该能够将这个消息的真伪反馈给张嘉师。 而阮翁绍以及陆高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次可是害惨了英布,因为按照原定的作战计划,他将会在傍晚时分就赶到章邯军侧翼附近,对章邯军发起突袭作战。 然而因为阮翁绍的消息刚刚传达到张嘉师耳中不久,等到英布发起攻势之前,申阳军与章邯军就将英布麾下的刑徒军反包围。 若不是张嘉师及时赶到,强行进攻章邯的营垒,迫使章邯将麾下大部分兵力转向抵御张嘉师的攻势,恐怕英布麾下的刑徒军,伤亡不会比当时的损失还要小。 …… 但是现在的李信,心情很是复杂的看着他几十米外的章邯。 毕竟章邯也曾经作为大秦帝国的顶梁柱之一,对于章邯的功劳,李信也不可能平白的否认掉。 但是在巨鹿之战之后,章邯成为了整个关中地区的罪人。光是那十几万被项羽坑杀在棘原的秦军冤魂,以及他们的家人,就不会容忍章邯能够再次进入关中。 也许,死亡对于走上了这么一条道路的章邯而言,是一个最好的结果吧。 “很久不见了,李信将军。” 章邯看着须发有些斑白的李信,心情同样很复杂。 他自然也很清楚张嘉师任命李信为上将军的这个事情。他也不认为张嘉师这个任命是错误的。 因为李信确实是相当有能力,也确实是资历算是秦军当中最为深厚的人。 尤其是蒙武战死在汉中之后,张嘉师麾下的大秦帝国,能够与李信比肩的人,应该是没有了。 章邯很清楚,李信的能力并不比他差,他那种二十万大军灭亡楚国的想法,事实上若不是昌文君兄弟背叛大秦,恐怕还真的有可能会成功。 所以,章邯不担保自己能够在统兵作战方面能够比肩李信,甚至是他自己都认为对方更胜一筹。 章邯在知道跟他作战的人是李信而不是张嘉师之后,心中有些失落之余,甚至是显得更加担忧不已,毕竟他不认为张嘉师的统兵作战能力有多强,相反,他眼前的这个李信才是他更加需要防备的对手。 而眼下,他则是对李信说出一句话:“当年孤曾经目睹李将军之风范,眼下看来,李将军风采不减当年。若是李将军有意,孤愿意将这个王位让给李将军来做。” 李信听到了章邯的这句话,不禁摇头失笑:“章邯,王上可不是那种多疑之辈,相反,王上备受先帝看重,这一点,你也应该比我更清楚。毕竟当时你就认识了王上。” 听到了李信的话,章邯哈哈一笑:“嬴政那个老狗贼看重的人,岂可是人主之姿?” “但是么,章邯,先帝姑且不论,王上眼下尽得天下之起半,这都是王上自己所得到的东西。而你,章邯,眼下只不过是得到颍川郡以及南阳郡一点地方,就在那儿洋洋自得,若是王上不是人主之姿,那你又算如何?” 李信拦住了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郦商以及自己的儿子李豪打算冲上去击杀章邯的想法,而是表情很平静的笑看着章邯。 而李信的话,则是让章邯恨得牙痒痒,毕竟他现在跟张嘉师对比,还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若是张嘉师真的想全面进攻颍川郡以及南阳郡,他根本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 而章邯说出来的那些话,更多的只是想激怒李信而已,但是现在,明显是李信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在花了一点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章邯看着李信,拱手说道:“李将军多年不见,果然涵养深厚不少。” “人老了,自然对很多事情都不太感兴趣。章邯,王上无意眼下就进攻颍川郡,若是你能够退兵返回颍川郡地界,我们同样也可以兵戈休止。” 李信说出了这句让章邯不禁沉默一下的话,毕竟李信的建议,还真的让他有点心动。 但是他很清楚,张嘉师可不会这么轻松的让他离开三川郡。他们之间本身就是因为一些因素而势同水火。若是张嘉师能够取得他的首级,那么也将会收拢更多的关中民心。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 但是章邯故作意动的样子,说出一句话:“既然如此,请容孤再三思考一番!” “请!”李信抱拳向章邯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迅速策马返回自己的军阵后方。 ……………………………………………………分割线…………………………………… 在两人的会面结束之后,李信就直接求见张嘉师,对张嘉师抱拳说道:“王上,章邯此人确实不好对付,我们是否派人指挥阮将军以及英都尉两人,说是停止我们原定的计划?” 张嘉师听到了李信的话,沉思了一下,然后看着营门外的帐篷影子,最后只能够叹息摇头:“太晚了,若是英布以及阮翁绍一切顺利,那么……他们眼下就应该是出发前来夹击了。” 张嘉师的话,让李信沉默了,因为在几十里地要找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进军的部队,还是有些难度的。 而且像是这种明目张胆的找人……章邯想要不发现这么一个情况,同样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信很快就想到了一点,那就是派人在一些道路等候英布以及阮翁绍的大军到达。 张嘉师思考了一下,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够按照李信的建议来做这种事情。 …… 然而,在黄昏到来之前的一段时间,张嘉师接到了一个让他惊愕的消息,那就是申阳居然还真的赶过来。 而且居然就在章邯的营垒区域后方进行潜伏。 “对方想要做些什么?” 张嘉师喃喃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迅速走到地图面前,看着附近的情况。结果,他很快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按照阮翁绍所说的情况,英布麾下官兵的处境相当危险。 毕竟申阳麾下的官兵完全可以趁着英布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个情况,然后跟章邯一起包夹英布麾下的刑徒军官兵。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自己都能够想到情况会变得多么的恶劣。 他迅速对门外的守卫咆哮道:“让上将军,丞相等人迅速进行军议!” ………………………………………………分割线………………………………………… 英布没有想到,自己在某个意义上算是被阮翁绍坑了。 他更加没有想到,自己派出去联系张嘉师的斥候小队,会被章邯派出去的人员全数截杀。 而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英布在思考一段时间之后,决定按照张嘉师所布置的作战计划,对章邯军的侧翼发起攻势。 但是英布在率军发起攻势之后,遭遇到的是章邯军的猛烈反击。 超过三万人的章邯军反击,让刑徒军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甚至是章邯军麾下官兵在秦军官兵后劲不济的时候,迅速打开侧翼营垒的大门,展开对刑徒军的反扑。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英布很清楚,他这次被坑了。 但是还没有等英布迅速做出决定,那就是在后面的刑徒军官兵,也遭受到另外一支部队的进攻。 “章邯早就知道了我们会这样做?” 这一个疑问迅速在英布的心头上浮现出来。 在某个意义上,英布的疑问也不算错,但是章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精心设计出来的这一次反击作战战术,根本没有抓住张嘉师这一条大鱼,只是逮住了英布的这一条小鱼。 章邯自然是对这么一个事情相当不满意,但是在张嘉师不上钩的情况下,张嘉师麾下的一员大将,也是章邯所希望能够留下的。 但是么,英布以及刑徒军可不是那么好就能够留下的。 最起码,决定固守待援的英布以及刑徒军,让章邯军以及申阳军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 “冲啊!!!”申阳军麾下的一员偏将率军冲击位于西面的英布军阵型。 但是大量的弩让申阳军官兵大批倒在了冲锋路上,密集的弩将章邯军以及申阳军两支部队的连番冲击都击退了。 但是英布无法忽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手中弩数量不多了。 毕竟在今天之前,刑徒军消耗了很多弩,尽管是经过了尽可能的回收,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英布能够回收的弩再加上自己麾下的库存,刑徒军的弩存量不多了。 很快的,在弩陆续消耗完毕的弩手,不得不拿起自己的武器准备近接作战的同时,章邯军以及申阳军发现了刑徒军的远程投射能力消减了很多,于是再次发起了一轮密集的冲击。 …… 在双方短兵相接之前,张嘉师终于率军行动了。 而与章邯的情况不同,张嘉师麾下的大军几乎是全数倾巢而出。 章邯以及申阳两人指挥着部队围攻刑徒军,自然是没有太过在意北面的张嘉师麾下主力动向。 他们甚至是不得不被拼死奋战的刑徒军官兵,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力。 就算是章邯,都不得不调动越来越多的部队冲击英布军的阵型。 双方在三川郡以及颍川郡这个交界处的区域,爆发了浴血混战。 …… 与章邯军以及申阳军两支攻击部队参差不齐的装备相比,英布麾下的刑徒军,装备几乎都是辽东制式的新锐装备。 尤其是张嘉师下令大量制作的新型投矛,在章邯军以及申阳军的官兵靠近到投矛射程之后,大量的投矛从盾阵当中抛掷而出。 如同雨点般的投矛,在精度以及杀伤力方面,甚至是比远程射击的强弩要强得多。 大量的章邯军,申阳军官兵在这些投矛的抛掷下,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伤亡代价。 因为这些军队能够披甲的官兵数量相对少很多,而且就算是张嘉师麾下的铁甲兵身上的铁甲,都无法有效抵御这些投矛的抛掷。 于是在这个情况下,大量前线的申阳军以及章邯军官兵付出了很是惨重的代价。 但是在重步兵后方的投矛兵部队的投矛,数量同样是相当有限的。 为了减轻这些部队的负担,张嘉师只是让一个投矛兵携带四根投矛。就算是连带英布军的辎重部队的投矛库存,这些投矛的数量也不能长时间抵御章邯军以及申阳军的攻势。 在再次过了约半个小时之后,刑徒军的投矛再次宣布消耗殆尽。 双方正式进入到短兵相接阶段。 而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章邯发现了这些缺乏远程攻击手段的秦军,在近战能力方面同样是相当强横。 因为自己与申阳派出去冲击对方的阵型,根本无法有效撼动对方密集的盾阵。 很多刑徒军的重步兵在拼尽全力维持盾阵的完整性同时,不断将自己手中的长刀捅出去或者是对着敌人进行挥砍。 但是时间一长,这些重步兵的体力消耗非常严重,很多重步兵在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之后,很快就被章邯军以及申阳军的官兵进行突破成功。 越来越多的秦军重步兵战死或者是身负重伤。 英布面对这一个情况,不禁在心中黯然想道:“也许,今晚将是我的最后一晚吧。” ……………………………………………………分割线…………………………………… 天空中的明月挂在夜空当中,而在章邯军营垒北面,大量的战车以及随行步兵迅速组建起进攻营垒的阵型。 在张嘉师麾下攻城器械部队的快速组装下,越来越多的打包投石机被组装起来,然后陆续加入到对章邯军营垒的攻势当中。 越来越多的油弹被抛掷当章邯军的营垒当中,而章邯军在这个方面的官兵,根本没有预料到秦军居然会直接对他们进行这种攻势。 在天空中的油弹越来越密集的情况下,章邯军在这个方向的营垒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李信站在一辆弩战车上,对自己麾下官兵发出了命令:“冲锋!!!” 大量的弩战车迅速将两边的盾牌防护拆卸下来,然后在附近的步兵帮助下,将一杆杆加重了刀身的偃月刀抬上战车。 这些偃月刀的作用,并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劈砍营垒的木制栅栏。 事实上,这么一个事情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多此一举,毕竟张嘉师麾下的打包投石机已经在多次的油弹抛掷下,很快就让章邯军在这个方面的栅栏,熊熊燃烧起来。 而李信却不这样认为,而是直接下令弩战车部队进行突击。 很快的,在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当中,十几辆弩战车在抵达了章邯军营垒的外围之后,迅速转向,沿着栅栏两边奔驰而去。 而在这个时候,这些秦军战车兵将这种厚背偃月刀对着栅栏进行劈砍。 很快的,这些栅栏或者是另外一边的障碍物就被这些弩战车的轻车士破坏干净。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章邯军的留守部队还没有反应过来,营垒的栅栏在倒塌之后,他们就面临大量的秦军骑士的冲击。 张嘉师这次亲自上阵,在驭勇的护卫下,率领五千骑士亲自冲入了章邯军的营垒当中。 而郦商以及苏腾则是各自率领三千余人的骑士,紧随张嘉师所部后面,突入了章邯军的营垒。 抽出了定秦剑不断砍杀章邯军官兵的张嘉师,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迅速救援出英布所部。 这一次也算是他的疏忽了,要不是因为他确实是在这个方面再次大意了的话,英布以及刑徒军就不会很有可能遇到危险。 而在张嘉师的身先士卒下,秦军骑士的战斗意志相当旺盛,很多留守的章邯军官兵根本无法抵挡张嘉师麾下的精锐骑士。 越来越多的章邯军官兵倒在了张嘉师麾下骑士部队的冲击路线上。 但是张嘉师麾下的骑士也付出了很大的伤亡,就连张嘉师都甚至是差点没有被章邯军射出的箭镞命中。 若不是红云不断喷射出黑炎焚烧着自己面前的敌人,恐怕张嘉师遇到的危险就不会这么少。 但是张嘉师没有跟越来越多的章邯军援军纠缠,而是直接带领部队突破章邯军在这个地区的延绵营垒。 …… “这不可能!!!” 章邯很快就知道了营垒北面被张嘉师率军突破的事实,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一段时间内苦心经营出来的营垒,居然是如同纸片一样脆弱无比。 当然,章邯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用来攻击营垒的方式是他前所未见的。 而张嘉师一般也不希望这样做。毕竟这些油弹的产量比较少,而且成本也相对较高。 当然,为了救援英布,张嘉师可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 第三十九章 第一次东征 12 “杀!!!” 张嘉师再次率军冲入了另外一个章邯军援军所集结的小型军阵。 章邯军麾下的官兵在这方面根本无法有效抵挡张嘉师麾下骑士的强袭。因为这些秦军官兵手中的轻型弩或者是强攻,在他们交战之间,就给与这些章邯军官兵相对惨重的杀伤。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麾下的骑士部队在接触这些章邯军官兵之前,就让这些章邯军官兵失去了一定的作战力量。 张嘉师每一次挥出自己手中的定秦剑,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剑身,就带走了起码两个或者是更多的章邯军官兵性命。 而跟随在张嘉师手中的驭勇,拿着一把张嘉师亲自下令锻造给他的一把万锻厚背三角刀,骑在一匹有张嘉师从一个马商手中花费巨资购买的巨型战马上,负责将张嘉师侧翼的敌人清楚干净。 当然,张嘉师这次出击,陈平等人是不可能答应的。因为张嘉师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适合亲自上阵杀敌。 一旦张嘉师真的有了一个意外,那么对于整个大秦帝国而言,就是一场无比沉重的打击。 毕竟张嘉师确实只不过是一个人,但是在陈平等人的心中,张嘉师的作用是无法替代的。 有了张嘉师的存在,他们不仅仅是有了一个向心力,更加是能够发挥出自己的能力。 因为张嘉师能够给予他们更多地信任以及知人善用。 而张嘉师为了率军救援英布,不得不答应了陈平一系列的要求。其中就包括张嘉师不能穿着太明显。 就好比是他那一身金光闪闪的铠甲。 张嘉师面对这么一个事情,在某个意义上都很是沉默,因为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一套铠甲可不是他自己想要的,而是陈平等人认为张嘉师应该要有一副符合他的身份的铠甲。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才会出于无奈的情况下,让关中兵造锻造出这么一套使用了相当重量的黄金以及一些相当稀缺的金属才制作出来的铠甲。 张嘉师很想吐糟一个事情,要不是当初你们一直要求孤要这么做,孤还不想浪费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资金投入。 当然张嘉师还不会吐糟出这么一句话,毕竟这种要求还算是张嘉师认为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 “王上有令!郦商都尉率军从西面绕到穿插申阳军后方!!!” 一个传令兵来到了正在率军进行短暂休整以及物资补充的郦商面前,诉说着张嘉师要郦商执行的命令。 作为张嘉师麾下的嫡系都尉,郦商对张嘉师的忠诚度相当高,自然也不会在这种合理的安排下违背张嘉师的命令。 “喏!请禀报王上,我军在稍作休整之后,就立刻前往作战区域。” 目送着传令兵的离开之后,一个跟郦商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但是外表更年轻的校尉在这个时候则是递过一个水袋,并且说出一句话:“兄长,王上的命令是不是让弟兄们有可能会陷入到危险当中?” 郦商在接过水袋之后,喃喃的摇了摇头:“不,疥弟,王上的这个安排可以说非常正确。若是继续让敌军对英布都尉麾下的刑徒军官兵发起围攻,那么英布都尉所面临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我军的任务就是让英布都尉尽可能的避免长时间遭受到这么一种压力。” 被郦商称之为疥弟的人,就是同样是开创大汉帝国的功臣之一的郦疥。 (郦疥,郦食其之子,郦疥,西汉初年高阳(今河南杞县)人。郦食其之子。曾数次率兵从刘邦征战,汉十二年(前195年),高祖平定英布叛乱,赏举功臣,思念食其,哀其为说齐王被烹,遂封疥为高梁侯,后更食武遂,嗣三世。) 郦商是郦疥的堂兄,在当年郦食其带领郦商北上辽东郡的时候,郦疥为了陪伴自己的母亲以及弟妹,留在了高阳县当中。 在张嘉师挥军南下九原郡之后,失去了联系的郦疥,在知道这么一个消息之后,不禁冒险带领自己的母亲以及弟妹,从三川郡西部前往内史郡。 在汉中之战时期,郦食其与郦商再次跟自己的亲人恢复了联系。当其时的郦疥正在带领自己的家人,隐藏与函谷关以南的一个山谷内。 这也就是郦疥为何会成为张嘉师麾下军官的缘由。 本来按照流程而言,郦疥不可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成为一个校尉。而且在郦疥正式成为了大秦帝**官之后,出于一些方面的影响,张嘉师最后还是选择了让郦疥进入到其堂兄郦商的麾下服役。 而且在这个情况下,郦疥的起点也相当高,在经过了张嘉师的多次考核之后,张嘉师认为郦疥担任一个五百主还是相当不错的。 而在之后的部队扩编当中,被扩编的郦商军因为军官人数不太足够,在张嘉师的允许下,郦疥迅速成为了一个新晋的二五百主。 在一年多之后爆发的这一场东征作战当中,郦疥凭借多次身先士卒,并且击败数支魏军以及齐军的功绩,被晋升为张嘉师麾下的一员中高级军官郦商麾下的一员校尉。 所以这也是郦商身边为何会出现郦疥的原因所在。 而在听到了郦商的说明之后,在这方面还是显得相当生疏的郦疥,明白了张嘉师要这样做的意义所在。 ……………………………………………………分割线…………………………………… 在章邯接到了张嘉师接连击败了他不断派遣的援军之后,思考一会,知道自己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无法阻挡张嘉师麾下秦军与对面的这个英布进行合流。 但是章邯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迅速派人知会申阳,希望申阳能够率军猛攻英布所部,而他则是亲自率领更多的援军抵挡张嘉师的救援部队,争取将英布所部全灭。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自己都不得不说,章邯这个想法确实是相当美好,但是张嘉师不知道这么一个事情,所以才会让郦商率军绕道攻击申阳麾下的部队侧翼。 当然,就算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也不会多说什么,而是很平静的应对章邯的这种战术思维。 毕竟章邯这么做也不算是错误,但是章邯似乎低估了他麾下将近两万骑士的突击能力了。 …… 在张嘉师快速推进过的道路后方,仍然是留下的大部分章邯军官兵没有解决。 这些章邯军官兵在某个意义上,确实是可以对张嘉师麾下的突袭部队带来反包围的危险。 但是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秦军步兵突入到战场当中之后,这些章邯军官兵残部所集结出来的另外数条防御线,根本无法抵挡这些秦军步兵部队的猛攻。 而整个章邯军北方的营垒地区,早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 陈平与孙颇在张嘉师麾下中军大营的一个岗哨,看着越来越猛烈,并且将南面的夜空染成了一片火红的南面区域,他们心中也很是无奈。 毕竟他们确实是不想让张嘉师亲自率军作战。 但是他们同样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这么做并没有错,因为仅仅是凭借其他部队的骑士,这些骑士能否直接突破章邯军营垒的防御,救援英布,还是一个难度很大的事情。 而张嘉师麾下的亲卫骑士,只是服从张嘉师以及作为郎中令的驭勇指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就算是亲自作战,也算是他们的无奈妥协。 在这么一个时候,陈平看着身边的孙颇,说出一句话:“这一次并不怪王上,而是章邯事实上早就对这么一个情况有所安排。” 孙颇听到了陈平的话,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再摇了摇头:“此事我等也是疏忽了,但是无论如何,王上这种做法,我们根本无法赞同。只可惜,王上认为自己更加应该救出被围攻的英布以及刑徒军。” 陈平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 在张嘉师的心中,英布的重要性也许不是太高,但是在发生了蒙武战死的这个悲剧之后,张嘉师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再轻易犯一些轻敌的错误。 但是张嘉师自己都无法想到的是,他再次会在这一个范畴当中,犯下了算得上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这一种战术本身就有一定的冒险成分,这一点不假,但是张嘉师很是理所当然的想着这一个安排很有可能会成功。结果才会在很多方面都酿造了这么一个局面。 在这种想法下,张嘉师很是平静的想到了一点,那就是自己犯下的错误还是由自己来挽回。 所以,张嘉师率军突袭了章邯军营垒北部之后,除了必须要补充相应的消耗性物资之外,张嘉师并没有让自己麾下的亲卫骑士休整太长的时间。 而要不是张嘉师麾下的亲卫骑士,配备的战马在很多方面而言,都算是张嘉师麾下最好的一批,换成是其他骑士部队,早就因为这种作战强度而很快坚持不住。 张嘉师手中的定秦剑不断地在后面越来越猛烈的火光照耀下,滴落着都是来自于敌人身上的鲜血。 张嘉师不知道自己砍杀了多少个人,以他现在能够堪比高等职业者的能力,以及在青玉灵书的补充,章邯军军中也缺乏同等层面的高手的情况下,张嘉师在这种作战环境下的相应消耗并不算太严重。 要不是因为道符的射程有点短,而且张嘉师还需要跟敌人进行作战,道符很有可能会直接消耗完毕,张嘉师还真的会就这样使用大量的道符开辟道路。 然而很可惜,张嘉师现在很少时间能够制作出相应规格的道符,毕竟要描画一张道符的时间不短,而且威力越大的道符,所需要的物资以及时间也就越高。 既然如此,张嘉师自然不会再在这个方面浪费太多的时间,而是直接选择更有效的作战方式。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手中的定秦剑沾满了被斩杀的章邯军官兵所留下的血液。 甚至是定秦剑的金色剑芒外围,也逐渐映出了一层淡淡的血红色。 …… 章邯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是,那就是他居然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跟张嘉师那一次真正的面对面。 在巨鹿之战当中,张嘉师跟章邯因为各自的作战区域不同而没有缘分见上一面。 而在张嘉师在咸阳的那一段的时间的生活当中,章邯固然是跟张嘉师打了几个照面,但是双方也没有什么机会进行相互之间的接触。 而眼下,张嘉师与章邯隔着几十米进行对望。 “张嘉师,不得不说,若非有你的出现,恐怕现在一切都会发生改变吧。” 章邯的话让张嘉师不禁微微一愣,因为在很多意义上来说,章邯的这么一个说法,确实是不能算错。 若是他真的没有出现的话,章邯现在都已经变成了冢中枯骨,更加不用说现在依旧延续下去的大秦帝国,早就在内史直管地区被楚军掠夺之后,正式宣告完全消亡。 而一切正是有了他的出现,而发生了根本性的转折变化。 回过神的张嘉师,看着对面的章邯,摇了摇头:“改变了什么或者是说什么事情发生了变化,这种事情更多的只是你我之间的理解不同。章邯,孤很想问你,那十多万大军到底有何过错?你作为他们的统帅,自然得让他们死得其所。很显然,在棘原的那一个事情,你无法做到这一点。诚然,这个事情跟孤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孤想问你的是,你难道就没有一丝罪过?” 张嘉师的话,让章邯陷入沉默之中。 在双方大军的对峙当中,张嘉师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章邯。 好一会,章邯说出一句话:“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孤已经无话可说。你也许能够赢得天下,但是孤今天会让你麾下的官兵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 听到了章邯的话,张嘉师不禁露出一丝平静的笑意:“是么?章邯,你不觉得现在,孤的部队似乎少了不少人马么?” 章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张嘉师麾下大军似乎不应该人数这么少。而且在他的理解当中,就算是张嘉师麾下大军的战斗力再强横,恐怕都无法在这么一个时间内,凭借这么一些骑士就突破了他麾下大军的多次堵截。 “难道……你!” 章邯冷冷的说出这句话,因为他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这次亲自带领部队进行突破,他麾下的大军并不是主攻部队,而是一支诱饵。 章邯没有想到的事情是,那就是张嘉师居然舍得用自己来作为诱饵,牵制了他本来已经调动到围攻英布所部的部队。 张嘉师很是平静的看着章邯,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没错,他的打算就是让章邯不得不调动大量的部队回援,他可没有想过会在这么一个时候就跟章邯死磕。 要知道他眼下的兵力算上这次折损,就算是想让章邯永远留在这个地方,恐怕都是一件代价非常惨重的事情。 张嘉师轻轻的说出一句话:“章邯,这次孤可没有想过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还想将你留在这个地方。但是么,孤还是想对你说一句,你错了,你错得很离谱,那就是要不是你的这次错误,我们根本就不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进行会面。当然,孤也错了,刑徒军官兵这次落入你的圈套,是孤的罪过。” 张嘉师说罢,对章邯拱了拱手,然后在驭勇等人的保护下,迅速策马回到自己麾下的骑士阵型当中。 而章邯则是看着在张嘉师返回对方军阵之后,对方的骑士部队迅速调转马头,向几个方向离开之后,他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噗……张嘉师,你好狠!” ……………………………………………………分割线…………………………………… 申阳永远无法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他认为自己所在的位置,完全可以算是非常安全的地方,身后居然会直接出现大量的秦军骑士。 他很想调动自己麾下的大军迅速调转阵型方向,抵挡这些秦军骑士的突袭,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做到这么一点。 因为他麾下的残存大军,除了刨除战损,剩余的大部分军力都集中在与章邯留下的一支部队夹击英布军的战斗区域当中。 他身边的只有不到五百人的亲卫队官兵。 郦商可没有想到,自己算是走错路的情况,居然会有这么一个意外之喜。 在看到了火光照耀下的申阳军大麾之后,郦商知道机不可失,下令麾下骑士直接用散兵阵型突袭申阳军的本阵。 等待申阳发现了身后似乎有些异样情况之后,郦商麾下的数千骑士已经突袭到他们后方约三百余米的区域。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战况已经容不得申阳再作思考了。 他急忙命令自己的亲卫抵挡这数千骑士的冲击,然后他率领自己的亲信文武,迅速逃离这个地方。 …… 郦疥所率领一千余人的骑士,作为郦商军先锋,很快就将申阳军的抵挡直接击溃。 但是他看到的是一群身穿高级军官铠甲以及文士服饰的人正在向南逃窜,直接就率领自己的麾下官兵追杀对方。 看到了这一幕的申阳,吓得亡魂大冒…… 但是历史的记录无法改变,那就是: 郦疥于该战役斩杀申阳,因功受到定武帝的嘉奖…… ... 第四十章 调整 “阮翁绍!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在张嘉师的营帐当中,包括韩信在内的秦军军官死命抱住英布,不让对方再接近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轻轻的对着地面吐出一口鲜血,脸庞不禁红肿一半的阮翁绍。 而阮翁绍则是神情复杂的看着英布,他没有对英布还以颜色,而是默默地站回自己的位置上。 毕竟他自己都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英布这一拳,在某个意义上确实是他欠了对方。 要不是他缺乏果断的作风,英布麾下的刑徒军官兵也不会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两万出征的刑徒军官兵,在这一段时期的作战当中战损并不算太过严重。 但是仅仅是昨夜晚上,张嘉师的作战虽然是救出了刑徒军的残部,但是在经过统计之后,英布麾下刑徒军一万八千余人的官兵,仅存不到七千人。 尽管他们给章邯军以及申阳军带来了超过四倍于自身损失的杀伤,但是就连阮翁绍自己都很清楚,这些刑徒军官兵不仅仅是灌注了英布很大一部分心力,而且在某个意义上,完全就算是死得不值得。 就是因为如此,在被英布揍了一拳之后,阮翁绍只能够沉默下去。 “啪!” 神情相对比较疲惫的张嘉师,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面前的矮桌上,然后咆哮道:“都闹够了没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都不想会出现这种事情。英布,这是孤的大帐!不是你刑徒军麾下的都尉营帐!岂有此理!你这么喜欢打架,那成,驭勇,你跟英都尉切磋一番!” 张嘉师是第一次对自己麾下的文武官员进行这样的咆哮,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偏袒谁。 这一个事情,在某个意义上,英布也说的没错,要不是阮翁绍缺乏果断,说不定根本不会出现这么一个事情。 但是要是将这一切都怪罪到阮翁绍头上,也是不合理的事情。 要知道阮翁绍在接到了张嘉师的命令之后,可是让麾下官兵急行军赶回来支援的。而且在这方面的事情而言,也无法责备阮翁绍什么。 毕竟这么一个事情,阮翁绍能够得到消息,确实是意外,但是这个消息的传达时间过长而且在很多因素的巧合下,才会导致这么一幕的出现。 可以说,就算是英布的心中都很清楚,自己将一切都推到阮翁绍身上,是不合适的。 他这一拳,更多的只是为了让自己面对众多麾下官兵的伤亡,而愤怒无比的一次攻击而已。 张嘉师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英布,轻轻地摇了摇头:“英布,孤也知道这个事情,你有理由发泄自己的愤怒。但是这个事情孤也错了,那孤也让你揍上一拳,怎么样?” 张嘉师并不担心英布真的会连他都揍了。要是真的发生这么一个事情,他也不会追究英布的责任,而是会默默地为自己的再一次的疏忽大意而尝下自己种下的果实。 英布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反倒是有些傻眼了。 而不仅是英布,包括阮翁绍在内的人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都不禁错愕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而陈平则是默默的叹息着,因为这一个事情,真的要说错误的话,他的错误是最大的,因为他根本没有将这个情况查探明白。 若是他能够早一些知道这么一个消息的话,那么一切很有可能将不会发生。 而他在心中则是暗自感激着张嘉师,那就是既然张嘉师自己都将责任也承担了一部分,英布就算是想发泄自己的怒气,恐怕还得考虑到很多情况才行。 ……………………………………………………分割线…………………………………… 这一战,被称之为新生大秦帝国再一次埋下统一乱世的成功果实的种子之战。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历史当中很多史学家或者是军事家,对于这一战的成败得失有着很深刻的认识。 当然,事情可是有两面性的,在这个结论上而言,自然也毫不例外。 正方意见是有三点: 第一点:在这一战结束之后,张嘉师麾下大军正式收复作为四战之地,同样也是战略重点区域的三川郡。 第二点:张嘉师趁着当其时的西楚以及九江王刘邦无力他顾的时候,直接消灭了作为双方盟友的一些小型诸侯,为接下来的几次超大型战略作战的成功埋下伏笔。 第三点:成功占据了三川郡的张嘉师,很快就清理了河北一带的所有区域。若是三川郡还没有守住,张嘉师就算是想要做到这一点,所花费的功夫以及时间,可不是如此轻松了。 反方意见则是集中在两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自然是张嘉师在此战当中没有继而南下,消灭盘踞颍川郡以及南阳郡北部的章邯,让这个作为出色帅才的章邯能够在一年之后的第二次东征作战当中,给予张嘉师相当大的麻烦。 第二个方面,则是因为这一次时间,被人评述为张嘉师刻意打压刑徒军的一个手段。 这一个事情完全是一些看不惯张嘉师的人对张嘉师的一种污蔑。 那就是在英布的自传当中,都没有描述这个事情他对张嘉师有什么负面的影响。 而在公元前167年夏天病死的英布,并没有想到的是,张嘉师改变了他的命运,并且让他成为了在这个世界千古流传的名将。 (英布(?前196年),秦末汉初名将。六县(今安徽六安)人,因受秦律被黥,又称黥布。初属项梁,后为项羽帐下五大将之一,封九江王,后叛楚归汉,汉朝建立后封淮南王,与韩信、彭越并称汉初三大名将,前196年起兵反汉,因谋反罪被杀。) 而英布的历史评价则是:吕雉:“黥布,天下猛将也,善用兵。” 司马迁:“英布者,其先岂春秋所见楚灭英、六,皋陶之后哉?身被刑法,何其拔兴之暴也!项氏之所杀人以千万数,而布常为首虐。功冠诸侯,用此得王,亦不免於身为世大。祸之兴自爱姬殖,妒生患,竟以灭国!” 班固:“昔高祖定天下,功臣异姓而王者八国。张耳、吴芮、彭越、黥布、臧荼、卢绾与两韩信,皆徼一时之权变,以诈力成功,咸得裂土,南面称孤。见疑强大,怀不自安,事穷势迫,卒谋叛逆,终于灭亡。” 李世民:“至如赵高、韩信、黥布、陈之俦,此自贻厥衅,非君之滥刑之也。” 可以说英布被杀,是很多人都为之惋惜的事情,就连太史公司马迁都为之扼腕。 当然,功高震主这个事情,还真的没有一个基准。 毕竟张嘉师对于不涉及律令的麾下文武,都没有进行过清洗,而刘邦则是不同,除了一个衡山王吴芮之外,其余七个异姓王,要么成为了被杀死的倒霉蛋,要么则是成为了离乡别井的丧家之犬。 而张嘉师给英布带来的,虽然没有那个异姓王的位置,但是却让英布得到了一个善终,这种交换,若是临终前的英布能够了解到这个事情,说不定他会改变自己留下来的遗言: “臣一生之幸,就是在那一天遇到了王上,若非王上拼死救活了我们当其时的这些刑徒,也许我们早已经成为了填埋在阿房宫底下的冢中枯骨……” ……………………………………………………分割线…………………………………… 伴随着王元以及王昌叔侄在北上的三川郡部队支援下,正式将河西郡以及河内郡全数收复之后,张嘉师的第一次东征作战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而张嘉师则是在公元前204年2月份,等到很多事情都有一个发展基础之后,才率军返回了关中。 当然,张嘉师在回到了自己府邸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七个孩子的父亲。 除了张瑛,嬴以及张三兄妹之外,另外四个人分别是: 张瑗,张嘉师的次女,母亲乃臧儿。 张琏,张嘉师的三子,母亲乃齐姬。 张玮,张嘉师之四子,母亲为墨嫣儿。 张,张嘉师之三女,母亲为王琰。 多了四个孩子的张嘉师,有些时候会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手似乎不够用了…… 要是之前还好,他还可以一手牵着张瑛,一手抱着嬴,并且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张坐在他的脖子上。 但是现在…… 张嘉师反倒是很头痛一个事情,那就是一旦自己的孩子们一起说一句话,他该怎么办? 而嬴汐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之后,不禁直接捂嘴失笑,而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话,则是: “若是这些小家伙一起喊父王抱抱……那该如何?” ……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的时间,张嘉师官兵接受了下一轮的装备替换。 在这一次东征作战当中,张嘉师麾下的大军暴露出一些方面的问题。 那就是高机动作战的部队,在后勤方面相当弱小。 就好比是刑徒军,若是其麾下的物资携带能够更多一些,也不会遭受到这么惨重的损失。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想到的是两个方式。 一种就是配备更多的马匹来进行车辆牵引,一种则是让军中也正式配备那种三轮车。 当时这两种方案都有着自己的优势以及缺陷。 张嘉师现在虽然算得上是不缺马匹,但是能够适应战场需要的战马,张嘉师也知道自己还是相当缺少的。 而且与张嘉师麾下马场新引入的匈奴种马,所生下来的马崽,还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才能够满足上战场的基本条件。 也就是说,张嘉师想要让大量的战马来增强物资运输配套的强度,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至于让张嘉师麾下的道路三轮车部队转为军用……张嘉师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因为这些三轮车的可靠性还真的不怎么样,要是真的因为这样而发生一些张嘉师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张嘉师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一个表情来应对这个情况了。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一些比较宽阔的道路网络,也进行三轮车部队的配备,而在一些方面,则是加大一些普通马匹的战场训练力度。 张嘉师需要的是这些马匹不会一遇到战事就直接成为向四处奔逃的“乌合之马”,又不是打算让这些马匹上战场作战。 一旦张嘉师麾下的几个马场的马崽能够成长起来,这一个事情才会有比较客观的改善局面。 …… 在另外一个方面,张嘉师调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重建英布麾下的刑徒军。 对于刑徒军遭遇到这么一个结果,张嘉师自己都很是无奈。而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想到的事情是,那就是刑徒军的兵力来源,也不是他需要太过于担心的事情。毕竟张嘉师很清楚,刑徒军的官兵,主要就是来自戍边刑徒或者是一些囚犯。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刑徒军只要骨架还在,想要恢复旧貌甚至是能够发展起来,张嘉师的投入力度的大小,将会成为非常直观的影响。 而张嘉师并没有在这方面拖延什么,而是划出了雍都西面一带区域,作为刑徒军整编重建的营地。 这固然是跟李舒的防区有些重叠,但是张嘉师选择这个地方,更多的是希望刑徒军能够得到有效的控制。 而他一支都相当相信英布,而且在返回双邑不久,张嘉师就给英布下达了三个命令:第一个则是任命英布为将军;第二个则是允许英布将刑徒军编制扩展为三万人;第三个则是,张嘉师对刑徒军进行重建,给予了非常多的支持。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英布自然是很感激张嘉师对他的信任。 这也让那种张嘉师刻意打压刑徒军的说法,站不住脚。 ………………………………………………分割线………………………………………… 在政务方面,张嘉师考虑到一些区域的管辖范围太小,并不存在单独划分为一个郡的基础。 于是在公元前204年5月16日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张嘉师将一下几个郡县进行合并。 其中分别是: 辽东郡与辽西郡合并为辽宁郡,而朝鲜地区则是改称为商郡,广阳郡与清河郡北部合并为燕郡,邯郸郡与清河郡南部则是合并为赵郡,恒山郡与雁门郡合并为晋北郡,九原郡与云中郡,代郡合并为定北郡,内史直管撤销,与北地郡合并为咸阳郡,直属于皇帝管辖;河西郡与河内郡合并为中原郡,太原郡以及上党郡则是合并为晋南郡。 而其他的郡县则是维持不变。 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有人说这种撤销一些郡县进行合并,能够有效减少冗员的问题。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么一个情况更多的是扯淡。 毕竟有些郡县确实是合并了,减少了少部分官员名额,比如说被撤销的郡守以及郡尉郡丞等等职位。 但是张嘉师也同样很清楚一个事情,对于这些合并郡级区域的人员编制,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变动。 毕竟县令什么的,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 既然解决了这个事情,张嘉师接下来的则是进行相应的人事调动: 辽宁郡郡治为定襄县,这个地方是张嘉师所属的“龙兴之地”,也是大秦帝国能够进入新生的转折点。 而辽宁郡郡守是苏角,郡尉则是间,郡丞则是萧何。 对于他们三个人,张嘉师自然是放心无比。 商郡郡守是闻胥,郡尉是子安逊,郡丞则是由蒙兴担任,郡治则是继续在王俭城,现在则是被称为王俭县的地方进行治理。 燕郡郡守为桓硫,郡尉则是王昌,郡丞为被调动到燕郡发展督亢地区的西门忻。 晋北郡郡守为杨翁子,郡尉为何武,郡丞为孙昭,郡治则是为雁门县。 晋南郡郡守为王元,郡尉则是有李康担任,郡丞为王柏(王离从弟),郡治则是继续为太原县。 至于定北郡,张嘉师没有选择进行大规模调动,而是让王昌担任郡守,郑训担任郡尉。 …… 在进行了着一些列的调整之后,张嘉师在接下来的数月,除了处理政务之外,更多的是编练新军部队。 因为张嘉师决定视乎九月秋收期间的结算,来决定是否发动第二次东征作战计划。 张嘉师心中并不是太愿意这么做,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有很多事情是急不来。 收复的大片区域在治理方面还没有相应的基础,一旦再次进行下一阶段的东征作战,张嘉师都能够想到,事情可不会这么简单。 毕竟这些地方不比张嘉师发展了一年或者是好几年的控制区。 但是一个事情让张嘉师无法等待太长的时间,那就是东胡人在这一段时间,正式被匈奴人拦腰截断。 要是不加快自己的脚步,实力大涨的冒顿可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 第四十一章 清肃 上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这一句话,说明了孙子兵法的最核心意义所在。 但是张嘉师发现了一点,那就是这句话更多的是在统兵作战的将军心中,更加有道理。 毕竟坐在他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已经不是单独的用作战胜负来决定的。 尤其是在民生发展方面,张嘉师可以说甚至比起军事方面的发展更加关注。 因为眼下,他想要真的再次为大秦帝国统一原来的国土,单凭张嘉师眼下的实力,也许就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对于张嘉师来说,他不认为一个国力并不比汉朝初期强多少的大秦帝国会有真正的发展前途。 尤其是眼下冒顿即将将东胡人击败的情况下,张嘉师却不得不加快自己统一天下的脚步。 有一句话饱受很多人的诟病,但是不得不说,这一句话却是非常的有道理,那就是攘外必先安内。 假如一个国家连内部都无法整合成一个整体,那么这一个国家剩下的还有什么呢? 而且一个能够将力量集中发挥的国家,所爆发出来的能量,远比起一个小而强大的国家要更加多。 所以,张嘉师既然是要想办法给冒顿添堵,同样也不得不违背自己所制定的第一套方案,那就是将对于关东的乱局缓缓图之的方针,改变为对关东地区的乱局,进行相应调整。 只是,张嘉师很清楚,去年的半年多就能够取得的辉煌战果,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明显是不可能取得。 一来,接下来张嘉师面对的敌人,是齐国,西楚,刘邦以及章邯,均不是泛泛之辈,张嘉师很清楚,要是他尽力进攻一个人,赢面很大,但是这些人只要不是蠢到家,自然也是知道唇亡齿寒这么一个道理。要是张嘉师单独进攻其中一个大诸侯,那么接下来的人很有可能会出于各种影响而增援被攻击的诸侯。 固然,这是一次能够让他一举击破这些诸侯主力的契机,但是张嘉师很清楚,真的发生这么一个情况,可不是那么好掌握的,而且他也要对冒顿的动向多留一个心眼才行。 毕竟面对着冒顿,掉以轻心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冒顿坑得自己都找不着北。 …… 但是让张嘉师很头痛的事情,那就是刚刚收复的晋南郡,中原郡,赵郡以及三川郡四个地区,虽然是经过了数个月的恢复,但是张嘉师无法否认,这一个烂摊子没有个几年的时间根本无法恢复旧貌。 要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调动大军跟关东地区的残存诸侯决战,张嘉师都知道他并没有太大的胜算。 这也是张嘉师一开始就打算缓缓徐图,然后步步为营采取攻势的原因所在。 但是冒顿在前一段时间正式将东胡首尾截断,恐怕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算太多了。 张嘉师不愿意自己在东进攻击关东诸侯的同时,北面的区域需要面对大量匈奴人甚至是其他异族趁火打劫那般的攻势。 这样的一个情况一旦发生,那么张嘉师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真的不知道。 为了避免这个事情真的会从担心演变成现实,张嘉师只能够思考另外一个办法来阻碍冒顿灭亡东胡的步伐。 …… 能够让张嘉师所做的事情严格来说不多,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让东胡人增加抵御匈奴人攻势的本钱,就是让东胡避免过快被匈奴人灭亡的最好方式。 所以他才让苏角在内的都尉,暗中输送大量已经换装下来的铠甲兵器,对着东胡人进行支援。 冒顿会不会发现张嘉师暗中下黑手,这个事情张嘉师自己都不会在意什么。要是冒顿看不出东胡人的一些装备是来自大秦帝国的制式兵器,那么还真的是一个怪事。 而冒顿并没有以此为由,断绝跟他签订的协议,张嘉师就知道冒顿到底在盘算什么。 那就是冒顿打算让自己日后能够更加名正言顺的出兵南下。 张嘉师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为日后的情况带来转折性的变化,但是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还真的要继续做这一件事情,并且加大对东胡人的援助力度。 只有让匈奴人在这三四年的时间无力全力南下,那么他就有把握依靠长城地区,修筑起一套更加巩固的防御体系。 张嘉师打算在这一片区域,修筑一些棱堡进行防御性建筑,来增加长城地区的整体防御能力。 毕竟就打击面情况而言,棱堡防御体系能够相对有效的让射程内的守军反击面大幅增加。 张嘉师决定在合适的情况下,就在长城一线的一些要害区域修筑棱堡体系,增加长城地区的防御能力。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4年7月11日,张嘉师陪同着荆无忌来到了咸阳城西面的一个小山岗上。 在这一天之前,张嘉师对于荆无忌这个在这几年似乎成熟了很多的小丫头的要求,有些错愕。毕竟他自己也知道,在这几年的时间内,都是荆无忌自己一个人去这个小山拜祭她的父亲荆轲。 而荆无忌这次让他一起去拜祭荆轲,张嘉师事实上并不是太愿意,毕竟他对荆轲这种恐怖分子也没有什么好感。 在张嘉师的心中,荆轲确实是受到很多人的推崇,但是他还真的有点看不起这种刺客。毕竟就算真的是嬴政死了,那么燕国还真的能够逆转大秦统一天下的步伐? 这个自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嬴政在当其时已经牢牢的控制住大秦帝国的很多事情,自从灭韩之战之后,嬴政在大秦的威望就不是其他人能够轻松撼动的了。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在想,就算是荆轲真的杀死了嬴政,天下人又能够得到什么呢? 但是出于对荆无忌这个妹子的几年时间的尽职,张嘉师最后还是答应了荆无忌的这个要求。 …… 张嘉师与荆无忌两人在双邑北上,然后来到了这个小山岗附近的一条村落。 在这么两三年的时间,因为张嘉师的大力扶持,以及关中地区的基础建设得到恢复甚至是有一定程度的加强,很多位于汉中郡,北地郡以及陇西郡难民或者是贫民,都愿意在关中这个天下粮仓休养生息。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再经过合理的规划布局,关中地区已经逐渐再次演变成大秦帝国最大的一个人口区域。 对于这么一个结果,张嘉师自然是乐于看到成功的一页,但是在张嘉师的心中,有一个事情他是相当的不理解。 那就是在看到了初步统计之后,知道了被整合起来的咸阳郡人口已经达到了将近一百万人。 这么一个事情反倒是让张嘉师有点担忧。但是他很清楚,这一百万人放在咸阳郡当中,还不算是太过于让咸阳郡变得拥挤的事情,相反,在这个人口基础下,咸阳郡一带还是能够很快的得到更进一步的发展。 …… 张嘉师跟荆无忌进入了村庄当中,打算买一些供品来祭奠荆轲。 而荆无忌牵着自己的坐骑,跟在张嘉师的身后,默默地打量着似乎在看着这一条村落情况的张嘉师,他的心情很是复杂。 在上一次的大战中,张嘉师没有让她或者是赵茜担任随行的亲卫军官,这么一个事情让荆无忌很是不解。 毕竟在张嘉师的几次出征,张嘉师都是安排墨嫣儿作为他的贴身亲卫。 而在上一次,因为墨嫣儿即将要临产,张嘉师自然是不会让自己的妾室遭受到很大的危险,所以并没有找墨嫣儿进行这样的安排。 而按照嬴汐的说法,张嘉师应该将赵茜或者是淳于秋三人,带上一个前往前线,也让她们更加放心一些。 但是张嘉师没有这样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她自己都不太清楚。 只不过相比起这么一个事情,荆无忌在心中微微叹息,那就是她确实是喜欢上了这个当年差点没有被她所杀的青年大哥。 张嘉师现在固然是贵为王上,但是在荆无忌的心中,张嘉师的形象,依旧是当年的那一个跟她在萧何府邸当中相遇的那个青年。 …… 荆无忌并没有穿着她的那一身特制的轻型牛皮甲,而是一身普通装扮,跟在张嘉师身后。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这么一个时候居然会遇到一起针对张嘉师的刺杀事件。 “……”张嘉师的实力,比起他在面对那一只活尸太岁的时候,有了长足性的增加,眼下张嘉师的实力,就算是李信以及王离都不敢说自己能够面对面对抗,稳赢张嘉师。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能够感觉到这个小村落似乎有些诡异。 没有,这个小村庄看上去一切都还好。但是在张嘉师的眼中,这个地方有很多地方都相当的不对劲。 “小心点,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 张嘉师轻轻地回头对荆无忌说出这句话。 荆无忌则是不解的看着张嘉师,因为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在两年前就已经存在的村庄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而很快的,也许是那些人沉不住气,也许是张嘉师到达了这些人的伏击区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听到了一连串箭镞离弦的声音。 “锵……” 张嘉师抽出自己握持的鹿卢剑,然后迅速劈砍出十几道剑气,不仅陆续将那些射穿了墙壁的箭镞砍断,还顺带将墙体后面的几个弓弩手直接堪称两截。 张嘉师没有放松,因为他能够看到在两旁的民房当中,冲出了十几个手中握持着长剑或者是其他一些兵器的人,冲出了房子。 “荆无忌,你小心点后面,前面的敌人就交给孤了。” 张嘉师凭空在原地当中召唤出自己的定秦剑,在单手用内劲将剑鞘推卸下来之后,手持双剑的张嘉师紧随在红云喷出的一口黑炎后面,冲向了剩下的十个刺客。 而荆无忌正想焦急的说点什么,她能够感受到自己身后传来了十几股气息。 荆无忌虽然是一身便装,但是对于荆无忌而言,她作为一个实力也很高的刺客,自然也就有自己收藏武器的方式。 在荆无忌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之后,荆无忌的双手顿时出现了两把剑身墨黑的玄铁短剑。 她迅速向后翻滚,然后将手中的短剑分别切断了两个剑手的小腿,这两个剑手惨叫着摔倒在地上,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荆无忌迅速的将两把短剑斜向握持,刺穿了这两个剑手的颈脖。 …… 张嘉师手持的鹿卢剑以及定秦剑,本来就是锋锐无比的宝剑,他所面对的十个没有被黑炎喷射的刺客,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们手中的兵器根本没有太大的用处。 因为张嘉师能够直接催动内劲,让定秦剑以及鹿卢剑的剑芒将对方的兵器以及身躯,直接砍断。 但是张嘉师发现他错了,那就是这条村子可不是一般不对劲,而是一整条村子本身就相当不对劲。 因为他能够看到的是那些本来是在村口玩耍的小孩子,甚至能够熟练的使用短剑或者是匕首,向他冲过来。 “……”张嘉师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反倒是有些沉默。但是他可不会留守,那就是他已经很清楚的认识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在战场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活人,一种就是死人…… 张嘉师将鹿卢剑捅进了一个手中拿着一把短刀向他冲过来的小孩胸膛,然后迅速松手,召唤出十几张道符,用内劲催动之后,扔向了他面前的一个扇形区域。 几个被这些道符贴上的刺客,顿时身体燃起了一阵烈火,这些人很快就在嚎叫声当中,逐渐被烈火包围起来。 张嘉师感应到一阵法术的波动,迅速一掌拍在地上,默念道:“地突刺!!!” 在张嘉师的精神力以及内劲催动下,几个刺客法师在张嘉师的法术攻击下,被几根细小的尖刺贯穿了身体。他们手中的拂尘或者是白骨法杖在他们惨叫声之后,随即掉落在地面上。 张嘉师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这一条村子很有可能已经被一个刺客组织控制住,或者是说这是一个潜伏好几年的大型刺客组织的一个阴谋。 他并不是太过于担心自己的安危,相反,他在将三个刺客拦腰砍断之后,就直接命令红云帮荆无忌的忙。 因为他感觉到这些刺客的实力虽然对他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是他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些刺客要对付荆无忌还是问题不大的。 而正如张嘉师所说的那样,张嘉师在前方开路的同时,后面的荆无忌反倒是好几次遭遇到了危险。 尤其是一次,一个手持两根短戈的游侠,就差点没有将荆无忌手中武器的锋镝,刺入荆无忌的身体。 要不是荆无忌的反应能力确实是非常优秀,能够及时后退两步,回手下插两把短剑,将两柄短戈的锋镝以及横刃卡住,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对方干掉。 而与张嘉师毫无压力的战况相对,面对越来越多的刺客的围攻,荆无忌的肋下因为躲闪不及,就被对方的一柄短剑刺伤了。 而荆无忌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伤口传来的一阵麻痒,就知道这些刺客的武器应该是喂毒了。 但是她没有减轻自己的内劲输出,而是加大了自己的内劲运转速度,将大量的内劲灌输到两柄短剑上,分别切下了两个刺客的首级。 只不过荆无忌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手中武器的毒药相当霸道,在不到数息之间,她就感觉到自己的伤口麻痒向着其他地方蔓延了许多。 她的动作也因为这样而不禁变得相对缓慢。要不是红云的一口黑炎将她面前的几个刺客卷入到其中,恐怕荆无忌会被几把武器刺穿了身躯。 …… 张嘉师在再次将一波箭镞用剑气切断之后,不禁回头一看,他看到的是荆无忌的动作很不对劲。 在将鹿卢剑反召唤到道术空间,然后拿出一叠符纸,对着他面前的几个刺客直接扔出去之后,张嘉师没有理会这些刺客的伤亡情况,而是直接几个起跃来到荆无忌身边,然后对红云说道:“带着它离开!!!”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一手抱住荆无忌有些发软的身体,然后再次将一叠符纸扔出去。 张嘉师面前的这些刺客,并没有太过在意张嘉师随手扔过来的玩意,因为这些东西的力度以及速度都不算太快。 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后悔自己小看了张嘉师。 这些符纸的威力,固然是比不上一些精钢锻制的暗器。 但是别忘了,张嘉师现在的实力,有很大一方面都是体现在这些符纸上面。 在这些符纸接触到他们的身体之后,这些符纸很快就展现出不亚于中级法术职业者施展出来的法术威力。 其中,两三个刺客更加是被一张猛烈爆炸起来的符纸给直接炸飞…… …… 而张嘉师则是直接单手抱住已经昏迷过去的荆无忌,直接从那些陷入混乱中的敌人的方向,跳上了一些房子上,然后几个起落,迅速离开了这个村落…… ... 第四十二章 清肃 中 “这都能失败?” 看着现场伤亡惨重的下属们,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不可思议的说出这句话。(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他不相信这个事情真的会发生,因为他们这个组织可是为了这次行动谋划了将近三年的时间。 他们的组织接受了一个人的委托,就是要让张嘉师死在他们的手上。 而这个人的身份在这个局势下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为了保住自己暗杀组织的名声,他们还是很干脆的继续执行这个任务。 他们早就盯上了荆无忌,希望能够从荆无忌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他们苦苦等待了很长的时间,最终还是等到了自己动手的机会,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张嘉师的身手居然会这么高,完全让他们变得相当的被动。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张嘉师贵为摄政王,就算是本来有着不错的身手,都早就应该变得相当生疏。 他们可不会想到的事情是,张嘉师确实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坚持修炼,但是无法否认的一个事情,那就是有着完全能够当作外挂的青玉灵书以及白起这个老师,张嘉师的实力依旧是以一种让很多人都惊讶的速度提升。 这也是张嘉师在短短的两三年时间,正式成为一个在大秦帝国都数得上号的高手的原因所在。 毕竟白起不仅仅是精通兵事,同样也是一个顶级的职业者。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的实力得益于白起的地方很多。 白起能够在给予张嘉师帮助,在个人武技方面同样也不例外。作为一个顶级高手,固然白起自己完全没有接触过道术这个玩意,但是在掌握了张嘉师使用道术的技巧之后,白起就为张嘉师想出了好几个能够更加节省能力的使用道术方式。 像是这种天女撒花式的道符攻击,就是张嘉师接受的白起的一种改进使用方式。 …… 他们的计划确实是很完美,完美的就算是这附近驻守的秦军官兵以及大量墨门剑手都没有发现这个村子有问题。但是他们忽视了张嘉师自己的实力。 这也可以说是让他们功败垂成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被荆无忌切断了一只手臂的中年刺客,脸色苍白,捂着自己滴血的伤口,来到了这个老者的面前:“长老,我们应该怎么办?” “走!” 老人很快的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因为他很清楚,要是时间拖延哪怕是一会儿,大量的秦军官兵就会直接找上门来。 他们虽然还有不少幸存下来的刺客,但是指望这些刺客能够抵挡正规军的猛攻,无疑是天荒夜谈的事情。 他们这些人面对少量的正规军官兵,说不定还能够有些盼头。但是要让他们面对一个严密的军阵,那么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除非他们有着那个西楚霸王项籍的身手,或者是有着传说中的仙人的能耐,那么他们当然是不惧怕这些正规军。 然而,这个设想固然是美好的,但是他们不可能有这么一种实力。 “那受伤的弟兄们怎么办?” 这个断臂中年人不禁显得有些犹豫,因为他并不希望将自己的同伴留在这个地方。 这个老人听到这句话之后,也不禁微微一愕,因为他并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得意爱将,会有这种想法。 他不禁沉默一小会,说出一句话:“让能够自己离开的人跟随离开,至于重伤的,给他们一个痛快!” “这……”中年男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老人狠狠一瞪之后,这个中年男子只能够沉默的点了点头。 但是太晚了,他们的动作虽然也算是相当快,甚至是有些人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的同伴一个痛快,大量的秦军骑士在几个方向向他们所在的这个村庄冲过来。 “走!!!” 老人不禁咆哮出这句话,但是地面上的震动越来越大,在很多地方甚至是能够看到大量的秦军旗帜由远而近的显示越来越清晰。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个老人很清楚,直接离开这个村庄,只能够被外面的大批秦军骑士堵截起来。 “退回村子里面!安子,你马上向上头求援!” “这……是,长老!!!” 被称为安子的人,就是那个被荆无忌切断了一只手臂的中年人,对方在几个起落之后,迅速冲出了村落,然后向着将近三四百米外的树林跑去。 而在这个老人的命令下,三十多个残余的刺客,迅速退回村落里面,打算依靠自己对村落的几年经营所布置起来的一些地道,来对付这些秦军官兵。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样做,完全只是自绝于死路当中。 ………………………………………………分割线………………………………………… “臣等见过王上!”说出这句话的人,是陈平等张嘉师麾下文武。 事实上这并不是张嘉师安排出来的一幕苦肉计,而是陈平接到了一个警告之后,打算向张嘉师禀报的时候,张嘉师已经跟荆无忌离开了府邸。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陈平只能够一咬牙调动了包括英布麾下,还在整编当中的刑徒军部队以及张嘉师麾下亲卫军骑士部队,直接冲向了荆轲安葬的小山岗上。 于是,这也是张嘉师在抱着荆无忌的身体,突围之后很快遇到了自己人的原因所在。 张嘉师微微的看了一眼陈平,说出一句话:“让人搭建一个简陋帐篷,孤要为荆小姐进行手术!” 听到了张嘉师这么一句话的陈平等人,不禁微微一愣,但是负责指挥这一支骑士部队的郦疥很快就命令自己麾下亲卫安排这个事情。 张嘉师是他们的主上,这么一个事情想着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他们的主上,大秦帝国的摄政王就算是想做些更加过激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阻挡。 再说,作为张嘉师麾下的亲卫队队长之一,荆无忌,赵茜以及淳于秋三女,有些事情已经不需要说得太过于明白,他们自己清楚就是了。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郦疥的这个安排,陈平他们很自然的就当没有看到。毕竟他们知道张嘉师这么做,是因为想要救人,毕竟荆无忌腰间渗出来的黑血,已经染红了荆无忌腰间的裙子腰摆。 …… 在让郦疥麾下的官兵离开营帐之后,张嘉师回头对陈平说道:“除了要询问对方的来历的活口之外,一个不留!” 听到了张嘉师这句话的陈平等人,都不禁凛然,因为张嘉师这句话,明显就是除了一些重伤员之外,那些伏击张嘉师的敌人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反倒不认为张嘉师这么一个事情有什么不对劲,毕竟张嘉师完全有身份,有权势以及有理由下达这个命令。 在陈平点了点头之后,张嘉师掀开了帐篷的布帘,然后进入到其中。 在面对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荆无忌,张嘉师很是惊愕对方配备的毒药居然是那么霸道。因为他在抱起荆无忌,离开了村庄的同时,就已经将一颗经过张嘉师按照那本无名药书配备的解毒药喂到对方的口中。 然而这么一个事情更多的只能够将毒性迅速的压制下去,而无法解除对方的毒药毒性。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很清楚他只能够通过手术了拔除这些毒药的毒性。 张嘉师没有犹豫什么,而是将一张符纸用内劲加持,轻轻地划开了荆无忌伤口周围被血染红的裙摆,在将这些毒血污染的布匹去除之后,张嘉师从自己的道术空间当中拿出了三个瓶子,以及一些针线。 毕竟张嘉师现在也算是略懂岐黄的人,像是一些简单的外科性手术,张嘉师自然是相当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然而,张嘉师在用手指握住了荆无忌左手的手腕之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那个伤口附近的毒素,依靠那一颗解毒丸是无法解决之余,甚至还被对方缓缓渗透。 “看来这些人还真的想要我的命。” 张嘉师心中浮现出这个想法,但是他还是很快的就将它抛诸脑后,而是对荆无忌轻轻说了一句抱歉之后,直接用力的撕裂了对方的长裙。 张嘉师自然不是打算做些什么坏事,而是在撕裂了对方的长裙之后,张嘉师再次迅速从自己的道术空间当中拿出了一套他自己锻造的银针。 张嘉师是第一次针灸,但是以张嘉师现在的功力而言,他自然不会将手中的银针刺错穴位。 而张嘉师看到了没有变色的银针,心中不禁摇了摇头:“应该是某种动物毒性。” 银针对于毒性的反应,更多是对一些矿石提炼的剧毒,比如说氰化物什么的有反应。毕竟一部分银离子会将一些氰化物的元素置换出来而让银针变色。 像是武侠小说那样银针是最好的万能防毒装备……这一种描述,张嘉师更多的只是报以一种鄙视的表情来应对。 但是张嘉师可没有时间在这个时候松一口气,那就是有很多时候,一些生物毒素比起氰化物更加难以对付。 张嘉师现在能够想到的是利用青玉灵书当中记载的“穴位截脉术”来进行对毒性的遏制,好进行毒素拔除。 在大概了解到荆无忌的伤口位置之后,张嘉师迅速在荆无忌伤口附近准确的刺下了十几根银针。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的额角不禁渗出一点汗珠,因为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这种施针方式还是要消耗很大的精力。 而且这种“穴位截脉术”虽然是一种非常有效的遏制毒性蔓延的方式,但是缺点也很大,那就是这种“穴位截脉术”施展时间不宜过长,一旦超过了一定的时间,被封闭的截脉区域会发生皮肤甚至是肌肉坏死。 张嘉师接下来,迅速用一张灌注了内劲的符纸,直接将对方的肌肉切开,然后用药粉来进行吸毒工作。 像是用嘴吸毒的这个事情,事实上非常的愚蠢无比,那就是张嘉师很清楚用嘴来吸毒,有可能会受到那种已经发生了转变的毒素侵害之余,甚至是还会被这些毒素弄得自己更难救治。 毕竟很多毒素是能够通过血液来传导不假,但是么,像是一些神经性毒素,他可不管你血液不血液的。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只能够采取这种方式来进行毒素拔除。 那就是张嘉师等到药粉的药效失去之后,迅速用符纸将已经失效的药粉以及污血都刮除,然后再次敷上一层药粉。 这种办法看上去很蠢,但是事实证明,这种方式能够让张嘉师在施展五次这种方式之后,就涂上了一些用来镇痛生肌的药粉,进行缝合。 最后,张嘉师在深吸一口气之后,涂抹上最后一瓶用来进行伤口消毒的酒精之后,这一个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也许,在日后,荆无忌的腰间会留下一道很难看的伤疤,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能够将这个妞儿的小命救回来,就已经不错了。 张嘉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额角上渗出很多汗珠的荆无忌,拿出了自己的丝绸手帕,擦拭了一下对方的汗珠。 他没有离开这个帐篷,而是看着荆无忌一会之后,自己就在旁边的一张矮桌上,盘坐起来调整自己的内息…… ………………………………………………分割线………………………………………… “王上有令:除了有活口价值的人之外,其他人,一个不留!” 一个传令兵将张嘉师命令传达到将这个村落团团围困起来的秦军官兵们得知。 在这个情况下,大量的秦军军官对视一眼之后,纷纷点头。 他们固然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但是光是自己爱戴的摄政王被刺杀,这些刺客就足够车裂个好几十次了。 在打量的秦军轻骑士的火箭抛射下,不一会,这一座村落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但是接下来的攻势,并不是由这些秦军官兵来负责,而是陈平派出了自己麾下的剑手们来进行这次攻击。 因为陈平很清楚,比起那些军队里面的“大老粗”,这些经过相应训练的剑手,能够更有效的对付这些躲藏在暗处的“老鼠们”。 …… 一个剽悍的壮汉带着身后十多个实力不错的剑手,迅速冲入了已经成为火海的村庄当中。 他并不想参加到这种小事情当中,因为他不认为这种事情能够配得起他的剑术以及他的名声。 但是在欠了一个人的又一个人情,以及看到了盖聂都对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反感之后,这个壮汉很快就接受了这么一个命运。 而与这个壮汉以及他身后的一群剑手一起行动的人,还有将近一百人。 但是这些剑手能够跟壮汉实力比拟的人,并不存在。 而在冲入了村庄之后,壮汉看到了地上有一个被砍断了双脚的人并没有死去,而是陷入到昏迷之后,这个壮汉很是平静的说出一句话:“带走!” 而在其他地方,大批进入到村庄中的剑手,纷纷跟一些潜伏在地道当中的刺客交手。 双方互有伤亡,而且因为对地道的情况不熟悉,这些剑手的伤亡更惨重一些。 而壮汉也很快就带着自己的手下进入到地道当中,他看到的是在地道的一些过道上,不时倒下了刺客以及自己的同伴。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壮汉倒是嗤嗤的吸了一口气。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些同伴,尽管普遍的实力并不是很高,但是也没有真正的庸才。 对方能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给自己的同伴带来这么大的杀伤,壮汉不得不表示这些刺客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然而,在壮汉听到了刀剑相交的声音,打算赶到现场之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剑手被什么人击飞,从过道的另一侧飞过来,倒在了壮汉的面前。 在看了一眼这个剑手的情况之后,壮汉很清楚,这个剑手已经因为胸骨尽碎而死去。 毕竟也没有人能够在心脏也被胸骨碎片插穿的情况下,还能够活下去吧。 他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往前走。 …… 在约莫一份中之后,十几个秦军剑手看着一个老人,居然不敢直接动手。 但是壮汉也很理解这些剑手们为何会这么害怕对方,毕竟在这个老人的身边,居然也倒下了二十多个剑手,甚至是无一人生还。 “你们不是这个老家伙的对手,都退下吧。” 壮汉说出了这句话,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嘿嘿一笑:“没有想到幽冥阁的人居然会刺杀王上,你们不是从来不做这种亏本生意的么?” “我幽冥阁做事,也不需要阁下来许可吧。你到底是谁?能够说出这种语气的话的人并不多。” 老人忌惮的看着壮汉,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壮汉的实力不是他能够比拟的。 “我的身份?以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剑客而已,而一些朋友都叫我鲁勾践。”壮汉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看到的是对方惊骇的表情。 他的心中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 第四十三章 清肃 下 “鲁勾践?!”老人惊叫一声,因为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天下闻名的剑手居然也投奔到张嘉师麾下。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尽管这当中有很多缘由,但是么,眼下我很满意现在的待遇。你这些人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呢。” 鲁勾践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的抽出自己手中的佩剑,看着老人:“敢问老丈愿否与我一战?” 老人听到了鲁勾践的话,恨得牙痒痒。他知道自己不是鲁勾践的对手,而且自己刚才的消耗很大,鲁勾践想要解决他可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但是眼下这么一个情况,也容不得他不答应了。因为他跟鲁勾践打一场,还能够有一丁点活路,若是他不跟鲁勾践打一场,那么就是死定了。 “来吧!!!”老人大叫一声,在跃起之后直接用自己的拐杖向鲁勾践进行攻击。 鲁勾践很清楚这个老人的力气很大,自然不会选择跟他硬碰硬,毕竟他虽然有自信自己的力道不会比他弱多少,但是对于他而言,他可不会选择这种愚蠢的方式来对抗对方。 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个能够让他接受的交手方式。 在老人的拐杖迅速向他冲过来的时候,鲁勾践的身影轻轻向旁边移动,老人的拐杖落空了,但是老人迅速在半空中还没有下地的时候,迅速将手中的拐杖向旁边一扫。 “锵……” 拐杖与鲁勾践的铁剑接触在一起,划出了一连串的火星。 但是鲁勾践的嘴角笑意不减,仿佛老人的那一招横扫对他一点作用都没。 相反,老人还没有落到地面,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传来一阵剧痛。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鲁勾践的身体,看到的是鲁勾践直接挥出一拳将他打飞。 “噗!” 老人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才摔落在另外一侧的墙壁上。 他挣扎了好几下,但是发现鲁勾践给他的伤害太过于严重,他根本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再次站起来。 而鲁勾践则是看着再次瘫痪在地面上的老人,嘿嘿一笑:“剑手的另外一个生命,自然就是自己手中的长剑。但是么,我好像也没有说过,我只会用剑术来跟你交手吧。” 老人听到了鲁勾践的话,用尽最后的力气咆哮出一句话:“你不配当一个侠客……噗……” 鲁勾践听到了老人的这句话,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嗯,盖聂他说的话很正确,只要天下的百姓都能够过上好生活,我们这些人就算是失去自己用武之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说完了这句话的鲁勾践,走到了老人的面前,然后斜斜的将自己佩剑的剑锋向下劈砍…… 他在看着在过道上看着这一幕的几十个剑手一眼,将自己的佩剑插回剑鞘之后,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左手手腕: “这个老鬼的身体还是挺坚硬的……” 听到了这句话的剑手们,很多都强忍着自己的笑意。 但是做出了这个动作的鲁勾践,心里面却是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们似乎惹上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幽冥阁那些混账居然参与到这个事情当中,恐怕有些事情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能够解决了。” …… 幽冥阁,作为一个非常神秘的杀手组织,就算是大秦帝国在第一次统一六国之前,都没有太多的人能够知道。 但是知道幽冥阁存在的人,都会对着一个杀手组织很是忌惮。毕竟幽冥阁在神秘之余,更加是做出了几件骇人听闻的刺杀事件。 其中,确认是幽冥阁所做的刺杀事件,是对李牧的暗杀。 毕竟就算是赵葱等人,都没有派人截杀李牧的理由,而且赵**方当时对李牧很是敬重,根本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个事情。 所以,赵葱虽然是明面上派人刺杀了李牧的人,但是知道一些内幕的人都很清楚,李牧的死,就是幽冥阁所为。 至于到底是谁雇佣了这些杀手来刺杀李牧,则是有两个说法。 第一个是始皇帝嬴政派人联系幽冥阁的杀手,希望能够留下李牧的性命。 但是这么一个事情,嬴政反倒是冤枉的,那就是他本身都不知道幽冥阁这个存在,而且在一年之后的荆轲刺秦事件当中,那些燕国使节团的成员当中,秦舞阳以及一些护卫就被证实为幽冥阁的成员。 所以这么一个说法,事实上很站不住脚。因为幽冥阁从来不接受一些对立性的刺杀委托。 第二种说法就是郭开为了避免逼反李牧,而派人携带重金,让幽冥阁的成员能够杀掉李牧。 但是伴随着郭开被袭击而全家被杀之后,知道这么一个事情的真相的人,可以说寥寥无几。 而第二种说法,则是成为了最主流的一个推论,毕竟郭开确实是有要杀掉李牧的动机。 但是不仅仅是李牧的事情,而且在很多种未经证实的说法当中,幽冥阁参与了好几次足以影响战国历史走向的刺杀事件。 比如说田单的死亡,楚国李园被杀,秦孝文王的死亡,就有着幽冥阁的影子。 当然,这些说法到底是真是假,现在也就是只有幽冥阁内部的人员所得知。 但是,这些事情就足以说明鲁勾践的心中担忧非常的有道理。那就是因为幽冥阁的杀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 他不知道幽冥阁的详细情况如何。但是鲁勾践还是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现在可是要将这个情况告诉给陈平知道。 ………………………………………………分割线………………………………………… 鲁勾践在求见陈平之后,并没有接到陈平立刻的答复,而是希望对方在当天晚上前往位于咸阳西面的那个原来职业者公会,现在则是成为一个大型酒馆的三楼雅间。 在这一天晚上,鲁勾践如约来到了这个地方,但是他看到的不仅仅是便装出行的陈平,还有喜公公以及包括盖聂在内的商君营高层成员。 他知道,陈平应该是打算拔除幽冥阁这个隐患了。 当然,他不认为这么一种做法有什么不对劲,因为他很清楚,张嘉师被刺杀,已经触及了陈平以及喜公公这两个作为大秦现在所拥有的秘密力量的两大头领的底线了。 尽管张嘉师眼下是没有遭遇到什么伤害,但是在陈平理解到幽冥阁的性质之后,他自然不会让这么一个“定时炸弹”爆发。 在场的人还有一个鲁勾践没有见到过的中年人,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实力在他之上,与喜公公大概也就是伯仲之间。 他能够从对方的墨家门人打扮当中,从自己感受到对方的实力作为旁证而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个人的身份,不出意外,就是墨家钜子墨宏。 他不奇怪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相反,若是对方不出现在这里,那才叫怪事。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么我们就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做呐。” 说出了这句话的,自然就是跟陈平并肩坐在一起的喜公公。 而墨宏则是点了点头:“嗯,没错,因为这个事情我们还真的要商议一下该怎么做才行。毕竟那些人的实力可不是太弱。” 墨宏知道幽冥阁的存在,但是知道的事情并不是太多。毕竟他跟这种杀手组织之间也没有太多的接触。 但是墨宏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幽冥阁的实力说明了对方可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 陈平也点了点头。 陈平事实上也是一个职业者,但是作为一个法师的陈平,实力甚至是比不上作为张嘉师麾下法师营统领的廖异。所以在这方面,他一直没有将自己并不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事情进行辩白。 他随后对在场的十几个人当中,武功最高的盖聂进行询问:“盖校尉,不知道你有什么良策对付此等行凶之徒?” 盖聂看着陈平,平静的说道:“丞相,鄙人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些人的总部应该不是在王上下辖区域之内。想要完全的清肃对方,无疑是一个很冒险的举动。” 盖聂没有对自己的校尉身份有太多的想法,毕竟在他的心中,他的这个商君营校尉职务,并没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 要不是他确实是对喜公公相当感激,恐怕他早就会离开了商君营,继续当他的闲云野鹤。 他在十几年前的一次偶然事件当中,得知了幽冥阁的总部所在。 现在对方到底还有没有将总部安置在那个地方,盖聂并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要是无法一下子给幽冥阁带来重创,那么对于整个大秦帝国而言的危害,并不比张嘉师被对方刺杀成功的危害小很多。 毕竟张嘉师麾下大部分文武官员,可不会像张嘉师以及一些重要人物那样,身边都有高手保护或者是自身实力不凡。 所以他在知道自己一方并没有足以重创幽冥阁能力的同时,并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个重大秘密说出来。 而陈平等人在听到了盖聂的话之后,很快就想到了盖聂是顾忌在这么一个时候跟幽冥阁全面交锋,会带来的损失可不是他们能够轻松接受的。 但是有些事情,盖聂没有说出来,并不代表陈平他们无法理会盖聂话中的含义,那就是既然无法重创幽冥阁总部,那么…… 在张嘉师下辖区域的幽冥阁成员或者是分部,就怨不得他们会直接动手了。 ………………………………………………分割线………………………………………… 这是一场没有被史书记载的战场外的激战。 在公元前204年5月2日开始,伴随着陈平掌握了一些潜伏在张嘉师下辖区域的幽冥阁分部所在,就陆续遭受到了张嘉师麾下三大地下力量的打击。 陈平麾下的军方情报体系,喜公公所掌握的商君营以及墨宏的墨家,在经过相应的人员调派之后,迅速对其中几个已经被暗中控制住的幽冥阁分部所在,发起攻击。 …… 公元前204年5月2日晚上,鲁勾践带着五十个剑手,突袭了一个位于蓝田县南方一个山谷的幽冥阁所控制的村落。 在这一场突袭作战当中,鲁勾践遇到的是幽冥阁有数的高手之一,一个自称为无名的长矛高手。 在经过一场激战之后,鲁勾践身负并不算太严重的伤势,终于将对方击杀在自己的剑下。 而这一战,让陈平等人意识到,幽冥阁的人似乎对他们的攻击有所准备。 要不是鲁勾践的实力不错,对方想要灭掉自己派出去的剑手们,并不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 陈平在思考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直接给在外面行动的人员一个提醒,那就是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尽量集中力量进行清剿幽冥阁的作战。 但是陈平没有想到的是,距离咸阳地区越远的地方,对幽冥阁的清剿难度就越大。 而陈平在接到了有三支派遣出去的清剿部队居然全军覆没之后,他就意识到这些敌人似乎是让他进入了一个误区。 他不得不再三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 而在公元前204年5月26日,在渔阳郡一处山谷当中对幽冥阁的清剿作战,墨宏的一个弟子,实力能够堪比一个高级游侠的墨家剑手,带领将近一百个剑手的作战当中,几乎全军覆没。 只有这个墨家剑手拼死断后,掩护几个年轻人逃离成功。 这一战,损失了墨家以及玄鸟门的一批好手。 而根据那几个年轻人的说法,那就是在那个山谷当中,对方有起码六个实力并不弱于那个带队剑手的高手,指挥幽冥阁的刺客们击败了他们。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陈平不得不调派盖聂,鲁勾践以及另外三个好手前往那个地方。 事实上,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么一个事情的安排,没有什么作用。 当然,并不是说盖聂带队都无法解决对方,但是对方会不会留下,陈平倒是不抱什么期望了。 …… 公元前204年6月10日,从咸阳前往渔阳郡的盖聂等人,带着十几个剑手,来到了那个山谷。 他们看到的是山谷外面被悬挂着那些先前战死在山谷当中的剑手尸体。 其中,就包括那个墨宏的弟子。 看到了这一幕的盖聂,很是平静的打量了这个山谷。 他发现的是这些幽冥阁的人居然没有离开,而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都出来吧。” 盖聂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而在一会之后,盖聂等人面前出现的是十几个带着面具,手里面拿着各种兵器的幽冥阁杀手。 从对方的气势当中,盖聂知道这些人都是高手,而且应该是在幽冥阁当中地位并不算低。 这些人的出现,让盖聂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知道,双方之间的实力不成对比。 他固然是无惧这些人的任何一个,甚至是三四个人的围攻。但是么,他们这一边固然也有高手,可是鲁勾践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而另外三个人的实力并不如鲁勾践,一旦真的打起来,他们这一边可不占什么便宜。 一旦鲁勾践跟其他三个人被干掉,盖聂自己都知道被起码十个高手围攻,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但是么,在这个时候,盖聂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就是他感应到了在有几股气息落在了他们这一边。 “……” 对方的一群面具人当中像是为首的人看着出现了四个人,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知道,真的打起来的话,他们这一边可不占便宜。尤其是对方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剑手,可是一个他都感觉到畏惧的人。 天底下能够让他有这个感觉的人不多,但是他不认识盖聂,而且他身边的同门都没有人见到过盖聂,自然是无法得知盖聂的身份。 “你们这些秦人可是欺人太甚了!” 一个面具人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他得到的是一句让他不得不沉默的回复:“到底是谁欺人太甚?王上遇刺,我们这些当下属的自然得讨回公道。” 说出这句话的,是陈平麾下情报组织的一个副统领。 尽管在几次交锋当中,陈平一方也没有得到太多的便宜,但是要是真的换算起来,这些认为能够将大秦帝国一方的高手们给予重创的幽冥阁,付出的代价则是要惨重得多。 毕竟双方之间的实力,实际上不成对比。 因为墨门以及玄鸟门的整体实力虽然不算强,但是伤亡也没有让两个门派太过于伤筋动骨。 但是幽冥阁不同,这些天的交手当中,幽冥阁就损失了超过一百人的好手,甚至还包括除了一开始就被鲁勾践杀死的长老在内的五个顶级高手。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大秦帝国方面的高手,除了鲁勾践的实力还没有恢复完全之外,并没有遭受到损失相对,幽冥阁的高端战力可以说大败亏输。 自己行刺失败,既然也就怨不着对方的麾下人员过来找麻烦。 他们事实上也清楚,要是大秦帝国方面真的因为张嘉师遇刺而动用大规模的军队对付他们,他们反倒会损失更加惨重。 就好比他们这一群实力在幽冥阁也排得上号的人,面对成千上万的秦军官兵,都只有绕路而逃的份儿。 ... 第四十四章 幽冥的血风 上 “你们幽冥阁的人,居然敢行刺王上,这种事情在做之前,你们就应该了解到会有什么结果了。【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一个剑手不屑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幽冥阁杀手,尽管他的实力不高,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对方就算是想暴起杀死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这个剑手的话,让幽冥阁的杀手们陷入沉默当中。 但是双方都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直接动手,毕竟有些时候可不是说打就打的。毕竟双方之间真的打起来,到底会演变成一个怎么样的情况,都还是一个难以预料的问题。 盖聂尽管不担心在有了援军之后还拿不下这些人,但是他能够感受到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些人不可能没有后手。 他虽然有权决定自己是不是应该出手,但是在这种情况未明的环境下,盖聂都没有选择轻举妄动。 幽冥阁的那些人没有选择动手的原因,就在于他们眼下的实力明显不如对方,尤其是对方有一个让那个为首的面具男都深深忌惮的盖聂,也是这些幽冥阁的高级杀手们没有选择动手的原因。 双方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陷入到僵持当中。 但是双方都没有想到,迟早总会打起来的结果,会因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子的出现而发生改变。 …… “这些来自咸阳的先生们,能否听小女子一句话?” 这一把声音的出现,让盖聂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没有感应到对方的气息。 这一种情况对于盖聂而言,只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对方的实力远超盖聂,甚至是达到了传说的返璞归真层次。这么一个可能性,盖聂自己都否认了,因为这个女孩子应该是不懂武功的人。 而第二个可能性,就是这个女孩子确实是不懂武功。 而听到了这一把声音之后,那一群面具男不禁惊慌起来,他们全神贯注的戒备着盖聂等人,生怕对方会突然发难,而那个为首面具男,则是来到了这个少女的面前,半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公主殿下,这些人来意不善,请公主回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 “叔父,既然这本身是一个误会,为何不将这一件事情跟对方说清楚呢?” 少女说出了这句话,让这个面具男不禁沉默起来。 这个被称呼为公主的少女说得没错,那就是这确实是一次误会。但是这个误会可不好说明,那就是这次刺杀张嘉师的行动,确实是他们幽冥阁的人做出来的。而这个误会就在于,他们跟那些行刺张嘉师的人并不是一伙的。 这种事情说出来谁会信? 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叔父的为难,这个少女则是在沉默一下之后才说道:“假如你们愿意相信我这个弱质女子的话,我可以将一切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你们。” 听到了这个少女的话,包括幽冥阁的这些杀手在内的很多人都不禁错愕。 对于盖聂一方的人来说,这个少女所说出的这句话到底有什么玄机;而对于幽冥阁的人而言,这个事情可是他们内部的一个秘密。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看着这个少女,因为她才是决定一切的人。 在这个时候,盖聂听到了鲁勾践小声的话:“我们要不要听对方说一下?我怎么感觉到这些人并不是那些袭击王上的主谋?” 盖聂事实上也有这个感觉,而他则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姑娘说一下。” 对于幽冥阁等人而言,这个少女是一个公主殿下,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这个少女呃的存在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在听到了盖聂的话之后,幽冥阁的那些杀手也只能够沉默。毕竟这个少女说出来的话,传扬出去的话,确实是对幽冥阁一个沉重的打击。 但是现在的幽冥阁…… 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真正能够掌握时势的秘密组织了。 ……………………………………………………分割线…………………………………… 在少女的说明中,盖聂等人了解到了幽冥阁在建立之后的几十年时间当中的一些主要事情: 幽冥阁前身是周王室控制下的一支秘密部队,但是因为成立这一支部队的人是周厉王,而且在这一支部队成立后不久,周厉王就在一次宫廷政变中死去,在缺乏支持的情况下,这一支部队被解散。 然而在周赧王时期,这一支部队在周赧王的努力下被重建,但是因为重建这一支部队而导致自身债台高筑的周赧王,很快也失去了继续发展这一支部队的基础。 而这一支部队,在周朝灭亡之后,逐渐演变成一个杀手组织。 但是感恩于周赧王在组织初创的支持,幽冥阁的第一批建立者发下誓言,要保护好周王室的血脉。 在公元前249年东周公公国被秦军攻灭之后,幽冥阁派人带走了周赧王的孙子姬术,因为秦军虽然没有捕杀周赧王的子女,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幽冥阁当时阁主还是选择了这个办法。 而这个少女,确实能够当得起一声公主的称呼,因为她就是周赧王的孙女,也就是姬术的女儿。 而传闻中的一些足以影响战国走势的刺杀,确实是与幽冥阁脱不了干系。但是这并不包括类似于国君刺杀的事件。 因为历任幽冥阁阁主都很清楚,一个杀手组织,是无法跟一个国家以及千军万马抗衡的。 但是因为大秦帝国统一天下,失去了用武之地的幽冥阁,让上任阁主不禁郁郁而终。 就在这么一个时候,幽冥阁陷入内乱当中。 一批年轻的幽冥阁杀手并不甘于自己因为这种环境而沉默下去,而是选择夺取幽冥阁阁主职位,对幽冥阁进行行事风格的改变。 但是很多有了一定年纪的幽冥阁杀手并不赞同这种做法。 只不过这些人并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年轻的幽冥阁杀手,伙同一部分支持他们想法的长老或者是高级刺客,对并没有太多防备的反对派进行下毒屠杀。 于是,就在慌乱之中,反对派不得不保护姬术以及当时还在襁褓当中的少女突围。 而在混战当中,姬术被杀,而少女也因为将他父亲直接砍为两截的那一剑,而导致脚筋被对方砍断,最后落得个残疾的下场。 而这些人,事实上也就是当年突围出来,在这个地方隐居的幽冥阁杀手们。 他们能够从当年的那一场变故当中逃出来,身手自然是相当不凡,而且在这么十几年的时间当中,他们也在这个地方建立起自己的家园。 而要不是因为幽冥阁闹出了这么一个事情,导致他们被牵连在内,恐怕这个山谷当中,只有一群隐居的人在这里繁衍生息,建立一个村庄,然后因为时间的推移,他们曾经作为幽冥阁杀手的过往,则是会因为人们陆续的死去,而成为永远埋藏起来的秘密。 而上次那些闯入这个山谷的剑手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到这个消息而发起对这个地方的攻势。而要不是因为这些隐居起来的幽冥阁杀手不愿意全部杀死对方,恐怕陈平连一个活口都无法找到。 …… 听到了这么一段话的盖聂等人不禁错愕,因为他们并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但是盖聂相信了这个少女的说法。 因为盖聂在当年发现了幽冥阁总部所在地的时候,应该就是那一天内乱的日子。 他看着那些面具男,然后缓缓说道:“将你们的面具都摘下来。因为当年鄙人可是出手相救了三个人。要不然,这个小女娃可不会这么轻松的就能够被你们带走。” “啊!?” 被那个少女称呼为叔父的面具男,不禁惊叫一声,因为能够说出这个事情的人,确实是只有当年那个出手相助的人。 他轻轻的脱下了自己的面具,出现在盖聂等人面前的,是一副有着一条狰狞伤疤的中年人。 他看着盖聂,终于感觉到自己为何会对这个人深深忌惮,因为就是当年,对方以那种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法,直接杀死了那些追击他们的人。 而另外两个人,则是也将盖聂救了他们的事情回想起来,因为当年确实要不是盖聂的出手,他们早就死在那些追击他们的叛徒手中。 而少女在听说这个事情之后,则是不禁惊叫一番:“糟糕了,叔父。我们不是接到消息,说那些人会突袭那个什么双邑么?” 摘下了面具的那个男子也不禁想起了这个他从可靠渠道得到的消息。因为这么一个事情还真的会有可能发生。 但是盖聂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因为他很清楚,双邑可不是那么好入的。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4年6月16日深夜,双邑除了当值巡弋的秦军官兵之外,整个城邑的人员都进入到梦乡当中。 而在这个时候,在一些民房下方,出现了三十多道黑影,从地面上跳跃到民房上,然后迅速向张嘉师府邸冲去。 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的是,张嘉师府邸的防卫力量,可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更不用说,九尾狐再次来张嘉师的府邸蹭饭,顺带提醒张嘉师要注意一下安全。当然,九尾狐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来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不说在张嘉师府邸中的军中好手,光是喜公公以及借故留下来陪伴外孙的墨宏,以及白狼这一条实力堪比一些高等圣兽的怪胎,更不用说九尾狐这一条成精的存在,这些幽冥阁的杀手,完全可以算是一脚踢在了一块铁板上。 而且这一块铁板的厚度,都足够跟长度相比了。 …… 张嘉师不知道九尾狐为什么会提醒他这个事情,但是在张嘉师的心中,这种存在不可能在这种事情开玩笑。 在知道了九尾狐的提醒可不能马虎对待的事实,张嘉师在每天都进行少部分的人员调动,变相增加自己府邸的保卫力量。 当然,甚至是还少不了一些大型的防御型**弩。 这种被拆解运入张嘉师府邸的玩意,张嘉师没有布置在容易造成误伤的前院而是布置在后院。 后世有一句话,那就是功夫再高,一板砖拍倒。但是么,这种玩笑话自然是不可信的。 而能够抵御密集**弩弩射击的人,有么? 有,但是这种人绝对不是正常人。 再说,张嘉师自己都能够跻身于当世高手之列,自然是不太畏惧这些事情了。 而喜公公以及墨宏在这几天曾经联手跟张嘉师练上一把,对于实力增长相当快的张嘉师,喜公公不禁赞叹了一句话,那就是:“也许就算是赵高,在单对单的情况下,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拿下王上呢。” 在喜公公的心中,张嘉师能够杀死赵高,并不完全是张嘉师自己一个人的个人实力体现,还有白狼这一条实力超强的异兽的帮忙。 当然,白狼才不会说这个事情确实不是张嘉师一个人的功劳,而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帮忙就是了。 …… 这些刺客很快就来到了张嘉师府邸的外围。他们没有直接动手,而是选择静观其变,毕竟张嘉师在这一连串的报复当中,可是让他们清楚的看到了张嘉师麾下实力的强大。 但是这些刺客的首领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时间拖得越长,他们被发现然后被秦军官兵围杀的机会就越高。 “进去!!!” 他低声咆哮出这么一句话,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他们已经无法轻易回头了。 但是,等他们陆续进入到后院之后,无数的箭镞向他们飞过来,甚至还包括那些**弩弩。 十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刺客顿时被射成了刺猬。 而超过五百个,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迅速将剩下的二十多人围困起来。 当然,张嘉师麾下的人数不止这么少,要不然那些箭镞的密度就会稀疏很多。 “张嘉师,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敢冒头。”为首的一个冷峻中年人看着张嘉师,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对方扭曲的脸容却说明了对方对张嘉师很是痛恨。 张嘉师摇了摇头:“孤跟你们幽冥阁往日无仇,孤突然遇到刺杀,自然是要为自己麾下负伤的人员讨回一个公道。上!!!” 伴随着张嘉师的攻击命令下达,大量的秦军官兵发起了对这些刺客的围攻。 二十多个身手不错的刺客,想要对抗这些以阵型将他们团团围困起来的秦军官兵,自然是有很大难度。 但是这次刺客想要走的话,张嘉师确实是要花费不少的功夫。 只可惜,对方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了。 因为他能够看到六个刺客直接凌空越过一队秦军官兵,向他冲过来。 张嘉师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他发现自己也许不需要让自己出手了。 喜公公,墨宏,墨门的两个长老以及玄鸟门的两个长老,分别截住这六个身手不错的刺客,进行单对单的交战。 喜公公并不喜欢使用武器,他的功夫更多是来自于自己的拳脚。 但是从这一点小看喜公公的话,那么这个人有可能会死的很惨。 而那个使用一把大剑的幽冥阁杀手,明显犯了这个错误,他迅速挥出自己的大剑,猛攻喜公公,但是在几招之后,喜公公找到了机会,一掌拍碎了对方的右臂,然后左手以抓住了对方的右腿,直接输入了阴柔的内劲。 张嘉师能够看到的是,这个刺客的右脚居然逐渐变成了肉眼可见的冰块…… “****!玄冥神掌啊喂!?”张嘉师有些傻眼了,而白起则是鄙视的说了一句:“这不过是非常少见的冰属性内劲而已,还玄冥神掌,你金庸看多了……” 那个刺客还没有死心,但是喜公公没有让他有反抗的机会,而是直接用另外一只手,一掌刀劈飞了对方的首级。 但是喜公公没有就这样停下来,而是帮一个墨门的长老夹击另外一个刺客。 这么一个事情尽管是看起来有点不讲道义,但是么……这种事情也不需要说什么道义。 张嘉师的脑门还没被门夹了,他在自己的行动之前就说出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只需要留下一个活口就好。 在这么一个命令下,每当一个人解决了自己当前的对手,他就会帮其他人。 很快的,战况就逐渐演变成一打六的局面。 而最后还没有拿下的这个刺客,实力确实是相当高,就算是六个人联手夹击,一时半会都没有办法直接拿下对方。 但是么,时间一长,喜公公以及墨宏等六人之间的配合越发娴熟的情况下,这个刺客直接被喜公公寻找到机会,一巴掌震碎了下颌…… 而张嘉师没有理会自己的家中死的人太多,他轻轻地转过身,留下了一句话: “孤希望在明天就知道结果。喜公公,此事就拜托你了。” ... 第四十五章 幽冥的血风 下 张嘉师尽管一时半会还没有接到盖聂那一方面的消息,但是在第二天,张嘉师在醒过来之后,喜公公就让张嘉师知道他所希望知道的事情。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哦?你是说那些人虽然是幽冥阁的人,但是却跟另外一批人的干系不大?” 张嘉师说出了一个想法,而喜公公则是点了点头。 但是么,张嘉师想到的是另外一个事情,那就是墨门应该不会对那些人善罢甘休,毕竟那一场战斗墨门损失的人员也太多了些。 张嘉师思考到的是,该怎么想一个办法让墨门停止对那些人的攻击。 但是在这么一个时候,负责守卫甘泉宫南面新修建起来的兵造工业园的一个秦军都尉,派人前来求援。 “王上,请速派援军!弟兄们都顶不住了!!!” 张嘉师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露出了一丝平静的笑意。 因为他早就有了应对这种袭击的手段。 ………………………………………………分割线………………………………………… “杀!!!” 就连守卫这个兵造工业园的两千秦军官兵,都不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在这一段时间之前,张嘉师就在甘泉宫一带驻守了超过五千人。 张嘉师这样的安排,自然是为了避免那些幽冥阁的人破坏张嘉师苦心经营两年才建立起来的大秦帝国工业园。 张嘉师自然是不会放任自己跟很多人的两年努力化为乌有。 工业园的守军确实是无法有效防备超过四百个幽冥阁刺客的突袭,在苦苦支撑不到半个时辰之后,超过一千个秦军官兵战死或者是身负重伤,失去战斗力。 但是就在这么一段时间当中,张嘉师安排在甘泉宫的潜伏部队迅速南下到工业园外围。 等到发现了这个事情的幽冥阁主力,早已经在张嘉师的安排下,陷入到两难境地。 “冲出去还是杀光剩余的守军,盘踞在这个地方等待救援?” 这是作为这次指挥行动的幽冥阁长老所想到的两条道路。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个想法确实是很正常,但是有一点,就算是他都不知道的就是,这个地方的核心区域,可是早就安装好不少防御器械。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松地就控制了工业园的大部分道路。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反而想到的是攻占这个地方固守待援,因为这个地方看起来确实是相当坚固,完全可以等到幽冥阁派出更多的人手来支援。 可惜的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他们这些人可以说必须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因为张嘉师都根本没有打算让这些人活着离开。 …… 几十个幽冥阁杀手冲向了工业园的第二道防御线。 但是等待他们的,是密集的**弩弩以及各种小型的利器发射车发射出来的刀片或者是锋刃。 很多刺客直接倒在了这些弩以及飞行道具之下,有些人甚至是直接被射出来的刀片直接将躯体切开两截。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接下来的两百多个刺客反倒是不敢轻动了。 因为他们很清楚,凭借他们现在的配置,想要将这些敌人解决掉,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而就在这么一个时候,位于工业园外面的秦军官兵开始突入工业园,进行对这些刺客的反清剿行动。 负责指挥这一支部队的人,是被张嘉师提升为刑徒军都尉的庄光,英布虽然在上次的大战中惨败,但是张嘉师也没有太过于追究英布的责任,相反在今年三月份,刑徒军得到了初步恢复之后,他就将英布的职位提升为将军,主管刑徒军的相应工作。 而刑徒军现在的主要编制暂时是约三万五千人。 庄光,邓获,朱淼分别担任指挥一万人的都尉,而英布则是成为直接指挥五千人别动部队的统领,至于刑徒军的参军是韩敏。 这也是张嘉师对刑徒军编制的一种短期规划结果。 而这一次,庄光被张嘉师任命,调动五千人与原来驻守甘泉宫的一千官兵换防,暂时担任甘泉宫守将。 当然,这一千原来驻守甘泉宫的官兵并没有离开甘泉宫的范围太远,而是在庄光率军南下支援之后,就再次入驻甘泉宫。 …… 张嘉师麾下官兵的武器以及铠甲等装备,在这么几年的时间,并没有太大的发展。 除了增添了大量投矛步兵之外,张嘉师麾下官兵的装备,主要还是进行换装为主。 在张嘉师入主关中之后,张嘉师麾下的秦军官兵,主要是将自己手中参差不齐的装备,更换成铁质武器。 但是这些铁质铠甲对于这些刺客而言,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因为在这些刺客灌输了内劲之后,哪怕是一把青铜剑,都能够很容易破开一个秦军重步兵的铁札甲或者是轻型板甲。 只不过,这个情况更多的是对原来驻守在这个工业园的秦军官兵而言,没有太大的作用。 毕竟驻守在这个工业园当中的秦军官兵,他们并没有接受过太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在战阵方面也稍微显得生疏。 但是这些刺客在跟庄光麾下的刑徒军官兵交手之后,就能够体会到这些刑徒军官兵的战斗力,跟原来驻守在这个地方的官兵有着很大的区别。 …… 很多刺客迅速冲向了似乎人数较少的刑徒军官兵小阵型当中,但是他们很快就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冒失。 在这些人的攻击下,这些小阵型的秦军官兵直接举起盾牌向前顶住这些刺客的攻势。 与铁甲不同,更厚重的铁盾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被破开的。 很多实力差一点的刺客,他们劈砍出去的长剑碰到了这些方阵铁盾,反而会被铁盾震得虎口有些发麻。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刑徒军官兵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假如对方的刺客人数比起他们这个阵型相差不多,这些官兵并不会太过于轻举妄动,而是继续抵挡着这些刺客的攻击。 然后,在机会合适的情况下,他们会迅速变换盾阵,让盾阵的密集阵型迅速分散,随后,这些重装步兵身后的大量秦军秦军投矛手或者是弓弩手,会直接射出自己的弩,投掷出自己的投矛。 很多刺客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就被几根甚至是十几根的箭镞投矛命中,命丧当场。 而人数较少的刺客则是死得更惨,那就是因为他们很快就会面对迅速将他们围困起来的重步兵,以及配备了勾连枪的秦军官兵的攻击。 一个秦军官兵抵挡着这次刺客的攻击,而后面往往是有几个秦军官兵直接刺出了自己的勾连枪,然后用弧形的钩刃将这些刺客的大腿或者是小腿勾住。 当然,这种勾连枪一般不可能直接将一个人的大腿切断,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些使用勾连枪的秦军官兵,会大叫一声:“让开!!!” 这一声“让开”当然并不是说对方打算冲出去攻击,而是提醒前面用盾牌抵挡敌人攻势的盾兵开出一条道路。 等到前方的盾兵让开一个位置之后,这些勾连枪官兵迅速将被勾住大腿的刺客直接拖曳过来。 然后,等待这些被拖曳到再次迅速闭合起来的盾阵后面的刺客的,是密集而大量的武器的攻击。 很多时候,这些死去的刺客,可以说连他的亲妈都认不得。 而更多的刺客看到了这个情况,就直接跳过盾阵。 但是么,他们不会想到的是,跳过去是很蠢的事情,因为后面早就有不少的弓弩手瞄准了空中。 这些人在凌空之中,很少人能够做到变换方向这个事情,所以他们一点无法变换方向,超过二十根箭镞是他们无法完全拨开的。 而这些刺客落下之后,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在地上抽搐几下就没有声息的尸体。 …… “这些秦狗早有准备,长老,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刺客很清楚他们被夹击在这个地方可以说是相当不妙。 别的不说,光是后面的大量秦军官兵的压迫,就让他们逐渐变得无处可逃。 这个长老的武功不错,但是也无法达到盖聂或者是项羽的那个地步。 他根本就无法带领这么多人冲出这个包围圈。 “我在前方开路,你们都跟着我!我们杀出去!!!” 这个长老还是有些担待的,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武功。 在这种情形下,除非真的有逆天的能耐,要不然想要凭借不到一百五十人,已经有些胆寒的刺客,想要冲出去,无疑是痴人说梦。 这个长老迅速带领剩下的刺客,从看起来比较薄弱的南面冲击。 在南面的防御面确实是相对而言比较薄弱。但是这个长老认为他能够带人冲出去,那就是他想的太美好了。 也许他该了解到张嘉师在穿越之前就知道的一句话: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个长老用自己手中的一杆长剑,确实是轻易解决了两个人数在二十人左右的小型方阵。但是么,他也被勾连枪弄出了几道在大腿或者是小腿的伤势,行动变得缓慢而无法连贯。 但是他手中的长剑,杀伤了二十多个秦军官兵,甚至是迫使了后面的几个弓弩手不得不后撤。 只是,他在这个事情上拖延太多的时间。 很多秦军官兵在这附近追赶出来,而天空中也出现了一**箭镞,这是固守第二道防御线的秦军官兵进行的狙击。 很多刺客被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围杀,也有不少刺客被箭镞或者是投矛杀伤。 等到这些刺客在这个幽冥阁长老带领下,来到了工业园外围之后,人数已经剩下不到五十人。 而在这个地方,真正的噩梦在等待着他们。 超过五十辆弩战车以及三百个秦军骑士,以及一千人的秦军材官早就在这个地方严阵以待。 而庄光则是眯起一只眼,然后看着这些刺客,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王上有令,但凡敢突袭兵造者……杀无赦!!!” 说完这句话的庄光,狠狠的将自己的右手向下挥去…… 天空中出现了密集的箭镞,飞向了这些残余的刺客身上。 而这些刺客很想向后退,只是么,双方的距离虽然有点远,但是对于这些强弩射出的弩而言,这一段距离也不过是几秒的时间。 这些刺客就算想后退,也无法后退太远的距离。 于是,在密集以及一波接一波的箭镞下,这些刺客倒在地上的人原来越多。 而那个长老的身体也被几根箭镞射中。 他在不断响起的惨叫声当中,看着几百米外的秦军官兵,恨恨的咆哮起来:“我就算是化为厉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庄光听到了这个长老的话,摇了摇头:“王上说的一句话很有道理,那就是人我都不怕,还怕你会变成厉鬼不成?” 在几秒之后,庄光看到的是,那个咆哮的人,身上几乎是插满了箭镞,缓缓地倒在地上…… ……………………………………………………分割线…………………………………… 在颍川郡的一处山谷当中,一个脸色有点苍白的中年人,正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下方少了很多人的大堂。 他知道了不仅仅是刺杀张嘉师的行动失败,折损了幽冥阁几乎一半的高端战力,更加要命的是,突袭大秦咸阳兵造的杀手们,全军覆没。 可以说,他这次将幽冥阁历代门主的发展基础以及他自己的努力,作为赌注的孤注一掷,完全被张嘉师所笑纳。 他恨死了那个凭空出世的张嘉师,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要不是他先找张嘉师的麻烦,甚至还上演了一幕非常喜剧的“叼人不成反被草”,一切都不应该会发展到这一个局面。 他将一切都推到张嘉师的身上,也许更多的也不过是寻求一个心理安慰。 但是么,他应该知道一句话:“屋漏更遭连年雨”。 在失去了幽冥阁的大量杀手,以及超过一半的高端战力之后,幽冥阁的总部早已经变得相对虚弱无比。 这么一个事情说明了他要面对的可是一场他自己都无法想到的结果。 …… “盖先生,为何你会帮我们这么一次?” 脱下了面具的壮汉,跟在盖聂的身后,不明白他面前的盖聂为何会帮他们这一个忙。 因为他们可是打算趁着幽冥阁叛徒的主力折损严重的同时,趁机反攻幽冥阁的总部。 事实上,这个事情还是让他们无法不担心什么。毕竟骆驼瘦死比马大,这个道理他们不清楚,但是相似的情况他们还是能够了解的。 而盖聂则是平静的说道:“王上不能轻易的死在这些人的手上,要避免这个事情的发生,自然就是让我们解决掉这个麻烦。” 盖聂的话,让这个壮汉不禁沉默起来。 因为盖聂并没有说错什么,想要让张嘉师日后不会再遇到大规模的,来自幽冥阁的刺杀,自然就是要斩草除根。 但是他心中事实上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因为他曾经也为这个组织付出了很多。 只是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也由不得他多想什么了…… …… 超过二十个好手对幽冥阁总部的突袭,让留守在幽冥阁总部的刺客们根本无法抵挡。 盖聂在这个情况下反倒没有什么机会直接出手,他也不在意自己能够在这个地方杀多少人。 他并不是那种喜欢杀人的人,他喜欢的是跟高手过招的感觉。 而尽管没有盖聂的帮忙,壮汉还是很快的就一马当先,开出一条通往那个大堂的道路。 在杀散了守卫大堂外面的幽冥阁刺客之后,盖聂等人进入到大堂内,看到的是残存的幽冥阁高手集中在这个地方等待着他们。 “这些人……能交给在下么?”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盖聂,而鲁勾践以及其他人则是对望一眼之后,点了点头。 盖聂轻轻地一步步走前去,而那些幽冥阁的高手看到了盖聂如入无人之境那边,也被气得不轻。 他们也不是那种讲求江湖道义之辈,要不然他们就不是杀手了。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那个依旧坐在自己的那张椅子上的中年人之外,剩下的七个幽冥阁高手扑向了盖聂。 而盖聂的表情很平静,但是他还是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一个幽冥阁高手迅速的刺出自己的长枪,他感觉到自己刺中了这个人,但是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的身体居然成为了一具无头躯体…… 盖聂的剑法,是一种让人无法捉摸的快,这也是让赵高忌惮的原因所在。 因为你看到盖聂出剑的时候,也将会看到你的尸体…… 鲁勾践等人看到了这一幕,都不禁有些咂舌,因为这种实力让他们根本只能望其项背。 盖聂解决这些人的时间,并不是太长,而盖聂也没有过于理会这些人的尸体,他只是背对着这些人,对那个坐在矮桌上的中年人说道:“你的手下实力不错。” 盖聂说出来的这句话,并没有讥讽对方的意思,但是中年人最后还是忍不住出手。 看着向他突然攻击的中年人,盖聂的神情凝重了一下。 但是也就是仅此而已,因为鲁勾践在听到了不到二十声兵器相交的声音之后,他看到的是,盖聂轻轻地站在对方的身后,收起了自己的佩剑。 而这个中年人,颈脖突然喷出了一股血泉,身形缓缓向后倒去…… ... 第四十六章 第二次东征 幽冥阁在某个意义上已经算是彻底覆灭,除了被盖聂带队击杀的现任幽冥阁阁主,以及其麾下的幽冥阁杀手们之外,上任幽冥阁阁主麾下的亲信,在张嘉师的建议下,正式成为了大秦帝国方面的秘密人员。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当然,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嬴汐在知道了那个周王室的公主姬星儿的事情之后,居然会要求张嘉师将姬星儿接到他们的府邸当中。 “这个事情我根本完全没有想到的啊。” 看着自己的妻子跟那个什么周王室公主关系不错,而这个姬星儿跟他的妾室颖儿的关系也很好,张嘉师最后只能够发出这种无奈的嘀咕。 不过么,张嘉师很快就将注意力投放在即将到来的秋收当中。 ………………………………………………分割线………………………………………… 公元前204年,对于张嘉师治下的农户以及屯田兵而言,就是一个丰收的年份。 从八月底开始,由南面的蜀郡一直到北面的边塞诸郡,张嘉师接到的是一个个丰收的汇报。 张嘉师知道这一次的丰收,将会加快他再次一统天下的步伐。 因为这一年的丰收,按照西门忻等人的估算,完全能够支撑二十万大军接下来发动起码八个月的征战。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张嘉师很清楚这么一个事情,所以他在接到了西门忻等人的估算之后,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而在将粮草储备起来的同时,张嘉师也在这个事情进行相应的人事调动。 萧何从辽东郡调回关中地区,负责这次大军出征的粮秣统筹。 而曹参则是担任蜀郡郡丞,与先前调动回蜀郡的李勉等人负责对巴郡的作战以及粮草调动。 三川郡郡守苏腾与三川郡郡尉臧荼,三川郡郡丞苗途除了负责好对应三川郡以东的防御之外,苏腾则是负责调动主力部队南下,准备随时率军攻击章邯所部。 而武关方向,王离则是成为了先锋军,率军突袭被章邯以及刘邦瓜分的原来隶属于申阳所管辖的南阳郡北部。 因为申阳在去年的战斗当中被郦疥所杀,这个地方早就变成了无主之地,要不是张嘉师看到这个地方基本无险可守,而他也不希望自己在大军连月征战的情况下,继续与刘邦以及章邯交战,要不然他早就会让驻守在武关一带的王离所部,兵出武关,抢占南阳郡北部地区。 只不过张嘉师很疑惑一个事情,那就是在这么半年以来,刘邦可以说相当安分,他甚至是没有接收到证明吴芮确实被刘邦消灭的消息。 “吴芮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张嘉师忍不住在陈平等人面前嘀咕着这么一句话。 但是就算是陈平等人在没有确切的情报支持下,他们都不可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包括张嘉师在内的所有人,怎么着都没有想到,那就是吴芮居然等到的是一个早已经死去的人以及那些他们认为已经割据自立的南征秦军的帮助,将刘邦打得苦不堪言。 …… 而在这半年多的时间当中,关东诸侯继续秉承一贯的狗咬狗风格,相互之间再次掐架起来。 首先,因为田的死以及田假等人投奔楚国的消息传到了临淄,齐王田儋愤怒无比,因为他认为就是田都以及田假两个混蛋害死了田,甚至是葬送了他精锐的七万大军。 张嘉师自然是不太可能这么轻易就让田儋知道他麾下的七万大军,起码有五万人被他安排在上郡以及雁门郡一带进行开发工作。 这些劳动力的付出,让张嘉师的军备发展提升一个层面,有着非常大的功劳。 而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的田儋,在田横以及田荣两个弟弟的建议下,向项羽提出让对方交还田假以及田都两个叛逆。 要是项羽这么没有担待,那么他就不是项羽了。 于是乎,这个世界的历史轨迹,再次回到了张嘉师所知道的轨道上,当然,这一条轨道可是有一些不同,那就是田儋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歇菜,而负责统率齐军的,是田荣以及田横兄弟,而这个时候的齐国实力,并不是张嘉师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当时的齐国国力能够比拟的。 尽管这个世界的齐国,在数月前甚至是还折损了七万官兵。 双方在彭城北面以及东面一片区域打得不亦乐乎。就算是有范增的鼎力相助,项羽想要一时半会解决几乎是全力进攻的齐军以及田横田荣兄弟,还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固然,楚军确实是胜多败少,而双方之间的战线确实是不断往齐国境内推移,但是在齐国境内,项羽麾下的楚军依旧是恶习难改,更加是进一步被齐国国内的平民抵制。 在这种情况下,项羽的攻势很多时候都受制于齐国民众对后勤部队的突袭。 这也是双方之间继续在这一片区域僵持的原因所在。 张嘉师在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因为一旦齐国以及西楚互掐,那么他们自然就不可能对张嘉师接下来的作战目标进行太多的支援。一旦张嘉师完成了第二期的作战计划,那么对于齐国以及西楚而言,他们要面对的,将是孤立无援的境地。 至于齐国以及西楚会不会因为他的再次出兵而暂时停战,全面支援被他攻击的诸侯,张嘉师认为这么一个事情相当不现实。 因为田荣以及田横,应该是不会这么容易就罢手,而且他们也不是那种真正有着高瞻远瞩之辈,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也许他们懂,但是想要他们这么容易就放弃这个机会,恐怕也很难。 历史上,要不是因为齐国拖延了项羽麾下的主力,也不会闹出了彭城被刘邦率领诸侯联军突袭成功的事情。 当然,刘邦能够在那种情况下大败亏输,固然是大意,但是么要不是他放松了对项羽的警惕,自然也不会闹出这么一场堪比长平之战的惨败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张嘉师很是放心西楚以及齐国不会这么轻易就停止相互之间的兵戈,一直对外。 而张嘉师自然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再说,从齐国那个地方要支援距离楚国最近的章邯,恐怕没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是不可能的。 张嘉师不认为他会步上刘邦的覆辙,但是他知道,对于项羽,这种事情实际上还是完全的马虎不得。 ……………………………………………………分割线…………………………………… 张嘉师的二期作战计划,就是将章邯以及刘邦消灭,要是有可能的话,则是能够收复巴郡以及黔中郡。 毕竟要越过大别山南下,还是一个很有难度的事情。 而最理想的攻击方向,自然不是越过大别山南下,进攻南郡,而是从巴郡向东,水陆并进。 所以,张嘉师命令在蜀郡待命的三万大军在九月中旬之后就开始对巴郡的作战攻势。 张嘉师并不打算直接插手这一次进攻计划,因为他对巴郡的情况不是很清楚。 但是在询问了李爽等人的作战计划之后,张嘉师不得不强调一点,那就是在先前的进军当中,最好也是沿着江水水陆并进。 因为他对巴郡的延绵山地可是也很无奈。 虽然,在这么一年多的时间当中,张嘉师训练了超过五万算是能够在山林环境当中能够具备一定作战能力的步兵部队,并且为这些部队配备了相应的轻型铠甲。 但是在巴郡那个环境当中,想要对巴郡的暴民进行清剿,张嘉师想起这个事情就觉得自己很是头痛。 所以张嘉师的计划就是利用江水为基础,然后在三峡一带开辟出一个比较坚固的后勤基地,用来维持对南郡的作战计划。 而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这一年的十月上旬,他正准备出兵南阳郡事宜之后,接到了一件他意想不到的喜讯。 那就是在张嘉师所制定建立后勤基地的地区附近,居然出现了一队秦军旗号的官兵。 像是这么一种情况,作为蜀郡秦军先锋指挥的李家子弟李雄,自然也错愕了一下,他甚至是让自己麾下的官兵准备跟对方随时作战。 但是么,在对方派人跟他们进行接触之后,李雄知道了这一支秦军官兵居然是渡江北上的一旅南征秦军。 在经过多次洽谈交流之后,李雄派遣的人员,见到了屠睢。 而屠睢在理解到情况之后,决定亲自由长沙郡西面渡江,从成都县下船,前往关中地区。 知道了这个事情的张嘉师,确实是非常的惊喜: 他惊的是屠睢居然没有死,而且还再次成为了南征秦军部队的统帅,而喜的是,要是这么一个事情处理得好,那么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将会成功了一大半。 ……………………………………………………分割线…………………………………… 公元前204年11月5日,这一天的早上,张嘉师亲自带领自己麾下的重要文武,前往位于双邑东南面二十里区域的新栈道路口,迎接到来的屠睢。 这是张嘉师自己都史无前例的高规格迎接。 当然,要是这个场合有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场,场面应该会更加隆重,但是么,张嘉师不太希望自己的宝贝儿子会坏事,也不希望屠睢会因为这么一个安排会有什么想法,只好自己再次一力安排这个接待仪式。 他对李信询问道:“上将军,不知道屠国尉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李信则是露出一抹苦笑:“王上,我跟屠国尉的关系并不算熟络,您问我这个事情,还真的是问错人了。” 李信说得并没有什么错误,因为他跟屠睢之间确实是没有什么交流洽谈。 因为在屠睢率军南征之前,他就跟蒙武等人逐渐的淡出大秦军方。 而张嘉师在听到了李信的话之后,不禁点了点头,他随后将目光放在王离等人身上,很可惜,他们跟屠睢之间的联系也不算太多,真正比较熟悉屠睢的北疆军团将领都尉,要么就是已经成为了死人,就好比是蒙恬以及扶苏,要么就是远在边郡。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的这么一个问题,还真的是让他们难以回答。 不过不管怎么样,当新栈道南面出现了一支约三百余人的骑士的身影之后,张嘉师就知道,屠睢来了。 …… 在张嘉师的心中,一个“死而复生”的屠睢,还不值得他如此高规格的迎接,张嘉师更多是给面子那些南征秦军官兵。 当然,这么一个想法张嘉师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而在屠睢打算半跪在他面前之前,张嘉师急忙直接扶住屠睢,不让他跪下,而是语气温和的笑道:“屠国尉,孤并不爱好这一套,而且今天乃是你我,甚至是大秦的大喜日子,那么一切俗礼就免去吧。诸位,都请起吧。” “臣等写过王上恩典。” 屠睢直接说出这一句话,他看着这个他第一次见面,但是在短短几年就达到这个高度的年轻人,内心可是相当佩服。 若非有这个年轻人的力挽狂澜,恐怕他永远也没有再次回到关中地区的一天。 他很清楚,始皇帝嬴政对于此子的重视,并不是毫无道理可言,相反,屠睢很清楚,始皇帝有可能是预料到大秦会陷入混乱,才会对此子加以扶持甚至是免去对方多次足以车裂的罪过。 屠睢并不嫉妒,也不会对张嘉师现在的权势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毕竟对方确实是有运气,而且还有着自己的付出。 大秦帝国能够在几年前的逆境当中,恢复到这种地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可以说居功至伟。 也许很多功劳是无法让张嘉师一个人独占,但是屠睢知道,若非张嘉师作为领导者,其他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他对张嘉师深深一躬:“陛下没看错人,臣代表南征官兵,向王上表示,若是王上有用得着臣等之处,臣等自当为大秦,为陛下,为王上,清除叛逆,还大秦一个朗朗明日!!!” 听到了屠睢的表忠心,张嘉师心中很是惊叹,但是他不可能在这个地方跟屠睢说太多,因为这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屠国尉,请与孤共乘一车,孤已经在自己的府邸设宴款待诸位,请。” “王上厚待,臣却之不恭,请。” 屠睢也没有客套什么,因为他知道,张嘉师邀请他共乘一车,是一种荣耀之余,也代表了他希望能够笼络他。 他对张嘉师的这种做法也不觉得反感,要不然,他也不会来这里了。 …… 在当天中午,张嘉师的府邸难得的再次摆起了隆重的宴会。 在这一次宴会当中,张嘉师给了屠睢一个惊喜。那就是他派人将屠睢的家人都接到宴席当中。 面对张嘉师的这种安排,屠睢很是感动。 因为他并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再次见到自己家人的一天。 而张嘉师则是轻轻的抬起手,微笑说道:“屠国尉,若非天伦为重,陛下应该希望你能够跟他说说国尉的神奇经历。” 屠睢听到了张嘉师的话,向着被摆上一道丝绸屏风后面的主位上,举起了酒爵:“臣有愧,而臣非常感谢陛下与王上的安排,在此,臣与臣的家眷们,希望能够向陛下以及王上祝酒。” 说完这句话的屠睢,看到了张嘉师拿起酒爵,于是轻轻地捅了一下自己的家人,所有人在屠睢以及屠睢家人喝完酒爵里面的酒之后,也喝下了自己面前的液体。 而张嘉师则是对自己的管家郑福示意,让对方正式开始宴席。 …… 这一场宴席延续了一个多时辰,而在宴席结束之后,张嘉师并没有让所有人回去,而是将包括屠睢在内的麾下文武集中到自己书房。 张嘉师留下自己的麾下文武,自然是要对接下来的作战进行修正。 因为屠睢的生力军出现,张嘉师很清楚,接下来的作战必然会发生很多跟原来计划有冲突的变数。 而在经过了长达两个时辰的商议之后,张嘉师等人正式商议出修正了方案的作战计划: 一:王离军,苏腾军,以及随后南下武关的张嘉师麾下大军,则是继续进行对章邯的攻势。 二:屠睢派遣两万材官北上,联合当地的蜀郡秦军部队,清剿巴郡的暴民,有可能的话,尽可能做到剿灭安抚,齐头并进。 三:蜀郡水军顺江水动向,击破刘邦军麾下楼船士部队之后,掩护屠睢麾下长沙郡部队北上进攻南郡,若是北面部队攻势顺利,则是沿着大别山南下,夹击位于南郡的刘邦军,收复南郡。 四:萧何调任蜀郡郡丞,负责南郡攻势的相应物资调度,汉中郡以及关中一部分军械物资,萧何有权调度。 这四条方案,正式确定了张嘉师的第二次东征基础作战方针。 他计划在明年六月之前,解决章邯以及南郡的战斗。 ... 第四十七章 第二次东征 1 公元前204年12月5日,这一天拉开了张嘉师第二次东征的序幕。(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舞若小说网首发】 张嘉师在这之前,命令李爽以及调动到蜀郡东面的山地轻步兵部队指挥官阿勉,发动了对巴郡的收复作战。 在将近一个月的战况当中,阿勉以及李爽麾下的部队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巴郡西部以及南部地区大部分县邑被秦军所收复。 但是位于北面的巴郡群山,张嘉师接到的消息是,就算是阿勉麾下的两万多山地轻步兵部队,都无法在这个地方占到什么便宜。 张嘉师在接到了这个战报之后,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作战,对于山地区域也不需要太过注重了。 他只需要让阿勉以及李爽攻占东面的巴县,就能够让更多的物资从已经被收复的区域东进。 但是张嘉师没有放弃对流窜于群山当中的巴郡土著民掉以轻心。毕竟那个地方完全可以说是这些土著民的主场,论熟悉程度,哪怕是善于在山地中作战的苗人,都不一定比得上这些土著民。 所以张嘉师让阿勉继续担任巴郡西部以及南部地区的防御工作指挥官,而李爽则是联合先前抵达宜县地区,接替李爽负责守卫物资屯放区域防御工作的屠睢麾下大将何准,夹击巴县以及清肃巴郡东部地区。 在张嘉师出兵之前,巴县已经被李爽收复,而张嘉师则是等待自己对章邯的作战结果,才决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因为张嘉师很清楚,不解决章邯,他就没有办法全力攻打刘邦,要知道要是章邯以及刘邦真的联合在一起,这种组合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分割线………………………………………… 在兵出武关的同时,江水楼船士部队指挥官狐姚(南征秦军的象郡都尉)率领麾下的江水楼船士部队,运载大批的南征秦军北上。 当然,张嘉师并不是命令这些南征的楼船士部队进攻南郡,而是张嘉师希望凭借这些南征秦军对刘邦军的牵制,让刘邦无法派遣更多的部队支援章邯。 而张嘉师很清楚,老谋深算的屠睢应该不会再犯那种错误,而导致自己再次兵败甚至是真的会死去。 所以张嘉师很放心让屠睢指挥这次牵制攻势。 而屠睢也知道张嘉师这次安排的意义所在,那就是假如有机会的话,那么屠睢真的会将牵制变为对刘邦军的大规模攻势。 张嘉师在这么一个方面,并没有给屠睢太大的压力或者是强制性命令。张嘉师很清楚,屠睢这次行动,完全不需要他担心太多。 …… 而作为先锋军部队的,就是原本驻守在武关附近的王离军。 同时,张嘉师麾下的三川郡郡守苏腾,也会率军南下进攻颍川郡,让章邯首尾难以兼顾。 这种作战安排,张嘉师相信会让章邯应该在一开始会措手不及。 毕竟无论是王离麾下的官兵,亦或是苏腾麾下的部队,在军力以及战力上,都不是在去年也算是元气大伤的章邯能够比拟的。 从三川郡南下的苏腾,在十日左右的时间,就攻占了颍川郡北部二十多座城邑。 但是苏腾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些被攻占的城邑抵抗力度相当薄弱,他命令部队在警惕四周的情况,短暂休整两三天的同时,迅速将这个情报向王离以及张嘉师汇报。 张嘉师在接到这个情报的时候,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因为王离在这之前的几年,也派人汇报,说章邯率领主力部队在南阳郡西北部地区堵截他们南下。 张嘉师知道,章邯应该是判断出他这些东征的主要出兵方向,因为从三川郡南下,无疑是需要绕一个大弯。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章邯自己都不相信张嘉师会选择从三川郡南下。 当然,张嘉师很清楚,章邯这种安排,事实上也是要冒很大的风险。 毕竟章邯集中了自己麾下的兵力堵截武关道,那么颍川郡一带的防御力量必然相当空虚。 当然,章邯敢这样做的可能性,也许还有一个,那就是章邯完全放心自己身后的刘邦,并且请刘邦派兵协防。 这种事情,张嘉师反倒是不太愿意相信,但是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张嘉师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决定对应该前进到三川郡南部的另外一支部队,下达了支援苏腾作战,攻占颍川郡的命令。 张嘉师自己倒是很期待章邯知道了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之后的表情。 因为张嘉师安排的这一支部队的正副指挥官,就是董翳以及司马欣。 张嘉师很清楚,这两个人因为几年前巨鹿之战的事情,恨章邯入骨,张嘉师对他们的能力也比较放心,而一旦他们联合苏腾军收复颍川郡,那么董翳将会是颍川郡郡守,而司马欣则是成为颍川郡都尉,负责颍川郡的军政事务。 毕竟颍川郡收复了的话,也会将要面临西楚的压力,毕竟颍川郡跟西楚是接壤的,张嘉师也不可能将这个虽然不算相当要害,但是也不是不重要的区域交给一些不通兵事的人员来驻守。 而董翳以及司马欣两人合作了很长的时间,张嘉师知道,自己对这两个人的任命,对方也应该会很满意。 而在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张嘉师就率领自己麾下的主力部队南下武关,支援王离所部。 ……………………………………………………分割线…………………………………… 张嘉师的大军在12月24日抵达了王离麾下大军附近地区。 在这一个地方,张嘉师看到的是人数应该是不少于五万人的章邯军营垒。 而与上一年的三川郡大战情况不同,张嘉师看到的是章邯在这个地区布置的营垒,可以说是非常坚固。 这换句话说,也就是章邯应该是早就准备好应对他的这一次攻势。 张嘉师对于这么一个事情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要是章邯什么事情都不做,那才叫怪事。 而在张嘉师来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后,王离带领了自己麾下的主要军官前来拜见他。 张嘉师在询问了战况的走向之后,就对王离进行了询问:“若是天气许可的情况下,孤打算在两日后发起对章邯的攻势,王将军认为如何?” “此举甚善,王上,章邯此人虽然没有大规模的行动,但是对方应该是没有什么办法抵御我军的攻势才会做出这种安排。” 王离的话让张嘉师点了点头,他看着王离,思考了好一会之后才继续说下去:“然而,孤不希望去年的那种错误会再次上演,王将军,这两天还望你麾下大军的斥候,尽可能的探索章邯麾下大军附近的区域,避免被敌人有机可乘。” “喏!” 包括王离在内的秦军军官都恭敬的抱拳应诺。 …… 在所有军官都回去之后,张嘉师看着眼前的地图,然后思考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章邯此人应该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徒,他很清楚放弃颍川郡还是会让他陷入死地当中。 而苏腾应该不会让章邯有施展阴谋的余地,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松的就完全放弃颍川郡。 然而对方将麾下的主要军力集中在这个地方到底是意欲何为? 刘邦? 不太可能,因为屠睢的牵制性攻势应该相当有效,而刘邦就算是想要支援章邯,应该都有心无力。 魏豹? 这个更加不可能,因为魏豹现在的实力连自保都很难做到,他一旦分兵支援章邯,那么臧荼麾下大军也不是吃素的。 项羽…… 张嘉师不禁沉思起来。 项羽到底有没有这个支援章邯的理由,张嘉师不知道,但是张嘉师很清楚,项羽的身边只要有范增在,那么支援章邯反倒是一件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因为范增应该很清楚唇寒齿亡这个道理。 但是张嘉师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弃对颍川郡的攻击。 毕竟张嘉师可不会让章邯再次活得更长的时间。但是西楚那方面的情况确实是让他不得不防。毕竟要是西楚出兵支援的话,就算是苏腾,董翳以及司马欣三个人没有什么吃亏,恐怕……想要收复颍川郡难度很大。 是不是也该让韩信开始行动了呢? 张嘉师的想法有点举棋不定,因为韩信这个棋子,可不能轻易调动。 …… 韩信现在率领三万大军驻守在中牟地区,张嘉师给他的命令是相机行事。 要是西楚真的全面支援章邯,那么他就趁机将彭城烧成白地。 固然三川郡到彭城之间还隔着一个砀郡或者是四川郡,但是张嘉师对韩信很有信心。 而张嘉师要是调动韩信所部南下,那么张嘉师想要端了项羽老巢,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么,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到过自己的这个安排到底有多跳跃,那就是韩信的三万大军想要击败魏豹而不引起项羽的警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现在可没有京杭大运河这个玩意,他引以为豪的楼船士部队一点作用都派不上。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就算是想要突袭彭城,并且相信韩信的能力,韩信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张嘉师改变了自己对韩信的安排,而是星夜派出一队骑士,沿着南阳郡北部地区的小路,取道前往三川郡,知会韩信也率军南下。 张嘉师并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他这个想法的改变,挽救了董翳以及司马欣,因为对方的大军因为过于冒进,而被龙且的部队围困。 ………………………………………………分割线………………………………………… 在几天之后,张嘉师与王离等人决定对章邯的营垒发起攻势。 章邯对于张嘉师的大军紧迫似乎无动于衷,继续当一个缩头乌龟。 但是张嘉师有些奇怪的事情是,章邯这次应该不那么淡定才是,毕竟张嘉师这次可是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将章邯营垒附近十里地区都侦查得比较详细,并没有发现能够隐藏大批部队的区域。 张嘉师看着远方的章邯军营垒,不解的询问着自己的军师孙颇:“孙先生,你说章邯会不会将援军在营垒当中?” 孙颇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不禁陷入沉思,但是在他回过神来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回禀王上,这个事情应该不太可能,毕竟这个地方的大小姑且不说,就算是章邯能够躲藏超过五万人,也就是多一倍的兵力,那么又该如何?章邯应该没有那么多粮秣支持消耗,而楚国方面以及刘邦军确实是有可能支援章邯,但是这种大军调动,丞相的情报人员并没有发现苗头,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孙颇的话,让张嘉师不禁点了点头。毕竟孙颇说的话相当有道理,那就是章邯就算是有这个兵力,但是很多事情章邯并没有那个底气,毕竟五万大军的粮秣消耗也算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而饱经战火侵扰的颍川郡以及南阳郡北部地区,明显没有基础支撑章邯再来一次暴兵。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 张嘉师这次对章邯军的攻势布置,排成了五个战阵,其中三个主攻章邯营垒北面,而另外两个则是担当后备部队。 为此,张嘉师调动的是自己手头上在这么将近一年时间建造出来的各种工程器械,尤其是那种打包投石机。 张嘉师给将近一百辆打包投石机的指挥官的命令,就是并不需要太过于顾忌伤亡了。 因为南阳郡北部地区,很多地方早就变成了无人区。 毕竟南阳郡遭受到的兵灾,并不亚于三川郡这个百战之地,而且经过了刘邦,申阳以及章邯等人的横征暴敛,南阳郡一直都没有机会休养生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南阳郡就算是有一定的人口存活下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因为有了张嘉师的这么一个命令,那些打包投石机的操作官兵,自然是死命招呼负责运输油弹的官兵,尽可能将油弹运送上来。 …… 在将近九点的时间,伴随着一个个操作投石机的什长一声令下,越来越多的油弹投掷到章邯的营垒当中。 看到了在远处的半空中,这些油弹在纷纷爆开之后,落入到章邯营垒当中的张嘉师,并没有想到的是,章邯也在营垒的一个城墙上看着城外的大秦大军。 “王上,天空中落下的是什么东西?” 章邯麾下的一个将领不禁疑惑的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多的火球。 而章邯则是心中一紧,那就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会有如此利器。 而因为这些油弹基本不会击打在章邯营垒外围的石墙甚至是过道上,章邯一时半会并不知道这些油弹的可怕。 第一波油弹带来的伤害也不算太大,只是陆续将一些外围的营帐点燃。 但是么,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油弹落下,章邯终于知道了这些油弹的可怕性。 那就是一些没有被点燃的油罐子在碰撞在地面上碎裂之后,里面的黏性原油很快就被点燃,成为了一个个持续燃烧很长时间的起火区域。 而这些原油之所以具有黏性,事实上是张嘉师利用方士们的技术将这些原油加工成特制毒油。 一旦这些原油被燃烧起来,一些硫化气体会直接侵害人体。 所以,这些油弹让很多躲避的章邯军官兵,在浓烟中逐渐中毒窒息,然后在越来越密集的烟雾中死去。 这才是这种油弹的最厉害地方。 当然,章邯自己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计划利用壁垒来阻挡张嘉师麾下大军的攻势,才会导致这一幕的出现。 因为在原野当中,张嘉师可不会大量选择使用这些油弹作战。而且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这种打包投石机,在野战的情况下,可是很难不受到干扰的进行布置。 要是一阵箭雨下来,很多搭建这些投石机的官兵,都会付出伤亡代价。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自然是不希望看到的。 而让章邯最难接受的事情是,因为越来越多的起火区域以及浓烟,他居然跟自己后面的部队失去了联系。 “快点让人救火!!!” 章邯气急败坏的咆哮这句话。 而一些不怕死的章邯军官兵,确实是这么做了,但是对于他们这种不怕死的做法,用水来扑灭油料火焰,是一件很蠢的事情,而且这种油料是很浓的那种半固体油料,用水来灭火,就是一种愚不可及的安排。 因为这些起火的油料会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水而越烧越旺。 可以说,张嘉师使用这些油弹,完全是一种在某个意义上,丧尽天良的事情。 但是别忘了,这是战争,张嘉师固然也是不情愿这样做,但是么,为了取得胜利,这种确实很狠毒的武器,张嘉师自然是不会介意使用。 而张嘉师在看到了章邯营垒越来越浓烈的黑烟之后,喃喃说出一句话: “战争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活人,一种是死人,仅此而已……” ... 第四十八章 第二次东征 2 章邯的倒霉,自然不会让张嘉师放松攻势,有什么恻隐之心。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舞若小说网首发】 趁你病,要你命,这就是作战的精粹。 毕竟像是这种致命性错误,对于张嘉师而言就是一个能够对章邯带来致命性打击的机会。 他们是敌人,自然不可能进行那种点到即止的“文斗”,而是那种不死不休的血战。 …… 在章邯营垒逐渐被油弹的投掷形成了一片猛烈无比的火海之后,张嘉师麾下的秦军部队迅速向章邯的营垒发动攻势。 超过六辆登城车以及大量的云梯车被推动上前,准备随时进行登城作战。 而在这些登城部队后方,天空中迅速出现了一片片如同雨点般的箭雨。 守城的章邯军弓弩手因为手中的装备质量不及张嘉师麾下的官兵装备,很多时候,这些官兵所使用的弓弩,根本无法在反击中对秦军的弓弩手们带来有效杀伤。 相反,秦军官兵射出来的箭雨,能够有效对城头上的章邯军守卫官兵带来大量的杀伤。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章邯军在相互之间的对射,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 而一些幸存下来的弓弩手,根本不愿意再去送死。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登城部队遇到的障碍减少了很多,因为在这一段距离上,能够更有效带来杀伤的敌军,正是这些由远程攻击能力的弓弩手或者是操作防御器械的章邯军官兵。 在约莫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张嘉师麾下的官兵并没有付出太大的代价,就将这些攻城器械推动到发挥它们作用的有效距离。 “放!!!” 在这种距离下,张嘉师麾下的登城部队指挥官迅速下令进行登城。 一辆辆云梯车以及登城车,迅速被操作起来。 这些云梯车也是使用杠杆原理而进行制作的器械,一旦进行抛掷,这些云梯就能够有效的卡在城垛上。 当然,这种云梯车对于登城部队的防御能力是等于没有的。而张嘉师继续使用这种在某个意义上算是落伍的器械,主要是登城车这种器械所需要的战场需求也算得上是相对苛刻。 就好比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城邑,这些登城车根本就无法轻松前往城邑的外墙区域。 张嘉师避免在一些情况下的事情出现,只好将云梯车这种器械加以改进,然后在战场上进行使用。 而这一次作战,并不是张嘉师麾下的官兵使用这种云梯车,而是张嘉师麾下各个统兵将领都尉部队,都配备了这种轻型的车辆改进的云梯车。 就好比是苏腾以及董翳两支部队,这么一个配备自然也毫不例外。 …… 章邯在秦军官兵发起登城作战之前,左手的手臂就因为格挡箭镞失败,而被两根箭镞直接刺穿。 但是他并没有直接退下,而是继续指挥作战。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要是知道了章邯这个事情,说不定都会对章邯说一个服字。 只可惜的是,章邯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让军心不会涣散,但是,章邯的想法很美好,而现实却让章邯哭笑不得。 那就是哪怕是他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对于守城官兵的心里想法而言,也没有什么帮助。 因为在张嘉师的麾下秦军部队的猛烈攻势下,章邯军官兵在某个意义上已经算是胆寒。 一支部队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因为装备太差而打不赢对方,相反,失去了战斗意志的官兵,才是一支真正失去战斗力的部队。 章邯自己自然是很清楚这一点,因为去年的那一场大战,张嘉师给予他的创伤确实是太大了。 章邯在前年就开始苦心经营的麾下部队,在去年的那一场作战中,可以说被张嘉师麾下的秦军官兵打得伤筋动骨。 要不是张嘉师当时处于很多方面的考虑,章邯自己都不敢保证他是否还能够成功守住颍川郡这个老巢。 …… 在章邯的心中,张嘉师的出现,让他认识到一点,那就是张嘉师不死,那么大秦帝国就不会灭亡。 而他低估了这个年轻人的才华以及陈平等人的能耐,才会让局势发展到这个地步。 但是他发现自己并不怨恨张嘉师。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章邯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若非张嘉师在这几年的时间力挽狂澜,大秦帝国到底还会不会继续存在,他自己都不抱什么希望。 很可惜,一切正如李信在去年所说的那样,在巨鹿之战之后的棘原,他丢弃了自己手底下十多万官兵的性命,作为向项羽投效的投名状,他就失去了自己的最后退路,他现在只能够一条路走到黑。再也无法回头。 他不知道这么一个结果到底是谁的错,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发现自己现在确实是无法怨恨张嘉师,因为这一切跟那个现在已经成为大秦帝国摄政王,并且掌握着大秦帝国实权的张嘉师,已经不是他能够轻易面对的人了。 “也许……今天就是我的死期吧。而为什么,我心中隐约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章邯看着城墙下方不断进行登城作战的秦军官兵,心中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分割线……………………………………………… 章邯很清楚,自己想要抵挡这些秦军的登城作战,在一段时间内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但是到底能够坚持多长的时间,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底气可言。 因为他麾下的官兵们,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还有跟秦军死战的勇气。 他自然很清楚一支失去战斗意志的部队,对于战争胜负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而就在这么一个时候,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开始正式攀登云梯或者是在登城车前方的挡板放下之后,跟随登城车上方的官兵们进行对这个营垒的突袭。 而在登城车的挡板放下之后,前方的一队重步兵不断向前推进,而这一队重步兵后方的几个弓弩手,不断地对他们所能够看到的章邯军官兵射击。 而章邯军官兵虽然缺乏战斗下去的意志,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还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不断有双方的官兵中箭,或者是在城头**,或者是掉下了几米高的地面上。 但是这些弓弩手本身就是用来掩护那些重步兵对城墙区域的突破,只要前方的重步兵部队没有被对方给直接全灭,这些弓弩手的反击能力,并不是章邯军这些新兵弓弩手所能够比例的。 而前方的重步兵,在与几个位于附近的章邯军官兵厮杀一番之后,这些章邯军官兵根本无法抵挡这些重步兵的突破。 一旦这些重步兵开辟出在城头范围的一个区域,对于章邯军的城头守军而言就是一个噩梦。 因为他们需要面对的是源源不断从登城车冲下来,加入到战阵当中的秦军官兵。 在这种情况下,在兵力上受到很大削弱,而战斗意志也相当缺乏的章邯军官兵,很难抵挡这种源源不断的敌人增援。 但是那些云梯车的官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因为与那些登城车还算是坚固的挡板过道相对,这些云梯车的云梯可以说相当脆弱。 像是章邯安放在城头上的狼牙拍之类的武器,对那种挡板过道的毁伤效果相当不明显,而这些狼牙拍,对于云梯是相当致命的。 尽管,在某个意义上,这些云梯车的云梯并不会像普通的云梯那样,一旦被直接砸断,那么攀登云梯的官兵会摔个半死,但是缺乏有效反击手段的攀登云梯官兵,还是在章邯军的抵挡下付出很大的伤亡。 要不是因为越来越多的登城部队将章邯军官兵驱逐或者是杀伤,这些攀登云梯的秦军官兵,伤亡还会更加惨烈一些。 …… 章邯看到了自己城头上的控制区域越来越少,而自己麾下的官兵伤亡也越来越惨重,他不禁咆哮了一句话:“我们的援军还没有上来么?” 章邯的这句话,让跟随在章邯身边的几个亲信将领无言以对。 因为张嘉师的那种油弹,可是让他们跟后军之间的联系已经断绝很长的一段时间。 而章邯在看到了自己的这些亲信沉默之后,也想起了这个事情,他思考了一小会,决定自己并不能这么轻松的死在这个地方。 “我们走!!!” 章邯知道,营垒的外墙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可以说守不住了,而在跟后军官兵失去有效联系的情况下,固守城头是一个很蠢的事情。 他虽然并不怕自己死在这个地方,但是在他细想一番之后,还是决定自己要留下有用之身,做更多的事情。 但是章邯现在似乎是忽略了一个他自己也曾经思考过的事情,那就是张嘉师麾下的骑士部队到底在什么地方。 忘记了这么一点的章邯,并不知道这么一个事情对于他而言,将会是多么致命。 “王上,我们该去什么地方?” 一个章邯麾下的心腹将领询问章邯这么一个事情。 而章邯则是喃喃说道:“我们去投奔项籍。” “可是王上,楚国距离我们这个地方太遥远了些,我们从这儿前往彭城,可是要途径颍川郡的。” 这个将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他的想法。 而章邯则是深深地看着这个麾下亲信一样,他随后说出一句话:“若是范增并没有老眼昏花,应该知道派遣援军增援我军。张嘉师此人用兵虽然不算太过于出色,但是对方的大局观并不是我或者是当世其他英雄能够轻松比拟的。就好比是对方去年的作战,用了将近半年得时间,逐渐剪除了河水以北以及三川郡的诸侯,可以说,对方已经将自己只能够固守原地的困局,直接改变成对我们这些人的包围压制。” 章邯说道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若是孤与九江王刘邦都被对方击败,那么接下来,齐国,魏豹以及楚国,就将要面临张嘉师以及对方麾下大军的雷霆之威。其他人孤不好说,但是范增一定不会让这么一个局面发生。” 章邯说道这里,补充了一句:“这也是孤并不愿意南下投奔刘邦的原因所在,孤在想,张嘉师应该不会让孤这么轻松就跟刘邦汇合。恐怕在南面的道路,对方早已经布置好天罗地网。” …… 章邯的这些想法,要是被张嘉师知道,他都不得不佩服章邯能够想到这么多东西。 但是张嘉师可没有仅仅是在南面安排大军,而是在通往颍川郡的道路,都派遣了郦商率领一支五千人的骑士,进行埋伏。 毕竟张嘉师麾下大军,并不算缺少军马,而这五千人能否留下章邯的命,张嘉师也没有那种务必成功的想法。 但是么,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郦商麾下的骑士部队,也许无法留下章邯的命,而将章邯拖延在这个区域,那也就足够了。 章邯没有想到,自己疏忽了张嘉师麾下骑士的数量,会成为他最终死在了一个无名土丘上的最重要伏笔。 …………………………………………分割线……………………………………………… 城墙上的战斗因为张嘉师麾下官兵,逐渐压制着章邯麾下的守城官兵,而逐渐停息。 而在这个时候,章邯营垒的大火也开始大规模的停歇。 在登城官兵的英勇作战下,在大概中午时分,张嘉师麾下的大军得以从大门冲入章邯军的营垒。 双方官兵在营垒区域进行混战。 而在这个情况下,章邯军官兵以及张嘉师麾下官兵,都没有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章邯居然在这么一个时候跑路了。 章邯军官兵本来的战斗意志并不算太高,在经过再次进行的两个时辰的混战之后,张嘉师麾下大军,控制了章邯军营垒大部分区域。 但是张嘉师接到了一个郦商派人回报的消息,那么他将章邯以及不到三百人,围困在一个小土丘上。 郦商派来的人,还向张嘉师询问接下来的作战该怎么处理章邯,因为章邯很明显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 张嘉师在回过神来之后,就对郦商的传令兵说道:“你在这稍等一会,孤……亲自去见见章邯。” 张嘉师的这句话,让孙颇等人都不禁微微一愣,但是在跟张嘉师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就算是王离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并不希望就这样杀掉章邯。 他也不担心章邯会闹出什么动作,毕竟张嘉师现在的实力,就算是章邯全力攻击,张嘉师自己都能够做到全身而退。 而在出发之前,张嘉师将章邯营垒的作战继续由王离负责,而张嘉师所补充的一句话,就是:“王将军,若非必要,接下来尽量让那些人投降吧。” “喏!” 王离以及继续留在这个地方的秦军高级军官们,纷纷抱拳应诺。 ………………………………………………分割线………………………………………… 张嘉师带领了驭勇以及驭勇麾下的三千骑中郎,前往郦商所汇报的那一座小土丘。 而郦商并没有骗他,因为在这个小土丘上的人,就是章邯。 张嘉师看着远方的小土丘,思考一番之后,就对驭勇说道:“让一个人前往那个小土丘,就说孤希望跟章邯见一面。 “喏!” …… 张嘉师的这个使者,并没有遭受到章邯军的袭杀,相反,他很轻松的就看到了章邯。 这也许是章邯早就有所预料到的情况。 但是,在章邯知道了张嘉师的想法之后,他自己的内心可以说相当复杂。 他知道,张嘉师不可能不杀他,要不然他将无法面对那十几万被埋葬在棘原的冤魂以及他们的家人的诅咒。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打算跟他见面,自然就不是为了这个事情。 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在这个地方都难逃一死,既然如此,还不如了却他的一个心愿以及遗憾,那就是跟张嘉师进行一次会面。 …… 张嘉师看着章邯,而章邯同样也打量着张嘉师,在好一会之后,章邯看着张嘉师,不禁露出一丝微笑:“你赢了,不得不说,先帝并没有看错人。” “谢过章将军的称赞,这次孤来将章将军,主要是希望章将军能够让那些官兵放下武器,孤……并不想杀再多的人了。” 张嘉师说出的这句话,让章邯不禁微微一愣。 但是章邯很快就释然,那就是因为,张嘉师确实不是那种动辄滥杀之徒。 他深深的看着张嘉师一眼,说出一句话:“摄政王,章某自知自己难逃一死,在临终之前,还希望摄政王能够答应章某的一个请求。” 章邯的话,让张嘉师有点狐疑。但是张嘉师很快就想到了章邯那就是为什么会说出那一个要求。 那就是章邯还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已经是章邯最后的血脉。 张嘉师对绝人于嗣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个要求孤可以答应你,再者,章将军应该也早有安排,这一点也用不着孤操心。” “如此一来,章某就谢过王上了。而最后一件事情,章某……”章邯说着这句话的同时,有些犹豫,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请摄政王借鹿卢剑一用。” 张嘉师沉默的看着章邯,好一会才在道术空间当中,召唤出鹿卢剑,然后扔到章邯脚下: “章将军,你固然是有打错,但是你值得使用这一把剑……“ ... 第四十九章 第二次东征 3 在张嘉师原来世界的历史当中,章邯是一个结局不怎么样的人。 而在青玉灵书当中的记载,也有关于章邯的一些事情。 章邯,秦末著名将领,上将军。秦二世时任少府,为秦朝的军事支柱,秦王朝最后一员大将。秦二世元年(前209)九月,受命率骊山刑徒及奴产子迎击陈胜起义军周文部,屡战屡胜,使秦廷得以苟延残喘。又陆续攻灭义军田臧等部于荥阳直逼陈,迫陈胜遁走。后攻杀反秦武装首领魏咎、田儋、项梁,移师渡河攻赵。巨鹿之战中被项羽击败,漳污之战中再次被项羽击败而投降,随项羽入关,封雍王。楚汉战争中,章邯在汉王元年(前206)八月,与刘邦军屡战不利,退保废丘(今陕西兴平东南)。汉王二年(前205年)六月,城破自杀。 而章邯在历史上的一些评价,则是: 韩信:“三秦王为秦将,将秦子弟数岁矣,所杀亡不可胜计,又欺其众降诸侯,至新安,项王诈阬秦降卒二十馀万,唯独邯、欣、翳得脱,秦父兄怨此三人,痛入骨髓。” 张燧:“秦之亡也,诸侯并起,争先入关,秦遣章邯出兵击之。秦虽无道,而其兵力强,诸侯虽锐,而皆乌台之众,其不敌秦明矣。然诸侯皆起于群盗,不习兵势,凌籍郡县,狃于亟胜,不知秦之未可废也。于是章邯一出,而杀周章、破陈涉、降魏咎、毙田儋,兵锋所至,如猎狐兔,皆不劳而定。后乃与项梁遇,苦战再三,然后破之。梁虽死,而秦之锐锋亦略尽矣。” 《资治通鉴》:“高祖自汉中东出,司马欣、董翳望风稽颡,独章邯坚守废丘,逾年不下。至于浇水灌之然后破,此岂脆敌哉!惜其不知所事,身名俱灭,严尤之于王莽,道覆之于卢循,皆一律也。” 可以说,章邯的能力以及结局,在很多人心中都有着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尤其是韩信说出来的那番话,证明了章邯的败亡,事实上不是章邯的能力不济,而是章邯失去了自身的统治基础——民心才会落得一个自杀于废丘的结局。 而在这个历史当中,因为张嘉师的出现,章邯以及很多人的命运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其中以田儋依旧健在为转折点,以及巨鹿之战,原本的三秦王其二,董翳以及司马欣投奔张嘉师为重要标志,正式让章邯的人生背离了历史的轨道。 而在公元前204年12月24日的这一天,章邯也迎来了在这个世界的人生结束。 因为在兵败被困之后,章邯很清楚,他不死的话,张嘉师也不会让他好过,因为被坑杀的十几万秦军官兵的冤魂,以及他们亲人的诅咒,已经埋下了章邯的结局。 正如同韩信对章邯的评价当中的那一句话:“三秦王为秦将,将秦子弟数岁矣,所杀亡不可胜计,又欺其众降诸侯,至新安,项王诈阬秦降卒二十馀万,唯独邯、欣、翳得脱,秦父兄怨此三人,痛入骨髓。” 章邯已经无法再次融入到大秦帝国当中,张嘉师出于这方面的理由考虑,也不会让章邯得以善终。因为他是大秦帝国的摄政王,自然不可能对在棘原的那十几万冤魂视而不见。 但是哪怕是如此,张嘉师还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将自己的鹿卢剑暂借给章邯。 张嘉师很清楚,章邯用这一把剑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 “好剑……”抽出了鹿卢剑之后,章邯不禁赞叹了一下,他看着张嘉师,朗声说道:“摄政王,章某知道,现在再说什么已经太晚,而这一把剑,喝下了武安君的鲜血,喝下了伍子胥的鲜血(这个是传闻,吴王夫差让伍子胥自杀的宝剑,就是鹿卢剑),那么今日,不妨再喝下孤的鲜血。” 章邯说完这句话,将鹿卢剑的剑锋横在自己的颈脖上,他朗声说出一句话:“悔不当初!!!” 伴随着鹿卢剑的剑锋划开了章邯的颈脖,张嘉师看到的是章邯的颈脖随后喷出一团血舞,然后他的身体缓缓地向一旁倒下…… 而张嘉师听着章邯在用鹿卢剑自刎之前所说的那句话,不禁喃喃说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倒在一匹白马旁边的章邯尸体,轻轻地摇了摇头…… ……………………………………………………分割线…………………………………… 伴随着自立为韩王的章邯在宛县西南面约三十里地域的这个土丘附近自刎,张嘉师在接下来的行动当中,显得相当顺利。 但是,南阳郡的残破程度,让张嘉师都不禁有点心惊不已。 那就是南阳郡遭受到的破坏,并不亚于三川郡。 在不断地知道这些情报之后,张嘉师都有点无奈的叹息:“那怪当时的汉朝初期会这么穷,原来确实是有前因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张嘉师就会因为这样而敬佩刘邦,相反,张嘉师对于刘邦在建立大汉帝国之后还对内部的异姓王进行清洗,而发动了几次内部战争而感觉非常轻蔑。 因为要不是刘邦的这几场战争,汉惠帝时期的国家政局说不定还会好一些。 但是么,张嘉师现在无法集中力量来进行南阳郡北部的重建,而是不得不将意力放在南阳郡南部被刘邦控制的区域。 因为张嘉师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对南阳郡南部用兵,然后通过武关道,南下大别山,进入南郡,与巴郡东部的李爽等部以及屠睢麾下的南征秦军会师。 这就是张嘉师的这次南征的真正目的所在。 张嘉师很清楚,章邯的能耐再大,都不可能抵挡他大军攻势太长的时间,但是刘邦不同,张嘉师可没有把握在这次作战当中将刘邦的命留下来。 只不过,张嘉师在不断调动部队,向南阳郡南部进行压迫的同时,张嘉师没有想到,颍川郡方向居然会出现一个大纰漏。 …… 在公元前205年1月17日这一天,张嘉师居然接到了董翳以及司马欣被龙且麾下的五万楚军击败,残部被围困在阳翟城内的消息。 而更加不妙的情况是,苏腾也被另外一个楚军将领彭越牵制,而无法抽调麾下官兵部队增援董翳以及司马欣的残部。 双方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只有相隔不到六十余里,但是苏腾想要率军击败彭越以及龙且,救出司马欣以及董翳两人以及数千人的秦军残部,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嘉师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禁咆哮道:“孤不是慎重警告他们,要小心楚军的动向么?丞相那方面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的孙颇,轻轻地摇了摇头:“丞相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而这一点并不怪丞相,因为彭越距离颍川郡可是有不少距离,而龙且麾下的楚军,不出意外应该是原来隶属于彭越麾下的楚军官兵。” 张嘉师在听到了孙颇的话之后,不禁陷入沉思当中。 因为孙颇说的并没有什么错误,那就是连他们自己都忽视了驻守在淮阳方向的彭越居然会直接北上颍川郡。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被突袭的董翳以及司马欣并没有直接全军覆没,也算是烧高香的事情了。 而在看了地图好一会之后,张嘉师对孙颇询问道:“韩信麾下官兵在什么地方?” “根据前两日韩将军派遣的信使回报,韩将军麾下大军已经进入到颍川郡北面。” 听到了孙颇的这句话,张嘉师不禁微微点了点头:“让郦商以及郦疥来孤营帐。” 叫人这个事情,自然不需要孙颇等人亲自去办,而是在驭勇的命令下,张嘉师麾下的中郎就会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在约莫半天时间之后,郦商以及郦疥兄弟先后来到了张嘉师的面前,他们在向张嘉师见礼之后,不禁有些疑惑,那就是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找他们做些什么事情? “孤现在命令你们各自率领五千骑士增援苏郡守,而你们在抵达苏郡守所在区域的之后,暂时听从苏郡守的调度。” 张嘉师沉声说出这一句话,因为他不可能调动太多的兵力支援颍川郡的战况,因为一旦耽搁太长的时间,让刘邦能够做好更多的准备,尤其是在大别山区域进行更有效的防御体系修筑,那么张嘉师不可能愿意看到这么一个局面。 而郦商以及郦疥兄弟,自然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们在对望一眼之后,直接对着张嘉师抱拳应诺: “喏!” ………………………………………………分割线………………………………………… 在颍川郡的阳翟城,董翳以及司马欣无奈的看着城外的楚军营垒。 他们本来是打算跟苏腾在阳翟城东南方约五十公里的一个县邑会师。 但是突入其来的袭击,让他们损失了超过一半的兵力。要不是后军的司马欣见机不妙,拼死向后突围,恐怕董翳以及司马欣自己的性命都会留在那个县邑外面的荒野当中。 他们苦苦等候苏腾未果,只能够在楚军的压迫下,向西北退回阳翟城再做计较。 可是楚军沿途的追杀,让董翳以及司马欣麾下的官兵再次付出了几千人的伤亡,算上一些不知道是失散还是逃走了的麾下官兵,董翳以及司马欣能够带入阳翟城内的官兵,只有不到六千人。 这么一个情况,让他们自己都觉得很无奈。 因为他们这次可以说是第一次在张嘉师麾下领兵作战,而出现了这么一个凄惨的事情,让他们的心情更加是黯然。 毕竟要是张嘉师不追究他们兵败的责任,他们都很难面对自己的同僚的眼神。 他们并不知道,苏腾早就在前几天的时间,接到了他们在阳翟城没有被楚军合围的时候,派出去的求援信使的求援信。 他们同样也不知道,苏腾并不是不想救他们,而是有心无力,因为他面对的敌人,是能耐并不亚于龙且的楚军五虎将之一的彭越。 在苏腾与彭越的几次小规模交锋当中,苏腾居然得到了一个败多胜少的成绩单,这也让苏腾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这几次小规模交锋当中,苏腾麾下的三川郡部队,给予彭越麾下的淮阳一地部队的伤亡,相当惨重。 尽管明面上是苏腾败多胜少,但是这个情况更多是就苏腾打算突破彭越阵型的结果而言,并不是说苏腾真的败于彭越手下。 而彭越第一次跟张嘉师麾下的秦军官兵作战,也因为这几次战斗的损失,而失去了跟苏腾麾下主力挑衅的兴趣。 双方就在阳翟城西南面约二十公里的地区陷入僵持当中。 …… 张嘉师在让郦商以及郦疥兄弟支援苏腾之后,曾经做出一个预判,那就是在颍川郡的情况而言,楚军出动了彭越麾下大军,暂时占据了颍川郡阳翟一带战斗的主动权。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在颍川郡的情况,还是他们占优的。 因为张嘉师很清楚,只要韩信以及郦商郦疥兄弟能够及时赶往阳翟区域,那么楚军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彭越以及龙且确实是一个比起一个难以对付,尤其是善于游动作战的彭越,苏腾还真的一时半会找不到占据主动权的机会。 但是彭越对于固定区域的作战,应该逊色于他的游动作战能力,而一旦郦商以及郦疥能够迅速增援苏腾,那么彭越也将会不得不用自己的短处来应对秦军官兵的长处。 而北面的情况,尤其是阳翟城的救援行动,张嘉师很清楚,韩信到底能不能击败龙且,将会成为关键中的关键。 …… 历史上,韩信确实是击败了龙且,并且杀死了对方,但是这个事情,龙且是死于韩信的水攻之下。这并不代表韩信在野战当中的能力就能够轻松击败龙且。 而龙且作为楚军五虎将之首,自然不仅仅是武勇了得那么简单。与项羽不同,龙且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名将之才。 若是楚汉争霸的结局能够反过来,韩信的名气说不定还不如龙且。 成王败寇,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张嘉师对韩信是否能够击败龙且,救出司马欣以及董翳,张嘉师可是相当有信心的。 ………………………………………………分割线………………………………………… 张嘉师的信心到底是来源自什么,远在阳翟城东面二十里一处山谷的韩信并不知道。 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龙且此人确实不是易于之辈。 但是这个事情并没有什么关系,那就是韩信很快就想到了自己应该如何击败龙且,救出困守于阳翟城的袍泽良策。 因为韩信现在的驻军所在地就是位于颖水附近。 韩信的计划就是利用颖水发动一波水攻,冲散位于阳翟城外的楚军营垒。 至于水淹阳翟……韩信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因为现在可不是夏天雨水充足的时候。 要不是阳翟城的地势比较低,韩信都不愿意使用这种看上去很蠢的办法。 当然,韩信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计策居然会成功…… …… 韩信麾下大军正在秘密寻找最合适的修筑储水堤坝的地方,而郦商以及郦疥的援军则是赶往阳翟城,两支援军一时半会还没有能够改变阳翟城战局的能力。 但是在这个同时,张嘉师接到的是高建的急报。 那就是西羌那些人居然在这个时候直接进攻陇西郡。 而原因,张嘉师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怨自己运气不好。 因为西羌这次入侵,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迫的。 因为这一年的青藏高原区域的气温寒冷了很多,而咸阳方面也确实是能够感受到来自西面的寒意。 在这种情况下,西羌的大批牛羊被冻死,而失去了生存基础的西羌人,只能够将自己的黑手伸到东面的大秦帝国以及匈奴人身上。 事实上,占据了河西走廊的匈奴人,更加倒霉一些。因为大量的西羌人直接将自己的目标放在并没有长城保护的匈奴牧民身上。 据说,匈奴人的左贤王庭在河西走廊区域已经跟西羌人爆发了多次混战。双方各有胜负。 像是这种狗咬狗的事情,张嘉师自然是乐于成见,但是么一旦一条疯狗打算向他下嘴的话,张嘉师自然得狠狠给这条疯狗一个难忘的教训。 但是,张嘉师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现在咸阳郡的兵力,基本被抽调一空,除了英布那一支还在调整当中的刑徒军之外,机动部队……基本都被他调动到这次作战当中。 然而,这个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张嘉师自己都能够想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是匈奴人应该不会坐视这个情况恶化,他只需要暂时守住长城就能够万无一失。 他命令上郡郡尉南宫期率领三万人支援陇西郡,而高建则是加强对长城地区的防御能力。 张嘉师相信,在南宫期赶到临洮一带的时候,高建应该能够守住长城。 而张嘉师的猜想很正确,在老谋深算的高建防御下,长城成为了西羌人无法逾越的壁垒…… 第五十章 第二次东征 4 ""="('''')"="()"> 在某个意义,张嘉师选择冬天作战,更能够体现大秦与残余的诸侯之间的实力差距。..·····首·发 因为在冬天作战,对于各种方面的后勤补给的需求影响更大。 在关东诸侯的情况而言,除了齐国以及楚国之外,占据越是残破的地区的诸侯,其综合实力的影响越大。 这也是张嘉师更愿意在秋收之后选择作战的原因所在。 毕竟扬长避短同样是在战争取得胜利的一门重要艺术。 …… 楚军的装备起章邯以及张嘉师在去年发动的第一次东征所击败以及消灭的诸侯要好得多。 在这种情况下,张嘉师麾下大军对楚军的优势也被变相削弱不少。 所以,无论是苏腾还是韩信,在面对着龙且以及彭越麾下的楚军,不得不小心翼翼。 而韩信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是他麾下的官兵无法找到能够有效挖掘蓄水堤坝的地方。 毕竟现在是冬天,河流的水流量相对而言都较小,而且他的部队现在正处于颖水下游,他可没有那种能够让颖水逆流的办法。 但是么,韩信很清楚一点,那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同样是他能够轻松击败龙且麾下楚军的机会。 …… 公元前203年1月12日,天空已经连续下了几天的鹅毛大雪。 在这个情况下,龙且麾下的斥候放松了对其他方向的警戒。 而龙且也认为在这种天气的影响当,算是三川郡来了秦狗的援军,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行动。 但是……他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韩信想到了一个张嘉师从三国演义当描述所得知的办法,那是在大雪的天气下,利用大量的步兵,身穿白袍白衣,在雪天当对敌人进行袭击。 这种事情不要说龙且,算是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韩信居然会想到这一种做法。 毕竟张嘉师自己可没有对其他人说出三国演义什么的。 ………………………………………………分割线………………………………………… 在阳翟城东面的雪地,超过一万人的秦军步兵穿着白色的袍甲,在漫天大雪当缓缓前进。 他们很多人都不希望在这种鬼天气当进行行军作战,但是韩信为了让自己麾下官兵前进,甚至是亲自指挥这次作战计划。 而从他们出发的地方前往阳翟城的路,虽然秦军官兵的防寒措施已经做得很好,但是依旧有一些生病的秦军官兵,倒在了雪地。 韩信很清楚这种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为了少部分的伤员而在这个地方逗留太长的时间,要不然,等待他们的将是全军覆没的可能性。 韩信用张嘉师赐给他的星瑶剑,作为拐杖在雪地当继续前进。 他知道路途还有很远,而这一场大雪,根据韩信麾下的一些老兵所言,没有个三四天应该是不会停息。 他固然是能够将自己的行动推延一两天。但是他也清楚,他必须要为自己的行动争分夺秒,因为每当拖延一段时间,这一条道路将会更加的难以行走。 这也是韩信为了要击败龙且麾下大军,救出董翳以及司马欣残部的一个机会。 也许,光凭这样打算击败龙且,难度确实是很大,但是韩信还有一个伏笔,那是,以龙且的性格而言,一旦董翳以及司马欣被救走,他一定会亲自率领大军追击。 韩信是利用这个龙且有可能会去做的做法,来主导一次对于楚军的伏击作战。 包括他在内的一万多官兵,事实也是一个诱饵而已。 他虽然也很想救治那些到在雪地当的伤员,但是对于他而言,这些人的牺牲,将会让更多的人得救以及他能够取得胜利的关键。 不时有人倒在雪地,而这些人并没有太多的人理会,他们缓缓的睡去,直到自己的身体被漫天大雪逐渐掩埋起来…… …… 龙且正在自己的营垒当歇息。 他不太明白为何这次能够这么轻松的将董翳以及司马欣两人围困在阳翟城当。 他固然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哪怕是龙且,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是现在的秦军可不好对付。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函谷关当大败亏输,甚至是差点连彭城都无法返回。 但是对阳翟城的数次强攻都失败,让龙且放弃短时间内解决阳翟城的董翳以及司马欣两人的想法。 只不过他现在也想起了另外一个事情,那是在出发之前,范增亲自对他说出了一句话,那是颍川郡的攻势必须要速战速决。 他很清楚,范增的担忧应该是不无道理,但是问题是他现在也没有快速解决董翳以及司马欣两人,及其麾下残存秦狗的能耐。 他低估了阳翟城的防御体系。 事实这一点也怪不得他,毕竟章邯在赶走了原来的韩王韩成之后,开始经营阳翟城。 算是章邯放弃了颍川郡,率领其麾下主力在南阳郡北部抵挡南下武关的秦军主力,搬走了阳翟城的大量物资器械,阳翟城的防御体系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破坏。 而在这个情况下,占领了阳翟城的秦军部队,自然是以阳翟城这个坚固的城邑,作为收复颍川郡以及抵御有可能会到来的楚军攻势而作准备的后勤基地。 阳翟城的物资算得相当充足,尤其是张嘉师为了让颍川郡有能够抵御楚军一定强度的攻势,在行动之前调动了太原郡以及恒山郡一带的大量物资南下。 这也是阳翟城的物资还算充足的原因所在。 当然,这些物资还有超过一半继续屯放在三川郡南部。 这也是阳翟城的秦军残部能够多次击退楚军猛烈攻势的原因所在。 他并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还以为董翳以及司马欣两人麾下的秦军残部,只不过是强弩之末而掉以轻心,事实也算是一种兵家大忌。 当然,龙且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那是他麾下的大军,在阳翟城下折损了超过七千人,甚至是起突袭董翳以及司马欣麾下秦军官兵的时候的兵马折损要多。 所以,在看了营帐外面的大雪之后,龙且继续郁郁不乐的往自己的酒爵再次倒满了酒…… …… 在阳翟城的城门楼,董翳以及司马欣不由自主的对望一眼。因为这一场大雪的到来,固然是让他们在楚军的猛攻当能够暂时安歇。 但是,阳翟城在短时间内虽然不至于物资短缺,但是缺少足够兵力进行防御的情况下,很多官兵不得不在长时间内参加城墙防御,导致疲惫不堪。 要是这一场大雪没有到来,算是楚军依旧无法直接攻下阳翟,他们都会因为内部的问题而导致阳翟城失守。 “老伙计,王会派遣援军过来么?”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手臂缠着白布的董翳。 在这几天的作战当,他的手臂在跟龙且的作战,差点没有被龙且废掉。 要不是他麾下的亲卫拼死相救,他不是被龙且重伤了自己的手臂那么简单,甚至还有可能会被龙且直接杀掉。 所以他现在对于楚军以及龙且,可以说是非常的痛恨。 而司马欣在听到了董翳的话之后,也不禁摇头叹息“在这种天气下,算是王想要救援我们,恐怕我们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雪太大了,王不可能让大军出现冻伤或者是冻死人员的情况下进行强行军。” “那苏郡守到底在什么地方?” 董翳现在可是有点怨恨苏腾,因为要不是因为这个人逾期不见,恐怕他们也不会遭遇到这个事情。 但是这一次,董翳可没有想到他确实是错怪了苏腾。 因为苏腾同样也在饱受暴风雪的摧残。 司马欣听到了董翳的话,摇了摇头,因为他确实是不知道苏腾到底在什么地方。 但是一旦苏腾并没有来救援,那么等待他们的下场,恐怕只有一死而已。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算是他们打算冲出去,恐怕都难以做到。 ………………………………………………分割线………………………………………… 当日的下午三点,虽然气温似乎是有所回升,但是天空的大雪却丝毫不见停歇的迹象。 在这种情况下,位于阳翟城东面约一公里外的围城楚军营垒,当值的东门守军并没有注意到在天空突然落下了一簇簇点燃的火箭。 “啊!!!” 一队冒雪巡逻营地的楚军官兵发出了惨叫。因为被火箭射穿了铠甲以及贯穿了大腿,所带来的伤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但是这些楚军官兵,并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一场相当有预谋的袭击行动。 天空的火箭不断落下,点燃了在暴风雪当的楚军营帐。 越来越多的惨叫声响起,而越来越多的帐篷则是在风雪当被点燃。 当然,也有不少火箭在半空被大风吹灭,而这些箭镞的精度固然是受到暴风雪很大程度的影响,但是落到楚军营垒当的箭镞依旧给楚军带来不少的伤亡。 …… 这只不过是韩信给楚军的第一份惊喜而已。 这些从营垒东面射向楚军营垒的箭镞,带给楚军的伤亡事实也不算太大,韩信真正想要给楚军惊喜的,自然是六千个手持刀剑的秦军官兵。 在茫茫白雪当,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靠近了楚军营垒外围。而在逐渐混乱起来的楚军东部营垒,很多楚军官兵并没有留意到这个事情。 直到大量的秦军官兵靠近到楚军营垒约三四十米外,这些楚军官兵才发现了袭击他们的人。 “敌人袭击!!!” 一声惊叫拉开了这一次作为韩信真正成名之战的序幕。 陷入到混乱之的楚军官兵,根本无法有效抵挡越来越多杀入营垒的秦军官兵。 很多时候,一些落单的楚军官兵,所要面对的是起码五六个穿着白色袍甲的秦军官兵。 双方的官兵在越来越多的区域进行混战。 而一个个没有被点燃的帐篷内外,也溅射了不少双方官兵的鲜血。 韩信带领一个五百人的队伍,从阳翟城东门的区域外围,不断向阳翟城东门杀去。 阻挡韩信麾下部队的楚军官兵,根本无法有效抵挡韩信的这一支小部队。 韩信现在的实力虽然还不算高手,但是在这种混战的情况下,同样也身穿一身白色袍甲的韩信,手的星瑶剑也破开了不少楚军官兵的衣甲,杀伤对方。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做的事情,是尽可能跟董翳以及司马欣等人进行接触,接应对方突围。 但是韩信可不敢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轻易派人接近阳翟城,因为他自己也怕被董翳以及司马欣等人给当成楚军干掉了。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还真的有可能会发生这么一种情况。 韩信在指挥自己麾下部队与楚军官兵交锋的同时,也在思考自己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突然将,他想到了一个事儿,那是董翳以及司马欣应该会在这个情况下不会减弱防备力量,那么他完全可以派人用强弩将信射入阳翟城当。 为此,韩信寻找了一下附近还算较完好的营垒,然后命人在这些营垒当,进行的誊写。 …… 阳翟城东面营垒的战斗依旧在持续。而龙且暂时还无法知道这么一个情况。因为尽管在遇袭的初期,楚军官兵点燃了示警的烽火。但是在这种能见度极差的天气下,这种烽火示警的效果可以说无坑爹。 但是负责这个营垒区域的楚军指挥官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还以为龙且应该会很快接收到他发出去的示警烽火,而快速支援他们这边的作战。 只可惜,这个楚军指挥官似乎也应该清楚那句话,那是现实事实是相当残酷的。 而韩信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继续突入阳翟城方向。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烽火固然是在这种天气下没有什么作用,但是楚军的营垒可以说算是连接在一起的。烽火没用,不代表对方派去通知龙且的人无法将这个事情告诉龙且得知。 所以韩信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是他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了。 …… 韩信麾下的官兵突袭楚军营垒,确实是对楚军带来让对方措手不及,但是韩信麾下这些突袭官兵,无法有效压制楚军官兵太长时间。 韩信必须要在更多楚军反应过来之前,救出董翳,司马欣以及被困在阳翟城内的残存袍泽。 要不然,算是他都很有可能会被楚军团团包围。 像是这种事情,韩信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发生。 而在开辟出一条能够通往阳翟城东门的通道之后,韩信迅速派遣了自己麾下的几个神射手,前往阳翟城东门外面,用信知会董翳以及司马欣。 …… 可是,董翳以及司马欣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正如韩信所预料的情况那样,他被越来越多的楚军官兵围攻。 “怎么还不出来?” 韩信的心情很是焦急,他可不希望自己在这个地方跟董翳以及司马欣陪葬。 他不断地指挥着自己麾下官兵,抵挡来自南面以及北面的楚军官兵的夹击。 要不是因为风雪太大,楚军在这个时候很难进行有效集结,要不然韩信要面临的处境可是要恶劣的多。 在这种情况下,韩信不禁嘀咕“该不会是那两个混蛋疑心这是楚军的阴谋吧?” …… 韩信的所想,也没有什么错误,因为董翳以及司马欣在接到了这一份信之后,确实是疑心这到底是不是楚军的阴谋。 但是他们在细想一下之后,发现自己现在无疑也算是死路一条,要是那一份信说的事情是真的话,他们说不定还会有一条生路。 所以,在过了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董翳以及司马欣集了在短时间内能够找到的官兵,向东门突围。 只不过他们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韩信麾下的突袭部队开始抵挡不住越来越多的楚军夹击而逐渐后退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董翳以及司马欣再也没有疑问,而是率领自己麾下的残部官兵,向楚军的后面进行突袭。 很清楚在这种大雪下并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快速离开的董翳等人,可以说将几乎所有重型器械都遗留在阳翟城当。 这一个事情事实是张嘉师都不想看到的,因为一旦这些器械被楚军搞鼓出来,张嘉师多年以来的装备优势可以说在短时间之后,会直接回到同等水平。 要不是因为龙且确实是如同韩信所想的那样,在知道了董翳以及司马欣被他率军救走之后,迅速率军追击,恐怕遗留在阳翟城内的大批器械,将会让颍川郡的战局,甚至是张嘉师会不会轻松统一天下,都会带来一个未明的转折点。 而这一个事情,也成为了张嘉师最不满董翳以及司马欣的地方。 要不是这个事情也怪不得董翳以及司马欣,张嘉师可是会直接将两人解职…… 第五十一章 第二次东征 5 接应出了董翳,司马欣以及残存的三千余困守阳翟的秦军官兵之后,韩信自然不会在这个地方再多做逗留。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对于他而言,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是该怎么逃出这个地方,而是龙且会不会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追击他们。 暴风雪的天气对于龙且麾下的骑士以及轻车士部队的影响非常大。因为这些部队在雪地上的行军速度会受到很大的延误甚至是无法前进。 相反,在这个情况下,步兵部队的前进速度会更加快。 这也是韩信忽视了的一个地方。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他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在逗留太长的时间,因为楚军官兵完成了合围,等待他们的将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这种情况韩信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能够做到的,就是跟董翳等人合兵一处,向着东面的来路进行原路折返。 而在返程的道路当中,无论是韩信麾下的大军,亦或是董翳麾下的残部,合计有将近五千人倒在了这一次作战行动当中。 尤其是韩信麾下大军的伤亡,并不是主要来自跟楚军作战的死伤,而是在雪地行军当中,陆续倒在了雪地当中,再也无法醒过来的秦军官兵。 董翳以及司马欣麾下的官兵,也有不少人步上了自己袍泽的后尘…… 但是活下来的人知道,他们要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包括他们自己,那就只有跟随韩信,沿着原路返回。 而在知道了这一战的伤亡以及所救出的官兵数量对比之后,张嘉师很是心痛,因为这完全是一次亏本生意。 但是张嘉师并没有对董翳等人抱怨过什么,反而是闻言宽慰对方一番。 对方固然是因为大意才被楚军突袭成功,但是事情到了那个地步,董翳以及司马欣也可以说算是尽力了。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张嘉师还对他们多加责备,反而是一种让人寒心的事情。 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最后还是给予了董翳以及司马欣降职三级的处分。毕竟这种情况张嘉师也不能不对董翳以及司马欣两人进行偏袒。 而董翳以及司马欣对于张嘉师的这个处理方式,并没有什么不满,因为这个结果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分割线………………………………………… 龙且在韩信联合董翳麾下残部再次杀出楚军营垒之后,才得知自己的东面营垒被秦军突袭。 知道了这个事情的龙且可以说非常的生气,但是他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可不是追击的好时机。 毕竟他麾下的官兵并没有在这种天气下进行追击的经验。 他不禁对秦军有另外一种忌惮的心思。因为对于他而言,这些秦军官兵能够在雪地进行突袭,本身就应该是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他不得不佩服秦军的战斗力,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要是让董翳以及司马欣被秦狗的援军救走,项羽可不是轻易放过他。因为这次作战,项羽主要是希望利用秦狗在颍川郡的失败,来趁机占领颍川郡,然后等待时机反攻秦狗的其他区域。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秦军麾下的董翳所部固然是遭受到重创,但是他并没有消灭董翳所部,甚至是被对方逃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他想要完成项羽的命令,很是困难。 所以,在思考了很长时间之后,他决定先联合彭越所部,击败甚至是歼灭掉秦狗的三川郡郡守苏腾所部,然后趁着秦狗措手不及之际,北上三川郡。 但是,现在的天气也无法让大军轻易运动到彭越所部附近,在这种情况下,龙且决定先休整一番,然后再跟彭越回合。 当然,他忌惮着这一支救出了董翳以及司马欣的秦狗部队,他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决定到时候亲自指挥后军官兵,避免敌人趁机突袭。 龙且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低估了韩信麾下军队的战斗力。 固然,因为天气的问题,秦军官兵遭受到了一些非战斗损失,甚至连不少人都生病了。 但是韩信麾下能够使用的官兵,还有一万七八千人,在这种情况下,亲自指挥后军的龙且在三天之后率领后军跟上前面的部队出发前往彭越所部附近进行回合的同时,被韩信率军尾随。 双方在颖水河畔爆发激战,而当龙且的中军打算折返救援龙且所指挥的后军的时候,郦商以及郦疥麾下九千余人的骑士的突袭。 这一场战斗的尸体,沿着颖水顺流而下,甚至是漂流到数百里之外…… ………………………………………………分割线………………………………………… 公元前204年1月23日,这一天是楚军与秦军在颖川郡的大战继续开打的日子。 苏腾并没有留下郦商以及郦疥麾下的骑士在他这个方向作战,而是派遣两人率军寻找击破楚军的战机。 苏腾并没有想到,他这个命令让整个颍川郡战局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就是因为郦商以及郦疥麾下骑士部队对龙且所部的中军进行阻击,才能够让韩信在颖水河畔当中击败龙且的楚军后军,甚至是将龙且斩杀。 在这个情况下,他并没有主动进攻彭越所部,而是小心翼翼的继续防御自己的营垒。 苏腾在大雪到来前的一段时间,可是清楚的认识到彭越确实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因为对方的小规模骚扰作战可是相当的层出不穷。 要不是苏腾对于自己的营垒布局相当有信心,而且他麾下官兵的武器装备相对比较精良,要不然苏腾都不知道自己会付出多多少的伤亡。 但是苏腾有一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在这几天的小规模作战当中,彭越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因为彭越确实是精通小规模骚扰作战不假,但是他的骚扰战术一旦遇到了大批的秦军骑士追击,那么这些进行骚扰作战的楚军官兵,下场堪忧。 而苏腾并不知道的是,彭越差点没有死在苏腾的一次骑士追击的攻势当中,要不是彭越见机不妙,直接跳进了一条小河里面,估计他也会成为那几百具尸体当中的一员。 …… 在彭越的营垒当中,龙且派遣的信使刚刚离开不久。 他不太明白为何龙且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被董翳以及司马欣给跑了,要知道他面对苏腾的压力相当大。毕竟双方之间的差距,并不会因为兵力数量的优势而直接体现出来。 相反,彭越很无奈自己麾下的官兵,人数虽然比起对面的秦军多不少,但是双方之间的战斗力却相差甚远。 他自问也不是一个不懂训练部队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不到两年的时间,依靠淮河一带的土地,训练出一支十万人的部队。 他本来也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跟秦军交战,而且还是自找对方的麻烦。 因为他也算是亲眼见识了一下辽东军的强悍程度。 毕竟他虽然没有参与到巨鹿之战当中,但是在巨鹿之战之后,他可是率军前往成皋,汇合项羽的联军。 然而在函谷关之战,他的损失同样也相当惨重,而且他差点没有被那种据说很多人一染病就会死去的疫病害死。 在这种情况下,彭越自然是不可能自愿找秦军的麻烦。因为现在的秦军,甚至是比起章邯时期的秦军更加可怕。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另寻出路,因为项羽这次将他的兵力全部调动还不说,甚至是将他一半的兵力分割给龙且。这一个情况让彭越很是不满。因为这些兵力,彭越自问并没有亏欠项羽什么,全都是他独自一人发展起来的军力。 项羽以及龙且等人凭什么一下子就将他麾下的官兵要走了一半? 但是么,彭越很清楚,眼下能够让他投奔的人,可不会给他太多的荣华富贵,甚至是自身难保。 前者自然是张嘉师这个现在成为天下最大势力的实权派,可是么,张嘉师并没有列土封王的习惯。 他确实是大秦帝国的摄政王,而他的儿子更加是新任的大秦帝国君主。但是么,据说大秦帝国发展到这个局面,张嘉师可是从自己的小金库当中掏出了不少资本才能够有这种发展。 很明显,这种事情彭越自问他可没有这么大方,因为在他的心中,张嘉师既然是拥有了很多东西,为什么还要向外掏钱? 换成他处于张嘉师的位置,说怎么都不可能这么做。 而彭越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也是他一辈子都无法达到高位的原因所在。 而其他在彭越眼中自身难保的诸侯,自然就是齐国跟九江王刘邦。 前者固然是富有无比,而在项羽的亲自指挥下,齐军就算是拥有田横田荣等人的拼死指挥,但是依旧演变成节节败退的局面。 这一点对于彭越而言,齐国已经没有太大的期望了。 而刘邦的情况这是更加不堪。 不是说彭越看不起刘邦,相反,彭越认为刘邦能够从关中退出来之后,再次开创出一个更加强大的势力,刘邦确实是让他不得不佩服。 但是伴随着南征秦军的北上,在长沙郡以及衡山郡一带惨败的刘邦,仓皇退守江水以北,这一个情况也是让彭越看清楚刘邦也不过是早晚被消灭的结局。 毕竟彭越不认为南征秦军的战斗力,要比起张嘉师麾下的秦军大军更强,而刘邦在这个情况下大败亏输,要是让刘邦面对张嘉师麾下的秦军主力,那么很多事情都不用多想就知道结果。 所以,彭越对于刘邦的情况也不看好。 只不过,不管如何,既然龙且提出了这个要求,现在的彭越也不能直接拒绝。 因为他还不想在这个情况下被龙且看出他心有异志。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彭越很轻松的就接受了龙且的要求。 而他没有想到,那就是龙且再也没有机会跟他再见一面了。 ………………………………………………分割线………………………………………… 在次日的中午,龙且麾下的大军缓缓向阳翟城西南面前进。 而为了避免出现意外,龙且甚至是让三军之间的距离间隔不到两公里。 但是龙且可没有想到,在韩信以及郦商郦疥兄弟并没有提前交流的一场战术合作当中,他这种算是非常稳妥的战术安排,并没有什么作用。 韩信虽然明白到自己的伏击作战计划因为龙且并没有上钩而直接失败。 但是韩信可没有这么轻松就放弃自己的任务。 他派遣一些斥候,从远处观察着楚军的动向。 而楚军的转移也没有隐瞒什么,这些斥候很快就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反馈到韩信的耳中。 韩信很清楚,这是他不能够错过的机会。 因为一旦让龙且以及彭越汇合,这一股集结起来的楚军,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韩信自然是不能让这个事情发生。 他马上调动部队,以麾下三百辆弩战车以及骑士部队为先锋,直接尾随追击楚军。 但是韩信也没有让自己麾下官兵太过于消耗体力,而是让自己的步兵尽可能保留体力的稍微加快行军速度。 而双方的距离虽然相隔十里左右,但是么,龙且麾下大军调动的速度相当慢,韩信麾下大军花了一段时间才抵达楚军营垒的东面。 而在这个时候,楚军的后军才离开营垒不到三里地。 在这种情况下,韩信自然是不会让这些楚军继续前往阳翟西南面的彭越所部附近。 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就算是无法留下龙且麾下大军,那么让对方付出惨重代价,他自问还是能够做到的。 …… 在阳翟城西南面约五里地左右,正好就是韩信原来打算挖掘河堤的颖水上游。 在这个地方的一处河滩上,龙且麾下的后军正准备泅渡过水流并不算太急的颖水。 但是,在这个时候,韩信麾下的弩战车部队以及大批骑士已经追赶上来。 龙且不得不在这个情况下,背水列阵。 然而,龙且虽然也算是名将,但是对方打算负责韩信成名之战之一的背水一役,明显是不可能的。 因为现在的颖水可不算是死地。 龙且麾下的后军大军,事实上是战斗力最差的部队。 这个事情就算是原来指挥这些官兵的彭越都无法避免。因为这些部队与其说是正规军,还不如说是比民夫有更多战斗力的新兵或者是运输队。 这种部队的作战意志,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可能太高。 而且这一支楚军后军部队,正运输着大量从阳翟城得到的物资器械,前往跟彭越大军合流。 可以说,董翳以及司马欣在撤离的时候没有销毁的物资,大部分都出现在这个地方。 韩信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无奈的看了一眼跟在他身边的董翳以及司马欣,因为要不是这两个人,恐怕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 但是么,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个地步,而且董翳以及司马欣也不是他麾下的军官,韩信也不好说什么。 他在看了不由自主低下头的两人一会儿之后,很快就做出了相当正确的判断: “不需要顾忌那些物资,都给我上火箭!!!” 韩信的命令,固然是会让那些物资器械遭受到很大的损失。 但是么,这个命令也会带来韩信能够预测到的战果。 那就是一旦这些物资直接起火燃烧的话,那么对于这些楚军而言,自然是会带来相当大的混乱。 但是,这次张嘉师麾下以往无所不利的弩战车部队,遇到了很大的反击,并且出现了很大的伤亡。 那就是因为这些楚军官兵手中,有不少是楚军在战场上以及阳翟城当中缴获或者是收拾战场所获得的秦军新型武器装备。 弩战车的弩手们,使用的虽然是清一色的强弩。 但是对面的楚军官兵,有不少弓弩手使用的是统一规格的器械装备,在这种情况下,弩战车的弩手们根本没有丝毫优势可言。 就是因为这样,这些弩战车的弩手,出现了张嘉师麾下大军作战历史以来,最大比率的伤亡。 很多弩战车上面的弩手,被楚军手中的强弩在对射当中射死射伤,一些手上的秦军弩手,不得不忍痛翻滚下车,然后尽可能的躲避箭镞。 但是双方的这种相互性的消耗射击,对于楚军而言的影响更大。因为弩战车的弩手们的伤亡都很惨重,更不用说防御能力普遍比不上秦军官兵的楚军弩手。 天空中不时落下的箭镞或者是火箭数量,说明了这些弩手的伤亡明显是楚军更高一些。因为楚军官兵射出来的弩鏃越来越稀疏。 而很多并没有来得及泅渡颖水的楚军官兵,以及大量缴获的物资,被箭镞射中。 那些物资甚至是有不少直接被大火引燃。 在这种情况下,楚军官兵很快就陷入混乱当中。 而越来越多的楚军官兵,从冰冷的颖水冰面上,打算离开,但是龙且早就担心这种情况出现,而安排了不少督战队…… 第五十二章 第二次东征 6 “谁都不准后退,否则,杀!!!” 龙且麾下的督战队在这个情况下直接利用自己手中的武器来作为威胁。; 但是他们这些督战队忘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些楚军官兵手中同样也有武器。 一些楚军官兵确实是被这些督战队给吓住的,但是更多的督战队却直接把心一横,大声咆哮道:“他们这是不让我们活下去,与其跟秦人死拼,我们还不如自己杀出一条回家的道路!!!” “杀!!!我们要回家!我们不想死在这个地方!!!” 越来越多的楚军官兵在这个人的号召下,正式将自己的武器对这些督战队倒戈相向。 双方在颖水河畔边上爆发了一场混战。 …… 韩信对于龙且麾下军阵突然出现混乱很是不理解,因为他很清楚龙且应该不是一个无能的将领,按照道理而言,不太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是不管如何,韩信自然犯不着跟自己的敌人说什么仁义以及风度,在稍微思考一下之后,韩信直接大声说出了自己的命令: “骑士部队在外围骚扰对方的阵型,等待后续的部队增援!!!” 韩信的命令下达不久,韩信麾下的三千多骑士迅速在各自部队的指挥官指挥下,冲向了楚军军阵。 因为楚军陷入越来越混乱的局面当中,真正能够对抗这些骑士们的楚军官兵不多。 而这些骑士并没有直接杀入楚军的军阵,而是在距离楚军军阵约两百余米左右的地区用自己配备的弓弩,对楚军军阵进行射击。 在这种情况下,少量楚军弓弩手的反击,在秦军方面越来越密集的箭镞射击下,显得是那么稀疏。 而面对这种情况,龙且很是无奈,因为越来越多来自彭越训练出来的淮南地区的楚军官兵陷入混乱之中,在这么一种情况下,龙且就算是有吴起之能,都恐怕无法应对这种困窘局面。 他不得不派出自己麾下的亲卫,让前方的中军部队回援。 而在这几个亲卫离开之后,龙且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麾下的中军部队就算是到来,都不一定能够改变这个局面。 因为这些中军部队的楚军官兵,同样大部分都是淮南等地的楚人。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中军部队的到来,说不定还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想到了这一点的龙且,额角不禁渗出了不少细小的汗珠,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再次派人追回这些亲卫。 他不知道的事情是,这些中军部队并没有出现混乱的机会,因为在一段时间之后,这些中军部队的楚军官兵在回援的道路上,遇到的是大批的秦军骑士部队的截杀。 而龙且并没有想到的是,他并不是死在了混乱的军阵当中,而是被韩信以优势的兵力,击破麾下官兵部队之后,被韩信用精锐的部队直接将他围杀。 ………………………………………………分割线………………………………………… 韩信在没有充足的步兵部队的情况下,也没有太过于逼迫楚军。 这让很多打算逃走的楚军官兵看到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这也让这些楚军官兵面对着自己曾经的袍泽,也就是那些督战队的成员,他们手中的武器不断向这些督战队成员身上招呼。 很快的,人数出于根本劣势的督战队官兵根本无法抵挡越来越多打算逃跑的楚军官兵。 他们当中有很多人,杀伤了几个自己的袍泽之后,就被更多的兵器干掉。 龙且很清楚这个事情,他很想利用自己在楚军当中的威望来平息这种混乱。 但是龙且最后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名头以及实力。 要不是因为他身边的亲卫官兵拼死抵挡少部分乱军对他们的冲击,恐怕龙且自己甚至都不得不抽出武器,砍杀这些官兵。 在这种情况下,龙且很清楚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恐怕他自己都很难逃出这个地方。 但是他没有想过自己先逃出这个地方,因为他不能够让自己在这几年征战当中立下的威名,就这样化为乌有。 他更加不希望自己在楚军诸将当中,落得个狼狈而逃的名声。 要是张嘉师知道龙且的想法,说不定会对对方这种心思很是好笑。 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能够留下一条命,那么就算是日后想要复仇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一旦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那么一切就会无从谈起。 只不过,张嘉师既然是不知道龙且的想法,他就算是知道了龙且的心思,都不会有什么感觉。因为这是龙且自愿留在死地当中,可不是他让对方留在这个河滩上继续指挥战斗。 对方既然喜欢找死,要是张嘉师知道,说不定还会在一旁递上一根绳子。 毕竟对于这集的敌人,张嘉师可不认为需要宽宏大量什么的。 …… 很快的,龙且在被身边的两个情况弄得焦头烂额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韩信麾下居然有数量过万的步兵部队,正在向他们发起冲锋。 龙且看到了这个情况,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是在平时,龙且麾下官兵并没有出现什么混乱,那么对于龙且而言,这些向他们冲过来的秦军步兵,自然是不足为惧。 可是现在,龙且并没有底气能够率领自己麾下,还听从他命令的官兵,抵挡住着一万多来势汹汹的秦军步兵的攻势。 他看到情况越发的失控之后,顿时把心一横,大声咆哮道:“所有人,后撤!!!” 但是龙且的命令,真正执行的楚军官兵已经没有多少人。而更多地楚军官兵,他们要么已经付出了自己参与这场战斗的代价,要么就是从这个河畔附近,寻找到一条能够活下去的道路。 可以说,在这种情况下,龙且已经算是失去了他对这一支部队的掌控能力。 当然,龙且并不愿意就这样认输,而是直接带领自己麾下的亲卫以及少部分还听从他命令的楚军官兵,向东南方向突围。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龙且,都不得不将自己的武器送进了阻挡在他们前方的楚军官兵的身体当中。 …… 龙且确实是打算逃跑了,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被秦军追赶上,那么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龙且并没有想到的是,那就是他麾下的中军部队,现在的情况好不了多少。 因为郦商以及郦疥兄弟率领大批的骑士,从他们进军路上的一条小道岔口,直接冲杀出来。 固然,现在的骑士在张嘉师的克制下,暂时无法如同后世那种骑兵部队一样,具备直接突破步兵军阵的能力。 但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这一支楚军中军部队同样也无法突破郦商以及郦疥兄弟所指挥的秦军骑士的密集箭镞袭击。 越来越多的楚军官兵倒在了地面上,而天空当中,密集的箭镞不断地射落在他们的身上或者是身边。 楚军官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而不断有楚军官兵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或者是直接死在了这些箭镞的射击当中。 而郦商以及郦疥并不知道的事情是,要不是因为龙且将从阳翟城内找到的秦军器械军备都配发到后军当中,他们这种作战方式可不会这么轻松,甚至是在性能更好的弓弩反击当中,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但是,这些楚军官兵就是没有配发到从阳翟城内得到的装备器械,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有不少楚军官兵打算反击,都无法对两人麾下的近万骑士带来可观的杀伤。相反,伴随着越来越多楚军弓弩手伤亡,这些骑士对这些楚军官兵的打击越来越有效。 郦商以及郦疥二人麾下的骑士部队还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他们的作战持续能力并不算好,尤其是当部队配备的箭镞消耗干净之后,他们就不得不想办法该怎么样继续下一步作战了。 而郦商以及郦疥在稍微交流一番之后,认为现在的这些楚军官兵还没有办法集结出一个有效抵御骑士突袭的阵型,他们于是把心一横,直接下达了一个命令: “弟兄们,为了大秦帝国,跟我冲杀敌军!!!” 几乎是异口同声咆哮出这句话的郦商以及理解,挥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兵器之后,身先士卒,冲向了楚军官兵的队列当中。 而他们身后的骑士们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纷纷跟随在郦商以及郦疥身后,发起了对楚军的冲锋攻击。 有一些距离远一点的二五百主知道这个事情可不能做,但是他们不得不同样也指挥自己麾下的骑士,向楚军冲锋,因为他们现在可不能直接丢下郦商以及郦疥两个指挥官,要是这两个人出了什么问题,天晓得到时候他们会因为这个情况,付出一个什么样的代价,接受怎么样的处罚。 于是乎,在阳翟城西南面约七里地的这个小型原野上,近万秦军骑士向还没能够成功集结出防御阵型的楚军官兵发起了冲锋。 以郦商以及郦疥麾下的主力骑士部队为主,其他秦军骑士部队指挥官从两翼跟上,这九千多人的秦军骑士形成了一个锋镞阵型,向这些楚军官兵发起了猛攻。 很多楚军新兵根本没有应对骑士的作战经验,除了少部分老兵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能够集结出一个密集阵型来抵挡这些秦军骑士的攻击之外,对于他们而言,这些秦军骑士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双方很快就碰撞在一起,郦商以及郦疥不断挥舞着自己手中兵器,用各种技巧杀伤着他们面前的楚军官兵。 很多秦军骑士同样也是不断用自己的兵器往楚军官兵身上招呼。 但是,一旦这些楚军官兵集结出一个小型的密集防御阵型,缺少远程攻击力量的秦军骑士们,往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解决对方。 不断有楚军官兵被秦军骑士杀死,或者是一些秦军骑士在杀死了几个楚军之后,被几根甚至是十几根矛戈刺穿了自己身体的铠甲,倒在地面上之后,抽出了几下就没有了声息。 但是这些楚军的应对能力以及战斗力,跟张嘉师麾下的骑士相差甚远。 固然郦商以及郦疥麾下也有一部分骑士是新兵,但是对于这些秦军官兵而言,楚军官兵的战斗力还真的比起他们之前遇到过的硬仗的敌人差距相当大。 在这种情况下,秦军骑士在付出了将近千人左右的伤亡之后,直接将这一支楚军官兵压制住。 要不是很多楚军老兵知道一旦阵型崩溃的话,他们将会死得更快,要不然他们早就会跑路,而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跟这些秦军骑士死磕。 只可惜,这些楚军官兵确实是相当卖力,但是其他的大部分楚军官兵,根本没有办法抵挡他们面前的秦军骑士。 于是在交战不到二十分钟之后,楚军官兵所集结的区域,被郦商以及郦疥麾下的秦军官兵直接突破。 这也代表着这些楚军老兵的努力顿时化为乌有。 但是么,郦商以及郦疥并没有下令部队追击崩溃的楚军,而是看到了一支楚军似乎是被韩信麾下的骑士部队追赶。 “要不要帮一下韩将军的忙?” 郦疥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自己脸庞上沾上的血珠,他询问着自己的堂兄。 郦疥的话,让郦商不禁陷入思考当中,因为韩信死命追击的敌人,自然不会是太过掉价的存在。 他在思考一番之后,对郦疥说道:“老弟,你带一千人过去支援韩将军,我在这儿继续指挥部队作战。” 郦疥听到了郦商的话之后,心中有些感激。但是他们之间并不会虚伪客套什么。 在一会之后,郦商看着逐渐远去的郦疥所部,回过头大声咆哮:“弟兄们!给我追!!!” 郦商想要追击的自然不是从东南方跑去的敌人,而是想西南方流窜的楚军溃兵。 很多稍微休息一番的秦军骑士听到了郦商的命令之后,心中虽然是有些不愿意,但是他们还是执行了郦商的命令。 ………………………………………………分割线………………………………………… 韩信看了一眼从另外一个方向追赶过来的秦军骑士,以及为首的那个年轻人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指挥麾下骑士追击龙且的三百骑士残部。 他很清楚,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龙且就在这一支骑士部队当中。 遇到了这么一个情况,韩信自然不会放过龙且。 而龙且确实是如同韩信所想的那样,在这一群楚军骑士当中。 他对韩信死命追赶他,一开始很是不理解。 但是在细想一番之后,龙且反倒是释然了,因为换成是他,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放跑秦军的指挥官。 只不过,他对于双方之间的马力以及马匹素质的错误认识,直接导致了自己落得跟被围攻战死的下场。 …… 因为马力不济的问题,越来越多的楚军骑士被秦军骑士追上一段距离之后,然后被一波箭镞射杀。 而龙且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不由自主的恨得牙痒痒,因为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会遭遇到这么一个情况。 他胯下的坐骑虽然是一匹宝马,但是他同样也没想到,郦疥会不惜马力,追赶上他一段时间,缩短了双方一段距离之后,直接瞄准龙且胯下坐骑射出了自己的一箭。 龙且当然没有想到,在这种距离下,郦疥居然会直接射出自己的箭枝。 他没有太多的防备,然后因为坐骑的左腿被箭枝射伤之后,直接将他扔到地面上…… 等龙且用自己的身手,并不算太过于狼狈的从地面上站起来之后,他所看到的,是自己的老伙计正在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他。 他这匹坐骑的前腿已经折断,龙且很清楚,这匹陪伴他多年的老伙计,已经无法再象以往那样在大地上奔驰。 他拿着自己的那一杆大戈,用锋镝刺穿了自己坐骑的心脏…… 他张开眼睛,松开了握住大戈的手,看着越来越近的秦军骑士,他抽出了自己的两把佩剑,然后大声咆哮: “来吧!让我龙且来看看你们这些秦狗,到底有没有能耐,取得我的首级!!!” 咆哮完这句话的龙且,迅速冲向了迎面冲来的郦疥…… ………………………………………………分割线………………………………………… 与此同时的张嘉师,正在自己的营帐中看着从关中送来的奏疏。 因为大军调度的关系,张嘉师不得不将关中地区的一些区域的治安,让一些游缴在里正的指挥下,各自负责自己村落的治安。 这种事情还是会引发很多问题。 比如说这些游缴的质量良莠不齐,一些游缴甚至是风行不正的家伙。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奏疏当中都记录着一些关于这些游缴的罪行的处理结果。 张嘉师看着这些奏疏,心中还是很无奈,因为他现在兵力不足,没有办法做到更好的安排。 但是张嘉师现在不知道的是,一个好消息将会让他暂时忘记这种情况…… ... 第五十三章 第二次东征 7 “****!!!” 看到了气势汹汹冲过来的龙且,郦疥不禁叫骂一声,迅速将坐骑拉动到其他方向继续奔驰。 但是跟在郦疥身后的一些秦军骑士并没有像郦疥那样直接往旁边躲避,而是拿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向龙且冲去。 只不过,这些秦军骑士忽视了龙且自身的实力。 而龙且手中的两把长剑,同样也是一种宝剑。若是张嘉师在这里,就能够从剑身的样式当中,认出这两把长剑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跟星瑶剑一起配套的另外两把宝剑。 当然,张嘉师现在已经将星瑶剑送给了韩信。他并不是将那个埋骨与那个无名山谷的前辈的托付忘却,而是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完成那个前辈的托付。 毕竟天下之大,想要找到这种兵器,无疑是等同于海底捞针。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不得不放弃这种想法。因为他现在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做这种事情。 而星瑶剑固然不算是最顶级的宝剑,但是这些大秦帝国新制作的量产装备,与龙且手中的两把宝剑对碰一番之后,居然对方直接斩断。 一些秦军骑士更加是连人带马被龙且挥剑劈开。 韩信看到了这一个情况,然后看了一眼在龙且身后正准备弯弓搭箭的龙且,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所有人准备……放箭!!!” 这种手段对于一个成名的名将而言,是一种很不堪的死法,但是么,韩信也就是犹豫了一会,因为他跟龙且也没有什么交情,也不认为他能够生擒龙且。 再说,就算是他能够生擒龙且又能如何?对方会愿意投降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么?这个事情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死了的龙且,就是韩信所要看到的。 反正对方都必须要死在这个地方,该给对方一个怎么样的死法,这个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郦疥麾下的亲卫官兵在龙且的大砍大杀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给予这个楚军悍将什么杀伤,相反,他们付出了将近二十多人的伤亡。 但是么,在最后围困龙且的一个秦军骑士被龙且的宝剑插死之后,郦疥以及韩信麾下的数百员骑士,手中的弓弩被松开。 数百支箭镞如同飞蝗一般飞向了龙且。 龙且轻轻的抬起头,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而是就这样等待自己的最后结局。 韩信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有些赞叹,因为龙且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生存的可能。 在一秒多的时间之后,龙且的身体插上了几十根箭镞,而最要命的是郦疥从龙且后心贯穿了龙且身体的那一根长箭…… 龙且看着韩信,用自己最后的力气以及意识,大声咆哮一声:“我龙且,生乃楚人,死乃楚鬼!秦狗!!!我等着你们下地狱陪我的一天!!!!!” 咆哮完这句话的龙且,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而韩信则是看着龙且的尸体,沉默好一会才说道:“割下对方的首级,然后,将对方的尸身好好安葬。不要立碑……” 韩信的这句话,确定了龙且死后的结局。 而他则是抬头看向东面,喃喃说道:“也许楚人应该知道这个代价确实是惨重了些。” …… 龙且战死,而龙且麾下的大军则是超过半数在不到一天之内被韩信以及郦商郦疥兄弟合兵击溃。 残余的一万余楚军官兵成功与彭越所部回合。 但是指挥这一支楚军残部的楚军将领,却在当天晚上被彭越所杀。 对于彭越而言,战争到了这个地步,再打下去对于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开始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接下来的道路到底在何方。 凭借他手中的六万人不到的楚军官兵,对抗逐渐将他合围的秦军,明显是不理智的事情。 龙且到底死了没有,这个事情彭越认为不值得他太过于关心,他所需要关心的事情是,既然龙且这么轻易的就被对方击败,那些逐渐向西进逼的秦军指挥官,自然也不是一个庸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遭遇到对面的苏腾以及另外一支秦军部队的夹击,处境相当不妙。 再者,自己麾下的这五万多人的官兵,每天所需要的物资相当巨大。而他在短时间内固然是不需要太过担心粮秣问题,但是对方明显不会让他再次得到大量的粮草。 在这种情况下,时间拖得越长,对于他的处境越发不妙。 彭越很清楚,眼下正好是他该抉择的地步了。 所以,那一个同样也属于项羽麾下的楚军将领的首级,成为了彭越投石问路的一个方式。 …… 苏腾看着一个文士,以及放在一个锦盒里面的首级,他沉声询问道:“彭越是打算投奔我们大秦?” 这个文士点了点头:“苏郡守,彭将军对于大秦一直心往,而眼下,龙且麾下大军被击溃,正好也让彭将军摆脱了楚人的控制,所以,彭将军希望能够为大秦再次一统天下,贡献自己的力量。” 听到了这句话的苏腾,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说道:“仅仅是凭借这个首级,你们彭将军就认为能够取信于我们大秦?” 文士不卑不亢的说道:“此乃彭将军的一个善意,若是有必要的话,彭将军愿意将自己麾下的楚人,尽数坑杀,以慰问棘原的十几万冤魂。” 听到了这句话的苏腾,心中不禁一惊,他心中顿时起了对彭越的抗拒之心。 固然棘原的秦军被项羽几乎全数坑杀,这一点是很多秦人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怨恨。 但是更多的,苏腾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并不愿意将这种仇恨转嫁到其他人身上。 作为跟随在张嘉师身边时间最长的人之一,苏腾要是连这种眼力都没有,张嘉师自己也不放心将三川郡交给他来管治。 他不动声色的再次沉默好一会,然后才对这个文士说道:“此事本郡守无法做主,还请彭将军稍候两天,让本郡守知会摄政王一番,让摄政王来拿捏此事。” 文士听到了苏腾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如此一来也好,鄙人就在此对彭将军回复。” “慢走。来人,送十金给这位先生。” 苏腾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次看了一眼锦盒当中的首级。 他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个想法:“也许,你也算是死得冤了。” ……………………………………………………分割线…………………………………… 公元前204年1月27日这一天,接到了苏腾急报的张嘉师,在看完了苏腾的急报之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询问孙颇: “孙先生,苏腾认为彭越此人留不得。不知道孙先生怎么看法?” 孙颇点了点头:“苏郡守心中的担忧,应该是不无道理。固然,彭越乃是魏人出身,然而对方居然能够轻描淡写说出这种事情,尽然那些人是楚人,但是么,其心叵测。” 孙颇的话,很清楚的表明了他也支持苏腾的说法。 但是孙颇并不知道的事情是,张嘉师在这一点上面很是矛盾。 固然,在这个世界的彭越,声名并没有他原来的那个世界显赫,现在的彭越,也没有了他本来已经拥有的梁王封号。 现在的梁地,被彻底由三个势力所分割。 但是么,张嘉师看重的是彭越的能力。 可是,他不可能不顾虑到苏腾以及孙颇等人的看法,毕竟彭越说出来的这个事情,能够接受的人真的没有多少。 而张嘉师很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要是他将彭越杀死的话,那么对于他日后受降纳叛明显会有很大的影响。 他摇了摇头,对孙颇说道:“此事还是让苏腾知会彭越,孤愿意接受对方投奔,但是他必须要交出手中兵权,孤会在年内对他有其他任命。” 孙颇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在心中不禁有些叹息。 他事实上也很清楚张嘉师现在无法轻松对这种事情做出杀死对方的决定,这一点他能够理解。 但是张嘉师对彭越的任命,反倒是让他有点无奈。 可是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坚决反对张嘉师,而一旁的李信则是很平静的闭目养神。因为他很清楚,若是彭越这个事情能够用一个比较妥善的方式来解决,那么接下来的战斗也将会再次展开。 …… 几日之后,苏腾接到了张嘉师的回复。 看到了张嘉师给他的诏书,苏腾心中也有点无奈,但是他也知道,张嘉师这是做出了很多权衡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会反对什么。 而且在这几天的时间当中,他们在颍川郡的秦军部队,已经逐渐将彭越所部隐约围困起来。 韩信麾下的一部分官兵被派往收复阳翟以及一些东面地区的城邑,这个事情苏腾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阳翟城作为颍川郡的郡治所在,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 他反而担心彭越在看到了张嘉师的另外一份诏书之后,会不会狗急跳墙。 毕竟也不是谁能够轻易将手中将近六万官兵的兵权移交出来。 他决定先派人跟彭越进行接触。 …… 彭越在接到了张嘉师的诏书之后,并没有明面上的不满,相反,他对苏腾派出去的使者可是更加的礼待。 在这个使者离开之后,彭越召集了自己的亲信对这个事情进行商议。 很多彭越手下的都尉校尉并不愿意失去自己现在的权势,极力反对彭越接受这个诏书。 但是彭越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还是做出了也许是自己一辈子最大的抉择。 那就是他决定接受张嘉师的安排,交出自己的兵权。 彭越不知道的事情是,他做对了自己的这个抉择。 固然因为彭越一开始的表态,让彭越在大秦帝国当中,初期的官运相当不顺。 但是张嘉师也没有待薄于他。相反,在五月份结束了对刘邦的攻势之后,张嘉师命令彭越担任巴郡郡尉,负责训练一支善于在山地作战的轻装步兵部队。 在这个情况下,彭越对张嘉师的任命尽管不算太满意,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刚刚投入到张嘉师麾下,自然不好在一些事情上更多的反驳张嘉师。 而彭越对这个任命,事实上也觉得没有什么地方不好。固然,在巴郡这个地方,就算是带领自己麾下的大批新军出发前往训练,都得小心被土著民突袭。但是么,在这个地方,彭越发现他在楚国内部的生活相对,要充实不少。 尤其是一些巴人女孩,那种滋味,可是他以前没有想到,更不用说享受了。 而彭越在公元前202年秋收之后,对最后的两个关东诸侯国发起猛攻的时候,也被张嘉师征调到出征序列当中。 这一点也成为彭越在大秦帝国的仕途的转折点。 此乃后话…… ………………………………………………分割线………………………………………… 算是比较和平的解决了彭越以及彭越麾下将近六万人的事情之后,张嘉师反倒是头痛起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些主要来自楚地的淮水沿岸楚军官兵,该在一个什么地方进行安置。 在关中是不可能的,张嘉师可不想自己的老巢每天都出现几十具甚至是更多的尸体。 在上郡以及一些大秦帝国统治时间比较长的地区,同样也是如此。 而辽东郡是不可能的,因为张嘉师也不希望自己的另外一个核心区域因为这种事情而出现变动。 靠近楚国以及齐国的区域,张嘉师也不愿意去选择,因为这些人想要逃离的话,也是一个很头痛的问题。 最后,张嘉师选择了两个地方,一个是上党郡以及河内郡,另外一个则是蜀郡。 张嘉师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决定还是将这些人分批送往上党郡以及蜀郡,进行开发工作。 蜀郡虽然由大秦帝国统治很长一段时间,但是蜀郡的开发工作一直都不算太过完善。 尤其是一些山区地方,很多土著民对于大秦帝国的统治相对比较抗拒。 张嘉师希望利用这些楚人的加入,改变这个地方的局面,同时进行更多区域的开发工作。 而上党郡的人员输送目的,更主要是张嘉师打算在上党郡开辟出一条能够东向邯郸郡的道路,这些楚军官兵就是最好的劳动力。 当然,张嘉师很清楚既然要这些人认真点干货,自然就得给点甜头。 他保证这些劳动的楚军官兵的伙食需求,也保证这些官兵能够得到律令当中规定的薪酬,最重要一点,那就是一旦大秦帝国能够统一天下,他们将以普通人的身份,让他们回到自己的故乡当中。 听到了张嘉师的保证之后,大部分楚军官兵接受了张嘉师的这种安抚。 当然,事情是不可能完美的。 对于一些依旧是有其他想法的楚人,张嘉师眼下并没有打算跟他们太过于客气。 于是乎,在刑徒军的那种管理制度的沿用下,很多愿意合作而且表现不错的楚人,被提升为管理者。 而一些不听从命令的楚人,更多的则是由他们来处理。 像是这种事情,张嘉师已经算运用相当成熟,也不需要顾忌太多的东西。 而张嘉师在处理完这些俘虏的运送工作之后,就开始进行这次东征的第二步作战计划。 那就是他将全面对刘邦发起攻势。 ………………………………………………分割线………………………………………… 在张嘉师命令部队暂时在南阳郡北部进行休整的同时,刘邦似乎是不甘于坐以待毙,而是命令周勃以及纪信,率军三万进攻宜县。 宜县这个地方也算得上是前线,但是刘邦军的突袭没有得逞,相反,在宜县守将艾抗以及从巴东县率军赶来支援的李爽军抵挡下,进攻宜县的刘邦军并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而不得不后撤回去自己出发的地方。 至于对方为何会后撤,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屠睢率领六万兵马从郢都南面的江水渡河北上。 围困了郢都的屠睢,自然成为了刘邦军的心腹大患。 大量在附近地区的刘邦军,集中起来,向郢都发起增援。 双方在郢都南面的江水一带爆发激战,双方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但是刘邦军始终无法将屠睢以及秦军部队赶下江水。 而在数天之后,刘邦军麾下的楼船士部队,从九江郡逆流而上。 双方的楼船士部队在郢都南面的江水爆发激战,最后,是李家领衔的大秦帝国江水楼船士部队取得了惨胜。 毕竟刘邦在占领了南郡到九江郡大片地区之后,也认识到了楼船士部队的重要性而加大建设力度,在这个情况下,主要是蜀地地区招募兵员所新建成的大秦帝国江水楼船士部队,不得不付出很大的代价才取得这种战果。 而张嘉师在看到了战报的传达之后,不禁暗自叹息。 因为李家这次折损的人员,太多了点,可以说,李家年轻一代的人,大部分都折损在这一场战斗当中…… ... 第五十四章 第二次东征 8 江水楼船士部队面对刘邦发展起来的楼船士,双方抢夺江水控制权的战斗,江水楼船士部队遭受到惨胜,并不能怨李家的年轻俊杰作战不利。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而是双方之间的编制有着很大的差距。 毕竟江水上游,也就是蜀郡区域内的江水流域,河道一般相对比较狭窄。 在这个情况下,为了让当时的楼船能够更有效的在江水上游行驶,蜀郡地区的船只,哪怕是被冠以楼船称号的大船,一般都要比江水中游区域的船只小型。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双方之间的实力对比,并不算是同一个等级。 他知道,刘邦麾下的楼船士部队,已经算是具有了一定的规模,在这种作战区域下,相对比较宽阔的江水中游地区,能够更有效的让比较大型的船只发挥出自己的作战能力。 而受限于船只体积,李家麾下的江水楼船士部队在这种作战环境下,反而是处于劣势,所以张嘉师很清楚,这一次惨胜,是对李家一个很沉重的打击之余,也让刘邦在很长的时间内,将失去了对江水地区的控制权。 张嘉师知道,一旦失去了江水的控制权,刘邦就算是在有能耐,都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给予屠睢带来太大的麻烦。 除非刘邦愿意倾尽全力进攻盘踞在郢都地区的屠睢所部,而这个情况,张嘉师不认为刘邦会做这种舍本逐末的蠢事。 他在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决定让汉中郡的部队,抽调出一万人,沿着汉水南下,攻打应该是相对比较空虚的南阳郡西南部群山。 张嘉师想将这个任务交给新投靠他的彭越,但是在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很清楚一点,现在的南阳郡西南部地区,已经是无法对战局起到什么决定性作用的地点。 在即将展开对刘邦的全面攻势之后,刘邦说不定会直接放弃这一段区域,来进行收缩防御。 不过张嘉师很清楚,他眼下进攻刘邦军的两条道路,无论是继续沿着武关道南下,亦或是绕道南阳郡西南部地区,南下南郡,刘邦都应该有了自己的应对方式。 相反,到底是在这两个地区选择哪一条道路进攻,张嘉师心中现在并没有办法马上下定论。 因为在张嘉师的心中,两条道路各有优劣。 …… 沿着穿插大别山的武关道南下,固然是可以对南郡的守军带来直接性的威胁,但是这一条道路的难度可以说相当大。毕竟根据情报,刘邦已经在大别山区域修筑了不少坞堡。 要是从这一条最方便的道路发起对南郡的攻势,张嘉师很难保证这个情况会不会演变城一场拖延时日的攻坚战。 而沿着大别山东部地区南下南郡,这一条道路倒是被刘邦疏忽了,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这一条道路有太大的帮助。 要知道刘邦军现在的军力主要集中在郢都附近,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从相县一带南下,会不会让最佳的作战机会流失,张嘉师心中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 而这两条道路的选择,也将主导张嘉师对南阳郡南部地区的主攻方向。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决定双管齐下。 那就是,他让苏腾以及韩信麾下的四万余人沿着武关道南下,而他则是亲自率领大军,沿着大别山北面区域,斜向穿插南下,进攻刘邦军。 ………………………………………………分割线………………………………………… 公元前204年进入到了当年的2月份,而这个月对于刘邦而言,无疑是一次遭受到无比惨重损失的时期: 2月9日,南下的秦军兵分两路,强攻防御力量并不算太过薄弱的南阳郡南部地区。 在宛县南下的苏腾以及韩信麾下大军,轻松击败了防御能力并不算太强的当地驻守的刘邦军,逐渐向大别山区域逼近。 而张嘉师麾下的秦军大军,则是向东南面地区进军。 他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被楚军突袭的悲剧,下令李信率领三万人,在2月15日这一天,攻破了南阳郡与南郡在大别山外围的分界点之后,拔除南阳郡东南面接壤楚国的一些城邑。 张嘉师固然是通过彭越知道,楚军在淮南地区已经没有更多的部队可以调动,而在江东的楚军官兵,事实上战斗力并不强。 当然,张嘉师很清楚彭越在这些事情方面,不会欺瞒他,但是出于谨慎考虑张嘉师还是让李信担任这个区域的防御工作。 李信对于张嘉师的任命也无不可,对于他而言,张嘉师的顾虑并不是杞人忧天,要知道他也是在将近二十年前的那一场攻楚之战当中,曾经因为楚人的缘故而吃了大亏。 在这一点方面,李信自然是并不希望张嘉师会重蹈覆辙。 而面对着颍川郡防御力量有点薄弱的局面。张嘉师将中原郡的两万部队向南调动。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正式因为这一支部队的南下,避免了董翳以及司马欣两人再次受到楚军的重创。 因为被项羽派来进行复仇的五万楚军,在对等的军力下并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最后不得不折损将近两万人,退回楚国境内。 而在数日后,屠睢在得到了三万南征秦军的支援之后,对郢都附近的刘邦军进行各个击破的战斗。 周勃,纪信,以及刘邦在南下九江之后新任命的几个将军,在短短八日内分别被屠睢说击败。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无论是屠睢还是张嘉师,都没有想到过事情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而张嘉师忽视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刘邦军能够扩展到将近三十万大军的地步,无论是兵员素质或者是相应的后勤需求,刘邦麾下的基础根本无法支撑。 尤其是粮秣方面,刘邦进行连年征战,对于自己治下的区域管理完全就是穷兵黩武。 事实上,刘邦让自己麾下的楼船士部队西向支援郢都的作战,就是因为他没有什么粮草了。 而周勃以及纪信等人的麾下大军,事实上已经进入了缺粮的状态。 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导致秦军官兵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刘邦军进行了数次连败。 而在赶跑了周勃等人之后,屠睢正式对郢都发起攻势。 因为郢都这个地方,在接下来的作战当中,将会成为一个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战争走向的支点区域。 直到公元前204年2月27日,死守一段时日的郢都最终失守。这也是对刘邦而言带来的一个非常巨大的打击。 因为郢都的失守,以及在两日前,张嘉师正式突破了驻防在相县一带的卢绾所部,正式南下突破了刘邦苦苦经营的防线之后,刘邦已经在这一场战争当中,失去了对抗张嘉师的最大资本。 …… 公元前204年3月4日,这一天成为了刘邦真正的噩耗传来的日子。因为他从九江郡率军北上支援的道路上,并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一天会接到张嘉师以及屠睢合兵攻破了位于郢都以北约一百里地的一座城邑。 这一个城邑并不算太重要,但是这一个城邑的失守,宣告了刘邦治下的地区正式被张嘉师麾下的大秦军队,拦腰切割成两段。 他不禁直接吐出一口鲜血,要不是张良见机得早,恐怕刘邦说不定会直接因为这次吐血而暴毙。 醒过来得刘邦明显苍老了很多,他不禁说出了一句话:“张嘉师小儿,安敢欺我至此!?” 刘邦的话,让张良以及随行的一些刘邦军重臣不禁唏嘘。因为张嘉师可以说已经成为了刘邦命中的克星。 张嘉师跟吕雉的事情,现在的刘邦自然是清楚得很,毕竟张嘉师正式将刘常满收入自己的家谱以及纳吕雉为妾室的事情,可以说现在已然天下皆知。 刘邦恨张嘉师,恨不得将张嘉师吃其肉,寝其皮。 而且更重要的是,就是因为张嘉师的出现,导致了刘邦的进入关中的美梦破灭,这更加是让刘邦将张嘉师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敌。 当然,张嘉师要是知道了刘邦的心态,还真的不会将这个人当一回事。 毕竟对于他而言,他们之间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吕雉以及张瑛的事情,张嘉师反倒是会跟刘邦辩解一下:“这个事情,只不过是一场意外中的意外,至于这么激动么?” 而刘邦在继续率军前进之前,则是下令驻守在南郡的纪信负责全权处理南郡的事务。 他并不知道的事情是,现在的纪信可以说自身难保。 …… 张嘉师麾下大军跟屠睢正式合流之后,更要命的是,因为南郡西面的兵力空虚,困守樊县的纪信还没有接到刘邦那一份永远不会到来的诏书。就得面对突破了大别山的坞堡地区以及不断东进的巴郡秦军的攻势。 可以说,除了少部分纪信还有办法联系的区域之外,大部分南郡地区,要么则是被张嘉师麾下秦军攻陷,要么则是失去了联系。 而更多的城邑,在附近经过大批的秦军官兵之后,守军指挥官直接开城出降。 可以说,就算是纪信接到了刘邦的这一份诏书,都无法改变什么事情了。 但是么,刘邦并不知道的是,这一份诏书被他派人送出去不久,就被送到张嘉师的矮桌面前。 这并不是说他的亲卫这么不堪,而是他派出去的五十名骑士,根本无法突破大量秦军斥候所组成的巡逻部队。 在这些骑士打算强行突破的同时,他们遭遇到的是越来越多战斗力比起他们要强不少的秦军斥候围攻。 双方追逐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这些刘邦亲卫,最后还是全部倒在了秦军斥候的各种武器手下。 而这一份诏书,自然是被这些斥候发现了。 …… 张嘉师看着这一份诏书,然后看着上面的那个名字,他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那就是张嘉师自己很清楚一点,纪信此人能够以忠烈而列入历史当中,自然是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投降。 他对孙颇说道:“可惜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啊。” 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孙颇不禁微微一愣,那就是他想不到张嘉师会对纪信这个只不过是刘邦麾下一员大将的人有这个评价。 “那么王上应该认为怎么处理此人?”孙颇小声的询问着张嘉师。 而张嘉师在深吸一口气之后,说出一句话:“让纪信死得体面一点,若是发现了纪信战死的遗体,那么切勿打扰对方,给予厚葬。” 张嘉师的话,孙颇自然是照做。 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张嘉师会给纪信这么高的评价。 而假如孙颇知道了纪信在张嘉师原来世界的评价,就会知道张嘉师为何会厚待对方: 陆机:“纪信诳项,轺轩是乘。摄齐赴节,用死孰惩。身与烟消,名与风兴。周苛慷慨,心若怀冰。刑可以暴,志不可凌。贞轨偕没,亮迹双升。帝畴尔庸,後嗣是膺。” 文彦博:“死节古来虽有矣,大都死节少如公。” 李棠:“汉业艰难百战秋,焚身原不为封侯,敢于诳楚乘黄幄,遂使捐躯重泰丘。隆准单骑从此脱,重瞳双眼笑谁酬?天今荒草空祠宇,一片忠魂万古留。” 卢雍:“顺庆名忠义之邦,重纪信之节也。监察御史东吴卢雍为之赞。道经灵泉,僧摩崖请题。按察司佥事刘成德曰盍书是赞,从之。巴人旧封,安汉故地,屹为巨邦,号称忠义。维昔纪信,委质高祖,荥阳围困,乃请诳楚。脱王之厄,甘焚其身,岂不爱身,义重君臣。炎汉开基,信功维元,当时不录,帝亦少恩。大节精忠,皎如日月,邦有若人,允矣豪杰。忠义之理,人心同具,百世而下,孰不歆慕。贤士辈出,民俗淳美,将军之风,使人兴起。我秉宪节,同爰咨询,爰作赞词,以示邦人。” 这些评价都对纪信相当赞赏,尤其是宋朝名相文彦博的那一句:“死节古来虽有矣,大都死节少如公。”更加是表明了纪信算得上是忠烈之楷模。 固然,这个世界的纪信并不是死于荣阳,更不是被项羽烧死,但是张嘉师并不会对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做些侮辱对方的事情,因为他很佩服纪信的性格以及忠义。 ……………………………………………………分割线…………………………………… 刘邦军率军继续北上,而接到了张嘉师诏书的韩信等人,不由得疑惑的对望一眼,那就是,就算是一些诸侯王,都无法得到张嘉师这种命令。 尤其是韩广,对方固然是贵为诸侯王,但是么张嘉师在知道了荣阳城的事情之后,直接下令将韩广军的暴行直接记载在史书当中。 但是纪信必须要死,而只不过是让他死得其所,这个事情的意思,韩信等人自然是很明白。 现在的樊县,成为了被将近七万秦军官兵团团围困的一座孤城。 而看着城外准备发起攻势的秦军官兵,纪信心中不禁暗自叹息。 因为他很清楚,凭借着这个小城邑以及麾下只余下不到三千人的残兵败将,想要守住樊县,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在这种情况下,并没有打算投降,因为他的母亲教导他,要做一个忠心的人。 但是纪信忽视了自己麾下还像活下去的官兵的想法。 一个刘邦军的五百主,很清楚一旦秦军发起总攻,他们更多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不得不为自己以及自己手下的弟兄们打算。 人能够活下去的话,自然就不会整天想着该怎么英勇就义。 而且他对于刘邦可没有什么忠诚可言。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五百主打算实施兵谏。 …… 纪信麾下的亲卫根本无法抵挡这些人的攻击,他们面对自己袍泽突然发起的袭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干掉或者是被按倒在地上。 在这种情况下,纪信不禁用冷冽的眼神看着自己麾下的这个五百主:“你打算出卖王上?” “不,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将军,弟兄们并不愿意跟那个暴君送死,我们都想回去自己的家,而且,听说,秦人的那个摄政王治下,民众安居乐业,并不像那个暴君那样对我们家人横征暴敛,将军,请你放弃抵抗吧。” 这个五百主很敬重纪信,他很希望纪信能够看清楚现实。 但是他并没有想到的是,纪信在这个时候会抽出自己的佩剑,然后呵斥他们:“你们这些人,想要我投降秦狗,别做梦了!我纪信也知道,剩下的人都想活下去,而王上固然是做错了什么,但是想要纪信背叛王上,纪信自问还是无法做到!多年兄弟,纪信送你们一场荣华富贵!” 说完这些话的纪信,直接将自己的佩剑,抹向了自己的颈脖。 在他身后的大地上,无数的黑底白字旗仿佛被对方颈脖喷溅出来的血珠,染成了一片血红…… 第五十五章 第二次东征 9 纪信的死以及樊县的陷落,对于刘邦而言,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张嘉师不知道,但是张嘉师与刘邦,在公元前204年3月27日这一天,就在位于衡山郡的黄县一带进行对峙。(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双方之间的军力对比是1比2,也就是张嘉师麾下大军的人数,只有刘邦的一半。 但是么,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根本就不担心什么,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刘邦在这个地方已经失去了统治基础的事实,无法隐瞒他。 因为在黄县以北的地区,张嘉师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就能够占据了很多城邑。 这些城邑的失守,并不是张嘉师挥师攻打的,而是这些城邑大部分守将,都选择了投降。 而在进入到一些城邑当中之后,张嘉师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衡山郡在刘邦的治理下,确实是比起南阳郡以北的大片郡县之地要好得多。 但是仔细一看,若非这些郡县因为大部分人的脸色以及神情都相当不好,张嘉师还以为刘邦治下也算是安居乐业之地。 很明显,在失去了萧何等善于内政的人才,以及刘邦自己的**所驱使,这些人的生活固然是比位于频繁交战的区域好得多,但是么,也就是仅此而已,刘邦对他们的横征暴敛,在很大的程度上也破坏了衡山郡人们的生活基础。 在这种情况下,张嘉师很清楚,本来并没有遭受到太多战乱波及的衡山郡,这个地方的人们对刘邦可是相当抵制的。 而有一点张嘉师并不是太理解,因为这个地方本来也属于是项羽的势力范围,而在原来的历史当中,这个地方则是英布的势力范围所在。 这也就是说,既然不存在衡山王以及英布这两个人的固有轨迹,张嘉师不认为项羽会甘愿放弃这个还算是土地肥沃的区域。 而在经过了一些降将的讲解之后,这个地方本来确实也算是西楚的势力范围。但是在义帝熊心被项羽逼死之后,衡山郡也算是反抗项羽力度相当大的区域。 在这种情况下,项羽让刘邦帮他剿灭衡山郡的叛乱,而他则是将这个地方暂借给刘邦。 听到了这个降将的讲解之后,张嘉师才知道居然会有这么一个缘由。 但是么,对于张嘉师而言,刘邦到底有什么打算,而项羽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做无疑是与虎谋皮相对,刘邦对这个区域进行压榨性统治,也就不足为奇。 而相比起很多诸侯,刘邦虽然对这些地区进行压榨性的统治,但是么,他们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刘邦也没有对衡山郡进行彻彻底底的杀鸡取卵,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并不算是一件完全的坏事。 也许刘邦也是在顾忌项羽对他的所作所为的态度,而在这么一个事情上有所保留。 但是无论如何,张嘉师在与刘邦对峙于黄县一带,也在提防着另外一个事情,那就是楚军会不会在这个情况下南下支援刘邦。 …… 根据前一段时间,由细作所探明的齐楚两国之间的战况,田横以及田荣兄弟相继被项羽击败。 而在这个时候,田儋亲自率军增援田荣以及田横,但是这个齐王田儋的能耐,比起他的两个兄弟确实是相差甚远。 在琅琊郡南部的一个小型平原上的激战,导致了田儋兵败身死。 这个消息让张嘉师心中不禁暗暗一惊。 因为齐国的战败,会让楚军主力得以转移到其他地方进行作战。 而他现在可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击败项羽,更加不用说是项羽以及刘邦联手。 “光是一个刘邦都相当难以对付了,要是还多来一个项羽,老天呐,你还是饶了我吧。”吐糟着这么一句话的张嘉师,不禁思考有什么办法能够将楚军主力继续拖延在齐地。 然而,项羽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不做死就不会死。” 项羽在击杀了齐王田儋之后,居然将田假分封为东齐王,而田都则是分封为西齐王。 很明显,兵败后撤的田荣以及田横,并不服项羽的这种安排。 在为自己的兄长田儋发丧之后,田荣以及田横经过商议,决定拥立只有七岁的田弟弟田伉担任齐王,并且在淄博将少量被俘虏的楚军官兵来个枭首示众,并且大骂项羽,历数项羽在起兵之后的大部分过错。 在这一份文书当中,项羽成为了天字第一号的不忠不义的无耻之徒。 而项羽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自然是愤怒无比,他拒绝了范增提议在这个时候向东进攻三川郡,来一次围魏救赵的建议,而是继续率领本来已经准备返程的楚军继续进攻齐国。 据说,因为范增在这个事情上跟项羽的争执甚为激烈,导致了项羽不得不让人将范增带出营帐。 知道了这些事情的张嘉师,嘴角自然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微笑。 那就是项羽既然选择了继续逗留在齐国,那么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恐怕刘邦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张嘉师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要知道,一旦项羽反应过来而他并没有击败刘邦的把握,那么很多事情将会发生无法掌控的转变。 这个情况自然不是张嘉师所愿意看到的了。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自然是希望能够在项羽知道唇寒齿亡这个道理之前,将刘邦击败甚至是击杀对方。 ………………………………………………分割线………………………………………… 但是么,说是这么说,张嘉师在现实的情况下,也不得不认为一句话很有道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根本无法在短时间能够一举击败刘邦的契机。 张嘉师很无奈的继续让大军跟刘邦对峙。 但是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是,那就是自己对面的刘邦,比起他而言更加焦急。 因为刘邦麾下大军的粮秣供应,已经是不足够了。 张嘉师没有搞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刘邦这种治理方式,对于他的统治是有害,而对于刘邦的国力基础,同样是一种剧毒。 刘邦每年的粮食收入,虽然很多,但是这一点要是张嘉师能够得到一个详细数据,就会发现一点,那就是刘邦麾下区域的粮食收入,是不增反减。 因为在刘邦治理的区域,每一年的沉重税收,导致了大量的农民逃离,而这个情况则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严重。 没有一个人会在生死存亡关头,还会继续留恋自己的故乡。 固然,刘邦确实是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情况,并且加以制止。但是对于刘邦而言,他的这种手段,更多的就像是一种杀鸡取卵的方式。 有不少逃离的农民被刘邦麾下的军队捕杀,但是这种威胁只会让刘邦麾下的农民更加反感刘邦对他们的统治。 事实上,在很多地方,已经爆发了不少小型的动乱。 要不是刘邦将大部分年轻人都强行征调入伍,恐怕刘邦将会成为第一个被农民起义推翻的诸侯王。 而张嘉师境内的治理方式,让治下的平民还是能够安居乐业这一点,吸引了不少其他地区的平民的向往。 但是么,除了三川郡之外,其他平民想要进入张嘉师管治的区域,是很困难的事情。 而三川郡郡守苏腾,在对待这些民众方面,虽然是坚决实行张嘉师的政策,但是,因为三川郡相当缺少民政人才,苏腾只能够在每一段时间之后,才放开相应关口,让这些流民进入城邑,进行户籍登记。 有不少流民因为被拒绝入境,这些人只能够冒险进入三川郡内部或者是进入战区当中,寻找越过战区的机会。 而这样做事实上是很危险的。 因为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流民衣食无着,他们不得不占领一个山头,进行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然而,这一种做法,对于一些已经有了基础编制的乡村,都没有太大的威胁,更不用说一些居住在城邑当中的平民了。 他们最后往往只能够将自己的目标放在同样是作为流民的的同乡…… 事实上,苏腾并没有将一件事向张嘉师汇报,那就是在三川郡很多地区,尤其是三川郡东部以及东南部,这些流民往往会被已经变成了山贼的人截杀。 而一些地方郡兵部队在剿灭了这些山贼或者是流贼之后,往往会在他们的老巢,发现不少人骨…… 可以说,这些事情,苏腾根本就不敢向张嘉师汇报。 他不知道自己隐瞒这个事情,会不会给他带来灾难,但是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也没有这个能耐能够让更多的人得到自己合适的居住区域。 他曾经多次向张嘉师以及陈平要大量的基层治理人员,但是无论是陈平还是张嘉师,都只能够婉拒他的奏疏。 苏腾知道,并不是张嘉师以及陈平不愿意给他这些人手,而是大秦帝国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这些基层治理人员。 不要说三川郡缺人,就算是辽东郡郡守间,都在这个事情上非常头痛。 因为大秦帝国很多地方的治理人员,本来就是辽东郡自身的官吏体系。张嘉师已经抽调了大量辽东军体系的治理人员到其他地方,要不是间强烈抗议辽东郡同样也陷入到人才难题,张嘉师估计还会继续抽调辽东郡的人员体系。 事实上,不仅仅是辽东郡,就算是王家以及李家这两个愿意跟张嘉师合作,并且用联姻方式依附在张嘉师羽翼之下的两个大世家,大部分能够担任低级官吏的人,张嘉师在经过与陈平等人的多次磋商之后,都不得不放宽征调标准。 可以说,张嘉师的地盘确实是越来越多,但是人手方面同样是越来越缺乏。 而刘邦自然也是比起张嘉师在这一点方面更加不济事的存在。 事实上,刘邦统治区域内部,很多地方治理人员的职位,更多的只能够让目不识丁的武人来担任。 在这种情况下,刘邦就算是再有能耐,想要发展起自己的统治区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政令根本无法有效实施,而很多武人兼任的县令,根本就看不懂刘邦仿照张嘉师治下法令所简化的相应条例,更加不用说实施了。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刘邦就算真的想成为一个贤王,恐怕都有心无力。 ………………………………………………分割线………………………………………… 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张嘉师麾下官兵根本没有跟刘邦军爆发决战的机会。 对于这一个事情,张嘉师还是让自己的官兵进行一些训练。 而毕竟就算是当年的王翦,想要击败项燕,都花了很长的时间,一时半会也急不来。 但是么,张嘉师并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时候,会有四个算得上传奇的人物会来找他。 而这四个人统称为“商山四皓”。 张嘉师从自己的青玉灵书当中知道了商山四皓的一些事情: “商山四皓”是秦朝末年四位博士: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里先生周术。他们是秦始皇时七十名博士官中的四位,分别职掌:一曰通古今;二曰辨然否;三曰典教职。 刘邦久闻四皓的大名,曾请他们出山为官,而被拒绝。他们宁愿过清贫安乐的生活,还写了一首《紫芝歌》以明志向,歌曰:“莫莫高山,深谷逶迤。晔晔紫芝,可以疗饥。唐虞世远,吾将何归?驷马高盖,其忧甚大。富贵之畏人兮,不如贫贱之肆志。” 可以说这四个人的品格确实是值得称道,但是么,到底吕雉用什么办法打动这种心志高尚的人来保住刘盈的太子之位,已经是一个未解之谜。 当然,现在的商山四皓并没有可能再次经历本来属于他们自己的人生轨迹。 而商山四皓的到来,张嘉师自然是不敢怠慢。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是疑惑,那就是这四个著名的隐士以及博士,所隐居的商山,应该是在咸阳郡当中的商洛县。 为什么对方会在这个时候不远千里的跑过来? 这个事情,张嘉师自己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他总不能在这个地方将对方给晾着吧。 …… 商山四皓在这个年头的年纪已经有将近八十岁,须发皆白,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气质。 但是张嘉师不认为对方在这么一个时候前来战场,会是因为一件小事。 张嘉师自然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打算让他停止兵戈。 张嘉师在听到了商山四皓的话之后,不禁有些错愕。而孙颇等人同样也表情古怪。因为他们很清楚张嘉师见不得这些迂腐的人。 但是张嘉师在回过神来之后,就对商山四皓询问道:“不知道几位老博士是出于什么缘由,希望孤能够停息兵戈呢?” 张嘉师的话,让商山四皓微微一笑,他们不禁异口同声的说道:“为天下万民耳。” “……” 张嘉师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他很想将这四个人赶出去,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事情很有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这四个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 张嘉师很清楚,自己杀死子婴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自己在第一次东征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 自己在击杀章邯的时候,这些人同样没有出现。 而且这四个人的身份很有意思,那就是他们同样是作为始皇帝的七十博士的其中数人,若是他们不认同大一统的观点,自然是不会投效到始皇帝麾下。 毕竟那一句歌词可不是谁都有底气唱出来的:“莫莫高山,深谷逶迤。晔晔紫芝,可以疗饥。唐虞世远,吾将何归?驷马高盖,其忧甚大。富贵之畏人兮,不如贫贱之肆志。” 他疑惑的看着商山四皓很长一段时间,并没有在这几个微笑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老狐狸看出什么。 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天下万民只有在大一统的情况下才能够更好的安居乐业。这一点,几位先生不知以为如何?” 商山四皓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不禁微微点头。 而黄石公则是看着张嘉师,点了点头:“难怪先帝会看重于摄政王,也难怪我那个徒弟……不,应该是当年有缘相遇的年轻人会甘愿为摄政王效命。” 张嘉师听到了黄石公的话,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他可没有想到,那就是韩信的事情居然还是跟黄石公对上关系。 “时间不对啊喂!”张嘉师心中不禁嘀咕这个事情。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这四个老人会在对望一眼之后,沉声说出一句话:“摄政王,刘季此人不可留,摄政王应该很清楚这一点,若是摄政王希望能够完成先帝的托付以及你对先帝的承诺,那么……” “请在这个地方,派遣一支骑士。” 黄石公补充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则是走到地图面前,指着乌江的一处河滩…… 张嘉师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暗想:“该不会……” ... 第五十六章 第二次东征 10 张嘉师在商山四皓离开之后,并没有进行军事会议,而是让孙颇等人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安歇或者是他们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对于张嘉师而言,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天下奇人何其多也,真的小瞧一个人的话,还真的说不定会让他很是后悔。 所以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不知道商山四皓为什么会给他一个在乌江边上伏兵截杀刘邦的建议。 但是他很清楚,商山四皓并不是在害他,而是在给他一个应该是相当正确的指点。 固然,那个地方确实算是比较靠近楚国领地,但是张嘉师自己都知道,若是自己率领一旅轻骑前往这个地方,项羽就算是有能耐调遣大批军队前来截杀他,他见机不妙还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但是么,张嘉师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演变,而且更重要的一点,他现在都没有能够绝对击败刘邦的把握。 然而张嘉师自己忽视的一个情况,就是刘邦对自己的领土实施横征暴敛,固然是能够收得一时之功,但是从长远来看,刘邦此举无疑是自掘坟墓。 …… 而在同时的黄县南面区域,刘邦喝下了医工的一碗汤药正准备安歇。 他现在对于自己的情况已经是很明白。也许,除非他能够击败张嘉师,甚至是杀死对方,要不然就算是他这身伤病痊愈了,恐怕都不会让事情出现什么转机。 说实话,刘邦固然是恨不得将张嘉师千刀万剐,才能够泄他心头之愤怒。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一点,要是在当初的那个事情到来之前,他一定不会做出当年的那个选择。 当年他所谓的出外游历,事实上也不过是跟卢绾以及周勃等人前往一个位于衡山郡的县邑附近,进行打劫路人的勾当。 当年,在他回来之后,知道了曹参以及萧何等一直对他看不顺眼的沛县官吏居然就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心中可是很开心,因为凭借着他在沛县的基础以及失去了曹参以及萧何等人的钳制,他早晚会将沛县这个地方收归囊中。 事情确实是如同他一开始的构想那样,那就是在失去了曹参以及萧何等人的钳制下,刘邦差一点就能够成功架空沛县县令。 但是刘邦自己并没有想到的是,他失去了曹参,萧何,夏侯婴三人,就算是得到一个四川郡,都没有这三个人在张嘉师那个世界给他带来的价值要多。 秦末乱世到来之际,刘邦并没有按照往常的轨迹那样,押送刑徒前往咸阳,而是成为了沛县县尉的他,直接杀死了沛县县令,然后举旗起义。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刘邦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他说不定有机会能够完成自己的野心。 这个野心起源于大丈夫当如是的典故: 在一次跟朋友游历的时候,碰到秦始皇大队人马出巡,远远看去,秦始皇坐在装饰精美华丽的车上威风八面,羡慕得他脱口而出:“大丈夫就应该像这样啊! 这个事情,说明了刘邦的野心一开始就非常大。 但是他并没有想到的是,得到了大批臂助帮忙,在辽东出发西征的张嘉师,会成为取代了项羽,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敌人以及克星。 事实上,他在隐约中也感觉到刘常满应该不是他的儿子,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尤其是吕家的支持,刘邦不会因为这个猜想而跟吕雉翻脸。 只可惜,他失算了。那就是现在的吕家,以及吕雉跟张瑛,事实上现在都已经在张嘉师手中。 对于这么一个事情,刘邦心中不痛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更多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在嘉县之战之后,继续攻击关中。 若非项羽同样在函谷关外惨败,为了挽回自己的威望以及保住自己盟主的职位,大封诸侯,恐怕他连这个九江王的爵位都捞不到。 而现在的刘邦,则是在很多方面,更加心忧一个事情,那就是他的儿子刘肥,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但是他现在也无法选择那几个蹒跚学步,甚至是尚在襁褓当中的儿子,来继承九江王的位置。 他在自己吐血昏厥,醒过来之后,最后下定决心,那就是他诏令留守在九江县的庶长子刘肥,担任太子职位。 当然,就算是张良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刘邦这次率领自己麾下最后的一支主力部队北上对抗张嘉师,事实上他并没有打算舍身成仁。 他希望一旦真的无法抵挡张嘉师对他的攻击,那么他就会北上投靠项羽这个结拜老弟。 当然,在刘邦的心中而言,能赢的话他自然是希望能够打赢对方。但是刘邦自己并没有想到,张嘉师在头痛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一个突破口的同时,他也面对着张嘉师所经历的难题。 只可惜,双方的国力层次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上,更加不用说,要是真的打起来,他麾下的大军根本不是张嘉师麾下的虎狼之师的对手。 而刘邦更加无奈的一个事情,那就是自己麾下的官兵,在粮秣供应上已经是一减再减。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一支部队连粮秣都不足够,他也就只能够采取这种办法应急。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张嘉师同样很希望能够急切跟对他决战,但是么,真正需要焦急的人,眼下还没有轮到张嘉师,而是刘邦自己更需要焦虑。 毕竟,张嘉师的军粮供应相当充足,而张嘉师麾下的大军,大批骑士保证了粮道的运输安全,这一点是刘邦怎么样都不可能做到的。而反过来,张嘉师却是能够很轻松的利用大批骑士来截断他的粮道。 假如刘邦军现在还有这个东西的话……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刘邦最后只能够在自己完全粮草耗尽之前,能够找到击败张嘉师的契机。 可惜,到他被迫出兵跟张嘉师决战之际,刘邦自己并没有找到这个契机…… ………………………………………………分割线………………………………………… 公元前204年4月12日,这一天的清晨与以往不同。 在这个时间进行轮值的大批秦军斥候,不断发现了全军前进的刘邦军踪影。 刘邦麾下的几乎全部斥候骑士,都被刘邦派遣,前往截杀这些秦军斥候。 但是在经过多次的小规模战斗之后,最终败多胜少的刘邦军斥候,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而刘邦这次几乎倾巢而出,事实上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的粮草,事实上已经完全耗尽。 很多他麾下的官兵,在昨天晚上甚至连稀粥都无法喝上。 在这种情况下,刘邦下令屠宰大部分牵引战车或者是马车的马匹,让自己麾下官兵最后饱餐一顿之后,全军出发进攻张嘉师麾下位于黄县以北的大军大营。 但是刘邦怎么样都无法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麾下大军,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一支在兵力上远少于他的部队,而是回合了屠睢麾下南征秦军部队约六万人以及韩信麾下约两万人,合计将近十七万人马的一支大军。 面对着刘邦的这种攻势,张嘉师很是错愕,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刘邦居然会这么有胆识直接过来决战。 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解决刘邦的好机会。 在张嘉师的营帐当中,张嘉师沉思的看着自己的营帐外面,默默地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刘邦应该不会不知道双方之间的巨大战斗力差距,刘邦这种作战方式,只要他不犯大错,就根本不可能被刘邦麾下的一群乌合之众击败。 张嘉师自己是很清楚这个事情,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迫使刘邦做出这个抉择。 不过不管如何,既然刘邦这一只老乌龟居然离开了自己的龟壳,甚至是冲过来想要跟他拼命,他自然是乐于将刘邦以及刘邦麾下大军送入地狱当中。 他轻轻的听着外面第二次响起的召集钟声,继续等待着自己麾下的文武众人到来。 …… 在一段时间之后,包括距离张嘉师营垒最远的屠睢以及南征秦军的一些主要军官,都来到了张嘉师的营帐里面。 而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已经聚集在张嘉师营帐当中,刚刚安放的一个大抵能够将黄县附近地形描绘出来的沙盘旁边。 张嘉师听李信等人分别对刘邦有可能会选择的进攻区域,以及双方的交战地点进行的分析。 在几个主要将领都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之后,张嘉师决定在这次作战中,采取一种他之前并没有采取过的冒险战术来进行作战。 那就是郦商以及郦疥两兄弟,各自率领一万骑士以及五百辆弩战车,分别从黄县东面以及西面,绕行到刘邦军的后方。 张嘉师很清楚这个战术冒险的地方就在于刘邦有可能会识破张嘉师这种战术,而加强两翼的作战能力。 这一个事情,张嘉师心中在盘算再三之后,还是决定让郦商以及郦疥两人,按照这个战术进行作战。 而在双方大军将会发生激烈战斗的正面战场,张嘉师命令李信率领三万大军,韩信以及屠睢各自率领两万大军作为左右翼,应对刘邦大军的攻势。 当然,张嘉师麾下的军力自然是不止这么一丁点人。对于张嘉师而言,刘邦固然是可以全军倾巢而出,但是他可不能做出这种选择,因为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兵家大忌。 刘邦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张嘉师现在没有兴趣理解太多,但是刘邦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作战方式,张嘉师自然是在自己的心中暗喜。 毕竟,他可不相信自己在留有后手的情况下,还会惧怕刘邦这一支事实上有可能已经军心涣散的部队。 就好比是一万个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兵,会惧怕三四万战斗力不强,战斗意志低落的新兵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并没有打算亲自观看这一场战斗,他还有一个事情要去做。 固然,无论是孙颇,还是李信等人,都反对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率领一支轻骑部队,辅以一百辆弩战车,就进入到接近楚国边境地区的和县范围。 而且更要命的是,和县并没有控制在张嘉师的手中。在这么一种情况下,无论是孙颇还是李信等人,反对张嘉师的做法,就显得很有道理了。 而屠睢则是对张嘉师抱拳说道:“王上,臣认为此时只需要派遣一员上将,率领一旅轻师就能够做到的事情,何必让王上亲自犯险?王上你也曾经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王上为何会违背自己的看法呢?” 屠睢的婉转反对,得到了很多张嘉师麾下文武的认同。 但是张嘉师则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并且作出自己的保证: “孤并不打算犯险,但是孤认为孤最后还是想要看看刘邦死在孤的面前,孤才会心安。” 张嘉师的这句话,让孙颇等人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他们并没有想到张嘉师会说出这么一个理由。 而张嘉师则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让屠睢等人都回到自己麾下大军当中,进行战场布置以及指挥。 而张嘉师没有说出来的话,就是: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孤还是得亲眼看看刘邦才行。” 这个事情,张嘉师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而在他的心中,刘邦假如死在他的面前,那么张嘉师确实是会松了一口气…… ………………………………………………分割线………………………………………… 张嘉师率领三千亲卫骑士以及两百辆弩战车以及一百辆运输物资的马车,直接出发前往和县。 在这一条道路上,张嘉师想得最多的事情,并不是即将或者是已经爆发了的跟刘邦军之间的决战,而是在思考乌江的事情。 他不禁想起了青玉灵书所记载的一些记录以及项羽自刎乌江的典故: 乌江,地处和县东北,自长江逆水而上,是八百里皖江的第一镇。二千年前,楚霸王项羽在此“不肯过江东”,从而结束了楚汉之争,乌江也因此而驰名天下。乌江是千年古镇,文化底蕴深厚,是唐代乐府诗人张籍,南宋爱国词人张孝祥,书法家张即之,当代书豪范培开,草圣林散之的故里。 孤身一人来到乌江边上的项羽遇到了那个乌江亭长,在知道了项羽的事情之后,乌江亭长劝项羽赶快渡江,以图东山再起、报仇雪恨,可是项羽却笑着说:“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于是拔剑自刎而死。 张嘉师并不知道,项羽自刎的乌江,到底跟刘邦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一点兵力的调动,对于黄县的战局根本没有太大的改变。 既然如此,张嘉师还不如趁着这个可以说是最后的机会,看一下本来应该成为汉高祖的刘邦,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当然,白起的吐糟,张嘉师很直接的选择性无视了: “就见一面,你就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这个想法是不是太美好了些?” 咳咳,不得不说,白起的这句吐糟,让张嘉师确实是无言以对,但是么,张嘉师决定,不跟白起在这种事情当中纠葛下去。 …… 一日之后,也就是公元前204年4月13日,张嘉师赶到了和县。 在这个地方,张嘉师并没有看到太多的村落,而很多本来有人烟的地方,已经算是逐渐荒芜。 而在一条小道上缓慢前进的张嘉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 不知道乌江边到底在什么地方。 因为这个时候的乌江,更多的只是在一些比较小范围的地图能够标注出来。 而张嘉师的那一份地图,他自然是带在身上,但是么,你不能指望十几年前的一份地图孤本能够有多准确。 好吧,面对这个事情,张嘉师不得不沉默了。 他再次犯了一个很多年以前犯过的错误,那就是现在的地图,也就是大概算比较有指向性的玩意,而想要准确的知道一个地点在什么地方…… 还是算了吧。 张嘉师不禁欲哭无泪:“我……” 最后,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张嘉师不得不让驭勇派遣一些骑士小队,担任斥候,查探周边情况。 而他则是在这一条小路东面的一座山林中,隐藏起自己的部队。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这一座山林中,居然会有一座散发着淡淡尸气的古墓…… 好吧,张嘉师在面对这种情况,自己的职业素质……当然不是指张嘉师的摄政王一职,而是张嘉师本身的职位正是一个道士。 他在循着那种让他不爽的感觉,来到了一座被刨开的古墓之后,张嘉师看到的是,这一座古墓居然被人挖掘开,而一条已经变得有些暗淡的血痕,正从古墓外面的石块上,蔓延到缺口当中…… ... 第五十七章 对战夏桀 上 张嘉师在这一座古墓的外围,发现这一座古墓是散发出那种尸气的核心区域。(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他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也不急着在这个时候下去,而是带人在这一座古墓的四周考察一下。 他发现,情况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严重。 那就是这一座古墓的周围,他发现了几十个盗洞,但是在很多地方来看,这些盗洞的尸气并没有张嘉师在陵墓正面的那个被破开的地方浓烈。 也就是说,这些盗洞并不是很靠近那个墓穴最危险的区域。 至于这个古墓为什么被盗掘? 很简单,因为这个时候就有人进行盗墓了。 盗墓,是渊源古远的犯罪行为。新石器时代的考古资料已经可以看到有意识的墓葬破坏现象的遗存。在春秋时期“礼坏乐崩”的社会变化之后,厚葬之风兴起,于是盗墓行为益为盛行。 而这也就说明,盗墓贼这么一个职业,在很早就已经出现了,而这个时候的盗墓贼,大部分都没有经过系统性训练的单干人员。 当然,盗墓盗到这个份上,张嘉师很清楚,里面应该是有不少盗墓贼被干掉了。 毕竟能够散发出这么强烈的尸气的玩意,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东西。最起码,张嘉师不太认为一般的法师能够对抗,更加不用说,像是法师这种职业存在的人,会来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当然,像是那种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当中,很多关乎于盗墓者的划分描述,并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张嘉师也不禁回想起在他认识当中几个主流盗墓派别。 摸金的雏形始于战国时期,精通“寻龙诀”和“分金定穴”,重技术环节。曹操设立摸金校尉一职,专门掘丘,所以摸金门弟子又被称为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们干活,最擅长的是找墓,他们往往将搜集来的各种资料,结合对当地风水的观察,总是能以很快的速度找到陵墓的具体地点。 搬山一派,最早在秦汉时就有雏形,但是兴盛于于清朝中叶,机关阵法是其所长,破解坟墓中各类机关很是拿手。风水上只是粗通门道,但与其他三派相差较远。搬山道人行事多独来独往,从不与他人合作。传统武功比摸金强一些,但对付僵尸多用提前设置的阵法,以及自制的各种小型手工武器。 “搬山”采取的是喇叭式掘丘,是一种主要利用外力破坏的手段。他们大都扮成道士活动,正由于他们这种装束,给他们增加了不少神秘感,好多人以为他们发掘古冢的“搬山分甲术”,是一种类似茅山道术的法术。 “卸岭”,是介于绿林和掘丘两种营生之间,有墓的时候挖坟掘墓,找不着墓的时候,首领便传下甲牌,啸聚山林劫取财物,向来人多势众,只要能找到地方,纵有巨冢也敢发掘。卸岭门据说创始人得仙人传授,有令人力大之法,所以卸岭门门人,多是力大无穷,通晓武功之人,因此被称为力士。当年威震九州的吕布也曾是卸岭门传人,为董卓筹备军饷,曾挖掘过多位汉皇墓葬。 此派于北宋期间经过逐步互相交流融合,吸收了摸金与崂山派两派特色,形成了具体的流派,对风水术法有自己独特的认识。擅长于破坏法阵,熟悉各类风水地形的的弱点。 “卸岭力士”这一派主要用鼻子闻,为了保持鼻子的灵敏程度,都忌烟酒辛辣之物。用铁钎打入地下,拔出来之后拿鼻子闻,铁钎从地下泥土中带上来的各种气味,还有凭打土时的手感,地下是空的,或者有木头,砖石,这些手感肯定是不同的。 “发丘将军”到了后汉才有,又名“发丘天官”或者“发丘灵官”,其实发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几乎完全一样,只是多了一枚铜印,印上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在掘丘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号称一印在手,鬼神皆避。此印原型据说毁于明代永乐年间,已不复存于世。 “发丘将军”行动多同时邀集多人,做好详细计划,对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出应对措施。然后按部就班,依次进行。因此在掘丘过程中危险性最低。而麻烦多来自事后分赃保密等等程序,因此有所针对地产生了一系列规矩。 这就是张嘉师能够想起来的相应内容。 而让张嘉师感觉到奇怪的事情是,现在的盗墓人,应该没有在这个区域有主流的派别,但是他从一些盗洞当中,看到的居然是一些摸金校尉的盗洞手法。 现在的摸金校尉并不比千百年之后,他们要是遇到了那种能够散发出强烈尸气的鬼东西,基本是没跑了。 他很清楚,那个东西应该还没有离开,要是让他离开这个墓穴,绝对会坏事儿。 他再次从一个盗洞前方站起来,然后对身后的驭勇说道:“尽可能不要让人靠近这个墓穴的范围,孤进去看看。” “这,王上,要不要职下亲自陪同你进去?”驭勇自然是不放心张嘉师的安全,他很是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而张嘉师则是摇了摇头:“你进去了反倒是帮不了什么忙,孤还得分心照顾你,放心吧,孤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张嘉师说道这里,不禁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 …… 张嘉师并没有打算逃避什么,而是直接从那个散发出最强烈的时期的正面墓穴,直接从被破坏的区域进入到这个墓穴当中。 他自然是有办法祛除那种来自墓穴的毒气以及那种正常人无法承受的,越来越浓烈的尸气。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被破开的洞穴,发现了这个洞穴事实上是从里面向外凿穿的。这也就是说,这些盗墓贼,是在逃命,而那种鬼东西是跟随在他们身后将他们几乎全数杀光。 他在这个洞穴外面贴了几块符纸,然后回头对驭勇说道:“要是这些符纸直接变成飞灰,那么你马上率军离开这个地方。 张嘉师现在的精神力已经提升许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要是这些符纸还直接被对方的尸气破除,那么这种玩意就不是正常人能够对比的了。 当然,为了让这个洞穴的鬼玩意无法轻松离开,他在发现一个盗洞的时候,就将一个水银罐子埋藏在这些洞口的下方。 对于这种经过高纯度提炼的水银,可是能够相对有效防止这些鬼东西突然从这个墓穴中逃离。 她并不知道这个墓穴里面的情况,但是他既然知道了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他就不可能就这样坐视不管。 “也许,我这次应该带白白来一趟。”张嘉师不禁嘀咕着这么一句话,才进入了那个被破坏的洞穴。 ………………………………………………分割线………………………………………… 用自己的灵力点燃了一张散发出淡白色光芒的符纸之后,张嘉师通过符纸的亮光,看到的是这个通道的地面上,有一道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痕。他很清楚,这一道血痕应该就是那个鬼玩意将那些盗墓贼抓回去的地方。 但是么,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地方比起他在进入墓穴之前所猜想的要复杂不少。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重点并不是这个迷宫的复杂程度,而是这个迷宫居然还是能够看到不少并不知道有没有失效的防盗机关。 尤其是他看到了几具在通道两侧,被箭镞钉在另外一段的骸骨之后,运用灵力让自己微微从地面上升起来,然后向前浮游。 张嘉师很清楚,这些机关更多的是那种需要接触才会发动的玩意,他这种运动方式,确实算是比较消耗他的体力,但是么,为了能够更加安全,张嘉师自然还是很清楚自己这么做。 为了防止迷路,张嘉师都会派出一个纸人,然后在岔路进行探索,毕竟这个地方的复杂程度让他都觉得无语,要不是他自己都不太害怕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恐怕他会让这些纸人直接代替搜索。 很快的,循着越来越浓烈的尸气气息,张嘉师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个正主。 “我的天啊,这些盗墓贼难道都全部死在了这个地方不成?” 张嘉师很想这样吐糟,但是么他清楚的是这些已经被变成了尸的鬼玩意,似乎是受到什么约束,才无法离开这个墓穴。 这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是一个好事。 而那个纸人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也在随后发现了一个黄金熔炼而成的金色棺木。 张嘉师很想吐糟一个事情,那就是这种棺木可是用来封禁住一些一般职业者看到都得绕路跑的鬼玩意,而不是用来让盗墓者发财的。 他很想将这个事情告诉那些分别已经变成率尸的盗墓者,但是他知道,那个被打开的棺木中间,躺着的正好就是这次的正主儿。 里面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张嘉师不知道,但是能够有这种对普通尸的约束能力,起码正如他所想,并不是一个善茬。 张嘉师盘算了一番,决定还是趁着没到中午的时候,将这个玩意解决掉。 事实上,并不是晚上才是尸气最强的时候,而是十二点左右,才是真正的死物最强的时刻。 毕竟在这方面,张嘉师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盛极而衰。 …… 他可不能就这样直接冲进去跟对方拼命,而是需要好好的准备一番。 张嘉师在自己的道术空间当中,寻找到了自己很久没有用过的传统道符,毕竟五行法术对于这种尸的效果,可是有好有坏,要是碰上了五行法术对于对方有相生效果,张嘉师可不想突然遇到了一个会突然变异的尸。 “一个就已经够麻烦了,要是来更多的人,还让人活不?” 张嘉师将扶苏送给他的湛卢剑握持在手中,然后用内劲轻轻的催动着湛卢剑自身的效果。 对于这种普通的尸,可不是依靠鹿卢剑以及定秦剑的金属性效果就能够轻松对付的存在,他很清楚一点,这些尸可不怕被砍断胳膊大腿什么的,而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打算让这些尸能够继续存在下去。 毕竟这种鬼玩意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还真的会爆发类似生化危机之类的严重灾难。 而这个事情会不会发生,张嘉师连九尾狐以及神兽都认识不少,自然是无法对这个世界特有的一种情况掉以轻心。 要知道,这些事情可是会死很多人的。 …… 对付这些尸,湛卢剑事实上也不是最好用的武器,而一柄真的吸收了天地精华而自然生成的胚胎金属,然后被打磨出来的宝剑,这种东西可以说万邪勿近的存在。 很可惜,这种武器张嘉师并没有能够目睹风采的机会。 而在传说当中,这种宝剑算是每一个界别都只存在一把。 然而到底有没有人真的能够见识到这些宝剑的存在,还是一个张嘉师自己都很想搞清楚的谜团。 而在青玉灵书当中,这种宝剑的描述有一把半,半把是真正的圣道之剑,轩辕夏禹,这玩意早就在夏王朝灭亡之后,已经失传。 要不然商君成汤也不会打造第一把商天子剑来作为替代用品。 至于关乎轩辕夏禹剑的传说,则是说明了轩辕剑为传说中的神兵,又名轩辕夏禹剑,是一把圣道之剑。由众神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后传与夏禹。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此剑在逐鹿之战当中,大败上古三大邪刀,其内蕴藏无穷之力,为斩妖除魔的神剑。 所以这一把剑能够对邪物有特效,但是因为其最终还是锻造出来的宝剑,在这方面的能耐,自然不如另外一把在青玉灵书当中记载的宝剑。 这一把宝剑据说是不周山山顶上经过千万年的风雨磨砺,雷霆淬炼,由神皇伏羲所佩戴的第一神剑——昆吾剑。 当然,这个传说跟张嘉师所知道的另外一个事情有所冲突,那就是昆吾剑应该是周穆王的那一把。 而张嘉师不认为作为神皇伏羲,自己的佩剑会这么轻松就被其他人得到。 所以,周穆王的那个传说,张嘉师很快就选择性无视掉。 盘古氏第八代始祖功夫通天,在昆仑之巅大悟结界之秘,终于让他在苦悟了两百七十年之时,打通了精神结,思感和精神竟可无休止地引动天外天之力但他却做了一件最失误的事,他根本就未能打通生命结。 在他调引天外天之力时,突然发现已经无法控制这股力量,在不能承受之时,他便只好将所有生机和精神全部内敛于脊椎骨中。虽然他有天纵之资,却无法抗拒天外天的力量,终于被爆成粉碎,惟有一根完整的脊椎骨化成了一柄剑。 这就是周穆王的那一把昆吾剑的来源传说描述。 然而,假如说轩辕夏禹剑只不过是失传的话,张嘉师的人品好到极点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得到的机会,那么昆吾剑就完全只不过是一个幻想了。 既然在装备上已经无法苛求什么,张嘉师也就是只能够拿着一把湛卢剑来跟这些尸拼命了。 …… 张嘉师冲进了这个主墓室,他手中将一叠道符直接扔向了这些普通的尸,这些尸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张嘉师用白狼的白焰燃烧过的一种灰烬,混合朱砂所描绘出来的道符灭杀。 很多尸在碰触到这种道符之后,浑身的尸气就被逐渐中和,这些尸假如是没有了尸气支持的话,只不过是会变成一具普通的尸体。 但是,还没有等张嘉师将这些普通的尸解决,他就感觉到一个来自那个棺木的强烈尸气突然增强了很多。 他急忙再次扔出一叠道符,逼退了逐渐反应过来的尸之后,迅速倒退到主墓室的通道当中。 张嘉师看到的是,一个手中握持着一把黑色剑鞘的长剑,身穿一套金缕玉衣的人,缓缓的从棺木当中站起来。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就是金缕玉衣本身就是有防止尸化的的功能,而眼下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很清楚,这个鬼玩意可不是一般的强。 最起码,张嘉师很清楚,他得跟这种鬼玩意硬碰硬了,因为道符对于这种身穿金缕玉衣的尸,是没有一星半点的效果。 因为玉这种东西,能够有效地吸收灵力以及一些能力,最起码,这种道符不比一个火球来得好用。 不得不轻轻摇了摇头的张嘉师,他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就将自己手中的湛卢剑以及道符收回道术空间当中,而他,随后则是分别召唤出定秦剑以及鹿卢剑,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是要跟这个尸玩命了。 他倒是不想跟对方硬碰硬,但是他已经没有办法不这样做,要知道这种尸,可不是道术能够有效对付的。相反,张嘉师自己学习的一些法术,反倒能够派上用场。 第五十八章 对决夏桀 下 张嘉师神情凝重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金缕玉衣的尸,他很清楚,这个对手并不比上次他所遇到的那些修炼者容易对付。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因为他手中所倚重的道符,对这种身穿金缕玉衣的尸根本没有效果。 当然,这个尸似乎并没有完全失去自己的灵智,而是在打量着张嘉师。 “我的天,这个尸可真的是成精了。”张嘉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并没有完全失去灵智,甚至是知道分析情况的尸,已经算是一种高等级的妖了。 尸与妖的实力对比,一开始的差距很大,一个有一定灵智的妖想要对付一些实力更强,但是失去灵智的尸,问题不大。 但是一旦在同样都开启了灵智的情况下,尸往往能够凭借自身的实力来辗压实力甚至是更高一筹的妖。 所以,碰到了这种已经再次恢复一部分灵智的尸,张嘉师知道,这个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也许小白面对这种尸,都会感觉到很棘手。 而张嘉师的额角不禁微微渗出一些汗珠,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就算是上次在北地郡外围遇到的那一只尸化太岁,张嘉师都没有这种表情。 可想而知,他的压力非常大。 而尽管这一只尸并没有失去自己所有的灵智,但是他也感觉到张嘉师非常的不好惹。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行动,而是就这样跟张嘉师进行僵持。 而没有这一只身穿金缕玉衣的尸,张嘉师能够感觉到的是,他身边的那些普通尸人,根本就没有打算行动。 张嘉师很想询问这些已经变成尸的混蛋,到底是谁将那个黄金棺木给打开的。 要知道,黄金棺木这种棺材是用来封印一些可怕的玩意才使用的。而上面那种密密麻麻的甲骨文,明显就是一种来源于当时的咒法文字。 它们被雕刻上去,自然不是一种无用功,它们的作用几乎是永远的。除非这一个棺木的雕刻咒法因为岁月而完全磨灭,失去了作用,或者是这个棺木被人为打开,让本来与顶盖连贯在一起的整体咒法被破坏掉,这种咒法的效果在这两种情况发生之前,根本不太可会失效。 而这些人打开了棺木顶盖,看到了里面躺着一具身穿金缕玉衣的尸体,自然是打算将这一身金缕玉衣脱下来。 但是么,他们不知道,这才会是他们导致坏事的原因所在。 因为玉并不是铁,而是能够转换阳气的存在,一旦这一具尸体接触到阳气,这么一种情况自然是有可能会导致尸体变成尸。 这个有可能,还只是对一些普通的尸体而言,要是在这种黄金棺木里面躺着的玩意,张嘉师自己用膝盖想,都能够想到这到底会演变成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发现了自己有一种杀人冲动的张嘉师,他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平静的等待着那一具身穿金缕玉衣的尸的下一步行动。 双方在这个地方,面对面的僵持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张嘉师不知道对方打算做些什么,但是他很清楚,对方也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开这个墓穴。 ……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的时间,那一具尸行动了。 他轻轻的抽出了那一把放置在黑色剑鞘中的剑,张嘉师能够从散发出两种颜色相反的光芒的剑身当中,看到这一把长剑,有一面居然是在剑身中雕刻着日月山川…… “该不会……” 张嘉师心中暗暗一惊,因为他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典故,那就是这一把长剑,很有可能就是那一把真正的轩辕夏禹剑。 毕竟能够散发出两种交织,亦或者是说是交战着的光芒的宝剑,以及剑身上的雕刻,让张嘉师自己都对这么一个情况很是狐疑。 但是么,眼下的张嘉师,知道他现在并没有时间思考这个事情了。因为这个身穿金缕玉衣的尸,速度根本就不算慢。 它在抽出那一把长剑之后,就迅速出现在张嘉师的面前,张嘉师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松的让对方解决掉。 他也没有轻敌,而是用定秦剑以及鹿卢剑交错在自己的身体前方,然后将对方劈砍下来的攻击挡住。 但是张嘉师低估了这一具尸的实力,因为就算是全力运转自己身体的内劲,还是无法完全顶住对方的这一击。 他的双脚发麻,但是更严重的是,他脚下的那种已经被尸气侵蚀而有些腐朽的地板,居然直接龟裂开去。 可想而知,这一具尸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张嘉师一咬牙,用定秦剑向上一顶,然后用鹿卢剑顺势劈砍向对方的胳膊上。 张嘉师这样做可以说非常冒险,要是他的力气真的被对方超过太多,对方很有可能反过来将他一刀劈开两截。 但是张嘉师这次运气不错,那就是这一具穿着金缕玉衣的尸,力气确实是相当大,甚至是在张嘉师脚下的地板都震得裂开,但是他并没有能够辗压张嘉师的绝对实力,而是在张嘉师奋力将定秦剑向上一顶之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握持下劈的宝剑就被缓缓卸开。 张嘉师要的就是这一种效果,他的左手握持鹿卢剑,直接将鹿卢剑劈向对方的手臂外侧。 散发出金色光芒的鹿卢剑,很轻松就破除了对方散发出来,用来保护身体的黑气。 但是张嘉师还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宝剑切入到对方的手臂,腹部就传来一阵剧痛,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向后倒飞,但是他也看到了对方的右手被划开了一道几乎达到对方手臂一般粗度的口子。 张嘉师在腹部传来剧痛的同时,双手用力将两把剑都插向地面,而鹿卢剑以及定秦剑居然在刺穿了地板之后,甚至还被张嘉师的反向力度划开了两道长达一米多的痕迹。 可想而知,张嘉师能够看到这一具尸,刚刚踢中他的这一脚,力气到底有多大。 要不是他身穿的是两套铠甲,恐怕,在停定身形之后,张嘉师就不是直接吐出一口鲜血那么简单了。 直接从道术空间取出一瓶子疗伤药的张嘉师,直接将一瓶小药丸灌进自己的口中。 感觉到自己口腔中还没有散去的鲜血味道,混杂着这些药丸的气味,张嘉师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缓缓恢复过来。 张嘉师虽然没有遭受到重创,但是已经算是负伤不轻的张嘉师,可是打定了主意,怎么着都不可能让自己再次跟这一具尸硬拼。 刚才他虽然在对方的左手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痕迹,但是么,他这一种攻击对于这种尸而言,应该没有太大的效果。 但是,张嘉师能够清楚的是,就算是身穿着金缕玉衣,以及那一丝丝不断晚外放的黑气,都无法抵挡剑芒的锋锐效果。 这也就是说,这一具尸并不是无敌,而是鹿卢剑以及定秦剑都能够有效的克制他们。 但是张嘉师很快就傻眼了,那就是这一具尸居然也知道给自己治疗伤势。当然,这一具尸使用的并不是张嘉师的那种吃药疗伤的方式,而是用自己受损的左手,直接将另外一具尸给吸收。 张嘉师能够看到的是,这一具尸吸收了另外一个尸人之后,对方将已经成为一层薄皮的尸扔开之后,他左手的伤势居然能够完好如初。 “我靠!不带这样子开挂的!!!”张嘉师直接咆哮出这句话,他很清楚,这一具尸本身就已经相当难对付,更不用说这一具尸居然还会这种无赖的战术,这让张嘉师不傻眼都不行。 而看到了这一幕的张嘉师,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样,才能够消灭这一具尸。 一种是跟这一具尸游斗,然后将对方逐渐引出那些尸的“支援”范围。 这种方式能够在一开始减轻他的压力,但是么,这些尸应该会追赶上来,要是他在对方再次来刚才的那一招,张嘉师可以说根本一旦办法都没有。 而且很多地方的陷阱,张嘉师都知道并没有发动,要是他在跟这个尸作战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个陷阱的话,那么等待他的自然可不是一个好事情了。 他可不会指望,这些陷阱能够有效解决这个穿着金缕玉衣的尸,很明显,这是不可能事情。 尤其是那些安放在暗墙当中的箭镞机关,这一具尸被射中,甚至是射成马蜂窝都不见得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假如被射中一箭的话,那么这个绝对就不算是好事儿了。 很清楚这个事情的张嘉师,迅速否决了自己这个作战方式。 而第二个方式,张嘉师倒是很清楚,难度要实施起来的话可不是一般的大,因为第二个方式,张嘉师自己就是打算在这个地方跟这些尸进行缠斗。 要知道,在这个地方,应该不会布置什么机关,就算是张嘉师刚才跟这些尸作战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这个事情。 而在这个地方跟对方进行缠斗,张嘉师更加无奈的就是,对方能够很轻松的就能够追上他。毕竟对方的速度并不算慢。 眼看着那一具身穿金缕玉衣的尸就要行动,张嘉师不禁把心一横,一咬牙:“拼了!!!” 张嘉师在凌空扑向那一具尸的时候,对方很是随便的直接举起自己手中的长剑,刺向张嘉师。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个情况只不过是张嘉师的虚晃一招。 他确实是刺中了什么,那是张嘉师用了很多珍贵材料才制作出来的幻象护符。 这种护符的效果,就是在使用的时候,能够屏蔽使用着,然后按照使用者的灵力控制,制作出一个幻影,来掩护使用者的下一步行动。 这种护符的材料,就算是以张嘉师密令陈平收集的材料,都只是制作出两个。 张嘉师将这两个一次性的玩意都带在自己的身上,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而这种幻象被刺穿消失之后,那一具尸不禁愣了一下,他在听到了自己身后的尸的嚎叫之后,才回过头,看到的是张嘉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直接召唤出干将剑,替代他左手握持的鹿卢剑,对剩下的十几个尸进行屠杀。 干将剑的烈焰对于这些尸的效果不算太好,但是张嘉师还留下了一个暗招,那就是他并没有直接将这些尸火化掉,而是在这些尸的身体当中,留下了用内劲催动干将剑所产生的一种能够缓缓侵蚀这些尸身体的元素气息。 张嘉师自然不是打算让这些尸慢慢消亡,而是打算利用这些尸会被那个尸王吸收的特点,给那个尸王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也就是那个尸王虽然是听到了自己手下尸人们的嚎叫,但是却没有几个尸成为飞灰的原因所在。 当然,对于这个身穿金缕玉衣的尸王而言,张嘉师的这种做法,他自然是不会再放任下去。 他很快就冲上来,跟张嘉师大战在一起。 …… 双方之间的缠斗,张嘉师并没有打算在这种情况下跟对方多次硬碰硬,除非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张嘉师才会用两把剑来对对方的攻击进行防御。 而张嘉师在这种缠斗当中,更多的是利用自己更加敏捷的身手,多次在对方的金缕玉衣上,留下足以对他身体造成创伤的伤口。 像是这种游斗方式,张嘉师很清楚,自己可不能挨上对方一击致命攻击,要不然他很快就得留在这个地方,成为一具尸然后跟对方作伴。 毕竟对方的攻击力度,可不是他能够轻易承受的。 而伴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张嘉师的内力以及灵力消耗缓缓增加,固然是因为有青玉灵书的补助,然张嘉师还没有因为消耗太多而让动作缓慢下来。 但是在这个空间当中,张嘉师不认为有足够的灵气让青玉灵书来恢复他的消耗。 这也是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以及消耗逐渐增加的原因所在。 而张嘉师在这一段时间内对这一具尸王的攻击,也不算是无用功。 从这一具尸王身上的金缕玉衣被破损的地方越来越多,张嘉师就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一具尸王已经是吸收了几具被张嘉师留下暗伤的尸来修复自己被破损的地方。 张嘉师很清楚,那些被吸收的尸,他们体内的火元素在被尸王吸收之后,会渐渐的聚集在尸王的体内。 但是么,尸王的实力这么强,一点火元素杀伤力是没有用的。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还需要加大自己对这一具尸王的攻击力度。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嘉师甚至是不惜单手持剑接下了对方的劈砍,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握剑捅向尸王身上破损的金缕玉衣部位。 张嘉师这几次攻击,固然是让自己的手甚至是被震伤手腕,但是这几次攻击,让尸王不得不加快了吸收的速度。 然而,张嘉师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因为他打算在这个时候,直接解决这个可怕非常的敌人了。 …… “锵……” 在一次两剑相交的响声,回响在这个主墓室当中,张嘉师的右手几乎连定秦剑都无法握持住,他直接一咬牙,用左手以大量的内劲灌输进内,然后捅入了这一具尸王的体内…… 大量的火元素气息正式被从创口涌入的火元素召集,然后变成了一股股洪流,逐渐烧灼着这个尸王的身体。 这个尸王用力将张嘉师一脚踹开,然后在地上嚎叫起来。 他的那一把长剑不由自主的松开,掉落在龟裂不少地方的地板上面。 它一步步的走向张嘉师,打算将这个给予他如此重创的敌人杀掉。 但是他并不知道的是,那就是张嘉师还没有昏厥过去,而是在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之后,挣扎着在地面上站起来。 张嘉师的右手虎口迸裂,而定秦剑则是掉落在张嘉师与这个尸王之间的地板上。 而张嘉师的干将剑,则是依旧插在这个尸王的身体当中。 张嘉师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从道术空间当中,召唤出鹿卢剑,他现在全身都痛,毕竟这个尸王的一击,让他直接实打实的碰撞在地面上,他没有直接挂掉而是全身都痛,已经算是万幸的事情了。 张嘉师看着逐渐向外散发出火焰气息的尸王,他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的实力没有发挥出来,但是眼下这么一个情况,要是这个尸王还有相当实力,对于他而言可是非常要命的。 可是张嘉师终于被幸运之神眷顾,因为张嘉师终于看到了这个尸王在火元素的肆虐下,身体连同残破的金缕玉衣变成了碎片飞灰…… 张嘉师看到了这一幕,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瘫坐在地上,喃喃说出一句话:“终于解决了这个大麻烦。这家伙到底是谁,能从这种古墓当中有身份身穿金缕玉衣,明显就是一个国君。”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缓缓的歇息一番,因为这一战,可是让他非常的难受。 要不是自己身上还有相当数量的灵药,他今天是别想指望在今天走出这个古墓了…… …… 在离开这个古墓之前,张嘉师捡起了那一柄黑气逐渐被驱散的宝剑,他看到了另外一侧剑身上的花草树兽雕刻,以及一开始看到的日月山河雕刻,跟这一把宝剑散发出来的光辉气息,张嘉师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把厚重的宝剑,就是那一把失传的轩辕夏禹剑…… 第五十九章 黄县决战 上 在张嘉师抵达和县之前,以李信作为指挥的秦军主力部队,正式与刘邦麾下的大军在黄县地区进行决战。(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这一场战役,在很大程度上,将会决定这次张嘉师所发起的第二次东征战役的决定性胜负关键。 因为这一战的目标,就是以消灭刘邦麾下的主力部队为主。 …… 双方之间的兵力数量对比,在很大程度上依旧是刘邦军占据相对优势,而且占领了和县的刘邦军,在这一战所占据的主动权,将会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影响战场的决定范围。 但是,在秦军麾下,无论是韩信,屠睢亦或是郦商郦疥等人,甚至是一个普通的秦军官兵,他们说要面对的这场战斗,心情都可以说相当轻松。 因为这一场战争,双方的军队战斗力相差太远,而且,在很大的程度上,刘邦麾下大军配备的装备,并不如张嘉师麾下的秦军主力,甚至是连还没有完成换装的南征秦军部队都有所不如。 而且,就算是孙颇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已经发生在刘邦军身上,那就是刘邦军事实上因为多日的粮草不济,而整体战斗人员的体能下降很多。 这一个情况更加是成为了直接影响战斗过程,从而导致战斗结果的重要因素。 毕竟张嘉师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都知道那么一句话,那就是: “皇帝不差饿兵。” …… 在张嘉师率军前往和县之后的一个多时辰,这一场在黄县附近的激战,正式从左翼的屠睢所部与刘邦军麾下卢绾部率先激战而拉开序幕。 卢绾可没有想到,自己麾下仅仅是经过一部分新兵补充的残兵败将,就需要正面对抗张嘉师麾下最强悍的部队之一的南征秦军主力。 在这个位于黄县西北面约三里地左右的小型草原爆发的野战当中,卢绾麾下冲锋的四百辆驷马战车部队,直接被密集的箭镞射成了马蜂窝。 面对这种情况,卢绾可是欲哭无泪,因为他自己都对这么一个情况有苦难言,因为他麾下用来冲击秦军战阵的战车部队,根本无法对屠睢麾下的南征秦军步兵战阵带来什么实质性杀伤。 尽管在这些战阵方面,南征秦军对于张嘉师麾下的新秦军而言,有很多战术布置都相对比较落后与后者,但是在步兵战阵的使用当中,就算是张嘉师麾下新秦军想要用那种混合方阵部队击溃屠睢的步兵战阵,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以及相当的伤亡才能够做到这么一点。 这也就是张嘉师没有强制要求屠睢要迅速完成装备替换的原因所在。 而对于张嘉师来说,屠睢麾下的南征秦军部队,必然会在合适的时候完成与其他部队基本同步的建设方针来进行重新调整。 但是眼下并不是张嘉师认为的合适时间。 …… 在卢绾麾下的战车部队变成了在战场上倾覆无算的残骸之后,卢绾很想就这样率军后退,但是他很清楚,要是他就这样后退的话,就算是他跟刘邦亲如手足,都恐怕逃不过刘邦对于他的处置。 这也是卢绾最后不得不咬牙,利用自己麾下将近四万大军的半数,发起对秦军攻势的原因所在。 但是卢绾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南征秦军除了使用箭阵的防御能力相当强悍之外,相互之间的兵种配合能力更加是算得上是张嘉师麾下的翘楚。 双方很快在这个草原上,在刘邦军冲过了秦军箭阵射出来的密集箭镞之后,正式碰撞在一起。 然而,卢绾低估了这些南征秦军相互之间的默契配合所带来的作战能力加成。 很多时候,在很多刘邦军官兵打算拼死跟这些南征秦军官兵混战的时候,他们需要面对的是密密麻麻的长铍或者是矛戈,这些矛戈的作用,并不是用来主要抵挡刘邦军的攻势,而是用来作为反击的主要手段之一。 前面的重步兵手持铁盾挡住了很多刘邦军的攻击,而后面的秦军官兵则是手持三米多甚至是几乎达到四米长的矛戈,自己从前面重步兵的盾牌缝隙当中,捅出自己的武器锋镝。 很多刘邦军官兵死在了这些刺出的矛戈手上,而不少人则是被矛戈刺伤之后,被这些秦军重步兵向下劈砍出来的刀剑,直接杀死。 很快的,无法有效突破前方重步兵防御的刘邦军,前方的官兵大批的成为了秦军重步兵战线前遗留下来的大批尸体。 …… 在这个地方的混战在继续,而在左翼的韩信以及暂代张嘉师指挥中军主力的孙颇,两人所指挥的部队,分别跟刘邦军也爆发了激战。 孙颇麾下的大军,堪称是张嘉师麾下的最精锐部队,而明面上指挥这一支部队的人,本来应该是屠睢,但是在布置战场的时候,因为这个地区是一个更加广大的平原地区,屠睢很清楚这个地方并不是太过于适合几乎全是步兵的南征秦军发挥作战能力,而是让苏腾负责指挥这些官兵的前线作战布置。 孙颇对于屠睢的这个建议,也没有感觉到不满,他于是建议屠睢与本来应该指挥左翼作战的苏腾进行互换。 而屠睢以及苏腾两人,对于孙颇的这个安排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这也造就出这么一个战况走向。 …… 从黄县西北区域,由西往东计算,则是由屠睢,苏腾,韩信三人所指挥的部队,分别抵抗刘邦军对他们分别发起的猛攻。 在最早交战的西面战场,屠睢很清楚他现在已经算是渐渐控制住战场走向,但是在很多地方而言,他很清楚自己麾下的两万余人,并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强行攻击几乎还有将近一半军力的卢绾所部。 像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也不是现在的屠睢所希望能够看到的。 他也从刘邦军的攻势当中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状,那就是很多刘邦军并没有表现出对长时间作战的耐力。 发现了这个事情的屠睢,露出了一丝冷笑。因为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统帅,屠睢很清楚这种情况到底是意味着什么东西,那就是这一支刘邦军,事实上也可以说本身已经相当虚弱。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一支部队的温饱都无法解决,那么这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到底能够发挥出多少,屠睢自己都无法想象。 而在这么一个时候,一个屠睢麾下的都尉对屠睢抱拳说道:“国尉大人,刘季的叛逆军队似乎战力不济,我们是否现在就对对方发起反击?” 屠睢听到了这句话,微微的摇了摇头:“暂且不急,既然对方真的是如此不济,那么时间拖延得越长,对于他们而言,就对他们虚弱根底越是暴露无遗,我们何必趁着对方还有一定战斗力的时候,自讨没趣呢?” 屠睢所说的这句话,让包括那个都尉在内的身边军官们都深以为然。 那个校尉则是在这个时候对屠睢抱拳,恭维着屠睢:“国尉大人果然是职下等人之楷模,用兵之能在大秦也名列前茅。” “过誉了,王上的用人之能,本官就甘拜下风。”屠睢听到了这个部下的话,心中也很是受用。 他也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不能跟张嘉师以及自己袍泽们的关系发生什么意外变故。所以他还是很客气的谦让一番。 而屠睢的打算并没有什么错误,因为屠睢这种做法,固然是让主动进攻的卢绾所部越发的虚弱,也继续在很多意义上,能够让自己麾下的官兵们,继续保持一定的作战能力。 …… 而事实上,无论是屠睢,亦或是另外两支部队的指挥官,苏腾以及韩信,都很清楚的看到了这个情况。 他们对于自己麾下官兵的命令,并没有发现这个意外惊喜而马上做出重大改变,而是在沉思一段时间之后,决定让麾下官兵继续抵挡刘邦军的猛攻,让对方的体能消耗越来越大。 这一种战术的选择,相当正确,毕竟无论是屠睢,韩信亦或者是苏腾,都担心着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们假如在这个时候下令反击,说不定会遇到刘邦军的困兽犹斗,而让自己麾下的官兵付出相当惨重的伤亡代价,这一点,是他们三个人以及孙颇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而且,让战线维持在这个地方,对于几乎一波接一波发起攻击的刘邦军而言,更加是一种让对方消耗更大的战术。 这种消耗更大,是因为主动发起攻击的刘邦军,必须要远离自己的出发区域来进攻,这对于刘邦军而言,自然是一种更加消耗体力的行为。 至于他们会什么时候发起进攻,这一点更多的则是要看刘邦军什么时候坚持不住了。 ……………………………………………………分割线…………………………………… 事实上,在刘邦身边的张良,并不赞同刘邦在这个时候主动发起对秦军的攻势。 毕竟刘邦麾下大军的情况,张良都算是了然于胸。 但是张良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反驳刘邦,事实上也知道刘邦眼下打算使用这种方式来战斗,更多是一种出于无奈的抉择。 毕竟刘邦再继续等待下去,不出几天,刘邦军麾下大部分官兵就会因为粮秣供应的完全断绝,而不攻自破。 既然如此,他们倒不如来一场长平战争的**。 张良很清楚,在长平之战后期,赵括就算是不主动出击,恐怕都会落得个弹尽粮绝的下场。 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刘邦军不赌一把,那么等待他们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禁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相当憔悴的刘邦,在心中微微叹息。 他不知道在刘邦心中有没有想到过,自从刘邦率军离开九江县之后,这一场战争的结果事实上早就已经下了定论。 他更加不会知道,刘邦有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输得如此彻底。 也许上天并不希望刘邦能够有心存侥幸的想法,另外一个对于刘邦而言,完全算是晴天霹雳的消息,在这个时候传达到刘邦,张良等人的耳中。 “王上,九江县急报,王离率领五万大军,猛攻九江县。”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刘邦,不禁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因为在王离以这种兵力发起的猛攻下,九江根本无法守住。 固守在九江县的,只有不到三千人的老弱病残,而且刘邦将自己麾下大军的主力以及麾下能够使用的文武都集中在自己的身边,在被他命令留守九江的九江王太子刘肥,身边可用之人,就只有一个周苛。 而指望周苛以及刘肥能够守得住九江县,无疑是一个非常容易破灭的幻想。 刘邦在听到了这个信使的消息之后,直接喷出一口鲜血之后,不禁悲愤的咆哮道:“秦狗,我刘季在天发誓,与你们势不两立!!!” 听到了刘邦这句话的人,很多都在心中相当无语: “你这是说什么荤话呢?你早就不是跟秦人势不两立了么?” 而张良则是在心中微微叹息,那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九江县说不定早已经被王离攻陷。 至于刘肥以及刘邦留在九江县的另外几个年幼孩子的性命…… 他并不是神仙,自然是无法猜测什么。 ………………………………………………分割线………………………………………… 正如张良以及其他很多在接到消息之后想到了后果的刘邦麾下文武所想那样,九江县仅仅是凭借三千人左右的老弱病残,根本无法抵挡王离麾下五万大军的猛攻。 在被刘邦军击退两次之后,驻守在九江的刘邦军残部在一个百将的带领下,杀死在城墙指挥作战的周苛,直接开门投降。 刘肥在这个时候虽然是贵为王太子,但是对于刘肥而言,他并没有为自己父亲拼死一战的能力。或者是说,刘肥自己都怨恨着这个父亲。 等到了王离派遣大军攻入了九江王王宫之后,看到的是身穿白袍,瑟瑟发抖跪在大殿上的刘肥。 王离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很是好笑,但是他没有对刘肥下手,因为张嘉师曾经有过命令,那就是刘肥可以不用杀死。 当然,为了自己当年驻守武关的事情,王离对于不时偷袭武关的刘邦军可是相当痛恨,他自然是不会如此轻松放过刘肥。 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的事情,当然,他并不打算亲自这么做。 而且张嘉师既然是有了命令,王离也不可能对这么一个命令不管不顾。 他派人对刘肥进行威胁:“若是你这个逆贼想要活下去,那么,请你亲自下手,杀死自己的弟弟们。” 刘肥在这个事情上,并没有犹豫太长的时间,而是很快的就接受了这个使者的建议。 在当夜,他的几个年纪还不到两岁的弟弟,一一被刘肥亲手掐死。 看到了这一幕的王离亲信,将这个事情对王离进行汇报。 王离则是用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个方形锦盒,对这个亲信说出一句话:“本将军不希望这个消息被其他人知道,尤其是王上,懂了么?” “是,职下并不知道这个事情,也没有见过刘肥。”这个亲信很干脆的拿起了那个锦盒,并且说出了这句话。 而王离则是微微一笑:“嗯,你也累了,下去歇息吧。” “是,将军!” 这个亲信在离开之后,确实是将这个秘密保存完好。 但是在刘肥因为做了这件事情之后,以为自己能够活下去,一开始也没有说出这个情况。 而在二十几年之后,他的儿子刘襄整理刘肥的遗物的同时,发现了一封夹杂在一本书籍当中的纸张。 上面的内容让刘襄不得不觉得这个事情是天荒夜谈。 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自己的父亲居然会是为了活下去而亲自掐死自己弟弟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这一份书信,但是在思考很长时间之后,刘襄并没有将这一份书信销毁,而是直接找个隐秘的地方,妥善保存起来。 …… 时过境迁,在千百年后,刘家的古宅被一个当时的豪商买下。 在返修这个刘家古宅的同时,这个豪商发现了这一份书信。他迅速请人验证了这一份书信的真伪。 结果,这个消息在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流传开去。 而在这个时候已经成为国丈的刘家家主刘廷书则是极力辩解着这个事情。 然而这个事情越发流传广泛,对于刘家的生意打击更加是越来越大,甚至是有消息说刘廷书的女儿,也就是时任帝国皇帝赢钰的皇后刘妍儿,都不得不受到外廷弹劾,陷入废后风波当中。 最后,因为嬴钰说了一句很公道的话,才将这个事情逐渐的平息下来: “朕尝闻罪不及家人,刘家先祖固然是行事让人不齿,但是与现在的刘家家人何干?” 这一句话表明了嬴钰的态度。 而这个一个巨大的风向标竖立起来之后,刘家遇到的打击以及刘妍儿的情况,顿时消散。 但是刘家经过这次事件之后,遭受到非常大的重创。 此乃后话。 第六十章 黄县决战 中 在战场上首先坚持不住的是卢绾麾下的部队。(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u首发) 毕竟卢绾麾下大军的作战时间最长,在这么一个时候完全崩盘,完全不算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 与卢绾对抗的屠睢,自然能够看清楚卢绾麾下的刘邦军官兵已经完全没有战斗下去的能力的事实,他也没有犹豫什么,而是下令后续的一万部队,充当反攻卢绾军阵地的前锋。 而原来跟卢绾军进攻部队交战的官兵,要么则是暂时休整,要么则是收敛尸体以及为伤员治疗。 卢绾麾下大军,有将近一万四千人倒在了进攻屠睢麾下大军的道路上,几乎整个秦军军阵面前,入目的都是卢绾军官兵的尸体或者是重伤员。 说实话,屠睢也很是佩服卢绾这种毅力,毕竟要是他们秦军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的强攻,都不是一个轻松能够做到的事情。 可以说,在屠睢将心比心下,他都不得不认为对面的这一支刘邦军的指挥官,确实是有他敬佩的地方。 然而,也就是仅此而已。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屠睢并没有打算手下留情,他很清楚自己可不能让卢绾就这样跟刘邦的主力汇合。这个事情一旦让卢绾做到了的话,就算是让他们这些秦军部队分别击败刘邦军,然后围攻刘邦残存的部队,都不得不花上更大的力气以及付出更多的伤亡。 这一次,他清楚的了解到,一些新制式的装备,在战场上确实是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尤其是那种身穿组合型板札甲的秦军重步兵,更加是能够有效抵御一些老旧武器的伤害甚至是让对方的武器无法穿透被命中的区域。 这种板札甲是张嘉师根据后世的组合型铠甲而修改出来的一种新型铠甲。 板甲的防御区域主要在比较要害的胸口附近,而札甲的甲片防御区域主要就是腹部。 这种装备,能够在很大程度上能够让更多的官兵避免致命弱点被敌人直接命中,从而提高重步兵部队的存活能力。 但是么,这种铠甲的重量,比起张嘉师现在主流的铁札甲还要重不少,为了再次挑选这种要求更高的秦军官兵,张嘉师甚至不得不再次在部队当中进行选拔。 可以说这种重装步兵,成为了大秦帝国装备最好的部队之一。 当然,这种装备的铠甲,成本以及打造时间都比张嘉师麾下其他铁甲装备要高以及长。 一套板札甲的锻造时间,平均起来居然要比铁札甲要超出30%的时间耗费。这也让张嘉师无法在短时间内制作出更多板札甲的原因所在。 至于成本,主要是这种板札甲的板甲组件虽然一些熟手工匠相当长时间的雕琢打磨,甚至是开启板孔,因为根据这些工匠们的多次测试,就算是使用改良材质的灌注模具,都无法直接做好相应的工序,若是这些模具的固有设计被破坏掉,这个模具的一些开孔位置,就不得不转而使用人手来开启,加长了锻造的时间需求。 这也就是张嘉师现在并没有太好办法能够改进的一种工艺技术导致的问题。 毕竟与受热比较均匀的铁札甲甲片锻造模板相对,这种板甲组件的磨损率非常高,很多时候在锻造三四次之后,就会因为受热区域的影响,而导致一些设计位置断裂。 可以说,要是换算这种工序的长时间加工,张嘉师要为这种新型的板札甲付出更多的金钱以及锻造时间。 但是,这种付出对于屠睢以及其他在战场上交战的秦军官兵而言,确实是一分钱一分货的公道玩意。 固然,这种装备并没有办法直接奠定张嘉师麾下官兵取得第二次胜利的基础,但是这种装备的出现,以及更加精锐而集中在一起使用的重步兵部队,却在很多战场上发挥出非常重要的作用。 至于张嘉师为何不打算锻造全套的板甲,是因为这种玩意真的不是一般的重,他可不想自己麾下的官兵会被身上的这个累赘玩意给直接拖垮。 …… 屠睢麾下大军对卢绾发起的反击,很快的伴随着卢绾又一批部队被击败之后,直接演变成一场追击。 体力消耗非常大而且因为长期饮食**所导致的虚弱,成为了刘邦军官兵在这个地区的战场上根本无力反击,甚至是连逃跑都难以做到的因素所在。 在这种情况下,卢绾麾下的大军,很多都成为了秦军的俘虏。 而卢绾在看到了秦军官兵渐渐击破他派遣抵挡的几批部队之后,心中不禁无奈的长叹一声: “刘季啊刘季,我卢绾作为你的兄弟,并不后悔今天会有这么一个结果,但是,你真的可是尝试过真诚待我?” 卢绾说出来的这句话,他身边的亲卫官兵都沉默以对。 因为卢绾对他们确实是不错,而刘邦在嘉县之战之后,固然在表面上对卢绾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们都能够感觉到卢绾心中的忧郁。 因为刘邦对于卢绾可是渐渐压制的态度。尤其是在兵权上,在秦军大军进攻之前,卢绾并没有再次统兵作战的机会,更加没有被外派到地方处理政务,而是被刘邦变相软禁在他的身边。 固然,卢绾最后还是被封了一个绥阳君,并且能够食邑两千户,算得上是刘邦在被封为九江王,并且得到大片领地之后封赏最为厚重的一位。 但是,卢绾在这两年的时间内,并没有超过三天时间能够离开刘邦的监控。 这也就是说,刘邦这并不是如同表面那样,继续厚待卢绾,而是将卢绾变相软禁。 他们这些亲卫何尝不能够感觉到这种情况的变化? 所以在他们的心中,都对卢绾这个主公,相当的抱怨不平。 但是在听到了卢绾这么一句悲鸣之后,他们心有戚戚,因为卢绾心中已经打算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而在沉默一段时间之后,卢绾暗暗叹息一声,然后大声咆哮道:“弟兄们,随我杀!!!” 在咆哮过后,卢绾身先士卒,率领自己麾下的亲卫,以及剩下还愿意作战下去的刘邦军官兵,冲向了密密麻麻的秦军部队当中。 …… 在夕阳的照耀下,卢绾轻轻的咳出一口鲜血,他身上身负多处重伤,而且很多伤势都只能够让他闭目待死…… 但是他没有就这样合上自己的眼睛,手中握着一把缺口很多的佩剑,用来支撑他身体的卢绾,看着团团将他们围住的秦军官兵,他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意。 而在这个时候,屠睢骑着自己的坐骑,缓缓地向卢绾走过来。 他看着卢绾,露出了一丝敬重的神色,说出一句话:“你是一个英雄。” “能够得到屠国尉的赞誉,我也死而无憾了。” 卢绾没有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而是勉力说完最后一句话。 而屠睢在听完卢绾的话之后,看着头颅低垂的卢绾,轻轻地点了点头:“可惜了,此人也该厚葬。” 屠睢的这句话,奠定了卢绾在这一战当中的最后待遇。 …… 已经战死的卢绾,并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张嘉师的出现,他的人生轨迹同样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当中,卢绾的结局是被刘邦逼迫得客死异乡。 而太史公司马迁在这个情况对卢绾的评价,则是: 韩信、卢绾并不是一向积德累善的世家,而是侥幸于一时随机应变,以欺诈和暴力获得成功,正赶上汉朝刚刚建立,所以才能够分封领土,南面为王。在内由于势力强大而被怀疑,在外倚仗着外族作援助。因此日益被皇帝疏远,自陷危境,走投无路,无计可施,最终迫不得已投奔东胡,难道不可悲吗! 司马迁的评价到底是不是有失公允,对于现在的张嘉师而言,已经不重要了,而对于卢绾而言,更加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死在了这个地方当中的卢绾,自然不会想到那个原本应该属于他的结局: 卢绾怀疑张胜勾结匈奴谋反,于是上书刘邦,请求族灭张胜。张胜从匈奴返回,详细向卢绾解释了他为什么要那样做的理由。卢绾醒悟,于是对刘邦假称是他人谋反,为张胜的家属开脱,使得张胜能够安心做他和匈奴之间的线人。 卢绾又派范齐出使陈,劝他逃亡(注:大概是转入游击作战),与燕“连兵勿决”。但此事却被陈的降将告诉了刘邦。刘邦派使臣召卢绾,卢绾称病不往。刘邦又派辟阳侯审食其,御史大夫赵尧召卢绾,并借机调查他的下人。卢绾愈加恐惧,闭门谢客。他对他**信的臣下说:“现在不是刘姓而做王的,只有我和长沙王吴芮了。去年春天朝廷族灭了淮阴侯韩信,夏天又诛杀了彭越,都出自吕后的计谋。现在皇帝有病,政事皆决于吕后。吕后专门想要找借口诛杀异姓诸王和大功臣。”于是称病不往。他的手下都逃跑躲藏起来。但这段话终究被泄露到辟阳侯耳中。辟阳侯回来后,详细向刘邦做了禀报。刘邦更加生气。 刘邦又从匈奴降人那里,听到了张胜在匈奴为燕使者的消息,于是判定:“卢绾果然造反了。” 公元前195年(汉高祖十二年)三月,刘邦以樊哙为将军,率军击燕。[24][25]后又改以周勃代之。 卢绾听说刘邦生病,带着他的家属、宫人、亲信等共数千骑,在长城下等候,希望刘邦病愈之后,亲自入长安谢罪。然而四月刘邦驾崩,卢绾遂带领众人逃亡到匈奴。公元前194年死于东胡地,卒年六十三。 可以说,这么一个结局,对于卢绾而言,比起他现在所要经历的情况到底谁优谁劣,已经无法判定,但是要是卢绾知道了自己本来的结果,也许会感激张嘉师…… ………………………………………………分割线………………………………………… 卢绾兵败战死,其麾下数万大军溃败,事实上对于逐渐被秦军所控制的战局而言,没有太大的影响。 因为卢绾兵败战死的消息,传入到刘邦的耳中之前,郦商以及郦疥两人麾下的一万余骑士,正从刘邦军营垒的南部,发起对刘邦军的骚扰性攻击。 被这种战术打击得措手不及的刘邦,在调动了大量还没有调动的部队加入到战局之后,他所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这个让他无法承受的消息,还有的是,周勃兵败逃回营垒的消息。 …… 周勃对面的是张嘉师麾下最年轻的大秦帝国将军之一,也就是原来也在这一场秦末乱世当中,被尊称为“兵仙”的韩信。 事实上,作为张嘉师麾下所倚重的将军,孙颇也属意由韩信指挥张嘉师布置在战场上的主力部队。 但是韩信并没有接受这个任命,而是继续按照原定计划指挥自己的左翼部队,对抗对面指挥的周勃。 按照双方的能力水平而言,已经算是走向了另外一种发展道路的韩信,对于周勃的压力并不算大。 当然,周勃也是汉初有数的汉军名将,同样也是能够统率汉军的帅才之一。 但是现在的周勃并没有他原来在汉朝建立初期的那种辉煌。 现在的周勃,虽然也算是刘邦麾下的一员能征善战之名将,但是他与韩信之间,所经历过的事情以及指挥的水平本身就有一定的差距,再加上双方之间的军力因为各种原因所带来的增减,周勃军成为了第二支在战场上被击溃的刘邦军。 周勃并没有像卢绾一样在战场上最后一搏来维持了自己的信念,更加没有像大量投降的曾经同僚那样,投降秦军,而是率领一部分残兵败将,溃退到刘邦军的营垒当中。 然而,在进入到营垒之后的周勃,接到的并不是刘邦给他的质问,而是命令他指挥部队,抵抗来自营垒后方的秦军骑士部队的袭击。 知道了刘邦的这个安排之后,周勃很清楚他们事实上已经大势已去,更加让他无奈的事情是,卢绾居然已经战死在沙场。 这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被团团围困在和县这个地方。 他没有按照刘邦的命令去指挥后营的部队抵挡郦商与郦疥的骚扰性攻击,而是直接找到了刘邦,并且在刘邦的错愕当中,将刘邦强行押送到坐骑上,他则是迅速指挥营垒当中还能作战的轻车士以及骑士,打算就这样护送着刘邦突围,投奔项羽。 作为刘邦手下以及刘邦最信任的人之一,刘邦的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周勃甚至是卢绾。 他早就能够从刘邦的行动当中,猜测出刘邦是打算在这种情况下,投奔项羽。 他这么做,也是不想自己死在这个他并不愿意战死的地方。 …… 一百余辆战车以及一千余人的骑士,护送着刘邦以及刘邦麾下能够集中到的文武重臣,向东迅速离开了这个营垒。 而郦商以及郦疥自然是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 他们在暂时再次集结起部队,并且停止对刘邦军的骚扰性攻击之后,商讨他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那就是他们不认为刘邦离开会是一个好事情,至于这一座营垒,也比不上突围的刘邦军中以及刘邦要重要。 于是,郦商以及郦疥做出了一个既然是正确,也算是错误的决定。 说这个决定正确,是因为郦商以及郦疥的大举追击,让突围的刘邦军实力再次遭受到沉重打击,甚至可以说让周勃不得不分开部队,让刘邦能够安全的逃离这个地方。 而这个决定错误,则是因为郦商以及郦疥的擅自行动,让刘邦军残部成为了张嘉师要剿灭刘邦势力残余的一个重要隐患。 因为若不是郦商以及郦疥将所有部队的派往追击刘邦,恐怕营垒当中残存的三万余官兵,根本无法离开这个地方,更加不会被一些不甘于被张嘉师统治的楚地贵族们的收拢,而让很多区域的攻城作战,陷入到僵持当中。 但是张嘉师在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并没有重罚郦商以及郦疥兄弟,而只不过是让两人罚没薪俸半年了事。 对于张嘉师而言,郦商以及郦疥的安排固然是破坏了原来制定的作战计划,但是无论如何,两人在第二次东征当中也立下了相当大的功劳,所以张嘉师也不忍心过于强硬的处罚功大于罪的郦商以及郦疥。 …… 但是,无论是追击当中的郦商以及郦疥,亦或是逐步打扫战场的屠睢以及韩信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能够坚持最长时间的人,并不是卢绾以及周勃,而是得到了张良辅助,继续指挥前军部队作战的原来韩王,现在的刘邦麾下上将军,韩成…… 事实上,单凭韩成确实是无法抵挡苏腾麾下大军这个地步,但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是,张良在这一战的调度,已经很多安排,确实是能够让并不善于指挥作战的韩成以及虚弱的刘邦军,发挥出非常强大的战斗力…… ... 第六十一章 黄县决战 下 ""="('''')"="()"> 一个韩成固然是不足为虑,但是多了一个张良的运筹帷幄,算是指挥军的苏腾以及暂代张嘉师统率全军的孙颇,在一时半会之间都无法拿下刘邦麾下部队的这一支主力。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甚至在张良的掌控下,苏腾要不是一贯较谨慎,说不定会被韩成麾下的刘邦军,找到一个扭转战局的契机。 那是因为苏腾所指挥的军,在战术方面并不熟悉苏腾较擅长运用骑兵作战的战术,导致骑士以及材官部队之间的配合出现了脱节。 要不是苏腾让大批的弩战车部队发起对几乎完全围困过于冒进的骑士部队的刘邦军的突击,恐怕一旦张嘉师麾下军的骑士部队被消灭,这一场战斗会被张良所控制住。 拖延到大量步兵增援之后,伤亡较惨重的骑士部队以及弩战车部队,在孙颇的命令下,暂时整合成一支混合部队,然后加入对韩成大军的反击当。 事实,张良对于这个局面,已经束手无策。因为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仙,他无法让同样也因为过于虚弱以及饥饿而战斗力大幅度下降的官兵们迅速恢复过来。 他在一开始知道会有这么一个结果,他看着逐渐崩溃的韩成麾下大军,心很是黯然。因为这一场战斗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挽回的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目瞪口呆,根本无法相信这个现实的韩成,说出一句话“韩王,投降吧,刘季已经没有任何一丝希望了。” 听到了张良的这句话,回过神来的韩成不可思议的看着张良“丞相,你是说我们已经没有希望了?” 张良苦涩的点了点头,因为无论是接下来的作战,还是几乎已成定局的战局走势,都说明了他们确实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刘邦也不会陪同他们继续留在这个死地当,这一点,事实不仅仅是周勃,算是张良,都能够将这个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默默地转过身,回头看向南面,喃喃说道“韩王,你可否跟张某打一个赌?” 听到了这句话的韩成错愕的看着张良,他好一会才说道“眼下这种情况还打赌,丞相你这是……?” 张良看着韩成,苦笑着说道“韩王,你相信么?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定刘季已经离开了这个战场,甚至是突围而去。” 韩成听到了张良的话,呆愣了一会,反而在回过神来之后,露出一幅如释重负的表情“丞相既然这么说,孤自然是很相信丞相的话,我投降秦人,应该不会受到太残酷的苛待,但是丞相若是投降秦人,恐怕……” 韩成没有将自己的话说下去,而是默默的看着张良。 后者则是露出一幅坦然的笑容“张某自然清楚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张某算是逃至边陲,都无法躲避。” 而在停顿了一下之后,张良对韩成说下去“若是张某被秦人所杀,也是因为张某咎由自取,然而,张某并不会为当年的事情后悔。” 听到了这句话的韩成,心不禁浮现起一丝戚戚然,毕竟张良对他的帮助非常大,而他也一直对张良委以重任,相知相交,可以说,在韩成的心,张良不仅仅是他最倚重的大臣,更加是一个他最为尊敬的人。 他默默地扭过头,然后对自己的亲卫说道“传令下去,愿意投降的官兵,都放下武器吧。” …… 伴随着韩成的这个命令的下达,战场残存的刘邦军纷纷放下了自己手的武器。 而苏腾在接到了这个情况之后,反倒是有些接受不了。因为刘邦军的主力居然会起另外两支部队更加没有毅力,这让他很是错愕。 但是在确认了这个事情之后,苏腾反倒是没有犹豫太多,而是下令自己麾下的官兵,分兵行事。 体能消耗不小,并且付出一定伤亡的作战部队,则是负责收编降军,而后续部队,也是苏腾派遣替换的第二批作战部队,则是继续对顽抗的刘邦军发起自己的攻势。 张嘉师无法想到的一个事情,那是本来极端仇视大秦的张良,居然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说服了韩成,选择投降。 而孙颇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曾经想起黄石公对他的一个托付 “若是王这次能够击败刘季,并且生擒张良,可否开一面?” 黄石公的这个托付,引起了孙颇这个对于张良的消息也不算太熟悉的人的好心。 他在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命令人员将张良送到张嘉师的这个营帐当。 ………………………………………………分割线………………………………………… 对于刘邦军在黄县地区主力部队的攻势,依旧在继续。 而张嘉师并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营帐当,孙颇与张良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若是他知道了这个事情,首先要做的一个事情是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方升起来了。 而孙颇也不知道一个事情,那是在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当,他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传的隐士,而张良则是一个名誉千古的定国安邦之大才。 “兴汉四百载的张子房”,是一个最直观的评价。 而在张嘉师的青玉灵当,对于张良的评价,更加是相当正面。 刘邦夫运筹策帷帐之,决胜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 陈平智足决疑,量足包荒,才足折冲御侮,德足辅世长民,皇帝从筹,百僚允若,炎汉万民之鸿庥;辟谷仙游,功成身退,乃平生心事之了了。元勋之首冠也。 班固闻张良之智勇,以为其貌魁梧伟,反若妇人女子。故孔子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学者多疑于鬼神,如良受老父,亦异矣。高祖数离困厄,良常有力,岂可谓非天乎! 班固赫赫钭军,受兵黄石,规图胜负,不出帷幄。命惠瞻仰,安全正朔,国师是封,光荣旧宅。 陆机成作师,通幽洞冥。永言配命,因心则灵。穷神观化,望影揣情。鬼无隐谋,物无遁形。武关是辟,鸿门是宁。随难荥阳,即谋下邑。销印废,推齐劝立。运筹固陵,定策东袭。三王从风,五侯允集。霸楚实丧,皇汉凯入。怡颜高览,弥翼凤戢。托迹黄、老,辞世却粒。 王安石汉业存亡俯仰,留侯于此每从容。固陵始义韩彭地,复道方图雍齿封。 王安石留侯美好如妇人,五世相韩韩入秦。倾家为主合壮士,博浪沙击秦帝。脱身下邳世不知,举世大索何能为?素一卷天与之,谷城黄石非吾师。固陵解鞍聊出口,捕取项羽如婴儿。从来四皓招不得,为我立弃商山芝。洛阳贾谊才能薄,扰扰空令绛灌疑。 司马光夫生之有死,譬犹夜旦之必然;自古及今,固未尝有超然而独存者也。以子房之明辩达理,足以知神仙之为虚诡矣;然其欲从赤松子游者,其智可知。夫功名之际,人臣之所难处。加高帝所称者,三杰而已。淮阳诛夷,萧何系狱,非以履盛满而不止耶!故子房托于神仙,遗弃人间,等功名于外物,置荣利而不顾,所谓明哲保身者,子房有焉。 以等人对于张良的评价,是对张良最大的赞誉,也是说明了张良对于当时的人以及后人,都是影响非常大的人物。 而且,在张嘉师所在的那个世界的历史当,张良的地位同样也相当高 公元731年(唐开元十九年),唐玄宗设置太公尚父庙,以留侯张良配祭。 公元760年(唐元元年),姜太公被尊为武成王,以历代良将十人配享,其有“汉太子少傅张良”。 公元1123年(北宋宣和五年),宋室依照唐代惯例,仍以张良配享武成王庙。 北宋年间成的《十七史百将传》,张良亦位列其。 公元1388年(明洪武二十一年),明太祖取古今功臣三十七人配享历代帝王庙,其有张良。 清朝康熙年间,遵循明朝旧例,取古今功臣四十一人配享历代帝王庙,其有张良。 可以说,在军事方面的影响而言,张良对于很多朝代,同样也相当深远。 …… 但是么,在这一次的会面当,张良的表情很平静,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对面的孙颇,同样是一位智谋高绝之辈。 而且,根据张良所知道的事情,在很多方面的影响而言,孙颇对于大秦帝国的改变,在某个意义甚至是他对刘邦以及韩成的影响更大。 孙颇虽然只不过是一个军师,但是张良知道,孙颇在大秦帝国当的重要性,或者是说在大秦帝国掌权人的张嘉师的心,孙颇是仅次于陈平萧何等寥寥数人之外,最重要的臂膀。 这也是说,他自己也明白,若是换算他跟张嘉师麾下的重臣对,不说对于张嘉师最重要的首席官,大秦帝国的丞相陈平相较,连眼前的孙颇,他都说不定有所不如。 但是知道这么一个事情的张良,也没有惧怕他跟孙颇之间的对视。 而孙颇也打量着这个相貌较弱,甚至是貌若妇人的张良,心也不禁暗叹一声“先人言之有理,果然不可以貌取人。“ 孙颇并没有忘记张嘉师曾经给他的一个交代,若是无法杀掉刘邦,那么将张良用任何的方式以及任何的手段留下。 这也是说,张嘉师并不在意张良的死活,他在意的是张良到底有没有逃走。 孙颇不认为张嘉师想要留下张良,是因为博浪沙的刺杀事件。对于这个年纪他大不少的张良,孙颇不会认为张嘉师会为了始皇帝而做出这种事情。 固然,张良在很多时候已经算是罪该万死,但是张嘉师明显对于此人相当忌惮,这一点是孙颇自己都无法改变的事情。 在双邑的时候,孙颇并不觉得张良很可怕,认为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智计高超之辈,但是在这一次跟对方的碰撞下,张嘉师麾下军主力差点没有被对方实际指挥的刘邦军弄得阴沟里翻船,孙颇清楚认识到,张嘉师对于张良的忌惮,是非常有道理的事情。 他不禁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张良这种能人,作为自己的同僚。 这也是换句话说,他打算说服张良,效命张嘉师。 对于孙颇而言,张嘉师现在是大秦的最高首脑,效命张嘉师自然是是为大秦效命。 当然,他也清楚的认识到一点,那是对待张良,他可不能说出这么一种话。 他在再次看着张良好一会之后,对张嘉师麾下留在营垒的亲卫说道“给子房先生松绑。” 张良也没有拒绝孙颇给他传达的一个示意。他事实也很迷惑,为什么张嘉师能够在陈平等人的辅助下,能够走到这个地步。 …… 在夕阳的阳光照耀下,营帐外面的大地笼罩在一片金黄色当。 而张良在这个时候,则是对孙颇说道“孙先生不愧为鬼谷传人,张良自愧不如。” 他们面前摆放着的是一副用白玉以及黑玉琢磨出来的围棋。 这一副围棋的价值不菲。但是么,张嘉师很清楚,像是孙颇这样的人,应该会喜欢。 所以在辽东势力第一次进行集体会议之后,张嘉师将自己重金购得的这副围棋赠送给孙颇。 而孙颇自然也没有客气,因为他确实是对这种典雅之物并没有什么免疫力。 而在双方面前的,是张良被孙颇优胜十几个棋子的棋局。 在很多方面,下棋如观人,在这种棋局当,孙颇以及张良都知道对方并没有留手,而是施展出自己的浑身解数来跟对方博弈。 然而,在这种棋道方面,张良确实是不要他年轻不少的孙颇。 他当然也从孙颇那种虚实运用自如的博弈手段,看出了孙颇的师承。 而孙颇对于张良的这句话,也不觉得意外,毕竟他也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师承来历,至于张嘉师现在知不知道他的师承,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在很多方面,尤其是战局的指挥方面,张嘉师的作战方式跟孙颇的行事风格,并没有类似的地方。 毕竟张嘉师更加倾向正道,而孙颇则是道。 但是,在很多方面,张嘉师在孙颇这种虚实的思维运用下,能够更加发挥出自己麾下部队的战斗力。 这也是说,在陈平逐渐将重心转移到政务方面之后,孙颇取代了陈平,成为了张嘉师的首席谋主。 当然,这并不是说陈平在这方面淡出张嘉师的心,相反,在很多战略的问题,张嘉师主要的商讨方式是集思广益,然后进行最优方案的计划以及做出决定。 这也是张嘉师能够在几次重要军事行动当,最终取得相当战果的原因所在。 而张良则是在这个时候,询问孙颇“孙先生,张良听说你是在张嘉师刚到辽东不久,加入到辽东军当。他到底有什么能力,能够让你这种后起之秀垂青不已?” 听到了张良的话,孙颇不禁微微一笑“王之能,也许并不是太过于优秀,甚至是在一些方面都存在着缺点甚至是无法弥补的缺陷。但是,王之能,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有着不怕万难,达成目标的心,而且,孙某看重的,是王为民着实的想法。” 听到了孙颇的这句话,张良不禁沉默的看着孙颇。 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过,孙颇以及陈平等人,聚集在张嘉师的周围,走到了这一个地步,并不是过多的因为自己的权势,同样也不是那种投机取巧的心思。 他不禁好张嘉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但是,还没有等孙颇在说出自己想要替张嘉师招揽张良的话,一个消息传来,让孙颇手的一个酒爵不禁倒翻在地 “禀报军师,屠国尉派人汇报,说郦商以及郦疥兄弟并没有按照计划,围困黄县南面营垒的刘季逆党!” 在回过神来之后,孙颇没有理会张良有点古怪的表情,而是走到了地图面前,仔细打量一番之后,才咆哮出一句话“那两个混蛋!!!他们到底在干嘛?要是让刘季残军流窜到其他地方,我们这次作战的目标本身已经失败了!!!” 听到了孙颇的这句话,张良证实了自己心所想,那是他一直在怀疑,对方不惜浪费时日甚至是耗费大量物资,是争取毕其功于一役…… 他在自己的心喃喃叹息“刘季这次败得并不算冤枉,对方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拖延进攻时间,本身是打算将我们一打尽。可惜了……” 第六十二章 刘邦死 上 护送着刘邦离开的周勃,在送刘邦离开很远一段距离之后,对刘邦说道:“王上,我们接下去该去什么地方。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什么地方去楚国范围比较近?”刘邦的神情有些黯然,他很清楚,自己就算是去投奔项羽,自己都无法再得到相应的荣华富贵了。 一切伴随着自己离开了自己的国土,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但是他想到更多的是,他还有机会能够东山再起么? 听到了刘邦这一句话的周勃,沉默的点了点头,因为刘邦选择这么做,自然是他们眼下最好的一条道路了。 但是,就算是刘邦以及周勃,都没有想到的是,郦商以及郦疥会抛下大批被围困在营垒地区的九江军官兵,直接率领大军追击他们。 周勃无奈,只能够分出一千骑士以及数十辆战车阻挡郦疥以及郦商麾下的官兵。 但是,就算是周勃都没有想过能够指望这些部队击败追击的秦军官兵,而他们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刘邦麾下的官兵,虽然是刘邦手下的亲卫,但是伴随着刘邦落入到如斯境地,他们很多人都犯不着跟刘邦卖命而赔上自己的小命。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一千多官兵更多的并不是被郦商以及郦疥麾下近万骑士击杀,而是超过半数都在抵达战场之前,直接四散而逃。 然而对于周勃以及刘邦等人而言,最为噩梦的并不是郦商以及郦疥麾下的骑士部队再次追击而来,而是他们身边的官兵,越来越多人逃离了队伍。 没有等到周勃下令第二批官兵对秦军进行拦截,刘邦麾下残余的两千余官兵,直接逃离过半。 在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深知刘邦军确实是大势已去的周勃,深吸一口气之后对刘邦说道:“王上,周勃愿意拼死抵挡秦军的追击,请王上将王旗托付与我。” 听到了周勃的这句话之后,刘邦的心情很是复杂,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勃,最后点了点头。 而周勃拿着从刘邦马车上取下的那一面王旗,然后对自己身后的不到四百官兵说道:“弟兄们,我们向西走!!!” …… 周勃不知道他这样做是死路一条么? 自然不是,然而,他认为刘邦是值得他卖命的人,就这么简单。 而这一种想法,更多是他跟刘邦之间的关系,是兄长与弟弟之间的感情。 刘邦自然是兄长,而周勃则是一个跟在刘邦身边的弟弟。 张嘉师若是知道周勃有着这样的情感,也不会觉得太奇怪。 毕竟张嘉师从青玉灵书当中理解到关于周勃的一些事迹: 周勃是沛县人,祖籍卷县,是汉高祖刘邦的同乡。周勃以编织养蚕的器具为生,经常为有丧事的人家做吹鼓手,后来又做了拉强弓的勇士。周勃出身贫苦,定居沛县后,因距邑城较近,故青年时期以芦苇编织苇箔、蚕具营生,间或为人婚丧嫁娶之时充当吹鼓手维持生计。但他自幼习武,弓马娴熟,孔武有力。 这么一段话,自然无法说明什么,然而再看看下面的一段话,就能够理解到周勃在青年时期,就应该与刘邦交好。 “周勃,以材官从高祖,战功居多。高后时,勃与陈平议诛诸吕,迎代王即位,封绛候。就国卒,谥武侯。” 而刘邦对周勃的评价非常高,甚至在某个意义上,都比陈平还要高。因为刘邦说过的一句话,就是:“安刘氏者必勃也。” 这也从侧面上表明了周勃的才能也相当强。 而历史上对于周勃的评价也往往比较正面: 司马迁:“绛侯周勃始为布衣时,鄙朴人也,才能不过凡庸。及从高祖定天下,在将相位,诸吕欲作乱,勃匡国家难,复之乎正。虽伊尹、周公,何以加哉!” 班固:“周勃为布衣时,鄙朴庸人,至登辅佐,匡国家难,诛诸吕,立孝文,为汉伊、周,何其盛也!” 陆机:“安国违亲,悠悠我思。依依哲母,既明且慈。引身伏剑,永言固之。淑人君子,实邦之基。义形于色,愤发于辞。主亡与亡,末命是期。绛侯质木,多略寡言。曾是忠勇,惟帝攸叹。云惊灵丘,景逸上兰。平代禽,奄有燕韩。宁乱以武,毙吕以权。涤秽紫宫,徵帝太原。实惟太尉,刘宗以安。挟功震主,自古所难。勋耀上代,身终下藩。” 其中以陆机对周勃的评价比较中肯,因为周勃是功高震主而不自知,这一点从周勃的一个典故当中能够看出来: 周勃恐惧,不知怎样答辩。狱吏渐渐欺凌侮辱他,周勃拿千两黄金送给狱吏,狱吏就在牍板背面写上字示意他说:“请公主作证。” 公主,是汉文帝的女儿,周勃的长子胜之娶公主为妻,所以狱吏教周勃引用公主作证。这个公主并没有留下名讳,史称绛侯公主。 周勃把增封受赐的财物都给了薄昭。等到周勃案件紧急关头,薄昭替他向薄太后进言,太后也认为周勃没有谋反的事。文帝临朝时,薄太后抓起头巾向文帝掷去,说:“绛侯身挂皇帝赐给的印玺,在北军率领军队,不在那时谋反,如今身居一个小县,反倒要谋反吗!”汉文帝已经看到绛侯在狱里的供辞,于是向薄太后谢罪说:“狱吏刚才查清楚了,马上放他出狱。”于是派使臣手持符节释放绛侯,恢复他的爵位和封邑。绛侯出狱后说:“我曾经率领百万大军,然而怎么知道狱吏的尊贵呀!” 而且从另外一个典故汗流浃背也能够看出周勃的另外一方面的不足之处: 汉朝时候,吕后专政,左丞相陈平和太尉周勃携手诛灭了吕氏势力,迎立文帝刘恒即位,其中周勃功劳最大。后来,汉文帝将周勃封为右丞相,位置在左丞相陈平之上。有一天,汉文帝想了解一下国家的事情,他就问右丞相周勃:“全国一年之中要审理的案件有多少件?”周勃一听,低着头回答说不知道。文帝又问:“那么全国每年收入和支出的金钱是多少?”周勃急出一身冷汗,汗水多得把脊背的衣服都弄湿了因为他还是回答不出来。汉文帝又问左丞相陈平,陈平说:“这些事情都分别有掌管的人,问审理案子的事,有廷尉;问财务的事,有内史,只要问他们就知道了。”汉文帝听了点点头,十分满意。事后周勃感到非常羞愧,觉得自己反应、机智都不如陈平,于是辞去了右丞相之职。 可想而知,周勃并不是那种善于易地而处的人,相反,他是一个很多时候小事都相当糊涂的人。 当然,正如有一句话所言,周勃是那种对大事不糊涂的人。 而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周勃虽然在历史上有着相当的评价,但是与之相比的是,周勃在历代的影响,无法比肩韩信甚至是张良。 唐朝建中三年(公元782年),礼仪使颜真卿向唐德宗建议,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并为他们设庙享奠,当中就包括“左丞相绛侯周勃”。及至宋代宣和五年(公元1123年),宋室依照唐代惯例,为古代名将设庙,七十二位名将中亦包括周勃。 而韩信以及张良,不仅是唐宋配享武庙,甚至是延续明清,可想而知,周勃此人在理学盛行之后,就已经没有得到与之对称的评价。 而且周勃对于功高震主一事不禁无法自知,更加是忽视了这一点对其家族后代的教育,因为从周勃的后代的结果而言,周勃在这方面确实算是非常失败。 先从司马贞对周勃的评价(出自《史记索隐》):“绛侯佐汉,质厚敦笃。始击砀东,亦围尸北。所攻必取,所讨咸克。陈伏诛,臧荼破国。事居送往,推功伏德。列侯还第,太尉下狱。继相条侯,绍封平曲。惜哉贤将,父子代辱!” 在这方面能够看到,在司马贞当中,周勃父子并没有太大的过错。 但是,从周勃后代的结局来看,周勃对于自己后代在这方面的教育,确实是相当不咋样。 周胜:周勃死后其子周胜之嗣,因杀人获罪而死,国绝。 周亚夫:文帝把周勃次子河内太守周亚夫封为条侯,续绛侯后。在帮助汉景帝灭了七国之乱后,竟然被景帝逼的活活饿死。 周坚:周亚夫死后爵位中断了一年,景帝封他为平曲侯,接续绛侯的爵位。周坚封侯十九年后去世,谥号是共侯。 周建德,周坚之子,周勃的孙子,周坚死后周建德继承侯爵。十三年后,周建德任太子太傅。由于所献的助祭黄金品质不佳,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被判有罪,封地被废除。 这也许是病逝在汉文帝十一年的周勃,无法想象到的一个结果。 但是对于现在的周勃而言,他更加无法想到的是,自己的计策失败了。 …… 郦商以及郦疥不是笨蛋,看到了周勃与刘邦居然是分开部队进行前进,他们知道刘邦必然在其中一支部队当中。 于是,他们在短暂商议之后,决定分开追击。 而郦疥的运气这次没有那么好了,因为他选择的,正好是拿走了刘邦王旗的周勃所部。 …… 双方在这一带的原野上相互追逐,但是对于周勃而言,他自然很清楚刘邦被追击的问题。 可是,周勃现在就算是想要返程支援刘邦,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他心中更多的只能够干焦急。 因为他不可能击败郦商以及郦疥两支部队,甚至是想要面对其中一支部队都得付出全军覆没的代价。 很快的,周勃就会发现他自己并没有可能再顾忌刘邦那边的事情的机会了。 因为伴随着越来越多骑士胯下虚弱的战马倒地毙命,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是自己想要逃出去,都相当有问题。 尽管处于周勃这个级别的人,马匹的喂养自然是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胯下的战马,并不如这几千追击他的秦军官兵的战马。 毕竟在之前的作战中,原来周勃所得的那一匹宝马,早就在郢都城外的混战当中被杀死。 在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周勃更多的只能够凭借一匹普通的战马来作战或者是代步。 而体力更好的秦军骑士,在越来越长的追击时间当中,固然也消耗了相当大的体力,但是么,对于他们而言,能够追得上周勃等人,那也就足够了。 不时有秦军官兵或者是刘邦军麾下官兵在这一场追击战斗当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倒在了原野或者是简陋的道路上。 周勃现在也很是疲惫,但是他更加清楚的是,他可不愿意在这么一个地方倒下,成就秦军的功名利禄。 但是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周勃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是,他胯下的坐骑同样也因为体力耗尽,倒在了地上。 差点没被坐骑摔飞出去的周勃,利用自己不错的身手,勉强在落地之前让自己不会被摔伤。 而为了做到这么一点,周勃的手掌甚至是磨出了一大片血迹。 但是周勃现在也没有感受到自己手掌剧痛的时间,因为在他的面前,大量的秦军骑士向他逼近。 很清楚这些秦军骑士追赶上来之后会有什么下场的周勃,则是很干脆的抽出自己的佩剑,等待着他最后一刻的到来。 因为他不是那种天真的笨蛋,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双腿跑得过秦军骑士。 “既然如此,还不如多找几个垫背的!”周勃不禁大声叫喊出这句话。 …… 周勃的身手相当不错,在这几年的征战当中,经过长时间的历练,周勃固然在实力上还没有达到顶级高手层面,但是在刘邦军当中,周勃都算是并不比纪信等人要差太多的高手之一。 然后,不是像项羽眼中逆天的武勇之徒,对于密集的骑士而言,只不过是是早晚会让对方面对的经过而已。 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周勃固然是奋战到最后,并且砍杀了二十多个秦军骑士。 但是体力也出现相当消耗的周勃,在一时之间的反应迟缓之后,被一个骑士手中的长铍直接刺穿了腹部的铠甲。 然而,越来越多秦军骑士成功将自己手中的武器送入了周勃的体内,周勃很想将这些秦人都杀掉。 但是在血如泉涌的情况下,越来越疲惫的周勃,最后还是轻轻的松开了原来紧握佩剑的手。 伴随着周勃佩剑的掉落在地上,周勃合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倒在了这一片他相当陌生的土地上。 而一些秦军官兵听到的是周勃最后呢喃出的一句话: “卢绾老哥……你也来接周勃了么?” ……………………………………………………分割线…………………………………… 作为刘邦军麾下最后一个重要将领,周勃的战死宣布了刘邦军在这次黄县决战当中全面溃败。 但是,张嘉师就算是知道这么一个消息,都不会太过于开心。 因为他更想要的是刘邦的命。 他可不能不对汉高祖刘邦心存忌惮。 而且若是他知道了后人对刘邦成功总结出一个结论,就自然更加不会放虎归山,遗祸万年,而这个结论就是: 刘邦以布衣之身提三尺剑而取得天下建立大汉基业,这是因为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刘邦知道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其成功在于“能斗智时决不斗力”且情商高的刘邦知人善任具有高超的用人、驭人的领导能力即帝王权术。汉皇千古一英雄,休笑当年马上功。试问后来为帝者,谁人曾出范围中。楚强汉弱,可是战争的结局是楚败汉胜。究其原因,历代的学者各有评述,意见不尽一致。学者普遍认为主要原因有四: 对待生命认识不同。政治天分与政治主张不同。战略、策略不同。用人态度不同。 事实上,张嘉师并不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刘邦固然是在自己的领土上大规模的横征暴敛,导致最后发生这种情况。 但是无法否认,若是无刘邦的建立汉朝之后的无为而治,再次大力发展国力,恐怕汉朝能否延续到汉武帝时期,都是一个问号。 而刘邦对于治国的方针,事实上固然不算好,但是总比穷兵黩武的乱世其他诸侯要好得多。 这一点,在张嘉师横空出现,改变了很多人和事情的轨迹后,同样也无可避免的发生改变。 根据后世的史学家推论,若非刘邦的统治手段无疑是杀鸡取卵,恐怕张嘉师想要在这么短时间内解决掉作为乱世诸侯实力排行第二的刘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也在很多方面反映了张嘉师对刘邦以及这个世界的历史影响,甚至是能够发生根本性变化。 而且最重要一点,那就是假如对比礼贤下士,张嘉师说不定还远远比不上刘邦,毕竟刘邦同样也被称为刘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下“求贤诏”在全天下广招贤士人才的皇帝。 ... 第六十三章 刘邦死 下 也许是命运的巧合,也许是商山四皓确实是有些让张嘉师都不得不相信的能耐,总言而之,刘邦此人确实是来到了乌江边上。(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当然,张嘉师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让军医给他上药。 要不是因为需要顾及仪表以及稳定军心,军医会直接将张嘉师直接包裹成一个木乃伊模样。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从这一座古墓当中出来的张嘉师,身上可是伤痕累累,甚至有不少地方都出现轻微的骨折症状。 这也就是说,张嘉师在这么一段时间当中,事实上是别想动武了。 而张嘉师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居然兴奋的挣脱了军医给他包扎的绷带,手掌上的一些伤口更加是再次崩裂出血。 而这个军医则是怒目一瞪,用相当温婉的声音对张嘉师进行呵斥:“王上,你的伤口还不能乱动,你这么激动,你让妾身如何帮你治疗?” 说出这句话,并且帮张嘉师进行包扎治疗的军医,就是被张嘉师邀请担任亲卫的淳于秋。 而这个邀请,确实是张嘉师亲自对淳于秋说出来的话,但是么,实际上,这个并不是张嘉师打算的安排,他之所以这么做,更多的是执拗不过嬴汐的泪眼汪汪的暗示。 好吧,这个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张嘉师自然是对于这么一个安排表现出很大方。 但是现在的张嘉师心中可是有些小腹黑的,那就是他不认为淳于秋会接受这么一个邀请。 可惜,他错了,他没有想到淳于秋会在看着他一会之后,欣然接受这个邀请…… 好吧,张嘉师发现他还是想错了一点,那就是他依旧不清楚这些女子的心思到底如何。 而张嘉师并没有想到的是,淳于秋接受他的邀请,更多的是她希望能够有自己的一个寄托。这个寄托并不是指张嘉师,而是她希望能够有自己的一个孩子。 毕竟她现在都已经三十二岁了,她也希望有一个男孩子能够继承淳于家。 但是对其他人并不是太过在意的淳于秋,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么一个邀请之后,心中最后也下了一个决定…… 淳于秋以及张嘉师都不知道的事情是,在一个游戏里面,她的出身有着相应的描述: 淳于越因保存诸子百家典籍被秦始皇处死后,淳于秋与母亲逃往苗疆,在苗疆隐居的数年间,淳于秋潜心向当地苗人学习巫术,并教导当地苗人读书识字,得到了苗人的爱戴。 淳于越死前秘密将诸子百家的典籍抄录了副本并嘱咐淳于秋妥善照管,为了完成父亲遗愿,淳于秋在母亲去世后将所有典籍的副本均存放在家中密室中,等待真正懂得这些典籍珍贵的人的出现。 所以,张嘉师麾下的几员苗人都尉校尉,对于淳于秋也是比较尊敬,而淳于秋跟铃儿之间的关系也算得上不错,毕竟淳于秋曾经到达过那个村落,跟铃儿所在的苗人总坛也不算太远,淳于秋甚至是认识年幼时期的铃儿。 可以说,张嘉师的出现,不仅仅是改变了淳于秋本来的命运,也让淳于秋当年遇到过的人和事,再次成为淳于秋的一个回想起来的记忆。 但是对于淳于秋而言,张嘉师这次下去那一座古墓并没有找她,她心中很是生气,以及也有一点失落。 只不过在看着看起来伤势很严重的张嘉师之后,淳于秋的内心很快就弥漫着一股心酸。 因为以张嘉师的地位而言,他只要振臂一呼,就会有很多人为他效死命。但是张嘉师为了不让无辜的人牺牲太多,以及不希望出现更多的伤亡人员,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么一个方式。 她在听到了张嘉师所说的一些事情之后,并没有怀疑张嘉师说的是谎言,相反,淳于秋很清楚,张嘉师遇到的那个尸王,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个拥有轩辕夏禹剑的人,也就是传说中夏朝的末代君主夏桀。 有传闻说夏桀在死后,其佩剑被商汤所得,但是事实上这一层可能性不大,而且能够使用圣道之剑的人,自然不太可能是一个真正残暴的无道昏君。 所以,夏桀到死后,轩辕夏禹剑事实上已经失传,而商汤的佩剑,事实上很有可能就是一把仿造产品。 但是,夏桀死于南巢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已经无法得知,但是就算是淳于秋在这些事情上也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不会忘记一点,那就是夏桀变成了尸王,并且被安葬在金棺之中,本身就是一种有问题的事情。 她没有将这个情况说给张嘉师知道,就是希望张嘉师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多想什么。 但是,淳于秋现在没有想到,她刚刚帮张嘉师清理伤口,并且敷药包扎,就发生这种情况,她很想骂张嘉师一顿,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她最后都没有这么做。 看着穿上了铠甲,然后走一步路都会倒吸一口气的张嘉师,她觉得这样的张嘉师很少好笑,但是她也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些心疼。 在张嘉师离开营帐之后,淳于秋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男人呐……” ………………………………………………分割线………………………………………… 现在的刘邦,可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一条他并不知道名字的江水河畔边上,被将近万人的秦军团团围困。 他可没有项羽的那种算得上逆天的能耐,更加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他在寻思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决定向这些秦军投降,然后争取一条能够逃离的道路。 但是么,他忽视了一点,那就是这些秦军官兵没有直接将他这些不到百人的残兵败将直接屠杀干净,并不是他们不想夺取这个功劳,而是他们都知道了张嘉师要亲自会面刘邦。 …… 张嘉师的到来,让很多围困刘邦残部官兵的秦军纷纷让开自己的道路,以便让张嘉师能够通过。 而郦商以及郦疥等人,则是比较敏锐的看到了张士心的神情不太好,甚至还能够闻到一股药味。 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但是他们还是有些心虚的给张嘉师见礼。 因为他们在先后追赶着刘邦来到和县之后,遇到了张嘉师麾下的亲卫军斥候,突然想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命令。 他们不知道张嘉师会如何处罚他们,但是他们还是很清楚,自己免不了被张士心臭骂一顿。 而果然如同郦商以及郦疥兄弟所想的那样,张嘉师在看到了他们两人之后,有些奇怪的打量着他们,但是在看到了这么一副围困刘邦军残部的排场之后,张嘉师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也可以直接卷铺盖回双邑了。 “臣等见过王上。” 看着两个向他抱拳见礼的自己麾下两个良将,张士心不禁冷哼一声,然后对郦商以及郦疥说道:“孤在合适的时候,再找你们算账!” “谢王上开恩。” 郦商以及郦疥不禁松了一口气。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张嘉师没有选择现在就处置他们,已经是对他们的一种宽待了。 而张嘉师则是继续轻轻地骑着红云,一步步的走到队伍的前方,看着远处的那一批被围困的刘邦军官兵,心想:“这些人能够跟随刘邦到这个地步,他们也算是忠心了。” 张嘉师固然是有着这么一个想法,但是对于他而言,刘邦军的这些人,并不需要留下。因为他现在可不是骁勇的状态。相反,他现在在依旧浑身都痛的情况下,能够发挥出多少实力,都是一个问题。 既然如此,他可犯不着自己给刘邦一个彻底反败为胜的机会。 “传令下去,除了刘季之外,其他人……杀!” 听到了张嘉师的命令,传令的秦军官兵纷纷将这个命令传达到围攻部队的最前方。 于是,在一段时间之后,超过一千人的秦军骑士,发起了对刘邦军的第一波攻势。 然而,哪怕这些人确实是相对忠诚于刘邦,但是对于刘邦而言,自己手底下的这些亲卫,也不是让他能够抵挡秦军官兵猛攻的精锐…… 或者说,这些饥饿,疲累,相当虚弱的亲卫,根本就没有多少战斗力可言了。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刘邦很快就在自己麾下亲卫死伤殆尽,砍杀了几个秦军官兵之后,最后成为了张嘉师的俘虏。 ………………………………………………分割线………………………………………… 张嘉师来到了一座被严密看守的营帐面前,守卫营帐的秦军校尉抱拳向张嘉师示意。 张嘉师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进入了这个营帐。 他看到的刘邦,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垂死的老头。 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看守刘邦的官兵依旧是将刘邦直接捆绑起来。 张嘉师不禁想起青玉灵书当中,几条对于刘邦容貌的描述: 《史记?高祖本纪》:“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 服虔曰:“准音拙。” 应劭曰:“隆,高也。准,颊权准也。颜,岩颡也,齐人谓之颡,汝南、淮、泗之间曰颜。” 文颖曰:“准,鼻也。” 李斐云:“准,鼻也。始皇蜂目长准,盖鼻高起。” 尔雅:“颜,额也。”文颖曰:“高祖感龙而生,故其颜貌似龙,长颈而高鼻。” 颜师古注:“在颐曰须,在颊曰髯。” 河图云:“帝刘季口角戴胜,斗胸,龟背,龙股,长七尺八寸。” 合诚图云:“赤帝体为朱鸟,其表龙颜,多黑子。”按:左,阳也。七十二黑子者,赤帝七十二日之数也。木火土金水各居一方,一岁三百六十日,四方分之,各得九十日,土居中央,并索四季,各十八日,俱成七十二日,故高祖七十二黑子者,应火德七十二日之徵也。有一本“七十日”者,非也。许北人呼为“子”,吴楚谓之“志”。志,记也。 简单点来说,这些描述刘邦的外貌,就是说刘邦高鼻子,一副龙的容貌,一脸漂亮的胡须,左腿上有七十二颗黑痣。 然而在张士心的心中,这么一个事情他认为跟他面前的这个即将行将就木的刘邦有很大的区别。 不过张嘉师很快就释然了,因为对于他而言,除了是突然遭遇到横死的人,几乎所有即将死去的人,都不会有着以往的光彩。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的看着刘邦。 而仿佛是知道自己仇人的到来,刘邦缓缓的睁开自己的眼睛,他看着张嘉师,不禁咆哮道:“张嘉师,我刘季与你之仇,不共戴天!!!” 听见了刘邦说出来的这句话,张嘉师反倒是露出一丝平静的微笑:“传说刘季乃是言语不雅之徒,孤在此所观,名不虚传。” (这种说法源自于高起:“陛下慢而侮人,项羽仁而爱人。然陛下使人攻城略地,所降下者因以予之,与天下同利也。”) 刘邦听到了张士心的话之后,并没有放松自己的声调:“你乃暴秦之走狗,然而夺走了孤之天命,孤恨不得生吃你的肉,寝你之皮。” 张嘉师听到了刘邦的话,突然不禁觉得吕雉嫁给了刘邦,确实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也难怪吕雉在刘盈死后,会变本加厉的坑害刘氏宗室。 他反而没有为刘邦的话而愤怒,因为在这个地方知道了刘邦命不久矣之后,他也不妨当刘邦的话语,是对方的遗言。 他看着刘邦,轻轻地摇了摇头:“你知道么?你也许会在今晚就死去,孤需要忌讳什么呢?”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刘邦反倒是沉默了。他并不是那种讳疾忌医之人,对于自己身体的毛病,他还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他看着张嘉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成王败寇,我刘季也无话可说。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我刘家的一条血脉。” “孤并没有灭人子嗣的爱好。刘季,孤可以看在鲁元的份上,答应你这个要求。” 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刘邦不禁吐出一口鲜血,他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好一会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话:“你……你好狠……” 刘邦说完这句话之后,头颅缓缓地低垂下去。 而张士心则是在这个时候喃喃说道:“你这人到底有多蠢,这都能被你气死,唉,若是有机会穿越到后世,说我气死了刘邦,说出去都没人信。” 张嘉师说出来的话,让不少在这个营帐警戒的秦军官兵都微微一愣。 而张嘉师则是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对他们说出一句话:“也许过不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你们就能够再次回家跟你们的家人共聚了。”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营帐里面的官兵直接对张嘉师抱拳说道:“职下等人,谢过王上之恩!” ………………………………………………分割线………………………………………… 刘邦的遗体被张嘉师火化掉,然后撒向了乌江的江水当中。 默默地做着这一件事情的张嘉师,不禁想起了很多关于刘邦的评价: 陆贾:“项羽倍约,自立为西楚霸王,诸侯皆属,可谓至强。然汉王起巴、蜀,鞭笞天下,遂诛项羽,灭之。五年之间,海内平定。此非人力,天之所建也。” 陆贾:“皇帝继五帝、三皇之业,统理中国;中国之人以亿计,地方万里,万物殷富;政由一家,自天地剖判未始有也。” 班固:“初,高祖不修文学,而性明达,好谋,能听,自监门戍卒,见之如旧。初顺民心作三章之约。天下既定,命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定章程,叔孙通制礼仪,陆贾造《新语》。又与功臣剖符作誓,丹书铁契,金匮石室,藏之宗庙。虽日不暇给,规摹弘远矣。”“汉帝本系,出自唐帝。降及于周,在秦作刘。涉魏而东,遂为丰公。丰公,盖太上皇父。其迁日浅,坟墓在丰焉。及高祖即位,置祠祀官,则有秦、晋、梁、荆之巫,世祠天地,缀之以祀,岂不信哉!由是推之,汉承尧运,德祚已盛,断蛇著符,旗帜上赤,协于火德,自然之应,得天统矣。” 李世民:“正主御邪臣,不能致理;正臣事邪主,亦不能致理。唯君臣相遇,有同鱼水,则海内可安也。昔汉高祖,田舍翁耳。提三尺剑定天下,既而规模弘远,庆流子孙者,此盖任得贤臣所致也。” 朱元璋:“惟汉高祖皇帝除嬴平项,宽仁大度,威加海内,年开四百。有君天下之德而安万世之功者也。” 朱元璋:“项羽南面称孤,仁义不施,而自矜功伐。高祖知其然,承以柔逊,济以宽仁,卒以胜之。” 想起了这些对于刘邦的评价,张嘉师心中不禁有些彷徨。 因为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将一个明君给害死了。 但是他很快就释然一笑,并且看着手中的最后一捧灰烬,说出了一句话:“刘邦,你能够做到的结果,孤也能做到,并且孤要比你做的更好。孤不知道大秦能够再次延续多长时间,但是孤敢保证,孤所重建的大秦,必定不亚于汉朝!” ... 第六十四章 第二次东征 完 刘邦的身死,并没有让张嘉师发动的第二次东征,随同着刘邦的灰飞乌江而告终。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相反因为郦商与郦疥的行动并没有按照原定的作战计划执行战术,张嘉师在接下来的一连串清剿行动,遭遇到很大的麻烦。 因为一些并不服从刘邦的城邑,同样也不惧怕张嘉师麾下的秦国大军,更是有点痛恨大秦。 毕竟这一片区域是大秦帝国历来都影响力不算深厚的区域,而且楚国在这个区域的统治时间还没有导致影响力完全消退。很多亲楚国的县令或者是相应级别的官员,决定打出楚国的旗号来抵御张嘉师麾下的秦军攻势。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张嘉师麾下主力,除了调动足够的部队应对接壤楚国地区的防务之外,主要就是在这一片区域进行清理作战。 …… 在公元前204年的5月2日,张嘉师看着站在自己麾下文武中间的郦商与郦疥,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不想追究这两个人什么了,毕竟就算是这些城邑的驻军吸收了大量刘邦麾下的残兵,都无法阻挡大军攻势太长的时间。 固然,这种作战还是让张嘉师麾下官兵的伤亡有些惨重,但是这种作战也在某个意义上,清剿了这一片区域也算是死忠于楚国的遗老遗少,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毕竟要是让这些人隐藏起来,说不定对他之后的统治更加不利。这一点张嘉师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在权衡一番之后,张嘉师没有对郦商以及郦疥两人进行过于严重个处罚。 在这一段时间,张嘉师除了是指挥南郡以及衡山郡的战场事情,就是对长沙郡,九江郡,南部边疆三郡的情况进行整编。 其中,张嘉师将南海郡以及桂林郡东部合并为南越郡,而象郡以及桂林郡西部则是合并为桂宁郡。 长沙郡张嘉师并没有打算与其他郡合并,而是更改为湘郡,而九江郡以及衡山郡南部,则是合并为江中郡。 这一连串地名的改变以及合并,主要是张嘉师思考到一个事情,那就是他并不是太希望让楚人过多的纠结于自己的地域而抵制大秦帝国对其的统治管理。 张嘉师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于江东人有没有足够的影响,但是眼下而言,他暂时也就最多的能够这么做。 而在这次会议上,张嘉师不仅是询问这个安排的准备工作如何,更多的还需要对接下来的一些行动进行安排。 比如说,张嘉师打算收复黔中郡,让这个算得上是巩固大秦帝国对南面边境统治的枢纽之一的地区,收归到大秦帝国建制当中。 在某个意义上,黔中郡虽然算是深入不毛之地,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黔中郡的重要性非常大,他可是能够对大秦帝国西南边疆地区进行开发的重要枢纽所在。 因为在地形上,直接从蜀郡度过江水南下被庄家盘踞的云南,事实上也不如从黔中郡南下要来得快捷以及便利。毕竟从乌蒙山区域南下云南,是最安全的道路。 在通过与阿勉等人的交流之后,张嘉师决定让阿勉等人指挥他们麾下的官兵,进入到黔中郡苗人聚居的区域。 对于张嘉师的这种安排,阿勉等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他们很清楚,以张嘉师对待民众的那种治理方式,苗人说不定也会在几年时间之后,就能够过上相对比较富足的生活。这样的一个事情,对于阿勉而言,也是他们愿意接受的事情。 (对于黔中郡的描述,就算是现在的史学家都很难有一个准确的描述,其中比较有见地的意见则是:据中科院长沙大地构造研究所和湖南省考古研究所联合组成的专家组采用地质雷达等国际先进的科技手段初步查明,在黔中郡古城遗址东南面山顶聚集有40余座巨型战国至汉代墓,每一座墓就是一座山,其半数以上超过长沙马王堆汉墓,最大墓面积相当于马王堆汉墓的5倍。此外,四周还有大大小小战国、汉代的平民墓1000多座。这一浩大的秦始皇时代城池和千余座古墓葬,构成了一幅大秦时代的历史画卷。) (而对于楚国时期的黔中郡,则是争议性更大:黔中郡郡治问题一直是楚文化专家们争论的焦点,自唐朝以来,就存有两种观点:一是沅陵之说;二是常德陵源之说。专家们认为常德乃楚国腹地,是楚的粮仓,为蔡国移民居住之地,不可能是楚国黔中郡郡治所在地。而沅陵是楚之黔中郡郡治,主要有四个方面理由:一是在窑头发掘的长11米、宽8米的高规格战国墓,只有郡王的地位才相匹配。同时考古发现的文化属性应该属于楚之黔中郡,从年代上看为战国早中晚期,和历史相符合;试掘的建筑物规格比较大,排水管道也比较大,非一般建筑物,只有郡治才相匹配。二是从战略地位看,窑头三面环水,背靠大山,易于防御,是楚国与秦、巴进行军事抗衡的要塞;三是从交通位置看,沅陵位于沅水、酉水两江之口,控制了楚国的经济命脉。沅陵辰砂(为丹砂最好的一种),是制雄黄的主要原料。当时湘西山重嶂叠、多蚊虫,叮咬后易患疟疾,古人主要靠雄黄酒驱蚊虫。当时楚国只有两个铜矿,其中麻阳铜矿离沅陵不远。铜在战国十分重要,是打造兵器的命根子。酉水通产盐的清水江和产锡的云南,楚国可通过酉水开发经济。沅陵还产金。在窑头发掘出过用来秤黄金的砝码。何介钧说,战国的砝码目前全国只发掘出两套;四是大量文献明确记载黔中郡故址在今沅陵。) ………………………………………………分割线………………………………………… 阿勉率领部队从长沙郡西进黔中郡,这个事情让张嘉师也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 而在一段时间之后,伴随着苏腾与韩信攻破了最后一个位于衡山郡,顽抗到底的城邑,张嘉师宣布第二次东征结束。 在安排好当地的驻军以及相应领兵人选之后,张嘉师就率领一部分兵力返回咸阳郡或者是让他们回到三川郡。 这个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算是告一段落了。 而在一段时间之前,项羽以及田横田荣兄弟在齐国境内继续大打出手,然而估摸越来越强烈的情况下,张嘉师表示,你们这么喜欢狗咬狗,难道还没看清楚现实么? 当然,张嘉师可不会对自己的敌人进行这种提醒,楚国跟齐国的战乱持续下去,对于两国的民生基础破坏越严重,这一点,就算是张嘉师都无法否认什么,眼下这个情况,除非他直接插手两国之间的乱局,否则还真的无法让这两个国家保留更多的元气。 但是么,火中取栗的行为,是张嘉师不屑为之的。 像是这种助人为乐的好事儿,张嘉师不认为他的品德会如此高尚。 当然,有些事情,他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那就是他居然被淳于秋这个一向文雅平静的**给推倒了…… 这个事情让张嘉师不禁想起了一句流传在网络当中的话语:“正太同样是相当容易被推倒……” 好吧,想起了双方之间的年纪差距,张嘉师不得不承认,他在淳于秋这位御姐的面前,确实还算是小正太一个…… 或者是说大正太…… 轻轻搂着淳于秋满脸满足的柔软身躯,张嘉师无奈的自己吐糟一下自己。 然而,最让他感觉到无法接受的事情是,淳于秋居然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够姓淳于。 好吧,这个要求已经不是张嘉师第一次听到以及第一次答应了。 所以张嘉师很自然的答应了这位御姐:“这个事情当然没问题……” 说是没问题,但是张嘉师心中依旧感觉有点“伤自尊”,好歹他宛县张家也算是大秦帝国头一号的家族,自己的孩子老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不说他的脸面该往那儿搁? 而在听到了白起的吐糟之后,张嘉师决定直接无视白起在这方面的说辞: “你的脸面,这玩意能吃么?” 张嘉师:“……” …… 在处理完这种小事情之后,张嘉师接到的是来自间以及苏角的急报。 两人的急报说的是东胡人最后一次合兵突破匈奴一部,再次进行汇合。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张嘉师,想起了从辽东到来这里的距离,默默地摇了摇头。 孙颇会意的让这个传令兵下去休息,而他则是对张嘉师说道:“王上,此举乃冒顿示敌以弱。恐怕东胡人若是沾沾自喜,那么东胡人也就是这样子了。” 听到了孙颇的话,张嘉师微微的点了点头,因为他很清楚孙颇这样的话相当有道理。 因为冒顿不太可能会犯这种错误,让东胡人再次合流,可是对被包围区域的匈奴人带来严重危机的情况。 很明显,冒顿应该是有应对这种方案的手段才会这么轻松的被东胡人击败,或者是冒顿故意放弃这片区域。 可以说,若是东胡人在这个时候轻敌,那么就算神仙都救不了东胡人。 他无奈的看着地图,好一会才说出一句话:“若是东胡人能够再支撑两三年时间的话,那么我们就能够从容应对匈奴人的攻势了。只要将匈奴人拖垮,那么就是我们大秦的铁骑,名扬塞外的契机!” 孙颇听到了张嘉师如此有自信的话,不禁有些疑惑,但是他很相信张嘉师的话,因为他知道张嘉师并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话语。 张嘉师之所以需要两三年的时间,事实上是在第二次东征期间,大部分地区都出现了有可能歉收的预测。 而不得不未雨绸缪的张嘉师,只好决定将决定性平地乱世的第三次东征,推延到明年或者是之后。 在这一年剩下的时间到下一次大规模出兵之前,张嘉师更多的是将重心放在地方治理以及对黔中郡的小规模军事行动上。 而孙颇看着忧心忡忡的张嘉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因为他们跟冒顿有盟约在身,可无法出兵东胡,明面上直接破坏掉双方之间的盟约。 而一些私底下的小动作,张嘉师认为苏角以及间两人,可以说是能够做的都做完了。 接下来的事情,更多是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吧。 …… 除了坏消息之外,对于张嘉师来说,还是有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那就是以秦开县以及九州岛北面的新开发县邑,博阳县(取博多地区,海水之南为阳命名)为核心的开发九州行动,进入到第一个收获时期。 在这个已经建立起一套能够自给自足的体系的地区,在大量水利以及防风工程的修筑完成之后,大量稻米进行了第一次丰收时期。 这对于大秦帝国而言,是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 因为这个情况,能够缓解一下朝鲜地区最严重的旱灾导致的歉收灾情。 子安逊表示,商郡地区终于能够度过这个相当难熬的念头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朝鲜地区,除了辽东郡南部,咸阳郡以及蜀郡成都盆地三个地方,张嘉师麾下的大秦帝国控制区,歉收程度轻重不一,其中,与商郡灾情相提并论的是雁门郡。 因为山地较多的缘故,雁门郡的水利建设发展一直没有太好的进展。 在这种情况下,雁门郡因为旱灾的影响而导致颗粒无收,也不算太奇怪的事情。 然而,有了张嘉师在去年的那种处置方式,在时隔一年不到的情况下,张嘉师决定打开官仓放出粮食赈灾,并且收拢一些商家手中的粮食用以赈灾,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抵制。 但是在回到了宛县,还没有顾得上故地重游的张嘉师,接到的是间以及陈平等人不约而同,弹劾秦敏家人枉法,以及秦敏徇私的奏疏。 在宛县的那一家已经被包场,外表也相当残破的酒馆,当年的那个酒馆老板娘,并不知道张嘉师就是当年的那个曾经跟赢涟以及姚勇共餐一顿的客人。 她的夫君以及孩子在这几年的兵乱中,早已经死去或者是不知所踪,她继续经营这个事实上已经成为一个暗娼窝点的酒馆,也是希望能够做最后一点事情。 她希望能够让一些少女来侍候这个怎么看都身份高贵的客人,希望能够让这些可怜的少女过上好生活。 而张嘉师也没有婉拒,而是让一个少女给他添酒。 但是看完奏疏的张嘉师,对着驭勇说道:“让她们都下去吧,多给点银钱。” “喏!”驭勇点了点头,然后对这些少女以及在门外站着的老板娘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些钱是我主子的打赏。” 驭勇扔出的是一袋子重五金的金珠,这种金珠事实上的比起金饼更高。 老板娘在微微看了一下里面的金珠之后,直接千恩万谢的带着那些少女离开。 看着门外的两个剑手亲卫轻轻地把门关上之后,张嘉师狠狠的将手中的奏疏扔在地面上:“岂有此理!孤最痛恨与民争利之人,更何况是断人活路的混账!” 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话,让跟随张嘉师一起行动的孙颇等人,都心中一惊,因为这些话已经表明了张嘉师对秦敏的耐心已经快要到极限。 而孙颇则是直接抱拳说道:“王上,可否让臣观看一下奏疏?” 张士心点了点头,而一个亲卫见状,捡起几份奏疏递给孙颇。 孙颇在看完之后,脸庞也不禁出现怒意,他能够理解张士心到底是为什么如此愤怒了。 孙颇随后将书信递给韩信,而对张嘉师抱拳说道:“王上,商郡局势还需要靠楼船士部队稳定,若是楼船士部队出现问题,仅凭间将军的调度,无法满足商郡赈灾需要啊!” 张嘉师听到了孙颇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 因为孙颇的话张嘉师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辽东郡并没有陷入歉收,但是不代表辽东郡的产粮就能够支撑太多的地区。 要是将秦敏逼反,商郡的情况间就束手无策了。 哪怕是张嘉师再将萧何派往辽东郡都没有什么作用,张嘉师也知道一句话,那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在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张嘉师看着沉默不语,表情暗淡的韩信,也不禁为韩信感觉到无奈。 因为韩信说不定早已经预料到秦敏的结局会非常悲惨。 他不知道秦敏会怎么死,但是他很清楚,秦敏的结局已经算是不得善终了。 而张嘉师则是在思考一段时间之后,说道:“军师,传令李爽,让他担任辽东楼船士部队的副都尉,而成胥则是担任江水楼船士部队都尉。” “喏!” 张嘉师的这句话,意味着张嘉师已经无法容忍秦敏这么肆无忌惮,他能够做到的事情,就是希望利用李爽这个战功也不差的水师指挥,逐渐架空秦敏对楼船士部队的影响力 ... 第六十五章 治国如厨道 上 对于秦敏,张嘉师的内心很是复杂,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自己麾下的亲信,执掌一支部队的指挥官居然会发生这种问题,他事实上是伤心大于愤怒。(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u首发) 毕竟,他并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将领,会有一个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出现。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更重要的是,自己对自己麾下文武的待遇,应该算很宽厚了,对方居然还是如此肆无忌惮的徇私枉法,这让张士心该当如何是好? 他也没有像洪武皇帝朱元璋那样,太过于苛待自己麾下的官员,毕竟在洪武皇帝那个时候的官员,薪俸太低,也难免这么多官员真的不怕死。 而秦敏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让张嘉师伤心了。 无论是逼良为娼,或者是盗卖军粮,这些事情,固然是秦敏没有亲手作为,但是张嘉师说怎么都无法相信,秦敏并不知道他的家人做出这种事情。 因为陈平以及间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了秦敏多次想方设法的阻扰当地驻军采取行动,甚至是将苦主逼迫致死。 张嘉师会这么愤怒,孙颇以及看过了那些奏疏的张嘉师麾下文武,事实上也能够感受到张嘉师的痛心。 毕竟秦敏的一切,就是张嘉师的破格提拔,而且张嘉师对待他们,也确实算是厚待了。 除了一些关乎国家根基的商业,张嘉师并不介意自己跟自己麾下的文武,共同开发商业。 可以说,除了一些真的对商业一窍不通的官员,张嘉师麾下官员的支出与收入相对,并不算太过窘迫。 秦敏的这种做法,已经算是触及了张嘉师的底线,而且,张嘉师已经给过不少机会秦敏了,很可惜,秦敏并没有珍惜这种机会,而是如同韩信当初所猜测的那样,一错再错。 尽管张嘉师听从了孙颇所言,并没有直接采取对秦敏的行动,但是让李爽接替成胥担任辽东军楼船士部队副都尉,就是张嘉师已经容忍到极限的标志。 而在离开这一个酒馆之前,张嘉师对自己身边的亲卫说道:“你们若是有看上的女子,对你们的郎中令说一声。驭勇,你看着办。另外,这一座酒馆,孤愿意投资五十金,修缮一番。” 听到了这句话的孙颇等人,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他们很清楚张嘉师可不会因为看上这一座他们都能够看出怎么一回事的酒馆的女子而做出这个决定。 但是韩信在想了想之后,想起了张嘉师出身就是在宛县,也不禁了然。 也许,这一座酒馆对于张嘉师而言,它的意义相当重大,而这一点也证明了张嘉师事实上很怀念这个地方。 韩信没有想到,或者是姚勇等人并没有对韩信说过的事情是,这一座酒馆,确实是张嘉师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转折点。 要不是因为这个酒馆,恐怕张嘉师也不会在后来走上这一条道路。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一切早已经变得物是人非。 当初认识的人,就好比是当年的南阳郡郡守以及宛县县令等人,早已经不知所踪或者是战死在几年后的乱世当中…… 想起了这个事情的张士心,事实上相当唏嘘,因为他也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走上这么一条道路。 而那个老板娘在张嘉师一行人离开之后,不禁错愕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又一袋金饼。 她根本无法想到,这一行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而随后,一队骑士驱赶着十几辆马车过来,借走了她酒馆中不少女孩子。 看着远去的车队,这个老板娘在内心中也不禁感激着那个应该是为首之人的年轻人。 而张嘉师没有想到,他忘记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这个道理,并没有吩咐宛县县令徐宗对这个酒馆多加看顾。 但是孙颇可没有忘记这个事情,他派人给徐宗写了一份书信,内容就是说这个酒馆要是出事了,他这个宛县县令也当到头了。 所以,哪怕是这个可怜女子身怀巨资的消息被人知道,但是在徐宗对这个事情的亲自处理下,这个酒馆最后还是让这个女子以及一些同样也很可怜的女子有一个安身之所。 而在张嘉师去世之后,年纪也相当大的驭勇,并没有接受嬴的挽留,继续担任郎中令一职。 但是知道这个事情的驭勇,在告老退休之前,将这个事情告诉给嬴知道。 而嬴在回想一段时间之后,也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母后也说过她跟张嘉师相遇的一些事情。 在张嘉师的葬礼结束之后的一年,嬴决定带着自己的妻儿,前往那个酒馆。 这个酒馆已经换了几任掌柜,但是她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老板是谁,而这些人很多都是出身穷苦或者是遭遇可怜的女子。 在来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嬴与自己的皇后窦氏以及几个孩子,很奇怪这个地方为什么会让已经故去的张嘉师,特意在大军凯旋之后,到来过一次。 但是,哪怕是他们不知道张嘉师的确切用意所在,嬴对自己的长子,也就是被张嘉师确立为大秦太子的赢启说道:“启儿,你大父既然喜欢这个地方,那么这样吧,以后我们每一代人最好都是来这个地方一趟。” 听到了嬴的话之后,年纪已经二十五六岁的赢启微微点了点头。 这也逐渐成为了大秦帝国皇帝在登基之后,尽可能进行的一次微服出行。 而知道这一个事情的帝国权贵,根本就不敢对这个酒馆动弹分毫。 毕竟这是一个源自于张嘉师时期的最隐秘的皇家产业,对于在张嘉师死后,原本出现三权分立端倪的大秦帝国,再次被嬴变成了一个皇权集中制度为主,内阁制度作为辅助的国家。 张嘉师让大秦三权分立的设想,最终成为了泡影,但是在这种最后演变出来的制度情况下,大秦帝国的皇权逐渐被削弱,但是因为大秦帝国皇帝最终还是紧紧掌握着最高层面的军权,大秦帝国的内阁根本无法动摇皇权的根基体系。 最后,哪怕是千百年之后,大秦帝国正式确立了双权分立,而内阁则是无法齐心对付皇帝的局面。 这种发展,很大程度上维持了大秦帝国的统治稳定。 ……………………………………………………分割线…………………………………… 在张嘉师率军返回了咸阳郡之后,因为大规模旱灾的影响,张嘉师只能够将出兵时间推延。 而且经过长时间的征战,在很多方面大秦帝国很多部队都需要休整以及重新整编。 虽然张嘉师对于匈奴人的情况,越来越感觉到直接的压力,但是要他强行发起对齐国以及楚国的攻势,来消耗大量的元气强行再次统一天下,张嘉师自问还是无法做到这么一点。 在秋收之后,张嘉师知道了今年的黔首,影响非常深远。其中,很多地方的救济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张嘉师在思考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不得不采取并没有太过成熟的南部诸郡开发计划。 这一个计划,主要是张嘉师打算利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所说的气候带划分,对南面的桂宁郡以及南越郡集中进行水利开发。 但是屠睢反对这个行动,因为这种蛮荒之地并不值得帝国投入太多的资源进行开发。 而在屠睢明确反对张嘉师这个想法之后,陈平,萧何,李左车,曹参甚至是虞子期都反对张嘉师这个建议。 张嘉师没有想到过,这种事情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反对。 因为他很清楚,进行这个区域的开发,最主要就是一个地方而已,那就是后世的珠江三角洲。 珠江三角洲这个地方的开发,在很大程度上将会让大秦帝国多一个并不亚于成都盆地的一个大粮仓。 固然,这个地方因为各种因素而很难进行开发,而历史上的珠江三角洲开发,也是很晚而且比较曲折: 珠江三角洲在广东是封建文化最早开发的地区。两宋以后,珠江三角洲的开发已初具规模,到了明代,是当时岭南著名的粮食和多种经济作物的生产基地,顺德、南海、中山、番禺等地基塘农业驰名于世。 但是这种开发工作,用张嘉师的话来说,就是一种过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 但是屠睢以及陈平等人的一致反对,让张嘉师不得不思考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样改变这种事情。 毕竟他也不会这么轻松地放弃这个地方的开发工作。 而在沉思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最后还是决定采取折中的方式来进行这个事情的实施。 那就是他决定迁移五万户人员,南下屯垦番禺县周边的土地。 张嘉师自己都知道这个做法到底有多困难,但是他并不愿意一些事情因为机会流失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出现这个好机会。 听到了张嘉师将人口限制为五万户之后,陈平以及屠睢等人只能够沉默点头,因为这个事情已经算是张嘉师的一个退让了。 要知道,这个人数也不过是南征秦军官兵的三分之一,对于大秦帝国的压力也不算太大。反正这些迁移的平民,他们更多的也就是只能够通过救济来支撑自己的生活。 …… 在明确的保证了这些迁移农户的粮食供应以及许诺新开发土地免除赋税五年之后,这种招募工作最好还是在缓慢发展中,聚集到越来越多的人员。 而为了保证这些人员的开发效果,陈平以及萧何只能够将每一千户人集中在以前,然后输送到番禺县。 这些人要前往番禺县的时间很长,而且也需要保证很多方面的事情不至于出现什么差错。 要不然张嘉师的这个计划甚至是有可能功亏一篑。 但是,上天也许并不希望这种开发最后成为张嘉师的遗憾,这个行动一直持续到公元前203年秋收之前。 而愿意迁移的人员,也没有张嘉师所期望的五万户,而是仅有三万户多一些。 但是这个结果,也让张嘉师很满意了,因为张嘉师确信,有了这十万人,珠江三角洲的开发将会比起历史上的进程,快得多。 而他则是计划在对抗匈奴胜利之后,则是在南岭一带,开辟出一条驰道级别的大路,与西面的灵渠遥相呼应,成为南部地区开发的两个核心基础。 …… 在处理完开发方案的事情之后,张嘉师对于这次所遭遇的大规模旱灾,事实上很是无奈。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研究出关于耐旱作物的培育研究。 但是这个时候的耐旱作物,明显跟中国不太大搭边。而且哪怕是现在的西域,处于开始沙漠化的边缘还有很远的一段历史。 这也就是说,张嘉师想要找到培养耐旱作物的地区,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而为了寻求补足这方面缺陷的办法,张嘉师决定,在一些旱灾并不算太严重,但是也出现歉收的地区,出重金收购这些种子。 因为在理论上,这种种子应该是具备了雏形的抗旱能力。 而这些种子到底能不能发挥出张嘉师希望看到的作用,事实上张嘉师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 毕竟想要做到这一点,时间跨度太长已经不是什么问题,而很多方面的气候变化,也很有可能将也许会有成果的对应性工作的努力,变成扔进水里面的盐巴。 所以张嘉师很头痛这方面的情况,因为他认为自己希望做到这一点,但是这个事情的成功率太低。 到底是应不应该做,张嘉师没有询问其他人的意见,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一个坟墓边上。 这个坟墓有一块不算太简朴的墓碑,上面书写着的是:大秦帝国内史以及左庶长蒙武之墓。 没错,这个坟墓安葬的人,就是张嘉师的便宜义父蒙武。 蒙武的死,让张嘉师意识到他很多地方都不足。 而齐虹虽然继续居住在那个房子内,但是她谁张嘉师说,自己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应对越来越多的捣蛋鬼。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开始限制嬴他们探望齐虹的次数。 他虽然不知道齐虹内心的真正想法,但是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多,齐虹一个人确实是无法顾及太多了。 所以,张嘉师只好选择这种做法。 他的两个便宜侄子,现在已经逐渐的成为一个郡的军事或者是政务主官。 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将蒙兴任命为赵郡郡尉。 张嘉师这么做,主要是希望自己能够补偿一份心中的歉疚。 当然,要是蒙兴并没有这么一个能耐,张嘉师也不会这么做。 …… 在轻轻的洒下了一壶酒之后,张士心轻轻的坐在蒙武墓碑旁边的台阶上,缓缓说道:“义父,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我也不希望知道太多。我只知道自己确实是有负于你。” “汉中郡的事情,我很内疚,若不是我的大意,义父也不会为大秦尽忠。但是我希望义父,能够指点我一下,那就是天下万民若是遭遇天灾,我是否要未雨绸缪呢?” 张嘉师说完这句话,轻轻地感受着依旧是有点炎热的微风。 他轻轻地合上了眼睛,仿佛就这样平静的打算午休一番那样。 …… “来呀,抓我呀!” “谁会被你抓到呢?” 一阵孩童的嬉笑声传入了张嘉师的耳朵,让他张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的是,几个小孩子在几十米外的地方追逐玩耍。 他微微一笑,并没有打算理会太多。 但是下一刻,几个孩子追逐的范围越来越大,而且他们也没有害怕张嘉师这个手中握持着一把长剑的剑客。 张嘉师并没有拿出定秦剑以及鹿卢剑,而是拿出了一把普通的制式铁剑。 也许在这些孩子的眼中,他更多是一个大叔而已。 而在这个时候,他听到的是一个妇人的说话声:“你们都别跑太远了。” “知道了呢!!!” 一个小男孩回应着这个妇人的话。 “也许……我该去看看?” 张嘉师轻轻地抓起自己手放在一旁的配件,拿到了蒙武墓地附近的一个村落。 牵着红云的张嘉师,看到的是这个村落并没有遭受到旱灾的眼中影响,很多人都忙着准备过冬的腊肉或者是腌制一些咸菜。 他看到了这一点,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当初他的**,以及他的运作,确实是直接发挥出了自己的效果,大秦帝国在他手中,很多人都过上了比较好的生活。 但是,他看到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的叹息,不仅好奇的询问道:“大姐,不知道你在叹息什么呢?” “粮食不太够,官府虽然是开放官仓,但是去领食物的人都说,他们无法领取太多的食物。”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嘉师,不仅微微一愣,那就是自己眼皮底下还会出现一些蛀虫不成? 但是随后他听到的是这个妇人说出一句话,让他很是感慨:“摄政王在这么几年,让我们家的生活比起先帝在世的时候还要好,要是我们能够避免这种天灾就好了。” ... 第六十六章 治国如厨道 中 张嘉师最后下定了决心,那就是逐步开展对农作物的抗旱以及抗涝能力的对应性研究。(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u首发) 张嘉师不知道这个事情会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或者是说这个事情到底有没有一个结果,他自己都无法保证。 但是,他很清楚,有些时候,假如什么都不去做的话,只会让事情继续原地踏步。 在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张嘉师让西门忻调动十个农业方面的人才,专门对这个情况进行研究。 张嘉师给这些人的指标就是,无论是多大的投入以及多长的时间,他都会支持这些人的研究,并且不会就非人为因素而对他们进行处罚。 西门忻不知道张嘉师为何会突然间想起这种前人都没有尝试过的事情,但是他也想到了这方面的好处,于是也欣然领命而去。 ……………………………………………………分割线…………………………………… 张嘉师在公元前204年剩下日子,并没有大规模的进行对外部势力的军事行动。 一来,第二次东征的部队损失还需要进行休整,二来,严重的灾情也不足以让张嘉师在这个时候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当然,这个情况也不是指张嘉师现在什么都不做。 而他下令黔中郡的作战计划,若是非原住民的强烈抵抗,不得改变原定的安抚为重方针。 毕竟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阿勉麾下的进入黔中郡的秦军部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不仅仅是郡治沅陵县被收复,张嘉师更加是接到了大部分少数民族愿意接受大秦帝国统治的意向书。 这一点,让张嘉师感觉到自己派出阿勉指挥部队进行这次行动,事实上相当正确。 但是张嘉师也接到了一些原住民打算顽抗的消息。 他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对陈平下达了命令:“让阿勉结合附近的一些归顺部落,对这些不服从的原住民……开始行动吧。” 陈平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他可没有想到张嘉师会让他下达这种命令。 不过他也没有抗拒张士心的命令,而是很快就誊写好一份诏书。 张士心也不希望这样做,但是他想过巩固黔中郡的统治,这种做法是必不可少。 黔中郡自古以来就是大量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要是这个地方出现乱子,那么很容易出现连锁反应。 而张士心这样做,事实上也是基于大部分原住民都愿意服从管治的基础,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快刀斩乱麻。 而为了安抚这些原住民的心思,张士心还进行了另外一种安排,那就是他决定任命阿勉为黔中郡郡尉,而郡守则是暂时由黔中郡的原住民民族进行推选。 张士心随后补充了一道诏书,那就是这个政策,他将维持五十年,也就是说,在五十年的时间内,只要不出现大乱子,黔中郡的郡守郡尉,一般都可以由原住民担任。 这种来自张士心后世的一种治理方式,两种制度方案的想法,也不见得完全有好处。但是不得不说,实践出真理,这种治理方式还是有效的避免了一些难题的发生。 当然,对于张嘉师而言,仅凭这一点,也许还不足以让黔中郡的情况稳定下来。 所以,张士心自然是希望能够杀鸡儆猴。 而这些不服从的部落,则是张嘉师所希望看到的情况, 作为一个统治者,张嘉师很清楚,有很多事情根本就无法一厢情愿的坚持原来的准则。 ………………………………………………分割线………………………………………… 而在另外一方面,张嘉师在公元前204年的11月22日,再次接到了西羌大规模叩边的消息。 “他们烦不烦啊?年初才被匈奴人打得满地找牙,现在还来?” 张士心小声的嘀咕着这么一句话,而他身边的嬴汐则是不禁捂嘴一笑。 张嘉师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好一会才说道:“郑福,去请丞相等人来商议。” “是,王上。” …… 在青玉灵书当中,对于西羌的记载如下:西羌旧在陕西四川塞外。 《四夷传》:西羌本自三苗,舜徙之三危,今河关西南羌地是也。滨于赐支,至于河首,绵地千里。赐支,析支也。夏、商、周之际,或从侯伯征伐有功,天子爵之,以为蕃服。羌爰剑者,秦厉公时,为秦所执,以为奴隶。羌人谓奴为无弋,故号为无弋爰剑。后得亡归,将其种人南出赐支河曲西数千里。其后子孙各自为种。或为牦牛种,越羌是也。或为白马种,广汉羌是也。或为参狼种,武都羌是也。至爰剑曾孙忍及弟舞独留湟中,忍生子研,故羌中号其后为研种。汉景帝时,研种留何求守陇西塞。于是徙留何等于狄道安故。及武帝西逐诸羌,乃渡河湟,筑令居塞,始置护羌校尉。从爰剑种五世至研,研最豪健。十三世至烧当,复豪。其子孙更以烧当为种号。滇良者,烧当之玄孙。时王莽篡位,四夷内侵。及莽败,众羌还据西海。光武之世,以牛邯为护羌校尉。自烧当至滇良,世居河北大允谷,种小人贫。而先零、卑皆强富,数侵犯之。滇良父子积怒,从大榆中入,掩击先零、卑,大破之。掠财畜,居大榆中,由是始强。滇良死,子滇吾立,部落转盛,常雄诸羌。晋时内附,以其地属浚山郡。宋、齐亦得之。后为西魏所有。《魏书》:白水羌像舒治者,常为羌豪,自称邓至王。其子舒彭遣子内附,为小番。关中乱,乃绝。西魏末,平邓至番,有其地。后周保定五年,置龙涸防。今四川松潘卫是其地也。 这一份主要是来自张嘉师原来世界的历史记载,说出了西羌的历史悠长以及相当的难以对付。 毕竟西羌的时间跨度,甚至比起匈奴人更加悠长。 当然,吐蕃人到底跟西羌人有没有直接关系,张嘉师认为吐蕃人起源的两种说法,第一种非常扯谈。 吐蕃民族的来源,《王统世系明鉴》记载,是猕猴与岩魔女结合生出最早的人类,其后子孙繁衍,分别在今西藏各地开垦平地,建筑城邑。直到聂赤赞普,即吐蕃王系第一代赞普(王)从天降临,才有了君臣之分。西藏山南地区的首府泽当(藏语,意为游戏的平地),传说即猕猴及其子女玩耍的场所;泽当附近的山上,还有“猴子洞”的古迹。这种“猕猴变人”的传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历史发展的真实性,也是古代藏族对本民族来源的具有普遍性的看法。 在某个意义上,猕猴变成人类,确实是符合物种起源以及进化理论,但是张嘉师怎么着都不可能相信这种说法。 相反,张嘉师更加相信的是《新唐书》援引《后汉书》以来诸史籍的描述,认为“吐蕃本西羌属,盖百有五十种,散处河、湟、江、岷间”。在西羌诸部中的发羌、唐旄,早在公元1~2世纪时,即居住在析支水迤西,其地距中原绝远,互无往还。《新唐书》根据“蕃发声近”的理由,认为吐蕃即发羌的后裔。 还有另一说,吐蕃是鲜卑族的南凉王朝秃发利鹿孤之后。秃发利鹿孤有二子,一名樊尼,一名檀。檀为西秦乞伏炽磐所灭;樊尼率残部臣服于北凉沮渠蒙逊。北凉亡,樊尼率所部过积石山,西越黄河,成为诸羌部的首领。 而西羌人到底是不是吐蕃人的起源之一,这一点对于张嘉师来说,意义也不算太小,毕竟西羌人对于在青藏高原的居住环境已经相当熟悉。 他要陈平等人过来,自然不是讨论现在还没影的吐蕃人,而是让陈平等人想到一个能够让西羌人消停一些的办法。 …… 西羌人到底为什么会出兵,张嘉师认为这是跟这次大规模旱灾也有不少关系。 毕竟从河水的水位而言,要不是三江起源那边也出现旱情,估计应该不会这么严重。 换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假如说张嘉师是一年倒霉,而西羌人则是两年倒霉了。 要是换成谁摊上这种生死存亡的事情,估计都有可能会直接抓狂。 在某个意义上,西羌再次出兵,很有可能是被逼急了。 说实话,张嘉师真的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发起对西羌的反击。 但是凭借长城的情况,估计西羌人也就是被封堵在外的命。 这一点,无论是张嘉师很是陈平等人,都可以说是相当有信心。 对于张嘉师而言,西羌这次有没有打算攻破长城劫掠一番,他不认为对方有这个底气。 毕竟,连续两年都遭遇到大规模的天灾,西羌也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最后,张嘉师命令英布率领休整很长时间,已经完成整编的刑徒军支援陇西郡郡守高建。 至于其他部队,则是按照战况,随时进行整备调动。 ……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率领西羌的人,是那个差点没在雍县要了他命的西羌公主。 时间过去了六七年,这个西羌公主并没有成亲,相反,几年时间的过去,让这个公主的英气脸庞,还没有完全褪去青涩。 她这次到来,其实并不是打算跟秦军交战,争取突破长城防御,掠夺陇西郡的诸县村落。 她来这个地方,主要是打算跟秦人做生意。 在今年三月份,西羌人在河套地区被匈奴人杀得大败亏输。 他们固然是依靠长时间的掠夺匈奴人,来度过了去年出现的灾情。 而事实上,在经历了这一场惨败之后,西羌失去的更加多。 要不是这个西羌公主拼死率军断后,恐怕,她的父王以及两个兄长,都没有回到部落疗养的资格,而是成为了继大月氏王之后,第二个被匈奴单于用头骨制作成夜壶的人。 也就是因为这么一个事情,西羌人现在对于这个西羌公主,非常的信服。 所以在这一次旱灾加剧之后,她主导的跟秦人互市的想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 而在看着远处长城,严阵以待的秦军官兵之后,这个西羌公主最后对一个儒生打扮的人说出自己生涩的中原语言:“先生,一切就拜托了。” “公主请放行,公主以师礼待我,我必定不会辜负公主之期望。” …… 听到了这个儒生的喊话,高建还以为他听错了。 西羌人这么大张旗鼓的从高山区跑下来,就是打算商议互市的事宜? “这个开什么玩笑……”还没有等高建将这句话说完,他突然想起了去年张嘉师跟冒顿在上郡发生的事情。 想到了这个情况的高建,最后只能够沉默的思考一段时间之后,对自己的亲卫说道:“放一个篮子,将对方吊上来。” …… 这一幕成为了这次被成为秦羌互市的开端。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嘉师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对于他而言,西羌人这次并不是来找茬的话,那也不算是一个坏事情。 只不过,对于互市这个要求,张嘉师并不希望答应对方的要求。 他也知道,这些要求是初步的,而他也是多的是机会反驳对方的要求。 但是么,别忘记了一点,对方希望能够得到大量的粮食这一点,是对方不会放过的,而张嘉师眼下,缺少的同样是更多的粮食。 对于他将互市这个字词提前几百年发明出来,张嘉师很干脆的选择性无视了。 (互市指历史上中原王朝与周边各族间,及中国与外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中国与外国之贸易,亦称通商或通市。汉武帝时,张骞通西域,开始了与西域各国的贸易。汉朝还在边境关口设关市,作为与少数民族的互市市场。“互市”之称,始于东汉与乌桓、鲜卑、匈奴等族的贸易。互市盛衰与政治、军事斗争密切相关。魏、晋以后,又称“交市”。时陆路贸易更加繁荣,海上贸易也开始发展。隋代在西北边境设交市监,掌互市事。唐贞观六年(632)改称互市监。沿边设互市场,以马市为主。后设市舶使,掌管南海贸易。中唐以后,东南海运大盛,海上贸易超过陆上,广州、交州、扬州、泉州成为重要商港,至五代,设博易务。时互市皆处于政府严格控制下,贸易物品多有限制。文宗大和时,除敕准互市者外,普通人“不得与诸藩客钱物交易”。五代时,私贸兴起,后周始许民与回鹘私市。宋、辽、金、元在边境设榷场互市。海外通商更加重要。宋代于广州、临安、明州、泉州等地设市舶司,还有密州板桥镇、上海镇、华亭县、青龙镇、江阴、温州等处设舶务和舶场。元代则于泉州、广州、杭州、庆元、温州、上海等地设市舶司。明代在海上仅准贡舶互市。) 高原的物产,张嘉师不认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当然,现在的青藏高原应该是也有了牦牛跟一些经过驯化的动物。 但是么,张嘉师不认为眼下他能够掌握这种在高原区作为运输力量,作用相当大的牲畜养殖技巧。 毕竟就算真的有牦牛这种东西,张士心都担心这些牦牛会不会因为水土不服而直接挂掉。 要知道,后世的平原,也基本看不到牦牛这种玩意。 所以,张嘉师心中很是抵触这次互市的要求。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次互市他能够有什么好处。 他不否认自己确实是越来越市侩了,但是这种明显没好处的事情,要抢着答应,那才叫怪事。 张嘉师无奈的轻轻摇摇头,他看着陈平等人:“诸位有何看法?” 陈平等人也不是没有想过张嘉师现在面临的难处,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张嘉师这么抵制这种贸易,让他们很是不理解。 毕竟现在的西羌也算是游牧民族,要是在这次护士当中能够占到便宜,对于他们之后的情况而言,也算是一个好事。 陈平在看了一眼张嘉师之后,弯身作揖:“王上,臣认为此事还不宜过早下定论,根据高郡守的奏疏,对方可是打算前来进行实质性的磋商。” 听到了陈平的话,张嘉师就知道陈平到底是有什么打算了。他是打算让对方来双邑,来进行会谈。 让对方前来双邑,这个不是什么问题,他也不担心这些人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但是么,在思考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想起了今年并没有召开大朝会,唯一一次使用咸阳宫的机会也算是浪费掉。 既然如此,何必还在自己的小家当中接待对方呢? 他深思了一番,对吕泽说道:“少府,咸阳宫的情况请布置一下,孤希望能够让陛下能够认识到游戏事情是始终要面对的,作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不去认识一下外交事宜?”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被张嘉师任命为少府的吕泽,抱拳应诺。 而陈平等人则是看着张嘉师,心中不禁好笑:“王上还是有点小气家家的,这也难怪,毕竟咸阳宫的维护费,都是王上自掏腰包。” ... 第六十七章 治国如厨道 下 面对着张嘉师,柯提丽突然浮现一种很奇怪的想法。新·奇·中·文·蛧·首·发 对方应该就是当年那个在雍都差点被她杀得全军覆没的秦军首领,但是眼下只不过是过了几年的时间,对方就已经成为了大秦的最高权力者。这对于柯提丽来说,不得不算是一种命运的不可预测。 她更加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张嘉师得到眼下的一切,事实上就是他自己的与他麾下的人员的努力。也许,传说中那种将他父王也打得大败的始皇帝,占了很大一部分功绩,因为要是没有始皇帝的扶持,张嘉师想要得到这一切,应该是不可能的。 但是无论如何,柯提丽对于张嘉师的感觉相当复杂。因为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信念支撑着张嘉师能够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而张嘉师不太记得柯提丽的事情了,毕竟时间过了这么长,而双方之间虽然是经历过生死之战,但是不得不说,张嘉师不认为这个差点没要了他命的西羌公主,给他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柯提丽的想法,他的心中都不知道该做如何表情。 …… 在寒暄一番之后,张嘉师对于柯提丽的到来,事实上也不过是装糊涂。毕竟对方现在到来,就是打算跟他与大秦帝国进行互市。 但是么,说实话,张嘉师不认为牛羊因为连年灾荒而饿死大批的西羌,还有这个能力跟他与匈奴人那样讨价还价。 只不过,这么一种话,张嘉师自己都知道他是无法直接说出来的。 他询问了一下他面前的柯提丽,斟酌一下用词之后说道:“美丽的柯提丽公主,不知道你这次到来,主要是为了什么原因呢?”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一句询问,柯提丽微微的一笑:“摄政王殿下,这次小女子的到来主要是为了双方之间的友谊以及互通有无而到来进行洽谈。” “比如说?” 张嘉师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对于他而言,柯提丽接下来的话,他都知道很清楚,那就是对方不出意外的话,绝对会希望大秦帝国能够对西羌提供足够的粮食以及过冬衣物。 事实上,张嘉师不认为高建所说的对方初步提出得到足够的衣物,是有这方面的需求,很有可能这只不过是对方放出来的一个烟幕,混淆视听而已。 对于这么一点,张嘉师心中反倒是了然的。毕竟西羌人常年居住在高山当中,拥有大量皮草制作皮袍的西羌人,应该对这方面的需求处于饱和状态。 而对方的最根本要求,应该就是那些衣物。 张士心等待着柯提丽自己提出这个要求。 对方既然玩起了先礼后兵这个事情,那么还不准他尝试一下来一次漫天要价? 张嘉师不知道柯提丽到底能够提出什么交换要求,但是要是对方的要求确实是相当不合理的话,那么就不要怪他多说什么了。 而不出张嘉师的意料之外,柯提丽提出希望大秦能够支援西羌两百万石粮草,而西羌则是提供五十万张牛羊皮草或者是成品皮衣来作为交换。 事实上,这种交易,对于等价交换而言,西羌算是亏大了。 但是张嘉师眼下并不缺少御寒衣物这种东西。无论是军方还是民政,这方面的情况一直都不算太过紧缺。毕竟张嘉师能够从匈奴以及东胡人身上得到也许数量不比这个多,但是也不会比这个数字少太多的相应物资。 但是么,张嘉师知道,他眼下是不太需要这种物资,并不代表张嘉师没有答应的想法。 因为张嘉师更加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些皮草或者是皮衣,在过两年的大战之后,说不定就会派上用场。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种沉思,变成了在柯提丽的眼中的一种拒绝的表态。 要是张嘉师知道柯提丽的想法,都不知道该做出怎么一个表情。 而更要命的事情是,柯提丽再次说出来的一个想法,真的是出乎张士心以及一旁侍立着的陈平等人的意料之外: “若是摄政王认为柯提丽的条件并不算优渥,那么,柯提丽可以代表西羌,答应跟大秦结盟,共同对抗匈奴。而作为这个条件的基础,柯提丽愿意留在咸阳作为人质。” 听到了柯提丽的这句话,张嘉师很是直接的目瞪口呆,因为他可真的没有想过这个方面的事情。 而柯提丽提出这一点,是不是太过于让人震惊呢? …… 在一会之后,张嘉师决定让柯提丽以及西羌的随行人员到偏殿就行休息,而他则是召集陈平等人进行商议。 说实话,张士心对于联合西羌对抗匈奴的这个想法确实是很意动。因为有了西羌人分摊来自西部的匈奴人的压力,那么大秦帝国在日后对抗匈奴,也就更加容易集中力量,给予匈奴人重创。 但是么,这种想法是相当美好的,而实际上,无论是陈平还是屠睢等人,都不赞同张嘉师的这个想法。毕竟西羌人跟大秦结盟,也不能算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他们更加清楚一点,那就是这样做的好处并不多。 首先,大秦真的跟匈奴人交战,都不知道是几年后的事情了。两年后还是三年后?甚至是更长的时间? 这一点天晓得。 但是对于西羌而言,他们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缔结一个盟约,不代表他们日后同样也会履行这种盟约。一旦大秦帝国跟匈奴人交战,而西羌人立刻反悔并且撕毁盟约的话,这一点对于大秦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 说不定,对方还会跟匈奴人结盟,来趁机进攻大秦帝国的西部边境地区。 要是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很难有效应对有可能出现的西羌以及匈奴人的联合攻势。 这一点想法,无论是陈平还是屠睢等人,都有很多人认同。 但是韩信却说出了另外一种意见。 那就是他们也不妨跟西羌结盟,而屠睢等人的担忧,也确实不算是不无道理。 而屠睢等人听到了韩信所说的这个想法之后,并没有立刻反驳韩信,而是静静听着韩信接下来所说的话。 韩信随后说出了一些话,对于张嘉师等人而言,也不愧是一种思路。 那就是他们跟西羌结盟,不一定要一同对抗匈奴,因为西羌很清楚一点,一旦匈奴被消灭的话,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唇亡齿寒。 那么反过来,要是到时候匈奴人在解决东胡之后,然后再对西羌发起攻势的话,那么对于大秦帝国而言,同样也是一个很有好处的事情。 但是屠睢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就是他尽管没有看到过冒顿,但是不代表他就认为冒顿只不过是一个泛泛之辈。 他不太可能不会看出匈奴人进攻西羌,并没有什么好处。 而韩信则是微微一笑,他很是自信的说道:“冒顿确实是不会这么轻率的进攻西羌,但是不代表西羌就会对匈奴人噤若寒蝉。 韩信说出了他的看法,那就是河西走廊现在听说就是被匈奴人夺取了。要是西羌人打算安全的话,光是依靠大秦帝国的援助贸易,想要做到这一点的难度可不是一般大。 因为他听说,西羌人的牧场主要还是在河西走廊那一边,而高山区上面的牧场,对于西羌人而言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听到了韩信的话,张嘉师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因为韩信的这种想法,并不能说错,而是这种想法有一个很大的疏漏,那就是西羌现在应该是控制着青海湖一带的地区。 …… 在后世对青海湖的一些描述当中,张士心不太可能完全清楚,那就是青海湖周围的畜牧业发展确实是有着天然的根基: 青海湖岸边有辽阔的天然牧场,有肥沃的大片良田,有丰富的矿产资源。这里冬季多雪,夏秋多雨,水源充足,雨量充沛,对发展畜牧业和农业有着良好的条件。早在遥远的古代,这里就是马、牛、羊等牲畜的重要产地。青海湖一带所产的马在春秋战国时代就很出名,当时被称为“秦马”。古代名著《诗经》曾描写过“秦马”的雄壮和善驰。以后,隋唐时代,这里产的马经过与“乌孙马”、“血汗马”交配改良,发展成为独具特色的良马。它不仅以神骏善驰而驰名,而且以能征惯战而著称。 这也就是青海湖成为一个历代想要大力发展马政的朝代,都希望能够得到的区域。 而西羌在现在这个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已经是控制着这个地区。 也许现在的青海湖已经变成了咸水湖,但是不代表青海湖周围已经无法进行大范围的畜牧。 而张嘉师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日后他要不要因为这个地方而发起对西羌的攻势呢? 说实话,对于进攻西羌这个事情,张嘉师很无奈一点,那就是占据河西走廊之前,只能够通过狄道西向发起对西羌地区的攻势,而这个地区有一个很要命的情况不得不适应,那就是高原反应。 而这一种反应,在某个意义上也确实是青藏高原的特色所在。 毕竟,青藏高原的周围有许多山脉,它们大多数呈从西北向东南的走向,相对于高原外的地面他们陡然而起,上升很多,其中南部的喜马拉雅山脉中的许多山峰名列世界上前十位,特别珠穆朗玛峰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同时高原内部除平原外还有许多山峰,高度悬殊。高原上还有很多冰川、高山湖泊和高山沼泽。 尽管张嘉师眼下已经开始逐渐发展山地步兵,但是对于有着世界屋脊之称呼的青藏高原而言,这种山地步兵的适应性,恐怕还无法有效应对这种相对比较极端的气候。 (高原反应的发病率与上山速度、海拔高度、居住时间以及体质等有关。一般来讲,平原人快速进入海拔3000以上高原时,50%~75%的人出现高原反应,但经3~10天的习服后症状逐渐消失。) 这种高原反应的主要症状:高原反应是人体急进暴露于低压低氧环境后产生的各种病理性反应,是高原地区独有的常见病。常见的症状有头痛,失眠,食欲减退,疲倦,呼吸困难等。头痛是最常见的症状,常为前额和双颞部跳痛,夜间或早晨起**时疼痛加重。 这一种情况对于行军作战而言,可是影响很大的。固然是有人能够通过训练或者是天生有对高原反应有一部分免疫能力,但是这种情况的概率不大,张嘉师可没有办法对于这种情况来进行**。 毕竟他想要去做的就是作战,而不是去旅行。 当然,在狄道一带进行训练,也许也能够在某个方面对这个高原反应的适应性起到一点效果。 但是更多的,张嘉师不认为眼下是做这种事情的好时候。 所以张嘉师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不认为冒顿会因为这样而发起对西羌的攻击,毕竟冒顿也算是一个天纵之才,他不可能利用自己的短处来进攻固守山区的西羌人,很有可能对方还是会选择相对易攻难守的大秦帝国来作为目标。” “王上,那结盟的事情呢?”陈平轻轻地说出这句话,而张嘉师在沉默一番之后,说道:“婉拒对方吧,说我们可以答应互市的要求。但是结盟一事,孤无法承诺。” ………………………………………………分割线………………………………………… 对于张嘉师最后做出的这个决定,柯提丽在知道了张嘉师的话之后,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她也能够想到一点,那就是张嘉师要是是那种利令智昏之徒,也不可能创下现在的这个基业了。 对于大秦帝国而言,张嘉师需要的并不是一个不靠谱的盟友,而是如何才能够加快对大秦帝国的再次统一步伐。 他知道,东胡人一旦被冒顿击破,那么接下来,将会是大秦帝国与匈奴人之间的你死我活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击败冒顿,要是冒顿这么轻易就被击败,他也不会成为匈奴历史上比起头曼评价更高的匈奴单于了。 在青玉灵书的相关记载当中,张嘉师认为冒顿最有雄才大略的地方,并不是他成为一个在匈奴史上赫赫有名的单于,而是对吕雉的试探: 公元前195年(汉十二年),刘邦驾崩,冒顿写信给吕后说:“我是孤独寂寞的君主,生在沼泽,长在草原,我多次到边境来,希望能到中原游览一番。陛下独立为君,也是孤独寂寞,一个人居住,我们两个寡居的君主都很不快乐,无以自娱,还不如我们以己所有,换己所无。”吕后阅读信后,认为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挑衅和侮辱,准备杀掉匈奴使者,发兵征讨匈奴。这时候降臣季布劝阻作罢,称匈奴就如同**,不值得为他们的话动怒。吕后冷静地给冒顿回了一封信:“单于没有忘记敝国,还赏赐我们书信,我们诚惶诚恐,我年老气衰,头发牙齿都已脱落,走路也不稳,不值得单于为我屈尊玷污自己,敝国没有做错什么,还请单于宽恕。”然后继续送给冒顿车、马等贡品。 冒顿阅读完信后,认为吕后非寻常的人物,于是收敛起来,回赠礼物,正式答应和亲。吕后死后,冒顿继续多次出兵骚扰汉朝。 由此可见,冒顿的试探,对于吕雉而言,她的反击保证了汉朝边境的一种和平。 事实上吕雉这一份信以及之后的和亲行为,固然是有点悲屈,但是冒顿能够从这一份信当中看出了吕雉维护大汉的决心。他不是那种能够轻松理喻之人,自然不会因为吕雉那一封信所描述的那样,轻易的罢兵停止干戈。 然而,吕雉在病逝之前,大汉的边陲换来了就算是文景之治都难以得到的几年安宁,可想而知,冒顿很清楚,有些女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 但是么,在得到了张嘉师对互市的许诺之后,柯提丽并没有直接返回西羌,而是逗留在双邑当中。 面对这种情况,张嘉师表示沉默不已,因为他可没有想到对方留下来到底有什么盘算。 双方之间也没有结盟的基础,更加没有交换人质的想法,而对方留下来到底打算做些什么呢? 这一点,张士心自己都搞不明白。 当然,现在的张士心可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是,柯提丽并没有完全对结盟这一点要求死心,相反,她想到了一个可能让张嘉师接受这个建议的想法。 要是张嘉师知道这么一个情况的话,他会直接将柯提丽礼送回家。 并且说出一句话:“你还来?公主殿下,你饶了孤吧,孤家里面的那一群已经很头痛了,而且,某个御姐明摆着直到有孩子之前才会放过孤。” 有些时候,齐人之福确实不是想着那样美好的,最起码,张嘉师表示,像是那种后宫佳丽三千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想法…… 因为你面对这么多女的,更多只能够有心无力…… 第六十八章 范增病死 对于柯提丽最后在双邑里面定居,张嘉师表示这个事情她爱咋咋的。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u首发) 因为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跟西羌之间的贸易也不过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也用不着让张嘉师操心太多。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一点确实是比较难熬,尤其是很多时候的粮秣运输救济,反而也会造成不少的粮食消耗。 这一点张嘉师很无奈,但是他没有办法不去这么做。因为这种做法关乎到大秦帝国的统治基础。 然而,张嘉师固然是相当不好过,大秦帝国也一样如此。 但是相比起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齐国以及楚国这两个还在大打出手的国家,事实上也不见得好得到什么地方去。甚至在这种对比情况下,要更坏一些。 尤其是齐国,因为连年的战乱破坏了田儋在继任为齐王之后,对齐国的发展基础。在田儋兵败身死之后,齐国陷入分裂之中,而田荣以及田横兄弟也无法兼顾对民生的发展。而在这个情况下,灾情虽然不算太过严重的齐国,反倒成为受灾区域最严重的国家。 在河东郡一带,一些幸存下来的平民千方百计打算向三川郡流亡。而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也算是一个收拢人口的契机。但是在很多情况下,张嘉师无法做到一点,那就是全盘接受这些涌入的流民。 毕竟张嘉师到现在都无法对三川郡进行有效的管理系统重建,基层人才的相对缺乏,依旧成为了大秦帝国的一个发展困境。 张嘉师不是没有打算大量起用关中地区的世家豪强,但是因为关中地区也是一个在这方面被破坏得相当严重得区域,尤其是胡亥时期,赵高以及胡亥两人大肆捕杀反对者,这一点对于关中地区的世家豪强而言,就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 这一点,就算是张嘉师都不得不承认,胡亥以及赵高这样做,确实是清除了不少对于他统治大秦帝国的相当一部分障碍,但是更多的,张嘉师却不得不对这个情况苦笑,因为这也造成了他手底下的基层人员的缺乏,现阶段根本无法有效解决的重要原因。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更加严重的问题还在于新占领区域的管理难度。 因为无论是南阳郡还是南郡,基本上就是更加相信楚人的统治的地区。因为这一些郡县,本身就是楚国历来的势力范围。 这些区域虽然被大秦帝国的统治时间长短不一,但是就算是张嘉师都无法否认的事情是,这些区域对于楚国的认同感确实是更强一些。 张嘉师知道,他占领的楚国故地,事实上还算是被大秦帝国统治同化一段时间,反抗程度较轻的国家,但是更多的,无论是江东地区亦或是淮河流域,这一带区域才是楚国的真正核心地区。 最起码,这一点是项羽这么认为的。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3年2月,齐国地区的乱战由于田假以及田都分别兵败被杀,田荣以及田横兄弟无力再支撑起与楚国之间的交战。 对于这一种事情,张嘉师表示这是一种必然的成果。 固然,齐国确实是有着大秦帝国很多地区都无法比拟的重大优势, 但是么,就算是田荣以及田横兄弟都无法否认一点,那就是现在的齐国因为与楚国之间的战斗而陷入到无比萧条的困局。 张嘉师不认为,若是今年能够做好对第三次东征的大量准备,齐国能够有太多的抵抗能力。 而楚国的情况相对于齐国,事实上也不见得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固然,在前几年的惨败,让项羽不得不凭借大量分封诸侯王来巩固自己的盟主威望。 而这一次惨败,事实上也没有太多的消耗楚国的人力。 但是就算是项羽都无法想到的一个事情,那就是楚国同样也能够算在穷兵黩武的范畴。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项羽依旧是进行战争,对于楚国的国力而言,就是一种很沉重的消耗。 而且田横以及田荣虽然屡战屡败,但是他们两人也不是那种太过容易对付的人。 在将近一年的齐楚战争当中,楚国对战争的消耗程度非常大。而且以楚国的世家政治基础而言,这种国力消耗更加严重。 可以说,假如齐国换句话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半残废,那么楚国也不见得好得到什么地方,充其量也能够算是一个重伤员了。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对于第三次东征可以说相当有信心。 而且从战略角度而言,大秦帝国基本上也已经完成了对齐楚两国的合围态势,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无疑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战略布局。 固然,在闽越一带,他还没有办法将自己的统治区域延伸到这个地方,但是更多的,楚国同样一直以来都无法将自己的触手延伸到这个自称为越国后裔所建立的国家当中。 在黔中郡的情况一切顺利的前提下,张嘉师打算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定位闽越而不是主要发动第三次东征。 …… 闽越,或称闽越国,位于今中国福建省,是中国历史上战国时期被楚国所灭的越人、在逃到该地时与当地的百越族原住民所共同建立的一个国家,存活的时间大致上在西元前334年至西元前110年之间。尤其是西元前202年之后的六、七十年之间,国力达到鼎盛,是当时中国东南一带势力最强的国家,闽越王无诸在城村(今福建省武夷山市南边的兴田镇)所建的王城,也是当时东南一带规模最大的城市。 而大秦帝国事实上也没有对闽越进行过实质性的统治,因为闽中郡的情况很特殊。 在一些资料上,闽中郡是在前221年,秦在统一六国以后,派军队向福建进军。第二年,在闽越人活动的区域设置了“闽中郡”。当时秦王朝认为闽中远离中原,是“荒服之国”,地处偏远,山高路险,而且越人强悍,难于统治。因此,“闽中郡”虽为秦王朝的四十郡之一,建制却不相同,秦未派守尉令长到闽中来,只是废去闽越王的王位,改用“君长”的名号让其继续统治该地。因此,秦只是名义上建立了闽中郡,实际上并未在闽中实施统治。但是,为了加强对闽中的控制,秦王朝一方面把大量闽越族人迁移到浙江省北部和安徽、江西等省境内另一方面又把中原的罪犯流放到闽中来。这一政策一方面造成了各个不同民族的互相融合,另一方面也造成了闽越族原本的文化和汉文化的互相交流。 这也换句话说,大秦根本没有有效统治过闽中郡。 而与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历史轨迹没有发生太大变化的事情是,现在的闽越王无诸事实上已经再次恢复了王号。 (前209年,陈胜、吴广领导的农民起义爆发,各地人民纷纷响应。无诸率闽越兵从闽中北上,响应中原的农民起义,打击秦政权。西元前206年,秦灭,楚汉战争爆发,无诸再次北上中原,帮助刘邦击败了项羽,为汉王朝的建立作出了贡献。西元前202年,因为无诸帮助刘邦战胜了项羽,刘邦封无诸为闽越王,统治闽中,仙游一带正是属于其势力范围内。) 当然,这个王号项羽也不承认,更加不用说大秦帝国的态度到底如何了。 所以在张嘉师的内心当中,进攻闽越这个地方,能够对第三次东征带来更大的效果。 因为一旦占领了闽越,那么大秦帝国将会对齐国以及楚国真正完成战略上的合围。 但是闽越不好打,因为闽越的民风也相当剽悍,而且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闽中郡也是一个山地居多的地区。 对于这一点,张嘉师最后还是决定在今年发起对闽中郡的小规模攻势。 而他需要的是大量已经臣服,并且可以用来作为兵源的苗人。 所以张嘉师命令黔中郡郡尉阿勉,在苗人区域募集及格的兵员。 事实上,苗人并不需要进行太过于繁重的培训,就能够让张嘉师组建一支能够在这种算是比较低矮的山脉区域作战的兵团。 而张嘉师在去年的十二月,就让阿勉着手布置这种安排。 要是今年情况许可的话,那么对闽越的攻势也能够在秋收之后正式开展。 这也是张嘉师在这一段时间的一种想法。当然这一种想法到底能否实施,更重要的还得看今年的秋收情况如何。 ………………………………………………分割线………………………………………… 公元前203年6月2日这一天,张嘉师接到了一个很让人错愕的消息。 那就是范增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病死。 要不是这个消息陈平保证应该是可信的,张嘉师说怎么都不会相信范增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病死。 因为范增已经是逃脱了本该属于他的历史命运,因为范增可是在公元前204年被项羽赶走了之后,才会在返回居巢途中,旧病复发而死。 当然,这个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可是一个好事。 而根据一些细作所探听的消息之后,张嘉师很快的就知道范增为什么还是无法看到历史的改变。 因为在去年的第二次东征当中,范增的建议不仅仅是让楚军失去了另外几个能征善战将领,更加是将楚国规模算得上最大的预备役部队,给直接葬送掉。听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项羽对于范增越发的疏远。 所以范增这一次死亡,更有可能是忧愤交加而病死。 范增对于项羽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有些人说范增是项羽的谋主,有些人说范增就是项羽的一个长辈。 但是张嘉师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那就是若是没有范增,恐怕项羽很多事情都无法做得这么成功。 在青玉灵书当中,范增的描述大概也就是一笔带过:范增(公元前277年公元前204年),秦末居人。秦末农民战争中为项羽主要谋士,被项羽尊为“亚父”。公元前206(汉元年)随项羽攻入关中,劝项羽消灭刘邦势力,未被采纳。后在鸿门宴上多次示意项羽杀刘邦,又使项庄舞剑,意欲借机行刺,终未获成功。汉三年,刘邦被困荥阳(今河南荥阳东北),用陈平计离间楚君臣关系,被项羽猜忌,范增辞官归里,途中病死。 若非是刘邦用陈平离间范增与项羽之间的关系,说不定项羽有可能能够在荣阳城当中要了刘邦的命。 至于范增有多可怕? 张嘉师不认为范增与现在成为一个闲散人等的张良,有太大差距。 在出谋划策方面,范增明显也比起陈平要厉害一些。 而关于范增的典故很多,但是最出名的莫过于“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史记》记载:沛公已出,项王使都尉陈平召沛公。沛公曰:“今者出,未辞也,为之奈何?”樊哙曰:“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于是遂去。乃令张良留谢。良问曰:“大王来何操?”曰:“我持白璧一双,欲献项王;玉斗一双,欲与亚父。会其怒,不敢献。公为我献之。”张良曰:“谨诺。”当是时,项王军在鸿门下,沛公军在霸上,相去四十里。沛公则置车骑,脱身独骑,与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从郦山下,道芷阳间行。沛公谓张良曰:“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度我至军中,公乃入。”沛公已去,间至军中。张良入谢,曰:“沛公不胜杯杓,不能辞。谨使臣良奉白璧一双,再拜献大王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大将军足下。”项王曰:“沛公安在?”良曰:“闻大王有意督过之,脱身独去,已至军矣。”项王则受璧,置之坐上。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曰:“唉!竖子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 由此可见,范增早就知道了刘邦的危险性。然而因为项羽的性格因素以及刘邦在这方面的运气不错,得到了张良的帮助,要不然,刘邦想要逃过此劫的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范增并不希望放过刘邦,但是因为项羽的因素而被多番阻挠,可以说,真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范增再智谋高绝,恐怕都无法再这种情况下,让自己的安排得以实现。 …… 在张嘉师所在的那个世界上,范增的死有两个说法: 第一个则是:公元前204年初,楚军数次切断汉军粮道,刘邦被困荥阳(今河南省荥阳市),于是向项羽请和。项羽打算同意,范增说:“汉军容易对付了,如果现在放了他们,将来一定后悔。”于是项羽与范增急攻荥阳。刘邦的谋臣陈平抓住了项羽多疑、自大的特点,利用反间计。离间了项羽同范增的君臣关系。项羽的使者来了,刘邦叫人准备丰盛筵席,捧着佳肴正要进献,细看使者,故意假装惊讶地说:“我以为是亚父的使者,想不到竟是项王的使者。”便更换佳肴,改以粗食供项羽的使者吃。使者回来报告项羽,项羽就怀疑范增与汉有私情,渐渐夺去范增权柄。范增大怒,说“:天下事大局已定,君王好自为之。请赐给我这把老骨头回归故里吧。”项羽允许范增辞归。范增启程,未到彭城,背上生毒疮发作而死。 第二个是范增诈死的传闻:民间传说范增是诈死,实际上已经乘着石船来到今属浙江省天台县的九遮山,隐姓埋名居住在山洞中,为民治病,造桥铺路方便行人。但他依然关心国事,当项羽自刎乌江消息传来,他大哭:“竖子不听吾言,终有今日!”于是人们知道他就是范增,他却说“范增早死彭城,哪里会到这里来!”不久人去洞空,不知所终。 张嘉师担心的是范增会玩诈死,然后好让他一举贸然进攻楚国。 但是,张嘉师想了想,也不禁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因为对于他而言,范增的死亡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不会如此轻率的发起对楚国的战争。毕竟执政了这么长的时间,张嘉师很清楚一个道理,想要让战争取得胜利,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尽可能做好一切准备。 很明显,张嘉师眼下没有发动第三次东征的条件,所以就算是范增诈死,他都不会轻率进攻楚国。 而张嘉师随后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范增就算是真的诈死,又怎么知道他事实上对范增相当重视呢? 张嘉师没记错的话,他没有详细说过范增的事情。 要是说范增是靠自己的猜想想到了这么一点,很显然,张嘉师并不会相信这种相当扯谈的想法。 所以,张嘉师将范增的死讯暂时压下,因为他不认为对于这点事情就大动干戈。 ………………………………………………分割线………………………………………… 公元前203年7月,张嘉师调动阿勉以及驻防在九江郡以及南越郡的三支部队,合计八万人发起对闽越的攻势。 而原来的九江郡驻防任务,则是由从桂宁郡以及长沙郡调动的一部部队,来组建新的九江郡兵。 ... 第六十九章 占领闽中郡 也许,范增真的是死了,因为张嘉师从细作传来的消息当中,确切了解到项羽为范增举行了一次盛大的葬礼。(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据说,项羽在演技这方面也不算太差,在范增的丧礼上,项羽多次的伏棺痛哭,但是也许就算是残存的五虎将的项庄以及季布,都知道项羽更多的只不过是在演戏。因为范增到底是怎么死的,或者是因为怎么情况而死,他们自己都很清楚。 不过,张嘉师不认为范增的死能够改变什么,更多的只不过是减少张嘉师再次替大秦统一天下的阻力。 大秦帝国眼下再次统一天下的大势,似乎已经无法避免,只需要张嘉师完成对闽越的攻势,那么所有事情已经是已成定局。 …… 而有些事情对于张嘉师来说,似乎是有点想当然了。 在张嘉师谋划进攻闽越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被辽宁郡郡守桓硫派人报告。 这个消息就是辽宁郡的一个伍长在带人巡逻出关道路的时候,截获了三个打算出关前往东胡的信使。 在这些信使的身上,这个伍长找到了一份范增写给东胡王札别赫的书信。 上面的内容主要就是希望札别赫南下攻打秦国北部边境,一旦札别赫能够合攻大秦,在大秦被消灭之后,札别赫将得到辽东郡以及辽西郡一部地区。 看到了这一份书信,张嘉师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范增会做出这种事情。 因为这样做既然无疑是与虎谋皮,更加算是与外族狼狈为奸。 张嘉师很想将这个书信作为缴文,传遍天下,让范增以及楚国为这个想法付出代价。 但是,在冷静下来之后,张嘉师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很清楚,他无法完全证明这个事情就是范增所做的。 毕竟这些人都是死士,他们虽然没有什么武艺,但是应该是对范增相当忠心的。在被那个伍长以及其麾下士兵截停之后,这些死士直接服毒自杀,这么一个事情说明了对方对于范增相当忠心。 而且张嘉师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总不能用这一份书信以及这些死士的尸体来说明这就是范增在控制一切吧?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张嘉师摇了摇头,他默默地想着:“要是能够找到有这种活口,那就不错了。” 张嘉师事实上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现实很骨感。他想得再美好,这种情况都是不太可能实现的。 毕竟要发现这种死士的难度已经相当大,更加不用说能够在发现他们的时候,用迅雷不及掩耳之手段来控制住他们。 张嘉师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些死士应该不止东胡一个目标,匈奴,西羌也有可能是目标之一。 至于范增为什么会以为札别赫依旧是东胡王,张嘉师不清楚,有可能是因为范增不知道情况的变化才会有这么一种想法。 不过无论如何,对于张嘉师而言,范增这次可真的是触犯了他的底线。 固然,张嘉师不是那种过于极端的“皇汉”思维,但是在某个程度上,张嘉师都无法接受范增这种设想。 固然,他也能够理解范增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更多的,理解归理解,能不能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嘉师深吸了一口气,对门外的亲卫说道:“来人,传上将军来见面。” 张嘉师没有召集陈平,而是召唤李信,事实上是有一个想法。 他思考到一点,假如范增真的还留有后手的话,他要不要详细思考对楚国的征战问题。 ……………………………………………………分割线…………………………………… 李信,作为大秦帝国的上将军,在军中的地位与屠睢平级。 这一个安排,李信以及屠睢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满。 而在事实上,在屠睢渐渐淡出军中之后,李信隐约成为了大秦帝国的第二号人物。 第一号当然还是张嘉师自己。 假如张嘉师突然之间暴毙,那么年幼的嬴能不能镇伏张嘉师麾下非辽东军嫡系的人马,还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而李信就是张嘉师认为能够作为一个缓冲的存在。 而屠睢自然也属于这样的一个人物。 这也是张嘉师并没有改变屠睢位置的原因所在。 张嘉师麾下人马达到了将近四十万,这还是已经算是职业军人的正式部队人数,至于一些辅助兵力要是叠加起来,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可不就这么一点人马了。 要不是因为情况不许可,张嘉师无法在这么一个时候采取对士兵的轮换招募制度,张嘉师也不希望自己的部队编制会这么多。 孙子兵法有云,兵贵精不贵多,这一句话,既然是相当有道理之余,同样也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太过稀少的部队往往无法让大军发挥出更多的战斗力。而一支职业化军队,不应该因为其他事情而荒废军事能力。 所以,在这一方面,张嘉师没有打算完全废除大秦帝国的军事制度,更多的是从大秦帝国的终身制度,改变为义务年份征募制度。 这一点在张嘉师原来的世界,已经成为了一种惯例。 当然,张嘉师也知道,现在想要这么做,反倒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过多的新兵会在战场上拖累一支部队的整体作战能力。 后世那种做法,更多的也就是在和平情况下能够实施。 这也是张嘉师不得不思考的一方面。 他固然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现在的大秦帝国,还远远没到和平时期。 …… 李信在到来之后,张嘉师询问李信,要是在征伐齐楚的时候,外族突然对边疆发起攻势,会不会对征伐齐楚有太大的影响。 李信有些疑惑,因为他一时半会没有想到张嘉师为什么说出这么一种事情。 而张嘉师也看出了李信的疑惑,他将桓硫给他的那一份奏疏,以及那一份书信递给李信。 后者在看完奏疏以及书信之后,不禁沉默很长一段时间。 因为这个情况,确实也不是他能够轻易猜测的。 尤其是一旦外族入侵的话,很多事情都会受到影响,而在他的心中,无论是征伐齐楚以及对抗外族,本身都已经牵制着大秦帝国很多力量,若是真的发生这个情况,李信不认为张嘉师麾下的军队以及大秦帝国现在的国力,能够轻松应对。 毕竟两个国家虽然比起现在的大秦帝国要弱小,但是对于大秦帝国而言,这两个国家还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尤其是楚国,以项羽对楚国的人的鼓动能力而言,李信不太认为大军在攻打楚国的时候会很轻松。 相反,他们还需要担心因为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而对楚地百姓的影响。 就好比是项羽多次屠杀秦人秦军,这种事情本身也在某一程度上,挑起了大秦帝国与楚国之间的国民仇恨。 而想到了这一点的李信,在最后说出一句话:“王上,若是真的有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那么职下希望若是发起第三次东征,那么先平齐地,再攻楚国。” 听到了李信的话,张嘉师也知道,李信这是很慎重的对待这个想法。 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一句话。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留下了李信共进一顿午饭。 ………………………………………………分割线………………………………………… 公元前203年7月10日,秦军发起了对闽中郡的攻势。 三路秦军从九江郡,南越郡与闽中郡接壤的地区发起进攻。 其中,上路军从九江城出发,由英布指挥的刑徒军部队担任主力,原来的九江郡兵部队,则是抽调两万人从旁协助。 上路大军总计五万人,这个人数还是要超出张嘉师预期的,不过,在听取了屠睢对于闽越的看法,张嘉师不得不因为这种看法而对闽越慎重对待: “王上,闽越并非蛮夷之地,闽越军的装备精良程度,虽然比起我大秦的虎狼之师远远不及,但是也不是那种装备落后的区域。在当年,越剑的制作工艺各国称赞,由此可见,闽越人的兵器制作工艺也算得上是让我们无法轻视的存在。 张嘉师就是因为这一句话而不得不加大进攻闽越的力量。 当然,张嘉师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考虑,那就是避免楚国一旦出兵增援,他们很有可能遭遇到困境。 这一点,张嘉师不得不做好准备。 也许,项羽还是无法看出闽越对于楚国的重要性,或者是忽视了闽越这个地方能够为楚国的安全带来什么影响。 但是张嘉师无法保证范增会不会玩起后世郭家的那一套,来一个范增遗计,要是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而让大军过于吃亏,张嘉师自己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为了不让这种情况发生,张嘉师还是让英布率领整编完毕的刑徒军,在四月初就南下九江郡。 中路军则是屠睢的侄子屠超率领的三万九江郡部队主力。 这三万人虽然说是九江郡主力,但是更多的是从蜀郡,黔中郡以及汉中郡抽调的部队组成部队。 张嘉师没有为这次行动派遣大部分主力部队,并不是说张嘉师并不重视这次进攻闽越的行动,相反,张嘉师没有办法在不顾及楚国反应的情况下,派遣主力部队征伐黔中郡,正式灭亡这个割据政权。 而屠超虽然是作为屠睢侄子,但是在见到了屠超之后,张嘉师对于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 而且对方本身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在原来的北地郡地区担任二五百主,这也让张嘉师对于这个虽然年轻,但是也经过长时间磨练的人很有好感。 这也是张嘉师对于屠超提拔到一支部队指挥官的原因所在。 这种破格提拔,对于现在的大秦帝国而言,也不算是有什么奇怪,毕竟张嘉师破格提拔的人比比皆是,尤其是张嘉师亲信的韩信等人,更加是在这个范畴之内。 南路大军就是从番禺出发东征后世潮汕地区,也是闽中郡边缘的区域,有阿勉指挥的四万人的精锐步兵部队。 并不是说其他两路军的兵力不算精锐,但是在黔中郡这个多山地区,混成编制的部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还是比单纯的步兵部队要差一些。 所以,张嘉师对于阿勉的这路军,事实上也就是抱有更多的期望。 毕竟阿勉对于这种山地作战的能力,也算是张嘉师麾下最强的山地步兵专家。 其麾下超过一半都是由苗人组成的山地部队,也是大秦帝国当中,在山地地区最强的一支部队。 这也是张嘉师为何会选择阿勉作为南路军的指挥官原因所在。 固然,从地形上看,英布的进攻区域也不乏山地,但是对于这种比较内陆的区域,张嘉师不认为英布会面对闽越的主力部队。 屠超的情况也差不多,所以张嘉师在权衡一番之后,还是让阿勉作为南路军的指挥官。 ……………………………………………………分割线…………………………………… 征伐闽越的作战在开展之后,虽然三路大军对闽越的攻势不算势如破竹,但是也算是相当顺利。 闽越王无诸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预料到张嘉师会派遣如此之多的大军进攻闽越。 因为闽越本身还是实行兵农合一的制度,在这种已经算是耕作季度晚期的时候,无诸根本无法迅速组织起自己的大军,对三路秦军进行堵截。 在边境线抵挡了不过三日之后,闽中郡外围也算是屯驻了重兵的地区,被秦军纷纷突破。 而在闽中郡的边境被突破之后,很多地区的闽越守军面对大批秦军,选择的是直接投降而不是拼死抵挡。 公元前203年8月15日,英布麾下的北路军攻破了闽越与楚国接壤的重镇越康,这个地方屯驻的闽越军,事实上并没有太大的抵抗就投降。 这个地方被占据,在某个意义上封堵了楚军一条南下支援的路线。 而几日之后,屠超率军占据龙溪,正式对闽越核心地区进行了威胁。 无诸在这个时候,集结了尽可能召集的麾下大军,前往抵挡屠超的麾下部队。 但是,无诸还没有想到一个情况,那就是由他长子坐镇的仙游县,被阿勉攻破。 无诸的长子在战乱当中兵败被杀,也导致了闽越军的抵抗能力进一步被削弱。 在仙游一战当中,无诸麾下的七千部队最后过半数在城破之后投降。 这一战正式让无诸失去了希望。 因为他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抵挡三路大军的侵扰。 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假如继续顽抗下去,他最后落得的下场,依旧还会是身死国灭。 所以,在公元前203年8月26日这一天,无诸最后选择了投降。 固然闽中郡还有很多地方并没有被大秦帝国占据,但是以无诸眼下的情况而言,再抵抗下去对于他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 但是,虽然无诸是投降了,但是进驻了闽越王城的秦军,并不代表就可以休息一番。 事实上,无诸对于闽中郡的控制能力还是相当薄弱,很多地方的越国后裔对于无诸事实上也不是那么顺从。 而在接下来的三个多月的时间内,大秦帝国的八万兵马连同无诸麾下的闽越降军,正式对这些地区进行清剿。 而这个时候,才是真正困难的时刻。 大秦帝**在这些山林中,虽然也配备了精良的装备。但是在很多种比较原始的陷阱下,秦军官兵同样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要不是因为这些越人的抵挡,以及对于地形熟悉的侵扰。张嘉师麾下大军在这次征伐闽越的战争当中,并不会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而屠超在掌握到了一个证据之后,将无诸以及被他控制的无诸家人,直接押送到咸阳当中。 因为无诸的几个儿子,在这些地区煽动叛乱山民抵抗大秦帝国。 要不是因为张嘉师并不愿意过于牵连无辜,估计无诸的家人会成为已经完成城墙拆除,以及重建一定规模的咸阳新城的市场,成为被枭首示众的倒霉蛋。 最后,张嘉师在与陈平等人商议一番之后,决定还是给了无诸一个五大夫的爵位,让他能够度过剩下的岁月。 当然,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那就是无诸在见到他之后,希望他能够收纳无诸的一个女儿当妾室。 听到了这个事情的张嘉师有神的看着陈平。 后者很是平静的喝酒,表示他没有看见张嘉师的示意。 作为手底下的文官之首的陈平都“出卖”了他,在这个宴会中不好发作的张嘉师,只能够迅速做出一副笑脸,微微一笑:“你的好意,孤心领了,而孤眼下还没有办法顾忌到这方面的事情,要是有机会的话,孤必然会向你求亲。”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无诸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一副笑意。 他也知道张嘉师的答复很勉强,但是为了让他家人能够在大秦帝国活下去,他不得不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来做到这一点。 ... 第七十章 琐事 “父……爹爹,那是什么?” 被张嘉师抱起来,参加丰收祭典的大秦帝国小公主张,对于家外面的很多东西都很好奇。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而现在,她指着的是一群被锁住在笼子里面的兔子很感兴趣。 听到了自己宝贝女儿的话,张嘉师自然是微微一笑,他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小声的说道:“那个叫兔子,若是儿喜欢的话,爹爹就给你买几只。” “嗯,白白会不会吃掉他们呢?” 张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不得不深思的话,但是张嘉师想了想,还是说出一句不太确定的话来回复自己的女儿:“应该不会吧,白白她还不是那么喜欢吃生肉了。” 听到了自己父王的话,张咯咯一笑:“父王,白白看起来就喜欢咬你呢。” 因为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父王的脚下,似乎有些颤抖。 而张嘉师则是露出一幅勉强的笑意,心想:“我就不应该也带它出来。” 至于某条白狼,则是一口咬住了张嘉师的大腿,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注目…… …… 在经历过了公元前204年的大旱之后,公元前203年的秋收,成为了大秦帝国进入新纪元的第一个丰收年份。 在闽中郡的战争还在持续,进攻闽中郡的秦军部队发起了对闽中郡不服从的越民村落城寨的攻击。 每天都有超过百人以上的伤亡报告传入张嘉师的眼中。 看着这些伤亡奏疏,张嘉师很是沉默不言。 因为对于他而言,这些官兵的伤亡让他很是痛心,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停下这种军事行动,但是对于他而言,这一种做法是必须的。 大批的秦军官兵在闽中郡付出惨重伤亡,但是换来的,则是有可能会平静数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和平,这一点张嘉师很清楚,他知道,这种情况是他必须要面对的。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张嘉师已经在某个意义上接受了这种事情的发生,也知道,这也是要巩固大秦帝国统治的一个手段。 他以前想得太美好了,而且,在当上了大秦帝国摄政王之后的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大秦帝国的治理,不能完全靠他的那一套偏向怀柔的政策来实行。 这也让张嘉师不禁体会到很多历代皇帝的想法,那就是想要做到一个国家真正的长治久安,儒皮法骨是最好的一个办法。 有些朝代过于偏向儒家,导致了很多人被阉割掉自己的血性,这一点张嘉师是不愿意看到的。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更重要的一点是张嘉师不希望法家的重要性比儒家所覆盖。 所以,在儒皮法骨或者是法皮儒骨之间,张嘉师直接选择的是前者。 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是治理大秦帝国的既定方针。 眼下有些事情并不能说的太明白,张嘉师很清楚,想要肆意改变一个国家的治理基准,是一个不得不深思的问题。 而眼下,维持不变也许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够做到这么一点? 张嘉师不知道,因为他不是神仙,他无法改变自己将要面对的未来,也无法改变自己也许会遭遇到的事情。 对于征伐楚国以及齐国的事情,张嘉师认为暂时还不需要太急切,因为匈奴人放缓了对东胡人的攻击,让两支东胡人的政权能够暂时的缓过劲来。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不知道,而一个人也许会想到这个事情,但是对方带着自己的妻儿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这也让张嘉师感觉到苦笑不已。 对于张嘉师而言,大秦帝国的未来,他能够改变的地方已经不多了。因为一切就算是现在做得更好,都无法让张嘉师改变太多的事情。 就好比是若是因为日后的情况发展让他所制定的政策跟不上时代,这一点张嘉师并不希望墨守成规,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与时俱进是最好的一个维护大秦帝国的手段。这一点对于其他国家而言,同样也相当适用。 这一点是张嘉师再也清楚不过的事情。 而对于张嘉师来说有很多事情他现在能做的好,而他的后代却做不好的话,这种情况他也不会理会什么,或者是说他根本无法理会什么。 毕竟这一点,就是一个凡人都无法避免的情况。 ………………………………………………分割线………………………………………… 这一次带着自己的妻儿再次离开双邑的家中,来到民间体会一下大秦帝国的气氛,是张嘉师自己的主意。 他虽然眼下还没有打算发起对齐国以及楚国的总攻,但是因为上次的那件事情,张嘉师一直都希望能够对自己的孩子提出补偿。 而嬴汐等人对于张嘉师的这次安排,也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在她们的心中,张嘉师这么几年陪伴他们的时间是多了不少,但是她们更加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跟张嘉师更多的接触。或者是让张嘉师教导他们更多的事情。 张瑛在这两年的时间,立志要成为一个老师。张嘉师对于这个想法很是赞同,毕竟对于张瑛,张嘉师自己的内心已经完全接受了对方的存在。 要不是因为张瑛跟张长得真的很相似,张嘉师都会以为自己是“喜当爹”。 当然,对于张嘉师而言,张瑛希望能够做一个老师,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因为他希望大秦帝国日后不会被宗室拖累的话,那么最好就是从他现在做起。 而作为大哥的张瑛,张嘉师也对他很重视。 在对府中内务的处理当中,张嘉师听到了嬴汐提出让吕雉担任内务主管,张嘉师沉默了。 他并不是对吕雉不放心,也不是不信任嬴汐的眼光,而是担心日后会出问题。 在嬴成亲之前,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大秦帝国实际上母仪天下的人是嬴汐而不是吕雉。 作为千古一后的吕雉,能力确实是有,而且悟性也相当强,这一点张嘉师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希望吕雉不会过多的插手孩子之间的问题。 就好比是王家的那个小萝莉王婉儿,跟张瑛之间的关系甚至比起跟张之间的关系更好。 而知道了这一点的王琰,曾经对他转达一点,那就是王离希望自己的女儿王婉儿能够更张瑛定亲。 面对这个事情,张嘉师沉默了一会之后,然后对王琰以两个孩子之间的年纪还小,希望等他们十五岁若是还保持这种关系再说。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一句也算是故作搪塞的话,王琰心中微微叹息,因为她也知道,张嘉师本身很反感这种事情,要不然希望与张嘉师孩子们的定亲之人,无论是张嘉师麾下文武,或者是大秦帝国的世家豪强,都能够从双邑排队到咸阳宫正殿了。 作为大秦帝国第一人的,虽然不是年幼的秦三世皇帝嬴,而是张嘉师,但是以嬴的身份而言,张嘉师只要肯松口,大秦帝国第一皇后的宝座,早就名花有主。 而无论是张嘉师亦或者是王琰等人,甚至是嬴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是,直到差不多二十年后,二十多岁的嬴在跟张嘉师一次出游之际,才会遇到自己的真爱。 …… 公元前132年1月3日,大秦帝国的太上皇,早已在公元前140年让位于太子赢启的嬴,在弥留之际,轻轻的扫视自己**榻跪着的妻儿孙子。 他看着自己身边的帝国皇太后窦氏,微微一笑:“我也要跟随父王以及母后他们而去了,漪房,你还记得当年的那个事情么?” 听到了自己夫君的话,窦氏漪房,也就是张嘉师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当中,应该是同一个人的窦太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自然还记得,当年他们之间的相遇,相当的戏剧性。 …… 公元前183年4月1日,在张嘉师的强制要求下,嬴半推半就的答应了自己父亲的出游计划。 当然,他自己也是被烦怕了,而他看着自己眼前一脸无奈的父王,也知道对方也是被自己的母后烦够了,因为他们父子两人,尤其是大秦帝国的三世皇帝嬴,这两三年基本每天都得被自己的母后要求大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他的大哥张瑛跟王婉儿的长子都已经六岁多了。 而他的妹妹张以及一票兄妹,都在这几年时间相继成婚。 要不是张嘉师夫妇都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成年之后偶尔也有找一些宫女侍寝的事情,估计张嘉师会更加头大。 于是么,在张嘉师如此明显的暗示下,父子两人自然就得“逃走”了…… 咳咳,这次“逃走”的人,自然还不只有张嘉师以及嬴,还有张瑛等几个兄弟成为了被裹挟的人。 据说嬴汐等人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哭哭啼啼的媳妇们,保证在张嘉师回来之后,一定要他好看。 当然,张嘉师才不会说,在他回到双邑家中的几天时间内,他确实是痛并幸福着…… …… 而在约莫一个月之后,张嘉师为首的一行父子“驴友”团,抵达了原来的清河郡,现在的赵郡一个叫做观津县的地方。 在这一次出游,无论是作为大秦帝国的咸阳太学的副校长的张瑛,亦或是跟随张嘉师参加了第一次东征的张瑜等人,都对这次出行算得上是大开眼界。 在张嘉师的孩子纷纷成年之后,张嘉师就对自己的孩子的安排相当宽松。 但是除了嬴这个大哥必须要居住在在十多年前修建好的阿房宫,无论是张瑛亦或是这次出来的年纪最小的张都选择在双邑居住。 当然,因为双邑在这十多年间扩展过一次,成为了大秦帝国首都区的一个新兴城邑,张嘉师的几个孩子在这个地方兴建一个小别院的问题不大。 而在观津县的这个地方,他们一行十几人外加一票平民装扮的剑手护卫,并没有太过让人瞩目。 因为有比起他们更加让人瞩目的事情存在。 …… “漪房,你说,要不是那天我们刚好去到观津县,恐怕,你也会成为一个土财主的第几房小妾来着。”想起了这个事情的嬴,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而他能够感觉到的是,自己的妻子的手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 “夫君,你就别说了,妾身不愿意再想起那个事情呢。”窦漪房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 对于这个事情,他们本身也不是太在意的,但是在听到了一些围观群众连叹可惜之后,反倒是勾起了张嘉师等人的好奇。 “这位老丈人,这是什么一回事?” “这位小哥,你应该不是观津人吧,也难怪你有所不知了。因为这次迎亲的是一个为富不仁之徒,他趁着窦家的男人落水重病,急需重金求医,他向窦家放出了对方根本还不起的高利贷,然后让窦家用他家的水灵女子还债。” 这个老丈人的说法,让张嘉师一行人表情各异。而嬴以及张嘉师则是对望一眼:“谁做的好事情?” 但是这个老丈说的话还不止这些,对方还说出了一个事情,那就是: “窦家的两兄弟自然是不愿意这样做了。但是那个人直接带人找上门,然后对窦家长君一顿拳打脚踢,要不是这个妹子愿意这样做,恐怕窦家长君可不是被打伤那么简单了。真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女孩。”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不禁呢喃出一句话:“该不会……这么巧合?” 他当时就能够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发呆。 “嗯?” 他疑惑的顺着自己的儿子眼光望去,看到的是嬴正看着一辆马车车厢侧面露出的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 “……” 张嘉师觉得有些无语,但是有些事情,他不介意推自己的儿子一把:“要不要救人?” “爹,这个……” 嬴很是沉默,但是他感觉到的是自己的另外一个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弟,爹说得有道理,你应该去,你这叫见义勇为。” 为了打消自己弟弟的顾虑,作为长子的张瑛自然很干脆的助攻一把:“去吧,有什么事情……爹顶着。” “……” 张嘉师再次无奈的沉默,他第一次看到作为一个谦谦君子的张瑛,居然也会有如此恶作剧的一面。 但是么,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于是乎,他点了点头:“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这件事情的好坏,你这样做是正确的。”| 伴随着张嘉师的话语刚落,嬴直接冲上去了…… 而随后,张嘉师的另外几个宝贝儿子,则是说道:“哥,等等我!!!” 于是乎,一场史无前例,估计后也无来者的皇帝当街群殴事件发生。 “你不去么?”张嘉师很好奇的看着自己的长子一眼,而张瑛则是嘿嘿一笑:“爹,你看到过我会武功么?” 张嘉师:“……” 张瑛不是不会武功,而是除了极少数的人能够感觉到现在的张瑛也算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之外,就算是嬴都无法发现他的大哥武功居然比他还高。 当然,张嘉师很清楚张瑛不是不会武功,而是在这种事情上不好拿捏力度。 毕竟打架跟杀人是两码事,以张瑛在这种情况下的力度控制而言,他秒人还差不多。 于是,张嘉师选择性无视了这个情况。 一群起码算中级职业者的张家子弟,对于这些基本就是普通人的家丁,更多的就是辗压。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地面上躺满了**的人。 当然,还包括了那个骑在一匹马上,长得很猥琐的新郎。 张嘉师没有理会地面上的伤员,而是静静的看着。 而张瑛则是对身后的一个亲卫小声的说出一句话:“一会要是有人来了,你去交流一下。爹应该也不希望事情闹得太大。” “喏!”这个亲卫点了点头。 …… “你还记得么。当然的我是多么神勇,当然,也少不了在回家之后,被母后一顿狠狠批评,而父王他则是装什么都没看见。” 想到了这一点的嬴,再次笑了起来。 而他再次感觉到自己妻子的手再次握紧了他的手。 …… 嬴确实是被狠狠批评了,但是在第二天,他的母亲嬴汐就开始张罗他跟窦漪房之间的婚事。 这也是一个比较有趣的情况了,而无论是张嘉师以及张瑛兄弟,对于这个事情而言,直接保持沉默,因为他们不想再掺和到其中…… 而在一年之后,张嘉师对于自己的孙女名字很是不满,因为嬴不知道是不是犯二了,直接起了一个叫做嬴嫖的名字给自己的女儿。 “这不就等于是赢完再嫖么?啊呀呀……痛痛痛……别掐了,很痛的。” 尽管发出了惨叫,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自己的嫡亲长孙女的名字,整死都不能叫嬴嫖。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张嘉师最后还是选择了叫做赢姚的名字来作为自己孙女的起名…… ... 第七十一章 魏豹投降 伴随着闽中郡的情况逐渐平定,对于张嘉师而言,什么时候解决齐国以及楚国,也应该提上日程。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在公元前202的新春到来,赵郡,燕郡,三川郡,颍川郡,辽宁郡,朝鲜半岛地区,衡山郡,南郡以及开始逐步建立起统治体系的闽中郡,这些地区的郡守郡尉接到了张嘉师的命令,让他们在四月份各自做好相应的出征准备。 其中,朝鲜半岛地区成为了让李舒用楼船士部队运输登陆作战的主要兵力调动地区,其目的地是齐国。 而辽宁郡以及燕郡两地,则是成为了北面地区的后勤基地。 对齐国作战的兵力主要调动,来自赵郡以及三川郡,对楚国的征伐,则是由余下诸郡调遣部队。 在这一次决战,张嘉师自然不仅仅是调动地方军兵部队来发起对齐国以及楚国的攻势。 在命令发出之后一个星期,韩信,彭越,驻守在南越郡休整整编的英布所部,张嘉师麾下的中央军团主力,以及由王离率领的太原兵团,纷纷向前线调动。 在出发之前,张嘉师很清楚,这一战将会决定大秦帝国能否在短时间内统一天下,然后对匈奴人集中力量发起攻击亦或是防御的重点所在。 说实话,张嘉师很清楚这一战对于整个大秦帝国确实很重要,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他不太期望在这种很多地方都没有建立起一套完善的管理体系的同时,发起对齐国以及楚国的决战。 当然,张嘉师并没有忘记还有一个国家,那就是退缩到砀郡当起缩头乌龟的魏豹。 对于魏豹,张嘉师希望能够和平解决对方,而不是跟对方兵戎相见。 这个不是说张嘉师怕了魏豹,而是他不希望因为发起对魏豹的攻势而让砀郡成为一片废墟。 这个地方也可以说是在魏豹的治理下,也算是一个乱世之间的净土,但是这不代表张嘉师会对魏豹网开一面。 魏豹假如能够放弃抵抗,张嘉师自然不吝啬钱财,让其当一个富家翁。 至于让谁去当说客,张嘉师想起了两个人选。 这两个人都是新近归顺他的人,一个也算是现在张嘉师的连襟的樊哙。 对于樊哙,张嘉师对这个忠厚的汉子还是很有好感的。 尽管双方在沛县之间的那一段经历以及曾经作为生死仇人,但是张嘉师知道,这反倒是彰显了樊哙的品质。 在刘邦死于乌江边上之后,张嘉师就让吕雉去了一趟软禁樊哙一家的地方。 尽管是软禁,但是张嘉师并没有苛待张樊哙一家,相反对于樊哙一家以礼相待。 然而,樊哙对于张嘉师的这一点安排,并不感激。 而张嘉师也没有因为这样而动怒,而是对樊哙继续如此处理。 在知道了刘邦以及卢绾等人都死于非命之后,樊哙大哭一场,但是在这个时候的樊哙反而没有臭骂张嘉师一顿,而是在痛哭一场之后,问了吕雉一个问题: “刘老三难道就没有让嫂嫂留念的地方么?” 吕雉沉默一会之后,说出了一句话:“这一点,我固然无法做到如此绝情,但是不得不否认的是,刘季他……比起摄政王确实是相差甚远。对方当年能够对素未谋面的鲁元相救,而刘季能够做到这一点么?” 听到了吕雉的回复,樊哙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对吕雉说道:“嫂嫂,我知道了,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已经无法改变。让我好好的思考一段时间吧。” 但是樊哙的思考时间也太长了一些。在刘邦死后的整整一年,才找上张嘉师,说明自己希望加入到军中任职。 张嘉师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暂时只是安排樊哙在驭勇手底下担任一个什长。 对于张嘉师的这个安排,樊哙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因为樊哙对于这个安排可以说也很理解张嘉师的心思。他一时半会也没有希望张嘉师能够一下子就给他高官厚禄。 而在这一段时间,樊哙升任为屯长,这对于樊哙而言,也算是一个不快不慢的升迁了。 至于另外一个投效张嘉师的人,则是张良。 在这么一年的时间,感受到张嘉师对于大秦帝国的治理,以及在拜访了商山四皓的隐居之地之后,张良很干脆的投效了张嘉师。 而对于这个在博浪沙刺杀始皇帝的张良,张嘉师对于他的感觉一开始并不是太好。因为处于很多方面而言,这个“兴汉四百载”的张良张子房,***就是一个恐怖分子而已。 来自后世的张嘉师,在观点上确实是无法对张良这样做有太多的认同感。 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观点。 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张良确实是一个相当有能力之人,无论是陈平,孙颇亦或者是李左车,张嘉师麾下的三大谋士,对于张良也不吝啬赞赏之语。 而陈平甚至是直接对张嘉师说出一句话,那就是:“若非是陈某先遇到王上,恐怕陈某也甘愿将谋主一职让出。” 不得不说,现在的张良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已非当年的那个冒失之徒所能够比拟的。 而张嘉师在得到了张良的投效之后,并没有想到张良给他提出来的第一条建议,就是为自己的皇帝儿子嬴聘请商山四皓作为帝师。 对于张良的这个建议,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当时的他也不认为嬴眼下就需要接受那种比较系统的教育。 但是现在张良提出了这个看法,张嘉师在思考一番之后,微微点头:“那么就让子房先生来完成这个任务吧。” 张良没有想到张嘉师会直接将这个皮球踢回给他,在苦着脸点了点头之后,他看到的是陈平等人流露出的一丝偷笑表情。 而张良则是很干脆的对着他们几个人,伸出一个中指。 ……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想了想,最后还是让张良担任这个说客。 毕竟从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还真的不认为憨直的樊哙能够做好这种事情。 ………………………………………………分割线………………………………………… 公元前202年4月1日这一天,在魏豹的魏王宫当中,魏豹与魏国的群臣文武,看着张良表情平静的进入到大殿当中,表情很是复杂。 对于张良的名字,他们也可以说无一不知,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张良居然也会投降了大秦帝国。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张良是最铁杆的反秦义士,而眼下…… 成为了大秦帝国说客的张良,自然是为了大秦帝国才会到来这个地方的。 魏豹看着张良,他一直很羡慕韩成以及刘邦有这种能人襄助,而他在失去了自己的堂弟之后,就已经失去了争霸天下的资格,就差什么时候被更加强大的诸侯消灭了。 这也是魏豹既然是无奈,但是也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他很清楚张良这次来做什么,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也不值得张嘉师付出太多的实力来对付他。 既然如此,和平解决他是张嘉师所希望看到的事情了。 魏豹虽然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但是有些事情可是无法说得太直白。 这一点魏豹同样很清楚。 于是,在张良怡然向他施礼之后,魏豹询问了张良一句废话:“不知道张子房先生这次到来到底有何要事?” “子房尝闻魏王乃是为民之人,而鄙人主上同样也是爱民如子,既然如初,双方都是为天下万民着想,那么魏王何不投效鄙人主上,为万民谋福祉?” 听到了张良的一番话,很多魏国文武心中都不禁大骂起来,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魏豹真的投降,他们将会失去自己几乎所有的地位。 但是他们也很清楚,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解除了砀郡武装力量的魏豹,早已经没有了继续坚持下去的信心。 然而无论是楚国亦或是张嘉师麾下的大秦帝国,都没有派人跟他进行接触,让魏豹更多的只能够对砀郡继续维持现状。 这一点,让这些魏国的文武大臣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大秦帝国这次派人来跟他们进行接触,更多的只不过是对他们下最后通牒。 事实上,他们就算是想要依靠现在魏国的实力来抵抗大秦,无疑是痴人说梦。 魏豹也能够看出这一点,才会采取这种做法。 而魏豹也不是白痴,他很清楚张嘉师想要招抚他,自然得给他一点代价。毕竟吃相太难看的人很多人都会鄙视他, “不知道……摄政王能够给孤什么代价?” 魏豹也不需要顾忌太多,他直接询问了张良这个问题。 张良说出了一段话:“鄙人主上向阁下保证,若是魏王能够投降,并且让各地魏军放弃抵抗,那么王上就让魏王在咸阳郡成为一个富足的地主。而鄙人主上对于魏王之前的所作所为,一切既往不咎。不知道魏王认为这个条件如何?“ 说实话,张良都觉得张嘉师的这个条件都有点不厚道,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魏豹也没有跟大秦帝国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这就是张良的底气所在。 而魏豹对于张良的话,事实上也有点羞恼,毕竟他的砀郡就只有这么一点价值,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所以在深吸一口气之后,魏豹对张良说道:“摄政王的这个条件,是不是太不将孤放在眼里了?我大魏还有甲士数万,自然是无惧你们大秦的攻势。” “既然如此,子房就先回咸阳禀报鄙人主上,祝愿魏王安康。” 张良没有再多说废话,而是打算直接离开。 但是魏国君臣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吓得脸无人色。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张良回去咸阳的话,到底会有什么下场。 到时候大秦帝国的大军压境,他们就算是想做一个富家翁恐怕都无法做到了。 魏豹直接叫住张良,好言说道:“张先生莫急,孤还需要考虑两天时间,而且还望张先生能够让孤略尽地主之谊。” 听到了魏豹的话,张良轻轻的转过身,然后对魏豹微微作揖:“既然如此,子房就叨扰魏王了。” ………………………………………………分割线………………………………………… 公元前202年4月6日,思考一段时间的魏豹最后还是不得不选择无条件投降大秦帝国。 在接到了张良的书信之后,三川郡郡守苏腾派遣郡尉臧荼率领的大军,逐步接收魏国在砀郡的土地。 魏豹此人在历史上的评价,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司马迁:“魏豹、彭越虽故贱,然已席卷千里,南面称孤,乘胜日有闻矣。怀畔逆之意,及败,不死而虏囚,身被刑戮,何哉?中材已上且羞其行,况王者乎!彼无异故,智略绝人,独患无身耳。得摄尺寸之柄,其云蒸龙变,欲有所会其度,以故幽囚而不辞云。” 班固:“周室既坏,至春秋末,诸侯耗尽,而炎、黄、唐、虞之苗裔尚犹颇有存者。秦灭六国,而上古遗烈扫地尽矣。楚、汉之际,豪桀相王,唯魏豹、韩信、田儋兄弟为旧国之后,然皆及身而绝。” 司马贞:“魏咎兄弟,因时而王。豹后属楚,其国遂亡。” 这些历史名家对于魏豹的说法,更多是不屑对方的墙头草行为。 但是在某个意义上,魏豹就算是这样做,在乱世当中也是无可厚非。 毕竟当其时的魏豹以及其兄魏咎更多是一个小诸侯而已,对方想要生存,更多只能是在大诸侯实力之间挣扎求存。 而以魏豹的生平而言,有很多事情都能够看出端倪: 秦亡以后,楚汉争雄时,一因楚霸王项羽在河南彭城大破刘邦军,魏豹错估形势,认为楚必胜,汉必败,以探亲为借口,私统精兵回河东(今运城市)作壁上观。这时候,魏豹的岳母魏媪请许负到魏王府给魏豹夫人薄姬算卦、相面。许负说薄姬相貌大贵,将来生下孩子一定能当天子。既然孩子是天子,父亲当然就是创业龙了。为了“创业”,魏豹决心叛汉。他不只对汉使郦食其说:“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今汉王谩侮人,骂詈诸侯群臣如奴耳,吾不忍复见也。”还派使联络项羽,请来楚将项它,偕同他的大将柏植、冯敬统大军修城,城驻屯古城(今永济市开张镇古城村),塞临晋关(今陕西大荔东),自己固守安邑都城,总督防汉兵事。 楚、魏合璧,对汉很是不利。为了消除肘下的威胁,专力对楚,汉王二年(前205年)秋,汉高祖刘邦任韩信、曹参、灌婴为正副将,统大军十万,[8]木罂为船,偷渡夏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安邑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魏豹献城降汉,举家被俘。 汉高祖一面爱怜魏豹之勇,一面为了不失魏人之心,未杀魏豹,令同御史大夫周苛守荥阳。汉王四年(前203年),楚军围荥阳,周苛以“反国之臣,难与共守”为辞杀豹。 从上面的内容可以看出,魏豹也有着自己的野心,尤其是许负面相之事,更多是一种有野心的描述。 但是,魏豹是那种就算是有野心也无相应才干之辈,也就是所谓的志大才疏之徒。 这么说也许是有些过分了,但是有一点就算是魏豹自己都无法否认的是,刘邦不愿意杀掉他,并不是因为刘邦对他有内疚之情,而是为了魏人之心。 但是周苛最后还是成为了执刀之屠夫,让魏豹成为了刀下亡魂。 而在这个世界当中,张嘉师的凭空出世,改变了魏豹的历史,更加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魏豹并没有那种死于非命的结果。 面对这个情况,无论是张嘉师还是魏豹都已经是接受了。 尤其是魏豹愿意按照张嘉师的条件投降,他自然也犯不着被人说是一个言而无信之徒。 所以在让臧荼接收了砀郡之后,张嘉师就让魏豹等人在咸阳新城东面,作为富人区规划的土地,修筑了一群房屋让其居住。 而在钱财的补偿上,张嘉师愿意让魏豹保留其国库钱物的三成。 这一个条件,也算是张嘉师的格外开恩。要是遇上一些心狠手黑的君主,估计魏豹连这么一点钱财都无法得到。 而魏豹对于这么一个安排,也算是有点意外了,因为不出意外的话,张嘉师估计是一点钱财都不会给他。 ………………………………………………分割线………………………………………… 公元前202年5月1日,这一天成为了一个在大秦帝国历史上的最著名军事行动之一的“乱世平定战”的开端。 这一场战争,并不算是大秦帝国历史上调动部队最多的战事,就算是长平之战的秦军调动人数都比这一场战斗多,但是无法否认的是,这一战注定会成为一个青史留名的战争。 从一批批逐渐登上舰船的朝鲜地区驻军,到河水楼船士部队再次向东推进,到砀郡开始出发进攻齐国的秦军主力,这一场乱世平定战役,最终拉开了序幕…… ... 第七十二章 灭齐 1 在秦军发起对齐国的全面攻势之后,在两个月前取代其侄子田聪分别担任西齐王以及东齐王的田荣与田横,首当其冲的人是东齐王田横。(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因为最快进行对齐国的军事行动的部队,是来自朝鲜地区以及辽东郡的楼船士部队以及包括杜聪在内的三万步兵。 杜聪麾下部队在后世的威海卫刘公岛地区进行登陆作战。 驻防在这个区域的齐国少量守军,根本不是杜聪麾下海军陆战队的对手,在关闭城门死守不到半天之后,秦国海军陆战队部队虽然缺乏攻城武器,但是这个小城邑也无法凭借低矮的城墙以及不到五百人的守军,据守太长的时间,城邑便宣布失守。 随后的数天,杜聪麾下的楼船士海军陆战队部队,接连攻下了附近的三座齐军城邑,在位于即墨地区作为东齐王都城的田横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开辟了一个大型的后勤登陆基地。 张嘉师这样的安排,自然不是让这些海军陆战队的官兵去送死,而是他知道想要迅速解决齐国,就不能让田横以及田荣兄弟联合起来。 位于西部的田荣所部,固然是首当其冲,面对更多的秦军部队从多个防卫的攻击。 但是并不代表张嘉师就能够容忍田横能够肆意增援田荣,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对杜聪等人的攻势有一个明确的确定,那就是让这些牵制田横的兵力,让其无法增援田荣。 在公元前202年5月22日,田横率领紧急召集起来的六万兵马,向北面的被攻占地区进发。 但是田横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是,这一次登陆作战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而张嘉师从朝鲜地区以及辽东两地所调动的兵力还远远不止四万人,而是六万人。 第二批登陆部队的目标并不是增援杜聪他们,然后发起对齐国的更多区域的攻击,而是直接跟随楼船士部队直接在消息传来之后发起对即墨的攻势。 在约莫十多天之后,田横接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消息,那就是让他作为国都的即墨,被攻下了。 他错愕的很长一段时间,才咆哮道:“这不可能!!!” 在某个意义上,对于田横或者是对于很多位于即墨地区的齐国兵民而言,这个事情确实是不可能。但是他们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张嘉师能够做到这种事情,就是一切都有可能的证明。 ………………………………………………分割线………………………………………… 即墨,是一个有着悠远历史的城市。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当中,“即墨”因故城(位于平度市古砚镇大****村一带)地临墨水河而得名,其名称最早出现在《战国策》、《国语》、《史记》等历史典籍中。春秋战国时期就是齐国通商名衢,秦代置县,汉初成为胶东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隋朝建城于现址,已有1400多年建城史。1898年,德国强租胶州湾,把青岛从即墨分割出去,历史上先有即墨、后有青岛。 而在这一点则是证明了,即墨在齐国就是一个大区而非仅仅一个县邑。 在这个地方的数十年前,田单曾经以即墨作为根据地,抵挡乐毅对齐国的攻势,甚至是以火牛阵破燕国大将骑劫,在半年之间收复齐国七十余座城邑,让齐国得以光复,并且田单是田法章被拥立为齐襄王的首要功臣之一。要是没有田单对燕国主力部队的牵制,恐怕在莒县的齐军残部,恐怕早就抵挡不住燕军的攻击而城破。 (田单(tándān)生卒年不详,妫姓,田氏,名单,临淄人,战国时田齐宗室远房的亲属,任齐都临淄的市掾(管理市场的小官)。齐国危亡之际,田单坚守即墨,以火牛阵击破燕军,收复七十余城,因功被任为相国,并得到安平君的封号。后来到赵国作将相,死后葬于安平城内。) 而在田单死后,即墨成为了齐国的一个大型港口。在这么数十年的时间当中,即墨的规模也越来越大。 所以,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不得不安排子付以及闻乐两人,分别率领一万部队,发起对即墨的攻势。 但是,张嘉师算是高估了田横的能力,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大意轻敌的田横居然没有留下足够防御的部队来防守自己的首都,结果在楼船士部队击破了齐国的水师部队之后,大批秦军在港口区登陆之后,如入无人之境那般,轻松占领了这一座对于田横而言非常重要的城邑。 因为他麾下的大量部队成员,都是紧急从即墨一带调集的民兵部队,在这个消息被封堵不到两日之后,因为秦军细作的操作,营地当中纷纷流传即墨已经被秦军攻破的消息。 即墨地区的失守,并不是第一次的事情。 在秦国横扫六国的战争当中,即墨就被从楚地而来的蒙恬所部攻陷。 所以说,这一点对于田横来说,即墨的失守在很多意义上就是这些田横自己的咎由自取。 要是张嘉师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他都不会调动这么多部队来偷袭即墨,而是让子付或者是闻乐两人当中的一人,率领麾下一万兵马偷袭即墨。 当然,既然部队都已经转运完毕,张嘉师就当自己为了进攻东齐国而下了血本吧。 …… 在即墨失守的十天之后,来到了威海卫地区与杜聪以及蒙兴等人对峙的田横,根本无法禁绝自己营垒当中出现的越来越多的逃兵。 他很清楚要是这些兵员逃亡太多,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致命性的打击。 没有一个统帅会喜欢自己麾下部队出现逃兵,他们会很严格的对待这些混账。 而田横也不例外,他派出了自己麾下苦心经营的骑士部队追击这些逃兵。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些骑士一旦离开了营垒,也出现了逃离的人。 而且因为田横对于这些逃兵的处理是连带性质的,在他派出这些骑士之前,就对出现一些逃兵的伍长甚至是什长,以及同一个伍或者是同一个什的兵员,都采取了枭首示众的做法。 这种连坐处罚,放在秦军当中,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这么做。 而什么叫连坐?而连坐又是什么起源? 连坐,是指中国古代因他人犯罪而使与犯罪者有一定关系的人连带受刑的制度。又称相坐、随坐、从坐、缘坐。 而连坐最早出于卫鞅(即商鞅)在秦国变法,为了巩固君主统治,颁布连坐法。这是在户籍编制的基础上实行的。卫鞅一派法家认为,要使君主政权达到“至治”,必须使得“夫妻交友不能相为弃恶盖非,而不害于亲,民人不能相为隐”。就是说,最亲密的夫妻和朋友,也不能互相包庇,而要向政府检举揭发,使得任何“恶”“非”都不能隐匿。只有这样,“其势难匿者,虽跖不为非焉”(《商君书?禁使篇》)。实行连坐法的目的,就是要使得人民互相保证,互相监视,互相揭发,一人有罪,五人连坐,即使是跖也没有办法为非作恶。《秦律》中多次提到“伍”的组织,例如说:“何谓四邻?四邻即伍人谓(也)。”凡是大夫以下,“当伍及人”,都应该编入“伍”的户籍,一人犯罪,“当坐伍人”(《秦律?法律答问》)。 这种连坐法不但实行于乡里的居民之中,也实行于军队的行伍之中。《商君书》说“行间之治连以五”(《画策篇》);又说“其战也,五人来(当作“束”)簿为伍,一人羽(当做“逃”)而轻(当作“刭”)其四人”(《境年篇》),说明在作战时,五人编为一伍,登记在名册上,一人逃亡,其他四人就要处罚,这就是在军队里实行连坐法。 但是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采取连坐的方式来对待这些逃兵,固然是有了先例,但是在张嘉师都废除了这种刑罚的前提下,田横在这种环境下采取这种做法,更多的是适得其反。 越来越多的人员因为看到了田横的连坐处置而心寒,他们既然是担心自己的家人,也担心自己的小命。 在又过了一两天之后,田横麾下部队甚至是出现了一个屯的官兵集体逃亡的事情。 这让田横不得不再次做出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然而,田横在知道了这种事情之后,依旧是对自己麾下采取连坐的处罚,也就让官兵逃亡的情况愈演愈烈。 到了最后,甚至是出现了一天超过三百人逃亡的事情。 可以说,除了极少数的部队或者是一部分官兵之外,田横对于这一支部队的影响力已经因为他这种暴虐的处理方式而变得无法控制。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个情况,就会忍不住暗叹一声:“果然还是不掩所谓的豪杰之气势……” 张嘉师绝对不是在夸奖田横,他固然是知道田横不好对付,但是他也清楚一点,那就是田横此人的性格远远比不上他的兄弟。 张嘉师知道一个典故,那就是: 刘邦消灭了项羽,就自立为皇帝,封彭越为梁王。田横害怕被杀,就带领他的部下五百多人逃入海中,居住在一个小岛之上(今山东即墨的田横岛)。刘邦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认为田横兄弟本来就平定了齐国,齐国的贤士大都依附于他,如今要让他流落在海中而不加以收揽的话,以后恐怕难免有祸患。因此就派使者赦免田横之罪并且召他入朝,田横却辞谢说:“我曾经烹杀了陛下的使者郦食其,现在我又听说郦食其的弟弟郦商是一个很有才能的汉朝将领,所以我非常害怕,不敢奉诏进京,请求您允许我做一个平民百姓,呆在这海岛上。”使者回来报告,刘邦立刻下诏给卫尉郦商说:“齐王田横将要到京,谁要敢动一下他的随从人员,立刻满门抄斩!”接着又派使者拿着符节把皇帝下诏指示郦商的情况原原本本地高知田横,并且说:“田横若是来京,最大可以封为王,最小也可以封为侯;若是不来的话,将派军队加以诛灭。”田横于是和他的两个门客一块乘坐驿站的马车前往洛阳。 从这个典故当中,能够看出田横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备受刘邦看重,但是更多的,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搞砸了。 尤其是随后的自刎,更加说明了田横也是一个有些多疑的人。 …… 在田横麾下官兵的逃亡愈演愈烈的情况下,作为威海卫地区秦军指挥官的杜聪,一时半会也不急着发起对田横的攻击。 他很清楚,在这个地方拖延田横的主力部队,也算是给其他战线的友军一个最有利的支援。 要是真的将田横打跑或者是对田横的作战失利,这种情况的转变就是杜聪自己都不希望看到的。 他当然也在默默地盘算着,什么时候才是进攻齐军的好机会。 齐军出现大量的逃亡,这么一个事情,他当然很清楚,但是么,眼下的这个时候,杜聪认为还不到最好对田横发起攻势的时机。 因为田横麾下还有大约四五万兵力,他手底下的三万余人不付出一定的伤亡,估计也很难将田横留下来。 而杜聪不想这么快对田横发起攻击,最主要还是心中产生一个疑惑。 那就是张嘉师会不会做些“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出自《史记?越王勾践世家》:越国灭掉吴国以后,范蠡大夫就对文种大夫说,咱们走吧,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越王勾践这个人是可以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的,你要记住,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就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出处。) 之所以杜聪会有这么一个想法,更多的是因为杜聪跟秦敏之间的关系也不错。 秦敏固然是做错了很多事情,他也暗地里劝诫过对方不少。但是对方依旧不听,而落得一个被变相削弱对楼船士部队的控制力,甚至是暗地里被软禁的事实,他也很是唏嘘。 但是无论如何,作为他也敬重的一个人,秦敏在杜聪的心中,也算是一个相当有才能的人。 而张嘉师这么做,他确实是无可辩驳什么,也不认为张嘉师做错了。 但是兔死狐悲的感觉还是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杜聪的这个想法,他就会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的杜都尉,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些?” 但是么,在几天之后,一个人的到来,打消了杜聪的顾虑。 这个人就是被张嘉师调任为杜聪军师的张良。 …… 张嘉师将张良调任为杜聪的军师,并不是不信任杜聪以及其他人的能耐,而是张嘉师很清楚,这一场再次攻灭齐国的战争,还是要速战速决的好。 所以,他在听从了李左车等人的建议之后,将张良调任为杜聪的军师,并且带去了一份任命书。 张嘉师这个时候正在率军与田荣所部在济水一线对峙,在河水楼船士部队清剿了河水以及济水一线的齐国水师之后,张良直接在济水乘船出海,然后抵达杜聪的营垒当中。 在见到了这个传闻中被张嘉师折服的中年大叔之后,杜聪这个年轻人还是很有礼貌的尊称张良为子房先生。 而张良看着杜聪,不禁摇头失笑:“你是否担心一个事情?杜将军。” “嗯?”杜聪听到了张良的话,不禁疑惑的看着张良,因为这句话让他疑惑的地方有两个。 第一个是杜聪现在还不过是一个都尉,而张良的称呼应该是不对的。 第二个则是张良对杜聪心思的准确猜测,让杜聪不禁暗暗心惊。 而随后张良拿出了那一份张嘉师签署的任命书以及印绶给杜聪之后,后者直接向着西面半跪在地上,大声说道:“王上对臣的信任,臣自当以自己的命来报答!” 张良听到了杜聪的话,心中微微摇了摇头:“人心这东西还真的是很有趣。而王上这种做法,确实是收拢了一个疑惑的下属的心思。” 而张良没有说出来的一句话就是,与杜聪的情况相对,还有一个被张嘉师拜为将军的人…… 他假如还不知道收敛的话,那么张嘉师也不会顾忌之前的情谊而网开一面。 他来到了张嘉师麾下这一段时间,对于张嘉师对自己手下的管理宽松,有点意外。因为张嘉师并不禁绝自己手下文武在符合法律的前提下的营商。 这也是张嘉师麾下文武俸禄不算太高,但是很多官员或者是在军中任职的人员,日子也不会紧巴巴的原因所在。 他当然能够看出一点,那就是张嘉师这种做法,既然是希望能够********,同样也希望能够带头做出重商的典范。 张嘉师说的一句话,他不得不赞同很有道理,那就是: “商人假如能够正当营生,何必多加不必要的限制?物品的流动能够影响到一个国家的收入。” ... 第七十三章 灭齐 2 在田横的东齐自顾不暇之际,田荣的西齐根本无法独自应对超过二十万秦军部队兵分三路的猛烈攻势。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一路主要是从赵郡由楼船士部队运输渡过河水,然后从西齐北部边境南下的王离麾下大军。 这一支大军主要是由北疆军团残部作为主力,所以对于这一带地区的地形也算得上是比较熟悉。 在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当中,王离连下二十余城,并且与张嘉师麾下兵出三川郡的秦军中央兵团主力会师,在济阴一带与齐军主力对峙。 张嘉师麾下的秦军中央军团主力,在兵出三川郡之后,迅速攻入了齐国边境组织起来的防御线之后,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迅速平定河东郡。 在进入到齐国故地之后,张嘉师取道济阴而不是看起来更加易攻难守的一条远路。 这一条远路的核心所在是位于已经被楚国灭亡的鲁国故地。 张嘉师没有听从儒学博士叔孙通的建议,取道曲阜一带然后继续向临淄进军。 这么一个建议,张嘉师没有听从,并不是说张嘉师对于这些儒学博士有什么不好的看法,相反,在得到了叔孙通等人的投效之后,张嘉师手底下的文官短缺问题还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张嘉师在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理国家之后,发现了自己曲解了儒学。 虽然现在的儒学确实也是不乏一些见识迂腐之辈,但是更多的,张嘉师认为现在的儒家,比起他从后世的认识要有三个方面的优越点: 一:现在的儒生讲求的是“君子六艺”为主要修课方式,而非后世的那种八股文章。 君子六艺到底是什么东西? “君子六艺”指礼、乐、射、御、书、数也。《周礼?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六种对于先秦文学影响非常大的六经:谓《易》、《书》、《诗》、《礼》、《乐》、《春秋》。 在“君子六艺”的说法当中,五礼即:“吉”礼,用于祭祀;“凶“礼,用于丧葬;“军”礼,用于田猎和军事;“宾”礼,用于朝见或诸侯之间的往来;“嘉”礼,用于宴会和庆贺。 六乐即:“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古乐名。 古人认为,音乐具有教化、认知、审美及娱乐等功能。其中最主要的,则是教化。所谓教化,即是对美好心灵品质的培育与提升。心灵的本性应该是从善、从美的,教化的目的就是要使人弃恶从善,使人的心灵从丑恶的边缘回归到真善美。音乐作为人类创造的灿烂文化之一,以其揭示人类生存状态和精神世界的特殊而又巨大的功能,已成为人类心灵世界的一个伊甸园,也成为实现人类自身价值的途径。 五射即:“白矢”、“参连”、“剡”、“襄尺”、“井仪”。白矢即箭穿过鹄的,要用力适当,恰中目标,刚刚露出白色箭头。参连即先发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中的,看上去像是一根箭。剡即箭射出,箭尾高箭头低,徐徐行进的样子。襄尺的襄读让,臣与君射,不与君并立,应退让一尺。井仪即连中四矢,射在鹄的上的位置,要上下左右排列像个井字。 这一点也就是说懂得五射的儒生,事实上也就是一个善于射术的武士。 五御即驾车的技巧,包括:“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鸾、和都是车上的铃铛,车走动时,挂在车上的铃铛要响得谐调。逐水曲即驾车经过曲折的水道不致坠入水中。过君表即驾车要能通过竖立的标竿中间的空隙而不碰倒标竿。舞交衢即驾车在交道上旋转时,要合乎节拍,有如舞蹈。逐禽左即在田猎追逐野兽时,要把猎物驱向左边,以便坐在车左边的主人射击。 五御同样也不例外,因为能够做到驾驭战车到这个地步,恐怕就算是没有经历过训练的孔武有力之人,都无法轻松完成这种五御方式。 六艺中的书,即识字,为基础课之一。现在流传下来的“六书”指六种制造汉字的方法,即“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假借”。 但是古代并没有对六书有着比较详细的解释,六书一词最早见于《周礼?地官》:“掌谏王恶而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五曰六书,六曰九数。”其中没有对“六书”详细的名称,也没有对六书的解释。西汉刘歆《七略》:“古者八岁入小学,故周官保氏掌养国子,教之六书,谓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假借,造字之本也。”这是对六书最早的解释,象形、象事、象意、象声指的是文字形体结构,转、假借指的是文字的使用方式。 九数即九九乘法表,古代学校的数学教材。六艺中的数同样是一门基础课,蕴含着十分深奥的学问。在古代中国,数学和阴阳风水等“迷信”活动一起,被归入术数类。它的主要功能除了解决日常的丈量土地、算账收税等实际问题,就是要计算天体,推演历法。 从以上的内容来看,君子六艺就是一种全面发展一个人能力的教育方式,哪怕是墨家都无法像儒家那样,对自己门徒实行这种教导方式。 而后世的儒生,他们所信奉的是程朱理学。 但是这种程朱理学,早就饱受质疑: 明末,湖北人后起儒家李贽针对正统理学家的“存天理灭人欲”的禁欲命题,他提出“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的主张,认为“理”,就在百姓的日常生活当中,对正统思想提出了挑战。 清朝以后,反禁欲命题态势一度形成。颜元此後力反程朱、老佛的守静与虚学,其中痛斥朱熹是“满口胡说”、“自欺欺世”,“必破一分程朱,始入一分孔孟”;“程朱之道不熄,孔子之道不著”[5];又批程朱“徒见道於纸,谈道於口,考道於笔”。他深感“误人才,败天下事者,宋人之学也”,他说:「率天下入故纸中,耗尽身心气力,做弱人病人无用人,皆晦庵(朱熹)为之也!」。 清代戴震认为:“理者,存乎欲者也。”(《孟子字义疏证》卷上)“凡事为皆有于欲,无欲则无为矣。有欲而后有为,有为而归于至当不可易之谓理。无欲无为,又焉有理?”(《孟子字义疏证》卷下)。 而且不仅如此,明朝中期还有一个人对程朱理学进行大量的实际性批判,这个人就是王阳明以及他的阳明心学。 在阳明心学当中,因为元代以及明初以来流行的程颐朱熹一派的理学强调格物以穷理,王阳明则继承宋代陆九渊强调“心即是理”,即最高的道理不需外求,而从自己心里即可得到。王阳明的主张为其学生们继承并发扬光大,并以讲会的形式传播到民间,其中又以泰州学派(又被称作左派王学)将其说法推向一个极端,认为由于理存在于心中,因此“人人可以成尧舜”,“天地虽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虽凡夫俗子,皆可为圣贤”,即使不是读书人的平民百姓、也可以成为圣人。王学这种“心即理”看法的发展,也影响了明朝晚期思想中对于****的正面主张和看法,由于心即理,因此人欲与天理,不再如朱熹所认为的那样对立,因此是可以被正面接受的。 而这种主张的代表人物就是李贽,徐阶,张居正,唐顺之。尤其是张居正因为信奉阳明心学,进行了对大明帝国几乎说是可以力挽狂澜的改革。要不是因为明神宗的缘故,恐怕张居正的改革将会影响到整个历史的走向。 可以说,心学的“最高的道理不需外求,而从自己心里即可得到”的观点,在很多方面而言,就是更加务实的一种儒家学说。 张嘉师不希望儒家的学说会走上理学的那一条歪路,而大秦帝国的统治巩固,也不需要这种方式。这就是张嘉师的最根本想法或者是说底线。 就是因为这些因素,张嘉师命令叔孙通暂时待命,然后等到合适的时间,代皇帝嬴珣拜祭孔庙以及孟子墓。 这也是张嘉师对儒生们表示的一种善意信号。 …… 张嘉师一直以来都相当敬重孔子,原因主要有几个方面: 第一个,孔子在中国历史上最早提出人的天赋素质相近,个性差异主要是因为后天教育与社会环境影响,这也就是“性相近也,习相远也”。 在这个前提下,在孔子的心中人人都可能受教育,人人都应该受教育。他提倡“有教无类”,创办私学,广招学生,打破了奴隶主贵族对学校教育的垄断,把受教育的范围扩大到平民,顺应了当时社会发展的趋势。 他主张“学而优则仕”,学习了还有余力,就去做官。他的教育目的是要培养从政的君子,而君子必须具有较高的道德品质修养,所以孔子强调学校教育必须将道德教育放在首要地位,提倡的是“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而且孔子在教育指导方面,孔子在教学方法上要求老师“有教无类”、“经邦济世”的教育观,“因材施教”、“启发式”的方法论、重童蒙、启蒙教育。他教育学生要有老老实实的学习态度,要谦虚好学、时常复习学过的知识,以便“温故而知新”、新知识引申拓宽、深入,“举一而反三”。 第二个则是因为孔子提倡的道德观念,确实是能够有效的让国家治理,以及民族水平提升方面有着足够的影响力。 孔子建构了完整的“德道”思想体系:在个体层面主张“仁、礼”之德性与德行。[26]德道思想体系是以性善论:“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为基础,以立人极(“三极之道”)为旨归,以人道与天道、地道相会通,人道中庸又适时之变为方法论的完足思想体系。 孔子的仁说,体现了人道精神,孔子的礼说,则体现了礼制精神,即现代意义上的秩序和制度。人道主义这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对于任何社会,任何时代,任何一个政府都是适用的,而秩序和制度社会则是建立人类文明社会的基本要求。 固然张嘉师本身也不支持孔子本身有些迂腐的想法,但是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孔子确实是称得上一声圣人的称呼。 所以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让叔孙通等人在合适的时候代天子拜祭孔庙以及孟子墓的想法,也不是一时之间的心血来潮。 ………………………………………………分割线………………………………………… 在进攻西齐国的三路大军当中,臧荼麾下的五万兵马的推进速度相对更快一些。 臧荼作为张嘉师诸多老丈人当中,年纪最大以及也算得上是一员能征善战之智将,臧荼的能力张嘉师都是比较放心的。 当然,张嘉师有点疑惑的是,自己的正牌岳父之一的臧衍据说不知所踪,有可能已经在乱世当中死亡的事情之后,表示很不可思议。 因为按照臧衍原来的历史轨迹,对方将会在匈奴当中生活居住很长一段时间。 也许,现在的臧衍也成为了匈奴人的一员,但是对于自己的这个岳父,张嘉师的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他确实是自己的岳父不假,但是对方的行事似乎更加不如臧儿这个被刘邦亲自平定的祖父。 在青玉灵书当中,记载着臧衍的一部分事迹: 陈豨叛变时,燕王卢绾派张胜向匈奴散播陈豨战败的消息,避免匈奴派兵增援陈豨。张胜本想联同匈奴将陈豨消灭,但遇见臧衍,他说:“您之所以得到重用,因您通晓匈奴之事。而燕所能够长久,是因为诸侯屡屡造反。现在您为了燕,想要迅速消灭陈豨。但陈豨被消灭了以后,下一个就该轮到燕国了。”张胜同意其话,遂不再返回燕地,劝说卢绾暗通匈奴。 在这之后,就没有了臧衍的消息。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么一个事情不是重点了,毕竟现在就算是臧衍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就是会很平静的尊称对方一声丈人。 至于臧荼之能,有一点能够很清楚的看得出。 那就是在刘邦的心中,臧荼的能力并不亚于彭越,要不然也不会如同对付彭越那样,进行御驾亲征。 而正如张嘉师所想的那样,臧荼的这一路从砀郡攻入齐国的部队,很快就撕开了西齐与楚国的连接通道。 在这种情况下,楚军想要对西齐进行支援恐怕还得从琅琊郡一带的泰山一线取道北上,进入到东齐,然后再绕路对西齐进行支援。 当然,直接从逐渐废弃的齐长城地区北上进攻臧荼所部,也许是项羽所希望做的事情。 而对于臧荼而言,这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修筑的长城,就是防御楚国进入西齐地区的重要防御手段。 齐长城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修筑的?这一点众说纷纭。 有田氏齐国的齐威王时期开始修筑的说法,但是这一点在平阴村铭文出土之后,就宣告错误: 据此铭文所记是指鲁襄公十八年齐晋之战,鲁襄公十八年,即周灵王十七年(公元前555年),所指长城即指齐长城,说明此时齐国早已修筑有长城。我们又从《管子》:“方五百里,……阴雍长城之地,其于齐国三分之一,非谷之所生也”的记载分析,其齐国的地域范围亦当在春秋中叶以前。 因春秋晚期齐灭莱、纪诸国,国土疆域已扩大至东海沿崖,当时齐国的疆域已不是方五百里,而是齐地方二千里了。此文献与出土文物铭刻所载互为印证,是证春秋中叶以前齐国已有长城存在。齐国春秋时期所筑西部长城,时称的防或钜防,与战国时期向东延修的东段长城在性质、用途方面相比,是否有防或长城的严格区别?我们认为春秋所筑西部长城,因是土筑而成,其工程浩大,世称钜防,其用途虽有障水之用,但已在堤堰障水设施上加固连接重筑,其主要作用已用于战争之御敌,齐长城东西两段,虽所筑时间有别,但用途和功能却是相同的。 当然,不要以为齐国修筑长城是无用功,而长城本身就有着自己的战略意义: 长城是我国古代早期的一项军事防御工程,春秋战国时期为适应诸侯国争夺战争的需要而修筑。齐长城的疆域又不限此界,仅以此为守界;即战时自防守于此,利时又可以以此界进攻尽取它国之地,即所谓能攻易守。这从春秋战国时期齐国曾多次越过长城攻侵它国的实例得以证之。 第七十四章 灭齐 3 一场战争,能够影响战场走向的因素很多。(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u首发) 在某个意义上,天时地利人和三个要素之间的对比相对而言是比较有道理的。 尤其是现在,秦军基本上算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全部齐全。 在天时方面,大秦帝国的国力经过去年的丰收之后,也可以说是恢复了相当程度的元气,而且实力对比起齐楚两国之间的对比更加强大,甚至是强大数倍的情况下,大秦帝国的国力能够支撑张嘉师动员五十万以上兵马,发动一场为时半年左右的大型战争。 这一点是齐国以及楚国都无法比拟的。 尤其是齐国以及楚国,除了少部分部队是职业化的军人之外,其大部分兵马是农军,也就是说,张嘉师能够调动的部队,并不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其治下区域的农耕,而楚国以及齐国不同,在这个时候出兵抵挡张嘉师的攻势,事实上也将这一年的耕作荒废很多。 这也就是张嘉师占据一部分天时的原因所在。 在地利方面,齐军缺少马匹,也缺少在平原地区更有效发挥机动能力的骑士部队。 在这么数年的战争当中,导致了齐国的战马损失非常惨重。 而田横以及田荣兄弟在分割了齐地之后,很快就知道他们接手的齐国,更多是一个烂摊子。 尤其是作为主要战场的齐国南部地区,更加是荒芜不已。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在军备上的重建,受限于齐国自身严重衰退的国力影响,本来能够轻松组建起一支二十万军力的部队的齐地,成为了一个让田荣以及田横兄弟都扶额不已的地区。 这一点,成为了大秦帝国在军备上对齐军的辗压态势。 固然,在分割齐地之后,田横以及田荣兄弟迅速对项羽俯首称臣,放弃了继续与楚国作战下去的田横以及田荣兄弟,能够在短时间内重新组建起一支让项羽都不得不有所忌惮的秦国大军。 但是更多的,无论是张嘉师亦或是陈平等人,都很清楚两个齐国,也就是东齐以及西齐之间的军力,在某个意义上只不过是粗糙而泛滥,良莠不齐的一支部队。 只要小心一点的话,无论是西齐还是东齐,张嘉师麾下部队想要在同等兵力的情况下被对方在齐地的平原地区击败,更多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最后一点,就是人和因素。 什么叫人和? 这个情况比较统筹性的解释就是指一个国家被其民众支持的力度。 这一个情况,在很多时候确实是有可能影响到战争的走向。 但是,哪怕是在齐国本土进行作战,齐人对于秦国的反对力度反而不大。 …… 在青玉灵书当中,有着这个齐国的相应事迹: 公元前208年的秦末时期天下反秦,战国诸侯的后人争着复国,在齐国故地,原齐国贵族田儋和田荣、田横三兄弟起兵复国,田儋自立为齐王。田儋死后,齐人就立齐王建之弟田假为齐王。 几乎是与此同时,田儋的弟弟田荣收拾残兵又打回齐国,赶走了田假,又立哥哥田儋的儿子田市为齐王。 田荣复取齐地后,书致楚、赵,要求楚、赵两国杀田假、田间、田角,楚、赵两国拒绝田荣要求。及至定陶秦围项梁,破楚兵杀项梁,而后又围巨鹿,田荣拒绝出兵救助。 而在项羽救赵时,故齐将田都率军从之,并随入关。而故齐王建之孙田安亦下济北数城,并降项羽。秦朝被灭之后,项羽大封诸侯,立田都为齐王,都临淄;立田安为济北王,治博阳(今山东泰安市东南)。徙齐王田市为胶东王,都即墨(今山东平度市东南)。而田荣因前不救项梁,又不救赵,故无封。 田荣对此非常愤怒。及诸侯王罢归戏下,各就国。田荣发兵距田都,田都亡归项羽。田荣留齐王田市,不许就封胶东王。田市惧怕项羽,听左右言,逃至胶东就任。田荣怒,派人至即墨杀掉田市。接着发兵攻杀济北王田安,遂并三齐之地,自立为齐王。 项羽大怒,率军北伐齐。田荣与战不利,败走平原,平原人杀田荣。项羽皆遂烧夷城郭,所过皆屠之。齐地人遂复聚抵抗项羽,使项羽陷入齐地不能自拔。而田荣之弟田横收聚散兵,得数万人,击楚军于城阳。及汉王入彭城,项羽回师。田横遂定齐地,立田荣之子田广为齐王,自为齐相。 田横定齐三年,汉使郦食其来说齐王与汉结盟共攻项羽。齐王田广与相田横许之,故无备。汉将韩信贪功,趁齐军无备,突袭齐国。齐王田广败走高密,而田横败走博阳,守相田光走城阳,而将田厩至即墨。 霸王闻韩信攻齐,大惊,派龙且救齐。韩信与曹参于潍水之战大破齐楚联军,杀楚将龙且,齐王田广亦被俘。齐相田横闻齐王田广死,于是自立为齐王。 齐王田横还击汉军,汉将灌婴大破齐军于嬴下(今泰山南),田横败走。时彭越据梁地中立,或为汉,或为楚,田横投奔彭越。与此同时,曹参追击齐军至即墨,杀齐将田厩。彭越被立为梁王,田横率部众逃至海中。 前203初,汉王刘邦立韩信为齐王。前202年,汉高祖诏田横入洛阳,田横至洛阳郊,自杀。田氏齐国至此彻底灭亡。 以上就是青玉灵书当中对这个秦末齐国的相应描述。 在这里,齐人对齐国的支持力度可以说相对比较支持。 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在现在,却发现了这个时期的齐人对大秦帝国的反抗力度不甚强烈,这也让张嘉师很是疑惑。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过为何齐人会相对而言比较支持秦国。 但是伴随着后胥的到来,后胥说出了几个因素来让张嘉师解除了他的疑惑: 第一个是齐人一开始确实是很支持田儋三兄弟,因为齐国被秦国攻灭的时间最短,而齐人感受到田氏齐国的统治能力最强。 而且田儋等人对齐国的治理一开始确实是比较好,并且废除了他们所认为的苛捐杂税以及暴虐法令。 但是在巨鹿之战兵败之后,田儋兄弟对于齐国的统治发生了很大程度的变化,这一点也让不少齐人开始迷惑自己当初对于田儋兄弟管治他们的支持到底是有没有错。 因为现在的田齐进行的官职,虽然还不算是横征暴敛,但是也算是让他们越来越不满。 而且在田假以及田都叛离出齐国之前,还有一次不算是太过动荡的内乱。 那就是齐王建的孙子田安,被一些忠于齐王建的官僚拥立为齐王。但是这个齐王田安还没有办法直接施展出自己的抱负,就被反应过来的田儋,命令田横率军剿灭。 对于这一点,大部分齐人对这个情况并不是太清楚,而且,对于他们而言,齐国发生这种事情,也跟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是一些自诩为齐国忠臣的齐国文武或者是平民,则是对田安被如斯对待相当不满。 这也在某个意义上开始影响了齐人对田横以及田儋等人的支持。 因为这些人的宣传,让一部分齐人减轻了对田儋的齐国的支持力度。 这也就是在田儋死后,田荣以及田横兄弟想要杀死被项羽分封的两个齐王的田都以及田假,付出很大代价的原因所在。 而在楚军跟齐国交战的时候,这一部分不满田儋兄弟的齐人,对楚军的支持力度相对更强一些。 但是因为一些不明缘由的情况,项羽在发起了对齐国的攻势之后,居然对愿意归顺的齐人举起了屠刀。 这也就成为了齐人对项羽的反抗越来越强烈的缘由所在。 而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也说明了项羽的屠杀,根本就不是有计划的,而是根本就是想杀就杀。 在史记当中,清楚的记载着项羽的六次大规模屠杀: 第一次襄城屠城,坑杀全城平民。 第二次城阳大屠杀,杀光了辅助秦军抵抗的全城平民。 第三次新安大屠杀,坑杀秦军降卒20万。 第四次咸阳大屠杀,杀戮关中平民无计,大烧,大杀,大劫掠,大掘墓。 第五次破齐大屠杀,坑杀田荣降卒数目不详,大劫掠大烧杀,逼反复辟后的齐国。 第六次外黄大屠杀,这一点因为一些缘由,最终未能成为大规模的现实。 但是无论如何,从项羽的屠杀当中,对于下手对象而言,根本就没有一个清楚明确的目标。 就连楚怀王熊心都对这一点很是忌惮以及发指: 熊心在史上曾对大臣将军们忧心忡忡而又咬牙切齿地说:“项羽为人,剽悍猾贼!项羽尝攻襄城,襄城无遗类,皆坑之!诸所过之处,无不残灭!” “诸所过之处,无不残灭”就是说是说,项羽经过的所有地方,都无一例外的被残酷毁灭!想想,这是一种何等令人发指的景象?故此,这个楚怀王坚执不赞同项羽进兵咸阳的原因之一。但是么,“先入关东者王之”的约定成为了熊心根本无法回避这个问题的根本性前提。 而这一句话,也在很大程度上证明了一点,那就是项羽的小型屠杀到底有多少,恐怕就算是司马迁都无法计算。 尤其是襄城之战之前,项羽对被攻下城邑的屠杀行为,应该是数不胜数的。 所以,在知道了项羽死性不改的情况下,齐人最终还是失去了对项羽的耐心,继而反对项羽以及在此拥护田荣以及田横兄弟。 这也是田荣以及田横兄弟能够卷土重来,与项羽僵持以及随后率军击杀田都以及田假两个项羽分封王爵的原因所在。 但是因为之后的事情,齐人也逐渐失去了对田荣以及田横兄弟的耐心,而是期望着听闻相对对于平民宽厚的秦军的到来。 …… 在听说了后胥说出了这些因素之后,张嘉师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说出了就算是现在也已经出现了,但是并不算很出名的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个时候的这句话,早已经出现了原文,其中分成两种文集能够找到: 第一种文集则是《荀子。哀公》篇,内容是荀子讲述孔子与鲁哀公的一段对话。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寡人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寡人未尝知哀也,未尝知忧也,未尝知劳也,未尝知惧也,未尝知危也。”孔子曰:“君之所问,圣君之问也,丘、小人也,何足以知之?”曰:“非吾子无所闻之也。”孔子曰:“君入庙门而右,登自胙阶,仰视榱栋,俯见几筵,其器存,其人亡,君以此思哀,则哀将焉而不至矣?君昧爽而栉冠,平明而听朝,一物不应,乱之端也,君以此思忧,则忧将焉而不至矣?君平明而听朝,日昃而退,诸侯之子孙必有在君之末庭者,君以此思劳,则劳将焉而不至矣?君出鲁之四门,以望鲁四郊,亡国之虚则必有数盖焉,君以此思惧,则惧将焉而不至矣?且丘闻之,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 第二种文集同样也是《荀子》,但是出处在《荀子?王制篇》,内容则是:“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传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后胥的表情不禁有些暗淡,因为他知道一点,要是没有君王后以及后胜,以齐王建的资质而论,齐国想要继续存在到公元前221年,恐怕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现在的后胜,在齐人之心中,也不过是一个迷惑君王,大权独揽而且贪婪无德之辈。 张嘉师看到了后胥黯然的表情,心中也很是无奈,因为想要将后胜的性质改变,也会在某个程度上影响他统治的一些安稳,所以在很多情况下,就算是张嘉师愿意将后胜洗白,恐怕都只不过是投鼠忌器的幻想。 但是为了安抚自己的这个爱将,张嘉师随后对后胥说出一句话:“君子图求衣锦还乡,此乃正道也,若是后胥有意,孤可以让你率领先锋军,进入临淄。不知后胥以为如何?”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一句话,后胥感激的半跪在地上,对张嘉师抱拳说道:“职下谢过王上之美意,然而临淄乃是坚城,后胥无把握能够轻取临淄,生擒叛逆之首田荣。若是因为此事而让大军多有折损,后胥难辞其咎。” 听到了后胥的这句话之后,张嘉师不禁微微的点了点头。 他在心中暗想一个事情,那就是:“若是当初田儋能够重用此人,恐怕孤将要面临更大的困难才能够击败田所部,确定三川郡的统治权。” 张嘉师不认为后胥无法担当一个更加合适的职位,但是后胥现在已经是校尉职务,若是轻易提拔对方,恐怕张嘉师都不得不顾忌自己麾下人员的想法。 这也是张嘉师无奈的地方。 固然,有些事情张嘉师不认为他就算是做了会带来什么恶劣的影响,但是么,对于他来说,有很多事情还是多多思考才要确定做不做会更好一些。 ………………………………………………分割线………………………………………… 在张嘉师麾下大军分别取得相对重大的战果或者是牵制这东齐以及西齐两国主力部队的同时,田荣以及田横分别向项羽请求援军的使节,最终还是等到了项羽的答复。 在范增死后,项羽麾下的谋士纷纷人人自危。这也是项羽在张嘉师成功蚕食齐地几个重要区域之后才反应过来的原因所在。 因为单凭有些优柔寡断的项羽自己做出这种抉择,还是太过于勉强对方了些。 对于项羽来说,张嘉师是他最强的敌人,但是他不认为张嘉师能够取得现在的成就,是张嘉师的能耐,相反,项羽很看不起张嘉师,因为在他的心中,他认为无论是嬴政亦或者是张嘉师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运气不错的人而已。 但是他心中却无法否认一点,那就是张嘉师能够取得现在的成就,真的是对方的运气而已么? 这一点就算是项羽,都无法真正的确定。 但是,项羽的答复,对于两个国家的使者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因为项羽拒绝支援田荣兄弟,而是希望田荣兄弟能够带领部队投奔于他。 在知道了项羽这么一个想法之后,两个国家的使节可以说悲哀不已,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使命无法完成的话,他们也没有办法向田荣以及田横兄弟交代。 至于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家之后,会有什么下场,他们自己都能够想到。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作为田荣的心腹的那个西齐使节,抱拳对项羽弯身作揖:“外臣希望霸王能够知道唇亡齿寒之道理,若是齐国被秦狗攻灭,那么楚国将要独自面对秦狗的猛攻。” 说完了这些话的使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项羽的面前,而东齐的使节也抱拳离开了。 而项羽则是不屑一顾的看着两人的背景,心思所想,在大殿当中的楚国文武无一人能知晓。 ... 第七十五章 灭齐 4 公元前202年4月12日,张嘉师麾下十三万秦军主力发起了对位于济水南部的田荣军主力的攻势。(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这一个时候,对于张嘉师而言,已经是能够轻松解决田荣麾下这不到十万人,而且质量相当差的西齐军的最好机会。 臧荼在这一段时间的作战,攻占了砀郡到泰山一带的地区,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就是一个将西齐击溃的机会。 因为楚国就算是想要在这个情况下出兵,都无法起到了突袭的效果。 而且,在这一段时间之前,张嘉师曾经对位于颍川郡的韩信,位于衡山郡北部的桓硫以及位于闽中郡北部的英布三人,在情况许下之下,不需要知会他而直接出兵楚地。 张嘉师很清楚,这个情况他并没有刻意隐瞒楚国,为的就是让项羽投鼠忌器。 这一个战略布局,可不是项羽现在就能够轻松化解的。 …… 在这么几年的征战中,项羽麾下的西楚五虎将,钟离昧,龙且,彭越,三人要么战死在战场上,要么则是投降到他麾下。 仅剩下季布以及项庄两个西楚五虎将的项羽,无法信任自己麾下的其他将领。 这些将领对于项羽的忠心,有些人是不可置疑的,但是也有墙头草以及一些对项羽深深不满的人员存在。 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就是项羽现在无法信任太多人的根本原因所在。 这也导致了项羽能够调派的部队也少了很多。 尤其是在楚军当中能够独当一面的龙且以及彭越一死一降之后,楚军真正能够挑大梁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 项羽无法信任其他楚国大世家,比如说屈家以及景家,而昭家虽然跟项羽有姻亲之缘分,但是项羽头痛的事情是昭家真的是没有几个能够让他放心的人。 这也导致了在范增去世之后,项羽能够找到人商量的情况也减少了很多。 更加不用说项羽到底打算让谁来指挥援军。 而且从彭城当中的细作传出来的消息显示,项羽已经放弃了对西齐以及东齐两个国家的增援。 这也让张嘉师有些疑惑不解。那就是他不认为项羽看不出唇亡齿寒的道理,到底是什么原因影响了项羽,做出这一种判断,张嘉师都很想能够详细了解。 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项羽到底是不是故意犯这种错误,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西齐的战局就算是项羽打算介入,恐怕也为时太晚。 若是项羽真的打算做些什么的话,那么也就是对田横的东齐还有一点作用。 想到了这里的张嘉师,派出信使让驻守在即墨地区的子付以及闻乐两人,加强对东南面地区的警戒。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项羽就算是真的打算介入战局,恐怕这也是对方现在能够做到的一个选择了。 ………………………………………………分割线………………………………………… 田荣,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当中,也成为了秦末乱世的一个诸侯王。 若是没有张嘉师的出现,现在的齐王田荣早已经死于平原城。 在青玉灵书当中也有对于田荣的一些记录: 公元前206年,田荣派人带兵帮助陈余,让他在赵地反叛项羽,田荣自己也发兵抗击田都,田都逃到楚国。田荣扣留了齐王田市,不让他到胶东的治所。 田市手下的人说:“项羽强大而凶暴,而您作为齐王,应该到自己的封国胶东去,若是不去的话,一定有危险。” 田市非常害怕,于是就逃跑去胶东。田荣得知后勃然大怒,急忙带人追赶齐王田市,在即墨把他杀死了。回来又攻打济北王田安,并且把他杀死。于是,田荣就自立为齐王,全部占有了三齐之地。 项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十分恼怒,于是就起兵北伐齐国。齐王田荣被打得大败,逃跑到平原,汉二年(公元前205年),平原人把田荣杀死。 而一些史学家对于田荣的评价也算是比较正面,最起码也算不是太过负面。 班固:“周室既坏,至春秋末,诸侯耗尽,而炎、黄、唐、虞之苗裔尚犹颇有存者。秦灭六国,而上古遗烈扫地尽矣。楚、汉之际,豪桀相王,唯魏豹、韩信、田儋兄弟为旧国之后,然皆及身而绝。横之志节,宾客慕义,犹不能自立,岂非天虖!” 司马贞:“秦项之际,天下交兵。六国树党,自置豪英。田儋殒寇,立市相荣。楚封王假,齐破郦生。兄弟更王,海岛传声。” …… 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就眼下这个实力之间的对比,田荣就算是再有能耐,恐怕也无法凭借他手底下的大部分都是新募之兵的十万大军来抵挡他的攻势。 而且西齐的将领的能力相对而言也算是名不见传,而后胥并不认为田荣麾下能真正能够改变战局的良将之才。 所以在知道了齐国使者在彭城的情况之后,张嘉师就制定了以下的对田荣军的作战计划。 张嘉师意向将麾下大军分为四支部队,一支部队则是由他亲自率领的四万预备部队。 王离成为了中军大将的首要人选。 固然李信在这一战当中还在场,但是李信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他希望能够发掘更多能够为大秦帝国征战的良将之才,而婉拒了张嘉师希望他能够坐镇中军的命令。 对于李信的婉言谢绝,张嘉师心中反倒没有太多的想法。 因为李信的年纪虽然比起蒙武以及嬴政都要年轻,但是在这个时候的李信也已经五十多岁,对于李信并不是太过于希望自己在军中继续指挥作战的想法,张嘉师很是认可。 这会不会是李信刻意淡出军方的一个信号,张嘉师不知道,但是张嘉师知道的事情是,李信固然是经历征伐楚国的惨败,但是在秦军的当中,李信的威望以及受到的信任,事实上并不比王贲差多少。 毕竟在李信与蒙武南征楚国的时候,固然是李信遭受到惨败,但是这种战败是情有可原的。要不然之后的史书当中,真的是无法找到李信的名字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李信兵败楚国? 有一种说法是:秦王政二十二年(前225年),李信攻楚,大败而归,被世人诟病,认为其年轻气盛,轻敌妄为等等。其实其中另有内情。仔细观察其行军路线:先是向南攻平舆,在河南今河南驻马店市平舆县,然后向北攻鄢(河南许昌鄢陵县),然后向东南攻郢(郢陈,在今河南周口市淮阳县),最后向西到城父(河南省平顶山市)。而此时,鄢、郢、城父,都为秦国所控制,并非楚国的属地。 对于这一点做出猜测论述的历史学家田余庆,最后结论是:正当李信和蒙武所统领的秦军在郢陈的南部和东南部大败楚军,准备乘胜进攻楚国的首都寿春,一举攻灭楚国时,身在郢陈的昌平君起兵反秦,攻占郢陈,切断李信军的后路,使攻楚的秦军陷于前后受敌的苦境。于是,李信军不得不停止攻楚,回师进攻郢陈,结果被楚军前后夹击,大败而归。 张嘉师则是知道得更清楚。 与其说李信是被楚军击败,还不如说李信的这一次征伐,只不过是对昌平君以及昌文君的一次平叛作战。 完全就不是历史学家所推测的那样,这本身就是征伐楚国的战争。 因为这一点可以从李信的进军路线就能够看到,那就是李信本身就是在攻击昌文君兄弟的叛乱部队。 一开始南攻平舆,并不是指楚国当其时还控制着这个地方,而是说这个地方事实上是用来截断楚国能够派出援军支援昌文君等人的最近道路要点。 而无论是平舆还是郢陈等地,当其时要不是昌文君的叛乱,本身早已经成为了大秦的控制地区。 这一点,能够从大秦帝国的征伐记录能够有详细对比。 而王翦本身也许就是想提醒李信要意南面的楚国而非昌文君等人。 而李信一开始确实是做到了这一点,因为平舆这个地方就是一个道路枢纽。 但是就算是李信都没有想到的是,项燕率领的楚军援军,会这么快突破了边境线已经进攻到他的侧后方。、 在昌文君以及项燕的优势兵力夹击下,李信经历了这一辈子最惨重的失利。 另外根据考古资料的发现,说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推论:1975年,湖北云梦县睡虎考古发掘出的两封秦军士兵的家书竹简,只证明了昌平君在那一年叛乱,但并没有任何实质证据证明田余庆先生的推测。从史记正文来看,如果主要责任不在于李信,秦王自然没必要更换统帅,更不必亲自去请当时已经告老还乡的王翦。但不论如何,李广祖先李信的光辉历史就此打住,其人在《史记》中无专门传记,只在《白起王翦列传》中简洁地记了几笔,身后也毫无消息。《白起王翦列传》中说到王翦南下平百越之后,又接着说:而王翦子王贲,破定燕、齐地。李信在王贲麾下,为平定燕、齐做出了贡献。 而李信的结局不外有三:李信的结局不外有三:一是老死或病死;二是赐死;三是战死。但可以肯定,李信没有造反,否则李信的后代不会平安繁衍在陇西。 当然,这个推论有意思的地方在于李信的死因,因为李信最有可能也就是病死,毕竟以李信的地位而言,无论李信是战死还是被秦始皇赐死,恐怕在史书当中也会留下相当厚重的一笔。 同时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对比,那就是从昌平君的相应经历来看,前238年,与吕不韦、昌文君受命平定嫪毐之乱,任相国,迁陈郢以安扶楚民。秦王政二十二年(前225年)反秦于郢陈,后作战不利,向江南败退。 《史记?六国年表》记载,秦王政二十三年,“王翦蒙武击破楚军,杀其将项燕。”二十四年,“王翦、蒙武破楚,虏其王负刍。”没有项燕立昌平君为王的记载。这与《史记?秦始皇本纪》不同,而和《史记?王翦列传》《楚世家》相同。《项羽本纪》也说:“(项)梁父即楚将项燕,为秦将王翦所戮者也。”可见:1。项燕是被秦军所杀;2。楚王负刍是在项燕死的第二年被俘的;3。立昌平君者另有其人,或根本就没有这事,司马迁记错了。) 而从项燕的相关记载当中,也能够找到有意思的地方: 公元前225年,秦将李信率20万大军进攻楚国,李信进攻平舆,蒙恬攻击寝,大败楚军。李信再攻鄢郢,攻克了该城,于是率军西进,到城父与蒙恬的队伍会合。项燕趁机尾随在后,三天三夜不停宿休息,反击中大败李信的军队,攻入秦军的两个营地,斩杀了七个都尉。李信率残部逃奔回秦国。 很明显,在多番对比之下,会发现一个更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李信之所以兵败而没有遭受到残酷的惩罚,很有可能就是说李信击败了昌文君以及昌平君兄弟的叛乱,而随后被接应昌文君与昌平君兄弟,率军支援的项燕所击败。而且很有可能,那就是王翦本身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才看出李信此战很有可能会被楚军所击败。 而且有一点不得不说的是,要不是这些地区发生叛乱,恐怕李信也不会在自己国家的领土当中大动干戈。 而李信在败退回咸阳之前,还有两个人比他更倒霉,这两个人自然就是昌平君以及昌文君兄弟,要不是因为李信击败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在公元前205年就败退回江南。 …… 在理解到这些事情之后,张嘉师很清楚李信的心思并不在于齐国,而是在于楚国身上。 毕竟就是因为项燕这种近乎突然袭击的战术才会让李信在城父一役当中惨败,换成是他经历过这种事情,都不会这么轻松的放弃这个报仇的机会。 就是因为这样,张嘉师最后在详细思考一番之后,才确定王离作为此役的前线指挥官。 第七十六章 灭齐 6 在这次战场上的布局,王离率军三万作为中军,而韩信,苏腾则是分别率领三万五千人作为左右两翼。 张嘉师麾下的中央军团主力部队则是成为了后备部队。 而与秦军这种明显打算用左右两翼包抄的战术相对,田荣麾下大军则是依旧以中军四万人以及左右两翼各三万人的常规阵型来应对。 相对于秦军这种战术,田荣的这次作战布置,事实上不算太过分。因为按照正常的情况而言,这种兵力差距不大的战局布置,对于战局的走向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当然,这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齐军的战斗力能够与秦军对比。 但是严重缺少老兵以及配合的齐军,在战斗力方面根本无法跟秦军比较。 张嘉师则是默默在王离军阵背后的一个山丘,与李信等人一道观察即将开启的战争。 ……………………………………………………分割线…………………………………… 王离,作为大秦帝国原来两支最精锐军团之一的指挥官,在能力上也许对比李信这种作战经验更加丰富的人而言,还有些不足,但是出身于军事世家的王离,在很多方面而言,都已经算跻身于一流名将之列。 在巨鹿之战当中,王离因为做出了自己的决定,避免再次经历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的经历以及结果,兵败自杀。 而在张嘉师的新生大秦帝国当中,王离也成为了张嘉师麾下最为重要的几个军团长的前列人员。 若是将张嘉师在这一次算得上最后一次东征之前的麾下部队划分为一个个军团编制,则分别是: 张嘉师麾下驻防咸阳郡以及汉中郡的中央军团,麾下兵力约十二万,其中著名将军则是有韩信,英布,李信,屠睢。 位于太原郡一带为核心区域驻防的王离军团,麾下兵力约六万人,其中的名将则是王离,王昌以及王元三个太原王家的翘楚。 位于辽宁郡,朝鲜地区以及九州岛地区的大秦帝国东北军团,兵力约十三万人,其中名将则是间,苏角,子付,闻乐以及杜聪等人。当中约有两万五千人则是分别为楼船士部队以及海军陆战队的成员。 位于北疆地区的新北疆军团兵力为十万人,其麾下名将则是杨翁子,高建,阮翁绍。 位于燕郡以及赵郡地区的燕赵军团,兵力约七万人,主要指挥将领则是桓硫,姚勇,陈恒等人。在这数年的时间,张嘉师分别将姚勇以及陈恒调任为赵郡郡守以及晋北郡郡尉,而在这次出征当中,陈恒则是再次被张嘉师调任为燕郡郡尉,负责统筹燕赵两郡的粮秣调度。 位于蜀郡,黔中郡以及南阳郡地区的大秦帝国西南军团,麾下兵马约九万人,但是因为驻防地区太过广泛,而且巴郡的情况还没有完全平定,张嘉师只好少量的抽调当地部队,比如说彭越的一万五千人,前往衡山郡待命。 而南郡,衡山郡,闽中郡则是被张嘉师整编为大秦帝国的东南军团,其麾下兵力则是约八万人。 剩下的长沙郡,南越郡以及桂宁郡三地,则是由原来残留在这些地区的驻军,组成大秦帝国南方军团,兵力则是约十五万人。 在这些方面的数据统计下来的兵力数据,大致上表明了张嘉师麾下大军整体人数约莫为八十万人。 但是张嘉师自己都知道这当中的水分到底有多大,尤其是很多内地地区的郡兵部队,事实上也跟齐军没有太大差别,都是被刚刚征募入伍的新兵。 而在挤出大量水分之后,张嘉师麾下几个军团的真正能够征战的兵力,也就是约五十万到六十万人之间。 而为了这次的作战,张嘉师可以说将自己麾下过半数的正规军都投入到战场或者是在相应地区待命。 而光是在齐地,就有超过二十万兵力被他投入到这个地区的作战当中。 这个数字还没有算上事实上并没有实际参加战斗的大秦帝国两支楼船士部队。 而算上在楚国边境待命的另外几支部队,张嘉师预计为了这次作战,投入了将近四十万军力,而且这个数字只少不多。 …… 王离大军作为箭头,事实上并没有直接发起对齐军的攻势,而是与田荣亲自指挥的主力部队对峙。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韩信与苏腾的左右两翼则是分别与齐军两翼交锋,成为了最先爆发战斗的区域。 并不是说王离害怕了田荣的中军主力,而是在原来的作战布置当中,王离等人就已经确定尽可能将田荣的西齐军全歼在这个济水区域的计划。 而无论是韩信以及苏腾,都对王离的这个战术布置没有什么异议。因为他们对王离以及对自己麾下的官兵还是很有信心的。 在济水南岸的这个平原地区,秦军两翼发起了对西齐军两翼的猛攻,尤其是韩信以及苏腾麾下的弩战车部队以缓缓推进开路的方式,将装备较为差劣的西齐军前沿部队射得人仰马翻。 西齐军左翼指挥官,西齐的上将军田篆并没有与秦军交锋的经验,在战斗一开始,就因为处于最前线而险些被密集的强弩弩射杀。 好歹保住了自己一条命的田篆,不得不命令部队重整阵型之余,迅速后撤对相对较为安全的区域。 而事实上,这个相对较为安全的区域,对于田篆而言,就是位于部队后方。 做出了这种事情的田篆,固然是直接躲过了弩战车部队的打击范围,但是对于西齐军左翼部队的士气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因为很多西齐军的官兵,虽然没有因为这种情况而哗变,但是很多军官心中的心思都出现了很大的波动。 指挥这一支部队作战的苏腾,自然不知道他差点有惊喜,但是么,对于基本上无法反击的西齐军,苏腾很清楚,这种开局还算是相当不错的。 因为他面前的西齐军,虽然暂时遭受到的伤亡还不算太大,但是对方的阵型出现了混乱,就说明了这一支西齐军的战斗力,根本无法对他麾下的右翼秦军部队形成直接威胁。 看到了这个情况的苏腾,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让大军掩杀过去,但是看到了中军的部队还没有跟西齐军交锋,避免被对方调动兵力增援压制,苏腾也没有就在这个时候太过于刺激对方。 但是西齐军明显没有有效反击秦军弩战车部队的办法,虽然西齐军的部队也配备了不少于一百辆的驷马战车,但是这些战车还没有发动对弩战车的冲击,甚至是没有接近这些战车的轻车士所配备的弓弩射程,就被统一列装了大量强弩的弩战车轻车士所发射出去的弩杀伤人员或者是战马。 要不是因为这个时候的黑火药武器确实是无比坑爹,张嘉师倒是不介意安装一些简易的铁板,来将这些弩战车升级为装甲车。 现在的黑火药武器的效能提升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虽然张嘉师在大秦兵造当中,也不吝啬这方面的研究,但是张嘉师在这么几年的时间当中,依旧是没有办法取得在射程方面的有效成果。 按照火药的比例,张嘉师在这么几年的投入,还是找到了黄金比例的火药配方,但是受限于黑火药的效能,张嘉师在很多时候,不得不否决掉单兵黑火药武器的量产计划。 …… 在再次重组大秦兵造的核心咸阳兵造之后,张嘉师在这数年的时间,逐步取得了相当的热兵器成果。 后装药的火门枪,后装药的轻型榴弹炮,纸质的弹药,这些是张嘉师认为在热兵器方面取得不错成果的方面。 但是,与强弩动辄超过五六百米的射程相对,张嘉师无法容忍这些热兵器只有最多也就是一百米左右的有效射程。 而且,在成本上而言,这些热兵器的成本,按照单一来计算,也不算太多,但是假如按照整体而言,废品率超高的数据,让张嘉师不得不放弃量产这些热兵器的想法。 那种轻型榴弹炮的重量还是能够作为快速机动的,但是张嘉师缺乏的是能够有效打磨炮管的方式,而使用模具灌注的方式来作为铸造炮管的有效手段,证明了这种做法还是会让炮管出现很多瑕疵,这些瑕疵很有可能会导致火药在燃烧的时候,受热不均匀而导致火炮炸膛。 这也是让张嘉师无奈的地方。 他不是没有想过采用更有效的方式来铸造炮管,但是眼下缺乏相应机器,甚至连这些机器的理论都没有的张嘉师,还真的是在这方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好东西张嘉师自然想拥有,但是在这些条件不足的情况下,张嘉师暂时还没有打算将这些虽然有了量产基础,而实际上缺乏实战意义的武器装备进行量产。 这也是张嘉师在这方面的考虑之一。 …… 只不过,尽管秦军的装备还没有从冷兵器向热兵器直接过渡,但是现在的秦军的装备,来欺负这些装备质量不好的西齐军,还是绰绰有余。 在韩信以及苏腾的左右翼战斗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西齐军的左翼还是无法抵挡秦军的攻势而节节后退。 这并不能怪西齐军的指挥官田篆的指挥不力,而是西齐军左翼的装备配置,根本无法抵挡越来越多抵达前线进行支援射击的秦军强弩手。 这些强弩手的重弩,基本上就是弩战车的配套。 而这些秦军强弩手的射程,因为一些因素比起弩战车要近一些,但是实际上没有什么区别的情况下,数量更多的秦军强弩手在配合了弩战车上的袍泽进行压制性射击之后,西齐军付出的代价开始变得非常惨重。 很多手中拿着木盾的西齐军步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会发现自己手中的木盾根本无法有效抵挡强弩弩发射出来的箭镞。 这些箭镞要射穿西齐军步兵手中,主要被列装起来的薄木盾,事实上也是要看人品,但是很明显,西齐军步兵手中的木盾根本无法有效抵挡这些箭镞的攻击。 一旦这种西齐军仿造秦军组建起来的方阵大盾兵的木盾被射穿,这些盾兵则是要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很多盾兵他们的小臂,被贯穿了盾牌的弩射穿,然后要么被弩连同盾牌将手臂钉在一起,要么则是弩直接贯穿了对方的身体,给予对方重创。 可以说,田荣这种重步兵的建设,虽然也有些张嘉师麾下重步兵部队的皮毛,但是更多的,对于张嘉师以及秦军官兵来说,这些敌人根本没有值得太过注意的地方。 当然,齐国虽然经历过这一两年的战乱以及灾害,但是对于田荣来说,要组建起一支精锐部队的问题还是不大的。毕竟就算是伤筋动骨,但是西齐的地区还是有一定的底气。 在两翼部队渐渐支撑不住的情况下,田荣最后还是忍耐不住,向王离的中军部队发起了攻击。 一支与秦军装备差不多的重步兵部队,在两百余辆战车的开路下,这将近三千人的西齐军重步兵发起了对王离军的冲锋。 对于这一支部队,张嘉师心中还是有些重视的,但是对方这么直接冲过来,他们手中就算是装备了铁盾,恐怕都无法避免一个事情,那就是被张嘉师的一种武器给暗算,然后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张嘉师虽然没有打算量产单兵热武器,但是不代表张嘉师没有使用火药武器的打算。 在一支身穿中郎军团军服,并且辅以相应标记,代表他们是大秦帝国的亲卫军中的亲卫军,郎中令驭勇麾下的中郎军团官兵,迅速从自己的腰间左侧箭袋,取出了一支中间绑上了一个用多层纸张,用油浸泡而成的火药箭镞,在按照训练时候的使用方式操作一番之后,这些箭镞用不太精确的精度,发射入齐军的重步兵方阵之中。 这些火箭在被点燃发射之后,落入了不少齐军官兵的阵型中。 这些火药箭镞的射程不怎么样,哪怕是使用45度抛射的方式,都只能射出约摸270米多点。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些火药箭镞就是用来应对这种重步兵的有效手段。 ... 第七十七章 灭齐 6 这种火药箭镞,张嘉师主要是参照后世的破片杀伤方式来进行研制的。 那种床弩的火药弩,经过实战证明,事实上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尤其是对人员杀伤方面,经过一些测试而言,根本无法起到张嘉师所希望的杀伤作用。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只有用破片来增加这种火药箭镞的杀伤作用,然后在这种战场上来考察它们所能够带来的战场影响,从而让张嘉师思考到底需不需要大规模发展这一种武器来作为过渡性质的武器装备。 …… 火药的简要说明则是如下:火药是中国四大发明之一。是在适当的外界能量作用下,自身能进行迅速而有规律的燃烧,同时生成大量高温燃气的物质。在军事上主要用作枪弹、炮弹的发射药和火箭、导弹的推进剂及其他驱动装置的能源,是弹药的重要组成部分。人类文明史上的一项杰出的成就。火药是以其杀伤力和震慑力,带给人类消停战事、安全防卫的作用,成为了人类文明重要发明之一。 但是么,这种火药更多是指黑火药而不是后世比较先进的化学炸药。 张嘉师更加希望能够做出那种威力更强的炸药而不是从很多方面而言,都无法让他感觉到满意的黑火药。 但是从眼下这个情况而言,这种黑火药并不是无法完全使用在军事方面,而是张嘉师因为很多原因而不得不放弃黑火药武器的普及。 其中,射程以及可靠性,这两个方面是张嘉师不得不重点思考的原因所在。 黑火药武器的射程,一般都无法与现在的强弓硬弩相比,而张嘉师在经历过这么多战斗之后,很清楚的认识到一点,那就是射程的长短,确实是有足够能力改变战局的走势。 这也是张嘉师不得不顾虑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毕竟哪怕是采用了那种后世才出现的纸质弹药以及后装填的火门枪,张嘉师进行少量生产测试的火枪,有效射程最多也就是一百米左右。 这么一种情况让张嘉师不得不无奈的摇头叹息。 要是在正规的大战中,这种射程往往会被对方的弓弩手欺负得哭回姥姥家。 所以,张嘉师只能够选择一些勉强能够保证射程的方式,来进行黑火药武器的使用。 而这种带有破片效果的弩就是其中一种武器。 张嘉师还有一种武器准备在这次东征当中进行使用,这种武器就是张嘉师曾经放弃研制的手榴弹。 …… 手榴弹,在张嘉师原来的世界当中,手榴弹是一种能攻能防的小型手投弹药,也是使用较广、用量较大的弹药。它既能杀伤有生目标,又能破坏坦克和装甲车辆。 手榴弹由于体积小、质量小,携带、使用方便,曾在历次战争中发挥过重要作用。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以及作战思想的改变,手榴弹的地位尽管不如两次世界大战时那样突出,但作为步兵近距离作战的主要装备之一,在现代战争条件下仍具有重要的使用价值。 手榴弹的历史悠久,最先是中国人发明的。15世纪欧洲出现了装黑火药的手榴弹,当时主要用于要塞防御和监狱。17世纪中叶,欧洲一些国家在精锐部队中配备了野战用手榴弹,并把经过专门训练使用这种弹药的士兵称为掷弹兵。到19世纪,随着枪炮的发展和城堡攻防战的减少,手榴弹曾一度受到冷遇。 1904年日俄战争中,手榴弹又在战场上发挥了作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由于堑战壕的兴起,手榴弹得到了广泛应用。当时较为典型的手榴弹有德国的木柄手榴弹和英国的菠萝形米尔斯式手榴弹等。这些手榴弹亦为后来手榴弹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手榴弹不仅应用广泛,而且得到了迅速发展,出现了空心装药反坦克手榴弹。当时手榴弹的发展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改进发火方式,出现了方向碰炸机构,并开始应用在手榴弹引信上;2将空心装药结构用于手榴弹战斗部,成为反坦克手榴弹;3各种特种手榴弹相继出现,如发烟、燃烧、催泪、震晕手榴弹等;4新材料开始在手榴弹上应用。 上面的内容,是张嘉师从后世的一些网站当中所理解到的。 而在张嘉师的心中,那种太过于先进的手榴弹他都想拥有,不要说其他,就算是二战时期的那种卵形手榴弹,张嘉师都认为能够满足防御作战的足够需要。 但是很可惜,现在的张嘉师在解决装药问题之前,这种手榴弹更多只能够是一种镜花水月。 而张嘉师准备用来作为实战检验的手榴弹,是一种能够改进引信方式,以及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可靠性的破片手榴弹。 这种手榴弹的外壳主要是一些劣质的小型原型陶罐,而外面的是一种用薄铁皮来进行构造的引信手柄。 当然,并不是说张嘉师不知道木柄的做法,而是在经过很长时间的研究以及多次试验之后,这种薄铁皮的手榴弹,实际上才能够更好的满足新型内置打火石引信的要求。 木柄那种东西,事实上要掏空,还真的要比将铁皮卷起来要困难不少。而且在成本上而言,木柄这种东西,真的要按照张嘉师的思路来作为引信安置区域,恐怕需要花费的时间更多。 这种引信的特点就是那一条作为点火索的火药绳,与一根铁片以及几颗打火石捆绑在一起,而在拉动外面的那个扣环之后,打火石会与在底部的一个打火石摩擦,产生火花,然后点燃那一条实际上也很容易点燃的火药绳。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投掷手榴弹的人,能够在将那一个铁条完全拉动之后,迅速将手榴弹扔出去。 这种射击固然是比较安全,但是因为很多方面的因素,这种手榴弹的可靠性一直不算太高。 尤其是哑弹率,这种手榴弹的哑弹率受限于装填火药的陶罐相当容易破碎,而很多时候,最多也就是在地面上,燃起一团烟雾……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利用灌注的方式来生产出比较薄的铁罐,但是因为采取灌注的方式,铁罐的厚度在很多情况下都影响着火药的效能,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张嘉师也就继续选择使用陶罐来作为手榴弹的装药外壳。 ………………………………………………分割线………………………………………… 张嘉师麾下郎中军团的弓弩手,发射出去的弩,在接触到那些西齐军的重步兵之后,很多特制弩箭头都能够射穿这些西齐军重步兵的铁盾。 当然,这种弩的破片杀伤效果,并不是只是将人射杀或者是射伤就能够结束的。 这些弩哪怕是没有射穿西齐军重步兵的铁盾,而是被弹飞在地面上,这些弩依旧能够进行爆炸。 在很多西齐军重步兵的面前,他们看到的是自己的身体发生了爆炸,或者是前方升腾起一个火球之后,气浪以及一些金属碎屑杀伤着四周围的同袍。 这些弩对于举着盾牌面对正前方的西齐军重步兵,杀伤效果事实上不算太大。因为很多西齐军重步兵,更多是被震伤或者只不过是被气浪掀翻,那些破片击打在这些重步兵的铁盾上,很难有效穿透这些重步兵握持的铁盾。 但是这些破片对于他们后方,也就是背对着它们爆炸位置的西齐军官兵还是有一定杀伤能力的,尤其是一些西齐军步兵,在只有布衣作为防御物品的情况下,他们身上的布衣根本无法有效挡住这些被爆炸震飞的破片对他们身体的侵害。 很多西齐军官兵并不是被直接炸伤甚至是炸死,而是更多的被爆炸之后所产生的效果杀伤,这也就成为了一种后世很常见的现象之一,那就是真正直接死于爆炸的人,并不算太多,而死于因为爆炸所带来的各种效果的人,才是伤亡更惨重的。 而经过之后的战场检验,跟张嘉师的测试数据并没有太多的差距的情况下,张嘉师很清楚,哪怕是他已经将这种方式进一步运用起来,但是受限于装药威力,他的火药武器还是无法做到让他满意的地步。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也是黑火药的一种通病所在。 因为黑火药的发展历史相当长远,而受限于黑火药自身的威力限制,在几百年的时间当中,黑火药武器实际上在威力方面,并没有根本性的提高。 在青玉灵书当中的相应描述,据宋代路振的《九国志》记载,唐哀帝时(十世纪),郑王番率军攻打豫章(今江西南昌),“发机飞火”,烧毁该城的龙沙门。这可能是有关用火药攻城的最早记载。到了两宋时期火药武器发展很快。据《宋史?兵记》记载:公元970年兵部令史冯继升进火箭法,这种方法是在箭杆前端缚火药筒,点燃后利用火药燃烧向后喷出的气体的反作用力把箭簇射出,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喷射火器。公元1000年,士兵出身的神卫队长唐福向宋朝廷献出了他制作的火箭、火球、火蒺藜等火器。1002年,冀州团练使石普也制成了火箭、火球等火器,并做了表演。火药兵器在战场上的出现,预示着军事史上将发生一系列的变革。从使用冷兵器阶段向使用火器阶段过渡。 火药应用于武器的最初形式,主要是利用火药的燃烧性能。随着火药和火药武器的发展,逐步过度到利用火药的爆炸性能。火药燃烧时能产生大量的气体和热量。原来体积很小的固体的火药,体积突然膨胀,猛增至几千倍,这时容器就会爆炸。这就是火药的爆炸性能。利用火药燃烧和爆炸的性能可以制造各种各样的火器。北宋时期使用的那些用途不同的火药兵器都是利用黑火药燃烧爆炸的原理制造的。蒺藜火球、毒药烟球是爆炸威力比较小的火器。到了北宋末年爆炸威力比较大的火器向“霹雳炮”、“震天雷”也出现了。这类火器主要是用于攻坚或守城。公元1126年,李纲守开封时,就是用霹雳炮击退金兵的围攻。金与北宋的战争使火炮进一步得到改进,震天雷是一种铁火器,是铁壳类的爆炸性兵器。元军攻打金的南京(今河南开封)时金兵守城时就用了这种武器。南宋时出现了管状火器,公元1132年陈规发明了火枪。火枪是由长竹竿作成,先把火药装在竹竿内,作战时点燃火药喷向敌军。陈规守安德时就用了“长竹竿火枪二十余条”。公元1259年,寿春地区有人制成了突火枪,突火枪是用粗竹筒作的,这种管状火器与火枪不同的是,火枪只能喷射火焰烧人,而突火枪内装有“子巢”,火药点燃后产生强大的气体压力,把“子巢”射出去。“子巢”就是原始的子弹。突火枪开创了管状火器发射弹丸的先声。现代枪炮就是由管状火器逐步发展起来的。所以管状火器的发明是武器史上的又一大飞跃。突火枪又被称为突火筒,可能它是由竹筒制造的而得此名。。《永乐大典》所引的《行军须知》一书中提到,在宋代守城时曾用过火筒,用以杀伤登上城头的敌人。 这两段内容,说明了火药威力,同样也在某个意义上局限了火药武器的发展。 张嘉师在知道了这种爆破弩的实战效果,事实上并没有跟在这次作战之前他所得知的作战效果有太大差别之后,张嘉师并没有放弃黑火药武器的使用方式研究,而是下定决心,那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进一步的开发出火药武器的种类,然后才在有机会发展火药种类的情况下,作为一个质量的飞跃性提升。 ………………………………………………分割线………………………………………… 事实上,这种火药弩对于西齐军的影响,更多是心理方面的,因为这种如同惊雷般发出巨响的武器,让很多西齐军官兵不禁心惊胆战。 而王离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发起对这些攻击过来的西齐军部队的反冲击,因为他很清楚,想要在这个时候击败这一支西齐军突击队的问题不大,但是困难的是,他想要全歼这些西齐军官兵,恐怕还得等苏腾以及韩信两人的作战结果。 第七十八章 灭齐 7 西齐军的数千重步兵部队,根本无法在密集的箭镞当中,冲锋到王离的第一个防御阵型。【首发】 相反在这么情况下,这种冲锋方式反而让这些重步兵方阵部队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而王离也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直接发起冲锋,相反,他还得稳住部队的阵势,避免田荣在这个时候见机不妙,直接向后溃逃。 …… 当然,对于王离来说,全歼田荣这一支部队,事实上是一个难度很大的设想,因为在王离的想法当中,要是田荣有计划在这个时候跟秦军死磕,那才叫怪事。 当然,张嘉师还留下了一个后手,那就是郦商,郦疥以及后胥三人,正在率领一万五千骑士,正在向田荣营垒南面的地区穿插。 就算是田荣确实是逃跑了,但是对方就算能够离开,那么这些西齐军能够有多少人溃逃,张嘉师都不认为对方能够带领更多的部队逃离。 而在张嘉师的心中,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是西齐军亦或是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楚军,已经无力阻挡大秦帝国再次统一天下的大业。 ……………………………………………………分割线…………………………………… 前线的战斗在持续,田荣对于两翼的战况事实上更加关注。 他并不是那种酒囊饭袋之辈,要不然也不会等到后世之人的这些评价: 班固:“周室既坏,至春秋末,诸侯耗尽,而炎、黄、唐、虞之苗裔尚犹颇有存者。秦灭六国,而上古遗烈扫地尽矣。楚、汉之际,豪桀相王,唯魏豹、韩信、田儋兄弟为旧国之后,然皆及身而绝。横之志节,宾客慕义,犹不能自立,岂非天!” 司马贞:“秦项之际,天下交兵。六国树党,自置豪英。田儋殒寇,立市相荣。楚封王假,齐破郦生。兄弟更王,海岛传声。” 王世贞:“嗟乎!古之有天下者,要必有人君之德,而其佐命以功臣终者,要必有人臣之体,人臣之体在才巨而心小其识不凡,而凡不远而远乃可保也无君德,而其材非人臣者。偏雄,则项羽、袁绍、李密;委质,则韩信及荣也。” 但是他确实是已经对于这个战况的控制情况已经无法掌握。 这个事情在他的心中根本就不是他的错。 因为要不是他的兄长田儋在与项羽之间的战争当中几乎丧失了齐国的主力部队,而在这数年的时间内,他们的齐国经历过兵灾以及天灾的肆虐,恐怕他也不需要用这种根本无法有效控制的部队来作战。 在他与田横击杀了田假等人之后,也不是没有想过致力于恢复国力,甚至还不惜言辞卑屈的向项羽俯首称臣。 这更多的也就是因为他们看得很清楚,那就是张嘉师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很可惜,张嘉师并不会给他们更多的时间来重整齐国的国力以及军备。尤其是在这种春耕时节的出兵,对于他们这种征募农兵作战为主的国家而言,更多是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他们确实是大意了,因为像是这种做法,已经不是张嘉师第一次这样做。无论是去年的闽中郡作战,亦或是前几年张嘉师的东征作战,都能够看到相应的端倪。 而他们认为张嘉师不会在这个时候发起对他们的大规模攻势,本身已经意味着战况走向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对很多事情的控制。 这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种大意的结果。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田荣也不会在这个地方轻易逃离,因为他很清楚,他也已经退无可退。 而事实上,田荣知道项羽已经答应私底下亲自率军增援他跟田横。 但是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那就是他无法看到项羽援军到来的一刻。 而田荣要是知道他自己的这次感觉是相当正确的话,恐怕也不会如此坚定自己死守在这个地方的想法。 而他则是看着自己的儿子田广,无奈的轻轻心中暗叹:“也许,这是我们陈氏的政权最后一次存在吧。” 他不知道这次能够延续多长的时间,但是有一点他自己都很清楚,那就是在张嘉师麾下大军的攻势下,无论是他,田横的东齐,亦或者是项羽的西楚,恐怕最后还只不过是沦为历史尘埃…… ……………………………………………………分割线…………………………………… 在公元前202年4月5日的这一次战斗,无论是张嘉师还是田荣,都没有想过居然会无法分出胜负。 不过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也不急着一时。因为他很清楚,只要田荣麾下大军还在这个地方的话,那么他总有机会能够全歼掉田荣的这一支部队。 而在今天的战斗当中,最大的收获并不是杀伤了将近两万人的西齐军官兵,而是进一步控制住战场的走势。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之后的一连数日,田荣居然在粮道被断绝的情况下依然高挂免战牌。 这种情况对于张嘉师这一方的人而言,可以说相当的诡异,但是在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跟孙颇以及李左车商讨一番之后,认为田荣这是在拖延时间。 田荣为什么会在粮道断绝的情况下依旧拖延时间?指望他们自己的粮草消耗支撑不住而退却?这个想法当然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张嘉师,亦或者是王离等人都没有人认为田荣会天真到这个地步。 而田荣为什么会出此下策? 很简单,那就是田荣认为他能够有足够的援军才有这么做。 这个想法让张嘉师不得不更加狐疑,那就是田横现在应该是自顾不暇,而唯一有余力支援西齐或者是东齐的国家,也就是楚国而已。 到底项羽会不会冒险支援两个齐国,这个情况张嘉师不知道。但是张嘉师反倒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项羽要是认为唇亡齿寒的话,那么会支援西齐以及东齐两个国家并不奇怪。 当然,张嘉师不认为项羽不知道他一旦让大量部队增援西齐以及东齐,那么楚地的防御力量,并不足以让楚军抵挡住来自南郡,衡山郡以及闽中郡三地秦军对楚国地区的攻势。 项羽会不会不知道他也将楚国作为目标,张嘉师认为这一点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楚国对于这方面的情报应该是比较清晰的。 这些消息基本都是准确无误,被他命令陈平散发出去的消息。 张嘉师认为在这种事情上也不需要藏着掖着,因为他真的想要占楚国便宜,还不如趁着楚国投鼠忌器的情况下,集中兵力发起对两个齐国的增援。 毕竟项羽也不至于看不出在这种战略包围的情况下,他轻易调动部队的风险。 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对自己麾下的文武进行询问: “若是项羽真的不顾后果增援齐国,那么对方会从什么方向进军?”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话之后,李左车沉思一番之后,抱拳说道:“王上,若是项羽真的是如此不顾后果的话,那么对方很有可能会发起对即墨区域的攻势。” 在李左车说完这句话之后,李信等人纷纷点头,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有了齐长城的防御,那么楚军就算是想直接增援西齐,恐怕也起不到突然的效果。 毕竟再不济,臧荼麾下大军还是能够做到烽火示警这一种事情的。 而即墨地区却不同,因为现在的即墨一带,更像是一个飞地。 在这种地区哪怕是示警,恐怕也无法做到相应的效果。 还好张嘉师早就对子付以及闻乐两人进行示警,只要这两人不是太过于大意以及不将他的命令当做一回事的话,项羽就算是想突袭即墨地区,恐怕都很难做到这一点。 ………………………………………………分割线…………………………………………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整个作战地区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斗。但是无论是张嘉师对田荣,杜聪对田横,两个战场之间的小规模摩擦依旧不断。 而根据斥候的汇报,无论是田荣亦或是田横,两人麾下的齐军部队都出现了不少的逃兵。 但是张嘉师在意的是即墨地区会不会真的如同他们猜测的那样,会面临楚军的突袭。 …… 公元前202年4月14日,这一天,在即墨外围的几个小型城邑,纷纷发现了大规模的楚军行进队列。 根据烽火的提示,进攻即墨地区的楚军部队起码有六万人。 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子付以及闻乐迅速做出了判断,那就是将外围城邑的守军迅速后撤回即墨,然后进行死守。 在这一段时间,子付以及闻乐动用了很多手段,将即墨的居民直接驱赶出即墨城,因为在很多方面而言,即墨相当大,而且城防工事也不算相当坚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子付以及闻乐无法指望在有内奸的情况下能够守住这一座大型城邑。 毕竟他们麾下的兵力也就是两万人左右,仅仅是据守即墨城,也许还能够做到兵员充足,但是要分心到其他事情的话,这些兵力也许不足够了。 …… 项羽看着远方的即墨城,以及被放弃的外围城邑,他对这些秦军的指挥官很感兴趣,因为这些外围城邑能够果断放弃,在某个意义上就是一种指挥官的决断力。 当然,项羽可不会在这个时候称赞对方,因为他率军来这个地方,自然就是要击溃甚至是趁着对方的楼船士部队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围歼这些战局即墨地区的秦军官兵。 但是从眼下的情况而言,项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既然是守军已经有所准备的话,他们就算是想要强攻即墨,恐怕也没有相应的效果。 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项羽对身边的项庄说道:“让部队选择险要地方扎营,我们今晚休整,然后明天对即墨发起攻击。” 项庄对项羽的话很是听从,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差不多如同亲兄弟那般。 但是项庄也有一个心思,那就是项羽根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答应齐国的求援。 因为他更加清楚一点,那就是对方的使者说得固然有道理,但是他不会忘记范增在临终前的警告: “若是秦狗发起猛攻,我们保存实力还能够与秦狗周旋一番,若是我们分兵太多,只会被秦狗各个击破,切记切记……” 说实话,他对于田荣以及田横兄弟并没有什么好感,而对方杀死了田假等人之后固然是对项羽卑屈称臣,但是他自己都知道,田荣以及田横兄弟对项羽可是缺乏忠诚之心。 他对于秦军的忌惮来源于巨鹿之战,因为在那种情况下,那个辽东的张嘉师居然能够收拢王离麾下的北疆军团残部,然后将这场战斗发展成他们双方之间损失惨重的平局局面,这也是项庄对张嘉师这个人深深忌惮的原因所在。 而项庄很清楚,那就是不仅仅是他,除了少数自视甚高的世家大族的子弟能够对张嘉师发出蔑视的言论之外,项羽,范增,龙且等人,对于张嘉师这个人同样深深忌惮。 毕竟对方能够走到这个地步,可不是光凭运气就能够做到的。 而且就算是对方依旧是凭借运气才走到这个地步,那才叫更加可怕。 毕竟运气这种东西还真的会让很多人觉得非常的玄妙。 而让项庄感觉到无奈的是,在龙且等人兵败战死之后,项羽的西楚充斥着项以及项他这种无能而贪婪无德之辈。 这种情况尤其在范增病死之后,更加是变本加厉。 所以,项庄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固然他有为项羽效死命的心思,但是很明显,现在的楚国已经是到达了药石无效的地步。 他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即墨城墙之后,心中哀叹:“也许,我也会死在这个地方吧……龙且,钟离昧,你们也许不久之后也会看到我了……” ...如果您觉得非常好看!那么就请您把本站的网址!推荐给您的小伙伴一起围观吧! 第七十九章 灭齐 8 楚军并没有在第二天发起对即墨的攻势,因为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项羽认为部队还需要更加充足的准备才能够对即墨的攻击更加有效。【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但是项羽没有想到的是,项庄从附近找来的一些自称是被驱赶出即墨城的齐人,说出来的情报相当有限,甚至是错误的。 这一点对于项羽而言,无疑是一种严重的误导。 就是因为这一点,对于楚军而言,无疑是非常致命的。因为他们从上到下都对秦军在即墨城的防御能力起到了一个错误的认知。 事实上,子安逊以及闻乐两个人在将即墨的齐人驱赶出城外之后,就正式着手进行对即墨地区的城防工事的修改以及加强。 辽东兵造的重心虽然在这么几年逐渐向蓟县兵造以及咸阳兵造转移,但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张嘉师大力发展了辽东兵器的冷兵器制作能力。 尤其是在城防装备方面,辽东兵造在这方面的产能平均而言是张嘉师麾下四大兵造(辽东,蓟县,太原,咸阳)当中最强的。 这一点是项羽无法清晰了解到的一个重要情报。 …… 即墨地区的城防体系,远远不是田横担任齐王时期能够比拟的。 在这个城市的防御体系,主要增加的是那种能够能够进行机动运作的轻型投掷马车以及大量的油料弹。 这种武器用来作为守城装备的效果并不逊色于很多守城器械。 当然,这种油料弹大部分都不是张嘉师那种类似于“希腊火”配方的原油弹,而是那种复合性的普通油榨作物所提取的燃油。 (希腊火(希腊语:Υγp?Πup)是拜占庭帝国所发明的一种可以在水上燃烧的液态燃烧剂,为早期热兵器,主要应用于海战中,“希腊火”或“罗马火”只是阿拉伯人对这种恐怖武器的称呼,拜占庭人自己则称之为“海洋之火”、“流动之火”、“液体火焰”、“人造之火”和“防备之火”等等。根据文献记载,希腊火多次为拜占庭帝国的军事胜利作出颇大的贡献,一些学者和历史学家认为它是拜占庭帝国能持续千年之久的原因之一,希腊火的配方现已失传,成份至今仍是一个谜团,而据当时受希腊火所伤的十字军所记述:“每当敌人用希腊火攻击我们,所做的事只有屈膝下跪,祈求上天的拯救。”那段引文足以说明希腊火的威力。 一般认为,希腊火的发射装置大概有油罐、手动气泵、导管、管口引火机等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油罐安置在船的甲板之下,导管则由一个力大的士兵抱持着,可以根据情况调整高度和角度。手动气泵的作用非常关键,因为它是喷射希腊火的动力源。在喷射之前,首先对希腊火进行加热和增压,这样阀门打开之后,它便会汹涌而出,而喷射器管口的引火机关,则会随时引燃经过的液体,这样最终喷出的就是火焰了。 运载希腊火的战船也是专门设计的,体积小,运转灵活,但防卫却十分坚固,可能用厚重而且浸湿的兽皮包裹,特别是配备了精锐的弓箭手,阿拉伯人称之为“火船”。当靠近敌船时,在弓箭手们的掩护下,一个士兵启动气泵,把希腊火抽到导管之中,另一个士兵则启动管口的点火机关,力大的士兵手持导管,对准目标发射希腊火。在强大的气压下,加以顺风的鼓动,火焰一般会一下子喷出50码之远。 随着制作技术的提高,拜占庭人还把希腊火装入压力大、隔温性强的发射器中,在喷洒之前就点燃之,这样喷出的就是熊熊的火焰,更适合近距离作战和应急之用。另外,喷射管也可能不再需要人抱持,而是固定在船头,但固定处有滑轮,所以它可以调整方向。值得强调的是,不管是哪种情况,喷射器的管子都要远远的伸出己方船只,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自身受到回火的伤害,在火攻方面非常重要。 实际上,希腊火的使用是多种多样的,或先将其喷洒到海面上,然后用火箭点燃之;或装入油罐之中,从城头倒向攻城的敌人,然后再引燃之。从一些中世纪的绘图中可见,上述希腊火的喷射装置同样可能运用于陆战之中,特别是攻城战。更甚的是,烈火还会起到一种强大的震撼力,从而起到瓦解敌人战斗力的作用。 希腊火主要是用于海战。在当时的传说中,希腊火能在任何环境之下继续燃烧,即使在水中也不例外。拜占庭的敌人形容它为“既湿,且稠,又黑”的火,因为当希腊火黏在被击中的对象后就会不停燃烧,而该火焰是不能扑灭的;这形成了拜占庭军在海战上压倒性的优势,令当时的敌舰闻风丧胆,避之则吉。而它最后一次的使用是在君士坦丁堡的围攻战中,在此之后,希腊火的配方便随着奥斯曼帝国的焚毁而失传。)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将类似“希腊火”的武器研制出来,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在缺乏相应科技支持的情况下,张嘉师放弃了这种喷吐的方式,而是将油料本身的比例尽可能按照“希腊火”的对比来进行研发。 这也是这种油料弹虽然无法比拟张嘉师在咸阳兵造所生产出来的原油油弹的效果,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这种使用油料作物所作为原材料生产出来的油弹,生产成本相对更低,而且产量更高。 …… 在城墙上,大量的改良型守城器械都被替换或者是用来加强原来的即墨城防体系的防御效果。 尤其是张嘉师命令研制出来的那种能够进行快速装填的多层排弩,更加是遍布着即墨的城墙上。 这种排弩经过相应的工艺改良,能够自身携带三排,每一排约二十支的大型器械。 在正常无误的操作流程下,这种床弩能够在二十秒时间内将三排六十支弩都发射出去。 而且在经过相应的工艺改良的情况下,这种弩的装填也很快捷,一个熟练的弩手能够使用相应的器械,用六秒或者是多一点的时间,就能够装填十发弩。 这也是一种装填方式的改进,当然,为了达到这种装填速度,这种弩本身的设计相当长而且重量也很大,根本无法满足野外作战的需要。 当然,除了守城的情况之外,这种弩假如用来进行伏击作战的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毕竟假如一个埋伏区域有三十架这种弩,那么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这种弩的发射频率,对于在三百米有效射程的敌人而言,就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分割线…………………………………… 项羽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那就是自己会遭遇到大秦帝国最强的防御体系的第一次实战。 毕竟,在张嘉师确定了对关中地区的统治之后,运气也算是相当不错,而且地理因素也有很大的一个优势,在张嘉师占据了河北地区之后,几乎成为了不可逾越的天险的河水,成为了张嘉师最有利的一个地理优势。 张嘉师位于河北一带的土地,并没有再次遭受到兵灾,更加不用说在更北面的地区。 所以,张嘉师逐步换装的城防器械,事实上并没有发挥作用的余地。 而这一次即墨地区的城防器械,更多是从辽东地区的一些次要郡县搬运过来的。 真正安置性能更好的器械的城邑,它们所配备的器械并没有拆卸。 尤其是长城沿线,无论是苏角亦或是间,他们都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时之间判断错误,而导致日后突然遭遇到战争的情况下,会为自己当初的这个决定付出惨重代价。 只不过,尽管是这样,楚军很快就见识到这些更多属于商郡人员组成的地方秦军部队,他们的战斗力与隔壁辽宁郡体系还有很大差别,但是也不是一支在拥有坚固城防,以及完善的城防体系下就能够让楚军肆意欺负的部队。 在公元前202年4月17日,为了这一场战斗经过相应准备的楚军发起了对即墨地区的猛攻。 但是,就连项羽自己都失算了一点,那就是子安逊以及闻乐两人在楚军发起进攻之前,就确定了隐藏防御力量的这个手段。 这也就是说他们并不需要让自己麾下的官兵一开始就展现他们所拥有的全部力量。 …… 楚军在这个时候,已经确定了对即墨城形成除了海面的全面包围。 当然,项羽不是没有想过连海面都封锁住,但是么,在面对着大秦帝国最为精锐的水师,辽宁楼船士部队的几次小规模交锋下,楚国相对比较孱弱的海面部队,都是被对方吊打的命。 所以,项羽想到了一点,那就是他们想要全歼占据即墨的这一支秦军,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不影响项羽对战斗胜利的信心。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项羽的想法,就会没好气的对项羽吐糟一个想法:“有信心是好事儿,但是么有信心跟有没有这个基础做到这个事情,是另外一回事。 只不过,项羽跟张嘉师都不可能因为这个情况而坐下来交流,而项羽很快也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即墨的守军不好惹。 或者是说即墨的城防体系让他见识到什么叫做乌龟壳的真谛。 …… “冲锋!!!” 伴随着几个方向指挥前线部队的楚军军官的命令,一个个人数在五千人以上,甚至是万人左右的阵型发起对即墨的冲锋。 而在步兵部队以及大量攻城车的前进的同时,天空中也有大量由楚军强弩手发射出来的箭镞以及抛掷的石块,不断向即墨城飞去。 然而,对于城墙高度相当高,而且守军强弩射程更远的情况下,双方之间的一**对射,让楚军的伤亡更加惨重。 很多时候,被反击的楚军强弩手还没有来得及发射出更多的箭镞,就被从天空中落下的箭镞射伤甚至是命中要害。 面对这种情况,在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的项羽表示相当无奈。毕竟他也知道,现在的秦军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一支被他从巨鹿吊打的大秦帝国中央军团。 而章邯早已经死于张嘉师的攻势当中,更加说明了成王败寇这一点。 但是么,想要他这么轻易的人数,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啊!!!” 双方区域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是假如双方都有军事观察团这一回事,就会得到一个对比,那就是楚军的伤亡情况更加惨重。 但是这并无法阻挡楚军的攻势,而是让楚军继续发起对即墨的攻击。 在一辆辆攻城车上,楚军的弓弩手拼死向即墨城墙的守军进行压制,但是在这种距离上,这些攻城车上的楚军弓弩手无法看到更多的情况,尤其是在城墙下方比较近的距离,一些打包投石机的操作秦军,进行油弹的装填。 这些打包投石机的射程很远,但是一些射进城内的箭镞还是让一些操作的秦军官兵付出伤亡代价,延缓了这些投石机的作战效率。 但是,伴随着一个个集束油弹的准备妥当,这些打包投石机在油弹的引信被点燃之后,迅速被发射出去。 这种集束油弹,主要是临时将五个油弹用一些浸泡过油料的绳索捆绑起来。 这种油弹的可靠性不怎么样,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这些油弹的打击面更加广泛一些,而且在很多时候,这些油弹能够制造出更加大的燃烧范围。 要是这种油弹的可靠性,比如说在空中因为绳索被烧断的情况下保证其他油弹能够有效被点燃,那么这些油弹的作战效率将会更加高。 而在天空中散落在楚军阵型或者是进攻道路上的油弹,在天空中就会成为一个逐渐燃烧起来的火球。 这些火球在碰撞在地面,很容易爆炸,然后飞溅的黏性油料沾上了楚军官兵,就很容易将这些楚军官兵烧伤甚至是直接烧死对方。 而更加倒霉的并不是被油弹直接烧中的楚军官兵,而是少数几辆工程师被几个油弹砸中,迅速燃起大火。 很多楚军官兵在被这些有毒的烟雾窒息之前,只能够强行从十几米高的攻城车上跳下来,有些不走运的楚军官兵,可不是摔伤这么简单,而是有可能直接连自己的命都摔没了…… ...如果您觉得非常好看!那么就请您把本站的网址!推荐给您的小伙伴一起围观吧! 第八十章 张良见项伯 这个时候的西楚军与商郡秦军郡兵部队,双方之间在实战方面的经验相差很远。 并不是说子安逊以及闻乐两人的商郡郡兵战斗力不行,而是在很多方面而言,商郡的情况在张嘉师离开了辽东郡之后也没有出现反复,这些商郡郡兵也就缺乏相当程度的实战经验。 而且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并没有考虑到让商郡郡兵部队介入到大秦帝国的前期作战当中。毕竟在一些情况而言,这些箕子朝鲜的遗民过多的介入到这种作战当中,事实上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也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战况会不会变得失控,毕竟对于这些箕子朝鲜的遗民,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还是无法过于放心对方。 在这个基础上,这些商郡郡兵缺乏实战经验也是一个在所难免的事情。 …… 而与之相对的是,现在的西楚部队,虽然在实战经验当中,比起这些商郡郡兵部队要丰富不少,但是因为很多方面的因素而言,这些西楚军队的战斗力事实上并不算太高。 与原来张嘉师所在的那个世界情况而言,西楚在青玉灵书当中有着相应的描述: 公元前207年,项羽在巨鹿消灭秦军主力之后,闻刘邦已破咸阳,遂亦迅即率兵入函谷关,与刘军相对峙,“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在新丰鸿门(今陕西临潼东北)。沛公兵十万,在?上”(《史记?项羽本纪》)。在鸿门宴上,项羽谋杀刘邦而未遂,后乃“引兵西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史记?高祖本纪、项羽本纪》)。在当时群雄并立之局势下,项羽以为自己已得天下,遂于公元前206年四月实行裂土分封,尊楚怀王为楚义帝(后又遣人袭杀之),自立为西楚霸王,建都彭城,国号西楚。此外又另分封了十八个王,刘邦被封为汉王,并把章邯、司马欣、董翳三个秦朝降将封于关中,以阻刘邦东出。项羽把虏掠来的财宝美女带归彭城,并下令诸侯解散军队,各到封地。 项羽分封诸侯,并不能使天下人心服,就连被封的人也不满意。刘邦对关中之地分封给秦的三个降将、而自己被徙封于汉中,感到极端不满。齐国的田荣、赵国的陈余及起义将领彭越等人,因未得封王十分恼火。当分封之事刚告一段落,田荣即于前206年五月反于齐地,逐田都,杀田市,自立为齐王。接着彭越、陈余等也相继起来反对项羽,一时间诸侯混战遂起。相反,刘邦接受萧何、张良等人的献策,发展农业,安抚百姓,训练兵士,力量日渐强大。刘邦乘项羽征讨田荣等人之机,北定关中,消灭“三秦”势力,旋于公元前205年正月打着为义帝发丧之名义挥师东进。 在楚汉战争之初,项羽占了优势。刘邦虽曾利用项羽攻齐之机,袭击楚都彭城,但很快就被项羽所大败,退守荥阳(今河南荥阳北)。后来刘邦巩固了关中之基地,又极力笼络诸方力量,遂在屡败之后转劣为优,使双方形成长期的拉锯局面。公元前203年,『项王乃与汉约,中分天下,割鸿沟(荥阳东南之运河)以西者为汉,鸿沟而东者为楚。……项王已约,乃引兵解而东归』(《史记项羽本纪》),但刘邦却与韩信、彭越期会而攻击楚军。公元前202年十二月,项羽被汉军围困于垓下(今安徽灵璧),四面楚歌。项羽力战而脱,遂至乌江(今安徽和县东北),因见大势已去,项羽以自己“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随即乃自刎而死。西楚宣告灭亡。 以上的内容描述的是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西楚这个国家的情况。 而在这个世界的情况发展下,因为张嘉师的凭空出现以及对时局带来了根本性的变化,项羽麾下原本相当精锐的西楚军主力在函谷关之战以及随后的“中原大疫”当中基本上全军覆没,西楚的诞生反而是项羽为了维持自己的威望而不得已为之的事情。 在荣阳一带会盟诸侯之后,项羽虽然依旧沿着历史轨迹成为了西楚霸王,但是与历史的轨迹几乎相同的事情是,项羽这个西楚霸王事实上做得也很不安稳。 首先是因为在彭城一战当中,项羽逼死了熊心,让楚国内部的反对形成了一股实际性的力量,甚至是引发了一连串对楚国的叛乱。 这些叛乱让项羽不得不分出很大一部分精力来进行的叛乱的平息。 尽管在花费了很多功夫之后,项羽算是在自身努力以及刘邦当人的帮助下,平定了楚地的叛乱,但是对于楚国而言,它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崛起时机,因为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已经逐渐的控制住汉中以及巩固了很多新占领区域的统治权利。 但是项羽并没有就这样安稳下来,而是在张嘉师发起第一次东征的时候,居然没有出兵增援魏豹等诸侯,而是坐视韩广等诸侯相继被张嘉师消灭或者是收复。 要是项羽出兵增援哪怕是魏豹,或者是与齐军合击三川郡,张嘉师的攻势断然不会这么顺利,但是不知道项羽到底是有什么打算,在这一次东征当中,楚军居然是天下最安稳的军队。 固然,有可能是项羽自己都认识到休养生息的重要性,但是范增在齐国,魏豹等势力纷纷败退甚至是兵败身死,张嘉师巩固了对三川郡的防务安排之后,据说曾经对项羽咆哮出一句话: “竖子不足与谋!秦狗再次占领三川郡,我们已经失去天时,接下去哪怕是我们能够恢复再多的国力又能如何?” 也许就是因为范增这一句咆哮,才真正的让项羽疏远他。 不过不管这句话的真伪如何,张嘉师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范增的想法固然是不错,但是他忽视了一点,那就是项羽就算是想要率军介入三川郡的局势,恐怕都得掂量一下他有没有这个资本。 尤其是经历过楚地内乱,元气根本没有恢复的楚国,凭借什么加入到这一次大战当中? 所以,与其说项羽是非常淡定的面对这个转折点,还不如说是项羽根本对于这个情况的发生根本无能为力。 再之后,就是张嘉师发起第二次东征同时,项羽率军跟田儋三兄弟打个你死我活的事情。 这一次,西楚军可以说在项羽的指挥下,确实是再次一展雄风,但是么,跟齐军之间的战斗最后还得落得个不胜不败的结果之余,还导致了就算是刘邦都被张嘉师诛杀在乌江,天下间的诸侯也就是只剩下他跟田荣以及田横等人,而大秦帝国在这个时候彻底掌握了相对优势,这让范增直接急病而死。 范增去世了,项羽倒是给了范增一个很盛大的葬礼,但是就算是项庄都知道,项羽心中所想到底是什么。 范增的去世可以说是西楚的最大损失,但是没有人敢对项羽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也就成为了在张嘉师进行闽中郡攻略的时候,楚军根本无动于衷的原因所在。 而项庄等人都知道一点,那就是就算是现在打下即墨,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分割线………………………………………… 在楚国首都彭城,项伯成为了项羽留守在楚国的最高级别人员。 作为楚国令尹的项伯,事实上也对项羽在这么几年的情况有点不满。但是对于自己的亲侄子,因为自己的儿子项睢的品格以及能力不行,项伯更多是对这个侄子视如己出。 所以在很多方面,项伯更多是对项羽的事情视而不见。 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公元前202年4月15日这一天早上,楚军正发起对即墨的攻势的同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他的面前。 “子房!你疯了,你居然敢来彭城?!” 看到了眼前的这个人,项伯说是不惊讶那是骗人的。但是从他随后的行动,那就是直接屏退自己麾下之人的情况,他并没有打算对这个叫做子房的人做些什么事情。 而普天之下能够得到项伯尊称为子房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张良张子房。 而张良在项伯将房门亲自关起来之后,不禁微微一笑:“缠兄别来无恙?” “子房,别说废话,你投奔秦狗的事情天下皆知,虽然本令尹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我面前的,但是你这次到来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项伯的话让张良不禁点头:“真不愧是吾之好友,能够这么轻松就能够看出我的来意。” “恐怕未必,连秦狗大索天下都不得的张子房居然会投奔秦狗,你这次到来到底是打算做些什么,我项缠还真的无法清楚呢!” 项伯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心中也知道,张良既然是来找他,就不是打算害他。 听到了项伯的话,张良微微一笑,说出一句让项伯神色大变的话:“缠兄,子房这次到来,主要是给项氏一条活路。不知道缠兄以为子房这个想法如何?” 在看着张良好一会之后,项伯才将自己的表情平复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是那个张嘉师的意见?” “是。鄙人主上不希望项氏成为历史的名词,故而有了网开一面的打算。” 张良的这句话,对于项伯而言,不得不颓然叹息:“我们项氏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么?” “这一点可不是缠兄你的错,而是项籍之罪过。缠兄,项籍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尤其是一开始在彭城逼迫楚怀王熊心自杀,这一点就已经决定了今日之错。” 张良的话,让项伯不禁微微握住拳头。 他知道张良说的没错,那就是在熊心的死,项羽确实是做错了,而且还是错得很离谱。 不得不说,若是熊心不是被项羽逼死,恐怕现在的西楚根本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本来,因为张嘉师的出现,历史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本该被项羽在创下破釜沉舟的事迹之前杀死的宋义,成为了项梁麾下副将,与项梁一起在定陶兵败身亡。 这么一来,本来就可能避免熊心与项羽之间的对立基础。 但是不知道是命运的使然,亦或者是因为历史的轨迹有些时候的愚弄,项羽最后还是逼迫熊心自杀。 这也成为了项羽大失楚国贵族民心的重要原因。 虽然项羽与屈,景,昭三大世家都有联姻,其嫡妻景氏更加是景家的嫡女。 但是,楚国的世家大族多如牛毛,光是拉拢了屈,景,昭三个大世家明显还无法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而事实上,若是这方面的问题这么好解决,楚国就不会发生吴起不得不伏尸王身的事情。 可以说这方面的症结,早已经成为了楚国灭亡的重要原因。 而张良在这个时候对项伯说出一句话,让项伯的心思不得不直接动摇:“鄙人主上表示,若是项伯能够在合适的时候献出彭城,王上能够保证包括缠兄,你的家人在内的大部分项氏族人的安全,并且能够在一个也许有点偏远的地方,让你们安居下来。” 项伯很清楚,这个条件对于现在的项氏就是一个非常优厚的条件。 毕竟项氏一族有大仇于大秦,若是张嘉师被人发现他做出这种事情,恐怕都有不小的麻烦。 可以说张嘉师敢这么做,并不是没有进行过详细思考的打算。 但是项伯随后想到了几个人,那就是项羽,项庄两个在项氏宗族当中,年青一代的翘楚。 他抱着一些侥幸心思,看着张良:“不知道籍儿跟项庄等人……” “项籍必须死,这是王上的底线!”说出这句话的张良,语气很是坚决。 但是项伯并不认为张良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项羽要是能够活下来,那才叫怪事…… 第八十一章 项氏结局 张良与项伯之间的交谈,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而且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项伯并没有让张良利用自己的方式离开彭城,而是亲自送张良离开彭城。 在目送着项伯一行人返回彭城之后,张良的心思有点活跃: “项缠此人正如王上所言那般,并不是一个顽固不改的愚鲁之辈。但是他怎么知道我跟项缠之间的关系是相当不错呢?” 当初在去见杜聪之前,张良就接到了张嘉师的另外一个命令,那就是若是情况许可的话,他要去彭城见项伯一次。 并且就在那个时候,张良就知道了张嘉师让他去见项缠的主要原因,那就是让项缠在合适的时候献出彭城这个西楚的国都。 他不知道张嘉师为何这么有把握,那就是他一定能够说服项伯。但是从现在这个结果来看,张嘉师的想法也不是一个错误。 尤其是项伯在深思良久之后,最后还是艰难的允许了双方之间的这一场交易。 在张良的心中,还想着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好友最后会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毕竟秦人对于项氏一族的仇恨,可是相当厚重,尤其是在棘原的那些被坑杀秦军官兵的家眷,是不会这么轻松放弃项氏一族的。 张嘉师的承诺无法保证项氏一族由始至终的安全,但是有一点,张良很清楚,那就是假如张嘉师跟项氏一族有联姻的话,恐怕就算是那些被坑杀的秦军官兵的家眷想要动手,都不得不顾虑再三。 所以,张良对于项伯的一个补充,那就是要是有可能的话,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给张嘉师当妾室。 这种想法,张良不认为有什么问题。而项伯的女儿年纪固然是大了一点,但是张嘉师身边也不缺乏相当成熟的女子。 淳于秋,嬴沁等女子的存在,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他轻轻的露出一丝暧昧的微笑:“听说项伯的那个女儿也算是国色天香之姿,王上的眼光应该不会太高了点吧。” …… 根据后世史学家整理出来的一些典籍,在这方面得出了当时项伯与张良之间交谈的大概内容: 一:若是在秦军兵临彭城,而项羽正率军远离彭城,项伯会在合适的时机献出彭城,并且让愿意听从他命令的项氏一族投降。 二:项氏一族除了项羽之外的人,只要不是继续冥顽不灵,拼死抵抗秦军的攻势,大秦都将会尽可能的保留对方的性命。这些人选也不限于一些次要地位的项氏一族子弟,还包括如同项伯,项庄等项氏一族有实权的翘楚。 三:若是西楚被灭,项氏一族将会被张嘉师迁移到一个应该更加安全的地方进行生活以及继续繁衍。在这个地方,项氏一族应该不需要太过担心大秦帝国会对他们进行秋后算账。 四:张嘉师保证,若是项氏一族愿意安分守己,那么大秦帝国并不会对项氏一族进行秋收算账。 …… 以上的几条建议,在张嘉师在世的时候,确实是得到了很好的保障。而大秦帝国跟这些项氏一族的遗民之间,也没有爆发过大型的冲突。 而张嘉师在公元前201年8月22日,在率军返回咸阳之前的几天,先后调动大批的船只将一些愿意跟随项氏一族的楚人以及愿意迁移到现在被命名为东岛,也就是后世张嘉师所在世界的台湾岛进行迁移。 (这个时候的台湾岛并没有一个固定的称呼,而用夷洲来称呼台湾,也不算太合适。 夷洲又称岛夷,现存史料中的相关记载主要有:《三国志》与《临海水土志》。 在《三国志?吴书?孙权传》中,有以下这样的一段叙述: (黄龙)二年春正月,魏作合肥新城。诏立都讲祭酒,以教学诸子。遣将军卫温、诸葛直将甲士万人浮海求夷洲及洲。洲在海中,长老传言秦始皇帝遣方士徐福将童男童女数千人入海,求蓬莱神山及仙药,止此洲不还。世相承有数万家,其上人民,时有至会稽货布,会稽东县人海行,亦有遭风流移至洲者。所在绝远,卒不可得至,但得数千人还。 《临海水土志》 沈莹(三国时代吴国丹阳太守)在其所著的《临海水土志》(约完成于268年至280年之间),对于“夷州”,又提供了以下的线索: 夷州在临海郡东南,去郡二千里。土地无霜雪,草木不死。四面是山,众山夷所居。山顶有越王射的正白,乃是石也。此夷各号为王,分划土地,人民各自别异,人皆髡头,穿耳,女人不穿耳。作室居,种荆为蕃鄣。土地饶沃,既生五谷,又多鱼肉。舅姑子父,男女卧息共一大床。交会之时,各不相避。能作细布,亦作斑文。布刻画,其内有文章,好以为饰也。) 在张嘉师病逝之前,大秦帝国对于这些被迁居与东岛的楚人以及当地的一些土著民,实施了相对温和的政策。 但是伴随着张嘉师的病死,以及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了当其时项伯曾孙项高为首的十多个项氏一族成员,参与到十多年前,也就是公元前149年的第一次土地收归国有的战乱风波当中。 在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从其父亲嬴手中接过了大秦帝国统治权限的赢启,在思考再三之后,请出了自己的叔父张琬,也就是张嘉师跟项伯女儿的儿子,来处理这个事情。 但是,就算是赢启都没有想到过的是,张琬居然会在夷洲被项高所杀。 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赢启很是后悔自己当时的一时冲动,而让自己的叔父殒命。 在将这个事情告知了在禅让了帝位,隐居在张家老宅,也就是张嘉师在双邑的家中,不再过问大秦帝国政事的嬴之后,赢启得到的是嬴的一通责骂。要不是张瑛以及张两个同样也隐居在这个家中的兄弟帮衬自己的皇帝侄子一把,嬴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混账儿子。 毕竟嬴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的那个弟弟张琬,一般也不会介入到这种事情当中,本来也就是跟随张瑛一起成为帝国太学导师的张琬,对于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太大兴趣。 若不是赢启这个家伙的邀请,而张琬碍于脸面,否则都不会参与到这个事情当中。 这也就是换一句话说,张琬本身就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而且项高等人根本也没有打算将张琬当成是自己的长辈来看。 在发了一段时间脾气之后,嬴还是再次见了自己的儿子,并且说出一句话:“有些事情,哪怕是你的大父,都不会容忍。” 这一句话,让赢启不禁在额角渗出一丝丝细汗,因为赢启很清楚,这句话表示了嬴的一个态度:既然项氏违背了你爷爷跟他们之间在当初签署的协定,那么就不要怪我们大秦帝国心狠手辣。 …… 公元前135年,大秦帝国皇家海军舰队调动了本土舰队的三百余艘各式战舰战船以及超过六百艘运输舰船,发起了对事实上已经被项氏一族控制的东岛攻坚战役。 在当其时已经逐渐列装了后装轻型榴弹炮的狂轰滥炸,项氏一族在几个区域的水战以及登陆点防御战惨败,人员伤亡非常惨重。 残存的还有一部分战斗力的项氏一族成员,根本无法对大秦帝国的庞大征伐部队进行有效的妨碍,就不得不溃退到台湾岛主要的山林区域玉山当中,继续负隅顽抗。 (玉山,位于中国台湾省中部,北起三貂角,南接屏东平原(台湾南部的屏东县周围),绵延约300公里。玉山主峰位于北回归线以北2。3公里,海拔3952米,是中国东部最高峰。 主峰邻近地区崇山峻岭,溪谷深邃,天然植被随海拔之变化而异,由亚热带、温带以至寒带,林相次第变化,野生动物孳生,并具有清朝所建历史遗迹─八通关古道;因此,全区蕴藏许多珍贵之生态资源及人文史迹。玉山仍有大规模原始森林分布,是台湾材用、药用和化工用植物的重要原料地。 玉山是台湾布农族与邹族共同的圣山,布农族语称其为pattonkan(音译汉字八通关)。另外,居住于玉山下的另外一支原住民民族邹族,则称呼玉山为pangunorakaso,皆是指“石英山”的意思,盖因冬季时山头积雪反光,状似石英玻璃般闪烁之故。而在清康熙年间编篆的《台湾府志》中,有记述:“玉山,在凤山县。山甚高,皆云雾罩于其上,时或天气光霁,遥望皆白石,因名为玉山。”,可见玉山作为汉名,已开始流通。 对于西方而言,玉山最早在文献上的记载,则是发生于1857年,一艘美国商船亚历山大号(ussalexander)由安平离港时,船长摩里逊(w。morrison)见到高耸的玉山之后将其记载在航海日志中,因此有摩里逊山(mt。morrison)这称呼,并广为通行于西方诸国。 玉山主峰山貌高峻,四面皆是陡壁危崖,南北两侧是千仞峭壁,西侧绝壑深沟,东侧则是碎石陡坡。玉山无论山容或山势皆在台湾为最具规模,除了是台湾五岳之首、百岳之王外,更重要的是玉山群峰地区蕴含着珍贵的生命宝藏。这里有亚热带、暖温带、冷温带及高山寒原带的不同气候型态,衍生出多样化的动物群种及植物林相,生态资源相当丰富。) 也就是因为玉山的情况相当复杂,大秦帝国对项氏一族的征伐终赢启一朝,都无法平定。 而在赢启之子,大秦帝国的秦宣帝赢进登基之后,改变了对项氏一族的强攻方式,而是利用逐步蚕食,修筑堡垒的方式对项氏一族在玉山地区的作战计划,有效将项氏一族的生存环境逐步压制。 在公元前118年4月4日这一天,除了极少部分延续于张琬一脉,改姓为项的项氏族人之外,位于台湾地区的楚国项氏一族,最后的十多个残存男子,死于超过一千人的秦军官兵的围攻下。 这也就是换句话说,除了项伯一脉的项氏族人之外,楚国项氏一族几乎全灭。 但是,在公元前99年的大秦帝国土地改革第三个周期即将到来之前引发的小型叛乱当中,一些人打着项氏的旗号收拢人心,聚众谋反。 只不过,赢进对于这些叛逆丝毫不会心慈手软,而是采取铁血的方式进行镇压。 超过三万人的叛乱人员在这一年当中的混战,先后成为了被枭首示众的材料。 而因为赢进的这种过激手段,彻底终结了因为土改而引发的各种规模的叛乱。 而当中的那些打着项氏旗号叛乱的人员,则是被证实了根本跟楚国项氏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赢进也因为在这方面对大秦帝国的统治维系方式,有效的改变了一些依旧是心思蠢蠢欲动的逆党,在这个情况下,在赢进死后约一百余年,嬴秀登基之后,决定一改大秦帝国列代君主的谥号,将原本被成为秦烈帝的赢进,更改为秦宣帝。 而在嬴秀在位期间,被更改谥号的大秦帝国列代君主,分别是: 秦昭武帝嬴政,秦怀帝嬴胡亥,秦定武帝张嘉师,秦文帝嬴,秦景帝赢启,秦宣帝赢进,秦明帝赢汤,秦康帝赢直,秦惠帝赢诸。 在接下来的皇帝,就是嬴秀自己,所以,被改动谥号的皇帝,也就没有其他了。 而据说有一点,那就是嬴秀曾经打算对张嘉师的父亲追加谥号,但是在了解到张家族谱确实是只不过是从张嘉师开始编写之后,嬴秀最后也就是将蒙武这个张嘉师的义父,追加谥号为烈侯。 这也就是项氏一族与张嘉师后代之间的最后交织在一起的恩怨情仇。 ………………………………………………分割线………………………………………… 在张良离开了彭城之后,位于即墨地区的攻防战进入到白热化的地步…… ...如果您觉得非常好看!那么就请您把本站的网址!推荐给您的小伙伴一起围观吧! 第八十二章 灭齐 9 楚军对即墨的攻势,虽然因为包括项庄在内的楚军将领都没有真正的作战意思,所以,在双方之间的前期对抗当中,无论是攻击即墨的楚军,还是守城的秦军部队,伤亡都不算太严重。 但是,作为统帅的项羽很快就看到了这个情况,他不禁气急败坏的对自己的亲兵咆哮道:“告诉项庄他们,若是他们还是继续如此行事,小心孤对他们军法处置” 而项羽的这个命令,也就是即墨防御战进入白热化的重要契机。 而项羽没有想到的是,项庄等人迫于很多方面的压力,不得不按照项羽的命令行事,加强对即墨城的攻势。而如此一来,楚军面对的,不仅仅是同样在很多意义上也在“磨洋工”的即墨守军,也开始在守城作战方面认真起来,更多的,是他们这些楚军官兵的整体素质的问题也开始爆发出来。 固然,在这次增援东齐国的作战当中,项羽调动的同样是他麾下的精锐部队。但是这些精锐部队的新兵率也很高。 在去年的齐地大战当中,项羽虽然是在很多方面占得便宜,但是对于楚军而言,齐军的拼死抵挡让他们同样也付出了相当惨烈的代价。 尤其是在函谷关一役之后还幸存下来的精锐老兵,更加是在齐地的一年多的战争当中,折损非常严重。 这一个情况,导致了楚军的整体战斗力下降相当严重。 尤其是很多有经验的基层军官的重大损失,让楚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恢复元气。 这一段时间,就算是项庄都很清楚,起码眼下的楚军,还包括在这一段时间的范畴当中。 楚军发起了即墨的猛攻,很快就引起了守卫即墨的商郡郡兵部队对于楚军的猛烈反击。 尤其是天空中落下,目标主要是一队队抬着云梯或者是利用弓弩掩护前线部队登城作战的楚军弓弩手,从城墙上发射出来的密密麻麻床弩弩鏃,对于距离在这些排弩弩鏃射程之内的楚军官兵。更加是如同割草一般。 很多楚军官兵的盾牌根本无法抵挡这些排弩发射出来的弩鏃,而这些楚军官兵往往还没有看清楚什么一个情况,就被天空中落下的,如同雨点一般的大量箭镞,钉在地上。 出自辽东兵造生产出来的新型排弩,在很多方面而言,这些排弩的成本相当高。而且对于后勤消耗而言,更加是一个张嘉师不得不正视的情况。 但是在这种打击力度下。往往在即墨城墙上发射出去的排弩弩鏃,还没有让进攻的楚军官兵反应过来,就有十几个或者是更多的楚军,倒在了几秒之后落下的第二批箭镞下。 而有些有经验的楚军老兵,很快就指挥其他人集结出一个龟甲阵型,用来抵御城头上射出来的箭镞。 但是,对于秦军的破甲箭镞,这些楚军身上的甲胄无法有效防御盾牌被射穿之后的箭镞穿透能力。 一旦前面的楚军官兵付出了大量伤亡,后面的没有盾牌的楚军轻步兵往往会成为后面几波箭镞的屠杀对象。 在这么一个情况影响下。很多时候,这些楚军官兵还没有靠近即墨的城墙,就被射伤射杀在进攻的道路上。 项庄看到了自己麾下官兵的惨重伤亡之后,心中很是悲苦,因为他很清楚,这些秦军守军早就有所准备。而且从前线反馈过来的情况来看,那就是他们面对的这一支秦军。使用的器械要远远比他们先进得多。 面对这么一种情况,项庄很想将战场的实际情况向项羽汇报。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了这种做法根本不现实。 因为项羽若是能够这么轻易的改变主意,他就不是项羽了。而且,范增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项庄虽然不怕项羽的责骂甚至是处罚,但是对于项庄而言,项羽哪怕是真的做错了。他也无法对项羽说出他希望能够说出来的事情。 或者是说,现在在楚国能够对项羽这么说的人,早已经不多了。 项梁,范增,龙且 这三个人的话,项羽有可能会听从,但是项庄知道。那就是他可没有让三个早已经死去的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所以项庄在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只能够继续调动部队发起对即墨的猛攻。 分割线 在即墨的西面城墙上,子安逊对自己麾下的亲卫咆哮道:“你们都去将伤员抬下城墙治疗” 子安逊的亲卫,大部分都是箕子朝鲜的人或者是主要来自子家这个箕子朝鲜的一个世家当中的年轻人。 在这种情况下,子安逊的命令得到了很好的执行。大量子安逊的亲卫奉命将城墙上受伤的伤员。 与大秦帝国其他的秦军部队组成的人员不同,子安逊以及闻乐两支部队在这么几年的时间,主要还是征调商郡的人员来进行编制。 所以,守卫即墨城的秦军官兵,主要都是商郡的箕子朝鲜遗民。 箕子朝鲜约公元前1122公元前194,是在周武王灭商后,商朝遗臣箕子率五千商朝遗民东迁至朝鲜半岛,联合土著居民建立的“箕氏侯国”,被认为定都在大同江流域今平壤一带。这个国家在西汉时被燕国人卫满所灭。公元前3世纪末,朝鲜历史上第一次有记载。在中国西汉历史学家司马迁的名著史记中记载,商代最后一个国王纣的叔父箕子在周武王伐纣后,带着商代的礼仪和制度到了朝鲜半岛北部,被那里的人民推举为国君,并得到周朝的承认,史称“箕子朝鲜”。 箕子所统治古朝鲜在中国商周古史、中国东北史和朝鲜史上占据重要位置。箕子以一个哲学家、政治家、殷商思想文化的代表、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代表出现在历史、思想文化史上。其卫满推翻了箕子朝鲜的哀王,并取得箕子朝鲜的首都王俭城,新政权被称为卫氏朝鲜,“三韩国”历史学家尹乃铉在其所著的韩国古代史新论中承认箕子朝鲜的存在,并认为箕子来源于中国中原。 在这个情况下,子安逊自然不会太过于苛待自己麾下的官兵。毕竟他们也是同一个种族的人,而闻乐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 在对即墨的防御安排当中,子安逊以及闻乐两人各自负责对东面以及西面的防御,而面对北面区域防御的是一个叫做郑豪的秦军都尉。 而这个郑豪,是商郡郡守渉间麾下的一个都尉,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在调动郑豪跟子安逊以及闻乐两人协同作战的同时。并没有抽调上郡当中人数并不足一万人的大秦内地征募兵力,而是由子安逊以及闻乐两人麾下部队各抽调三千人由郑豪指挥。 至于即墨南面的防务安排。则是主要交给海面上巡弋的辽东楼船士部队。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无论是子安逊亦或是闻乐,虽然心中并没有什么不满,但是他们反而更加担心一点,那就是郑豪有没有能力能够指挥好这些箕子朝鲜遗民所组成的部队。 他们对于这种部队的调动安排,心中完全不满是不可能的,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对于渉间的命令,他们更多只能够默许这个情况的发生。 而对于郑豪而言。他正面对的是楚军另外一员新提拔的大将,项尚麾下约一万五千人的攻势。 他也很清楚,要是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他也别想回商郡见渉间了,因为他所指挥的这些箕子朝鲜族裔的郡兵,说不定会直接撕碎他。 但是也不知道郑豪是运气好还是运气相当差,在坚守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麾下的官兵明显出现了一些很要命的破绽,而出于很多原因的影响,郑豪确实是如同子安逊以及闻乐两人所担忧的那样,对于这些箕子朝鲜族裔的官兵指挥,出现了不算很严重,但是也相当麻烦的问题。 那就是郑豪不算太精通箕子朝鲜的语言。而这些部队恰好就是主要来自箕子朝鲜族裔的官兵。 在这种情况下,郑豪虽然在指挥调度方面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纰漏,但是因为语言不通的情况,导致了很多时候,郑豪的指挥命令无法及时实施。 这个可以说不完全是郑豪的过错,但是郑豪的运气还是很好的,那就是他面对的攻城楚军指挥官。是一个基本没有实战经验的新兵蛋子。 要不是项羽看到对方确实是相当有才能,以及因为项他的拜托,项羽怎么着都不会任命一个没有实战经验的公子哥来指挥部队作战。 据说,就算是项庄都对这个项尚都表示很不满,因为对方根本就是一个纸上谈兵之辈。 而对于楚军而言,项羽的这种用人方式,也让很多算得上是楚军老资历的一些中级军官不满。 但是项羽事实上也有难言之隐,那就是楚军在这个时候的人才确实是相当缺乏。 尤其是作为楚军五虎将的龙且等人相继战死或者是投靠了张嘉师之后,项羽麾下能够让他信任的人越来越少。 在项羽的心中,一些有能力的军官不见得忠诚于他,他也不放心将大量的部队交给对方指挥。 这也造就了这次进攻即墨的一个比较戏剧性的局面: 郑豪的防御体系虽然不算是漏洞百出,但是也不见得妥善到什么地方去,若是指挥这个方向的攻击楚军是项庄等人,郑豪还真的有可能无法抵挡被对方抓住了机会的猛攻。 但是,项尚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正好是加大攻击力度的最佳时机。 所以,在郑豪的这次作战当中,虽然算是相当凶险,有好几次甚至让项尚麾下部队登城,然后演变成一场混战。 但是实际上对于项尚而言,他还是太过于缺乏经验,而采取的进攻方式虽然也符合中庸之道,但是这种方式想要攻入即墨,还是不可能的。 双方在即墨北面的区域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混战,但是项尚在郑豪再次调整好防御态势之后,已经失去了攻入即墨的最好机会。 在即墨城内比较内部的房屋里面,越来越多的秦军伤员被抬入这些房屋当中,让军医进行救治。 张嘉师对于军医的发展,是不遗余力的,但是受限于很多方面的限制,尤其是军医本身最好是认识文字这种东西,而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是目不识丁的人,所以张嘉师在这几年时间的军医培训,就结果而言,虽然不算太过于难看,但是也就是聊胜于无的级别。 所以在这个方面,这个地方虽然是已经调度了商郡地区超过半数的军医,但是面对越来越的伤员,这不到六十个军医,他们更多的只能够优先对重伤员进行救治。 至于轻伤员会不会因为耽搁了救治速度而出现问题,这个事情,就算是这些军医,更多的也就是对这些伤员祈祷一番。 而得到救治的秦军伤员,很多都等待着被转运到港口区,然后坐上回家的船只进行疗养,有些官兵确实是有可能因为伤势过重而不得不退役,甚至是死亡,但是相比起留下来的人,他们当中很多人,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 而对于秦军的医疗配套而言,楚军的军医更多是一个只为高级军官服务的人员。 大部分楚军伤员,哪怕是自己挣扎着回到军营当中,都不太可能会得到救治。甚至有些人还没有找到愿意救治他们的军医,就被楚军的军法人员抓住 要是这些人受了轻伤,说不定还能挺的过去,要是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这些人的命运,也就是止步于此。 这对于很多还没有被调动上战场作战的楚军官兵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士气打击。 项羽因为他的出身问题,对于基层官兵的死活,尽管也不完全算是漠不关心,但是也不见得会爱兵如子,而张嘉师在这方面的情况,与项羽相比较之下,完全是天渊之别。 当然,张嘉师也不认识像是吴起那样的做法,有助于提升一个国家的整体战斗力,毕竟他也不可能像吴起那样,亲自给一个小兵治理伤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isbn书院) 第八十三章 灭齐 10 在很多方面而言,占据了战略优势的秦军就算是放弃即墨这个地区,都不见得会出现多大的麻烦。新匕匕·奇·中·文·蛧·首·发 但是,即墨这个地方有效的减轻了面对田横麾下部队的杜聪所部的压力,因为即墨这个地方对于秦军不算太过于重要,但是对于田横而言,却是完完全全的一个软肋。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也不太可能就这样放弃这个也不是花费很大功夫就夺取的东齐国首都。 而在外面杀声震天的情况下,位于即墨城内的伤员却不是很担心他们会不会遭遇到棘原秦军的命运,或者是说,这些大部分来自朝鲜地区的商朝后裔,更多的是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 不过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太多的事情,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即墨这个地方的城邑,甚至是比起王俭城的城墙还要高耸,而且,看起来相当坚固的城墙,让他们也更有底气的要守住即墨这个地方。 …… 即墨,作为齐国几乎是仅次于淄博等数座大城的齐国著名城邑,其事迹更多是起源于齐国名相田单在燕国进攻齐国,死守即墨而引起的诸多典故。 前284年,齐王内被人民所怨,外被秦国仇视其强大(因为当时齐国强大到令很多准备臣服秦国的国家转态,臣服齐国),五国发军攻齐,于济西大破齐军,斩杀齐将韩聂,其余四国相继撤退。 燕国将领乐毅出兵攻占齐都临淄(今山东淄博东北),再于半年内接连攻下齐国七十余城,灭了齐国,仅剩莒(今山东莒县)和即墨(今山东平度市东南)两座齐国孤城未能攻克。而楚国又出兵,名为援助,实为攻击,楚将淖齿虐杀齐王,淖齿又被齐人杀死。即墨大夫出战阵亡。田单率族人以铁皮护车轴逃至即墨,被推举为城守。即墨全城军民由田单率领抵抗,双方交战三年。乐毅强攻不克,改采包围策略。 以即墨这个地区而言,能够坚守三年的时间,仅仅是凭借田单的智勇以及即墨军民的拼死抵挡,还远远不够。 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当时的即墨,已经算是一座非常坚固的大型城邑,这也是田单能够最为倚重的一个因素所在。 而在随后一段时间,田单利用两军相持的时机,集结7000余士卒,加以整顿扩充,并增修城垒,加强防务。他和军民同甘共苦,“坐则织蒉(编织草器),立则仗锸(执锹劳作)”,亲自巡视城防;编妻妾族人入行伍,尽散饮食给士卒,深得军民信任。田单在稳定内部的同时,为除掉最难对付的敌手乐毅,又派人入燕行离间计,诈称乐毅名为攻齐,实欲称王齐国,故意缓攻即墨,若燕国另派主将,即墨指日可下。燕惠王本怨乐毅久攻即墨不克,果然中计,派骑劫取代乐毅。乐毅投奔赵国。 当然,若非燕惠王的这种情况让田单有机可乘,恐怕田单就算是智谋再高,恐怕都无法让这种反间计凑效。 乐毅害怕被杀而不敢回燕国,于是回到故国赵国去,燕国将士因此感到气愤。于是田单命令城里百姓每家吃饭的时候必须在庭院中摆出饭菜来祭祀他们的祖先,飞鸟都吸引得在城内上空盘旋,并飞下来啄食物。燕人对此感到奇怪,田单因此扬言说:“这是有神人下来教导我。”于是命令城中人说:“会有神人来做我的老师。”有一名士兵说:“我可以当老师吗?”于是回身就跑。田单于是就起身,把那个士兵拉回来,请他面朝东坐著,以对待老师的态度来侍奉他。士兵说:“我欺骗您,实在没有能力。”田单说:“你不要说破了。”于是以他为师。每当发布约束军民的命令,一定宣称是神师的旨意。于是扬言说:“我只害怕燕军将所俘虏的齐国士兵割掉鼻子,并把他们放在燕军前面的行列来同齐军作战,即墨会因此而被攻了。”燕人听说了它,按照田单散布的话去做。城中的人看见齐国那些投降燕军的人都被割掉鼻子,都愤怒,坚守害怕被活捉。田单施用反间计说:“我害怕燕军挖掘我们城外的坟墓,侮辱我们的祖先,当会为此感到痛心。”燕军挖掘全部的坟墓,焚烧死尸。即墨人从城上望见,都流泪哭泣,恨得咬牙切齿,纷纷向田单请求,誓与燕军决一死战。 田单进而麻痹燕军,命精壮甲士隐伏城内,用老弱妇女登城守望。又派使者诈降,让即墨富豪持重金贿赂燕将,假称即墨将降,惟望保全妻小。围城已逾三年的燕军,急欲停战回乡,见大功将成,只等受降,更加懈怠。 田单见反攻时机成熟,便集中千余头牛,角缚利刃,尾扎浸油芦苇,披五彩龙纹外衣,于一个夜间,下令点燃牛尾芦苇,牛负痛从城脚预挖的数十个信道狂奔燕营,5000精壮勇士紧随于后,城内军民擂鼓击器,呐喊助威。燕军见火光中无数角上有刀身后冒火的怪物直冲而来,惊惶失措。齐军勇士乘势冲杀,城内军民紧跟助战,燕军夺路逃命,互相践踏,骑劫在混乱中被杀。田单率军乘胜追击,齐国民众也持械助战,很快将燕军逐出国境,尽复失地70余城。 由此可见,即墨这一座城邑事实上相当大,而且还有可能将城邑范围也囊括了城外的大量农田。 要不然田单想要募集一千多头牛,恐怕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说起火牛阵,很多人都清楚这算是战国齐将田单发明的战术。 但是火牛阵的真实效果令人怀疑,国共内战时,国共双方都曾试过火牛阵,但效果都是失败收场,被火惊吓的牛群非但不会冲向敌营,反而在原地乱撞,造成极大伤亡。 而根据火牛阵的特性而言,火牛阵的核心观点必然是要断绝牛群的退路才能够让这些牛群不会伤到自己人。 而这也产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田单的火牛阵破燕军的描述,有一个地方变得相当有意思,那就是田单到底是在放出牛群之后,用怎么样的方式来控制住牛群的攻击方向。 但是,就算是知道了田单当时到底是如何控制牛群的突击方向,这也没有太大的用途,因为这次守城的秦军官兵根本就没有打算利用这种方式来对楚军发起一次这种作战。 …… 而根据张嘉师在这几年的经验所推测,火牛阵在史书当中的使用次数也不算太少。 在中国,除了田单的火牛阵,很多火牛阵的使用次数都是失败居多,而公元647年,唐太宗命王玄策为正使、蒋师仁为副使一行30人出使西域。 在北印度茶博和罗城外,王玄策用“火牛阵”一仗击溃印度数万象军。阿罗顺那大惊,守城不出,玄策一心报仇。拿出唐军攻城的各种手段云梯、抛石车、火攻,狠攻月余。公元648年,茶博和罗城兵溃城破,玄策一路追来,斩杀印度兵将三千,印度兵将落水溺毙者超一万,被俘一万一千,阿罗顺那逃回中印度。 王玄策乘势攻入中印度,并发誓要尽灭印度。而印度兵将与唐军(算是外籍军团)一接触便溃不成军,阿罗顺那弃国投奔东印度,求得东印度王尸鸠摩援兵,接着再招集散兵残将准备反攻唐军。玄策、师仁设分兵用计引阿罗顺那上钩,一举全歼阿罗顺那残部,活捉了阿罗顺那,余众尽坑杀。最后,阿罗顺那妻子拥兵数万据守的朝乾托卫城也被蒋师仁攻破,远近城邑望风而降,中印度灭亡。 由于东印度援助阿罗顺那,王玄策准备顺势再亡东印度。尸鸠摩吓得魂飞魄散,忙送牛马万头,弓刀缨络财宝若干,向唐师谢罪,表示臣服大唐帝国,王玄策方才罢兵回朝述职,同时将阿罗顺那披枷带锁押回长安。太宗皇帝大喜,下诏封赏玄策,授散朝大夫。 这也算是一次相当成功的火牛阵使用方式,而与之相比的是,火牛阵失败的次数更多,就好比是1944年9月到11月,经过一系列外围战斗,日军已兵临桂林城下,此次,桂林城内做了坚守3个月的作战准备,每个阵地前都设置了铁丝网、鹿砦、木栅、轨条砦等障碍物,还重点埋设了触发式地雷。 11月2日这一天,日军向392团驻守的阵地进行攻击时,被地雷炸得遗尸遍地。次日,日军吸取了教训,他们联想到了中国历史上的火牛阵,于是在进攻蒋震宇所在的393团阵地时,强拉一百多头耕牛,先用火烧牛尾,然后将牛赶进北门外埋设的地雷阵中,以此达到破坏作用,可怜那些耕牛,全做了炮灰。可惜的是,地雷只是防御体系里的一部分,虽然随后敌人陆空配合,准备强渡漓江,但是强渡的企图未能得逞。 可以说,火牛阵这种战术,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而且不是很精通牛习性的人,使用火牛阵是相当容易失败,而田单以及王玄策本身也算是农业人员出身,在这方面也算是有一定经验,这也许是两人使用火牛阵成功的原因之一。 ………………………………………………分割线………………………………………… 用两万人左右的部队来固守即墨,在兵力上而言,也不算是捉襟见肘,但是要维持这些兵力的各种消耗,仅仅是凭借楼船士部队是不太足够的。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楼船士部队还需要分出一部分船只来维持杜聪所部的物资消耗。这也在很多意义上,说明了秦军官兵在即墨这个地方无法坚守太长的时间。 在夕阳缓缓落下之后,楚军最后还是抛下了将近六千多具尸体以及起码三千人的重伤员,回到了自己的营垒当中。 看到了这个情况,苦战了一天的守城秦军,终于得到了歇息的机会。 在分别安排了自己麾下军官指挥轮换部队守卫城墙之后,子安逊等人返回了即墨的县衙。 在这个地方,子安逊以及闻乐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低头不说话的郑豪。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今天的情况还算是相当凶险,要不是对面的攻城楚军指挥官确实是在很多方面而言更加不济,恐怕现在会变成一个怎么样的局面,他们都不敢想象。 但是子安逊以及闻乐两人也没有责备对方,而是在深吸一口气之后,说出了一句话:“诸位,说一下我们初步统计的伤亡以及物资消耗数据吧。” 在一会之后,子安逊,闻乐以及郑豪三人的心情很是糟糕,因为人员伤亡了将近一千多人,还算是他们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但是与之相比的是,相应物资的消耗过于庞大,这也是三人心情糟糕的原因所在。 固然,在这么一段时间,即墨地区囤积或者是从附近收拢的物资也不算太少,但是按照这种物资消耗速度,无论是子安逊,闻乐还是郑豪都知道,五天之后他们的很多物资就会直接消耗殆尽。 而要命的地方就在于,那些油弹的消耗速度,说不定在三天之后就会完全消耗干净。 “下一批物资补给大概是什么时候?” 闻乐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说出了这句话。 而子安逊则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让郑豪都继续沉默下去的话:“起码三天,才会有另外一批物资抵达这个城邑。” …… 事实上,子安逊说出的起码三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按照正常的情况而言,即墨地区想要得到相应数量的物资补给,没有个五天根本无法等到这种数量的物资。 但是闻乐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们这些指挥官就算是再困难,都不能在自己麾下官兵面前露出一丝影响士气的表情。 …… 而在楚军营垒当中,项羽看着被拖出营帐外面的项尚,以及项庄等跪在营帐里面为项尚求情的楚军军官们,表情阴晴不定…… 第八十四章 楚地内乱 上 在接下来的数日时间,项羽率领西楚军加强了对即墨的攻势。 因为有着项尚那一个被挂在辕门上的首级,很多楚军军官在作战的时候,明显要有“精神”得多。 当然,仅仅凭借这样的话,是无法攻破即墨的。 因为即墨这个城邑的防御力度,事实上已经不亚于齐地第一大城邑临淄。 在这几天的激战当中,楚军对于即墨的攻势越猛烈,付出的伤亡代价就越惨重,尤其是当间亲自率领一万五千人过来增援之后,即墨的防御力量明显加强了不少。 虽然在防御器械以及相应物资的消耗方面,即墨的两万余守军的补充速度相当慢,但是依靠剩余的防御物资,即墨要坚守个三五天还不算太大的问题。 而且,在间到来之后,即墨守军很快就被间下达了一个作战指令,那就是即墨的守军并不需要击溃楚军,而是拖延楚军在这个地区的脚步或者是让对方知难而退。 而间对子安逊等人私底下说出了一个情报,那就是位于辽宁郡的苏角也开始了行动,他的目标是尽可能协助位于齐国东北部地区的杜聪,围歼田横所部。 子安逊等人在得到了这个信息之后,不禁喜出望外,若是苏角以及杜聪等人能够对田横的东齐军主力发起围歼,那么他们将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对楚军也形成了相对优势的战场态势。 楚国会不会在这么一个时候派出援军增援项羽,这一点应该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一旦即墨地区的大秦商郡部队以及在击败了田横之后南下增援的大秦辽宁郡部队合流,那么楚国就算是派出了五万左右的援军,都无法主导战场态势了。 所以,在间随后说出一句话之后,子安逊等人急忙允诺:“郡守大人,即墨在,我们在,即墨失,我们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而间说的这句话就是:“王上鉴于内地郡守等官员稀缺,希望能够提拔一批有才能的人员担任这些地区的郡守或者是郡尉,而你们虽然并不是我们大秦帝国出身之人,但是毫无疑问,你们现在也是我们大秦帝国的一员,那么,若是你们在即墨防御战当中表现出色,本郡守自然会在王上面前美言一二。” 高官厚禄的愿望,每一个人都会有,引用张嘉师所在的那个世界,西方的一位伟大军事家的言论,那就是: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 与即墨城得到了大量秦军官兵增援的情况相对,楚军在这几天的损失,已经超过了项羽这次带过来的兵力三分之一,这么惨重的伤亡,对于这一支楚军的战斗意志以及士气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 出于一些情况的考虑,项羽并没有立刻向彭城调遣援军,而是采取了休整几天整编队伍的方式来重整部队。 但是这一种做法,就算是项庄等人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毕竟楚军有很多官兵早就对攻下即墨,丧失了信心。这一种情况,事实上怨不得这些楚军官兵。而是项羽所埋下的一个苦果开始开花结果。 因为尽管西楚在很多方面,尤其是项羽在平定了很多世家豪强的叛乱之后,在某个程度上改善了楚国由世家豪强主导的政治局面。 但是,这种改善,很快就因为亲项羽的这些世家豪强,占据了被剿灭家族的实际控制权而消失殆尽。 甚至是可以说,相比起以前,这些复辟甚至是站对了队伍的世家豪强,更加是对楚国的人民的压榨变本加厉。 尤其是屈,景,昭三家,很多时候的横行不法,就算是项伯都看不过眼,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项伯更多的只能够对这些暴行视若无睹。 这也因为项羽对这个情况的不了解,或者是根本不当一回事,而导致了楚国很快就失去了当地的民心。 这些楚军官兵虽然是效命于项羽,但是到底有多少人愿意为项羽效死命,这一点恐怕他们自己都不会说出来。 (这一点在历史上应该是确实存在过的,最好的例证就是刘邦在项羽自杀于乌江之后,很快就平定了江东地区。由此可见,楚地的军民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固然是一方面的因素所在,但是更多的,项羽当时有可能已经失去了楚地大部分民心,这一点应该也极有可能。) 所以,在这么一种情况下,楚国到底还有多少人为了维持项楚而贡献自己全部的力量,这一点只有天晓得。 而项羽不知道的一个事情是,那就是就算他真的打算向彭城调遣援军,恐怕,辅助项伯处理楚国政务的项他,也不会这么听从项羽的命令了。 因为项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死于项羽的命令之下。 项他知道,项尚作战不利,固然是要遭受到处罚,但是在项庄等人都不计前嫌那般替项尚求情,而项羽却直接处死了项尚,这让项他如何不愤怒? 所以,尽管上面还有一个项伯,但是项他想要在暗地里做一些小动作的话,他自己都相信,仅凭一个项伯,是无法完全明白并且阻碍他的。 当然,他心中也有一个疑惑,那就是项伯在那一天接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毕竟能够值得让项伯亲自送走的人,可不会是一般人。但是这个人到底是谁,项他却无法明白。 他心中有一个疑惑,那就是这个人会不会是张良。 因为张良投效了大秦帝国的消息,他也是很清楚的。而对于他而言,大秦派遣张良来见项伯,根本就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因为大秦不见得会给项伯在楚国更多的东西。 但是项他忽视了一点,那就是项伯假如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项氏一族的存亡而跟楚国完成了一个交易的话,那么……项伯就会毫无疑问的跟张良合作。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传令兵急忙从外面进入了项他的房间,直接抱拳说道:“大人,令尹派遣小人过来,说有事相商。” “嗯?令尹说的是什么事情?”项他奇怪的望着这个传令兵,而后者在思考一小会之后,继续抱拳说道:“回大人,据说是吴郡爆发了叛乱。” “什么!?”听到了这个情况,项他都不禁大吃一惊…… ………………………………………………分割线………………………………………… 这一次的吴郡叛乱,主要起源于一个叫做李狩的青年。 在很多认识李狩的人眼中,这个年轻人更多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但是事实上,他却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他是曾经担任楚国权臣的李园的幼子。 李园,作为一个做了一件非常传奇**情的男人,他的事情可以说张嘉师都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楚考烈王没有儿子,春申君为这件事发愁,就寻找宜于生育儿子的妇女进献给楚王,虽然进献了不少,却始终没生儿子。赵国李园带着他的妹妹李嫣嫣来,打算把他的妹妹进献给楚王,又听说楚王不宜于生育儿子,恐怕时间长了不能得到宠幸。李园便寻找机会做了春申君的侍从,不久他请假回家,又故意延误了返回的时间。回来后他去拜见春申君,春申君问他迟到的原因,他回答说:“齐王派使臣来求娶我的妹妹,由于我跟那个使臣饮酒,所以延误了返回的时间。”春申君问道:“订婚礼物送来了吗?”李园回答说:“没有。”春申君又问道:“可以让我看看吗?”李园说:“可以。”于是李园就把他的妹妹献给春申君,并立即得到春申君的宠幸。 后来李园知道了他的妹妹怀了身孕,就同他妹妹商量了进一步的打算。李园的妹妹找了个机会劝说春申君道:“楚王尊重宠信您,即使兄弟也不如。如今您任楚国宰相已经二十多年,可是大王没有儿子,如果楚王寿终之后将要改立兄弟,那么楚国改立国君以后,也就会各自使原来所亲信的人显贵起来,您又怎么能长久地得到宠信呢?不仅如此,您身处尊位执掌政事多年,对楚王的兄弟们难免有许多失礼的地方,楚王兄弟果真立为国君,殃祸将落在您的身上,还怎么能保住宰相大印和江东封地呢?现在我自己知道怀上身孕了,可是别人谁也不知道。我得到您的宠幸时间不长,如果凭您的尊贵地位把我进献给楚王,楚王必定宠幸我;我仰赖上天的保佑生个儿子,这就是您的儿子做了楚王,楚国全为您所有,这与您身遭意想不到的殃祸相比,哪样好呢?”春申君认为这番话说得对极了,就把李园的妹妹送出家来,严密地安排在一个住所便向楚王称说要进献李园的妹妹。楚王把李园的妹妹召进宫来很是宠幸她,于是生了个儿子,立为太子,又把李园妹妹封为王后。楚王器重李园,于是李园参与朝政。 李园把他妹妹李嫣嫣送进宫里,封为王后,生的儿子立为太子,便担心春申君说漏秘密而更加骄横,就暗中豢养了刺客。打算杀死春申君来灭口,这件事在国都有些人知道。春申君任宰相的第二十五年,楚考烈王病重。朱英对春申君说:“世上有不期而至的福,又有不期而至的祸。如今您处在生死无常的世上,奉事喜怒无常的君主,又怎么能会没有不期而至的人呢?”春申君问道:“什么叫不期而至的福?”朱英回答说:“您任楚国宰相二十多年了,虽然名义上是宰相,实际上就是楚王。现在楚王病重,死在旦夕,您辅佐年幼的国君,因而代他掌握国政,如同伊尹、周公一样,等君王长大再把大权交给他,不就是您南面称王而据有楚国?这就是所说的不期而至的福。”春申君又问道:“什么叫不期而至的祸?”朱英回答道:“李园不执掌国政便是您的仇人,他不管兵事却豢养刺客为时已久了,楚王一下世,李园必定抢先入宫夺权并要杀掉您灭口。这就是所说的不期而至的祸。”春申君接着问道:“什么叫不期而至的人?”朱英回答说:“您安排我做郎中,楚王一去世,李园必定抢先入宫,我替您杀掉李园。这就是所说的不期而至的人。”春申君听了后说:“您要放弃这种打算。李园是个软弱的人,我对他很友好,况且又怎么能到这种地步!”朱英知道自己的进言不被采用,恐怕祸患殃及自身,就逃离了。 此后十七天,楚考烈王去世,李园果然抢先入宫,并在棘门埋伏下刺客。春申君进入棘门,李园豢养的刺客从两侧夹住刺杀了春申君,斩下他的头,扔到棘门外边。同时就派官吏把春申君家满门抄斩。而李园的妹妹原先受春申君宠幸怀了孕又入宫得宠于楚考烈王后所生的那个儿子便立为楚王,这就是楚幽王。 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无妄之灾以及李代桃僵的典范。 当然,很少人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李园在最后也没有好下场:《烈女传》的一段内容记载,“后有考烈王遗腹子犹立,是为哀王。考烈王弟楚王负刍之徒闻知幽王非考烈王子,疑哀王,乃袭杀哀王及太后,尽灭李园之家,而立负刍为王。” 而负责率领兵马屠灭李家的人,正好就是当时的楚军大将项燕。 可以说,李狩对项家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在外人眼中很是人畜无害,一幅谦谦君子模样的李狩,曾经谋划过多次针对项家的行动。 比如说项伯在张良家避难之前,就是因为李狩的暗中举报,才会弄得如此狼狈。 但是对于大秦帝国也没有什么好感的李狩,也没有打算太过于一种在他眼中属于外力的秦军来帮忙。 在项羽的这几年统治下,楚国的国政愈发不堪,而且在很多方面,平民受到的压榨甚至是比起楚国没有被攻灭之前更差,更不用说与还算得上温饱的大秦帝国相比。 他也没有伴随着那些世家豪强在公元前205年就反对项羽,而是默默的积蓄实力。 于是,在几年下来,积蓄了相当庞大的一股力量的李狩,最终还是发起了自己的反对楚国的起义。 第八十五章 楚地内乱 中 在楚国增援齐国之前的一段时间,李狩就在淮北地区开始筹划起义事宜。 而因为在彭越离开之后,淮北(也就是淮阳,古人习惯山南水北谓之阳,山北水南谓之阴)地区就被景家所占据。而这个地方在彭越原来的治理下还算是比较不错的,但是因为景家的横征暴敛,导致了楚国在这个地区的统治力度大为削减。 在经过了将近半个月时间的准备以及筹划,在公元前202年4月13日,也就是项羽答应率军增援齐国之后的一段时间,李狩就成功发动了在淮北地区的起义。 在淮北地区的一些区域内,李狩采取的是杀死楚国的官吏以及开仓放粮来收拢人心。 在某个意义上,李狩这么一种做法,更多的是跟流寇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不得不说,就是因为这样,李狩在淮北地区很快就聚集了一批超过万人的队伍。 李狩在淮北地区的起义能够这么成功,事实上跟李园以及另外一个人,也就是原本受封淮北之地的战国四公子之一的春申君黄歇有相当直接的关系。 春申君黄歇,(前314年-前238年),楚国江夏人,原籍楚国属国黄国(今河南省潢川县)。战国时期楚国大臣,是著名的政治家。与魏国信陵君魏无忌、赵国平原君赵胜、齐国孟尝君田文并称为“战国四公子”,曾任楚相。黄歇游学博闻,善辩。楚考烈王元年(前262),以黄歇为相,封为春申君。赐淮北地12县。 公元前238年,楚考烈王病逝,春申君在前去奔丧,李园令人埋伏于棘门之内,杀死春申君及其全家。 又据《越绝书》表明春申君是在楚幽王之时为幽王所杀。 (《越绝书》以春秋末年至战国初期吴越争霸的历史事实为主干,上溯夏禹,下迄两汉,旁及诸侯列国,对这一历史时期吴越地区的汉民族政治、经济、军事、天文、地理、历法、语言等多有所涉及,被誉为“地方志鼻祖”。其中有些记述,不见于现存其他典籍文献,而为此书所独详;有些记述,则可与其他典籍文献互为发明,彼此印证。 一方面说明,关于越绝书的一些重要问题,意见尚未统一,疑点犹待探讨;另一方面也同时说明,正是由于越绝书的史料价值,在诸典籍中占有特殊的地位,因而使众多的研究者为之锲而不舍。 越绝书是记载我国早期吴越历史的重要典籍。它所记载的内容,以春秋末年至战国初期吴、越争霸的历史事实为主干。其中有些记述,不见于现存其他典籍文献,而为此书所独详;有些记述,则可与其他典籍文献互为发明,彼此印证,因而向为学者所重视。在现代社会科学的研究过程中,曾有不少人,从不同角度、在不同程度上利用越绝书,来考察中国古代史、中国文学史、中国民族史、汉语语言学史、中国历史地理中的一些具体问题,并取得了不少重要成果。这说明此书对于以上诸学科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越绝书》是记载古代吴越地方史的杂史,又名《越绝记》,全书一共十五卷。该书杂记春秋战国时期吴越两国的史实,上溯夏禹,下迄两汉,旁及诸侯列国,对这一历史时期吴越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天文、地理、历法、语言等多有所涉及,被誉为“地方志鼻祖”。 关于书名由来“越绝”,首篇《外传本事》说:“越者,国之氏也。绝者,绝也,谓勾践时也。”“贤者,所述不可断绝,故不为记明矣。”清代的俞樾对此作了解释,这是说《春秋》绝笔于获麟之绝,其意在记吴、越之事以续补《春秋》,而重点更在于越,故曰,“越绝”。 此书原为三十五篇,所谓“旧有内记八,外传十七”;北宋初亡佚了五篇,现今只剩十九篇。其中首尾两篇属于序跋性质,中间十七篇有内经、内传和外传,显得比较杂乱。但《外传本事》解释说:“经者论其事,传者道其意,外者非一人所作,颇相覆载,或非其事,引类以托意说之者。”这一方面说明其材料来源是多方面的,另一方面说明了,作者著书的意图,每篇都有其特定的目的,所谓“观乎太伯,能知圣贤之分”,“观乎九术,能知取人之真,转祸之福”等等。 《越绝书》保存有吴、越地区东汉以前的许多史料,特别注重伍子胥、子贡、范蠡、文种、计然(计倪)等人的外交军事活动;有的为《史记》所采用,如勾践行计倪、范蠡之术,其道在富米贵谷。这些史料可以和《左传》、《国语》及《史记》互相印证,补充其不足。) 而这一件事情跟黄歇有什么关系?主要是因为李园在杀死了春申君全家之后,接管了春申君在淮北的封地,并且加以经营。 但是李狩很清楚,自己在淮北一带根本无法生存下去,所以他在距离不算太远的彭城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率领愿意跟随他的人,南下吴郡。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后招,那就是在离开了淮北的时候,他派人见了一下自己曾经的好友,现在成为衡山郡郡尉的虞子期。 …… 说实话,虞子期对于李狩派人来见他的做法,很是意外。淮北发生的事情他也不是不清楚。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事情居然是自己曾经的好友做出来的。这让他可真的是相当惊讶。 而对于李狩希望在吴郡一带发起真正的起事,这一点,虞子期在沉默一小会之后,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那就是他决定支持李狩的这个做法。 对于虞子期而言,固然虞家在吴郡的根基基本被项楚拔除,但是他知道,要是他真的想动用自己还存在的一些影响力,来帮助李狩占领吴郡,那这么一种做法可以说是双方都非常有利的。 因为一旦李狩在吴郡驱逐了项楚的势力,那么从吴郡方向发起攻势的闽中郡部队,将会更加容易控制局势。 而李狩派过来的人也很清楚的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李狩无意与大秦帝国为敌,若是大秦帝国真的出兵吴郡,他愿意上表投降。 尽管不知道李狩的这种做法到底是真的假的,但是虞子期还是很干脆的派遣了虞大去帮助李狩。 事实上么,李狩对于一个情况可以说是惊讶无比,那就是自己曾经的好朋友李狩,居然是李园的后代。 不得不说,这个情况确实是虞子期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但是他仔细一想,那就是自己的父亲也许知道了什么,但是他没有将这个事情的情况告诉他,更多是不希望李狩的身份会牵连到虞家。 在想到了这一点之后,虞子期也就放心了。因为相比起项楚,李狩此人就算是占据了吴郡而抵抗大秦帝国,那么还没有这个资格来做这么一种事情。毕竟李狩的根基太过于薄弱。 对方固然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召集了一万多人,但是对于这些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的人员的战斗力,虞子期内心也很是看不起的。 ………………………………………………分割线………………………………………… 有了作为曾经吴郡郡守的虞家的管家虞大从旁协助,李狩很快就跟虞家残余在吴郡的势力进行合作,逐渐控制住一些县邑。 在这些县邑,李狩听从了虞大的建议,那就是派遣少部分人员守卫这些县邑,而他跟虞大则是趁着项楚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直扑会稽县。 作为吴郡的郡治,会稽县的得失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南面秦军所发起攻势的难度。 而且虞大认为,李狩此人虽然看上去并没有抵抗大秦帝国的勇气,而是希望利用大秦帝国的介入而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虞大希望李狩的实力不要太强,要不然虞子期说不定还会遇到麻烦。 毕竟虞子期这次行动,并没有知会张嘉师,而仅仅是跟衡山郡郡守吴芮商讨一番,就迅速做出了决定。 至于吴芮为何会依旧成为衡山郡郡守,这一点不完全是张嘉师为了符合潮流,而是在思考到长沙郡以及九江郡的情况之后,他希望能够将吴芮的能力发挥出来,而且远离对方原来盘踞的长沙郡,避免问题发生。 当然,这个世界的历史与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的历史相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原来的吴芮,在公元前209年七月,陈胜、吴广在安徽宿县大泽乡揭竿而起。八月,第一个起兵响应的秦吏就是吴芮。番阳令吴芮深得江湖民心,号“番君”,[3]后又支持项羽,起用刑徒(脸上剌字的犯人)带兵,出兵横扫赣、湘、桂一带,威镇江南,各地群众纷纷投奔,秦朝一些官吏也率部下归附。如:闽越王无诸、越东海王驺摇,均为越王勾践后裔,皆领兵归属吴芮。其中有淮南义军首领英布及同乡梅。当时英布已有数千人队伍,作战英勇,吴芮将女儿嫁给他,命其出兵攻秦。吴芮先是跟随项羽,南征北战,在攻占咸阳后,项羽以吴芮战功卓著而封他为衡山王,建都于邾(今湖北黄岗县西北)。其女婿英布被封为九江王,同乡梅也封为十万户侯。 公元前204年,吴芮取下长沙后,在滨临湘水的沃土上,建起长沙古城。[7]当时北方兵荒马乱,吴芮辖区相对平静,吸纳了大量商家南下长沙。吴芮以德政稳定民心,真心实意为百姓谋利,占领南越后,派出大量农业技术人才在南越推广“芮”稻,开发利用当地资源,宣传“重民”理念。吴芮又以示好措施,在广西、越南等少数民族地区推行和平共处政策,帮助其发展生产,受到百姓尊敬。 汉高祖刘邦一共封了八个异姓王,均为战争需要收买人心之举。刘邦帝业一定,就和吕后用种种方法消灭异姓功臣。七个异姓王,皆因各种罪名被杀被废。唯独吴芮及其子孙世袭的长沙王善始善终,成为其后仅存的异姓王(历五代因无嗣而止)。但其实刘邦并未解除他对吴芮的疑心,屡屡试探吴芮。张良辞官隐居后,在吴芮家中小住。吴芮按张良计谋,保存实力,开始低调行事,把自己大部分领地让给刘邦子女,又将自己的部分精锐亲兵分到荆王刘贾(刘邦堂兄)帐下,并安排第五子吴元(姬妾所生子)带部份家眷回浮梁瑶里生活。 这就是吴芮在张嘉师的那个世界,至今本来需要应对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吴芮确实是同样也起兵了,但是么,因为缺乏了英布的帮助,而本来成为十万户侯的梅同样也不知所踪,导致了在长沙一带跟刘邦作战的吴芮,节节败退,甚至还需要凭借意外出现的屠睢才保住了自己的土地,并且击退刘邦。 在知道了虞子期的安排之后,吴芮也没有反对虞子期的这种安排,而是大力支持虞子期的做法。 毕竟对于吴芮而言,固然他已经调任为衡山郡郡守,但是能够再次成为一个封疆大吏,并没有被张嘉师追究曾经背叛大秦帝国的责任,这一点对于吴芮而言,已经算是一次非常不错的安排。 所以在这一点上,吴芮对虞子期的安排,说出了一句话:“虞大人既然已经打算做这种对我们大秦帝国有利的事情,那么本郡守自然经鼎力相助。” 就是因为吴芮也支持了虞子期的做法,在给南郡郡守吕泽的书信提及到这件事之后,吕泽也因为吴芮以及虞子期的缘故,而派出了一队楼船士船队,连夜南下江水东段,将李狩的队伍接到了江水南岸。 要不是因为吕泽的这一种帮助,仅仅凭借虞子期,吴芮以及李狩等人,是无法这么轻松的逾越当时还算得上是天堑的江水。 …… 在一年多之后,张嘉师在虞子期等人的引荐下,见到了这个李狩,他不得不说,有些人的出身,确实是能够影响对方的气质。 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婉转的提出了希望李狩调任为巴郡郡守的这一个职位。 而李狩并没有拒绝张嘉师的这个“不合理要求”,而是很干脆的从自己的吴郡郡守一职交出来,然后调任为巴郡郡守。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李狩会成为了第一个管治青海湖一带的秦人官员…… 第八十六章 楚地内乱 下 在秦军的帮助下,李狩在度过了江水之后,很快就沿着江水一线,发起了对会稽郡的攻势。新·匕匕·奇·中·文·网·首·发ШШШ. 而在有了虞大的帮助下,李狩的部队攻势并没有遭受到太过于强烈的抵抗。 在项羽率军增援东齐之后,李狩以盘踞的几个县邑,发起了对会稽县的猛烈攻势。 据守会稽县的楚军大将,就是项氏族人当中,也算是相对比较有名望的项佗。 在张嘉师原来的世界当中,在史书中的项他又称“项佗”。项氏子弟,治政才能比较突出。项他先是魏相,后任柱国(相当于副令尹),是项羽势力中重要的宗族骨干。前206年,汉王刘邦起兵平定三秦,楚将龙且与魏相项他与汉将灌婴在定陶之南交战失败。后于彭城为刘邦部下灌婴所俘。 但是假如张嘉师知道了另外一个人居然也在会稽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看好虞子期的这次安排,那就是在会稽县这个地方,除了有一个项佗之外,居然还有一个项氏家族的年轻翘楚,甚至是能够跟项庄对比一二的项声。 在相应的史书当中记载,齐王田广被韩信偷袭打败逃到高密时,向楚军求援,项羽于是下令让龙且、项声、周兰和留公旋等率领楚军号称二十万救援,结果龙且因轻敌被韩信在潍水用计击败战死,楚军几乎全军覆没。到汉军背约追击项羽时,韩信也率领三十万大军从齐南下,先锋灌婴渡过淮河,攻下楚国大片地区,直到广陵,项羽让项声与薛公、郯公率军重新平定淮北,灌婴又率军重新渡过淮河反击,在下邳打败项声,斩杀薛公。没有参加垓下之战,下落不明。 从以上的记录就可以看出一点,那就是项声除了能耐不算太差之外,在很多方面都值得项羽信任。 如果说项声是项家出的将军的话,那项他就是项家自己出的宰相之才。项他对项羽来说就如刘邦的萧何。可惜项羽不重视后方的安全,竟让刘邦率领60万大军攻占了首都彭城。后人认为这也是楚汉之争,项羽输给刘邦的最大原因,没有稳固的后方。 而在这个世界当中,项他与项佗居然是兄弟,而在项羽出征之后,为了应对秦军有可能从闽中郡发起对会稽郡地区的攻势,以及让江东地区变得相对较为稳固,项羽最后让项他担任会稽郡守,并且让项声以及周兰从旁辅助。 而项声则是留在会稽县辅助项佗,而周兰则是驻守东海,避免秦军向北进攻会稽东部地区。 所以,李狩并不知道他所要面对的敌人,事实上是他现在的势力很难匹敌的存在。 但是有了虞大的话,那么一切都将变得相当简单。 …… 会稽县,又称为山阴县,在秦王政二十四年(前223年),秦灭楚。二十五年(前222年),秦将王翦“定荆江南地,降越君,置会稽郡”。此为会稽郡首见于史籍。会稽郡为战国时期越国故地,而吴(今苏州)为越国灭吴国后的首都,经济政治相对发达,因此秦时以吴县(苏州市姑苏区)为治所(相当于首府)。前210年,秦始皇巡游至会稽郡南部属地,今绍兴的“大越”,将其改名为山阴。 会稽郡初置时,领有吴、越两国之地,大致相当于今江苏长江以南、安徽东南、上海西部以及浙江北部。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年),分天下为三十六郡,分会稽郡西部置故鄣郡,其辖境略同于汉代之丹阳郡,大致相当于今南京市、浙江西北一隅及安徽东南之地。 汉初会稽郡又称吴郡。汉五年(前202年)正月,刘邦徙齐王韩信为楚王,以秦之东海郡、会稽郡、泗水郡、薛郡、陈郡置楚国,都下邳,次年废韩信为淮阴侯。汉高帝六年(前201年)正月,立刘贾为荆王,置荆国,领“故东阳郡、鄣郡、吴郡(会稽)五十三县”,相当于今江苏省淮河以南、上海市以及浙江省北部。高帝十一年(前196年),荆王贾为淮南王英布兵所杀。次年,立刘濞为吴王,置吴国,领刘贾荆国故地。景帝三年(前154年),平七国之乱,吴王濞兵败身死,吴国除。景帝徙汝南王刘非为江都王,分吴国之东阳郡、鄣郡置江都国。会稽郡则属汉。 而“会稽山阴”指绍兴。 有另外一种说法,则是会稽县起于南朝陈后主时(583~589),虞域大户众难治,析山阴东部置会稽县(一说在永定间,即557~558),遂有会稽、山阴两县并于今设绍兴市越城区与柯桥区。属会稽郡。 山阴、会稽两县在绍兴府城内的分界线是纵贯府城南北的府河,南起植利门(南门),北到昌安门,其上约有10座桥梁连接山、会两县(鲍家桥、舍子桥、大云桥、清道桥、县西桥、小江桥、香桥、咸宁桥、安宁桥等)。河西为山阴县,河东为会稽县。 …… 在这个时候的会稽城,也就是会稽郡的郡治所在地,楚军不得不拼死抵挡李狩麾下部队对会稽县发起的猛攻。 但是由于在这数年的时间内,江东地区因为遭受到动乱,会稽郡的情况事实上也算是相当恶劣。 假如以会稽郡被项楚势力从大秦帝国手中夺取之前,还算是平和,那么这个时候会稽郡,就不是那么的美好了。 作为楚国世家的根基所在地之一,会稽郡的情况可以说相当复杂,很多对于项羽是面服心不服的楚国豪强世家,对于项楚的很多命令,更多的是采取各种阳奉阴违的方式来应对。 这也是在思考到很多事情之后,项羽最后希望让政治能力相对较强项佗来担任会稽郡郡守的意愿所在。 毕竟在眼下这么一个时候,会稽郡这个地方,已经算是楚国的战略纵深,要是连会稽郡都失去了的话,那么楚国的处境将会更加不妙。 项羽在出兵之前,也不是没有接到关于李狩起义的消息,而是并不在意这种并没有留守在原地,占山为王的乌合之众。 而正是因为如此,项羽不太希望自己现在相当宝贵的兵力,跟李狩这种不入流的敌人进行交战而被对方消耗掉。 所以,项羽不是不知道这一种情况,而是对李狩不是太放在心上。 不过么,就是因为如何,项羽很快就尝到了自己对于李狩过于轻敌的结果。 ……………………………………………………分割线…………………………………… 会稽县的防御体系相对比较完善,而且辅助项佗守城的项声也不是碌碌无能之辈。 但是项声在这个时候太年轻了,与算得上是虞家当中的翘楚,连张嘉师都认为若是虞大能够独自统率一军的话,有着并不亚于英布等人的能耐。 这一个评价对于虞大而言,并不过分,而是差不多恰到好处。 虞大在前几年的会稽县攻防战当中,为虞家以及大秦帝国守住会稽县一段时间,有着莫大的功劳。 若非是会稽县当时的兵力确实是严重不足,而且攻城的乱军人数相当多,导致了虞大很快就顾此失彼,恐怕项梁以及项羽等人想要轻取会稽县,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项声在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渐露矛头,但是在经验方面,项声并没有主导过一支部队的作战,而是更多的是从跟随项羽或者是其他项楚高层征伐作战,所以在作为会稽县主导的指挥官的情况下,项声的实战经验,是最大的弱点。 固然,虞大对于李狩麾下的大批乌合之众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提升对方的战斗力,这些人在渡过江水的同时,也得到了来自南郡以及衡山郡一带,缴获刘邦军的库存装备,而不再是那种连兵器都奇缺无比的平民。 但是虞大很清楚,这一万人来进攻会稽,事实上已经足够了。 他也没有打算完全指望这一万人来攻破会稽县,而是采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来攻打会稽。 那就是里应外合。 在李狩的部队渡过江水之前,虞大就派出了自己的几个亲信,或者是说同样是对虞家忠心耿耿的家仆,潜入了会稽县。 根据虞大的安排,他们将会跟一些愿意弃暗投明的会稽县里面的小世家合作,夺取会稽县的某个城门。 而虞大虽然也有点担心,那就是这些小世家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也无法断定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愿意做这一种事情。 要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些小世家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但是在思考到李狩部队的情况之后,虞大认为就算这次的安排完全失败了,他们都不会损失什么。 于是,在发起了对会稽县的第三天攻势之后,虞大与李狩一反过往两天相当温吞的进攻会稽县的方式,而是发起了对西门的猛攻。 而虞大则是亲自指挥猛攻部队进攻西门,而李狩则是率领一支装备比较精良的部队,从东门潜伏,等待机会接应开启城门的人员。 事实上,李狩对于虞大的打算心中还是相当了然的。但是他也不认为自己指挥这些部队会出什么问题。毕竟他也不是笨蛋,也不会轻易的上当。 …… 在李狩率领一支部队潜伏在会稽县东面之后一段时间,会稽东面城墙发生了惨烈的厮杀。 超过三百人的武装家丁在几个虞家门客的指挥下,与守城的楚军官兵陷入混战当中。 而因为会稽县本身的兵力也不足,在虞大发起了对会稽县西面的猛攻之后,项声不得不抽调其他几个城门的部队增援西门的防御。 这也是那些虞家人员的计划之一。 在剩下不到几百人防御的东门,没有想到自己背后会被人偷袭的楚军守军,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这些人员逐渐抢夺了城门门道的控制权。 会稽县这种也算得上是大型的城邑,并没有如同中原地区的城邑一样,动辄在城门设置千钧闸之类的玩意。 要是当时会稽县有这种东西,恐怕虞子期自己都无法跑出会稽。 在杀死了守卫城门的楚军官兵之后,几个虞家门客就迅速打开了东门,然后一个官兵在城门通道中对外面潜伏的李狩举火为号。 李狩在看到了信号之后,心中虽然还是有些顾忌,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想要攻取会稽县的话,这也算是最好的机会了。 于是李狩率领了一千人跟随他的官兵,杀入了会稽县。 项声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情况,他急忙派自己的几个麾下军官,率领一部分兵力反击已经进入会稽县的李狩所部。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一点,那就是自己这样做事实上非常不妥当,因为他们面前还有虞大率领的主力部队。 在迅速判断出情况不利之后,项声直接咆哮出一句话:“你们几个率领两百人接走郡守,而本将军继续在这个地方抵挡这些乱军的攻势。” 项声的判断是相当正确的,因为在眼下这个情况而言,他们想要击退进入会稽县的李狩军已经算是不可能了。而突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项声的判断,确实是解救了项佗,但是对于项声自己来说,他就不知道自己留在这个地方会有什么危险么? 答案是否定的。 在认为楚军已经无力回天之后,虞大并不在意从南门突围的一部分楚军官兵,而是亲自率领另外一批部队攻城。 …… 在夕阳渐渐西下的余光照耀下,项声被围困在一个街道的中间,而虞大以及李狩正在率领几百人团团将项声围困起来。 知道自己的结果不会有善终的项声,他的心情很想平静一下,但是当他听到了虞大的名字之后,不禁愤怒的咆哮起来:“秦狗!原来你们是这次事件的元凶!!!” 虞大摇了摇头:“这个事情跟王上没有什么关系,完全是我们虞家的一次复仇之战,要知道,在当初,我们虞家有多少人死在你们手上了?” 虞大的话,让项声沉默起来…… 而虞大,则是一步步的走近项声,露出了一副狰狞的微笑…… 第八十七章 彭城投降 会稽失守以及项声的战死,对于楚国在会稽郡的布局而言,是非常致命性的打击,因为现在的楚国,在失去了会稽郡之后,基本已经没有了战略回旋的余地。 但是么,战略回旋空间这一种东西,在张嘉师让驭勇以及英布等人攻下了闽中郡之后,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项他在知道了会稽郡基本落入了李狩的手中之后,尽管他不认为这一个事情是好事,而且还需要迫切想出解决办法的事情。但是在失去了自己的独子之后,项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一个情况反而会成为他向项羽复仇的一个大好契机。 他在跟项伯商讨一番之后,知道了项伯决定向项羽汇报这种事情之后,他把心一横,将项伯派出去的使者直接杀死。 这么一来,项羽事实上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结果,而那个时候,项伯已经打开了彭城的城门,让秦军兵不血刃的进入了楚国的首都。 ……………………………………………………分割线…………………………………… 尽管知道了李狩逐渐控制住会稽郡,但是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的张嘉师,反而是心情很平静。 因为虞子期以及吴芮做的这个事情,固然是在很多方面而言,并不算太过于妥当,但是出于一些情况的考虑,张嘉师最后也没有处罚擅自行动的虞子期以及吴芮。 在思考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且他所指挥的这一支部队并没有跟田荣所部再次决战的机会,在想到了很多方面的原因之后,张嘉师最后还是选择了另外一个方案,那就是让南面准备进攻楚国的几个地区的部队,发起对楚国的攻势。 砀郡,衡山郡,九江郡,闽中郡四个郡超过十五万兵马在相继接到了张嘉师的命令之后,迅速发起了对相邻地区的攻势。 其中砀郡以及衡山郡的部队发起了对彭城以及淮水区域的猛攻,而九江郡部队以及闽中郡部队,则是向楚国的江南地区发起攻势。 十多万秦军的同时攻击,让很多地区的楚军完全缺乏应对手段。而且在楚国的部队当中,真正能够有能力独自抵挡秦军的入侵,并且能够将秦军攻势击退的部队,基本已经跟随项羽去到了即墨地区。 所以,尽管作为楚国首都,彭城周边的防御力量也不算太过薄弱,但是在臧荼麾下的砀郡部队对彭城以西数座城邑发起猛攻之后,楚国驻守在这些城邑的部队,虽然也算是拼死抵挡,只可惜,他们的英勇在没有足够援军的增援下,最后也只不过是一场徒劳。 …… 项氏一族有不少人在彭城,但是这些人的能耐就算是比起项声,都有很大的区别。而这些人对于秦军的攻势相当不安,他们希望项伯能够请项羽回来,击退秦军。 但是对于项伯而言,他跟张良以及大秦帝国有了协议,那就是献出彭城来保住项氏一族的存续。 现在的项伯,是无法知道几十年后发生的那一件事情,而在他的心中,项氏一族的成败已经无可争论,因为秦军想要攻破彭城的话,说不定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项伯不得不放弃了反悔的想法。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一旦反悔的话,会有什么下场。 对于项伯而言,既然早已经看清楚必然会失败的现实,那么为何还要拼死一搏,让项氏一族覆巢之下无完卵? ……………………………………………………分割线…………………………………… 公元前202年5月3日,这一天,距离大秦帝国皇帝嬴珣的生日还有一段时间。 但是这一天,对于大秦帝国而言,也算是一个比较有意义的日子。那就是在臧荼率领四万秦军部队抵达彭城外围之后,项伯最后还是决定,开启彭城的城门,投降大秦帝国。 很多项氏一族对于项伯的行动非常不理解,一些比较偏激的项氏族人更加是咆哮出一句话:“项缠,你这个懦夫!你不配当项燕大将军的儿子!!!” 听到了这些人说出了自己父亲的名讳,项伯的心情很是愤怒,因为他也很尊重以及崇拜自己的父亲项燕。 …… 项燕,作为战国时期的楚国最后一个支撑楚国的名将,也拥有着张嘉师都不得不佩服得精力。 而根据《史记》记载,项氏世世代代为楚将,其家族被封于项。 公元前225年,秦将李信率20万大军进攻楚国,李信进攻平舆,蒙恬攻击寝,大败楚军。李信再攻鄢郢,攻克了该城,于是率军西进,到城父与蒙恬的队伍会合。项燕趁机尾随在后,三天三夜不停宿休息,反击中大败李信的军队,攻入秦军的两个营地,斩杀了七个都尉。李信率残部逃奔回秦国。 (这个描述在之前就有过自己的想法,那就是项燕确实是击败了李信不假,但是项燕很有可能是率军增援被李信攻击,背叛秦国的昌文君以及昌平君兄弟,而这个事情的结果,应该是有两个,第一个,昌平君以及昌文君兄弟的叛乱被李信平息,两人逃至楚国江南地区,或者是成功被项羽救出。第二个,李信在项燕的突袭下遭受到惨败。) 公元前224年,秦国大将王翦又率60万大军进攻楚国,楚国人闻讯王翦增兵而来,便出动国中的全部兵力抵抗秦军。王翦下令坚守营寨不与楚军交锋。项燕多次到营前挑战,秦军始终也不出战。王翦每天让士兵休息、洗沐,享用好的饮食,安抚慰问他们,并亲自与他们共同进餐。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王翦派人打听:“军中进行什么嬉戏啊?”回答说:“军士们正在玩投石、跳跃的游戏。”王翦便说:“这样的军队可以用来作战了。”此时楚军既然无法与秦军交锋,就挥师向东而去。王翦即率军尾追,令壮士们发起突击,大败楚军,直至蕲县之南,项燕战死,楚军于是溃败逃亡,楚国也随之灭亡。 在陈胜起事之后,陈胜曾经对项燕说出了一个评价: “项燕为楚将,数有功,爱士卒,楚人怜之。或以为死,或以为亡。” 从这一句评价当中能够看出一点,那就是项燕的生死,楚人事实上并不是很清楚。 要不然陈胜也不会说出项燕到底是死了还是逃跑了的话。 由此也引发了项燕在《史记》当中对项燕生死的两种说法: 始皇二十三年,秦复召王翦,彊起之,使将击荆。取陈以南至平舆,虏荆王。秦王游至郢陈。荆将项燕立昌平君为荆王,反秦于淮南。二十四年,王翦、蒙武攻荆,破荆军,昌平君死,项燕遂自杀。 项羽初起时,年24。其季父项梁,梁父即楚将项燕,为秦将王翦所虏者也。项氏世世为楚将,封于项,故姓项氏。 所以项燕到底是在跟王翦的对决当中,是生是死,史书的记载也无法完全确定。 而张嘉师知道的是,根据王离的说法,项燕的生死,他的祖父王翦都不太清楚。但是他更加相信的是项燕确实是死了。要不然在楚国被灭亡之前,项燕也会继续跟秦军作战。 在听到了王离的说法之后,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王翦的推测也不算太离谱,因为正如王翦所言,要是项燕在楚国被灭亡之前还没有死的话,昌平君应该也更有底气抵抗秦军的攻势,而不至于被秦军在公元前223年轻松消灭。 …… 而在听到了自己的这些血缘或远或近的亲戚的咆哮,项伯突然发现自己的一番苦心事实上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效果。 因为他本以为很多人会谅解他所做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如此诘问。 在深吸一口气之后,项伯大声咆哮出一句话:“那好,既然你们认为你们能够抵挡秦军的话,那么我可以派人将你们送出去跟秦军作战。不知道你们认为如何?” 项伯的话一说出来,就让很多项氏族人哑口无言。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只要一离开彭城的话,到底会有什么下场。 而看到了这一幕的项伯,也没有过多的理会这些族人,而是将视线放在项他身上。 他不明白项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一言不发。 他在想了想之后,对项他说出一句话:“不知道侄儿有什么想法?” 项他在听到了项伯的话之后,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令尹大人估计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而当初那个来见令尹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张良张子房吧?” 听到了项他的话,项伯心中微微一惊,但是在稍微计较一下之后,他反而是露出了一副轻松的表情:“没错,当初来彭城的人就是张良,而张子房保证了,他们的那个摄政王张嘉师,承诺若是我们献出彭城,那么他们将保证我们项氏一族所有人的安全。” 听到了项伯的话,很多项氏族人尽管还是觉得项伯这样做是错了,但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他们最后也绝口不提这么一个想法。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项伯这样做,更多的是为了他们项氏一族的安危着想。 因为他们也不完全是笨蛋,而是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在棘原那个地方,因为项羽的所作所为,他们项氏一族也被连带上秦人对他们的仇恨。 而很多人都知道,项羽心中也很清楚这一点。 中国有一句成语叫做“沐猴而冠”,这个成语的典故起源如下: 项羽据关中后,韩生献计于羽曰:“关中地势险要,有山河为屏障,土地肥沃,可建都立霸业。”羽见宫悉已烧残,又心欲东归,曰:“富贵不归故乡,如穿锦绣之衣于夜间步行,有谁知之!”生窃曰:“人云楚人为猕猴戴帽,果然如此。”项羽闻知,便将之烹死。 有些人评价项羽性格,沽名钓誉,残忍野蛮,贪婪,目光短浅,由此也可以看出项羽失败的原因。 这个事情张嘉师却想到了另外一个层面,那就是项羽不愿意定都关中,就是因为关中因为他的原因已经残破不堪,而且很多关中的人对于楚人尤其是项羽,项氏一族的仇恨已经非常深厚,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化解。 这个韩生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而是说出一些虽然也算是相当重要,但是并没有理会楚军面对的关中局势的话,直接说出沐猴而冠这种话,也算是不作不死的一种情况了。 这也说明了,项羽心中说不定也很清楚,秦人一旦再次打回来,那么项氏一族到底会面临怎么样的下场,他都不可想象。 固然,项羽很快就将这种想法抛诸脑后,但是对于项氏一族而言,项羽的一些心思,他们还是能够猜度一二的。 而到了最后,项伯在最后一次询问被他集中起来的族人,愿不愿意献出彭城来换取自己一族的平安之后,项伯得到的是基本点头的答案…… ……………………………………………………分割线…………………………………… 臧荼对于张良的安排,事实上也有些疑惑,那就是作为一座历史悠久,而且也算是相当坚固的大型城邑,据守彭城的项伯等人应该不会这么轻松的开城投降。 所以他在暗暗戒备着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出现。 但是很快的,他知道了自己确实是多虑了,因为彭城的人员确实是开城投降。 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臧荼只是让五千人进入彭城,收缴彭城守军的装备以及维持治安,但是他这样做,实际上也算是杞人忧天。 因为在项伯跟项他的对话结束之后,位于彭城的项氏一族,基本放弃了抵抗或者是添乱的想法。 他们也不知道秦人会不会信守承诺,但是与秦人的守信程度相比较,若是他们确实是出现了问题,那么他们才真的是死定了。 而在两天之后,这一座算得上是历史名城的彭城,正式控制在大秦帝国的手中…… 后世有些史学家认为彭城的失陷,是楚国灭亡的标志,但是在更多的史学家的眼中,楚国灭亡的根本标志,还是几个月的项羽兵败,自杀于泰山之巅…… 第八十八章 清肃楚地 上 在得到了彭城之后,项伯等项氏一族的人员被臧荼以保护起来的名义,安置在大梁城当中。ШШШ.xinЫ 这种安置的方式,确实是有一部分是为了保护这些项氏族人的因素所在,而更多的是监视这些项氏族人,不让对方能够跟在楚地一带的楚国官员或者是世家豪强进行联系的原因。 在得到了彭城之后,臧荼逐步攻取了徐县等位于彭城附近的楚国城邑。 但是在东海县一带,遭遇到楚国守将毛公琚的拼死抵挡。 臧荼在东海城邑附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因为在这个地方,居然聚集了楚国附近的部队。 他们对于项羽的忠诚是无可否认的,但是对于项羽而言,这些人的忠诚,他依旧是有点半信半疑,要不然他也会带领这些将领来增援东齐。 只可惜,当楚国其他地区逐渐被其他几路秦军攻陷之后,对于毛公琚等人而言,他们的抵挡已经变得没有什么意义。 而更要命的是,当臧荼再次率军进攻东海县之后,他们已经成为了一支孤军。 当然,这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分割线…………………………………… 在秦军发起了对楚国地区的全面攻势之后,会稽郡南面的闽中郡的英布等人发起了对残余在会稽郡地区顽固抵抗的楚军。 而当阿勉率军一万前往会稽县之后,在此地休养生息的李狩,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初衷,而是直接向阿勉所部投降。 作为一个性格有点耿直的苗人,阿勉对于李狩这样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在张嘉师麾下任职这么长时间,性格也变得有点圆滑的阿勉,对于这么一种事情已经算是司空见惯。 而打算死守会稽郡东部的项佗,一来对于兵事不算熟悉,也就是不至于一点都不懂的范畴,二来在缺兵少将的情况下,他无法抵挡英布麾下官兵的猛攻。对于项佗而言,他对面的英布就是他无法匹敌的人。 而英布自然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项佗这个人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麻烦。相反,因为项佗并不是一点兵事都不懂,他调动了很多地方的楚军守军,集中在一起,在某个意义上也省去了他随后要一个个清理这些城邑的时间。 对于他而言,这么一件事情可是一个好事。 在位于申这个地方,也就是后世的上海,这个地方同样是春申君的封地。 而春申君的封号,更多的就是源于申这个地方。 上海地区,春秋属吴。战国先后属吴、越、楚。 上海又名“申城”,简称“申”。上海的开发起源于何时,有史记载应追溯到战国后期,在此之前,上海地界虽属吴越之地,但因地处长江三角洲入海口南岸,受太湖多条出水口和浦江、海潮作用形成的泥沙淤积,土地多呈荒芜和沼泽状态,开发极为薄弱。到了战国后期的公元前248年,因战国四公子之一的楚国令尹(相国)春申君黄歇请封于此,建都邑于故吴墟(今苏州城),今上海之地遂得治理开发,成为富庶之地,因为春申君封地并得良好治理,上海也就有了“申”城的简称。 那么,申城之“申”和春申君之“申”既同出一源,又来自何时何处?这要从春申君的最初封地谈起。据《史记?春申君列传》载,“春申君者,楚人也,名歇,姓黄氏。”早年游学博闻,事楚顷襄王,当时正值秦国胁迫韩、魏欲联合攻打楚国,黄歇奉命出使秦国,上书秦昭王,使秦国改变了伐楚的计划。黄歇的这篇“上秦昭王书”可谓名垂青史的奏书,分析透彻入理,引经据典,一举打动了秦昭王。 此后,黄歇又随楚国太子完作为人质,留居秦国咸阳。直到8年以后,楚顷襄王重病在身不久于人世,才设计先后逃离秦国,太子完回国后不久即位为楚考烈王,因黄歇再立大功而为楚相,封为“春申君”,赐淮河以北12县,在此封地15年后,黄歇主动让出淮北封地,请封远在东海之滨的江东故吴地。淮北12县曾经是古申国从河南省南阳盆地迁往信阳一带的申国故地,又曾为楚顷襄王的临时都城“楚王城”的地望所在,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信阳及其以东地区西周春秋时期为古黄国、息国、申国的封地或迁徙地。“春申”之义盖取“繁荣兴旺申地”的涵义,希望春申君能将这里治理的一派繁荣景象。 春申君为何放弃富庶的淮北之地而请封到当时属楚国东部边陲的江东之地呢?据《史记》载,黄歇初受封15年后,主动言之楚王曰:“淮北地边齐,其事急,请以为郡便。”请封于江东,考烈王许之。其实,身为国相的黄歇,封地近于国都陈郢(今河南淮阳),对楚王室构成威胁,春申君为了避嫌而主动放弃淮北封地,以取得楚王的信任,至于淮北接近齐国,容易受到齐国的威胁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黄歇及其族人在江东吴地一带经营了10年,以此为基地疏通河道,兴修水利,改造粮田,使长江三角洲的浦江地区得到良好的开发治理,受到当地人民和后世的敬仰。 当然,现在的申地并没有后世的上海的地形面积大小,毕竟上海是长江三角洲冲积而成的一个地区,而且与后世相比,现在中国的沿海版图,事实上要缩小不止一部分。 而在这个申县,秦军面对的是项佗聚集在这个区域的楚国在会稽郡的残余守军。 所以在兵力上来看,拥有将近两万楚军官兵防御的申县,并没有陷入劣势,相反,面对着英布麾下的一万五千人的刑徒军,两万守军的兵力再加上守城的优势,项佗在这方面反而是拥有着相对的优势。 但是对于英布而言,他也不急着在这个时候强攻已经算是困兽犹斗的项佗,而是将申县围困起来,等到项佗支撑不住之后,再次发起攻势也不晚。 毕竟眼下这种情况,在楼船士部队逐渐控制住江水下游之后,项佗就算是想要撤回江北,恐怕都做不到了。 …… 而在会稽郡的情况逐渐被秦军控制住之后,秦军并没有急着解决残留在江南地区的楚军残部,而是逐渐将对方困住。 对于他们而言,楚国在江南地区的统治已经丧失了几乎全部基础,就算是有少部分世家豪强并不接受大秦帝国的再次统治而采取叛乱的方式给他们添乱,但是对于大秦帝国在江南地区的驻军而言,这些叛乱更多的只算是一种小问题而已。 毕竟在前几年,项羽固然是将反对他的世家豪强解决掉,但是这些世家豪强被清理掉之后,反对大秦帝国统治手段的力量同样也遭受到惨重打击。 对于大秦帝国而言,这种事情可是项羽自掘坟墓的一种情况,他们自然是乐观其成了。 当然,要是项羽知道了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么一个局面的话,说不定还是在当初会采取那种手段来发起对这些反对者的处置。 毕竟,几年后因为这个情况而导致江南地区,甚至是楚国国境内大部分地区的反秦力量遭受到元气大伤的打击,但是这本身也是项羽为了巩固他对楚国统治的一种重要手段。 可以说,就算是他知道会演变成这么一种结果,都根本不会后悔自己这么做。 而眼下,进攻楚国的秦军部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是,让张嘉师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是,本该跟项羽同气连枝的屈,景,昭三家的族长,居然会打算向他投降。 至于张嘉师为何不相信屈,景,昭三家为何会投降,主要还是因为屈,景,昭三家主要还是楚国世家大族当中的翘楚。 …… 有一句成语叫做“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句话看起来,貌似跟屈,景,昭三家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实际上,三户很有可能就是指屈,景,昭三个氏族。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中的三户学术界有三种解释: 第一种说法:指地名,是楚人的宗庙,位于河南省淅川县丹江口水库一带,历史上这里有楚国的三户城。 第二种说法:指楚国大三姓,屈、景、昭。 第三种说法:比喻三户人家,比喻力量小,决心大。 第一种说法在某个意义上最离谱,因为按照司马贞《史记索隐》独谓诸说皆非,按左氏以畀楚师于三户之文,因谓三户是地名。孟康遂称后项羽果渡三户津破章邯,是南公之善谶。不悟三户之为地名,本由楚起丹阳,以其三族而名发迹之地。而南公之言,初不当以地名释也。 这一点是对的,因为项羽应该没有去过三户城,这种说法当中所采取的是项羽度过汉水北上进攻章邯,明显是风马牛不相及之事情。 而这一种说法还有一个非常离谱的曲解: 据《史记?项羽本纪》载,早在楚怀王客死于秦时,楚南公就说过:“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它先验而无比正确地预言了亡秦的真谛:即亡秦这一事业乃起于楚,又终成于楚。而仅就亡秦这一事实,这句名言还有着双重应验。首先,亡秦大业虽成于天下民众,但在大泽乡振臂一呼,天下响应的陈胜是楚人,他建立的政权称为“张楚”,率江东子弟渡江,成为抗秦主力的项羽也是楚人,他建立的政权称为“西楚”。总领群雄,收拾河山,建立一个空前统一的大汉王朝的刘邦也是楚人。刘邦的众臣之中也有不少楚人。其次,亡秦的决定性战役就是在三户水(今河北临漳西)一带展开,楚将项羽率军战胜秦军主力,并接受其投降。从此,秦亡便成了不可逆转之势。以下即根据历史记载,考察这句名言的应验情况。 那个什么三户水很有可能是早就存在,并且名字也不会出现错误的漳河,那么这个三户水的由来,明显就是牵强附会。 至于第三种说法,是最为常见的一种解释: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句产生于反抗暴秦统治的时代名言出自西汉时司马迁的《史记?项羽本纪》。意为即使楚国只剩下几户人家,也能灭掉秦国。比喻虽小,决心大也能成功。它代表了一种情绪化了的坚定信念。 但是么,这一句话看上是最有道理的,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在历史上的隐士南公之言,主要就是应对楚国反秦力量的主流力量的推测。 毕竟屈,景,昭三家在楚人当中也算是一种主要力量,很多楚军官兵也是屈景昭三家出身的人员。 这也是韦昭认为第二种说法最合理的原因所在。 …… 既然如此,张嘉师在接到了相应的奏疏之后,也不敢忽视这么一个情况,毕竟对于他而言,屈,景,昭三家既然愿意投降,那么他在治理楚地的时候,麻烦会减少很多。 所以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最后还是让臧荼将屈,景,昭三家的代表,送到这个战场后方的一座算得上是比较安全的城邑。 ………………………………………………分割线………………………………………… 尽管项他因为自己的私心,曾经是让自己的亲信门客将一段时间的使节全部截杀。 但是在将近一个多月之后,继续率军寻找机会进攻即墨的项羽,还是知道了楚地的情况。 尤其是彭城失守的消息传来之后,项羽愤怒的将自己心爱的玉质酒爵摔成粉碎。 他并没有关心彭城里面其他人的安危,而是在平静下来之后,抓住了那个信使,大声咆哮道:“王后她怎么样了?” 项羽的话,让很多家人在彭城的楚军军官心中不禁一寒,但是项庄在听到了项羽的这句话之后,心中反倒是比较理解项羽的想法,因为项羽说出这个事情,更主要是因为一点,那就是王后项景氏,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 而张嘉师看着被人搀扶进营门的项景氏,很是头痛,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怀孕的女子的身份,就是项羽的妻子,也是现在的楚国王后…… 第八十九章 清肃楚地 下 对于项景氏的到来,张嘉师的头可真的不是一般的痛。新匕匕·奇·中·文·蛧·首·发 当然,张嘉师不是对这个跟虞姬的姿色能够相比的御姐级别熟女有什么想法,而是他不知道以一种怎么样的方式来面对对方。 对方是楚国王后,这一点,张嘉师可以当没看见,对方是项羽的妻子,这个事情张嘉师同样能够无视,但是对于对方怀了项羽的孩子,张嘉师真的无法等闲视之了。 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张嘉师知道一点,那就是在这个世界说什么罪不及家人,尤其是他们这种级别的存在,完全是瞎扯。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有一定影响力,项景氏还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他的孩子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的话,那么这个身份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这一点是必然的。 所以,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将这些前来谈判的屈,景,昭三家之人来作为筹码,然后等待项景氏生下孩子之后,再作打算。 但是张嘉师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在某个意义上算是不切实际的想法。那就是项景氏扣押起来,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发生,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而且要是将屈,景,昭三个氏族当中的一些并不算小鱼小虾,但是也完全不是族长或者是长老级别的人扣押起来,更多的是无用功,若是将屈景昭三家的族长扣押起来,张嘉师认为还有一点作用。 毕竟这个时候的族长,可不是后世的那些族长,更多的只不过是一些名义上的称呼。 …… 族长,亦称“宗长”,是封建社会中家族的首领。通常由家族内辈分最高、年龄最大且有权势的人担任。族长总管全族事务,是族人共同行为规范、宗规族约的主持人和监督人。 族内发生纠纷由族长全权处理,对违犯族规的人,族长有权根据宗规族约给予制裁。协助族长工作的还有房长和柱首,房长按血缘关系由该房辈分最高、年龄最大者担任。柱首,是处理一族内日常事务的人,如收租、筹办祭祀活动等。 历史上,姓氏家族聚居比较普遍,表现为同姓居住同一地区,四世同堂或五世同堂多见,一个宗族即为一个自然村落,多由姓氏得村名。 族民们为了自身或共同的利益,一般都推举族内德高望重的男姓长者为族长。族长具有很大的宗法权力,宗族内部的管理和各项事务的主持一般都由族长担纲。小如家庭纠纷、婚丧喜庆;大如祭祖、祠庙管理等事务都要主持。他们所拥有的权力,便是族权。姓氏族长制源远流长,至迟可追溯至宋代。宋代理学家提出恢复宗子法主张后,宗子的族长地位,在民间家族中被普遍承传下来。 由此可见,各地许多家族除大宗之子(族长)统领最高决策权外,族内辈分高的长者也承担了重大职责。 旧时,一大宗族的分支称“房”,各房均有房长。他既是本房的代表,又是族长的辅佐,尤其在祭祀事务上拥有很大的权力。这种家庭士绅与家族长辈的结合,大大加强了族长的权力。他们可以主持祭祖,代祖先立言,代祖先行事;还可以制订和修改各种家训族规,操纵家族事务,规约族人行为,并充当族人纠纷案裁判和法官。他们控制着族田和其他共有财产的管理权和分配权,控制着宗族与外部的联系。对于所谓触犯家规的族人,族长有权决定各种处罚和惩治,甚至处死。因此,族长们实际上拥有主宰家族一切事务的最高权力。由于每个家族往往非单一族长所能支配,族长之下还有族房长、士绅学士、掌事的董首等等,构成庞大的宗族管理阶层。 而屈,景,昭三家大氏族因为在人数方面相当多,而且在楚国当中也有相当程度的影响力,所以屈,景,昭三家的族长,张嘉师也就是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已。 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对方派出这些在氏族内部也算是有一定影响力,但是也不足以让人觉得对方掌握很多实际权力的人来进行谈判,事实上也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要是对方三支氏族的族长轻率地前来,张嘉师反而是以为这是一件让他不得不狐疑的事情。 …… 所以,在最后,张嘉师还是放弃是将项景氏以及这些屈,景,昭三家代表人员扣押起来的想法,而是在稍微沉思一番之后,正式开始这次算得上是影响相当深远,而终张嘉师一世,楚地最终没有爆发大型叛乱的最根本前提,后世称之为“秦定江东”的谈判。 ………………………………………………分割线………………………………………… 张嘉师在这次谈判中也没有轻视这些年纪也不算太大,身份并不算显赫的屈,景,昭三家的谈判代表。 再次看了一眼项景氏之后,张嘉师最终还是决定先解决这个女人的问题。 他询问项景氏:“不知道你来这个地方,到底是有何事情?” 他不知道项景氏为什么会跟随前来,而且从臧荼的奏疏上能够了解到的情况,臧荼在控制彭城之后,项景氏事实上已经离开了彭城多日。 这也就是说,项景氏在臧荼发起对彭城攻势,而项伯开启彭城城门投降之前,就已经不在彭城。 在仔细想想这一点之后,张嘉师心中不禁暗暗自嘲一番:“这个不是重点吧。” 而他则是很平静的看着项景氏,希望能够得出对方的说法。 项景氏作为现任景家族长的女儿,事实也能够对比一个在战国时期的小国公主身份,而且在气度方面,张嘉师都不得不暗自赞叹一番:“虽然比起汐儿还有些差距,但是比起涟儿……” 张嘉师不禁想起当初他跟赢涟生活的情景,那可是张嘉师自己都有点哭笑不得的日子。 而项景氏在思考一番之后,对张嘉师说道:“尊贵的大王,小女子这次前来,主要是希望能够跟小女子的夫君团聚一番……” “是说你想去即墨城外么?”张嘉师也没有隐瞒什么,而是说出了项羽现在应该在的地方。 对于项羽久攻即墨不下,反而是折损了相当数量的军力,张嘉师也有些疑惑,那就是项羽这种情况,未免太不经打一些。当然,对于这种好事情,张嘉师可不会在李左车等人面前吐糟出来,因为张嘉师还不想自己麾下人员变得大意。 而在听到了张嘉师说出了项羽的所在地之后,项景氏不禁微微一愣,因为她没有想到张嘉师会如此干脆的说出这句话。 但是还没有等她说出什么,张嘉师就补充了一句好言相劝:“孤也不瞒你,那个地方迟早会变成死地,项籍事实上也打算回援楚地,但是除了东海一带还能够跟项籍联系之外,很多地方都失去了项籍生存的空间,他返回楚地更多的只能够死得更快。” 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话,也不算是完全的空口说白话,而是有底气的。 而且根据项羽的情况,对方想要复制睢水之战的情况,还得问过他麾下的精兵悍将答不答应。 而且臧荼也不是像刘邦那样麻痹大意,而且只要南面的秦军能够解决会稽郡的楚军,在楼船士的协助下渡过江水,那么江北之地就根本毫无悬念了。 这也就是说项羽回来的话,说不定还需要面对的是比起齐地更加困难的境地。 尽管杜聪跟他都没有解决各自的对手,田横以及田荣兄弟,但是么张嘉师有自信,那就是能够在这么一两个月之内,就算是多一点的时间,都能够完全拖垮东齐国以及西齐国的国力。 张嘉师自然很清楚,想要收拾烂摊子的难度很大。但是出于为了应对匈奴人的考虑,张嘉师还是尽可能避免自己麾下官兵在这次征伐齐楚两地的时候,遭遇到惨重的战损。 这也是张嘉师用时间来一点点换取自己更大的优势的原因所在。 大秦帝国同样已经经不起再多的人力消耗,若是无法在一次大规模战役当中与匈奴人打成最起码是僵持态势,张嘉师自己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很有可能,到时候的局面,比起他原来的那个世界的白登山之围还要险恶不少。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项景氏居然不在意项羽自身面临的情况,而是微微一笑:“谢谢大王的好言相劝,但是小女子以及自己的孩子,还是希望能够跟随在自己希望能够伴随的人员身边。” 张嘉师听到了项景氏的话之后,看到的是项景氏的眼神当中流露出来的坚定。 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那么,孤希望你能够在这个地方休息一两天,孤到时候会安排人员送你去项籍的身边。” 张嘉师说出来的这句话,自然不是单纯的做好人,而是若是项景氏以及她跟项羽的孩子都死在乱军当中的话,那么他的麻烦反倒是少了很多。 也许会有什么朱三太子之类的情况出现,但是张嘉师很清楚,项羽假如还有勇气来一次新版本的霸王别姬,那么他才真正的佩服项羽。 而张嘉师到了最后,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那就是给他带来最大麻烦的,或者是给大秦帝国带来麻烦的,还远远不到假冒这个现在还没有出生的孩子身份的人,而是跟他合作还算是相当愉快,自愿隐居在安邑的项伯的曾孙项高。 而正如张嘉师所想的那样,项羽确实是没有勇气给项景氏以及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一个痛快,而这一点反而是人之常情,项羽做不到这一点还能说对方有一点正常人的情感。 但是项景氏到了最后,还是死在了项羽的怀中…… ………………………………………………分割线………………………………………… 项景氏离开了,那么张嘉师也就跟屈,景,昭三家的代表进行了长达一个时辰的谈判。 在这一次谈判中,双方达成了后世称之为“秦定江东”的八条准则: 一:除了一部分跟随在项羽身边以及确实是正式参与过屠杀行为的屈,景,昭三族人员之外,其他罪不至死的屈,景,昭三家人员,主要是按照《新秦律》的修订律令来进行处置。 二:大秦帝国对屈,景,昭三家族人并不会采取区别对待。而屈,景,昭三家人员,则是在守法奉公的前提下,成为大秦帝国的一员,并享受相应的保护以及对应他们自身的义务。 三:屈,景,昭三家的有才识,品德也不算卑劣的人员,可以征辟为官员或者是军官,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这些人在一开始的几年或者是十年左右的任期,无法调动回楚地。 四:屈,景,昭三家废除内部的杀生,伤人条例,对于犯事人员,可抓捕到按照《新秦律》来进行处置,违反此等律令者,一律从重处罚。 五:屈,景,昭三家除了上缴帝国的财政税收范畴之外,还可以额外征收内部的农户税收,帝国不会出于很多方面的原因而进行妨碍。 六:屈,景,昭三家的相应地区城墙必须拆除,并且解除大型器械装备,但是在二十年内,三家核心区域的治安,主要还是由三家内部人员负责。 七:除了核心区域的防务之外,外围区域的治安可由帝国以及三家人员共同进行相应管理以及协同治理。 八:若是三家的高层出现违法行为,一经定实,这些人员不得包庇,否则以同罪论处。 …… 这八条协定,事实上是张嘉师麾下势力对于一些世家的拉拢条令的部分修改版本。 虽然说一部分谈判人员,尤其是来自屈,景,昭三家的谈判者对于这种情况相对比较不满,但是在很清楚大秦帝国的两大世家,太原王家以及蜀郡李家的权利并不比他们好多少之后,这些人员最后还是全盘接受了这些律令。 但是,这些人低估了大秦帝国执行律令的力度,从而导致了公元前195年,因为昭家下代家主继承人犯法,而昭家采取的是包庇行为,成为了昭家主家在这一次事件当中覆灭的原因。 …… 而伴随着屈,景,昭三家的投效,越来越多的楚地官兵投降了秦军,而这些官兵的投降,成为了江东地区能够保留更多元气的原因所在…… 第九十章 科技就是生产力 一秒记住【无错小说网】,精彩小说随时阅读,手机用户请访问。 在解决了跟屈,景,昭三个在楚地而言,影响力相当大的氏族谈判之后,张嘉师发动了对田荣的总攻。 在上次,也就是一个多月前并没有一次解决田荣,张嘉师也不觉得可惜。当然有一点,张嘉师表示他也很无奈,因为战事拖延的时间越长,对于齐地的发展恢复时间就越长。 张嘉师虽然在科技上有青玉灵书的帮助,尤其是《天工开物》以及《梦溪笔谈》两本堪称科技百科全书的记载的帮忙,拥有了相当先进的相应技术。 但是仅仅是凭借这种技术来迅速恢复相应的损失,同样也算是痴人说梦。 …… 《天工开物》,是世界上第一部关于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综合性著作,是中国古代一部综合性的科学技术著作,有人也称它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著作,作者是明朝科学家宋应星。外国学者称它为“中国17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作者在书中强调人类要和自然相协调、人力要与自然力相配合。是中国科技史料中保留最为丰富的一部著作。 在青玉灵书当中对于天工开物的描述,并没有太多的图片,而是更多用文字来进行描述。 这样的情况让张嘉师有点头痛,毕竟仅仅是凭借文字的描述,张嘉师也得思考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在几百张构想图当中,选择出比较靠谱的选择。 尽管在《天工开物》当中,相应的书名取自《尚书?皋陶谟》“天工人其代之”及《易?系辞》“开物成务”,作者说是“盖人巧造成异物也”(《五金》卷)。全书按“贵五谷而贱金玉之义”(《序》)分为《乃粒》(谷物)、《乃服》(纺织)、《彰施》(染色)、《粹精》(谷物加工)、《作咸》(制盐)、《甘嗜》(食糖)、《膏液》(食油)、《陶埏》(陶瓷)、《冶铸》、《舟车》、《锤煅》、《燔石》(煤石烧制)、《杀青》(造纸)、《五金》、《佳兵》(兵器)、《丹青》(矿物颜料)、《曲蘖》(酒曲)和《珠玉》共18卷。 但是真正能够让张嘉师感觉到相当有用的东西并不多。 毕竟很多东西在现在的大秦帝国的科技水平,要么做不到,要么就是科技反而有些许的优势。 …… 比如说《佳兵》当中的相应描述,张嘉师的灌注兵器制作法,确实是相比起佳兵当中的相应描述要落后不少,但是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不得不继续沿用这种算得上是比较落后的量产兵器方式来继续作为单兵武器的锻造。 而在相应的弓箭制造之法,张嘉师对于相应描述可以说是尽可能运用: 凡造弓,以竹与牛角为正中干质(东北夷无竹,以柔木为之),桑枝木为两稍。弛则竹为内体,角护其外;张则角向内而竹居外。竹一条而角两接,桑弰则其末刻锲,以受弦,其本则贯插接榫于竹丫,而光削一面以贴角。 凡造弓,先削竹一片(竹宜秋冬伐,春夏则朽蛀),中腰微亚小,两头差大,约长二尺许。一面粘胶靠角,一面铺置牛筋与胶而固之。牛角当中牙接7(北边无修长牛角,则以羊角四接而束之。广弓则黄牛明角亦用,不独水牛也),固以筋胶。胶外固以桦皮,名曰暖靶。凡桦木关外产辽阳,北土繁生遵化,西陲繁生临洮郡,闽、广、浙亦皆有之。其皮护物,手握如软绵,故弓靶所必用。即刀柄与枪干,亦需用之。其最薄者,则为刀剑鞘室也。 凡牛脊梁每只生筋一方条,约重三十两。杀取晒干,复浸水中,析破如苎麻丝。北边无蚕丝,弓弦处皆纠合此物为之。中华则以之铺护弓干,与为棉花弹弓弦也。凡胶乃鱼脬、杂肠所为,煎治多属宁国郡,其东海石首鱼,浙中以造白鲞者,取其脬为胶,坚固过于金铁。北边取海鱼脬煎成,坚固与中华无异,种性则别也。天生数物,缺一而良弓不成,非偶然也。 凡造弓,初成坯后,安置室中梁阁上,地面勿离火意。促者旬日,多者两月,透干其津液,然后取下磨光,重加筋、胶与漆,则其弓良甚。货弓之家,不能俟日足者,则他日解释之患因之。 凡弓弦取食柘叶蚕茧,其丝更坚韧。每条用丝线二十余根作骨,然后用线横缠紧约。缠丝分三停,隔七寸许则空一二分不缠,故弦不张弓时,可折叠三曲而收之。往者北边弓弦,尽以牛筋为质,故夏月雨雾,妨其解脱,不相侵犯。今则丝弦亦广有之。涂弦或用黄蜡,或不用亦无害也。凡弓两稍系处,或切最厚牛皮,或削柔木如小棋子,钉粘角端,名曰垫弦,义同琴轸。放弦归返时,雄力向内,得此而抗止,不然则受损也。 凡造弓,视人力强弱为轻重。上力挽一百二十斤,过此则为虎力,亦不数出。中力减十之二三,下力及其半。彀满之时皆能中的。但战阵之上洞胸彻札,功必归于挽强者。而下力倘能穿杨贯虱,则以巧胜也。凡试弓力,以足踏弦就地,称钩搭挂弓腰,弦满之时,推移秤锤所压,则知多少。其初造料分两,则上力挽强者,角与竹片削就时,约重七两。筋与胶、漆与缠约丝绳,约重八钱,此其大略。中力减十之一二,下力减十之二三也。 凡成弓,藏时最嫌霉湿(霉气先南后北,岭南谷雨时,江南小满,江北六月,燕、齐七月。然淮、扬霉气独盛)。将士家或置烘厨、烘箱,日以炭火置其下(春秋雾雨皆然,不但霉气)。小卒无烘厨,则安顿灶突之上。稍怠不勤,立受朽解之患也(近岁命南方诸省造弓解北,纷纷驳回,不知离火即坏之故,亦无人陈说本章者)。 凡箭笴,中国南方竹质,北方萑柳质,北边桦质,随方不一。竿长二尺,镞长一寸,其大端也。凡竹箭削竹四条或三条,以胶粘合,过刀光削而圆成之。漆、丝缠约两头,名曰“三不齐”箭杆。浙与广南有生成箭竹,不破合者。柳与桦杆,则取彼圆直枝条而为之,微费刮削而成也。凡竹箭其体自直,不用矫揉。木杆则燥时必曲,削造时以数寸之木,刻槽一条,名曰箭端。将木杆逐寸戛拖而过,其身乃直。即首尾轻重,亦由过端而均停也。 凡箭,其本刻衔口以驾弦,其末受镞。凡镞冶铁为之(《禹贡》砮石乃方物,不适用)北边制如桃叶枪尖,广南黎人矢镞如平面铁铲,中国则三棱锥象也。响箭则以寸木空中锥眼为窍,矢过招风而飞鸣,即《庄子》所谓“嚆矢”也。 凡箭行端斜与疾慢,窍妙皆系本端翎羽之上。箭本近衔处剪翎直贴三条,其长三寸,鼎足安顿,粘以胶,名曰箭羽(此胶亦忌霉湿,故将卒勤者,箭亦时以火烘)。羽以雕膀为上(雕似鹰而大,尾长翅短),角鹰次之,鸱鹞又次之。南方造箭者,雕无望焉,即鹰、鹞亦难得之货,急用塞数,即以雁翎,甚至鹅翎亦为之矣。凡雕翎箭行疾过鹰、鹞翎十余步,而端正能抗风吹。北边羽箭多出此料。鹰、鹞翎作法精工,亦恍惚焉。若鹅、雁之质,则释放之时,手不应心,而遇风斜窜者多矣。南箭不及北,由此分也。 在这种弓箭技术描述当中,能够让张嘉师麾下兵造人员的制作技术提升不少。毕竟相应的内容确实是有着几千年后的科技底蕴,这一点的科技优势,张嘉师认为是可以用来替代现在的工艺的一种基础。 而一些张嘉师很清楚用途相当大,但是眼下根本无法做到的是《乃粒》当中的相应内容: 凡稻种最多。不粘者,禾曰秔,米曰粳。粘者,禾曰稌,米曰糯(南方无粘黍,酒皆糯米所为)。质本粳而晚收带粘(俗名婺源光之类)不可为酒,只可为粥者,又一种性也。凡稻谷形有长芒、短芒(江南名长芒者曰浏阳早,短芒者曰吉安早)、长粒、尖粒、圆顶、扁面不一。其中米色有雪白、牙黄、大赤、半紫、杂黑不一。 湿种之期,最早者春分以前,名为社种(遇天寒有冻死不生者),最迟者后于清明。凡播种,先以稻、麦稿包浸数日,俟其生芽,撒于田中,生出寸许,其名曰秧。秧生三十日,即拔起分栽。若田逢旱干、水溢,不可插秧。秧过期,老而长节,即栽于亩中,生谷数粒,结果而已。凡秧田一亩所生秧,供移栽二十五亩。 凡秧既分栽后,早者七十日即收获(粳有救公饥、喉下急,糯有金包银之类,方语百千,不可殚述),最迟者历夏及冬二百日方收获。其冬季播种、仲夏即收者,则广南之稻,地无霜雪故也。凡稻旬日失水,即愁旱干。夏种秋收之谷,必山间源水不绝之亩,其谷种亦耐久,其土脉亦寒,不催苗也。湖滨之田,待夏潦已过,六月方栽者,其秧立夏播种,撒藏高亩之上,以待时也。 南方平原,田多一岁两栽两获者。其再栽秧,俗名晚糯,非粳类也。六月刈初禾,耕治老稿田,插再生秧。其秧清明时已偕早秧撒布。早秧一日无水即死,此秧历四、五两月,任从烈日旱干无忧,此一异也。 凡再植稻,遇秋多晴,则汲灌与稻相终始。农家勤苦,为春酒之需也。凡稻旬日失水则死期至,幻出旱稻一种,粳而不粘者,即高山可插,又一异也。香稻一种,取其芳气,以供贵人,收实甚少,滋益全无,不足尚也。 张嘉师很清楚这种内容有很大的作用,但是有一点张嘉师更清楚,那就是文中描述的稻跟天工开物当中的稻是两码事…… 所以说,青玉灵书当中的《天工开物》以及《梦溪笔谈》的相应内容,成为了张嘉师很注重,但是在取决方面也不得不多加注意。 毕竟在这些方面,张嘉师很清楚,先进的东西假如没有适合当时环境的可能性,更多的只能是一种镜花水月。 ………………………………………………分割线………………………………………… 在张嘉师准备对田荣发起总攻的同时,项羽也确切知道了楚地的情况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控制。 他的心情反而很平静,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兵败函谷关的时候,事实上也奠定了今天的局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诅咒那个将局面变成今天这个地步的张嘉师,或者是应该要为自己当初的大意而后悔不已,但是在眼下这个地步,他已经无力回天。 屈,景,昭三家据说已经跟张嘉师达成了相应的协定,楚地应该不会再发生对秦狗的大规模反抗。 但是他不服,因为他才是这一片大地的盟主。 可是,在眼下的这种局势发展,他还有扭转乾坤的能耐么? 他很想问问苍天,为何自己的付出会演变成眼下这么一种局面? 然而,苍天不会回答他,但是有些存在却不见得会让张嘉师如此称心如意。 在项羽的营帐当中,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几乎是凭空出现一样,突然出现在项羽的面前。 他看着项羽,说出了一句话:“你不是需要帮助么?你的命运本 一秒记住【无错小说网】,精彩小说随时阅读,手机用户请访问。无错小说网高速首发定秦曲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407章科技0就是生产力,地址为.html,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九十一章 议论边患 一秒记住【无错小说网】,精彩小说随时阅读,手机用户请访问。 张嘉师这次打算解决田荣,最主要是根据位于齐地的细作回报,那就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情况发展,本来对于田荣以及田横兄弟相当支持的齐地世家豪强,很可能是因为楚国的逐步崩溃而放弃了抵抗的心思。 可以说,眼下解决在很多方面都已经无法得到再多帮助的田荣,恰逢其时。 …… 而这一次作战,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现在就开始进行装备了高桥马鞍,以及双马蹬的骑兵的战术训练,但是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张嘉师想起了自己曾经截获过范增给那些异族的书信,他担心位于齐楚两国或者是一些还没有死心的世家豪强,会将这种很要命的情报泄露出去。 从眼下的秦军配备而言,现在的秦军部队想要跟匈奴人进行野战而且还必须拥有相应胜率的可能性很小。毕竟在平原作战,匈奴人的骑士或者是骑马步兵部队,在数量上还是要压制住张嘉师在这么几年时间内,苦心经营才发展出来的十多万骑士。 要是让这些看着就能够仿制出来,但是对骑士战斗力能够带来直线提升的装备,让匈奴人同样有大量准备,这一点对于大秦帝国而言,无疑不是一个好事。 这也是白起当初为什么会在这一方面劝诫张嘉师的原因所在。 而对于这次要面对的三支算得上是残军部队的田荣,田横以及项羽所部,所进行作战的区域,虽然也有一部分算是利于骑士作战的小型平原,但是更多的情况就正如张嘉师跟李左车等人推演的情况那样,很有可能会演变成数次小规模的丘陵地区作战。 既然如何,大规模使用骑士以及战车部队的战术,更多只能够是将这种想法更换为分散这些部队,进行小分队穿插作战,骚扰齐楚两军会更好一些。 ………………………………………………分割线…………………………………………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会在发起总攻之前的前一天晚上,会遇到一个跟李左车一起来见他的故人。 这个人就是马思括。 作为一个长时间隐居在匈奴土地上的智者,马思括在很多方面都对匈奴人的习性相当熟悉,要是这个人能够帮忙的话,那么对于张嘉师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内,很可能爆发的秦匈之战,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但是他很清楚马思括这样的人,并不能太过于强制限制对方,要不然会适得其反,这也是张嘉师当初送他一点盘缠,然后让对方游历的原因所在。 当然,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马思括这个时候来见他,很明显不是来打个招呼这么简单。 …… 作为一个年纪都有了五十岁的人,马思括对于很多事情都看得很平静,在面对张嘉师的时候,同样也是如此。 因为在他的心中,张嘉师虽然即将成为天下共主,但是这一点对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双方之间稍微客套一番之后,马思括询问张嘉师:“不知道摄政王在平定了叛逆之后,还有什么打算呢?” 听到了马思括的这一句话,张嘉师反倒是不禁愣了一下,因为他不认为马思括看不出秦匈之间必有一战。 当然,张嘉师也不认为,马思括会在劝诫他不要跟匈奴人作战,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张嘉师而言,马思括应该是有另外一个想法,或者是说他认为有比起对付匈奴人更加值得需要去做的事情。 于是,张嘉师微微一笑:“不知道马先生有何想法赐教?”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马思括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他这次来,主要就是希望张嘉师能够在对付匈奴人之前,做到一个事情。 “摄政王不认为,古人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点很是有道理么?” 马思括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张嘉师再次错愕了。因为这一句出自《左传?成公四年》四年的话,张嘉师当然是很清楚。 他不禁想到了有一个民族恐怕是马思括希望能够对付的存在。 这个民族就是东胡。 …… 在这个情况下,很多人都将东胡人不当成匈奴人。但是么,实际上的情况是,假如匈奴人是迁移的游牧民族,那么也应该比起东胡人要早一些。 当然也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在人类迁移的途径上,有可能当时的人类先祖是从蒙古高原北面绕到东北地区繁衍生息,而并不是跨越世界屋脊而一路东向。 这也就是说,蒙古地区周围的人种,事实上是从北面南下,而南面的元谋人则是成为了中原地区,苗疆以及江南地区的人类祖先。 以当其时的科技能力而言,跨越葱岭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在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认为假如匈奴人也算是华夏民族的话,那么东胡人事实上也更加应该算这种范畴。 而有一点,那就是东胡人在青玉灵书当中,并不是被称呼为东胡人,而是通古斯人。 (“东胡”应该是一个古阿尔泰语词(蒙古-通古斯语)toung-gu(s)的音译,正 确的读法应该是“通古(斯)”,也就是说,“东胡”实际上是“通古(斯)”一词的异写。在古阿尔泰蒙语中t、d;h、g往往不分,互相通用,因此“通古”被读成了“东胡”是有着一定的语言学基础的。而“通古”的“通”意为柳树丛,“古”为河流,“通古”的直译意为“柳条河”或“河岸上长满柳树的河”,加上表示多数词性的词尾“s”后就演化为居住在河边的族群的族称——“通古斯”,作为族称,意思是居住在河岸长满柳树河流边的族群,或者可以理解为是“住在柳河流域的人们”。) …… 尽管张嘉师知道了这些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是如同陈平,李左车等智者都不例外的事情,但是么,张嘉师并不会将这个情况说出来。 而他则是在看着马思括好一会之后,才对马思括说道:“不知道马先生说的,可是指东胡人?” 马思括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摄政王说的没错,在下说的正是东胡人。” 张嘉师听到了马思括的话之后,眼神中不禁浮现一丝疑惑,那就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他跟东胡人之间的合作,用相应的兵器装备来武装东胡人,避免匈奴人能够快速解决东胡。 在很多方面而言,哪怕是陈平以及李左车,都不认为这个想法有什么错误。 毕竟相比起算得上是比较政令统一的匈奴人,张嘉师所主导的大秦帝国,缺乏的是相应的时间。 但是从马思括的话来看,很明显在马思括的心中,这些东胡人的残部,似乎已经失去了他们能够起到的作用。 想到了这一点的张嘉师,看着马思括,不禁深吸一口气:“不知道马先生认为,若是我们背弃跟东胡人的协定,我们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么?” 马思括微微一笑:“那一片白山黑水,就是一个最天然的牧场,而且在很多方面而言,若是能够将东胡人消灭掉,那么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增强除了辽宁郡之外的其他地区长城的防御力量即可,大大减少了大秦在兵力上面的调动以及对国力的影响。” “而且,在下认为,那些还控制在东胡人手中的平原马场,摄政王应该很希望能够将其收归囊中。” 马思括的话并没有说得太过于明白,但是么在场的人员都能够明白马思括的言外之意。 而张嘉师并没有发起自己本来的想法,而是对马思括询问一个问题: “马先生,若是孤打算一次解决匈奴人,有这个可能性么?” 马思括以及李左车,孙颇等人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都不禁错愕了,因为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张嘉师居然会有这么逆天的想法。 在冷场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反倒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脸庞:“看来,孤还是想当然了一些,既然如此,若是能够有机会提前发起对东胡人的攻势,孤必然会优先考虑此事!” …… 在当天夜晚,张嘉师看着地图,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上将军,真的没有可能一次解决东胡人么?” “你可以想想汉武帝刘彻时期的事情。” 白起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让张嘉师不禁陷入沉默当中。 汉武帝反击匈奴之战,始于武帝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共历时四十四年之久,其中又可以取得漠北决战胜利为标志,划分为前后两个阶段,而以第一个阶段为主体。在这一时期内,汉军曾对匈奴展开三次重大反击作战,并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这就从根本上解决了匈奴的南下骚扰问题。这三次战略反击,分别是河南、漠南之战、河西之战和漠北之战。 这些内容,重点是汉武帝对抗匈奴所需要花费的时间,是前后长达四十四年。而且汉武帝刘彻更加是拥有卫青以及霍去病这等千古良将。 尽管如此,汉朝确实是做到了从根本上摧毁了匈奴赖以发动骚扰战争的军事实力,使匈奴再也无力对汉王朝构成巨大的军事威胁。战争中,匈奴被歼人数累计高达15万之多,无力再与汉室相抗衡。匈奴失去水草丰盛、气候温和的河南、阴山和河西两大基地,远徙漠北苦寒之地,人畜锐减,开始走向衰落。 但是“海内虚耗,户口减半”(摘自《汉书?昭帝纪》),严重损耗了军队的实力;财力、物力损失惨重的问题也是张嘉师无法忽视的问题所在。 对于张嘉师而言,自己的想法确实是太过于想当然了,而且他要面对的是冒顿,并不比汉武帝时期的军臣单于以及伊稚斜单于要容易对付,甚至是可以说,冒顿比起后世的匈奴单于,基本都是能力领先许多的存在。 在汉武帝时期的两个著名单于,能力都不算太差: 军臣单于在继位之后,又一次放弃了和亲政策,起兵大举南下,掠夺了大量人口、财富,汉朝的报警烽火一度烧到甘泉宫(长安皇帝行宫)。不久汉文帝崩,汉景帝即位后,军臣单于联合七国,准备攻入长安,但因为七国之乱马上被平息,军臣单于放弃了进攻的计划。随后汉景帝送给匈奴财宝、宫女继续实行和亲政策,此后匈奴不再大规模骚扰边境,直至汉武帝初期。 “汉文、景之世,匈奴军臣单于最为强盛,肆行侵掠,候骑至雍,火照甘泉。令军中,得李广,必生致之。”(摘自《史记?李广传》) 由此可见,军臣单于的能力相当出众。 而伊稚斜单于的情况则是要差很多,当其时的匈奴人由于失去了水草茂盛的阴山地区,畜牧业生产发展从此受到严重限制。而汉王朝利用夺得的“匈奴左地”,令原为其附属的乌桓族(原住于辽河流域及老哈河一带)徒居上 一秒记住【无错小说网】,精彩小说随时阅读,手机用户请访问。无错小说网高速首发定秦曲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4080章议论边患,地址为.html,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九十二章 灭齐 11 公元前202年6月5日,张嘉师发起了对田荣的总攻。 双方之间的军力对比,是将近二十万经过补充人员,器械以及以及长时间训练休整的大秦帝国中央军团部队主力,对抗不到十万人战斗意志相当虚弱的西齐军。 而经过比较详细的情报调查,张嘉师大概知道了西齐军在这一段时间的军力布置。 其中,田荣麾下中军约四万兵马,由田荣亲自指挥,而其余约五万五千人马,则是分为前军,左右两翼部队。 这一种阵型布置,张嘉师不认为田荣是一个不通兵事之辈。毕竟这种中规中矩的战阵布置恰好是能够有效发挥西齐军战斗力的阵型。 当然,张嘉师不会说出一个事情,那就是现在的西齐军就算是有人能够有着比拟韩信能力的人来作为指挥,恐怕都已经无力回天。 毕竟齐军自身的战斗意志已经衰减很多。 …… 在这数个月的时间内,张嘉师先后调动超过四十万兵力发动了对齐楚两地的攻势。 这也是张嘉师有史以来的最庞大的一次大规模攻势。 若不是因为战线铺展得太过于宽广,说不定张嘉师还会让这次的作战变得更加有效率。 毕竟就眼下的情况而言,战线铺展得太过于宽大,让张嘉师在后勤方面的压力也变得更大。 而张嘉师原来制定的先齐后楚的作战计划,原本就是尽可能集中优势兵力,同时也减弱后勤压力的作战计划。 但是因为李狩的凭空出现,让张嘉师的作战计划不得不进行大幅度的修改。这也是张嘉师意料之外的事情。 在这方面而言,也说明了一句话很有道理,那就是很多时候,确实是计划往往比拟不上局势的变化。 但是战争发展到这个地步,张嘉师就算是想要让战况按照计划的发展来进行,一来不可能这样做,二来情况也不允许张嘉师墨守成规。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张嘉师本身也不是那种人,对于这种一成不变的战术,他同样是很反对的。 ………………………………………………分割线………………………………………… 既然已经打算了对田荣的营垒区域发起总攻,张嘉师自然也就不会对田荣手下留情。再说了,他本来也没有这种打算。 他不是没有打算收复田荣,但是在顾及到很多方面的情况之后,张嘉师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无论是田荣,田横以及项羽,三个人还是变成死人的话才是对大秦帝国带来最大利益的事情。 毕竟这种王族级别的存在,一来可不是那么容易臣服,二来么,要是对方还有贰心的话,那么带来的损失可不比对方还是叛逆的时候要少得多。 所以,张嘉师在对自己麾下官兵下达的命令,那就是: “除了投降的敌军官兵之外,其他依旧胆敢反抗大秦的人,杀!” “喏!!!”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句杀气腾腾的话,张嘉师麾下官兵心中都不禁凛然,因为张嘉师这样的命令,也代表了这些敌军的下场。 他们甚至是不禁为西齐军官兵祈祷,因为要是他们真的是有胆子继续反抗下去的话,那么对于他们而言,这些齐军官兵往往逃不过一个死字。 但是么,既然张嘉师都有了这么明确的命令,那么对于他们而言,他们这些指挥官自然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分割线……………………………………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当中,田荣在上次与秦军的作战经受到相当惨重的损失之后,也开始在附近地区强制征募兵员来填补损失。 但是因为秦军大批骑兵的穿插破坏,让田荣的这种补充损失的方法以及粮秣物资的取得都遭受到相当程度的妨碍,甚至是相当严重的损失。 秦军骑士并没有屠杀这些看上去并没有战斗力的齐国平民,而是在杀散了押送这些平民的齐军官兵之后,就让这些平民选择回家或者是迁移到三川郡或者是砀郡继续生活。 很多人选择了回家,但是也有不少的人在掂量一下自己的处境之后,愿意携家带口迁移到三川郡或者是砀郡。 而愿意继续为田荣卖命的齐人,不是说没有,而是十之**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当然,张嘉师在听从了孙颇的建议之后,并没有发起对西齐其他地区的袭击。因为孙颇以及后胥都认为,齐地的反秦力量事实上并不亚于楚地,要是让对方潜伏起来的话,说不定迟早也会演变成一个麻烦。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这些反秦力量集中在田荣以及田横麾下,一次性解决敌人会更高。 这些人当中有多少人是被裹挟或者是蒙骗,张嘉师不知道,而他也没有什么兴趣纠缠这个事情。对于他而言,这些敢于反抗大秦帝国统治的人,还不如全部去死更加实际。 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以及作为了一个统治者的最高顶点同样已经很长时间的张嘉师,早就放弃了自己在原来世界所受到的影响而产生的那种存同求异的想法。 这也是一种张嘉师必然会逐渐改变的想法,毕竟每一个统治者都差不多,只要是危及到自己统治根基的人,他就不可能过得那么舒爽。 这些人的想法,有很多,而这些人的行动同样也有很多,但是不管如何,没有一个人会真的看这些人顺眼,尤其是这些人能够触及统治根基的时候,这些人的下场,事实上早已经注定了。 张嘉师可不会将这些麻烦留给自己的孩子或者是自己的后代。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也就是因为他的改革土地政策,才会导致几十年之后的大秦帝国再次面临一波算得上是规模比较大的叛乱。 而就算是张嘉师清楚这一点,都不会后悔,因为他知道,这种改革,能够有效避免大秦帝国会因为土地问题而出现的严重问题。 有一句话叫做长痛不如短痛,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有些事情就算是抱着壮士断腕的态度,都必须要去做到的。这也是一个统治者的抉择。 …… 高连,一个年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 作为一个齐人,他也有着一个齐人的自尊,这也是他愿意加入到田荣军的原因。 而层出不穷的秦军骑士并没有遭遇到运输这些新兵的齐军部队,所以高连的命运,也在这个时候已经注定了。 在进入到田荣的前军营地之后的一个月,高连跟着还算是相当照顾他的什长,在济水以西修筑起来的外围营垒当中进行巡弋。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地面似乎传来了猛烈的震动,他不解的看着自己看着东面的什长,对方的表情从凝重迅速变成了脸色大变,然后他听到的是: “全部蹲下,将盾牌举在自己的头顶!!!” 他们这一个什,配备的并不是那些大型盾牌,而是那种小型的木盾,而这个什长的命令,让一些麾下的齐军士兵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很快就付出了自己不听从老兵命令的后果…… 天空中落下的是一波数量相当密集的弩鏃。 这些弩鏃因为射程太远,无法有效射穿这些齐军配备的小木盾,只是更多的将这些木盾射入一部分,然后箭身卡在这些木盾当中。 但是没有盾牌防护的部位,一旦被射中,这些箭镞还是能够轻松穿透这些齐军官兵身上的牛皮甲。 当然,这种穿透力在没有命中要害的情况下,想要收割这些齐军官兵的性命,还是有点难度的。 这种情况更多是相对于听从那个什长或者是其他反应过来的齐军军官命令的齐军官兵而言。 而对于不听从命令或者是没有反应过来,位于这一道围栏后面的官兵,这些弩鏃还是能够带来很大的伤亡。 很多齐军官兵的身体被射入了几根弩鏃,或者是直接被弩鏃射穿了头颅,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高连在这个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年纪约24岁左右,跟他一起进入到这个军营的农民大哥,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被一根弩鏃直接穿透了颈脖。 他看到的是这个农民大哥在倒在地上之后,不断挣扎着,希望能够将插在自己颈脖的弩鏃拔出来,但是直到对方睁圆着的眼眸,里面的光彩逐渐消失之后,这个大哥最后还是无法做到这一点…… 他第一次看到死在自己面前的人,他很害怕自己会遭遇到这种结果。但是他在随后抬起自己的头颅之后,看到的是一支浑身插着草皮树枝,身穿黑色斗篷,手持两把长剑的部队,正在跟守在围栏出入口处的官兵厮杀。 …… “……” 手里面拿着一把精钢长剑,年纪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他轻松的用自己手中的长剑划开了一个齐军屯长的颈脖。 看着对方颈脖喷溅出鲜血,用似乎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的中年大叔,捂住自己颈脖伤口倒下去之后,少年不禁想起了自己师父对他说的一句话: “你的天赋以及悟性比起为师都要好,而且同样也相当勤奋。但是你缺乏成为强者的另外一种基础,那就是你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何而战。你去一趟军中历练一番,你的心性说明了你不合适当一个暗杀者,而更加适合当一个军中强者。” 这也是他,一个本来没有名字,而跟着大队难民流浪到关中地区,被师父起名为盖豪的少年。 他曾经询问过自己的师父,那就是他的师父能够算是大秦帝国有数的高手么? 他的师父在听到了他的话之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为师过于自大,在人类这个范畴当中,能够跟为师对抗的人……应该不会超过五个。” 他听到了师父的话之后,不禁有些疑惑,因为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师父的名号。 但是从自己师父的眼神流露出来的自信当中,盖豪不认为自己的师父在蒙骗他。而他则是有些好奇的继续询问下去: “师父,那几个人是谁?” 他的师父沉默一番之后,只是说出了两个名字:“摄政王张嘉师以及内宦总管喜大人,这两个人假如真的跟为师死斗,为师不见得能够获胜。尤其是摄政王的实力,大概已经比起赵高要强不少了。” “摄政王有这么强大么?”盖豪虽然不太清楚张嘉师的事情,但是作为大秦帝国的摄政王,张嘉师的名字对于盖豪而言,还是非常清楚的。 “摄政王的强大,并不在于对方的武技或者是对方所掌握的术法,而是对方的悟性,或者是对方有着一种让为师都不得不深深忌惮的宝物。时间拖得越长,摄政王与为师之间的实力差距便会越来越小,而为师也不是那种能够在短时间能够直接解决摄政王的人。” 而在这次离开自己的师父,进入到大秦帝**中之前,自己的师父说出了一段话:“你现在的身手,除非是遇到高级职业者以上实力的人,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有一个人你要特别注意,那就是项籍。此人也不是为师能够轻松对抗的人,能够跟对方打成平手的人,现在应该是没有的。” “若是师父跟摄政王联手的话,能够打败那个项籍么?” “呵呵,这可真的是一个有意思的想法,若是为师跟摄政王联手,项籍应该是必死无疑,但是为师估计也会被对方要了半条命甚至是被对方拼死一搏而干掉吧。” 盖豪的师父说到了这里,轻轻的拍了拍盖豪的肩膀:“为师似乎一直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号,既然你要出去历练的话,那么为师还是说说自己的薄名,为师的名字叫做盖聂。” 盖豪听到了盖聂的话之后,不禁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因为他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师父会是天下第一剑手盖聂。 …… “师父,弟子永远不会辜负师父的名头,同样也不会辜负师父对我的厚望。因为,正如你说希望的那样,我盖豪,将会创出自己的一番经历。” 轻轻地抖动了自己手中的长剑,盖豪深吸一口气之后,继续向前走去…… 138看书网/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定秦曲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九十三章 灭齐 12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当中,张嘉师尽管没有对田荣穷追猛打,但是也没有放松对军备的相应发展。 尤其是像是盖豪这种特种部队的建设,张嘉师也是下了一份心血。 …… 在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决定尝试性的组建一支约莫两千人,装备相当精良的特种部队。 这些特种部队的装备,张嘉师可以说是下了一番血本,尤其是在铠甲方面,张嘉师选择的是一种成本相当高昂的复合牛皮以及经过特殊制作方式,进行加工的纸张来进行制作的轻型皮质纸甲。 这种皮质纸甲在轻便方面,甚至比起牛皮甲要高,而且防御力并不比单纯的牛皮札甲要差,甚至是略胜一筹。 在中国古代,纸甲是一种简易的护身甲,以硬布裱骨,再用纸筋搪塞而成。宋代的士卒﹑民间武装曾用之。清代有前胸安铁叶絮纸布甲。主要用于中国南方步兵,因体轻,又为战船水兵多用。 《南史?齐纪下?东昏侯》提到“纸铠”,不过,在《新唐书》就记载了在唐宣宗时,河中节度使徐商发明纸甲。唐代甲有锁子甲、马甲等13种,其中明光、光要、细鳞、山文、乌缒、锁子等是铁甲甲。其余各种甲都以布绢木等物制造。唐代泱泱大国,士兵的盔甲除了坚固轻便外,还讲究华丽美观,甲的外表一般涂以金漆和各式花纹,光彩耀目,用以装备军队,显得阵容严整,威武雄壮。 北宋仁宗康定元年(1040年)四月,“诏江南、淮南州军造纸甲三万,给陕西防城弓手。”一次性制造和分发三万件纸甲,可见这种装备已经是当时的正式装备了。北宋司马光的《涑水纪闻》卷12在记载了这条材料之后,又云“诏委逐路州军以远年账籍制造”。可见,宋代的纸甲是用陈年账簿即废纸制造的。时任陕西经略安抚使的田况也说:“臣前通判江宁府,因造纸甲得远年账籍。” 南宋真德秀任泉州知州时,上枢密院的奏折称:“所有本寨军器都稍足备,但水军所需者纸甲。今本寨乃有铁甲百副,今当存留其半,而以五十副就本军换易纸甲。”(《真文忠公文集?申枢密院措置沿海事宜状》)在今人看来,用纸甲防御刀箭简直不可思议,但从真德秀的奏折来看,纸甲对于弓箭的防御能力还要优于铁甲。 有一种纸甲的制作方式,是先将纸捶轮,叠成三寸厚,每方寸钉四个钉子,然后裁制成甲,如经雨水浸湿,铳矢难透。南宋时,金完颜亮统军南侵,“沿淮数处逃移兵民、乡兵,强壮动以万计,随身各有长枪、纸甲。” 张嘉师研究出来的这种皮质纸甲,事实上就是一种复合轻甲,在防御箭镞方面的效果并不差于现在秦军所配备的铁札甲,但是重量方面要轻巧不少,甚至是有效提升一定程度的作战灵活性。 但是这种皮质纸甲对于近战武器以及床弩级别的兵器的防御能力在很多方面而言,还是比起铁札甲要差不少,再加上成本方面的因素,张嘉师只是批量生产出三千套皮质纸甲,用来列装这些特种兵部队以及进行损耗替换等等。 …… 除了这种新型的轻型铠甲之外,这些特种兵还配备了能够陆续发射五支弩鏃的小型单兵手弩,这种小型单兵手弩的成本,也因为相应的设计以及用料方面而成本也大大增加。 这种手弩的射程比起一般的秦军轻型手弩还要差一些,这是为了顾及这些手弩的使用寿命而不得不思考利用射程方面的削减,来增加这些手弩相应部件的寿命。 战国时期有四弩:夹弩、瘦弩、唐弩和大弩。夹弩、瘦弩较轻便,发射速度快,多用於攻守城垒;唐弩、大弩是强弩,射程虽远,但发射速度较慢,多用於车战和野战。 《战国策?韩策一》:天下强弓劲弩,皆自韩出,溪子、少府、时力、距来,皆射六百步外。许慎注《淮南子?真篇》:南方溪子蛮夷柘弩,皆善材。韩有溪子弩。少府,官府名,少府所造之弩。时力,作之得时,力倍於常,故名时力。距来,当为距黍,《荀子?性恶篇》:繁弱、钜黍,古之良弓也。 而诸葛亮则是曾制造一种连弩,称为元戎,弩箭用铁制,长八寸,将十枝箭放在一个弩槽里,扣一次板机,就可由箭孔向外射出一枝,弩槽中的箭随即又落下一枝入箭膛上,再上弦,又可继续射出。 这也就是说明了一点那就是真正能够连发的弩鏃是不存在的,而很多时候的连弩,事实上就是为了节省将弩鏃上弦的时间,而研发出来的装填简化的弩兵器。 而张嘉师的这种轻型手弩,事实上就是一种元戎弩的简化版,因为在那种杠杆的弩弦复位效果上,张嘉师更多是进行了沿用,甚至是直接仿制。 要不是因为大型弩甚至是床弩在这方面并不是这种杠杆能够有效解决问题的话,张嘉师也不会介意将这种小玩意附加到自己的军队弩具上。 …… 而在这些特种兵的武器上,张嘉师选择的主要是利用精钢材质打造出来的兵器,在这方面而言的成本反而是最低的。 但是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些部队列装横刀这种武器,但是在思考到横刀的强度很难满足现在的战争需要的情况下,张嘉师最后尝试生产出一批苗刀。 苗刀全长约120~160厘米,刀脊厚度与刀身的宽度的比,约一比三。在唐代的标准装备中,能看到大量的横刀和陌刀。唐代天宝年间,大将军李嗣业率部与敌作战时,队伍被敌方的骑兵冲乱,在这种情况下,李嗣业“手持长刀,大呼出阵前,杀数十人,阵复整。”《中国古代兵器论丛》解释说:“陌刀,长刀也,步兵所持。”并附有长刀的图样。早在三国时期,在回赠日本国的物品中就有五尺长刀(三国时五尺约合现代130厘米,即一尺合24。2厘米),后随中日文化交流,唐代刀具传入日本,逐渐演化为今天的日本刀。 苗刀刀型总长五尺、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兼集中了刀、枪两种兵器的特点,既能当枪使,又能当刀用,既可单手握把,又可双手执柄。因为单、双手交换使用时便于发挥腰背整体力量,且结构优良。所以在临敌运用时,辗转连击、疾速凌历、身摧刀往,刀随人转,势如破竹,实用价值及高,杀伤威力极大,非一般兵器可抵挡。 而苗刀有人认为更加接近于日本刀,事实上这是错误的,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刀柄和刀刃,苗刀只是稍微带一点弧度,更接近于直刃,而日本刀则是典型的弯刀,用法不同;苗刀刀柄占全体的比例比较大,且柄很粗厚,所以苗刀挥动起来像长枪;苗刀刀锋很尖,日本刀刀锋也十分锐利,苗刀重视刺的使用,日本刀很少用刺,常用“斩”;日本刀的硬度为58-60,可以更高,但会使刀身容易折断,就硬度,日本刀刀身打造精致,但就耐用度则要差,其缺点是寿命短和无法修复,但日本刀在作战中避免与对方的兵器磕碰。 在战场上,无法跟敌人的兵器进行碰撞的武器,往往无法成为一把更加优秀的普及性武器,毕竟不是每一个士兵都有那种能够比拟职业者的武技。 所以,在很多情况下,能够用来进行格挡的武器,在张嘉师的眼中是必须的。 而与那些中柄偃月刀相比,苗刀的攻击速度一般而言更快,而且对轻型甲胄的防护目标而言,相对更加有杀伤力。 毕竟对于刀身更加厚重的中柄偃月刀而言,对于这些无防护或者是轻型甲胄防护目标的敌人而言,还是有些杀伤过剩的可能性。 而这次出击的两千特种部队,基本列装的都是这些精钢苗刀,在成本上而言,相比起他们身上的铠甲以及手弩还有一些配备而言,这些苗刀也就是锻造时间更长而已。 ………………………………………………分割线………………………………………… 张嘉师这次的安排,就是尝试运用这些特种部队以及他麾下的剑客部队组成突袭阵型,发起对齐军营垒的外围攻势。 在战斗一开始,这些齐军官兵还是没有办法发现成功潜伏到外围的特种部队,而被打个措手不及。 而很多齐军官兵使用他们手中的兵器与这些使用精钢苗刀的特种部队交锋,往往没有什么好处,因为很多人手上的兵器,只是一些长兵器,而苗刀在付出了相当的力度的情况下,还是能够将这些长兵器的木杆砍断。 而在跟齐军的一些使用大剑的官兵交手的时候,这些精钢苗刀在一时半会并没有发生折断的现象。毕竟这种刀身厚度以及相当坚硬的材质,也不是这些铁剑甚至是青铜剑能够轻易斩断的。 而这些特种兵在杀散了据守几个出入口的齐军官兵之后,拼死打开了这些出入口的大门或者是死死拖延着齐军援兵的攻势,避免这些地区在秦军主力还没有到来的情况下,再次落入到齐军的手中。 …… 高连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面对一个手中拿着还向地面滴落着鲜血的精钢长剑,在他的亲眼目睹下,接连杀死了他部队的屯长,什长甚至是十几个齐军士兵的小孩。 他感觉到自己的年纪虽然是大一点,但是从对方散发出来的气质而言,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手中收割了十几条人命的小家伙的对手。 他握住武器的手开始颤抖,而他的脚步也不禁微微后退,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来这个地方。 他很想让自己逃离自己面前的这个怪物,但是还没有等他行动,他就看到对方迅速向他冲过来。 他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那一把弯刀,但是还没有等他有下一步动作,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颈脖传来了一阵剧痛…… 他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被划开的颈脖,然后身体像是不受控制那样向后倒下。 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师父说过,只要你的敌人还拿着武器的话,那么他无论是一个懦夫还是一个勇敢的人,始终还是你的敌人。对于敌人,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收割对方的性命。” …… 对于盖豪而言,杀死了那个年纪比他也打不了多少的少年,他并不会有什么负罪感,毕竟他面前的高连,到了最后还是拿着自己的武器。 要是对方放下武器的话,他还不会出手杀死对方,但是既然对方还拿着武器,那么他就必须死,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挥动他手中的武器。 这一点时盖豪的认知。 但是盖豪也清楚,那就是他师父也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有些事情可不是常理能够解释的。那就是比起生人,有些时候,一些死人才更加可怕。 他不知道自己的师父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但是他轻轻的回头一看,看到的是如同潮水一般的大秦帝国大军,不断向这里或者是其他出入口赶来…… ………………………………………………分割线………………………………………… 控制了田荣苦心经营出来的营垒区域外围的几个出入口,大量的秦军士兵在各自的军官指挥下发起了对营垒区域内部的攻势。 双方在营垒区到济西县城之间的地区进行了大规模的拉锯作战。 但是齐军很多官兵早就没有太过强烈的战斗意志,甚至厌倦了为田荣卖命的想法,很多齐军官兵在自己的高级军官战死之后,纷纷放下自己的兵器投降。 而张嘉师麾下的部队,对于张嘉师的命令还是能够做到非常高的服从度,对于投降的齐军官兵,这些秦军将士还是能够普遍做到服从命令这一点。 …… 但是在济西县城内的西齐王田荣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居然会输得这么快,在某个意义上更多是咎由自取。 但是田荣在这个时候咆哮到:“秦狗,你想要我的命还是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第九十四章 灭齐 13 说实话,张嘉师不明白田荣为什么会有一种重蹈覆辙的可能性,在济西这个死地摆出固守的阵型来对抗他。://%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毕竟这个地方,同样是几十年前,齐闵王的霸业由盛转衰,甚至是日后兵败被杀的转折点。 …… 济西之战指的是燕国名将乐毅在济水(在今山东省济南西北)之西与齐国进行的战役。公元前284年,燕昭王任命乐毅为上将军,统率燕、秦、楚、韩、赵、魏六**队攻齐。齐闵王骄傲自恃、忘乎所以,开始并未料到燕国会联合诸国攻齐。及至发现燕军已攻入齐国时,才匆忙任命触子为将,率领全**队主力渡过济水,西进拒敌。双方兵力各约20余万在济水之西(今山东高唐、聊城一带)展开决战。齐军由于连年征战,士气低落。齐湣王为迫使将士死战,以挖祖坟、行杀戮相威胁,更使将士离心,斗志消沉。结果,当联军进攻时,齐军一触即溃,遭到惨败。触子逃亡不知下落,副将达子收拾残兵,退保都城临淄。 乐毅攻克临淄后,采取布施德政、收取民心的政策,申明军纪,严禁掳掠,废除残暴法令和苛捐杂税。然后分兵五路,以彻底消灭齐军,占领齐国全境。左军攻取胶东、东莱(今山东半岛),右军沿济水南进阿、鄄(今山东西南部)以接应魏军,前军沿泰山东进攻取琅玡(今山东沂南至日照一带),后军沿北海(今山东临淄东北沿海一带)出击攻占千乘(今山东高青东北),中军占领临淄以镇齐都。燕军仅在6个月的时间,就攻取了齐国70余城,只剩下莒和即墨(今山东平度东南)两城未被攻克。 从表面上来看,济西这个地方确实是相当适合大规模兵力进行对峙甚至是战争,而且从表明上来看,当其时齐军的惨败,事实上更多像是齐闵王自己犯二才会导致这个问题的发生。 但是么,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当其时的齐军战斗力相当弱,尤其是士兵们的厌战以及反抗齐闵王的暴政,成为了这次济西惨败的重要原因。 当然,张嘉师更清楚一点,那就是田荣这次率领的齐军官兵,不要说比拟虽然说还算是强弩之末的齐**队,就算是跟田儋时期的齐军相比。恐怕都有所不如。 而且,张嘉师还给了田荣一个惊喜。 在自己营垒当中看着前线汇报的张嘉师。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玩法,包你爽。” ………………………………………………分割线………………………………………… 济西,顾名思义就是济水西面的地区,这个区域在后世虽然是济南城西南部的地区,但是思考到济水也曾经发生了多次改道,这个时候的济西事实上就是被济水囊括了一部分地区的土地。 尽管在很多方面而言,现在的济水并不是将济西与东面的齐地完全分割开去,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一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嘉师确实是想到了一个会让田荣很惊喜,但是也不妨对方做好心理准备的战术。 那就是让河水的楼船士部队,沿着河水与济水的交汇处南下,直接进行在济西地区的登陆作战。 或者是说,张嘉师利用楼船士部队来运输大量军队,用以断绝田荣的退路。 所以。在前线的秦军跟齐军进行混战的同时,张嘉师麾下的河水楼船士部队,运输了超过一万兵马,在济西城东面地区登陆,并且迅速杀散了田荣在这个地区布置的少量警戒兵力。 而率领这一支部队的秦军指挥官,就是桓峰。 本身以桓峰的身份而言。他能够指挥更多的部队。但是在从函谷关守将调任为实际上是虚衔职位的咸阳城卫尉之后,桓峰就逐渐淡出了军方。 (始于秦,为九卿之一,汉朝沿袭,为统率卫士守卫宫禁之官,隋以后改掌军器、仪仗等事。始皇时有卫尉竭。汉景帝时一度改名中大夫令,后又恢复旧名。新莽时改为大卫。东汉时仍称卫尉。卫尉即卫将军。 都城护卫为卫尉军,长官为卫尉。卫尉掌管的禁军负责整个首都的护卫和皇帝出巡的外围护卫。 西汉时护卫宫殿者有郎卫和兵卫。光禄勋率郎官为郎卫﹐卫尉率卫士为兵卫。西汉时卫尉所部称南军。宫内设庐舍以驻扎卫士﹐卫士昼夜巡警﹐检察门籍。卫尉主宫门和宫内﹐与主宫外的中尉(执金吾)相为表里。西汉时皇帝居未央宫﹐守护未央宫是卫尉的职责﹐故有时也称未央卫尉。皇后所居为长乐宫﹐设长乐卫尉。武帝时李广为未央卫尉﹐程不识为长乐卫尉。长安城外的建章宫﹐距长安较远的甘泉宫﹐也曾设有建章﹑甘泉两卫尉。又设卫将军居诸卫尉之上﹐如文帝时拜宋昌为卫将军﹐领南北军﹔宣帝时张安世为卫将军﹐掌管两宫卫尉及城门北军兵。卫尉秩为中二千石﹐其副职为丞﹐属官有公车司马﹑卫士﹑旅贲三令﹑丞。吏民若向皇帝上书﹐由公车司马转达。 东汉时无卫将军﹐也不再每宫皆设卫尉。卫尉下设北宫﹑南宫卫士令﹐以分管南北宫﹐省去旅贲令。东汉初年﹐汉光武帝刘秀任命他的亲信李通﹑铫期为卫尉﹐后来外戚马廖﹑马光﹑窦固﹑梁淑等人都担任过这个职务。东汉末年,马腾也担任过这个职务。 魏晋以后﹐卫尉职掌渐生变化。从隋代起﹐改掌军器﹑仪仗﹑帐幕之事﹐与汉制截然不同。南宋并入尚书省工部。元代一度恢复卫尉﹐旋罢。明﹑清不设。) 桓峰这个再次担任的卫尉职位,因为咸阳城的情况,事实上形同虚设,但是对于这个安排,桓峰并没有什么不满,相反,他对张嘉师将他任命为这个卫尉职务相当满意。 但是张嘉师看重的是桓峰的威望以及能力,并不允许桓峰就这样退役,所以在顾虑到咸阳城的重建工作之后,张嘉师在这几年的时间。再次恢复了卫尉军的编制。 这个时期的卫尉军,主要是协助咸阳城的重建工作,以及维持咸阳城附近的治安工作。 而与始皇帝嬴政以及秦二世胡亥时期的情况不同,张嘉师除了留守在咸阳宫的两千最基本兵力配置之外,其余约四千中郎军团,主要布置在双玥邑的周围。 战时则是调动约半数部队以及内史地区的中央军团,来进行战争。 这也是现在张嘉师麾下直辖部队的成分构成。 而桓峰这次被张嘉师调动的同时。也有点惊讶,毕竟在这几年的时间。桓峰也没有参与过大秦再次平定天下的战争。 但是在接到了张嘉师的调令之后,桓峰心中也燃起了一股战意,毕竟他也是一个武人,若非因为很多因素,他也不会打算退出现役,而是会继续为大秦帝国效命。 …… 作为大秦帝国中央军团之一的构成体系,桓峰麾下这一万兵马的装备以及训练,事实上也相对于很多部队而言,更加精良。 张嘉师虽然是尽可能普及了新型兵器铠甲的列装。但是因为时间问题以及相应支出过于庞大,在张嘉师发起对刘邦的攻势之前,就已经逐渐放缓了对大量新加入或者是新整编部队的兵器换装速度。 毕竟几十万兵马虽然已经有大约过半换装了新型装备,但是对于剩下过半数人员而言,张嘉师就算是拔苗助长,都没有这个能耐。 但是张嘉师的这种放缓换装速度的安排,对于同样是新编制的卫尉军并没有什么影响。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无论是张嘉师亦或是陈平等人,都对卫尉军的装备换装选择了一种比较宽松的政策。 这也许会让一些新整编部队官兵不满,但是张嘉师可不会理会这么多,毕竟卫尉军也算是直接被他管辖的部队,有点偏心反倒是人之常情。 …… 就是因为这样。桓峰所率领的这一万卫尉军部队,很快就从济西县城东面的区域,击破了几支人数只有两三千人,而且还是被分开调动过来的齐军官兵,正式形成对济西地区的齐军的重大威胁。而且还跟正在猛攻齐军营垒地区的秦军部队,形成了对田横大军的全面包围。 田荣当然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在想到了很多方面的事情之后。田荣反倒是很光棍的打算死守济西县。 当然,对于田荣而言,他这次是跑不掉了,但是不代表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 在混战开展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之后,也就是天色踏入黄昏的时候,一支骑士部队护卫着一个年轻人向着济西城南面杀出。 这个年轻人就是田荣的孩子田广。 作为一个年轻人,田广的性格比起他的堂兄田巿要好不少,毕竟田巿的性格连田荣以及田横兄弟都忍受不住,不得不将对方解决掉。 而田广则是在田横的辅助下,能够相安无事继续当他的齐王。 现在听从自己父亲的话出逃的田广,可不知道在另外的一个世界,他的父王田荣以及他自己,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死了: 汉四年(前203年)十一月,汉王刘邦派使者郦食其赴齐讲和,田广与田横同意和汉王共同对付项羽。汉将韩信趁齐国懈备,引兵东进,攻入齐国。田横、田广大怒,立即烹杀了郦食其。韩信袭破历下邑(今山东济南),攻陷齐都临淄。田广逃亡中被杀。 当然,同样也不知道这个情况的,还有韩信以及郦食其两个同样也算得上是当事人的存在。 …… 在田广出逃的道路上,有不少秦军骑士部队在巡弋,当时这些秦军骑士部队的规模一般只是在五十人,也就是一个屯左右的编制。 面对着近千的齐军骑士,这些秦军骑士可没有做些以卵击石的事情。 但是,这些秦军骑士还是会在其他骑士部队看到这个情况赶来增援之前,尾衔骚扰这些齐军骑士。 而这些齐军骑士一旦分出相当数量的骑士前来阻击他们,那么他们会迅速调转马头,然后向其他地方离开,要是这些齐军骑士分出来的人数与他们相当,或者是比起这些秦军骑士的人数更少,那么等待这些齐军骑士的,自然就是一场几乎算得上是屠杀的小规模战斗。 固然齐军骑士当中也不缺乏高手,但是平均水平对比秦军骑士而言还是有很大差距的齐军骑士,在吃过几次亏之后,最后还是不得不集中兵力,护卫田广离开。 但是他们无法想象的是,他们就像是一群会移动的肉块那样,吸引着越来越多的秦军骑士前来集合,然后继续尾随攻击。 而因为通往历下邑的道路已经被桓峰率军堵截,他们这不到九百人的骑士想要冲过去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在思考到这一点之后,奉命护卫田广离开的齐军骑都尉田进只能够继续向南跑去,打算在安全的地区,再绕到到历下,图谋他算。 但是这些秦军骑士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而且双方之间的马匹能力还是有着一点差距,齐军的马匹在质量上并不如秦军的马匹。 所以,在这种追逐战持续了几乎三个小时之后,田进的骑士部队后面的骑士,纷纷被秦军骑士发射出来箭镞击杀。 当然在这个距离,一些马术较好的齐军骑士同样能够通过反击杀伤秦军骑士。 但是与敢于打着火把前进的秦军骑士相比,在夜幕当中奔逃的齐军骑士,事实上很多人都逐渐离开了队伍。 这些人并不是被秦军骑士用箭镞射落,而是趁着夜幕离开了队伍。 而这一个情况,事实上是田进默许的,因为他打算通过这一点来感觉秦军骑士会不会对他们斩尽杀绝。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之后,田进发现秦军骑士很少会离开他们的阵型发动追击这些离散的齐军骑士,于是深吸一口气之后,对田广说道:“太子,请你带领少数几个人趁着夜幕离开。职下亲自带领余下的骑士,吸引秦狗的注意力!!!” “这……”田广不想这样做,但是他在听到了田进的下一句话之后,只得迅速调整马匹方向: “王上让你离开,最主要是不希望他们这一支血脉断绝。” ……………………………………………………分割线…………………………………… 公元前166年,位于曲阜县城的一个中年人,默默地看着东北方向,喃喃说出一句话:“三十六年过去了,然而一切都已经人事全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五章 灭齐 14 齐军在济西地区的壁垒,在某个意义上确实是相当坚固,但是在并没有太大战斗意志的齐军防守下,根本无法发挥出这些壁垒的作用。 秦军在连续突破了田荣调动过来的两支约莫五千人的机动部队之后,越来越多的齐军被分割开来。 这些齐军在被秦军分割得相当支离破碎之后,很多区域的齐军官兵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而在这些区域的齐军指挥官带领下,迅速举手投降。 在战斗第一天结束之后,齐军部队失去了济西城外的壁垒大部分地区。 但是第一天的夜幕结束之后,张嘉师没有打算进行夜战,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在夜晚强攻济西城以及残余的城外西齐军,就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毕竟现在的科技还是没有办法支撑一支部队对于城池发起大规模的夜战攻势。 当然,假如将济西城用油弹焚烧的话,夜战什么的也不过是小问题,而张嘉师没有这样做,因为这种事情,张嘉师还是不太希望让齐地的平民觉得他们秦军依旧是曾经到来,但是很快就离开北上章邯麾下的军队那样,相当残忍好杀。 所以张嘉师放缓了对济西城的攻势。 …… 在这一天的夜晚,无论是张嘉师一方,亦或是困守济西城的田荣一方的军官们,都没有人能够沉稳安睡。 张嘉师听从了前线指挥的韩信等人的汇报,毕竟这一天的战事,虽然相对而言比较轻松,但是对于这一天进攻齐军壁垒的伤亡,张嘉师心中还是有点无奈。 尽管秦军现在的装备已经算得上是相当精良,但是对于这种进攻防御方面的敌人,这种伤亡程度固然比起之前甚至是大秦帝国统一天下之时发动的战争要少不少。但是不代表现在的装备就能够让秦军官兵能够完爆对方。 这种事情张嘉师反倒是希望看到,但是这种情况明显是不可能的。 而在听从了伤亡人员的统计汇报之后,张嘉师询问了特种部队人员作战的情况。 毕竟这一支特种部队人数虽然少,但是也算是耗费了相当多的钱财以及经过长时间训练出来才能够上战场的部队。 而听到了张嘉师的问题之后。还没有等作为大秦帝国的一个高级游侠宋奎,也就是特种部队的指挥官发言,韩信等人就对这一支部队的评价相当不错。 尤其是负责正面攻击靠近秦军营垒地区的齐军壁垒地区的韩信,对于这一支部队的评价非常高: “王上,职下认为这一支部队做到了王上对于他们的期望,因为这些部队能够有效的控制住几个算得上是相当要害的齐军营垒进出区域,并且能够坚守到大军的到来。像是这种突袭部队。辅以剑手部队的协助,确实是能够发挥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听到了韩信的话。张嘉师脸庞上虽然是露出一丝笑意,但是他心中还是在盘算一个事情,那就是韩信的描述,事实上也不过是张嘉师对于这些特种部队的一个训练方式的成果。 在张嘉师的心中,就算眼下他就算是怎么努力,都无法让他麾下的特种部队做到后世那种特种部队的事情。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特种部队,是指国家或集团为实现特定的政治、经济、军事目的,在军队编成内专门组建的遂行特殊任务的部队。具有编制灵活、人员精干、装备精良、机动快速、训练有素、战斗力强等特点。 特种部队最早出现在二战期间。德国于1939年9月1日的波兰战役中首次投入了一种被称为“勃兰登堡”部队的特种部队作为德国袭击波兰的先锋,身穿敌军制服进行渗透破坏活动。后来这种部队还参加了对苏战争。北非战役期间,英国组建了sas特种空勤团进行敌后破坏行动,特种部队正式诞生。 而这些特种部队,主要有六个方面的要求: 1。非正式纳编于标准命令与行政系统下之独立单位。 2。单位成员来源标准高。 3。直属高层单位指挥,执行高难度、高保密性与敏感性任务。 4。:单位人员高度精简、装备与后勤支援高度优先。 5:单位装备采购、训练课程与其他经费运用上较一般单位宽裕。 6。单位成员第二、三种专长训练与个人本职学能要求标准较高。 而张嘉师很清楚,现在的这些特种部队。相对于他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在某个意义上算是乌合之众。 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还是能够做到一些方面的要求。 比如说让这些特种部队的优先度尽可能符合一些他能够控制住的基础。 而张嘉师认为,这些特种部队距离及格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这次实战,说明了他这个思路确实是正确的。 这些特种部队的出现。确实是能够在一些场合当中发挥出他们应该起到的作用。 比如说这次突袭齐军营垒出入口,这些特种部队跟张嘉师手底下的另外一支特殊部队,主要由各个门派弟子组建的一支剑手突击队,确实是发挥出让韩信等人都很满意的效果。 但是在听到了宋奎的伤亡汇报之后,张嘉师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他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而这次几乎全部出动的特种部队居然付出了将近七百人的伤亡。将近四百人永远退出序列的代价,他还是有点无奈。 他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因为张嘉师也知道一点,特种部队放在正规军当中作战,更多是一种浪费,因为大军作战的话,这些特种部队能够起到的作用确实不算太大。 要是有可能的话,没有一个思维正常点的指挥官将这些宝贵的特种部队用来突袭对方的大军,毕竟在某个意义上,这种行动也算是送死行为。 而在明白到很多方面的事情之后,张嘉师想起了另外一个事情,那就是关于俘虏的安排。 …… 在这方面。张嘉师本来是让曹参来操作,而他对曹参的能力同样是相当信任的。 但是么,张嘉师心中也有点担心,因为今天抓获的齐军俘虏并不算少数。若是按照齐军的比率而言,今天作战俘虏了将近一万四千人的齐军俘虏,差不多都能够算是五分之一的齐军人数。 看守这些俘虏以及进行相应安排,就必然会产生一些问题。那就是大军作战期间。看守这些俘虏也会分摊作战的兵力。 而且相应的粮秣调度,也是张嘉师不得不注意的一个问题。 在这个时候。曹参并没有参与会议,根据曹参派遣过来的一个麾下司马的汇报,那就是眼下的情况看起来一切都好。 张嘉师心中担心的是明天的作战,将会是真正考验曹参能力的时候。毕竟张嘉师不认为在他麾下主力发起了济西城的强攻之后,田荣还能够坚守很长的时间。 毕竟他这次调度的攻城器械,有很多都算得上是比较先进的玩意。 比如说那种在宋朝以及明朝时期的“一窝蜂”,也就是比较原始的火箭发射器械。 …… 张嘉师对于自己麾下兵造以及方士部队所组成的研发队伍研制出来的相应成果,还是很满意的。 但是么,对于这些研发出来的火药武器。张嘉师还是表示沉默。毕竟在冷兵器已经成熟的情况下,初具规模的热兵器根本没有什么能够发挥出作用的余地。 那种类似于“一窝蜂”的火箭发射箱子,体积看起来相当笨重,而且这种火药箭镞的射程,要是放在野战或者是攻城战当中,基本就是被吊打的命。 当然,这些武器既然研发出来。张嘉师还是不希望这些兵器会被埋藏起来。 这次算得上是欺负西齐国的战斗,这些器械正好能够测试一下它相应的效果。 当然,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将那两门灌注铁炮拿出来显摆一下,并且让这个世界见识什么叫做“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这个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种灌注铁炮的重量确实是相当坑爹,而且在缺乏有效的缓冲物质制作炮架的情况下,张嘉师命令研发的几种炮架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实战意义。 而将这几门灌注铁炮安装在马车上,这些马车还需要进行特制才行。 最要命的地方是因为缺乏有效的炮膛打磨技术,这些灌注铁炮的使用方式。就算是没有按照相应标准减少装填发射药,都有可能会引起炸膛…… 前后总共五门灌注铁炮,有三门就是在各种测试的情况下,直接报销掉…… 而相比起火炮本身的质量问题,张嘉师还是有好消息的,那就是这些火炮的炮弹当中,居然有一种成本高的吓人,但是也具备破片杀伤效果的内装药榴弹,也就是俗称的“开花弹”的玩意。 张嘉师这次还是将这两门火炮运送过来,但是到底应不应该使用,或者是应该在什么时候使用,张嘉师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想法。 ……………………………………………………分割线…………………………………… 相对于秦军方面的轻松,位于济西城县衙,作为西齐王田荣的临时行宫当中,田荣正一脸铁青的看着自己麾下少了很多的文武大臣。 他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怨气对这些还是到来的麾下文武发泄,而是在深吸几口气之后,他还是强忍着怒气,让自己比较平静的进行这次有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的会议。 …… 田荣现在的情况可不是一般的不妙,北面的济水出现了大批秦狗的楼船士部队,他就算是想度过济水然后潜逃回临淄,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西面则是更加不用说,要不是因为天色已晚,秦狗说不定不介意一鼓作气,然后直接攻破济西城。 而南面的情况则是好不了多少,大批秦狗的骑士正在不断游弋,他心中甚至担心着自己的孩子田广,害怕自己的血脉会被秦狗杀死或者是被活捉。 而要是田荣知道了田广在这个时候在自己亲信的掩护下,成功逃离秦军骑士的追击之后,他的心情会轻松很多。 在最后,也就是说明现在的济西以及还没有被秦军攻占的壁垒地区的西面,桓峰正在率领一万人的新卫尉军,堵截了济西与历下等地的联系。 而通过以上的几点,则是充分的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现在,已经被秦狗团团围困起来。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反败为胜,用张嘉师的原来那个世界所说的一个字眼,成功在这次作战当中翻盘的可能性,是几乎不存在的。 但是他并不后悔今天面临的这个局面,因为对于他而言,他是陈氏的子孙,自然不会对这种局面感觉到害怕。 (田齐,出于陈厉公妫跃之子陈完。陈完,妫姓,陈氏,后改田氏。其先帝舜之苗裔陈胡公封于陈,遂以国为氏。公子完避祸奔齐,齐桓公以之为工正,因古代“陈”“田”音相近,遂以田为氏(或许是避祸的缘故也说不定)。陈完,谥“敬仲”,史称“田敬仲完”或“田敬仲”。) 而让他愤怒的并不是自己将要面临的结果,而是自己麾下文武在这个情况下,居然还给他见识到什么叫做“树倒猢狲散”。 他不禁想起了传说中,齐王田建就是因为这个情况,最后不得不在王贲的大军压迫下,率领少数还愿意追随他的文武,在临淄城外投降大秦。而这个齐王田建,最后则是落得一个饿死,家破人亡的局面。 但是对于田荣来说,他是西齐王,自然也不会死得这么窝囊。 没错,他不会步齐王田建的下场,而是会像自己的兄长田儋一样,战死殉国。 这也就是他让自己的儿子田广离开济西城的原因所在。 大秦的实力在这几年的时间,再次恢复了许多,这一点田荣自己都很清楚,无奈的是他不希望齐国会被项羽这个屠夫统治,而是最后与自己的兄长田横,继续反抗项羽,让齐国失去了最后休养生息的机会。 这一点,他不怪谁,因为这是他们都无法改变的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六章 灭齐 15 西齐军在历下地区,原本有大量的驻军,毕竟这个地区在某个意义上也算得上是齐国首都临淄城的西大门。 但是在齐国被秦国攻灭之后,这个地区的防御力量一直遭受到相当程度的削弱,更加不用说在乱世到来之后,这个地区的防御体系更加是被备受重创。 在这一次的济西之战当中,田荣基本上将历下地区军营的部队抽调一空,这个地区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一个空架子,只有极少数的人维持基本上的治安。 桓峰早就在秦军内部的情报交流当中知道这个事情,所以在那一天的夜晚,他派人迅速轻取了历下城邑以及附近的军营地区,然后用以作为自己麾下部队的休整地区。 这一点,张嘉师随后知道了,也没有说些什么,毕竟桓峰的这种安排非常合理,与其是另外创建一个营垒,还不如在附近寻找一个更加合适的地方作为营寨,这一点张嘉师认为桓峰的安排,确实是让他有点意外之余,还认为桓峰并没有失去作为一个优秀将领的基础。 而攻取了历下地区,对于田荣的情况而言,则是雪上加霜。毕竟历下地区在这个时候是西齐军对外联系的最合适区域。而在这个地方的防御体系被秦军攻破之后,对于困守济西地区的西齐军而言,则是一种完全是被秦军瓮中捉鳖的态势。 当然,这么一个优势,对于张嘉师而言可有可无,毕竟张嘉师在这个时候也没有打算跟田荣慢慢消耗下去。 他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让困守济西地区的齐军逐渐饿死,但是在想到了这次作战也能够算得上是一次练兵之后,张嘉师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这次作战是攻城战,对于匈奴而言有什么作用? 嗯,这个问题还真的是相当值得发人深省。 ……………………………………………………分割线…………………………………… 田荣在第二天的清晨,还是发现了他低估了秦军的作战能力。因为在城头上观看秦军队列缓缓推进的时候,他能够看到的是秦军在这次作战当中,似乎动用了不少他根本不认识是什么东西的器械。 尤其是那两辆需要动用到八匹战马拉动的大型马车,看着像是铁柱子的玩意。 田荣不认为张嘉师会拿着这两个玩意来在战场上看着好玩,很明显,这些器械必然是秦军的一种利器。 而田荣在这个时候则是对自己麾下的文武说出了一句话:“对方想要动用这种武器,我们的强弩手必须要压制他们。按照寡人的猜测。这些武器必然是一种前所未见的器械。” 田荣的猜想很是正确,而张嘉师要是知道了这个情况。确实是不得不田荣的智慧。 但是早就知道了射程确实是相当坑爹的这种原始火炮,张嘉师可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就动用。 在发起了对济西城的进攻信号之后,这两门火炮并没有直接上前行动,而是继续缓缓前进。 …… 大批的秦军弩战车以及大量的秦军重弩手,在不断向济西城发射出密集的箭镞。 然后在济西城的城头上,也开始对攻城部队的官兵发起了反击。 双方的官兵在这种算得上是相当密集的箭雨中,不断前进或者是貌似反击。 很多秦军官兵在前进的道路上被射伤,而除了少部分运气不怎么样的秦军官兵之外,大部分秦军官兵就算是被齐军的箭镞射中。都没有被直接命中要害。 很多轻伤的秦军官兵甚至是继续跟随前面的袍泽继续向前发起攻势。 但是齐军官兵的待遇就没这么好了。因为他们人数相对较少,而真正能够拥有一副射程远而且穿透力不错的强弩的弩手,少之又少。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远程打击力量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比。 齐军在济西城头上的远程反击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越来越多的秦军弓弩手的加入战场,逐渐失去了他们能够发挥出来的效果。 至于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则是因为济西城头上的齐军弓弩手的伤亡,太过惨重。 在后续部队没有赶来增援的情况下。残余的少数弓弩手就算是还有勇气继续作战下去,恐怕都没有让秦军官兵停下前进步伐的能耐。 …… 前线的秦军指挥官自然很清楚对方远程力量的减弱,他迅速让自己身边的旗手,向后方的部队进行旗语,示意其他进攻器械的操作部队可以跟随作战。 不是说这种战术合理,而是因为张嘉师对于这些射程相当坑爹的原始热兵器的战斗场合不得不表示这种战术才是最为适合的。 毕竟要是这些器械跟随前线的部队一同作战的话。一场战斗下来,先不说器械的损失程度,光是操作这些器械的官兵以及记录这些器械的实际数据的人员,都没有几个人能够活下来,因为这些人大部分都被城头上的齐军弓弩手直接干掉。 面对这种情况张嘉师还真的无法太过于放松自己的心思。 但是么,这些器械在前线部队作战的时候,更多的也就是用来投机取巧。见缝插针般的选择自己的布置阵地。 就好比是那两门灌注铁炮,他们就不得不选择一个攻击城墙的友军部队并不是太过于密集的地方进行布置。 这两门灌注铁炮,各自由将近二十人的官兵以及十人左右的预备人员来进行操作。 而在距离济西西面城墙还不到两百米的距离,这些灌注铁炮的操作官兵,冒着天空中不时落下的箭镞,迅速进行操作。 他们首先是不得不清理炮膛,然后在放入一枚圆滚滚的开花炮弹之后,就进行发射药的装填以及挤压。 这种开花弹是用发射药被点燃的火焰来进行引信点燃,而根据多次测试的结果,这种开花炮弹在接触到地面之后,有可能会发生弹体碎裂而影响到爆炸效果,甚至是出现无法引爆的可能性。 张嘉师不是没有思考过使用压力式引信来作为这种开花弹的引爆方式。但是眼下的这种科技水平,想要做到这种情况,同样也算是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事情。 …… 开花弹也叫榴弹,是炮弹中的“元老”,它“出生”最早,使用最久,子孙也最多。这类炮弹是利用弹丸爆炸后产生的破片和冲击波来杀伤或爆破的。又分为杀伤弹、爆破弹和杀伤爆破弹几种。 榴弹最早是由中国人在公元1000年左右制造的,当时的榴弹只是将中国人的革命性技术——火药加以应用。到了15和16世纪。欧洲人也学会了制造榴弹,并极大地提高了榴弹的威力。 到了20世纪,随着新型战斗模式的出现,这种武器又逐渐复苏。在一战的堑壕战中,士兵不用暴露自己的位置,即可用榴弹端掉敌方的机枪手。榴弹的机械点火系统使它变得相对安全实用。正是有了这种系统,榴弹才逐渐变成现代战争中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 早期榴弹的典型设计是在一个中空的金属容器中填满火药。士兵只需点燃油绳,然后尽快将榴弹投掷出去。到了18世纪,这种武器逐渐被人们摒弃:在当时的战斗模式中。榴弹并不十分有用,其简易设计又使得它异常危险。 张嘉师所让人设计的这种榴弹,事实上也是一种破片杀伤榴弹。 杀伤弹的“肚子”里面装填炸药,在着地瞬间爆炸,可形成大量的破片去杀伤敌人。口径和结构不同的杀伤弹,杀伤效力也不同。 爆破弹的特点是炸药装得比较多,弹壳较薄。主要是利用弹丸爆炸后产生的巨大冲击波来毁坏目标的。一般给它配“短延期引信”,使它在撞击工事时不立即爆炸,而是钻入工事一定深度后再爆炸。 张嘉师希望能够做到另外一种压力触发的原理:榴弹射出,榴弹在旋转中飞行,当飞到一定程度,在离心力的作用下。会松开本来被卡住的引爆装置,引爆装置和火帽前移,准备好被击发;当榴弹击中目标或落地,位于弹头的触发器在撞击的压力下,带动撞针直接撞向火帽,直接引爆没有延时。 当然,这种压力触发的难度。比起张嘉师认为那种难度也相对较大的撞击引信式触发,事实上时更加无法做到的事情。 毕竟他现在可是有很多想法,都是只能想想而已…… …… 而在这种距离操作这些灌注铁炮,在安全性方面确实是相当差,但是因为前线的秦军官兵正在不断的攻击济西城的城墙,让守城的齐军官兵并没有太多的精力顾虑到这个区域的两门灌注铁炮,也就让这些还在准备火炮射击的秦军操作官兵,间接提高了安全系数。“轰” 在两声相当响亮的炮击声响以及在炮口喷射而出的炮口焰之后,这两门灌注铁炮发射出去的炮弹,先后飞向了济西城的城墙以及济西城的城内。 轰击在济西城城墙上的炮弹,在接触到石块堆砌的城墙之后,迅速爆炸开去,但是么,这一下子对于守城的齐军官兵根本没有什么杀伤效果。 反而,这一次炮弹的爆炸,所产生的破片,甚至是将十多米外的两个秦军官兵打下了几米高的云梯车。 张嘉师在这一战过后接到的相应数据统计,不得不表示这种射击精度明显就是坑自己人的首选。 但是么,张嘉师也没有办法惩罚这些坑爹的操作官兵,因为在之后的再次几次发射当中,这两门灌注铁炮还是步上了前面几门火炮的下场,因为装药或者是一些因素而发生了炸膛…… 这些操作官兵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代价,而这一次的进行的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次火炮实战,效果确实是无法让张嘉师满意。 因为发射出去的几枚炮弹,虽然在后面并没有再次出现误伤到自己人的事情出现,但是么对于齐军的实际杀伤效果,确实是相当坑爹。 落入到济西城的三枚炮弹当中,能够对城内齐军官兵带来有效杀伤的,貌似没有。 除了城内的一个建筑物被炸毁了一部分之外,这些榴弹的破坏效果,更多的就是在地面或者是城墙上炸出了一点痕迹。 而出现的炸膛问题,让这两门火炮最后也报废掉,则是张嘉师在最后也不得不在短时间内放弃发展火炮的重要原因。 炸膛是一种十分严重的管型火器发射事故,但是么,哪怕是张嘉师的原来的那个世界,火炮炸膛同样也不是先进火炮能够避免的。 (美军的海军陆战队2009年以来一直使用m777a2榴弹炮,该炮重量不到其他传统榴弹炮的一半,还可以发射精确制导炮弹,并且可以在25英里远的范围对在30英尺的目标造成打击,因而可以方便地用直升机、运输机和舰艇等工具运输。在地面机动时,只需一辆2。5吨的卡车即可拖动。一直是美国快速反应部队的急先锋。 2011年3月15日,发生炸膛的是一门155mm口径的m777a2轻型榴弹炮,此次实弹演习发生爆炸,打伤两名海军陆战队员和八名其他人员。 美军发言人同时表示,由于这次炸膛事故,美国的海军陆战队已经停掉了所有的射击训练,直到专业人士分析原因并进行安全培训以后方可以恢复。) 但是么,对于张嘉师而言,炸膛这种问题确实是影响着他对火炮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而且在经过多次观看相应报告,张嘉师最后放弃在短时间内发展火炮的重要原因,是因为他对火炮操作人员的训练,依旧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 张嘉师知道自己最大的失误,就是忽视了热武器的曲射弹道学的很多方面的影响,这也是让这些火炮分别发生炸膛以及误伤到作战友军的重要原因。 在这个时候的弹道学已经相当成熟,但是冷兵器的弹道学跟热兵器的弹道学事实上是两码事,张嘉师当初太过于想当然,也是最后导致这些火炮暗淡收场的重要原因…… …… 但是么,火炮部队的全灭,不代表张嘉师这次毫无收获。在跟守城的齐军激战一个小时左右,大量的攻城部队,突破了城墙的防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七章 灭齐 16 “杀啊!!!” “顶住!!!” 秦军以及齐军双方的喊杀声,不断在济西城城墙上以及城墙下方响起。 这个时候,济西城的城墙基本上以及被秦军所控制,除了东面以及南面的城门楼还有齐军部队负隅顽抗之外,大部分城墙上的区域的齐军,要么战死,要么则是被秦军驱赶到济西城内部。 张嘉师在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他这一段日子,或者是这么几年的时间的努力,终究还没有到达白费心机的地步。 …… 双方将战场逐渐推动到济西城内部,本来的城邑攻防战已经演变成了齐军不得不进入到巷战的地步。 而与城外以及城墙上的齐军相比,这些地区的齐军,装备以及战斗力都要比之前秦军交战过的西齐军要精良不少。 这些部队,大部分都是来自田荣麾下的亲卫部队。 为什么当初在秦军没有破城的时候,田荣并没有将这些部队调动到城墙上进行防御,很多经历过此战的秦军以及齐军官兵都很不了解。 但是这个时候,对于这些齐军官兵而言,他们的战斗要么已经因为自己想要投降,已经结束了,要么则是准备着投降,而无暇他顾。 张嘉师的部队进入到济西城内部之后,齐军的抵抗力度越是深入到济西城的县衙,就越是顽强。 在某个意义上,这也是说明了一点,那就是田荣应该就在县衙当中,而不是死在了刚才的攻城战当中。 …… 阮翁绍率领一支骑士部队,在济西城西门被破城的秦军官兵打开之后,迅速冲入了济西城当中。 作为大秦帝国的少数高级军官之一,阮翁绍是小部分身居高位之后依旧更加渴望身先士卒的军官。 他手里面拿着一柄精钢打造的苗刀,不断砍杀着阻挡在他面前的齐军官兵。 对于阮翁绍而言,这种战场上的杀戮以及血腥的气息,更加是让他难以割舍。 他不是没有被张嘉师劝说,作为一个高级军官,他的安危也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战局的走向。 要是在他独自率领一军征战的时候因为他过于冒进而出现什么意外,这一支部队很有可能会陷入到混乱的境地,最后落得一个惨淡的下场。 但是阮翁绍尽管自己也清楚张嘉师的劝说是相当有道理的。而且在这么几年以来,同样也喜欢在战场上亲身厮杀的张嘉师,也因为很多人的劝告而收敛不少,毕竟他也能够理解到张嘉师的处境以及他的身份,根本就无法让他处于前线。一旦有了什么危险,整个大秦帝国将会因为他的安危而出于一个很是危险的境地。 但是与张嘉师不同的是,他还是无法太过于平静下来,因为对于他而言,在战场上厮杀,已经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人生爱好。 因为他认识到自己是一个为了征战而生存下去的人。 “挡我者死!!!” 阮翁绍再次看到了前面出现的一群齐军官兵之后,不禁咆哮出这句话。 但是很快的,阮翁绍的心中迅速浮现了一种危机感,他没有再次多做思考,而是突然间用手撑住自己的坐骑颈部,然后直接向天空一跃。 在跳到了空中之后,阮翁绍看到的是在这些齐军官兵的后方,居然出现了十多辆排弩车。 在这些齐军官兵尽可能的集合在一起之后,这些排弩车的操作官兵,迅速将已经装填好的排弩弩鏃发射出去。 他手底下跟随他作战到这个区域的秦军骑士,很快就被这些排弩发射出来,相当密集的箭镞,射伤射杀了将近二十多人。 面对这种情况,阮翁绍还是拔出了他从西域游历的时候,得到的那一把很有可能是周穆王失传在西域的“周天子剑”。 而这种似乎是符合着五德始终说的武器,在阮翁绍等人的内劲催动下,当阮翁绍落在地面上,迅速将这一把周天子剑插入了地面之后,地面上出现了几条不断向阮翁绍前方突刺延伸的地面尖刺,将这些尖刺波及到的人和物直接破坏掉。 这就是土属性顶级宝剑的威力之一,也是阮翁绍的实力体现之一。 …… 而根据五德终始说的情况,这种学说是中国战国时期的阴阳家邹衍所主张的历史观念。“五德”是指五行木、火、土、金、水所代表的五种德性。“终始”指“五德”的周而复始的循环运转。邹衍常常以这个学说来为历史变迁、王朝兴衰作解释。 中国战国时期阴阳家邹衍的历史观。“五德”指土、木、金、火、水五种德性或性能。“五德终始”指这五种性能从始到终、终而复始的循环运动,邹衍以此作为历史变迁、王朝更替的根据。 早期的五行学说,经春秋时期的“必有胜”、墨家学派的“毋常胜”(交相胜)到邹衍发展为“五德终始”、循环相胜的观点。邹衍说“五德从所不胜,虞土、夏木、殷金、周火”(《文选》李善注引)。又说:“代火者必将水”“数备将徙于土”(《吕氏春秋?应同》)。他认为虞(舜)、夏、殷、周的历史是一个胜负转化的发展过程。它按照土、木、金、火、水依次相胜而具有阶段性,又按照始于土、终于水、徙于土的循环往复而具有周期性,“阴阳消息”的矛盾运动推动着“五德转移”,又决定着“并世(当世)盛衰”。在木胜土、金胜木、火胜金、水胜火的每一发展阶段都存在着阴阳两种势力的矛盾和斗争。两者交争,“胜者用事”,历史属于斗争中的胜利者。而这种五德相胜又是被机械的周期律预先决定的,“凡帝王者之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认为王朝的兴起必有天意符瑞作为象征和验证。这种天人感应论是为周秦之际的新兴统治势力服务的,故“邹衍以阴阳主运显于诸侯”。五德终始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后来封建王朝的一些最高统治者自称“奉天承运皇帝”,所谓“承运”,就是继承某一“德”运。 假如以这种情况而言,张嘉师的定秦剑事实上就是水德的宝剑,也就是应该作为水,冰属性的宝剑。 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疑惑这一点,那就是大秦自承水德,但是他手中的鹿卢剑以及定秦剑,都是金属性的宝剑,这一点也让张嘉师困惑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而张嘉师在日后知道一个情况之后,才将这个疑惑解除。 那就是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拥有水属性的人很少,而大秦历代君主具备这种水属性体质的人更加是没有。 像是嬴政以及胡亥,两人分别是金属性以及土属性的修为,而扶苏则是木属性的游侠。 这些人自然不太可能愿意使用水属性的宝剑。 所以嬴政使用的是一把金属性的定秦剑,胡亥使用的则是土属性的太阿剑,而扶苏使用的是木属性的湛卢剑。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真正用来锻造宝剑的水属性物质很少,而且这些物质用来铸造长剑,效果要比起锻造一把水属性的顶级法术系兵器的差很多。 而在相应的记载当中,真正作为水属性宝剑的存在很少,比较著名的大概也就有商天子剑以及莫邪剑等数把。 但是比较著名的水属性法杖类型武器,则是比较多。 …… 阮翁绍的这一击,成功破除了这批埋伏了陷阱的齐军部队。 但是同时也引出了几个被田荣笼络的高手。 看着这几个人的出现,阮翁绍并不是太过于放在心上,因为这三个人,两个看上去实力不错以及一个表情相当凝重的法师,阮翁绍还是有自信能够解决对方。 但是,阮翁绍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些人的语气居然是那么的自大。 “来敌通名,吾等三人不杀无名之辈。” 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个手里面拿着一把玄铁剑的剑手,对方的自信恐怕主要就是来自于他手中的那一把玄铁剑。 毕竟以玄铁这种材质能够打造成一把宝剑,也不太可能会是一把太差的武器。 但是么,对方的实力似乎没有他们的语气那么相衬。 阮翁绍也懒得跟这三个应该也属于高级职业者的齐军好手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抽出自己插在地里面的周天子剑,然后灌输进内力之后,再次冲向了对方。 三个人看到了阮翁绍的做法之后,不禁有些错愕,因为他们以田荣对他们的厚待,早就养成了一副有些目空一切的性格。 他们以为天底下他们的实力也算是个中翘楚,但是他们忘记了他们事实上也很清楚的一点,那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阮翁绍的速度,在张嘉师麾下人员当中,也不算是排在前列的人。 张嘉师麾下高手,连同他在内的人当中,盖聂的速度是当之无愧最快的。 而在力量方面而言,阮翁绍的力量在张嘉师麾下人员当中,貌似是最强大的。 至于到底现在的第一高手是谁,喜公公认为张嘉师以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成为秦军第一高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想要超越盖聂的话,似乎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毕竟张嘉师的实力增长,喜公公自己都很清楚,并不是张嘉师自己苦苦修炼而来,而是更加凭借那种事实上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宝物。 毕竟那种这么逆天的玩意,喜公公也算是前所未闻。 当然,要是张嘉师愿意努力修炼的话,在那种玩意的辅助下,张嘉师很快就能够全方位的成为一个真正傲立于人类当中的顶级高手。 而对于项羽这个存在,喜公公表示,这种非人类没有什么可比性。 毕竟就算是比拼力量的话,阮翁绍跟樊哙加在一块,还不是对方的对手。 而这三个人的实力,喜公公要是在场,也就是微微点头而已,毕竟这些人的实力,并不算太强,也不算太弱。 但是在阮翁绍发起了在对方眼中这么不厚道的突袭之后,那个手里面拿着一把玄铁剑的齐军剑手,狼狈的格挡了阮翁绍的一剑之后,才发现双方的实力实在不是一个水平。 因为与看起来若无其事的阮翁绍相比,他的手掌也被对方劈砍出来的强大力度,震得破裂出血。 而对于阮翁绍而言,他并不需要对这些阻挡他的人多说什么,而是再次在微微思考一下之后,迅速展开了一连串的攻击。 而这个时候,另外两个人自然不会像刚才那样,还没有反应过来。 另外一个手里面拿着一根长戈的力士迅速协同那个剑手夹击或者是配合在一起,联手抵挡阮翁绍的攻击。而那个齐军法师则是不断的向阮翁绍施加类似于诅咒或者是负面能力的法术,来削弱以及干扰阮翁绍的能力发挥。 但是,阮翁绍并不惧怕这些,在跟两个阻挡他的人交手约莫三十回合之后,阮翁绍寻找到机会,一把抓住了那个力士刺过来的长戈上部的金属杆,然后将对方顺势拉扯过来。 在另外一个剑手的眼中,这个力士在被阮翁绍用长戈借力拉扯过去之后,阮翁绍接连在对方的胸口以及腹部,击打出两拳两掌,这个力士在被打飞之前,事实上已经因为脏腑被严重震伤,而落得个重伤甚至是武功尽废的结果。 而还没有等这个剑士以及那个法师反应过来,在他们的眼神中,阮翁绍用长剑逼开了剑手之后,然后一个蓄力冲刺,迅速冲到了几米外的那个法师面前,然后阮翁绍直接一掌震飞了这个法师。 法师的体质远远没有力士那么强横,而且与力士还有些防御底子的情况相比,这个法师的身体素质确实是相当差。 在阮翁绍拍飞了这个法师,对方撞击在一个房屋的围墙,然后摔落在地面之后,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那个剑士傻眼了,因为他可没有想到的阮翁绍的实力会是他们根本无法抗衡的存在。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怎么办,却听到了阮翁绍对他询问出来的一句话:“田荣在什么地方,说出来的话我可以放你一马。” 第九十八章 稷下学宫 上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一句张嘉师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一句非常有名的话。 而这句话的起源,是明成祖迁都北京以御蒙古的做法。 而这句话的总结,就是指崇祯帝最终还是没有逃离自己的国都,而是选择吊死煤山作为终结。 而田荣本来也有这种在济西城内死战的想法,但是到了最后,田荣还是启用了自己打算用来秘密逃生的地道,逃离这个已经成为死地的济西城。 张嘉师不知道这个情况,但是就算是张嘉师知道了,他也不会对田荣有什么想法,毕竟这一个事情也算是人之常情。 但是么,阮翁绍为何会知道田荣事实上有可能不在济西城内,事实上也不过是他听从了自己麾下的亲信心腹陆管家的想法之后,认为陆管家提出的田荣很有可能并不会在济西城坐以待毙的想法确实是相当有道理。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放过这个实力并不算太强的职业者,来套问出田荣的下落。 当然,阮翁绍并没有食言,哪怕是阮翁绍在知道了这个职业者现在也不知道田荣到底在什么地方之后,阮翁绍也没有打算处理这个职业者。 他很好奇田荣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过就算是田荣逃离了济西城,恐怕天下之大,都没有能够让对方能够轻易脱身的人。 毕竟济西城内外,现在应该已经被秦军官兵保卫甚至是控制住大部分地区。 田荣就算能够让人秘密挖掘地道,恐怕这一条地道在要顾及到隐蔽性的情况下,都无法挖掘太长的距离。 所以,阮翁绍心中也有点无奈,但是这不代表阮翁绍就必须要找出田荣这个麻烦的存在。 他要做的是带领自己麾下的部队,协助其他方面的秦军官兵,有效的控制住济西城即可。 ………………………………………………分割线………………………………………… 田荣确实是通过地道离开了济西城。但是田荣不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逃离的时候是不应该携带太多的财物。 在离开了地道之后,田荣原本倚重为心腹的一些亲卫在看到了田荣携带了大量的财物之后,心中知道一点,那就是有了这些财物的话,那么他们就算是隐姓埋名当一个普通人,都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于是乎,在出了地道之后,这些亲卫很快就决定要将这些财物据为己有,然后进行分摊。 而田荣并不知道的是,他平时对这些亲卫也不算是薄待,但是么,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他以往对这些亲卫施加的恩惠,早已经因为人心的险恶而被这些亲卫抛弃掉。 在离开了地道之后,这些亲卫迅速的将一些并不知道情况,跟随田荣一起逃离的西齐国文武杀死。 而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田荣很是愤怒,但是还没有等他说出什么话,几把长剑迅速刺入了他的身体。 这也就是田荣这个也算是乱世枭雄之一的人物,在张嘉师介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最后结局。 而田荣的尸体是在半天之后,被偶尔路过这个区域的一队秦军斥候所发现。 在看到了田荣以及一些像是高级官员的人员打扮的尸体之后,这些人很快就将这个情况上报。 …… 张嘉师在接到了确切的情报之后,心中还是有些错愕。毕竟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田荣最后会落得这个被乱兵所杀的结果。 但是在经过一些被俘虏的西齐国文武大臣的确认之后,田荣的尸体确实是在那些人的尸体当中。 而在确认了这个情报之后,张嘉师心中喃喃说出一句话:“没想到,你还是逃不过被人杀死的命运。” 张嘉师并不知道田荣的死是因为他自己的怀璧其罪,而是以为田荣是被人突然之间杀死。 张嘉师认为这个情况也算是对田荣的一个历史性的纠正,毕竟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田荣还是死于非命。 在被项羽击败之后,田荣逃到平原县一段时间之后,最后还是落得个被齐人杀死的结果。 而现在的田荣在这个地方死于非命,还是让他有些感慨的。 不过不管如何,张嘉师认为,田荣的死以及田广的下落不明,西齐国同样已经没有了反抗大秦帝国的能力后,西齐国控制地区的土地被秦军收复,更多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分割线………………………………………… 正如张嘉师所想的那样,在之后的约一个月时间,张嘉师麾下大军对西齐其他地区的军事打击相当顺利。 很多西齐国的城邑,甚至是没有进行有效的反击就开城投降。 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心中还是很乐观的,毕竟要是齐人的反抗力度太大,对于他接下来的行动以及随后开展对齐地的治理,始终还是多有不便。 很清楚这一点的张嘉师,认为他兵锋所指之地抵抗力度不算强大的同时,也是齐人放弃了抵抗大秦帝国统治的一种重要信号。 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无疑是非常重要。 而在这一段时间期间,张嘉师麾下主力部队向临淄城进军。**http://13800100/read/dingqinqu/定秦曲txt全集下载热门小说网** 而与很多齐国地区的城邑相比,按照张嘉师的估计,临淄城最后还是会拼死抵挡一番。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西齐军驻守在临淄城的部队,以及留守临淄地区的西齐文武,并没有打算抵抗他。而是选择了很干脆的投降。 而张嘉师则是在临淄城的情况稳定之后,也就是公元前202年6月22日,进入了临淄城这个在齐地最大型的城邑。 这一次,是张嘉师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进入了临淄城。 …… 临淄,也算是一个有着相当悠长历史的地区。 早就在公元前6000年前,临淄后李就有人类繁衍生息,创造了后李文化;距今6000多年前的大汶口文化时期,临淄淄河、乌河两岸人烟稠密、生产发达,已发现齐陵薛家等12处大汶口文化遗址;距今4000多年的山东龙山文化时期,临淄开始出现规整的城邑,有了成体系的礼制,创造了发达的早期文明,临淄有桐林-田旺、董楮、于家庄等20处龙山文化遗址。 而这个时期的临淄城,主要是公元前1045年,周武王姬发封太公姜尚(公元前1045年—公元前1015年在位)于齐地,建立周代齐国,都治营丘(今临淄)。齐献公即位后,复都营丘。为防备纪国入侵,他加固扩建了营丘城。因为扩建后的营丘城东城墙濒临淄水,沿河而建,所以齐献公就顺理成章将营丘城改名为临淄。而在公元前221年,秦灭齐国,设临淄县。属齐郡,郡、县治所均在临淄。 当然,张嘉师这次进入临淄,并不是来参观游览的,他主要是打算凭依临淄城的情况,将这个地方发展为接下来的战争的一处重要据点。 当然,张嘉师在临淄期间,也不是完全做正事,他还必须要配前几个月生下孩子的淳于秋,游历一下荒废了很长时间的稷下学宫,也就是淳于秋的故居。 …… 稷下学宫,又称稷下之学,战国时期田齐的官办高等学府,始建于齐桓公田午。位于齐国国都临淄(今山东淄博市)稷门附近。 “稷”是齐国国都临淄城(今山东省淄博市)一处城门的名称。“稷下”即齐都临淄城的稷门附近,齐国君主在此设立学宫。故因学宫地处稷门附近而得名为“稷下学宫”。 稷下学宫创建于齐威王初年,是齐威王变法改革的一项重要措施。徐干《中论?亡国篇》说:“齐桓公(实际上是指齐威王)立稷下之宫,设大夫之号,招致贤人而尊宠之。” 而齐宣王时期的稷下学宫,则是发展成一个最鼎盛阶段:为稷下学者提供优厚的物质与政治待遇,“开第康庄之衢”,修起“高门大屋”,政治上,授之“上大夫”之号,享受大夫的政治地位和政治待遇。勉其著书立说,展开学术争鸣,鼓励他们参政、议政的热情和积极性,吸纳他们有关治国的建议和看法。因此,吸引了众多的天下贤士汇集于稷下。这一时期的稷下学宫,在其辉煌的历程中,发展到最高峰。 《史记?田敬仲完世家》:“宣王喜文学游说之士,自如邹衍、淳于髡、田骈、接子、慎到、环渊之徒七十六人,皆次列第为上大夫,不治而议论,是以稷下学士复盛,且数百千人。” 而在齐闵王时期,稷下学宫由盛转衰,在齐闵王后期,不听谏言,邹衍很快离开齐国去了燕国,随后,齐几乎为燕将乐毅攻灭。齐襄王时期,齐国重建,虽然努力发展稷下学宫,但是稷下学宫仍然没有能够恢复到鼎盛时期的面貌。 至齐襄王的儿子齐王建即位,稷下学宫未能得到进一步发展,并随着齐的灭亡而消失。 这也就是稷下学宫所经历过的历史。 …… 而作为一个非常著名而且在史书当中有着相当地位的地区,稷下学宫是战国时期的一处最重要的文化基地,在其兴盛时期,曾容纳了当时“诸子百家”中的几乎各个学派,其中主要的如道、儒、法、名、兵、农、阴阳、轻重诸家。稷下学宫在其兴盛时期,汇集了天下贤士多达千人左右,其中著名的学者如孟子(孟轲)、淳于髡、邹子(邹衍)、田骈、慎子(慎到)、申子(申不害)、接子、季真、涓子(环渊)、彭蒙、尹文子(尹文)、田巴、儿说、鲁连子(鲁仲连)、驺子(驺奭)、荀子(荀况)等。尤其是荀子,曾经三次担任过学宫的“祭酒”(学宫之长)。 当时,凡到稷下学宫的文人学者,无论其学术派别、思想观点、政治倾向,以及国别、年龄、资历等如何,都可以自由发表自己的学术见解,从而使稷下学宫成为当时各学派荟萃的中心。这些学者们互相争辩、诘难、吸收,成为真正体现战国“百家争鸣”的典型。更为可贵的是,当时齐国统治者采取了十分优礼的态度,封了不少著名学者为“上大夫”,并“受上大夫之禄”,即拥有相应的爵位和俸养,允许他们“不治而议论”(《史记?田敬仲完列传》),“不任职而论国事”(《盐铁论?论儒》)。因此,稷下学宫是具有学术和政治的双重性质,它既是一个官办的学术机构,又是一个官办的政治顾问团体。 稷下学宫是齐国君主咨询问政及稷下学者议论国事的场所。齐国执政者不惜财力物力创办稷下学宫,实行各种优惠政策,招揽天下有识之士,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利用天下贤士的谋略智慧,为其完成富国强兵、争雄天下的政治目标服务,同时齐王向稷下学者咨询国事、天下事,使得稷下学者发挥了智囊团的作用,稷下学宫也因此成为一个政治咨询中心。 稷下学宫又具有培养人才,传播文化知识的性质,被后人称为“田氏封建政权兴办的大学堂”,“齐国的最高学府”,其在教育史上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学宫具有独特的教育特点。游学是其教学方式之一。学生可以自由来稷下寻师求学;老师可以在稷下招生讲学,即容许有学与教两个方面的充分自由。 稷下学者总是针对当时的热点问题阐述政见。他们学识渊博,长于分析问题,在表述上旁征博引,穷尽事理,具有一定的理论性和学术性。同时,由于稷下学者学派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解决问题的方案有异,而会竞长论短,争论不已。最终促进了稷下学宫在学术上百家争鸣的局面的形成,使稷下成为当时发展学术、繁荣学术的中心。 在学术上,稷下学宫具有兼容百家之学,多元思想并立,各家平等共存,学术自由,相互争鸣,彼此吸收融合等多方面的特点。稷下学宫是战国时期诸子百家荟萃的中心,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名家、阴阳五行家、纵横家、兵家等各种学术流派,都曾活跃在稷下学宫的舞台上。 …… 由此可见,稷下学宫在这个时候虽然已经荒废多年,但是依旧吸引着张嘉师前往这个地方的心思。 毕竟以稷下学宫的诸多记录而言,这个地方很有可能会让张嘉师能够理解到一条有可能更加适合与这个社会水平的教育道路。 138看书网/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定秦曲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九十九章 稷下学宫 下 稷下学宫,在临淄城的城墙外围。 但是在这个地区,经历过将近二十年时间的荒废之后,以及淳于越等人的离开或者是死亡,早已经变得人事全非。 而本来相对比较恢宏的稷下学宫外围,已经变得相当的残旧。 张嘉师来这个地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随行的淳于秋之外,张嘉师身边还有超过一百名实力不错的好手护卫。而这其中,驭勇自然是不例外。 但是走在街道上的张嘉师,也不算是特别的让人感觉到突兀,而张嘉师本身也没有穿着太过于明显的服饰来表明身份,而从外表上看来,张嘉师更像是进入到临淄城的一个秦军高官。 也许这种身份在临淄城还会有些许的危险,但是与张嘉师明目张胆的继续自己的摄政王服饰打扮相比,还算是有非常高的保险系数。 而面对这个情况,张嘉师反而有些不满,因为他本意是更加贴近平民,打算来一次微服私访。 但是么,无论是李左车还是后胥等文武,在听到了张嘉师的想法之后,很是反对张嘉师这样做。 这也就演变成眼下的这么一种局面。 …… 稷下学宫原本还是配备了相当数量的护卫以及有一些比较低矮的围墙进行保护。 但是在淳于越死后,稷下学宫的情况变成了越来越荒芜。张嘉师看到的是一个很多地方都长满了野草,甚至是还能够看到一些坟墓。 这些坟墓,并不是原来稷下学宫的人员的陵墓,而是在这十几年的时间当中,偶尔来到这个地方暂居,而死在他们居住在这个地方的人的坟墓。 这些人很多都是流民,或者是没有能够在临淄城找到居住之地的人员。 而眼下,也许是前一段时间的战争,让居住在这个地方的流民也人去楼空。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不认为稷下学宫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被保留下来。 但是淳于秋在微微一声叹息之后,抱着自己的儿子淳于珒,进入到事实上已经被清理过一次,主要是警戒有可能出现危险的稷下学宫主殿。 …… 从稷下学宫的大门到这个主殿,距离并不算是太短,但是淳于秋抱着淳于珒的行走速度并不算太慢。 但是在进入到这个主殿之后,淳于秋看到的是,原本也是被齐王多年投入而购置的大量器具早已经损毁或者是被焚烧偷窃。 而淳于秋则是喃喃说出了一句话:“要是邹子以及孟子等人看到这种情况,说不定会后悔自己也曾经在这个地方付出了自己的心血。” 邹子,就是指推论出“五德始终说”的贤人邹衍。他同样也是曾经求学于稷下学宫的人。 他是战国时期阴阳家学派代表人物与五行学说代表人物,战国末期齐国人。据推断大约生于公元前324年,死于公元前250年,活了70余岁。主要学说是五行学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又是稷下学宫著名学者,因他“尽言天事”,当时人们称他“谈天衍”,又称邹子。他活动的时代后于孟子,与公孙龙、鲁仲连是同时代人。 齐宣王时,邹衍就学于稷下学宫,先学儒术,然而终以儒术为其旨归。“邹衍以儒术干世主,不用,即以变化始终之论,卒以显名。……邹子之作变化之术,亦归于仁义”(《盐铁论?论儒第十一》)。“邹子疾晚世之儒墨不知天地之弘,昭旷之道,将一曲而欲道九折;守一隅而欲知万方,犹无准平而欲知高下,无规矩而欲知方圆也。于是,推大圣终始之运,以喻王公列士……”(《盐铁论?论邹第五十三》)。 燕昭王招贤纳士,为郭隗修筑宫殿以师礼待之,以此作为尊贤榜样。一时间,各国人才争相趋燕。在这种背景下,邹衍离齐入燕,《说苑?君道》载;“燕王曰:‘寡人愿学而无师。’郭隗曰:‘王诚欲兴道,隗请为天下之士开路。’于是燕王常置郭隗上坐南面。居三年,苏子闻之,从周归燕;邹衍闻之,从齐归燕;乐毅闻之,从赵归燕,屈景闻之,从楚归燕,四子毕至,果以弱燕并强齐。”据载,邹衍到燕国时,燕昭王亲自抱着扫帚为他扫地,怕尘埃落到他身上。 刘歆记载此事说:“《方士传》言:邹子在燕,其游诸侯畏之,皆郊迎而拥彗”(《文选》卷四十阮籍《奏记》,卷四十五扬雄《设论》李善注引《七略》)。王充在《论衡?别通》中亦说:“燕昭为郐衍拥彗。”继而拜邹衍为师。班固在《汉书?艺文志》,自注中说邹衍为“燕昭王师”。《史记?孟荀列传》记载更详:“(邹衍)如燕,昭王拥彗先驱,请列弟子之座而受业,筑碣石宫,身亲往师之。” 以上的内容,大概也就是邹衍在齐国稷下学宫的起始以及结束。 而孟子,则是指孟轲,也就是儒家的“亚圣”。 孟子在齐国的经历,比较含糊,但是根据稷下学宫的特殊情况,则是可以用一下记载来推测。 周显王40年,齐威王28年壬辰(公元前329年)孟子约四十三岁,首次至齐,齐相储子来见孟子。 周显王41年,齐威王30年宋君偃后元1年癸巳(公元前328年),孟子与告子辩论,孟子劝蚳鼃向齐王进谏,孟子与匡章交游,孟子离开齐国,前往宋国。 周慎靓王3年魏襄王1年,齐宣王2年癸卯(公元前317年),孟子约五十四岁,见梁襄王,孟子在范遇齐王子,孟子至齐,答齐宣王问,孟子论“我四十不动心”。 周慎靓王6年楚怀王14年,鲁平公10年,齐宣王5年丙午(公元前315年),鲁平公欲见孟子孟子返回齐国,与充虞论葬母;齐宣王问孟子伐燕。 周赧王3年齐宣王8年楚怀王17年己酉(公元前312年),燕人叛齐,齐宣王说“吾甚惭于孟子”;孟子论“臣视君如寇仇”;孟子与淳于髡辩论;孟子约六十岁,辞官离开齐国。 从以上的这些记载来看,孟子很有可能从公元前329年到公元前328年,公元前317年到公元前312年的这个时间段当中,曾经任职与稷下学宫,后期则是担任稷下学宫的“校长”一职。 而从淳于秋的话来看,张嘉师能够理解到的事情是,淳于秋的父亲淳于越,认为邹衍以及孟子,是稷下学宫当中值得他敬佩的导师甚至是在稷下学宫的发展当中,有着重要地位的人员。 但是张嘉师反而很好奇的事情,那就是在青玉灵书当中有着淳于越的相关记载: 淳于越,战国时齐国博士,秦朝时曾任仆射。李斯和淳于越是一对好兄弟。秦始皇三十四年(公元前213年)置酒咸阳宫时,他建议实行分封,以为“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遭丞相李斯驳斥。 当时身居相位的李斯,为了迎合秦始皇统一言论的需要,上表焚书,当即遭到太子老师、博士淳于越的反对。李斯意识到,焚书之议势在必行,却又担心性格耿直的淳于越强谏惹祸,想方设法劝导他,可是淳于越还是触犯了律令。在李斯的袒护下,淳于越免于死罪,革职回乡。为了保护储君,在回乡路上,他又为扶苏代言,泣血上表,谏阻焚书,终于招来杀身之祸。在刑场上,监刑官李斯和死囚淳于越互吐心声,阐明各自的人生观。淳于越舍生取义,与诗书共存亡,死得坦然;李斯保住了禄位,却遭受天下读书人的唾骂。 张嘉师不明白的事情是,那就是淳于越离开咸阳,是公元前213年之后,也就是他很有可能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事情。 但是按照焚书坑儒以及淳于秋自己的描述而言,这个似乎有些问题。 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之后,那就是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世界的历史发生在他出现到这个世界之前所出现的变化。 淳于越的死法,应该是无误的。那就是公元前212年的焚书事件当中,再次隐居在稷下学宫的淳于越,最后选择的是跟稷下学宫的大量典籍共存亡。 而在淳于越死后,淳于秋以及东方英等稷下学宫残留人员,则是离开了稷下学宫,前往九原云中地区,寻求扶苏的庇护。 从这些情况来看,出现变化的是淳于秋的死法,是从被认为触犯法律,而最后演变成在焚书事件当中自杀的结果。 这一种变化,张嘉师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是对于他来说,就算是发生这种变化,而他改变的事情也太多了,这种变化所带来的影响,在某个意义上也算得上是不值一提。 …… 刘邦以及项羽,这两个在这个世界影响最大的人,他们的命运已经被张嘉师改变得面目全非。 刘邦死于乌江,来了一次算得上是相当另类,让张嘉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乌江自刎。 说实话,张嘉师自己的内心一直很想吐糟一个事情,那就是“刘邦,你不带这么违反剧本的,你y的枪戏份了!” 但是么,张嘉师绝对不会将这个事情说出来,毕竟他可不会做这种在某个意义上,也算得上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儿。 而不知道跟在淳于秋的身边,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御姐级别的情人重游故地,不断地缅怀过去的张嘉师,在一段时间之后,看到了他难以想象的情况。 那就是,当初淳于越的死,很有可能是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这些应该是真正的稷下学宫一百多年的精华积累。 因为在淳于秋打开了一个机关之后,一道通往地底的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放满了很多书简,卷轴甚至是甲骨文片的房间。 张嘉师看到了这些东西的数量之后,不禁也傻眼了的低声说了一句:“我去,这个数量太吓人了!” 然而,张嘉师的这一句话,惹来了淳于秋御姐的一翻白眼之后,随之而来的一记腰间一掐…… ………………………………………………分割线………………………………………… 既然看到了这些玩意,张嘉师还真的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当然,他也没有打算将这些玩意,像是始皇帝嬴政那样,全部拿去焚烧。 他在命令位于双玥邑办公的东方英,带领一部分应该是对于他接下来的安排,有一定帮助的人员赶来之后,张嘉师就让后胥将这些典籍都搬出了这个地道。 在约莫一个星期之后,风尘仆仆赶来的东方英一行约五十人,接到了张嘉师的另外一个命令,那就是将大量的典籍尽可能翻译是现在通用的文字,以及进行修补辨识。 张嘉师不认为这些典籍全部都是有用的玩意。 但是像始皇帝那样,下令焚烧《秦记》以外的列国史记,对民间医药卜筮种树之书除外,以及不属于博士馆的私藏《诗》、《书》等也限期交出烧毁;有敢谈论《诗》、《书》的处死,以古非今的灭族。 张嘉师表示他确实是做不到这一点。毕竟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而且他更加不打算像是某个自号为“十全老人”,名字叫**新觉罗?弘历的自恋狂那样,不仅仅是将清朝文字狱发扬光大,更是借着修纂《四库全书》为名,大量焚烧相应的典籍。 只不过么,有一点张嘉师也不打算当没看见,那就是假如真的是发现了一些歪曲事实,乱七八糟的典籍,张嘉师自然是不会让它们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张嘉师完全可以预见到的一点,那就是这种做法也许还是会有些问题,但是么,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认为需要保护好一部分文化的精华之余,自然也是要抛弃掉一些文化糟粕。 很多时候,张嘉师自己都认为一句话非常的有道理。那就是尽信书不如无书。 而减少一些书籍给人带来的错误认识,这也是张嘉师认为他在大规模推广文化基础,也就是大规模印刷纸张书本之前,尽可能要做到的一个方面的事情。 ………………………………………………分割线………………………………………… 张嘉师在临淄进行对文化的取舍的同时,在位于后世威海卫地区的杜聪所部与田横之间,爆发了僵持几个月之后的大战…… 第一百章 大秦帝国的将军们 田横与杜聪之间,并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战斗,双方基本上更多是相互之间的小规模摩擦以及斥候部队之间的战斗。 而杜聪并不是没有想过在这一天之前,寻找到相应的机会来给田横狠狠一击,但是田横的统御兵力作战的能力,比起田荣要好很多,杜聪一直以来并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 而杜聪在几次小规模的试探**锋当中,也没有给予田荣重创,相反,也付出了一些代价。 …… 作为张嘉师麾下的辽东军当中,新近提拔起来的一员将军。杜聪在能力上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而相比起渉间,苏角,以及同样也是辽东军核心人员的阮翁绍,韩信,桓硫等人,杜聪在指挥大规模部队战斗之间的经验确实是相当缺乏。 本来,按照陈平,李左车以及孙颇等人的考虑,杜聪并不应该这么快从陆战队都尉一职,提拔成已经算得上是大秦帝国高级军官职位的将军一职。 这并不是陈平等人不相信以及无视杜聪自身的能力以及经验,而是与韩信等人的天赋以及从军经验相比,杜聪确实是有很多方面都不足。 毕竟渉间以及苏角,是原来北疆军团当中的中高级军官,在实战经验方面,算得上是张嘉师麾下辽东军体系当中少数能够让陈平等人都相当信服的人。 固然,渉间以及苏角在这方面的天赋,比起韩信相差甚远,甚至是不如桓硫。但是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苏角以及渉间,在张嘉师推举出辽东军体系六名将军之后,陈平等人都认为并无不可。 而桓硫,阮翁绍,韩信以及苏腾四人,虽然在实战经验上比起渉间以及苏角两人相差甚远,甚至是韩信本身并不是大秦帝国内部体系军官出身,但是这四人的统兵作战的成长速度非常快,而且在之前的军官任命当中,这些人的指挥作战能力也说明了他们对这个任命是相当称职的。 在张嘉师发起了这一次第三次东征,直到杜聪被张嘉师任命为新的一个将军之后,张嘉师麾下的将军级别人物分别是: 商郡郡守渉间,海军陆战队队将杜聪,辽宁郡郡守苏角,燕郡郡守桓硫,赵郡郡守王昌,晋北郡郡守王离,云中郡郡守杨翁子,陇西郡郡守高建,刑徒军指挥官英布,郎中令兼任双玥邑防务指挥官驭勇,中原郡郡守苏腾,中央军团三大将军:前军指挥阮翁绍,军团副将韩信,卫尉桓峰。 这十五人,连同张嘉师,李信,已故的蒙武以及国尉屠睢,被后世成为第二次大秦统一战争当中的秦军二十位高级军官。 当然,现在的秦军编制可不止这么一些人,但是张嘉师麾下大部分郡守或者是指挥大军作战的军官当中,很多人更多只是都尉一职的军衔。 其中,臧荼,同样作为中央军团副官之一的樊哙,吕释之两人,就是其中的一员。 本来,张嘉师也打算将臧荼以及樊哙吕释之,甚至是虞子期等人都提拔为将军职位,但是鉴于一些因素的影响,张嘉师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而在张嘉师正式归政嬴珣之前,张嘉师也就是将另外五人先后提拔为将军。 其中,这五人分别是在公元前201年提拔为将军,但是旋即在大朝会上被下狱,然后自杀的秦敏。 公元前194年被张嘉师因为在历年来的匈奴战争当中提拔为将军,功绩相当不错的李信之子李烈。 公元前194年与李烈同时被提拔,因为在对羌人的战争当中表现出色的王离之子王元。 公元前191年因为第二次西征战争当中,作为先锋军数次重创当其时塞硫西军,并且迫使塞琉古王国当时国王安条克三世不得不放弃主动进攻已经占据安息帝国地区的秦军的计划,蒙兴如同他的名字那样,成功复兴了蒙氏家族。 公元前185年,在第三次西征当中,击败了入侵的罗马共和国执政官普布利乌斯?科尔内利乌斯?西庇阿的部队,被张嘉师任命为大秦帝国第一位外籍军官,作为当其时埃及女王手下猛将,原塞琉古王国大将艾尔撒为秦军将领。 而在张嘉师率军返回大秦帝国之后,辅助作为张嘉师情人,埃及国王克里奥佩特拉(安条克四世的女儿,原来埃及国王托勒密五世的王后,并非出身于公元前69年的那一位埃及艳后。)守卫埃及地区,并且与留守在叙利亚地区的李烈相互为犄角之势,防备罗马共和国崛起的塞琉古人艾尔撒,在公元前168年病死之前,罗马人对埃及地区的攻势基本遭受到惨痛失败。 张嘉师对于他麾下的这个西方人将领的评价非常高,甚至是堪比韩信的高度: “若是此人被安条克三世重用,恐怕孤想要攻灭塞琉古王国,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人,就连韩信自己都不得不否认一点,那就是那个在第三次西征的时候,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艾尔撒,会成为大秦帝国在埃及地区以及当其时的近东地区,巩固了埃及以及大秦帝国统治的支柱之一。 …… 公元前137年,张嘉师病逝之后的十多年后,作为大秦帝国西部地区的另外一条顶梁柱,大秦帝国叙利亚地区总督李烈病逝之后,时任埃及国王,也就是张嘉师与克里奥佩特拉之子,被历史称之为菲利斯一世的菲利斯?安条克?张,于开罗城兵败自杀。 其子菲利斯?亚历山大?张不得不在菲利斯一世的亲信保护下,杀出被罗马联军围困的开罗城,前往耶路撒冷地区寻求庇护。 这也就引发了大秦帝国与罗马共和国的第二次战争。 在这一次战争当中,大秦帝国先后失去了三位上将军,并且在巴勒斯坦地区与叙利亚地区的防御战当中,损失了当年大秦帝国西征军团留下来的最后精锐。 要不是当其时的赢启力排众议,派出了大批大秦帝国本土的精锐部队发动第四次西征,击退进犯叙利亚地区的罗马人,并且收复已经失陷于罗马人手中的巴勒斯坦地区与埃及地区。 而对于自己的堂兄,嬴启最后还是将其再次推上埃及国王一职。 这也是张嘉师的另外一脉,在埃及地区成为统治者的一个转折点。 …… 张嘉师的这一支血脉,再次延续了七代,于公元15年,大秦帝国时任新君嬴秀在登基之前再次被罗马帝国攻灭而被灭。 这一次的事情,也引起了大秦帝国对罗马的第三次,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战争。 嬴秀很清楚,对于自己的远房亲戚的埃及国王战死,其后代要么失踪,要么下落不明,这个仇恨自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跟罗马人算清楚的。 在公元24年,嬴秀发动了在赢启发起大秦帝国第四次西征之后,对罗马人的最大规模攻势。 这个时候的大秦帝国,无论是科技能力以及国力,都已经不是张嘉师时期以及嬴启时期能够比拟的。 毕竟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发展,大秦帝国的科技水平以及人口素质,国力基础都有了非常大的提升。 最重要一点,那就是在赢启去世之后,大秦帝国本来有所发展的热兵器科技,直到嬴秀继位之后,才再次进行发展。 于是,在经过了数年的准备时间之后,嬴秀使用了大批的热兵器部队,给予了罗马帝国的精锐主力,一次永远无法忘记的教训。 而且与之前几次交锋不同,嬴秀的这一次西征,最终还是完成了张嘉师以及赢启都无法完成的功绩,那就是在公元31年,经过了断断续续,将近八年的战争之后,秦军攻入了罗马,并且血洗了当其时诛杀埃及国王一脉的朱里亚?克劳狄家族,并且将当时的罗马皇帝提比略生俘,并且于阿房宫的外围,进行了车裂。 而嬴秀最后也因为这一次的功绩,在其死后,比其子,继任为秦明帝的嬴庄,与群臣商议之后,将其谥号确定为光武。这也就是说,嬴秀的庙号以及谥号,合称为高宗光武皇帝。 这个庙号以及谥号,被后世认为能与嬴政以及张嘉师,并称为帝国三武帝:秦武帝嬴政,秦太祖定武帝张嘉师,秦高宗光武帝嬴秀。 当然,后世还有一些君主想要有一个武字的谥号,但是很无奈的是,他们当中并没有人能够有甚至是嬴秀的功绩,所以到了最后,这些希望能够有个武字谥号的大秦帝国君主,最后不被评上恶谥就已经不错了。 剩下的事情,更多的是后话。 ………………………………………………分割线………………………………………… 田荣在这次决战之前,在兵力上与杜聪的对比,依旧是处于相对的优势。 但是对于杜聪而言,或者是田荣自己都很清楚,那就是这些兵员的战斗力,比起当初田荣带到这个地方的东齐军,更加不济。 原因无他,因为这些官兵更多是田荣在这附近强行征募的人员。 这些人员本身基本就没有作战过,甚至是很多人的身体素质都不是能够经受高强度作战的质量。 这也就是说,田荣现在的部队,比起之前的部队,能够发挥出三分之二的战斗力就已经不错了。 而这个三分之二,实际上还是很有水分的一个基准。 毕竟这一支部队除了自身的战斗力之外,相互之间的协同配合非常生疏以及其装备都变得相对差劣。 这也就是张嘉师在这次作战当中,主要采取对敌对势力的主力部队,采取拖字诀的成果之一。 可以说,田横不想跟秦军决战。但是么,他已经到了不得不决战的地步了。 因为再拖延下去,双方之间的差距只会更大,到时候也不用打下去了。 ……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才会发生这次更多像是田荣主动送死的一次决战。 双方之间的军力对比是八万人左右对四万人。当然,杜聪麾下的部队是四万人的那一方,而田荣才是八万人的那一支部队的统帅。 这个不是说杜聪不希望自己麾下部队能够有更多的兵力,但是么,对于辽宁郡以及商郡的部队很多都已经抽调的情况,杜聪麾下的这些部队已经算是集中了相当数量的两郡部队。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调动桓硫的燕郡部队增援杜聪,但是在思考到现在的辽东楼船士部队的运力以及相应的整顿情况影响下,再次抽调更多的部队,只会让后勤情况变得糟糕。 毕竟现在维持杜聪以及位于即墨城顶住楚军攻势的渉间而言,辽东郡楼船士部队的运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所以,在这个环境下,杜聪的人数看起来算是比较少,但是在整体战斗力发挥而言,也许会比起杜聪麾下部队增加到六万人还要强。 张嘉师因为一句话非常的有道理,那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句话说的就是后勤的情况,在很多时候都将影响着战争胜负的关键。 毕竟你不能指望在赵括的那种环境下,还能够让一群饿得半死的赵军真的磕赢围攻他们的赵军。 当然,像是拉个垫背的才去死的作战方式,张嘉师也很不认同。毕竟这也算是无奈之下的最好方式之一。 …… 双方之间的战场是双方壁垒之间的空地。 这个空地的范围很大,而最短的距离也将近十公里,最长的距离则是差不多十五公里。 在这个距离,想要突然袭击对方,使用大量的骑士或者是战车部队还是能够做到的。 但是么,杜聪尝试过这么做,但是几批人数约莫一个五百主级别规模的突袭部队,都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之后,才不得不后退。 这个情况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杜聪想要正面浑水摸鱼的想法,明显是不靠谱的事情。 而这一次决战,齐军部队并没有直接发起对秦军壁垒区域的猛攻,而是列出阵型,想要跟秦军来一次堂堂正正的军阵对战。 张嘉师要是知道了田荣的想法,说不定会很同情对方: 因为田荣所想的事情是,既然在素质上面跟你们差距太大,那么我发挥人数优势还不行么? 第一百一章 灭齐 17 与大秦帝国此时的其他将军相比,杜聪明显缺乏指挥部队进行野战的经验。 毕竟杜聪麾下的部队,主体还是大秦帝国的海军陆战队部队。 相对于其他地区的混合合成兵种,一直以来更多是以轻型部队发展的海军陆战队,在野战能力方面确实是相对较为贫弱。 所以,在知道了田横发起攻势之后,杜聪在思考一段时间之后,决定还是放弃了与齐军野战的想法,而是利用已经配备并且安置妥当的防御器械来防御自己控制的壁垒地区防御。 他派出说客前往田横面前,那就是他并不会主动发起对齐军的攻势。 这句话可是让田横气个半死,要不是很清楚两国交锋不斩来使的道理,这个说客的下场可以说并不比在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这个时候已经死了的郦食其要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起源于春秋时期,在当其时诸侯派出的外交使节是不可侵犯的,这一个情况在之后的岁月当中,演变成在战争中,交战双方不得以任何方式伤害对方的传达信息的人员。 而关于这个情况最著名的典故,则是历史上著名的战时两国使节以礼相见事件“彭城相会”。450年南朝刘宋与北魏发生战争,刘宋发起北伐,先胜后败,战略据点彭城被包围。江夏王刘义恭率领军队死守彭城(今徐州),北魏太武帝想一举打过长江,派出李孝伯为使节进彭城劝降。刘义恭派了张畅为代表与李孝伯谈判。两人都是当时的“名士”,互相代表各自的君主赠送礼品,尽管处在极其残酷的战争环境,但他们在谈判中却仍然是文质彬彬、礼貌周全。这次谈判本身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可双方的礼节及言辞,一直被后世誉为战场佳话。) 因为田横很清楚,杜聪这是想他用这些根本无法发挥出足够战斗力的人员,来进行同样也无法体现明显兵力优势的攻城作战。 固然,杜聪在这个地区所修筑起来的壁垒,并不算太过高耸,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田荣并不认为这些壁垒很好攻击。 毕竟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当中,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进攻杜聪麾下秦军官兵所修筑起来的壁垒,但是在付出了一点代价之后,田横再也没有进行过这种方式。 而很明显,这次杜聪明显是打算让他送死。 在这么一个时候,问题也出现了,既然杜聪并不打算出来,但是他也无法在这个地方就这样干呆着。 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麾下部队好不容易鼓舞起来的士气以及战斗力,一旦在这个地方拖延太长的时间,那么必定会消散殆尽。 接下来只要对方一个反冲击,说不定他麾下的官兵就会直接溃散。 田横狠狠的瞪了一下这个说客,没好气 完整章节请搜索"品文吧"阅读 outputcontent(''/17'',''17567'',''11605623'',''0''); 第一零二章 灭齐 18 杜聪很想增援在城墙上激战的部队,但是因为城墙的战况已经不是他们这些援军的增援就能够轻松扭转的情况下,杜聪最后不得不集中部队,然后后撤到几百米外的第二道壁垒防线,继续作战。m.m手打首发】===百度搜索**+小说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田横所部的这一次突袭,确实是有人提供了相对比较完善的第一道壁垒的警报系统的布置位置,才能够做到这次相当完美的突袭。 但是在杜聪不得不率军后撤到第二道防线,而第一道防线的牛复麾下的当值部队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下,田横反而是有些不知所措。 按照他的想法,这一场战斗最好就是就此收手。 但是他知道,那就是仅仅凭借这种战果,根本无法扭转他这一边的劣势。 而想要从根本上改变这种不利的局面,对于田横来说,唯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办法那就是彻底击溃杜聪麾下的军队,然后南下即墨,与项羽的部队收复即墨,依靠齐地半岛地区的优势,再次将秦狗拖入防御作战当中。 不得不说,田横能够想到这一点,确实是相当不错了。而且对方能够认识到见好就收这点,也说明了田横并不是那种利令智昏之辈。 史书当中的田横,也是被如此描述,要不然对方也不会在接到了刘邦的命令之后,从海岛上返回陆地,最后更加是认识到事实,而最终选择了自杀这一条道路。 当然,田横到底是不是自愿自杀,张嘉师根本就不知道,因为就算是青玉灵书当中的相应记载,就算是有问题的话,也不是一种能够让张嘉师意外的事情。 而在控制了第一道壁垒的防御体系之后,田横一咬牙,下令部队对第二道壁垒的秦军部队发起攻击。 他知道,只要拼一把,然后利用刚才偷袭的胜利的余下气势来继续作战,说不定还会让田横能够得到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田横的想法,说不定会对田横说出一句好言相劝: “东齐王,你这个想法是不是太过于想当然呢?你确实是赢了一阵,但是你就算再打下去,还能够有什么看头不成?先不说杜聪手底下的主力部队根本没有遭受到重创,光是你的那些器械根本无法在短时间运输到第一道壁垒后方,你拿什么来作为攻击第二道防御线的资本?” 很可惜,田横在发现到这个问题之后,已经算是太晚了一点。 因为在这个时候,杜聪已经完全调动起主要位于第二道壁垒后面的秦军主力,而田横只能够通过几个出入口,将云梯以及一些战车等等的器械,移动到第一道壁垒后面,就发起攻势,根本就是一次在双方装备差距上越拉越大的一次送死行为。 另外,田荣在对发起了第一道壁垒的突袭取得了成功之后,却付出了将近六千人的惨重伤亡。 这一点不得不说是田横这次突袭当中的失败预兆。 毕竟齐军伤亡这么大,跟秦军的训练力度以及战斗力,与齐军自身比较孱弱的作战能力完全能够作为一个对比考证。 而田横在第二道防御线外的区域,丢下了将近三千人的尸体之后,最终还是认识到了这一点。 ………………………………………………分割线………………………………………… 在经过了短暂的休整以及队伍整编之后,田横下令部队发起了对第二道壁垒的攻势。 而田荣手底下的东齐国将军们,心中虽然对这种命令很是无奈,但是他们也清楚田横既然已经打算了这么做,他们再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于是,在指挥着自己麾下官兵抬着云梯以及在战车兵的掩护下,他们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后,连夜发起了对第二道壁垒的攻势。 与第一道壁垒被齐军突袭而迅速失守的情况相对,位于第一道壁垒以及第二道壁垒之间,并不是第一道壁垒前方一片漆黑的大地,而是有不少无法紧急带走的物资以及器械被杜聪下令焚烧。 这也就是说,在第一道防御线以及第二道防御线之间,已经被这些燃烧的物资以及修筑的营房仓库所燃起的火光照耀得通明。 第二道防御线的防御器械并不比第一道防御线多,但是也不比第一道防御线的防御器械少。 在看到了东齐军居然鼓起余勇,继续发动攻击,在城墙上看到了这个情况的杜聪,自然不会再次犯错。 “等到敌军来到二百米的距离,所有弓弩手以及远程器械都给我死命打击对方!!!” 杜聪咆哮着这一句话,让他身边的军官都不禁微微一愣,但是这些军官在回过神来之后,迅速对杜聪抱拳应诺,然后纷纷回到自己的队伍当中,指挥部队准备作战或者是做好准备工作。 田横在这个时候,正在下令一部分官兵将没有损毁的秦军防御器械拆卸,然后准备将这些器械投入到对第二道防御线的作战当中。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二道防御线的秦军反击力量居然比起第一道防御线的守军还要猛烈得多。 在最前方的将近两千人靠近到第二道壁垒前方两百米左右,天空中以及第二道壁垒上方的秦军床弩以及重弩手纷纷将自己的远程打击力量投射出去。 很多虽然有一定防备,但是因为能够得到秦军装备的官兵的人数也太少了一点,这两千多的东齐军,很快就被漫天的秦军远程投射力量杀伤了几百人。 而在不到一分钟内,这两千多人除了少部分运气好或者是见机得早,躺在地上装尸体赌人品的少部分齐军官兵之外,能够冲到秦军第二道防御壁垒前方五十米的齐军官兵,基本没有。 很多人甚至是被床弩弩鏃以及强弩射出的弩鏃,甚至是秦军长弓兵射出的弓箭同时命中。这也在某个意义上,说明了秦军的远程打击力量的密集度。 田横在接到了这个情报之后,不禁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麾下官兵会这么不堪一击,还没有能够接触到第二道防御线的秦狗,就被对方干掉了这么多人。 不死心的田横,也没有下令第二梯队的齐军官兵发起攻击,而是让这些官兵等待这些器械的拆卸,然后在战线前方再次进行布置之后,再次发起攻击。 田横的算盘虽然打得不错,但是田横低估了一点,那就是他麾下官兵尽管也有一部分老兵,甚至是有着一些相当精通机械的人才,但是这些人对于秦军的新型器械的构造并不是太熟悉,而且在很多零部件的拆卸方面,这些部件的拆卸方式让他们花费了很大功夫才能够摸索出来。 这也导致了这些器械的拆卸速度相当的不如人意。 但是不管如何,在花费了将近两个时辰之后,也就是时间将近黎明之前,大部分在第一道壁垒拆卸下来的器械,最终还是陆续布置在战场前方。 而田荣正想下令攻击,却没有预料到一点,那就是在这么一个距离,秦军手底下的精锐强弩手,还是能够打击到的。 刨除了双方占据区域的最大距离以及齐军安排布置阵地的距离,这些被重新布置的器械,距离第二道防御线的秦军强弩手,还没有四百米。 这些强弩手手中的改良型强弩,虽然无法直接改进型半自动发射的弩匣样式,但是在经过了相应的部件改进后,张嘉师还是能够将部分最新型号的强弩,用部件替换的方式,让这些撅张弩改变为后装填的固定滑槽设计。 这种设计,虽然无法有效提升撅张弩的射速,但是相比起大秦帝国以及之前张嘉师在辽东军当中列装的第一代机械设计强弩,这种强弩的射击速度提升不大,但是能够减轻了弩手们的力量消耗。 在某个意义上,这种改进也许可有可无,但是在这种场合下,这种弩鏃发挥出让很多齐军官兵,尤其是那些操作这些缴获器械的齐军官兵都无法承受的密集而相对准确的射击方式。 天空中不时在这些器械所在方位,射落了一**点燃了的火箭,这些火箭命中了这些器械,一时半会还无法对这些器械带来一定的损伤效果,但是对于操作这些器械的齐军官兵而言,这些火箭他们可是无法有效防御的强大威力的杀伤来源。 很多时候,一根弩鏃一旦命中了一个齐军官兵,这一根弩鏃往往还是能够将箭头贯穿了这些操作器械以及一些算得上相对比较倒霉的齐军官兵的身体。 很多齐军官兵并没有被直接射杀,但是被这种弩鏃贯穿之后,这种弩鏃所造成的创口可不是那么好救治的,这种创口甚至能够做到让伤员血量增加的结果。 所以很多齐军官兵并没有等到他被送回营地救治,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而这些器械的操作人员,在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的强弩射击下,没有几个人能够继续安然操作他们身边的器械。 因为大部分的人,要么已经被射杀,要么则是逐渐等待死亡的来临。 而在一些器械身上,因为火箭上的油布不断烧灼着这些器械的木制构造,这些器械逐渐成为了一架被点燃的工具,然后直到火焰将一切可以吞噬的东西都燃烧殆尽为止。 面对这种情况,田横根本无法接受他的战术布置居然会发展成这样的结果。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麾下的官兵已经相当疲惫了,而很多官兵甚至是不顾他们还在战场上,居然就这样坐在地上打瞌睡。 田横很想杀掉这些混蛋,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秦军的指挥官早就看出了这些齐军官兵的不堪,他也在等待着最合适的时机。 …… 在通过一些手段知道了几百米外的齐军官兵都很疲惫之后,杜聪不是没有想过立刻投入生力军然后将这些齐军驱逐出去。 但是知道眼下不是做这个事情最好机会的杜聪,在等待着更好的机会。 他不是没有想过让一支部队登上十几条大船,然后迂回壁垒外围,前后夹击,将这一些齐军官兵困死在这个地方。 毕竟在第一道壁垒以及第二道壁垒之间,杜聪知道,就算是齐军貌似搜刮物资,都不会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是知道齐军部队人数应该不止这么少的杜聪,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虽然说他知道这种叫做“福船”的大型运输船,能够一次运输两百人左右的人员以及相应军械物资。但是十几条船的运力也不够一次投放三千人的兵力。而且一旦在这个时候进行兵力投放,天色不断开始明亮的环境,也会让齐军会尽可能堵截下一次投放以及集中兵力吃掉这一股投放的兵力。 要是真的被齐军围攻,这么两千多人的官兵,想要在野外完成前后夹击的任务之前,说不定会被齐军首先解决掉。 所以杜聪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让他有些意动,但是明显不可行的战术方式。 而杜聪在这个时候,接到的是一个让他相当惊喜的情报,那就是在西面的海岸线上,有一支并不是辽东楼船士船队,却打着黑底白字,“秦”字军旗的船队正在向这里靠近。 杜聪知道,这一支船队很有可能是大秦帝国现役的另外一支大型船队,也就是张嘉师组建起来没有四年时间,但是战斗力以及船只数量都相当可观的大秦帝国河水楼船士部队。 杜聪没有猜测错误,这一支船队确实是李爽所指挥的楼船士部队,当然还不止李爽麾下的楼船士官兵,这一支船队当中还有一支精锐的步兵部队被运输过来。 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是韩信,而这一支部队,现在也被称之为大秦帝国中央军团蓝田部队。 因为韩信的常驻大营,就是位于咸阳东面偏南的蓝田地区。 ………………………………………………分割线………………………………………… 张嘉师派遣韩信在济西河滩地区登上楼船士部队的船只,支援杜聪的安排,并不仅仅是张嘉师在到达临淄地区之后的第一个军事指挥行动。 与韩信军同时行动的还有从陆路东进的阮翁绍,苏腾所部,以及向南增援即墨地区的李信与彭越所部。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将麾下中央军团主力抽调了一大半,用以在其他战场上发挥出作用,最主要就是张嘉师自己的想法。 或者是说,张嘉师这也是被逼的。那就是羌人在河西走廊再次被匈奴人惨败的消息,传入到张嘉师的耳中,让张嘉师无法轻松的稳坐“钓鱼台”。 ===百度搜索**+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 第一零三章 灭齐 19 在跟韩信派遣过来的人员进行接触之后,杜聪认为韩信的部队恰好就是完成他所希望做到,但是却被自身配套限制而无法做到的事情。 那就是分兵截断田横麾下的攻击部队与齐军大营之间的联系,尽可能争取让田横麾下的这些部队留在第一道壁垒内外。 韩信在知道了杜聪的想法之后,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那就是他没有想到,杜聪居然会被田横攻下了第一道防御体系。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说实话杜聪自己都很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种情况,但是对于杜聪而言,现在已经不是纠结自己的防御线似乎为什么不堪一击的情况上,而是该怎么样趁着韩信率军前来增援的契机,将这些敢于发起夜袭的齐军官兵留下来。 韩信在思索一番之后,也没有想到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所引起的。因为从前线反馈到张嘉师面前的战报来看,杜聪在这方面布置的防御体系,虽然还有些不完善的地方,但是从整个防御体系而言,也无法跳出严重的纰漏。 而在想通了这么一点之后,韩信迅速下令楼船士部队将他们投放到位于现在作战区域西面偏北,约莫三公里左右的区域。 这个区域也有一部分的浅滩以及少量的齐军废弃营垒,这些区域的防御体系,更多是避免秦军会从另外一个方向大规模突袭齐军的大营。 但是在这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小型营垒并没有发挥出他们布置在这个区域的作用。 并不是说这个区域被秦军攻下,而是在这一段时间一来,秦军官兵并没有再次进行大规模的海运投放。而光是物资运输的话,杜聪在第二道防御体系后面修筑起来的港口地区,也足以完成这种任务。 所以,在一个多月以前,田横最后还是撤回了这一部分事实上已经逃散过半兵力的营垒的驻兵。 也许,田横应该知道一个典故,那就是偷渡阴平。 偷渡阴平是公元263年8月所进行的魏灭蜀之战当中的一次决定性的军事行动,钟会所指挥的东路魏军是主力,被蜀军阻拦在险要之地剑阁,无法前进。魏军西路指挥官邓艾在攻占沓中后,向钟会建议说:“如果从阴平偷越,直向涪城,剑阁守敌必定回救涪城,大军即可乘势前进;如果剑阁守敌不撤,涪城空虚,定能攻下。”钟会接受这一建议,令邓艾实施。阴平与剑阁相隔百余里,是氐羌民族居住区,崇山峻岭,很难行走,蜀军也没有设防。邓艾从沓中出发,通过了阴平小道,直扑涪城。涪城守将马邈面对从天而降的魏军,不战而降。魏军从此迅速连下涪城、绵竹,逼近成都,刘禅投降,蜀汉亡。 当然,这个典故的重点,是诸葛亮曾经认识到阴平小道的重要性,曾经在这个地区布置了约莫一千人的部队在这里修筑营寨进行防御。 但是在陈祗死后,蜀汉的大权逐渐被黄皓所妨碍之后,这个营垒也被撤除了。 这也就成为了邓艾能够成功偷渡阴平的最重要关键。 若是这个只有千人左右的营寨还在,居高临下抵挡邓艾军攻势的蜀汉军,甚至是可以说能够轻松将邓艾军变成了阴平小道的冤魂。 而这个原来只有不到五百人左右规模的齐军营寨,似乎也发挥出类似于阴平营寨的重要性。 因为韩信在让部队进行大规模登陆之后,曾经在这个营垒的前方说出了一句话: “若是此地还有齐人在,那么我们这次作战想要一战全功,恐怕是不可能的。很可惜,齐人将会为他们的作为,付出真正的代价。” 韩信说出了这句话的同时,也有着一部分的侥幸,那就是张嘉师的一句话还是说的不错的。 那就是运气这种事情,还真的是让很多人看不清摸不着,但是却影响着很多事情的走势。 …… 韩信麾下大军主要就是一支混合部队。 其三万人为主体的蓝田部队,拥有着四千人的骑士,四百辆弩战车,六千人的重步兵以及一万八千余人的轻装步兵部队。 这些部队主要还因为海运的缘故,而不得不放弃另外的六百辆弩战车以及过半数的辎重运输车辆,要不然这一支部队的规模看起来更加庞大。 当然,不要以为为了登船而不得不减少相应配套的韩信军就没有受到影响,在下了船只之后,并没有经过长时间或者是说根本没有经受过海运训练的蓝田部队,或多或少的都出现了晕船所导致的战斗力影响。 这种影响对于骑士以及弩战车部队的影响最大,重步兵与辎重车辆的马匹影响其次,而轻步兵则是最为轻微的。 经过紧急的队伍再次整合,韩信得到的是一支减员将近三分之一的部队。 骑士的减员最严重,只有五百名骑士能够进入队列以及认为参与作战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些秦军骑士的素质很差,相反,除了少部分真的无法作战的骑士之外,其他骑士都有继续作战的能力。 而影响到这些骑士的战斗力的主要因素,则是因为这些骑士的战马在这一段时间当中的运输,一旦接触到地面,很多都直接马失前蹄。 面对这种事情,韩信表示他低估了海运对战马的影响。 而在一段时间之后知道这个情况的张嘉师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发生这种问题,最后还是不得不请教墨家以及农家的相应人员才理解到情况到底如何。 那就是这种运输方式,在气候比较湿热的情况下,其运输船只的格局对于坐骑的影响很大。 这也就是说,这些战马在一段时间之内失去作战能力,晕船固然是一方面的因素,但是同样也存在着比如说是卫生环境变差,导致战马生病的原因。 也就是因为这种原因,认为忽视了这种情况的张嘉师,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想到了一个解决方式,那就是一支楼船士部队,配备十几艘专门用来运输马匹或者是牲畜的船只,这种船只是经过特制的,而体积也相对于比起运输人员的船只要大不少。 而这些船只的运力,在经过农家人员的建议的修建布局安排之后,也不算是运力太大的玩意。在紧急的情况下最多只能够运输一百匹战马的运输船,让张嘉师很是无奈。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运输不仅仅是看运输数量,还的看运输重量,一百匹战马的重量都已经达到了将近**吨,这种重量对于木制帆船而言还是很有影响的。 这也成为了这种专门用来运输牲口的运输船,不得不大量配备的原因。 这也让张嘉师不得不将动力源头思考要不要搞鼓出蒸汽机这种东西。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就算是想要搞鼓出蒸汽机,恐怕以现在的科技,都无法支撑这一点。 …… 只不过,放弃研发蒸汽机的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不到三百年后,在科技发展上似乎是走上了一些过于重视重工业的道路的大秦帝国,最终还是由张瑛的九世孙张博洋研制出类似于瓦特蒸汽机的外表,但是已经能够使用煤炭作为动力源的类内燃机。 而瓦特蒸汽机的原理,则是气缸和换向阀伐,蒸汽推动活塞在气缸之内做反复运动,通过连杆带动飞轮旋转,将往复运动变为圆周运动,而飞轮反过来又带动换向阀,改变活塞两次的进气与排气关系,实现机械自动换向,来维持机器连续运行。 张博洋的设计出来的类内燃机,运作原理与瓦特的蒸汽机差不多,但是因为减少了一部分瓦特蒸汽机的构造,有效使用内部燃烧的动能,提升了整体出力,成为了一种减少了这种科技产物的发展弯道。 在这之后,张博洋以及对这种科技体系有所认识或者是有着相应远见的人,不断改良着张博洋研制出来的第一代类内燃机。 公元156年5月,在第一代类内燃机问世之后的15年,新一代的内燃机,也就是被认为是一款真正的活塞式内燃机。 广义上的内燃机不仅包括往复活塞式内燃机、旋转活塞式发动机和自由活塞式发动机,也包括旋转叶轮式的燃气轮机、喷气式发动机等,但通常所说的内燃机是指活塞式内燃机。 活塞式内燃机以往复活塞式最为普遍。活塞式内燃机将燃料和空气混合,在其气缸内燃烧,释放出的热能使气缸内产生高温高压的燃气。燃气膨胀推动活塞作功,再通过曲柄连杆机构或其他机构将机械功输出,驱动从动机械工作。 这种内燃机的研发人员,主要还是一直致力于这种器械发展的张博洋,以及其几个弟子。 当然,张博洋能够研发出这种活塞式内燃机,所经历的挫折以及失败,同样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理解的。 他甚至还失去了自己的长子张维重以及自己的女婿邓飏。 但是这种活塞式内燃机的出现,成了大秦帝国真正的一次科技改革的最重要转折点。 在这种活塞式内燃机发明出来以及普及使用之前,张嘉师虽然是一直致力于科技发展甚至是大力投入在这方面的资金。但是无论是农业以及轻工业方面的成果,一直到嬴秀之前,都没有能够扭转生产力水平的重大发展。 相反,在以军事项目方面为基准的重工业,大秦帝国的重工业发展成为了大秦帝国已经超然与其他科技的所在。 固然,这种算得上最原始的第一代活塞内燃机的出现,依旧是军方首先发现了它的真正价值。 大量的活塞内燃机成为了军方以及相应产业的订单销售去向。 而张博洋则是很无奈一点,那就是作为自己的远房堂弟,或者是在张嘉师死后,就另外发展出一个家族的墨家当任钜子墨仲远,则是从张嘉师遗留下来的另外一批手稿当中,结合他所生产出来的活塞内燃机,制造出一辆真正能够凭借自身动力前进以及运动的车辆。 在公元159年1月,这种车辆逐渐演变成一种帝国必备产物,越来越先进的活塞式引擎不断出现,同时为了整合这种行业,虽然算不上是暴君,但是也很难算得上是明君的秦安帝嬴熙做出了相应的政令调整。 那就是他将会让这种涉及到很多方面,甚至是有可能危害到帝国统治基础的相应行业,进行监管为主的整合。 在这个命令发布了之后,大秦帝国在之后的十多年时间,出现了三大自动车辆制造区以及五大引擎制造中心。 当然还有很多主要散落在大秦帝国本土核心区域的一些二线三线城市的中小型相应制造产业。 这些产业逐渐将大秦帝国的生活方式提升一个层面,尤其是在这些科技对于大秦帝国整体的科技水平以及国力提升了一个层次之后,这一次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内燃机主导的帝国科技水平发展,被称之为帝国第一次工业科技革命。 当然,这种算是被拔苗助长的方式,并没有让张嘉师知道,也没有产生那种让大秦帝国陷入危机当中的地步。 但是这种情况的出现,成为了大秦帝国日后,也就是在公元460年所爆发的大秦帝国第一次全面危机,可以说是埋下了相当严重的伏笔。 在这一次大秦帝国自秦二世以来所面临的最大规模的一次有可能会导致大秦帝国毁于一旦的危机当中,忠于大秦帝国的军队与席卷几乎除了大秦帝国固有的核心区域之外的叛军以及乱党,以大量的内燃机车辆进行作战。 这一战消耗了大秦帝国几百年积累的力量,甚至是永远失去了大秦帝国西部的伊比利亚半岛地区。 而凭借大秦帝**在战败之后留下的一部分基础,这些反抗大秦帝国的人,最终还是逐渐缩短了双方之间本来天渊之别的科技差距。 而这也许是张嘉师永远无法猜想到的一种情况演变。 第一零四章 灭齐 20 一秒记住【无错小说网】,精彩小说随时阅读,手机用户请访问。 韩信麾下部队在登陆之后遭遇到将近四分之一兵力的非战斗减员,同时韩信也不得不在这一座早已被齐军放弃的营寨,安排约三千兵力的部队对这些非战斗减员的麾下官兵进行看护,在某个意义上,韩信对于这么一点可是相当无奈。 但是这不代表韩信就没有信心凭借剩下约三分之二的兵马来完成跟杜聪协定,对田横麾下攻击部队的前后堵截计划, 因为韩信很清楚一点,这次作战,才算是他麾下的蓝田大营的一次实战检验。 …… 韩信在安顿好生病或者是因为缺乏战马,无法发挥出自己应有战斗力的官兵,不得不留在营寨当中的相应部队之外,韩信就率领余下的约两万兵马,迅速向东南方的第一道营垒防线的后方扑去。 其麾下的剩余的弩战车部队以及不到两千人的骑士,组成了一支高机动的突袭部队,迅速冲向了预定的作战区域。 当然,这些部队的调动方式,是无法隐瞒住位于第一道防御线的齐军的耳目。 田横也迅速发现了这一点,他心中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自己在这一支秦军部队所在的登陆区曾经布置了一支部队。而因为秦狗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做出他所预料的作战方式,以及这个营寨的驻军的逃散现象相当严重,才将余下的部队调动回大营。 这一段时间的间隔,甚至还不过是一个月左右。 可以说,要是时间能够重来的话,他绝对不会让那个营寨的官兵返回大营,甚至还会派出补充部队,充实那个营寨的防御力量。 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可以说根本没有迅速反应过来的时间,只能够临时调动相当数量的部队去堵截这一支秦军。 但是么,在这个时候,田横才发现,紧急调动的堵截部队,在这一批秦军弩战车以及轻骑士所组成的先锋部队的攻势下,还没有完成队形的排列,就在对方的几轮箭雨以及一次冲锋当中就被杀散。 田横很后悔自己当初的轻率决定,但是眼下已经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他下令自己麾下的一队骑士向大营的留守部队求援,但是还没有等这一支骑士部队迅速绕路离开秦军先锋部队的攻击范围,向西南方向的齐军大营前进,田横也就接到了另外一个算得上是屋漏更遭连年雨的情况。 那就是杜聪麾下的部队在韩信军麾下的先锋部队出击之后,就迅速从第二道壁垒的几个出口,同样是以弩战车以及大批弩兵开路的方式,掩护第二道壁垒后方的秦军官兵组成一个个小型战阵。 这些战阵的集结速度虽然不算太快,但是前方的齐军官兵在比起韩信军先锋部队的箭雨更加密集,几乎是如同暴雨一般的箭镞射击下,根本无法抵御这些箭镞的射击,更加不用说趁机反击这些小型战阵,然后发起对第二道防御线的冲击。 这些齐军官兵在一**箭雨下,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位于第一道防御线以及第二道防御线之间的阵型,很多都因为人员伤亡惨重而七零八落。 在这个情况下,田横很是生气,他不断咆哮着,让自己麾下的官兵迅速再次集结出相应的阵型,然后抵挡第二道防御线的秦军反击。 而他在这个时候忘却了一点,那就是他麾下的这一支部队,事实上根本不能指望太多。 很多还是相当忠诚于田横的齐军军官,还是用尽自己的能耐来对自己麾下官兵来进行重组。 但是他们的重组的效果根本就无法让人看过去。因为很多时候,就算是一些没有负伤的齐军官兵,更多的就是趴在地面上装死。 也许有些装死的人不够聪明,天空中落下的箭镞在这么并不知道找一具尸体来作为掩护的大部分齐军官兵身上,将这些事实上很多都是轻伤,甚至是毫发无损的齐军官兵,带来相当可观的杀伤。 田横对于一些明明已经没有人站立的区域居然传出惨叫声,这种事情很是不理解。但是不得不说一点,那就是田横在回过神来之后,自然是很清楚自己麾下的这些官兵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很是生气,但是对于他而言,现在已经不是找这些混蛋手下算账的好时机了。因为对于他而言,他这次率领进攻杜聪部队的整体情况越来越不妙。 …… 在这种情况下,田横感觉到时间流逝得很慢,但是他一来没有办法解决这种困局,二来又没有狠下心来全体放弃这一次突袭秦狗所取得的成果,直接反击韩信麾下所部,然后杀回自己的大营。 韩信麾下的先锋部队,在经过数次与不断调度过来抵挡他们前进的齐军官兵的交锋后,不得不放缓了自己的前进速度,因为对于这一支秦军先锋部队而言,在之前的作战当中消耗了不少箭镞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得不放缓自己的突破速度。 韩信麾下指挥这一支先锋部队的一个都尉,不得不向韩信请求进行物资支援。 韩信这个时候正在率领大量的步兵部队以及运输着大量箭镞的辎重部队,以尽可能保持体力的前提下,用一种相对较快的速度行军。 在知道了前方的先锋部队缺乏箭镞之后,他迅速下令自己的亲卫队的两百骑士,护送十几辆运输箭镞的马车加速前进。 与箭镞消耗几乎殆尽的秦军骑士相对,秦军的弩战车的弩鏃基数比起骑士要多两倍。 在协同他们推进作战的骑士消耗了大量的箭镞之后,这些弩战车的官兵迅速组成一个排成了50辆弩战车为一排,总计约4排的阵列,不断缓缓前进,继续用他们手中的强弩的射程优势,射杀射伤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齐军官兵。 由于齐军的战车部队这次基本被田横调动到城内,在这种被两面夹击的情况下无法再次通过第一道防御线的几个出入口再次快速部署的齐军战车,在这个时候根本无法对这些弩战车部队带来威胁性的反击。 这些齐军战车的轻车士,作为田横麾下的精锐部队,在战斗力方面,很有可能与大秦帝国现在还有一定数量配备的轻车士部队能够作为对比。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战车更多是因为失去了机动性或者是在杜聪麾下的弓弩手射出的箭雨下,轻车士以及战马都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对韩信麾下的弩战车部队带来实质性的威胁。 但是,这个时候的齐军战车部队的战车残骸,却在很大一方面起到了对杜聪麾下反击部队的妨碍作用。因为这些齐军的战车部队,更多是在战斗一开始就被密集的箭雨进行了覆盖性打击。 一个个不断前进,同样也付出了一定伤亡,但是没有轻易溃退的秦军小型战阵,在遭遇到这些战车残骸之后,不可避免的需要绕路过去。 而在这个时候,这些秦军官兵反而是露出了战阵的空隙,被一些齐军官兵看到了反击的希望。 天空中不断落下了双方的箭镞,几乎每时每刻都有齐军以及秦军两支部队的官兵被箭镞射中,受伤甚至是因为要害被射穿,很快就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作为战场上的代价。 但是总体来说,秦军官兵因为装备方面的优势,在这次反击齐军的作战当中,付出的代价要比起齐军要轻微不少。 但是就算是如此,杜聪看到了不少官兵被辅助的救护人员抬回已经算得上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大营,心中可是在滴血。因为一些官兵在被抬回来的时候,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这些人的伤势一开始就很严重,有些人甚至是因为颈脖或者是心脏等等要害被齐军箭镞射入甚至是贯穿而直接死去。 即使在这个时候张嘉师麾下官兵在战场急救方面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完善而有效运作的体系。但是对于这些重伤员的救治可能性依旧是比较低。 不是说张嘉师吝啬自己在这方面的支出,而是类似于青霉素之类的药物以及相应的外科药粉,都因为产能问题,一直无法进行大规模普及。 所以,尽管张嘉师已经在现在的秦军体系当中建立了战场急救体系,并且正式运作,但是对于战场急救效率,张嘉师更多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普通的外科药粉,张嘉师还是能够通过医工人员在非战时的调制,尽可能进行准备。 但是这些外科药粉的治疗效果并不是很好,张嘉师所寄望的青霉素培育,还是处于量产难关,而且在纯度方面相当坑爹。 一份纯度算是相当不错的青霉素药粉所进行的投入,让张嘉师很多时候都不得不为这个数字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不是张嘉师认为难以接受的事情,让张嘉师难以接受的是,这种药粉的治疗效果有些时候会起到反效果。 张嘉师在接到了这方面的汇报之后,曾经错愕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通过跟徐福等方士的交流之后,认识到一点,那就是现在的青霉素,虽然还没有出现抗药性,而且青霉素的纯度还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培育青霉素的方式会引起一些共生霉素的出现。 要知道,有些与青霉素共生的霉素,无法使用在刀伤治疗,更加与青霉素之间产生一些毒素或者是青霉素对这些共生霉素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种纯度不高,有可能出现无法辨识的共生霉素,会导致出现用药错误,反而导致伤员的伤势恶化。 张嘉师很想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在一来没有这方面的解决办法,二来这种现象也不是很常见,最后张嘉师只能够继续将这种纯度不高而且随时有什么问题产生的低纯度青霉素,继续作为宝贵的军用物资。 毕竟现在的青霉素培育,遇到了很多问题,但是无法否认的是,这种青霉素对于更多的伤员而言,往往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 杜聪知道自己麾下部队所遭遇的压力很大,但是他不会就这样让自己麾下官兵后撤。 相反,要是有可能的话,比如说韩信在这个时候发起了对田横的部队的后面攻势,他就会加大对战场部队的投入。 这一次作战的成败,杜聪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韩信的方面,才是真正的关键。 韩信自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也不得不下令部队加快前进速度,因为位于齐军大营方向,一队秦军斥候同样也探听到了一点,那就是齐军留守大营的部队同样开始了增援行动。 对于这种情况,韩信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让两股齐军合流。他同样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麾下的蓝田部队,同样将会面临着腹背受敌的情况。 在这种战局走势下,谁能够继续坚持下去,谁就有可能取得这场决战的胜利。 韩信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为了大秦,为了王上,为了天下,以及为了你们自己,你们的家人,我们需要的是让敌人失败!大秦帝国,必胜!!!” “大秦帝国,必胜!!!” 一秒记住【无错小说网】,精彩小说随时阅读,手机用户请访问。无错小说网高速首发定秦曲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42灭1章灭齐(20),地址为.html,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一零五章 灭齐 21 田横在这种被前后夹击的局势下,很快就知道自己想要摆脱这种困局,最重要的就是要跟自己麾下的大营留守部队进行汇合。 但是,他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现在的他才想到这一点,明显是太晚了。 因为他麾下的齐军官兵,根本无法撼动已经完成阵型集结的韩信军阵型。 在齐军发动了对韩信军后方阵型的攻势之后,韩信军的防御能力如同磐石一般坚不可摧。 …… 现在的战场态势,不仅仅是对田横不利,对于韩信而言,同样也是一个挑战。 两人的部队分别就像是夹心饼那样,相互被夹击。 而且从人数方面来看,韩信麾下的军阵人数也相对较少。 但是么,从双方的战斗力而言,齐军很快就认识到,或者是说再次见识到一点,那就是乌合之众在精锐部队的眼中,完全是不堪一击。 位于韩信军西南面地区大营出击的齐军留守部队,在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发起了对韩信军的阵型攻势。 位于阵型中心的韩信,看到了齐军部队的阵列齐整度,不禁露出了一抹冷笑。 因为这些齐军的阵型,尽管不算是乱七八糟,但是从一些方面来看,这些部队明显就不是一支久经训练的部队。 因为没有人会用有些凌乱,而且很难发挥出协同作战效果的兵马来冲击他麾下的战阵。 但是么,韩信也就是冷笑一下而已,他并没有对这次作战掉以轻心。 在双方间隔三百米左右,还没有等秦军的弓弩手对齐军发动箭雨射击,齐军反而在这个距离向韩信军进行射击。 先不说双方之间的装备差距,就算是同等装备而训练度也差不多的秦军部队,也不会选择在这种距离进行齐射。 因为除了少部分强弩兵部队之外,其他步兵弓弩手在这个距离的杀伤效果相当差。 有一句成语叫做强弩之末,而这句成语的含义,对于远程射击兵器而言很多时候都是通用的。 (强弩之末又为“强弩之极,矢不能穿鲁缟也”,弩:古代发箭的弓。强弩所发的箭,已达射程的尽头。比喻强大的力量已经衰弱,起不了什么作用。出自西汉?司马迁《史记?韩安国传》:“强弩之极,矢不能穿鲁缟。”《汉书?韩安国传》:“且臣闻之,冲风之末,力不能起毛羽;强弩之极,力不能入鲁缟。”) 在这种距离,齐军大部分弓弩手发射出去的箭镞,虽然还算得上相当密集,但是真正能够对秦军官兵带来威胁,甚至是能够杀死少部分官兵的箭镞,少之又少。 甚至是可以说,这些箭镞很多都无法射入秦军的战阵当中,大部分都是落在秦军战阵南方的空地上。 面对这种情况,很多秦军重步兵甚至是轻步兵都错愕了,因为他们甚至是准备打一场伤亡相当惨重的堵截作战。 而眼下这种情况,他们不得不认为,齐军真的是一支军队么? 韩信自然也能够将这个情况看在眼里,他沉吟一番,下令部队尽可能的在人员伤亡不大的前提下,维持住现在的阵型。 这一点对于蓝田大营的秦军官兵,也就是大部分都是由韩信训练出来的官兵而言,做到这种事情是相当轻松的。 而韩信这样做,更主要是打算消耗齐军大量的箭镞,然后迫使齐军进行肉搏战。 至于他阵型当中的箭镞储备,韩信认为,将近三十万支箭镞,还是能够坚持到这次作战的结束。 秦军弓弩手自身携带的箭镞并不算太多,一个弓弩手往往只是佩戴两个箭袋,而弓骑兵部队则是带一个箭袋。 刨除他们自身的箭镞,三十万箭镞的数量就是韩信在这次登船之前,聚集在辎重马车上的相应箭镞数量。 可以说,这些箭镞在加上弓弩手部队随身携带的将近十万支箭镞,这些箭镞数量还是能够让他将齐军官兵耗死。 至于齐军官兵手中的箭镞数量到底几何,韩信不知道,但是韩信认为,只要对方敢在有效射程跟他麾下的弓弩手对射,那么齐军完完全全就是自取其辱。 在张嘉师的一些想法描述当中,有一个词汇叫做有效射程。 这个有效射程原本是指武器对预定目标射击时,能达到预期的精度和威力要求的距离。各种武器的有效射程依其性能和目标种类而定,“预期的精度和威力要求“,换句话说,就是:“打中你想打中的“,“干掉你想干掉的“。有效射程首先要保证的是精度,所谓的“超出射程“是指没有命中的把握了,但杀伤力还是绰绰有余的。有效射程是一个仅具有参考意义的数据,因为“预期的精度和威力要求“都是人为给定的标准,跟战场的实际环境总是有所出入的。 但是在张嘉师的描述当中,弓弩以及一些远程打击器械的有效射程,主要是能够对敌军进行有效伤害的距离。 毕竟现在的弓弩,尽管在精度方面,张嘉师已经做出了一些补救措施,但是对于远程打击而言,最主要还是依靠覆盖性打击才能够达到相对有效的杀伤概率。 所以在张嘉师的心中,要是算相对比较有效的命中率才能算有效射程,这一点更多是扯谈。 韩信对于张嘉师对于有效射程的描述还是很认可的。但是他不知道的事情是,真正的有效射程的定义还要严格得多,而张嘉师的描述,更多是一种简化版本。 当然,若是论齐军以及秦军相互之间的有效射程,齐军绝大部分弓弩手还是洗洗睡吧。 毕竟他们手中的弓弩,打击距离比起秦军制式装备,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 就好比是齐军当中的大部分弓箭手,使用的并不是精良的弓箭,很多都算是比较粗糙制作的玩意。 这种弓箭的打击距离比较短,而且在有效的射程内,张嘉师麾下弓箭手的主流制式长弓,杀伤力比起这些粗糙的弓箭还要强横不少。 当然,齐军这种更多像是无意义的“浪射”,似乎不是一时半会之间就能够结束的。 韩信知道,齐军官兵似乎是打算利用这种方式来迫使他对这些齐军发起攻势,然而,韩信不认为这种技巧会让他损失什么。 他在等待,等待着齐军自己沉不住气的时机。 ……………………………………………………分割线…………………………………… 田横麾下的齐军官兵现在被韩信的战阵,以半分割的方式分开两截。 这一点对于田横而言,他很是焦急。 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无法突破韩信的封堵,必然会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因为他的北面,杜聪麾下大军正在跟他手下还继续留在壁垒北面的官兵交锋。 事实上,他看的很清楚,那就是这个地方的作战与其说是交锋,还不如说差不多演变成秦军官兵对于他手下的部队的单方面屠杀。 因为无论是他麾下难得武装起来的重步兵,还是如同炮灰一般的普通轻步兵,根本无法抵挡他们面前层层推进的秦军小型战阵。 更要命的是,这些秦军官兵本身也相对缺乏重步兵,对方基本就是利用少部分重步兵作为突袭箭头,然后这些重步兵掩护大量的轻步兵,杀散了他麾下的部队所组成的相应阵势。 …… 杜聪麾下的重步兵数量确实是相对比较稀少,但是这些重步兵严格来说,并不是杜聪麾下的海军陆战队的成员,而是少量被调动过来的辽宁郡郡兵部队之一。 毕竟杜聪是海军陆战队的指挥将领,而海军陆战队的构成,因为张嘉师的设想,几乎算得上是清一色的轻装部队。 这也让在防御作战的时候,这些官兵付出了相当大的伤亡代价。 因为这些轻步兵的防御力,在很多方面而言,甚至是不如一些出于非战地邻接区域的二线部队。 毕竟这些轻步兵的铠甲,主要还是比较轻型的牛皮札甲。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将特种部队的那种复合纸皮札甲也列装到海军陆战队部队身上,但是因为这些复合纸皮札甲的制作繁琐,成本较高,制作时间也严重不足的诸多因数影响,张嘉师最后还是不得不将这种想法推延。 然而,在某个意义上,杜聪麾下的海军陆战队在这一战当中付出了相当大的伤亡代价,张嘉师似乎也需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但是与不是很好的防御力相比,海军陆战队的攻击力以及作战速度同样也不是一般的步兵部队能够比拟的。 手持一把中柄偃月刀的海军陆战队官兵,能够很轻松的在近战的情况下,放倒几个齐军官兵。 他们双手握持中柄偃月刀,甚至能够轻松将一个不穿甲胄的齐军步兵连人带兵器劈开。 毕竟这种中柄偃月刀,能够成为大秦帝国的主流制式兵器之一,张嘉师认为它的作战效率相当高,在战场上的表现也就足以验证这一点。 尽管相比起齐军部队当中还有不少使用长兵器的齐军官兵,但是这些人更多的无法在这种相对比较混乱的情况下,发挥出自己兵器更长的优势。 …… 杜聪麾下部队不断突破了在第一道防御线以及第二道防御线之间区域集结的齐军军阵。 但是这些官兵同样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伤亡代价。而是人员的伤亡,很多并不是在进展当中被齐军官兵的攻击带来的,而是在第一道壁垒上方,齐军的弓弩手居然进行不分敌我的无差别射击。 少部分还没有被毁坏的远程器械,发射出去的杀伤手段,比如说投石机抛出的石块以及床弩的弩鏃,甚至是让交战中的齐军官兵伤亡,更加惨重。 毕竟与正面面对南面第一道防御线的秦军相比,齐军官兵背对着南面,很多时候根本无法知道自己背后的情况。 往往一块石头飞落过来,很多秦军官兵反而是见状不妙,直接向其他地方跑去,或者是拼死冲向他们对面并不远的齐军阵型,拉几个垫背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一旦这些从第一道防御线进行掩护支援的齐军弓弩手或者是操作器械的官兵的支援手段误伤到自己人,这些齐军官兵往往会死不瞑目。 因为他们可不是那种背后长眼睛的怪物。 在某个意义上,齐军弓弩手在后方的支援,确实是有效阻挡了杜聪麾下官兵的攻击态势。但是若是这个时候有人做出一个战场统计的话,那就是死在“自己人”手上的齐军官兵数量更多。 因为这些死在“自己人”手上的,很多都是箭镞从背后斜斜穿透了这些官兵的躯体。 很多齐军官兵因为遭遇到这种情况而死不瞑目,根本不足为奇。 有不少齐军官兵在临死的时候骂娘,但是这种抱怨甚至是有人在心中诅咒后面的混蛋的事情,根本无济于事。 …… 杜聪麾下的突击部队,在这种战况走势下同样也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代价,在前方冒险让辅助人员将伤员抬回来的情况,让在第二道防御壁垒上观看着这个情况的杜聪,很是心痛。 他不知道这一战到底会有多少麾下的袍泽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他更加清楚一点,那就是这种情况,他必须要学会面对,学会平静以及学会沉默。 他不会为自己麾下官兵的伤亡惨重,向张嘉师抱怨什么,同样也不会为自己麾下官兵的惨重伤亡,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至于秦敏,现在这个已经深深地步入深渊,难以自拔,说不定已经无法自拔的好友,杜聪只能够摇头叹息。 因为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秦敏的命似乎已经将要到了终结的地步。 也许,等到大秦帝国平息内乱之后,早已经被逐渐架空,现在已经有名无实的秦敏,就是最后他所要面对的结果,所到来的时刻。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会跟韩信再一次的并肩作战。他也无法想到韩信在这个时候对秦敏到底还有什么想法。 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韩信当初跟秦敏断交,是一次高瞻远瞩的想法…… 138看书网/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定秦曲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零六章 改变的人生 伴随着战局的发展,无论是韩信亦或者是杜聪,对于胜利的信心越来越坚定。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尽管,对于韩信以及杜聪两人而言,他们还没有成功击溃田横的部队,实现相互之间在战场的会师。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但是明眼人在这么一个时候都能够看清楚,那就是齐军根本无法对战局进行改变。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杜聪想到的这种夹击战术,确实是得到了不错的效果。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对于韩信而言,后方的齐军根本不敢太过于靠前,这是一个让他无奈,但是也算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因为对于他现在的情况而言,要是真的被田横麾下的两支部队夹击,尽管他也不是很害怕这种情况,但是不代表韩信希望看到自己麾下官兵的惨重伤亡。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但是在这么一种情况下,韩信放心了,那就是田横很快就会知道,他做错了,或者是判断错误,到底该怎么样作战。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韩信在自己的阵型当中,不仅露出了一抹冷笑:“也许,最迟明天,这一场战斗也该结束了。”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分割线……………………………………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韩信并没有让麾下应对北面齐军官兵的部下发起对第一道防御线的齐军官兵的攻势。因为韩信并没有做好这种攻击坚固防御体系的准备。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毕竟韩信手底下可以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一用的攻城器械。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也怨不得韩信,毕竟韩信麾下部队也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而且在韩信发起对齐军的夹击战术之后,同样也没有时间做这方面的准备。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要是以一支没有相应准备的部队来进攻守卫高处地方的敌军,这个已经不是说伤亡多少的问题,而是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单方面的被屠杀。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么一种情况对于韩信而言,自然是必须要去避免的。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而对于田横的攻击部队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打算跟南面的齐军合流,韩信不知道,也许韩信认为齐军的指挥官认为有一个防御区域反而是一个更加能够发挥优势。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但是这种想法,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坑惨了杜聪。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毕竟杜聪现在每前进一步,麾下官兵付出的代价,可是让他心里面都越来越苦涩。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没有打算责备韩信,也没有打算责备自己麾下的军官,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麾下官兵可以说已经是尽力了。在这种情况下责备任何人,反而是一个不及格的指挥官才会去做的蠢事。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与杜聪的苦涩情况相比,田横的想法并不好多少,甚至是可以说,假如杜聪的想法是苦涩,那么田横现在的内心可以说是想死了。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时候居然会有另外一支秦军会突如其来,并且成为了破坏他的反攻大计的最重要元凶。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狠狠的看着城外约莫七八百米区域,排列出一个严密军阵的韩信部队,因为要是没有这一支部队的出现,他说不定还可能真的会取得在这一战的最终胜利。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但是,他在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不禁想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假如秦军在这么一个时候能够调动一支人数起码两万人,有可能是他的兄长田荣已经战败,让秦军能够从容调动部队发起对杜聪部队的增援作战行动。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田横并不知道韩信军这次登陆的兵力是三万余人,他所看到的韩信军人数,更多是韩信在让自己麾下官兵列出战阵之后的大概估算人数。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要不然田横会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而非是随后那样,迅速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而是想到了一个比较让他宽心的想法,那就是这一支部队很有可能还是来自大海北面的辽东军。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很可惜,要是韩信知道了田横的想法,说不定会相当鄙视田横。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那就是田横这种想法,更多是一种自欺欺人,因为从部队数量以及旗帜的综合情况考虑,韩信反而不相信田横不知道统率这一支部队的秦军将领,就是他淮阴韩信。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毕竟张嘉师麾下的能够指挥三万以上部队的将军,严格来说也不是很多,刨除一些留守在一些郡的将领,在这次大范围以及调动大量部队作战的第三次东征作战计划当中,动用的大秦帝国将军级别人物也不算少。但是能够使用将军旗帜,而且姓韩的人,就只有他淮阴韩信。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不过韩信并不知道田横还回避,或者是说根本不敢想象的一个想法。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那就是田荣不仅仅是兵败,甚至有可能已经国灭身死。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他不敢这么想,也不可能在这么一个时候自乱阵脚。毕竟他还算是一支部队的指挥官,要是他都出现了混乱的情绪,那么对于自己麾下官兵以及战局的走势,将会是毁灭性的负面影响。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而在这么一个时候,无论是杜聪,田横亦或者是韩信,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张嘉师的出现,确确实实的改变了他们各自的人生经历。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分割线…………………………………………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先说是杜聪,要是没有张嘉师的提拔,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当中,并没有一个文字记载的小人物,很有可能在这个时候,或者是随后发生的卢绾之乱当中,就会死去。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而在张嘉师出现在这个世界之后,张嘉师对于这个辽东小渔户的提拔,改变了杜聪的人生,因为张嘉师的提拔,让杜聪成为了新生大秦帝国的一个高级军官。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也许,要是张嘉师写一本有些“剧透”回忆录之类的书籍,杜聪说不定会很无奈的发现,原来张嘉师的瞎掰能耐同样也让人无比敬佩。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当然了,有这么一个想法的人,很有可能不仅仅是张嘉师一个人。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而对于田横而言,张嘉师对于他人生的改变,可以说是相当大的。公元前203年,刘邦为了安抚齐国,派遣郦食其说服当时的齐王田广与齐国丞相田横,说服齐国服从汉王刘邦的领导地位。。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但是么,在随后韩信引兵东进击齐,未到平原渡口,得知郦食其已说齐归汉。韩信想停止,范阳辩士蒯通劝韩信说:“将军奉诏攻打齐国,而汉王只不过派密使说服齐国归顺,难道有诏令叫您停止进攻吗?况且郦生不过是个说客,凭三寸之舌就降服齐国七十多个城邑,将军统帅几万人马,一年多时间韩信才占赵五十多个城邑,一个将军反倒不如一个儒生的功劳吗?”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韩信听从蒯通说法,率兵渡河击齐。这时齐国已决计降汉,对汉军的戒备松懈,韩信乘机袭击了齐驻守历下的军队,一直打到临淄。齐王田广惊恐,认为是郦食其出卖了自己,便把他煮死了。齐王逃到高密后,派人向楚求救。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当韩信袭破临淄时,项羽闻讯遣龙且亲率兵马与齐王田广合力抗汉,号称二十万众。有人前来向龙且献计:汉军远征作战,所向披靡,而齐,楚本土作战兵易涣散,不如深沟高垒,以守为攻。招抚已沦陷城邑,使知齐王存,楚来救,这必定使汉军得不到粮食,会不战自败。龙且轻视韩信,又急求战功,不用此计,率兵与韩信军隔潍水东西(山东境内的潍河)摆开阵势。韩信连夜派人做了一万多条袋子,盛满沙土,壅塞潍河上流。率一半军队涉水进击龙且之阵,龙且出兵迎击,韩信佯装败退,龙且以为韩信怯弱,率军渡江进击。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时韩信命人决开壅塞潍河的沙囊,河水奔流而至,龙且的军队大半没有渡过去。韩信挥军猛烈截杀,杀死龙且。东岸齐、楚联军见西岸军被歼,四处逃散。韩信率军急渡水追击至城阳,楚兵皆被俘虏。齐王田广逃走不久被杀,田横迅速逃离了齐国故土,漂流海岛。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汉四年(前203年)年末,齐地全部平定。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可以说,张嘉师的出现,让田横最后还是过了一把当齐王的日子,也算是在很大意义上改变了田横的人生。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因为在某个意义上,田横最后还是失去了逃亡的机会。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而对于韩信而言,张嘉师对韩信所带来的人生变化是最大的。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先不说韩信在初期的卑微人生以及相当让人概叹的人生,在陈胜、吴广起义后,项梁也渡过淮河北上,韩信此时带着宝剑投奔了项梁,留在部队,默默无闻。项梁败死后,又归属项羽,项羽让他做郎中。韩信多次给项羽献计,项羽不予采纳。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刘邦入蜀后,韩信离楚归汉,做管理仓库的小官,依然不被人所知。后来韩信坐法当斩,同案的十三人都已处斩,就要轮到韩信了,韩信举目仰视,看到了滕公夏侯婴,说:“汉王不打算得天下吗?为什么杀掉壮士?”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夏侯婴觉得此人话语不同凡响,看他相貌威武,就放了他,同他交谈,很欣赏他,于是进言刘邦。刘邦只封韩信一个管理粮饷的官职,没有发现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也就代表了韩信在一开始,甚至是完全不受重用,甚至是让人相当轻视。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但是在张嘉师特意去找了韩信之后,韩信的人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在前往咸阳的道路上,韩信虽然是还没有完全归心于张嘉师,但是在认识到张嘉师有能力收复陈平,萧何以及曹参三个相当有才能的人,以及对于张嘉师麾下的武人对于他的友好以及帮助,让韩信的内心的想法逐渐改变。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而在前往辽东之前的生活,让韩信逐渐明白到一点,那就是张嘉师是器重有才能之人,同样也是能够尽可能给予他们这些有抱负也有能耐之辈信服的明主。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在雍都之战之后,张嘉师麾下的阿房都尉营虽然是损失惨重,几乎算得上是被羌人的偷袭部队打得几乎名存实亡。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但是在这个时候,韩信已经是真正融入到以张嘉师为首的团体当中。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可以说,张嘉师出现,让韩信更早的得到了一个起步的优势。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尽管没有了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戏剧描述,也没有了成也萧何败萧何的让人无言的评断。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萧何月下追韩信,更多是虚构的:,史籍并不载张良访信、荐信之事。二、夏侯婴结识韩信不是在“招贤馆”中,而是在韩信犯法当斩之时。)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韩信又多次和萧何谈天,萧何认为韩信与众不同。汉王的部下多半是东方人,都想回到故乡去,因此队伍到达南郑时,半路上跑掉的军官就多到了几十个。韩信料想萧何他们已经在汉王面前多次保荐过他了,可是汉王一直不重用自己,就也逃跑了。萧何听说韩信逃跑了,来不及把此事报告汉王,就径自去追赶。这些记载,也算是比较合理的萧何追韩信的描述。)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还有一个事情,那就是萧何追韩信处位于汉中市留坝县马道镇北侧的凤凰山下,距汉中市45公里。现存有嘉庆十年和咸丰五年两通石碑,记载着公元前206年“萧何月夜追韩信”的典故。相传韩信弃楚投汉之初未受重用,无奈不辞而别,独骑北上,是夜寒溪夜涨道路受阻,萧何星夜追至,力劝韩信回到汉中。刘邦筑坛拜将,终成帝业。“不是寒溪一夜涨,焉得汉室四百年”典出于此。对于这么一个详细得这么离谱得地点,本狼只有表示沉默。)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而在这个方面得对比,并不一定完完全全是张嘉师在扭转韩信的人生为一个更好的方面,毕竟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当中,韩信在这个时期已经算是一个齐王,甚至有能力隐约与刘邦分庭抗礼,甚至与刘邦以及项羽两人三分天下之势。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但是这到底是不是韩信的一个机会,或者是说韩信在死前曾经叹息出的那一句话:“悔不听蒯彻之言!”是韩信的一个悲哀结局的反抗,只能说历史并没有让人认识到改变了之后的变化出现的机会。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韩信麾下谋士蒯彻(就是蒯通,因为汉武帝名刘彻,因而在史书记载当中为蒯通)知道天下大局举足轻重的关键在韩信手中,于是用相人术劝说韩信,认为他虽居臣子之位,却有震主之功,名高天下,所以很危险。终于说动韩信,但韩信犹豫而不忍背叛刘邦,又自以为功劳大,刘邦不会来夺取自己的齐国,于是没有听从蒯通的计谋。 书皇女生小说网--好看的言情小说 可以说,韩信有改变历史的机会,但是没有人知道改变了的历史,会演变成一个怎么模样。 第一零七章 灭齐 22 与韩信无法及时与杜聪进行相互之间联系的情况相对,在城墙上方的田横却是很清楚能够知道自己麾下留守大营的官兵到底在做些什么。 看着自己麾下的另外一支部队居然以这种消极的态度来应付他的命令,田横可以说甚至是被气个半死。 但是么,从眼下这种战局而言,就算是他想跟自己麾下官兵联系,已经完成了阵型并且铺展开去的韩信军,他都知道韩信可不会这么轻松的让他做到这一点。 而对于田横的这种无奈,韩信以及杜聪现在都不知道这么一点,就算是两人知道了田横居然会遇到这么一种困局,更多的只会是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而已。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韩信军还能够死死地在这个地方分割齐军,避免对方从容合流,这一战,就算是田横再蠢,都知道他的失败更多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 在第一道防御线以及第二道防御线之间的区域,几乎躺满了秦军以及齐军官兵双方的尸体或者是有不少重伤者在一些被烧成焦炭的各种残骸后面,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么一种情况,更多的是齐军官兵所发出来的,毕竟与秦军虽然也不算太好,但是好歹还能够做到让重伤员尽可能得到及时治疗,现在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人注重的战场救护,齐军在这方面,就是让这些重伤员在无助的情况下,流尽了最后的一点鲜血。 杜聪虽然是很清楚很多齐军官兵的伤员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但是他们还没有死去。 但是对于杜聪而言,救治这些齐军伤员有好处么? 完全没有,有些时候,救护敌人伤员什么的事情,这个时候可没有人有过这样的想法或者是这种想法更多的没有人愿意去做。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思考过在这方面的情况下,让自己麾下的随军医工对对方的伤员进行救治。 但是在张嘉师稍微流露出这方面的想法之后,无论是陈平,李左车,亦或者是李信,韩信等人,都对这个想法很是一致的表示沉默。 这也就是说,陈平等人根本就不支持这种想法。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对于韩信等人而言,像是救治敌人的这种观点,他们完全没有思考过,更加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记载。 不是说他们并没有一个仁慈的内心,而是他们也认为这种做法更多的是一种浪费以及吃力不讨好。 在体会到自己麾下文武表示的这种沉默,所蕴含的意境之后,张嘉师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他无法不去理会自己麾下官兵的感受,也无法不去理会自己麾下人员对一些情况的看法。 而且,正如张嘉师自己也想到的一个情况相对,那就是救治这些敌人的伤员,必然还会消耗更多的物资,甚至是对于自己麾下受伤官兵的救治时间,都有可能被这种事情摊分掉。 这很有可能会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也许能够救回来的官兵的性命,就会在这个安排而死去。 所以,张嘉师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建议。 …… 在这个事情上,张嘉师没有人想到的事情是,他的这个想法被后世的人称之为“虽然定武帝相当仁厚,但是却不切实际的想法”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自己在一些书稿当中记载了自己曾经打算去做的事情,最后会落得这么一个评价,他说不定会气得将书稿撕毁。 但是么,张嘉师也不应该怪这些人对他在这个方面的构想的评价。 毕竟这种想法要执行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就算是后世经历过第二次大秦帝国与西方的战争,也就是大秦帝国失去了伊比利亚半岛地区的那一场大战的秦军官兵,他们还是认为,对于敌人的救治行为,也许确实是有这个需要。但是么,对于在作战情况而言,他们根本无法接受在战场上救治敌人的行为。毕竟他们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一场战争下来,就算是自己身边的兄弟袍泽,都无法全部得到有效的救治,落得个伤残甚至是死亡的下场。 要是将这些敌人的伤员也归纳进救治范围,那么还有多少人会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助而死去? 所以在这方面而言,就算是嬴秀这个继大秦帝国前几任贤君之后的又一个明君,想要凭借自己对军队的影响力进行对这方面的改革,最后都落得一个算是无疾而终的结果。 但是张嘉师在这方面的努力,也不是完全白费,最起码,比起张嘉师在原来的那个世界的历史而言,女兵救护部队最后提前了将近三百年,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上,也就是公元330年,拜占庭帝国时期,男女修道士一同在修道院内从事医疗、护理以及救济工作。 而嬴秀在这方面,力排众议,成立了第一所女子医工以及相应护理教育的学院,这让嬴秀在军中,也得到了更多的赞誉。 当然,嬴秀没有打算让这些女子护理急救人员遇到麻烦,这些女子护理急救人员的地位,在嬴秀的有意无意的提升下,甚至是比一些低级军官还要高。 而嬴秀在这方面的最大支持,那就是默许以及通过一些手段,让他的皇后阴丽华成为了这一所学院的院长。 这也代表了这些女子护理以及急救人员,在很多方面而言,都算是拥有了一个相当坚强的后盾。 而在公元415年到公元441年继位的秦孝明帝嬴裕在位期间,本来在这方面的安排更多是皇后喜好,而导致一些问题时不时出现的女子急救护理人员教育问题上,嬴裕在跟他的皇后臧爱亲商讨之后,决定了一点,那就是帝国皇后如非特殊情况,必须兼任已经成为一门学科的女子护理教育负责人。 而这个情况影响很大,尤其是后来的数任帝国皇后,就是当其时帝国皇帝认识的女子护理人员。 比如说公元591年到公元616年,被称为秦愍帝的赢广,其妻子萧皇后就是担任过女子护理一职。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在这方面的想法,没有得到相应的效果,但是让大秦帝国的医疗发展,依旧是走上了一条“捷径”。 女子护理人员在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的发展历史,可以算是相当曲折: 16世纪,宗教改革使修道会支持下的医院逐渐消失,新建立的医院照护水平日渐下落,护理由缺乏训练的妇女担任。男性护理人员此时主要负责照顾隔离患者,如麻风病和精神病患者。 工业革命后到19世纪初,照护工作因带有典型的女性特质,女性成为护理工作的主要提供者。 1860年,南丁格尔成立护士训练学校,设限必须为女性,许多护理学校、医院开始皆不接受男性。至此,护理专业产生性别隔离,男性被护理专业排除在外。 19世纪末20世纪初,男性在护理中几乎绝迹,女性成为护理专业的绝对主体。 在某个意义上,要不是南丁格尔的出现,在这方面的女子护理发展,说不定还需要走上更远的“岔道”。 ………………………………………………分割线………………………………………… 直到在中午,无论是韩信亦或是杜聪,都没有做到将田横麾下的齐军击溃。 相反,在约莫半个小时前,在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反攻到距离第一道防御线北面约两百米左右的区域的杜聪麾下官兵,在这个距离上被城墙上的齐军官兵发射出的箭镞死死压制住,根本无法轻松前进。 知道了这一点的杜聪,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心中很是愤怒以及无奈。 愤怒的是田横所占据的城墙,因为有一定的高度优势,让很多弓弩手不得不冒险跟对方对射。 而他麾下伤亡最多的,还不是防御力不算很好的轻步兵部队,而是不得不利用自己手中弓弩,以及为了做到有效压制对方的远程打击力量而在比较危险的区域作战的弓弩手。 这些弓弩手,在这次对射中真正被对方射杀的官兵不多,但是很多人手上之后就无法继续作战下去。 这也就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多时候,还没有等其他部队的弓弩手过来填补缺口,一个区域的弓弩手就会被齐军的箭雨驱逐干净。 要是这个情况持续下去,那么前方被压制住的进攻部队,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这种情况让杜聪很是愤怒,但是他无奈的是,自己眼下并没有扭转这个劣势的办法。 …… 在正常情况下,面对这种位于高处射击的敌军弓弩手,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跟城墙高度差不多或者是更高的楼车,安排弓箭手跟对方对射。 但是么,从现在的战斗局势发展而言,以及杜聪手底下的相应器械配备而言,杜聪想要做到这一点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很想改变这种不利的局面。但是对于他而言,确实是让他无可奈何。除非他有办法直接变出这些楼车。 很明显,他还没有这么一个能耐。 …… 但是,过了约一个小时之后,杜聪将第二批作战部队后撤下来进行休整之后,得到的是一个让他相当开心的消息。 那就是韩信军在这个时候终于对被他们夹击的田横军突袭部队发起攻击。 当然,杜聪知道,这种攻击虽然算是聊胜于无,但是一旦韩信军真的开始行动,那么总会分摊齐军的部分注意力,甚至是不得不分兵对抗韩信军的攻势。 …… 韩信缺乏工程器械,但是并不是说韩信一点忙都帮不上。 相反,在看到了他南面的齐军居然折返回去大营,心中错愕的韩信在回过神来之后,扭头看了一眼北面的那一道营垒城墙,沉思一下,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对城墙上的齐军进行骚扰攻击。 田横在这个时候也布置了一部分麾下官兵对应防御线外的秦军攻势,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等自己的另外一个队伍再次集结完毕,韩信麾下原来应对这方面,有可能出现的攻势的弓弩手部队,在前方盾兵的掩护下,尽可能靠近自己能够对齐军发起有效杀伤的范围。 很多箭镞从第一道防御线南面,对城墙上的齐军发射。 而这些箭镞的实际杀伤力,没有造成由被减少打击面的齐军官兵大量伤亡。 但是,正如杜聪所想的那样,尽管是遇到背后攻击的伤亡不大,但是对于齐军而言,这些敌人还是要让他们面对并且进行抵抗的。 韩信很清楚这一点,就连杜聪都能想到这点,在知道了韩信的做法之后,杜聪自然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配合韩信作战。 …… 从交战到现在的情况来看,杜聪都知道韩信很难从防御线外面杀入那一道壁垒的城墙。 想要将这些齐军官兵解决掉,更多是从他这一个方面的麾下官兵发起对这些敌人的猛攻。 杜聪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错失机会,要是韩信的这种骚扰以及分摊火力的战术因为麾下弓弩手的伤亡惨重而不得不放弃,他要跟田横的这一支部队作战,明显要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这一点,是杜聪自己都不能够承受的。 要是自己麾下官兵伤亡太大,尽管这次作战最后还是赢了,但是对于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一点好处。 而韩信以及杜聪在这个时候,没有想到一个情况,那就是田横麾下的官兵,首先坚持不住。 ……………………………………………………分割线…………………………………… 与韩信以及杜聪麾下的官兵而言,两支部队的物资准备在这一场战斗当中还算是相当充足。 但是么,田横麾下的部队,严格来说更多是准备不足。 尤其是在箭镞的存货以及携带的食物方面,现在已经出现了相当严重的问题。 很多齐军弓弩手自身更多是只携带了相应的作战基数,而为了避免杜聪发现这个问题,田横更多是对发起了对第一道防御线的袭击,并且取得成功之后,才从大营内调运相应物资。 但是,这些物资的调运因为夜晚以及韩信军的突如其来,根本就没有相应的数量。 第一零九章 灭齐 完 要是这些人都有张嘉师这种穿越者的经验,也许应该知道一点,那就是进退有据,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一种关键要素。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田横很明显不清楚这一点,或者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遭遇到这么一个结果。 但是等到田横看到情况不妙,打算向第一道防御线外面发起反冲击,然后进行突围,已经太晚了。 对于杜聪而言,在实战经验方面,在这几年时间相对缺乏参与战争的情况下,杜聪都知道自己并不比其他同僚在这方面的经验丰富,甚至是可以说他对很多情况下的判断,都有不足的一面。 但是他还是看出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战斗持续到这么一个地步,田横麾下的齐军在防御力度方面已经消退很多。 他不知道为什么田横麾下的齐军会露出这种颓势,但是在稍微思索一番之后,他不认为这是田横故意制造出来的一个陷阱,相反,他很有把握,那就是这确实是齐军在这方面出现了缺陷。 机不可失这一点,对于杜聪而言,他还是能够知道的。 所以,他让自己麾下的两支部队,原本是用来作为预备作战队伍的官兵们,一次性投入到战场上。 …… 这些官兵投入到战场上,田横以及负责这方面的战线的齐军官兵,当然很清楚。 他们对于这个情况很无奈,但是么,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阻挡这些秦军的生力军加入到战场上,然后起到了几乎是对于他们来说,是辗压的力量。 这些作为生力军的秦军官兵,装备跟之前作战的袍泽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在缺乏箭镞甚至是陷入到饥饿状态当中的齐军官兵而言,这些官兵让他们的反击根本无法起到阻挡的作用。 也许,对于这些齐军官兵而言,他们已经是陷入到了绝境当中。 尽管在之后一段时间的混战当中,他们还是让秦军官兵的推进速度相当缓慢。 但是,从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很多齐军官兵都倒在了这一段道路上。而大量的秦军官兵,更多的是踏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发起冲击。 也许,田横在这个时候应该后撤了,只不过,在外面的韩信虽然不太清楚城墙内的战况,但是他能够从前线官兵汇报,说数量相当多的,是他们大秦方面制式的箭镞从城内射出之后,他敏锐的发现了这个情况只可能是杜聪麾下官兵已经成功将齐军压制在城墙附近区域。 知道这么一个情况的韩信,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让自己麾下的强弩手减少射击的次数。 这不是说韩信麾下的强弩手缺乏箭镞,而是在这个情况下,这些强弩手对城墙的射击,往往有可能会误伤到太过靠近城墙的秦军官兵。 毕竟这种抛物线射击的武器,一旦没有命中到能够阻挡它们前进的物体,更多时候会一直前进。 这也就是说,假如这些强弩手射出去的箭镞飞越了城墙,那么很有可能是正在发起攻击的杜聪麾下官兵更加倒霉。 像是这么一种情况,韩信不愿意见到,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支援行动,而妨碍了杜聪的作战进度。 他也看出了一点,那就是田横打算突围了。 但是么,他可不会这么轻松的让这些齐军官兵大部分离开这个地方。 …… 田横确实是打算突围了。但是从韩信的布局来看,直接从中央的几个出口离开这一条壁垒防线,会遭遇到韩信军最猛烈的阻击。 所以田横不希望自己会做出这种蠢事。 但是么,要是他集中力量从更远区域的出入口离开这一道防御线,那么韩信自然也不会这样视若无睹。 韩信一定会让自己麾下部队,分出一部分兵力,拦截这些出口离开的人员。 所以,田横在思考一下之后,最后还是想到了一点,那就是让自己麾下的一个都尉,率领五千人直接从中间区域离开,然后纠缠韩信军,让韩信军无法从容分兵阻挡其他区域离开的人员。 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他发现了一点,那就是自己麾下还跟随在他身边的中高级军官,似乎都不希望摊上这种差事。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否想到了这个安排就是让这个人去送死,然后让他以及相当一部分齐军官兵离开,意图东山再起。 但是么,在想了想之后,田横还是点名了一个叫做田获的齐军都尉,让他率领五千官兵出击韩信军。 听到了田横的这个命令,田获心中很是愤怒,因为他已经想到了这个情况很有可能是田横希望他去送死。 只要神智正常一些的人,自然不会做到这种蠢事,更加不会答应这种命令。 他对田横的忠诚严格来说也不是很高,因为论辈分而言,他甚至比起田横还靠近的田齐宗室。 但是他随后心中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自己接受了田横的这个命令,事实上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因为他反而能够借助这个命令来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想到了一个让自己不会死去的计划,那就是…… 用田横的性命还保住自己的性命之余,甚至还获得不错的富贵。 他假装答应了田横的要求,然后迅速的指挥自己还在城墙上的麾下官兵,在箭雨当中下了城墙。 不时有他麾下的官兵被箭镞射中,发出惨叫甚至是临死前的哀嚎。 但是对于田获而言,他要做到的,就是用田横的性命来获得自己的活命本钱。 他的计划也很简单,那就是替秦军夺下本来是紧闭的几个进出口。 …… 田获在离开了田横视野之外之后,迅速找到了自己的心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他最后对自己的心腹说出一句话,那就是:“假如你们想活下去的话,那么你们就必须要认同一点,那就是我们已经输了,正如将近二十年前的那样……” 说实话,除了小部分齐军官兵,很多齐军官兵对于齐国的认同感并不强烈。所以田获的话对于这些官兵而言,无疑是非常具有蛊惑能力的。 他的话得到了很多手下的认同,然后田获在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最后说出了作战布置。 那就是他派遣几个机灵的士兵,在离开城门之后迅速向秦军阵型冲去。 这些官兵很有可能会被秦军误杀,但是在想到了假如不跟这些秦军官兵交流,说不定他打开城门之后依旧会被攻击过来的秦军官兵杀死的情况之后,田获最后还是认为自己还是要让几个人赌一把。 …… 这几个人离开了,手上并没有武器。 但是这些人的安全保障,可不是没有武器就不会被秦军攻击。 韩信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城门缓缓打开,出现了不少兵马。 他打算迅速下令自己麾下官兵将这些人射杀,但是他在看到了几个手上举着白布的人之后,心中有些疑惑,却没有下令自己麾下的弓弩手将对方直接射成刺猬。 相反,他迅速下达了这个命令,可是让这几个交流的齐军官兵,能够在这一场战斗当中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 而韩信随后则是让一辆弩战车在几个盾兵的掩护下,迅速冲向着其中的个人。 弩战车上的一个什长大声咆哮:“你们来这个地方有什么事情!” “我们都尉说,他可以帮助你们夺取这些城门,他希望你们不要杀死我们这些跟随他的人。” 这个齐军士兵很是害怕,但是他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完了田获希望他转达的话语。 听到了这个齐军士兵的话,这个什长迅速下令驭手转过战车方向,然后行驶回自己的阵型。 听到了这个什长的话,韩信的心中有些迷惑,但是他不认为这个什长是被欺骗了。 对方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断绝他队伍的退路,也不过是让他们自己死得晚一些。 所以韩信做出了自己的一个相当正确的抉择。那就是让一万官兵缓缓推进。 ………………………………………………分割线………………………………………… 在出击齐军队伍前方的田获心腹,自然是看到了秦军缓缓推进的情况。 这一点,在某个意义上让这个心腹很是不安,但是他还是迅速让人将这个情况通知还在准备行动的田获。 “秦军居然在缓缓前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想法在很多齐军军官当中浮现,而田获也是有些疑惑,但是他还是决定赌一把。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田获大声咆哮一句话,这句话也许有行动的意思,或者也有了代表田获正式叛离田横的话:“动手!!!” 田获麾下的心腹,率领一部分士兵,迅速向原来控制着这些城门口的齐军官兵发起了袭击。 很多齐军官兵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倒在了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居然是自己身边的袍泽的刀下。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田获迅速控制了三个座位出入口的城门。 只不过,田获并没有打算杀戮自己太多的袍泽,然后让秦军的指挥官感觉到厌恶,他在让自己麾下官兵在比较安全的区域放下武器投降之后,就直接让道给已经冲杀过来的秦军部队。 田横在这个时候已经准备动身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城门的剧变让他很是愤怒以及彷徨失措。 因为他可没有想到田获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背叛他。 他自问对田获还不错,为何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是田获知道他的心声,就会对他说出一句让他很是愤怒的话:“齐王,你对我确实是不错,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你的恩泽并不足以让我替你去送死。” …… 韩信军从背后的突袭,让齐军已经逐渐崩溃的防御体系,迅速变成了一盘散沙。 尤其是韩信军在几个出入口大量涌入之后,秦军官兵发起了对仅仅是只能够保持着最长约莫一百米左右的防御体系的前后夹击。 很多齐军官兵根本没有对这种情况进行反应的机会,就倒在了前方秦军以及后方突袭成功的秦军官兵的武器之下。 以这一条防御线中部开始,齐军防御线的崩溃,迅速扩散开去。 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回合在一起,然后发起对其他地区的攻势。 混战在进一步的扩大,但是齐军控制的地区却越来越少。 数支秦军部队杀散了在台阶的齐军官兵之后,发现了一支似乎保护着大人物的齐军部队正好进退两难。 这些秦军官兵看到了这一幕,意识到自己似乎能够得到丰厚的赏赐以及战功。 他们在各自的指挥官领导下,发起了对这一支部队的冲击。 …… 看着自己的心腹亲信一个个被杀,田横虽然是备受保护,这些秦军官兵一时半会还是无法威胁到他。 但是田横看的很清楚,那就是他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办。 他很想活下去,但是他不希望用一种卑屈的身份,然后接受一种让他无法接受的结果。比如说被饿死的齐王田建那样的下场…… 最后,田横静静的看着自己一个个心腹在跟秦军官兵的厮杀当中,被秦军官兵杀死之后,逐渐向他逼近而来。 田横看着这些秦军官兵,缓缓的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然后惨然一笑:“孤就是齐王田横,孤死也不当秦狗的俘虏!!!” 听到了这句话的秦军官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了这个穿着一身比较光亮的铠甲,甚至是有些高贵气质的中年齐将,用自己的佩剑割断了自己的颈脖气管…… …… 也许,田横在倒下的同时,应该感谢张嘉师让他活了更长的一些时间。 并且,也许田横也需要感谢张嘉师,让他确实的当了一把称孤道寡的瘾头。 但是么,张嘉师知道,就算是田横知道了自己的人生与另外一个世界不同,都不会感谢张嘉师。 因为,最后改变了他的人生,然后让他最后还是躲不过自刎的结果的人,还是他大秦摄政王张嘉师…… 第一零九章 奠定教育基础 上 田横的自杀,在某个意义上算是让齐国的有组织反抗,缺少了名正言顺的领导者。 而在这个地区的长达四个多月的对峙,也在三天之后,以困守营垒的齐军残部投降,宣布终结。 这也就是说,东齐国最大的一支部队,在这一场战斗之后,宣布全军覆没。 而韩信以及杜聪并没有迅速进行下一步行动,而是在经过了将近一个星期时间的休整,以及一些善后事宜的处理之后,才继续进行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东齐国以及西齐国的抵抗力量,在张嘉师接下来约莫一个多月的军事行动当中,要么被拔除,要么他们很知趣的投降。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很自然的将自己的目光放在还跟间等人据守的即墨地区进行纠缠的项羽残部楚军。 这个时候的楚军,似乎鹊巢鸠占,占据了东齐过以及西齐国南部相当一片地区。 但是么,张嘉师在一时半会之间,也没有精力解决这个问题,因为他麾下的官兵在这么一个时候基本还在齐国以及楚国两地的控制区,处理相应的民事或者是进行对齐军楚军余党的清剿。 所以,张嘉师知道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想要解决似乎重新得到一部分控制区的项羽,还需要聚集大量的兵力。 而在楚国以及齐国的相应行动部署完成之前,张嘉师不会让单独的一些部队发起对项羽部队的攻势。毕竟张嘉师很清楚,除非将项羽一击必杀,单独部队的行动反倒会有可能出现危险。 ………………………………………………分割线………………………………………… 而在这么一个时候,离开了临淄的张嘉师,选择了自己前往的下一个目的地。 那就是已经被楚国灭亡的鲁国首都,曲阜。 现在的曲阜,不能将名字称之为曲阜,而是在楚国灭亡鲁国之后直到现在,曲阜的名字被更换成鲁县。(公元前249年楚国灭鲁,始设鲁县,596年初定县名为曲阜。)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前往鲁县,自然不是为了参观这个历史相当悠长,古史相传的“三皇五帝”中,有四人曾在曲阜留下了活动的踪迹,开创了发达的古代文明的情况,而是为了借助孔子的名义,来创建大力发展教育的基调。 毕竟,有些事情,确实是有他必须要做的必然性。 张嘉师来这个地方,自然是做一些他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很多皇帝都会去做到的事情。 那就是拜祭曲阜孔庙。 曲阜孔庙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孔子逝世的第二年,即周敬王四十二年(鲁哀公十七年,西元前478年)。根据《史记》的记载,当时孔子的弟子将其“故所居堂”立庙祭祀,庙屋三间,内藏衣、冠、琴、车、书等孔子遗物。至汉初,已历二百余年。 这一种说法,在张嘉师的这个时期依旧是通用的。 但是很明显,在刘邦死去之后,像是“汉高祖十二年(前195年)十一月,高祖刘邦自淮南还京,经过阙里,以太牢祭祀孔子。开皇帝亲祭孔子之先。元始元年(1年),平帝追谥孔子为“褒成宣尼公”。自此,孔庙愈受重视。东汉建武五年(29年),光武帝过阙里,命祭孔子。明帝、章帝、安帝均曾到曲阜祭祀。永兴元年(153年),桓帝下诏重修孔庙,任命孔和为守庙官,并立碑以记。有汉一代,庙宇虽经多次整修,但仍以宅为庙。”这样的记载,恐怕会被改写很多。 因为没有了刘邦,自然就不会再出现汉朝,更加不会有汉朝对孔庙的相应安排以及记载。 而现在的孔庙,自然也不会有后世的那种金碧辉煌的建筑群。 比如说“高32米,长54米,深34米,重檐九脊,黄瓦飞彩,斗拱交错,雕梁画栋,周环回廊,巍峨壮丽,正面供奉着孔子像”的大成殿。“始建于乾隆时期,六楹四柱,铁梁石柱,柱的顶端屹立着四尊天将石像,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棂星门;同样也不会有作为原来作为大门,在棂星门建造之前,建于明代,“飞檐斗拱,顶为绿琉璃瓦,门前的汉白玉坊,名太和元气坊,坊名盛赞孔子如同天地一般,无所不包。门的东西两侧各立有一座木坊,两坊形制相同,上边置有牌楼,三间四柱,斗拱密集,檐翼起翘,柱上透雕有石狮、天禄像,造型古朴。”的圣时门。 不要说这些后世建造的著名建筑,就连孔庙的真正核心,始建于北宋圣二年(公元1024年),在相传是孔子讲学之所,在大成殿前的院落正中修建的杏坛,而张嘉师在原来的那个世界所知道的杏坛,则是隆庆三年(公元1569年)重修,重檐,四面歇山顶,十字结脊,黄瓦飞檐二层,双重斗拱的方亭。 现在的杏坛,更多的只不过是一个打扫得干净整洁得小平台而已。 而作为后世著名景点之一的的孔庙碑林,虽然在后世庙内,存有两汉以来历代碑碣二千多方,真草隶篆,诸体俱备,其中尤以汉魏六朝的碑刻称誉海内外。 但是么,现在的孔庙碑林,更多的只不过是有几块不起眼的石碑。 …… 张嘉师在到来这个地方之前,东方英已经知会了叔孙通以及孔等人。 这个时期的孔还没有死去。而作为叛军的一员,孔实际上并不希望看到张嘉师的到来。 要不是他的弟子叔孙通得到了张嘉师的保证,不会找他这个张楚的博士、太师麻烦,孔还真的不会从嵩山的隐居地回到自己的家中。 毕竟他尽然是隐居了,但是从逆这个罪名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松承担得起的。 张嘉师这个时候到来这个规模不大,甚至是显得有些破落的孔府,自然不是来观光的,但是他也没有打算大行其道的继续一些皇帝的祭孔。 祭孔是民间的一种对“先贤“的尊敬仰慕和追思的纪念活动。祭祀大成至圣先师孔子的典礼,称为“释奠礼”。释、奠都有陈设、呈献的意思,指的是在祭典中,陈设音乐、舞蹈,并且呈献牲、酒等祭品,对孔子表示崇敬之意。 孔子死后第二年(公元前478年),鲁哀公下令在曲阜阙里孔子的旧宅立庙,既今天的曲阜孔庙。孔子生前所住的三间房屋改成寿堂,将孔子生前使用的衣、冠、车、琴、书册等保存起来,并且按岁时祭祀。这是诸侯祭孔的开始。 汉高祖十二年(公元前195年),高祖刘邦经过鲁国,以太牢祭祀孔子。这是天子祭孔的开始。(太牢,即古代帝王祭祀社稷时,牛、羊、豕三牲全备为“太牢”。) 汉元帝(公元前48-33年在位)征召孔子第13代孙孔霸为帝师,封关内侯,号褒成君,赐食邑八百户,以税收按时祭祀孔子。这是封孔子子孙为侯,以奉祀孔子的开始。 汉光武帝建武五年(公元29年),派遣天子特使大司空宋宏到曲阜阙里祭祀孔子。这是天使祭孔的开始。 在此以前,所有祭孔典礼都在曲阜孔庙举行,直到汉明帝永平二年(公元59年),于太学及郡县学祭祀周公、孔子。从此,朝廷及各地方政府也都在学校中祭孔,祭孔成为全国性的重要政教活动。 汉明帝永平十五年(公元72年),明帝赴曲阜,祭祀孔子及七十二弟子。这是祭孔有配享的开始。 自汉代以后,祭孔活动延续不断。规模也逐步提升,明清时期达到顶峰,被称为“国之大典”。 从汉朝开始,不论在曲阜或者在首都及地方政府,都已普遍祭祀孔子,也都订有礼仪。随着时代的演变,孔子的封号由汉平帝元始元年(公元1年)的褒成宣尼公,逐渐提升为唐玄宗开元二十七年(公元739年)的文宣王。仪式也就愈来愈完备而隆重。 满清入主中原,顺治帝定都北京,他在京师国子监立文庙,内有大成殿,专门举行一年一度的祭孔大典,并尊孔子为“大成至圣文宣先师”。祀礼规格又进化为上祀、奠帛、祝文、三献、行三拜九叩大礼。 可以说,在汉明帝之后,祭孔活动逐渐到达了明清时期的巅峰,甚至是以帝王规格来拜祭孔子。 在明清时期的祭孔的最重要议程是三献礼,主祭人要先整衣冠、洗手后才能到孔子香案前上香鞠躬,鞠躬作揖时男的要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女的要右手在前左手在后。所谓三献,分初献、亚献和终献。 初献帛爵,帛是黄色的丝绸,爵指仿古的酒杯,由正献官将帛爵供奉到香案后,主祭人宣读并供奉祭文,而后全体参祭人员对孔子像五鞠躬,齐诵《孔子赞》。亚献和终献都是献香献酒,分别由亚献官和终献官将香和酒供奉在香案上,程序和初献相当。 像是这种记载,张嘉师一方面是从他师父的相应说法中了解到,一方面则是从青玉灵书当中知道这些事情。 当然,张嘉师既然不是来看这个时候事实上没啥好看的孔府,同样也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来做祭孔这种算得上是相当疯狂的事情。 他来这个地方,最主要是确定以孔子的教育方针为宗旨,然后逐步奠定自己构思起来的教育基础。 张嘉师对于孔子没有什么厌恶的感觉。相反,他认为孔子在教育方面,确实是值得圣人的称呼。 因为孔子有两个教育观念,让他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孔子是对的。 这两点分别是“有教无类”以及普及君子六艺。 …… 有教无类出自于《论语?卫灵公》:子曰:“有教无类。” 但是这句成语在张嘉师的后世有两种解释: 解释一,不管什么人都可以受到教育。 解释二,人原本是“有类”的。比如有的智,有的愚;有的贤,有的不肖。但通过教育,却可以消除这些差别,“有教则无类”,可见“有教无类”是教育的结果,不是前提。 虽然这一句成语有两种解释,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两种解释都相对于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通过教育来改变一个人。 根据。《礼记?王制》记载,“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泮宫”。西周前期,因战事频仍,学校教育以武事为主,而西周后期政权稳定,开始倾重文化教育。当时大学学习以礼、乐、射、书为主,而小学则多学六艺基础知识。此时的教育依然以贵族教育为主,平民是很难进入官办学校学习的。 到了东周,战乱频仍,礼乐崩坏。周王失去了对全国的控制,全国范围内统一的制度开始崩解,诸侯开始为政一方。为了培养本国人才,诸侯纷纷设立自己的官学,称为“痒宫”。这时候教育对象不再局限于贵族,为了充实人才,一些有能力的平民也被官学吸收培养。这也可以说是中国教育史上的“有教无类”的开端。 孔子本人非常认同扩大教育对象范围的做法,同时他还提出教育是教化民众,增强国家实力,维护统治稳定的重要手段,因此,他认为教育甚至不能仅仅局限在有潜力有培养价值的人,而应推广至所有国民。所以,他本人积极推广私学,认为这样可以使任何愿意学习的人获得受教育的机会。 这也就是孔子认为“有教无类”有着必要性,并且赋予实施的重要基础。 当然,孔子作为儒家学说的创始人,他的有教无类事实上也是有着一定私心的,就好比是希望通过兴办教育来培养“贤才”和官吏,以实现其政治思想。 这个情况,张嘉师不认为孔子有什么错误,毕竟圣人要是连自己的私心都没有的话,那他已经不只是圣人那么简单了。 他不能因为这种瑕不掩瑜的“缺陷”,来否认孔子的“有教无类”的核心关键: 无分贵族与平民,不分国界与华夷,只要有心向学,都可以入学受教。 张嘉师想要做到的,就是让自己的教育基础,能够做到这一点。 第一一零章 奠定教育基础 中 除了对于有教无类的想法很是支持之外,张嘉师认为“君子六艺”这种教育方式,同样也算得上是一种在这个时候能够富国强民的方针之一。 君子六艺,在中国有两种说法: 一指礼、乐、射、御、书、数也。《周礼?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另一说,“六艺”即六经,谓《易》、《书》、《诗》、《礼》、《乐》、《春秋》也。 但是么,对于张嘉师而言,现在这个时候的儒家,奉行的君子六艺主要就是“礼,乐,御,射,书,数。” 张嘉师不是没有在这个方面有过疑问,但是白起尽管在这方面也不是很明白,但是么,白起说出了一句一锤定音的见地,让张嘉师不得不信服,那就是: “《春秋》正式成书的时候,孔丘死了没?” 好吧,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关键之一。 (孔子生卒年为公元前551年—公元前479年,《春秋》成书时间约莫为公元403年或者是早一些的年份。而关于孔子有编纂《春秋》此书,有一种说法是来自于李学勤先生的:我们不说《易》、《春秋》进入经的时间一定和《诗》、《书》、《礼》、《乐》一样早,可是不会像很多人说的那么晚。因为他们认为《易》、《春秋》之所以进入‘经’,是因为孔子晚年好《易》,他修《春秋》,后来《易》、《春秋》才成为经。) 相比起“六经”的说法,张嘉师认为君子六艺确实是相当符合后世教育的“德智体美劳”五种教育宗旨。 当然,两者之间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君子六艺本身着重的是两种方面的教育基础: 第一种是重视礼乐教育。 《礼记?文王世子》记载“凡三王教世子,必以礼乐。乐所以修内也;礼所以修外也。礼乐交错于中,发形于外,是故其成也怿,恭敬而温文。”礼乐教育一直列于课程之首位。尤其是西周,西周统治者吸取了夏商灭亡的教训,在重武备的同时,提出了“敬德”、“敬礼”的政治主张,以求文治。在课程设置上更是重视礼乐教育。 孔子继承了这一种思想,坚持礼乐教育为核心,这也逐渐演变了儒家的一种核心思想,那就是“天,地,君,亲,师”。 “天地君亲师”的思想发端于《国语》,形成于《荀子》。东汉时期,在《太平经》中就出现了形式整齐的“天地君父师”的说法。北宋初期,“天地君亲师”的表达方式已经正式出现。明朝后期以来,崇奉“天地君亲师”在民间广为流行,把它作为祭祀对象也已经比较普遍。清雍正初年,第一次以帝王和国家的名义,确定“天地君亲师”的次序,并对其意义进行了诠释,特别突出了‘师’的地位和作用。从此,“天地君亲师”就成为风行全国的祭祀对象。 从这一点来看,《国语》的作者左丘明,确实是有相应被儒家学说影响的思维观点,这一点从《春秋左氏传》当中也不乏证明。 所以,在某个意义上,儒家学说逐渐被君主扶持,然后作为统治的一种文化手段,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事情。 但是么,张嘉师并不希望儒家太过于壮大,毕竟儒家学说在这个时期,总体而言还算是不错的,尤其是后世认为孔子的思想,弱民,愚民,完全算是一种污蔑。 以君子六艺的第二个特点:文武兼备、知能兼求,能够有效反击这种观点。 “六艺”教育之中,礼、乐、书、数之教为文,射御为武,所以六艺教育是典型的文武兼备的教育。而且“六艺”教育除了知识教育以外,也包括六种艺能的训练:演礼的技能;乐德、乐语、乐舞的技能;射箭的技能;驾战车的技能;书写的技能;计算的技能。而且从人的发展来说,六艺教育既重视人的品性的涵养,又重视身体的训练和音乐的熏陶。所以六艺教育是一种非偏向的课程设置模式。 说是儒学愚民,儒家的教育方针恰好跟这个情况不搭边,因为“礼、乐、书、数之教为文”的说法,在某个意义上虽然还是有些偏颇,但是从当时的诸子百家逐渐成型,甚至是发展成一定规模的情况而言,很多时候,儒学在某个意义上比起一些专门对应某个层面的学说更加全面一些。 比如说农家跟墨家两个学说,主要还是专攻农业,科技等等的层面,对于其他方面的发展,也许也不能说没有,但是相对比较偏颇。 张嘉师不认为这种术业有专攻的情况是一种坏事,但是人不能一辈子就只懂得那么一些技巧,后世的教育虽然还是有很多地方不足甚至是有问题,但是后世的教育制度,确实是比战国时期的要更加全面,这也是无法否认的。 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在有教无类的基础上,实施比较全面的教育方式的儒家,怎么能算愚民? 至于说弱民,则是更加容易反击了。 儒家弱民的观点,看起来很是成立。但是么,孔子门下的七十二弟子,哪个不是能善于射箭,能够驾驭战车的人? 要知道,要是没有一点武力基础,想要做到这两点,无疑是痴人说梦。 毕竟,手无搏鸡之力的人想要驾驭战车,得先看看他会不会被牵引战车的战马摔下去再说。 所以,张嘉师这次来孔府,自然还是要给儒家一点甜头的。 毕竟张嘉师还是要以儒家的教育制度为基础,然后辅助以其他学说,开创相对更加全面,而且符合现在情况的教育制度。 这也是张嘉师在这几年,将自己在辽东时期的相应想法,雪藏甚至是多番修改的原因所在。 ……………………………………………………分割线…………………………………… 以孔为首的孔氏族人以及客居在孔府的儒生或者是门人,在知道了张嘉师的到来之后,自然不敢轻慢对待张嘉师。 以张嘉师现在的身份以及大秦帝国在张嘉师统治下,再次展现出来的一种威势,同时辅以现在天下大势的对比,儒家就算是之前跟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有着一些不愉快的接触,但是他们同样不敢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住自己的脸面,而给张嘉师难堪。 作为人精的孔,自然很清楚一个道理。 那就是张嘉师已经给足了儒家以及孔氏的脸面,他要是不知趣,那就是明摆着给脸不要脸,自讨苦吃。 张嘉师看到了孔府的儒生人数居然达到了将近两千人,不禁有些错愕。 但是在细想一番之后,现在的孔府虽然已经有些衰败,破落,但是在这几年的乱世发展当中,孔府还算是相对比较平静,安宁。 很多儒生或者是难民,在孔府就能够得到相对比较安全的人身保障。 张嘉师对于这次的孔氏族人以及儒生几乎倾巢而出,自然也是很舒爽,毕竟这也是相当有面子的事儿。 当然,张嘉师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就给这些人太过开心的表情。 他来这个地方,主要就是跟孔交流,双方合作的可能性。 …… 在给孔子画像作揖一番之后,张嘉师就在孔的带领下,来到了经过打扫,稍作修缮的孔府最大建筑物内部。 这个地方,是孔府现在用来教导儒生的最大的房屋。 要是这个地方能够以后世的那种财力来修建,说不定规模并不比大成殿差。 张嘉师知道自己的目标不是来观光的,他很快就将自己打量的目光收回来,然后在叔孙通,孔的引导下,来到了这一座房屋的正北主位上坐下来。 这个地方其实也在墙壁上挂着孔子像,但是在东方英等人的暗示下,这个地方还是做出了一些布置的更改。 张嘉师在坐下来之后,也没有废话太多。而是在跟眼前有资格来到他面前的孔氏族人以及儒家门人代表客套几句之后,就迅速说出了自己的主题。 “孤这一次到来,主要就是希望能够让一百人左右的儒生或者是学士,前往咸阳。” 孔听到了张嘉师的话,有些疑惑,那就是张嘉师的话明显不是来让这些人做官的。 他在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似乎颇受张嘉师亲信的弟子叔孙通一眼,发现自己的弟子也没有流露出什么让人不安的暗示之后,随后抱拳作揖,对张嘉师询问道:“不知道王上让这些人做些什么?” 张嘉师也没有因为孔的这句话生气,而是沉吟一番之后,说出了自己的一部分构思:“孤这次主要是希望,这一百人的儒生能够在咸阳,接受相应的教导,然后成为大秦帝国教育开化万民的师者。”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孔心中很是惊讶,因为他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会有这么宏大的想法。 但是他反而更加疑惑,那就是他不明白张嘉师所说的让这些儒生接受相应的教导,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希望自己说太多的话,以免让张嘉师感觉不耐烦,甚至是羞恼。 但是自己的儿子以及自己的几个弟子,师兄弟,都没有打算替他分忧的打算。 心中暗骂一句:“你们这些人……”的孔,深吸一口气之后对张嘉师说道:“王上说的接受相应的教导,不知道是指什么方面的想法?” 张嘉师听到了这一句算得上是相当含蓄的询问,不禁哈哈一笑:“哈哈哈哈,孔博士多虑了,孤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更加不会让其他诸子百家的人,来将他们的思想灌输到你们儒家门人身上。当然,为了解除孔博士的困惑,孤还是希望孔博士以及诸位儒生们,能够看看这一本《论语》。” 在张嘉师的示意下,早有准备的东方英从自己的官袍里面,取出了一本由纸张以及活字印刷术制作出来的《论语》。 而当东方英将这一本《论语》递给孔,而后者打开之后,看到的是《论语》的目录。 学而第一,为政第二,八佾第三,里仁第四公,冶长第五,雍也第六,述而第七,泰伯第八,子罕第九,乡党第十,先进第十一,颜渊第十二,子路第十三,宪问第十四卫,灵公第十五,季氏第十六,阳货第十七,微子第十八,子张第十九,尧曰第二十。 这个还不是让孔奇怪的地方,但是当他翻越到《学而第一》的内容之后,很敏锐的看到了一些地方的问题。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符号,更加不用说它们所代表的含义。 而作为一个文化底蕴高深的人,孔很清楚这些符号有着它们自身的意义。 张嘉师看着孔慢慢将《论语》翻阅下去,也没有打扰对方,而是静静的看着孔。 在张嘉师的内心中,不禁浮现一丝得意:“连标点符号都出来了,我看你能够抵挡这种诱惑不?” 当然,张嘉师下意识的忽视一点,那就是他标注的标点符号,事实上也不能说是正确的。 毕竟自自汉代以来,便有不少人注解《论语》。它与《孝经》是汉初学习者必读之书,是汉人启蒙书的一种。汉朝人所注释的《论语》,基本上全部亡佚,今日所残存的,以郑玄注为较多,因为敦煌和日本发现了一些唐写本的残卷。估计十存六七;其他各家,在何晏《论语集解》以后,就多半只存于《论语集解》中。《十三经注疏?论语注疏》就是用的何晏《集解》,宋人邢的《疏》。至于何晏、邢前后还有不少专注《论语》的书,可以参看清人朱彝尊,《清史稿》有传)《经义考》,纪等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以及唐陆德明。《经典释文序录》和吴检斋(承仕)师的《疏证》。 真正能够完全将《论语》注释正确的人,恐怕只有孔子一人…… 第一一一章 奠定教育基础 下 标点符号,是书面语言的有机组成部分,是书面语言不可缺少的辅助工具,它可以帮助人们确切地表达思想感情和理解书面语言。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一开始认为在中国古代文书中,一般不加标点符号,而是通过语感、语气助词、语法结构等断句(在文章里加入“句读符号”:表示句子的完结;读号貌似当前的顿号,表示语气的停顿),经常出现歧义、造成对文章字句的误解;例如清代诗人赵恬养《增订解人颐新集》中“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一句就有七种解释方法。 但是通过20世纪以来的考古文物中见到,事实上中国从先秦时代就已经有标点符号,只不过这些符号没有统一的标准罢了。 比如说有一些说法:“其实,远在甲骨文、青铜器铭文时代,中国就已有一种颇为奇特的标点符号萌芽了。” 清章学诚《丙辰札记》考证:“点句之法,汉以前已有之。”《增韵》云:“凡句绝则点于字之旁,读分则微点于字之间。”汉代许慎把标点符号收入《说文解字》,收了“、”号,解释:“有所绝止、而识之也。”还收了“()”号,解释:“钩识也。”清段玉裁注:“钩识者,用钩表识其处也。 张嘉师不太清楚这么一回事,但是他也没有完全使用后世的那一套标点符号,而是主要选择了句号,逗号,双引号,单引号等约莫十几种比较常见的符号来为这一本《论语》进行分段。 而孔看不明白的是这些标点符号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并不是完全不知道这些标点符号的重要性。毕竟在这个时候,一些孔府的藏书,事实上也有一部分内容使用的就是那种并不规范的标点符号。 在张嘉师的心中,现在使用这种系统性的标点符号,确实是让教育能够更好实行的一个重要辅助手段,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 …… 但是与标点符号相对,还有两种更加重要的基础必须要同时做到,才能够为他构思的教育制度有着真正可实行的关键所在。 第一个是汉语拼音。 张嘉师打算使用的汉语拼音,还是基于后世的那种汉语拼音基准。 毕竟张嘉师自身最熟悉的语言还是普通话,尽管在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张嘉师自己也没有机会说出这种语言,而因为有着青玉灵书的辅助,张嘉师还是能够听得懂很多地方的口音,但是这不代表张嘉师就会将自己最熟悉的语言忘记掉。 汉语拼音是一种主要基于普通话的辅助汉字读音的工具,很多地方方言在张嘉师没有穿越之前,同样也有了自己的注音方式,但是么,总体来说,汉语拼音的重点,还是用来对普通话的教育。 现在的文字读音,主要还是基于两种方式,采用直音或反切的方法来给汉字注音。 直音,就是用同音字注明汉字的读音,如果同音字都是生僻字,就是注了音也读不出来。反切,就是用两个汉字来给另一个汉字注音,反切上字与所注字的声母相同,反切下字与所注字的韵母和声调相同。 但是这两种注音方式,都很不方便而且有着相当的误差。 只不过无法否认的事情是,正好是这两种注音方式,才最终奠定了汉语拼音的实施基础。毕竟要是没有这两种注音方式的出现,恐怕很多文字的读音会变得乱七八糟。 采用直音或反切的方法来给汉字注音的方式,到了明朝后期才有了最早的改变: 明朝末年西方传教士来中国传教,为了学习汉字,他们开始用拉丁字母来拼写汉语。1605年,意大利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在北京出版了《西字奇迹》,其中有4篇汉字文章加了拉丁字母的注音。这是最早用拉丁字母给汉字注音的出版物,比“小经”用阿拉伯字母给汉字拼音稍晚,“小经”大概是最早用字母文字给汉字拼音的尝试。 随后在1626年,法国耶稣会传教士金尼阁在杭州出版了《西儒耳目资》,这是一本用拉丁字母给汉字注音的字汇。注音所用的方案是在利玛窦方案的基础上修改的。 利玛窦和金尼阁的方案是以“官话读书音”为标准设计的,适于拼写北京语音。这种新颖的拼音方法给中国学者以很大的启迪。但是,在两三百年间,利玛窦和金尼阁的方案只是在外国传教士中使用,没有在中国人当中广为传播。 而利玛窦以及金尼阁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设计,会在很大一方面改变了中国注音的基础,并且让中国注音方式,以一种有规可循的道路前进。 明末音韵学家方以智说:“字之纷也,即缘通与借耳。若事属一字,字各一义,如远西因事乃合音。因音而成字,不重不共,不尤愈乎?” 清朝学者杨选杞说:“辛卯户糊口旧金吾期翁家,其犹子芸章,一日出《西儒耳目资》以示余,予阅未终卷,顿悟切字有一定之理,因可为一定之法”。 这两位明清学者的相应评论,则是说出了这种注音方式的正确性。 而中国人自己的汉语拼音运动是从清朝末年的切音字运动开始的。 鸦片战争以后,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挽救民族危亡和振兴中华的热情,激发着一些爱国知识分子提出了教育救国的主张,梁启超、沈学、卢戆章、王照都一致指出,汉字的繁难是教育不能普及的原因,因此,掀起了一场“切音字运动”。 “切音字运动”,是指清末20年间发端于民间的创造和推行汉语拼音方案的运动。切音就是拼音,也叫合声,切音字就是泛指在这一运动中产生的各种各样的汉语拼音方案。 而这些历程,最终在1958年,奠定了《汉语拼音方案》作为小学生必修的课程进入全国小学的课堂。《汉语拼音方案》是拼写规范化普通话的一套拼音字母和拼写方式。 张嘉师使用的,就是这么一套《汉语拼音方案》。毕竟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这一套方案已经相当成熟,而且张嘉师自己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同样也认为这种方式,能够在短时间内,比如说在十年以内,能够将他的构思,在很大一方面实施。 张嘉师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使用咸阳地区的主流语言,也就是现在的“官话”来作为注音模本。 但是张嘉师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毕竟张嘉师很无奈的发现一点,那就是以他的水平而言,想要跟后世的文学大师们做到推演出《汉语拼音方案》这种事情,无疑是痴人说梦。因为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潜质。 所以在思考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最后还是使用了这一套已经相当成熟,而且可行性相当高的方案。 …… 《汉语拼音方案》被张嘉师认为必须要去使用,很自然就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大秦帝国的官方语言,在很大程度上,将会不需要进行多大的推动,就会逐步演变成普通话。 而这也是张嘉师所期待的成果,以及认为教育方式能够有效推广的重要标准以及另外一个基础。 普通话的官方名称是标准汉语,也被学术界称之为“现代通用汉语”。这种语言是中国不同民族间进行沟通交流的通用语言,以北京语音为基础音,以北方方言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 所以在汉语拼音方案出现之后,普通话的普及,得到了很大的帮助。 而在这个语言推广之前,也有着两方面的原因考虑: 一、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主要是考虑到新中国定都北京,而北京地区的人都说普通话,况且其作为官话有一定的推广历史和基础,北方的汉族人虽然有自己方言,但是也能说少许普通话,因此为了稳定大局,新中国顺势就沿用普通话作为官方用语。 二、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的国家,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语言文字,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美苏对抗,为了避免国外敌对势力的联合绞杀,新中国迫切需要一种共同语来实现不同地区的新中国国民的沟通与交流,以举全国之力对抗外敌,而普通话有元明清三个朝代,长达七百多年的推广历史和基础,因此继续沿用普通话作为官方用语。 而在某个意义上而言,大秦帝国时期的语言体系严格来说还不算是太过繁杂,甚至是乱七八糟。 因为根据记载,商代当时均持中原雅音,直至战国时期百家争鸣之所需,这也表示在很早以前人们都已经有了“雅音入市”的认识。 而最早能够找到的官方推广共同语政策在隋代。隋朝统一中国,定都长安。由于当时中国北方地区长期在北方游牧民族统治之下,汉族习俗文化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一心想恢复汉族礼乐的隋文帝做了很多恢复汉族文化的举措,其中包括命陆法言等编著《切韵》,审定比较经典、纯正的汉语。 元代定都在大都,就是今天的北京。元代朝廷规定学校教学要使用以大都语音为标准的天下通语。元代盛行杂剧和散曲,这是两种接近口头语言的新的文学形式。 著名的杂剧作家关汉卿、马致远、王实甫都是大都人,他们的作品《窦娥冤》、《汉宫秋》、《西厢记》等反映出当时大都话的面貌。元代周德清的《中原音韵》是根据元杂剧的用韵编写的,书中归纳的语音(声母、韵母、声调)系统已经相当接近今天的北京话,因此,大都话成为近代普通话开始形成的最原始基础。 可以说,现在推广普通话,在主流还是有着“雅音”基础的大秦帝国势力范围,事实上也不算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而张嘉师有着自信,认为自己制定的教育方案能够成功实行,主要还是因为大秦帝国事实上已经开始了进行教育统一发展的一方面先河,那就是书同文制度的实施。 …… 秦统一六国前,诸侯国各自为政,文字的形体极其紊乱。这给政令的推行和文化交流造成了严重障碍。因此在统一六国后,秦始皇即把统一文字作为当务之急,令丞相李斯、中书府令赵高和太吏令胡毋敬等人,对文字进行整理。李斯以秦国文字为基础,参照六国文字,创造出一种形体匀圆齐整、笔画简略的新文字,称为“秦篆”,又称“小篆”,作为官方规范文字,同时废除其他异体字。隶书也叫“隶字”、“古书”。是在篆书基础上,为适应书写便捷的需要产生的字体。就小篆加以简化,又把小篆匀圆的线条变成平直方正的笔画,便于书写。 两种形体的文字均在全国推广。但把小篆作为秦国标准文字,隶书作为日用文字,皇帝诏书和政府正式文件一般用小篆书写,非官方文件用隶书抄写。 这一种情况,让张嘉师认识到,自己的想法也许有一定的实施难度,但是既然有了这个先例,接下来就算是实施“言同语,说同调”,张嘉师都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当然,张嘉师可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或者是先行布置已经相当完美。 但是有一点,张嘉师同样无法否认的是,那就是汉语拼音方案以及普通话语调,固然是有实施成功的相应因素。 而有一个事情,张嘉师是无法否认的。那就是很多文字他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注音。 所以,在一切都没有实施之前,张嘉师想到了利用儒生来解决这个问题。 ………………………………………………分割线………………………………………… 孔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抬起头看着张嘉师,他对张嘉师的感觉很奇怪,那就是他在看完论语之后,也知道了一些标点有可能发挥出来的作用。 但是不得不说,那就是他的心中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张嘉师让他们儒家门人做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第一一二章 项羽南下 张嘉师在孔府停留了两天时间。[更多好看的小说就上+新^^匕匕^^奇^^中^^文^^网+除了一开始跟孔氏族人以及客居在孔府的儒生代表进行了交流之外,其他时间,并没有过多的跟这些人接触。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在孔府进行这方面的详细规划。 但是张嘉师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时间不允许他这样做。 除了一个项羽之外,在大秦帝国原来的控制范围内,已经没有大规模与大秦帝国敌对的武装力量。 而张嘉师希望,等到真正的让天下回复平静之后,才进行这方面的安排。 ………………………………………………分割线………………………………………… 项羽现在尽管是占领了齐国南部一部分土地。但是这种占领方式,事实上只不过是让项羽麾下已经不甚雄厚的部队,再一次的削弱。 这个地区在一年多之前,还是项羽与已经先后死去的田横以及田荣交战的主要地区。 因为延绵数年的大战,从根本上破坏了这一片地区原来相对较为富余的环境。 可以说,张嘉师对于项羽做出这种安排,事实上也有些不理解。毕竟这种做法,项羽不太可能看不出根本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么,既然项羽打算这样做,他也不会好言相劝。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项羽自寻死路,还让他乐得清闲。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也就是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张嘉师没有让自己麾下的部队,直接发起对项羽的主力部队的猛攻,而是采取逐步蚕食的方式,来逐渐削弱项羽的战争潜力。 在失去了对楚国的控制区后,尽管在彭城失守之后,项羽还是得到了不少忠诚于他的官吏以及楚人的支援,在某个意义上补充了项羽在之前一段时间发起对即墨城攻势,所带来的损伤。 但是从另外一点来看,项羽就算是得到这些算是他最后能够得到的增援力量的帮助,恐怕也不过是让项羽现在面临的几个问题,变得更加险恶而已。 项羽现在面临几个问题? 从大的方面来说,有两个问题项羽是无法回避的。 第一个,项羽麾下的部队战斗力,原本还算是不错的。但是这些支持他的楚人的到来,尽管补充了项羽麾下的官兵伤亡缺口,但是更多的,却拉下了楚军的平均战斗力水准。 毕竟这些人员,很多都没有被教导过相应的军事训练,更加不用说这些人员本身有上过战场作战。 假如说在项羽发起对即墨的攻势之前,项羽麾下的楚军在战斗力方面,还是会让张嘉师忌惮一番的话,但是现在,张嘉师可以说一句,他无惧项羽麾下的这一支更多像是乌合之众的楚军残部。 第二个,就是项羽麾下楚军的后勤问题。 在得到了不少楚地官民的投奔之后,原本对项羽来说还算是有些紧蹙的粮秣物资,暂时因为这些人携带的物资,而有所改善。 但是在时间过去这么长之后,哪怕是那些投奔他的人携带再多的物资,都很快就会消耗干净。 这也许也是项羽不断派出相应人数的部队,抢占齐国城邑的原因所在。 张嘉师要是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也许会认为项羽这种安排,在某个意义上也不算做错了什么。但是他还会补充一句话,那就是项羽选择错了时间。 …… 齐国故地原来的发展基础确实是不错。但是不代表现在项羽所占据的区域,还有着往昔的光彩。 在长达将近两年的齐楚大战当中,这一片区域的人员,要么被杀伤,要么则是逃亡到其他地方,留下来的人员非常少,甚至是可以用“十室九空”来形容这个地区的人员居住率,都不算是很过分的描述。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项羽不要说打算征调粮秣,就算是他真的不要脸面的让自己麾下官兵去抢夺物资,恐怕都没有几个人能够让他抢,更加不用说抢到什么。 更要命的事情是,除了极少部分地区的田地还有少许人员在耕作之外,很多原本也算是良田的地方,要么这些田地因为战火的缘故而被破坏,要么则是因为人员的逃散殆尽,而根本没有人耕作,让这些田地渐渐的荒废掉。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项羽想要收割将近成熟的农作物,都无法做到得到什么,更加不用说项羽打算凭借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的军需要求。 张嘉师的内心,不希望自己跟还有余力的项羽来一次迫使对方困兽犹斗的战斗。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一些对项羽而言,应该是很好玩的事情。 不过,在想起了这个事情之后,张嘉师随后也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项羽的王后,也就是那个跟张嘉师有过一面之缘的景氏女子。 张嘉师对于这个女子的感觉不错,因为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对项羽不离不弃。这么一个情况对于张嘉师而言,他的内心是感动的。 但是么,他自己也很清楚,项羽必须死,而景氏肚子里面的项羽血脉,也必须要解决掉。 张嘉师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为了避免日后有些有所野心,心怀叵测之徒凭借项羽孩子的身份来做一些事情,张嘉师自然也不打算留下这样的祸患。 就如同那个可怜的楚怀王熊心那样,成为了一个傀儡。 尽管对方的结果很可怜,以及对方确实是有着一颗比较仁善的心,但是这些都无法改变他的结果。 楚怀王熊心,在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落得的是一个被项羽派遣将士武力威迫徙郴,出都就道,然后被英布遣将追杀至郴县,弑于郴城穷泉傍。 而在这个世界的熊心,结果也不见得好得到什么地方,他这次则是直接被项羽逼宫,然后自刎而死。 可以说,张嘉师自己的出现,在很多方面都改变了不少的人或物,但是么,有些事情还不是张嘉师说能改变就改变的。 最起码,像是一些人的死亡结果,张嘉师认为他的出现,更多的只是给这些人带来了细节方面的差距。 …… 尽管如此,张嘉师也没有打算让项羽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过得太过舒心。 对于他而言,虽然没有打算现在就发起还在即墨地区的项羽主力部队的决战,但是么,剪除项羽麾下部队的枝叶以及羽翼,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时间当中,张嘉师下令在项羽占领区附近的各支秦军部队,逐步蚕食项羽麾下领地。 在这两个多月当中,绝大部分被项羽控制在手中的齐国故地城邑,基本上被张嘉师麾下的部队收复。 而项羽似乎见状不妙,居然直接率军离开即墨地区,向着楚地进行反攻。 由于张嘉师的命令,虞子期以及彭越两人的部队,避开了项羽南下的路线,在项羽率军南下之后,他们迅速率军紧随其后,尾随楚军再次返回楚地。 张嘉师在接到了这方面的战报之后,很是疑惑项羽到底打算去什么地方。 按照道理而言,从这个地方南下,返回彭城似乎更是合适一些。但是张嘉师不认为,项羽应该不知道他已经在前往彭城的道路上布置了包括臧荼,李勉在内的数支部队所组成的层层拦截防线。 但是么,相比起前往彭城,项羽有没有可能长途跋涉,前往江东地区?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么,项羽这么做,无疑是死得更快。 毕竟项羽想要返回江东地区,还得需要大量的船只渡过江水。 而眼下的情况,就是没有能力控制住江水的项羽,想要做到这一点,无疑是痴人说梦。 因为张嘉师麾下的江水楼船士部队,可以说已经将江水这一条中国最大最长的河流,当做自己家的后花园那样,来去无阻。 至于楚军原来的楼船士部队…… 嗯,江水楼船士部队表示,那些已经喂鱼的小舢板,水里面的龙王爷应该会有点兴趣。 ………………………………………………分割线………………………………………… 在楚军南下,张嘉师让麾下部队也跟随楚军南下的脚步尾随的同时,在不周山下,烛龙默默地看着天空。 他知道,张嘉师再次统一天下的大势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挡。 而能够对于这个情况扭转的人,要么则是乐观其成,要么则是被他们压制在不周山上。 说实话,他对张嘉师依旧是很难称得上有好感,但是么,对于自己的养女婿,张嘉师能够照顾好颖儿,那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他也不是不知道,不周山上的那些人并没有完全死心,而是做了一次让他都很愤怒的安排。 要不是项羽没有接受这种在某个意义上确实能够扭转局势的建议,恐怕现在的人间,已经变成了一片地狱。 对于这种事情,烛龙很想找上面的那些混账的麻烦,但是么,在接到了一些友人的情报之后,他硬是忍住了自己打算再次召集神兽以及圣兽级别的强者,打上不周山上的天庭的建议。 这个消息让他很是惊骇,因为他可没有想到,伏羲居然会打算派人跟西方神界的诸神进行交流,然后通过神战来改变这个世界的天道走向。 这种做法,确实是能够改变很多事情,而且要是两个神界联合起来,就算是他都不得不重视了。 他很难理解,原来也算得上是目空一切的伏羲,居然会有着这么一种想法。 但是在细细一想之后,烛龙不认为伏羲这么做,没有道理。 因为伏羲眼下应该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扭转几乎是已成定局的人间走势。 想到了这么一点之后的烛龙,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也许,这种事情也算是不错吧。我这把老骨头也很久没有活动过了。” …… 与伏羲的淡然不同,白狼的父亲苍狼,现在可是很头痛。 不是说有人找他的麻烦,而是在龙城的匈奴王庭祭坛上方,看着冒顿带领匈奴有数的部落首领进行祭天的苍狼,无奈的嘀咕一些话: “那个混小子的动作还真慢,要是你被冒顿打得满地找牙,小心我当没看见。” (西汉时期匈奴腹地一城,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曾被匈奴扣留在此十余年。“龙”亦作“茏”,又称“龙庭”。匈奴祭天,大会诸部处。《汉书匈奴传上》:“五月,大会龙城。”其地在今外蒙古鄂尔浑河西侧的和硕柴达木湖附近。) (另外龙庭所在的地区,同样也是后世游牧部落的重要地点:魏晋时期匈奴单于庭,南北朝时的柔然可汗庭,隋时期、唐中期的突厥牙帐,唐初期的安北、瀚海都护府,唐晚期的回鹘牙帐,五代的古回鹘城,契丹的阻卜大王府,金代的蒙古克烈部之窝鲁朵城。元代岭北行省和宁路也在其附近,仅由哈喇和林河西岸迁至东岸,明代和林城,清代土谢图汗城[2]直到今天外蒙古哈拉和林,均在其附近。) 冒顿这次祭天,顺道拜祭包括苍狼在内的守护神兽,主要还是为了彻底攻灭东胡人而进行的祈愿。 而听到了苍狼的话,白鹿以及一个穿着淡金色长袍的中年人,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他们很清楚,苍狼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作为最支持张嘉师的守护神兽之一,苍狼真正焦急的是他不希望看到张嘉师的失败。 毕竟他也无法直接插手人间的事情,在他的想法当中,只要张嘉师能够将匈奴各个部落打得福气,那么他也会勉为其难的出面帮张嘉师一把,协助张嘉师能够得到匈奴人的认可。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有多大帮助,但是只要张嘉师没变,那么他认为自己就算是丢脸一些,那也是值得的。 当然,他对于张嘉师还是有点气愤,那就是他在这几年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要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是自愿留在张嘉师的府邸当中,他绝对会怒气冲冲的杀上门,然后让张嘉师见识到什么叫做一个父亲的愤怒。 不过眼下,张嘉师没有解决项羽,而过不了多久,也许最多半年,冒顿就很有可能解决东胡。到时候假如张嘉师没有做好准备,那么就算是苍狼都不会帮忙…… 第一一三章 项羽计谋 张嘉师虽然下令麾下的各支参战部队对项羽麾下的楚军残部,进行围追堵截。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支南归的楚军部队,更多是一个诱饵。 而彭越以及虞子期两人,都没有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一批楚军的阵型当中,缺少了很多战车。 而在长达几个月的即墨攻防战当中,间也没有发现项羽损失很多的战车。 但是等到间知道了这个情报之后,已经太晚了一些。 因为项羽在这个时候,已经露出了他的布置的意义所在。 那就是使用五千骑士突袭张嘉师麾下的部队。 …… 至于项羽为什么会想到这一种战术,自然不是说项羽突然开窍了。而是在想到了自己现在已经陷入到困境当中的项羽,已经顾不上自己以往的做法。 或者是说,他认为自己想要扭转这种已经非常绝望的困境,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张嘉师杀死。 大秦帝国现在真正的领导者,并不是位于咸阳的那一位小皇帝,而是在齐地的张嘉师。 要是张嘉师死去的话,先不说张嘉师麾下文武有多少人会继续忠诚于那一个小皇帝,而是一旦张嘉师死去,很多被迫于张嘉师的威胁而不得不偃旗息鼓的残余反抗者,还会再次拼尽全力,再次赌一把。 也许,项羽所发动的睢水之战,本身也有着擒贼先擒王的打算。 毕竟项羽在之后追杀刘邦,迫使刘邦三番四次将刘盈以及刘鲁元一双儿女踹下马车,就可想而知,刘邦被项羽追击得多么急迫。 …… 睢水之战,是张嘉师原来得那个世界,位于公元前205年爆发的一场大规模战争。 汉王(刘邦)率领劫持常山、河南、韩、魏、殷等五国联军约五十六万人,向东伐楚,攻下彭城。项羽听闻后,以诸将率领大军继续平定齐国,作为迷惑刘邦的手段,而自己亲率3万精兵绕道彭城后方。 这也是刘邦在这一战安于享受,疏忽大意而导致的一场惨败。 毕竟就算是刘邦麾下的五十六万乌合之众,在战斗力方面再不济,都不会在短短一日时间,就被项羽打得大败,甚至是溃散而逃。 从睢水之战随后的记录来看,项羽绕道彭城西南的萧县,抓住刘邦联军进入彭城之际混乱不堪,刘邦等主帅松懈的时机,开始西出萧,向东进攻彭城。 项羽选择早晨发动偷袭,此时敌人尚在睡梦中,突然遭遇大规模偷袭,其慌乱可想而知;战术上选择直接攻击刘邦指挥中枢,造成刘邦联军指挥系统瘫痪,这样联军就无法组织有效的反抗,然后项羽死死咬住刘邦的主力进行攻击,不给刘邦喘气的机会,而且利用驱赶的方法把联军逼到河水边上,使他们因为拥挤掉进河中淹死或自相残杀。 由于兵力悬殊,硬拼是不行的,项羽利用驱赶引诱的办法把联军推向南方的谷、泗水,在此展开攻击,杀联军十余万人。联军为了活命拼命南逃,逃到更南的灵壁东睢水上,联军自相残杀,被挤落水10多万人。项羽追击刘邦,却忽然起了大风,楚军大乱。刘邦趁机带着仅剩的数十骑逃走了。 而后世的人将睢水之战的项羽胜利优势,有了以下的几个方面的总结: 第一,攻其不备。 刘邦进了彭城,自以为已经稳操胜券,每天喝酒庆功,把当年项羽从咸阳掠走的秦朝的财宝、美女全都收归己有。这恰好应验了范增当年对刘邦的两句评价:贪于财货,好美姬。他对项羽的反攻也有准备,但是,项羽没有在刘邦重兵布防的彭城的北面、东面采取军事行动,而是从彭城西面的萧县进行奇兵突袭,打了刘邦一个措手不及: 史书记载:“围汉王三匝……欲过沛,收家室而西;楚亦使人追之沛,取汉王家。家皆亡,不与汉王相见。” 第二,地理和人气优势。 项羽这次是本土作战,是在自己西楚的国土上进行战争,因此,项羽的士兵人人都怀着收复西楚国都的激情参战,战斗力很强。刘邦却是从关中千里迢迢来到西楚都城作战,是侵略军,所以,刘邦在地理上、人气上都不占优势。 这一仗项羽以三万精兵大破刘邦的五十六万军队,杀死联军十余万,逼迫汉军跳水淹死十余万,刘邦本人差一点被俘。 不过不管如何,睢水之战是中**事史上以少胜多的典型战例之一,名气极大。 而从这两点来看,项羽在本身也有一定的冒险思维。而睢水之战,算得上是项羽在这方面的战术当中,最成功的一个事例。 (《史记?项羽本纪》当中的睢水之战记载:春(,汉王(刘邦)部五诸侯兵凡五十六万人,东伐楚。项王闻之即令诸侯将击齐,而自以精兵三万人南从鲁出胡陵。 四月,汉皆已入彭城,收其货宝、美人,日置酒高会。项王乃西,从萧晨击汉军,而东至彭城。日中大破汉军,汉军皆走,随入谷、泗水,杀汉卒十余万人。汉卒皆南走山。东睢水上。汉军却为楚所挤,多杀。汉卒十余万人皆入睢水,睢水为之不流,围汉王三币。于是大风从西北起,折木发屋,扬沙石,窈冥昼晦,迎逢楚军。楚军大乱,坏散,而汉王乃与数十骑遁去。) 而项羽这次打算寻找机会突袭张嘉师的部队,就是打算将张嘉师杀死,然后再次引起天下的乱局,从而再次让楚国恢复,甚至是再次徐图霸业。 …… 而项羽这么做,自然还需要有人配合才行。 光是让牵引战车的战马作为骑士部队的伪装,项羽自然是知道这一点还是不足够的。 但是他想到了另外一点,那就是让项庄来代替他作为主帅,打起自己的旗号,吸引秦军其他部队的注意力,然后寻找机会,自己亲自率领五千骑士,发起对张嘉师麾下部队的突袭。 一开始,项庄并不同意这种做法,认为这样的战术很是危险。 但是项羽对于自己的堂弟,可是用了很是恳求的语气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庄弟,此乃我们项氏一族的最后的生机,若是孤兵败,秦狗自然不会放过项氏一族。要知道我们在棘原杀死了太多的秦狗。” 项羽的话,让项庄陷入沉默当中。 说实话,他对项伯以及项佗居然会献出彭城投降张嘉师,事实上也很是愤怒以及疑惑。 因为在他的心中,他的想法跟项羽差不多,那就是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张嘉师自然不会再留下他们这些项氏族人,一定会斩草除根,让项氏一族成为历史的尘埃。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项庄的想法,就会没好气的白了项庄一样,自我吐糟:“我张嘉师的诚信还不至于这么差劲吧。我就这么让人无法信服?” 不过,就算是项庄知道了张嘉师的想法,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毕竟对于他而言,就算是张嘉师不会杀死他,他还是会选择继续跟随项羽的道路。 项庄,作为项羽麾下的武将一直追随项羽南征北战,最后在乌江边战死项庄是故楚大将军项燕的第三个孙子,而项羽是项燕的二孙子,项庄跟项羽是兄弟关系,至于是不是同母亲兄弟就历史没有相关记载。 还有一种说法,项庄是项羽的堂弟,但是这种说法的可信度相当低,毕竟项庄在年级上小项羽不少,而从项伯等项梁兄弟的情况来看,项庄不可能是项伯的孩子,而且项羽父亲项超早死,项梁的孩子也不会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楚军将领的身份,所以项庄更多是项羽的族弟,而非近支兄弟,更加不可能是项羽的亲弟弟。 但是这也无妨项庄在史书当中留下一道浓厚的记录。 在《史记?项羽本纪》当中,有这么一个记载:沛公旦日从百余骑来见项王,至鸿门,谢曰:“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军于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项王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以示之者三,项王默然不应。范增起,出,召项庄,谓曰:“君王为人不忍。若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不者,若属皆且为所虏。”庄则入为寿。寿毕,曰:“君王与沛公饮,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王曰:“诺。”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亦拔剑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庄不得击。 而有一个成语,则是直接描述了这个记载,那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而关于项庄的传闻,说项庄是位剑术家,师从项梁,精通多种武艺特别是剑术。 至于项庄是怎么死的,主要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事项庄被项羽命令从军营当中,混在逃离楚军当中,离开营地,至此下落不明。 第二种则是项庄是在乌江边上的那二十八骑士之一,战死在乌江边上。 这两种说法,事实上都有可能成为了项庄的归属描述。 但是项庄的威望并不足以完全代替项羽继续统率这一支大军。 在项羽率领五千骑士趁机离开了营垒之后的第七天,一个跟随项羽作战的项家将领,不服从项庄的命令。 双方甚至是发生了猛烈的争执。要不是因为景氏的出面制止,项庄甚至还会跟对方大打出手。 这一次作战,项羽并没有让景氏随行,而是让项庄等人照顾好景氏之后,才率军出发。 但是项羽都没有想到,他还是做错了一点,那就是他不应该将这么一个重担,就这样放在项庄身上。 项庄在性格上还是有些优柔寡断,在鸿门宴上,舞剑的项庄其实非常难受。范增和项伯一个是军师,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项羽认下的亚父,一个是本家叔叔,一个坚持要杀刘邦,一个挺身而出保护刘邦,而最高领导项羽则面无表情。 项庄进退两难,唯一的办法就是引诱激怒刘邦对自己发火,从而借口刺杀刘邦。让项庄更难受的是,出于接受范增命令的考虑,如果项羽和范增二人不下令停止剑舞,项庄必须继续演下去,一边要演出更多的剑招,一边要做出更多引诱刘邦发怒的行为,这是很难做到的。而且项庄还需要注意自己不要误伤到项伯这个族叔,这其实是让项庄更加是无所适从。 可以说,鸿门宴的失败,假如说项羽是罪魁祸首,那么项庄自己不够果断,也需要肩负一定的责任。 毕竟要是真的杀死了刘邦,有范增的担待以及项羽的信任,项庄的处罚也不会太重。 当然,范增自己的计算有误,也许也是导致项庄思考问题有所偏差的关键所在。 …… 而在之后,就算是项庄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那就是这个跟他有了争执的项氏族人,居然会在自己的营帐当中痛骂项庄。 这让陈平麾下混入到楚军当中的细作,探听到一个项庄以及项羽极力隐瞒的消息,那就是项羽这个时候并不在营地,更加没有统率大军南下。而是在大军南下之前就离开了这一支部队。 这一个消息让这个细作大吃一惊,因为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在这么一个场合得到这个消息。 至于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到底是多少,这个细作人员很难得到自己判断正确的论据,但是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个细作还是拼着暴露的危险,拼死将这个消息传达出去。 要是项庄以及项羽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会不会后悔自己做事情太过于冲动呢? 因为在接到了这个细作的情报之后,得到这个情报的虞子期以及彭越,在商讨一番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等臧荼以及间麾下部队赶到之后,迅速发起对楚军的猛攻。 第一一四章 秦楚决战 首先接到项羽并不在这一支楚军当中,而是由项庄担任代理主帅的人,是虞子期。新匕匕·奇·中·文·蛧·首·发 在知道了这个情报之后,虞子期与麾下的中高级军官进行商议。 “诸位认为这一个情报的真伪如何?” 虞子期并没有说太多的废话,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事实上,虞子期自己是比较倾向这个情报是正确的。但是出于他本身也算是相当谨慎的性格而言,虞子期并没有直接自己决定接下来的行动,而是召集自己麾下的官兵进行商议、 坐在虞子期左下方的虞大,在沉默一小会之后,点了点头:“家主,这个情报虽然不排除是项羽逆贼放出来的假情报,但是从很多方面来看,这一个情报也不乏真实性。门下的建议是,继续尾随楚军,然后等待涉将军以及彭郡尉的部队的到来,然后合击这一支楚军。” 虞大在停顿一下之后,补充了自己的另外一个看法:“倘若我们与彭郡尉以及涉将军的兵马汇合,那么就算是项羽借故散布这个消息,恐怕楚军是由项羽指挥,在我们的相对优势的攻势当中,项羽想要反败为胜,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了。家主,门下认为,若是我们对这一支楚军发起攻击,还是等待彭郡尉以及涉将军的部队跟我们进行合流,才对这一支楚军残部进行打击。” 虞大作为虞子期麾下实战经验最为丰富的人,他的意见在这一支秦军部队当中,自虞子期麾下的军官心中,都算是让人信服的人。 所以虞子期说出来的话,让很多在营帐中的会议军官都觉得虞大的建议,正好是恰到好处。 尽管有些军官认为虞大的这个想法,在一些情况下事实上不太可能收获太多的成果。 但是么,在很多方面而言,他们也着实想不到虞大的这个计划到底是有什么疏漏。只不过他们认为还是有些不妥当。 而他们则是在看到了很多同僚都认为虞大的计划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情况下,也不会拿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问题的建议,来否决虞大的建议。 所以在知道了大部分人都倾向于虞大的建议之后,他们也不会再说什么。 ………………………………………………分割线………………………………………… 与虞子期等南下秦军的战斗路线而言,张嘉师在这么一段日子当中,并没有急忙率军南下,而是打算处理一下齐地的乱局。 但是么,对于他而言,并没有想到项羽居然会采取这么一种冒险的方式,来一招擒贼先擒王,然后趁着大秦帝国因为他的死亡而陷入混乱当中,再次图谋天下。 当然,就算是张嘉师现在知道了这个事情,都不会担心什么。因为尽管韩信等人分别率军征伐齐地。但是张嘉师麾下的大军还有三万人,而且是有经验相当丰富的李信亲自率领。 作为一个被项燕击败的人,李信对于项氏一族,尤其是项羽这个项燕的嫡亲孙子,可以说同样也有很大的怨念。 但是对于张嘉师跟项伯交流的条件,李信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用自己的荣辱来换取大秦帝国再次轻松收复彭城的契机,还算是一个相当划算的买卖。 李信自然不会因为张嘉师的选择而抱怨什么。 李信自己今年都五十多岁,按照他自己的计划,要是大秦帝国能够再次一统天下,那么对于他而言,也就是逐渐淡出军方的最好契机。 他并没有打算一直做这个上将军的职位,对于他而言,上将军这个位置固然是大秦帝国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最好军衔,但是对于他而言,上将军这个位置更多的是对他的能力的肯定。 既然如此,他何不在这个最妥当的时机,向张嘉师表态呢? 前线的战报,李信也能够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在看到了虞子期等人发过来的情报之后,经历过多年军事生涯的李信,从这些战报中看出了一些问题。 但是这些问题,对于李信而言,就算是他看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半会之间都没有办法知道到底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毕竟这些战报虽然比较详细,只可惜李信认为这些战报的描述,对于让他感觉到疑惑的有问题的地方,更多的于事无补。 所以他率领三万大军,护卫着张嘉师南下,也不是打算一点事情都不去做。 最起码,尽管李信不知道什么地方让他感觉到不对劲,但是李信要做到大范围的警戒侦查,以防万一,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 而在这一段时将的夜里,项庄不时抽出自己佩戴的工布剑,在擦拭剑身的时候,不禁微微叹息。 而工布剑,原本也不是他所拥有的宝剑,而是在三川郡当中,在项羽杀死了李由之后,这一把著名的宝剑才落在他的手上。 擦拭着工布剑的项庄,不禁想起了关于这些宝剑的典故: …… 关于工布剑的传说,如下: 此剑为欧冶子及干将为楚王所铸,剑“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文若流水不绝。”出自《越绝书.外传记宝剑》 ,剑身上的饰物。指剑纹如流水至柄至尖连绵而不断。 而工布剑的起源,则是:楚王命令风胡子到越地去,寻找欧冶子,叫他制造宝剑。于是欧冶子走遍江南名山大川,寻觅能够出铁英、寒泉和亮石的地方,只有这三样东西都具备了,才能铸制出利剑来。最后他来到了龙泉的秦溪山旁,发现在两棵千年松树下面有七口井,排列如北斗,明净如琉璃,冷澈入骨髓,实乃上等寒泉,就凿池储水,即成剑池。 欧冶子又在茨山下采得铁英,拿来炼铁铸剑,就以这池里的水淬火,铸成剑坯,可是没有好的亮石可以磨剑,欧冶子又爬山越水,千寻万觅,终于在秦溪山附近一个山岙里,找到亮石坑。发觉坑里有丝丝寒气,阴森逼人,知道其中必有异物。于是焚香沐浴,素斋三日,然后跳入坑洞,取出来一块坚利的亮石,用这儿水慢慢磨制宝剑。 经两年之久,终于铸剑三把:第一把叫做“龙渊”,第二把叫“太阿”,第三把叫“工布”。这些宝剑弯转起来,围在腰间,简直似腰带一般,若乎一松,剑身即弹开,笔挺笔直。若向上空抛一方手帕,从宝剑锋口徐徐落下,手帕即分为二。斩铜剁铁,就似削泥去土,之如此,皆因取此铁英炼铁铸剑,取这池水淬火,取这山石磨剑之故。 在这个时候,龙渊剑已经失传,有一个传闻,是指龙渊剑曾为伍子胥一家的家传宝物:渔翁将伍子胥载到岸边,为伍子胥取来酒食饱餐一顿,伍子胥千恩万谢,问渔翁姓名,渔翁笑言自己浪迹波涛,姓名何用,只称:“渔丈人”即可,伍子胥拜谢辞行,走了几步,心有顾虑又转身折回,从腰间解下祖传三世的宝剑:七星龙渊,欲将此价值千金的宝剑赠给渔丈人以致谢,并嘱托渔丈人千万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踪,渔丈人接过七星龙渊宝剑,仰天长叹,对伍子胥说道:搭救你只因为你是国家忠良,并不图报,而今,你仍然疑我贪利少信,我只好以此剑示高洁。说完,横剑自刎。伍子胥悲悔莫名。 至于太阿剑,则是在张嘉师的手中。或者是说太阿剑这一把宝剑,是胡亥希望张嘉师能够替他寻找到一个合适的主人,就像是扶苏将他所拥有的湛卢剑,给予了张嘉师那样。 而关于太阿剑的典故,则是: 楚国的都城已被晋国的兵马围困三年。晋国出兵伐楚,是想得到楚国的镇国之宝:泰阿剑。世人都说,泰阿剑是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但是两位大师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说泰阿剑是一把诸侯威道之剑早已存在,只是无形、无迹,但是剑气早已存于天地之间,只等待时机凝聚起来,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此剑即成。晋国当时最为强大,晋君当然认为自己最有资格得到这把宝剑,但是事与愿违,此剑却在弱小的楚国铸成,出剑之时,剑身果然天然镌刻篆体“泰阿”二字,可见欧冶子、干将所言不虚。晋君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向楚王索剑,楚王拒绝,于是晋君出兵伐楚,欲以索剑为名借机灭掉楚国。兵力悬殊,楚国大部分城池很快陷落并且都城也被团团围住,一困三年。城里粮草告罄,兵革无存,危在旦夕。 这一天,晋国派来使者发出最后通牒:如再不交剑,明天将攻陷此城,到时玉石俱焚!楚王不屈,吩咐左右明天自己要亲上城头杀敌,如果城破,自己将用此剑自刎,然后左右要拾得此剑,骑快马奔到太湖,将此剑沉入湖底,让泰阿剑永留楚国。第二天拂晓,楚王登上城头,只见城外晋国兵马遮天蔽日,自己的都城宛如汪洋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有倾灭危险。晋国兵马开始攻城,呐喊声如同山呼海啸,城破在即。楚王双手捧剑,长叹一声:泰阿剑,泰阿剑,我今天将用自己的鲜血来祭你!于是,拔剑出鞘,引剑直指敌军。匪夷所思的奇迹出现,只见一团磅礴剑气****而出,城外霎时飞沙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猛兽咆哮其中,晋国兵马大乱,片刻之后,旌旗仆地,流血千里,全军覆没。这件事情过后,楚王召来国中智者风胡子问道:泰阿剑为何会有如此之威? 风胡子说:泰阿剑是一把威道之剑,而内心之威才是真威,大王身处逆境威武不屈,正是内心之威的卓越表现。正是大王的内心之威,激发出泰阿剑的剑气之威! 而在《史记?李斯列传》也有着相应的记载:“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 …… 这些宝剑的典故,还直接指向了楚国的一个相剑师风胡子: 《越绝书?外传记宝剑》:“(楚王)令风胡子之吴,见欧冶子、干将,使人作铁剑。欧冶子、干将凿茨山,泄其溪,取铁英,作铁剑三枚:一曰龙渊,二曰泰阿,三曰工布。毕成,风胡子奏之楚王,楚王大悦。曰:‘何为龙渊、泰阿、工布?’风胡子对曰:‘欲知龙渊,观其状,如登高山,如临深渊;欲知泰阿,观其,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欲知工布,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文若流水不绝’。晋、郑王闻而求之,不得,兴师围楚之城,三年不解。仓谷粟索,库无兵革,左右群臣贤士,莫能禁止。于是楚王闻之,引泰阿之剑,登城而麾之,三军破败。士卒迷感,流血千里,猛兽欧瞻,江水折扬,晋、郑之头毕白。楚王于是大悦”。 …… 只可惜,想起了这些典故的项庄,并没有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下来,而是继续愁容满脸。 这一段时间以来,越来越多的官兵知道了项羽并不在营垒当中的消息,而他作为代理主帅,并没有足够的资历以及魄力来威迫那些军官,更不用说同样跟他是项氏一族的人。 很多项氏一族的将领军官,在这么一段时间当中,甚至是凭借自己的在项氏一族当中的辈分,对于项庄的命令阳奉阴违。这一点,对于项庄而言,不仅仅是一个严峻的考验那么简单。 他隐约觉得,要是让这种情况恶化下去,那么对于这一支可以算是恢复楚国,甚至是让大楚雄霸天下的最后一支部队,很有可能会因此烟消云散。 项庄在这个时候还不到二十五岁,他的年纪成为了一个无法控制的诱因,随时会让这一支楚军部队陷入到内乱的炸弹直接爆炸。 要是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项庄自己都不敢想象结果会是如何。 他不是没有想过一点,那就是用武力来弹压这些对他越来越不满的人。 而项羽也对他以及另外的一些将领说过,要是出现问题的话,那就是他完全可以全权处理。 很可惜,项庄在这么几天,依旧是无法下定决心…… 第一一五章 秦楚决战 1 “彭郡尉,不知你对我们接下来的作战,可有什么想法?” 虞子期现在跟彭越同级,尽管他也算是外戚派系的一员,但是在这方面而言,虞子期也没有自持身份,对彭越露出一些不屑的表情。 …… 作为投降张嘉师的前任楚军大将,彭越在张嘉师的派系,地位不算低了,但是在很多人的心中,实际上看不起这种墙头草。尤其是以彭越的出身,以及在投降之前,效命于敌对势力的一方,这让张嘉师麾下的大部分文武,很多都对彭越有着一些奇怪的心思。 当然,包括臧荼在内的很多人,知道彭越曾经效命于楚人,这一点还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的问题来自于彭越的出身。 彭越年轻的时候在钜野湖泽中打鱼,伙同一帮人做强盗,杀人越货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这一点在很多秩序为正规军人出身甚至是有着世家血统的人,对彭越还是相当看不起的。很多人都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张嘉师自己对于这些人员,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想法,毕竟张嘉师麾下的刑徒军,很多人的经历跟彭越没有太大的区别。 比如说英布,出身跟彭越相比,非常相似,但是在张嘉师麾下,英布既然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更加是能够算得上是平步青云。 现在的英布,可以说是大秦帝国所有刑徒的楷模之一。 而这些人不敢对英布以及刑徒军有什么想法,毕竟在一开始,刑徒军也算得上是张嘉师麾下最早的一支嫡系部队。 张嘉师最早期的官职是阿房都尉营,而刑徒军则是在雍县之战之后,因为张嘉师麾下部队的战损严重,而被始皇帝嬴政默许,成为张嘉师麾下的另外一个嫡系部队。 在前往辽东之前,张嘉师手底下就是经过补充以及休整的阿房都尉营,以及刑徒军部队。 没有人会故意找老大的真正嫡系部队的指挥官麻烦,而且在现在,英布的战功,资历,职位以及在张嘉师心中的信任程度,是现在张嘉师麾下中高级军官当中的相当一部分人都羡慕的存在。 而彭越虽然在投降之前,也有着算得上是乱世名将的头衔,但是更多的,很多人?都没有将彭越与英布相提并论,要不是张嘉师对彭越也不乏恩惠,很多人说不定都很难忍得住自己心中的冷嘲热讽。 …… 彭越事实上对于这么一种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但是他默不作声的应对自己遭遇到的情况。 对于彭越而言,这些冷嘲热讽事实上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张嘉师在任命他为巴郡郡尉之前,就已经跟他说清楚张嘉师对于他的期望。 那就是张嘉师希望彭越能够依靠他的经验,训练出一支善于游动作战的山地步兵部队。 对于张嘉师的这种安排,彭越一开始还是有点不满的。但是碍于自己已经投降张嘉师,以及这个职位对于一个降将而言也不算是太低的待遇,彭越还是接受了张嘉师的安排。 但是在率领一部分部队来到巴郡,正式履任巴郡郡尉,开始训练一批约万人,主要由巴郡土著民征募的新兵之后,彭越认为张嘉师的这个安排,对于他来说,确实是称得上人尽其才。 尽管彭越在山地部队的训练能力上,与阿勉等苗人的相关对比上还是有着不少的差距。而且因为巴人很多时候都存在着语言沟通的问题,彭越在一开始的两个月,并没有做到最基本的编练。 但是彭越并没有气馁,而是在思考了一个晚上之后,决定改变训练方式,以及自己在寻找了两个认识巴郡一部分土著语言的人教导一番之后,继续进行这方面的训练。 不得不说,彭越的这种改变,确实是对于训练这些巴人有着相当的效果。而对于彭越自己而言,自己完成了任务,就是进一步获得张嘉师青睐的一个晋升之资。 在这一次作战当中,从江水顺流而下的彭越,并没有参与过大规模的战斗。但是在整合了张嘉师让他统率的部分部下以及巴人所组成的山地部队之后,彭越也成为了一个让很多秦军军官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虞子期对于彭越,既然没有轻视,也没有过于的献媚,因为虞子期用不着这样做。 但是么,虞子期的平静对待,让彭越心中对虞子期也不乏好感。 在彭越心中,有着一种被人尊重的感觉。 这也算是一种彭越的性格表现,在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当中,彭越也有着相应的描述以及评价。 公元前204年,彭越经常往来出没替汉王游动出兵,攻击楚军,在梁地断绝他们的后援粮草,史称“彭越挠楚”。 同年冬天,项羽和刘邦在荥阳相持,彭越攻下睢阳、外黄等十七座城邑。[16]项羽听到这个消息,就派曹咎驻守城皋,亲自向东收复了彭越攻克的城邑,又都归复楚国所有。彭越带着他的队伍北上谷城。 公元前203年秋天,项羽的军队向南撤退到夏阳,彭越又攻克昌邑旁二十多个城邑,缴获谷物十多万斛,用作刘邦的军粮。 在鸿沟之盟之后,追击楚军的刘邦打了败仗,派使者叫彭越合力攻打楚军。彭越说:“魏地刚刚平定,还畏惧楚军,不能前往。” 刘邦举兵追击楚军,却被项籍在固陵战败。便对留侯说:“诸侯的军队不跟着来参战,可怎么办呢?” 张良说:“齐王韩信自立,不是您的本意,韩信自己也不放心。彭越本来平定了梁地,战功累累,当初您因为魏豹的缘由,只任命彭越做魏国的国相。如今,魏豹死后又没有留下后代,何况彭越也打算称王,而您却没有提早作出决断,您和两国约定:假如战胜楚国,睢阳以北到各城的土地,都分封给彭相国为王;从陈以东的沿海地区,分封给齐王韩信。齐王韩信的家乡在楚国,他的本意是想再得到自己的故乡。您能拿出这些土地答应分给二人,这两个人很快就可以招来,即使不能来,事情发展也不致完全绝望。” 于是刘邦派出使者到彭越那里,按照留侯的策划行事。使者一到,彭越就率领着全部人马在垓下和刘邦的军队会师,于是大败楚军。项羽自刎而死。[23]那年春天,封彭越为梁王,建都定陶。 公元前201年,彭越到陈地,朝见刘邦。九年,十年,都来长安朝见。 这些描述,则是说明了彭越固然是也有自己的私心,但是对刘邦的礼遇,彭越则是同样也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刘邦的支持。 可以说,彭越也不算是那种恩将仇报之辈。 至于彭越为何要反叛,很有可能是被刘邦逼反的。 司马迁在《史记》当中,也有着这方面的隐约描述: “魏豹、彭越虽故贱,然已席卷千里,南面称孤,乘胜日有闻矣。怀畔逆之意,及败,不死而虏囚,身被刑戮,何哉?中材已上且羞其行,况王者乎!彼无异故,智略绝人,独患无身耳。得摄尺寸之柄,其云蒸龙变,欲有所会其度,以故幽囚而不辞云。” “彼无异故,智略绝人,独患无身耳。”这一句话在很大的一方面,就是说彭越本身应该无谋反之意,然而刘邦在称帝之后,因为很多因素的影响之下,逼反了包括彭越在内的大部分诸侯王,以及逐步削弱包括韩信在内的诸侯王势力,然后一举成擒。 在人物战术方面彭越是世界战争史上第一个正规使用游击战战术的军事家,可以说是游击战的始祖。论军事谋略与指挥才能,他不如韩信,但论功绩,他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楚汉战争中,正是由于他率部在楚军的后方开展游击战,打击楚国的补给,用敌进我退,敌退我追的战术,使项羽两面作战疲于应付,使楚军的粮食装备得不到补给,也给了前线汉军不被项羽歼灭的机会,楚汉战争正是在刘邦的正面防御,韩信的千里包抄,和彭越后方游击战的基础上,才在最后的垓下之战中有机会歼灭项羽麾下疲惫的部队,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而根据英布在反叛汉朝之后,说出了一句话,相当中肯的评价了彭越的能力: “上老矣,厌兵,必不能来。使诸将,诸将独患淮阴、彭越,今皆已死,馀不足畏也。” 可以说,在英布的眼中,汉朝很多将领,他都不放在眼里,唯独畏惧的是刘邦亲征以及韩信,彭越两人而言,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而最能体现彭越的军事能力的事情,也是让彭越配享武庙:唐朝建中三年(公元782年),礼仪使颜真卿向唐德宗建议,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并为他们设庙享奠,当中就包括“汉梁王彭越”。[42]及至宋代宣和五年(公元1123年),宋室依照唐代惯例,为古代名将设庙,七十二位名将中亦包括彭越。 …… 彭越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对虞子期说道:“虞郡守,此事确实是可行,但是项籍此时虽然不在楚军营地之中,然而楚军的战力,也不是我们能够轻松战胜的。此事还需要慎重商讨一番为好。” 虞子期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露出了一丝有些狡黠的笑意。 彭越看到了这种情况,不禁有些疑惑,他不认为虞子期是笑他刚才说的话语,而是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虞子期似乎有着不同的想法。 他在看着虞子期一小会之后,对虞子期询问道:“不知道虞郡守……有什么良策?” 虞子期在这个时候,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个锦囊,他对彭越说道:“王上在前日派人前来,送虞某这个锦囊,里面可真的是王上安排出来的一个妙计。不得不说,若是楚军知道了这个妙计,绝对会千方百计截杀这个信使。” 虞子期的话,让彭越的疑惑更加深刻。他随后对虞子期进行询问:“不知道这个妙计是?” “围而不攻,四面楚歌!” 虞子期淡淡的说出了八个字。而彭越则是在思考一番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很快就想到了张嘉师的这个计策,到底有多么的狠毒。 当然,这个狠毒,是对于那些楚军官兵而言的情况。 ………………………………………………分割线…………………………………… 张嘉师并没有后悔自己安排信使,将这个世界本来不存在的战术,让虞子期等人进行实施。 他知道以虞子期等人的能耐,自然不需要他说得太过于详细。像是彭越等人自然就能够理解他描述的八个字所蕴含的意思以及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安排这样的事情。 对于张嘉师而言,自己也似乎不需要使用这种计策,就能够解决楚军,但是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还是不想自己麾下的官兵付出相当惨重的伤亡,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楚军不战自溃。 四面楚歌这种战术,正好是让楚军不战自溃的最好办法之一。 也许,断粮也是让楚军失去战斗力的一种手段。但是出于统治楚地的安稳性而言,要是用断粮来饿死大量的楚军官兵,更多的只可能会让秦楚两地之间的仇怨越来越深刻。 张嘉师自然是不希望这个情况发生,所以对于他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楚军在减少伤亡的情况下,自行溃败。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因为时间的差距,他所派遣的信使并没有接到那个“项籍不在楚营”的关键消息。 这也在很大程度上,被项羽在随后一段时间的交锋当中,打个措手不及的关键所在。 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有很多情况也不是说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最起码以项羽的骑士部队的机动性而言,就算他跟李信两人都有所准备,项羽说不定还是能够跟在睢水之战那样,寻找到攻击机会。 第一一六章 战争之路 上 公元前202年7月12日,这一天在后世,被称之为张嘉师统领以及主导的新大秦帝国的最后决战的开端。 在这个日子之前的几年时间,张嘉师从公元前208年4月出师辽东,在经历过辽西之战,蓟县之战,巨鹿之战这三个战役,虽然说在巨鹿之战当中,张嘉师也无法扭转历史的滚滚车轮,在巨鹿之战当中,落得一个不胜不败,而代价也相当惨重的结果。 但是在巨鹿之战之后,原本也在雍县之战以及长城之战等一系列作战当中,成为大秦帝国新锐将星的张嘉师,成为了天下群雄无法忽视的一股新兴力量。 而在巨鹿之战之后的一段时间,张嘉师并没有直接参与过战争。但是在王离等人的投效以及张嘉师自己作为大秦帝国始皇帝嬴政的女婿,张嘉师得到了北疆军团大部分残部官兵的投靠。并且得到了九原郡以及云中郡以东的大片河北之地。 在公元前207年4月,休整一段时间的张嘉师,率军从云中郡一带,跨越河水中上游的浅滩,发起了对上郡的攻势,拉开了夺取关中之战的序幕。 在张嘉师以及大军的奋斗下,张嘉师在得到了咸阳以及附近地区之后,宣布了关中地区的归属。 而在随后的函谷关以及武关两次大战当中,张嘉师麾下的新秦军先后击败项羽以及刘邦,将两人的军事力量驱逐出能够威胁关中地区的范围内。 这两次作战,意义相当重大,因为这也宣布了张嘉师可以在关中地区的统治,变得更加牢固。 而在拥立自己的长子,也就是现在大秦帝国的三世皇帝嬴的相应事件当中,张嘉师逼迫子婴谋反,然后诛杀了大量反对他以及嬴的大秦帝国宗室,正式宣布了大秦帝国在这个时候,进入了嬴(张)时代。 尽管,明眼人都知道,现在的大秦帝国皇帝嬴,更多是一个傀儡,而张嘉师才是真正的掌控大秦帝国的最高权力者。但是就算是陈平等人,都无法否认一点,那就是假如张嘉师真的有意于那一个位置,在张嘉师的控制范围内,没有人能够阻挡张嘉师坐上那个位置。 但是他们更加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并没有对那个位置流露出太多的兴趣,而且以张嘉师的摄政王身份而言,就算张嘉师没有登基称帝,他也算得上是大秦帝国真正的无冕之王,不对,应该说是无冕之帝,因为张嘉师现在的权利,就跟一个真正的帝王没有什么区别。 而在随后一段时间,张嘉师并没有打算直接出兵关东,而是在再次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的同时,亲自率领少部分兵力发起对汉中地区的攻势。 汉中之战以张嘉师的大胜,并且得到了蜀郡李家的投效而告终。 尽管是有着蜀郡李家投效,而李家也愿意派遣人质以及跟张嘉师进行联姻的意外惊喜,但是蒙武在汉中之战的战死,成为了张嘉师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改变的心结。 经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整顿部队以及发展国力之后,张嘉师发起了第一次东征作战。 在这一次东征当中,张嘉师先后得到了河北之地的大片土地以及作为天下要冲之一的三川郡,正式掌握了大秦帝国在之后的平乱战争当中,所能够得到的主导权。 几个如同韩广,臧荼等被项羽在荣阳会盟当中分封的诸侯王,要么成为了战场上的亡魂,要么则是成为了张嘉师麾下的一员大将,而这些人的或死或降,虽然并没有直接改变天下大势的影响力,但是也极大地打击了天下反秦势力的力量。 在第二次东征之前,张嘉师先后派遣小股部队,发起了对巴郡以及黔中郡一带的攻势或者是收复工作。 这一次行动的手段,张嘉师尽管没有得到太多的战报,但是他自己都隐约觉得,那就是阿勉以及李爽等人的行动,必然是让很多土著民倒了大霉。 张嘉师尽管还是无法轻松接受这样的事情,但是对于他而言,他已经习惯了作为一个统治者,有些事情还是默许更好一些。 对于张嘉师而言,大秦帝国的再次统一,让天下万民再次得到一个平和发展的环境,那才是一个真正重要的地方。 一些手段固然是见不得人,但是张嘉师也逐渐认可了这方面的事情描述。那就是天底下的国家,没有完全的光明正大,有的只是为了统治权利而实施的各种手段而已。 白起说出来的一句话,让张嘉师很是沉默不语,因为张嘉师认为这句话,完完全全的无可辩驳: 历史是胜利者所书写的,对于失败者而言,就算是他真的光明磊落都好,只要他真的是失败了的话,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就是逆天而行。 这也是张嘉师表示相当沉默的根本原因。 …… 在逐渐平定了巴郡以及让黔中郡的情况逐渐好转之后,张嘉师带头筹划了第二次东征。 在张嘉师,没有确定第二次东征的正式计划之前,第二次东征有着两个比较有争议,也是最多人认为可行的方案。 第一个方案就是以当时的三川郡以及邯郸郡,巨鹿郡(现在则是被合并成赵郡)三个地区,分别发起对齐地以及魏地东面国土的攻势。 第二个则是张嘉师发起了第二次东征的作战方案:“南下南阳郡以及南郡,发起对章邯,刘邦等叛逆诸侯的攻势。 张嘉师原本对第一个方案也算得上是相当意动,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第一个方案能够带来更多的经济收益以及国力提升。毕竟这些地区的发展基础,在张嘉师麾下控制区当中,也算得上是让很多地区都相形见绌。 但是张嘉师最后还是选择了第二个方案。因为当其时的齐楚正在激战,为了避免过于刺激齐军以及楚军,迫使这两个正在打得不亦乐乎的国家因为大秦帝国的大军压境而结成同盟,让战况变得无法预料,张嘉师最后还是选择了攻打南阳郡以及南郡的这一个作战方案。 对于张嘉师而言,攻打南阳郡以及南郡的作战计划,难度以及变数同样也很大。但是老天在这个时候很明显是站在他的身边。 在张嘉师发起了对章邯军部队的猛攻之后,屠睢也在同时发起了对进攻长沙郡的刘邦的攻势。 若是没有屠睢以及他麾下北上的这一批大秦帝国最庞大的一支主力部队之一,张嘉师很有可能要面对完全不同的局势走向。 这也可以说,屠睢以及北上的南征军团,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第二次东征的胜利走势。 最起码,若非屠睢以及南征军团,恐怕张嘉师想要这么轻松的解决隐约成为了最大的叛逆诸侯之一的刘邦,还不会有这么快的结果。 在迫使刘邦在乌江自刎之后,第二次东征虽然还没有完全胜利,但是已经宣布大秦帝国一方已经胜券在握。 而时间流逝得很快,在第三次东征到了现在,张嘉师只需要击败项羽的这一支楚军残部,大秦帝国曾经统治过的势力范围内,再也没有大规模能够反抗大秦帝国统治的反对者。 …… 张嘉师想要做到这些事情,仅仅凭借军事上的节节胜利,明显还是不足够的。 战争不仅仅是战场上的胜负,还有着的是相互的国力之间的全方位对比。 在张嘉师发动西征辽西,正式宣布辽东军团介入天下乱局之前,辽东郡,朝鲜地区以及日本九州岛地区,在张嘉师的发展下,已经逐步成为了一个个产粮基地。 其中以辽东郡为首,在以燕国以及大秦帝国此前的治理基础,在进行整修的情况下,辽东郡成为了一个以辽河为主体的大型农业基地。 而朝鲜地区的发展虽然还不算完善,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朝鲜地区在能够小规模的对外输出物资,已经是在短时间内的最好成果。 可以说以辽东郡为核心,朝鲜地区为辅助的粮食产出,成为了张嘉师前期作战的最大依仗之一。 而在同时,张嘉师还大力发展商业,以他自己为首的管理高层,在辽东郡建立了一套以重视商业发展的基准方式,扶持了辽东郡以及随后的商业产值链的重要基础。 尤其是张嘉师自己,在逐步放宽了盐业以及养蜂作业的垄断地位之后,连带着很多相应行业的发展也得到了大力扶持。 其中,以盐业为重点,张嘉师并没有藏私,而是将围海制盐较为先进的方式进行传授。 在张嘉师原来的历史当中,制盐是一个发展相当慢的技术: 历史上有用锅煎熬制盐之举。 人类最早是采集自然界存在的卤水和盐,包括地表天然卤水和岩盐及海滨洼地自然结晶的盐,供给食用。中国在5000多年前,就开始刮取海滨咸土,淋卤煎盐。有天然卤水的地区,曾采用“先烧炭,以盐井水泼之,刮取盐”的生产方法。战国末期,四川开始掘井、汲卤、煎盐。齐管仲(公元前?~前645)实行“官山海”政策,即盐由官民并制,产品全部由官府统一运销。但由汉代至明代,除隋文帝开皇三年(583)到唐玄宗开元十年(722)的139年间,开放全国海滩、盐井、盐湖,任民自由产销外,其他历代为了增加财政收入,大都实行专卖制度,以严刑峻法控制着盐的产销,以徭役的形成强迫盐户产盐,生产者役作极苦,还要负担繁重的盐课,因而严重地阻碍了生产的发展。虽然隋、唐之际,山西湖盐生产已形成“垦畦浇晒”的新工艺,宋、元之际,福建海盐生产已部分采用晒盐法,但生产规模小,工具设备简陋,生产者之间只有简单的协作,一直停留在一家一户的小生产状态。 清代后期,宁德的漳湾、南埕青山等地盐民试行晒卤制盐技术。民国20年(1931年),福鼎叶礼意等人在秦屿文渡建圃制盐,先用木板晒盐,量少质次,后聘请浙江师傅传授制盐技艺,整滩造埕、扬卤晒盐。50年代,宁德、福鼎盐区改革制盐工艺,建设纳潮工程,充裕卤源。60年代初,宁德三都盐场用薄晒勤转的制盐工艺,抽水制卤与卤液结晶上下工序紧扣,提高盐的产量质量。用扩建结晶池与卤水蒸发池提高原盐产量。70年代后期,改变露天卤井为砌加盖卤井。该场卓雪生研制成功直流电动轴流泵,解决传统踩水车抽卤的操作方法。至80年代末,闽东制盐基本实现机械化。 井矿盐的情况有所不同。四川在宋代出现了卓筒井,首次使用钻头(“圜刃”锉)凿井。由明代到清代,手工机具逐渐完备,分工协作逐渐明确,商业资本日益转为产业资本。随着外地游民的流入,劳动力市场逐渐形成,到清代乾隆(1736~1795)、嘉庆(1796~1820)年间,自贡盐业已进入资本主义工场手工业阶段。1835年以后,黑卤井、岩盐井、深层天然气井的相继开凿,又为盐业提供了丰富的原料和能源。岩盐井自然溶浸通腔,一井注水,多井出卤,促成了有关井户的联合,大大促进了盐区工场手工业的发展。 张嘉师的围海塞盐法,在很多方面而言,并不算太过于先进,而且就算是晒出来的盐片也含有很大杂质,张嘉师更多的只能够通过一些简单器械的研磨以及提纯,来得到相对纯度比较高的粗盐或者是细盐。 不是说张嘉师没有打算改进这方面的技艺,而是在综合了现实情况以及天工开物的相应描述之后,认为还是必须要提升产量优先的张嘉师,最后还是放弃了暂时无法实现的,相对较为先进的制盐技术。 而为了避免一些问题的出现,张嘉师最后还是将位于辽东半岛的几个大盐场的控制权,依旧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毕竟盐这种必需品,在很多情况下还是会出现囤积居奇的情况,张嘉师将几个大盐场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主要就是避免这种问题的出现。 盐业的支出以及利润之间的对比虽然不算是暴利,但是刨除很多方面的支出之后,盐的利润非常高,这也是张嘉师能够在很多时候让自己手中的计划,能够得以实施的重点。 因为张嘉师现在尽管不算是富可敌国,但是相对而言,明面上比起张嘉师有钱的人,在大秦帝国还真的没几个。 第一一七章 战争之路 中 张嘉师对于商业的理解,并不是在古代很多朝代以及皇帝那样,对于商业而言采取的是一种抑制措施。{新匕匕奇中文小說xinbiqi} 中国古代盛行重农抑商,而重农抑商是中国历代封建王朝最基本的经济指导思想,其主张是重视农业、以农为本,限制工商业的发展。从李悝变法、商鞅变法规定的奖励耕战,到汉文帝的重农措施,直到清初恢复经济的调整,都是重农抑商政策的体现。 《史记?秦始皇本纪》载:“皇帝之功,勤劳本事。上农除末,黔首是富。普天之下,抟心揖志。” 在农耕时代的中国商业和商人的命运,与王朝政策相关,而政策的变化,也与不同时代的政治形势相关联。 商鞅变法实行的重农抑商政策规定:土地可以买卖;家里有两个成年男子不分家的,加倍征收他们的赋税;粟帛生产得多的,受到免除徭役的优待。 而在北宋时期的庆历新政的相应记载当中,也有着重农抑商的关键描述: 宋代庆历年间,有人提议要放宽盐和茶叶专卖的禁令以及削减商人的赋税,范仲淹认为不可行。因为征收盐和茶叶税,仅仅是分掉商人的一部分利润而已,对商人征税,并没有(对商人的利益)造成多大损害。如今朝廷的各项开支没有减少,每年的税收是不可缺少的,如果不向茶山盐池和商人征收,就必然要向农民收取。与其损害农民(的利益),倒不如还是向商人征税。当前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如先节省国家的各项开支;国家的用度有了盈余,就应该先宽减对农民的税收和劳役;然后才可以考虑到商人。因此,开放私营茶叶和盐的禁令,减免商人的税收都不是眼前急办的事情。于是为商人减税的议论也就平息了。 中国封建社会采取这种政策,归根到底是由其经济基础决定的。封建国家的经济基础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这种经济的主要部门是农业。农业是古代决定性的生产部门,提供给人们最基本的生活资料,农业生产的状况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兴衰存亡。为此,历代统治者都把农业当作根本性的大事来抓,采取一系列督促、鼓励、组织农业生产的措施,在国家经济政策上向有利于农业发展的方向倾斜。通过发展农业,封建国家可以征收稳定的土地税来保证财政收入,还有利于社会稳定,将农民紧紧束缚在土地上。统治者认为,发展工商业不仅不如经营土地那样使生活有保障,还会加剧劳动力从土地上流失,造成种种社会问题。因此,重农抑商、以农立国就成为中国封建社会的传统治国主张。 古代重农抑商政策主要表现在:一、统治者反复强调农业为本业,商业为末业;二、在土地问题上,采取抑制兼并的政策,防止农民大量破产,稳固农业生产基础;三、强化户籍管理,限制人口流动;四、从多方面限制商人和商业活动:限制商人的政治权利,堵仕途之路,不许其后代做官;利用税收制度惩罚商人;对重要行业采取官营,不许商人染指;从日常生活方面对商人进行限制,对其穿衣、建房、乘车都有歧视性规定等等。 …… 但是张嘉师主要来自后世,对于商业的认识尽管不算清楚,甚至连皮毛都很难算得上。 但是张嘉师认为发展商业的最根本好处,不仅仅是能够从商业范畴当中收取相应的税收,更多的是商业能够让各地的物品流通,也就是后世称之为“物流”的产业链能够大力发展的最重要因素。 在后世的物流定义当中,物流是包括运输、搬运、储存、保管、包装、装卸、流通加工和物流信息处理等基本功能的活动,它是由供应地流向接受地以满足社会需求的活动,是一种经济活动。 这个时候自然没有这么多的功能,但是张嘉师很清楚,物产的运输,、搬运、储存、保管、包装、装卸、流通加工这么几个范畴在这个时代,事实上更多的也是由商人或者是官方组织来完成。 尽管这几个范畴,很多方面都不比后世严谨以及有条理,甚至是在一些情况下,一些物流方面的安排,会出现因为信息传递迟缓的混乱甚至是错误。 就好比是一支部队需要一批物资,但是因为突然发生一些事情的变故,这些物资久久没有进行运输,而这一支部队的得失成败,很大程度上会因为这样受到影响。 而从本质上而言,一支部队的后勤补给安排,同样也是物流的一个方面的体现。 所以,张嘉师认为大力扶持商人,然后让物流体系能够加速发展,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 在大秦帝国,很多驰道级别的道路,更多是为官方以及军方进行服务。张嘉师认为这样的情况事实上可以进行调整。因为张嘉师想要让物流体系加速发展,仅仅是凭借自己对商人的扶持,还是力所不及的。 在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有一句话,很有道理,那就是:“要致富,先修路。” 交通运输便利能有效的进行物资交流,促使各行业的发展,当然,真的因为这种安排而富裕起来的人们,实际上很少。但是这样的结果,无碍于物流产业链的硬件基础的发展程度。 对于张嘉师而言,要致富先修路这一个观点,他是保持沉默的,但是他认为道路的修筑对于物流发展而言,是一个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而且物流的提升,也能够在商业,军事,政务等等方面,得到质量的提升。 张嘉师出于体恤民力方面的因素,并没有大规模征调民夫,进行道路的修筑。 但是刨除以修复的,由始皇帝时期或者是更早时间修筑的驰道级别为主的工程,张嘉师在这几年的时间,还是总计用以工代赈或者是薪酬方面的优恤,修筑了几条距离不算太长的驰道级别道路。 这几条道路分别是北疆道最东面延伸至商郡郡治王俭城的北疆道支道;从定襄城南下延伸到辽东工业区的辽宁道;从北疆道,也就是以后世张家口所在地区为支点,延伸至蓟县的燕郡道;从北疆道以及临晋道延伸到后世大同地区的晋北道。 除了这几条严格来说并不算太长,而且更多是在军事以及政治意义上的道路,对于商业发展而言,暂时还没有太过重要的帮助。 但是一旦张嘉师能够平定天下,让大秦帝国恢复平静环境,那么这些道路在商业方面的发展,会更有帮助。 而在张嘉师的计划当中,在平定楚国的动乱之后,他将会以东海道以及武关道为核心,在南郡,三川郡,九江郡,长沙郡以及衡山郡几个平原地区,修筑几条重要的支道。 这些支道更多是应用于民事方面的物流体系,因为张嘉师计划将这几个郡,主要沿着江水或者是淮河一带的平原产量区,进行大力修复以及进行相应发展。 也许匈奴人不会让张嘉师有太多的心思来做好这样的事情,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他真的想要跟匈奴人决战,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成功的事情。 冒顿应该不会让当年蒙恬在河套阴山之战的那一次惨败的情况再现,这也就是说,张嘉师想要逮着匈奴人主力进行决战,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在眼下的情况而言,相对于匈奴人的战马数量,大秦帝国还算是比较缺乏战马。这也就是说张嘉师就算是想要决战,都不会在这种处于相对劣势的情况来做这种事情。 当然,张嘉师坚信,一旦他大规模量产对于骑兵战斗力大幅度提升双边马镫,高桥马鞍都量产出来,那么在双方的战斗力差距上,大秦帝国的骑士部队绝对能够打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么,因为张嘉师也就是对这些情况道听途说,对于双边马镫以及高桥马鞍真正能够带来多大的战斗力提升,他还是没有一个基准可言。 所以,他亲自嘱托现在已经担任大秦帝国兵造督导的墨舒,生产出五千副高桥马鞍以及双边马镫的结合马鞍,用以对自己亲卫的三千骑士进行相应训练。 …… 对于墨家,张嘉师的态度是相当支持的。因为他不认为这些奇技淫巧会是什么都无法做到的垃圾。 相反,很清楚科技发展对于整个时代的发展而言的重要性的张嘉师,一直以来都扶持着包括墨家,农家,以及杂家等等学说的人员发展。 在工业以及军事方面,张嘉师主要是倚重墨家的技巧。 尽管在墨家的核心思想当中,兼爱非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墨家的重要想法。 墨翟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今天下之君子,忠实欲天下之富,而恶其贫;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当兼相爱、交相利。此圣王之法,天下之治道也,不可不务为也。”(译文:“现在天下的君子,(如果)内心确实希望天下富足,而厌恶其贫穷;希望天下治理好,而厌恶其混乱,那就应当全都相爱、交互得利。这是圣王的常法,天下的治道,不可不努力去做。”) 在墨家的观点当中,兼爱便必须非攻,非攻即反对攻战,即“大不攻小也,强不侮弱也,众不贼寡也,诈不欺愚也,贵不傲贱也,富不骄贫也,壮不夺老也。是以天下庶国,莫以水火毒药兵刃以相害也”。当然,非攻并不等于非战,而是反对侵略战争,很注重自卫战争。自卫是反侵略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不自卫就会等于不反侵略。兼爱是大到国家之间要兼相爱交相利,小到人与人之间也要兼相爱交相利。只有兼爱才能做到非攻,也只有非攻才能保证兼爱。 张嘉师认为这个观点很可笑,因为历史证明了只有大一统的国家,才能够最大限度的避免内部环境当中的战乱发生。当然,这个说法相对于比较笼统,但是无法否认的是,现任墨家钜子墨宏,也就是张嘉师的岳父之一,在经历过大秦帝国统一天下的十多年的管理之后,也认识到兼爱非攻的错误性。 这也是张嘉师能够跟墨家有着良好合作关系的最重要因素。 张嘉师倚重墨家,不仅仅是为了让墨家的剑手们为他在很多方面当中效命,更多的是看中了墨家在科技的一些厚实基础。 比如说墨家在兵器锻造以及机关技巧方面,比起大秦帝国的官方兵造水平而言,更多是起码持平,而一些细节更加要领先于大秦帝国的相应技术。 所以张嘉师认为,墨家能够跟他进行合作,这也是让他一个很惊喜的地方。 而为了保持住双方之间的这种合作关系,张嘉师在出征朝鲜期间,听到了嬴汐关于让墨嫣儿成为他的亲随的建议之后,并没有直接反对,而是用一种更多是默许的态度来应对这个问题。 张嘉师当时可没有想到他跟墨嫣儿的关系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是他也有一种隐约的感觉,那就是墨宏这个便宜岳父,也许也是有着什么安排才会让墨嫣儿过来。若非墨宏的默许,恐怕嬴汐也无法让墨嫣儿担任他的亲随。 而假如说墨家是军事方面张嘉师所倚重的一个学说,那么在民事方面,张嘉师更加倚重农家以及杂家为主的学说流派。 农家,又称“农家流”,是先秦时期反映农业生产和农民思想的学术流派。该流派主张劝耕桑,以足衣食。” 《汉书?艺文志》将农家列为“九流”之一。五代诗人颜仁郁《农家》诗:“时人不识农家苦,将谓田中谷自生。”宋代爱国诗人陆游《岳池农家》诗:“春深农家耕未足,原头叱叱两黄犊。” (“九流”是指《汉书?艺文志》当中对几个大型学说流派的总括:儒家、道家、阴阳家、法家、名家、墨家、纵横家、杂家、农家。) 农家的主要描述是:农家者流,盖出于农稷之官。播百谷,劝耕桑,以足衣食,故八政一曰食,二曰货。孔子曰“所重民食“,此其所长也。及鄙者为之,以为无所事圣王,欲使君臣并耕,悖上下之序。“所重民食“也正是农家的特点,尊神农氏。 农家学派主张推行耕战政策,奖励发展农业生产,研究农业生产问题。农家对农业生产技术经验之总结与其朴素辩证法思想,可见于《管子?地员》、《吕氏春秋》、《荀子》。 第一一八章 战争之路 下 张嘉师注重扶持农家,是因为这个时候,或者是说在一直以来,直到后世他穿越到来之前的一段时间,长达几千年的历史当中,中国的根本是农耕制度国家。[更多好看的小说就上+新^^匕匕^^奇^^中^^文^^网+ 中国的农耕制度,主要体现在这个制度已经发展成中国历代王朝主要文化基础的农耕文化,作为最重要的核心基础。 农耕文化,是指由农民在长期农业生产中形成的一种风俗文化,以为农业服务和农民自身娱乐为中心。汉族农耕文化集合了儒家文化,及各类宗教文化为一体,形成了自己独特文化内容和特征,但主体包括语言,戏剧,民歌,风俗及各类祭祀活动等,是中国存在最为广泛的文化类型。 中国农业最早是在中原地区兴起来的。中原汉族农耕文化包含了众多特色耕作技术、科学发明。裴李岗文化有关遗存中出土了不少农业生产工具,为早期农耕文化的发达提供了实物证据,尤其是琢磨精制的石磨盘棒,成为我国所发现的最早的粮食加工工具。 传说中的三皇之首的伏羲教人们“作网”,开启了渔猎经济时代;炎帝号称“神农氏”,教人们播种收获,开创了农业时代。大禹采用疏导的办法治水,推进了我国水利事业的发展,也促进了数学、测绘、交通等相关技术的进步。 战国时期,由河南人郑国主持修建的“郑国渠”,李冰父子主导修筑的“都江堰”,极大地改善了相应地区的农业生产基础水利兴建。随着民族的融合特别是中原人的南迁,先进的农业技术与理念传播到南方,促进了中国古代农业水平的提高。可以说,中国农业的起源与发达、农业技术的发明与创造、农业的制度与理念,很多时候是由水利改善作为最基础的前提。 早在先秦时期汉族民间流传的《击壤歌》有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就描述了乡村闾里人们击打土壤,歌颂太平盛世的情景。汉族民间流传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反映了广大农民的艰辛不易。北周庾信亦有诗为证:“兴文盛礼乐,偃武息民黎。”体现了文化在衣食温饱解决之后的重要意义。“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刻画了读书人对积极人生的理想与追求。中国上万年的可持续发展的农业历史,创造了发达持久和长盛不衰的传统文化。 同时,灿烂辉煌的汉文化又丰富了农业的内涵。两者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在有文字记载的几千年中华文明发展历程中,虽经无数次大大小小天灾**的考验,仍然一直蓬勃兴旺,绵延不断。事实证明这一技术知识体系具有可持续发展特征。 在中国文化产生和发展的过程中,农业文化是基础,因为它是以满足人们最基本的生存需要(衣、食、住、行)为目的的,它决定着汉民族的生存方式,塑造着汉民族文化的自身。中国是世界农业的发源地之一。 中原农耕文化,是中国农耕文化的一个重要发源地,是中国农业文化的基础,又是宋代以前中国农业文化的轴心。中原农耕文化源远流长。 …… 在这种前提下,在缺乏让制度环境发生根本性质变化的张嘉师,并不会做一些本末倒置的安排。 比如说将中国现在还在发展中期的农业基础制度,硬生生的扭转为工业化进程。 工业化进程并不是说做就能够去做到的事情,就算是有着墨家以及大秦帝国的科技精华基础的辅助,张嘉师就算是想要做到工业革命的描述,都恐怕有心无力。 因为一般的观点,工业革命的基础有两个,这两个基础分别是英国工人哈格里夫斯发明的珍妮纺纱机、18世纪中叶,英国人瓦特改良蒸汽机, 这也代表了工业革命的开始的根据是为哈格里夫斯发明的珍妮纺纱机,而工业革命的标志是瓦特改良蒸汽机。 纺纱机这样的玩意,对于张嘉师所掌握的知识以及人才储备而言,技术难度并不算高。 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张嘉师就算是打算将黄道婆改进过的纱车制作出来,恐怕都没有办法让这种东西发挥出相当的作用。 因为眼下而言,根本不知道棉花到底在什么地方有种植的张嘉师不认为这种纱车或者是珍妮纺纱机之类的工具,能够处理好对于麻,丝绸等等的主要衣物制作原料,进行相对效果更好的加工。 毕竟这些作物的情况跟张嘉师所认识的棉布,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至于皮革,或者是毛皮,就不是这种工具能够处理的原材料了。 工具的不合适,也许还能够通过多次对工具的设计休整,能够改善这个问题。但是有些事情可不是单纯改善工具就能够做到的。 就以工业革命的社会制度而言,张嘉师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工业革命的几种关乎于生产力的核心意义: (1)工业革命是资本主义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实现了从传统农业社会转向现代工业社会的重要变革。(2)从生产技术方面来说,它使机器代替了手工劳动;工厂代替了手工工场。(3)工业革命创造了巨大生产力,使社会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工业革命同时也是一场深刻的社会关系的变革。 从第一点而言,张嘉师不认为自己能够将农耕制度直接跳跃到资本主义制度。 要知道中国的资本主义萌芽,出现的时间大概是十五世纪中叶。 按照张嘉师原来所在的时间,在这方面的比较严谨的看法而言,认为明中叶,在苏州、杭州的丝织业,广东佛山的冶铁、锻铁业中,已见多少带有资本主义性质的手工作坊。到清中叶,继续出现资本主义萌芽的有:江南一些地区的丝织业,陕西南部的冶铁、锻铁和木材采伐业,云南的铜矿业,山东博山和北京西部的煤矿业,四川的井盐业,山西河东的池盐业,江西景德镇和广东石湾的制瓷业,一些地方的制茶、制烟、蔗糖、榨油等农产品加工业,一些地方的染坊、踹坊、纸坊和木版印刷业,上海的沙船运输业等,共约20个行业。 但是么,张嘉师治理之下的大秦帝国,不要说资本主义萌芽,就算是一些地方,比如说苗族以及黔中的相当一部分区域内,还是存在相当落后的奴隶制度体系。 张嘉师知道,自己想要改变这些情况,都得缓缓徐图,而不能够一下子操之过急。要不然,天下会不会出现动荡,这个他自己都无法说得准了。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制度方面也许还不需要太过急切的进行多方面的改进,但是么,对于土地方面的整合改革,是他认为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这也是他大力扶持农家的根本所在。 …… 中国的粮食产出一直都不算太多,直到张嘉师穿越过来之前的一段时间,利用现代科技才能够真正做到亩产大量增加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得到更多的粮食,以及更多的利益,就会逐渐演变出土地兼并这个困扰着历代中原王朝,甚至是因此而覆灭的重大问题。 土地兼并,是指土地愈来愈集中到少数大地主、大官僚手中,而农民则越来越多地丧失土地,甚至根本就没有土地。土地兼并是封建社会中央集权的一个难以治愈的顽疾。大地主为了拥有更多的土地,采用各种卑劣手段,尤其是灾年,地主巧取豪夺让拥有土地的农民变卖自己的土地和房产沦为佃农。 中国历代调整治理土地兼并的法令也不少,目的是限制土地兼并,确保自耕农利益,限制大地主利益,以维系封建统治,保证国家稳定的财政收入。较为著名的有:北魏至唐朝前期实行的均田制,宋朝的王安石变法,明朝张居正草拟的一条鞭法,清朝康熙年间的摊人丁入亩制度。(后面就不说了。) 但是这些制度,最后还是没有让这些王朝延续更长的时间。这些制度法令虽然是因为触及了大部分利益阶层而最终失败,但是对于这些制度而言,他们本身确实是也能够做到限制土地兼并,改善很多阶级之间的矛盾。 但是土地兼并往往在一个朝代的后期表现突出,它是封建经济发展的结果,是地主土地私有制和地主阶级力量增强的表现。 封建社会中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是造成土地兼并的根本原因。封建中央政权的软弱是造成中国封建社会王朝末期土地兼并愈演愈烈的直接原因。 当土地兼并严重时,两种矛盾突出起来。一是农民与地主的矛盾,二是封建国家同地主的矛盾。这些矛盾的发展将出现两种结果,一是封建政府采取抑制兼并的措施,使兼并现象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二是直接导致农民战争的爆发。 秦朝时期的土地兼并不算严重,秦末起义严格来说,很难将主要诱因放在这个情况上。 但是汉朝,晋朝,唐朝,元朝,明朝甚至是清朝,这几个在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大一统王朝,可以说或多或少都是灭亡在土地兼并所引发的农民战争影响之下。 所以,张嘉师认为进行土地改革,这一点必须要在合适的时间当中,作为第一要务来进行处理。 而他所选择的办法的核心,就是将土地收归国有。这也是后世的那种土地国有制度的一种比较笼统,而符合现在情况的方式。 后世的那种土地国有制度,通过多种实施方式以及手段,规定了:“矿藏、水流,由法律规定为国有的森林、荒地和其他资源,都属于全民所有”。 张嘉师没有打算参照后世那种将土地收归国有的方式,来进行参照。 后世的土地国有制实现方式,主要是分阶段分别采取不同方式,逐步实现土地国有制。接管和没收帝国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国民党政府及反革命分子等占有的城市土地,无偿把它们变为国有;改造资本主义工商业、私营房地产公司及房地产业主拥有的城市地产,通过赎买的方式变为国有;以城乡建设征用土地的方式,将城乡非国有土地变为城市国有土地;用宪法规定全部城市土地属于国家所有的方式,将城市其余尚未国有化的土地变为国有。 张嘉师不认为这种方式适合现在的情况,因为有一句话相当有道理,那就是:“土地的特性,决定了在不同时期可以有不同的土地制度,决定了土地不仅是生产资料,具有自然属性,而且是构成社会土地关系的客体,具有社会经济属性。其社会经济属性,是人类在占有、开发、利用土地过程中所发生的人与人的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张嘉师认为那种分阶段的做法,对于现在而言,更多是一种画蛇添足,而他认为,直接在再次定鼎天下之后,对大秦帝国的土地进行直接强制收归国有的命令。 当然,这样做的做法可不能这么直接。 对于有主的土地而言,张嘉师计划让这些土地的所有者,继续得到五十年期限的土地使用权利作为补偿。这一点是张嘉师认为必须要做到的让步。 也许问题会在五十年之后爆发,但是么,对于张嘉师而言,这同样也算得上是他的一个相当大的让步了。 毕竟在张嘉师的心中,只要农业基础跟得上,那么五十年的时间,足够让很多人积累不错的财富,然后购买更多的土地使用权限。 这固然也会出现一些问题,但是相比起土地兼并的严重性而言,这些问题还算是小事情了。 而张嘉师的这种做法,尽管对现在的战争没有直接或者是比较间接性的影响,但是么,张嘉师很清楚,大秦帝国要在保持足够竞争力的前提,那么这种做法必不可少。 ………………………………………………分割线………………………………………… 在张嘉师知道了前线的战报,是虞子期等人的部队,逐渐将楚军残部围困起来之后,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松一口气。 因为他知道,眼下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但是涨价是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两个被箭镞射中了肩膀或者是背部的残存斥候小队成员汇报之后,张嘉师才知道,自己被一支人数在五千人上下的楚军骑士盯住了。 至于这一支骑士队伍的指挥官到底是谁,张嘉师淡淡的说出一句话: “项羽……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种环境下再会。” 第一一九章 秦楚决战 2 张嘉师与李信两人所指挥的大秦帝国中央兵团兵力,人数约莫三万人。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匕匕奇小說http://。 在兵力上的对比而言,张嘉师并不担心项羽会一击击破他麾下的部队。 固然,张嘉师也知道这个时空并不存在的睢水之战的事迹,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他认为项羽想要再次主导一次以少胜多的战役,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无论是他还是李信,都不是那种随便会麻痹大意的人。 尤其是李信,作为大秦帝国的上将军,对方的作战经验可以说是张嘉师麾下所有将领当中最为丰富的一员,项羽虽然也不算是战斗经验较少的人,但是相比起李信,项羽在这方面还是嫩了些。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让他担心的并不是项羽的作战经验,而是项羽自身所拥有的,那种可以说是一向无前的身先士卒的统率能力。 项羽精通兵法,这一点还不算是张嘉师最忌惮的,但是么,一旦项羽率先突破他所布置阵型,那么很多时候对于张嘉师而言,就是让他非常头痛的情况。 在这个世界的巨鹿之战,尽管是有了他的介入,项羽并没有办法完成他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的巨鹿之战的战绩。但是依旧是主要凭借个人的能力身先士卒,直接突破了章邯所布置的作战阵型。 这个情况是张嘉师不得不防的。 而让张嘉师认为让项羽大败亏输的办法,不是没有,而是张嘉师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 那就是他让几个实力不错的军中将校限制着项羽的能力。 这个想法是美好的,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自己麾下的军中将校能够做到这一点。 要是张嘉师真的打算这样做,那么对于张嘉师而言,自己麾下派遣出去阻挡项羽的将校,估计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命。 所以,张嘉师在细想一番之后,还是打算跟项羽来一次硬碰硬。 …… 将领方面的因素,张嘉师不认为自己能够搞得定项羽这个变态。但是么,军官方面的因素比不上项羽这个变态,不见得他麾下的精锐部队干不过楚军。 固然楚军这次出动的应该是所有的骑士,而张嘉师麾下的骑士部队,也不算少,在人数方面的对比而言,说不定比起项羽的五千骑士还要多一点。 要是在以往,张嘉师不会打算这样做,而是尽可能维持住战阵,然后跟项羽进行消磨战术。 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更加符合张嘉师的作战安排。 但是么,张嘉师不打算这样做,可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五千多人的骑士部队当中,有三千人左右的骑士,已经熟悉了使用带双马蹬的高桥马鞍进行作战。 张嘉师想要凭借这三千也许因为装备因素而提升相当程度的作战能力的骑士,来让项羽认识到有些时候,一些细节足以决定战斗的胜败得失。 三千装备高桥马鞍配套的骑士,到底能够发挥出多大的作战能力,张嘉师心中还是没有太大的底气。但是对于张嘉师自己而言,以项羽所统率的这五千骑士,正好就是一个在对决匈奴人之前的最大试金石。 ………………………………………………分割线………………………………………… 张嘉师在思考一番之后,也没有让部队选择进行整体的战阵列装,而是让自己的步兵部队组成防御阵型,用来保护辎重部队。 至于统率这一支部队作战的人选,张嘉师选择了作为驭勇麾下一个骑士都尉,他的名字叫做张武。 在张嘉师于几年前偶然遇到这个人之后,张嘉师有些怀疑这个人会不会是曾经成为汉文帝刘恒亲信,并且有从龙之功的那个郎中令张武。 因为张武的历史描述,更加算是一个文人: 在《史记?孝文帝本纪》当中,有着这样的一段记载:“丞相陈平,太尉周勃等人使人迎代王。代王问左右侍郎中令张武等,张武等议约:汉大臣皆高帝时大将,习兵,多谋诈,此其数意非止此也。特畏高帝,吕后威严耳。今已诛诸吕,新喋血京师,此以为大王名,实不可信。愿大王称疾毋往,以观其变.。。乃命宋昌参乘,张武等六人乘传旨长安。至高陵休止,而使宋昌先驰之长安观变。乃使太仆婴与东牟侯兴居清宫,丰天子法驾,迎于代邸。皇帝即日夕入未央宫。乃夜拜宋昌为卫将军,镇抚南北军。以张武为中郎将。” 而根据张武的生平描述,他本身就是代国郎中令,汉文帝刘恒的谋臣。 公元前180年,周勃陈平荡涤诸吕,迎立代王刘恒。张武怀疑其中有诈,劝阻刘恒不要前往长安,而谋臣宋昌反对,认为吕氏不得人心,天下归心于刘家,刘恒应该前往长安即位,最后刘恒采纳了宋昌的意见,成为汉文帝。张武后因镇守萧关与匈奴人厮杀战死。 (萧关,在今宁夏固原东南。六盘山山脉横亘于关中西北,为其西北屏障。自陇上进入关中的通道主要是渭河、泾河等河流穿切成的河谷低地。渭河方向山势较险峻,而泾河方向相对较为平易。萧关即在六盘山山口依险而立,扼守自泾河方向进入关中的通道。萧关是关中西北方向的重要关口,屏护关中西北的安全。 同时根据相应的记载,张武死于萧关,应该是汉文帝十四年(公元前166年)的事情。在这一年匈奴曾入萧关,袭扰北地等郡,致使关中震动,张武在匈奴入萧关的同时,应该是兵败被杀或者是自杀。) 作为中郎部队的骑士都尉,张嘉师看重的是张武的忠诚度以及对于骑士部队的指挥天赋。 在张嘉师特许张武加入到中郎部队麾下之后,他就接到了驭勇的抱怨,那就是张武居然不是太过精通骑乘战马,更不用说在战马上进行作战了。 张嘉师听到了这个情况,心中也有些错愕,甚至还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这个张武到底跟那个历史所记载的张武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尽管有着这样的疑惑,张嘉师还是安慰驭勇一番:“那个张屯长的能耐,也许还没有表露出来,而眼下,我们也没有重大的战事,郎中令,你不认为还需要静观其变一番,会更好一些么?”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的驭勇,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因为尽管是对张武有些不满,但是驭勇还是对这个年纪比他还大一些的下属,在一些情况上面还是有些佩服的。 而张嘉师的宽待,也得到了不错的成果。 在这两三年的时间当中,在很多方面而言,张武的能力成长得很快,甚至在排兵布阵方面,就算是驭勇都很难比拟。 这不是说两人的统率能力相当不济,相反,驭勇的临战经验也算是比较丰富,而张武读过不少的兵书,在这方面的长处也许是一种不错的天赋。 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张嘉师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因为他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个张武就算不是历史的那个大汉郎中令,估计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才。 …… 张武在接到了命令之后,心中不觉得奇怪。 因为他知道,张嘉师让他们这几千中郎骑士部队列装这种马鞍,可不是让他们来成为花架子。 他在熟悉了这种马鞍之后,认为这种马鞍能够极大提升骑士的作战能力。 所以,他也很是兴奋,因为能够跟项羽作战,是很多大秦帝国官兵的一个念头。 有些大秦帝国官兵想要跟项羽交战,主要是为了报棘原被坑杀的秦军官兵的仇恨;有些秦军官兵想要跟项羽交战,主要是想证实张嘉师所看重的敌人,更多是不过如此之辈;有些人想要跟项羽交战,更多是想要证实自己的能力。 而张武,就是第三个想法的持有者之一。 张武不是那种井底之蛙,他不认为项羽能够有这么一种盛名,是一种虚假的情况。相反,在进入到中郎军团之后,张武就从很多袍泽口中,知道了不少关于巨鹿之战的情况。 他对项羽也有些敬畏,因为张嘉师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在大抵相等的情况下,还能够对项羽的作战中,取得必胜的想法。 张武更加不会这样想,但是心中更有底气的张武,也不会对项羽有着太多的畏惧。 他要做到的,就是要让自己在这一次作战当中,全力以赴。 …… 张武也有着自己的小小的野心,那就是在军中用自己立下的功勋升官甚至是得到不错的军功爵位。 尽管相对于张嘉师在掌控大秦帝国之前的军功爵爵位而言,现在的军功爵位,很多特权都被废除了,但是不代表军功爵位就是让他们不屑一顾的玩意。 相反,很多人还都是以自己有新的大秦帝**功爵为荣耀。 张嘉师减少了不少他自己认为很容易会造成尾大不掉的原来军功爵特权。 在张嘉师得到关中控制权之前,大秦帝国除了张嘉师麾下辽东军之外的二十级军功爵位制是奖励军功、鼓励杀敌求胜的军功爵禄制度,它是新兴的地主阶级为提高军队战斗力而采取一项措施,同时也是调整当时社会关系的途径之一。 军功爵位的意义相对而言是非常积极的,因为为了奖励军功,商鞅规定,凡行伍中人,不论出身门第,一律按照其所立军功的大小接受赏赐。即便是秦国的宗室也是这样。宗室未立军功者不得列入宗族的簿籍,不得拥有爵位。 禁止私斗。商鞅认为,在战场上士兵为国家而战奋勇杀敌,是应当的;乡里打斗,为私而斗于国无力。禁止私斗,违反规定者将受到十分严厉的处罚。 军功爵本身有处罚制度,主要是关于贬值、夺禄、降职。表现不好的和有失职行为的官吏,国家降低其爵位,若是情节严重者,则是废除爵位,而直接处死。 范睢的死很有可能就是属于情节严重的牵连法令的结果: 据云梦秦简《编年纪》云:“秦昭王五十二年,王稽、张禄死。” 张禄即范雎在秦国的化名,可见,当秦昭王五十二年(公元前255年),当秦军攻打邯郸失败、范雎保举的郑安平投降赵国、河东失守后,按秦国“被保举的人犯罪则保举者一起受刑”(简单点来说,就是连坐的一种)的法律,被秦昭王处死。 在军功爵的相应权利方面,在军中,爵位高低不同,每顿吃的饭菜甚至都不一样。三级爵(簪袅)有精米一斗、酱半升、菜羹一盘。两级爵位“上造”的只能吃粗米,没有爵位的普通士兵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军功爵是可以传子的。如果父亲战死疆场,他的功劳可以记在儿子头上。一人获得军功,全家都可以受益。 当爵位到五大夫时可衣食300户的租税。如果军功杰出,衣食600户的,可以养士(自己的家臣与武士)。 俸禄,以实物的形式向各级官吏发放俸禄。主要是粟米,可兑换布匹。还有的时候国君会发给官吏以钱币、黄金,但数量较少,不属于正常俸禄。俸禄发放的时间单位,秦国以年为单位发放俸禄,叫岁俸。俸禄主要是粟米,其记量单位是“石”。(秦1石=30。75公斤) …… 而经过张嘉师对于军功爵制度的相应调整,则是主要有三点: 第一点,军功爵位无法免除罪责,相反,按照军功爵位的阶级划分,比如说第一等到第五等的民爵,犯法而且证据如山的情况下,按照相应《新秦律》规定,处罚增加半等。第六等到第十等的吏爵,则是增加处罚一等,如此类推。 第二点,张嘉师在思考一番之后,修正相应爵位传承条例。但凡吏爵者,可传儿子,但是减爵两等;官爵(第十一等到第十五等爵位)传承,则是减爵三等,如此类推。 第三点,则是在这些权利削减的基础上,进行相应补偿。比如说放宽拥有爵位者的经商限制,并且给予相应的税收优惠等等。 第一二零章 秦楚决战 3 张嘉师不愿意让军功爵位的传承能力出现一堆不干正事的米虫,对于世袭情况下的权利进行最大程度的修改是势在必行。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新匕匕奇中文小說ШШШ.xinЫqi阅读最新章节 而且在张嘉师重商的观点下,军功爵自身很多优惠,张嘉师也会将其引导向商业范畴上,比如说相对而言好处更大的商业税收优惠。 说实话,张嘉师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改革制度方案到底会发挥出一个怎么样的效果,但是对于他而言,有些事情最好还是未雨绸缪好一些。 在很多时候,大秦帝国的军功爵位制度引发的问题并不算太多,因为大秦帝国本身也不是倚重分封制度来确定统治基础的国家。 相对于汉朝时期的各种权贵问题,唐朝时期的皇室分封而导致初期出现的相对较多的皇亲叛乱谋反,大秦帝国的郡县制加军功爵制度,也许由于统治时间较短,而没有出现过于明显的弊端。但是无论如何,在后世穿越而来的张嘉师,在这几年的所在位置的观点下,还是认为这种制度有修正的必然性。 虽然这种修正不一定会比现在的制度更好,但是也不会比大秦帝国自身军功爵位制度有可能出现更恶劣的问题。 …… 张嘉师虽然是不喜世家大族,因为在这个时候的世家大族虽然是没有安史之乱之前的唐朝世家大族那么强大,甚至是连什么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都比拟不上。但是不得不说,张嘉师作为一股新兴的政治势力的首领,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既得权益会被其他人威胁。 唐朝的大型世家,主要有这几个姓氏的规模最大:河东裴氏、赵郡李氏、京兆韦氏、兰陵萧氏、博陵崔氏、陇西李氏、宗室李氏、清河崔氏、弘农杨氏、荥阳郑氏。 这些世家大族,除了李氏之外,对于唐王朝也算是相当有影响力。 比如说兰陵萧氏在武则天登基称帝之前也算是一个真正的世家大族,其族女是唐高宗李治的原配之一萧淑妃。 同样可以作为例子的,则是同样也是李治的原配妻子王皇后。 王皇后姓氏不详,生卒年约628年655年11月27日。并州祁县(今山西祁县)人,她出身于太原王氏,是元魏尚书左仆射王思政的孙女,父亲是罗山令王仁,母亲魏国夫人柳氏,叔祖母是唐高祖李渊同母妹同安公主(其夫君是王思政的兄弟王裕),唐朝知名将军之一王方翼是同安公主之孙;而皇后的母方亲戚里,其舅柳为中书令。后来因武则天被立为皇后而被废为庶人。最后,她和萧淑妃都被武则天打了一百大板,被打得皮开肉绽,而后二人的手脚被砍掉,并被放到酒缸中,不久,二人去世。 (萧淑妃(?-655年11月27日),唐高宗李治的妃嫔,南朝士族兰陵萧氏望族,齐梁皇室后裔,生许王李素节、义阳公主、高安公主。高宗李治为太子时,萧氏为良娣。唐高宗登基之后,晋为淑妃,宠冠后宫。后在与武则天的宫廷斗争中失败,被废为庶人,关押在暗室,被武则天砍去手足,浸泡在酒缸中,最终被折磨而死。) 这样的例子有很多,而在西汉王朝中后期开始,中国王朝就出现了外戚开始着重影响朝政的事情。 当然,这种事情最早还可以追溯到临朝称制人物,是战国时期秦国昭王的母亲宣太后。 公元前306年,十七岁的秦昭王继位,其母宣太后以儿子年幼为名,开始了长达41年的摄政生涯,并由此揭开了后宫参政的先河。宣太后在这40多年中,始终是秦国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形成了秦国上下只知“有太后、穰侯、高陵、华阳、泾阳,不闻其有王”的局面。昭王无法容忍母后长期临朝专权。最后,他听从范雎建议,收回全部大权,逐“四贵”于关外,改任范雎为相,这才彻底地结束了宣太后长期左右秦国朝政的局面。 而在这个情况的同时,外戚专权的情况也开始得到了蓬勃的发展,“有太后、穰侯、高陵、华阳、泾阳,不闻其有王”这一句话当中的穰侯,就是秦昭襄王的舅舅魏冉。 而垂帘听政跟临朝称制是不同含义的:古时后宫是不能上厅堂的,所以后妃要掌权就要“临朝”,从秦始皇开始皇帝的命令专称“制”、布告公文称“诰”;后妃掌权之后其命令自然也要上升到皇帝的级别,于是就叫“称制”。 这种情况还有一个例子,那就是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三位临朝称制的人员,齐国的君王后。 公元前265年,齐襄王去世,君王后之子田建继位,史称齐王建。齐王建继位后,尊君王后为太后。君王后贤德,与秦国交往谨慎,与诸侯讲求诚信,因此齐王建在位四十多年,齐国未经受战争。公元前249年,君王后去世。 君王后在位时期的外戚问题并不算严重,直到君王后病死之后,齐王田建才倚重君王后的弟弟,他的舅舅后胜。 除了这些著名的女子之外,像是汉元帝的孝元皇后王政君其家族王家,汉章帝的章德窦皇后其家族窦家。都是由外戚身份发展成权臣世袭体系。 (建初二年(77年),窦氏与妹妹同时入宫。建初三年(78年),被立为皇后。窦氏宠幸特殊,独占后宫之爱。章和二年(88年),汉章帝去世,汉和帝刘肇即位,尊窦氏为皇太后,并由窦氏临朝摄政。永元九年(97年),窦氏去世,与汉章帝合葬敬陵,谥号章德皇后。) 其中,以其妹为汉顺帝皇后的梁冀,是两汉外戚权臣的巅峰体现。 梁冀最初为黄门侍郎,转侍中、虎贲中郎将,越骑、步兵校尉,执金吾。永和元年(136年),拜河南尹,任内残暴不堪、做事肆意妄为。其父梁商病逝后,拜大将军,袭爵乘氏侯。顺帝崩,立冲帝,与太尉李固等录尚书事。冲帝崩,立质帝。因质帝当面称梁冀为“跋扈将军”,次年即被他所毒杀,另立桓帝。 此后他更加专擅朝政,结党营私,任人唯亲,大肆将官爵给予亲族。梁氏一门前后七人封侯,三位皇后,六位贵人,两位大将军,女人拥有食邑称君的有七人,娶公主的三人,其余任卿、将、尹、校的共五十七人。 延熹二年(159年),早对梁冀专权乱政不满的汉桓帝,借宦官单超、徐璜、具瑗、左、唐衡等五人之力杀死梁冀,全族都一并被杀。 可以说东汉后期的宦官问题,更多是皇帝为了抗衡越来越庞大的世家外戚势力,所采取的一种办法,也许,无论是汉桓帝刘志或者是汉灵帝刘宏,都很清楚宦官的问题,但是相对于外戚的权柄而言,宦官更让他们觉得能够信任。 …… 张嘉师不希望自己的后代会遭遇到这些情况,所以他希望能够采取的办法,是类似于明朝中后期皇帝那样,挑选小官员的良家女子担任皇后之位。 他不想过多的介入嬴的感情世界,所以这种想法,事实上更多是张嘉师自己偶尔权衡一番。而在十几年之后,张嘉师对于出身平民的清河窦氏女子很是认可,因为这个女子并没有什么势力,而嬴的婚姻问题也无法拖延太长的时间。 所以窦氏女在后来成为了大秦帝国的第一位皇后,事实上更多是张嘉师的默许。 因为要是张嘉师不认同窦氏女子的皇后身份,嬴最多也是将其封为妃子,而不是直接在大婚之后册封为帝国皇后。 而在后世的历史记载当中,第一个大秦帝国皇后窦氏,她的名字叫窦漪房,事实上就是张嘉师的赐名。 在张嘉师原来那个世界的历史当中,窦姬在汉惠帝时窦姬以家人子身份入宫伺候吕太后,后被赐予代王刘恒。刘恒即位后窦姬被立为皇后。景帝即位后尊其为皇太后。建元元年,汉武帝即位,尊其为太皇太后。窦太后与汉文帝刘恒育有一女二男:长女馆陶长公主刘嫖,长子汉景帝刘启、少子梁孝王刘武。汉武帝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窦太后去世,与汉文帝合葬霸陵。 作为对于“文景之治”的见证者以及对黄老学说的支持者而言,窦姬已经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中豪杰。 她有着自己的想法,对于年轻时期的汉武帝的看法并不支持,也算是一种意见相左的表现。 但是无法否认,窦姬的存在,对于汉文帝,汉景帝以及汉武帝三人都是影响很深远。 在《汉书?儒林传》以及《史记》当中有着这个记载:建元二年(前139年),赵绾上书武帝言勿将政事禀奏给太皇太后。窦太后大怒,暗中找到赵绾及王臧的过错,责备武帝说:“他们这是要当第二个新垣平呀!”将御史大夫赵绾、郎中令王臧下狱,其后二人自杀,丞相窦婴、太尉田鼢被免职。并任命柏至侯许昌当了丞相,武强侯庄青翟当了御史大夫。而武帝所推行的新政亦全部废除。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关于窦家外戚的问题。但是与窦家外戚的自身历史情况相对,张嘉师不认为这些外戚能够干扰到自己都觉得很是满意的儿子,大秦帝国皇帝嬴的决断能力。 外戚固然可怕,但是若是作为帝皇者无法驾驭一切,那么张嘉师就算是做的再多都毫无意义。 ………………………………………………分割线………………………………………… 张武自身也有着一定的野心,他自然不会是那种随便就想着谋反的人,因为他很清楚,大秦帝国有张嘉师在,直到皇帝陛下嬴亲政之前,张嘉师不会出现意外的话,大秦帝国可以说谁敢谋反,谁就死得很惨的范畴。 先不说张嘉师嫡系的原来辽东郡派系的人员,已经成为张嘉师统治大秦帝国的坚实基础,光是以王家以及李家等在大秦帝国内也算是排得上名号的世家豪强跟张嘉师的合作以及对张嘉师的服从,就足以说明了张嘉师对于地方体系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张武的野心也不是取驭勇这个郎中令代之,而是选择在战争中有着出色的表现,而得到张嘉师的外放,成为一郡郡守或者是一郡郡尉,进入到大秦帝国的官僚体系高层。 这一种野心,就算是张嘉师知道了,也只是淡然一笑而已。 毕竟对于张嘉师自己而言,他也认为一句话很有道理。那就是拿破仑的那句话:“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人么,总得有点追求才有动力做好一件事情。 而张武也知道张嘉师对于他的待遇,也可以称得上是破格提升了。 因为要是按照正常的情况而言,很少有直接参加大型作战机会的张武,仅仅凭借熬资历这种升迁手段的话,更多的只能是成为一个五百主而已。 而都尉这个级别的军衔,比起五百主可是提高了很多级别。 张武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也对张嘉师以及驭勇的赏识很是感激。他知道,这次作战,既然是他的晋升之资,同样也是报答张嘉师以及驭勇厚待的最好方式。 至于这一战之后他能不能完成自己的愿望,被张嘉师拜为一郡郡守或者是一郡郡尉,张武表示这个不是什么问题。 而问题是,他总得要打好这一次作战,让张嘉师不觉得失望才是。 …… 而与张武的心情相对,现在的仪态确实是相当不咋样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项羽这几天甚至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更加不要说整理仪容什么的。 但是,他眼下的心情既然是很兴奋,但是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过于想当然了。 在他的心中,自己这一战理所当然的会成功,就像是当初他对章邯所部发起的攻击那样。 但是看着这一支秦军的布阵以及其军容,项羽的内心事实上没有什么底气。 要知道,他麾下的这几千骑士,固然也算是精锐部队。但是在这一段时间的昼伏夜出的行军当中,可是很大程度消耗了这些骑士的体力。 就算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是有些疲累,更加不用说他麾下的骑士部队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话,又如何?” 项羽自嘲般说出了这句话,因为他知道,自己眼下只能够赌一把了…… 第一二一章 骑士部队 上 一秒记住【无错小说网】,精彩小说随时阅读,手机用户请访问。 在没有鞍镫的时代,人们需要骑跨于裸马的背上,仅靠抓住缰绳或马鬃并用腿夹紧马腹使自己在马匹飞驰的时候不致摔落。但这种方式是很不可靠的,首先是长时间骑马容易疲劳,同时在奔跑的马背上也难以有效地使用弓箭,而在近战中,骑手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刀剑和长矛,劈砍或刺杀落空、双方兵刃的撞击等都随时会令骑手从马上滑下。因此这一时期骑兵除速度占优外,其战斗力是远不如脚踏实地的步兵的,所以在骑兵到达目的地后,往往下马作为步兵投入战场。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在没有鞍蹬的时代,骑士们更多的只能够作为骑马步兵来使用。但是也有很多实力高超的骑士,确实是能够在没有鞍蹬的战马上进行骑射。 比如说匈奴人,在《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 《史记索隐》引张晏的话说:“淳维以殷时奔北边。”意即夏的后裔淳维,在商朝时逃到北边,子孙繁衍成了匈奴。 还有一说认为,移居北地的夏之后裔,是夏桀的儿子。夏桀流放三年而死,其子獯鬻带着父亲留下的妻妾,避居北野,随畜移徙,即是中国所称的匈奴。 虽然说匈奴人的说法很多,但是么,这些说法基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匈奴人善于骑术,要不然也很难做到作为一个游牧民族发展下去。 至于匈奴人的骑术能力如何,则是能够从一个著名的历史典故——“胡服骑射”能够窥视一斑。 “胡服骑射”,是指战国时赵武灵王为了国家的强大,推行“胡服”、教练“骑射”的故事。 这个典故的记载,来自于《战国策?赵策二》记载:“今吾(赵武灵王)将胡服骑射以教百姓。”以及《史记》卷四十三《赵世家》记载:“十九年正月,大朝信宫,召肥义与议天下,五日而毕,遂下令易胡服,改兵制,习骑射”。 当时所谓的“胡服”,是指类似于西北戎狄之衣短袖窄的服装,同中原华夏族人的宽衣博带长袖大不相同,所以俗称“胡服”;“骑射”指周边游牧部族的“马射”(骑在马上射箭),有别于中原地区传统的“步射”(徒步射箭)。从此,使军队中宽袖长衣的正规军装,逐渐改进为后来的衣短袖窄的装备。从而顺应了战争方式由“步战”向“骑战”发展的趋势,为国家的稳固和发展奠定了基础。 由于实行胡服,赵国建立起以骑兵为主体的一支军队,它在战争中的作用即刻显示出威力来。就在行胡服的次年,赵国就向侵略赵国已久的中山国发动进攻,一直打到宁葭(今河北获鹿县北)。又西攻胡地,到达榆中(今内蒙古河套东北岸地区),“辟地千里”,林胡王向赵贡献良马以求和。赵武灵王让代地的相赵固专主管所占领的胡地,向内地提供骑兵。 赵武灵王二十一年(公元前305年),分三路大军进攻中山国,夺取了中山国的丹丘、华阳、鸱之塞、鄗、石邑、封龙、东垣等地。中山王献4邑请和,赵军才停止攻击。赵武灵王决心要灭掉中山,于二十三年、二十六年相继再攻中山,到赵惠王三年(公元前296年),终于最后灭掉中山,把中山王迁到肤施(今陕西绥德县东南)。 赵国在加紧进攻中山的同时,还向北方的匈奴侵略者出击,“攘地北至燕、代”。向西边林胡、楼烦用兵,到达云中、九原,并且增设郡县。 尽管,胡服骑射不能够完全体现出匈奴骑士在这个时期的骑术如何,但是作为大型的游牧民族,匈奴人自身也拥有着胡服的概念。这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匈奴人精于骑射作战的表现。而胡服的重要作用,就是让中原传统的战术,逐步发展成更加全面的作战方式。骑士在这个时期,也不再是无法与敌人正面交战的附庸兵种。 在汉武帝时期,匈奴民族有完善的军事装备:优良的战马,矫健的骑士,坚固的盔甲,加上锋利无比的兵器。 马匹在匈奴人的生活中扮演着双重角色,平时是作为交通工具,战时则成为战马。从出土实物看,匈奴马匹身体略矮,头部偏大,应属于蒙古马。蒙古马虽不十分高大,但体能充沛,耐力持久,行动迅速,非常适应高原环境,再配上御马工具——马笼头和马鞍,大大增强匈奴军队的战力。《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匈奴兵“尽为甲骑”、“控弦之士三十余万”。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的相关记载当中,匈奴兵器“其长兵则弓矢,短兵则刀鋋”,考古发掘资料与此正相吻合。匈奴墓地发掘情况显示,兵器一般出土于男性墓葬中,以铜、铁、骨、木质地为主,主要有弓、箭镞、弩机、刀、剑、戈、矛、斧、流星锤等。 匈奴人不像中原士兵靠盾牌保护自己,而代之以更省劲、更坚固的盔甲来装备自身,形成“尽为甲骑”、机动灵活而又强大的匈奴骑兵。 这个时期的匈奴人,科技水平并没有汉武帝时期那么先进,但是也算是大秦帝国北方边患大敌。 而在这方面的科技层面的断层,主要是有可能来自两个因素对于匈奴人的科技提升: 第一个,和亲。 和亲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弊端。因为和亲政策很有可能导致中原地区的先进技术外流。 所谓“和亲”是指两个对立民族停止战争,捐弃仇怨,转而建立和平、友好、亲睦的关系,这不是自然形成的形态,而是经由两个民族的政治、军事当局协商并用正式条约(口头或文字)规定了的一种民族关系形态。 这种形态的建立非常不稳固,因为匈奴在和亲之后,依旧不时大举南下,尤其是以汉文帝时期继续对匈奴和亲,但是在文帝前元三年(公元前177年),匈奴右贤王背弃和亲之约,率数万大军侵占河南地,并进袭上郡,杀略汉民,威胁长安。 这也在某个意义上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和亲靠得住,母猪都会爬树。 西汉王朝初期为和亲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仍然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使匈奴贵族得以豪华奢侈的生活,助长了他们的贪欲,所以西汉初年的和亲大体是失败的。 重点还不是这个,在和亲过程中,缴纳聘礼、贡物、回赐及与之相关的互市等活动非常频繁,必然会促进官方贸易和双方经济的发展,出嫁公主在和亲过程中还带走了先进的生产技术、生产工具和生产工匠以及农作物稻种、农业器具等,又为北方少数民族的农业发展提供了条件,补充了他们单一脆弱的牧猎经济,促进了北方少数民族由游牧经济向定居经济的转化,缩短了北方少数民族同汉族间在生产生活上的差距。 “出嫁公主在和亲过程中还带走了先进的生产技术、生产工具和生产工匠以及农作物稻种、农业器具等。”这一句话确切表明了一点,那就是匈奴人在汉武帝时期的国力巅峰,主要就是因为和亲才会达到这个效果。 当然,这个情况不是绝对的。 这也引出了匈奴人在技术方面,短期得到飞跃性发展的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秦末汉初的战乱。 战乱当中,大秦帝国为了平定叛乱,让王离,渉间以及苏角等北疆军团将领率军南下,结果在巨鹿一战当中大败亏输,全军覆没,这也导致了长城地区的防务空虚。 匈奴人在这一段时期,在冒顿的统率下,袭击东胡,灭之,迅速西近,又攻灭月氏,这时大约正是秦二世末期即大泽乡起义之时。冒顿之后继续吞并其他部落如零丁及西域诸国,最终统一了所有的北方草原地带,东西万余里,控弦之士四十万。大约在向西北扩张的同时匈奴掠取了被秦将蒙恬占领的河南地,隔故塞与中国相望,并不时入侵中国边郡。 这两个情况看起来不搭边,但是也就是因为长城的防务空虚,才会导致匈奴人入侵北方边郡掠夺人口以及文明产物,迅速拉近了双方之间的科技差距。 …… 在胡服骑射之后,骑士部队的重要性越来越大,而且逐渐占据了相当的部队编制。 在《汉书》当中有一个记载:“十四年冬匈奴谋入边为寇,攻朝那塞,杀北地都尉昂。上乃遣三将军军陇西、北地、上郡,中尉周舍为卫将军,郎中令张武为车骑将军,军渭北,车千乘,骑卒十万。……于是以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威侯赤为内使,栾布为将军,击匈奴。匈奴遁走。” 从这个记载当中说明了此时汉军的骑兵在单场战役中的参战规模和所占兵力比例明显增大,已经不再仅仅担任辅助作用了,而引起了这个情况的最主要原因,那就是西汉王朝在这个时候,已经有效提升了骑士部队的作战能力。 要不然,以当其时的环境而言,骑士部队就算是编制再多,都很难在对抗匈奴的战斗当中,起到足够的作用。 虽然没有足够的资料表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导致汉朝的骑兵重要性一下子提升这么多,但是无法否认的事情是,在汉武帝时期,骑士部队的作战能力已经相当成熟,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以下几个对于这一段时期的骑兵部队作战描述(这些内容主要出自《史记》): “其明年,元朔之五年春,汉令车骑将军卫青将三万骑,出高阙。” “右贤王以为汉兵不能至,饮酒醉。汉兵出塞六七百里,夜围右贤王。” “其明年春汉复遣大将军卫青将六将军,兵十余万骑,乃再出定襄数百里击匈奴。” “其明年春,汉使骠骑将军去病将万骑出陇西,过焉支山千余里,击匈奴,得胡首虏万八千余级,破得休屠王祭天金人。其夏,骠骑将军复与合骑侯数万骑出陇西、北地二千余里,击匈奴,过屠延,攻祁连山,得胡首虏三万余人,裨小王以下七十余人。” “元狩四年春,上令大将军青、骠骑将军去病出将各五万骑,步兵转者踵军数十万,而敢力战深入之士皆属骠骑。”12“秋,蝗。遣浚稽赵破奴二万骑出朔方击匈奴,不还。” “夏五月,贰师将军三万骑出酒泉,与右贤王战与天山,斩首虏万余级。” “四年春正月,朝诸侯王于甘泉宫。发天下七科谪及勇敢士,遣贰师将军李广利将六万骑、步兵七万人出朔方,因杼将军公孙敖万骑、步兵三万人出雁门,游击将军韩说步兵三万人出五原,强弩都尉路博德步兵万余人与贰师会。” “冬,辽东乌桓反,以中郎将范明友为度辽将军,将北边七郡,郡二千骑击之。” 这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在对抗外族,尤其是游牧民族的作战当中,骑士部队已经成为相当重要的编制,甚至是主力。 要不然,就算是以综合部队的作战能力而言,都有可能出现打得过但是 一秒记住【无错小说网】,精彩小说随时阅读,手机用户请访问。无错小说网高速首发定秦曲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上438章骑士部队(上),地址为.html,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一二二章 骑兵部队 中 张嘉师对于骑兵的建设,一直以来都相对比较重视。新·匕匕·奇·中·文·网·首·发ШШШ.xinbiqi 而在当其时的辽东地区,也算是大秦帝国的一处产马地区,主要就地供应辽东郡部队或者是辽西郡部队的需要。 张嘉师不是没有思考过,在那个时候就将高桥马鞍以及配套的双边马镫都制作出来武装部队。 但是白起并不支持张嘉师这种做法,因为当其时张嘉师的实力还算是相对弱小,若是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将他的这一张底牌暴露出来,那么绝对不是一个好事情。 因为高桥马鞍以及双边马镫太过容易进行仿造。 甚至可以说,这两个玩意,只要是一个有一定经验的骑士看到,就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作用。 也许,张嘉师会在前期,能够依靠这两种装备,在骑兵作战当中能够取得不错的质量优势,但是在一段时间之后,要是敌人也生产出相对大量的高桥马鞍以及双边马镫列装部队,那么对于张嘉师而言,就是丧失这种质量优势,而不得不被对方的数量优势压制。 但是,从这个时候来看,张嘉师已经对内乱的大秦帝国统治区域,完成了绝大部分地区的清理,并且逐渐恢复其治理效能。 在这种情况下,张嘉师就算是暴露了这一种装备,也不会有太大的威胁。 也许匈奴人会在一些情况下了解到这种情况,但是对于那个时候的匈奴人而言,也许张嘉师在这个时候藏着掖着,也能够打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么,就算是白起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匈奴人可不是一两场决战就能够轻松击垮的存在,虽然说一开始打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的想法很不错,但是白起不看好冒顿会集中力量攻击某一个地区,而是更有可能会是在公元前204年那样,大范围威胁大秦帝国的边境线,让张嘉师以及戍守长城的驻军首尾难以兼顾。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使用马镫的部队跟匈奴人作战,既然找不到重创匈奴人的机会,更多的也会因为准备时间较短而失去先机。 这么一个情况对于一个国家的边疆防务而言,也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毕竟要是对方集中力量的话,也许对单一地区的防务考验非常严重,甚至是有可能会出现失守这种情况。但是更多的,若是以匈奴人的机动性而言,主体还是步兵为主的大秦帝**团,在很多时候就足以因为机动性不足而丧失先机。 这一点,就算是在西汉前期,比如说白登山之围以及汉文帝时期多次被匈奴叩边的情况,就足以证明这个担心不无道理。 …… 张嘉师这次除了给自己直属的中郎部队的骑士们配备了马鞍以及马镫之外,另外还有一种能够半自动发射的小型弩匣型手弩以及增加滑**能,设计更加以后世样式为基础的小型复合骑弓。 两者的射程方面,并不比张嘉师原来给自己的骑士部队配备的弓弩有着明显优势,而在杀伤力方面则是算有微不足道的增加。 但是这两种弓弩的特点,也不是那种比较老旧的弓弩能够比拟的。 那种小型半自动射击的弩匣型手弩,在很多方面而言,射程以及发射精度在很多方面的影响下,都不算很好。 但是这种手弩,经过张嘉师麾下的中郎骑士的测试,在安装了马镫以及高桥马鞍的战马上,能够轻松的将那种有半自动功能的弩机设计下压,然后再次进行设计。 与这种半自动射击的手弩相对,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思考过将连弩设计出来。 但是对于连弩的设计,经历过多次失败的张嘉师,不得不怀疑关于连弩的这句话: “损益连弩,谓之元戎,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 这句话的描述,很多地方都不是什么问题,而重要的问题是,像是这种描述,更多的就像是全自动的射击方式。 然而张嘉师在经过很多方面的尝试,都无法解决弩弦在发射出第一支箭镞之后的复位问题。 弩这种武器的弓弦,需要的张力一般比起弓这种武器要大一些。 仅仅是凭借着一部分物理设计器械的效果补助,张嘉师想要在足够的射程下,让这种弩弦能够做到全自动射击,无疑是痴人说梦。 因为他下令专门研究这种武器的人员,经过多次失败,最多也就是只能够将手弩的射速以及设计,在张嘉师的射程要求为主下,变更成半自动的射击方式。 张嘉师陷入到一个误区。那就是就算是诸葛连弩,在射程方面没有张嘉师那种更多算得上是严苛的要求。 诸葛弩的射程主要是有两个数据:铁矢50米,普矢120米,单发精确射击30米全中靶,连发快射6秒钟射完十箭。 而这个射程数值,更多的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种射程很有可能已经算是最大射程了。 在眼下而言,就算是使用竹木制作的弩,120米左右的射程,在战场上根本很难发挥出相应的作用。 但是这种武器用来进行巷战或者是伏击作战,效果非常不错。 公元231年(太和五年),诸葛亮第四次北伐,魏明帝曹睿诏命张统领众将到略阳迎击,诸葛亮退守祁山,张追到木门谷,与蜀军交战,飞来的箭矢射中了张右膝,在随后的战斗当中,张阵亡。 据说张就是死在连弩的手中。 而让一个名将在基本没有反应过来的前提下被乱箭射中,很有可能是这种箭镞的数量太多。而以诸葛连弩的描述来对比,这个说法也不是空穴来风。 张嘉师事实上也算是触摸到连弩的范畴,但是追求射程的张嘉师,只能够因为射程较短的原因而不得不放弃那种“失败”的,但是确实是能够进行扣下扳机就能够进行一次射击的真正半自动连弩。 到底哪一种设计更好一些,张嘉师认为射程才是王道。 这种有效射程将近两百米的手弩,其射击方式比起单发手弩要简单,或者是说,在弩匣箭镞射击完毕之前,这种手弩的操作相当简单。 因为在第一次射击完毕之后,射手只需要将那种曲柄机括下压,让手弩的弩弦能够进行再次复位,在这个时候,弩手只需要进行瞄准射击就可以了。 而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并没有为了追求相对更大一些的射程,而特意研制出这种手弩专用的短小弩,而是继续沿用大秦帝国大部分弩兵都通用的制式弩。 根据少规模生产出来短小弩的测试数据,这种弩在两百米之后,虽然还能够有相当杀伤,但是对于有一定防护能力的步兵部队而言,这种弩的破甲能力相对较差,而在同等距离上,通用制式的弩在很多时候的破甲能力更好一些。 因为短弩的自身重量相对较轻,而那种长杆弩的的重量更大,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重量也会影响着武器的杀伤效果。 就好比是一柄就算是精钢打造的日本刀,跟中**队的大刀对碰,因为重量以及设计因素,日本刀往往会更吃亏一下。 …… 张嘉师为一部分中郎骑士列装的弓箭,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弓身两端的滑轮组。 弓箭的使用历史相当悠远,而最早的箭很简单,用一根树棍或竹竿,截成一定长度的箭杆,在一端削尖就是箭。而矢的真正起源应是原始社会石器时代,人们把石片、骨或贝壳磨制成尖利的形状,安装在矢杆一端,这就制成了有石镞、骨镞或贝镞的矢了,比起单用木棍竹竿削的箭可算进了一大步。由于远古的箭杆难以保存至今,所以出土实物中往往仅留下箭镞。新石器时代的石、骨、蚌镞,有棒形、叶形、三角形等多种,有些已有镞茎和逆刺。 在冷兵器时代,弓箭是具有锋刃的一种远射兵器。弓由弹性的弓臂和有韧性的弓弦构成;箭包括箭头、箭杆和箭羽。箭头为铜或铁制或是尖锐骨制,杆为竹或木质,羽为雕或鹰的羽毛。 而箭镞的发展,在某个意义上比起弓这种发射器械更加快捷:商周时期,青铜镞的主要式样是有脊双翼式。春秋战国时,三棱式镞盛行,战国时此类镞多装铁铤,以节省铜材。汉以后铜镞开始向铁镞过渡,这个过程经历了约200年。河北省满城县出土的西汉前期的三翼式或四棱式铁镞,仍系模铸成型,锋利程度不及铜镞;出土的东汉铁镞呈扁平的锐角三角形,既适合锻造,又有较强的杀伤力。这种形制遂为后代长期使用的点钢镞所承袭。 古代箭镞的箭杆多用竹制,也有木制的。先秦时期,在南方的云梦泽和肃慎族聚居的东北地区,均产制矢之。直至明、清,华南制箭还用竹杆,华北用萑柳,东北、西北多用桦木杆。为了较准确地命中目标,必须把握住箭在飞行中的方向,于是人们在箭杆的尾部装上羽毛,使箭的形制趋于完善。 而张嘉师在箭镞的性能选择上,并没有过于追求原材料带来的优势,而是在一定程度上选择了一个箭镞自身在历史发展当中延伸出来的设计,来增强或者是补充大量箭镞的射击性能。 这种设计就是北宋时期的风羽箭。 《宋史?兵志》记载:“庆历四年(1044),宋廷“赐延路总管风羽子弩箭三十万”。可见风羽箭也是一种实战兵器。这种箭将箭尾安羽处剔空两边,利用向内凹进的空槽产生涡流阻力使箭保持飞行稳定。 这种风羽箭对于箭杆的开口设计相当严格,有一定的偏差的话,都会导致箭镞的作战效能下降很多。 而在张嘉师现在的箭镞生产计划当中,风羽箭主要使用在轻型手弩上,毕竟这些手弩的射速也让配套的箭镞消耗很快。在这种情况下,性能比起优质箭镞要差一些的风羽箭,事实上刚好能够弥补这个缺陷。再说,使用大量箭镞作战的场合,也不在乎这么一点关乎箭镞所带来的性能差距了。 而张嘉师在这些骑士上面配置的箭镞,很多就是这种风羽箭。 …… 而相比起远程配备而言,张嘉师对于自己麾下的亲卫骑士部队,所选择的武器配套,并不是那种制式的中柄偃月刀,同样也不是成本高得吓死人,同时也不利于在骑士进行近战的苗刀,而是弯刀。 在经历过多次战争以及历史的发展,很多人都发现了一点,那就是造型符合流体力学的弯刀更适合于劈砍。 而世界冷兵器史上,比较著名的弯刀主要有以锋利闻名的大马士革弯刀,以用途功能较广的廓尔喀弯刀,以及被认为最适合骑士作战的蒙古弯刀。 三种弯刀各有千秋: 廓尔喀刀是一柄中等长度的弯刀,在日常和战斗中每个廓尔喀士兵都佩带在身。在他们手中,它是一柄令人敬畏的剃刀般锋利的武器,也是一个切割工具。事实上,人刀已经合二为一,俨然是他们手臂的延伸。 当来复枪不能发射,或者子弹打光时候,廓尔喀人就会把拔出廓尔喀刀,以无以复加的勇气狂风暴雨般与敌人作殊死斗争,这种景象诞生了廓尔喀刀的传奇色彩。廓尔喀刀,一直作为一种超级干净利索的屠杀武器,敌人在两刀刺中之后,往往软缩下去,临死都会惊奇于如此仁慈的刺死,因为它是神速的刺杀。 大马士革弯刀之所以如此锋利,主要是因为其锻造方法与众不同。现代科学家经过研究发现,大马士革弯刀独特的花纹竟然是由无数肉眼难看到的小锯齿组成得,正是这些小锯齿增加了大马士革弯刀得威力。大马士革钢刀上的花纹简直是人工雕琢的自然之美。因动人的传说和自身的优异性能,大马士革钢制成的刀具,成为刀具收藏界的极品。近年来有一些公司采用镀锡工艺模仿大马士革钢的花纹,真正的大马士革钢又称为结晶花纹钢,是古代粉末冶金和锻造技术完美的结合。 蒙古弯刀在长时间的混战当中,进行过更加适合作战的改进:在近身肉搏中,令到更符合力学原理,不需要士兵的自身力量,光靠马匹的冲击就很容易将敌人的头割下,这样很好地弥补蒙古人和中亚及欧洲人比的身体力量缺陷。据某些西方文献报道,蒙古骑兵只是将弯刀放在马鞍的一侧,刀刃弯的部分长长伸出。而靠近刀柄的部分是直的,而且比一般的弯刀靠近刀柄部分长得多。这样保证不会误伤自己。当骑兵一冲入敌阵的时候就很容易顺带将敌人连人带盔甲削掉。也为骑兵自己本身节省了体力。 第一二三章 骑兵部队 下 张嘉师在选择弯刀的问题上,有着三个方面的考虑: 第一个,是弯刀的材料。 新比奇中文网 三种弯刀都是用钢材打造出来的产物。这样才能够有效保证弯刀的性能。 但是在真正的材质比较下,大马士革弯刀的原材料以及打造要求是最苛刻的。 这个时候就算是使用多次铸铁成型的较为原始的钢材,都让张嘉师直呼成本坑爹。 尽管有了青玉灵书的帮助,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已经掌握了球墨铸铁方法,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球墨铸铁法制作出来的铁器,确实是相对而言质量要好得多,一分钱一分货这个道理也能够运用在这个上面。 球墨铸铁技术的基础,在于钢铁柔化这个关键技术上。 张嘉师量产的灌注模具兵器,很多时候没有使用这种关键技术,或者只是对锋刃部位进行研磨,小范围的增加锋锐度的处理,来保持作战时候的兵器质量。 这种兵器完全不能称得上好东西,但是这种灌注铁水进入模具的兵器量产方式,张嘉师主要是应用在那种较为厚重的中柄偃月刀以及铠甲部件等等并不太过需求高质量钢铁的需求上。 像是苗刀这种玩意,张嘉师还是选择了钢铁柔化以及球墨铸铁的方式,来进行精工著作。 钢铁柔化技术,主要是按照热处理条件的不同,可以分为两种工艺:一种是在氧化气氛下对白口铸铁件进行退火脱碳处理,使之成为白心可锻铸铁;另一种是在中性或弱氧化气氛下,对白口铸铁件进行长时间高温退火处理,使之成为黑心可锻铸铁。例如洛阳铁铲、长沙铁等,经检验是以铁素体和珠光体为基体,石墨作团絮状析出,质量比白口铁和灰口铁都要好。 张嘉师的苗刀,就是使用白口铸铁以及球墨处理技术,进行多次加工的成品。 中国早就在春秋战国时期运用了白口铸铁的制作技术,但是这种铸铁,很难作为兵器的来进行直接性质的材料应用。 而张嘉师自身的兵器灌注技术,算得上是白口铸铁或者是灰口铸铁两者之间的产物。 毕竟以那种灌注铁水的模具生产方式,这种铸铁的含碳量能够有一个比较精确的控制。 尤其是以距离那些冶炼铁水的炭块的距离长短之间的铁矿石,很大程度都足以影响含碳量的比率。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利用锻造苗刀的流程来制作出弯刀。但是就是因为那种算得上是精工产品的苗刀,成本很难控制,而张嘉师对于这种苗刀的支出,可以说都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 “还好没有真的搞出陌刀,要不然我现在都已经破产了。”张嘉师在看到了那几百把苗刀的成本列表之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有些兵器就算是制作粗糙一些,都能够发挥出不错的作用,比如说张嘉师现在给自己麾下大部分部队列装的那种中柄偃月刀,这种武器使用灌注的铁水,在战场上都能够发挥出足够的作用。 但是苗刀不同,要是张嘉师使用灌注铁水的办法来制作苗刀,估计这些苗刀在杀敌效率方面相当坑爹之外,甚至很有可能会给使用者带来相当大的麻烦。 张嘉师自己都能够想象到一点,那就是若是这种苗刀跟中柄偃月刀对碰几下,估计这一种苗刀也可以报废了。 而弯刀的质量,必然是介入两者之间,要是这种列装数量相当多的弯刀也按照苗刀的制作要求来铸造,估计张嘉师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就会一贫如洗。 基于这方面的因素影响,张嘉师首先否决了使用钢材要求最高的尼泊尔军刀,以及对工艺要求同样也很高的大马士革弯刀,蒙古弯刀则是在张嘉师的重点考虑当中。 …… 第二个因素,在于弯刀自身的实际战斗效果。 在这方面,大马士革弯刀的作战效率最高,很多时候,被因为锻造工艺所影响的大马士革弯刀砍一刀,伤势是相当难以救治的。 因为大马士革弯刀的锻造雕花技术,是自带多种血槽效果的。 这种弯刀的杀伤力提升,很大程度上就是在于刀身上的精细雕花工艺。 但是么,这种雕花工艺,张嘉师不太喜欢,不是说现在大秦帝国的工艺很难做到,而是这种工艺太过繁复而且浪费相当多的制作工时。 作为一种制式兵器,这个缺点可是相当要命的。毕竟大马士革弯刀固然是精良产品,但是无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这种精细的工艺产品不是不可损坏的。要是在战场上出现这种武器的大量损毁或者是磨损,对于一支部队而言是相当致命的事情。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还是否决的在很多方面算是“华而不实”的大马士革弯刀,而是倾向于在这方面需求要低得多的蒙古弯刀。 …… 第三个因素,就是弯刀在骑马方面的作战效率。 这个方面的因素影响,张嘉师首先否决了本身设计不算是针对骑士作战特点的尼泊尔军刀。 尼泊尔军刀,本身是步兵兵器,在骑兵上使用,并不比专门的骑兵弯刀更好。同样的道理,蒙古弯刀在步战上发挥出来的效果,也不如尼泊尔军刀,尤其是在蒙古进攻南宋的战争当中,蒙古骑士面对宋军民兵部队的朴刀,也很是吃亏。 朴刀,是一种主要流行在宋元时期的民间兵器,宋朝时期的军方,并没有大规模使用朴刀的记录,在这一点可以在《武经总要》当中有着相关描述作为佐证:“刀之小别,有笔刀军中常用。其间健斗者,竞为异制以自表,故道有太平、定我、朝天、开阵划阵、偏刀、车刀、匕首之名。掉则有两刃山字之制,要皆小异,故不悉录。”- 但是,朴刀作为一种兵器,自然是对于朝廷而言,是禁止民间明面使用的,《宋会要缉稿》当中有这样的记载: “仁宗天圣八年(1030)三月诏:川峡路今后不得造着裤刀,违者依例断遣。” 五月,利川路转云使陈贯言:“着裤刀于短枪干、拄杖头,安者谓之‘拨刀’;安短木柄者,谓之‘畲刀’。并皆可着裤。‘畲刀’是民间日用之器,川峡山险,全用此刀开山种田,谓之刀耕火种。今若一例禁断,有妨农务,兼恐禁止不得,民者犯众。请自今着裤刀为兵器者禁断;为农器者放行,乃可其请。” 着裤刀很有可能就是指朴刀,因为朴刀的刀柄很长,约莫相当于一个成年人脚部到裤带,这也是着裤刀的名称由来。 偃月刀在某个意义上,就是加长了刀柄,以及加厚刀身的长刀,所以大规模使用中柄偃月刀的张嘉师,也看不上这种更加简略的武器。 而基于这一点,张嘉师对于蒙古弯刀的坚固性表示相当有疑虑,而在综合对比一下之后,他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除了蒙古弯刀总体而言,更加符合列装标准之外,无论是大马士革弯刀还是尼泊尔军刀,两者的列装弊端更加严重一些。 …… 五千把仿照蒙古弯刀样式制作出来的铁制弯刀伴随着马镫以及马鞍这些器械运输到了齐地。 在张嘉师逗留在临淄的一段时间,在驭勇以及中郎军团的各级军官安排下,这些武器逐步列装在相应的部队身上。 秦军骑士现在主要的兵器是铁剑以及矛戈之类的长兵器。在以弯刀替代了铁剑之后,这些骑士在马鞍以及马镫的辅助下,在近战的演练当中,发挥出比起使用铁剑更强的劈砍能力。 但是这种相对比较原始的钢刀,质量还是无法与相对精良的蒙古钢刀相比,在针对身穿重甲的劈砍试验当中,这些钢制弯刀很容易会出现刀口翻卷的情况。 李信在陪同张嘉师视察这次演练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情况,并没有表示什么意见,因为对于他而言,这种刀口翻卷的情况,事实上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兵器就是这样,哪怕是用工用料都更好的兵器,在经过长时间作战之后,依旧难以保证兵器的完好性。 除非是那种真正的神兵利器,要不然,一种兵器必然会出现这样或者是那样的问题。 再说,李信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骑士本身也不是用来进行对重装部队的对抗作战使用的兵种。尽管凭借他从军多年的经验,也能够看出马鞍以及马镫对于骑士部队的重要性。但是很遗憾的是,若是让骑士突破一支有所防备的重装部队,下场依旧是很凄惨。 李信并没有像张嘉师那样的经历,更多的是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是不得不说,那就是李信的这种观点无疑是相当正确的。 因为哪怕是蒙古人的精锐骑士,面对进退有据的精锐南宋步兵部队,在野战当中,也鲜有正面突破对方的记录。更多是在几天之后,拖垮这一支部队的精气神,才发起猛烈的攻势。 而在李信对于匈奴人以及骑兵部队的特性的认识,也不算是一无所知,他认为张嘉师这方面的改革,应该是用来应对北面的威胁。然而匈奴人自身的特点,很有可能会让张嘉师在这方面的准备,难以发挥应有的作用。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李信的想法,说不定会微微一笑,因为在张嘉师的心中,有着对付匈奴人的两个计划。 ………………………………………………分割线………………………………………… 匈奴人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解决的强大对手,因为匈奴人是一个有体系的游牧民族,要打败这样的对手,所要付出的代价可是相当惨重的。而且在跟匈奴人作战的时候,还需要顾及到自身的防御,因为匈奴人的机动作战能力,可不是相对缺少战马的大秦帝国部队能够比拟的。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针对匈奴人所制定出来的两个作战方案,有着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要抵挡住匈奴人在最初期南下所开展的攻势,并且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尽可能削弱匈奴人的实力。 光是想要做到这一点,已经算是很困难的事情了。因为张嘉师做出了最坏的估计,那就是有可能在这一个阶段当中的作战,出现白登山之围或是咸阳地区面对大规模匈奴人进攻的险地。 张嘉师不知道到时候的匈奴人会出现多大的战斗力,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点,仅仅是依靠长城来防御匈奴人,是不可靠的安排。 张嘉师打算在辽宁郡,燕郡,晋北郡,上郡以及内史直管地区布置平均约两万人的骑士部队进行机动防御,一旦就近地区的长城防御体系遭受到严重威胁,甚至是被匈奴人攻破,那么这些骑士部队总体而言,还算是能够做到及时反应,然后让后续地区的步兵部队进行紧急应对。 张嘉师很清楚,要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对大秦帝国的国力考验将会非常严峻。 但是,一旦张嘉师能够完成初步的构想,那么张嘉师的两个预定计划自然能够派上用场。 张嘉师的第一个作战计划,就是在几次作战当中有效的削弱匈奴人实力之后,他将会聚集大军北上龙城,迫使匈奴人在龙城地区跟他决战。 龙城这个地方对于匈奴人而言非常重要,也许匈奴人会放弃很多地方,但是哪怕是冒顿以现在的权势而言,很有可能都不敢轻言放弃龙城。 所以张嘉师设想,自己这个作战计划的成功率会比较大。 而第二个作战计划,在某个意义会省事不少。那就是在削弱匈奴人一定的实力之后,张嘉师打算联合西羌人发起对匈奴人的攻势。 张嘉师会在这个基础上,让出河西走廊的控制权,甚至是打算将匈奴控制区西部的土地让给西羌人。 对于张嘉师而言,西羌人的战斗力更高,但是威胁还远远无法比拟接壤区域更多的匈奴人。 让出一定的利益来做一些省心的事情,张嘉师不认为这算是亏本生意。 而失去河西地区,对于张嘉师而言也不算是什么问题,因为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至今都没有主要来自河西地区的利益纠葛。 至于到时候张嘉师会选择怎么样的方案,最主要还取决于大秦帝国当时的国力如何。 ……………………………………………………分割线…………………………………… 项羽无法直接率军突袭一支已经有所准备的精锐部队,他很后悔自己小看了秦军的那些散布相当广泛的斥候。 但是项羽很快会为另外一个情况后悔,那就是因为,张武所率领的五千骑士,已经从战阵当中徐徐出列…… 第一二四章 各人心思 张嘉师在张武率领骑士部队出击的时候,心中思考着这一次作战,项羽会是一个怎么样的选择。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匕匕奇小說http://。 双方在兵力数量上并没有什么差距,然而项羽麾下的骑士,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也难免,因为项羽麾下的骑士部队在这一段时间昼伏夜出,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消耗很大。 要是在这种情况,项羽麾下的骑士能够发挥出原本的战斗力,那才叫怪事。 他不知道这一战的结果会是如何,但是他很清楚,要是这一战,这些骑士输了,尤其是那三千中郎骑士在列装了大量新式装备之后依旧没有发挥他所期待的战斗效率,这势必会影响张嘉师在这方面的建设考虑。 毕竟这些运输过来的装备武器,都花费了张嘉师不菲的成本,而他更指望在这一次作战当中,取得相当的实战经验,来进行这个计划的后续修订方案。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有人真的能够做到仅仅是依靠猜测来建设一支精锐部队,真正能征善战的部队,需要很多方面的正确方案建设,才能够成军的。 …… 与张嘉师的有点期待的想法不同,李信对于这一支部队是更加正面的。因为他也看得出这一战,假如说将要很大程度上会让张嘉师进行相应修订,甚至是对大秦帝国后续的骑士部队进行改装列装,李信不会知道这样的事情,他想到的事情是,这一战只要这个叫做张武的都尉不犯错误的话,项羽想要取胜很难。 他认为一句从张嘉师口中说出来的话很是正确,那就是战争的胜利,有很多时候,就是犯错更少的人的报酬。 当然,像是那种辗压性质的作战,李信不予评价。 在李信的心中,他很是认可张嘉师在之后会大举发展骑兵部队的构思,但是他也知道,想要做到这一点的真正改善甚至是全方位的提升,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单纯的骑士部队,后勤补给携带能力很弱,很多时候,在一两场大战下来,这一支骑士部队就会消耗几乎全部物资,这也是全部编制为骑兵部队的一个不得不提及的缺点。 要是在自己的领土内作战,这一点自然可以尽量避免,但是假如在外族区域作战,比如说匈奴人的领土,李信很清楚这样的部队的持续作战能力,将会成为这样的部队的最大问题。 但是毋容置疑的是,李信心中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张嘉师会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张嘉师自然是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但是这个办法,说实话,张嘉师自己都不愿意在现在就进行思考。 那就是假如在外族领土作战,骑士部队假如无法携带大量的物资作战,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有人已经给了张嘉师一个非常好的指导。 那就是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历史上的蒙古人在征伐外部势力的时候,尤其是蒙古西征的时候,所做的事情。 蒙古人的三次西征,分别是第一次西征元太祖十四至十九年(12191224年),成吉思汗率军与花剌子模国进行的一场战争。蒙古第二次西征即蒙古汗国的第二次西征。元太宗八年至十四年(12361241年)窝阔台汗遣拔都等诸王率军征服伏尔加河以西诸国的战争。蒙古第三次西征之战元宪宗二年至世祖中统元年(1252年一1260年),蒙哥汗派其弟旭烈兀率领10万大军攻波斯的战争。 而在这三次西征,以及随后的蒙古汗国进攻南宋的战争当中,所做的事情,有很多是跟为了维持自身物资补给有关的。那就是屠杀。 这也是张嘉师不希望在眼下对于这方面的缘由多做思考的原因所在。 蒙古人的屠杀堪称是史无前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最保守的估计,中国金国境内和南宋境内至少被屠杀了6300万人,金帝完颜一族尽数被屠,世间从此再无完颜一姓。这还不包括蒙古帝国在西夏的种族灭绝行为中丧失的党项族人。以及灭辽后种族灭绝的契丹人。明初,河南、河北、江苏北部、山东西部都是千里无人区。在蒙古人杀戮和统治下,中国丧失了1。3亿人口。 《元史》中所载,蒙古攻宋时,共屠城二百,包括最大规模的常州屠城。元灭宋,得户九百三十万,比较南宋宁宗嘉定十一年(1218年)的户数一千三百六十万,少了30%。按每户5人计算(金朝境内每户平均5。4人),南方宋境内被屠杀人数约2400万!! 据《元史?世祖本纪》,元世祖至元十九年,以四川民仅十二万户,所设官府二百五十余,令四川和省议减之。元至元十九年是1282年,距离元军平定四川的1278年仅晚6年,也就是人口数只有战乱发生前夕的4%,这就说明了四川省在当年与蒙古的战争中人口减少的惨况令人震惊。 蒙古人的屠杀行为确实是令人发指,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蒙古人自身并不携带大量的粮秣物资,也很难进行长时间的攻防战,一旦攻破了一座中型或者是大型城邑,自然需要进行就地补给,而这种做法也算是蒙古人的一种习惯了。 从《蒙古秘史》当中有着这方面的记载(《蒙古秘史》是一部记述蒙古民族形成、发展、壮大之历程的历史典籍,是蒙古民族现存最早的历史文学长卷。因为它事涉民族的天机和隐秘,在蒙古族入主中原的元代秘而不传,又因文字变化妨碍在本族中流传。就是由于这一点,这一本书的可信度到底如何,现在还是一个疑问。) 《蒙古秘史》的第三章中有蒙古贵族向成吉思汗宣誓的誓词,这些誓词表明,游牧社会建国的目标不是建立文明社会,而是明确的要靠不劳而获,要靠掠夺他人生活。这既是他们的谋生手段,也是他们的理想和乐趣: “我们愿做先锋冲上阵去,把姿色姣好的闺女、媳妇,把宫帐房屋,夺来给你。把异族的漂亮女人,把臀部完好的良驹骏马,夺来献给你。” 这一点从蒙古人的几次西征当中的部分屠城记录,就能够加以佐证: 1221年2月,巴里黑(在今伊朗境内)的投降者未能保住该城,城市受到全面的摧毁(居民被杀,城市被烧)。在呼罗珊,他派幼子拖雷去夺取莫夫,莫夫城投降,城中居民也几乎是全部遭到屠杀。拖雷坐在安放于莫夫平原上的一把金椅上,目睹了这次集体屠杀。男人、女人、小孩被分开,按类别分配到各个军营中,然后把他们砍头。“只有400名工匠幸免于死”。桑伽苏丹的陵墓被烧,坟被盗空。 1221年4月,尼沙普尔城被攻占并遭到彻底摧毁,脱合察的遗孀主持了这次屠杀。为防止受骗,尸体都被砍头,并将首级按男、女、小孩分别堆成金字塔形。“甚至猫、狗也被宰杀。”蒙古人拆毁了位于图斯附近的哈伦拉施特的陵墓。哈伦拉施特和桑伽的坟,以及所有给阿拉伯-波斯灿烂文明增添光彩的建筑都被一个一个地毁掉。 1222年6月,攻占也里(在今阿富汗境内的赫拉特),全城居民被杀,这场屠杀整整占用了一周的时间。那些返回莫夫的人们曾经愚蠢地杀死了拖雷留在该城的波斯族长官,而拥戴札兰丁。他们遭到失吉忽秃忽的残害,无一人幸免。当大屠杀结束时,蒙古人谨慎地佯装离去。他们走了一程后,凡是躲在城郊或地下室的可怜虫们认为敌人已经走了,又一个一个地出来,这时蒙古后卫部队又折回来进攻他们,将他们消灭。内萨城被陷时,蒙古人将居民赶到一块空地上,命令他们互相将手捆在背后,内萨的穆罕默德写道:“他们服从了,如果他们散开来逃往附近的山中,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将会得救。一旦他们互相将手捆绑上,蒙古人围住他们,用箭射他们男女老幼无一人幸免。” …… 这些内容,说的就是假如张嘉师必须要建立一支以骑士为主的部队用以征战,这方面的情况在所难免,而汉匈在长时间的战争当中,大汉帝国的几支深入匈奴人腹地的部队,在这方面的情况不见得干净得去什么地方。 屠杀匈奴人的小部落,掠夺这些部落的牛羊马匹作为补给,是这些汉军得到补给的最重要手段之一。 要不然,以这个记录而言,就算是名将卫青不做些事情来维持补给,估计都得饿死: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春,汉武帝以十四万匹战马及五十万步卒作为后勤补给兵团,授与卫青与霍去病各率领五万骑兵,步兵和运输物资的军队十万余,兵分两路,跨漠长征出击匈奴。 这个还不算是重点,重点是随后的记载:卫青大军出塞一千多里,却与匈奴单于主力遭遇。卫青命前将军李广和右将军赵食其两军合并,从右翼进行包抄。 出塞一千多里,就算是有着十万步兵来维持物资补给,恐怕早就不够用了。毕竟这些步兵也是需要吃饭的。而且携带大量的步兵行军,这些步兵部队的行军速度必然不会很快。 假如将这个速度平均算为一天五十里,那么卫青大军基本无法维持二十天的粮秣消耗,这是必然的。 从后方调运粮秣增援大军,这一点固然是能够躲到的。但是别忘了一点,那就是这些调运的粮秣在运输途中也会有着很大程度的消耗,这一点同样是一个不能避免的问题。 而因为这个记载有一个地方很有意思,那就是以当时匈奴的伊稚斜单于的能耐而言,这位单于固然是比不上冒顿单于,甚至是跟军臣单于也有一定差距,但是对方在这一战之前,明显是等待着卫青大军的到来。 对方不太可能不知道避敌锋芒这个道理,而对方不得不率军伏击卫青大军,很有可能是被逼迫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逼迫伊稚斜单于这么做,现在已经无法得知,但是很有可能,卫青大军在进军的路上,恐怕倒大霉的匈奴人中小部落不在少数。 所以,张嘉师现在下意识的避免这样的想法,因为他认为自己似乎还有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更好的方式。 ………………………………………………分割线………………………………………… 与张嘉师等人还有闲情逸致思考着匈奴人问题的情况相对,项羽在看到了张武率军缓缓出列的时候,心中不禁微微一紧,因为他能够看得出这一支骑士部队,并不是一些不入流的队伍,而是一支战斗力不弱的精锐骑士。 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的项羽,他不是没有思考过一点,那就是自己麾下的大军有没有可能能够解决这一支秦军骑士。 他不是那种连自己部下现在的情况如何都看不出来的白痴,他很清楚,自己麾下的这五千骑士,在很多方面而言都被拉下了战斗力。尤其是经过长时间的作战以及这些天的昼伏夜出,这一支部队的体力消耗非常大,甚至是有些体质较差的骑士,都可以说是相当疲惫了。 知道这么一点的项羽,有着那么一丝想法,那就是趁着张武的骑士距离他们还很遥远的时候,迅速下令全军遁走。 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一点。 也许这一支秦军骑士的体能消耗也比较大,毕竟对方也是在向南移动,并不是在这个地方歇息。所以,项羽心中还是打算冒险赌一把。 他很清楚,要是这一把赌博赌输了的话,他会面对一个怎么样的下场,但是他知道,这一次似乎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要是他现在离开或者是让自己麾下的骑士们损失惨重,张嘉师必然会加强自己身边的兵力布置,让他在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能够靠近张嘉师麾下大军这么近的距离。 “……” 项羽沉默的看着远处似乎越来越多,以及越来越大的黑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放弃了其他的想法,而是大声咆哮一句: “杀啊!!!只要杀掉秦狗的头子,秦狗在短时间内就再也没有进攻我们的能力!让我们再次夺回本应该属于我们大楚,我们楚人的家园以及土地!!!” 第一二五章 秦楚决战 4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新匕匕奇中文小說xinbiqi} 这句话就是说一个将领在战场上身先士卒,或者是说这一位将领在统率能力方面的强横,都极大程度的影响着这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发挥。 张嘉师在远距离观战的时候,看到的是楚军骑士居然在一个人的带领下,向张武的骑士部队对冲过来。 张嘉师用膝盖想,都知道带领楚军骑士冲过来的人员到底是谁。因为在这么一个时候,大概也就只有那个人才会这样做。 而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项羽。 说实话,张嘉师很是佩服项羽自身的武艺,因为他很清楚,就算是以他现在的实力,都不见得能够轻松应对这个千古以来的最强男子。 但是么,也就是仅此而已,经历过这么多作战的张嘉师,很清楚个人的勇武,实际上也就是可有可无的一个范畴。 项羽固然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么这样的情况又能如何?尤其是当项羽面对的是一支更加讲求配合作战的大秦帝国精锐部队,项羽所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不会太多。 但是他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对于他而言,既然章邯是因为项羽在这种作战方式下大败亏输,有些情况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 …… 项羽要是知道了张嘉师的想法,也许会冷笑一番,因为对于他而言,这些秦军骑士很多都只不过是土鸡瓦狗,在他的心中,不值一提。 这就是项羽自身的孤高。只可惜,项羽很快就会为自己的孤高而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双方的骑士在面对面接触之前,楚军麾下的骑士还没有到自己配置的弓弩达到相对较好的杀伤射程,就迫不及待的发射出自己手中的箭镞。 两千余根箭镞陆续发射向将近三百米外的秦军骑士当中,但是么,对于这种射程的箭镞,有很多箭镞根本就无法飞到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少数箭镞能够射得这么远,都无法给秦军骑士带来比较实际的杀伤。 因为这些箭镞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飞行之后,缺乏的是穿透铠甲或者是战马皮肤的力道。 少部分箭镞划伤了一些秦军骑士的坐骑,但是这种伤势,对于战马而言,还不到让它们失去控制的地步。 而张武则是用自己手中的长铍,拨开了几根箭镞之后,大声咆哮到:“准备射击!!!” 大部分手中拿着手弩或者是复合弓的秦军骑士,不约而同的放缓了战马前进的速度,然后他们在跟楚军差距约两百米左右的位置,对楚军骑士们进行射击。 跟楚军发射出来的箭镞数量差不多,但是还没有等很多楚军骑士反应过来,这些箭镞只要是命中了这些楚军骑士的身体或者是他们胯下的战马,大部分都能够射入这些人马的体内。 这也是因为楚军骑士并没有全面列装铁甲,很多楚军骑士身上,更多是那些皮札甲。 被中的楚军骑士,虽然没有太多的人员因为这种伤害而落下战马,但是要是坐骑被射中,战马上的楚军骑士反而很容易被吃痛而发狂的坐骑颠落战马,而随后,还没有等这些落马的楚军骑士反应过来,他们后面的袍泽往往会因为反应不及,而直接从这些骑士身上践踏而过。 比起箭镞带来的杀伤,这种伤害才是让这些落马的楚军骑士重伤,甚至是被践踏致死的原因所在。 项羽用自己手中的双月大戟,也就是传说中的霸王戟拨开了几根箭镞之后,看到的是对面的秦军骑士居然再次射出第二波箭镞,感觉到很不可思议。因为他没有想到对方的射击速度会这么快。 这也不怪项羽在某个意义上“孤陋寡闻”,也不是说项羽并没有见识过连弩这种玩意,相反,项羽很清楚连弩的射程一般都不远。 事实上,张嘉师列装到自己麾下骑士部队的那种半自动手弩,需要的是在发射完一发弩之后,就必须要将弩匣下面的复位拉杆下压,然后将新的一根弩装填并且完成弩弦的复位。 要是没有双马蹬,这种做法事实上也算是难度很大,尤其是在战马以速度相当快的情况下前进的话,这种做法很有可能会将弩手直接颠簸到地上面。 而有了双边马镫之后,这种做法在很多时候都相对安稳,只要不是因为速度过快或者是一些因素影响,这种压下复位拉杆的做法,并不算危险的事情。 第二波弩比起第二波弓箭的射击速度相对更快一些,这些弩在射向楚军的时候,双方的距离更近,在这个射程距离,秦军手弩的杀伤力相对更强以及射击精度更好一些。 在第二波弩相继落下之后,有将近百人的楚军骑士被射落战马。 而与这种手弩相对,秦军的复合弓装填速度则是要慢得多,在很多弓骑兵前进了超过五十米之后,这些弓骑兵才完成第二根弓箭的射击准备,并且将弓箭发射出来。 这些复合弓的弓箭,精度比起弩要好不少,而且在这个距离的射击力度方面,这些弓箭的穿透力更强。 这种加装了滑轮组的弓箭,经过工匠们的研究,一旦固定在弓弦的动滑轮以及固定在弓身上的定滑轮因为弓箭的拉扯而接触在一起,这个时候的弓箭拉力将会达到最大值。 在这个时候,弓手自身也知道能够将弓箭发射出去,这一种提示,也算得上是一种简化了弓箭手训练的设计。 因为训练出一个精锐的弓箭手,所要花费的时间以及相对的经验更多,很多时候,一个弓箭手想要射中目标,是要经过很多训练才能够做到的。 而有了这个设计,弓箭手就能够知道自己的发射力度已经足够对敌人进行伤害,他们只需要比较准确的瞄准敌人所在位置就行了。 这种复合弓设计,经过工匠们的测试,事实上能够运用在几乎是所有现在张嘉师麾下秦军官兵装备的弓箭类型上,当然,精良的弓箭在这方面的设计,要更复杂一些。 而更重要的一点,根据一些工匠的建议,那就是这一种滑轮组的设计,也能够运用在弩机上,减少弩弦以及弩臂因为强出力而发生故障的概率。 与秦军骑士们的射击速度相比,楚军骑士的射击速度平均较慢,尤其是装备了单发手弩的楚军骑士,他们很多时候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够成功装填弩。 而楚军骑士当中的弓骑兵,其列装弓箭的射击速度相对更快一些,但是命中率与秦军装备的复合弓,还有着一点差距。 这也导致了双方在近战之前的多次对射当中,秦军骑士虽然也出现了相当的伤亡,但是与楚军骑士相对,这个伤亡比例根本就是不对称的。 项羽很清楚这样的情况,他很后悔自己疏忽了对秦军装备的监视,范增在临死之前对他所说的一个建议,那就是不要低估了张嘉师对科技水平的重视程度。 范增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重用墨家以及提升工匠地位,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大秦帝国在他去世之前的几个兵造,防卫力量相当强大。就以他所布局的一次对于甘泉宫附近的咸阳兵造总部的袭击,被秦军守卫以及增援的秦军部队破坏,袭击部队全军覆没,就可见一斑。 而事实上,范增做的事情还不止这一次计划,还有的是对大秦帝国兵造人员的渗透以及收买。 但是么,范增在这方面的尝试可以说输得很惨。不是说范增在这方面毫无建树,而是张嘉师在自己麾下的五大兵造(辽东兵造,蓟县兵造,太原兵造,成都兵造以及咸阳兵造),实施的就是流水线分装的流程。 范增所收买的兵造人员,除非是级别相当高的人员,很多时候所能够得到的资料,都相当片面。 而这些相当片面的资料,让范增很是无奈,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张嘉师居然会有这这样的手段。 要是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知道了已经故去的范增在这方面的想法,说不定会哈哈大笑:“这种事情在我那个世界,可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是么,这种做法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候确实是相当有效。” …… 项羽并没有对张嘉师的骑士们进行射击,因为他没有这种“闲工夫”。 秦军骑士发射出去的箭镞,有越来越多的数量,集中在项羽身上。尽管到现在,还没有箭镞能够射中项羽,或者是极个别能够命中项羽防御的缝隙,却无法射穿项羽身上的宝甲。 在这种情况下,项羽也算是毫发无损。 但是与项羽相比,项羽身边的亲卫骑士以及很多楚军骑士,却没有这个运气了。 在双方正式碰撞在一起之前的二三十米距离位置,秦军骑士发射出两万根箭镞,跟这些楚军官兵带来了将近七八百人的伤亡。 而秦军骑士们,最多也就是付出了三百人左右的伤亡代价。 这种战损比率,张嘉师要是知道了,心中也不会觉得太过于满意,毕竟在这种器械的辅助下,这种伤亡还算是让他感觉到无奈以及痛心的。 毕竟在张嘉师的心中,一个骑兵的训练,装备以及很多方面的投入,都是一个不菲的数字。 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些支出只要是这些骑士能够发挥出自己应有的战斗效率,那么这就是一次划算的生意。 只不过,张嘉师以及项羽两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双方之间的对射,虽然已经从很多方面而言,说明了双方之间的相对差距,但是让双方感觉到真正差距的,是双方在碰撞在一起,进行混战之后的事情。 ………………………………………………分割线………………………………………… 秦军骑士在三十米之前的一段时间,就已经停止了自己的弓弩操作,而是取出了自己挂靠在高桥马鞍旁边的弯刀,冲向了楚军骑士部队。 很多身上插着箭镞的骑士,虽然已经负伤,但是并不妨碍双方之间真的来一次血肉之间的碰撞。 秦军的骑士,很少在这个时候依旧是选择进行长兵器作战,而是主要使用秦军制式的六面剑以及弯刀进行近战。 而楚军骑士则是主要使用矛戈或者是长铍之类的兵器,冲向秦军骑士当中。 在某个意义上,兵器越长在距离因素的影响下,确实是相对而言更有优势,但是张嘉师麾下的骑士,尤其是这个时候还有两千八百人左右的中郎骑士,他们的手中除了弯刀之外,还有一面由铁水灌注,然后经过打磨而成的小型圆盾。 这一面圆盾,更多的时候就是高桥马鞍的另外一侧。 而这一面铁盾的防御效果,既然不算是太好,但是也不算是能够轻松被楚军骑士破坏的产品。 双方之间的骑士在碰撞在一起之后,很多楚军骑士将手中长杆兵器的锋镝刺向了秦军骑士,但是这种攻击,很多时候会被铁盾挡住,或者是被铁盾的弧形圆面直接滑开。 在这个时候,等待这次楚军骑士的是,秦军骑士抓到了机会之后,向他们劈砍过来的弯刀锋刃。 弯刀对于整块的铠甲效果不算太好,尤其是很少缝隙的板甲。 但是对于楚军的皮札甲或者是铁札甲,弯刀的劈砍能力得到很好地发挥。 很多时候,秦军骑士的弯刀,甚至能够轻松砍断楚军骑士的手臂甚至是砍入这些楚军骑士身体相当深入的横向位置。 很多楚军骑士遭遇到这种攻击,要么痛得失去继续作战的能力,要么因为手臂被砍断,而直接失去作战能力。 很多地方的骑士,在碰撞在一起之后,往往不到几个回合,就会血液迸溅。 尤其是对于弯刀效果没有认识的楚军骑士,他们手持矛戈等长杆兵器,一旦没有进入到在弯刀攻击范围之前解决他所面对的秦军骑士,吃亏更多的往往是他们。 …… 张武并没有使用弯刀,对于他而言,弯刀这种武器并不如他惯用的中柄偃月刀好使。 他在砍杀了几个楚军骑士之后,看到的是另外一个方向的骑士部队,居然有节节后退的迹象。 “该不会……”张武在将手中的中柄偃月刀的刀柄捅入了一个楚军骑士的胸膛之后,不禁低声说出了这句话…… 第一二六章 秦楚决战 5 张武所嘀咕的那一句:“该不会……”事实上也证明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http:///因为另外一个战线所出现的战线不稳,确实是由项羽所带来的。 跟项羽接战的几个秦军军官,除了一个有着中级游侠巅峰实力的五百主,凭借自己多年来的作战经验,跟项羽对抗几招,才被项羽连人带马砍成两截。至于其他秦军军官,则是根本不是项羽的对手,还没有等他们的兵器跟项羽进行碰撞,就被项羽杀死。 在约莫一百五十米外负责指挥这一队骑士的一个二五百主,很想抽调自己麾下的其他官兵过去增援,但是其他楚军骑士却死死纠缠着他以及附近的秦军骑士。 而伴随着项羽的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带领他麾下的亲卫骑士们强攻一部分秦军骑士的阵型,这一部秦军骑士的伤亡很是惨重。 但是对于项羽而言,他真的没有像巨鹿之战那么轻松。 固然,哪怕是到现在,他身上铠甲的血迹,全部都是秦军官兵的,但是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一支秦军骑士的战斗力,可不是当时章邯麾下的秦军骑士能够比拟的。 他确实是无惧这些秦军骑士给他带来攻击,这些秦军骑士甚至没有几个人是他的一合之敌,就被他杀死。 但是自己的亲卫骑士以及附近的楚军骑士,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因为他们在这方面的战况确实是反击着秦军骑士的战阵,但是更多的,很多方向的秦军骑士,却死死压制着大部分楚军骑士,很多楚军骑士在敌军的攻势下,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伤亡,而给予对方的杀伤能力却比较小。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相比起楚军官兵装备的矛戈甚至是一些比较冷门的长兵器,秦军骑士们大量装备的弯刀,尽管在长度方面要短小得多,但是在近距离作战当中,这些弯刀确实是能够对这些楚军骑士带来更大的杀伤力。 小部分楚军骑士在前方的骑士被这些弯刀纷纷砍下坐骑之后,敏锐的认识到长兵器在对抗这种武器的明显劣势,而是纷纷大声叫喊着:“有佩剑的抽出佩剑杀敌!!!” 不得不说,很多楚军官兵都是久经战阵的人,他们很多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认识到自己在这方面似乎真的有问题。 但是,这些楚军骑士并不比张嘉师麾下的骑兵部队装备精良,这么一个情况也不怪这些楚军骑士,毕竟楚国的国力在这么几年的发展下,被逐渐恢复的大秦帝国逐渐拉大相互之间的差距。这一点从双方骑士列装的武器装备,铠甲以及坐骑等等因素就能够看出来。 张嘉师麾下的骑士,除了新兵之外,基本都列装了铁甲,而楚军骑士在很多方面都无法做到全面列装铠甲,更不用说成本相对高昂的铁甲装备, 而刀剑矛戈等等武器方面,相当一部分楚军骑士更多的就是使用一些在战国时期流传,并且藏匿起来的武器。 而这些楚军骑士,只有少部分军官级别的人员,才会额外列装佩剑。而少部分还没来得及接触敌人的楚军骑士军官,他们抽出自己的佩剑,准备跟敌人作战在一起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这些骑士并没有列装盾牌。 盾牌这种防御装备,在很多时候都能够发挥出相应作用。而顾及到骑士作战的特殊性,张嘉师无法给自己麾下的骑士装备重步兵使用的方阵大盾,毕竟这种盾牌并不如游戏那样,而是占据了很大程度的编幅。 所以张嘉师更多的是给自己列装了蒙古弯刀的骑士部队,额外列装一面由铁水灌注的小圆盾。 这种小圆盾的铸造工艺比起铁札甲还要简单,因为这种小圆盾很多时候也就是钉上握手的时候,需要相对较高的打孔工艺以及修补技术。 整面圆弧形铁盾的铸造,主要就是由铁水灌注到由制作以及打磨出来的石墨模具当中,等待铁水冷却的时候,这种小圆盾就能够基本成型。 然后这些小圆盾很多时候只需要经过打磨以及必须的相应技术的运用,就能够直接作为装备使用。 虽然说方阵铁盾的铸造方式也差不多,但是方阵铁盾的编幅很大,要由相应的模具灌注出来的后续工艺相当繁复。 在战场上,这种装备之间的差距,很大程度能够体现在双方的伤亡上。 …… 战斗继续进行,越来越多双方之间的骑士负伤甚至是死亡。 骑士之间的大规模混战,真正在因为兵器之间的伤亡比较小,很多时候,死亡的骑士是摔落战马之后,被双方的战马在乱战当中踩踏而死。 而且一旦骑士落马,只要被一批战马踩上几脚,估计不死都得落得一个终身残疾的下场。 而秦军骑士列装的圆盾,能够比较有效的防御楚军骑士对他们的攻击。 不是说这种小圆盾的防御效果很好,相反,这种小圆盾的防御面积比较小,很多时候,一旦使用小圆盾的秦军骑士反应不过来,有经验的楚军骑士就会对这些秦军骑士的防御缝隙进行攻击。 而且,因为秦军骑士列装的装备的一些短板问题,很多楚军官兵都将自己的攻击目标锁定在秦军骑士的坐骑身上。 俗话有云,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这么一句话,对于这些楚军骑士在跟秦军骑士之间的混战,同样也相当适用。 但是么,因为楚军的兵器很多时候都相对比较长,一旦被秦军骑士靠近,还没有等这些楚军骑士进行下一步攻击,秦军骑士的弯刀就会劈砍过来,让这些楚军骑士的计划,伴随着秦军骑士的攻击而告终。 …… 但是么,对于有能力轻松毁坏这些秦军骑士列装的圆盾的人而言,这些小圆盾更多是形同虚设。 项羽根本不会理会阻挡在他面前的秦军骑士到底列装的是什么武器,马术相当高超以及以人类第一的武力而言,项羽很多时候,还没有等他攻击的秦军骑士反应过来,就会将对方连人带马,甚至是有些时候,连带着盾牌直接砍成几段。 在项羽前进的路上,已经有将近一百个秦军官兵,倒在了这一段范围当中。 当然,五千骑士的战术纵深也不算是太宽厚,这将近一百多人的秦军官兵阵亡人数,更多的是在突破了一个区域的秦军骑士的阻挡后,再次转身杀回还在混战当中的区域,继续屠杀着秦军骑士。 项羽的所做作为,让不少秦军官兵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也不是没有秦军骑士打算围攻项羽,然后解决掉这个变态,但是很可惜,哪怕是那一个五百主,都无法在项羽的攻击下逃走,这些秦军官兵的围攻,在项羽的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来吧!纳命来!!!”骑在自己的宝马乌睢上的项羽,大声咆哮着,他手中的双月大戟,不断砍杀或者是大戟顶端的锋镝,挑死了越来越多的秦军骑士。 在这个时候,项羽希望的是能够利用他个人的超强战斗力,来扭转整个战局不利的态势。 但是项羽失算了,因为他就算是杀敌的速度再快,恐怕都没有秦军骑士们整体发挥出来的对楚军骑士的杀戮效率高。 项羽以及他身边人数越来越少的楚军骑士,固然是不断地冲击着另外一个方向的秦军骑士的背后,让这些被前后夹击的秦军骑士,付出了很惨重的伤亡。 只不过,战斗到了这么一个地步,项羽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一点,那就是秦军的骑士在张武的指挥下,逐渐蚕食掉越来越多的楚军骑士。 双方之间更多的是在这么一个时候比拼着双方之间的伤亡速度。 但是,正如足球是一个整体运动一样,也许还会出现类似于马拉多纳这种一骑绝尘的人,但是毫无疑问,马拉多纳也无法在最巅峰的时候,带领着那不勒斯队,对抗更加讲求配合的凯泽斯劳滕。 而现在的这一支秦军骑士,就好比是项羽这个天下第一强者所要面对,更加讲求整体配合的部队。 不是说楚军骑士就不知道相互之间应该怎么样配合作战。但是毫无疑问,在很多方面都遭受到削弱,而且体力消耗越来越大的楚军骑士,真的很难再将战斗坚持下去。 …… 张武看着距离他约五六百米的另外一个方面的作战区域,他很清楚那个地方很是危急,但是他没有办法直接带领自己麾下的骑士过去增援,因为他面前的这一支楚军骑士,还有约两百人在死死纠缠着他。 张武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心中很是愤怒,因为他不愿意在这些战斗力消退很多的楚军官兵身上浪费精力以及时间,因为相比起敌人的性命,张武认为自己麾下的伤亡太大,更加会影响自己这次指挥作战的成果,从而影响着张嘉师对他的看法。 在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将手中的中柄偃月刀向前一指:“先杀光这些敌人,若是对方逃窜,就不用管他们太多了!” 对面的楚军骑士听到了张武的大声叫喊之后,心中不禁凛然,因为他们很多人都认识到自己似乎很难再坚持太长的时间。 他们在一个叫做范正的五百主指挥下,好不容易才击退了几股秦军骑士对他们的猛攻,但是这几股人数跟他们差不对的秦军骑士,在跟他们进行几轮接战之后,给他们带来的是超过一半袍泽战死或者是落马生死不知的代价,而他们还活着的人员身上,很多人都流着血,有些人的手臂甚至被秦军骑士的弯刀或者是其他武器直接砍断。 而在他们的眼光下意识的看着那个手臂以及胸膛都流淌着鲜血,嘴唇也有点发白的校尉,似乎是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命令。 …… 范正,作为极少数在范增死后还继续为西楚小命的范增一族族人之一,他并没有因为范增的死而跟随很多同样作为范氏一族的人那样,离开西楚军方。 而他留下来的原因,自然也不是因为对项羽有着什么样的感情,相反,他对项羽可是很有怨念。 毕竟他既然不是傻子,同样也不是瞎子,范增这个在范氏一族当中的智者以及最受他们敬重的长辈,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可是看的很明白。 他留下来同样也不算是贪恋权势什么的,因为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自己的好友报仇。 他的好友是龙且,而在龙且战死之前的一段时间,他们甚至是约定要在彭城进行下一次的相会以及交流。 他跟龙且的认识,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因为龙且一开始对于因为范增的缘故进入到楚军当中的范氏一族的人颇有微词。 而就是因为这样,本来也算是性子比较刚烈的范正,自然是不服龙且当时无故处罚他的决定。 于是他们就打了一架。 不得不说,龙且的实力比起他要强不少,但是他的实力也让龙且对范氏一族的人的能耐有了很大的改观,这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两人之间的友谊的开始。 在接下来的几年,范正很多时候都是跟随在龙且麾下作战,而在某个意义上而言,要不是龙且对范正的照拂,恐怕本来也只不过是一个伍长的范正,在短短几年也很难做上骑士五百主这个职位。 在秦楚争夺三川郡的战斗之后,龙且战死的消息传到了范正的耳中,他不可思议的说出了一句话:“这不可能,龙且上将军怎么可能会死在秦狗的手上?” 这也难怪范正会有这么一个想法,因为龙且是楚军当中,实力仅次于项羽的顶级高手,秦狗不付出相当的代价,甚至是无法动龙且分毫。 但是范正下意识的忽视了一点,那就是他自己也很清楚的一点,那就是龙且的骄傲自大。 龙且固然是一员在秦末乱世当中难得的名将,但是他还是忽视了,或者是认为秦军当中能够与他一战的人,并不多。 很可惜,郦疥确实还不是他的对手,更加不用说自身实力一直都不算强的韩信。 但是韩信并不需要展现他那不算强大的武力,而是直接让龙且死在乱箭之下。 要是范正知道,他的好友算是遇到了命中克星的话,不知道他会如何感想? 而对于眼下身体负伤,而体力以及精力都消耗很大的范正而言,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自己的麾下残余下属咆哮一句:“为了大楚,杀掉秦狗!!!” 第一二七章 秦楚决战 6 一秒记住【恋上你看书网 】,更新最快,无弹窗,热门小说免费读! 张武很清楚一件事情,或者是说在他率领这五千骑士迎击项羽的时候,驭勇曾经交代过他,那就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千万不要去挑战项羽。 对于驭勇的这个说法,张武有点疑惑,因为他没有见识过项羽的实力。 也许是知道张武心中的疑惑,驭勇则是说出了一个事情: “这也是为了你以及这一支部队的完整性而做出的建议。要是你被项籍杀了的话,恐怕这一支由王上注入很多心力发展起来的骑士部队,必然会被项籍抓住机会击破。所以,你的任务并不是去挑战项籍,而是率领这一支骑士部队,击破楚逆的骑士。” 听到了驭勇在这方面的说法以及算得上任务的描述之后,张武默默点了点头。 这也是张武在一开始虽然也是身先士卒,但是当他远远的看到项羽之后很是干脆的率领自己麾下的几十个亲卫骑士,从另外一个方向跟楚军骑士作战。 他固然是不希望这样做。但是么,他心中也很清楚,驭勇既然不是无缘无故说出这句话,同样这一句话更多的是“忠言逆耳”。 项羽的武力到底如何,主要有两个方面的记载可以描述出来。 第一个就是“籍长八尺余,力能扛鼎,才气过人,虽吴中子弟皆已惮籍矣。” 这个记载说明了项羽的力气确实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当时的鼎在当时因为原材料主要是青铜,重量不会太轻。 最初的鼎是由远古时期陶制的食具演变而来的,即是由釜、陶支脚和灶的组合而成的。鼎的主要用途是烹煮食物,鼎的三条腿便是灶口和支架,腹下烧火,可以熬煮油烹食物。自从青铜鼎出现后,它又多了一项功能,成为祭祀神灵的一种重要礼器。 这也就是说,项羽当时所举起的鼎,很有可能就是当时用来祭祀神灵的器物。但是也有可能是当地权贵代表自身身份的器物。 因为在周代,就有所谓“天子九鼎,诸侯七鼎,卿大夫五鼎,元士三鼎”等使用数量的规定。随着这种等级、身份、地位标志的逐渐演化,鼎逐渐成为了身份的象征,就好比是周天子原本所拥有的九鼎,就是指代天下。 但是假如是这种情况的话,两者之间的鼎的种类,会让这个鼎的重量有很大的误差。毕竟祭祀神灵的鼎最起码也有五六百斤,而当地权贵用来代表身份的鼎,很轻,也就是只有最多一百多斤。 这种误差会让项羽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会有一个很大的误差。 而另外一个关于项羽实力的记载,则是《史记?项羽本纪》当中对于项羽在垓下之战的描述: 项王乃驰,复斩汉一都尉,杀数十百人,复聚其骑,亡其两骑耳。乃谓其骑曰:“何如?”骑皆伏曰:“如大王言。” 乃令骑皆下马步行,持短兵接战。独籍所杀汉军数百人。项王身亦被十馀创。顾见汉骑司马吕马童,曰:“若非吾故人乎?”马童面之,指王翳曰:“此项王也。”项王乃曰:“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乃自刎而死。 其九月,会稽守通谓梁曰:“江西皆反,此亦天亡秦之时也。吾闻先即制人,后则为人所制。吾欲发兵,使公及桓楚将。”是时桓楚亡在泽中。梁曰:“桓楚亡,人莫知其处,独籍知之耳。”梁乃出,诫籍持剑居外待。梁复入,与守坐,曰:“请召籍,使受命召桓楚。”守曰:“诺。”梁召籍入。须臾,梁眴籍曰:“可行矣!”于是籍遂拔剑斩守头。项梁持守头,佩其印绶。门下大惊,扰乱,籍所击杀数十百人。一府中皆慴伏,莫敢起。 这三个记载的描述,更多是说明了项羽自身的实力强横。 …… 而与项羽自身的实力相对,项羽的兵法运用以及统率能力同样也不遑多让,在《史记?项羽本纪》当中有着以下的记载: 项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于是至则围王离,与秦军遇,九战,绝其甬道,大破之,杀苏角,虏王离。涉间不降楚,自烧杀。当是时,楚兵冠诸侯。诸侯军救巨鹿下者十余壁,莫敢纵兵。及楚击秦,诸将皆坐壁上观。楚战士无不一以当十。楚兵呼声动天,诸侯军无不人人惴恐。于是已破秦军,项羽召见诸侯将,入辕门,无不膝行而前,莫敢仰视。项羽由是始为诸侯上将军,诸侯皆属焉。 春,汉王部五诸侯兵,凡五十六万人,东伐楚。项王闻之,即令诸将击齐,而自以精兵三万人南从鲁出胡陵。四月,汉皆已入彭城,收其货宝美人,日置酒高会。项王乃西从萧,晨击汉军而东,至彭城,日中,大破汉军。汉军皆走,相随入谷、泗水,杀汉卒十馀万人。汉卒皆南走山,楚又追击至灵璧东睢水上。汉军却,为楚所挤,多杀,汉卒十馀万人皆入睢水,睢水为之不流。围汉王三匝。于是大风从西北而起,折木发屋,扬沙石,窈冥昼晦,逢迎楚军。楚军大乱,坏散,而汉王乃得与数十骑遁去,欲过沛,收家室而西;楚亦使人追之沛,取汉王家:家皆亡,不与汉王相见。汉王道逢得孝惠、鲁元,乃载行。楚骑追汉王,汉王急,推堕孝惠、鲁元车下,滕公常下收载之。如是者三。曰:“虽急不可以驱,柰何弃之?”于是遂得脱。求太公、吕后不相遇。审食其从太公、吕后间行,求汉王,反遇楚军。楚军遂与归,报项王,项王常置军中。 这两段描述,主要就是说项羽在巨鹿之战以及睢水之战的以少胜多战例。 这也说明了项羽在这方面的能耐,可不是一时之间的运气所致,更加不是说项羽将自己的命运全盘托付到赌博上面。 在这个时空当中,项羽在巨鹿之战的表现还不算完美,而睢水之战也因为张嘉师的出现而变成神马浮云。但是这么一个情况对于张嘉师而言,他依旧认为项羽在这方面还是有着很强横的表现。 所以,尽管张嘉师没有说出自己对项羽的更加多方面的担忧,但是驭勇以及李信两人,同样也能够感觉到张嘉师似乎是有些担忧。 而他们两人在对望一眼之后,并没有说些什么,毕竟若是将这种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说,很有可能会对部队的军心进行动摇。而且他们知道,张嘉师虽然是担忧,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其他方面的实际行动,就可以知道,张嘉师固然是担忧,但是他更加是信任着张武以及那些在前线作战的骑士部队。 ………………………………………………分割线………………………………………… 张武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想法,也有一种勇气,但是他在这几年的军事生涯当中,已经成长为一个比较及格的军官。 他更多的服从命令行事,并不代表他没有一丝血气方刚。 而他现在,更多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击杀他面前的范正,然后顺势击溃附近的楚军骑士,进一步削弱这些楚军骑士的兵力数量以及他们的作战意志。 张武对于自己的武艺也有一定的自信,尽管他的实力还没有达到大秦帝国方面的顶级高手范畴,但是在也算是高手如云的中郎骑士部队当中,张武的实力也算是名列前茅。 至于很多中郎骑士都不是项羽的一合之敌,这个情况,就算是张武或者是张嘉师等人知道了,都只会苦涩的心中哀叹:“这个不是人,完全是一个变态。” 不得不说,张武在这方面想法很美好,但是等他跟范正交手之后,才知道自己面对的这个楚军军官,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对手。 范正手中使用的是一杆镔铁打造的长铍,在长度方面,长铍要比起张武手中的中柄偃月刀要有一定的优势。 在一开始的接触当中,张武险些被迅速出手的范正给直接刺中。要不是张武的实战经验以及自身实力都不错,恐怕范正还真的会在一开始就将他挑落下战马。 但是在勉强拨开刺向自己胸口的长铍锋刃之后,张武用马镫踢了一下马肚子,然后顺势一刀劈向范正。 范正直接用自己的长铍,奋力格挡住范正的偃月刀刀锋。 按照中柄偃月刀的刀刃而言,要砍断一般的木制长杆,问题不大,尤其是以张武在灌输内劲之后,很多时候,像是这种厚度的木杆,更加是应声而断。 只可惜,范正所使用的长铍的柄部,并不是用木料制作,而是用镔铁打造出来的。张武在看到了柄身上因为摩擦出现的一连串火星之后,就知道了这一个情况。 而因为张武麾下坐骑已经策动,张武并没有时间迅速进行第二次攻击,而是与范正交错而去。 在策马前进了十多米,并且砍杀了两个算是运气很差的楚军骑士之后,张武调转马头,看着范正,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冷笑。 而他能够在这么一段距离,清楚的看到范正的手掌似乎渗出些许的血迹。 对于张武而言,自己刚才的那一招劈砍,固然是没有对对方的兵器带来实际的伤害,但是更多的,张武很清楚,范正的力量比起他还有一定的差距。 这一种情况也能从对方所使用的武器,能够看出来。 范正所使用的长铍,固然是也需要一定的力量才能够发挥出相应作用,但是这种兵器很少有人会进行劈砍,而是使用削,切,挑等相对注重技巧的方式,来进行作战。 而偃月刀相反,很多时候,偃月刀就是使用自己的力量来对敌人进行压制。 毕竟偃月刀的刀身沉重,宽厚,在这个前提下,力量更大的人使用偃月刀,更能够发挥出偃月刀自身的优势。 很明显,范正偏向技巧,而力量有所不足,才会被刚才的那一招劈砍,震伤了手部。 范正看到了张武的冷笑,也很清楚自己的伤势没有隐瞒住这个力量比他要大很多的秦军军官。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策马冲向张武。 不是说范正不知道双方之间的实力还是有一点差距,而是范正很清楚,这个秦军军官到底想做什么。 那就是张武在项羽发现他之前,尽可能削弱楚军骑士的人数以及战斗意志。 不得不说,范正在这方面的感觉是正确无比的,因为张武确实是有着这样的打算。 但是范正跟张武之间的实力差距,并不是一点,而是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因为张武认真起来的话,也许除了灵巧方面,很难跟体型较为瘦弱的范正相提并论,但是论技巧以及力量,张武比起范正要高不少。 而在骑马作战方面,张武也有着配置方面的优势,那就是张武在熟悉了双马蹬以及高桥马鞍之后,在坐骑上面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并不比步战差多少。 这个时候,骑士的作战能力往往要比起步战差不少,而范正在步战方面也如此,因为范正真正的实力,还是在步战当中才能够发挥出来。 事实上,在没有双边马镫以及高桥马鞍等等坐骑配置的情况下,骑士们的马站实力,一般不如步战,就连项羽都一样。 虽然说乌睢是宝马,但是项羽在步战爆发出来的力量,才是项羽真正的实力体现。 …… 张武看到了范正再次策马冲刺过来,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随后,张武再次用马镫踢了一下马肚子,让坐骑加速起来,双方的距离迅速拉近,然后再次交错在一起。 “锵……” 双方的兵器锋刃在半空中再次交接,一连串的火星再次因为金属摩擦而产生,但是,这一次,双方再次迅速松开兵器,然后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几秒之后,双方再次控制着坐骑,将身形再次正面着对方。 张武看着范正握持的武器似乎有些颤抖,他知道,对方的伤口似乎因为刚才的兵器碰撞,再次加深,但是张武没有什么表情,而是再次冲向了范正。 范正心中很是叫苦连天,因为他的手掌连这一杆长铍都差点无法握住,但是张武既然冲过来了,他自然是策马对冲过去。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随后迅速再次交错在一起…… 这一次,没有兵器之间的碰撞声,有的只是在范正策马前进十几米之后,因为头颅飞离身躯,而迸溅出来的血泉……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 第一二八章 秦楚决战 7 张武斩杀了范正,对于两支骑士部队之间的对决,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这并不是说范正对于楚军而言丝毫不重要,而是说,在范正的无头尸体缓缓滑落到地面上的时候,两支骑士部队之间的对决,可以说已经胜负已定。 这当然也不是说楚军已经赢得了战争的主动权,而是相反,尽管项羽以及残余的楚军骑士们依旧是拼死作战,但是对于他们而言,战争似乎已经在这个时候,就可以结束了。 因为从战场的态势发展来看,他们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 双方之间的兵力相当,但是在这个时候,秦军骑士还有大概三千五百人的兵力可以继续作战,但是楚军部队伤亡人数不详,而真正还能够勉强作战下去的楚军骑士,不足一千五百人。 双方在激战到这个份上,在体能方面的消耗,也很大,但是与秦军骑士部队还有一定的余力相对,楚军骑士就算是还能继续作战下去,都恐怕精疲力竭了。 项羽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因为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累。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杀死着阻挡在他面前的秦军骑士。 而项羽在这个时候,身体的铠甲也有几处部位出现深浅不一的破损,就连同他手臂被一个秦军骑士用自己的生命,拼死划开的一道创口,对于项羽而言,这样的情况还不足以让他后退。 只不过项羽忽视了一点,那就是他确实还能够继续在这个地方杀敌,但是么,对于他麾下的残存骑士部队而言,他们更多的人在这个时候,已经算得上是强弩之末。 很多楚军骑士身体的伤口,让他们的精力流失越来越多,而对于他们而言,对面的秦军骑士战斗力似乎还没有出现明显的消减。 而在很多残存的楚军骑士眼中,这些秦军骑士的战斗力,也许本来不如他们,但是无法否认的一点,那就是他们在这个时候,就算是以刚刚进行作战的情况继续作战下去,说不定都不会让战局发生太大的变化。 这么一个情况,对于他们而言,很是苦涩,但是这是很多人心中都无法否认的事实。 而有些楚军骑士还没有继续跟随其他残存的袍泽进行下一步作战方案,就因为身体失血过多或者是精力消耗太大,直接从坐骑上,摔落到地面。 一开始也许会有其他楚军骑士看着这些摔落下坐骑的袍泽一样,但是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似乎也支撑不下去,相继摔下战马,或者是这些楚军骑士面对的是另外一批秦军骑士的攻击,而无暇他顾,这些摔落下战马的楚军骑士,大部分只能够渐渐的让生命气息远离他们的躯体…… 而战斗到了这个份上,残存的几个楚军骑士中高级军官,很清楚他们已经是彻底的输了。 就算他们能够逆转在人数差距越来越明显的秦军骑士部队又能如何?秦军的主力部队还有将近两万五千人没有参与到战场上。一旦他们发起对这些秦军部队的攻击,以他们现在的状态而言,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自寻死路。 很清楚这个情况的楚军骑士军官们,他们不愿意继续指挥部队在这个地方厮杀下去,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作战方式,并不是一场战斗,而不过是去送死而已。 他们不怕死,但是也不希望自己会以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想着当初项羽在率领他们出发的时候,项羽对他们的许诺。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做到那种事情,更加不用说得到项羽在这次作战成功之后,所许诺的一切。 有一句话很有道理,那就是命没有了的话,那么一切的好处,更多的只能够是镜花水月。 他们这些楚军骑士尽管不知道这样的道理,但是对于他们而言,他们不愿意为一个没有胜利希望的领导者,继续付出自己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已经包含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的心中想法很多,有不少人甚至是希望活着回家,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 这么一个情况,也导致了楚军在这种战场劣势之下的进一步崩盘。 在一个楚军骑士二五百主的首先带领下,一支人数不到两百人的楚军骑士残部,向战斗范围之外迅速脱离。 不得不说,这个楚军二五百主的选择,确实是保住了他以及愿意跟随他离开这个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地狱的地方的骑士们的性命。而他们当中也有很多人确实是能够活得更长,而且能够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 但是这个二五百主的举动,引起的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项羽在这一次作战当中,并没有布置预备队或者是督战队之类的人员。他对于自己麾下的骑士的忠诚,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项羽忽视了一点,那就是这些骑士的想法。 对于这些逃跑的骑士而言,他们为项羽以及西楚已经做得够多了。战斗到了这个份上,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更多的只能够是让他们全部跟随项羽,以及在先前战死的袍泽,一块下地狱而已。 他们有着自己的想法,很多人甚至是认为他们做到这个地步,哪怕是他们全部离开项羽的身边,这个楚霸王自然也不能够有什么怨言。 他们要活下去,要回去见到自己的家人。 他们也许会没有什么好下场,但是很多人在看到了地面上的尸体或者是重伤嚎叫着的人员,他们的战斗意志已经荡然无存。 而一支部队最可怕的并不是装备之间的巨大差距而导致这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大幅下降,而是一支部队的战斗意志完全消失的话,那么这一支部队就算是有着再好的装备,恐怕都不会有胜利的希望。 于是,在出现了逃离战场的楚军残部之后,越来越多的楚军骑士残部,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也寻找着机会逃离战场。 根据日后的一些记录整理所得到的数据,那就是这些逃走的楚军骑士,似乎受到了骨牌效应的影响,在有人逃离战场之后,前后逃离战场的人数达到起码五百人。 项羽在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已经晚了一些。 也许这个世界的历史也在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在项羽不得不撤离战场的时候,跟随在他身边的楚军骑士残部,不到四百人…… ………………………………………………分割线………………………………………… 项羽逃走了,而经过这一次激战的张武麾下骑士,也没有充足的余力继续追击项羽麾下的残部部队。 因为张武麾下的骑士部队,跟项羽一样,都没有预留预备队这样的部队。 在这些骑士的伤亡也很是惨重,以及体力精力消耗也很是眼中的前提下,张武最后也放弃了追击的想法。 张嘉师知道了前线的骑士混战已经结束,项羽麾下的骑士伤亡惨重,余部四散而逃消息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对身边的麾下文武淡淡的说出一句话:“此役之后,项籍再也没有回天之力。” 张嘉师说的这句话,确实是有相当的自信才会这么说的。 而李信以及孙颇等人在对望一眼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张嘉师的说法。 但是在这个时候,孙颇随后对张嘉师说出了一句话,那就是: “王上,叛逆项籍固然是在这一战当中落荒而逃,但是有一句话很是有道理,那就是我们对于项籍此人,必须要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出自《左传》的记载:君子曰:“善不可失,恶不可长,其陈桓公之谓乎!长恶不悛,自及也。虽欲救之,其将能乎?《商书》曰:‘恶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乡迩(ěr),其犹可扑灭?’周任有言曰:‘为国家者,见恶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蕴崇之,绝其本根,勿使能殖,则善者信矣。’”) 对于孙颇的说辞,张嘉师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孙颇这个建议,有势在必行的道理。 项羽的身份虽然因为战况发展,已经变成一条丧家之犬。但是对于项羽而言,他的原来的身份依旧是有着相当大的号召力,假如留下项羽,那么很有可能会有不少人借着项羽的名头,来做出一些反抗大秦帝国统治的事情。 这一点,张嘉师自然是不希望看到的,他同样也不希望自己在北疆跟匈奴人死掐的同时,会出现后院着火的事情。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项羽既然不会投降于他,同样也不会屈服于他,那么他还留下项羽有什么作用呢? 像是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蠢事儿,张嘉师既然不会这样做。因为对于他而言,一个死了的项羽,才是一个让他完全放心的人物。 只不过,张嘉师眼下思考的事情是,项羽的主要逃离方向,他还是能够从前线部队的反馈当中确认。 但是让他疑惑的情况是,本来应该向着东南方向逃离的项羽,居然会就这样向着东北方向逃走。 这个事情,虽然也不算是南辕北辙,但是张嘉师不认为项羽连跟自己最后的一支部队汇合的想法都没有。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绕路返回楚军残部主力身边,这个事情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以项羽的这一支部队的情况而言,对方就算是这样做,都不见得能够得逞。 因为要是有了他给虞子期等人的锦囊,还无法解决那一支楚军残部的话,张嘉师也是甘愿认栽了。 张嘉师虽然在这个事情上面做的确实不算厚道,但是张嘉师认为一句话很有道理,那就是:不管黑猫白猫,能够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那种计策固然是对于楚军残部而言,非常的阴损。但是么,这种方式也是能够保留相当一部分青壮,恢复一部分地区的农业生产基础有着重大意义。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在这之前将这种办法运用出来,但是在张嘉师此前所经历过得战斗而言,这种相当阴损的计策,受限于很多因素而无法实施。这让张嘉师不禁有些无奈。 这也说明了,没有任何计策是在任何情况下使用的,一条好的计策要发挥出作用,往往会因为很多因素而制约它自身的效果。 但是么,现在的楚军残部,比起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楚汉鸿沟之约之后,被汉军追击的楚军残部更加不济。 因为楚地现在基本就是在张嘉师的掌握当中,而无论是项羽还是这些似乎还有临死一搏的力量的楚军残部,都已经成了丧家之犬。 张嘉师很是期待那个锦囊里面的计策,在这个时空当中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到底有多大。 ………………………………………………分割线………………………………………… 在后世的军史学家的普遍观点当中,这一次爆发在洪县南面三十余里的平原上的骑士对决,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却有着非常深远的影响。 在这些观点当中,主要有三点是得到很多认同的。 第一点,就是这一战摧毁了楚国最后的逆转机会。事实上,有不少人员认为,这一场战斗要是项羽一开始发起对张嘉师麾下部队的强攻,尽管胜算也不大,但是比起跟张武进行骑士混战的胜率还要高一些。 第二点,这一战秦军参战骑士部队的伤亡,让张嘉师在经过相当详细的思考之后,正式奠定了大秦帝国在复兴之后的将近一百年内,对于骑士部队发展的基调。 在这一战之后,张嘉师视乎骑士部队的实战反馈以及伤亡情况的计算,决定放弃让骑士部队一开始就进行突破或者是混战的作战方式。在征伐匈奴人的作战当中,大秦帝国的骑士部队改变了这种作战方式,而是大量使用弓骑兵的侵扰方式,以自身武器装备的精良,在前期作战当中尽可能削弱敌军骑士部队的兵力以及战斗意志。 第三点,张嘉师在这一战之后,正式确立了大秦帝国成立军事情报处。 第一二九章 情报组织 上 这一次项羽能够对他发起这种不成功的突袭,对于张嘉师而言,确实是让他有点后悔。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xinbiqi 那就是他确实是忽视了在军事方面的情报的重视了。 大秦帝国自身的军制并不算落后,甚至是在很多方面的制度辅助下,都算得上是相当先进。 张嘉师眼下也认为不需要对大秦帝国的军制有太多的改变,但是这一个因素,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让张嘉师在军事情报方面的缺失。 …… 大秦帝国自身也有一部分人员是侦查敌对势力的相应情报。这些人也算得上是大秦帝国的间谍人员。 当然,大秦帝国的这些间谍人员,跟黑冰台这种存在没有什么关系。 在某一个小说系列当中,黑冰台出自孙皓晖所著一书《大秦帝国》,虚构间谍组织。《大秦帝国》有很多不和历史以及作者杜撰的内容和角色。 而黑冰台跟在小说当中描述的“铁鹰剑士”有着很大的关系。 这种武士是当年秦国优秀习武之人的称号,早在秦孝公时期,“铁鹰剑士”便已在战场上为国效力!虽然秦孝公时的秦国相当弱小,甚至是其他国家瓜分的对象!但老秦硬是有骨气,哪怕每次选拔选不出来,也不降低对“铁鹰剑士”的要求和标准! 在某一个小说系列的描述当中,参加“铁鹰剑士”的人必须负重大约40公斤的军需品,行军数十里,然后可操矛带盾进行贴身格斗,其后是马术考试,射箭,剑术等等。所有那个时期的单兵技能都会考到,而且标准极高!通过考试的人在崤山军营还需要进一步的测试和选拔,然后是集中训练。最后由秦军最高军事统领亲自为过关的勇士们佩带铁鹰勋章,自此,这些人便成为众多秦军中的佼佼者铁鹰剑士。 后来秦国为了破六国合纵,专门派人去对六国进行挑拨离间,但由于一次出动人数物资众多,又没有专门机构管理且随行的保护人员多为临时招募而来,所以在工作初期错误百出,甚至有些特情人员在他国就被刺客杀死,对秦国散布在六国的情报网很是不利。 在关键时刻,国相张仪的夫人,秦孝公的妹妹,秦国公主荧玉主持建立了专管对六国情报刺探和策划壁裂六国的机构,这使得秦国出任务到六国的特情人员开始有了正规的领导和安全的保护。后来随着这个机构的慢慢壮大,一些专管秦国内部事物的小机构又衍生出来,再往后,为了使秦国机密不被泄露以及应对六国的一些紧急情况,这个庞大复杂的情报机构里有了个新队伍秘法队(秘密执法队)!有300名铁鹰剑士组成,常年处于戒备,对六国的要员以及秦国的叛逃和泄密人员进行逮捕,秘密处决以及对一些失败任务的直接负责人进行暗杀。 这个秘法队以及这个机构直属秦国最高执政直接管辖,其他无关人员不得过问。在这个基础上,也就是有了特种部队的皱形了,这个机构,以铁鹰剑士为基础所组建的情报组织,秦国内务官称之为“黑冰台”。 而像是这样的组织,对于张嘉师而言,就算是扯谈。 因为张嘉师所需要的,并不是这种组织,而是在职能上与后世的军事情报组织相近的情报系统。 …… 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有一个军事情报组织叫做军统,这个军统的全名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这个组织自然不是专门为军事部门服务的组织,但是张嘉师需要的就是拥有这种体系的情报组织。 因为这个组织,人员最多时近5万名,分布到中国国民党的军队、警察、行政机关、交通运输机构,乃至驻外使领馆,专门以监视、绑架、逮捕和暗杀等手段进行活动。 当然还有一个简称中统的中国kmt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但是因为这个组织的性质,张嘉师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从他的心中所想,张嘉师认为他会更加倚重更加全面的“军统”而不是主要是对内部体系的“中统”。 只不过,张嘉师随后认为,军事情报组织的独立性也相当重要,因而他在思考一个晚上的时间之后,最终还是做出改变,将这个情报组织的定位,确定与英国人的军情六处相近。 军情六处创建于1909年,它的全称是ry-intelligence-se-six,意译为英**情六处,是英**方情报部门负责搜集国外情报和反恐怖主义活动的组织。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一直是在处于极度机密的情况下进行工作,不受政府领导,政府部门的名单上没有它的名字。 而这一个组织的经历,也算是相当精彩,因为它在不同时期,发挥出了自身的不同作用: 1909年,英国情报机关改组后,mi6的称号一直被沿用下来。军情六局是英国的主要间谍情报机关,它的主要任务是:负责在国内外搜集政治、经济和军事情报,从事间谍情报和国外反间谍活动。 1939年改组,归国防部领导。主要负责在国外进行情报间谍活动,如打入敌对国的组织内部进行策反、招募等。 1939年9月,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军情6处经历了组织上和行动上一系列不幸灾难。 1939年11月9日,在荷兰边境小镇芬洛,两名英国高级情报官亨利?史蒂文斯少校和佩恩?贝斯特上尉,轻易被德国党卫队欺骗并劫持。军情6处从而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渠道。在当时,情报的搜集主要是由驻外情报站来提供。这些材料送回伦敦后,总部人员对其进行分类和分析后,分发给各“用户”陆海空三军。 丘吉尔担任首相后,情报机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而大量才华出众和有献身精神的年青人,从大学、从伦敦商业界、知识界纷纷应召加入秘密情报组织。“二战”爆发后,英国从监狱释放了不少偷窃技术高超的保险柜撬窃犯等刑事犯罪分子,要他们为盟军服务。其中大多数人获准参加突击队;少数人参加军情6处,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制锁、撬保险箱和爆破。 而总体来说,在张嘉师穿越之前的一段时间,军情六处的主要职责被人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1.秘密情报人力资源(即特工):特工是能够就调查目标提供秘密报告的人力资源,他们不是军情五处成员,但是最重要的秘密情报资源。特工行动由受过特别训练的官员负责,能持续很长时间,有时长达多年。 2.直接监视:即跟踪和观察目标,这项工作由具备高级技能的专业监视官执行。他们通过车辆、徒步或固定监视岗执行任务。军情五处监视部们常与其它政府部门(特别是警方)密切合作。 3.通讯截取:如监听某特定电话或打开、阅读目标信件或电子邮件中的内容,必须由内政大臣签署监视状授权方可执行。 4.侵入式监视:如对某人住宅或车辆进行监听。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现在的情报人员就算是有通天彻地之能,都做不到后世的情报人员的事情。 但是在张嘉师的心中,情报人员还是具备相应的职业水平那就再好不过了。 …… 很可惜,张嘉师认为就算是想要成立这样的情报组织,还是有好几个问题他需要解决的: 第一点,情报组织的人员来历。 这个问题事实上应该说可以划分为两个问题,那就是人员的忠诚度以及任务区域派遣人员的相关情况对比。 前面的一个人员忠诚度的问题,张嘉师认为问题还是不大,因为在自己有着这样的想法之前,也曾经让陈平专门成立一支情报组织用来刺探诸侯们以及一些他控制区内的世家大族的人员情况。 在这个情报组织的几年的运作情况而言,张嘉师认为这个情报组织还是给他带来不错的成果感觉到满意。 固然这个情报组织也有些比如说人员被收买甚至是因为一些人员的叛变而导致一个区域的情报人员损失惨重。但是相比起成果而言,这个问题更多算是微不足道。 但是后面一个问题,张嘉师就无法忽视了,尤其是在对外族作战而言,这个问题将会变得更加深刻以及突出。 毕竟与外族作战的话,这些情报员假如还是想以前那样,继续使用大秦帝国的人员,很有可能会在执行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任务的同时,出现问题。 因为很多人员对外族的风俗习惯,对外族的语言,对外族的人员构成都不算了解。要是继续沿用之前的一套模式,那么等待张嘉师的将会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成功的问题了,而是到底会亏多少的问题。 就好比是假如一个细作不习惯外族的生活方式,出现自身问题还算是小事儿,要是这些细作在吃饭的时候被敌人发现了这个细作跟他们之间的与众不同,那么等待这个细作的,将会是极其悲惨的下场。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式自然是有,而且语言什么的可以通过教育来进行普及。但是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就以一个人吃羊肉的方式来进行对比,秦人很多时候都喜欢使用箸来进食。若是这个生活习惯无法改变,或者是因为一些细节而出现问题,张嘉师都不得不说,这是他的失败。 (箸就是筷子,是中国汉族发明的非常具有民族特色的进食工具。古籍《韩非子?喻老》载:“昔者纣为象箸,而箕子怖。”纣王为商代末期的君主,可见早在公元前11世纪我国已出现象牙精工制造的箸。我国有史记载的用箸历史已有3000多年。) 仅仅是从外表上进行掩饰的细作,很多时候都不过是最基础的水平,但是能够精通很多区域的风俗习性,这样的细作才是真正能够执行很多方面任务的人才。 就从这个方面的情况而作为引证,真正能够做好这个任务的人并不是没有,就好比是匈奴人本身,就是最天然的相对应细作人选。 很可惜,这个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很是困难,因为要收买一个匈奴人而且让他对你死心塌地的忠诚于你,是一件很是困难的事情。 这样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这样的人选会是很容易找出来的存在。 而不说这个有很大限制的问题,张嘉师还有几个问题需要顾及: 第二个问题那就是对这些细作进行相应的培训,而张嘉师接下来主要的对手将会变成匈奴人,而对于匈奴人的情况到底如何,张嘉师说实话虽然不算是完全的一窍不通,但是也不好得去什么地方。 而这方面的人才是有,而且严格来说也不算很少,但是张嘉师不认为他认为最适合的教导人选,也就是马思括会这么轻易的接受他的要求。 而让张嘉师感觉到有点无奈的情况,还在于另外一个方向的西羌。 张嘉师不认为在解决匈奴人之前,他有跟西羌人作战的机会。 但是无法否认的一点,那就是他现在做好这方面的准备,怎么着都不算是杞人忧天。可是么,西羌人的风俗习惯也不是那么好认识的,也许张嘉师也有改变这个短板的最合适人选,但是么,那个客居在双邑当中的西羌公主柯提丽绝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选。 “我也许在合适的时候,给对方来一次非常震撼性的建议?” 张嘉师摸了摸下巴,说出了一句让孙颇以及李信都摸不着脑袋的话。 张嘉师也就是这么想想说说而已,对于张嘉师而言,他对于柯缇丽既然没有什么好感,同样也没有什么厌恶的感觉。 只不过,用这个西羌公主来作为突破口,也是让张嘉师认为是相当可行的方案。 但是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或者是这个世界的老天爷不愿意张嘉师过得这么顺当,张嘉师居然会在几年之后,发起彻底解决匈奴问题的大决战之前,西羌人居然开窍了,在张嘉师准备出兵之际,发起对陇西郡的猛攻…… 第一三零章 情报组织 下 与普通的情报人员不同,军事情报员更加需要重情报的及时传递。 要是张嘉师以及陈平在这一战之前潜伏在楚军当中的情报人员能够将项羽率领五千骑士突袭他们的消息及时传达,那么对于张嘉师而言,他就有把握将项羽的命留在这个位于山东南部的一个小平原上。 而就是因为情报传达的不及时以及效率偏差的问题,张嘉师最终只能够坐视项羽率领不到一千人的楚军骑士残部,脱离战场而去。 说实话,张嘉师对于这样的战果,在他的心中而言还是相对比较不满的,毕竟从双方之间的兵力以及战斗力对比而言,要不是突然遭遇到这样的一个情况,张嘉师很有把握让项羽知道什么叫做冒失行事的下场。 然而到了这个份上,张嘉师也理解到一点,那就是他说再多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而在随后的两个晚上,张嘉师除了处理一些重大事务以及听取前线战报之外,更多的也就是思考到底该怎么样改善这种情报传达的方式。 …… 张嘉师不是没有思考过大规模训练信鸽的这种方式来填补消息传递的速度缺陷,但是信鸽这种玩意,说实话真的很不好用。 后世的小说很多都有信鸽的出现,但是亲自理解到这么一个情况很是坑爹的张嘉师,对于这些小说的作者心中很是鄙视。 因为他们写这方面的内容,有很大一部分更多算是不切实际。 信鸽经过普通鸽子的驯化,提取其优越性能的一面加以利用和培育,人们利用信鸽是因为鸽子有天生的归巢的本能,人们培育,发展,利用它来传递紧要信息。 这样的描述说明了信鸽的主要作用。 但是信鸽的培养在很多方面而言,确实是比较简单,而且信鸽的培养情况能够让信息传递能够做到比较大范围的普及。 但是,信鸽的消息传递,一来因为信鸽自身的特性,比如说容易因为受到惊吓而被影响到自身的方向感,二来则是因为在天空中的鸽类动物天地也很多。 根据张嘉师以前的测试,信鸽的信息传递能力成功率大概在百分之三十以下,这个数据已经算很低了。 而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信鸽的信息传递成功率偏低,张嘉师认为是这个世界的猛禽类动物有着很大的影响。 一支信鸽遇到了鹰隼之类的猛禽,估计也就是被对方抓住然后当成食物的下场,而信鸽所传递的消息,张嘉师还真的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也连带着吞进肚子里面。 不过不管如何,张嘉师知道,在有着更有效的办法之前,信鸽的培养似乎是解决消息传递速度的最大的一个办法。 尽管这个办法严格来说并不让人感觉到满意,而且这种信鸽传递消息的方式还有很严重的一个缺陷,那就是信鸽传递往往更多的是单向性。 什么叫单向性? 不是说信鸽只有一个消息传递的飞行途径,而是在经过详细的了解之后,很多时候就算是受到严格训练的信鸽,能够将消息传递的终点位置只有一个。 也就是说,假如不是就地训练的信鸽,那么这些信鸽很有可能会从辽东郡直接飞到咸阳。 张嘉师对于这个情况表示:“若是我还在咸阳地区还好一些,若是我在临淄,这个消息就算是传递到咸阳,对于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很是苦恼这个问题。 而这个问题说实话,也不仅仅是张嘉师需要去面对的,而是很多时候所有驯养信鸽作为消息传递途径的人员的一个无奈之处。 而这个问题,根据张嘉师的理解,除非是一些比较特殊的鹰隼之外,很多能够使用这种方式来传递消息的飞禽,都有这个问题。而像是以鹰隼为主的猛禽,因为在很多方面而言特征,都比信鸽要好不少,所以这些猛禽的驯养,以及用来传递消息的效率,是相互之间互为正比的。 就好比是猎鹰,猎鹰不太适合长途飞行,而且猎鹰也算是大型猛禽的一种捕猎对象,所以猎鹰尽管在中短途消息传递当中甩开信鸽几条街,但是在长途传递消息的方面,似乎比起信鸽还是有所不如。 要不然,历史上的消息传达,总体而言也就不会以骑士斥候为主所组成的传令兵了。 所以,在提升这些情报人员的实际效率为前提,怎么让消息传达效率有实质性的提升,是最为根本的问题。 ……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搞鼓出电报这种玩意,然而这个情况在眼下而言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那些现在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可能做到的电子元件问题,光是电报所需要的能源问题,张嘉师就知道自己有生之年都别想搞鼓出这种玩意。 要知道,他尽管是大力对科技进行扶持,但是无法否认的一点,那就是张嘉师很清楚一个事情,有些东西可真的不是想做就做的。 这个问题可不是火药做出来了,火炮什么的就远了的问题。说实话,有些事情张嘉师都希望能够一步登天的做出来,但是现实的基础如此,可不是张嘉师说改变就能够改变的。 就以电报这种玩意而言,电报文码什么的还算是小事情中的小事情,张嘉师只需要让自己麾下的大臣下达一个指令,像是什么摩斯电码还是不可能做到,但是简单的电报文码的含义还算是小事情。 可是有一句话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光是有电报文码而没有专门使用这个的方式传递消息的器具,这可就不是扯谈的问题,而是明摆着强人所难,去做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张嘉师在详细思考一个晚上之后,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分割线………………………………………… 在这么两天的思考当中,张嘉师对自己构思的军事情报组织,在自己的想法当中,增加了一个基础前提,那就是这个军事情报组织必须要让他作为最高负责人。 不是说张嘉师信不过陈平等人,而是张嘉师很清楚,有些事情可不是委托与人就是好事情。就以这个组织的特点而言,张嘉师不希望有人知道太多关于这个方面的事情。 这也是张嘉师认为这个组织需要保密的原因所在。 保密制度这个事情,在很多时候就是一个执行力很差的问题所在。 只要是有点这方面的认识的人都知道保密制度的重要性,然而因为很多方面的因素,中国历史上的保密制度,可以说真正能够做到妥善稳靠的事例并不多,更加不用说滴水不漏了。 古人有云事不密则失其身,这句话更多的就是说中国的保密制度发展,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在。 张嘉师知道这种问题根本无法做到滴水不漏,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不是说没有,而是很多都是历史上甚至都没有记载的人员甚至是组织。 也就是因为这样,这才能够说明这些人或者是组织在这方面的严谨性。 张嘉师很希望自己的手中能够掌握住这样的组织,但是很可惜,张嘉师不认为他能够有这个运气或者是他能够拥有发展这种人员的厚实基础。 也许在孤儿当中挑选相应的人员来进行各种各样的培训,会在大抵上能够让他收获不错的成果。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就算是他真的能够信任这些人的忠诚,也有办法解决这些人的一些歪心思。但是实际上,对于他而言,这种情况也难免会有意外的发生。 而且这种事情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训练这些人的时间不会很短,训练这些人的花费不会很少,而维持住这些人的活动经费,张嘉师用膝盖来想,都知道不在少数。 但是钱财方面,训练方面假如还有办法解决,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训练的时间才是最大的问题之一。因为他对于这个军事情报组织有着很急切的需求。 而且综合人员方面的挑选问题,张嘉师最后还是放弃了建立一个相对比较忠心于大秦帝国的军事情报组织的想法,而是打算以一部分陈平麾下的情报人员为主,另外组建一个小型的渗透性情报队伍,以收买匈奴人部分贵族以及一些部落首领的方式,达到探听匈奴人军事情报的目的。 张嘉师不是没想过这个情报组织的效果应该不会很好的问题,但是与其让匈奴人再次南下,而他只能够通过前线急报才反应过来的事情相对,这个情报组织就算是再不济,都不会让匈奴人再次做出在公元前204年南下叩边,而他只能够被动应对的事情。 在思考了这个问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做出了决定,并且连夜给在双玥邑的陈平等人写了一份命令。 ………………………………………………分割线………………………………………… 张嘉师没有想到过的问题,那就是这个情报组织在陈平等人经过秘密商讨之后,迅速以盖聂为主的部分大秦帝国情报组织人员,进行整合以及发展。 在经过一连串,为期数月的操作以及发展之后,这个情报组织逐渐渗透到匈奴,西羌甚至是河西走廊西部部分西域诸国当中。 为此,张嘉师与大秦帝国付出了很多方面的代价。 而正如张嘉师的想法那样个,这个情报组织在一开始并没有发挥出相对的作用,只是在匈奴人集合之后,进行了相应的情报反馈。 这一个情况也算是让当时的张嘉师失去了部分先机,因为匈奴人南下的速度相当快,这个消息的传达,更多是只能够让张嘉师在调动部队的同时,调集长城内线的部队巩固了长城的防御体系。 而尽管是这样,张嘉师还是付出燕郡北部长城再次被突破,而燕郡北部很多城邑被匈奴人洗劫的惨重代价。 但是,这个代价换来的是长城地区大部分区域,抵挡住匈奴人的大部分攻势,让冒顿全面南下的计划折戟沉沙。 在这一场于公元前201年夏天爆发的秦匈战争当中,冒顿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目的,所付出的代价更加是让冒顿难以承受的。 因为在上郡,陇西郡以及晋北郡三个区域的激战当中,匈奴人面对越来越多的秦军部队,以及长城的坚固防御体系,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 要不是通过一些潜伏于大秦帝国北疆的细作,知道了张嘉师麾下大秦帝国在这一战当中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换来了一个惨胜的结果,冒顿都会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算得上是突然灵光一闪所成立的组织,在这一战之后居然真正的在匈奴人当中站稳脚跟。 面对着越来越多的匈奴部落首领甚至是包括左谷蠡王在内的相当一部分匈奴人高层贵族,居然也被收买,这个情况不得不说是这一支险些被冒顿清洗的情报组织在匈奴人控制区内站稳脚跟的明证。 然而张嘉师的意外之喜还远远不止这些。 …… 伴随着随后一段时间,大秦帝国在公元前201年的长城防御战当中率先恢复元气,开展了对匈奴人的多次攻势当中节节胜利,越来越多的匈奴部落首领成为了大秦帝国的细作,为大秦帝国提供了相当宝贵的大量情报。 可以说,这些战斗的胜利,是这个临时组建起来的情报组织,真正发挥自己效用的前提。 而与这个情况相对,张嘉师在准备集中兵力,强攻匈奴人圣地——龙庭之前一段时间,位于西羌的情报人员居然传来了一份情报,那就是西羌人居然跟匈奴人达成了同盟协议,并且准备在匈奴人抵抗秦军攻势的同时,入侵相对比较虚弱的大秦帝国北部地区。 这一个情报让张嘉师很是愤怒,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先放下已经衰弱,而且短时间难以恢复一部分元气的匈奴人,而是改变作战目标,以汉中郡,陇西郡以及秦郡三地训练出来,合计四万人的山地步兵部队为先锋,发起了对西羌人的战争。 而这一战之前,张嘉师正式对这个军事情报组织命令,而这个名字就是帝**情处。 第一三一章 秦楚决战 7 张嘉师在思考着情报组织方面的问题的同时,张武率领经过短暂整编之后的骑士部队,追击着项羽麾下的几百楚军骑士残部。 在这几天的追击战当中,双方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厮杀,但是因为楚军残部骑士无论是官兵或者是他们胯下的坐骑,都已经疲惫不堪。 几天的追击战下来,越来越多落单的楚军骑士要么无法继续再跟随项羽逃亡,而被秦军骑士杀死,要么则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再继续跟随已经没有未来可言的项羽,而找到机会离开。 项羽是不是对这么一个情况心中有数而不去做什么阻拦,这一点对于追击的秦军骑士而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相反,对于这种情况,只要不是项羽独自一人逃离的话,那么他们相反也不会理会太多。 最多也就是派遣少数骑士离开队伍追击这些逃散的楚军骑士。 而张嘉师在这么几日时间,关注的重点并不是追击项羽的成果如何,他心中也很明白一点,要是项羽是这么容易解决的话,那么他就不是项羽了。 而张嘉师最为关注的事情,是他给虞子期等人的锦囊,到底有没有发挥作用。 与当其时刘邦依旧是忌惮着似乎依旧还有相当雄厚的楚军南归部队残部的情况相对,张嘉师给虞子期的锦囊之前,心中所想的并不是担心这些楚军残部能够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而是更多的是因为他不希望进一步削弱大秦帝国的人口基数。 这些楚军残部不一定会服从大秦帝国的统治,这一点张嘉师心中还是有些准备的。毕竟这些楚军残部的军官,很多人都是比较忠诚于项羽甚至是项氏一族的人,就好比是项庄。 而在张嘉师随后接到的情报而言,项羽的妻子景氏还是在这一支部队当中。 对于这个情况,张嘉师很是无语,因为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过一点,那就是假如项羽在这么一个时候还携带景氏突袭他,那才叫怪事。 项羽的性格固然是很有问题,但是不代表项羽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二货。相反,项羽既然能够想到这种擒贼先擒王的战术,就足以说明了一点,那就是项羽现在还是很理智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张嘉师对于虞子期等人的一个吩咐。 “若是情况许可,比如说楚军残部被你们围困住,那么这个锦囊也许能够解决这一支楚军残部。” 张嘉师的话虽然没有说得太满,但是他心中都很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假如这个锦囊里面的计策没有什么效果的话,在某个意义上才是怪事。 而当他知道了围困项羽麾下的这一支最后的主力部队的秦军将领当中还有着韩信的时候,他就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因为他很清楚这个计策本身就是韩信在楚汉之争当中,又一次足以定鼎局势的计策。 而这个计策到底是什么? 张嘉师要是知道了有人有这个问题的话,那么他就会说出八个字:“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分割线…………………………………………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有不少人都将“四面楚歌,十面埋伏”这两个计策说成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这一个说法对于这个计策的先后次序而言,是错误的。 因为在很多方面而言,假如没有四面楚歌削弱了西楚军队的整体战斗力以及让楚军的战斗意志大幅度下降,恐怕随之而来的“十面埋伏”不见得有能够逼迫得项羽在乌江自杀的结果。 四面楚歌,在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已经逐渐演变成一个成语典故,这个词语在当时的意思是陷入四面受敌,到达孤立无援的窘迫境地。 而这个典故出自于《史记?项羽本纪》:“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 这也就是说,这个词语本身就是如同李代桃僵这种词语一样,出自于著名计策而非单纯的杜撰词汇。 这个典故的大意是: 项羽和刘邦原来约定以鸿沟东西边作为界限,互不侵犯。后来刘邦听从张良和陈平的规劝,觉得应该趁项羽衰弱的时候消灭他,就又和韩信、彭越、刘贾会合兵力追击正在向东开往彭城的项羽部队。终于布置了几层兵力,把项羽紧紧围在垓下。这时,项羽手下的兵士已经很少,粮食又没有了。夜里听见四面围住他的军队都唱起楚地的民歌,不禁非常吃惊地说:“刘邦已经得到了楚地了吗?为什么他的部队里面楚人这么多呢?” 在很多方面来看,这个典故更多是韩信的一种心理战术。 假如将四面楚歌以及背水一战等等发生在韩信身边的经典词汇进行分析,就会很直接的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韩信是一个相当精通于心理战的名将。 事实上,历史上的千古名将,对于心理战什么的都有自己的心得,就好比是项羽的破釜沉舟,齐桓公的悬羊击鼓,南宋毕再遇的饿马提铃等等,都算得上是使用心理战成功的范例。 “悬羊击鼓”描述的是公子小白在鲍叔牙护送下准备回临淄即位,而鲁国国君鲁庄公在管仲带领下,护送公子纠准备回国即位。两军在淄河相遇。由于当时实力悬殊,公子小白被公子纠围困在岑山上,公子纠看到峨庄山高林密,心中窃喜,以为小白插翅难逃,只要将其围困在此山,无需厮杀,守之可擒,便可瓮中捉鳖,正是上苍赋予的好机会。小白被围困在山上,人困马乏,粮草断绝。正在危机的时刻,有士兵来报,探知山的东南有一小路可经青州赴临淄。小白闻之大喜,命手下兵卒捉来十余只山羊,拴住后腿,吊在树上,前蹄下置一面战鼓。又命士卒在山上挖出战壕,将饥饿的战马放置在战壕中,自己率兵悄悄下了山,沿山路经青州回到临淄登基坐殿,人称齐桓公。 但是这个典故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以管仲的能耐而言,不太可能看不出这种计策的问题,也许当其时的管仲并不是率领鲁兵围困的人员。 而毕再遇的“饿马提铃”欺金兵,宋代毕再遇和金兵守垒对抗,因为金兵强大,宋营兵少,他便使了一个“金蝉脱壳”的妙计,在一个夜里把队伍全部撤走,只留下旗帜在阵地上,把铃吊在饿马的蹄子上发出声音。金兵日夜听到马嘶和铃声,没疑心,也不敢发起进攻。等了几天,金人才发觉中计。但此时,毕再遇的队伍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 这个典故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其时南宋的部队普遍缺少战马,毕再遇的这个计策不太可能拥有太多的战马,而少量战马发挥出来的效果,事实上很不明显。 …… 当然,与韩信所实行的四面楚歌相对,张嘉师的四面楚歌计策,事实上有着一个很大的不同之处。 那就是出于对楚军官兵的感觉不同,张嘉师不希望让这些宝贵的青壮都下了地狱,他不惜让在彭城坐镇的张良,贴出告示征调家人有参加到楚军当中的彭城附近的楚人,然后来到被围困的楚军营地外围。 他这样做主要就是打算将四面楚歌的计策效果发挥到极点。 史书当中对四面楚歌的记载,主要是由汉军当中的楚地人员高唱楚歌,然后对这一支楚军残部进行心理作战。 不得不说,这样的办法虽然比较简陋,而项羽认为楚地落入刘邦手中,也不算是一个错误的认识。 但是这个办法对于实力似乎要雄厚得多的项庄所指挥的这一支楚军残部而言,明显就是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张嘉师在做出这个计策之前,主要还是因为当其时的楚地大部分确实是落入到他的统治范围当中,所以在很多方面而言,这样的做法也能够做到非常逼真,也不需要像刘邦等人那样以假乱真。 而且,就算是四面楚歌没有什么实际效果,张嘉师也会有第二个计划,那就是让这些楚地民众对于被围困的楚军进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张嘉师在锦囊当中并没有对于这么一个后续计策说得这么明白,但是以张良以及韩信等人的智慧而言,他也不需要说得那么直白。 要是张良等人不能够理会他这样做的含义,那么才是真正的怪事了。 …… 说起张良,张嘉师对于张良这个曾经的恐怖分子也有不少地方改观,而在对方确确实实的投效在他的麾下之后,张嘉师对于张良很是重视。 在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张良的评价非常高: 刘邦: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 陈平:智足决疑,量足包荒,才足折冲御侮,德足辅世长民,皇帝从筹,百僚允若,炎汉万民之鸿庥;辟谷仙游,功成身退,乃平生心事之了了。元勋之首冠也。 这两人的评价,对于张良而言,就是对他的智慧的最好描述。 所以张嘉师决定信任张良,并且对张良委以重任。 先是在一段时间之前,张良被张嘉师派遣对魏豹的说服。说实话,这一个任务对于张良而言,也算是张嘉师对于他的最后一个考验。 魏豹的死活,张嘉师不是太过于关心,因为一旦他在随后解决齐楚两国之后,魏豹就算是冥顽不灵,他都能够轻易消灭对方。但是么,张嘉师最后决定让张良说服魏豹投降,主要就是希望张良能够真正的为他效命。 而不得不说一点,张良在这方面也没有让张嘉师失望,至于张嘉师的试探张良到底知不知道,张嘉师认为这个事情不是重点,重点是张良得到了他真正的信任。 在随后,张良完成了几次张嘉师给他的任务,尤其是说服项缠献出彭城的这个事情方面,张良做到了张嘉师都有些不确定成败的事情,让张嘉师很是信服。 当然,这一个情况也不得不说是张嘉师知人善用的一个体现。 在得到了彭城之后,张嘉师就命令张良在彭城坐镇,并且对应楚地的攻略出谋划策。 说实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良的存在感也就是如此了。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他不可能就这样将这个千古名臣放走或者是荒废掉。 在楚军脱离了即墨交战区域南下之后,张嘉师接到了线报,下令张良成为对应这个局面的军师。 这一次张嘉师因为距离问题,没有办法参与到这一次最后决战当中,但是不代表张嘉师认为项羽还能够翻盘。因为在项羽面前的,不仅仅是大秦帝国将近二十万的精兵强将,甚至是还有着张良,韩信等在很多方面都足以让他折戟沉沙的英才。 说实话,张嘉师心中对于这个配套,已经算是判了项羽以及这些楚军残部的死刑,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他没有预料到项羽居然在这个时候突袭他,这一点让他很是无奈之余,更多的是对张良等人的一种沉默。 张嘉师之所以在这方面沉默。并不代表他对自己麾下文武的埋怨,而是相反,因为张嘉师知道这么一个情况跟张良等人没有什么关系,再次过多的表露出自己在这方面的态度,反而是一个问题。 张嘉师没有无缘无故迁怒他人的爱好,再加上项羽在这一战当中也算是大败亏输,张嘉师这样也乐得将这种想法一笔带过。 ………………………………………………分割线………………………………………… 张嘉师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张良在接到了张嘉师的命令之后,心中也是有些了然。 张嘉师不会无缘无故让他做这样的事情,或者是说他没有想过张嘉师会无缘无故去做一件事情。 他在细想一番之后露出了一抹笑意,因为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这样做,很有可能是打算不战而屈人之兵。 对于张嘉师的这个心胸,张良不得不表示:“鄙人确实是不如王上多矣。” 第一三二章 帝国管理层 上 张嘉师对张良的信任,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但是除了极少部分原来就不是张嘉师嫡系,比如说辽东军派系出身的人员而言,张嘉师的用人不拘一格,才会有现在大秦帝国复兴的事实。 对于这些人而言,张嘉师信任张良这个曾经让大秦帝国都为之大索天下的著名叛逆,固然是对张嘉师以及现在大秦帝国的朝廷而言,有一定的影响,但是也不是不无好处。 张嘉师重用张良,也是释放出一个善意的信号,对很多本身是逆贼出身的投靠者而言,张嘉师连张良这个虽然还算不上天字第一号的逆贼,但是也算是大秦帝国顶级通缉犯之一的人员,他们这些罪过很多时候就是大巫见小巫。 这也就是说,只要他们不在随后的岁月当中犯二,张嘉师一般不会秋后算账了。 而这些人员的代表,是彭越,臧荼以及魏豹等人。 对于彭越而言,张嘉师重用张良,他本来也没有什么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张嘉师心中的分量比起张良而言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差距,既然如此,要是张嘉师秋后算账,他也就是认栽了。当然,对于彭越而言,这样的事情不出现的话,那也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臧荼作为张嘉师的岳祖父,对于张嘉师以及臧荼孙女臧儿的感情肥皂剧,臧荼表示乐观其成。固然,他也算是曾经作为一个拥有数万兵力的叛逆,但是么,眼下张嘉师还是重用他,他自然也得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对于臧荼而言,也许他的曾外孙虽然贵为王子,但是么,有着张嘉师的两个身份也非常尊贵无比的正妻,张嘉师的庶子们想要出头,似乎还是有点难度的。当然,他这个曾外祖父也就是只有这么两个亲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更多的也就是为了自己曾外孙日后的日子做好准备。 张瑺是张嘉师排名中游的庶子,在他前面,不算是作为嫡子的大秦帝国皇帝嬴珣,还有着以张瑛为首几个已经逐渐长大的庶子,面对这种情况,臧荼自然得努力一下,然后让自己有着一份基业,等自己百年之后也好然张瑺这个曾外孙有一份另外的依托。 而魏豹的心思则是复杂很多。 魏豹投降,说实话也就是形势比人弱的一个不甘结果。张嘉师太过于强势,让魏豹的砀郡之地更多的只是一个笑话。也许张嘉师真的要对他发起攻击,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是无法否认的事情是,魏豹真的打算顽抗的话,等待他的下场很有可能会落得一个身死族灭。 既然如此,魏豹听从了张良的劝告投降于张嘉师,也就是魏豹为了自己家人以及自己家族的一个保全想法。对于魏豹自己而言,天下已经再次在张嘉师的征伐当中,再次回归到大秦帝国当中。既然如此,顽抗下去吃力不讨好,还不如让大秦帝国保护他们家人的安危,不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权利什么的,更多的只不过是昙花一现,魏豹已经看开了,或者是说,在几年前的三川郡作战当中,他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而现在,张嘉师重用张良,也算是对臧荼,彭越,魏豹等人为首的“墙头草”们的一个重大的风向标。 说实话,若是张良随后下场惨淡,他们更多的也就是只能够心有戚戚而不会做些什么。话说回来,他们心中似乎也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张嘉师对于张良的重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 若是张嘉师知道魏豹等人的想法,说不定会诉苦一下,因为他想重用张良,确实是还有一个很严重过得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自己这一次征伐齐楚两国的战争结束之后,该给张良一个怎么样的待遇。 这不是说张嘉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安排张良,而是眼下大秦帝国的高级官员配置,也算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按照张嘉师的预计,在短暂的十年时间,也就是大约在嬴珣冠礼亲政之前的这一段时间,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张嘉师自己都不会对这些高层人员进行大规模的人事调动。 因为张嘉师麾下官员体系,基本都属于的年轻派到壮年派范畴,年纪比较大的比较少。等待这些人离休的话,张嘉师表示,这还真的是一个问题。 大秦帝国的高级官职不多,主要是有以下的范畴: 最高权力者为皇帝(现在暂时是张嘉师这个摄政王权柄最高),皇帝下设三公,即:太尉,丞相,御史大夫。?丞相下设中尉,九卿即:卫尉,郎中令,太仆,廷尉,典客,奉常,宗正,少府,治粟内史并管理下属各郡。 而在这些高管之下,郡设郡尉,郡守,监御史。?郡守管理下属各县,县设县尉,县令管理小县,县长管理大县。?县令或者是县长管理下属各乡,乡下设游徼,三老,啬夫管理大乡,有秩管理小乡。 张嘉师麾下的高级官员,比如说三公九卿,真的可以说没有位置安排给张良了。 丞相陈平年纪不过三十来岁,只要不犯打错或者是遭遇横祸,估计对方能够将这个位置做到嬴珣亲政之后几年,才逐步淡出大秦帝国的统治高层体系。 太尉依旧是空缺,这个也算是大秦帝国的一种惯例了,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个职位配置给张良,但是以张良的身份而言,这个位置还是不适合张良这种“案底”太过于厚重的人。 至于张嘉师有没有打算将太尉这个职务设置为实职,张嘉师认为这个问题还不需要太过于迫切解决。毕竟太尉代管全**事,这个职位对于很多朝代而言都算是相当敏感的,而张嘉师也不例外,毕竟张嘉师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有枪便是草头王”,所以对于太尉这个职务,张嘉师还真的是不放心随便任命一个人选担任。 但是么,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嬴珣亲政之后,张嘉师强硬辞去了摄政王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但是嬴珣却以同样强硬的态度,将他任命为太尉,甚至是不惜提出退位的要求。面对这个问题,张嘉师只能够退让了,因为对于他而言,太尉这个职位也许真的是很适合他,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还是无法就这样轻松完全退出大秦帝国权力中枢的。因为他的威望还可以对一些有其他心思的人进行压制。 在这之后,大秦帝国虽然是由亲政的嬴珣统治,但是在军事行动方面,主要还是由张嘉师说了算。 而这个情况也在嬴秀时期引起了一个争论,那就是张嘉师死后的谥号虽然被确定为定武,但是在一些人的眼中,张嘉师作为大秦帝国至今唯一的太尉,也许一个太武的谥号更加符合张嘉师的生平经历。 而这个时候的大秦帝国御史中丞王凤却反对这个谥号,因为张嘉师虽然是作为大秦帝国的唯一的太尉,但是在很多人的认知当中,张嘉师的谥号为定武,已经成为了共识: 大虑静民曰定。思树惠。纯行不爽曰定。行一不伤。安民大虑曰定。以虑安民。安民法古曰定。不失旧意。刚彊直理曰武。刚无欲,强不屈。怀忠恕,正曲直。威彊敌德曰武。与有德者敌。克定祸乱曰武。以兵征,故能定。刑民克服曰武。法以正民,能使服。夸志多穷曰武。大志行兵,多所穷极。 张嘉师的定武谥号,主要取自两个范畴:以虑安民。安民法古曰定,不失旧意;克定祸乱曰武,以兵征,故能定。 这些谥号的解释,主要是源自于《逸周书?谥法解》:维周公旦、太公望,开嗣王业,建功于牧之野,终将葬,乃制谥。遂叙谥法。谥者,行之迹也。号者,功之表也。车服者,位之章也。是以大行受大名,细行受细名,行出于己,名生于人。 王凤作为嬴秀的导师,时任的帝国太傅,他冷冷的看了一些同僚一眼,然后微微说出一段话:“而在这个时候的谥号解说里面,并没有太这个谥号的解释,而单纯以定武王当时曾经长久担任太尉,而改变太祖定武帝张嘉师的谥号,无疑是让人嘲笑的事情。试问一下诸位,若是以这种方式来肆意改变先人的谥号,岂可不是贻笑大方么?” 不得不说,这个太傅王凤的说法确实是很有道理,而在对方的言语当中,不仅仅是支持继续沿用张嘉师定武两字的谥号,而且还暗暗的表明了支持嬴秀将张嘉师追加谥号并且确认庙号的打算。 …… 在这之前,大秦帝国历代诸君对于始皇帝嬴政以及文皇帝嬴珣的庙号分别定为高祖以及太祖。 这个庙号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么一旦也将张嘉师也追加谥号以及庙号,那么对于这两个君主的影响最大。 而嬴秀在这方面力排众议,而是确认了张嘉师作为太祖的庙号,而文皇帝嬴珣则是迁为太宗庙号。 而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嬴秀同时也迁改始皇帝嬴政的庙号,将高祖改为玄祖。 当其时有人将嬴秀的这个迁改庙号的打算,用另外一方面的解释进行诠释: “生己者为父母,父之父为祖(即祖父),祖父之父为曾祖,曾祖之父为高祖,高祖之父为天祖,天祖之父为烈祖,烈祖之父为太祖,太祖之父为远祖,远祖之父为鼻祖。”(出自《尔雅?释亲》) (《尔雅》是第一部词典,“尔”是“近”的意思(后来写作“迩”),“雅”是“正”的意思,在这里专指“雅言”,即在语音、词汇和语法等方面都合乎规范的标准语。《尔雅》的意思是接近、符合雅言,即以雅正之言解释古语词、方言词,使之近于规范。) (《尔雅》成书的上限不会早于战国,因为书中所用的资料,有的来自《楚辞》、《列子》、《庄子》、《吕氏春秋》等书,而这些书是战国时代的作品。书中谈到的一些动物,如狻猊,据研究,不是战国以前所能见到的。《尔雅》成书的下限不会晚于西汉初年,因为在汉文帝时已经设置了《尔雅》博士,到汉武帝时已经出现了犍为文学的《尔雅注》。) 但是太祖在这个时候的普遍认识,是太祖作为帝王庙号使用,多为创基立业者,常见于开国皇帝,也有为其先人追授者。 嬴秀在这方面的想法,就是打算将张嘉师确认为自己一脉的创基立业者,但是这个情况不可以这么直白的说出去,所以对于一些人的牵强附会,嬴秀自己都乐得有这些人插科打诨,混淆反对者的视线。 说实话,对于嬴秀而言,他有一个秘密无法公诸于众的。那就是自从定武帝张嘉师去世之后,其子也就是当时的文皇帝嬴珣,在心中也希望让张嘉师能够配享太庙。但是基于很多方面的情况而言,最后不得不将这个想法作罢。 而随后的几任大秦帝国皇帝,都很清楚自己先祖嬴珣在这方面的想法,但是他们没有将这个问题实施,要么则是时间不对,要么就是环境不许可。 可以说,嬴秀这一次的做法,更多的是完成了自己几任先祖的遗憾。 当然,嬴秀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人不能做得太过于绝情,他也没有顺势废除嬴政的庙号以及谥号,而是将嬴政的庙号改为玄祖。 玄祖在《尔雅》的解释当中,远不如高祖尊贵,但是嬴秀这个时候却给出了一个很多人都无法辩驳的解释,那就是始皇帝陛下作为大秦帝国开国者,大秦帝国尚黑,玄祖乃符合最尊贵身份。” 很多人都知道嬴秀的这个解释更多的是一种扯淡,但是不得不说,嬴秀的这个解释确实是符合国情,因为世人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先不说玄字符合大秦帝国尚黑这个有些扯谈的事实,而以嬴政相对于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随后君主而言,确实是算得上最尊贵身份的称呼。 这也就是延伸出了嬴政成为了大秦帝国玄祖的典故…… 第一三三章 帝国管理层 下 先不说日后发生的那摊子事情,很明显,张良并不合适担任太尉这个职务。 而接下来的三公职位——御史中丞,张良倒是比较合适,而张嘉师也认为张良能够胜任这个位置,但是么,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李左车,张嘉师在思考了一下之后,暂时否决了由张良在现在就接任御史中丞这个职位的想法。 李左车的年纪不算小,但是张良的年纪也不算年轻,出身于公元前250年的张良,眼下已经接近50岁,很明显,在张嘉师的想法中,这个位置无论是由李左车担任还是由张良担任,恐怕到嬴珣亲政的时候,这个位置都得换人。 而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李左车在这个位置上发挥出来的作用也不算小,而且作为监督百官的御史中丞,李左车的身份在这个位置上也算是相当合适,尽管暂时也没有出现由李左车主导的对百官的大规模弹劾或者是调查的事件,但是不可否认,李左车在这个位置上,张嘉师也算是对李左车的能力表示相当认同。 所以,就算是张良再年轻一点,张嘉师不出意外的话,在这么两三年的时间,都不会对李左车进行调动。 基于这么一些前提,张嘉师认为张良也不合适担任御史中丞。 三公在这么几个因素的影响下,已经没有张良的份儿。 …… 至于九卿,张嘉师也很是头痛,因为九卿先不说这个位置也算是大秦帝国的高级官员序列,而是能够让张良发挥所长的九卿职位不多。 在大秦帝国当中,九卿仰丞相政令,分掌国事。九卿之属有负责宗庙祭祀礼仪的如奉常,有负责国家刑法的如廷尉。九卿执掌各寺,统御诸事。 而以几个非常不适合张良的位置而言,张良在这些位置上更多是一种才能的浪费。 奉常,掌宗庙祭祀礼仪,在《通典?职官七》的描述:「奉常,周为春官宗伯,掌邦礼,秦改奉常。」,银印青绶、秩中二千石(九卿皆同)。 属官有负责宫廷音乐的太乐;负责太庙祭祀事务的太祝;负责皇帝饮食以及祭祀用食物供奉的太宰(与周朝的太宰不同);负责管理巫医的太医;负责观察天时星象、兼皇家史官的太史;负责应皇帝诏命进行卜筮太卜。 而奉常这个职位,在张嘉师的心中算是归纳为有些神棍的官职,而这个职位在很多方面而言,更加适合作为赢姓赵氏的长者来担任。 而张良在这个层面上,对于张嘉师的认知而言,完全算是南辕北辙,也许张良自身对于这种有些神棍的职能也算是略有涉及,但是么,张良很明显不太适合做奉常。 而且现任奉常赢信并没有大错,张嘉师也不好随便让这个在赢姓赵氏宗室当中,也算是忠厚长者的人就这样退位让贤。 第二个不适合张良担任的是郎中令。这个职位掌殿中议论、宾赞、受奏事、宫廷宿卫之事 在《秦会要》当中有着对郎中令的相关描述:及主诸郎之在殿中侍卫,故曰郎中令。郎中令的属官有负责议论的大夫;负责宾客迎送、接受群臣奏事的谒者;供奉宫廷、等待受职的诸郎;以及期门、羽林等禁卫军。 这个职位作为真正掌管禁卫部队的最高长官,张嘉师虽然信任张良,但是这个职位要是让张良来担任,反倒是害了他。因为大秦帝国有很多人对于张良在这几年的表现,可以说是非常反感,若是张嘉师强行任命张良担任郎中令,反而会出现很多麻烦。 同时,张嘉师麾下的郎中令是张嘉师最亲近的心腹之一的驭勇,从心底的想法而言,张嘉师对于驭勇的信任,也不是张良能够比拟的,而且驭勇作为郎中令,可以说是众望所归的选择。因为无论是陈平还是李左车,张嘉师麾下群臣之首的两位,对于驭勇担任郎中令都没有什么想法。 而且,从历史上对于这个职位的描述而言,张嘉师很清楚郎中令这个职位,更多的就是让亲信中的亲信来担任。毕竟事关自身安危,这么一个安排对于很多人而言,也算是合情合理。 虽然说,在一些方面而言,驭勇这个郎中令并不算及格,因为驭勇自身的出身缘故,驭勇在一些有关于郎中令职责的项目,做的不算好。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郎中令这个位置,哪怕是张嘉师自己,都认为驭勇担任郎中令,是众望所归。 张良想要担任这个职位,就算是张嘉师许可,恐怕陈平等人都会劝谏于他,既然如此,张嘉师也不希望自己因为这么一个安排而招惹一些麻烦。 第三个不适合张良担任的九卿职位,就是卫尉。 卫尉掌皇宫诸门屯兵。属官一巴士司马令,凡吏民上书、四方贡献、朝廷征召等,按法律要使用公家的车马,巴士司马令即掌其事;属官二卫士令,统领诸宫门卫兵。 按照后世的话而言,假如说郎中令就是最核心的保卫部队的长官,那么卫尉就是首都警备部队的司令官。 在这个位置上,同样也是需要心腹中的心腹才能够担任的位置。张嘉师假如想让张良担任卫尉,恐怕遭遇到的麻烦也不会太小。 再者,对于张嘉师而言,现在担任卫尉的桓峰虽然已经逐渐淡出大秦帝国的军方视野,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也不希望桓峰就这样“退休”。 虽然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无论是年纪比较大的屠睢,或者是同样也有着淡出现役想法的李信,张嘉师不太希望这些老臣在这两三年内全部离开。 毕竟这也算是关乎着张嘉师自身的声望。若是以屠睢为首的人直接离开现役,那么张嘉师很有可能会被人冠以无容人之量的名头。 虽然张嘉师也不太在乎这么一种虚名,但是对于他而言,他也不太希望自己会被人说成是如同越王勾践那样的统治者。 所以,对于李信,桓峰以及屠睢三人的官职,张嘉师也没有暂时让他们离开的想法。而且有三个老成持重的文武大员在,张嘉师知道,这些人对于稳定的政局也很有好处。 接下来的几个官职,对于张良而言也不算是太过于合适,就好比是: 廷尉,职掌是管理天下刑狱。每年天下断狱总数最后要汇总到廷尉﹔郡国疑难案件要报请廷尉判处﹔廷尉也常派员为地方处理某些重要案件。有的还可驳正皇帝﹑三公所提出的判决意见。 廷尉根据诏令﹐可以逮捕﹑囚禁和审判有罪的王或大臣。礼仪﹑律令皆藏于廷尉﹐并主管修订律令的有关事宜。属于分﹑寸﹑尺﹑丈等度量标准之事﹐亦由廷尉掌管。 廷尉这个职位,也算是跟御史中丞的情况相近,张嘉师也希望张良担任这个职位。 但是张良在之前的作为,让张嘉师也觉得这个安排对于他而言很是两难。 毕竟张良在乱世当中已经算是一个著名谋士,但是么以他之前刺杀先帝未果,而大索天下的“光辉事迹”,张良要是被任命为廷尉,估计很多人都会以张良为目标,不在遵守大秦帝国的法令。 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还真的无法不去投鼠忌器。 所以,在稍微思考一下之后,张嘉师自然也是对张良担任廷尉的这个想法否决掉。 宗正也是不适合张良担任的职位,因为宗正的职位要求与奉常相差不远,而宗正所管辖的方面,也说明了宗正最后也是由宗室担任。 宗正在这个时候,主要是掌握皇族的名籍簿,分别他们的嫡庶身份或与皇帝在血缘上的亲疏关系,每年排出同姓宗亲名谱。 而按汉代八议制的规定,宗室亲贵有罪要先请,即先向宗正申述,宗正再上报皇帝,而后便可得到从轻处置。同姓王犯法,宗正也可参预审理, 尽管现在的宗正权力不比汉代,而且因为秦朝并不实行分封制,宗正在很多方面更多只能够是对违法宗亲进行处理。 而这个职位,一般同样是由赢姓赵氏的长者担任。而嬴子婴在伏诛之前,也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宗正。 而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最后还是有意无意削弱了宗正的权限。毕竟张嘉师的身份比较特殊,若是自身出现什么问题,宗正权柄过大,反而是一个隐患。 治粟内史,在后世也算是农业部部长的高级官员,而且以这个职位的情况,综合大秦帝国现在还是一个以农耕制度为基础的国家,这个职位的影响力也算是真正的九卿之首。 这个职位掌管谷食钱货的官吏,为九卿之一。汉初因袭。 《汉书?百官公卿表》:“治粟内史,秦官,掌谷货,有两丞。”景帝后元元年(前143)更名大农令,武帝太初元年(前104)更名大司农。属官有太仓、均输、平准、都内、籍田五令丞,斡官、铁市两长丞。 可以说,作为大秦帝国的基础执行官员之一,张良担任这个职位,并没有其他因为张良身份的因素妨碍,相反,这个职位是最不合适张良担任的。因为张良并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论智谋以及一些方面的能力,张良可以说是冠绝天下也不算很过分,但是么,让张良在这方面的能力完全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的情况下担任治粟内史,很明显就是一个连自己都坑的安排。 而且张嘉师属意担任治粟内史的人是萧何。 也许,在天下再次承平之后,萧何的能力更加适合担任丞相,但是张嘉师麾下的文武,对于萧何并不算是太过于惧怕,相反,陈平作为丞相或者是说在张嘉师麾下担任文臣之首,已经被很多人所接受,贸然换上一个严格来说也不太适合当丞相的萧何,反而会有可能出乱子。 所以无论张嘉师打算怎么样安排张良,张良恐怕自己也不想在自己不明所以的范畴担任职务。 最后一个并不适合张良担任的九卿就是少府。 作为大秦帝国的皇家管家,少府所涉及的同样有着很多只能够让亲信心腹才能够接触的资料。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同样也是将少府空缺出来,因为在虞子期卸任少府,担任南郡郡守之后,张嘉师一时半会还真的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担任这个职位。 “掌山海地泽收入和皇室手工业制造,为皇帝的私府。”这一句话的描述,就说明了少府这个位置的重要性。 尤其是以张嘉师现在的情况而言,少府这个职位在很多方面而言,都涉及了很多关于张嘉师自身财政经营状况以及相应的核心机密。 毕竟张嘉师眼下对于商业的涉足已经算是有所消减,但是在很多行业方面,依旧是有着张嘉师的参与。 而在这些张嘉师参与的行业当中,有着不少张嘉师并不希望被外人过多知道的核心机密。 比如说火药制作以及蒸馏酒的提炼技术。 若是张嘉师随意任命一个少府,那么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张嘉师的诸多秘密毫无保留的外泄出去,那么等带张嘉师的将会是一个他自己哭都找不着北的结果。 这么一种情况张嘉师自然是不希望看到的。 而张嘉师的心中,少府这个职位不仅仅是要忠诚,而且需要的是愿意创新的性格。 所以在这方面而言,张嘉师认为合适担任少府的人选不多,虞子期算是一个,臧荼也算是一个,但是因为张瑔的出生,张嘉师为了避免一些问题的发生,将臧荼继任为少府的想法不得不压下。 …… 而总体看起来,张嘉师认为张良能够担任的高级官员职位有两个,一个是“掌诸侯与少数民族部族首领朝觐事务、接待诸郡县上计吏。”的典客,另外一个则是掌皇家车马的太仆。 但是严格来说,这两个职位,张嘉师也不是很希望由张良来担任。 前者则是因为典客对于张良而言也算是大材小用,而太仆,张嘉师则是更加倾向夏侯婴这个“汉初第一太仆”继续留任。 所以,到了最后,张嘉师对于张良的安排的想法,在很多方面而言,甚至算得上是回到原点。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最后只能够打算在征伐齐楚的战役结束之后,再次跟张良进行一番详谈再做安排。 第一三四章 四面楚歌 上 张良自然是不知道张嘉师打算在这一次的征伐齐楚两国的决战结束之后,就对他进行封官许愿。 对于张良而言,就算是他知道这么一个情况,都不过是莞尔一笑罢了。毕竟他说实话,也没有打算当什么高级官员,对于他而言,他为张嘉师效命,最主要还是他想通了一点,那就是大一统确实是能够避免大规模战乱的最好基础。 他心中也是有点后悔自己当初做的事情,尤其是博浪沙刺杀始皇帝嬴政的事情,若是那个东海力士没有误中副车的话,恐怕现在这个局面都不知道会演变成一个怎么样的局面。 不过,这样的想法,张良是不会对其他人说出去的。因为这也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改变而已。 而他眼下对于以韩信为首的一群大秦帝国文武,反倒是有些概叹,因为若是没有张嘉师的出现,这些人也不会走上这么一条道路,可以说,在张良的心中,也在想着一个事情: “说不定就是那个张嘉师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吧,若是没有他的话,这些人的道路又是如何一个光景?” 张良的想法自然是不会说出来。对于他而言,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四面楚歌这个计策得以实施。 …… 四面楚歌,当韩信等人在商讨一番之后,都不禁对这个计策所带来的结果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在他们心中,他们很清楚一点,因为张嘉师的计策确实是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对于他们而言,张嘉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也是能够理解一二的。但是么,这个计策对于楚军而言也算是太狠毒了一些。 毕竟就算是对于这方面计策不算精通的郦商以及郦疥兄弟两人而言,他们都能够猜测出一旦这一条计策成功,等待这一支楚军残部的下场到底如何,他们就有点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说他们反对这个计策,也没有人会这种说法,甚至是没有几个人浮现起这个念头。 先不说这个计策对于现在已经被将近二十多万大军团团围困住的楚军残部主力的成功概率到底有多大,光是光是这条计策居然出自于张嘉师的手笔,在这个前提下,这个计策的成功率也非常高,他们自然不会反驳张嘉师在这个方面的锦囊妙计了。 ………………………………………………分割线………………………………………… 在这么十几天的时间当中,先前抵达这个位于彭城东北偏东约一百多公里,东面不到十公里就是大海的区域,先后聚集了超过二十万人的各地秦军主力部队。 韩信,郦商郦疥兄弟,渉间,臧荼等人率军从齐地南下,要不是因为齐地不能完全不留下一部分兵力进行驻守或者是清剿残余齐军部队,那么在齐地能够调动南下的官兵将更多。 而李勉,虞子期,张良,彭越等人则是纷纷从楚地北上,集中兵力围困项庄所指挥的楚军残部。 张嘉师麾下八支部队,除了张良麾下的一万人主要是看管被运输过来的彭城一带地区的居民,基本不需要参加战斗的情况下,其余七支部队纷纷发起了对楚军的围困作战。 在一开始,虞子期以及彭越两人的部队,主要是纠缠楚军残部主力,拖慢对方行军速度为主,而以虞子期以及彭越两人麾下不到三万五千人的部队而言,想要依靠这些部队围困住人数比他们多得多的楚军残部主力,明显不现实。 但是么,为了拖延项庄这一支楚军残部主力南下楚地的脚步,虞子期以及彭越两人分别指挥其麾下的巴郡步兵以及南郡郡兵部队,与这些楚军残部发生数次小型的接触作战。 在这几次相互之间互有胜负,但是严格来算伤亡并不算太大的接触作战结束之后,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在各自指挥官的带领下,赶到了战场当中,最后不得不迫使楚军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在这个地方修建营垒驻扎。 而看到了楚军打算在这个地方死守,先前赶来的秦军官兵迅速扼守要道,避免这些楚军官兵大规模突围。 项庄很清楚留在这个地方迟早都算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他一开始就打算放手一搏。 但是项庄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麾下的很多楚军军官都不服从他的命令。项庄在前一段时间对虞子期所部的南郡郡兵部队扼守的前往彭城的要道所发起的冲击,更多的只能够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因为折损相当严重而不得不逃回营垒当中进行固守。 根据细作所传递出来的情报而言,项庄对于这一支楚军残部的大部分中高级军官的控制力越来越弱,要不是项羽的妻子景氏在背后支持着项庄,说不定这一支楚军残部眼下已经有内乱的情况出现。 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的韩信等人,不禁有些沉默。毕竟项庄也不算是一个碌碌无能之辈,而因为项羽的离开以及楚地已经被秦军几乎全面控制在手中的情况所影响,项庄也不会落得这种作战不利的下场。 对于他们而言,绝对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很多人心中隐约对项庄报以同情。 不过么,真的说出一些妇人之仁的话语,也不是他们这些人的风格。楚军出现这种倒霉情况,也从侧面验证着一点,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时候,楚军官兵对于项羽的忠诚度也越发削弱。若不是这一支部队有相当数量的军官是项羽心腹,恐怕就算是项庄采取强硬的手段进行弹压,恐怕都无法让这一支部队继续保持眼下的完整性。 而还有一个消息,并不是楚军内部的细作传达出来的,而是通过围困部队的一些情况所能够了解到的。 那就是楚军不但军心不稳,甚至是粮草已经开始出现供应不足的迹象。 这个消息对于楚军而言,可以说很要命,但是以张良韩信等人的观点认为,楚军缺粮这一点不假,但是楚军在这方面的缺粮程度应该还不算太过于眼中,要不然楚军早已经出现更大的混乱。 但是这一点对于韩信等人而言,也没有太大的干系,因为他们都对张嘉师的那种计策表示相当支持。 …… 在公元前202年9月4日这一天晚上,围困楚军的秦军部队指挥官们进行了一次会议,商讨的事情就是关于“四面楚歌”这个计策该如何执行。 张嘉师固然是在锦囊当中介绍了这个计策的使用方式,但是么更多的,那就是无论是张良,还是在这个时候作为最高军官,或者是因为资历最老而作为最高指挥的渉间,都认为这个计策还有着一些需要修正的地方。 渉间作为最高指挥官,尽管他跟韩信等人平级,但是论资历,就算是韩信都认为渉间作为最高指挥官实至名归。 在这个前提下,坐在主位的渉间自然是要首先说话了: “诸位,这次聚集大家,主要是希望大家能够说说,张先生召集而来的那些楚地黔首应该怎么运用为好。” 渉间的话,也表明了他对四面楚歌这个计策是支持态度。但是在一些细节方面,确实是需要符合实际情况做出修订。 听到了渉间的话,韩信等人将自己的目光注视着张良。 不是说他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提出自己的想法,而是他们更加希望这个被张嘉师看重,甚至是不惜无视对方之前所犯下的诸多大罪依旧重用他的人,到底有什么看法。 张良也能够感觉到一点,那就是韩信等人的想法是希望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他需要害怕什么呢?既然如此,他还是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吧。 于是乎,在众人的目光下,张良那依旧算得上相当俊秀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依照鄙人的看法,摄政王的计策确实是大善,但以摄政王身处的环境而言,摄政王也许在想出这个计策的时候,并不是太过于熟悉楚军的情况,所以这个计策还是有些不足。” 张良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下去:“摄政王用这个计策,很有可能是不希望再出现太多的伤亡,这一点是无关敌我的。诸位也应该很清楚,战斗到了这个地步,摄政王可以说已经胜券在握,再多做杀戮反而不美。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顺应摄政王的设想,来完善这个计策的不足之处。” 随后,张良说出了他认为张嘉师的四面楚歌需要改善的三个方面施行方案: 第一个,张嘉师原来打算用楚歌来动摇楚军军心,这一点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张良认为,想要将楚歌这个杀招的威力爆发出来,还需要做到一点,那就是让楚军光明正大的认识到一个现实:他们已经毫无退路可言。 第二个,四面楚歌有可能会让楚军的一部分人动摇,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需要让那些楚地黔首来一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简单点来说,就是让一部分不需要演奏楚歌的楚地黔首,亲自到楚军营垒前面劝降楚军。 第三个,也许这个补充会派不上用场,但是这也是以防万一的安排。在这些楚军官兵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的话,那么他们也不妨让这些楚地黔首进入到楚军营垒当中。 …… 张良说完了三个补充,营帐内的秦军文武对于张良的补充有些疑惑。或者是说,最主要是第三条补充的疑惑。 因为很多人都能够想到,张良的第三条计策也不是说打算让这些楚地黔首作为攻打楚军营垒的先锋,但是也不可能如同张良所说的那样,就这样让这些楚地黔首进入到营垒当中什么事情都不去做。 韩信看着张良,在稍微思考一番之后,心中就嘀咕着一句话:“这个张子房该不会是打算让这些楚地黔首来增加楚军的各种各样的压力?确实是相当狠毒而且是一针见血的计策。” 韩信想到了张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出第三个补充方案,而是对张良的这个补充方案,不由自主的为楚军表示默哀。 张良的第三个计策,确实是有可能用不上,但是一旦用上了,对于楚军的打击而言,不下于四面楚歌对于楚军的打击。 楚军对于这些很多都有可能是亲人或者是亲戚的黔首们,很难做到拒绝他们进入到营垒当中的要求,而一旦这些黔首进入到营垒之后,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一个两难的局面。 楚军眼下已经是缺粮,而一旦这些黔首进入到营垒当中,必然会更加快速的消耗并不足够的军粮。而且楚军眼下的军纪已经比较混乱,若是这些黔首里面有些什么人能够引发楚军的更进一步内乱,比如说年轻的女子甚至是妇女,那么有些楚军官兵要是管不住自己的**,恐怕还真的会出现很大的乱子。 可以说,这个补充的计策,对于这些楚军官兵而言,无疑是一个涂满剧毒的诱饵。楚军到底会不会吞下去,或者是他们自己有没有吞下这个诱饵的机会,都将会是成为楚军溃败的一个缩影而已。 想到这里的韩信,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张良,因为他现在能够想到张嘉师为何会器重张良,因为张良确实是有着被张嘉师器重的价值。 而在随后,越来越多的秦军文武想到了张良补充的实施方案的要害所在,看着张良的眼神也有了不同。 他们心中有很多人对于张良的狠毒有点不习惯,但是对于跟随张嘉师出辽东的老人而言,张良这些计策的补充更多的是让他们有点悚然而已。 毕竟,他们知道一点,那就是张良这样的做法,跟一个人的风格很是类似,而这个人就是在双玥邑务工的大秦帝国现任御史中丞李左车。 当然,与张良的计策方针有所不同的是,这位御史中丞所针对的敌人重点,主要还是外族。 就好比是曾经被李左车祸害的到现在似乎都生活不能自理的东胡人…… 第一三五章 四面楚歌 中 虽然说以间为首的张嘉师麾下文武打算用张良建议,并且进行过相应补充的“四面楚歌”计策坑被他们团团围困住的楚军残部主力一把。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xinbiqi但是么,有些事情还不是想要说做就做的。 最起码,张良认为这样的事情,自然得好好跟被他召集并且运输过来的楚地黔首好好交流一番。 …… 在间召开了那个相对比较简短的军事会议的第二天早上,张良找来了这将近一万人的楚地黔首的相应管理者,比如说三老,亭长什么的人进行会谈。 在等待着这些人员到来的同时,张良不禁想起了当初张嘉师跟他的一次对话,那是在张良在刘邦战败身死之后一段时间,张嘉师将他释放出去,然后在张嘉师管治的土地内游历一段时日之后,双方在双邑的张嘉师家中进行的一次见面。 而这一次见面,主要是张良自己找上门的。 张嘉师对于他的到来,可以说比较惊讶,也许在张嘉师的心中,他的到来出乎对方的预料吧。 张良在张嘉师的管治区域当中,感受到的是一股不同以往的环境。很多地区在张嘉师的法令治理之下,焕发出一种朝气。这一种气息让张良的内心也有所改变。 他在这之前也不是不知道张嘉师的内政体系比起他们这些叛逆治理下的土地要好得多,因为他不认为很多关于张嘉师治理国家的良好赞誉,是张嘉师故意散布出来的消息。 他不是没有想过劝谏刘邦实施类似于秦国地区的法令,但是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张良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吞回肚子里面。因为张良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刘邦不同于张嘉师,有些事情张嘉师可以徐徐图之,甚至是可以说肆无忌惮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但是刘邦就算是有类似于张嘉师的魄力,恐怕都不会在自己利益受损的前提下,做出这种对于很多人而言,触动着他们自身根本利益的选择。 刘邦是一个分封制度的受益者,跟随在他麾下或者是聚集靠拢在刘邦身边的人员,很多人也是这种体制之下的受益者。 而张嘉师的所作所为,表明了他是一个非常坚定,但是也不会完全照搬的郡县制拥护者。 在张嘉师的治理之下,张嘉师所执掌的大秦帝国,郡县制度继续实行,但是张嘉师重农不轻商的事实,让很多人都得到了更多的好处,而且这种方式让张嘉师治下的领地,能够得到更多的税收以及让很多行业都能够得到自己的发展基础。 但是刘邦无法过于重视商业发展之余,因为迫于来自大秦帝国方面越来越大的压力,只能够为了在短时间内强化自身的实力,而做出很多饮鸩止渴的事情。 这其中最基本的就是对黔首阶层进行横征暴敛以及穷兵黩武。 这两个方面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让刘邦麾下的实力在短时间内得到了膨胀式的发展,但是么,这么一来的下场,刘邦既然是失去了他管治区域的民心之余,甚至是失去了那些被武装起来的平民的忠诚。 在张嘉师第二次东征的一连串针对刘邦的作战当中,刘邦输得不冤,而张良自己也知道,就算是刘邦的兵力再多又如何?在那种环境下,真正打算为刘邦卖命,拼死抵挡秦军攻击的人,可没有几个。 刘邦死在了乌江边上,可以说更多的是对方的咎由自取,而他被俘虏了,何尝不是这样呢? 所以,在被张嘉师释放了之后,张良并没有投靠齐国或者是楚国,再次跟大秦帝国对抗,而是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游历张嘉师治下的很多区域。 从双邑到蓟县,张良不由得不相信张嘉师的治理方式,固然是有些让他难以接受,但是不得不说,张嘉师的政令,在融合了一些“仁”,同时去除了原来的《秦律》当中的相对残暴的刑罚之后,确实是有着一种让很多人更容易接受的基础。 而在蓟县这个曾经被韩广屠灭的城邑当中,张良见识到的是一种生机而不是将近破灭边缘的绝望。 张良理解到,在张嘉师驱逐了韩广,并且参与巨鹿之战后撤回蓟县一带休整的时候,曾经从商郡以及当时的辽东郡调动了三万人前往蓟县,用来填补这个曾经被几乎屠灭殆尽的城邑的人口缺口。 而这一点,事实上也是张嘉师在内的辽东军人员的一种巧妙安排。 若是没有这三万人以及在蓟县存活下来的不到一万五千人,恐怕在这几年时间,一直屯兵驻守蓟县一带的桓硫,处境会更加不堪。 固然,桓硫在这几年时间也没有遭受到大规模的战斗侵扰,因为无论是当其时的臧荼或者是韩广,都知道单凭他们单独一股势力进攻蓟县,恐怕都会在蓟县南面的广阳郡南部的壁垒群以及一道长城面前,折戟沉沙,大败而归。 而若是没有这些人口基础,桓硫光是后勤压力,就相当大,因为蓟县周围也算是当其时的燕国故地的产粮区,若是没有相应的人口进行耕作,恐怕仅仅是凭借当时辽东郡以及商郡一带的粮秣供应,必然会拖延张嘉师进入关中的作战进度。 可以说,也就是因为如此,张嘉师在很多地区采取守势,而主攻关中,并且随后先后击败刘邦以及项羽两支楚军主力,可以说固然是有着相当一部分的运气,但是更多的,这是张嘉师的一种稳妥无比的战略布局安排。 而张嘉师的法令体系,则是更多的让这些地区越发的稳固的另外一个助力。 可以说,张良原本还打算前往定襄城,张嘉师的根基所在的城邑游历一番,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蓟县,他自己都不打算这样做,而是沿路返回。 因为他知道,张嘉师必然会成功,而只要张嘉师的治理方针不变,齐楚两国,也只不过是早晚会被越来越强大的大秦帝国所剿灭的国家而已。 也许,他前往投靠齐楚,说不定还会被两国所重用,但是他知道,就算是多了他一个人,齐楚两国也会像刘邦那样,无力回天。 …… 张良在看到了张嘉师之后,说出了他打算为天下安宁尽一份力的打算。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愣了一下。 看到了张嘉师的反应张良自己都不禁有些好笑,因为张嘉师的反应不算是冒昧,而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而对比他刚刚说的话,要是张嘉师没有这种反应,那才叫怪事。 但是张良发现自己低估了张嘉师的想法,因为他本来还认为张嘉师会暂时将他晾在一旁,进行一段时间的考察才会对他有所信任。而张嘉师的一句话,则是让他错愕一番之后,露出了一副自信的微笑: “既然张先生有这样的想法,孤自然也信任张先生。这样吧,张先生先在孤身边作为一个幕僚,参与一些事务,等到时机合适,孤有需要张先生才能够做到的事情托付于张先生。” 这句话确实是让张良错愕了,因为他可没有想到张嘉师会这么说。 他不认为张嘉师是那种没有主见也没有心机的人,要是张嘉师是这样的人,他就不可能走到这么一个地步。所以在回过神来之后,他自信无比的说出了这句话:“既然如此,张某自当是为摄政王以及天下安宁,尽自己的能耐。” ………………………………………………分割线………………………………………… 想到这里的张良,不禁露出一丝微笑,而在随后不久,将近三十个符合张良要求的人员,先后进入到张良的这个帐篷当中。 张良的帐篷很大,这并不是说张良有点违规,而是张良的营帐堆放着一些关于楚地的内务卷宗。 在劝降了项缠之后,张嘉师任命张良代理楚地几个郡县的内务主管。因为这些区域还是有些混乱,张良更多的也就是处理一些主要在彭城一带的民事内务。 这些卷宗有不少算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但是么张良很清楚,这些卷宗的处理也算是张嘉师对他的一种考察。他不是很想作为一个高级官员,只不过他更不想自己的能耐被人看轻了。 虽然说他还没有完完全全的认同张嘉师,这一点从张良对张嘉师的称呼当中就能够看出来。因为张嘉师麾下的文武,只会称呼张嘉师为王上,而不会像他那样敬称张嘉师为摄政王。 所以,张良就算还没有完全认可张嘉师,但是也不希望张嘉师看轻他。 而在将这些卷宗搬走之后,张良的营帐自然是显得比较宽敞。 在让这些彭城一带的民间当中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员到来之后,张良也没有过于客套什么,而是直接对这些人说出一些话:“诸位,这些张某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希望诸位能够做一件事情。” 听到了张良的这句话,这些亭长或者是三老什么的人,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因为他们被张良召集而来的过程可不是那么愉快的。 张良在召集这些人离开自己家园的时候,并不禁止召集这些人员的时候,派遣出去的相应人员,比如说一些带领一个屯甚至是一个百人队的官吏,使用一些比较强硬的手段。 当然,张良也不会让他们随便就杀人,最起码,只要这些人员不是使用兵器反抗的话,这些官吏所带领的官兵,更多的也是用拳头教导这些人什么叫做命令。 这种事情,张良自己都知道有些不妥,但是么,更多的是这些人确实是变得比较听话了。对于这么一个改变,张良也算是乐观其成的。 而在听到了张良的话之后,为首的一个在徐县当县长的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对张良询问道:“不知道张先生希望我等做些什么?” “张某托付于诸位的事情,很是简单,那就是诸位应该很清楚,项籍逆贼麾下的官兵当中,有不少人出身于彭城或者是附近的地区。摄政王内心仁厚,并不希望诸位有可能认识的人,甚至是包含诸位亲人在内的楚逆官兵,刀剑加身。摄政王希望,能够让这些官兵,返回自己的家园,当一个安分守纪之黔首。而这么一个事情,诸位应该知道,确实是一个好事,诸位不知道有何看法呢?” 张良的话,让这些人的内心想法很多,有不少人甚至是向着张良的话更多是让他们嗤之以鼻。因为张良让他们集中在一起的手段,让他们对张良的所作所为,心中很是不满。但是,张良只要没有看到他们表面上的阳奉阴违,自然是当这么一种事情没看到了。 而一个亭长则是神情复杂的看着张良,好一会才在没有其他人表态的情况下,站起来抱拳说道:“张先生与摄政王的安排确实是仁厚,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张先生以及摄政王希望我们怎么做?” 张良看着这个眼神有些闪烁的亭长,心中暗暗嘲笑:“看来还是有人装糊涂,不过这个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们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张良的眼眸中,一抹寒芒一纵即逝。 但是他自然是不会说的这么直白,在这些人员你的眼中,张良微微一笑,说出了他的想法:“诸位既然知道摄政王的想法仁厚,那么理当不会拒绝张某希望大家所做的事情。项籍逆贼的败军已经被我们大秦军队团团围困,为了避免更多的人员伤亡,诸位可以带领诸位治下的黔首,前往楚营劝降你们的家人。不知道诸位认为这个安排如何?” 听到了张良的话,很多人的脸色不禁大变,有些人甚至是打算对张良破口大骂,但是么,他们还没有动作,就被身边一些有些意动的亭长或者是三老拉住。 他们知道,张良不需要在这方面欺骗他们,而且,张良找他们前来,可不是让他们以及随行而来的乡民过来游玩的。 张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也没有急着让这些人表态,而是说出了一句话:“诸位也不需要现在就答复张某,诸位可以考虑一下,明天早上,张某在营地当中等待愿意这么做的人员到来。” 第一三六章 四面楚歌 下 张良并没有强迫这些彭城一带的黔首代表表态,但是不代表张良会这样听任对方的想法。 不过么,张良也没有打算做些什么,因为在张良的心中,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以大秦帝国眼下几乎是胜负已分的优势,这些人不太可能看不出这一点。 自然愿意跟他合作的人也不会太少。 张良一开始并没有明白说出需要他们去做些什么事情,不是说会担心这些人会反抗,而是他知道,这一件事情还没有到说出来的时候。 …… 而在第二天的一早,张良确实是在这个营地的大门外面等候着。 而这些黔首代表几乎是一个不落的在不到半个时辰内出现在张良面前。 张良也没有对这些人多说什么话,而是在等候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这些位于彭城一带的亭长,三老什么的,看着张良一副相当淡然的样子,他们的心中可以说相当不安,要是张良知道了这些人的想法,也只会平静的对待他们。 毕竟张良很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眼下需要的是相对较多,能够迅速恢复楚地发展基础的人口而不是一个荒废而且人烟稀少的烂摊子。 既然如此,他就不会破坏张嘉师的计划,给自己找不痛快。 而在看了一下天色之后,张良才缓缓的对着他面前的二十余人,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诸位到来张某的面前,也许诸位已经是想清楚了自己应该怎么办,既然如此,张某自当也不隐瞒诸位,在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大军将会护送你们进入被包围的楚军营垒的外围,诸位要做的事情,就是用亲情以及楚地的民歌唤起被项籍这个叛逆诓骗的子弟,让他们再次成为一个平凡而安稳生活在大秦土地上的一员。” 说道这里的张良,看着眼前的二十多个人的各异表情,也不在意,而是在稍微停顿一下之后继续说下去: “张某已经得到了摄政王的许诺,若是在我们大军发起对这些叛逆的总攻之前,离开叛逆军队的人员,既往不咎,诸位也许不需要相信张某的品性如何,但是诸位也应该知道摄政王言如九鼎,自然也不会做出一些损害摄政王自身声誉的事情。张某再次跟诸位说一下,那就是机会只有一次,诸位是希望自己的亲人孩子死在兵戈之下,或者是在诸位的面前跟诸位见面,再次共度人伦,诸位好好思考一下。” 说完这句话的张良,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再次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 这些彭城一带地区的黔首代表,作为相对而言更加亲近项羽一派,或者是甚至说他们以自身的身份而言,本身就是被项楚任命的人员。 可以说,他们有不少人的内心中,对于张良的这些说法可以说是相当抵触。 可是,他们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那就是形势比人弱,但是也很清楚这样的道理。那就是对于这些人员而言,张良的话虽然很平静,并且对他们陈述了相关的利害。但是么,他们也听出了张良跟他们说的话当中的言外之意,那就是张良并不担心他们会拒绝他们的要求。 这一点也没错,那就是他们确实是没有拒绝张良这个“建议”的资本。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亲人还是相当重要的,只要他们确实是能够劝告自己的亲人脱离楚军,那么他们也愿意去相信张良并没有秋后算账的打算。 可是,有极少一部分三老并不希望这样做,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子弟兵还是很强大的,要不然张良也不需要这样做。 这些人说出了这样的想法之后,随后就被人驳斥:“王上连彭城都已经丢了,令伊项他以及王上亲叔父项缠都已经投降,就算是王上能够打回来又能如何?我们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 这一句话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而听到了这句话,那些认为项羽军势依旧相当强大的人,心中也很是无奈的接受这个想法。 因为他们也没有说错,因为他们在前往这个地方的路上,也知道一个情况,那就是不仅仅是彭城,在从彭城前往这个地方的路上,所有原本还是属于西楚的城邑,已经换上了大秦帝国的黑底白字旗。 这也就是说明,不仅仅是彭城一地,几乎是整个楚地都有可能已经再次被秦人攻陷,在这一个前提下,项羽就算是保持相当数量的大军,又能够做到什么事情呢? 可以说,这些人的内心的抵触,已经逐渐被他们不愿意接受的现实,慢慢腐蚀掉,他们内心的天秤,也向屈服于跟张良合作,带回自己亲人或者是认识的小伙子一方面,逐渐的倾斜。 ………………………………………………分割线………………………………………… 张良站在一辆驷马战车上,他看着缓缓向着东北面,也就是被围困的楚军营垒方向前进的队伍,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他所带来的将近两万人的楚地黔首,有超过一万六千多人愿意跟他前往楚军营垒。这也就是说,大部分人都屈服在自己的情感当中。 他不认为这是他的一次胜利,但是么,这种好事也算不上是一个让他不开心的事儿。 而在这一支队伍逐渐前进的时候,包括渉间所部在内的七支秦军部队分别在自己的指挥官带领下,逐渐收紧对楚军营垒的包围圈。 他们并不需要准备跟楚军大战,相反,他们所做的事情,更多是为了避免楚军突围而做好的准备。 楚军会不会选择突围,张良以及渉间韩信等人都对这么一个情况模棱两可,毕竟对于楚军而言,他们有突围的动机,但是没有全军突围的资本,而项庄也不会这么轻率的下达这个决定。毕竟他眼下的情况也可以说是自顾不暇。既然如此,对于他们而言,楚军突围的几率比较小,但是还是不得不以防万一。 而要是被楚军趁着他们不防备的时候大举突围,而他们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楚军突围成功而且付出惨重代价的话,就算在日后张嘉师不因为这样而驳斥甚至是处罚他们,他们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不过么,眼下的虞子期以及彭越,在指挥部队行动的同时,进行着关于这个计策的交流。 身穿一身铁札甲的虞子期,气质还是更加贴近于一个中年文士而不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领,毕竟头戴一顶牛皮冠的虞子期,在气质方面虽然已经因为经历过很多事情而相当成熟,但是也难以掩盖他本来出身虞家所代表的世家子弟气质。 彭越则是一个在外表上也算得上是比较强悍的人员,他对于虞子期的这种气质,心中还是有些羡慕的,或者是说彭越羡慕的是虞子期现在的身份。 虽然说虞姬现在也只不过是为张嘉师生了一个女儿,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虞子期可以说是张嘉师的外戚团体的翘楚。 张嘉师的外戚不多,或者是说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虞子期这种在外戚层面而言,都只不过算是小角色的人,到了现在,在张嘉师的有意无意的对待,以及陈平等人的刻意抬举下,都成为了外戚当中的翘楚。 而张嘉师的外戚人员也不多,就算是算上比如说樊哙,吕泽,吕释之等人,都只不过是十来人。当然,这些人当中,张嘉师也是择优任命。 能够在朝政方面或者是成为官员的外戚,则是只有不到十个人。 而虞子期则是这些人当中,官职最高的人。 当然,还有比如说王离,蜀郡李家之类的世家大族,但是么,彭越在投靠到张嘉师麾下之后,都知道一点,张嘉师对于世家大族的取向是偏向压制的。因为就算是职位原本还远在张嘉师之上的王离,眼下都知道自己应该低调做人。 所以他们这些人对于虞子期的身份存在,可以说是乐观其成。 而虞子期对他说的话,则是让他有些高兴:“这一战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楚地叛逆应该可以一战而下了,到时候王上自然会对有功者论功行赏。” 彭越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也微微一笑:“王上乃是明君,我等在王上麾下,在能够发挥我等长处之余,也能够为国效力,功劳什么的,我是一个粗人,只知道自己应该要做应该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听到了彭越的话,虞子期心中不禁笑骂彭越一句老滑头。当然,这样的话语他们是不太好说什么的。而在接下来,一个传令兵策马而来,对他们说道:“张先生希望两位大人能够做好相应准备。” “看来张先生已经解决了一些问题,不知道其他将军都尉知道了这个事情了么?”虞子期前面的半句话是对彭越说的,而后半句话则是对这个传令兵的询问。 这个传令兵则是再次抱拳说道:“应该是知道了,也许位于北面的韩将军以及涉将军距离较远,职下袍泽还没有抵达两位将军营中。” “嗯,辛苦你了,你去回复张先生,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虞子期说出了这句话。 而那个传令兵则是抱拳应诺之后,再次翻身骑上身边的战马,沿着来路返回。 虞子期在这个时候,看着西面的那一片楚军营垒,缓缓说道:“这一个事情终于要开始了。” “是啊,只要这样的敌人解决了,天下再也没有战乱了吧。”彭越说出了这句话,心底有些失落,毕竟他当初也是怀有野心才会起义反叛,而现在,他不得不将自己的野心扼杀在心底。 虞子期能够感觉到彭越话语当中的一丝异样,但是他也没有在意,毕竟他自己也知道彭越的身份,要是彭越在这个时候心甘情愿的说出这样的话,他才感觉更加的奇怪。 …… 在不到半个时辰,围困楚军营垒的秦军部队基本上都做好了相应的准备。而张良则是在抵达位于楚军营垒南面的臧荼所部营垒之后,就跟臧荼进行了短暂的交谈。 在这一次短暂的交谈当中,张良希望臧荼能够派出一部分兵力来保护这些黔首的安全。而对于张良的这个说法,臧荼也没有拒绝。但是臧荼有些疑惑,因为他认为这样做反而会坏事。 “楚逆会不会认为我们驱民进攻他们呢?”臧荼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张良摇了摇头:“就算是他们这样认为,都不会随意就杀出营垒,毕竟他们眼下的处境可不是他们能够随意出击作战的了。” 听到了张良的话,臧荼微微的点了点头,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些楚地的黔首的死活还不至于让他太过操心,他担心的是那些楚军会趁机杀出来,然后让混乱的人群反冲他们的阵型,然后这些楚军再随后掩杀过来。 但是既然张良做出了这样的保证,他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这个问题。 而在臧荼的心中,他对于这个四面楚歌的计策,也不得不暗叹一声恰到好处。 当然,这样的话臧荼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他也不需要做这种“小事情”来巩固张嘉师给予他的权位。对于臧荼而言,张瑔才是他希望能够有所帮助的人,毕竟张瑔现在也是他的另外一个亲人了。 ………………………………………………分割线………………………………………… 秦军围困楚军营垒的部队,不断地收紧对楚军营垒的包围圈,这一点对于困守营垒的楚军官兵并不是一件小事情。 而项庄在这么一段时日,明显憔悴以及消瘦很多。 虽然说有了即将临盘的景氏,不惜劳苦以及危险的情况下,给予他的支持,让他能够将营垒当中似乎越来越混乱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是对于他而言,这样的情况也许也不过是暂时的。 因为他很清楚,过不了多久,这一支部队就算没有因为动荡而崩溃,都会因为没有粮秣而人心涣散。 他很想突围,但是顾忌到很多情况,他不能就这样轻率的做出决定。 可是,他今天才知道,他已经没有后路可言了…… 第一三七章 楚军离散 上 项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说实话,他对项羽给他的这个任命,也是很不可思议的,因为在当初听到了项羽任命他代为指挥大军行动的时候,就想到过一点,那就是自己不太可能能够完成项羽给他的这个任务。 很可惜,他提出自己并不适合担当这个任务的想法,并没有得到项羽的支持。而项羽在当时对他说的一句话,让他觉得很是替项羽心酸。 这一句话就是:“庄弟,眼下已经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加适合这个事情了。” 项羽在某个意义上并没有说错,那就是项羽现在,确实是从很多方面而言,都没有比起项庄更加让他信任的人了。 连自己的亲叔父项缠以及自己相当重视的项佗都背叛了他甚至是背叛了作为项氏一族的光荣,而将彭城以及楚地大部分地区拱手让出,这让项羽在深感到自己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同时,也有着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在知道了彭城被项缠以及项佗献给了秦狗之后,他的内心就很是愤怒,他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而言,他自己也有着很大的责任,他更多的是将自己眼下的这种困局,归咎于其他人的身上。 项庄在他的心中,已经成为他认为绝不可能背叛于他的少数几个人当中的一员,所以他将自己手下最后的力量都托付给项庄,他相信项庄能够做好这么一件事情。 而说实话,就算是项庄都认为自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他更多的也就是认为这是项庄的谦虚。而项羽没有想到的是,这并不是项庄的谦虚心态,而是项庄确实是认为自己无法做到这种事情说出的大实话。 很可惜,项庄的实话并没有得到他的重视。 而项庄在这一段时间,可以说是过得相当心力交瘁。 营地的一些人员的不服从,导致营地内的官兵人心浮动,这个还是小事,而他们的粮秣供应越发的短缺,这个问题项庄也认为自己假如狠下心来赌一把,自然能够摆脱这样的困局,但是面对着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的围困,他可以想到的是,自己现在就算是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而神情无比憔悴的项庄,可没有想到他会遭遇到一种更加让他无奈,而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 项庄在盘算着,若是他率领愿意跟随他的楚军官兵,发起对秦军的突围作战,到底有多大的成功概率,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应该正在率兵担任南面营门防御工作的五百主,正脸色大变的冲进来。 他不知道这个也算是自己麾下心腹的五百主为什么会脸色大变的闯进他的营帐,但是随后,还没有等他询问什么,听到了这个五百主的话之后,项庄无力的瘫坐营帐中的地图前方: “将军!秦人找来了很多平民,他们正在驱赶着这些平民逐渐靠近营帐!” 瘫坐在地上的项庄心中不禁浮现起一抹苦涩,因为无论这些秦狗打算驱赶这些平民做些什么事情,总言而之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情。 而在项庄坐在地上好一会之后,他缓缓的站起来,然后看着自己的这个心腹五百主,喃喃的说出一句话:“我要看看秦狗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若是他们胆敢驱使这些平民发起对营地的攻势而随后发起攻击,我项庄自当是让他们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分割线…………………………………… 要是围困着楚军营垒的几支秦军部队指挥官,知道了项庄的最后的这一句咆哮,心中也会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因为他们可没有想过自己要做这样的事情。 因为他们很清楚张嘉师的一贯作风,要是让张嘉师知道了这个情况,不管战斗的胜负如何,或者是说战果多么的彪炳,张嘉师不拿他们开刀那才叫怪事。 当然,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的秦军各支部队指挥官心中的想法也比较复杂,因为在他们的心中,这样的计策在某个意义上完全可以算是更加的缺德。当然,他们可不会将这么一个想法说出来。 一来是因为他们不希望被张嘉师知道他们腹诽着这种计策,让张嘉师找他们麻烦或者是让自己的前途暗淡,二来么,他们认为张嘉师的一个宗旨非常的有道理,那就是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能够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他们自然希望自己能够作为一条“好猫”,在张嘉师麾下效命,顺带给自己以及子孙谋求幸福。 而在张良的面前,一万几千人的黔首正在缓缓而谨慎的向前推进,他们身后三四百米就是臧荼麾下的秦军部队阵列。 当然,虽然说臧荼麾下官兵已经做好了相应的作战准备,但是么,没有臧荼以及张良的命令,这些官兵并不会轻易行动。 而这些黔首虽然行进速度相当慢,张良等人心中也没有什么不耐烦,因为这种事情要是让这些人一窝蜂的冲过去,那才叫怪事。 臧荼的表情则是有些复杂,尽管他也没有打算趁着相应的机会让自己麾下的官兵跟随这些黔首的后面发起对楚军营地的攻势,但是么,他心中有一个想法可没有直接说出来,那就是张良等人在那一天会议的时候,曾经说出了一个一旦在“四面楚歌”计策失败之后,这些楚地黔首在营地内的楚军官兵裹挟,并且反冲击他们阵型之后的应对方式。 这个方式也算是很简单,那就是杀掉这些敢于冲击战阵的人。无论是这些黔首亦或者是楚军,只要他们敢靠近战阵一定范围,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臧荼麾下官兵的反击。 而不仅仅如此,若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不要说他,就算是其他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那么其他几个方向的秦军官兵也将会大举压上,让这些楚军官兵知道什么叫做辗压的进攻。 所以,在臧荼的心中,他并不希望这些黔首在他的手下出现很多的伤亡。 他不是害怕张嘉师在这个情况下对他的责任追究,而是说他不希望自己麾下官兵,以及他的手上沾染上太多无辜的人的鲜血。 所以说,若是有可能的话,臧荼都不希望这个情况的出现,因为他对于这些黔首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已经成为了一个相当冷血的人。要知道,他麾下的官兵虽然在这几年都逐渐成为了正式的秦军官兵,但是么他们的本质,还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军人。 他不禁看了一眼旁边的张良,稍微思索一番之后才对张良询问道:“张先生,不知道这个计策会不会失败呢?” 张良听到了臧荼的话,微微一笑:“臧都尉,任何一种计策,无论是多么的精妙,多么的看上去完美无缺,都会有失败的可能性,这一条计策自然也不例外。张某知道对于臧都尉而言,要是计策失败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臧都尉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而张某同样也不希望这一个情况的发生。但是张某有信心,这些人,以及营垒的楚军官兵,应该知道什么样的结果才是他们所需要的。” 张良说完这些话,也没有继续理会臧荼,而是心中暗暗思索:“项庄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他应该很清楚,他们只要下令攻击这些黔首,那么将会失去了的这些楚地民众以及这些家人在楚地一带的楚军官兵的最后忠诚。项庄不会做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选择。” …… 也许正如张良的想法,在不到一小会之后,项庄看到了继续向他所在位置前进的黔首之后,项庄的脸色越发的煞白。 他从这些前进的黔首以及在这些黔首身后远方的秦军部队的距离,就知道对方并没有打算利用这些黔首对他们的营垒发起大规模的猛攻,但是项庄的心思很是不妙,因为他感觉到这些黔首的到来,并不是一个好事情。 他也无法下令自己麾下的官兵对于这些黔首发起攻击,因为他只要一旦下令攻击这些很有可能是楚地民众的黔首,那么他的下场很有可能会被真正暴动起来的官兵们给直接分尸。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但是他可以说已经是别无选择,可是他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就选择这种方式,他在等待着这些黔首的下一步行动。 …… 不仅仅是项庄,就连张良,渉间等秦军官兵都在等待这些黔首的下一步行动。因为对于这些黔首而言,他们的行动将会直接改变这一个计策以及这一次作战的最后结果。 而这些黔首在很多人的注视下,在靠近到楚军营垒南面三百米左右距离就停留下来,他们很多人看着一些知道吹奏一些楚地乐器的人员,逐渐的拿出自己的乐器。 在悠扬的楚地乐器声音响起之后,这些楚地人员就逐渐的跟随着曲调,吟唱出楚地风格的民歌。 歌声虽然有些驳杂不堪,但是在越来越多的黔首加入到奏唱队列当中之后,这些民歌还是传入到这些楚军官兵的耳中。 项庄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些民歌的声音,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因为他似乎想到了这些秦狗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可是当他打量着身边的守护营寨的官兵之后,他看到的是很多楚军官兵原本有些憔悴疲惫的表情,似乎因为歌曲的声音,而一扫而空。 他们很多人流下了泪水,从地面上站起来,或者是从营帐里面,有些衣衫不整的走出来,逐渐向着这个地方走过来。 而在随后,有些楚军官兵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吟唱这些楚地民歌,甚至是有些人拿起了自己收藏在身边的乐器,开始鸣奏起来。 可以说,这样的情况逐渐的引起了越来越多的楚军官兵的聚集。 而项庄无力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改变这个局面的任何办法。 …… 越来越多的楚军官兵来到了这个方向的营寨护栏旁边,他们的手中不要说是武器,更多的人连自己身上的衣甲头盔都没有整备好。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很多人开始抓住护栏的木板,他们很想前去,看看自己的亲人到底在不在里面。 但是很多人看到了在营门旁边站着的项庄之后,他们不禁退缩了,因为在项庄的身边,也聚集着不少武器齐备的袍泽。 也许是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被陈平派遣到楚军当中的细作,很快就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们在用眼神交流之后,用彭城一带的语调,对身边的人呜咽着:“俺似乎是听到了娘的歌声了,俺想回家,俺哥已经死在了即墨外面,俺要是也死在了这个地方,那么俺娘该怎么办呐???” 这个细作说出来的话,尽管有不少破绽,要不是因为他本来确实是徐县一带出身,原本隶属于虞子期这个徐公麾下的官兵,口音也偏向于彭城一带,要不然破绽会更多。 但是眼下这么一个时候,也没有几个人会较真这样的事情了,因为这个细作的话,很多楚军官兵都仿佛是听到了自己亲人的歌声。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越来越多的楚军官兵被一种叫做亲情的情感所笼罩住。而在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说出了相似的话,那就是他们打算去寻找自己的亲人。 可是,营门有项庄以及将近两百个项庄麾下心腹防守,在这么一种情况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离开这个营帐的。 而一个楚军屯长则是一咬牙,他大声咆哮:“各位,俺虽然官儿小,但是俺还是愿意替大家跟项庄将军交涉一下,希望项庄将军能够让各位有意离开的人,通融一番!” “可是这位大哥,若是项庄将军不许可的话,我们又该如何是好?”一个楚军士兵不禁忧愁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而这个屯长在听到了这个楚军小兵的话之后,稍微有些迟疑,但是他随后想到的是自己年迈的父母以及自己的妻子儿女,希望能够迅速回到自己家人身边的想法,让他不禁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他大声说道:“若是项庄将军不许,那么我们就……杀出去!” 第一三八章 楚军离散 中 项庄看着一个普通的屯长向他走过来,心情混乱的他也没有太过于在意,但是在这个屯长来到他面前,向他单膝下跪之后,项庄也不可能继续无动于衷。 他不解的看着这个屯长,询问着对方:“不知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屯长抬起头看着项庄,看到了这个年轻的将军的憔悴表情,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是他却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想法:“将军,外面有很多人也许是很多弟兄的亲人,职下虽然官职卑微,但是希望将军能够听我一言,那就是让这些弟兄们离开这个营地,让他们跟他们的亲人相聚吧。” 项庄听到了这句话,眼神越发的冷漠的看着这个年纪在三十多岁的屯长,他在好一会才咆哮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秦狗的大军就在外面对准备行动,你让我放自己麾下的官兵去找外面的那些人,你真的是想让大王的基业毁于一旦?” 项庄的话,让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丝愤怒。因为在这些人的心中,要不是因为项羽,恐怕他们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而项庄居然不顾这种事实而继续拿项羽作为幌子,这何尝不是让他们愤怒? 但是这个屯长却没有将自己的愤怒浮现在自己的脸庞上,因为对于他而言,自己就算是再愤怒,只要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破坏掉这个机会。 他并不是陈平麾下的细作人员之一,原来更加是对秦朝的政令相当不满才会在几年前项梁叔侄攻陷彭城之后,就加入到楚军当中。 但是这个屯长虽然文化水平不高,而且对于很多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在这几年作战当中,运气不错,并没有死在战场上,甚至是连重伤什么的都没有怎么受过。 而他在这几年的征战阅历当中,认识到很多事情。 …… 在公元前208年秋的巨鹿之战当中,他同样是作为随军前往巨鹿地区作战的楚军小兵一员。 在当时,他并没有跟辽东军作战,而是在随后坑杀投降的章邯麾下秦军官兵当中,他也是被派遣监督的一员。 他无法忘记一点,那就是在棘原的一处小型山谷当中,他亲眼看到了几个年纪不到十六岁的关中孩子,在很多袍泽的威胁下,为自己挖下了自己的坟墓。 他能够看到那几个孩子在泥土掩埋上他们身体的时候,那种无力但是却向往生存的挣扎。很可惜,他知道自己无法做些什么,也不可能做到一些什么,因为他由始至终,最多的也就是什么都不做,只能够心中惋惜的看着这些孩子最后被厚实的土壤永远的埋葬在这个小山谷的地下。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他认为这些人就算不是因为投降,都不能够死在这种方式下。更加不用说,在某个意义上,这些人同样是已经成为了他们袍泽,因为就连章邯都已经投降了,这些人更多的只能够继续在叛逆这条道路上走到底。 只不过,眼前亲眼目睹的事实,让他最后只能够将这一切都永远的隐藏在自己的最心底。 在巨鹿之战之后,他成为了一个伍长,率领着自己麾下的几个士兵,跟随着大军进入函谷关。 而在这一条进军的路上,他看到了很多事情,也看到了那个项羽的心底的暴虐。 因为无论是不是强烈抵抗他们的城邑,只要是进军路上,那么这些城邑能够幸存下来,并没有遭受到劫掠甚至是屠杀的,寥寥无几。 他没有做过一些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但是他无法阻止其他人,尤其是那个作为他们主帅以及盟军首领的项羽的意愿,只能够默默地坚持着自己的底线。有好几次,自己麾下的一些士兵都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挑起了自己内心中的阴暗面,他也没有明面上阻止对方,而是对这几个还算是相当年轻的青年甚至是年纪不大的孩子,说出了一句话:“我们还是一个人,而这些事情,你们认为是一个人所能够做到的么?” 这些人对于他很是尊重,而在思考了这句话的含义以及对他们的意义之后,这些人就放弃了自己也亲身参与其中的想法。 事实上,当其时的楚军官兵还是有不少人能够做到维持自己的底线,但是他们当中的人太少了,甚至是没有一个能够改变这种事情的人。 范增也许能够改变这一切,但是他也没有做出一些阻止的手段,因为对于他而言,这种事情固然是让他也不希望发生,可是么他不可能会去阻止,要不然就算是以当时他还是相当被项羽敬重以及信任的身份,恐怕也不会改变这种事情。 在公元前207年的函谷关攻防战之中,这个屯长也参与到作战。但是他的运气不错,而且因为一些因素,他以及他麾下的一些士兵也没有加入到那一场让楚地子弟哀伤无比,让很多人的性命消逝的惨烈大战当中。 而且因为他本身也对于草药什么的有些心得,在战后的大规模疫病爆发的溃退当中,他麾下的几个士兵也没有因为这样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样的事情,他也看在眼里,因为他在溃退之前,就看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后方应该出现了什么问题,要不然也不会一连好几日都没有以往的运粮车队到来。 直到极少数幸运的人能够随着残兵败将溃退回荣阳一带之后,他才从一些人的交流当中,知道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嘉师居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如其来,并且袭击攻破了作为大军屯粮之地的敖仓。 而在之后,他也因为项羽因为兵败的缘故,强行举行诸侯会盟来维持自己的盟主地位,并且因为当其时的官兵折损严重而被任命为什长。 军职被提升了,对于这个中年人而言,也不算是什么坏事,但是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项羽这样做,确实是能够保住自己诸侯之首的地位,但是项羽似乎是将楚怀王给抛诸脑后了。 楚怀王对于项羽的暴虐行径早就相当不满,而项羽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绕过楚怀王,擅自举行诸侯会盟,自立为王并且分封天下,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会得到楚怀王包容。 楚怀王会做出什么反应,他不知道,他在当时看着祭天台上,似乎再次意气风发的项羽,他心中就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项羽这次也算是抵达了个人的巅峰,但是说不定这也是项羽盛极而衰之开端。 他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对任何人说出来,也没有打算将这种想法给自己的家人流传下去,因为说不定在那一天,他就会因为战场上的兵戈,而永远的留下自己的生命。 之后的事情仿佛是对应着他的想法那般,因为楚怀王熊心确实是因为一些昏聩的命令而最后被项羽逼死,但是之后的情况也让项羽失去了最后也是最好的争霸天下的机会。因为频繁的内部动乱,让项羽以及项氏一族疲于奔命,若不是屈景昭三家在这个方面,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地位而而跟项羽捆绑在一起,恐怕这一次内乱,就足以让项羽以及项氏一族成为历史尘埃。 在几年的征战当中,他成为了一个屯长,并且在几个月之前,随军参与了进攻即墨的战斗。 他对于楚国进攻即墨的计划并不看好,因为在很多方面而言,楚军并没有对秦军的优势,甚至是在攻击作战方面,面对有楼船士优势的秦军,更多的只能够依靠陆地部队攻坚的楚军,最后只能够用生命来作为开启胜利道路的方式。当然,这一条胜利道路,最后也没有打通。因为秦军在随后也开展了对楚地的全面攻击。 他麾下的一个屯的五十个官兵,在即墨之战当中,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损失,这还是因为在这几年的时间,在他的有意无意的操作下,这一支部队逐渐成为了一支负责后勤的辅助部队。 在前方大军没有遭受到根本性伤亡的情况下,他们也不需要进行作战,这一种方式也是让他能够保护自己麾下的那些小伙子年轻人的一种手段。 他不介意自己直到现在都只不过是一个负责后勤的一个小小屯长,他更加不介意一些运气不错而且命大,跟他同时加入那一批,甚至是还要晚上不少才参加楚军的人,官职都比他要高的人的嘲笑,因为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能够活着看到自己的家人就好。 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表现出色的地方,因为他知道,越是出色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却越是会被战场的无情,永远的留在某个战场上,作为一具尸体。 他也不在意自己的先祖会不会说他是有辱家风的人,或者是说,他本身也是一个在政变当中幸存下来的血脉。 他的名字叫做吴充,而他的先祖,就是在几百年前,足以影响着很多国家的人,跟孙武子并称的吴子吴起。 …… 他的先祖是吴起在出奔到楚地,被楚王赐予姬妾所生的孩子。 根据自己家中流传下来的家谱,自己的先祖是吴起投奔楚国后,楚悼王一向仰慕吴起的才能,任命吴起为宛城太守,一年后升任令尹这么一段时间所生的孩子。 但是吴起在经历过鲁国以及魏国的事情之后,也不太放心自己的家人前往郢都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在思考了一番之后,将自己的妻儿托付与屈宜臼。 屈宜臼虽然相当反对吴起进行改革变法,并且认为吴起最后并不会有好下场,但是在跟吴起的交往当中,屈宜臼认同了吴起的能力,他在知道了吴起的托付之后,只是说出了一段话:“吴太守前往当任令尹,此乃彪炳之绝路,然而君子不绝人之子嗣,此子屈家自当照拂一二!” 仿佛是印证着屈宜臼的话语,吴起确实是走上了一条彪炳但是无退路可言的绝道。 悼王任命吴起为令尹,实行变法,并当朝宣布:令尹的命令就是我的令命,敢违抗者,杀无赦!吴起非常感激悼王的知遇之恩,决心充分施展抱负,报效楚国。因此上任之后,即大刀阔斧地开始改革。 在政治方面,吴起削减大贵族的特权,制定明确的法令,对大臣的权力进行限制。如颁布“减爵禄之令”,减就是减少和减免,爵即爵位,禄即俸禄,也就是当官的薪水。显然这是针对大臣和封君的,也就是降低他们的爵位,缩小他们的领地,减少他们的属民。又根据不同对象,有“损”、“收”、“平”等不同的具体作法。 在经济方面,吴起积极开发边远地区。吴起把那些收回了爵禄的贵族“往实广虚之地”,也就是把他们迁到地广人稀的地区,特别是楚国的南方。这样不仅新开垦出许多耕地,增加了楚国的粮食,这些贵族他们失去了俸禄,有的就从寄生虫变成了自食力的劳动者;而且,他们原来占有的土地,收归国(王)有,又可出租给无地、少地的农民。这样,不仅增加了国家收入,也缓和了阶级矛盾。 在军事方面,吴起建议悼王“砥励甲兵,以时争利于天下”,也就是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这当然更符合悼王的心意。吴起建议把收回的俸禄和裁减官员省下来的钱,用来抚养士兵,扩充军备。并且因应楚国情况,改进相应军功制度,提升楚军作战的效能。 但是,辉煌之后,吴起最后还是走上了一条绝路…… 前381年,楚悼王去世,楚国贵族趁机发动兵变攻打吴起。贵族们用箭射伤吴起,吴起拔出箭逃到楚悼王停尸的地方,将箭插在楚悼王的尸体上,大喊:“群臣叛乱,谋害我王。”贵族们在射杀吴起的同时也射中了楚悼王的尸体。楚国的法律规定伤害国王的尸体属于重罪,将被诛灭三族。楚肃王继位后,命令尹把射杀吴起同时射中楚悼王尸体的人全部处死,受牵连被灭族的有七十多家。[44-45]阳城君因参与此事逃奔出国,其封地被没收。[46]吴起的尸身也被处以车裂肢解之刑。[47-48]吴起死后,他在楚国的变法宣告失败。 第一三九章 楚军离散 下 对于这个屯长而言,虽然他对项羽很是不满,但是并没有离开项羽麾下,更多是因为他有不少认识的人还在项羽麾下效命的缘故。 尤其是在这个营垒当中的不少跟他一起长大的屈氏一族的人,在楚国定都彭城之后,他们很多人就加入了项羽麾下或者是将自己的家人都迁移到彭城附近。 而作为屈氏一族所保护的一个小族裔,这个屯长也跟随很多认识的人将自己的家人都迁移到彭城附近,并且加入到楚**中。 但是到了现在,他不得不为自己,为自己认识的人而赌一把。 …… 项庄看着这个跪在他面前的屯长,他对这个屯长有一些印象,因为这个屯长可以说是参军时间很长,但是官职升迁也可以说是最慢的人之一。 其他人官职升迁慢,很多时候是因为一些因素,比如说自己的能耐,有没有人帮扶一把等等,但是这个屯长的官职升迁比较慢,很明显跟这两个原因不搭边。 第一点,这个屯长并不是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人,相反,从他知道的一些情况而言,这个屯长的能力可以说相当出色,因为在从他几年的参军情况而言,直到现在,他麾下的人员伤亡甚至是包括他自己在内所受到的危险情况而言,都是相当少的。 而相对而言,他麾下官兵能够立功升迁的人也相对较少。 也许会有人因为这么一个情况而嘲笑他,但是项庄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这样的一种情况,完全也可以说是一种能耐了。 因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轻易做到的。毕竟这种事情,不仅仅是看一个人的运气,还需要看一个人在这方面的安排是否妥当。 还有一个因素影响着这个人的升迁之路,那就是有没有相应的关系。 这一点,项庄知道得不多,但是有一个情况让项庄很是在意,那就是这个屯长在很多时候,都跟一些屈氏一族的中高级军官司马来往甚密。 这也就是说一个问题,不要说这个屯长能否获得非常高的职位甚至是代替项羽驻守一地,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相比起这个不太可能的情况而言,那就是这个屯长想要当百将甚至是五百主,都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那些屈氏一族的军中人员,完全能够安排他担任这些职位。 可以说,这个屯长虽然有些奇怪,但是项庄相信,绝对不是像外人所说的那样,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而眼下,更加是验证了这一点,毕竟要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就不会在这个情况下说出了他的请求。 …… 项庄不希望这个时候出现什么问题,他虽然认为这个屯长有些不凡,但是有一点他是无法因为这样而改变的。那就是因为他希望自己能够将这一支部队尽可能完好无缺的交还到项羽手中。 他想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不禁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这个屯长:“你的名字叫做什么?” “屈县吴珒。”这个屯长,或者是说吴珒,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的行为,本将军可以当没有看见,眼下,你还是回到你的位置上,做好自己的本分!”项庄的语气有些强硬,他希望能够用强硬的语气来让这个叫做吴珒的屯长,知难而退。 可是项庄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吴珒只是抬起头对他说了一句话:“将军,职下是不会这样离开的,因为这样也是为了将军以及各位袍泽着想,请将军应允职下的不情之请。” 吴珒的话虽然说得好听,但是却让项庄有些生气了,因为他可没有想到这个吴珒居然还有一通道理。 他虽然有点愤怒,但是他现在也没有急着解决吴珒这个问题,而是有点冷漠的看着抬起头的吴珒,语气有些不悦的询问道: “既然吴屯长说是为了本将军以及各位将士着想,不知道吴屯长到底是为了我们考虑到了什么?” 项庄的话,让很多他身边的心腹都会意,有些人甚至是打算对付这个不识相的屯长,但是与之相反的是,很多聚集在营门附近的楚军官兵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心中越发的对项庄不满。 对于他们而言,吴珒这个他们有些人都听说过对方事情的人,心中还是有些对于吴珒的鄙夷,但是从这个时候而言,吴珒的请求,无疑是给他们很大的帮助以及底气。 他们已经很难忍耐住自己见到亲人的想法,要不是他们现在都知道不能够出现混乱,说不定他们就会对项庄以及守卫这个营门地区的人员动手,然后离开这个地方,见到自己的亲人,再也不希望这样的经历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而在人群当中,有一个跟吴珒年纪差不多的中年二五百主,心情有些焦虑的看着这一个情况。 他不希望吴珒发生什么问题,但是他也不希望楚军就这样失败。 …… 对于这个中年二五百主而言,他不希望吴珒发生什么问题,主要是吴珒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友,甚至是他的姐夫。 作为屈氏一族的一个旁系,中年人在年轻的时候因为父亲病故,在家中的一些影响力也迅速消退,在迫于无奈的之下,中年人当时只能够带着自己的母亲以及姐姐,投靠到作为一个小村长的吴珒父亲家中。 在几年之后,自己的姐姐成为了吴珒的妻子,而他则是凭借着吴珒父亲的帮助,再次能够进入到屈氏一族当中担任一个不算太小的职位。 而在当年举家迁往彭城的打算,就是他跟自己的姐夫吴珒进行交流的。 吴珒也是因为这样,离开了屈氏一族的固有势力范围,前往彭城闯荡一番。 但是现在他却有些后悔自己当初跟自己姐夫说出来的打算,要不是因为这样的话,说不定吴珒都不可能进入到楚**中。 他很想将自己的姐夫救出来,他很无奈自己的姐夫居然会这样做,但是对于他而言,他不是不想将吴珒带回来,而是他知道自己假如出面的话,说不定会让事情更糟糕,甚至是变得无法挽回。 这一个情况,他不愿意看到,他只能够看着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干焦急。 但是很快的,他就感觉到一些不寻常的气息在四周逐渐散发开来,因为很多原本还在落泪的官兵,甚至是包括几个他麾下的心腹,都有些异样的表情。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他似乎听到了一些官兵的窃窃私语: “若是这个屯长真的因为这样受到处罚甚至是被项庄杀掉,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们能够做的就是跟他们拼命了,因为要是我们不找自己的亲人,早晚都会被秦人干掉,既然如此,我们倒不如就这样赌一把。” “可是我怎么听说这些秦人也是不好相处,我怕我们会跟我们的亲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唉,你难道没有听说么,那个秦人的王上连张良都能够重用,而在张良的劝说下,才会有了项缠以及项佗等人投降的事情。既然秦人的王上连张良那样的人都敢于重用,那么自然不会对我们做些什么!“ “原来这样,我们必须要让这个屯长活下来,因为他做了我们不敢做的事情。” 听到了这些话,这个中年人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因为他很清楚这样的话语很有引导性,当然这个引导性可不是一个好事儿。 但是他无法做些什么,因为不仅仅是刚才,而是到了现在,越来越多相似的话语不断在围观的官兵当中扩散开来,而让他感觉到更加不妙的是,似乎有不少官兵都带上了自己的武器。 “这个如何是好?”这个中年人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 没有人想到,在人群当中,有两个穿着楚军什长服饰的人正对这个情况发展表示让他很是开心。 因为在他们周围的人,似乎都不知道一点,那就是正是他们才会有这样的流言出现。 真正能够得到成功的流言,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谎言就能够做到的,有一个典故,叫做三人成虎,也正好说明了这么一点。 三人成虎的典故出自《战国策?魏策二》,译文意思即是: 战国时,魏国有一叫庞葱的重臣。有一年,他奉命陪世子到赵国都城邯郸作人质。出发前,庞葱对魏王说:“大王,如果有人告诉您,街市上有一只虎,您相信吗? 老虎招摇过市,魏王当然不信、便回答“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寡人不信!” 庞葱又说:“如果又有一个人告诉您,街市上果然有一只虎,那大王信吗?’ 魏王想了想,说“嗯,这就值得考虑了! “如果再有一个人说同样的话呢?” “嗯,如果二人都这么说,那应该是真的。” 听完魏王的同答,庞葱兜出了说此话的真意,他说:“事实上,街上并没有老虎,只是以讹传讹而已,大王何以信之呢,是因为说的人多了。现在我与世子,背井离乡,去远在千里之外赵国当人质,我们在那里的情况大王无法准确了解到,说不定会人传出‘市有一虎’般的谣言,大王难道要相信吗?所以为了保证世子将来能顺利回国继大统,请大王先请三个人传言大众,说我只是离开了都城,并不是去邯郸。” 魏王不以为然。庞葱陪世子去赵国作人质后不久,便有人暗中中伤庞葱,说他企图拥立世子,怀有二心,图谋不轨。说得人多了,魏王居然信以为真,命世子归国,而庞葱不再被重用。庞葱事先已给魏王打了‘预防针,也难逃“众口铄金”的命运,可见流言的破坏力之大。 也许很多时候,流言止于智者,但是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来看,这一个流言的成功,还有一个典故能够作为验证: 孔子的弟子曾参,以孝闻名他住在费邑时,有一个同名同姓者杀了人,有人误以为是曾参所为,议论纷纷,谣言很快传到曾母那里。当时曾母正在织布,便停机正色道:“我儿不会做那种事!不久又有人来说:“曾参杀人了!”曾母依然镇定如故,不予理睬。后来又有人来说同样的事这时曾母终于不安起来,急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走。 很多时候,大众都有“从众心理”,觉得大家都在传说某事,那这事看来假不了。因为很多人认为正确的事情,不一定是空穴来风。 而正是因为这种心理,流言传得特别快。 而这样的流言传播开去,有很多方面的因素影响,而现在,这个流言的传播,成功的主要因素还不在于楚军身上,相反,这种流言还是更多的得益于张嘉师提出,而张良等人修正实施的“四面楚歌”。 毕竟在这个情况下,很多楚军官兵都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做出相对比较理智的判断,毕竟他们的亲人很有可能就在于几百米的前方,这样的事情让他们这些人又怎么能够继续冷静下来,判断这个流言的真伪? 可以说,就是因为这样的流言,他们越来越无法冷静下来。 ……………………………………………………分割线…………………………………… 楚地营垒的情况,对于围困的秦军官兵而言,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为了避免过于刺激楚军,导致计策失败,韩信以及渉间等人都没有做些也许会太过刺激楚军的行动,比如说过于靠近楚军营垒刺探相应情报等等。 但是,在楚军营门附近的一些情况,就算是远处都能够看得到一些端倪。 而在接到了相应的情报之后,臧荼对张良疑惑的询问道:“张先生,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张良稍微沉思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丝笑意:“臧都尉,此事对于我们而言可不是坏事,楚军确实是无法招架摄政王的这一条绝妙好计,眼下楚军已经人心浮动了。” “那么,是不是我们进攻的好机会?” 臧荼的问题让张良沉默的摇了摇头。 看到了张良的表情,臧荼知趣的没有继续询问下去。 而张良则是露出一丝平静的微笑,因为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个计策就能够收获果实了。 第一四零章 杂事 上 张良心中,很清楚四面楚歌这个计策对于处于这么一个困境的楚军官兵而言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张良对于这些楚军官兵也没有多大的同情,或者说,在认识到一些事情的利弊关系之后,张良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这一条道路虽然依旧是触犯了以不少残存的六国余孽的存在的根本利益,但是对于天下的黔首而言,这一条道路却是成为了一条截然不同但是让更多人受益的道路。 再说了,这一条计策本身也是有着解救大部分被团团围困的楚军官兵的想法,这些楚军官兵要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取舍,那么对于这些人,张良也认为他们既然错过了最后一个机会,就自然不需要怜悯。 至于项羽?张良在两天前也接到了关于张嘉师方面的战报,项羽既然连唯一能够“翻盘”的机会都已经失去了,那么项羽自然就必须要去承受作为一个失败者所需要面对的结局。 臧荼对于身边这个张子房,心情也算是相当复杂。他对于张良的智计之高很是敬佩,但是对于张良的性格却有着不少腹诽,毕竟张良在反秦方面的威名,就算是在乱世当中,都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跟对方比肩,尤其是在博浪沙刺杀始皇帝的事情,让他也不得不敬佩对方的胆大。 可是眼下么,张良的这种行为,明摆着已经打算向大秦帝国进行靠拢,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良的身份来了一个很大的转变,可不是很多人能够甘愿接受的。 当然,臧荼可不会将自己在这方面的想法表现出来,因为他认为自己犯不着跟张良交恶之余,还有着一方面的想法,那就是自己在张瑔的一些想法上,说不定还有需要对方指点的地方。 臧荼也不是希望张瑔能够接受张嘉师的基业,或者是作为大秦帝国的最新锐家族,有着天然发展成世家大族基础的宛县张家(张嘉师的籍贯记录是南阳郡宛县,但是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要是真的较真起来的话,他的籍贯描述,更加倾向于番禺县而非宛县。)的宗主地位。 毕竟虽然说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姐妹在这么几年时间,还没有再次为张嘉师生下一男半女,但是对于这个张家继承者的身份而言,就算是张嘉师跟两位公主王后之间也没有生下嫡子,按照臧荼对张嘉师的心性了解,张嘉师还是会更加希望由他的庶长子张瑛继承这个族长位置。 他不希望因为让张瑔做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而让张瑔在日后陷入到危险当中,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张嘉师对于自己的诸子的态度当中也没有明显的偏颇,可是长幼有别的想法,应该也是张嘉师的顾虑当中。 所以臧荼希望的事情是,在合适的时候,询问张良,能否将自己的功劳以及自己这么两三年在张嘉师控制区内建立的一些商业体系,由张瑔来继承。 臧荼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臧衍正在为匈奴人效命,但是就算他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都没有什么想法,因为对于他而言,张瑔以及他的孙女臧儿,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 臧荼并没有想到自己的臧衍会在几年之后,大秦帝国在跟匈奴人的战争休整期当中,会从匈奴地区归来,并且劝说他反叛大秦帝国,为匈奴人南下进行里应外合的准备。 臧荼的心很是矛盾,并不是说他对于臧衍给他提出的一个匈奴人转达给他的条件心动,对于臧荼而言,自己当不当一个燕王也不重要,可是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害了在双玥邑的臧儿以及张瑔。 燕王虽然是不错,可是对于臧荼而言,这种荣誉已经比不上自己因为年岁越来越大而更加重视的亲情。 在稍微思考一番之后,臧荼冷冷的拒绝了自己的儿子的建议,但是他也没有冷血的将臧衍抓起来,而是在说出了臧衍不能够如此坑害自己的侄女跟侄外孙的想法之后,将臧衍驱逐出自己的家中。 但是臧衍并没有死心,而是在离开了臧荼的燕郡郡尉府之后,就散布谣言,说臧荼有意谋反,希望能够用这种流言,迫使臧荼铤而走险。 臧荼在听到了这些流言之后,心中很是愤怒,他在稍微思考一番之后,决定将臧衍抓起来,然后送到关中让张嘉师处理。 他不是没有根据一郡之地谋反的实力,而是他根本不会,也没有打算过自己要做这样的事情。 臧衍的做法已经明显的挑衅了他的底线。 尽管臧衍也算是他的嫡子,因为他的兄长臧煊就是臧儿的亲生父亲。 (臧衍是不是臧儿的亲父亲,这一点应该不太可能,若是臧衍是臧儿的父亲,那么在臧荼兵败之后,臧衍应该也是会将臧儿带到匈奴,这也不会出现臧儿被逗留在汉朝境内,其孙女王氏成为汉武帝刘彻之母亲的际遇。) 但是臧荼现在对于这个儿子将他们臧家幸存下来的几个人都陷入到相当危险的境地很是不满,而且臧衍的做法,同样是没有顾忌到他们之间本应该存在的亲情联系,既然如此,臧荼自然也不会在有顾忌。 在燕郡郡兵比较有效率的行动以及搜捕下,臧衍以及随行而来的几个随从,迅速被抓捕起来。 在几日之后,臧荼是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这个儿子,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死,但是他知道,臧衍已经是死罪难逃,所以他最后还是让带上了自己从蓟县酒楼订的一些饭菜,给自己的儿子送行。 没有几个人知道在关押臧衍的地方,臧荼以及臧衍说了什么事情,在第二天一早,将近三百个燕郡郡兵在臧荼麾下的一个五百主率军押送臧衍前往关中之后,臧荼的头发花白了很多。 在一个多月之后,臧衍在咸阳新城地区的菜市场路口枭首示众,罪名就是叛国罪。 而在半年之后,臧荼以年纪老迈的原因,向张嘉师提出了辞职想法。 尽管张嘉师并没有这个意外因素而问罪于臧荼,更加谈不上将这种事情牵连到自己的妾室臧儿以及庶子张瑔身上,但是对于臧荼的请辞,张嘉师在思考了一段时间,并且询问了丞相陈平以及御史中丞李左车,御史张良等人的意见之后,还是答应了臧荼的要求。 张嘉师为了补偿臧荼,决定将张瑔过继给臧荼,并且改名为臧瑔,继承臧荼的血脉传承,而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将臧荼接到了双玥邑,并且购买了一个小院落,让臧荼能够安度晚年之余,也能够跟自己的孙女以及曾外孙臧瑔就近接触。 臧荼对于张嘉师的这个安排,相当感激,因为这样的事情也算是皆大欢喜的结果了。 在公元前192年,年纪七十有余的臧荼病逝在双玥邑的家中,而臧瑔则是在张嘉师的默许之下,提前加冠礼,继承臧荼留下来的一些商业基础,继承臧家家主一职,并且跟与之定亲的蓟县一个小世家女子华氏在臧荼下葬三个月之后,于臧家位于双玥邑的那一个小院落成亲。 而在随后的岁月当中,臧瑔在被其兄长,大秦帝国皇帝嬴珣任命为燕郡郡守之后,正式居家搬迁到蓟县当中。 而因为臧瑔一脉的出身缘故,后世的史学家将蓟县臧家也称之为蓟县张家,毕竟臧瑔也算是从宛县张家分出来的一个家族。 公元142年,在张嘉师病逝之后的几年,嬴珣也病逝在阿房宫的寝殿当中,而臧瑔则是以臧家家主的身份,参加了自己兄长以及帝国皇帝的葬礼。 在这一场葬礼之后,臧瑔以及张嘉师的另外几个庶子,纷纷向还没有正式登基的帝国太子赢启请辞,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赢启对于自己的几个叔父的辞职不是很希望接受,因为这些人很多都已经作为帝国官员或者是在一些地区相当有影响力的人,为帝国的稳定发展有着自己的影响力。 而赢启自己也不是一个刻薄寡恩之辈,所以对自己的几个叔父的辞职,并没有接受。 但是时任的帝国丞相贾谊劝谏赢启,因为这些先皇的兄弟在定武王以及先帝纷纷离世之后,在很多方面的影响力确实是不容忽视,尤其是以墨家钜子兼任工部令的墨璘(张嘉师与墨嫣儿的第二个孩子,在公元前197年墨宏病逝之前,过继墨家,并且接任墨家钜子一职。),江东巡察使张琤(张嘉师与虞妙弋的次子),第三次调任燕郡郡守的臧瑔三兄弟为主,他们也知道自己的位置以及声望对于皇权而言还是有不少影响,所以在这一次嬴珣病逝之后,他们集体请辞,也算是为大秦帝国的发展,做出了相应的考虑。 而嬴珣在了解到这个问题的一行缘由之后,赢启最后答应了自己的几个庶出叔父的请辞要求,并且给予了自己的这些庶出叔父相当厚遇的补偿。 而这些张嘉师的庶子在离开了自己的职位之后,也没有呆在自己的家中养老,而是携带着自己的妻妾,返回到双玥邑定居。 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双玥邑是他们的故乡,尽管几十年的时间,他们纷纷成家立业,而他们的父王张嘉师以及兄长,帝国皇帝嬴珣的病死,让很多人都觉得人事全非。 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自己落叶归根也不是一个坏事情。 而因为这么一个因素,在几年之后,张嘉师的另外比较年轻的孩子也纷纷因为年纪为原因,提出了请辞之后,帝国皇帝赢启最后决定在双玥邑当中,以宛县张家祖屋——张嘉师的家为核心区域,动用了相当多的钱财,收购了附近的一片区域,用来作为自己几个叔父以及亲戚的居住地点。 而这一个区域在一百多年,就会以一些跟当时皇帝血脉关系远近而加以调整。 但是,张嘉师诸子的赐予房屋,就算是秦光武帝嬴秀都没有做出相应的调整,更加不用说张嘉师的家。 这样的情况,让很多人认为这是帝国皇帝对亲情的看重而得到不少赞誉。 …… 直到公元420年,大秦帝国因为战争缘故,第一次失去了对关中地区的统治权,不得不迁都蓟县之后,这一个情况得到了改变。 攻占了关中地区的乱军焚烧了双玥邑在内的关中地区城邑,但是让人很是诧异的事情是,张嘉师的家并没有遭受到什么破坏。相反,很多专门被安排焚烧已经被撤离了维护防卫人员的张嘉师府邸的乱军官兵,看到的是几个十三四岁,甚至是不到八岁的小女孩在张嘉师的府邸当中,无所惧色的面对着这些乱军。 这些乱军手中的武器很多都比较先进,甚至是不缺乏火炮,但是这些乱军在看到了这几个小女孩实力之后,纷纷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遇到的是传说中的存在。 尤其是当这几个小女孩将炮弹接下来,而一点事情都没有之后,这个事情更加是让这次乱军吓得心神大乱。 越来越多的乱军聚集在这个地方,甚至是这次叛乱的首领孙恩都前来了这个地方。 可是他们的任何攻击,都根本无法进入到张嘉师的家任何范围。 而因为科技发展,这个时候已经很少正统出身的职业者,有一个叫做刘裕的中年游侠正好是孙恩的臂膀。 他对孙恩说出了关于这个地方的传说,那就是当年的定武帝张嘉师,可是有神兽庇护。 孙恩对于这一点不置可否,而是下令所有人对这个在废墟当中依旧是毫发无损的建筑发起猛攻。 孙恩没有想到,他的命令惹怒了这几个小女孩,在相互之间对望一眼之后,出乎这些乱军意料的大范围法术,不断的倾斜在这些乱军身上。 刘裕见状不妙,直接施展了加快移动速度的诏书,自己跑路了。 这也不怪刘裕,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武器确实不是几百年前能比,但是这些人想要对抗传说,那是不可能的…… 第一四二章 秦楚决战 8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张良跟臧荼都没有想到,他们在日后的一次小小的交谈,也会导致大秦帝国的一些方向的发展走势。 但是对于包括他们两人在内的秦军官兵,在意的并不是这种他们现在都无法预料的事情,而是楚军营垒的情况。 …… 很多人都在等待着项庄的决定,无论是准备随时应对相应情况而做出相应对策行动的秦军围困部队,亦或者是很多人心中在惶惑但是同时也在期待着的楚地黔首,甚至是在南面营门区域不断聚集着,被不断传来的楚歌以及流言吸引在到这个地方,等待着项庄决定的楚军官兵。 甚至是项庄手下的心腹,都在等待着这个年轻的将军,到底会做出如何一个决定。 感觉到异样情况的项庄,憔悴的脸容不禁打量了四周的楚军官兵表情,他很是愤怒,因为他看到的是这些楚军官兵脸庞上的希望以及有些闪烁的光彩,甚至是他们手中握住的兵器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他不禁大声咆哮一句:“你们打算做些什么!?难道你们就这样打算背弃王上,背弃你们的君主么!!!” 项庄的这一句咆哮,甚至是算得上是质问的话语,让不少楚军官兵的气势顿时下降不少。 但是他面前的吴康却摇了摇头,因为他很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项羽取代了项庄的位置,恐怕都不会让事情发生太大的改变。 因为楚军的人心早已经毫无战意,更加不用说对方的这种能够削弱仅仅存在在一些人心中的忠诚的计策,已经让这些人的人心已经变得背离。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项庄下令让这些希望离开,寻找自己亲人的楚军官兵离开,恐怕已经没有更好的道路选择了。 可以说,一切都在大军南下,或者是说楚国被秦军全面侵占的那一刻,已经已成定局。 他不认为项庄有改变这种可以说堪称死地的局面的能耐。也许项庄很清楚自己的决定将会带来什么,他甚至是不怕用自己的命来堵截这些人的离开的道路,但是这样的做法或者是说这样的选择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也许会有人因为这样而死去,也许会有人倒在了跟自己亲人团聚之前的道路上,但是他们换来的将会是更多人跟亲人团聚的喜悦,以及这些人对项氏一族的最后的忠诚的烟消云散。 他没有打算再说点什么,因为他很清楚,这种事情对于项庄而言,确实是一个不可能接受的结果。他也不怕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这样的契机,因为他认为要不是楚人的照顾,他们这些外来户,恐怕早就会因为自己先祖的去世而早就湮灭在历史当中。 这就算是偿还当初屈氏一族收留他先祖的恩惠,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他固然是觉得自己这样做,其实也不是他所希望的,毕竟他跟很多人一样都希望再次跟自己的亲人团聚,但是么,在接下来的事情发生之前,他也无法预料到自己的人生结果会是如何。 因为也有可能是他面前的项庄在愤怒之下,首先拿他来开刀。 只不过,吴康都没有想到,他确实是忽视了另外一个能够改变这种局面,或者是说改变项庄以及一部分楚军官兵因为兵戈相向而死去的结局的另外一个有着决定因素的存在。 这个存在,就是在一些项羽亲卫护卫下,以及在两个婢女搀扶下,步伐有些蹒跚,但是坚定向这个地方走来的大腹便便的项羽王后,景氏。 …… 景氏听到了楚歌之后,也悠悠醒过来。她原来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想要知道一些情况的发展,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最多也就是派遣一个项羽留下来保护她的亲卫,探听消息即可。 而景氏听到了这个亲卫探听的情况之后,心中可是很吃惊以及无奈。 她吃惊的事情是,这些楚军官兵似乎打算想杀出营垒,寻找自己的亲人并且与之团聚。这样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甚至是会引起整个营垒的官兵的内斗。 要是出现这个问题,她就算是贵为王后,都说不定会死的很惨。 而外面已经将这个营垒团团围困的秦军官兵,也将会兵不血刃的解决他们这一支可以说是楚国最后的部队。 这么一种事情,她固然是不希望看见,但是她无奈的是,自己虽然被自己的家人以及项羽称之为相当聪慧,但是她也没有扭转这种局面的手段。因为似乎还不断飘散到营垒上方的楚歌,已经让越来越多的楚军官兵失去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他们已经从楚军官兵,逐渐的在这些楚地民歌的影响下,变成了一个个只希望寻找到自己亲人并且与之团聚的逃兵。 景氏不认为她有扭转这种局面的手段,她也能够想到,就算是项羽现在还在她的身边,对方同样没有任何的办法改变这种局势。 所以,在思考一番之后,景氏悠悠的叹息一声,然后用坚定地语气对自己的亲卫军官说道:“你们保护妾身前往南门。妾身有话要对项庄说。” …… 对于景氏的到来,项庄也顾不上继续咆哮,而是急忙走到景氏的面前,打算半跪在地上给景氏请安。 但是景氏在这个时候对于他的礼节也不怎么在乎,而是直接摇了摇头,对准备下跪的项庄说出一句话:“项庄,让他们就这样离开吧。” 项庄听到了景氏的话之后,不由自主的打算争辩什么,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景氏在这个时候会继续对他说出一句话: “项庄,王上不会怪你这样做,就算是王上要责备,都有妾身一力承担,妾身相信一点,那就是就算王上知道了这种事情,或者是说王上在军营当中,恐怕都不会做些强人所难的事情。” 听到了景氏的话,项庄不禁默然一小会,然后他才说道:“王后,这些人离开,是对大王的背叛!他们……” “项庄,你就别说了,人心已经离散,就算是让他们继续留在营垒当中又有何裨益?”景氏说完这句话之后,走到了项庄的面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而听到了景氏的这一些话,项庄再次沉默,他的心声不禁因为景氏的话而变得松动,但是他真的不希望自己就这样下达这个命令。 他抬头看着景氏,似乎在等待着这个在军营中,堪称楚国最尊贵的女子的想法的改变。 但是,他等到的并不是景氏的想法的改变,而是景氏像是想起什么那样,对他说出的一句补充:“项庄,让想要离开的人都放下武器吧。秦军并不希望离开的人携带武器,这也许会让离开的官兵遇到一些麻烦。” 听到了景氏的话,项庄不由自主的张了张嘴巴,他还没有想到自己应该怎么对景氏说出自己的想法,看到的是景氏居然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项庄看着景氏的背景,好一会才喃喃说出一句话:“让……想走的人都走吧。另外,让离开的人将武器都放在一个地方……他们会不会因为这样而遇到麻烦,本将军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这是他们的选择,哪怕是他们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死去,这都无法怨恨本将军了!” 项庄的话越来越大声,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自己的心腹们?已经转身走远的景氏?表情有些错愕,但是在回过神来不禁有些兴奋的楚军官兵?亦或者是不甘愿的接受这种命令的他自己? 项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将这些话说给谁听,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个时候,已经无法改变什么事情了。 …… 越来越多楚军官兵聚集在南门,而放置在营门的拒马已经在简陋的营门打开之后,被搬迁到门外的两边。 而一些不愿意离开的楚军官兵,则是将一些官兵的武器铠甲收缴起来,然后进行登记。 项庄则是在一旁表情相当不甘愿,或者是说他根本不愿意的看着一个个官兵在放下自己的装备,带着一些钱财离开了这个营垒。 这些钱财,主要是项庄知道自己既然选择了这个道路,何必要继续扣留对方应当得到的饷银呢?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离开,但是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有愿意拿钱离开的人,那么他也不会在意这点钱财。 也许随军携带的钱财不多,但是弥补这些打算离开的官兵的部分饷银,还是算比较充足的。而这个决定,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吴康默默地将自己手中的装备递交给一个伍长,对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他也没有在意。毕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犯不着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为项羽卖命。 他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女流之辈的景氏也会有这般见地,这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么,他没有接受项庄的那些钱物,毕竟他们也算是相当的不仁义,何必再让自己背负不必要的“罪孽”呢? 前面有不少离开的官兵,走到了五百多米外的人群当中,寻找着自己的亲人。 这些人的到来,让那些平民逐渐的停下自己的歌声,因为他们也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亲人。 在吴康以及一些他认识的屈家子弟一起走在路上的时候,他们隐约听见了哭声。 吴康默默的摇了摇头,因为这种事情也许只不过是将一些坏消息传达到一些人的耳中。 因为在这将近半年的征战当中,死去的楚军官兵太多了。 有些人将一些认识的人的阵亡消息传入到他们的父母妻儿耳中,自然是让这些人悲痛欲绝。 可是吴康不认为这种事情,是秦军做错了。因为他们在这之前,还是见面都得拼命的生死仇敌。战场上的生死,各安天命,他们何尝也不是杀戮了很多秦军官兵? 所以说,有很多事情也不是随便就能够归咎于谁对谁错,只能够说这是每一个人的不同的命运而已。 吴康麾下的官兵,基本都跟着他一起离开,除了几个已经确定他们已经没有家人存在,甚至是连自己的家都因为几年前的内乱当中而变成废墟的老兵继续留下来之外,其他人就跟随在他的身后。 他没有对留下来的人说些什么,他很清楚这些人并不是怕死,而是他们的遭遇在某个意义上可以说已经算是没有继续活下来的意义。 这种情况他也不好劝说什么,只能够在默默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之后,就离开了他们的面前。 留下来的楚军官兵人数有多少,吴康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因为他所希望的,就是管好自己的事情,找到自己有可能会在人群当中的亲人,那就已经足够了。 …… 张良看着一些平民以及一些人逐渐的返回,他不禁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说张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而是这种安排是跟这些黔首的代表早已经商量妥当的。 而张良也有一个底线,那就是这些楚军官兵的罪责,他并不会追究,只要对方不在人群中添乱甚至是做些不好的事情,比如说让奸细引起人群的混乱,他就不会管什么。 按照他的安排,这些人会在昨天的那个营垒休整一两天,然后签发相应的路引凭身证明,并且派发一些粮食路费什么的,就让他们各自返回自己的家中。 而作为彭城地区或者是周围的楚军官兵,在张良的想法当中,是最优先处理的人员,毕竟这些人员还是能够更好的识别出来,而且因为他带来的人员主要还是彭城周围的黔首,这也算是让自己的这种安排,有一定的处理优势。 而对于一些比较远,甚至是不属于原来楚地,加入到楚军官兵当中的人员,这些人会进行相应的整合,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再次进行相应的安排。 很多人都会让他返回到自己的家中,但是为了避免一些人员的家里遭受到变故,而他们最后只能够再次流落异乡,张良认为这些人还需要有一些保障才能够更好地解决他们的去留。 这个也不算是张良的仁慈,而是张良希望张嘉师能够看到他的能力表现的一种安排而已。 张良想到了这里,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 第一四三章 秦楚决战 10 张良很清楚,这个计策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在将近黄昏的时候,基本大部分平民以及超过两万五千人,放下武器的楚军官兵,从臧荼麾下军阵官兵监视下,返回到临时营垒当中。 面对这个情况,无论是张良以及臧荼等人在提高警戒的同时也有着对这些楚军官兵的选择暗暗松了一口气。 张嘉师不愿意在基本已经决定胜负的前提下,再次对有生力量进行杀伤,这一点他们很清楚,也很理解。 毕竟眼下也不是张嘉师那个世界的那种机械化工业以及机械化农业的耕作社会,他们既然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而张嘉师更加不会讲这种在现在无异于骇人听闻的事实。 所以人多力量大这么一种观念,在这么一个时候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再者,要是缺少足够的青壮来恢复这个地区的耕作体系,张嘉师很有可能不得不从关中或者是其他人手相对比较充裕的地方,调集人口来弥补这个地区的人员不足的缺口。这对于其他调动人手的地方同样也是有着相当影响的。 …… 辽东郡在当初能够蓬勃的发展,主要是得益于始皇帝嬴政用自己的政令来强制迁移人员充实地广人稀的辽东郡的人口基数。 但是现在,辽宁郡在经过相应合并之后,也没有维持张嘉师没有率军西征之前的人口基数,而且还相对的削弱辽宁郡自身的人口密度,这就是因为涨价是不得不从辽宁郡再次迁移人口前往燕郡以及晋北郡一带,充实因为战乱或者是人口流失问题而出现的相应缺口。 战争在公元前208年持续到现在,大秦帝国再次可以说已经避免历史的轨迹,甚至是能够以再次统一天下的雄姿,再次将自己的政令推广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当中。 而且与现在张嘉师所真正执掌的大秦帝国而言,比起始皇帝很横扫六国以及秦二世统一天下的时期的大秦帝国而言,在军事力量方面,张嘉师还是有底气的说出自己的大秦帝国的军事能力,要优于前者。 大量的灌注铁器装备,取代了当其时大秦帝国依旧是遗留下来的不少青铜武器,甚至是越来越多的秦军步兵,都能够列装那种铁札甲。可以说,两者之间的军事能力,从装备上而言就能够看出很大的区别。 但是相比起两者的国力而言,因为人口出现大量缺口,就算是张嘉师现在坚定采取了重农辅商的发展国策,但是大秦帝国经历过这几年的战乱,所付出的代价,也不是这么短时间,一两条有根本益处的治国策略所能够挽回的。 最起码,张嘉师真的无法活死人肉白骨,更加不要说让人口基数在旦夕之间来一个爆发性增长。 他虽然是一个道士,可不是神仙,更加不用说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神仙都做不到。 所以张嘉师为了让自己的国家的国力恢复,不得不制定一个长期的方针。 当然,这种破烂的局面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最起码,张嘉师认为破而后立就在当时。 …… 在张嘉师的构思当中,土地收归国有这个基础方针必然是要实行的,因为大秦帝国在几十年或者是一百多年内,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这一点他还是有所自信的。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大秦帝国会不会因为土地权利集中在极少数一部分人手中,导致历代都很头痛,甚至是因为这种情况而灭亡的事情,张嘉师不认为大秦帝国会出现这种侥幸的可能性。 所以将土地收归国有,应该是解决这种问题的最有可能的方案。 诚然,这种土地收归国有的方案,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两害相衡趋其轻,张嘉师不得不避免因为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的问题,而将想法定位在这个事实上也算是有很多问题的方针上。 大秦帝国眼下的局面,也很适合实施这种方针,因为很多土地都算得上是无主之物,土地收归国有所遇到的阻挠,并不会太多。再说,以张嘉师自己的威望而言,就算是有人打算因为反对这种方针的实施而反抗甚至是再次引起一些暴动,张嘉师都有自信能够在谈笑间让这些人灰飞烟灭。 当然,张嘉师也没有想过自己到底该在什么时候实施这种国策。因为他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才能够有时间做这方面的准备,那就是大秦帝国跟匈奴人之间的战争到底什么时候爆发,以及相互之间在第一次大规模战争之后的胜负如何,都将会极大地影响到大秦帝国实施土地收归国有的时间表。 跟匈奴人的第一次决战,在张嘉师与白起的构思当中,大秦帝国很有可能不得不采取防御态势来应对匈奴人所发起的全面攻势。 这也是一种相当被动的局面。毕竟匈奴人的整体机动作战能力,还是远远在大秦帝国的军队之上。 也许,集中相当数量的精锐,而且机动性不错的部队组成一个方向的箭头,来应对匈奴人的侵攻,甚至是能够凭借这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取得局部战争的绝对优势,这也许也是这一次决战,大秦帝国唯一能够所做到的主动权。 这一支部队的存在,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整个战局的发展,但是相反,若是张嘉师重视发展的大秦帝国边塞防御体系无法有效抵挡匈奴人有可能出现的全面入侵,这一支部队所能够发挥的余地,就非常小了。 可以说,这在很多方面而言,都是大秦帝国不得不面对的一场防御反击作战。 用白起的话来说,那就是这个情况好比是张嘉师后世的足球比赛,若是打防御反击的球队被对方打成筛子,这种战术有什么意义呢? 可以说,这也关系着大秦帝国日后的兴衰基础。 所以对于张嘉师而言,自己该怎么样争取时间恢复国力,也算是为这一场战争的胜利天秤,增添大秦帝国一方的砝码。 ………………………………………………分割线………………………………………… 在张嘉师的构思当中,一旦大秦帝国取得平乱战争的最后胜利,而匈奴人还没发起对大秦帝国的全面侵攻,那么他将会立刻着手重新布置长城沿线的防御体系。 在长城沿线,现在大秦帝国布置的整体军力不到二十万人,这一个兵力数字比起北疆军团的鼎盛时期有不少差距。因为大秦帝国北方军团的鼎盛时期兵力约莫是三十五万左右。 这个数字也包含了张嘉师麾下强大不少的辽东军将近六万兵力。 在平乱战争结束之后,张嘉师认为这个兵力的数字应该需要维持在三十五万人左右,毕竟现在长城沿线的兵力少很多,万一匈奴人快速解决东胡人残部,而全面南下,这个兵力真的是让他很担心。 所以恢复北疆兵团时期的兵力,张嘉师认为是必须的。 在张嘉师的想法中,辽宁郡,燕郡两地的部队约莫十万人左右,这两个郡的部队主要还是在长城一线,除了一些要害的区域,比如说定襄,蓟县等地有着一定数量的郡兵之外,其他部队主要部署在长城一线。 而顾及到燕郡的南北距离比较大,而且蓟县到原来渔阳郡长城一线有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张嘉师打算在原来广阳郡以及渔阳郡的分界线,也就是燕山北面一带,部署一支人数约莫三万人的机动作战兵力。 这也就是说,燕郡跟辽宁郡一带的兵力部署很有可能会在十五万人左右。因为这一支机动部署兵力,张嘉师也打算在辽宁郡安排一支,人数会少一些,约莫在两万人左右, 在晋北郡以及九原郡一带,张嘉师打算部署十三万人,常规兵力有所下降,但是张嘉师会将这个地区部署的机动兵力调整到四万人,毕竟这个地方也是原来北疆军团的核心区域所在,这种兵力部署安排也没有什么不妥。 而在上郡,咸阳郡以及陇西郡三地,张嘉师计划部署的兵力最多,若是算上主要也算是腹地区域的咸阳郡的兵力部署,人数将近二十五万人。 之所以张嘉师不将这二十五万人都归纳到大秦帝国长城沿线部队当中,主要是有将近八万人是他直接指挥的大秦帝国中央军团部队。 当然,有一点,张嘉师也认为需要调整的,那就是相应的部队指挥官,甚至是一些边郡的郡守级别官员,张嘉师都会进行相应的调动。 …… 在张嘉师的构思当中,这些人员的部署从东面的辽宁郡开始规划,则是会有以下的既定安排: 辽宁郡的郡守是苏角,郡尉则是渉间,作为机动部队指挥官的人员则是杜聪。 张嘉师认为辽宁郡的南北纵深不算太大,而机动部队的运输调动,完全可以通过辽河以及海运的方式来实现,而且杜聪的能力不错,辽宁郡所面对地方也不是匈奴人的固有势力范围,张嘉师认为机动部队由一支通过水面运输的轻步兵部队还是能够做到的。 燕郡郡守是桓硫,郡尉是臧荼,至于机动部队指挥官则是郦商。 这个地方与辽宁郡的情况有一定区别,虽然说燕郡北面也不算是匈奴人的固有势力范围,但是因为燕郡的南北纵深比较长,指望一支步兵部队作为机动作战,张嘉师都不会做这种蠢事,所以比较精通骑士作战的郦商,以及一支以主要来自辽宁郡以及燕郡本地的骑士部队,作为机动作战的主力,部署在燕山北面,还是能够发挥出足够的作用。 晋北郡郡守是王离,郡尉是韩信,机动部队指挥官则是郦疥。 在晋北郡这个地区,情况比起燕郡要复杂得多,但是有王离以及韩信两个强横的指挥官在,就算是两人分别管理一个郡的军政都没有什么问题,更加不要说让两人集中处理晋北郡的相应情况了。而郦疥的能力稍弱,但是有韩信以及王离两人的调度,晋北郡的情况应该是相对比较稳妥的。 九原郡是整合了原来云中郡以及九原郡的一个边陲郡,郡守是杨翁子,这一点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变动,但是郡尉人员,张嘉师意向让蒙兴来担任。 作为自己的便宜侄子,蒙兴在这几年的能力得到了磨练,发挥出来的表现让他不得不放心。但是蒙兴自身不太希望进入到北疆军团当中,张嘉师都打算让这个混蛋认识到什么叫做自己应该履行的责任了。 当然,因为这个郡的缘故,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安排机动作战部队,毕竟这个地方的回旋区域不大,部署这一支部队更多算是一种浪费。 上郡可以说依旧是大秦帝国南北纵深差异最大的一个郡,在这个地方,张嘉师任命的郡守是高建。 这个郡守的能力不算太出色,甚至比起杨翁子还有所不如,但是无法否认的是,高建的性格确实是相当稳妥,让对方来担任上郡这个地方的郡守,张嘉师还算是相当满意的。 至于郡尉人选,张嘉师属意的是彭越,毕竟这个地方山地相当多,若是前线的情况恶化甚至是长城一线失守,那么彭越以及高建完全能够依托这些山地给匈奴人造成很大的麻烦。 至于机动部队的指挥人选,张嘉师属意的是阮翁绍,毕竟眼下的阮翁绍也不是过往能够比拟,对于阮翁绍,张嘉师相当信任的。 原来北地郡地区的防务,张嘉师没有打算由自己来亲自负责,而是他打算将这个地方的防御体系交给以防御作战见长的桓峰。 也许桓峰不希望自己独当一面,但是这个事情也没有什么关系,张嘉师有两个辅助他的人选。 或者是说三个人。 这三个人分别是樊哙,虞子期以及吕泽。 这三个人的能力看上去也相当不错,但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有些敏感,张嘉师也不好在这么一种情况下都让他们独当一面。 而在张嘉师的构思当中,樊哙以及吕泽两人,张嘉师是必须调动的。但是对于虞子期,张嘉师认为虞子期的南郡郡守做的不错,也暂时不调动对方了。 而对于陇西郡,张嘉师则是感觉到有点为难…… 第一四四章 未雨绸缪 上 张嘉师没有想好关于陇西郡地区的相应人事调动,主要是因为陇西郡的情况可以说相当特殊。 在张嘉师的构思当中,他不介意跟西羌人进行结盟,也不会在意之前在雍都以及长城边塞跟西羌人爆发的两次冲突。毕竟张嘉师认为一句话很是有道理,那就是两个势力之间同样也不会有永远的仇恨,有的只是会不会因为这样而联合或者是争夺得你死我活的利益纠葛而已。 在去年,西羌人跟大秦帝国进行了一连串的商贸协定,这一个情况让西羌以及大秦帝国之间的双边关系似乎有了好转的迹象。但是张嘉师自己也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西羌人不能够完全信任,他还是不得不对西羌人进行暗中提防。 西羌人所控制的区域,对于张嘉师而言,双方之间暂时还没有需要争夺个你死我活的利益冲突区域,虽然说河西走廊作为现在已经出现一些端倪的丝绸之路,也算是一条获利甚丰的商贸之路。但是河西走廊长时间出于西羌,匈奴甚至是现在已经被驱逐西迁的大月氏人手中,这一条商贸之路的安全性可真的是让张嘉师都很难想象会好得去什么地方。 甚至从他跟郑逍的交谈当中,张嘉师知道了,很多走私商人进入到河西走廊之后,更多的就像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这对于这些走私商人而言,最危险的还不是那些如同过江之鲫的马贼,而是匈奴人,西羌人甚至是大月氏人的正规部队。 要是遇到那些马贼,说不定还会有一条生路,或者是说能够得到一个痛快,但是么落入这些部落人员的手中,很多时候连他们自己的会被作为奴隶,过上已经没有未来可言的日子。 可以说,这真的是一条用自己性命来进行赌博的一次命运之旅,张嘉师对于郑逍所说的那些走私商人。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要这些人不是运输一些违禁物资,比如说制式器械,铠甲弓弩等等,张嘉师在某个意义上更多的也就是对这种人放任自流。当然,他们自己的运气到底是好是坏,就不是他所能够左右的了。 …… 河西走廊在中国历史上大名鼎鼎。这里曾是佛教东传的要道、丝路西去的咽喉;这里汉时即设四郡。戍兵屯田,是汉朝经略西北的军事重镇。后来又因诸多山脉的天然阻隔,成为中原名士躲避北方战火的栖息场所;这里的历史文化源远流长,名胜古迹灿若星河。20世纪中国四大文献考古奇观:故宫明清档案、安阳甲骨、敦煌遗书、居延汉简,后两者都与河西走廊有关;被定为中国旅游标志的马踏飞燕,也从这儿出土。 古丝绸之路从西安出发,穿过河西走廊,分别从阳关与玉门关进入新疆。河西走廊因此成为古丝路的枢纽路段,连接着亚非欧三大洲的物质贸易与文化交流。东西方文化在这里相互激荡,积淀下蔚为壮观的历史文明。 但是这种在后世而言的对于河西走廊之间的描述。在先秦时期对于中原地区而言并不重要,因为哪怕是大秦帝国,对于河西走廊的需求性也很低,更加不用说先秦时期的秦国了。 秦国一直都没有将重心放在西面,而是用了几百年的时间逐渐向东发展,甚至是经过诸多战争横扫六国,就说明了秦国当其时对河西走廊没有相应的需求。 或者是说。秦国以及大秦帝国的统治者认为河西走廊没有足够吸引他们目光转向的地方。 这也不奇怪,因为哪怕是大秦帝国想要向西发展的话,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以及他们认为能够得到的收获是不成正比的。 像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做。 张嘉师也不例外,因为河西走廊对于现在的大秦帝国,同样也算是缺乏足够的利好因素。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就有相应的出土文物证明了河西走廊在很早的一段时间,就间接承担东西方交流的相应地位。 在前14世纪时期,埃及人已经造出了船。在埃及,人们发现了距今5000余年,产自阿富汗的青金石,说明埃及人已经开始沿著这条时候被称为丝绸之路的道路上,展开了一定规模的贸易。一些人认为是前1070年左右丝绸残骸的碎片已经被发现。这意味著至少在前1070年埃及可能已经与中国有了间接的贸易往来。 而作为将丝绸之路正式作为国家利益发展的基调,则是源自于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出于对匈奴不断骚扰与丝路上强盗横行的状况考虑,加强对西域的控制,汉宣帝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设立了汉朝对西域的直接管辖机构——西域都护府。以汉朝在西域设立官员为标志,丝绸之路这条东西方交流之路开始进入繁荣的时代。 在这个时期,河西走廊的重要性才真真正正的影响着中原王朝的发展。 …… 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张嘉师不认为他麾下的大秦帝国有对河西走廊甚至是丝绸之路有着迫切的需求。 也许河西走廊有不少相当值得关注的产品,甚至是河西走廊的西面有着相当重要的联系基础甚至是军事物资。比如说汗血宝马什么的。 汗血宝马,学名阿哈尔捷金马,当然,这个可不是说这种马真的会出汗如血,而是这种马自身的相应生物特征所导致这种情况的出现: 汗血宝马的皮肤较薄,奔跑时,血液在血管中流动容易被看到,另外,马的肩部和颈部汗腺发达,马出汗时往往先潮后湿,对于枣红色或栗色毛的马,出汗后局部颜色会显得更加鲜艳,给人以“流血”的错觉,因此称之为汗血马。 汗血宝马其身体呈管状,胸部窄、背部长、肋骨架浅,趾骨区长而不显,后区略窄但强健有力,臀部略长,肌肉发达。呈正常倾斜角度。耆甲高、长且肌肉发达;肩部长,弧度良好,肩内清洁;毛皮亮泽且皮薄。 作为受到诸多专家推崇的一种马匹,汗血马的速度以及耐力都非常不错。 在古代文学著作中,汗血宝马能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般来说,马的极速是每天150公里左右。最多也不过200多公里。汗血宝马的最快速度记录为,84天跑完4300公里。经测算。汗血宝马在平地上跑1000米仅需要1分07秒。 汗血宝马非常耐渴,即使在50摄氏度的高温下,一天也只需饮一次水,因此特别适合长途跋涉。在1998年一场赛程为3200公里、赛期60天的比赛中,54匹参赛汗血马都坚持到了终点。 由此可见,汗血马作为一种战马,无疑是确实足以让一支骑士部队发挥出无比惊人的作战能力。 而关于汗血马的传说,则是张嘉师从青玉灵书的相关记载当中所理解到的。 汉武帝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秋,有个名叫“暴利长”的敦煌囚徒。在当地捕得一匹汗血宝马献给汉武帝。汉武帝得到此马后,欣喜若狂,称其为“天马“。并作歌咏之,歌曰:“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仅有一匹千里马不能改变国内马的品质,为夺取大量“汗血马”。中国西汉政权与当时西域的大宛国发生过两次血腥战争。 最初,汉武帝派百余人的使团,带着一具用纯金制作的马前去大宛国,希望以重礼换回大宛马的种马。来到大宛国首府贰师城(今土库曼斯坦阿斯哈巴特城)后,大宛国王也许是爱马心切,也许是从军事方面考虑(因为在西域用兵以骑兵为主。而良马是骑兵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肯以大宛马换汉朝的金马。汉使归国途中金马在大宛国境内被劫,汉使被杀害。汉武帝大怒,遂作出武力夺取汗血宝马的决定。公元前104年汉武帝命李广利率领骑兵数万人,行军4000余公里,到达大宛边境城市郁城,但初战不利,未能攻下大宛国。只好退回敦煌,回来时人马只剩下十分之一二。 3年后,汉武帝再次命李广利率军远征,带兵6万人,马3万匹,牛10万头,还带了两名相马专家前去大宛国。此时大宛国发生政变,与汉军议和,允许汉军自行选马,并约定以后每年大宛向汉朝选送两匹良马。汉军选良马数十匹,中等以下公母马3000匹。经过长途跋涉,到达玉门关时仅余汗血马1000多匹。汗血马体形好、善解人意、速度快、耐力好,适于长途行军,非常适合用作军马。 引进了“汗血马”的汉朝骑兵,果然战斗力大增。甚至还发生了这样的故事:汉军与外军作战中,一支部队全部由汗血马上阵,敌方人数众多,刮目相看。久经训养的汗血马,认为这是表演的舞台,作起舞步表演。对方用的是矮小的蒙古马,见汗血马高大、纤细、勃发,以为是一种奇特的动物,不战自退。 这也就是说,从传说当中就可以看到,汗血马只需要维持住相应的血统纯正性,对于这种坐骑在军事方面所能够发挥出来的影响,将会非常巨大。 但是,汗血马不适合作为重骑兵发展的基础,因为汗血马虽然有着很多优势,但是缺点也很明显。 因为汗血马虽然速度较快,但是它体形纤细,相对说起来负重能力不强,在古代冷兵器时代,士兵骑马作战,身批甲胄、手提兵器,总重相当大,更愿意选择粗壮的马匹。 这么一个情况,换句话来说,就是证明了汗血马根本无法胜任重骑兵坐骑,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大规模发展重骑士部队,相反,若是能够引进足够的汗血马进行繁殖或者是杂交,在一段时间内,汗血马对于骑士部队的作战能力而言,明显利大于弊。 …… 要是仅仅说汗血马还无法足以引起张嘉师的重视,那么张嘉师还有一种希望能够从西域得到的战略甚至是民生物资,那就是棉花。 棉花在中原地区的发展可以说相当缓慢,棉花的原产地是印度和阿拉伯。在棉花传入中国之前,中国只有可供充填枕褥的木棉,没有可以织布的棉花。宋朝以前,中国只有带丝旁的“绵”字,没有带木旁的“棉”字。 “棉”字是从《宋书》起才开始出现的,这也就是说棉花大量传入内地,当在宋末元初,关于棉花传入中国的记载是这么说的:“宋元之间始传种于中国,关陕闽广首获其利,盖此物出外夷,闽广通海舶,关陕通西域故也。”从此可以了解,棉花的传入有海陆两路。泉州的棉花是从海路传入的,并很快在南方推广开来,至于全国棉花的推广则迟至明初,是朱元璋用强制的方法才推开的。 但是在一些典籍或者是考古当中,说明了在汉朝时期,在广西、云南、新疆等地区已采用棉纤维作纺织原料。 这么一个情况对于张嘉师而言,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派遣了自己家中的一些人员前往象郡寻找棉花这种植物。 按照他的想法,棉花是一种风传播或者是候鸟传播的作物,在这个时候的南方有一些地方出现些许的棉花,张嘉师认为也不算太过于奇怪。 但是么,作为一个穿越者,以及有青玉灵书的帮助下,认识到这些棉花作为一种民生物资,在很多方面而言,产量以及质量不高也是让张嘉师比较头痛的问题。 只不过张嘉师很快就对这么一个想法释然了,因为他还总得要解决找不找得到这个问题之后,才有资格纠结这玩意好不好用的问题。 …… 所以,张嘉师虽然暂时认为陇西郡需要承担的任务不是很繁重,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不希望自己在陇西郡的重兵布置,让西羌人过于防备,但是也不希望过于削弱陇西郡的战备布置,让西羌人以及匈奴人找到可乘之机。 所以在郡守以及郡尉人选方面,张嘉师还真的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出选择。 但是么,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看着标记着匈奴的地图位置,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郡守人选,那就是——马思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四六章 未雨绸缪 下 解决了教育方面的初步计划安排,张嘉师在接下来的时间,最主要是思考另外几个方面的问题。复制本地址浏览hp://%77%77%77%2e%62%69%71%69%2e%6d%65/ 其中一个,张嘉师思考着是否应该进行后世的义务募兵制度。 …… 大秦帝国是确立了初步的募兵制度的国家,从北方军团以及南方军团两支主力部队当中就能够说明这方面的事情。 但是,白起在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之后,最后提议张嘉师直接实施他后世那个时期的义务募兵制度。 并不是说白起有些拔苗助长,而是白起认为现在的募兵制度在很多地方都有着相当大的缺陷。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这个道理白起自己也很清楚,但是白起认为他需要关注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替张嘉师寻找出一种最实际也最有效率的兵员招募方案。 张嘉师的实力在吞并了朝鲜半岛之后,有了根本性质的进展,这一点对于白起而言,他也非常清楚。 但是,在某个方面而言,得到了大量主要来自箕子朝鲜人口的各种兵源基础,白起也不太相信这些朝鲜人真的会为张嘉师在接下来的作战当中效死命。 也许重赏之下当有勇夫,但是么,这个事儿,白起也不建议张嘉师去做。正所谓不患贫富患不均,若是为了直接提升朝鲜人的战斗力而这么“厚此薄彼”,张嘉师其他嫡系部队也会有很大意见,到最后,张嘉师只能够更多的自寻苦恼而已。 所以,综合来说,以现在的兵员招募方式来处理这方面的问题,明显不足于解决问题。 白起在张嘉师的意识当中,能够理解到中国的封建制度的招募兵员方式,大致上有两种,一种是府兵制度,一种是募兵制度。 这个么,更多是表明的。毕竟要是真的细分的话,募兵制这种方法就有很多相互之间的区别。 府兵制度是一种缺点远大于优点的招募兵员方式,固然,府兵制的战斗力,在制度实施初期,是非常高。但是一旦府兵失去了确保自己装备来源以及训练需求花费的基础,那么这些府兵的战斗力,就直接一落千丈。 也许,没有几个人会清楚,在战国时期的魏武卒,事实上在吴起离开魏国出奔楚国的时候,已经蜕变成府兵制度的精锐。 要不然,在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土地,所获得的各种收入,保证战斗力的前提之后,魏武卒便名存实亡。 这一个方面,也说明魏武卒在当其时已经成为一种府兵的事实。 在失去河西之后,无论有没有过后一段时间的马陵之败,魏武卒也迟早会变成昨日黄花。庞涓身死马陵,只不过是将最后一批成建制的魏武卒部队拉在身边陪葬而已。 而这也是商鞅以及魏冉等人,一直没有正式在当时秦国推行相应制度的原因所在。 所以,不论唐朝中后期开始出现的府兵制度正式崩溃,亦或是还没有出现的成规模的府兵制方式,都说明了府兵制,事实上只不过是一种没有太大的用处的制度而已。 白起自然不是完全否决府兵制的优势,相比起募兵制度,府兵制所招募的兵员战斗力,平均而言,在精锐对精锐的情况下,府兵制的精锐部队能够轻松压制募兵制的部队,这是一种很有趣的对比。 而白起也无法否认一点,那就是在实施这种初步的募兵制度之前,秦国的兵员招募方式,也更加倾向于府兵制,当然,没有魏武卒那么彻底。 若是仔细思考一下秦国的军功爵制度,何尝不能够看出某些类似于府兵制度的特点呢? …… 在否决了府兵制度之后,白起就开始思考募兵制。 但是,在白起对募兵制的深入理解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与其说府兵制在封建社会的完全败坏,还不如直接说是当其时的统治者,将府兵制以及募兵制混合在一起,成为一种混合兵役制度。 为何白起会有这么一个想法? 很简单,从北宋开始,北宋的禁军,厢军之类的部队,是招募的兵力不假。但是在中后期而言,很多地区的部队更像是延续府兵制度的特点。这也成为了北宋时期亦或者是说整个宋朝时期的冗兵情况越来越严重的原因所在。 同理,明朝的卫所兵,更多的也就是一种披着募兵制度的府兵部队。 可以说,直到张嘉师所在的那个时期之前的一段时间,义务募兵制度的正式确立,才是府兵制在中国社会正式终结的时候。 在某个意义上而言,府兵制能够以事实上的情况,几乎存在于整个中国封建制度当中,自然有着他的必然性。 但是白起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不希望张嘉师会走上这么一条道路。 毕竟,后世的一些思维方式能否引用在现在这个时期当中,白起的内心也没有一个准数。白起希望张嘉师能够用服役年限以及预备兵役制度来正式取代各种有“府兵制”影子的兵役制度,但是他并不希望,张嘉师会因此惹上麻烦。 所以他在旁敲侧击一下张嘉师之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 对于白起的提议,张嘉师说实话也没有太大的感觉,他自然也不会认为白起会坑他。当然,这样的大事,怎么着都得跟自己的几个谋士商讨一下才行。 出乎张嘉师意料之外的事情是,陈平等人居然没有反对张嘉师的意见,但是在很多细节方面却有着不同的想法。 张嘉师整合一下陈平等人的建议,得出了下面几点的结论: 第一点:眼下并不是改变这种兵役制度的最好时机,再者以张嘉师现在也不过是控制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的情况而言,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作用。 第二点:李左车认为,即使是要使用这种兵役制度来确定日后的兵员招募方式,很多方面的问题必须要经过周详讨论。 第三点:萧何认为,这么做确实是相当有意义,而且在某个方面能够杜绝一些事情的发生以及减轻很多财政方面的压力。但是有一个问题,日后的兵力该保持一个怎么样的数量,这个问题将会直接影响这个制度的实施。 第四点:孙颇认为光是他们这些文官讨论这个问题,并不是非常合适,若是真的有必要将这样的方案提上日程,那么,让军方人员参与到其中,是必然的事情。 第五点:张苍认为这样的选择,从明面上来看,确实是好处大于坏处,但是,该怎么样选择执行的方式,也许在小范围的区域内进行尝试,在得出结论之后进行相应修改,应该会让这种方式更加可行。 好吧,从以上五点的不同意见,张嘉师就很清楚的知道,好东西确实是很多人都相当清楚。但是对于这种事情,在没有确定到底会带来什么的时候,哪怕是智谋高绝之人,更希望能够采取一种试探性的实施而不是直接全面实行。 这让张嘉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该哭的事儿,是指自己麾下的这些高层文官,是各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在没有一个缺点更少的方案之前,想要他们全面支持自己的想法,别做梦了;该笑的事儿是指张嘉师很清楚,陈平等人明显是站在他的角度来思考这些方面的影响,才会有这些想法。换句话来说,他们是在为张嘉师来思考这个方案到底有什么好处以及坏处。 最后,张嘉师在下了“封口令”之后,暂时放弃这方面的讨论。毕竟以现在的情况而言,要进行这么一个改变,他在听了自己麾下几个高层的想法之后,也知道并不合适。 所以,他选择了在合适的时间重提这个问题的做法。 对于张嘉师的选择,白起也没有失望,毕竟张嘉师的选择是正确的,而陈平的建议也非常中肯。当然,他也有点不满,因为这可是他深思熟虑的方案,给点面子好不? ………………………………………………分割线………………………………………… 兵役方面的问题被暂时冻结,而张嘉师也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也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而烦心。 冬天的辽东郡以及朝鲜地区,海岸线确实是不太适合现在的船只出海航行。早就在11月下旬之后,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张嘉师就让秦敏的楼船士部队停靠在位于辽东半岛地区的母港当中。 而在公元前208年的1月下旬,问题就出现了。 因为朝鲜地区需要进行大量的各种建设,在很多方面都需要各种资源来支撑这种建设消耗。 但是,张嘉师根本没有想到,本来是相对而言应该不会出现物资短缺的情况,在一月下旬,在朝鲜的李左车以及间,居然直接告急。 而根据萧何的报告,张嘉师看着上面的一句话,他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大人,我这些物资是勉强支撑住辽东郡的消耗,你自己想办法吧。” 换句话说,萧何“见死不救”了。 好吧,张嘉师可不是神仙,他自然无法变出相应物资。 而有什么方法能够解决物资短缺的问题呢? 粮食什么的,这个不是问题,石材木料什么的同样也不是什么问题,朝鲜地区缺乏的是各种相应的金属。 张嘉师很头痛,因为他不是不知道这方面的问题确实很严重。但是他在辽东兵造的冶铁作坊,铁矿石确实是堆积如山不假,但是他没有优质的煤,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要不是随着朝鲜的那几个小煤矿挖掘出来的劣质煤还能够用用,张嘉师估计他现在连铁片的造不出来。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没有尝试过,在鞍山地区一带试图寻找有没有煤矿。 当然,结果很现实,他可以在这方面洗洗睡了…… 辽宁地区的煤矿,张嘉师想到的有阜新,丹东,以及本溪。丹东以及本溪就在张嘉师的控制区内,但是么,张嘉师派出去探索的人员,一直都没有个准信。 而辽西走廊附近,营口,阜新两个煤矿却是已经进行挖掘。 在没有得到丹东以及本溪两个地方的煤矿确实消息,张嘉师不得不将目光放在这两个地方。 说是这么说,张嘉师用膝盖想都知道,作为赵高的心腹,新任的辽西郡郡守何淮能够保持一幅相安无事的现状,已经是一个好事了。指望对方会在这方面帮你一把,张嘉师该思考,对方除非是脑子被门夹傻了才会这么做。 随着时间逐渐靠近三月,也就是春天即将到来,依旧非常缺煤的张嘉师,不得不赌一把。 于是,张嘉师的两大说客,东方英以及郦食其,携带了重金,前往辽西郡郡治阳乐城(今辽宁锦州西北)。 ………………………………………………分割线………………………………………… 在进入辽西郡守府之前,东方英以及郦食其两人对望了一眼,他们都很清楚,张嘉师担心他们的安危并不是杞人忧天。 他们不是瞎子,自然也能够看得出,在嬴胡亥登基以及捕杀了除了数个居住在定襄城的公主之外的所有兄弟姐妹之后,辽东郡的左将军府以及咸阳方面就差没有直接撕破脸皮,正式开打。 若是这个新任的辽西郡郡守何淮将他们抓起来然后送回咸阳,甚至是就地擒杀,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从很多消息方面就能够看到,这个何淮,是赵高的心腹亲信。 处于对方的身份而言,对方会做出这种事情,反倒不是怪事,而是理所当然的。 要是说东方英以及郦食其两人不怕死,这样的话,他们自己都不相信,所以在对望一眼之后,东方英以及郦食其都能够看得出对方暗中流露出来的一抹决然。 毕竟在出发之前,孙颇那个混蛋居然找上了他们,并且各自给了他们一个小瓶子:“若是事情不可为,你们也难以独善其身,这些东西,能让你们走得舒服一点。” 好吧,面对着这种他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着道谢的混蛋,东方英以及郦食其何尝不是没有打算过,直接揍对方一顿? 开什么玩笑,为啥我们一定会死? 但是么,在现在,东方英以及郦食其都直接将那个小瓶子放在自己的怀中,毕竟要是真的出现了最坏的局面,总得有个伴儿好上路。 …… 何淮,虽然是赵高的心腹,但是恐怕连赵高都不清楚的是,亲自带人抓捕了公子将闾等数人的他,是商君营的一个百将。 商君营是什么? 大秦帝国只要听说过这个名字的存在的人,都能够说上这么一点: 只是效忠于历代秦国国君的秘密组织,负责暗杀敌对国家要员,刺探情报,安排细作等等职位的存在。 但是没有几个人会知道,在始皇帝离世之前的数天,包括何淮在内的商君营中高层人员,都接到了一个命令,那就是他们的效忠对象变了。 同时,他们的最高级指挥,也从被证实已经投靠了赵高,但是随即被数个咸阳宫供奉联手击杀的幻墨,换成了始皇帝身边的喜公公。 何淮很清楚,当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仅仅是那个看上去很和气的宦官,还有作为天下通缉要犯当中的数名顶级高手。 可以说,在看到了盖聂等人之后,商君营的数名勉强能一对一的高手,心中自然无法平静。 他们根本不清楚,盖聂在销声匿迹这么长时间之后,为何会出现。 但是,当喜公公掏出一份名单,然后念着一个个名字之后,很多被召集的商君营相应人员,随即暴起…… 只可惜,他们全部都死了,死在了盖聂等人以及依旧忠诚于大秦帝国皇室的人员联手攻击当中。 何淮在混战初期,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毕竟,虽然有着始皇帝的诏书,也有着商君营的特有虎符,但是喜公公的身份,让很多人都很难相信这么一个事情。 但是,伴随着喜公公从一个木匣子当中拿出了商君营前任指挥的首级之后,何淮就知道,这确实是陛下亲自命令的事情。 他跟几个依旧犹豫的人,并没有再次彷徨,而是直接加入战阵当中…… …… 在这么一年多的时间,一直没有接到命令的何淮,在被任命为辽西郡郡守之后,也曾经怀疑赵高是不是觉察了他的身份。 但是,他很快就放心了,因为要是赵高真的发现他的身份,他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而在到了辽东郡之后,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喜公公会让他直接带着整个辽东郡,投入到张嘉师麾下,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这么两三个月的时间,对方依旧没有任何的命令。 直到几天前,他接到了自己新指挥官的命令,那就是尽可能不着痕迹的帮助来自辽东郡的人。 对于这个命令,何淮很是不理解,但是在那一个特有的印绶面前,他很直接的点了点头。 …… 若是东方英以及郦食其指导这么一个内幕,估计他们会轻松很多,只可惜,在张嘉师府邸当中,在自己简陋的房间当中,若无其事的喝着一杯热水的喜公公,他平静的脸色,说明了这一切,也许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事情而已。 …… 东方英以及郦食其活着回到辽东,包括孙颇在内的人似乎都有点意外,尤其是孙颇,在接过那两个小瓶子之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完成任务的东方英以及郦食其,对于孙颇的“错愕”很满意。 当然,他们也不会说出,要不是何淮“贪财”,他们也不会有命再次见到这个混蛋了。 ... 第一四六章 秦楚决战 11 张嘉师还有时间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或者是他自己采取怎么样的做法,会给大秦帝国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尽管匈奴人的情况对于大秦帝国上下的压力越来越大,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自己处于必败的境地,因为大秦帝国也有着自己的诸多优势,是匈奴人无法比拟的。 然而相比起张嘉师的悠然,项羽以及项庄的处境可以说非常不妙了。 …………………………………………分割线………………………………………… 项羽的残余四百多骑士,被秦军斥候侦查追踪,确认了对方正躲藏在泰山上。 泰山这个地方对于大秦帝国而言,也有着相应的地位,毕竟泰山在这个时候也已经算是公认的五岳之首,尤其是在始皇帝进行一次泰山封禅仪式以及包括秦二世在内时期进行了两次刻石为书之后,在大秦帝国当中的地位也算是相当超然。 秦始皇二十八年(前219年),也就是统一六国后的第三年,始皇东巡郡县,召集齐、鲁的儒生博士七十余人到“天下第一山”——泰山下,商议封禅的典礼,以表明自己当上皇帝是受命于天的。儒生们的议论各不相同,难于施行。于是他绌退所有的儒生,借用原来秦国祭祀雍上帝的礼封泰山、禅梁父,刻石颂秦德。 颂辞称,“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二十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亲巡远方黎民,登兹泰山,周览东极。从臣思迹,本原事业,只颂功德。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云云,都是称颂自己的功德,共一百四十七字。刻石是四面环刻,颂辞刻了三面。 秦二世胡亥嗣位,于元年(前209年)也东巡,又在空余的一面刻上他的诏书和从臣姓名。 当然,这两次刻石为书的记录,跟张嘉师没有半毛钱关系。 对于张嘉师而言,大秦帝国第一次泰山封禅与刻石为书,他连一个无名小卒都算不上,因为按照他的推测,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大秦帝国的时期,充其量也就是公元前214年到公元前213年,要是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有自己的名字在刻石上面,那才叫怪事。 而至于胡亥的刻石为书的相应记载,张嘉师已经贵为大秦帝国的右将军,但是么,先别说张嘉师真的不在乎这些虚名,光是他跟胡亥以及赵高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都相当冷漠甚至是差点没有反目成仇,张嘉师的名字自然是成为了浮云。 只不过相比起这样的事情,对于张嘉师而言,泰山可不是一个躲藏的好地方。 虽然说曾经有不少人依靠泰山一带的相应复杂地形,占山为王甚至是自立为王,比如说东汉时期的泰山贼(注一)就曾经对抗过势力空虚的青州刺史以及陶谦等官方部队的围剿。 (注一:东汉末年,以泰山郡为主的兖州,以及青、徐两州的山海地带,是一个特殊地区。作为当地豪族代表以臧霸为首的“泰山诸将”,在这里据险自守,既反抗官府,又抄掠百姓,并参与镇压当地的农民起义,成为这个特殊地区所形成的特殊势力。) 但是平心而论,张嘉师可真的不认为这个地方可是藏匿的好地方。 因为这个地方很容易被大军包围,而且在这个时候对大秦帝国对于泰山周边的发展情况以及几年时间的战争对于齐地一带百姓,基础发展的严重损害,泰山一带地区就是是被项羽所占据,都不可能给项羽一定的帮助,更加不用说项羽能够打算凭借这个地方而东山再起。 张嘉师更加不会给项羽这个时间喘息,因为他可是要迅速对北面的大敌进行相应的战略部署,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对项羽慢慢消磨下去。 根据张嘉师这几天接受的情报而言,四面楚歌的计策可以说非常的成功。尽管还有约莫四分之一,也就是将近一万人左右的楚军继续留在营垒当中,但是这些人的战斗意志已经衰弱不堪,而他们周围的围困部队可是将近二十五万人,在这种情况下张嘉师麾下的官兵还让项庄等人跑出去的话,张嘉师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混得太惨一些。 所以他很放心让韩信渉间等人处理项庄麾下的楚军残余兵力,不管是项庄这些人是死是活,张嘉师很清楚,韩信等人阴沟里翻船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他在知道了项羽躲藏在泰山一带的消息之后,可是直接让张武率领骑士部队,率先前往泰山,避免项羽再次流窜。 …… 与张嘉师的相应谋划依旧是有着一定的回旋余地相对,躲藏在泰山山腰的楚军残部骑士部队以及项羽,可就没有张嘉师的闲情逸致了。 因为他们发现了这个地方其实是一个死地。 因为这个地方先不要说人,很多本来已经开发相当妥善的相应建设甚至是农地,都已经荒废甚至是变成了一个废墟。 项羽可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变成这个样子,他也可以算是“居功至伟”。 虽然说项羽确实是没有亲自率兵前往过这一片地区,但是泰山周围也算是曾经齐楚两国的激战地区之一。在项羽的相当坑爹的治军态度下,在这个地方与田荣对峙的一支楚军偏师,可是将这一片地区,躲藏不及的齐**民都杀个干干净净。 可以说,这个地方变成这个样子,项羽虽然没有直接的责任,但是不可否认,他的责任确实是无可推卸。 张嘉师也不是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要不然他也不会不看好项羽前来这个地方的结果。因为这个地方在很多方面而言,确实是一个死地。 在兵法当中虽然是由置诸死地而后生的说法,但是可真的没有几个人会真的将这么一个情况当真。因为很多时候,想要凭借相应的条件来做到这种事情,相应的需求可是非常苛刻的。 要是某个环节出现问题,那么分分钟是玩脱了的节奏。 张嘉师可不认为项羽能够有这种能耐,在泰山这个死地还能蹦跶出死灰复燃的事儿,他很清楚项羽的这些骑士,在战斗力方面也许还无法挑剔,但是在眼下而言,他们缺乏食物,缺乏医药甚至是缺乏作战下去的希望,这一点哪怕是孙武或者是吴起再生,都得无比头痛,更加不用说项羽面对这个局面,该是一个怎么样的表情了。 张嘉师虽然在很多方面都忌惮着项羽,尤其是项羽自身的实力,让他去单挑项羽,可是张嘉师再也不会去尝试的事情。 尽管他现在的实力比起几年前第一次面对项羽的时候已经不同以往,要不是张嘉师所学有点驳杂,张嘉师有青玉灵书这个外挂的存在,说不定都能够现在就能问鼎大秦第一高手的位置。 当然,现在的张嘉师的实力还不是赵高的那个层次,但是比起喜公公,墨宏等少数成名已久的高手,张嘉师的实力进步,可是让这些人都相当吃惊。 但是么,这种实力对抗项羽,还是有点不够看的。 而且张嘉师上次在巨鹿之战当中能够跟项羽僵持这么长的时间,更多是自己道武双修给项羽来了一个措手不及所导致的。 要是再次面对项羽,张嘉师真的不认为自己还有在上次的那种运气。 因为张嘉师认为史记关于项羽的相应记载,有不少因为张嘉师的出现而发生重大改变,甚至是可以说不靠谱,但是不得不承认的事情是,项羽的单体战斗力,可真的无负于千古第一武神的称呼。 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那就是项羽在很多知道项羽实力的高手眼中,不折不扣的可以称之为怪物一个。 当然,这个世界的神可是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到的,更加不要说项羽最多的是一个单挑无敌,群殴也不见得一定能够解决对方的怪兽而已,像是这种陷于死地的困局,项羽就发现他根本没有扭转这个局面的任何手段。 张嘉师自然可不会因为这样而放过项羽,因为对于项羽这样的人而言,别的不说,光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思维,就让张嘉师不得不狠下心来对项羽一家人赶尽杀绝。 这种事情可真的没有仁慈可言,因为有一句话张嘉师虽然曾经也是很抵触,但是无法否认的一点,那就是这一句话他不得不认为非常的有道理,那就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张嘉师可没有想过让自己日后甚至是自己的后代会因为自己的一时仁慈,让麻烦再次出现,甚至带来很严重的影响。 所以张嘉师在心中想到的一个事情,那就是项羽以及景氏,甚至是他们的孩子,都必须死。 只有死人在很多方面而言,才更加让人放心。 …… 项羽的心情很是苦闷,虽然说以他的身份以及这些最后依旧是跟随在他身边的楚军骑士,在忠诚方面还没有太大的问题。 毕竟这些楚军骑士的身份,很多都是跟项羽有一定关系的人员甚至是项氏一族的人员。这些人的忠诚度可以说相对较高,但是这些人当中能够有龙且等人的能耐,自然是不可能,甚至他们跟一些二流的人才之间也有着相应的差距,这一点项羽也是比较清楚的。 但是这还不是他苦恼的事情。 他原本也就是打算在泰山这个地方休整两三天,但是他可真的没有想到过一点,那就是大秦帝国的骑士部队居然如同附骨之疽那般,在第二天的中午就出现在泰山外围。 项羽不是没有打算在看到了张武麾下的这些骑士出现之后,就直接带人往其他地方突围,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能够跟随他突围的人,居然不足剩下的残部骑士的一半。 其他的人要么因为身体有伤而虚弱无比,要么就是因为坐骑暴毙而无法随军行动。 项羽随后也不是没有想过一个事情,那就是将这些人甩下,他带领能够突围的骑士再次突围。 但是项羽性格当中的一些优柔寡断在这个时候爆发。 本来对于项羽而言,这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张武可没有给项羽这个反应过来的时间。 还没有等到项羽正式行动,张武就让麾下骑士,分成几个五百人的小队,严密驻守在泰山对外的要道。 张武相信,项羽只要不是集中力量一举击破一个方向的骑士部队,那么对于项羽而言,对方想要冲出来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泰山虽然比较大,但是从几个方向驻守的骑士,还是能够在响应时间内支援被项羽突袭的部队。 一旦项羽敢从泰山上下来,那么张武可是有自信让项羽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附骨之疽。 项羽确实是想过在这些骑士立足不稳的时候,率军从山上冲下来,但是对于项羽而言,他很快就从张武的布局当中看到了张武没有让他离开的打算。 也许他还是能够依靠还能够继续作战下去的部队,以及他自身的天下第一的武勇,杀出一条血路。但是他在张武率军到来的那一天,并没有这样做。 而他更加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没有当机立断,就没有再次离开这个地方的机会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一支秦军轻骑士部队以及数十辆战车,护送着一辆马车前来这个地方。 …… 项羽没有想到,这辆马车下来的人,居然是他朝思暮想的景氏。 而他更加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张嘉师居然会在这么一个时候,将景氏以及他刚刚出生的女儿都送到了这个地方。 他很是复杂的让一些亲卫从山下将景氏接送过来,因为他很清楚一点,景氏出现在这个地方,以及被张嘉师麾下官兵送过来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他表情很是复杂,但是他还是撕下了自己有些肮脏的衣袍的一角,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给张嘉师写了一封感谢书。 因为要不是张嘉师做出了这个决定,他们一家人都不会在这个地方,再次团聚在一起…… 第一四七章 秦楚决战 12 张嘉师接到了一封书信,上面是一份血书,他不禁微微一愣。但是在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之后,他不禁摇摇头。 因为他不是为了自己的仁慈才会让在前一段时间被送过来的景氏,或者是她要求自己跟项羽的女儿能够跟项羽最后一次团聚在一起。 说实话,张嘉师自然不需要为了这么一个要求而做些什么,他甚至是可以不理会景氏的要求,而直接下令处死景氏以及那个刚刚出生不久,还在襁褓中的项氏一族的小公主。 但是,作为一个父亲,张嘉师很是理解景氏的心态,他没有让景氏就这样离开,但是也没有下令处死景氏以及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女婴,他答应了景氏的又一个请求,或者是说对方临死前的祝愿。 张嘉师不认为景氏不知道她跟她的女儿前往项羽所在的地方到底是意味着什么,但是对方既然是提出了这么一种要求,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还是答应了对方。 在张嘉师的心中,张嘉师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那就是让他收养项羽的女儿也没有什么难度。毕竟一个女婴就算是长大之后,能够起到的作用不多。 固然一个女婴长大了有可能会成长为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假如自己的后代并不是类似于夏桀以及周幽王之辈,就算这个女婴日后真的长得貌若天仙,对方想要凭借自己的样貌以及相应的手段祸乱大秦帝国,都得看看对方有没有相应的基础可言。 只不过,既然景氏有这么一个要求,张嘉师也不会就这样拒绝对方,毕竟这个也算是一个算是知书识礼的女子的最后一个请求,而这么一个请求对于张嘉师自己而言,则是相当有利的。 既然如此,张嘉师为何要拒绝这个要求呢? …… 在景氏离开之后,张嘉师看到的是这次率军护送景氏到来的彭越。 对于彭越这个投靠他以及投靠大秦帝国的人,张嘉师的心情比较复杂。因为彭越此人的性格可以说相当桀骜不驯,但是张嘉师不认为对方能够再次做到一些让他无法防备的事情。 固然有些东西张嘉师确实是无法提供给彭越,比如说王位什么的。但是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自己能够给彭越的东西更多,比如说让彭越以及他的家人过上富足的生活。 张嘉师重视商业的发展,甚至是不禁止自己治下的官员参与到商业活动当中。 诚然,这一种事情确实是有可能会在一些情况的影响下,会让大秦帝国的商业环境出现局部混乱。 比如说一些相应的官员利用自己的权柄,进行一些“方便”等等。 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这么一个情况会演变成大问题。因为每一个事情在很多方面而言,都不可能存在绝对的利弊。 固然让官员参与商业活动,会有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出现,但是更多的,这些官员假如有更多的收入来源,自然也就不需要进行一些贪墨的事情。 而假如出现问题的话,张嘉师也没有打算手下留情,因为有了这种宽待官员的基础,而这些官员依旧是不知道珍惜的话,那么对于这些官员而言,自然得要用相应的手段来对付了。 所以彭越就算是真的不满意他给予对方的待遇,张嘉师也没有打算跟彭越废话什么,而是会直接用相应的方式给予对方惩处。 当然,彭越这次来到他的面前,除了护送景氏到来之外,还有将南面战况汇报给他听的任务。 ………………………………………………分割线………………………………………… 在彭越的报告当中,张嘉师知道了在四面楚歌计策施展成功之后的第二天,项庄就下令残余的楚军残部向北面突围。 在北面围困楚军营垒的秦军所部,分别是韩信以及彭越所指挥。 彭越麾下的斥候在清晨的时候发现了楚军营垒出现了一丝不寻常的迹象,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迅速让另外几个斥候汇报给彭越知道。 彭越当时还没有吃早饭,而是正准备命令自己麾下官兵进行换岗。 但是在接到了斥候的情报之后,彭越不由得有些迷惑,因为在他的想法中,这些楚军在这个时候打算突围,明显就是自寻死路的做法。 但是不得不否认一点,彭越也知道有些时候都会狗急跳墙的情况,更加不要说,若是这些楚军官兵真的不甘心坐以待毙的话,自然会选择赌一把。 他在稍微思考一番之后,下令敲响了营垒的警钟。 在警钟敲响之后,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放下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而是迅速返回自己的营垒当中,将自己的铠甲头盔穿戴完整。 而在不远处的韩信所部营垒,则是在听到了彭越营垒传出来的警报声音之后,韩信也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那就是让自己麾下的官兵也进入到战备状态当中。 他虽然不清楚彭越那边的营垒出现了什么情况,但是既然出现了警情,他也不希望真的发生问题的时候才做出反应,因为这样的做法已经失去了先机。 …… 项庄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选择这一个结果,但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同样也没有了其他选择可以让他挑选。因为对于他而言,他已经算是穷途末路,更加不用说自己眼下的困境已经是孙武复生都无法挽回的了。 但是作为一个项楚的将军,他自然也不甘于坐以待毙。 所以,他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 而且,他还有一个侥幸心理,那就是项羽在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袭杀了张嘉师,而只要他逃过了这些秦军的围堵,那么他就能够跟这些留下来的官兵,见证一个奇迹的发生。 所以项庄还是打算突围了,他将自己的想法思考一下之后,突然接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在昨夜,景氏居然生下了一个女儿。 项庄在接到了这么一个消息之后,心中不可谓不错愕,因为他可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的时间上,景氏居然生下了一个小公主。 但是在回过神来之后,他反而是有些释然了。因为这也说明了他这种决定,已经不适合景氏以及刚刚出生的小公主一同参与。 他决定去见一下自己的嫂子,以及楚国的王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景氏虽然说刚刚生下了一个女儿,身体也算是相当虚弱。但是在听到了项庄打算来见她之后,也不觉得很奇怪。 相反,她甚至是支撑着自己比较虚弱的身体,接见了项庄。 项庄对景氏说出了自己打算突围寻找项羽的想法,景氏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而她则是看着项庄,深吸一口气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项庄,妾身就随军行动了。因为以妾身现在的身体以及小公主的情况,也不足以让我们安好的随军行动。” 项庄听到了景氏的决定,他也没有说太多,因为他虽然对这方面的事情不了解,但是也不代表他不知道景氏的身体确实是不能够支撑她继续行动。 而项庄则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王后,若是你留在这个地方,必然会落入秦狗手中,那职下有何面目见王上?” 景氏淡淡的摇了摇头:“项庄,秦人的主上,臣妾曾经见过一次,对方虽然有些其貌不扬,但是无论如何,对方在很多人的心中都算是一个真正的豪杰英雄,对方不会做出一些事情。再者,以大楚眼下的环境而言,就算是秦人将妾身掠夺而去,反而是妾身能够跟王上再会的契机吧。” 听到了景氏的这些话,项庄的心情很是复杂,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相当柔弱的女子,看到的事情比起很多人都要清晰得多。 他甚至是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她并不看好他的这次选择,而是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去跟项羽再次团聚在一起。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对于他而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多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项庄走了,而景氏则是默默的看着项庄的背景,苍白的嘴唇喃喃说出了一句话:“一路走好,庄弟,也许过不了多久,大王跟妾身就会去见你们了。” 景氏很清楚,张嘉师能够放过项氏一族的其他人,唯独不可能放弃项羽跟她以及他们的孩子。 而项庄投降的话,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但是对方既然选择了这一种做法,景氏很清楚项庄的结果也是难逃一死。 她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熟睡当中的女儿,眼眶不禁湿润起来:“我苦命的孩子,你出生就面对这种事情,到底是孰对孰错?” ………………………………………………分割线………………………………………… 项庄并没有强制性让所有留下来的楚军官兵跟随他一起突围,而是询问了几乎所有能够行动的官兵意愿之后,最后率领两千余愿意跟随他行动的楚军官兵,离开了这一个营垒。 他知道自己的这种行动,没有可能隐瞒得住围困他的秦军部队。而从在他离开营垒不远之后,发现了几个严阵以待的秦军方阵,他露出了一丝自嘲以及带有一些解脱的笑意:“果然,这个事情不可能瞒得住对方。” 但是项庄也没有掉头离开,而是对身后楚军官兵大声说道:“为了大王,为了楚国,杀啊!!!” 在项庄说完这么一句话之后,项庄首先冲向了其中一个由彭越亲自指挥的秦军万人军阵。 看到了项庄率军向他所在的军阵杀过来,彭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因为这也算是送上门来的功勋,他没有理由不去笑纳。 “所有人准备作战,另外弓弩手准备在对方冲到有效杀伤范围之后,给本都尉狠狠的射翻这些楚军!!!” “喏!!!” 彭越的命令很快的传达到军阵当中的所有官兵耳中。 在项庄率军冲到距离方阵不到三百米左右的范围之后,秦军的强弩手纷纷射出了自己装填好的箭镞。 一**数以千计的箭枝不断的落入楚军的冲击部队当中。冲到最前方的三百多个楚军骑士以及数十辆战车首当其冲,很多官兵在越来越密集的箭雨下,被射伤或者是射杀,甚至是有十几个楚军骑士身中数十箭,如同刺猬一般倒毙在冲锋的道路上。 但是对于项庄而言,这些箭镞对于他的威胁并不算太大,他拼命的在冲锋的同时,挥舞自己的武器拨开射向自己以及他胯下坐骑的箭镞,但是因为秦军的箭镞密度越来越大,还没有等他接近秦军阵型外围五十米,他身上就中了几箭。 而他虽然没有被直接命中要害,而且作为一个楚军高级军官,他身上的铠甲防御力也不错。但是他的坐骑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在又一波箭镞落下之后,项庄的坐骑头部被几根破甲箭射穿,这一匹也算是宝马的坐骑,在头部中了几箭之后,不甘心的发出一声哀鸣,将项庄甩飞。 项庄被摔在地面,不由自主的因为内脏被摔伤之后,喷吐出一口鲜血。 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坐骑,在看到了对方已经倒在地上,肢体抽搐不已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坐骑事实上已经先一步离他而去。 他心中想到了一句话:“老伙计,你先走一步吧,很快的,我就会来陪你了。” 项庄随后挣扎着从地面上站起来,他抽出了自己背部的两把长剑,大声咆哮:“纳命来!!!” 他冲向了秦军阵型,但是他不知道秦军官兵虽然没有对他落井下石,并不是对方讲求仁义,而是进行相应的阵型变动,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几十米的距离对于项庄这样的高手而言,并不算太远,但是还没有等项庄接近军阵,他面前的秦军重步兵纷纷将盾牌挪开,而呈现在项庄面前的,是几十个将箭头对准了他的秦军弓弩手。 “放!!!” 在一个秦军屯长的命令下,几十根箭镞射向了项庄。 项庄下意识的在躲避的同时挥舞着自己手中武器进行格挡,但是双方的距离太近了,而且这些弓弩的威力在这个射程非常强。 项庄感觉到身体的剧痛……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则是龙且以及钟离昧等人…… 第一四八章 泰山悲歌 上 项庄最后死在了乱箭之下,这对于他而言,也许是一种解脱。但是项庄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的死亡根本就无法挽回什么。或者是他的死亡,让战场上残余的一千多个楚军步兵,也丧失了他们最后的战斗意志。 在一个楚军士兵放下了武器之后,越来越多的楚军官兵放弃了继续作战的想法,而是跟第一个放下武器的楚军士兵那样,很是安静的蹲在地上,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也许,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亡,但是他们缺乏带领他们继续作战下去的人,对于他们自己而言,他们很迷惑,而生存的意志主导着他们的思维。 彭越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倒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些楚军官兵全部杀死,但是对于彭越自己而言,他不可能这样做,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这样做会有什么下场。 他虽然不算张嘉师麾下的嫡系,但是在加入到大秦帝国的这将近两年的时间当中,大秦帝**方奉行的再也不是过往的那种以首级计算功勋的制度,而是换了一种在某个意义上更加合理的制度来作为军方准则。 军方的人员在作战时候有杰出的表现,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他自然也是不吝啬自己的赏赐,但是对于投降的敌人或者是战俘的情况,张嘉师的想法是在没有相应的理由的情况下,杀死已经失去作战意志的人,这一点自然是会处罚这样做的人。 所以张嘉师麾下的官兵,在很多时候都没有做屠杀战俘或者是平民这样的事情。 当然,有些事情可不是绝对的。就好比是在原来三韩人居住的地区,张嘉师就默认在这个地方的官兵一旦遇到三韩人的顽抗,他们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做法。 这也就导致了三韩人在张嘉师完全占据他们的家园之后,能够幸存下来的人员不多,而这些人员更多的被送到矿坑当中当苦工。 而有这样待遇的,除了三韩人,还有在九州岛秦开郡的土著人员。巴郡的那些多次反叛的部落人员,以及闽中郡的一些闽越村落人员。 尤其是在九州岛的土著民,张嘉师在制定了逐渐以秦开县为核心,然后逐步对外蚕食九州岛的战略之后,越来越多的土著民村落被戍守在秦开县一带的秦军官兵屠杀或者是进行大量的人员掠夺。 陈平很是奇怪为什么张嘉师会默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因为他很清楚那个岛屿上的土著民跟辽东军之间,本来就没有相应的利益冲突。陈平也不会认为张嘉师是为了徐福以及那些定居在秦开县的人员讨回一个公道。因为张嘉师这种做法,很明显是有着另外的一个含义。 陈平自然不知道一点。那就是以张嘉师过往所在的那个世界而言,张嘉师能够对这些很有可能也算是日本人先祖的土著民有好感的话,那才叫怪事。 作为一个后世的中国人,张嘉师对于日本人可不是一般的痛恨。所以在九州岛的安排上,张嘉师并没有过多的干涉一些事情,甚至是报以一种默许的态度。 若是那些九州岛上的土著民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哭还是笑了。 而在对于跟随徐福出海到九州岛的人员,张嘉师希望他们还是回到中原落叶归根。而有不少人确实是相当意动,甚至是行动。这也让辽东郡的一些情况有了部分的改善。 但是对于不愿意离开秦开县的人,张嘉师也没有为难他们,在张嘉师的构思当中,这些人可以作为张嘉师控制日本四岛的先锋军,来完成张嘉师制定的逐步蚕食日本四岛,然后清理当地土著民的方案。 当然,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将这些人全部杀光。对于能够用来增长人口的土著民女子,张嘉师隐约的表示可以作为现在或者是日后移居日本四岛的人员的繁殖人口的基础。 所以在张嘉师的重心向西迁移到关中地区之后,秦开县的三千正规军以及逐步迁移到秦开县的人员,得到了不少女奴。 至于男子,没有抵抗的人则是被送到辽东跟那些三韩男子在矿区作伴,抵抗的人则是直接处理掉。 张嘉师虽然也不担心自己的这种做法被人知道。但是假如被一些迂腐的人知道了这个事情,张嘉师也是会比较头痛的。 既然如此,张嘉师才没有让更多的人在这种环境下移居九州岛。 对于巴郡以及闽中郡的山民,张嘉师则是怀柔不少。因为无论是三韩人以及九州岛的土著民,张嘉师选择的是高压手段来对付他们。而对于这两个地区的山民,张嘉师则是选择了剿灭以及拉拢分化两种方式。 对于愿意归顺大秦帝国的人员,张嘉师自然是对他们进行拉拢。然后让这些人员作为向导,予以一定的好处让对方带头攻击强硬反抗大秦帝国村寨以及部落。 这种做法也许日后会出现不少乱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张嘉师能够短时间内梳理巴郡以及闽中郡比较混乱的情况,这种方案的实施可以说效果不小。 而彭越在率军前来之前,担任的就是巴郡郡尉,对于张嘉师的做法,他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张嘉师的这种做法,确实是让很多人都感觉到惊叹不已。 而在加入到秦军当中之后,彭越很清楚自己在张嘉师麾下,他过往的一些习惯都不得不改变,因为张嘉师虽然说相当宽宏,但是这种宽宏还是有一些底线的。若是彭越触及了张嘉师的底线,就算张嘉师不将他杀了,恐怕他在大秦帝国当中的前途,也将会一片灰暗。 这种事情可不是彭越所能够看到的。所以在看到了这些楚军官兵有了投降的举动之后,彭越就下令一部分官兵将防线向前推动,然后收缴这些投降楚军的装备,将对方集中在一起。 只不过彭越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正当他打算进行下一步行动,也就是让自己麾下官兵前往楚军营垒的时候,却被臧荼以及张良两人捷足先登。 …… 彭越对于张良以及臧荼两人的不厚道,心中恨得牙痒痒,但是在看到了两人之后。彭越还是若无其事的恭维着臧荼以及张良两人。 而两人的内心可没有如同表面那样,笑的很是开心。 因为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自己居然会接到一个烫手山芋。 这个烫手山芋可不是别人,而是景氏。 说实话,张良以及臧荼在知道了景氏打算求见他们的时候,心中就有点不妙的感觉。因为景氏这个女人的身份很敏感,而且对方据说还生了一个女孩。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良很是后悔为啥没有跟臧荼商讨一个事情。那就是让臧荼找一些信得过的人,趁机将景氏以及她的女儿干掉。 要知道,张良要是真的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他就会有很多借口来让这么一个情况变得有利。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臧荼以及张良在对望一眼之后,都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无奈,因为他们现在可不能够随便做些什么,因为最好的机会已经失去了。 景氏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抱着自己的女儿在楚军营垒的门外等待着臧荼以及张良两人的到来。 她自然不知道来见她的人会是谁。 但是这也不妨碍一个情况,那就是她在看到了张良的前来之后。很是礼貌的说出自己的请求:“这位先生,妾身希望先生能够安排妾身前往项王所在之处。” 项王自然就是指项籍,而张良很想吐糟一句,那就是景氏这个要求明显是在坑他。因为别说他不会这样安排,就算他有这么一个能耐,都得掂量一下自己擅自这么做,其他人会有什么想法。 他很无奈一点。那就是臧荼似乎是想到了来见景氏是让他们很不自在的事儿,于是很干脆的直接落跑了。遇到了这种不靠谱的队友,张良要是知道伸出中指是什么意思,也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中指。 可是么,事情到了这么一个份上,他还能够说什么?当然。要是张良连这种小小的危机都搞不定,那么他就不是张良了。 在微微思考一番之后,张良很是有礼节的向景氏作揖:“这位贵人,此事可不是张某能够做主的事情。当然,若是贵人的身体许可,张某可以安排贵人前往摄政王所在之处。不知道贵人以为如何?” 景氏在听到了张良的话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先生安排吧。” 张良很想苦笑一下,但是他也没有打算食言自肥。对于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张良可真的没有打算将对方留下来。 而不要说他,若是渉间以及韩信等人处在他的位置,恐怕都不会自作主张,因为这么一种安排可真的是可大可小。若是有人以这种事情来向张嘉师弹劾他们,张嘉师都不好“徇私”。 ………………………………………………分割线………………………………………… 看着这一封血书,张嘉师也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很想对张良以及臧荼两个混蛋伸出自己的中指,因为景氏对于他们而言是烫手山芋,对于他这个摄政王而言,也不会是一个好事儿。 当然,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会再次见到景氏,因为在上次送走景氏之后,张嘉师就认为他跟这一对楚国第一夫妇就不会有直接的交集。 但是么,尽管景氏的身份这次还是跟俘虏没有什么区别,张嘉师还是没有打算对景氏做些于理不合的事情。 在知道了景氏再次被送过来之后,张嘉师不禁错愕的抬起头,因为这个情况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么,在冷静下来之后,张嘉师自己还是发现了一点,那就是这种事情还是有迹可循的。因为景氏也没有出现在项羽的突袭部队当中,景氏自然还是在项庄的楚军残部保护下。 而项庄最后落得个兵败身死的局面,对于景氏而言,对方投降反倒是合情合理的。 张嘉师没有急着见景氏,而是让孙颇在附近找来了一些仆妇,希望在进行下一步对景氏的安排之前,这些仆妇自然就是要照顾景氏的相应起居。 而在跟景氏进行第二次见面的之前,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景氏来见他,除了要让他再次将对方送回项羽身边的同时,会不会有其他的要求。当然,这个要求张嘉师也没有想多了,而是对方希望张嘉师能够放这个楚国小公主一马。 说实话,在接到了张良的书信之后,张嘉师心中也没有打算将项羽一脉赶尽杀绝。 因为对方是一个女婴,要是他还是将这个女婴太过于深究,恐怕很多人都会说他太过于残忍。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思考着若是景氏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他可以答应对方。 但是出乎了张嘉师的意料之外,景氏抱着一个女婴进入了他的营帐,只是要求一点,那就是让他送她们母女到项羽身边一家团聚。 张嘉师不由得微微一愕,因为他可没有想到景氏会是如此的干脆了然,说出自己的希望。 他在回过神来之后,看着脸色苍白,神情有些虚弱的景氏,好一会才说道:“楚后,你应该知道,你若是此时前往项籍身边,到底会遭遇到什么事情。” 景氏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不禁脸色有些惨白,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妾身自然知道。摄政王,此行是我们一家人团聚的最后时日,但是妾身并不后悔。而且妾身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离开她的父母身边。”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景氏:“既然你已经知道,也有做好了准备的想法,孤不需要说太多了。可是孤最后还是想问问,楚后,此女无辜,孤不希望此女死于非命。若是有需要的话……” “妾身谢过摄政王宽宏,但是妾身还是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最后团聚在一起。” 景氏打断了张嘉师的话,也许是不希望张嘉师的话动摇了她的内心的坚持,因为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会遭遇到那种事情。 张嘉师看着景氏,好一会才点点头:“既然如此,孤成全你们的团聚,楚后,不得不说一句,你是一个奇女子,可惜了。” 景氏露出了苦涩的微笑:“妾身不觉得可惜,相反,妾身知道,这假如是妾身的命运,妾身自当坦然接受。” …… 张嘉师想到了自己跟景氏之间的这些对话,喃喃自语:“项籍,你又是一个怎么样的选择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四九章 泰山悲歌 中 项羽抱着自己的女儿,他的心情相当复杂。 张嘉师让景氏转送给他的那一份信,项羽在看了上面的内容之后,他的想法很是矛盾。 他不是笨蛋,自然是知道景氏在这么一个时候带着他们刚刚出生的女儿来找他是想做什么。 他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但是他很迷茫自己跟景氏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自己的女儿怎么办? 有些事情对于项羽而言,他是不愿意看到的。尤其是自己的女儿失去了他的保护会不会受到欺凌,这一点项羽不知道,也不愿意想象。 但是张嘉师的信当中,明确的说出了两个情况,一个是关于他们一家人的。他对于张嘉师直言不讳,并不会对他网开一面没有太大的感觉。成王败寇这种想法,项羽还是有相应的心理准备的。但是真的让这种事情发生,他还是有些落寞。 项庄的下场如何,景氏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从张嘉师的话中,景氏知道了项庄步上了龙且的下场,在冲锋当中死于乱箭之下。 对于这个族弟,项羽的感情也是很深厚,但是他不会因为项庄的死而暴怒了,反而是因为项庄先走一步,他的内心反倒是有些羡慕。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么一种想法,但是对于他而言,项庄的死,确确实实的宣布了项氏一族在这一次的乱世争霸当中,彻底的输了。 他并不是那种只喜欢胜利的人,输了就是输了,哪怕是输到再也没有后路可言,项羽都不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或者是说,他认为自己走到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不是没有想过若是在巨鹿之战当中他奋力将张嘉师杀了,他的人生会有什么样的改变。 也许当其时会拼个两败俱伤,但是若是张嘉师死了,他的人生说不定现在已经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吧。 项羽自然是没有想到过一个情况,那就是哪怕是他真的将张嘉师杀了而自己落得个重伤的下场,说不定还是会再次走上楚汉争霸的那一个结局。当然,在这个世界,恐怕除了张嘉师自己之外,没有人会想到与之相关的人还会有另外一个人生选择。 而第二个事情,就是张嘉师表示若是项羽信得过他,他可以将他的女儿照顾,并且尽可能让她成长起来。 若是项羽不放心他,他也可以将这个女婴交给项缠,因为项缠为了保住项氏一族的人的安全,提出了将自己的女儿嫁予他当侧室。若非眼下并不是成亲的好时机,张嘉师说不定已经跟项氏完婚。 张嘉师的这两个建议,让项羽很是心动。 对于张嘉师,项羽虽然没有直观认识过对方,但是他认为张嘉师能够从微末之际成长到这个地步,固然是有着一些让人羡慕的运气,但是更多的,张嘉师自身也有着让人信服的东西,要不然,恐怕他不会让这么多有才能的人聚集在他的身边。 他在范增病死之后,曾经做了自己的一个反思,他认为张嘉师跟他的最大区别就是任人唯贤,而不是像他那样任人唯亲。 张嘉师并没有任用太多的外戚,而像是虞子期以及臧荼等人,虽然能力最多也就是一流范畴,但是综合而言,他自己所信任的人,还真的没有几个人的能耐能够比肩虞子期等人。 龙且固然是有大将之才,甚至是已经具备了名将之姿,但是在南阳郡一役当中,龙且被韩信以及郦疥郦商之辈逼死,就可以算龙且技不如人,而且他最大的问题是太过大意了。 这个世界的韩信,并不像是楚汉之争那个韩信,在秦军的序列当中,韩信在很多方面都展现了自己的才华。在这种情况下,龙且依旧是因为大意而被乱箭射杀,这种事情更多的只能够怪他自己。 而让韩信信服的张嘉师,也许很多方面的能耐并不如韩信,陈平等麾下文武,但是这些人聚集在张嘉师的身边,听从对方的命令,并且施展自己的才华,张嘉师自己的性格可以说占据了很大的因素。 项羽知道,自己落到了这个地步,明确的说明了他确实是不如张嘉师多矣。 而让自己的女儿交给张嘉师来照顾,项羽还是有些担心,但是他不认为这个是最坏的选择。 因为让自己的那个叔父项缠来照顾自己的女儿,说不定更加容易出问题。 他现在已经不是很痛恨出卖自己,出卖楚国,以及出卖项氏一族的叔父,因为他从景氏的口中知道,现在的项氏一族并没有遭受到秦人的迫害。 也许日后自己的族人们会遭遇到一些问题,但是更多的,项羽自己都很清楚,以他的所作所为而言,自己的族人能够留得一命,繁衍生息下去,已经算是太大的恩赐。 而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让自己的女儿交给项缠来照顾,反而是问题更多。 他无法保证自己的叔父能否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但是更多的,若是让张嘉师来担任这个角色,自己的女儿也许会被欺负,但是她的生命确实是能够得到最好的保证。 也许张嘉师会让自己的女儿改头换面,用另外一个身份活下去。但是这个情况并不是他无法接受的,相反,自己的女儿能够活下去的话,他认为这一切比什么都重要了。 想到了这个情况的项羽,轻轻的看着就这样依靠着他的妻子景氏,思考一番之后才说道:“王后,是孤连累了你。孩子……还是送出去吧。” 景氏听到了项羽的话,并没有反对,而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她转过头看着项羽,深情的说道:“秦人的摄政王,妾身见过两次,他确实是人主之姿,王上既然信得过对方的品格,女儿在对方的照顾下,应该也是能够活得很好的。只可惜,我们没有办法再照顾她了。” “王后,这是孤的错,若不是孤……” 项羽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景氏用手指抿住嘴唇:“王上乃是天下英雄,此时虽然是王上失败了,但是在妾身的眼中,王上依旧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汉。” 听到了自己妻子的话,项羽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伸出一只手,搂住了自己的妻子的肩膀。 两人就这样紧紧的偎依在一起…… 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项羽感觉到自己的妻子的身体似乎有些冰冷,他没有乱动,但是他的眼眶不禁红润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早已经透支了自己的身体,而来到了这个地方,更加是让刚刚生产完,而且身体本身也很虚弱的景氏,最后也消耗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元气。 在外面天色微明的时候,项羽才轻轻的转过头,他亲吻了再也无法醒过来的景氏的冰凉额角,他轻轻地离开自己的爱妻身边,将自己的女儿放在房子的一角,然后才转过身,将自己的妻子的遗体放好,并且解下自己的战袍,覆盖在自己的妻子身体上面。 在做好了这一切之后,项羽再次抱起自己的女儿,来到景氏的身边,低声说道:“王后,孤也许很快就会来陪你了。请等一下吧……” 说完这句话,项羽直接抱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这个房子,他看着微微明亮的天色,以及远方的秦军营垒,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所有人集中在一起!!!” ………………………………………………分割线………………………………………… 张嘉师正在跟孙颇以及李信等人商议什么时候对泰山的楚军残部发起总攻。 也许这样的事情不需要商讨什么,因为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太过于悬殊,让张嘉师都不得不认为,他们一方只要不是一群猪,项羽都绝无战胜的可能。 但是么,还没有张嘉师跟李信等人确认什么时候发起攻势,前方的斥候所项羽派遣了两个骑士,将一个女婴以及一封书信转交给他。 张嘉师思考一番之后,决定暂停军事会议,然后对传令兵说道:“让他们到这儿来!” “喏!” …… 在一会儿之后,张嘉师看到的是两个楚军骑士,他们一个人将一个女婴抱在自己的怀中,一个则是双手捧着一份布帛。 张嘉师打量了一下两人,他看到的是两人的脸庞虽然憔悴以及疲惫,但是对方的年纪应该也就是十七八岁上下。 而两人在看着张嘉师的时候,也没有将自己的目光躲避开去,而是很平静的跟张嘉师对视。 “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呢?” 张嘉师询问着两人。 而两个楚军骑士则是对视一眼之后,捧着书信的那个骑士对张嘉师说道:“王上派遣在下两人前来,是希望王上能够看看这一份书信。” 张嘉师点了点头,而驭勇则是上前接过那一份布帛,稍微检查一下之后才将布帛交给张嘉师。 张嘉师看了一下布帛,发现这一个布帛事实上包着两样东西,一样东西是一份秘法施展的教程,另外一份东西则是项羽再次给他写的一份血书。 而张嘉师没有看那一份秘法教程,而是先看了那一份血书。 血书的内容不多,归纳起来是项羽给他的两个请求: 第一个请求是,他信任着张嘉师,相信着张嘉师能够照顾好他的女儿,也许张嘉师要做些事情才能够更好的保障自己的女儿的生存基础,但是他也没有什么意见。 对于这个请求,张嘉师不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因为项羽也许在很多方面都相当坑爹,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而这么一个请求,张嘉师自然是不会拒绝。 当然,张嘉师还真的没有想到,项羽的女儿在十几年之后,会成为他跟赢玥涟所生的儿子,宛县张家的第二代家主张璁的妻子。 而张嘉师奇怪的地方是,项羽并没有给自己的女儿起名字。 而在返回双玥邑之后,张嘉师思考了一番,决定暂时将项羽的女儿改为景姓,名字则是用项羽的羽字谐音毓字。 当然,在自己的家谱当中,喜公公这个刻写记录者可是很错愕的看着张嘉师,因为在家谱竹书当中,景毓的名字叫做项瑾。 这个名字同样也跟女婴的父母名字有着间接的关系,张嘉师这样取名,他自己才不会说他很懒…… 他明白这么一个名字的含义到底是什么,当然,张嘉师有着这样的安排,他也不好说什么。喜公公唯一祈求的是,这个女婴到时候不要闹出什么乱子。 …… 而对于项羽提出来的第二个要求,张嘉师说实话,心中很是错愕。 因为项羽希望的是在他死后,张嘉师能够将他以及景氏合葬在一起。 “景氏死了?”张嘉师的心中不禁有这么一个疑惑。但是他在回想一下之后,就觉得这种情况不是不无可能。 因为他当时也已经觉察到景氏将近油尽灯枯的地步。景氏没有支撑几天,也不是一个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他很是为景氏叹息,因为这个女人确实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典范。 而项羽能够娶到对方,也许也算是人生中得一种幸运。 他点了点头,然后对两人说道:“你们要去回复项籍么?” 两个楚军骑士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抱着那个女婴的骑士则是说道:“王上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够离开。” “嗯……”张嘉师沉吟一下,然后对驭勇说道:“你去帮他们办一些手续,并且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给他们一些盘缠吧。” “喏!” …… 张嘉师让孙颇派人寻找一些奶妈,而在这个空余时间,张嘉师则是将目光放在那一份秘法上面。 张嘉师不是对秘法一无所知的人,相反,在看了这一份秘法上面的描述之后,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一种秘法是一种活人炼尸术。 这种尸的实力不会太强,但是问题不在这里,而是这种活人炼尸术很简单,而且这种尸是有传染能力的。 换句话说,若是项羽真的使用了这种秘法,整个天下,不对,这个世界的地球都得成为丧尸乐园。 张嘉师不禁在心中感谢项羽一番。 第一五零章 泰山悲歌 下 张嘉师对于项羽的这种安排,不得不佩服对方,因为要是对方真的打算使用那种活人炼尸术,张嘉师还真的没有办法阻止他这样做。 但是这不代表张嘉师会就这样手下留情。因为对于他来说,他跟项羽之间,这是最后一次作战了。 项羽没有能够扭转这种绝境的手段,或者是说,他还没有疯狂到让所有人一起陪葬的想法。所以张嘉师心中还是有些内疚的,毕竟这么一个情况对于他而言,一切也许在项羽放弃了最后的“手段”之余,也结束了自己的反败为胜的最后“机会”。 张嘉师在自己的内心当中对项羽能够做出的保障,那就是尽可能照顾好他的女儿,以及让他跟景氏合葬在一起的愿望,得到满足。 张嘉师想到这里,看着面前的李信以及彭越等人,说出了一句话:“开始吧,让天下再次回归到平和安定当中。” “喏!!!” 以李信为首的张嘉师麾下武官们,全部都对张嘉师抱拳作揖之后,离开了营帐,开始履行属于他们的任务。 …… 张嘉师麾下大军在聚集了彭越麾下的一部分骑士以及轻车士部队之后,兵力数量达到四万人。 这些骑士以及轻车士,并不完全是彭越麾下的巴郡部队,相反,这一支部队是韩信等人抽调麾下的骑士以及轻车士集中在彭越手中,让他率领这些部队与张嘉师汇合。 但是张嘉师麾下部队能够在泰山地区发挥出自己相应战斗力的兵力不多。尤其是以轻车士以及骑士部队为首的相应兵种,更多也就是在这片地区摇旗呐喊的角色。毕竟泰山的山道虽然不算是很陡峭,因为在始皇帝封禅泰山的时候,就曾经对泰山的上山道路进行相应的修整。 但是这种修整还是很难让这些骑士以及轻车士部队发挥出自己相应的战斗力,除非张嘉师愿意让自己的这些机动兵力离开自己的座驾,作为一个步兵进行作战。 当然,张嘉师自然不会做这种怎么看都很愚蠢的安排,因为就算是他麾下的兵力约莫过半都无法在山地当中发挥出自己应有的战斗力。 但是不要说张嘉师麾下有超过一半的兵力是步兵部队,光是他调动四分之一,也就是五六千人左右的步兵部队登山,张嘉师认为他想输都难。 只不过为了真的避免自己会出现意外,或者是让项羽找到机会逃跑,张嘉师还是听从了李信的建议,下令一万人左右的步兵部队从泰山的几处通道进入泰山地区。 张嘉师有些疑惑的地方,是彭越居然也希望他率领一支步兵部队加入到作战当中。张嘉师也不是吝啬自己麾下主力部队的指挥权,而是很奇怪彭越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张嘉师不否认彭越很有可能有一种趁机落井下石以及“抢人头”的可能性,但是无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彭越的这种做法对于他而言也不算是一种坏事。若是张嘉师将彭越的做法稍加宣传,恐怕日后彭越就算是有其他异心,他自己都得掂量一下自己还会不会有相应的人员跟随。 毕竟这种情况在现在虽然不是饱受诟病,但是无法否认的一点,那就是彭越既然打算让自己参与到这一次的最后之战当中,那么很多人就会认为彭越有些刻薄寡恩,若是他在日后因为自己的野心而在此背叛他以及大秦帝国,那么对于彭越而言,他的名声恐怕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再者,张嘉师可不会让彭越过得太过舒心,或者是说他本来也就打算让彭越在上郡发挥自己的作用,彭越在上郡可不比他的故乡以及老巢魏国故地,彭越打算依靠上郡做些喜闻乐见的事情,恐怕最后也就只有当叛国贼的一条出路。 若是如此,恐怕还没有等彭越真的做些什么,他麾下的官兵就有可能将对方宰了。 而张嘉师也没有打算让彭越带领大部分巴郡郡兵部队前往北地郡,但是还是会允许彭越带领五千人左右前往上郡一带。 这虽然也有一点防备彭越的想法,但是更多的张嘉师也是担心巴郡的官兵会不会因为突然来到一个比较严寒的地区而变得水土不服,失去自己相应的战斗力,也是张嘉师的一个考虑。 但是么,彭越提出了自己想要率军登上泰山,张嘉师自然不会就这样直接答应对方,在看着彭越一会儿之后,张嘉师才假装经过详细思考之后才对彭越说道:“既然彭郡尉有此等为国分忧的想法,那么孤任命彭郡尉暂时指挥两千官兵,从泰山西面的一条道路上登上泰山!” ……………………………………………………分割线…………………………………… 泰山之称最早见于《诗经》,“泰”意为极大、通畅、安宁。《五经通义》云:“宗,长也,言为群岳之长”。 而关于泰山的典故以及相应描述很多,比如说: 道教五行学说:泰山统管人间官职升降与人间生死!如宋代前叫泰山府君祭!道教36洞天列第二洞天泰山洞天!佛教24天位中一天:东岳大帝泰山神!佛教地域学说中称:十殿阎罗泰山王,第五殿泰山王董! 泰山以先秦72位祖先君王,秦统一以来12位皇帝举行泰山封禅祭拜大典,以历朝有94代帝王各种级别参拜,在某个意义上,确实为国之首山。 这种缘由能够追溯到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盘古在神话当中造就了世界,后人尊其为人类的祖先,他的头部变成了泰山。所以,泰山就被称为至高无上的“天下第一山“,成了五岳之首。 在张嘉师的原来所在的世界,凡是爬泰山的人,不论内客还是外宾,没有不拜见泰山奶奶——碧霞元君的。有的慷慨解囊,施舍钱钞;有的虔诚叩首,五体投地。据说,碧霞元君能为众生赐福,消病去灾,所以泰山的香火至今缭绕不绝。 至于碧霞元君的起源,现在史学界认为其源起于泰山南部大汶口文化时的母系氏族社会得早期女首领;也有认为是女娲和早期中原女首领的演变融合统一,但不能确定碧霞元君是一人。碧霞元君的原型,只能说是先祖母系的伟大人物的融合祭拜。 泰山还有一个传说,那就是泰山石敢当,“石敢当”的文字记载,最早见于西汉史游的《急就章》:“师猛虎,石敢当,所不侵,龙未央”。其本义就是:灵石可以抵挡一切。 在明代以后,随着泰山信仰的发展,在各地石敢当的石刻中,有的加上了“泰山”二字。在传播中,石敢当和泰山石敢当同时存在。同时,还有一些其他字样的石刻,如“石将军”“石大夫”等,清代、民国年间以及当代,则以“泰山石敢当”为主。石敢当习俗,历经各代,达于今日。清代以来,在泰山周边还出现了祭祀石敢当的庙宇——石大夫庙,同时存在庙会“石大夫会”,还有以石敢当为题材制作年画的。 石敢当习俗经历了“石敢当”到“泰山石敢当”的发展,除了西藏和新疆,泰山石敢当习俗遍布全国各地,并且流传到东南亚各国以及朝鲜、日本、韩国、欧洲和美国的唐人街。它的职能也经历了从最早的“镇宅”到“化煞”再到“治箔,门神,辟邪,防风”等的转变。 …… 泰山的范围总括起来很大,但是项羽在这么一个时候只能够凭借麾下不到四百人,死死地控制住泰山的主峰。 而根据细作的查探,项羽将这四百人左右的兵力主要集中在秦御道上,而这一条秦御道,换一个名字就是后世的登封御道。 后世的登封御道,主要是指从岱庙-一天门-孔子登临处-红门-中天门-南天门-玉皇顶这一条路线。 这一条秦御道的很多景点,摆在现在而言就是扯谈。 但是作为整个泰山地区最难防御的地方,项羽将自己的防御重心放在秦御道附近,也不算是一种错误。 而作为应对的是,在李信的安排当中,秦御道的进攻兵力也达到三千人左右。 当然,这次李信还不仅仅安排了从秦御道进行攻击项羽残部的方向,在李信的安排当中,张嘉师发现后世的几条旅游线路似乎也被李信作为进攻路线。 而跟秦御道的情况一样,这些路线摆在眼下而言,能够作为景点的说法基本属于扯谈。 而这几条与后世旅游路线似乎有些关系线路则是:天外村(天地广场)-环山路-竹林寺-黄溪河水库-中天门-南天门-玉皇顶;桃花源入口-环山公路-彩石溪-赤磷鱼保护区-桃花源索道-南天门-玉皇顶;天烛峰-印象泰山(封禅大典表演场)-鲤鱼背-大小天烛峰-石河-尧观顶-北天门-日观峰-玉皇顶。 事实上这几条道路摆在眼下而言,更多的也就是一条有些人烟的路径而已,毕竟这些线路主要还是要经过几千年的开发发展才有张嘉师原来的世界的规模。 …… 在李信的安排当中,他率领的部队主攻秦御道,而彭越则是率领两千兵马,从后世的索道附近地区发起攻势。 张武则是从泰山东北面的天池峰一带进攻泰山。 最后则是由一个叫朱奂的秦军校尉率领一千五百兵力从泰山北面的山道上山。 在这么一战之前,谁都没有想到结果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但是不管如何,在陆续率领部队前往自己的进攻出发点之后,在相互之间的斥候联系下,张嘉师麾下的秦军部队,于公元前202年10月13日这一天,对泰山上的项羽残部发起了最后的攻势。 ………………………………………………分割线………………………………………… 在后面阵型指挥部队缓缓前进的李信,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泰山,他就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上次始皇帝封禅泰山的时候,李信并没有随行,但是他在那一个刻石书上,也有着自己的名字。 这么一个情况对于李信而言,也算是一种荣耀加身。 毕竟这也代表着始皇帝嬴政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认可了他对大秦帝国的功绩。 但是几年之后,李信真的到来了泰山脚下,却发现了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因为这么几年的时间,无论是始皇帝嬴政亦或者是二世皇帝嬴胡亥,两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当初的赵高以及李斯等人,也许早已经变成了一具白骨。 李信并不知道的事情是,张嘉师杀死了赵高。所以他现在也无法确定这个祸乱大秦帝国之辈的死活。 但是对于李信而言,很多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继续活下去,也许也就能够见识到更多的东西。 他默默地看着不断向秦御道前进的麾下官兵,他没有想到的是,项羽在秦御道布置的兵力,以及抵挡力度确实是非常高。 …… 而朱奂则是在率领部队出发一段时间之后,惊愕的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他这次前往的进军路线,居然没有能够直接前进的手段,因为一些普通的黔首也许能够凭借钩索等物品,通过这种很多地方都算陡峭的位置。 但是对于这么一种情况,朱奂在稍微尝试几次,都无法让身负重甲的官兵通过钩索攀爬上山,最后朱奂只能够放弃这样的行动。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一条道路安排,也许并没有想过眼下这么一种情况。 而朱奂只能够在心中暗叹一声他的运气不好。 …… 张武麾下的秦军官兵从泰山主峰的东北面的天池峰前往泰山主峰。 但是在这一路上,张武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阻拦,而主要阻挡张武前进的因素,是这个地方相对比较密集的树林。 张武也不由自主的哀叹一声,自己怎么会被摊上这种事儿。不过他也庆幸一个情况,若非张嘉师对他确实是青眼有加,李信也不会让他这个骑士指挥官参加这种行动…… 第一五一张 项羽终曲 上 沿着后世索道下方行军的彭越所部,虽然也不算是很通顺,但是比起不得不寻求另外一条行军路线的朱奂以及推进速度缓慢的张武所部而言,也算是能够在预定时间内赶到自己的作战位置。 而在其他三路秦军官兵还在赶路的时候,李信亲自率领的三千步兵,沿着秦御道向泰山主峰进发,先头部队的五百人在泰山主峰的山脚,遇到的是五十人左右的楚军残部的阻挡。 …… 项羽麾下残部人数只有四百余人,在这种人数差距太大的情况下,项羽最后只能够扼守最为易攻难守的秦御道,抵挡秦军部队的攻势。 这个想法固然是很好,只不过对于项羽自己而言,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安排能不能够支撑一两天,说不定在这一天傍晚的时候,他也将会面对自己最后的结局。 对于项羽而言,他很清楚自己的结局已经在自己困守泰山这个死地就已经注定了。但是他认为自己作为一个王者,作为一个勇武著名的人,自己就这样投降的话,反而是会让他自己都觉得他自己无法接受这么一个事情。 对于项羽自己的内心所想,这个世界上只有战死的项籍,而没有投降的楚王。 而在泰山主峰上看着山脚下方的秦军官兵缓缓前进的队列,项羽不知道他这么一个结果到底算不算好事,但是无论如何,自己现在也算是毫无牵挂了,那么就让他作为一个战士,选择他所喜欢的结果吧。 作为一个战士,死在战场上那才叫死得其所。 …… 而项羽麾下的这四百多残余的骑士,或者是说下马步兵部队,是项羽最后的一支军队,也是对项羽来说最为忠诚的战士。 要不是因为他们对项羽忠心耿耿,恐怕他们基本都会像其他逃散的袍泽那样,趁机离开项羽的身边,而不是给项羽陪葬。 他们当中也不缺乏心思灵活之辈,在上次项羽突袭张嘉师的中央军团惨败之后,他们就很清楚项楚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但是他们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而是继续为项羽效命,因为他们认定了项羽是他们的君主,是他们最为信服的人。 在他们当中,主要是来自两个地方的人员。一个是项氏一族的一些远支子弟,另外一个则是在项梁起兵会稽的时候就跟随项梁叔侄作战的老兵。 而其他的少部分人则是在项梁攻下彭城之后就对跟随项梁叔侄作战的人员。 这些人对于项羽的忠心,甚至是让张嘉师在内的人都比较感慨,但是他们的忠心在很多方面而言,固然是让人感动,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些人不可能收为己有,也不能够好好的做一个普通人,为大秦帝国的恢复甚至是发展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些不添乱都不太可能的人,还是死了为好。毕竟张嘉师可不想因为这些人的存在,而被他们间接影响到自己作为一个指导者而制定的治理楚地方案。 而李信他们很清楚张嘉师的心思,尽管他们也认为这些继续跟随项羽的楚军残部官兵的忠诚,确实是让他们都觉得很难得,但是对于这些楚军官兵而言,他们也就是只有一条道路可言,那就是为即将湮灭在历史当中的项楚陪葬。 ………………………………………………分割线………………………………………… 五百人对五十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悬殊的人数比例,而且从双方之间的战斗力差距而言,楚军官兵也不占据这方面的因素,相反,因为这些楚军官兵很多时候都只能够是作为骑兵作战,在失去了自己的坐骑之后,这些楚军官兵的战斗力自然是要大打折扣。 五百秦军官兵组成了十几个小型战阵,缓缓向前推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说秦御道是经过相应的修整来满足始皇帝嬴政封禅泰山的一个工程,但是泰山的相应先天限制,让秦御道不可能有太过于宽敞的战场宽度。 一个方阵的前方,也就是有二十人左右的秦军步兵,而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则是分成两派的弓弩手以及少数携带更多箭镞的辎重士兵。 所以在双方之间一开始接触的时候,前排秦军方阵的弓弩手被居高临下射击的楚军弓弩手射伤几个人。 但是这么一点人的伤亡,对于整体的战局改变影响不大。 在几个伤员被后面的官兵拖曳到比较安全的地方之后,后面的方阵的弓弩手迅速添补上相应的缺口。 而在前方几个方阵的秦军屯长或者是什长的命令下,一百多个秦军弓弩手迅速对山上射击的楚军弓弩手进行反击。 双方之间的弓弩质量差距很大,而且在人数上的相应劣势,让楚军弓弩手很快被山下缓缓推进的秦军官兵当中的弓弩手发射的箭镞所压制。 而在这种情况下,很多楚军弓箭手不得不冒着被射中的危险,拼命对秦军方阵进行射击,他们当中很多人已经没有办法用比较精确的瞄准来射击秦军官兵,因为这些楚军官兵一旦“浪费”一定的时间对秦军官兵进行瞄准,那么下一刻还没有等他们将手中弓弩的箭镞发射出去,就反而会被山下射上来的箭镞射伤甚至是射杀。 而这五十人的楚军官兵,坚持不到一刻钟,就付出了将近三十人的伤亡代价。而他们的成功最多也就是射伤了十几个秦军弓弩手,但是对于阻挡秦军官兵继续沿着秦御道上山的相应想法,却等于没有效果。因为山下的秦军部队,推进速度依旧比较快,他们伤亡的二十多个袍泽,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白白负伤甚至是白死在秦军弓弩手射出的箭镞之下。 而双方在位于泰山高度约莫一百米左右的秦御道位置,发生接触作战。 楚军官兵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些秦军步兵部队在步战方面的战斗力可不是他们这些下马步兵能够比拟的。 很多人拿着自己握持的长铍或者是矛戈之类的长兵器,冲向了秦军方阵,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中低级职业者,但是他们很无奈的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他们手中的兵器很难有效刺穿甚至是破坏掉前方秦军重步兵的铁盾。 这个并不是说这些心中很多都有些失神的楚军官兵,自己的作战方式错误,更加不是这些秦军官兵的装备真的精良到这个地步。而是因为很多方面的因素影响,这些楚军官兵的战斗力被削弱很多。 或者是说,他们这些官兵经历过相应的事情,比如说长时间作战没有得到相应的休整机会,以及他们的身体已经相当虚弱等等。 要是让这些楚军官兵发挥出自己本身的作战能力,最前面的小方阵当中的秦军官兵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伤亡,甚至是有可能会被这些楚军官兵挡住。 但是这些秦军重步兵部队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很多秦军官兵在发现了这些楚军官兵基本无法击穿甚至是破坏掉他们握持在手中的铁盾之后,就迅速的反应过来。 很多人趁着这些楚军官兵还没有及时收回自己的武器,进行下一次攻击的同时,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就绪的中柄偃月刀的刀尖捅出去。 几个没有反应过来的楚军官兵不可置信的看着迅速钻进他们身体的刀身,他们感受到的是一股他们之前也没有几个人体会过的剧痛,从他们的胸膛位置或者是腹部逐渐蔓延到全身。 他们身躯当中所包含的力气以及体力,似乎伴随着这些秦军重步兵将自己手中的偃月刀收回来,以及他们的伤口喷溅出鲜血,而迅速的离他们身躯,流逝在天地之间。 这些楚军官兵,也有几个不怕死的悍勇之辈。 他们在自己的身躯被刀尖捅入之后,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强忍着剧痛,将刀身死死的抓住。 他们这样做,主要是为了让其他人有对这些秦军重步兵攻击的机会。 只不过,若是论及平均的配合作战能力,他们这些骑士相互之间的配合,还是远远不如这些秦军官兵。 还没有等残余的几个楚军官兵反应过来,那些被抓住偃月刀刀身的秦军官兵身边的袍泽,只要不是没有将自己的武器攻击对方,在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往往会直接用自己的武器劈砍这些楚军官兵的头部或者是身躯。 几个负伤的楚军官兵,看到的是其他的敌人居然不约而同的向他们挥舞兵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往往会被偃月刀劈飞了自己的首级。 在不到两分钟的近接作战当中,最后一个楚军什长,死在了几个秦军重步兵的乱刀之下,宣告着他们这一道防御线被上山的秦军步兵部队突破。 …… 但是,接下来的作战可没有这么顺当了,因为在这些秦军步兵逐渐向上山前进的时候,不时被上山滚落下来的石头以及檑木压伤甚至是被砸死。 这种在泰山上能够就地取材的防御物品,确实是能够给予进攻的秦军部队带来一定的麻烦,尤其是那种仅仅是截取了枝叶的树木主干,更加是让秦军重步兵的盾牌都不会有什么阻挡的效果。 不少受伤的秦军重步兵只能够等待着后面的官兵在相对比较安全的情况下,搬走压在他们身上的檑木,才能够被人救出来运送到山下进行紧急救治。 而这一个情况则是让山上的楚军官兵不禁士气提高不少。 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准备的檑木太少了点。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准备的几百根檑木就已经消耗得干干净净。 这一种情况让他们不禁错愕了一小会,但是很多人都想到了他们缺少这种防御物品的主要关键,那就是这些檑木的准备时间段,以及他们手中也缺乏相应的器械。很多楚军官兵甚至是只能够使用自己的武器,比如说刀剑来劈砍树木。 这种情况不光是效率比较低下,甚至是会让自己武器的锋锐度磨损很严重。 甚至是有一部分官兵在用刀剑劈砍树木的时候,刀剑因为磨损太严重而直接被树木的主干夹住而断裂,甚至是直接崩断,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很多楚军官兵就算是想要制作更多的檑木,都因为自己手中的武器断裂而不得不改为搬迁石块来作为防御武器。 但是与檑木这种连重步兵基本都难以防御的物品相比,秦军重步兵很少会被山上砸下来的石块砸死。因为从山上砸下来的石块,要么太小而能够用盾牌抵挡住,要么则是因为太大,而在滚动下来的时候在秦御道的道路上停下来。 而与之相对的是秦军官兵的进攻速度确实是因为楚军的檑木以及落石而下降不少,但是秦军的弓弩手部队,在付出了不少伤亡之余,也杀伤了不少在高处抛掷石块的楚军官兵。 双方之间的人数差距太大,秦军官兵负伤甚至是战死,都能够迅速有人填补相应的缺口位置。但是对于楚军官兵而言,他们死一个人就少一个人,而且在伤亡相当惨重的情况下,再也没有相应的人员进行补充。 所以很快的,在天色微微昏黄的时候,楚军官兵的好几道防御体系接连被上山的秦军官兵突破,双方一旦进行短兵相接,那么对于楚军而言,则是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因为双方之间的近接战能力差距太大。 假如在拉开距离的情况下,他们还能够坚持不少时间,但是一旦被秦军重步兵迫近而进行近接战,那么对于这些楚军官兵,往往就只有抵挡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战死在泰山上的这么一个结果。 …… 时间逐渐的流逝,而秦军官兵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来到了比较接近山顶的秦御道位置。 而前方的秦军方阵,都不知道已经第几批被替换,就算是这些官兵没有受伤,早也就因为体力消耗太大而被替换。 而在现在最前方的秦军官兵面前,是手中拿着一杆双月大戟的项羽,以及最后残存的二十多个楚军官兵…… 第一五二章 项羽终曲 下 手机阅读 项羽看着越来越多上山的秦军官兵,嘴角露出一抹更像是自嘲的微笑。 他知道自己被困守在泰山主峰之后,就知道自己将会面对这么一个结局,而对于他而言,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么一个结局会来的这么快而已。 不过不管如何,他现在也算是了无牵挂了,所以他轻轻的站起来,看着面前秦军官兵,扬声说道:“若是你们能够取下孤的首级,换取自身的富贵荣华,孤自当成全你们。” 只不过还没有等这些秦军官兵有什么反应,下一刻项羽则是微微一笑:“这么一个事情,自当是让你们来自己拿取才行。让我……” 项羽说道这里,轻轻的挑起自己的双月大戟,然后接着说下去:“看看张嘉师麾下的勇士们的悍勇。他确实是更加值得坐拥这个天下,但是孤不会如此认为,因为天下的英雄之首,非孤莫属!!!” 项羽的话,让很多秦军官兵都不禁微微一愣,因为项羽的声音很大,甚至是后续还在山腰的彭越部队,同样也听到了项羽的话。 …… 听到了项羽的这句话的人当中,李信的表情很是平静,他很清楚项羽这是打算让自己作为一个勇士而死去,但是他没有将张嘉师交代过的那件事情吩咐下去,那就是如无必要前往不要让官兵在近战上面对项羽,因为这是一种很愚蠢的事情。 张嘉师身边的高手不多,就算是算上驭勇以及张嘉师两人,包括李信在内的顶级高手不足五人。 虽然说次一等的高手,在秦军官兵当中也不乏这种人员,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在实力差距太大的情况下,这些次一等的高手们面对项羽,也许也不过是比起普通人更强一些。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李信自然很清楚张嘉师的叮嘱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李信依旧是不为所动,因为他打算利用这次机会来威慑那些对大秦帝国依旧是心有异想的不轨之徒。 想要做到这一点。自然不是让项羽乖乖的奉上自己的首级,而是用一些官兵的生命来换取项羽这个武勇天下第一的楚霸王的首级。 这也是李信将张嘉师的叮嘱隐瞒起来的最重要原因,因为对于李信而言,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起项羽战死更能够威慑那些不轨之徒。 这么一来会搭上不少秦军官兵的性命,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若是项羽力战被杀。也许死的人会多了些,但是更多的对于大部分秦军官兵而言。那就是让他们认识到哪怕是堪称为武神的项羽,真正面对秦军战阵的时候,对方所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实际上无法扭转战局。 这么一来,张嘉师很有可能会责备他,但是为了消除在巨鹿之战当中的一些影响,李信只能够把心一横。 他默默到抬起头,喃喃说道:“请不要怪我,这也是让更多人在日后可能爆发的大战当中,会影响到更多人生死的事情。但是你们假如要怨恨的话。那么就全部归咎在我的身上吧。” 李信的话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但是在他身边的彭越不禁微微一愕,因为他听清楚了李信的话,也知道李信安排朱奂以及张武两人走上一条相对而言不可能达到目标的道路,很有可能是李信故意为之。 彭越很清楚李信有些顾忌朱奂以及张武两人,若是以两人的身份而言,李信不可能做这种“刻意”遗忘的安排。因为朱奂以及张武两人是郎中令驭勇麾下的都尉。他们跟李信这个大秦帝国上将军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若是两人将张嘉师的叮嘱说出来,反而是很有可能会破坏李信现在的盘算。 尽管对于彭越而言,李信的盘算到底是什么,他还真的不晓得。但是不管如何,对于彭越而言。他也不会就这样破坏掉李信的计划,因为这样做也许也会被张嘉师一同责备,但是他却能够赢得大秦军方的一部分秦军嫡系将领的信任,总体而言还算是利大于弊。而且就算是张嘉师责备李信跟他,但是张嘉师也不可能会确确实实的惩处李信,只会在一些小方面处罚李信,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彭越的处罚自然也不会太重。 彭越想到了这里,假装没有听到李信喃喃说出来的那句话,而是若无其事的继续站在李信的身边,看着自己麾下的官兵以及张嘉师调动给他的中郎部队,继续在他们身边向山上前进。 …… 而山上的秦军官兵,在前线的几个百将的指挥下,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对于项羽的武勇,哪怕是刚刚加入秦军官兵序列的人员,都略有所闻,更加不用说像是以老兵以及精锐官兵居多的中央军团部队。 他们对于项羽的武勇,在巨鹿之战当中,甚至有不少人亲眼目睹。但是这些人很少,因为在张嘉师的几年征战当中,张嘉师麾下的官兵在巨鹿之战幸存下来的人员本身不算太多,更加不用说在几年征战当中的折损或者是不得不退出现役的官兵,人数比重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所以,在前线指挥作战的几个秦军百将当中,只有一个人不太希望自己麾下的官兵去跟项羽作战。 但是对于这个心中有所不愿的百将而言,假如有相应的作战命令,那么他也会以完成命令优先,因为他们这些官兵,对于张嘉师的忠诚可不是一般高的。 尤其是以当年张嘉师所指挥的辽东军团为主的秦军官兵,对于张嘉师的忠诚度相对而言最高。其次则是张嘉师在定鼎关中之后招募的关中部队。 像是北疆军团残部以及一些投降张嘉师的官兵,在忠诚度方面还是有些缺乏,毕竟这两个体系的大秦帝国部队,也不能算是张嘉师的嫡系部队。比如说以王离为首的北疆军团残部,虽然说对于张嘉师的政令相当服从并且进行施展,但是这也是建立在张嘉师能够保证这些北疆军团高级军官们的相应利益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而至于投降张嘉师的官兵们,张嘉师对于他们的信任度相对而言也比较低,除了像臧荼,这些地位比较超然,算得上外戚的投靠者。他们部队担待的任务比较重,但是这些部队的功勋考核什么的,也不会太过于严格。 所以在这一次作战当中,李信抽调的部队自然绝大部分军官都是对张嘉师忠心耿耿的人选。 而在僵持一会儿之后,几个秦军小型战阵,在接到了相应的命令之后,这些方阵的军官下令自己麾下的官兵向项羽以及不到五十人的楚军残部推进过去。 ………………………………………………分割线………………………………………… 看到了他面前的秦军官兵开始行动之后。项羽的气势提高了不少。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挥舞着自己的双月大戟。首先冲向最前方的一个秦军小型战阵。 在拨开十几根向他射来的箭镞之后,项羽没有理会自己手腕传来的细微痛楚,而是用力在朝着最前方的三个秦军重步兵挥舞自己的双月大戟。 三个秦军重步兵见状,急忙将自己的盾牌贴近自己的身体,因为这样能够更有效的发挥握持盾牌的力度。 但是这三个秦军重步兵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手中的灌注铁盾在项羽的双月大戟劈砍下,如同纸片那样,被项羽连人带盾劈砍成几个部分的身体部位。 一阵血雨伴随着三声接连的金属摩擦声,喷溅到其他重步兵以及逐渐后退的秦军弓弩手身上。 项羽的这一下。让不少前排的秦军官兵愣了一下,因为这种事情在这些秦军官兵眼中,似乎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 而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项羽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然后再次朝着身旁的另外两个秦军重步兵挥舞着自己的双月大戟。 事实上,项羽的第一次攻击,让项羽手腕的痛楚加深不少。但是项羽很清楚他不能够将自己的伤势暴露出来。 …… 项羽的手腕在上次跟张嘉师于巨鹿的一战当中,落下了病根。毕竟张嘉师的那种夹杂着法术的招式,还真的不是那么好接下来,更加不用说张嘉师当时可是被白起附体而且还有青玉灵书的能力提升,在这么一种情况下,项羽的手腕可是承载了不少超过他能够承受的额度的压力。 虽然说项羽的实力真的不是张嘉师能够比拟的。哪怕是张嘉师有白起附体,项羽还是能够稳稳当当的将张嘉师的招式接下来。可是那些法术的侵入伤害,让项羽的经脉遭受到一定的不可修复的损伤。 在后来,项羽能够用自身的修为压制这种看上去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痛楚,但是在几年下来的战斗中,项羽越来越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自己运用的力量越大。这种伤势的影响也越大,而且每一次项羽调动自己的修为,都有可能加深自己的伤势。 这也就是项羽的手腕痛楚越来越强烈的原因所在。 只不过,这种事情,哪怕是当时项羽非常信任的范增以及项羽的妻子景氏都不知道,更加不用说其他人了。 所以项羽打算在自己的伤势能够影响到自己实力发挥之前,让自己的勇武最后一次展现在这个世界上。 …… 在项羽的兵刃锋芒所到之处,都有几个秦军官兵如同纸片一般被双月大戟劈砍成几个连带着血液喷洒在地上的部位。 而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当中,除了一些见机得早,迅速在自己部队军官指挥下,后退到一定距离的秦军弓弩手之外,超过五十个秦军重步兵以及二十多个躲闪不及的秦军弓弩手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他们所能够做到的,就是为项羽的身体增添几道不算太过深入的伤口。 但是么,项羽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一个情况,尽管项羽表现出来的武勇,确实是让后续赶来增援的秦军官兵有一些忌惮,距离他最近的秦军官兵还有将近六米的距离,只不过,这些秦军官兵逐渐将他以及残余的楚军官兵都分割开去。 或者是说,在这些将他围困在一起的秦军官兵的后面,其他秦军官兵正屠杀着自己的残余部下。 项羽听到不时传来,带有楚地口音的惨叫声,他在心中微微的叹息一句:“抱歉。”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些部下,原本也能够得到生存下去的机会,因为他也可以让自己麾下的官兵来给张嘉师送信。但是最后,项羽还是将这个机会留给了最年轻的两个人。 因为项羽认为这两个人的年轻,更能够代表他们,见证着他们失败,以及让他们失败的人所能够带来的到底是怎么样的辉煌。 所以项羽也没有太过在意自己的最后的部下的死活,而是默默的看着围困他的几十个秦军官兵。 他能够听到越来越密集的弓弩上弦时候微微传来的响声。 但是他没有任何的惊慌,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而是就这样的等待着自己最后时刻的到来。 虽然说,若是他真的想杀人的话,死在他手下的秦军官兵会远比这个数字要更多。尽管他现在的手腕已经不可控制的微微抽搐,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极限还没有到来。 只不过,他现在想到的事情是:“像是龙且以及项庄他们的死法,也许也算是一个勇士的宿命?” 在项羽的心中,张嘉师使用这种方式来杀死他,他感觉自己的羞辱了,但是他现在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事情,因为对于他而言,他也想通了一点,那就是这种死法,说实话也不是不可接受的。因为死亡是一个结果的话,他何必在意更多。 “射!!!” 在几个异口同声的命令之下,这些秦军重步兵微微的挪开自己的铁盾,然后让在他们身边或者是蹲下,或者是站立着的弓弩手们,让出了射击的职位。 几十根箭镞迅速从这些盾牌缝隙当中射向项羽…… 但是项羽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而是缓缓的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 项羽的身体插着几十根甚至是上百根箭镞,被射成刺猬也许算是最恰当的形容词。 但是对于这些看着项羽身躯的秦军官兵而言,他们看到的是,项羽最后微微抬了抬头,然后用尽自己的最后力气,露出了一抹更加像是解脱的微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一五二章项羽终曲(下)网址:.html 终章 未来的思考 手机阅读 项羽以及绝大部分楚军残部,最后战死在泰山的消息,很快就通过了张嘉师有意的透露消息,而传达到很多地方。:%77%77%77%76%64%74%77 尽管,这种消息的传达速度,远远无法跟张嘉师后世的消息传播渠道相比,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大秦帝国再次统一天下。因为阻挡在他们统一天下的道路上的最后一个敌人,楚王项羽最后也倒在了秦军雄师的兵戈所向之处。 张嘉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这一个消息而欢欣鼓舞,因为他给他们带来了再一次通过铁与血的杀戮才能够夺回的和平;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暗地里更加诅咒他,诅咒大秦帝国,因为正是因为他的出现,大秦帝国才能够再次破灭了他们争霸天下或者是当一个开国功臣的幻想。 张嘉师真的没有怎么样在意这些人的想法,因为他还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 在项羽以及楚军残部被全歼之后,张嘉师看到的是项羽那一具虽然没有倒下,但是如同刺猬的身体,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他真的没有想到项羽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也许,在张嘉师的心中,他更加愿意接受项羽再次自刎身亡的结果。这应该更加符合项羽能够作为天下第一武神的地位。 但是张嘉师也没有下令将项羽的尸首分割,而是他对李信,用一些比较复杂的语气说道:“上将军,让人将项籍以及他的妻子的遗体运转回项氏一族的原来封邑,然后将对方好好的安葬吧。” 项氏一族的封邑在先前的楚地战斗当中,被李勉率军攻陷,虽然张嘉师听说李勉借故将跟项燕亲缘比较近的项氏旁支的人员都借故杀死,但是张嘉师没有打算追究对方的责任。 这么一种情况,或者是张嘉师对李勉的一种笼络手段。毕竟在张嘉师的心中,李勉虽然是一个投降将领,甚至是一个“野路子”出身的楚人义军首领,但是对于李勉的身世。张嘉师反倒是比较有兴趣。因为李园的事情固然是有些骇人听闻,但是么,作为一个最后稳定了楚国国势的人,李园的能力不差,他缺乏的是相应的运气。 若是没有李园,或者是春申君依旧是继续在令尹的位置上做下去,说不定楚国在当年的处境会更加不堪。因为春申君所在的时期。虽然也曾经倡导了对大秦帝国的合纵连横,但是总体来说。哪怕是当其时楚军以相对比较弱势的国力,攻灭已经名存实亡的鲁国。 按照相应的记载表明,楚国进攻鲁国开始于鲁顷公十九年(前261年),楚伐鲁取徐州。顷公二十四年(前256年),鲁国为楚考烈王所灭,迁顷公于下邑,封鲁君于莒。后七年(前249年)鲁顷公死于柯(今山东东阿),鲁国绝祀。 这个时候的鲁国,实际控制的地区很小。而且国力相当衰弱。早在鲁哀公时期,哀公即位后,想要伐灭三桓,结果反被三桓逐赶,死于有山氏。哀公死后,三桓立公子宁,是为悼公。悼公时期。三桓胜,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 直到鲁穆公时期(前415年-前383年),鲁国实行改革,任命博士公仪休为鲁相,遂渐从三桓手中收回政权。国政开始奉法循理,摆脱了三桓专政的问题,重新确立了公室的权威。而三桓之一的季氏则据其封邑费、卞,独立成为了费国。 可以说在这个时候,鲁国虽然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起色,但是最后因为费国的分裂,以及周围几个大国的不断侵吞。鲁国在被灭亡的时候,可以说不费楚军的吹灰之力。 李园在内政上的治理能耐,比起春申君要出色不少,但是因为李园掌握权柄的时间不长,从公元前238年楚考烈王病死以及刺杀春申君开始,到公元前228年楚哀王被杀,而他李氏一族被项燕以及楚王负刍屠灭,仅仅是约莫十年左右的时间。 张嘉师在率军返回关中之前,曾经召集了包括李勉,项缠等楚人进行会面。 而很有意思的事情是,当项缠知道了李勉是李园后代的事情之后,可以说大惊失色。 张嘉师在事后询问张良,得知了一个很少人知道的传闻。 …… 项氏一族虽然世代为楚将,并且受封于项地,但是对于屈景昭三家而言,项氏一族中只不过是一个小门户。 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前,项氏一族的声名不显,更多只是在大军当中充其量担任副将一职,固然史书在项燕之前,能够为项氏一族着笔的人跟驾驶不存在的。 而因为李园忌惮屈景昭三家的实力,决定提拔项氏一族,尤其是当其时项氏一族的族长,项地的守将项燕为军中高官,倚为外援以及臂助。 但是因为项燕根本不满足自己的这种地位,或者是说项燕的野心也很大,所以他勾搭上了楚考烈王的弟弟,当其时的负刍,与之密谋发动政变,杀死楚哀王以及李氏一族。 这也就是项燕真正的发迹契机。 张嘉师听到了张良的这个说法,不禁有些愕然,因为他可没有想到项燕此人居然还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这也难怪李勉在看到了项缠之后,居然会露出无比愤怒的神色,而项缠的表情也很精彩,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缘由。 当然,这对于张嘉师而言,更多算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因为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了解关于这方面的更多事情。 ………………………………………………分割线………………………………………… 这一年的冬天不仅仅是提前到来,而来自西伯利亚地区的寒潮的强度也很大。 在张嘉师后世的气象学观点中认为,在北极地区由于太阳光照弱,地面和大气获得热量少,常年冰天雪地。到了冬天,太阳光的直射位置越过赤道,到达南半球,北极地区的寒冷程度更加增强,范围扩大,气温一般都在零下40—50以下。范围很大的冷气团聚集到一定程度。在适宜的高空大气环流作用下,就会大规模向南入侵,形成寒潮天气。 入侵中国的寒潮主要有三条路径:西路:从西伯利亚西部进入中国新疆,经河西走廊向东南推进;中路:从西伯利亚中部和蒙古进入中国后,经河套地区和华中南下;东路:从西伯利亚东部或蒙古东部进入中国东北地区,经华北地区南下。 而情况更加恶劣的则是东路加西路的寒潮入侵:东路冷空气从河套下游南下,西路冷空气从青海东南下。两股冷空气常在黄土高原东侧,黄河、长江之间汇合。汇合时造成大范围的雨雪天气,接着两股冷空气合并南下,出现大风和明显降温。 当然,与这么一个情况相对的,那就是从长城的紧急情报来看,出于战争中的东胡人以及匈奴人,遭受到的损失非常惨重。 甚至从一些不怕死的斥候以及细作回报的消息来看,东胡人以及匈奴人僵持的后世吉林一带地区,更加是冻死了大部分牲畜。就连坐骑也很难幸免。 在这么一种消息影响下,张嘉师不知道这个情况有多严重,因为他无法凭借比较简短的消息知道更多的实际情况。 但是若是这个情况属实的话,那么他明显就会因为这种情况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从之后的长城以南的郡县的雪灾报告而言,张嘉师也不得不倒抽几口冷气。 尽管张嘉师对于这方面的损失很是心痛,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而言,他却是认为这是一个苍天给予他的机会。 …… 匈奴人应该只差一点就能够解决残存的东胡人几个大部落。然后在明年就能够大举南下,进攻长城沿线。 但是这种雪灾很明显会拖慢匈奴人吞并东胡人的脚步。 因为这种雪灾对于草原而言,就是一个灭顶之灾。 这个不是张嘉师夸夸其谈,而是从很多方面而言,这种情况不绝于史书。 当然,张嘉师也不会就这样掉以轻心。因为他也知道另外一个方面的情况,那就是北面的游牧部落一旦遭遇到严重的自然灾害,自然就会让中原国家给他们填补损失。 这种损失的填补,更多的是靠这些游牧部落大举南下而掳掠抢夺所得的。 张嘉师自然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但是他不得不防备这一点的发生。 冒顿会不会选择在没有解决东胡人的情况下,就跟大秦帝国大打出手,张嘉师自己还真的不好判断。 因为在很多方面而言。就算是在天气情况许可的前提下,冒顿在明年吞并东胡人,恐怕同样元气大伤,或者是因为这几年战争而变得伤筋动骨的东胡人,不见得能够填补冒顿在这次雪灾以及这几年战争所遭受的大量损失。 所以若是冒顿想通了这一点,提前跟大秦帝国发生再一次局部战争,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而且搞不好,这也许会成为秦匈全面战争之间的一个诱因。 …… 张嘉师很是头痛的在油灯的灯光照耀下,再次看了一眼案桌上的那一份简报。 而这个时候侍立在张嘉师身边的人,是赵茜以及荆无忌两个女孩子。 作为张嘉师这一年征伐的贴身亲卫,张嘉师的这种表情,还是两人第一次见到。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张嘉师会有这么一副表情,但是她们也没有询问什么,因为她们在出发之前,就听从了墨嫣儿以及淳于秋的劝告,那就是不要无缘无故的过多涉及张嘉师在政务以及军务上的事情。 她们也能够理解两人为何会如此劝告她们,因为她们也清楚张嘉师的心中,其实很是反对女子干预政策的事情。 虽然在这一段时间之前,或者是说在始皇帝嬴政亲政之前,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司空见惯,太后辅助君王处理政务甚至是直接履行执政者的权利,也不算是什么怪事。但是么,张嘉师虽然平时很好说话,但是在这方面的很多事情上,张嘉师还有着自己的底线。 再者,她们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还真的无法说上什么话。 所以她们两人更多的只是默默看着张嘉师在独自思考事情。 而与赵茜的担忧眼神不同,荆无忌则是眼神中带有一丝戏谑,因为用张嘉师不经意说出的一个字词而言,现在的张嘉师可以说很符合那个字词的含义,那就是蹭得累。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张嘉师就算是连夜叫醒孙颇他们,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再者,张嘉师平时不是很喜欢集思广益的么,他现在的表情,对于荆无忌而言,还真的是难得一见。 当然,她默默地打量着赵茜,她不知道赵茜为什么会如此记挂着张嘉师的一举一动,也许这个赵家姐姐本身也喜欢上这个笨蛋了吧。 而她也有一个小心思,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那就是在大军出发前几天,她去拜祭自己父亲荆轲的坟墓,自言自语的说出了自己的一个想法…… ………………………………………………分割线………………………………………… 公元前202年11月中旬,返回辽东郡的渉间与苏角会面,并且执行了张嘉师给他们两人的指示,那就是分别从辽宁郡以及商郡两地,调拨物资援助东胡人的残部。 而这一次的物资运输数量不同以往,而是数量相当巨大。 他们跟护送这些物资的秦军官兵指挥官交代了一点,那就是让他全权负责跟东胡人秘密结盟的事宜。 而这样的事情,本应该让李左车来负责,但是么,李左车现在也可以说是东胡人当中最不受欢迎的人,所以渉间以及苏角只能够选择孙颇的师弟沈骏来进行谈判辅助。 沈骏是孙颇的师弟,但是加入秦军序列的时间不长,或者是说,对方更多只是在前两年三川郡之战之后,孙颇抽空返回鬼谷劝说沈骏加入到秦军序列当中。 而张嘉师在与沈骏交谈一番之后,决定让沈骏担任辽宁郡代理郡丞。 至于说是代理郡丞,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安排。 而跟东胡人秘密结盟的事情,张嘉师思考过很长的时间,并且跟孙颇,张良等人进行多次商讨的结果。 这一种做法,主要是为了应对匈奴人有可能会进行的“狗急跳墙”的应对方案。 而在这个时候的张嘉师,率军返回了关中地区。而他看到的是,自己的两个妻子,正抱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在函谷关外等待着他的回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网址:.html 序章 遥远的和平 手机阅读 公元前202年的11月,大秦帝国在第三次东征取得了最后的结果。 齐楚两国的残余抵抗力量基本被剿灭。尽管在暗地里,存在着不少六国余孽,但是这些人在这一段时间之后,恐怕已经无法再次得到大秦帝国在始皇帝驾崩之后,再次出现的乱世而蜂拥群起的机会。 他们不少人也许会寄望于作为大秦帝国再次定鼎天下,还天下万民一个朗朗乾坤的摄政王张嘉师,会如同始皇帝那般,暴毙于某日,然后作为皇帝的嬴珣无法在掌握张嘉师留下来的遗产之际,大秦帝国再次分离崩析,这就是他们的机会了。 只可惜,他们在张嘉师于几十年后病死之前,都没有等待这么一个机会,而且从张嘉师在嬴珣亲政之后,就逐渐淡出对这个国家的方向指导,而是基本上以太尉的职位负责大秦帝**事方面的事宜。 他们随后所寄望的张嘉师与嬴珣之间的因为权柄的不合,并没有出现。他们高估了张嘉师的野心,同样也低估了张嘉师的平静淡然是福的心态。 在嬴珣加冠亲政之后,张嘉师就基本上将所有政务都交付到嬴珣手中。 而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张嘉师已经逐渐按照嬴珣的年纪成长,而相应的将一些简单的政务方针来让嬴珣处理。这让很多人都相当错愕。甚至是嬴珣自己都不希望自己的父亲会将越来越多的事情在这么一个时候让他来处理。 很可惜,张嘉师的心性如此,若非真的是一些重大方向的事情,张嘉师的底线是基本不太过于涉足政务以及人事方面的事情。 因为他很清楚一点,他既然不喜欢做太多的事情,而且在张嘉师的心中,尽管大秦帝国的乱世是他为首的辽东军体系以及大秦帝国当其时的军方组织联合起来平定的,但是嬴珣才是嬴政指定的接班人,自己的儿子才是大秦帝国名正言顺的三世皇帝。 而张嘉师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会让他以一个皇帝的身份进入大秦帝国的宗庙。但是事与愿违,在张嘉师死后不久。嬴珣就在主持张嘉师葬礼的同时,亲自下诏书让张嘉师以定武王的身份配享太庙,并且自承一脉的祭祀方式。 而因为嬴珣事实上已经脱离了宛县张家而入籍赢姓赵氏,在一段时日之后,张嘉师的嫡长孙,大秦帝国的景皇帝赢启下令以其叔父,张嘉师与嬴玥汐的次子张珩为宗正。 此举让群臣不禁有些错愕。因为大秦帝国的宗正一般只有作为赢姓赵氏的宗室才能够担任的。 而现任的宗正,则是秦孝文王嬴柱的曾孙子。现年已经有七十三岁的赢濛。 但是在群臣知道了这本身起源于嬴濛因为自身年纪太大,而不得不上表告老辞官,并不是赢启对于这个已经担任了超过三十年宗正的宗室不满之后,他们很快就接受了这种安排。 而逊位与赢启的太上皇嬴珣,在知道了自己儿子的任命之后,露出了一抹微笑。 因为这样的安排不见得有什么错误,因为自己的这个弟弟从亲缘上,也是担任宗正的合适人选,更不用说张珩的威望也很高。足以镇住整个赢姓赵氏宗室的场子。 当然,张珩还有一个地方不足,那就是他作为南阳张家的重要一员,作为宗室确实是有一种鹊巢鸠占的意味,但是么,别忘了赢启虽然也算是赢姓赵氏的一员,但是在这个情况的根本原因。可是张嘉师当然因为始皇帝的遗诏,才会让他这个三世皇帝过继到赢姓赵氏一脉,并且继承帝位。 所以,出于嬴珣自己的考虑,他并没有反对自己儿子的安排。 而由今年已经差不多五十岁的张珩担任宗正,大秦帝国的宗亲也可以说是不会有太多的意见。或者是说他们这些人可没有能够跟张珩在跟赢启与他在亲缘上抗衡的人了。 因为秦庄襄王嬴子楚一脉的血脉事实上已经断绝,除了他的两个表妹之外,就是张嘉师的几个嫡子女,比如说张珩,张瑄等兄弟姐妹跟他的血缘较近。 时任的张家家主是赢启的堂兄张懋,他的父亲在嬴珣逊位于赢启之后,也正式退居幕后。 所以。除了张珩之外,还真的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而嬴珣以及赢启,甚至是现在正在宛县担任南阳郡郡守的张珩,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张珩病死之后的五十多年内,宛县张家都会有一个重要的嫡系人员担任宗正一职。 直到公元前67年,当其时的秦昭帝嬴阜在时任宗正张栎病死之后,任命自己的亲叔父嬴坚为宗正,算是将宗正一职的人选再次回归到“正途”上。 …… 张嘉师自然不知道这种跨度很长的事情了。 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些六国余孽虽然很可恶,但是他眼下可真的没有时间慢慢陪这些人玩耍,或者是说,相比起这些小虾米,张嘉师不得不将自己的重心放在边疆方面。 毕竟事情可是分轻重缓急的,这一点张嘉师同样也不例外。 ………………………………………………分割线………………………………………… 按照张嘉师在东征时期的构思,大秦帝国在完成天下平定的基础上,将会让自己的军事方面的重心,调整到长城沿线以及大秦帝国北部边疆诸郡身上。 只不过,张嘉师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场提前到来的寒冷天气,不仅仅是让匈奴推迟灭亡东胡的后续作战计划,顺带让匈奴人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之余,甚至是在很大一方面,也阻碍了张嘉师的部署计划。 步兵的情况还算没有什么问题,按照各地转送过来的奏疏,哪怕是现在才抵达黄河沿岸的秦军部队,在明年一月份之前抵达相应区域的问题不大。 但是来自南方的部队,因为水土不服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张嘉师只能够让他们驻防在黄河以南,然后抽调黄河以南的相应郡县的郡兵部队,继续北上。 而越来越大的雪以及越来越低的气温。让不少调动北上的部队的行军速度越来越慢,若非大秦帝国本身有几条通往北地的驰道,估计这些部队的行军速度还会更加慢,甚至是会停滞不前。 这种调动的改变,确实是让调动的部队出现不少混乱,但是无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张嘉师眼下能够调动的兵力还真的不多。若是继续让这些主要来自江水沿岸诸郡的官兵继续北上,这些人能不能够适应还真的是一个问题。更加不要说让对方跟匈奴人死磕。 要是这些官兵真的出问题,这个情况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所以张嘉师只能够让这些南方部队,将自身的编制再次打散,然后与留在原地的当地郡县部分官兵进行混编,维持住相应区域的治安管理或者是其他方面的任务。 而这些调动的步兵部队,还有一个问题张嘉师也很头痛,那就是这些部队的装备水平,远没有张嘉师麾下的几个主力兵团那么好,甚至是有些新兵连一身牛皮甲都无法安排。 这一个情况让张嘉师很无奈。但是这个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解决的难题,毕竟大秦帝国的兵造组织的产能就是这么多,哪怕是张嘉师不介意多付点钱让他们加班,提升的产能也不是能够在短期内满足相应需要的。 而且,因为战争的影响,很多器械或者是铠甲装备不得不从一线部队当中替换回收,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只能够让几个相应的大型兵造,优先处理主力部队的装备问题。 所以,张嘉师在这方面的部队调动,也有相当一部分因素,是受制于装备方面。 河水一带的郡兵部队,装备情况比起江水一带的郡县。以新兵居多的郡兵部队的装备普及率要好不少,而且在适应性方面也比起水土不服的南方官兵好不少。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麾下的郡兵体系,不得不进行调动上的调整。 因为张嘉师自己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几个主力兵团都全数调动到北面。 …… 而相比起步兵方面的问题,骑士以及弩战车两个兵种方面的影响则是严重许多。 因为严寒以及大雪的天气,让很多地方的马场甚至是现役军马的损失也逐渐增加。 张嘉师很是头痛这方面的情况,他在接到了不少奏疏。都是关于天气恶劣而导致牲畜以及坐骑损耗严重的内容。 虽然说眼下的大秦帝国已经有一套比较紧急,但是也算是有效果的相应避寒方案,就算是在九原郡甚至是云中郡,很多地方都修筑了不少存放军马以及牲畜的简易房屋。 可以说,在很多地方,这些牲畜过得比人好。因为它们还有相应的专人照料。 张嘉师对于这种情况都有些无语,但是这么一个情况还真的是张嘉师都不得不下令去进行相应安排。 可是,维持住现有军马的数量已经越来越难,更加不用说填补这些军马的相应损失,大秦帝国眼下可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张嘉师就算是想补充,都得顾忌这些军马能不能够从各个马场,活着前去那些需要补充的部队营地。 可以说,张嘉师在这方面确确实实的同样被越来越恶劣的天气,坑个半死。 张嘉师的原定计划,是在相应区域布置几支用来进行快速反应的高机动部队来应对匈奴人有可能发动的攻势。 但是从这么一种天气而言,张嘉师的这个计划,同样也很干脆的泡汤了。 而张嘉师并没有完全放弃这种计划,他也对这些部队的整合地点,进行了调整。 以天气相对温和的淮水南部地区的几个小型马场为基础,张嘉师让英布驻扎在那个地方,然后整合刑徒军的骑士以及战车部队,作为一支机动部队而进行相应的训练以及休整。 而这么一个情况,也适用在其他方向。比如说位于南郡,位于秦岭以南的几个小型马场,则是分别被张嘉师任命郦商以及苏腾进行相应的培训以及调整。 三支秦军快速反应部队的兵力总数约为六万人,平均下来为每支部队两万人,但是这种人数跟张嘉师原来预想的超过十万人,起码能够配置在五个关键区域的部队数量有着很大的差距。 在出于这种无奈的现实基础下,张嘉师只能够勾去了配置在辽宁郡以及云中,九原两郡的相应配置方案。 而对于晋北郡,燕郡以及上郡三地的相应配置计划,张嘉师没有修改。因为这三个地方若是没有这样的一支部队存在,真的出问题的话,后果很严重,张嘉师可不希望自己会因为这种后果而导致很多问题以骨牌效应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晋北郡以及燕郡两个地区的南北距离较长,上郡同样也一样,若是没有这种快速部队在危险的时刻发挥出他自身的相应作用,那么一旦三地长城防线被攻破,在公元前209年渔阳郡北部长城被攻破,郡守魏重战死,东胡人掠夺人口,将一个个城邑以及村落化成一片废墟的惨剧会再次出现。 而且更要命的地方还不是这个,因为三个郡的南北距离太远,一旦真的是北部长城防线失守,恐怕主要驻守在南部地区的郡兵还没有能够有效堵截的办法,就会面对快速南下的匈奴人的再一次攻击。 这种情况真的不是张嘉师所希望看到的。所以这也是张嘉师最后没有修改相应计划的原因所在。 …… 当然,张嘉师在公元前201年的元旦到来之前,也不是没有让他舒心的好消息,那就是东胡人答应了跟大秦帝国结盟的方案。 于东胡人结盟,大秦帝国并没有实际上的好处,相反,为了帮扶东胡人,大秦帝国反而要支出很多。 但是张嘉师不认为这个是一个败笔,因为有了这种支出,哪怕是东胡人见死不救,都能够牵制住匈奴人相当一部分的兵力,减轻大秦帝国自身的防御压力。 既然如此,张嘉师知道自己虽然亏大了,但是若是大秦帝国连这一道“关卡”都过不去,那么能够省下更多的东西,有意义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网址:.html 第二章 帝国发展情况 上 手机阅读 有很多事情,张嘉师很想现在就去做,但是很可惜的是,张嘉师很清楚匈奴人的威胁到底有多大。所以在张嘉师结束了中原地区的乱局之后,就不得不着重将一切的重心基本调整为对应匈奴方面的作战安排上。 秦匈之间必然会在这么两三年,或者是今年的春天,就会爆发一场大战。 到底是什么时候爆发,张嘉师不知道,因为他不是冒顿肚子里面的蛔虫,不可能知道冒顿会是将填补今年冬天的严寒气候带来的惨重损失,而大举入侵大秦帝国,还是会依旧按照原定计划,先灭亡吞并东胡,增强匈奴人的国力,然后再跟大秦帝国决战。 不过不管如何,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以匈奴人现在的实力而言,虽然因为严寒气候而让匈奴人的整体国力严重受损,但是不可否认一点,那就是匈奴人在眼下,依旧占据着主动权。 张嘉师很想趁着这么一个机会拼着惨重损失而给匈奴人带来一次主动打击。但是在思考再三之后,张嘉师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诱人,但是无法实现的想法。因为无论是他还是大秦帝国,还没有在这方面做好相应的准备。 贸然出击匈奴,很有可能只会让出征的官兵得到被匈奴人围歼的毁灭性的打击。而这种损失,不要说是军方无法承受的,更加是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同样无法承受的。 毕竟,张嘉师麾下的官兵,在眼下这么一个时期也可以算是良莠不齐,而部署在边境地区的部队,可以说占据了张嘉师麾下主力起码二分之一的兵力数量。若是因为贸然出击而折损这些兵力,那么对于后续作战而言,必然会让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更加被动,甚至是无法在很多方面的战场上有应对的余力。 这么一种结果,可不是张嘉师愿意看到的。 所以,张嘉师不得不继续“装乌龟”。毕竟强化边境地区的防御体系,也可以说是一种相对被动,但是也许很有效的手段。 张嘉师不知道匈奴人会打算如何,在这么几年发展出来的少数匈奴人内部的间谍,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有用消息传达。这让张嘉师很是无奈,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么一个结果,因为他还不希望因为一时间的激进而让自己以及陈平等人。在这几年的相应部署化为乌有。 也许这些间谍的存在,并没有发挥出张嘉师等人期望的作用。但是总比让这些间谍被匈奴人处理掉要好得多。 情报作战对于战争的胜负到底有多大影响,张嘉师很清楚,陈平等人同样也一样。所以这些间谍的存在,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而在大秦帝国的高层人员当中,就算是李信也大概知道大秦帝国有收买了的匈奴人作为相应的细作,但是他不知道这些人分别有谁。 他不奇怪张嘉师为何不将这种事情也对他说出来,他也没有抱怨什么,毕竟他自己都很清楚这些人员的重要性以及有可能会让战争结果出现重大契机的关键所在。 …… 而与情报方面的问题相对。大秦帝国在这么两三个月的兵力调动,虽然说因为严寒天气同样也受到很严重的影响。但是伴随着最后一支来自汉中郡的郡兵部队,于公元前201年2月5日抵达云中郡的驻防地点之后,张嘉师的兵力调动计划算是告一段落。 只不过,让大量的部队驻守在边疆,对于大秦帝国而言同样是一个很沉重的压力。 张嘉师不知道若是匈奴人在春天不进攻长城沿线,这些调动部队的相应消耗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天文数字。但是既然已经部署完毕,张嘉师就算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还好以大秦帝国很多地区在这几年的发展,张嘉师在这方面的储备还算是相当充足的。 也许在军械方面,张嘉师苦恼着产能的问题,但是无法否认的一点,那就是眼下的兵造产能对于整个大秦帝**方而言。还算是能够满足基本需要,而因为一时之间的产能不足而满目扩建兵造,反而是会导致后续更加多的问题。这么一个情况可不是张嘉师希望看到的。 这就好比是囤积居奇那样,一旦囤积过多而相应货物却无法消化,那么受损的往往是投机者自己。 兵器生产也一样,这些兵器的产量也许因为特殊情况而不足,但是宁缺毋滥。张嘉师不希望自己到时候会因为堆积如山,但是没有地方使用的兵器而很头痛自己该拿这些兵器怎么办。 ………………………………………………分割线………………………………………… 而在公元前202年到公元前201年的冬天,张嘉师除了将大量的精力放在军事调动方面,还进行了相应的民事为主的对应匈奴问题的调整。 这些民事方面的问题,主要有三个。 第一个是沿着长城一带的各个大小不一的屯田区,张嘉师在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决定将原来的边线屯田区的平民或者是刑徒,迁移到这些相应郡县的二线地区,开辟一个屯田地区。 这种工程很浩大,而且还需要有很多方面的相应配合才能够得到成功的结果。而一旦某个环节出现问题,那么这个屯田区能不能创建起来还是一个小问题,让这些平民以及刑徒发生暴动,这个问题张嘉师才觉得难以接受。 当然,对于张嘉师来说,这些屯田区的重要性严格来说也不是那么优先,因为这些屯田区在刚刚开辟的那一年或者接下来的两三年时间内,恐怕都无法实现盈余。当然,这些屯田区虽然在这么一段时间无法实现盈余,但是也算是减少了相应的粮秣损耗,这个问题对于大秦帝国而言,同样也是有效减轻相应压力的部署。 而这些屯田区,张嘉师看重的自然不是短时间内的利益得失,而是长时间的发展下,这些屯田区很有可能为减轻内地粮秣运输的压力甚至是能够有力提供日后征伐匈奴的部队相应需求。 像是这么一种情况,是张嘉师希望看到的。毕竟征伐匈奴的耗费可真的不是一个小数字。张嘉师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大秦帝国会像汉武帝后期的汉帝国那样,弄得虚弱不堪。 而在张嘉师的相应规划当中,这些屯田区主要集中在三个地区。 第一个地区是位于燕山北面的平原区域,这个地方用来作为屯田区,在某个意义上并不算得天独厚,最起码比之辽河产粮区以及燕山南面的督亢地区,这一带的农业基础不算很好。 但是这个地方作为一个相对比较重要的军事区域。张嘉师用这个地区作为屯田区,最主要还是看重这片地区对于燕郡北部长城的支援方面因素。 这一片地区虽然位于燕郡中南部。但是由于往北到达长城的道路并不算太过崎岖,在这个地区发展屯田区域,也算是有效支援燕郡长城防御体系的中继点。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张嘉师自然是不会让这个地方的重要性被无视掉。 而截至公元前201年2月15日的来自燕郡方面的奏疏表示,燕山北面屯田区的基础已经打好,但是在两年内想要让这个地区得到盈余,除非是遇到丰收,否则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嘉师看着桓硫以及西门忻两人联名签署的这一份奏疏,心中松了一口气。因为燕山北面的屯田区,关系着日后很多方面的作战关键,尤其是对应东胡相应地区,更加显得重要无比。 只不过因为严寒天气的影响,另外两个新屯田区的开发,进展就相当缓慢。或者是说,这两个屯田区本身也不是发展屯田地区的好地方。 …… 这两个屯田区。分别是位于原来雁门郡,代郡,现在的晋北郡中部,后世主要是在大同以及附近区域的一带,以及在上郡中部,后世的延安一带地区。 两个地方的屯田基础发展难度很大。因为两地的水文因素相对较为恶劣。 位于晋北郡的新屯田区,沿着后世的御河两岸发展起来的农田以及相应水利设施还算有相应基础,但是一旦距离较远,那么以现在的水利体系的发展情况而言,想要得到充足的供水,还不如直接使用人力。 而位于上郡中部的屯田地区问题更加恶劣,虽然说这片地区的水文基础还算不错。但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一带地区的盐碱地问题相当严重。 张嘉师都不得不佩服在后世的南泥湾事迹了,因为在这么一种问题上,对方能够调度的资源可没有他那么多。 不过不管如何,根据两份相应内容的奏疏显示,尽管在今年内(公元前201年)这两个屯田区的发展非常缓慢,但是不可否认的一个事情是,这两个屯田区的发展,已经有了相应的基础可言。 张嘉师相信,自己有更多的人力物力,自然也能够克服相应的困难。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三个屯田区的发展主要是应对军事方面,那么另外一个民事问题,张嘉师则是为大秦帝国的基础发展既定了相应的基础,或者是说,进行相应恢复性的发展。 ………………………………………………分割线………………………………………… 在先秦时期,比如说战国七雄时期,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重要的产粮区。 比如说秦国的关中,巴蜀盆地;韩魏两国的河洛平原;燕国的督亢地区;齐国的山东平原;楚国的江东,荆楚平原;赵国的河北平原,太原盆地等等。 张嘉师很清楚,大秦帝国能够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在治下人口几乎翻倍,那么有效利用这些产粮区,以及推行牛耕制度,增加产粮数量,可以说是最为重要的利好因素。 在张嘉师这几年的治理下,这些产粮区的利用率虽然说平均下来并不高,但是,这个利用率主要受到人口流失问题以及战争对于基础建设的破坏程度所拖累。 严格来说,张嘉师开辟了辽宁郡产粮区,恢复督亢地区,太原盆地,关中地区以及巴蜀盆地等等重要产粮区的相应发展,这些产粮区的逐步正常运作,成为了大秦帝国再次平定天下的重要基础之一。 若是将产粮区的情况分三六九等,那么辽宁郡产粮区,关中产粮区的产粮数量是最多的,尤其是关中产粮区,虽然在张嘉师攻下关中地区之后的两三年,还需要张嘉师从其他地区进行“倒贴”,但是从眼下的情况而言,关中产粮区甚至是有了逆转辽宁产粮区,占据大秦帝国第一产粮区的苗头。 当然平均下来,关中产粮区的情况事实上并不算太多,因为关中产粮区的人口基数太大,而每一户耕作的黔首分得的农地相对较少。 而巴蜀盆地,太原盆地以及督亢地区的情况则是次一些,因为这三个地区主要受到人口因素拖累,很多时候,这些地区能够开发出相对数量的新田,只可惜缺乏相应的耕作人口,导致了这些新田的有效利用率相对较低。 当然,张嘉师不认为这个算坏事,因为这也说明了三个地区的农地还有相应的利用率,饭要一口口吃才行,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对这些地方进行过多的移民,毕竟大秦帝国现在还真的是很缺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缺乏相应的人口基数。 在接下来是张嘉师收复时间不短,但是因为战争影响严重,而人口流失情况也越严重的地区,这些地区的产粮率相当低,但是已经开始有所起色。 这些地区的代表主要是河北平原,河洛平原以及南阳盆地等等。 这种产粮区虽然本来也有着自身的良好基础,但是因为战争以及人口问题,张嘉师在这几年的时间虽然对这片区域进行相应的恢复治理,只不过直到现在,依旧是没有让张嘉师认为有根本改善的样子…… 张嘉师对于这些地区的情况还是很看好的,因为这也算是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因为相比起这些地区…… 新附地区的情况,张嘉师只能够沉默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章帝国发展情况(上)网址:.html 第三章 帝国发展情况 中 与张嘉师收复时间相对更长一些,而且也逐渐开始恢复产能的几个产粮区相对,像是齐国故地的山东平原,楚地的江汉平原以及江东平原一带地区,这些原来也属于战国时期主要产粮区的地方,能够给张嘉师带来的帮助固然是等于没有,甚至还需要牵制住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相当一部分的治理压力。 这么一个问题对于张嘉师自己而言,可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甚至说,这些地区的恢复,需要让他投入比起很多地区,比如说当初从瘟疫影响下恢复过来的河洛平原位于三川郡的地区,让这个地方恢复相应的产粮能力以及进行相应的政治体系布置,已经算是牵制了张嘉师在那几年的相当一部分精力以及大秦帝国的相当一部分资源。 若不是因为张嘉师自己很是抗拒那种竭泽而渔的方式,张嘉师不认为自己平定天下的时间会比现在要长,说不定若是张嘉师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话,乱世有可能会在公元前204年就结束掉。 只不过,张嘉师不喜欢穷兵黩武,对于张嘉师自己而言,他必须要避免穷兵黩武说遭遇到的下场。 第一个自然是匈奴人的问题。 在张嘉师原来的世界的历史上,刘邦在统一天下,建立大汉帝国之后,遭遇到白登山之围,固然是因为有叛乱的前提,但是汉王朝在初期的国力比之大秦帝国而言,有着天渊之别也是一个方面的重要因素。 若是当其时刘邦手中掌握的实力有大秦帝国初步建立的综合水平,韩王信敢不敢勾结匈奴人反叛,还是一个问题。 第二个,自然是穷兵黩武对国力恢复的严重阻碍。 穷兵黩武的出处是《三国志?吴书?陆抗传》:“而听诸将徇名,穷兵黩武,动费万计,士卒雕瘁,寇不为衰,见我已大病矣。” 这一个典故的解释,则是如下: 公元272年,镇守西陵的吴将步阐投降晋朝。陆抗得知后、立即率军征讨步阐。他知道晋军一定会来接应步阐,因此命令军民在西陵外围修筑一道坚固的围墙。吴将多次要求攻打西陵,但陆抗总是不许。等到工事完成;晋军已经赶到西陵接应步阐,陆抗率军击退来援的晋军,再向西陵发起猛攻,很快攻进城内,将叛将步阐杀死。 当时,晋朝的车骑将军羊祜镇守襄阳。他见陆抗能攻善守,知道要打败东吴并不容易,因此对东吴采取和解策略:部下掠夺了东吴的孩子,他下令放回;行军到东吴边境,收割了东吴方面的庄稼,就送绢帛给东吴作抵偿,猎获的禽兽已被吴人打伤,就送还东吴。陆抗明白羊祜的用意,也用同样的态度对待晋商。两人还经常派使者往来,互相表示友好。因此,吴、晋一部分边境地带一时出现了和好的局面。 孙皓听说那里的边境和好,很不高兴,派人责问陆抗。 陆抗回话说:“一乡一县尚且不能没有信义,何况大国呢!我如果不这样做,反而会显出羊祜很有威德,对他没有什么损害。”孙皓听了,无话可说;但他还是想出兵攻晋。 陆抗见军队不断出动,百姓精疲力竭,便向孙皓上疏说。“现在,朝廷不从事富国强兵,加紧农业生产,储备粮食,让有才能的人发挥作用,使各级官署不荒怠职守,严明升迁制度以激励百官,审慎实施刑罚以警戒百姓,用道德教导官吏,以仁义安抚百姓,反而听任众将追求名声,用尽所有兵力,好战不止,耗费的资财动以万计,士兵疲劳不堪。这样,敌人没有削弱,而我们自己倒象生了一场大病。” 陆抗还郑重指出,吴、晋两国实力不同,今天即使出兵获胜,也得不偿失。所以,应该停止用兵,积蓄力量,以待时机。”但是,孙皓对陆抗的这些忠告都听不进去。后来陆抗去世,晋军讨伐东吴,沿着长江顺流东下,势如破竹,吴国终于被晋所灭亡。 张嘉师知道,眼下虽然没有关于穷兵黩武这个典故的解释,因为陆抗的事迹可是在三国时期才发生的,而眼下这个世界,有没有三国时期还是一个问题,因为秦朝以及汉朝的历史已经被他改变面目全非。而伴随着刘邦在乌江的自刎,原来的汉王朝已经成为了神马浮云。 当然,这也无法否认,知道这么一个典故的张嘉师,不希望自己还有更多的烂摊子需要收拾并且进行重建。 然而,张嘉师真的不得不认为一句话还真的是很有道理,那就是破坏的难度远比起建设的难度要小得多。 很多时候,破坏掉很多事情,需要的只不过是将其付诸一炬,但是想要建设被付诸一炬或者是被毁灭掉的东西,是非常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 最起码,张嘉师真的无法将已经死去的人们再次复活过来。 …… 在张嘉师发动第二次东征,并且取得了相对圆满的结果,逼死九江王刘邦之后,他面对原本相对比较富庶的江汉平原地区,在短短不到三四年的时间,就荒废不少甚至是连人口都无法补充的情况,非常无奈。 他很清楚江水以及汉水在这个时候的治理能力相对较差,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战国时期,鄢郢之战的主要目标根本就不是鄢郢两地,而是两地之间所囊括的大片肥沃的平原地区。 诚然,在白起攻破了郢都,迫使楚国迁都于陈地之后的一段时间,秦国对于鄢郢两地的恢复,或者说是对于两地之间的大片平原区域的恢复,也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才能够让这一片地区成为秦国争夺天下的另外一个有力保证。 但是,此消彼长之下,在失去了鄢郢之间的大片肥沃平原地区之后,楚国就失去了跟秦军争夺天下的一个重要筹码。 因为在失去了江汉平原地区之后,楚国的粮食产量相当缺乏,只能够紧急开辟出江东以及淮水一带的平原区来恢复失去的产粮能力。 只不过,有一点很可惜的是,哪怕是在王翦灭楚的时期,楚国的粮食产量都无法恢复到江汉平原地区失守之前的数量。 这一点从当其时项燕率领的楚军部队人数要少于鄢郢之战当中,楚军前后调动,堵截白起麾下秦军的数十万大军,兵力上少得多而可见一斑。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南郡这个地区作为中国粮仓,事实上已经从楚国已经开始发展。 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有一句在历史上很有名的话。那就是“湖广熟,天下足”。 这一句话虽然有一定成分的夸张,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这一片地区有天然发展成粮食生产基地的利好因素。 也许不时会因为气候转变而泛滥成灾的江水以及汉水,会让这一片地区变成一片泽国,但是这一种情况相比起总体而言的优势,稍微有些不足道矣。 …… 只不过,张嘉师固然是越来越看重江汉平原的相对优势,打算将其发展成一个大型的粮食生产基地。但是张嘉师想到了原来的南郡,衡山郡,长沙郡以及九江郡的相应地区的情况,就很想将刘邦的尸体找出来,然后学伍子胥那样,将对方的骸骨磨成碎末。 尽管真的较真起来,很多事情确实是无法完全责怪到刘邦身上,但是无论如何,刘邦的倒行逆施,完全可以说是让这些地区的恢复,出现了很严重的困难。 因为战乱以及横征暴敛而流离失所甚至是死亡的这些地区的人口非常多,在九江郡这一个人口基数本身也不算太多的地区,甚至是差不多可以用十室九空来形容。 这么一个情况让张嘉师郁闷得想要吐出一口鲜血。 因为有很多时候,就算是他真的打算将这个地方发展起来,没有足够的人手来耕作以及维持住相应的体系运作,这种想法就缺乏实施的基础。 大秦帝国因为延绵的战乱,人口流失以及相应的损失,可不是张嘉师能够一下子就解决甚至是弥补的短板。 尽管在杂交粮食方面的研究上,似乎有了一部分的起色,但是这些产物可不是耕作下去就完全能够不管不顾的。现在的农耕体系还没有落后到像是石器时代那样,刀耕火种。 可是哪怕张嘉师真的能够完全将杂交作物的优势发挥出来又能如何?他可没有人手迁移去富饶的地区耕作。 现在的大秦帝国,人口虽然没有经过相应的统计,但是按照陈平等人的猜测,大秦帝国现今的人口约莫在一千二百万人左右。这种人口基数比起大秦帝国变乱到来之前的两千万多一些,几乎是损失近半。 这也就是说,很多地区平均下来,人口要少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 这么一个结果,真的是拜刘邦,项羽以及那些意图恢复六国的余孽所赐。 固然,若非是赵高以及胡亥自身的问题,这些人能否蜂拥群起还是一个问题,但是无法否认的一点,那就是大秦帝国的十几年的发展态势,伴随着这一次长达数年的战乱,基本上化为乌有。 这么一个结果,可真的不是张嘉师自己所能够改变的。 就算是张嘉师如何休养生息,恐怕在二十年内,大秦帝国的新一代成长起来之前,这种困境没有完全改变的可能性。而这种完全改变,还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以大秦帝国鼎盛时期的情况作为对比。 …… 张嘉师并没有在这方面的猜测有太多的错误,在嬴珣亲政之后的第三年,也就是公元前189年在大秦帝国进行的一次人口普查当中,大秦帝国的人口数量恢复到一千九百万人,比起大秦帝国在始皇帝统治的鼎盛时期的两千二三百万人口,还有一点差距。 这也算是张嘉师努力了十几年的结果。 但是直到那个时候,张嘉师依旧还没有完全开始进行对江汉平原以及江东平原的进一步开发,只能够在每一年的时间,从北面迁移部分人口,许以相当的优惠,吸引他们开发位于相应地区的新田并且安顿下来。 这一个情况,一直到公元前195年,才正式开展。 在公元前197年,张嘉师亲自率领八万大军,联合其他三路大军,合计约二十五万官兵全面北上草原。 在公元前199年在东胡土地上再次被张嘉师大败的冒顿,不得不率领部分大部落,往北面迁移,以避张嘉师大军的锋芒。只不过,张嘉师在一个多月后,知道了冒顿并没有打算跟他在一次进行决战之后,也没有太多的想法,而是下令四路大军分别向龙城进军。 张嘉师这种打算,明显是要迫使冒顿决一死战。而冒顿在知道了张嘉师的盘算之后,只能够亲自率领十五万匈奴人起身南下,与张嘉师麾下的两路大军首先在龙城南面一个草原上激战。 冒顿当其时的盘算很简单,那就是他打算用自己手下的主力来吃掉这两支先期抵达的秦军部队,然后削弱秦军北伐部队的战斗力。 不得不说,冒顿这个想法很美好,可是现实很残酷,那就是在三天的混战中,冒顿麾下的十五万匈奴骑士伤亡无算,而且还没有办法完全击败两支人数合计起来只有十万人的秦军部队,最后让张嘉师率领的主力赶到了交战区域,迫使冒顿率领残余兵力后撤。 但是,冒顿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后撤回龙城的道路上,遭遇到的是已经占据龙城的最后一支秦军部队的伏击,进入到龙城的两万匈奴残兵全军覆没,若不是冒顿当其时并没有进入龙城,恐怕冒顿也会成为第一个被擒杀的匈奴单于。 虽然说此乃后话,但是很明显,在匈奴人的威胁依旧相当巨大的前提下,张嘉师本身也受制于自身能够调动的人口基数问题,最后只能够大抵上在解决了匈奴威胁之后,才能够将国力的发展,注入更多的精力。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移步[风雨小説網] 第四章 帝国发展情况 下 手机阅读 除了江汉平原地区的恢复速度相当缓慢,甚至是因为诸多因数而不得不让张嘉师暂时放弃重新将江汉平原地区的产粮优势挖掘出来。(. 而同样处于这个困境当中的,还有三个比较大的产粮区。 第一个是齐国的山东平原区域。作为一个拥有丰富淡水体系的地区,山东平原在历史上就因为水利的优势而成为了人类在山东地区发展的基础。 像是大汶口石器时代文化,就是主要依靠山东平原的水利优势发展起来的。 这一点也像很多地区一样,人们都是逐水而居的。 但是现在的山东平原,在很多方面而言,人口流失程度堪称大秦帝国之首。 在某个意义上,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这个地方的持续作战时间更长,尤其是被项羽席卷大半个齐国之后,这些地区的原住民遭受到很大的损伤。有些地方更加是变成了了无人烟的鬼地方。 这么一种情况下,原本凭借盐田之利而发展起来的齐国地区,眼下变得废败不堪,更加不用说这些原来也堪称富足于天下的土地体系,因为人口流失严重,很多良田甚至是荒废了长达几年的时间,在这些良田的土地上,甚至还能够看到野草丛中散落的骸骨。 这也可以说是战争的一种非常负面的影响。 而张嘉师因为人力的缺乏,只能够暂时将恢复这些土地的耕作体系的计划暂时推迟。这对于张嘉师而言,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就是这么多,而大秦帝国很多地方都缺人口,就连张嘉师最为注重的江汉平原区域都因为人手不足而不得不放弃恢复开发,更加不用说相对比较次要的山东平原地区。 但是张嘉师也没有完全放弃对齐国故地的相应开发。 与农田耕作所需要的大量人口相对,张嘉师开发的是齐国故地沿海的天然海盐区域。 这个虽然不是说张嘉师治下的大秦帝国的食盐供应相当缺乏,相反,在再次统一全国之后,张嘉师经过相应的统计。发现了自己这几年在辽宁郡,商郡,燕郡以及赵郡沿海地区相应开辟,或者是恢复生产的海盐制造地区的总体盐产粮,平均下来的数量有相当多的盈余。 张嘉师自己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盐业这种东西的成本以及收益对比可以算是无本生意的范畴。但是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距离海洋越远的地区。盐价越高,主要是受到了运输成本伴随着距离的几何级别增加。不无道理。 像是以辽宁郡的盐场生产出来的食盐,运输到关中地区之后,即使是张嘉师想要压低盐价,都受制于运输成本而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用一个简单的换算,那就是一石食盐从辽宁郡运输到关中,刨除远程运输的有可能出现的损耗,在辽宁郡能够实打实卖出去的一石食盐,在关中地区的价值提升将会达到三石甚至是四石食盐本身的价值。 这也就是说,运费的增加。成为了食盐价格提升的一个不可忽视甚至是无法避免的重要因素。 张嘉师自己很清楚这个问题,所以在他的相应计划当中,也有着类似于后世封建王朝在食盐方面的规划。 …… 张嘉师的计划主要有两个,那就是以运费的成本确定起两个体系的食盐售卖范围。 第一个体系自然就是海盐。像是海盐这种低成本,高产收的产业,一旦运输成本过高,就算是国家想要压低偏远地区的盐价。都是一个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除非国家愿意补贴相应偏远地区的运输费用。 然而,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一点是不太可能做得到的事情。所以,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还是平均盐价在发售区域的中间值,作为一个基准。 这一个基准也许需要进行相应而繁多的调整。但是张嘉师自己很清楚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个基准应该没有太大的调整空间。 毕竟运费这种东西还是比较平均的,若是因为特殊情况而出现运费暴增,这个问题张嘉师暂时还不需要思考应该怎么做。 而距离海洋较远的地区,张嘉师就打算发展起以盐池以及井盐开发为基础的食盐生产方式。 虽然相对于海盐的成本较低的情况而言,开发内陆盐池以及盐田,在很多方面的成本支出要更高。但是一旦刨除了运费高昂的因素。平均下来,这些食盐的销售成本会相应较低。 内陆的人想要吃上食盐,在古代一直都有着价格相对较高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严格来说,也不是一个国家能够强行干扰的相应市场规律。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打算在内地盐业生产的相应基础发展出来之后,再整合整体的生产情况,正式确定对大秦帝国的食盐销售的相应调整。 ……………………………………………………分割线…………………………………… 而张嘉师暂时无力恢复的另外两个产粮区,一个是以淮河流域为基准的淮河地区,另外一个则是楚国的江东地区。 淮河地区的发展比较慢,真正有整体开发淮河的时间是鄢郢之战之后,楚国被迫迁都于郢陈(淮阳)之后的事情。 在失去了江汉平原之后,郢陈地区作为淮河流域的重要地区,这方面的粮食产量一直不高。在楚顷襄王迁都郢陈之后,而因为这个地区距离江东还算比较遥远,楚顷襄王只能够发展淮河一带,就地供应郢陈以及相应地区的粮秣消耗。 但是,在公元前263年,楚考烈王继位之后,楚国从郢陈迁都寿春。 一来是因为秦军的威势逐渐压迫战略纵深太小的郢陈,二来是因为淮河地区的开发比较缓慢,在这几十年将,还需要楚国从江东地区运送不少粮秣才能够维持相应的消耗。 所以,这很有可能也就导致了楚考烈王在即位不久,就迁都的主要几个原因之一。 当然,楚国并没有放弃对淮河地区的开发。有一条相应的记载说明了一点:楚顷襄王三十六年(公元前263年),楚顷襄王患病,熊完逃回楚国。同年秋天,楚顷襄王去世,熊完即位,是为楚考烈王。楚考烈王即位后,以黄歇担任令尹。将淮北十二县封给他,号春申君。 这也就是说。楚考烈王并没有放弃淮水一带的开发基础,而是希望作为令尹的春申君能够继续将这个地区的发展基础巩固甚至是有所提升。 当然,这么一个安排,更多的只能够算是便宜了秦国。 有相应的记载说在公元前230年,秦军已经攻破了淮阳地区。但是这种资料的确信性不高。 而作为辅助参考的相应资料是李信进攻楚国的行军路线:先是向南攻平舆,在河南今河南驻马店市平舆县,然后向北攻鄢(河南许昌鄢陵县),然后向东南攻郢(郢陈,在今河南周口市淮阳县)。最后向西到城父(河南省平顶山市)。 假如以李信的行军作战路线为基准,当其时的郢陈应该是已经谋反的昌文君兄弟的大本营。 这换一句话说,那就是郢陈这个地区,必然是已经在这一段时间之前,就已经被秦国占有。 而同样有相应的资料显示,昌文君兄弟在李信之前就被当其时的秦王嬴政安排安抚淮上地区的民众。 但是有一个治疗显示:公元前224年,(秦王政二十三年)。秦王再次诏令征召王翦,强行起用他,派他去攻打楚国。攻占了陈县往南直到平舆县的土地,俘虏了楚王。四月,昌文君,死。 这一个资料的最大问题是平舆事实上在陈县(郢陈)的北面。这也就是说,当其时昌文君很有可能再次坐镇郢陈,而被王翦击败,王翦从平舆一路南下,败项燕,攻寿春,俘虏楚王负刍。这也比较符合王翦在攻击楚国的路线轨迹。 所以,在王翦南下之后,当其时的秦国,正式巩固了对淮上地区的统治,而楚国对淮上地区的开发成果,更多是被秦国所继承。 张嘉师对于淮河流域的开发很有兴趣,因为相比起河水以及江水,淮河算得上是比较“听话”的一条河。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恢复淮河地区的发展,对于张嘉师巩固楚地的统治有相当的利好因素。 只不过,刨除了政治方面的问题,张嘉师不认为淮河的开发有更多的实际利益,因为对淮河流域的恢复性发展,还需要投入相当多的人力物力以及精力,这也是张嘉师眼下缺乏的东西。 …… 最后一个张嘉师希望发展的重点区域,是江东平原。 江东平原可以说是真正的水网密集的鱼米之乡。 而这一片地区的开发时间则是要比起淮河流域要早得多: 有相应的资料显示,吴国第一代君主是吴太伯,姬姓周部落首领古公亶父(即周太王)的长子,周文王伯父。由于周太王欲传位给少子季历及其子姬昌(即周文王),所以太伯和仲雍便让位给三弟季历,并出逃至荆蛮,号勾吴。吴太伯被后世奉为东吴文化的宗祖。 周武王战胜殷纣王以后,寻找太伯、仲雍的后代,找到了周章。此时的周章已经是吴君,就此仍封于吴。又把周章之弟虞仲封在周北边的夏都故址,就是虞仲,位列诸侯。 这也许是能够找到的吴国的起源资料之一,而这也说明了,最起码在这一段时间,江东地区并不是人烟稀少的区域,而是已经开始进行相应的开发。 吴国国境位于今苏皖两省长江以南部分以及环太湖浙江北部,太湖流域是吴国的核心。国都前期位于梅里(今无锡梅村),后期位于吴(今江苏苏州),是春秋中后期最强大的诸侯国之一,在吴王阖闾、夫差时达到鼎盛。 而前584年,楚国流亡在外的大夫申公巫臣怨恨楚国大将子反,逃到晋国,由晋出使吴国,教给吴国用兵之术和车战之法,让他儿子做吴国的行人之官,吴国从此开始与中原各国交往。吴国开始派兵征伐楚国。 而子反同时很有可能将中原地区相对较为先进的农耕技术引入吴国,正式确定起吴国的耕作制度,奠定了作为强国的基础。 在公元前512年,《史记?卷三十一?吴太伯世家第一》记载,吴王阖庐与子胥、伯嚭将兵伐楚,拔舒,杀吴亡将二公子。光谋欲入郢,将军孙武曰:“民劳,未可,待之。” 四年,伐楚,取六与灊。五年,伐越,败之。六年,楚使子常囊瓦伐吴。迎而击之,大败楚军於豫章,取楚之居巢而还。 在公元前506年,《史记?卷三十一?吴太伯世家第一》记载:九年,吴王阖庐请伍子胥、孙武曰:“始子之言郢未可入,今果如何?”二子对曰:“楚将子常贪,而唐、蔡皆怨之。王必欲大伐,必得唐、蔡乃可。” 阖庐从之,悉兴师,与唐、蔡西伐楚,至於汉水。楚亦发兵拒吴,夹水陈。吴王阖庐弟夫?欲战,阖庐弗许。夫?曰:“王已属臣兵,兵以利为上,尚何待焉?”遂以其部五千人袭冒楚,楚兵大败,走。於是吴王遂纵兵追之。 比至郢,五战,楚五败。楚昭王亡出郢,奔郧。郧公弟欲弑昭王,昭王与郧公奔随。而吴兵遂入郢。子胥、伯嚭鞭平王之尸以报父雠。 这些情况说明了吴国已经有了足够支撑大军面对楚国这样的大国的相应基础,农业水平也很是先进,甚至是得益于太湖周边的水利体系而发展起比之中原地区更为优秀的水田网络。 可以说,这个地方算得上是一个让张嘉师都不得不认为得天独厚的地方。 但是张嘉师没有在短期内开发这一片地区的计划,主要是因为这一片地区的反秦势力似乎相当深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当初跟随项梁,项羽起义的人员,主要就是来自这片地区的子弟,若是这一片地区的反秦力量不大的话,恐怕项梁都找不到几个人来组建部队。 所以,张嘉师顾忌这个地方的特殊情况,最后只能够继续让李勉担任吴郡太守,希望利用比较怀柔的策略,收复这一片地区的民心。 …… 而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李勉的能力虽然不错,但是直到公元前196年调任为齐郡郡守之前,都无法取得让张嘉师满意的结果。 而在第一次土地改革的五十年期限到来之际,更加是这一片地区再次爆发了大型的反秦起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四章帝国发展情况(下)网址:.html 第五章 东北混战 手机阅读 时光流逝,张嘉师很快就等来了公元前201年的三月。:%77%77%77%76%64%74%77 在安排了相应的内部事宜,比如说春耕,相应地区的人员调动调整等等,张嘉师就将自己的精力放在匈奴人身上。 而在这么几个月当中,张嘉师从匈奴人的一些细作当中得到的是很多关于匈奴人损失比较惨重的报告。 但是在张嘉师紧急询问已经被安排为陇西郡郡守的马思括之后,张嘉师从马思括的回复当中,知道了匈奴人这种损失固然算是能够让匈奴人伤筋动骨,但是还没有真正的损害匈奴人的根基。因为这么一点打击对于匈奴人而言不算什么。 在匈奴人的相应习性当中,像是匈奴人遭遇到这样的恶劣天气,倒霉的除了那些被冻死的牲畜之外,还有匈奴人的老弱妇孺,因为这些人在这种天气下,根本无法得到足够的食物,甚至是会直接冻死。 这在中原而言,是被很多人认为不太可能的事情,或者是说,没有几个人会狠下心肠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匈奴人不同,一旦生存环境变得恶劣,那么匈奴人本身自然是优先保证最强壮的人的生存环境。这也可以说是一种物竞天择的情况。 别的不说,光是在匈奴境内生存过很长时间的马思括,就遭遇过不少的恶劣天气,所以他对匈奴人的这种习性也算是比较了解。 而白起在这个时候也在提醒张嘉师一件事情,那就是北方草原基本都有这么一种风俗,要不然每当环境恶劣之后,这些草原民族想要凭借虚弱的国力来入侵中原王朝,很有可能是自取其辱的事情。 而这也代表了匈奴人等游牧民族在这方面了战斗力保持的重要依据。 换句话说,若非匈奴人有这么一种习性,那么入侵的匈奴人必然没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认识到这么一点的张嘉师,也不得不放弃自己心中的一丝侥幸,因为他自己很清楚,若是他自己都掉以轻心的话。那么说不定会在匈奴人的突袭之下,付出人生中最大的失败。这么一个情况,自然是张嘉师不愿意看到的。 …… 只不过,伴随着三月份的过去,甚至是来到了四月中旬,张嘉师依旧没有得到匈奴人进攻边境的消息,这让他很是疑惑。 而让张嘉师更加疑惑的地方。还不是这一点,而是东胡人同样也没有遭受到匈奴人的穷追猛打。 他不会认为冒顿突然之间大发善心。而是对大秦帝国边境甚至是元气大伤的东胡人手下留情。这个情况可真的是很难让张嘉师相信的。 只不过,伴随着四月下旬的到来,张嘉师知道了一个很是让他哭笑不得的情报。 那就是西羌王,也就是柯提丽她的老爹,不知道是不是在骑马的时候摔伤了脑袋,居然是在三月份之前再次几乎全家出动,发起了对河西走廊地区的争夺战。 至于为什么说几乎是全家出动?不要忘记了,柯提丽这个西羌公主,可是在双玥邑安家了。这一次出征,这个西羌公主貌似不知情来着。 不过让张嘉师哭笑不得的事情可不仅仅是这方面,或者是说,张嘉师对于这个犯二的西羌王的结局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分割线………………………………………… 根据张嘉师所得到的一些情报显示,西羌在离开了青海高原向河西走廊发起攻势的日子,应该是二月中旬冰雪开始融化的时候。 而匈奴人因为严寒天气,确实是伤筋动骨。一开始被有所准备的西羌人在河西走廊打个措手不及,甚至是一些万人以上,因为严寒天气而南迁到河西走廊靠近西羌领土的匈奴人大部落,都被西羌部队轻松击溃。 因为西羌军的作战进展相当顺利,而匈奴人的主力部队当时还聚集在龙城一带,匈奴人的抵抗能力不算很强。这也意味着西羌人的控制范围越来越大。 只不过,西羌王以及柯提丽的两个哥哥因为如此顺利的进展而对冒顿掉以轻心。 在三月下旬,没有防备的,基本集中在后世武威一带的西羌人主力,被冒顿率领的二十万匈奴主力部队一举击破,连带着的可不是西羌人的兵败如山倒这么简单,而是西羌王连带柯提丽的两个哥哥。父子三人先后死在了一连串的战斗当中。 而西羌人在这一战损失有多惨重,张嘉师所得到的情报并没有明确说明,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根据这些情报显示的一个数据说明来看,出击的十多万西羌人部队,能够逃回青海高原的人,只有大概四万人甚至是更少。 而对于西羌人而言,更要命的地方并不是在青海高原外围就停止追击的匈奴人,而是因为西羌王与两个王子的死亡,让西羌这个羌族部落之首,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当中。一些较大的部落,或者是损失并不算太过于惨重的羌人部落,对于西羌部落占据很多年的羌族首领的地位很是感兴趣。 失去了首领的西羌不多,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逐渐被几个比较强大的部落分割,而这些部落则是为了主导羌族,继而大打出手。 现在的青海高原可以说算得上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面对这么一种离奇的情况发展,张嘉师真的是哭笑不得。 因为他可真的没有想到过,自己特意让马思括担任陇西郡郡守的安排,居然会没有发挥作用。 也许并不是张嘉师没有发挥出自己的作用,而是马思括应对的敌人也许也发生了相当的改变,那就是从明显已经无力对外的羌人,转移到逐渐控制住河西走廊的匈奴人身上。 张嘉师真的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的改变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无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张嘉师信任着马思括,让马思括继续镇守陇西郡,是相当稳妥的安排。 也许,除非真的是面对匈奴人以绝对的力量强攻陇西,那么以马思括的实力而言。张嘉师不认为他需要为马思括担心太多。 …… 为了应对羌人地区的情况的巨大变化,张嘉师单方面终止了与西羌部落为主的羌人团体签订的相应合约。 在张嘉师的想法中,羌人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合作的价值,而且以现在的羌人的内乱情况愈演愈烈的发展态势下,羌人就算是打算找他的麻烦,都得掂量一下现在的羌人有没有跟他掰手腕的能耐。 而事实上,张嘉师在这方面还算是亏了一点点。那就是自从三月下旬之后,大秦帝国与羌人之间的相应贸易协定。就因为羌人的溃败而终止。但是因为有一批二月份出发的商队还没有返回,让大秦帝国在三月份中旬按照相应约定再次派遣出一支商队前往西羌。 而在这一支队伍出发约十天之后,上一批商队有些狼狈的逃回狄道,并且将相应的情报反馈过来。 这也导致了张嘉师失去了一支约莫四百多人的商旅,超过五百人的护卫力量以及价值数千金的商品以及马车器械等等。 这一点损失,让张嘉师很是心痛。但是张嘉师这次也算是下意识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因为大秦帝国与西羌等大型部落的贸易正常化,大秦帝国对羌人的贸易差额让张嘉师以及相应的商人获利甚丰。 几千金的损失固然是让张嘉师心痛,而这些很有可能已经死在羌人领地当中的人员。则是让张嘉师更加无奈。 但是就凭借这种情况而让张嘉师元气大伤,那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虽然连张嘉师都没有统计过他以及相应的商旅队伍在这个贸易方面获利多少,甚至是张嘉师都没有统计过自己到底赚了多少钱,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就是这几千金的损失哪怕是让张嘉师自己承担,他都还有超过三分之二的总体贸易盈余,甚至比起这个数字只多不少。 所以。张嘉师真正心痛的地方主要是人员的损失以及日后对羌人贸易断绝的长远影响,而不是那几千金的损失。 …… 而伴随着时间到了五月上旬,张嘉师寻思着冒顿会不会在今年内再次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比如说入侵大秦帝国边境或者是对东胡人来一次最后一击的时候,他接到了驻守在门外的一个中郎百将的汇报,说柯提丽求见他。 张嘉师在自己的书房中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中郎百将。他不是对这个中郎百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是他不知道柯提丽在这么一个时候见他有什么事情。 在这么一年,张嘉师对于不时出现在他府邸中,跟嬴玥汐等一众妻妾友好交流的西羌公主,也就是见怪不怪了。 固然,张嘉师有些担心对方会趁机做些什么事情来要挟他。但是他很放心白狼在府邸中的情况。 若是白狼在场的情况下,自己的妻妾甚至是子女还是被柯缇丽得手了。那么他更多的只能够自认倒霉。 毕竟柯缇丽的实力确实是不错,在当年的雍都一战当中更加是让张嘉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么,有白狼这个实力已经远超人类存在的家伙在,张嘉师还真的不认为柯缇丽能够在白狼的眼皮底下还能得手。 而时间过去了这么长,张嘉师也没有感觉到这个西羌公主有什么不对劲,虽然还是没有对她完全放心,但是张嘉师自己都不认为对方还会在眼下这么一个态势下还做些不冷静的事情。 所以,在看着这个中郎百将一小会之后,张嘉师才对他说道:“去请柯缇丽公主到来前厅。” “喏!” ……………………………………………………分割线…………………………………… 在前厅等候的柯缇丽,看着偌大的前厅只有几个人在,心中很是感慨。 这一次,她到来张嘉师的府邸,自然不是来找张嘉师的妻妾,来进行情感攻势的。 而是她知道了自己的家园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囊中之物,而自己的父王以及两个兄长,也死在了匈奴人的手上。严格来说,她现在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至于她来见张嘉师到底有什么盘算,她自己都知道有一些要求,她确实是可以说出来,但是张嘉师可真的不可能会答应。因为张嘉师连这么一些要求都能够答应的话,那么他就不是张嘉师了。 她默默地看着空无一人的主位,心中的思绪纷飞。 而在一会儿之后,张嘉师来到了自己应该坐的位置上,他穿着的是一身比较正规的王爵服饰,佩戴的是自己的定秦剑。在这么一种场合进行这样的着装,张嘉师在这么几年的时间也已经习惯了。 毕竟自己也不可能够整天穿着一身简便的冠服,呆在自己的家中什么事情都不做吧。 张嘉师看着正要行礼的柯提丽,摇了摇头:“柯提丽公主,无需多礼,孤这次希望能够听到公主的来意到底如何?” 张嘉师没有打算跟柯缇丽废话什么,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让柯缇丽说出自己的来意。 柯缇丽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张嘉师,她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大王,小女子希望大王能够派遣一员偏将,以及数万大军,协助小女子收复自己的家园。西羌的情况……大王应该也比较清楚吧。” 张嘉师听到了柯缇丽的话,心中盘算着:“这种要求也亏你能说出来,你现在可没有什么好处给我,更加不用说这种没好处之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蠢事儿。” 张嘉师摇了摇头:“这个事情,孤无法许诺公主,既然公主也已经知道了西羌以及羌人的乱局,孤不愿意在大敌环视的情况下,做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情。” 张嘉师的话,让柯缇丽的表情黯然一些,但是她也没有就这样放弃,而是在看着张嘉师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那样,打算说出自己的筹码:“若是……” 还没有等柯缇丽说完自己的话,张嘉师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快马的声音。 张嘉师伸出了自己的手,让柯缇丽暂停一下。 他知道这样很没礼貌,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事情有轻重缓急。 而随后,在有些不知所措的柯缇丽以及张嘉师的注视下,几个中郎护送着一个头盔上插着三根羽毛的秦军骑士,进入了前厅当中。 而这个骑士在来到了张嘉师面前之后,半跪在地上,举起了他从怀中拿出来的一份封上腊的竹简,恭敬地说道:“王上,辽宁郡苏郡守急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五章东北混战(前)网址:.html 第六章 博弈 手机阅读 虽然有些事情,让柯缇丽这个外人知道一些,似乎有些不好,但是张嘉师也没有下令送客,而是在柯缇丽的面前,拆开了那一份用蜡封好的竹简奏疏。 …… 这一份竹简奏疏,是辽宁郡郡守苏角,辽宁郡郡尉邓懋以及辽宁郡郡丞沈骏三人联名给张嘉师的一份奏疏。 内容主要说了在约莫四月中旬,辽宁郡以北的匈奴人约十五万部分向东胡人残部发起猛攻。双方在定襄城以北的长城出关口一直到吉林一带的东胡人控制区边线,爆发了一连串的激战。 出于相应的盟约方面的协定,苏角以及渉间在这一段日子当中,调度了辽宁郡以及商郡的大量物资,增援依旧是节节败退的东胡人。 只不过对于东胡人而言,这样的支援似乎还不足够,因为在开战之前,辽宁郡以及商郡两地已经从长城的出关口或者是让其绕道到肃慎人的控制区,支援了相当数量的各种物资。 这些物资并没有涉及秦军部队现役的各种装备器械,但是与这个情况没有太大的差别,那就是运送到东胡人境内的武器物资,很多都已经比起东胡人自己生产的各种器械装备要先进精良不少。 这些物资主要是这几年时间张嘉师逐渐转运到辽宁或者是商郡地区的库存以及缴获装备。 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些装备固然是可以用来废弃,但是废弃这些装备的支出也很大,而且也占用了各地兵造的生产时间,总体而言,废弃这些装备真的不太符合张嘉师的利益需求。 所以,张嘉师倒贴了相当一部分运费,将这些物资器械转运到辽宁郡以及商郡当中,作为支援东胡人抵抗匈奴进攻的一种基础。 张嘉师知道,这些器械虽然已经比起大秦帝国现役的相应装备器械要落后不少,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张嘉师很清楚这些器械对于东胡人而言,也可以说是一种资敌行为。 所以在张嘉师的心中,其实不太愿意援助东胡人这些器械。但是若是少了这些器械的支援,东胡人还能不能够坚持更长的时间,吸引匈奴人足够的战斗力,张嘉师还真的没有一个准数。 若是东胡人支持不住,那么匈奴人也能够将更多的力量威胁大秦帝国的边境。这对于张嘉师而言,无疑是一种威胁更大的选项。 两害相衡趋其轻。张嘉师不得不选择在很多意义上的危害性相对较为减轻的选项。 再说了,有一个道理张嘉师也很清楚它的意义,那就是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一旦双方之间的利益冲突到达了无法调和的层面,那么对于这两个国家或者是势力而言,就是战争爆发的时候。 现在的东胡人的存在,对于大秦帝国边境的压力就是一种利好因素。当年发动长城入侵作战的札别赫。眼下迫于匈奴人的强大生存压力,最后还是向大秦帝国选择了同盟的道路。 因为若是他拒绝了大秦帝国对他伸出来的“橄榄枝”,那么对于他以及东胡人而言,绝对是一个最为恶劣的选项,没有之一。 而张嘉师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坑害东胡人一把,因为这种做法确实是不符合张嘉师对于东胡人的利益构思。 若是东胡人被匈奴人攻灭,那么大秦帝国的边境线。恐怕将要全面面对匈奴人的威胁,哪怕是有长城,但是匈奴人若是集中部分兵力,形成几个点来进攻大秦帝国边境线,长城沿线的驻军想要增援其他地方,都将会变得不可能。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将相应的驻军调动增援其他地方之后,下一刻会不会有大量的匈奴军队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攻击防备空虚的区域? 所以,张嘉师不得不将东胡人作为牵制匈奴人的一个重要筹码,而不断巩固这个筹码的分量,因为只有这样做。东胡人才能够发挥作为秦匈博弈当中的一个有价值的存在。 只不过,奏疏上面不仅仅说了东胡人以及匈奴人再次爆发的大战,还有的是东胡人希望大秦帝国能够履行盟约,派兵增援东胡人以及匈奴人的战线,两军联合一起挫败匈奴人灭亡东胡的野心。 …… 这个事情,实际上苏角以及渉间都可以做出选择,但是无论是渉间还是苏角,他们都没有轻率地做出决定,而是让张嘉师来定夺这个方面的是与否。 张嘉师能够理解渉间以及苏角两人的小心翼翼,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若是他处于苏角以及渉间等人的角度上,还真的无法轻率的自己做出相应的决定。因为这么一来,一个搞不好,将会提前引发大秦帝国跟匈奴人的全面战争。若是真的出现这么一种情况,这种责任他们可肩负不起。 张嘉师能够理解苏角等人的处境,但是他也很清楚,这种派遣兵力进入东胡境内协助作战的决定,他自己都不好进行抉择。因为他不知道现在若是跟匈奴人爆发全面战争,双方之间的胜负几率到底若何。或者是说,他能否在自己底线的预料损失当中,抵挡住匈奴人的全面攻势。 所以,张嘉师在看到了这方面的内容之后,还真的无法立刻做出判断。 因为这么一种情况,真的可大可小。张嘉师可不想自己因为跟东胡人之间并没有强制约束力的盟约而让自己损失惨重,这个情况更加不符合张嘉师自己的利益需求。 但是还没有等张嘉师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将自己在双玥邑的麾下核心人员都召集起来商议,让张嘉师惊讶的事情出现在张嘉师的面前。 ………………………………………………分割线………………………………………… 陈平冷眼看着这个大言不惭的匈奴使节,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了大秦帝国与东胡人秘密缔结了共同对抗匈奴人的盟约。 但是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一件事情知道的人就这么十个左右,而负责执行的人当中,无论是苏角还是渉间,都没有泄密的可能,而沈骏此人虽然加入大秦帝国的时间不长,但是以孙颇的人格品行而言,沈骏此人应该也是对方信得过的人。 所以真正在这方面出问题的。也许不是在大秦帝国内部,而是在东胡人方面。 当然,陈平心中冷不丁的浮现了一个人的名字以及有些模糊的样貌,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因为他不认为今时今日的秦敏还有这个能耐探听到大秦帝国的核心机密。 只不过,陈平并没有正面回应这个让他很不爽的匈奴使节,而是保持脸庞上的冷峻。静静的看着对方在自己的客人作为上,大大咧咧的说着半生不熟的关中地区方言。 而在过了一会儿之后。一个传令中郎将张嘉师的一份手谕递给陈平。 陈平看了手谕上面的内容之后,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他让这个中郎回去张嘉师的府邸,让其转告张嘉师,既然张嘉师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么一切就从张嘉师的抉择进行安排也没有不好的地方。 陈平在这个传令中郎离开之后,对这个匈奴使节说道:“贵使既然是奉贵国单于的命令,质询敝国跟东胡结盟一事,那么本丞相也可以跟贵国使节明确的说出一个答案,那就是我们大秦帝国做出自己的选择。贵国有干涉敝国内政的能力以及缘由?” 说道这里的陈平冷冷一笑:“既然贵国认为敝国似乎已经没有在几年前的相应协定的履行基础,那么本丞相也可以明确的说一句话,那就是从今日开始,我们大秦帝国也将同时废弃在三年前的榆林外围制定的大秦帝国与匈奴之间的相应协定,若是匈奴打算入侵敝国,那么本丞相代鄙人王上说一句,那就是冒顿单于以为大秦虎狼之师的兵戈不锋锐否?!” 说完这句话的陈平。反而是看到了匈奴使节有些错愕的表情,心中觉得很是好笑,因为这么一种情况,应该是这个匈奴使节还真的没有想到过大秦帝国会在这个方面有这么强硬的态度。 陈平心中随后也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就算张嘉师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跟匈奴爆发全面战争,但是一旦东胡人被匈奴人吞并。那么对于大秦帝国而言的损失将会更加惨重。 固然,现在的东胡人就算是击退了匈奴人的攻势,恐怕给予大秦帝国的帮助不大。 因为匈奴人重创了原本处于内乱当中的东胡人,更加是将局势发展到这个地步,这么一来,东胡人能够剩下多少国力给予匈奴人带来多大的麻烦,陈平用膝盖都能够想到这个不算很好的结果。 但是对于陈平而言。陈平能够想到张嘉师在这方面的顾虑,那就是一旦东胡人真的抵挡不住,那么本来没有相应战略准备的辽宁郡以及商郡,恐怕会出现非常惨重的损失。这对于张嘉师而言,是无法接受的局面。 陈平知道张嘉师的构思当中,商郡以及辽宁郡的发展基础,将会很大程度的影响北方局势的稳定,而齐地的发展恢复基础,同样以这两个地区的稳定为一个很重要的前提。 若是两郡遭受到惨重损失,那么对于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接下来的布局,将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而这个时候对匈奴人发起全面战争,固然对于大秦帝国可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他,孙颇,李左车以及马思括等人,都认为若是时间能够拖延一年到两年,那么大秦帝国将更有余力的应对匈奴人的战争。 只可惜,匈奴人在这么一段时间给大秦帝国带来的“惊喜”太多,让大秦帝国失去了更多的选择的余地。 尤其是西羌王的犯二,更加是导致了大秦帝国西北地区边境的严重危机。 他虽然对张嘉师希望在合适的时候跟羌人结成同盟的想法有些疑惑,但是眼下,这个选择则是被西羌王的结局给直接扼杀在计划当中。 陈平很是能够体会到张嘉师在这方面的无奈,若非西羌王来了这么一个事儿,恐怕匈奴人想要这么简单直接的就让羌人这个大敌陷入内乱,元气大伤的地步,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可惜,陈平现在也能够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再去多想这方面的事情也已经于事无补。 羌人已经没有什么指望,若是时间拖个一两年,让匈奴人再次巩固河西走廊地区的控制权,那么对于原来的西部边陲地区,将会带来更大的威胁。 固然,这一片地区有韩信,马思括,樊哙以及虞子期四个人分别率军驻守,但是一旦双方实力差距过大,而大秦帝国在一时半会之间无法调动更多的兵力支援,恐怕就算是马思括以及韩信两人,都得面对失败的境地,更加不用说能力不如两人的樊哙以及虞子期了。 可以说,羌人的贸然出击,被匈奴人反击成功所带来的影响,让张嘉师不得不改变自己原定的计划。 这么一个情况,陈平都能够想到张嘉师很想将下场似乎很惨的西羌王挫骨扬灰,但是么,张嘉师也就是这么想想而言,因为张嘉师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去做。 而陈平看着发愣了似乎很长一段时间的匈奴使节,他不禁有些好笑的提醒对方:“贵使节不是应该在这么一个时候,应该将敝国的决定告诸冒顿单于么?” 这个匈奴使节在听到了陈平的话之后,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平,继续用他那半生不熟的关中语调,说服一句陈平有些皱眉的话:“陈丞相,你确定你说的这种如同跟我们匈奴宣战的话,是摄政王的意思么?” 陈平冷哼一声,看着这个匈奴人的使节,不耐烦的说道:“王上的意思就是大秦帝国的意思,你难道还有其他想法不成?来人!送客!!!” 听到了陈平的话,门外的几个中郎将这个匈奴使节给直接拉出去。 这种送客的方式,让这个匈奴使节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一种下场。 然而,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己一旦将大秦帝国的选择告知给冒顿知道,他的下场会是如何。 因为冒顿给他的命令是,不要逼大秦帝国跟匈奴开战,而是尽可能的在这么一段时间得到更多大秦帝国的物资。 而现在,这个使节都不敢想象他会有什么下场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六章博弈网址:.html 第七章 博弈 下 手机阅读 虽然说已经打算跟匈奴人正式交战,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以及他所领导的大秦帝国,也不是说打就打的。 最起码,基本没有打算主动出击的大部分位于北疆的秦军官兵,他们主要还是防备来自匈奴人的袭击或者是大规模进攻。 若是匈奴人发起小规模的袭击,固然会有可能让对方得手,但是整体而言,驻守边境的官兵们,真正担心的并不是小规模的匈奴人,而是集中了大部分兵力的匈奴人主力。 比如说在河套阴山之战当中,蒙恬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打出这么辉煌的战果,因为双方之间的兵力差距太大了。若不是因为头曼当其时有可能学着西羌王那样犯二,恐怕蒙恬会在取得几次小胜之后,就会因为匈奴人的不间断骚扰,而不得不率军折返长城内部。 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当其时的头曼到底是出乎什么样的想法而下令自己的部队对着蒙恬麾下的几万大军发起延绵不断地冲锋,因为这基本就是将匈奴人一贯以来的长处都直接放弃掉,而是用自己在装备上的巨大劣势而发起对秦军的攻击,以短击长,最后得到的是非常苦涩的结果。 用马思括对于河套阴山之战的情况的一个概括,若非是因为头曼在这一战当中的惨败,恐怕冒顿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收拢一部分人心,恐怕头曼想要杀掉冒顿的话,将会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而因为河套阴山之战的惨败,头曼失去了他作为第一个被称之为真正主导匈奴的伟大单于,冒顿这个当其时还是愣头青的人,就算是吸收了马思括给他的一些劝告,说不定都会因为实力之间的巨大差距而被头曼干掉。 这也是一开始马思括并不看好冒顿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而眼下这么一个情况,跟河套阴山之战很相似,若是匈奴人集中大量的兵力,专门攻击一个地区的秦军防御体系,这一个地区的秦军官兵很难坚守到大量援军增援的时候。 这也就是说。冒顿只要不是跟头曼那样犯二,恐怕这一种战术将会成为边境守军以及张嘉师的一个重大考验。 …… 而包括张嘉师在内的人,并不知道的事情是,在约莫一个月之后,那个匈奴使节的首级被冒顿下令挂在龙城正南面的通道一旁。 冒顿在知道了大秦帝国居然有打算跟他撕破脸面,拼死一战的打算,可是很气愤的让自己的亲信将这个使节杀掉之后。将首级悬挂在龙城南面。 这个使节带来的结果,完完全全的超越了冒顿能够接受的底线。 他不是害怕跟大秦帝国一战。而是他自己都很清楚,现在的大秦帝国同样不是那么好惹的。固然,他确实是有足够的能力以及实力让张嘉师在这一场战争中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是不代表冒顿认为现在是跟大秦帝国进行全面战争的好时机。 大秦帝国平定内部混乱的消息,冒顿确实是也从一些商人或者是细作所得到的相应消息当中了解一二。一个已经完成再次完成统一的大秦帝国,国力虽然比较虚弱,但是他不认为在他的眼中比较稳重的张嘉师会主动出击,而且他根本不惧怕张嘉师下令大军主动出击,因为这一种战术只是为了草原上的狼群增加不少来自南方的食物而已。 也许张嘉师确实是有想要攻击匈奴的打算。但是他不认为张嘉师会贸然出击,因为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个及格的领导者的决定。 张嘉师应该不会看不到双方之间的优劣,而他也知道一点,那就是匈奴现在同样没有做好主动攻击大秦帝国的准备。 大秦帝国的长城沿线,虽然是劳民伤财,但是这一条长城防御线,确确实实的发挥着他的作用。 要不是因为这一条早已经存在几百年的长城防御线。当其时还算是分散的匈奴各个部落,早就将自己的马场向南扩展很长一段距离。 这么一个情况,更多的得益于几百年前的中原诸国君主的远见,或者是他们在无奈的情况下得出的这个结论。 这一条防御线有效的阻挡了匈奴,东胡以及羌人南下的路线,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条防御体系利弊都很明显。 这一条防御体系牵制了中原国家的很大一部分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这就是这一条防御体系的最大弊端之一。而且这个防御体系严格来说可不是那么完美的,因为在几百年的时间当中,这一条防御体系就多次被匈奴或者是东胡,羌人攻破过。 虽然这些成功很快就会因为中原各国集中兵力反击而不得不退却,但是么,这也证明了这一条防御体系的弊端应该更多。 他也不是不知道张嘉师似乎有些什么动静。但是他不认为眼下张嘉师会露出他的“底牌”。 冒顿不是没有想过让自己先发制人,但是对于现在的匈奴而言,去年的那一场严寒而持续很长时间的天气,确实是让匈奴伤筋动骨。 而且西羌王的出击,打乱了他的计划,因为他确实是打算在这一年的三月或者是四月份,在整备完毕之后,入侵大秦帝国位于代郡的地区,掠夺人口,恢复元气。 可是么,西羌王虽然在之后的战争当中兵败身死,但是匈奴人在河西走廊的势力也几乎被出击的羌人消灭得很干净,只有极少部分的部落见状不妙,直接迁移到北面的沙漠,才逃过一劫。 这么一来,虽然匈奴现在也确确实实的将河西走廊的势力范围再次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但是与前一年的情况相比,这一个地方已经不算是能够对匈奴有一定帮助的区域。 而在这么一个结果的影响下,冒顿手中的力量也因为跟羌人的大战而折损不少,毕竟匈奴人在一些有山区的地方,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够将羌人消灭或者是驱逐。 在再次攻占河西走廊之后,经过统计的冒顿知道了他在这一次反击当中,付出了将近六万人的代价。 虽然说也俘虏了将近十万人的羌人,但是这些羌人在短时间内还真的无法将他们视为匈奴人的力量。 所以,在这么一年的时间冒顿真的没有打算跟大秦帝国发生战争。 这也是当初他给那个使节的一个底线。那就是要他在讹诈大秦帝国的同时,不要将大秦帝国走到跟匈奴人的战争环境当中。 而对方在给他这么一个结果之后,愤怒的冒顿自然也不会对这样的心腹吝啬自己的残忍。 而现在的冒顿,虽然认为大秦帝国不会主动进攻匈奴,但是眼下的情况似乎也太平静了一些。 这并不符合大秦帝国选择了宣战之后的利益所在。 毕竟让一个国家处于战争状态,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多,而这种和平的环境。确实是让冒顿不理解张嘉师为首的大秦帝国到底有什么打算。 在冒顿的心中,大秦帝国有可能出兵的区域主要有三个。 一个是抢夺匈奴人根基不稳的河西走廊地区。一个是集中兵力出击河南地,最后一个则是与东胡人的战斗情况遥相呼应,出兵代郡渔阳郡以北的东胡人被占领区域。 这三个地区当中,河西走廊对于大秦帝国有没有确切的好处,冒顿不知道,但是这一个地方作为出于匈奴人影响力薄弱的环节,就算是没有足够的好处,也不妨碍张嘉师打算将柿子挑软的捏,而再次让匈奴人失去这个地方的控制权以及损失一定的实力。 这一个情况。冒顿认为张嘉师会不会打算两败俱伤都这么做,这还真的是一个问题。 另外一个地区,也就是上次蒙恬出兵击败他已经被杀死的父亲,夺取的河南地。这个地方会成为大秦帝国的目标,主要是因为河南地这个地区,处于大秦帝国的半包围当中,若是张嘉师集中相应的力量出击。固然会跟匈奴人的大战当中,同样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但是从出兵难度而言,这一个地区比起河南地要有相对优势。 这么一个结果,也许也符合张嘉师的利益。但是冒顿认为,张嘉师最不可能得出兵地区。就是河南地。 因为河南地易攻难守,固然在大秦帝国没有陷入大规模内乱之时,因为河套阴山之战而元气大伤的匈奴人并没有再次发起大规模的攻势,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这个地方想要构筑相应的防御体系,牵制的将会是大秦帝国相当一部分的精力以及资源。 而冒顿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张嘉师并不愿意在这个地方浪费自己可以调动的资源。 若是张嘉师知道冒顿在这方面的感觉。说不定也会给对方翘起一个大拇指,因为他确实是没有打算将河南地列为先期目标。因为河南地虽然是很要害,而且作为一个天然马场,大秦帝国对于河南地,有着不可抗拒的利益需求。 但是从很多方面而言,现在的大秦帝国百废待兴,虽然不是不能够在河南地进行大规模的相应发展,但是比起中原而言,这个地方很不安全,要是张嘉师真的打算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来建设一个地区,江汉平原还是最合适的地方。 至于最后一个冒顿认为张嘉师的出兵目标,也就是原来属于东胡人,位于代郡以及渔阳郡北面的草原,则是让冒顿看成张嘉师最有可能发起攻击的目标区域。 这一个地方对于大秦帝国的军事力量而言,并不是一个作战的好地方,但是这个地方比较靠近大秦帝国边陲,物资调动以及部队的行动上都能够得到相应的保障。若是这个地方并不是太合适作战,张嘉师早就会在匈奴跟东胡的战争之前,首先夺取这一片地区以及往东到肃慎人接壤的大片地区。 但是冒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张嘉师并没有将自己的势力范围离开长城太远的打算。 虽然他也知道,长城沿线以北的一些区域,构建了一部分以小型城塞为基础,而长城为核心的耕作放牧地区,但是总体而言,这些地区距离长城并不算太远,最远也就是在平原上距离长城约四五公里左右。 这种侵占土地的行为,让冒顿很是无语,因为这么一点地方,不要说他们匈奴,就算是东胡人都不一定看得上。 而且这一片地区距离大秦帝国的长城沿线很近,一旦真的出现大规模的敌军,这些小型城塞的相应人员,往往会放弃自己开发建设的区域。 就像是传说中李牧在长城边陲担任指挥官的行动那样。 可以说,这样的做法固然也算是相对比较符合大秦帝国的行动模式,但是真要较真的话,这些地方还真的无法让他感觉到有多大的兴趣。 因为这些小型城塞虽然很多,但是么,摊分到长城沿线的话,往往会很长一段距离都看不到一个人数超过五百人的小型城塞。 这就好比是若是跟大秦帝国作战,这些小型城塞动用大军来攻击,往往整体而言得不偿失,而分摊兵力进攻,则是要反过来面对很有可能会出击的大量秦军的打击。 可以说,若是冒顿知道鸡肋这个典故,说不定也会认为这么一个情况很符合鸡肋的形容。 所以,张嘉师虽然很有可能会出于战略上的情况,出击这一片地区,截断匈奴人东部区域与西部区域的南线联系。但是冒顿知道,大秦帝国能人很多,尤其是让他敬畏不已的马思括,同样也正式被任命为陇西郡的郡守,可想而知,大秦帝国不会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实际利益不多,而且也无法完成有可能需要达成的战略需求。 因为就算是让出击的秦军部队切断了南线地区的联系,但是么,大秦帝国想要完全切断匈奴东部与西部之间的联系,可是要深入大漠,并且能够击败十几万甚至是更多的匈奴儿郎才能做到这种计划。 很明显,张嘉师的脑袋只要不是被摔傻了的话,那么绝对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明摆着送死的蠢事。 而在想到了这个方面的情况之后,冒顿只能够静静的等待着大秦帝国的反应,才进行自己的下一步部署。 ……………………………………………………分割线…………………………………… 冒顿想到了很多,但是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大秦帝国居然会直接出兵援助曾经的死敌。 固然,大秦帝国的大量军事物资进入到东胡人控制区当中的情况,冒顿也很清楚,但是大秦帝国直接出兵支援,则是让知道了这个情报之后的冒顿,直接将情报滑落在自己面前的地面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七章博弈(下)网址:.html 第八章 东北混战 1 手机阅读 公元前201年5月27日,苏角在定襄城的辽宁郡郡守府当中,接到了张嘉师的出兵命令。:%77%77%77%76%64%74%77 随同而来的,同样也有张嘉师准许苏角,渉间等人正式调动部队的虎符。 在这一方面,张嘉师并没有强制性要求苏角以及渉间等人应该要怎么样去做。 这一点,张嘉师自身反倒是看得很开,固然在战争前有着相应的计划以及目标,算是一种严整的作战风格,这种情况不算是一件坏事。但是作为一个同样也久经战阵的统帅,张嘉师自己也很清楚,前线的情况一般而言最好还是让前线指挥官来进行定夺。 所以,张嘉师给了苏角以及渉间等人一个目标,那就是尽可能不要让匈奴人攻灭东胡。而为了完成这个目标,哪怕是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大秦帝国都会接受这么一个结果。 也许,张嘉师自己也很清楚,有些时候为了保持住自己的战略底线,付出惨重的战术代价,说不定是一个得不偿失的抉择。但是无法否认的是,若是让匈奴人占据了更多的战略主动权,那么对于大秦帝国而言,可不是一个好事情。 尽管张嘉师自己同样也无法确定一点,那就是东胡人会不会真的跟大秦帝国在面对匈奴人的这个共同敌人上面,能够做到相应的利益一致,但是无法否认,若是东胡人被匈奴人吞并,这么一个结果,给大秦帝国带来的,还远远不是现在就直接出兵支援东胡,有可能会付出的相应代价能够挽回的。 有很多事情,不是说张嘉师随随便便就能够下达自己的定论,他不喜欢东胡人,但是因为匈奴人的强势,张嘉师不得不跟过往曾经作为死敌之一的东胡人进行合作甚至是结成同盟。 他来到了大秦帝国将近十年,也许还不止这么一点时间。他的思想方式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变,但是无法否认的一个情况,那就是,作为一个领导者,他自身的爱好,以及过往的一些想法,还是必须要学会改变甚至是抛弃。 也许。这也是张嘉师正式成为大秦帝国掌舵者的一种必然会失去的东西。 …… 渉间在三月份曾经过来定襄与苏角商讨相应的事宜。 作为商郡郡守,渉间离开商郡也许有些不妥。但是这一点哪怕是张嘉师自己都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因为现在的商郡的发展情况,比起公元前208年张嘉师攻下商郡前后的情况有长足的发展。 固然,现在的商郡更多受限于自身的地形环境而陷入发展的瓶颈,但是这个情况也说明了商郡的发展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 这么一个情况,可以说是跟渉间有着莫大的功劳。 在公元前206年春天,攻下了咸阳的渉间,因为一些方面的影响而不得不被张嘉师“贬”为商郡郡守,接替李左车原来的位置。 但是渉间虽然不是很擅长政务方面的情况,但是有了李左车确定的相应基础。渉间治理商郡颇有些“萧规曹随”的意味。 商郡的人口并不算太多,而且因为张嘉师控制的区域越来越大,商郡的部分人口被迁往中原地区,充实因为战乱或者是一些相应影响而导致人口锐减的地区。 但是,也是因为如此,渉间在商郡的发展有了更多的余地。 在公元前205年秋天,商郡以及邻接的辽东郡迎来了有一个丰收年份。在这一年的冬天。商郡正式开展了王俭城到原来三韩地区南部,现在被称之为商南县的海滨县邑之间,修筑北疆道最后一条大型支线的计划。 这个计划最终与公元前203年的春天竣工。 尽管,因为有辽宁楼船士部队的存在,这一条道路的发展似乎有些多余,但是从这方面的规划当中。这一条道路能够直接从商南县前往定襄城,同样能够在定襄城转换路线前往蓟县以及更加内陆的地区。 这一个情况让商郡,辽宁郡地区以及大秦帝国的核心区域有着相对更为紧密联系的基础。 当然,在一般的情况下,从王俭城运输物资到齐地,或者是运输人员到蓟县,往往还是在王俭城西面海岸的几个港口乘坐海船更加快捷。 这也是有些人认为这一条道路有些多余的原因所在。 但是就算是张嘉师自己。都无法否认,这一条道路有着它自身的一部分优势。那就是从王俭城抵达辽东长城防线,这一条道路能够在相应的时间内,比起海运,运输更多的军队。 这一个差别也许不是很巨大,甚至是不算很明显,只不过,在王俭城西面的平原上,修筑的商郡郡兵主要驻守点的驻军,确实是成为了这一次商郡调动的部队的出发点。 …… 在接到了张嘉师的命令之后,虽然渉间以及苏角两人早就在这一方面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刻率军越过长城防线,进入草原或者是率军从王俭城北上,沿着北疆道从辽宁郡最东面的长城出关口进入肃慎人,东胡人以及大秦帝国的三个势力交汇地区,增援东胡人。 因为他们很清楚,有些事情可不是做好准备就能够直接出发的,他们还需要跟东胡人以及肃慎人进行相应的交流。 毕竟没有几个人会希望自己在外地作战,会反而因为一些误会而跟原本需要协助的人员发生摩擦甚至是交战。 尤其是肃慎人方面,大秦帝国虽然有不少物资由商郡出发,然后取道肃慎进入到现在东胡人控制区的核心地区。 这一条线路严格来说并不比辽宁郡北上东胡控制区的道路好走,甚至是因为延绵山脉的影响,物资运输的速度反而是有一定的影响。 但是这一条道路,主要是张嘉师希望利用大秦帝国的商品物资来打开肃慎人商路的一种试探。 现在的肃慎人并不算是一个有着严密体系的势力,反而更加像是一个松散的部落联盟。 在这一片山林当中,有不少肃慎人部落还处于比较原始的生活水平。 大秦帝国的武装商队,一开始固然是让不少肃慎人部落有些畏惧以及仇视,但是在这些武装商队在几次击退,甚至是围歼一些肃慎人部落发起的袭击人员之后,大秦帝国的军事实力逐渐在这一片山林之间。威慑着肃慎人的不轨之徒。 当然,打了肃慎人几下大棒,自然就得给肃慎人一些甜头。 来着大秦帝国的铁制农具,铁锅等等产品,在肃慎人的眼中成为了抢手商品,而在商旅当中的农家人员,则是得到了一些耐寒的农作物。并且作为交换,教授了肃慎人一些还算是比较先进的耕作技术。 在这么一来而去。约莫在公元前205年的冬天,大秦帝国与肃慎人之间的关系提升了不少。而不少肃慎人则是无法抵挡来着更加富饶,温暖的大秦帝国的各种诱惑,南下迁移到商郡以及辽宁郡。 这些人员虽然不通大秦帝国的语言文字,但是一般的手语他们还是能够明白的。 这些肃慎人的一部分被安排作为农庄或者是马场的雇佣人员工作,一部分强壮的肃慎人则是被苏角以及渉间整合成一支单独的山地步兵部队。 这些山地步兵部队的战斗力,并不比大秦帝国的苗人或者是经过阿勉等人训练的山地步兵战斗力强,但是在耐寒以及耐高原反应方面,则是要相对更好。 张嘉师对于这一支部队的期望。就是希望这一支部队能够作为开发大秦帝国国土更北面地区的先锋。 固然,这个时期的这一片地区,要么没有什么人居住,要么则是相当落后,但是让大秦帝国内地的人员在合适的时间迁移,同样也不合适,因为这些大秦帝国的人员。面对高纬度地区的水土不服,张嘉师没有打算尝试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而在这一次行动当中,渉间以及苏角思考到有可能会跟匈奴人进行山林作战,所以,他们在三月份的会晤当中,决定也让这些似乎有些军队样子的肃慎人经历一下有可能会爆发的实战。 在这一方面的安排。在经过了两人的磋商以及与东胡人,肃慎人之间的交流,正式确定了相应的细节: 苏角率领辽宁郡郡兵部队约三万五千人,从定襄北面的出关口北上,直接进入到东胡人的控制区当中。 渉间则是率领商郡部队以及苏角派遣过来的三千肃慎人步兵,合计约两万八千人,从辽宁郡最东面的长城关隘北上。取道肃慎人的控制区,然后北上后世的吉林地区。 双方这一次合计出兵六万三千人,几乎调动了辽宁郡以及商郡四分之三部队,这一个情况让苏角以及渉间都有些担忧,但是伴随着桓硫以及杜聪两人的部队分别从辽东半岛以及蓟县调防到辽宁郡以及商郡的防御重点区域,也让两人暂时的松了一口气。 这也是张嘉师的一种调动安排之一。 毕竟匈奴人这次虽然兵力分散在几个区域,但是东胡人面对着超过十五万人,由冒顿的叔父,匈奴人的左贤王所率领的匈奴人战斗力,还是让张嘉师无法太过掉以轻心。 而且为了防备着燕郡的主力部队被桓硫调走了相当一部分而造成相当大的防御压力,张嘉师命令英布率军前往燕山北面,作为机动部队应对有可能发生的匈奴人攻击,及时支援长城沿线。 这么一来二去,张嘉师计算了一番,那就是这次他也可以说将现在大秦帝国东北区域的机动兵力几乎全部调动干净。若是发生了难以预料的情况,而长城的守军以及英布相继败退,那么张嘉师可没有好办法挽回这么一个困局了。 不过这样的赌博,张嘉师不认为冒顿会有这么一个底气来完成。而且英布以及驻守在燕郡北面的秦军官兵们,也不是省油的灯。除非匈奴人有魄力,集中大量的力量突破大秦帝国位于燕郡北面长城防线的防御体系,大举南下,甚至是连英布都无法反应过来就攻破了某个重要的支点的话,张嘉师才会在这次作战当中输了一筹。 但是,匈奴人就算是将燕郡北面,也就是原来渔阳郡以及辽西郡长城沿线地区的人员杀个干净,并且扬长而去,只要东胡人没有被匈奴人灭亡吞并,这样的代价大秦帝国还是承受得住。 因为大秦帝国在东北地区的防御体系,在这个战略走势之下,将会变得比较完善。 用人员的性命换取边境的和平以及更稳妥的环境,张嘉师不愿意去这样做,但是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张嘉师却不得不接受这么一个结果。 ………………………………………………分割线………………………………………… 公元前201年6月5日,在后世位于大约是四平东面的一处草原地区上,匈奴的左贤王率领六万匈奴骑士与东胡王札别赫的三万骑士正在血战。 双方从清晨交战到下午约三点左右的时间,因为人数方面的差距,东胡人部队虽然装备了不少相对于匈奴人而言更加先进的器械,但是依旧被匈奴人逐渐压制,人员伤亡也越来越大。 但是左贤王并没有因为战况有利于他而宽心不少,因为他不得不因为自己麾下匈奴人勇士更加惨重的伤亡而皱起眉头。 在这一片草原上,喊杀声不断,而在双方交战过的区域或者是依旧在交战的区域,倒毙着不少双方的骑士尸体或者是战马的尸体,双方之间的重伤员,在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的情况下,呻吟声越来越弱,直到完全没有了声息。 而这一片草原上,很多逐渐茂密的野草被鲜血灌浇着,也许在一个多月之后,这些野草会长得更加茂盛。 札别赫很是心痛自己剩下的力量被匈奴人再次消灭不少,现在的东胡已经不比以往,这些人员的损失,仿佛就像是无数的箭镞插进了他的心扉。 只不过,伴随着几个东胡骑士的策马赶来,告知札别赫一个消息之后,这个苍老不少的东胡王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终于来到了,这也许是长生天不愿意看到我们东胡沦为匈奴人的奴隶吧。” 说完这句话的札别赫,不禁提起了精神,然后大声咆哮:“儿郎们!我们的援军快要到了,让这些该死的匈奴人看看我们的厉害!!!” 札别赫的话语,成功的鼓起了东胡人的再一次战斗下去的意志。 东胡人残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最后也成功挡住了匈奴人的更进一步的攻势。 而还没有等左贤王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个原因,他看到的是,在南面的地区,将近一万多人的秦军骑士领衔,起码有过千辆战车以及更多的秦军步兵组成的队伍,无数黑底白字的旌旗,如同波浪一般,逐渐往北而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八章东北混战(1)网址:.html 第九章 东北混战 2 匈奴人的左贤王,在匈奴的官爵当中,往往是仅次于单于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vd. 根据相应的记载显示:“匈奴控弦大率六万骑,五口而出介卒一人。五六三十,此即户口三十万耳。未及汉千石县也。” 按此说法,左贤王有八万的兵力,五口出一兵,换算起来,左贤王控制的人口有至少四十万。 在汉朝流传下来的一些记载当中表明,匈奴“诸左方王将居东方,直上谷以往者,东接秽貉、朝鲜;右方王将居西方,直上郡以西,接月氏、氐、羌,而单于之庭,直代、云中。”所以,如匈奴的疆域明确了,就比较容易推断上谷以东的左贤王势力范围了。 这个实力范围很明显是根据汉朝初期匈奴大破东胡人,得到了东胡大片土地之后才得以的划分。 现在的左贤王的控制区,比较接近过往代郡以北的大片草原,因为代郡,雁门郡以北,算是东胡人与匈奴人的势力分界线。 而这个时期的左贤王,实力应该不算很强,但是地位依旧是比较尊崇的。因为现在的左贤王,并不是冒顿的孩子,同样也不是早就被冒顿杀死的异母弟弟。 关于冒顿的异母弟弟的说法的可信性现在已经无法详细考究,这种说法是出自《史记?匈奴列传》的相关记载: 《史记?匈奴列传》:单于有太子名冒顿。后有所爱阏氏,生少子,而单于欲废冒顿而立少子,乃使冒顿质于月氏。冒顿既质于月氏,而头曼急击月氏。月氏欲杀冒顿,冒顿盗其善马,骑之亡归。头曼以为壮,令将万骑。冒顿乃作为鸣镝,习勒其骑射,令曰:“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之。”行猎鸟兽,有不射鸣镝所射者,辄斩之。已而冒顿以鸣镝自射其善马,左右或不敢射者,冒顿立斩不射善马者。居顷之,复以鸣镝自射其爱妻,左右或颇恐。不敢射,冒顿又复斩之。居顷之。冒顿出猎,以鸣镝射单于善马,左右皆射之。于是冒顿知其左右皆可用。从其父单于头曼猎,以鸣镝射头曼,其左右亦皆随鸣镝而射杀单于头曼,遂尽诛其后母与弟及大臣不听从者。冒顿自立为单于。 而从左贤王的相应记载当中也表明了冒顿的异母弟弟有可能曾经担任过匈奴的左贤王: “匈奴谓贤曰‘屠耆’,故常以太子为左屠耆,“左贤王即是单于储副。”“其左贤王最贵,唯太子得居之。” 左贤王通常被指定为单于的第一继承者。故其地位之尊也仅次于单于。 由此可见,冒顿当其时杀死的也许是已经成为匈奴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异母弟弟,以及匈奴当其时的左贤王。 因为左贤王已经继单于位、死亡或封号被夺后,就要改立新的左贤王。被新封的左贤王首先是在位的单于意欲传位的人,一般是单于的儿子,其次是单于的弟弟。从这些方面来看,冒顿的这个被他杀死的异母弟弟。在死之前成为匈奴左贤王的可能性很大。 而这也许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以“头曼以为壮,令将万骑”的际遇来看,冒顿想要对付当时他已经成为左贤王的弟弟,在实力上也是有些不及。但是若是这个左贤王的年纪不大,甚至是还没有被头曼放任到左贤王的管辖区域履职的话。那么在杀死了头曼之后,冒顿想要击杀这个并没有实际权力,并且居住在龙城地区的异母弟弟,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而在做完这一件事情,正式巩固自己在匈奴单于的位置之后,冒顿的儿子稽粥,也就是在张嘉师原来的世界历史中的公元前174年正式继位为老上单于的人。至今尚在襁褓当中。出于与东胡人的战争以及一些方面的影响,冒顿将自己的叔父封为新任的左贤王。 而这位左贤王在这几年对东胡人的战争,虽然没有像冒顿亲征那样战功赫赫,但是对于压制东胡人的势力恢复以及进一步削弱东胡人的生存环境,这一位左贤王发挥出让札别赫更加是咬牙切齿的怨恨。 ………………………………………………分割线………………………………………… 张嘉师虽然不太清楚匈奴人的内部情况,但是并不代表张嘉师会轻视这个有些落井下石意味的匈奴左贤王。 所以这一次张嘉师下令增援东胡,动用的是自己麾下两员镇守边境地区的大将以及作为原来辽东郡六将军的其中二人,苏角以及渉间,就知道张嘉师对左贤王的一种重视程度。 匈奴人的左贤王在这个时候所拥有的兵力,实际上并没有八万人,但是以匈奴人几乎全民皆兵的特性而言,这一次这个左贤王还是集中了自己麾下的大部分兵力以及一部分牧民组成的部队,发起了这一场决战,还是没有太大的压力。 尽管,在激战了差不多一天的情况下,匈奴人的攻势也被东胡人用大量的伤亡遏制,但是这个左贤王也不是庸手,他很清楚,这些东胡人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强弩之末,若是他能够坚持下去,击破这一支也许是东胡人最后的主力,然后挥师席卷东胡人控制的地区,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是左贤王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出现大量的秦军官兵。 他可不是白痴,自然知道这些秦军官兵自然是来者不善。 他不认为这些秦军官兵会趁机落井下石,然后一起痛打东胡人这一条“落水狗”,最后分一杯羹。 因为这样的事情犯不着让秦人离开那一条乌龟壳一般的长城防线,大举挥师北上。 而且他也能够想到一个情况,那就是若是这些秦人真的是打算找东胡人的麻烦,札别赫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跟他集中兵力在这么一个地方决一死战了。 或者是说,若是东胡人知道秦人北上而没有分摊兵力阻挡秦人的攻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些秦人的目标并不是东胡,而是他这一支匈奴部队。 想到了这个环节的左贤王,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虽然不惧怕秦人在草原上的军势,但是这不代表他眼下有跟这一支人数起码在三万人以上,也许超过四万人的秦军部队再次大战一场的资本。 别忘了,他现在虽然还算是指挥自己麾下的部属,压着东胡人来打,但是这并不代表在激战了一天之后,消耗严重的麾下部属还有足够的力量反击这些秦人。 摆在了这个左贤王面前的。是一个让他两难的选择: 继续作战下去,对于他以及残余的匈奴人而言。无疑是一个非常蠢的选择。因为他们没有把握在秦军加入到战场之前,就将这一些东胡人残部打趴下,而战况僵持下去的话,一旦这些秦军赶到了战场,跟东胡人联手夹击他以及残余的部属,他还真的不见得能够挡得住东胡人以及秦人的联合攻势。 只不过,后退的话,很明显不符合左贤王的想法,那就是冒顿承诺。一旦东胡人被他消灭,东胡人的大部分领地都将属于他左贤王所有。 这么一个诱惑,左贤王还真的无法放弃,而眼下击败了这一支东胡人残存的主力,将会是让他的实力大幅膨胀的一个重要关键。 想到了这一点的左贤王,理智逐渐被**所取代。在左贤王的想法中,那就是他能够做到在秦军赶到战场之前。做到击败东胡人的这一点。 东胡人没有想过,他在下达加紧对东胡人的攻击力度的命令之后,已经奠定了他在这一场战争将要承受的结果。 若是他的理智更加坚定一些,那么对于东胡人,对于苏角所率领的秦军官兵,还真的是一个更大的麻烦。因为左贤王麾下的部属还拥有足够的力量,而苏角以及现在已经前往后世吉林东部地区的渉间,可真的没有办法长时间逗留在东胡人的控制区内。 一来,两者加起来将近七万人的大军,东胡人现在的力量还真的很难支撑这一支大军的长久消耗,而就算是从辽宁郡以及商郡两地调运大量粮秣,也是不可取的办法。 二来。大量秦军官兵驻守在东胡人控制区,时间一长必然会产生与东胡人之间的矛盾,要知道一点,那就是眼下的东胡人与大秦帝国的盟约,更多只是建立在共同敌人为匈奴人的基础上。 若是长时间驻守在东胡人控制区,主弱客强的情况下,就算是渉间以及苏角两人并没有打算做些什么龌蹉的事情,比如说趁机鹊巢鸠占,将东胡人的高层消灭,趁机吞并东胡,东胡人对秦军官兵的戒备也会越来越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秦军官兵想要与东胡人真的和平相处,还真的是一个不可能做到的难题。 有一句话叫做退一步海阔天空,说的就是左贤王现在的处境。若是左贤王想到了这一点,那么他也不会或者是说也会按捺住自己的野心,等待更好的机会。 很可惜,左贤王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那么就必然要承受失去良机所要承担的相应后果了。 …… 东胡人面临着匈奴人越来越猛烈的攻势,人数伤亡更加是直线上升。但是札别赫这个时候一反自己当初在这几年的颓势,而是更像是鼓起余勇一样,就差没有亲自上场杀敌,鼓舞自己麾下部属的士气以及战斗意志。 但是,就算是东胡人拼死抵抗,人数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以及东胡人勇士们的体力消耗已经将近枯竭,就算是东胡人继续拼死抵挡下去,他们越来越多的人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连刀刃翻卷的兵器都差点没有力气握持住。 正如左贤王所寄望的情况那样,东胡人残余的战士,确实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很有可能只需要加一把劲,就能够取得这一场决战的最后胜利。 但是,左贤王失算了,因为他的构思当中,秦人不会单独的使用骑士部队来突击他们。 而苏角,做出了让左贤王震惊以及让匈奴人首先坚持不住的决定。 那就是他下令自己的儿子苏璘以及辽宁郡定襄城守将陈恒,率领一万余人的骑士突击匈奴人南面的侧翼。 …… 苏璘,作为苏角的儿子,一直都算是张嘉师麾下军事体系当中的年轻一辈的翘楚,而这一个翘楚的称号,并不是被吹捧出来的,而是苏璘有着自己的真才实学。 虽然苏璘并没有参与过大战,而且他在出仕张嘉师的时候,已经是张嘉师发动第一次东征时期。 但是不代表苏角会为自己的长子徇私,而提拔对方在出仕之后身居高位。 在这么几年的时间,苏璘虽然大部分时间只是在“熬资历”。但是在一段时间内,苏璘多次担任运输物资前往东胡地区的护卫部队指挥官,其能力也算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赞赏。 因为大秦帝国暗地里资助东胡人抵抗匈奴人的入侵,自然是让匈奴人很不爽。 在苏璘所护卫的几支运输队当中,就曾经有几支运输队被匈奴人正规军假扮的马贼,发起过攻击。 然而,苏璘的稳重类似其父苏角,硬是用相当稳妥的防御,将运输队的损失尽可能降低的同时,对袭击的匈奴马贼给予了相当沉重的打击。 这么几次类似的战斗下来,苏璘的军衔虽然也受到苏角的少许压制,但是也算得上是张嘉师麾下的年轻一代火箭干部。 在出兵之前,苏璘也是一名都尉,负责指挥五千人左右的骑士部队。 而在这同时,因为苏璘多次护送运输队前往东胡核心地区,所以在这一次出征当中,苏角也没有避嫌,而是让苏璘担任先锋骑士部队的指挥官。 …… 至于陈恒,张嘉师在将麾下势力重心调整到关中地区之后,出于对陈恒这个最早跟随于他的人的信任,张嘉师将陈恒由三韩地区的都尉,调动为定襄城守将。 要不是因为陈恒的能力确实是相对较差,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让陈恒担任当时的渔阳郡郡守,而不是定襄城守将这一个虽然有一定地位,但是品级不高的军衔。 苏角跟陈恒的关系,在这么几年也算是不错,而他正好是看到了陈恒越发的稳重以及对于战术方面的能力提升,于是乎也让他随军出征。 毕竟在这么几年的时间,陈恒一直担任这个算得上重要,但是声名不显的地位,已经算是张嘉师念及往日情谊的安排,但是并不代表苏角不认为陈恒以现在的能力而言,还需要继续被埋没。 所以,这才有了苏角的这一次作战安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章 东北混战 3 在接到了苏角的命令之后,在指挥一万余骑士部队的苏璘以及陈恒两人经过短暂商议,决定分兵攻击东胡人南面的侧翼。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虽然说集中力量进攻东胡人,能够更加发挥出完整冲锋阵型的威力,但是因为这个地区是草原,在很多时候而言,过于集中的阵型对于骑兵的冲击能力,反而是一种限制。但是更多的,是因为苏璘以及陈恒两人所指挥的这一万余辽宁郡骑士部队,并没有装备高桥马鞍以及双边马镫,在这么一种情况下,若是前方阵型出现混乱,后面的骑士部队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对于这么一种情况,张嘉师并不是吝啬自己的兵造能力,而是思考到一旦这种极其容易被敌人仿制的大杀器被匈奴人同样大规模普及,张嘉师往后就算是打算出兵主动进攻匈奴,他用膝盖想都知道,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必然会惨重得多。毕竟大秦帝国的国力固然是比起匈奴人要强大不少,但是单独对比双方的骑士数量,大秦帝国完败于匈奴人手上。要知道,现在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相应马场,就算是累死累活发展相应的骑士体系,现在大秦帝国的骑士部队只有约莫二十万左右。这个数量看起来很多,但是事实上这个数字还不到匈奴人四分之一,甚至是差距更多。在这么一种情况下,若是张嘉师无法在战局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让匈奴人普及这些大杀器,那么张嘉师面对的情况,要恶劣得多。张嘉师想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他自己都知道眼下付出的代价,恐怕还是相当的物有所值。他发现了自己现在确实是有着成为一个及格政客的潜质,或者是说他逐渐向这么一个目标前进。这也许也是张嘉师在穿越过来这个世界之前,始终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辽宁郡的骑士部队,主要还是沿用张嘉师在辽东军时期的装备以及训练模式。这些骑士部队的战斗力比起单独的普通匈奴骑士要强,因为在训练方式方面。虽然不至于让这些秦军骑士能够甩开匈奴人,但是也不会让匈奴人跟秦军骑士之间的先天差距有很大距离。双方在马术方面半斤八两,在坐骑方面,匈奴人主要所骑乘的较为原始的蒙古马,在很多方面都要比主要还是使用中原马种的辽宁郡骑士部队要强。但是在装备方面,除了少数的匈奴人职业者之外,大秦帝国的骑士部队的整体优越性。完爆匈奴人几条街。虽然在骑射方面,大秦帝国的轻骑士很难像匈奴人那样整体而言都相当弓马娴熟。但是因为双方之间的整体装备的相对差距。当陈恒与苏璘在距离并不算是有效射击范围之外,就下令自己所率领的骑士部队对着匈奴人的侧翼发起了骑射战术。数千支箭镞不断一**的射向匈奴人,匈奴人在这种打击下,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伤亡,甚至是一些并没有披甲的匈奴人骑士,都很少在被射中的时候遭受到致命伤害。这么一个情况,让侧翼的匈奴人部队指挥官不禁微微一愣,随之爆发出自己的巨大嘲笑:“这些秦人在这么远的距离发起射击,很明显是怕了我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匈奴勇士的骑射战术的威力吧!!!”匈奴人南面侧翼约莫五千多人的骑士,迅速在这个指挥官的指挥下,冲向了秦军骑士部队。而在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苏璘露出的是一丝嘲讽的微笑。因为这么一种情况,可是他的计算之内。……作为大秦帝国少部分跟匈奴人有相对较为充足的作战经验的人,苏璘在指挥护卫部队保护运输队跟匈奴人的几次作战当中,很清楚的认识到这个时期的匈奴人。似乎有着相当自大的情绪。虽然说在十多年前,匈奴人在头曼单于的指挥下,跟大秦帝国在河套阴山地区爆发过激战,落得个惨败的下场,但是对于这些匈奴人而言,他们在冒顿单于的带领下。几乎是逼得东胡人灭亡,迫使大月氏迁移西方地区,多次大败羌人,威迫大秦帝国与之签订通商协定,并且是取得了曾经被大秦帝国夺取的河南地。这一连串的胜利消息,让匈奴的大部分人员,对于匈奴人自身的强盛自然是毫不置疑。这也导致了很多匈奴人都有一种比较自大的心理不断成型。苏璘在这几年的相应任务当中。可是很清楚的了解到这么一点。在一开始的时候,因为苏璘的实战经验不足而且匈奴人假扮的马贼数量也比较多。在当时不算稳重的苏璘的相应战术当中,一开始进行远距离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射击之后,并没有遏制匈奴人的攻势,反而是让匈奴人的马贼更加是打了鸡血一般,嚎叫着冲过来。但是,这一批马贼的运气真的不怎么样。虽然说苏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一种情况,但是对于苏璘而言,他能够动用的力量可不小。尽管护卫人员跟这些马贼之间的数量的优势不算很大,但是连带着运输队的本身也算是军方后勤兵种为主要编制人员,这些人员使用运输过去的弓弩,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当然,准头确实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而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很快的,还没有等匈奴人假扮的马贼冲到他们手中装备的有效射程,就不得不面对着数量如同飞蝗,一波接一波的箭镞。很多匈奴人骑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漫天而下的箭镞射成了刺猬。最后,这将近两千多人,主要是由匈奴人假扮的马贼,只有不到七百人能够全身而退。这一战也成为了苏璘开始在这方面成熟起来战斗。所以在经过了几次跟这些匈奴人或者是由东胡溃兵所组成的马贼交战几次之后,苏璘在相应的经验获取当中,可以说比起很多人都要丰富。也就是因为这样,在一开始,苏璘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并且跟陈恒进行交流。陈恒的实战经验严格来说不算太多,尽管在这几年他负责定襄城的防务。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并且性格也在苏角这个郡守的潜在影响下,趋于稳健,但是这不代表陈恒是不知变通的人。他也认为苏璘在这个方面的想法有着一定的道理,所以他自然是赞同了苏璘的这个建议。……匈奴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冲过来,让陈恒以及苏璘两人都不禁心中暗自一喜,因为对方这样冲过来,反而是一种很蠢的事情。因为双方之间的装备水平。真的不在一个层面上。在匈奴人靠近到距离缓缓前进的秦军骑士约三百米左右,他们有些好奇本来相对比较密集的箭镞。居然稀疏不少,但是这些匈奴人可没有思考太多,而是继续加速冲向秦军骑士。而在同时,陈恒以及苏璘两人迅速让自己身边的旗号手扬起第二种作战方式。那就是让这些骑士们,尽可能将射击距离调整为约莫两百米左右。有望山或者是弓柄刻度的帮助下,这么一个射击调整,自然是对秦军骑士没有难度可言。“放!!!”在一声声秦军军官的命令下,这些秦军的弓弩骑士纷纷将自己手中弓弩的箭镞发射出去。在经过短暂的飞行时间之后,天空中落下的箭镞不断的射入了匈奴人的身体。在这个距离。匈奴人身上的皮甲或者是皮衣为主的防御衣物,根本无法有效抵御这种来自天空中的抛射射击。少数披挂金属铠甲的匈奴人军官,虽然因为身上的铠甲而在防御箭镞方面有着不少的提升,但是因为秦军的箭镞精确度因为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说匈奴人的射手也不断发起对秦军弓弩骑士的反击,但是在这么一种情况下秦军的箭镞给予匈奴人的杀伤更大。因为在双方的距离接近到不到一百五十米之后。匈奴人射出的箭镞虽然也能够给与秦军骑士一些杀伤,但是更多的,对于这些匈奴人的射手而言,他们运气好的话,就不会遭遇到密集的箭镞的命中,但是他们的运气不好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因为被射伤摔落下坐骑,被袍泽的坐骑连续踩踏而死,或者是因为要害被命中,甚至是直接失去性命。匈奴人的骑士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那就是自己身边的同胞们居然在秦军的箭镞打击下,付出了越来越惨重的伤亡。当然。因为双方的距离并不是很远,约莫两百余米的距离,在匈奴人的高速冲刺下,还没有等秦军骑士对这些匈奴人发射出更多的箭镞,就接到了相应的命令:“前排骑士,收回箭镞,取出武器冲锋!!!”秦军骑士主要装备的是长矛长铍或者是直接使用弯刀。当然,以没有双边马镫以及高桥马鞍的情况而言,善于在奔跑当中的坐骑上使用弯刀的人很少。大部分秦军官兵所使用的兵器还是长兵器。因为在坐骑上,尤其是没有双边马镫以及高桥马鞍的情况下,长兵器的刺穿攻击更加容易控制。而前排的秦军骑士在接到了命令之后,很快的跟其他袍泽一起跟匈奴人玩起了对冲。第二排秦军骑士在发射完又一波箭镞之后,也接到了命令,跟随前方的袍泽向匈奴人发起了冲锋。这种战术主要是考虑到骑士冲锋之后的前后距离问题。要是一起发起冲锋,往往是很容易在接触敌人之后,前排骑士跟敌人碰撞在一起,受到阻拦的话,后面的骑士很难反应过来而跟前方正在作战的骑士碰撞在一起。所以,这种射击固然是有一定的打击敌人的能力,但是同样的,也算是为了拉开前后两排阵势而安排的一种战术。……在秦军骑士也发起冲锋之后,匈奴人的骑士纷纷扔掉或者是放好自己手中的弓弩,然后取出自己的近战武器。但是么,这些匈奴人骑士可没有想到,那就是在双方间隔二十多米的距离,他们对面的秦军骑士居然将自己手中的一种短矛投掷出来。超过三十个没有反应过来的匈奴骑士,被这些短矛命中之后,摔落在草原上。而这种短矛,事实上就是一种经过相应改良的投枪。张嘉师也为骑士部队装备了投枪这种武器。但是因为投枪的一些限制,真正能够在奔跑战马上使用投枪的人很少。这个也不算是张嘉师藏私,而是投枪这种武器,太过于短小的话,事实上很难控制方向,而太长的话则是很难让骑士在马背上携带甚至是使用。所以张嘉师让墨舒研究出一种有防滑设计,长度在六十厘米左右的破甲矛运用在这些骑士身上。这种破甲矛在测试上,虽然是相对得到好评,但是因为骑马作战的相应限制,这种破甲矛还是马术相当不错的人才能够做到相对的运用自如。面对这么一个情况的张嘉师,只能够少量列装对这种武器有兴趣而且也能够有效使用这些武器的人员身上。这种可以投掷的破甲矛,张嘉师并没有运用在国内战争当中,因为这种破甲矛的有效投掷范围并不长,就算是有着骑马的相应惯性加成,超过三十米想要命中目标,更多的只能够看这个投矛手的人品如何。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一旦被这些破甲矛命中,命中部位很容易被这些破甲矛深入躯体甚至是贯穿。因为就算是力气稍微小一点的骑士,都能够有效的在三十米内将一副铁札甲洞穿。这个威力固然是相当不错了,但是更多的,这种武器很多时候只能够趁着敌人不防备的时候使用。这也不得不说是这种破甲矛的一种缺陷。同时,这种破甲矛的成本也算不菲,有着破甲外形的矛头以及防滑功能的握手部位,这些都需要用更多的人员以及相应的材料来进行打磨制作。而匈奴人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武器,所以不少匈奴人在错愕的时候,再次被这些不算密集的投矛再次杀伤数十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isbn书院 ) 第十一章 东北混战 4 手机阅读 秦军骑士部队与匈奴人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双方进行了一场在装备上并不对称的战斗。:%77%77%77%76%64%74%77 秦军部队大量普及了铁器装备,这一点是匈奴人无法比拟的。 在匈奴人当中,只有少数一部分人员得以装备铁制装备,而更多的匈奴骑士,只能够使用少量的铁制兵刃或者是锻打出来的青铜矛头来作为自己的标准配备。 这些武器的杀伤力相对于基本上列装了铁札甲的秦军骑士而言,很难造成相对有效的杀伤。 因为哪怕是一些青铜矛头能够刺穿铁札甲防御的躯体部位,都很难深入要害部位,更加不用说,有经验的匈奴人骑士,在思考一番之后,决定直接攻击敌军防御较为薄弱的四肢。 这种攻击很难对一个秦军骑士带来即刻死亡的打击,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一旦这些秦军骑士的手腕或者是脚部受伤,在战马上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确实是大打折扣。 但是,只有少数匈奴人的老兵知道这样的方式,而大部分匈奴人骑士在发现了自己的武器居然无法给予敌人有效的杀伤效果之后,不禁微微一愕。 而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秦军骑士的反击或者是从旁边支援过来的协同攻击。 “杀!!!” 战场上不断响起喊杀声以及惨叫声,而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双方骑士加入到战阵当中,双方的交战区域也变得越来越大。 尽管在一开始,苏璘以及陈恒两人的部队是分开的。但是总体而言,这两支部队的距离并不算太大,而匈奴人直接冲向了两支秦军骑士之间的中间,也就是秦军骑士战线的中部。 这样的攻势确实是让两支部队边缘的秦军骑士陷入困境,但是匈奴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根本无法一下子冲破秦军骑士的阵线,而是被两支秦军骑士的侧翼官兵有效的牵制在相应的距离。 而这个战况,逐渐演变成对匈奴人相当不利的局面。因为两支秦军骑士的另外一个方向的官兵们,很快就从左右包抄过来。 匈奴骑士部队后方的阵型虽然迅速分出一部分官兵来抵挡秦军骑士,但是相对于秦军骑士的总体兵力,匈奴人的战斗力量眼下甚至是无法维持约为秦军骑士一半的差距。 虽然说,一支精锐的部队,真正善于作战的人员很少,但是一支平均战斗力相当高的部队。反而是能够在对抗一支单兵素质更强的部队当中,占据更大的利好因素。 而这个时候的匈奴人骑士与辽宁郡骑士部队之间。双方的单兵战斗力差距虽然是还是匈奴人略微占优,但是因为装备上的差距较大,一旦一个匈奴人骑士被秦军骑士缠住,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这个匈奴人骑士所要面对的可是两个甚至是三个以上的秦军骑士。 所以,在双方交战的范围逐渐变大的情况下,秦军骑士的人数优势正好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发挥得更好。 而匈奴人的骑士在这个时候,有逐渐被秦军骑士包抄成功的苗头。 …… 匈奴左贤王当然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但是他并没有打算从自己麾下官兵进攻东胡人的主力部队当中,抽调相应的兵力来进行增援。因为这么一个安排,不仅仅是会削弱自己进攻东胡人的兵力,甚至是有可能让东胡人趁机反击成功,导致这一战的失败。 在他的想法当中,只要这一支骑士部队能够拖延秦军骑士更长的时间,让他能够集中其他部队的兵力击溃东胡人。那么在东胡人崩溃之后,他就能够聚集更多的部队来反击秦军。 匈奴左贤王的这么一个想法也不算是错误,甚至是可以说在他决定了先击破东胡人之后,这个思路已经可以说是非常的正常以及合理。 但是么,这个左贤王忽视了一点,那就是这一支侧翼的麾下骑手们虽然不算是乌合之众。同时也没有参加过今天的作战,完全就是有充足的体力以及一定的作战能力。 而他忽视的,自然不是匈奴骑士的自身力量,而是大秦帝国的骑士部队的总体战斗力。 左贤王的想法是自己麾下的骑手们,虽然也不算是真正的精锐,但是作为从小就从马背上长大的人,弓马娴熟自当是不在话下。 这种情况下。与大秦帝国的骑士部队相比,自己麾下的骑手自然是有将对方击败或者是拖延更长时间的优势。 而很可惜,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支秦军官兵在他决定了不调派援军支援逐渐被围困的侧翼骑士部队之后,很快就将这一支人数只剩下三千余人的匈奴骑士,逐渐围困在自己的阵势当中。 左贤王在这个时候改变主意的话,也许还能够救出不少还没有被完全消灭的匈奴人骑手,但是被**蒙蔽的左贤王,现在则是更加关注自己麾下主力跟东胡人的激战,而逐渐放弃了自己的那些用来阻挡秦军骑士进军速度的骑手们。 这么一个情况,事实上是对这些骑手的生存希望,进行了最残忍的扼杀。 而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秦军骑士们基本上将这些匈奴骑手围困在自己的战阵当中,虽然说在一时半会之间,这些秦军骑士想要消灭三千余人还得付出不少功夫甚至是相当的代价,但是么,这么一个战况发展,对于秦军部队而言,可是让左贤王始料未及,那就是这些秦军骑士确实是被有效牵制住,而对于上千辆秦军的弩战车而言,他们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骑士袍泽上,而是直接从交战区域的一侧绕过去。 按照这么一个战况的发展,这些秦军骑士的战斗可是要在步兵部队赶上之后才能够逐渐脱离交战区域,而他们眼下也无法过多的涉足在这种作战当中,因为自己手中的强弓劲弩发射出去的箭镞,可是有一定的概率会误伤到自己的袍泽。 所以弩战车部队的指挥官,并不会让自己麾下的官兵掺和到这种战斗当中。再说了,苏角可是有命令,那就是这些弩战车部队的任务,是直接增援东胡人。 …… 秦军弩战车部队的主流配备是撅张弩甚至是蹶张弩,因为在弩战车的车厢内作战的秦军弩手们。只要车速不是太快,还是能够在移动的时候装填箭镞的。 当然,这些弩战车的弓弩手他们的武器配备,现在可不仅仅是弓弩,还有一杆加长了刀柄的偃月刀。或者是说,这种偃月刀的作用,主要就是用来清除靠近战车两翼或者是后面的敌军步兵。 虽然说这种偃月刀的长度也不是在战车上作战的好用武器。而且一旦用力过猛,一些力气较小的弓弩手。反而是有可能会被带飞出去。 不过么,这种武器主要还是用来冲击敌军步兵或者是敌军营垒的时候用来拆除敌军营垒的木制屏障的装备,弩战车部队主要的战斗手段,还是使用弓弩来进行远程打击。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仿效西方的轻型战车,用一个驭手来驾驶同时作为投矛手来使用。 但是投矛的射程很短,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只好放弃这个想法。因为张嘉师自己都能够想到,一辆这样的轻型战车的战斗力,未必比得上一个装备了高桥马鞍以及双马蹬的突击骑士。 而且这种战车的速度。虽然说有两匹马或者是三匹马来牵引,不算是太慢,只不过,这种速度也就是比弩战车快上一些,完全比不上骑士的速度。 所以张嘉师因为性价比的原因,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 千余辆弩战车排列成十几排,每排六七十辆的阵势在绕过了骑士们交战的区域之后。继续向前推进。 这种战术说实话,弱点很多,甚至是张嘉师都无法寻找到能够有效弥补缺点的办法。 但是不得不否认,这种阵势的冲击力确实是非常大。 而两排战车之间的距离拉开不少的同时,而每一辆战车的横向距离都能够让两辆战车通过。 这样也避免了就算是因为后面的驭手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而撞上前面翻侧的弩战车的事情。 当然。该撞上的话,还是很难躲避的,所以张嘉师在这方面的情况思考一番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一旦前面的战车出现问题,后续部队的战车的驭手有权利自己思考自己是否应该停下。 这么一个让驭手做出决定的想法,并不是张嘉师一时之间的心血来潮。 虽然说张嘉师有意识要淘汰掉笨重而且机动性相应不佳的弩战车。但是基于弩战车的特点以及能够辅助携带相应的补给的功能,张嘉师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出击匈奴的话,弩战车的运输能力能够有效减轻队伍的臃肿程度。 而且在扎营的时候,弩战车也可以像后世明军那样,作为营垒的一道外围屏障。 虽然说这种外围屏障的作用实际不算太大,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只要让匈奴人无法长驱直入的话,这种“车城”的防御体系还是有足够的效果的。 …… 而相对于秦军弩战车部队继续北上的情况,左贤王可是有些傻眼了。 因为他可真的没有想到过,秦军的战车居然敢脱离步兵的掩护,而直接作为一种部队发起攻势。这可是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在他的心中,秦军或者是说中原战车部队给他的印象,就是带领步兵部队冲击敌人的“领头羊”。 这么一个情况也不怪左贤王,因为左贤王的理解算是在某个方面没有什么错误。 那就是在很多时候,战车的作用确实是带领步兵冲锋。 在很有可能是伪书的《六韬》当中,有关于对战车用法的相应描述: 武王问太公曰:“战车奈何?” 太公曰:“步贵知变动,车贵知地形,骑贵知别径奇道,三军同名而异用也,凡车之死地有十,其胜地有八。”武王曰:“十死之地奈何?” 太公曰:“往而无以还者,车之死地也;越绝险阻,乘敌远行者,车之 竭地也:前易后险者。车之困地也;陷之险阻而难出者,车之绝地也;圮下渐泽、黑上黏植者,车之劳地也:左险右易,上陵仰阪者,车之逆地也;殷草横亩,犯历深泽者,车之拂”地也;车少地易。与步不敌者,车之败地白话六韬也;后有沟渎。左有深水,右有峻阪者,车之坏地也;日夜霖雨,旬日不止,道路溃陷,前不能进,后不能解者,车之陷地也。此十者,车之死地也。故拙将之所以见擒。明将之所以能避也。” 武王曰:“八胜之地奈何?” 太公曰:“敌之前后行陈未定,即陷之;族旗扰乱,人马数动,即陷之;十卒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即陷之;陈不坚固,士卒前后相顾。即陷之;前往而疑,后恐而怯,即陷之;三军卒惊,皆薄而起,即陷之;战于易地,暮不能解。即陷之;远行而暮舍,三军恐惧,即陷之,此八者,车之胜地也。将明于十害八胜,敌虽围周,千乘万骑。前驱旁驰,万战必胜。” 武王曰:“善哉!” 这些内容的重点就是说明了战车的优缺点以及它们的效用。 “步兵作战贵在熟悉情况变化,战车作战贵在熟悉地形状况,骑兵作战贵在熟悉别道捷径。车、步、骑都是作战部队,只是用法有所不同。战车作战有十种死地,也有八种有利的情况。” 十种死地的描述: “可以前进而不能退回的,就是战车的死地;逾越险阻、长途追逐敌人的,就是战车的竭地;前面平坦易行,后面险阻难通的,就是战车的困地;陷于险阻而难以出来的,就是战车的绝地;毁塌积水的黏泥地带,就是战车的劳地;左面险阻有面平坦,还要向上爬坡的,就是战车的逆地;盛草遍地,还要渡过深水的,就是战车的拂地;战车数量少,地形平坦,战车与步兵又配合不当的,就是战车的败地;后面有沟渠,左面有深水,右面有高坡,就是战车的坏地;昼夜大雨,连日不停,道路毁坏,前不能进,后不能退的,就是战车的陷地。这十种地形都是战车的死地。所以愚将由于不了解这十种死地的危害而失败被擒,智将由于能避开这十种死地而取得胜利。” 八种有利情况的描述: 太公答道:“敌人的前后行阵尚未布定,就用战车乘机攻破它;敌人旌旗紊乱,人马不断调动,就用战车乘机攻破它;敌人士卒有的向前,有的退后,有的往左,有的往右,就用战车乘机攻破它;敌人阵势不稳,士兵在前后相互观望,就用战车乘机攻破它;敌人前进则犹疑不定。后退时恐惧害怕,就用战车乘机攻破它;敌人全军突然惊乱,挤成一团,就用战车乘机攻破它;敌人在平坦地形上与我交战,至日暮时还未结束战斗,就用战车乘机攻破它;敌人长途行军,至大黑才宿营,三军恐惧不安,就用战车乘机攻破它。这八种情况都对战车作战有利。将帅知道了上述战车作战的十种死地和八种有利情况,即使敌人把我四面包围,用千乘万骑向我正面进攻,两侧突击,我也能每战心胜。” …… 这么一个情况,让左贤王确实是很错愕。 而他永远都没有想到,张嘉师建立弩战车部队的构思,就是来源于后世装甲部队对于敌人的突破能力来进行作为建设基调。 要不然,张嘉师可不会将大量的价格高昂的强弓劲弩作为弩战车部队的标准装备。 :《六韬》《三略》作为伪书的可能性很大,主要是内容之中的很多方面的着笔太过超前,比如说一些三国时期的官职的相应描述内容,则是有可能是西汉之后的增补,至于姜子牙有没有这方面的理论流传,天晓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十一章东北混战(4)网址:.html 第十二章 东北混战 4 手机阅读 更新之前有两个想法想要说一下的。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第一个,是祝贺恒大淘宝队在几十分钟之前取得2015赛季的双冠王。 作为一个居住在广州的伪球迷,今天晚上也在电视机前面看了比赛。 说实话,曾诚受伤换上了李帅,心中有些拨凉拨凉滴,但是总算是有惊无险吧,或者是说那支迪拜球队的运气不咋样? 第二个消息就是,因为人生中遭遇到一些转折性的情况,那就是本狼在明年八月份得要当老爸了。那么就得给力一些存点小钱钱。 嗯,说实话,本狼的小说构思很多,但是么,还得找些有人气的构思来构筑新书。 也许,作为一个普通的扑街小说写手,这么一个想法算是浪费了什么,但是么,这也算是一种很好的方向。 当然,写得好不好,这个也说不准,或者是说有些时候人么真的不能够不相信自己的运气到底会有什么影响。 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在这个月,新书会开坑,而定秦将决定在新年之前完本。 下面是正文……:这种在正文前说说自己想法情况也算是久违了吧。 ……………………………………………………分割线…………………………………… 在张嘉师的相应构思当中,大秦帝国的弩战车需要发挥出来的作用并不是主要用来突破敌军的阵型,因为战车的常规战术有着很多的限制,尤其是跟游牧民族作战,对方可不会跟你在一个地方约战,然后让你将战车的优势发挥出来。 这也可以说是中原王朝的战车战术在骑兵普及以及大量发展之后迅速式微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训练出一辆弩战车以及作战人员的相应成本,比起此前的战车部队要高昂不少。 这种高昂的费用,对于张嘉师而言,也算是一个很沉重的负担。但是与骑士的一个情况相对,战车有一个在价格上的优势,那就是相比起骑士部队的坐骑的使用。弩战车的牵引战马的要求没有那么苛刻,尤其是使用一些年纪稍大的战马或者是驽马来作为牵引坐骑,只需要经过相应训练的话,都能够发挥出相应的作用。 这也是张嘉师在相对比较缺马的情况下,依旧是大力发展弩战车部队的重要原因之一。 毕竟大秦帝国缺乏的是优质的战马,而次一等的马匹以及民用甚至是用来进行农业耕作的马匹数量也不算太过稀少。 这么一个情况可是让张嘉师能够构思出更合理的部队编制。 而弩战车的远程打击能力,则是成为了张嘉师依旧维持住相当数量的弩战车的一个最重要的基础。 …… 大秦帝国的弓弩在张嘉师之前。虽然还算是参差不齐,但是无法否认的是。以咸阳兵造为主的大秦帝国几个主流兵造,在这方面的能力提升基本上已经比起战国时期的韩国所生产出来的弓弩,很多方面都有一定的提升。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在一开始组建弩战车部队的重要想法,就是利用水平的差距,然后辅以战车部队的相对较好的机动性,来让这种有着相对优势的远程打击力量,在战斗中能够用机动性的优势,发挥出自己的相应的作战效率。 这一种构思的基础。就是来自于张嘉师后世的高机动装甲部队。 作为一个另外一个世界的两千多年之后的来客,张嘉师虽然不是正规的军人,甚至是在这一方面少有涉及,但是不得不承认一点,有些时候,几千年的科技水平的差距所带来的战术的差异,确实是各有长处。 也许。张嘉师更应该将弩战车打造成一个铁盒子之类的玩意,但是么,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是他在想了想之后,就知道有些问题,比如说在盒子内发射箭镞什么的确实是没有什么技术难度。而困难的地方可不是这里,而是打造出这种铁盒子,哪怕是最优秀的战马都无法牵引太长的时间,更加不用说那如同龟爬的坑爹速度。 所以,在最后,张嘉师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而是将弩战车部队的远程打击能力作为最重要的一个发展基础。 虽然说这种弩战车的缺点还有很多。但是无法否认的是,这种弩战车在很多情况下,发挥出来的作用,并不是张嘉师最看重的突击奇兵部队能够比拟的。 比如说在人数相等的情况下,一支突击奇兵部队想要对抗一支弩战车部队的难度很大,无论是以分散的方式还是以集中冲击的方式来进攻弩战车部队,弩战车上的战斗人员能够在这些骑士们的最大射程之外,就能够给这些骑士带来数次的有效杀伤。 这么一个情况,对于现在的匈奴人同样很有用。 …… 秦军的弩战车部队在东胡人以及匈奴人作战区域的南面缓缓推进。 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在一定的距离下对东胡人进行支援。 但是这种支援,只要是有一定经验的弓弩手都能够知道,那就是很有可能会误伤到作为友军的东胡人。 然而,对于这些弓弩手而言,这么一个情况他们还真的不会太过于在意。因为苏角在下令进行这种作战方式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么一个情况。 对于苏角而言,东胡人的死活可没有自己麾下宝贵的弩战车部队重要,或者是说,这些东胡人受到误伤甚至是被杀死,那么这也可不能怨到他们头上。只能够怪他们自己的命不好吧。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连苏角这个指挥官都不在意,就更加不用说普通的官兵了。 而苏角虽然也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发挥出弩战车部队并不算太差的冲击力来跟匈奴人进行一场混战。 但是这么一个选择,苏角可是连想都没想过。 在苏角的心中,浮现的是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些东胡人虽然说算是他们的盟友,但是也不值得用自己麾下官兵的宝贵性命来换取对方的生存空间。苏角的脑袋可没有犯浑。 所以,一旦接近了交战区域的相对有效射程之后,缓缓推进的弩战车上面的作战人员。纷纷朝着作战区域发射出自己装填好或者是上好弓弦的箭镞。 这种箭镞虽然比较稀疏,但是在三百多米开外的射程当中,大部分由强弩发射出去的弩鏃,能够有效的穿透匈奴人以及倒霉的东胡人的身上,主流披挂的铠甲。 这么一个情况,让很多匈奴人以及东胡人都有些错愕。因为他们可没有想到秦人居然会开展这种无差别的攻击。 有些时候,还没有等两个交战中的匈奴人骑士或者是东胡人骑手反应过来。就会发现跟他们交手的人会被天空中落下的箭镞射中。 这种情况可是让双方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匈奴人难以接受的是,被射中的人远远超过东胡人。而东胡人难以接受的地方是,为什么这些秦人连他们都攻击?! 可以说,这种打击在这么远的范围内,被射伤甚至是射伤的人并不算太多,但是也算是让东胡人以及匈奴人不得不分心了。 毕竟没有希望下一个倒霉的人会是他们自己。 而秦军的弩战车上面的射手们还真的没有想到过自己这么做会造成这么一个情况的发展,但是就算是他们知道了,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自己最重要的是完成自己的任务。并且给予匈奴人最大的杀伤。 当然,被误伤的东胡人,很多人心中下意识的无视掉这么一个情况。 …… 一千多辆弩战车的射击能力并不是很强,因为在最大的射击密度下,一次齐射的情况下也就是射出两千多枝箭镞。 这种杀伤摆到了骑兵混战的区域,可以说命中率真的很低。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匈奴人或者是匈奴人的倒霉家伙。无论是他们自己被射中或者是坐骑被射中,很大程度上都能够废掉对方一定的战斗力。比如说坐骑的颈脖被射中的话,箭镞箭头上面的血槽很快就能够让一匹坐骑的血液流淌不少。 而这么一个情况对于人员来说也很有效果。 因为无论是东胡人还是匈奴人,真正能够靠自己身上的铠甲有效抵御这种“到处乱飞”的箭镞,还真的是一个很有难度的事情。 当然了,这么一个情况可是很快就让靠近秦军弩战车部队的交战双方的注意。 东胡人的一个部落首领见到了这么一个情况。可是想到了一个摆脱匈奴人攻势的想法,那就是凭借弩战车部队的掩护而脱离战场。 所以这个部落首领很干脆的带着自己能够找到的残余部署,迅速离开战场,向秦军的弩战车部队靠拢。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这样做反而是自己作死。 因为对于很多秦军官兵而言,他们自己还真的不会去区分,或者是不懂东胡人跟匈奴人应该怎么样去区分。 在看到了这些东胡人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之后。前方指挥的弩战车部队都尉,可是迅速的就做出了战术调整,那就是让前方几排弩战车的射手们将射击目标放在这些东胡人身上。 接到了命令的弩战车部队的射手们,自然不会在这个地方违反这个命令,他们手中在再次装填好箭镞之后,很快的就将自己的目标放在距离他们不到三百米,并且速度越来越快的“冲过来”的骑手们身上。 这个都尉也没有想到,自己首先干掉的着一百多骑手,居然是他们的盟友东胡人。 …… 东胡部落首领看到的是自己距离秦军弩战车部队的距离越来越近,心中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尽管在今天的作战中,他的部落成员也伤亡很是惨重,但是只需要保留这些最后的元气,那么自己的部落还算是一个有足够战斗力保护自己家园,避免被一些实力差不多的部落吞并的讯在。 然而,他真的没有想到过,几百支箭镞会在这个时候,每隔几秒或者是十几秒的时间,延绵不绝的向他们发射过来。 在不到三秒的时间,比较精确落下的箭镞,收割了十几个东胡人骑手的性命,这么一个情况,让这个东胡部落首领有些发蒙了。 但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他的这一百人左右的“溃逃”队伍可是再次被又一波箭镞洗礼。 因为距离的越来越近,箭镞的命中率相对更高一些。 而这个东胡人的部落首领虽然也算是一个东胡人的职业者,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除非他能够像项羽那样有着非常变态的战斗力,恐怕都无法有效躲避甚至是拨开不仅相对而言越来越准,甚至是穿透力也越来越强的箭镞。 在第三波箭镞落下之后,这个东胡人的部落首领,感觉到自己肩膀传来的一阵剧痛。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射中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他的身体随后就被两根弩鏃射穿了身上的青铜铠甲,并且扎进了他的体内。 因为腹部以及肺部中箭,这个部落首领还没有进行下一步行动,就因为自己身体传来的剧痛以及相应的伤害,随即喷出一口鲜血。 也许,这种伤害想要让这个东胡人的部落首领“瞑目”,有些难度。 但是俗话说祸不单行,这个东胡人首领可没有想到,在十几秒之后,几根弩鏃再次命中了他,而他的坐骑则是更干脆的被弩鏃射穿了头颅。 战马很快就失去了控制自己依旧在奔跑中的身体,而直接摔倒子啊地面上之后,将这个东胡人的部落首领给甩飞出去。 而这个东胡人的部落首领,看到的是越来越接近的地面,但是身体的剧痛让他同样也无法有效控制自己的身体,来一个比较完美的落地方式。 结果人字形摔落在地面的这个东胡人部落首领,最后还是死不瞑目的趴在草原上。 几根被压断的箭镞箭头,直接从对方的背部穿透而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十二章东北混战(4)网址:.html 第十三章 东北混战 6 手机阅读 看到了这一幕的东胡人以及匈奴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因为这些秦人想要做什么,他们还真的搞不清楚。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因为一般情况下,对方也应该分清楚敌友吧? 但是他们很快就知道,不是说这些秦军弩战车部队的官兵们分不清敌友,而是这种情况,更多是不希望被敌人有机可乘。毕竟弩战车部队的战斗力发挥,很大程度上都是注重阵型的完整性。 一个完整而严格的阵型,对于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发挥而言,同样也很重要。若是因为被这些东胡人的冲击而扰乱了阵型之间的联系,这么一个情况,可不是弩战车部队的都尉所希望看到的。 而且更加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确实是分不清楚这些东胡人以及匈奴人之间的区别到底在什么地方。 当然,这些弩战车部队并不会就这样停下来,他们继续缓缓前进,然后将靠近他们的匈奴人或者是东胡人继续发起射击。 反正对于这些弩战车部队的官兵而言,他们手头上的预备箭镞数量虽然不算非常多,但是还是每个人都能够分到那么两百根箭镞。这种箭镞数量在这种作战环境下,自然也显得有点充裕。 而在各自付出了相应的伤亡之后,这些匈奴人的骑士在追击东胡人无望,而秦人的战车部队射出来的箭镞同样让他们付出相当惨重的伤亡代价之后,只能够折返回与东胡人的战场当中。 至于剩余的一百余东胡人骑手,同样也不是蠢货。他们当中的一些脑筋灵活点的人,很清楚秦人是不希望他们靠近阵型太近,才会对他们发起攻击。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虽然说他们的部落首领死在了秦军的箭镞之下,但是他们最后还是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命思考自己的退路,而选择了从秦军战车部队前进通道上的西面,直接向西奔逃。 秦军弩战车部队的指挥都尉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直接下令自己麾下官兵从战车上的箭镞存放地方,取出后备的箭镞,补充消耗的箭镞数量之后,才继续缓缓推进。 …… 苏角看着逐渐远去的弩战车部队,他心中对于自己麾下的弩战车部队的情况可以说比较有信心。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匈奴人就算是集中兵力对付这些弩战车部队,恐怕都没有办法在成功解决这些弩战车的官兵之前。不让秦军的其他部队增援。 说实话,他也不是没有奇怪过张嘉师对于这些战车部队的发展方针。为什么会有这个方面的构思。因为像是这种更多像是机动性不错的远程打击部队而言,他们的远程输出实际上强度不算很大。毕竟哪怕是战场再宽广,能够让更多的弩战车加入到战场上,同一时间进行作战,但是无法否认的一点,强弓劲弩的射程就算是再远,都恐怕无法让一个区域落下比起步兵弓弩手而言的密集箭镞。 而更多的情况下,一个区域的敌人,最多也就是在这个区域内。遭遇到约莫四五百个弓弩手的射击,而步兵的人弓弩手甚至是能够破千。 这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这些弩战车部队的齐射威力以及杀伤概率,大致上只有秦军步兵的二分之一甚至是三分之一。这么一个情况对于战况激烈的情况下,可是很致命的。 所以苏角不是很明白张嘉师建设这一支部队的根本想法到底是如何。 而不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在这一次作战以及在之前运输物资进入东胡控制区内的卫队配备而言,这些弩战车确实是能够发挥出让这些游牧民族无法忽视的作用。 同时。这些弩战车部队同样也能够作为一支单独的部队发挥出相应的作用。 这是苏角始料未及的一个情况。但是眼下的苏角,关注的地方可不是这个事情,他将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一批似乎还没有被完全解决的匈奴人骑手身上,而是对自己身边的一个步兵都尉说道:“许都尉,你率领四千材官,增援苏璘都尉以及陈恒太守两人。并且协同两人对包围圈内的匈奴人发起攻势。” “喏!” 这个叫做被称之为许都尉的人,很干脆的接受了苏角给他的任务或者说是命令。 虽然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率领部队前进,说不定还没有等他赶到作战区域,那一个地区的作战已经结束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作为一个军官,就自然要有作为一个军官的想法以及相应的心态。 ………………………………………………分割线………………………………………… 尽管说。张嘉师自己不太喜欢那种太过于忠诚于命令的麾下军官,但是严格来说,张嘉师很清楚他想要让一支军队的忠诚度维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平,这样的军官必不可少。 而在大秦帝国,或者是之前的秦国,在商鞅变法之后,最不可缺少的同样是这种军官。所以在几百年的积累当中,忠诚已经成为了绝大部分大秦帝**官的一个固定思维。 当然,也有出现过类似于郑安平(范睢保举的将军,在邯郸之战战败之后,因为缺乏当其时大败的秦军部队的支援,最后投降于赵国。而范睢也因为如此,被秦昭襄王废除相国职位),樊於期,成蛟以及章邯等等背叛秦国或者是大秦帝国的人员。 但是真的要较真的话,他们很多都有自己的投降的无奈。 郑安平就不多说了,而成蛟的背叛,更多是被樊於期裹挟。而最终,成蛟还是在屯留的城墙上跳下了几米高的城墙,完成了他对作为一个大秦王族的忠诚。 至于樊於期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背叛,更多是因为他自己的野心。 根据传闻,樊於期背叛的前后因由如下: 秦王政九年(公元前238年),吕不韦为报五国攻秦之仇,决定攻打山东五国。派蒙骜同张唐督兵五万伐赵。三日后命令长安君成蟜同樊於期率兵五万为后继。秦兵出函谷关后,蒙骜率领前军取路上党径直进攻庆都,驻扎在屯留,作前面秦军的声援。赵国派庞媛为大将,扈辄为副将率兵十万抗拒秦军。尧山一仗。秦军未能取胜,蒙骜派张唐督到屯留催取后队军兵。当时,成蟜只有十七岁,不谙军务,忙召樊於期商议。樊平时就憎恨吕不韦纳妾盗国的事,便乘机对说:“今王非先王骨肉,惟君乃嫡子。”还揭露说吕不韦这次派他 出兵的目的就是想借机除掉他并进而献计道:“今蒙骜兵困于赵。急未能归,而君手握重兵。若传檄以宣淫人之罪,明宫闱之诈,臣民谁不原奉嫡嗣者。”成蟜接受了樊於期的计谋。樊便假意对来使说大军即日移营。 使者去后,樊於期就起草一篇檄文。樊於期将檄文四下传布。秦国人多听到过吕不韦进妾的传闻,等见到檄文中有怀妊奸生等语,才信是实。尽管惧吕不敢起兵响应,也都采取观望的态度。张唐知长安君已反,星夜奔往咸阳告变。秦王政见檄文大怒。召尚父吕不韦计议。遂派王翦为大将,领兵十万。往讨长安君成蟜。 秦王政十年(公元前237年),樊於期任秦国将军。翌年与王翦、杨端和率兵攻打赵,取邺(今河北临漳西南)等城,继而攻占平阳(今磁县东南),大胜,杀赵国将扈辄。 秦王政十四年(公元前233年),他再次率军攻打赵国。面对赵国名将武安君李牧,大败,秦军损失惨重,樊於期不敢回秦国,后逃往燕国,并拜燕国大将军。秦王大怒。将其父母宗族全部杀害。 这种传闻,对于现在的张嘉师而言,更多是一种无稽之谈。 因为樊於期出逃的时间是公元前237年屯留被秦国重新夺回的时间。而当其时的秦国岂能容忍作为一个叛将的樊於期继续统兵作战? 而由此可见,关于另外一个传闻,也就是说樊於期与桓齮为同一人的说法不攻自破,毕竟以当其时秦国的法律而言,若是两人为同一人。恐怕桓齮想要活到公元前233年,恐怕是难比登天的事情。 而根据李信的说法,那就是樊於期与桓齮,并不是同一个人。而樊於期的野心很大,而且与当其时的相国吕不韦之间的关系相当恶劣。 尽管他也听说过一个说法,但是在细想一下之后,并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传说当然赵姬与当其时的嬴政在邯郸逃出之后,护送他们前往咸阳的秦军卫队指挥官就是樊於期。而有一个说法,这是当其时的樊於期与赵姬有过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而关于始皇帝到底是不是庄襄王的儿子的说法,李信表示他还真的无法评价太多,因为他并没有近距离见过庄襄王本人。 但是从很多人的说法来看,那就是无论是嬴政还是成蛟,在容貌方面都类似庄襄王,而这一种说法,似乎也是最毋容置疑的铁证了。 张嘉师也不认为作为大秦帝国统一天下的传承者之一,固然嬴子楚离不开吕不韦的帮助以及辅助,但是也不代表在即位之初就基本上大权在握的嬴子楚需要在这一方面对吕不韦忌惮太多。 这也就是说,若是庄襄王自己都不是非常信任嬴政的话,那么当其时的秦国太子将会是成蛟而不是嬴政。 而李信没有说出樊於期与赵姬的相关传闻,估计更多是顾及到张嘉师的脸面。 毕竟这怎么着都不算是一种好听的事情。 …… 而这个许都尉,是许莫负的兄长许庭。 在大秦帝国第一次东征之时,当其时的河内郡遭受到王离,王元父子的太原方向的南下秦军的巨大压力,占据了相当一部分河内郡县邑的叛贼根本无法阻挡住南下秦军的强大攻势。 而更要命的事情是,作为许望这个依旧是以大秦帝国官吏自居的人,因为温城县的地理比较偏僻,并不是项羽进军的主要方向,所以一般的流寇虽然向占据温城县,但是在被许望击败数次之后,只能够放弃这样的想法。 而在张嘉师入主关中之后,曾经麾下的墨家剑手给许望带来一份书信,那就是他非常感谢许望对大秦帝国的忠诚以及付出。若是情况不许可他继续守住温城县,那么他可以离开温城县,前往太原或者是关中。 接到了张嘉师的这一份书信,许望才知道,自己的女婿似乎还没有忘记掉他这个老丈人。 要是张嘉师知道许望的想法,说不定都会有一种深深的无奈感觉。因为他现在还没有处理好跟许莫负之间的情感关系。 说真的,张嘉师对于这个历史上非常有名的女神棍,相当的不感冒,但是么,在这么几年的相处下来,张嘉师要是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张嘉师的心中,隐约有一些让其顺其自然发展下去的想法。 而在大秦帝国第一次东征当中,许望的实力虽然是非常弱小,但是因为他在温城县附近也算是一个非常有名望以及贤德的官员,所以,在王元麾下的秦军先锋击败了河内郡实力最强的叛贼之后,他就直接带领温城县附近的几个县邑,再次投入到大秦帝国的统治之下。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提拔许望作为河内郡郡守,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便宜丈人的想法确实是很好玩,他认为自己的能耐担任一个郡守是不可能的,他希望自己能够为大秦帝国继续治理温城县这个小地方。 这么一个情况,还算是让张嘉师有些意外,毕竟许望的能力并不算太差,也许担任一个郡守确实是力所不及,但是有张嘉师的担待以及他自身的名望。只要许望不是犯太大的错误,他自己郡守可以说是做的很安稳的。 当然,对于许望希望许庭能够加入到大秦帝**方序列,张嘉师也没有拒绝。 毕竟在这么几年的时间,温城县的在军事上的稳定,许庭作为一个县尉,可以说相当称职。 就连王离都认为,若是给予许庭充足的成长空间,那么也将成长为一个不错的将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十三章东北混战(6)网址:.html 第十四章 东北混战 7 许庭虽然也算是作为张嘉师的外戚体系的一员前途光明的新力军,但是在许庭的心中,他并不希望自己依靠自己的妹妹许莫负与张嘉师之间的关系,而一路上官路亨通。 所以,在大秦帝国正式再次将河内郡纳入为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后,许庭就通过率军前来支援的王元,向张嘉师隐约提出他更加需要历练。 出于一些方面的考量,张嘉师没有将许庭调进中央军团体系,而是让其作为一个五百主加入到苏角麾下的辽东军当中。 这一个安排,严格来说也算是符合许庭的这个要求。而对于这个他并没有谋面的“亲戚”,许庭对于张嘉师的感觉,更多是来自许莫负写给他们家人的家书以及来自外面的传闻。 他心中也曾经有些嫉妒张嘉师的运气确实是很不错。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是可遇不可求的。 每一个人都有着他自己的际遇,这一点是其他人都难以模仿出来。毕竟运气以及命运这种东西,可不是一个人能够掌握的。 若是张嘉师没有跟那一位翘家的公主殿下相遇,那么眼下的大秦帝国很有可能已经不复存在。这一点对于许庭而言,还真的是一个让他也很是唏嘘的想法。 但是不论是许庭,或者是其他能够感受到张嘉师给他们甚至是给这个国家带来了根本性影响的人,都没有想到过,他们偶尔的灵光一闪,恰好是符合原来的历史轨迹。 有些时候,一个人的出现也许真的会撬动着一辆前进中的马车,前往另外一条不同的道路。 而许庭对于作为一个边境地区的戍守军官,并没有什么不满,相反,这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能够在边境学到更多的东西。继而成长成一个及格的军官。 在这么几年的时间,许庭也曾经指挥过一次护送物资进入东胡控制区的任务。 但是与苏璘的情况相比,许庭的运气并不算差,因为在那一次护卫任务当中,并没有匈奴人的袭击。 而在之后的一段时间,被调任为定襄城以北的长城出关口的戍守指挥官,许庭就没有再次接到这种护卫任务。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许庭心中也有些无奈,因为在这么一种情况下。他想要见识到真正的战场,明显已经不太可能。 虽然说许庭也曾经跟进攻温城县的叛逆进行过几次作战。但是许庭他自己都能够想到,那就是这些战斗真的无法作为一种真正的战斗而让他学习到更多的东西。 对于其他跟他年纪差不多,甚至是还要小一些的大秦帝国将军,许庭的心中很是羡慕。 他不是没有想过在合适的时候向苏角提出,希望调动到内地郡兵体系当中,但是出于他内心中的想法,那就是大秦帝国跟北面的游牧民族必有一次大战甚至是倾国之战的许庭,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对于许庭而言。也许内地的战乱确实也不乏作为真正战斗的环境存在,但是作为一个边境的指挥官,总体来说,在这么几年的时间当中,许庭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他相信这几年的阅历将会在合适的时候发挥出他的作用。 而作为一个险要地区的戍守军官,许庭在出关口的约莫两年的驻守当中,也算是学到了很多关于游牧民族的一些情况。 而在军事方面,许庭发现了他对防御作战的理解已经有了不算浅薄的基础。 所以,在这一次作战当中,这也成为苏角将许庭调动到他麾下的原因之一。 当然,苏角并不会说,他虽然也看中许庭在这么数年时间当中逐渐成长起来的稳重风格。同样也算是为自己埋设一条后路。 毕竟对于苏角而言,许庭的身份确实是有些特殊,若是许庭因为得到不错的战功而高升,那么也算是对苏角的家人有一个不错的庇护。 苏角自己虽然一直对这方面的心思都比较淡薄。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一个一个祖父,苏角现在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后代谋求更多的保障。 所以,许庭作为苏角认为有必要交好的张嘉师外戚集团当中的明日之星,苏角自然是也不吝啬自己的示好。 在战况发展到这一个份上。许庭的步兵部队的调动正好是能够符合战场走势的发展之余,同时也让许庭捞一些功劳。 当然,这么做还是有一些风险,但是苏角不认为许庭会在这么一个局势发展下会阴沟里翻船,所以他很是放心在让许庭率军支援骑士部队对匈奴人的剿灭作战当中,发挥出更多的作用。 …… 许庭麾下的秦军步兵部队,并不是大秦帝国比重较多的重步兵,而是一种使用纸质铠甲的轻型步兵部队。 这种纸质铠甲的防御能力无法跟秦军的铁札甲相比,但是也不算是太差,一些由牛皮制作而成的皮札甲还真的很难闭上这种由多层纸张制作而成的纸质铠甲。 这种纸质铠甲与后世的纸甲有不少的区别,但是与后世的那种复合皮纸铠甲相比,这种基本上由柔化的纸张加叠生产出来的纸质铠甲,一来在重量上有着相对的优势,二来则是有着比其他主流铠甲的重量要轻便得多的优势。 事实上,若非是这种之间同样也有效消耗掉大量堆积纸张的一个不错的计划。 而且纸甲的成本相对低廉,也比较易于生产,这么一个情况,则是备受张嘉师所重视。 虽然说大秦帝国大部分郡兵部队的铠甲五花八门,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计划在合适的时候,进一步修改这些郡兵部队的装备配套方案。 那就是除了少部分算得上精锐的郡兵部队之外,大部分郡兵部队将会主要列装纸甲。 当然,纸甲对于环境的影响也算很大。张嘉师到时候主要是倾向用回收的废旧纸张来作为这种纸甲的生产原料。 对于纸甲的相应描述,则是如下: 纸甲是以纸和布(绢、木棉)为材料制作而成的铠甲。主要用于中国南方步兵,因体轻,又为战船水兵多用。 纸甲以上半身和下半身(过膝)为主要防护部位,长度是考虑南方多沼泽、水田而设定的。 纸甲的表面以绢布或纸造成。为防御箭、鸟铳伤害,以3寸厚的纸和挂裹,用以增加防护力。 身穿纸甲使人有一种安全感,甚至可产生一种奇特的精神作用。纸甲对防御远程射兵器很有效,甚至能抵挡燧发枪。对刀剑的劈砍防御效果也不逊色于铁甲,只是耐用度不及铁甲。 纸甲的表面以娟布或纸造成,为防御箭、鸟铳伤害。以三厘米厚的纸和挂裹,用以增加防护力。 在这些描述下。纸甲在同样的厚度下,发挥出来的防御力比起铁甲要差一些,但是在重量方面,却是有着很大的优势。 一副铁甲以及防御力跟铁甲差不多的纸甲,对比的重量是纸甲明显要比起铁甲要轻巧不少。 所以在这么一段时间,张嘉师在军中的安排,则是以长城的戍守部队为基础,分批列装这些纸甲。 而这些纸甲在经过了类似于札甲的工艺制作技术之后,能够以一种甲片形状。被绳索固定起来。 这种纸甲的甲片,比较便于更换,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从整体而言,这种札甲的甲片串联方式,削弱了纸甲的整体防御效率。 因为后世的纸甲能够有相应的防御能力,更多是因为这种纸甲是一种鱼鳞甲体系。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心中也很是郁闷,因为这种纸甲虽然是便于维护,甚至是连带制作成本都减轻不少。 但是无法否认的是,这种纸甲也就是对抗匈奴人的劣质箭头有相对较好的效果。 在青玉灵书当中,有不少中国古代铠甲的说明。 战国时期,甲胄主要以皮革制作。但也出现了铁甲胄,到西汉中期,铁甲胄已经占据了主要地位,而从秦始皇陵兵马俑坑和石甲胄陪葬坑的甲胄资料分析,秦代的铁质甲胄已经占据相当的比例,但仍以皮质为主,正好处于战国至汉代甲胄质料发展转变的过渡阶段。甲胄质地由皮革到铁质的改变。主要缘于战国至汉代进攻性武器由青铜转变为更锋利的铁兵器,迫使作为防护兵器的甲胄随之逐步由皮质转变为铁质。反过来,甲胄质地的转变也恰恰印证了这个时期进攻性兵器由较钝的青铜兵器向锋利的铁兵器的转型历程。 由于甲胄在战争中的作用日益重要,各国便很重视甲胄的制作,春秋战国之际齐国官修的《周礼?考工记?函人》详细记述了制作皮甲的复杂程序、工艺以及甲胄的形制、尺寸、结构和各部位的比例,充分反映了齐国以至其他诸侯国对甲胄的高度重视。而在秦国,由于连年进行兼并战争,到秦昭王以始皇帝时更是将甲胄的重要性第一次明确地提升到国家法律的高度。 (《周礼?巧工记?函人》的内容:函人为甲,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犀甲寿百年,兕甲寿二百年,合甲寿三百年。凡为甲,必先为容,然后制革。权其上旅与其下旅,而重若一,以其长为之围。凡甲,锻不挚则不坚,已敝则桡。凡察革之道,眡其钻空,欲其丰也;眡其里,欲其易也;眡其朕,欲其直也,櫜之欲其约也;举而眡之,欲其丰也;衣之,欲其无齘也。眡其钻空而惌,则革坚也;眡其里而易,则材更也;眡其朕而直,则制善也。櫜之而约,则周也;举之而丰;则明也;衣之无齘,则变也。) 《云门秦简》当中的秦律内容,就有关于这方面的描述:对当时违反国家法令人员的处罚标准,其中最常见的处罚种类称为“赀”,即违反法令者以缴纳规定数量的钱财或实物来抵赎自己的罪。而赀刑中最常见的则为“赀一甲”、“赀一盾”等处罚方式。 从字面意思看,似乎是违法者直接以缴纳甲胄或盾盾牌等实物来抵罪,但是通过分析秦国的历史背景、甲胄的制作工艺和质量要求以及考古资料发现的甲胄实物,便可得知并非如此。 但是以大秦帝国在统一之后收缴民间兵器的情况来看,这种处罚很有可能是用自己的劳动能力换取与甲胄以及相应惩罚的金钱。因为在秦律当中,一个刑徒的劳作同样有最低工资。 这换一句话来说,这些违反相应法令的人,就算是没有大量的金钱偿还这种支出,同样也可以通过相应的劳作来进行偿付。 而秦代甲胄的日趋成熟和完善,决非偶然,而是有着多方面原因的。一方面,当时各国之间的战争使甲胄在制作工艺和质量上有所提高;另一方面,从甲胄自身的发展阶段来看,经过原始社会末期以至秦代二千多年的漫长发展,皮甲胄的制作工艺已经相当完善,与汉代皮甲胄逐步减少的状况相比,秦代可以称为皮甲胄发展的最高阶段;同时,铁甲胄这种新种类的甲胄也有所发展。所以,秦代是两种质地的甲胄并存发展的时期,也是中国古代甲胄发展史上承上启下的关键时期。 所以,张嘉师思考到札甲这种铠甲体系虽然有着很多地方的不足,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最后还是继续主要延续这种铠甲的生产方式,辅以材料的改进来继续作为列装部队的主要装备。 ………………………………………………分割线………………………………………… 虽然说这些纸甲的防御能力还是跟铁札甲有一定差距,因为这种纸甲的制作工艺并没有后世那么好。 但是轻便的纸甲节省了很多秦军步兵的体力。 这么一个情况,从许庭率军用小跑的速度前往两千米外的战场,其麾下官兵依旧是保持了一定的体力就可见一斑。 而许庭很清楚一点,这一次作战,也可以说是苏角给他的一个机会。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许庭,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大声咆哮:“所有人结队前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五章 东北混战 8 许庭麾下的辽宁郡边境戍守部队,算是张嘉师麾下第一批大规模列装纸甲的部队。.d. 在这方面的一些训练以及作战战术方式方面,则是也出现了相应的改变。 这一点对于许庭而言,则是一个不算是很大问题的情况。 毕竟许庭在这方面也算是有着自己的心得。 …… 而在这一次作战开始之后,许庭率军前往被骑士部队围攻的匈奴骑手的交战地区,所花费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而事实上,若是许庭让自己麾下的官兵用更高的速度前进,也许还能够缩短不少时间,但是在很多情况的影响下,尤其是顾及到自己麾下官兵的体力,许庭只是让自己麾下的官兵,以小跑的速度前往作战区域。 而许庭的这一支部队,主要是轻装步兵,他们与大秦帝国的铁札甲重步兵以及跟一般的轻装材官相比,算得上是一种居中配置的部队。 比起重装步兵,他们的铠甲是纸甲,而手中的兵器则是那种中柄偃月刀,当然,除了编制当中相当强壮的人员,其他官兵很少配备相对而言也很重的铁盾。 这些强壮的官兵,主要担当的是第一道防御体系的盾防部队。而其他步兵则是主要使用那种中柄偃月刀来跟敌人进行作战。 这种作战方式,主要就是用双手握持中柄偃月刀来进行劈砍或者是其他方式的技巧。 这种双手握持武器的方式,算得上是放弃了重步兵的铁盾防御能力,而是加强对偃月刀的杀伤力。毕竟用双手握持这种中柄偃月刀,所发挥出来的力量相对而言更大,这么一个情况也让这种步兵成为更适合肉搏作战的存在。 而与内地的皮甲步兵相比,这种步兵的防御能力以及负重则是略高。因为内地秦军郡兵部队很少会配备这种重量也达到二十多斤的中柄偃月刀,而是主要使用各种长兵器,比如说长铍,长杆矛戈作为自己手中的武器。 张嘉师虽然很清楚替换制式兵器的重要性,尤其是对后勤方面的压力而言。相对较为统一的兵器样式,能够有效减少后勤方面的部分压力。 但是在这么几年的作战下来,大秦帝国的正规军部队虽然增加比较缓慢,但是相对于正规军的辅助部队而言,这种部队的人数则是有很大程度的增加。遭遇到这么一个情况的张嘉师,也算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毕竟大秦帝国的各个兵造的产能就摆在那里,而在这么几年时间。张嘉师都没有完成第一作战梯队的官兵的整体换装,更加不用说作为二线的郡兵体系甚至是后勤辅助部队的装备替换。 按照萧何。曹参以及墨宏等人的计算,张嘉师真的想要完成这个方面的替换工作,起码要五年的时间。 而这一个数据,则是张嘉师在攻灭齐楚两国之后,返回双玥邑当中进行会议之后所得到的数据。 当然,这个情况假如用一种很愚蠢的方式来生产武器,也许会在两年左右就能够替张嘉师完成换装一部分制式兵器的思路。 这种方式就是让大秦帝国的各个兵造放弃其他弓弩甚至是铠甲的生产,全力生产这种中柄偃月刀。这样的话,这方面的产能自然能够很快的就提升。 但是对于张嘉师自己而言。这种方式确实是很愚蠢,因为一支部队不可能单凭一样武器就能够横扫天下。 大秦帝国的弓弩战阵确实是也算为大秦帝国统一天下立下莫大的功劳,但是没有人会认为大秦帝国仅仅是凭借弓弩就能够横扫天下。 同样的,张嘉师也绝对不会认为大秦帝国能够依靠这种中柄偃月刀打遍天下无敌手,相反,若是能够走精品路线的话,张嘉师也不会太过于“留恋”这种相当粗糙的武器。 要不是因为这种武器的需求量非常大而且非常容易制作。基本只需要将铁水灌注到模具,然后将冷却的刀身取出来进行相应的打磨以及安装刀柄,就能够作为在战场上使用的兵器,张嘉师还真的不会在这方面浪费太多时间。 精品武器固然是更加赏心悦目,但是张嘉师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将本身需要量产才能够满足需要的武器走上精工化的道路。因为这不仅仅是浪费时间,甚至是有可能会让官兵陷入危机当中。这么一个情况可不是张嘉师愿意看到的。 所以张嘉师眼下。在情况许可的前提下,逐渐增加中柄偃月刀以及纸甲的生产效率,以满足这种新型步兵部队的配备需求。 …… 中柄偃月刀作为制式武器,自然是无法外流生产。但是纸甲不同,张嘉师以及一些大秦帝国重臣开办的纸张作坊,能够生产出作为制作纸甲原材料的纸张。 而按照张嘉师的思路,那就是这些纸张作坊在提供原材料的同时也能对这些原材料进行初步的加工。那就是将这些纸甲的札甲型方片制作成型,再运输到兵造当中进行后续加工。 这种思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之后,被证实是非常有效的方式。大秦帝国的几个生产纸甲的兵造当中,生产出来的纸甲虽然有些质量参差不齐的问题,但是么,在产能上因为步骤的简化,而提升了很多。 在原来的生产方式下,这些兵造的一组,约莫二十人的纸甲流水线生产技工一日大概能够生产十副纸甲,而使用了这种生产方式之后,则是能够提升到日产量十五副以上,这么一个情况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其有效的提升效果。 至于纸张的质量问题,这个问题张嘉师倒是没有太过宽松。在经过相应的问题探讨之后,张嘉师确定了一套来料证明体系,尽可能杜绝日后因为原材料问题而制作出质量低劣的纸甲。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张嘉师下令相应的兵造制作技工,在一批纸甲生产出来之后,按照原材料来源地区为基准,采取随机抽选的方式来进行实际检验。 反正纸甲的札甲甲片能够比较轻松的更换,用武器来进行攻击校验。也不会让一副纸甲损坏太多,只需要更换被毁坏的甲片,就能够作为新产品来提供给官兵使用。 这么一种方式并不是张嘉师独创,也不是张嘉师从后世引用的相应方式,而是大秦帝国本身也有相应的基础,只是没有张嘉师这么系统化而已。 ………………………………………………分割线………………………………………… 列阵前进的许庭麾下三千余官兵,在前面的一排盾兵的掩护下。不断地向交战区域前进。 而位于作战区域南面的秦军骑士,则是知道他们的任务暂时完成了。或者是说。这是他们离开的信号。 不断有秦军骑士的低级军官指挥着自己麾下的官兵在步兵袍泽接近到一段距离之后,脱离交战区域。因为他们还留在原地的话,更多的只是会妨碍步兵的清理工作。 而这一个作战区域,因为匈奴人的骑手不断被杀伤而向内收缩,许庭麾下的秦军官兵,还有一个工作要做。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在尸横遍野的战场外围,对死伤的双方官兵进行差别对待。 对于匈奴人的伤员,这些秦军步兵的前排部队会直接将他们手中的偃月刀捅进对方的身体。因为对于这些秦军官兵而言。许庭明确命令他们不需要俘虏这些匈奴人。 而不少并没有完全死透的匈奴人骑手,躺在地上呻吟或者是装死失败的话,等待他们的则是冰冷的,从他们胸膛或者是腹部捅进他们体内的刀尖。 有些匈奴人的轻伤员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打算反抗,但是他们还没有真的行动起来,就会被在一些刀盾手后面的秦军手弩步兵发射出来的箭镞,射成了刺猬。 这种手弩能够进行五发的连射。是一种射程不过三十来米的小型连弩。 这种连弩在中原战场上并没有发挥太大的效果,因为面对着有着不少优秀远程武器的叛军,这种连弩的射程很容易被对方的强弩甚至是强弓压制。 当然,配备这种手弩的秦军,一般都是秦军的什长或者是伍长。因为张嘉师也很忌惮这种手弩的连发威力,虽然说射程确实是坑爹了些。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一个人面对十几个手持这种连弩的人,心中都会有些惊慌。毕竟一下子射出超过五十发箭镞,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而这种手弩正好能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使用。 这些位于前排的秦军低级军官,手持这种手弩,就是为了避免在这种环境下会遭遇到敌人的突然抱起而进行配置的。 一个秦军伍长或者是什长配备这种连射手弩的话,他们就必须要配备一把弯刀或者是长剑作为辅助装备。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往往并不需要他们抽出自己的武器进行近战,而是前方的刀盾兵以及普通步兵会用自己手中的武器解决他们面前的敌人。 他们手中的手弩,则是在面对大规模的敌人的冲击以及敌人无远程部队的情况下,才会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 这些秦军官兵需要做的另外一个事情,则是将自己的骑士的重伤员救出战场。 事实上,战斗到了这么一个地步,无论是秦军骑士的重伤员或者是匈奴人的伤兵,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员能够拖延到这么一个时间。 换句话说,大部分的重伤员以及少数也算是相当倒霉的轻伤员,还没有等这些秦军官兵的到来,就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气息。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些秦军官兵能够救回来的袍泽,并不多。因为大部分的轻伤员,往往会在其它骑士的帮助下,坐在这些骑士的坐骑上,两人一马继续作战。 而重伤员的话,则是会等待着后续步兵部队的救援。 但是战场上的情况,可不是一个重伤员能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许庭麾下的官兵能够救回来的重伤骑士,寥寥无几。 更多的是一些轻伤,或者是大腿被倒毙或者是重伤无法起来的坐骑压住大腿而无法动弹的骑士。 这些人的大腿往往会被压断甚至是大腿骨粉碎性骨折,但是不管如何,这些伤势比起躯体受了重伤的人员而言,起码还能够有更高的存活概率。 虽然说青霉素方面你的研究依旧是没有太大的起色,但是以大秦帝国现在的军医系统发展而言,在这几年的战争当中,因为张嘉师强调发展的军医系统,挽回了超过三万伤员的性命。 这些伤员有不少人虽然是因为残疾而无法继续服役,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种军医系统对于挽回这些人员本身有可能失去的性命,确实是发挥出举足轻重的效果。 当然,药只能救不死之人,对于那些抢救无效的重伤员,更多的只能够算是他们的命运仅此而已…… …… 在张嘉师在这几年的战争总结当中,因为战斗而重伤致死的官兵让他不得不重视一个问题,那就是紧急治理这方面他确实是忽视了。 有不少战死的秦军官兵,有不少是因为缺乏有效的紧急治理而死亡的存在。在思考到这个问题之后,张嘉师不得不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让随行的军医在战场上急救,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他在想到了这一点之后,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 战场上的情况非常复杂,没有人可以让这些军医能够绝对安全,而在战场上专门配备护卫人员,则是一种浪费人力的行为。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一个军医可是很宝贵的存在,若是因为这些军医在战场上大量死亡,张嘉师自己都无法想象这么一个情况到底多可怕。 但是么,让军医上战场,确实是不可行的事情,而反过来思考的话,让一些官兵学会紧急包扎以及应急处理的方式,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在第二次东征之后,张嘉师就让大秦帝国的太医令从关中地区招募人员担任这个角色。 而在第三次东征当中,这种人员主要还是配备在中央军团当中。而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种辅助部队的存在,能够为一支部队的兵员存活率有一定的提升。 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优势,而希望张嘉师能够将这些人员配备到他们的部队当中。 张嘉师倒是想这么做,甚至是多给几个人都没问题。 只可惜,张嘉师发现了这么一个辅助兵种的存在…… 依旧是一个问题,那就是人不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六章 东北混战 9 手机阅读 也许修炼一些人员在战场上进行急救治疗,初步的一些内容的教导并不算是很复杂。但是想要让这些人员发挥出足够的作用,并不是仅仅传授一些初步的包扎或者是救治就能够完事的。 在很多情况下,一个及格的急救人员还需要分辨出伤员受伤的部位以及能否用战场急救的方式来进行救治。 这也就是说,单纯的一些战场救护的教导方式确实是能够满足部分的需要,但是更多的,是这方面的人员的考核方式不得不用严格的标准来进行界定。 这个时候的医工,很多时候只能够凭借他们自己的经验来进行治疗。 不是说这个时候并没有一套比较完善的救治体系,而是说很多医工人员都不认得太多的字,甚至是有些人只是凭借自己从父兄的耳濡目染的情况下,初步习得一些治疗比较简单的伤病的能力。 严格来说这些医工的治疗方式很难称得上有效,而用来作为战场上的治疗人员,则是相当不可取。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张嘉师苦恼的是真正的医工很少,而且有能力接受这方面的知识,并且教导他人的人员则是更加稀缺。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尽管张嘉师在急救人员的教导方面已经有了一个相当完善的计划,但是受限于师资人员的问题,在这么两三年的时间,只能够有大概五千人左右的战场急救人员达到出师标准。 而整个大秦帝国的部队很多,能够摊分到每一个部队的人员,则是非常稀少。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只能够集中更多的人员配置,然后让这些人员尽可能的发挥出相应的能力之余,也不会拖累军队作战而出现的伤亡救治效率。 毕竟一支部队分摊下来只有三五个人,跟一支部队分摊下来有三五十人的情况进行对比,明显是后者的效率更加明显。 这样的分配让很多部队的急救人员等同于零,张嘉师表示这么一个情况他自己都很是无奈,因为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只能够集中人力来做更多的事情而不是分摊本来已经不多的人力资源。 也许这样做,会让一些二线部队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得到作为标准线的人员配备水平,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张嘉师只能够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下,做出好钢用在刀刃上的选择。 …… 这五千多人的急救人员,主要被张嘉师安排在中央军团跟长城沿线的驻守部队编制当中。 而平均下来,一支五千人的官兵当中能够配备约莫百分之一的急救人员数量。 这个数量明显也不太足够。但是张嘉师眼下还真的想要得到更多这方面的人手,都无法做到这个事情。 用僧多粥少就能够说明这个困境。 而在许庭麾下的官兵当中。恰好就有五十人左右的急救人员。 他们的任务主要就是在情况比较安全的前提下,救治秦军在战场上的伤员。 有些伤员受了重伤,他们反倒是有些无奈,因为根据他们所学到的东西,这些伤员的伤势很严重,不太可能就这样移动对方的身体。就好比是对方骨头甚至是内脏负伤,这么一个情况摆在后世,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些人可是最好不要随意乱动,因为他们一旦乱动或者是被其他人用不专业的手法移动。只会让伤势更加严重。 在这些人员的教导当中,张嘉师自然是将这个也可以说是急救常识的事情,明确的说了出来。 而这么一个情况的处理,也成为了一个急救人员的学习重点。 …… 一、战伤救护的四项技术 (一)创伤止血 人体的血液有一定的路线,要准确地止血,就必须掌握主要动脉的压迫点。常用的止血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种: 1.加压包扎止血法。用急救包或消毒纱布、棉花、布类做成垫子盖住伤口,再用绷带或三角巾紧紧包扎。多用于静脉、毛细血管或小动脉出血。 2.指压止血法。用手指或手掌压迫伤口近心端的动脉。阻断血流而达到临时止血目的。多用于头、颈部及四肢的动脉出血。头顶部出血时,在耳前对准下颌关节上方,指压颞浅动脉。颜面部出血时,用食指(或拇指)压迫同侧下颌骨下缘、下颌角前方约3厘米处的面动脉。头颈部出血,用拇指或其他四指压迫同侧胸锁乳突肌之间的颈总动脉,绝对禁止同时压迫两侧。肩腑部出血。用拇指压迫同侧锁骨上窝中部的锁骨下动脉。前臂与上臂出血,用拇指工其他四指压迫上臂内侧沟处的肱动脉。手部出血,用两手拇指分别压迫手腕横纹稍处的尺、桡动脉。下肢出血时,大腿 及其以下出血,自救时,可用双手拇指重叠用力压迫大腿上端腹沟蹭稍下方的股动脉;互救时,可用手掌压迫。另一手压在其上。足部出血时,用两手指或拇指压迫足背中部近脚腕处的足背动脉和足跟内侧与内踝之间的胫后动脉。 3.止血带止血法。用于四肢大出血,主要采用勒紧止血法。止血时,先在出血伤口近端动脉上放一块布料或纸卷做的垫子,然后用三角巾叠成带状,或用手帕等就便材料绕肢体1~2圈勒紧打成一活结,或用枪通条、笔杆、小木棒插入其中,一提二绞三固定。 (二)伤口包扎 伤口包扎是为了压迫止血,保护伤部,防止感染,固定敷料、夹板。包扎的常用材料有三角巾、绷带、四头带。以下只介绍最常用的三角巾包扎法。 (三)骨折的固定方法 1.上臂骨折固定法。在上臂外侧放一块木反,用两条布带分别固定骨折上下端,然后用三角巾或腰带将前臂吊于胸前。如无木板,用胶鞋代替也可。无材料时,可用背包将上臂固定于本人胸部。 2.前臂骨折固定法。用两块木板(或木棒、竹片等)分别放于手掌、背两侧(只有一块木反时,放于手背侧),用手帕或毛巾叠成带状绑扎固定,然后再用三角巾或腰带吊于胸前。 3.大腿骨折固定法。将一块长度相当于伤员从腋下到脚跟的木反用布带分别固定于伤肢外侧。 4.小腿骨折固定法。取长度超过上下两个关节的木板按大腿骨折固定法固定。 对骨折处进行固定时,应注意以下几点: 伤口有出血时,应先止血、包扎。后固定;四肢骨折时,应由上而下固定,固定时要露出指(趾),以使观察血液循环情况;固定材料不应直接接触皮肤,应垫以棉、布等物;离体断肢应包好随伤员一起后关,以便再植;固定松紧要适宜。 (四)伤员的搬运: 1.单人徒手搬运法。背式、抱式。 2.双人徒手般运法。椅式、拉车式。 3.脊椎骨骨折搬运法。两人用手将伤员平托于硬板(或门板)单架上。严禁抱头、脚和使身体屈曲,以免加重损伤。 这些内容是张嘉师在后世了解到的一些比较简单的急救方式。 但是在权衡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只能够简化一部分救治手段,然后用比较现实的情况进行填补。 …………………………………………分割线……………………………………………… 夏高是一个上郡人。在张嘉师取得了关中地区之后,他就跟随自己的兄长夏邈南下关中谋生。 但是与自己兄长相对比较强壮的体格相比,显得有些瘦弱的夏高在征兵落选之后,只能够在蓝田地区的一个小酒馆当中当酒保。 而对于他而言,他更加希望跟随自己的兄长,担任大秦帝国的一员士兵。 因为张嘉师麾下的官兵待遇也算是让很多穷人汉子都眼馋无比的待遇水准。 只不过在这么几年来,夏高在这方面确实是没有什么取得成功的优势,哪怕是有了酒保这个相对稳健的工作之后,夏高的身体在这么几年下来。还是显得有些有些瘦弱。 但是在又一个征兵告示出来之后,很多人都对这一种有些奇怪的征兵文件表示疑惑。因为这个征兵文件的重点不再是需要相对强壮的兵源,而是换成了一种需要比较心灵手巧的男子来作为选择基础。 这么一来,当时很多农家男子都相当失望,因为他们的力气以及体格都不错,但是要他们做些比较细腻的工作,也太难为了他们。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夏高再次去应征,而在测试了一下夏高在这方面的潜力之后,夏高成为了一个预备的急救人员。 之所以说是预备,自然是指这些人员还需要通过培训以及考核及格之后才算是真正的成为一个在编人员。 当然,虽然说是预备编制,但是除了没有正规部队的薪酬以及相应待遇差一些之外。这些人员的待遇标准也算是比起很多行业的人员都要高一些。 比如说一个正规军的士兵一个月能够领到六百半两钱,而这些人员则是能够领取到四百五十枚半两钱,这么一个待遇,已经算是相当高了。 而成为一个正式在编的军方急救人员,薪酬以及待遇方面则是与正规作战部队持平。 尽管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让这些急救人员也统一编制,但是对于这么一个事情,李信等人不得不反对。因为让军方各支部队内部处理这个问题,还真的是让很多人都感觉到非常为难,因为他们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所以,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张嘉师只能够统一编制这些人员,然后赋予被派遣这些官兵的人员的部队的相应调动权利。 …… 夏高在这方面的天赋确实是很高,作为一个水平也可以说相当出色的急救人员,夏高是他们这一个屯的五十人的急救人员当中,担任的是一个什长的职位。 而他们的配备是一身皮札甲以及一柄弯刀,这些武器装备是让他们防身用的。毕竟战场上可不是一如很多人的想法那样。 一旦出现了问题,这些急救人员还得作为战斗人员在前线进行作战。 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固然是不希望看到,但是他也很清楚,这种事情还是得未雨绸缪好一些。 而夏高在前线部队不断向前推进,而他则是带领自己手底下的官兵,不断地替一些受伤的秦军官兵治疗。 虽然说经过了相应的训练,很多急救人员对于这种尸横遍野的战场,倒也不至于上演集体呕吐的事情,但是不可否认的事情是,很多人还真的无法适应他们第一次实战的环境。 而夏高的脸色有些发白,他也不是没有闻过血腥味,更加不是没有处理过相应的问题,但是他过往的相应经历,比起眼下的这么一个情况,还真的算是小巫见大巫。 战场上不仅仅是伤员,还有的是被马蹄踩踏得碎裂的尸体,看到了这种尸体,一些忍不住的急救人员不得不扭过头,然后呕吐起来。 要是张嘉师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他都不知道自己面对这么一个事情,该哭还是该笑了。 但是他心中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第一次上战场的人,只是呕吐起来的话,还算是比较正常的反应。他当初第一次杀人,同样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才接受了这么一种人生转折的改变。 至于反应更加不济的嬴玥汐,张嘉师甚至还被对方差点没有被吐一身…… 可以说,有些事情平心而论,既然自己也做不到这方面的事情,为何要让其他人一定要做到更好? 而很多老兵就算是看到了这么一幕,更多也就是流露出会心的笑意,毕竟他们当初也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而夏高的表情也有些微妙,但是对于他而言,既然已经走上了战场,从这里退缩的话,不要说他自己,就连他的那个在关中军团某一支部队当中担任屯长的兄长,都会看不起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十六章东北混战(9)网址:.html 第十七章 东北混战 10 在战场上急救的人员,有些时候只需要用两根木杆以及解下来的绑腿布带,就能够制作出一个简易的担架。 但是对于一部分伤员而言,他们可是很难移动的,而用人力来进行移动的话,有可能会导致伤势得不到及时救治。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配套给这些急救人员,或者是连带军医人员一起配套的马车就派上了用场。 包括夏高在内的人员,在发现了这种伤势严重的伤员,他们需要的是紧急治疗一下这些伤员的外部伤势,然后利用自己的信号旗帜或者是晚上使用的,加了一些能够让颜色变成蓝色的矿物粉末制作成的火折子,来知会后续车辆,说前方有需要利用马车来运转的伤员。 这种方式算是张嘉师在这方面的一种应急安排,因为相比起不算很稳定的马车,一个比较固定的治疗场所往往会更好的避免一些意外的发生。 而在军中的医工,他们需要学习的东西,更多是在后世归纳为外科的医术范畴。 这个世界还没有华佗,但是一些比较简单的外科已经有人涉及。 …… 在“讳疾忌医”这个典故当中,有这一部分的描述: 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疾。”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 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居五日,桓公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故良医之治病也,攻之于腠理,此皆争之于小者也。 其中,敷药以及针灸算是一种外科的治疗手段,这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外科在当其时已经有一套体系的重要佐证。 而更直接的说明,则是约在3000年前的周代,就有了被称之为“疡医”的外科手术医生,当然,当其时的外科医生能够做的事情并不算太多,主要是依靠使用一些简单的手术及外治疗法治疗疮疡及体表外伤。 在战国及秦汉时期,出现了我国现存最早的医学专著《黄帝内经》。 这本书非一人所写,很有可能是一个医术学派的多年以及多人的智慧以及经验的结晶存在。 这本书的出现时期,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在《汉书?艺文志》当中的描述而言,黄帝内经已经算得上基本成型。 但是此书非作于一时,很有可能著作时间由西周到西汉长达千年的医术智慧所在。 在张嘉师的理解当中,春秋战国时期的频繁战乱导致了外科的技术不断提升,而在这么一段时期,也算是黄帝内经在著作方面的一种非常重要的阶段。 (有一种说法为:《黄帝内经?素问》与同样是战国时代的《周礼》相比较,有许多相同之处,足以充分证明两书是同一时代、同一思想体系的作品;其次,《史记?扁鹊传》中有关医理的内容,与《黄帝内经?素问》的内容相类似,但却朴素、原始得多,而《史记?仓公列传》中有关医理的内容却比《黄帝内经?素问》有所进步,由此推断:《黄帝内经》应当是扁鹊时代以后、仓公时代之前的作品,也就是战国时代的作品。最后,以《黄帝内经》的文体为例,也可以说明这一点:先秦之文,多作韵语,而《素问》中韵语的文字特别多。) 所以在外科手术方面,张嘉师能够找到相应的医工人员并不算很困难。 但是在这些医工身上,张嘉师看到的是自己的一些无奈,因为对于一些比较“残忍”的手术,比如说在因为伤员伤情过重的情况下,这些医工基本不会进行截肢手术。 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截肢确实是违背了这个时期的情况,但是不得不否认的情况是,若非截肢有它必须要去做的前提,张嘉师自己都不会提出这个要求。 因为一些肢体的创伤,甚至是比起一些身体的伤口更加难以处理或者是进行善后治疗。 一旦这些四肢的骨头被病菌入侵,那么这个人的伤势就算是外表好了,都会因为体内的免疫系统的混乱而导致伤员最后伤情加重,甚至是死亡。 后世的医学尚且无法避免这么一个问题,更加不用说现在还处于比较原始的外科手术方式。 所以,张嘉师不得不让一些勇于创新的医工,担任这方面的军医。 这么一来,本身人手已经有些缺少的情况下,更加显得人员不足。 但是从很多情况来看,张嘉师的这种未雨绸缪的方式,也算是挽回了不少人员的性命。 在张嘉师的心中,人只要活着的话,就是一个拥有希望的存在。 可是太多的人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张嘉师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只能够苦笑不已。 嘛,这么一个事情,也怪不得现在的人的心思,毕竟在他们的心中,张嘉师的想法也很难接受,而张嘉师也就是只能够希望通过时间的发展而让这些比较超前的想法,慢慢的改变这个时候的人心。 ………………………………………………分割线………………………………………… 先不说治疗人员方面的情况,许庭率领的步兵部队,不断的收割着阻挡在他们面前的匈奴人骑手的性命。 在前排挥舞着偃月刀收割生命的官兵,已经换了几队。这些人员要么伤亡有些惨重,不得不轮换下来,要么则是体力消耗太大一些,也被许庭用后续的官兵来进行替换。 在很多情况下,一个匈奴人的骑手,在面对着这些如狼似虎的秦军轻步兵,他们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事实上也不多,更加不用说整体依旧被包夹围困的匈奴人骑手部队。 很多匈奴人骑手不是没有想过集中力量冲击秦军步兵部队,然后杀出重围,但是他们手中的武器,在近距离都很难有效的划开或者是刺穿秦军步兵的纸甲。 因为这些纸甲的实际防御力虽然有点差,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纸甲对于匈奴人的武器,还是有不错的防御效果。 匈奴人的骑士除非是直接攻击这些秦军步兵的防御薄弱位置,比如说颈部或者是头部,一般而言,他们手中的矛戈刀剑,很难在马匹上直接重伤甚至是杀死一个秦军的纸甲步兵。 当然,匈奴人的骑手也有一些真正的骑射手职业者,甚至是射雕手。他们这些人的存在,比起一般的匈奴人骑手给予秦军官兵带来的伤害更大。 这些人的实力比起一般的匈奴人要强很多,尤其是射雕手,他们手中的弓箭能够轻松的射穿一个秦军轻步兵的身体,甚至是连带铁盾都能够贯穿。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些人虽然杀伤不少秦军官兵,但是他们本身也是被重点照顾的存在。 一些秦军的低级军官甚至是中级军官,一对一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也不是这些匈奴人职业者的对手,但是他们更多的是同个相互之间或者是跟自己麾下官兵的配合,解决掉这些相当棘手的敌人。 许庭就是这种人员之一。 …… 作为一个秦军都尉,许庭本身的实力也算是一个中级巅峰的职业者,在作为一个游侠,许庭的弩术还算是过得去,但是更多的,许庭的近战能力更强。 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在自己麾下官兵的拖延下,使用自己背着的手弩解决敌人,但是更多的,他还是更加喜欢跟敌人进行近接作战。 因为他的弩术虽然还算是过得去,但是比起真正的弓弩高手而言,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在这一次面对着一个匈奴人的高级职业者,也就是一个头顶上带着一个装饰了三根白色的大雕羽毛的帽子的匈奴中年人,他发射出去的几根算是偷袭的弩鏃,依旧被对方轻松躲开。因为这种匈奴人的射雕者,他们的躲闪经验非常丰富,能够做到很多算得上是匪夷所思的动作。 比如说在马匹上能够从马肚子来一次换位骑乘。 这种动作,也许秦军当中也有不少人能够做到,但是比起匈奴人而言,真正能够做到这种事情而不会出现什么玩脱了的问题的人,确实是少很多。 最起码,许庭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 而在想到了自己手中的弩箭很难命中敌人之后,许庭挥舞着自己手中的中柄偃月刀,灌注内劲将几个匈奴人的骑手砍杀之后,直接冲到了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前方。 作为一个标准的重步兵,许庭手中的铁盾,并不是那种由铁水灌注,然后经过相应的打磨以及安装必须部件的量产玩意,而是一块复合的大盾。 这种大盾的重量很大,一般的普通秦军官兵对于使用这种重量比起制式铁盾还重差不多一倍的玩意兴趣不大。因为他们很难在穿着铠甲的情况下,还能够使用这种玩意太长的时间。毕竟这种消耗也太大的一些。 但是对于许庭而言,作为一个中级巅峰的游侠职业者,他的实力让他使用这种由两层稍微薄一些的铁块,然后中间是镶嵌了皮质木板的复合铁盾的相应消耗不算很大。 而且这种铁盾的弧度比起一般的铁盾要大一些,更难被箭镞直接穿透。 只不过,许庭似乎小看了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 …… 作为一个匈奴人当中的强者,这个射雕者在左贤王麾下人员当中,也算是备受尊敬的存在。 他的实力很强,能够感觉到许庭以及几个赶来的秦军人员的实力并不算太弱。 他首先将自己的目标放在许庭身上。在再次抽出自己箭袋当中数量不多的铁杆箭枝之后,这个匈奴人射雕者居然是能够将四根箭枝接连射出去。 这种射术,就算是陈恒都有所不如。 不是说陈恒无法连续射出自己握在指间的几根箭枝,而是很难用不同的力度以及不同的发射角度快速射出四根箭镞。 陈恒的射术在张嘉师麾下的军官当中,也算是有名的人,只不过陈恒擅长的不是这种连珠射术,而是用多根箭枝进行排射。 像是这种一气呵成的连珠射击方式,陈恒也就是一次能够射出三根箭枝,而且准头有点问题。 许庭自然是感觉到那个匈奴人的射雕者将他作为目标,他没有托大,因为他看到的是几个麾下的刀盾兵的盾牌在被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洞穿之后,连带着他们的颈脖也被射穿。 他迅速脚下用力,然后向旁边轻轻一跃。 他确实是躲开了第一根箭枝,因为这一根箭枝以非常快的速度,直接钉在还没再次落到地面的许庭身后不到八米的一个倒霉秦军屯长的胸膛上。 许庭还没有反应过来,接下来,有一根箭镞射向了在半空中的他。 感觉到危险的许庭直接用力将盾牌下压,这种方式能够被动增加箭枝射入盾牌的难度。 不得不说,许庭这样做是正确的。因为许庭能够感受到的是,自己的盾牌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撞击,以及金属摩擦的响声。 但是这一支箭枝没有射穿铁盾,而是斜斜的插入了盾牌的中下方。 看着盾牌内侧露出来的有些弯曲的箭头锋刃,落到了地面的许庭不禁感觉到一丝庆幸。 因为要不是他突然将直接调整盾牌的角度,他现在就已经被敌人射中甚至是被敌人射杀。 而那个匈奴人的射雕者看到了这一个情况,不禁撇了撇嘴,因为他很有把握能够用自己的得意技巧干掉作为目标的敌人军官。 他的第一箭落空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真正用来解决许庭的是分别封堵了许庭左右以及上方的三根箭镞。 这种预判方式,确实是差点没有解决掉许庭,但是他也低估了许庭的反应能力。 第十八章 东北混战 11 对于这样的敌人,许庭手中可没有单独对抗他的敌人,而陈恒以及苏璘则是逐渐将作战重心转移开去,并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 而就以弓术而言,就算是陈恒跟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还有一点差距,单独面对这个匈奴人射雕者对于陈恒而言也不是一个轻松的事情。要是陈恒一时之间大意了,说不定还会被对方找到机会射杀。 但是这一个事情事实上也没有什么问题,因为秦军官兵对于这些人数已经不足千人的匈奴骑手们的压力越来越大。 更主要是因为秦军步兵的加入战场,说展现出来的清理能力确实是比起秦军骑士们要强横不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眼下的骑士很难作为清理作战的主力来进行作战安排,要不是因为秦军骑士们的装备水平比起匈奴人骑手要好不少,苏角都不会选择这种近接作战的战术来围困这些匈奴人的骑手们。 毕竟对于匈奴人的骑手而言,秦军骑士的近战能力不见得强到什么地方。 当然匈奴人骑士的近战能力,同样也是相对于对同样作为游牧民族的敌人来作为对比论调。 若是让苏角选择派遣这些骑士来冲击战斗力与秦军步兵部队战斗力差不多的实力,苏角根本不会选择这种战术,因为这种战术对于骑士部队而言,简直可以算是花样作死。 这么一种情况,可不是苏角等在战术方面比较成熟的秦军将领,会选择的战术。 …… “我靠!”许庭也不禁爆粗口了,因为刚才要不是凭借他对于危险的直觉,利用这么几年跟流寇或者是叛军作战的时候锻炼出来的本能反应,避免了这个匈奴射雕者的致命一击,恐怕他刚才也就会被敌人的这一箭射穿了身体。 这么一个情况,换成是许多实力更强的人都不会轻松接受的。 而在许庭的心中,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堪称是作为平生遇到的最强敌人,没有之一。 许庭很清楚,他跟其他不同部队的袍泽,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可比性,因为在过往,跟许庭交战过的敌人当中,虽然也不乏职业者的存在,但是对于这些实力不怎么样的职业者,许庭的实力基本也能够做到游刃有余。 而与张嘉师这个妹夫相比,许庭遇到过的最强敌人也就是跟他视力差不多的一个中级力士,而张嘉师遇到过的强敌,不乏项籍,赵高,胡亥等等的顶级高手。 若是让许庭面对这些堪称变态的存在,估计许庭的生命也就是仅此而已。 但是匈奴人的射雕者,可不是类似于项籍这种单挑无敌的存在。 与大秦帝国的职业者之一的神射手相似,射雕者在远程压制方面的实力是其他职业者很难比拟的存在。但是假如论近战作战,射雕者虽然不至于跟术士方面的职业者那样,近战能力非常差,但是也不会比一个次一等的近战职业者要强。 所以,想要解决这个匈奴人射雕者,除非是用神射手来对敌人进行压制,比拼双方的箭术之间的优劣以及运气之外,迫使敌人进行近战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眼下的许庭可是很清楚,这可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了。 在跟几个麾下中级军官用眼神交流一番之后,包括许庭在内的一个秦军校尉,两个二五百主以及三个秦军五百主迅速向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合击过去。 这种事情对于很多比较正直的人,确实是有点难看,许庭心中也有点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这个打算。但是他更加清楚一点,他眼下可是在战场作战当中。在双方之间的你死我活的情况下,这样一种情况确实是难看一些,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他们取得胜利的最大契机。 单独面对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只会被对方轻松的逐个射杀,这么一种情况是许庭不希望看到的,因为双方之间的实力相差也太大了一些。 匈奴人的射雕者也看到了这么一个苗头,他心中也不禁有些惊愕,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固然,他也是对于这种情况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们同样也是在战场当中。 在这种不是被人杀死,就是只能够为了活下去而杀人的地狱,什么道义仿佛真的很好笑。 于是乎,他在回过神来之后,也迅速的将自己的战斗意志战线出来。 …… 摸了一下自己的箭袋,感觉到自己只剩下三根箭枝的射雕者,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他的箭枝不是一般匈奴人能够使用的纯铁打造的箭枝,这种箭枝的成本很高,主要是因为打造这些箭枝的工匠技巧一般都比不上大秦帝国的兵造工匠,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些箭枝的废品率一直都居高不下。 有可能一个在匈奴人当中也称得上是技巧高超的匠人,废品率也有超过十之三四,可想而知其他匈奴人的工匠的相应水平如何。 这也就是这些箭枝的成本非常高昂的原因所在。 而这一次作战,这个射雕者将他这么两三年积累下来的一百多根铁箭都搬运过来,但是在战场上他自然是不可能都将着一百多根箭枝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或者是坐骑的背部。 这些箭枝在他每一次作战的时候,也就是会携带上三十根,也就是一个箭袋的数量。 而在刚才的作战当中,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可是将秦军的中低级军官都列为重点打击目标,六个屯长,三个百将以及一个五百主就是在作战当中被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射杀。 而更多的,是他将秦军当中的什长以及伍长也当成了目标。因为他在一开始也分不清这些人的区别。毕竟这一次也算是他第一次面对秦人的官兵。 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也导致了秦军的部队在这个区域的推进受到阻碍,因为这一片区域的大部分军官都折损在这个射雕者手上。 要不是因为陈恒发现这个问题,恐怕说不定还真的会有可能让一部分本来已经成为瓮中之鳖的匈奴人被围困人员,脱离这个被围歼的困境。 所以在面对着自己箭枝数量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只能够大声咆哮着:“把你们身上的箭镞给我!” 尽管大部分匈奴人骑手的箭镞的质量低劣不堪,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这个匈奴人射雕者还真的没有打算就这样接受自己在近战方面被敌人围殴的打算。 虽然说这些箭枝比起他专用的这种铁箭还是有很大区别,但是对于一些敌人实力不算那么高的情况下,这些质量比较低劣的箭枝,说不定还会发挥出它相应的作用。 而在这个射雕者身后的一个普通的匈奴骑手,将手中的一袋箭头为青铜制作的低劣箭枝递交给这个射雕者。 而这个射雕者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箭枝,他不禁心中叹了一口气,因为这种箭枝摆在以前,他碰都不会碰。或者是说,在成为射雕者之后,他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这种箭枝。 但是有得用总比没得用要强,这个匈奴射雕者的适应能力也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他在这个箭袋当中抽出三根箭镞,对准的并不是许庭以及另外一个装备看上去也不错的秦军校尉,而是两个相互掩护,不断砍杀着匈奴骑手的秦军五百主。 在身旁递给他箭袋的匈奴骑手的注视下,这个匈奴射雕者并没有使用那种连珠射术,而是采用的是将手中的大弓端平的齐射。 在一声不算是太响亮的弓弦松脱的响声响起之后,三根箭枝飞向了一百多米外,两人之间相隔不到五米的两个秦军五百主所在位置。 一个秦军五百主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因为他正在用手中的偃月刀劈向一个匈奴人骑手。 一根箭镞以相当凌厉的威力,直接贯穿了这个五百主握住偃月刀的手臂,然后射入了这个五百主的颈脖。 而另外一个五百主则是感觉到有危险,直接将自己的盾牌挡在自己的身体前方。 “铛”一声的响声以及从盾牌通过手臂传来的力度,说明了他的这种危机感也救了他的姓名。 而当他看向了自己的袍泽,只发现了对方的颈脖正插着一根箭镞,而创口则是逐渐的喷出了鲜血。 “老伙计!!!”这个五百主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就这样的倒在战场上,他不禁咆哮着:“可恶,谁放的冷箭!?” 他不禁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最有可能的那个匈奴人射雕者身上,看到的这是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正再次将手中的大弓再次上弦搭箭。 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不太满意刚才的情况,因为这种低劣的箭镞让本来可以直接射杀掉两个人的打算破灭。 青铜质量的箭头,不是说无法贯穿这种秦军制式的生铁盾牌,而是这种箭枝的质量很差,他能够凭借自己多年的射箭经验,知道自己射出来的一根箭枝,箭头在碰撞在对方的铁盾上之后,已经破碎了。 所以他这次改变了自己的盘算,而是采取一种比较狡猾的射术。 他先是抽出了三根青铜箭头的箭枝,然后再次抽出自己箭袋当中的铁箭。 将四根箭枝都搭上弓弦之后,他露出的是一抹冷酷的笑意。 三根普通的箭镞陆续被发射出去。他将目标依旧是锁定在那个用盾牌挡住自己身体的五百主身上。 三根低劣的青铜箭头,确实是无法穿透秦军的铁盾,就连作为射雕者的他,同样也无法在这个距离上射穿秦军的盾牌。 但是没关系,他需要的就是让这个秦军五百主大意的心态。 在三根青铜箭头的箭枝射出去一会,这个射雕者微微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在自己手中的铁箭当中,灌输进内劲。 “啪”弓弦在松开之后,发出了比较响亮的声音,而这一根铁制箭枝则是直接飞向了这个秦军五百主的身躯中间部位。 虽然说这个射雕者的射速可不是一般的匈奴人能比,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采取最后可能重创敌人的部位来作为目标。 三根陆续发射出来的箭枝确实是接连命中了铁盾,但是与之前的情况一样,这些青铜箭头在跟铁盾的表面碰撞之后,就变得破碎。 但是还没有等这个五百主有下一步的反应,就听到了许庭的一声大叫:“老安,快躲开!!!” 许庭的声音很大,但是他的提醒太晚了。 因为还没有等那个五百主反应过来,他的身躯就被一根箭镞连盾带人一起贯穿…… 看着自己有一个相处一段时间的麾下军官被对方射杀掉,许庭的心情很是愤怒,但是对于许庭而言,这个匈奴人射雕者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确实不是他们这些中低级职业者能够比拟的。 他有些不知所措,在这个时候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传说。 那就是一个顶级的高手,能够改变一个战斗中的局部战况。 他本来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因为他还真的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情,而眼下,他却不由自主的相信了这个传说。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但是上天也不希望许庭在这个时候死去,在这个时候,苏璘以及陈恒两个人还是知道了匈奴人被围歼的人员当中,居然还有一个射雕者存在的消息。 在对视一眼之后,两人都不怎么怀疑这个消息,因为他们两人的实力也是能够感应到强者的存在。 尤其是两人在偶尔之间感觉到匈奴人射雕者射出铁箭的那种高级职业者的气势。 更加是从侧面验证了这么一点。 所以在对望一眼之后,陈恒以及苏璘两人则是命令自己的副官指挥部队进行短暂休整,而他们两人则是带着亲卫人员,赶回作战区域内。 …… 匈奴人的射雕者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存在引起了苏璘以及陈恒两个实力并不比他差到什么地方,甚至是实力不相上下的秦军高手的注意。 第十九章 先秦时期的神射手们 苏璘是一个高级的游侠职业者,在年轻的时候虽然没有像大秦帝国的大部分职业者一样,有着自己的历练经验,但是这并不代表苏璘的实战能力很差。 相反,基本上传承了苏角衣钵的苏璘,堪称是现在大秦帝国年轻一代当中的翘楚。 当然这个年轻一代可不包括张嘉师在内,毕竟若是跟张嘉师比,大秦帝国很多年轻俊秀可没有张嘉师那堪称奇迹的经历。 而陈恒的年纪较大,但是在实战经验方面远比起苏璘要丰富。 陈恒作为一个老牌的军人,尽管在遇到张嘉师之前,陈恒还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秦军屯长,但是在这方面的作战经验而言,陈恒比起张嘉师麾下很多中高级军官都要丰富。因为在公元前227年的秦国攻赵之战当中,陈恒经历了他的第一次战场生涯。 所以说,陈恒的官职不高,但是经历过的战事,甚至是比起苏角以及渉间两个本来隶属于北疆军团的中高级军官要不遑多让。 在知道了匈奴人居然派出了一个射雕者之后,陈恒以及苏璘在稍微合计一番之后,就制定了相应的战术。 …… 两人所制定的战术,主要是就是以他们身边的亲兵开路,然后在接近这个射雕者的时候,迅速组成由两个游侠,三个力士以及三个神射手所组成的临时职业者队伍,发起对对方的猛烈攻势。 这种战术对于一个射雕者而言,有着很大的威胁,尽管射雕者的射术很强,但是对于这么多职业者尤其是还有陈恒这个高级神射手的骚扰,对方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水平并不会太高。 对于陈恒而言,自己面对这个射雕者确实也拥有不少的压力,但是他知道自己反而会在这一次作战当中,有可能突破他一直无法进步的瓶颈。 真正的生与死之间的对决,往往能够激发起一个人的潜能。 当然,陈恒也没有想过自己单挑一个射雕手,因为这种事情,陈恒可不会蠢到这么做,因为双方的实力差太远了。 也许,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些让人无法置信的以弱战强的人,比如说堪称是开挂的张嘉师。但是更多的,一旦实力相差太远的话,下场就可想而知。 在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有一句话虽然不为现在的绝大部分人所知,但是它恰好符合了这种情况的描述,那就是一力降十会。 一力降十会出处来源于《三侠五义》第五十回:“韩爷技艺虽强,吃亏了力软;雷洪的本领不济,便宜力大,所谓‘一力降十会’。”这么一个情况自然是无法让这个时候的人知道。 除了张嘉师之外,也不会有什么人听说过这句话。 但是这句话的含义本身却很有道理,那就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没用的。 陈恒虽然不知道一力降十会的这句话,但是却知道,假如他跟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单挑,那么死的人很有可能会是他,而他甚至都无法重伤对方。 大秦帝国虽然不乏神射手这种存在,但是一般而言,军中的神射手一般都是中低级军官,本身的实力水平不高,而类似于王离等顶尖高手的射术却一般般。所以一个顶级的神射手,堪称是比起一个法术职业者更加稀缺的存在。 在这之前的历史当中,中原地区也不乏真正的神射手,比如说后羿,飞卫,纪昌以及养由基等人。 后羿出于神话以及《春秋左氏传》跟《史记》当中的典籍描述: 神话当中的后羿,主要有出自于《淮南子。览冥训》的射日记载以及诛杀恶兽的相应记载: 在《淮南子。览冥训》的记载则是:在伊祁放勋(尧帝)时代,羿是唐尧的射师,被唐尧封于商丘,迎取了帝喾之女嫦娥为妻。天上有十个太阳,烧得草木,庄稼枯焦,伊祁放勋(也作伊耆放勋,即尧)请来了大羿(射日的是大羿而非后羿),一连射下九个太阳,从此地上气候适宜,万物得以生长。他又射杀猛兽毒蛇,为民除害。民间因而奉他为箭神。 而诛杀恶兽的相应记载如下:射杀在中原猖狂作恶的猰貐;封豚是一只大野猪,住在桑林,被羿所杀;大羿为了取雄黄到北方诛杀九婴;取了雄黄以后大羿就前往洞庭斩杀修蛇;一箭正中凿齿心窝;在务成子的帮助下杀死大风与青丘。 而在相应历史典籍当中的描述,后羿则是有穷国君主。 《左传?襄公四年》:浞行媚于内而施赂于外,愚弄其民而虞羿于田,树之诈慝以取其国家,外内咸服。羿犹不悛,将归自田,家众杀而亨之,以食其子。其子不忍食诸,死于穷门。 司马迁?《史记?卷二?夏本纪第二》中康崩,子帝相立。帝相崩,子帝少康立。魏庄子曰:“昔有夏之衰也,后羿自鉏迁于穷石,因夏人而代夏政。恃其射也,不修人事,而信用伯明氏之谗子寒浞。浞杀羿,烹之,以食其子,子不忍食,杀于穷门。浞因羿室,生浇及豷。 但是无论是从历史典籍当中的描述,还是以神话传说而言,后羿的射术的确是独步天下。 而飞卫以及纪昌则是主要出处民间传说的纪昌学射。 从表面上来看,纪昌才是主角,是当中的唯一神射手。但是观看传说翻译就能够知道,飞卫同样也是一个技巧非常高超的神射手: 飞卫收了一个叫纪昌的人作徒弟。 飞卫对纪昌说:“你先要学会盯住一个目标不眨眼,然后才谈得上学射箭。”纪昌回去后就躺在他妻子的织布机下边,用眼睛由下至上注视着梭子来回穿梭。 就这样坚持了两年以后,就算锥子尖倒过来碰到纪昌的眼眶,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于是纪昌又去找飞卫。 飞卫说:“这样还不够,你还要学会用眼睛去看东西的技巧。要练得能把小的东西看成大的东西,能把细微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再来告诉我。”纪昌回去后,用牦牛尾巴的毛把虱子挂在窗户上,自己每天都注视着这只虱子,在十天里,纪昌看见虱子渐渐变大了。这样过了三年以后,在纪昌眼里虱子已经变得像车轮那么大了。 再看其他的东西,就好像山丘一样大。于是,纪昌就用箭向那只虱子射去,箭穿过了虱子的中心,悬挂虱子的尾毛也没有断。纪昌赶快去告诉飞卫。飞卫高兴得跳了起来,拍着胸口说:“你已经把射箭的功夫学会了!” 纪昌把飞卫的功夫全部学到手以后,觉得全天下只有飞卫才能和自己匹敌,于是谋划除掉飞卫。终于有一天两个人在野外相遇。 纪昌和飞卫都互相朝对方射箭,两个人射出的箭正好在空中相撞,全部都掉在地上。最后飞卫的箭射完了,而纪昌还剩最后一支,他射了出去,飞卫赶忙举起身边的棘刺去戳飞来的箭头,把箭分毫不差的挡了下来。于是两个人都扔了弓相拥而泣,互相认为父子,发誓不再将这种技术传给任何人。 从后半部分的内容可以得知,那就是飞卫的技巧并不亚于已经学成的纪昌。 至于养由基,则是唯一一个可以确实证明存在的历史人物。 在《战国策?西周策》中有这样的记载:“楚有养由基者,善射,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百中。” 而根据一些传说,养由基的射术甚至能够轻松穿透七层皮质铠甲。 作为一个算是真实存在的人物,养由基的记录很明确: 楚庄王时,令尹(相当于宰相)斗越椒叛乱。庄王张榜招贤:“胜越椒者,即为令尹。”校兵养由基出,愿与斗互射三箭。斗三箭未中,由基一箭致斗毙命。人称“养一箭”。庄王诺以令尹,由基以孙叔敖荐之,自掌车右。然常有悦然之色。 楚共王十六年(公元前575年)六月二十八日,晋、楚鄢陵之战战前,养由基与潘尫之子潘党比试箭法,将皮甲重叠射击。穿透七层后,拿给楚共王看,说:“君王有这样两位臣下在这里,还有什么可怕的?” 楚共王发怒说:“真丢人!明早作战,你们射箭,将会死在这武艺上。”等到交战时,晋军将领吕锜射中楚共王的眼睛。楚王召唤养由基,给他两支箭,让他射杀吕锜。养由基射中吕锜的脖子,吕锜伏在车上而死。养由基拿着剩下的一支向楚共王复命,从此养由基名震楚国。 晋军将楚军逼到险阻地带时,楚国大臣叔山冉对养由基说:“虽然国君有命令,但是为了国家,您一定要射箭。”养由基于是射击晋军,养由基箭无虚发,他认准的射击目标都被射死。 楚共王三十一年(公元前560年),楚共王去世,其子楚康王继位,吴国乘机进犯楚国东部边境。养由基迅速奔向吴军,令尹子庚率军跟随。养由基说:“吴国乘我国有丧事,认为我们不会出兵,必然轻视我们而不存戒备之心。您设置三处伏兵来等我,我去引诱他们。”子庚听从养由基的建议。吴、楚两军在庸浦(今安徽省无为县)交战,楚军大败吴军,俘虏吴军将领公子党。 楚康王二年(公元前558年),楚康王任命养由基为宫厩尹,其后事迹不详。 …… 养由基的典故很真实,也能够从侧面说明养由基是一个老当益壮的猛男。 在中国古代历史当中,武将七十多岁上战场的不知凡几,后人推崇的战国四大名将当中,就有白起,廉颇以及王翦作战到六七十岁甚至是更老的年纪。 从养由基的生涯判断,楚庄王九年(公元前605年),鬬椒又以若敖族的武装囚杀蒍贾,并以烝野为基地,发动针对王室的进攻。叛乱最终遭到失败,子越本人在叛乱中被杀,[9]其子苗贲皇则逃往晋国。事后,若敖族的大部分势力都被消灭。 这个时期的养由基被楚庄王招募,年纪应在二十岁或者是年纪更大,假如在楚共王三十一年(公元前560年)年的记载而言,养由基当其时的年纪应该在六十五岁左右,而看之后的相应记载而言,很有可能这个古代的出色神射手在公元前558年病逝。 而张嘉师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也觉得古人的体格还真的不能够小觑。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鄢陵之战在张嘉师的青玉灵书所记载的一部小说《东周列国志》当中,鄢陵之战发生在鲁成公八年(公元前581年),而在史书当中,鄢陵之战则是发生在公元前575年。 张嘉师在说出了自己的这个疑惑之后,不禁引起了白起的吐糟:“那种小说的记载,你较真的输了。” 好吧,面对这种情况,张嘉师不得不说他确实是输了,输在了在并没有真正的对比意义的事情上面。 ………………………………………………分割线………………………………………… 在养由基之后,还有一个非常著名的神射手。或者是说他是一个擅长于使用心理战的神射手。那就是战国时期的魏国大臣更赢。 至于为何说更赢是一个心理战的高手,主要是因为成语惊弓之鸟的出处就是发生在他身上: 有一天,更羸和魏王站在高台之下,抬头看见飞鸟。 这时更羸对魏王说:“我只要虚拨一弓弦,就可以把鸟射死在你眼前。”魏王说:“射技有如此高超吗?” 更羸说:“可以的。” 过了一会儿,有一只大雁从东方飞来,更羸虚射一箭就把这大雁射落在地上。 魏王说:“可是虚射怎么会出现这种结果呢?” 更羸说:“因为这是一只病雁。” 魏王说:“你怎么知道?” 更羸说:“这只雁飞得很缓慢,而且叫得声音悲切。飞得缓慢是因为它旧伤疼痛,叫的悲切是因它离开雁群,身负旧伤且心存惊惧,一听见弓弦的声音就吓得拼命高飞,以致使它的旧伤口破裂而掉落下来。 从这个典故当中就能够看出,更赢的射术,更是基于对方的敏锐观察能力以及生活阅历的积累。 而更赢的射术也许比不上养由基,但是按照白起的理解,若是更赢遇到养由基的话,后者不一定能够像对付吕锜那样轻松解决更赢,甚至还有可能会在更赢手上吃亏。 听到了白起的这句话的张嘉师不禁点了点头,但是他随后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白起的射术水平如何…… 而白起则是悠悠的说出了一句让张嘉师无言以对的话:“我的射术自然比不上这些神射手,但是比起你而言……你懂的。” 再次听到了来自后世的语调,张嘉师不禁露出了一丝有些愉悦的发窘微笑。<> 第二十章 刺客们的传说 在大秦帝国的职业者体系当中,善于射箭的除了神射手之外,还有同样基本以猎户出身而专职的刺客。 但是这种刺客,更加擅长的是由物理体系构筑而成的陷阱杀伤。 就以张嘉师认识的人来说,赵茜以及荆无忌两人就属于这么一个范畴。 赵茜是赵村的猎户出身,善于使用弓箭打猎,而其父则是作为曾经的赵军将领,在近战方面也算是深得其父的技艺传承,张嘉师不使用道术的话,仅仅是凭借他自己的不算很强力的近战技巧,一时半会之间想要拿下赵茜,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而荆无忌的情况则是相反,她作为萧起的养女,在弓弩射术的水平不及赵茜多矣,近战方面的能力也颇有不如,但是在机关陷阱方面的技术而言,除了张嘉师认识的少部分人,比如说萧起,墨宏等本身也可以算是机关陷阱技术大师的存在之外,还真的没有几个在这方面的技巧比得上荆无忌。 当然,以荆无忌以及赵茜两人之间的宛如亲姐妹的关系,两人在这么几年的相处下来,也能够算得上是取长补短,各自都有自身不错的水平提升。 而有些事情并不仅仅是天资就能够决定的。就以荆无忌的体格而言,荆无忌的射术水平虽然有赵茜不遗余力的教导,但是更多的,荆无忌的近战能力是她的最大弱项,这个也不是荆无忌自身的技巧水平能够轻松弥补的了。 在大秦帝国当中,这种并不算是正规出身的刺客,主要是由一些不愿意当神射手的猎户出身的职业者来转职,在某个范畴而言,这种比较全面的刺客并不算是正统刺客方面的人员。 …… 先秦时期的正统刺客,有着很不错的忍耐力以及心性,在《史记?刺客列传》当中就可见一斑: 刺客列传当中的第一人是春秋时期的鲁国人曹沫: 齐桓公许与鲁会于柯而盟。桓公与庄公既盟于坛上,曹沫执匕首劫齐桓公,桓公左右莫敢动,而问曰:“子将何欲?”曹沫曰:“齐强鲁弱。而大国侵鲁亦甚矣。今鲁城坏即压齐境,君其图之。”桓公乃许尽归鲁之侵地。既已言,曹沫投其匕首,下坛,北面就群臣之位,颜色不变,辞令如故。桓公怒。欲倍其约4。管仲曰:“不可。夫贪小利以自快,弃信于诸侯。失天下之援,不如与之。”于是桓公乃遂割鲁侵地,曹沫三战所亡地尽复予鲁。 曹沫的这种做法,在某个意义上很是让人不齿,但是其节操却称得上相当高尚,而且曹沫除了这一个劫持齐桓公的事迹之外,还有《左传》当中的长勺之战当中的一鼓作气的记载: 十年春,齐师伐我。公将战。曹刿请见。其乡人曰:“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刿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乃入见。问:“何以战?”公曰:“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对曰:“小惠未徧,民弗从也。”公曰:“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对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公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对曰:“忠之属也。可以一战。战则请从。” 公与之乘。战于长勺。公将鼓之。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公将驰之。刿曰:“未可。”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齐师。 既克,公问其故。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 由此可见,曹沫此人的心性以及耐心之深,确实是称得上是一个及格的刺客人选。 至于曹沫跟曹刿是不是同一人,现在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加以说明。 …… 而《刺客列传》当中的第二人,则是刺杀吴王僚的专诸: 四月丙子,光伏甲士于窟室中,而具酒请王僚。王僚使兵陈自宫至光之家,门户阶陛左右,皆王僚之亲戚也。夹立侍,皆持长铍5。酒既酣,公子光详为足疾,入窟室中,使专诸置匕首鱼炙之腹中而进之。既至王前,专诸擘鱼,因以匕首刺王僚,王僚立死。左右亦杀专诸,王人扰乱。公子光出其伏甲以攻王僚之徒,尽灭之,遂自立为王,是为阖闾,阖闾乃封专诸之子以为上卿。 这个典故的出现,说明了专诸在这方面确实是一个专一的刺客,或者是他不介意用自己的性命来完成对公子光的知遇之恩。 以专诸自身的际遇而言,做菜应该不是专诸说擅长的事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吴王僚爱吃烤鱼,专诸为了刺杀吴王僚,不惜用很长时间去学习烤鱼的技巧,最后取得成功。 唯一可惜的是,专诸算是刺客列传当中死得最惨的一个刺客。因为在一些记载当中描述,专诸在刺杀吴王僚之后,即被吴王僚的卫士剁为肉酱。 而专诸的儿子专毅则是在公子光即位为吴王,史称吴王阖闾之后,则是被拜为卿,有传闻说,专毅战死在数十年之后的越王勾践灭吴之战当中,与太子友一起战死与姑苏城外。 …… 刺客列传的第三人,则是为智伯死后报仇的豫让: 豫让者,晋人也,故尝事范氏及中行氏,而无所知名。去而事智伯,智伯甚尊宠之。及智伯伐赵襄子,赵襄子与韩魏合谋灭智伯,灭智伯之后而三分其地。赵襄子最怨智伯,漆其头以为饮器。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说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仇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乃变名姓为刑人,入宫涂厕,中挟匕首,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厕之刑人。则豫让,内持刀兵,曰:“欲为智伯报仇!”左右欲诛之。襄子曰:“彼义人也,吾谨避之耳。且智伯亡无后,而其臣欲为报仇,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释去之。 赵襄子则是被称为赵国奠基者的赵无恤。豫让为了报答智伯对其的知遇之恩,甚至是不惜放弃作为男子汉的根本所在。这样的情况到底值不值得,见仁见智吧。 当然。豫让一击不成,再次三番四次刺杀赵襄子,最后一次失败了之后,赵襄子也不打算放过豫让,但是豫让则是说出了让赵襄子很感动的话: 豫让曰:“臣闻明主不掩人之美,而忠臣有死名之义。前君已宽赦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今日之事,臣固伏诛。然愿请君之衣而击之,焉以致报仇之意,则虽死不恨。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 于是襄子大义之,乃使使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而击之,曰:“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伏剑自杀。死之日,赵国志士闻之。皆为涕泣。 可以说,若是以心性之坚定而言,豫让也算得上是刺客列传当中的三甲了。 …… 刺客列传当中的第四人,则是刺杀韩国国相侠累的聂政: 杖剑至韩,韩相侠累方坐府上,持兵戟而卫侍者甚众。聂政直入。上阶刺杀侠累,左右大乱。聂政大呼,所击杀者数十人,因自皮面决眼,自屠出肠,遂以死。 聂政的刺杀行动应该是失败的,因为若是成功的话。聂政也不需要毁容。而这一段记载,更多的只是说命聂政的武艺也相当高超。 但是关于聂政的记载,则是引申出一个千古奇女子,也就是聂政的姐姐聂荌: 政姊荌闻人有刺杀韩相者,贼不得,国不知其名姓,暴其尸而悬之千金,乃於邑曰:“其是吾弟与?嗟乎,严仲子知吾弟!”立起,如韩,之市,而死者果政也,伏尸哭极哀,曰:“是轵深井里所谓聂政者也。”市行者诸众人皆曰:“此人暴虐吾国相,王悬购其名姓千金,夫人不闻与?何敢来识之也?”大惊韩市人。乃大呼天者三,卒于邑悲哀而死政之旁。 聂荌说出了聂政毁容的原因,也间接说明了聂政知道刺杀事情失败之后,侠累必然不会放过他姐姐的事情才会决定毁容。 当然,从这个描述当中可以看到,刺客列传描述聂政的情况,也许是说明了就算侠累当其时死了,严仲子的下场都会很惨。 荌应之曰:“闻之。然政所以蒙污辱自弃于市贩之间者,为老母幸无恙,妾未嫁也。亲既以天年下世,妾已嫁夫,严仲子乃察举吾弟困污之中而交之,泽厚矣,可奈何!士固为知己者死,今乃以妾尚在之故,重自刑以绝从,妾其奈何畏殁身之诛,终灭贤弟之名!” 聂荌的说明,算是让严仲子也为自己的这种刺杀行为,摊上原本属于他的责任。 张嘉师看到了这个事情,喃喃的说道:“看来没必要的话,还是少点招惹女孩子为妙。” …… 刺客列传的最后一人,则是荆无忌的父亲荆轲。 根据盖聂对张嘉师的一些描述,张嘉师很清楚的发现了荆轲刺杀当时还是秦王的便宜岳父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而刺客列传有关于荆轲跟盖聂交往的一个记载: 荆轲尝游过榆次,与盖聂论剑,盖聂怒而目之。荆轲出,人或言复召荆卿。盖聂曰:“曩者吾与论剑有不称者,吾目之;试往,是宜去,不敢留。”使使往之主人,荆卿则已驾而去榆次矣。使者还报,盖聂曰:“固去也,吾曩者目摄之。” 当然,张嘉师隐晦的对盖聂提过这种事情,盖聂则是露出了一丝不经意的微笑:“当时的荆轲有些冲动,我也好不到什么地方,才会出现这种误会。” 听到了盖聂的答复,张嘉师反倒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而张嘉师随后想起了一部分记载,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过往的时候,也就是始皇帝嬴政在世的时候,对于高渐离此人绝言不谈。 荆轲既至燕,爱燕之狗屠及善击筑者高渐离。荆轲嗜酒,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于燕市,酒酣以往,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于市中,相乐也,已而相泣,旁若无人者。荆轲虽游于酒人乎,然其为人沉深好书;其所游诸侯,尽与其贤豪长者相结。其之燕,燕之处士田光先生亦善待之,知其非庸人也。 居顷之,会燕太子丹质秦亡归燕。燕太子丹者,故尝质于赵,而秦王政生于赵,其少时与丹欢。及政立为秦王,而丹质于秦。秦王之遇燕太子丹不善,故丹怨而亡归。归而求为报秦王者,国小,力不能。其后秦日出兵山东以伐齐、楚、三晋,稍蚕食诸侯,且至于燕,燕君臣皆恐祸之至。太子丹患之,问其傅鞠武。对曰:“秦地遍天下,威胁韩、魏、赵氏,北有甘泉、谷口之固,南有泾、渭之沃,擅巴4、汉之铙,右陇、蜀之山,左关、郩之险,民众而士厉,兵革有余。意有所出,则长城之南,易水以北,未有所定也。奈何以见陵之怨,欲批其逆鳞哉!”丹曰:“然则何由?”对曰:“请入图之。 狗屠就是鲁勾践,在清理嬴子婴的势力之后,盖聂还是为大秦帝国收复了这个猛男。 但是高渐离此人的事情,张嘉师还真的不怎么清楚。 他也想盖聂说出了自己希望知道高渐离的事情。 而盖聂则是很平静的说出一句话:“王上,知道先帝为何不喜公子扶苏么?你知道为何当其时没有人敢在咸阳甚至是关中地区谈及此人的名字么?” 张嘉师摇了摇头,而盖聂则是叹息着,说出了自己理解的情况: 原来,当其时扶苏在游历齐地的时候,认识到一个叫做高离的高超琴师。 扶苏对于此人还是很欣赏的,于是聘请对方作为自己的琴艺导师。 但是,没有人想到的是,在次年的大朝会上,本来人畜无害的高离,因为始皇帝的命令而担任献艺人员之一。 而在这一个环境下,高离使出了他所隐藏起来的实力,使用琴弦拨弄出来的魔音,杀伤了不少实力不强,但是身居高位的大秦帝国要人。 要不是因为始皇帝身边的几个供奉及时出手,恐怕情况将会更加恶化。 而张嘉师听到了这里,则是不由得微微一愣:这都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一章 不同的荆轲刺秦王 上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 高渐离化名高离在大朝会上进行行刺,虽然没有对始皇帝造成伤害,但是却依旧是让始皇帝龙颜大怒,并且在这一年的大朝会之后,正式将扶苏贬斥为北疆军团的监军职位。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反倒是觉得扶苏一点都不冤枉,毕竟对于这么一个事情的发展而言,扶苏虽然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若非是扶苏收留了这个高渐离,恐怕就算是日后高渐离依旧会采取其他方式进行相似的刺杀行动,但是这个情况跟扶苏已经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张嘉师更加在意的是荆轲刺杀当时还是秦王政的始皇帝嬴政的情况。 毕竟在史书当中有着这方面比较详细的描述: 居有间,秦将樊於期得罪于秦王,亡之燕,太子丹受而舍之。鞠武谏曰:“不可。夫以秦王之暴而积怒于燕,足为寒心,又况闻樊将军之所在乎?是谓‘委肉当饿虎之蹊’也,祸必不振矣!虽有管、晏,不能为之谋也。愿太子疾遣樊将军入匈奴以灭口。请西约三晋,南连齐、楚,北购于单于,其后乃可图也。”太子曰:“太傅之计,旷日弥久,心惛然,恐不能须臾。且非独于此也,夫樊将军穷困于天下,归身于丹,丹终不以迫于强秦而弃所哀怜之交,置之匈奴,是固丹命卒之时也。愿太傅更虑之。”鞠武曰:“夫行危欲求安,造祸而求福,计浅而怨深,连结一人之后交,不顾国家之大害,此所谓‘资怨而助祸’矣。夫以鸿毛燎于炉炭之上,必无事矣。且以雕鸷之秦,行怨暴之怒,岂足道哉!燕有田光先生,其为人智深而勇沈。可与谋。”太子曰:“愿因太傅而得交于田先生,可乎?”鞠武曰:“敬诺。”出见田先生,道“太子愿图国事于先生也”。田光曰:“敬奉教。”乃造焉。 这一段记录,说的是当其时在樊於期逃亡燕国之后,太子丹太傅鞠武因为秦国势力日渐强盛,而向太子丹引荐作为隐士的田光,询问能够一举挽回颓势的办法。 太子逢迎。却行为异,跪而蔽席。田光坐定。左右无人,太子避席而请曰:“燕秦不两立,愿先生留意也。”田光曰:“臣闻骐骥盛壮之时,一日而驰千里;至其衰老,驽马先之。今太子闻光盛壮之时,不知臣精已消亡矣。虽然,光不敢以图国事,所善荆卿可使也。”太子曰:“愿因先生得结交于荆卿,可乎?”田光曰:“敬诺。”即起。趋出。太子送至门,戒曰:“丹所报,先生所言者,国之大事也,愿先生勿泄也!”田光俯而笑曰:“诺。”偻行见荆卿,曰:“光与子相善,燕国莫不知。今太子闻光壮盛之时。不知吾形己不逮也,幸而教之曰:‘燕秦不两立,愿先生留意也’。光窃不自外,言足下于太子也,愿足下过太子于宫。”荆轲曰:“谨奉教。”田光曰:“吾闻之,长者为行。不使人疑之。今太子告光曰‘所言者,国之大事也,愿先生勿泄’,是太子疑光也。夫为行而使人疑人,非节侠也。”欲自杀以激荆卿,曰:“愿足下急过太子,言光已死。明不言也。”因遂自刎而死。 田光向太子丹献策,以荆轲作为图谋强秦的人选。但是在后面的内容可以看到,太子丹是一个相当多疑的人,虽然此计策出于田光之手,但是太子丹依旧是猜忌田光,担心田光会将一些事情泄露出去,导致谋划失败。 由此可见,太子丹并不是人主之姿的人,因为对方连疑人勿用,用人勿疑的道理都没有体会,由此可见,太子丹虽然在史记当中有着部分正面的描述,但是太史公司马迁通过自己笔下的描述,隐晦的点明了自己对太子丹的不屑。 而荆轲当其时的反应也很奇妙,而张嘉师本来想询问盖聂关于他对荆轲的感觉,但是却被白起阻止了。白起认为盖聂不会对荆轲有太多的这方面的评价。 张嘉师在这么一个时候,只能够继续细想关于荆轲在《史记》当中的相应描述。 荆轲遂见太子,言田光已死,致光之言。太子再拜而跪,漆行流涕,有顷而后言曰:“丹所以诫田先生毋言者,欲以成大事之谋也。今田先生以死明不言,岂丹之心哉!”荆轲坐定,太子避席顿首曰:“田先生不知丹之不肖,使得至前,敢有所道,此天之所以哀燕而不弃其孤也。今秦有贪利之心,而欲不可足也。非尽天下之地,臣海内之王者,其意不厌。今秦已虏韩王,尽纳其地。又举兵南伐楚,北临赵;王翦将数十万之众距漳、邺,而李信出太原、云中。赵不能支秦,必入臣,入臣则祸至燕。燕小弱,数困于兵,今计举国不足以当秦。诸侯服秦,莫敢合从。丹之私计愚,以为诚得天下之勇士使于秦,窥以重利;秦王贪,其势必得所愿矣。诚得劫秦王,使悉反诸侯侵地,若曹沫之与齐桓公,则大善矣;则不可,因而刺杀之。彼秦大将擅兵于外而内有乱,则君臣相疑,以其间诸侯得合纵,其破秦必矣。此丹之上愿,而不知所委命,唯荆卿留意焉。”久之,荆轲曰:“此国之大事也,臣驽下,恐不足住使。”太子前顿首,固请毋让,然后许诺。于是尊荆卿为上卿,舍上舍。太子日造门下,供太牢具,异物间进,车骑美女恣荆轲所欲,以顺适其意。 这一部分内容,在某个意义上说明了太子丹的虚伪,这让张嘉师想起了刘备这个人,但是太子丹明显也清楚有求于人自然得放低自己的姿态。 荆轲一开始婉拒了太子丹的招揽,但是太子丹所做的事情,明显是让荆轲无法拒绝。 “尊荆卿为上卿,舍上舍。太子日造门下,供太牢具,异物间进,车骑美女恣荆轲所欲,以顺适其意。” 这一段记载的描述,是太子丹礼敬荆轲为上等门客,因为太子丹当其时还不是燕王。自然没有任命荆轲为上卿的资格。 当然了,给荆轲漂亮的大房子居住,太子丹几乎每日都去拜访荆轲,并且都附上自己的相应礼物,甚至是满足荆轲关于美女,马匹以及车架之类的要求。 荆轲虽然是游侠,但是他本身并不算很宽裕。所以他也逐渐放宽了自己对于太子丹的拒绝之意: 久之,荆轲未有行意。秦将王翦破赵。虏赵王,尽收入其地,进兵北略地至燕南界。太子丹恐惧,乃请荆轲曰:“秦兵旦暮渡易水,则虽欲长侍足下,岂可得哉!”荆轲曰:“微太子言,臣愿谒之。今行而毋信,则秦未可亲也。夫樊将军,秦王购之金千斤。邑万家。诚得樊将军首与燕督亢之地图,奉献秦王,秦王必说见臣,臣乃得有以报。”太子曰:“樊将军穷困来归丹,丹不忍以己之私而伤长者之意,愿足下更虑之!” 荆轲知太子不忍,乃遂私见樊於期曰:“秦之遇将军可谓深矣。父母宗族皆被戮没。今闻购将军首金千斤,邑万家,将奈何?”於期仰天太息流涕曰:“於期每念之,常痛于骨髓,顾计不知所出耳!”荆轲曰:“今有一言可以燕国之患,报将军之仇者。何如?”於期乃前曰:“为之奈何?”荆轲曰:“愿得将军之首以献秦王,秦王必喜而见臣,臣左手把其袖,右手揕其匈,然则将军之仇报而燕见陵之愧除矣。将军岂有意乎?”樊於期偏袒搤捥而进曰:“此臣之日夜切齿拊心也,乃今得闻教!”遂自刭。太子闻之,驰往。伏尸而哭,极哀。既已不可奈何,乃遂盛樊于期首函封之。 于是太子豫求天下之利匕首,得赵人徐夫人匕首,取之百金,使工以药焠之,以试人,血濡缕,人无不立死者。乃装为遣荆卿。燕国有勇士秦舞阳,年十三,杀人,人不敢忤视。乃令秦舞阳为副。荆轲有所待,欲与俱:其人居远未耒,而为治行。顷之,未发,太子迟之,疑其改悔,乃复请曰:“日已尽矣!荆卿岂有意哉?丹请得先遣秦舞阳。”荆轲怒,叱太子曰:“何太子之遣?往而不返者,竖子也!且提一匕首入不测之强秦,仆所以留者,待吾客与俱。今太子迟之,请辞决矣!”遂发。 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之上,既祖,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为羽声忼慨,士皆瞋目,发尽上指冠。于是荆轲就车而去,终已不顾。 从以上的记载可以得知,无论是刺杀秦王的想法,逼死樊於期的计策甚至是让秦国得到燕国要害之地的督亢地区地形图的建议,都是出自于荆轲之手。 张嘉师不禁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因为这些安排看起来确实是为了取信当其时的始皇帝,得到行刺的机会,但是这三样东西,督亢地区的地图并不是必须的,而荆轲假如是拿着樊於期的首级,都一样能够见到始皇帝嬴政。当然,匕首藏在地图的想法,确实也算合理,但是不一定需要让荆轲来进行说明。 所以,张嘉师在想,荆轲要不是不可能作为始皇帝的奸细,那么这一切反倒是说得过去。 …… 只不过,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盖聂在这个时候却说话了。 “王上,庆卿此人,并不是鲁莽无智之徒,若是庆卿乃是此等人物,当其时在燕国也有着相当名气的隐士田光,自然是不会跟庆卿进行深交。” 张嘉师听到了这句话,不禁微微一愕,因为他反倒是没有想到盖聂会对田光有这么一个评价。 确实正如盖聂所说的那样,若是田光是一个出名的隐士,他自然是看不起鲁莽行事的荆轲,自然更加不会跟他进行深交。 当然,若是荆轲对田光有救命之恩的话,这么一个情况反倒是说得过去。 但是接下来,张嘉师听到的是盖聂说出来的又一个比较震撼的消息: “荆无忌那个女娃子……是田光的外孙女,而她出生的消息,是我传达给庆卿的,而且,同样是我,从这个女娃子从太子丹的门客手中抢过来,送到萧起手上。” “……”张嘉师这下子还真的是有些惊愕了,因为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还真的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在张嘉师回过神来之后,他看着盖聂这个表情很平静的天下第一剑客,理清楚自己的思路: 很明显,传闻中盖聂跟荆轲之间的关系不好,明显是谣传,因为关系不好的话,盖聂自然是不需要做这么多事情。 也许,救出当时还在襁褓当中的荆无忌,对于盖聂而言,甚至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关系不好的话,盖聂做这种事情明显也不符合张嘉师对于这个有些孤高的大叔的理解。 很明显,荆轲与盖聂之间的关系很好。 而盖聂似乎是知道了张嘉师内心的想法,露出的是一抹有些怀念的微笑:“王上,你也许不知道,在荆轲出行之前,对方可是让鲁勾践将这个消息告诉我。对方当然很清楚,我效忠的是秦国,但是对方依旧是将这个消息传达给我。” 说道这里的盖聂,露出的是一抹有些伤感的表情:“庆卿自然是很清楚,这个消息自然会传达到先帝的耳中。然而对方这种安排,自然是有着他的思量。” “王上,你也许不清楚一点,对方跟高渐离在易水河畔上的那些事情,同样也被传达到先帝的手上。若是先帝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先帝自然也不会率领大秦帝国横扫关东群雄了。” 盖聂说道这里,像是下定什么决心那样,好一会才说道:“王上,若是许可的话,在下希望王上能够将荆无忌叫过来。毕竟作为一个故人之女,她有资格理解一个真实的庆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 第二十二章 不一样的荆轲刺秦王 中 张嘉师对于让荆无忌也知道这种事情的真相,也没有什么想法。 于公,荆无忌知道了这样的事情的真相,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于私,荆无忌作为荆轲的女儿,也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知道这个事情的实际情况。 所以在微微思考一番之后,张嘉师答应了盖聂的想法。 …… 在等待着荆无忌到来的时候,张嘉师不禁想到的是刺客列传当中关于荆轲刺秦王的相应描述: 遂至秦,持千金之资币物,厚遗秦王宠臣中庶子蒙嘉。嘉为先言于秦王曰:“燕王诚振怖大王之威,不敢举兵以逆军吏,愿举国为内臣,比诸侯之列,给贡职如郡县,而得奉守先王之宗庙。恐惧不敢自陈,谨斩樊於期之头,及献燕督亢之地图,函封,燕王拜送于庭,使使以闻大王,唯大王命之。”秦王闻之,大喜,乃朝服,设九宾,见燕使者咸阳宫。荆轲奉樊於期头函,而秦舞阳奉地图柙,以次进。至陛,秦舞阳色变振恐,群臣怪之。荆轲顾笑舞阳,前谢曰:“北蕃蛮夷之鄙人,未尝见天子,故振慴。愿大王少假借之,使得毕使于前。”秦王谓轲曰:“取舞阳所持地图。” 轲既取图奏之。秦王发图,图穷而匕首见。因左手把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未至身,秦王惊,自引而起,袖绝。拔剑,剑长。操其室。时惶急,剑坚,故不可立拔。荆轲逐秦王,秦王环柱而走。群臣皆愕,卒起不意,尽失其度14。而秦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寸之兵;诸郎中执兵皆陈殿下,非有诏召不得上。方急时,不及召下兵,以故荆轲乃逐秦王。而卒惶急。无以击轲,而以手共搏之。是时侍医夏无且以其所奉药囊提荆轲也,秦王方环柱走,卒惶急,不知所为,左右乃曰:“王负剑!”,负剑。遂拔以击荆轲,断其左股。荆轲废。乃引其匕首以擿秦王,不中,中桐柱。秦王复击轲,轲被八创。轲自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骂曰:“事所以不成者,以欲生劫之,必得约契以报太子也。”于是左右既前杀轲,秦王不怡者良久。已而论功。赏群臣及当坐者各有差,而赐夏无且黄金二百溢,曰:“无且爱我,乃以药囊提荆轲也。” 张嘉师在与盖聂见面之前,就曾经了解到一点,那就是蒙嘉此人并非蒙骜之弟,而是蒙武的庶出弟弟。 作为与蒙武年纪差不多的人。自然是也曾经与嬴政以及蒙武一同进学。但是与蒙武的情况相对,蒙嘉此人的能耐不算出色,但是为人贪婪而善于辩论之术,确实是相当受当其时的秦王嬴政的一时宠信。 而中庶子这个职位,确实也宛如内史一般,非君主宠信的人不能担任。当然。内史与中庶子两个职位的优劣对比,很明显是内史这个职位更胜一筹。 蒙武在内史嬴腾病逝之后,就接任了内史的职位,随后则是出征楚国。 至于蒙嘉,无论是蒙兴还是一些旁系的蒙氏子弟,对其之后的去向并不算很清楚。 但是可以确定的事情是,蒙嘉的情况与史记介绍的情况相差不多。此人确实是因为荆轲的事情而被嬴政责罚,但是念及此人在此事上也不是主要问题,所以嬴政也没有处死蒙嘉。 至于现在的蒙嘉到底在什么地方,也许蒙武知道,但是自从蒙武死后,此人的下落很有可能永远成为一个谜团。 而张嘉师随后则是想到了秦舞阳此人,于是在等待荆无忌到来的同时,张嘉师不禁询问盖聂,他是否清楚秦舞阳此人的情况。 根据《史记?匈奴列传》当中的某一段描述,秦舞阳为燕国名将秦开的曾孙: “其后燕有贤将秦开,为质于胡,胡甚信之。归而袭破走东胡,东胡却千余里。与荆轲刺秦王秦舞阳者,开之孙也” 虽然说史记当中的相应描述,秦舞阳为秦开的孙子,但是年纪明显对不上,而且相应的描述明显有误、 按照相应的记载来看,燕昭王三十年(公元前283年),秦开率军迎战东胡,燕军自西向东,由妫水流域(今北京延庆境内)向密云地区的渔水(今白河)、鲍丘水(今潮河)流域推进,一路斩关夺隘,马踏平川,东胡军虽奋力抵抗,却无法阻挡燕军凌厉的攻势,只得一路退却,燕军乘胜追击,接连收复失地。在接连胜利的情况下,燕军士气更加旺盛,一鼓作气向东北追歼东胡。东胡一直退却到一千多里外的今西辽河上游。 此时的秦开站在燕北边地,谋划安定策略。秦开效法赵国,动员军民大修障塞,于是修建成西起造阳(今河北张家口)东到襄平(今辽宁辽阳)的长达两千多公里的燕国北长城。后来,燕国在广袤的新领土上陆续设立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用以防御胡人的侵略。 历史记载固然是有着这方面的记载,但是有两个问题不得不重视的。 第一个,公元前283年到公元前279年之间,是燕国与齐国依旧在集中力量相互决战的时候。有两个方面的资料,很明确的说明了这一点: 其一:公元前279年(齐襄王五年),齐襄王已经在莒城居住五年,齐国将领田单以即墨作为基地攻破燕军,到莒城迎接齐襄王回到齐国都城临淄(今山东淄博)。齐国之前失去的领土全部收复。 这一点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佐证,虽然说燕国以联军大破齐军主力于济西,但是以燕国当其时的国力而言,燕国占据的齐国的大部分地区的驻守兵力依旧不是少数,而且无论是乐毅亦或是之后接任的骑劫,都集中主力部队进攻即墨以及蓟县,以燕国当其时的国力而言,燕国在这个时期想要分兵进攻东胡以及箕子朝鲜,明显是力所不及。 其二:公元前279年,燕昭王死去,太子资即位,称燕惠王。 公元前279年是燕惠王继任燕国国君的年份,而燕国与齐国之间的决战还没有分出最后的胜负。而秦开在这之后。自然也不可能为燕昭王开疆辟土,因为燕昭王已经病死。 所以,张嘉师认为,秦开开辟东胡以及箕子朝鲜的领土,并不是在燕国与齐国发生战争之后的事情,而是在这之前就已经着手这一方面的工作,并且加以完成。 其中。当然是也包括了修筑燕国长城这种事情在内。 很有可能,在公元前290年或者是更早的一段时间内。秦开击败东胡以及箕子朝鲜,然后修筑燕国长城,毕竟燕国长城的规模虽然不算太长以及相对比较高耸,但是这种延绵千里的大工程,就算是燕国倾尽全力来加以完成,恐怕也不可能是短暂的时间就能够完成的工程量。 五年到十年左右的时间,也许是燕国长城修筑时间的最起码动工期。 而第二个问题,那就是秦开在燕国与齐国的交战当中,为何没有出现。 也许。在这个时期的秦开,有可能已经死亡或者是作为燕国北部地区的军事指挥官,震慑东胡人以及箕子朝鲜,不让其在与齐国的大战时期,在燕国后方发起突然攻势,让燕国措手不及。 而白起则是在这个时候说出了一个张嘉师没有思考过的事情,那就是秦开的身份不仅仅是燕国将领这么简单。而且还是燕国王族的近支。 张嘉师不知道白起为什么会这么说,而白起则是说出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秦开曾经作为燕国派遣东胡的人质。 这种人质的重视程度也许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在实际的身份地位而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 因为随便让一个人作为人质的话,人质所在的国家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 而秦开在一开始并不算是一个对燕国有着相当重要程度的人。像是类似于让国相担任人质的情况,自然可以刨除,而剩下的可能,那就是秦开本身就是燕国王族的近支。 张嘉师这个时候反而是明白了白起说的这个事情,确实是有可能存在的,因为秦开的姓名看似与燕国王族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对比一下马服君赵奢的情况而言。赵奢同样也能够称之为马奢,所以秦开原本就算是姓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分割线………………………………………… 张嘉师最后还是没有询问盖聂关于秦舞阳的事情,因为他想到了这个事情严格来说,跟荆轲的情况也没有太过于直接的关系。 荆轲被当其时的秦王嬴政五马分尸,秦舞阳此人的下场自然也不会好得去什么地方。 根据喜公公的描述,秦舞阳的现场似乎是被反应过来的中郎,在杀死之后直接剁成肉泥。 这种死法在某个意义上比起五马分尸还要惨得多。 但是正当张嘉师想到了这个不搭边的情况之后,荆无忌来到了张嘉师的书房。 在来之前,荆无忌不知道张嘉师找她有什么事情,但是她也不会认为张嘉师这个坏蛋打算不做正事。 要是张嘉师知道了荆无忌的想法,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原来我这么不靠谱?” 在进入了张嘉师的书房之后,荆无忌看到的是一个身边放着一把长剑的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正打量着她。 她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先跟张嘉师见礼,然后张嘉师对她说道:“荆姑娘,此乃盖聂盖先生。”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荆无忌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她还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自己父亲的挚友。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盖聂,而盖聂也不是一般人,自然是能够看出荆无忌的表情所表达的意味。 他笑着摇了摇头:“不用多礼了,这次鄙人让荆姑娘过来,主要是希望,荆姑娘的父亲的一些事情,荆姑娘还是有必要知道的。” 荆无忌听到了盖聂的话之后,不禁长大了嘴巴。但是她很知趣的静静的坐在盖聂的对面。 盖聂想了想,还是先说出了一句话:“有些事情我只能够简短说一下。” …… 荆轲,在认识田光之前,在蓟城的一次偶然当中,救下了田光的女儿。 这也可以算得上是荆无忌的父母的相遇契机。 而在之后,两人并没有太多的见面机会,而荆轲最后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因为田光而发生这么重大的改变。 田光自杀之前,还是希望荆轲能够照顾好他的女儿。 面对这个请求,荆轲感觉到有些为难,但是出于自己的一贯以来的性格,荆轲最后还是答应了田光的这方面的请求。 之后的事情似乎很理所当然了。因为双方之间的相互感觉还算不赖,尽管荆轲因为太子丹的缘故,身边并不缺乏美姬,但是荆轲最爱的人,依旧还是荆无忌的母亲田氏。 在出发之前,荆轲托付太子丹照顾怀有身孕的田氏,但是却暗中拜托盖聂在合适的时候带走田氏以及他的孩子。 而盖聂在接到了这个托付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郁闷的,毕竟这种事情他可不擅长。毕竟要是让他杀人,他不会皱眉头,但是让他照顾人,盖聂只能够仰天长叹。 只可惜,在很多时候,正如一句话所指的那样,人算不如天算。 荆轲确实是不放心太子丹,因为此人的心性不足以作为人主。只可惜,当盖聂赶到了蓟县的时候,只能够将还在襁褓中的荆无忌带走。 因为田氏因为生下荆无忌,难产而死。 盖聂去见了荆轲,并没有将田氏已死的消息告诉给对方,而是将荆无忌出生的消息告知荆轲,并且希望荆轲能够改变自己的主意。 而荆轲摇了摇头,拒绝了盖聂的建议,而是对盖聂说出了一句话:“天下万民的安生之机,用我荆轲的命来换取,这个不值得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三章 不一样的荆轲刺秦王 下 盖聂说道这里,突然露出了一丝有些怀念的微笑:“王上,你刚才似乎有些疑惑,那就是鄙人与庆卿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结识的?” 张嘉师听到了盖聂的话,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他虽然没有明确的问出这个方面的事情,但是他确实是有些奇怪盖聂与荆轲之间到底是怎么结识的。 光凭刺客列传的相应描述,盖聂应该不会与荆轲进行深交才对。 而荆无忌则是用有些复杂的表情看着张嘉师,因为她心中,荆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对于张嘉师而言,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张嘉师在这一方面的想法,她也不知道张嘉师怎么想的。在荆无忌的心中,自然是不知道张嘉师打算给荆轲正名。 眼下再次成为大秦帝国主导天下的局势。张良虽然说眼下担任御史中丞李左车的副手,但是博浪沙的事情只不过是大秦帝国君臣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情况。 张良在这方面的行动,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改变,也许对于张良而言,他也不会太过在意自己的记载。毕竟事情已经做了,他虽然是智计高绝,但是也不是那种能够扭转时空的神人。所以对于自己刺杀始皇帝的情况而言,他自己虽然也谈不上后悔,但是么,更多的也有些埋藏在心里的想法,这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矣。 但是荆轲的情况不同。在大秦帝国,没有几个人会愿意为一个死人而说太多的话,而且因为高渐离的事情,一些本来就是大秦帝国高层官员的人,或者是类似于喜公公之类的存在,他们不找荆无忌的麻烦,已经算是烧高香的事情了。 喜公公作为张嘉师府邸的总管,他想要对付荆无忌的话,自然多得是办法。但是荆无忌在担任内院卫队指挥官已经好几年的时间,尽管两人的接触不多。但是张嘉师还是能够理解到喜公公对于荆无忌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而像是蒙武李信之类的大秦帝国高级官员,他们不知道荆无忌的身份,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毕竟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掩饰荆无忌的身份,要是这些人的能耐,不知道荆无忌的情况,那还真的是小瞧这些人精的能耐了。 所以,无论是蒙武还是李信。都没有对张嘉师说些什么,也许更多是认为荆轲的事情不能牵连到荆无忌这个女孩子身上。 但是很快的。盖聂说出了另外一个事情之后,张嘉师才知道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 “我跟庆卿之间,本来也就是有所耳闻。庆卿的身份也算是卫国的公族之后,其曾祖父是卫嗣君。所以庆卿被人称之为卫卿。” 张嘉师对于盖聂的这句话有些疑惑,因为庆卿的称呼似乎是出自荆轲为庆封后人。 但是白起提醒了张嘉师一句,那就是庆封事实上已经绝后。 张嘉师想了一想,才想起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庆封确实是很有可能已经绝后了: 庆封(?—前538)春秋时齐国大夫。姜姓,庆氏。字子家,又字季。庆克之子。前548年,崔杼杀齐后庄公,拥立景公,崔杼和他分任右相、左相。曾欲杀不肯归附的晏婴。齐景公二年(公元前546年)乘崔氏内乱,灭崔氏而当国。但耽于酒色.将国政交与其子庆舍.并移居大夫卢蒲嫳家。次年,遭陈(田)氏、鲍氏、栾氏、高氏联合反对。 与此同时。卢蒲癸和王何谋攻庆氏,杀死庆舍,尽灭庆氏的同党。 庆封听说他儿子被杀,大怒发兵攻城不能克,士卒渐渐逃散。公元前545年,庆封奔吴。吴王夷昧“予之朱方把朱方这块地方作为庆封的采邑,给他高厚的俸禄,使他如同在齐国时一样的富有。 鲁大夫子服惠伯听到这消息,对叔孙豹说:“难道是天降福给淫人吗?庆封又在吴国富厚了。”叔孙豹说:“善人家裕,可说是赏赐;淫人富厚,可说是灾殃,庆氏的灾殃到了。庆氏全族聚集,将要被一举而灭尽。” 7年后,即公元前538年,楚率诸侯联军伐吴,“使屈申围朱方。八月甲申,克之” 庆封全族,被楚人全部诛戮。 以上的说法,证明了庆封与庆氏一族不仅仅是绝后,而且可以说是被齐国以及楚国先后诛杀其族裔。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荆轲作为庆封后人的可能性,的确是近乎不可能。 所以盖聂的说法应该才是对的。 盖聂自然是没有想到张嘉师会想到这个方面的事情,而是继续说下去: “荆轲年幼时期的生活并不算好,虽然其贵为公族之后,但是卫国实力太过羸弱,而且仅仅凭借濮阳一地的收入,也不足以支撑当其时的卫国公族的开支。所以在其追随吕不韦的父亲被驱逐回濮阳之后不久忧愁而死,荆轲只能够凭借自己年幼以来一直勤练的剑术,在外游历。” “当其时,我也是一个在外游历之人,在一次接到了赵国发布的任务之后,偶然之间与荆轲相遇。当其时我们虽然是没有一起进行任务,但是不得不说一点,那就是荆轲的剑术求学自名家,确实是有一定的独到之处。但是荆轲的实战经验很少,而且对于融会贯通方面有些不屑,故而当其时鄙人给了荆轲一些建议,希望荆轲能够加强一下这方面的理解。” 说道这里的盖聂,看到的是张嘉师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有些奇怪:“不知王上有何疑惑之处?” 张嘉师确实是有疑惑,因为按照他在青玉灵书当中的相应描述看到,盖聂的剑术确实是很驳杂。 幼喜剑,游历诸国,遍访名家砥砺剑术。壮年时剑术有成。自谓年齿后续,不得与薛烛、欧冶子等复见,诚可憾。 聂尝游至榆次,恰值有聂村、聂店两村因事械斗。聂近前相劝,众被其剑术所慑,俱拜服而去。时人尊其“盖聂”。聂观榆次风物淳和,人咸良顺。遂于此定居。 聂不好丝竹女色。于权势钱帛亦不所衷。所喜者,唯剑一物。尝读庄周,对其《说剑》篇实为倾心,曰,吾以庶人之身,习剑近三十载,今闻庄周此说。可谓意境高缈,胸怀邃远。练剑需练心。心坚则剑利,心定则剑固,心高则剑势不绝,心广则剑意无尽。聂得悟此理,剑术乃趋大成。 从这些描述当中可以理解到,盖聂的剑术更多是自己融会贯通才能够得到大成,而且其不好丝竹女色的描述,也正符合现在的盖聂依旧是独自一人的情况。 张嘉师想了想之后,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知道盖先生的剑术达到大成之机遇。是自身的理会还是有其他帮助?” 盖聂听到了张嘉师的话,微微思索一番之后,才说道:“两者皆有,毕竟鄙人当其时也是跟很多高手切磋才知道更多的剑术境地。若是没有这些高手的喂招,鄙人的剑术自然是无法达到如此境地。” 盖聂说出来的话,让张嘉师不禁点了点头,因为这也正好是说明了盖聂的剑术天赋。确实是异于常人。 而盖聂则是接下去说道:“鄙人没有想到的是,庆卿并没有完全按照鄙人的建议去做。也许鄙人的说辞并不符合庆卿的心态以及阅历,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庆卿虽然是在我俩再次会面的时候,剑术也得到不少提高,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庆卿的心态依旧不稳。所以,我只能够让双方之间的实力,来让庆卿认识到我俩的差距。” 听到了这里的张嘉师,不禁再次想起了《刺客列传》的相关记载: 荆轲漫游曾路经榆次,与盖聂谈论剑术,盖聂对他怒目而视。荆轲出去以后,有人劝盖聂再把荆轲叫回来。盖聂说:“刚才我和他谈论剑术。他谈的有不甚得当的地方,我用眼瞪了他;去找找看吧,我用眼瞪他,他应该走了,不敢再留在这里了。”派人到荆轲住处询问房东,荆轲已乘车离开榆次了。派去的人回来报告,盖聂说:“本来就该走了,刚才我用眼睛瞪他,他害怕了。 这也就是说,盖聂当其时的水平已经超出荆轲很多,让荆轲知道自己已非盖聂的对手。 而想到这里的张嘉师,则是对盖聂说道:“不知道若是以当其时刺杀事件为基础,盖先生,鲁勾践以及荆轲的剑术,到底是有何差距?” 盖聂听到了张嘉师的话,露出的是一丝有些哀伤的表情:“这也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了。” ……………………………………………………分割线…………………………………… 盖聂在思索了一段时间才接下去说道: “若是以始皇帝二十一年(公元前227年)的事情发生时间作为基准。鄙人的剑术已然大成,也许尚且称不上剑术之精妙独步天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庆卿以及鲁勾践两人,还不是鄙人须出尽全力应付的对手。” 说道这里的盖聂,流露的是一份自信。而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那个时候的盖聂的剑术,事实上已经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剑客。 “庆卿的实力在离开榆林的数年间提升很多,并且融合了不少名家剑术加以自己的理解,这方面也许鄙人也需要为庆卿高兴,毕竟由此可见,庆卿的才华也走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鄙人就能够感觉到庆卿的风格,也许也合适鄙人的情况,而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鄙人的见地还是正确的。” “鲁勾践当其时是燕赵游侠之士当中的年轻一辈高手,其实力相当不凡。但是鄙人听说也就是因为庆卿与鲁勾践的第一次相遇,庆卿败于对方剑下,才会来到榆林寻找鄙人。” “鄙人当其时并没有直接接触过鲁勾践,只能够从传闻中理解到鲁勾践的实力确实是比起来到榆林之前的庆卿实力要强。” “王上应该还不止想要听到这些话,也许还包括若是将秦舞阳的位置替换成鲁勾践,事情会不会发生变化吧?” 盖聂说道这里,看着张嘉师好一会才摇摇头: “王上,你想错了一点,那就是当其时的庆卿……他并不希望先帝死去。” 说道这里的盖聂,看到的是荆无忌微微捂住自己嘴巴的吃惊表情,露出的是一丝浅浅的笑意: “没错。若是庆卿真的想要杀死先帝的话,以先帝当其时的实力而言,庆卿自然不需要浪费那种可笑的功夫。” 听到了盖聂的话,张嘉师不禁想起了相关的描述。 荆轲取过地图献上,秦王展开地图,图卷展到尽头,匕首露出来。荆轲趁机左手抓住秦王的衣袖,右手拿匕首直刺。未近身秦王大惊,自己抽身跳起,衣袖挣断。慌忙抽剑,剑长,只是抓住剑鞘。一时惊慌急迫,剑又套得很紧,所以不能立刻拔出。荆轲追赶秦王,秦王绕柱奔跑。大臣们吓得发呆,突然发生意外事变,大家都失去常态。 正当危急时刻,来不及传唤下边的侍卫官兵,因此荆轲能够追赶秦王。仓促之间,惊慌急迫,没有用来攻击荆轲的武器,只能赤手空拳和荆轲搏击。这时,侍从医官夏无且用他所捧的药袋投击荆轲。正当秦王围着柱子跑,仓猝慌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侍从们喊道:“大王,把剑推到背后!”秦王把剑推到背后,才拔出宝剑攻击荆轲,砍断他的左腿。荆轲残废,就举起他的匕首直接投刺秦王,没有击中,却击中了铜柱。秦王接连攻击荆轲,荆轲被刺伤八处。 这种事情,确实是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么一种情况对于张嘉师而言,就好比是让一个成年人,自己一个跑去玩泥巴那样。 而盖聂则是在这个时候说道:“秦国无人也?秦国君臣无智否?然而都不是,要是荆轲真的想要杀死先帝,那么对于先帝而言,先帝也不会看到横扫六国,称始皇帝的事情到来。” 盖聂说道这里,看着的是荆无忌:“你的父亲若是真的想要杀先帝,先帝自然不会为庆卿做一个坟墓,并且会大索天下,将庆卿的家人都杀死。” 张嘉师听到了这里,才想到了一点,那就是荆轲的实力,确实是能够杀死始皇帝,但是张嘉师不太明白为何荆轲不这么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四章 历史的思考 尽管盖聂没有说太多的东西,但是张嘉师还是从盖聂的话语当中理解到两个方面的可能性。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第一个,自然是关于荆轲刺杀秦王的一些史籍没有记载的问题。 按照盖聂的说法,荆轲从小就热衷于锻炼剑术,并且得以拜一些当其时的剑术高手为师。 俗话说穷文富武,在某个意义上是非常有道理的。 穷人学习文化,然后凭借自己的一身文化水平去参加相应的考试,只要不是真的穷得饿死,总会有自己的办法的。 但是学武却不一样,因为有一句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有着自己的道理: “习武可不是凭一股脑热气就行的,你家供得起吗?” 像是武侠小说里面,很多人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小孩子,事实上有着先天在这方面的严重不足之处。 毕竟学武除了相应的天赋之外,还需要有相应过硬的身体素质。这也就是穷文富武的比较直接的解释。 荆轲的父亲,根据盖聂的说法,主要是曾经作为吕不韦的门客得以供养荆轲学武。 至于荆轲的父亲为何会认识吕不韦? 若是以吕不韦本身也就是出身濮阳的商人,自然也是不足为奇了。 在这方面的情况而言,尽管盖聂也不清楚荆轲的父亲到底是精通什么而得以被吕不韦收为门客。但是与所谓的战国四公子养士的情况相比,吕不韦的情况更加倾向于有一定才能的人。 也许,当其时作为卫嗣君孙子的荆轲父亲,在出身教育方面还是不错的。而且凭借吕不韦的老乡身份,被吕不韦收为门客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而吕不韦的门客并没有像嫪毐那样,被当其时的秦王政发配到蜀地,所以很有可能在吕不韦死后,荆轲的父亲才与大部分吕不韦门客那样,返回自己的故乡,随后病死。 若是萧起知道了张嘉师这个想法。反而会不认同张嘉师的部分推理。 因为他当其时也算是作为吕不韦的门客,与廖异等人也算是相熟,自然也听说过这个卫姓的门客。 在吕不韦死后,韩国水利大师郑国修筑郑国渠到了后期阶段,有传闻说郑国修渠是韩国疲惫秦国国力的计策。 因为这样,当其时的秦王政有感于关东诸国的门徒在秦国的情况有可能会出现问题,所以听从一些关中大臣的建议。下令驱逐各国在秦国关中的的门人。 而郑国也因为如此,险些被秦王政下狱问罪。 但是。作为被始皇帝征用的吕不韦门客之一的李斯,却在这个时候上了一份著名的《谏逐客书》: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穆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邳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穆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盛,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服。获楚、魏之师,举地千里,至今治强。惠王用张仪之计,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汉中,包九夷,制鄢、郢,东据成皋之险,割膏腴之壤,遂散六国之众,使之西面事秦。功施到今。昭王得范雎,废穰侯,逐华阳,强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帝业。此四君者,皆以客之功。由此观之,客何负于秦哉!向使四君却客而不内,疏士而不用,是使国无富利之实,而秦无强大之名也。 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树灵鼍之鼓。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说之,何也?必秦国之所生然后可,则是夜光之璧,不饰朝廷;犀象之器,不为玩好;郑、卫之女不充后宫,而骏良駃騠不实外厩,江南金锡不为用,西蜀丹青不为采。所以饰后宫,充下陈,娱心意,说耳目者,必出于秦然后可,则是宛珠之簪,傅玑之珥,阿缟之衣,锦绣之饰不进于前,而随俗雅化,佳冶窈窕,赵女不立于侧也。夫击瓮叩缶弹筝搏髀,而歌呼呜呜快耳者,真秦之声也;《郑》、《卫》、《桑间》,《韶》、《虞》、《武》、《象》者,异国之乐也。今弃击瓮叩缶而就《郑》、《卫》,退弹筝而取《昭》、《虞》,若是者何也?快意当前,适观而已矣。今取人则不然。不问可否,不论曲直,非秦者去,为客者逐。然则是所重者在乎色乐珠玉,而所轻者在乎人民也。此非所以跨海内、制诸侯之术也。 臣闻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则士勇。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却宾客以业诸侯,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裹足不入秦,此所谓“借寇兵而赍盗粮”者也。夫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士不产于秦,而愿忠者众。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雠,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求国无危,不可得也。 这一份《谏逐客书》的出现,扭转了秦王政对于关东门人之间的不利印象。 而在这同时,作为间谍案的主角韩国水工郑国,同样也为自己辩解:“始,臣为间,然渠成,变秦之利也。”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秦王政经过深思熟虑,而再次下令让这些关东诸国的门人得以留在秦国,而郑国渠方面同样也得以完成最后的工序。 而荆轲的父亲并没有留在秦国的原因,至今已经是无可考证,但是对于相应的知情人,比如说廖异以及萧起两人而言,荆轲的父亲离开秦国,主要还是秦王政下令逐客的原因所主导的。 而也就是因为其父的死去,荆轲失去了安然学武的基础,最后还是不得不出外游历。 这也就是荆轲出外游历的原因所在。 …… 关于本狼的一些关于吕不韦的描述思考: 吕不韦此人有大功于秦,这一点应该是吕不韦并没有被秦王政下令处死的原因。而郑国渠的修筑工作,主导者应该还是当其时作为秦国国相的吕不韦。这一点应该是毋容置疑的。而吕不韦的死亡时间,应该不会晚于公元前236年。 在史记当中有着相应的描述: 始皇九年,有告嫪毐实非宦者,常与太后私乱,生子二人,皆匿之。与太后谋曰“王即薨,以子为後”。于是秦王下吏治。具得情实,事连相国吕不韦。九月。夷嫪毐三族,杀太后所生两子,而遂迁太后于雍。诸嫪毐舍人皆没其家而迁之蜀。王欲诛相国,为其奉先王功大,及宾客辩士为游说者众,王不忍致法。 秦王十年十月,免相国吕不韦。及齐人茅焦说秦王,秦王乃迎太后于雍,归复咸阳。而出文信侯就国河南。 岁余,诸侯宾客使者相望于道,请文信侯。秦王恐其为变,乃赐文信侯书曰:“君何功于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于秦?号称仲父。其与家属徙处蜀!”吕不韦自度稍侵,恐诛,乃饮酖而死。秦王所加怒吕不韦、嫪毐皆已死。乃皆复归嫪毐舍人迁蜀者。 秦王政十年十月,也就是公元前236年的8月,吕不韦被罢免相国职位,而在这一年剩余的时间当中,吕不韦在就国河南地的路上因为被当其时的秦王政猜忌,而最后落得个乃饮酖而死的结局。 酖并不是指毒酒。而是指吕不韦纵欲过度而死,在这一方面,很多人都搞错了,以为吕不韦是服毒自杀,虽然就结果而言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两个含义可以说有很大区别了。 而郑国渠也就是因为缺少了吕不韦的支持。所以在工程后期才会导致这种流言而被迫停工的原因所在。 由此可见,吕不韦的死亡,确实是秦国政局变化的一个重要风向标。这也意味着秦国正式进入到秦王政时期。 ………………………………………………分割线………………………………………… 至于第二个可能性,则是荆轲事实上并不是如同相应描述的那样,是一个做事有些犯二的豪侠之辈。 这个说法流传之盖聂对荆轲的描述: 荆轲以燕国使者并副使秦舞阳入秦朝拜。聂闻,谓左右曰,荆轲此去事必不谐。左右奇之,聂曰,昔者,荆轲至榆次见吾。吾观其人,言过其实志大才疏,见小利而不顾,为大事则惜身。故以目摄之,以验其心,若其诚心求教,吾惜其才,愿以剑法相授。然此子离席即去,此乃庄周先师所语“匹夫之怒”也,故知其非成事辈耳。 未几,荆轲事败,车裂于咸阳,天下震怖,一如聂言,左右无不叹服。 盖聂不看好荆轲的行刺行动,并且说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若是张嘉师不知道这么些情况,自然也会深以为然。 但是以现在张嘉师的所了解到的情况而言,对于这种说法自然是不屑一顾了。 毕竟张嘉师眼下也算是一个高手,自然能够想通荆轲刺秦王的一些关键。 荆轲的实力固然是很强,但是以当其时咸阳宫大殿上的群臣而言,同样也不乏高手。 比如说蒙武,赵高,喜公公。 这三个人的实力,也许不能够说单挑对方就能够稳赢,但是也足以让荆轲根本无法行刺。 第二个,秦国当其时自然有知道燕国一些情况的细作,也不需要荆轲作为说明人而手持督亢地区地形图前往秦王政的面前,由此可见,这很有可能是秦王政的一个布局安排。 秦王政虽然不是一个猜忌心很重的人,从他能够知人善用的情况而言,就可见一斑。但是同样也不会是一个毫无戒备的蠢人,因为一个正常的君主可不会让一个有勇名的游侠之辈轻松靠近自己的身边。 荆轲在燕赵地区的名气不小,尤其是太子丹送行易水的情况那么张扬,秦国细作想要不知道都难。由此可见,就算秦王政不认识荆轲,也会知道此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而由此可见,这种闹剧,很有可能是荆轲以及当其时秦王政所编演出来的一幕“喜剧”。 因为这么一个情况可真的是太过于喜感了。 以荆轲的实力,至于跟秦王政在大殿上,绕着那些柱子转圈么?而且荆轲就算是再蠢,都很清楚,自己最后的那个打算,也就是让秦王政写诏书下令归还六国土地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由此可见,这个事情说不定还真的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当然,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当年的知情人基本已经死去,而在张嘉师面前的盖聂,则是并不在咸阳宫大殿上。 也许张嘉师询问喜公公,是一个知道实际情况的途径,但是张嘉师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喜公公并不会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想到了这里的张嘉师,只能够放弃了解实情的想法。 ………………………………………………分割线………………………………………… 场面回到几个月之后的辽东战场上,苏璘,陈恒两人组织起一支精锐的职业者队伍,发起对那个匈奴人射雕者的攻击。 这一支职业者队伍发挥出来的实力,并不是一些普通的匈奴骑手能够比拟的。 在两个神射手的掩护下,阻挡在他们前进路上的匈奴人,纷纷死在这一个队伍手中的武器当中。 打前锋的是两个游侠以及两个力士,他们的任务就是撕开匈奴人的阻碍。 而剩下的两个游侠,则是在保护着陈恒以及另外一个神射手,避免对方被匈奴人围攻。 在推进的这一路上,身穿重甲的两名力士,手中的一杆长铍不断挑刺着匈奴人的身体。因为力士本身的力气很大,很多匈奴人的骑手,甚至是被长铍这种不善于劈砍的兵器,直接切开身躯或者是首级。 …… 但是,在这个时候,许庭的情况却有些不妙,因为他用来围攻这个射雕者的人员,已经有过半数死在了这个匈奴人射雕者手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五章 东北混战 12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 许庭对于自己的袍泽接二连三死于这个射雕者的射术,很是愤怒,但是他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对于许庭而言,他现在更多的只能够自保而无法做其他事情。 在战场上发生了这么一个情况,确实是对秦军步兵的清理速度有一定的影响,但是不可否认的事情是,许庭麾下的官兵,眼下已经将被围困的匈奴人残部,压缩在一个非常小的空间了。 在战斗到了这一个份上,这些残余的三百多个匈奴人骑手,被秦军步兵部队全歼,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而那个匈奴人的射雕者,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也有些无奈,因为若是他能够一开始就当机立断的话,也许他也不会被这么多秦军官兵围困住。 尽管他对于普通的秦军官兵没有什么畏惧的心思,但是更多的,他也很清楚猛虎架不住群狼这么一个道理。 普通的秦军官兵的实力,一对一的话,这些官兵想要近身是不可能的。但是眼下这么一个局势发展,就算是他能够将自己放置在营地当中的后备箭镞都拿出来,恐怕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但是在他眼下的想法当中,更多的是打算将许庭这个看上去也算是秦军高官的人射杀掉,让这么一个人给自己陪葬也不错。 很可惜,这个射雕者的几次攻击,都被许庭有各种方式,哪怕是相当狼狈的懒驴打滚都使出来之后,还是躲避了他的几次自认为相当有把握的攻击。 更要命的是这个射雕者手中已经没有能够稳当射穿许庭的那一面复合铁盾的铁箭了。 凭借其他人递给他的箭枝,这些质量相当低劣的箭枝,不仅威力不足,在精度控制方面也让这个射雕者感觉到相当无奈。 毕竟这样的箭镞比起他惯用的铁箭而言,还真的没有什么可比性。 而这个射雕者很想干掉许庭,但是在越来越多秦军官兵解决了他前方的残余匈奴人骑手之后,这个射雕者不得不将注意力分摊在这些他本来不太在意的秦军官兵身上。 每当这个射雕者射出几根箭镞,必然会有一个秦军官兵被这个射雕者用比较低劣的箭枝命中要害,付出自己的生命代价。 许庭很想改变这个情况。但是他畏惧这个射雕者的实力,更多的只能够让自己麾下的官兵去吸引对方射过来的箭枝。 而就在这么一个时候,苏璘以及陈恒两人从北面接近了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后面,在他们前进的路上,倒下了将近一百多人的匈奴人骑手。 …… 匈奴射雕者感觉到后面传来的惨叫声之后,看到的是有几个秦军骑士不断向他这里推进,在他们前进的路上。不少阻挡着他们前进道路的骑手们都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 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的射雕者可以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他能够从对方所发挥出来的实力当中看出来。这一队秦军骑士的实力,明显不是一般人。 他很清楚自己确实是大意了,或者是说他小看了秦人的高手居然会如此之多。 他本来以为,像是许庭那样的高手,已经算是大秦帝国当中的佼佼者,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比起许庭实力更加的人虽然不能够比比皆是,但是也不知凡几。 若是以现在的大秦帝国的顶尖高手级别的人员而论,能够一对一稳胜这个匈奴射雕者的。确实不算多,但是这更多是因为这些高手大部分都算得上是近战职业者,而大秦帝国顶尖的神射手确实是相当稀缺。 但是一旦让这个匈奴射雕者面对类似喜公公这样的近战高手近身,恐怕不出五招,喜公公就能够直接送这个匈奴人射雕者,回到苍狼与白鹿的怀抱中。 而这个匈奴射雕者在这个时候也很清楚,自己眼下的情况非常不妙。因为先不说不断围攻过来的秦军步兵,光是后面掩杀过来的这一队明显是精英职业者所组成的秦军骑士小队,就足够让他感觉到两难。因为他还不是很清楚自己应该首先解决掉哪个方向的敌人。 而射雕者也就是稍微犹豫一下而已,因为这个射雕者很清楚,南面的这些秦军步兵部队的人数更多,虽然说实力不怎么样。但是对于他而言,毫无疑问是这些步兵更难对付。 所以,在做出了决定之后,这个射雕者用匈奴语言大声咆哮:“所有人,都跟我朝着北面掩杀过去!!!” 射雕者虽然并不是一个正规的匈奴人指挥官,但是以强者为尊的匈奴人而言,这个射雕者的命令甚至是比起一些小部落首领的号令还要让这些匈奴人骑手遵从。 除了外围因为跟秦军步兵交战的匈奴骑手们无法脱身之外。超过五十多人的匈奴人骑手,在接到了这个命令之后,迅速转过马头,纷纷集中在这个匈奴人射雕者的身边。 但是这个匈奴人射雕者还没有首先发起冲锋,苏璘以及陈恒的队伍就首先由两个身穿重甲的力士开路,将挡在他们前方的几个匈奴人骑手轻松解决掉。 这两个秦军力士,将手中的长铍不断刺入这些匈奴人骑手的身躯。 对于他们而言,这些匈奴人骑手固然没有几个人是他们的一合之敌,但是他们发射出来的箭镞,也能够给予他们带来一定的麻烦。 因为虽然大部分的匈奴人骑手,无法射穿他们身上的重甲,但是马匹的皮质马铠却无法提供足够的防御。 这两个秦军力士的坐骑,早已经倒毙在战场上,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徒步作战才是他们发挥出自己实力的最好机会。 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坐骑更多是供他们移动的工具,而非如同骑士那样的亲密伙伴。 张嘉师也思考到这方面的情况,所以这些力士的坐骑,并不是普通的战马,而是承重能力更强,而且经过相应战场训练的驽马。 毕竟一般的战马还真的无法在披挂马铠之后,还搭乘一个身穿重甲的壮汉。 尽管这样的推进速度有些慢,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因为匈奴人的骑手们手中的武器很难有效穿透或者是切开这两个力士身上的重甲,他们一旦没有办法解决掉这两个力士,那么很有可能在下一刻,两个力士手中的长铍就会贯穿了他们的身体,或者是锋刃直接将他们的身躯切开。 当然,仅仅是凭借两个力士,自然是无法面对太多的敌人。 苏璘以及另外一个游侠。则是骑在马上,不断的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或者是短戈。攻向自己的敌人。 苏璘所使用的武器,是一种更加像是手斧的闊刃短戈。这种短戈能够像是长剑那样,可刺可砍,但是也多了一个长剑没有的功能,那就是这种闊刃短戈那类似斧头的锋刃背面,则是一个鹤嘴锄的勾刀设计。 这种设计同样可以用来杀敌,但是对于苏璘而言,这种设计出来的武器,是用来在一些场合下进行投掷的。 因为苏璘所使用的这种短戈。并不是一把,而是四把。在苏璘的那一面铁盾的背后,还有三把同样设计的短戈,挂在盾牌内侧的挂钩上。 而另外一个秦军骑都尉游侠,则是使用的是一柄六面剑。他更擅长的是近战杀敌的方式。 但是与苏璘的情况一样,他的盾牌内侧同样还有一把备用的六面剑。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这么一点重量增加并不是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而一带自己配备的武器在作战中断裂的话,那么可真的是非常要命的情况,也就是因为如此,他们两个才跟两个力士一起,充当开路的先锋。 …… 不断有冲过来的匈奴人骑手被杀死,但是对于这四个人而言。他们却放缓了速度。因为他们能够感觉到那个匈奴人的射雕者将目标锁定了他们。 这不是一种仅仅凭借战场上的视野就能够看出来的事情,而是他们作为职业者的一种危机感。 两个力士在对望一眼之后,相互掩护着对方,然后取下了自己背部的一面小型铁盾。 这种小型铁盾一般是用来防御后背射来的箭镞。毕竟他们身上的虽然是比起一般铁札甲更重更厚的铠甲,但是也就是他们前方是铁制的甲片,他们的后面的铠甲,只是皮质甲片而已。 毕竟真的穿戴这种加厚甲片的全副铠甲。不用说他们,就连战马都无法坚持太长的时间。 所以为了弥补在背部的防御薄弱问题,在他们的背心位置,会有一个能够反手拿住的小型铁盾。 对于他们而言,使用长铍还是双手握持更能够发挥出相应的实力,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是他们能够掉以轻心的时候了。 他们自然还是需要保命的。 而在二十多米的后面,陈恒以及另外一个秦军的骑射手则是放缓了自己射出箭镞的频率。 他们这次带了六个箭袋过来,他们自己没人携带两个,而另外两个游侠则是负责携带一个。 在这么一路上,他们的箭袋有一个已经空了,而另外一个的箭枝数量也不算太多。 他们这下子放缓自己掩护的射箭速度,主要也是感觉到那个射雕者应该是将目标放在他们身上了。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轻举妄动的话,吃亏的反而会是他们。 …… 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隐藏在这一支匈奴骑手当中,他默默观察着那一队秦军职业者队伍的动向,他从对方的行动就能够知道,他遇到的是一支实战经验不弱的队伍。 因为也就是因为这样,对方才会有这种虽然生疏,但是互补得很好的默契。 对于射雕者而言,他知道自己硬拼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也就是死得晚一些而已。 所以他选择的是一个比较阴险的方式,那就是让其他匈奴骑手拖延住这些秦军职业者,他自己则是寻找机会,趁机射杀掉对方。 他有自信能够在对方不防备的时候,命中对方的要害,但是若是让他单独面对对方几个人,他则是毫无胜算。 所以,他再次说出一句话:“杀出去!!!” 其他匈奴人骑手,自然是不知道这个受到他们敬畏的匈奴人射雕者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就算是他们知道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不满,因为他们相对于这个射雕者而言,确实是毫无价值的弱者而已。 匈奴人在草原生存的法则,早就造就了他们听从强者命令的思维。 所以,四十多个匈奴人骑手嚎叫着冲向了苏璘他们。 陈恒看到了匈奴人有人在发号施令,但是他不清楚这个匈奴人的身份如何,他确实是对匈奴人的情况不算太了解。 而苏璘则是没有看到这个情况,因为他不得不跟几个匈奴人的骑手混战在一起。 苏璘的实力不弱,缺少的是足够的实战经验,他面对几个匈奴骑手的围攻,并没有太过慌乱,而是在用盾牌格挡住对方刺过来的矛戈锋镝之后,用力的挥舞短戈,直接用宽刃划开了一个匈奴骑手的胸口,然后反手用力将后面的勾刀刀尖刺入另外一个匈奴人的颈脖。 两个匈奴人向后惨叫着倒毙在地上,但是苏璘听到的是陈恒的一声大叫:“苏小哥,趴下!!!” 听到了这句话的苏璘,直接松开了右手握持的短戈,将身体紧紧的贴在马背上,一根箭枝以凌厉的声音从他头上呼啸而过。 而陈恒在说出了这句话的同时,则是将手中的四根箭枝射向了那个射箭的匈奴人。 匈奴射雕者没有想到自己的攻击会落空,但是他感觉到有些不妙,打算直接趴在马背上的时候,两根箭镞确实是从他已经下压的身躯上方飞过,但是他感觉到的是自己的左脚小腿传来了剧痛。 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居然会有这种高手。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小腿已经被射穿了。 但是对于这个射雕者而言,这也只不过是一种相当轻微的创伤而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 第二十六章 东北混战 13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 匈奴人的射雕者,作为一个游牧民族的顶尖高手,其射术是很少人能够比拟的。 这么一个情况,在《史记》当中有着相应的描述: 匈奴大举入侵上郡,天子派来一名宦官跟随李广学习军事,抗击匈奴。这位宦官带领几十名骑兵,纵马驰骋,遇到三个匈奴人,就与他们交战,三个匈奴人回身放箭,拔刀肉搏,射伤了宦官,杀光了他的所有部下骑兵。宦官带伤逃回到李广军营,李广说:“这一定是匈奴的射雕能手。”李广于是就带上一百近卫精锐骑兵前去追赶那三个射雕手。那三个射雕手没有马,徒步前行。走了几十里,李广命令他的骑兵左右散开,分两路包抄。乱军之中,两个射雕手被杀死,一个放弃抵抗。 这么一个情况,说明了就算是以李广射术的能耐而言,单独面对三个射雕者都不会有什么好处,而且三个匈奴人的射雕者能够在相互配合的情况下,射伤应该势力不差的宦官同时也全数杀死了这个宦官身边的随从骑士,可见匈奴射雕者的能耐。 在匈奴人当中,并不是谁都能够作为射雕者,因为在大漠上空的大雕,可不是那么容易射中,更加不用说射杀这些大雕。 在中国当中的大雕,并不是那种体长130厘米,体重达10千克,翼展可超过3米的安第斯神鹫,这种玩意可不是中国北方跟蒙古高原的物种。 这种玩意可不是说弓箭就能够射下来的。毕竟假如以平地的情况而言,这种玩意的平均飞行高度为海拔5000~6000米,最高时在8500米。在安第斯山脉的高峰想要射下这种大雕,难度也很大,更不用说在平地上了,因为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中国所说的大雕,主要是指黑雕、花雕、小花皂雕。 这种雕的形态像鹰,但比鹰大得多,翅膀宽大,身体粗壮。羽毛有褐色有近灰色的。它强健有力,在空中盘旋,能看见地上的任何东西。它有几个品种:生长在北方,色黑的,称皂雕;生活在东北,色青的,称青雕;生长在西部。头部黄,眼睛红。羽毛颜色多样的,称鹫。 匈奴领地的雕,主要是金雕,金雕以其突出的外观和敏捷有力的飞行而著名;成鸟的翼展平均超过2米,体长则可达1米,其腿爪上全部都有羽毛覆盖著。 金雕一般生活于多山或丘陵地区,特别是山谷的峭壁以及筑巢于山壁凸出处。栖息于高山草原、荒漠、河谷和森林地带,冬季亦常到山地丘陵和山脚平原地带活动,最高海拔高度可到4000米以上。以大中型的鸟类和兽类为食。 通常单独或成对活动。冬天有时会结成较小的群体,但偶尔也能见到20只左右的大群聚集一起捕捉较大的猎物。它善于翱翔和滑翔,常在高空中一边呈直线或圆圈状盘旋,一边俯视地面寻找猎物,两翅上举“”状,用柔软而灵活的两翼和尾的变化来调节飞行的方向、高度、速度和飞行姿势。发现目标后,常以速度为每小时300千米的之势从天而降。并在最后一刹那嘎然止住扇动的翅膀,然后牢牢地抓住猎物的头部,将利爪戳进猎物的头骨,使其立即丧失性命。它捕食的猎物有数十种之多,如雁鸭类、雉鸡类、松鼠、狍子、鹿、山羊、狐狸、旱獭、野兔等等,有时也吃鼠类等小型兽类。 匈奴人有将金雕驯养的习惯。但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比较少。 在后世当中,有经过训练的金雕,可以在草原上长距离地追逐狼,等狼疲惫不堪时,一爪抓住其脖颈,一爪抓住其眼睛,使狼丧失反抗的能力。曾经有过一只金雕先后抓狼14只的记录。相比之下,它的运载能力较差,负重能力还不到1千克。在捕到较大的猎物时,就在地面上将其肢解,先吃掉好肉和心、肝、肺等内脏部分,然后再将剩下的分成两半,分批带回栖宿的地方。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在匈奴当中想要成为一个及格的射雕者,有一个大概的标准,那就是能够射出射程超过一千米,并且精确度相当高的箭镞。 毕竟蒙古高原地区的平均海拔是一千米到一千二百米,在一般情况下,一只金雕的飞行高度约为2000米左右,最高可以达到四千米,当然,若是有射雕者在相应考核的情况下,这些金雕确实是非常不给面子,飞到超过三千米的高空,这么一个情况还真的没有人能够做到。 所以,匈奴人有不少人的实力并肩射雕者,但是真正能够作为射雕者的人,在很多情况下,运气都占据了相当一部分的因素。 …… 这个射雕者作为左贤王都要礼遇有加的人,自然是有自己相当出众的能力。 他眼下被陈恒的箭枝射穿了小腿,但是对于他而言,这种伤害反倒是激起了他的战斗意志。 在这个射雕者的眼中,自己能够遇到这种实力不错的秦军射手,也许也算是上天给予他的一种临别赠礼。 要知道,他的射术在匈奴人的层面当中,早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比拟,要不然,左贤王也不会给他那个高规格的待遇,毕竟左贤王作为匈奴人的第二号人物,手底下自然也是集中了不少高手。 在左贤王麾下的人员当中,在射术上能够跟他相提并论的人不多,所以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毕竟跟自己的袍泽切磋,自然不需要动用太多的真正实力,毕竟这也不是你死我活的争斗。 而对于这个匈奴人射雕者而言,他有一种惋惜的感觉,那就是自己似乎被对方取巧了。毕竟他眼下所使用的箭枝,并不是他习惯了使用的配备,而且这种箭枝的质量,很难让他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再者,在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作战,他的体力以及精神都消耗不少。 所以他才会有些惋惜自己无法跟秦人的射术高手来一次真正的对决。而且,看到了眼前的这么一个情况,对方同样也没有打算跟他来一次一对一的决斗。 他不会为此抱怨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既然参加了这一场战争,就需要面对的是各种各样的不利情况。在战场上,没有几个人会跟你来一次公平的对决,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战场。 想到了这里的射雕者,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大声咆哮道:“想不到我也有这么一天。但是我不会埋怨也不会等死,来吧。让你们的勇武收割我的性命吧!!!” 很可惜,这个匈奴人射雕者的话确实是激励人心,但是,他说的匈奴语言,可真的没有几个秦军官兵听得懂。 而随后也许是想到了这么一个环节的射雕者,露出的是一丝尴尬的自嘲微笑。 但是在这个匈奴人射雕者的实际行动中,表明了他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等死。 …… 这个射雕者用刀砍断了陈恒贯穿了他小腿的箭枝,然后用力的握住箭头的位置,拔出了断箭。 这样的事情。他的额角渗出的汗珠,说明了他的身体承受着很大的痛楚,但是他还是忍受得住。 而接下来,他将自己的大弓放在自己坐骑的袋子当中,缓缓的催动战马,挥舞着弯刀向陈恒所在的位置冲去。 他自然不是不能够继续射箭了,而是他知道。自己很难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压制住对方,毕竟双方之间的整体实力对比,有着很大的差距。 在这么一点时间下来,这个射雕者看到的是愿意跟随他突围的匈奴人骑手,被苏璘等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杀死了二三十人。 剩下的不到一般的骑手,想要牵制住对方的难度同样也很大。 陈恒没有想到这么一幕,他看到的是这个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居然就这样冲过来,他还真的不知道对方打算做什么。 也许对方知道了苏璘的身份,打算活捉苏璘,然后要挟他们放他一条生路? 想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的陈恒,额角不禁渗出一丝冷汗。因为他还真的有点担心这个情况出现。 所以,在想到了这一点之后,陈恒决定在这个匈奴人射雕者接近苏璘之前,先射杀掉对方。 从箭袋当中取出了三根箭枝的陈恒,在将箭枝搭上弓弦的同时,对旁边的游侠骑士说道:“取出三根箭枝给我!!!” 陈恒的命令让这个负责携带一个箭袋的游侠不是很清楚什么情况,毕竟他们并没有经过合作。但是他也没有推脱什么,而是在自己的箭袋当中,取出四根箭枝。 陈恒在这个时候,用力的拉动着手中的复合大弓的弓弦。 使用这一种大弓或者是对于有经验的弓箭手而言,他们很少会就这样用裸露的手指来进行射箭,因为这种行为很容易会割伤手指,甚至是被反震的弓弦震断手指。 所以,在对于这些弓箭手而言,扳指或者是有弹性的指套,就是弓箭手必备的产品。 像是张嘉师这种射箭机会不多的人,也有自己的一个玉石打磨而成的扳指。 …… 这个时候的扳指名字叫做韘,在商代便已经出现,是射手用来扣住弓弦射杀猎物的工具,韘又称为“决”。传统的汉族韘与满族,蒙古族的扳指略有区别,汉族的韘从侧面观是梯形,即一边高一边低,而蒙古族,满族的扳指一般为圆柱体。 而扳指的历史很遥远,几千年来,扳指的形制,出现过很多种样式。最为主要的,是坡形扳指和桶形扳指。坡形扳指出现较早,最早还有弦槽,后来取消。在我国,坡形扳指一直使用到明代。 国外则突厥—土耳其、韩国至今仍在使用。期间,各种式样的扳指都有存在。蒙古与清朝,则主要使用桶形扳指。传统的汉族扳指儿与蒙古族的扳指略有区别:汉族扳指儿从侧面观是梯形,即一边高一边低,而蒙古族、满族的扳指儿一般为圆柱体。桶形扳指主要出土于14世纪以后。17世纪以后,汉族将扳指发展为首饰。 中国古代的射手使用的射箭方法,并不是如同西方射手那样,以食指和中指拉弦的方式,而是以戴上韘(扳指)拇指拉开弓弦。 这也就是东方的射手能够使用排射方式射出箭枝的原因所在。 毕竟西方的那种射术,想要进行一次性齐射几根箭枝的难度确实是很大。 陈恒这个时候射出了三支箭枝之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迅速用手接过身边的游侠骑士的箭枝,再次迅速的拉弓搭弦。 他知道,仅仅是凭借三根箭枝,想要解决这个匈奴人的射雕者难度很大。所以他才会选择的是这种迅速再次射出箭枝的方式。 毕竟从旁人手中接过箭枝的速度,怎么都比自己从箭袋中取出箭枝的速度要快一些。 正如陈恒所想的那样,自己一开始射出去的三根箭枝,被对方躲避两根之后,然后用弯刀直接劈开另外一根。 对于陈恒而言,这么一个情况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做。 而在第二排箭枝射出去之后,陈恒看到的是这个匈奴人射雕者,左边的胸口被射中,他能够看到的是对方几乎是来不及反应就被射中。 这样一来,这个匈奴人射雕者被重伤,他们几个人的任务自然也轻松得多。毕竟肺部被射中的话,一个人想要使用更大的力气,都很困难。而这个匈奴人射雕者的情况就属于这一方面。 …… 而正如陈恒所想的那样,左边胸口被射中之后,对于这个匈奴人射雕者而言确实是有非常大的影响。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够这么快就射出第二排箭枝,这可真的是让他无法反应过来。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被射中了,自己也就是在这样的垂死挣扎当中彻底失败了。 他想了想,然后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弯刀,直接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 匈奴人射雕者以这种方式死去,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但是还没有等这些人想清楚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帮,整个战场局势就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 第二十七章 北疆军团 上 匈奴射雕者的死亡,意味着剩下的匈奴骑手们,最终全灭在秦军官兵包围圈当中。 但是这么一个情况并不意味着这一场战斗的结束,反而,这一个情况算是让这一场混战逐渐向左贤王意想不到的局势发展下去。 出击的三千多匈奴骑手无法阻挡秦军官兵的围攻太长时间,而在这一批匈奴人部队被歼灭之后,左贤王依靠越来越大的兵力优势,都无法在这一段时间当中击溃匈奴人,奠定战场结果。 这么一来,左贤王就必须为了他的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札别赫身上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皮衣,但是对于年岁相当大的札别赫而言,这一战决定了他还不能就这样倒下。因为在他的心中,他绝对不能够作为东胡灭亡的罪魁祸首。 札别赫很是后悔当初他发起对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的一场结局惨败的战争,从而导致东胡人的实力一落千丈之余,同样也成为了东胡人分裂的契机。 尽管在这么几年的时间,东胡人因为与匈奴人的战争再次联合在一起,而另外一个东胡王则是在前两年的战争当中,死于匈奴人的突袭当中。 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东胡人眼下已经埋下了再次分裂的祸根,而且因为延绵数年的战争,东胡由一个实力暂时抛开匈奴的势力,变成了一个虚弱无比的弱小部族,可以说,当初的那一年的战争,是引起这一切的重要关键。 没有人知道札别赫的后悔,但是札别赫很清楚,若不是这几年来自大秦帝国,亦或是那一个本应该作为东胡人死仇的张嘉师的物资援助,恐怕现在的东胡早已经被匈奴人赶尽杀绝或者是吞并。 所以,札别赫对于张嘉师的感觉很是复杂,若非是因为当初的战争。现在的东胡恐怕是无惧匈奴人的攻势。而匈奴人同样也不敢在这一段时期趁虚而入。 当然札别赫不知道的事情是,就算是没有张嘉师的出现,他那种骄傲自大的性格,在这么一段时期,同样也成为了导致匈奴人大破东胡的契机。 他不要说跟相比匈奴千年一遇的单于冒顿相比,就算是跟已经死于冒顿手中的头曼相比,都颇有不如。 头曼单于虽然在河套阴山之战当中。付出了并不亚于东胡人在长城之战当中的惨重代价。但是因为头曼并没有像东胡那样,被现在作为大秦帝国御史中丞的李左车狠狠的阴了一把。在国力恢复而言,头曼单于在恢复匈奴人的实力方面,无论是手段亦或者是运气,都要比这个札别赫要好很多。 当然,札别赫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若非是张嘉师的出现,他现在恐怕在被匈奴人大败之后,得到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人是卢绾,但是眼下的卢绾已经在张嘉师的第二次东征之战当中战死。自然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后代有成为东胡王的那一天。 事实上,若非一个东胡的存在确实是更有利于抗衡匈奴人,张嘉师也不会在这么一个时候基本不遗余力的支持东胡人。毕竟在张嘉师的心中,东胡人同样是边疆安宁的心腹之患,若非是东胡人眼下自顾不暇,张嘉师在治理辽东的同时,可是需要面对的是东胡人不断轮番入侵的压力。这么一个情况,也不是张嘉师所希望看到的。 正如后世的某一个伟人而言,用一场胜利来维持住最为需要的和平发展局面。 张嘉师当初并没有想过这么一点,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当初在长城之战当中的付出,已经逐渐演变成眼下的这么一个局势发展的结果。 这一个情况。张嘉师也不得不暗叹一句:无心插柳柳成荫。 事实上,张嘉师对于冒顿建议的,由大秦帝国以及匈奴人瓜分东胡的建议,曾经相当动心。 毕竟这么一个情况,也算是为张嘉师增添不少实力。毕竟后世的白山黑水,同样也算得上是沃野千里。 很可惜,白起的提醒让张嘉师不禁静下来思考。自己这样做的得失。 固然,跟匈奴人瓜分东胡,确实是相对于有利。但是大秦帝国根本就没有做好占据东胡人土地的准备。 别的不说,张嘉师也不可能在大秦帝国有可能遭受到匈奴人轮番骚扰或者是甚至是遭遇到匈奴人全力攻击占领东胡地区的时候,安心发展自己的占领区域。 毕竟就算是张嘉师自己打算修长城,恐怕都没有这种时间。 这也是张嘉师最后不得不选择的“资敌”方案。 让匈奴人实力过于强大的话,根本不符合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的利益所在。因为一个吞并了东胡的匈奴,可不是一个能够轻视的对手。 这也就成为了札别赫还能够在这个时候,集中最后的力量,坚持到秦军官兵前来支援的最重要原因所在。 战场的走势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逐渐加入到主要战场而发生改变。 先前北上的秦军弩战车部队,虽然没有直接接入东胡人以及匈奴人的胶着战场,但是凭借其充足的箭镞数量以及远超于大部分匈奴人射程的实力,让秦军官兵得以成功破坏了匈奴人的进攻阵势,为东胡人的战场动态得以维持而有着相当大的功劳。 但是仅凭着苏角麾下的秦军官兵,就算是跟东胡人残部联合在一起,都不可能在这一战当中,围歼匈奴左贤王部队主力,毕竟双方的人数差距还是太远了。 苏角一开始的打算也没有全歼匈奴人或者是重创匈奴人主力的计划,他的打算是让匈奴人知难而退。 但是眼下的这种战场局势走向,对于苏角而言,也是有点为难。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官兵会因为救援东胡人而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这并不符合他的思维以及接下来的战况走向。 对于大秦帝国而言,东胡人有必须要存在的重要性,但是不代表大秦帝国需要为了这个基础而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固然,张嘉师心中已经接受了这种有可能付出惨重代价的可能性,但是他忽视了作为一个指挥官,对于自己麾下官兵的重视的基础。 苏角并不是那种罔顾官兵性命的指挥官。同样也不是那种悠游寡断的军人。 在资治通鉴当中有着这一部分的描述: 绝章邯甬道,王离军乏食。陈馀复请兵。项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沈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于是至则围王离,与秦军遇。九战,大破之,章邯引兵却。诸侯兵乃敢进击秦军,遂杀苏角,虏王离;涉间不降,自烧杀。 苏角很清楚在巨鹿之战当中必败无疑之后,知道自己若是让官兵留下,必然会遭受到凄惨的下场。 在想到了这一点之后,苏角与王离渉间两人商议。决定突围。但是无法得到两人的响应,最终只能够率领部分断粮的北疆军团官兵突围。 但是苏角突围失败,最后战死在诸侯联军的围攻当中。 而王离则是在随后的战斗当中被俘虏,渉间则是自杀。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当中,有关于王离此人的一些争议: 有说“王离先章邯到了赵国”。理由是王离经太原,出井陉而东,于秦二世二年头几个月内。“入邯郸郡境,迫近信都”,“这年后九月王离军围赵王歇于巨鹿”;下个月,也就是二世三年十月,章邯才“北入邯郸”,“之后。章邯军巨鹿南棘原”。这个王离与章邯入赵的时间表有点问题。史记秦楚之际月表记载的军事时间表是这样的: 秦二世二年后九月,“秦军围巨鹿”。 三年十月,章邯军“破邯郸”;刘邦军“攻破东郡尉及王离军于成武南”。 十一月,项羽“将其兵渡河救巨鹿”。 十二月,项羽军“大破秦军巨鹿下”。 端月正月,项羽军“虏秦将王离”。 据此可知,王离先是在成武今山东成武被刘邦军打败。此前他似乎没有参与“围巨鹿”,反正未见史籍明文记载;后来他才听章邯之“令”去围巨鹿在今河北平乡西南,而后被项羽军所虏。也就是说,王离军先是出现在成武,而后才到巨鹿。如果他在前一个月参与围巨鹿,后一个月又破于成武,在时间上就有点令人费解了。成武在河南,原为宋楚之地。邯郸、巨鹿等在河北,原为赵地。由此是很难判定王离先于章邯到赵国的。按照现有的材料来看,是章邯先到了赵国。 史记张平陈余列传记载:秦二世二年初,李良“略太原,至石邑,秦兵塞井陉,未能前”。塞井陉的“秦兵”,有说是王离军。这有可能,也难肯定,究属缺乏实证,只是猜测而已。 这种说法,张嘉师在思考一番之后,得出了一些结论: 王离在章邯前往赵国之前,确实是先抵达了赵国,而且是击败了赵军大将李良的部队,守住了井陉口之后,然后继续深入赵国领地,并且参与章邯的围攻巨鹿的行动。 但是因为东郡尉的求援以及章邯的命令,王离只能够率军前往东郡,支援困守成武的东郡尉。 而轻装出发的王离,在成武一战当中被实力提升不少的刘邦军击败,东郡尉战死而王离则是率领残部败退回巨鹿,与其麾下主力军再次汇合。 而按照史记的年表而言,这个推论也说得过去。 张嘉师整理了一下,然后写出了一份相应的年事表: 公元前208年6月下旬后九月,王离率军在巨鹿截杀赵王歇,赵王歇困守在巨鹿。在这之前,章邯率军攻打邯郸,王离在井陉击败李良,然后攻陷信都。 公元前208年10月所谓的三年十月是记载错误的,毕竟秦国的岁首是十月,这个时期应该是秦二世三年的元月,王离率军支援东郡,但是被刘邦在成武地区击败。 至于王离离开的时间,按照距离来推测,有可能是公元前208年的9月。 接下来的事情则是比较正常了,当年的11月,项羽率军北上,并且破釜沉舟;12月,项羽率军击败王离以及章邯联军于巨鹿,王离与章邯两部军队分开,一部驻扎地区暂且不明,而章邯的部队则是驻守在棘原。 之后的公元前207年1月,王离军遭受到诸侯联军断粮,苏角突围失败战死,渉间兵败自杀而王离则是被俘虏。 而从之后的情况发展而言,王离有可能劝降了太原郡的郡守,太原郡并入赵国,而王离则是在项羽分封诸侯之前病死。 同样有一种说法比较有意思的是: 关于军队人数,一说王离军“三十万”,理由是,秦朝曾命“蒙恬率三十万大军北逐匈奴”,蒙恬被害后,这支大军“归王离率领了”。一说王离军“大约十几万人,至多二十万人左右”,理由是,秦末大乱时,“诸秦所徙适戍边者皆复去王离原有的三十万人一定不全了”;又据巨鹿之战双方军事力量的对比,战争激烈程度等情况“推测”,王离军大约就是这个数字。这两种说法似乎都有据有理,又似乎都不大准确。 史记蒙恬列传记载:“秦已并天下,乃使蒙恬将三十万众北逐匈奴,收河南。”同书匈奴列传记载:“秦始皇灭六国之后,使蒙恬将十万之众北击胡,悉收河南地。因河为塞,筑四十四县城临河,徙适戍以充之十余年而蒙恬死,诸侯畔秦,中国扰乱,诸秦所徙适戍边者皆复去。”前者简略,提到了“三十万”,没说明这个数字的具体情况;后者稍详,既说到了“十万”,又说了“徙适戍边者”的来去问题,只是没有写明徙适戍边者的具体人数。根据这两条材料,可以推知蒙恬所统的士卒总共30万左右,其中包括原有10万,加之补充来的“适戍边者”大约20万。秦末大乱,既然“所徙适戍边者皆复去”,即都走了;那么,就只剩下10万了。显然,王离所有的军士只有10万。 王离军确实没有三十万人,因为三十万人是整个北疆军团的人数,而且刨除了留守的部队人数之外,以及经受了成武之败,王离麾下部队人数也就是十万左右。 项羽在巨鹿之战当中,重创的是王离麾下的十万大军,而章邯的部队则是保存了相应的实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十八章 北疆军团 下 大秦帝国北方军团人数一支没有一个实际确切的描述,更多是以秦始皇命蒙恬率军30万与匈奴人在河套阴山大战为基础。 但是这么一个情况,有两个很严重的疏漏,那就是这三十万人到底是河套之战的参与兵力亦或者是大秦帝国在北方边境驻军的大概数量? 张嘉师了解到一点,那就是当其时的大秦帝国北方军团总兵力确实是在30万上下。但是蒙恬在河套阴山之战当中所动用的兵力并没有三十万。 原因很简单,因为蒙恬在河套阴山之战当中,率军三十万大破匈奴这种描述并不符合实际的。 大秦帝国北方军团的布防主要是以秦长城为基础。 秦长城并不是一个很短的距离,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遣大将蒙恬北逐匈奴,又西起甘肃临洮(今临洮新添镇三十墩村望儿咀)、东至辽东筑长城万余里,以防匈奴南进,史称秦长城。这一条秦长城更多是在原先战国时期秦,赵,燕三国长城的基础上修建。 这也就是说,秦长城的距离这么长,分摊在一个地区的防御兵力事实上不多。 若是蒙恬以三十万大军在河套地区与匈奴人大战,那么就等同于将整条秦长城的驻军都集中在一起,这么一个情况自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先不说相应地区的防务问题,再者这个长距离的兵力调动根本不合时宜,同样也没有几个人会蠢到在这么长的距离集中兵力来发动一场战争。毕竟光是等待这些兵力的集结时间,匈奴人说不定能够在上郡甚至是咸阳地区外围杀几个来回了。 另外,还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对比,那就是在青玉灵书当中的历代北方边境驻军的大概数量: 在先秦时期,秦,赵,燕甚至是在晋国时期,在修筑了长城之后的驻军部队,基本上不少于五万,尤其是以赵长城的相应记载而言,赵长城的驻军不少于十万人。 李牧是赵国北部边境的良将。长期驻守代地雁门郡,防备匈奴。他有权根据需要设置官吏,防地内城市的租税都送入李牧的幕府,作为军队的经费。他每天宰杀几头牛犒赏士兵,教士兵练习射箭骑马,小心看守烽火台,多派侦察敌情的人员,对战士待遇优厚。订出规章说:“匈奴如果入侵,要赶快收拢人马退入营垒固守,有胆敢去捕捉敌人的斩首。”匈奴每次入侵,烽火传来警报,立即收拢人马退入营垒固守,不敢出战。像这样过了好几年,人马物资也没有什么损失。可是匈奴却认为李牧是胆小,就连赵国守边的官兵也认为自己的主将胆小怯战。赵王责备李牧,李牧依然如故。赵王发怒,把他召回,派别人代他领兵。 此后一年多里,匈奴每次来侵犯,就出兵交战。出兵交战,屡次失利,损失伤亡很多,边境上无法耕田、放牧。赵王只好再请李牧出任。李牧闭门不出,坚持说有病。赵王就一再强使李牧出来,让他领兵。李牧说:“大王一定要用我,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做,才敢奉命。”赵王答应他的要求。 李牧来到边境,还按照原来的章程。匈奴好几年都一无所获,但又始终认为李牧胆怯。边境的官兵每天得到赏赐可是无用武之地,都愿意打一仗。于是李牧就准备了精选的战车一千三百辆,精选的战马一万三千匹,敢于冲锋陷阵的勇士五万人,善射的士兵十万人,全部组织起来训练作战。同时让大批牲畜到处放牧,放牧的人民满山遍野。匈奴小股人马入侵,李牧就假装失败,故意把几千人丢弃给匈奴。单于听到这种情况,就率领大批人马入侵。李牧布下许多奇兵,张开左右两翼包抄反击敌军,大败匈奴,杀死十多万人马。灭了襜褴,打败了东胡,收降了林胡,单于逃跑。此后十多年,匈奴不敢接近赵国边境城镇。 以上是关于李牧时期的驻军数量,光是李牧调动的兵力数量就超出十五万,由此可见,当其时燕国,赵国以及秦国在北方驻军的数量,并不少于二十五万,这个是最低的防御兵力,实际情况很有可能会更多。 当然,若是以三国长城的相应长度来进行推断,这个时期的边境驻军数量,很有可能达到四十万甚至是更多。 汉长城的驻军数量同样也算是没有确切资料记载,但是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循。 汉高祖刘邦率领三十万大军前往白登山被困,这三十万兵力应该是基本直属于刘邦麾下的中央军团兵力。在这个描述以及对于当其时汉朝分封制度的同向对比而言,这个时期刘邦的汉军在长城的驻军数量不多,因为当其时的太原,赵国以及燕国一带都可以算是诸侯王封国。 在这个情况下,可以看出一点,那就是刘邦应该是没有调动在原来上郡以及陇西郡一带的驻军,要不然兵力数量还会更多。 而在韩王信以及燕王卢绾相继驱逐之后,汉朝才更多的将这些分封出去的土地收归中央政权所有。 汉高祖六年(前201年)春天,刘邦认为韩王信雄壮勇武,封地颍川北靠近巩县、洛阳,南逼近宛县、叶县,东边则是重镇淮阳,这些都是天下的战略要地,就下诏命韩王韩王信迁移到太原以北地区,以防备抵抗匈奴,建都晋阳。韩王信上书说:“我的封国紧靠边界,匈奴多次入侵,晋阳距离边境较远,请允许我建都马邑。”刘邦答应了,韩王信就把都城迁到马邑。、 在这年秋天,匈奴冒顿单于重重包围了韩王信,韩王信多次派使者到匈奴处求和。汉朝派人带兵前往援救,但怀疑韩王信多次私派使者,有背叛汉朝之心,派人责备韩王信。韩王信害怕被杀,于是就和匈奴约定好共同攻打汉朝,起兵造反,把国都马邑拿出投降匈奴,并率军攻打太原。 陈豨在高祖七年(前200年),封代相时,进京觐见刘邦。因其过去是韩信的部将,故也去拜见了韩信。韩信引入密室对陈豨说:“你今天能得此重任是因为得到皇帝的信任,但陛下生性多疑,若一人告你谋反陛下可能不信,若多人告你谋反,陛下必起疑心,恐怕你的灾祸就要临头了。若将来有一天你被逼谋反,我定在京城助你一臂之力。” 后来果不其然,因为陈豨宾客众多,在外独掌兵权好几年,高祖果然疑心会有变故。就命人追查陈豨的宾客违法的事,其中不少牵连到陈豨。陈豨非常害怕,暗中派宾客到王黄、曼丘臣处通消息。 高祖十年(前197年)七月,太上皇去世,刘邦派人召陈豨进京,陈豨以病重为由推托。九月,与王黄等人一同反叛,自立为代王,刘邦帅兵亲征。期间,韩信以告病为由未随刘邦亲征,在京亦有疑似响应陈豨的举措,被手下人密告于吕后,被吕后与萧何设计杀害于长乐宫,夷灭三族。高祖十一年(前196年)冬天,汉兵击斩陈豨将侯敞、王黄于曲逆,破豨将张春于聊城,斩首一万多人。太尉周勃进军平定了太原和代郡。高祖十二年冬,陈豨自己亦在灵丘被樊哙军所杀。 汉十一年(公元前196年)卢绾同陈豨叛乱,刘邦在攻击卢绾时,与大臣誓曰:“非刘氏而王者,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是为白马之盟。以樊哙、周勃攻打卢绾,攻下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等郡,卢绾携及家人奔走匈奴。 由此可见,因为刘邦推行分封制度,当其时的汉朝长城防务,主要就是由卢绾,陈豨以及韩王信三人负责。虽然陈豨只不过是国相,但是此前的代王刘仲因为匈奴进攻代国而逃回长安,被刘邦责罚,所以这个时期的陈豨事实上如同代王,实际上控制着代国的封地。 而由三人有能力反叛刘邦的情况而言,其麾下军力必然不算薄弱。 故此,就算是以一个人坐拥十万兵力的情况来进行推测,即使是在汉初时期,大汉王朝在长城边境的驻军并不少于40万,甚至是有可能更多。 而且与秦帝国相比,这个时期的大汉帝国失去了河南地以及相当一部分边境地区,这个驻军数量事实上更多有可能是一种冗兵。 不过这个也有可能跟汉帝国初建,军队战斗力受到国力衰退的拖累,而不得不增加的原因所在。 之后以最后一个一种长城地区作为防御北方边患的朝代明朝来进行说明: 明朝沿长城设置军事防线,确保中原地区的安全。从最东面的辽东镇至最西面的甘肃镇,共有九个军事重镇,史称“九边”。九个军事重镇分别为辽东镇、蓟州镇、宣府镇、大同镇、山西镇、延绥镇、宁夏镇、固原镇、甘肃镇。 明朝九边驻军的总体数量依旧没有一个比较确切的说法,但是根据嘉靖间进士霍冀统计:“本镇原额马步官军十三万五千七百七十八员名,除节年逃故外,实在官军八万三千八百一十五员名。原额马五万一千六百五十四匹,除节年倒失外,实在马二万三千一百七十七匹。” 由此可见,明朝在九边重镇的相应军力数量,应该远不止一个比较笼统的描述,也就是达到明朝军力的三分之二,很有可能已经达到四分之三。 只不过若是论及明朝九边的演变,在明朝后期,九边的辽东镇成为了明朝边境防务的重点。 因为女真人的再次崛起,迫使明朝不断修补完善辽东镇长城的防御系统,辽东镇成为明朝晚期投入财力物力与兵力最多的一镇,直至建州女真所建立的后金政权越过鸦鹘关、清河堡攻入辽东镇腹地与明军共据辽东时,辽东镇长城才逐渐逝去了它的军事屏障作用。后金在改国号为“清”之后,对明朝发动了几次大规模的战役,占领了辽东大部分土地。在松锦战役之后,明王朝在辽东的势力被基本肃清,已无力与清军再战,退守山海关,这时,辽东镇长城彻底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 而为了应对女真人崛起的数十年间的不断入侵,明朝九边的兵力以及国力也不断损耗在辽东土地上。 尤其是以萨尔浒战役以及松山战役的相应兵力调动而论,辽东镇逐渐成为了明朝九边的重点。 萨尔浒战役战役当中,明军部队调动如下:宣府、大同、山西三镇发精骑约三万;延绥镇、宁夏镇、甘肃镇、固原镇四处,发兵共约两万五千人;四川、广东、山东、陕西、北直隶、南直隶,发兵共约两万人;浙江发善战浙军步兵四千。合计若八万一千人。 而松山之战洪承畴率军13万从宁远出发,采取“建立饷道,步步为营,边战边进,解围锦州”的策略。但是,洪承畴军行动迟缓,从受命到出师已经6个月;从宁远到松山约百里,其间拖延又4个月。洪承畴兵到松山之后,设立大营,以图进取。 由此可见,明朝的国力确实是因为内忧外患的恶性循环,而陷入严重的国力衰退。 …… 而说了这么多,那就是无论是以那个王朝而言,它们的北边驻军永远不是一支部队,而是几十万大军分部在广袤边境的统称。 蒙恬麾下的北疆军团自然也不例外。 ………………………………………………分割线………………………………………… 苏角知道,张嘉师虽然是新建了一支新的大秦帝国北疆军团,但是更多的,这一支部队是凝聚了他好几年心血所在的结晶,他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自己麾下的子弟兵会因为这一次作战而折损太多。 张嘉师确实是有相应的命令,而他也不是那种分不清事情轻重的人,而在这么一个时候,对于苏角而言,还不到他跟这些匈奴人玩命的时候。 而且,以他手下的部队配置而言,苏角还是有些担心匈奴人在被他逼迫太急的情况下,真的会来一个鱼死网破。 这一种局面可不是苏角愿意看到的。所以在苏角的心中,这么一个情况必须要慎重一些才行。 第二十九章 东北混战 14 在苏角的心中,匈奴人的实力越来越大他也不是视若无睹,但是对于苏角而言,他作为一个郡守,也有自己需要思量的地方。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就好比是这一次出兵,他麾下的辽宁郡郡兵部队可是主力。 若是因为自己过于冒进或者是轻敌而付出惨重的代价,不要说张嘉师的想法如何,他自己都无法过自己的那一关。 所以,这也就是苏角并没有一开始全军掩杀,增援东胡人的前提。 …… 札别赫虽然也算是拼了老命来进行战斗,但是战争持续到现在,东胡人越来越虚弱的情况可不是他所能够避免的。 所以,这一次决战,确实是关乎东胡人延续下去的关键一战。 他也不是没有看出,秦军有些裹足不前的打算,但是眼下他可不是跟过来增援的秦军官兵撕破脸的最好时机。要知道一点,若是他现在跟秦军撕破脸的话,那么下一次匈奴人再次大举进攻的话,等待札别赫的将会是一个绝望的局面。 所以,札别赫更多的只能够将心中的不满埋藏起来,而是继续奋力指挥残余的东胡人部队抵挡匈奴人的攻势。 当然,札别赫也有心思将秦军官兵也拖进这一次大战当中,为了做到这一点,他甚至是不得不冒险将自己的战线逐渐向秦军的弩战车部队靠拢。 而之前的那一个情况札别赫虽然不太了解秦军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他隐约明白,秦军对靠近他们阵型的东胡人以及匈奴人格杀勿论,更多是因为避免双方冲散了需要集中在一起才能够更有效发挥出一定战斗力的秦军弩战车战阵。 所以,在率领残部逐渐跟秦军弩战车部队靠拢的时候,札别赫就让自己麾下的官兵不要太过于接近秦军的弩战车部队,避免对方会误杀自己麾下的部属或者是故意这么做,变相削弱东胡人已经残存无几的最后战力。 双方在弩战车战阵北面的作战区域,因为札别赫的有意安排,逐渐向南移动。 秦军弩战车部队的指挥官。一开始也不是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但是当时间一长,这个指挥官还不知道这是札别赫“祸水东引”的计划,那么他早就不可能升任这个职位。 在分析出眼前的战场态势之后,这个秦军的弩战车部队指挥官,迅速下令弩战车缓缓前进的战阵,逐渐停顿下来。然后组成了以三辆弩战车为一组的防御阵型。 这种防御阵型主要是将这些战车尽可能靠拢在一起,然后以弩战车上的九个能够使用武器作战的官兵。集中力量防御一个方向的敌人。 这些作战的官兵,包含的还有秦军弩战车的驭手。 虽然说秦军弩战车的驭手并不是主要的作战力量,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采取防御阵势的秦军弩战车还是能够得以让这些驭手发挥出自己的战斗力。 他们手中配备的武器,并不是撅张弩,而是一种比较轻巧的单发手弩。 这种手弩的射程不远,但是装填简易,而且以驭手的力量而言,也能够发挥出这种手弩的相应作战能力。 在布置这种防御阵型之前。最外围的弩战车驭手需要将弩战车倒转,让车厢的后方变成对外的态势。 而在完成这一点之后,弩战车上的一些主要是抵御轻型弓弩射出来的箭镞的木制撸盾也会摆放起来。 于是一辆弩战车的三个作战人员,就能够凭借这种能够提供一定防御能力的弩战车车厢作为射击平台,向外面接近防御阵型的敌人进行射击。 这也是张嘉师主要取自后世明军车阵的一种改良方式。 毕竟这种弩战车相对于后世明军的车阵的配备而言,更多是进攻倾向的配置,而非被动防御骑兵突袭的马车。 …… 而在外围的弩战车后方。大批的弩战车在驭手们的控制下,也停止前进,而是向最近的弩战车防御线靠拢。 这些人的任务,主要是集中力量射击大批敌人来袭的方向,掩护前方的弩战车的防御体系。 这么一种协同作战的方式,对于现在的秦军而言。可以说比较新颖,但是也不是让他们觉得非常的难以接受。 毕竟这种方式确实是有违过往战车部队作战的相应规则,但是这不代表这些弩战车的官兵接受不了张嘉师的这种新颖战术。 相反,在经过相应的训练之后,这些弩战车的官兵认为这种弩战车的作战方式,有效提高战车人员的存活能力。 …… 当然,张嘉师并不仅仅是对于弩战车这种作战兵种做出相应的布置。在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当中,张嘉师通过跟白起的演练以及跟韩信等人的商讨之后,这种弩战车完全能够胜任相应的协同作战。 但是张嘉师还是无法让这些部队的相应协同那样,做到如同后世的那种步坦协同一样。 …… 后世的步坦协同作战,更多是一种步兵,坦克,随军前进的火炮的一种混合战术: 炮兵实施火力掩护,保障步兵、坦克兵开进和展开。 冲击前,进行炮火准备,破坏敌防御阵地,杀伤敌有生力量。步兵、坦克兵发起冲击后,炮兵以火力压制敌防御支撑点和纵深目标,制止敌兵力、兵器机动,支援步兵、坦克兵冲击。向敌纵深内发展进攻时,炮兵逐次向前转移阵地,以火力护送步兵、坦克兵发展进攻。步兵、坦克兵利用炮火效果,由坦克兵引导步兵冲击或坦克以火力支援步兵冲击,协调一致地消灭敌人。随伴火炮在步兵、坦克兵战斗队形内,以火力摧毁阻碍步兵、坦克兵前进的敌坦克、火力点,步兵及时给坦克兵和炮兵指示目标。 机动时步兵积极为坦克兵、炮兵侦察道路、排除障碍物,坦克搭载步兵和轻便炮兵运动。 防御时,炮兵压制敌炮兵,拦阻冲击之敌,支援步兵、坦克兵抗击敌人冲击,阻止敌人突破和扩张;坦克兵重点摧毁敌坦克和步兵战车,切断敌步坦间的联系,主动支援步兵消灭突入之敌。保障其行动安全。 敌人突入前沿阵地后,炮兵集中火力压制突入之敌,拦阻敌后续梯队,支援步兵、坦克兵反冲击或反击;坦克兵引导步兵实施反冲击,消灭突入之敌;步兵主动配合坦克兵行动,防敌机降兵和纵深攻击部队袭击炮阵地,适时给坦克兵、炮兵指示突击目标。并协助其实施机动。 为遂行共同的战斗任务,步兵、坦克兵、炮兵在统一计划下协调一致的行动。目的是使步兵、坦克兵、炮兵密切配合。形成整体力量,有效地歼灭或抗击敌人。 …… 但是么,现在想要很完美的做到这一点,不仅仅是过大的技术差距问题,而且还有相应的战术难题需要解决。 弩战车部队,作为张嘉师构思并且确立发展路线的重要兵种,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而言,确实是也能够充当“装甲部队”这么一个范畴。 但是在步兵的配合而言,张嘉师只能够表示自己确实是想多了。 因为后世的步兵部队。在跟随装甲部队作战的同时,还能够依靠自己的先进武器来进行援助作战效果。 但是眼下……张嘉师还真的无法指望若是自己麾下的步兵部队在作战的时候,而是躲在弩战车后面的话,战况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混乱情况。 虽然说弩战车部队的冲击力不算太弱,但是面对着敌人大批的部队,单独冲锋的弩战车会有什么下场,张嘉师自己用膝盖想都知道。 所以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以及时间方面的不足,张嘉师更多的只能够让自己麾下的步兵部队配合弩战车部队,演练一番关于这种古代版本的步坦协同战术的防御体系构筑。 毕竟张嘉师可不希望自己的部队会因为他的异想天开而吃大亏。 …… 在步兵与弩战车部队组成的防御体系当中,弩战车作为外围的防御力量中坚,它们承担的角色就是避免让敌人成功突破到防御体系的内部。 而当弩战车官兵的身边有来自步兵部队的袍泽,那么这些步兵官兵将会发挥出很大的作用。 尤其是当步兵的强弩手作为远程输出的时候。这种配合的远程输出方式所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并不是单独的弩战车上的射手们能够比拟的。 在经过了实际测试之后,一辆弩战车的车厢上,能够提供四个人的射击平台。 这种射击方式主要是轮换射击,毕竟就算是四个人都能够站在车厢上,他们手中的弓弩都无法完全发挥出作用,毕竟这种作战方式的相应空间还是太少了些。 而轮番装填射击的方式,在同一时间的攻击密度而言。也许会稀疏了一些,但是若是论攻击间隔的缩短的好处而言,这种不是缺点的缺点,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对抗匈奴人的话,这种战术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说大也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 这种战术主要是步兵所能够作战的区域,才能够发挥出相应的效果。 这一个情况换一句话来说,就是在靠近长城一线的时候,这种方式还是能够让外围的匈奴人或者是东胡人比较忌惮。因为他们想要突破这种由弩战车为主体构筑的防御体系,还是有相当难度的。 只不过,一旦作战区域深入到匈奴人的腹地,也就是步兵部队无法企及的地区,这种战术方式就形同虚设。 所以,张嘉师本身对于这种协同作战的相应训练并没有太大的期望。 而张嘉师自己无法想象到的事情是,他没有太大期望的相应布置,居然会在明年匈奴人发动对大秦帝国的全面进攻的时候,会发挥出举足轻重的作用。 ………………………………………………分割线………………………………………… 有一句话,叫做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这么一句话实际上虽然不完全正确,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一点有着它的必然性。 就好比是以弱国对抗强国,就算是防御做的再好,因为双方之间的国力差距越来越大,一旦对方的实力已经不是这个弱国能够对抗的话,再好的防御就会变得形同虚设。 这么一个情况,迦太基的执政官汉尼拔,三国时期的蜀汉丞相诸葛亮等人的理解可以说相当深刻。 迦太基若非是主动进攻罗马,一旦迦太基的国力衰弱或者是与罗马人的争锋当中出于劣势,那么对于迦太基而言,就是是一场灭顶之灾。 而蜀汉的情况也差不多,但是更加险峻的是蜀汉与曹魏之间的国力差距非常巨大。 所以,诸葛亮跟姜维的连年北伐,并不单纯的劳民伤财,以及为了完成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做出的决定。 以蜀汉的情况而言,在诸葛亮以及姜维北伐时期,蜀汉基本没有遭受过曹魏的进攻。 但是在费祎蒋琬等人当政的时期,曹魏就发起了一次大规模的攻势。这一场战争叫做兴势之战,若非当其时的曹爽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强行进攻蜀汉,恐怕蜀汉的国祚还能不能延续到公元263年还是一个问题。 而在姜维被迫在沓中屯田之后,准备完成的曹魏再次发起对蜀汉的攻势,而因为蜀汉此时的国力与曹魏的差距过大,而且因为很多蜀汉将领的失误,最终蜀汉还是被曹魏所灭。 这也就是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在战略上的相对情况。 在战术上,主动进攻也能够有效的扰乱对方的阵势布置以及相应的作战思维。 但是这也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主动进攻敌人到底能不能够发挥出撼动敌人防御体系的效果。 匈奴左贤王同样也是看到了札别赫以及东胡人的盘算,他很清楚,眼下已经是无法阻止秦军的介入,他只能够寄望于击败秦军与东胡人的联军之后,正式奠定这一场作战的胜负关键。 他在思考一番之后,决定让自己在追击东胡人或者是正在与东胡人僵持的部队,向秦军的弩战车阵型掩杀过去,希望能够凭借他们自身的人员以及机动力的优势,击溃这一支孤军深入的秦军战车部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章 东北混战 15 秦军的弩战车防御体系,改进自后世的车阵。 但是与后世的车阵相对而言更好的防御能力以及主要是使用火器来作为作战武器的相应体系而言,秦军的弩战车方阵在一部分的环节当中有着很大的不足之处。 比如说秦军弩战车的防御力较弱,而比起后世的车阵的车辆主要是箱车而言,这种“裸露”面积相对较多的弩战车车厢,更多只能够是依靠从内部临时树立的盾牌来作为增加防御面的措施。这一点明显是一个很难弥补的缺点。 但是张嘉师也没有思考过改进这个缺点的想法,毕竟在兼顾到攻击能力以及机动能力两者为前提的弩战车,防御力方面的考虑并不是张嘉师所能够注重的。 毕竟一旦让这种弩战车的防御面积增加的话,那么变相而言将会很大幅度增加这种车厢的重量,减弱了弩战车发挥出相对作战效率的机动性。 所以这种舍本逐末的构思,对于张嘉师而言,没有进一步强调的前提。 毕竟张嘉师眼下依旧是维持一支规模并不算小的战车部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希望这种弩战车能够发挥出在机动能力相对优秀的前提下,使用远程打击能力而让对方的防御体系逐渐崩溃。 所以,固然张嘉师在弩战车的使用上,顾及到弩战车在防御体系上的一些优势,但是因为进一步发挥这一种防御优势的代价太大,让张嘉师认为不需要为了更好的防御而放弃弩战车本身的战术定位。 只不过,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这种想法对于弩战车的防御阵型而言,已经发挥出非常大的作用。 ………………………………………………分割线………………………………………… 匈奴骑手们战斗到这个地步,事实上很多人的体能消耗很大,以及马匹的体力都有了很大的损耗。 但是匈奴左贤王认为,自己麾下的勇士们依旧可以继续坚持下去。所以他命令自己麾下的骑手们在追击东胡人残部的同时,发起对秦军车阵的攻势。 因为在这个匈奴左贤王的想法当中,秦军的战车看上去也就是有点吓人而已,只要他集中力量攻击对方的话,这种完全算不上铁乌龟的存在,根本无法阻挡匈奴人的弓箭以及刀戈。 匈奴左贤王想到的是,一旦他能够将这些秦军的战车蚕食,那么就算是对方的步兵部队很难对付,但是在失去机动能力的情况下,这些步兵很容易被拖垮。 不得不说,匈奴左贤王的盘算很精明,但是他忽视的是这种车阵防御体系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 当第一批约四千人的匈奴骑手们追击东胡人残部来到了弩战车方阵北面三百多米的时候,天空中落下的一波弩鏃,射落了几十个匈奴人骑手。 与匈奴人手中的弓箭相对,秦军手中的强弩,无论在射程亦或是发射弩鏃时的力量,都要远超匈奴人手中的弓箭。 而且匈奴骑手们之后少部分人能够身穿金属铠甲,大部分匈奴骑手身上的皮甲,根本很难有效抵御射向他们的箭镞。 当然,这么一个效率还是有点低,毕竟按照张嘉师的构思,弩战车的强弩手所能够发挥出来的作战效率,更多是利用较为精确的射击,削弱对方防御体系的力量。 而对于这个弩战车指挥官而言,这种的教条他自然是很清楚,但是眼下并不是这样做的时候。 因为就算是一个实力相当高强的强弩手,在面对两百米之外的敌人,精确射击的命中率也不算太高。而且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发挥出强弩的射程优势明显更加能够让匈奴人知难而退。 但是在损失了几十个骑手之后,匈奴人的进攻速度并没有减慢,相反,他们加快了自己的推进速度。 弩战车部队的指挥官看到了这一幕,盘算了一下之后对身边的旗手说道:“让其他人不要吝啬箭镞,因为匈奴人这些的目标应该是我们了。另外,你向郡守大人发出信号进行求援。” 这个弩战车的指挥官的想法很简单,因为匈奴人的攻击目标很明显已经不是那些从三百多米外就绕行过去的东胡人残部,而是他麾下的这一支弩战车。 毕竟若是匈奴人的目标是东胡人的话,也会直接尾随东胡人残部而从相应的位置绕行过去。而眼下,对方并没有这样做,很明显对方的目标确实是放在了他们的身上。 虽然说这三千多人的匈奴骑手不一定能够冲过来,但是这个指挥官很清楚,若是更多的匈奴人冲杀过来,仅仅凭借他手中的这三千多人,还真的无法有效抵挡住匈奴人的冲击。 这么一个情况,让这个指挥官很快的就做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 …… 在匈奴人骑手面对着并不算密集,但是频率相当高的箭雨洗礼的同时,一个赤红色的火球从弩战车阵型中的某个位置升腾起来。 这是那个接到了相应命令的秦军旗手,使用配发给他的一种火药信号弹所放出的求援信号。 而苏腾此时距离弩战车部队的位置虽然比较远,但是还能够从所在的位置看到跟黄昏即将来临的天空中,与天色截然不同的信号火球。 在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苏角稍微盘算一番之后,知道自己也是时候全军出动了。 当然,在他麾下的步兵部队增援之前,苏璘以及陈恒两人的骑士部队,也是一支能够增援弩战车部队的生力军。 于是苏角在下令步兵部队前进的同时,也迅速向苏璘两人传达他们的部队协助弩战车部队作战的命令。 …… 陈恒以及苏璘此时已经返回到自己的部队当中,在接到了苏角的命令之后,他们简短的商议一番,决定直接从弩战车的两翼掩护对方。 毕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冲到弩战车部队的前方跟匈奴人纠缠在一起是一个很蠢的事情。毕竟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的袍泽会不会在进行援助的时候误伤到自己人,甚至是因为双方纠缠在一起而无法提供支援。毕竟这些弩手还需要注意到会不会误伤到自己人才会进行支援射击。 所以,这也就是两人没有打算再次跟匈奴人缠斗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若是被自己人在混战当中的时候误杀掉,恐怕更多的只能够算他们自己倒霉了。 …… 虽然说弩战车部队的援军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先后抵达。但是对于战场上的弩战车部队而言,他们完全不惧怕匈奴骑手的攻势。 充足的箭镞,更好的射击平台以及手中更好的装备,是他们的自信来源。 匈奴人的前进速度在弩战车的射手们因为距离的缩短,而越来越准确的射击命中率下,变得放缓很多。 他们倒是很想加快速度冲杀过去,甚至是不惜放弃本身还算是密集的冲击阵型,而采取一种分散的方式来接近秦军的弩战车阵型。但是很可惜,在这种一百多米的距离,前方的秦军弩手还是能够比较精确的射中一个匈奴人或者是他们胯下的坐骑。 当然,更多的是匈奴人的坐骑被射中,毕竟匈奴人的骑术确实是让这些弩手都很难准确预判这些匈奴骑手的动态,从而命中对方。 但是这么一来也没有关系。有一句话叫做射人先射马,与骑术相当高明的匈奴骑手相对,他们胯下的坐骑可不会做那一种小范围移动而躲避箭镞的动作。 而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很多弩手干脆将目标放在这些匈奴骑手的坐骑身上。 在不少的箭镞射向的目标当中,大部分都是匈奴骑手的坐骑。这些坐骑在被射中之后,很多时候还没有完全倒下,身上就再次插上了另外几根弩鏃。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马匹就算是能够忍受一两支箭镞所带来的伤害以及疼痛,却无法承受更多的伤害。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些马匹身上基本都没有防御能力,一旦他们身体被射中,尖锐的箭头能够轻松进入到这些马匹的身体内部。 很多马匹在嘶鸣翻到在地上的时候,主要是头部的很多位置都中箭。这些箭镞的金属箭头,能够有效的射入马匹的头骨,重伤甚至是直接射杀掉这些马匹。 所以,在弩战车方阵前方的草原上,不少马匹翻到在地面上,抽搐挣扎一番之后,迅速失去了它的生命力。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的匈奴骑手,他们很多时候会被马匹甩飞,甚至是会被倒在地上的战马直接压断大腿。 不少的匈奴人骑手倒在地面上呻吟,他们很想继续作战下去或者是后撤到安全的地方,但是在缺少马匹的情况下,他们想要这么做的难度可真的不是一般大。毕竟很多匈奴人骑手的所在位置,恰好就是弩战车的弩手们的相对有效射程当中。 而对于这些落马的匈奴人骑手,秦军弩手们也没有继续“落井下石”,他们往往会是将自己的目标放在另外一个有坐骑的匈奴人身上。毕竟比起这些有坐骑的匈奴人骑手,这些失去坐骑的匈奴人并不算有什么威胁。 …… 弩战车的弩手,在这么一段时间发射出的箭镞,若是分摊在一个步兵的弩手身上,恐怕早已经将自己身上的弩鏃都消耗干净。 毕竟秦军的步兵弓弩手们所携带的箭镞是有限的,很多时候,一个秦军的弓弩手就会使用一个箭袋,也就是三十根箭镞左右的数量来进行作战。 但是弩战车部队的弩手们,在这方面的消耗虽然也很大的,但是基于弩战车本身也有足够的箭镞存放数量,自然也避免了这个问题的发生。 一辆弩战车的标准箭镞配备是六个箭袋的强弩弩鏃,以及一个箭袋,作为驭手备用手弩弩鏃的存放数量。 当然,这种配置是弩战车所能够存放的弩鏃数量的基本数字。 而一旦有需要,在弩战车车厢内两侧,还能够放置两百根,也就是一边一百根箭镞的数量。 同时,在弩战车的两侧挂杆当中,甚至也能够额外携带两个箭袋。 这也就是说,一辆弩战车的弩鏃数量,正好是五百根。 这种弩鏃的数量若是分摊到一个步兵弩手身上,说不定都能够将他埋起来。但是因为弩战车的空间以及相应的射击问题,这种弩鏃的存放数量,除了在某个程度上会因为自身重量而拖慢弩战车的前进速度之外,更多的没有太大的影响。 当然,在经过这么几年的实战下来,张嘉师对于最新出品的弩战车车厢,还进行了一些小地方的改进: 本来用来存放弩鏃的位置的挡板,被设计成直条形状盾牌样式,这也就是一些用来放置在车厢后方的撸盾的来源。 而因为避免在战时因为弓弩的损坏而让弩战车的部队失去了一定的作战能力,张嘉师在弩战车的驭手作为下方,设计了一个空格位置,用来放置备用的强弩。 当然,这种设计在作战的时候不是很方便使用,尤其是在弩战车部队前进的时候,驭手还真的很难让开自己的位置,取出这种备用的弩鏃,但是更多的,张嘉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弩战车的空间就是这么多,在兼顾到弩战车的结构性安全问题之后,张嘉师不可能将整个弩战车的底部都挖空,然后存放各种各样的物资。 这么一个情况,虽然也算是聊胜于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有着充足箭镞供应的弩战车,确实是成为了匈奴人骑手的噩梦。 …… 只不过,弩战车部队的兵力还是薄弱了一些,而且因为弩战车的阵型布置问题,一旦匈奴人靠近到一定的距离,后面的弩战车射手们还真的无法有效打击到前方的匈奴人骑手。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些匈奴人骑手终于来到了自己相对有效射击的距离。 在三百多个处于第一线的匈奴人骑手的射击下,天空中出现的是不断你来我往,在天空中交错甚至是碰撞在一起的箭镞…… 第三十一章 科技与和亲的弊端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 与匈奴骑手所发射出来的箭镞相对,秦军弩手们射出来的强弩弩鏃,无疑是威力更强,穿透力更好。 很多匈奴人射出来的箭镞,就连外围的车阵当中所竖起的木制橹盾都无法深入太多,更加不用说在这方面有着足够的穿透力,穿透橹盾之后继而给秦军弩手们带来杀伤效果。 这个情况更多是受限于匈奴人的自身科技实力水平。 …… 匈奴人的科技水平,基本上一直被作为中原农耕制度的各个国家以及大秦帝国所抛离。 虽然说眼下的匈奴人也逐渐过渡到铁器制作的水平,但是对于更多的匈奴人而言,他们所使用的大部分器械更多是青铜制作的。所以匈奴依旧还是处于比较兴盛的青铜器械时代。 真正让匈奴人逐渐在科技水平上有长足发展,大幅度拉近与中原王朝,比如说秦朝以及汉朝之间的整体科技差距,主要是秦末战乱时期以及汉匈和亲的两个阶段的发展基础。 前者主要是流失了相当一部分原本作为卫戍边疆的官兵或者是刑徒,而让匈奴人有了第一次科技水平上的相对大幅度的提升。 毕竟这些官兵甚至是刑徒,也不乏有着在相应技艺上有一技之长的人,只不过这样的人员比较少,而且对于匈奴人而言,这样的科技提升缺乏的是一种系统性,所以对于匈奴人而言,这种科技水平的整体提升效果,并不算太大。 虽然说在白登山之围当中,尝到了相当的好处的冒顿,掠夺了很多周围地区的平民返回匈奴,甚至是在之后很多次的入侵当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掠夺人口为基础的行为。主要就是为了让匈奴人的整体科技水平能够减少跟中原王朝的差距。 毕竟就是因为这种差距,冒顿的父亲可是在秦匈河套阴山之战当中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 这也就是在秦末乱世之时,匈奴人虽然没有大规模南下,但是对边境地区的小规模掠夺却相当多的原因。 只不过。相对这种比较零碎的科技提升人员而言,真正让匈奴人在科技水平上有飞跃性提升的却是汉朝为了边境和平而采取的和亲手段。 汉朝时期的对匈奴和亲次数相当多:前200年,汉高祖宗女嫁匈奴冒顿单于,前192年,汉惠帝宗女嫁匈奴冒顿单于,前176年,汉文帝宗女嫁匈奴冒顿单于。前174年,汉文帝宗女嫁匈奴老上单于。前162年,汉文帝宗女嫁匈奴老上单于,前160年,汉文帝宗女嫁匈奴军臣单于,前156年,汉景帝宗女嫁匈奴军臣单于,前155年,汉景帝宗女嫁匈奴军臣单于,前152年。汉景帝宗女嫁匈奴军臣单于,前140年,汉武帝宗女嫁匈奴军臣单于。 最后还有一个昭君出塞,就不说太多了。 光是汉武帝在公元前140年之前的历史,汉匈和亲的次数就达到了十次之多。汉朝的君主应该没有想到,汉武帝时期攻伐匈奴难度那么大,主要还是他们自己埋下的种子。 “汉匈和亲”。在前期可以算得上是一种西汉政府对匈奴的苟安与羁縻政策的产物,影响深远。 中国历史上的和亲之举,最早始于西汉王朝。它是在美人计的基础上发展而成的。西汉初年,刘汉王朝刚刚建立,历经了秦末农民战争和数年的楚汉相争之后,社会经济受到惨重破坏。人民嗷嗷待哺,国库已经空虚。而此时北方匈奴军事力量却日益强大起来,不断发兵南下汉境抢掠骚扰。汉高祖七年(前200年),刘邦亲率33万大军北击匈奴,结果反被围困在白登达7天7夜。刘邦和将士们无计可施,最后陈平施美人计,欲献美人给匈奴单于。匈奴阏氏怕汉美女与之争宠,遂劝冒顿单于撤兵,“白登之围”由是得以解脱。但是,强大的匈奴与虚弱的西汉力量鲜明的对比,使西汉统治者的威胁感并未减轻多少。 在这种社会背景下,娄敬鉴于美人计的效用,便向刘邦提出与匈奴和亲的主张。他解释说:把汉朝公主嫁给匈奴的冒顿单于,并多多陪送嫁妆,匈奴必然慕汉钱财而立汉公主为阏氏。这样,生子必为太子,接替单于。 可以说娄敬此人,是汉匈和亲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罪魁祸首。 …… 《史记》对娄敬此人的评价描述并不算差,而且司马迁与班固两个史学大家同样也是将娄敬定位为智谋高绝之人。 刘敬从匈奴回来,便称说“匈奴在河南的白羊、楼烦两个部落,离长安最近的只有七百里路,轻装骑兵一天一夜就可到达关中地区。关中地区刚刚经过战争还很凋敝,人丁稀少,而土地肥沃,可以大大加以充实。当初各地诸侯起兵发难时,若不是有齐国的田氏各族以及楚国的昭、屈、景三大宗族参加是不能兴盛起来的。如今陛下虽然把都城建在关中,但实际缺少人口。北边靠近匈奴敌寇,东边有六国的旧贵族,宗族势力很强,一旦有什么变故,陛下是不能高枕无忧的。我希望陛下把齐国的田氏各族,楚国的昭、屈、景三大宗族,燕、赵、韩、魏等国的后裔,以及豪门名家都迁移到关中居住。国内平安无事,可以防备匈奴;若所封诸侯王有什么变故,也能率领他们东进讨伐。这是加强中央权力而削弱地方势力的方略啊。” 刘邦说:“好得很。”于是派刘敬按照他自己提出的意见把十万多的人口迁到了关中。 司马迁:语曰“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也;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也;三代之际,非一士之智也”。信哉!夫高祖起微细,定海内,谋计用兵,可谓尽之矣。然而刘敬脱挽辂一说,建万世之安,智岂可专邪!叔孙通希世度务,制礼进退,与时变化。卒为汉家儒宗。“大直若诎,道固委蛇”,盖谓是乎? 班固:高祖以征伐定天下,而缙绅之徒聘其知辩,并成大业。语曰:“廊庙之枝材一木之材,帝王之功非一士之略”,信哉!刘敬脱挽辂而建金城之安。叔孙通舍枹鼓而立一王之仪,遇其时也。郦生自匿监门。待主然后出,犹不免鼎镬。朱建始名廉直,既距辟阳,不终其节,亦以丧身。陆贾位止大夫,致仕诸吕,不受忧责,从容平、勃之间,附会将相以强社稷。身名俱荣,其最优乎! 但是从娄敬的言行而言,他的计谋尤其是对匈奴和亲方面,缺乏远见。而且,迁关东富户豪强以充实关中,可是始皇帝就开始实行的国策。 娄敬在匈奴人问题方面,虽然得到了刘邦采取相应的计策。但是先不说娄敬此人到底有没有异心。光是这么一点,就可以看得出娄敬此人非智计高远之辈: “把汉朝公主嫁给匈奴的冒顿单于,并多多陪送嫁妆,匈奴必然慕汉钱财而立汉公主为阏氏。这样,生子必为太子,接替单于。” 这么一句话。暴露了汉朝自身的虚弱同时,也让人讽刺的是娄敬此人太过于想当然。 尤其是汉室宗女还真的没有什么人成为阏氏,她们所生的孩子甚至有没有足够证据证明存在过,都是一个问题,更加不要说这些宗女的孩子会继任为单于。 娄敬是将他自己的思路想的太过理所当然,还是说娄敬此人当冒顿笨蛋了? 很明显,冒顿不是笨蛋。因为他的下一位单于,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匈奴人。 …… 再者,娄敬还真的没有想到,和亲的陪嫁人员当中,有一部分人确确实实的将匈奴人的科技水平系统性的提高好几个层次。 要是娄敬知道了这一点,他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建议? 借鉴文成公主和亲的相应描述: 随公主入藏的工匠,把中原地区的农具制造、纺织、缫丝、建筑、造纸、酿酒、制陶、碾磨、冶金等生产技术传入西藏。吐蕃的农业技术原来比较粗疏,土地不加平整,不打畦,没有阡陌,水土容易流失。汉族农业技术传入后,吐蕃劳动人民开始挖畦沟,田野间阡陌纵横,大大提高了产量。公主带的水磨,深受劳动人民欢迎,公主和她的侍女,还把纺织、刺绣技术传授给吐蕃妇女。 由此可见,当其时汉匈和亲之际的对于匈奴人的相应科技实力提高可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更加要命的是,这些提升是有系统性的。 与这样的情况相对的是,被称为中国第一个汉奸的汉朝太监中行说,就是在这一种背景出现的。 在《史记卷百一十?匈奴列传第五十》当中有关于中行说的相应描述: 老上稽粥单于初立,文帝复遣宗室公主为单于阏氏,使宦者燕人中行说傅翁主。说不行,汉强使之。说曰:“必我也,为汉患者。”中行说既至,因降单于,单于爱幸之。后老上单于死,子军臣单于立,而中行说复事之。 初,匈奴好汉缯絮食物,中行说曰:“匈奴人众不能当汉之一郡,然所以强者,以衣食异,无仰于汉也。今单于变俗好汉物,汉物不过什二,则匈奴尽归于汉矣。其得汉缯絮,以驰草棘中,衣袴皆裂敝,以示不如旃裘之完善也。得汉食物皆去之,以示不如湩酪之便美也。”于是说教单于左右疏记,以计课其人众畜物。 汉遗单于书,牍以尺一寸,辞曰“皇帝敬问匈奴大单于无恙”,所遗物及言语云云。中行说令单于遗汉书以尺二寸牍,及印封皆令广大长,倨傲其辞曰“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敬问汉皇帝无恙”,所以遗物言语亦云云。汉使或言曰:“匈奴俗贱老。”中行说穷汉使曰:“而汉俗屯戍从军当发者,其老亲岂有不自脱温厚肥美以赍送饮食行戍乎?”汉使曰:“然。”中行说曰:“匈奴明以战攻为事,其老弱不能斗,故以其肥美饮食壮健者,盖以自为守卫,如此父子各得久相保,何以言匈奴轻老也?”汉使曰:“匈奴父子乃同穹庐而卧。父死,妻其后母;兄弟死,尽取其妻妻之。无冠带之饰,阙庭之礼。”中行说曰:“匈奴之俗,人食畜肉,饮其汁,衣其皮;畜食草饮水,随时转移。故其急则人习骑射,宽则人乐无事,其约束轻,易行也。君臣简易,一国之政犹一身也。父子兄弟死,取其妻妻之,恶种姓之失也。故匈奴虽乱,必立宗种。今中国虽详不取其父兄之妻,亲属益疏则相杀,至乃易姓,皆从此类。且礼义之敝,上下交怨望,而室屋之极,生力必屈。夫力耕桑以求衣食,筑城郭以自备,故其民急则不习战功,缓则罢於作业。嗟土室之人,顾无多辞,令喋喋而占占占,冠固何当?”自是之后,汉使欲辩论者,中行说辄曰:“汉使无多言,顾汉所输匈奴缯絮米糵,令其量中,必善美而己矣,何以为言乎?且所给备善则已;不备,苦恶,则候秋孰,以骑驰蹂而稼穑耳。”日夜教单于候利害处。 由此可见,和亲给予汉朝带来的,更多是一个难以言喻的祸患。毕竟若非实行和亲国策,恐怕汉武帝时期面对的匈奴,实力绝对不会需要大汉帝国需要以两败俱伤的付出来进行对抗。 可以说,汉朝前期的和亲政策,导致了很多问题的出现。 当然无独有偶,唐朝时期的相应和亲弊端,比如说吐蕃在得到了和亲带来的先进技术之后,给唐朝带来的军事上惨败: 高宗咸亨元年(670年),吐蕃攻陷西域十八羁縻州,又联合于阗(今新疆和田)攻陷龟兹(今新疆库车)的拨换城(今新疆阿克苏);唐朝被迫罢龟兹、于阗、焉耆(今新疆焉耆)、疏勒(今新疆喀什)等四镇;此前数年,吐蕃已攻灭吐谷浑,占有其地。唐高宗任命阿史那忠为西域行军大总管,出征西域;任命薛仁贵为逻娑(今西藏拉萨)道行军大总管,进攻吐蕃并援送吐谷浑还故地。此役,唐军出动5余万人,欲长驱直入,一举击败吐蕃。唐军进至大非川(今青海共和西南)后,薛仁贵以路险带辎重行军不便,率先头部队轻装前进,在积石河口击退吐蕃军,驻军乌海(今青海兴海西南)等待唐军主力到达。唐军主力未能轻装前进,行动迟缓,未至乌海即遭20万吐蕃军的袭击,大败退走,辎重也全部丢失。薛仁贵退守大非川。吐蕃相论钦陵率大军40余万进攻唐军。唐军伤亡殆尽,薛仁贵被迫与吐蕃约和退军。 这就是著名的大非川之战,若非吐蕃当其时已经融合了不少唐朝的先进技术,国力有长足的提升,恐怕薛仁贵也不会输得这么惨。 毕竟吐蕃当其时能够动用四十万大军,同样也是国力有了长足提升的最直接表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无弹窗广告,热血小说网:,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 第三十二章 长城 后世的一个手腕相当铁血以及强硬的人,有一句很着名的话,那就是落后就要挨打。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当然,这一句话的本意不是这样,而是关乎于国家建设速度的指示: “延缓速度就是落后。而落后者是要挨打的。但是我们不愿意挨打。不,我们绝对不愿意!” 这一句话出自这位人物在1931年的一次会议上的着名演说,这一句话的本身的含义也不是主要蕴含着国家实力之间差距的类比想法。 但是无可否认的,那就是这一句话在很多时候都适用。 …… 在中国历史上,中原王朝的科技水平在很多时候都独步于世界,尤其是领先于北部的敌人,主要是游牧民族的一定科技实力水平。 这么一个情况,在战国时期的中后期就可见端倪。 其中,当然就是以中国防御体系的结晶长城为一个重要的对比标志。 长城作为一个防御体系,在春秋时期就已经出现很多国家修筑长城防御敌对大国的情况,让长城的修筑进入了第一个时期的兴盛。 而有另外一种说法,西周为了抵御戎族对镐京的入侵,就开始修筑了一条比较原始的防御城墙,着名的烽火戏诸侯,就是这种说法的根据。 但是这种说法缺乏的是一种地理的认知,那就是这些烽火台主要是由西周西部一直延伸到有可能抵达濮阳,也就是卫国一带的领土上,因为这些诸侯的援军,在相应的说法中包含了卫国。 所以修筑这么长的一道防御壁垒,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更加有意思的事情是,在出土的《清华简》当中,并没有烽火戏诸侯这样的事情,而在清华简的记载,主要是当其时的周幽王攻打自己王后的娘家,也就是位于后世宝鸡一带的申国。申侯知道自己申国的实力并不是周王室的对手,只能够联络本来也是自己的敌人的犬戎一族,联手击败周幽王大军,并且趁胜攻破镐京,杀周幽王以及当其时周幽王的王后褒姒以及其子女。 至于烽火戏诸侯当中的另外一个说法,那就是当其时的申侯联合鄫国以及犬戎攻入镐京…… 好吧,鄫国这个国家可是在山东。所以这么一个说法也足以证明了烽火戏诸侯的伪造性。 而由此可见,西周修筑过长城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用来作为警报的烽火台,却有可能存在过。 …… 春秋战国时期修筑长城,主要是为了防备邻国诸侯或者是北部游牧民族的攻击: 楚长城筑于楚怀王三十年之前,当时称作“方城”。其位置从今河南泌阳北到叶县,经内乡东北而达湖北竹山县境内,用于防御邻国的进攻。 齐长城是利用堤防连接山脉陆续扩建而成的,在齐国南部,西起今山东平阴县东北,至胶州市南的大朱山东入海。结构主要有土筑和石砌两种,是中国也是世界上现存最古老,而又保存段落或遗迹较多的古长城,原长度1000多公里。《史记?楚世家》引《齐记》记载“齐宣王乘山岭之上,筑长城,东至海,西至济州。千余里,以备楚。” 中山国长城:中山长城是为了防御西南赵、魏的侵扰修筑的。筑于赵成侯六年(前369年)。 魏国长城:魏长城有两道:一是西北的防秦和防戎长城(河西长城),二是南长城(河南长城)。河西长城是魏惠王在位时,利用西部边境上洛水的堤防扩大而修筑的,南起今陕西华县华山北麓的相元洞,达内蒙古的固阳。魏惠王晚年。修筑了保护国都大梁的南长城,经今河南原阳县境转向东南,向西直达新密市。 韩国长城:长城先为郑国在春秋时期为了防备楚国攻击所筑,后韩灭郑,继续修筑使用。 秦长城的修筑,起源于秦惠文王十三年(前225年),惠文王令张仪筑上郡塞。以防北方的林胡、楼烦南侵。接着,又大举进攻义渠,使之臣服。至秦昭王,灭义渠,置北地郡,秦国北部边境与匈奴相接。为了防止匈奴人以及羌人的攻击掠夺,昭王下令于陇西、北地、上郡北部边境修筑长城,并派军驻守。 赵武灵王二十六年(前300年),赵国破中山,国境北至燕、代(今山西北部),又西北拓地至云中、九原(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县至乌加河地区)。下令筑长城,自阴山(今内蒙古大青山、乌拉特山)而西,直抵大河(今内蒙古乌加河),置代郡、雁门郡、云中郡,以防匈奴南下掳掠。 燕国北邻为东胡,经常南掠燕国北部地区。燕昭王即位后发愤图强,命大将秦开率大军袭击东胡,大破之,东胡却地千余里。又“度辽东而攻朝鲜”,拓地至浿水(今朝鲜清川江)。后方稳定后,燕国也开始修筑长城,自造阳(今河北康保县与内蒙古太仆寺旗)至襄平;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郡以抵御东胡。 从这些长城的修筑,可以看到,中原国家虽然也不太希望被动防御,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长城的修筑确实是一种非常有效的举措,让这些国家能够在后方或者是自身安危上得到一定的保证。 …… 而在长城的修筑情况当中可以看出,有一些典故或者是一些事迹,有可能出自后人编纂或者是进行修改。 这些事迹很多都相当有意思: 第一个,是关于李牧击溃匈奴一些部落,开疆辟土的说法。 在匈奴人的入侵当中,匈奴单于听到这种情况,就率领大批人马入侵。李牧布下许多奇兵,张开左右两翼包抄反击敌军,大败匈奴,杀死十多万人马。在之后的作战当中,李牧率军灭了襜褴,打败了东胡,收降了林胡,单于逃跑。此后十多年,匈奴不敢接近赵国边境城镇。 这一点。李牧很有可能是依靠长城以及赵国北部地区的复杂地形进行防御反击,然后在拖垮了匈奴人的战斗力之后,发挥相应的军力优势以逸待劳,击破匈奴人的大军。 当这一种情况的描述,也有可能也就是仅此而已。而之后情况很有可能出于后人的伪造。 第一:东胡跟匈奴人并不是从属,而是当其时两个并立的强大势力。匈奴单于并没调动东胡人作战的能耐。 第二:以李牧的能耐而言,自然是很清楚虽然他已经有一定的准备。但是也不会过于深入匈奴控制区内作战,因为这一点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尤其是李牧麾下的部队还是以步兵居多,要是攻灭襜褴,以当其时赵国的国力而言,明显力所不及。 毕竟当其时赵国还没有完全从长平之战以及邯郸攻防战当中的损失恢复过来,想要主动深入匈奴,恐怕就算是当其时的赵悼襄王全力支持,赵国都无力支撑这样的作战。 而秦国当其时也许不会趁虚而入,但是燕国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国家,可不会放过这么一种机会“报仇雪恨”。 燕国跟赵国之间的大战可以说相当频繁。 在燕武成王、孝王、王喜三代。为迎合秦国之意或乘赵国危难之机,不断挑起与赵国的争端。前265年,秦国乘赵国国君新旧交替,政局不稳之际,连取三城,燕与秦南北夹攻,齐国派相国田单率军救赵。西拒秦军之后。又率赵、齐联军对燕国进行报复,占领了燕地中阳(今唐县)。前259年,燕国趁赵国在长平之战大败之际,诱使赵北部的武垣令傅豹、王容、苏射率众投入燕国。燕王喜时,在前251年、前245年分别派遣栗腹、剧辛攻赵,被赵国打败。赵军反击并包围燕都,燕国被迫割地求和。前236年,赵再次率军伐燕,攻取狸、阳城。结果燕国屡屡战败,使处于衰落进程的燕国更加衰弱不堪。秦国则以救燕为名,不断出兵攻占赵地。 这个“报仇雪恨”,主要是指栗腹率军攻击长平之战十余年之后。国力衰弱不堪的赵国而惨败,兵败身死的事情。 王喜元年,栗腹以百金为赵王寿。酒三日,还报曰:“赵王壮者皆死长平,其孤未壮,可伐也。”群臣皆以为可,独昌国君乐间异之。王数问,乐间数驳,王大怒,卒起二军,车二千乘,栗腹将而攻鄗,卿秦攻代。栗腹至鄗闻卿秦已败,骂曰:“竖子不足与谋!坏王事者,乐氏也。”是夜,赵将廉颇来袭,栗腹大败而退。栗腹收残卒与廉颇大战者三,兵复振。腹与诸将曰:“成败之机,在此一举,敢言退者斩!”会有燕人降赵,告栗腹之谋。廉颇知栗腹将来,以轻兵为锋,伏大军于后。栗腹既败轻兵,追之甚急,及遇伏军即大乱。腹死斗不退,为乱兵所杀。 可以说,当其时的赵国受到长平之战的国力损失,影响依旧是相当严重,甚至是让燕国看到可乘之机才发动战争。 第二个,那就是关乎于义渠与长城之间的相应纠缠: 义渠为古西戎之国,或称义渠之戎。商时有存,周初义渠君曾入朝周王。早在商、周两代的千余年间,庆阳就居住着义渠民族。春秋战国时期,他们在这里建立了强大的郡国,与秦、魏抗衡,并曾参与中原纵横争夺之战,成为当时雄据一方的少数民族强国。后被秦灭掉,融入华夏族。 义渠与秦国的纠缠起源于公元前650年前,义渠在吞并了北地诸戎后,进一步向东向南发展,首先把斗争的矛头指向了秦国。公元前651年,义渠收留晋国人由余为使臣,派他出使秦国,以缓和两国紧张关系。由余到秦国后,秦缪公以上卿款待,并向他请教治国之道。由余说:“上含淳德以遇其下,下怀忠信以事其上,一国之政犹一身之治,不知所以治,此真圣人之治也。”缪公听了大为赞赏,便用离间计召降了由余。 此后,秦用由余计攻北地义渠,“益国十二,开地千里”。义渠在战争失败后,吸取教训,养精蓄锐,筑城廓以自守。公元前430年,义渠发大兵攻秦,从泾北直攻到渭南,迫使秦兵退出渭河下游,此后30年内,是义渠国最强大的时期。它的地域东达陕北,北到河套,西到陇西,南达渭水,面积约20万平方公里。 公元前352年,秦出兵伐魏,一举攻占了魏西河郡和上郡,接着秦和义渠摩擦又起。秦国乘义渠国内乱,派兵攻打义渠,并平定义渠内乱,义渠便臣服于秦。此后双方时战时和。公元前327年,义渠以国为秦县,以君为秦臣,正式成为秦国属地。 公元前318年,义渠乘中原诸国混战,脱离秦国控制,联合东方五国伐秦。秦国为了消除后顾之忧,用计谋拉拢义渠,以锦绣千匹,美女百名,送义渠王。但义渠不上当,仍起兵伐秦,大败秦兵,收复了部分失地。 公元前314年,秦国在中原战场取胜后,调集重兵从东、南、西三面入侵义渠,先后夺得义渠25城,义渠国土大大缩小。 公元前306年,秦昭王立为国君,因年纪尚小,由母亲宣太后摄政。她改变正面征讨义渠戎国的策略,采用怀柔、拉拢、腐蚀的政策,以堕戎王之志。她书请义渠王于甘泉宫,让其长期居住,并以优厚的生活款待他。后义渠王同宣太后****,生有二子,使义渠王完全丧失了对秦国的警惕。34年后(公元前272年),宣太后杀义渠王于甘泉宫,接着发兵攻打义渠,义渠国亡,领土并入秦国。义渠国灭亡后,义渠族也融入汉民族,逐渐汉化,成为华夏民族的一部分。 从相应的描述而言,义渠在被秦国灭亡之前,应该是在秦国咸阳以北与义渠接壤的相应区域修筑一道防御体系,但是这一个比较简短的长城与之后的秦长城没有直接关系,因为后世的秦长城应该是在义渠被秦国灭亡吞并之后修筑的。 从相应的义渠北部领土区域而言,也可以算是这么一个范畴。当然,当其时匈奴还没有强大起来,秦国与匈奴人之间的战争不算太多,要不然秦国也不会有足够的余力跟赵国发动长平之战。 这也换一句话来说,很有可能当其时秦长城在公元前272年到长平之战的公元前262年之间,就已经修筑了有足够防御能力的部分抵御匈奴人,羌人以及大月氏的入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二章 燕国与齐国 长城在战国时期经历过了它的第一次的建设巅峰时期。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但是在这个时期的长城,并不是中国防御体系建设当中的最大的辉煌。 像是战国时期的著名大型城池,邯郸,咸阳,新郑以及临淄等等,它的制作规模以及修筑时间更长以及动用的人力平均数量更多。 当然,这个主要是分这一座城邑的定都时间。 …… 战国七雄的都城都是当其时著名的大型城池,他们很多时候见证了这一个国家的兴盛衰败。 就以作为都城之中的一个算得上是时间最为悠长的城邑——临淄而言,这一座城邑的历史,可以说见证了齐国这个国家的近八百余年的荣衰。 西周初年,周武王封吕尚(姜子牙)于齐,由于国君姜姓吕氏,故称姜姓吕氏齐国(姜齐)。 《史记?齐太公世家》讲述了西周和春秋时期姜齐约600年的兴衰史。齐桓公“尊王攘夷”,九合诸侯,是春秋时期第一个霸主。公元前481年田成子杀死齐简公,拥立齐平公,自任相国,扩大封邑,从此齐国由田氏专权。齐国政治家晏婴预言“齐政卒归田氏。田氏虽无大德,以公权私,有德于民,民爱之。” 而齐国定都临淄的时间,大约在公元前公元前1045年,封太公姜尚(公元前1045年—公元前1015年在位)于齐地,建立周代齐国,都治营丘(今临淄)。传齐丁公姜伋(公元前1014年—前1010年)、齐乙公姜得(公元前1010年—前?年)、齐癸公姜慈母,至齐哀公姜不辰(公元前?年—前867年)。 这是当其时的齐国第一次建都于临淄,可以说若是以战国时期的国都发展历史而言,没有几个城邑的历史比起临淄更长。 在齐胡公继位之后,齐国的首都从临淄迁移到现在没有准确记载的地区。因为时间尚短,只有大概不到十年左右的时间,齐国就再次恢复了临淄的国都地位。 齐献公即位后,复都营丘。为防备纪国入侵。他加固扩建了营丘城。因为扩建后的营丘城东城墙濒临淄水,沿河而建,而这也是营丘正式被齐献公正式定名为临淄的原因所在。 而同样也由此可见,齐国迁出都城的时间,应该是不超出十年,这也是当其时齐国迁都没有一个较为准确详细的描述的主要原因。 …… 在这之后,齐国再次恢复临淄的国都地位。基本上没有经历过较大的变动。 甚至是到了田氏代齐之后,当其时的齐国依旧是选择了发展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临淄作为国都。 只有大概大概到了齐闵王兵败济西之后。齐国太子田法章不得不潜逃在莒县内部之后,齐国才再次失去了临淄的国都定位。 一直到了田单击败燕国之后,齐国才再次得以恢复临淄城的国都地位,直到被秦国灭亡。 ………………………………………………分割线………………………………………… 能够与齐国在国祚延续上争锋的国家有两个,一个是燕国,而另外一个则是楚国: 公元前11世纪由周武王封召公奭于燕,召公奭长子燕侯克代封。公元前7世纪燕国吞并蓟国,建都蓟(位于今北京市)。 这也就是说,作为燕国国都。蓟县的发展并不如临淄悠长。 因为在公元前六世纪之前,燕国并不是一个定都于蓟县的国家。 燕国始封的具体时间,在西周初年周武王灭商至周成王亲政之间,西周封宗室召公于燕。但召公并未前往,由长子克,前往就任。 据杨宽《西周史》考证,周公东征后。始封召公子克于燕。 燕国自建国以后较长时间内与中原各地来往甚少,文化较中原落后,在春秋初年的外族入侵中更是险些亡国。前7世纪时,山戎先后南下攻伐郑、燕、齐等国,燕桓侯时被迫迁都临易以躲避山戎的侵扰。燕庄公时山戎对燕国大规模侵略,庄公不敌。向齐国求援。凭借齐国“尊王攘夷”的军事帮助才得以避免亡国的厄运[4]。齐桓公为救燕出兵伐山戎,“北伐山戎,刜令支,斩孤竹而南归”。齐桓公在伐山戎时,同时把孤竹、令支也灭了。 燕惠公(《左传》作燕简公)时,燕国发生政治危机,惠公欲重用下层官吏以取代“诸大夫”。遭到了上层贵族的反对,惠公不得不逃往齐国避难[6]。诸大夫拥立新君燕悼公,并对要复立惠公的齐、晋联军采分化瓦解的策略,使得齐国承认了燕国拥立新君的现状。 战国初年,各国纷纷进行改革,唯独燕国在变法改革方面默无声息,处于缓慢发展的状态。而齐国为了向北扩张,不断进攻燕国,前380年,齐夺取了燕的桑丘。前373年,燕在林营(林狐)击败齐。前355年,齐国侵掠燕国易水之地。燕在韩、赵、魏三国的及时支援下,多次击退齐军,阻止了齐国的野心。北方有来自东胡的威胁,此时对东胡采取防御为主的战略。 前323年,燕国参加了公孙衍发起的韩、魏、赵、燕、中山“五国相王”活动,燕国在此年称王。两年后,易王卒,儿子哙继位。 燕王哙在他即位的第三年,即前318年,作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大事,将燕王的君位“禅让”给相邦子之,并把三百石以上高官的玺印全部收回,交由子之任命。换言之,子之全面执掌了燕**政大权。此举引起了太子平等旧贵族的不服,在前314年时起兵攻击子之,失败,死于乱军之中。这场内乱,造成了人心的涣散和国力的严重削弱。齐国趁机伐燕,将军匡章率军在出兵50天内占领了燕都,燕国大败几乎被灭[9],燕王哙和子之被杀。同时中山国也趁机出兵攻占了燕国西部领土。在燕**民的奋力抵抗和赵、韩、秦、楚等国的压力下,齐国不得不退兵,赵国拥立在韩为人质的公子职。并以兵护送至燕国,是为燕昭王。 昭王即位后励精图治,决心兴复燕国,报仇雪耻。采纳郭隗的建议,招贤纳士。拜郭隗为师,给以优厚待遇,“卑身厚币以招贤者”。筑黄金台,“千金买骨”。结果各国士人“争趋燕”。燕国很快的集中了一大批各方面的人才。其中最著名的有四个:苏秦、乐毅、邹衍、剧辛。 昭王“吊死问孤,与百姓同甘苦”,后期又以乐毅为亚卿主持国政,经过二十八年励精图治,原本弱小的燕国成为一时之强。 昭王及后派苏秦出使齐国,首先说服齐宣王归还前人趁燕国内乱攻下的十座城池,然后鼓动齐国攻打宋国,离间齐赵两国的关系,并在赵武灵王、魏襄王、楚怀王、韩襄王这些大国王侯之间进行外交游说。 前286年。齐国灭宋国,引起各国震动,各国频繁相会,推动了反齐联盟的建立。前284年,昭王拜乐毅为上将军,率倾国之兵联合秦、韩、赵、魏五国伐齐,获得大胜。五年内连下齐国70余城,报了当年齐国入侵燕国之仇。此役后,齐国疆土只剰莒(今山东日照市莒县)、即墨二都。 燕昭王时,有燕将秦开,在东胡作为燕国的人质,东胡人很信任他。秦开归国后。起兵袭击大破东胡,“东胡却千余里”,结果燕国边境向东推进了一千多里,大大开拓了燕国的疆域,而燕国亦随即开始修筑北长城。北长城西端起自造阳(今河北省张家口市宣化县东北),向东到达襄平(今辽宁省辽阳市北面)。 燕国的疆域打到了历史上最大范围。在燕国全盛的时候,曾经攻取真番、朝鲜。让它们归属燕国,并为它们设置官吏,在边塞修筑防御城堡。 前278年,燕昭王死,太子燕惠王即位。燕惠王为太子时,就与乐毅不合。 齐国即墨守将田单知道燕国君臣相疑,利用这点,施反间计,燕惠王中计以骑劫代替乐毅,乐毅担心被杀,便逃亡赵国。 骑劫平庸无能,并无军事才能,他代替乐毅为将,造成了燕**心动摇。田单则故意诱使骑劫犯错误,以激励齐军的士气。前279年田单以火牛阵一战大败燕军,骑劫为齐军所杀,燕军望风而逃,齐军很快就收复了失陷的70余城,趁势复国。 前272年,燕国统治集团内部斗争,燕惠王为燕相公孙操所杀,并立惠王子燕武成王为傀儡。招致了列国诸侯的声讨和攻伐。 在燕武成王、孝王、王喜三代,为迎合秦国之意或乘赵国危难之机,不断挑起与赵国的争端。前265年,秦国乘赵国国君新旧交替,政局不稳之际,连取三城,燕与秦南北夹攻,齐国派相国田单率军救赵。西拒秦军之后,又率赵、齐联军对燕国进行报复,占领了燕地中阳。 前259年,燕国趁赵国在长平之战大败之际,诱使赵北部的武垣令傅豹、王容、苏射率众投入燕国。燕王喜时,在前251年、前245年分别派遣栗腹、剧辛攻赵,被赵国打败,赵军反击并包围燕都,燕国被迫割地求和。前236年,赵再次率军伐燕,攻取狸、阳城。结果燕国屡屡战败,使处于衰落进程的燕国更加衰弱不堪。秦国则以救燕为名,不断出兵攻占赵地。 燕国太子丹曾在秦国作人质。逃回燕国后太子丹并没有致力振兴燕国,而是寻找到一位叫荆轲的刺客。前230年,秦国灭了韩国。前228年,秦国占领了赵国都城邯郸,逼近燕国。前227年,太子丹送荆轲和他的13岁的助手秦舞阳到易水之畔(现河北易县)。荆轲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后荆轲刺秦王政未遂。这一事件给了秦国一个进攻燕国的借口。前226年,大将王翦率秦军占领了燕国的大半。燕王退守辽东,杀太子丹以求和。秦在燕故地设渔阳郡、右北平郡、辽西郡。第二年,又设上谷郡、广阳郡。前222年燕灭于秦。秦军回师攻代,代王嘉被俘。燕辽东故地和代地被秦分别设为辽东郡和代郡。 在历史上,燕国建立之初,面临的形势是严峻的。华北大平原,西有巍峨的太行山,时有山地民族侵扰,东有渤海海浸和黄河故道的滚动所造成的沼泽地带,道路不畅,平原中部地势平坦,一望无际,无险可守,南面是商人腹地,商人复国心盛,不可能帮助周人,北面是曾保护商王子,与周人抗衡的商旧臣。周人率军越过广袤的商地,远离王畿,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燕国初立,战事频繁,平定领地内的土著,抵抗北方民族的侵扰,均凭武力支持。从燕侯墓中随葬多件铜戈、戟、护面和车马器,以及中型墓中有兵器、车马器者墓室较大,等级较同类墓高的现象也可看出,燕侯本人尚武,手下贵族也都是大大小小的军事统领。 燕国其重要的军事据点:令疵塞(今河北省迁安市西)、居庸塞(今河北省昌平县西北居庸关),主要防备东胡。武阳城(今河北省易县东南),处于燕长城的西北端,主要防备齐、赵两国。燕国的军队,有带甲数十万,车六百乘,骑六千匹,粟支数年。 在燕国的历史当中,最初统领有六邦的土地和民众。在西周、春秋不断向冀北和辽西发展,消灭了蓟国、孤竹、令支、无终等等。 战国初期燕国的疆域大约包括今河北省的北部和今山西省的东北一角。全境东北和东胡接界,西和中山、赵接界,南边靠海,并和齐接界。燕昭王时,随著国力的强大,疆域也大为拓展。占领了中山北境一带,今唐县、望都一线成为燕国的南境。《战国策?燕策一?苏秦将为从北说燕文公》记载:燕国“东有朝鲜、辽东,北有林胡、楼烦,西有云中、九原,南有滹沱,易水”。置有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四章 楚国 在战国七雄当中,历史最悠久的国家是齐国。 但是作为一个在春秋中期开始就已经成为泱泱大国的楚国而言,有很多地方不得不说一下、 楚国君主为芈姓熊氏,其先祖自诩为玄帝颛顼的后人,并且作为曾经夏朝的一个臣服于夏朝的部落首领,在夏朝灭亡之后,因为被商朝驱逐而逐渐南下长江流域繁衍生息。 楚国后世君主虽然多自诩为王爵,但是以《春秋左氏传》的相应记载而言,中原的诸侯国更多认为楚国君主更多只能称之为男爵。 这一个称呼的出处,应该是以下的根据:商朝末年,楚人首领鬻熊协助周文王姬昌起兵灭商,成为功臣。鬻熊的后代熊绎当周成王之时,举文、武勤劳之后嗣,而封熊绎于楚蛮,封以子男之田,姓芈氏,居丹阳,楚始建国。 从这里可以看出,楚国的建国时期应该是周成王作为期间,以男爵身份主管丹阳一带的土地。 但是在这之后,楚国虽然是曾经多次与晋国齐国等争霸天下,只是其官方爵位更多只是一个男爵而已。很多楚王的王爵称号,更多是他们自己的自我陶醉而已。 当然,楚国的强盛与一票有些自恋的楚国君主,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关系。在西周灭亡的时候,楚国的国力已经开始变得相当强大。 …… 在春秋时期的历史当中,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就是作为著名成语“管鲍之交”的主人公管仲。 而管仲时期的楚国已经相当强大,甚至是让这个先秦时期的著名大臣在面对楚国的威胁的时候,都不得不使出一些诡计。 这一个诡计就是著名的“鹿之谋”。 齐王欲伐楚,大将也都请战,管仲确不同意。他命人日夜抢铸铜钱。并命百余人到楚国购鹿。还让人在楚国到处宣扬:齐桓公好鹿,重金购买。齐国开始贩卖鹿,开始三枚铜币一头,后来五枚。于是楚人竟相到山中猎鹿,鹿确越来越少,一个月后涨到四十铜币,此后楚国,民不事耕,兵不修武,全都猎鹿。 一年后楚国铜币如山却粮源断决。管仲又令诸侯不得与楚交易。楚大乱,有钱买不到粮。饥荒起,人四处逃难,楚军人黄马瘦。管仲集合八路诸侯讨伐楚国。楚成王求和,尊楚,失地而国库空。 当然,鹿之谋的真实性存在着有一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不可能在一年之内见效,毕竟作为一个国力能够让当其时的齐国都忌惮的国家,想要在一年半载消耗掉楚国的库存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当然。这个计策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楚国当其时已经拥有了足以让中原诸侯的大部分国家都难以比拟的实力。 毕竟管仲为了稳妥起见,在利用鹿之谋虚弱掉楚国之后,还是发起了诸侯会盟,以九国的兵力从郑国南下进攻楚国就可见一斑。 当其时的楚国跟齐国之间的国土应该是不接壤的。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齐国想要进攻楚国,最好的道路就是沿着郑国的土地南下进攻。 而齐长城的修筑时间也说明了楚国与齐国之间的国土接壤。有可能是春秋时期后期甚至是战国时期的事情了。 在之后的历史当中,楚国的国力发展越发强盛: 楚成王时,楚国在令尹子文的治理下更显强盛,北抗齐桓公、南败宋襄公,实为一代霸主,其北上之势直到城濮之战才为晋国所阻。 楚庄王武功彪炳。又励精图治,选拔孙叔敖施行文冶,邲之战大败晋国称霸。使楚国经济繁荣、文化鼎盛,开创春秋时期楚国最鼎盛的时代。 公元前606年楚庄王征伐陆浑之戎(在雒邑西南),派人向周天子问九鼎之轻重。 公元前611年(楚庄王三年),庸及群蛮百濮反叛,楚庄王“振廪同食”。打开国家储备的粮库,保证军队食用,平定叛乱。 当然在这一段时间当中,还有一个让楚成王很无奈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晋国与楚国之间的第一场大战,史称城濮之战。 …… 公元前632年,晋国为救援宋国之围,在城濮(今山东鄄城西南)击败楚军,开“兵者诡道也”先河的一次作战。4月,晋、楚两军为争夺中原地区霸权,在城濮(今山东鄄城西南)交战。楚军居于优势,晋军处于劣势。晋国联合齐、秦国,南下救援宋都商丘。楚军元帅成得臣不顾楚成王告诫,率军冒进,被晋军歼灭两翼。楚军大败。 在这一场大战之前,也有一个关于楚成王与晋文公之间的典故,应验在这一场大战当中。 春秋晋公子重耳出亡至楚,楚成王礼遇重耳,并问:“公子若反晋国,则何以报不谷?”重耳对曰:“若以君之灵,得反晋国,晋楚治兵,遇於中原,其辟君三舍。”舍,军行三十里。后重耳返国执政,晋楚城濮之战,晋军果“退三舍以辟之”。 这个退避三舍的典故,在某个意义上,更多是晋文公在应对实力相对强盛的楚军的一种心理战术。毕竟楚成王与晋文公之间的事情,在当其时应该不是很多人清楚的,也许楚军主帅成得臣早就忘记了这种听上去都相当儿戏的事情。 这也就是导致了楚军因为晋军主力后退而大意的主要原因。 城濮之战作为晋国楚国之间百年争锋的起端,楚国虽然是失去了第一次称霸于诸侯的契机,但是却让楚国的实力再次展现在中原诸侯的眼中。 有一句话,叫做大神打架,小鬼遭殃。晋国与楚国的百年争锋,倒霉的主要是以郑国,宋国以及卫国三个领土在两国主要作战区域的小诸侯国。 公元前597年,楚围郑,迫郑降,晋派兵救郑,两军于邲会战,晋大败。此后,陈、蔡、许、郑俱从楚。公元前594年。楚围宋,宋告急于晋,晋不能救,宋遂与楚言和,尊楚。这时中原各国除晋、齐、鲁之外,尽尊楚庄王为霸主,确立了楚庄王在春秋五霸的历史地位。史载。透过战事,楚国先后吞并了四十五个较弱小的诸侯国。 邲之战后。楚庄王称霸一时,但是晋国国势犹不可忽视,晋、楚双方形成南北对峙、各霸一方。前546年,宋国执政向戌倡议弭兵,奔走于晋国执政赵武和楚国令尹子木之间,使晋、楚、齐、秦、宋、鲁、郑、卫、陈、蔡、曹、许、邾、滕等十四国于宋召开弭兵大会。结果由前述十国签订盟约,规定除齐、秦等大国外,小国须既朝晋又朝楚,霸权乃由晋、楚二强平分。尊两国为共同霸主。史称‘向戌弭兵’。 因为晋楚两国之间的战争,而导致国内政局动荡的事情,在三国的历史上也不算是非常稀少。 “朝秦暮楚”这个成语,事实上更多应该是说明了三国夹在晋国以及楚国之间的两难境地。毕竟晋楚两国的国土并不接壤,这两个国家开打的话,作为缓冲区域的诸国自然得听天由命了。 …… 楚国与晋国之间的争霸,事实上算是对楚国国力的一种慢性消耗。因为在楚国为了争霸中原的时候,他东面的一个邻居吴国,已经逐渐发展成一个对楚国有很大威胁的国家。 楚国自然是对这样一个情况不能视若无睹,他们的打算就是扼杀尚在弱小吴国。 但是在一个叫做屈申的楚国名将被当其时的楚王赐死之后,楚国就再也没有大规模进攻吴国的能力,最终甚至导致了楚国差点没被吴国灭亡。 公元前506年。楚昭王时,吴王阖闾派孙武、伍子胥率军攻打楚国,楚军大败,楚国几乎覆亡。这时越王勾践趁机攻打吴国,秦国也出兵帮助楚国,楚国得以保全。 这么一个情况,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楚国养虎为患。毕竟若非吴国强大到有足够实力差点没有灭亡楚国,楚国一开始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的盘算,自然是落空了。 而楚国国力在吴楚大战之前已经相当衰弱,自然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而摊上楚灵王以及楚平王这两个奇葩兄弟作为君主,楚国的国力想不衰弱都难。 在之后,楚国虽然因为吴国以及越国先后衰弱甚至是灭亡而得以恢复国力,但是真正让楚国再次踏入强国之列的,还是吴起所主导的变法。 而吴起的变法,在几十年后让楚国进入到历史上最鼎盛的楚宣王以及楚威王时期,楚国的声势一时无两。 只不过,吴起的变法还是无法挽回根基已经腐朽不堪的楚国,在秦楚的第一次大决战——鄢郢之战当中,秦国第一名将白起率领少部分秦军精锐,大破楚国主力部队,先后攻破郾城以及郢都两个重要城邑。 楚国正式在这一段时期,进入到灭亡的倒计时。 当然,有一个很白痴的说法,那就是秦国攻入郢都,是利用美人计…… 秦昭襄王诈以公主许配给楚顷襄王,屈原长跪城外力谏不果。前278年,秦军趁顷襄王开城迎亲,长驱直进,攻入楚都郢,屈原投河自尽。楚顷襄王迁都于陈。 对于这么一个说法,张嘉师曾经询问过白起,而白起则是直接说出了一个让张嘉师不得不认为这种想法是荒谬的事实,那就是白起在击退了增援郢都的楚国援军之后,与郾城一样,继续使用水攻的方式攻破郢都。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才想起一个事情,那就是白起是一个相当精通使用地理环境作战的统帅。 在长平之战当中,白起同样是利用地理情况分割包围因为缺粮而不得不出击的赵军主力,最后成功击败赵括,并且一举将赵军主力消灭。 话说这么一个想法还真的只有非常天真的人才会想得到,那就是在白起还在进攻楚国的时候,楚人居然会相信这么一个说法,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可能的。 但是不管如何,鄢郢之战是秦楚之间的第一次决战,也是楚国最后一次能够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的良机。 很可惜,在鄢郢之战当中的惨败,楚国再也无力以一国之力对抗秦国,更不要说夺取秦楚大战的主动权。 …… 在这之后,楚国只能够依靠联合的方式来对抗秦国。 前263年,楚考烈王继位,任用春申君为令尹,春申君派兵助赵国解邯郸之围,又领兵灭鲁国,楚国一度复兴。但前241年,春申君组织东方国家最后一次合纵,但被秦军所败,楚考烈王怕秦国报复,再次迁都至更东面的寿春。 这也就是说,在最后一次合纵之后,与关东其他国家一样,再也无法再次组成唯一能够击败秦国的合纵联军。 至此,楚国灭亡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在统一六国战争当中,楚国虽然凭借项燕,昌平君兄弟等人,击败了李信与蒙武麾下二十万平乱的军队,但是在面对王翦麾下的六十万秦军主力以及秦楚双方的国力的巨大差距,最后,楚国于公元前222年,正式被秦国灭亡,成为了秦始皇的又一块丰碑。 …………………………………………分割线……………………………………………… 楚国虽然在秦末乱世当中,曾经短暂复国。但是在这一个时空当中,芈姓熊氏的末裔楚怀王熊心被项羽逼迫之下自杀,让楚国正式消失在历史长河当中。 事实上,虽然项羽的西楚也号称楚国,但是无论是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亦或者是眼下这个被张嘉师扭转了秦朝命运的项楚,都不是被人承认的正统楚国。 因为伴随着熊心的死亡,项楚正式确立了对楚地的统治之后,芈姓熊氏的楚国已经结束了他的历史使命,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但是,在很多情况而言,先秦时期的很多历史,假如没有楚国的存在或者是出现,那么一切都很有可能发生不可预测的改变。 而同样无可否认的是,楚国与很多国家,在这一段烽火岁月当中,共同谱写的一段历史长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五章 战阵与运输 在战国七雄时期,中国的装备以及作战的战术水平已经比起西方有了一定的提升,当然,这个时期的中国整体水平并不是全面占优。 在以前曾经有了一种假设,那就是亚历山大大帝假如沿着葱岭——西域——河西走廊——秦国这一条最可行的道路进军中国,那么到底当其时的马其顿帝**与秦国在军事方面,谁优谁劣? 事实上么,这种设想想要实现的可能性非常小。 虽然说亚历山大大帝在军事方面的天赋确实是很惊人,但是有些事情是军事方面无法解决的。就好比是地理位置之间的差距以及气候适应性等等。 亚历山大时期的马其顿帝国能够强盛一时,主要是依靠马其顿方阵进行作战的。 这换一句话来说,马其顿方阵作为一种战术阵型,确实是能够发挥出影响战局走势的力量。但是无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马其顿方阵的弱点以及有点都很明显。 马其顿方阵主要起源于古代希腊人的一种步兵战术,这种步兵战术的重要优势就是依靠步兵的单兵战斗力来组合成阵型,发起对敌人的猛烈攻击。 当然,在温泉关这一个相当重要的地方,希腊人大败波斯军队并不是依靠方阵,而是利用温泉关外围的狭窄通道,让波斯人无法完全发挥出人数优势才最终大胜波斯军队。 在某个意义上,温泉关的地理优势与函谷关差不多,当然若是论防御能力,函谷关能够爆温泉关几条街。 公元前4世纪,经过改良的希腊方阵战术在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和他的继承者亚历山大的时代发展到了顶峰,基本队形变为手持6米长枪的16人纵队、并有骑兵和排成松散队形的轻步兵掩护配合。各兵种有机结合成原始的多兵种混成部队,在亚历山大大帝的东征中发挥了巨大的威力。 这就是马其顿方阵的情况。 从相对的阵型而论,马其顿方阵的人数并不算太多,因为一般的马其顿方阵在战术布置方面,只有最多六排部队。按照相应的人数基础而言,一个马其顿方阵的作战最大人数约为三四千人之间。 这一种兵力的人数,对于马其顿方阵而言,不显得臃肿,但是与当其时的东方主流战阵而言,还是有相当大的人数差距。 在东方的战场上,一个校尉所率领的三四千人可以说是一场大战的最基本阵型人数。而一个人数多一点而且城廓相对较大的城市的驻军也在三四千人之间。 所以在兵力上而言。马其顿人相对于当其时的战国时期诸侯,没有任何人数优势可言。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若是论正规军的树枝,马其顿军的整体素质要比起当其时的诸侯麾下军队要强一些。毕竟当其时还是以农兵为主的中原军队,平均质量还是很难比拟马其顿人的半职业化军队。 马其顿方阵的有点很多,自身具有很高的机动性,能以完整的横队勇猛地冲向敌人,给尚未从骑兵袭击中恢复过来的敌人以更沉重的打击。不能摆脱马其顿方阵的追击的披着重甲的士兵在战场上移动的速度还比不上成阵的马其顿人。 在战术安排上,马其顿方阵必须和骑兵紧密配合,单纯依靠方阵是不容易取胜的,马其顿人在作战时会把方阵排成斜阵。即直角三角形或直角梯形,斜面向外,这样就会根据具体需要从某一侧包围敌人。一般敌人在马其顿方阵面前不会被立刻杀的四散奔逃,象割草机一样利索,除非遇到马其顿方阵的冲锋。这一点在游戏中没有体现,马其顿方阵时可以整体合一,后面推前面。然后象一堵墙一样冲过去,他们大部分会为其所困,竭尽全力的躲避众多的矛头,而这恰恰是马其顿将军所要的,敌人被放在一个大大的案板上,那刀就是马其顿骑兵。 马其顿方阵的正面冲击能力很强。因为阵中前五列矛枪在初期的交战中都与敌军直接交锋,无数支矛互相撞击,组成一堵矛的墙,鱼叉般地攻向敌人并且--像鬃毛那样--将敌人的进攻有力地反弹回去。后面和中间的人也不空闲,它们举起盾挡住射来的弓箭,用枪托上的尖顶把敌人刺翻在地,并用肩膀向前推进到前排士兵阵中。后方士兵在作战时。无数支摇动着的枪托也会在混乱中对敌人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 但是相对而言的马其顿方阵的弱点,就在于其侧翼以及后方。 马其顿方阵在第一阵列的持矛士兵死伤惨重,无法维持阵型,敌人的近战部队突入方阵内部,或者情况更坏,他们已从方阵较空虚的一侧冲进来,那么,灾难就降临了,他们必死无疑。辅助性的武器匕首--正像矛长得愚蠢一样--它也短得荒谬,几乎不能给马其顿士兵提供任何安全保护,而持矛士兵本身也无法转过身来抵抗已攻至近身处的敌人。 这也就是说,正面突破马其顿方阵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却是非常大。 …… 若是亚历山大时期的马其顿军真的能够进攻秦国,并且维持了相应的作战能力,双方之间的军事实力对比,秦昭襄王初期的秦军还是有不少差距。但是这不代表秦军必败。相反,秦军的胜率很大。 因为马其顿方阵的最大兵种弱点,并不是来自骑兵或者是战车,而是弓弩手。 马其顿方阵主力部队的配置以及作战方式如下: 携带马其顿长矛(长13~14英尺,双手操作,后期的超过18英尺。长矛末端有配重利于平衡,兼做长矛折断时之备用武器。),直径2英尺的圆盾。方阵中士兵们手中的盾牌在保护自身左侧的同时也掩护了相邻战友身体的右侧,一旦最前排的士兵倒下后,原先位于第二排的士兵将迅速填上他留下的缺口。第一排的士兵一般都是半蹲着,将长矛对准前方,而第二排士兵则是将矛搭在第一排士兵的肩上,这样可以增强正面对骑兵的杀伤力。 所以以并不成熟的骑兵亦或者是战车部队正面冲击马其顿方阵,只会是死得很惨。 但是这种长矛兵有一个相对于弓弩手的眼中弱点,那就是那一面直径为2英尺的圆盾。 这种圆盾的防御面非常小。若是放在胸口前方,甚至是无法遮掩一个健壮成年人的肋骨外围,更加不用说是肩膀的位置。 所以在遇到了大量的弓弩手的情况下,马其顿方阵的主力部队很有可能会面对漫天的箭雨而败下阵来,伤亡惨重。 毕竟这种圆盾还真的挡得住上面而防不住下面。当然,这种圆盾也能组成一个龟甲阵型,但是这种阵型是防御的态势。而且失去的是马其顿方阵本身作为优势的机动力。可以说面对着弓弩手数量相当多的秦军官兵,马其顿方阵的指挥官就必须要做出取舍。 而这种龟甲型的防御阵型。在某个意义上更加是将马其顿方阵的弱点暴露无遗。 虽然很多人认为,马其顿方阵很难防御从背后以及侧翼进攻的敌人,但是若是以平原作战的情况而言,即使是马其顿方阵变形的时间很长,甚至是足以成为作战时期的弱点,但是无可否认的是,马其顿方阵面对一两千米外的战车部队的突袭,还是能够做到变换阵型。所以这种弱点在很多时候而言,并不存在。 当然了。若是一支骑射部队在摆脱或者是击败了马其顿人的骑兵部队之后,对于这一支马其顿方阵部队而言,无疑是一场灾难。毕竟论机动性而言,马其顿方阵部队的机动性再好,两条腿怎么着都无法跑赢四条腿。所以这种侧翼的弱点,更多是对于有一定远程打击能力的高机动部队而言。 毕竟就算是这些骑射手无法正面突袭马其顿方阵,只要这一支骑射手部队的指挥官不是蠢到家的话。让麾下部队绕行方阵然后进行骑射打击,对于马其顿方阵的人员而言,就是一场非常残酷的现实。 秦军的战车部队同样也能够这样做,但是大规模的战车部队很难在短距离内完成阵型的转向,只能够是采取来回冲刺的方式,然后在马其顿方阵的侧翼进行射击。 这个时期的战车部队的配置上。也有不少的弓弩,而一个轻车士的作战人员,在很多方面都算得上是全才,远近作战都能够适应。 所以,秦军的战车部队只要在指挥官能够抓紧战机的情况下,同样也能够给这些马其顿方阵的作战人员给予一定的杀伤。 ……………………………………………………分割线…………………………………… 张嘉师在普及现在的秦军重步兵部队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让自己麾下官兵也配备长矛以及方阵大盾。但是在思考到长矛在近战当中确实是无法发挥出足够的作用。而且在混战当中更加是没啥用的现实之后,张嘉师就放弃了这么一个想法。 在击退了这一波匈奴人的骑手们之后,弩战车部队的官兵抓紧时间补充相应的作战物资消耗。 毕竟在外围的防御战车而言,车厢上面的秦军弩手们的消耗还是非常大的。毕竟他们发射箭镞的频率比起很多人都要多得多。 这也是张嘉师没有淘汰掉战车部队的另外一个原因。毕竟战车部队能够协助携带一部分的作战物资,弩战车若是用来作为马车使用,同样也能够运输相当数量的军粮或者是其他较为小型的器械。 这也就是张嘉师在构思当中,若是日后有机会主动进攻匈奴,弩战车部队会成为非常重要的辅助作战部队的原因。 毕竟若是深入大漠,利用徒步运输的民夫来调动物资运输,明显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这一点,而且相对于在草原上缺乏机动能力的徒步运输人员而言,这种运输方式无疑是让匈奴人能够轻松击破的部队,毕竟在很多方面而言,这样的部队多了,对于大秦帝国的相应压力也会增加,少了,匈奴人则是能够轻松消灭掉这一种运输队。 所以,在弩战车的思路上,张嘉师认为弩战车能够作为一种机动性还算不错,而且也有一定携带运输能力的队伍,应该会在匈奴人的作战当中发挥出足够的作用。 而这种防御阵型,也是张嘉师基于相应的情况而作为考虑。毕竟在草原上作战,很有可能会遭受到匈奴人的大规模袭击。这种防御阵型发挥出的效果,张嘉师也就是只有天晓得。但是在张嘉师的心中,这种战术布置,毫无疑问能够更多的增加弩战车部队在单独运输物资情况下的存活能力。 在某个意义上而言,使用骡马来进行运输,也不算是一件完全的好事,因为很多时候,运输队伍的骡马同样也需要消耗一定数量的相应物资,比如说骡马专用的精粮。 但是相比起有可能会出现的大规模损失以及物资运输的时间需要而言,张嘉师认为弩战车领衔的车队运输,有着很多方面的必要性。 单纯使用弩战车部队来作为物资运输的队伍,是一种没有太大效率的事情。毕竟弩战车作为一种军用战车,在很多方面而言,比如说运载物品的数量以及重量而言,相对于普通马车没有足够的优势。 所以,这种运输车队在张嘉师的构思当中,主要采取的是五五分或者是四六分。 五五分就是弩战车与普通马车之间的对比为一比一,而四六分则是弩战车与普通马车之间的数量对比为四比六。 这样的构思在张嘉师的心中,有着一定的倾向。毕竟两者的比重虽然有一点区别,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都兼顾了安全以及运输数量两方面。 再说,就算是这么一支运输车队在草原上运输物资的时候,张嘉师还是会安排一定兵力的骑兵来进行护卫,毕竟单凭弩战车以及随行的护卫人员,张嘉师不认为能够做到比较稳妥这么一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六章 马政体系 在匈奴以及东胡人的控制区当中,使用步兵作战是一种效率相对较差的情况。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毕竟在匈奴人以及东胡人的控制区当中,草原以及荒原是构成了主要的地段地理。 在历史上,中原王朝对抗北面的游牧民族,若是出于主动出击的态势当中的话,那么必须要有一个完全而且优秀的体系,那就是马政。 马政,指我国历代政府对官用马匹的牧养﹑训练﹑使用和采购等的管理制度。 马政为国家重务,马政即成为政府行政的重要内容,养马即成为百姓的重要义务。 此项义务从明初开始。明代民间养马有三种形式:种马、表马、寄养马。民间养官马,马户不仅要保证马的健壮,而且完成孳息之额,否则要如数赔偿。 但是在明朝之前,在秦朝开始,一直到明朝,很多有志于稳定北方边境的王朝,都非常注重马政的相应发展。 在《礼记?月令》当中有着相应的介绍:仲夏之月,‘游化别群,则萦腾驹,班马政二又。是月也,天子乃教于田猎,以习五戒,班马政,”该书注日:马政,谓养马之政教也。 这换一句话来说,在周王朝甚至是商朝开始,马政就逐渐成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军事方向国策。 秦朝时期的马政,主要是在攻占了河南地之后才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的发展。 河南地这个地区非常要害,大秦帝国以及匈奴人都知道这个地区对于两者而言的重要性。 但是无可否认的一点是,无论是大秦帝国亦或是汉朝,真正发展马政的基础,河南地这个地区扮演的角色在分量方面,逐渐下降。 大秦帝国在夺取了河南地之前,其发展马政的基础主要是以统一之后的内部的原有马场区域进行相应整合发展。 这么一来,固然大秦帝国并不算太过于缺乏马匹,但是无可否认的情况是,若是出现了特殊情况。一个地区若是需要大量的战马,那么很有可能需要在很多地方进行调动,这么一个情况在军事上而言,并不算是一个好事情。 而夺取了匈奴人的河南地之后,大秦帝国在河南地发展了一个更加庞大以及完善的马场,得以让战马的培养以及运输调度方面,得到了系统性能的有效提升。 而汉朝的马政基础相对于大秦帝国而言。很多地方有所不如。虽然在汉武帝时期,汉朝经历了文景之治的恢复性发展而国力大幅度提升。但是更多的,在汉武帝在马邑之围时期,汉朝的马政虽然也有一定的恢复,但是与大秦帝国相比,依旧是颇有不如。 “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安宁则以别尊卑之序,有变则以济远近之难”。这一句话说明了汉武帝继位之后大量恢复发展骑兵部队的根据。 马是汉朝军队作战的重要工具和军事装备,在诸多的兵种之中。骑兵是最具战斗力的兵种之一。但是,西汉初年,皇室仅有“厩马百余匹”。由于缺乏马匹,难以编置一支强有力的骑兵,无法抵抗匈奴的入侵。为此,西汉王朝从一开始,便致力于马政建设。大力发展养马事业。 但是即使是以西汉初期开始逐步恢复的马政能力,在汉武帝初期依旧难以恢复到大秦帝国的情况,可想而知,马政这种国之重器,并不是轻松就能够做好的事情。 而在马政的相应规章制度方面,汉朝的马政主要沿用大秦帝国的马政基础。而同时在这一个基础上加以相应的改良。 汉高祖时,丞相萧何作汉律九章,创加厩律,制定了有关养马的法律。吕后时,又明令禁止母马外流,以防止军资遗敌。汉文帝即位后,曾因养马费粮。一度限制马匹的发展,晁错发现后,马上建议“令民有车骑马者,复卒三人”,鼓励民间养马。汉文帝接受他的建议,下令用免役的办法促使民间养马,史称“马复令”,民间养马之风再兴。汉景帝时,卫绾建议,“禁马高五尺九寸以上,齿未平,不得出关”,史称“马弩关”。汉景帝又在秦边郡牧马苑的基础上,“益造苑马以广用”,扩大边境游牧地区军马牧场的规模。国家的军马养殖因此有了长足的进步。 汉初的马政,基本上包括官马管理制度和民间养马政策两大内容。就官营养马而言,汉初已建立完整的养马机构,形成分布较广的养马管理体系。中央的太仆是国家掌管车马的最高机关。太仆位列九卿,其助手初太仆丞外,还有下属养马厩的令、丞或长、丞。汉景帝时,西北边郡养马范围扩大,又在边郡地区增设了六牧师苑令,每令之下,设三丞为辅助。 此外,中央的一些部门如廷尉,也辖有一定数量的牧场。在郡县也设有主持马政的官吏,称马丞,诸侯国则设“仆”官,下领“厩长”及“厩丞”,负责马政。中央到地方主持马政的机构和官吏,平时与传驿系统相结合,战时则向军队提供战马。官马场的分布一在京师及近郊,一在边郡地区,尤以后者规模最大。京师的天子六厩,专供皇室专用;边郡六牧师苑令所领36所马场,集中在天水、陇西、安定、北地、西河、上郡等地,供军马之用。 这也就是汉武帝时期,最终能够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击破匈奴的重要基础。 ……………………………………………………分割线…………………………………… 张嘉师眼下所使用的马政系统,主要还是以大秦帝国的马政体系作为相应基础。 但是与大秦帝国的马政体系不同,张嘉师的马政体系更加倾向于比较现代的规则。 这一点的体现,主要在三个方面: 一:张嘉师很清楚马政这种东西,固然是非常重要,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平民也大规模加入到马政这个体系当中,明显就有点不合理,而且很容易出现问题。 第一个,按照张嘉师来自后世的思维,个体户所养殖的马匹参差不齐。很有可能有一定数量无法适应军事方面需求的马匹。这种马匹并不是张嘉师希望配备在军队当中的。因为这很有可能会导致一场战斗的失败甚至是一个地区的防御体系崩溃。 所以,张嘉师最后虽然不禁止民间养马,但是很少下令相关人员从民间征调马匹,当然,民间的人员所养殖的马匹,自然也不禁止作为民用马匹而在民间流通。毕竟这种马匹虽然有相当一部分无法训练成战马,但是用来满足民事需求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二个则是国家若是在这方面进行强制措施。管理方面必然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就好比是明朝时期的马政弊端之一:在行马政之初,太仆寺官管马。府州县官管民,似乎各有所职。其实马为民牧,二职难分。太仆寺官责在马,地方官责在民。因民而困马政,为太仆寺官不容;因马而疲民,是地方官所不忍,双方难以调和。 所以张嘉师在这方面并没有打算强制要求民间也加入到马政体系当中,但是也不禁绝马政在民间的自发性发展,这么一个情况。算是张嘉师所采取的一种折中性的安排。 二:民间推行国家主导的马政,事实上就好比是让民间替国家无偿养马那般。这一种情况,很明显就是劳民伤财的举措。 也许一开始,国家会因为相应的养马人员提供相应的补贴,就好比是汉文帝听从建言,下令用免役的办法促使民间养马,史称“马复令”。民间养马之风再兴。 但是在汉武帝晚期,这一种算是变相补偿的方式,事实上已经名存实亡。 一个规章制度再好,都会因为很多因素而改变,所以张嘉师思考到这方面的问题,也只好放弃下令强制推行民间马政的想法。 最后一点。那就是张嘉师不希望强制推行民间马政的最重要前提,那就是通过很多情况的对比来看,一个国家的马匹太多,事实上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民间散养的马匹数量庞大的情况下,光是相应管理都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更加不用说在这方面的相应调度很容易出现问题。 就好比是一些管理者将民间的不符合军事规格的马匹征调,不仅仅是会导致军方出现问题。同时也会让养马的人怨愤。毕竟在很多情况下,马政的马匹征调,国家需要付出的成本,往往是少于养马人的养马成本。 这也就是人为马困的缘由,明朝时期的马政很多时候就是因为养马人入不敷出,才导致了这种国之重器最终变成了一个在很多情况下,都拖累了国家与平民的弊端。 明末时期的农民起义,苗头就是因为连年天灾的情况下,陕西地区的马政摊派依旧不变。 所以张嘉师不提倡也不杜绝民间养马,主要就是希望民间的养马体系,会成为一种商业发展。就好比是养殖其他家禽牲畜那般,养户很多时候需要自负盈亏那样。国家甚至还能够从相应环节当中得到相应的收入,可谓一举两得。 …… 在这一次苏角出兵辽东的部队当中,其军马主要来源于以往大秦帝国的马政体系的产物,以及少部分主要是张嘉师执掌辽东郡之后的马政成果。 毕竟张嘉师执掌辽东郡的时间也不算是很长,充其量也就是八年多一点的时间,这么一来,张嘉师在辽东郡进行过部分改良的马政体系,所生产出来的马匹,也只有少部分能够作为军事用途。 一匹及格的战马,往往要到四岁或者是五岁马龄才能够进行相应训练或者是用来进行作战。 虽然说张嘉师在西向介入秦末乱世,继而在数年的时间之后再次为大秦帝国定鼎天下,但是辽宁郡的马匹,只有少部分留作苏角麾下部队自用。毕竟大秦帝国这个时候的几个大型马场,辽宁郡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这几个主要大型马场,分别是辽宁郡,燕郡,上郡以及咸阳到陇西郡之间的平原。 毕竟这些地区,虽然只有辽宁郡以及燕郡在规模上能够比拟河南地,但是仅仅是凭借着这几个地区的情况而言,大秦帝国的军马需求依旧是捉襟见肘。 所以辽宁郡作为几个大马场之一,对其他地区的马匹输送数量也算是比较巨大。 在一般的情况下,苏角自己能够将大约三分之一的马匹留作自用,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为何这么说? 很简单,因为辽宁郡的对外马匹供应分量,最大的情况下甚至是达到了十分之九,这也就是说,苏角在一批次约莫一千匹战马当中,最多也就是只能够留下一百匹来训练或者是补充相应的损耗。 尤其是张嘉师提出了组建几支以骑兵作为主要作战力量,辅以部分战车兵作为运输体系的部队之后,大秦帝国的几个官方马场的输出份额比重就非常大。 苏角虽然在某些情况下很无奈这个事实,但是他对于张嘉师的命令并没有抵制。 相反,很清楚这一支部队能够发挥出怎么一个作用的苏角,很是支持张嘉师的相应命令。 对于苏角而言,他虽然曾经作为王离一派的人员,但是没有几个人会认为他会是跟王离以及前北方军团体系的人员相当密切的存在。 毕竟在很多人的眼中,大秦帝国六将军,亦或者说辽东六将,是不折不扣的张嘉师麾下嫡系。 张嘉师麾下的人员派系构成有点复杂。 哪怕是以大秦帝国原有的人员而言,眼下也是分为定武王嫡系,北方军团派系,大秦帝国中央政务体系以及大秦帝国南疆部队派系。 从人员方面的影响力而言,张嘉师的嫡系可以说甩开其他派系几条街,但是若是另外三个派系联合在一起,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力量。 当然,在张嘉师的心中,这么一个事情也不完全是坏事,毕竟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真的让朝堂变成一言堂,那么还真的是一件弊大于利的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七章 东北混战(16) 大秦帝国的军马,主要供应于战车部队以及骑士所使用,当然,有一部分质量稍差的军用马匹,也会配备到后勤运输部队当中使用。 在张嘉师治下的大秦帝国,马匹数量总体而言并不算太小,但是以合适相应作战用途的战马数量,依旧无法满足很多方面的需要。 在大秦帝国的马匹配置当中,民用的马匹也会在运输用途上作为军事辅助。在眼下的大秦帝国内部,沿着驰道级别的道路上,已经形成了一个新兴的运输体系,那就是三轮车运输。 尽管在很多方面而言,三轮车即使是在驰道上进行运输,相比起马车而言,还有不少方面的差距,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一个新兴行业的出现,有效的提升了大秦帝国的物资调动能力以及作为一种产品而带动了很多方面的行业以及人员工作问题的解决。 一辆三轮车虽然无法配置橡胶轮子,但是其钢铁,零部件的打磨制作方面,同样也需要一定其他行业的支援,这也就是说以大秦帝国的三轮车行业而言,已经算是形成了一个产业链。 这一方面对于大秦帝国而言,可以说是一个新的尝试。这种尝试的结果是相当可喜的。 虽然在一些方面还有很多的问题需要解决,尤其是这种三轮车业务假如作为运输人类业务方面,很难让人满意。 毕竟没有橡胶轮胎作为一种重要的缓冲手段,这种三轮车可以把人的骨头都跟震散,所以张嘉师也希望黄包车什么的出现,但是就好比是自行车的发展历史那样,橡胶轮胎的出现,才是真正的一次自行车产业革命。 …… 自行车,又称脚踏车或单车,通常是二轮的小型陆上车辆。人骑上车后,以脚踩踏板为动力,是绿色环保的交通工具。 1790年。有一名法国人名叫西夫拉克,他特别爱动脑筋。有一天,他行走在巴黎的一条街道上,因为前一天下过雨,路上积了许多雨水,很不好走。突然,一辆四轮马车从身后滚滚而来。那条街比较狭窄,马车又很宽。西夫拉克躲来躲去幸而没有被车撞倒,还是被溅了一身泥巴和雨水。别人看见了,替他难过,还气得直骂,想喊那辆马车停下,讲理交涉。西夫拉克却喃喃地说:“别喊了,别喊了,让他们去吧。”马车走远了,他还呆呆地站在路边。他在想:路这么窄,行人又那么多,为什么不可以把马车的构造改一改呢?应当把马车顺着切掉一半,四个车轮变成前后两个车轮……他这样一想,回家就动手进行设计。经过反复试验,1791年第一架代步的“木马轮”小车造出来了。这辆最早的自行车是木制的,它的结构比较简单。既没有驱动装置,也没有转向装置,骑车人靠双脚用力蹬地前行,改变方向时也只能下车搬动车子。即使这样,当西夫拉克骑着这辆自行车到公园兜风时,在场的人也都颇为惊异和赞叹。 1816年。在德国有个看林人名叫德莱斯,他每天从村东的这一片树林,走到村西的另一片树林,年年如此。他想:如果人坐在车子上,走走停停,随心所欲,不是很潇洒吗?德莱斯开始制作木轮车。样子跟西夫拉克造的差不多。不过,在前轮上加了一个控制方向的车把子,以改变前进的方向。但是骑车时依然要用两只脚,一下一下地蹬踩地面,才能推动车子向前滚动。当德莱斯骑车出门试验的时候,一路上遭到不少人的嘲笑。尽管如此,他还是十分喜欢自己创作的这架“可爱的小马自行车崽”。一次德莱斯在骑车闲逛时开过来一辆马车,车夫嘲笑他说他的车慢,于是他就和车夫说:“你信不信我的车比你的马车还快”于是他们两个打了个赌。路程是从村东到村西的一个来回,结果德莱斯比车夫整整快了1个多小时。 1888年,爱尔兰的兽医邓洛普,从医治牛胃气膨胀中得到启示,他把家中花园里用来浇水的橡胶管粘成圆形,打足了气,装在自行车轮子上,前往参加骑自行车比赛,居然名列前茅,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兴趣。充气轮胎是自行车发展史上一个划时代的创举,它增加了自行车的弹性,不会因路面不平而震动;同时大大地提高了行车速度,增大了车轮与路面的摩擦力。这样,就根本上改变了自行车的骑行性能,完善了自行车的使用功能。 当然有意思的是自行车一开始不是由发明者作为这样的命名,而是在1866年清朝派出了第一个出洋考察团,其中19岁少年张德彝在游记里使用到“自行车”一词,于是自行车一词首次出现,并被一直沿用至今。 …… 张嘉师不是没有尝试过利用弹簧来作为这方面的权衡折中方式。但是事实上,这么一种改进依旧没有什么能够说得过去的提升。 所以张嘉师想要发展这方面的行业,最根本的问题就是要寻找到橡胶树种子,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大规模种植。 当然,研发合成橡胶也是一个思路,但是以大秦帝国眼下的化学水平而言,这么一个想法可以喂狗了。毕竟这种科技水平的差距,张嘉师不认为在短时间能够跨越的。 ………………………………………………分割线………………………………………… 在抵挡住这一批匈奴骑手的攻击之后,匈奴左贤王在这个时候正在犹豫自己应该怎么做。 从眼下的局势而言,他不击败来增援东胡人的秦军,那么想要消灭掉这一股东胡人残部无疑是痴人说梦。但是从秦军所表现出的战斗力来看,击败秦军无疑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还无法击败对方。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匈奴左贤王有些犹豫了。他心中有两种想法,那就是击败秦军亦或是暂时放弃这一次战斗,让剩余的骑手们全军后撤,以待来日。 但是后面的一种想法,左贤王自己都知道,这应该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但是对于左贤王而言,却心有不甘。 若是一开始他选择了全军后撤。那么对于整个战局走势而言,虽然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是最少可以让超过六千人的匈奴骑手能够活下来。 在短短的两三个小时的混战当中,倒在了秦军兵戈之下的匈奴人,不少于六千人。这一点完全可以说是左贤王一意孤行所导致的。 而且对于左贤王而言,最要命的损失还不是那六千多死在秦军手中的匈奴骑手,而是在拼死反击的东胡人手下。伤亡过万的部署。 左贤王没有想到,东胡人固然是消耗很大而且人员伤亡更加惨重。但是绝境求生的东胡人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是导致了匈奴骑手在短时间内付出更惨重代价的最重要原因。 这一次,左贤王虽然想后撤,但是巨大的损失让他面对后撤这种想法,真正的不甘心。 他知道自己在兵力上似乎还占据一些优势,若是在接下来的作战中,能够将秦军驱逐回南面,那么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东胡人,势必也会失去最后的战斗意志。 这一点对于左贤王而言。成为了一个让他难以挥去的巨大诱惑。 虽然想要全灭这一支秦军部队是不可能的,但是要击败这一支秦军然后迫使对方败退,左贤王认为他麾下的官兵还是能够做到的。 有很多时候,历史的改变往往就是有能力改变历史的人的一念之差…… 若非是左贤王选择了继续作战下去,恐怕整个秦匈战争的结果,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这也可以说是上天给予当事人的一种考验…… …… 若是左贤王眼下选择的是全军后撤,那么对于整个大秦帝国而言。将会是不得不分出相当一部分精力,防备辽宁郡以北有可能出现的局势恶化,甚至是东胡人被匈奴人攻灭吞并而不得不面对匈奴人对长城全线地区的压力而消耗掉还没有太大恢复的国力,最后哪怕是张嘉师竭尽全力,说不定还会让大秦帝国步上秦二世的后尘。 固然左贤王眼下的实力损失相当严重,但是依旧是比起东胡人要有相当的实力优势。若是秦军在这之后返回了辽宁郡。东胡人依旧是无法单独抵御匈奴人的大规模进攻,而在那个时候,失去了最后的元气的东胡人,也无法坚持到下一批秦军援军到来的时日。 东胡人被匈奴人攻灭吞并,在这个前提下,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也许,左贤王的位置换成冒顿或者是后世的几个有作为的单于来担任。说不定会让历史发生改变。但是历史没有假设,这个匈奴人左贤王,最后选择的是自己的一次影响到匈奴人国运走势的抉择。 …… 对于现在还不知情的张嘉师而言,他自然不知道,自己会因为对方的错误选择而最后成为一个赢家。 没有匈奴左贤王的“一意孤行”或者是说孤注一掷,恐怕匈奴对大秦帝国的压力,甚至要比起汉初时期的白登山之围还要险峻得多。 大秦帝国能否在到期时抵御匈奴人的全面侵攻,更多只能够说尽人事而听天命。 若非是匈奴左贤王的孤注一掷,让匈奴人左贤王部的实力损失惨重,在短时间内无法消灭掉同样实力大减的东胡,张嘉师在一年后爆发的秦匈长城大战当中,将会失去了一支生力军的加入。 这一支生力军,正好就是苏角以及渉间两人的东部长城兵团。 …… 这个时候的渉间,虽然是没有参与到这一场战争当中,而是在东胡人的向导带领下,率领两万步兵从山岭之间前往东胡人的控制区。 渉间的这种做法,主要是避免东胡人的后方被匈奴人突袭成功。 因为根据苏角以及他的推测,匈奴人这一次大举攻击东胡,很有可能还留有后手。 毕竟眼下的东胡兵力不足,基本无法有效抵御匈奴人在多方面的入侵,只能够集中残余的主力抵御匈奴人的其中一个方向的敌人,而留下老弱病残守护最后的根基。 这可以说是东胡人的一个悲哀。当然,若是东胡人知道张嘉师对于东胡人有眼下这么一个凄惨情况完全算是咎由自取,不作不死的话,说不定札别赫会直接发起对秦军的袭击,以期死个痛快。 当然,很可惜的是,不要说札别赫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就连苏角等人都不清楚张嘉师有这么一种想法。 苏角对于渉间想要在这么一个时候才直接率军翻山越岭前往东胡人控制区的想法,表示不理解。因为若是匈奴人真的有这么一个打算的话,渉间这么赶过去,很有可能会面对已经攻陷了那一片地区的匈奴人主力而陷入危险当中。 但是渉间在这个时候拿出了一份地形草稿,他指了一下位于东胡人控制区的北面,标记的是一片延绵山岭的标记,微笑着说道:“若是这一份地形图无误的话,那么匈奴人想要翻越山岭的难度以及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不会比我们差。” 苏角听到了这句话,然后在打量了一下地图之后,才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一切可就要当心了,毕竟对于东胡人而言,对方恐怕还没有完全信任我们。”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苏角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然后表情有些奇怪的看着渉间,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而渉间则是微微一笑,然后小声说道:“这个么,也许王上自己都不留意自己一时兴起的作品,会不翼而飞吧。” 听到了渉间的话的苏角,表情古怪的看着渉间,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才说道:“你啊,若是王上知道你有这种过去,说不定真的跟匈奴人大战的话,二话不说让你看家。” 听到了苏角的话之后,渉间嘿嘿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分割线………………………………………… 在将近黄昏之际,首先赶往弩战车部队两翼的苏璘以及陈恒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了远方奔驰而来,人数超过五万人的匈奴人。 而两人在这么一个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们用膝盖想都知道,匈奴人这次明显是打算吃掉他们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八章 东北混战(17) 这一次匈奴人虽然说集中了剩下还能够作战下去的骑手们,发起对秦军的一次大规模的攻击,但是对于这个时候的匈奴人而言,整体消耗很大的匈奴骑手们,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不会很高。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匈奴左贤王也许也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打算在这么一个将近黄昏的时候,集中自己还能够作战的部属们,发起对秦军的一次大型攻势。 说实话,苏角对于这么一个情况还是不太理解,因为他也能够想到匈奴人眼下同样也算是强弩之末,在这么一种情况下还发起对秦军的猛攻,匈奴人的战斗力还剩下多少还在两可之间,但是有一点,苏角很清楚,那就是匈奴人的箭镞存量不会太多了。 毕竟匈奴骑手并没有额外携带箭镞的人员,也没有在战场上有着临时补给的习惯。 如同很多在过往作战的军队一样,匈奴人的相应消耗更多的只能够在休战的时候有补给或者是利用一些回收的箭枝来继续作战下去。 毕竟在这么一个时候,匈奴人的后勤补给体系比起大秦帝国而言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对方这样做,很有可能是放弃了补给相应消耗物资的打算,利用人数方面的巨大优势来击垮他们。 苏角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仅仅凭借那些弩战车以及苏璘,陈恒两人的骑士部队,还是很难抵挡住这些匈奴人的攻势,而对方假如打算是在这个情况下进行冲击作战的话,苏角也不认为在这方面,他麾下的辽宁郡郡兵部队会落于下乘。 …… 而光是这样让自己麾下的机动部队跟对方的五万多人硬碰硬,苏角用膝盖想都知道自己麾下的机动部队还真的无法在这方面击败对方,甚至是有可能会被对方全灭掉。 所以苏角很干脆的也发出了烟火信号,让苏璘以及陈恒两人率军护送那些弩战车部队返回步兵部队的前方。 而许庭的部队自然也是需要聚集起来的。 而与弩战车以及骑士部队相对而言,许庭所部所在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只需要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能够返回,但是许庭所部眼下也无法非常从容的后撤。因为虽然这一带的作战区域是一片非常宽广的平原,但是苏角担心的是在许庭率军后撤然后再次汇合之前,匈奴人会改变自己的目标,放在整体实力算是最为弱小的许庭所部身上。 若是真的出现这么一个情况,对于苏角而言,可不是一个好事情。 当然,匈奴人想要做到这一点的难度也很大。毕竟苏璘以及陈恒两人所指挥的秦军骑士部队,自然也不会对这么一个情况视若无睹。 只不过眼下也不是太过于注重许庭所部安危的时候。苏角既然打算跟匈奴人来一次硬碰硬,自然也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去做。 他虽然对自己麾下官兵所组成的战阵的战斗力很有信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还不是一个白痴,因为白痴都知道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仅仅凭借战阵是很难有效抵御人数还是占领一定优势,而且冲击力也不是一般战阵能够抵御的。 毕竟对方可是有五万多人。若是一个运气不好,说不定匈奴人能够在前期付出相对比较惨重的代价,就能够击溃他麾下的这一支秦军部队。 这么一个情况可不是苏角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苏角在调集了前线的部队。命令其后撤汇合之后,苏角随即下令让自己麾下的两万多步兵部队,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自然是组成战阵进行警戒,避免遭受到匈奴人的强行突破。而另外一支部队则是分成一个个小队,然后这些小队在相应的军官指挥下,进行了一个临时工事体系的修筑。 …… 这些官兵很快就将一些存放在马车上,原来用来装粮食的麻袋取下。然后一旁的人们迅速将手中的铁铲将带有草皮的泥土都装在这些麻袋当中。 而这些装满泥土的麻袋,则是会在一些区域堆垒出一个圆环型,高达一米左右的障碍物。 这些沙袋圆环的分布并不算是很规则,但是它们的密度也不算是太过于稀疏。 这些圆环的作用,主要就是用来减弱匈奴人骑手的冲击力量,毕竟若是这五万匈奴骑手真的不要命的冲过来。仅仅凭借步兵战阵,是无法抵御对方的冲击的。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想出了后世的一种临时修筑起来的沙包阵地,来提升自己麾下的步兵部队对于骑士冲击的存活能力。 当然,这么一个情况严格来说并没有足够扭转这方面劣势的作用,更多的只能够是让匈奴人的骑手们无法集结出严整的阵型继续冲击下去。 若是这些匈奴人骑手策马飞越过去,那么这些沙包阵地所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也就是仅此而已。 而且相对而言,这些沙包阵地对于抛射下来的箭镞的防御能力不怎么样,一旦匈奴人使用的是大规模的抛射压制,这些沙包能够起到的防御效果可以说相对不明显。 但是,挖掘泥土装填沙包,然后将这些沙包堆垒起来,并不代表秦军步兵就只会这样的防御手段。 在挖掘出一个有些深度的土坑之后,这些秦军官兵会将一些沙包垒在这些土坑的外围,当然这种沙包的防御高度不算很高,一般也就是五十厘米左右。但是若是算上挖出来的土坑深度,这些沙包所围起来的土坑深度,有不少甚至是比起外围的圆环阵地要更加高一些。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直接训练自己麾下的官兵,使用后世的战壕挖掘来作为这方面的应对手段。 但是张嘉师在观察过自己的想法在实施之后的结果之后,不得不放弃这样的想法。 因为挖掘出一条有后世相对作用的战壕的难度并不算太大,但是一旦需要使用这些战壕成型的话,那么对于这些战壕的挖掘时间而言,还是太长了一些。 也许这种战壕作为永固工事体系的一种额外补全方式还能够发挥出足够的作用,但是对于有可能发生的野外作战而言,这一点可以说相当的不合常理。 所以说,张嘉师最后只能够选择这种不算稳妥,但是所花费时间大幅度减少的临时防御体系。 ……………………………………………………分割线…………………………………… 事实上。这么一种临时防御体系,比如说那种用沙包堆垒起来的防御圆环,也有着很大的缺点,除了防御方面无法有效的提供对应主要来自天空的曲射打击力量的防御之外,还有着相应兵力防御布置的弱点。 经过相应的测试,无可否认的是,用弓弩手来作为这种防御圆环的骨干人员。确实是能够发挥出不错的作用。 但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仅仅是让弓弩手作为这些圆环的使用人员。若是一旦这些圆环被敌人的近战部队进入,这些弓弩手的抵抗能力会很弱。 但是假如不布置远程力量的话,这些圆环能够发挥出来的防御效果无疑则是会更差。 所以在思考了一番之后,张嘉师选择了让一些比较特殊的混编部队来作为这些圆环的防御队伍。 这种混编的部队编制一般是一个伍或者是一个什,毕竟圆环所包围的空间也不算是太大,一旦人数太多的话,以冷兵器时期的部队配置而言,反而是会让防御部队没有足够的作战空间。 而在经过超过一个星期的测试当中,张嘉师总结出几个比较有效的沙包防御线的修筑方式。 第一种自然就是这种圆环形的防御圈。当然。这种防御圈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圆形,而更加倾向于一种有一定缺口弧度的不完全圆形。这个缺口自然是供应人员进入的。 第二种则是一种比较大的弧形,这一种形状的防御线,更多是圆环型防御线的扩大版本。 这种弧线防御线能够提供更多的人员进行防御,而且防御面更加广大一些。 但是么这种弧线防御体系所需要的相应修筑时间更长,所以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苏角也没有选择这种弧线防御体系。而是选择第一种比较小型,但是能够更快完成的圆环防御体系。 最后一种则是类似于后世的一字型长条防御线。这种防御体系的修筑在某个意义上更加简单,但是在防御能力而言,这种防御线对应的是步兵部队的作战,毕竟很多时候,这种防御线能够让骑士部队能够容易突破。所以苏角也没有使用这种方法来在这一场战斗中作为抵御匈奴骑手们的冲击的手段。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若是这种防御体系被其他敌对势力运用,会给大秦帝国带来多大的麻烦。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若是匈奴人真的打算利用这种方式来跟大秦帝国打固定的阵地作战,他还求之不得。 毕竟打固定的阵地战可不是匈奴人所擅长的事情。因为匈奴人所擅长的是凭借自己的机动性来作为骚扰攻击或者是直接强行突破的手段。 话说回来,游牧民族之所以让中原王朝一直以来都认为是心腹大患而很少有中原王朝主动出击,主要就是因为游牧民族也算是相当明白游击作战的相应表现。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个字可以说是游击战的真谛。而对于这些游牧民族而言,他们的作风也宛如这十六个字一般。 毕竟很多时候,这些游牧民族在面对强盛时期的中原王朝的军事压力,比如说是汉武帝中后期,这些匈奴人在实力大打折扣之后,往往会避免跟汉军正面冲突,只有除非是不得不跟汉军作战的时候,这些匈奴人还不会主动攻击汉军。 所以说,面对这种作战优势的敌人,就算是卫青都只能够直接攻击龙城,迫使匈奴人为了保卫龙城而跟他正面决战。若不是这样,卫青说不定得带领其麾下部队在大漠草原上跑上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一定能够碰上一支有一定实力的匈奴人部队或者是大部落。 若是让冒顿自掘坟墓的学习这种作战方式,张嘉师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然而张嘉师还真的不会认为冒顿会蠢到东施效颦,毕竟作为张嘉师继项羽以及刘邦之后的又一个心腹大患,冒顿会这样做,还真的只能指望地区逆向公转。 或者是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 而且在相应的配备而言,很少国家能够拥有类似于秦军的作战武器配置,在相对的装备优势下,这种装备配置能够很有效抵消这种被其他人学习的防御手段所带来的劣势。 就好比是以匈奴人的情况而言,匈奴人整体的弓弩射程不远,还没有等这些防御体系能够发挥出相对的作用,这些防御体系的守军就必须要面对秦军的强弓劲弩付出相对惨重的伤亡。 所以在很多情况下,一个防御体系能够发挥出相应的作用,最重要还是看这种防御体系能否有效发挥出其军队的作战能力优势。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一点,那就是尽可能的发挥出火药武器的能力。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眼下的火药武器还真的没有足够发挥出战斗力的场合。除了那种作为信号弹的烟花之外,张嘉师没有列装其他基本还在测试当中甚至是被张嘉师否决掉的火药武器。 …… 火药武器作为一种后世的潮流,其效率在后世的基础上,自然是能够作为一种让冷兵器作战基本上退出的手段。 但是在眼下这个情况而言,张嘉师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他眼下就大量使用那种不成熟甚至是坑爹的火药武器,只能够是脑门被门夹了的表现。 别的不说,光是那种在上一次大秦帝国与东胡人在长城上的激战中所使用的炸药包,实际效果很差不说,其相应的附带重量更加是让张嘉师无法接受。 毕竟一个秦军官兵在刨除了自身的武器装甲负重之后,能够携带的东西在以必须要保证行军速度为前提下,还真的不多了。 当然,这种炸药包也可以集中放在一起…… 而张嘉师则是很直接的说一句:“一个几百斤火药的大烟花,应该会很好看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东北混战(18) 以张嘉师为首的部队进行这一种以沙包,半壕沟以及半沙包为主修筑防御体系的训练,除了更多是张嘉师有着后世的相对思维之外,更多是一种无奈。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毕竟秦军不可能在秦匈大战一开始就发起全面反攻,这一点对于国力还没有恢复到一定程度,想要主动进攻国力相对而言更加强盛的匈奴人,无疑是自取其辱。 但是有一些地方不能够光凭长城来进行相应的防御,因为这些地方总体而言还是平原区域,有利于匈奴人大规模冲击以及集结。若是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对匈奴人的攻势仅仅是凭借长城,无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所以张嘉师想到了在相应的区域向匈奴人所在方向开拓战略纵深这种方式,来作为强化长城地区防御的一个有效手段。 也许修筑多道城墙的效果会更好,但是在眼下这种百废待兴的情况下还选择这一种做法的话,就算是张嘉师自己认同这种做法,张嘉师自己都算得上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因为张嘉师找不到更多的人手来做这种事情。 而且相对于修筑城墙的时间,所需要的人力以及有可能遇到的危险而言,挖掘相应的防御壕沟以及修筑沙包阵地,无疑是更加有效而且安全的情况。 毕竟匈奴人自己也不会坐视秦军大量修筑坚固的防御体系,而是会采取大规模骚扰甚至是直接作战的方式来破坏秦军的行动。这一种作战方式是相当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张嘉师自己心中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种所谓的战略纵深,事实上更多的是战术纵深而已。 战略纵深的作用,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可以说很重要。 战略纵深就是利用可用的空间对突进的敌军部队进行阻滞,扰乱,与其周旋等待敌弱我强的最佳时机,再决定是否要进行攻击以及攻击的程度。 而且,前线部队在被快速击溃的情况下,大面积的缓冲区域能让军队有得以喘息的时间。并利用时间进行重新集结,修整部队,指挥部也有时间来考虑新的作战计划。就是“以空间换时间”的根本前提。 一个没有战略纵深的国家,只要前线被击破,那么对于整个国家而言,将会是一个灭顶之灾。 毕竟有纵深的国家拥有比没有纵深的国家更大的对敌防御的缓冲地带,更大的缓冲区域使国家能在首次交锋失利后。得到更多的时间从惊慌中清醒,并着手开始计划更具远见的战略。而不仅仅是防御或反击这么单纯。 在最初被敌军主动侵略而防守失利的情况下,敌军如果再让机动部队以闪电战方式突破前线,对战略要地进行快速穿插的话,没有一定纵深的国家很快就会在战略机动上处于下风。这会使得反击作战更为艰难,甚至流产。 这里有两个正反两方面的例子可以作为相应的说明: 在“巴巴罗萨”计划开展之后,德军的数百个师团快速突破苏军前线向纵深穿插,只用了18天时间德国的北方,中央,南方集团军群分别向苏联境内推进了450/600/350公里不等。还使列宁格勒以及基辅处于威胁之中。但是苏联国土深远的纵深救了苏联人一命,德军部队最迟的在7月12日就停了下来,进行休整喘息,苏联除了将前线的部队进行整补调动,还立刻将自己50个师左右的战略预备队调往前线对德军攻势进行阻滞。在后方也有数百万的新兵入伍,虽然不能在短时间内形成高效的战力,但在未来也足以磨掉德军的300多万前期精锐。将德国人拖进持久战的泥沼中。 这就是苏联拥有深厚的横向战略纵深的最重要优势所在,也算是一个战略纵深的最正面的例子。 有正面例子自然有反面例子: 1939年9月1日,德军南北集团军群入侵波兰,到九月九日之后,仅9天就兵临华沙城下,此时波军被德军闪电战打得兵败溃退。已没有空间和时间进行战略部署。在“维斯瓦河弯曲部战役”中,6万多波兰军队被德军重重包围,无力突围被迫投降。三日后首都华沙被包围,由于突围无望,守军决定死守华沙城。到九月二十二日已有30万左右波军被德苏俘虏,波兰主力以被殆尽,以没有了做战略部署的基本。到九月二十七日波兰首都华沙无力抵抗被迫投降。一天之后波军总司令在降书上签字。波兰正式宣布投降。 事实上,这个反面例子并不算太过于恰当,毕竟波兰的战略纵深其实还算不错,而波兰的再一次被瓜分,首要凶手自然还是与德国一起协定瓜分波兰的国家苏联。 虽然没有波军与苏军大规模作战过,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若非是苏联人突然之间出兵波兰东部,波兰这个国家能够坚守的时间说不定会更长一些。 而说起战略纵深,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东西,那就是大战略纵深作战理论。 这一个理论体系,同样是苏联人的著名战术方针。 在这个理论经过战争的改良之后,主要形成两个部分。 第一个是作战时期的突击战术体系: 大纵深理理论要求集团军司令员在选择主要突击方向时应考虑一系列因素,敌方战役企图、敌军集团防御性质和集团编程、地形条件、己方军队状况和能力等。在选择方面军和集团军的主要突击方向时,总是力求把实施主要突击的地点选在敌人防御的薄弱处,或能保障最有效地使用各兵种。首先是坦克兵的地形上。此外,方面军有时也从当时的战役情况出发(如变更部署复杂困难、地形对我有利,拥有便于进攻的基地等),选择敌人防御最强的地段实施突击。有时为了达成突然性,也可选择在地形复杂的地段实施主要突击,但必须做好工程保障准备。 在主要突击方向上大量集中使用兵力兵器,是保障突破和发展进攻的一项最重要的原则。一般在仅占方面军地带总宽度7-12%的突破地段上,就集中了50-80%的步兵,近70%的炮兵。80-100%的坦克和航空兵,密度可以达到每公里正面200-250甚至250门以上的火炮和迫击炮。70-85辆甚至更多的坦克和自行火炮。 步兵军第一梯队师突破敌人的第一(主要)防御地带后,集团军快速集群(坦克军)即可进入战斗,协同军第二梯队从行进间突破敌人的第二防御地带,从而完成对敌人整个战术地幅的突破,此时方面军快速集群(坦克集团军或骑兵机械化集群)即可进入所谓的“纯突破口”,向宽广的战役纵深突进,将战术突破迅速转化为战役突破。但在实战中。为了加快对敌人防御战术地幅的突破,坦克集团军第一梯队坦克军的先遣旅往往直接参与对敌人第二防御地带的突破。 第二个则是追击体系: 追击是为达到歼敌目的而向退却之敌实施的进攻。以插入退却之敌的后侧并实施合围,分割并歼灭或俘虏敌军集团,一旦发现敌人准备退却时,就应该立即转入追击,力求阻止敌军有组织的退却,在敌到达新的防御地区并与从纵深开来的预备队会合之前予以围歼。进行追击的队型一般是坦克军和机械化军的先遣支队成临战队型,而主力则收拢成行军队型在后跟进,随时准备展开成战斗队型投入交战。 张嘉师眼下自然是比不上后世的苏军部队那样,将其麾下的部队变成是苏军的那种使用现代化武器作战的体系。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张嘉师对秦军部队进行的相应改造。 …… 在这种思路的影响下。张嘉师在白起的指点当中,确定了两个相应的作战方针,那就是在防御敌人猛攻的时候,采取的是防守反击态势,而在攻击敌人的时候,则是强调秦军的突破能力。 前者主要是张嘉师认为在很有可能会爆发的长城大战当中使用到的战术方针。因为无可否认的事情是,秦军想要在这个时候主动出击。只会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 所以在大部分地区抵御住匈奴人的猛攻,或者是守住其中几个匈奴进攻的重点区域,再实行以部分精锐骑士部队发起对匈奴人的袭击,扩大战果以及牵制敌人部分兵力,减轻防御的压力。 所以,这种部队也就是张嘉师眼下编练的部分高机动作战部队的主要原因。 至于对敌人溃逃部队的追击。张嘉师则是打算用来对付西羌人或者是说在平定眼下已经变得四分五裂的前西羌人控制区域所采取的一种战术。毕竟匈奴人也不是那么好追击的,先不说追不追得上,若是匈奴人以此为诱饵,张嘉师麾下的追击部队反而会陷入到危险当中。 所以这种以骑兵部队为主的追击战术,主要还是运用在敌人兵力主要为步兵的敌人身上更为有效。 …… 而与战略纵深相比,战术纵深则是指在一场局部作战当中,一支部队能够跟敌人回旋。作战以及防御的地段。 所以张嘉师这种思路,假如以长城作战为前提,那么将会变成的是一种战术纵深扩展的战术。 当然,张嘉师也能够进行内部扩展,也就是在长城后面的区域修筑相应的防御体系。但是这种战术固然看起来更加稳妥,但是张嘉师眼下调动的资源已经可以说是捉襟见肘,想要修筑大量的防御体系,明显力所不及。 所以,这也是张嘉师最后选择这种防御能力不见得有多好,而且对于骑士的冲击而言也很难发挥出决定性作用的防御方式来增加外围秦军步兵部队的生存能力。 当然,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构思,才能够保住在匈奴人集中兵力南下的晋北郡以及云中郡两地,取得了决定性的防御作战胜利。 ………………………………………………分割线………………………………………… 但是这种防御体系,第一次发挥出相应效果的战斗,就在当时。 虽然说相对距离更远一些,而且弩战车部队的重新集合以及移动需要不少时间,但是还是比起许庭所部的步兵部队更快的进入到防御圈当中。 许庭麾下的步兵残部仅仅是稍微打扫了一下战场之后,就接到了命令后撤,有部分战死官兵的遗体都来不及带走。但是许庭自己也很清楚,苏角的命令是正确的,他只能够命令自己麾下官兵再收拾一下一些兵器甲胄之后,就迅速整列队伍,然后向苏角所部主力靠拢。 毕竟若是五万匈奴人向他们一窝蜂的冲过来,许庭麾下的两千上下的残部部队,不见得能够抵挡多长时间,就得给匈奴人生吞活剥。 这么一个情况,可不是许庭所希望看到的。他虽然也希望立功,摆脱一些对于他自己而言的心理阴影,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许庭还是认为活下去才能够更好的做到这一点。 不得不说,许庭在这方面而言,确实是相当明智的。 他虽然也恨不得再次跟匈奴人厮杀在一起,然而既然毫无疑问的碰撞在一起的话,死的人将会是他的部队上下官兵,那么这个事情可真要给自己往合理的地方定夺了。 而许庭的部队移动速度虽然有些缓慢,但是在已经进入到相应小型防御圈的秦军官兵发射出去的箭镞掩护下,绝大部分官兵还是能够进入到防御圈当中。 而眼下的防御圈,外围主要是一个个由沙包垒起来的小型防御圈,中间则是严阵以待的秦军步兵战阵,两者之间的最近距离也不过是十来米。但是以鱼鳞状分布在这一片草原上的小型防御圈,却能够相对有效的削弱匈奴骑手们的直线冲击能力。 但是因为匈奴部队的数量太多,整个防御体系的战阵内部的弓弩手不断向匈奴人发射出箭镞,依旧无法有效抵消掉匈奴人的强大冲击力。 很快的,第一道防御体系的小型沙包阵型,将要面对匈奴人的冲击……(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东北混战(19) 在最前方防御圈的,一般是老兵为主的部队。这么一个安排,苏角有着自己的考虑。 因为苏角作为一个征战多年的军官,他很清楚前线官兵的战斗意志,很多时候都足以影响这一支部队的战斗发挥。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苏角没有先让新兵部队消耗匈奴人的实力,以及让新兵部队抵御匈奴人的冲击,而是选择这种安排。 说实话,要不是苏角心中很清楚新兵部队面对这么一种冲击根本无法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苏角也不会有这么一个选择。 毕竟他麾下真正上过战场拼杀,或者是已经当兵三四年,但是没有上过战场的老兵,并不多。 而这一些老兵,在很多情况下,都将会是一支部队未来的骨干。 …… 苏角麾下的新兵比率很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在一开始张嘉师西征关中之后,带走的基本上就是原来辽东郡为主力编制的部队。 苏角在张嘉师离开辽东郡之后,被张嘉师拜为辽东郡守,负责管理辽东郡的军政事务。 这一点在辽东郡与辽西郡合并为辽宁郡之后,苏角同样也继续担任第一个辽宁郡的郡守。 至于渉间,则是在咸阳进攻作战之后,因为损毁咸阳城太过严重的罪责,而被张嘉师迁为商郡郡守。 可以说,这两个本来关系也算不错的人,继续为张嘉师镇守辽东郡一派的根据地。 而在这之后,无论是辽宁郡亦或是商郡两地,新招募的部队在实战经验方面确实是相当缺乏。要不是在第三次东征之后,张嘉师分别调动苏角以及渉间麾下一些部队渡海参加齐地攻略,恐怕两人麾下的官兵,基本就得由新兵来作为主导。 这么一个情况,哪怕是到了现在,都没有太大的改善。 苏角以及渉间对于这么一个情况也有些无奈,但是两人也很清楚一点。这可以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除了张嘉师麾下的中央军团之外,大秦帝国的大部分部队,那一支都充斥着比例相当高的新兵。 尤其是以新收复地区而言,新兵部队的比例则是更加高。 所以这也算是苏角只能够依靠自己麾下相当宝贵的老兵部队来作为前排防御的骨干。 ………………………………………………分割线………………………………………… “匈奴人冲过来了!所有人准备抵御敌人的冲击!!!” 在前线当中,一个秦军屯长大声叫喊着这句话。 而在这一句话的号令下,弓弩手首先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箭镞,而是抽出了放在沙包边缘上的中柄偃月刀。趴在沙包上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作战情况。 在这么一个时候,其实外围沙包防御网当中。有不少沙包防御圈当中的秦军官兵死伤惨重,毕竟冲击而来的匈奴人所发射出来的箭镞非常密集,仅仅是凭借两三个重步兵的盾牌,还是无法做到相对的防御好这些箭镞。 很多秦军弓弩手身体前方或者是后方插着几根箭镞,倒在沙包上再也没有起来。这些人在匈奴人密集的箭镞下,最后还是死在了这一片对于他们而言相对陌生的土地上。 但是对于更多还活着的秦军官兵而言,他们要做的自然就是跟匈奴人拼个你死我活。 因为这些老兵很清楚,若是苏角在这一场大战中失败,能够活着逃回长城的人。不会很多。因为相比起几乎全民皆兵的匈奴人拥有大量的马匹,他们这些步兵根本就无法逃脱匈奴人的追击。 所以这也是他们继续坚守不退的最大理由。 也许他们自己也不太乐意死在这个地方,但是要是他们战败了的话,他们就别想再次回家,见到自己的家人。这一点在很多方面而言,都是一样的。 尽管说有些人不会战死,但是匈奴人会把他们抓走然后当成是奴隶。这样的话,对于很多有血性的官兵而言,无疑是生不如死。 所以在匈奴人冲上来之后,从阵型当中的重步兵握持的盾牌稍微张开一些缝隙,一杆长戈或者是长铍的锋镝向着匈奴人的人马刺了过去。 这些突然刺出来的锋镝,确实是杀伤了不少不防备这一点的匈奴人或者是让他们的战马遭受到很大的重创。但是仅仅凭借这样的话。是没有太大的效果。 很多秦军官兵在感受到自己手中传来的巨大的反震力量之后,很干脆的就直接松开自己握持这些武器的双手。 这也可以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匈奴人的坐骑还在从冲刺当中,他们就算是能够承受这种强大的反冲力量,他们都得面对着因为惯性而继续压过来的匈奴人或者是坐骑。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很多重步兵都侧身躲开了压下来的匈奴人或者是战马,毕竟盾牌能够相对有效的抵御匈奴人射过来的箭镞。但是面对几百斤的重量,这些盾牌可不会有太大的作用。 当然,他们在躲开了压下来的匈奴人或者是战马之后,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将手中的武器捅入这些倒在地上的匈奴人体内。 但是也有不少的反应不过来的官兵,被这些手上的战马压在沙包上,这一种滋味可不会好受之余,有一些弓弩手被压成了重伤甚至是被直接压死。 虽然说这些沙包有些柔软,但是也不是能够完全将力量传到在地面上的玩意。 被这些战马或者是匈奴人压住的话,他们所承受的伤害还是非常巨大的。 但是这么一个情况,让前排冲锋中的匈奴人骑手反而有些接受不了,因为他们居然付出了更加惨重的代价之余,甚至失去了自己本来冲锋作战所带来的速度。 很多匈奴人骑手在绕过这些沙包防御圈或者是直接策马越过这些沙包,他们很多人面对的自然是自顾不暇,跟防御圈内的匈奴人搏斗的秦军官兵,而是第二道防御圈区域以及更后面的秦军弓弩手的精确射击。 很多匈奴骑手在失去了速度的优势之后,无疑变成了一个足够吸引箭镞射击的目标。 而他们因为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很多人都失去了相应的速度,面对着这些射过来的箭镞。不少匈奴人骑手甚至是被射成了刺猬。 …… 惨叫声不断在这一个作战区域传来,但是苏角没有进行任何行动的改变,而是继续等待着自己认为合适的机会到来。 虽然说,时间拖得越长,外围防御圈的沙包内部的官兵,很有可能会死伤殆尽,但是对于苏角来说。他虽然不忍心,但是也不会放过这种利用前方作战官兵用自己的鲜血以及生命换来的机会。 越来越多射向匈奴人的箭镞。就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很多匈奴人骑手的人马身上,插着不少箭镞,倒毙或者是躺在这些防御圈当中的空袭。 虽然说匈奴骑手冲过来的人员确实是越来越多,但是因为战况的发展,这些匈奴人骑手陷入到进退不得的困境当中。 前进的话,前方射过来的箭镞让他们的同胞死伤惨重,而他们也很难直接就这样冲锋过去。 毕竟这些沙包防御圈的防御不算是太过密集,但是也足够让匈奴人失去策马助跑加速的前提。 他们后撤的话,先不说会不会让自己的同袍跟他们撞上。光是地面上越来越多的尸体或者是伤员,也让他们不得不放弃这么一个想法。 这并不是说这些匈奴人担心踩踏到自己负伤的同袍,而是战马在这种情况下被绊倒的话,他们也有可能会步上这些袍泽的后尘。 当然了,对于这些匈奴人而言,他们作为先锋,就有着先锋很有可能会成为炮灰的觉悟。 而苏角自然也不会对这些有些不知所措的匈奴骑手网开一面。而是继续让前方的弓弩手提供猛烈的射击,杀伤更多的匈奴人骑手。 双方之间的伤亡,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越来越多,而很多地方的地面或者是沙包,都逐渐被鲜血浸透或者是染红。 苏角看着北面的防御体系,除了第四道也是最后一道防御线之外。前面三条由沙包构筑而成的防御线基本都已经被匈奴人淹没,心中很是抽搐,因为这些沙包防御圈当中的官兵,基本就是老兵。这些老兵的伤亡,会让很多军官都无法轻松接受。 但是苏角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阵型,而是继续等待着最合适的时机到来。 固然,这么下去。这些被围困的官兵会全部死去,但是苏角心中也明白,若是他们失败了的话,伤亡的人员会更多。 击退这些匈奴人以及杀伤大部分匈奴人骑手,削弱匈奴人的实力,才是苏角这一次出兵的最根本打算。 一将功成万骨枯,即使苏角并不太过在意自己身上的荣耀,但是有些事情即使他不太希望接受,也不会就这样让张嘉师的命令无法实施。 若是匈奴人在解决了东胡残部之后,从容南下,那么大秦帝国的局面将会变得无比严峻。到时候,就算是他也会觉得自己悔不当初。 …… 随同张嘉师命令苏角以及渉间率军增援东胡的命令,还有一份手谕,那就是这一次出兵增援作战的官兵的伤亡,大秦帝国不会吝啬自己原有的抚恤,并且会提供额外的相应补偿。 仅仅是凭借这一点,苏角以及渉间就知道张嘉师在这一个方面的打算如何。 若非张嘉师提高相应的抚恤,暗示着这一次增援,苏角以及渉间麾下官兵付出多大的代价都需要去完成,张嘉师也不会有这么一份手谕。 所以,固然自己麾下的官兵伤亡越发的惨重,但是从战场情况来看,认为匈奴人的死伤应该是自己前线官兵的好几倍的苏角,最后还是只能够在心中默默惋惜。 他不认为张嘉师的这种暗示错误,若不然,他跟渉间也不会基本上倾尽两郡的部队,出长城增援东胡。 所以苏角的内心虽然越发抽搐,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他认为这一战的胜负关键,就看自己能够抵挡得住匈奴人的冲击了。 只要匈奴人首先坚持不住的话,那么再大的代价,对于苏角而言都是值得的。 …… 作为一个小兵,一个在两年前才被招募为新兵的定襄人弦甫而言,他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第一场战争,就是这么一个序幕。 他作为一个秦军的重步兵,协助防御第四道防御体系当中的其中一个沙包,他很清楚,这些匈奴人早晚会冲杀过来,然后将他们这个防御圈内的官兵围杀掉。就像是前面越来越多的袍泽死亡的情况那样。 但是对于他而言,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害怕的感觉,相反,他很清楚自己也应该怎么去做才行。 作为一个新兵,弦甫没有大部分老兵的作战经验。但是有不少与弦甫亲近的袍泽都认为,弦甫是一个天生的重步兵。 若非弦甫不认识文化,那么弦甫很有可能眼下就是一个什长。因为在新兵当中,能够跟弦甫比拟的人不多。 但是弦甫很快就发现另外一个情况,那就是地面上再次传来了只有大量马匹靠近才会有的震动感。 “前面?不对,是侧面!!!”弦甫很快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黄昏的光芒照耀下,从战场的交战区域两翼,各自冲出了一支匈奴人部队,绕行过交战区域。 他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看到的是,后面的天空中再次升起两个不同颜色的火焰弹,这个火焰弹表明的是,他们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 弦甫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他不认为自己的指挥官会无法应对这么一个局面。 …… 苏角看到了匈奴人分出相当部分的兵力出击,嘴角不禁微微一笑,因为对于他而言,这些匈奴人的战术也不算是什么错误。 当前方无法继续突破,利用机动力绕行穿插,也算是骑士作战方式的一种手段。 战车部队同样也能这样做。 但是对苏角来说,他有的是应对手段!(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东北混战(20) 大秦帝国对付匈奴人的骑兵,主要是依靠强弓劲弩压制匈奴人的马弓的射程,让匈奴人更快一步尝试到箭雨的威力。 当然,有一点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在老上单于,也就是眼下并没有出生的匈奴王子稽粥在驱逐了大月氏人之后,顺道向西域发展了匈奴人的大片势力范围。 而在老上单于时期,匈奴凭借着中原王朝利用和亲所带来的生产力优势,正式让匈奴也进入到一个泱泱大国的阶段。 而这虽然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匈奴人的人口事实上并不算太多,汉朝的一个人口大郡在汉武帝与匈奴的同期对比当中,都说不定在人口方面超越匈奴人的总人口数。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在老上单于时期的匈奴,虽然人口不多,但是确实是进入到疆域最为广大的时期。 而匈奴人当其时的武器技术,除了吸取了中原王朝的一定先进工艺之外,甚至还融合了从西域得到的来自西方罗马帝国或者是塞硫西王国所带来的西方冶炼技术。 就好比是电视剧《汉武大帝》当中的那一柄匈奴宝刀,很有可能就是使用当其时塞硫西弯刀的冶炼技术而锻造出来的成品。 从这个时期开始,匈奴人的冶炼技术在匈奴工匠的融合贯通下,发展出一种新的体系。这一种新的体系,可以说开创了武器工艺的东西合璧先河。 当然,在眼下这么一个时期,要说这么一个事情无疑是相对比较扯谈的。毕竟老上单于稽粥还没有出生,而匈奴人的整体科技水平依旧是落后于中原国家很多。 所以,匈奴人虽然在秦汉时期不时入侵长城内部,或者是攻破一些边塞城邑掠夺人口,但是无可疑问的是,哪怕是匈奴单于,都不太愿意直接进攻那些坚固的汉朝城邑。 而汉朝的和亲,虽然带来的技术的外泄。但是相比起两宋的纳贡,汉朝的和亲在对匈奴人的相对供应上,要少很多。 这一点也算是造就了匈奴人在和亲之后依旧是继续不时掠夺汉朝边塞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匈奴人从汉室当中所得到的东西并不多。 …… 大秦帝国的弓弩在吞并了韩国之后,得到的劲韩的弓弩制作技术,可以说是相对的弓弩水平更上一层楼。 而在眼下,大秦帝国很多部队所列装的制式弓弩,则是在秦朝的弓弩制作水平上。添加了不少后世科技,无论是威力以及射程都有一定的提升。 这也就是苏角敢于在野外面对五万匈奴人骑手的冲击而结阵防御的最大依仗之一。 大秦帝国的军事力量发展。本身已经是让匈奴人处于落后水平,然而大秦帝国的军事力量在张嘉师主导了一地的军政之后,逐渐推行相应的改进,更加是让匈奴人的科技体系显得更加落后。 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落后就要挨打。虽然说在攻击能力方面,整体而言匈奴人还是爆大秦帝国几条街,但是论防御手段,他可是无所畏惧的。 …………………………………………分割线………………………………………… 苏角麾下的辽宁郡郡兵以及部分从商郡调动过来的骑士,弩战车部队。成为了这一次苏角麾下作战的部队构成来源。 虽然说在对商郡部队的指挥而言,苏角也感觉到有些不顺利,但是在眼下,他也不需要下达太过于复杂的命令。而且在出发之前,苏角就知道渉间已经下达了原本属于商郡的相应部队,听从苏角号令的命令。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苏角可是无法率领太多的骑士以及战车部队穿越山林。前往后世的吉林省中北部地区,也就是东胡人眼下最后的一片根据地。毕竟在山林中行军,大量的骑士以及轻车士部队之后让速度变得更加缓慢。 固然,渉间很清楚就算是匈奴人想要以另外一支部队翻山越岭,偷袭东胡人的老巢,但是匈奴人几乎都是骑马为主要作战方式的兵力而言。他们想要翻越那一片看起来更加延绵不断的山林,只会拖累大军的行军速度。 所以,除了让部分马车运输粮秣以及相应的器械作为辎重队伍的主力之外,更多的,苏角就是统率着大量的上郡步兵翻山越岭。 苏角这个时候面对着从两翼穿插过来的匈奴人骑手,他选择的并不是部队原地固守,而是利用位于战阵两翼的弩战车部队构成的外围防御体系。来封堵这些匈奴人骑士的突袭道路。 而在这个军阵的后方,苏角则是布置了苏璘以及陈恒两人的骑士部队。 这一个战阵的布置,主要就是避免匈奴人从后方突破正应对北面猛攻的匈奴骑手以四面围攻的态势,攻击他这一支部队的相应手段。 弩战车部队在先前的作战当中,也付出了一部分的损失以及官兵伤亡,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将所有弩战车作为侧翼以及后方的外围防御外段,明显是力所不及。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苏角自然是不会去思考那种算是四面漏风的防御体系,而是利用弩战车部队加强对两翼的防御能力,而让骑士部队抵御从南面掩杀过来的匈奴人。 这一种防御体系,能否经受得住匈奴人的这一次大规模猛攻,说实话,苏角也没有一个准数,因为对于苏角而言,这种战阵貌似还是他首先使用。 …… 在商朝时期,战阵已经出现了相应的雏形。 《卜辞》有着这样的一段介绍:“王作三师,右、中、左。” 这种雏形的战阵,在春秋时期逐渐演变成上中下三军的阵势。 而春秋战国时期的战阵,主要是以战车冲击的阵型为主,而最初的车阵是密集的横排方阵,由每一“乘”横向排列而成。“乘”是当时军队的基本单位,由作战车辆一驾和隶属的步兵组成。战车由四马驾挽,每车载甲士三人,按左中右排列。左方甲士持弓,主射,十是一乘的指挥官。古人称甲首或车左;右方甲士执矛,主击刺,并负责为战车排障,古人称为“车右”;中间是驾驭战车的驭者。 在赵武灵王实施“胡服骑射”之后,中原诸国的战阵开始逐步增加了骑士部队的配置数量,但是总体而言,车阵依旧是当其时的主要作战方式之一。 在攻城作战当中。车阵的重要性虽然没有步兵战阵那么重要,但是在清扫城邑外围的防御体系的时候。车阵依旧是担当着相当主导的角色。 在鄢郢之战当中,白起就是利用车阵为主的作战方式,多次击败前来增援的数支楚军,最后才得以让步兵部队从容进攻这两座坚固的城邑,以及在这一场秦楚决战当中被秦国攻下的大量城邑。 毫无疑问,车阵在当其时的野外作战当中,依旧是充当着相当重要的角色。 而在长平之战当中,虽然白起是使用骑士部队断绝了赵括与后方的联系,迫使赵括不得不与秦军进行拼死一搏的突围作战。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无论是赵括还是白起,在战场上的对决,主要依靠的还是以战车的冲击来与对方进行厮杀。 战车速度快,冲击力强,特别是在开阔地带作战,具有步兵无法轻松抗拒的优势。所以自商以后。尤其到两周时期,战车部队和车战战法得到长足的发展,战车兵逐渐成为军队的主力兵种。当时的战车兵就相当于今天的机械化部队,代表着一个国家最先进的军事武装。判断各诸侯国的军事实力,也常常以战车的数量来计算。 当其时衡量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甚至是国力,并不是以人口的多寡。而是所谓的千乘之国或者是万乘之国来加以区分衡量。 …… 而步兵单独在野外作战的事例在这个时期之前也不算少数,最著名的就是在《左传》当中的相应记载:“五阵以相离:两于前,伍于后,专为右角,偏为前拒。” 这种记载被后人命名为魏舒的战阵:公元前541年,晋荀吴伐狄,采纳魏舒建议毁车以为行。以不同兵力组成了五个方阵,偏为前拒、两于前、伍于后、右角为专、左角为参,共23250人。 魏舒战阵的特色,主要是以后伍阵作为主力以及预备役部队,而前方作战的部队则是逐步加强。 这种战阵能够提高战阵的持续作战能力,但是一旦前方的阵型过快被击溃甚至是消灭,这种战阵很容易会出现整体崩溃的情况。 除了魏舒的战阵之外,还有很多兵家都相对明白的几种战阵,他们分别是: 孙膑的步兵方阵:“方阵之法,必薄中厚方,居阵在右” 孙武的圆形阵型:孙子说:“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也。” 孙膑的锥形之阵:“未必锐,刃必薄,本必鸿。然则锥形之阵可以决绝矣。” 孙膑对锥形之阵的说明:锥形之阵,就好比一把钢剑,剑锋必须锐利,即前锋部队必须精锐灵活,剑刃要薄,即两翼部队必须擅长兵力机动,而剑身要厚实,即后续部队兵力要雄厚,冲击力要强。 雁形之阵:此阵型主要用于弩战。“雁行前锐后张,延斜而行,便于绕人”。雁形之阵可以向前,也可以呈后梯次配置。 孙膑的钩形之阵:“钩形之阵,前列必方,左右之和必钩。”只要的考虑是“所以变质易虑也”就是说,钩形之阵,前面为方针,左右两翼弯曲如钩。多用以变换战斗队形。 由此可见,中国古代步兵单独作战的战阵可以说在战国时期已经相当成熟。但是主要使用步兵战阵的国家或者是战役比较少,而吴国的圆形阵型则是有一个相应的前提,那就是吴国缺乏战车,无法有效形成战车的作战能力为主导的战阵体系,所以孙武才会选择以步兵战阵为主导。 …… 至于中国古代的骑兵战阵,一般是西汉时期才真正的成型。 骑兵的性能介于战车和步兵之间。战车冲击力大,机动性强,但受地形影响较大,很不灵活,相反,步兵十分灵活,几乎不受地形的限制,然而冲击力和机动性却不如车兵。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将骑兵作为一种发展基础,骑兵得以在战斗中被广泛运用,并逐渐兴盛。 公元前123年,大将军卫青率中将军公孙敖、左将军公孙贺、前将军赵信、右将军苏建、后将军李广,强弩将军李沮等十万余骑兵进攻匈奴单于冒顿的军队。卫青将军队做中前左右后的编组,既适于行军宿营,又便于作战,既是行军队形,又是战斗队形。 这种五军作战体系,是中国古代第一次以骑兵为主导的作战体系的战阵体现。 而与之对比的是,匈奴人在这个时期并没有发展出自身的骑兵战阵体系,固然汉匈双方在骑兵上的实力依旧有着一定的差距,但是无可否认,就是因为汉朝骑士有了战阵来发挥出相应的整体作战实力,才会让匈奴人在当其时多次在双方的骑兵对决当中,折戟沉沙。 虽然说汉朝的骑兵部队多次取得胜利,但是骑兵部队的损失却依旧非常多,可以说战阵能够带来胜利,但是无法弥补双方之间原本的个体差距。 唐朝名将李靖也发明出一种骑兵专用的战阵:李靖在西征突厥时,采用了一种适宜快速机动、灵活多变的骑战队形。由战骑、陷骑和游骑组成。攻击前面敌人时,战骑居前,陷骑居中,游骑居后;攻击后面敌人时,整个战斗队形向后回转,游骑居前,战骑居后,陷骑分为两部居中。这样布阵适应了深入敌境远程作战,经常腹背受敌的情况。 这种战阵能够发挥出骑兵部队的机动作战能力,但是依旧无法弥补中原王朝的骑士与游牧民族骑手之间的个体差距。 而骑兵战术的巅峰,就是成吉思汗发明的骑兵鱼鳞阵: 这种骑兵鱼鳞阵也被称为大鱼鳞阵,因为骑兵所需要的战场宽度更大,而这一种梯次队形,战斗时其前锋试探敌情,前卫随即发起进攻,接着第二梯队的左翼和右翼投入战斗,最后第三梯队主力——本军和后殿向敌人发起猛烈的冲击。敌军阵形在这样的冲击下通常被突破,然后被撕裂,接下来,被蒙古人两面夹击的欧洲士兵很快就会崩溃,成为蒙古人的战利品。 …… 所以,在这个时期,先不说基本只是后世才出现的骑兵战阵,像是苏角的这种“怪异战阵”,不要说匈奴人,就算是他自己听都没听说过……(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东北混战(21) 即使是张嘉师,也是依靠多年来的作战经验以及跟自己麾下的将军们经过长时间的尝试以及改进,才得出了这种使用骑士部队作为后备冲击或者是防御力量的战阵。 这种战阵的布置,主要是应对敌军大批骑兵对多兵种混合作战的秦军部队的一种防御阵型。 在结合了青玉灵书当中对于成吉思汗的大鱼鳞阵以及白起的相应见解之后,张嘉师认为这种使用骑士部队作为后方预备作战力量的野外防御阵型,缺点以及优点都相对较为明显。 这种阵型的缺点,就是无法发挥出骑士部队的相应机动作战能力,在战场上让骑士这个兵种显得没有什么作用。 因为这种阵型的骑士部队,只有三种情况下才会发挥出自己的作用。 第一种,是当前方部队抵挡不住敌军的攻击,骑士部队就会出击,发起对敌军侧翼的骚扰作战,减轻正面防御部队的相对压力。 第二种,当前线部队在激战之时,后方突然出现突袭的敌人,这个时候的骑士部队也会进行对这些突袭的敌军进行的反攻。 第三种,就是当前线部队崩溃的时候,骑士部队就需要出击,拖延敌人对步兵部队的追击速度,让更多的官兵能够幸存下来,保持这一支部队的相应战斗力。 毕竟即使是战斗失败而败退,只要一支部队的老兵不减反增或者是维持一定的数量,那么对于重组这一支部队的效率而言,无疑是事半功倍。 虽然这个情况怎么看也算是优点,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这么一种情况无疑是一种很被动的局面才需要发挥出来的效果。 当然,这样的战阵也有着一些很明显的优势: 第一种优势:那就是这种战阵的防御能力不会受到骑士部队的作战有着相对的影响。 在战场上,骑士部队往往需要穿插作战,一旦一支人数相当多的部队在前线与敌人纠缠,那么对于后面进行掩护射击的弓弩手而言,可是会带来很大的麻烦。因为双方之间的骑士部队一旦交缠在一起进行混战。那么对于这些弓弩手而言,他们所射出的箭镞有可能会误伤到友军袍泽。这一点可是一个兵家大忌。 而这么一个情况也不是一支久经训练的部队能够轻松避免的,毕竟远程支援的箭镞,精度不好是最为关键的因素。 第二种优势:骑士部队在战场上能够进行相应的休息,这一点对于战况有利的局势下,无疑是对敌人的一种威胁,毕竟骑士部队的近战能力不怎么样。但是无法否认的是,一支生力军对于体力消耗很严重的敌人而言。就是一种致命的存在。 第三种优势,就是骑士部队能够在作战当中,为整个战阵应对很多意外的作战情况。 就好比是这一下,匈奴人派出大量的骑手打算绕行到战阵的侧翼,骚扰穿插秦军的战阵,而陈恒以及苏璘两人在接到了苏角的命令之后,很直接的率领了自己麾下的骑士们对匈奴人的部队进行牵制。 这一种作战方式,能够很有效的避免战阵侧翼出现相应的危险,当然。这么一种作战安排也不是万能的,毕竟若是骑士部队抵御不住敌人的骚扰部队的攻势,那么对于这一支部队的侧翼而言,无疑是依旧存在着非常大的危险。 第四种优势,那就是一旦敌人首先坚持不住或者是因为无法有效突破战阵的正面防御,这些体力较为充沛的骑士们,将会变成这些敌人后撤部队的一种噩梦。 …… 可以说。这种战阵确实是颠覆了苏角过往的认知,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这种战阵从很多方面而言,确实是相当合适应对这么一种作战环境。而且有了那些沙包防御体系的牵制,匈奴人想要直接冲击战阵正面的防御部队,变得非常困难。而在战况胶着的情况下,匈奴人的冲击能力一旦被很大削弱,那么匈奴人自身的骑兵优势将会变得不是那么的明显。 由此可见,苏角猜测出匈奴人会另外派遣部队进攻侧翼甚至是后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对于苏角而言,这一场战争他们已经稳操胜券。 ………………………………………………分割线………………………………………… 双方之间的骑士部队在还没有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双方说发射出来的箭镞就纷纷向对方飞落而来。 不少秦军以及更多的匈奴人在这一次的相互对抗当中。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有不少秦军官兵所受到的伤害并不算太严重,因为匈奴人身上的防御装备,整体而言要落后于秦军骑士很多。 虽然说出于机动能力以及马匹的负重限度的方面考虑,大部分的秦军骑士只是列装了张嘉师命令兵造再次恢复生产的皮质札甲。 因为相对于铁甲而言,皮甲的重量以及柔韧性都相对更轻以及更好。 张嘉师不是没有思考过一点,那就是让这些骑士也列装纸甲,但是在骑兵身上使用纸甲,却不是一个好主意。 因为经过相应制作工艺制作出来的皮甲,有一定的保暖能力以及更加耐磨。而纸甲很明显没有这方面的优点,而在张嘉师的思路当中,在匈奴人的地盘上作战,基本上是秋天时节,若是拖延一定的时间,那么将会是进入到冬天。 皮甲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的作用要比起纸甲要更明显。 固然,张嘉师也不认为纸甲一点保暖防风的效果都没有,但是无可否认的是,纸甲不耐摩擦也是不争的事实。 纸甲的抗磨能力很差,很有可能一个骑士在马上奔驰一天之后,一部分的纸质甲片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损耗,这一点无疑是很要命的。 这也不是说纸甲的质量很是低劣,而是相应的制作工艺并没有提升纸甲抗磨能力的效果。 所以,对于更加追求相应实用程度的张嘉师而言,纸甲并不是装备骑兵部队的一个好选择。 铁甲的防御能力比起皮甲要好不少,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装备上铁札甲的骑士。在机动能力以及马匹的负重耐力而言,都有很明显的影响。毕竟很多时候,就算是骑士能够承受铁甲的重量,不见得整体而言并不算优秀的中原马种都会有这种承受一整天奔跑而毫无影响的情出现。 所以,在骑兵部队身上大规模列装铁甲,无疑是一种很蠢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导致在作战当中。很多马匹因为承受不住自己马背上的整体重量而直接趴窝。 大秦帝国的战马数量相对而言很小,根本经不起太多的损耗。若是一个骑士没有了自己的战马。他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并不比一个秦军步兵强多少。 所以,皮札甲的防御能力整体而言不算太好,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这是一种最合适列装眼下骑士部队的装备。 ……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思考过将骑兵的皮札甲换成一种鱼鳞甲样式的装备。 在春秋战国时期,鱼鳞甲已经出现了相应的雏形,而在大秦帝国当中,鱼鳞甲也成为了仲中高级军官的铠甲。 后世所挖掘出来的秦皇陵兵马俑当中,就有着出土的鱼鳞甲军吏陶俑: 从2009年6月13日开始。秦俑一号坑开始了第三次发掘。经过近一年的发掘工作,出土了120件陶俑以及大量精美的文物。秦俑一号坑考古发掘队领队许卫红介绍说,这次发掘的一大亮点就是在第一组战车后发现有一尊穿着鱼鳞甲的军吏俑。这是目前发掘出的级别最高的兵马俑。 这么一点也算是佐证了秦朝已经有了制式的鱼鳞甲。 在整体而言,鱼鳞甲的防御能力要比起札甲要优秀不少。在相同的材质下,鱼鳞甲的整体防御能力要比起札甲而言,要强不是一星半点。 鱼鳞甲的特点造就了它的相对更好的防御能力:编缀甲片的绳索隐藏在甲片下,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被锐器割断的可能。甲片可以伸缩。伸缩后重叠在一起的甲片又再一次被叠加,整体防护厚度可随弯曲度随意调整。钢甲片用绳索编缀在皮件上,稳定地构成一体,皮件又购成了最后一道防护屏障,在正面外来的钝器的打击下,表现为不是松散的个体。而是象板甲一样的整体,在点面积上,对付象弓箭枪刺这样尖锐的兵器,坚硬倾斜的甲面可使得箭头枪尖擦身而过,整体防护力很高。 但是影响着张嘉师至今依旧无法下决心制作这种防御力相对更好的铠甲,主要是有三个方面的因素,而这三个因素。基本上都是与鱼鳞甲的相应特点有着直接关系: 第一个,制作成本。 鱼鳞甲在展开的时候,只有4片甲片叠加,在随人体活动收缩时高达8-10片叠加厚度,这一种叠加起来的厚度,也不是板甲能与之比拟的。 这一个特点说明了鱼鳞甲的防御能力很强,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起板甲要更强。但是这种细小的甲片需求有一定规格,而且一件鱼鳞甲的甲片数量非常多,这也造就了鱼鳞甲的成本怎么着都比札甲要高很多。 这也导致了一点,只有军方当中的中高级军官,才会配发鱼鳞甲,因为列装鱼鳞甲的成本,就算是宋朝都无法承受的。 第二个,维修难度。 编缀甲片的绳索隐藏在甲片下,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被锐器割断的可能。甲片可以伸缩,伸缩后重叠在一起的甲片又再一次被叠加,整体防护厚度可随弯曲度随意调整。钢甲片用绳索编缀在皮件上,稳定地构成一体,皮件又购成了最后一道防护屏障,在正面外来的钝器的打击下,表现为不是松散的个体,而是象板甲一样的整体,在点面积上,对付象弓箭枪刺这样尖锐的兵器,坚硬倾斜的甲面可使得箭头枪尖擦身而过,整体防护力很高。 这一点描述,有效的说明了鱼鳞甲的防御能力的优秀。但是也说出了一旦一件鱼鳞甲的部件出现损坏,也不是那么好修理的。 首先,这种复合型铠甲的底件是一个整体,一旦这一件鱼鳞甲的一面被刺穿或者是出现明显的割裂,这一个底件很有可能要回炉甚至是直接报废。 就算是底件没有出现明显破坏,想要修理受损的鱼鳞甲片,也必须要将鱼鳞甲的底件拆卸下来才能够换上新的甲片。这一步的工序可以说比较繁杂。 而札甲的维修,很多时候只需要将受损部位的甲片绳索拆卸下来,就能够再次更换上新的甲片。这一点是鱼鳞甲无法比拟的。而且札甲的维修相对比较简单,很多老兵在有材料的情况下都知道自己该怎么样更换甲片,但是鱼鳞甲的维护,有些时候就算是一个没有接触过鱼鳞甲的维修铁匠都不一定能够轻松完成。 最后一点,那就是鱼鳞甲自身的重量。 鱼鳞甲因为甲片以及底件的存在,往往要比起同等材质的札甲要重得多。在很多情况下,一件皮质鱼鳞甲的重量,并不会比起铁札甲轻便多少。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知道机动性对于骑士这种部队而言要比起防御能力更加迫切的张嘉师而言,鱼鳞甲的重量让张嘉师无法下定更大决心的主要原因。 一件皮质鱼鳞甲的防御能力,要比起一件皮札甲要优秀得多,但是一件皮质鱼鳞甲的防御能力,不一定能够比拟一件铁札甲。毕竟相应的材料所表现出来的防御能力都不一样,但是在重量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张嘉师出于更多的考虑,要是真的需要在这方面提升骑士部队的防御能力,铁札甲明显是各方面考虑下的首选。 不过就算是张嘉师没有列装性能更好的铠甲,在防御能力方面,将皮札甲作为制式装备的秦军骑士,要比起匈奴人的大部分骑手身上的皮裘或者是皮衣,要优秀不是一星半点。 匈奴人的武器铠甲制作技术,虽然也不算太差,就算是制作出青铜材质或者是铁甲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因为原材料的问题,并没有大规模开采冶炼金属矿产的匈奴人,只能够将铠甲作为少部分精锐的装备。 双方之间的装备差距所带来的影响,在双方之间的第二次碰撞当中,再次得到体现。(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游牧民族 在装备方面的优势而言,秦军领先匈奴人骑手的不仅仅是弓弩以及铠甲,就连在近战装备武器方面,秦军都有相当的优势。复制网址访问 因为匈奴人骑手在这个时候,很多都是使用青铜刀剑进行作战。 这一点并不是说匈奴人的冶炼工艺很差,相反,匈奴人的冶炼工艺这个时期虽然依旧是无法比拟中原的国家,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就算是西域的一些大一点的国家,跟匈奴人在科技水平上面的对比也没有太多的可比性。 这也不是说青铜武器就不是一种好东西。相反,在铁质武器初期发展阶段,相对比较成熟的青铜武器可以说能够爆铁质武器几条街。 因为这个时期的铁制武器质量真的不怎么样。 在张嘉师的认识当中,先秦时期的宝剑大部分都是青铜武器,比如说太阿以及干将莫邪等等,就是一把以青铜材质为主的宝剑。 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秦国的兵器,是在战国七雄当中最早使用大批铁制武器,然后逐渐过渡为铁器制度的国家。 这一点跟历史上的书籍来说,有很大的差距。 历史上认为秦国以及大秦帝国主要还是使用越发成熟的青铜武器作为制式装备,主要还是因为大秦帝国的兵马俑当中,配备的武器装备基本上就是青铜武器。 而且在兵马俑当中,也有着这两种青铜的马车配件:在陕西临潼秦始皇陵掘获的两乘铜车马。第一乘驾四马,车上有棚,御者为坐状。这两乘车马均为青铜器铸件构成,大小与实际合乎比例,极其精巧。车马上还有不少金银饰件,通体施以彩绘。第二乘马高1。06米,可以说是迄今发掘到的形制巨大、结构又最复杂的青铜器。 由此可见,大秦帝国时期的青铜冶炼以及相应器物的制作工艺,确实已经是进入了中原国家的巅峰。 但是秦国不是一个主要使用青铜武器的国家。原因就在于秦国的领土内,极少有生产青铜所需原材料的矿山。 虽然说在兵马俑当中出土的青铜武器,很多都似乎是足够的证据,很可惜,这些出土的青铜武器的青铜材质比例,并不是兵器的比例。 在青铜的冶炼以及相应器具制作当中,早已经有着一套相应的规格: 《周礼?考工记》说:金有六齐:六分其金。而锡居其一,谓之钟、鼎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斧斤之齐;四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戈戟之齐;三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大刃之齐;五分其金,而居二,谓之削杀矢之齐;金锡半,谓之鉴燧之齐。 详细点来说明。这一段规格的翻译就是: 所谓“金之六齐”,就是区分青铜品种的六种配方之分量,以制造各种用器。所谓“钟、鼎之齐”铜、锡比例为六比一,即铜占锡占斤之齐”的铜、锡比例为五比一,即铜占锡占戟之齐”的铜、锡比例为四比一。即铜占80%,锡占刃之齐”所需铜、锡比例为三比一,即铜占75%,锡占杀矢之齐”铜、锡比例为五比二,即铜占锡占燧之齐”铜、锡比例为一比一。即各占50%。 杨宽先生认为:《考工记》规定各类青铜器的“铜锡合金的比例是很合乎合金的原理的”1。青铜中锡的成分占17%到20%最为坚韧。《考工记》说“斧斤之齐”锡占戈戟之齐”锡占20%,是因为斧、斤、戈、戟都需坚韧。青铜中锡的成分占30-40%,硬度最高。《考工记》中规定“大刃之齐”锡占25%,“削杀矢之齐”锡占是因这类武器所需韧性高。青铜中锡占的分量增多,光泽就会从青铜色转为赤黄色、橙黄色、淡黄色。锡占到30-40%。青铜就会变为灰白色。《考工记》规定“钟鼎之齐”锡占为了使它能呈现橙黄色较美观,同时也为了能敲出美妙的声音。《考工记》规定“鉴燧之齐”锡占50%,是因为铜镜需要白色光泽。 而兵马俑当中的相应青铜武器的配方,更加倾向于生活用品的相应比例,这种生活用品的比例,是锡含量更多而青铜含量偏少。在兵器当中,锡含量过高不一定能够再次提升青铜武器的硬度,相反,若是超过了50%,这种青铜的硬度以及柔韧性都会变得较差。 总不会有人认为青铜镜的硬度比起矛戈刀剑要更硬吧。 …… 所以,就算是匈奴人使用青铜武器,也不代表匈奴人的兵器锻造水平非常落后。 相反,即使在战国中期,秦军面对关东六国的大军,以不成熟的铁质武器碰撞对方的青铜武器,往往是更加吃亏。 这么一个情况直到战国的中后期才出现了相应的改变提升。 张嘉师这个时期列装铁制武器,主要还是因为这个时期的铁器锻造以及冶炼水平已经相当成熟。 固然青铜也能够也能够批量生产,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张嘉师在辽东郡的时候,也是相当缺乏青铜的原材料。 虽然说这么一点在占据商郡之后有了不少起色,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已经进入正轨的铁器装备量产已经是成为辽东军装备体系的主流。这么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无疑是一种不需要思考太多的选择题。 所以,铁质武器成为了眼下的大秦帝国的最好选择。 …… 张嘉师为自己麾下的骑士部队,在正式确立起单独编制的机动作战部队之前,主要就是弓弩,相应的长兵器以及由铁水灌注生产,经过相应打磨锻造的刀剑。 毫无疑问的事情是,这种装备事实上有着一定的局限性。 毕竟与步兵部队相比,秦军骑士的弓弩是相对较为小型的,这一点有利于在马背上进行相应操作。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因为这些弓弩的威力以及射程比起步兵的强弓劲弩而言,有不少的差距。 这也就是导致了秦军骑士在与匈奴人的骑手们对射之后。双方都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的原因所在。 若是骑士们有条件使用步兵的那种强弓劲弩,在射程上就能够更加占据优势。 但是并不是说这种小型的骑士弓弩没有自己的优势,相比起步兵部队的强攻劲弩而言,秦军的骑兵制式弓弩的射速很快,虽然说牺牲了射程以及威力,但是一个骑术以及射术都相当纯熟的骑士,能够在匈奴人在相应射程外发射出第三支箭镞的同时。他们也能够发射出四支箭镞。 这种射速的提升效果,看起来并不算太过于明显。但是匈奴人却为这么一个不明显的差距而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在远距离发射出来的第一波箭镞,匈奴人给秦军骑士们带来的杀伤并不算太大,因为射程的问题,匈奴人的箭镞在落在秦军官兵身上,很有可能会被皮札甲的防御甲片抵挡住。 但是秦军骑士们发射出来的箭镞,却能够相对有效的射入匈奴骑手的身体,给予匈奴骑手相应的杀伤。因为匈奴骑手们身上,很多人都基本上只是身穿皮衣或者是一件薄薄的皮甲。 但是在第二波以及第三波箭镞落下之后,因为距离的拉近。无论是匈奴人亦或是秦军官兵被射伤甚至是被直接命中要害,重伤或者是死亡的可能性也大幅增加。 匈奴人骑手发射出来的箭镞,距离秦军官兵越近,就有更大的概率能够射穿秦军骑士身上披挂的皮札甲,给予秦军骑士相应的伤害。 当然,在第三波箭镞落下之后,匈奴人的骑手们也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那就是秦军的箭镞杀伤了很多还没有将手中箭镞发射出去的匈奴人骑手。 这一点对于一些久经战阵的匈奴人老兵而言,只有那么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些秦军骑士们发射箭镞的速度更快。 这一点事实上是正确的,尤其是当第四波箭镞再次杀伤了不少甚至连箭枝都没有搭上弓弦的匈奴人骑手们之后,验证着这么一个情况的真实性。 当然,还没有等这些匈奴人骑手老兵说出了这个发现。他们就不得不放弃自己所想到的这个事情,因为在相互之间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他们就算是想要说话,恐怕下一刻就会跟秦军骑士们交错而过,进行第一次你死我活的混战。 ………………………………………………分割线………………………………………… 苏璘以及陈恒两人,虽然并不是在一起指挥着自己麾下骑士部队冲锋,而是选择了分开指挥各自的部队。抵御各自一方的匈奴人突袭部队。 他们两人在先前的那一次作战当中,已经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在刚才那一次的围歼那三千余人的匈奴骑手部队的时候,他们麾下的骑士部队,整体的骑术水平还真的跟这些匈奴人骑手有一定的差距。 事实上,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在大秦帝国当中,虽然也不缺乏骑术相对精湛的人,但是在整体的骑术水平而言,要是能够真正的比拟自小从马背上长大的匈奴人,还是有着非常明显的差距。 世界历史上的第一个游牧民族,公认的是约在公元前九世纪开始崛起的斯基泰人。 斯基泰人,发源于东欧大草原,在顿河与多瑙河之间,黑海以北,此前一直居住在伏尔加河流域,不断的迁徙中,其迁徙地从欧洲一直到内蒙古和鄂尔多斯沙漠,是史载最早之游牧民族;善于养马,他们与阿拉伯人、凯尔特人不断接触,吸取了多种文化包括希腊文化的特点,在征服的土地上建立了自己的国家。 公元前7世纪曾对高加索、小亚细亚、亚美尼亚、米底以及亚述帝国大举入侵,威胁西亚近七十年,其骑兵驰骋于卡帕多细亚到米底、高加索到叙利亚之间,寻找掠夺物;其后逐渐衰落,分为众多部落,公元四、五世纪民族大迁徙时随匈奴人入侵欧洲之阿兰人即为其中之一部。广义的斯基泰人还应包括滞留在中亚、西西伯利亚和阿尔泰地区的一些部落,其文化、艺术和生活方式与南俄和伊朗的斯基泰人极为相同。斯基泰人身材矮壮,蓝眼隆鼻多须,在种族上与萨尔马特人、塞种人和马萨格他人接近,语言、社会生活、文化传统和宗教也大致类似。斯基泰人没有文字。关于斯基泰人的文物出土自乌克兰和南俄地区。 由此可见,斯基泰人的游牧民族作风,也算是让拥有古代强国实力的几个大国都很头痛。 毕竟从相应的记载而言,斯基泰人在公元前7世纪到公元前6世纪,就威胁着西亚的几个大国。 这一点与匈奴人的情况有点相似。 但是斯基泰人与匈奴人有没有相应的关系,这一点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但是有一点比较可靠的说法,那就是在公元前三世纪,帕提亚人有可能就是一支斯基泰人的民族融合之后的后裔。 作为一个中亚大国,帕提亚帝国的作风有很多都跟游牧民族较为类似。 而在历史上,帕提亚人与同样作为游牧民族,由月氏人建立的贵霜帝国,汉朝以及罗马并成为公元元年前后一段历史当中的亚欧四大强国。 贵霜帝国由大月氏五翕侯贵霜翕侯部落建立。公元前5世纪~公元前2世纪初,月氏人游牧于河西走廊西部张掖至敦煌一带,势力强大,为匈奴劲敌。约在武帝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汉使张骞至其国,以后往来渐密。国内分为休密、双靡、贵霜、胖顿、都密五部歙侯。公元前177年前不久,月氏击破敦煌附近另一个小游牧部落乌孙,杀其王难兜靡,夺其地,难兜靡子猎骄靡初生,其部落逃奔匈奴。公元前170年左右被匈奴击败,西迁中亚阿姆河流域。公元前125年征服巴克特利亚(由古希腊人在中亚建立的国家),统治整个阿姆河、锡尔河流域,大月氏部族一分为五,迁往东部山区,设五部翕侯统治,贵霜是其中一部。 公元1世纪中叶贵霜部翕侯丘就却统一五部,建立贵霜帝国。丘就却又南下攻击喀布尔河流域和今喀什米尔地区,后定都为高附(今阿富汗的喀布尔),初步奠定了帝国的基础。 假如包括当其时逐渐西迁的匈奴人残部主力,中亚地区以及西亚部分地区,可以说再次成为游牧民族的统治区域。 这一点毫无疑问的说明了游牧民族在军事上的相应强盛基础以及作战效率。(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游牧民族(下) 无论是东西方的历史当中,即使是类似汉朝与罗马两个相对发达强大的国家,对于游牧民族的威胁,很多时候都相当束手无策。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东方的历史当中,西戎,匈奴人,东胡人,月氏人等等,主要形成了前期的主要威胁。 在后来的历史当中,羌人,鲜卑人,匈奴人等等,更加是让当其时的晋朝经历了五胡乱华的危局。 在这些游牧民族逐渐南下中原之后,柔然人逐渐取代了这些种族的地位,成为草原的王者。 在《(南朝)梁书》当中,有关于对柔然的相应记载描述: 芮芮国,盖匈奴别种。魏、晋世,匈奴分为数百千部,各有名号,芮芮其一部也。自元魏南迁,因擅其故地。无城郭,随水草畜牧,以穹庐为居。辫发,衣锦,小袖袍,小口袴,深雍靴。其地苦寒,七月流澌亘河。宋升明中,遣王洪轨使焉,引之共伐魏。齐建元元年,洪轨始至其国,国王率三十万骑,出燕然山东南三千余里,魏人闭关不敢战。后稍侵弱。永明中,为丁零所破,更为小国而南移其居。天监中,始破丁零,复其旧土。始筑城郭,名曰木末城。十四年,遣使献乌貂裘。普通元年,又遣使献方物。是后数岁一至焉。大同七年,又献马一匹、金一斤。其国能以术祭天而致风雪,前对皎日,后则泥潦横流,故其战败莫能追及。或于中夏为之,则曀而不雨,问其故,以暖云。 柔然到底是被西魏所败亡亦或者是消亡与自身内部,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解之谜。 因为在《西魏书》有相应的记载,那就是柔然的最后两位可汗分别被西魏所杀,然而西魏并没有得到原来柔然领土的控制权,故而柔然败亡的主因,更多只能够凭空推测。 …… 在隋唐时期,突厥人则是从西面迁移过来。取代了柔然人的地位,正式成为了蒙古高原的又一个统治者。 突厥人的起源众说纷纭,但是比较主流的两种说法则是如下: 在李延寿编纂的《北史》当中,关于突厥起源的描述如下:突厥者,其先居西海之右,独为部落,盖匈奴之别种也。姓阿史那氏。后为邻国所破。尽灭其族。有一儿,年且十岁。兵人见其小,不忍杀之,乃刖足断其臂,弃草泽中。有牝狼以肉饵之,及长,与狼交合,遂有孕焉。彼王闻此儿尚在,重遣杀之。使者见在狼侧,并欲杀狼。于时若有神物。投狼于西海之东,落高昌国西北山。山有洞穴,****有平壤茂草,周迥数百里,四面俱山。狼匿其中,遂生十男。十男长,外托妻孕。其后各为一姓,阿史那即其一也,最贤,遂为君长,故牙门建狼头纛,示不忘其本也。渐至数百家。经数世,有阿贤设者,率部落出穴中,臣于蠕蠕。 另外一种比较主流的说法而是出于《周书》:突厥之先,出于索国,在匈奴之北。其部落大人曰阿谤步,兄弟七十人。其一曰伊质泥师都,狼所生也。阿谤却等性并愚痴,国遂被灭。泥师都既别感异气,能征占风雨。取二妻,云是夏神、冬神之女。一孕而生四男:其一变为白鸿;其一国于阿辅水、剑水之间,号为契骨;其一国于处折水;其一居跋斯处折施山,即其大儿也。山上仍有阿谤步种类,并多寒露,大儿为出火温养之,咸得全济,遂共奉大二为主,号为突厥。 而有意思的事情是,《周书》当中同样也存在着类似于《北史》当中的相应描述:突厥本是匈奴的一支,后被邻国所灭,当时有一个10岁的小男孩,士兵见他年小,没忍心杀死他,便将他砍去双脚扔到荒草中。后来,小孩被一只母狼救去,长大以后与狼结合,邻国国王听说这小孩已长大,怕有后患,便派人将他杀了,杀他的人,见他身旁有一条狼,也想一起杀掉,狼逃跑了,逃到高昌北边的山洞里。在那个山洞里,狼生下10个小男孩,他们逐渐长大成人,各自成家,繁衍后代。其中一支,生活在阿尔泰山一带,阿尔泰山形似作战时的头盔,当地人称其为突厥,所以他们就以突厥为族号了。 由此可见,这些说法基本上指向了突厥人很有可能就出自于一支在西迁当中遗留在中亚地区的匈奴部落后裔。 所谓的狼生子,这一点张嘉师只能够表示呵呵了。 但是不管如何,突厥人作为草原上的又一代霸主,给予中原王朝带来的威胁,并不亚于匈奴人。 甚至是在唐太宗继位后不久,更加是因为突厥人的大规模入侵,兵锋直指长安,从而出现了非常著名的渭水之盟。 在这之前,突厥人对于隋唐两国以及隋末乱世的乱局的影响同样是相当深远。 在隋末乱世当中,刘武周就是其中一股依附突厥人,企图在乱世当中崛起的隋末枭雄之一。 由此可见,突厥人对于隋唐时期的中原势力要比起匈奴人要影响更大。 随后,在744年八月,拔悉密攻杀乌苏米施可汗。后突厥残部立其弟鹘陇匐白眉特勤继位,是为白眉可汗。后突厥大乱。唐玄宗命朔方节度使王忠嗣乘其乱出击,破后突厥左厢阿波达干等11部。回纥和葛逻禄一起攻杀拔悉密颉跌伊施可汗。回纥首领骨力裴罗南下占领突厥故地,745年(天宝四载)正月,骨力裴罗击杀后突厥白眉可汗,送其首级至长安。后突厥毗伽可汗妻骨咄禄婆匐可敦率众归唐。唐玄宗封她为宾国夫人,每年供给她“粉直”20万。 至此,存在了半个多世纪的后突厥,在唐朝和回纥的联合攻击下,国亡。从此以后,突厥在中国北方退出历史舞台,继之而起的是回纥汗国。后突厥灭亡以后,突厥大部并入回纥。 至此,作为除了蒙古人之外,对中原国家影响最大的草原霸主之一的突厥人,成为了历史名词。 ………………………………………………分割线………………………………………… 而在西方。游牧民族对于很多国家而言,同样有着深远的影响。 其中,最为著名的自然就是在西方史学家当中的“****”。 “****”一词最早见于沙俄帝国的无政府主义者巴枯宁的相应说法。 但是在西方的历史学家当中,****却是西征或者是西迁的东方游牧民族给予当时西方国家带来深远灾难的一种概括。 在西方的史学家当中,****有三次: 第一次****是北匈奴在汉朝以及南匈奴的联合打击下,被迫西迁,最后成为西罗马帝国灭亡导火索的征途历程。 而在西罗马帝国倒霉之前。东罗马帝国同样也很倒霉: 395年,罗马帝国分裂为东西罗马。而此时的匈奴正处于乌尔丁大单于的统治。乌尔丁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他曾对东罗马帝国色雷斯省总督说过,凡是太阳能照射到的地方,只要他愿意,他都能征服。公元400年,匈奴在乌尔丁大单于领导下,又开始向西大规模入侵,一举夺得了整个多瑙河盆地,并一度攻入了意大利。这一事件的连锁反应就是逼迫多瑙河流域的各部族为躲避匈奴人,只得向西罗马腹地进军,公元410年,西哥特人攻陷了西罗马帝国的首都罗马,西罗马帝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然而乌尔丁大单于的宏图大志还未实现就一命呜呼了,公元408年,乌尔丁率军骚扰东罗马帝国。在抢得大量财物准备撤退时,遭罗马人的袭击,乌尔丁大单于战死在沙场。 乌尔丁大单于死后,匈奴帝国沉寂了一段时间,而在奥克塔尔大单于率领下,匈奴帝国又开始兴盛起来。奥克塔尔死后,他的兄弟卢加继承了王位。卢加大单于在公元422年和426年两次蹂躏东罗马帝国的色雷斯和马其顿,逼迫东罗马帝国皇帝向匈奴帝国年贡350磅黄金,此后,东罗马帝国又被迫在边境向匈奴帝国开放互市,来确保边境的安宁,匈奴人的荣耀终于在西方找了回来。 阿提拉大单于独自掌权后。马上就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不过战争的矛头却指向了北欧和东欧。在北欧和东欧,盎格鲁撒克逊人为躲避匈奴人,逃亡到英伦三岛,而许多日耳曼和斯拉夫人的部族战败,纷纷向匈奴投降。在巩固了东方和北方后,阿提拉大单于在447年大举进犯东罗马帝国,东罗马帝**队接连战败,匈奴的骑兵一直深入到达达尼尔海峡和希腊的温泉关,严重威胁到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安全,东罗马帝国皇帝被迫求和,双方在448年签定和约,东罗马除了马上向匈奴支付赔款6000镑黄金,年贡也由700磅黄金涨到2100磅黄金。至此,匈奴帝国的疆域东到里海,北到北海,西到莱茵河,南到阿尔卑斯山,盛极一时。而东罗马帝国经过匈奴的长期劫掠和年贡的沉重负担,财富已基本耗尽,于是,阿提拉大单于又将目光投向了西罗马帝国。 450年,阿提拉大单于在完成了对东、北、南的征服后,将矛头指向了西罗马帝国。该年,阿提拉派使者来到罗马,要求娶西罗马皇帝的妹妹荷诺利亚公主为妻,并要求西罗马帝国拿一半的国土作为嫁妆。如此过分和羞辱的要求,自然遭到西罗马皇帝的拒绝,于是阿提拉大单于以此为借口发动了对西罗马的战争。当年,阿提拉集结了大批匈奴战士以及被征服民族的仆从军,号称50万,渡过莱茵河,向西罗马的高卢发动进攻。高卢的城市就如同草原上猎物一样,被匈奴人一个接一个地摧毁,最终匈奴军主力又围攻高卢重镇奥尔良。此时,面对共同的敌人,西罗马人和西哥特人暂时放下他们的争斗,组成联军来救援奥尔良。面对联军,阿提拉放弃了对奥尔良的围攻,开始机动迂回,寻机与敌决战。公元451年9月20日,阿提拉的匈奴大军与西罗马、西哥特联军,在今天的巴黎市郊展开了大决战。战斗打得非常惨烈,仅过了一天,双方战死者就达15万人,最终,西哥特国王战死,余部也撤离战场,而匈奴也损失惨重,无力再进攻,只得退回莱茵河,重新积聚力量。 452年,得到休整的匈奴帝国再次发动了对西罗马的战争,被称做“上帝之鞭”的阿提拉开始了对西罗马的惩罚。阿提拉率领的匈奴军队翻过了阿尔卑斯山,攻入了意大利。意大利北部地区遭到了匈奴人疯狂的攻击,北部所有的城市都被匈奴人摧毁。此后,匈奴人攻占了重镇阿奎莱亚,挥师直捣帝国的首都罗马城。西罗马皇帝万分惊恐,只得派罗马教皇利奥一世与匈奴人议和。此时,匈奴军中突发瘟疫,而东罗马帝国的援军也快到达罗马城,因此,阿提拉便答应议和,但在撤军前仍扬言,如果西罗马皇帝不把他的妹妹荷诺利亚公主送到匈奴,他还会来攻打西罗马。就这样,罗马人眼睁睁地看着匈奴人满载着抢夺来的财物扬长而去,只留下意大利北部的一片废墟。 由此可见,无论是东西方,面对匈奴人的游牧民族作战方式,都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 而很多还相对处于蒙昧时期的民族,比如说在进入罗马帝国之前的哥特人,就是惨败于匈奴人手中才不得不西迁。而在哥特人之前,匈奴人在西征的途中,征服以及奴役着在西征道路上所遭遇的各个民族。 这也可以说明,这些民族面对匈奴人的西征,他们的反抗最后还是变得徒劳无功。 ………………………………………………分割线………………………………………… 这也是张嘉师忌惮匈奴人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匈奴人作为一个传统的游牧民族,其相应的国力以及战术体系,在很多方面都能够有效遏制中原国家的进攻力量。 固然,在防御体系方面,张嘉师麾下的大军有着一定的优势,但是匈奴人一旦发起对大秦帝国的全面进攻,张嘉师麾下的秦军顾此失彼还是小事,更严重的是,若是匈奴人占据了全部的主动权,那么对于百废待兴的大秦帝国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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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都护府 对于东西方而言,游牧民族的存在就是对已经建立起一套固定生产社会的制度的破坏。 换一句话来说,那就是指游牧民族很多时候就是有破坏没建设。 张嘉师虽然对这一点不敢完全认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游牧民族对于一个国家的原有体系的破坏,确实是可以说相当彻底。 这一点,从很多方面而言就能够看出来。 最为直观的就是游牧民族很多时候都会采取屠城掠夺的方式来破坏一个地区已经进行的相应建设环境。 这一点同样也是游牧民族有破坏没建设的最直观体现。 当然,在这方面而言,游牧民族也不是什么“好事”都没有做过,因为很多时候的东西方交流,尤其是在以陆地丝绸之路为主的东西方联系,游牧民族发挥出来的作用可以说非常巨大。 若是没有匈奴人对汉朝带来的强大威压,恐怕也不会有张骞出使西域;若是没有对匈奴人的战略反击,汉朝恐怕也不会在日后成立西域都护府这个名副其实的强权国家象征。 都护府与其说是一个政府组织,还不如说是中原王朝对外扩张,增加自己影响力的存在。 “都护府”源自西汉宣帝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设在乌垒的西域都护府,统领大宛极其以东城郭诸国,兼督察乌孙、康居等游牧行国。魏、西晋设有西域长史府,唐朝统一西域,设立安西、北庭(金山)、昆陵、蒙池等都护府,疆域不仅包括今新疆在内的西域,更达里海之滨。都护府置都护、副都护、长史、司马等职,“掌统诸蕃,抚慰征讨,叙功罚过”。又置录事参军事、录事、诸曹参军事、参军事等,如州府之职。有大、上、中之分,大都护府由亲王遥领大都护。别置副大都护主府事。自贞观十四年(640)创设安西都护府起,终唐一代,建置时有改易。 (这让我想起了《天将雄师》这一部电影,里面的内容虽然是描述了当其时西域都护府的一些情况,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很多内容与历史相对而言都有着非常大的偏差。先不说霍安的年纪问题,光是雁门关属于西域都护府主管。本狼只能够表示沉默不语。) 西域都护府的由来,起源于汉朝在对匈奴的战争取得重大胜利后。尤其是在张骞通西域、李广利伐大宛之后,为将西域纳入自己统治范围,为以后对匈作战创造有利条件,同时也为保障西域通商之路的通畅,于是“自敦煌西至盐泽(今罗布泊),往往起亭。而轮台、渠犁皆有田卒数百人,置使者校尉领护,以给使外国者。”《汉书?西域传》 由此取代的匈奴的势力,将天山南北第一次置于中央政府的统治之下。都护府府治立在乌垒城(今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轮台县策大雅南),郑吉被任命为首位都护。 西域都护府在西汉时期一直延续到新朝时期的公元17年,时任西域大都护李崇因为率军进攻焉耆中计,新朝大将王骏战死,李崇在率军退守龟兹,很有可能被龟兹谋杀于境内。 至此,第一代西域都护府在李崇。王骏先后死亡,佐帅何封、戊己校尉郭钦不得已率军退回关内之后,正式宣告覆灭。 随后在汉明帝永平十七年(公元74),始以陈睦为都护。次年,焉耆、龟兹叛,联合攻杀陈睦。遂罢都护。和帝永元三年(公元91),将兵长史班超平定西域,遂以班超为都护,驻龟兹境它乾城(今新疆库车附近,其址未详)。十四年,班超还洛阳,继任者有任尚、段禧。安帝永初元年(107)。西域乱,征禧还,自此不复置都护。至延光二年(123),以班勇为西域长史,复平西域,遂以长史行都护之职。 而从这一段内容当中可以看到的是,李崇死于龟兹谋杀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当其时的焉耆、龟兹说不定早已经联合在一起。 《汉书》当中有关于李崇王骏两人兵败的描述:“焉耆诈降,王骏将兵分数部入焉耆,姑墨、尉犁、危须国兵倒戈,共击王骏,全军皆没,李崇退保龟兹,之后再无音讯。” 虽然龟兹不像是这一个记载的相应描述那样,一开始就如同姑墨、尉犁、危须等国家倒戈相向,但是不能排除龟兹人当其时最起码是首鼠两端的可能性。 …… 从西域都护府的这种历史当中,可以看出,西域都护府更像是一种对西域诸国的威胁以及体现汉朝强大的存在。而且由于匈奴人的日渐衰落,西域都护府主要面对的是几个西域较为强大的国家。比如说焉耆、龟兹、大宛等国家。 这也导致了一旦中原王朝的国力衰弱之后,这些国家对于都护府进行的强大反弹。 这一个情况,在唐朝也出现过相当极端的例子。 安西都护府在某个意义上,就是唐王朝在西域所成立的一个类似于西域都护府的存在。 其衰落的标志并不是安史之乱,而是在怛罗斯之战之后的局势发展。 怛罗斯之战被认为是阿拉伯人与唐帝国之间的一场最为庞大的战争。 而安西都护府的军事力量主要来源,则是安西四镇: 安西四镇,指唐朝前期在西北地区设置,由安西都护府统辖的四个军镇。唐安西四镇在历史上存在了一个半世纪,它们对于唐朝政府抚慰西突厥,保护中西陆上交通要道,巩固唐的西北边防,都起过十分重要的作用。贞观十四年(640)八月唐灭高昌国,九月置安西都护府于西州交河城(今新疆吐鲁番西交河故城遗址),管理西域地区军政事务。 二十二年,唐军进驻龟兹国以后,便将安西都护府移至龟兹国都城(今新疆库车),同时在龟兹、焉耆(今新疆焉耆西南)、于阗(今新疆和田西南)、疏勒(今新疆喀什)四城修筑城堡,建置军镇,由安西都护兼统,故简称安西四镇。贞观以后,安西四镇时置时罢。军镇也有所变动。调露元年(679),在唐安抚大使裴行俭平定匐延都督阿史那都支等人的反叛后,以碎叶水旁的碎叶镇城代焉耆。从此安西四镇是碎叶、龟兹、于阗、疏勒。 在某个意义上,怛罗斯之战就是一个地区对抗一个大国,而且不占主场之利的战争。 这也是另外一个说法的根据所在:怛罗斯之战不过是两个国家的小规模摩擦。因为从双方的兵力来看,确实也比较贴切这方面的说法,因为无论当其时还没有进入到内乱动荡当中的唐帝国。亦或是当其时实力强盛的阿拉伯帝国,都没有使出能够体现自己实力的力量来进行这一场战争。 而关于怛罗斯之战之战的双方参战兵力。有三种比较主流的说法: 一、阿拉伯200000人,唐军20000人;二、阿拉伯70000人,唐军18000人;三、阿拉伯先200000人,后增兵到300000人。唐朝远征军18000人。 第一种说法以及第三种说法的依旧更多是一种推测,因为若是阿拉伯人投入这么多的部队来进行作战,唐军估计会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而不是还有数千官兵能够突围的结果。 再者,怛罗斯地区以及附近并不算是阿拉伯帝国的重兵屯驻区域,当其时阿拉伯帝国的主力部队部署在与拜占庭帝国接壤的区域当中。即使是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调动,恐怕都无法在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完成相应的部署。 在这之前,阿拉伯帝国发生了大规模的内战,对其国力也有着很大的影响,所以在怛罗斯地区附近,阿拉伯人能够聚集起来的兵力,能不能有十万人都是一个疑问。 但是假如从这方面的描述来看。怛罗斯地区比较接近呼罗珊区域,若是当其时的黑衣大食的镇压军团并没有进行大规模调动,其军力确实能够达到二十万人。 747年,阿拔斯的后裔阿布?阿拔斯利用波斯籍释奴阿布?穆斯林在呼罗珊的力量,联合什叶派穆斯林,于750年(一说752年)推翻了倭马亚王朝的统治。建立了阿拔斯王朝。阿拔斯王朝建立之初,大肆捕杀倭马亚余党,杀害了阿布?穆斯林,并残酷地镇压了呼罗珊人民起义。阿拔斯王朝旗帜多为黑色,故中国史书称该王朝为黑衣大食。 这也就是后世史学家对于怛罗斯之战主流采取的阿拉伯帝**参战兵力有20万的原因之一。 …… 怛罗斯之战后,安西都护府的精锐兵力损失殆尽,但盛唐时期的恢复能力是惊人的。仅仅过了两年。升任安西节度使的封常清于天宝十二年(753年)进攻受吐蕃控制的大勃律(今克什米尔西北的巴勒提斯坦),“大破之,受降而还。”说明安西都护府的实力已经大体恢复。 但是怛罗斯之战的影响依旧非常深远。 高仙芝败退后,仍被玄宗委以重用。天宝十四年(755)十一月,安禄山叛反于范阳,天下大乱。高仙芝奉命征讨叛军,在防务空虚、兵不习战的情况下扼守潼关,这位高句丽族名将显示出自己卓越的军事才能,一度保卫了长安的门户。遗憾的是,不久玄宗听信谗言,错斩了高仙芝。此后唐朝逐步陷入藩镇割据状态,再未重现昔日辉煌,在西域的霸权也随着盛唐的崩溃而随风消逝。 怛罗斯之役后不久阿布?穆斯林因功高震主而被谋杀,手下大将齐雅德?伊本?萨里也被处死,由此引来大规模叛变,阿拉伯忙于平乱,并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巩固了他们在中亚取代唐朝建立的霸权。而中国方面由于几年后爆发安史之乱,之后还有朱泚之乱、藩镇之祸、牛李党争、甘露之变,唐朝不断内斗,国力严重消耗,也只能放弃在中亚与阿拉伯的争夺。 同时在怛罗斯之战后不久,唐军就连续派兵在西域活动,西域各国也多向唐朝朝贡,虽然有些小国投靠阿拉伯,但亦有背叛阿拉伯,重新倒向唐朝的。怛罗斯之战的爆发本与石国有关,但是战后不久,石国仍然倒向唐朝。从新近出土资料中也有很多怛罗斯之战后唐朝中央与中亚地区军事据点的文书往来。纵观唐朝的扩张史,偶遭挫折甚至惨败并不少见,而败后卷土重来也是唐朝惯用的战略。 在某个意义上而言,若非安史之乱,唐王朝有可能会再次派遣大军与阿拉伯帝国进行中亚地区东部区域的争夺作战。 但是历史不容改写,在安史之乱之后,安西都护府最终步上衰落到覆灭的道路。 没有人准确知道安西都护府最终覆灭在何时,但是在公元790年,作为安西四镇的于阗陷落之后,安西都护府最终敲响了灭亡的丧钟。 ………………………………………………分割线………………………………………… 张嘉师不是没有思考过自己有没有需要设立都护府这样的军事部署机构。 因为历史上的都护府,有着它自身的必然性。 因为无论是汉朝,唐朝亦或是魏晋等国家,都护府成为了对外族进行统治的一种较为有效的手段。 但是张嘉师在思考一段时间之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原因有二: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都护府有一种军事藩镇的相应性质。而尤其是在唐王朝之后,安西节度使就是一种藩镇体现。 所以张嘉师不希望这种情况出现,只能够放弃这种想法。 对于张嘉师而言,都护府有着一定的必然性。但是一旦形成了藩镇割据的情况,这一种必然性的危害将会变得非常巨大。 唐王朝中后期的衰落,除了宦官权柄过大之外,藩镇的危害也非常明显。 第二个原因则是都护府这种设置,更多是一种间接的管理方式。一旦中央区域的力量衰弱,这种间接的管理方式,效果必然大打折扣之余,同时也会因为很多原因而失去了他自身的定位。 就好比是在北庭都护府陷落之后,安西都护府同样也事实上与唐朝的中央体系失去联系。 这也是唐朝最终放弃了安西都护府的最主要原因。因为很有可能当其时的人员认为,就连较近的北庭都护府都已经溃灭,安西都护府又能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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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军事会议(上) 在张嘉师命令渉间与苏角二人率军增援东胡之前,张嘉师就让能够参与军事会议的人,进行一次磋商。 (w w w. 因为很多人都在外领兵或者是担任郡守郡尉的职位,这一次来参加军事会议的张嘉师嫡系文武不多。 丞相陈平,御史中丞李左车,太仆夏侯婴,少府萧何,上将军李信,卫尉桓峰,郎中令驭勇,御史令张良,国尉屠睢就是这一次参与会议的主要人员。 张嘉师任命张良为御史令,主要是担任李左车的副官。因为张嘉师在一时半会之际没有打算任命张良为正式的相应职位的打算。 一来,张嘉师认为这样的安排能够有效保护张良,让张良不至于过于引人注目,二来,以张良的品性而言,担任御史令的这个御史中丞属官,也算是能够发挥出相应才华的地方。 说实话,若非张嘉师不希望屠睢过早淡出大秦帝**方,国尉这个职位才是最合适张良担任的官职。 张良的统兵作战能力,张嘉师也不是很清楚张良在这方面的能耐如何,但是国尉的职责也有辅助君主进行军方建设的职能,所以在很多方面而言,国尉这个职位同样也算是一种参谋的顶端。 张良对于张嘉师的安排也没有反对,因为若非他认为张嘉师确实是值得他辅助的话,恐怕他还不会理会张嘉师的招揽。 …… 在这次会议开始之后,张嘉师便说出了这一次军事会议的三个主题。 第一个就是关于增援东胡的议题。 虽然说张嘉师与陈平的行动,等同于跟匈奴人宣战。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跟匈奴人宣战以及援助东胡人事实上没有太过于直接的关系。 张嘉师在说出这个议题之前,就思考过有可能会有不少人反对这样的军事行动。 毕竟这样的军事行动对于大秦帝国而言,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与张嘉师所想的情况相反,哪怕是认为大秦帝国最应该休养生息的萧何,都没有反对的想法。 这让张嘉师很是错愕。 他不由自主的将眼神放在陈平身上。然而坐在张嘉师左手首位的陈平,很是平静的一言不发。 张嘉师也不会在这么一个场合对于这么一个情况追问到底,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有些意见能够达成共识的话,反而不是一件坏事。 张嘉师固然是不希望看到自己麾下文武在一些重大意见上一言不发,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在一些关乎于国家存亡的事情上,张嘉师还是希望自己麾下文武能够齐心协力一些。 张嘉师可不希望看到党争这种事情会发展到能够影响国家和平的程度。毕竟历史的教训可以说非常深刻。 …… 党争这种事情,既然是无法避免,也算是很多君王为了权衡朝政大臣的实力而采取的一种放任手段。 中国历史上的著名党争主要有三个: 第一个就是在唐朝中后期形成的“朋党之争“。也称之为“牛李党争”: 唐朝后期,统治集团内部出现不同派别的争权斗争。史称“朋党之争”。宪宗元和三年(808),制科考试时,牛僧孺、李宗闵在策论中批评时政,抨击宰相李吉甫,遭李吉甫排斥,久不叙用。到唐穆宗时,牛僧孺曾一度为相,李吉甫之子李德裕等,指斥李宗闵主持科考舞弊。李宗闵等人被贬官,斗争更趋复杂。朝廷大臣分化组合,形成以牛僧孺、李宗闵为首的“牛党”,和以李德裕为首的“李党”,两派相互倾轧四十余年。李党领袖李德裕和郑覃皆出身士族高第、宰相之子,皆以门荫人仕,主张“朝廷显贵。须是公卿子弟”。其理由是自幼漂染,“不教而自成”。而牛党领袖牛僧孺、李宗闵等,多由进士登第,反对公卿子弟垄断仕途;在对待藩镇的态度上,两派各执一词。李党世代公卿,支持唐廷抑制强藩。因为节度使强大,影响他们的利益;牛党大多来自地方州郡,与藩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利害相关,主张姑息处之,希望朝廷承认割据事实。在对待周边少数民族政权的问题上,双方态度也相去甚远……两党争持日久。最后变为意气相攻。 除去不同利害,已无明显的政见不同。如当时朝堂宦官擅权,两党争相攀附权阉,以为援助。两党交替执政,相互攻伐,使**的朝廷更加混乱。唐武宗时,李德裕高居相位,将李宗闵贬斥流放封州;宣宗时,牛党得势,李党皆被罢斥,李德裕被贬死崖州。宣宗时牛僧孺病死,牛李党争才告结束。唐文宗为此感慨:“去河北贼易,去朝廷朋党难。 “安史之乱”、“牛李党争”与藩镇割据以及中官干政使强大的唐王朝一蹶不振,江河日下。 “牛李党争”可以说是开创了大规模党争的先河。 第二个大规模党争,则是以北宋时期王安石为首的变革派系与司马光,苏轼为首的“守旧派系”的党争。这一次党争被后世称之为新旧党争: 党争最初因为政见不同而起,后来演变成排除异己的夺权之争,元丰八年(1085年)三月,神宗病逝,哲宗即位,司马光执政,几尽罢新法,史称元祐更化,在宣仁太后主导下,致力于恢复祖宗旧制,前后历时九年,此一时期改革派人士几乎全招贬职。蔡确、章惇等被贬至岭南(广东一带),开启北宋贬官至岭南的先例。 元祐元年(1086年)王安石与司马光相继病逝,守旧派继续掌握大权,党争仍无止息,朝廷分裂成正反两党。 洛党朱光庭、贾易等攻击苏轼诬蔑宋仁宗不如汉文帝,宋神宗不如汉宣帝,以为是对先王不敬。这时吕陶、上官均挺身而出为苏轼辩护,史称蜀洛党争(蜀洛朔党争)。至此党争仅沦为意气之争,终使朝纲不振,政风日坏。元祐九年(1094年),宣仁太后病逝,宋哲宗亲政。章惇进京出任尚书左仆打门下侍郎,恢复宋神宗的新法,史称“绍述”,意为继承,曾布用为翰林学士,张商英进用为右正言。 章惇当政期间,对元祐诸臣大肆报复。以“抵毁先帝、变易法度”的罪名,剥夺了司马光、吕公著的赠谥。绝大部分的旧党党人都被放逐,贬到岭南等蛮荒地区,又企图追废宣仁太后,为哲宗所止。 由此可见,北宋的新旧党争,明显有着很大的斗争因素。 而有点意思的是,无论是司马光亦或者是苏轼,一开始虽然不是完全支持变法,但是也绝非坚定的反对派。然而王安石的变法。一来操之过急,不切实际,二来则是因为用人不明等两大主要因素导致了变法的初衷发生重大质变,两人才成为坚定地反对派人员。 最后一次大规模党争,则是明朝中后期逐渐演变,然后发生的“明末党争”: 明末党争指明末东林党与宦党、浙党之争。明万历时起,朝政日趋**。党派林立,党争迭起。万历三十三年(1605),被明朝政府革职的吏部郎中顾宪成,与同好高攀龙、钱一本、薛敷教、史孟麟等人,在他的故乡无锡东门外东林书院讲学。讽议朝政,品评人物。抨击当权派。一时“士大夫抱道杵时者,率退处林野,闻风响附”(《明史》卷231《顾宪成传》)。一部分在职官吏如**星等也遥相应合。东林党以此得名。与东林党同时,另一批官吏士绅又组成浙、齐、楚、宣、昆各党派。这些党派相互之间也有矛盾,但他们都与大地主集团相互勾结,“务以攻东林排异己为事”(《明史》卷236《夏嘉遇传》)。宣党首领汤宾尹是宣城人,昆党首领顾天峻是昆山人。其他各党皆以乡里命名。在这些党派中,以浙党势力较大,浙党首领沈一贯、方从哲都先后出任内阁首辅,在朝当政。 东林结党给明朝造成的损失是一个深重的历史教训,不少人对东林结党的危害认识不足,而被东林党华丽的词藻和“清流”的外衣所迷惑,对其多有追捧和誉美之词。 明末党争从万历二十二年“京察”(考核官吏)开始,一直到弘光元年(1645),始终没有停止过。无论是在政治问题上,还是在军事问题上,都争论不休。开始是东林党和齐、楚、浙三党之争,后来演变为东林党与阉党之争。明神宗皇后无子,王恭妃生子常洛(即光宗),郑贵妃生子常洵(即福王),常洛为长。但神宗宠爱郑妃,欲立常洵,乃迁延不立太子。内阁大学士王锡爵、沈一贯、方从哲等先后依违其间。东林党人上书反对,各党派又群起反对东林。于是有“国本”之争、三王并封之争、福王就国之争、“三案”之争、“李三才入阁”之争,东林党与它的反对派在立太子问题上展开了长达20余年的争论。最后,神宗终于立常洛为太子,勋戚郑氏的权势受到一定的压抑。但东林党推李三才为相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熹宗天启时,统治阶级内部的党争愈演愈烈。最初,东林党人叶向高、邹元标、杨涟、**星等人得到执政的机会,浙、昆、宣各党派一度受到排斥。为时不久,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宦与浙、齐、楚、宣、昆各党中的一部分人结成联盟,被东林党称为“阉党”,异军突起,魏忠贤是司礼秉笔太监,又提督东厂,爪牙有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名目,朝廷内外,“遍置死党”,从而把持朝纲,为所欲为。东林党人激烈反对“阉党”掌权。杨涟上疏劾魏忠贤二十四大奸恶,被锦衣缇骑逮捕。左光斗、魏大中、周顺昌、黄尊素等人也被捕处死。东林党受挫。崇祯帝继位,捕杀阉党。南明福王政权下,东林党人与阉孽的斗争仍在继续。如“复社”与马士英、阮大铖的斗争。 而明朝党争甚至是影响到明朝的国运延续,若非是东林党人基本上都是空谈误国,甚至是不干正事就知道党争,恐怕明朝在很多方面的情况都会有一点改善。 而党争对于一个朝堂而言,有着它存在的必然性,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若是一种党争愈演愈烈,那么对于一个国家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分割线………………………………………… 对于是否出兵援助东胡这个议题,很快的就达成了相应的共识。 因为很多人在陈平的暗示下,知道了张嘉师的决心以及一些方面的考虑。而在座的人并不是空谈之辈,他们很多人在思考一番之后,都能够看出张嘉师援助东胡人的必然性以及迫切性。 尤其是对于军方人员而言,有东胡这个势力的存在,确实是能够牵制匈奴人的部分注意力,但是很多人心中都知道,这么一个牵制匈奴人注意力的情况能够有多大的效果,可没有几个人能够有太过于乐观的想法。 尤其是李信,屠睢两个曾经作为大军统帅的人而言,他们不认为若是匈奴人真的跟大秦帝国进行全面战争,那么东胡人能够给予太多的帮助。 毕竟就算是眼下,东胡人抵挡匈奴人的进一步攻势,还需要大幅度依靠大秦帝国的各种援助,这次甚至是要直接出兵东胡进行增援。 可想而知,若是在近期内爆发大战,东胡人有可能也就是干呆着,什么事情都不做,避免引火烧身。 屠睢不是没有思考过反对张嘉师的这个议题,但是他更加清楚一点,那就是若是东胡人真的被匈奴人消灭吞并,那么对于辽宁郡的威胁将会变得非常巨大。 大秦帝国经历数年的内乱,国力下滑很严重,若非张嘉师及时出兵,力挽狂澜,恐怕眼下的大秦帝国早已成为历史的尘埃。 而屠睢心中认为: 边郡很多地方都能够被匈奴人攻占,然而,唯独辽宁郡的安危事关河北的战略态势,若是辽宁郡不保,燕郡也同样岌岌可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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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军事会议(下) 屠睢,作为一个险死还生的人,也作为张嘉师最终能够力挽狂澜的人,其心思以及能耐,甚至是在李信之上。 虽然说屠睢在南征期间险些身死,但是对于屠睢而言,他有着自己的认知。 任嚣在临死之前见到了屠睢,心中的惊讶自然不言而表,但是当时当任嚣知道了屠睢的想法,那就是赵佗并不是一个忠于大秦帝国的人之后,任嚣的内心可以说非常挣扎。 因为任嚣可以说已经将赵佗当成了自己的子侄那般信任。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一开始很难相信赵佗会有这样的心思。 而屠睢也不继续劝说下去,而是说出了一个打算,那就是让任嚣装死。若是赵佗迫不及待的打算控制郡守府然后假传号令,其不臣之心自然昭然若揭。 若是赵佗并无此意,屠睢也不介意给任嚣道歉,然后真正的浪迹天涯隐居山林。 面对着当年信任以及提携他的屠睢,身体越发虚弱的任嚣,在自己忠心于大秦帝国的思维当中,最终还是接受了屠睢的建议。 之后的事情,应验了屠睢的推测。赵佗在知道了任嚣的“死讯”之后,假意进入番禺城吊唁,实际上就是希望能够将南海郡的郡守以及相应官吏都控制在手中。 但是,当他接近了挂出丧旗的南海郡尉府邸之后,他与其数十名亲信,面对的是死而复生的屠睢以及任嚣,以及超过一百人的铁甲悍卒,最终选择的是拼死一搏。 赵佗最终死在了乱兵当中,而任嚣则是仰天长叹一番之后,亲自走到赵佗那一具已经血肉模糊的尸身旁边,合上了赵佗死不瞑目的眼睛。 随后,任嚣下达了自己最后的一个命令,那就是南海郡的郡兵以及屯驻军卒,听从屠睢的指挥以及号令。 …… 屠睢在这之后的数个月时间内。再次整合了分别再次归附于他麾下的南征军团。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安排之后,屠睢指挥十万经过精挑细选的南征秦军精锐,经南海郡接壤长沙郡的主要通道北上。 由于吴芮当其时正如刘邦的军队激战,位于长沙郡南部的驻军基本上被抽调一空,屠睢可以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了长沙郡南部的大片土地。 在这之后,屠睢在知道了张嘉师正在出兵攻打叛将章邯的领地,很快就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他与吴芮联手抵御刘邦的进攻。 虽然说,这并不是屠睢第一次听到张嘉师的这个名字。但是对于这个时候的张嘉师,屠睢根本不清楚张嘉师到底是何许人也。 但是屠睢最后还是选择了一条他认为能够给大秦帝国提供最大助力的道路,那就是遏制刘邦势力继续膨胀的选择。 固然,屠睢并不认为他麾下的南征军团官兵无法单独应对刘邦军,但是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比如说吴芮作为长沙郡的控制者,拥有地利,他与吴芮联手,自然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吴芮无法凭借自己独力抵挡刘邦的进攻。虽然他自己也清晨一点,那就是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早晚会被刘邦这个流氓出身的诸侯给吞并。这一个情况,他可不希望看见。 所以当屠睢派遣人员作为说客,说服他进行双方联手共同对抗刘邦的事情当中,吴芮最后也选择了这一条道路。 毕竟相比起屠睢,吴芮对于张嘉师的认识可以说比起对方要强多了。 因为不要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英布可是他的女婿。作为大秦帝国的其中一员新锐将领,英布在张嘉师麾下能够成为一员天下闻名的猛将,这一点与张嘉师的知人善用不脱干系。 可以说,吴芮就是认为张嘉师有人主之姿,才会真正的选择这一条道路。 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张嘉师不会轻松放过类似他这种擅自称王的叛逆。但是假如立下功劳以及凭借英布的关系,张嘉师也不会就这个让他们吴家落得个诛灭的下场。 而且吴芮也知道一点,那就是就算他不跟屠睢合作又能如何?若是他落在刘邦手中,可不会有比起再次归附张嘉师麾下那么好的结果。 有些时候,历史就是因为一些人的选择而发生非常大的变化。 若是当时不是屠睢以及吴芮联合,刘邦的实力受到很大的削弱以及牵制,恐怕张嘉师最后要摆平刘邦的话。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将会非常巨大,甚至是有可能会影响到大秦帝国再次平定天下的时间。 所以,张嘉师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再次任命屠睢为国尉,任命吴芮为长沙郡郡守以及提拔两人麾下的能征善战之人进入秦军编制当中,也算是一种投桃报李的决定。 毕竟要是张嘉师较真的话,吴芮的一家人姑且不说会不会受到牵连,但是有一点毫无疑问,那就是到了现在的话,吴芮的坟墓估计都长满了野草。 而屠睢对于张嘉师的任命,自然是却之不恭。 因为他知道,他接受了张嘉师的任命,自然是一种态度的表现。 固然,当时的大秦帝国君主并不是张嘉师,而是继承了始皇帝名位的嬴珣。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大秦帝国在嬴珣亲政之前,其军政大权在掌握在张嘉师的手中。 换句话说,张嘉师再次任命他为国尉,主要就是希望他不要做出一些让人失望的事情。 屠睢自己又不是笨蛋,何尝看不出张嘉师的一些用意?再说,作为一个国尉,还算是官复原职,这一点屠睢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再说了,若是论资历,他比之李信还有一点差距。 但是从眼下这么一个局势而言,屠睢的内心还是有一些唏嘘,因为很多年过去了,大秦帝国的一切很多都物是人非。 当他知道蒙武的死之后,有些黯然,因为蒙武跟他的交情也算不错,但是其战死在前几年的汉中作战当中,可以说让屠睢有些伤感。 但是不管如何。屠睢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若是蒙武能够看到大秦帝国再次定鼎中原的话,那么必然是非常开心。 …………………………………………分隔线……………………………………………… 在张嘉师说到了第二个议题,也就是辽宁郡以及商郡该调动多少军力北上增援之后,屠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上,东胡虽然已经式微,但是毫无疑问。东胡与我们大秦帝国的东北边境唇亡齿寒,若是东胡不保。辽宁郡以及商郡必然也遭受匈奴人的巨大压力。而以匈奴人的贪婪而言,其主攻方向必然会选择易攻难守而且相当富庶的辽宁郡。” 屠睢的这段话,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微微一愣,然后深思。 很多人都不认为屠睢这段话是夸夸其谈,相反,正如屠睢所言,匈奴人一旦没有东胡人的牵制,解除后顾之忧,那么以辽宁郡的富足情况而言。自然也值得匈奴人动用主力部队进攻。 而辽宁郡的地形,基本如同屠睢所言那般,相当的易守难攻,毕竟辽宁郡的东部有着大秦帝国边境最大的草原,这一点无疑是让匈奴人能够来去如风。 商郡的情况还好一些,因为商郡地形比较复杂,渉间能够凭借一些险要区域的防守就能够有效抵御匈奴人的进攻。但是辽宁郡很难做到这一点。 若是匈奴人采取穿插作战,除非张嘉师能够调动更多的部队进行增援,否则仅仅凭借苏角麾下的军力,只能够困守城邑,然后慢慢的被匈奴人断粮,最后落得个粮尽败亡的下场。 包括张良在内的人的眼神。都有一种凝重的神色蕴含其中。 可想而知,辽宁郡的防御能力确实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地方。 虽然说张嘉师在前几年,凭借长城的防御体系,给予了东胡人算得上毁灭性的重创,但是这个时候的匈奴人可不如当其时的东胡人那么好对付。若是让匈奴人对几个地方进行强行突破,那么辽宁郡的情况必定不可挽回。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有些无奈的说道:“国尉,既然如此。这次我们应当倾尽全力增援东胡?” 说实话,张嘉师真的没有过这样的打算,因为调动辽宁郡以及商郡所有的部队增援东胡,虽然也不算是无法做到这样的事情,但是毫无疑问,这一个情况还真的不是那么好决定的。 毕竟两个郡的兵力将近十万,很多东西是张嘉师不得不顾及到,比如说调动这么多兵力的后勤维护,粮秣运输等等,都是一个很重要的情况。 但是屠睢的话,让张嘉师不得不狠下心来: “王上,这一次匈奴人进攻东胡,很明显是要吞并东胡,既然如此,匈奴人所动用的力量必然相当庞大,若是仅仅凭借一支偏师去增援东胡,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一个问题,更遑论能够挽回这次东胡人的颓势了!” 屠睢的话无疑是敲击在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心坎的一柄重锤,因为正如屠睢所言的那样,假如只是派遣少部分兵力增援东胡,这一支部队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一个问题,更不要说能够起到增援作用。 以少胜多固然是一个美事,但是若是没有以少胜多的资本而进行这样的作战计划,毫无疑问,只能够是自取其辱而已。 所以,这也是张嘉师命令苏角以及渉间率领商郡以及辽宁郡两地主力增援东胡的原因。 …… 张嘉师在这一方面,并不是一个太过于独断的人,毕竟有些事情只要是合理的建议,他必然会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固然,一个君主若是无乾坤独断的能力,也不是一个好君主,。但是只凭借其他人的意见行事的话,更多的也就是只会落得个优柔寡断的情况。 所以,张嘉师听从屠睢的意见,也不是一个让陈平等人意外的事情。毕竟他们都认为,屠睢这种建议,会牵涉到很多方面的安排,但是毫无疑问,屠睢的安排是非常正确的。 这也是因为屠睢的意见得到很多人认可的前提所影响。 …………………………………………分割线……………………………………………… 最后一个议题,自然是就苏角以及渉间两人率军调动之后的相应安排了。 尤其是在之后的相应粮秣运输方面,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自然是作为重点中的重点来进行相应安排。 在这方面的议题,张嘉师有一点比较固执的坚持,那就是维持运输部队安全的队伍,千万不能调动那几支新型的机动部队。 陈平等人虽然说很理解张嘉师为何会有这方面的坚持,但是有些事情他们还真的很为难。因为大秦帝国的现役部队编制当中,还真的就只有那些部队能够在这方面做得最好。 因为大秦帝国的部队,除了那几支还在相应地区待命,训练的新型轻骑士以及弩战车所组成的部队之外,其他大部分部队基本上都是以步兵为主。 这样的部队作为后续运输队的护卫,不是有很大的问题,而是在时间上有可能会赶不上。毕竟这些部队的步兵的行进速度不快,而且一旦距离过长,很容易会出现首尾不能兼顾的事情。 这不是说这样的运输部队在防御方面有漏洞,而是一旦这一支部队被敌人在比较中段的位置被匈奴人围困,那么无论是苏角所部亦或是长城方面的军队,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提供有效支援。 这一点是陈平等人感觉到非常为难的地方。 而张嘉师自然也是不希望这种情况出现,但是他不得不顾忌一点,那就是假如匈奴人知道那些新型机动部队的存在以及相应配套之后,会带来的麻烦可不是折损一支两支运输部队能够比拟的。 要不然白起也不会一再提醒他在有着绝对实力之前,千万不要将后世的一些东西搞鼓出来。 因为这样做,无疑是让敌人变得更加强大,甚至有可能会让张嘉师尝试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 但是这样的安排也不是没有折中的解决办法,张嘉师决定将赵郡以及齐国故地等区域为数不多的骑士调动北上,然后与一些弩战车部队组合,作为一支简化版本的机动部队来维持相应的护卫工作。 而这也就是张嘉师这一次出兵增援东胡的最后一种遥控命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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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突击骑兵(上) 面对着匈奴人骑手的侧翼冲击,苏角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自然不会手足无措。 苏璘以及陈恒两人所指挥的后阵骑士部队,成为了最佳的狙击敌人的战斗力。 …… 在战场上的对抗,秦军的整体战斗力而言,虽然不见得比起匈奴人有劣势,但是以步兵部队居多的秦军部队,在机动力方面处于绝对的劣势。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一旦战阵崩溃或者是被匈奴人的穿插打击突破相应地区的防御体系,对于苏角以及这次作战的秦军官兵而言,无疑是一次灭顶之灾。 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匈奴人的劣势反而是更加明显。 因为无论是体力消耗亦或是相应的补给程度,匈奴人都算得上是与秦军有很大差距。 很多匈奴人骑手的体力消耗很大,甚至是没有经过一定的恢复休整,在战斗力的发挥方面,很容易落于下风。 再者,匈奴人最为倚重的骑射优势,因为他们自身所携带的箭镞数量消耗非常大,很多匈奴人骑手在发射出两三根箭枝之后,他们放在马匹身上的箭袋已经变得空荡荡。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匈奴人的骑手数量相比起苏璘以及陈恒两人麾下有部分折损的秦军骑士部队,有着非常大的优势,但是无可疑问的是,除了人数方面的优势之外,匈奴人几乎全面处于下风。 这一点对于匈奴人而言,也许大部分匈奴人骑手都不觉得这算什么差距,但是很快的,他们将会尝试到一个让他们付出生命代价来承受的苦果。 …… 天空中落下的是在侧翼对外防御的军阵所发射出来的几波箭镞,不少匈奴人骑手在相对较为密集的箭雨下,付出了不少的伤亡。 但是更加让匈奴人愤怒的是,在天空中飞来的箭雨下方,数千秦军骑士也不断在自己的坐骑上,策马前进,弯弓搭箭。 匈奴人骑手很多人都不得不分心面对两个方向给予他们带来打击的箭雨。不少匈奴人骑手扔掉了自己手中相对比较落后的弓弩,抽出了自己刀鞘里面的弯刀,不断地拨弄着向他们飞过来的箭镞。 但是这些匈奴人骑手,很多时候只能够用刀锋拨开一个方向的箭镞,而还没有等他们有再一次的行动,他们身上也会插上一根或者是几根其他方向射过来的箭镞,惨叫一声之后。因为痛苦而无力再次稳定自己在战马上的身体,而摔落在地面上。 而匈奴骑手们的反击手段。因为他们所使用的弓弩箭镞不如大秦帝国的制式装备精良,就算是有些不怕死的匈奴人骑手,拼着自己被射中的危险而进行反击,但是他们能够给予伤害的,并不是秦军的步兵部队,而是距离他们更加近,再次进行射击的秦军骑士部队。 他们装备的弓弩,无论是在射程或者是威力方面,比起秦军的制式装备都有很大的差距。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匈奴人所发射出去的箭镞,给予秦军骑士的伤害远没有秦军骑士发射出来的箭镞给予他们的伤害那么大。 这也是因为,与匈奴人的弓骑兵部队相比,张嘉师麾下的秦军骑士,大部分已经变成了弓骑兵与轻骑兵结合的一种轻型突击骑兵。 …… 游牧民族基本上是一种全骑兵的势力,尤其是以弓骑兵居多。因为一个游牧民族的人员,基本上都算得上是相对于弓马娴熟。 这当然不是例外。就以蒙古人以及匈奴人的情况而言,一旦有了相应的基础,不少骑兵都会成为一种提高铠甲使用率的轻骑兵。 这么一个情况,以匈奴人在吞并东胡以及驱逐大月氏之后,得到了比较明显的体现。 因为在历史上这个时期的匈奴人,得到的是更多武器制作人员以及相应的制作作坊。提高了兵器的生产能力以及相应的装备质量。 而蒙古人大规模普及有一定着甲率的轻骑兵或者轻装弓骑兵,主要就是蒙古人攻陷金国大部分地区之后的事情。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期发展的这种突击骑兵,主要就是为了让大秦帝国的大批轻骑兵部队,提升远程打击能力。 …… 弓骑兵与轻骑兵之间的最大差距,就是骑射技术方面的运用。 基本上,一个懂得骑射的骑兵才能够算是一个弓骑兵。 在张嘉师所在的后世,有些学者认为骑射因为马匹的移动及地面的不平坦造成颠簸。所以影响骑射的准确度。骑弓手会趁坐骑四脚离地才放箭,将影响减至最低。另一方面,由于箭有一定的重量,箭飞行一段短距离后会向下。因此骑弓手向天空射箭,一般是箭与地面成四十五度,让箭飞行时呈抛物线,再垂直地击中目标。 大草原的骑弓手采用拇指拉弦。骑弓手拇指扣著弓弦去拉弦发射弓箭。大草原的骑弓手通常将弦线拉至胸部才松开弦线,蒙古的骑弓手更将弦线拉至耳朵发射弓箭。 这也是蒙古人在面对西方弓箭手的时候,能够比起西方的弓骑兵射出箭镞更远的原因所在,因为蒙古式射术主要就是一种抛射打击方式而非一种平射为主的射箭方式。 …… 事实上,传统的步兵强国面对游牧民族如同人海一般的弓骑兵突袭,所进行的抵挡有些时候显得很苍白无力,这一点能够从几个算是传统步兵强国的战术改变可以看出: 在罗马帝国方面,草原弓骑手影响了罗马军的传统战术。罗马军一向以步兵为主力部队,骑兵主要用于侦察,作战时下马跟敌人搏斗。萨尔马提亚人在公元前一世纪末,首次入侵罗马帝国,令罗马人见识弓骑手的战斗力。罗克索兰尼人更让罗马人认识辅助弓骑手作战的重装骑兵。公元二世纪期间,罗马皇帝哈德良对罗马军做了一个革命性的突破,他成立了首支罗马骑兵部队----cataphracti重装骑兵部队,辅助步兵抵抗草原骑弓手。 不断的草原骑弓手入侵,使继哈德良的罗马皇帝重视军队的机动力。他们锐意增加军团中骑兵的比例。骑兵在作战的地位亦比之前重要,以前骑兵大多用于追击败逃的敌人或补充步兵的兵力,骑兵在作战一马当先。削弱敌方骑兵兵力,让步兵能够应付他们。罗马皇帝加列奴更成主了一支大规模的骑兵部队,能够迅速地赶到边境,支援步兵守军抵抗草原弓骑手。 在哥特人方面,草原弓骑手向哥德人引入了骑兵。哥德人原居于瑞典,由于当地山多及有浓密的针叶林,不适合骑兵战。因此他们对骑兵战术几乎一无所知。公元三世纪期间,哥德人南迁。定居于奥比亚。之后哥德人赶走东面的亚兰人,一部分亚兰人留下来,向哥德人传授骑兵战术。哥德人学以致用,于公元三七八年在亚德里亚堡之役大败罗马军。当时罗马皇帝瓦伦斯。率领步兵及轻骑兵四万人攻击哥德人的主营地。他的军队无法折御哥德重骑兵的冲击,被彻底地击溃,战後约三万人死亡,包括罗马皇帝瓦伦斯。 在拜占庭帝国方面,拜占庭帝国常遭受草原游牧民族,例如亚瓦尔人及保加尔人。为了对抗草原弓骑手。拜占庭帝国的军队以重骑兵为中心。重骑兵头戴铁尖顶盔,穿著长得可覆盖颈部至膝盖的锁子甲,手载金属护手,脚穿铁鞋。他们除配备骑枪外,还配备弓箭。亚瓦尔人大规模使用铁马镫,多次在拜占庭帝国及欧洲掠夺,向西方世界引入内有骨架的马鞍及铁马镫。此外。亚瓦尔人使用源自中国的手动投石机攻城略地,拜占庭帝国随即引为己用。 不仅仅如此,弓骑手的机动力很高,战术与机动力息息相关弓骑手善用诈逃、突袭、及箭术。他们通常发起远距离攻击,然後藉速度撤退得无影无踪,直至确定己方可以战胜敌军才大规模攻击对手。除此之外。由于马的奔跑速度很快,弓骑手能够在战场上快速转变阵形,包围敌军。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弓骑兵在很多时候甚至是影响到一场关键战役的胜负关键: 在大流士一世一世为了惩罚塞西亚人在波斯帝国境内掠夺,率领大军到黑海北部攻打塞西亚人。塞西亚深知波斯大军的兵力远超己方,计划永不跟它硬踫。塞西亚的弓骑手只是离远地射杀波斯士兵,波斯大军一追击己方即四散逃去。 两军展开追逐。波斯大军一直捱打,可是怎样也无法有机会接近他们。大流士一世采用激将法,差人派信给塞西亚王,讥笑他的畏缩,不过,塞西亚的弓骑手依然故我,他们照旧边打边退。大流士一世明白波斯大军欠缺机动力,不可能赶得上塞西亚骑弓手,更甚的是塞西亚弓骑手的一连串小股攻击已令波斯大军伤亡甚大,士气低落。于是他藉夜色的掩护,在晚上率领大军撤退。 在古叙利亚卡雷战役(battle_of_carrhae),帕提亚(theparthians)军利用典型的草原弓骑手战术,大败罗马军。帕提亚军明白罗马步兵精于肉搏,因此计划一开始善用准独己方有远距离攻击的优势,使用弓箭削弱罗马军的兵力,再诱敌深入,配合预先埋伏的重装骑兵,一举纤灭罗马军。 当两军相遇,罗马将军克拉苏(iuscrassusdives)命令轻装步兵冲锋,帕提亚的弓骑手避免跟精壮的罗马步兵肉搏,向左右两方撤退。弓骑手一边逃走一边弯弓射杀罗马步兵,回马箭令只穿轻装甲的罗马步兵死伤惨重。 克拉苏对草原弓骑手战术懞然不知,只想尽快结束战斗,藉此减低伤亡。他派儿子普布留斯(publius)率领八个罗马步兵大队、五百名弓箭手及一千三百名高卢骑兵,追击帕提亚军。普布留斯的部队对帕提亚的弓骑手穷追不舍,突然帕提亚军的重装骑兵出现在罗马军眼前。另一方面,逃走了的弓骑手回来了,将罗马军团团围著。重装骑兵猛烈地冲击罗马军,加上四方八面弓骑手在远处放箭,普布留斯的部队立即兵败如山倒。 普布留斯走投无路,率领余部撤退至山丘上,最後自刎身亡。普布留斯的部队只剩下五百人,全部成为俘虏。克拉苏领兵赶来协助儿子,帕提亚军展示普布留斯的头颅,令罗马军在一瞬间丧失斗志。克拉苏在激战中身亡,余部趁黑夜逃走。克拉苏的军队原本有四万三千人,卡雷一役後只有一万人生还。 以上的两场战役,可以说是弓骑兵战法的成功例子。 …… 当然,弓骑兵虽然有着机动性以及打击面甚广的几种优点,但是缺点也非常明显。 弓骑兵的防御能力一般而言比较差,尤其是以草原骑兵的情况而言,很多时候,没有足够皮甲的游牧民族,更多只能够是身穿一身皮衣上阵作战。 同时,弓骑兵的近战能力比起轻骑兵而言更差,因为弓骑兵很少装备重型武器,而且因为防御上的弱势,更显得在近战方面的不足。 这一点,在东方以及西方的相应记载当中也有所提及。 而在西方的药杀水之战当中,亚历山大大帝就是抓住了这一个弓骑兵的缺点,成功击败了这一种让步兵为主的军队都很头痛的敌人: 亚历山大大帝及部分军团抵达北面河畔後,他指挥一团希腊雇佣骑兵及四队马其顿大枪兵攻击敌人。塞西亚弓骑手采用典型的草原弓骑手战术,他们立即四散,躲开骑兵及大枪兵的进攻,再包围并射杀这些士兵。亚历山大大帝随即带领军队全速进攻塞西亚弓骑手,迫使塞西亚弓骑手放弃包围,变回线状阵形。接著他命令轻骑兵攻击对手侧翼,自己则率领主力骑兵在正面进攻。塞西亚弓骑手被反包围,被迫进行肉搏战。他们一战即溃,剩下的千人被杀。 …… 而这也是张嘉师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决定发展突击骑兵这种算是轻骑兵以及弓骑兵组合而成的一种新型作战力量的根本所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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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突击骑兵(中) 突击骑兵,在张嘉师心中就是一种装备轻装铠甲,拥有一定近战能力的弓骑兵。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事实上,这种突击骑兵在大秦帝国以及胡服骑射之后的赵国,已经有一部分人员成为了这样的兵种。 但是因为缺少双边马镫,马蹄跌以及高桥马鞍这三样骑兵宝物,大秦帝国以及其他中原国家的轻装弓骑兵的战斗力,更多只能够依靠自身的实力来作为发挥基准。 而毫无疑问的是,很多时候,无论是赵国,燕国,秦国亦或是大秦帝国,这些轻装弓骑兵的战斗力,整体而言还很难比拟北方的游牧民族。 要不然,蒙恬也不会在河套阴山之战当中,利用步兵部队以及弩阵来作为自己抵挡匈奴人如同海潮一般的冲击,最后还是夺取了最后的胜利。毫无疑问,在蒙恬时期的秦军轻装弓骑兵,依旧是缺乏作为一个主要冲击力量的兵种。 在长平之战当中的相关记载有点扯谈,那就是白起派遣的那些骑士部队,更多的只能够轮番对赵国的运输部队进行骚扰作战而不是真正的堵截在道路上。 当然,白起在回忆起这么一个情况的时候,说出了一些让张嘉师很是意外的情况。 …… 一:这一支赵军运输部队并不是从邯郸出发,而是从廉颇原来存放粮食的一个仓库进行运输。 二:这些运输部队的护卫力量虽然看上去人数不少,但是其战斗力或者是说战斗意志相对较差。固然当其时秦军的骑士也有一部分人相对精通于骑射打击技巧,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若是这一支赵军运输部队能够发挥出相应的实力,五千骑士还不足以抵挡这一支赵军运输部队前往赵括被围困的区域的通道。 三:这一支运输队在溃败之后,其运输的并不是大量的粮食,而是表面上铺洒了一层麦子的大量的沙子。由此可见,赵军缺粮已经成为了不争的事实。 而赵括的主动出击并不是有勇无谋,而是无论是赵军亦或者是赵国,再也无法在粮秣供应这一方面坚持下去。 所以。当其时他的那五千骑士所谓的断绝赵军粮道成为了决定性的关键,更多的是一种扯谈。 因为赵军在不得不缺粮出战的时候,赵军的败局早已经确定了。 赵括纵使是用通天之能,恐怕都无法扭转这种极端不利的局面。 听到了这些事情的张嘉师,不禁想起了另外一个情况,那就是赵奢是否对赵括的评价很差? 白起当时听到了张嘉师的这种想法之后,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按照我对赵奢此人的了解。其人并不是这种武断的人。赵括的能耐早就在赵奢拜会乐毅的时候,被乐毅所看重。” 说到这里的白起。沉默一下才继续说下去说道:“赵奢此人的品性以及性格都有刚毅的一面,其人也不是那种虚荣之辈。但是在对方的用兵上,却有一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思维。” “在战场上,这样的对手是相当难对付的。胡伤当其时就是因为中了赵奢的死间之计谋,继而全军覆没。胡伤其人虽然在客卿当中也算是相当有能耐,其战术能力甚至在王陵之上,但是其性格有些粗心,对于一些方面的事情虽然有所思考甚至是谨慎,但是其很容易忽视一些比较无用。但是其实很重要的信息。” 白起说道这里的语气有些伤感,因为他当其时跟胡伤的关系也算是不错的,在听到了胡伤战死的消息之后,白起只能够请求当其时的秦昭襄王放过其一个年岁甚小的孩子。 毕竟在秦国当中,这样的全军覆没的战败,即使胡伤已经战死,但是其家人的下场不会好得去什么地方。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则是想到了关于胡伤的相关记载。其人的主要历史记载则是分别为公元前273年与白起合作的华阳之战以及公元前270年的阏与之战: 华阳之战的相关记载是: 周赧王四十二年(公元前273年),秦将白起和胡阳联合指挥在华阳(今河南新郑北)各个击破赵、魏联军的一次长途奔袭作战。四十年,赵军与魏军联合进攻韩国,包围韩国重要城邑华阳。韩国求救于秦,秦昭襄王令武安君白起、客卿胡阳率军救韩。联军与韩军胶着于华阳,而华阳距秦地较远。魏、赵估计援韩秦军短期内不会赶到而疏于防范。 白起采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方针。大军由咸阳出发,以平均每日百里的急行军进行远途奔袭,仅8天就到达华阳城下。立即向魏军发起攻击,一举歼灭魏军13万人,生擒3名魏将,魏国宰相芒卯败逃;接着,又进攻赵将贾偃。经激战,大败赵军,溺毙赵卒2万人,遂乘胜直逼魏都大梁(今河南开封境)。魏军主力多被歼灭,无力再战,割让南阳(太行山以南、黄河以北地区)地向秦求和。秦闻知燕、赵联合起兵救魏,便接受魏国南阳地后退兵。同年,也是在华阳之战前,胡阳自己统率军队攻占了魏国的卷、蔡阳、长灶三城。 而阏与之战的相关记载则是: 秦昭王四十六年(公元前270年),秦昭襄王以赵不履行协义为由。派中更胡阳率大军攻赵阏与。赵惠文王急召名将廉颇、乐乘等,询问是否可救。两人均认为阏与距邯郸(今河北境)甚远,道路崎岖险阻,难以救援。唯赵奢认为,两军相逢勇者胜。于是,赵惠文王命赵奢率军救援阏与。赵奢军出邯郸30里即筑垒扎营,按兵不动。为隐蔽作战企图,传令军中:“有敢于谈及军事者,一律斩首”。秦军一部进屯武安(今河北武安市境内)西面,击鼓呐喊,欲诱赵军援救武安,钳制赵军。赵奢立斩一名要求救援武安的士兵,不为秦军所动。驻屯28天之久,继续增强营垒防御,造成赵军怯弱,唯保邯郸假象。 秦派间谍潜入赵营探听虚实。赵奢佯作不知,令属下让其任意活动,并放归秦营,以麻痹秦军。秦间谍把赵军情况告于胡阳。胡阳大喜,认为阏与即可攻取,放松了对赵援军的戒备。赵奢遂率全军偃旗息鼓,疾驰两天一夜。赶到距阏与城50里处筑垒设营。秦军攻阏与不克,突闻赵援兵到来。仓促分兵迎击。赵奢采纳军士许历建议,发兵万人抢占阏与北山高地。秦军后到,攻山不下。赵奢乘势,居高临下,猛击秦军。阏与守军也出城配合。秦军不支,死伤逃散过半,大败而归,阏与之围遂解。赵奢因功被封为马服君。 …… 想到了这些记载的张嘉师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其时的阏与以及赵奢原本屯驻的武安地区的秦军到底是该一个怎么样的情况。毕竟张嘉师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从武安地区前往出发阏与,确实不算很长距离,两天一夜的骑兵以及战车部队调动,确实能够调动这些部队赶往阏与…… 然而,武安这个地方可是邯郸西面不到五十里的一处城塞,而且赵国并没有失去这个地方的控制权,而史记当中的记载。很明显出现错误。 张嘉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得到的是白起的两点纠正: 第一点,赵奢的死间事实上是一早已经派出去的,在完成了这一点之后,赵奢随后率军从邯郸一带的军营率军出发。 第二点,武安并不是秦军的控制区。他的武安君封号,并不是以地名为主,而是以一种名誉性称谓为封号。 张嘉师这个时候才想起一点,那就是古代的封号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以地名为主,一种则是以类似于武安,武穆等等比较名誉的称号为主的封号。 比如说武安。其封号的含义就是:武安者,以武功治世、威信安邦誉名。最早出自西周,历朝历代国之能安邦胜敌者均号“武安”。“君”是卿大夫的一种新爵号。 历朝历代国之能安邦胜敌者均号“武安”,武安君亦如此,战国时期盛行的封君制是春秋时期分封卿大夫的继续。“君”是卿大夫的一种新爵号。 《仪礼?丧服》篇讲:“君,至尊也。”郑玄注:“天子、诸侯及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唐贾公彦又疏道:“以其有地则有臣故也。”这里指出了称君的两个条件,一是据有土地;二是属有臣子。 在一些史书当中描述武安是指武安一地,明显是一种错误。 而白起在这个时候,则是有些促狭的说出一个问题:“你该不会是以为马服子在兵败之后被赵王杀了全家吧?” 听到了这么一个问题的张嘉师,一开始也没有留意,而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而白起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赵国没有诛九族,马服子的家人确实是死了,但是死的只有三族而已。” 听到了白起的这句话,张嘉师才想起这么一个问题确实是他搞错了: …… “九族”泛指亲属。但“九族”所指,诸说不同。 一说是上自高祖、下至玄孙,即玄孙、曾孙、孙、子、身、父、祖父、曾祖父、高祖父; 一说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父族四是指姑之子(姑姑的子女)、姊妹之子(外甥)、女儿之子(外孙)、己之同族(父母、兄弟、姐妹、儿女);母族三是指母之父(外祖父)、母之母(外祖母)、从母子(娘舅);妻族二是指岳父、岳母。 古代的诛灭家族,分为几个时期的演变: 在连坐法兴起的时期,主要是诛杀三族,这三族一般是指父母妻儿,兄弟姐妹这种有着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 隋朝兴起的诛杀五族则是指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以及祖父孙子。 九族主要是第二种说法:姑之子(姑姑的子女)、姊妹之子(外甥)、女儿之子(外孙)、己之同族(父母、兄弟、姐妹、儿女);母族三是指母之父(外祖父)、母之母(外祖母)、从母子(娘舅);妻族二是指岳父、岳母。 诛十族是中国古代牵连最广的刑罚,但是只有一个人尝试过这么一种情况: 方孝孺被称为明初第一大儒,且是辅佐朱元璋孙子建文帝的重臣,桃李满朝廷(其实是一大派系)。燕王朱棣打下金陵后,第一个要收服的就是方孝孺,偏偏这位老夫子一身傲骨,两次见新皇帝都是披麻戴孝、嚎啕痛哭,朱棣低声下气请他代拟诏书(逼他表态),他只写了“燕贼篡位”四个大字。朱棣问他:“难道你不怕死吗?”方孝孺答:“要杀便杀,诏不可草。”朱棣:“难道不顾及你的九族吗?”方孝孺:“不要说九族,诛十族也不怕。”这一下皇帝火了,在方孝孺九族之外,加上“门生”凑成十族,统统杀掉。 由此可见,赵孝文王在赵括兵败之后,杀死的主要是赵括的母亲,兄弟姐妹以及他的妻儿。 要不然,作为赵括侄子的第一任武安侯(这个是地名封号)赵兴不可能活到秦末乱世。 当然,赵兴与赵括划分界线,主要还是因为其父,也就是赵括的弟弟赵牧被牵连而死的事情: 战国时赵国马服君赵奢的儿子赵牧,亦为赵将,公元前222年,秦国灭赵国,将赵牧之子赵兴迁徙至陕西咸阳。 在项羽攻破咸阳之后,其为纪念祖父之战功以赵奢的封号为姓氏“马服”,后改为马姓。武安侯马兴也被奉为马氏改姓祖。 由此可见,赵兴在年纪尚在弱冠之际,其父亲就被牵连处死,这样的话,其心中怨恨赵括,自然也不是无中生有的事情。 这么一来,赵孝成王杀死的人是赵括的三族,但是并不包括赵兴这个侄子。 但是对于马思括以及赵高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而言,赵兴的存在只不过是一个亲戚而已。 马思括并没有寻找自己素未谋面的亲戚,但是对于赵高以及赵成兄弟而言,赵兴被迁入咸阳的安排,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们所安排的事情。 毕竟在赵括死后,马服君的称号同样也被赵孝成王收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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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突击骑兵(下) 虽然说白起说了一些不足以让张嘉师真正下定这方面的决心的话题,但是接下来,白起说出了一些张嘉师没有思考过的事情。 那就是秦军在阏与之战当中到底是怎么输的。 …… 白起思考了一会,才说出了当其时的一些情况: “胡伤在一些方面大意,固然是输掉了那一场战斗的重要原因。但是更主要的事情是,就算是我,在当其时都不会想到赵奢居然会有那一种战术的作风。” 白起随后像是自嘲一下,然后继续说下去: “我想,你也很好奇当其时赵奢缺少步兵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能够有效的封锁住胡伤的突围路线。” 张嘉师听到了赵奢的这句话之后,稍微思索一番才点了点头。因为按照他现在对阏与之战之战的一些描述,又增加了不少的疑惑。 而白起说的那一个情况,明显也是其中之一。 在阏与之战当中,有着这么一部分的描述: 赵奢采纳了许历的主张,立刻发兵万人,抢占了北山制高点。果然,秦军后至,争夺北山不得上,拥挤于山下,陷入十分被动地位。赵军利用有利地势,居高临下,俯击秦军。秦军大败,四散溃逃。阏与之围随之解除。此次战役,使威行诸侯的强秦遭受了一次最大的挫折,多年后仍不敢轻举妄动,恐怕重蹈阏与之覆辙。 班师回朝后,赵惠文王封赵奢为马服君,地位与廉颇、蔺相如平起平坐,被后人列为山东六国的八大名将之一。又封许历为国尉。 这一段描述,有很多地方都不合理,那就是只有步兵的攀登速度才会更加快。要不然想要以突袭的情况来抢占一个制高点,很明显是骑兵无法轻松做到的。 毕竟在山西的山区,很少会有那种能够让骑士能够策马而上的丘陵。 白起在这个时候对张嘉师说道:“你应该很奇怪一点,那就是赵奢当其时缺乏步兵,而还能够抽调出一万步兵抢登北山。这一点是不是很不合理?” 张嘉师不禁点了点头,因为他确实也存在着这方面的疑惑。 而白起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则是对张嘉师说出了四个字,那就是:“骑马步兵。” 骑马步兵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兵种,这些骑马步兵的存在历史虽然很长,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骑马步兵很少受到重视。 骑马步兵是一种使用马匹来进行高机动运动。然后在作战区域下马进行战斗的步兵。 这种步兵的战斗力相对而言要比起重步兵以及轻骑兵要弱一些,因为这些骑马步兵的装备。更多是使用轻步兵的装备为主。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骑马步兵在进行战斗的时候,其战斗力比较弱,而若是以机动性来作为评价标准,骑马步兵的机动性比起纯粹的轻骑兵而言,相对要差一些。 所以,这也算是龙骑兵在很多时候,事实上并不是受到太多重视的原因所在。 张嘉师随之想起了骑马步兵的一个发展方向,那就是龙骑兵。 龙骑兵。其战斗力比起单纯的轻骑兵要差一些,但是在马上的作战能力而言,已经有了一点水平。 这一种龙骑兵,主要是东欧历史上比较著名的哥萨克骑兵。 哥萨克人在历史上饱受沙俄的压榨,而哥萨克骑兵的主要起源就是反抗保证的三次起义:1606年~1607年的鲍洛特尼科夫起义、1667年~1671年的斯捷潘?拉辛起义和1773年~1775年的普加乔夫起义。 在1654年乌克兰的哥萨克首领赫麦尔尼茨基起兵反抗波兰受到镇压,在军事失利的情况下求助于俄罗斯,当年赫麦尔尼茨基与俄签订《别列亚斯拉夫协定》。宣布接受俄罗斯保护,又经过80年的磨合期到1722年沙俄废除哥萨克人的盖特曼自治,乌克兰总督鲁缅采夫把10个哥萨克军团改编为俄军的10个正规骑兵团。 以上可以说是哥萨克骑兵的成立历史。 哥萨克骑兵在历史上,尤其是在冷兵器时代末期,哥萨克的骑兵以其速度快、机动性强、杀伤力大、骁勇善战的轮番攻击威震欧洲,欧洲国家也常招募哥萨克作为雇佣军。哥萨克参加了从18世纪到苏联二战中所有的战役。有人说他们是欧俄草原上最具有草莽风格的经典骑兵。他们的骑兵马蹄是与沙俄向外扩张的步伐同步飞扬的。多次为俄国开拓疆土立下赫赫战功。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俄国大约组建了30万人的11支哥萨克军团。 但是由于现代化武器机枪、排炮、坦克等的投入,骑兵注定将成为被淘汰的兵种,也就是从这个时代开始,哥萨克们再也没有取得像此前的战争中那样骄人的战绩。在十月革命后的内战中,哥萨克分属两个阵营,布琼尼、铁木辛哥的红军第一骑兵军所向披靡。 苏波战争时期。曾经在空中俯瞰过这支部队的美国飞行员有这样的描述:“骑兵每行八人八骑,有的头戴圆筒卷毛高帽,有的身披黑色大氅,他们背上斜挎步枪,腰间悬挂马刀,在尘土中浩浩荡荡前进,数万匹马纵横驰骋,数万把刀交错挥舞,这场景极其令人震撼,成为骑兵战史上最壮烈的一幕“。据统计,从1918到1920年,有100万哥萨克骑兵阵亡。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哥萨克骑兵最后没落,也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导致哥萨克骑兵最后没落的主要因素,就是热兵器作战时代的正式到来。 在苏俄内战结束以后,苏联采取“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一方面延续哥萨克自治的政策,允许他们自主选举苏维埃,成立哥萨克军人会议,一方面加大削藩力度,实行“非哥萨克化”。随后打压的力量逐步加大,对不服从者就从**上消灭,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哥萨克暴动,曾一度导致红军失利。放弃了第聂伯河左岸地区。 后来苏俄南方战线派出大规模正规军镇压,1920~1930年代在苏维埃政府的彻底剿灭下,哥萨克力量日渐衰落。大批哥萨克逃亡者涌入捷克等国。以后苏俄又通过移民、掺沙子,最终使这个存在了几百年的特殊群体融化在普通百姓当中,这才结束了哥萨克的历史。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苏联军队开始也曾以保留了哥萨克特点的骑兵再次披挂上阵,但已是强弩之末。在现代的立体机械化战争中,延续了400年的辉煌不再。 …… 以上的这些。是张嘉师所想到的东欧式龙骑兵的代表。 而严格来说,哥萨克骑兵与其说是龙骑兵,还不如说更加倾向类似于张嘉师发展出来的突击奇兵的一种骑兵部队。 这一种情况,主要出自拿破仑对哥萨克骑兵的一种评价: 如果我的部队里有哥萨克骑兵,我会用他们席卷整个世界。他们是出色的轻骑兵,但他们不守纪律,也不愿下马作战,从而限制了他们在战场上的发挥。他们对老百姓冷酷无情,以致整个欧洲。无论敌友都对他们恨之入骨。 这么一个情况,也牵涉到东西欧之间对于龙骑兵作战方式的一种认知。而哥萨克骑兵虽然严格来说也不算龙骑兵,但是这一种骑士在步战方面的能力也相当出色。 在第六次反法同盟与法国人之间的战斗当中,沙俄的哥萨克骑兵很多在强制命令下,下马作战,并且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射手。 这一个情况说明了哥萨克骑兵的步战能力不弱。 ……………………………………………………分割线…………………………………… 而张嘉师随后想到的是西方的龙骑兵体系。 在西欧的军事理念当中,龙骑兵主要就是骑马步兵。 这一点。远在罗马帝国时期就能够看到这一个情况,那就是有些记载当中,一些骑兵会担任下马侦查以及警戒等等的工作。在一些记载当中,有对这种骑兵的相关说明: 罗马军团中也编有一些“骑马的步兵“,叫cobortes-equitatae,他们担任巡逻、护卫、侦察和其它辅助性任务。 这也可以说是西方龙骑兵体系的一种雏形。 而西欧的龙骑兵。严格来说是一种骑马火枪手,因为真正意义上的龙骑兵,是在三十年战争之中出现的。而三十年战争,也恰好是火器在战争中大规模得以运用的一场大型战争。 根据相关的记载,在三十年战争当中,很多国家的龙骑兵的装束与步行火枪手相差无几,把鞋袜换成了靴子马刺而已。依然带着帽子。因为不用进行马背上的格斗。只有军官才有手枪,士兵除了火枪之外,就只有一柄直剑护身。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装备中包括一把小鹤嘴锄,步行时用来钩住缰绳。 奥匈帝国的龙骑兵部队直到1625年还编有骑马的长戟兵。他们使用的坐骑也矮小、廉价,比不得正式骑兵的高头良种。在训练科目中,很少有教马上射击的,更不用说冲锋突刺了。唯一的例外就是古斯塔夫二世的部队,其作战使命就是为骑兵部队提供延伸的火力支援,所以瑞典龙骑兵很少下马作战。 龙骑兵训练是有下马作战课程的,拿破仑一度认为龙骑兵应该掌握良好步战技能。 这也导致了法军龙骑兵常常以散兵线徒步作战,1806年12月24日klein手下的龙骑兵在夺取borkowo渡桥的战斗中,选取一部龙骑兵下马组成散兵线,以火力击退俄国散兵,然后另一部龙骑兵冲锋夺桥。1806年12月25日拉普手下缺乏步兵和炮兵,于是让一个团的龙骑兵下马组成散兵线,阻挡俄军两个小时。总体来说1805-07年的龙骑兵多数都有不错的步兵训练,散兵作战的效果也是不错的。 这也是西欧龙骑兵体系的主要作战风格。在马上,龙骑兵的作战能力主要还是依靠马刀或者是火枪(只能够发射一发,因为当其时在马背无法装填长管火枪),但是在下马之后,这些龙骑兵就会主要变成了使用火枪为主要作战手段的步兵。 这么一个情况,主要也是龙骑兵在西欧被称之为骑马步兵的主要原因。 ………………………………………………分割线………………………………………… 在白起说出了骑马步兵四个字之后,张嘉师想到了胡伤战败的主要原因。那就是赵奢将赵国的宝贵的弓骑兵以及轻骑兵当成了骑马步兵使用。 这也就说得过去,为什么赵奢在当其时还能够派遣一万步兵进行抢山作战,封堵胡伤所部秦军官兵突围路线的情况。 在当其时,赵国要派出大量步兵增援,明显时间已经来不及,但是赵国当其时并不算缺乏马匹以及起兵,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聚集两三万骑士以及一定数量的战车增援阏与,还是能够做到的。 而想到了这一点的张嘉师,突然感觉到赵奢此人的战术风格确实是让人觉得无所不用其极。 因为在当其时,甚至是眼下这么一个情况,弓骑兵以及轻骑兵的冲击作战能力并不算太强,而胡伤也有可能思考到赵奢会聚集大量的骑兵以及少量的战车部队快速增援阏与,这么一个情况反倒是会让胡伤掉以轻心。因为胡伤作为一个能征善战之辈,自然也很清楚当其时的骑兵作战能力的缺陷。 这也有可能是胡伤真正放下心来的原因所在。 那个死间说出来的情报,确实全部都是事实,但是坏事的就是在于胡伤并没有想到赵奢会将自己麾下的骑兵变成骑马步兵作战的这种事情。 可以说,胡伤既然是很是让白起无奈,但是白起也不得不认为,胡伤这次确实是输得不冤。因为就算是他,恐怕也一时半会之间,都不会想到赵奢居然会有这种作战方式。 …… 而张嘉师真正下定决心,大规模发展出这种突击骑兵,除了突击骑兵有一定的远程打击能力,以及不错的近战能力之外,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些突击骑兵在特定的情况下,还能够作为骑马步兵来在一些不适合骑兵作战的区域,比如说城墙上,山岭等等地区,发挥出更强的作战能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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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傅宽与靳歙(上) 辽宁郡以及商郡两地的骑兵部队在数量上虽然不多,但是因为有着很多方面的优势,其骑兵部队的整体战斗力相对于内地的秦军郡兵而言要更强一些。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当然,这些内地郡兵骑兵部队,不包括在大秦帝国而言,最精锐的中央军团骑兵部队。 至于为何有这种差距,主要是因为苏角以及渉间二人麾下的骑士部队的构成,更加倾向于张嘉师的构筑思路。 在这几年的时间,作为张嘉师收复大秦帝国失地以及平定天下的后方,在很多方面而言,辽宁郡以及上郡作为实力较强的郡县,自然要在很多方面出人出力并且供应大部分的相关物资。 固然,辽宁郡以及商郡两地在张嘉师逐渐恢复了关中地区的相应情况之后,在这方面的压力减轻了很多。 但是,辽宁郡以及商郡两地,还是需要维持自身的消耗以及供应燕郡赵郡两地的军政体系。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商郡以及辽宁郡两地的情况可以算得上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而很多两郡的秦军官兵,往往需要支援到其他地区的部队当中,用来作为战斗损失的补充。 再加上因为一年前的第三次东征的长时间作战,辽宁郡以及商郡两地被抽调到齐地的官兵,伤亡同样也很是惨重,一时半会之际,原来隶属于两郡的老兵部队只能够加入大部分新兵进行重整。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苏角以及渉间只能够再次编练出一支更加符合张嘉师构思的骑兵体系的部队。 …… 这也不是说张嘉师的构思并没有得到很多人的支持,而是一支已经习惯了原来作战风格的部队,想要在短时间内进行另外一种体系的改造以及进行相应的训练,无疑是一种很困难的事情。 有道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张嘉师在这方面也没有强求太多,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有些事情还真的很难操之过急。 所以,像是这种骑马步兵的作战训练以及相关的作战风格的改变,张嘉师并没有进行强制要求。 再者。那几支新编的真正的突击骑士部队也让张嘉师在一时半会之际,没有办法在其他部队身上加入更多的注意力。 这么一点,也成为了张嘉师构思的骑兵部队在某些方面的尴尬地位。 张嘉师自己也对这些骑兵,并没有真正的投入过多的精力,因为这一种更多算是过渡的骑兵部队,其战斗力在缺乏一些主要部件配套的情况下,很难比拟那几支新型的突击骑士之余。花费也相当大。 也就是因为这样,哪怕是集中了大秦帝国的骑兵主力部队的新大秦帝国北方军团体系。这种过渡性质的突击骑兵部队数量也不算太多。 要是按照有一定人数的编制而言,也就是商郡,辽宁郡,晋北郡以及陇西郡四个地区各自有一支人数不等,约莫在八千人到一万三千人之间的骑士编制。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大秦帝国虽然再次通令天下,但是因为这几年的延绵战乱,无论是人员或者是马匹的损耗都非常严重。 …… 张嘉师麾下的骑士部队构成,或者是说骑兵部队的兵源。主要来自三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自然就是指张嘉师麾下的左将军编制当中的秦军骑士部队。 这方面的兵力,在这几年的征战当中,损耗非常大,要不是因为有其他原来同样也算是北疆军团当中的骑士的加入,张嘉师在这方面的骑兵部队构成,恐怕早已经名存实亡。 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自然只能够在其他方面进行弥补。 这也是另外两个方面的骑兵兵源的来历根本所在。 第二个方面,则是一些善于骑马的游牧民或者是骑马职业者。 大秦帝国境内的游牧民数量不多,但是在原来的辽东郡的马场,很多时候也算是游牧民的主要聚集地。这些游牧民主要是在燕国时期被秦开收复的东胡部落的后裔。 在这么几十年的时间内,这些东胡人早已经被燕国以及随后统治辽东地区的大秦帝国同化,除了一些风俗之外。这些东胡后裔早已经放弃了自己作为一个东胡人的思维,而是将自己视为一个纯正的秦人。 这也是张嘉师在长城之战之后,出于无奈才正式选择这些东胡后裔作为骑兵部队兵员补充的一个构成主体的重要原因。 至于作为后者的骑马职业者,则是主要来自大秦帝国各地。 因为这些职业者并不是集中在一个地区,在这么几年的时间,这些骑马职业者的骑兵部队组建方式更多是与其他骑士部队进行混编而不是进行集中编制。 这一点,固然是削弱了职业者的相应战斗力优势。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对于一支骑士部队的整体战斗力,却有着根本的提升。 因为这些骑马职业者在经过相应的考核之后,往往会被直接授予相应的军职,指挥一支部队作战。 虽然说这样的部队构成在整体战斗力方面,比较难以发挥出相互之间的协调,但是在一支部队当中,这样的做法却有着在士气方面的加成。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至于第三种骑兵部队的构筑来源,则是从一些部队抽调步兵老兵来进行相应培训之后,继而服役。 这一个情况可以说算是张嘉师最无奈的地方,因为要是不这样做的话,仅凭以上的两种方式,大秦帝国眼下的骑兵部队,起码有三分之二都处于兵员不足,甚至是连一个框架都无法构成的地步。 几年下来的战争,给予这一片土地所带来的不仅仅是难以在短时间内修复的创伤,人口的流失以及百废待兴的困窘局面,同样也有着原来大秦帝国统一天下的无敌军团的严重折损。 根据张苍以及萧何两人的统计,在公元前208年巨鹿之战之后,那些乱军的主要构成已经包含了不少原来被俘虏的秦军官兵,甚至是有一些叛逆麾下的部队,就是一些郡县麾下的原来的郡兵部队。 这一个情况。以南郡,三川郡到齐郡等地最为严重。 三个郡的原来郡兵部队,虽然说一开始也坚决抵御这些叛逆或者是乱军的攻击。但是在城阳之战之后,齐地的秦军郡兵最后选择了一条放弃抵抗的道路。 这也可以说算是齐地在一开始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兵灾打击的原因所在。 三川郡的郡兵部队,则是在李由战死在荣阳之后,才逐渐叛离大秦帝国。可以说,李由这个郡守。确实算是一个能够影响这一场乱世争霸的重要人物。 若非是李由战死,恐怕大秦帝国在三川郡的局势。不至于恶化得这么快。 南郡的情况也是差不多,因为南郡并不是几个实力相对强大的叛逆的主攻方向。但是在南郡郡守战死之后,南郡的局势如同三川郡那般,一落千丈。 张嘉师在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之后,表示很无奈,要不是因为一些缘故,张嘉师倒是不介意恢复一些本身为大秦帝国尽死节的官员的名誉地位。 但是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暂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大秦帝国虽然已经再次平定乱世,但是眼下确实是不适合做这些事情的时候。 在这一方面。张嘉师已经有了相应的想法,那就是首先追授包括三川郡郡守李由,南郡郡守郑柔(据说为郑国的侄子)以及城阳县令等三人,给予他们相应的名誉。 至于其他影响力不是太大的人员,则是在后续才慢慢界定他们相应的名誉地位的授予。 按照张嘉师的想法,这一个情况最合适的时候,就是在第一次击败匈奴人的入侵之后。 而眼下。一切都要为大秦帝国对抗匈奴人的入侵而进行让步。 毕竟张嘉师知道,若是在其他无关重要的方面分摊太多的精力,出现了一些重大问题的话,他可以说哭都没地方哭去。 ………………………………………………分割线………………………………………… 而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自己居然会在这么一个时候,会因为自己的骑兵部队招募人员的相关安排上。寻找到一个在史书上也算是有着重重一笔的人。 而这个人本来也跟张嘉师有一定过节。因为他是一个原来作为项羽刘邦麾下将领。 这个人就是曾经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当中,跟随韩信一起击破龙且的汉军猛将靳歙。 …… 靳歙,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当中,被刘邦封为信武侯,以侍从官员身份跟随沛公刘邦,他是从宛朐起兵的。曾进攻济阳。击败过秦将李由的军队。又在亳县南和开封东北攻打秦军,斩杀一名千人骑兵的长官。斩获五十七首级,俘虏七十三人,受沛公所赐爵位,封号为临平君。后来又在蓝田北进行战斗,斩秦军车司马二人,骑兵长官一人,斩获二十八首级,俘虏五十七人。又率军到达霸上。当时沛公立为刘邦,赐封靳歙建武侯爵位,并升他为骑都尉。 在刘邦出兵关中之后,靳歙随从刘邦平定了三秦。另外他带领部队挥师西进在陇西攻打秦将章平军队,大败秦军,平定了陇西六县,他所率领的士兵斩杀秦军车司马、军候各四人,骑兵长官十二人。随后,跟着刘邦东进攻打楚军,到达彭城。结果汉军战败,靳歙力守雍丘,后离开雍丘去攻打叛汉的王武等人。夺取了梁地后,又率领部队攻打驻守菑南的楚将邢说军队,大败邢说,并亲自活捉了邢说的都尉二人,司马、军候十二人,招降了敌官兵四千一百八十人。另外在荥阳东大败楚军。汉高祖三年(前204),赐给靳歙食邑四千二百户。 靳歙的战功很多,率领部队抵达河内,攻打驻守在朝歌的赵将贲郝,大败贲郝,他率领的士兵活捉骑将二人,缴获战马二百五十匹。他随从刘邦进攻安阳以东地区,直达棘蒲,拿下七个县。并另率兵击溃赵军,活捉赵将的司马二人,军候四人,招降赵军官兵二千四百人。又随从刘邦攻克邯郸。独自率兵拿下平阳,亲自斩杀驻平阳的赵国代理相国,他所率领的士兵斩杀带兵郡守和郡守各一人,迫使邺投降。这次征战,随从刘邦进攻朝歌、邯郸,又另自击败赵军,迫使邯郸郡的六个县投降。率军返回敖仓后,旋即在成皋南击败项羽的军队,击毁断绝了从荥阳至襄邑的输送粮饷的通道。在鲁城之下大败项冠军队,夺取了东至缯、郯、下邳,南至蕲、竹邑的大片土地。又在济阳城下击败项悍军队。然后挥军返回在陈县城下攻击项羽部队,大败项羽。此外,还平定了江陵,招降了在江陵的临江王的柱国、大司马及其部下八人,亲自活捉了临江王共尉,并把他押送到雒阳,于是平定了南郡。 此后随从刘邦到陈县,逮捕了图谋不轨的楚王韩信,刘邦把表示凭证的符分成两半,交给靳歙一半,以示信用,使他的爵位世代相传,规定食邑四千六百户,封号称信武侯。 在公元前199年,靳歙以骑都尉的身份随从刘邦攻打代王,在平城下击败代王韩信,随即率军返回东垣。因为有功,提升为车骑将军,接着率领梁、赵、齐、燕、楚几个诸侯王的部队,分路进攻陈豨的丞相侯敞,把他打得大败,于是迫使曲逆城投降。 后又随刘邦攻打黥布很有功劳,增加封赐规定食邑五千三百户。在几次重要战役中,靳歙共斩敌九十首级,俘虏一百三十二人;另大败敌军十四次,降伏城邑五十九座,平定郡、国各一个,县城二十三个;活捉诸侯王、柱国各一人,二千石以下至五百石的不同等级官员三十九人。高后五年去世,谥号肃侯。 可以说,在刘邦麾下的亲随将领当中,靳歙的战功非常彪炳,与另外一个刘邦亲随大将傅宽同样得到了司马迁的高度评价: “阳陵侯傅宽、信武侯靳歙皆高爵,从高祖起山东,攻项籍,诛杀名将,破军降城以十数,未尝困辱,此亦天授也。蒯成侯周緤操心坚正,身不见疑,上欲有所之,未尝不垂涕,此有伤心者然,可谓笃厚君子矣。” 由此可见,无论是傅宽亦或是靳歙,都算得上是一个史书当中有所重视,但是为后人轻视的名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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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傅宽与靳歙(下) 靳歙在张嘉师的第三次东征当中,曾经随同周勃,傅宽等人一起抵御张嘉师对南郡的侵攻。 但是在张嘉师麾下大军的多处攻势下,靳歙与傅宽先后在郢县城外被秦军击败,最终只能够败走他方。 张嘉师在一时半会之际,也没有理会这个事情,因为在他的心中,这些败兵并不太过值得注意,更重要的事情是,该怎么样解决周勃这个硬骨头。 而秦军也没有派出大量的兵力追击这些被击败的九江军,而是在追击一下之后,就返回参加对郢县的围攻作战当中。 至于傅宽以及靳歙,在郢县城外一战之后,并没有再次返回到刘邦军中,而是选择了逃亡。 ……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作为九江军当中可数的大将,靳歙居然会出现在苏角麾下的辽宁郡骑士当中,这不得不说让很多人都无法相信。 至于靳歙,则是在跟随着其他袍泽冲向了匈奴人的突袭部队之前,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这几年的经历。 …… 在郢县败走之后,靳歙并没有遇到傅宽,而是直接带领一些愿意跟他离开的残兵败卒,返回位于砀郡的信武县当中。 这个时期的信武县,依旧是魏王豹的控制区,因为魏王豹对于治理砀郡并没有太大的想法,亦或者是他知道自己再努力也不过是最终会作为他人嫁衣,最后对于自己的最后一块控制区,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治理方式。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返回了自己故乡信武县的靳歙在过了一两年平淡的农耕生活之后,张良劝说魏豹放弃抵抗大秦帝国,秦军随后接管了砀郡全境之后,成为了大秦帝国的一个良民。 说实话,靳歙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既然是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但是同样的也有一些无可奈何。因为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魏豹居然会就这样投降。而更加让靳歙感觉到无奈的是。劝降魏豹的人并不是其他人,而是当初在九江王刘邦麾下诸位文武当中,都相当信服的张良。 靳歙知道张良此人的能耐非常厉害,甚至是在他们同僚之中有着算无遗策的雅誉,而让靳歙想不到的事情是,为何作为大秦帝国当中也算是排得上号,而且非常靠前的张良。会投入到大秦帝国当中而大秦帝国并没有追究张良? 作为曾经的刘邦麾下大将,靳歙的上位是在嘉县之战。吕家兄弟以及樊哙分别投降或者是被俘虏之后的情况。 在此之前,他更多的并不是一个高级将领,而是刘邦麾下的一员普通校尉而已。 在这个时期的靳歙,可以说他有些不满自己的位置。因为在他的心中,自己能够得到的东西应该更多。 只不过,在他被刘邦提拔起来之后,刘邦的实力固然是越来越强大,但是很多与靳歙交好的人都知道,巩固了在关中地区的统治地位的张嘉师。其实力比起刘邦而言只会更加强大。 固然,在几年的征战当中刘邦占据了九江军,衡山郡以及南郡,成为了仅次于西楚的强大诸侯。 甚至在公元前204年的南下长沙,进攻吴芮的战斗当中,将吴芮这个长沙王打得抬不起头。若不是因为屠睢的突如其来,说不定刘邦也能够在张嘉师全面南下进攻南郡之前。就能够占据长沙郡,成为超越西楚的诸侯势力。 只可惜,无论刘邦的实力是否有所增加,刘邦在张嘉师挥师南下之后,首先是周勃,纪信。傅宽以及他等刘邦麾下大将分别在南郡折戟沉沙,继而,就连长沙郡的控制区域都无法坚守,被吴芮以及屠睢所率领的联军驱逐会九江郡。 可以说,就在郢县战败之后,靳歙就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刘邦麾下的势力败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也就是他跟傅宽两人并没有返回刘邦身边的最大原因。 纪信以及周勃两人先后战死,张嘉师这个本来名不见传的人继而在乌江边上逼杀刘邦,最后成为了靳歙对刘邦最后一丝念想的断绝缘由。 …… 在公元前202年冬天,大秦帝国因为骑兵的兵源缺乏,只能够在控制范围内进行全面招聘。 靳歙在看到了这么一个通报之后,本来并没有什么想法,因为在这么两三年的时间当中,在自己的家乡成家立业的靳歙早就没有了当年征战的那种血气。 在靳歙的心中,自己作为一个普通的农户度过余生,然后繁衍教育自己的血脉后代,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人生。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傅宽居然知道了他的存在。 因为在这么一个公告出来之后不久,跟靳歙早就失去联络的傅宽,居然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这个时期的傅宽的打扮,居然是一身秦军骑士百将的服饰。 ………………………………………………分割线………………………………………… 阳陵侯傅宽,西汉开国功臣,阳陵侯。北地(治今甘肃省庆阳西北)人。原为大秦帝国砀郡小吏,在秦末农民战争中,以魏五大夫骑将投归刘邦,任右骑将。后从击项羽,随韩信攻占齐地。汉朝建立,汉高祖定元功18人,傅宽列第9位。任齐相,参加平定陈豨叛乱,旋徙为代相,惠帝五年死,谥景侯。 (汉高祖封功臣十八人,萧何为首,曹参次之,其下张敖、周勃、樊哙、郦商、奚涓、夏侯婴、灌婴、傅宽、靳歙、王陵、陈武、王伋、苏欧、周昌、于护、蛊达。这功臣十八人,并不是指功劳他们最大,而是在侯爵当中,他们的功劳非常巨大。这也就是这些人的并没有当其时已经隐居的张良,以及被封王的韩信,英布以及彭越等人的原因。) 傅宽原是魏国人,最初以魏国五大夫爵位的骑将军官身份跟随沛公刘邦,曾做过家臣,起兵于横阳(即横邑,今河南丘西)。他随刘邦进攻安阳、杠里。在开封攻打秦朝将领赵贲的军队,在曲遇、阳武击溃秦将杨熊的军队,斩获敌人十二个首级,刘邦赐给他卿的爵位。后随刘邦进军关中,一路斩关夺将,直到灞上。西楚霸王项羽假借楚怀王之名,分封刘邦为汉王。刘邦就赐给傅宽共德君的封号。 刘邦明修桡道,暗渡陈仓。进军关中,拉开楚汉战争的序幕。傅宽跟随刘邦攻进汉中地区,升任右骑将。不久随刘邦平定三秦(即项羽分封于关中的雍王章邯、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刘邦赐给傅宽雕阴之地作为食邑。刘邦率军追击项羽时,傅宽受命在怀县接应接应,接应赐封他为通德侯。傅宽又随刘邦追击项羽部将项冠、周溢、龙且等部,他所统领士兵在敖仓山下斩获敌方骑将一人,因而增加食邑。 刘邦统帅韩信率军平定齐地,傅宽隶属其麾下。曾击败齐国在历下的驻军,追击齐国守将田解所部。后来傅宽归属相国曹参指挥,攻陷齐国的博县,于是再次增加食邑。傅宽因平定齐地有功,受封阳陵侯,刘邦把表示凭证的符分成两半,交给他一半。以示信用,使他的爵位世代相传,食邑达两千六百户,但却免掉他以前受封的食邑。其后,傅宽担任齐国的左丞相,戒备原田氏齐国的残余势力和新受封的齐王韩信。五年后。傅宽任齐国相国(汉高祖之子刘肥受封为齐王)。 汉高祖十年(公元前197年),赵国相国陈豨反叛,勾结匈奴,自立为代王。同年四月,汉高祖御驾亲征,傅宽以齐国相国的身份代替丞相樊哙进击陈豨,隶属于太尉周勃麾下。一个月后。傅宽调任代国相国,带兵驻守汉朝边郡。两年后,担任代国丞相,继续带兵驻守汉朝边郡。 汉惠帝五年(公元前190年),傅宽逝世,朝廷赐谥号为景侯。 …… 在这个时空当中的傅宽,其经历一开始与张嘉师所在的世界有点相似。 但是在这个时空当中,傅宽居然就是当初陈平去拜访的友人而导致张嘉师在一开始并没有找到陈平。 在与靳歙于郢县兵败之后,傅宽与靳歙在商量一下之后分道扬镳。 但是与靳歙不同的是,傅宽并没有返回自己在陇西县的家乡,而是直接前往咸阳,然后在双玥邑的陈平府邸当中,寻找陈平谋求一官半职。 对于自己的这个故友,陈平通过自己的情报体系,知道对方曾经效力与刘邦麾下。 但是对于自己的故友傅宽,陈平也明白到对方确实有能耐。而眼下,张嘉师正在率军猛攻九江郡,大秦帝国与九江王刘邦的胜负,明眼人都能够看出刘邦败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陈平认为自己替张嘉师招揽傅宽,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出乎陈平的意料之外,傅宽并没有接受陈平安排其首先在三川郡某县担任县丞的安排,而是希望能够进入到大秦帝**方当中。 对于傅宽这种“给脸不要脸”的态度,陈平可是有些哭笑不得。因为眼下的陈平虽然贵为大秦帝国丞相,但是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知道自己应该明哲保身的陈平,已经淡出了对军方事务的处理。 眼下的军方事务,陈平更多的只不过是一个旁听者,而军中的事务,主要是由兼任太尉的张嘉师,上将军李信以及大秦帝国国尉屠睢三人进行商议之后,再权宜处理。 所以,像是安排傅宽进入到大秦帝**中的事情,陈平婉拒了傅宽这样的想法。 但是在知道了傅宽确实是有心为大秦帝国效命的想法之后,陈平也不希望自己的故友就这样泯然一生,所以他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傅宽进入到已经作为太仆的夏侯婴的车马卫队当中。 这么一个情况,陈平自然是得询问一下夏侯婴的意见,若是对方拒绝这个安排,陈平也就只好放弃这个想法。因为在陈平心中,也就是在夏侯婴麾下能够找到安插傅宽的位置。 至于卫尉桓峰,郎中令驭勇以及内史张苍三人的麾下军职,陈平可没有打算惹火烧身。因为他们三个人不太可能接受这个事情之余,甚至有可能会将此事告知张嘉师。 陈平虽然不怕麻烦,但是若是张嘉师对他有了其他什么想法,这可不就是好玩的事情了。 …… 而夏侯婴在到来陈平的府邸之后,陈平就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夏侯婴在知道了傅宽居然是刘邦那边的人之后,不禁错愕了一下。而他在回过神来之后,也没有直接回复陈平,而是说出了一个让傅宽沉默的提问:“周緤眼下……不知如何了?” 听到了周緤此人的名字,傅宽不禁愣了一下。随后他想到的是在周勃他们起兵之前,跟张嘉师麾下的萧何,曹参以及夏侯婴等人也有不错的关系。 而傅宽则是在沉默一下之后,说出了一个让夏侯婴无奈的答案:“周緤司马在跟随周勃攻打巴郡的时候,被巴人在一次突袭中重伤,最后也没有挺过去……” 夏侯婴沉默了一会之后,则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只要你不会做一些蠢事,本官自然会照拂一二。” 就是这样,傅宽成为了太仆夏侯婴麾下的一员军职人员。 …… 这也就是当时傅宽寻找靳歙的时候,身穿一身戎装的原因。 傅宽这次寻找靳歙,主要还是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够再次跟他一起作为袍泽。 而傅宽甚至希望靳歙能够跟他一起也加入到夏侯婴麾下。毕竟夏侯婴待人宽厚,虽然太仆这个职位有些尴尬,在功劳上也很难有所牵涉,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在夏侯婴麾下,可以说是非常的安全。 而靳歙听见了傅宽的言辞,也比较心动,但是到了最后,靳歙婉拒了傅宽的说辞,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伙计,不知我去边疆的话,你可否有什么想法?” 傅宽听见了靳歙的话,不禁微微一愣,但是随后,回过神来的傅宽哈哈一笑,拍了一下靳歙的肩膀:“确实是不错的主意。刘季既然已经败亡,抵御匈奴人本来就是男子汉应该做的事情。” …… 这也就是靳歙出现在这次增援东胡的部队的原因。 但是,出乎靳歙的意料,那就是靳歙本身希望到晋北郡参军,但是在一纸调令下,靳歙成为了辽宁郡麾下骑士部队的一员什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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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帝国当中的汉初英杰(上) 张嘉师自然不知道,在他不经意之间,又“挖”了刘邦的两个墙角。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当然,就算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也不会太过于在意这么一个情况。 毕竟张嘉师眼下的情况,对于很多曾经也算是敌对的人员而言,算得上是最后可以效忠的人。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这么一个情况固然是说明了一个人才有他自己的选择权利。但是假如这个选择权利就剩下最后那么一个选择的话,估计没有几个人真的能将自己的处境看的风轻云淡。 而更加重要的一点,是不仅仅是张嘉师是很多自认为才华不错的人的最后一个选择,更多的还因为一些本身在一些人眼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人都投效到张嘉师麾下,这么一个情况可以说很大程度影响了这些人心中的天秤。 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自己麾下的人才永远也不会嫌多,毕竟不仅仅是后世,在很多时候,一个人才往往是一个君主认为最为重要的“宝物”。 而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在几年之后大秦帝国主动出击匈奴之后,不仅仅是靳歙以及傅宽,就连其他没有死亡的汉初十八功臣都加入到张嘉师的麾下,以各种身份以及职位,为大秦帝国效力: …… 奚涓,本身因为在楚汉争霸当中功劳彪炳,被封为鲁侯,食邑4300户,因为无子,其母亲在公元前183年病死之后,鲁侯爵位废除。 这个时期的奚涓,在纪信兵败自杀之后,被攻入黄县的秦军俘虏,在公元前202年冬,投降张嘉师,被作为郎中都尉的樊哙招揽为其部属司马。 在公元前197年的第二次秦匈全面战争当中,战死在云中郡北面约三百里的草原上。 …… 颍阴侯灌婴,在历史上汉朝开国功臣。官至太尉、丞相,公元前208年参加刘邦军队,以骁勇著称。在随刘邦由汉中进取关中时,参与攻塞王司马欣,围雍王章邯。楚汉彭城之战后,被刘邦选为骑兵将领。此后,率领骑兵。参加破魏;接着出击楚军侧后,绝其粮道;继又跟随韩信攻占齐地。复深入楚地,迭克城邑,攻下彭城。参加垓下决战,穷追楚军,攻取江淮数郡。 公元前201年,受封颍阴侯。后以车骑将军相继参加平定臧荼、韩王信、陈豨、英布叛汉的作战。吕后死后,因与周勃等拥立文帝有功,升为太尉。公元前177年,继周勃为相。与公元前176年病死。 这个时期的灌婴,并没有加入到任何一个反秦势力,而是在跟随三川郡郡守李由抵挡刘邦军队三川郡的侵攻。 在李由兵败自杀之后,灌婴率军突围而出,最后返回自己的家乡成为一个地主。在公元200年春天,韩信在率兵前往安邑的时候,偶遇灌婴。礼聘其为麾下司马。 在公元前194年的龙庭决战当中,灌婴身先士卒,首先攻破了龙庭的西面防御体系,迫使冒顿单于分兵堵截灌婴以及随后跟随冲入龙庭的秦军官兵,最终导致匈奴人大败。 在战斗的论功行赏当中,张嘉师认为灌婴功劳第一。破格任命其为将军,并且担任凉州郡郡尉,负责督导凉州郡郡兵训练以及防务事宜。 公元前172年,灌婴病死在轮台城。 …… 陈武,以将军前元年率将二千五百人起薛,别救东阿,至霸上。二岁十月入汉,击齐历下军田既汉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三月,封功臣陈武为棘蒲侯,高后八年(公元前180年),刚侯陈武死,其子陈奇立,不久反,不得置后,棘蒲侯国除。 在这个世界当中,陈武在章邯麾下任职,章邯兵败战死之后,陈武以县尉的身份,投降秦国。 其官职在随后一直有所升迁,但是并没有太多只得着笔之处。 其最后于公元前176年病死在三川郡郡守一职。 …… 王吸,西汉十八侯之一,汉初高祖功臣,以中涓身份从刘邦起事,至霸上,为骑郎将,入汉,以将军击项羽有功,高祖6年12月甲申(前201)封为清阳侯,二千二百户。 这个世界的王吸并没有从事军旅,而是在乱世当中前往辽东郡担任小商人,其在公元前200年的第一次秦匈大战当中,为长城的守军提供了相应的粮秣以及食盐供应,在战后被张嘉师下令褒奖,并且起用其担任定襄县丞一职。 在公元前171年,王吸病死,其职位最后为商郡郡丞。 …… 而假如算已经成为张嘉师心腹以及现在大秦帝国的高官核心存在的人员,张嘉师基本上将刘邦的班底挖空。 …… 酂侯萧何,(前257年-前193年),汉族,沛丰人,早年任秦沛县县吏,秦末辅佐刘邦起义。攻克咸阳后,他接收了秦丞相、御史府所藏的律令、图书,掌握了全国的山川险要、郡县户口,对日后制定政策和取得楚汉战争胜利起了重要作用。楚汉战争时,他留守关中,使关中成为汉军的巩固后方,不断地输送士卒粮饷支援作战,对刘邦战胜项羽,建立汉代起了重要作用。萧何采摭秦六法,重新制定律令制度,作为《九章律》。在法律思想上,主张无为,喜好黄老之术。汉十一年(前196年)又协助刘邦消灭韩信、英布等异姓诸侯王。刘邦死后,他辅佐汉惠帝。惠帝二年(前193年)七月辛未去世,谥号“文终侯”。 这个世界的萧何,在公元前210年夏天被张嘉师登用之后,一直了张嘉师的的最倚重的数人之一。 在张嘉师攻入关中以及定鼎天下的诸多作战当中,若非是有萧何为首的人员进行后勤统筹,张嘉师的作战绝对不会这么轻松以及顺利。 在公元前194年,大秦帝国取得龙庭决战胜利之后,陈平向张嘉师辞去丞相职位。而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在接受了陈平的辞呈之后,任命萧何为丞相,让其全面主导大秦帝国的下一步恢复计划。 对于萧何,张嘉师是非常放心的。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萧何居然在为官行事方面比起陈平更加小心翼翼。 这让张嘉师不禁想起了关于萧何的一个典故。 萧何因为被人弹劾而下狱,在出于之后,萧何曾经带上刑具,害得他手足麻木,连路都快走不动了,而且蓬头赤足,污秽不堪。但又不敢回府沐浴再朝拜天子,只得这样上殿谢恩。刘邦见萧何如此狼狈。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安抚萧何道:“相国不必多礼!这次的事,原是相国为民请愿,我不允许。我不过是夏桀、商纣那样的无道天子罢了,而你却是个贤德的丞相。我之所以关押相国,就是要让百姓知道你的贤能和我的过失啊!” 刘邦的这段话虽然言不由衷,但对萧何的廉政为民,终于还是默认了。从此以后,萧何对刘邦更是诚惶诚恐。恭谨有加了。刘邦也照例以礼相待,但萧何从此对国事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张嘉师很无奈这么一个情况似乎回到了“历史轨迹”,但是更多的也就是只能够让萧何继续这样做,毕竟这也算是萧何的一种性格。 若不然,萧何也不会自污而谋求自保。 最后,萧何在公元前186年卸任丞相的职位,而在两年以后病死在双玥邑的家中。 …… 曹参(?—公元前190年)。字敬伯,汉族,沛人,西汉开国功臣,名将,是继萧何后的汉代第二位相国。公元前209年(秦二世元年)。跟随刘邦在沛县起兵反秦,身经百战,屡建战功,攻下二国和一百二十二个县。刘邦称帝后,对有功之臣,论功行赏,曹参功居第二。赐爵平阳侯,汉惠帝时官至丞相,一遵萧何约束,有“萧规曹随”之称。 在这个世界的曹参,则是依旧成为了萧何的副手。在萧何担任丞相之后,张嘉师最后任命了曹参作为丞相长史,继续辅助萧何。 对于张嘉师的这种安排,曹参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在公元前184年萧何卸任丞相职位之后,曹参并没有接受当其时嬴珣希望曹参接任萧何的丞相位置的建议,而是推荐了张苍担任丞相。 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在知道了曹参有这样的想法之后,张嘉师对来询问他意见的嬴珣说出了一句话:“既然曹参也希望离开的话,丞相人选让张苍来担任也未尝不可。” 而张嘉师没有对嬴珣说出来的话,就是:“这恐怕也算是萧规曹随的一种体现了。” 这个世界并没有萧规曹随的说法,但是张嘉师还是想起了相关的记载: 萧何创立了规章制度,死后,曹参做了宰相,仍照着实行。 比喻按照前人的成规办事。出自《史记?曹相国世家》:“参代何为汉相国,举事无所变更,一遵萧何约束。” 最后,曹参于公元前170年病死在雒阳县的长子曹窋家中。 …… 樊哙(公元前242年—公元前189年),沛人。西汉开国元勋,大将军,左丞相,著名军事统帅。为吕后妹夫,深得汉高祖刘邦和吕后信任。后随刘邦平定臧荼、卢绾、陈豨、韩信等,为汉高祖刘邦的心腹猛将。封舞阳侯,谥武侯。 这个世界的樊哙,在嘉县之战当中被张嘉师麾下的官兵生擒,一开始,樊哙并没有打算投降张嘉师,但是在几年之后,樊哙最后还是主动开口希望能够在张嘉师麾下效命。 樊哙虽然看上去粗鄙,但是其人却相当哟自己的想法。 若不然,班固也不会有对樊哙的良好评价: “仲尼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言士不系于世类也。语曰‘虽有兹基,不如逢时’,信矣!樊哙、夏侯婴、灌婴之徒,方其鼓刀、仆御、贩缯之时,岂自知附骥之尾,勒功帝籍,庆流子孙哉?当孝文时,天下以郦寄为卖友。夫卖友者,谓见利而忘义也。若寄,父为功臣而又执劫,虽催吕禄,以安社稷,谊存君亲,可也。”“黆黆将军,威盖不当。操盾千钧,拔主项堂。汉兴破楚,矫矫忠良。卒为丕相,帝室以康。” 在历史上的樊哙,其身份受到了很多人的质疑,因为其并不算是一个真正完全忠于汉室之人。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樊哙可以说是刘邦以及吕后时期地位最安全的人员之一。 前195年,高祖刘邦击败叛军英布归来,创伤发作病倒了。刚回到长安,又听说燕王卢绾叛变,就派樊哙以相国的身份率军去讨伐。樊哙走后,有人对高祖说:“樊哙跟吕后串通一气,想等皇上百年之后图谋不轨。皇上不能不早加提防。”高祖对吕后干预朝政,早已不满,听说吕后又跟她妹夫樊哙串通一气,立时觉得情况严重了,他决意临阵换将,与陈平计议此事,最后,采用陈平的计谋,以陈平的名义前往樊哙军中传诏,在车中暗载大将周勃,等到了军营里,才宣布立斩樊哙,由周勃夺印代替。高祖要陈平尽快地把樊哙的头取来,让他检验。陈平、周勃当即动身,在途中边走边细心合计。 陈平说:“樊哙是皇帝的老部下,劳苦功高。况且他又是吕后的妹夫,可以说是皇亲国戚,位高爵显。眼下,皇帝正在气头上,万一他后悔了,我们怎么办?再说皇帝病得这么厉害,再加上樊哙是吕后的妹夫,她们姐妹二人必然会在皇帝身旁搬弄是非,到那时难免会归罪于咱们两人。”周勃一时没有了主张,便问:“难道把樊哙放了?”陈平说:“放是不能放的,咱们不如把他绑上囚车,送到长安,或杀或免,让皇上自己决定。” 周勃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到了樊哙的军营前,陈平命人筑起一座高台,作为传旨的地方,另外又派人持节(一种信符)去叫樊哙。樊哙得知只有文官陈平一个人前来,认为只是传达平常的敕令,也没多想,立即一个人骑马赶来接诏。不料,台后忽然转出武将周勃,当即将樊哙拿下,钉入囚车。周勃又立即赶到中军大帐,代替樊哙,由陈平押解囚车返回长安。 当走到半路,陈平忽然听说刘邦病故。他想:朝中必然由吕后主持政事,这可糟了。唯一可喜的是,幸亏先前未斩樊哙,还好向吕后交待。可即便如此,也怕夜长梦多,会有人在吕后面前说他的坏话,一定要先赶到长安,把自己的事解释清楚。他立即策马赶往长安,路上遇到使者传诏,让他屯戍荥阳。于是,他又生一计,跌跌撞撞地跑入宫中,跪倒在汉高祖的灵前,放声大哭,边哭边说:“您让我就地斩决樊哙,我不敢轻易处置大臣,现在已经把樊哙押解回来了。”这明明是说给活人听的,是在向吕后表功。吕后姐妹听说樊哙没死,都松了一口气。遂释放了樊哙,并恢复了他的爵位和封邑。 由此可见,纵使樊哙的身份有些尴尬,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若是比起刘邦夫妻的信任而言,樊哙确实是相当前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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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帝国当中的汉初名臣(中) 在这个世界,樊哙在嘉县之战被俘虏之后,曾经为了对刘邦的忠义,并不理会张嘉师的多次劝降。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张嘉师也不太在意,而是在数次劝降未果之后,放出了樊哙,并且对其说接下来的日子,樊哙自由了。 说实话,张嘉师对于同样也算是一个高手的樊哙,心中比较忌惮,要不是因为顾忌到自己跟吕家的关系,张嘉师说不定会给这个不给面子的人一个很难忘的教训。 但是,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樊哙并没有在离开监狱之后,就返回到刘邦麾下,而是在他控制区内,跟张良一样四处游历。 在刘邦死在乌江边上之后,樊哙在随后不久,就返回双玥邑,对张嘉师说道,他愿意为大秦帝国效命。 听到了樊哙打算的张嘉师,自然也不会拒绝樊哙的这个请求,因为樊哙虽然不算是一个及格的将领,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樊哙的忠诚很高,一旦他认为一个人值得他效命,那么樊哙就会让自己在这方面做得最好。 而在随后的岁月当中,樊哙在跟随张嘉师的几十年征战生涯当中,也算是立下大量的功劳,在龙庭决战以及开拓西域的战争当中,樊哙作为郎中军团麾下第一猛将,多次阵斩敌对势力的大将。 在公元前187年,大秦帝国的卫尉桓峰病死之后,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让驭勇担任卫尉,而樊哙则是担任郎中令职位。 但是樊哙拒绝了这方面的要求,而是希望自己继续做一个普通的郎中都尉。 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最后也就放弃了这方面的想法,而是让跟嬴珣比较亲近的同学张释之担任卫尉一职。 至于这方面的职位为何不是嬴珣自己安排,张嘉师也很是无奈,因为嬴珣认为张嘉师虽然是他的父亲,但是按道理而言,作为大秦帝国的太尉,即使张嘉师已经逐渐淡出大秦帝国的政界。但是作为军方第一人,卫尉以及郎中令这样的高级军官的任命,张嘉师可以说责无旁贷。 这也是张嘉师比较无奈的地方。因为在张嘉师的心中,这么一个情况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而樊哙则是在公元前179年病死,其长子樊亢作为嬴珣的同学,替补上樊哙留下的郎中都尉职位。 …… 而按照后世的影响力而言,张嘉师麾下还有着另外两个地位相对而言更高的汉初三杰。 这两个人则是张良以及韩信。 在原来的世界当中。张良的评价非常高,有着兴汉四百载的张子房的称号。 刘邦称帝后。曾问群臣自己为何得天下。高起、王陵都称赞他是因为大仁大义。刘邦道:“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并认为,自己能任用张良、萧何、韩信三人,因此得天下。 在《史记》、《汉书》对张良的功绩多有描述,而刘邦在称帝之后,论功行封时,按级班爵,汉高祖刘邦令张良自择齐国三万户为食邑。张良辞让,谦请封始与刘邦相遇的留地(今江苏沛县),刘邦同意了,故称张良为留侯。张良辞封的理由是:他韩灭家败后沦为布衣,布衣得封万户、位列侯,应该满足。 张良看到汉朝政权日益巩固。国家大事有人筹划,自己“为韩报仇强秦”的政治目的和“封万户、位列侯”的个人目标亦已达到,一生的宿愿基本满足。再加上身缠病魔,体弱多疾,又目睹彭越、韩信等有功之臣的悲惨结局,联想范蠡、文种兴越后的或逃或死,深悟“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哲理,惧怕既得利益的复失,更害怕韩信等人的命运落到自己身上,张良乃自请告退,摒弃人间万事,专心修道养精,崇信黄老之学,静居行气,欲轻身成仙。但吕后感德张良,劝他毋自苦,张良最后还是听从了吕后的劝告,仍就服人间烟火。 前186年,张良病逝,谥号文成侯。 而在这一个世界当中,张良在被俘虏之后,与樊哙的经历差不多,但是在其再次见到张嘉师的时候,其对张嘉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嘉师为何要为这一个国家付出这么多? 张良很清楚,若是没有张嘉师为首的辽东军力挽狂澜,眼下的大秦帝国早已变成了历史的尘埃。 而张嘉师则是张良说出了一句在之后的历史都很著名的话:“天下非一人的天下,天下非一家的天下,但是若天下凌乱,人命如同草芥,我也要力挽狂澜于一生。张先生,难道你不认为一句话很有道理?正所谓乱世人不如太平犬矣!”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一段话,张良在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悠悠叹息一声。 因为他很清楚张嘉师的话很有道理,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句乱世人不如太平犬。 经历过战国时代末期以及秦末乱世的张良,不认为张嘉师这句话说错了什么,相反,这句话确实是反映了一个大一统时代相比起乱世的人生的强烈对比。 张良自然不知道张嘉师这句话同样也是“盗版”的,因为这句非常著名的话,是宋朝时期的著作《太平广记》当中的“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的变更。 当然,这么一个事情,可没有人会跟张嘉师要版权费什么的。 在之后的岁月当中,张良在大秦帝国当中,先后担任御史令,军师右祭酒(军师左祭酒为孙颇)以及御史中丞职位。 在出征时期,张良以及孙颇两人作为张嘉师麾下的两大军师,为大秦帝国在之后的征战贡献了非常大的力量。 其中张良在征伐西羌之战当中,建议张嘉师先攻取河西走廊,断绝匈奴残部与青海一带地区的匈奴部落的联系,再发起对青海高原的攻势。 这一个建议虽然浪费了很多的时间,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在张嘉师出兵青海高原之后,所遇到的抵挡确实是减弱很多。 而且在占据了河西走廊之后,对于匈奴人的攻击面也扩大不少。为之后的第三次秦匈大战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而在公元前182年,张良在以御史中丞的职位,随军返回咸阳的路上病死。 …… 韩信,作为中国历史上的兵仙,其用兵方针对于后世而言影响非常大。 韩信熟谙兵法,自言用兵“多多益善”,作为战术家韩信为后世留下了大量的战术典故: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临晋设疑、夏阳偷渡、木罂渡军、背水为营、拔帜易帜、传檄而定、沈沙决水、半渡而击、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等。其用兵之道,为历代兵家所推崇。作为军事家。韩信是继孙武、白起之后,最为卓越的将领,其最大的特点就是灵活用兵,是中国战争史上最善于灵活用兵的将领,其指挥的井陉之战、潍水之战都是战争史上的杰作;作为战略家,他在拜将时的言论,成为楚汉战争胜利的根本方略。 《咸丰?清河县志》第十三卷“艺文”中记载:“韩信三篇”其小注云:“汉成帝令任宏论次兵书,为四种,其权谋中有韩信三篇。前后汉书艺文志皆载之。且云汉兴。张良、韩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一家,删取要用,定著三十五家。诸吕用事而盗取之。盖淮阴人著书之最古者。”由此得知,韩信曾有三篇军事著作,这是淮阴人著书立说的最早记载。 韩信在被软禁的时间里与张良一起整理了先秦以来的兵书,共得一百八十二家。这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兵书整理,为中**事学术研究奠定了科学的基础。同时还收集、补订了军中律法。著有兵法三篇,已佚。 在这个世界当中的韩信,是最早加入到张嘉师麾下的汉初名臣之一,在张嘉师的“偶然”帮助下,韩信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张嘉师返回咸阳。担任大秦帝国的阿房都尉之后,韩信也正式成为了一员秦军军官,开始了其征战的一生。 在几年的征战当中,韩信以赫赫战功,成为了大秦帝国新一代的顶级军官之一。在后世被称为辽东六将军。 而在公元前200年的秦匈第一次大战当中,韩信指挥晋北郡的防御体系,重创主攻晋北郡长城地区的冒顿单于主力。然后与增援的英布以及郦商追击后撤的冒顿单于败兵。双方在代郡雁门关以北一百余公里的地区爆发又一次激战。 在这次战斗当中,冒顿再次溃逃,而秦军虽然取得了堪称决定性的战果,但是郦商在这一战当中战死,成为了秦匈第一次大战当中,阵亡的秦军最高级军官。 在之后的战争当中韩信都取得了相当彪炳的战果,而在公元前188年,大秦帝国时任上将军苏角以及国尉王离分别退休,而嬴珣在询问了张嘉师的建议之后,以韩信增补为大秦帝国的新一任上将军,而孙颇则是增补为国尉。 公元前183年,韩信率领十三万骑兵从巴比伦城出发,向西进攻塞硫西王国,而与此相对的是,张嘉师则是率领步骑,海军合计二十四万人从印度洋沿海出发,攻击后世的西奈半岛区域。 这一次被后世成为“塞硫西之战”当中,韩信再次以骑马步兵伏击为主导,而两万突击骑兵为诱饵的战术,成功引诱塞硫西王****主力追击他们。 在后世的泪谷一带,塞硫西军超过三十万兵力几乎全数折损在这一战当中,而韩信在这一战过后,向张嘉师提出辞呈。 张嘉师自然是不允许韩信在这个时候离开,而是折中一个办法,那就是以韩信为新征服的西亚部分地区所创建的西秦郡郡守兼任郡尉,负责这一片地区的相应事宜。 在张嘉师率军返回大秦帝国本土之后,韩信先后数次击败了以罗马人为主的数支欧洲势力所组成的联军,确保了西秦郡的建设以及安全发展基础。 而韩信在这数次战斗之后,坐实了当代大秦帝国第一名将的地位。 当然,在韩信以及英布这些张嘉师嫡系将领当中,张嘉师在这方面的赞誉,似乎将他自己给遗忘了。 韩信等人很清楚,张嘉师对于名利以及权力方面并不看重,否则就算是韩信有着远超张嘉师的战绩,恐怕当代第一秦军名将的名头,还轮不到韩信来领衔。 而在这个世界的武庙,也就是秦宣武帝嬴秀在公元39年于咸阳城南设立的武庙祭祀当中,韩信与白起的雕像分别被放在左右两首。 而在张嘉师的太祖庙宇当中,韩信则是为武将十二将之首,陈平则是为文官十二臣之首。 其文武相应排位分别是: 文官:陈平,孙颇,李左车,萧何,张良,吕泽,王陵,曹参,东方英,郦食其,虞子期以及王元。 武将:韩信,李信,王离,英布,蒙武,屠睢,郦商,陈恒,郦疥,渉间,苏角以及桓硫。 这种排位,主要是按照当其时的秦朝核心大臣的相应评价来排位的。 其中,有类似于苏腾等几个最早加入张嘉师麾下的武将,以及包括墨舒等在大秦帝国定鼎天下,争霸环宇立下莫大功劳的人被忽视。 当然,这个排位在中间以及后面有一定的“不合理”,但是更多的,毫无疑问的是陈平以及韩信两人的手执牛耳,当之无愧。 …… 在大秦帝国的汉初名人当中,郦食其是算得上让张嘉师最为无奈的人。因为张嘉师无法改变其死亡的方式。 而在这个方面而言,更多算是郦食其的固执导致的。 在公元前195年7月,大秦帝国与匈奴人的第二次大战前夕,张嘉师打算派遣一员使节出使匈奴,麻痹匈奴人的战斗意志,让其以为大秦不会出兵进攻元气依旧无法恢复的匈奴。 按照陈平等人的建议,张嘉师打算在民间招募能言善辩之人担任使节。 但是郦食其以多次自荐的方式,让张嘉师最后只能够答应其要求。 只不过,郦食其没有想到的是,在出使期间算得上是完成任务的他,会遭遇到如同他历史上的遭遇。 这是张嘉师自己都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因为进攻计划被匈奴人的细作发现,哪怕是盖聂亲自出手都无法追回泄露的情报,出于无奈之下,张嘉师只能强行发起对匈奴人的攻势。 郦食其也是因为这样,最后被暴怒的冒顿单于烹杀…… 张嘉师最后只能沉默无言,下令厚待郦食其的家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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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陈平(上) 假如说韩信是张嘉师麾下的大秦帝国诸将的翘楚,那么陈平自然就是张嘉师麾下的文臣之首。 在公元前210年,张嘉师在始皇帝嬴政的帮助下,招揽这个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被刘邦成为能够匡扶汉室的能臣之后,张嘉师的发展正式步上了正规轨道。 若是没有陈平的加入,张嘉师到底会走多少弯道,或者是说能否走到今天这么一个地步,恐怕还真的是一个未知之数。 固然,张嘉师麾下在当其时已经有了萧何,曹参以及王陵三个也算是在政务计策方面有着不错的基础的幕僚。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三个人并不是最合适让张嘉师最为倚重的人选。 萧何曹参两人善于政务,而王陵善于指挥军务,而陈平则是更为全能以及其性格非常让人信服。 这也可以说,在张嘉师确定了陈平的地位为文官之首之后,陈平已经算是众望所归的存在。 …… 陈平,陈平(?-前178年),汉族,阳武户牖乡(今河南原阳)人,西汉王朝的开国功臣之一。 少时喜读书,有大志,曾为乡里分肉,甚均,父老赞之,他感慨地说:“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此肉矣!” 秦二世元年(前209年)陈胜、吴广起义后,六国贵族也纷纷起兵,陈平往事魏王咎。不久受谗亡归项羽,随从入关破秦。刘邦还定三秦时,又间行降汉。[4]拜为都尉,使参乘、典护军。后历任亚将、护军中尉。先后参加楚汉战争和平定异姓王侯叛乱诸役,成为汉高祖刘邦的重要谋士。刘邦困守荥阳时,陈平建议捐金数万斤,离间项羽群臣,使项羽的重要谋士范增忧愤病死。高帝六年(前201年)又建议刘邦伪游云梦,逮捕韩信。次年,刘邦为匈奴困于平城(今山西大同北部)七天七夜。后采纳陈平计策,重贿冒顿单于的阏氏,才得以解围。陈平因功先后受封为户牖侯和曲逆侯。 汉高祖死后,吕后以陈平为郎中令,傅教惠帝。惠帝六年(前189),与王陵并为左、右丞相。王陵免相后陈平擢为右丞相,但因吕后大封诸吕为王。陈平被削夺实权。吕后死,陈平与太尉周勃合谋平定诸吕之乱。迎立代王为文帝。文帝初,陈平让位周勃,徙为左丞相,因明于职守,受到文帝赞赏。不久周勃罢相,陈平专为丞相。孝文二年死。曲逆侯(今河北顺平东),死后谥献侯。 而在张嘉师改变了的这个世界的历史当中,陈平在张嘉师麾下成为文官之首,是张嘉师正式前往辽东郡之后的事情。 在辽东郡的发展以及扩张当中。陈平无疑是张嘉师麾下的统筹人选。 但是在这个时期的人没有几个人会知道,陈平也在另外一个时空当中受到冤屈: 公元前205年春,因司马欣背楚降汉,项羽迁怒于陈平。陈平不仅遭到了项羽的责备,而且他出的计谋项羽也不再采纳。陈平觉得自己成了受气包,说不定哪一天项羽还会杀他,尤其是他已看清了项羽是个鲁莽武夫。最终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于是他挂印封金、偷偷地走了。他想起在汉王手下的魏无知是自己的老朋友,不如也去投奔刘邦。 天快黑时,他逃到了黄河边,他请船夫送他过河。陈平上了船,从船舱里又出来了一个船夫。他想这两个人可能是水盗。以为他身上带着珠宝,想图财害命。陈平为人机灵,浑身是计。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他马上脱了衣服,扔在船上,光着上身来帮船夫划船。船夫看他腰间什么也没有,衣服掉在船上也没有什么声音。知道他身上什么贵重东西都没有,也就打消了加害他的念头。一场凶险,竟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陈平经汉将魏无知推荐,面见刘邦。两人纵论天下大事,十分投机。刘邦破例任陈平为都尉,留在身边做参乘(陪他出行,为他驾驭马车的官员),并命他监护三军将校。这一下引起了将领的不满,纷纷说他品行不端,贪图贿赂(也就是后人有时提起的“昧金”“盗嫂”),认为这种人不能信任重用。 刘邦经不住众人再三诋毁陈平,便也心生疑团,[34]召陈平来质问道:“听说你原来是帮助魏王的,后来离开魏王去帮助楚霸王,现在又来帮助我,这怎么不让别人怀疑你的信义呢?”陈平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同样一件有用的东西,在不同的人手里作用就不同了。我侍奉魏王,魏王不能用我,我离开他去帮助楚霸王,霸王也不信任我,所以我才来归附大王。我虽然还是我,但用我的人可不一样了。我久慕大王善于用人,所以才不远千里来投奔大王。我什么也没带,来到这儿,所以什么都没有,才接受了人家的礼物。没有钱,我就生活不了,也就办不了事。如果大王听信谗言,不起用我,那么,我收下的那些礼物还没有动用,我可以全部交出来,请大王给我一条生路,让我辞职回家,老死故乡。”寥寥数语,道明了各方的政治优劣,话中有话。 刘邦的疑虑顿消,对陈平倍增好感,并重重地赏赐一番,提升他为护军中尉,专门监督诸将。从此,陈平一心一意为刘邦“六出奇计”夺取天下,成为西汉安邦定国的著名谋臣。 而陈平的六出奇计,分别是: 1。初施反间计除范增: 在计策成功之后,项羽起了疑心,对钟离昧渐不信任,对范增也日益疏远。范增是不主张与汉军谈判的,希望楚军能一鼓作气,攻下荥阳,捉住刘邦。他越劝项羽进攻荥阳,项羽就越是怀疑他在与刘邦耍什么花招。范增非常气愤,请求退隐山林。项羽也不阻拦,竟然准其所请。 范增解甲归田,在回老家居巢(今安徽桐城南)的路上,又气又恼,背生痈疽。一病而死,终年75岁。项羽闻知范增死讯,方知中了反间计,十分懊悔,但为时已晚,一个屡立奇功的惟一谋士,竟被陈平略施小计便除掉了。 2。金蝉脱壳脱险荥阳: 项羽中了陈平的反间计。气死了范增,项羽大怒。公元前203年5月。项羽猛攻荥阳,形势十分危急,陈平就给刘邦献计:“请大王速写一封诈降信给霸王,约他在东门相见。霸王一定会把他的大军布置在东门外,我们再想办法把他在西、北、南各门的卫士引到东门口来,大王就可以从西门冲出去了。”汉王同意了。不一会儿,陈平领着一个貌似汉王的将军来见汉王.说把他化装成汉王的样子出去诈降,吸引敌人把兵力集中围住东门,然后汉王就可以从西门突围了。 次日。天还没亮,汉军便开了东门,陈平差遣二千名妇女,一批一批地从东门出去。南、西、北门的楚兵一听东门外全是美女,便争先恐后地涌向东门。忽然,有人大喊“汉王来了!”大家抬头一看,果然是“汉王”坐在车里。由仪仗队开道:慢慢地走出东门。一直走到楚营近前,霸王才发现坐车出来的不是汉王。真正的汉王则乘着东门一片混乱,已冲出西门,带着陈平、张良、樊哙等人杀开一条血路,已向关中方向逃去了。 3。穷寇宜追灭楚垓下: 汉四年(公元前203年)五月,刘邦率数十骑残兵从荥阳逃人汉中后。重整旗鼓,从南阳再次东进。楚、汉两军在荥阳、成皋、广武一带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楚军君臣猜疑,兵疲粮少。加上韩信、彭越分别在齐、梁等地不断骚扰,使楚军供应困难,形势对项羽越来越不利。而汉军方面,萧何不断从汉中运送兵员和粮草,支援前线。刘邦兵足粮足,在荥阳以西稳住了阵脚。八月,刘邦为换取被楚军虏去的父亲和妻子吕雉,请求项王罢战言和。项羽正当腹背受敌、内外交困之际,自然乐于议和。于是,楚汉以鸿沟(从荥阳以北,向东折至今开封附近,折向南流,至今淮阳东南人颖水)为界,西属汉,东属楚,中分天下。 同年九月,项羽拔营东归,向都城彭城而去。刘邦也打算西还汉中。陈平、张良以其谋略家的敏锐洞察力,再次不谋而合,一致看到项羽已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便一起向刘邦谏道:“纵观天下大势,我们已得了大半河山。四方诸侯又多归附,而项羽兵疲粮尽,众叛亲离,正应穷追猛打,趁势歼灭。主公切勿养虎为患,让其从容东去啊。”刘邦听罢,频频点头,深以为然。于是马上调整布置,准备向东进攻。汉五年(公元前202年)十二月,刘邦依计亲率韩信、彭越等诸路大军,在垓下合围项羽,采取韩信的“十面埋伏”之计,一举围歼了楚军,项羽被迫退至乌江自刎。陈平这第四计能够因敌制变,“宜将剩勇追穷寇”,以刘邦的彻底胜利而结束了将近4年的楚汉战争,也弥补了“穷寇勿追”之韬略的不足。 4。请君入瓮擒韩云梦: 陈平说:“古时,天子常常在全国各地巡行,会见各地的诸侯。南方有一个地方叫云梦泽。陛下装作出游云梦泽,要在陈州会见各路诸侯。陈州在楚地西界,韩信听到天子出游,又到了他的地盘上,他当然会来谒见。当他谒见陛下的时候,您便可以把他抓起来。这样就不用派兵,只需一个武士就足够了。” 刘邦依计行事;韩信果然郊迎在路中央。刘邦便让埋伏下来的武士将韩信捆得结结实实,投入囚车中。后来刘邦把韩信贬为淮阴侯,留居京城,不让他到外地任职,韩信也就不能再有所作为了。陈平的这一计谋,避免了一场战争,消除了再度分裂割据的祸根,维护了新王朝的统一与安定。 5。借力阏氏解围白登: 陈平派了一名胆识兼备且能言善辩的使臣,准备了一幅美人图,还有许多金银珠宝,暗中下山,买通番兵,指名要见冒顿单于新立的那位阏氏(正妻)。阏氏听得汉使指名谒她,不知何事,便瞒着冒顿,私将汉使传人内帐,问他有何话说。这位汉使见了阏氏,先将金银珠宝献上,然后道:“汉帝被围白登山,想与此间单于议和,知道阏氏对于单于很能尽言。汉帝的意思,是两不相犯,永修和好。因恐单于不允,特将这些金银珠宝,孝敬阏氏。若能就此言和,最好不过。若是单于不允,现有一幅图画在此,这是中国的第一美人,因为不在军中,先将图像送来,再令人回去,将这位美人接来,奉赠单于。” 阏氏打开图画一看,心中大吃一惊。图中所画美人,果然天姿国色,花容月貌,比较自己,真是天壤之别。暗忖道:“这样的美人,如果被我家单于看到,一定娶人宫中。那时节,这位美人擅宠专房,必夺自己的恩爱。”想到这儿,不觉冲口说道:“这位美人你们万万不可送来。”汉使者见阏氏落入圈套,便道:“汉帝本不忍让美人来此,只因情势所迫。阏氏若能设法解救,汉帝自然不会再将美人送来。回去之后,情愿将更多的金珠孝敬阏氏。”阏氏满口答应道:“你且回去报知汉帝,我会设法,请他放心好了。” 6。计灭诸吕,匡扶汉室: 在长安城里,太尉周勃、右丞相陈平等私下密谋策划,设计让上将军吕禄交出了兵权。周勃、陈平通过典掌皇帝符节的襄平侯纪通获得兵符,诈称皇帝敕命太尉统领北军。周勃进入北军军中,号令“拥戴吕氏的袒露右肩,拥戴刘氏的袒露左肩!”。大家纷纷袒露左肩,呼声震天。周勃很顺利地将北军控制,成为反吕的一支主要部队。接着,陈平再让周勃协助刘章控制南军,并严守军门。 又下令平阳侯曹窋转告禁军卫尉不准相国吕产进入殿门。周勃命令朱虚侯刘章率兵千人以进宫护卫皇帝为名,伺机捕杀了统率南军的相国吕产。后又捕杀吕禄,并分派人手去捕杀诸吕,不论老少吕氏一族不管男女老幼全部族诛。至此,吕氏集团被剿灭,统治大权又回到刘氏集团手中。 …… 当然,在这个时空当中,陈平自然不会为刘邦再次六出奇计。但是毫无疑问的是,陈平受到了张嘉师最大的信任,才能够为眼下的局面进行开辟以及巩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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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陈平(下) 陈平在张嘉师麾下,虽然并不是最重要的谋士,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哪怕是以计谋擅长的李左车,孙颇,张苍亦或是后期作为主要谋士的张良,在地位上都无法与陈平比拟。 陈平的智谋确实是相当出众,张嘉师在这一方面也颇为倚重,但是在很多人的心中,陈平对于张嘉师而言,是最重要的左膀右臂而非一个普通的谋士。 陈平的能力相对而言较为全面,但是若是以其能力的单独评价而言,却无法在很多方面成为张嘉师麾下文武的翘楚。 论后勤运输的管理,曹参要优秀的多,而萧何以及萧起兄弟在这方面也要比陈平要更为出众。 论发展民政的能力,萧何则是独占鳌头。 虽然说在得到了关中地区之后,张嘉师并没有一开始就调来萧何,而是让其继续留在辽东郡继续发展相应的规划。这一个情况不是说张嘉师不重视萧何,而恰恰相反的是,就是因为张嘉师注重萧何在这一方面的能耐,才会有这么一种安排。 固然,在张嘉师的心中,关中地区无疑是一个占据举足轻重地位的地方。但是关中民生凋零,很多地方的建设都因为很多方面的影响而荒废,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想要在这个地方重用萧何,反倒是一种浪费。 毕竟想要让关中地区恢复原有的生产力,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事情。若是将萧何在这个时候调动过来,反而是一种舍本逐末的安排。 所以,在关中地区的恢复性发展有了一定成果之后,再让萧何过来进行统筹性安排,无疑将会是更为合理的。 而张嘉师麾下的其他民生人才并不少,就连张良在这方面的能力都相当不错。更不用说其他本身也算是政务方面低级官员出身的张嘉师麾下人才。 李左车在这方面的能力稍差,但是也足以胜任一个郡丞的职位,当然张嘉师可真的不会这样安排,因为这一种安排无疑是一种杀鸡用牛刀的事情。 对于张嘉师而言,有些时候最重要的人才安排。最好还是“好钢用在刀刃上”。 在张嘉师的势力发展到现在,很多原来虽然在很早就跟随在张嘉师麾下的人才,都无法满足升迁的需要,但是张嘉师的心中,良才而合适使用,都是一种不错的人事安排。 就以姚勇以及陈恒两人而言,在当初就跟随在张嘉师身边的人员而言。他们在离开了张嘉师的身边之后,其升迁可以说是最为缓慢的。甚至是连“后起之秀”的驭勇都无法比肩。 驭勇虽然在两三年后才成为张嘉师麾下的亲卫队统领。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最合适担任这个位置的人。 驭勇对张嘉师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其天赋也算是骇人听闻的,毕竟驭勇在有系统习武的时间对于他的年纪而言,已经算是错过了最合适的时间段。但是在这么一个前提下,驭勇的实力能够在短短四五年之间,跃升为张嘉师麾下少数的顶级高手之列,其天赋就算是墨宏这个武痴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而盖聂曾经对墨宏说过一句话,那就是:“若是此子在最合适的时候得到良师的教导。那么此人的武道到底能够到达一个如何的境界,可不是他们所能够想到的了。” 所以,在这方面而言,驭勇虽然算是张嘉师麾下的最快捷的“火箭干部”,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没有人认为驭勇这个郎中令名不副实。 就连在张嘉师去世之后,年岁已入花甲之年的驭勇。多次请求退休,然后寻找一个地方安度晚年,但是嬴珣并不允许这种事情,而是希望驭勇能够再做一段时间。 直到公元前155年的某一天,驭勇留书挂印,飘然而去之后。作为大秦帝国史上担任郎中令最长时间的人,在四年后的某天,在张嘉师的陵墓入口,平静而安详的去世。 当其时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的赢启以及退位隐居的嬴珣,决定在张嘉师的陵墓左侧,修建一个小规格的陵墓,让驭勇随葬在张嘉师的陵墓外围。 而驭勇也是张嘉师唯一一个的随葬大臣。 其他在张嘉师时期举足轻重的大臣。并没有这一种待遇。这并不是说他们很多人都没有这个资格,而是张嘉师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 张嘉师信任陈平,自然不会考虑到陈平的一些缺点。 毕竟张嘉师自己都没有资格要求其他人做的更多。 而陈平虽然也算是有很多缺点,但是无可否认的是,陈平同样也是最适合他的汉初名臣。 在历史上的陈平,有着被人进行盗嫂昧金的污蔑: 楚汉战争时期,陈平投奔汉王刘邦。经魏无知的引荐,被汉王任命为都尉,主管护军一职的工作。一些将领不服,向刘邦进言说陈平在家时和嫂嫂通奸,在军中接受将领的钱财。引起汉王的怀疑,于是招来魏无知责问,魏无知说“我所说的是才能,陛下所问的是品行。现在如果有人有尾生、孝己那样的品行,但对胜负的命运没有好处,陛下哪有闲暇使用这样的人呢?” 汉王又招陈平责问,陈平说:陈平说:“我空身而来,不接受钱财便没有办事的费用。如果我的计谋确有值得采纳的,希望大王采用;假若没有值得采用的,钱财都还在,请允许我封好送回官府,并请求辞职回家。”汉王于是向陈平道歉,丰厚地赏赐了他,任命他为护军中尉,监督全体将领。将领们才不再说什么了。 在《史记》当中的相应描述,总有一些越描越黑的感觉。 而张嘉师自然是不会注重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陈平虽然在品性上确实无法做到尾生以及孝己那样的事情,但是盗嫂确实是明显无中生有。 因为若是陈平盗嫂,其风评自然不会让乡亲所敬重。这就好比是韩信所受到的冤屈那样,基本属于无中生有甚至是一些人的污蔑。 陈平昧金,其原因也很明了,因为陈平自己都给了最合适的解释。 在陈平的这句话当中,说的非常明白:“我空身而来,不接受钱财便没有办事的费用。如果我的计谋确有值得采纳的。希望大王采用;假若没有值得采用的,钱财都还在,请允许我封好送回官府,并请求辞职回家。” 陈平的话很有道理,在这方面行事自然需要一定的金钱,而刘邦自己不给钱还打算发脾气,这明显就是既然要马儿跑得快。又得让马儿不吃草,哪有这种好事? 皇帝都不会派遣饭都吃不饱的官兵上战场。因为那不叫作战,而是叫送死。 (尾生,其典故如下:尾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有记载的为情而死的青年。“尾生与女子期于梁(桥)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尾生抱柱而死。”——《庄子?杂篇?盗跖》 亦存抱柱心,洪波耐今古。莫从桥下过,恐忆少年侣。 这是《庄子》中一个哀怨凄婉的爱情故事。说的是一个叫尾生的痴心汉子和心爱的姑娘约会在桥下,可心上人迟迟没来赴约,不幸的是大水却涨上来了,这个痴情汉为了信守诺言坚持不肯离去。最后竟然抱桥柱溺亡。据说,他们约定的地点叫蓝桥。尾生所抱的梁柱,也和他一道成为守信的标志。 孝己的典故则是有点那啥: 武丁是想将王位传给长子祖己的。祖己是一名孝子,有孝名,被称为“孝己”。他每晚要起床五次,看父母是否睡得安好,因此深得武丁的宠爱。但是由于祖己的母亲早逝。他的继母不喜欢他,在武丁面前说了他许多坏话,结果被流放到外地。祖己经受这一打击之后,不久就忧愤而终。 “尸祭”从夏朝开始就有了,“尸”一般由长子或长孙充当。成语“尸位素餐”就是从“尸祭”演变而来的,因为“尸”除了在祭台上接受祭拜外。可以只食斋而不干活。祖己就充当过“尸”受百官祭拜,他获得这样的资格实际上就相当于太子的地位了。商王室祭祀祖先时,祀典是非常隆重的,要由生人充当祖先的“尸”,去接受百官的祭拜,这就是所谓的“尸祭”。 武丁正因为有自己年轻时被外放的经验,他才效法先考放逐祖己的。可惜祖己没有领会父亲的苦心。《太平御览》中说:“殷高宗有贤子孝己,其母早死,高宗惑后妻之言,放之而死,天下哀之。”认为祖己被武丁流放与武丁年轻时被小乙放出,性质不同。说前者是因为争夺王位继承权而引起的,后者是为了培养王位继承人,因此视武丁放逐祖己为“失德”。 祖庚的弟弟祖甲比祖庚灵泛些,武丁临终时欲立祖甲为继承人,但祖甲认为自己是祖庚的弟弟,不该得兄长之位,就逃到民间去了。《尚书》记载:“其在祖甲,不义惟王,旧为小人。”意思是说,到了祖甲,认为代替兄长为王是一种不义的行为,就逃到民间当了小民。由于太子祖己早死,武丁死后,王位就由祖庚继承。祖庚没有什么才能,武丁生前就不看好他。) 祖庚在位只有七年就去世了,死后由祖甲继位。由于祖己的孝名深得人心,祖庚又是因为他的生母搞阴谋才取得王位的,而且祖庚即位后也没有什么建树,因此引起了朝廷文武百官的非议。) …… 张嘉师最为信任陈平的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就是他认为陈平能够做到尽可能的人尽其才。 作为一个官员的领头羊,陈平的作用可以说是承上启下的支柱。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些时候一个这样的官员的行事风格会影响到很多下属官员的行事风格。 这也产生了信任自己手下人员的能力,大胆任用专人处理专项事务的人尽其才以及不信任自己麾下官员能力,而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操劳的事必躬亲。 这两者并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但是从很多方面而言,人尽其才所发挥出来的整体效率,要比一个超人的事必躬亲更有好处。 陈平的人尽其才的处事风格,主要在这个记载当中体现出来: 汉文帝问右丞相周勃:“天下一年要判决多少案件?”周勃谢罪说:“不知道。”皇上又问:“天下一年钱粮的收取和支出是多少?”周勃又谢罪说:“不知道。”急得周勃汗流浃背,惭愧不能回答。 这时皇上又问左丞相陈平,陈平说:“有主管的官员。”皇上问:“主管的官员是谁?”陈平说:“陛下要是问判决案件,请询问廷尉;问钱粮,请询问治粟内史。”皇上问:“如果各有主管的官员,那么你主管什么事情?”陈平谢罪说:“我负责管理群臣。陛下不知道我的才能低下,让我愧对宰相的职务。宰相的职务,在上辅佐天子调理阴阳,顺应四时,在下抚育万物顺时生长,对外镇抚四夷和诸侯,对内亲附百姓,使公卿大夫们各自都能够胜任他们的职责。” 汉文帝于是称赞陈平的回答。周勃感到非常惭愧,退朝后责备陈平:“你怎么平时不教教我回答皇上的问话?”陈平说:“您在右丞相的位子上,难道不知道右丞相的职责?陛下如果问长安城里强盗的数量,您也想勉强回答吗?”这时周勃自知他的才能远远不如陈平,过了一段时间,周勃声称病了,请求免去右丞相的职务,于是陈平独自担当丞相职务。 这也是张嘉师最为重用陈平的原因之一。因为在陈平身上,张嘉师能够得到自己想要做自己希望改变的事情的空间,而陈平的处事方式,毫无疑问的是最能够体现团队力量的一种风格。 这也说明了,陈平能够得到张嘉师的推心置腹,除了他自己的能力以及张嘉师所能够得到的顶级人才当中,陈平是最为合理之外,陈平的团队能力指导的基础,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这也成为了张嘉师与陈平之间的君臣关系,能够一直以来都非常融洽的最重要原因。 哪怕是在陈平辞去了丞相职位之后,张嘉师也没有答应陈平返回在阳武县故居的想法,而是在双玥邑当中,保留着陈平打算搬迁出来的宅邸,并且正式赠送给陈平。 而陈平最后则是在公元前161年病逝在双玥邑的宅院当中,而这一套宅院,成为了大秦帝国当中,兴盛了两百年左右的咸阳陈氏的祖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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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东北混战(22) 苏角作为张嘉师麾下指挥部队的经验最为丰富的人员,在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就是看重苏角以及渉间两人的经验才继续让其作为边境地区的郡守,用来对外进行防御体系的指挥以及建设。复制网址访问 大秦帝国眼下的高级军官当中,不少都已经有着相当丰富的作战经验,但是包括韩信,英布,苏腾等人在内的新生代军官而言,他们对外作战的经验相对而言并没有王离,杨翁子,苏角以及渉间等原来北疆军团的军官丰富。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麾下的新北疆军团的指挥官或者是郡守,更多是以原有的军官体系进行配置基础。 因为大秦帝国面对的边患,比起始皇帝时期要更加严酷。 固然在始皇帝时期,西羌,匈奴,东胡以及大月氏整体而言的实力同样是非常的强大。但是单独分开而言,大月氏的国力逐渐衰弱,而西羌受阻于陇西郡的秦军的防御体系,无法发起对陇西郡地区的有效攻势,东胡的国力相对而言更为强大,但是在秦匈河套阴山之战之后,东胡人的主要攻击方向就转变为国力大为衰弱的匈奴。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大秦帝国在始皇帝时期的边患,看似更为强大,但是四个势力只要不是单独联合在一起对大秦帝国的长城地区发起多重攻击,大秦帝国在这方面所面对的压力并不是太大。 而眼下在大秦帝国而言,大月氏因为被头曼单于击败,而且在跟冒顿争夺河西走廊失败之后,提前走上了在几十年后才会走上的那一条西迁之路。 西羌则是原来的四大边患之中最为衰弱的实力。在公元前202年春在河套地区惨败于匈奴人手中,就连其王者以及王族基本上在这一战当中授首之后,西羌这个作为羌族最强大的部落,便逐渐消亡于历史当中。 原本服从于西羌的其他羌族部落,则是在匈奴人的拉拢分化之下,有一些部落在吞并一些更为弱小的部落或者是西羌离散的部分力量之后,逐渐发展成实力相对较为强大的羌族部落。 这些部落的数量不算太多。但是只要匈奴人没有蠢到让羌族实力恢复到能够威胁匈奴的地步的安排,羌族的实力很有可能会一直维持这种小规模的部落之战,直到完全衰落下去为止。 而东胡人的情况整体而言,虽然比起大月氏与羌族的情况好一些,但是也不会太好。毕竟若是没有大秦帝国对其的支援,恐怕东胡人早就被匈奴吞并消灭,成为一个附庸与匈奴人的小部落。 历史上的东胡也就是被冒顿彻底击败之后。才逐渐从历史消亡,从而衍生出鲜卑。乌桓等在后世五胡乱华当中,成为一个强大部族存在的汉化游牧民族。 而相比起三个已经无法有力威胁大秦帝国边境的原有大敌,眼下一家独大的匈奴人,其带来的威胁比起十几年前的多个威胁更为严重。 因为冒顿治理之下的匈奴人实力太过于强大。 虽然说在这个时期的匈奴,因为张嘉师的横空出世,匈奴人的对外发展,尤其是对东胡方面战争,冒顿到现在都无法取得决定性的战果。 但是这并不是说匈奴人的势力扩张并没有原来的历史轨迹那么强大,相反。两者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历史当中,冒顿在河西走廊击败大月氏之后乘胜发兵,向西驱逐走月氏,向南吞并楼烦等部落,还收复了被秦国蒙恬夺取的匈奴领地,占领了秦朝北部的部分地区,经过一系列的大征伐。北方各族无不臣服匈奴,至此,冒顿雄踞大漠南北,直接威胁中原。统一了现在的蒙古草原,建立了强大的匈奴帝国。匈奴帝国疆域十分广阔,疆域最东达到辽河流域。最西到达葱岭(现帕米尔高原),南达秦长城,北抵贝加尔湖一带。这也是匈奴帝国史上最强大的时期。 这时汉军正与项羽的大军相互抗争,中原地区被战争搞得疲惫不堪,所以冒顿才能独自强大,拥有能拉弓射箭的军队三十余万。后来,冒顿又征服了北方的浑庚、屈射、丁零、鬲昆、薪犁诸部落。于是匈奴的贵族、大臣都心服冒顿。认为冒顿单于是贤能的。 在这么一个上下一心的匈奴,所发挥出来的实力无疑是非常强大的。 这也就拥有了匈奴人创造白登之围的基础。毕竟若非是匈奴人的势力强大到这个地步,也不会有刘邦不得不出动汉军主力迎击匈奴的事情。 而在这个世界当中,匈奴人虽然在吞并东胡的战争当中无法取得决定性的战果,但是与历史上原有的轨迹类似,匈奴人向西以及向北的军事行动取得了相当完美的成功。 …… 在公元前207年春天,张嘉师正在率军南下进攻关中地区,夺取关中地区的控制权。而在几乎同一时间,冒顿在击败了札别赫麾下的东胡主力之后,便回师龙庭,与大月氏以及羌人争夺河西走廊的控制权。 公元前206年夏,击败西羌以及驱逐大月氏的冒顿,依旧没有发起对东胡人的总攻,而是让左贤王代理这方面的作战事宜,其在率领匈奴单于部以及右贤王部的十多万匈奴骑手,向西进攻盘踞葱岭以东的鬲昆、薪犁,在击败了两个大部落的麾下主力之后,匈奴人的控制区达到了葱岭以西。 在公元前205年春,张嘉师发起第二次东征,在击败了章邯的同时,冒顿率领匈奴单于部,经过收复的河南地,进攻大月氏盘踞的河西走廊中端以及西部,将大月氏向西驱逐。 公元前204年夏天,冒顿率军南下九原郡以及云中郡以北的楼烦部落控制区,彻底吞并了这个盘踞在秦匈之间的一个小型势力。 而在这之前,秦赵在云中,九原两郡所遭遇到的主要敌人,就是以楼烦为主的一些部落。 毕竟当其时的匈奴实力范围还没有涉足到这个区域。 …… 楼烦,作为一个在历史当中也有一定影响力的游牧民族,其起源说法有两种: 一种是:楼烦是北狄的一支,约在春秋之际建国。其疆域大致在今山西省西北部的保德、岢岚、宁武一带。 另外一种则是:古楼烦国不是戎狄之国,而是周天子所封诸侯,为子爵。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在春秋时期,楼烦被晋国击败之后不得不向北迁移,控制了后世雁门以北的草原地区,成为了一个相对而言实力较为强大的游牧民族。 到战国时期。列国间战争频仍,兼并之势愈演愈烈。楼烦国以其兵将强悍,善于骑射,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并对相邻的赵国构成极大威胁。于是,赵武灵王萌生了向楼烦、鲜虞等部落学习,推行“胡服骑射”的构想。他曾说:“吾国西有楼烦、秦、韩之边,而无骑射之备,吾欲变服骑射以备燕、参胡、楼烦。”赵武灵王的改革不仅使赵国一跃而成为北方军事强国,也为北方民族文化的融合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不久。赵国便先后击败了林胡、楼烦,攻灭了中山等国。 据《史记?赵世家》记载,赵武灵王战胜楼烦国后并没有攻杀他们的人马,而是采用了“致其兵”的策略,把楼烦军将收容改编,继续为赵国所用。这样众多的楼烦强兵悍将加入赵军,使赵国的军事力量得到进一步加强。此后。楼烦人勇敢善战的传统一直延续到秦汉之际,在楚汉战争中,双方都以楼烦人别为一军,建立了当时的特种部队。 据《史记》记载,“阳都侯丁复以赵将从起邺,至霸上。为楼烦将。”《项羽本纪》:“汉有善骑者楼烦,楚挑战三合,楼烦辄射杀之”。《樊郦滕灌传》:“击破松石、王武军于燕西,所将卒斩楼烦将五人”;“卒斩龙且,生得楼烦将十人”;“从击项籍军于陈下,破之,所得卒斩楼烦将二人”;“功布别将于相。破之,斩亚将楼烦将三人”等等。以上所载“楼烦将”应是特种部队的将领。这一时期的楼烦部族受到北部匈奴和南部秦汉的夹击,被迫处于“河南地”,即今内蒙古河套以南、长城以北地区,仍以畜牧、骑射为生。 到前127年,汉将卫青“略河南地”,赶走楼烦王,在此置朔方郡。从此楼烦人消失在茫茫的草原中。 在历史上,“周王绘图有楼烦国”。楼烦原是一个古老民族或部落的名称,后来演变为地域概念,成为历史上郡、县、乡的名称。西周至春秋时的楼烦国相当于今天北起********市,南至雁北朔州一带,后扩展壮大,其范围大致包括北至现在的内蒙清水河一带,西达阴山之南,南到山西灵石,东迄河北平乐县,东南边缘太原市区。战国时期,楼烦国为赵武灵王所破,归属赵国,楼烦这个地名就在这一带以郡、州、县、镇一直延续至今。 可以说,在秦汉之际,楼烦的国力已经大为衰弱,但是还没有完全消亡。 而因为张嘉师的穿越而带来的蝴蝶效应之一,当其时并没有完全败亡的楼烦部落,在冒顿的大军进攻当中,最后也成为了螳臂当车的一个代表,消亡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 而在之后的公元前203年夏天,冒顿在以消化了楼烦以及一些部落的力量之后,打算大举入侵精力被牵扯在中原乱局的大秦帝国北部边境。 但是他并没有想到的是,张嘉师居然会为大秦帝国的北部防御体系依旧是保留了足够让匈奴人损失惨重的军事力量,这也导致了双方最后在长城地区进行会盟的基础。 毕竟冒顿很清楚,在秦军有所准备的前提下,匈奴人的势力再为强大,就算是能够将长城的防御体系打成筛子,自己与匈奴人的力量,在跟大秦帝国的战争情况下,也会在相互之间的硬碰硬当中,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在冒顿的眼中明显就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在达成了相互之间的相关协定之后,本来会爆发的秦匈全面决战,拖延了几年。 而就是因为这么短短的几年,冒顿会为了他的决定而付出兵败身死,匈奴不得不西迁的代价作为匈奴方面的结果。 但是在这一连串的战争当中,大秦帝国原本有一定恢复的国力再次消耗严重,但是正所谓破而后立,张嘉师与大秦帝国固然是在这一连串的秦匈大战当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就连包括杨翁子,高建,郦商等战将都相继战死在这一连串的战争当中,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正是因为大秦帝国的宁愿付出惨重代价,与匈奴硬拼,赢得了大秦帝国北方边境的最后安宁,并且成为了之后的数百年时间内,大漠草原的掌控者,为大秦帝国原本的势力范围取得了缓冲地带,避免了北面地区的动荡以及人员财产的损失,总体而言,相比起匈奴人更为惨重的代价,大秦帝国的付出即使无法称得上是物有所值,但是也算是一种更好的结果了。 ………………………………………………分割线…………………………………… 而眼下,大秦帝国正式与匈奴人爆发全面战争,其代表就是这一场在后世吉林南部某处草原上爆发的苏角与匈奴左贤王为首的双方势力之间的大战。 苏角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就算是他真的轻松战胜了匈奴人的左贤王以及其麾下的部属主力,重创对方的有生力量,但是已经无法避免了秦匈之间爆发全面战争的可能性。 苏角不知道,张嘉师做出的这个决定到底会不会有好结果。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取得这一次战斗的胜利,哪怕是一次让他无法接受代价的惨胜…… 因为他在看着战局走势的时候,就不禁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 张嘉师应该会更加忧愁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因为这个天下的眼下主宰者,并不是他苏角,也不是那一位小孩子皇帝,而是作为摄政王的张嘉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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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东北混战(23) “杀啊!!!” 苏璘手中挥舞着一柄长戈,指挥着后面的秦军骑士冲向匈奴骑手的阵型当中。 双方很快就碰撞在一起。 但是在天空中,依旧有不少的箭镞分别飞向对方的后军阵型当中。 与前方的肉搏作战不同的是,被匈奴骑手发射出来的箭镞射中的秦军官兵,因为其身体的防御能力比起匈奴人要好,即使是被箭镞射中,这些箭镞能够带来的伤害比较低。 但是在前方作战的秦军突击骑兵,其身体的铠甲,很难有效抵御匈奴人的矛戈以及青铜刀剑的劈砍穿刺,不少秦军骑士在与匈奴人骑手碰撞或者是交错之后,就倒在了地上。 虽然说这些秦军骑士很多都是没有被直接杀死甚至是被重伤,但是一旦他们落马之后,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双方的战马踩踏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么一个情况,匈奴人的骑手也好不了多少。 靳歙并不是一个新兵,相反,其在秦末乱世之际的作战经验相当丰富,当前方的第一批秦军骑士在与匈奴人的碰撞当中伤亡惨重之后,随后指挥其一个什的骑士部队抵达交战区域的靳歙咆哮一句:“尽可能维持阵型,不要让匈奴人成功穿插过去!!!” 靳歙虽然是说出了这个安排,但是对于靳歙自己来说,他自己都很清楚自己麾下官兵想要做到这一点的难度很大。而且不要说他麾下这一个并不算是老兵为主所构筑的一个什,而很多有不少老兵的小编队骑士都很难做到这一点。 因为在这种配置下,骑士很难在相互之间的肉搏战当中,还能有效的维持住自己战马的前进方向。 甚至是有可能会出现因为自己的矛戈锋镝刺入对方的身体之后,会被相互之间的作用力带落战马的事情发生。 所以很多有经验的老兵,都知道一旦自己手部传来了难以控制的反向力量传递过来,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松开。 要不然,死死握住自己手中的武器,很有可能会带来一些反效果。 而在战场上落马,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且在这一种骑兵对冲作战的战场上,一个骑士落马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重伤甚至是死亡。 靳歙手中使用的是一杆灌注铁水打磨而成的纯铁长铍,对于靳歙而言,这种武器虽然更加利于挑,刺,劈砍反倒是一种次要的攻击方式。 因为长铍的长度问题,使用长铍的锋刃劈砍。其力度并不如刺以及挑那么强,面对着有一定防御力的敌人。使用长铍的劈砍很有可能无法划开对方的铠甲。 靳歙在当初的秦军进攻刘邦领地的数次战斗当中,就尝试到这种情况所带来的影响。因为相比起秦军重步兵的相对坚固的铁札甲的防御能力,刘邦军当中很多官兵甚至连衣甲都无法配备完全。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双方的官兵在近战当中,相互之间的防御能力成为了双方官兵之间谁更有资格活下去的根本因素。 靳歙无法忘记,在秦军进攻郢县的战斗当中,他麾下的一万余兵马在与秦军的混战当中,很多手中只能够使用青铜刀剑武器甚至是只能够使用木头削尖的长矛,面对秦军的重步兵部队。到底是一个怎么一面倒的战况。 木制的矛头虽然在一些力气不小的人手中,在运气之下,依旧可以让矛头刺入秦军所装备的铁札甲的缝隙,给予秦军官兵杀伤。但是更多的人,在其手中武器无法刺入秦军铠甲的情况下,往往会因为一时之间的无法反应过来而被秦军重步兵手中的中柄偃月刀劈飞首级甚至是拦腰斩断身躯。 靳歙亲眼看到的是,自己的几个有着多年作战经验的亲卫。其手中的武器也算是比较精良的情况下,同样也无法一击杀死秦军的重步兵,因为他们手中的武器,即使是能够破开秦军铁札甲的防御,但是一旦秦军重步兵反应过来,成功使用盾牌格挡住这些攻击。以这些人的实力以及武器,很难将这些秦军重步兵连盾带人劈开。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等同于项羽的那种变态存在。 项羽能够凭借自己的绝世无双的武艺以及一杆神兵利器,将秦军当中最为精良的重步兵如同草芥一般收割,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即使他们手中有更好的刀剑武器,他们即使是想要划开铁水灌注的盾牌也不是很容易,更加不用说将对方直接一击解决掉。 那种“手撕鬼子”的情况。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想到,或者是能够做到的。 可以说,在靳歙的心中,刘邦以及他们面对秦军官兵的最后战败,事实上只不过是早已经注定的事情。 在双方将领即使是没有太大差距的情况下,双方之间的整体实力的对比以及双方之间的战场配置的对比,足以让胜利的天秤向着更有优势的一方倾斜。 在靳歙离开了刘邦麾下实力,返回自己的家乡之后,靳歙想得很清楚,那就是他并不怨恨大秦帝国,也不会为刘邦继续愚忠下去。这也是当初傅宽前来游说他的时候为什么他会这么直接的就答应的傅宽的招揽那样。 再说,靳歙也不认为,被大秦帝国放过一马,但是名声已经严重败坏的刘肥,有什么值得效忠的地方。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就算是他跟一些离散的原刘邦麾下故旧愿意愚忠下去,已经逐渐再次掌控天下的大秦帝国,已经没有他们东山再起的地方。 既然如此,靳歙早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马革裹尸的说法,但是作为一个军人,很多人都更加希望战场会是自己的归属。 也许张嘉师在这个世界当中,也不会说出这一句出自《后汉书?马援传》的话: “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一种想法对于很多时期的军人而言,往往有着异曲同工的共鸣。 …… 靳歙的儿子正在自己的家中,由自己的妻子负责照顾抚养。 作为一个曾经的高级军官,靳歙对于农耕于家中的生活,实际上也就是勉强接受而已。 而在加入到大秦帝国的军方序列之后。靳歙的待遇虽然不算是太高,但是张嘉师对于军队薪酬福利方面,与始皇帝以及秦二世胡亥时期,有着很大的区别。这也让包括靳歙在内的很多的大秦帝**人都愿意为大秦帝国效命。 与始皇帝时期的军队规定相对,张嘉师基本上沿用了大部分的相应规章,但是在一些重要方面,主要也因应自己的想法以及实际情况而进行相应改变。 这种情况主要体现在三点: 第一点:大秦帝国的军功爵制度在张嘉师正式定鼎关中之后。进行了相应的修改。 在以辽东军已经实行的军功爵修改制度的基础上,张嘉师顾及到原有的。而是数量不在少数的大秦帝国各地的老兵所获得的军工爵方面,实行的是约莫为十年的缓冲期。 在这十年的时间当中,原有在册的军功爵爵位拥有者,在十年的时间内,逐渐取消相应军功爵的原有优惠,而变更为辽东郡的军功免税制度。 这一点虽然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军队作战的积极性,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哪怕是一个比较保守的老兵,都会看到的是若是综合其他方面的情况。这种军功免税制度无疑是获得的实际利益更多。 这也是因为张嘉师希望大秦帝国能够发展起一套良好而有秩序的商业环境所进行的附属方案之一。 张嘉师并不禁止官员或者是军人营商,这种军功免税制度就是基于这一点来进行基础发展的。 固然,这种方案的弊端也很明显,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一个国家的商业环境良好的话,其相应的发展速度以及收入方面,都要明显比重农轻商的社会制度要优秀得多。 这也是张嘉师作为“后世”人的一种了解,而且从相应的制度而言。倾向于资本社会的生产力,确实是比单纯的农耕社会生产力要更强。 …… 第二点的改变,就是张嘉师命令禁绝空饷的情况,而且在这方面制定的惩罚政策是非常严重的。 张嘉师固然是不喜欢繁复的刑罚体系,但是在一些方面,他并没有让萧何曹参等人进行对秦律的相应修改。而是继续沿用。 毕竟有些时候,严酷的刑律处罚带来的是一种有效的威慑力量。 在吃空饷这个问题上,从明朝时期出现正规意义上的吃空饷情况之后,就一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吃空饷”起源于中国明朝,指从军队中冒领“饷银”的行为。“吃空饷”从军队冒领“饷银”延伸到了政府和事业单位了。而治理“吃空饷”与“吃空饷”之间的斗争更是有了很长的历史,如《明史?袁崇焕传》所说:“文龙一匹夫,不法至此。以海外易为乱也。其众合老稚四万七千,妄称十万,且民多,兵不能二万,妄设将领千。”也就是说,士兵只有四万七,却报十万,多吃了一倍的空饷。 尽管在某个方面而言,秦朝末期的吃空饷情况并不算严重,哪怕是在扶苏以及蒙恬死后的大秦帝国北方军团当中,其军队在编人数也有着比较及时的更新。 但是当张嘉师占据关中地区,并且在收复三川郡之后进行的相应统筹之后,发现了很多地方郡兵早已经名存实亡,但是其军饷支出依旧是在册。 这一点,并不是一种主动现象,而是更多是当其时的政局混乱引发的一种副作用。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吃空饷的缺点,所以不得不防微杜渐,避免这种情况会成为一种恶性循环。 在某个意义上,与吃空饷相对的反义情况就是冗兵冗员。冗费则是冗兵冗员出现的必然产物。 “三冗”为嘉靖十一年(1532年)的林大钦指出。 林大钦赴京参加会试,被录为第十二名进士,是年三月参加廷试。《廷试策》中直指时弊,指出“昏混衰世之政”可概括为“三冗”,即冗员、冗兵、冗费。 即多余的官员,多余的官兵,多余的经费。 “三冗”局面出现的原因很多,但归结起来就是一个:为加强君主****中央集权而采取诸多措施导致的恶果。为了保证中央的绝对权力,就要对地方的权力进行削夺,为了避免直接削夺带来的矛盾,北宋政府采取了增加办事环节、增加官僚职位的方法以实现权力制衡。这样的结果是地方上十羊九牧,增大了国家行政成本。人增加了,费用也就增加了。唐代府兵制在宋代不再实行,改为招募。这样扩充了兵源,但也相应增加了成本。 但是在张嘉师的眼中,三冗固然是一种能够影响国家的恶性循环,但是相比起吃空饷而言,冗兵还会让一个国家有部分兵力储备,当然,这种兵力储备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天晓得。 而吃空饷则是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完完全全的一无是处。 所以在这个方面,张嘉师不得不对吃空饷进行强硬的处置,并且不吝啬最严酷的惩罚。 …… 最后一点,则是张嘉师再次提高了相应抚恤制度的标准。 在这么一点,张嘉师知道抚恤制度的提高,也会对财政带来一定的压力。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种财政压力换来的是官兵们的为国效力的热情。 毕竟在这方面提高标准,也就是让作战的官兵更加没有后顾之忧。 当然,与辽东郡当其时的情况相对,张嘉师对于因为战斗而残疾的人员,进行相应的安置方式的修改。 假如说双手残疾,那么其可以加入到兵造当中,作为磨具的操作人员。毕竟那种需要双脚踩踏的磨具,经过相应的修改之后还能够让这些人员进行操作。 而双脚残疾的话,则是可以进行打磨工作。 在这么一方面,张嘉师跟墨家进行了全面的合作,就是希望自己的治理之下,能够让大部分愿意继续工作的残疾军人进行相应的安置。(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改革(上) 除了在三个方面,张嘉师下定决心进行大范围的更改之外,另外还有一点,是张嘉师在大秦帝国方面实行的重大改革。 而这个改革就是********。 …… 以张嘉师这个“后世”穿越者的观点当中,********有着很多好处。当然,这方面的缺点也算是比较明显的。 在********的方面,张嘉师有着来自后世一些思维的影响: 对事务官,一般参照私企平均水准: 国外的官员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靠选举上台,负责政务的政务官(也叫政客);另一类是受政府选拔雇佣上岗的办事员,称为事务官。 对于事务官的定薪。世界上通行的规则就是参照私企,而且往往会略低于私企。以美国为例,定薪原则是事务官工资不得高于私营企业职工工资。而传说中“********”的新加坡,事务官的工资其实也不高于同等水平的私企员工。 对政务官,有综合定薪和参照私企两种,后者被误认为“********”。 既然新加坡事务型官员的工资并不高,为什么会有“********”的说法呢?这是因为新加坡总统能拿200万美元的年薪,相比美国总统的40万美元年薪,要高很多。相比于中国这种官员“表面工资”极低的国家,更显得是“高薪”。 但很显然,所谓的“高薪”,不过是新加坡这类国家把“参照私企”的定薪规则贯彻到政务官层面而已。因为新加坡大公司的ceo也能拿到200万美元这个收入,所以总统顺理成章也拿这个数。与新加坡不同的是美国。在美国,“从政”本身就被看做是一种价值,因此当上政务官已经收获了一份价值,就不需要靠金钱再来刺激,所以美国很多政务官都不拿薪金。而且从政的经历也是可以转换为金钱的,比如总统卸任后靠写书和演讲能收入颇丰。 不能只依赖“********”: 数据能够说明问题:2003年菲律宾政府雇员的账面平均工资是全国平均收入水平的4倍。巴基斯坦是5倍,印度是7倍,然而这三个国家的清廉程度得分在35个排名国家中位居倒数;相反,挪威、日本、奥地利等部分发达国家,政府雇员的平均工资还及不上社会平均工资,但清廉程度得分却高居前列。 从历史的角度看也是如此,雍正发明了“养廉银”。大幅度增加了官员的收入,但由于监管机制不完善。贪腐行为并没有什么大幅改善,雍正一死,养廉银未废除,贪污之风却更胜从前。 不能只依赖“********”,那到底该如何设计官员薪酬制度,让官员既不贪腐,又能尽心工作呢? 这种思维方式,很大程度上引导了张嘉师在这方面的改革。 而在这之前的历史当中,官员的收入事实上并不算太低。因为在这个时期的官员薪酬以及相应津贴已经有了一定的规章。 就好比是二千石官员,其俸禄就是换算成约二千石的米粮等价的相应物资。 而且在这个级别的官员而言,也有着军功爵的另外一份俸禄。所以整体来说,秦汉时期的官员收入还真的算高收入阶层。 所以在这个方面,张嘉师出于几个方面的考虑,并没有对这些官员的薪俸有着什么变动。 第一个方面,是指这些官员的薪俸等级张嘉师也没有打算进行明面上的变更。但是张嘉师在以辽东的情况推广现在大秦帝国的控制区。实施“官绅一体纳税”的演变版本。 这种官绅一体纳粮的起源,源自于雍正时期的财政危机所带来的相应改革。 其核心就是“一体当差,一体纳粮”或称“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此政策是指”官员地主也必须缴纳赋税。这种情况就是“即废除他们免税特权”。 这个情况起源于康熙执政四十余年之后国家财政出现危机,税收收入有限。而因固有的封建社会中考取功名者免徭役赋税的制度,官员地主一类真正富有的人却不需上交多少赋税。不但使财政负担落在穷苦百姓身上,而且国库空虚,因此出台此政策优化税收结构,使社会富有阶级承担更多的税收责任。 张嘉师认为官绅一体纳税有着很大的必然性,因为这种方式无疑是中央集权制度的一种有力措施。张嘉师在经过几年的治理政务的经验当中,理解到一点,那就是有些事情确实是会演变成双刃剑。但是更多的在这些事情上,其利弊取舍明显更为重要。 就以这种官绅一体纳税的情况而言,其助力固然是很大,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在眼下这种破而后立的环境当中,这种方针就是最佳的实施时机。 因为没有什么人敢于尝试再次平定天下的铁血之师的刀锋是否锋利。 而且在这种情况而言,很多土地失去了原有的主人,更加是变相为这种方针的实施清除了最大的障碍。 张嘉师心中很清楚,在新的既得利益阶层没有成型的时候,一些政策的实施无疑是恰逢其时。 这也就是张嘉师相对比较强硬的处理这个问题的原因所在。 毕竟张嘉师也不希望嬴珣或者是他的后代想要在这方面进行改革,面对的将会是他们难以撼动的利益团体。 有些问题,在容易解决的时候,解决了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防守,而不是等这个问题发展成病入膏肓之后才来解决它。这么做,很有可能会带来适得其反的结果。 …… 而这种被称为雍正时期的三大改革,其他两条是“摊丁入亩”与“火耗归公”。 摊丁入亩,又称作摊丁入地、地丁合一,草创于明代,是清朝政府将历代相沿的丁银并入田赋征收的一种赋税制度。清朝康熙、雍正、乾隆年间普遍实行。其主要内容为废除人头税,客观上是对最底层农民人身控制的放松,是中国封建社会后期赋役制度的一次重要改革,将中国实行两千多年的人头税(丁税)废除,而并入土地税。 摊丁入亩的方针只要有四条:将丁银摊入田赋征收。废除了以前的“人头税”;政府放松对户籍的控制,农民和手工业者从而可以自由迁徙,出卖劳动力;明代行一条鞭法,清代继续施行,部分丁银摊入田亩征收,部分丁银按人丁征收。其派丁多者,必其田多者也。其派丁少者,亦必有田者也。 这种摊丁入亩的改革。有着积极以及消极的两个方面影响: 在积极影响方面,摊丁入亩结束了地、户、丁等赋役混乱的现象,完成了人头税并入财产税的过程,彻底废除了自西汉以来的人头税;由于征税的对象是土地,政府放松了对户籍的控制,增加了大量可以自由流动的劳动力,对活跃商品经济起来推动作用;无地少地的农民摆脱了丁役负担,不再被强制束缚在土地上,进一步松弛了农民对封建国家的人身依附关系。对当时的社会经济,特别是对资本主义萌芽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 但是在消极影响方面也相当明显:摊丁入亩使占有大量田地富户们被加派到较之以前更重的赋役负担;人民负担没有减轻,反而有所增加,逃亡外地躲避赋税的情况愈演愈烈。“摊丁入亩”政策不能维持固定的征税数额从而抑制人民逃避税收。 而在眼下这个局势当中,以因为战乱动荡而变得地广人稀的大秦帝国而言,摊丁入亩的相应政策无疑就是一个笑话。因为人口的大幅减少,对于摊丁入亩而言,根本没有任何额外的收入,更加不用说这么一个情况对于大秦帝国的整体发展,同样没有什么好处。 康熙末年的人口在六千万人到一亿人之间,而大秦帝国眼下的人口基数连一千五百万都没有。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实行摊丁入亩,除非他的脑袋被门夹了…… (清朝时期人口增殖最快。顺治、康熙、雍正三代只有人丁数,没有人口数。一般所称口数包括男女老小在内,指的是全部人口总数。丁数是把每户所出壮丁人数,只指成年男子可任军役和劳役的数字;每户丁数平均只有一至二人,而人口总数每户平均都在5人左右。 顺治、康熙、雍正三代。人丁数历年都在两千万左右,估计人口总数均在六千万至一亿人左右。到乾隆年间,丁赋(人头税)并入地税,以后滋生人丁不再课税,人口隐瞒少了,人口增加甚快。) …… 至于火耗归公…… 张嘉师表示,假如他的商业化改革真的能够得到一个比较圆满的结果,这点“小钱”没有必要在意太多,而且火耗归公这玩意,可以说相当没用…… 火耗归公又称耗羡归公,地方官征收钱税时,会以耗损为由,多征钱银,更称为火耗或耗羡,但耗羡的范围大于火耗,耗羡还包含雀鼠耗等。 征纳运京的米谷,被雀鼠偷食损耗,称为雀鼠耗。汉朝时,每缴粮食一石,加耗两斗,后汉隐帝时,雀鼠耗由纳粮一石加耗两斗增到四斗。 雍正二年正式实施耗羡归公,最早在山西推行,二年七月,正式推广至全国,将明朝以降的“耗羡”附加税改为法定正税,并制度养廉银,用意在打击地方官吏的任意摊派行为。 清雍正年间通过定火耗以增加各级地方官薪给的重要措施。清初承明旧制,官至极品俸银不过180两、禄米180斛,七品知县年俸仅45两。州县官员不能借以维持生活。于是有所谓“火耗”。火耗又称“耗羡”、“羡余”是正税之外无定例可循的附加税,也是默许州县官在收税时加征银两。雍正二年(1724)降旨实行耗羡归公,同时各省文职官员于俸银之外,增给养廉银。各省根据本省情况,每两地丁银明加火耗数分至1钱数分银不等。耗羡归公后,作为政府正常税收,统一征课,存留藩库,酌给本省文职官员养廉。这一改革措施集中了征税权力,减轻了人民的额外负担,增加了外官的薪给,对整顿吏治,减少贪污有积极作用。但州县官于额征火耗之外,又暗中加派,不能从根本上改善吏治。 所以从很多方面而言,在眼下这个官员薪俸不算太低的环境下,火耗归公完全是画蛇添足,张嘉师也不认为这么一种改革有什么能够有效提升官员俸禄的地方…… 当然,让官员贪多点钱,火耗归公反倒是一种不错的办法。 而且张嘉师也不介意官员做点什么副业,就连他自己,也掌握了比如说海盐,蜂蜜,纸张,烈酒等等算得上相当暴利的产业的相当一部分份额。 所以在这方面而言,张嘉师的宗旨就是,麾下官员要做一些正当副业,自然没什么问题,但是么,吃相太难看以及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要怨恨他会严惩这些不识趣的混蛋了。 ………………………………………………分割线………………………………………… 张嘉师在这方面的改革,包括日后推行的土地收归国有以及被后世人称之为海运行业的公元前193年正式放开海禁,开启了大秦帝国殖民时代的变革,被统称为张嘉师的三大改革。 这三大改革,极大程度影响了大秦帝国的国运走向。而张嘉师也没有像朱元璋那样,立下在很多方面都算坑人至极的《皇明祖训》。 张嘉师很清楚,一个时期的政策算得上正确,并不代表这个政策永远都是正确的。 以不变应万变的思维更多是一种自掘坟墓的想法。 张嘉师以后世的思维来推测很多事情,固然是有着一定的超脱,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他也不认为自己是永远是正确的“上帝”,很多政策一旦到了不合适的时候,抛弃掉换成最合适的修改方案,明显是更好的选择。 所以在嬴珣亲政之后,张嘉师给自己儿子在这方面的告诫,有四个字:“因势利导。” …… 在大秦帝国后来的历史当中,能够做到因势利导的君主不多,但是一旦有人正确的做到这一点的君主,无一不是明君或者是受到称颂的贤德君王。 其中,以宣武帝嬴秀,靖武帝嬴裕,宣文帝嬴勉(公元734年~公元761年在位),孝文帝嬴魄(公元1132年~公元1177年在位),烈武帝嬴筱(公元1487年~公元1530年在位)以及昭武帝嬴冲(公元1833年~公元1881年在位)六位大秦帝国君主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改变了当其时大秦帝国面临的颓势,继续延续大秦帝国的国运走势。 可以说,大秦帝国的历代君主并不缺乏改革家,但是能够在合适的时候进行合适的变革的人并不多……(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改革(中) 有着青玉灵书以及后世知识的帮助之下,张嘉师很清楚改革这两个字想要做到的难度到底有多大。 综合而言,在张嘉师的理解当中,想要改革成功,有两个相互之间似乎没有太大的联系,但是更多的却有着对等关系的因素影响。 这两个因素分别是: 一个社会制度完全不满足落后的生产力而需要去改革,另外一个则是这个改革能够强硬破除当其时既得利益团体所带来的阻力,成功实施改革。 在中国历史上的几次著名的改革最后变得功败垂成,跟这两个因素有着很大的关系。 秦孝公任用商鞅变法,也就是商鞅变法,就是一种利用强大力量冲破当其时秦国既得利益团体的阻力取得成功的变法。 无论是第一次变法的基础,《垦草令》在秦国成功实施后,秦孝公于公元前356年任命商鞅为左庶长,在秦国国内实行第一次变法。 (秦国第一次变法的主要内容有: 1:颁布实行魏国李悝的《法经》,增加连坐法法律,轻罪用重刑;2:废除旧世卿世禄制,奖励军功,禁止私斗,颁布按军功赏赐的二十等爵制度;3:重农抑商,奖励耕织,特别奖励垦荒;规定,生产粮食和布帛多的,可免除本人劳役和赋税,以农业为“本业”,以商业为“末业”,并且限制商人经营的范围,重征商税。4:禁止游宦之民。5:强制推行个体小家庭制度。扩大了国家赋税和兵徭役来源,为秦国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的壮大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以及商鞅第二次变法的咸阳修建完成之后开始实施的成功,都与当其时秦孝公的鼎力支持有着无可分割的联系。 (商鞅的第二次变法其背景以及内容则是: 咸阳(今陕西省咸阳市东北)位于关中平原中部,北依高原,南临渭河,顺渭河而下可直入黄河,终南山与渭河之间可直通函谷关。为便于向函谷关以东发展,秦孝公于公元前350年命商鞅征调士卒,按照鲁国、卫国的国都规模修筑冀阙宫廷。营造新都,并于次年将国都从栎阳(今陕西省渭南市富平县东南)迁至咸阳,同时命商鞅在秦国国内进行第二次变法。 其主要内容有:1:废除贵族的井田制,“开阡陌封疆”,废除奴隶制土地国有制,实行土地私有制,国家承认土地私有。允许自由买卖。2:普遍推行县制,设置县一级官僚机构;“集小都乡邑聚为县”。以县为地方行政单位,废除分封制,“凡三十一县”,县设县令以主县政,设县丞以辅佐县令,设县尉以掌管军事。县下辖若干都、乡、邑、聚;3:统一度量衡制,颁布度量衡的标准器;编订户口,五家为伍,十家为什。规定居民要登记各人户籍,开始按户按人口征收军赋;5:革除残留的戎狄风俗,禁止父子、兄弟同室居住,推行小家庭政策。规定凡一户之中有两个以上儿子到立户年龄而不分居的,加倍征收户口税。这是对第一次变法中“异子之科”法令的补充,也是对社会风俗的规范。) 虽然是在秦孝公死后,商鞅的下场变得非常凄惨。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以商鞅变法的相应结果以及影响而言,商鞅变法堪称是中国古代最为成功的改革。 …… 而中国三大变法当中,最为触动所有利益者以及可以算得上是最为失败的变法,无疑就是王安石变法。 王安石变法是宋神宗时期,王安石发动的旨在改变北宋建国以来积贫积弱局面的一场社会改革运动。变法自熙宁二年(1069年)开始。至元丰八年(1085年)宋神宗去世结束,故亦称熙宁变法、熙丰变法。 王安石变法以发展生产,富国强兵,挽救宋朝政治危机为目的,以“理财”、“整军”为中心,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社会、文化各个方面,是中国古代史上继商鞅变法之后又一次规模巨大的社会变革运动。变法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北宋积贫积弱的局面。充实了政府财政,提高了国防力量,对封建地主阶级和大商人非法渔利也进行了打击和限制。 但是,变法在推行过程中由于部分举措的不合时宜和实际执行中的不良运作,也造成了百姓利益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如保马法和青苗法),加之新法触动了大地主阶级的根本利益,所以遭到他们的强烈反对,元丰八年(1085年),因宋神宗去世而告终。 而王安石变法之前的一段时间,还有一个也算得上是比较著名的庆历新政。在某个意义上,庆历新政的失败,似乎能够为王安石变法取得借鉴。 然而,王安石的变法失败原因与庆历新政没有太大的区别。主要都是遭受到既得利益者的强大阻力而宣告失败。 庆历三年(1043),范仲淹、富弼、韩琦同时执政,欧阳修、蔡襄、王素、余靖同为谏官。范仲淹与富弼提出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官长、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覃恩信、重命令等10项以整顿吏治为中心的改革主张。欧阳修等人也纷纷上疏言事。宋仁宗采纳了大部分意见,施行新政。诏中书、枢密院同选诸路转运使和提点刑狱;规定官员必须按时考核政绩,以其政绩好坏分别升降。更荫补法,规定除长子外,其余子孙须年满15岁、弟侄年满20岁才得恩荫,而恩荫出身必须经过一定的考试,才得补官。又规定地方官职田之数。四年三月,更定科举法。另外,还颁布减徭役、废并县、减役人等诏令。由于新政触犯了贵族官僚的利益,因而遭到他们的阻挠。五年初,范仲淹、韩琦、富弼、欧阳修等人相继被排斥出朝廷,各项改革也被废止。 庆历四年(1044年)四月,因新政实施后,恩荫减少、磨勘严密,希图侥幸的人深感不便,于是毁谤新政的言论逐渐增多。指责范仲淹等是“朋党”的议论再度兴起。仁宗对朋党之论也开始产生怀疑,范仲淹提出“小人之党、君子之党”的说法予以反击,欧阳修也撰写《朋党论》一文上奏仁宗。 五月,范仲淹与韩琦上疏仁宗“再议兵屯、修京师外城、密定讨伐之谋”等七事,并奏请扩大相权,由辅臣兼管军事、官吏升迁等事宜,改革广度和深度进一步增加。 六月。夏竦令人依照石介笔迹,诬蔑富弼欲行伊霍之事。私撰废立诏草。仁宗虽不相信,但范仲淹等人惶恐不安,时边事再起,范仲淹请求外出巡守,仁宗任命为陕西、河东宣抚使,仍保有参知政事的头衔。八月,富弼亦以枢密副使离京,出为河北宣抚使。 庆历五年(1045年)正月二十八日,范仲淹被罢去参知政事。知邠州、兼陕西四路缘边安抚使。同一天,,富弼亦被罢去枢密副使,,改任京东西路安抚使、知郓州。第二天,,杜衍被罢为尚书左丞。出知兖州。 二月初四,罢磨勘新法、任子新法。三月初五,韩琦罢枢密副使,加资政殿学士,知扬州。至此,主持变法改革的主要人物。全被逐出朝廷。二十三日,废除科举新法,恢复旧制。八月二十一日,欧阳修罢河北都转运使,改知滁州。至此,庆历新政彻底失败。 由此可见,变法一旦在推行力度方面无法冲破既得利益团体的阻力。其变法结果必然无法得到继续延续的下场,而王安石变法的失败,除了有既得利益团体的阻挠之外,比起庆历新政更为让人无奈的是,王安石变法可以说是最为扰民的变法之首。 其中,以保马法以及青苗法的实施,为其中的翘楚: 保马法,又称为保甲养马法。宋神宗熙宁年间,规定河北、河东、陕西、京东西五路及开封府界诸县保甲养马,户一匹,物力高而自愿者二匹,给以官马,或官给钱自买。养马户可减免部分赋税。三等以上户十户为一保,四等一下户十户为一社。保户马病死,由养马户单独赔偿;社户马病死,由养马户与其他九户共偿其半。神宗元丰年间又推行户马法及都保养马法,哲宗时废罢。 在这方面而言,保马法固然是为了解决北宋朝廷失去了主要马场之后而选择的一种养马方式,但是这种养马方式的成本,无疑是加在百姓身上的一种沉重负担。 战马的购买,养育,虽然能够得到一些赋税补偿,但是这种大范围推广的保马法无疑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地方,那就是马匹生病,对于绝大部分平民而言,根本不知道他们应该怎么处理这种问题。 而保马法的马匹病死率是相当高的,这也意味着很多人都为保马法而付出了更大的而且本来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的代价。 这也就是保马法失败的根本所在。 青苗法,亦称“常平新法”。熙宁二年(1069年)九月由制置三司条例司颁布施行。主要是改变旧有常平仓制度的“遇贵量减市价粜,遇贱量增市价籴”的呆板做法。灵活地将常平仓、广惠仓的储粮折算为本钱,以百分之二十的利率贷给农民、城市手工业者,以缓和民间高利贷盘剥的现象,同时增加政府的财政收入,达到“民不加赋而国用足”,改善了北宋“积贫”的现象。但事实上青苗法在实施过程中出现了一系列问题,后于元丰八年(1085)神宗去世后废止。 青苗法在熙宁二年(1069年)九月由制置三司条例司颁布施行,主要内容是:诸路以见存常平、广惠仓的一千五百万石钱各为本,如是粮谷,即与转运司兑换成现钱,以现钱贷给广大乡村民户,有剩余也可以贷给城市坊郭户。民户贷请时,须五户或十户结为一保,由上三等户作保,每年正月三十日以前贷请夏料,五月三十日以前贷请秋料,夏料和秋料分别于五月和十月随二税偿还,各收息二分。 青苗法本身并不与之前的常平制度相矛盾,很大程度上是对后者的修正。青苗法的功能设计中仍然保留了常平制度的拯济与调节市价的方式及作用。在施行过程中,由于出现了地方将所有钱粮都贷出而使得在灾荒之时没有钱粮拯济的情况,规定了要将常平钱粮一半贷出。一半留下照之前的常平制度管理使用,仍然进行相关的籴粜活动。而通过将钱粮借贷,来获得收益,弥补籴本的缺乏。并且调整了相关管理制度,“诏诸路各置提举官二员,以朝官为之,管当一员。京官为之,或共置二员。开封府界一员,凡四十一人”,改善了常平钱粮被转运司借支和移用的弊端。 按照规定,每年正月三十日以前贷请夏料,五月三十日以前贷请秋料,夏料和秋料分别于五月和十月随二税偿还,各收息二分;贷出的既可以是粮也可以是钱,粮食按照贷出时的的市价折算为钱,以便计算利息;在实行过程中。对于不同户等的人设有不同数额的最高借贷数额;借贷以乡村农民为先,有剩余也可以贷给城市坊郭户;其利息规定最高不得超过30%,如遇灾害可以迟交利息。 虽然说从这些内容上来看,青苗法很难称得上扰民,但是因为实际执行过程当中出现很多问题,最终还是导致了这一项算得上是富国强民的善政,最后被取消: 这项措施本是为了抑制兼并。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救济百姓,但实际执行却出现偏差:地方官员强行让百姓向官府借贷,而且随意提高利息,加上官吏为了邀功,额外还有名目繁多的勒索,百姓苦不堪言。这样。青苗法就变质为官府辗转放高利贷,收取利息的苛政。元祐元年(1086年)停止执行。 青苗法的收息规定假借《周礼》,使得官员借机增息提供可能性。而且青苗钱的利率虽然较之前的高利贷较轻,但对于民众来说仍然是一个负担,而且由于青苗钱每年出贷两次,所以利率实际上不止二分,同时一些官吏也借机增息。 而十户为一保。进行借贷管理。下户急需借贷,但却没有偿还的保障,而上户则不需要借贷。这种上户保下户的措施目的原本是保证下户借贷能得到担保,进而能够获得救济,但由于上户不需要、不愿借贷所以出现了抑配(强行摊派)现象。另外,当下户无力偿还借贷时,自然会连累上户等人,损害了上户。青苗钱成为了搜刮形式,使上户变得贫困,而下户由于愚昧、无力偿还,深陷债务。因此有些地方官为了避免下户无法偿还,仅将青苗钱贷给上户,违背了赈济目的。 可以说,青苗法的失败,并不是王安石的问题,但是同样也是王安石导致其失败的一种体现。 王安石固然是忧国忧民,但是其政策有很多并不符合相应的实际之余,更加让这些变法经由一些官员的推行之后,变成了谋求私利的一种方式。 可以说,王安石的变法的失败,既然是有触犯过多人员的利益而受到坚决抵制反抗之外,其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当王安石以及一些当其时起草法规的人员,脱离实际凭空推测其施政政策,有着莫大的关系。 ………………………………………………分割线………………………………………… 张嘉师认为变法之所以难度很大,主要在于变法往往会触动到既得利益团体的底线,他们的反抗很大程度会与触动他们利益的力度成正比。 但是张嘉师认为,想要改革的话,有着一个天然的最好时机而且不会受到太大的反抗力度。这个时机往往就是一个国家经历了战火的锤炼,达到了破而后立的地步。 在这个破而后立的环境当中,既得利益团体同样会遭受到很大的打击,这个时候只要一个强硬而且有着足够力量粉碎残余原有利益阶层的君主主导变革,必然会有事半功倍之效果。 中国历史上,很少会出现那种整体社会都无法满足原有生产力而迫切希望变革的基础。 所以,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对于现在的大秦帝国,进行相应的改革,是恰逢其时。 张嘉师不知道自己死后,自己进行的改革会不会最终沦落到失败的下场,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张嘉师更清楚一点,那就是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自己的后代想要为这个国家进行合适的改革,所得到的成果以及所付出相应代价,恐怕很难让人满意。 让自己将困难解决,是张嘉师认为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这也就有了张嘉师后两种改革方针的出现。 …… 只不过,张嘉师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后代也不缺少强硬手腕以及眼光毒辣的改革派君主。 这对于张嘉师而言,也许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事情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改革(下) 在这个世界的后世历史当中,假如说张嘉师被后世的史学家称之为能够与商鞅并肩的开创者,那么在张嘉师之后的大秦帝国执掌者当中,被称之为力挽狂澜的改革者,则是有嬴裕,嬴魄以及嬴冲三人的改革最为成功以及能够大幅度扭转当其时对于大秦帝国不利局面的改革。 而嬴秀,嬴裕以及嬴筱三人的改革,更多是为了维持大秦帝国的延续而作为的一种政策改良。 …… 公元17年,在其兄长,也就是被称为秦殇帝的嬴晏在即位不到一年之后病死,即位为大秦帝国新君的嬴秀,在公元21年亲政之后,开始对大秦帝国已经有些变质的官员阶层以及军功爵制度再次进行相应的调整。 这两方面的调整,分别有着三个方面的修改: 在军功爵制度方面的三个调整分别是: 第一点在军功爵制度原有的减税优惠方面,减少相应的税收减免程度。但是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嬴秀提升了相应的军功爵减税优惠的时间,比如说五级以下军功爵的调整之后的减税方式,则是为减免5%到10%,而时间则是统一规划为五年。 其他的等级的军功爵,则是也选择这种方式来进行相应的调整。 嬴秀这样做,主要就是为了让大秦帝国的税收能够在短时间了回复到正常的收支水平。在这之前,因为大秦帝国虽然没有与其他敌对的势力爆发过大规模的战争,但是因为大秦帝国在小亚细亚地区的影响力急剧下滑,甚至是秦军只能够控制耶路撒冷以及大马士革等一些大型城邑的情况下,原本能够得到的大量收入化为乌有。 这么一个情况,引发了包括嬴秀以及嬴晏父亲,被后世称之为秦平帝的嬴康执政时期的财政危机。 这一次财政危机的爆发,虽然无法触动大秦帝国的统治利益根本,但是在嬴秀这个被称之为大秦帝国中兴明君之一的人心中,其有很多计划。都无法绕过财政大量投入这个前提。 所以也就是因为如此,嬴秀打算利用这种短时间内能够为大秦帝国财政收入有一定幅度提升的办法,来为大秦帝国的国库进行充实。 当然,在实施这个想法之前,嬴秀也不是没有思考过增加赋这种东西来增加国家公务收入,但是他更清楚这种想法是不可行的,而且这是一种杀鸡取卵的方式。 赋是什么?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后世人往往将赋税何在一起理解,但是在古代而言。赋跟税在很多时候而言,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赋税是田赋与其他税收的总称。中国最初的赋税是统治者向下属征取土产、劳役和其他实物。稍后渐变为按丁口征收军役及军需品,称为“赋”;按土地及工商经营征收财物称为“税”。春秋战国以后,私有经济不断发展,授田制的创建,特别是“初税亩”、“初阻禾”的推行、国家向农民份地征收实物,故赋、税逐渐混合。唐宋时代按田亩征课的又称为田赋(或田租)。清代“摊丁入亩”后,从而完成了赋役合并征收。辛亥革命后,漕粮、芦课和官田征纳均称“田赋”。“税”则成为国家财政收入的一种概称或其他征课之名。 赋并不是平常时日里向农民收的“税”,而是在国家对外有战事的时候,领主向农民征收的车、牛或劳力等。也就是说,“赋”是一种战时的特别税收。但是这并不是固定的,在很多方面而言,赋这种收入成为了君主私人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因为在中国古代。财政收入也分皇帝跟国家两个概念。而赋在平常的情况下,则是会拨入皇帝的私库,用来维持皇家的收入。 在《鹿鼎记》当中,出家的福临对玄烨提出永不加赋的概念,并不是说永远不会提升国家税收,而是不会让当其时的农民以及一些主要的缴纳赋税的人员。加重在赋这一方面的压力。 当时在历史上,清朝在1712年的“盛世滋丁,永不加赋”的笑话当中,虽然说康熙不加重赋的分摊,但是对于整个清朝时期的税收而言,却越来越繁重,这也导致了在清朝乾隆嘉庆时期。爆发了多次以白莲教为主导的农民起义。 嬴秀很清楚,加赋跟加税的本质是一样的,相互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区别,作为一个希望做些大事业的君主,嬴秀可不希望自己后院先失火。 所以,嬴秀才会在这方面进行调整。 而嬴秀认为自己的先祖张嘉师遗留下来的一些书籍当中,提出的一个概念,恰好能够更有效的改善大秦帝国在这方面的困局,而这个概念就是“战争红利”。 …… 什么叫战争红利? 在古代的战争当中,一个朝代的开疆拓土无疑是最大的红利。它使一个民族的生存空间空前扩大,确保了传宗接代、子孙繁衍所需的土地和资源。 在中国历史上,一个国家的征伐更多是体现了战争红利的重点。尤其是在乱世当中,很多国家只会越打越强,因为在一些情况下,战争红利能够有效弥补在这一方面的损失,甚至是能够得到比起失去的更多的东西。 虽然说大秦帝国再次巩固长城的防御,但是从其在河套阴山之战的结果而言,夺取河南地就是一种谋求某个方面的战争红利,比如说优质战马的马场以及为咸阳地区取得更广阔的缓冲地区,这就是当其时大秦帝国所得到的战争红利之一。 而削弱了匈奴人的实力,同样也可以看成是大秦帝国的一种额外的战争红利。 毕竟因为河套阴山之战当中,头曼单于的惨败,导致了匈奴人的实力被大幅度削弱,其无法在短时间内再次对大秦帝国边境发起大规模的攻势,这一点也足以说明了这个情况算得上是一种非常丰厚的战争红利。 嬴秀以其另外两个方面的军事改革,让女子成为辅助兵种,提升大秦帝**方的急救体系的能力以及大力发展张嘉师无法大规模发展的火器装备,成为了嬴秀在对应以罗马为主的西方敌人,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在公元37年。大秦帝国与罗马联军在大马士革城外的激战,以火器部队的优越发挥,重创了人数在秦军两倍以上的罗马联军,取得了大马士革血战的胜利。 在这一战之后,罗马以及一些依附罗马人的国家以及部落,在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元气之余,其军事体系遭受到严重的打击。成为了大秦帝国再一次攻入罗马以及收复埃及王国,最大的一个利好因素。 ……………………………………………………分割线…………………………………… 而与军事方面的改革相对。嬴秀对于政务体系的改革,可以说是大刀阔斧。 其最为突出的表现,就是大秦帝国在嬴秀的强硬态度下,从三公九卿制度,变革为三省六部制度。 这种三省六部制度,并不是嬴秀自己想出来的超前想法,而是基于张嘉师留下的相应的手稿而进行相应修改的版本。 ……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当中,三省六部制:是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一套组织严密的中央官制。它确立于隋朝,此后一直到清末。六部制基本沿袭未改;对于三省制,其中尚书省形成于东汉(时称尚书台);中书省和门下省形成于三国时,目的在于分割和限制尚书省的权力。 在发展过程中,组织形式和权力各有演变,至隋,才整齐划一为三省六部,主要掌管中央政令和政策的制定、审核与贯彻执行。各不同时期的统治者做过一些有利于加强中央集权的调整和补充。 隋文帝在中央设立三师、三公、五省(尚书、门下、内史、秘书和内侍)。三师、三公只是一种荣誉虚衔。五省之中。只有尚书、门下、内史三省才是真正的中枢权力机构(秘书省掌图书典籍,职任较轻;内侍省掌侍奉宫掖,委以宦官)。三省各有明确分工。 内史省(后改为中书省)中书省,古代官署名。魏曹丕始设,掌管机要、发布政令的机构。沿至隋唐,遂成为全国政务中枢。隋代改为“内史省”。中书省掌握行政大权。它与掌管军事大权的枢密院,合称“二府”。元代以中书省总领百官,与枢密院,御史台分掌政、军、监察三权。门下、尚书两省皆废,故中书省较前代尤为重要。地方行政一部分亦由中书省掌握。明初沿用,洪武十三年废中书省,由皇帝直接统领六部。明永乐帝时设内阁。机要之任开始归“内阁”。负责起草诏令。 “门下省”为官署名称。东汉时即设侍中,秩比二千石,属于少府,职掌为侍从皇帝左右、赞导众事、顾问应对,皇帝外出,则侍从参乘。门下省原为皇帝的侍从机构,南北朝时权力逐渐扩大,北朝政出门下,成为中央政权机构的重心。隋唐时与中书省同掌机要,共议国政,并负责审查诏令,签署章奏,有封驳之权。其长官称侍中,或称纳言、左相、黄门监,皆因时而异。其下有黄门侍郎、给事中、散骑常侍、谏议大夫、起居郎等官。 尚书省,南朝宋得名,前身为“尚书台”。由汉代皇帝的秘书机关尚书发展而来。是魏晋至宋的中央最高政令机构,为中央政府最高权力机构之一。“尚书省”的组织机构于隋朝定型。 三省分权,势必造成相互扯皮、效率低下等弊端。为了三省之间协调行动,三省首长定期在门下省的政事堂议事。自武德年间开始,中书、门下集议于政事堂,政事堂设于门下省。 以唐代制度为例:有吏部、礼部、兵部、刑部、民部、工部等六部,下辖吏部、主爵等24司。六部尚书都以所在“部”为名,而郎官以所在“司”为名。负责执行诏令。 吏部,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事务。下设四司:明清为文选清吏司、验封司、稽勋司和考功司。司的长官为郎中,副长官为员外郎,其属官有主事,令史,书令史等。文选清吏司掌考文职之品级及开列、考授、拣选、升调、办理月选。验封司掌封爵、世职、恩荫、难荫、请封、捐封等事务。稽勋司掌文职官员守制、终养、办理官员之出继、入籍、复名复姓等事。考功司掌文职官之处分及议叙,办理京察、大计。 户部,中国古代官署名。为掌管户籍财经的机关,六部之一,长官为户部尚书,曾称地官、大司徒、计相、大司农等。明清时期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其内部办理政务按地区分工而设司。各司除掌核本省钱粮外,亦兼管其他衙门的部分庶务,职责多有交叉。 礼部,南北朝北周始设。隋唐为六部之一。历代相沿。长官为礼部尚书。考吉、嘉、军、宾、凶五礼之用;管理全国学校事务及科举考试及藩属和外国之往来事。礼部下设四司。明清皆为:仪制清吏司,掌嘉礼、军礼及管理学务、科举考试事;祠祭清吏司。掌吉礼、凶礼事务;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精膳清吏司,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 兵部,隋始置,六部之一,掌管选用武官及兵籍、军械、军令等。源于三国魏五兵制。曹魏始置五兵(中、外、骑、别、都)尚书,另有有关军事的驾部、车部、库部等曹。各曹设郎。隋始合为兵部,以尚书为主官,侍郎为次官。迄至清末。历代沿袭,职权则不尽相同。宋、辽、金、元兵部不辖兵政。明代兵部尚书号为“本兵”,权最重,凡武卫官军选授简练,均为其掌。清光绪三十二(1906),废兵部,改设陆军部。 刑部。隋文帝定六部制度,初沿北齐置都官,主官为尚书;次官,炀帝定为侍郎。后代均以刑部掌法律刑狱,与最高法院性质的大理寺并列。明清两代,刑部作为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的机构。与督察院管稽察、大理寺掌重大案件的最后审理和复核,共为“三法司制”。刑部的具体职掌是:审定各种法律,复核各地送部的刑名案件,会同九卿审理“监候”的死刑案件以及直接审理京畿地区的待罪以上案件。 工部,为掌管营造工程事项的机关,六部之一,长官为工部尚书。曾称冬官、大司空等。工部起源于周代官制中的冬官,汉成帝置尚书五人,其三曰民曹。后汉以民曹兼主缮修、功作、盐池、园苑之事。西晋以后置田曹掌屯田,又有起部掌工程,水部掌航政及水利。后周依《周官》,置冬官府,长官为大司空。隋代开皇二年始设立工部,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 明初不设中书令,仍以中书省统六部,长官称左右丞相。太祖洪武十三年,诛胡惟庸,废丞相,撤销中书省,六部直接对皇帝负责。至此,三省六部制的三省彻底废止。 …… 而张嘉师留下的典籍当中,让嬴秀看到了一种比三公九卿制度更为有效率的官员体系。但是嬴秀并不是太过鲁莽的人,因为这个时期的三公九卿已经形成了一个体系的既得利益团体,肆意妄为的话,自然会让大秦帝国的官员体系遭受到很大的创伤,甚至有可能会触动大秦帝国的维系基础。 而且在很多方面而言,嬴秀也不认为一下子提拔自己的好友故旧来担任这种高级官员是一种好事。在政务处理方面,有经验的老臣所发挥出来的作用明显更加巨大。 所以在思考一番之后,嬴秀决定在公元27年的大朝会上,就这方面的事情进行全面磋商。 但是嬴秀没有想到的是,他对三省六部的修改方案,在提出来之后,居然得到的是一种一半官员赞同而一半官员强硬反对的情况。 这可是让他喜出望外。因为在他的预想当中,自己所遭遇到的阻力不会太小。而有这么一个情况的出现,明显让嬴秀找到了迅速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那就是他着重拉拢这些赞同他想法的官员,然后对反对的官员进行打压。 而在公元30年的正式颁布大秦帝国三省六部制度确定诏书之后,嬴秀确定了第一批三省六部的官员。 门下省主官王凤,尚书省主官傅腾,军务省主官赵懋,吏部主官夏侯典,户部主官郑获,农部主官孔文,工部主官邓飏,刑部主官高杭,礼部主官张悠。 其中,除了张悠是出自嬴秀的同窗,并且出身于咸阳张家之外,其他人则是主要从支持他的官员提拔起来。 而在某个意义上,嬴秀的三省六部制度,也为之后的战争胜利,进行了奠基……(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装备决定战争的胜负 这个时期的匈奴,虽然在势力上已经有了很庞大的提升,疆土甚至是抵达了后世贝加尔湖一带,但是对于匈奴人的科技水平而言,依旧没有汉武帝时期那样强大。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当中,汉朝初建的时候,因为战争的各种负面创伤而导致科技水平跟秦朝时期的巅峰有不少的差距,更加不用说国力方面的对比。 所以,在白登山之围前后,在军事科技水平上,匈奴人已经隐约与中原的汉帝国持平甚至是有一些方面的超越。 最起码,汉朝并没有大规模使用秦朝手弩列装部队的情况。 秦朝的手弩性能固然是无法比拟更强的撅张弩甚至是床弩,但是无可否认,秦军的手弩普及率是秦军战阵的最大威力来源之一。 毕竟手弩在性能上对比起强弩甚至是床弩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手弩的制作方式比较简单,而且进行量产的数量也非常多。 张嘉师虽然没有大规模列装手弩的计划,因为在强弩方面的量产方式,张嘉师麾下的军工体系已经掌握了并不比手弩生产速度慢太多而且性能更好的强弩的制作方式。 这也为张嘉师为部队配备新型的强弩有着很大程度的帮助。 但是,张嘉师麾下的突击骑兵,除了一部分善于骑射的人员之外,在张嘉师为新型骑兵部队的很多骑兵配备了手弩。 在原有的旧式骑兵部队当中,配备手弩的官兵数量不算太多。这是因为张嘉师重视手弩的制作时间比较晚,在产能上无法满足大部分骑兵官兵的需求。 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承认这是他的一个疏忽,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张嘉师麾下的军工产业的产能就是这么多,要是真的什么都要顾及到,那么必然会分摊军工产能以及延误一些应该更为重要的武器配置的生产。 这一点也是张嘉师必须要顾及到的。 张嘉师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固然能够加大对军工产业的产能,这必然会在短时间内逐步满足其他方面的武器配备的生产需要。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要让他做出这样的一种决定,是很困难的事情。 因为单纯的扩大生产,固然是能够满足短时间的产能缺口。但是就长远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好想法。 因为即使是大秦帝**队人数再次达到了超过一百万,但是这种兵力的武装配置一旦饱和,剩余的军工产能的富余必然会是一种浪费。 张嘉师很清楚,一旦这方面的产能过剩。对于大秦帝国的军事体系而言,并不是一个好事。 第一点。生产装备的费用基本是由大秦帝国的财政收入以及张嘉师从自己的贸易利润当中进行拨款来进行维持。若非张嘉师掌握了不少暴利性质的产能行业,恐怕张嘉师眼下早就穷得要去把内裤都给卖掉了。 而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若是贸然增加军工产能,在短时间内,张嘉师依旧是可以维持一定程度的武器生产所需要的花费,但是就长久而言,这一个无底洞就算是富可敌国的人,都会无法满足在这方面的巨大投入。 所以,就财政方面的影响而言。张嘉师不认为扩大产能是一个好事。而且大秦帝国眼下百废待兴,而大秦帝国的赋税收入虽然是因为商业以及农业发展的扩大以及逐步恢复,而相对于秦末乱世有很大的起色。但是对于处处都需要相当巨大的花费的大秦帝国而言,这么一点逐渐增加的赋税收入,很大程度上也是入不敷出。 张嘉师虽然没有详细计算过自己为大秦帝国自掏腰包多少钱,但是更多的,张嘉师很清楚。这一笔费用估计能够在短时间重建起一个新的咸阳城。 而将所有的利润都投入到大秦帝国的军事体系当中,无疑是一种变相的穷兵黩武,因为一个军事力量相对强大,而且军事工业方面也有很大程度的发展的国家,必然会因为忽视其他方面的发展而导致整个国家的财政以及相应范畴失去平衡,最终步上类似后世苏联解体之前的那一条道路。 这一点同样也不是张嘉师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在武器产能方面而言。张嘉师除了必须要进行生产列装的“次要”装备,其武器生产更多是以需求之间的平衡作为一个标准。 第二点,就大秦帝国的情况而言,手弩这种武器更加适合为骑兵部队进行配置,而步兵部队依旧是以强弓劲弩为主。 手弩适合骑兵部队配置,这一点是必然的,因为在强弩级别的弩。很少人能够在马背上进行操作。而强弩并非不能再马背上使用,而是就精度以及发射次数而言,强弩无疑是在正方面的标准要差很多。 手弩的射程较近,但是也能够让骑士在相应的有效射程当中,让手弩发射出去的弩鏃,有相对的精度。但是强弩的精度因为其重量问题让骑士难以控制,在准头上很难比拟强弩。 而光是这一点还不是最大的问题,强弩配备在骑兵部队当中,除了少数马术非常娴熟的人能够进行在马背以及在奔跑的马匹进行装填之外,其他人根本无法掌握这种技术。 就张嘉师的认识而言,就算是陈恒,也很难在做到这一点。因为陈恒的射术已经算是张嘉师认识的人当中,非常不错的人选之列,但是因为其马术还算不上是非常娴熟,所以就这个问题而言,陈恒想要在马背上进行强弩装填,成功率也是很低的。 而在张嘉师认识的人当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出十人。 驭勇,苏腾,李信以及桓峰,是张嘉师确定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而另外几个人,比如说杨翁子这个北疆军团的老将,张嘉师并没有亲眼见识到这方面的高超技艺,所以他也只能够将对方算入潜在弩骑兵高手之列。 而龙且跟项羽,以两人的实力而言,想要做到这一点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而根据现在作为虞子期麾下郡尉的虞大而言,龙且的骑术并不比项羽要差多少,若是龙且胯下的坐骑能够比肩项羽的话,说不定项羽在这方面的技艺而言,还要稍微逊色于龙且。 这也就是换句话说,想要在马背上有效发挥出强弩的应有效率,基本都算得上是高手。而且还是一流水准以上…… 好吧,张嘉师倒是很想知道他该从什么地方找到这么多高手来单独成军…… 这已经不算是异想天开。而算是做白日梦都做不到的事情。 强弩在大部分骑兵的手中的效率,往往就是发射出一支在上马之前就装填好的弩鏃。然后……这些骑兵往往会将比较大型的强弩扔掉而换成其他弓弩进行作战或者是甚至进行肉搏战。 这一种效率在某个意义上可以算是非常的暴殄天物,毕竟要制作一副强弩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其成本也不是张嘉师所能够无视掉的。若是绝大部分骑兵都这么做,恐怕张嘉师自己都得为这种“浪费”而哭穷。 而手弩不同,只要不是马术太过于差劲,甚至是完全没有骑过马的人,在马背上使用手弩进行作战,其装填难度并不算太大。 而在突击骑兵当中配备一定数量的手弩。虽然说在射程方面很有可能会无法对抗对方的强弓骑兵,但是更多的,对于这些人而言,这种密集而精度相对有所提高的弩鏃射击,在一定的程度上,要比起弓骑兵要强不少。 这也是张嘉师打算为新型的突击骑兵大量普及手弩的原因所在。 而在骑兵当中,尤其是对于新兵而言。使用手弩的难度以及相应的效率而言,要比起弓箭更好。因为弩比起弓更容易上手,已经是一种共识。 当然,弩比起弓而言,一般都不是军队的第一远程武器配置,主要还是因为弩的成本要比起弓要高昂得多。而且在维护方面。弩比起弓要更加复杂,而且相对而言,弩想要修复的成本也相应更高。 这也成为了弩在之后的战争史当中,比重一般不多的根本原因所在。 …… 张嘉师大力发展弩这种装备,成为了后世的史学家的一个不解谜团,因为他们不认为张嘉师无法看到弩这种武器对于国家实力以及军工技艺的要求很是严格,而终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对外扩张的前几任君主的所主政的情况而言。大秦帝国的弩兵数量,包括弩骑兵为主体的突击骑兵在内,并不算太少,而是维持在一种后世很难比拟的基准比率上。 在这方面而言,他们不理解的是,当其时大秦帝国已经有了一定的火器基础。 而就当其时的火器而言,虽然成本也不算太低,但是比起弩而言,火器的成本也不算太高。 一些史学家认为,张嘉师的远程打击方针,是大秦帝国在这一段时间当中,大力发展弩兵的非常重要的原因。因为当其时的火器性能很差,而且在射程方面即使是比之手弩,都有可能有一定差距,这也就是说,张嘉师的远程打击方针,成为当其时的火器无法大规模运用的主要原因。 而张嘉师若是知道这些史学家的评论,说不定会说出自己的一些心声: “你们确实是说中了一些方面,但是在当其时的火器而言,并没有大规模量产甚至是列装的资本。火器的威力固然是相当巨大,而且在当其时的情况而言,使用火器确实是会在一些方面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火器的可靠性太差的话,这玩意在战场上是坑自己人居多还是杀敌人更有效率?”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将小口径的火枪发展起来,然而这种事情,更多是一种幻想。 首先,小口径火器比如说火绳枪,是大秦帝国眼下无法逾越的一种科技难题。 而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思考过一点,那就是将突火枪搞鼓出来…… 然而,经过实际的测试之后,突火枪的很多数据,是骗人用的。 就好比是那种所谓的230米射程,往往是最大射程而非有效射程,而更要命的一点,那就是突火枪很容易被引燃或者是因为湿气太重而导致点火失败甚至是炸膛…… 这个还不是张嘉师正式否决突火枪的最主要原因,而其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那种喷射出去的金属碎屑,在100米之后对于身穿一件麻衣的人员,其杀伤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更加不用说在防御上要比起麻布衣物要强不少的皮革衣服。张嘉师用膝盖想都知道,这玩意对于奔驰而言的骑兵,也就是一次性玩意…… 而火绳枪的情况也不好得去什么地方,再有经验的火绳枪枪手,在这方面的射速,最快也就是一分钟一发,这还是在相当理想的作战环境下的装填速度。 可以说,火绳枪的实际作战效率,并不算好用。而一个有经验的弩手,可以在十秒甚至是更短的时间内再次发射出一根弩鏃,更不用说弓箭手了。 这也是张嘉师最后抛弃掉这种原始火药武器的原因所在。 而且就相应的制作技术而言,即使是使用精湛的工匠来制作一套能够生产出空心金属管的模具,其模具的效率能够有一定的保证,但是大秦帝国眼下并没有直接生产出钢水的技艺,而使用铁水灌注这种枪管,在性能上必然会相当差劲之余,甚至还有可能会出现较高概率的炸膛事件。 可以说,张嘉师在看到了勉强生产出来的火绳枪样品,以及其相应的作战效率之后,最终放弃自己发展这方面的武装的想法。 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些武器正如白起所说的那样,并没有提升军队实战能力的前提,相反会在一定程度上拖累军队的作战效率。 ………………………………………………分割线………………………………………… 而在这一场战斗当中,匈奴人见识到了因为一个穿越者带来的武器装备的优越性,而扭转了战局的实况……(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东北混战(24) 在秦军骑士与匈奴人的骑手僵持在一起之后,秦军结阵的步兵部队以弓弩兵的输出,拖延着后续的匈奴人骑手前进的速度以及有效杀伤在北面突击南下的匈奴人骑手。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苏角很清楚,虽然这一次集中了辽宁郡以及商郡两地的骑兵部队,但是在兵力以及整体战斗力方面,双方的骑士部队在这一方面依旧有很大的差别。 决定战争胜负的,并不是苏璘以及陈恒两人所指挥的秦军骑士部队,而是作为主力的秦军步兵军阵。 秦军官兵采取的是一种鱼鳞阵的改良阵型,其密度严格来说并不算太密,但是匈奴人即使从很多方向同时突击这个战阵,在一时半会之际都无法突入战阵当中进行穿插。 而且在战阵的北面,大量的沙包所堆垒而成的防御线,虽然大部分官兵在战斗在这个情况下,付出的是相当惨重的伤亡代价,但是在一些防御圈当中,依旧有着少部分幸存下来的秦军官兵继续战斗下去。 他们所凭借的自然是手中的武器以及身上穿着的铠甲。 …… 作为一个秦军老兵,宋祁是在张嘉师在辽东长城血战之后,被征调到军中服役的补充兵力。 在这么几年的作战下来,当初与宋祁一起加入到军中而认识的其他人,不少人在这几年的征战当中,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代价,倒在了大秦帝国平定内乱的征途上。 但是也有不少人因为一些调动需要,而被调往其他部队担任军官,成为一支支新建部队的骨干成员。 像是宋祁这样在征战几年时间之后,再次回到辽宁郡部队编制当中的人,可以说寥寥无几。 而这个时候的宋祁,身体穿着的一副铁札甲,不少甲片的之前的战斗当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毁或者是散落。在其他在宋祁身边的官兵眼中,宋祁的身体所受到的十几道伤口,同样也让他们很是敬佩对方为何能够在这种伤势之下。继续作战下去。 但是他们很清楚,若是战局没有在短时间出现扭转的决定性因素,他们这些幸存者当中,能够活下来的人真的不多了。 可以说,这一次作战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人生当中的最后一战。 但是没有人会怨恨什么,因为他们就算是战死了,大秦帝国都会尽可能的妥善照顾好他们的家人。这也是他们在这几年作战当中,所能够感受到的最大改变。 但是对于宋祁而言。他继续杀戮这些匈奴人,并不是因为他不怕死,而是因为他希望能够让更多的“仇人”都在他死去之前,为自己的家人陪葬。 因为宋祁并不是辽宁郡的本土人员,而是跟驭勇那样,是被东胡人掠夺的奴隶。 而与驭勇相比,宋祁原本是驻守在代郡长城以南的某处小型军营的司马,但是在公元前217年,也就是秦匈河套阴山之战之前的几年。匈奴人突破了长城的某处防御薄弱点,他所在的这个军营成为了被匈奴人猛攻的对象。 但是没有什么人逃跑,也没有什么人投降,驻守在这一座小型军营当中的秦军官兵以及屯卒在烽火台的烽烟升腾而起的时候,就已经将附近的几条小村落的平民聚集在这一座相对比较简陋的军营当中。 这些平民有不少人是这一座军营的官兵以及屯卒的亲人或者是朋友,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亲友,这些秦军官兵以及屯卒硬是在实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拖延了匈奴人的攻势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 但是就算是这些秦军官兵拼死作战,但是依旧无法避免这个秦军的小型军营被秦军践踏的下场。 而宋祁在被匈奴人的马匹撞晕之前,看到的是自己的妻儿分别被匈奴人杀死的结局…… 当宋祁再次醒来之后,发现了他跟十多个被匈奴人俘虏的官兵,正在被押送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但是这些匈奴人很是大意。因为这些匈奴人并不认为在他们的押送当中,这些俘虏居然还有反抗的余力。 于是,宋祁寻找到机会,夺取了一个匈奴人腰间的弯刀,砍翻了三个大意的匈奴人,然后直接夺取马匹逃走。 跟随宋祁逃跑的人,还有好几个。但是他们没有逃得过匈奴人的追击,而宋祁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的最后的这些袍泽的下场到底如何,他只知道,自己要向匈奴人复仇,就只能够死命逃下去。 …… 宋祁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运气可以说比较不好,在军营被攻破之后不到半天的时间,反应过来的其他地区的秦军驻军正逐渐增援而来,而他们原本所在的位置距离大秦帝国的长城防御线并不算太远,宋祁只要向南逃亡,就很快会看到宛如长蛇,盘踞在山岭之间的长城。 但是宋祁认为他们既然被匈奴人俘虏,匈奴人必然已经将他们带离距离长城很远的距离,而直接南下说不定会遇到匈奴人的大批骑手,无疑是自寻死路。 也就是因为这样,向东策马狂奔的宋祁,在再一次倒在地面上,昏迷过去之后,其已经深入到东胡人的控制区。 也就是因为这样,宋祁在被一家品性比较善良的东胡牧民发现之后,受到了对方的救治。 宋祁严格来说,并没有像其他被捉获过来的秦朝人员那样,成为俘虏,相反,在只有外人的时候,宋祁只会被这个家的一个老牧民苛待一番。宋祁很清楚,这个老牧民做的事情就是为了保护他。因为若是被其他东胡人发现自己被这一家东胡牧民善待的话,那么这一家牧民受到其他人的嘲笑还是小事,说不定还会因为这样遭受到很大的麻烦。 而宋祁心中很是感激,也教导了这一家牧民的一双孩子,关于一些算数之类的知识。 当然,也就是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年生活当中,宋祁学会了东胡人的一些语言,并且其生活方式越来越像是一个东胡牧民。 但是宋祁没有忘记匈奴人给他以及他认识的人带来的灾难。对于东胡人,宋祁并没有太大的恶感,甚至是在其内心当中。隐约有些感激这一家东胡人牧民,因为若非对方的救治,说不定他的骸骨早已经成为在草原上游弋的狼群的食物。 而在公元前209年,也就是大秦帝国与东胡部落爆发长城血战的年份,宋祁在其他东胡人的话语当中,知道了东胡人正在准备跟东胡人进行战争。 他们的部落也在今天受到了东胡王札别赫的调度,而准备跟随其他部落南下。发起对大秦帝国的攻击。 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宋祁默不作声的继续进行自己的“工作”。 在他的心中。已经决定了自己在这个情况下要怎么做。 那就是他会在合适的时候,偷取一匹马,然后趁机跑回大秦帝国当中。 但是他的内心有些不愿意这么做,因为他最容易偷取的马匹,应该也就是这一家对他有恩的东胡牧民的财产。 但是为了重新回到大秦帝国,寻找机会让自己能够为自己的家人亲友报仇,宋祁最后只能够在内心中对这一户东胡牧民说一声抱歉。 但是宋祁并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准备行动的时候,这一户牧民的年轻力壮的男主人。早就在外面等待着他。 而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指了指一匹挂上了弓箭甚至是弯刀,干肉的马,笑了笑:“父亲说,你会离开,我不舍得,因为孩子很喜欢你。” 宋祁听到了这一句话。心情很是复杂,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我要报仇,若是有机会的话,说不定我们还会再见。” 壮年的东胡人憨厚的笑了笑,而走到宋祁的身边,拥抱了对方一下:“再见了。” 宋祁不知道的是。当他离开了这一个部落,这个东胡人以及他的一家人跟他之间的联系,也没有完全隔断。 相反,在这一战当中,他们还有着再见的机会。 …… 在南下的路上,宋祁昼伏夜出,沿着水草比较茂密的地方行进。 宋祁在东胡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清楚这样的方式固然能够比较有效的躲避东胡人的大批部队或者是部落,但是更多的,也潜藏着不少的危险,因为这些地区的野狼也比较多。 但是让宋祁没有预料到的是,在南下的路上,也就是比较靠近长城的地方,会遇到一支正在被十几个东胡人追杀的秦人。 宋祁从对方的打扮当中,就可以知道,这些秦人基本上就是东胡人的奴隶。而宋祁在东胡人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知道并不是每一个秦人都有他的运气,因为更多的东胡人对于奴隶的态度,是非常恶劣的。而奴隶一旦生病,则是宣告了他的人生的即将终结。 宋祁亲眼看到过一个其他部落的东胡人,将一个重病的秦人奴隶扔进狼群聚居的地方外围,而这个秦人的下场,自然是无法避免被分尸的命运。 宋祁很愤怒,但是他很清楚,凭借着他赤手空拳,什么事情都无法做到。 但是眼下不同,一副东胡牧民打扮的宋祁,并没有引起这些东胡人的太大的注意,而宋祁则是寻找到机会,将其中领头的一个人射杀掉之后,连续发射三根箭枝,射落另外两个东胡人。 而让他吃惊的是,正当他准备调转马头逃跑的时候,一个少年将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东胡人,直接拖曳下坐骑。 等到这个青年再次站起来之后,他的手中多了一柄青铜弯刀,而且弯刀上滴落着一条血线。 宋祁不认为这个人能够做些什么,相反,若是他自己被这些东胡人追上的话,他的下场将会很凄惨。 但是再次出乎宋祁的意料,本来打算转过马头追杀他的东胡人,在分出几个人冲向了这个少年之后,居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被这个青年解决掉。 而几个幸存下来的奴隶,则是捡起了那些被杀死的东胡人的武器,向这些东胡人发起反击。 最后,宋祁与这些人解决了这十几个东胡人,但是宋祁以及这些人都付出了伤亡的代价。 宋祁是自己的左臂被一个东胡人的弯刀削去了手臂上部的一片肌肉,而那些奴隶则是活下来的人不到十人。 宋祁并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少年跟他更多的也就是一起作战过的“萍水相逢”,但是这个少年则是在几年之后,成为了这个帝国的核心阶层之一,帝国的郎中令驭勇。 ………………………………………………分割线………………………………………… 在战场上,宋祁虽然负伤多处,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宋祁还有继续作战下去的余力。 张嘉师为这些步兵部队配备的铠甲,为幸存到这个时候的官兵,提供了最直接的保护体现。 而宋祁以及他身边的几个还能够继续作战下去的官兵,则是这种体现的得益者之一。 东胡人的青铜武器很多时候无法直接刺入秦军身上穿着的铁札甲,即使是被这些武器的利刃或者是锋镝砍入或者是刺入铁片之间的缝隙,但是更多的,只要这些铁札甲甲片之间的绳索并没有被断开,这些甲片之间的缝隙,还是能够有效的避免更深入的伤口的出现。 有些秦军官兵即使是负伤多处,但是其伤口并没有触及要害的话,这些秦军官兵在短时间内还能够保持着一定的作战能力。 这也是铁札甲的一种不明显而且很看人品的好处。 毕竟相对于较为坚硬的铁札甲甲片,这些链接的绳索,只不过是主要用麻绳制作而成,这种麻绳很容易被划开,但是却比较难被拉断或者是松脱。 也许由蚕丝制作而成的绳索在这方面更好,但是一件札甲所需要的丝绳也不在少数,而在张嘉师的麾下官兵当中,也就是有一定级别的中高级军官才有一件使用丝绳串连甲片的铁札甲。 但是在宋祁的心中,自己的伤口的痛楚以及失血让他的体力消耗越来越大,但是手中拿着两柄刀刃有些缺口的偃月刀的宋祁,看了一眼身边的敌我官兵的尸体,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挥舞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东北混战(25) 宋祁虽然在东胡的经历,让他也比较善于骑马,但是在这几年的军旅生涯当中,宋祁更加喜欢作为一个重步兵进行步战。 他在这一场战斗当中,一开始同样是使用秦军重步兵的标准配备来进行作战杀敌,但是战斗到这个份上,宋祁早就将手中的盾牌扔掉,换上另外一柄在其他重步兵战死之后,遗落在战场上的偃月刀,挥舞着两柄偃月刀不断对匈奴人的骑手或者是被射落下战马,但是只是负了轻伤的匈奴人进行砍杀。 即使是砍杀了十多个匈奴人或者是数匹马,但是偃月刀并没有明显的卷刃甚至是出现裂纹,而宋祁手中的两把偃月刀的缺口,主要是跟匈奴人的弯刀以及其他兵器的锋刃碰撞在一起之后被崩开的。 这一点情况,并不影响这些偃月刀的战斗效率。 在材质方面,使用生铁水灌注而成,然后经过打磨制作的偃月刀,在硬度以及重量方面都不是很如人意。这个时候的大秦帝国,已经有百炼铁甚至是经过更多次繁复冶炼制作出来的精铁甚至是钢材质的武器。 但是就这个时候的军事配备水平而言,张嘉师很清楚这些精炼制作的兵器,在量产规模方面,无疑是一种硬伤。 毕竟制作这些精制武器的难度以及所需要耗费的相应材料,无疑是更多。所以就量产兵器而言,这些精制武器眼下是无法满足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制式武器的需要。 偃月刀尽管是一款相对较为粗糙的武器,但是在作战效率方面,甚至是不亚于一些复合青铜合金冶炼而成的精良武器。 因为偃月刀的刀身较厚,尽管生铁较为硬脆,但是因为有一定的厚度以及整体重量相对较大,在与一些兵器的碰撞当中,这些偃月刀反而能够轻松破开对方的精铁甚至是钢材冶炼出来的武器。 但是跟一些武器碰撞在一起之后,锋刃出现一定的缺口,在某个意义上无可避免,因为偃月刀的材质主要就是生铁。与很多武器相比,其较为薄弱处的硬度还是无法维持这些武器的完整性。 当然,这么一个情况更多是一种无伤大雅的细节。 宋祁很清楚,大秦帝国的制式偃月刀,有不少人都认为它是一种较为优秀的武器。除了这种偃月刀的杀伤距离较短之外,在很多方面而言,这种偃月刀更多就是一款优秀武器。 当然。想要使用好这种武器的相应的需求很高,尤其是对身体平衡的控制力以及腕力。若是两种力度的控制无法满足相应需求,就算是一个老兵想要使用好这款兵器,难度都不是一般的大。 而宋祁不知道的一个事情,是张嘉师麾下的制式兵器比较复杂,但是对于重步兵的配置而言,基本上清一色的偃月刀,就说明了张嘉师除了在经济方面的考虑之外,其较为优秀的作战效率也是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 因为即使他使用定秦剑,也无法轻描淡写那般。将这种偃月刀的刀刃到刀背直接砍断。 毕竟这种偃月刀的厚度也很大,而且是以一种三角形的设计方式向后延伸,更加是变相增加了这种偃月刀的力学优势。 而且能够担任重步兵的人,使用这种偃月刀跟敌人进行砍杀,一般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也就是张嘉师为何发展了很多武器,但是对这种偃月刀没有太大的改进的重要原因。 因为在很多方面而言,这种偃月刀的作战效率已经没有太大的提升余地。而且需要顾及到一些方面的思考之后,修改过的偃月刀样式无疑是在很多方面对减弱了这种灌注方式制作出来的偃月刀的制作优势。 所以,尽管张嘉师因为军事方面以及其收入的有所提升,大秦帝国的军事装备的性能以及技巧提升都有了不少的进步,比如说一种小规模装备的,比较简陋的板甲。以及那种根据唐刀制作而成的弧形长刀,更多是张嘉师的一种国力的体现的改进。 毕竟若是其总体实力较差,张嘉师并不会将这些武器的生产提上日程。 因为这些武器的成本以及性能往往是成为正比的。就以那种比较原始的板甲而言,其整体防御能固然比起铁札甲有不少程度的提升,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种板甲的成本以及制作,维护难度都相对较大。 这也是张嘉师只是进行小批量生产的原因。 …… 大秦帝国眼下的科技水平。因为有了张嘉师这个穿越者的出现,在整体而言有了超越时代的发展,并不算奇怪。 但是张嘉师知道,即使是整体有了划时代的提升,只不过对于一些确实是无法跨越过去的门槛,张嘉师知道,就算是他想要在这方面取得相应的建树,也不是在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 毕竟很多事情不是仅仅凭借一种模糊的概念就能够做出实际的成品。 就以眼下的青霉素培养而言,在很多方面的成绩都有不错的进展,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在青霉素提纯方面,这真的是眼下缺乏相应化学基础的大秦帝国体系无法解决的问题。 罗马也不是一日建成的,张嘉师很想吐糟一句,那就是那些“同行”在穿越到其他空间之后,能够在很多方面都取得跨越性进展。这么一个情况无疑是一种扯谈。 毕竟经历过很多方面的实际发展情况之后,张嘉师再也无法认为穿越者是万能的想法。 ………………………………………………分割线………………………………………… 眼下的大秦帝国,在很多方面受到张嘉师的影响很大,尤其是在军备方面,大秦帝国有着不少在后世才出现的冷兵器样式甚至是雏形的热武器。 但是这一点并没有办法让大秦帝国彻底站在这个世界巅峰。因为大秦帝国的不少武器装备确实是非常先进,而且效率也提升不少,但是大秦帝国的整体国力经历了数年的时间下滑很严重,即使是面对这个世界当中,已经发展为一股强大势力的匈奴人,在很多方面而言,已经无法与当初河套阴山之战的暂时巅峰的大秦帝国相比。 所以。张嘉师知道,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尽可能的恢复大秦帝国的国力。 张嘉师认为大秦帝国眼下恢复国力的最根本问题就在战乱期间的人员减少太过严重。 但是这么一个情况也不是在短短几年甚至是十几年就有根本改变的。 大秦帝国在始皇帝时期的巅峰人口当中有着约莫二千万以上的人口,但是在秦末乱世过后,大秦帝国的整体人口数量削减到只有不到一千三百万,可以说是一种很大程度的人口减员情况。 在越是战乱的地区,比如说三川郡。赵郡,齐国故地等几个郡。其人口减员是非常严重的。若是算上了被乱军屠戮的城阳以及其他一些地区,这些地方的人口减员已经不是严重能够概括,而是可以说十室九空甚至是了无人烟。 张嘉师很清楚,想要改变这些地区的荒芜,迁移人口是不错的办法。但是眼下的大秦帝国可以说到处都缺人。张嘉师自己同样也不认为拆东墙补西墙是一个好事情。 所以,在人口迁移方面,张嘉师能够做到的是,在不影响人口相对密集,而且有了一定恢复性发展的地区的前提下。每年都进行分批而数量较少的人口迁移,增加对一些相对比较富饶的地区的恢复能力。 这一种情况固然是很缓慢,但是从很多方面而言,这也是眼下大秦帝国最能够接受的一种方式。 …… 另外一方面,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思考过一点,那就是对看起来比率很大的军队进行人员裁减,减少相应方面的压力。 但是白起。陈平甚至是萧何等人都不认为这个方式会有很好的效果。相反,这有可能会带来更多的问题。 白起认为,眼下大秦帝国的情况能够参照宋朝初建以及明朝初建的相应制度。 宋朝的冗兵问题,在宋太祖初期已经算是埋下祸根: 两宋的募兵制宋朝的禁兵、厢兵、屯驻大兵等都实行募兵制。北宋检选禁兵时,初有“兵样”,按身长、体魄划分若干等。分送诸道,令如样选募。以后用木梃代“兵样”,差以尺寸高下。对应召者,根据身长、体魄以及技巧等确定等级,再按等级编入不同部队。 凡“亢健者”拣入禁兵,“短弱者”即入厢兵。应募以后,家属可以随营。本人须□面涅臂为号,中途不得退役,实则终身为兵。兵员空缺则有时从子弟中补选。如果逃亡或犯罪,惩罚极重,甚至株连亲属和乡里。每遇凶年饥岁,就大量招募破产农民,又往往收编“盗贼”为兵,即所谓“除盗恤饥”。在兵源缺乏时,也捉民为兵。罪犯也成为兵士的来源之一。 但是从更多方面而言,宋朝的冗兵并不是一无是处,相反,其冗兵在某个意义上减少了内部起义的概率。 当然,这种好处是见仁见智的,因为宋朝的农民起义数量确实是算相对较多,但是其规模而言,并没有类似于秦末乱世,东汉末年的黄巾之乱以及隋朝末年的起义那么大的规模。 在某个方面而言,冗兵确实是保证了宋朝减少在农民起义方面的扩大化。 而明朝时期的冗兵,在表面上比起宋朝的冗兵危害较小。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明朝的军队,吃空饷情况很严重,若是综合而言,明朝的兵制在后期所带来的危害更大,因为明朝时期的部队兵制,演变到后期,其战斗力是比起宋朝时期的冗兵更差。 明代的卫所兵制,实乃吸取中国历史屯田经验,是一种寓兵于农,守屯结合的建军制度。朱元璋说:“吾养兵百万,不费百姓一粒米。” 军户即户籍种类属军籍之户,初期的来源有二,一是元代原本的军户,二是现役军人之户,这在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黄册编造之後更加以确立。军户为世袭,且管理颇严格,除籍十分困难,大致上除非丁尽户绝、家中有人成为高官或是皇帝敕免,是无法除军籍的。尽管如此,日久军户仍日渐减少,庞尚鹏主张:“清查隐占,均平粮额,开垦抛荒最为目前急务”,因此後来有使因犯罪而充军者入军籍之方法,被称作恩军或长生军。 军户的主要的义务,便是出一丁男赴卫所当兵,称作正军,其他的子弟称作馀丁或军馀,正军赴卫所,至少要有一名馀丁随行,以助其生活,由于军户负担沉重,故多给有田地,且正军免全部差役,而在营馀丁及原籍下的一丁亦可免差役,以保障其生活并供给正军之生活。如影响所有民间秘密宗教的罗教创始人罗思孚,本是一名戍军,後来找人顶替之後,才离开军伍。 军丁的分发地点,多以距离原籍地遥远且分散的方式,以防止逃兵,但长途的跋涉加上水土不服,给役卒带来不少痛苦。正军服役于卫所,必须带妻同行,以安定生活并生儿育女,每一军人有房屋、田地,每月有固定的月粮,但实际情形则常分配不足,行军时则发给口粮,衣装则须自备,武器则由国家以工匠生产。军士在营,分成守备和屯田二部分,比例不定,按时轮流,屯田固定上交粮食,以供给守备军及官吏,其目标在养兵而不耗国家财力,但明宣宗以後,卫所官侵占军屯田地、私役军士耕种之事,已经常发生,这个目标渐难以达到。 一般正军身死,即以户中壮丁补充,但由于军人生活困苦,逃兵甚多,洪武初年即有逃兵,至洪武三年十一月,逃亡者计47986人,因此有“根补”、“勾补”等方法。根补即抓回逃军,勾补则由其户中以丁补,但此举既扰民又扰官,亦有军官藉此贪污,迫害人民,使乡里间痛苦不堪。而且逃兵有增无减。 正统三年(1438年),逃亡官军竟达1633664人,这时开始有募兵之举。 这也就是明朝初期的卫所军制度的相对情况。而实际上,在明朝的洪武后期,卫所军的战斗力就下滑得很严重,这也在很大的程度上影响了靖难之役当中,拥护建文帝一方面的势力多次被朱棣击败的原因所在。 …… 在白起的认为当中,张嘉师最好是不要随便改变眼下的军队配置,因为在很多方面而言,一支人数庞大的军队固然是国家的一个重要负担,但是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没有一个国家真的会完完全全在作战的时候才会招募兵员来应对战争。这么一个情况只会让一个国家的国防形同虚设。 而到了在确定跟匈奴人撕破脸面之后,张嘉师最后也放弃了自己在这方面的犹豫想法,因为既然确定了自己以及大秦帝国,在短时间内将会跟匈奴人进行一次全面战争,眼下进行裁军,无疑是一种蠢到极点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裁军与否 张嘉师并没有进行裁军,并没有发表太多意见的李信以及屠睢两人在内心中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并不是说屠睢以及李信两人希望能够掌握更多的军权,相反,若非是张嘉师一再挽留,恐怕两人早就卸下自己身上的官位,退隐下去。 他们很清楚张嘉师并不是那种“狡兔死,走狗烹”的人,相反,张嘉师是那种可以共患难以及可以共富贵的人。 除了一些不长眼的人触及了张嘉师可以忍受的底线之外,张嘉师并不是那种类似于越王勾践的人。若是当初范蠡遇到的是张嘉师这种君主,恐怕也不会有陶朱公的传说,而文种更加不会是被越王勾践用鹿卢剑命令自杀。 李信以及屠睢两人,在灭亡了齐国以及楚国之后,就逐渐淡出军事方面的处理。因为他们认为,大秦帝国眼下已经再次走上了正轨,对于他们两人而言,让年轻人得到更多的机会,无疑是比起他们自己继续发挥余力,有更多的好处。 毕竟有些时候,他们也不得不认为,人是不认老不行。 至于他们在裁军方面的担忧,虽然没有对其他人说出来,但是他们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大秦帝国的军事人员数量确实是成为了大秦帝国恢复国力的一个重要负担,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些军事人员,大部分都是经历过实战,甚至是有不少百战余生的老兵。 这些人员一旦被裁减,必然会对大秦帝国的军事实力有很明显的负面影响。 作为一个老将,屠睢以及李信并不认为全是年轻的生力军,就是保证了军队战斗力的重要前提,相反,若是没有足够的老兵维持大部分部队的运作,这些部队的战斗力必然会下滑很严重甚至是缺乏在实战当中幸存下来的基础。 一支拥有不少数量的老兵的部队,所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不是新兵部队能够比拟的。这一点也无碍什么装备或者是人数。除了在多方面出于劣势当中,一支老兵部队能够摆平一支新兵部队,无疑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张嘉师若是真的实行裁军政策。其受到最大影响的,必然是在战争中逐渐成为老兵的存在。这一点无疑是会对整个大秦帝国的军事体系有着很大的影响。 毕竟在很多方面,裁减军事力量必然会首先对老弱进行淘汰。然而老兵的年纪往往偏大,在这方面受到的影响无疑是显而易见。 当张嘉师正式放弃这个裁军想法之后,对于李信以及屠睢等人而言,才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好消息。 他们也很清楚,秦匈之间在短时间内必然会爆发一场规模比起河套阴山之战更大的战争。这些老兵在这一场战争当中所发挥出来的力量,应该会带来相应分量的战果。 ………………………………………………分割线………………………………………… 事实上。张嘉师直到现在依旧维持着数量相当庞大的军队兵力,并不完全是使用大秦帝国相应体系麾下的部队,同样也有相当一部分数量的其他方面势力的降兵。 其中,比若说臧荼麾下的部队以及李勉麾下的义军,就算是这个范畴之内。 在装备方面,在没有加入到大秦帝国之前,两人麾下的官兵的战斗力相对较差,因为其装备方面无法在整体上与大秦帝国兵力相约的部队进行对比。 但是在经历过战争之后,这些兵员的战斗经验也逐渐丰富起来。这一点积累起来的作战能力,在经过了大秦帝国的相应装备水平的提升之后,甚至是跟一些有着相当经验的秦军老兵部队不遑多让。 就以在楚地攻略战当中,进入楚国境内的多支秦军的相应战绩,臧荼麾下的官兵以及李勉麾下的会稽郡郡兵,其在战斗力方面都有着比较耀眼的表现。 其中臧荼在攻打东海县的时候,堵截了残余楚军北上增援项羽的道路。无疑是为这一场战争的结束,立下了相当大的功劳。 而李勉麾下的官兵,在楚地攻略战当中的整体战绩当中,无疑是当中的翘楚。所以,在很多方面而言,投诚或者是俘虏的降兵。在转变为秦军的编制之后,其战斗力的体现无疑是相当杰出的。 而张嘉师考虑到一点,那就是让这些官兵解散的话,同样也是一种战斗力流失的表现。 …… 按照陈平等人在攻灭楚国之后的粗略统计,张嘉师麾下亲信将领所掌握的军事力量,是整个大秦帝国最强的。 尤其是以原来辽东军体系出身的军官,其军事力量的掌握。很大程度维持了眼下张嘉师对大秦帝国的威信。 而次于张嘉师麾下亲信将领的人所掌握的军事力量,主要分为两个体系: 一个是以转变为地方军事体系的王离为首的秦军将领的军事力量,而另外一个则是以投降大秦帝国的一些地方军事力量作为代表。 这一个情况,与中国古代的很多朝代有一点区别。因为很多破而后立的朝代当中,君主所掌握的军事力量严格来说并不是太强。 能够有效做到这一点的开国之君,只有宋太祖赵匡胤以及明太祖朱元璋。 两者对其麾下有功将领采取的打压态势,以杯酒释兵权甚至是不惜火烧“庆功楼”,来建立起一套强大的中央集权制度。 这一个情况就跟张嘉师有一定的区别。 毕竟相对于两人而言,张嘉师更多是利用自己在征战当中所确立的威信,来维持相互之间的关系。 张嘉师并不希望在这方面做得太过分,毕竟无论是杯酒释兵权亦或者是火烧“庆功楼”,对这个国家而言,并没有实际的好处。 以杯酒释兵权而言,这一种做法确实是有助于宋朝初建的稳定,但是整体而言,其缺点也跟优点一样很明显。 杯酒释兵权是指发生在宋朝初期,宋太祖赵匡胤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同时避免别的将领也“黄袍加身”,篡夺自己的政权。所以赵匡胤通过一次酒宴,以威胁利诱的方式,要求高阶军官们交出兵权。 赵匡胤与汉高祖大杀功臣的行为相较,被视为宽和的典范。 杯酒释兵权只是宋太祖为加强皇权,巩固统治所采取的一系列政治军事改革措施的开始,其后还在军事制度方面进行了多项改革。“杯酒释兵权”做为一个成语,逐步引申为泛指轻而易举地解除将领的兵权。 在很多方面而言。杯酒释兵权有着其必然性。 因为在唐朝中期,安史之乱以后。外地将领拥兵自重,在军事、财政、人事方面不受中央政府控制的局面一直影响到甚至是宋朝建立的时期。 因为五代十国时期的藩镇割据无疑是愈演愈烈,甚至是出现了国家政权的直接建立。 而五代十国的开国君主,基本上就是原来唐朝时期的藩镇割据者。 在这一方面而言,就说明了杯酒释兵权正好是体现了宋太祖明确认识到藩镇割据的危害的一种举措。 “杯酒释兵权”无疑是含有对内严防的性质,直接造成内政腐朽。在外患强烈的背景下,削夺大将兵权也削弱了部队的作战能力,原因是皇帝直接掌握兵权,不懂军事的文官控制军队。武将频繁调动,致使宋朝与辽、西夏、金的战争连连败北,无力解决边患。军事积弱,还使两宋亡于社会制度落后于自己的游牧民族。 宋朝确立的文人治军的军事制度,其目的是为了彻底消除造成强唐灭亡的藩镇军制,其出发点是好的,结果是富有成效的。思想也是先进的。而两宋亡于游牧民族原因则是多方面的,与两宋朝对峙的先是辽、夏,再是辽、金,最后是金、蒙,从作战态势来看,北宋面临的是两线作战只能主守;更重要的是此时的游牧民族不但具有勇猛强悍、灵活机动的特点。而且已经跨过农业社会门槛,实现了封建化,农业生产力得到了初步发展,兼具游牧社会和农业社会的优点。 但是无论杯酒释兵权的利弊如何,杯酒释兵权此事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实行过,已经成为了张嘉师后世所在的世界的一个争论点: 现存“杯酒释兵权”的最早记载,是北宋丁谓的《丁晋公谈录》和王曾的《王文正公笔录》。 《丁晋公谈录》记述了赵匡胤与赵普关于此事的一段对话。赵普对赵匡胤说。禁军统帅石守信、王审琦兵权太重,“皆不可令主兵”。赵匡胤听后不以为然,认为石、王这两位老将是自己多年的老朋友,决不会反对自己。赵普则进一步做工作,说石、王这两位老将缺乏统帅才能,日后肯定制伏不了部下,后果将不堪设想。赵普终于说服了宋太祖,罢了两人的兵权。 《王文正公笔录》则更明确地记述道:相国赵普屡以为言,宋太祖“于是不得已,召守信等曲宴,道旧相乐”,最后让他们“自择善地,各守外藩,勿议除替”。事隔半个世纪的司马光,在《涑水纪闻》中,对此事的记载更为详细,称宴会的第二天,赵匡胤的部将个个心领神会,“皆称疾,请解军权。上许之,皆以散官就第”。 有争议的地方则是如下: 《丁晋公谈录》只讲罢石守信、王审琦二人的兵权,并无设宴请客这一情节。 而《王文正公笔录》记载罢去兵权的宿将,除了石守信、王审琦外,还有其他几位将领,并增添了太祖设宴与宿将“道旧相乐”的情节。后世所谓“杯酒释兵权”一说,基本上都出于此。 《涑水纪闻》则称石守信、王审琦等皆被罢军权,以散官就第,而又大事铺张设宴道旧情节,绘声绘影,恍如身历其境,明显不可能,距离当事人的时代愈远,记载却愈详,越是不可信。其次,三书都说此事与赵普有关,但说法却不一致。 据《丁晋公谈录》,罢石守信、王审琦的兵权是宋太祖听了赵普一次谈话之后就决定的。据《王文正公笔录》,则是太祖在赵普多次苦谏之下才“不得已”而罢去他们的兵权。据《纪闻》却是太祖、赵普两人共同谋划的结果,如此矛盾的说法怎么没能成为史实,盖棺定论呢。第三,上述三种史料,对石、王被削去兵权后的出路,说法也各不相同,有的只说“不令石、王主兵”,有的说他们“寻各归镇”,有的则说他们“皆以散官就第”。第四,关于“释兵权”的内容史学界也说法不一,有的说是指罢石守信等四人典禁军,有的则认为主要是为了削弱藩镇势力。 另外,“杯酒释兵权”这样一件大事,在北宋史官修的《太祖实录》和《三朝国史》中,不见一个字。元末,根据《太祖实录》、《三朝国史》编成的《宋史?太祖记》对此事也不着点墨,有学者认为这说明这件事发生过的可能性非常小。 但是无可否认的一点,不管杯酒释兵权的事情真伪如何,在宋朝初期,原本也算是在北宋政权体系当中的藩镇力量,遭受到相当大的打击,这一点无可置疑。而更为重要的是,以其几个主要主角的善终,说明了杯酒释兵权确实是有可能存在过类似的事情。 因为以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张令铎,赵彦徽,罗彦环等人所掌握的军事力量而言,若是这数人不满意赵匡胤的安排,恐怕其下场也会不得善终,甚至是立遭横死。 当然,若是这六人并没有被杰出原有更强大的军事力量,恐怕宋太祖赵匡胤还真的需要更加害怕这些人会不会来一次黄袍加身。 而在杯酒释兵权上还有可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那就是在北宋年间依旧是受到了宋朝礼遇的后周皇亲之一的张永德。 有可能在这方面,张永德为赵匡胤削减北宋时期强大藩镇实力的事情,提供了良好的契机。 ………………………………………………分割线………………………………………… 而张嘉师的裁军想法的撤销,其很多方面的利弊在短时间内没有直观的体现。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在这一次混战当中,苏角麾下的军队能够最后奠定胜局,其根基就是张嘉师并没有执行裁军决定。(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东北混战(26) 秦军在这个时候,依靠其防御阵型,成功抵挡住匈奴人的三个方向的攻势。 固然,在两翼方面,秦军骑士部队的抵御能力较弱,若非是后续的秦军弓弩部队使用强弓劲弩有效杀伤后续冲击而来的匈奴骑手,眼下的僵持局面早就演变成秦军骑士逐渐败退的态势。 虽然匈奴人在这个时候的战斗力消耗相当严重,但是其在人数方面的优势也不是苏璘以及陈恒两人各自指挥的五千甚至是不到五千的骑士能够轻松消除的。 而在双方骑兵们僵持的地区,越来越多的人马成为了血泊当中的牺牲品。不少重伤落马的双方骑士,在无法得到有效的救援的时候,往往会随后被双方后续增援的骑士的坐骑进行践踏,在战场上遭遇这种伤势,并不亚于被弓箭兵戈命中要害。 但是即使是如此,双方的骑士依旧不断地在以秦军步兵方阵为主的两翼外围,进行生死搏杀。 与秦军的步兵部队相比,秦军的骑士们在防御方面很多时候不如秦军的步兵部队。因为张嘉师并没有为了牺牲本来并不算太好的骑兵机动性而增加骑兵部队的机动能力以及活动性。 毕竟张嘉师在骑兵部队的定位,就是机动打击力量。 在这个前提下,匈奴人的青铜武器有可能无法对秦军装备铁札甲的重步兵部队带来致命伤,但是其手中的武器却能够较为有效的重伤秦军骑士。 所以双方激战到这个时候,对于秦军骑士们的伤亡而言,并不比匈奴人少太多。而且论整体骑术以及在马背上所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而言,秦军骑士还是弱于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匈奴人。 可以说,若非相当一部分的匈奴骑手可以算得上是强弩之末,而大部分匈奴骑手的体力消耗也很大,恐怕苏璘以及陈恒两人麾下的骑士们即使有后面的步兵部队的弓弩支援,有效减轻了匈奴骑手给他们带来的压力,恐怕对于秦军骑士而言,这一种消耗战无疑就是一种噩梦。 苏角自然也是一个面对这种情况很是心痛的人。尽管他也很清楚自己麾下的骑士们在这方面已经做得够好。而这种伤亡可是让他无法接受,但是就算如此,苏角也没有下达骑士部队后撤的命令。 也许,让这些骑士部队进行游动作战,说不定能够有效的减少伤亡,而苏角并没有打算这样做,主要是因为匈奴人的骑手在数量上比起秦军骑士要多得多。进行游动作战说不定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比如说这些骑士部队在游动作战当中。被这些匈奴人轻松的分割围歼,然后进一步的增加匈奴人的兵力上面的优势,继而影响战场的走势。 若是出现了这种情况,苏角很清楚,自己麾下的步兵部队也就只能够依靠长城南面的调动到辽宁郡的几支部队的增援才能够摆脱困局。 毕竟骑士部队的存在,能够有效的保护步兵部队的侧翼不被骚扰,若是失去了大部分的骑兵,那么单纯的步兵想要后撤或者是前进,都将会受到很大的麻烦。因为匈奴人将会延绵不断的骚扰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当然。原地部队固守待援是一个不错的战术,可是苏角真的不希望自己这次出兵会落得这种算得上是大败亏输的下场,因为这代表了他麾下的辽宁郡部队,可以说将会失去自己本身已经确立起来的荣誉,这种影响无疑是相当巨大的。 …… 辽宁郡,主要就是原本的辽东郡以及辽西郡进行合并的产物,而辽宁郡的郡兵则是合并之后的结果之一。 在现在的秦军编制当中。出身辽东军体系的官兵因为张嘉师带领他们作战,不仅仅是大败东胡,更加是在数年之间连战连胜,更加是确定了一种以辽东军出身为荣誉的心思。 毫无疑问的是,这种荣誉感在之后成为了苏角麾下的辽宁郡郡兵,在战斗意志方面有着天然的一种心理加成。 这可以说是白起都想不到有如此利好的效果。毕竟对于白起而言。原来的辽东军官兵,固然是有着自身的荣誉体系,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苏角会将这个优势延续下去。 白起没有对张嘉师说的是,苏角尽管不是一个及格的帅才,但是作为一个郡守,苏角在很多方面已经算是做的非常好。 而张嘉师则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慨。那就是有些事情真的可以说是成王败寇,苏角以及渉间两人在原来的巨鹿之战当中,失败了,其下场则是被擒杀以及自杀身亡,但是这无法掩盖两人本身的实力。 固然,张嘉师一开始也不是很希望延续大秦帝国对于边郡的治理方式,因为军政一体很容易会衍生出藩镇这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种军政一体的边郡治理方式,确实是能够更有效的应对边郡所面对的更为复杂的局面。 而且大秦帝国在军政一体的管治当中,也有着一套相对成熟的方式,就以战死的三川郡郡守李由的情况而言,在战时,李由也成为了一个主要指挥三川郡郡兵作战的将军,这一种情况无疑是提升了秦军在迎敌方面的整体效率。 若是李由是因为赵高以及胡亥方面的牵制以及双方之间的实力有着越来越大的差距,李由恐怕能够坚持到张嘉师南下关中之时,而非战死在荣阳城当中,成为了一个忠魂。 可以说,相对于后世的一些朝代而言,大秦帝国的很多体系的真实情况,并不算太落后,相反其效率更为优秀一些。 而辽宁郡在合并之后,苏角成为了边郡当中实力最强的几个郡守之一。 而这种实力相对较强的郡守,基本上都是由一定作战经验,而且在忠诚上有一定保障的人。 商郡郡守渉间所掌握的实力虽然较弱,但是因为商郡的治理以及开发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商郡的整体实力,就眼下而言,已经不亚于燕郡。 而渉间以及苏角两人掌控着张嘉师势力当中的根基所在,其忠诚自然是毋容置疑的。 而且在燕郡的保护下,即使是乱世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只要燕郡不失,这些反贼以及乱军想要从陆地上威胁辽宁郡,无疑是痴人说梦。 至于从海面上发起对辽宁郡的攻势,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直到齐楚两国相继被张嘉师挥师攻灭,两个算是潜在隐患的叛乱势力都无法组织起一支让辽宁郡楼船士部队带来威胁的船队。相反,在巨鹿之战当中,齐国所建成的一支简陋的河水楼船士部队。更加是灰飞烟灭。 这也算是除了北面元气大伤的东胡之外,想要威胁辽宁郡以及商郡这两块根基之地的实力。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而张嘉师这一次直接出兵救援东胡,就是为了避免唇亡齿寒,东胡人在被匈奴人吞并之后,匈奴人能够对辽宁郡进行直接的威胁。 张嘉师很清楚,虽然他以辽东郡或者是辽宁郡为根基发展多年,在军事方面的发展并没有过多的涉及到防御建设。 可以说,除了在长城血战当中,被东胡人损毁的长城以及一部分防御体系之外,整条长城防御线的建设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甚至是连长城的平均高度。基本上还是维持在长城血战的时候那般。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嘉师很清楚若是真的是让匈奴人大举入侵,商郡还可以依靠比较多山的地形,扼守险要,抵御匈奴人的猛攻。但是很多地方都算得上是一马平川的辽宁郡,无疑是根本无法阻挡匈奴人的来去自如。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就算张嘉师真的能够取得对匈奴防御战的胜利。但是辽宁郡恐怕也会变得残破不堪。这么一个结果,不要说张嘉师,就连萧何以及陈平等人都无法接受的。 因为除了一些情感上的因素之外,更多的是辽宁郡的建设已经算是大秦帝国的基础建设当中最好的一个郡。张嘉师以及他们在这一个辽宁郡当中投入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堪称难以估计,若是这一个地区的建设被匈奴人破坏得很彻底。整个大秦帝国的复兴无疑是遭受到一种很残酷的打击。 所以,东胡的重要性,让苏角不得不放弃自己对麾下官兵的一些“私人”情感。 在面对这种损失,苏角的心在滴血,但是想起了日后自己有可能会看到匈奴人在辽河平原以及辽宁郡的平原上奔驰,攻城略地,掠夺人口以及财产。将辽宁郡变成地狱,苏角也不得不狠下心来…… ………………………………………………分割线………………………………………… 夕阳渐渐落下,也许不到半个小时,夕阳会隐没在地平线下,黑夜将会降临。 但是无论是秦军亦或是匈奴人,都没有打算就此罢手。或者是说,双方都很明白,谁后撤一步或者是谁僵持不住,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个更加凄惨的结果。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决定这一次作战胜负的人,并不是他们双方之间的力量,更加不是双方之间谁能够坚持下去,而是他们逐渐忘却的东胡人。 …… 札别赫在之前的战斗中,退却到秦军战阵东南方的一处河滩上,重新整合自己麾下的兵马。 但是,在经过了相应的整合之后,札别赫发现了自己麾下的东胡势力的最后一支可战之力,居然只剩下不到一万五千人的残兵败将。 可以说,眼下整个东胡的势力,甚至是不如匈奴人的一个大型部落。 这一种情况,让札别赫不禁头晕目眩一番,才堪堪固定自己的身体,继续骑在自己的坐骑上。 也许,没有人能够体会到札别赫眼下的心情,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札别赫很清楚,自己还不能就这样倒下去。因为他一旦倒下,就算是秦军战胜匈奴人,东胡人处于群龙无首的态势当中,说不定会让自己的“盟友”生起反客为主的心思。 而一旦出现这一个情况,东胡的下场并不会比被匈奴人直接吞并好得多。 但是在他强行稳定住自己的心态之后,也想清楚了一点,那就是匈奴人也许也很难坚持到击败秦军的那一刻,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在此之前,秦军一旦因为一些意外的变故而战败,大秦帝国将会因为力量耗损严重,而放弃继续保护东胡人的方针。 假如真的出现这么一个情况的话,对于东胡人而言,也无疑是一种灭顶之灾。 所以在这么一个前提下,札别赫只能够把心一横…… 他对自己残存下来的几个依旧是服从他的部落首领,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诸位,若是秦人坚持不住,对于我们而言,并不是一个好事情。我想,我们应该帮秦人一把。” 听到了札别赫的话,这些东胡部落的首领不禁沉默不语。 札别赫也没有敦促他们,因为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这个要求无疑是强人所难。 因为这些部落首领的麾下骑手们的消耗,同样也很大,若是再继续作战下去,难免真的连最后的力量都会损失殆尽。 这一种情况对于他们这些生存在草原上的人员而言,无疑是非常恐怖的。 但是,一个年轻的东胡壮汉,在沉思一番之后,说道:“我愿意跟随大王,继续率领自己的部属作战下去。” 札别赫听到了这个东胡壮汉的话之后,不禁有些错愕,因为按照他的理解,这个年轻人对秦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的父亲在几年前的进攻长城的战争当中,因为那一场大火而不知所踪。 而在那种情况下失踪,也可以说是死亡的概率很高。 这个年轻人在其父死后,逐渐成为他所在部落的一个悍勇之士,而在两年前的匈奴人入侵当中,这个年轻人的部落被匈奴人大败,部落首领战死,而其他幸存的人则是在其的带领下,逃出生天。 最后因为这个年轻人的表现,幸存下来的其他人将其推举为这个部落的新首领。 札别赫对于这个部落的了解并不算太多,也就是知道这个年轻的部落首领,在一些方面比较倾向于秦人的文化。 他不知道这是为何,但是眼下的札别赫也许应该感激这个年轻人,因为也就是他的表态,让其他部落首领也下定了决心…… 而这一次,东胡人的残存战力,正式开始了他们向匈奴人复仇的道路……(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东北混战(27) 也许,就算是札别赫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发现一个也许算得上是东胡未来的最佳东胡王继承者人选。 而他自己同样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个决定,在匈奴左贤王本来已经错误的决定上,做出了更加大的影响,最终导致匈奴左贤王的这一次打算,正式化为乌有。 没有人想到,这一种事情的影响多大,也没有人想到,很多事情将会因为这一个决定而发生逆转的改变。 …… 在匈奴人的计划当中,一旦东胡人被消灭,那么接下来的最大目标,自然是还在虚弱当中的大秦帝国。 冒顿很清楚,大秦帝国的国力以及很多方面所带来的影响,并不是匈奴人在短时间能够解决的。尤其是一旦大秦帝国进入恢复时期,大秦帝国的国力恢复速度必然是一种让匈奴人无法追赶的局面。 固然,在这几年的征战当中,匈奴人的势力已经逐渐走向了巅峰。但是冒顿以及一些头曼单于时期就担任匈奴高层的人员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在河套阴山之战当中,匈奴人折损的实力其实并没有完全恢复。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一旦大秦帝国能够得到更多的时间恢复元气,那么对于匈奴人而言,无疑是一种很大风险的赌博。 而且冒顿相信一点,他在那一天所见到的那一个年轻人,其拥有的实力以及一些比较虚幻的能耐,并不比那一位在匈奴人当中也算是如雷贯耳的始皇帝要差。 也许,他并不惧怕张嘉师甚至是已经死去的始皇帝,但是冒顿并不希望看到逐渐恢复实力的大秦帝国,因为每当大秦帝国恢复更多的实力,对于匈奴人的威胁就越大。 固然,眼下的河南地再次成为了匈奴的控制区,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河南地一旦再次成为大秦帝国的目标,冒顿不愿意再次冒险像他的父亲头曼单于那样。将匈奴人的未来交给上天以及敌人的战斗力来作为抉择。 冒顿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未免有一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味,但是冒顿在自己的人生经历当中,遭受到太多的事情,未免让他看得更加长远。 而眼下的冒顿。并没有想到大秦帝国居然会就这样直接跟匈奴撕毁双方之间的盟约。 尽管冒顿自己都明白,匈奴人跟大秦帝国所签订的这一种条约。无疑是一种最没有说服力的事情。 也许,在大秦帝国以及匈奴人的双方想法之中,这一种条约的相互之间的影响力,更多就是一种在沙滩上堆垒起来的城堡,一件小事情都有可能会导致双方之间的这种脆弱的信任,再次成为一堆砂砾。 而冒顿认为,在有足够的把握之前,大秦帝国并没有可能会主动发起对匈奴的攻势。 这么一个想法,跟张嘉师的考虑有着很贴切的一方面的共同点。而正如冒顿所想的那样。在没有足够的把握或者是说能够让匈奴人元气大伤的实力之前,张嘉师确实是没有想过跟匈奴人作战,或者是说主动进攻匈奴。 但是,冒顿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东胡人的处境岌岌可危,同样也牵扯了张嘉师以及很多有远见的大秦帝国高层的神经。因为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很多人都看得相当透彻。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大秦帝国的可以说让匈奴人措手不及,甚至是在左贤王所控制的势力当中,在秦军苏角所部的战斗当中,失去了原本能够让大秦帝国无法抵御的南侵力量。 而在明年爆发的第一次秦匈全面战争当红,元气大伤的匈奴左贤王所部,并没有按照冒顿的计划。而是先解决东胡人而并非直接出兵进攻辽宁郡的计划。 也就是因为这样,当秦军在长城沿线与匈奴左贤王所部的大战当中,陷入到僵持状态之后,匈奴左贤王所部没有想到的是,经过大秦帝国的游说以及支持之下,东胡人残存的势力联合肃慎人以及在此率军北上后世吉林地区的东胡人控制区的渉间所部,组成的一支联军。从吉林地区南下,直接突入匈奴人防御薄弱的后方,最终导致了匈奴左贤王的惨败,而匈奴的左贤王的势力,则是在这一战之后,元气再次遭受到惨重打击。 可以说,若非因为匈奴左贤王的惨败,张嘉师想要在这一次决战当中取得决定性胜利,无疑是有着更多不可确定的因素。 ………………………………………………分割线………………………………………… 札别赫再次整顿好兵马之后,仅仅是让麾下的骑手们进行短暂的休整,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之后,就再次准备率军行动。 但是札别赫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说出了自己直接增援秦军之后,会被一个人所反对。 而这个人恰好就是刚刚赞同他出兵反攻匈奴人的那个年轻部落首领。 固然札别赫不知道这个年轻的部落首领有着怎么样的打算。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札别赫认为他还是需要听一下这个年轻人的意见。 毕竟若非是这个年轻人,恐怕东胡最后的一丝势力,说不定会变得荡然无存。 因为东胡的凝聚力,只不过是札别赫遇到匈奴人入侵,强行用自己的手腕整合在一起。而且在跟匈奴人的数年战争当中,若非是另外一个东胡王苏鲁尔的战死,恐怕眼下的东胡,只不过依旧是各自为战的一盘散沙,早就被匈奴人吞并消灭掉。 这么一种情况,可以说是一种让东胡王深感无奈的事情。 而张嘉师若是知道了东胡人的这种情况,就会明白到这更多是一种奴隶制度的一种负面影响。 …… 奴隶制,是指奴隶主拥有奴隶的制度。劳力活动须以奴隶为主,无报酬,且无人身自由。奴隶一般来源于战俘、被占领地区原住民、负债者和罪犯,近古和近代的奴隶多从非洲等地方拐卖到欧洲的殖民地。 匈奴以及东胡虽然不算是典型的农业社会,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眼下的匈奴以及东胡,依旧是处于奴隶制度社会。 在很多方面而言,奴隶制度跟奴隶社会并不完全对等。甚至是有一定的差异。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奴隶制度正好是奴隶社会建立的一种基础。 奴隶视为是奴隶主的财产,可以买卖,奴隶主可强迫奴隶工作,劳力活动须以奴隶为主,无报酬,且无人身自由。一个人类社会中。如果大部分物质生产领域劳动者是奴隶,这样的社会。叫奴隶社会。 原始社会瓦解后出现的人剥削人的社会。以奴隶主占有奴隶的人身、实行超经济奴役为主要特征。在奴隶社会中,奴隶主在经济和上层建筑居于主导地位,奴隶占有制生产方式决定着整个社会的基本发展方向。 由于社会生产力和分工的发展,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使得劳动者能够生产剩余产品,从而使奴役他人变为有利可图的事。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人剥削人的形式,即奴隶占有制。 最早的奴隶主是原始社会内部分化出来的氏族贵族。最早的奴隶是氏族部落战争中俘虏的外族人。随着原始社会的解体,氏族部落内部贫富分化不断加剧。富裕的氏族贵族对贫困的氏族成员的奴役也日益加深,其主要形式是债务奴役,无力还债的贫困氏族成员往往被债主卖到其他氏族部落充当奴隶。此外,惩罚罪犯、海盗掠夺、拐卖人口、奴隶买卖、家生奴隶等也是奴隶的重要来源。随着奴隶与奴隶主之间的矛盾和斗争日趋激烈,作为奴隶主阶级镇压奴隶和其他被剥削者工具的奴隶制国家应运而生。 阶级结构和阶级斗争在奴隶社会,居民被分为自由民和奴隶两部分;在自由民内部一般又可分为占有奴隶的奴隶主和不占有奴隶的自力谋生的劳动者;奴隶内部又划分为若干集团;在自由民与奴隶之间还存在着许多过渡性阶层。在自由民内部,存在着面临沦为奴隶危险的平民与奴隶主贵族的斗争;在自由民与奴隶之间。在奴隶占有制国家与被奴役的外邦人或臣民之间,都存在着明显的对立。奴隶反抗奴隶主的斗争,被奴役的氏族部落反抗征服者的斗争,往往表现为大规模的起义。 但奴隶反抗奴隶主的方式,更为经常的是消极怠工、逃亡、破坏生产工具或杀死个别穷凶极恶的奴隶主。在反抗奴隶主剥削和奴役的斗争中,奴隶有时与自由民中的平民联合行动。瓦解随着劳动工具的改善、生产技能的积累、劳动分工的发展。奴隶占有制的生产关系日益与社会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产生矛盾。在奴隶社会末期,出现了一批由奴隶主阶级中产生的大土地所有者,广大自由民逐渐沦为与奴隶处境大体相同的被剥削被压迫的阶级,社会矛盾日益激化。各奴隶占有制国家通过长期的不同形式的革命性变革,逐步走上了封建化的道路,大土地所有者演变为封建主,奴隶和自由民转化为农奴。以剥削农奴为主的封建生产方式逐渐取代奴隶占有制为主导的生产方式。 而匈奴以及东胡。就是一种典型的奴隶社会。因为他们很多统治阶层的人员的管治方式,恰好就是奴隶制度的一种体现。 而札别赫所统治的东胡,与其说是一个成熟的国家体系,还不如说是一个个习性相近的部落所组成的一种联盟。 而匈奴人,羌人以及月氏人的情况也差不多。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札别赫一旦触及了这些部落首领的根本利益,也就是其势力根本所在,必然会遭受到一定程度甚至是称得上强硬的反抗。 因为东胡人的部落首领,往往会将自己的部属看成是自己的奴隶,是自己的私有财产。 所以,张嘉师自己都能够想到,奴隶制的负面影响也在这一方面有所体现。 这也就是说,一旦即使是整合在一起的奴隶制度势力,一旦其他较为弱小的势力无法忍受自己的势力损失,其心思必然会放弃效忠最大势力的奴隶主,而另谋他法。 而东胡人眼下的局面,恰好很贴切于这种情况,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东胡人最后能够坚持到这一种地步,也算是札别赫的能耐相当逆天了。 …… 而札别赫原来的计划,就是直接返回战场,增援秦军部队,跟匈奴人来一次鱼死网破。 也许,札别赫都知道,自己的这一种安排,更多像是自投罗网,但是没有更好办法的札别赫,只能够采取这种看上去很蠢的作战思路来进行下一步的作战。 而那个年轻的东胡部落首领,则是在思考一番之后,打量了其他人的表情一小会,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王,我想我们还能够有更好的办法让匈奴人失去更多的东西。” “嗯?”札别赫听到了这个年轻的东胡部落首领的话,不禁有些疑惑,但是在回过神来之后札别赫对其接下去说道:“那不妨详细说说。” “是,大王。”这个年轻的部落首领恭敬的对着札别赫说下去:“眼下,匈奴的左贤王应该是跟秦人进行血战,说不定其临时修筑起来的营垒,所留下的相应守卫,都已经被调动。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要对这个地方发起猛攻,让匈奴人顾此失彼。” 这个年轻的东胡部落首领的话,让不少人都微微点了点头,因为这种情况确实是有可能会出现。 而一旦出现这么一种情况的话,他们麾下的东胡勇士们想要在这一座营地当中烧杀破坏,所遭遇到的压力不会太大之余,甚至能够得到不少的补偿。 因为他们自己都很清楚一点,这些匈奴人并不像是他们这些星夜南下的骑士部队那般,而是直接沿着他们认为是母亲河的辽河,星夜南下。而是让部落的其他部属修筑营寨,然后才对他们发起攻击。 这并不是说匈奴人不懂兵家之道,而是这么一种情况,更多是游牧民族的一种习惯。 而年轻的东胡部落首领则是利用这个部落,让匈奴人的营地遭受重创,故而让匈奴人知道,也许他们东胡最后还是会失败,但是毫无疑问的,他们匈奴人也别想太好过。(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东北混战(28) 虽然说札别赫与其他残存的东胡部落首领决定攻击匈奴人的营地,但是作为同样也是游牧民族的存在。他们都很清楚这一个任务不是那么好完成的。 因为就算是左贤王将主力都抽调出来进行作战,但是这并不代表留守匈奴人营地的就是一群待宰羔羊。 相反,就算是匈奴人营地的有生力量基本被抽调一空,剩下的只不过是老弱妇孺,但是这些人依旧有一定的作战能力。而且有一点札别赫等人也很明白,那就是自己攻击匈奴人营地,就算是一切顺利,同样也不会有太多的时间给他们。 很有可能,一旦匈奴人的左贤王知道了自己的营地被攻击,说不定会直接率军回援。要是真的出现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可不是一种好事。因为他们当其时说不定会陷入匈奴人留在营地当中的老弱拖延在营地当中,然后回援的左贤王说不定能够来一个“瓮中捉鳖”。 要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札别赫自己都知道自己以及东胡人最后的残余战斗力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也许,他们也可以反过来将匈奴人拖延在他们自己的营地当中,等待秦军的夹击。但是札别赫不认为自己麾下的官兵能支持到秦军到来。 所以,札别赫想到的事情是,他们应该怎么样作战而不仅仅是一股脑的冲上去。 而札别赫在一时半会之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他将眼光放在那个年轻的东胡人身上,好一会才询问对方:“不知道我们该怎么攻击匈奴人的营地才能够更有效率?” 札别赫的这个举动,让不少人东胡部落首领都有些吃惊,因为对于他们而言,札别赫的这种举动毫无疑问就是对这个年轻人青眼有加。 但是他们一时半会都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因为对这么一种情况而言,他们本身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而这个年轻的东胡部落首领,则是在错愕一下之后,思索一番。说出了自己的所想: “大王,诸位首领,以我们眼下的实力而言,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毫无疑问是不可能的。因为就算是我们得到了不少匈奴人的俘虏,但是我们也无法轻松带走他们,反而会被匈奴人轻松追赶而上。我想大家应该很清楚,一旦出现这么一个情况。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听到了这个年轻东胡人的话之后,包括札别赫在内的人都不禁微微点了点头。因为他们确实是对一些东西很是感兴趣,比如说匈奴人的年轻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奴隶。 但是正如这个年轻的东胡人所说的那样,这些人可不是那么好带走的,而且带着他们的逃离速度,也不可能会太快。 被匈奴人回援的部队追赶而上的可能性非常大。 尽管他们都不愿意这么一种机会流失,但是他们更加不希望自己的下场将会变得很凄惨。 所以,很多人就算是有打算掳掠匈奴人的小孩,都不得不放下这一种心思。因为相比起这些奴隶。他们自己的性命无疑是更加重要。 只不过,对于这个年轻的东胡人而言,他还有另外一种想法在停顿了一会之后才说出来:“不仅如此,我们需要的并不是杀死太多的匈奴人,而是破坏掉匈奴人的营地,所以我们必须要采取火攻。” 听到了这一句话的札别赫,有些不了解的说道:“就算是破坏掉匈奴人的营地。我们也不能挽回颓势,杀掉更多的人不好么?” “大王,我们眼下已经没有太大的再战之力,真的跟匈奴人死磕下去,对于我们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就算是我们有秦人的帮助。但是秦人的步兵太多,并不能够给予我们对匈奴人作战的太大帮助,很有可能,若是逼急了匈奴人,匈奴人会跟我们不死不休,对于我们而言,就算是有秦人的帮助。我们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这一个年轻的东胡部落首领说完这一段话之后,看着札别赫,等待着对方的决定。 而札别赫在想了想之后,最后也点了点头,他看着这个年轻的东胡人,说出了一句话:“你的名字是?” “大王,我的名字叫做安格尔。” ……………………………………………………分割线…………………………………… 在秦军与匈奴人之间的激战在持续的时候,黄昏正在逐渐演变为黑夜。 但是,对于位于战场西南面约十里左右的匈奴人营地,几乎是一望无际的帐篷,炊烟不断地升腾到天空当中。 正如安格尔推测的那样,因为战斗的不顺利,匈奴人的左贤王早已经在中午时分将留守营地的有生力量调动到战场当中。 但是,匈奴人的左贤王并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调动成为了他在这一场大战当中惨败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当然,这一个情况严格来说,并不能够怪在他身上,因为就算是札别赫,都不会想到战争会演变到这一个地步。 而在这个时候,匈奴人的营地东面,一群骑手不断地加快速度,冲向了这个营帐。 由于匈奴人并没有在营帐外围修筑木栏的习惯,尤其是在这种规模相当大的营地外围,修筑木栏无疑是一项非常庞大的工作,所以很多小型营地的外围,更多的只是让一些青壮居住的营帐进行外围防御。 但是也就是因为如此,就算是匈奴人发现了这一支向他们营地冲过来的骑手们似乎有些不对劲,只不过连最简单的防御手段都没有的营地,以及营地内的有生力量都被抽调一空的情况下,这一大批骑士直接冲入了营地当中,不断的砍杀着慌乱逃避的匈奴人。 而在前锋的骑士冲入匈奴人的营地之后,后续的东胡人骑手将手中包裹着皮布的木杆放在匈奴人的篝火当中,等到这些木杆的皮布被点燃之后,这些东胡人骑手就将手中的木杆点燃匈奴人营地的帐篷。 伴随着东胡人骑手的控制区域越来越大,除了越来越多躲避不及或者是前来拦截的老弱的匈奴人被杀死之外,越来越多的匈奴人营帐以及牲口所居住的简陋帐篷被点燃。 很快的,营地出现了比起炊烟要密集得多,汇聚在一起然后升腾在天空中的浓烟。 而札别赫并没有跟随麾下的部属冲向营地。而是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的匈奴人营地,以及听着似乎越来越不明显的惨叫声,他的内心可以说很是复杂。 这一次反击匈奴人,虽然不算是跟匈奴人来一次正面作战,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眼下能够做到较好的手段,无疑就只有这么一种。他知道。自己下达的命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他让自己麾下的部属将阻挡在他们前进路上的匈奴人。一律杀死,将他们附近能够焚烧的东西一律烧光,以及将匈奴人的牲口,一律驱赶或者是杀死。 这一种命令,是札别赫之前很难下达的一种命令,或者是说札别赫自己都没有想过,自己也将会有下达这一种命令的时候。 因为对于札别赫而言,毫无疑问的,那就是这些死去的人。这些物资以及这些牲口,本来都应该成为他以及悍勇的东胡勇士的财产。 但是就是因为他的这个命令,这些财产眼下已经成为了毫无价值的东西。 看到了火势越来越大以及似乎越来越混乱的匈奴人营垒,札别赫说是不心痛这种“损失”,是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但是札别赫很清楚,眼下确实不是纠结这么一种事情的时候。因为若是他们贪图这些东西。回援的匈奴人残存主力,足够将他们都杀死在这一片曾经是他们控制的草原上。 他似乎是惋惜,似乎是有些兴奋的看着营地的大火,心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对于安格尔而言,自己这次在札别赫的授意下,成为这一次行动的临时指挥官。可以说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是当看到了札别赫坚定地表情以及其他人虽然表情复杂,但是并没有明言反对的情况之后,安格尔最后还是接受了札别赫的这种任命。 并不是说安格尔对于这种任命有些难以胜任,相反,这一种任命被安格尔认为是他能力展现的一种更好的舞台。 安格尔没有对其他人说过,那就是他在几年前,曾经跟一个被他爷爷收留的秦人。进行一些学识方面的教导。 这种教导若是被张嘉师知道,更多只是认为对方接受的更多是一种并没有太过实际的意义的启蒙。 但是就连张嘉师以及那个教导他的人都不知道的是,安格尔也就是因为,成为了一种处理事情更喜欢思考自己该怎么样做的更好的人。 张嘉师若是知道了这种改变,说不定会想起一句话很有道理,那就是启蒙教育确实是能够在一些方面影响一个人的思维方式。 而对于安格尔而言,虽然说在自己的父亲在那一年的南下当中失踪,但是这一个情况给予他的影响并不算太大。因为他不认为秦人在这方面有做错什么,因为他能够明白到一点,那就是在战争中,没有无辜的人。 所以在接下来的很多年当中,自己在自己的爷爷也病死之后,就跟自己的妹妹相依为命,然后,就跟随部落的其他人,参与了对匈奴人的作战,抵御匈奴人的入侵。 他第一次杀死的一个匈奴人,有着很正常的反应,但是在伴随着作战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表现越来越像一个及格的游牧民勇士。 而在一年前的一次大战当中,他的部落跟其他东胡部落被匈奴人大败,见状不妙的安格尔直接带领附近的同一个部落的人,直接从匈奴人力量薄弱的区域杀出战场,而率先返回自己的部落营地,带走了部落愿意跟随他离开的人。 他很想说服更多的人离开,但是理智告诉他,他眼下要做的并不是浪费时间,而是将愿意离开的人都带走。 至于留下来的人,他们的下场会如何,安格尔自己确实是能够想象到,但是既然对方不愿意离开,他也没有这种能力让对方在短时间离开的话,那么这些人的下场,就不是他能够改变的。 所以,在这之后,安格尔带着残存而且愿意跟随他的部落人员,向东胡人原来的聚居地,也就是札别赫眼下的大本营一带,安顿下来。 他在这之后,成为了这一个部落的领导者,因为在带领其他人迁移的道路上,安格尔所表现出来的处事方式,让这些人进一步的信服安格尔。 也许安格尔眼下所掌握的部落,实力很是弱小,但是因为安格尔作为一个部落首领,其思维方式并不固定在奴隶制度的框架当中,他从自己所得知的很多关于大秦帝国的事情当中,选择一些他认为能够有效提升部落人员生活水平的方法,进行治理以及提升他麾下部落民众的能力水平。 不得不说,安格尔能够做的事情确实是不多,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安格尔的部落,在一年左右的时间当中,成为了一个在整体水平上有明显提升的小型部落。 在这一段时间的发展当中,安格尔虽然也不愿意承认,但是他自己都很明白,其他部落对他的评价当中的较为喜好秦人的文化,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也许,若是张嘉师知道了安格尔的情况,说不定会给这个安格尔一个称号—— 一个能够作为同化的异民族人才。 …… 安格尔在这一次作战当中,并没有亲自杀敌,而是在几个同一部落的骑手的保护下,跟随其他人进入到匈奴人的营地当中。 对于安格尔而言,这一次的行动已经成功了一半,因为正如他所推测的那样,匈奴人营地的防御力量,因为匈奴左贤王的判断而变得相当虚弱。 但是安格尔并没有就这样放心,他抬头看向西边逐渐落下的夕阳,轻轻的点了点头:“也许,是时候后撤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安格尔与雇佣兵制度 宋祁没有想到,因为他之前在东胡的生活经历,居然会有这一种影响,或者是说,他自己并没有预料到一点,那就是他的行为在无意之中,为大秦帝国造就了第一个真正效命于大秦帝国的外族人。 …… 安格尔,原来是一个普通的东胡牧民家庭出身的牧民,在公元前207年到公元前201年之间的匈奴与东胡之间的间断性战争当中,成为了东胡残部的一个崛起新星。 公元前200年5月13日,札别赫在东胡人位于辽河中游的一个营地当中病死,其并没有任命自己幸存下来的幼子继承东胡王的位置,而是指定安格尔为东胡王。 在公元前200年6月之后的第一次秦匈全面战争当中,安格尔并没有率军直接参与到秦匈之间的大规模战斗当中,而是带领着残存的东胡部落人员发起对元气还没有恢复的匈奴人左贤王部的骚扰攻势,迫使匈奴左贤王对大秦帝国东面的长城战线的作战计划,不得不改变。 抽调了相当一部分兵马北上的匈奴左贤王,无法维持对辽宁郡一带战线的兵力优势。在双方经过长城沿线的一段时间拉锯之后,匈奴人的兵力损失相当严重,最后不得不暂停对长城沿线的攻势,为苏角,渉间以及桓硫这三个在这一段时间当中并不轻松的大秦帝国郡守,提供了休整的机会。 而对于匈奴人而言,其无法突破长城地区的战线,并不是最要命的地方,而最要命的地方就是匈奴的左贤王忽视了冒顿对其的告诫,没有在作战开展之前,就对东胡残部进行最后的打击。 东胡人在这个时候的实力,固然是相当衰弱,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只要不是面对真的让安格尔无法招架的庞大兵力,仅仅是面对匈奴人抵御他所发起的骚扰作战的偏师。安格尔并没有担心自己会遇到很严重的问题。 在公元前200年的9月中旬,安格尔在后世的四平一带的平原区域上,成功使用诱饵战术,与秦军的一支新型骑士部队,由苏璘率领的一万骑士,成功将这一支匈奴人的偏师主力围歼。 在这一场战斗当中,可以说是张嘉师的新型突击骑士的初战。因为战争直到现在,张嘉师并没有调动另外五支同样装备。但是人数并不算一致的骑士部队,加入到战斗当中。 好钢用在刀刃上的观点,张嘉师一直深以为然。 在这一战之后,经过短暂休整的安格尔以及苏璘,集中双方之间的兵力,再次沿着辽河南下。 在公元前200年9月24日,只是由少量的斥候负责监视匈奴人,而安格尔以及苏璘则是等待着发起最佳的攻击机会的双方部队,在知道了匈奴人的左贤王并没有太过在意后方的情况之后。制定了一次直接的突袭作战计划。 也就是因为这一次突袭作战计划,苏璘以及安格尔两人,成功为大秦帝国与匈奴人之间的第一次全面决战的东线战场,带来了决定性的结果。 在这一次突袭当中,匈奴人主力基本上与长城上的辽宁郡以及商郡两地的部队,进行激战,而匈奴左贤王留守在大营的部队。并没有成功阻挡住东胡以及大秦帝国双方的联军。 匈奴人的营地这次并没有集中在一起进行修筑,但是分散的大营却让其守卫力量更加薄弱。而在这一次突袭当中,匈奴人的损失更加惨重。大批的牲口以及匈奴人留在营地当中的老弱被大量杀死,等到匈奴人左贤王再次率军回援之后,留下的除了是一片狼藉的大营之外,还有再次集中在一起的联军。 双方之间可以说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安格尔本来也不希望自己麾下的部属跟匈奴人死磕,但是一来想到这个地方并不是匈奴人有效控制区,二来在这个地方激战,反而是一个直接重创匈奴人的机会。因为这个地方比较接近长城,长城附近的秦军机动作战部队,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就能够抵达这个地方。 只要他们联军能够将匈奴人牵制到秦军主力抵达的时候,那也说明了这一个地方。将会成为匈奴人的又一个伤心之地。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安格尔在权衡了一下得失之后,率先发起对匈奴人的攻击,而在另外一个方向列阵的苏璘,则是无奈的嘀咕一下:“这怎么跟想好的不一样?” 不过让苏璘袖手旁观,苏璘也无法做到。 所以在东胡骑手以及匈奴骑手接触混战在一起之前,苏璘也下令其麾下的骑士们发起对敌军的攻势。 苏角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知道机不可失,于是下令在长城南面数里随时待命作战的一支机动作战部队,在秦军猛将蒙兴的率领下,直接杀向硝烟升腾起来的区域。 而这一战的胜负,自然是匈奴人再次付出惨重的代价,溃败回出发的区域。 …… 在这之后,得到了大秦帝国不少支援的东胡,成为了一支在侧翼能够严重威胁匈奴右翼的力量,但是因为安格尔看清楚,实力逐渐恢复的大秦帝国,并不是东胡人能够对抗的存在,所以在第二次秦匈全面战争之后,安格尔下定了决心,决定让东胡投靠大秦帝国。 对于这个曾经也算是心腹大患的敌人的投效,可以说相当的振奋大秦帝国的人心。 但是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并没有答应这个要求,而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暗地里削弱东胡人的力量。 那就是张嘉师决定招募东胡人的骑手,作为一支雇佣兵部队。 雇佣兵的历史很久远,从古罗马军队中的野蛮人到后殖民主义时期被流放到非洲的欧洲囚犯,雇佣兵一直以来都被看作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乌合之众。 而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当中,雇佣兵有着以下的定义: 雇佣兵是一种特殊的兵种,是为利益而参加一场武装冲突的人。雇佣兵参战的目的只是为了金钱奖励,只要对方出价够高,他可以受雇于任何人。雇佣兵参战并非为了********或政治信仰、爱国主义或是道德原则。 1949年8月12日日内瓦四公约关于保护国际性武装冲突受难者的附加议定书给出了最广为接受的雇佣兵定义,条约规定: 第四十七条外国雇佣兵条例: 一、外国雇佣兵不应享有作为战斗员或成为战俘的权利。 二、外国雇佣兵是具有下列情况的任何人: (一)在当地或外国特别征募以便在武装冲突中作战; (二)事实上直接参加敌对行动; (三)主要以获得私利的愿望为参加敌对行动的动机,并在事实上冲突一方允诺给予远超过对该方武装部队内具有类似等级和职责的战斗员所允诺或付给的物质报偿; (四)既不是冲突一方的国民,又不是冲突一方所控制的领土的居民; (五)不是冲突一方武装部队的人员; (六)而且不是非冲突一方的国家所派遣作为其武装部队人员执行官方职务的人。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雇佣兵的来源很杂,一般招募雇佣兵,一般选退伍兵(特种兵更佳)。雇佣兵不一定全是陆军中的兵种,飞行员、海军陆战队员也都是雇佣兵里的抢手货。雇佣兵的工资根据任务危险程度不同,兵种不同,来源不同可以分为不同的档次。招募对象包括,平民、前军人、亡命徒等。通过考核就可以加入。 世界上比较正规的雇佣军部队如法国外籍兵团就是不管你从哪里来、不管你曾经干过什么,只要你报名通过考核就可以加入。加入后再按它的一套训练方法,训练完毕后,分到各外籍兵团部队中。 美国的雇佣兵一般不通过政府组织,而是通过各个保镖公司,一般多是些有后台的人物开办的,如美军前军官。美国的保镖公司一般是定向招募人员,人员素质比较高。一般配合美军在某一地区的任务,如美军或美政府有什么不便出面的事,就会让保镖公司去做。这样风险较低。一旦失败可以一口否认。在阿富汗和车臣的雇佣兵有为钱作战的,还有的是一些极端的宗教信徒,并不为钱,只为信仰。这些人的作战能力比较弱,一般都要经过培训。 雇佣军可以为境外军队作战提供情报、工程和后勤支持。美军在波斯尼亚的行动中,雇佣军起到了“积极作用”,不仅帮助培训了当地士兵。而且为营一级、甚至旅一级的部队提供了后勤支持。在伊拉克,美国在保安和后勤保障中大量使用了雇佣军,其数量约占驻伊外国士兵总数的15%。对于美国来说,使用素质较高、战斗力较强的雇佣军,既可以克服兵员不足的问题,又能避免因正规军伤亡过多而招致广泛批评。还能轻松解决伤亡人员的善后问题,真可谓是一举多得。 其次,为国家实现军事目的充当“急先锋”。在一些局势紧张的地区,军方可以利用雇佣军绕过国会、政府和媒体的监控,达到自己的军事目的,既可以使国家不违反法律,又可以在战争地区给另一个国家以军事支持。 最后。成为不稳定地区的“战争工具”。由于雇佣军的战斗力强,且价钱不太昂贵,因此雇佣军作为临时的“战争工具”大受欢迎。 …… 张嘉师将东胡人作为雇佣兵,其实就是在很多方面的考虑所得出的一个决定。 东胡人的战斗力严格来说,比起装备比较老旧的秦军骑士,整体要强一些。但是其协同能力则是比较弱。 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看重的并不是东胡人的战斗力,而是以东胡人作为雇佣兵的付出,要远比起国内部队的相应支出要少不少。 毕竟张嘉师所付出的更多的依旧是一笔比较低廉的“买命钱”,至于这些费用有多少会落入应该得到这一笔“买命钱”的人手上,这就不是张嘉师所能够控制的事情了。 这也就是说,东胡人在得到一笔买命钱的同时,其人员的相应基础却会受到大秦帝国饱含恶意的一种“关注”。 安格尔认为这一个安排,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劲,但是在顾及到一些方面的情况之后,安格尔最后还是答应了张嘉师的这个建议。 而安格尔也成为了大秦帝国编制当中的东胡骑兵部队的第一任指挥官。 在龙庭之战当中,安格尔麾下的雇佣军虽然没有直接参加进攻龙庭的血战,但是在张嘉师的暗示下,这一批雇佣军清剿了龙庭外围的匈奴人部分部落。 这些东胡人雇佣兵与匈奴人之间,基本上有着血海深仇,其对这些部落的清理基本上是让这些部落的牧民十不存一。 张嘉师固然是不希望看到这一种结果,但是毫无疑问,这一种做法,跟大秦帝国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完全全是这些雇佣兵的自发行为。 当然,张嘉师需要的不是一个太过于虚弱的匈奴,或者是说他也不太希望东胡能够凭借这么一种机会而再次崛起。 这明显不符合大秦帝国的利益。所以,在之后的几次战斗当中,张嘉师除了给予这些雇佣兵相当多的额外奖励之外,也使用不少钱财交换东胡人所得到的一些战利品。 这么一来,大秦帝国固然是额外支出了不少钱财,但是就很多的目的而言,张嘉师认为这样的付出是非常的物有所值。 毫无疑问的一点,那就是大秦帝国的这种战争方式,在某个意义上确实是削弱了不少潜在的敌人的实力,而对于敌对的实力而言,雇佣兵的一些行为确实是让大秦帝国得到了不少额外的收获。 也许,对于这一种收获而言,大秦帝国虽然没有被人指责,但是一些知道内情的人心中,很明白一点,那就是他们的那个仁慈的君主,眼下已经不得不为大秦帝国的利益,作为最根本的考虑前提,而放弃他原本希望能够做到的观念。 …… 根据这个世界后世的一些史学家指出,大秦帝国在张嘉师决定使用雇佣兵作战之后,其多次有雇佣兵所实行的屠杀行为,有着大秦帝国默许甚至是暗示的可能性。 而更为让人吃惊的是,这些雇佣兵在战争当中的死亡率相当高,虽然整体而言要比起秦军的伤亡要低,但是单独论死亡人员的比率,这些雇佣军的折损甚至有可能达到50%甚至是更高一些。 但是这一些史学家在发表了相应的观点之后,并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东北混战(完) 安格尔率领东胡人残部进攻匈奴人营地所造成的损毁或者是对匈奴人留在营地的老弱杀伤并不算大。 一来是因为安格尔很清楚自己以及其他突袭匈奴人营地的东胡人时间不多,深入这一片延绵的匈奴人营地内,反而会深陷匈奴人的抵抗当中,这一种情况是安格尔不愿意看到的。二来,也是因为顾忌到这一个营地与战场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匈奴人与秦军僵持,但是不代表匈奴人无法摆脱秦军,一旦匈奴人下定决心回援这一个营地,那么对于这些陷入营地内的东胡人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好事情。 也就是因为这样,在认为自己能够做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之后,安格尔下令所有能够迅速撤离的东胡人骑手,迅速从最近的匈奴人营地出口,向外杀去。 这一次突袭匈奴人营地的作战,对于整体战局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 但是,这一种影响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匈奴人会让自己的营地遭受袭击的情况,影响了他们继续作战下去的决心。 若是匈奴人不上钩的话,也许就算是安格尔再次杀几个回马枪,匈奴人铁了心要先击败秦军,他就算在这一个事情上面做的更加完美,恐怕对于战场走势而言,都没有什么好处。 而安格尔的这种做法,也许就算是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一种战术,更多的也就是一种赌博。 …… 安格尔的所率领的东胡人突袭部队,逐渐的杀出匈奴人营地。而整个匈奴人营地靠近东胡人突袭方向的区域,成为了受损程度越来越严重的区域。 不仅仅是如此,超过一万人的匈奴人老弱妇孺倒在了东胡人的矛戈刀剑当中,成为了这一片土地的一缕冤魂。 安格尔知道,这一种做法,有违他对于一些事情的认识,但是安格尔同样也很明白,那就是这一种做法。可以说是他能够想到的一种最好的手段。 战争很少人会真正的考验自己该使用什么样的道德来取得胜利,历史就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若是东胡人在接下来的作战当中失败,成为了匈奴人的附庸甚至是被匈奴人吞并,那么对于匈奴人而言,安格尔的这种战术,就是十恶不赦的行为。 但是假如他们胜利的话,那么这些死去的匈奴人的老弱妇孺。就是倒在他们抗击入侵的匈奴人的一次成功复仇的功绩。 只不过,就算是安格尔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这种赌博,固然是赌赢了在这次战斗中的结果。匈奴人的左贤王在知道了自己营垒的方向升腾起了浓密的黑烟,这个左贤王再愚蠢,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不得不率军回援。 这一战,也就是因为匈奴人的后撤,而成为了秦军的一次大胜。 很可惜,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情况,让冒顿不得不提高对残存的东胡人实力的警惕,甚至是在明年爆发的第一次秦匈全面战争当中。下令匈奴人的左贤王在攻击辽宁郡以及燕郡长城沿线的防御区域之前,首先解决掉东胡人。 要不是因为左贤王对这些东胡人残部掉以轻心,并没有将冒顿的命令太过于放在心上,否则就算是有苏璘的一万骑士的提前增援,恐怕大秦帝国与匈奴人的这一次全面战争的结果,会引起很大规模的变动。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命运的转折点。 因为若是左贤王按照冒顿的吩咐行事,恐怕就算是加上苏璘麾下的一万新式装备的突击骑兵。以及实力稍有恢复的东胡人残存力量,都无法抵御左贤王麾下主力的猛攻。 而一旦东胡人被解决,燕郡以及辽宁郡长城战线的局势,必然会更加被动,因为匈奴人得以在很多方面,都从容布置自己对这一道严格来说并不算坚固的长城的相应战术。 但是有很多时候。历史的发展往往就是失去了自己应该把握的机会,而不得不接受这一种苦果的积累。 匈奴人的左贤王,在自己的失误当中,并没有意识到有些事情,并不是仅仅凭借眼前很有可能会得到的利益就能够理所当然的去做。 在当其时的匈奴左贤王的心中,自己的目标并不是并没有多少利益可得的东胡人,而是被称之为大秦帝国几个最为富有的地区之一的辽宁郡。 …… 就算是在匈奴。经过一些细作以及一些在互市区域进行交易的商人口中所得到的情报,左贤王以及其他的一些匈奴人高层,都知道大秦帝国有几个地方的发展程度相当好,而且掠夺一番的话,必然会得到丰厚好处的区域。 这几个地区,分别是辽宁郡,燕郡,赵郡,齐国故地以及关中地区。 这些地区因为其地利的优势以及张嘉师的恢复性发展的逐渐开展,其地区的很多方面的情况有所改善,尤其是以辽宁郡而言,在合并了辽东郡之后,辽宁郡的整体发展虽然有所下滑,这并不是说辽宁郡的发展情况不如辽东郡,而是辽西郡的发展相对较为缓慢而导致辽宁郡的整体情况不算很好。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即使是如此,辽宁郡依旧算得上是大秦帝国关中地区之外的最为富裕的区域。 也就是因为这样,匈奴人的左贤王将目标放在这么一个地区上面,也不算是一时之间的妙手偶得,而是经过比较详细的考量。 冒顿虽然有命令下达给这个左贤王,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面对庞大的利益而不会利令智昏。 而且有一个事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那就是存在即是威胁。 若非是东胡人有着牵制匈奴人作战的价值所在,张嘉师恐怕都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在很多方面来挽回东胡人的颓势,甚至是称得上力挽狂澜。 毕竟张嘉师为了帮助东胡人,其所付出的东西并不在少数。 尤其是相应的器械粮秣方面,毫无疑问,张嘉师付出的这方面的代价,是相对庞大的。而且甚至是冒着很有可能会提前引发跟匈奴人的全面战争,直接出兵增援东胡。没有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绝对不会做这种怎么看都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情。 张嘉师为的只是让东胡人能够发挥牵制匈奴人对东北地区的攻势的情况而已。 也许,这个时期的肃慎人比起东胡人更有价值,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肃慎人在山地当中的战斗力固然是相对强大,但是在平原上,几乎全是山地步兵而且装备落后的肃慎人在这一方面的战斗。无疑是送死。 所以,就算是在某个意义上有着实力更强的盟友。张嘉师还是认为东胡人才是最合适的。 固然,在公元前209年的那一场激战,张嘉师与东胡人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但是势力之间并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有的只不过是永恒的利益而已。 而在东胡人面对着匈奴人的猛烈攻势,陷入灭亡的边缘,大秦帝国的扶持,也是让东胡人能够继续存在的重要基础。 当然。张嘉师也没有打算让东胡人取代匈奴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后来想到了让东胡人的战士成为雇佣军的这一种想法。 也许,当其时安格尔希望东胡人并入大秦帝国的想法,更加合理,而且也算是一种好事。但是面对着有五胡乱华记忆的张嘉师,对于这些异族并没有完全放心的想法。 尤其是东胡人这种严格来说并不算是华夏族裔的势力,张嘉师对其的防备是相当强烈的。若非东胡人的实力变得相当虚弱,恐怕张嘉师也不会让东胡人得到太多的东西,而是联合肃慎人发起对东胡人的“围困饥饿”战术,进一步削弱东胡人的实力。 也许,肃慎人也不算是什么好鸟,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肃慎人更加落后,而且并非一种游牧为主的民族,张嘉师认为,就算是肃慎人想要发展成东胡人眼下的力量,恐怕也非是短时间就能够做到的情况。 也就是因为这样,在张嘉师去世之后,包括东胡人在内的一些异族。被大秦帝国的后续君主慢慢同化,真正的成为大秦帝国的体系。 ………………………………………………分割线………………………………………… 战场上的秦军以及匈奴人,依旧在不断地厮杀。 在这么一个情况而言,双方之间的胜负暂时还无法因为双方之间的伤亡逐渐增加而有什么决定性的发展。 而当不少的双方人员看到了西南面升腾起来的浓烟之后,不少秦军官兵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苏角则是在知道这么一个情况之后,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因为在介入战场之前的苏角,早就从斥候的查探当中,知道那个地方有一个庞大的匈奴人营地。 苏角并不是没有想到过来一次围魏救赵式的战术,进攻匈奴人的营地,迫使匈奴人后撤。 但是苏角并不是太过熟悉匈奴人的情况,虽然苏角的战斗经验也相当丰富,但是对于斥候对这个营地的描述,苏角也不得不升起一种投鼠忌器的想法。 因为这个营地的规模实在是太大了,苏角不知道仅凭自己手中的力量进攻匈奴人的营地有多大的效果。若是围魏救赵失败,将自己以及麾下官兵陷入到匈奴人的团团围困当中,这还真的不是一个好玩的事情。 苏角不认为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所以在思考一番之后,苏角还是选择了这种比较中规中矩的作战方式。 而除了苏角之外,不少知道这一个情况的秦军中高级军官,在经过了最初的错愕之后,反应过来:“该不会是匈奴人的营地出事了吧?” 而其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普通秦军官兵,则是有些疑惑的继续作战。 …… 而相对于显得比较淡定的秦军,很多知道这么一个情况的匈奴人就不淡定了。 因为包括知道了这个情况意味着什么的左贤王在内的很多匈奴人中高级军官,显得很是慌乱。 而聚集在左贤王身边的几个匈奴部落首领,慌乱的对左贤王说道: “大王,我们的营地恐怕是遭受到敌人的袭击,我们是不是应该救援营地?” “大王,天色已晚,我们应该先回营地看看,然后明日再继续作战下去。” “大王,我们的勇士的父母孩子都在营地内,这一种情况恐怕隐瞒不到太长的时间,若是拖延下去,我们的勇士的战斗意志必然会遭受到很大的削弱。到了那时,秦狗想要杀死我们更多的勇士,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力气。” 听着这些七嘴八舌的建议,左贤王的内心也很是混乱。 他不认为这些建议不合理,相反,也就是他内心中认可了这些人的建议,才会显得混乱。 左贤王很清楚,眼下这么一种情况,必然是让作战的匈奴勇士们,有了军心浮动的表现。 若是继续作战下去,没有作战下去的意志的勇士们,必然会被秦狗更加轻易的杀死。 这一种损失,可不是眼下同样也算是伤筋动骨的左贤王能够轻松承担的。 这几年来,虽然说匈奴左贤王的势力,因为吞并了原本属于东胡的大批草原牧场,以及不少来不及逃走的东胡牧民甚至是东胡战士而有不少提升。 但是整体而言,就算是控制区的增加,若是摊算损失的话,匈奴左贤王眼下所得到的好处并不足以弥补战争所遭受的损失,甚至是略有亏损。 而继续作战下去让麾下的官兵损失更大,左贤王同样也无法接受这种情况。 所以,在一咬牙之后,匈奴人的左贤王最后下达了后撤返回营地的命令。 …… 匈奴人的后撤,本来是秦军骑士部队的追击良机。但是经过了数日的赶路以及这一段时间的激战,毫无疑问,秦军的骑士部队也相当疲惫。贸然追击匈奴人,说不定会因为轻师冒进,反而被匈奴人抓住了反击的契机。 若是真的因为如此而让骑士部队损失惨重,同样也不符合苏角的相应想法。 但是没有人想到,这一次的匈奴人,居然会有连夜后撤的决心……(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余波(上) 在匈奴人后撤之后,苏角并没有让麾下有一定伤亡,而且体力消耗也相对较大的骑士部队进行追击。 也许,让弩战车部队追击一段距离,增加对匈奴人的杀伤,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是哪怕是最后,苏角也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 因为苏角的心中很清楚,匈奴人虽然是因为一些战场外的因素而后撤,但是更多的,也就是因为这样,苏角也明白到一点,那就是匈奴人的有生力量还是远在他麾下能够追击的部队之上,贸然追击的话,说不定反而会让追击部队陷入危险当中。 只不过,认为明天还会有一次大规模激战的苏角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那就是匈奴左贤王居然会下令连夜离开原来的营地,向西面移动。 等到苏角以及札别赫两个指挥官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想要追击已经是晚了些。 …… 在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札别赫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率领残存的部队,追杀匈奴人,但是无论是安格尔以及其他东胡部落首领,都不认同札别赫的这种想法。更加重要的是,作为友军指挥官的苏角,也没有在这个情况下继续追击匈奴人的胜算。 毕竟凭借着骑士以及弩战车部队的机动性,想要追赶匈奴人的大部队,并不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而让苏角放弃这种打算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假如仅仅凭借骑士以及弩战车部队追击匈奴人,难以保证匈奴人会不会趁机使用相对的优势兵力,围歼算得上是冒进的部队。 若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苏角麾下的机动部队可以说想要幸存下来的人,并不会太多。 而且因为昨天的激战,秦军整体的体力消耗以及相应物资的损耗,同样也相当严重。 固然,即使是再次爆发一场类似于昨天的那一种大规模混战,苏角麾下官兵的相应作战物资还是得以维持需要,但是苏角很清楚。在步兵部队没有办法跟随的情况下,这些物资的补给是难以维持两者部队的需要,尤其是箭镞方面的携带数量,同样也会影响到追击所带来的结果。 毕竟就算是弩战车能够携带的箭镞不在少数,但是么,对于大部分骑士而言,他们手中的弓弩的箭镞规格跟弩战车部队的官兵配置的强弩弩鏃有很大差别。 弓箭手的情况还好一些。但是在双方的弩鏃无法通用的情况下,秦军的突击奇兵能够发挥出来的远程战斗力相对要削弱很多。 本来已经是出于劣势当中。而且在加上这种因素的话,苏角下达追击命令的话,无疑是他的脑子被门夹了。 …… 札别赫在知道了苏角并没有出兵追击的想法,而且他自己也知道一点,那就是仅仅凭借他手中的力量,想要追击匈奴人,还没有这样的能耐。 所以到了最后,札别赫也放弃了对匈奴人进行追击的想法,而是与苏角麾下的秦军官兵会合一处。在这一片区域驻守一段时间,正式确认了匈奴人确实是退却之后,才与苏角合兵一处,返回位于辽河中上游的控制区。 …………………………………………分割线……………………………………………… 在苏角率军抵达东胡人的最后一个控制区域的核心地带之后,他发现了渉间在两天前就率领另外一支,以商郡郡兵为主的步兵部队,抵达了这一片区域。协同东胡人进行防御工作。 毕竟就算是渉间,都不知道匈奴人会不会冒险从这一片区域的西面,翻越群山,对东胡进行猛烈的攻势。 若是真的发现了这个问题,苏角还能够凭借这些简陋的防御体系,给予匈奴人的突袭部队带来更大的麻烦。 但是苏角跟渉间之前的担忧并没有成为现实。因为在苏角与札别赫分别率军赶来这片区域之前,匈奴人并没有这方面的计划。 按照匈奴人的计划,也就是匈奴人左贤王原来的盘算,他只需要沿着辽河北上,就能够轻松消灭掉东胡人,而不需要在东胡人最后的一片控制区内的西面的延绵群山,长途跋涉。冒着一些不应该出现的损失而偷袭东胡人的最后一个控制区域。 而且,一旦占据了东胡人的最后一块控制区域,那么接下来,匈奴只需要巩固平原区域的防御以及进行相应的建设,那么就能够有效保障匈奴人对这一片区域的统治。 不得不说,匈奴人左贤王的算盘确实是打得不错。但是他没有意料到的事情是,东胡人残存的战斗力量,或者是说札别赫居然敢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沿着辽河南下,抵御他们的攻势。 而这一个情况的出现,也不算是匈奴人左贤王的失算,相反,一旦匈奴左贤王在这一方面的战斗取得胜利,那么对于东胡人而言,无疑是一个灭亡的最大危机。 也许,逃窜到山林当中的东胡人能够幸存下去,但是作为一个游牧民族,失去了大片草原的控制基础之后,那么对于这些东胡人而言,继续的慢慢消亡,也许会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而匈奴人左贤王真正错误的估算是,他并没有想到秦人居然会为了自己的仇人,跟“盟友”进行撕破脸的大战。 按照匈奴人左贤王的所想,秦人是不会主动进攻匈奴,因为大秦帝国眼下的处境相当虚弱,若是在这个时候爆发全面战争,虽然是胜负如何,并不会有一个很好的推测,但是毫无疑问,大秦帝国在没有恢复一定实力的情况下,想要取得胜利,所付出的代价同样会更大。 这也在很多方面,让匈奴人的左贤王坚定地认为大秦帝国并不会出兵支援东胡人,最多也就是会为东胡人继续提供相应的物资,增加东胡人的实力,抵御匈奴对东胡的攻势。 张嘉师对东胡人的援助,在很多匈奴人高层当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也有着不少的匈奴人高层因为这么一种情况,希望冒顿带领他们,南下教训那一个背信弃义的大秦帝国。 当然,说道背信弃义。这也冤枉了张嘉师,因为在大秦帝国以及匈奴签订的那一份协定,关乎于大秦帝国的相应条文,并没有不许支援东胡人这一点。 所以说张嘉师在这方面的“背信弃义”,还真的是无中生有。 但是毫无疑问的,这一种援助东胡人的做法,确实也不算是一个盟友所需要做到的事情。 因为作为一个“盟友”。就算是不跟匈奴人一起瓜分东胡,那么总也不能让匈奴人在这方面因为大秦帝国的介入的因素影响。损失很多东西。 所以就算是匈奴人“污蔑”张嘉师,不少匈奴人高层反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 而且作为这一种在大秦帝国以及匈奴双方之间都明显知道不靠谱的条约协定,就算是匈奴人自己都没有几个人将它放在心上。 但是冒顿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打算跟大秦帝国进行一次全面战争。固然在这方面大秦帝国很有可能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成为一次匈奴会从中,得到很多好处的作战计划。只不过,匈奴人眼下同样也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 在冒顿的心中,很清楚明白到一点,那就是大秦帝国并不是一个在匈奴此前能够轻松对付的敌人,固然大秦帝国经历内乱。实力大幅下滑,但是毫无疑问,贸然发动一场大战,同样是对匈奴人的一种严峻考验。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冒顿心中并不愿意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就决定自己是否发起对大秦帝国的大规模攻势。因为这很有可能会给双方带来一种两败俱伤的局面,而匈奴人甚至会很大程度上得不偿失。 所以,冒顿一直没有答应麾下的高级文武人员的这种想法。有着很多方面的考虑。 当然,冒顿同样也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会是这一个不按常规出牌的家伙。 要是冒顿在这之前就下定决心,发起对大秦帝国的攻势,那么张嘉师很有可能会提前暴露出一些底牌,而这些底牌对于双方的影响同样是非常深远。张嘉师很清楚一点。要是真的因为迫不得已使出这些底牌,那么对整个大秦帝国而言,无疑是一种灾难。 也许,这也算是历史对一些人的抉择的一些取舍。 ………………………………………………分割线………………………………………… 在经过了相应的损失统计之后,苏角麾下的援军损失也算得上是相当惨重。光是出击的骑士部队当中,就有着超过六千人的伤亡,这让苏角的内心在滴血。若是算上其他部队的战损。这一次出击增援东胡的将近七万人当中,人员伤亡就达到了约莫两万人。这样的损失,可以说是一个郡守都很难接受的。 而匈奴人方面的损失如何,眼下已经无法进行详细的统计。但是按照东胡人所提供的相应情报的对比,匈奴人在这一战的损失应该不下四万人,甚至是更多。 但是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数据,已经不是东胡人以及大秦帝国所能够知道的了。 而东胡人的损失也很是惨重,在经过了一天的激战之后,东胡人本身残存的四万余人,仅仅剩下不到一万八千人。 若是按照匈奴人最小损失四万人的情况进行预算,大秦帝国与东胡人联军的损失,甚至与匈奴人达到了一比一。 这一个损失对比,可以说是一次惨胜。因为东胡人在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发起对匈奴人的有效反击。 当然,苏角不认为这一种情况是坏事,因为在这一次作战当中,大量的新兵部队得到了战争的淬炼,成为了一个及格的军人。 至于自己麾下官兵的惨重伤亡,苏角跟渉间虽然在这方面很是无奈,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即使是代价惨重了一些,而他们也确切的保证了东胡人继续存在下去。 所以这一种代价的付出,比起眼下还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好处而言,固然是不成正比,但是大秦帝国在某个意义上,为后来的秦匈全面战争夺取了相应的主动权。 而苏角以及渉间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战的影响居然会非常的深远。 …… 而安格尔在返回了自己的部落当中,发现了在他们部落附近安置的秦军伤员营地内,有一个让他很是记忆犹新的人正在围栏外散布。 他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大叔,但是安格尔最后还是决定走前去。 宋祁并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自己的老熟人…… …… 在之后的岁月当中,宋祁成为了大秦帝国在东胡地区的一个驻军指挥官。 这一个任命是张嘉师得到了苏角以及渉间两人的汇报之后,亲自下达任命书的。 宋祁在接到了这一份任命诏书之后,成为了后世的北原都护府前身的辽河驻军所的校尉,指挥一千五百人,协助东胡人进行交流以及进行双方军事行动的协作。 在第一次秦匈全面战争当中,宋祁并没有率领麾下的一千五百余人,参加对匈奴人的作战。相反,因为有着一千五百余官兵的驻守,安格尔得以抽调更多的骑手加入到相应的战斗当中。 而在第一次秦匈全面战争结束之后,年纪已经将近四十岁的宋祁,娶了当年他所认识的那个东胡小女孩,也就是安格尔的妹妹。 在知道了这一个情况之后,张嘉师不仅下令补偿了宋祁的相应贺礼,而且还决定提升宋祁为驻东胡驻军的都尉。 但是在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下,张嘉师同时命令宋祁搬迁驻军所到南面的一个靠近辽河的平原区。因为一千五百人的兵力并不算太多,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因为原来的驻军所太过于接近东胡人眼下控制的核心区域,一旦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危机,对于驻军所的官兵而言,必然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 所以张嘉师决定在大秦帝国的长城出关口到这一片东胡控制区域,权衡折中,在合适的地区修筑一个新的驻军所。 而这一个新的驻军所,在公元前136年取消,时任驻军都尉安武被提升为北原都护府都护,指挥一万五千大军,在原来的驻军所遗址修筑北原都护府。(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余波(中) 在冒顿知道了左贤王的惨败之后,并没有对左贤王的使者生气,相反是颓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因为左贤王的这一次惨败,并不是无迹可寻。相反,冒顿很清楚自己是对南面的那个要比他年轻一些的大秦帝国真正的执掌者,早就有了自己的盘算。 可以说,这一次大秦帝国出兵增援东胡,导致匈奴人的惨败,并不是其他人的错误,相反,是他冒顿的更大的责任。 因为在战斗爆发之前的数日,他派往大秦帝国打算敲诈张嘉师一些好处的使者,对方可是哭诉了大秦帝国对他以及对匈奴的无礼。 冒顿没有立刻进行决断,并不是他怕了大秦帝国以及张嘉师,相反,他认为张嘉师这是试图挑衅匈奴,希望能够让匈奴在准备不充足的情况下,发起对长城地区的猛攻,利用坚固的防御体系以及相应的部署,来对匈奴人进行一次有生力量的杀伤。 可以说,冒顿的大意或者是说冒顿并没有想到大秦帝国会在这么一个时候主动出击,成为了这一次匈奴损失不少兵力的最大祸患。 但是,在思考到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对其他人说出去的冒顿,只能够让自己叔父的使者,返回左贤王的部落所在地当中。 而冒顿在随后也挥退了自己的心腹,他不得不冷静下来,盘算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应对这么一个情况。 …… 冒顿知道,若是自己将自己所认为的错误都归咎在张嘉师以及左贤王身上,必然会调动起匈奴人的复仇心思。再说了,在十几年前的河套阴山之战当中,大秦帝国给予匈奴带来的深刻伤害,同样也不是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能够淡忘。 可以说,在这么一个前提下,自己只需要将一些“事实”说出来,必然会得到不少部落首领的支持,从而带动匈奴人整体的战斗意志。 只不过。这么一个情况,对于冒顿而言,并不是一种能够轻松进行决断的事情。毕竟冒顿知道匈奴并没有做好跟大秦帝国全面决战的准备,而眼下,匈奴的左贤王部遭受到重创,即使是出兵复仇,恐怕在战略上都会被大秦帝国抓住破绽。 若是左贤王部在这一战当中再次大败亏输。冒顿不认为匈奴所遭受到的损失会比河套阴山之战少多少。 再说了,若是将他的那个并不是很安分的叔父逼迫得狗急跳墙。那么对于匈奴而言,无疑是一次非常沉重的影响。 可以说,将所有的事情都推诿过去,明显就不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冒顿同样也无法将这一种责任全部承担在自己的身上,因为这明显是对单于权威的一种自我削弱。 冒顿很清楚,虽然这么几年的时间,在他的带领下,匈奴的势力扩张非常快,而他这个单于在越来越多的匈奴人的心中。威望是越发厚重。 若是在此时将罪过都包揽在自己的身上,冒顿很清楚,自己在这几年所做的很多事情所产生的越来越厚重的威望,必然会大受打击,甚至是有可能会回到自己父亲头曼单于在河套阴山之战之后,遭受到的沉重打击那般。 这一种情况,可不是冒顿愿意面对的情况。但是对于冒顿而言。自己想要在这一种两难的处境当中找到一种权衡折中的办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冒顿在沉思一番之后,决定将这一种情况采取拖字诀。 因为冒顿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对这种情报的拖延,也不是一个太好的办法,因为天晓得左贤王会不会有什么办法得到一些他不应该知道的情报。 冒顿在思考一段时间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叫来了几个心腹,然后对这些人说道:“你们去将那个出使大秦的人暗中杀掉。要做的干净一些。” 这些心腹虽然不知道冒顿为何要这么做。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单于有这样的命令,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 于是,在冒顿的授意下,在这一段时间当中受到冒顿厚待的匈奴使节,在一次打猎当中被狼群围攻。最后连尸体都无法找到。 ………………………………………………分割线………………………………………… 匈奴的平静,让在双玥邑并不轻松度日的张嘉师很是奇怪。按照道理而言,就算冒顿不会为一个小小的使节对大秦帝国兴师问罪,都会为左贤王的惨败而有所表示。 但是在苏角以及渉间两支兵马纷纷折返回他们原来的防区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匈奴人并没有任何表现,这一点确实无法让张嘉师不觉得意外。 张嘉师总觉得冒顿这样沉得住气,说不定正在酝酿着一个非常大的阴谋。至于这一个阴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就只有天晓得。 但是不管如何,张嘉师并没有减轻对边境地区的防御力量,尤其是对于跟匈奴接壤的区域,张嘉师在屯驻重兵的同时,也开展了相应的军备提升计划。 因为就算是匈奴人真的忍得住今年不入侵大秦帝国,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明年或者是后年,匈奴人绝对会找回场子,若是在这一段时间不做好相应的准备,那么到时候出现什么大乱子,张嘉师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 而在这之前,或者是说在下令苏角以及渉间两人率军增援东胡的一段时间后,张嘉师与陈平等人商议,准备了三个方面的应对手段。 第一个应对手段,是一旦匈奴人有出兵南下的苗头,大秦帝国的军队会迅速抢占与匈奴人进行协定的几个互市区域。 这一种手段,并不是主要为了应对匈奴人的入侵,而是主要为了掠夺这些互市当中,关乎于匈奴囤积的相应物资。 毕竟这些互市在建立了数年的时间当中,成为了双方的官方以及民间贸易的重要地区。 双方在这些地区囤积的物资数量并不在少数,若是将匈奴人囤积在这些地区的互市物资掠夺一空,虽然无法让匈奴人伤筋动骨,但是张嘉师可以想象到,冒顿必然也会很心痛这些物资的流失。 可以说,张嘉师就是希望通过这一步的方案。来扰乱匈奴人的进攻计划。 但是么,到底这种做法会给战争带来多大的影响,张嘉师认为也不过是一个未知之数。 当然,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没有什么必要的话,这些互市的匈奴人,还是不要使用太过于激烈的手段来对付。毕竟这也关乎这一个国家的脸面问题。 毕竟自己下令掠夺匈奴人的囤积物资已经算不是很厚道的事情。若是还将这些匈奴人杀掉,对于大秦帝国的声威打击同样也很大。 所以张嘉师在下达这样的命令之前。也补充了一点,那就是这些互市当中被抓获的匈奴人,只要不是在抓捕当中采取太过激烈的手段进行应对,那么对于大秦帝国而言,也不是一件坏事情。 张嘉师虽然也认为面子这种东西很玄学,但是一个国家假如连“面子”都没有了的话,那么等待大秦帝国的外交政策,必然是有着相当深刻的影响。 第二个应对手段,则是张嘉师下令在长城后方。尤其是修筑了驰道级别道路的地区,安装了那种在后世传说的很玄乎的轨路。 至于为啥说很玄乎,因为后世对这些轨路的推测根本脱离实际。 近来在河南南阳的山区里惊奇地发现有古代的“轨(铁)路”。经碳14测定,系2200多年前的秦朝遗留。原理和现代铁路无异,还是复线,只是不是用蒸汽机车牵引,而是用马力拉动。专家们都惊叹我国古代2200年以前竟然已经有如此先进的交通设施。这将是比兵马俑更惊人的大发现。 现在铁路不是铁铸造的。而是轧制的钢轨。秦始皇的“轨(铁)路”当然也不是铁铸造的,而用木材铺设。作轨道的木材质地坚硬,经过防腐处理,至今尚完好。不过枕木已经腐朽不堪,显然没有经过防腐处理,材质也不如轨道坚硬。但还可以看出其大致模样来。 路基夯筑得非常结实,枕木就铺设在路基上。专家认为枕木的材质比较软,不仅是为了减少工程量,也不仅仅为了广泛地开辟木材来源,而是有意识地选择的。比较软的枕木可以和夯筑得非常坚硬的路基密切结合,从而使轨道平稳,车子在上面可以快速平稳地行驶。 玄乎的地方也就在这些专家的推测:专家们的意见是。这些轨路一定还有专门的车站,在车站枕木之间有木材填充平整。马在这儿喂得饱饱的,休息得好好的。一旦需要,套上车就能飞驰,马不停蹄。到了下一车站,由于枕木之间已经填充平整,因此马儿就可以逐渐减慢速度并停下来。换上另一匹吃饱休息好的马,继续飞驰前进。这样就可以达到很快的速度。由于使用轨道,摩擦力大大减小,所以马也可以一次拉很多货物。 专家认为这是一种最最节省地使用马力的方法,或者说是一种效率极高的方法。公认的速度至少应该一天一夜六百公里,有的人认为七百公里。这是比八百里加急还高一倍多的速度。无怪乎秦始皇可以不用分封就有效地管理庞大的帝国。并且经常动辄几十万人的大规模行动。 张嘉师表示,这些专家开过车没有?这些轨路若是按照他们的设想,这些马车在高速奔驰下根本无法刹车,若是出于下坡道路上,说不定还会出现一幕幕马车的车厢会向前加速,直接撞到马匹的悲剧,洒落货物什么的还是小儿科了…… 至于什么“由于枕木之间已经填充平整,因此马儿就可以逐渐减慢速度并停下来。”的说法,张嘉师同样表示呵呵了,因为这一种设计无助于马匹减速…… 而在经过相应的说明,张嘉师得到的是这种轨路的使用方式,那就是这些轨路并不是马车车道,而是一种手推车的专用通道。而且,大秦帝国的道路建设人员并不是白痴,因为在地形起伏较大的区域,这种轨路更多的是一种坑爹玩意,因为就算是使用人力推动,这些轨路在下坡跟上坡处都很难进行控制。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些轨路在平原地区有着很好的用处。 而也是张嘉师进行的第三种应对方案——装甲列车,或者是说装甲马车。 没错,张嘉师将装甲马车搞鼓出来,并且运用在这种轨路上面。 这种装甲马车,需要使用四匹战马进行拉动,而且在作战的时候,驭手会驱赶这些马匹离开,然后让这些装甲马车的人员停留在原地作战。 这样的情况固然是有些愚蠢,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些装甲马车的防御能力相对而言很强。没有一定程度的破坏,这些装甲马车还能够发挥出足够的作用。 而且在这种仿造后世西欧四轮马车的双层装甲马车上,上面的那一层则是配备了两门射角各自为总体240度,呈现圆扇形打击面的排弩,而在这些排弩没有使用的时候,则是能够一前一后的对着马车前后方向。 也就是说,只要马车能够进行横列应对敌人的攻势,那么这些马车的排弩就能够对同一个位置进行射击。 而在下面的那一层,则是有着六个一组的秦军强弩手或者是强弓手进行作战,利用手中的利器对敌人进行有效的远程打击。 当然,一辆装甲马车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只要在有可能让匈奴人轻松突破的区域,张嘉师都会在这些驰道两侧各自修筑三条轨路,而每一条轨路平均配备四辆或者是六辆装甲马车。 这也在很大程度上提升这些轨路在战争层面上所发挥出来的重要作用。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这些装甲马车的速度较慢,哪怕是使用四匹马牵引,因为很多方面的因素影响,张嘉师最后也不得不规定这些马车的行驶速度上限。 毕竟张嘉师还不希望这些花费不菲的防御体系,在没有发挥出自己应有的作用之前,首先会来一次次的车祸……(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余波(下) 在张嘉师的计划当中,有一个算是没有什么人赞同,但是他认为很有必要的计划需要实施,用来提升大秦帝国的军队作战部署体系的各种能力。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至于为什么说没有什么人赞同,是因为白起并不认可张嘉师的这个计划,而在张嘉师不服输的情况下,从旁敲击陈平,韩信,李信以及屠睢等人,就算是张良也逃不过“魔爪”的情况下,这些人的态度张嘉师明白自己的所想,确实是一厢情愿。 而这一种张嘉师认为需要实施的计划,就是军制改革。 …… 在张嘉师的构思当中,大秦帝国的部队编制也许换成后世的那种编制方式会有不错的效果。 而白起给予张嘉师的打击,就是白起很直接的说出一句让张嘉师很伤自尊的话:“眼下的军事制度很差么?而后世的那种部队编制,不见得在这个时候就能够发挥更好的作用。而且你确定你现在就有这么超前的做法,不怕弄巧成拙么?” 张嘉师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自然是有些不服气:“后世的很多东西都是经过实际检验的,也许在短时间内无法发挥出足够的作用,但是一旦军队适应了这一个制度,说不定会有很强的效果。” 好吧,白起对于张嘉师的强硬,只能够叹息一口气才说道:“那么我们不妨打赌一下,那就是若是在你麾下的文武当中有一定比例的人员赞同你的做法,那么我就在这方面承认这算是我的失误。反之,若是没有一些人的支持,那么你的计划就当没想过,怎么样?” 听到了白起的话,张嘉师表示这一点说不定能够让白起尝试到失败的滋味。于是张嘉师在思索一番之后,就答应了白起在这一方面的打赌。 …… 然而,这一件事情也就成为了张嘉师与白起之间的一个最大的“笑话”,因为这样的结果,不要说是白起。就连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输得这么惨…… 张嘉师第一个找到的人选,就是作为大秦帝国上将军的李信。 张嘉师对李信提出,若是在这个时期对军队编制进行调整,会不会提升军队的作战效率。 李信在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不禁有些错愕的看着张嘉师,李信好一会才说道:“王上。此事也许并那么轻松能够做到,而且眼下出于非常时期。尽管匈奴并没有迹象会对大秦帝国进行军事行动,但是无可否认,若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对军队进行大幅度的调整,可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而若是匈奴人抓住这个机会发起攻击,恐怕是很多地区的军民的一个灾难。“ 听到了李信的话,张嘉师就知道李信的说法婉转的提出了一点,那就是眼下可不是玩这种事情的时候。 当然,张嘉师自己还能够听出一点,那就是李信希望张嘉师不要在这么一个情况给边境的军队添乱。毕竟若是真的让边境的部队发生重大的变故,可不是一个好事情。 好吧,在跟李信的交流当中,张嘉师很清楚的认识到,李信是不可能支持他的计划了。 而后世的人认为,李信应该知道张嘉师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是在当时的史料当中表示。张嘉师并没有将实际情况告知给任何人。 …… 张嘉师第二个寻找的人选,自然是大秦帝国的丞相陈平。 而陈平对于军队的事情虽然并不算太过了解,但是在知道了张嘉师的试探之后,陈平只是平静的跟张嘉师说了一句:“王上,职下虽然并不是军方的将领,但是也很清楚。眼下的军方部署可不能出现太大的混乱,避免被匈奴人趁虚而入,也许王上的想法相当的不错,但是现在必然是以安稳为主。若是王上执意进行一些可能会引发大乱子的改革,平真的不认为是一件好事情。” 好吧,张嘉师跟陈平的交流,依旧是得到了对方表示眼下不能对军方部署编制进行大规模改动的劝谏。 而这也宣告了张嘉师无法得到自己的丞相的支持。 …… 而接下来的几个人选。在知道了张嘉师有大动作的想法之后,并不是很认同张嘉师的做法。因为眼下大秦帝国跟匈奴人之间已经撕破脸皮,尽管眼下的情况很是平静,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一旦军方的情况出现混乱,匈奴人自然不会坐视良机流逝,若是匈奴人趁虚而入,那么对于很多地区的部署而言,必然是如同虚设。 匈奴人说不定能够轻松击溃混乱中的边境驻军,然后长驱直入。而眼下大秦帝国的精锐部队基本上部署在河北地区,若是长城防御战线失守,那么仅仅凭借余下来的精锐以及分散在各地的郡兵部队,想要跟匈奴人奋战,继而收复失地,明显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以说,几乎张嘉师旁敲侧击的人,都不支持张嘉师并没有明确说出来的计划…… 或者是说,只有郎中令驭勇这个算是张嘉师死忠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比较婉转的劝谏张嘉师在这个微妙时期别吓忙活…… 好吧,这也算是张嘉师跟白起的唯一一次打赌,而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分割线………………………………………… 张嘉师打算更改的军队编制,是以后世的中国现代军事编制为主。 其中,最为初级的班编制,由若干名士兵编成的军队最基层一级组织。通常隶属于排。设班长,由军士担任。一般在排的编成内遂行任务。班的编制人数,根据所担负的任务、配备的武器装备和便于管理、指挥的原则确定。 排编制由若干个班编成的军队一级组织。通常隶属于连。为战术小分队。设排长,由军官或士官充任。 而因为很多方面的原因,张嘉师对于排编制的用途进行了一定的修改,那就是一个排编制的麾下部队,会分为若干的混合班或者是单一兵种部队,进行相应的小分队作战。 但是白起对这一个构思的想法很无奈:“当初希望部队能够由单一兵种作为作战骨干,也是你的想法。而眼下在这种部队建设方式有了不少成果的情况下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你很闲么?” 好吧,这也说明了白起根本看不好张嘉师的构思…… 而连编制。则是由若干个排(或班)编成的军队一级组织。通常隶属于营。为基本战术分队。 一般在营的编成内遂行任务。直属团以上单位的连称独立连,多担负技术和勤务保障任务。 营编制则是由若干个连编成的军队一级组织。通常隶属于团和旅。为高级战术分队。一般在团或旅编成内遂行战斗任务。直接隶属于师以上单位的营称独立营,多遂行战斗勤务、技术勤务和后勤保障任务。 团编制则是由若干个营(或连)编成的军队一级组织。通常隶属于师(或旅)。直属于军(集团军)以上单位的称独立团。为基本战术部队,是具有一定职能和权限的教育训练、行政管理单位。设有领导机关,编有战斗勤务保障分队。由统帅部授予番号和军旗,有的还有自己的独特标志。 旅编制由若干个营(或团)编成的军队一级组织。通常隶属于师或集团军(军)。为战术兵团。设有领导机关,编有战斗、勤务保障分队。一般在上级编成内遂行作战任务。亦可独立作战。 师编制由若干个团(或旅)编成的军队一级组织。设有领导指挥机关,编有战斗、勤务保障部队、分队。中国人民解放军通常隶属于集团军或军。为基本战术兵团。一般在上级编成内遂行作战任务。 军编制由若干个师(或旅)编成的军队一级组织。通常隶属于军区、方面军。设有领导指挥机关。编有战斗、勤务保障部队、分队。为战役战术兵团。一般在上级编成内遂行作战任务,亦可独立作战。 集团军编制由若干个军(或师)编成的军队一级组织。通常隶属于军区或方面军、集团军群。设有领导指挥机关,并直辖一定数量的战斗、勤务保障旅(团)、营。为基本战役军团。一般在上级编成内遂行战役作战任务,亦可独立担负作战任务。 方面军编制由若干个集团军编成的军队一级组织。隶属于统帅部或战区。设有领导指挥机关。为诸军种、兵种合成的战略战役军团。通常在战时组建,其编成主要视作战方向的战略地位、战场容量、敌方可能投入的兵力和己方兵力情况及作战企图等因素而定。一般能独立地进行一个战役方向的作战,还可与其他方面军共同进行数个战役方向或一个战略性战役方向的作战。 而白起既然不看好这种编制的初级编制对秦军的影响,自然是更加不看好张嘉师基本全套照搬的相应做法。 而张嘉师在打赌输掉之后,也不得不反思大秦帝国的军事编制到底是不是需要变动。 …… (大秦帝国的军事编制到底如何,并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但是后世的人从很多资料上进行了大致的推敲:) 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设二五百主一人。其中。“二五百主”也称“千人”,已属中级军官。骑兵的编制,以秦始皇陵出土的兵马俑情况看,很可能是四骑一组,三组一列,九列一百零八骑为一队。并能属战车六乘。 这和《六韬均兵》篇所说“五车一长,十车一吏,五十车一率,百车一将”的编制,也是颇为接近的,但有所不同。当有步兵配属时,则以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八人为一个基层单位,六乘为一组,十八乘加指挥车一乘为一队。 这和春秋时每乘兵车步年多至七十二人的编制大不相同,其原因就在于兵种的发展和车、步的分离。春秋是车战的鼎盛时代,以车为主,车、步合编,随着战争的需要和兵员的扩充,车属步卒由十人、三十人……一直增加到七十二人。 进入战国以后,步兵成为独立的兵种,并取代车兵而居于主导地位,车、步、骑逐渐按兵种分别编制,因而车属步兵愈来愈少。到了秦代,车、步、骑分编已成定制,作战时的配合是兵种的协同而不是编制的混合。所以,车、步合编的现象已不多见。合编时每乘步卒减少到八人。关于秦代水军的编制,无文献可证。 从有关情况分析,很可能和步兵相仿,例如《史记张仪列传》所载,秦的巴、蜀水军,用“舫船载卒,一舫载五十人”,每舫即相当于步兵的一个屯。所谓“舫船”,即两船相并。因为一只船载二十五人,不是一个编制单位,所以才合并起来载五十人。再如,《华阳国志蜀志》所载,“司马错率巴蜀众十万,大舶船万艘,米六百万斛,浮江伐楚”,每艘即相当于步兵的一个什。 所谓”大舶船”,实乃“太白船”的音误,是一种较小的船,所以每船仅载十人。这两条史料表明,当时的许多水军,实际上即经过一定水上训练的步兵,所以其编制与步兵相似,以适于水、陆两用作战。当然,水军的编制,也有自己的特点。如《太平御览》卷三一五引《越绝书》所载越国的水军,“大羿一艘广丈六尺,长十二丈,容战士二十六人,棹五十人,舳舻三人,操长钩矛、斧者四,吏、仆、射、长各一人,凡九十一人”。 这里仅操舟水手即达五十三人,占总编制的一半以上。这种编制方法和特点统一后的秦代水军也予以继承和发展。不过,一旦登陆作战,大量的水手也同样要转化为步兵参加战斗。因此,古人强调“船军(即水军)之教,比陵军(即陆军)之法,乃可用之”,这说明水军的编制以及训练等等,都是和步兵颇为相类的。 而眼下的大秦帝国的军事编制,事实上已经被张嘉师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变。 因为张嘉师整合了大秦帝国的兵种部署,将同一兵种基本上划分在一支部队当中,更有效发挥这一种兵种的作战能力之余,也提升了相应的指挥协调能力。 毕竟原来的秦军军官们,虽然在很多方面而言,都已经对相应的军制有了熟悉的指挥技巧。但是毫无疑问,眼下一支由一定数量的单一兵种,组成一支作战部队,在很多方面而言,更能够发挥出相应的作战能力。 可以说,张嘉师对于大秦帝国的军事编制的变动,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成果,其最大的证据就是张嘉师能够率领这一支部队再次为大秦帝国统一天下。 而白起不认为,过于先进的体系会适用在这一个方面,所以他不赞同张嘉师在这个时期变动已经相当成熟,同样也得到了不少验证,以及展现出成功一面的军事体系的发展。 而张嘉师在仔细思考一番之后,发现了眼下确实并不是改变现在秦军编制的好时机。 只不过,放弃了这个想法的张嘉师,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直到他去世甚至是将近一千九百年过去之后,他希望能够尝试运作的军事编制的改革,并没有实现……(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大朝会的安排 “王上,眼下匈奴依旧甚无动静,恐怕对方不会在今年出兵了。 在张嘉师的主位下方,一个坐在左列中间的一个文臣打扮的官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嘉师以及其他被张嘉师召集的人员听到这么一句话之后,心情也很是复杂。 毕竟在眼下这么一个时期,匈奴人似乎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调动,自然也不太可能在这一段时间就发起对大秦帝国的攻势。 固然,有一句话叫做秋高马肥,而眼下,也不过是大秦帝国二十年,秦三世六年的十一月上旬(公元前201年8月),距离秋天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根据很多情报显示,匈奴人依旧没有对大秦帝国进行军事行动的计划。这一点无疑是让很多人都感觉到疑惑不解。 尤其是张嘉师,他不明白冒顿为什么会忍得住自己的挑衅,甚至是就差没有跟匈奴全面开战的军事行动。 要知道,在几个月之前,在后世四平地区那一片草原上,匈奴左贤王可以说得上是大败亏输。当然,根据秦军以及东胡联军之间的损失而言,他们这一次也就是一次惨胜。 张嘉师很清楚,匈奴人必然不会忍得住这一种事情,大秦帝国面临的必然是匈奴人的复仇。或者是说,匈奴人甚至是将接下来的军事行动,看成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好吧,不得不说,不只是张嘉师,就连白起跟陈平等人,都似乎是想错了这种结果。 也许在九月份左右,才是匈奴人发起攻势最好的机会。但是毫无疑问,若是匈奴人连这个时候都不进行相应的军事调动,恐怕到了九月份,时间也赶不上了。 毕竟匈奴人眼下的控制区相当广阔,而且匈奴部落并不是定居为主的民族。在茫茫的草原或者是辽阔的蒙古高原上找到一支逐水草而居的部落,可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 而尽管陈平麾下的细作人员并没有做到能够明确了解匈奴人一举一动的地步。但是作为情报组织重点关注区域,毫无疑问的是,在匈奴人的龙庭地区以及冒顿的部落,很多情报也许无法得到核心消息,但是表面的一些情况,还是能够知悉一二的。 匈奴人并没有明显的调动。这一点应该不是什么情报错误,真实性应该是有一定保障的。这也导致了在双玥邑以及很多地区的大秦帝国君臣,军民都很不解的事情。 因为就算是张良以及对匈奴人不太熟悉的萧何等人心中,匈奴人找回场子,应该是必然的事情。而眼下却这么反常,可真的是让他们无所适从。 而在边境地区的军民,也早早的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准备应对匈奴人的大举入侵。但是在几个月的时间以来,匈奴人的毫无动静,也让这些军民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不禁嘀咕着什么。 但是不管如何,张嘉师还是认为他们眼下可不能够掉以轻心,因为冒顿此人以及其统率的,逐渐进入到巅峰时期的匈奴,可以说是张嘉师所面对过的最强大的敌人。也是大秦帝国在建立起来之后,需要面对的最大劲敌。 可以说,张嘉师真的不认为冒顿会忍气吞声。接受张嘉师给他带来的一个苦果。 至于从匈奴人传达回来的一些情报当中,张嘉师跟陈平等人也看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那就是那个上次出使大秦帝国的使节,居然在五月份的一次打猎当中,被狼群围攻,最后连尸体都被狼群分食。 可以说,这一个情况散发出一股阴谋的味道。 毕竟按照道理而言。以那个人在匈奴的身份地位,其麾下的侍从奴隶自然是不会就这样坐视对方被狼群围攻。 但是对方的死法这么诡异,真的不能够不让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就这样一笑置之。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苦肉计这么一回事,但是这么一种苦肉计可没有任何的好处。因为冒顿需要的并不是将一个无关重要的人员的死活,来迷惑大秦帝国,让大秦帝国在接下来的时日。掉以轻心。 因为这个安排根本就毫无意义。大秦帝国或者是张嘉师他们,不会对一个使节的死活太过在意。 而张良则是思索一番之后,说出了一个算是最接近冒顿这样做的目的的想法,但是么,这个想法张良自己都认为不太可信: “也许此人的死亡,并不是应对我们的一种安排,相反是冒顿为了掩盖一些情况的手段。只不过职下也想不通,冒顿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因为此人也许是冒顿的一名心腹,但是对冒顿而言,这个人的死活并不是他会很在意的事情。也许,此人的死活,更多的是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至于对方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这也不是我们所能够知道的了。” 听到了张良的话,张嘉师也不禁有点认同,因为不论是他还是与会的其他人,都不得不说张良的推测确实是相当合理。至于张良最后的那句话,张嘉师以及陈平等人都没有太过在意,因为要是张良连冒顿这么做的缘由都知道的话,那么他就不是张良,而刘邦也不会遭遇嘉县之败,大秦帝国的命运必然会被其在很多地方影响。 …… 在不得不认为这么一个议题暂时搁置之后,张嘉师提出了这一次他召开这一次会议的最基本目的。 那就是张嘉师打算在十月初一的岁首,为大秦帝国召开已经断绝好几年的大朝会。 ……………………………………………………分割线…………………………………… 大朝会,作为大秦帝国一年一度的重大典礼,其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 但是由于战争以及对匈奴备战方面的影响,在大秦帝国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7年)直到今年(公元前201年),大朝会一直处于中断的状态。 张嘉师在这个时期打算举办大朝会,并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想法,而是在先前的沟通当中,无论是陈平亦或是李左车等人,都认为新的一年再次召开大朝会,是必然的事情。 张嘉师在这一天召开会议。主要也是就大朝会的相应事宜进行磋商。 大朝会的很多礼仪,喜公公就相当清楚明白,而且还有桓峰,李信,屠睢以及郑逍等人的帮助下,张嘉师想要举办一次大朝会,在礼仪安排以及相应的仪式方面。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张嘉师不能够这么轻率的进行这件事情的安排。 这些特殊情况有好几样…… 第一样。是关于大朝会的地点。 严格来说,这一个地点的选择并没有什么麻烦,因为张嘉师所知道的合适地点也就是一个,那就是眼下基本处于空置当中的咸阳宫。 但是也就是因为咸阳宫基本空置,大朝会的很多安排需要对咸阳宫进行相应的整理以及修缮,才能够让这一次由张嘉师所主导的大朝会,并不会太过差劲。 所以,张嘉师希望能够就相应的问题进行磋商。 而经过现今的少府吕泽以及将作大匠萧起的相应规划呈现之后,张嘉师最后确定了四个需要大规模整理以及修缮的地区: 第一个自然就是咸阳宫的正殿。毕竟大朝会还需要视乎天气情况来进行相应安排。若是遭遇到雨天,那么这一年的大朝会就必然会在咸阳宫大殿进行相应的流程。 所以对于咸阳宫大殿的相应安排,张嘉师很清楚这一个地方马虎不得。 第二个地方,是咸阳宫的广场,这一个地方占地相当大,而且因为久久没有使用,所需要的工程量相当大。若是在下雨天气的话,这个地方也不需要太过在意,但是张嘉师也不是神仙,要是到时候不下雨的话,在咸阳宫正殿进行国宴,可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所以。张嘉师还是认为这个地方需要进行相应的整理修缮工作。 第三个则是对皇室居住宫殿的整修安排。 说实话,张嘉师真的不太在意这一个事情,但是毫无疑问,这个也不是他在不在意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了。因为大秦帝国的脸面,很大程度也体现在皇室的脸面上,若是皇帝居住在简陋破败的宫室当中,张嘉师自己都能够想到……大秦帝国的脸面说不定丢到河里面喂鱼了…… 好吧。这么一个情况绝对不能够出现。这是张嘉师认为自己要做到的底线之一。 当然,张嘉师也没有进行大规模修缮咸阳宫的打算,而是在比较靠近咸阳宫正殿的中部宫殿,选择一些宫室进行修整。 这也是张嘉师的一种坚持,毕竟在张嘉师的想法当中,咸阳宫这个地方既然不经常使用,修得再好看也就是浪费钱财人力,还不如临阵磨枪…… 毕竟也算是不快也亮…… 最后一个,则是关于诏令参与大朝会的外地文武的居住地区问题。 在过往大朝会,大秦帝国有着相应的设施安排这些人员居住。但是眼下,咸阳城的重建工作并没有大规模开展,很多本应该重建的设施,甚至是连动工日程都没有进行规划,可以说在这方面而言,张嘉师也算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是这也不能够让自己麾下的重臣们露宿街头吧…… 所以,张嘉师在思索一番之后,并且跟吕泽以及萧起两人进行商议,决定在咸阳宫南面护城河对开,修筑一排房舍,用来安排官员入住。 可以说,这些房舍的修筑也算是投入了张嘉师不少的钱财。但是张嘉师并没有打算让这些房舍在大朝会之后空置的打算,而是希望在这些房舍当中,建设一套使节馆标准的建筑。 张嘉师并没有将这个想法在这个时候就说出来,因为很明显,张嘉师眼下也没有打算将阿房宫作为后世大秦帝国主要宫殿群的打算说出来。 修筑阿房宫,让张嘉师认识到这个宫殿群的必然性。 而在阿房宫逐渐投入使用之后,咸阳宫就会进行拆除,而整个咸阳地区则是建设为咸阳新城。 可以说,这一种规划,将影响大秦帝国很长一段时间的建筑布局。 …… 在解决了大朝会的硬件配套之后,张嘉师就进行对诏令人员的商议。 毕竟眼下这一个时期,并不能依据过往的惯例进行安排。 在过往的大朝会当中,各地的郡守是必然要出席的。但是对于匈奴人的威胁,调动郡守进行大朝会,对于边地的军务会带来一定的影响。 而且有不少还在恢复当中的内战严重的郡县,调动郡守进行商议,也不是一个好事情。 所以,张嘉师在经过商议之后,做出了以下的调动。 那就是郡守以及郡丞,两者之间必然需要有一人进行出席大朝会的诏令。而相邻的郡县当中,郡守以及郡丞的诏令是交错的。 比如说商郡郡守渉间出席的话,郡丞子安逊则是留守商郡,而邻郡的辽宁郡郡守苏角则是留守辽宁郡,其郡丞晏正则是出席大朝会,如此类推。 这一种方式,也许会出现问题,但是相比起匈奴人有可能会出兵而主官不在的影响,这种权宜折中的安排,似乎更为有利一些。 而经过相应的商议,大秦帝国眼下边郡当中,郡守需要出席的人员则是如下: 辽宁郡郡守苏角,晋北郡郡守王离,云中郡郡守杨翁子,陇西郡郡守高建。 而且根据相应的调动安排,张嘉师有了一条补充条款,那就是若是战争爆发,商郡郡守渉间能够指挥辽宁郡的郡兵战斗,燕郡郡守桓硫,能够指挥晋北郡的郡兵战斗,云中郡郡守苏腾,能够指挥九原郡的郡兵战斗。而陇西郡的郡兵则是由张嘉师亲自指挥。 这种安排,张嘉师都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效果,但是毫无疑问,这一种安排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也不算是一种坏事。 而在经过这样的商议之后,张嘉师留下了与会的麾下文武就餐,毕竟也不能让自己麾下的文武饿着肚子继续下午的工作吧……(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大朝会(1) 公元前201年10月初一,也就是大秦帝国二十一年的新年岁首之际,关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咸阳宫南城墙的大门再次开启。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而在大门外面的护城河南方,超过数百人的大秦帝国中高级文武官员,在卫尉桓峰的审视下,排成了相应的队列准备进入咸阳宫内。 这一项工作,本来应该是由驭勇来发号施令,毕竟驭勇才是管理咸阳宫防务的执掌者,也就是大秦帝国的郎中令。 但是驭勇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只好由事实上并没有太多兵权的卫尉桓峰来代劳。 或者说桓峰是给站在他身边的驭勇,进行一次指导。 …… 在咸阳城进行重建之后,原本准备同样重新编制的卫尉军,因为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并没有恢复卫尉军原本多达两万人的相应编制。因为在这个时期,基本上并不需要大量兵力防护的咸阳城区废墟,两万人的卫尉军就是一种浪费。 而在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张嘉师还是给予了桓峰这个卫尉,指挥五千人,负责咸阳城一带的警戒以及防御工作。 可以说,这五千人看上去不太够用,但是实际上,五千人的卫尉军更多是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 而相反的是,驭勇麾下的郎中军团部队,也就是大秦帝国最核心的皇家卫队部队,因为要肩负双玥邑这个实际上的大秦帝国核心地区以及包括咸阳宫在内的相应地区的核心防御,其兵力数量接近一万五千人。 其中咸阳宫的固定防御兵力为三千人,双玥邑为八千人,而一些离宫地区则是将近四千人。 但是因为大朝会的召开,张嘉师与内史萧何以及卫尉桓峰的商议下,决定在大朝会当天,将咸阳直管地区的部队,抽调三分之一,聚集在咸阳城周围,加强咸阳城重建区域以及咸阳宫的防御力量。 其中。驭勇麾下的郎中军团,主要防御区域则是大朝会的核心区以及张嘉师一家人居住的几个宫殿内外。 而双玥邑的防御,则是有余下的四千人负责执行。这也就是说,另外四千人的官兵,连同本来驻守在咸阳宫的三千郎中军团部队,成为了咸阳宫大朝会核心区的防御力量主体。 之后的是位于咸阳宫其他地区的防务,则是由卫尉军负责。而内史萧何麾下的咸阳直管各县抽调的兵力。则是在咸阳宫外围以及咸阳城废墟当中进行驻防。 可以说,将近三万人的兵力。足以构建一个防御体系相当强大的部署,虽然不说万无一失,但是却能够更有效的防御小股兵力对咸阳城的突袭,甚至是能够做到对方有来无回。 当然,对于一些实力不错的人,这样的部署也许会有漏洞,但是对方想要在这么一个时候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毫无疑问是不可能的。 最起码,他们几乎不可能靠近到张嘉师以及帝国皇帝嬴珣的面前。 而这个时候的桓峰。在看了看天色之后,就跟身边的驭勇交代着什么。 而驭勇这个张嘉师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则是不时点点头。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一点,下一次大朝会,则是由他全权负责这方面的安排了…… 若是当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而遭到百官或者是御史大夫的弹劾,恐怕张嘉师也不会一笑置之。毕竟这样的场合的重要性。已经长时间担任郎中令的驭勇,同样也清楚不过。 …… 而在等待进入咸阳宫的文武队列当中,文臣自然是以丞相陈平以及御史大夫李左车为首,而旁边的太尉位置,则是空缺。 这也不是说张嘉师没有打算让太尉位置空缺下去,而是他自己都很清楚。整个大秦帝国,没有人敢做这个位置,尤其是他还在世的情况下。 也许这么一个情况,在嬴珣亲政之后会有所改变,但是毫无疑问的是,眼下的大秦帝国,张嘉师的威望并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 在陈平以及李左车之后的。是大秦帝国的九卿当中的大部分成员。 也许,这也应该让大秦帝国的九卿齐全,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郎中令驭勇以及卫尉桓峰正在城门楼上交流着什么,若是两人还在队伍当中的话,那才叫怪事。 而九卿之后,则是以大秦帝国的二千石俸禄的相应官员,比如说偏向于文官体系的内地诸郡郡守,或者是代理郡守出席的郡丞。 最后的是一些级别较低,而是经过张嘉师传达诏书到来的官员。 在一些前方的一些郡守郡丞的心中,他们心中有些担忧以及对后面的官员的嫉妒。 担忧的是,他们很有可能会在大朝会上失去自己的官位甚至是性命,嫉妒的是,这些低级官员毫无疑问,将会替代一些人的位置。 他们很多人都暗中安慰自己,希望自己并不是那种被追究的倒霉蛋。但是么,事情到了这一个地步,他们能够做的事情也不多了。 而在另外一边的武官位置,则是由上将军李信,国尉屠睢领衔。 之后则是大秦帝国眼下的将军们。 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并没有恢复五将军的位置,而是让一些统率兵力超过一万人或者是更多的部分非郡守郡尉级别武官,担任将军。 其中,这些将军的位置,以韩信为首,之下的则是英布,郦商等在战争当中表现杰出的人选。 在这些将军们的身后,则是以边地的郡守或者是郡丞为主的二千石官员。 再之后的就是一些低级的都尉或者是校尉。 …… 而在这些武官当中,作为曾经备受张嘉师重用的秦敏,虽然也出于将军级别的位置,并且接到了张嘉师的命令,前来咸阳参加大朝会。 但是无论是辽宁郡郡守苏角亦或是曾经与他交好的韩信等人,都没有进一步与他交流的想法。 甚至是一些靠近秦敏的将军,比如说杜聪,都暗地里拉开与秦敏之间的距离。 可以说,这些将军或者是郡守,都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曾经也算是辽东军体系当中,显赫的一员战将的秦敏,风光不再之余,已经是让张嘉师忍无可忍。 在这几年的时间,张嘉师为了楼船士部队的稳定,并没有出手对付秦敏,毕竟秦敏作为辽东楼船士部队的第一任指挥官。其功勋以及影响是无可否认的。 只不过,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秦敏触犯到张嘉师底线所容忍的事情越来越多,甚至是出现了私通外敌的确切证据。 尽管秦敏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没有几个人清楚,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包括韩信在内的人都很清楚,秦敏已经完了,而且是很彻底的那种。 张嘉师对于自己麾下的文武虽然相当宽厚,但是这还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不要触犯他的底线。要不然,狠下杀心就不要怪他了。 但是秦敏似乎没有对这一点的自知之明,而是在接到了张嘉师的诏书之后,依旧是拖延很长一段时间才奉诏前来咸阳,若非张嘉师不愿意秦敏这个曾经的有功之臣落得个太难看的下场,苏角不说二话就会派遣辽宁郡的郡兵,将秦敏以及其家族的相当涉及很多事情的族人。全部抓捕起来。 毕竟苏角很清楚秦敏的所作所为,就算是他的功劳再大,都无法挽回他的性命了。 …………………………………………分割线……………………………………………… 在咸阳宫内,早早就起来了的张嘉师,在两个王后的服侍下,穿上了玄黑色的王袍冠冕。 而在穿戴完毕符合自己身份的冠冕袍服之后。张嘉师则是来到了居住在中间宫殿的嬴珣面前。 按照一般的情况而言,自己的宝贝儿子嬴珣,也就是眼下大秦帝国的皇帝,早应该自己独立一个房间,但是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张嘉师还是让他居住在自己府邸当中主宅当中,若是张嘉师希望跟嬴玥汐姐妹胡天胡帝的话。那么自己的宝贝儿子跟自己的女儿,则是被赶去嬴玥淑那边。 其余的时间,自己的一双儿女还是跟他们的母亲一起居住。 而在这一天,并不一样了。张嘉师以及自己的两位王后,并没有居住在最为显贵的宫殿当中,而是让嬴珣自己休息。 张嘉师认为,这也算是嬴珣必须要面对的一个情况,因为他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同样也是大秦帝国的皇帝。 固然,嬴珣距离他亲政还有一定的年月,但是张嘉师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连这么一点事情都无法处理好。因为这还是有碍于作为一个君主的相应体现。 但是当张嘉师进来之后,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他没有见识过的重大节日的到来。 张嘉师看着穿着一身玄黑色帝王袍服冠冕的儿子,露出的是一丝骄傲的微笑。因为自己的儿子的表现,让他值得骄傲。 在他的预想当中,自己的儿子说不定还在手忙脚乱的穿着一身袍服,但是在他过来之后,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的情况之后,作为一个父亲的他,自然是满意的很。 当然,在询问了一下喜公公之后,张嘉师知道眼下距离他跟自己的皇帝儿子出场的时间还晚一些,于是张嘉师就盘坐在自己的儿子的左下方,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喜公公看着张嘉师的表现,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张嘉师会真的对这样的事情这么平静。 他自然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嘉师眼下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尽管,作为大秦帝国皇帝的嬴珣,在他亲政之前,张嘉师依旧是主导着这个国家的重大事务。但是这种实际上算是大权在握的情况,喜公公知道,张嘉师本身也对这种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 但是除了他之外,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做的更好。 可以说,张嘉师是不得不接受这么一个情况,然后尽可能做的最好。 喜公公不得不感慨,自己当初见到张嘉师,也就是将近十年前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当初那个不名一文的年轻人,居然会有这么一个高度。而且,大秦帝国在对方的力挽狂澜之后,再次主宰者大片土地以及无数民众的性命。 可以说,喜公公着的没有想到,张嘉师会成为一个对大秦帝国有着如此深远影响的人。 他在心里面暗暗想着:“说不定,这一点,连先帝都没有想到过的吧?或者是,先帝真的对当初似乎一无是处的王上,有着让人意外的信任?” 当然了,喜公公可不会将自己的想法流露出去,因为这一个情况可不是好事情。 …… 而在嬴珣的心中,他虽然不太明白自己坐在自己父王更为显赫的位置的含义是什么。而他也不认为,这一种感觉很好。相反,若是自己的父王能够在府邸当中那样,抱着他教导他一些事情应该怎么做,这一个事情是他最喜欢的。 当然嬴珣也很清楚,自己的父王有着一些方面的严格,尤其是在一些学习上,张嘉师可是下达了一定的指标,让他每天都去完成。 他也有一点不满的想法,因为就算是他的哥哥张瑛,都没有这种强硬的要求,而自己其他的弟弟也是一样。 但是他也想到的是,自己的父王这也是为他好。因为哪怕是自己的哥哥张瑛以及他的几个年纪跟他差不了太多的弟弟,双方的身份的最大差距,并不是年纪,而是他已经是这个国家的君主。 他的父王就对他说过: “你是这个国家的君主,在你亲政之前,父王还可以为你担待一二,但是在你亲政之后,你就必须要面对很多东西。” “也许你更加应该成为一个普通的孩子,但是既然你肩负着这样的命运,你要做的并不是去逃避,更加不是去无视,而是要学会该怎么样做,该怎么样面对以及该怎么样去完成你的责任……” 所以,在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在这个叫做喜公公的老爷爷的帮助下,嬴珣虽然有些不满,但是还是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而眼下看来,父王对于他的表现,似乎很是满意……(未完待续。) 本书来源 品&书@网 http:///bo 第七十六章 大朝会(2) 在钟声响起的时候,等待着的官员依次进入咸阳宫内。 而在这个时候,张嘉师则是张开眼睛,对着喜公公说道:“喜,正殿内的布置都已经完成了么?” 喜公公自然知道张嘉师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恭敬的对张嘉师说道:“回禀王上,按照你的意见,正殿的相应布置已经完成。而郎中令也在相应区域内进行了足够的布置。” 事实上,喜公公的后面那句话,他自己认为并不需要说出来,或者是张嘉师给驭勇的相应命令,似乎有些小题大做。 但是一来想到张嘉师在这一次大朝会上有可能会进行的一些安排,二来则是张嘉师的坚持,包括驭勇在内的人都只有按照张嘉师的命令来进行相应的布置。 说实话,喜公公不认为大秦帝国眼下的核心统治者布局是合理的,他也相信,张嘉师自己的内心也是有点无奈。但是一来想到了始皇帝的血脉基本宣告断绝,尤其是男子方面,自从胡亥死了之后,大秦帝国跟始皇帝血脉最近的人是嬴子婴。 但是无论是始皇帝还是军方的人,都不认为几年前就因为叛乱自杀的嬴子婴是一个好人选。而对方做出了这种举动,则是更加正面了这么一点。 可以说嬴子婴的死,更多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也许,张嘉师本身是继承大秦帝国的最好人选,而且也有足够的实力来维持他应该得到的位置。 但是始皇帝也许在没有去世之前,也就是写下那一份诏书的时候,就想到了张嘉师的性格如此,才会进行这样的安排。 喜公公知道,就算是张嘉师真的即位为三世皇帝,那么不出意外的话,其嫡子张珣也必然是下一任帝国皇帝的首选。 在某个意义上,始皇帝当其时的诏书,更多就是将这一个情况提前。但是这么一个情况的发展。让喜公公觉得自己之前所侍奉的君主,确实是称得上一个伟大的君王。 因为对方虽然在后期有些独断,但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若是始皇帝并不重用张嘉师的话,眼下大秦帝国的局面,也许也不是他所能够看到的了…… 而在钟声第二次响起之后,张嘉师则是站起来。然后对嬴珣说道:“陛下,我们也应该出去了。” …… 群臣在进入咸阳宫大殿之后。首先看到的是在下首台阶当中摆放的一张椅子,而正殿的正北位置,象征着大秦帝国最高的位置的座位,则是显露出一丝高雅的气氛。 群臣对于这个安排有些奇怪,但是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不少聪明的人都想到了这一种安排,更多的则是张嘉师的想法。 在大秦帝国当中,眼下的真正掌控者并不是年幼的三世皇帝,而是经历了多次战争,并且为大秦帝国逆转劣势的摄政王张嘉师。 对于陈平等人而言。张嘉师虽然并不是帝国皇帝,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却是胜似皇帝。 而这一种安排,则是很有可能给群臣以及天下万民一个暗示,那就是张嘉师这个大秦帝国的掌控者,并不愿意将自己放置在皇帝之上,这个帝国的未来。依旧是这个年幼的三世皇帝。 陈平等人则是暗地里对望一眼之后,都能够看到对方眼中的一抹淡淡的失落以及释然。 毕竟若非张嘉师是如此安排,那么张嘉师也不会有走到这一步的结果。 可以说,这也是张嘉师性格的一种体现…… …… 君主年幼而他人亲政的事情,在这个时期之前的历史也不属罕见。 就以君王后以及赵太后的情况而言,就是一种年幼君王将国政交托其他人的一种体现。 当然。最近的历史还在始皇帝还是秦王的时候的相应描述: 秦庄襄王三年(前247年),秦庄襄王驾崩,赵政即位为秦王。即位时由于年少,故国政由相邦吕不韦所把持,并尊吕不韦为仲父。 吕不韦既把持朝廷,又与太后(赵姬)偷情。他见秦始皇日渐年长,怕被他发现。想离开太后,又怕太后怨恨,所以献假宦官嫪毐给太后,嫪毐假施腐刑,只拔掉胡子就进宫了。秦始皇日渐长大,于是他们就骗秦始皇,说太后寝宫风水不好,应搬离这里。秦始皇信以为真,于是他们搬到离秦始皇远的地方,结果太后生下了两个私生子,而假宦官嫪毐亦以秦王假父自居,在太后的帮助下封长信侯,领有山阳、太原等地,自收党羽。嫪毐在雍城长年经营,建立了庞大的势力,是继吕不韦后又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嫪毐难免小人得志,在一次喝醉酒后对一个大臣斥责道:“我是秦王的假父,你竟敢惹我。”这个大臣听后很生气,并且暗中找了个机会告诉秦始皇。嫪毐慌了,准备叛乱。 秦王政十年(公元前238年),秦始皇在雍城蕲年宫举行冠礼。嫪毐动用秦王御玺及太后玺发动叛乱,攻向蕲年宫。秦始皇早已在蕲年宫布置好三千精兵,打败叛军。嫪毐转打咸阳宫,那里也早有军队,嫪毐一人落荒而逃,没过多久便被逮捕,并免去吕不韦相邦职位,幽禁太后。 可以说,秦王政的亲政之路,是一条相当血腥的道路,而若非是经历这样重大的变故,恐怕大秦帝国成立的时日,也许会有所延迟。 而眼下的三世皇帝嬴珣,年仅八岁,其父张嘉师担任摄政王,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而张嘉师麾下的文武,基本上对张嘉师马首是瞻,形成了一个新兴的大秦帝国统治阶层。 也许,在三世皇帝嬴珣亲政之后,张嘉师退居幕后,朝堂上的政局说不定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但是陈平等人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张嘉师不会让这种情况变得血腥甚至是哀鸿遍野。因为眼下的大秦帝国能够有如此局面,就是张嘉师与他们的努力成果。 到时候就算是真的因为新君亲政而引发朝堂的变动,张嘉师都会尽可能做到一个平和的局面。 陈平等人不知道自己的猜想会不会有错,但是这种想法,对于他们而言,同样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分割线………………………………………… 在钟声第三遍响起之后。大秦帝国的摄政王张嘉师,牵着三世皇帝嬴珣的小手,从偏门进入到正殿当中。 而张嘉师在让嬴珣坐在主位上之后,就后退数步,弯身作揖。而其他群臣则是看到了张嘉师的动作之后,也跟着照做。 张嘉师在低下头之后,说道:“臣张嘉师。恭请陛下开启朝会礼仪!” “臣等恭请陛下开启朝会礼仪!” 后面的那些话,自然是陈平等人的异口同声。 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张嘉师看着嬴珣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然后再走过他的身边,心情有些概叹:“还好这小子并没有忘记自己应该怎么做。” 嬴珣是第一次参加大朝会,有一些准备工作自然是还是必须要做好的。要是嬴珣搞砸了一些事情,影响必然是非常深远,而张嘉师也未必能够做好相应的补救措施。 所以,预演安排什么的,张嘉师还是让自己的两个皇后为首的“导演团”。进行相应的安排。 嘛,第一次预演,嬴珣果然如同张嘉师所想的那样,在一些前期的安排上就搞砸了…… 但是没关系,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的话,还有整整五天时间…… 尽管张嘉师自己都不愿意这样做。但是他还是硬下心肠,强迫自己的儿子做这样的事情。 毕竟自己的宝贝儿子,可是关乎着很多事情的存在。而且在大朝会出现了大篓子,恐怕就算是其亲政之后,其威望也会遭受到不少的影响。这一点可不是张嘉师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张嘉师不得不采取比较强硬的态度。拒绝了自己两位妻子有些心疼的请求,而是让嬴珣在很多方面都能够按照相应的环节来做。 张嘉师很清楚,这样的做法,也许会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不高兴,但是么,他是大秦帝国的君主,才是自己的儿子。作为一个君主。就必须要做好自己的责任。 …… 而在嬴珣缓缓走下台阶之后,张嘉师也转身跟在嬴珣的身后,这一个情况被不少群臣看在眼里。 他们不觉得这一个情况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来到这个大殿参加大朝会的人,基本上就是张嘉师麾下文武当中的翘楚。 当然,一些中低级官员或者是杨翁子等郡守,跟张嘉师的关系也就是知道或者是见过几面而已。 但是这也不代表他们会做些出格的事情。 尤其是一些心中很紧张,但是表情看上去很平静的中低级官员,他们知道,一旦他们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被赶出咸阳宫还算是小事了,说不定还会丢掉自己的小命。 这可是他们不想看到的结果。 而张嘉师麾下的郡守郡丞,则是基本都是人精,自然也不会在这种场合,犯不该出现的错误。 所以,等到嬴珣以及张嘉师,分别走出大殿之后,以陈平,李左车以及李信,屠睢为首的文武官员,也跟在张嘉师后面,走出咸阳宫正殿。 在这个时候,咸阳宫正殿外的平台上,有一面迎风飘扬,绣着一只玄鸟的巨大旗帜。 张嘉师这样的安排,则是希望嬴珣能够作为一个君主去拜祭天地以及玄鸟,作为大秦帝国的受到认可的君王。 这一个仪式,与之前的大朝会有所不同,因为这些朝臣在祭天的时候,会在平台下方的广场聚集,等待祭天结束之后,才进入到大殿当中。 但是因为这是嬴珣第一次参加的大朝会,所以张嘉师只能够在这些安排上进行修改。再说了,张嘉师也不确定自己的宝贝儿子会不会因为广场聚集着大量的文武而被吓住。 毕竟排练预演什么的,可无法让自己的麾下文武都一起参与。再说了,临时找其他人担任不同角色,一来场合不对,二来么,陈平等人就算是能够参加这种“蠢事”当中,张嘉师都不好开口。 所以么,有些事情改变一下,应该不会是坏事。 嬴珣走到了那一面玄鸟大麾下方,拿起了面前的一个酒爵,用相当稚嫩的童音说道:“赢姓赵氏子孙嬴珣,祭祀天地,祈求大秦帝国在新的一年能够风调雨顺,万民安乐!” 这一个环节,当年的始皇帝也是这样的做法,但是么,在这之前还得念诏书什么的,而张嘉师则是因为诏书什么的内容,对于嬴珣还是有一些难度,要是这个小家伙不懂字或者是忘词了,张嘉师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还是一切从简。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没有得到陈平等人的劝谏,那就是祭天什么的还是他这个摄政王代理好一些。陛下更应该在旁边看着就好。 但是么,张嘉师拒绝了陈平等人的劝谏,而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在这一方面发挥出作为一个君主的作用。 虽然说他眼下是大秦帝国的摄政王,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他这个穿越者连姓氏都不同,若是还包办祭天什么的,这可就不是那么好接受了。 当然,张嘉师才不会说出他自己不希望被赢姓赵氏的祖宗们看成是一个卑鄙的家伙…… …… 嬴珣在将酒爵的酒水洒在地面之后,拿起祭台上的一个酒壶,往酒爵添满酒液之后,才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张嘉师对于这方面的仪式虽然也不算生疏,但是再怎么着,张嘉师所熟悉的这方面的仪式,还是以后世的方式为主。在这个时期的相应祭祀仪式,当然还是要听从专人意见会好一些…… 而嬴珣的祭祀仪式并不算太长,也不需要张嘉师为首的诸臣等待太长的时间。 嬴珣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而当嬴珣转身之后,张嘉师知道,接下来就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本书来源 品&书@网 http:///bo 第七十七章 大朝会(3) 张嘉师举行这一次大朝会,除了有相应的必然性之外,还有着张嘉师自己认为需要达到的相应目的。 比如说官员调动,评价,升迁甚至是惩处。 这么一个目的,是张嘉师尝试性的进行小范围的调整为主。 当然,张嘉师还希望有一点能够进行尝试,那就是在小范围实行察举制度。 ……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察举制是中国古代选拔官吏的一种制度,它的确立时间是汉武帝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察举制不同于以前先秦时期的世官制和从隋唐时建立的科举制,它的主要特征是由地方长官在辖区内随时考察、选取人才并推荐给上级或中央,经过试用考核再任命官职。 汉代察举的科目,是由少到多不断增加的;增加科目尤以特科为多,是根据对专门人才的需要而设立。这些科目,划一由皇帝确定。按照举期分类,察举的科目可分为常科(岁科)与特科两大类。岁科有孝廉、茂才(秀才)、察廉(廉吏)、光禄四行;特科又分为常见特科和一般特科。在上述科目中,以岁科为先,其中又以「孝廉」一科为最重要。特科中则以「贤良方正」为最重要。汉文帝时要求举贤良方正,汉武帝时要求举孝廉,这都是察举史上的标志**件。如果按照四科标准分类,以「德」为主的有孝廉、孝廉方正、至孝、敦厚等科;以「文法」为主的有明法科;以「才能」为主的有尤异、治剧、勇猛知兵法、明阴阳灾异、有道等科。但所有的科目,都以「德行」为先,在学问上则以「儒学」为主。 由此可见,察举制度是经过汉文帝的尝试,但是因为一些方面的影响,汉文帝时期的察举制度的尝试遭受到失败。 其标志性的影响,就是以著名书生贾谊的荣衰为代表。 汉代察举制度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举士」(选拔人才)与「举官」(提拔官吏)没有分开。而且,「选举」与「考课」没有区分。察举的对象既有未入仕者(无官职者),也有入仕者(现任官吏)。选举科目的设置。也是对现任官吏的考课内容。总的来看,考试(考课)是辅助形式,不占主要地位。这说明汉代对选才、任职官吏的考核还未制度化、严格化。 到了东汉光武帝时,开始对选拔与提拔的对象,施行「授试以职」,即进行文字方面的测试,内容有策、经、笺奏(章奏文体)等。初在部分科目。后向所有科目渗透,说明考试这一环节变得愈来愈重要。 章帝建初八年(公元83年)诏辟四科。这所谓「四科」不是具体科目,而是与察举有关的四项标准。早在汉武帝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董仲舒的一次对策中,就提出「四科」的概念。这两个时期提出的内容亦大体相同。 顺帝阳嘉元年(公元132年),时任尚书令的左雄提出「改察举之制」,主要内容是: (一)「限年四十以上」; (二)「儒者试经学,文吏试章奏」,包括年龄及课试内容的规定。又提出「先诣公府」的办法,把考试分为两个层次。先在中央公府初试,再由尚书省复试。这是察举制度中考试环节的重大改革,是选才用才的一个进步。 汉代察举制度中,对被举者的年龄,在不同时期、不同科目中,有不同的规定。这里简述东汉时的规定。 东汉顺帝阳嘉元年(公元132年),下诏规定:「孝廉年不满四十不得举」。规定举孝廉必须在40岁以上。但又规定:「其有茂才异行,不拘此例」,就是对有特殊才干者,可以放宽限制。上述规定,源于尚书令左雄的意见。左雄在关于察举改制的建议中提出「限四十以上」,但对于「有颜回、子奇之类。不拘年龄」,即学识、才干特别高的人,年龄不受限制。朝中有人反对左雄的意见,但顺帝十分支持左雄的改革,最终颁布了诏令。 其实以上的规定也不尽然。如在征诏博士人才时,年龄限制则为50以上。到质帝时,又令郡国举明经之士。年龄限制在50以上,70以下。从以上例子可见,东汉时期对被举者年龄的限制,普遍偏高,这并不一定是好现象,因为此举无疑是对于青年才俊仕途的压抑。 张嘉师希望能够凭借察举制度来对大秦帝国的官吏阶层的选拔进行修整。毕竟在张嘉师的认知当中,察举制度能够有效避免官员良莠不齐的情况出现。 察举制度的好处主要有四个: 其一,在察举制下,个人的社会背景、家庭出身不再是选士任官的唯一依据。地方士人只要有真才实学,有一定的社会威望,或有值得称颂的道德品质,就有可能成为察举对象,从而登上仕途。许多出身卑微的人才像主父偃、东方朔、司马相如在汉武帝时得到重用,而这在世卿世禄制下是根本不可能的。在世卿世禄制下,官职由贵族垄断并世袭,一般人根本没有条件成为官吏。而世袭的贵族往往奢侈腐化,无所用心,于国于民都为害不浅。军功制起初,只要有军功,不管他出身如何都能授以爵位,而若没有军功,哪怕他出身再高贵也不能获得爵位,所谓“有功者荣显,无功者虽富贵无所芬华”是也。但到两汉时,有了高爵低爵之分,一般人不可能获得高爵,换言之,家庭出身此时使得爵位越来越无实际意义,百姓对是否拥有爵位也毫不挂心了。 其二,察举制有利于招徕各类人才。察举科目很多,有孝廉、秀才、明经、明法、贤良方正、直言极谏、孝悌力田等不下十几种,而且又让熟悉地方情况的州郡长官亲任察举官,这就能把各类人才作为察举对象,选士任官,这无疑有利于封建国家的统治。而军功制不利于按才能来选拔官吏。在军功制下,授爵仅以其军功为依据,如此便剥夺了许多非身强体壮的士人之权利。韩非子有言:“今治官者智能也,今斩首者勇力之所加也。以勇力之所加而治智能之官。是以斩首之功为医匠也。”说得很有道理。秦朝又实行“计首授爵”制,多次发生杀良冒功之事(这在《虎地秦墓竹简》中有载)。在军功制的蛊惑刺激下,将士疯狂屠杀,几乎每次战争都要死许多人,给社会造成极大破坏。世卿世禄制不利人才选拔之弊则更明显了。在世卿世禄制下,官职由贵族垄断并世袭,出身的小贵族即使是昏庸之辈。甚至是白痴,也可继承父兄的职位。。这明显是弊大于利的、 其三,察举制有利于中央集权,这与军功制相比更加明显。在察举制下,察举权虽下放到地方,但官吏任免权最终由中央掌握,中央仍可自由委派官吏。而在军功制下,极易出现地方诸侯“功高盖主”的现象,对皇权造成威胁。西汉初,分封的异姓王几乎全是军功制的受益者。结果造成地方王国势力强大,中央无法驾驭。地方王国问题遂成为西汉中央集权的最大威胁,这很能说明军功制是不利于中央集权的。 其四,察举制在其实行之初一般能保证被察举者的“质量”。被察举者有一年任期,只有胜任者才能转为正式官员。若不胜任,就要被撤换,而且推荐者也会因此受罚。这使得察举人不敢随便乱推荐士人。还用策问形式直接考察士人,其益处自不待言。东汉顺帝采纳左雄建议,用贤才必须经过严格考试,一考儒家经典,二考文书、表奏。“诸生通章问,文吏考笔。得考选。”公府初试后,还要在端门(御史台)复试,如此严格把关选拔贤才,“南郭先生”们是很难蒙混过关的。 但是么,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察举制也曾经因为很多方面的缺点而被九品中正制度取代。 察举制度的弊端也很明显: 其一,在察举制下。虽然察举科目很多,但天下之大,贤人之众,不可能把所有贤人都推荐给朝廷,仍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贤才被埋没在乡村野氓中,终身未得任用,造成了人才的流失和浪费。两汉由察举而成为官吏的士人只占总官吏人数的极少部分,而且有许多小人利用察举机会,或贿赂或靠关系千方百计使自己成为被察举对象。还有,被察举者因察举人而走上仕途,必对察举者感恩戴德,并为之效命,这样极易产生宗派行为,形成地方集团。 其二,对士人道德品质的考察是察举制的前提,但这不易作好,因为很难对人的道德品质作出中肯的评价。人的道德品质须通过对他言行的长期考察才能得出较客观的评价,而且这种言行还可能是假的,抑或他以后发生蜕变。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如《后汉书?许荆传》中那个挖空心思、沽名钓誉的许武;王莽篡汉前,谦恭至孝,有很大的声誉和威望,后来却成为篡汉的********,正所谓“向使王莽身先死,一生忠奸谁复知?”。 其三,察举制广泛推行,地方乡闾因之有了评议之风,“清议”名士好品评臧否人物,不重实际,空发议论。这种恶劣风气还遗留给了后世,在魏晋时尤为明显。“清议”名士中有许多是“刻情修客,依倚道艺,以就声价”者,清议成了这些伪君子攫取名利、捞取政治好处的资本。其四,察举制在其后期,弊端日益严重。到东汉中后期,地方选举权被少数公卿大臣、名门望族所控制,他们选士任官往往推荐名望家庭的子弟而不管其学问品质如何,如此使得察举范围越来越狭窄,被察举者也大都名不符实,“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寒素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社会上出现了“四世五公”、累世公卿”、“累世经学”的官僚门阀集团。 此时的察举制已蜕变为变相的世袭制,成为那些公卿大族维护自己势力,维持特权的工具了。而“一部中国政治制度史证明,不论是何种官僚制度,一旦变成世袭制,它便很快就要腐朽下去。” 但是毫无疑问,一开始实行的制度,必然会在很多方面而言,得到一定的效果以及减少一些情况的恶化。这也是张嘉师希望小范围推行察举制的原因所在。 …… 而眼下的世官制度,张嘉师认为有必要进行调整。但是世官制度已经成为一个固有规则,若是在这个时候贸然对这种制度进行变革,恐怕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的情况会触犯很多官员的利益所在。 “世官制”就是指世代为官,官吏都具有世袭官职的特权。世官制是先秦时期在选官用人方面所实行的一项重要的政治制度。“世官”,顾名思义,即贵族世代为官的制度。就其所任而言,世官并不等于世职,并不局限于某家族世代担任某一固定官职,就其主体而言,世族是世官的基础,只要一个世家大族不倒,其成员就随时可能有出任重要官职。 世官制度是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决定的。周初,为了扩大和巩固家天下,周天子以大分封的形式将统治权力、土地、人民封赐给同姓、姻戚、功臣,受封的卿大夫、诸候便成为王朝统治的政治基础。被层层分割的统治力的继承,即各级官吏的选任,是涉及王朝统治巩固与否的重大问题。 “世官制”作为一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不可否认曾发挥过主要的作用。首先,作为王朝统治的贵族,在“世官制”下与王朝形成较长时期的共存共荣关系,从而使王朝在相当长的时期内维持了正常的统治局面。“世官制”给贵族和官吏以充分共享政权的机会,保证了他们代代矢志效忠王朝。其次,“世官制”将可供选择的合适人选推进了各级统治机构中。贵族官吏因垄断教育文化而垄断了统治经验的积累和传承,这就决定了只有贵族官吏才可能富于统治才干,才是当官为政合适人选。 在某个意义上,后世的九品中正制度就是改良过的世官制度,这也正如察举制最后崩坏的主要原因一样,一旦一个制度形成了世袭体系,其必然会导致这种制度逐渐变质,最后崩溃。(未完待续。) 本书来源 品&书@网 http:///bo 第七十八章 大朝会(4) 张嘉师之所以打算将后世的一些官员制度在眼下进行小范围的实行,以观后效,主要有三个方面的考虑: 第一个,主要是眼下的世官制度依旧是占据着很大的一个分量。 尽管,张嘉师治下的大秦帝国,已经达到了破而后立的相应前提,但是毫无疑问,世官制度同样影响着大秦帝国不少的地区。 甚至是张嘉师麾下的文武官员,很多都是世官制度的得益者。 王离,桓峰,分别代表着大秦帝国的军事世家。蒙兴同样也是这个范畴之内。 可以说,在军事方面,世官制度虽然并不足以动摇大秦帝国的根基,但是其对军事方面的影响依旧是相对比较可观。 但是在郡守方面的文官体系,却是让张嘉师无法轻举妄动。 先不说太原王氏眼下已经控制了几个郡,蜀郡李家的影响同样是相当深远。而且在张嘉师麾下的从龙之臣而言,世官制度无疑是他们得到更多的荣华富贵的一种保障。 可以说,仅凭后一点而言,世官制度就不是张嘉师能够轻易出动的存在。因为张嘉师还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就弄得人心惶惶。 第二个,则是小范围尝试推行察举制度,有助于一些人才的发掘。 张嘉师认为,无论在什么时候,人才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而很多时候而言,人才埋没于野,算是一种浪费。 但是么,张嘉师知道,发掘人才在这方面而言,还是其次,主要是张嘉师眼下并没有真正发展察举制度的相应基础。 尤其是应该让察举制度成为一种体系的相应准备,比如说察举制度的相应科目,察举制度影响的人员范畴,都算得上是张嘉师眼下的一个短板。 有些事情,张嘉师自己确实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去做。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张嘉师可不能够真的就这样照搬后世的制度来作为实施的基础。 作为一个领导者这么长的时间,张嘉师早就知道了一点,那就是最好的制度是不可能永远都有优势,只有最合适当前局势的制度,才是一种好制度的道理。 所以,眼下推行察举制度的小范围的尝试,有助于察举制度后面的实施方式甚至是能够有效提升察举制度的相应改良补充效率。 而这一点。毫无疑问是张嘉师认为必须存在的准则。 而第三点,则是张嘉师不希望一个情况的出现。那就是察举制度所发掘出来的人才,遭受到世官制度的得益者的强力打压,而最终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这一个情况,主要就是以汉文帝时期察举制度出现的人才——贾谊,让张嘉师不得不警惕。 …… 贾谊(前200—前168),汉族,洛阳(今河南洛阳东)人,西汉初年著名政论家、文学家,世称贾生。贾谊少有才名。十八岁时,以善文为郡人所称。文帝时任博士,迁太中大夫,受大臣周勃、灌婴排挤,谪为长沙王太傅,故后世亦称贾长沙、贾太傅。三年后被召回长安,为梁怀王太傅。梁怀王坠马而死。贾谊深自歉疚,抑郁而亡,时仅33岁。司马迁对屈原、贾谊都寄予同情,为二人写了一篇合传,后世因而往往把贾谊与屈原并称为“屈贾”。 贾谊著作主要有散文和辞赋两类,深受庄子与列子的影响。散文的主要文学成就是政论文。评论时政,风格朴实峻拔,议论酣畅,鲁迅称之为“西汉鸿文”,代表作有《过秦论》、《论积贮疏》、《陈政事疏》等。其辞赋皆为骚体,形式趋于散体化,是汉赋发展的先声。以《吊屈原赋》、《鵩鸟赋》最为著名。 贾谊作为一个在政治方针上也有不少见解的人,其对后世景帝甚至是武帝时期都有一定的相应影响。 在关乎于诸侯王方面的问题当中,贾谊指出危害西汉王朝政治安定的首要因素,是诸侯王的存在以及他们企图叛乱的阴谋。他回顾历史,列举事实说明分封诸侯王的害处。指出诸侯王的叛乱,并不取决于是疏是亲,而是取决于“形势”,取决于他们力量的强弱,从“形势”来解释诸侯王反叛与否。因此,贾谊得出的结论是:“疏者必危,亲者必乱”。 根据异姓诸侯王反叛的历史教训和同姓诸侯王必然反叛的危险,贾谊提出了两个方面的措施:其一曰定礼制,其二曰定地制。定礼制,就是针对诸侯王在礼制上的僭越,强调必须严格区分等级,使诸侯王严格按人臣之礼行事,从而维护天子的最高威严。定地制即“割地定制”,根据“大都强者先反”的历史教训,贾谊提出了“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方针:在原有的诸侯王的封地上分封更多的诸侯,从而分散削弱他们的力量。诸侯王的封地,一代一代分割下去,愈分愈少,直到“地尽而止”,力量也就愈来愈削弱下去了,这就叫做“割地定制”。 景帝刘启时,晁错提出“削藩”政策,是贾谊主张的继续;景帝三年(前154年)吴楚七国之乱,证明了贾谊对诸侯王分析的正确性。到了汉武帝刘彻的时候,颁行主父偃提出的“推恩令”,更是贾谊“众建诸侯而少其力”方针的全面实行了。 梁怀王无子,按例他的封国就要撤销。贾谊认为,这样做对整个局势不利;建议为梁王立继承人,或者让代王刘参迁到梁国来;扩大梁国和淮阳国的封地,使前者的封地北到黄河,后者南到长江,从而连成一片。文帝听了贾谊的建议,迁淮阳王刘武为梁王,另迁城阳王刘喜为淮南王。从后来吴楚七国之乱中梁王刘武坚决抵御的作用来看,根据贾谊的这个建议所作的部署,确实是深谋远虑。 另外,在《宗首》、《藩强》、《权重》等文章中,贾谊还阐述了加强中央集权的思想;在《大政》、《修政》中提出了利民安民的民本思想。 在经济以及农业方面,贾谊认为,富商大贾与诸侯王相勾结,有恃无恐,僭越礼制。又要农民供给他们以奢侈的生活资料,因而导致了广大农民贫困。因此,贾谊主张重视农民,提倡俭约,反对奢侈之风。 文帝二年(前178年),贾谊上《论积贮疏》,紧密围绕“积贮”的论题。从正反两面论证加强积贮对国计民生的重大意义,对于维护汉朝的封建统治。促进当时的社会生产,发展经济,巩固国防,安定人民的生活,都有一定的贡献,客观上符合人民利益,在历史上有其进步的意义;他的重视发展农业,提倡积贮的思想,即使至今。也仍有借鉴的价值。同时,贾谊指出,商人卖奴隶,穷极奢侈,不尊重国家制度,冒犯皇帝尊严,主张俭约。禁奢靡之风。 在货币政策上,贾谊承认货币流通的客观性质,不认为单凭君王权力就可以解决货币问题。因而贾谊建议禁止私人铸钱、由中央垄断造币的原料,统一铸钱,即不让铜流布于民间,也不准老百姓私自采炼铜矿。可惜文帝未执行。以至币制混乱。贾谊的货币主张,在客观上已为后来汉武帝时实现统一的五铢钱制度,即所谓“三官钱”的流通开辟了道路,武帝时期禁止铸钱的政策正是贾谊思想的延续。 在对抗匈奴方面,贾谊对待匈奴思想的出发点,是传统儒家的华夷之辨,四境少数民族侵凌中原民族是不能容忍的。因而。在北方匈奴问题上,贾谊认为和亲并不能制止匈奴侵扰,提出儒法结合的战略思想,即“德战”:“以厚德怀服四夷”,辅以“三表、五饵”之术。贾谊认为,只要实行他的“三表”、“五饵”的策略,便可以争取匈奴的民众,孤立单于,并进而降服单于。 贾谊对他这套制服匈奴的措施颇具信心,所以他向文帝毛遂自荐,愿意亲自来实行其计划。贾谊主张用和平的手段瓦解敌人的策略,因而西汉赢得了30多年国内建设的和平环境,为武帝最终战胜匈奴奠定了实力基础,故其功不可没。 ps:三表,五饵分别是:三表:立信义、爱人之状、好人之技。五饵:赐之盛服车乘、盛食珍味、音乐妇人、高堂邃宇府库奴婢、亲近安抚。 …… 张嘉师所看重的是贾谊的政治才华,当然,贾谊在很多方面确实算得上全才,但是对于其他方面,张嘉师倒是不太关注。 张嘉师不是对古文学没有什么好感,而是对贾谊的文章实在是不太感冒。 就以让张嘉师很无语的《过秦论》部分内容而言,就让张嘉师在某个意义上无视掉贾谊在文学方面的贡献: “秦灭周祀,并海内,兼诸侯,南面称帝,以养四海。天下之士,斐然向风。若是,何也?曰:近古之无王者久矣。周室卑微,五霸既灭,令不行于天下。是以诸侯力政,强凌弱,众暴寡,兵革不休,士民罢弊。今秦南面而王天下,是上有天子也。既元元之民冀得安其性命莫不虚心而仰上。当此之时,专威定功,安危之本,在于此矣。” “秦王怀贪鄙之心,行自奋之智,不信功臣,不亲士民,废王道而立私爱,焚文书而酷刑法,先诈力而后仁义,以暴虐为天下始。夫兼并者高诈力,安危者贵顺权,此言取与守不同术也。秦离战国而王天下,其道不易,其政不改,是其所以取之守之者无异也。孤独而有之,故其亡可立而待也。借使秦王论上世之事,并殷、周之迹,以制御其政,后虽有淫骄之主,犹未有倾危之患也。故三王之建天下,名号显美,功业长久。” “今秦二世立,天下莫不引领而观其政。夫寒者利裋褐,而饥者甘糟糠。天下嚣嚣,新主之资也。此言劳民之易为仁也。向使二世有庸主之行而任忠贤,臣主一心而忧海内之患,缟素而正先帝之过;裂地分民以封功臣之后,建国立君以礼天下;虚囹圄而免刑戮,去收孥污秽之罪,使各反其乡里;发仓廪,散财币,以振孤独穷困之士;轻赋少事,以佐百姓之急;约法省刑,以持其后,使天下之人皆得自新,更节修行,各慎其身;塞万民之望,而以盛德与天下,天下息矣。即四海之内皆欢然各自安乐其处,惟恐有变。虽有狡害之民,无离上之心,则不轨之臣无以饰其智,而暴乱之奸弭矣。” “二世不行此术,而重以无道:坏宗庙与民,更始作阿房之宫;繁刑严诛,吏治刻深;赏罚不当,赋敛无度。天下多事,吏不能纪;百姓困穷,而主不收恤。然后奸伪并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众,刑戮相望于道,而天下苦之。自群卿以下至于众庶,人怀自危之心,亲处穷苦之实,咸不安其位,故易动也。是以陈涉不用汤、武之贤,不借公侯之尊,奋臂于大泽,而天下响应者,其民危也。” 这一部分取自《过秦论》中篇的内容,在很多方面而言,确实是做到了借鉴前人以及针砭时弊,但是么,秦王朝真的这么不堪……张嘉师表示:贾谊,你还能歌德派一点么? 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不认为《过秦论》不堪入目,相反,《过秦论》是一篇非常优秀的文章,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么,张嘉师很清楚,以己度人,贾谊在说出了前朝的弊端的同时,为何将当下的情况视而不见? 所以,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都不得不怀疑,《过秦论》有可能是贾谊为了让汉帝国取代秦王朝更加名正言顺的一篇投名状,毕竟若是论刑罚的残酷,缇萦救父无疑是更加的说明了相应情况。 而后人评价贾谊写《过秦论》是借古讽今,张嘉师知道确实是有这么一种意味,但是么,当其时的汉文帝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看到了表面的东西,也算是浪费了贾谊的一番心血。 ………………………………………………分割线………………………………………… 在率领麾下文武跟随着自己的儿子返回到咸阳宫正殿之后,张嘉师则是示意喜公公可以开始下一步大朝会需要做的事情……(未完待续。) 本书来源 品&书@网 http:///bo 第七十八章 大朝会(5) 在张嘉师一开始的构思当中,将察举制度在大朝会上提出来,是在相应仪式结束之后的事情。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但是么,张嘉师随后想到的事情是,这一种安排不一定会有很好的效果。 毕竟等到很多人吃饱喝足的话,都没有几个人有心思听这种事儿了。 所以么,张嘉师在想了想之后,还是用一种办法来顺水推舟,那就是在对相应的官员进行问责贬斥之后,就提出察举制度。 在这个想法的影响下,张嘉师返回自己的座位,看着自己表现的相当安静的儿子,他就对喜公公点了点头。 喜公公知道,张嘉师示意他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于是他轻轻的拍了拍手,偏门进来了几个内侍,他们抬着的分别是两张放满卷宗的桌子。 陈平等人在看到了这两张桌子之后,心中的感觉有些复杂。 这两张桌子的卷宗,跟他们这些三公九卿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么,陈平以及御史大夫李左车很清楚,这些卷宗的相应内容是什么。因为这些卷宗的出现,基本就是经过他们的再三审核。 而喜公公则是在两张桌子都放置好之后,拿起了左面的那一张桌子上面的卷宗,打开浏览一番之后,对着身边的一个年轻内侍点了点头:“你跟另外一个人分别念着上面的内容。记住不要出大错,要不然……” 喜公公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这些内侍都很清楚喜公公说的这些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 张嘉师虽然不喜欢使用宦官,认为宦官这样的存在,是泯灭人性的。 但是张嘉师却无法改变这种情况,他能够做到的,就只有在自己的府邸当中,尽可能减少使用宦官的人数。 但是么,除了喜公公以及一些幸存下来,投靠到他麾下的宦官之外。出于一些方面的需要,张嘉师还是默许了喜公公从民间新招募一些宦官在府邸当中当差。 而且在咸阳宫中,尽管咸阳宫在某个方面,成为了一个摆设,但是更多的,一些宫室的清洁工作,还是主要有宦官负责而并非由郎中令麾下的官兵来做。毕竟这也算是一种浪费。 所以。张嘉师虽然不希望大秦帝国再次出现大量的宦官,但是事实上。张嘉师尽可能减少宦官的数量,依旧是麾下存在着500人左右的宦官。 …… 宦官(太监)是中国古代京城专供皇帝、君主及其家族役使的官员。先秦和西汉时期并非全是阉人。自东汉开始,则全为被阉割后失去性能力而成为不男不女的人。又称寺人、奄(阉)人、俺人、奄官、宦者、中官、内官、内臣、内侍、内监等。 宦官是中国古代京城专供皇帝、君主及其家族役使的官员。先秦和西汉时期并非全是阉人。自东汉开始,则全为被阉割后失去性能力而成为不男不女的中性人。又称寺人、阉(奄)人、阉官、宦者、中官、内官、内臣、内侍、内监等。《楚汉传奇》记,宦官,是中国古代专供君主及其家族役使的官员。自东汉时期开始,均为被阉割失去性能力的人。 但是么,这个时期的宦官确实并非全部已经去势,就好比是赵高。其在成为宦官之后,同样也有一个女儿赵蓉,若是赵高已经去势,其女儿的身份恐怕是不存在的。 宦官,也称太监、公公、寺人、阉人、内官、内侍、中官、中涓、内竖、中贵人,是指古代宫廷中替皇室服务并阉割掉外生殖器的男性。宦官是负责宫廷杂事的奴仆,不得参与国家政务。但因与皇室朝夕相处,遂能博取信赖或有可乘之机,故在一些朝代中存在着宦官掌握国家政务大权的情况。中国早期宦 官不一定都是阉人,在东汉之后才完全使用阉人做宦官。唐甄在《潜书》中这样描绘太监:“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听之不似人声。察之不近人情。” 用阉割过的男人作为宫廷内侍并非中国独有产物。以往朝鲜、越南的皇室也喜欢使用去势的男性作为内待,中东国家埃及、波斯、印度,土耳其等古文明都曾经有相同的做法。圣经新约中亦有向来自非洲埃塞俄比亚的太监传福音的记述。英文中太监(eunuch)一字即由希腊文“守护床的人”转变而成,可见宦官在中外本来都是为了保护后宫贞节、皇族血统而设。土耳其人使用的是黑人太监,名为诸女领班,也有白人太监,但黑人人数多。势力也较大。 在相应的历史当中,宦官在中国出现的很早,根据现有的资料推测,大约早在****的宫廷中可能就有了宦官的存在。 周王朝及各诸侯国大都设置了宦官。《诗经》、《周礼》、《礼记》中都有关于宦官的记载。 秦国宦官嫪毐受太后宠幸,权势显赫,封为长信侯。宦官一般由身份卑贱的人充当。其来源或由处以宫刑的罪人充任,或从民间百姓的年幼子弟中挑选。秦汉以后,宦官制度更加详备,宦官作为一种特殊政治势力,对许多朝代政局产生重大影响。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宦官由少府管辖。 西汉初年,汉高祖刘邦鉴于秦亡教训,间用文士充中常侍,以抑制宦官势力。元帝以后,宦官势力复萌。 东汉时,侍从皇帝的中常侍专由宦官充任。他们传达诏令,掌理文书,左右皇帝视听。 其时,外戚势大,皇帝常利用宦官牵制外戚,往往造成宦官集团****局面。 而以近期的著名宦官赵高的情况而言,宦官并不是一无是处,因为赵高除了祸乱大秦帝国的政权之外,在始皇帝时期,赵高称得上是一个能臣。 赵高在年轻的时候,当其时还是秦王的嬴政,听说他为人勤奋,又精通法律,便提拔他为中车府令掌皇帝车舆,还让他教自己的少子胡亥判案断狱。由于赵高善于观言察色、逢迎献媚。因而很快就博得了秦始皇和公子胡亥的赏识和信任。 赵高曾任“中车府令”。 后世有学者认为:诸书“均称秦官为‘车府令’,而赵高独称‘中车府令’者,盖以高为中人故也”。意即赵高就任车府令的官职后,因其能自由进出宫廷,故而在车府令的官名之前加“中”,称作“中车府令”。但是,现据“中车府丞”封泥可知。在太仆属官车府令丞之外,当另有中车府的机构。中车府应与中厩一样。同属皇后宫官系统。中厩,或以管马为主;中车府,或以管车为主。 而赵高在这之前,必然是做出过一定的功绩的事情,才能够担任这种险要的职位。 而若非赵高其出身相当卑微,恐怕嬴政也会量才选择让赵高担任太仆职位。毕竟赵高并不是去势的人,而在世官制度盛行的大秦帝国,其出身恐怕也是其官职无法得到太大提升的原因所在。 而在大秦帝国的历史当中,赵高在秦律的修订方面有着很大的影响。但是因为关于秦律的很多方面的详细记载已经无从寻找,赵高在这方面的功绩,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基本上被后人所无视。 而其功绩则是逐渐演变成作为“小篆”的主要编修者之一: 秦统一天下后使用小篆,统一文字,于是令李斯作《仓颉》七章、赵高作《爰历》六章、太史令胡毋敬作《博学》七章作为全国规范字帖,皆取材于周宣王时期的大篆《史籀》十五篇。 西汉时期。闾里书师将三篇以六十字为一章合并为《苍颉篇》,共五十五章。西汉时期又称《仓颉》、《爰历》、《博学》为三苍。但因种种原因《苍颉篇》文字大都失传。 而在罪过方面,赵高就有很多地方都算得上是罄竹难书: 赵高制造的多起秦朝宫廷政变,加剧了秦朝内部的动荡;赵高屡进谗言、滥杀无辜,致使秦朝损失大批文臣武将,加速了秦朝的灭亡。历史上大都对赵高的人品及其所作所为持否定态度,这也从很多人的评价当中能够看出来: 李斯评价赵高:今高有邪佚之志,危反之行,如子罕相宋也;私家之富,若田氏之于齐也;兼行田常、子罕之逆道而劫陛下之威信,其志若韩玘为韩安相也。 汉昭帝时的贤良文学评价赵高:昔赵高无过人之志,而居万人之位。是以倾覆秦国而祸殃其宗,尽失其瑟。 孔融评价赵高:且被刑之人,虑不念生,志在思死,类多趋恶,莫复归正。夙沙乱齐,伊戾祸宋,赵高﹑英布,为世大患。 陈琳评价赵高: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减,污辱至今,永为世鉴。 唐太宗评价赵高:至如赵高之殒二世,董卓之鸩弘农,人神所疾,异代同愤。 柳宗元评价赵高:胡亥任赵高而族李斯,乃亡,旧不足倚也。元稹批判赵高:彼赵高者,诈宦之戮人也;而傅之以残忍戕贼之术,且曰恣睢天下以为贵,莫见其面以为尊。是以天下之人人未尽愚,而胡亥固已不能分兽畜矣。赵高之威慑天下,而胡亥固已自幽于深宫矣。 唐昭宗评价赵高:“宦官之兴,肇于秦、汉。赵高、阎乐,竟灭嬴宗;张让、段珪,遂倾刘祚。” 苏轼评价赵高:始皇致乱之道,在用赵高。夫阉尹之祸,如毒药猛兽,未有不裂肝碎胆者也。 梁启超评价赵高:其下者则巧言令色,献媚人主,窃弄国柄,荼毒生民,如秦之赵高,汉之十常侍,唐之卢杞、李林甫,宋之蔡京、秦桧、韩侘胄,明之刘瑾、魏忠贤,穿窬斗筲,无足比数。 …… 当然,张嘉师对赵高的感觉很是复杂,因为赵高的身份很微妙,作为赵括的儿子,赵高的身份而言,做出那些事情也就不奇怪了。但是么,张嘉师既然没有打算跟赵高辩白,更加没有打算认同赵高,因为再怎么说,赵高都算是一个让张嘉师也很痛恨的人。 毕竟在当初,赵高都没有少坑害他,甚至是在张嘉师抵达辽东之后,都不时给他添乱。 但是么,张嘉师知道,赵高此人确实是有大才,假如将马思括的情况类比一下,张嘉师都不得不概叹一句,赵括的血统在某个意义上也算是妥妥的。 张嘉师之所以不希望大规模使用宦官,主要是宦官当中有好人也有坏人。但是一旦宦官没有足够的成长土壤,那么宦官想要祸害朝政,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以宋朝的情况而言,宋朝时期很多宦官基本都是没有相应足够的权柄,也就是赵佶这个昏君的手中,宦官的权柄才达到一定的高度。 更加不用说明朝初期,明朝皇室对宦官的打压,甚至是出现了明太祖立碑警示后人的事情: 明太祖朱元璋对宦官管理较严,规定宦官不得识字,压低其官阶,禁止其兼外臣的文武职衔,并悬铁牌于宫门上,明示不许干政的警戒。 只不过,从永乐朝始,宦官渐受重用。皇帝亲信的太监经常被派出巡出洋,担任监军。永乐十八年(1420)设东厂,由宦官执掌,从事特务活动,诸事直接报告皇帝。宣宗时,改太监不得识字的祖制,在宫内设内书堂。令学官教授小太监识字。成化十三年(1477)在东厂外另设西厂,以宦官任提督,加强特务统治。此外,宦官任职机构膨胀,宫廷中设有司礼、内官、御用、司设、御马等12监。惜薪、钟鼓、宝钞、混堂等4司及兵仗、银作等8局,总称为二十四衙门,各设专职掌印太监。 宦官人数激增,至明末多达数万之众。英宗时,掌权宦官王振网罗部分官僚为党羽,形成阉党,开明代宦官****先声。此后,宦官之祸迭起。成化年间的汪直、武宗时期的刘瑾、熹宗时期的魏忠贤等,都是权倾朝野、势力显赫的权宦。他们专横跋扈,排斥异己,巧取豪夺,屡兴大狱,加剧了明朝政治上的**,给人民带来无穷灾难。 当然,明朝时期的大宦官,主要就是皇权的依附者,若是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宦官就会迅速失去所有权柄,甚至是落得个凄惨下场。 当然,明朝时期的很多大宦官,事实上也不算是全部都黑得很,就以明熹宗时期的魏忠贤而言,若是没有魏忠贤的一些举措,而是任由文人党争恶化下去,恐怕大明帝国都得提前一段时间灭亡。 这也就是说,宦官的情况不能够一般而论。而张嘉师没有完全杜绝去势的宦官,也有着这方面的考虑。(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八十章 大朝会(6) 伴随着这些内侍念读着一份份的名单,不少官员在奇怪张嘉师行事果断之余,甚至是有不少猜测。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因为张嘉师的这些卷宗的内容,很多都算是比较贴切他们所做过的事情。 这是不是代表着张嘉师有控制着一些他们不清楚的力量,比如说类似于拥有大量细作的情报组织。 这一个情况,确实是比较贴切这些官员的想法,因为张嘉师确实是让陈平代为发展出一支只忠于大秦帝国皇室的情报组织。 张嘉师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所谓的黑冰台,但是么,他很清楚,情报组织的相应重要性。 比如说刺探敌人的情报底细,对内则是能够监听不法官员的罪责。 这是最起码的一个主要功能,也就是张嘉师确定成立这样的一个组织的初衷。 而张嘉师有这么一个想法,除了从所谓的黑冰台吸取灵感之外,还有着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借鉴,那就是明朝时期的相应情报机构。 …… 黑冰台起源于小说当中的铁鹰锐士,其不单剑术超凡,且要马战步战一样精通,任何兵器到手也都是一样娴熟。当世的步战士兵以魏国武卒最为精锐,天下呼之为“魏武卒”。骑战则以赵国的“胡刀骑士”与齐国的“技击骑士”并称精锐。秦国变法后的新军在收复河西的大战中横空出世,被天下惊呼为“锐士”。司马错便借这个名号创立了铁鹰锐士:下马步战以超越魏武卒为准,上马骑战以超越赵齐骑士与与匈奴胡骑为准。 铁鹰锐士的简拔方法极为苛刻:首先是体魄关。吴起当年训练魏武卒手执一支长矛、身背二十支长箭与一张铁胎硬弓、同时携带三天军食,总重约五十余斤,连续疾行一百里还能立即投入激战者,方可为武卒。司马错则在此之外又增添了全副甲胄、一口阔身短剑、一把精铁匕首与一面牛皮盾牌,总重约在八十余斤;此关通过,方能进入各种较武;步战较武要在秦国新军的步军中名列一流,骑战较武要在秦军新军的骑兵中名列一流;个人简拔过关后,还要过以各种阵式结阵而战的阵战关,过各种兵器的较武关。 黑冰台则是起源于秦国为了破六国合纵。专门派人去对六国进行挑拨离间,但由于一次出动人数物资众多,又没有专门机构管理且随行的保护人员多为临时招募而来,所以在工作初期错误百出,甚至有些特情人员在他国就被刺客杀死,对秦国散布在六国的情报网很是不利。 在关键时刻,国相张仪的夫人。秦孝公的妹妹,秦国公主荧玉主持建立了专管对六国情报刺探和策划壁裂六国的机构。这使得秦国出任务到六国的特情人员开始有了正规的领导和安全的保护。后来随着这个机构的慢慢壮大,一些专管秦国内部事物的小机构又衍生出来,再往后,为了使秦国机密不被泄露以及应对六国的一些紧急情况,这个庞大复杂的情报机构里有了个新队伍——秘法队(秘密执法队)!有300名铁鹰剑士组成,常年处于戒备,对六国的要员以及秦国的叛逃和泄密人员进行逮捕,秘密处决以及对一些失败任务的直接负责人进行暗杀!这个秘法队以及这个机构直属秦国最高执政直接管辖,其他无关人员不得过问。 这就有了特种部队的皱形了。这个机构,秦国内务官称之为“黑冰台”。 但是么,从现实中而言,不要说什么黑冰台,就连铁鹰锐士都是不存在的。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黑冰台跟铁鹰锐士,更多的则是让他认为这方面的情报人员有着其自身过硬的相应技巧。 毕竟对于这些人员而言。其个人素质若是较差,在无法完成相应任务之余,甚至是有可能会导致一些更加恶劣的情况出现。所以,陈平一开始发展这个情报组织,主要则是以一些中低级职业者为主体而进行相应的招募。 不得不说,也就是张嘉师有着这方面的开端计划。眼下大秦帝国的情报组织机构,才能够在很多方面而言,做到本来相当困难的事情。 当然,张嘉师以及陈平两人都很清楚这个情报组织的投入,并不亚于再次组建一支人数超过五万人,装备精良的重步兵部队。 可以说,眼下大秦帝国的情报组织。能够有着这方面的有效效率的提升,毫无疑问是大量的投入外加有效的管理所带来的。 …… 但是,仅凭是这样的话,张嘉师自然不会是太过于放心。因为像是这种组织控制在一个人的手中,很有可能会出现利大于弊的情况。 就好比是明朝初期臭名远扬的情报机构锦衣卫的情况一样…… 锦衣卫,明朝著名的特务机构,前身为明太祖朱元璋设立的“拱卫司”,后改称“亲军都尉府”,统辖仪鸾司,掌管皇帝仪仗和侍卫。洪武十五年(1382年),裁撤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改置锦衣卫。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朱元璋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特令其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 明初军制为“卫”和“所”,每卫辖正规军士约五千人,其下设所,分为千户所和百户所,京城的禁卫军所辖卫所为四十八处。洪武十五年,朱元璋改革禁卫军,建立了十二个亲军卫,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锦衣卫”。 朱元璋设置锦衣卫的另外一个目的,则是为功臣罗织罪状,置无罪者于死地。朱元璋担心自己死后,下一代皇帝驾驭不了文武功臣,所以他几兴大狱,假借若干由头,把辅佐他打天下的文武功臣屠戮殆尽,《明史?刑法志》记载:“胡惟庸、蓝玉两案,株连且四万。”足见其酷烈程度。作俑之始,就是皇帝心术不正的产物,所以其后遗症也特别严重。 洪武二十年(1387年),朱元璋下令焚毁锦衣卫刑具。所押囚犯转交刑部审理;同时下令内外狱全部归三法司审理,将锦衣卫废除。不过,始作俑时心术已坏而造成的弊政是难以断根的,到燕王朱棣起兵夺得帝位时,明成祖朱棣为了巩固统治又恢复锦衣卫。明初两代皇帝重用锦衣卫,其后,有明一代。此弊终难去矣。 在《明史》当中,有对锦衣卫的相应描述:“明初。置拱卫司,秩正七品,管领校尉,属都督府。后改拱卫指挥使司,秩正三品。寻又改为都尉司。洪武三年,改为亲军都尉府,管左、右、中、前、后五卫军士,而设仪鸾司隶焉。四年,定仪鸾司为正五品。设大使一人,副使二人。十五年,罢仪鸾司,改置锦衣卫,秩从三品……” 锦衣卫直接听命于皇帝,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也有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如在万历朝鲜战争中收集了大量的日军军情。延续至1661年南明永历帝的锦衣卫指挥使马吉翔与掌卫事任子信于咒水之难被杀才可说是正式结束长达290年的历史。 而也就是因为锦衣卫在一开始并没有有效的遏制,由皇帝直接管辖,朝中的其他官员根本无法对他们干扰,因而使得锦衣卫可以处理牵扯朝廷官员的大案,并直接呈送皇帝。所以。朝中官员多畏惧锦衣卫。但是,锦衣卫的刑讯范围只针对官员士大夫,所以一般不会审讯以及捉拿普通百姓。普通的百姓刑、民事案件只通过正常的司法进行处理。 洪武时期,因为锦衣卫有非法****、虐待囚犯的行为,朱元璋下诏焚毁锦衣卫刑具,废除了他们的这项职能。明成祖朱棣登基之后,恢复了锦衣卫的所有权力。并有所加强。他设置了北镇抚司,专理“诏狱”,可以直接逮捕和拷问犯人,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些司法机关无权过问。明宪宗成化年间又增铸了北镇抚司印信,一切刑狱专呈皇帝,毋须通过指挥使转达,使锦衣卫北镇抚司成为皇帝直辖的司法机构,权力达到极致。 负责侦察、缉捕的锦衣卫官校称为“缇骑”。由于权力缺乏限制,他们为了邀功请赏而罗织罪名,不择手段地扩大牵连范围,制造的冤假错案不胜枚举。 而锦衣卫指挥使,一般都是权柄过重的存在,尤其是在东厂成立之前,锦衣卫指挥使甚至是称得上权倾朝野: 就好比是第三任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他原是山东秀才,为人机敏,擅长骑射,在靖难之役时投靠燕王朱棣,深受赏识,被任命为永乐时期的首任锦衣卫指挥使。他奉旨大肆捕杀反对朱棣的建文帝旧臣,同时也借机罗织罪名,贪赃枉法,铲除异己。他曾多次伪造诏书,敲诈盐场。又诬陷权贵巨商,借以勒索重金。文渊阁大学士解缙,被他用酒灌醉,脱光衣服,冻死在雪地里。挟势弄权的纪纲野心膨胀,越发肆无忌惮,他蓄养了大批武士并私藏大量刀弓甲胄,有不轨之心。 而其死因则是在永乐五年(公元1407年),纪纲奉命为明成祖选妃时,竟然先选出绝色美人私纳于家中。后来,纪纲被有仇隙的宦官告发,朱棣在永乐十四年,以其支持汉王夺嫡,祸乱国政为由,将他凌迟处死。 …… 也就是有了这么明显的例子,张嘉师尽管相信着陈平,也让陈平负责这种情报组织的组建以及相应的管理,但是毫无疑问,张嘉师并不放心这样的组织一支独大。 只不过出于几个方面的考虑,张嘉师不得不暂时放弃一些应对这么一个情况的想法。 第一个方面的考虑,则是一个情报组织的效能,在很多方面确实是更为有效,而眼下的话,让陈平继续领导着这个情报组织,毫无疑问是更好的应对很多方面的情况。这一点,是张嘉师不希望在这方面有着大幅度改变的重要原因所在。 第二个方面的考虑,则是在以另外一种相似的机构来进行牵制,到底是不是一个合适的安排。因为若是当权者对于另外一个组织投入更多的关注,那么其影响就不是能够牵制为目的了。 就好比是明朝的东厂,西厂甚至是内行厂,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他们虽然确实是也起到牵制其他组织的作用,但是么,更多的,张嘉师认为,他们这些组织所带来的危害,比起锦衣卫还要大得多。 这也就是说,张嘉师假如真的打算这样做,其实不算是一个好想法,因为变数太多。 第三个方面的考虑,则是张嘉师不得不认为就算是有了相应的外部牵制,一旦这样的情报组织已经有了自己的一贯行事风格,进行外部的牵制反而是一种减缓相应效率的安排。 可以说,在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自己都不得不认为,若是让这个情报组织在一些情况下失去了相应的效率,那么这更多的就是一种败笔。 而这三个方面的因素也在很多方面,成为了张嘉师暂时没有确切应对有可能出现的问题的考虑基础。 …………………………………………分割线……………………………………………… 在张嘉师思考着情报组织的情况的时候,很多群臣在听到了又一份卷宗的内容之后,表情却变得有些凛然。因为这一份卷宗的内容,已经不是罚俸甚至是降职这么简单了。 而是在听到了这个衡山郡郡守严重渎职甚至是知法犯法的情况之后,很多人都能够想到的是,这个郡守的下场不会比之前的“幸运儿”要好运。 而似乎是验证着这些人的推测,在这个内侍停顿一下之后,这个衡山郡郡守的处理结果,同样也被念读出来: 而他的结果则是革除职位以及军功爵位,罚没家财,并且判处劳动刑罚五年。 这样的结果让很多人都不禁一凛。因为比起罚没家财甚至是进行劳动刑罚,还不算是什么要命的地方,而是这个衡山郡郡守居然也被革除了军功爵位。 这一个情况,可是让不少人都不得不大吃一惊。因为军功爵能够减免相应的刑罚,而张嘉师在辽东时期甚至是大朝会之前,都没有从重处理有军功爵的人员。而眼下,则是明确的表示了张嘉师在这方面的重大改变……(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八十一章 大朝会(6) 利用情报机构来对内监视,张嘉师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事情。 但是作为其相当重要的地位而言,张嘉师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虽然不被他所认可,可惜的是,这种方式有着他自身的必然性以及相应效率。 固然,锦衣卫什么的因为在洪武时期末年再次被裁撤,导致了靖难之役在某个意义上失去了一开始的情报控制。 但是锦衣卫能够有效避免靖难之役的出现甚至是扭转靖难之役的走势,这一个论点恐怕是一个无意义的设定。 因为靖难之役本身并不是锦衣卫能够轻松面对的相应情况…… 这可以从几个方面的因素就能够看到: 第一个,靖难之役本身就是朱元璋自己为了巩固统治而导演的一幕养虎为患。 洪武三年(1370)四月,通过农民起义登上皇位的朱元璋,为了确保朱明王朝能够千秋万代地统治下去,一方面加强君主****统治,把军政大权牢牢地掌握在皇帝一人手中,另一方面,想方设法加强皇室本身的力量,其具体的办法就是分封诸王。他把宗室二十五人(24个儿子和1个从孙)封为藩王,分驻北部边境和全国各战略要地,想通过他们来屏藩皇室。朱元璋是这样说的:“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子既长,宜各有爵封,分镇诸国。”从全国来看,这些封藩主要有两类,一是腹里,二是边塞要地。受封诸王在自己的封地建立王府,设置官属,地位相当高,公侯大臣进见亲王都得伏而拜谒,无敢钧礼。 每一个藩王食粮万石,并有军事指挥权,于王府设亲王护卫指挥使司。辖军三护卫,护卫甲士少者3000人,多者1。9万人。九位边王(辽、宁、燕、谷、代、晋、秦、庆、肃)因有防御蒙古贵族侵扰的重任,所以护卫甲士尤多。北平的第四子燕王朱棣拥兵10万,大宁的第十七子宁王朱权“带甲八万,革车六千”。他们在边塞负责筑城屯田、训练将兵、巡视要害、督造军器。晋王、燕王多次出塞征战,打败蒙元残余势力的军队。尤被重视,军中大将皆受其节制。甚至特诏二王军中小事自断,大事才向朝廷报告。尤其是燕王,由于功绩卓著,朱元璋令其“节制沿边士马”,地位独尊。 由此可见,所谓的藩属拱卫中央的决策,在朱元璋时期已经成为了根深蒂固的问题,而在朱元璋死后,这些藩王所拥有的实力。很多都不是朱允炆时期的建文朝廷能够轻松面对的了。 第二个,则是因为一个叫做叶伯巨的大臣在这方面劝谏朱元璋,反而遭受惨死的事情,成为了另外一个朱元璋养虎为患的助证: 叶伯巨,字居升,元末明初浙江宁海人。元末即有文名,弱冠游于卿大夫之间。明洪武初年以通经学入国子监学习。洪武八年(1375)。明太祖朱元璋下诏,选国子监学生分赴北方任职,宣政教化,废元末轻文之陋俗,振兴民间读书风气。伯巨被分发山西,任平遥儒学训导。 洪武九年(1376)。因天象出现异常情况,旧世称为星变,封建社会人们认为是上天示警,标志着国有大难或天下有不平之事。朱元璋遂下诏,要天下人士上书朝廷,指出政治得失或不公之处,提出批评或建议。伯巨读诏书后决心针对朝廷得失。上书指明关乎国政典宪的一些大弊端,劝谏皇帝。对朋友们讲:我认为“当今天下所能造成大祸患的有三件大事,两件事容易看清但爆发迟,一件事难以看清却爆发早,即使皇帝不下诏求言,我也有心上书言明,何况皇帝明白下令要人们大胆直言,我决心上书奏明所看到的问题。“遂起草《奉诏陈言疏》,疾呼“当今之事,所过者有三:分封太侈也,用刑太繁也,求治太速也。“批评朱元璋错误地对待有知识者和文人。 而关于诸王分封的问题上,叶伯巨则是在《奉诏陈言疏》当中,一开始有了不少编幅的描述: “先王之制,大都不过三国之一,上下等差,各有定分,所以强干弱枝,遏乱源而崇治本耳。今裂土分封,使诸王各有分地,盖惩宋、元孤立,宗室不竞之弊。而秦、晋、燕、齐、梁、楚、吴、蜀诸国,无不连邑数十。城郭宫室亚于天子之都,优之以甲兵卫士之盛。臣恐数世之后,尾大不掉,然后削其地而夺之权,则必生觖望。甚者缘间而起,防之无及矣。议者曰:‘诸王皆天子骨肉,分地虽广,立法虽侈,岂有抗衡之理?’臣窃以为不然。何不观于汉、晋之事乎?孝景,高帝之孙也;七国诸王,皆景帝之同祖父兄弟子孙也。一削其地,则遽构兵西向。晋之诸王,皆武帝亲子孙也,易世之后,迭相攻伐,遂成刘、石之患。由此言之,分封逾制,祸患立生。援古证今,昭昭然矣。此臣所以为太过者也。 昔贾谊劝汉文帝,尽分诸国之地,空置之以待诸王子孙。向使文帝早从谊言,则必无七国之祸。愿及诸王未之国之先,节其都邑之制,减其卫兵,限其疆理,亦以待封诸王之子孙。此制一定,然后诸王有贤且才者入为辅相,其余世为籓屏,与国同休。割一时之恩,制万世之利,消天变而安社稷,莫先于此。” 朱元璋看到伯巨的奏疏,直斥其忌,气得大叫:“小子间吾骨肉,速速逮来,我要亲手将他射死!”于是派官兵星夜奔驰,将伯巨解往南京。抵京后朝中大臣才知其言引起帝怒,有心保护,由丞相趁朱元璋高兴时上奏伯巨逮到,并请求让刑部审讯治罪,朱元璋同意。伯巨被关在刑部监狱,受尽虐待,活活饿死。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就算是朱元璋末期不废除锦衣卫,都不见得锦衣卫在藩王的相应情报上,有足够重要的作用。 第三个,则是建文朝廷的相应问题了: 建文帝在继位之后。他对这些皇叔们忧心忡忡。建文元年(1399)正月,朱允炆即位不久,燕王朱棣即遣长史葛诚入朝奏事。朱允炆遂向葛诚密问燕王府之事,葛诚如实禀告,乃派他返回燕王府,作为内应。葛诚回到燕王府,朱棣见他神色不对。心中不免作疑。随即朱棣亲自入朝,他自恃皇叔身份。径直走皇道入宫,登陛不拜。监察御史曾凤韶弹劾其不敬,户部侍郎卓敬也密奏,以燕王“智虑绝人”,建议将他徙封至南昌,但都被朱允炆以“骨肉至亲”,婉言拒绝。朱棣察觉到朝廷对自己怀有贰心,回燕王府后,便托辞患病。以观事态的变化。 于是建文帝与兵部尚书齐泰、太常卿黄子澄商量,齐泰、黄子澄以诸王权势过大,恐难驾驭为由,力主削藩。 在削藩顺序上,齐泰认为应先削实力最强的燕王,但黄子澄反对,认为燕王有功无过。为了争取舆论支持,应该先找有问题的亲王下手。惠帝支持黄子澄,遂先后废除五位亲王。 洪武三十一年七月(此时朱元璋已死,新君朱允炆并没有改元,故而继续使用洪武年号),削周王。因周王是燕王同母兄弟。而朱允炆怕他与燕王沆瀣一气,于是决定先废周王。时周王次子朱有爋告发父亲谋反,于是派曹国公李景隆以备边之名经过开封,将周王全家押回南京,废为庶人,迁往云南蒙化。 建文元年(1399年)四月,削齐、湘、代三位亲王。废为庶人。湘王不堪受辱,为保名节举家**;齐王被软禁在南京;代王被软禁在封地大同。两个月后,削岷王,废为庶人,徙漳州。 由于朝廷削藩激化矛盾,藩王与朝廷开始决裂,此时实力最强的燕王就成了真正的众藩之首。而朱允炆与朱棣之间的博弈亦逐渐激化。 在这一段记载当中能够明确看出,朱允炆虽然有削藩的相应打算,但是毫无疑问,其与相当信任的黄子澄:燕王有功无过,为了争取舆论支持,应该先找有问题的亲王下手。 好吧,对于这种智商捉急的人,张嘉师表示:书生谋反,十年不成…… 而且更为重要的事情是,其在靖难之役激战之时,以不知兵事的身份而更换明军的统帅: 建文帝听到耿炳文军败,根据黄子澄的推荐,任曹国公李文忠之子李景隆为大将军,代替耿炳文对燕军作战。 好吧,在某个意义上,黄子澄的忠心固然是不假,但是么,像是这种经常好心做坏事的奇葩,他一开始还不如什么事情都不做。 而从一些评价,比如说张廷玉《明史》:“齐、黄、方、练之俦,抱谋国之忠,而乏制胜之策。然其忠愤激发,视刀锯鼎镬甘之若饴,百世而下,凛凛犹有生气。是岂泄然不恤国事而以一死自谢者所可同日道哉!”当中可以看到,就算是后世之人,都不得不认为这些人好心办坏事…… 忠诚固然是重要,但是一个没有相应能耐的忠臣所带来的祸害,同样是危害甚烈。 (ps:关于黄子澄的百科确实是需要修改一下,就好比是《过太常祠》当中描述的人,并不仅仅是黄子澄,后面部分则是描述方孝孺:如公节义振义秋,不负科名第一流。晁错计纾忧更切,景隆荐误恨难收。一朝鼎镬君臣薄,异代蒸尝奸宄羞。最是伤心株连处,还多十族入双眸。毕竟只有方孝孺才被诛杀十族。) 而在这么一个人的主掌朝政的话,就算是朱元璋没有裁撤锦衣卫,恐怕锦衣卫也挺不过靖难之役时期。 …… 尽管如此,锦衣卫的情报作用,在靖难之役当中,基本上是没有足够的作用。 但是毫无疑问,那就是锦衣卫所发挥出来的作用,在很多时候,同样有着相应的作用。 比如说在对抗外敌的作战当中,比如说“万历三大征”当中,锦衣卫所发挥出来的作用无疑是相当巨大的。 张嘉师需要的也不是一个权利相当大的“锦衣卫”,所以在构建这个情报组织的初期,张嘉师就给陈平一个硬性指标,那就是在紧急的情况下,比如说在取得相应情报的情报人员,可以根据相应的情况自行判断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之外,其他情况,比如说是否对相应目标有对应的处理权限等等,张嘉师不认可锦衣卫的那种作风,所以还是选择了效率相对较差的跟其他部门的协同方式来进行相应处理。 当然,张嘉师很清楚,这样的组织最好还是进行军政体系的分离,毕竟若是所涉及的范围过大,其影响力一旦有了一定的规模,必然不是一个好事情。 ………………………………………………分割线………………………………………… 而接下来的卷宗,其官员的处罚越来越严厉。什么废除职位以及相应的军功爵,已经是小事情了。 但是么,毕竟还没有出现在过往的大朝会当中,直接处决罪臣的情况。这让不少心里面知道自己有很大问题的官员,得以侥幸。 很可惜的是,伴随着越来越少的卷宗一份份的念读下去,这些心存侥幸的人,知道张嘉师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比如说眼下担任象郡郡守,屠睢在率军北上之后,暂时任命为郡守,在公元前203年得到张嘉师正式任命的宋荡,在听到了基本上与事实相符的罪责之后,其额角上的细汗越来越多。 而当听到了这个念读的内侍居然念读出他的处置结果,是直接在咸阳宫南面护城河边上枭首之后,宋荡顿时无法淡定了。 但是,早就有所准备的驭勇,则是呼唤了几个在殿外候命的中郎,直接将宋荡的官帽取下,然后将其押送出咸阳宫正殿。 只不过因为宋荡继续不知死活的在被押解的道路上咆哮,张嘉师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而驭勇在看到了张嘉师的表情之后,则是用眼神示意并没有远离的几个郎中,将宋荡的下颚骨卸下,让其无法再说话…… 而在听着内侍继续念读剩下的几份卷宗的同时,张嘉师的眼神不禁放在人群中的秦敏身上……(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八十二章 大朝会(8) 张嘉师尽管在大朝会上,并不吝啬自己的“残酷”,也不介意后世人对其评价为有可能凉薄功臣。复制网址访问 毕竟历史更多是一种粉饰,只要有需要的话,历史可以被人修改的面目全非。 就好比是清朝的历史,张嘉师所在的世界,对于清史的评价很差,甚至是有一种不成文的说法,就是看史不看清史。 清朝皇帝多得是连《起居注》都进行修改的人,而且在很多方面而言,《四库全书》的影响对于文学而言,甚至是比起项羽焚烧咸阳宫以及里面库存的书籍都要危害大得多。 因为《四库全书》被销毁的相应书籍,不可计数,哪怕是作为编纂之一的纪昀都不知道这一个确切数据到底有多少。 所以,完全相信历史什么的,张嘉师自然是很清楚不可取,但是他同样也明白,若是大秦帝国有朝一日真的再次走向了末路,他这个中兴者就说不定会成为了维持“大秦暴政”的为虎作伥之辈,受到了后人的口诛笔伐。 当然,在这方面而言,张嘉师倒是很看得开,因为他知道,自己死了之后,恐怕就算是后人将他认定为比起撒旦还要邪恶的恶魔,又能如何? 在这一方面而言,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毕竟对于他来说,自己这样做,更多的是为了无愧于心。 只可惜,张嘉师很清楚,在他这个位置上,已经不是一个无愧于心的这种想法能够左右相应决策的了。 毕竟,若是这种情感在治理国家方面成为了主导,那么毫无疑问,将会是一种情况很严重的情感用事。 可以说,这种情感用事,对于治理国家而言,并不是一个好事情。 …… 在成为了摄政王的这么几年时间,张嘉师很清楚的认识到,感情用事更多的只会坏事。而且在很多方面而言。根本没有感情用事的相应余地,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就好比是秦敏的事情上,张嘉师倒是希望自己还能够给秦敏这个本来不应该走上这一条道路的人,再一次机会。但是张嘉师更加清楚明白到一点,那就是这一种事情,真的不是他所能够让步的。 因为让步的代价……他无法承担,也无法让这种让步。成为大秦帝国的一种反面教材。 秦敏确实是有大功于大秦帝国,甚至是有大功于他这个摄政王。 若非是秦敏在当初的海军楼船士部队的相应调度以及整合训练上有着无可否认的功绩。恐怕张嘉师不太可能会在大秦帝国进入原本秦末乱世的时候,迅速积累自己的实力,继而以这个基础,正式为大秦帝国再次匡扶天下。 只可惜,秦敏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让张嘉师伤透了自己对他的期望以及重视…… …… 秦敏原本只不过是一个辽东半岛地区的一个渔民出身的秦军低级军官。在张嘉师以左将军的身份,在辽东郡境内征辟善于海战的人才之后,秦敏在这一次征辟考核当中,击败了不少对手。脱颖而出,成为了张嘉师一开始构建的辽东郡楼船士部队的骨干人员之一。 而在之后对应朝鲜半岛的相应军事行动当中,逐渐成为楼船士部队主要指挥官的秦敏在这一段时期的战争当中,所发挥出来的作用是相当巨大的。 尤其是对后世日本九州岛的相应军事行动当中,秦敏麾下的楼船士部队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 毕竟无论是人员以及相应军事物资的运输,若是缺少了秦敏麾下的楼船士部队,可以说将会出现很大的变化。 而这一个变化。有可能会在很大程度上,延误张嘉师挥师西征的时间以及相应的准备。 所以,在这方面而言,张嘉师无疑是对秦敏是青眼有加,以及相当期待的。 只不过,让张嘉师对秦敏越来越失望的。恰好就是其在他率军西征之后的所作所为。 固然张嘉师从相应的人员当中,明确证实了一点,那就是秦敏并没有直接参与到一些事情当中,但是无可否认,若非是秦敏的放任自流,其家人并不敢在辽东郡以及之后的辽宁郡,做出了包括逼良为娼。贩卖人口这种张嘉师不可容忍的事情。 贩卖人口,张嘉师自己也不好意思追究太多,毕竟从很多方面而言,他可以说根本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因为包括三韩地区以及原本属于大秦帝国统治,但是经常反叛的土著民,张嘉师采取的是相应的应对手段。 这种应对手段,有效的提升了他麾下的军事力量以及相应行业发展的速度。毕竟这些“额外”获得的人口,“解放”了不少原本应该成为矿工之类的人员。但是这一种基础,主要还是放置在这些人的累累白骨上。 换一句话说,在某个意义上而言,张嘉师对于这些不可教化甚至是连同化基础都想当欠奉的民族或者是土著民,在张嘉师的眼中,他们的存在价值就是被压榨最后一丝体力,然后成为一具枯骨。 可以说,张嘉师的这种类似殖民主义体系的相应情况,就是一种掠夺人口,强大自身的明显表现。 所以么,张嘉师还真的没有什么资格在这方面指责秦敏。 但是么,在秦敏以及其家人经营的一些秦楼楚馆方面,张嘉师则是对秦敏的做法深恶痛绝。因为根据这几年的情报显示,秦敏以及其家人在这方面沾染上的鲜血甚至是认命,并不在少数。 有些人栽倒在秦敏手中,确实算是罪有应得。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在这个方面追究太多。但是不仅仅如此,一件在公元前206年,也就是张嘉师正式占据关中地区之后,秦敏的弟弟居然对一个在辽东郡南部的一条村落采取屠杀的方式来掠夺人口。 尽管,在某个意义上,张嘉师在确切知道了相应的情报之后,也只不过是在这次大朝会之前不久的事情,为了验证这一点,陈平麾下的细作可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来进行多方面的考证。 得到了结果的张嘉师,自然是不仅仅得到这些足够秦敏死几次的罪证。还有的是秦敏居然还私通项羽甚至是刘邦等人。若非在这一段时间之前,张嘉师已经让李勉架空了秦敏在楼船士部队的权利以及影响,恐怕,秦敏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加让张嘉师无法接受的事情,比如说直接带领楼船士部队,投奔到项羽麾下。 这一个事情虽然因为张嘉师的未雨绸缪,而让秦敏无法得逞。但是有一些事情,张嘉师并没有想到。居然还是跟秦敏有相应的关系。 比如说在张嘉师的数次东征当中,秦敏就明确将位于辽东或者辽宁郡,以及商郡的部队并没有进行大规模调动的情报泄露出去。 这一点可以说让张嘉师在几次大战当中,都不得不面对敌人的大规模部队,甚至是付出了惨重的人员伤亡代价。 而仅仅凭借这一点,秦敏就足够被他千刀万剐。 在这个时候虽然没有诛九族,甚至是没有凌迟。但是这也无碍张嘉师“发明”出一套酷刑来对付这种窝里反的混蛋。 …… 张嘉师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会对自己麾下的功臣采取强硬甚至是杀戮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毕竟张嘉师自己都很鄙视这种做法的君主。 文种(?—公元前472年)也作文仲、字会、少禽,一作子禽,春秋末期楚之郢(今湖北江陵附近)人。后定居越国。春秋末期著名的谋略家。越王勾践的谋臣,和范蠡一起,为勾践最终打败吴王夫差立下赫赫功劳。灭吴后,自觉功高,不听从范蠡劝告,收到范蠡留下的信后,请假未去上朝。尔后。为勾践所不容。最后,被勾践赐死。 越王勾践兵败于吴时,奉勾践之命赴吴议和。 勾践夫妇偕大夫范蠡质于吴,文种主持国政,群臣于浙江之上临水祖道,种之祝词曰:“前沉后扬。祸为德根。忧为福堂。威人者灭,服从者昌。”勾践归国,日以报吴,举国政属之种。吴增封越国,纵横八百余里。种索葛布十万、甘蜜九党、文笥七枚、狐皮五双、晋竹十艘,以复封礼。 言其治国之道为“爱民”二字:利之无害,成之无败。生之无杀,与之无夺,乐之无苦,喜之无怒。文种总结商周以来征伐经验,提出伐吴九术。其九术为:一曰尊天地,事鬼神;二曰重财帛,以遗其君;三曰贵籴粟缟,以空其邦;四曰遗之美好,以为劳其志;五曰遗之巧匠,使起宫室高台,尽其财,疲其力;六曰遗其谀臣,使之易伐;七曰强其谏臣,使之自杀;八曰邦家富而备器;九曰坚厉甲兵,以承其弊。 赴吴请籴粟万石,两年后,拣择精粟而蒸,还于吴。 吴既灭,范蠡引退,致信种曰:“高鸟散,良弓藏,狡兔尽,走狗烹。”文种得范蠡书后称病不朝,人或谗文种且作乱。越王乃赐文种属镂之剑曰:“子有阴谋兵法,顷敌取国。九术之策,今用三已破强吴,其六尚在子所,愿幸以余术为孤前王于地下谋吴之前人。”种遂伏剑。 在《越绝书》当中记载有文种的“灭吴九术”,但是在明代冯梦龙的《东周列国志》则说文种破吴是七术:“一曰捐货币以悦其君臣;二曰贵籴粟囊,以虚其积聚;三曰遗美女,以惑其心志;四曰遗之巧工良材,使作宫室以罄其财;五曰遗之谀臣以乱其谋;六曰疆其谏臣使自杀以弱其辅;七曰积财练兵,以承其弊。”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文种并无大错,而是越王勾践的心态确实是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毕竟若是文种不死,其对治理国家的才干,毫无疑问则是同样也相当杰出的。 只不过,文种虽然无大错,但是其对越王勾践的认识不足,同样也是其最终落得个自杀下场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张嘉师的认知当中,范蠡在出逃越国之后,则是留书给文种,说明了两人的关系相当莫逆: 周敬王二十四年(公元前496年),吴国和越国发生了槜李之战(今浙江嘉兴),导致吴王阖闾阵亡,从此两国结怨,连年战乱不休。周敬王二十六年(公元前494年),阖闾之子夫差为报父仇与越国在夫椒(今无锡太湖马山)决战,越王勾践大败,仅剩5000兵卒逃入会稽山。范蠡遂于勾践穷途末路之际投奔越国,“人待期时,忍其辱,乘其败……”“持满而不溢,则于天同道,上天会佑之;地能万物,人应该节用,这样则获地之赐;扶危定倾,谦卑事之,则与人同道,人可动之。”他向勾践慨述“越必兴、吴必败”之断言,进谏:“屈身以事吴王,徐图转机。” 被拜为上大夫后,他陪同勾践夫妇在吴国为奴三年,“忍以持志,因而砺坚,君后勿悲,臣与共勉!” 三年后归国,他与文种拟定兴越灭吴九术,是越国“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策划者和组织者。为了实施灭吴战略,也是九术之一的“美人计”,范蠡亲自跋山涉水,终于在苎萝山浣纱河访到德才貌兼备的巾帼奇女——西施,在历史上谱写了西施深明大义献身吴王,里应外合兴越灭吴的传奇篇章。范蠡事越王勾践二十余年,苦身戮力,卒于灭吴,成就越王霸业,被尊为上将军。 范蠡在帮助越王勾践成功之后,立刻离开了越国。他从齐国写信给文种说:“蜚(同“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大意是说:飞鸟射杀完了,好的弓箭就会被收起来。狡猾的兔子捕完了,猎狗就会被煮掉。越王为人阴险,工于心计。可以与他共患难却不能同享乐。你为什么还不快离开呢?文种在收到信后便称病不上朝,但最终仍未逃脱赐死的命运。 而范蠡却早早料到这一点,不得不说,是他的过人之处。 而鸟尽弓藏自此以后便成为了一个成语,比喻事成之后,把曾经出过力的人一脚踢开或加以消灭。后代诸多名臣都以此为诫。 …… 张嘉师不认为自己需要当一个越王勾践,但是他更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功臣,认为他赏罚不公。 张嘉师知道,自己给予秦敏的东西,已经相当多了,但是对方依旧是无法满足,甚至是不惜做出这么多让他难以容忍的事情…… 那么就不要怨恨他了……(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八十三章 大朝会(9) 在最后一份处罚书被念出来之后,陈平等知道相应内情的人不禁眉头一扬,因为这一份处罚书并不是关于对秦敏的处罚,而是另外一个罪责相当大,足够张嘉师将其车裂的长沙郡郡丞邓霍。 对于邓霍此人,陈平等人对其的认识也不多,毕竟邓霍只不过是当初吴芮在被胁逼归附大秦帝国之后,张嘉师出于权衡方面的考虑,让这个吴芮的心腹担任郡丞。 至于对方的罪责这么大,陈平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对于这类型“新归附”大秦帝国的相应官员,陈平以及作为御史大夫的李左车,更多的只是公事公办。 他们虽然也不太认可这些官员,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思考,这些官员在眼下的大秦帝国作为新的高级地方官员或者是中低级官员,其有着补充眼下张嘉师嫡系官员严重不足的缺点,也就是有着其被重视的必然性。 这也可以说是一种相对应的妥协。 但是没有人会认为这样的妥协并不是好事,因为在很多时候而言,这样的妥协虽然往往不是很多时候的最佳选择,但是毫无疑问,在稳定相应的人心方面,比如说以曾经为大秦帝国攻灭赵国立下大功的郭开而言,有着非常大的好处。 …… 郭开,原本为战国时期晋阳人,赵国幽穆王赵迁的宠臣。公元前229年,秦将王翦率兵攻赵,赵王派李牧、司马尚率兵迎战。李牧是当时赵国继廉颇之后的名将。数年间,他率兵北破燕军、南拒韩魏,且几败秦军,王翦畏之如虎。见是李牧领兵迎战,秦国深感强攻无望,于是便用重金贿赂郭开,让其设法说服赵王迁召回李牧。 贪婪成性的郭开收受贿赂后,诬陷李牧、司马尚等谋反,赵王迁不察真相。盲目决策,派赵葱和颜聚取代李牧、司马尚,并将李牧杀害。李牧被杀后,王翦率秦军乘机大败赵军,俘虏了赵王迁,就这样,把赵国吞并了。 廉颇逃往外地时。赵王想起了廉颇,派使节去看望。就在这时。郭开拿了重金给那位使节,叫他说廉颇身体不好,吃顿饭就拉了三泡屎,使廉颇不能再返赵国。这也是典故“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由来。 公元前229年秋天,秦王赢政得知前方战局不利,便召群臣商议对策。大臣们一致认为:若想攻克邯郸,首先得除掉李牧,而除掉李牧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反间计。赵王最宠信的是建信君郭开。郭开最大的弱点就是贪财,只要用重金贿赂郭开,赵国就一定会******牧。秦王采纳了群臣的意见,遣大夫王敖带一万两黄金入赵,收买了赵相国建信君郭开。 郭开得了万两黄金,便把赵国的存亡置之度外。他入朝面见赵王,诬陷李牧私通秦国。预谋叛赵,并声称他的门人从咸阳盗得李牧谋反的证据。于是,他使出了秦国人伪造的李牧写给秦王的书简交给赵王。幽缪王赵迁原本就是一个是非不分忠奸不辨的昏庸之人,看了书简大怒,不问青红皂白,立刻下令******牧的兵权。以将军赵葱代替李牧为赵军主帅。将军司马尚大惊,急忙入朝劝谏赵王,由于言辞过激,赵王把司马尚也罢了官,将他贬为庶民。 赵葱奉王命迫使李牧交出兵权。李牧空怀一腔报国之志,却遇到一个昏庸的君王,竟为无耻的小人所害。他交出兵符后。一腔悲愤之情无处诉说,便单人独骑来到邯郸城外的一家小酒馆,喝得酩酊大醉。 赵葱也是一个势力小人,他深知李牧的才能远在他之上,恐怕日后李牧会东山再起,威胁到他的权势,于是便想斩草除根,他在军中挑选出数十名勇士,亲自率领他们去追杀李牧,寻至小酒馆,见他喝得不省人事,便乘机将他杀死,并割下他的人头,前往军前示众。 李牧所带来的五万北地兵,见他们所尊敬的元帅如此惨死,无不伤心流泪。一夜之间五万大军跑了个精光。 将军司马尚闻李牧遇难,大哭一场,恐留在赵国被奸臣所害,便遣散家人,带着夫人和孩子乘一辆马车离开赵国,逃往渤海湾的一个小岛上隐居起来,从此不问政事。 建信君郭开在赵国为官二十余年,历任两朝相国,在位其间曾利用职权搜刮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埋藏在相国府宅的地下。他在秦国为官后,一直惦念着这笔财富。后来他经秦王批准,带着百余名家丁前往邯郸旧宅挖掘财宝,装了满满四车,他打算把这些财宝运回咸阳,一部分献给秦王,再用一部分贿赂秦朝有地位的高官,剩下的用来建造豪宅、豢养家奴,当然还要留一部分给子孙后代。但不幸的是在赶回咸阳的途中,遇上了一伙凶恶的强盗,他的百余名家丁尽被杀死。 这些人把郭开身上的衣服剥得一丝不挂,然后将他绑在一棵大树上,上千人轮流在他身上每人割一刀,同时大喊一声“为李将军报仇!”最后把郭开割得只剩下了骨头和一滩血水。据说这伙人都是李牧的部下,他们为了给李牧报仇,专门派人打入郭开府中充当耳目。在掌握了准确信息后,他们于归途中设伏,杀人夺宝,为李牧将军报了仇,然后带着四车财宝扬长而去。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郭开作为一个赵国的重臣,其归降秦国,对稳定秦国对赵国地区的统治有着相当正面的作用。 虽然说郭开的死亡原因到底为何已经无人知晓,所谓的李牧麾下部属杀死郭开为李牧报仇,事实上疑点很多。因为以郭开的身份,其调动小部分的秦军作为护卫,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很有可能,郭开的死亡也是一件始皇帝刻意为之,或者是放任这些乱兵杀死郭开的一种表现。 毕竟当其时稳定赵国情况的目的已经达到,而郭开此人贪婪无能,当其时还是秦王的嬴政自然不会让这种难以驾驭的权臣,逐步成为秦国的高官,而让秦国有可能会因为此人出现很大的麻烦。 所以在这种官员身上,陈平以及李左车等人都不认为对其苛求太多。毕竟这些人只要安分于自己的职位上,为大秦帝国奉公安民,治理地方政务,那么他们在合适的时间也会得到相应的升迁,毕竟很多时候的官位,更多的就是能者居之。 张嘉师虽然也很看重人情,但是无可否认的。他也是有能者居之的思维的拥护者。因为从姚勇以及陈恒两个算得上是他麾下最初期的心腹,眼下的官位而言。更加符合这一种思维。 姚勇是张嘉师来到这个大秦帝国所遇到的第一个人,也算是他第一个部下,毕竟若是将这方面的资历严格推算,作为大秦帝国“六将军”的桓硫以及苏腾两人,都没有姚勇的资历深厚,他们甚至是比起陈恒的“资历”还要浅薄一些。 而眼下的姚勇以及陈恒,因为其自身能力的不足,在官职以及相应的地位上,早已被苏腾等人超越。 陈恒在之前的一段时间。以其在东胡增援作战当中的功绩,被任命为燕郡郡尉,归属于郡守桓硫的麾下,负责原来广阳郡一带的军政事务。而桓硫则是将郡守府迁移到燕郡北部,负责应对匈奴人有可能会发起的大规模攻势。 而苏璘则是升迁到陈恒之前的定襄城守职位,可以说,在东胡增援作战当中。张嘉师是不吝啬自己的褒奖。 至于姚勇,则是继续担任着大秦兵造总部护卫都尉的军职。 其实张嘉师自己都很明白一点,姚勇的能力早就能够担任边地郡尉甚至是内地郡守,但是其不愿意接受升迁,最主要还是因为蒲珊的问题。 作为大秦兵造的关中总部司马,蒲珊有望接替年事已高的大秦兵造总管墨舒的职位。但是在这几年。蒲珊对于自己的职位变动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主要还是因为她与姚勇之间已经有了几个孩子,所以作为一个母亲,蒲珊还是比较称职的。 而自己的爱妻不愿意接受升迁,那么作为夫君以及爱家男人的姚勇,同样是对这方面没有太大的想法,显得有些安于现状。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更多的是表示对姚勇夫妻的理解。毕竟人各有志,而且出于一些方面的思考,张嘉师也不愿意过于逼迫这些麾下官员,接受他们不愿意担任的职位。 ………………………………………………分割线………………………………………… 而张嘉师并没有将秦敏的卷宗放在这些需要处罚的官员卷宗当中,有着两方面的想法: 第一方面的想法,就是张嘉师还没有确定自己到底是否真的要严惩自己麾下的有功之臣。或者是说,张嘉师并不希望秦敏会这样不名誉的死去。 尽管张嘉师都不认为,秦敏还有逃离这次追问罪责的可能性,毕竟秦敏这次所做的事情的结果,早已经跟陈平等人商议清楚。 很明显,张嘉师自己事实上也已经早有判断。 而陈平以及李左车暗地里对望一眼之后,心中都很清楚,张嘉师这一次并没有由内侍宣读秦敏的罪状,更多的就是打算对秦敏树立一个反面的典型。 也许,这也算是秦敏的一种“赎罪”方式。 第二个方面,则是张嘉师认为秦敏并不如同其他基本上并不是他麾下的辽东军体系出身的罪臣一样,有着公事公办的原则。 张嘉师心中很是痛恨那些知法犯法的人,尤其是对于自己曾经赋予厚望的爱将,居然落得这么一个地步。张嘉师何尝能够真的视若无睹? 但是更多的,让一个已经无法逃离死亡以及必须要追究他责任的人,张嘉师希望能够让秦敏起到一个他自己都不希望看到的作用,那就是杀鸡儆猴。 而更多的,张嘉师这一次的杀鸡儆猴,最主要的目标,就是与秦敏关系不错,同样也是“出身”辽东军体系的高级官员们。 尽管因为张嘉师在这么几年的时间,暗地里让苏角,杜聪以及李勉三人,联手架空秦敏,让其在辽宁郡楼船士部队当中的影响力逐渐消散,但是没有人不认为,并没有受到实际出发的秦敏,早已经不是辽东军体系的一员。 尤其是韩信这个曾经与秦敏相交莫逆的大秦帝国著名将领,同样也是认为秦敏是正规的辽东军“出身”的将领。若非秦敏因为其行事已经触犯了张嘉师的底线,也不至于会落得一个有名无实的地步。 说实话,在武官一列的辽东军将领或者是郡守郡尉当中,与秦敏原来的关系不错的人并不在少数。 而在韩信与秦敏绝交之后,少数留守在辽东或者是后来辽宁郡的人当中,也与秦敏有一定的交往。 但是这一次,很多人都看清楚了秦敏已经是无可挽回。 因为秦敏的所作所为,这些人同样也知道一些比较明面的东西。 只不过,他们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张嘉师视为秦敏的同党,比如说杜聪这个陆战部队的指挥官,他跟秦敏的交集更多只是在比较浅白的方面。 …… 而张嘉师在最后一份卷宗念读完毕之后,则是对侍立在嬴珣身边的喜公公点了点头。 而在邓霍被卸去下颚,押解出咸阳宫正殿之后,张嘉师则是站起来说道:“诸位,这些犯罪的官员,已经得到了他们最好的处罚。但是还有一个人……孤真的对其很失望。孤自问对有功者,对有劳者,都不吝啬自己的赏赐以及升迁,可是有的人却不知道他们自己什么事情是要去做到,而什么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却是禁忌。” 张嘉师停顿了一下,然后对嬴珣说道:“陛下,有一个人孤还是希望能够让在大殿当中的人都知道他做过了一些什么,孤不希望这样做,但是其让孤不得不这样做!” 气势顿时提高起来的张嘉师则是转身对大殿当中的所有文武说出一句话:“张良听命!”(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八十四章 大朝会(10) 很多人对于张良这个人的名字并不陌生,但是除了陈平等几个算是张嘉师真正的嫡系心腹之外,其他人对于张良在这个时候被张嘉师召唤,反而是很奇怪。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因为他们对张良的认识,更多在两个方面。 第一个自然则是著名的博浪沙刺杀始皇帝,而第二个则是张良在战乱当中为其他人出谋划策,让大秦帝国很多地区遭受到惨重的损失,比如说李由的兵败自杀,更多的则是因为张良为刘邦出谋划策的缘故。 …… 博浪沙刺杀始皇帝嬴政,出自于《史记》当中: 张良曾在淮阳学礼,到东方见到了仓海君,共同制定谋杀行动计划。张良弟死不葬,散尽家资,找到一个大力士,为他打制一只重达120斤的大铁锤(约合60公斤),然后差人打探秦始皇东巡行踪。按照君臣车辇规定,天子六驾,即秦始皇所乘车辇由六匹马拉车,其他大臣四匹马拉车,刺杀目标是六驾马车。 张良带着力士回到了国内,当张良得知秦始皇要出行的时候,就开始寻找埋伏的地点。最终张良选择了博浪沙(博浪沙在河南省原阳县东郊)。博浪沙的地理位置优越,路面沙丘起伏所以秦始皇的车队的速度就会降低,而且北面是黄河,南面是官渡河,芦苇丛生,便于逃跑。 秦始皇的马车是用六匹马拉的“天子六驾”,大臣“四驾”就很容易区别。但是秦始皇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早早的做了准备,准备了多辆副车,每辆都是由六匹马拉的,就容易混淆刺客。据说这一方法是由原来秦国的国尉尉缭准备的。 秦始皇的车架临近博浪沙,张良与大力士就做好了狙击秦始皇的准备。但最终击中的是伪装的车驾。秦始皇大怒,下令全国缉捕刺客。 张嘉师曾经就这一点询问过当事人张良,而根据张良自己的说法,他与那个东海力士的刺杀始皇帝的武器。并不是铁锤,而是青铜材质为主,以鼎具再次熔炼而成的一种金属捶。 张嘉师很是错愕这一点,因为按照他的理解,那种铁锤貌似比起什么大木箱要合理不少。而张良当时看出了张嘉师的错愕,他不禁说出了一个情况,那就是青铜材质的器皿反而是很容易得到。但是一定重量的铁器甚至是经过粗略冶炼的铁石,在当其时并不好收集。而且带着这么显眼的玩意在大秦帝国内进行移动。哪怕是昼伏夜出,都很有可能会被秦军的斥候或者是乡间的游缴所发现。 但是运输青铜鼎之类的器具,则是没有这样的问题。而且青铜鼎更容易进行再次冶炼,而且青铜捶并没有在质量上的太大要求,只要便于进行投掷,就能够作为刺杀始皇帝的武器。 听到了这一个情况的张嘉师,不禁想到了自己突然很有兴趣想要知道这方面的细节。 张良在稍微思索一番之后,则是说出了一些张嘉师并没有在史书当中知道的事情: 张良所求得的那个东海力士,并没有逃脱始皇帝之后的大索天下。因为相比起张良的相对比较不起眼的外貌(张良的外貌虽然很出色。但是相对于东海力士而言,确实算是不起眼了),东海力士的明显外貌以及在投掷那一柄青铜锤的时候被不少人认出,在这一方面而言,张良虽然不太清楚东海力士的下场到底是如何。但是以张良在之后的约定逃脱地点等候一段时间之后并没有看到东海力士的到来,就知道东海力士已经遭受到不测。 而在之后的大索天下当中并没有东海力士的通缉画像,也可以作为一种佐证。 至于那一柄青铜锤到底是如何作成的。主要还是以沧海君麾下的一些善于冶炼农具的工匠,集中数十人的力量,在短时间内分别将青铜锤的锤头以及柄身分开冶炼完成。毕竟这种器具不可能在城市内的铁匠当中进行冶炼,而且对于沧海君而言,他的家也有冶炼的地下室,只不过在那个地方工作的环境确实是非常恶劣…… 而至于当其时他是怎么知道始皇帝出行的路线……这一点更多的只是依靠人员进行相应路线的埋伏。而张良则是带领东海力士在两条道路之间比较中间位置的区域进行等候。 只要确认了始皇帝队伍出行的道路,那么这些人就会向张良传达消息。 之所以在博浪沙进行刺杀,更多的只是一种不得而而为之的选择,而非是张良真的能够判断出始皇帝在这一方面的安排到底如何。 毕竟若是始皇帝一时兴起,希望南下南阳郡或者是在三川郡的某个县进行巡视,那么张良就算是智计高绝,都恐怕不会预料到这么一种变化。 听到了张良的这些话之后。张嘉师不得不表示,有些事情确实是无法凭借史书就能够了解清楚。 就以所谓的大铁锤或者是大箱子的情况而言,毫无疑问的就是太史公司马迁在以后世的眼光对这么一种情况进行推测。 汉武帝时期在大汉境内得到铁器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甚至是当其时已经正式普及了铁制器具。 而在秦始皇时期的大秦帝国,因为大秦帝国相应的统治需要,其收缴民间兵器甚至是限制铁制器具的流通,可以说更多也是影响着当其时的实际情况。 …… 而这个世界的张良,眼下已经无法成为了在史记当中能够单独列传的那一位留侯张子房。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张良的经历可以说更加传奇: 前209年(秦二世元年)七月,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而起,举兵反秦。紧接着,各地反秦武装风起云涌。矢志抗秦的张良也聚集了100多人,扯起了反秦的大旗。后因自感身单势孤,难以立足,只好率众往投景驹(自立为楚假王的农民军领袖),途中正好遇上刘邦率领义军在下邳一带发展势力。两人相见如故,张良多次以《太公兵法》进说刘邦,刘邦多能领悟。并常常采纳张良的谋略。于是,张良果断地改变了投奔景驹的主意,决定跟从刘邦。 作为士人,深通韬略固然重要,但施展谋略的前提则是要有善于纳谏的明主。这次不期而遇,张良“转舵”明主,反映了他在纷纭复杂的形势中清醒的头脑和独到的眼光。从此。张良深受刘邦的器重和信赖,聪明才智也有机会得以充分发挥。 前208年(秦二世二年)六月。项梁、项羽叔侄所率领的队伍已发展壮大到六七万人,并拥立楚怀王之孙熊心为王,集各路义军首领于薛城(今山东省滕州市东南)共商大事。张良不忘复兴韩国,忙对项梁提议道:“君既已立楚王为后人,而韩王诸公子中的横阳君成最贤,可立为王,借以多树党羽。” 早在下邳之际,张、项之间便有旧谊,因而项梁一口应承。于是。他命人找到韩王成,立为韩王,并以张良为司徒(相当于丞相)。张良“复韩”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复家”的政治夙愿也得以实现,因而竭尽全力扶持韩王成,挥师收复韩地(指战国时韩国地盘),游兵于颍川附近。时而攻取数城,时而又被秦兵夺回,迟迟未能开创大局面。 年底,楚怀王命刘邦、项羽分兵伐秦,并约定:谁先入关进咸阳,谁便可以立而为王。刘邦取道颍川、南阳。打算从武关进入关中。 前207年(秦二世三年)七月,刘邦率兵攻占颍川。韩王和张良便与刘邦会合了。刘邦请韩王留守阳翟(韩故都,今河南禹州市),而让张良随军南下。九月,军队抵达南阳郡(今河南南阳市)。南阳郡守奇退入宛城(河南南阳)固守。刘邦灭秦心切,见宛城一时难以攻取,打算绕过宛城继续西进。张良认为不妥。劝道:“您虽然急于进关,但这一路上秦兵还很多,而且都扼据着险要的地势。现在不拿下宛城,一旦宛城的秦兵从后面追杀过来,那时,强秦在前,追兵在后,就很危险了。” 刘邦采纳了他的建议,立即更换旗帜,率兵乘夜间抄小路悄悄返回。拂晓时分,刘邦的军队已把宛城重重围住。接着,刘邦又采纳了陈恢的意见,以攻心之术,招抚南阳太守,赦免全城吏民,兵不血刃地轻取了宛城。解除了刘邦西进的后顾之忧,刘邦兵威大振,南阳郡的其它城池见太守已降,纷纷起而效之,望风而降。 随后,刘邦率军抵达峣关(今陕西商州西北)。峣关是古代南阳与关中的交通要隘,易守难攻,是通往秦都咸阳的咽喉要塞,也是拱卫咸阳的最后一道关隘,秦有重兵扼守此地。刘邦赶到关前,想要亲率所部两万余众,强行攻取。张良劝谏道:“目前秦守关的兵力还很强大,不可轻举妄动。”刘邦惟恐项羽大军先入关中,因而心急如焚,忙向张良问计。张良向刘邦献了一个智取的妙计。他说:“我听说峣关的守将是个屠夫的儿子,这种市侩小人,只要用点财币就可以打动他的心了。您可以派先遣部队,预备5万人的粮饷,并在四周山间上增设大量军队的旗号,虚张声势,作为疑兵。然后再派郦食其多带珍宝财物去劝诱秦将,事情就可能成功了。” 刘邦依计而行,峣关守将果然献关投降,并表示愿意和刘邦联合进攻咸阳。刘邦大喜,张良却认为不可。他冷静地分析道:“这只不过是峣关的守将想叛秦,他部下的士卒未必服从。如果士卒不从,后果将不堪设想。不如乘秦兵懈怠之机消灭他们。”于是,刘邦率兵向峣关突然发起攻击,结果秦军大败,弃关退守蓝田(今陕西蓝田县西)。刘邦乘胜追击,引兵绕过峣关,穿越蒉山,大败秦军于蓝田。然后,大军继续西进,于公元前207年8月抵达霸上。 但是么,对于眼下的张良或者是已经死去的刘邦而言,因为张嘉师的“横空出世”,他们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而因为张嘉师的出现,挖走了不少原来属于刘邦“兴汉四百载”的几个重量级功臣,导致了刘邦在这个世界的进军轨迹都遭遇到非常巨大的变化。 但是,同样也是因为当其时已经投效到刘邦麾下,并且敦促韩王韩成与刘邦结盟的张良,认为函谷关不可轻取,建议刘邦挥师南下,取道颍川郡入南阳郡,然后攻取武关进入关中。 这也最后导致了张嘉师跟刘邦在嘉县的一场激战。 在某个意义上而言,张良并不认为当初的安排是错误的,而是张嘉师居然有这种力挽狂澜的实力,最终将刘邦在嘉县击败,随即在函谷关拖垮项羽的联军主力。 这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人算不如天算,若是张良能够知道后续的事情发展,说不定会让刘邦强攻函谷关,说不定还能够比张嘉师更快一步进入关中,说不定能够扭转很多人的人生命运。 当然,这一种想法,也就是眼下徐徐从文臣队列当中走出来的张良,心中的一抹遗憾而已。 事已至此,他早就放弃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构思了…… ………………………………………………分割线………………………………………… 而陈平以及李左车等人,则是知道张嘉师在这么一个情况让张良听命,是什么意思。 他们很清楚,这是张嘉师为了让张良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而给张良树立威信的一种安排。 论功绩,张良的功绩仅仅凭借其劝说魏王豹投降以及劝降项伯献出楚国的国都彭城,就能够让其得到不错的官职。 而且平心而论,张良的能耐并不在他们这些人之下,这一点更加有利于张良的发展。 但是毫无疑问的,张良因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即使是其投降并且为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效命,在眼下的官职安排上,其威望甚至是比起一些郡守要低,可以说这一点,是张良能够发挥自己才华的最大限制。 所以张嘉师不得不采取另外一种做法,也就是使用一些特殊的情况来提升张良的威望。 而眼下,正好就是能够让张良提升自己威望的最佳时机……(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八十五章 大朝会(11) 张嘉师对于张良,确实是有着希望人尽其才的想法。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固然对于张嘉师而言,张良的能力更多是一种诱惑,但是毫无疑问,张良此人的才能,让张嘉师有一种不得不深深佩服的想法。 因为在很多方面而言,张良的才能确实算是张嘉师麾下文武当中,属于第一阶梯当中中上等级的存在。 张嘉师也没有那一种忌惮功臣功高震主的想法,因为在某个意义上而言,张嘉师自己已经用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奠定了他在大秦帝国绝大部分人心中的最高地位。 这也可以说是张嘉师的一种威信以及魅力的表现。 张嘉师不推崇分封制度,这一点也许对于大秦帝国的治理,有着一定的难度。毕竟眼下的很多人心中,希望的正是能够裂土称侯甚至是面南称王。 但是张嘉师不可能这样做,因为毫无疑问,这一种做法的弊病更多。 就以刘邦在建立大汉帝国之后的情况而论,刘邦对于功臣的打压,并不亚于朱元璋。 …… 公元前202年2月,刘邦兑现了先前的诺言,封韩信为楚王,彭越为越王。受封的韩信和彭越联合原来的燕王臧荼、赵王张敖以及长沙王吴芮共同上书刘邦,请他即位称帝。刘邦开始假意推辞,韩信他们说:“大王虽然出身贫寒,但能率领众人扫灭暴秦,诛杀不义,安定天下,功劳超过诸王,您称帝是众望所归。”刘邦顺水推舟地说:“既然你们大家都这样看,觉得有利于天下吏民,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公元前202年2月28日(按西汉前期以十月为岁首,同年二月在十月之后),刘邦在山东定陶汜水(今山东曹县附近)之阳举行登基大典,定国号为汉,是为汉高帝。刘邦即皇帝位后。王后吕雉改称皇后,太子刘盈称皇太子。国都原在栎阳(今陕西富平东南),五月定都洛阳(今河南洛阳),根据娄敬建议,又迁都咸阳以东的长安(今陕西西安),取长治久安之意。 汉高祖建国称帝时已过半百。步入晚年的刘邦变得日益猜忌一起打天下的功臣们,特别是那些异姓王们。结果臧荼、张敖、韩王信、彭越、韩信、英布等先后被废杀。英布还起兵反了,刘邦抱病亲征才平了他。之后其封国则转入刘氏子孙手中。只有吴氏的长沙国幸免。不仅如此。他还对萧何起了疑心。逼得他设法自污声名以绎帝之疑,最后也差点不得善终。其逝前还打算杀了忠直的樊哙,因他同是吕氏之婿,担心他助吕作乱。后樊因陈平的保护及高祖驾崩才躲过一劫。 公元前195年,刘邦曾杀白马为盟,订下誓约:“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这就是历史上的“白马之盟”。 “白马之盟”的主要内容有两个: 一:国以永存,施及苗裔。(只要汉帝国存在,大臣们及其子孙就永远有酒喝有肉吃); 二: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非皇族成员不得封王,如没有军功者不得封侯)。 而对于非异姓王的功臣,比如说萧何,更加是不得不自污避免遭受到刘邦的毒手: 萧何计诛韩信后,刘邦对他更加恩宠。除对萧何加封外,还派了一名都尉率500名兵士作相国的护卫,真是封邑进爵,圣眷日隆。众宾客纷纷道贺,喜气盈庭。萧何也非常高兴。这天,萧何在府中摆酒席庆贺。喜气洋洋。突然有一个名叫召平的门客,却身着素衣白履,昂然进来吊丧。萧何见状大怒道:“你喝醉了吗?” 这位名叫召平的人,原是秦朝的东陵侯。秦亡后隐居郭外家中种瓜,味极甘美,时人故号东陵瓜。萧何入关,闻知贤名。招至幕下,每有行事,便找他计议,获益匪浅。今天,他见萧何仍未领会他的意思,便说:“公勿喜乐,从此后患无穷矣!”萧何不解,问道:“我进位丞相,宠眷逾分,且我遇事小心谨慎,未敢稍有疏虞,君何出此言?”召平说道:“主上南征北伐,亲冒矢石。而公安居都中,不与战阵,反得加封食邑,我揣度主上之意,恐在疑公。公不见淮阴侯韩信的下场吗?”萧何一听,恍然大悟,猛然惊出一身冷汗。 第二天早晨,萧何便急匆匆入朝面圣,力辞封邑,并拿出许多家财,拨入国库,移作军需。汉帝刘邦十分高兴,奖励有加。 刘邦亲自率兵征讨。他身在前方,每次萧何派人输送军粮到前方时,刘邦都要问:“萧相国在长安做什么?”使者回答,萧相国爱民如子,除办军需以外,无非是做些安抚、体恤百姓的事。刘邦听后,总是默不作声。来使回报萧何,萧何亦未识汉帝何意。 一日,萧何偶尔问及门客,一门客说:“公不久要满门抄斩了。”萧何大骇,忙问其故。那门客接着说:“公位到百官之首,还有什么职位可以再封给你呢?况且您一入关就深得百姓的爱戴,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百姓都拥护您,您还再想尽方法为民办事,以此安抚百姓。现在皇上所以几次问您的起居动向,就是害怕您借助关中的民望有什么不轨行动啊!试想,一旦您乘虚号召,闭关自守,岂非将皇上置于进不能战,退无可归的境地?如今您何不贱价强买民间田宅,故意让百姓骂您、怨恨您,制造些坏名声,这样皇上一看您也不得民心了,才会对您放心。”萧何长叹一声,说:“我怎么能去剥削百姓,做贪官污吏呢!”门客说:“您真是对别人明白,对自己糊涂啊!” 刘邦平定了黥布的叛乱,撤军返回长安。百姓们拦路上书告状,控告相国用低价强行购买民间的土地房屋,价值数千万之多。刘邦回到宫中,相国前来拜见。皇上笑着说:“当相国的竟然侵夺民众的财产,为自己谋利!”把百姓们的控告信全部交给相国,说道:“你自己去向民众谢罪吧!” 相国乘机为百姓们请求说:“长安一带地方狭窄,而上林苑中空地很多,白白地抛荒。希望下令让民众进去耕种,(收成后粮食归耕者所有)禾秸则不许收走,留下来作苑中禽兽的食料。”刘邦大发雷霆,说:“相国你大收商人的财物,却来讨取我的上林苑!”于是就下令把相国交给廷尉拘禁起来,还给他上了刑具。 过了几天,一个姓王的卫尉侍从刘邦。上前问道:“相国犯了什么大罪,陛下怎么突然把他关起来了?”刘邦说:“我听说李斯担任秦始皇的宰相。办了好事都归功于主上,有了错误则自己承担。如今相国大量接受那些下贱的商人们的金钱,却来为百姓求取我的苑林,想以此来讨好百姓,所以我要把他关起来治罪。”王卫尉说:“要说在自己的职责范围之内,如果有对民众有利的事就为他们向陛下请求,这真是宰相应做的事,陛下怎么竟然怀疑相国接受了商人的贿赂呢?况且当初陛下与楚军相持不下,有几年之久。陈豨、黥布反叛时,陛下亲自率军外出平叛,在那个时候,相国留守关中,只要稍有举动,函谷关以西的地方就不属陛下所有了。相国不在那时为自己谋利,如今难道会贪求商人的金钱吗?再说秦皇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过错而失去了天下。李斯为主上分担过错的做法,又有什么值得效法的呢?陛下怎么能用这种浅陋的眼光来怀疑宰相。”刘邦听了,心中很不愉快。当天,派遣使者手持符节赦相国出狱。 萧何当时已是60多岁的老人了,见刘邦开恩释放了他,更是诚惶诚恐。谨慎恭敬。虽然因为全身带上刑具,害得他手足麻木,连路都快走不动了,而且蓬头赤足,污秽不堪,但又不敢回府沐浴再朝拜天子,只得这样上殿谢恩。刘邦见萧何如此狼狈。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安抚萧何道:“相国不必多礼!这次的事,原是相国为民请愿,我不允许。我不过是夏桀、商纣那样的无道天子罢了,而你却是个贤德的丞相。我之所以关押相国,就是要让百姓知道你的贤能和我的过失啊!”刘邦的这段话虽然言不由衷,但对萧何的廉政为民,终于还是默认了。从此以后,萧何对刘邦更是诚惶诚恐,恭谨有加了。刘邦也照例以礼相待,但萧何从此对国事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由此可见,萧何被刘邦猜忌,可以说是刘邦自己的心思作崇。 无独有偶的是,张良在之后的所作所为,更多的也就是如同范蠡那样,避免被君主猜忌。 …… 张良素来体弱多病,自从刘邦入都关中,天下初定,他便托辞多病,闭门不出。随着刘邦皇位的渐次稳固,张良逐步从“帝者师”退居“帝者宾”的地位,遵循着可有可无、时进时止的处事原则。在汉初刘邦翦灭异姓王的残酷斗争中,张良极少参与谋划。在西汉皇室的明争暗斗中,张良也恪守“疏不间亲”的遗训。 前197年(汉高祖十年),汉王朝上层出现了一场新的危机。刘邦有改易太子之意。当时刘邦宠爱戚夫人,并察知吕后有异心,有代刘而王的迹象,故欲废太子孝惠,改立赵王如意为国储。朝野大臣,群起谏争,但丝毫不能更改刘邦初意。 眼看太子位行将被剥夺,吕后遂求救于“智囊”张良。张良考虑到太子一位,事关重要,不可轻易更立,大儒叔孙通说得好:“太子天下本,本一摇天下振动。”再加上当时天下方定,汉朝统治根基还未稳固,各项制度还正在健全,只有顺其现状,无为而治,才能安定天下,稳保江山。基于这个大局,张良遂对吕后说道:口舌难保太子,“商山四皓”皆八十余,节义清高,不就汉朝爵位,匿亡山林,皇上敦聘不至,但仍然高义“四皓”。太子若卑辞固请“四皓”出山,出入宫廷以“四皓”相随,皇上必问而知之,知之则太子位可固。事果如张良言,刘邦问知伴随太子的“四皓”就是自己数请不来的隐士,今为太子左右,可见太子羽翼已丰,翅膀亦硬,奈何不得,从此再也不提易立太子一事。太子终得嗣位,吕后为此对张良也勋口敬重。 张良的归隐,事实上是不完全的,因为张良可谓对于很多事情都洞若观火。其遭遇比起萧何而言,自然是更加超然,这也使得张良成为了历代明哲保身的名臣当中的又一个典范。 ………………………………………………分割线………………………………………… 张良之所以辅助张嘉师,愿意改变自己的初衷为大秦帝国效命,更多的是认为张嘉师并不是那种残酷无情的君主,而是一个跟始皇帝那样,有容人之量的人主。 再者,张嘉师治理之下的大秦帝国控制区,在张良进行了相应的了解之后,确实是让其固有的观念遭受到很大的打击,不得不承认张嘉师的治理方式,更加有效国家以及民众。 张良此时虽然已经成家立室,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张不疑,但是毫无疑问,张良并不是太过倾向发展自己的家族的人,毕竟若是张良重视自己的家族,也不会在韩国灭亡之后,对于自己重病的弟弟坐视不管,依旧是希望推翻秦国,恢复韩国,最终导致其弟重病不治。 而走到张嘉师所在的台阶下方,张良恭敬的对张嘉师抱拳作揖,然后等待着张嘉师给他的下一个命令。 而张嘉师则是在喜公公的手中,接过一份卷轴,然后递给张良: “张御史,你当着大殿当中所有文武的面前,诵读着这一份卷宗上面的内容。” “喏!”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张良则是恭敬的接过张嘉师递给他的卷轴,然后转身之后缓缓展开……(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八十六章 大朝会(12) 秦敏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份卷宗上面的罪状,居然跟他或者是他家人做过的事情的事实并没有太大差别,并不算是栽赃陷害,甚至是还有一些罪状的缺失。 但是毫无疑问,秦敏惊呆了,因为他可真的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会选择在这么一个时候对他进行清算。 按照秦敏自己的想法,张嘉师也许已经知道了他的一些罪行,但是一些能够直接要他命的罪行,他自认为自己做得很隐秘,张嘉师并不会知道。 但是秦敏惊呆了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他失算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张嘉师会对他的所作所为知道的这么清楚。 伴随着张良一条条宣读了秦敏的罪行,咸阳宫正殿当中的大部分大秦帝国官员,都不得不错愕起来。因为这些罪行由轻到重,秦敏可以说将很多律令的相应条文都违反了。 而听到了秦敏居然默许其家人将良家女子逼迫为娼妓,甚至是害死了这些女子的家人之后,包括韩信在内的并不是很清楚秦敏罪状到底有多严重的人,都知道秦敏这次可以说是死定了。 因为张嘉师可是三令五申,无故谋害他人性命,逼良为娼者,死。 这一个条例虽然并没有在《秦律》当中有着相应的提示,但是在这几年修订的《秦律修正》当中,张嘉师可是将这一条罪行,列入“为吏之道”,可想而知,张嘉师对于这一条命令的重视程度。 《秦律?为吏之道》的部分内容如下: 凡为吏之道,必精絜(洁)正直,慎谨坚固,审悉毋(无)私,微密韱(纤)察,安静毋苛,审当赏罚。严刚毋暴,廉而毋刖。毋复期胜,毋以忿怒夬。宽俗(容)忠信,和平毋怨,悔过勿重。兹(慈)下勿陵,敬上勿犯,听间(谏)勿塞。审智(知)民能,善度民力。劳以?(率)之,正以桥(矫)之。反赦其身。止欲去?(愿)。中不方,名不章;外不员(圆)。尊贤养孽,原?(野)如廷。断割不刖。怒能喜,乐能哀,智能愚,壮能衰,恿(勇)能屈,刚能柔,仁能忍。强良不得。审耳目口,十耳当一目。安乐必戒,毋行可悔。以忠为榦,慎前虑後。君子不病?(也),以其病病?(也)。同能而异。毋穷穷,毋岑岑,毋衰衰。临材(财)见利。不取句(苟)富;?临难见死,不取句(苟)免。欲富大(太)甚,贫不可得;欲贵大(太)甚,贱不可得。毋喜富,毋恶贫,正行脩身。过(祸)去福存。 吏有五善:一曰中(忠)信敬上,二曰精(清)廉毋谤,三曰举事审当,四曰喜为善行,五曰龚(恭)敬多让。五者毕至,必有大赏。 吏有五失:一曰夸以迣,二曰贵以大(泰)。三曰擅裚割,四曰犯上弗智(知)害,五曰贱士而贵货贝。一曰见民?(倨)敖(傲),二曰不安其?(朝),三曰居官善取,四曰受令不偻,五曰安家室忘官府。一曰不察所亲,不察所亲则怨数至;二曰不智(知)所使,不智(知)所使则以权衡求利;三曰兴事不当,兴事不当****?指;四曰善言隋(惰)行,则士毋所比;五曰非上,身及於死。) 在这之前,在御史府当中,就已经出现了多起对于违反这一条律令的处罚个案。 张嘉师将这一条内容放置在《为吏之道》当中,在某个意义上并不合理,因为当其时的《秦律》已经在这方面的处罚有了相当详细的规划。 比如说在《封诊式》,就是以如何处置犯人作为指引的一种指南: 《封诊式》的部分内容如下: 治狱:治狱,能以书从?其言,毋治(笞)谅(掠)而得人请(情)为上;治(笞)谅(掠)为下;有恐为败。 讯狱:凡讯狱,必先尽听其言而书之,各展其辞,虽智(知)其訑,勿庸辄诘。其辞已尽书而毋(无)解,乃以诘者诘之。诘之有(又)尽听书其解辞,有(又)视其它毋(无)解者以复诘之。诘之极而数訑,更言不服,其律当治(笞)谅(掠)者,乃治(笞)谅(掠)。治(笞)谅(掠)之必书曰:爰书:以某数更言,毋(无)解辞,治(笞)讯某。 有鞫:敢告某县主:男子某有鞫,辞曰:「士五(伍),居某里。」可定名事里,所坐论云可(何),可(何)罪赦,或覆问毋(无)有,遣识者以律封守,当腾,腾皆为报,敢告主。 封守:乡某爰书:以某县丞某书,封有鞫者某里士五(伍)甲家室、妻、子、臣妾、衣器、畜产。?甲室、人:一宇二内,各有户,内室皆瓦盖,木大具,门桑十木。?妻曰某,亡,不会封。?子大女子某,未有夫。?子小男子某,高六尺五寸。?臣某,妾小女子某。?牡犬一。?几讯典某某、甲伍公士某某:「甲党(倘)有它当封守而某等脱弗占书,且有罪。」某等皆言曰:「甲封具此,毋(无)它当封者。」即以甲封付某等,与里人更守之,侍(待)令。 …… 但是,张嘉师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决定在一些重大事项或者是重大罪行,比如说必须严惩的处罚,例如是官员严重违反相应法规,人口贩卖,贩卖孩童等等,张嘉师则是在相应补充这些条文之外,还在这些条文当中补充重度处罚的相应条文。 这一点,主要体现在眼下逐步修订完成的《秦律修正》的相当一部分内容当中。 毕竟《秦律》在某个意义上都已经有了这种编纂方式的存在,张嘉师这样做,只不过是进行相应的更进一步改进而已。 就好比是《秦律》当中,堪称为最为著名的《徭律》的部分内容那样: 御中发征,乏弗行,赀二甲。失期三日到五日,谇;六日到旬,赀一盾;过旬,赀一甲。其得(也),及诣。水雨。除兴。 这也就是说,陈胜吴广鼓动大泽乡起义的前提……根本不成立。当然,这一点还得归咎于文盲太多以及知道这方面法律的人太少的缘故。 但是毫无疑问,张嘉师虽然修订了《秦律》,并且确定起名称为《秦律修正》,但是真正需要大幅度修改的地方并不多。 比如说关于拐卖儿童,秦律当中就有了相应的描述: 匿敖童。及占(癃)不审,典、老赎耐。百姓不当老,至老时不用请,敢为酢(诈)伪者,赀二甲;典、老弗告,赀各一甲;伍人,户一盾,皆(迁)之。 而张嘉师则是认为这种处罚过轻,认为必须要增加这种惩罚,故而选择了进行相应的修改。比如说直接让人口贩子判处死刑,以及减轻打死人口贩子的人的处罚,变相鼓励对人口贩子的重度惩处方式。 …… 张嘉师不认为秦法暴虐,而且尤其是相比起后世封建王朝的相关法律,就可以看到《秦律》的死刑甚至是肉刑并不算太多。 刑罚的主要方式,除了死刑以及肉刑之外,还有让其服徭役甚至是处以罚金。 今课县、都官公服牛各一课。卒岁,十牛以上而三分一死;不盈十牛以下,及受服牛者卒岁死牛三以上,吏主者、徒食牛者及令、丞皆有罪。 御中發徵,乏弗行,貲二甲。失期三日到五日。誶;六日到旬,貲一盾;過旬,貲一甲。其得(也),及詣。水雨,除興。興徒以為邑中之紅(功)者,令(嫴)堵卒歲。未卒堵壞,司空將紅(功)及君子主堵者有罪。令其徒復垣之,勿計為(徭)。縣葆禁苑、公馬牛苑,興徒以斬(塹)垣離(籬)散及補繕之,輒以效苑吏,苑吏循之。未卒歲或壞(),令縣復興徒為之,而勿計為(徭)。卒歲而或()壞,過三堵以上,縣葆者補繕之;三堵以下,及雖未盈卒歲而或()道出入,令苑輒自補繕之。 译文:为朝廷征发徭役,如耽搁不加征发,应罚二甲。迟到三天到五天,斥责;六天到十天,罚一盾;超过十天,罚一甲。所征发人数已足,应尽速送抵服役处所。降雨不能动工,可免除本次征发。征发徒作城邑的工程,要对所筑的墙担保一年。不满一年而墙坏,主持工程的司空和负责该墙的君子有罪,令原来修墙的徒重新修筑,不得算入服徭役的时间。县应维修禁苑及牧养官有牛马的苑囿,徵发徒众为苑囿建造垫壕、墙垣、藩篱并加补修,修好即上交苑吏,由苑吏加以巡视。不满一年而有毁缺,令该县重征发徒众建造,而不得算入服徭役的时间。满一年而缺毁,墙面超过三方丈的,由维修的县补修;不到三方丈大,以及虽未满一年而有人私加破坏由之出入的,令该苑即自行补修。 而相对而言,《秦律》在很多方面比起之后的封建王朝都要厚道不少: 受(授)衣者,夏衣以四月盡六月稟之,冬衣以九月盡十一月稟之,過時者勿稟。後計冬衣來年。囚有寒者為褐衣。為布一,用枲三斤。為褐以稟衣;大褐一,用枲十八斤,直(值)六十錢;中褐一,用枲十四斤,直(值)六錢;小褐一,用枲十一斤,直(值)卅六錢。已稟衣,有餘褐十以上,輸大內,與計偕。都官其官,隸臣妾、舂城旦毋用。在咸陽者致其衣大內,在它縣者致衣從事之縣。縣、大內皆聽其官致,以律稟衣。 译文:发放衣服的,夏衣从四月到六月底发给,冬衣从九月到十一月底发给,过期不领的不再发给。冬衣应记在下一年帐上。囚犯寒冷可做褐衣。做(此字为左“巾”右“冢”)布一条,用粗麻三斤。做发放用的褐衣:大褐衣一件,用粗麻十八斤,值六十钱;中褐衣一件,用粗麻十四折,值四十六钱;小褐衣一件,用粗麻十一斤,值三十六钱。发放过衣服以后,剩余褐衣十件以上,应送交大内,与每年的帐簿同时缴送。都官有用……其官,隶臣妾、舂城旦不得用。在咸阳服役的,凭券向大内领衣;在其他县服役的,凭券向所在的县领衣。县或大内都按照其所属机构所发的券,依法律规定发给衣服。 稟衣者,隸臣、府隸之毋(無)妻者及城旦,冬人百一十錢,夏五十五錢;其小者冬七十七錢,夏四錢。舂冬人五十五錢,夏四錢;其小者冬x四錢,夏卅三錢。隸臣妾之老及小不能自衣者,如舂衣,亡、不仁其主及官者,衣如隸臣妾。 译文:领取衣服的,隶臣、府隶中没有妻的以及城旦,冬季每人缴一百一十钱,夏季五十五钱;其中属于小的,冬季七十七钱,夏季四十四钱。春,冬季每人缴五十五钱,夏季四十四钱;其中小的,冬季四十四钱,夏季三十三钱;隶臣妾属于老、小,不能自备衣服的,按春的标准给衣。逃亡或冒犯主人、官长的臣妾按隶臣的标准给衣。 官嗇夫免,復為嗇夫,而坐其故官以貲賞(償)及有它責(債),貧窶毋(無)以賞(償)者,稍其秩、月食以賞(償)之,弗得居;其免也),令以律居之。官嗇夫免,效其官而有不備者,令與其稗官分,如其事。吏坐官以負賞(償),未而死,及有罪以收,抉出其分。其已分而死,及恒作官府以負責(債),牧將公畜生而殺、亡之,未賞(償)及居之未備而死,皆出之,毋責妻、同居。 译文:机构的啬夫免职,以后又任啬夫,由于前任时间有罪应缴钱财赔偿,以及有其他债务,而因贫困无力偿还的,应分期扣除其俸禄和口粮作为赔偿,不得令他居作;尚未分担而死去,以及因有罪而被捕,应免去其所分担的一份。如已分担而死去,以及为官府经营手工业而负债,或放牧官有牲畜而将牲畜杀死、丢失,尚未偿还及居作未完而死去,都可免除,不必责令其妻和同居者赔偿。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但是无可疑问的是,真正涉及肉刑以及死刑的条文,不足十之一二。 …… 所以在这方面而言,张嘉师最后没有进行大幅度修改秦律,最主要就是因为《秦律》相对而言,已经比较完善。(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八十七章 大朝会(13) 就算是张嘉师知道《秦律》在很多方面依旧算是相当完善,但是出于最合适的永远不是一成不变的思维,张嘉师还是在一部分《秦律》当中,进行相应的修改。 并且在逐步控制的区域,逐渐实施这一部《秦律修正》。 张嘉师不认为他这样做是为了虚名,就算是陈平等参与这一部分内容修改的人员,基本也是这样的想法,但是毫无疑问,张嘉师忽视了一点,那就是《秦律修正》居然是在嬴秀在位时期,才进行下一步的修订。 至于这么长时间才进行进一步的修订,若是说张嘉师自己的《秦律修正》已经非常完美,这一种说法恐怕是张嘉师自己都不会相信。 但是早已经去世的张嘉师,并没有想到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主要还是“归咎”于他自己。 …… 在张嘉师病死之后,《秦律修正》并没有需要进行一定程度的斧正的前提。而在十多年之后,赢启打算按照实际情况对《秦律修正》进行下一步符合实际的修订方案,却因为一次意外的战争而不得不搁置。 在赢启在位的时期,这一次修正方案并没有进行再次的提出。因为很多时候,内部压力被外部压力所转移的时候,这一种法律的修订,已经没有必须要做到的前提。 这也是《秦律修正》再次被修改的一次良好机会,因为若是这个时期的赢启在这方面坚定自己的想法,那么对于之后一百余年的大秦帝国的统治以及相应法律的修正,必然会出现很大的影响。 但是也就是赢启“错过”了这个机会,最后进行相应的符合当其时情况的再一次修订的《秦律修正》,出自于被称为光武帝嬴秀之手。 …… 嬴秀,作为自张嘉师以及嬴珣之后的大秦帝国又一中兴之主,其存在在这个世界的大秦帝国以及整体历史上有着很大的影响。 在嬴秀在位之前,大秦帝国已经逐渐走向下坡的道路。不仅仅是因为越来越多的内部问题导致大秦帝国的情况下滑,更多的是因为内部方面的因素影响。导致大秦帝国在很多区域的控制力度萎缩,甚至是不得不退出一些大秦帝国原有的控制区,进一步导致大秦帝国的国力下滑。 在某个意义上而言,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张嘉师生前不希望看到的一种恶性循环。 而在嬴秀即位之后,嬴秀首先采取隐忍的态度,放任已经有了权臣世家的王家,继续在很多方面包揽权柄。 张嘉师若是知道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无法扭转一些历史上的“必然性”。就连自己的更为久远的后代,都不得不陷入这一个怪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嬴秀所面对的这个王家,可以算得上是西汉时期的王政君家族的翻版。 西汉时期的王政君,魏郡元城(今河北大名县东)人,阳平侯王禁次女,母亲李氏。汉元帝刘奭皇后,汉成帝刘骜生母。 王政君母亲李氏怀着王政君时,梦见月光照射到自己胸前。王政君长大后,性情温顺,学会了妇人之道。到十四、十五岁时貌美聪慧。原先嫁一户许姓人家,可男方突然死了,后来东平王娶了她,但东平王还是死了,他的父亲觉得很奇怪,便派人为女儿占卜,占卜者说:“因她是梦月入怀的。所以此女贵不可言。”于是王禁让女儿学习各种才艺,在她十八岁时将她献入宫中为家人子。 当太子到皇宫时,对这五个女子兴致缺缺,但又不想违逆皇后的心意,便说:“其中有一个人可以。”这时因为王政君坐得最靠近太子,且打扮素雅。所以众人都以为太子就是属意王政君,遂将她送到太子宫,刘奭与王政君成了夫妻。太子原本已有姬妾十多人,但长年以来一直都没有人怀孕,而王政君成为太子妾室后,一夜之间王政君竟然怀孕了,这使宣帝非常高兴。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王政君分娩生下一个儿子。那年她二十一岁。汉宣帝亲自为皇孙命名为刘骜,字太孙,时时带在身边。 黄龙元年(公元前49年),汉宣帝驾崩,刘奭即位为帝,是为汉元帝。先封王政君为婕妤,三天之后升她为皇后。王政君自从生子以后,日益受到冷落;其子刘骜起初宽博谨慎,但后来喜好宴饮玩乐,元帝也觉得他没什么才干。此时傅婕妤很得宠爱,生下定陶王刘康,元帝想要立刘康做太子。王政君与其兄王凤、太子刘骜都为此感到恐惧,后来由史丹拥护,汉元帝也考量到皇后为人谨慎,太子又是宣帝以前所喜爱,因此决定不废太子。 竟宁元年(公元前33年),汉元帝驾崩,由刘骜即位为帝,是为汉成帝,尊母亲王政君为皇太后。当时以太后兄长王凤为司马大将军,同母弟王崇为安成侯。后来又同日封王谭为平阿侯、王商为成都侯、王立为红阳侯、王根为曲阳侯、王逢时为高平侯,世称“五侯”,王氏权势大炽。王政君的生母李氏,早年与王禁离婚而改嫁苟宾,生苟参。苟宾死后,王政君让母亲再回去与王禁复缘。王政君又同情异父弟苟参,以汉武帝时的外戚田鼢自比,也想给苟参封侯爵,但被成帝拒绝,因此让他任侍中水衡都尉。王家一门族人借着太后的关系,在朝廷担任相当多的官职。 这也可以说是王氏家族的崛起契机。 而王禁除了是王政君兄弟的父亲之外,同样也是取代西汉,建立短命新朝的皇帝王莽的祖父。 可以说,若非是王政君发迹,恐怕王氏家族都不会达到后来的那个地步。 但是王政君严格来说并不算是一个恶人,甚至是算得上是一个忠于夫家的皇后。 虽然说王政君在王莽代汉,对于汉室有不可推卸的过错: 元寿二年(公元前1年)六月二十六日夜,汉哀帝无子而亡。王政君闻哀帝死讯后,迅速移驾未央宫,部署王氏子弟控制中枢。哀帝临终前将玉玺交给他的男宠大司马董贤,王政君听取王闳建议,派王闳威胁董贤交出玉玺。再交给王政君。 王政君召见董贤,问他国丧该如何调度,董贤不能对,脱下帽子谢罪,王政君说:“新都侯王莽曾以大司马身份参与过成帝葬礼,知道该怎么办,我让王莽来帮帮你吧!”于是立即召王莽入宫。从董贤手中夺取兵权。随后董贤自杀,王政君所深恶痛绝的赵飞燕和哀帝傅皇后被逼死。已故傅昭仪和丁姬的陵墓也被扒开,哀帝所拔擢的傅、丁两家迅速被王氏铲除。王政君依然被尊为太皇太后,并以中山王刘衎为帝,是为汉平帝。 若非是王政君铲除当其时已经有了一定实力,甚至能够牵制王氏家族坐大的傅、丁两家,恐怕王莽想要代汉,无疑是有着一定的难度。 但是同时,王政君的节操,无疑也称得上是后者之选: 元始五年(公元6年)。汉平帝死后,孺子婴继位,众人请求王莽效法周公辅佐周成王故事。王政君认为不可,但无力阻止。王莽遂辅佐孺子婴,自称是摄皇帝,厌恶他的人很多。王政君听闻后说:“众人所见者略同,我虽是一妇人。也知道王莽这样做必定会给自己招来灾祸,这种行为万万不可。”但王莽又更以各种祥瑞之兆做为天命,自立为帝,并将这些符瑞告诉王政君,王政君大惊。 始建国元年(公元9年),王莽篡汉建立新朝。便让安阳侯王舜去向太后索取玉玺。王政君怒骂:“你们父子一家承蒙汉家之力,才能世世代代都得到富贵,既没有报答他们,又在他人托孤之时,趁机夺取国家,完全不顾恩义之道。为人如此,真是猪狗不如。天子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兄弟!而且如果你们自以为得到天命而成为新皇帝,想要改变正朔服制,就应该自己做新的玉玺,流传万世,为何想要得到这个亡国的不祥玉玺?我不过是个汉家的老寡妇,随时都可能会死去,所以想要拿这颗玉玺陪葬,你们终究是得不到的!”王政君随即痛哭流涕起来,旁人也跟着垂泣。 王舜虽感到悲哀,但过了许久还是说:“臣等已经无话可说了,但王莽仍然一定要拿到传国玉玺,太皇太后您能到死都不拿出来吗?”王政君知道王莽是要威胁她,便将传国玉玺取出、砸到地上给王舜,为此传国玉玺还崩碎了一角,并说道:“我已经老死了,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我们王家今天是要灭族了!”王莽得到玉玺后非常高兴,在未央宫为王政君置酒设宴,大肆庆祝。 王莽置酒请王政君到长寿宫。王政君前往,见元帝庙已被废弃,大惊。她哭着说:“这是汉家的宗庙,皆有神灵存在,是犯了什么罪让你毁掉!假设鬼神无知,修庙有什么用?如果有知,我原本是人家妃妾,怎能辱没先帝之庙来做为我用食的地方?!”她又私下向左右侍从说:“此人侮慢神灵,怎能长久得到上天保祐!”于是酒会不欢而散。 由此可见,王政君作为一个皇后是及格的,而王莽最终代汉,固然是王政君有了一定的责任。但是若非是当其时的事情基本已成定局,即使是王政君打算力挽狂澜,恐怕已经为时过晚。 …… 而这个世界的王氏家族,则是发迹于被察举制度推荐入太学的王禁。 在被推举入位于咸阳新城南部的大学府就读,王禁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了当其时化名为张逊的太子嬴逊的友情。双方得知了对方已经有了子女之后,决定让其子女结亲。 而王禁的女儿,自然则是张嘉师没有影响到的王政君。这一个情况或许算是一种命运的捉弄…… 嬴逊的儿子是后来被称为秦闵帝嬴奭。 在中国古代的谥号当中,闵并不算是一个恶谥,因为慈仁不寿曰闵。 (齐闵王其实应该被称之为齐愍王,因为按照谥法当中的划分,“愍”更加偏向恶谥。因为“在国遭忧曰愍;在国逢艰曰愍;祸乱方作曰愍;使民民悲伤曰愍;使民折伤曰愍;在国连忧曰愍;佐国逢难曰愍;危身奉上曰愍。”所以毫无疑问,一部分史书上称齐闵王为齐愍王,才是正确的。) 王政君后来与嬴奭成婚,则是同样也成为了历代大秦帝国皇室婚姻的又一段佳话。因为王政君很好的扮演了帝国皇后这个角色。 只不过,嬴奭的仁慈以及在某一方面的短视,却造就了大秦帝国第一个大型外戚家族的出现。 在嬴奭的短暂人生走完之后,王政君虽然认为她的家族势力似乎有些过于庞大,但是出于一些私心,以及当其时的王氏家族并没有太不切实际的想法所影响,王政君并没有采取遏制手段,来阻止后来的王氏家族被诛灭的惨剧发生。 公元10年,被过继为秦平帝嬴康的嬴秀登基。时年已经十六岁的嬴秀,对于在很多方面已经威胁到大秦帝国皇权的王氏家族,尤其是现任王氏家族的族长王莽,很是忌惮以及痛恨。 而这个时候的王政君,如同张嘉师原来的那个世界历史上,相当高寿,而且作为嬴秀祖母,嬴秀不得不在很多方面的顾虑下,暂时放松对王氏家族实行打击的想法,而是选择了隐忍王氏家族的嚣张气焰。 公元13年5月11日,比起张嘉师所知道的王政君,这个世界的王政君寿命还要长几个月。但是也就是因为这个充当大秦帝国皇室以及王氏家族最为关键的调和者的去世,嬴秀为主的大秦帝国皇族以及王氏家族相互之间矛盾顿时激化起来。 而嬴秀当其时除了倚重大秦帝国皇族以及他手下心腹亲信的力量之外,还借助了因为王氏家族的崛起而逐渐退隐朝野的张嘉师另外一支嫡系血脉——咸阳张家的力量……(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八十八章 大朝会(14) 咸阳张家,其始祖自然就是张嘉师,但是第二任家主则是大秦帝国的太宗秦文帝嬴珣的异母弟弟,张嘉师与赢玥涟的次子嬴瑺。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一个咸阳张家的第二任家主位置,张嘉师原本是属意自己与吕雉的儿子张瑛,因为在这一方面,张瑛的年纪比起嬴瑺要大得多,而出于其家族的稳定需要,张嘉师希望自己的庶长子张瑛担任家主职位,自然非常合理。 但是张瑛最后在嬴瑺这个帝国的皇弟正式冠礼之后,决定将张家的继承人位置,交给了自己的弟弟嬴瑺。 而也是因为如此,张嘉师最后接受了这个安排,而是让嬴瑺改姓为张,正式担任咸阳张家的继承人。 可以说,咸阳张家一脉是与大秦帝国皇室的血缘最为亲近的家族,而且由于张嘉师作为其始祖,咸阳张家在帝国当中的影响力,自然是不同凡响。 但是在王家崛起之后,尤其是王禁病死,王凤在并没有自制的情况下,咸阳张家的当代家主张闵决定在这一方面暂时避免与王家进行激烈的对抗,而选择忍让。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王家的家主王凤认为机会到来,决定加大自己家族的崛起速度。 …… 在张嘉师原来的世界当中,王凤是汉元帝皇后王政君的哥哥。汉元帝即位,其父王禁被封为阳平侯。永光二年(前42年),继承侯位,为卫尉侍中。外甥刘骜登基后,以王凤为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秉政。王氏四兄弟(王凤、王音、王商、王根)分别位居要津,掌握朝政,形成“王凤专权,五侯当朝”的局面。王凤曾提拔侄儿王莽,封为新都侯。阳朔三年(前22年)八月,王凤病死。 王氏家族的真正崛起,同样也是起源于王凤作为家主的时期: 汉成帝即位后。以元舅任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为了巩固权位,着力排除异己,进而挟持皇帝。京兆尹王章劾奏王凤,并荐冯野王以代之。王凤闻讯,以辞职相要挟,成帝只得命尚书劾奏王章,诬以大逆罪。结果王章死于狱中,公卿为之侧目。建始元年(公元前32年)。王凤诸弟谭、商、立、根、逢时同日封侯,世称五侯。王氏子弟也被任为卿大夫、侍中、诸曹,郡国守、相、刺史皆出其门。王氏诸侯争为奢侈,后庭姬妾各数十人,僮奴以千百数。王氏“群弟世权,更持国柄”,最后促成王莽代汉,加速了西汉王朝的灭亡。阳朔三年(公元前22年)病死。 大臣们在汉成帝面前,经常举荐光禄大夫刘向的小儿子刘歆博学有才。皇上召见刘歆时。他诵读诗赋,皇上很高兴,欲封他做中常侍(虚衔官名),命人准备好官服。正准备加封时,旁边大臣们说:“大将军还不知晓此事呢。”皇上说:“此等小事,关大将军何事?”大臣们执意要(皇上)通知王凤。皇上拗不过,于是告知王凤要封刘歆的事情。王凤不同意这么做,此事就此搁浅。王凤重权,可见一斑。 河平二年(公元前27年),汉成帝诏封王凤之弟王谭为平阿侯,王商为成都侯,王立为红阳侯。王根为曲阳侯,王逢时为高平侯,世人称之为“一日五侯”。这五侯之间互不和睦,其门客之间也不敢互相往来。汉成帝以大舅舅王凤为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大权独揽,党同伐异。凡是以正义为立场而不附和王凤的,轻则被逐,重则被杀,外朝诸臣,唯王凤之马首是瞻。中央政府既是王凤的势力圈,地方政府的人事,也逐渐布满了他的党羽,郡国的守相,各州的刺史,都出王凤之门。这样,便奠定了王氏在汉家政府下的实际权力的基础。 …… 王凤虽然是权臣,但是其最终并没有采取更大的动作。也许是王凤认识时机不合,也许王凤是一个忠于汉室的人,这个时期的王凤,直到死亡,最后都维持了一个忠臣良相的形象。 不得不说,若非是王凤,恐怕西汉王朝,无法延续到孺子婴即位的时候。 而这个世界的王凤,虽然权柄逐渐增加,但是在以咸阳张家为首的强大势力逐步退让的前提下,王凤同样没有打算更进一步,而是采取一种相对比较安稳的方式,接受一些家族退让出来的力量。 可以说,王氏家族在以咸阳张家为首的势力进行一定幅度的退让之后,才真正成为了一个权倾朝野的家族。 而王凤自己都很清楚,即使王氏家族眼下明面上的实力已经比起咸阳张家要强,但是假如真的逼迫咸阳张家太急,那么王氏家族必然是失败的一方。 因为咸阳张家的其他力量,若是整合起来,足以让王氏家族覆巢之下无完卵。 毕竟不仅仅是咸阳张家,辽东张家(张瑛一脉),宛县张家(张琇一脉),成都张家(张瑗一脉)以及吴县张家(张瑱一脉)的张嘉师诸位后代家主的力量整合起来,就算是颠覆大秦帝国皇室都难度不算太大,更加不用说对付一个王氏家族了。 所以王凤作为王氏家族的族长,很清楚张嘉师后代的另外一支血脉体系的强大。 而且更要命的地方是,以当年的丞相陈平为主的大臣的后代家主,其影响力固然是比不上张家,但是这些家主整合起来的力量,同样也是能够让王氏家族元气大伤。所以在这么一个前提下,终王凤一世,王氏家族的规模势力虽然越发庞大,但是毫无疑问,他并没有跟大秦帝国老牌家族们“开战”的打算。 …… 只不过,王莽在王凤病死,接任王氏家族族长的位置之后,一反当初对世人所展现出来的谦恭有礼的态度,而是以跋扈的姿态,加快夺取朝政控制权的脚步。 ………………………………………………分割线…………………………………………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当中,王莽(公元前45年-公元23年10月6日),字巨君,新都哀侯王曼次子、西汉孝元皇后王政君之侄、王永之弟。中国历史上新朝的建立者,即新太祖。也称建兴帝或新帝,公元8年-公元23年在位。 王莽为西汉外戚王氏家族的重要成员,其人谦恭俭让,礼贤下士,在朝野素有威名。西汉末年,社会矛盾空前激化,王莽被朝野视为能挽危局的不二人选。被看作是“周公再世”。公元8年12月,王莽代汉建新。建元“始建国”,宣布推行新政,史称“王莽改制”。 王莽统治的末期,天下大乱,新莽地皇四年,更始军攻入长安,王莽死于乱军之中。王莽共在位16年,卒年69岁,而新朝也成为中国历史上很短命的朝代之一。 历史上的王莽有一句很中肯的评价。那就是:“王莽早死,忠奸谁能知。” 王莽生于汉初元四年(前45年),父王曼,兄王永。他的姑姑是孝元皇后王政君。在王莽少年时,其父兄先后去世,他跟随叔父们一起生活。王氏家族是当时权倾朝野的外戚家族,王家先后有九人封侯。五人担任大司马,是西汉一代中最显贵的家族。族中之人多为将军列侯,生活侈靡,声色犬马,互相攀比。 唯独王莽独守清净,生活简朴。为人谦恭。而且勤劳好学,师事沛郡陈参学习《论语》。他服侍母亲及寡嫂,抚育兄长的遗子,行为严谨检点。对外结交贤士,对内侍奉诸位叔伯,十分周到。这个世家大族中的另类,几乎都成为了当时的道德楷模。很快便声名远播。 公元前22年,王莽24岁入中枢开始做官,办事认真,对人更加恭敬,叔父王商上书汉成帝,愿把自己封邑的一部分分给王莽,朝中名望大臣,也上表推荐王莽,王莽对其身居大司马之位的伯父王凤极为恭顺。王凤临死嘱咐王政君照顾王莽。 汉成帝建始十一年(公元前22年)王莽被任命为黄门郎,后升为射声校尉。后其叔父王商上书表示愿把其封地的一部分让给王莽,当时朝中的许多知名人士都为王莽说好话,汉成帝也认为王莽很贤能。永始元年(公元前16年)即王莽30岁时,被封为新都侯(今河南新野),骑都尉,光禄大夫侍中(皇帝侍卫近臣)。而王莽的伯叔父王凤、王商、王根相继为大司马辅政。汉成帝(刘骜)之世,王氏为侯者九人,为大司马者五人。王莽身居高位,却从不以自己为尊,总能礼贤下士、清廉俭朴,常把自己的俸禄分给门客和平民,甚至卖掉马车接济穷人,在民间深受爱戴。朝野的名流都称赞歌颂王莽,他的名声甚至超越了他那些大权在握的叔伯。 公元前8年,王根病重,举荐王莽代替大司马之位,在淳于长死后,王莽继他的三位伯、叔之后出任大司马,时年38岁。王莽执政后,克己不倦,招聘贤良,所受赏赐和邑钱都用来款待名士,生活反倒更加俭约。有一次,百官公卿来探望他的母亲,见到王莽的夫人穿着十分简陋,还以为是他家的奴仆。 公元前7年,汉成帝去世,汉哀帝继位。他的外戚——他祖母定陶国傅太后与丁皇后的家族开始得势。王莽只得卸职隐居于封国(封地)新都,遂闭门不出,安分谨慎,其间他的二儿子王获杀死家奴,王莽严厉地责罚他,且逼王获自杀,得到世人好评。王莽隐居期新都期间,许多官吏和平民都为王莽被罢免鸣不平,要求他复出,汉哀帝只得重新征召王莽回京城侍奉王太后,但没有恢复其官职。 由此可见,王莽在很多时候,确实是以贤人的形象出现在外人面前,得到了不少人的好评。但是这到底是王莽本性如此亦或是心机阴沉至此,恐怕已经不是其他人所能够知晓明白了。 …… 但是,王莽在以贤人出现在外人的面前,同时也暴露了他心底里的一丝**。 王莽的表兄、王太后的外甥淳于长发迹在先,地位超过了王莽,而且他善于阿谀奉承,又曾为汉成帝立赵飞燕为皇后出过力,深受汉成帝信任,很快升为卫尉,掌管皇宫的禁卫,成为九卿之一。 这时大司马王根准备退休,很多人认为淳于长应继任大司马。王莽为了扳到他仕途上的竞争对手,秘密地搜集了淳于长的罪行。然后王莽利用探望的机会告诉王根,淳于长暗中为接替担任大司马已做好了准备,他已经给不少人封官许愿了;同时又说出淳于长与被废皇后许氏私通之事。王根大怒,要他赶快向太后汇报,王太后让成帝罢免了淳于长,查清了他的罪行,在狱中将其杀死。 淳于长的死固然是咎由自取,但是若非是王莽的密告,恐怕王根到死之前,都无法知道淳于长的这些事情。 可以说,淳于长的失势甚至是死亡,恐怕就是王莽的刻意为之,为的就是要解决自己更进一步的道路上,其中一个劲敌。 而在汉平帝即位之后,王莽担心汉平帝的外戚卫氏家族会瓜分他的权力,于是将平帝的母亲卫氏及其一族封到中山国,禁止他们回到京师。王莽长子王宇怕平帝日后会怨恨报复,因此极力反对此事,但王莽又不听劝谏。王宇与其师吴章商议后,想用迷信的方法使王莽改变主意,于是命其妻舅吕宽持血酒撒于王莽的住宅大门,然后想以此为异像,劝说王莽将权力交给卫氏。 但在实行程中被发觉,王莽一怒之下,把儿子王宇逮捕入狱后将其毒杀。然后借此机会诬陷罪名诛杀了外戚卫氏一族,牵连治罪地方上反对自己的豪强,逼杀了敬武公主、梁王刘立等朝中政敌。事件中被杀者数以百计,海内震动。王莽为了消除负面影响,又令人把此事宣传为王莽“大义灭亲、奉公忘私”的壮举,甚至写成赞颂文章分发各地,让官吏百姓都能背诵这些文章,然后登记入官府档案,把这些文章当作《孝经》一样来教导世人。 由此可见,这个时期的王莽,事实上已经暴露出其枭雄的真正面目。 …… 而这个世界的王莽,可以说是作为帝国皇帝嬴秀的最大劲敌,没有之一……(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559章 大朝会(15) 嬴秀,是秦平帝嬴康的弟弟,被赐号为广武君赢庄的次子。 而嬴秀对于王莽的忌惮,主要在于两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自然则是王氏家族的实力越发庞大。 虽然这个时期的大秦帝国皇室依旧在天下有着很深的威望,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以王莽多年堪称影帝级演绎贤者的角色,大秦帝国的皇室威望在一些方面比不上王莽这个声誉十分厚重的伪君子。 而王莽的声望与王氏家族的情况是相互扶持依靠的,若非是王氏家族势大,恐怕王莽就算是有堪比孔子的贤德,都不过是一个朝野称颂的贤臣。 而有了王莽的声望,王氏家族的实力同样能够再次得到进一步的提升。这一点从王莽并没有成为王氏家族的族长,就能够体现出来。 可以说,嬴秀在即位之初不得不采取隐忍的态度应对王莽以及王氏家族的嚣张气焰,更多是一种无奈。 毕竟嬴秀并不是秦平帝的儿子,而是因为秦平帝无子,嬴秀才得以继承大秦帝国的帝位。 而眼下的情况并不比张嘉师那个时候,因为秦平帝即使是无子,都轮不到血缘关系已经相当远的张氏家族来继承帝位。这一点已经成为大秦帝国皇族的一种私心。 当然,大秦帝国皇族相对而言的人丁兴旺,自然也不需要自己的亲戚们来做一些让他们无法接受的选择。 …… 而另外一点,嬴秀痛恨王莽以及王氏家族的原因所在,则是嬴秀的哥哥赢伯衍,则是在嬴秀被选为秦平帝嬴康的继承人之前,则是成为了嬴康的继子。 嬴伯衍在没有成为嬴康继子之前,与嬴秀这些弟弟的关系相当不错,堪称是一个优秀的兄长。 但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让嬴伯衍在前往咸阳的时候,突然暴毙。 这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就是嬴伯衍在抵达了荣阳之后,并没有直接取道关东道前往咸阳,而是被接往黄河以北,也就是因为在渡河途中,嬴伯衍所乘坐的楼船突然漏水,迅速沉没,嬴伯衍虽然被救了起来,但是其最终在两日后病死,暴毙而亡。 这一个情况,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看出是一种阴谋。 而消息传到了继任广武君称号的嬴秀耳中之后,嬴秀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兄长是被人害死的。 当然,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嬴秀并没有做一些事情,而是选择的忍受这一个情况的发生。 而秦平帝嬴康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龙颜震怒,下令彻查此事。但是更诡异的情况发生了,因为基本涉及到嬴伯衍渡河事件的相应人员,尤其是与嬴伯衍一起乘坐那一艘楼船的随行人员,居然都因为各种各样的情况,相继死亡reads;。 嬴康虽然算是一个平庸的君主,但是他可不是白痴。这一种明显的阴谋自然是无法瞒住嬴康。 但是嬴康很奇怪,有嫌疑的王氏家族以及张氏家族体系,并没有相应的人员调动,相反,经过皇室控制的情报组织调查下,这更多是外部势力的一种介入。 嬴康不认为外部势力有能耐做到这一种地步,但是伴随着几乎所有知情者的死亡,嬴康即使是打算进一步调查,都无从下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做出这种事情的,是因为父亲早逝,而被伯父王凤收养的王莽所做的。 而当其时已经成为一个郡守的王莽,选择的是一种非常冒险的方式来完成这一种事情。 事实上,王莽并没有安排到嬴伯衍渡过黄河的计划,而只不过是派遣几个死间心腹,潜入到嬴伯衍前进道路上,寻找机会进行行刺。 而嬴伯衍的渡河计划到底如何,恐怕已经是一个无人能够破解的谜团。 但是嬴伯衍的死因,确实是与王莽派遣过去的死间有关,因为装扮成一个渔户的其中一个死间,假意救助嬴伯衍,而实际上将其在水中进行长时间的沉溺,导致嬴伯衍后来病重而死。 可以说,后来有人流传嬴伯衍的死亡与王莽有关,并不完全算是空穴来风。 …………………………………………分割线……………………………………………… 张嘉师若是知道了王莽与嬴秀之间的事情,或者是这一段时期所发生的一切,毫无疑问的是他会说出一句话:“王莽与其说是一个枭雄以及伪君子,还不如说是一个无法捉摸的疯子更加实际。” 张嘉师之所以说王莽是一个无法捉摸的疯子,主要就两个方面进行评价。这两个方面分别是王莽的所作所为以及相当著名的王莽改制: …… 王莽改制:又称王莽新政,是新朝皇帝王莽为缓和西汉末年日益加剧的社会矛盾而采取的一系列新的措施的“托古改制”。包括土地改革、币制改革、商业改革和官名县名改革。 初始元年(公元8年)王莽接受孺子婴(刘婴)的禅让后称帝,改国号为“新”,改长安为常安,作为新朝都城,王莽开中国历史上通过符命禅让作皇帝的先河reads;。王莽开始进行的全面社会改革。 王莽仿照《周礼》的制度推行新政,屡次改变币制、更改官制与官名、以王田制为名恢复“井田制”,把盐、铁、酒、币制、山林川泽收归国有、耕地重新分配,又废止奴隶制度,建立五均赊贷(贷款制度)、六筦政策,以公权力平衡物价,防止商人剥削,增加国库收入。刑罚、礼仪、田宅车服等仪式,不停回复到西周时代的周礼模式。 但王莽的改制不仅未能挽救西汉末年的社会危机,反而使各种矛盾进一步激化,由于政策多迂通不合实情处,百姓未蒙其利,先受其害,朝令夕改,使百姓官吏不知所从,不断引起天下各贵族和平民的不满。 在一些改革方面,王莽的改革可以说是完全不切实际: 王莽在建立新朝之后,在中央官职中,更名大司农为羲和,后改为纳言,改大理为作士,太常为秩宗,大鸿胪为典乐,少府为共工,水衡都尉为予虞,光禄勋为司中,太仆为太御,卫尉为太卫,执金吾为奋武,中尉为军正。地方官职的名称也多有改动:太守改为大尹(或卒正、连率)、都尉改为太尉、县令(长)改为宰。等等。此外,王莽还增加了许多新的官职,如在中央新置大司马司允、大司徒司直、大司空司若,列于九卿;置大赘官执掌舆服御物,后又典兵,位上卿;设司恭、司从、司明、司聪、司睿等五大夫;在地方,州置牧副,部置监副等等。 王莽根据古籍,更改了秩禄之号,还按照传说的周制大封五等诸侯共796人,附庸1511人,其中有很多人并没有实际得到封地,每月只能领到几千钱。 因此,贪污受贿、榨取民脂民膏的现象在各级官吏中层出不穷。至于那些清正一些的受封爵者则穷困潦倒,甚至靠给别人打短工来维持生活。 王莽掌权后,根据古书上记载的井田制度,于公元九年颁布了一道著名的诏令:“今更名天下田曰‘王田’,奴婢曰‘私属’,皆不得买卖。其男口不盈八,而田过一井者,分余田予九族邻里乡党,故无田,今当受田者,如制度,敢有非井田圣制,无法惑众者,投诸四裔,以御魑魅。” 这道诏令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是将全国土地改称“王田”,即废除土地私有制,实行土地国有制,私人不得买卖;一家有男丁八口,可受田一井,即九百亩;一家男丁不足八口,而土地超过九百亩者,须将多出部分分给宗族邻里;原来没有土地者,按上述制度受田。二是将奴婢改称“私属”,不得买卖。诏令还规定,如果有人敢于攻击井田制度,煽动人破坏法令,则将其流放至边境地区。 王田、私属制,是王莽针对西汉以来最突出的土地和奴婢两大社会问题提出来的解决办法。从主观上,王莽看到了农民失去土地是由于日益严重的土地兼并,而土地兼并的根本原因还在于土地买卖。因此,规定土地国有,不准私人买卖土地,便可以从根本上解决农民被抛出土地的现象reads;。 在这一点上,王莽比西汉历代统治者都要高明。但是,商周时期的土地国有制,早在战国以后即被封建土地私有制所代替,经过秦和西汉二百余年的发展,到西汉末年,土地私有已成为封建土地制度的主要形式。因此,实行王田的诏令刚一颁布,便遭到大小土地所有者的强烈反对。一部分地主、官僚甚至举兵反抗。 汉徐亭侯刘快结党数千人起兵;真定地主豪强也在刘都的率领下举兵反莽。朝廷内部一部分原来追随王莽的人也提出异议:井田虽圣法,其废久矣。周道既衰,而民不从。秦知顺民心,可以获大利也,故灭庐井而置阡陌,遂王诸夏,讫今海内未厌其敝。今欲违民心,追复千载绝迹,虽尧舜复起,无百年之渐,弗能行也。天下初定,万民新附,诚未可施行 。在朝野一片反对声中,王莽不得不在始建国四年(公元11年),即诏令发布后的第三年,宣布取消“王田”、“私属”制度:“诸名食王田,皆得卖之,勿拘以法。犯私买卖庶人者,且一切勿治。” 从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不得不佩服王莽,因为土地收归国有,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魄力做到的。尤其是在中国古代,想要做到这一点的阻力无疑是非常巨大。 张嘉师也知道实施土地收归国有,是有效遏制土地兼并,缓解社会矛盾的一种不错办法。 但是用一句比较通俗的话来形容王莽的这些作为,这句话则是:“没有那么大的脑袋,就别带那么大的帽子。” 没错,张嘉师根本不认为王莽有将土地收归国有的资本,而两者在进行相互之间的对比之后,张嘉师认为他已经处于破而后立的环境当中,只要并不需要将原有的地主阶层逼迫太狠,那么土地收归国有,必然是一项善政。 当然,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他死后十几年,也就是第一次收回土地权限,进行再次分配的时候,会出现江东地区的再一次大规模起义。 可以说,张嘉师的土地收归国有政策,固然是算得上比较温和而且更有条理,但是毫无疑问,张嘉师的做法可以说操之过急,因为张嘉师是几乎直接在大秦帝国当其时的控制区选择这一种做法。 嘛,张嘉师是希望将事情一次性完成,但是他忽视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欲速则不达。 但是,也就是因为这一次内战的爆发,大秦帝国虽然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但是对大秦帝国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 …… 而在这一方面,王莽最为疯狂的地方,就是其根本不切实际的币制改革: 第一次是在他即位前的居摄二年(公元7年),下讼在五铢钱之外增铸大钱、契刀、错刀。 新朝建立后,建兴帝王莽又在始建国元年(公元9年)进行第二次改革,废除五铢钱及刀币,另外发行宝货,计有五物(金、银、龟、贝、铜)名(钱货、黄金、银货、龟、贝货、布货),共二十八种货币。由于货币种类太多,换算起来又十分困难,因此流通非常不便。所以人们仍在暗地使用五铢钱。为推行新币制,王莽采取强制措施,下令严禁私铸钱,甚至民家藏有铜、炭者,都被指为私铸货币,一家盗铸,五家连坐。 即使这样,也无法使新货币顺利流通。一年以后,王莽被迫废除刚刚施行的二十八种货币,只留小钱值一和五钱五十两种继续使用。 第四次改革是在天凤元年(公元14年),废大、小钱,另作货布、货泉两种。货泉重五铢,货布重二十五铢,但一货布却值二十五货泉,货币价值的比例十分不合理。这次改革,非但没有理清混乱的货币体制,反而加剧了混乱。而且,这些改革都是以新铸的劣质货币代替质量较高的旧币,然后又以更劣的货币代替原来铸造的货币,每更换一次货币,百姓就要遭受一次盘剥。由于这些货币无信誉可言,所以在王莽施行货币改革期间,物价飞涨,社会经济十分混乱,黎民百姓深受其害,每一易钱,民用破业而大陷刑,不少人甚至在市场上痛哭。 如果说,王莽施行的其他政策在主观上还有一些解决社会问题的内容,那么,他所实行的货币改革,则加重了百姓的负担,因而招致了全国从上到下的反对。 张嘉师很认同一种观点,那就是有人曾经在评价王莽币制改革时说:中国历代币制的失败,多有别的原因,而不是货币本身的缺点,只有王莽的宝货制的失败完全是制度的失败。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九十章 大朝会(16) 嬴秀虽然不知道他的祖先会认为王莽会是一个疯子,但是毫无疑问,就他自己所知道的王莽的一些事情,确实是值得一个疯子的表现。 (w w w . 历史的车轮虽然被张嘉师扭转了太多,但是在一些细节方面,王莽的出现或者是王氏家族的兴盛,确实是历史给大秦帝国皇室开的又一个玩笑。 之所以说又一个玩笑,因为在此之前,历史的车轮在一些细节上可是让张嘉师自己都觉得相当无语,就好比是他的宝贝儿子,大秦帝国的文皇帝嬴珣,在那一次的偶遇下,与清河窦氏女结成了大秦帝国第一对皇帝皇后。 张嘉师在认为这个情况不可逆转之后,反倒是有些玩味的赐给了自己儿媳妇一个漪房的名字。 (窦漪房的名字应该不是本名,因为漪房这个词汇出自于汉朝皇宫的其中一个宫殿名字。所以司马贞的《史记索隐》在这方面的描述,更多是一种牵强附会。) 张嘉师在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大秦帝国虽然在他的力挽狂澜下,很多事情的大方向都出现了改变,但是对于一些影响不大的方面或者是人员,历史的意志似乎都没有忘记它自身的表现力。 …… 而在王莽的事情上,即使是整体环境有力根本变化,但是在一些方面的细节上,却有着一些相应的“轨迹”: 其中最为著名的则是王莽的四子王临以及次子王获的死亡事件。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王莽在隐退期间,王获因为杀死奴仆,而被王莽逼死。 史书记载,杜门自守,其中子获杀奴,莽切责获,令自杀。在国三岁,吏上书冤讼莽者以百数。元寿元年,日食。贤良周护、宋崇等对策深颂莽功德,上于是征莽。 而在这个世界,王获则是因为在王莽为王凤守孝期间,因为私杀一个奴仆,而被王莽逼死。 这也算是王获在不同的世界当中,所经历的几乎是相同的死亡结果。 而王临的情况也差不多,在张嘉师原来的世界当中。在公元21年正月,新朝建兴帝王莽的嫡妻王氏去世。谥号为孝睦皇后。当初,王莽的嫡妻因王莽几次杀死了她的儿子,哭瞎了眼睛。王莽让太子王临住在宫中照顾她。王莽与嫡妻身边的侍女原碧有染,后来王临也跟她通奸,恐怕事情泄漏,两个人便计划一同杀死王莽。 王临的妻子刘忻(汉书中作“刘愔”),是国师公刘歆的女儿,会观察星象,告诉王临宫中将会有白衣之会。王临喜悦。以为自己计划的事会成功。后来被贬降作统义阳王,又被打发到外面的宅第居住,更加忧虑恐惧。当王莽的妻子病得厉害的时候,王临给她一封信说:“皇上对于子孙极为严厉,从前我的哥哥长孙(王宇)和仲孙(王获)都是三十岁的年纪就死了。现在我又刚好三十岁,恐怕一旦母后有什么不幸,我就不知道会死在哪里!” 王莽来探望妻子的病情。看见了那封信,大怒,怀疑王临有恶意,不让他参加丧礼。安葬结束逮捕原碧等审问,原碧完全承认了通奸、谋杀等情况。王莽想要掩盖这件事,派人杀死了奉命办案的司命及属官。尸体埋在狱中,死者家里都不知所在。赐给王临毒药,王临不肯喝,自杀而亡。王莽又命令国师公说:“王临本来不懂得星象,事情是从刘忻发端的。”刘忻也自杀了。 (说起这个记载,本狼真的23333,因为记载这一段历史的人员。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原碧作为王氏的婢女,王莽与之交往,怎么着都算不上私通,很有可能原碧已经是王莽的侍妾之一,而王临与原碧之间的关系,则是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了。) 而在这一个世界当中,王临的下场也是相差不多,而作为其最重要的关键人员的原碧,则是成为了王莽妻子王氏的婢女。 而在王临以及原碧私通的事情事发之后,王莽很是生气,因为原碧在这个时候已经成为王莽的妾室,而王临这样的做法,毫无疑问则是对王莽的声望带来很大的打击。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事发,王莽下令其心腹拿着毒酒逼死王临,然后再让人直接杖杀原碧,对外则是宣称王临暴病而死,而原碧则是被“放回”其家中。 但是这样的事情在被嬴秀知道了之后,他下令忠诚于大秦皇室的情报人员,将知道此事来龙去脉的王莽心腹抓获数人,而暗中关押起来。 …… 嬴秀很清楚,仅凭是这样的事情,是无法触动王莽什么,最多只能够让王莽的声望受损。直接将这样的事情暴露到朝野当中,必然不会有什么好效果。 毕竟王临的死更多是咎由自取,因为王临与自己的父亲妾室私通,则是一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王莽逼死王临,除了犯了一些不轻不重的罪责之外,很难在这一方面让王莽遭受到大的打击。 但是,王莽认为嬴秀对其的忍让,则是看成了畏惧他的声势的表现,于是乎,王莽加快了夺取大秦帝国权柄的速度。 ………………………………………………分割线………………………………………… 嬴秀要是知道一句话的话,那么则是不约而同的认为这一句话对于王莽的描述可以说非常合适。 那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巧合的事情是,王莽的作死方式,恰好就是张嘉师所知道的王莽行政的最主要两条作死道路:不允许土地私人买卖以及那种堪称史上最二货的币制改革。 …… 在公元15年,也就是嬴秀与阴丽华大婚之后的次年大朝会上,作为帝国丞相的王莽提出了关于两个方面的改革方针: 一是将全国土地私人买卖方针改变为不允许私人买卖。 二是将奴婢改称“私属”,不得买卖。 不得不说一点,王莽在想出了这两个方针,并不是一时兴起。因为这个时期的大秦帝国虽然已经将土地国有制度作为根本方针。但是豪商与大地主阶层的土地收购方针依旧出现了相对而言的土地兼并现象。不少因为土地收购或者强卖行为而失去土地的农民,同样也成为了眼下大秦帝国不得不面对的一个大隐患。 但是么,可以说在这方面,王莽所遭遇到的反对,是非常激烈的。 因为在大朝会上的绝大部分官僚已经成为了土地买卖制度的既得利益者。 这也可以说是一种轮回: 在张嘉师原来所在的历史当中。在王莽的王田、私属制提出之后,便遭到大小土地所有者的强烈反对。一部分地主、官僚甚至举兵反抗。汉徐亭侯刘快结党数千人起兵;真定地主豪强也在刘都的率领下举兵反莽。 朝廷内部一部分原来追随王莽的人也提出异议:井田虽圣法,其废久矣。周道既衰,而民不从。秦知顺民心,可以获大利也,故灭庐井而置阡陌,遂王诸夏。讫今海内未厌其敝。今欲违民心,追复千载绝迹。虽尧舜复起,无百年之渐,弗能行也。天下初定,万民新附,诚未可施行。 在朝野一片反对声中,王莽不得不在始建国四年(公元11年),即诏令发布后的第三年,宣布取消“王田”、“私属”制度:“诸名食王田,皆得卖之。勿拘以法。犯私买卖庶人者,且一切勿治。” 而在这个时空当中,王莽的建议得到的是很强烈的反对。但是出乎很多人意外的事情是,嬴秀很是“好人”的提出了一个倾向于王莽的建议: “丞相此举确实是利于大秦,但是出于诸多文武的强烈反对,朕认为,丞相何不仿效定武王。在小范围推行这两条政策,以观后效?” 王莽对于嬴秀的这一条“橄榄枝”,可以说一时半会之际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等到王莽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因为嬴秀的不安好心提议,已经得到了不少非王氏家族或者是其党羽的文武赞同,这些人还没有等王莽的党羽们反应过来。就赞同嬴秀的建议,希望王莽能够在一些地区实行这两条改革。 好吧,王莽以及王氏家族或者是依附王氏家族的党羽们,很快就知道了什么叫做不作不死的实际下场。 因为这些被认为合适推行改革的地区,基本上就是王氏家族以及其他党羽的实际势力范围。 这么一个下场,自然不会好看得去什么地方。 …… 王莽以及王氏家族的主要控制区,在赵郡以及齐国故地一带。 在实行了这两条改革之后。两个地区的情况很快就恶化,甚至是演变出规模不算太大,但是足够震动朝野的延绵民变。 在经历了苦苦两年的支撑之后,王莽最后不得不放弃这两条政令的推行,而是一切恢复旧况…… 当然,王莽在这一次经历过惨重的失败之后,自然是不甘自己如此失败。 嬴秀不得不承认,若是王莽就此收敛一番,他一时半会都还不会有什么办法解决王莽以及其背后的王氏家族。毕竟王莽的处境还不算是太差…… 但是么,王莽的第二次作死,也就是在公元19年的大朝会上提出的币制改革…… 在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当中,王莽当政后,为了削弱汉朝旧族势力,以及对百姓的财富掠夺,他以“托古改制”为名进行了一系列的币制改革。刀币和布币都在改革中恢复,但从形态上与春秋战国时的并不相同。由于币制复杂混乱,导致民间交易很不顺畅。并且每次改制的钱币大小不断缩小,价却越来越高,实质上剥削了普通民众的财富。币制改革的失败也是新朝迅速灭亡的原因之一。 而在这个世界当中,王莽提出了一点,那就是民间私自铸造的铜钱已经影响了正常的钱币流通,若是此情况继续恶化,必然会出现以劣币驱逐良币,导致国家信用下降甚至是破产的事情。 若是想直接改变此情况,不如仿效周景王发行宝货,维持国家在良币上的权威性。 (王莽币制改革时期发行的各种货币通称宝货。《汉书?食货志》说:“凡宝货,五物、六名、二十八品。”五物,指造钱所用的五种质地,即铜、金、银、贝、龟甲。六名,指六种货币名称,即泉货、贝货、布货、龟宝、银货、黄金。品指等级,六种货币各分若干等级,总共有二十八个等级,即二十八品。王莽的宝货制离奇古怪,使人头昏眼花,结果是“百姓愦乱,其货不行”。当时实际流通的钱币只有值一文的小泉和值五十文的大泉。 而最为著名的宝货则是金匮直万,该钱币铸造于西汉居摄二年(公元7年),由王莽铸造;形制特殊,犹如一把打开财富宝藏的金钥匙!由上下两部分组成,上部为方孔圆钱形式,直径为2。6厘米,面文为“国宝金匮”四字,旋读,悬针篆。下部为正方形,边长为2。5厘米,内有两条竖棱,中间直书悬针篆“直万”二字,顶部有“天府”二字,周身柔润,背面顶部有“蟾宫”二字,该版目前仅见一枚。 有人认为是流通货币,因为折价太高而没有正式进入流通领域。也有另外一种意见认为该物并非货币,而是藏金柜上的拉手或者装饰之类,象征着王莽拥金无数。) 不得不说,嬴秀很是认同王莽的观点,但是出于“王莽必须死”的主观思维,嬴秀还是相当不厚道的挖坑让王莽跳下去。 嬴秀的手段可以说很没有新意,而是对王莽说道:“既然丞相如此忧国忧民,但是币制改革并不是小事,定武王若是在世,必然也会权衡而慎重处之。若是丞相有此希望,朕便希望丞相能够以赵郡作为试点,实施此利国良策!” 这一次,嬴秀已经吸取了几年前的“教训”,避免王莽会有翻盘的机会,甚至是直接下达诏令,在赵郡一地推行王莽的币制改革。 可以说,王莽傻眼了……(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九十一章 大朝会(17) “劣币驱逐良币”,在历史上是一种来源悠久的现象。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以后世的相应说法而言,劣币驱逐良币是经济学中一个古老的原理,它说的是铸币流通时代,在银和金同为本位货币的情况下,一国要为金币和银币之间规定价值比率,并按照这一比率无限制地自由买卖金银,金币和银币可以同时流通。 由于金和银本身的价值是变动的,这种金属货币本身价值的变动与两者兑换比率相对保持不变产生了“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使复本位制无法实现。比如说当金和银的兑换比率是1:15,当银由于银的开采成本降低而最后其价值降低时,人们就按上述比率用银兑换金,将其贮藏,最后使银充斥于货币流通,排斥了金。如果相反即银的价值上升而金的价值降低,人们就会用金按上述比例兑换银,将银贮藏,流通中就只会是金币。这就是说,实际价值较高的“良币”渐渐为人们所贮存离开流通市场,使得实际价值较低的“劣币”充斥市场。 这一现象最早被英国的财政大臣格雷欣(1533-1603)所发现,故称之为“格雷欣现象”。 但是么,在中国古代的币制历史当中,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主要来源于敌对势力或者是民间私自铸造的钱币在该国家控制区大量流通,而国家大量发行成色不足的钱币,而市场却不得不接受这一种情况,同样也是一种“劣币驱逐良币”的典型体现。 格雷欣法则实现要具备如下条件:劣币和良币同时都为法定货币;两种货币有一定法定比率;两种货币的总和必须超过社会所需的货币量。 这一种情况,在很多情况下都会成立,尤其是古代,民间私自铸造的劣质钱币一旦有大量流通的基础或者是以及大量流通,那么就不是一个国家所能够轻易控制这种影响了。 在西汉时期,劣币驱逐良币的情况事实上已经出现端倪,其中以邓通以及吴王刘濞的相应记载可见一斑。 邓通,蜀郡南安人。汉文帝男宠,凭借与汉文帝的亲密关系,依靠当时铸钱业,广开铜矿,富甲天下。 有一天,文帝命令许负为邓通相面。许负说:“邓通的命会穷困饿死。”文帝说:“能使邓通富有的在于我,怎么说他会贫困呢?”于是将邓通家乡附近的大小铜山都赏赐给他。准许他铸钱。 邓通被文帝赏赐了家乡的大小铜山用来铸钱的消息传到老家后,亲朋邻里奔走相告。年已古稀的父亲十分感念皇上的恩德。带领几个女儿和女婿雇工匠在铜山一带采铜、烧炭、铸钱,严格遵照邓通的嘱咐,每一个钱都要精工细作,又从不在铸钱时掺杂铅、铁而取巧谋利,因而制作出的邓通钱光泽亮,分量足,厚薄匀,质地纯。上自王公大臣,中至豪商巨贾。下到贩夫走卒,无不喜爱邓通钱。吴国钱以发行量大占优势,邓通钱以质地优良取胜。这一时期,吴国与邓通所铸的钱币流遍全国。 从这样的记载当中可以看到的是,邓通所铸造的货币,居然是比起西汉政权官方发行的铜钱更加让人接受。 但是从记载的一些细节当中可以看到,当其时的铜钱已经出现了在在铸钱时掺杂铅、铁而取巧谋利的现象。 这一个情况也就是说。也就是当其时流通的货币当中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劣币,所以邓通钱才能够如此受到欢迎。 而吴王刘濞的记载,则是也可以看见劣币的相应踪迹: 刘濞(前216年-前154年),沛郡丰邑(今徐州丰县)人,汉高祖刘邦之侄,西汉诸侯王。 吴国的豫章郡有出产铜的矿山。刘濞就招募天下亡命之徒来此偷偷铸钱。并在东边煮海水为盐。因为不纳税,吴国的资财非常富有。 刘濞的铸造铜钱性质如何,史书并没有明确的记载,但是其财产是私自铸造钱币以及贩卖私盐所得,其在钱币方面的用工,必然远远不如邓通钱甚至是西汉政权官方发行的铜钱。 若非如此,吴王刘濞其财富收敛速度。必然会下降一个层次。 而由此可见,吴王刘濞的“劣币”,在其控制区很有可能已经成功驱逐西汉政权发布的较为混乱的货币。 …… 而对于“劣币驱逐良币”方面的对应措施,同样也成为国家的一个重大难题。 有可能邓通钱的流通并且受到欢迎,就是汉文帝对当其时流通的劣币进行的一次打击措施。 而在汉武帝时期,更加是不得不进行多达六次的币制改革,来更进一步解决这个问题。 西汉时期的古钱币,鉴于币制混乱和铸币失控后引起的吴楚叛乱等严重后果,同时在汉武帝在位初期,百姓因私铸而死亡的近万人,而私斗殒命的、畏罪自杀的都无法计算,可见问题非常严重。 为解决这个问题,汉武帝在统治期间先后进行了六次币制改革,才使汉初以来一直未能解决的货币问题得到了比较彻底的解决,最终确定了五铢钱的地位。 公元前140年,汉武帝命令朝廷发行三铢钱,重如其文。这是恢复铜铸币名义价值与法定重量相一致的一个措施。 但是这一个改变可以说相当失败,因为三铢钱与四钱重的半两钱等价使用,于是又导致盗铸盛行,因此到了建元五年春“废三铢钱,行用半两钱”。 汉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又从新铸造三铢钱并造皮币和白金(银)币,还颁布了盗铸金钱者死罪令。 在公元前118年,汉武帝又进行了第四次币制改革。这次改革仅是“废三铢钱,改铸五铢钱”。五铢钱的形制都有一定的规定,钱文“五铢”从此启用。 随后不久,汉武帝诏令各郡国铸行五铢钱,称为郡国五铢,又叫元狩五铢。 五铢钱轻重适中,合乎古代的社会经济发展状况与价格水平对货币单位的要求,因而在汉武帝以后的西汉、东汉、蜀、魏、晋、南齐、梁、陈、北魏、隋均有过铸造,历时长达739年。是我国历史上铸行数量最多、时间最长最为成功的长寿钱。西汉时的五铢钱有郡国五铢、赤(侧)仄五铢、三官五铢、宣帝五铢以及小五铢,金五铢等等。 五铢钱诞生前夕,因半两钱濒临崩溃,市场一片混乱,各级政府与商民争利,都拼命铸钱,使得通货过度膨胀。钱币的购买力急速下降,物价飞涨。民众无法生存。相继放弃生产,流亡他乡,靠出卖劳动力来糊口;或者是铤而走险,加入私铸行列,企图赚取厚利。 钱文为“五铢”,小篆书,光背,正面有轮无郭,背面则轮郭俱备。钱直径2。5厘米左右。重约3。5-字交笔斜直或有弯曲;“铢”字的“朱”头呈方折型,“金”字头较小,仿佛如一箭镞。少数钱上有一横划。其材料改用紫铜,因而有紫绀钱之称。但各地技术水平不同,铜矿的成分有差别,官吏了解命令的程度与奉行的态度很难一致,所以铸出的钱差别很大。有的与旧汉半两一样,背平无轮郭,有的穿孔大,肉薄,也有肉厚的。 一般地说,都具有偷工减料不够五铢重的现象。而且越铸越轻,越晚越粗劣,有重蹈半两、三铢钱覆辙的现象。政府改铸五铢钱,主要目的是树立信誉,稳定金融,使私铸者无利可图,自行放弃犯法的勾当。以彻底解决私铸问题。各郡国官吏,因旧的习惯难改,依旧上下联手,以谋中饱私囊。汉武帝采纳了公卿们的建议,于元鼎二年(公元前115年)收回了各郡国的铸币权,由中央政府统一铸造,统一货币发行,从而防止了另一次恶币的泛滥。 汉武帝收回铸币权以后,由汉武帝中央政府统一铸钱。三官五铢就是这个时候铸造的。该钱制作精美,边郭工整,重量准确,钱文秀丽,为钱中楷模。三官指钟官、辨铜、均输(技巧),统指政府铸钱的机构。中央为推广均输法,新设水衙都尉一官,在长安上林苑办公。 而在这之前,贾谊同样也提出了民间劣币泛滥的情况:“奸钱日繁,正钱日亡”。 可以说,在大汉帝国建立之后,民间私自铸造劣质钱币的情况愈演愈烈。 ………………………………………………分割线………………………………………… 王莽的这个提议,确实是说中了嬴秀对于眼下大秦帝国社会的“劣币驱逐良币”情况越发严重的担忧。 但是这并不代表嬴秀会在这方面为王莽做嫁衣。毕竟若是这样的情况处理得好,那么王莽的声望必然是不减反增,甚至是超过两三年前王莽的第一次作死之前的声望。 若是真的出现这一种情况,对于嬴秀以及大秦帝国而言,必然不是一种好事情。 可以说,嬴秀下达的诏书,明摆着是打算坑王莽一把,这也是王莽傻眼的原因。 因为王莽就算是再疯狂,都能够想到他这样做会死的很惨。 毕竟王莽虽然是一个疯子,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在王氏家族控制的地区当中,其对私自铸造钱币的人打击力度很强大,而且由于在张嘉师当政期间,已经确立了一点,那就是私自铸造铜钱者,处以重罚,而刻意流通劣币者,则是处以一定程度的惩处。 可以说,王莽在反应过来之后,就明白到他眼下的这种情况,明显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是王莽的疯狂再次展现,因为他在迅速思考一番之后,还是决定一意孤行,那就是决定在王氏家族的控制区当中,正式发行所谓的宝货。 …… 不得不说,王莽在赵郡所铸造或者是制作出来的宝货,其成色以及质量确实是相当不错。但是因为宝货的种类繁多,让人根本难以理解宝货的对应价值。 仅凭这样,王莽就让王氏家族损失惨重。 而不仅如此,王莽打算让其他党羽一起对宝货的流通进行相应安排。但是在临淄城的齐郡郡守推行一段时间,发现自己老本都亏进去之后,其他观望的王莽党羽,自然是对这些宝货的发行敬谢不敏。 王莽对于这样的情况可以说心急如焚,但是他很清楚。眼下对于他而言已经算是骑虎难下,毕竟王氏家族若是在这一段时期放弃的话,必然是前功尽弃,甚至是会失去几十年积累的家族基础。这一种情况已经不是王莽所能够自己决断的了。 所以王莽最后还是打算孤注一掷,下令王氏家族以及其党羽必须让这些宝货发行到相应区域当中。 …… 若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一个情况,就会认为王莽这样死撑下去,明显是做错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宝货的混乱程度,是宝货发行失败的最主要原因。 第二个事情。则是王莽高估了王氏家族的相应实力。毕竟王莽的这种做法,在北宋时期的历史上,也有相应的对比。 北宋时期有一种有商业价值的东西,叫做“交子”。 在一开始的时候,交子专为携带巨款的商人经营现钱保管业务的“交子铺户”。约1008年,成都16家官商联合用楮树皮纸印刷凭证,上有图案、密码、划押、图章等印记,面额依领用人所交现款临时填写,作为支付凭证流通。 这种“交子”。又名“楮币”。这时的“交子”,只是一种存款和取款凭据,而非货币。后因发现发行商拮据或破产不能兑现被禁止发行。 宋仁宗天圣元年(1023年),政府在成都设益州交子务,由京朝官一二人担任监官主持交子发行,并“置抄纸院,以革伪造之弊”。严格其印制过程。这便是我国最早由政府正式发行的纸币——“官交子”。它比美国(1692年)、法国(1716年)等西方国家发行纸币要早六七百年,因此也是世界上发行最早的纸币。 “官交子”发行初期,其形制是仿照民间“私交”,面额依然是临时填写,加盖本州州印,只是分了一定等级。从1贯到10贯。并规定了流通的范围。宋仁宗时(1039年起),一律改为五贯和十贯两种。到宋神宗时(1068年起),又改为一贯和五百文两种。发行额也有限制,规定分界发行,每界三年(实足二年),界满兑换新交子。首届交子发行1256340贯,备本钱360000贯(以四川的铁钱为钞本)。准备金相当于发行量的28%。后来因供应军需超额发行,交子严重贬值。1105年遂停止发行,改用“钱引”。 “交子”的流通范围也基本上限于在四川境内,后来虽在陕西、河东有所流行,但不久就废止了。 宋徽宗大观元年(1107年),宋朝政府改“交子”为“钱引”,改“交子务”为“钱引务”。除四川、福建、浙江、湖广等地仍沿用“交子”外,其它诸路均改用“钱引”。后四川也于大观三年(1109年)改交子为钱引。“钱引”与“交子”的最大区别,是它以“缗”为单位。“钱引”的纸张、印刷、图画和印鉴都很精良。但“钱引”不置钞本,不许兑换,随意增发,因此纸券价值大跌,到南宋嘉定时期,每缗只值现钱一百文。 …… 张嘉师虽然对经济学什么的两眼一抹黑,但是他同样很清楚交子的失败经历,更多的就是一种钱币发行的恶性循环。 因为北宋以及南宋在这一方面根本没有足够的钱币储备,大量发行超过储备价值的交子,必然会导致交子的迅速以及大幅度的贬值。 这种贬值是对一个国家的很严重的危害,尤其是对于普通人而言,他们所持有的交子一旦大幅度贬值,对于他们的资产而言,就是一种严重的亏空。 可以说,这也是交子以及后来的钱引没有得到预期效果,甚至是带来一个恶性循环的最根本原因。 而王莽以及王氏家族眼下所经历的情况也就是如同交子的失败那样,完全是由于发行各种宝货的王氏家族根本没有足够的相应价值财产作为后盾,最后导致了宝货的价值大幅度贬低。 这样的情况一旦是有了一个开端,那么就很有可能会因为一连串的恶性循环。 王莽以及王氏家族寄予厚望的宝货,其成色以及价值确实是相对较高。但是同样也是因为王氏家族以及王莽自己的问题,导致了“宝货维持良币地位”的解决办法,最终成为了美好的镜花水月。 不仅仅是如此,王氏家族在这一次的展现当中,可以说让其家族多年以来的积累几乎是挥霍干净,而其相当一部分的党羽,也是越发不满王氏家族的强硬以及王氏家族越发虚弱的现实,最终脱离了王氏家族这一艘越发残旧的船只。 但是对于王氏家族而言,最要命的地方还不是这些实力的损失,而是王莽以及王氏家族的强硬推行宝货,居然导致了赵郡以及齐郡的农民,不堪自己越发穷困,最终爆发了起义。 而历史车轮的惯性,却在这一次再次展现出相应的威力。 因为这一次起义,很快就愈演愈烈,而且有一支起义军的首领,则是历史上同时期相当有名的樊崇……(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九十二章 大朝会(18) 若是张嘉师知道后来的事情,说不定会对六国余孽采取强硬的措施进行应对,以绝后患。 毕竟在大秦帝国当其时已经形成一定隐患,甚至是威胁皇族势力的王氏家族,是田齐的后人,并且据说是齐王田建的直系血脉。 但是毫无疑问,张嘉师不知道这么一种情况居然会在历史的车轮下再次回复到他自身的轨迹,让王氏家族出现,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应对手段了。 再者,就算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一点,也不会采取什么手段,毕竟张嘉师也不认为就算他将一切都扼杀在摇篮甚至是将其先祖都抹杀掉,都不会让自身已经出现很大问题的大秦帝国能够躲过此劫。 再说了,就算是张嘉师将王氏家族的先祖扼杀掉又如何,只要环境合适的话,灭亡一个王氏家族的隐患,都说不定会出现其他权臣家族。这一点张嘉师自然是很清楚。 自古以来,更多的是时势造就英雄,而非英雄造就时势。 …… 而对于王莽以及王氏家族也是一样,在原来的历史当中,正是王氏家族取汉室而代之,继而更加是让西汉末期的问题更加尖锐,而这些问题集中在一起爆发,最终造就了西汉以及东汉之间的一次大规模的内部战乱。 而这一次大规模的内部战乱当中,一开始反抗王莽为首的新朝的人,并不是依附绿林军崛起的刘秀,而是在山东地区起事的樊崇。 樊崇(?—公元27年),字细君,琅邪(今山东诸城)人,新莽末年著名农民起义领袖、赤眉军首领。 始建国元年(公元9年),汉元帝皇后王政君的侄儿王莽,代汉建立新朝,开始了历史上有名的新莽残酷统治。他推行“王田制”、王田奴婢政策、“五均六管”法等一系列所谓“新政”,激化社会矛盾,加重人民负担。加上连年征战、灾荒频仍,到天凤元年(公元14年),已经是“缘边大饥,人相食”了。 王莽的暴政加速了一连串的农民起义爆发。 天凤元年(公元14年),琅邪海曲(今山东日照境内)人吕母起义,聚众数万人。天凤四年(公元17年),新市(今湖北京山县境)人王匡、王凤“绿林军”起义。不久发展到五万人。 樊崇同样也是崛起于这一段时间当中,天凤五年(公元18年)。樊崇在城阳国的莒县(今山东莒县)聚众一百多人起义。他自号“三老”,率部转战泰山,不断袭击官军,队伍发展到一万余人。 不久,琅邪人逄安、东海人徐宣等相继起义,率队归附,前后不足一年时间,樊崇领导的起义队伍就扩大到数万人。他们规定简单明了的纪律:“杀人者死,伤人者偿创”。他们也没有繁文缛节。“以言辞为约束,无文书、旌旗、部曲、号令”,所定官位、爵号也沿用西汉时期最低级的地方小吏的名份,“其中最尊者号三老,次从事,次卒史,泛相称曰巨人”。表现农民起义的纯朴而简单的目的。 樊崇起义后。先后与王莽探汤侯田况、太师羲仲景尚等所部多次大战,歼敌万余人。地皇二年(21年),王莽派太师王匡和更始将军廉丹等率10多万官军围剿起义军。樊崇率部在成昌(今山东东平西)迎战。因怕起义军与官军混在一起不易识别,樊崇下令义军士兵一律将眉毛染成红色,从此,便有了“赤眉军”。 当时。赤眉军军纪严明,而王匡、廉丹的官军却四处掳掠百姓,关东地区民众都心向着赤眉军,“宁逢赤眉,不逢太师!太师尚可,更始杀我!”的歌谣到处传唱。两军交战后,王匡、廉丹的官军被打得四处溃逃。死伤万余人。赤眉军乘胜猛追,于无盐(今汶上境)再次激战,杀死廉丹,赶跑王匡,消灭官军10多万。此后,樊崇挥师南下,连攻彭城(今江苏徐州)、沛郡(今安徽濉溪)、汝南(今河南上蔡)、陈留(今河南开封)等地,连战连捷。接着,再向东下鲁城(今山东曲阜),向西破濮阳(今河南今县)。前后5年,樊崇率赤眉军艰苦奋战,基本上消灭了王莽新朝在华东、中原的主力部队,为推翻新莽王朝做出了贡献。 虽然说与赤眉军同一时期的绿林军以及其成立的更始政权是王莽的新朝灭亡的最大功臣。但是若非赤眉军的出现以及击败了王莽麾下的几支主力部队,昆阳之战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更不用说在之后,绿林军攻破常安(即长安,王莽建立新朝之后,将长安改名为常安),诛杀了王莽为首的王氏家族以及其党羽。 而同样的,若非是樊崇以及赤眉军的出现,刘秀想要轻松取得河北地区,奠定东汉王朝的基础,恐怕也有很大的难度。毕竟在昆阳之战之前,河北地区的新朝大军很多都已经被樊崇的赤眉军以及以铜马军为首的河北义军先后击溃,导致了新朝在河北地区的控制力迅速消亡,而当其时的河北义军各行其是,并没有一个比较统一的号令,同样也是刘秀能够迅速奠定根基的原因所在。 更始元年(23年),王莽新朝灭亡,更始皇帝刘玄在绿林军的拥立下即位并迁都洛阳。不久,刘玄就派使招降樊崇和赤眉军。樊崇表示归附更始政权,与20多名赤眉军领袖在洛阳受封列侯。赤眉军也与更始官军联合作战,连获大捷,兵力扩大到30营、30多万人。 但是,随着政权的稳固,刘玄开始背叛拥其为帝的农民起义军,并派兵袭击赤眉军后方,樊崇遂与刘玄政权决裂。他决定立15岁的汉宗室刘盆子为帝,自号建世。更始三年(建世元年,25年),赤眉军建立了以刘盆子为皇帝的政权,樊崇被任为御史大夫。同年九月,赤眉军攻下长安(今西安),推翻刘玄政权,处死刘玄,刘盆子入居长乐宫。樊崇率百万大军据守长安大街小巷。一时间,兵士欢欣,百姓鼓舞,到处都是升平景象。然而,这种状况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 几乎与赤眉军建立政权同时,汉宗室、南阳豪族刘秀也建立了东汉王朝,称光武帝。他不仅大肆纠合地主、贵族势力。而且分化、削弱农民起义队伍。光武帝建武二年(26年),在刘秀与地方贵族的封锁和连年战争破坏下。由于刘玄旧部和关中豪强武装夹击,长安粮绝,境况困苦。赤眉军士兵多是山东人,此时思乡心切,而且纪律也日益涣散,事故迭出。为了摆脱困境,樊崇于东汉建武二年(公元26年)十二月被迫退出长安。 建武二年(公元26年)十二月,赤眉军在与汉将邓禹、汉中郡守延岭、更始政权的将军李宝所部连续苦战后,仅以20万人突出长安东返。 建武三年(公元27年)正月。以佯败诱敌之计败邓禹、冯异军于湖县(今河南灵宝西北)。三月,樊崇率军进抵湖(今河南灵宝境)、崤底(今河南渑池境),遭到刘秀派遣的大将邓禹、冯异的接连攻击,损失惨重。接着,在宜阳又遭到刘秀亲自率领的大军的截击,大部被歼,刘盆子、樊崇等被迫投降。赤眉军的反抗斗争,也因此而告失败。同年,樊崇和赤眉军首领逄安等再度起义,结果失败被刘秀杀害。 可以说,樊崇此人算得上是新朝变乱的历史当中,一位举足轻重的存在。但是因为其相对而言缺乏远见。并没有一种建立固定控制区发展势力的思维,在前期更是以流动的方针进行作战,导致了其在很多方面的后续根本缺乏相应的准备。 若是樊崇采取的是一种稳健的作战方针,那么对于之后的事情而言,就是一种很大的变化基础。 当然,流动作战的战术并不是一无是处,就以很多方面而言。若非是樊崇采取流动作战方针,恐怕他们在一开始就缺乏与新朝正规军进行正面抵抗的力量,最终落得一个惨淡下场。 ………………………………………………分割线………………………………………… 而这个世界的樊崇,则是因为王莽党羽之一,当其时的齐郡郡守因为讨好王莽,决定在其管辖地区发行宝货,结果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因为宝货的实际价值基本上为零,本来只不过是一个县学导师的樊崇,根本无力使用这些宝货购买米粮,养家活口。 在经历了短暂而悠长的三个月时间之后,樊崇的妻子儿女,甚至是其年迈的母亲,相继饿死。 樊崇虽然没有在这一次大变故当中死去,但是他投奔到当其时的起兵反抗齐郡郡守的即墨城城守窦融的麾下,加入到反抗王莽暴政的队列当中。 …… 窦融,同样是一个著名的历史名臣,刘秀对其有着相当高的评价:“劳镇守边五郡,兵马精强,仓库有蓄,民庶殷富,外则折挫羌胡,内则百姓蒙福。” 窦融(前16年—62年),字周公。扶风平陵(今陕西咸阳西北)人。新莽末至东汉时期军阀、名臣,新莽末曾从王匡镇压绿林、赤眉,拜波水将军。后归刘玄,为张掖属国都尉。刘玄败,被推行河西五郡大将军事,据境自保。 光武帝即位,遂决策归汉,授职凉州牧,从破隗嚣,封安丰侯。而“窦融归汉”也成为后世的著名典故。后入朝,历大司空、将作大将,行卫尉事。晚年因家族子弟放纵不法而遭到责让。 永平五年(62年),窦融去世,年七十八岁,谥号“戴”。 而在历史上,窦融是东汉时期著名的窦氏家族的奠基人。若非是窦融投效刘秀,恐怕窦氏家族的辉煌必然失色不少。 光武帝刘秀对窦融的信任,他的官职不断升迁,先后任冀州牧、大司空、卫尉,位列三公。他的兄弟子侄也都飞黄腾达,其子窦穆娶了内黄公主为妻,任城门校尉;窦穆的儿子窦勋娶沘阳公主为妻;窦融的侄子窦固娶涅阳公主为妻,以黄门侍郎袭其父爵为显亲侯,后迁任中郎将,奉车都尉。窦融的堂侄窦林为护羌校尉,镇守边关。 当时,窦氏家族一公、两侯、三公主、四人俸禄各二千石,供驱使的奴婢数以千计,在洛阳城里,他们祖孙三代的豪华府第相连,雒阳城中的士族无人能比。 刘秀的儿子刘庄即位后,采取了严历的抑制豪强士族、功臣勋旧及外戚集团的政策。首先是窦融的侄子护羌校尉窦林获罪被诛,窦融因之受到汉明帝的严历斥责,并被免了卫尉一职,回家养病。 而此时他的儿子窦穆仍不知检点,为了满足贪欲,假造阴太后旨意,勾结执法官史,占据他人的封地,汉明帝大怒,窦氏全族受到株连。这一年窦融病死了,窦穆和儿子窦勋死在狱中。窦氏家族遭到沉重打击。 直到窦固得到了汉明帝刘庄的宠信之后,窦氏家族才再次有所起色。 窦固(?—88年),字孟孙。扶风郡平陵县(今陕西咸阳西北)人。东汉时期名将,窦融之侄。年少时因娶光武帝刘秀女涅阳公主而被任命为黄门侍郎,他好读书,喜爱兵法。世袭父亲显亲侯爵位,曾任中郎将,与马武击破烧当羌。因受堂兄窦穆不法罪而遭受牵连,被禁锢十年。 若非窦固为汉明帝刘庄的亲妹夫,恐怕窦固的处罚不会这么轻。 永平十六年(73年),任奉车都尉,与耿秉等分四路出击北匈奴,窦固在天山大破呼衍王,又夺取伊吾卢,设置了宜禾都尉,并以班超为假司马出使西域,最终使西域诸国重新归附。次年,率军耿秉等击降车师,又建议重新设置西域都护及戊己校尉,打通了前往西域的咽喉。 汉章帝刘炟继位后,征召窦固为大鸿胪,历任光禄勋、卫尉等职,食邑累增至一千三百户,每有军政要事,章帝都会征求窦固的意见。章和二年(88年),窦固去世,谥号文。(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九十三章 大朝会(19) 在当其时的情况而言,窦融虽然以即墨城为根据地,反对王莽的暴行,但是对于窦融以及王莽而言,双方并没有展开正面的冲突甚至是作战。因为双方都不希望因为私自调动部队,而被大秦帝国的皇族来一次诛杀三族的行动。 双方之间的对抗,主要体现为两点,一种则是依靠封锁或者是**的安排,对对方的行动进行相应的损耗。而另外一种,则是以民间的职业者进行相应的对抗。 王莽不希望窦融的事情让更多人知道,尤其是眼下坐镇阿房宫的嬴秀所得知。因为若是被嬴秀所得知,那么等待王氏家族的,必然是一个相当惨淡的下场。 而在王政君时候的几年时间,王氏家族对于大秦皇族的相应影响力已经大幅度削弱。 所以即使是王莽打算凭借一些亲近王氏家族的大秦皇族旁支来对嬴秀进行施压,同样已经是没有什么效果的事情。 …… 在这一方面而言,王莽也不是没有打算利用婚姻来对嬴秀施加影响。但是在以秦平帝嬴康的情况而言,王莽打算将其女儿王氏嫁予嬴康作为贵妃,都没有得到嬴康的允许,王莽最后只能够退而求其次,将王氏许配给嬴康的堂弟嬴秉作为正妻。 而嬴秉则是成为了王氏家族在大秦皇族当中,受到其影响最大的人。同样也被称为王氏家族党羽的首领。 而王氏的身份同样不简单。在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当中,王氏的另外一个封号则是黄皇室主,同样也是汉平帝的皇后,史称孝平王皇后。 …… 孝平皇后王氏(公元前4年―公元23年),名不详,新朝皇帝王莽长女,汉平帝刘衎的皇后。 元始四年(公元4年),王氏被立为皇后,时年八岁。元始五年十二月(公元6年2月),汉平帝去世。王莽立汉宣帝玄孙刘婴为太子,号为孺子,王莽代摄帝位,尊王氏为皇太后。 初始元年(公元8年),王莽篡位,建立新朝,降封刘婴为定安公。王氏改称定安公太后。后改称号为黄皇室主。 更始元年(公元23年),起义军诛杀王莽。王氏投入火中自杀而死,时年二十七岁。 王氏是安汉公、太傅、大司马王莽的女儿。元寿二年(公元前1年),汉哀帝刘欣去世,汉哀帝的堂弟中山王刘衎继位,是为汉平帝。汉平帝继位时年仅九岁,由汉成帝的母亲太皇太后王政君临朝,王氏的父亲王莽秉持朝政。 元始三年(公元3年)春天,王莽想依照霍光以女配帝的旧例,将女儿王氏嫁给汉平帝为皇后。太皇太后不愿意。王莽故设变诈,令王氏一定要入宫,以此来加强自己的地位。太皇太后不得已而同意。派遣长乐少府夏侯藩、宗正刘宏、少府宗伯王凤、尚书令平晏到王府下聘礼。太师孔光、大司徒马宫、大司空甄丰、左将军孙建、执金吾尹赏、行太常事大中大夫刘歆以及太卜、太史令等四十九人赐皮冠素裳,行礼问卜,祭庙告祖,等待吉日让王氏与汉平帝成婚。 元始四年(公元4年)二月,派大司徒马宫、大司空甄丰、左将军孙建、右将军甄邯、光禄大夫刘歆奉乘舆驾。到王莽府邸迎娶王氏。马宫和刘歆等呈上皇后印玺绶带,登车称为警跸,择吉日从上林苑延寿门,进入未央宫前殿。群臣就位行礼,大赦天下。加封王莽地满百里,赏赐迎接皇后王氏以及参加婚礼的群臣。从三公以下到驺宰执事及长乐宫、未央宫与王莽府中的人,都增加秩禄,赏赐金帛不等。 王氏成为皇后三个月后,前往太庙行告祖之礼。尊王莽为宰衡,位在各侯王之上。赐王莽妻子为功显君,有汤沐邑。封王莽的儿子王安为褒新侯,王临为赏都侯。 元始五年十二月十六日(公元6年2月4日)。汉平帝去世,王莽立汉宣帝的玄孙刘婴为太子,号为孺子,王莽代摄帝位,尊王氏为皇太后。 初始元年(公元8年),王莽篡位称帝,建立新朝,降封刘婴为定安公,王氏改称定安公太后。王氏时年十八岁,为人婉顺文静有节操。自从刘氏遭废以后,王氏经常称病不参加朝会,王莽对女儿敬惮伤哀,打算将她改嫁,于是又改王氏称号为黄皇室主,派立国将军、成新公孙建世子孙襐扮成医生前去看病**。王氏大怒,鞭打左右侍御。因此发病,不肯起,王莽就再也不勉强她了。 更始元年(公元23年),起义军诛杀王莽,焚烧未央宫,王氏叹息说:“我有何面目见汉家!”,于是自己投火中而死,时年二十七岁。 虽然说王氏与汉平帝的感情如何已经无从考究,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王氏在很多方面的言行,算得上是深受王政君的影响,并且对其父亲王莽的罪恶深深痛恨。 …… 而在这个世界当中,王氏成为了嬴秉的妻子之后,事实上并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太过亲近王氏家族。毕竟自己的父亲的一些行为,王氏同样算是比较清楚。 虽然在公元8年,时年仅有十五岁的王氏已经与嬴秉成婚,但是其心思早熟,很清楚其父亲王莽的一些野心。 所以在其对嬴秉也是多次劝告对方,希望其能够与王氏家族疏远。 但是嬴秉没有听从自己的妻子的劝告,因为嬴秉自己都有野心,那就是他认为嬴秀这个比他血缘跟嬴康不算更亲近的堂侄子居然能够成为大秦帝国的皇帝,可以说相当不满。而若是有着王氏家族的支持,那么他就算是成为皇帝,也不会遭受到太多的反对。 所以,嬴秉并没有理会自己妻子王氏的劝告,而是选择了继续依附王氏家族这一条道路。 …… 而在王氏家族当中,被称为王氏家族智囊的甄丰认为嬴秉此人能够让王氏家族的声势更进一步,所以与其好友王舜都认为废除嬴秀,拥立嬴康为帝更加符合王氏家族的利益。 但是两人都低估了王莽的野心,因为王莽不仅仅是打算作为一个周公或者是霍光,而是打算作为一个真正的皇帝。取大秦帝国而代之。 王舜,作为一个算得上有一定能耐的大臣,其最大的事迹就是逼迫王政君交出传国玉玺。 而张嘉师所知道的传国玉玺当中的缺口,可以说有王舜的一部分“功劳”。 …… 王舜(?—公元11年)西汉魏郡元城(今河北大名东)人。王音子,王莽堂弟,汉元帝皇后从侄,为人严整。父死。袭爵为安阳侯,与王莽相善。哀帝死。王莽执政,为车骑将军,迎立平帝,迁太保。王莽居摄,为太傅、左辅。王莽称帝,向元帝皇后求玺未得,他遵王莽命见元帝后求玺,持之予王莽。官至太师,封安新公。为莽四辅之一。新莽始建国三年(11年)病死。 元始元年春正月。越裳氏重译献白雉一。黑雉二。莽令益州讽使之也。群臣奏言莽功德比周公。宜赐号安汉公。益封三万户。莽因辞封。孔光等以定策安宗庙皆益封。二月丙辰。太傅孔光为太师。车骑将军王舜为太保。大司空左将军甄丰为少傅。 元始二年春。黄支国献犀牛。三月癸酉。大司空王舜病免。 元始三年春。吴章者。大儒。所教千有余人。莽悉欲禁锢其门人。门人改名他师。时司徒掾平陵侯李敞。独自劾为吴章弟子。收葬章尸。王舜闻而义之。比之栾布。表为谏议大夫。 居摄二年。甄丰刘歆王舜等建安汉宰衡之号。非复令莽居摄也。及即真。歆舜内惧。而丰性刚。形于颜色。 居摄三年。《汉书》中说:按照古法,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也有人以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为三公。一般来说,西汉今文经学家以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为三公。古文经学家则以太傅、太师、太保为三公。居摄三年二月丙辰。太傅孔光为太师。车骑将军王舜为太保。大司空左将军甄丰为少傅。 …… 而在这个世界当中,虽然王舜以及甄丰两人的建议因为王莽自己的野心而被搁置,但是在知道了窦融抵抗王莽以及王氏家族不得不推行的宝货发行政策之后,向王莽献出一条相当毒辣的计策,那就是全面封锁即墨地区。以王氏家族的势力,连同其党羽,将即墨地区成为一个穷困的地区,迫使窦融放弃抵抗王氏家族,避免进一步的情况恶化。 王莽接受了王舜的建议,而是派出了王氏家族所能够调动的大部分力量。从海面以及陆地上,实施对即墨地区的相应封锁。 但是王莽并没有想到的是,窦融居然会对王氏家族的举动有所猜测,并且成功发起了**的行动,让王氏家族对于即墨的封锁,根本无法做到相对较为全面。 ………………………………………………分割线………………………………………… 若是说窦融是对抗王莽,坐镇即墨地区的核心。那么窦融麾下的两文两武,分别则是窦融能够反抗王氏家族的最大支持人选。 而其中,作为指挥麾下职业者在外围与王氏家族势力的私人武装进行**作战的,则是被称为第一个反抗王莽的英雄——翟义 …… 翟义(?——公元7年),西汉上蔡人,字文仲。翟方进子。为翟公之孙。20岁时即任南阳都尉,后升任弘农河内东郡太守。汉平帝死后,王莽摄政,称“摄皇帝“,翟义起兵讨伐王莽,立刘信为帝,自号大司马柱天大将军。移檄郡国,国人达10余万。后被王莽击败,被杀,夷灭三族。 《前汉书?翟方进传》载:“翟义……少以父任为郎,稍迁诸曹,年二十出为南阳都尉。”既而为弘农太守,转迁河南太守、青州牧。他以作风果断、为人耿直、“有父风烈”而著名。后又任东郡太守,数年治理,该州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 汉平帝元始五年(公元5年),14岁的汉平帝暴死。王莽挑选了一位只有两岁的刘婴继位。公元6年,刘婴被立为皇太子,王莽则以周公自称。此时,王莽的称帝之谋引起了刘氏宗室及官吏的强烈反对,下层吏民也街谈巷议,纷纷表示不平。 公元7年初,时为东郡(今河南濮阳西南)太守的翟义对其姐姐的儿子陈丰说:“新都侯王莽摄天子位,号令天下,自称学周公辅成王之事,我看要不了多久,他必取而代之。如今刘汉宗室衰弱,外无强大藩国,王莽一旦发难不能抵抗。我是宰相之后,官为太守,父子受汉皇恩泽深厚,理当率先讨贼,以安刘汉。我想发兵西讨王莽老贼,你肯随从我吗?”18岁的陈丰当即许诺随从翟义。 他们立即与东郡都尉刘宇、严乡侯刘信、刘信弟武丰侯刘璜密谋。东郡王孙庆素以骁勇多谋、善于治军闻名天下,当时正在京城。翟义就假造朝廷诏书以孙庆犯重罪立即抓捕为名,于公元7年9月挑选精兵强将,首揭反王莽大旗。他立东平王刘云之子刘信为天子,自己任大司马柱天大将军,东平王教师苏隆为丞相,中尉皋丹为御史大夫,传檄声讨王莽书于各州郡,严厉声讨王莽毒杀汉平帝、骗取摄政尊号、挟天子以令诸侯、蓄谋汉家天下等十恶不赦之罪。公告天下今汉皇刘信已立,号召天下吏民共扶汉室,齐心协力铲除王莽等窃国大盗。讨莽檄文发出,郡国都为之震动,全国反莽情绪激扬,踊跃参加翟义的反莽大军。“比至山阳,众十余万。”(《前汉书?翟方进传》)全国很快形成了声势浩大的反莽浪潮。 正在做皇帝美梦的王莽胆战心惊,抱着孺子刘婴在宗庙祷告:“昔成王幼,周公摄政,而管蔡挟禄父以衅,今翟义亦挟刘信而作乱,自古大圣犹惧此,况且莽之斗筲!”王莽同时调动所能征调的大军对翟义的军队进行血腥镇压,年底在圉县(河南杞县西南)攻灭翟义的部队,翟义被捕后被碎尸于陈都大街。(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九十四章 大朝会(20) 张嘉师自然并不知道的事情是,在两百余年之后,大秦帝国会步上一次灭亡的危机。 这一个危机,可以说是更多类似于历史的强力纠正那般,企图将已经发生根本改变的历史轨迹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但是与张嘉师知道的历史相比,这一次大秦帝国再次遭受到的灭亡危机,更多的就像是一幕幕“闹剧”所造成的相当让人不知如何的结果。 …… 在这个世界当中,作为反抗王莽的第一任,原来的西汉南阳郡守瞿义,则是以高级游侠的身份,被即墨太守窦融所招揽。 而在与王莽家族的封锁对抗当中,瞿义的功劳可以说居功至伟。 毕竟若非是瞿义这个精通游动作战的高级游侠的指挥,窦融在这一次封锁对抗当中,不一定会取得成功,更加不用说之后的事情,基本上就是瞿义所带来的很大一部分的改变所造成的巨大影响。 但是就算是窦融都不知道的事情是,瞿义是嬴秀所掌握的大秦情报组织,被后世称之为“情报部”下属的一员中级指挥官。 窦融能够招揽瞿义,并不仅仅是因为窦融所能够使用的金钱太多,而是瞿义接到了相应的命令,让其支援窦融。 但是对于瞿义以及下达这个命令的人员而言,他们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王氏家族以及齐郡郡守居然会能够让即墨地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有效对外部进行相应的联系。更加不用说做其他事情。 而瞿义也不是没有想过派遣一部分精干人员离开王氏家族的封锁线,而是向咸阳或者是其他情报部的人员进行相应的情报汇报,让王莽的这种安排得到严厉的处罚。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与王莽麾下的私人武装的多次交锋当中,瞿义以及其率领的在即墨地区外围的职业者并没有相应的战果,相反,在瞿义甚至是险些死于王氏家族的一个供奉级别的顶级巫师手中之后,瞿义只能够是暂时放弃向其他地区进行突破的想法。 毕竟就眼下的情况而言,现在就强行与王氏家族进行死拼。恐怕就算是瞿义甚至是窦融等人有着非常强大的能耐,都无法依靠一个基本上被封锁起来的即墨城支撑太长的时间。 但是,就算是瞿义都没有想到,他们无法正面对抗的王氏家族,居然会在有一天撤走了一条小路安排的人手。 瞿义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发生这一种事情,但是毫无疑问的就是,这一个意外的情况。可以说是瞿义的一种惊喜。 瞿义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这么一个机会,但是其他人的能力并没有他那么高。离开这一带前往其他地方很有可能会被王氏家族的私人势力所截杀。 所以出于这一方面的考虑,瞿义最后还是打算他亲自带领另外两个好手,沿着这一条道路,离开即墨。 …… 瞿义并没有想到,这一个暗哨的人员撤离,更多的是一个人的从中作梗,或者是说这个人并不希望王莽会就这样取得相应的成功。 而这个人则是与王氏家族有怨恨,但是在大秦帝国朝堂当中有着一定的威望,早已经卸任的前御史中丞王商。 在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当中。王商是在西汉时期曾经作为抑制王氏家族壮大以及对王凤专权表达不满以及与其对抗的一个著名大臣。 至于王商对抗王凤以及王氏家族,到底是因为他真的忠心于汉室(王商与汉宣帝刘询算是堂兄弟关系),亦或是有其他想法,已经不是张嘉师所能够明确理解的了。 王商(?-前25年),中国西汉后期大臣,涿郡蠡吾人,字子威。汉宣帝母亲王翁须之兄王武的儿子。嗣位乐昌侯。汉元帝时,为右将军、光禄大夫,保护太子刘骜的储位。汉成帝刘骜继位,改任左将军。前29年3月,王商为丞相。王商为人敦厚,不满大将军王凤专权。与其不和。前25年,王商被弹劾免相,三日后去世,谥号戾。 汉宣帝时,由于家庭出身与皇室关系密切,王商在少年时便以任子出仕,任太子中庶子。作为皇太子刘奭的表叔而负责处理东宫事宜,王商在这段期间由于为人正派忠厚,且颇有威严而被人称颂。后来其父王武去世,王商继承了乐昌侯的爵位。在父丧期间,王商的表现极为哀恸,父丧后分家产时,又对异母的兄弟们非常的慷慨,这都为王商赢得了很好的名声,在大臣们的推荐下,王商被擢为皇帝近侍,历任诸曹、侍中、中郎将等官职。 汉元帝即位后,王商于永光三年(前41年)升为右将军、光禄大夫。 汉元帝晚年,十分宠爱次子山阳王(汉成帝即位后迁定陶王)刘康,太子地位受到了严重威胁,王商作为外戚和朝中重臣,竭力庇护太子刘骜的地位,对他日后能够顺利即位为汉成帝功不可没。 汉成帝即位后,对王商极为敬重,于建始三年(前32年)任命他为左将军。此时朝中大权已落入成帝舅舅大司马大将军王凤一族手中,王凤专权横行,王商平日议论中多次对其表示不满,王凤听说后心生怨恨,两人渐生龃龉。 建始四年(前29年)三月八日,王商接替匡衡出任丞相,加益封户一千,天子十分敬重他,王商此时威望达到从政生涯顶峰。 河平四年(前25年),大将军王凤的姻亲琅琊郡太守杨肜辖境频发灾害,丞相王商派人查办,王凤找王商说情,王商不理睬,经调查后,上疏奏请罢免杨肜官职,没想到奏章送上去后竟石沉大海,不见汉成帝批复。王商一击不中,王凤立即展开反击,他命人搜罗王商的“罪证”,嗾使频阳人耿定上书指控王商与其父亲的奴婢通奸,以及王商的妹妹与人****,奴仆把她的奸夫刺死,这可能是王商教唆的。汉成帝认为这都是一些说不清的小事情。不能因此而罢免丞相。但王凤坚持要汉成帝将此事移交司隶校尉彻查。 王商见自身难保,惶恐不安。这时,他想到了女儿。前些日子,皇太后王政君问及他的女儿,想让她入宫为妃。王商的女儿恰好生病,王商也不愿女儿入宫,便奏言女儿有病。不能入宫。如今王凤算计他,他改变主意。让女儿入宫,替他在宫中活动一下。于是,他去央求成帝的新宠李婕妤家帮忙。 事情还没办妥,就发生了日食,这在当时是一件大事,说明朝廷失政,上天谴告。太中大夫张匡为人阴险,为了向王凤表忠,就在此时上书请求向近臣陈述日食发生的原因。成帝派左将军史丹接见张匡。张匡趁机数落王商的种种“罪行”,要求法办王商。史丹将张匡之言转述成帝,成帝不肯听信,命此案到此为止。王凤继续在成帝面前坚持要惩办王商,成帝迫于压力,于四月二十日下诏切责王商,免除王商丞相之职。王商败在王凤手下。愤恨难抑,罢官三天后就大口吐血而亡,得到了“戾侯”的恶谥。 王商死后,王凤还不肯罢休,把王商家里任京官的子弟统统贬出京师,还唆使心腹上疏。请求褫夺王商袭封的侯爵,不过成帝没有听从,而是让王商的儿子王安袭爵。 王商死后,连年日食、地震,京兆尹王章上疏,替王商喊冤叫屈,弹劾王凤专权蔽主。结果被王凤陷害致死。 而王安的下场也不算好,在王莽执掌大汉帝国的权柄之后,王安被王莽逼迫自杀,其封国则是被废除。 而关于王商的典故则是有两个: 建始三年(前30年)秋,京城长安盛传有大水将至,百姓惊恐,城中大乱。得知消息后,汉成帝立即召集公卿大臣在殿前商议对策。大将军王凤劝成帝、太后以及后宫应准备船只,大水来时可以登船避难,通知百姓登上长安城墙来躲避水灾,大臣们也纷纷附和王凤的意见。唯独左将军王商坚决反对,他说:“自古即便是再无道的国家,也没有大水突然漫过城郭的时候,况且如今天下承平,四海安定,怎么会无端发起大水呢,这一定是谣传,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下令百姓登上城墙,反而会助长谣言,制造混乱!” 汉成帝听了王商的话后,认为很有道理,消除了心中的恐慌。事后不久,城里也没见大水来,谣言不攻自破,城里的秩序也慢慢恢复了。调查下来,确实是传言失实。成帝对王商能力排众议很赞赏。王凤因此事而十分羞惭,后悔自己莽撞失言。 这一个典故,说明了王商确实是一个相当睿智的人。 王商身长八尺,体态高大,容貌十分出众。河平四年(前25年)匈奴复株累若鞮单于来朝见汉成帝时,顺便到未央廷拜谒丞相王商,王商起身离席与单于交谈,由于王商身材高大,匈奴单于仰望之而心中畏惧,汉成帝听说后感叹道:“这真是我扬大汉国威的丞相啊(此真汉相矣)!” 这一个典故则是说出了王商的威仪让很多人都不得不信服。但是好景不长的事情是,在随后不久,王商则是因为王凤的迫害诬陷最终落得个惨淡下场,甚至是被冠以一个恶谥——戾。 在谥号当中,戾的含义有三个,分别是不悔前过曰戾;不思顺受曰戾;知过不改曰戾。在很多方面而言,这三个含义都算不上是好意思。而王商的情况跟戾有着很大的区别,可以说王凤在这一方面做得不算厚道。 …… 而这个世界的历史车轮对王商,似乎也有一定的偏爱。 这个世界的王商,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但是作为当其时的秦宣帝嬴恂的表弟,王商这个在年轻时期就展现出不凡的人,自然是在仕途上相当一帆风顺。 在嬴康继位初期,王商就已经是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 若非是王商与王凤之间有怨,而嬴康则是一时失察,听取了王凤的谗言,将王商的官职罢免,恐怕在嬴康时期,王凤的王氏家族恐怕无法在短时间内就迅速发展起来,甚至是能够达到威胁大秦帝国皇族的地步。 可以说,王商的被罢免,是大秦帝国面临的这一次危机的一个重要诱因。 但是王商虽然被罢免,只不过其作为同样已经成为大秦帝国三公之一的存在,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势力以及相应的安排。 王商并没有动用自己的势力让其子王安在仕途上进行帮助,而是在王凤得意忘形的时候,将一个叫做王丕的死间打入到王氏家族的势力当中,并且故意让出一定分量的利益,让王丕在王氏家族内部,因为功劳迅速提升其地位。 王商在经过了上次被王凤诬陷而被罢免的事情之后,同样也很清楚认识到一点,那就是有些事情已经不是明面上能够解决的了。 所以,王商决定对王氏家族以及王凤,采取一种“打蛇打七寸”的战术,希望能够将王氏家族一网成擒。 只可惜,王凤与王商先后死去,但是王丕依旧没有发挥出他自己的作用。 …… 但是王商即使已经死亡,只不过在王商临终之前,则是对其子,当其时担任徐州郡郡守的王安说出了关于王丕的事情,并且对其再三叮嘱,若非是有足够把握对王氏家族一击毙命,王丕这个死间,最好是不要轻易动用。 而在现在担任少府的王安知道了王氏家族的异动,在思考了一个晚上之后,决定动用王丕这个潜伏已久的死间,对王氏家族以及王莽发起致命一击。 在瞿义带着两个好手离开了道路的时候,瞿义并不知道的是,在远方的一个山坡上,王丕静静的看着逐渐消失在道路远方的三人,心情很是平静。 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他这个死间,虽然可以回到王安的麾下,得到他应有的待遇。但是他知道,自己效忠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当年他还是年幼的时候,向差点饿死在路边的他以及他的妹妹,伸出援手的王商…… 王丕轻轻的说了一句话:“恩公,王丕来追随你了。” 说完了这句话的王丕,则是将自己的佩剑抽出,抹向了自己的颈脖……(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九十五章 大朝会(21) 虽然王商对王氏家族所埋下的暗棋,在这个关键时刻发挥出相当巨大的作用,让瞿义得以将窦融的书信带出王莽麾下的私人武装所组成的封锁线。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但是这并不代表瞿义就能够一帆风顺。 也许是觉察到王丕的行动,也许是因为其他方面的原因,在知道了瞿义等人离开了封锁区域之后,负责指挥封锁区行动的甄丰以及指挥武装人员行动的当世第一力士巨毋霸的商讨之下,决定由巨毋霸亲自带领人员追杀瞿义。 不仅仅是巨毋霸的亲自追杀,瞿义所面对的还有齐郡,鲁郡以及魏郡三个已经算得上是王莽党羽的郡守的围追堵截。 瞿义虽然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庸才,相反,作为一个资深的情报人员,很多地方的郡兵即使是对其进行通缉,瞿义都不一定会出现危险。 但是在后面有一个瞿义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方对手的巨毋霸,亲自带队追杀他们之后,瞿义不得不放弃直接穿越三个郡的控制区域,直接进入到三川郡的打算,而是不得不选择南下徐州郡,沿着淮河流域西行进入魏郡南部,然后取道进入三川郡的计划。 …… 张嘉师若是知道瞿义会有这一种选择,也不会觉得太过于奇怪,而后来的嬴秀在知道了瞿义的经历之后,也没有在这方面太过于苛求什么,因为巨毋霸的实力,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张嘉师所知道的描述当中,都算得上是一个非常不好对付的敌人。 在一些史书当中的相应描述,主要是昆阳之战的相应内容为主: 王莽听到起义军立刘玄为皇帝,已经坐立不安,如今连失了几座城池,更是着急,立即派大将王寻、王邑率领兵马四十三万人,从洛阳出发,直奔昆阳。 为了虚张声势,王莽军不知从哪儿去物色了一个巨人。名叫巨毋霸,巨毋霸长得个子特别高,身子又像牛那样粗大。他还有一个本领,就是能够驯养一批老虎、豹、犀牛、大象。王莽派他为校尉,让他带了一批猛兽上阵助威。 但是在《汉书》当中,巨毋霸的出现并不仅仅是昆阳之战所“抓获”的奇人异士,而是早就作为王莽麾下的一员猛将: 《汉书》第九十九卷《王莽传》记载:新莽六年(公元14年)。天下大乱,匈奴犯边。义军四起,夙夜太守韩博向王莽推荐大将:“有一个奇人,身高有两米多高,腰围有十围,来到臣下的家里,说愿意为陛下抵抗匈奴。他自称是山东蓬莱人,名叫巨毋霸。一般的车子坐不下他,三匹马也拉不动他。臣下我用四匹马拉着特别的大车,挂着虎旗。把他带到了京城来见陛下。他睡觉要用大鼓来做枕头,吃饭必须用铁筷子。希望陛下能用高大的车子,虎豹之皮做的衣服,一百人的仪仗队来迎接他,如果在京城里有些门太小,他穿不过去的话,希望陛下能下令把门改高加阔。” 原文是:六年春。莽见盗贼多,……夙夜连率韩博上言:“有奇士,长丈,大十围,来至臣府,曰欲奋击胡虏。自谓巨毋霸。出于蓬莱东南,……,轺车不能载,三马不能胜。即日以大车四马,建虎旗,载霸诣阙。霸卧则枕鼓,以铁箸食……。愿陛下作大甲高车。贲、育之衣,遣大将一人与虎贲百人迎之于道。京师门户不容者,开高大之。” 《汉书》第九十九卷《王莽传》记载他身高有二米三左右(汉代一丈的长度),一般的马车装不下,拉不动他,一般的门他钻不过去,吃饭用铁筷子,睡觉要枕大鼓,这个人可真不是一般的高。 《后汉书》第一卷《光武帝纪第一》中讲到:王莽征招天下的奇才异士,为他打仗,这个巨毋霸就是其中的一个将领。书中说,巨毋霸不仅身高超过两米,而且还有一个特殊的本事,他能够驱使、控制虎豹犀象等猛兽来作战。在更始元年(公元23年)六月,王莽的军队与汉光武帝刘秀的军队大战于昆阳城下。刘秀与三千敢死队将王莽的队伍打得落花流水,巨毋霸所控制的虎豹大军也溃不成兵,四处逃窜。巨毋霸也就不知所终了。 原文是:“初,王莽征天下能为兵法者六十三家数百人,并以为军吏;选练武韂,招募猛士,旌旗辎重,千里不绝。时有长人巨无霸,长一丈,大十围,以为垒尉;又驱诸猛兽虎豹犀象之属,以助威武。自秦、汉出师之盛,未尝有也。……更始元年六月,光武将数千兵,徼之于阳关。诸将既经累捷,胆气益壮,无不一当百。光武乃与敢死者三千人,从城西水上冲其中坚。……城中亦鼓噪而出,中外合埶,震呼动天地,莽兵大溃,走者相腾践,奔殪百余里闲。会大雷风,屋瓦皆飞,雨下如注,滍川盛溢,虎豹皆股战,士卒争赴,溺死者以万数,水为流。” 由此可见,综合《后汉书》的相应描述,巨毋霸早已经在公元14年已经为王莽效命。 而在这个世界当中,巨毋霸为王莽效命的因素,则是被甄丰所发现的一个奇人。 在王氏家族当中,甄丰虽然并不是王氏家族的嫡系,但是其在王氏家族的地位,并不比一些并不受王莽待见的王氏家族近支子弟要差。 …… 甄丰(?一公元10年)西汉平帝时以定策功拜少傅,封广阳侯(三世宿卫)。与刘歆。王舜同为王莽心腹,倡导居摄。王莽新朝中拜更始将军,封广新公。其子甄寻伪造符命,得王莽批准,以甄丰为右伯,当出西域。后王莽下令抓捕甄丰父子,甄丰自杀。 甄丰善古文。东汉许慎《说文解字序》云:王莽时,使司空甄丰校文字部,改定古文,复有六书,一日古文,即孔子壁中书也;二日奇字,即古文而异者也;三日篆书,即秦篆书也;四曰佐书,即隶书也;五日缪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鸟书,所以书幡信也。” 而后世的部分人员认为,王莽以恢复周礼为幌子,让其成功取汉室而代之,甄丰在这方面的功劳可谓功不可没。 尤其是以班固在《前汉书》当中的相应描述,更能够说明甄丰对于王莽以及新朝在这方面的重要程度: 王莽始起外戚,折节力行。以要名誉,宗族称孝。师友归仁。及其居位辅政,成、哀之际,勤劳国家,直道而行,动见称述。岂所谓“在家必闻,在国必闻”,“色取仁而行违”者邪?莽既不仁而有佞邪之材,又乘四父历世之权,遭汉中微。国统三绝,而太后寿考为之宗主,故得肆其奸惹,以成篡盗之祸。推是言之,亦天时,非人力之致矣。及其窃位南面,处非所据。颠覆之势险于桀、纣,而莽晏然自以黄、虞复出也。乃始恣睢,奋其威诈,滔天虐民,穷凶极恶,流毒诸夏。乱延蛮貉,犹未足逞其欲焉。是以四海之内,嚣然丧其乐生之心,中外愤怨,远近俱发,城池不守,支体分裂。遂令天下城邑为虚,丘垅发掘,害遍生民,辜及朽骨,自书传所载乱臣贼子无道之人,考其祸败,未有如莽之甚者也。昔秦燔《诗》、《书》以立私议,莽诵《六艺》以文奸言,同归殊途,俱用灭亡,皆炕龙绝气,非命之运,紫色蛙声,余分闰位,圣王之驱除云尔!咨尔贼臣,篡汉滔天,行骄夏癸,虐烈商辛。伪稽黄、虞,缪称典文,众怨神怒,恶复诛臻。百王之极,究其奸昏。 “昔秦燔《诗》、《书》以立私议,莽诵《六艺》以文奸言,同归殊途,俱用灭亡,皆炕龙绝气,非命之运,紫色蛙声,余分闰位,圣王之驱除云尔!”这一句描述,则是说明了甄丰在这方面的功勋确实是非其他人可比。 当然,这一个功劳也不是甄丰一个人可以独吞的,毕竟在王莽的心腹当中,刘歆在这方面也是有着莫大功劳。 …… 刘歆,字子骏,汉高祖刘邦四弟楚元王刘交之后,名儒刘向之子。是中国儒学史上的一个重要人物,后因谋诛王莽事败自杀。建平元年(公元前6年)改名刘秀。西汉后期的著名学者,古文经学的真正开创者。 在历史上,刘歆不仅仅在儒学上很有造诣,而且在校勘学、天文历法学、史学、诗等方面都堪称大家,他编制的《三统历谱》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年历的雏形。此外,他在圆周率的计算上也有贡献,他是第一个不沿用“周三径一”的中国人,并定该重要常数为3。15471,只略微差了0。0131。 刘歆少年时通习今文《诗》、《书》,后又治今文《易》和《谷梁春秋》等。以能通经学、善属文为汉成帝召见,待诏宦者署,为黄门郎。汉成帝河平三年(公元前26年),受诏与其父刘向领校“中秘书”(内秘府藏书),协助校理图书。刘向死后,继承父业。哀帝时,刘歆负责总校群书,在刘向撰的《别录》基础上,修订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图书分类目录《七略》。 河平年间(公元前28年--公元前25年),皇帝令刘歆与其父一同负责整理校订国家收藏的书籍,这使刘歆有机会接触到当时的皇家的各种稀见之书。刘歆坐拥这些皇室典藏,如饥似渴地钻研起来。 河平中(公元前26年)受诏与父刘向领校天禄阁秘书。 建平元年(公元前6年),刘向卒,他复任中垒校尉,大司马王莽举为侍中太中大夫,迁骑都尉、奉车光禄大夫,复总领五经,继父未竟之业,部次群书。依《别录》体例,更著为《六略》,又叙各家源流利弊,总为一篇,谓之辑略,以当发凡起例,总名为《七略》。是中国第一部图书。著录图书13219卷。其分类体系对后世影响极大。此后,南北朝宋王俭《七志》、梁阮孝绪《七录》、隋许善心《七林》、宋代郑寅《七录》,均采用七分法。该分类法盛行于东汉,东汉编修的宫廷藏书目录如《兰台书部》、《东观新记》、《仁寿阁新记》均以《七略》为蓝本。原书已佚,主要内容保存于《汉书?艺文志》可略其全貌。 建平元年(公元前6年)刘歆的父亲刘向去世,皇帝任命刘歆为中垒校尉,统领校书工作,以完成他父亲的未竟之业。 汉成帝死后,汉哀帝继位,西汉王朝的统治权逐渐落入外戚王莽手中。刘歆曾与王莽共过事,二人关系十分密切。王莽就推举他做了侍中太中大夫,此后又逐渐升为骑都尉奉车光禄大夫,成为显赫的人物。后因与时人政见不合,请求外任。汉哀帝死后,王莽便任命刘歆为右曹太中大夫。刘歆陷入政治旋涡后,又想极力挣脱。他谋诛王莽,事泄自杀。 在刘歆的相应记载而言,刘歆对于王莽政权的重要性并不算太大,但是在王莽利用周礼的幌子作为其改革的基础的时候,其学识恐怕做出了仅次于甄丰在这方面的贡献。 ………………………………………………分割线………………………………………… 在被巨毋霸的带队追杀下,瞿义虽然在前面的一段时间,能够于两个好手,侥幸逃离对方的追踪。但是瞿义一方毕竟在很多方面也处于劣势,而且瞿义在因为一些隶属于大秦帝国“情报部”的人员的背叛事件,险些没有被杀死的情况下,失去对一些是否已经暗中投效王莽的袍泽的信任。 在这一个情况下,瞿义只能够凭借自己的判断,继续前往相对较为安全的地区,然后取道前往咸阳。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抵达了芒砀山之后,瞿义遇到的是巨毋霸麾下的十多个好手的围攻。 他所带领的两个好手,不敌对方的围攻,很快的被对方杀死。而瞿义的实力虽然能够支撑更长的时间,甚至是反而杀死了对方两个游侠以及两个力士,但是在人数的绝对劣势下,瞿义很清楚他很难继续支撑下去。 但是瞿义的命运并不是在这个地方作为终点,而瞿义的使命则是得到了苍天的眷顾。 在瞿义逐渐不支的情况下,一队职业者在无意之间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为首的职业者队长似乎是对王氏家族有仇,于是在稍微商议一番之后,决定帮助瞿义。(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九十六章 大朝会(22) 五个职业者,在一般情况下组成一个小队,很少会插手任务之外的事情。 尤其是以当其时的情况而言,一般职业者并不希望无故招惹类似于王氏家族的这种庞然大物。毕竟对于这些职业者来说,他们自己都有很多需要顾及的事情或者是人员。 招惹王氏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其下场并不是一般职业者能够轻松面对的。毕竟他们也明白到双方之间的根本差距。 但是这五个职业者义无反顾的出手,并不仅仅是所谓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其他人更不是跟他们的小队队长那样,跟王氏家族有仇。 只不过他们的直接出手,更多是一种命运的巧妙安排。 因为在五个职业者施与援手之后,瞿义与这些王氏家族的职业者之间的战斗,顿时减轻了很大的压力,尤其是这五个职业者,若是论单对单的作战能力,瞿义能够轻松击败的人也不多,更加不用说这一个职业者小队之间的配合,可以说即使是“情报部”的小队,都不一定比他们做得更好。 在这一个情况下,王氏家族的职业者很快全部都死在了瞿义以及那个职业者小队的武器之下。 出于安全起见,瞿义则是对这些王氏家族的职业者尸体,逐一再次向他们的要害刺入手中的长剑。 那五个职业者看到了这一个情况,也没有感觉不对劲,更加没有反对瞿义的做法,毕竟他们自己都很清楚,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他们做了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个大麻烦。 …… 若是张嘉师知道了在瞿义的询问之后,这五个人分别说出了他们的名字之后,张嘉师估计会对这五个人居然会成为好朋友而感觉到不可思议。 因为这五个人可以说是在他所认识的历史当中,基本上不是死敌,起码都有一定仇恨的人。 当然,有两个人的名字是例外。那就是他们的名字分别叫做邓禹以及吴汉。他们的身份则是云台二十八将之首。 云台二十八将,始出于永平三年(60年),汉明帝刘庄在洛阳南宫云台阁命人画了28将的像。 范晔在《后汉书》为二十八将立传,称“咸能感会风云,奋其智勇,称为佐命,亦各志能之士也。”这二十八人是汉光武帝在建立东汉的过程中。最具战功的将领。 而在详细的序当中,则是有以下描述: 西汉末年。成、哀二帝无道。赵氏姊妹惑乱于内,王姓亲族专权于外。狐鼠得志,豺狼当道;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及至王莽篡位,频起刀兵、乱兴古制。礼崩乐坏,士失其德;朝令夕改,民苦于政。不数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荆州起绿林、齐鲁画赤眉。光武帝刘秀与其兄刘縯亦举事南阳。秀之为人智深勇沉、胸怀韬略;开心见诚。知人善任。后战昆阳、破蒲阳;清陇右,平巴蜀。萧王之名威扬四海,而汉室中兴。当是时,名臣云集,骁将雨聚。君臣同心,始艰危,终克定。永平中。汉明帝刘庄图画开国诸勋于南宫云台。计二十八人,史称“云台二十八将”。 《萧统文选》当中同样也有关于云台二十八将的描述: 《萧统文选卷五十?史论下》: 中兴二十八将,前世以为上应二十八宿,未之详也。然咸能感会风云,奋其智勇,称为佐命。亦各志能之士也。议者多非光武不以功臣任职,至使英姿茂绩,委而勿用。然原夫深图远算,固将有以焉尔。若乃王道既衰,降及霸德,犹能授受惟庸,勋贤皆序。如管、隰之迭升桓世,先、赵之同列文朝,可谓兼通矣。降自秦、汉,世资战力,至于翼扶王运,皆武人屈起。亦有鬻缯屠狗轻猾之徒,或崇以连城之赏,或任以阿衡之地,故执疑则隙生,力侔则乱起。萧、樊且犹缧绁,信、越终见菹戮,不其然乎!自兹以降,迄于孝武,宰辅五世,莫非公侯。遂使缙绅道塞,贤能蔽壅,朝有世及之私,下多抱关之怨。其怀道无闻,委身草莽者,亦何可胜言。故光武鉴前事之违,存矫枉之志,虽寇、邓之高勋,耿、贾之鸿烈,分土不过大县数四,所加特进、朝请而已。观其治平临政,课职责咎,将所谓“导之以政,齐之以刑”者乎!若格之功臣,其伤已甚。何者?直绳则亏丧恩旧,桡情则违废禁典,选德则功不必厚,举劳则人或未贤,参任则群心难塞,并列则其敝未远。不得不校其胜否,即以事相权。故高秩厚礼,允答元功,峻文深宪,责成吏职。建武之世,侯者百余,若夫数公者,则与参国议,分均休咎,其余并优以宽科,完其封禄,莫不终以功名延庆于后。昔留侯以为高祖所封皆萧、曹故人,所诛皆生平仇怨,天下不平。而郭伋亦讥南阳多显,郑兴又戒功臣专任。夫崇恩偏授,易启私溺之失,至公均被,必广招贤之路,意者不其然乎! 永平中,显宗追感前世功臣,显宗,明帝,乃图画二十八将于南宫云台,其外又有王常、李通、窦融、卓茂,合三十二人。故依其本第,系之篇末,以志功臣之次云尔。 云台28将为东汉开国功臣,上应28星宿,就是云台28将。耿弇就是明帝时与班超、窦固齐名的民族英雄耿秉、耿恭的叔叔,祭遵的胞弟是民族英雄祭彤;另外伏波将军马援有大功,但因为女儿为明帝皇后,明帝避嫌未将其列入。云台28将里只要和皇室有亲戚关系的都没被列入,如光武的表兄来歙功劳很大,最后也未被列入。 由此可见,云台二十八将事实上并不仅仅只有二十八人能够列入画像,而是因为很多方面的影响,导致马援以及来歙等皇亲国戚都无法“当选”。 但是能够位列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邓禹以及吴汉,其功绩自然是非比寻常: 邓禹(2年-58年),字仲华,南阳新野人,东汉初年军事家,云台二十八将第一位。 邓禹年轻时曾在长安学习,与刘秀交好。更始元年(23年)。刘秀巡行河北,邓禹前往追随,提出“延揽英雄,务悦民心,立高祖之业,救万民之命”的方略,被刘秀“恃之以为萧何”。邓禹协助刘秀建立东汉。“既定河北,复平关中”。功劳卓著。 刘秀称帝后,封邓禹为大司徒、酂侯。后改封高密侯,进位太傅。永平元年(58年)去世,谥号元侯。 邓禹的首功,并不是在军事上,而是在很多方面的治理,确实是做到了被刘秀“恃之以为萧何”的程度。 刘秀见到邓禹很喜欢,对邓禹说:“我有封拜官吏的特权,你远道而来。难道是想做官吗?”邓禹说:“不愿做官。”刘秀说:“即便这样,想干什么呢?”邓禹说:“但愿明公威德加于四海,我得为明公效尺寸之力,垂功名于史册哩。”刘秀大笑。 邓禹进言说:“更始虽然定都关西,但现在山东没有安定,赤眉、青犊之流,劫辄以万数。三辅一带,往往群聚假借名号。更始既没有挫败过他们,而他们也不听指挥裁决,各将领都是些庸人崛起,志在发财,争用威力。早晚图快乐罢了,并没有忠良明智,深谋远虑,真想尊重主上安抚百姓的。四方分崩离析,形势清楚可见。明公虽然建立了辅佐王室的功劳,恐怕也难成大业。为今之计,不如延揽四方英雄。务必取悦民心,建立高祖的伟业,拯救百姓万民的生命。以公的德才平定天下,是足可以平定的。”刘秀大悦,因此令左右的人称邓禹为邓将军。让他住宿在帐中,共同商定策略计划。等到王郎起兵,刘秀从蓟到信都,派邓禹征发各郡国的“快速部队”,得数千人,令他亲自率领,另去攻拔乐阳县,又跟刘秀到广阿,光武住在城楼上,打开地图,指示邓禹说:“天下的郡国这样多,如今仅得了一个,你以前说以我的德才是足可以平定天下的,为什么呢?”邓禹说:“现在海内混乱,人们思念明君,就像婴儿思慕慈母一样。古代兴大业得天下的,在于德的厚薄,而不是土地的大小。”刘秀听后很高兴。 当时任用将领,多访问于邓禹,邓禹所荐举的人才,都能才职相称,刘秀认为邓禹知人。派他另率骑兵,与盖延等击铜马于清阳。盖延等先到,战不利,退回保城,被铜马军所困,邓禹进兵与贼战,把铜马军打败,活捉了他们的大将。从刘秀追击铜马军到蒲阳,连战连胜,河北地区大致平定。 若是将萧何以及邓禹进行比较,邓禹的民政能力稍弱与萧何,但是其军事上的指挥能力,却不是萧何能够比较的。 公元24年(更始二年),青州兵西入函谷关。刘玄派定国上公王匡﹑襄邑王成丹﹑抗威将军刘均及诸将,分据河东﹑弘农以拒之。赤眉军人多,王匡等莫能当。刘秀估计长安将来必为赤眉所破,想乘机夺取关中。刘秀知邓禹沉深有大度,拜邓禹为前将军,行王事,率精兵二万前往,并令其自选偏裨以下的人与其同去,邓禹以韩歆为军师,李文﹑李春﹑程虑为祭酒,冯愔为积弩将军,耿纯为骁骑将军,宗歆为车骑将军,邓寻为建威将军,耿欣为赤眉将军,左于为军师将军,引兵西进。 公元25年(建武元年)正月,邓禹率军越太行山,出箕关进取河东(山西省南部地区)。河东都尉闭关拒守,经战十日,大破守军,夺获大批军资粮秣。继而又率军围安邑(今山西省夏县西北),但数月未能攻下。更始大将军樊参率数万人,渡大阳欲攻邓禹,邓禹派诸将在解南迎战,大破敌军,斩樊参。于是王匡﹑成丹﹑刘均等合军十余万,共击邓禹。初战,邓禹失利,樊崇战死。天黑后双方停战,军师韩歆和诸将见气势已挫,都主张乘夜退走,邓禹不从,认为王匡之军虽多,但势不强。第二天利用王匡停止进攻之机,重新组织队伍,调整部署。第三天清晨,王匡尽出其军攻打邓禹,邓禹令军中不得妄动,严阵以待,坚守不出。待王匡军至营前,猝然击鼓,全师猛扑,大破王匡军。王匡军至等皆弃军而逃,邓禹率轻骑急追,俘刘均及河东太守杨宝﹑持节中郎将弭强,将其斩杀,收得节六,印绶五百,兵器不可胜数,遂定河东。 由此可见,邓禹是一个用兵相当心思慎密的人,但是正所谓愚者千虑亦有一得,智者前虑必有一失,邓禹因为有抢功的想法,导致其遭受到一次惨重的失败。 公元27年(建武三年)春,邓禹率部至湖县(今陕西潼关东),邀冯异共同迎战赤眉军。冯异认为赤眉军尚强,应放其过去,东西夹击才能获胜。邓禹及其部将车骑将军邓弘邀功心切,急于迎战。邓弘率部与赤眉军大战整日,赤眉军佯败弃辎重退走,车上尽装泥土,仅用豆子覆盖在表面,邓弘军士卒争相取食。赤眉军乘机还军猛攻,邓弘军大败。邓禹、冯异合兵救之,赤眉军退。禹复战,大败,死伤3000余人,只带24骑逃归宜阳。冯异亦被击败,弃战马徒步逃出,退至回豁阪(位于湖县西),坚壁自守。 ………………………………………………分割线………………………………………… 而在这个职业者小队当中,邓禹虽然并不是队长,但是其对于他的队长很是信服,因为作为一个年轻的职业者,他的队长对于他可以说多有照顾以及指点。 而这个队长的名字,就是叫做公孙述。而另外两个人则是分别叫做隗嚣以及李铁…… 若是他们这些人生的轨迹并没有因为张嘉师的出现而发生重大的改变,他们这个职业者小队之间的人物关系,可以说是相当的有意思。(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九十七章 大朝会(23) 很多时候,一旦一件事情的本来相应的轨迹发生变化的话,那么这么一件事情的结果有可能会变得南辕北辙。 (w w w . 而人际之间的关系同样也是如此。 在这个职业者小队当中,聚集着五位在新朝时期都算得上是相当赫赫有名的人员,他们本来是无法聚集在一起共事,甚至是本身是生死仇敌。 就好比是吴汉与公孙述这两个真正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因为张嘉师影响了历史的轨迹,他们之间的人生道路,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 在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当中,吴汉(?—44年),字子颜,汉族,南阳宛县(今河南省南阳市)人,东汉开国名将、军事家,云台二十八将第二位。 吴汉曾任新朝宛县亭长,后在渔阳郡贩马为业。更始元年(23年),被任命为安乐令。后归顺刘秀,封偏将军、建策侯。此后,吴汉斩杀苗曾、谢躬,平定铜马、青犊等农民军,协助刘秀建立东汉。 刘秀称帝后,吴汉任大司马、广平侯,先后扫灭刘永、董宪、公孙述、卢芳等割据势力。吴汉死后,谥号忠侯。 太原郭泰赞曰:射马擒王,兵机莫测。出险履危,不动声色。儒雅彬彬,功名任职。图像云台,中兴辅翼。 吴汉出身贫苦,后来在县中当亭长。 新朝末年,吴汉因门下宾客犯法,逃到渔阳郡,以贩马为业,往来于燕蓟之地(今河北北部及北京市一带),交结各地豪杰。23年(更始元年),刘玄称帝,派使者韩鸿招降河北各州郡。有人告诉韩鸿:“吴子颜是位奇士,可以与他计事。”韩鸿召见吴汉,对他非常器重,以刘玄的名义委任他为安乐县(今北京市顺义县附近)县令。 24年(更始二年)。王郎诈称汉成帝之子,在邯郸起事,派人到河北招降,而刘秀此时也在经略河北。吴汉素闻刘秀有长者之风,决心归附,并对渔阳太守彭宠道:“渔阳、上谷突骑,天下闻名。您为什么不集合二郡的精锐。归附刘公攻击邯郸呢,这是难得的功劳哩。”彭宠虽然愿意。但官属都想归附王郎。 吴汉辞去后,在路上见到一个儒生,儒生认为刘秀所过之处,郡县归心。吴汉便诈为刘秀亲笔书信,移檄渔阳,让儒生交给彭宠,令他把所听到的话去说服彭宠,吴汉也跟着到渔阳。彭宠深以为然,派吴汉与上谷诸将会师南进。吴汉等人沿途击斩王郎将帅。终于在广阿(今河北隆尧县东)追上了刘秀。刘秀任吴汉为偏将军,使其率骑兵围攻邯郸,攻克邯郸后,赐号建策侯。 为了补充兵源,刘秀准备到幽州征兵,但又顾虑刘玄任命的幽州牧苗曾从中作梗。晚间召见邓禹,询问谁可完成征兵任务。邓禹推荐吴汉。并说:“其人勇鸷有智谋,诸将鲜能及者。”刘秀乃拜吴汉为大将军,持节征发幽州十郡骑兵。苗曾听说后,果然暗中部署,并命各郡不得发兵。吴汉率领随从二十人前去苗曾驻地无终(今河北蓟县)。苗曾以为吴汉没有防备,便亲自出城迎接。吴汉乘其不备。令随从将其就地斩杀,夺其兵马。幽州各郡震恐,莫不望风服从。吴汉征调全部兵员南下,与刘秀会师清阳(今河北清河县东南)。 诸将见吴汉士马甚为强盛,都认为他不肯分兵给别人。吴汉回到幕府,呈上军士名簿,诸将都请求将兵士调拨麾下。刘秀笑道:“以前恐怕他不肯与人。现在提出请求的为什么又这样多呢?”诸将尽皆羞惭。 起初,更始派尚书令谢躬率六将军攻打王郎,刚好刘秀赶到,共同平定邯郸。谢躬裨将抢劫虏掠,刘秀深为憎恨,虽都在邯郸,还是分城而处。后来,谢躬率兵数万,还屯邺城(今河北磁县南)。刘秀南击青犊农民军,并请求谢躬挡住尤来农民军。青犊军被击破后,尤来军果然进犯,北走隆虑山。谢躬留大将军刘庆、魏郡太守陈康守邺城,自己率诸将军攻击尤来军。结果,尤来军奋力死战,谢躬大败。 刘秀乘谢躬北征,令吴汉、岑彭袭取邺城。吴汉派人劝降陈康,陈康乃开城投降,并献谢躬妻子。谢躬兵败而回,不知陈康反叛,入城之后被吴汉杀死。 此后,吴汉随刘秀北上进攻铜马、重连、高湖各支农民军,常率突骑冲锋陷阵。刘秀平定河北后,吴汉又与诸将一同劝进。刘秀即位后,根据谶语任命孙咸为大司马,导致群臣反对。刘秀只得让群臣推举,群臣都推选吴汉与景丹。刘秀认为吴汉有“诛苗幽州、谢尚书”的功劳,封其为大司马,统帅全军,更封舞阳侯。不久,吴汉率朱祜等十一将讨伐朱鲔,围困洛阳。 上面的相应记载,则是说明了吴汉是被邓禹举荐到刘秀麾下,而在历史当中,邓禹与吴汉之间的关系算是相当不错。 但是在之后的历史描述当中,吴汉以及隗嚣之间同样也有着相互之间的战斗: 关东平定后,隗嚣又反,刘秀命吴汉率军镇守长安。32年(建武八年),吴汉随刘秀西征隗嚣,与岑彭围隗嚣于西城,关中诸郡甲卒亦奉调围城。刘秀东归前,告诫吴汉道:“诸郡甲卒但坐费粮食,若有逃亡,则沮败众心,宜悉罢之。”吴汉与诸将以兵多势众,留诸郡兵以借其力,遂不遵命。后来果然粮食短缺,士卒逃亡。隗嚣部将行巡,周宗亦率所借蜀兵前来救援,吴汉终以军粮不继而告败退。 35年(建武十一年),吴汉率征南大将军岑彭自荆州入蜀讨伐公孙述。岑彭攻破荆门后,率领大军长驱入蜀。吴汉留守夷陵,修理舟船,事毕率所部三万人溯江西上。适逢岑彭遇刺,吴汉兼领其军。36年(建武十二年),吴汉率部与公孙述大将魏克、公孙永大战于鱼涪津,大破蜀军,遂北上进攻武阳,击溃来救的蜀将史兴,攻下广都。前锋直逼成都。 刘秀曾经告诫吴汉:“成都有十多万部队,不可轻视。只要坚守广都,待他们来攻时,不要与他们争锋。如果他们不敢来攻,你转营强迫他们接战,必须等到他们精疲力竭,才可以发起攻击。”吴汉求胜心切。率兵二万进逼成都,倚江为营。自驻江北。留副将刘尚率万余人屯守江南,相距二十余里,在江岸修筑浮桥作为联络。刘秀闻知大惊,遣使责问吴汉道:“我对你下过许多指令,为什么事到临头又乱套了呢?既轻敌深入,又与刘尚另建营垒,如事情急迫,就来不及了。敌军如果出兵牵制你,而以大兵攻刘尚。刘尚被攻破了,你也就败了。幸亏现在没事,你赶快引兵回广都。”诏书尚未赶到,公孙述便已派谢丰、袁吉率兵十余万围攻吴汉,另派万余人攻刘尚,使其两不能救。 吴汉与谢丰大战一日,兵败还营。召诸将训话:“今与刘尚二处受围,势既不接,其祸难量。欲潜师就尚于江南,并兵御之。若能同心一力,人自为战,大功必立;如其不然。败必无余。成败之机,在此一举。”诸将应诺。于是闭营三日不出,乘谢丰等不备,夜间拔营疾走与刘尚合军。谢丰、袁吉发觉后急忙率兵追击,吴汉等奋力迎战,大败蜀军,斩谢丰、袁吉。 吴汉回到广都后。留刘尚拒公孙述,上书报告刘秀,而且自我谴责。刘秀道:“你回广都,很是适宜,公孙述必不敢忽略刘尚而攻击你。如果他先攻刘尚,你从广都五十里率全部步骑赴敌,刚好遇到他的危困,必可破蜀兵。”此后,两军激战于广都、成都之间,汉军八战皆捷,围困成都。公孙述自率数万人出城大战,吴汉使护军高午、唐邯率精兵数万人冲锋陷阵。蜀兵大乱,高午冲入阵中刺伤公孙述,公孙述返回城中伤重而亡。次日,公孙述大将延岑开城出降。吴汉率部入城,放兵大掠,族灭公孙述、延岑家族,烧毁宫室,残杀百姓。刘秀大怒,严词谴责吴汉,又指责副将刘尚失伐罪吊民之义。 需要注意的事情是,吴汉在攻破成都之后,放兵大掠,族灭公孙述、延岑家族,烧毁宫室,残杀百姓。 可以说,吴汉这样做,也有一些明哲保身的可能性,因为萧何也曾经为了自保,而不惜自污。 毕竟在军事方面,吴汉在这之前立下的功劳仅次于刘秀以及邓禹,若是再加上攻灭公孙述的功勋,一旦刘秀听取一些关于吴汉的谗言,吴汉有可能会下场凄惨。 当然,岑彭被公孙述派遣刺客刺杀而死,也许也是吴汉做出这种事情的原因所在。 但是不管如何,对比关于公孙述的相关记载,吴汉的做法算得上是相当不厚道。 …… 更始三年(公元25年),更始帝刘玄失败以后,光武帝刘秀正忙于山东事务,没有来得及西伐。关中豪杰吕鲔等往往拥有兵众达万,不知归属,多往归公孙述,公孙述都拜他们为将军。于是大作营垒,陈车骑,肆习战射,会聚兵甲数十万人,在汉中积聚粮食,在南郑修筑宫殿。又造十层赤楼帛兰船。多刻天下牧守的印章,备置公卿百官。使将军李育、程乌率领数万军众出陈仓,与吕鲔侵犯三辅。建武三年(公元27年),征西大将军冯异攻击吕鲔、李育于陈仓,大败吕鲔与李育,吕鲔与李育逃奔汉中。建武五年(公元29年),延岑、田戎被汉兵打败,延岑、田戎军等都逃亡入蜀。 延岑,字叔牙,南阳人。开始起兵时据有汉中,又拥兵关西,关西破散,又走到南阳,占有数县。田戎,汝南人,初起兵于夷陵,转而侵掠郡县,发展到数万人。延岑、田戎都与秦丰会合,秦丰都以女儿嫁给延岑、田戎为妻。后来秦丰失败,延岑、田戎都向公孙述投降。公孙述以延岑为大司马,封汝宁王,封田戎为翼江王。 建武六年(公元30年),公孙述派遣田戎与将军任满出江关(今夔门南岸),下临沮、夷陵间,招其故众,因而想攻取荆州诸郡,但没能攻克。 当时,公孙述废除铜钱,置铁官以铸钱,百姓手中的货币不能流通。蜀中童谣说:“黄牛白腹,五铢当复。”好事的人们窃窃私语说王莽称“黄”,公孙述自号“白”,五铢钱,是汉货,说天下当并还刘氏。公孙述也喜好为符命鬼神瑞应的事,荒谬地引用谶书。以为孔子作《春秋》,为赤制而断十二公,说明汉高帝至汉平帝已经过十二代,历数已完,一姓不得再受命为帝。又引《录运法》说:“废昌帝,立公孙。”《括地象》说:“帝轩辕受命,公孙氏握。”《援神契》说:“西太守,乙卯金。”说西方太守而轧绝卯金刘氏。五德之运,黄承赤而白继黄,金据西方为白德,而代王氏,得到正序。又说自己手纹有奇,得以建元龙兴之瑞。几次将这些东西移书中原,希望以此惑动众心。 光武帝忧虑,就写信给公孙述说:“图谶上讲的‘公孙’,就是汉宣帝。代汉的是当涂高,你难道是当涂高吗?你以掌纹为瑞,王莽有什么可以效法的呢!你不是我的乱臣贼子,仓卒时人人都想当上皇帝,不足责备。你日月已逝,妻子儿女弱小,应当早为定计,可以无忧。天子的帝位,是不可力争的,应当三思。”署名“公孙皇帝”。公孙述不作答复。 从光武帝刘秀给公孙述的书信当中可以看到,公孙述的家族相对而言相对较为弱势,公孙述虽然说是皇帝,但是其部属相对而言比起他的孩子更加强势。 这换句话说,刘秀认为一旦年事甚高的公孙述有了一个好歹,那么他的孩子很难驾驭其麾下的骄兵悍将。 由此可见,公孙述的族人,尤其是以公孙述的子女而言,很难威胁到东汉朝廷的统治。 但是吴汉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最终还是选择了族诛公孙述。 当然,这个族诛,很有可能只是指公孙述的直系亲属,比如说三族或者是五族。但是也有可能,是公孙述在皇宫内的家人基本上被屠杀一空。 毕竟以吴汉的手段而言,后者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九十四章 大朝会(24) 张嘉师若是知道他将历史改变到这么一个地步,说不定会一口热水喷出来。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当然,这样的事情真的不是张嘉师所能够知道的了。 毕竟张嘉师虽然是穿越者,但是自然也无法知道他死了之后一百多年的事情。 而对于这样的事情的之后发展,张嘉师自然是无法想到。 …… 在瞿义被公孙述一行五人救出来之后,瞿义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这五个职业者能够跟他一起同行,前往咸阳。 在这个时候,两个好手的死亡无疑是对瞿义的一个很大的打击,毕竟两个好手的实力固然无法跟他比肩,但是有些时候,多一个实力不错的人帮忙,对于做一件事情而言,还是有不错的帮助的。 而且,瞿义知道公孙述跟王氏家族之间也有仇恨,所以在将两个好手的尸体收敛埋葬在较为安全的地区之后,他试探性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公孙兄弟,不知你可否接受在下发布的一个任务?” 公孙述看着瞿义,他隐约能够感觉到瞿义的打算,但是他还是试探性的询问着瞿义:“瞿兄弟,愿闻其详。” “在下乃是卫尉府的一员卫士,因为即墨地区发生了一些变故,希望能够将一些事情详细的当面汇报卫尉大人,只是因为王氏家族的追杀,在下希望公孙兄弟以及诸位能够结伴同行。一旦在下完成了这一件事情,必然会感谢公孙兄弟以及诸位。” 听到了瞿义的话,公孙述并没有直接答复瞿义,而是用眼神打量了自己小队的其他人,稍作思考之后,才对瞿义说道:“此事非鄙人能够一言而决的事情,若是瞿兄弟并不太过急迫,可否让鄙人与其他朋友详细商讨一番再下定论?” 瞿义听到了公孙述的话,微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 公孙述与邓禹,吴汉等人来到了一处能够看到比较远的地方。公孙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认为王氏家族的好手应该不会在这个环境当中突袭他们之后,才说道:“几位兄弟,那一位瞿剑客的身份应该不仅仅是卫尉府的人那么简单。兄长痴长几年,游历了不少的地方,知道定武王之后的卫尉并没有太大的权利能够过多的涉及关东(指函谷关以东,清朝之后的闯关东。则是指山海关以东)事务,此人有可能是今上的人。” 今上是指眼下的大秦帝国皇帝嬴秀。而听到了公孙述的话之后,本身出身南阳郡的邓禹以及吴汉两人的神情都不禁露出一丝光亮。 他们虽然无缘认识嬴秀,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心中没有对嬴秀有着同乡的一些微妙情感。 而隗嚣的年纪比起公孙述还要大,阅历相对更为丰富的他一下子听出了公孙述说出了这话所意味着的含义。 而李铁则是眉头一皱,但是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公孙述。 公孙述则是详细的说出了他在这方面的盘算:“若是瞿剑客真的是今上的人,其的行动可以说是针对王氏家族的一种表现,虽然这是本人的推测,但是本人认为。若是瞿剑客真的是完成了这一件事情,其必然会受到今上的表彰甚至是重用。” 公孙述的说法,让李铁,邓禹以及吴汉三人很是意动,但是隗嚣则是摇了摇头。 公孙述知道隗嚣对于大秦帝国皇室没有太大的好感,但是其作为世家大族的一员,公孙述则是对隗嚣说出一句话:“兄长。老弟知道兄长的家族一直都跟王氏家族有不少来往,刚才兄长敢于为我们一起出手攻击王氏的人,其事情若是被王氏得知,恐怕兄长家族也会因此受到牵连。既然如此,兄长何不以此事为家族的安宁,得到一份保证?” 公孙述的话。让隗嚣不得不深思,因为他刚才出手,还是有些犹豫的。但是出于跟公孙述他们的交情,隗嚣最后还是选择了接受瞿义的建议。 而李铁三人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毕竟他们的年纪基本不算太大,若是有机会得到皇帝的赏识,他们也不需要做这些随时会遇到危险的职业者。赖以谋生。 在知道了公孙述等人接受了他的建议之后,瞿义的内心不禁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很清楚有了公孙述等人的帮助,只要不是遇到王氏家族的供奉级别的强者或者是巨毋霸,自然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分割线………………………………………… 在离开了芒砀山的范围之后,瞿义一行六人取道西行。 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即将抵达三川郡范围之后,居然会遇到巨毋霸说率领的人员。 若非是李铁见机得早,一开始就远远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巨毋霸,恐怕瞿义等人的下场会是很凄惨。 而巨毋霸这个时候率领一行十多个王氏家族的好手,从三川郡与魏郡交界的地方前往芒砀山,主要是他接到了线报,说芒砀山有人袭杀了他麾下的十多个好手。 但是因为没有智谋之士的跟随,巨毋霸认为他所要追杀的人并不可能会直接前往三川郡,而是选择绕行其他地方进入咸阳。毕竟从武关道前往咸阳,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瞿义等人在假扮成一队普通的职业者之后,并没有引起巨毋霸太多的注意,就直接与瞿义等人擦肩而过。 巨毋霸并没有想到,也就是因为他的一时疏忽,最终导致了王氏家族的覆灭。 …… 而在遭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吓出一身冷汗的瞿义一行人,决定加快速度,避免巨毋霸等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而折返。 若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几个人是很难对抗巨毋霸一行人。甚至是让他们围攻被堪称为能够比肩项羽的巨毋霸,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是隗嚣这个时候想到的并不是该怎么进入函谷关,而是他说出了一个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的问题,那就是既然王氏家族派遣人员追杀瞿义,自然也会派遣高手在函谷关甚至是武关这两个主要的关口,伏击他们。 这一关肯定不是那么好过的。 而隗嚣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出来之后。瞿义等人也发现了隗嚣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而是相当有可能的事情。 当吴汉询问隗嚣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之后,隗嚣则是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以及解决办法: “在前一段时间,鄙人听闻三川郡郡守阴识因为治理有功,将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前往咸阳接受封赏,若是能够借助阴郡守的帮助,有可能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 听到了隗嚣的打算之后。包括瞿义在内的人都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毕竟王氏家族即使是权势再为滔天,恐怕都不会冒着被天下群起攻之的情况下。对于阴识这个外戚郡守。 因为阴识正好就是眼下大秦帝国皇后阴丽华的同父异母兄长,同时也是嬴秀的好朋友。 …… 在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当中,阴识(?—59年),字次伯。南阳郡新野县(今河南新野)人。光烈皇后阴丽华的异母兄。最初随刘縯起兵反王莽,任校尉、偏将军,随从包围宛城,又另外攻下五县。更始二年(24年),刘玄封阴识为阴德侯,行大将军事。后随阴丽华至宛城。拜骑都尉,封阴乡侯。建武二年(26年),任关都尉,迁侍中。 建武十五年(39年),定封原鹿侯。后刘庄被立为太子,阴识以代理执金吾身份辅导太子。永平元年(58年),刘庄继位。阴识正式担任执金吾。永平二年(59年),阴识去世,追赠执金吾印绶,谥号贞。 公元22年(地皇三年),刘縯率义兵反王莽,阴识当时在长安游学。听到后便弃学而归,率领子弟、宗族、宾客一千多人前往会见刘縯。刘縯任命阴识为校尉。 公元23年(更始元年),阴识迁任偏将军,跟随刘縯进攻宛城,分别降服了新野、淯阳、杜衍、冠军、湖阳五县。 公元24年(更始二年),更始帝刘玄封阴识为阴德侯,代行大将军之职。 公元25年(建武元年)。光武帝刘秀派人在新野迎接阴丽华到宛城,并征召阴识。阴识随阴丽华到宛城后,被拜为骑都尉,再封爵阴乡侯。 公元26年(建武二年),阴识因随从征伐的军功被增封食邑,阴识叩头谦让说:“天下刚刚平定,各位将军有许多人都立下功劳,臣依托阴贵人的亲戚关系,现在又被增加封邑,这就无法为天下做表率了。”刘秀很赞赏他的话,任命他为关都尉,镇守函谷关。后来迁任侍中,因为母亲去世而离职归乡。 公元43年(建武十九年),刘庄被立为皇太子后,刘秀命阴识代理执金吾,在东宫与卫尉阴兴一同辅导太子。刘秀每次巡行郡国的时候,阴识常常在京师留守,负责管理禁军。阴识平时在朝廷虽然也敢于充分发表自己的意见,但等到与家人、宾客谈话的时候,却从未谈及朝政时事。刘秀很敬重阴识,经常以他为榜样来告诫外戚,激励大家向他学习。他所任用的掾史属吏,都是贤士,如虞延、傅宽、薛愔等人,大多都官至公卿校尉。 公元52年(建武二十八年),刘秀及群臣打算任阴识为太子太傅,博士张佚说:“如今陛下立太子,是为阴家呢,还是为天下呢?如果是为阴家,那么阴识可用;如果是为天下,那么就定当用天下贤才!”因此才不用阴识。 公元58年(永平元年),刘庄即位,阴识正式担任执金吾,地位特进。 公元59年(永平二年),阴识去世,刘庄追赠以执金吾印绶,谥号贞侯。 从阴识的年表可以看出,阴识并不算是一个跋扈的外戚,甚至是因为其外戚的关系而多次不愿意升官或者是增加爵位。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阴识算是刘秀最为信任的人。 但是正如刘秀打算任用阴识为刘庄太子太傅,张佚的劝告也不无道理,因为阴识以及其家族虽然在光武帝一朝并不算跋扈骄横,但是一旦其权柄过重,即使是阴识能够继续以贤人的身份辅助刘庄,恐怕刘庄都很难解决势力越发庞大的阴家。 “如今陛下立太子,是为阴家呢,还是为天下呢?如果是为阴家,那么阴识可用;如果是为天下,那么就定当用天下贤才!” 这一句话确实是让刘秀认识到阴识虽然有才华以及贤德,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阴识无论是才干亦或是品德都是太子太傅的上上之选,但是其身份确实是过于敏感,所以光武帝刘秀选择其他人,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而在历史上,阴识的评价都算相当不错: 明德马皇后(汉明帝刘庄皇后,马援之女):且阴卫尉,天下称之,省中御者至门,出不及履,此蘧伯玉之敬也;新阳侯虽刚强,微失理,然有方略,据地谈论,一朝无双;原鹿贞侯,勇猛诚信;此三人者,天下选臣,岂可及哉! 范晔:权族好倾,后门多毁。樊氏世笃,阴亦戒侈。恂恂苗胤,传龟袭紫。(樊氏是指樊宏,其人与阴识在后汉书当**列一卷)。 司马光:识性忠厚,入虽极言正议,及与宾客语,未尝及国事。帝敬重之,常指识以敕戒贵戚,激厉左右焉。 钱时:西都女祸,言之可为伤叹。此皆人主殉情溺爱,不择配偶,是以贪荣冒宠,不知礼法,以至于是。若阴识之辞封,与其女弟之逊后,深识远见,卓绝如许,安有灭宗误国之祸也哉。虽曰往事之败有所惩戒,然非其家风素美,兄弟俱贤,则亦断不能尔也。故特比而书之。 钱时:愚观先汉外戚之祸有不忍言者,故于二阴实行,每每喜闻而乐道之。呜呼!可为后族之标准矣。 …… 而隗嚣选择希望寻求阴识的帮忙,主要也是看在阴识并不会背叛嬴秀,以及其身份相当特殊的缘故。(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九十五章 大朝会(25) 瞿义一行六人赶往雒阳城寻找阴识。但是在抵达雒阳县之后,他们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们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见到阴识。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想要见到一个郡守,还是有一些难度的。而且眼下的情况相当复杂,他们也不能够保证作为嬴秀亲信兼大舅子的阴识,没有被王氏家族的人盯住。 若是真的有人监视着阴识,恐怕还没有等到他们见到阴识,估计就得跟王氏家族的监视者大打出手。 所以若是循正常途径而言,想要见到阴识,反而需要他们冒着更大的风险。 而在一间客栈的房间当中进行商议之后,瞿义与公孙述等人商议一番,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但是无论是瞿义亦或者是公孙述这些职业者,他们都不是笨蛋,因为他们在想到了正常办法似乎没有什么好效果之后,还不如采取一些极端一点的办法来见到阴识。 比如说让作为一个刺客的李铁跟瞿义一起夜探郡守府,这么一来也许王氏家族的监视者对于他们的防范反而会更加小一些。 在白天的查探当中,阴识的郡守府附近确实存在着不少职业者的监视,若是这些人并没有王氏家族的人存在,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么一个想法反而会更加容易成功一些。 当然,瞿义等人心中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阴识会不会相信他们,这是他们无法知道的了。但是不管如何,这一种办法也许是他们所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即使阴识不相信他们,但是以瞿义对阴识的情报所知,阴识也不会贸然对他们出手,毕竟在很多方面而言,他们都是同一类人,那就是他们只效忠于当今的大秦皇帝——嬴秀。 …… 阴识在夜晚并没有什么要事的话,一般就会在书房当中看书。他知道自己的妹夫对于王氏家族的情况很是担忧。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眼下的王氏家族虽然已经相当虚弱,但是也不是嬴秀能够轻松解决的存在。 这么一种情况严格来说,无关双方越来越大的实力差距,而是嬴秀并不希望因为一个王氏家族而让大秦帝国陷入纷乱当中。 有些时候,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是贸然对王氏家族出手。那么必然会让其他世家大族对嬴秀的评价一落千丈。而若是引起分散在各地的张家的反对,嬴秀的治理国家的效率。必然会更进一步遭受到打击。 所以,即使是嬴秀眼下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对付王氏家族,但是在其投鼠忌器的情况下,嬴秀并不会在很多方面都顾及到的情况下,贸然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阴识虽然不认为大秦帝国会因为王氏家族而真的出现问题,因为以咸阳张家为首的张氏家族以及附庸的中小型家族,并不会坐视这个情况的出现而无动于衷,但是有些事情还真的需要再三思量才能够去做。 嬴秀虽然是贵为大秦帝国的皇帝,但是眼下的大秦帝国的皇权。虽然依旧是具备着相当程度的威信,但是与太祖文皇帝嬴秀以及高祖始皇帝嬴政时期的威望相比,姑且有着非常大的差距,而与平皇帝嬴康以及之前的几个皇帝相比,同样也是有一定差距。 可以说,嬴秀这个大秦帝国的皇帝,真正掌握的能力以及其所代表的权威。并不是对等的。 这一个情况让阴识不得不对嬴秀感觉到无奈。但是阴识知道自己的妹夫并不会因为这一种情况而屈服,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妹夫需要的也许只不过是一个合适的契机而已。 阴识在这个时候抬起头看向了书房的一角,他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朋友,需要在这个时候来见本官?” 听到了阴识的话,隐藏在窗户的书架后方的李铁以及瞿义。则是走出书架后方,对阴识施了一礼。 而瞿义则是对阴识说道:“此番前来拜会阴郡守,实属无奈,因为在下有要事向朱总管汇报,但是因为惧怕王氏家族的安排,所以只能够希望阴郡守能助在下以及几位朋友一臂之力。” 阴识听到了瞿义的话,微微一愣。因为他想到了瞿义话语当中的朱总管的身份。但是阴识则是不露声色的打量着瞿义以及李铁,好一会才询问着瞿义:“这位朋友所说的朱总管,可是今上身边的那一位朱公公?” 瞿义则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而李铁则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阴识,因为对于他们而言,一个郡守本来跟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交集。若非是瞿义的缘故,恐怕阴识这样的人物,也不会用这种姿态跟他们进行交流。 而阴识则是思考一番之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那样,对瞿义说道:“若是这位朋友相信本官,本官希望能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才决定是否应该出手帮助。这样的说法,还望这位朋友不要见怪。” 阴识的话让瞿义不禁点了点头,毕竟若是就这样相信他的话,眼前的阴识也不会在这种年纪就成为一个相当要害的郡县,担任郡守。 要知道,三川郡作为天下要冲之地,更加是作为咸阳郡的东面门户,其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而阴识能够担任这个地方的郡守,除了其相当敏感的地位之外,还有着嬴秀的信任以及自身的能力。 而后两者的情况对于阴识而言,是缺一不可的。毕竟若是嬴秀不信任对方,或者是阴识的才干品德不行,三川郡这个历来被作为大秦帝国历代君主心腹之人担任郡守的要冲之地,其郡守职位必然与阴识无缘。 所以若是阴识就这么轻松相信他,那么他反而是不会相信阴识。 在听到了阴识的话之后,瞿义才如释重负的对阴识点了点头:“阴郡守,此事过于机密,若是阴郡守相信在下,在下希望能够在更安全的地方跟阴郡守叙述一二。” 阴识听到了瞿义的话,点了点头,因为瞿义的这句话也算是理所当然,毕竟若是事有不密。泄露出去的话,恐怕他们的性命还算是小事情了…… …… 阴识与瞿义进入到阴识打开的一个位于书房的暗门,然后则是带着瞿义以及李铁进入了一个隐秘的楼道当中。 在楼道的尽头,一个被鲸鱼油脂点燃的长明灯,照亮的房间当中,有着一个桌子以及一些挂在墙上的宝剑武器。 李铁对于这一个房间的出现,似乎有些惊讶。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反应,而瞿义则是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毕竟一些世家大族当中。这种密室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而且据说当年定武王在修筑阿房宫的时候,也在阿房宫当中修筑了几条只有皇帝或者是皇帝最亲近的人才知道的一些密道。 而为了保住这些密道的秘密所在,定武王下令当时的郎中令驭勇,将修筑这些密道的罪犯,都杀死在密道当中,然后再毁尸灭迹。 当然,这些更多的只不过是流传的传说,也许密道是真的存在的,也许那些修筑密道的人。确实也是被郎中令驭勇杀个干干净净,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人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质疑定武王什么。毕竟由始至终,定武王并没有居住在阿房宫哪怕一天的时间。 可以说,就算是定武王真的做了这些事情,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后代的大秦帝国君主而做出的选择。 只要眼下的大秦帝国不会灭亡。定武王依旧是那一位仅次于始皇帝的高贵存在。 因为在定武王在远征归途当中病死之后,太祖文皇帝嬴珣就已经下达了命令,让定武王以王爵的身份配享太庙,并且仅次于高祖始皇帝之下,接受后世大秦帝国君主的供奉祭祀。 没有人会对当年文皇帝嬴珣的安排有什么不不满,更加不会有人因为这样而提出反对意见。毕竟于公于私,定武王都有这个资格享受这一种待遇。 于公,若非是当年定武王力挽狂澜,恐怕大秦帝国在当时的乱世早已经崩灭,遑论传承至今。而定武王在文皇帝嬴珣亲政之前,更加是大秦帝国的无冕之皇,即使是对方配享太庙。有什么不好呢? 于私,定武王是文皇帝嬴珣的亲父,文皇帝嬴珣的诏令更多是彰显孝道。在当其时没有人会说文皇帝嬴珣的不是,而眼下更加不会有人认为当年文皇帝的做法是错误的。 当然,即使是有人有这种想法,都不会大声乱叫嚷,除非他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所以瞿义在这方面表示这一种密室,只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至于这个密室是什么时候修建的,这就不是他所能够知道的了。 ………………………………………………分割线………………………………………… 在这个密室当中,瞿义说出了他在即墨地区的遭遇以及之前的安排,同时也在随后简要的说明了王氏家族对他们一行人的追杀行径。 而听到了瞿义的说法之后,阴识很是心惊,因为王氏家族的这种做法,已经与叛乱无异。 但是阴识知道,仅凭是这样的情况,想要将王氏家族一击毙命,恐怕还差了点什么。 他不认为瞿义说的是假话,也没有说出自己希望看看即墨城守窦融托付瞿义交给咸阳方面的书信,因为这一种东西,越少人看到或者是越少人知道则是越好。 而在询问了瞿义几个关键问题,并且得到了对方相当肯定的回答之后,阴识知道自己也许能够做到更多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对李铁说道:“这位朋友,你既然是作为一个刺客,我想你应该有能力先一步前往关中。我希望你能够去张家,给张家家主一个信物。” 听到了阴识的话之后,李铁点了点头,他知道阴识虽然没有说出什么奖励,但是若是此事办成,那么阴识自然也不会让他吃亏。 而自己前往咸阳城,拜会张家家主的安排,李铁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对,毕竟他作为一个刺客,想要通过函谷关进入关中地区,阴识反而是更好进行安排。 至于瞿义,虽然不知道阴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但是他知道阴识并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 而在随后,阴识在盘算一番之后,则是对瞿义等人说道:“你与剩下的几个人前往荣阳待命,等本官出发的时候,本官会派人召集你们进入关中。注意,在本官派人接应你们之前,你们不要被其他人知道你们的身份以及秘密。” 瞿义点了点头,毕竟他也很清楚,阴识要在这方面进行比较妥当的安排,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做到的。 所以他也不认为阴识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毕竟相比起他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阴识犯不着因为他以及几个职业者,失去更多的东西。 或者是说,阴识就算是将他们出卖给王家,所得到的还远远比不上他站在嬴秀队列当中所得到的更多的东西。 ………………………………………………分割线………………………………………… 阴识将一份身份证明以及一个引信交给李铁之后,李铁则是扮作一个学子,前往关中地区游学。 而在无惊无险进入关中地区之后,李铁则是第一时间前往咸阳张家所在的咸阳新城。 虽然说双玥邑才是咸阳张家的根本,但是在张嘉师死后,其所居住的公主府在张嘉师的妻妾,尤其是作为大秦帝国公主的赢玥涟在公元前134年无疾而终之后,当其时的张家家主决定将公主府作为祖居,除了留下一定的护卫以及清理人员之后,张嘉师的没有成家的后代,则是跟随着张家家主搬迁到咸阳新城的府邸当中。 而双玥邑则是逐渐成为了张氏家族的起源之地,一年当中只有几个重要节日,尤其是拜祭先祖的时候,才会有人居住以及进行仪式。 而即使是如此,张嘉师与嬴玥汐以及赢玥涟所居住的楼阁,则是被封存起来,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居住,而是由一些奴仆进行清理以及定时的维护。 在一些重大日子当中,即使是当时的家主,都只能够居住在原来的一些张嘉师妾室以及庶子所居住的房间。 所以,在这个时候,李铁想要见咸阳张家眼下的家主张渊,就只有去咸阳新城的张家大宅。(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百章 大朝会(26) 李铁见到张渊的事情,并不是太顺利,这个并不是咸阳张家的刻意刁难,相反,张家的护卫主管在看到了阴识的印信之后,就将李铁的到来转告给张渊得知。 张渊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稍微沉思一番之后,则是对这个护卫主管说道:“让他离开吧。” 当李铁知道了张渊不愿意见他,反倒是有些错愕,但是他也没有在这里争执什么,毕竟李铁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个地方并不是他发脾气的好去处。 但是李铁并没有想到,在当天晚上,一个蒙面的高手来到了他所居住的房间,而他居然等到对方进入他房间之后才反应过来。 李铁很明白,这个人的实力,远不是他所能够对付的。也许他跟公孙述五人一起联手对付他还有一点胜算,但是一对一的话,他绝对是被对方在几招内解决的命。 所以李铁很清楚自己眼下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是有些警惕的看着这个蒙面人,好一会才询问道:“不知道阁下是?” “老夫张渊。”来人平静的说出了这一话让李铁如同五雷轰顶,顿时呆傻的话。 而李铁反应过来之后,则是不可置信的说道:“没有想到,张家家主如同外界所言,可以称得上是大秦帝国顶尖高手之列。” 张渊则是露出一丝淡然而自信的笑意:“这位小兄弟过誉了,老夫相比起定武王以及前几任祖宗而言,实力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随后张渊则是说出了李铁有些惊愕的话:“这次你到来,恐怕还是为了即墨地区的事情才会接受阴郡守的委托吧?” 李铁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号称世家大族当中的翘楚——咸阳张家的家主面前,这一种秘密应该不算是什么秘密,毕竟对方所能够掌握的力量,并不是他这种野路子职业者所能够知道的。 而在确认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张渊则是伸出手。对李铁说道:“这位小兄弟,请将阴郡守的书信给老夫浏览一番。” 李铁并不怀疑这个老者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张渊,而在听到了对方的话之后,李铁将贴身收好的书信取出,然后递交给张渊。 张渊在打开书信之后,看到的是阴识给他的一些建议,那就是咸阳张家以及其他地区的张家分支。联手大秦皇族,对付势力虽然衰弱。但是依旧相当难以对付的王氏家族。 对于这么一种简易,张渊淡淡的说出了一句让李铁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话:“这一种事情,也就是只有那个小滑头能够提出来。只不过不得不说,这样的建议还真的是很有诱惑。” 张渊作为张家家主,在很多方面自然而然则是有着一言而决的地位。就算是对王氏家族出手,也就是他一个人就能够做主的事情。 毕竟若是论底蕴,咸阳张家的底蕴虽然比不上更古老的家主,但是也不是王氏家族这样的暴发户能够比肩的。更不用说,眼下的王氏家族已经遭受到一定程度的自我削弱。 正所谓不作不死。王氏家族的削弱并不是其他人的阴谋,更多是他们自己的决策错误,根本无法责怪其他人的幸灾乐祸,更加不用说多得是王氏家族的仇人,准备随时对王氏家族落井下石。 尽管王氏家族跟咸阳张家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根据辽东张家所进行的情报交流,王氏家族已经将触手伸入辽东甚至是吴县这两个张氏家族为首的家族体系的利益所在地区。 这样的情况就不是那么能够轻视或者是视若无睹的了。 张家在定武王以及各地张家先祖都去世之后。其对政治势力的涉足基本上有了很大程度的削弱,但是若是整合起来,大秦帝国的皇族并不一定在这方面能够胜出各地张家力量的整合。但是么,没有必要的话,各地张家都不会选择走上这一条道路,因为这对于大秦帝国以及张嘉师的后人们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反倒会被敌人抓住机会。 所以就算是一些利益上的问题,只要不是涉及根本所在,咸阳张家为首的张氏家族以及大秦皇族之间,并没有过多的明面上或者是规模较大的对抗。 王氏家族的横空崛起,更多是嬴逊为了对抗虽然隐没起来,但是势力依旧相当庞大的张家所进行的一次安排。但是张渊知道。自己的老朋友兼老对手可没有想到,这个王氏家族会迅速发展到这个地步。 若是嬴逊知道了这么一种情况,恐怕会后悔的要死。 可惜,知道嬴逊病死之前,王氏家族虽然已经有了一定实力,但是相比起眼下甚至是嬴康时期,可以说相差甚远。 张渊不禁想起了一个很有才华的人的郁郁而终,他就是王商。若是王商不是在与王凤以及王氏家族的对抗当中的惨败,导致其下场惨淡,恐怕眼下的大秦帝国政局走势,也不会出现这种王氏家族基本上一支独大的局面。 所以,张渊认为,放任王氏家族如此下去,对于张家,对于大秦帝国而言,必然没有好处。 至于大秦帝国的皇族……他们自然也有一定的力量,来保护好自己,也不需要他们这些同宗但是不同分支的“亲戚”担待什么。 …… 至于张渊为何要亲自来见李铁,而不是让李铁进入到张家府邸之内,主要是张渊知道,让李铁进入到张家,只会让王氏家族警惕而有所准备。这么一来,对付有所准备的王氏家族,所需要花费的代价会增加很多。 这一种情况可不是张渊所希望看到的。 而他自己一个人出来见李铁,张渊相信,王氏家族虽然号称拥有不少高手,但是张渊还真的没有将那些所谓的高手放在眼里。就算是那个奇人巨毋霸到来,恐怕也撑不下他百招。 再说了,就算是王氏家族拼着事情败露而集中力量伏击他,他都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要知道这个地方还是咸阳附近,而不是王氏家族管治的赵郡。 只要他能够支撑一小会,那么等待这些王氏家族的刺客,就是铺天盖地的打击。 所以。他认为自己一个人来见李铁,反而是一种更加有效的办法。 而在知道了阴识的打算之后,张渊确实是很心动,但是他不认为这一种办法能够让王氏家族真的覆灭。毕竟对付王氏家族这种庞然大物,一些手段可是没有什么好效果的。 张渊则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对李铁说道:“你去回禀阴郡守,告诉他。当年的叛逆秦敏是怎么样败亡在老夫先祖定武王手中的。” 李铁听到了张渊的话之后,一时半会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还没有等他继续说下去,张渊就离开了李铁的房间,消失在夜幕当中。 而李铁则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张渊原来所在的位置,仿佛刚才就是一个幻象那般…… 但是在地面上留下来的一份由纸包裹好的东西,则是说明了张渊刚才确实是出现在他的面前。 …… 半个月之后,再次返回雒阳的李铁,见到了准备出发前往咸阳的阴识。当阴识听到了张渊托付李铁转述给他的话之后,稍微沉吟思考的阴识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不愧是定武王之后,好狠毒的计策。” 而阴识在反应过来之后。则是对李铁说道:“你眼下就作为本官的亲卫侍从,准备跟随本官前往咸阳。而你的朋友,本官自有安排。” 听到了阴识的话,李铁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好,于是听从了李铁的安排。 在几天之后,在阴识的队伍前往巩县之后,瞿义。公孙述等人被招揽进阴识的队伍当中。 而在看到了自己的同伴之后,李铁并没有太过惊喜,而是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公孙大哥,有人曾经对我说出了一句,当年定武王对付叛逆秦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公孙述也不太知道李铁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一旁的隗嚣则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李老弟。你确定对方是这么说?” “嗯?”虽然李铁的语气有些迷惑,但是他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而隗嚣则是打量了一下四周,好一会才说道:“此事还需要在公元前201年的大朝会上的事情说起……” ………………………………………………分割线………………………………………… 时间回到公元前201年在咸阳宫大殿所举行大朝会的那一天,在这个时候,张嘉师静静的打量着面如死灰的秦敏,以及静静的听着张良逐渐将那一份卷宗的内容念读完毕。 在张良的话语停下之后,整个咸阳宫大殿。陷入到死寂一般的局面当中。 张嘉师则是在这个时候站起来,对秦敏说道:“孤不明白,孤可以说对你不薄,为何你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要知道,孤真的很重视你,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孤的重视么?” 张嘉师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包括张良在内的人都知道,张嘉师真的是生气了。 而秦敏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则是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了秦敏的笑声,张嘉师的眉头一皱,但是还是用眼色阻止了在秦敏身边的几个军官,准备出手制住秦敏的想法。 而秦敏则是笑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停下来,他红着双眸,看着张嘉师,冷冷的说道:“你确实是对我不薄,但是我也是一个人,也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陈胜虽然是一个叛逆,但是有一句话深得我心。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初,你张嘉师也只不过是一个隐没在山野之间的卑微之辈而已,而眼下,你却成为了大秦帝国的实际控制者。我知道,我永远都无法做到你这个地步,但是我也希望能够列土封王。很可惜,你是嬴政的坚决信奉者,这也就是说,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是我永远无法得到的。除非,你再也不存在。” 秦敏说道这里,则是冷冷的看着张嘉师:“我知道,想要做到这一点,仅凭我是不可能的。而且,以你跟陈平他们的能耐,也容不得我翻起多大的风浪。若是我真的有异动,那么等待我的将会是众叛亲离的局面。所以我选择了隐忍,以自己横行不法作为幌子,然后与项羽等人进行沟通,希望凭借他们的手段能够解决你这个阻拦我面南称王的绊脚石。” “很可惜,无论是韩广还是项籍,亦或者是所谓的六国余孽甚至是刘季,他们都让我非常失望。你知道么,韩广他在蓟县应该是接到了我给他的情报,但是他不放在心上,最后落得那种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而刘季,他太过自负,或者是说他身边的张良,也就是我们大秦的首席御史,他并不信任我给他的情报。若是他们相信了我的情报,直接强攻函谷关,你能够得到关中也不过是一个破烂的废墟而已。” “而田齐的那些蠢货,我曾经派人劝说他们,不要跟项羽为了一些小利益而过多的纠缠,但是他们没有听我说,从而导致你能够从容先后击败章邯甚至是刘邦,正式掌握所有的主导权。” “而项籍则是自恃天下无敌,根本不认为齐国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对手,而将过多的精力浪费在齐国身上,最后导致他身死于泰山当中。” “而我在知道我被召唤到咸阳之后,并没有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处置我,但是眼下,我也知道,我也是一个愚蠢的人,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而我,只不过是没有这个命运的失败者而已。” 张嘉师听着秦敏的话,知道秦敏的这些事情,可以说让他死十次都不过分,但是张嘉师在这个时候也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自己麾下的最大的叛徒,他想了想,并没有看向秦敏,而是对喜公公说道:“喜公公,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禀王上,眼下已经是将近午时。”喜公公恭敬的说道。 而张嘉师则是喃喃的说道:“已经中午了么,也许……渉间也应该做完了一些事情了吧。” 说出了这句话的张嘉师,则是看向被身边几个将军按在地上的秦敏,说出了一句话:“孤并不是无情的人。你确实是有大功于孤,有大功于大秦……所以,孤向你保证,你的幼子会被送到民间抚养……你可以为你的行为赎罪了……”(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零一章 大朝会(27) “张嘉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意识到情况不妙,秦敏在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则是在地面上抬起头,用愤怒的双眼看着张嘉师,说出了这一句话。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看了一眼被英布等人死死按在地上的秦敏,很淡然的说道:“正如孤刚才说的话那样,孤会念在你过往的功绩,留下你的一点血脉。孤不会赶尽杀绝,但是对于死罪难逃的人,孤也绝不姑息。”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秦敏错愕了一下,因为他真的没有想到张嘉师会在这个时候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对于秦敏而言,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张嘉师对他说的话的含义所在。 “张嘉师,难道你让渉间抓捕我的家人。我死……” 听到了秦敏的这一句话,见机得早的英布直接卸下了秦敏的下颌。 而秦敏则是愤怒的看着张嘉师。张嘉师仿佛不在意的说道:“你应该知道,若是孤真的完全按照律法来处置你,你的孩子必死无疑,可是就算是你做错了这么多,孤都不愿意看到曾经的有功之臣因为他的错误而导致血脉断绝。也许你的孩子需要更换其他的姓氏才能够活下去,而对方同样也应该不会知道你就是他的父亲。也许这对于他而言并不是坏事,毕竟你的孩子也许也不希望自己有一个作为叛逆的父亲。” “你知道么?项籍虽然是曾经作为大秦帝国的劲敌,同时坑杀了我们大秦不少的子弟,但是孤也曾经想过让他的妻儿活下去,因为他就算是做错了很多东西,都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枭雄。也许,你也应该这样,所以这也是孤对你的孩子网开一面的缘由。” 张嘉师停顿了一下,然后对韩信说道:“韩将军,你过往与秦敏交好,尽管你比起他更加明白事理。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而不该做些什么。但是孤在此希望你能够作为对秦敏过往好友的份上,送他上路吧。当然,若是你有什么不愿,孤也不会有其他所想。” 听到了张嘉师的话之后,韩信微微一愕,因为他还真的没有想到秦敏的处置会由他来进行亲自监督。张嘉师的安排,确实是让韩信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韩信在稍微思考一下之后。对张嘉师作揖:“臣领命!” 韩信知道自己就算是不希望接受张嘉师的这个更多像是请求的命令,张嘉师确实也不会对他有其他想法。但是张嘉师的命令对于他而言,是君命之余,而韩信则是对秦敏还没有完全放弃掉双方之间的友谊。毕竟他们当初在战场上也一起合作过。 就算是仅仅作为袍泽,也许韩信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这样做,反而是一个错误。 …… 没有人知道韩信在秦敏被行刑之前,跟秦敏交流过什么,但是韩信在秦敏被处决之,返回到咸阳宫正殿之后,则是向张嘉师提出了一个请求:“王上。请念在叛逆秦敏过往与臣有故交之谊,望王上允诺臣收敛秦敏的尸首,然后进行安葬。” 嘉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而在韩信退下之后,大朝会的仪式则是进入到下一个步骤。那就是在大朝会上宣读了有功之臣的晋升安排以及相应的赏赐。 但是没有太多的人将注意力放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因为更多的人则是在猜测秦敏家人的情况到底如何。 而陈平,李左车以及李信屠睢等张嘉师麾下文武心腹。则是知道张嘉师在下达给苏角以及秦敏的诏书的时候,同样也给了苏角以及渉间一份秘密命令。 这一份命令的内容,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而这少部分人,自然也包括了他们。 命令上的主要内容有两条,第一条则是渉间暂时代理辽宁郡的军政事务期间。组织商郡以及辽宁郡部分兵力,联手抓捕秦敏家族涉及罪行的人员。 第二条命令则是张嘉师赋予渉间在这个行动当中的自行决断执行力度的权利。 这一份命令,也就是导致了张嘉师麾下最大的叛逆人员秦敏的家族以及一些依附人员的相应下场。 但是张嘉师现在同样也无法得知的事情是,因为一些人的出现,渉间不得不选择提前解决秦敏家人以及其党羽的行动决定。 ………………………………………………分割线………………………………………… 在大秦帝国新第一年到来之前的除夕,也就是公元前201年的9月30日,渉间接到了潜伏在秦敏所有产业当中。一所位于辽东半岛的渔村外围的渔场附近的人员汇报,说这个渔场有不少人取出了不少武器。 这一个情况让渉间有些错愕。但是还没有等他思考自己是否应该提前行动,在随后不久,越来越多的情报反馈到渉间的手中。而这些情报则是基本指向了秦敏麾下的人员以及依附秦家的党羽,似乎有什么图谋。 虽然说秦家的整体实力相对弱小,但是渉间很清楚,若是对方的图谋若是成功,恐怕辽宁郡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作为张嘉师麾下的一员老将,渉间自然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在思考一番之后,渉间露出了其铁血无私的一面。 “让杜将军,苏城守以及陈郡尉准备按照计划行事,另外,知会三位……若是秦家的人员敢反抗……杀!” 听到了渉间的话之后,不少在渉间身边的军官士兵都不禁冒出一丝寒意。因为他们知道,渉间既然是做出了这样的安排,很有可能事情已经到了渉间不得不这么做的地步。 …… 而杜聪,苏璘以及陈恒三人在接到渉间的命令之后,三个人的表情各异。但是他们因为并不是被安排在一起,而是分别负责一个区域的行动,所以也没有人将三个人的神情进行对比。 杜聪与秦敏的关系还算不错,虽然说因为秦敏不作不死的缘故,杜聪在这几年也逐渐疏远秦敏,但是出于一些方面的缘故,杜聪并不希望秦敏会落得这个下场。但是杜聪虽然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的出现,但是也不代表杜聪会违反命令。 负责对秦敏在辽东半岛的一些港口区域的势力进行相应布置以及行动指挥的杜聪。在接到渉间的命令之后,已经是午后的时分,而杜聪麾下所能够调动的人员是最多的。毕竟这一片地区同样也是陆战队的几个基地的所在地。 在杜聪下达了行动命令之后,超过三千人的陆战队官兵冲向了秦敏暗中控制的几个小渔村或者是小型港口。 驻守在这些区域的秦敏亲戚以及其党羽,一时半会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还以为这些陆战队官兵只不过是路过训练而已。 但是等到这些陆战队官兵的弓弩手将一排排的火箭射入他们所在的地方之后,他们在付出了越来越多的人员伤亡之下,则是想到了这根本就是针对他们的行动。 秦敏在这些地区布置的人员。虽然有不少是秦敏暗中收拢的其他地区的逃散军队甚至是强盗贼匪,这些人固然是有悍勇不畏死的人。但是他们的装备比起大秦帝国的正规军要相差甚远之余,更多的则是在指挥上处于绝对劣势。 秦敏的亲戚虽然被任命为这些人员的统领,但是更多的是,这些人基本上没有指挥人员作战的经验。所以即使是一些在这些地区的武装人员的个人实力不错,他们都很难抵挡正规军的协同作战,很快就被乱刀分尸。 而在一个小渔村的外围,杜聪看着惨叫声越来越少,以及火势越来越大的渔村,杜聪的心情相当复杂。 尽管这一切可以说是秦敏咎由自取。但是张嘉师以及渉间的作风,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然,杜聪知道,若非是秦敏的所作所为太过分,恐怕张嘉师也不会采取这样的手段行事。 而杜聪所负责的区域虽然相当广泛,但是因为杜聪所调动的人员相对而言较多,秦敏麾下的武装人员尽管也拼死抵抗。但是在所有目标区域被解决之后,当时的天色还没有到黄昏。 在解决了这些目标区域之后,杜聪采取的是将这些区域以及这些人员的尸体都付之一炬的做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有些事情还真的无法让更多的人知道。毕竟人心这种玩意,杜聪也不认为是那么好愚弄以及控制的。 …… 苏璘则是负责对定襄城内的秦敏势力进行清理。 在张嘉师离开辽东之后,陈恒虽然是作为定襄城守。但是秦敏对定襄城的渗透可以说相当严重。 除了定襄城的兵造府库之外,很多地方的相应区域都被秦敏进行渗透。 若非陈恒忠于张嘉师,以及苏角也认为秦敏的这种做法必须打压,若非如此,恐怕陈恒以及苏角两人在定襄城的情况则是有可能遇到不少问题。 而苏璘作为新任城守,其对秦敏的势力区域的认识更多就是以陈恒以及苏角两人的资料进行相应整合。 而在进行这一次行动的时候,苏璘接到了陈恒的一个忠告。那就是在定襄城的行动,最好不要动用辽宁郡尤其是定襄城的郡兵体系。 陈恒的忠告似乎也符合张嘉师让渉间在指挥这一次行动之前,抽调不少来自商郡甚至是燕郡的郡兵部队进行协同。 当然,渉间并没有对燕郡郡兵部队进行相应调动的能力,而这些燕郡的郡兵部队,则是被升迁为燕郡郡尉的陈恒所率领的两千燕郡郡兵。 可以说,这一次苏璘手中所指挥的,基本就是商郡以及燕郡的郡兵体系。 而换防出去的定襄城郡兵部队,则是被陈恒带走,与其麾下的一千燕郡郡兵以及两千商郡郡兵进行混编。 苏璘的行动范围算是最小,但是在很多地区的行动当中,所遭受到的反抗却是仅次于陈恒的行动区域。 因为定襄城作为秦敏势力范围的根本所在,其麾下的大量精英都驻守在秦家在定襄城的相应产业当中。 尤其是秦敏名下的几间秦楼楚馆,则是成为了苏璘攻坚的几个重点区域。 不少拥有淘汰或者是报废的弓弩的秦家党羽,依靠相对坚固的建筑与进攻的秦军官兵进行对抗。 但是相比起准备就绪,而且装备精良的秦军,死守这些建筑的秦家党羽同样也无法在下达了见到反抗者,就地斩杀的命令之后的秦军官兵。 大批的弓弩手在远处不断地往这些建筑射入火箭甚至是床弩弩鏃,不少的秦家党羽虽然身穿铠甲,但是这些皮甲或者是被淘汰的老式铠甲,很难有效抵御弓箭的射击,更加不用说威力更强的强弩甚至是床弩。 有一些手持铁盾的秦家党羽顶在门后,但是依旧是被床弩的弩鏃直接连盾带人贯穿。 在火势以及密集的箭镞攻击下,这些秦家的党羽很快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得不远离窗口或者是门口。 而在这个时候,苏璘或者是苏璘麾下的中级军官,往往会直接命令弓弩手射出箭镞,掩护重步兵向前推进。 一旦这些重步兵突破了建筑物的入口,那么等待这些残存的秦家党羽而言,更多的则是会形成重装步兵对他们的单方面屠杀。 因为这些党羽的武器,很难有效直接杀伤一个重步兵,而重步兵的偃月刀却能够将对方砍开两截。 在此消彼长之下,秦军重步兵作为攻坚主力,很快就清肃了这一些秦楼楚馆或者是其他建筑物的秦家党羽。 苏璘则是看着不断被抬出来的尸体,以及一些隐没在窗口后面,不时战战兢兢打量着街道情况的居民,露出了一丝苦笑…… …… 而假如说苏璘以及杜聪的负责区域可以说是难度不算太大,那么陈恒所需要负责的区域最小,但是其相应所需要面对的难度却是最为困难的。 因为陈恒所率领的三千余人的郡兵,所要面对的则是秦家的真正核心所在,那就是秦敏在张嘉师率军西征之后不久,逐渐修筑起来的一个中型坞堡……(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零二章 大朝会(28) 秦敏修筑的这个坞堡,其所需费用并不在少数,但是在张嘉师知道秦敏居然私自组建起一支私人武装力量的时候,反而没有太大的反应。 对于张嘉师而言,秦敏在这个时候的权利已经被张嘉师进行的相应人员安排所架空。其麾下原本所指挥的辽宁郡楼船士部队,也早已经被李勉将其心腹一一清除。可以说,秦敏虽然还算是楼船士部队的将军,但是其真正所能够指挥的兵力,早已经被李勉所接管。 当然,仅凭是李勉一个人,自然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一点,而苏角以及杜聪两人在这方面的协助可以说是有着相当大的功劳。 而苏角以及杜聪对于秦敏居然私自修筑了一个坞堡,其内心可以说是相当震惊的,毕竟这样的做法若是放在始皇帝时期,可以说早就会招致大军征讨,因为这样的做法已经算是形同谋逆。 …… 坞堡,在张嘉师所知道的情况当中,应该不会出现在眼下这个时候,因为最早的坞堡是新朝末年的乱世的一种民间豪强用以自保的建筑,大约形成王莽天凤年间,当时北方大饥,社会动荡不安。富豪之家为求自保,纷纷构筑坞堡营壁。 东汉建立后,汉光武帝曾下令摧毁坞堡,但禁之不能绝,由于西北边民常苦于羌患,百姓又自动组织自卫武力。黄巾之乱后,坞堡驻有大批的部曲和家兵,成为故吏、宾客的避风港。 坞堡是一种防卫性建筑,也称坞壁。汉代豪强聚族而居,故此类建筑之外观颇似城堡。四周常环以深沟高墻,内部房屋毗联,四隅与中央另建塔台高楼,其形象可见于河北安平逯家庄汉墓的壁画及陶质明器,如出自广州麻鹰岗、甘肃武威雷台及河南睢阳东庄东汉墓的陶质明器。大型的坞堡相当村落,较小的一如宅院。有的旁侧另附田圃、池塘。堡门一般辟于南墻正中,入口有庭院。院中建主要厅堂及楼屋。另有厨房、厕所、猪圈等辅助建筑,且多置于北面。后门常位于东墻的北端。 史家陈寅恪在《桃花源记旁证》一文中认为:“西晋末年戎狄盗贼并起,当时中原避难之人民……其不能远离本土迁至他乡者,则大抵纠合宗族乡党,屯聚堡坞,据险自守,以避戎狄寇盗之难” 从这方面的考究认为。乱世时期则是坞堡大行其道的时候。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毕竟盛世或者是和平时期,修筑坞堡囤积物资以及人员。不管在哪一方面而言,都很大程度上会让当其时的统治者有其他想法而加以禁止甚至是冠以意图谋逆的罪名作为清理坞堡的主要理由。 坞堡在中国的历史上可以说是相当久远,其最为著名的代表可以算得上有两种,前面一种则是以眉坞为主体格局的城乡式坞堡,后一种则是逐渐演变为客家土楼这种民用居多的坞堡格局。 在历史记载中,郿坞这座号称“三国第一堡垒”的城堡,建于董卓叛乱、挟持天子之后。当时,一代权臣杀太后、废少帝,立陈留王刘协为帝(献帝)。官居太尉,被封为郿侯,长安往西今天的眉县成为其采邑。随后,公元190年,袁绍、孙权声讨董卓,董卓一把火烧尽洛阳城,迁都长安。并在自己的采邑修筑了堪与长安城比肩的郿坞。 《后汉书?董卓传》:东汉初平三年,董卓筑坞于郿,高厚七丈,与长安城相埒,号曰“万岁坞”,世称“郿坞”。坞中广聚珍宝。积谷为三十年储。自云:“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后卓败,坞毁(故址在今陕西省眉县东北)。 尽管这座坚固城堡有“三国第一堡垒”之称,却并没有成为董卓的最终庇护所。据史料记载,仅两年后的初平三年(192年)4月23日,王允、吕布等设计斩杀董卓。并派皇甫嵩率兵赴郿坞,灭掉董氏三族,运走坞中所藏金银珍宝等物。 与三国演义的编纂情况不同,眉坞并没有在董卓死后就被拆毁,而是在北魏时期才毁于战火当中。 而客家土楼则是客家人的一种不断南迁所演变出来的一种住所演变方式。 客家人原是中原一带汉民,因战乱、饥荒等各种原因被迫南迁。至南宋时历近千年,辗转万里,在闽粤赣三省边区形成客家民系。在他们被迫离乡背井,流离他乡的过程中,经历了千辛万苦,他们都有深切的体会。不论是长途跋涉的流离失所,还是新到一处人生地不熟的居地,许多困难都得依靠自己人团结互助、同心协力去解决,共度难关。因此,他们每到一处,本姓本家人总要聚居在一起。这样也就形成了客家民居独特的建筑形式——土楼。 由于客家人居住的大多是偏僻的山区或深山密林之中,当时不但建筑材料匮乏,豺狼虎豹、盗贼嘈杂,加上惧怕当地人的袭扰,客家人便营造“抵御性”的城堡式建筑住宅——土楼。 客家土楼最早时是方形,有宫殿式、府第式、体态不一,不但奇特,而且富于神秘感,坚实牢固。楼中堆积粮食、饲养牲畜。有水井,若需御敌,只需将大门一关,几名青壮年守护大门,土楼则像坚强的大堡垒,妇孺老幼尽可高枕无忧。由于方形土楼具有方向性、四角较阴暗,通风采光有别,所以客家人又设计出通风采光良好的,既无开头又无结尾的圆楼土楼。 建造土楼,就地取材,用当地的粘沙土混合夯筑,墙中每10cm厚层布满竹板式木条作墙盘,起到相互拿力的作用,施工方便,造价便宜。 土楼属于集体性建筑,其最大的特点在于其造型大,无论从远处还是走到跟前,土楼都以其庞大的单体式建筑令人震惊,其体积之大,堪称民居之最。在我们参观的土楼中最普通的圆楼,其直径大约为50余米,三、四层楼的高度。共有百余间住房,可住三、四十户人家,可容纳二三百人。而大型圆楼直径可达七八十米,高五六层,内有四五百间住房,可住七八百人。 从历史学及建筑学的研究来看,土楼的建筑方式是出于族群安全而采取的一种自卫式的居住样式。在当时外有倭寇入侵。内有年年内战的情势之下,举族迁移的客家人不远千里来到他乡。选择一种既有利于家族团聚,又能防御战争的建筑方式便被采纳下来。 圆楼是客家土楼群中最具特色的建筑,一般它以一个圆心出发,依不同的半径,一层层向外展开,如同湖中的水波,环环相套,非常壮观。其最中心处为家族祠院,向外依次为祖堂。围廊,最外一环住人。整个土楼房间大小一致,面积约十平方米左右,使用共同的楼梯,各家风乎无秘密可言。 …… 而秦家所修筑的坞堡,则是更加倾向于军事方面的堡垒建筑,而由于秦敏想到了一些方面的事情。所以就在这种堡垒当中增加了养殖家禽以及牲畜的地方,同时也修筑了对方粮食的库房,因此,张嘉师在接到了这一方面的情报之后,很清楚的认识到,秦敏创造了一个建筑的先河。 当然。张嘉师可真的不会因为这样而替秦敏而高兴,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秦敏的这种做法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 只不过无法否认的事情是,张嘉师认为自己确实是忽略了这种坞堡对于军事方面的作用。毕竟若是在边境地区修筑一些小型坞堡,与长城或者是边境城邑形成犄角,那么对于整个战局的走势,会有着很多方面的影响。 但是坞堡的缺点也很明显。毕竟张嘉师也无法依靠少部分的坞堡来形成足够抵御大军的防御体系,坞堡的驻军人数偏少,是一个很难避免的难题。 而且坞堡的防御体系而言,其最好的防御外观并不是原型,而是多边棱形,因为在整个战争史当中,棱堡所能够发挥出来的防御作用是最强的。 …… 棱堡是古代堡垒的一种,其实质就是把城塞从一个凸多边形变成一个凹多边形,这样的改进,使得无论进攻城堡的任何一点,都会使攻击方暴露给超过一个的棱堡面(通常是2-3个),防守方可以使用交叉火力进行多重打击。 在火药时代之前,要塞的城墙通常筑得很高大,并且用石或者砖进行加固,还设置了一些塔楼或者马面来获得额外的火力输出。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一些特别坚固的城市拥有不止一道城墙。 但是,在公元1453年拥有完善城防系统的君士坦丁堡的陷落,则宣告着城市攻防战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这种就是的城堡防御体系在几十年之后,正式就被棱堡逐渐取代。 君士坦丁堡被认为是当其时防御能力最强的城堡,但是在1453年初,土耳其苏丹穆罕默德二世亲率步兵7万多,骑兵2万多,战舰320艘,从海陆两面包围并企图占领君士坦丁堡,彻底灭亡拜占庭帝国。 君士坦丁堡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西岸的一个海岬上,整个城市呈三角形,北面是金角湾(亦称哈利奇湾),南面是马尔马拉海,沿海地区筑有防御工事,金角湾入口处有铁链封锁,南北两面易守难攻。西面是陆地,筑有两层城墙。城外是一条深100英尺的壕沟。城内驻军仅9000人左右,海上有一支由20多艘大帆船组成的舰队。 4月6日,土耳其军队从西面发动对君士坦丁堡的强攻,他们用火炮、攻城锤和投石器猛烈破击城墙,并填平壕沟,架设云梯,还在城墙下挖掘坑道。君士坦丁堡军民在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帕莱奥洛古斯率领下顽强抵抗,粉碎了土军从西面的进攻。拜占庭帝国的海上援军也冲破了土耳其军在海峡上的封锁。 这一天的战斗,成为了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在君士坦丁堡陷落之前遭受到的一次惨重失败。 遭受到惨败的默罕默德二世改变进攻谋略,他买通******商人,假道******人所控制的加拉太地区,潜入金角湾内,以便水陆夹击。他调动军队5万,并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和金角湾之间铺设一条长约1。5公里的圆木滑行道。然后在一夜间将80艘轻便帆船拖上海峡岸边,用人、畜和滑车拉过山头,再从斜波上滑进金角湾。又在金角湾最窄处架设浮桥,在桥上配置了火炮。 5月29日,土军从海陆两面对君士坦丁堡发起总攻,一面在金角湾用火炮破坏防御工事和轰击防守船只;在西面,穆罕默德二世指挥数万军队从多处突入城堡。君士坦丁堡守军浴血奋战,誓死保卫城堡,但终因寡不敌众,弹尽粮绝,城堡最后被攻陷。延续了上千年的拜占庭帝国至此灭亡。此战是当时比较典型的一次要塞攻防战。 但是不管如何,在奥斯曼土耳其攻占了君士坦丁堡之后,旧式的城堡暴露出越来越多的缺点,所以被棱堡所取代,更多是一种发展趋势。 ………………………………………………分割线…………………………………………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自己是否将坞堡修筑成棱堡的样式,但是棱堡的防御能力固然是很强,但是缺点也相对而言很明显。 第一点,相对于方形的堡垒,棱堡的实际修筑空间更大,这也就是说,在一些山体上修筑棱堡的难度很大,而且所需要的功夫更多。 第二点,棱堡的实际使用面积相对于很多种类的堡垒,更小一些,在同等范围的堡垒当中,方形城堡的实际使用面积是最大的,而圆堡则是第二,棱堡则是相对较差。 这换一句话说,方形城堡能够驻守一千人的话,圆堡可能只能够驻守八百人左右,而棱堡则是只能够驻守七百人或者是更少一些。 但是棱堡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整体防御效率,能够在很多方面都掩盖棱堡的弱点,而且一个棱堡所能够带来的对攻击方的杀伤能力,远不是方形堡垒以及圆形堡垒所能够比拟的了。(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零三章 大朝会(29) 秦敏所拥有的坞堡,虽然相对于后世的很多坞堡而言,算得上很原始以及相对落后的方形外观。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但是无可否认的是,秦敏的坞堡的格局更倾向于这个时期的军事堡垒建设方针。 而且从大小而言,秦敏的坞堡长宽各为两百米左右,这也就是说,这个坞堡能够聚集五百人左右的队伍以及布置相对较为完善的防御体系,所以,陈恒在接受了张嘉师的诏令以及渉间的安排之后,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下令跟随他进攻秦敏所在的坞堡的商郡以及燕郡两地的秦军郡兵部队,在作为物资运输的辽宁郡郡兵部队的帮助下,从定襄城的军械库取出了两辆冲车以及六辆投石机。 当然这种投石机并不是打包机样式的大型投石机,而是一种安装在战车上的轻型投石机。 这种投石机的投掷力度自然无法与打包机相提并论,但是在机动性以及隐蔽性而言,这种轻型投石机更加适合在这种环境使用。 当然,陈恒使用这种投石机自然不是用来扔实际上没有太大效果的石头,而是用来投掷一个个装满改良过的黏性火油的牛皮袋。 这种黏性火油的爆炸燃烧能力较差,但是其持续燃烧能力以及其扑灭难度却比起有爆炸效果的陶制油罐要更强。 而且牛皮袋比起陶罐的重量要轻巧的多,这种黏性火油的投掷距离比起陶制油罐要更远一些,在某个方面也足以弥补轻型投石机因为投掷力度的不足,而被“削弱”不少的投掷距离。 …… 但是陈恒知道,张嘉师并没有打算对秦敏一族赶尽杀绝,因为对陈恒宣读诏书的人,正是张嘉师麾下情报组的副组长鲁勾践。 鲁勾践在宣读完对陈恒的诏书之后,则是对陈恒说出了张嘉师在这一方面的安排,那就是在攻破坞堡的防御体系之后,他将率领十几个好手杀入坞堡当中,将秦敏的幼子带走。 陈恒听到了张嘉师的安排之后。反而是有些错愕,因为按照他的理解,秦敏的所作所为可以说让他们一家人死几次都不算过分的事情。但是么张嘉师这样的安排,自然是不会对秦敏赶尽杀绝,因为在发兵进攻秦敏所在的坞堡之后,若是张嘉师真的将秦敏赶尽杀绝的话,自然也不会做这种无疑是脱裤子放屁的蠢事情。 毕竟既然都是要将秦敏灭族。那么死在普通郡兵手中,跟死在情报组的高手手中。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仿佛是知道了陈恒的疑惑,鲁勾践在收起诏书之后,则是淡淡的说出一句话:“王上不希望叛逆秦敏就此绝后,命令我等将秦敏的一个幼子抢出,然后送到江水一带,让一些身家清白但是没有孩子的夫妇进行收养。这么一来,秦敏的孩子自然能够活下去,而其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自然不知道自己本来的身份。为大秦帝国以及王上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听到了鲁勾践的话之后,陈恒则是微微一愣,因为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张嘉师居然还没有打算将秦敏全族诛杀,以儆效尤,但是想到了张嘉师的性格,陈恒反倒是在回过神来之后释然了。 因为不打算这样做的张嘉师,也不是他所认识的张嘉师了。 也许很多人都认为张嘉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心性品格必然会发生一些变化。但是包括陈恒以及姚勇在内的少部分人,都很清楚,张嘉师改变的地方不多,他所改变的,也许是其地位的提升,对他的行事以及思维有着一定程度的影响而已。 但是不管如何。既然张嘉师有着这方面的安排,陈恒也不会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毕竟若是对张嘉师的忠诚而言,陈恒虽然不算是盲从张嘉师的那一部分袍泽,但是也不会对张嘉师的合理意见提出什么反对。 既然张嘉师对秦敏网开一面,而且还专门派遣了鲁勾践这样的高手过来协助,那么对于陈恒而言。他在这方面要做的事情并不算太多了。 ……………………………………………………分割线…………………………………… 在接到了渉间下令进攻坞堡的命令之后,在几公里外的一个山谷当中隐藏的将近四千秦军郡兵,在陈恒的指挥下,迅速整合队形,然后向坞堡推进。 在队伍当中,鲁勾践以及十多个麾下的刺客游侠,假扮成燕郡郡兵部队的普通官兵,跟随在陈恒的亲兵队伍附近,一同前往目标区域。 这一种数量的郡兵部队自然是无法隐瞒太长的时间,在接近了秦敏的坞堡不到一公里所在的区域之后,前方的斥候反馈了情报,说秦敏的坞堡迅速关起了大门。 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的陈恒,不禁冷哼了一声:“冥顽不灵。” 因为陈恒在接受渉间的相应安排之后,渉间同样也说出了自己给陈恒的命令,因为张嘉师已经将临时的决定权交由渉间手中。 渉间在下达了攻击命令的同时,就让传令兵给陈恒转达一句话:“若是其负隅顽抗,那么鸡犬不留。” 听到了这句话的陈恒虽然有些不寒而栗,但是作为一个军人,陈恒接受了这么一个命令,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也许,突然间出现的大军吓坏了坞堡当中的人员,才会让其死死的关起大门,但是这么一种事情,也不是陈恒所能够改变什么的。这只能说是秦敏的作为,让其无法对一些事情有什么信心。这对于秦敏而言,更多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 …… 秦军郡兵部队在距离坞堡之外的七百余米停下,而在大军列成阵型之后,秦敏迅速派出了队伍当中的数百骑士,负责游弋其他不是秦军部队进攻方向的区域,避免坞堡当中的人员向其他地方突围。 当然,在这之前,就有超过一百余人的秦军骑士散布在坞堡的几个方向,避免坞堡的人员在大军进攻之前,就放弃坞堡离开。 若是坞堡的人真的打算全部逃走,那么仅仅凭借这一百余人。自然是很难抵挡住对方的突围,但是么,秦家似乎对自己的坞堡的防御能力很有信心,他们并没有打算在见到大军到来之后就迅速离开,而是关起了坞堡的大门,准备死守。 陈恒对于这么一种情况,自然是无可无不可。毕竟若是秦家的人真的打算全部集中在一起离开,也许他会更麻烦一些。但是坞堡始终是一种防御建筑,若是对方就这样离开,恐怕还真的出乎陈恒的意料之外。 而陈恒也隐约知道了这个坞堡似乎集中了不少秦家在这几年的各种经营所得,若是秦家真的就这样离开的话,恐怕需要的勇气,比起壮士断腕则是更大。 在这么一种前提下,陈恒并没有进行过多的准备,再者,潜伏在坞堡四周的人员若是太多。那么对于这个行动,很有可能会出现打草惊蛇的事情,若是因此败露大军所在,陈恒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虽然说他自己也能够指挥官兵不等待渉间的命令发起攻击,但是么,对于陈恒而言,这一种事情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 秦军官兵等待着陈恒的命令进行下一步行动。而跟随着陈恒行动的一个商郡郡兵校尉,则是小声的跟陈恒进行交流:“陈都尉,我们是否跟这个堡垒的人进行交流会好一些?” 这个商郡的校尉并不知道太多的事情,也不是他怕死,而是他知道这样的坞堡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修筑起来的。若是就这样发起攻击,说不定会出现一些很麻烦的事情。 陈恒听到了这个校尉的话之后。心情也有些复杂,毕竟这一个校尉的建议,一般而言是最为稳妥的。但是毫无疑问,既然对方选择了这么一条道路,就算是陈恒真的有打算听从这个校尉的建议,恐怕所能够得到的效果也不会太好。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什么都不说。 而想到这里的陈恒则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不必了。涉郡守奉王上命令,让本都尉指挥这一次行动,本都尉认为对方并不可能会听从我们的劝导而就这样投降,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直接发起攻击吧。” “这……喏!”听到了陈恒的话之后,这个校尉沉吟了一下,还是抱拳向陈恒请示下一步的命令。 因为这个校尉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不管如何,既然这样的命令早已经有部署,那么他就算是说些合理的想法,陈恒甚至是渉间都不会接受这一种建议也不奇怪了。 而对于这样的事情,这个校尉也不算是陌生了。毕竟他也算是参与过三韩地区清理行动的老兵,并且在这方面立下了不少的功勋,若非如此,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屯长的他,也不会在短短的几年内就升任为一个校尉。 当然,在前一年的战争当中,这个校尉本来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二五百主,但是在即墨地区的攻防战当中,其守卫的一面城墙多次击退了楚军的猛攻,而且杀伤甚众,若非如此,他想要在短短时间内升任为一个校尉,恐怕还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这方面而言,这个校尉对于他将要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 而在陈恒下达了攻击命令之后,秦军的强弩手就掩护着投石车前往投石车的有效投掷范围。 这些强弩手的任务就是集中力量掩护投石车抛掷牛皮油袋进入坞堡当中,假如坞堡的城墙上的秦家的弓弩手敢反抗,那么这些弓弩手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压制对方在城头的火力。 按照道理而言,陈恒更加应该在这个时候就使用那两辆冲车。但是陈恒接到了相应情报,明确表示了这个坞堡当中拥有不下于十架床弩,若是其集中床弩,射击缓缓前进的冲车,那么对于这些冲车而言,毫无疑问就是一个灾难。 毕竟床弩的弩鏃对于那些蒙着铁皮的冲车,还是能够做到比较容易的穿透效果。 所以冲车在这个时候派出去,恐怕无法完成它们自己的任务。 …… 而在此时,在坞堡城头上负责指挥秦敏收拢的亡命之徒所组成的护卫人员的一个疤脸壮汉,则是脸色不渝的看着城外的秦军大军。因为他曾经也算是田齐军中的一员校尉,所以很清楚秦军这次到来,则是以这个坞堡作为目标。 但是他无法下达首先攻击的命令,而是不得不等待着他一直看不起,但是却被秦敏更加信任的其亲弟秦焦的命令。 秦焦与秦敏的性格截然不同,若是说秦敏是一个有野心同样也算是有着相当能耐,让这个疤脸汉子汉子信服的人,那么秦敏的弟弟则是一个愚弱无能,但是却相当贪婪好色之辈。 疤脸汉子虽然加入到秦家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他知道了秦焦可以说是秦家有很多不见得人的事情的最大罪魁祸首,尤其是其对于辽宁郡的一些乡村的祸害,比起他所认识的一些恶霸更为残忍甚至是让人无法接受。 当然,这个疤脸汉子还不知道秦敏的叛逆行为,若是他知道了秦敏的作死之路,很多都是咎由自取的话,恐怕他也不会接受秦敏对他的招揽,毕竟秦敏给他的钱财很多,但是都得有命花才行。 很可惜,疤脸汉子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能够焦急的等待着秦焦的命令。 而这个时候的秦焦则是搂着在一个多月之前,通过一些手段弄到其房中的一个少女在呼呼大睡。而其几个为虎作伥的奴仆正在秦焦的房间外面,不允许疤脸汉子的人打扰秦焦。 若非这些人的实力也算是不错,是秦敏为了保护秦焦安全安排的几个好手,恐怕这个报信的人就有直接解决这几个混蛋。 但是还没有等秦焦被吵醒,天空中落下了几个点着火焰的油袋,而这些油袋在落下到地面之后,迅速燃烧起来。 而因为精度问题,这些油袋并没有造成什么样的杀伤,基本就是在地面上缓缓燃烧起来。 但是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油袋落下,一些房屋顶部也被点燃了……(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零四章 大朝会(29) 陈恒相对于韩信,英布等张嘉师麾下猛将而言,虽然相对缺乏临阵作战指挥的经验,但是陈恒一来既然不是没有经历过实战,二来更不是一个不及格的军官,他自然很清楚在这么一个距离动用投石车,自然是给坞堡当中的守军一个很明显而且相对容易命中的目标。 而陈恒所能够做到的就是让弓弩手在这个距离当中能够发挥出相对较为有效的压制能力,让坞堡城墙上的敌人无法发挥出其有效的射程优势。 当然,这么一来,若是对方真的把心一横,他麾下这些官兵恐怕要付出不少的伤亡。 陈恒知道,这完全就是一种赌博,只不过在坞堡内出现了明显的因为建筑物被焚烧之后的浓烟之后,陈恒对于坞堡守军的不作为,可以说相当不理解。 只是就算是如此,陈恒也没有打算在这么一个时候动用隐藏在阵势当中的两辆冲车,毕竟若是以这个坞堡的情况而言,大概也只有冲车能够有效的冲破坞堡的大门,然后让大军杀入坞堡内部。 在没有解决对于冲车威胁最大的床弩之前,陈恒还真的没有打算让在强弩手眼中跟靶子没有太大区别的冲车就这样进攻坞堡的把门。 对于秦家的这个坞堡为何会有床弩这种武器,陈恒也知道一些风声,那就是秦敏凭借自己的身份以及一些当其时还没有被清理的心腹,进行相应的操作,将一部分损毁,但是并不是无法修复的床弩从楼船上拆卸,并且在相应卷宗标记为完全报废。 但是即使是秦敏有着职位以及人手的便利,都无法拥有太多的床弩,毕竟床弩并不是一般的军械,张嘉师按照他所认为的一个管理制度,对这些重型器械的管制非常严格。可以说,秦敏能够得到大约十门左右的床弩。完全是秦敏已经所能够做到的一个极限。 当然,很多事情都是百密一疏的,而且张嘉师当其时并没有对这个爱将有着太多的防范,才会被秦敏钻了空子,而在张嘉师率军西征之后,秦敏的行事才越发的肆无忌惮。或者是说,秦敏认为并不精通这方面的。张嘉师留守在辽宁郡的相应官吏将尉,不知道楼船士部队的损耗才有这么一种安排。 很可惜。苏角虽然确实是不擅长指挥水战,但是作为一个从军多年的老兵,他何尝不知道一些重型军械的损耗换算? 也就是因为如此,张嘉师在接到了苏角的汇报之后,虽然已经晚了些,但是也就是因为秦敏的这种安排,才加快了张嘉师不得不调动李勉担任辽宁郡楼船士指挥官的脚步。 可以说,秦敏在做出了这么多事情的同时,并不知道他的一些作为。根本无法瞒住其他人。 而陈恒这次调动三千余官兵进攻秦家的坞堡,主要也是顾忌到驻守秦家坞堡的人员武装配备应该不是其他地区的秦家党羽所能够比拟的。毕竟在这个坞堡当中,秦家的党羽们自然也不需要将他们本来就配备的武器再那么收藏起来而无法在其他方面使用。 在陈恒召集了这些部队发起对秦家坞堡的攻势同时,陈恒也握住了手中的一块调动附近地区的郡兵的辽宁郡部队专用虎符。 陈恒若是在战况出现不可意料的变化之后,可以直接使用这一块虎符作为调动部分附近的郡兵部队作战的凭据。 这一块虎符本来是苏角所有,但是在苏角将虎符留给了渉间处理这一件事情之后,渉间随后也将这一块虎符给了陈恒。 若是陈恒愿意的话。驻守在辽宁郡的四万多郡兵部队,他完全可以凭借虎符调动其中的两万余人。 这也就是这一块虎符所能够调动的最大兵力数量。 当然,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陈恒也不希望调动秦家坞堡附近的郡兵部队助战,毕竟这里距离秦家的坞堡距离太近,而秦敏若是没有疏通一二。甚至是买通了这些郡兵部队的指挥官的话,陈恒怎么着都不会相信这一种事情。 所以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若非势不可违,陈恒并不打算动用这一片虎符。 …… 秦家坞堡内的房屋被点燃的数量越来越多,这让疤脸汉子的心情越发不妙,因为若是让城外的几辆投石车继续投掷这些牛皮袋的话,恐怕用不了半天的时间。这一个坞堡就得成为一片火海。 而在这么一个时候,秦焦居然还无动于衷,这一点对于疤脸汉子而言,无疑是他无法理解的事情。 疤脸汉子在思考一小会之后,决定不等待秦焦的命令,而直接下达反击命令了:“那个混蛋居然还不知道他现在应该做正事?要是被这些秦狗烧毁了这个坞堡,我们一个人都别想活下去!不管那个白痴了,所有人准备,将床弩瞄准那几辆投石车,让秦狗尝一下他们自己的武器杀死他们的人的滋味!” 疤脸汉子的命令,得到了不少秦敏收拢的亡命之徒的相应,一些懂得操作放置在这一面城墙的两架床弩的盗匪,操作两架床弩,瞄准着中间的一辆投石车。 但是他们发射出去的弩鏃,并没有命中投石车,但是其中一支弩鏃,贯穿了投石器前方十多米的一个秦军重步兵的铁盾,然后将这个秦军重步兵的左大腿直接射断,将其钉在地面上。 这个秦军重步兵的惨叫声,进行了附近的秦军官兵,附近的一个秦军什长在看着这个秦军重步兵的伤势一眼之后,知道对方的左脚已经无法保住,但是他的命还是能够挽救回来的。所以这个秦军什长给自己身边的两个士兵小声说道:“你们先打晕他,然后用木棒让他咬着,将他的左腿伤口上面一点的位置砍掉。” “什长!这……” “别犹豫什么了,要不是这样,军中的医工都无法帮他进行进一步的治疗!快点去!!!” 这个什长很是生气的大声咆哮,因为他也不想这么做,但是若是不这样做的话,恐怕这个重步兵不要说左脚,就连命都保不住。 知道自己在这么一个事情上无可避免的两个秦军士兵,对望一眼之后。迅速在其他盾兵的掩护下,来到了这个已经陷入昏死状态的秦军重步兵的旁边。 在这个秦军重步兵的前方,几个秦军重步兵也完成了补位,填补这个重步兵袍泽受伤之后所留下的空隙。 而这两个秦军士兵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之后,附近的一个秦军伍长只能够对另外三个人点了点头,因为这个秦军伍长也明白,这也确实是保住这个麾下士兵的最好手段了。 他尽管没有上过战场。但是被一根床弩弩鏃射穿了大腿的话,他的脚真的很难保住。在这么一个前提下,最多也是必须要做到的,就是挽回这个士兵的性命。 其他三个跟受伤士兵同一个队伍的士兵,在看到了自己的伍长给他们的示意之后,心情也很是复杂,毕竟他们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好友袍泽会就这样退役甚至是失去性命。他们虽然并不太清楚这样的做法到底有没有效果,毕竟他们这个伍,除了伍长之外,基本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老兵对于这方面的说法。 他们让开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让两个袍泽将昏死过去的袍泽检查一番之后,就看着一个士兵将这个手上的袍泽的大腿的麻布裤子切开,然后另外一个人则是取出了自己的偃月刀,用力的劈向那一只已经负伤的大腿。 鲜血再次飞溅,但是另外一个士兵则是取出了一块有些花白的麻布带子。在另外一个人在这个秦军伤员的伤口撒上止血药之后,迅速用这一块麻布带子将对方的大腿包裹起来。 而等到他们找来两个人将这个受伤昏迷的秦军官兵抬走的时候,陈恒已经下令动用两辆冲车了。 …… 在战场急救方面,张嘉师虽然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就算是在张嘉师麾下的中央军团当中,严重的人手不足问题同样也导致这个方面的情况无法得到良性发展的基础。 但是张嘉师以后世的思维方式。很清楚认识到创伤或者是大规模疫病所带来的影响。 就以创伤方面的情况而言,张嘉师就不得不加大对青霉素,创伤药粉等相应资金以及人员的投入。 创伤造成各种不同形式的伤口,如裂伤、割伤、刺伤、盲管伤、穿通伤等,会引起不同类型的感染,其感染的程度与伤口的大小、深浅、污染程度等密切相关。轻度感染的伤口仅出现红、肿、热、痛的局部症状。感染较严重者除伤口出现明显的局部症状外,还会出现高热、昏迷等全身性中毒症状。 创伤后感染可发生在软组织。也可发生在肺、泌尿系统、骨骼部位,可以是非特异性的化脓性细菌感染,也可形成特异性的细菌感染,如破伤风、气性坏疽。 创伤后化脓性感染是创伤感染中较为常见的病症。其中创伤由伤口引起软组织和骨关节的感染最为常见;其次为创伤卧床时间较长而引起的并发感染,如褥疮、肺炎、尿路感染等。感染影响了组织的修复、伤口的愈合和骨的连接,甚则威胁患者的生命,应及时治疗和积极地预防。 化脓性感染包括的败血症、脓血症和毒血症,可出现感染性休克,它们是导致死亡的最大因素。 同时,失血的相应问题,也是在这方面的一个不容忽视的严重情况。 失血,在后世是一种病症名,同时也是各种大量出血症候的总称。 《三因极一病证方论?失血叙论》:“血不得循经流注,荣养百脉,或泣或散,或下而亡反,或逆而上溢,乃有吐、衄、便、利、汗、痰诸证生焉。十种走失,无重于斯,随证别之,乃可施治。”失血原因,或肺阴虚,热损肺络;或脾虚气弱,不能统血摄血;或邪热迫血妄行;或跌仆外伤,损及脏腑经脉等。 人一次性失血超过总血量的40%会有生命危险。 而在战场上受到创伤,失血是最为常见的现象,所以张嘉师知道,如何能够做到有效减轻伤兵的失血症状,同样也是挽救一个伤员的重要办法之一。 但是,经历过几年的相应发展,张嘉师从很多方面的经验了解到一点,那就是单独的干净布匹无法做到有效止血,但是使用能够止血的药粉在辅以布匹进行包扎,止血效果会有一定的改善。 而单独使用止血药粉,对于小型的创口也许有不错的效果,但是对于大型伤口而言,因为失血的情况过多,药粉所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根本不明显。所以在知道了这一点之后,张嘉师命令一个屯当中,一些负责战场急救的官兵,他们更需要进行相应的物资整理,比如说为包扎的布带每天都用沸水进行简易的消毒,以及携带一定数量下发的止血粉。 当然,张嘉师麾下的大秦帝国各支部队,虽然平均而言都有不少负责这方面的士兵军官按照要求来做,但是一场战斗下来,张嘉师却发现了一个很无奈的现实,那就是他麾下的大军,虽然在麻布布匹等物资能够做到相应的配套,但是止血药粉之类的物资却只能够少部分下发。这并不是有人贪墨了,就算是有人敢这么做,他的事情说不定会迅速败露。 这些医疗物资的缺乏,更多是产能方面的严重不足。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在这方面进行流水线作业,但是在小范围进行尝试之后,张嘉师面对一群招募的大妈或者是小女孩在这方面的效果……只能够沉默的放弃这方面的想法。 张嘉师眼下不得不想到一个道理:“难怪后世的那种文化程度都得有不少人使用傻瓜式说明……我恨文盲……” ………………………………………………分割线………………………………………… 在那一个秦军重步兵发出惨叫之后,在前方指挥弓弩手的秦军校尉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全部在射程之内的弓弩手,都将手中的箭镞射向对方的堡垒!!!” 这一句命令,正式点燃了进攻秦家坞堡的烽烟。(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零五章 大朝会(30) 陈恒虽然没有让麾下的弓弩手都集中在前方,但是在接到了命令之后,前方的数百个弓弩手很快形成了对坞堡城墙上的秦家党羽的压制。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在箭术方面,双方的水平有着不少差距,因为秦家的党羽并没有太多的人接受过系统训练,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秦家党羽有着女墙的防御,在很多时候,秦军弓弩手射过来的箭镞,只有少部分能够命中一些倒霉的秦家党羽。 在这方面,秦军官兵虽然有着重步兵的盾牌掩护,但是因为秦家党羽在高处,一些弧线下落的箭镞能够越过秦军官兵的盾阵保护,射中准备射击或者是正在装填的秦军弓弩手。 战场上有越来越多的受到一定伤害的官兵被抬到战线后方,准备接受救治。 …… 陈恒看着战况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的心情也很是复杂,但是在知道了前线的汇报之后,他知道自己判断错了一个地方,那就是秦敏所得到的那些床弩,并没有全部集中在一个方面进行防御,而是分散在各个城墙上,这也就是说,单一的城墙上所布置的床弩数量,应该是无法威胁到两辆冲车。 想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的陈恒,知道自己应该要为这么一个情况作出判断,是否就在这么一个时候对坞堡的大门进行攻击。 冲车对这个坞堡的大门的冲击力是毋容置疑的。毕竟这个坞堡虽然投入了秦敏大量的财力来进行修筑,但是比起正规的城邑甚至是一些半永久的军事堡垒而言,还是有所不足的。 这也就是说,这样的城门想要阻挡冲车撞木的冲击,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在想到了这一点之后,陈恒对身边的几个二五百主点了点头:“让冲车发起对大门的攻击,另外其他的部队尽可能掩护冲车,避免对方冲出堡垒,对冲车进行破坏。” “都尉,我们是否组织人手制作云梯。让大军用云梯攀登对方的城墙?”一个跟随陈恒从蓟县到来的二五百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恒听到了麾下的军官的这个建议,直接摇了摇头:“不必了,眼下就算是想要制作云梯,恐怕时间都不够了。” 说完这句话的陈恒,从后方看着战场的走势,然后回头对手持一把钢剑,表情相当淡然的鲁勾践说道:“若是对方的大门陷落。还望诸位见机行事。” 鲁勾践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看着陈恒:“此事在下必然不会耽误什么。陈都尉作为王上麾下心腹。有些事情还望陈都尉不要让王上失望。” 陈恒听到了这句话,心情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因为鲁勾践这是暗地里警告他,不要将一些事情忘记。或者是说,鲁勾践知道自己跟秦敏之间有着一些利益之间的交往。而不管是陈平顾及到同僚之谊,亦或是张嘉师并不愿意责罚他,所以才将这一个命令交给他来完成。 陈恒知道,无论是什么情况,若是他在这一个事情上做的不好。那么对于他日后的前途而言,无疑就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陈恒不禁想起了自己当初为何会接受秦敏的金钱,在定襄城对秦敏的布置给予一些便利。 按照张嘉师对他的待遇而言,陈恒知道张嘉师已经做得足够多了。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同时他又想起了自己好友姚勇对他的忠告:“有些人你也很清楚对方的所作所为,为何你还要让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王上虽然并不是刻薄寡恩之辈,但是王上也有着自己的底线。若是你真的让王上失去了对你的耐心,你会有什么下场,我也不会多说了。” 想到了这句话的陈恒,只希望自己能够做好这一件事情。 也许……秦敏会在地狱诅咒他,因为正是他才会让他的家人几乎全部死在刀兵之中,但是毫无疑问。陈恒更加清楚,眼下的他同样也不是一个人,他也需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 张嘉师对秦敏的网开一面,并不代表张嘉师会对其他人也会容忍这么多,也许他陈恒会得到张嘉师的顾念旧情,但是这一种解决,并不是他陈恒所希望看到的。 大秦帝国的国力逐渐恢复。陈恒也希望自己能够在史书当中,留下自己的正名,而非骂名甚至是恶名。 ………………………………………………分割线………………………………………… 疤脸汉子在看到了自己麾下的亡命之徒被对面的秦军所发射出来的箭镞压制住之后,心情可以说相当焦虑。但是缺乏有效改变这一个情况的手段的他,更多的只能够让其他人射出箭镞,对坞堡东面的秦军弓弩手进行越来越无力的反击。 战斗进行到这个地步,尽管对面的秦军弓弩手给予城墙上的亡命之徒的伤亡并不算太大。但是双方的人数差距太大了,一个亡命之徒的负伤甚至是被直接射杀,那么对于双方之间的兵力差距而言,也会越来越大。 再说了,就算他们眼下处于防御一方的优势,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够安枕无忧。毕竟这个地方还是大秦帝国的有效控制区域,更加是张嘉师苦心经营的基地之一。 尽管秦敏在这一片地区居住的时间更长,但是在张嘉师的刻意架空之下,秦敏的权势以及威望早就不如其掌握辽东郡楼船士部队的时期。 在这个情况下,就算是有人想要帮助秦敏,恐怕都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墙之下。因为只要不是蠢到极点的人,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秦敏的势力既然受到了忠于张嘉师的大秦帝国郡兵部队的攻击,那么其必然是再无翻身之日。毕竟若非是无张嘉师授意甚至是张嘉师的刻意安排,就算是渉间代理辽宁郡军政事务,恐怕都不会做这种如同叛乱的事情。 疤脸汉子有些后悔自己接受秦敏招揽的决定,但是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也不是他所能够改变的了。 而在这个时候,一声软弱无力的咆哮从城墙下方传来:“邹懋,你是一个蠢货么,为何不将这样重要的事情汇报给本公子得知!若是兄长从咸阳回来,本公子必然向兄长禀明你的无能!!!” 疤脸汉子。也就是声音所说的邹懋,他循着声音看去,只看到在几个盾手的掩护下,秦焦正在城墙后面用苍白的脸庞,愤怒的看着他。 而邹懋在这个时候则是在心中冷冷笑道:“你这个蠢货,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兄长恐怕早已经在咸阳被张嘉师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给解决掉了么?若非是张嘉师授意,就算是渉间作为张嘉师麾下的心腹郡守。恐怕都不会贸然做这种如同叛逆的事情……对了,难道渉间是被秦焦的安排给刺激到。才会选择直接对我们发起攻击?” 邹懋想到了这里,不禁越发觉得这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大。 …… 邹懋知道一点,那就是在秦敏接受张嘉师的诏令,与郡守苏角一起前往咸阳之后不久,秦焦就决定组织人手,侵吞一些并没有“主人”的散落村落的控制权。 在张嘉师的治理之下,一些村落的管治权直接由附近的县邑进行管理。这也是很多新兴建的村落,并没有一个明面上的强权人物进行管治的原因所在。 因为这些村落的管治权,在郡守府或者是县令县长等县官手中。一些豪强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将手伸入这些村落当中,但是愿意妥协的村落并不多,一旦这些村落向附近的县邑甚至是郡守府汇报相应的情况,等待这些豪强的将会是极其残酷的惩罚甚至是由郡兵部队直接发起攻击。 可以说,这些新兴建的村落,在一些豪强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之后,就没有什么人敢打主意了。 而秦焦也许不是不知道这么一个先例。而是刻意为之。因为若非是苏角离开,秦焦看到了渉间虽然是代理辽宁郡军政事务,但是其对辽宁郡的情况并不熟悉,只要趁着这一段时间将一些新兴建村落的权利夺取,那么就算是苏角日后回来,只要这种事情苏角不得到详细情况的话。苏角就算是想要追究秦焦甚至是秦家,都没有足够的证据。 邹懋想到了这一点,连同之前秦焦让秦家党羽分发武器铠甲,就足以说明了秦焦这样做,是故意为之。 但是秦焦虽然想到了这一个机会,但是他并没有想到的是,无论是摄政王亦或是代理郡守渉间。都早就对秦家有所防范,而秦焦的安排,正好是一种让后者动手的契机。 想到了这里的邹懋,很清楚事情既然到了这么一个地步,那么就算是他们想要挽回什么,同样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了。或者是说,对方既然召集了大军到来,并且发起了攻击,那么一切都将已成定局。 邹懋想到了这里,知道自己必然会跟秦焦以及秦家陪葬,因为若是对方并没有打算将秦家赶尽杀绝的话,同样也不会有着大军围剿的一幕。 邹懋冷冷的看着秦焦,然后凄然一笑:“罢了,既然事情到了这一个地步,有一个人,我是不会放过他的。秦焦,你这个白痴,纳命来!!!” 邹懋并不是一个很强的高手,但是秦家党羽当中,也属于他的武功是最高的。 在跳下城墙的时候,邹懋抽出了自己背着的那一把青铜大剑,在落地之后,冲向了秦焦以及他的几个奴仆。 这些人看到了邹懋向他们冲过来,一时半会并没有回过神来,直到邹懋用他的那一把青铜剑,砍飞了几个奴仆的首级之后,被邹懋用剑指着咽喉的秦焦,看到的是邹懋血红的双眸。 他正想说些什么,只听到邹懋对他说出了一句话:“秦二公子,为了让我们在地狱的道路上不会遇到什么障碍,那么还望你先行一步!” 听完了邹懋的这句话,秦焦正想说些什么,他感觉到的是,似乎有些温热的剑刃,逐渐的深入他的咽喉,颈部…… 抽出剑刃的邹懋,看着缓缓倒在地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秦焦,邹懋露出的是一副冷冽的笑意。 而在这个时候,邹懋听到的是城墙上的亡命之徒正吃惊的叫喊着一句:“对方使用了冲车!!!” 邹懋尽管不是设计这个坞堡的人员之一,但是他同样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些冲车可不是这个坞堡的大门能够抵挡的。 他转身低头看着血污逐渐扩散开去的秦焦的尸体,他深吸了一口气,倒转剑柄,将剑刃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 冲车的出现让秦家党羽手足无措,而秦焦以及邹懋两个主事者的先后死亡,让这些残存下来的党羽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而因为会操作床弩的人员很多都已经被乱箭射杀,所以这两辆冲车很轻松就来到了坞堡的大门前方。 坞堡的大门虽然是秦敏花费重金制作的,但是因为其格局以及城墙的相应限制,对于这一扇大门而言,是无法抵御冲车对他们的冲撞攻势的。 在几声沉闷的响声之后,逐渐断裂的门闩被撞门撞断。在冲车里面的秦军官兵,迅速拿出武器,按照平时的训练,抢占大门区域。 在这些秦军官兵出现之后,大门后面的少数亡命之徒打算抵挡,但是他们很快就被越来越多的秦军官兵围攻,最终死在刀剑之下。 而在大门被攻破之后,后方的秦军官兵冒着稀疏的箭镞,冲向了大门。而在坞堡内部,冲车里面涌出的十几个秦军官兵,并没有就这样坞堡其他地方冲杀过去,而是死死地维持住他们对坞堡大门通道的控制权。 这也是他们所接受的训练的一种项目。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只要他们能够坚持到大军的到来,那么他们的功劳将会是非常巨大的。 这也是张嘉师麾下秦军官兵因为战争的一种进步方式,毕竟若是城门通道能够有效控制,哪怕是对方真的能够在巷战坚持一段时间,但是最后,这一座城邑的夺取,如无意外的话,已成定局。 而在这个时候,鲁勾践对身后的十多个“情报组”的下属点了点头,他们迅速离开了陈恒的后面,然后向坞堡冲去……(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零六章 大朝会(31) 攻入坞堡之后的秦军官兵,所接到的命令是将坞堡内的人员基本清理干净。 这个命令既然是张嘉师所下达的,同样也是陈恒等知道内情的人没有打算去改变的。毕竟陈恒很清楚,这些在坞堡当中的人员基本都沾染上其他地方的人命,这一种情况,情报组的人员早就在长时间的侦查就有了这样的总结。 当然,也不能说里面的人全部都是有罪,必须要杀死。但是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秦家的家眷或者是一些被掠夺而来的民女…… 她们很多人罪不至死,甚至是受害者,但是张嘉师在理解到这些人的情况之后,知道她们就算是脱离了这个坞堡的控制,恐怕都已经没有什么去处了,所以,张嘉师只能够选择这种对于她们而言,也许算是很残忍,但是也许同样是让他们解脱的一种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张嘉师并不是一个圣人,而眼下他需要顾及到的地方实在是太多,而且这些女子甚至是孩子,他们离开了这个坞堡之后,能够怎么样生存下去……张嘉师不愿意在这方面花费太多的精力。 固然,张嘉师若是展现出他的慈悲,这些人还是能够活下去的。但是,张嘉师自己眼下却不希望让这些人的存在成为一个隐藏的威胁。尤其是对于那些已经记事的孩子而言,谁都无法担保这些人在长大之后会不会仇视他甚至是整个大秦帝国。 也许这个事情更多的是张嘉师的杞人忧天,但是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张嘉师的这个决定,让陈平等知道情况的人表示沉默之外,谁都没有发表自己的反对意见。 毕竟处于张嘉师所在的位置,他所需要的往往不是自己的荣辱得失,而是顾虑到大秦帝国甚至是自己的后代会不会因此而遭受到影响。 张嘉师在下定这个决心之前,他就对陈平以及张良说道:“两位,很多时候。孤发现了有些决定已经不是情理所能够主导,或者是说,一个人假如太过于感情用事,他失去的反而会更多。” 听到了张嘉师的这一句仿佛是自问自说,语气中带有些许自嘲的话,陈平以及张良在对视一眼之后,都能够看到对方的神情有些复杂。 毕竟按照以往。张嘉师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他们虽然不希望张嘉师会因为处于这个位置而性格大变,但是他们同样很清楚。有些人一旦坐上了某个位置,那么他的思想也许会因为他所在的地位而发生重大变化,这同样也是在所难免。 再说了,他们何尝不是这样呢?所以,在沉默了一会之后,陈平以及张良对张嘉师异口同声的说出一句话:“无论王上的决定如何,臣自然是支持王上的决定。” 可以说,张嘉师对于这个坞堡的绝大部分人员的性命生死,做出了最残忍的处决。因为他们只要是在坞堡当中,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大秦帝国给予他们的剑刃…… ………………………………………………分割线………………………………………… 秦军官兵在杀入坞堡之后,前方负责守卫大门通道的十多个秦军官兵,再次集结在一起,跟随后续部队杀向其他依旧在交战的区域。 按照张嘉师的相应训练规划,这些官兵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也不需要在短时间内再次投入战场。而是能够在城门区域有效控制在己方人员手中之后,能够后撤出来进行休整。 但是这一队秦军官兵的屯长看着城内的情况,他还希望自己跟麾下的官兵能够得到更多的功劳,所以他们在跟随着一队五十人的秦军队伍身后,一同向坞堡中间的有着高塔的地方杀过去。 这不过,他们并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个就是坞堡核心所在的建筑物,成为了秦家在这方面的最后的固守之地。 因为秦军在进入坞堡之后的杀戮行为,让一些心存侥幸的亡命之徒知道他们已经无法活下去之后,他们很快就在几个平时有一些威望的人员带领下,退入到秦家的核心所在的府邸进行死守。 进行相应射程的秦军弓弩手,在已经控制的城墙以及街道或者是屋顶当中,不断与在高塔当中的秦家党羽进行相互的射击。 在天空中不断飞向双方所在地的箭镞。不断杀伤着双方的射手。但是,因为秦军官兵不断控制更多的城墙位置,高塔上的秦家党羽在被围攻的情况下,很多人都被射杀。 而秦军官兵的伤亡也不算太少,因为秦军的重步兵无法对屋顶上面的弓弩手进行掩护,因为以他们的配置而言,一旦踏上这些屋顶,说不定会直接将屋顶破坏掉,然后直接掉落在房子里面。 而秦军官兵对秦家府邸的围攻,还受到了越来越猛烈,甚至是蔓延整个坞堡趋势的大火所影响着,不少秦军官兵只能够选择一些没有被波及到的地区,对街道上的秦军官兵进行射击支援。 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秦家的府邸外面已经被秦军官兵所控制,只有极少部分因为火势并没有进行清理的房屋,也许会躲藏一些不怕死的秦家党羽之外,进入到坞堡当中的大部分秦军官兵,很快进在相应的区域进行布置。 在坞堡外面的城墙下方,不断有受伤的秦军官兵被抬出来在这个地方等待各个部队所集中起来的医工的救治。 不少的伤员在得到及时的救治之后,重返序列当中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同样的,也有部分不走运的人员,因为伤势过重,这些医工更多的只能够保住他们的性命,而不得不选择一些让对方退役的方式来进行治疗。 当然,这些人很多时候都无法重返军中,但是以张嘉师在这几年的相应布置以及政策方面的实施,这些受了重伤甚至是残疾的官兵,他们都会得到相应的抚恤甚至是在条令许可的范围当中的安置。 所以张嘉师在这方面的强硬态度,以及相对务实的计划实施,让大秦帝国的官兵的伤亡概率有着一定方面的良好影响。 至于在更远一些的地区,一些官兵则是抬着被认为已经死亡的袍泽的尸体,放置在一块清理出来的空地上进行相应的记录。 随后。几个手中拿着毛笔或者是刻刀,捧着竹简或者是空白书本的司马,则是在进行相应的记录备案之后,让负责这一片区域的秦军官兵,将阵亡官兵的尸体进行火化,然后再进行相应的安排。 虽然说大秦帝国一直以来甚至是大秦帝国成立之前,都没有火葬的风俗。但是出于一些方面的顾虑,比如说由尸体所引起的疫病甚至是一些懂得尸体炼制术的法师们的邪恶行事方式。张嘉师在率军西征之后,用相当强硬的态度,命令军中官兵接受火葬的相应安排。 当然,在这个时候的张嘉师,并没有想到,这一条硬性的规定会因为他的死亡而逐渐变得名存实亡。因为在张嘉师率军第二次进攻小亚细亚地区,再次击败罗马联军返程当中病死之后,他的尸体就没有被火葬,而是由随军的官兵护送回咸阳再进行安葬。 若是张嘉师知道自己的死亡会带来这样的变化。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应对这个局面了。 而在公元267年,当其时的大秦帝国向北扩充,将其势力范围覆盖到后世的下塔吉尔一带的地区,也就是因为战死者的就地安葬,最后导致了大秦帝国在这一点的区域不得不再次调动重兵,围剿一些异族的法师以及他们就地复活的尸兵。 也就是因为这一次战争,当其时的大秦帝国皇帝嬴彦不得不下令大秦帝国控制范围了。强制推行火葬,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很可惜的是,这一个强制性法令,引发了诸多的变故,最终在一百多年后,才成为了大秦帝国的既定国策之一…… ………………………………………………分割线………………………………………… 在秦军官兵控制坞堡的绝大部分区域。转而围攻秦家的府邸所在地之后,鲁勾践与十几个情报组的职业者,在一部分秦军官兵的掩护下,突入了秦家府邸的一处防御力量并不强的地方。 在鲁勾践等人进入到秦家府邸内部之后,一些在这附近作战的秦家党羽向他们发动了攻击。 只不过,在鲁勾践的眼中,这些人也只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鲁勾践抽出了他的钢剑。冲向了这几个秦家党羽。在鲁勾践的内力运转之下,这些秦家党羽手中的武器并没有碰触到鲁勾践,就被鲁勾践手中的钢剑锋芒划开了他们的身体。 鲁勾践没有回头,因为他很自信,这些人在他手中,很难有再活下去的可能,因为在鲁勾践的剑锋所到之处,这些人的咽喉在随后,就喷溅出一股鲜血。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在被刺中胸骨中间偏右的地方,不会死掉,因为有些人的心脏所长的位置异于常人。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在喉管以及颈部的大动脉被划开之后,还能够活下去。 而鲁勾践来到了秦家府邸的后院,他手中的钢剑不断地往地面滴落着鲜血。在他的后方,每隔一段距离就伏着一个生机迅速流失的秦家党羽的尸体。 鲁勾践在这个时候,看着后院的一些狼藉情况,以及不时传来的女子的惨叫声,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鲁勾践没有理会太多,因为对于这些知道必死无疑的亡命之徒,会对秦家的女眷做出些什么事情,都不会感觉到奇怪。 只不过,鲁勾践也不是完全不在意这样的情况,因为他们来到这个地方,可不是仅仅来杀人而已。他静静的倾听一会,不时用手中的钢剑拨开射在他身边的箭镞,他随后回头对自己麾下的情报组职业者说道:“看来,我们来晚了。” 听到了鲁勾践这句话的人,都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他们很清楚,鲁勾践说出这句话,并不是无缘无故的。 而在一会儿之后,鲁勾践以及几个麾下职业者,看着后院里面的一个大屋内,几个小孩的尸体,他不禁皱起眉头。因为在他们来之前,恐怕这些秦家的孩子就死在了那些已经疯了的亡命之徒手中。 而看着一个只有几个月大,身体被砍成两截的婴儿尸体,鲁勾践摇了摇头,因为这恐怕就是他们这些所要带走的人。 同样看到这一幕,手中拿着两把短柄月牙戟的壮汉,对鲁勾践说道:“大人,这下子我们应该怎么办?” “如实向陈丞相以及王上汇报吧,我想,王上以及丞相都不会因为这样而责备我们。”鲁勾践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屋的内部布局,然后说道:“找几个精通机关之术的人检查一下这个房间。” “大人你是认为……这个地方有可能有密道?”壮汉不禁微微一愣,在他回过神来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以防万一而已。若是真的出现了这种事情,那么我们在其他人员的眼中,可就不是那么好看的了。”鲁勾践说出这句话,然后转身走出了这个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而他身后,几个接到了壮汉指示的刺客,则是在这个房子当中检查起来。 当然,鲁勾践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房子里面确实是有一个密道,一个惊慌的女子正抱着一个男婴躲藏在密道的一个房间内。 而在示意鲁勾践之后,找到了这个房间的几个人员,给了这个女子一个痛快,然后抱起这个男婴,离开了这个密道。 …… 鲁勾践在带着自己的下属,离开了已经开始进行清理的秦家府邸之后,陈恒接到了相应的汇报,知道鲁勾践等人跟一些秦军官兵起了争执之后,陈恒则是亲自赶到了双方对峙的区域。 陈恒看到了在鲁勾践身后的一个剑手手中抱着的婴儿,知道对方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之后,下令麾下的官兵让他们离开。 而跟随在陈恒身后的一些官兵有些不理解,而陈恒则是说道:“这些人是奉王上的命令办事,有些事情你们不需要知道太多,懂了么?” 这些官兵随即闭起了自己的嘴巴。 而陈恒则是打量了一下有些狼藉的环境之后,随之下达了一个命令:“将坞堡的对方的尸体都集中起来……另外在这一片地区布置火源……” …… 在新一年的到来之际,秦家的坞堡升腾起大火,一切也许将隐藏在灰烬当中……(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零七章 大朝会(32) 不过,就算是张嘉师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是,他对秦敏所采取的相应行动,并没有隐瞒太长的时间。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在赢启继位之后的第六年,也就是公元前137年的夏天某日,大秦帝国境内出现了不少说明了这一件事情的传单。尽管大秦帝国的情报组织很快就将源头找到,并且迅速采取相应的应对行动,但是大秦帝国内部知道这一件事情的人员并不在少数。 有些居心叵测之徒打算利用这样的事件来谋求自己的利益,但是他们低估了张嘉师对眼下大秦帝国的影响力。因为眼下的大秦帝国若非张嘉师的出现,恐怕早已经成为历史的代名词。 而这些人采取的行动,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效果之余,随即就被当地的官员以法律的相应规定进行处罚,而这些人很多都起码落得一个散播谣言,而处以罚金,判处相应劳役的惩罚。 按照赢启的想法,这些人员的惩处必须要从重处理。但是赢启在听说了一个叫做董仲舒的书生的一句话之后,不得不放弃这样的想法,而是让事情按照法律来进行处理。 而董仲舒的这句话,就是: “若是陛下希望让这种谣言成为现实的话,从重处置这些人员,也许会有不错的效果。但是若是陛下希望这种谣言逐渐平息下去的话,那么,按照法令对这些人员进行处置,那么事情或许会很快就平息下去。” 董仲舒说出来的这句话,让赢启不得不深思一番,因为董仲舒的这句话,确实是蕴藏着一个道理。那就是假如这个真的是谣言的话,那么这一个事情从重处理造谣者,恐怕说明了这样的事情并非空穴来风。 在想到了这一点之后,赢启认为他偶然间认识的这个书生有着相应的能耐,于是也不禁放开自己的心胸,跟对方进行很多方面的交谈。 在史书当中有着这一方面的记载:是日,景皇帝与书生董仲舒秉烛夜谈。并且在次日任命其为太学府的教授,并且给予八百石对应的待遇。 可以说,这一次开启了大秦帝国皇室的一个先河。毕竟即使是张嘉师的起步点也没有董仲舒的这种待遇,而哪怕是张良,也比后者的处境要差不少。 这也就是说,董仲舒可以算得上大秦帝国第一位真的是一鸣惊人的官员。 …… 而因为张嘉师的出现,这个时候的董仲舒并没有成为一个如同历史那般的儒家代表人物。相反。深受张嘉师以来的大秦帝国的百家争鸣的情况影响,董仲舒更多是一个杂家的代表性人物。 在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当中。董仲舒(前179年―前104年),汉族,广川郡(今河北省衡水市景县广川镇大董古庄)人,汉代思想家、哲学家、政治家、教育家。董仲舒《天人三策》《春秋繁露》以儒家学说为基础,以阴阳五行为框架,兼采“黄老”等诸子百家的思想精华,建立起一个具有神学倾向的新儒学思想体系。被誉为公羊大师、儒家大儒。 汉武帝元光元年(前134年),汉武帝下诏征求治国方略。儒生董仲舒在《举贤良对策》中系统地提出了“天人感应”、“大一统”学说,表彰六经”的主张。董仲舒认为。“道之大原出于天”,自然、人事都受制于天命,因此反映天命的政治秩序和政治思想都应该是统一的。董仲舒的儒家思想维护了汉武帝的集权统治,为当时社会政治和经济的稳定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汉武帝元光元年(前134年),任江都易王刘非国相10年。元朔四年(前125年),任胶西王刘端国相,4年后辞职回家。此后。在家著书,朝廷每逢大事,就会让使者及廷尉到他家,征询他的意见,足见他仍然受到汉武帝的高度重视。 汉武帝太初元年(前104年),董仲舒病逝。 董仲舒对当其时以及后世影响最大的。自然无非就是“天人三策”、“大一统”的两个学说。 “天人三策”的核心部分分为四点,同样也就是这四点,正式开启了汉帝国的儒皮法骨的统治基础: 道者,所繇适于治之路也,仁义礼乐皆其具也。故圣王已没,而子孙长久安宁数百岁,此皆礼乐教化之功也。王者未作乐之时。乃用先五之乐宜于世者,而以深入教化于民。教化之情不得,雅颂之乐不成,故王者功成作乐,乐其德也。乐者,所以变民风,化民俗也;其变民也易,其化人也著。故声发于和而本于情,接于肌肤,臧于骨髓。故王道虽微缺,而管弦之声未衰也。夫虞氏之不为政久矣,然而乐颂遗风犹有存者,是以孔子在齐而闻《韶》也。夫人君莫不欲安存而恶危亡,然而政乱国危者甚众,所任者非其人,而所繇者非其道,是以政日以仆灭也。夫周道衰于幽、厉,非道亡也,幽、厉不繇也。至于宣王,思昔先王之德,兴滞补弊,明文、武之功业,周道粲然复兴,诗人美之而作,上天晁之,为生贤佐,后世称通,至今不绝。此夙夜不解行善之所致也。孔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也。故治乱废兴在于己,非天降命不得可反,其所操持誖谬失其统也。 臣闻天之所大奉使之王者,必有非人力所能致而自至者,此受命之符也。天下之人同心归之,若归父母,故天瑞应诚而至。《书》曰“白鱼入于王舟,有火复于王屋,流为乌”,此盖受命之符也。周公曰“复哉复哉”,孔子曰“德不孤,必有邻”,皆积善累德之效也。及至后世,淫佚衰微,不能统理群生,诸侯背畔,残贱良民以争壤土,废德教而任刑罚。刑罚不中,则生邪气;邪气积于下,怨恶畜于上。上下不和,则阴阳缪盭而娇孽生矣。此灾异所缘而起也。 臣闻命者天之令也,性者生之质也。情者人之欲也。或夭或寿,或仁或鄙,陶冶而成之,不能粹美,有治乱之所在,故不齐也。孔子曰:“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故尧、舜行德****仁寿,桀、纣行暴****鄙夭。未上之化下。下之从上,犹泥之在钧,唯甄者之所为,犹金之在熔,唯冶者之所铸。“绥之斯俫,动之斯和”,此之谓也。 臣谨案《春秋》之文,求王道之端,得之于正。正次王。王次春。春者,天之所为也;正者,王之所为也。其意曰,上承天之所为,而下以正其所为,正王道之端云尔。然则王者欲有所为,宜求其端于天。天道之大者在阴阳。阳为德。阴为刑;刑主杀而德主生。是故阳常居大夏,而以生育养长为事;阴常居大冬,而积于空虚不用之处。以此见天之任德不任刑也。天使阳出布施于上而主岁功,使阴入伏于下而时出佐阳;阳不得阴之助,亦不能独成岁。终阳以成岁为名,此天意也。王者承天意以从事。故任德教而不任刑。刑者不可任以治世,犹阴之不可任以成岁也。为政而任刑,不顺于天,故先王莫之肯为也。今废先王德教之官,而独任执法之吏治民,毋乃任刑之意与!孔子曰:“不教而诛谓之虐。”虐政用于下,而欲德教之被四海。故难成也。 董仲舒并不是一个迂腐的儒生,因为“天人三策”确立儒皮法骨的治国基础,正是董仲舒所强调的一点:虐政用于下,而欲德教之被四海,故难成也。 可以说,董仲舒的风格虽然偏向于儒家,糅合黄老之道而进行的融合思维,但是董仲舒并不是如同很多儒生那样,完全否决法家的存在,而是认为法家的存在不可独大专横,必须要辅以德政,让天下的人能够感受到朝廷的恩威。 而大一统学说,虽然并非是董仲舒第一个提出,但是董仲舒当其时给汉武帝的建议,毫无疑问影响了汉武帝以及之后两千年左右的中国历史走势。 西汉景帝时代出现了吴楚七国之乱,统一的国家将面临着分裂的危险。景帝时任博士的董仲舒认为,重要的问题是要巩固集中统一的政权,防止分裂割据的局面出现。董仲舒从儒学经传中寻找统一的理由,他从《公羊春秋》中找到了“大一统“。 董仲舒就根据《公羊春秋》的记载,提出了“大一统“论。他在《天人三策》中说:“《春秋》所主张的大一统,是天地的常理,适合古今任何时代的道理。“ 根据大一统“的普遍法则,提出了思想也要“大一统“的论点。董仲舒在《天人三策》中说:“只要不是在六艺之列,以及孔子那一套儒家思想的想法。都不许其发展下去,不允许和儒家思想一起存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教派和学说就不会再来迷惑百姓,国家的法律和制度才能显示出地位。老百姓也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教育子孙后代“。 在董仲舒的思维方式当中,只有思想统一才能有统一的法度,百姓才有行为的准则,这样才能维护与巩固政治的统一。用思想统一来巩固政治统一,思想应该统一于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上,百姓也知道该遵循什么,怎么做了。只有政治统一才能长治久安,当时汉代的政治是统一了,但不稳固。统一思想成了大一统的关键。于是,董仲舒多次强调要用孔子儒学统一天下的思想。 在汉武帝采纳了董仲舒思想要大一统的建议之后,施行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政策,将儒学作为正统思想,从此汉代思想界树起了儒学的权威,产生了中国特有的经学以及经学传统。汉代立五经博士,明经取士,形成经学思潮,董仲舒被视为“儒者宗“。 毫无疑问,董仲舒的方式更加符合封建王朝的统治效果,但是董仲舒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创建的这种制度,会随着时间的发展而被后世的儒生刻意歪曲。 就好比是后世的儒生基本上不知道君子六艺那般,董仲舒的大一统学说,则是更加演变成“文字狱”这种高压手段来愚弄平民。 可以说,董仲舒与孔子一样,其学说以及才学品性都是值得敬佩的,但是后世有不少人认为董仲舒是儒学荼毒后世的罪魁祸首,张嘉师不得不认为,这些人的想法是不是有问题。 当然,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自己尽管改变了不少人的人生,但是际遇以及经历完全不同的董仲舒,在被赢启重用之后,大秦帝国也伴随着时间的发展,逐渐确立以杂家学说为主导,而法家为治国根本的国家方针。 …… 这个世界的董仲舒,则是在受到赢启的逐步重用之后,为大秦帝国推行了一连串的相应政策,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其中以大秦帝国的官员制度,董仲舒认为,哪怕是一个高级官员,他们若是不知道民生的治理,那么他们即使是有着很大的才干,都会脱离实际,下达一些胡乱行事的命令。 赢启虽然并不是太过精通于民生问题,但是在不时进行私访的赢启心中,董仲舒的这个想法,让他认为很有道理。 所以,在赢启去世之前,经过多年时间的逐渐推行,大秦帝国颁布了一个政令,那就是若是担任高级官员者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那么其需要担任县令或者是郡守一年到两年,并且进行考核。 很可惜,这个政令本身有着相当的好处,只不过因为王氏家族以及之后逐渐成型的氏族阶层的出现,这个政令很多时候成为了形同虚设的存在。 而董仲舒作为一个杂家的代表,其言行以及思维方式顾虑到更加全面的范畴,让赢启在治理国家的方针当中,有着很多方面的影响。 只不过董仲舒也不是万能,其弱项正好就是董仲舒作为一个书生,很大程度上都无法接触或者是深入了解的兵家。 在董仲舒的影响下,大秦帝国的军事建设陷入缓慢前进甚至是停滞不前的尴尬地步。若非是张家以及其他一些军方世家的支撑,恐怕大秦帝国的军事建设会陷入到倒退的地步。(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零八章 大朝会(33) 只不过,就算是有董仲舒挽回了嬴启的冲动,都无法让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完全沉寂下去。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在之后的历史当中,张嘉师唯一的一次诛灭叛逆的行动,还是被后世的很多人所得知。 这些人自然也包括后世的张家家主以及阴识等人。 所以,在阴识以及隗嚣等人在知道了张家家主张渊的打算之后,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的原因所在。 因为采取这样的做法,固然是可以让大秦帝国在王氏家族这个问题上得到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但是这样的做法,可是让很多人都无法接受。或者是说,包括阴识以及隗嚣在内的人,都不认为这样的办法他们能够在一下子能够接受。 毕竟王氏家族比起当其时人丁单薄,而且罪证确凿的秦敏一家而言,不仅仅是人数变得更多,而且王氏家族虽然掌握着大秦帝国很多的权柄,甚至是能够达到欺压大秦帝国王室的地步。但是无论如何,眼下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王氏家族有犯私通外敌的叛国罪行。 只不过,在隗嚣以及阴识等人细想一番之后,就知道了张渊的这种办法,自然是有办法让王氏家族接受这样的结果。就好比是这次王氏家族居然调动大量的人力物力,对即墨地区进行封锁。这一点说个不好听,就是意图谋反的重罪。 而张渊的注重点,自然也就是在这一个方面上来进行相应的操作。可以说,隗嚣等人很清楚,张渊这个老狐狸,不会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 也许,王氏家族的崛起以及其骄横跋扈,成为了对咸阳张家或者是张家分支的一个严重威胁。 在阴识的认识当中,王氏家族眼下想要跟咸阳张家这个天下张家宗主掰一下手腕,他们自然是力不从心,毕竟眼下咸阳张家虽然可以说是相当低调。但是无可否认的事情是,咸阳张家作为张嘉师的嫡系后裔血脉,以及两百多年以来的传承,积累至今的威望,哪怕是大秦帝国皇室,打算对付自己的亲戚,都得掂量一下他们有没有全身而退的办法。 毕竟咸阳张家的实力到底如何?这一个问题至今恐怕并没有人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就连现任的张家家主张渊,在没有进行相应“动员”的情况下。恐怕都无法估量自己到底掌握了多少力量。 这一股力量可不是眼下的王氏家族所能够碰撞的。若是王氏家族的族长王莽真的是一意孤行,那么张渊这个老狐狸多得是办法让王氏家族灰飞烟灭。 而阴识想到的另外一个层面的事情是,为何张渊会在这个时候义无反顾的支持他以及嬴秀的相应行动。因为按照他对张渊的理解,对方可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很明显,张渊既然有这么一个打算,恐怕王氏家族眼下确实是触动了张渊或者是咸阳张家所能够忍受的底线了。 当然,咸阳张家跟王氏家族虽然在王氏家族崛起的这一段时间,小冲突基本没有断绝过。但是无论是王凤亦或者是王莽,王氏家族都知道咸阳张家并不是只有一个太皇太后作为最大后台的他们所能够正面对抗的。 因为咸阳张家以及其他张家分支。虽然在嬴启死后,就已经逐渐淡出大秦帝国的政务层面。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咸阳张家以及其他张家分支,对于大秦帝国的军队的影响力可以说甚至是比起大秦帝国皇室还要强一些。 当年的咸阳张家第一任家主,张嘉师与赢玥涟的次子张琬就是在大秦帝国的军政体系当中,担任过国尉一职。 这一个安排虽然是张嘉师已经死后的事情,但是根据一些传闻。嬴珣以及赢启希望自己的弟弟或者是叔父,担任张嘉师遗留下来的太尉职位。但是张琬认为自己不能够在父亲死后就担任太尉职位,而且在张嘉师担任太尉之前,大秦帝国的太尉职位基本上是空缺的。既然如此,大秦帝国的太尉事实上有没有都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他自然退而求其次。担任大秦帝国的国尉一职。 事实上,除了这一方面的原因,嬴珣自然很清楚这个比他要年轻十多年的幼弟的另外一个方面的担忧,那就是太尉一职虽然是大秦帝国的皇帝在军事方面的辅助军官,但是毫无疑问,太尉职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因为担任这个职位而受到嬴珣以及自己的侄子猜忌,毫无疑问是得不偿失。 张琬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张嘉师的那种对很多事情都能够平静对待,淡然处之的心态,若是因为在太尉一职上,他显露出一些本不应该出现的品性,那么就算他算是嬴启的亲叔父甚至是据说准备禅让地位的嬴珣的亲弟弟,恐怕都不会让他有一个太好的结果。 嬴珣对于自己亲弟的想法,自然是很清楚,虽然他跟张琬的年纪差距较大,同时双方之间并没有太过频繁的接触,但是毫无疑问,作为同样是张嘉师嫡子,虽然并不是一母同胞,而算得上是表兄弟类似的亲兄弟,嬴珣在张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沉默一段时间之后才对张琬说道: “琬弟是担心……自己不会成为父王那样的人,而导致一些事情的出现?” 张琬听到了嬴珣的话之后,只是平静的露出一抹笑意。而嬴珣在看到了张琬的笑意之后,也知道自己说中了张琬的想法。所以到了这个地步,嬴珣只能够接受张琬的想法,而让张琬取代年纪有些大的国尉桓硫,代理大秦帝国的国尉一职。 ………………………………………………分割线………………………………………… 桓硫并不是张嘉师以及嬴珣主掌大秦帝国时期的第二任国尉。在公元前196年大秦帝国结束第一次进攻匈奴的战役之后,屠睢就以其年迈,希望安享晚年的想法,向张嘉师提出辞呈。 对于这个年纪确实是很大的老国尉,张嘉师在顾念其功劳之余,同样也念及对方年纪也确实是大了一些,也就接受了屠睢提出的辞呈。 只不过,在接任人选方面,屠睢提出既然张嘉师打算击破匈奴,那么必须要由一位明白北疆地区军队事务以及能够进行相应合适安排的人选担任国尉一职。张嘉师对于屠睢的这个建议可以说相当认可。 但是在人选方面。则是让张嘉师感觉到有些为难。 在这方面的人选,张嘉师属意的是王离,苏角,渉间以及继续驻守云中九原地区的北疆军团猛将杨翁子。 王离毫无疑问是最合适,但是也在很多方面而言,却不适合担任这个职位的人选。 因为王离在北疆军团甚至是整个大秦帝**中的威望相当高,若是他出现了什么意外。年幼的嬴珣恐怕无法有效弹压这个功勋大将。 再者,以张嘉师对王离的认识而言。张嘉师不认为王离会轻松接受这个对于他而言的烫手山芋。毕竟王离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恐怕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一开始而言,王离既然是最合适的国尉接替者,但是同样的,王离担任这个职位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在接下来的是苏角,苏角作为张嘉师麾下的嫡系之一,其虽然并不是最早就跟随张嘉师南征北伐的人员,但是在辽东军体系当中,可以说苏角仅次于他的第一人。 所以让苏角担任国尉。应该是最合适的选择。 只不过苏角的大局观较差,甚至是比不上渉间,因为在很多方面而言,国尉虽然不一定需要指挥大军作战,但是其若是连军事方面的整体布局都无法做到相对完善,恐怕让苏角担任国尉,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而渉间则是张嘉师认为在王离之下的最合适人选。然而无论是经验以及资历都无可挑剔的渉间。因为其在咸阳之战当中的作为,让张嘉师不得不顾忌很多方面的影响。 渉间若是担任国尉,在军方当中固然是得到不少支持,但是其很有可能会被咸阳一带的关中人员杯葛而导致渉间会出现一些问题,所以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还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让渉间背这个黑锅背大了…… 而最后一个人选。则是大秦帝国北疆军团当中残存的老将杨翁子。 杨翁子是当年大秦帝国征伐河南地的有功之臣,因为在匈奴单于将其主力集中进攻蒙恬麾下的军队的同时,杨翁子则是趁着匈奴主力无暇南下之际,发起对河南地的一连串攻势。 可以说,大秦帝国能够得到河南地,杨翁子同样也是功不可没。 当然,与某个记载不同的是。杨翁子麾下的军队比起蒙恬更少,因为这个出自《淮南子?人间训》的记载,更多是无稽之谈:秦皇发卒五十万,使蒙公,杨翁子将,筑修城,西属流沙,北击辽水,东结朝鲜,中国内郡,挽车而饷之。 但是在《史记?始皇帝本纪》的相应记载当中,也说明了杨翁子不仅仅是在战争中有着优秀的才能,同样在治理边郡当中有着相当大的功劳: 始皇帝三十三年,西北斥逐匈奴。自榆中并河以东,属之阴山,以为(三)[四]十四县,城河上为塞。又使蒙恬渡河取高阙、(陶)[阳]山、北假中,筑亭障以逐戎人。徙谪,实之初县。禁不得祠。明星出西方。三十四年,适治狱吏不直者,筑长城及南越地。 可以说,在蒙恬死后担任云中,九原两地郡守的杨翁子,在这之前,就是治理规划河南地建设的重要人物之一。 所以,张嘉师尽管对杨翁子没有太过直接的认识,但是毫无疑问,选择杨翁子作为国尉,同样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而在再三思量一番之后,张嘉师还是处于大局方面的考虑,诏令杨翁子担任大秦帝国的国尉。 杨翁子在九原郡的郡守府当中接到了这个诏令的时候,可以说相当的惊喜。因为他也很清楚,以他的身份是很难担任上将军一职,而国尉一职毫无疑问则是他所能够达到的最高高度。 对于张嘉师,杨翁子在内心中的评价也算是相当正面,因为他认为张嘉师虽然起于微末之际,但是毫无疑问,始皇帝当初若非是慧眼识人,恐怕他也早就死于乱兵当中,而大秦帝国说不定也会成为历史的尘埃。所以对于张嘉师,杨翁子还是很认可的。 虽然他跟张嘉师确实不算有很深的认识,但是毫无疑问,若是张嘉师想要自己登基称帝,天下早已经成为了张家的,至于两个公主以及当今陛下的下场会变得如何,这就不是他所能够思索太多的了。 可以说,张嘉师的位置虽然让很多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毫无疑问,眼下的张嘉师确实是在这个位置上做的最好了。 所以,他对张嘉师选择他这个非辽东军体系的大将作为国尉,确实是让杨翁子不得不惊喜莫名。 …… 杨翁子的年纪也算是有些大了,在公元前185年,杨翁子认为自己也应该离休之后,便学着眼下已经病死的屠睢那样,向在几年前已经亲政的大秦帝国皇帝嬴珣以及退居为太尉的张嘉师提出辞呈。 对于杨翁子的离开,张嘉师以及嬴珣都没有过多的挽留,毕竟杨翁子的年纪还在渉间以及苏角之上,对方既然是以年纪以及身体为由提出辞呈,张嘉师还真的难以挽留对方继续担任国尉这个职位更长的时间。 所以,在给予了杨翁子应得的奖赏以及安抚之后,张嘉师便让嬴珣思考一下接替杨翁子担任国尉的人选所在。 大秦帝国由于在这个时候已经准备西征事宜,出于这个前提考虑,嬴珣认为接替国尉的合适人选并不算太多。 而张嘉师当其时则是微微一笑,因为正如嬴珣所言那般,一个善于后勤维护,发展后备军事力量以及相应体系建设的人,在眼下的大秦帝国还真的不太好找。 但是嬴珣在提出了一个人选之后,让张嘉师都不得不赞叹,因为那个人就是曹参……(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零九章 大朝会(34) 张嘉师在听到了嬴珣建议让曹参接替杨翁子这个老将,担任大秦帝国的新一任国尉,心中可以说是相当满意。 尽管张嘉师最属意的人选并不是曹参,而是萧何的长子,眼下担任内史一职的萧禄担任国尉一职。 萧禄与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不一样,在这个世界当中并没有早死,而是因为张嘉师的介入,成为了大秦帝国新生代官员的一员文官代表。 深得萧何所长以及求学于李左车的萧禄,在很多方面都让张嘉师觉得相当满意。 张嘉师曾经若非是因为萧禄与桓峰的幼女有婚约在身,并且已经早已成婚,都动用了将嬴瑄嫁给萧禄作为妻子的心思。 可想而知,张嘉师对于萧禄的重视程度。 而萧禄的年纪虽然不算太大,甚至是不过三十岁上下,属于年轻级别的官员,张嘉师还希望萧禄能够担任更加高级别的职位,发挥出他的能耐。 至于让萧禄担任国尉,本来这么一个情况就算是张嘉师支持,恐怕都有一定难度,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萧禄在张嘉师的心中,是接任杨翁子担任国尉的不二人选。 而嬴珣提出了让曹参担任国尉,这么一个想法不是不可行,而张嘉师也认为曹参在这个位置上也属于合适人选。 只不过张嘉师在稍微思索一番之后,对嬴珣提出了曹参的两个缺点。 “陛下,曹少府担任国尉一职,无论是才干以及资历,品性都属于上上之选。可是屠国尉以及杨国尉的请辞原因,恰好就是曹少府担任国尉的一大缺陷,再者,曹少府的身体不好,若是将其调离少府职位,恐怕……” 张嘉师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下去。 而嬴珣在听见了张嘉师的话之后。则是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并没有想到这两个方面的情况。 嬴珣在微微摇头之后,对张嘉师说道:“父王言之有理,曹少府的年纪确实是大了一些,而且身体的状况不算很好,若是其担任国尉,恐怕一两年。曹少府就得向朕上交辞呈。不知道父王作为太尉,希望谁能够担任国尉这个属官一职?” 因为张嘉师担任太尉。国尉的职位很自然就成了张嘉师的副官地位。而在张嘉师卸下摄政王的重担之后,嬴珣并没有改口,而是继续称呼张嘉师为父王,而嬴玥汐以及赢玥涟两位王后则是称之为母后。 张嘉师在这方面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纠正嬴珣称呼的想法,并且付诸行动。但是嬴珣一直以来都有意无意的忽视张嘉师的纠正,时间一长,张嘉师也就只能够由着自己的长子胡闹下去。 当然,在很多人的心中,包括嬴珣自己。都对这个称呼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在听到了嬴珣的询问之后,张嘉师则是提出了两个人选,一个就是萧禄,而另外一个则是大秦帝国的名将韩信。 张嘉师之所以提出由韩信担任国尉,主要就是希望保护好韩信,毕竟韩信担任大秦帝国上将军已经有一段时间,其在之前征伐匈奴的战争当中立下了很大的功勋。张嘉师对于韩信的封赏一直都比较头疼,但是眼下让韩信担任杨翁子的国尉职位,并不算是对其明升暗降,毕竟在名誉上,国尉比起上将军更加显赫。毕竟大秦帝国自上将军蒙恬死后,经历了多位上将军。而在张嘉师执掌朝政的时期,李信,桓峰,苏角,渉间以及韩信五人,则是成为了历来的上将军担任人选,而时间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差距。 所以。若是让韩信继续担任上将军,恐怕对其并不是一种好事情。毕竟上将军这个职位掌管着实际的兵权,若是有人以韩信功高震主的因由向嬴珣进谗言,恐怕他这个父亲也会因为鞭长莫及而有可能出现一定的变故。 这么一个结果可不是张嘉师所能够看到的。因为张嘉师也不希望韩信会像历史那般,遭受横死。 …… 说实话,张嘉师认为他所知道的历史当中,韩信的死亡更多是一种冤枉。因为韩信并没有在其能够得到最大利益的时候谋反,相反在其大权已经被削弱的时候谋反,这样的做法有什么意义? 若非韩信的支持,恐怕秦末乱世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三国演义”,汉国,齐国以及楚国三雄并立而非项羽兵败身死,大汉帝国最终得以建立。 这也难怪根据不少野史的记载,韩信在被杀之前,会仰天长叹:“悔不听蒯彻之言。” 也就是因为这样,张嘉师在找到了隐居在故地的蒯彻之后,让其到来双玥邑的府邸,希望其能够担任王府长史的职位。 毕竟蒯彻作为一个实际上并不亚于李左车的谋士,张嘉师对其还是很重视的。 毕竟蒯彻可以算得上是秦末乱世的鬼谋之才。 在历史上,蒯彻第一次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是秦二世元年八月,当时陈胜命武信君武臣北上扫荡赵地。 蒯彻游说范阳县令徐公,说:“我是范阳的百姓,名叫蒯彻,我私下可怜您就要死了,所以表示哀悼。尽管如此,我又祝贺您因得到我蒯彻而获得生路。”徐公连连拜谢,问道:“您为什么表示哀悼?”蒯彻说:“您做县令已十多年了,杀死人家的父亲,使人家的儿子成为孤儿,砍去人家的脚,对人施以黥刑,受害的人太多了。慈父、孝子们之所以不敢把刀子插到您的腹上,是因为他们害怕秦朝的法律。现在天下大乱,秦朝的政令得不到贯彻执行,这样的话,那些慈父、孝子们都将争先恐后地把刺刀刺到您的腹上,以报仇雪恨并成就功名,这是我表示哀悼的原因。” 徐公又问:“您为什么祝贺我得到先生就获得生路呢?”蒯彻回答说:“赵国的武信君不知道我无能,派人前来询问他的吉凶祸福,我现在要去会见并劝说他,对他说:‘您一定要战胜敌人然后才取得地盘,攻破城池然后才占据它,我私下觉得很危险。如果采用我的策略,将不战而取得土地,不攻而占有城池。传送檄文就能够平定千里,这样可以吗?,他将要问:‘你的策略是什么?’我趁机回答说:‘范阳县令本应整顿他的军队,守卫城池,奋起抵抗,但因怯懦怕死,贪婪而喜欢富贵。所以想首先向您举城归降。首先向您投降而您不给他恩惠,那么边地之城都将互相转告说:“范阳县令首先投降而被杀。”一定会据城坚守。像********一样,难以攻取。为您打算,不如用黄盖朱轮的车子迎接范阳县令,让他在燕、赵的边界驰骋炫耀,那么,边地之城都将相互转告说:“范阳县令先投降而获得富贵。”一定会竞相投降,就像泥丸在山坡上滚动一样轻而易举。造就是我所说的传送檄文就能平定千里的策略。”徐公连连拜谢,准备车马遣送蒯彻。 蒯彻用这些话劝说武臣。武臣用一百辆车,二百名骑兵。以侯印迎接徐公。燕、赵之地听说此事,有三十多座城投降,正像蒯彻的策略所预料的那样。 这一幕可以看到蒯彻对于武臣以及徐公相互之间的纠葛,让其保住了性命的时候,同时也让很多人知道了他的才能。 但是蒯彻的计策也算是相当毒辣,因为郦食其就是间接被蒯彻以及被蒯彻说服的韩信所害死的。而这一条计策,也在间接造就了秦末乱世有可能会出现的结局分支。 汉四年(前203年)。汉将韩信俘虏魏王豹,攻破赵、代,使燕国降服,接连平定三国,然后率兵向东将要攻打齐国。军队还没有过平原县,听说汉王刘邦已派郦食其劝降了齐国。韩信想停止进军。 蒯彻游说韩信,说:“将军您受汉王的命令攻打齐国,而汉王又另外派兼有暗探身份的使者单身前去劝降齐国,难道有诏书命令您停止进攻吗?为什么不进军?况且郦先生以一个士人的身份,乘车前往,凭三寸不烂之舌,而劝降齐国七十余城。将军您率领几万兵众,才攻下赵国五十多座城。当了好几年将军,反而不如区区一个儒生的功劳大。” 于是韩信认为他说的有道理,采纳了他的建议,终于渡过黄河。齐王已听从了郦食其的劝说,就把他留下,一起饮酒作乐,撤除了对汉的防御。韩信因而袭击历下的齐军,于是来到临苗城下。齐王认为郦食其欺骗了自己,就把他用沸水煮死。在与韩信交战战败之后,田横兵败逃走,韩信最终平定了齐国,自立为齐国的代理国王。 当时汉工正在荣阳受围困,就派张良前往临淄,立韩信为正式齐王,以便安抚他,使他坚定地站在汉王一边。项羽也派武涉去劝说韩信,想要和他联合。 接下来,也就是因为蒯彻的劝谏,差点没有让历史的走向完全发生改变: 蒯彻知道天下局势的变化取决于韩信,想劝韩信背叛汉朝,就先用隐语暗示韩信说:“我曾经学过相面术,观察您的脸谱,最多不过被封为侯爵,又总是处于危险之中;而看您的背形,则非常尊贵,难以说出。” 韩信问:“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蒯彻于是请求让别人走开,然后说:“天下刚刚起来发难的时候,英雄豪杰之士自立为侯、王,振臂一呼,天下之人像云雾一样会合,像鱼鳞一样错杂积聚,像疾风一样迅速兴起。常时人们只为推翻秦朝而忧虑。现在刘邦、项羽两方相争,使人一败涂地,流离失所,数不胜数.汉王率领几十万兵众,据守巩、雒,凭藉山、河之险,一日数战,毫无功效,战败而逃,不能援救,在荣阳败退,在成皋负伤,逃到宛、叶之间,造就是所说的智谋、勇力都陷入困境之人。楚人起兵于彭城,辗转争斗,所向无敌,进兵到荣阳,乘胜利之势,威震天下,然而在京、索之间受阻,临近西山却不能前进,如今已经三年了。锐气在险峻的关塞受挫,国库的粮食耗尽。百姓苦不堪言,不知归顺于谁。以我之见,除非有天下圣贤。否则势必不能消除天下的灾祸。现在刘邦、项羽两人的命运就掌握在您的手里。您帮助汉王,汉王就会取胜,与楚王联合,楚王就会成功。我愿意推心置腹地向您表达愚陋的诚意,就怕您不能采纳我的建议。现在为您着想。不如让他们两方都得到好处,共同存在下去。三分天下,鼎足而立,势必无人敢先发难。凭您的贤达圣明,又有众多身穿锁甲的军队,占据强大的齐国,联合燕、赵两国,出兵到空虚之地控制他们的后方,顺应民心,西向制止楚、汉间的争斗。使士卒免于死亡,天下之人,谁敢不听从!您按照原来齐国的版图,拥有淮、泗之间的土地,以恩德安抚诸侯,拱手安居,礼让贤士。那么天下诸侯都将竞相朝拜齐国。我听说‘上天赐予而不接受,反而会受到罪责;时机到来而不行动,反而会得到灾祸,希望您深思熟虑。” 韩信说:“汉王待我不薄,我怎能见利忘义、背恩忘德呢?” 蒯彻说:“当初常山王张耳和成安君陈馀结下生死之交,等到为张餍、陈释的事而争吵。常山王抱头鼠窜,归附汉王,借兵束下,战于鄗北,成安君死于泜水南岸,身疗分家。逭两人结交之时,亲密无间。天下没有人能与他们相比,而最后却自相残杀,以至于灭亡,这是为什么呢?祸患产生于**太多、人心难测。现在您忠心耿耿地与汉王交好,不会比那两位关系更紧密,而所争论的事情又往往比张餍、陈释的事情重要。所以我认为您坚信汉王不会危害您是错误的.大夫文种使即将灭亡的越国生存下来,使勾践称霸于中原,功成名立而身遭杀害。俗话说:‘野鸟捕尽,猎狗就会被烹杀;敌国破灭,谋臣就将死亡。’所以从交友这方面说,没有人能超过张耳和陈馀;从忠臣这方面说,没有人比得上大夫文种。这两个事例,应该说足以做为借鉴了,希望您好好想想.况且我听说勇力和谋略使君主感到畏忌的人将难保性命,功业压倒当世的人将得不到奖赏。您渡过西河,俘获魏王,活捉夏说,攻下井陉,讨伐成安君的罪过并把他杀死,而得以在趟国发号施令,威胁燕国,平定齐国,向南挫败楚国的几十万兵众,终于斩杀龙且,派人西行向汉王报功,造就是所说的功业天下无双,谋略世间少有之人。现在您功高难以奖赏,威重使君丰畏忌,归附楚国,楚人不信任您;归附汉国,汉人害怕您。您想带着这些功业和威望归附谁呢?处在人臣的地位,而有高于天下的名望,我实在为您担心。” 韩信说:“先生暂去休息,我要考虑一下。” 过了几天,蒯彻又劝说道:“能否听从忠告,是做事成败的征兆;谋划是否得当,是存亡得失的关键。从事奴仆的差役,就会失去万乘枓仁的权柄;保守低微的俸禄,就会丧失成为公卿、宰相的机会。心裹明明知道这个道理,而刁;敢做出决断并付诸行动,将会成为百事之祸。所以猛虎如果犹豫,还不如蜂、蝎以毒刺刺人;孟贲如果迟疑,还不如儿童坚决去做。这是说贵在能实际行动。功业很难做成却容易失败,机会很难遇到却容易丧失.‘时机啊时机,不会第二次来临。’希望您不要怀疑我的计策。” 韩信犹豫不决,不忍心背叛汉王,又自以为功多,汉王不会夺回他统治的齐国,于是婉言谢绝了蒯彻的建议。蒯彻因游说而不受信用,非常害怕,就假装疯狂而做了巫师。 可以说,若是当初韩信听从了蒯彻的话,韩信说不定真的会成为三分天下的一个君主之一。 毕竟当其时韩信的实力控制着河北以及齐国故地的大部分地区,虽然国力因为多年的战争而相当虚弱,但是楚汉之间的僵持,完全能够为齐国得到足够的缓冲发展时间,若是韩信能够把握楚汉之间长久僵持而展露出来的疲态,甚至是有可能在数年时间之内能够逐一消灭楚汉两国,正式定鼎天下。 在一些方面而言,张嘉师在想到了蒯彻有可能会改变历史的走势之后,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够控制这样的人才。 所以,他让盖聂的情报组前往蒯彻的故乡寻找蒯彻的踪迹。 而根据一种当其时流传的说法,那就是陈平曾经对其子陈买说道:“此种绝户之策绝非出自王上之手,很有可能,这是蒯彻的谋算。不得不说,王上这次可算是让我等都相当吃惊。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这也就说明,王上想要做些什么,都能够得到更多的妥善之处。” 只不过,这样的说法,并没有得到任何确认。而在阴识等人心中,对于蒯彻这个直到去世都相当神秘的人的存在,都抱有一定疑惑。因为蒯彻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并不见于史书……(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一零章 大朝会(35) 既然在张家家主张渊的想法当中,已经有了解决王氏家族这个症结的有效办法,那么阴识在进入阿房宫之后,在跟嬴秀以及群臣说完正事之后,就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而在嬴珣亲政之前,张嘉师动用了自己的财富为大秦帝国继续进行阿房宫的修建,在这两百多年的时间当中,阿房宫一直是大秦帝国的最重要核心所在。 而张嘉师自己虽然很清楚,在他原来的世界当中,阿房宫饱受历史后人的诟病。但是来到了大秦帝国的张嘉师,在认识到阿房宫修筑的主要原因之后,并不认为阿房宫是一无是处,只供皇帝游玩居住的奢华所在。 因为阿房宫的实用性远大于后人给它的评价。 在阿房宫的相应规划当中,阿房宫的主体建筑,也就是阿房宫的正殿,其规模可以说远非后世宫殿以及咸阳宫正殿所能够比拟的。 而除了这个似乎有些浮华的阿房宫正殿之外,整个宫殿群主要是分为前宫以及后宫。 前宫除了正殿之外,还包括了一些大秦帝国的重要官员办公场所,其中就包括丞相府,太尉府以及御史台三个代表大秦帝国核心区域的场所。 三公在皇宫里面办公,事实上并不是大秦帝国所独创的,而是在商鞅变法,当其时秦国所迁都咸阳之后,咸阳宫已经有了这一部分的功能。因为从很多相应的记载就能够看出咸阳宫就是一个核心政务处理场所。 要不然,以吕不韦以及李斯的相应记载,恐怕对方是不可能经常逗留在咸阳宫当中办公的。 而阿房宫也就是将这个职能扩大化的存在。 在阿房宫正殿附近的前宫范围,丞相府,太尉府以及御史台则是在正殿的右面,而一些次要的官员的办公场所,则是在宫殿的左面。 大秦帝国的咸阳宫因为格局问题,即使其经历过多次的扩充,但是因为南面的护城河的阻隔,咸阳宫的前部分的官员办公场所一直没有进行扩充。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咸阳宫南面的咸阳城主体,则是成为了很多官员的府邸以及廷尉牢狱所在之处。这么一来,对于秦国的政令传达的影响虽然不算太大,但是无论是秦王或者是皇帝,亦或者是丞相,御史大夫等等想要下达相应的命令,都会出现一些延迟。 在很多的时候这么一点延迟并不算是什么。但是若是真的遇到要紧的事情,恐怕这样的延迟会导致很多问题的发生甚至是让本该得到妥善处理的问题恶化下去。 所以。始皇帝在修筑阿房宫的时候,就顾虑到这样的问题,而希望阿房宫能够发挥出政务处理的流程进行相应简便的作用。 张嘉师认为这么一个思路是一种好事,但是每一件事情都有他的利弊,阿房宫虽然集中了大秦帝国的职能处置,但是毫无疑问,阿房宫还是不适合让外人进行居住。 所以张嘉师移除了阿房宫的官员府邸的居住能力,而是让这些地方变为能够提供更多官员办公的场所。 而张嘉师随后也顾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阿房宫虽然是作为政务处置的场所。但是其同样也能够作为皇帝居住的宫殿,所以仿造后世的一些宫殿的风格,张嘉师尽可能在阿房宫的后宫位置进行相应的修改。 在阿房宫的原来规划当中,阿房宫的正殿成为了阿房宫的中心点,这样的布局毫无疑问是让阿房宫的格局规划很是局促。 当然,张嘉师知道皇帝并不缺乏行宫这种存在,所以张嘉师也就是向北扩展阿房宫的修筑范围。扩大部分后宫的位置,让阿房宫的正殿处于整个阿房宫的偏南位置。 这样的修建毫无疑问需要花费更多的财产以及调动更多的人力,但是张嘉师扩展阿房宫范围的目的,并不是修筑更多的宫殿,而是希望让阿房宫能够形成一套内部人员的居住体系的建筑群。 这一个建筑群不仅仅是皇帝以及后妃居住的宫殿,同样还有部分驻军以及侍女和宦官的居住场所。 毕竟大秦帝国眼下并不是那种侍女居住在皇宫内的情况。想要改变这一点,自然就是需要在这些地方修建房屋,安置这些侍女以及宦官。 张嘉师的这种布局可以说相对而言比较超前的,因为眼下除了宦官以及后妃的亲随侍女有权居住在皇宫之外,其他的卫军以及侍女,更多是在咸阳城内寻找房屋居住或者是他们本身就是本地的人员进行招募的存在。 所以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还是将后世皇宫的一些布局运用在阿房宫当中。 当然。张嘉师进行的改变,同样也存在在这些宫殿的设计当中。 在张嘉师进行相应的规划整改之后,阿房宫的后宫建筑群并不是单独一层的建筑,而是包括皇帝自己居住的寝宫在内,有着书房,卧室,办公场所以及洗浴房间等等区域的复合建筑。 当然,这样的复合建筑会按照人员的规格进行相应的调整。比如说皇后的寝宫以及皇太后的寝宫稍微次于皇帝的宫室,而皇子公主的宫殿规格则是再次之,如此类推。 到了一般的宦官或者是居住在阿房宫后宫的普通宫女,则是只有基本生活功能的房子。 这一种规划,节省了不少按照原地计划,需要更多土地的建筑空间,但是在张嘉师的心中,这种规划的花费并不会减少太多,毕竟眼下进行这样的规划,更多就是一种比较花钱的事情。 只不过对于张嘉师而言,这样的阿房宫的格局,能够进行相应的改建空间的余地明显是更大。 有需要进行相应规划的改善的话,只需要对一些宫室进行推到重建,再次进行相应规划即可,而无需进行大规模的改建工程。 而且阿房宫的宫室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近,在防卫工作方面也能够避免一些连锁反应的出现。 …… 整个阿房宫的修筑过程长达三十年,张嘉师基本上承担了阿房宫的修建费用。 在公元前198年再次击败匈奴之后,张嘉师念及嬴珣的年纪越来越大,于是将阿房宫的修建提上日程。 其中。因为阿房宫将会作为大秦帝国的核心所在,张嘉师将阿房宫的修建工作分为三个部分。 其中,大概范围的城墙,阿房宫正殿,皇帝寝宫以及一些后妃的宫室,与其他宦官以及侍女所居住的房屋修建,作为了阿房宫的第一期工程。 即使是张嘉师不计较雇佣或者是按照法令补偿给发配过来进行徭役的刑徒的薪酬。阿房宫的一期工程还是持续了差不多四年的时间才算得上是完成。 面的这么一种结果,张嘉师也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结果了,因为阿房宫的修建,也许比起后世的高楼大厦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其占地相当大,而且很多建筑工艺相对而言都算比较落后,所以有这么一种进度,张嘉师也知道他真的无法苛求什么了。 要知道,若是后世修建阿房宫这样级别的宫殿,哪怕只是部分工程。恐怕四年的时间还真的无法完成。 别的不说,比如说故宫什么的,它的修建时间跨度长达几百年,这样的情况跟阿房宫进行对比,就能够知道阿房宫的修筑速度也可以算是相当快了。 再者,就以仁寿宫的修筑情况而言,阿房宫在张嘉师的主持修筑下。完全称得上是一个良心工程: 仁寿宫,后世多称之为九成宫,公元581年隋文帝杨坚建立了隋王朝,定都长安。杨坚为避长安酷暑诏令天下,绘山川图以献,广造离宫。麟游县位于长安西北320里。镇头在“万迭青山但一川”的杜水之阳。东障童山、西临凤凰,南有石臼、北依碧城,天台山突兀川中,石骨棱棱,松柏满布。三伏天、气温平均在微风拂徐,芬芳馥郁。沁人心脾,实为消夏之佳境。 开皇十三年(593)文帝杨坚至岐州(今宝鸡凤翔),下诏在麟游镇头营造避暑离宫。命右仆射杨素为总监、宇文恺为将作大匠(相当今日的总工程师)、封德彝为土木监,崔善为为督工。督调几万人投入了浩大的工程。他们在东至庙沟口,西至北马坊河东岸,北至碧城山腰,南临杜水北岸筑了周长一千八百步的城垣,还有外城(又叫僚城)。内城以天台山为中心;冠山抗殿,绝壑为池,分岩竦阙,跨水架楹。杜水南岸高筑土阶,阶上建阁,阁北筑廊至杜水,水上架桥直通宫内。天台山极顶建阔五间深三间的大殿,殿前南北走向的长廊,人字拱顶,迤延宛转。大殿前端有两阙,比例和谐。天台山东南角有东西走向的大殿,四周建有殿宇群。据《隋书》、《唐书》记载,九成宫有:大宝殿、丹霄殿、咸亨殿、御容殿、排云殿、梳妆楼等。屏山下聚杜水成湖(时称西海)。 宫内水源困乏,从北马坊河谷,“以轮汲水上山(碧城山),列水磨以供宫内”(碧城山又叫水磨山)。宫城内由西向东筑有地下水道,十分规则的石料衬砌,直通城外。 宫城营造从开皇十三年(593)二月施工至开皇十五年(595)四月竣工,历时两年三月,文帝杨坚取“尧舜行德,而民长寿”之美意,命名为仁寿宫。 然而杨坚的想法,对于仁寿宫的修筑情况而言,无疑就是一种事与愿违。 杨素在监修仁寿宫时,督工极为严酷,民夫疲顿颠仆死亡万人以上,将其尸体推入土坑,盖土筑为平地。工程建成后,杨坚派大臣高视察后回奏:“颇伤绮丽,大损人丁。”杨坚大怒,斥责杨素:“为吾结怨天下。”素惧,土木监封德彝安慰说:“别怕,皇后到必有恩诏。”第二天杨素竭见独孤皇后,后说:“尔知我夫妇年迈无以自乐,盛饰此宫岂非忠孝。帝王法自古有离宫别馆,今天下太平,造此宫何足损费。”后以此启奏扬坚,坚转怒为喜,赐杨素钱百万,锦绢三千段。 仁寿宫名曰“仁寿”,实则是建筑在万人尸骨之上供统治者优游消夏的乐园。开皇十五年文帝初来仁寿宫避暑,役夫死者相次于道,杨素下令焚除之。开皇十九年除夕之夜,杨坚在宫中远望,见宫阙磷火弥漫,隐有哭声,派人察看后回报:“是鬼火。”杨坚颇感惊悸,即谓:“此系修宫时服役而死的鬼魂。”。遂派人酾酒祭奠。 张嘉师的道门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杨坚有可能遭受到横死,就是因为其在仁寿宫居住,受到被埋在地下的徭役死者的诅咒。 当然,张嘉师对于这种说法不置可否,因为张嘉师知道,即使是没有仁寿宫这摊子事情,以杨坚的情况而言,其遭遇横死反而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所以,吸取了这种历史的教训,张嘉师还是选择了一种比较慢的方式来对阿房宫的修筑制定修建计划。而且因为来自匈奴的压力减轻不少,张嘉师调动了部分官兵进行阿房宫的修筑,减轻了民力的耗损之外,同时也让这些官兵得到了相应的锻炼。 可以说,这也就是在这个世界,张嘉师修筑阿房宫,并没有遭受到太大诟病的原因所在。 ………………………………………………分割线………………………………………… 在朝会结束之后,嬴秀以私人的名义,宴请阴识这个大舅子在阿房宫的一个宴会宫殿当中进行饮宴。 只不过,阴识在进入到这个宫殿之后,看到了已经到来的人,心情可以说相当的不平静。 因为除了嬴秀与他的妹妹,嬴秀的皇后阴丽华之外,还有以咸阳张家,太原王家,临淄韩家(韩信之后),阳武陈家(陈平之后)以及陇西李家为主的几个家主。 很明显,阴识自己都知道,这一次宴会,不可能仅仅是嬴秀宴请他这个大舅子这么简单……(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一一章 大朝会(36) 这一次宴会在开始一段时间过后,嬴秀作为主人,也不客套什么,而是在屏退左右的宫女以及侍从之后,则是开门见山的说出他的想法:“诸位作为朕的长辈,朕也不客套什么,朕知道,诸位这次集中在一起,很明显则是因为王家的事情。在此,朕想要知道的事情是,不知道诸位有什么能够不动摇大秦帝国根基的前提下,解决王家的良策?” 听到了嬴秀的话之后,包括太原王家的人都知道,嬴秀这是对王莽以及其一族已经处于无法容忍的地步。但是他们并不认为这是操之过急,因为在座的各个家族族长,其掌握的实力可能单独面对王家,有所不如,但是整合起来的话,恐怕即使是眼下的大秦帝国皇室,都无法抗拒。 尤其是咸阳张家,作为眼下这些族长隐约的翘楚,只要张渊并非做错了很多事情,或者是侵犯了他们的根本利益,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脱离跟咸阳张家的盟友地位。 而嬴秀也很明白,这些人的一起到来,很明显就是张渊进行操作的最重要表现。毕竟就算是他这个皇帝,想要在一下子集中这些有一定影响力以及实力的家族族长,恐怕还不如张渊顶用。 对于这么一点,嬴秀反倒是很平静的接受了,毕竟这些人可以说就是张嘉师在当初给大秦帝国皇室的一道道保险以及纠正大秦帝国皇室犯下大错的重要基础。 毕竟这些家族的传承,只有张嘉师才是真正的核心人物。若非是张嘉师当初起用他们的先祖,恐怕他们这些族长眼下会是如何,只不过是一个无法猜测的未知之数。 所以,对于张渊以及之前的几任张家家主,其威望的鼎盛,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当初的定武王张嘉师。 而这些家族,比如说阳武陈家以及临淄韩家,毫无疑问就是咸阳张家的最坚实的盟友。 所以在这方面,嬴秀也很清楚。只要咸阳张家不犯下严重的过错,大秦帝国的皇室只会对这些亲戚进行忍让以及安抚。毕竟大家都是一支血脉的传承,同宗同源,何必为了一些不算是太重要的事情而伤及大家之间的平衡而导致更多的混乱出现? 而在听到了嬴秀的话之后,张渊则是微微一笑:“王莽此人骄横跋扈,但是在朝野之间素有贤名,若是无故对其下手。恐怕天下不服者甚众。只可惜,王莽固然是一个相当有才干之辈。但是其行事很多时候都操之过急,而眼下,对方既然犯下了重大的错误,这个错误自然就是让王莽接受他必须要承受的苦果。” 张渊的语气虽然是很平静,但是在座的人都能够听到张渊话语当中,所蕴含的很多的杀意。 张渊与王莽甚至是王凤时期的王氏家族并没有太多的过节,但是以蓟县张家的反馈而言,王氏家族在这几年的时间为了填补越来越大的缺口,对很多依附其他张家分支。甚至是蓟县张家进行巧取豪夺,恢复自己的实力。 这么一个情况可不是张渊能够轻松容忍的了。毕竟蓟县张家的实力虽然较弱,但是毫无疑问,蓟县张家作为河北地区的张家宗主,那么一旦其实力遭受到很大的削弱,这对于其他地方的张家甚至是咸阳张家就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毕竟王氏家族以及王莽,怎么着都不算是易于满足的人。 一旦他们大幅度削弱了蓟县张家的实力。那么王氏家族以及王莽的胃口,可就不是一个小小的赵郡就能够满足的了。 既然咸阳张家总会有一天会跟王氏家族撕破脸面,那么还不如趁着眼下王氏家族犯错,而且实力相对比较虚弱的情况下,发起对王氏家族的致命打击甚至是对其进行一击必杀。 而张渊则是在停顿一下之后说道:“我们几个家族的实力虽然隐约将赵郡的王氏家族核心力量包围起来,但是毫无疑问的是。王氏家族的根基并不是我们仅仅凭借一部分人员进入赵郡就能够解决的。我们需要的是让王氏家族失去反抗甚至是再次崛起的能力。” 说道这里的张渊,用眼神扫视了一下其他人,发现有不少人都微微点头之后,则是故作沉思一番,才继续说下去:“我等让一定数量的人员进入赵郡,打算攻击王氏家族的核心地区,毫无疑问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效果。但是我们可以使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增加自己在这方面所能够调动的力量。” 听到了张渊的这句话,在座的几个族长不禁有些疑惑,因为他们既然打算让王氏家族付出惨重的代价,就自然不会让这个机会平白失去。 可以说,他们集中在一起,自然是为了该怎么样瓜分王氏家族的资源甚至是控制范围。 而张渊的这种描述,很明显就是希望让更多人参与到这样的事情当中,这么一来,对于他们这些家族而言,无疑是既得利益必然需要分摊不少给新加入的人选。 这对于这些家族而言,是很难接受的事情。 但是他们也没有就这样向张渊发难,因为张渊看做是很大方,但是实际上是一个很计较得失的人,想要让张渊吃亏的人,不要说嬴秀这个年轻的皇帝,就算是他们这些年纪很多都不比张渊年轻的家族族长而言,他们还真的没有见识过。 阴识在听到了这里的时候,眼神稍微看向一幅倾听样子的嬴秀身上,因为阴识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张渊这些家族肯定不会有太大的损失,而这些损失的分摊,他的妹夫以及眼下的大秦帝国皇帝,恐怕要承担不少。 当然,阴识不认为嬴秀会连这样的损失都无法接受,要是嬴秀无法接受的话,也不会多番挖坑,让王莽以及王氏家族跳下去。 嬴秀也知道,自己也该是时候表态了,他沉吟一下,看着张渊说道:“不知道对方希望得到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朕自然会满足他们。” 嬴秀的话让张渊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张渊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可是让很多人都相当吃惊:“陛下此言差矣,对方并不希望得到更多的东西,而是对方希望送他的侄女进宫侍奉陛下。” 听到了这句话,很多人的表情都比较精彩,因为他们很清楚嬴秀并不如同前几任大秦帝国皇帝,而是与大秦帝国的文皇帝嬴珣类似,与皇后阴丽华的感情甚笃。而张渊的这句话,有可能会冒犯了嬴秀。并且得罪阴家这个在南阳郡地区也算是望族的家族。 而阴丽华的表情则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她自己也很清楚,以嬴秀的性格而言,就算是对方内心不接受这种事情,但是为了更多的东西,嬴秀还是会妥协的。 而嬴秀则是看着张渊好一会,心中的思绪纷飞,因为这一点确实是一种让他有些无法接受,但是却很轻松就能够面对的事情。 而他则是在看着张渊。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说法。也许张渊担心阴家会分为下一个王家,而不得不选择一种制衡? 嬴秀无法判断是否因为这样,张渊才会提出这个建议,但是正如阴丽华对嬴秀的理解,嬴秀在沉思一会之后,还是接受了这样的建议。 而他则是有些疑惑的询问着张渊:“根据朕的理解,在赵郡。应该是没有能够跟王氏家族分庭抗礼的家族。此人有资格加入到这样的事情当中?” 对于嬴秀的问题,张渊则是很直白的说道:“正如陛下所言,赵郡确实没有一个家族能够跟王家分庭抗礼,但是若是这个势力并不仅仅是一个家族的话,那么陛下自然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张渊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嬴秀在这方面不需担心什么。因为他能够很妥当的安排这一方面的事情。 而阴丽华在这个时候抿嘴一笑,对着张渊询问道:“张伯父,妾身还不知道是那个可人儿会当妾身的妹妹,一起侍奉陛下,不知张伯父可否告知一二?” “此事确实是鄙人的疏忽了,还望陛下,皇后以及诸位见谅。”说到这里的张渊则是稍微停顿了一下。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这一位女子,就是已故的真定太守郭昌之女,现任赵郡郡尉孔晏的外甥女,郭圣通。” 若是张嘉师听到了张渊所说的话,那么就会直接喷对方一脸:“这算什么破事情!?老刘家的人不就是死剩下一个刘肥了么?!” 张嘉师不知道的是,因为历史的惯性,让孔刚的后人搬迁到赵郡一带居住,而在公元6年,孔晏的妹妹孔氏嫁给了郭昌,让郭圣通再次出现在本应该改变的世界当中。 …… 在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当中,郭圣通,真定藁城人,古郭国的后裔,中山郡名门望族,是东汉开国皇帝光武帝刘秀的皇后,史称光武郭皇后。郭圣通的父族是郡中大姓,其父郭昌,早死,少有义行,曾经将数百万田宅财产让给异母弟弟,因此受到郡国人的赞誉。在郡中担任功曹。郭圣通的母族是真定王室,她的母亲是真定恭王刘普之女,因嫁于郭氏而称为郭主,生郭圣通和儿子郭况。郭昌去世得早,郭主虽然是王家女子,却好礼节俭,有母仪之德。 公元23年9月,九月,三辅豪桀共诛王莽,更始帝刘玄在宛城大封功臣,其后意欲迁都洛阳,便以刘秀为司隶校尉,使其前往整修宫府。从事司察,一如旧章。于是置僚属,作文移,汉官归心。及至更始帝至,又派遣刘秀以破虏将军行大司马事,持节北渡。镇慰州郡。所到部县,见二千石郡守,长吏、三老、官属,下至佐史,考察黜陟,平遣囚徒,废除王莽苛政,恢复汉官名爵。为更始政权获得了更多的民心和辖地。 而与此同时,由于刘秀进至邯郸时,拒绝了原赵缪王子刘林水淹赤眉的建议,致使他扶持王郎诈称汉成帝之子为帝,定都邯郸,并得原广阳王子刘接的响应,由此北州疑惑,降下郡国,真定国也因此以十万之众反戈倒向王郎政权。作为和真定王室联姻的郭氏家族,跟随着真定王刘杨,也陷入随风摇摆之中。 此时的郭氏不会想到,更始政权的北巡代表,破虏将军刘秀会去而复返。在经历了北地无招兵卒,众将死向南首的沮丧,回味着滹沱河的寒冷,豆粥麦饭的甘甜之后,被王郎追檄十万户的刘秀,在信都掘得了第一桶金,以四千精兵复起,堂阳、贳县,均被攻克,在和成另得两千骑兵。同时又得刘植,耿纯各率宗族子弟,据其县邑,誓死追随,由此而北降下曲阳,合众有数万人。 同时有上谷太守耿况之子来谒,和刘秀共商联合上谷渔阳两郡突骑共定邯郸之策。并沿路发奔命兵,由北向南,击新市,讨邯郸。过真定时,刘秀派出刘植作为说客,说降刘杨。 最终,刘植的游说,以及自身对于局势的判断,使得真定王刘杨做出了选择,新立的邯郸政权和迫近的更始政权河北代表之间,真定王最终选择了刘秀。本质上而言,他最终选择了离他最近的拳头。同时,作为示降诚意的表示,刘杨将外甥女嫁给了刘秀,更始二年春(公元24年),刘秀留居真定郭氏漆里,纳圣通。至此,北地郭氏与南乡刘氏合两姓之好,结为姻亲。 这是一场地地道道的政治婚姻,郭圣通作为舅舅真定王手中结盟示好的工具,她不享有任何的自主权。在这场因为需要而形成的结合中,婚姻的意义变得现实,功利,直接。刘杨在此之后击缶而歌,真定王的富贵得到保障,真定王室再度偏安一隅。而只有被他嫁给了刘秀的外甥女,婚姻未卜,前路迷茫。 幸运的是,刘秀在婚后对郭圣通非常宠爱,一头是随着真定王室的举国皆降而不断推进的邯郸战线,下元氏,下防子。和上谷渔阳骑兵扬兵戏马,共围邯郸的意气奋发,另一头是新婚燕尔,高于预期的婚姻生活,将为人父的欢欣喜悦。更始二年五月,刘秀在采纳耿纯“弃攻柏人及巨鹿,直捣邯郸”的战略之后,连战连克,拔邯郸,诛王郎,诱杀谢躬,北州弥定,奠定王基。 …… 可以说,若非是与郭圣通有着政治婚姻,恐怕刘秀在之后的人生轨迹,会发生非常重大的变化。 毕竟若是当其时的真定王反对刘秀,刘秀恐怕很难在河北之地站稳脚跟,更不用说开创东汉王朝了。(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一二章 大朝会(37) 嬴秀下诏迎娶郭圣通,让包括王莽在内的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w w w . 因为这些人他们自己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嬴秀独宠阴丽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眼下居然公开指名道姓迎娶一个女子,虽然在诏书上列出了嬴秀迎娶郭圣通为妃的原因,但是这么一种障眼法,无法隐瞒住太多的人。 可以说,对于王莽等人而言,嬴秀的这次的举动必然会有其相当深远的意味。 而在王莽在退朝之后返回自己的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了在他位于咸阳的府邸或者是他倚为心腹的朝臣进行商议。 很多人都不太明白嬴秀此举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不代表他们所有人都无法猜测出嬴秀这种行动有可能牵涉到的方方面面。 其中,甄丰就对王莽说出了一句话:“根据职下所得知的事情,那就是郭圣通的父亲是已故的清河太守郭昌,而其舅父则是景皇帝初期的孔琇国尉之后,眼下则是担任赵郡郡守,陛下此举恐怕是打算对大人以及王氏家族动手了。” 听到了甄丰的推断,王莽则是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仅仅凭借一个郡尉就想对付王家跟我王某,陛下也太过理所当然了。很明显,以陛下的能耐,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 王莽说出来的这句话,让甄丰以及其他认为甄丰这个推测相当有道理的人员都不禁沉默下来。因为正如王莽所言,很大程度上已经几乎控制赵郡的王氏家族,仅凭一个无法调动太多兵力的郡尉,就想对付王家,嬴秀的算盘不可能打得太响。毕竟就算是仅凭一个郡尉就想对付王家,嬴秀都得掂量这个郡尉有没有这么一个能耐才行。 王莽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仅仅凭借一个赵郡郡尉确实无法动摇在赵郡一带根深蒂固的王氏家族,而且王莽的自信不无道理,因为这个郡尉孔晏即使是想要协助嬴秀谋取更大的利益,那么其必然会尝试到什么叫**飞蛋打的惨痛滋味。 但是王莽这个时候并不知道的是。他所掌握的一个王氏家族的旁系子弟因为看上了蓟县张家的嫡亲小姐,希望迎娶其为妾室,并且不顾及蓟县张家的能力,就对蓟县张家下达了通牒,希望蓟县张家能够将这个张小姐送到他家的同时,更加是狮子开大口,希望蓟县张家能够为这一次婚姻提供更多的嫁妆。 这么一个要求自然是无法得到蓟县张家的现任家主张洪的答应。随后,张洪让其子张虎带人将这个王氏家族的子弟直接打走之后。则是迅速派遣麾下的骑士前往其他张家的所在地。 这也就是张渊将这次事情视为王氏家族獠牙毕露的一次行动,并且下定决心对王氏家族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打击。 …… 王氏家族在太皇太后王政君病死之后,其在朝堂的声威虽然表面上更加显赫,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尤其是张渊这样的老狐狸,很清楚王莽的手段并不如王凤。因为王莽是一个更加讲求虚名,甚至是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王凤招揽人员,更加讲求的是对方的能力,而王莽则是相反。只要有一定名声的人,王莽都希望将其收揽在麾下,听从他的命令以及指使。 很明显,王莽的这样的收揽人员的方式,同样是收取了不少跟他一样,都算得上是沽名钓誉之辈。 因为这些人,若是论能力。只有少部分能够称得上是人才,其他大部分,更加是碌碌无为之辈。 因为真正有一定才能的人,还真的没有几个会接受王莽的这种利诱方式而投效到王氏家族当中。 而王莽自己都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印象不深的一个旁系子弟的作死行为,激怒了天下的张嘉师分支以及张嘉师的直系血脉之一的咸阳张家。才会成为真正埋葬王氏家族的一切的最根本事实。 在张渊与嬴秀等人的商议当中,嬴秀的立妃仪式可以确定在大朝会的前夕或者说大朝会之后的假期结束之后。 因为从来没有皇帝,就算是秦王,都会在大朝会上宣布册立妃子。嬴秀自然也不希望因为这样而落下无谓的骂名。 所以在再三思考之后,嬴秀决定在大朝会之前的数日,正式册立郭圣通为妃子。 这也就是嬴秀的册立郭圣通为妃子的诏书让“朝堂哗然”的原因所在。因为在大秦帝国当中,亦或者是说很多时候的中国封建王朝。妃子不是说有多少就能够册封多少的。 后世所谓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更多就是一些小说家的幻想而已。 ……………………………………………………分割线…………………………………… 后宫指帝王的妻妾所生活的地方。通常指代生活在后宫的女性。周制,后宫设内官以赞内治。汉设内官一十四等,凡数百人。唐设六局二十四司,官凡一百九十人,女史五十余人,皆选良家女充之。古人常用“后宫佳丽三千人”来形容古代皇帝嫔妃之众。 但是么,毫无疑问的是,这所谓的“后宫佳丽三千人”能够成为妃子的人,寥寥无几。 周朝时期,天子称王,正妻称后。王有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女御。后正位宫闱,同体天王;夫人坐论妇礼;九嫔掌教四德;世妇主丧、祭、宾客;女御序于王之燕寝。 这也就是说若是将周朝时期的夫人当做妃子,那么周朝时期的妃子名额只有三人。而后世所认为的商纣王所宠爱的苏妲己,很有可能只是夫人一级。 而夏朝的妹喜,则是在《竹书纪年》以及《史记》当中,清楚的描述为王后。 秦始皇统一天下,始建皇帝皇后称号。帝祖母曰太皇太后,帝母曰皇太后,嫡(妻)曰皇后。妾皆称夫人。 然而始皇帝并没有记载其有皇后,而胡亥以及嬴子婴同样也是如此。当然,相比起前两任皇帝,作为苦逼的嬴子婴毫无疑问应该来不及册立皇后而非其不想册立皇后。 所以在中国的历史上。第一位皇后应该毫无疑问就是吕雉。 西汉初期,沿袭了秦时的母后称号。又设置了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等妃嫔的称号。汉武帝时增加了婕妤、娙娥、傛华、充依。至汉元帝又新置了昭仪。 总体而言,西汉后期的妃嫔等级扩充到十四等。且各有爵位:昭仪位视丞相,爵比诸侯王。婕妤视上卿,比列侯。娙娥视中二千石,比关内侯。傛华视真二千石,比大上造。美人视二千石。比少上造。八子视千石,比中更。充依视千石。比左更。七子视八百石,比右庶长。良人视八百石,比左庶长。长使视六百石,比五大夫。少使视四百石,比公乘。五官视三百石。顺常视二百石。无涓、共和、娱灵、保林、良使、夜者皆视百石。上家人子、中家人子视斗食俸。 五官以下,葬司马门外。(这里的司马门是指皇帝陵寝的外门到内门之间的区域。) 王莽新朝时期,追求复古,种种名目层出不穷。其罢汉朝妃嫔称号,模仿先秦时期。自创了和、嫔、美、御四等称号,其中和三人,嫔九人,美二十七人,御八十一人。 东汉,汉光武帝建国,去繁为简。妃嫔称号共有四等:贵人、美人、宫人、采女。贵人授予金印紫绶,俸禄为粟数十斛。美人、宫人、采女则没有爵位和俸禄。 郭圣通在被废去皇后位置之后,则是成为了刘秀的贵人,而包括最后一位为刘秀生下孩子的许美人,刘秀在这方面的后宫数量可以说甚至比起汉文帝刘恒还要少一些。 两晋时期的妃嫔等级由晋武帝司马炎依据汉魏制度,稍加修改而成。设三夫人:贵嫔、夫人、贵人。位视三公。九嫔:淑妃、淑媛、淑仪、修华、修容、修仪、婕妤、容华、充华。位视九卿。其余还有:美人、才人、中才人。爵视千石以下。 隋文帝前期。独孤皇后悍妒,妃嫔只是虚设称号。有:嫔三员。掌教四德,视正三品。世妇九员。掌宾客祭祀,视正五品。女御三十八员。掌女功丝枲,视正七品。 又设置六尚、六司、六典,互相统摄,以掌宫掖之政。尚宫。掌导引皇后及闺阁禀赐。管司令三人,掌图籍法式,纠察宣奏;典琮三人,掌琮玺器玩。 尚仪,掌礼仪教学。管司乐三人,掌音律之事;典赞三人,掌导引内外命妇朝见。 尚服,掌服章宝藏。管司饰三人,掌簪珥花严;典栉三人,掌巾栉膏沐。 尚食,掌进膳先尝。管司医三人,掌方药卜筮;典器三人,掌樽彝器皿。 尚寝,掌帷帐床褥。管司筵三人,掌铺设洒扫;典执三人,掌扇伞灯烛。 尚工,掌营造百役。管司制三人,掌衣服裁缝;典会三人,掌财帛出入。 六尚各三员视从九品,六司视勋品,六典视流外二品。 独孤皇后去世后,文帝又在嫔上设置贵人三员,又将嫔的人数增至九员,世妇增至二十七员,御女增至八十一员。 隋炀帝继位后,置有嫔妃: 三夫人:贵妃、淑妃、德妃。正一品。九嫔:顺仪、顺容、顺华、修仪、修容、修华、充仪、充容、充华。正二品。婕妤,十二员。正三品。世妇:美人、才人十五员,正四品。宝林:二十员,正五品。御女:二十四员,正六品。女御:采女,三十七员。正七品。以上各等级,总计一百二十人。 又有承衣刀人,皆趋侍左右,并无员数,视六品以下。 又增置女官,拟尚书省,以六局管二十四司。尚宫局,管司言,掌宣传奏启;司簿,掌名录计度;司正,掌格式推罚;司闱,掌门阁管籥。 尚仪局,管司籍,掌经史教学,纸笔几案;司乐,掌音律;司宾,掌宾客;司赞。掌礼仪赞相导引。 尚服局,管司玺,掌琮玺符节;司衣,掌衣服;司饰,掌汤沐巾栉玩弄;司仗,掌仗卫戎器。 尚食局,管司膳。掌膳羞;司酝,掌酒醴益醢;司药。掌医巫药剂;司饎,掌廪饩柴炭。 尚寝局,管司设,掌床席帷帐,铺设洒扫;司舆,掌舆辇伞扇,执持羽仪;司苑,掌园御种植,蔬菜瓜果;司灯。掌火烛。 尚工局,管司制,掌营造裁缝;司宝,掌金玉珠玑钱货;司彩,掌缯帛;司织,掌织染。 唐承隋制,有:四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正一品。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正二品。婕妤九人。正三品。美人九人,正四品。才人九人,正五品。宝林二十七人,正六品。御女二十七人,正七品。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 还有六尚各司。分管宫内车马服饰。 唐玄宗开元年间,对妃嫔称号另作更改: 三夫人:惠妃、丽妃、华妃。正一品。芳仪六人。正二品。美人四人。为正三品。才人七人。为正四品。尚宫、尚仪、尚服各二人。正五品。其余各司各典的女官为六品至九品。 五代、宋、辽皆略同唐制。 元朝时,后宫位号简单朴素,只设有皇后、妃、嫔三等,但人数不定。虽然位号很少,但这不代表后宫人数也简单,元朝后宫以“斡儿垛”来区分后妃的地位。斡儿垛是宫帐的意思,一座宫帐里面可能同时住着好几位皇后和嫔妃,而在众多宫帐中,以第一宫帐中的第一皇后地位最尊。 明太祖洪武五年,因唐以来的六局二十四司女官人数过多,于是改设为六局一司。 六局为: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尚宫总管六局事务。 一司为:宫正。掌管戒令责罚。 品级皆为正六品。 宫中女官共七十五人,女史十八人,比唐朝减少一百四十多人。 诸妃称号为:贤、淑、庄、敬、惠、顺、康、宁。也有贵妃,位在诸妃之上。后宫无嫔的封号。自后妃下,杂置诸宫嫔,而间以婕妤、昭仪、贵人、美人诸位号。 明英宗复辟,多亏皇太后孙氏在内出力,故其复位后为孙太后上徽号,称圣烈慈寿皇太后。这就是后世动辄为母后上徽号的****。 明朝中后期还出现了妃嫔中最高的等级——皇贵妃。 明宪宗宠妃万贵妃死后被追谥为:恭肃端慎荣靖皇贵妃。 皇贵妃这一称号正式出现是在明神宗时期,神宗宠妃郑贵妃生皇三子后晋升为皇贵妃。 嘉靖十年三月二日,嘉靖帝效仿古礼为九嫔之选,将方氏(孝烈方皇后)、郑氏、王氏、阎氏(阎贵妃)、韦氏、沈氏、卢氏、沈氏、杜氏(孝恪杜太后)同册为德嫔、贤嫔、庄嫔、丽嫔、惠嫔、安嫔、和嫔、僖嫔、康嫔。冠九翟冠,大采鞠衣,圭用次玉,谷文,册黄金涂,视皇后减五分之一。帝衮冕告太庙。还服皮弁,御华盖殿传制,遣大臣行册礼。册封之后,嫔跟从皇后到奉先殿朝拜。典礼完成后,帝服皮弁,接受百官的朝贺,册嫔的礼仪就此形成。 清世祖顺治十五年,采用礼官的建议: 乾清宫设夫人一名,淑仪一名,婉侍六名,柔婉、芳婉各三十名;慈宁宫设贞容一名、慎容二名,勤侍人数不定;女官设置遵照明朝的六局一司。但是这样的制度因为建议无法通过而未能执行。 清圣祖康熙以后,重新制定施行了妃嫔等级: 皇后,一名。皇贵妃,一名。贵妃,二名。妃,四名。嫔,六名。贵人、常在、答应、官女子,人数不定。皇后居中宫,嫔妃居东、西十二宫。 …… 而由以上的资料可以看到,所谓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许是不少皇帝的美梦,但是么,只要不是这个皇帝脑袋发昏的话,一个皇帝的高级嫔妃人选一般不会超过二十人。 因为很多时候,这些嫔妃的地位不仅仅是身份的荣誉,同样还有皇家的相应支出。若是每个脑袋正常的皇帝都这么玩,就以西汉时期的后妃俸禄计算,“昭仪位视丞相,爵比诸侯王。婕妤视上卿,比列侯。娙娥视中二千石,比关内侯。傛华视真二千石,比大上造。美人视二千石,比少上造。八子视千石,比中更。充依视千石,比左更。七子视八百石,比右庶长。良人视八百石,比左庶长。” 一个皇帝想要真的玩后宫,还真的看他的钱包有没有这么多钱。 毕竟哪怕是汉武帝,对于其宠爱过的人员而言,基本也就是最多只有美人称号,比如说汉武帝几个皇子的生母,最为著名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李夫人,她的封号正如其称呼那样,也就是只有一个美人称号。 …… 而这个时期的大秦帝国,虽然在张嘉师的影响下,嬴珣在大婚之后同样也设立了妃以及嫔两个在夫人级别以上的妃妾位置,但是嬴珣在妃子的定额是三人,封号没有进行固定,而嫔则是增加到九人,余者则是按照之前的情况,统称夫人。 在嬴秀登基之后,朝堂也不是没有提议过嬴秀充实后宫,但是嬴秀婉拒了这样的建议。而在这么一个时候,嬴秀提出了在大朝会之前迎娶郭圣通为自己的妃子,可以说真的让很多人都看不懂嬴秀到底打什么算盘。(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一三章 大朝会(38) 选择迎娶郭圣通的时间,主要就是嬴秀与张渊等人的商议。 毕竟若是将相应的行动放在大朝会之后,返回赵郡的王家祖居过年的王莽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也许,时间挤一下还能够在王莽返回赵郡之前解决掉王氏家族的根基,但是这样的做法很容易会打草惊蛇,因为就算是张渊等人,都很难保证完全封锁这样的消息。 若是将王莽逼迫得欺人太甚,恐怕王莽还真的会跟大秦帝国皇族以及支持大秦帝国的家族来一次鱼死网破。 像是这种利益无法比肩损失的行动,就算是张渊都不会选择这样的做法。而且,选择大朝会之前进行相应的安排,反而有可能更容易迷惑王莽以及王氏家族。 张渊他们同样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仅仅凭借孔晏以及实际上兵力不多,听从他指挥的郡兵部队就想攻下王家的根基,明显就是痴人说梦。若是真的出现了什么难以预料的情况,那么赵郡很有可能会爆发一次内战,继而引发一连串可怕的连锁反应。 可以说,张渊就是为了避免这个情况的可能性发生,所以更加倾向在大朝会举行之前,对王氏家族动手。 …… 张渊当然不会是仅仅让孔晏去做这种送死的事情。在张渊于这次宴会之后,给孔晏送去了一份书信,那就是希望孔晏能够对一些“新加入到他麾下”的人员,进行相应妥当的安排。 张渊不认为孔晏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因为即使孔晏的郡兵指挥权基本被王氏家族所架空,但是其担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郡尉,甚至是他的资历就是由一个小兵提升上来。 也许并没有经历过实战的孔晏,很明显就是一个战场的菜鸟,但是更多的,哪怕是孔晏没有亲自指挥过战争,都不会完全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而鉴于孔晏与王氏家族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而他们也无法抽调更多的人手参与到这样的一件事情当中。所以经过相应的谋划,他们几个家族族长会各自派出数量不等的武装人员进入到孔晏的军中,让孔晏与王氏家族的实力差距大大缩小。 当然,这些武装力量可以说是每个家族秘而不宣的秘密,曾经受到秦康帝嬴逊的忌惮,而当其时,不少类似于咸阳张家的家族。更多也就是象征性的削减一部分武装力量名额,甚至是让这些人员直接成为一个农夫。 很多人都心中有数。那就是这些被削减的武装人员数量,很明显就是战斗力并不高的人员。真正的精锐可是没有人愿意会去削减。 这当然也包括当时继承父亲张明中的家族族长权利的张渊。 但是,这样的一种光是看就知道有猫腻的情况,恰好满足了嬴逊的满足感。 而大秦帝国自张嘉师一朝一来,对地方武装的深为忌惮的相应遏制举措,已经到了一个名存实亡的地步。 但是也就是因为这样,在一百多年后,大秦帝国的君主因为内乱而相继在宫廷政变中死去,当其时的咸阳张家决定以张嘉师遗留下来的诏书。联合一些咸阳张家的盟友,咸阳郡被咸阳张家进行了一次对叛军的血洗。 而双方在咸阳城内外以添油战术与对方爆发多次混战,最终,大秦帝国的皇室嫡系最终还是逃出这个被称之为“最危险的叛乱。” 所以,让这些家族拥有可以接受的部分数量的武装,可以说已经成为了大秦帝国的各个世家大族的潜规则。 而这样的情况在某个意义上加剧了大秦帝国私人武装泛滥的情况,只不过只要大秦帝国皇室依旧严格的控制着大部分的军权。其是不太担心会再次发生那样的事情。 因为张嘉师在力挽狂澜之后,也曾经希望能够解决这样的问题,只可惜,因为世家大族在大秦帝国的内部逐渐延伸出一个叫做士族的玩意,让大秦帝国的君权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都遭受到一定程度的削弱。 甚至是在公元547年。大秦帝国时任在位的哀皇帝继位不过三天,就病死了。 而各个世家大族纷纷推举他们认为最合适的人选担任大秦帝国的皇帝。 这样的最合适的人选,毫无疑问就是最符合他们的利益纠葛的人。 作为其中一个实力最大的士族之首,咸阳张家仿佛对这样的情况没有任何兴趣掺和在其中。 但是毫无疑问,若是这些士族在这方面无法得到咸阳张家的认可,那么这些人的谋划自然就很难取得成功。 …… 由此可见,咸阳张家虽然一贯依托其处事淡然的风格。让很多人都不得不更加提防这一条凶残的饿狼,给予他的家族打来毁灭之灾。 因为不仅仅是王莽以及王氏家族,在汉章帝嬴钏继位之后,有一个大型的家族逐渐露出了他的苗头以及锋芒。这也就是张嘉师所知道的汉朝历史上的跋扈家族,梁氏。 ………………………………………………分割线………………………………………… 梁冀(?-159年9月9日),字伯卓。安定乌氏(今甘肃泾川)人。东汉时期外戚、权臣。出身世家大族,大将军梁商之子、其妹为汉顺帝皇后。 最初为黄门侍郎,历任侍中、虎贲中郎将、越骑校尉、步兵校尉,执金吾。永和元年(136年),拜河南尹,任内残暴不堪、做事肆意妄为。其父梁商病逝后,拜大将军,袭爵乘氏侯。顺帝崩,立冲帝,与太尉李固等录尚书事。冲帝崩,立质帝。因质帝当面称梁冀为“跋扈将军”,次年即被他所毒杀,另立桓帝。此后他更加专擅朝政,结党营私,任人唯亲,大肆将官爵给予亲族。梁氏一门前后七人封侯,三位皇后,六位贵人,两位大将军。女人拥有食邑称君的有七人,娶公主的三人,其余任卿、将、尹、校的共五十七人。 延熹二年(159年),早对梁冀专权乱政不满的汉桓帝,借宦官单超、徐璜、具瑗、左悺、唐衡等五人之力杀死梁冀,全族都一并被杀。 梁氏家族的覆灭可以说完全是梁冀的自作自受。 因为梁冀的父亲的评价可以说相当出众。 梁商字伯夏。年轻时凭借外戚的身份拜为郎中,后又升为黄门侍郎。东汉顺帝永建元年。承继父亲的封爵被封为乘氏侯。 永建三年,顺帝选取梁商的女儿和妹妹进入皇宫做嫔妃。于是又升梁商为侍中、屯骑校尉。 顺帝阳嘉元年,梁商的女儿被册立为皇后,妹妹被立为贵人,因此,又加梁商为特进,赏赐安车驷马,那一年,又拜梁商为执金吾。阳嘉二年,封梁商的儿子梁冀为襄邑侯。梁商谦让不接受。 阳嘉三年,顺帝想让梁商当大将军,梁商坚持说自己有病不上朝。阳嘉四年,顺帝派太常桓焉捧着策书到梁商的家里来授官。梁商才来皇宫叩谢接受任命。次年,他的夫人阴氏去世,追号为开封君,并赠开封君印绶。 梁商认为因为自己是皇上的亲属才当上了大将军的官职。所以常常谦恭温和,不把自己看得有什么了不得,而竭力把贤能的人才进用给皇上。梁商前后举荐了汉阳人巨览、上党人陈龟为掾属,李固、周举为从事中郎。于是京城内都齐声叫好,称梁商为好官,顺帝更把国家的重要大事都交给他处理。遇到灾荒年成。梁商就把自己田租收取的稻谷运到城门处,赈济那些没有粮食的灾民,并且不说是大将军的恩惠,只说是国家的救助。他还约束自己的家人和亲戚,不允许凭借权势去做干犯法律的事情。然而宦官们嫉恨粱商得到皇上的宠幸,反而想要陷害梁商。 顺帝永和四年,中常侍张逵、蘧政等人一起合谋。诬陷梁商和另外的两个中常侍曹腾、孟贲,说是想要向各位王子征求意见。打算商议废掉顺帝另立新的皇帝,请求逮捕梁商等人治他们的罪。顺帝说:“大将军父子一家都是我的亲人,曹腾、孟贲都是我喜爱的人,一定没有这样的事情,只是你们都嫉妒他们罢了。”张遗等人知道自己编的谎话顺帝不信,他们害怕了,于是做了一篇假诏书去把曹腾、盂贲逮捕起来关在皇宫中。 顺帝听说后大怒。命令宦官李歙赶紧去把曹腾、孟贲放了,并且把张逵等人逮捕起来。他们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供词牵连到一些在位大臣,梁商担心有人冤枉受牵连,就上疏说:“《春秋》一书主张,立了大功,只奖励主帅;犯了大罪,只惩罚主犯。所以赏赐不因超越本分而发得很多,施刑也不因为过分而用得很宽。这就是五帝、三王治理天下都能安康太平的缘故。我听说审查中常侍张逵等人时,他们的供词牵连到很多人。大案兴起,必然牵扯到很多无辜的人,该判死刑的罪犯长期关押,一些小的问题最后都要变成大的案件,这不是用来顺应天地间的和畅之气、安定国家局面、教化百姓的办法。应该早一点把这件事情了结,停止那纷繁的逮捕。”顺帝于是采纳了梁商的意见。只是把那些确实有罪的人判了刑。 永和六年秋天,粱商病重,告诫他的儿子粱冀等说:“我没有大的功德,却享受了许多福分。在生没有更多地辅佐好朝廷,死了还定会耗费国家的钱财。穿上好的衣服,口里含着珠宝之类的东西,这对朽骨又有什么好处呢?百官劳顿,拥挤在道路上,只是增加了路上的尘土,虽然说是按照礼节该如此办,但礼节也还有灵活处理的时候。现在边境上在打仗,国内四处都有盗贼出现,哪里还能为了我的丧事而破费国家更多的财物呢?我死之后,把我运到坟墓前,马上就装殓人棺。就穿平时穿的衣服,都用我穿过的衣服,别另外裁制新衣。穿戴好后就把坟墓打开,坟墓打开后马上就下葬。祭祀时用的食物就像我在生时吃的一样,不要用猪牛羊这三牲的大祭礼。人们说,是孝顺的儿子就应该按照父亲的意愿办,你们不要违背我的话啊。”等到死的时候,顾帝亲自到他的遗体前来志哀。用朝廷的名义赏赐了东同朱寿器、银镂、黄肠、玉匣、什物等一共二十八件,钱二百万,布二千匹。顺烈皇后用自己的钱物送了钱五百万,布一万匹。等到下葬的时候,皇后亲自送丧,顺帝也送丧,但只送到宣阳亭,然后伫立瞻望(目送)送丧的车马远去。梁商死后,朝廷赐予他谥号忠侯。 范晔:顺帝之世,梁商称为贤辅,岂以其地居亢满,而能以愿谨自终者乎?夫宰相运动枢极,感会天人,中于道则易以兴政,乖于务则难乎御物。商协回天之势,属雕弱之期,而匡朝恤患,未闻上述,憔悴之音,载谣人口。虽舆粟盈门,何救阻饥之厄;永言终制,未解尸官之尤。况乃倾侧孽臣,传宠凶嗣,以致破家伤国,而岂徒然哉! 范晔商恨善柔。冀遂贪乱。 由此可见,梁氏家族的败亡更主要是跋扈将军的问题。 …… 而在行动之前,嬴秀曾经留下张渊,对其询问出一句话,那就是对方希望其纳郭圣通为妃,是不是担心日后阴氏家族的人会发展成下一个王氏家族。张渊在听到了嬴秀的问题之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张渊很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看到了张渊的反应,而嬴秀也不禁露出一抹有些复杂的微笑。因为嬴秀知道,他独宠阴丽华,并没有由其他女子服饰,在很多方面而言也不算是好事,因为很多时候,皇室血脉讲求的是开枝散叶,就以前几任皇帝的情况而言,也就是因为大秦帝国的皇帝对种马没有太大的兴趣之余,相互之间的不好运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一四章 大朝会(39) 而对应孔晏的实力不足,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自然也无法明目张胆的让孔晏麾下突然多出一批好手。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毕竟赵郡处于王家相对有效的控制当中,一旦事有不密,恐怕孔晏的下场将会变得非常惨。 这么一个情况,可是包括嬴秀以及张渊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固然,一个孔晏甚至是郭圣通等家人的死活,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毫无疑问的情况是,若是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情况,那么他们一来就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诟病,二来也会因为孔晏的死亡而不得不变更他们原来的计划,而跟王氏家族死磕。 这么一来,他们几个家族以及大秦帝国的皇族,就不得不真的派出大量的人员,加入到这种事情当中。 这对于他们而言,无论是事情的结果是失败或者是成功,都将会给他们带来声望上的巨大影响。 这也就是张渊为何希望让孔晏作为一个幌子来完成这样的事情的主要原因。 为了避免王氏家族过快的察觉这样的安排,张渊等人认为,嬴秀既然选择迎娶郭圣通,那么之前的相应安排,自然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之一。 …… 由于嬴秀是迎娶郭圣通为妃子,其规格自然无法与阴丽华相比。但是很多仪式上的东西还是要按照相应规格准备完成。 比如说双方的纳礼,问名以及生辰八字的核对等等。 这样的事情,必须要嬴秀派遣相应的人员完成,而这些人员自然也是一定级别的高级官员甚至是嬴秀的叔父辈分的大秦皇族来进行相应的安排。 这么一来,就有很大的操作余地了。因为在这样的人员的护卫规格,自然也不会太差。而且嬴秀也知道一点,那就是在前往赵郡的路途上,尤其是度过河水北上赵郡的路途之中,眼下也有不少占山为王的盗匪威胁着队伍的安全。所以增加护卫人员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说起这一件事情,嬴秀觉得他这个眼下并没有太多实权的皇帝可以说比较无奈。因为这些盗匪并不是在他继位之后才出现的,而是在嬴康担任皇帝的时期,就开始出现,直到嬴康在位后期,情况也变得越来越严重。 尤其是赵郡以及晋南郡,晋北郡等等交界的区域,因为太行山以及相应山脉过于复杂的缘故。就算是嬴康在位期间,甚至是调动了燕郡的郡兵部队联合三郡郡兵部队对这些盗匪进行清剿。都没有得到让人满意的效果。 而在这一次清剿失败之后,虽然兵力方面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损失,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嬴康只能够暂时放下这样的情况,而下令相应的郡县见机行事。 也就是因为嬴康的命令,晋北郡,晋南郡以及赵郡三个郡只能够派遣重兵防御三个郡交界的要害地区,避免这些盗匪大规模侵扰三郡下辖的地区。 很可惜的是,即使是三郡的郡兵部队确实是在这些区域做到了他们需要做的事情。但是扼守险要并不代表能够做到面面俱到。在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不时有一些三郡的村落甚至是一些靠近太行山但是驻军不算太多的小型县邑,军营都被攻破的消息传达到阿房宫中。 面对这样的情况,嬴康并不是没有打算再次集中大量兵力,清剿太行山的盗匪,但是因为很多方面的因素,嬴康最终只能够放弃这样的计划。直到他去世之前,都没有就这方面的情况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而眼下的嬴秀所面临的处境与他的伯父嬴康差不多,因为一些方面的影响,以及眼下嬴秀所掌握的权柄甚至是要差于嬴康不少,一些兵力的调动命令都受到王氏家族的反对,所以在这一方面。嬴秀也更多是有心无力。 嬴秀很清楚,这些太行山的盗匪,有不少人员是王氏家族暗中扶持的。他们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嬴秀用膝盖想都知道,因为假如不是王氏家族以及一些对这些盗匪养贼自重的家族的反对,嬴康早就打算调遣重兵,再一次对这些盗匪进行清剿。 当然。从关中前往赵郡最方便快捷的方式,早已经不是经过晋北道,经过太行山的几条路径,抵达赵郡。 而现在从关中前往赵郡的方式有两个,一个是从关中前往函谷关,然后从函谷关东面的定武渡乘坐河水楼船士部队的船只,从高唐渡下船,直接北上前往目的地。 而这样的方式也适用于从关中前往燕郡。 至于第二个办法,则是从关中经过关东道,一直前往魏郡与赵郡相对的清平渡,乘坐船只抵达对面的高唐渡,然后进入赵郡。 这两个办法,都无需再使用大秦帝国在太行山一带的关隘通道。 嬴秀以及张渊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也没有画蛇添足,毕竟若是安排相应的人员取道晋南郡前往赵郡,只要不是蠢到家的人,都知道这一支队伍肯定有猫腻。 至于选择正常的而且相对比较安全的路径,也不代表这里面不允许操作。 毕竟也就是相对于取道太行山路径的危险而言,这两条道路是比较安全,但是事情不会永远万无一失,不是么? ………………………………………………分割线………………………………………… 与张嘉师迎娶嬴玥汐以及赢玥涟的时间差不多,嬴秀在八月份是不可能寻找到纳礼当中所需要的鸿雁。但是这并没有关系,因为无法亲手抓住鸿雁,并不代表嬴秀也只能够干焦急或者是像张嘉师当初那样,只能够借助外力的帮助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因为鉴于很多贵族或者是家族的子弟都遇到了张嘉师的囧事,在赢启继位时期,就有专门的人员饲养鸿雁,用于这一方面的事宜上。这样的专门饲养的鸿雁,价钱都不算很便宜。但是不得不说,在有绝对需要的前提下,只要价钱不是太过分,其销路自然就有着相当可观的利润。 而毫无疑问的事情是,嬴秀的鸿雁也就是在这些人员的手中购买的。 而作为第一批人员以及进行相应礼节的安排人选。时任的少府郑灵则是成为了带队的人选。 郑灵是张嘉师的管家郑福的后代,而在张嘉师死于征途之前,郑福就病死在自己的家中。 而郑家虽然很希望继续侍奉张氏家族,但是时任张家家主的张琇对于郑福的儿子郑淮不是很喜欢,也就是打发对方前往定襄城,照看张嘉师的潜龙之地。 在之后,郑家逐渐消失在其他人的视野当中。逐渐没落下去。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郑淮的后代在官场上却逐渐显现其运道。直到郑灵时期。因为其忠心的品性,最终成为了九卿之一的大秦帝国少府。 这个时期,嬴秀并没有进行官职的改革,也是因为如此,这个世界的史书有部分记载是礼部尚书郑灵为大秦帝国皇帝嬴秀迎娶淑妃郭圣通的记载是错误的。 因为在八年后,嬴秀推行官职的改革之后,郑灵才是成为礼部尚书的第一任人选。 在这一次出发之后,郑灵的护卫部队多达三百人。这样的规格远超于一般的队伍。但是郑灵就算是想到了什么,都没有打算做些什么。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君主不会无缘无故给他安排这个级别的护卫数量。 再说了,郑灵也不是单纯的文人,有一定武力的他能够发现这些护卫当中是不缺乏好手的。 也许,卫尉军以及中郎军团当中也不乏高手,但是这些人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明显跟卫尉军以及中郎军团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们相互之间的号令听从应该是不一样的。 所以,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性格相对比较温和的郑灵还是将这样的情况当做没发现。 …… 而郑灵的队伍出发之后,甄丰发现了这个队伍当中明显有着一些古怪。他正想向王莽汇报此事,却发现了王莽正在愤怒的看着一个他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应该是王家子弟的年轻人。 在了解到什么情况之后,甄丰也发现这个年轻的王家子弟还真的不知道死字应该怎么写。 因为只有不怕死的人,才会做出那种事情。 蓟县张家固然并不是天下张嘉师后裔当中。实力靠前的家族,甚至是跟会稽张家比,蓟县张家都有所不如。 但是这不代表王氏家族就能够对蓟县张家任意索求。 固然,蓟县张家确实是无法单独面对王氏家族,因为双方的实力哪怕是现在,王氏家族依旧是比起蓟县张家要强大不少。 但是毫无疑问,若是两个张家分支联合起来。其实力最起码都能够超出眼下的王氏家族一些,更加不用说这样的做法很有可能会招惹上咸阳张家这个宗主家族。 一旦咸阳张家出手,别的不说,光是天下张家分支的联合,就足以让王氏家族直接败亡。 尽管从很多方面而言,咸阳张家与王氏家族的对抗当中,似乎是处于下风,但是甄丰没有对志满意得的王莽说出来的事情是,这样的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的。 而王莽在随后再次打量了一下甄丰之后,有些奇怪的看着甄丰:“你这次到来是打算做些什么?” 甄丰想了想之后,还是将他的想法告知王莽。 而王莽在听到了甄丰的想法之后,一时半会也陷入了沉思,思考这样的一个情况意味着什么。 很明显,郑灵的队伍确实是有问题,因为这样的护卫力量明显是多了点,因为即使是当年嬴秀迎娶阴丽华的使节安排的护卫人员数量,也就是两百人左右。 当然,按照迎亲规格而言,这样的排场只不过是小事儿了。 大秦帝国有着相应的迎亲规格,除了张嘉师的两个王后,以及前几任皇帝的皇后之外,大秦帝国的相应规格并没有太大改变。 在文皇帝嬴珣迎娶了窦漪房之时(这个时候,窦氏已被张嘉师赐名),其相应规格也就是显得出嬴珣对这个皇后的重视程度,还远远不算奢华。 而嬴启的情况也差不多,所以在前几任皇帝在这方面的安排,更多的只能够算是合适而已。 只不过后续的皇帝在迎娶皇后的规格方面,却越来越高。 也就是因为这样,王莽眼下也正烦心自己家族的子弟得罪了蓟县张家的事情,在权衡得失之后才对甄丰说道:“此事还是不需要进行太多的考察,若是惊动了张家,认为我们连陛下的私事都得干涉,恐怕作为一脉相承的亲戚,张家必然不会如此轻松的放过我们。” 不得不说,甄丰也认为王莽的这句话很有道理。毕竟他们相互之间已经有了摩擦,一旦事情真的失去控制,就算是咸阳张家不动手,其他张家分支也足够他们王氏家族喝一壶了…… …… 而负责这一支队伍护卫人员指挥的是现在成为了中郎军团的五百主的王匡。 此王匡不同于彼王匡,而在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当中,这个王匡同样也是反抗王莽的名将: 王匡,王莽时期农民起义领袖。新莽末年新市(今湖北京山东北)人。天凤四年(公元17年)与王凤等在绿林山(在今湖北当阳东北)领导饥民起义。后因山中大疫,率部分起义军北入南阳(治今河南南阳),号“新市兵”。更始元年(23年)率起义军攻占洛阳。王莽政权被推翻后,刘玄封他为比阳王。后遭刘玄疑忌,几为所杀,乃率兵归赤眉军。后投降刘秀,为刘秀部将所杀。 王莽统治时期,荆州地区连年灾荒,广大农民生活无着,纷纷逃离故土。公元17年(天凤四年),饥民们在新市人(今湖北京山)王匡、王凤兄弟的领导下发动起义,以绿林山(今湖北大洪山)为根据地,故称绿林军。队伍得到广大民众和附近起义军的响应,迅速扩大。 公元21年(地皇二年),王莽的荆州牧发兵进攻绿林军,绿林军出山迎击获胜,部众增至数万人,战斗意志高涨起来。公元22年(地皇三年),绿林山中疾疫流行,绿林军出山,一支由王常、成丹等率领,西入南郡(治今湖北江陵),称下江兵;另一支由王匡、王凤、马武等率领,北上南阳,称新市兵。新市兵攻随县时,平林人陈牧、廖湛率众响应,于是绿林军中又增添了一支平林兵。西汉宗室刘玄,这时也投身于平林兵中。 公元23年(地皇四年)二月,绿林军领袖王匡、王凤等拥立刘玄为皇帝,国号“汉”,年号“更始”。刘秀的哥哥刘縯反对刘玄称帝,被刘玄、王匡等杀死,刘秀因兵力薄弱,不敢公开反抗,忍辱负重,表示忠顺于起义军。 同年八月,绿林军兵分两路,王匡、王凤率军进攻洛阳,另一路申屠建等进攻长安。长安市民发生武装起义,攻入未央宫,王莽逃至浙台,被商人杜吴杀死,王莽新朝覆灭。 公元24年(更始二年),刘玄由洛阳进入长安。但是他很快变质,生活腐朽,政治****。为了达到独揽政权的目的,刘玄杀死众多起义军将领,又剥夺了王匡等人的军权。义军将领与刘玄为首的贵族集团发生冲突,王匡率领部分起义队伍投靠了另一只著名的起义军赤眉军。 公元25年九月,赤眉军攻入长安,刘玄投降,更始政权灭亡。(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一五章 大朝会(40) 王匡作为秦军中郎军团的一员五百主,其自身的实力自然是相当高。 要不然想要在大秦帝国眼下最精锐的部队当中做到这个位置,还真的是有很大难度。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因为大秦帝国的中央军团,甚至是拱卫阿房宫附近地区防务的中郎军团,自从张嘉师病死之后,就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经历过实战。而这样的情况也反映出大秦帝国的最精锐部队的作战能力到底如何,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只不过,大秦帝国的皇族在这一方面并没有蠢到家,因为即使是长时间没有经历过实战,中央军团的官兵很大部分都会采取与边军进行部分轮换的方式来应对这一个问题。 以边军的老兵来指挥一些新兵,总体而言还是有不少缺陷的。当然,这种安排毫无疑问比起一支号称精锐,但是长时间没有进行实战的部队要好得多。 毕竟即使是再优良的传统以及荣耀的传承,一旦一支精锐部队长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实战,那么这一支部队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很有可能就剩下装备之间的辗压。 这样的情况,在中国历史上可以说相当常见。 无论是府兵制,宋朝的募兵制,元朝末年失去了相应战斗意志的蒙古骑兵,明朝时期的卫所兵制度以及清朝后期的八旗子弟,都可以说是这方面的样板。 尤其是元朝时期曾经横扫欧亚的骑士部队,在面对装备很多时候都不如他们的农民军,依旧是败多胜少的前提下,就可以想到其战斗力下滑有多严重。 …… 元末农民起义是指元顺帝至正十一年至至正二十七年(1351—1367年)九月,中国元朝农民进行的反抗并推翻元封建王朝的武装斗争。 元末农民起义著名的口号是:“莫道石人一只眼,此物一出天下反。”或“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这是至正十年(1350年)普遍流行于黄河灾区的一个民谣。到顺帝至正十一年(1351年),韩山童等事前在黄河底埋下一石人。民工在施工时挖出石人,果然因为挑动黄河,天下反,元末农民大起义正式爆发。 这一年,元朝政府命工部尚书贾鲁发汴梁、大名等十三路农民共十五万人修治黄河,同时又派兵沿黄河镇压,就是这些黄河工地上服役的农民。点燃了红巾军起义的导火线。红巾起义爆发以后,一时“贫者从乱如归”。不出数月,黄河长江两淮之间,到处揭起起义的旗帜。 至正十一年(1351年)爆发的红巾军大起义,主要分为两支,一支起于颍州,领导人是韩山童,刘福通;一支起于蕲、黄,领导人是徐寿辉、彭莹玉(即彭和尚)。 韩山童出身于白莲教世家,从祖辈开始就秘密组织活动。意图恢复汉族王朝统治。至正十一年五月,白莲教主韩山童和弟子刘福通等率领农民军攻下颍州。韩山童等长期以来即以白莲教组织农民进行反元斗争,并自称为宋徽宗八世孙,“河、淮、襄、陕之民,翕然从之”。不料事机泄露,韩山童被捕牺牲,其子韩林儿逃至武安。徒众福通等即来颍州,攻下朱皋,在朱皋开仓赈济贫民,“从者数十万”。以后又相继占领罗山、真阳、确山、汝宁、息州、光州等地。 八月,徐寿辉、彭莹玉攻下蕲州。彭莹玉是袁州“庄民家子”,自幼出家。以清泉为人治病,袁州百姓“事之如神”。他长期利用白莲教组织农民起义。至元四年(1338年)起义失败,逃匿淮西,淮民“争庇之”。至此彭莹玉又推布贩徐寿辉为首,在蕲、黄起义,建元治平,国号天完。很快便占领了武昌、安陆、沔阳、江州、饶州各地。这两支农民军头裹红巾,称为红巾军或红军,他们都信奉弥勒佛,烧香聚众,又称“香军”。此外,以红军为号的还有萧县芝麻李、南阳布王三、荆樊孟海马、濠州郭子兴,“两淮、丰、沛、许、汝、荆、汉”的农民都起来响应。红巾军的基本群众都是贫苦的农民。元末文人叶子奇说当时“人物贫富不均,多乐从乱”。明太祖朱元璋也说濠州地区:“民弃农业执刃器趋凶者万余人”。农民起兵抗元的根本原因是由于元末社会的贫富不均,阶级矛盾激化。但蒙古统治者的残酷的民族压迫也是重要原因。 至正十四年(1354年),元顺帝听信奸臣谗言,把脱脱解职,脱脱统率的“大军百万,一时四散”,很多人都投入红巾军,刘福通的声势日盛。至正十五年(1355年)刘福通拥立韩林儿在亳州称帝,改元龙凤,国号大宋,史称“小明王”。中原各地的红巾军都接受了大宋的领导。至正十七年(1357年),刘福通分兵三路伐元。东路由毛贵率领,扫荡了山东、河北等地的元军,直抵柳林、枣庄,离大都不过百余里。在大都(今中国北京)的蒙古贵族都纷纷建议北逃。但红巾军在河北中部遇到元朝援军的阻击,又撤回山东。中路由关先生、破头潘等率领,攻绛州,入保定路,折经大同,直趋塞北。至正十八年(1358年)十二月,这支起义军攻占了上都(今内蒙古自治区多伦附近),烧毁了“富跨塞北”的蒙元宫阙,旋即转战辽东各地,并两度攻入高丽(今朝鲜)。西路由李喜喜、白不信等率领,由荆州、樊城出武关,进攻长安(今陕西西安)。李喜喜入四川,余部又攻占了甘肃、宁夏等地。 与三路进军同时,刘福通也攻占汴梁,并以汴梁为都,于是“造宫阙,易正朔,巴蜀、荆楚、江淮、齐鲁、辽海,西至甘肃,所在兵起,势相连结”。正如红巾军檄文所说:“慨念生民,久陷于胡。倡义举兵,恢复中原,东逾齐鲁,西出函秦,南过闽广,北抵幽燕,悉皆款附。如饥者之得膏粱,病者之遇药石”。红巾军的反元斗争至此已达到**。 朱元璋趁元军疲于对付北方红巾军,无暇南顾之机,采取一系列有效措施,逐渐发展壮大起来。采取先西后东,先强后弱的战略,在具体作战中,稳步推进,集中优势兵力,先剪枝叶。然后动摇其根本,从而削平群雄统一了江南,为北上灭元奠定了雄厚的物质基础和军事基础。 …… 嬴秀自然不知道另外一个世界的历史,但是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以及顾及到中郎军团大部分官兵都没有实战经验的情况下,嬴秀让两个有着相当丰富,从边境地区担任屯长职位的中郎军团百将作为王匡的副手。 这三百人的护卫队,王匡自然还是最主要的负责人选。而那两个百将,则是负责辅助王匡应对一些突发事件的副手。 而这样的安排,对于很多人而言都不算是奇怪的事情。毕竟大秦帝国承平至今,很多部队都没有充足的作战经验,甚至是超过四分之三的部队连真正的战场都没有见识过。 这么一种情况的发展,也跟大秦帝国的国情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因为除了张嘉师之外。大秦帝国的其他皇帝都没有进行对西方的远征行动。在大秦帝国之后的历史爆发了数次小规模的农民起义的时候,也才是这些部队能够得到少部分实战经验的环境。 可以说,除了驻守在小亚细亚地区的数万秦军边军之外,大秦帝国大部分部队需要面对战争的可能性非常小。 而从大秦帝国本土抽调大量部队进行西征,是很多皇帝以及百姓都不能够现象的事情。因为一旦抽调大量部队西征的话,对于眼下的大秦帝国而言,也算是一个沉重的包袱。 所以自秦平帝嬴康继位之后。大秦帝国也就是每年通过海路运输,对于西面地区的秦军官兵的轮换进行相应的安排。因为假如以海路进行运输,在抵达红海入口之后在进入相应地区,毫无疑问比起陆路推进要更为快捷。 而在这一百多年的时间内,大秦帝国虽然失去了埃及这个盟友,但是因为小亚细亚地区有着很大方面的重要性,即使是再困难的时候,大秦帝国依旧通过海路运输以及从原来波斯一带的领土对相应区域进行支援,最终让西面的罗马人以及迦太基人为主的联军,始终无法陷落包括大马士革以及耶路撒冷几个重要城邑。 但是在嬴康在位的后期,大秦帝国的西方重要支点之一的塞硫西城被罗马联军攻陷,小亚细亚的南北两支秦军驻守部队首尾不能兼顾。 从波斯地区赶来增援的三万军队被罗马人击败之后,位于北面的大马士革的两万三千秦军将士最终于公元8年在长达两年的围城战当中,几乎损失殆尽之后,大马士革陷落。 而耶路撒冷的情况则是因为大秦帝国的海军舰队再次击败罗马人的联军舰队,最终还是成功解围。 也就是因为这样,大秦帝国失去了小亚细亚控制区的大片区域,而要不是因为大秦帝国早就在古代苏伊士运河以东修筑了大量的防御工事,恐怕大秦帝国的海军部队想要通过苏伊士运河直接支援耶路撒冷,恐怕也无疑是痴人说梦。 在嬴秀的心中,除了想要作为一个出色的君主之外,还希望能够再次重振大秦帝国的军事优势。 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嬴秀想要怎么做就能够做到的。最起码嬴秀不认为在他眼下这种处境能够完成这样的构想。 所以,在嬴秀的心中,有些事情还不适合在眼下这种环境进行相应的安排,但是这不妨碍嬴秀在一些细节上进行糅合性质的尝试。 王氏家族即使是再怎么有能耐,也无论王凤亦或是王莽有着这方面的想法,大秦帝国的中央军团的主官,始终还只能够是大秦帝国皇帝的心腹之人才能够担任的。 而眼下嬴秀虽然没有像先前几任皇帝一样,以皇帝的身份担任中央军团的指挥官,但是这不代表嬴秀就会让王莽以及王氏家族插足在其中。 也许小范围的人员渗透,王氏家族已经在进行相应的准备,但是更多的,哪怕是一个二五百主,都不是王氏家族的人员所能够染指的。因为在张嘉师确定中央军团的重建之后,就已经下达了相应的命令: “若非无皇帝诏书,中央军团高级军官任命一律视为乱命处理!” 当然,张嘉师自己也算是多次“违反”自己所制定的这一条铁律,但是包括嬴珣在内的人都不认为张嘉师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而在张嘉师死后,嬴珣也没有直接接过中央军团的指挥权,而是让储君嬴启担任中央军团的指挥官。 在这一种安排之下,大秦帝国中央军团养成了以皇帝的命令马首是瞻的传统。 这么一来,也算是让大秦帝国皇族有着最好的安全保护。只可惜,在嬴康继位为皇帝之后,大秦帝国中央军团的战斗力衰弱速度逐渐加快。 若非在装备上有着最高层次的优先权,恐怕就算是中央军团的核心基础的中郎军团都会成为一支战斗力衰弱无比的部队。 而嬴秀希望凭借这一次的安排,来让中郎军团的人面对一些突发情况,以观察其有什么地方需要进行相应的整改。 也许,这样的安排会给这些人员带来惨重的代价,但是嬴秀眼下也不是一个及格的军事人员,哪怕是一些比较理论的东西无法难住嬴秀,但是嬴秀自己也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论实际军事作战能力而言,他还是一个不及格的“雏鸟”。 因为无论是相比起始皇帝嬴政,他都有着很大的差距,而更不用说跟作为再次复兴大秦帝国的定武王张嘉师的赫赫战功进行比较了。 嬴秀很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完人,而始皇帝以及定武王同样也不是他无法跨越的大山。也许,他需要的就是一个合适的能够发挥出他所长的舞台而已。 嬴秀同样也希望自己能够跟大秦帝国的历代祖宗在文治武功方面能够进行正式的比较。这也可以说是他的愿望之一。(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一六章 大朝会(47) 在嬴秀的预计当中,即使是他让前往接洽的队伍从一条相对比较安全的道路前往赵郡,恐怕都会遇到一些“意外”。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但是出乎嬴秀等人所预料的,那就是王匡护卫着队伍抵达孔晏的府邸的时候,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知道了这么一个消息的嬴秀,心中也不禁对王莽的隐忍赞叹一番。但是既然对方没有打算破坏掉这样的安排,那么很多事情也就必须要继续做下去才行。 王匡的三百人的护卫,虽然基本都是中郎军团编制的人员。但是在出发之前,王匡就接到了相应的命令,那就是除了原来属于他麾下的一百人之外,让他另外带领两个其他编制的百人队进行统一指挥。 这两个编制的百人队的大部分人员,就是以咸阳张家为首的私人武装力量。 这些人员前往孔晏的家中,最主要的就是增强孔晏麾下的实力。 也许就这些人的实力而言,他们的个体战斗力很强,但是相互之间的协同能力较差。毕竟这些人员原本也不是相互之间就认识的存在,在这一方面想要谈及相互之间的合作,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让他们前往孔晏麾下,则是张渊想出来的一个幌子而已。毕竟王莽以及王氏家族并不是笨蛋,像是这种安排想要隐瞒住王莽以及王氏家族的耳目,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张渊还有什么后手,远在咸阳新城内的张渊则是在这个时候看着太行山接壤赵郡的一个区域,露出了一丝微笑。 因为这才是张渊的真正伏笔所在。 至于孔晏以及那些派去支援的人员,则是对张渊而言,迷惑王氏家族的一个棋子而已。 ………………………………………………分割线………………………………………… 时间过得很快,当公元28年的9月到来之后,经过长时间洽谈而正式进入迎亲步骤的郭圣通,也在另外一支中郎军团的护卫下,带着自己的队伍前往关中地区。 而就在很多势力都被这一件事情吸引着目光的时候,位于太行山东南面的一个山谷。一群穿着便服,但是手中武器相当精良的部队正在猛攻一个已经被查探出是王氏家族所扶持的山贼山寨。 这也就是张渊的一连串安排当中的真正伏笔开始发动的时刻。 这一个山寨的山贼人数达到四百余人,甚至还不包括一些没有战斗能力的人员。但是这些山贼的整体实力并不强,在大门被十几个好手成功偷袭夺取之后,后面的数百个好手就从大门杀入山寨内部。 这些好手并没有手下留情,因为他们所接到的命令就是将所看到的人,一个不留。 这些好手同样是经过相当严格的军事训练的。若非不是因为他们并不是正规军出身的人员,恐怕能够有效对抗人数在他们三倍左右的秦军内地郡兵部队。毕竟双方之间还有着部分的装备差距。 像是这些好手手中,就没有配备被列为禁止外流的强弩级别武器,而且也就是只有少部分高手能够配发制作难度相当大的锁子甲。 而哪怕是一个负责后勤的秦军郡兵,都有一身铁札甲作为保护身体的铠甲,所以在这一方面而言,这些好手面对秦军正规军,还是有着不少差距。 当然,一对一的话,这些秦军郡兵想要解决这些好手。同样是将近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些好手的作战经验相当丰富,并不是基本上没有上过战场作战的秦军郡兵所能够比拟的。 …… 而这个山寨被这些好手突破了很多地区的防御之后,这一批山贼残存的人企图依靠山寨的大屋来进行负隅顽抗。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袭击他们的人居然知道他们山寨的密道在什么地方。 在通过密道潜入大屋之后,从密道杀出来的十多个游侠趁着大屋里面的人员不防备,轻松的解决了这个山寨的贼头。 一个游侠用手中的长剑割下了贼头的首级之后,则是咆哮着:“投降者免死!” 听到了这句话的剩下的十多个山贼。在面面相觑的情况下,好一会才接受了这一个局势的发展。 没有人知道这些山贼最后的下场到底是什么了,但是对于这些攻入山寨的人员而言,他们夺取这个山寨的任务可以说已经相当完美的完成了。 他们自然不是打算黑吃黑,而是希望凭借这个山寨来隐藏更多准备赶来的好手的踪迹。 这也就是张渊的真正的计划,一旦事情到了发动的时候。那么这一些潜伏在这个山寨当中的好手,也能够凭借这个山寨的一些人员的伪装,让王氏家族失去警惕。 毕竟这一个山寨可是王氏家族自己扶持起来,用来控制这一片地区的资源。 也许王氏家族也不需要做这种算得上是掩耳盗铃的事情,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若是他们还真的敢明目张胆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会就这样逐渐成为赵郡的第一大族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是张渊想出来的办法。 当然,张渊下令将这个山寨的人都杀光,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安排会让王氏家族有所警惕。毕竟从之前所得到的一些情报而言,这些山寨的人员跟王氏家族也有着定时的联系。若是对方从相应的联系当中看出破绽,这一点对于张渊的安排,可以说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张渊可不是那种没有相应准备就贸然行事的人,而在得到了两者之间的定期联络的规则之后,张渊才制定了这样的计划来应对接下来的行动。 而他也清楚一点,对付王氏家族这个虽然元气大伤的大家族,仅仅凭借这种手段,可是无法直接完全解决掉对方。 嬴秀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请求会稽张家的家主张帆协同他们进行一次行动。 ……………………………………………………分割线…………………………………… 张帆作为会稽张家的家主,其先祖就是张嘉师与虞妙弋的次子张琳。 在虞家的帮助下,会稽张家很快就成为了在江东一带的一个实力较强的家族。 而现任的家主张帆,则是同样兼任了大秦帝国东海海军指挥官一职。 嬴秀请求张帆协助他的事情,就是让东海海军的部队。协助困守即墨的窦融,突破王氏家族给予即墨地区带来的包围封锁。 可以说,这样的请求让张帆觉得有些无奈。毕竟这样的命令若是用诏书来颁布,恐怕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在私人感情而言,他对嬴秀的这个情况,可以说替嬴秀觉得不值得。 只不过不管如何,在嬴秀的请求以及张渊这个张家的宗主也有了相应的指示的前提下。张帆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去取舍。 在9月13日这一天,张帆亲自指挥东海海军。从沪县的主基地北上。 以出海训练作为幌子的东海海军主力,于一天之后抵达了距离即墨海岸不远的地区。 他并没有直接向王氏家族的船队发起攻击,而是采取了迂回的方式,将王氏家族的船队困在即墨外围的海面区域。 这一种安排,王氏家族的船只自然是看的很清楚。但是这一支船队的负责人并不知道的是,张帆在早前,已经派遣了两支海军陆战队,从即墨地区东南面约三十里的滩头进行登陆,并且潜伏在几个王氏家族临时修筑起来的港口附近。 这些人的任务就是一旦在海面上爆发冲突之后。他们就是要抢占这两个港口。 而张帆在等待着窦融的反应,才会进行下一步行动。 虽然张帆跟窦融之间并没有相应的联系,但是这并不代表张帆不知道窦融此人有着一定的能力。毕竟从张帆所知道的情报而言,窦融都算得上是一个相当杰出的官员。 所以张帆认为窦融在看到了帝国海军的出现之后,也不会无动于衷的原因。 至于张帆为什么不打算一开始就直接进攻王氏家族的船队,主要还是他不希望落得一个不太名誉,比如说私自率领海军船队。攻击大秦帝国民间船只的罪名。 …… 而正如张帆的判断那样,在发现了帝国海军前来之后,窦融便派遣了残存在即墨城港口的几艘船只,向帝国海军方向推进。 王氏家族船队的指挥官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就知道他眼下可是麻烦大了。 因为他眼下想要让麾下的船只攻击即墨城的船只,必然会被帝国海军进行干涉。甚至是让对方发起攻势。 王氏家族的船队虽然也不算是不堪一击的存在,但是跟一支帝国海军船队的主力进行对抗,他们还真的不够看的。 但是天晓得这几艘船只上面运载着什么东西,若是让对方跟帝国海军汇合,恐怕也不是一个好事情。 所以这一个王氏家族船队的指挥官,决定铤而走险。 十几艘王氏家族的船只冲向了对面迎过来的船只,打算在帝国海军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控制住这几艘船只或者是将对方直接撞沉。 但是张帆怎么会让这个事情得逞? 在发现了王氏家族的船队动态之后,张帆迅速当机立断,让麾下的几艘速度较快的突击战船冲向了即墨地区。 而在这几艘战船的前方,几个旗手用信号旗示意王氏家族的船只停下来,否则会直接采取攻击的手段来对付王氏家族的船只。 在知道了这一个事情之后,王氏家族船队的指挥官并没有过多的理会帝国海军的警告,而是下令相应的船只加快行动。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帝国海军的船只虽然没有立刻攻击他们,而是在进行随时可以进行攻击的命令。 毕竟对于王氏家族的船队而言,他们并不清楚这一支船队的出现,事实上就是一个阴谋的安排。 尽管帝国海军的几艘突击战船都保持克制,但是在看到了王氏家族的大船将一艘小渔船撞翻之后,那几艘突击战船也可是发起了攻击。 在王氏家族船队越来越多的人的错愕眼神当中,一排排从突击战船上射出来的已经引燃的床弩弩鏃飞向了他们。 虽然在这个环境下,几百米的床弩射击精度相当差,但是王氏家族的船只很多的体型都比较大,他们同样也缺乏相应的运动能力。所以在几排弩鏃落下之后,不少王氏家族船只的船帆,船身都被点燃的床弩弩鏃射中。 当然,也有几个算得上比较倒霉的家伙被直接射中,惨叫着在船上的甲板翻滚甚至是直接死去。 王氏家族的船队指挥官傻眼了,因为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对方还真的会攻击。 这让他一时之间失去了自己的判断以及该怎么样应对下一步的思维能力。 因为他很明白一点,那就是仅仅凭借这些船只就像对抗大秦帝国一支海军船队主力,还是洗洗睡吧。 只不过,这个王氏家族的船队指挥官也是一个狠人,既然对方已经发起攻击,那么他还不如干脆将那几艘小船先解决掉,然后再对帝国海军的指挥官倒打一把。 可惜的是,还没有等他下令,让麾下的船只这样做,两个港口缓缓升腾起来的浓烟,让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一种浓烟可以说是那两个临时港口被攻击的明显标志。 而这样的情况也就是意味着,帝国海军早就有了相应的准备来应对他们的行动。 因为在这两个港口的处境而言,他们并没有得到相应地区主官的批准,而属于是私自修筑起来的港口。 一旦这样的情况被帝国海军发现,同样也是会以重罪来进行相应的处理。 可以说,哪怕是帝国海军的海军陆战队将两个港口的人员都杀光,只要这两个港口的人员涉及了私自进行贸易运输,那么就必然是一个最好的借口。 可以说,这两个港口恰好就是这样的例子。即使这两个港口并没有作为贸易方面进行使用。但是在即墨地区,这两个港口同样没有得到即墨城守窦融的批准,帝国海军就算是使用激烈的手段来解决,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妥当。(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一七章 大朝会(42) 在张帆率领大秦帝国东海海军船队解除了王氏家族对即墨地区的海上封锁之后,窦融就被张帆派遣的两艘船只接走,沿着山东半岛的海岸线北上,然后从河水的入海口从河水进入大陆地区。 窦融对于这一个安排,虽然不算是很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既然有张家的支持,这样的安排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至于王氏家族会不会知道封锁区域被破坏掉,窦融以及张帆等人都不认为王氏家族的人员是笨蛋,因为事情既然做到了这个地步,王氏家族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失败了。 当然,就算是让王氏家族知道他们的图谋失败,对方也不可能在眼下这么一个情况下扭转局面。 因为时间太过于紧迫了,这一点对于王氏家族而言,同样也是如此。 王氏家族在赵郡地区的相应行动,也许还会让对方能够抓住机会来避免情况恶化下去,但是更多的,在咸阳新城的王氏家族的核心人员想要凭借对方在关中地区的准备来挽回局势,也许张家不插手此事,王氏家族还会有改变结果的机会,但是在咸阳张家早就有所准备的前提下,王氏家族想要扭转局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再加上,在这个时候,关中地区的上空出现了不少由大秦帝国皇室的驯兽师所训练出来的猛禽,这些猛禽的任务就是让王氏家族无法在短时间内使用飞禽来进行消息的传递。 也许这些猛禽会因为“误伤”,连一些自己人势力所驯养出来的家禽都吃进肚子里面。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一种阻挡消息传达的另外一种方式,确实是比较有效的。 而为了以防万一,在嬴秀的命令下,大秦帝国中央军团的两支部队分别从?上以及蓝田两处军营进行调动,一支部队则是加强了咸阳新城外围的警戒能力,而另外一支部队则是前往函谷关,替换原本驻守函谷关地区的部分驻防部队。 嬴秀的这种安排,主要还是担心函谷关的守军有可能被王氏家族收买不少。若是真的是出现什么突发情况,这些官兵还真的无法让嬴秀放心。 当然,这么一种兵力调动还是需要一些借口才能够扰乱王莽以及其心腹的耳目。在这方面,嬴秀让这些部队进行调动的原因,主要还是其准备迎娶郭圣通作为相应安排的说辞。 对于嬴秀希望让麾下心腹前往接应郭圣通的队伍而进行相应的部队调动,王莽虽然不太理解嬴秀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就这么简单,但是他们同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阻止嬴秀进行相应的调动。 因为在很多方面而言。嬴秀的这种调动部队的方式,并没有不合常理的地方。 ………………………………………………分割线………………………………………… 时间逐渐的接近嬴秀迎娶郭圣通的日子。在这一段时间。大秦帝国暗地里出现了不少暗流汹涌的情况。 而即使是嬴秀以及张渊等人尽力封锁了来自关东地区的王氏家族的消息传达,但是这样的一种消息的封锁根本无法做到面面俱到。所以在这一段时间,王氏家族在关中地区的人员可以说相当坐立不安。 而嬴秀自然也发现了王莽似乎有狗急跳墙的想法,但是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而是继续如同往常那样进行日常的工作,以及准备迎娶郭圣通的相应事宜。 作为嬴秀的第一个妃子,郭圣通的地位固然是无法比拟皇后阴丽华,但是在很多方面的情况而言,嬴秀也不希望待薄对方。 毕竟郭圣通也算是他这个皇帝通过正常的方式收纳的一个妃子。若是因为一些情况而对对方不重视,恐怕光是大秦帝国皇室的脸面就相当不好看,更加不用说其他人的一些想法了。 所以在这一方面而言,嬴秀还是按照前面几任有收纳妃子的皇帝的相应的规格,来进行相应的安排。 王莽对于嬴秀可以说相当的咬牙切齿,因为在知道了即墨地区的封锁因为大秦帝国东海海军船队的介入而最终功亏一篑之后,他眼下恐怕连杀了嬴秀的心都有。 但是王莽眼下并不是那种已经丧失理智的人。他很清楚,既然有着咸阳张家的帮助,他即使想要狗急跳墙,甚至是起兵叛乱,恐怕都已经处于相当被动的地步。 对于王莽来说,事情既然到了这么一个地步。那么起兵反乱更多的只能够算是最后的手段。 他在表面上虽然很平静,但是在内心中,他知道自己已经危如累卵。 但是王莽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嬴秀会打算让他以及整个王氏家族作为历史的名词了。 在王莽的心中,嬴秀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为了让王氏家族退出朝堂,以及要了他的命而已。 …… 嬴秀确实没有打算做得这么彻底。但是张渊明白,以王氏家族的情况而言,只要不是将对方一下子解决掉,那么就很有可能会出现难以预料的变数。 张渊也不希望自己就这样联合嬴秀对于王氏家族进行毁灭性的打击,但是更多的,张渊别无选择。 因为在这么一个时候,很多事情也不是他所能够主导的了。 而在赵郡方面的安排,张渊调动了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人来作为相应的统筹人选。而这一个人,则是在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人物当中,以“马革裹尸”著称的伏波将军马援。 ………………………………………………分割线………………………………………… 马援(前14年-49年),字文渊。汉族,扶风茂陵(今陕西杨凌西北[1])人。西汉末至东汉初年著名军事家,东汉开国功臣之一。 新朝末年,天下大乱,马援为陇右军阀隗嚣的属下,甚得隗嚣的信任。后归顺光武帝刘秀,为刘秀统一天下立下了赫赫战功。天下统一之后,马援虽已年迈,但仍请缨东征西讨。西破羌人,南征交趾,官至伏波将军,因功封新息侯,被人尊称为“马伏波”。其老当益壮、马革裹尸的气概甚得后人的崇敬。 马援在归顺刘秀之后,就作为一员将领为刘秀平定隗嚣立下很大的功劳。 马援携家属随隗恂到洛阳,数月都没有被任命职务。他发现三辅地区土地肥沃。原野宽广,而自己带来的宾客又不少。于是便上书刘秀,请求率领宾客到上林苑去屯田。光武帝答应了他的请求。 此时,隗嚣听信了部将王元的挑拨,想占据陇西,称王称霸,因而对汉朝存有二心,处事狐疑。马援见状,多次写信,好意相劝。隗嚣怨恨马援。认为他背离自己,见到信后愈发恼火,后来竟起兵抗拒朝廷。马援上书刘秀,陈述消灭隗嚣的计策。刘秀采纳马援的计策,令他率突骑五千,游说隗嚣的将领高峻、任禹等人以及羌豪,陈述利害祸福。分化瓦解隗嚣集团。 马援又写信给隗嚣部将杨广,陈说利害,希望他能归附汉朝并劝谏隗嚣悬崖勒马。杨广没有答复。 建武八年(32年),刘秀亲征隗嚣。军队行进到漆县,不少将领认为前途情况不明,胜负难卜。不宜深入险阻,刘秀也犹豫不定,难下决心,正好马援奉命赶来。刘秀连夜接见,并将将领们的意见告诉马援,征询他的意见。于是,马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隗嚣的将领已有分崩离析之势,如果乘机进攻,定获全胜。说着,他命人取些米来,当下在光武帝面前用米堆成山谷沟壑等地形地物,然后指点山川形势,标示各路部队进退往来的道路,其中曲折深隐,无不毕现,对战局的分析也透彻明白。刘秀大喜道:“敌虏已在我眼中了。”遂决意进军。第二天,光武帝挥军直进,抵达高平第一城。当时,凉州牧窦融率河西五郡(指敦煌、酒泉、张掖、武威、金城)太守及羌、小月氏等步骑数万、辎重车五千辆与刘秀会合,分数路攻陇。隗嚣大将十三人及部众十万余人不战而降,隗嚣逃至西城,援陇蜀军李育、田弇逃至上邽。汉军占领了天水的16座属县,刘秀派吴汉、岑彭围西城,派耿彝围上邽。至此,隗嚣军主力基本上被汉军消灭。 此战,马援“堆米为山”是此战取胜的重要原因,这在战争史上也是一个创举,具有重要的意义。 而这种“堆米为山”的方式,也被认为是战争当中的沙盘的雏形,在某个意义上,马援可以算得上是沙盘的发明者。 马援在之后则是在治理羌族方面,得到了很高的评价,而后世的马腾,主要还是依靠马援这个先祖所留下的声望,以及其自身的能力,成为了在凉州一带的羌人所敬重之人。 建武十一年(35年),刘秀任命马援为陇西太守。马援派步骑三千在临洮击败先零羌,斩首数百人,获马牛羊一万多头。守塞羌人八千多,望风归降。当时,羌族各个部落还有几万人在浩亹占据要隘进行抵抗,马援和扬武将军马成率兵进击,羌人将其家小和粮草辎重聚集起来在允吾谷阻挡汉军。马援率部暗中抄小路袭击羌人营地,羌人见汉军突如其来,大惊,远远地逃入唐翼谷中。马援挥师追击,羌人率精兵聚集北山坚守。 马援对山摆开阵势佯攻,吸引敌人,另派几百名骑兵绕到羌人背后,乘夜放火,并击鼓呐喊。羌人不知有多少汉军袭来,纷纷溃逃。马援大获全胜,斩首千余级。但因为兵少,没有穷追敌人,只把羌人的粮谷和牲畜等财物收为汉军所有。此战,马援身先士卒,飞箭将其腿肚子都射穿了。刘秀得知后,派人前往慰问,并赐牛羊数千头。马援像往常一样,又把这些都分给了部下。 建武十三年(37年),武都参狼羌与塞外各部联合,杀死官吏,发动叛乱。马援率四千人前去征剿,行至氐道县境时,发现羌人占据了山头。马援命令部队选择适宜地方驻扎,断绝羌人的水源,控制草地,并以逸待劳。羌人水草乏绝,陷入困境,首领们带领几十万户逃往塞外,剩下的一万多人也全部投降。从此,陇右安定。 马援在陇西太守任上六年,恩威并施,使得陇西兵戈渐息,人们也逐渐过上了和平安定的生活。一次,在靠近县城的地方,乡民们结伙械斗仇杀。人们误认为羌人要造反,惊慌失措,争先恐后涌人城来。狄道县县长闻变,赶到马援府门,请示关闭城门,整兵戒备。马援当时正与宾客饮酒,得此消息,大笑道:“烧羌怎敢再来进犯我。晓谕狄道长回去守舍,胆小怕死的,可躲到床下去。”不久,城中安定下来,才知是虚惊一场,大家愈发佩服马援。 …… 从上面的记载可以看得出,马援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名臣良将,甚至是称得上是文武双全,而且其节气也相当高洁。 而这个世界的马援,则是在公元6年左右迎娶了张渊的妹妹之后,成为了咸阳张家在外面的私人武装力量的指挥官。 张渊调动马援亲自指挥赵郡的行动,除了这样的事情而言,马援的身份更能够整合相应的人马,统筹行动之外,更重要的是马援的实力让张渊相当放心。 马援对于王氏家族的跋扈虽然没有太大的想法,但是他也不认为让王氏家族继续坐大下去,会对咸阳张家以及他这些算得上是张家亲戚的人员,不会有任何影响。 俗话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是咸阳张家真的是因为王氏家族的原因而陷入危机,那么对于他们这些已经成为咸阳张家一员的人而言,必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既然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马援也不会对王氏家族有什么心慈手软的想法。因为若是马援有这样的打算的话,那么以他的性格而言,一开始就不会答应张渊给他的这个安排。(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一八章 大朝会(43) 马援在这个被改变的世界当中,成为了湛卢剑的继承者。 在张嘉师从扶苏手中得到了湛卢剑之后,张嘉师手中已经聚集了多把先秦名剑以及作为大秦帝国象征的定秦剑。 其中,鹿卢剑以及定秦剑在张嘉师病死之后,在其的丧礼上被白狼以及红云带走。而剩下的数把名剑则是先后得到了它们的传承者。 湛卢剑是仁慈之剑,在张嘉师没有病死之前,湛卢剑就成为了张瑛的佩剑,这么一个情况可以说是出乎张嘉师的意料之外。但是在细想一番之后,张嘉师也不认为湛卢剑成为张瑛作为它的新主人,主要就是这把剑的“胡闹”。相反,张嘉师很清楚以自己的庶长子的作风,与早已经死去的公子扶苏有一些类似之处。 想到了这么一点的张嘉师,则是有些恍然了。 而干将剑以及莫邪剑两把剑作为张嘉师与虞姬的佩剑,在张嘉师死后半年,虞姬无疾而终之后,两把剑则是分别放在了张嘉师与虞姬的棺木内,作为陪葬品。 按照虞姬的想法,这两把宝剑也不需要作为陪葬品,但是在想到了张嘉师的身边并没有名剑相伴,虞姬在叹息一番之后,也只能够让干将剑与莫邪剑作为陪葬品。 在历史当中,虽然不时传出张嘉师的陵墓被盗掘的消息,但是在多年之后的考古当中发现,张嘉师的陵墓虽然多次受到盗墓贼的破坏,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干将剑以及莫邪剑两把宝剑并没有被盗走,而张嘉师与其妻妾的诸多棺木同样也没有被破坏。 也许这些流传的消息,更多的只不过是大秦帝国皇室为了保护张嘉师的陵墓而散布出来的假消息。 毕竟在张嘉师的陵墓当中,最值钱的也许也就是干将剑以及莫邪剑了。 而张嘉师从胡亥手中得到的太阿剑,则是成为了文皇帝嬴珣的佩剑,再之后则是成为了大秦帝国历代皇帝的象征。 也许在大秦帝国当中,大秦帝国最为尊贵的宝剑是被带走的定秦剑,但是假如论影响力的话。则是以数十位大秦帝国君主先后作为佩剑的太阿剑为首。 而张嘉师手中所得到的名剑当中,也就是只有湛卢剑是流传在外的。 而在张瑛死后,湛卢剑就被张琇封存起来,作为宗庙的镇守宝剑。而在一百多年后,因为机缘巧合之下,马援成为了湛卢剑的新主人。 …… 作为一把仁慈之剑,湛卢剑手中有没有染过鲜血。这一点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马援心中很清楚,湛卢剑虽然被称之为仁慈之剑。但是其仁慈的名义并不是剑的本身,而是使用者的品性。可以说,湛卢剑之所以有仁慈之名,最主要的还是湛卢剑的佩戴者的仁义受到很多人的称颂。 他马援虽然算不上一个仁者,但是也不是一个残忍好杀的人。当然,在马援的心中,他也有着自己的观点,那就是惩罚罪恶即使褒奖良善。 所以在知道了张渊对他的这个安排之后,马援也没有多想什么。而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因为一些罪恶的减少而变相增加良善的机会。 若是张嘉师知道了马援的想法,都不知道他该哭还是该笑了。 毕竟在这个时候而言,马援的这种思维方式,就好比是佛家常理那般,要是张嘉师知道这个事情,都说不定会吐糟一句:“你丫的是不是也是穿越者?” ……………………………………………………分割线…………………………………… 为了完成这样的安排,张渊以及其他几个家族的族长为马援调动了不少的资源。其中甚至是包括一些重型攻城器械。 这些物资在大秦帝国自然是备受禁止流通在外的器械。但是对于咸阳张家以及其他家族而言,想要在一些方面得到了这些物资,还不是什么大问题。当然,这些物资主要还是嬴秀在私下命令相应的人员进行调拨的。若是让张渊他们拿出这些器械,先不说他们“拿”不拿得出来,光是以嬴秀的情况而言。这都不见得是一个可以显摆的玩意。 所以,这些重型器械,主要就是从晋南郡以及晋北郡两地调拨过来。 而在晋南郡以及晋北郡前往马援所在的山寨的距离也不算太近,而且因为太行山的盗匪多如牛毛,所以为了避免一些意外的发生,这些重型器械主要还是依靠一支一百人左右的运输队进行相应的运输。 也许,这些运输队能够杜绝一些小型的盗匪的“非分之想”。但是同样毫无疑问的是,这一支运输队的出现,也让一些势力觉察到一些情况。 毕竟这些势力虽然并不是这一次“舞台”的主角,但是对于他们而言,想要让他们在这方面无动于衷,还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这一条道路上,这一个运输队虽然相对而言算得上是比较安全。但是更多的,这一支运输队所运输的物品可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半公开的秘密。 若非因为这样的情况被似乎因为一些突发情况而弄得手足无措的王莽以及其心腹无视掉,恐怕马援需要面对的将会是一个有所准备,很多方面都有一定加强的坞堡。 而想要攻下那个时候的王氏家族的根基所在,那么必然需要马援甚至是大秦帝国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 公元28年9月26日,在阿房宫的后宫范围内,呈现出一片庆喜的气氛。因为在这一天,嬴秀将会迎娶郭圣通作为其第一个妃子。 但是王莽以及其心腹甄丰等人可就没有嬴秀那么好的心情了。因为在这一段时间以来,感觉到处境似乎越发不妙的他们以及王氏家族的其他党羽,都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王莽自然不认为这么一个情况是他杞人忧天。但是在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嬴秀已经准备对他以及王氏家族动手的情况下,王莽认为他贸然的决定反而会让势态变得更加恶劣。 而包括他的儿子王匡在内的人都认为眼下只能够放手一搏,但是王莽认为,在贸然行事的情况下面对包括咸阳张家甚至是与大秦皇族联手的几个大家族,用膝盖想都知道下场会如何。 王莽不认为他惧怕了这些固有的强大势力,但是这些势力所拥有的底蕴甚至是明面上的实力,却让王莽不得不处于一个投鼠忌器的心态当中。 毕竟王氏家族眼下的力量可以说今非昔比,在先后被嬴秀坑了两次之后。眼下的王氏家族虽然看起来依旧是有着相当浑厚的力量,但是他很明白,这样的力量在很多家族的面前,已经不是一种威胁,反而是一种诱惑。 王莽知道,只要他判断错误的前提下再走错一步棋,那么等待他以及王氏家族的。必然就是一个非常凄惨的下场。 王莽不是不愿意冒险赌一把,而是在他明白到自己已经无法再这个情况下肆无忌惮的“豪赌”的前提下。他也就只能够看一步走一步。 最起码,王莽不认为这几天会是嬴秀亲自动手对付他们的时机。毕竟嬴秀虽然是大秦帝国的皇帝,但是相比起关中地区,很多关东的家族并不是太过听从嬴秀的命令。甚至是可以算得上有不少家族看到了大秦帝国的皇帝局面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很多人都有着一些阳奉阴违的行事方针。 这一个情况也不是嬴秀登基为帝之后才出现的。恰好相反,大秦帝国眼下的中央权柄的衰落,并不是嬴秀的责任。最起码,王莽自己都认为,若非是嬴康的当年的行动所连累。恐怕眼下的嬴秀所面对的处境会好得多。 毕竟也是因为嬴康的判断错误,王氏家族才能够壮大到这一个地步。 假如说一个家族的崛起有着皇帝的扶持才能够扶摇直上的话,那么眼下的嬴秀与王氏家族,明显就是一个正在相互之间进行强烈对抗的存在。 或者是说,眼下的嬴秀已经有了进一步的行动计划,正在等待相应的机会而已。 …… 大秦帝国确立起以皇帝为主体的中央集权制度,是始皇帝时期便已经确定这个基调。 当其时的秦王嬴政统一全国后。认为自己德高三皇,功超五帝,王的称号已不能显示他的至高无上的权势和地位,于是更改名号,把古代传说中的三皇、五帝的称号合而为一,号称“皇帝“。从此。皇帝便成为封建国家最高统治者的称号。 此外,还规定皇帝自称“朕“,命称“制“,令称“诏“,印称“玺“。废除子议父、臣议君的“谥法“,规定皇帝按照世代排列,第一代称始皇帝。后世以二世、三世计,以至“传之无穷“。这些规定都表明皇帝的神圣地位和至高无上的权力。也使皇帝将国家的司法,立法和行政,军事等大权总揽于一人之手。 同时,秦始皇承认土地私有合法化的法令。黔首之称,在战国时已经广泛使用,含义与当时常见的“民”、“庶民”相同。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下令“更名民曰黔首”(《史记?秦始皇本纪》)。这是秦统一中国后更定名物制度的内容之一。 黔,黑色,《说文解字?黑部》:“黔,黎也。从黑从今声。秦谓民为黔首,谓黑色也。” 秦始皇三十一年(前216)下令“使黔首自实田”,即命令占有土地的地主和自耕农,按照当时实际占有土地的数额,向封建政府呈报。政府承认私有土地的合法性,并依此征收田租。 而在胡亥继位为帝之后的内乱战争当中,张嘉师的力挽狂澜,同样也为大秦帝国的中央集权制度已进行相应的强化。 同时为了让大秦帝国减轻土地兼并带来的危害,张嘉师修改了土地使用权限,让大秦帝国的土地使用权限收归国有而民众则是拥有暂时的土地使用权利。 虽然说张嘉师并没有预料到,在第一次土地再次进行分配的时候,江东地区会再次爆发大规模的起义,但是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大秦帝国至今的土地兼并现象并不算太过严重。 这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种矛盾的现象。 土地私有合法化,促进了大土地所有制以及封建地主经济的发展。同时,也使地主阶级利用土地剥削人民成为合法,压在农民身上的地租、赋税以及各种徭役也愈来愈重。 而张嘉师采取土地收归国有的决策,无疑是触动了原有的既得利益者的根本利益。而张嘉师有着这样的底蕴以及实力,无视这些在战乱当中实力损失惨重的既得利益者的微弱的威胁,正式确定起土地收归国有的政策。 虽然在之后的历史当中,哪怕是嬴秀眼下当政的时期,大秦帝国的土地兼并现象也有逐渐失控的苗头,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一旦一个君主有能力坚决拥护张嘉师当初制定的国策,只要并不是太过复杂的情况,大秦帝国所面临的土地兼并现象,想要恶化下去的难度并不小。 这也就演变出一种中央集权制度与地方制度的强弱对比的效应。 毕竟自古以来,只要国家存在,就会存在地方和中央的权力分配问题。至于怎样分配才能使国家得到稳定的同时又能促进社会的发展,始终是政治一直要解决且每一个时期都不易解决的问题。这个问题到为止也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模式,各国都会根据不同的国情采用不同的政治体制,以促进各自国家的发展。一般而言,如果中央权力过于集中,地方发展就是失去活力,地方只是听命于中央而没有太多的自主权,地方的发展就不会主动,没有地方的主动发展只依靠一个中央政府则全国的发展肯定就会受到制约。但是如果地方权力过大,中央不能统领控制地方,则地方权力的分散就会造成地区发展的不均衡,进而也会影响国家的发展。 而土地收归国有正如中央集权的力度很好,得到了坚实的支持,土地兼并的地方苗头自然就无法恶化一样。(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一九章 大朝会(44) 王氏家族的崛起,固然是与大秦帝国的几任皇帝之间的皇权逐渐衰弱有着相应的直接关系。但是毫无疑问,若是让这个情况逐渐恶化下去,即使是王氏家族最终无法取大秦帝国的皇族而代之,都会引发地方体系的坐大,继而让军阀甚至是藩镇这种相对较为极端的势力出现。 在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当中,中国的军阀割据事实上在秦末农民起义的时候已经出现相应的端倪。 其中,以被项羽所杀的叛乱会稽郡太守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 这一位仁兄可以说开创了一个职业的先河。 而军阀的传统意义,是指在正常的国家体系内,由自成派系的军人组成军事集团,对国家地域划分势力范围,使用军事手段割据一方,并控制其割据地的行政,司法,教育,税务等政府机构和所属官员的任命。军阀是国家中央政府和中央集权衰弱的产物。军阀一般都无视中央政府的存在,有的甚至与中央政府分庭抗礼。其军事集团只服从于军事首领,并不服从于中央政府。 中国历史上绝大部分朝代的终结都出现过军阀或是军阀混战,比较著名的有汉末、隋末、元末的军阀混战和民国初年的北洋军阀以及直系、皖系、奉系等军阀的相互混战。 而中国历史上有所记载的第一个军阀,出自《新唐书》:“郭虔瓘,齐州历城人,开元初录军阀,迁累右骁卫将军兼北庭都金山道副大总管。” 《玉海》记载更为详细:“郭瓘,开元初录军阀(二年四月庚申),累迁左骁卫将军兼北庭都赐衣一袭薛讷,破吐蕃于武阶(开元二年十月甲子)帝命紫舍人倪若水即军陟功状拜讷左(一作右)羽林大将军(一云十月癸未)”两则史料的记载稍有出入,但均显示唐人所谓的“军阀”是从军事角度出发的,意思为军功,但与社会的上层地位有很大的关系。这显然和当时的社会环境和文化因素有关。 这种军阀的描述。更多算是一种拥有军事力量的门阀大族的力量代表。 而这种军阀的出现,更多与世家大族之间有着很大的关系。 毕竟在这一段历史的情况而言,尤其是作为这种世家大族作为代表的军阀,在历史上占据了很大的编幅。 其中,以汉末时期的军阀代表当中的四世三公的袁绍以及袁术两人,算得上是当中的代表。 这种军阀的出现,由于当其时的社会制度。世族和庶族的社会地位有可能发生变化。 但是在唐朝时期,科举制度仅是为庶族开通了一条通向上层的道路。而世族凭借门第、文化传统的优势、长期以来所建立的关系网,依靠科举世族跻身于政治上层的机会远大于庶族。所以,社会上的门阀观念并没有因此消亡,反而延续了下来。而主要依靠世族不屑一顾的军功跻身于社会上层的庶族为了提高名望和政治地位,也热衷于修著谱牒,以便得到特权阶层的认可。可以说,唐代的“军阀”在直接含义上,是军事意义的,间接含义上才是政治意义的。但无论如何,“军阀”是唐代时人成为特殊阶层的一个条件,这也是“军阀”一词的含义后来演变成凭借权势造成特殊地位的军人或军人集团的原因。 而这种军阀在唐朝中后期,则是逐渐演变成一个军阀体系的极端之一——藩镇: 藩镇,亦称方镇,是唐朝中、后期设立的军镇。藩是“保卫”之意,镇是指军镇;唐代朝廷设置军镇。本为保卫自身安全,唐玄宗为防止边倕各异族的进犯,大量扩充防戍军镇,设立节度使。 唐朝的军制,显著的一点是继承前朝在重要地点设置都督府。睿宗时设节度大使,玄宗时开始扩大节度大使职权。并在边境设置十节度使,统称“藩镇”。由此,形成了所谓的藩镇雏形。 这种藩镇看起来与当其时的军阀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在这些藩镇节度使当中,很多人都跟当其时的世家大族有着一定的关系。 而节度使这一个官职,成为了藩镇的一个最重要的标志。 在唐朝从高宗、武后以来,均田制渐趋破坏。流民、逃户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玄宗时期曾采用很多种办法试图解决。一是重申均田法令,严禁流徙;二是检括客户,听其所在落籍;三是招募流民客户充军。在这几种办法中,前两种都失败了,而募流民客户为兵的办法虽能诱得“通逃者”“争出应募”,暂时解决了社会问题,却使这批人渐渐成为雇佣职业兵而不可卒去。于是,由于均田制度的崩溃,导致了唐兵制从府兵的征兵制,向募兵制演化。 节度使制度的开端,是从唐开元天宝年间所设立的缘边节度使。这和当时的边疆形势是分不开的。在这以前,唐在厉兵秣马击败了******之后,实际上对外用兵一直都是保持着旺盛着扩张进攻的。唐初先后击破了******,薛延陀,降伏漠北诸部,设立都督府;此后,又打败西突厥,灭高昌,于其地设立州县治理,奠定了唐朝辽阔的疆域。但进攻的步伐还没有停止,显庆年间又平西突厥贺鲁,设立二都护府统其地。又在新疆以西,波斯以东的地区分置都督府十六、州七十二,县一百一十。 而节度使的权利到底有多大,可以从这一方面的描述能够看得出来: 《新唐书?百官志四》载:“节度使掌总军旅,颛诛杀。初授,具帑持兵仗诣兵部辞见,观察使亦如之。辞日,赐双旌双节。行则建节、树六纛,中官祖送,次一驿则上闻。入境,州县筑节楼,迎以鼓角,衙仗居前,旌幢居中,大将鸣珂,金钲鼓角居后。州县赍印迎于道左。” 这一个情况,也在某个意义上描述了藩镇与军阀之间有着一定的共同性。 ………………………………………………分割线………………………………………… 王氏家族虽然眼下并不具备作为一个军阀的条件,但是对于嬴秀而言,他尽管也不太明白军阀的实际含义以及它的出现对于大秦帝国到底有多大的影响。但是这不代表认为自己以及大秦帝国的核心利益受到挑战的嬴秀,会与眼下实力算是逐渐衰落的王氏家族达成和平的共识。 嬴秀认为一句从张嘉师时期流传下来的话,不无道理: “无论是势力之间,亦或是国家之间。永远都不会有一直忠诚可信的朋友,也不会有永远敌视而无法调和的敌人。有的只是双方之间到底有没有进行利益联结的基础。因为一切都有可能因为利益而发生也许谁都无法预料到的变化。” 也许,也就是因为这样,嬴秀才会清楚的认识到王氏家族,对于他甚至是整个大秦帝国皇族所带来的严重威胁。 毕竟若非这种根本利益被触动的情况,嬴秀一开始也不会过于的仇视王氏家族。当然,这一个情况可以说从嬴秀的兄长嬴伯衍意外死亡之后,已经定下了不可调和的基调。 嬴伯衍到底是不是因为被王氏家族的阴谋害死,对于现在的嬴秀而言,已经算得上并不是太过重要的事情了。 因为嬴伯衍的死亡。嬴秀成为了一个最大的得益者。若非嬴伯衍的意外死亡,恐怕大秦帝国的皇位,还不会落入到他手中。 固然,嬴秀确实还有着为嬴伯衍的死亡,调查出真相的相应想法,但是以嬴秀在接受了与张渊等家族势力的合作建议之后,嬴伯衍的死亡真相。也许更多的也就是作为一种可有可无的添头而已。 …… 在迎娶郭圣通作为妃子之后,嬴秀也等待着东面消息的传达。 而不仅仅是嬴秀,可以说包括张渊在内的人都等待着马援的行动结果。 而作为关键人物的马援,则是在九月二十九日这一天,正式开展了相应的行动。 ……………………………………………………分割线…………………………………… 由于这个山寨距离王氏家族所在的地区有着超过六十里的距离。 马援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直接带麾下全部人员发起对王氏家族核心区域的攻势,因为这样的做法一来容易暴露行踪。二来有可能会让附近的郡兵部队发现苗头而进行堵截。 而对于马援而言,无论是哪个情况的出现都是他不希望看到的。所以马援选择的是一种比较“蠢”的方式来进行“伪装”。 那就是马援麾下的好手,假扮成商旅,运输着相应的物资,前往目的地。 之所以说这种办法比较蠢,那是因为这样的办法很容易因为一些意外的情况而败露行踪。比如说这样的商队遇到的是一支贪婪的郡兵巡守队伍,就有可能会因为一些细节而出现问题。 但是这样的想法。也可以说是马援所认为的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之一。 因为为了应对王氏家族的核心地区的坚固防御体系,马援不得不动用大量的重型器械来作为一种应对方式。而商旅很明显就是对于这个情况进行伪装的最好安排之一。 再者,大秦帝国虽然对兵器装备有着相当严格的制度,但是对于职业者而言,这方面的限制可以说相对而言较为宽松的。 张嘉师在再次平定大秦帝国的乱局之后,就按照始皇帝时期的收缴天下武器的方针进行相应的安排。 但是思考到这个世界的大秦帝国与他所知道的世界有着一定的差别,所以张嘉师在收缴天下民间兵器方面,融合了后世的部分思想方针,确定起兵器拥有牌照制度的相应规定。 张嘉师的这种安排,让大秦帝国的民间兵器持有者有着相应的限制,那就是没有相应证件的人员持有相应装备,那么这个人员必然会受到相应的法令进行严格的处罚。 而在张嘉师制定了相应法则的时候,则是对四类人的情况进行界定。 第一类人主要是现役的正规军官兵。 这一类人的兵器携带制度是在岗位以及相应任务当中进行自然许可的。而在非岗位时间当中,这些人不可携带限制性兵器,而且按照相应的级别进行相应的界别。 第二类人则是主要是职业者身份的存在。 这些人员能够拥有非限制级别武器的携带以及使用权利,比如说轻型弩或者是轻型铠甲等等。张嘉师设立这个规格,主要还是思考到大秦帝国职业者的存在以及相应之间的对比。 在这一个世界当中,职业者的存在可以说有着它的必然性,也就是有着职业者的存在,很多无法让官方得以处理甚至是一些根本无法由官方出面的事情,得到了相应妥善的解决。 就好比是对抗危害地方的妖兽甚至是职业者,正规军或者是地方驻军部队也许能够解决这样的问题。但是更多的,若是因为少部分的危险而动用大规模的军队来处理这样的情况,毫无疑问则是一种浪费。 再说,因为张嘉师自己都是一个职业者,也很清楚在平均的情况而言,职业者的实力分布对比,在处理一些事情方面比起军方或者是官府的人要相对而言更为合理。 所以在这一方面,除了一些明令限制携带的武器装备之外,职业者是仅次于军方的携带相应证明的人员。 而第三种授予相应证明的,则是以官方的人员为主。 其中以郡县学府的学生为一个分界线,这个级别以上的人员能够得到佩戴刀剑的证明许可。这个级别之下的则是不授予证明。 而最后一个则是以外国使节以及相关人员作为授予证明的层面。 而张嘉师虽然在这一方面有着明确的规定,但是也没有对其他人群进行不切实际的限制。比如说对于民间的刀具,尤其是菜刀什么的,张嘉师认为关乎民生的器具还进行相应的限制,是不是太过好笑一点?(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二零章 大朝会(45) 马援选择这样的方式进行人员的移动,在很多方面而言都有着一定的缺陷,但是这样的办法在某个意义上却是最为稳妥的。 因为在这些需要调动的人员当中,只有极少数的人并没有相应的武器使用证明,而这些人的存在,让马援也是有些无奈。 毕竟这样的行动,怎么着都得有一些人员负责做一些其他人并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这一点马援可以说心中有数。 因为他既然成为了咸阳张家的核心人员之一,自然也很清楚在张嘉师去世之后,咸阳张家虽然逐渐淡出了大秦帝国的政治层面,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并不代表咸阳张家完完全全放弃了这方面的利益。 他们更多的也就是放弃明面上的一些事情,让大秦帝国的皇族对于咸阳张家更加放松而已。 这一种情况也可以说是一种作为世家大族的悲哀,而因为大秦帝国皇族同样与咸阳张家出自张嘉师的血脉,所以咸阳张家的前几任家族都很清楚明白,他们天生就有着对大秦帝国皇族的一种隐晦的威胁。 也许大秦帝国皇族能够放心任用主要出身于张嘉师旁系血脉的其他地区的张家人员,但是对于咸阳张家这个与他们血缘相仿的家族,大秦帝国的皇族天性当中有着对其的一种抵制。 而作为最不是皇亲国戚的皇亲国戚,咸阳张家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可以说是相当敏感。所以在种种的前提下,咸阳张家在张嘉师死后逐渐低调,更多的就是一种明哲保身的选择。 …… 马援在内心中虽然也不太愿意接受张渊对其进行的相应安排。毕竟他并不希望自己手中沾上一些无辜的人的鲜血。 但是更多的,马援最终出现在这个地方,也就说明了即使他不愿意,都不会在这方面采取其他不相干的做法。因为马援知道他是一个对于很多事情,要么不去做,要么则是做到最好的人。 而至于王氏家族核心地区的人员的死活最终会变得如何一个境地,马援更多的也就是在心中暗暗惋惜一句而已。 也许有些人确实是无辜,尤其是对于王氏家族的妇孺而言。这一点基本能够概括他们的遭遇。 但是马援并不是那种迂腐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张渊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对于马援来说,该去怎么样做好这样的一件事情,跟他该不该去做好这样的事情,是两个层面的情况。 所以王氏家族的人到底是不是无辜的,马援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是仅凭这样就让他放弃这样的行动。同样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与马援的行事准则有着巨大的冲突。 只不过不管如何,马援为首的针对王氏家族在赵郡地区的相应行动。最终还是在九月二十九日的深夜正式开展。 ………………………………………………分割线………………………………………… 这个世界的王氏家族,主要还是发迹于王禁。 而王禁虽然其出身地在齐国故地的平陵邑,但是在王禁父亲王贺担任阿房宫的一员宫禁中郎之后,其家族基本上已经搬迁到现在的元城县繁衍生息。 在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当中,也有着相应的描述: 汉武帝刘彻时,王贺官至绣衣御史。时天下征伐不断,民不堪驱使,群起抗争,王贺奉命巡查魏郡(今河北临漳)。监督地方官逐捕“盗贼”。他行事平和厚道,遇畏葸不前、临阵脱逃者往往纵而不杀。而别处御史如暴胜之等人,诛杀二千石以下官吏及连带处死者不下万人。王贺遂以奉使不称职被免官。曾自我解嘲道:“吾闻活千人有封子孙,吾所活者万余人,后世其兴乎!” 因与东平陵终氏家族有怨,王贺全家移居魏郡元城(今河北大名县东)委粟里,在当地颇受人尊重。举为乡老。 而王禁在成为王氏家族崛起的最关键人物之后,其就开始对自己家族位于元城的府邸进行相应的修葺,并且在王凤以及王莽两人担任族长之后,也先后进行相应的扩展以及修缮。 可以说,王氏家族在元城县的核心区域,算得上是其在几十年的发展积累当中的精华所在。 而据说王氏家族为齐国王族之后。这一点在大秦帝国当中并不算是一个太大的问题。 因为在公元前146年的江东之乱平定之后,继任为帝国皇帝不久的赢启则是下达了相应的命令,放宽大秦帝国内部的曾经敌对的家族势力或者是先祖曾经为叛乱者的人的相应责任追究。 这么一个情况毫无疑问是让包括田氏一族的后裔为主体的人员,得到了在大秦帝国担任相应官职而不会再遭受到诸多刁难的情况出现。 而王禁的父亲王贺,也就是在这一种条令下得到好处的人员之一。 当然,嬴启确实是颁布了相应的法令,但是在江东之乱期间。大秦帝国对于敢发动或者是相应叛乱的世家大族甚至是平民并不吝啬自己的残酷。 根据后世史书的相应描述,以江东之乱最为猛烈的吴郡,越郡以及九江郡三地,其原有的世家大族甚至是一些小地主,基本被大秦帝国清洗一空。 所以为了避免天下的世家大族对于大秦帝国的相应行动的不满,嬴启才会选择宣布这一种更多像是亡羊补牢的政策,减轻相应的不满程度。 …… 而张渊选择了这一种方式来对付位于元城县的王氏家族核心,主要是张渊很清楚在元城县,王氏家族更多就是一个能够无视很多事情的“土皇帝”。 选择明面上的手段,比如说让元城县的县令来对付王氏家族,先不说这样的安排能否起到相应的效果,说不定他派遣过去的人都得会直接被这个县令抓住然后送到王氏家族当中。 这也就是说,只要张渊不是蠢到家或者是太过天真的话,那么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毫无疑问将会是选择一些更为极端,但是却同样更有效的办法会更好。 也许,武力什么的确实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甚至是在相应的情况下,甚至是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但是在很多特殊的情况下,采用武力解决问题,反而是最好的手段,没有之一。 而因为王氏家族在元城县一带的情况而言,在王氏家族崛起。甚至是王禁担任族长的时候,元城县的县令只要不是跟王氏家族搞好关系。甚至是与其私相授受,那么这个县令想要做好这个职位,恐怕也会受到王氏家族的诸多妨碍。 张渊很清楚明白这一个情况的相应关系,所以不打算只会眼下的元城县县令,反而是一种好事。 …… 而明面上不可能进行这样的安排之余,张渊也没有打算在这方面让天下看到他们的吃相太过于难看。 尽管王氏家族的罪行足以让王氏家族永远无法翻身,但是采取正常的方式是很有可能让王氏家族死灰复燃的。 既然反正都要跟王氏家族撕破脸,那么有些事情还真的是要做得彻底一些会更好。同样也能够杜绝一些意外的出现。 但是么,明面上就这样对一个势力不少的家族采取灭族的方式。就算是有大义的名分,对于以咸阳张家为首的相应家族甚至是大秦帝国的皇族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遮掩一些什么的,或者是干脆做些掩耳盗铃的安排,虽然说也许也就是糊弄一些一些不知情的人,但是么。很多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甚至是知道动手的人是谁的势力而言,他们也没有办法在这方面过多的指责以咸阳张家为首的势力。 这样的想法或者是说相应的安排,确实是很好笑。但是毫无疑问,很多人,尤其是包括张渊在内的人。都知道这样的程序算得上必不可少。 咸阳张家对于这次行动所能够得到的相应利益也不算是太重视,甚至张渊都已经打算让出原本属于咸阳张家的一部分在这一次行动中所得到的利益。 而咸阳张家在这么一个事情所扮演的角色,最好也就是如同利益分配那样,只不过是一个看客更好…… ………………………………………………分割线………………………………………… 在这个时期,很多世家大族已经通过很多相应的安排,拥有了只是听从自身势力命令的武装力量。 这一个情况,与张嘉师思路以及大秦帝国的相应国策有着明面上的抵触甚至是足以因为这样的情况而进行处罚。 但是。很多势力都清楚,以大秦帝国眼下中央权力算是相当薄弱的情况下,并不会在这方面有着太过严格的处理。 而这么一个情况,同样也算是秦平帝嬴康的一个“功绩”。因为也就是因为嬴康允许大秦帝国的一部分家族势力允许雇佣相关人员来维系自己家族的利益,所以才会在短短二十多年的时间,让大秦帝国在这一方面的威信基本上如同废纸。 而在大秦帝国的这些家族的私人武装力量当中,可以说是主要分为两种。 第一种则是以其家族旁系子弟,麾下的奴仆甚至是被买断人生契约的人员所组成的内部力量。 这些力量主要负责应对家族势力核心利益的相应情况。而一个家族的族长,往往就是这一支武装力量的直接指挥人员。 当然,因为每个家族的情况都不一样,这一方面的力量的强弱会因应该家族的情况而出现相应的变化。 而第二种,则是这个家族主要以金钱或者是其他方面的一些利益,而得到的一部分从外部招揽人员而组成的私人武装。 这些人的忠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在这十几年的时间当中,也不是没有因为金钱或者是其他一些原因而出现的相应人员叛变甚至是倒戈相向的情况。 若是张嘉师知道了这么一个情况,就不禁会吐糟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些人的作风,跟雇佣兵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 后世的雇佣兵,是英文“惟利是图者”的同义词,中国古语“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正是对这类人的生动描述。 从古希腊时代开始,雇佣军就作为一个特殊群体,以“战争”和“冒险”为职业,开始出现在世界舞台上。到了19世纪初期,英国向外扩张时使用了大量的雇佣军。他们打仗时是军队,掠夺资源和进行商业合作时就以公司的面目出现。 冷战时期,美国在一些特殊的军事行动中也使用了雇佣军。1961年4月,美国中央情报局策划的1000多名雇佣军入侵猪湾,企图推翻卡斯特罗的革命政权。上世纪70年代,利比亚总统卡扎菲在非洲、甚至从美国招募了一批雇佣军,组成******军团,最多时达到1万人。 近十几年来,在世界各个热点地区,都能够找到雇佣军的踪影。1996年,刚果(金)前总统蒙博托招募雇佣军阻止当时卡比拉领导的**军的进攻。在安哥拉、波黑、科索沃、阿富汗、车臣等地发生的武装冲突中,都有相当数量的外籍雇佣军出现。伊拉克境内有几十家雇佣军公司,手下雇员超过两万人,他们负责保卫伊拉克临时政府大楼、机场、石油管道等重要目标。在东亚,也有外国雇佣军,他们大多为**势力、宗教势力卖命。 军事外源化的发展导致了雇佣军的转型和私营军事公司的兴起。为了使自己和人们心目中那种惟利是图的传统雇佣兵形象区分开来,现代的雇佣兵机构更愿意人们把他们称为私人军事公司。新一代雇佣兵仪容整洁、衣着得体、纪律严明,正在发挥越来越多的军事功能和作用。 …… 而这个时期的这些私人武装力量,虽然与张嘉师所知道的雇佣兵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毫无疑问的是,马援虽然已经进行了相应的安排,但是他对于这些服从王氏家族的人员,可以说相当头痛……(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二一章 大朝会(46) 马援很清楚,王氏家族所雇佣的武装人员的实力,事实上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而且因为即墨那边的情况出现了很大的变故,导致了王氏家族将包括巨毋霸在内的高手基本都抽调回来,所以在眼下突袭王氏家族位于元城县的核心所在,可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在双方明面上的实力对比而言,马援不认为集中了几个家族的精锐力量会解决不了王氏家族。但是所能够承受的代价,马援心中有数。因为不管再怎么样,就算是能够解决掉元城县地区的王氏家族核心力量,恐怕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并不在少数。 可以说,这从明面上而言,双方之间一旦真的进入交战状态当中,双方能够有几个人活下来,大概也就是只有天晓得。 而按照相应的计划,他们需要做到的不仅仅是解决掉王氏家族在元城县地区的核心,同样也需要搜索王氏家族的相应罪证。 这一个事情才算是让马援真正感觉到难办的地方,因为王氏家族的绝大部分人都不是笨蛋,若是情况真的让他们认识到已经毫无转机,那么对于这些人而言,他们想要毁灭对于他们而言同样也算是非常要命的证据,反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以说,马援自己本身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机会完成这一种事情。毕竟对方比起他们更加清楚一些东西的存放位置,而且他们还需要在一些区域进行搜索,其效率自然是相当差。 只不过再怎么样,马援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张渊既然已经打算这么做的话,就算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证据,恐怕也不过是小事情而已。 因为以马援对他的大舅子的理解,张渊可不是那种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束手无策的人。 而张渊最有可能采取什么办法……马援在想了想之后,不禁露出一抹苦笑:“若是真的出现这么一个情况,那么张渊恐怕也不会吝啬一些伪造证据用以栽赃的手段。再说了,也许这也不算是栽赃,因为张渊所列出来的证据,恐怕比起王氏家族的族长所知道的事情还要多。” 而事情既然到了这么一个地步,马援也在打量了一下几百米外的王氏家族祖宅以及附近的村落一眼之后,轻轻的抬起自己的手,然后向下挥动…… ………………………………………………分割线………………………………………… 在公元28年9月29日的深夜。一队隶属于王氏家族的护卫人员正在一条以王家旁系子弟为主的村落外围进行巡逻。 但是这些人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就在这一个时候。几十个身穿轻型铠甲的游侠正在等待着命令向他们出手。 而在一声猫叫之后,几十个游侠迅速扑向了这一队护卫,然后两三个人一组,发起对这一队护卫的单独人员的攻势。 这些护卫人员相互之间的合作也许算不错,但是在人数处于劣势甚至是个人战斗力相比起对方这些职业者有着很大差距的情况下,这一队十多人的护卫很快就被突袭他们的游侠轻松杀个干净。 而在解决了这一队护卫人员之后,马援带领着其他人员,迅速出现在这一个区域。 在一具具尸体被撒上了药粉,迅速化成了一滩血水之后。马援就对其他几个人说道:“我们这一次的主攻目标还是王氏家族的核心府邸,其他几个王氏家族旁支的村落,最好还是采取封锁的方式来进行相应的应对。当然,若是这些人做错了一些事情,那么我们也不需要留手。另外,若是遇到了一些无法单独面对的存在,前往不要强行支撑下去。知道么?” “喏!” 几个人在听到了马援的话之后,纷纷对着马援抱拳应诺。 马援的命令很清楚,那就是在这一次行动中,尽可能减少他们这一方的损失,甚至是能够做到让对方损失惨重而他们则是伤亡不大的话,那么才算是更好的一个情况。 而对于马援来说。自己下达的这些命令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他也不太清楚。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若是因为他的命令而让这些人员的伤亡有一定程度的减少,那么这一次任务才算是比较完满的解决。 …… 而在马援的命令之下,大部分人被马援分散开去,然后在一些王氏家族祖宅通往其他地方的道路上进行相应的封锁行动。因为这一些道路,很有可能会成为其他地区的王氏家族所控制的村落对这个祖宅进行支援的主要路线。 在这些道路进行相应的安排。有些时候甚至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马援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安排,主要还是因为王氏家族的旁系子弟以及其家人的数量太大,而他所能够调动的人员并不算太多。而眼下进行对王氏家族的一网打尽的计划,明显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再说了,马援认为若是将王氏家族的核心区域解决,这些王氏家族的旁系子弟想要东山再起,毫无疑问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考虑,马援露出的是一抹有些冷冽的微笑。 …… 而在随后的半个小时,有三支人数约在十多人左右的王氏家族的护卫在执行巡逻任务的时候,被埋伏的人员解决掉。 而在剪除了这一部分的王氏家族护卫力量的同时,王氏家族并没有对这样的情况出现怀疑。 但是这样的情况无法隐瞒太长的时间,所以抓紧时间进行相应的攻击准备才是最为迫切的事情。 王氏家族位于元城县的核心区域,其规模甚至是可以与一些小型的县邑对比。 除了围墙高度无法与县邑相对之外,大部分建筑物甚至是城门,都显示这一个地区已经成为了王氏家族苦心经营的一个证明。 毕竟若非是顾及到很多方面的情况,王氏家族也不会冒着被人弹劾甚至是进行处罚的危险,来完成这么一个小型县邑的建设。 所以这也是马援下令使用包括六架投石机在内的重型器械的原因所在。 …… 在让麾下的职业者解决了几支王氏家族的巡逻护卫队伍之后,马援认为时机已到。因为他剪除这些巡逻的护卫队,不是为了仅仅解决这些人这么简单,而是还有着相应的安排。 比如说若是让这些护卫人员接近正在安装的投石机所在的地方,那么很容易就会被对方发现而导致事情失败。 所以在这一方面。马援选择的则是一种相对较为合理的安排。因为对于王氏家族而言,他们也许怎么着都不会想到居然还会有人做这种算得上是相当招惹仇恨的方式来解决他们。 毕竟若是这样的事情被其他世家大族知道,咸阳张家即使是隐约成为了世家大族的翘楚多年,都会很容易受到其他家族的杯葛。 而这也许也是王莽以及其心腹掉以轻心的原因所在。毕竟他们认为张渊即使是再老谋深算,恐怕都不会做这种很明显坏处更大的事情。 当然,若是王莽等人知道张渊有的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他们的表情将会非常的精彩。 马援在等待着投石机以及另外一些重型器械的组装。 对王氏家族的这个核心区域而言。这些投石机所带来的威胁严格来说也不算是太大。但是若是马援一开始也不是打算指望这些投石机能够在短时间内开辟出一条道路,而是希望使用这些投石机来进行后路的开辟。恐怕这种做法会让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若是真的能够成功突袭王氏家族的核心区域,马援麾下的职业者们多得是办法离开这个地区。 马援的内心中也隐约觉得张渊在这方面的安排明显有着一些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但是很清楚张渊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安排的马援,也就是按照张渊的吩咐来进行相应的安排。 也许这样的行动,马援的内心中都觉得应该不会有很大的效果,但是既然张渊有这方面的安排,他也不会明确反对什么就是了。 …… 按照相应的行动方针,除了几架投石机以及一些重型器械用来以防万一之外,马援麾下的好手会由一部分换上了王氏家族的护卫力量的衣物,用来诈取核心区域的几个大门的控制权。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张渊在安排马援前往指挥这一次行动之后,也对他安插在王氏家族潜伏已久的棋子们发挥出相应的作用。 按照张渊的计划,那些重型器械更多是吸引王氏家族注意力的存在,而一些拥有不少权限的棋子,将会是他计划最为关键的存在。 也许,即使是以张渊的谋划以及咸阳张家的底蕴,都无法让一些人员作为王氏家族核心人物而存在着。但是一些比较次要的位置的人员。却早就已经被一些张家的死间所占据。 比如说在某一时段的王氏家族核心地区的护卫指挥,甚至是一些大门的守卫指挥。 这么一个情况,可以说已经让咸阳张家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而出于一些方面的考虑,张渊并没有将这一个情况告知给马援。 张渊并不是不相信马援,而是想到了若是事有不密,则是很容易让这个安排化为乌有。 所以张渊在这方面隐瞒马援。可以说更多的是出于慎重。 …… 而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一些张渊安插的死间正等待着相应的信号而发动行动。 而这一个信号,则是一些很明显的攻击标志。 这些死间也不太清楚这些攻击标志到底是指什么,但是既然张渊派来与他们接洽的人都明确的说出了这个安排,他们同样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应该要去做的事情。 马援不清楚张渊有着这方面的安排,但是他也奇怪一点,那就是以他对张渊的理解。对方可真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种明显过于张扬的安排。毕竟使用投石机来对一个世家大族来作为攻击手段,姑且不论这样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好效果。但是更多的,这样的手段可是玩得太大了点。 若非是知道这样的事情也有着大秦帝国的皇帝陛下的支持,马援都不会轻松的接受这样的安排。 而在几个火油弹被抛掷进王氏家族的核心区域之后,马援的表情流露出一抹无奈。 因为这样的情况已经明摆着告诉里面的人,说正在有人将他们当成目标发起攻击。 但是随后,马援很快就从前方的人员汇报中知道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因为与马援意料之中的王氏家族会关闭大门甚至是进行封堵的情况不一样,几个通道的大门居然传出了惨叫声。 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的马援,也没有就这样放弃机会。 他让麾下的几个好手分别带领三四个人前往这些传来惨叫声的地区,查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消息的反馈让马援很是惊愕,因为马援知道的消息,就是有一部分王氏家族的人员正在内讧。 “这该不会是陷阱吧?”马援有些无法确定这是否是王莽知道了有针对他们的行动而布置起来的一个陷阱。因为无论从那方面而言,这样的事情还真的很难让马援信服。 但是马援更加清楚一点,那就是机会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若是失去了这样的机会,恐怕才真的会让很多事情都无法挽回了。 把心一横的马援,下令身边的五十多个好手全部从那些没有关闭的大门进入到王氏家族的核心区域的内部。 …… 而在日后,马援在知道了张渊居然早就将王氏家族的崛起视为是一个对咸阳张家有可能的潜在威胁而进行了相应的安排之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对张渊有着怎么样的评价。 但是毫无疑问,若非是张渊早就在王氏家族潜伏下一批死间,恐怕马援这次的任务就算是依旧取得成功,其付出的惨重代价同样也不是马援甚至是张渊所能够接受得了。(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二二章 大朝会(47) 在马援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本来以为这么一个情况算得上非常凶险,但是却变得轻而易举就控制住王氏家族祖宅的几个出入口的事实,他自己都能够想到,若是没有事先的安排,怎么样都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当然,对于马援来说,有些事情并不是他眼下就纠结太多。因为他还有着自己需要完成的事情。 …… 马援手下的职业者以游侠,力士以及刺客居多。这些偏向物理攻击的职业者,对于王氏家族所雇佣的私人武装,可以说有着很大的实力优势。 因为除了少部分人员算得上是王氏家族所雇佣的高级职业者之外,其他大部分只不过是比起平民要强上那么一点的存在。 在相互之间的实力差距下,马援手下的职业者很快就突破了王氏家族所派遣出来的几支拦截部队所设下的防御线。 双方在以王氏家族祖宅为主体周围的王氏家族核心区域进行混战以及厮杀,不时有双方的人员因为受伤甚至是被重伤所发出的惨叫,回响着这一片地区的深夜。 王氏家族留守在这一片地区的护卫力量并不算弱小。但是因为一些情况,相当一部分精锐人员则是被安排前往关中地区。这么一来,王氏家族在核心地区的防御力量被变相削弱了一部分。 但是以巨毋霸为首的王氏家族的几个高手,依旧成为了这些防御力量的中坚体系。 在知道了有人向他们发起突袭之后,巨毋霸等人就醒了,他们经过短暂商讨之后,决定分别带领麾下的心腹人员,堵截突破外围防御线的突袭者。 但是就连巨毋霸等人都不清楚的是,为了对付他们这些并不是一般人能够解决的高手,张渊等家主可是将自己手下的高手都派遣过来。 他们可没有想过跟巨毋霸这些人,进行一对一的作战。 也许这样做确实是算得上相当不厚道。但是这些家主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们手下能够单独对抗巨毋霸这种强者的人。不是没有,而是在单独对抗的情况下,恐怕他们手底下的这些高手都得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才能够杀掉对方。 像是这种情况,可不是这些家主以及作为指挥的马援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在出发之前,马援就对这些实力不错的高手下达了相应的命令:“若是你们遇到巨毋霸等人,千万不要跟对方拼命,而是等待其他人的支援。” 这一种命令。也许对于一些人的内心而言,有些不自在。毕竟他们当中也不缺乏一些自尊心相当强烈的高手。但是既然他们已经被派遣听从马援的命令,他们这些人就算是再不情愿,都不会再这方面多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只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自己所需要面对的王氏家族的好手,所给他们带来的沉重压力。 ………………………………………………分割线………………………………………… 巨毋霸出现在王氏家族核心区域南面的一条主要通道当中,负责防御这一方向的王氏家族的护卫力量,大部分都被马援麾下的好手杀散。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左右的人员依靠建筑物或者是其他人的帮助才能够坚持下去。 但是当巨毋霸一出现在交战区域之后,王氏家族的颓势很快就得到了遏制。 因为巨毋霸的实力确实是相当强横。 在这个世界当中,巨毋霸是一个顶级的力士。但是很少人知道巨毋霸同样是一个天赋相当杰出的驯兽师。也可以说,巨毋霸是一个精通金属性内力以及驯兽的双系高手。 马援手下的一般职业者,单独面对巨毋霸,很有可能会直接被对方所使用的一柄精钢大斧,连带兵器以及身躯,被对方的金色气刃砍为两截。 很少人能够挡得住巨毋霸近距离的攻击,而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的低级职业者。在付出了十多人的伤亡之后,就不得不后退,重新集结相应的阵型。 但是巨毋霸面对着对方有着人数优势的职业者,也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而是很冷静的看着这些突袭者,然后用力咆哮一声。 在这一片地区的咆哮声响起之后。十多头黑熊以及多达五十多只的虎豹,凭空出现在这一片地区当中。 这也算得上是巨毋霸的一种实力体现,因为这些凶悍的猛兽就是作为驯兽师的巨毋霸的一种实力体现。 而还没有等巨毋霸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这一些猛兽的脚下出现了一大片的藤蔓,逐渐缠绕着这些猛兽的身体。 巨毋霸看到了这一幕,用左脚猛然踩踏地面,一圈金色的波浪扩散开去。这些缠绕着猛兽身体的藤蔓如同被利刃切割一样,迅速变成了一片片飞散的草叶。 巨毋霸看着那一群突袭者后面的一片阴影,嘴角露出的是一丝冷冽的笑意。因为他很清楚,对方可不会就这样做些小花招而已。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需要面对的敌人,可不只是这样的实力。或者是说,对方应该有几个整体实力不会比他差太多的好手来对付他。 正如巨毋霸的所想那样,在下一刻,那一片阴影中飞出了十几道散发着灼热气息的飞剑。巨毋霸很清楚,这些飞剑并不是他能够轻松接下来的。而在他的心念一转下,十几只虎豹迅速从地面上跃起,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分别挡住这些火属性的飞剑。 在一片虎豹的惨叫声中,这些飞剑直接没入了这些虎豹的身体,等待这些虎豹掉落在地面之后,这些虎豹已经没有了声息。 巨毋霸虽然很心痛自己的这些猛兽的伤亡,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要面对的不仅仅这些攻击。 对方下一步会怎么做,巨毋霸不太清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谨慎一些,恐怕他也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 而在巨毋霸正冷静的准备下一步的应对方式,在那一片阴影中,一个身穿道袍的法师以及一个手中拿着一杆青绿色的木杖的巫师。正迅速吃下了一颗丹药,恢复自己刚才的精力消耗。 对于这两个法师以及巫师而言,巨毋霸的实力确实是很强,但是相比起对方只有一个人的情况而言,他们还有不少的办法对付这样的驯兽师。 也许在很多职业者的心中,一个精通驯兽的金属性力士确实是很难对付,尤其是对于擅长单独作战的职业者而言。这样的职业者无疑是他们的克星。 因为就算是一个顶级的游侠,想要单独面对大批猛兽。都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 但是对于法术职业者而言,这一个情况反而不是什么问题。他们更需要担心的是巨毋霸会不会直接冲到他们所在的位置,而跟他们近战。 对于他们这些法术职业者而言,近战方面虽然并不算真的很差劲,尤其是那个火属性的法师,其在烈焰方面的技巧可以说相当高超。只要不是真的被巨毋霸有金色的气刃破开他的法术,恐怕巨毋霸想要对他带来杀伤,是难度很大的事情。 而那个木属性的巫师,也不是一个很容易被近身的人。因为他还能够凭借其木属性的巫术,来为自己增加十多个相当坚固的木制屏障。 当然,若是巨毋霸真的是靠近他们,他们也很难支撑一段时间,就会被对方杀死。尽管双方依旧是有着相应的差距,而且在人数上是他们方面占优,但是作为一个法术职业者。跟力士进行近战无疑是取死之道。 而为了保护这些在自卫能力方面相对较为薄弱的法术职业者,马援将两个善于防御技巧的游侠作为他们的护卫。 这两个游侠虽然不算是顶级高手,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会轻松被巨毋霸杀死。 因为对于这两个游侠而言,他们更多的就是为了给两个法师巫师争取相应的时间。 善于防御作战的高级游侠可是相当难缠的存在,尤其是当两个游侠都是物理防御为主的重甲游侠,就算是巨毋霸想要杀掉对方。没有一定的时间以及运气,是很困难的事情。 金属性的内劲虽然在破甲方面有着相当的优势,但是对于单纯的防御游侠而言,这一种对手要比起对方同样是力量著称的力士更容易对付。因为金属性的内力能够给予他们的伤害不会太大。 巨毋霸并没有在这个时间进行下一步的行动,相反,他能够感应到三股实力很强的气息从远处赶来。 巨毋霸能够从这三道气息当中,感觉到对方的实力与他相仿。他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样的突袭者能够集中这么多高手来对付他。 但是还没有等巨毋霸反应过来,三道身影出现在巨毋霸的前方。 …… 马援并不想这样面对一个金属性的力士,因为在内劲方面的属性而言,木属性的内劲对抗金属性,明显处于劣势。 但是在另外两个好手的帮忙下,马援还是过来协同作战,一起解决巨毋霸这个敌人再进行下一步安排。 而这两个好手,若是张嘉师知道他们的名字,就会有些无语了。 因为这两个人同样也算是“云台二十八将”当中的人选: 王梁(?-38年),字君严,渔阳要阳(今北京密云)人。东汉云台二十八将之一。原为渔阳郡狐奴令,后投奔刘秀,被拜为偏将军。刘秀占领邯郸后,封王梁为关内侯。刘秀称帝之后,王梁历任野王令、大司空、河南尹、济南太守,先后被封为武强侯、阜成侯。公元38年(建武十四年),王梁卒。有子王禹。 王梁原是渔阳郡的小吏,后来被渔阳太守彭宠重用,被任命为狐奴县(今北京市顺义区)县令。 公元23年(更始元年)十月,更始帝刘玄令刘秀以破虏将军行大司马事持节北渡,镇慰河北诸州郡。刘秀到河北后不久,王郎在邯郸称帝,河北多从之。刘秀的处境颇为艰难,离蓟南下。 上谷太守耿况劝说渔阳太守彭宠一起派兵支持刘秀。彭宠的主要部下安乐令吴汉、护军盖延、狐奴令王梁也都力劝彭宠支持刘秀。彭宠于是派遣步骑三千人,以吴汉行长史,率领都尉严宣、护军盖延、狐奴令王梁,与上谷军合兵南下支援刘秀。 上谷兵、渔阳兵会师南下,沿途击斩王郎的大将、九卿、校尉以下四百余人。攻取涿郡、中山、巨鹿、清河、河间所属二十二县,终于在广阿(今河北隆尧东)追上了刘秀。 刘秀得到这支生力军之后非常高兴,把王梁、景丹、寇恂、耿弇、盖延、吴汉等人都封为偏将军,让他们都继续统领本部兵马。 公元24年(更始二年)五月,刘秀攻入邯郸,斩杀王郎,随即封赏功臣。王梁被赐爵关内侯。此后跟从刘秀,参加了平定河北的征战。 …… 耿纯(?—37年)。字伯山。汉族,钜鹿宋子傅家庄(今邢台市新河县护驾村)人。耿氏为巨鹿大姓,耿纯曾先后担任过王莽、刘玄政权的官员,后投奔刘秀,参与消灭王郎、刘永等割据势力,镇压铜马、赤眉等农民军,协助刘秀建立东汉,是东汉中兴名将,“云台二十八将”中排名第十三。刘秀称帝后。任东郡太守,封颖阳侯。 更始元年(23),刘玄称帝,遣刘秀领少数兵马到邯郸,耿纯即往谒见,刘秀高兴地接待了他。耿纯退,看到官属们统帅军队的法度与别的将领不同。就要求自行结交采纳,贡献马匹及缣帛数百匹。刘秀北上到中山,留耿纯在邯郸。邯郸算命先生出身的王郎冒充汉成帝子刘子舆自立为王,很快控制了河北大部郡县。 刘秀自蓟向东南奔驰,耿纯与从弟耿䜣、耿宿、耿植共同率领宗族宾客二千余人,老者病者都载棺木相随。迎刘秀于育县。拜耿纯为前将军,封耿乡侯,耿䜣、耿宿、耿植都拜为偏将军,使他们与耿纯居前队,降下宋子,又跟从攻下曲阳及中山。 这时很多郡国都向邯郸投降,耿纯惟恐宗室心怀二心。就使耿䜣、耿宿回去把宗室的庐舍都烧掉。刘秀问耿纯为什么这样做,耿纯说:“我看到明公单车来到河北,并无府藏之积蓄,可为重赏之甘饵,可以聚集众人的,只不过以恩德为怀,是以士众乐于归附。现在邯郸自立尊号,北州疑惑,我虽举族归命于明公,老弱同行,还害怕宗人宾客不同心的人,所以烧其庐舍,以绝其反顾的希望。”刘秀叹息。到了鄗(今河北柏乡),刘秀止于旅舍,鄗大姓苏公造反开城门放王郎将李恽入内。耿纯先发觉,率兵与李恽激战,大破并斩了李恽。跟从平定邯郸,又破铜马。 这时赤眉、青犊、上江、大彤、铁胫、五幡十多万部众都在射犬,刘秀引兵准备进击。耿纯军在前,离众营数里,贼忽然乘夜攻耿纯,箭矢如雨点射进营中,士卒多有死伤。耿纯勒令部众,坚守不动。选出敢死队二千人,都手持强弩,各著三矢,令他们轻骑潜行,绕入贼兵背后,齐声呼叫,强弩并发,贼众惊走,耿纯追击,大破贼兵。 耿纯派遣快马去禀报刘秀。第二天一早刘秀与诸将都到营,慰劳耿纯说“:昨夜很困吗?”耿纯说“:仰赖明公威德,幸而得到安全。”刘秀说:“大兵不可夜间行动,所以没有相救。军营进退没有常规,你的宗族不可全居军中哩。”就以耿纯同族人耿及为蒲吾长,令耿纯将亲属都住在蒲吾县。 刘秀势力逐渐扩大后,诸将劝他称帝,刘秀不允。在南平棘(今赵县),耿纯进言说:“大家丢弃亲戚乡里,跟随大王奔走战斗,就是为了攀龙鳞、附凤翼。成功得志。现在功业成就,天人相应,而大王不听大家的劝告,及时正位,我恐怕大家失望,各自离散,大众一散,就难以复合了!”听了耿纯的一番话,很快,刘秀登基称帝,年号建武,封耿纯为高阳侯。 建武六年(30),定封为东光侯。耿纯告辞就国,帝说:“文帝对周勃说过丞相是我所敬重的,你现在为我率诸侯到封国去’,现在也是这样啊。”耿纯接受诏命而去。到了邺,赐谷万斛。到了封国,耿纯吊唁死者慰问病人,民众很敬爱他。 建武八年(32),东郡、济阴盗贼群起,帝派遣大司空李通、横野大将军王常去讨伐。帝以耿纯在卫地有很高的威信,遣使拜耿纯为太中大夫,让他与大军会于东郡。东郡听说耿纯到了,盗贼九千余人都到耿纯处投降,大军不战而回。玺书再以耿纯为东郡太守,官吏百姓都心悦诚服。 ………………………………………………分割线………………………………………… 历史的偶然,或者是历史的必然,再次让一群名人集中在一起。 若是张嘉师知道他改变的历史似乎有着一定的轨迹回复到相应的道路,说不定会很是哭笑不得。 但是更多的,马援等三个人并不知道他们原来的“人生轨迹”到底是如何,他们眼下需要做到的事情是解决到眼前的这个敌人而已。(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二三章 大朝会(48) “六个对一个?”巨毋霸心中可以说很是惊骇,因为面对六个高手,就算是他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逃走。 但是他更加吃惊的事情是,到底是怎么样的势力能够集中这么多的高手在这么一个时候发起对王氏家族的袭击。 而他看着马援,感觉这一个手中拿着一把大剑的剑手的外貌他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可惜,马援他们也没有给巨毋霸反应过来的时间,而是在相互对望一眼之后,迅速的发起对巨毋霸的攻击。 而在阴影中的四个人,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一个法师在叨念出一句咒语之后,在地面上升腾起数条向巨毋霸身边的虎豹焚烧过去的火柱,这些虎豹受到巨毋霸的指挥,它们迅速的四散离开,但是在马援身边的力士耿纯的干扰下,一头黑熊被火柱直接命中,在火柱向其他方向移动开去,这一头黑熊变成了一具焦炭,倒在地面上抽搐一番之后,再也没有了声息。 马援看着耿纯首先攻击巨毋霸身边的猛兽,他则是跟作为一个高级刺客的王梁联手抢攻巨毋霸。 巨毋霸看到了两人将目标直接放在他的身上之后,挥舞着手中的长斧,直接格挡住马援向他劈砍出来的一道剑气。 感觉到手中有一点发麻的感觉,巨毋霸有些惊骇的看着马援,但是下一步,他用斧柄逼开突然冲向他的王梁之后,猛然用左脚踩踏地面,跳向马援的所在位置。 “锵!” 一声金属摩擦的巨响从马援手中的湛卢剑与巨毋霸手中的精钢长斧交错在一起之后,鸣响在这一片空间当中。 马援迅速的弯下腰,然后用左手撑向地面,迅速的向后倒退出一段距离。 在刚才跟巨毋霸的武器相交当中,马援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有被对方的内劲冲乱的迹象。尽管马援很清楚自己还能够撑得住,但是若是再跟对方多来几次,恐怕他在属性被克制的情况下,也得承受很重的伤害。 巨毋霸很想先解决脱离交手范围的马援。减轻自己所面对的压力。但是王梁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再次贴近了巨毋霸的身后,向对方的身躯刺出了自己手中的两把散发出墨绿色光芒的短剑。 巨毋霸迅速转身,用左手的铁手套硬接王梁刺向他的一把短剑,王梁的短剑没有刺穿巨毋霸的手套,但是他左手的另外一把短剑刺中了巨毋霸的大腿,王梁没有得到废掉巨毋霸的左脚的机会。因为巨毋霸的右手直接用斧柄拍向他的脑袋。知道这一下子可不好受的王梁,自然不会跟巨毋霸以伤换命。而是选择松开自己握住短剑的手,直接向后翻滚,恰好躲开巨毋霸抽击过来的斧柄。 而巨毋霸则是冷哼一声,直接用铁板桥的方式,用手中的长斧挡住马援劈砍下来的湛卢剑。 一时半会之间,王梁以及马援的夹击,让巨毋霸颇有一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但是无论是马援还是王梁,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在短时间内。凭借两个人的能力,是无法轻松拿下巨毋霸这个变态。而他们同样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应对巨毋霸的反击,因为若是让巨毋霸找到机会,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很危险的事情。 高手之间的交手,也许很难找到对方的破绽,但是一旦对方能够找到一击必杀的机会。那么胜负之分往往会是一瞬间的事情。 而无论是马援亦或者是王梁,都不希望被巨毋霸找到这样的机会。 他们更多的是联手妨碍巨毋霸对其中一个人的攻击,避免另外一个人有可能被巨毋霸重伤甚至是杀死。 而两人的这种联合方式,更多是一种拖延时间的打法,他们等待的是其他人在解决巨毋霸召唤出来的猛兽,然后让更多人得以加入到对巨毋霸的围攻当中。 …… 而在另外一个方面。耿纯挥舞着手中的一杆长枪,不断挑杀着巨毋霸召唤出来的猛兽。 并不是耿纯在坐视马援以及王梁两人陷入危机当中,而是在众多的猛兽围攻当中,耿纯反而是被这些猛兽撕咬出很多伤口。 要不是两个法师的支援,恐怕耿纯会首先支持不住。 耿纯在侧身躲避了一只猛虎的飞扑之后,用力的将手中的长枪直接刺入这一只猛虎的后背。 在飞溅出一些鲜血之后,耿纯抽出长枪。看着四周的众多猛兽尸体,他轻轻的喘息着。 也许,对于耿纯而言,这些猛兽的实力都不算太强,甚至是他所面临的危险要比起直接面对巨毋霸的马援以及王梁要少很多。但是在杀死了这么多的猛兽之后,耿纯的体力以及内力的消耗流失都很多。 但是耿纯没有就这样放弃,而是在稍微恢复一些体力之后,他也加入到马援以及王梁两人的阵型当中,与两人一起联手,围攻巨毋霸。 而巨毋霸这个时候也因为大腿上的伤口的失血而有些疲惫,但是他手中的攻势却越发的凌厉。 在这个时候,王氏家族的核心区域已经被很多马援手下的职业者控制,在这一个时候,很多王氏家族的直属人员面对的可以算得上是单方面的屠杀。 只不过,在以马援等人解决巨毋霸与另外几个王氏家族的高手之前,这一切并没有到达结束的时候。 马援,王梁以及耿纯三人与另外两个负责支援的法师巫师,面对手上的巨毋霸,一时半会之间还是没有寻找到对方的破绽,给予对方带来致命的打击机会。 但是面对着巨毋霸似乎以命换命的招式,马援以及王梁都不得不只能够对巨毋霸进行一击脱离的方式,避免被巨毋霸的攻势牵连在内。 而体力消耗最大的耿纯,却不得不作为主要的输出力量,不断地与巨毋霸硬碰。 耿纯手中的钢枪与巨毋霸的长斧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碰撞在一起,双方的双手早已经因为相互之间的力量的对碰而发麻。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耿纯所受到的伤害更加多。 在面对着巨毋霸再次挥砍出来的一道金色气刃,耿纯没有选择硬接,而是直接向着旁边翻滚过去。 但是耿纯没有想到的是,巨毋霸在之后直接抬起自己的左脚。用膝盖直接顶飞了他。 在凌空喷出一口鲜血之后,直接因为剧痛而昏迷过去的耿纯,并没有想到的是,马援手中的湛卢剑在这一个机会当中,刺穿了巨毋霸的腹部。而王梁手中的短剑,则是在一道墨绿色的剑芒闪耀过后,切开了巨毋霸的颈椎。 巨毋霸在面对这两招致命打击。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而是缓缓的颓然倒在地上。 马援看着这一个情况。轻轻的摇了摇头,而王梁则是在喘息几口气之后,来到已经昏厥过去的耿纯身边,给对方喂下了一颗伤药之后,也看着巨毋霸的尸体,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想到,这家伙还是这么难对付。” “不管怎么说,对方的实力可以说是在下平生所见,只可惜对方站错了队伍。若是他能够在几百年前的乱世。说不定会是一个很不错的高手吧。” 马援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到的是东方微微出现的一丝晨曦。 而在这个时候,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赶到马援的身边,这一切对于马援来说,可以说已经尘埃落定。 ………………………………………………分割线………………………………………… 在马援的任务完成之后,接到了相应消息的张渊则是看着阿房宫方向,流露出一抹平淡的笑意。 也许。在后天,王莽以及王氏家族这一个在这几十年内,影响着大秦帝国的显赫势力,也应该成为历史的代名词。 张渊不认为自己这样的做法违背张嘉师之后的张家家主的处事方式,因为他认为自己与之前的张氏家族的家主们不同,因为他希望能够让张嘉师时期的辉煌再次出现。 大秦帝国的衰落。在某个意义上可以说是一个必然,但是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家族的荣光会伴随着这个国家的衰退而变得黯淡。 而且,张渊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大秦帝国跟张氏家族之间可以说是唇齿相依。因为在很多方面而言,无论是大秦帝国,亦或是张氏家族,其根本就是这一个国家的兴衰。 有很多事情。对于两者而言,已经无法分割开去。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张渊才不愿意看到大秦帝国被取而代之的结果。 嬴秀是一个很有抱负的君主,可以说,以张渊对嬴秀的理解,其在这之前的隐忍,甚至是对王氏家族的欺凌视如无睹,更多是一种忍辱负重。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还不如直接顺水推舟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也许,在这么一件事情上面,张家,尤其是咸阳张家明面上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张渊不认为事情会是如此,因为只有大秦帝国强盛,那么张家就能够跟随着一起得到良好的发展甚至是能够继续暗中影响着这一个国家。 仅仅凭借这一点,就值得他做出这样的安排。 也许后世的人会认为他是一个残酷的人,但是这样的评价又有什么关系呢?俗话说,人不管生前身后名,或者是说,作为一个家族的主掌者,他需要顾虑的已经不是自己的荣辱得失那么简单了。 所以,他既然做出了这一点,那么有些事情可不是他所能够兼顾更多的了。 ……………………………………………………分割线…………………………………… 在公元28年的10月1日。新一年的大朝会到来之际,很多等待着进行大朝会的群臣以及从外地郡县赶来的相应资格的官员,能够感受到这一年的大朝会,与过往不同的严肃气氛。 而作为帝国的丞相,王莽可以说很是憔悴。 没有人知道作为大秦帝国文官之首的王莽,为何会变得如此,但是对于一些能够感觉到事情非比寻常的人而言,王莽或者是王氏家族的党羽们,在这个时候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他们尽管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内心就没有其他的想法。 幸灾乐祸者有之,隐约担心着自己的事情的人同样也有之,而更多的,则是等待着看戏的人。 嬴秀在这么一个时候,静静的盘坐在自己寝室外面的一张团子上。他已经知道了不仅仅是张渊的安排,就连孔晏也以雷霆的手段,重新掌握着赵郡的郡兵指挥权,并且软禁王莽的党羽之一的赵郡郡丞以及大批赵郡所属的亲近王莽一派的官吏们。 他知道,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王莽除非是有着通天彻地之能,恐怕等待着他的将会是悲惨的下场。 没有人会在这么一个时候会为了王莽以及王氏家族的败亡进行不切实际的努力,而王莽在失去了相应的主动权之后,等待着他的将会是大秦帝国皇权的威势给予这个势力的惩罚。 也许,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王莽想要力挽狂澜,已经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作为帝国的皇帝,也不能吃相太过难看。要不然,天下万民又该怎么样看待他这个帝国皇帝? 所以,他还需要做一些面子过得去的安排才行。 …… 在这一年的大朝会,王莽面对的是帝国已经在位数年的皇帝,但是当他看到了包括窦融在内的人在大朝会开始之后,先后被宣上阿房宫的大殿之后,王莽知道自己很明显已经被狠狠的坑了一把。 在以窦融为主的官员说出了一些事情,甚至是包括王莽以及其部分党羽居然私自调动起家族私人武装封锁即墨地区,并且相互之间爆发冲突之后,群臣确实是哗然了。 因为这样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一种对大秦帝国的权威以及相应法令的挑衅。 从严重一点的方面来说,王氏家族以及其党羽在这一方面与谋逆无疑。 而还没有等王氏家族以及其党羽进行相应的反扑,嬴秀说出了一个让王氏家族在大殿内的人员都无法忽视的消息,那就是在赵郡的王氏家族的势力,因为涉及谋逆大罪,已经被赵郡郡尉孔晏平定。 这一招釜底抽薪,让包括王莽在内的绝大部分群臣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 因为这一种做法,毫无疑问就是对王氏家族的最为致命的打击。 但是嬴秀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包括王莽在内的王氏家族的势力的“漏网之鱼”,而是下令宣读了相应的处罚命令。 而这一份处罚命令,第一条就是将王莽的大秦帝国丞相职位革除,并且就相应的罪证送往廷尉监狱等待审判。 而伴随着一个个王氏家族的人员或者是其党羽被如狼似虎的执戟中郎押送离开之后,嬴秀的表情似乎还是那么的平静……(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二四章 大朝会(49) 张嘉师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是,本身在大秦帝国皇室当中已经算是极受哀荣的他,居然会有一天会被追尊为皇帝的称呼。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一个事情,可以说他算是这个世界的头一位人物。 在嬴秀宣布了这个消息之前,大秦帝国的朝堂因为王氏家族的垮台而基本被梳理很干净。在三公九卿职位当中,除了少部分原本已经投靠嬴秀的人之外,其他人基本上作为王氏家族的人甚至是王氏家族的核心党羽而被清除甚至是直接下狱,准备问罪。 而在做完这一件事情之后,嬴秀自然是让一批官员填补这样的一片缺口。 嬴秀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完全让自己的心腹安插在已经空缺出来的三公九卿职位上,而且在很多方面而言,他也没有打算做这种很招人恨的“吃独食”的行为。所以在这方面的任命当中,很多大臣都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在一些比较核心的位置上,嬴秀也没有安排自己的心腹,而是让一些世家大族的代言人来担任相应的官职。 其中,有些人发现了很有可能参与到这一次对付王氏家族的一些世家大族,明显是得到了这方面的安抚,或者是嬴秀给他们的补偿。 比如说原来的燕郡郡守夏侯勋,则是被升任为少府职位,原来的吴郡郡守李登则是被任命为典客。 当然,作为嬴秀的亲信,其职位则是依旧放在一些只有作为皇帝亲信才能够担任的职位上。 其中,阴识被调任为内史,而嬴秀与阴识的另外一个同窗好友樊匡则是被任命为卫尉,负责咸阳新城附近的防务安排。 而对于一些在扳倒王氏家族的事情上有着莫大功劳的人员,比如说原来的即墨令窦融,以及其麾下的部分人员,则是按照相应的职位提升进行安抚。 窦融被升任为齐郡郡守,其麾下的名士或者是猛将。则是继续跟随在窦融这个郡守,或者是担任县令,或者是担任县尉职位。 所以,在这一个安排下,尽管嬴秀对王氏家族的雷霆处置,还是让大秦帝国的高级官员经历过一次“地震”,但是总体而言。大秦帝国在这方面受到的影响并不算太大。尤其是在三公九卿的职位上,嬴秀的妥协性质的相应安排。无疑是让相关的影响下降到相当低的程度。 而在这么一个前提下,在解决了相应官员的人事安排之后,嬴秀以其新树立的权威,宣布了另外一个在大秦帝国当中也引起了很大反响的安排。那就是嬴秀决定追尊张嘉师的王位,为大秦帝国的皇帝,并且正式树立宗庙,受到大秦帝国皇室的供奉。 ………………………………………………分割线………………………………………… 在张嘉师第二次远征小亚细亚地区,与罗马联军的第二次决战取得胜利之后,在班师途中病死的张嘉师。与公元前152年被嬴珣尊为定武王,配享大秦帝国宗庙。 而在这个时候,原本有传闻说嬴珣本来还是希望让自己的父亲正式尊为帝位,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尤其是赢姓赵氏宗室方面的影响,嬴珣最后还是放弃了这方面的打算,而是在被尊为太祖始皇帝的嬴政的宗庙当中。让张嘉师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雕像,正式配享大秦帝国的宗庙当中。 而在这之前,除了始皇帝嬴政之外,其他绝大部分秦国君主则是继续以雍都地区的宗庙作为祭祀之所。 在某个意义上,大秦帝国的皇帝每一年需要拜祭的宗庙有两个,一个是位于骊山附近的帝皇庙宇区域。另外一个则是雍都城内的大郑宫的王室宗庙。 因为张嘉师在这个时候并不算是皇帝,只能够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所以在之后的大秦帝国历代皇帝当中,在进行相应的仪式之后,那么张嘉师则是以定武王的身份,享受着次于历代大秦帝国皇帝的规格的祭祀安排。 而在这同时,作为张嘉师的两个王后,嬴玥汐以及赢玥涟则是在张嘉师的陵墓外围的区域。以左右相伴在张嘉师的主陵寝的方式,接受着大秦帝国的历代后妃的祭祀供奉。 在另外一个方面,张嘉师作为张家的创始人,在没有之前的先祖的相应安排,张嘉师自然是成为了他的子孙后代的太祖进行相应的祭祀。 在咸阳张家的祖庙当中,张嘉师的牌位在最为明显的位置,而张嘉师的嫡次子张琇,则是作为咸阳张家的太宗,以仅次于张嘉师的位置,作为后世拜祭的对象。 其他地区的张家旁系,则是依旧以张嘉师作为太祖,而他们这些分支的先祖,也就是张嘉师的庶子们,则是作为太宗的身份作为拜祭对象。 而因为张家的旁系很多都居住在距离咸阳地区有着很长距离的地方,在张琇的提议,以及以张瑛这个庶长子为首的几个年长的公子的支持下,天下的张家分支决定以五年为一次集中前往双玥邑的祖宅进行拜祭的安排。 这么一来,天下的张家分支也确定了对咸阳张家的宗主地位的另外一方面的确定。 …… 在公元前130年,赢启在与张琇进行相应的商议之后,允许张家在张嘉师的牌位上,追加定武王三个字的谥号。 在这之前,大秦帝国的张家家主以及分支后代在进行相应的拜祭当中,并没有这样的权利成为张嘉师已经确定的谥号。 毕竟这样的谥号涉及到皇室的相应问题,他们虽然与大秦帝国的皇族是同出一脉,但是在嬴珣以及张瑛相继病死之后,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年纪也相当大的张琇也不希望因为这样而招惹到一些无妄之灾。 在确定了这方面的称呼方式之后,在张嘉师受到相应的拜祭之时,其祭文会正式加上大秦定武王的称呼。 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大秦帝国皇族对于张嘉师这个先祖的一种正式而全面尊崇。 而时隔一百多年之后,大秦帝国的皇帝嬴秀,在公元28年10月1日的大朝会上,正式提出追尊张嘉师为定武皇帝,庙号太祖的决定。可是让很多人都震惊了。 在这些人的心中,他们大部分所震惊的并不是这种似乎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相应安排。以大秦帝国皇族对于张嘉师的尊崇而言,这一个安排更多的也就是一种地位上的改变而已。 再说了,张嘉师对大秦帝国的贡献,地位以及其身份,确实是配得起这种改变。 而真正让他们所震惊的是,嬴秀确定以张嘉师作为大秦帝国的太祖。那么有两个人的庙号必然需要进行相应的改变。 而这两个人分别就是被尊为太祖的始皇帝嬴政以及被尊为太宗的文皇帝嬴珣。 张嘉师作为太祖,对于嬴珣的影响还不算太大。但是毫无疑问。太祖在相应的排名当中可以说是地位最为崇高的。而嬴政的庙号又当如何评议? 在这一个事情,嬴秀也没有含糊其辞,而是在下一步的诏书宣读当中,嬴秀可以说做出了一个让很多群臣都有些苦笑的安排。那就是大秦帝国以玄为尊,那么始皇帝作为大秦帝国的第一任皇帝,同时对大秦帝国的功绩是无可否认的。那么始皇帝被迁改庙号为玄祖,明显更加符合其身份以及相应的功绩。 对于这种说辞,很多人确实是苦笑不已,因为他们不认为这样的说辞有道理。但是毫无疑问的,这样的说辞也算不上是明显的瞎掰,更多也就是一种让人无可辩驳的诡辩而已。 所以,在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嬴秀的这个安排得到了很多群臣的认可。 在这个问题上,还有一个情况需要进行很复杂的安排的事情,那就是张嘉师本身并没有进行相应的宗庙建设。而是作为始皇帝的最为尊贵的陪臣身份配享太祖庙而以次一级的规格进行拜祭。 可以说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若是作为大秦帝国的皇帝,并且以太祖的身份进行相应的安排,无论如何都需要再次进行宗庙区的规划。 …… 在这之前,大秦帝国的宗庙区虽然没有进行硬性的相应规划,而顾及到很多方面的情况。大秦帝国的新君在进行相应的规划之前,都留有足够的相应空间以作为后世君主的安置基础。 在大秦帝国的宗庙区的规划当中,始皇帝嬴政的太祖庙在最为靠前而中央的位置,而作为太宗文皇帝的嬴珣,则是在太祖庙的东南方,再之后的景皇帝赢启,则是在太宗庙的西面。 而张嘉师的情况若是按照相应的规划进行。那么到底是将张嘉师的太祖庙作如何的安排? 出于这一方面的考虑,不少大臣提出了很多有些隐晦的反对。毕竟一个国家没有什么事情,并不会对宗庙进行大幅度的规划。 而嬴秀则是用相当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始皇帝的太祖庙用以安放张嘉师以及两位皇后的雕像,并且就一些大臣的雕像进行相应的安排,以符合其配享庙宇,受到后世君王拜祭的相应身份。 而至于始皇帝的玄祖庙,则是在张嘉师的太祖庙左侧,选择空置的区域进行修筑以及对其内部布局进行相应的安排。 听到了嬴秀的这方面的说法,很多大臣再次在心中苦笑不已。因为这种安排,确实也算是合理。但是再怎么着,这样的安排毫无疑问在很多人的想法都是很古怪的事情。 也许大秦帝国的宗庙的安排布局,还不是他们这些当臣子的人能够过多发表相应意见的事情。 …… 而在这么一方面,还有着最后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张嘉师已经成为了太祖定武皇帝,那么对于张嘉师名正言顺的子孙后代,在这么一个事情上,又该是以一个怎么样的身份来对应相应的规格? 因为张嘉师既然是大秦帝国的定武皇帝,那么对于张家的人来说,这一个身份他们也是会一视同仁的。 嬴秀在这么一个时候则是流露出一丝恬静的表情,因为他同样在这一方面有着相应的安排,那就是在他的诏书当中,也有着这方面的安排: 在张家的人员当中,张嘉师的身份依旧是大秦帝国的定武王,其相应的祭祀规格以及方式,沿用这一百多年流传下来的惯例。而大秦帝国皇族,则是以张嘉师为太祖定武皇帝的身份,与其两个皇后,分别以皇帝以及皇后的祭祀规格进行相应的祭祀安排。 听到了嬴秀的这个安排,很多大臣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了。因为他们能够想得出,嬴秀的这样的安排明显有着他自己的深意,那就是对于张嘉师,他们皇族自然对其以先祖皇帝的身份来进行相应的拜祭规格。而对于张家而言,张嘉师的身份是定武王,而他们张家的子孙则是以其作为定武王后裔的身份祭祀先祖。 这一种安排,也确定了大秦帝国皇族与张家是同出于张嘉师一脉的关系,而在相应的规格差距方面,张嘉师的身份作为大秦帝国的定武皇帝,那么大秦帝国皇族自然是尊崇对方的庙号地位。而对于张家,张嘉师则是定武王的身份,成为了定武王一脉的直系后裔。 可以说这么一来,大秦帝国皇族与张家的关系固然是表面确定了,但是在细节方面,大秦帝国皇族认为他们继承大秦帝国的皇位,就是名正言顺的。而张家则是作为定武王的身份,成为了大秦帝国皇族的最忠实的支持者的身份而受到确认。 而至于民间的祭祀规格,则是成为了一个最简单的事情,因为民间对宗庙的祭祀,一般是以宗庙的规格来进行相应的界定。 可以说,在民间,张嘉师若是受到了平民的祭祀,其应该许可的规格,与大秦帝国历代皇帝的民间祭祀标准大致一致。 在确认了很多方面的细节之后,在后世的史书当中有着相应的描述: “公元28年10月1日,大秦帝国兴宗宣武皇帝嬴秀,于此日正式确定定武王的帝位问题。并且于同日颁布诏书,尊定武王为大秦帝国太祖定武皇帝,并且确立宗庙。”(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二五章 大朝会(50) 时间回到公元前201年的10月1日,张嘉师在下令处决秦敏,并且提拔一些官员填补因为处罚相应官员而留下的相应官职空缺之后,正式就大秦帝国新一年的行政方针进行宣读。 在新一年的大秦帝国行政方针,主要可以用四个字来进行概括。这四个字就是“北防南复”。 北防就是以北方的边境线以防御匈奴为主。而南复则是以河水以南的区域进行恢复性发展为基调。 在北防当中,张嘉师进行了三个方面的相应调整: 第一个,是以北方邻接匈奴地区的防御体系,进行相应的弹性防御为基调。 什么叫做弹性防御,主要就是以邻接区域的防御体系能够进行相应的机动支援作为前提。 比如说一旦匈奴人大举进攻云中,九原地区,那么两地后方的上郡以及晋北郡能够进行快速的增援。 为了做到这一点,以大秦帝国眼下在相应地区的布置而言,似乎有些不足,因为大秦帝国的驰道级别的道路,对于这些地区的运输优势,有很多地方都不算是平衡的。比如说从晋北郡到九原云中一带,能够以北疆道进行运输基础,但是在以陇西郡对应北地郡的情况而言,陇西郡的驻军想要支援北地郡,最快捷的道路也不过是沿着长城沿线的北疆道行进,一旦匈奴人突破相对较为薄弱的北地郡边线,那么从陇西郡调动援军增援,恐怕在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张嘉师决定修筑一条从陇西郡东北方向地区到北地郡西部的一条路程约一百余公里的小型驰道。 这一个工程也许需要一段时间,甚至有可能是匈奴人在明年开春真的发起攻势之后,都不一定能够赶得及完工,但是张嘉师在宣布这一个事情的时候,就预计到这一条道路也许无法在明年有可能爆发的大型战争当中发挥出相应的作用,但是对于之后的历程而言,这一条道路有着修筑它的必要性。 而在相应的工程而言。还不仅仅是从陇西郡东北部到北地郡西部修筑的一条道路,在燕郡,也会修筑一条横穿燕山地区,贯通燕郡南北区域的另外一条道路。 相比起在陇西郡以及北地郡修筑的那一条小型驰道,那么这一条主要还是贯通燕郡南北地区的道路,则是要动用更多的资源来进行相关的工程。但是对于张嘉师来说,这一个工程同样是相当重要的。因为燕山的阻隔。在原来广阳郡一带地区前往北面的渔阳郡,需要的是从辽西郡或者是恒山郡两地。取路北上。这一来一回虽然不算是绕行很远的距离,但是对于快速增援这一点而言,无疑是已经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所以,张嘉师在与陈平等人进行相应的商讨之后,认为这一点还是有相应的必要性。 在眼下的燕郡,主要的驻守郡兵部队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驻守原来的广阳郡的督亢地区,另外一部分则是驻守在之前的渔阳郡北部长城地区一带。 在指挥方面,这一条相对而言算得上是较长而且有着燕山阻隔的情况下。明显是无法做到有效的指挥统筹局面。 所以修筑这一条道路,一来可以让燕郡南部的郡兵部队快速支援北部的长城地区,二来对郡守府在蓟县的情况下,也能够在指挥方面挽回因为路途过于遥远的部分劣势。 再者,以原来渔阳郡的情况而言,这一条道路同样也应该会为之后的相应发展,提供相应的基础。 张嘉师在这方面。主要就是提出修筑两条驰道级别的道路以及进行相应的安排规划为主。 …… 第二个方面,则是张嘉师决定调整部分北疆军团驻军的诸郡郡兵屯驻数量。 其中,在这一个方面,则是有五个郡的驻守郡兵得到了相应加强,而三个郡的郡兵数量,则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弱。 这三个受到削弱的郡。则是以晋南郡,赵郡,以及三川郡为主。 三个郡的郡兵会抽调一万到两万人,填补到五个需要加强驻军数量的边郡当中。其中以三川郡以及赵郡的郡兵数量则是抽调两万人,而晋南郡则是抽调一万人。 分别从三个郡抽调的五万郡兵部队,则是基本上以平分的方式,补充到辽东郡。燕郡,晋北郡,九原郡以及上郡的郡兵驻守部队当中。 而在实际的调动兵力方面,辽东郡只是得到了七千郡兵的补充,而晋北郡也只是得到了八千郡兵的补充,两地余下来的五千郡兵,则是集中加强到九原郡方面。 张嘉师认为九原郡有必要得到这一万五千余的郡兵部队,因为对于张嘉师而言,九原郡的防御力度的强弱,同样也会在很大的方面影响到云中郡的相应防御态势,因为九原郡算是最直接支援云中郡地区的一个边郡。若是九原郡失陷,那么就算是云中郡能够继续坚持下去,恐怕都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所以作为一个重要的支点,张嘉师认为九原郡的驻守部队要得到更加多的支援,是必然而合理的安排。 但是张嘉师也不得不顾虑到另外一个情况,那就是以赵郡的复杂情况而言,抽调这么多数量的驻军,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毕竟赵郡算是三个被抽调相应援军的郡当中,算是最为残破的一个郡。 若是抽调了相应数量的驻军而让赵郡的恢复性发展出现问题,甚至是会让一些六国余孽认为有机可乘,再次叛乱,这一个结果可不是张嘉师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在进行这一方面的思考之后,张嘉师决定从南郡抽调五千部队驻守砀郡,做为应对赵郡有可能出现的问题而作为一支预备部队。 …… 至于第三个方面,张嘉师在顾虑到跟匈奴人的全面战争已经在所难免的情况下,决定以四支新型骑兵部队为骨干,并且辅以大秦帝国中央军团为主的五支部队,组合部分当地郡兵,组建五支快速反应作战兵团。 这五支兵团,基本上就是驻守在边郡之间的要冲地区。以应对匈奴人有可能发动的全面攻势或者是针对一些边郡的突破性进攻方案。 这五支部队,分别驻守在咸阳地区,上郡,九原郡,燕郡北部以及辽东郡。 而五支部队的主将以及副将人选则是如下: 中央军团机动兵团,兵团主将由张嘉师兼任,副将则是任命韩信担当。驻守在咸阳西面的上林苑地区,应对匈奴人有可能针对陇西郡以及原北地郡地区发起的攻势。 上郡机动兵团。兵团主将由桓峰担任,而曹参则是作为副将,驻守在榆林地区一带,应对匈奴人对上郡北面方向的相应攻势。 九原郡机动兵团,兵团主将由王离担任,王离原担任的太原郡郡守一职,由其长子王元暂任,兵团副将则是由彭越担任,该兵团应对的是匈奴人对九原郡以及云中郡地区发起的相应攻势。 燕郡机动兵团。则是驻守在燕山北面的草原区域,兵团主将由英布担任,副将则是任命燕郡郡尉陈恒兼任,该兵团应对的是匈奴人对燕郡北面长城沿线的攻势。 辽宁郡机动兵团,兵团主将由苏腾担任,苏腾原来任职的三川郡郡守,则是由原来的三川郡郡尉赵懋升任。兵团副将则是由苏璘担任。该兵团的作战任务则是应对匈奴人对辽宁郡以及东胡地区的相应攻势。 可以说。五支快速机动作战兵团,算是张嘉师认为他为大秦帝国北面边防布局的一块重要补充拼图。 从很多方面来说,这五支快速机动作战兵团,不仅仅是涉及到人员方面的安排,同样也涉及到后勤方面的相应布置。因为这五支快速机动作战兵团的兵力配置在很多方面而言,就是可以堪称大秦帝国最为精良的部队。其所花费的人力物力。并不是张嘉师能够轻松无视的数量。 张嘉师尽管也不知道他自己在这一方面的安排到底会得到一个怎么样的结果。但是更多的,张嘉师认为他的这样的安排,也有着必然性。毕竟以眼下北疆军团的情况而言,其想要进行弹性防御的战术,以步兵居多的部队而言,无疑就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张嘉师很清楚大秦帝国在这一方面的缺陷,而眼下想要完成军队整体的机动性能的提升。无疑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张嘉师决定集中大量的力量以及其麾下精锐部队,正式组建这些有着快速机动作战能力的安排,主要还是受到了大汉帝国的汉匈百年战争,大汉帝国在汉武帝时期相应的安排整备方面的布局的影响。 ……………………………………………………分割线…………………………………… 汉匈百年战争又称汉匈战争,是指西汉初年,对匈奴的一系列战役,双方各有胜负,前后历经130余年。 汉文帝时,面对匈奴违背和亲之约多次犯边,太子家令晁错上书言“兵体三章”。其中便提到士卒训练的重要性。西汉军队的日常训练主要包括学习兵法、演习阵列、训练搏斗、使用兵器、制作机关等。每年十月,天子驾临长安水南门阅兵,五营士卒列八种进退战阵,行“乘之”之仪。九月,各郡国进行军事演习,太守、都尉进行郡国阅兵考核军队优劣。 汉文帝时,为加强国家武备,鼓励民间养马,晁错提出“马复令”,规定百姓家养战马一匹可免除三人的徭役或赋税。至汉景帝时,开始建造苑囿以牧马,太仆所属36苑养马30万匹。汉景帝中元四年(前146年),御史大夫卫绾上奏言禁止优秀马种运往关外。 随着经济的复苏,汉文帝时,针对边境问题晁错提出“徙民实边”政策,此后,西汉边防军数量逐渐增加。与此同时,为了应对汉与匈奴的做战需要,建元三年(前138年),汉武帝初置期门军(虎贲郎),期门军为武帝近卫军,并设置千石仆射之职。 太初元年(前104年),汉武帝初置建章营骑(羽林骑),地位仅次于期门军。后又收养战死沙场的军人子孙,组建羽林孤儿。并在三辅地区大量扩充北军,增设中垒校尉、屯骑校尉、步兵校尉、越骑校尉、长水校尉、胡骑校尉、射声校尉、虎贲校尉,凡八校尉,秩禄皆二千石。 而以下的记载,则是在某方面佐证了汉朝在汉武帝时期为了应对匈奴人的战争,而组建了机动性相当强,以骑兵为主体的作战部队编制。 元朔六年春二月,大将军卫青将六将军兵十余万骑出定襄,斩首三千余级。 元狩二年夏,将军去病、公孙敖出北地二千余里,过居延,斩首虏三万余级。 元狩四年夏,大将军卫青将四将军出定襄,将军去病出代,各将五万骑。步兵踵军后数十万人。青至幕北围单于,斩首万九千级,至阗颜山乃还。去病与左贤王战,斩获首虏七万余级,封狼居胥山乃还。两军士死者数万人。 太初二年秋,遣浚稽将军赵破奴二万骑出朔方击匈奴,不还。 二年夏五月,贰师将军三万骑出酒泉,与右贤王战于天山,斩首虏万余级。又遣因杅将军出西河,骑都尉李陵将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与单于战,斩首虏万余级。陵兵败,降匈奴。 四年春正月,朝诸侯王于甘泉宫。发天下七科谪及勇敢士,遣贰师将军李广利将六万骑、步兵七万人出朔方,因杅将军公孙敖万骑、步兵三万人出雁门,游击将军韩说步兵三万人出五原,强弩都尉路博德步兵万余人与贰师会。广利与单于战余吾水上连日,敖与左贤王战不利,皆引还。 征和三年三月,遣贰师将军广利将七万人出五原,御史大夫商丘成二万人出西河,重合侯马通四万骑出酒泉。成至浚稽山与虏战,多斩首。通至天山,虏引去,因降车师。皆引兵还。广利败,降匈奴。 张嘉师在知道了这一些记载之后,同样也是进行深思熟虑才进行这一方面的安排。 比起汉武帝时期的底蕴,张嘉师所主掌的大秦帝国,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毫无疑问,正确的方式是一个执掌国家的人所认为必须的事情,同样也会排除万难去做到这一点。 所以,张嘉师就算不知道这些部队能够做到那个地步,得到一个怎么样的结果,都不会让张嘉师放弃这样的决定。(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二六章 大朝会(51) 而在河水以南的相应郡县,张嘉师确定的是以进行恢复性发展为主导方针的国策。 在战乱纷飞的几年时间,河水以南的大部分郡县遭受到战争的影响算得上是非常严重。 而且这一个情况以江东,齐国故地诸郡,南阳郡以东的衡山郡,长沙郡,南郡以及九江郡的情况越发严重。 而算得上是比较平和的郡县,大概也只有蜀郡,南方三郡以及黔中郡一带的区域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影响。所以在这一方面的安排而言,张嘉师也没有想过让这些区域继续消耗本来也不算是太多的实力。 这些郡县虽然并没有遭受过太大的战乱影响,但是其相应的基础也不算是太过雄厚,过多的消耗这些地区的实力,对于大秦帝国的整体国力并不是一件好事。 蜀郡虽然算是眼下张嘉师治理之下的情况算得上是较好的郡县,但是以蜀郡的情况而言,蜀郡的官府对于一些偏僻地区的控制力度比起大秦帝国在之前在一片地区的情况也不算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在大秦帝国的统一战争当中,蜀郡确实是对楚国甚至是对其他各国的战争都出了不少的力量,但是更多的,主要还是依靠其相对富足的成都平原一带对战争进行后勤方面的支援。可以说蜀郡在大秦帝国的重大战争当中,更多的就是扮演一个对后勤支援有着莫大功劳的相关角色。 而蜀郡在人力方面对大秦帝国战争的支持力度,并不算太大,因为在很多情况,尤其是当年司马错再次平定蜀郡的乱局之后,大秦帝国对于蜀郡的大部分地区的控制力度都不算太强,甚至是不时会出现派遣到一些偏僻县邑的官吏被当地的土著民袭杀的事情。 由此可见,蜀郡虽然在大秦帝国的地位算的是相当重要,但是蜀郡是一个在很多方面而言都算得上是让大秦帝国,或者是之前的秦国历代君主都比较头痛的一个地方。 所以,张嘉师认为自己这些年对蜀郡的统治力度。以蜀郡李家的人员的配合前提下,在这一方面也算是有不少起色。但是更多的,张嘉师自己也清楚,他可是在这一方面也采取了相当铁血的手段,才能够维持蜀郡大部分地区对大秦帝国的号令的听从。 面对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自己都有着一些无奈,但是若非是采取相应的手段,仅仅凭借蜀郡李家的合作。恐怕对于蜀郡的整体情况,并没有太大的起色。 所以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也不可能擅自动用蜀郡地区太多的力量,而维持现状,让大秦帝国的权威再次散布在一些比较偏远的县邑甚至是土著民聚居点,让当地的人员知道他们听从大秦帝国的号令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样的做法也许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够知道有什么结果,但是张嘉师也因为很多方面的原因,在这个方面也愿意等待结果出现的时刻的到来。 …… 至于黔中郡,这一个区域可以说是一个比较混乱的地方,在大秦帝国在战乱来临之前,这一个郡的大部分县邑的驻军都相对较少。甚至是算得上只不过是一支挂名的部队而已。绝大部分黔中郡的驻军部队,主要还是集中在大秦帝国控制力相对较强的沅陵县一带。 在大秦帝国过往对黔中郡的治理方针,主要采取的是固守沅陵一带的黔中郡东部,大秦帝国控制力较强的地方,而对西面主要算是苗人聚居点的后世贵州一带的土地,大秦帝国主要采取的还是任命当地土著民的强者来作为大秦帝国的官吏,对这些地区采取一种更倾向于自治方面的治理方针。 而张嘉师在三年前逐步以联合部分愿意与大秦帝国合作的苗人部落。逐渐将其控制区域扩展到原来相对薄弱的黔中郡以西地区,并且在这一带正式确定了越来越行之有效的管治制度。 而在这一片地区,尽管大秦帝国并没有得到明显的实惠,但是张嘉师相信,只要再过几年的时间,当大秦帝国正式确定起这一片地区的统治威势。那么这一带的苗人将会逐渐融合到大秦帝国的社会当中,逐渐同化为大秦帝国的一员。 至于与黔中郡情况比较类似的地区,还有闽中郡以及巴郡两个郡。 与黔中郡相似的是,两个郡有很多区域对于大秦帝国的统治,原本是没有什么人愿意服从的。 在张嘉师决定发起对刘邦势力的猛攻之前,就曾经下令蜀郡的部队不断渗透巴郡,并且以剿抚并用的方式。逐渐控制以江水两岸为核心的地区的局势,将原来隶属这一片地区并不愿意听从大秦帝国号令的土著民进行驱逐,甚至是进行剿灭。 张嘉师的这种手段,确实是造成了当地很多土著民的死亡,但是在削弱了相当强大的反对力量之后,张嘉师对巴郡的控制力度也越来越大。 尽管以后世的上庸一带的山区为主干的大部分土著民都依旧不服从大秦帝国的统治,但是张嘉师眼下也没有打算对这些土著民进行下一步的清剿计划,毕竟在山地中作战,也将会牵涉到大秦帝国眼下相当一部分的兵力以及人力后勤资源,若是在这个时期发起对巴郡残余反对势力的清剿而分摊了原本运用在与匈奴人对抗的相应人力物资调动的基础,恐怕会对北面边郡的相应安排以及发展,带来难以预料的结果。 这一点可不是张嘉师所希望看到的。 而闽中郡的情况与巴郡则是大同小异,而闽中郡与黔中郡以及巴郡两地的最大区别,那就是大秦帝国在这一片地区的统治基础是最弱的。因为大秦帝国对闽中郡,严格来说并没有在张嘉师之前就形成一套明确有效的方针。或者是说,大秦帝国除了象征性派遣了少部分的官员前往闽中郡之外,并没有正式将闽中郡作为其下辖的一个真正的统治区域。 这么一个情况从张嘉师在发起对楚国的全面总攻之前,不得不下令先解决闽中郡的反对甚至是已经明确反叛大秦帝国的闽越王国。 在对闽越王国所发动的战争当中,可以说相当的顺利。而采取了以剿灭为主,安抚拉拢为辅助手段的进攻闽中郡的部队,则是让闽中郡的土著民同样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损失。 可以说,眼下大秦帝国对闽中郡的统治越发的坚实。恐怕与闽中郡的百越民族的人口损失严重,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 而作为大秦帝国的一个控制力相对而言算是最为薄弱的“控制区”,张嘉师也很清楚这种杀戮的方式来维持这一片地区的统治,是不可行的事情。 所以在经过攻灭楚国的战争之后,张嘉师对于闽中郡的治理方针改变为一种相对而言较为温和的手段。 在这种方针的治理下,不少幸存的百越部落人员确实是逐渐放下对大秦帝国的仇视态度。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一种仇视。并不是短暂时间可以消弭的。所以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主要还是扩大与愿意跟大秦帝国合作或者是直接服从大秦帝国的百越部落首领。提供相应的优惠政策,并且对这些人的一些扩充实力的行动,采取只眼开只眼闭的方式来维系双方之间的关系。 也许张嘉师的这种做法,会有一种养虎为患的意味,但是更多的,张嘉师在认为他没有更好的方式解决这些问题之前,这样的手段有着它的必然性。 ………………………………………………分割线………………………………………… 至于南方的大秦帝国新开辟的三个郡,南海郡,桂林郡以及象郡。则是张嘉师更多只能够维持现状的地区。 三个地区对于大秦帝国的统治而言,并没有实际的好处。而相反,在大秦帝国与南面的三郡恢复了相应的统治联系之后,三郡的补充性的开发,同样也消耗着大秦帝国不菲的人力物力资源。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这三个郡的实际价值并不算差,相反。若是张嘉师能够在一段时间之后,将三郡开发出后世的三江流域的平原发展规模,那么这一片地区必然是一个实际价值并不亚于江汉平原的富庶地区。 而且与江汉平原相对,处于亚热带气候区域的三江平原(东江,西江,以及北江)能够在作物收成以及轮作方面有着算是大秦帝国最为得天独厚的优势。因为这一片水乡在后世。都算得上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农业区,其一年能够耕作收获两熟甚至是三熟作物的优势,是大秦帝国眼下几个主要农业地区所无法比拟的。 所以张嘉师一早就已经确定了对三郡的开发采取支持的态度。 但是从这方面的力度而言,张嘉师很清楚就算是想要达到后世唐朝中后期的开发规模,恐怕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张嘉师希望自己能够看到三江平原初具规模的景象。但是这一个情况到底是不是他所能够看到的,这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事情了。 而假如因为其他地方的发展而拖延了三江平原区的开发力度,这一个问题一直在为难着张嘉师的决断。 固然,三江平原区算是过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开发区域,但是相对于很多地区只要能够进行相应的恢复性发展,就能够得到相当迅速的利益的情况相对,这一个确实是让张嘉师很是苦恼的难题。 因为以南郡的江汉平原以及江东地区的开发程度而言,比起三江平原区要具有更加坚实的基础。只要能够恢复到在战乱之前的一定程度,这两个地区的粮食产出必然要比起还没有什么收益可言的三江平原,要多得多。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他眼下已经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因为大秦帝国在经历战乱之后,已经是在很多方面已经到达了一个捉襟见肘的地步。就好比是因为战争而大量流失甚至是死亡的人口,就是一个不经过几十年都无法恢复的事实。 张嘉师很清楚,以眼下的情况而言,他已经在很多方面已经算是做到他能够做的。甚至是连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他也做了不少,就好比是他在辽东郡的时候,就大量使用捕获的三韩地区的土著民进行挖矿等等的容易死亡的工作,为解放相应程度的劳动力踏出了相对较为血腥的一步。 张嘉师相信,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将不仅仅是一个三韩,恐怕很多他认为无法融合的地区的人员,都会步上这样的一条道路。 也许这对于张嘉师而言,是他之前无法想象自己为何会变化成这样的模样,但是更多的,张嘉师知道,有些事情,在处于已经跟之前无法比拟的地位的时候,就不得不需要进行相应的改变。 也许这样的说法有些自欺欺人,但是更多的,这也就是张嘉师所经历的事实。 而在眼下这个时期,大秦帝国想要真的进行全面的恢复,即使是大秦帝国愿意集中力量做到这一点,恐怕北面的匈奴不会愿意看到一个实力再次恢复的大秦帝国的出现。 既然如此,张嘉师就不得不穷兵黩武了。因为即使是将精力集中在恢复国力方面,恐怕大秦帝国都无力对抗大规模南下的匈奴人的骑兵。 所以张嘉师不希望自己挽回的局面因为自己的“仁慈”而再次陷入生灵涂炭的地步,就不得不做出一些他不愿意看到的决定。 这也许是一个执掌着这个国家,面对着千疮百孔的烂摊子所能够做出来的最好的抉择了。 因为大秦帝国不能经历又一次的重大失误。也许这样的一个基础建立在人民的困苦之上,但是作为一个领导者,有很多时候即使是他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弃维护一个国家的安全的决定。 张嘉师不禁想起了一句话,一句在后世军史学家当中都有所听闻的名言: “有国无防是可耻的。”——汉斯?冯?塞克特,魏玛共和国陆军上将。(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二七章 大朝会的阅兵式(上)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像汉朝初期那样,实行休养生息的国策。 但是局限于认识到匈奴人给大秦帝国所带来的严重威胁的前提下,张嘉师在这一方面更多的只能够选择继续维持一支足够人数的军事编制,来抗衡来自匈奴人所带来的战争威胁甚至是直接爆发的大规模战争。 也许,在这一方面就算是张嘉师穷兵黩武,无法在大秦帝国进行全面的休养生息,而是维持一支对于国力而言是很大的拖累的大规模的军事力量,都无法扭转战场上的胜负局面。 但是张嘉师很清楚,一支穷兵黩武的部队也许无法打得赢匈奴人,但是让军事力量自我削弱的大秦帝国,绝对不会在这一方面,跟匈奴人的作战当中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所以,像是为了坚定自己应对匈奴人方面的军事方面的准备的基础,同样也是为大秦帝国的军事力量的信心,张嘉师在很多方面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之后,就决定进行一次算得上是大秦帝国首次的军事阅兵仪式。 ………………………………………………分割线………………………………………… 受限于准备时间以及场地方面的影响,张嘉师选择的是以中央军团麾下的一支千人编制的混合部队作为阅兵仪式的主角。 这一次阅兵仪式,更多算是张嘉师的一时之间的心血来潮。但是张嘉师在与陈平,李左车以及张良等人商议之后,得到的居然是这些麾下重臣的赞同。 毕竟在咸阳宫范围,进行这一种规模较小的阅兵仪式,也许是前所未闻的事情,但是在以咸阳宫的布局而言,这种阅兵仪式还是能够按照相应的规划进行的。 当然,陈平等人一开始也不太理解阅兵仪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在这之前,他们也就是从《左传》理解到鲁桓公的阅兵的相应记载:桓公六年。“秋,大阅,简车马也。”, 《春秋谷梁传》当中也有着相应的描述:“大阅者何?阅兵车也。” 大阅,可以理解为,对军队的士兵和战车等主要作战装备的大规模检阅。 所以陈平他们更多的也就从这方面进行相应的理解。 而在张嘉师叙说一番之后,陈平等人更多的也就知道自己的所想跟张嘉师表达的意思有很多地方都算是有很大的误差。 而张嘉师自然不会说出自己所想的阅兵仪式。更多是他从后世所理解到的阅兵仪式而进行符合眼下情况的改进。 (关于中国古代的阅兵式最早的记载,在《淮南子?原道训》当中则是提及到涂山会盟的相应描述: 从前。夏部落的首领鲧建造了很高的城墙来保卫自己,大家都想离开他,其他部落对夏虎视眈眈。后来禹当了首领,拆毁城墙,填平护城河,把财产分给大家,毁掉了兵器,用道德来教导人民。于是大家都各尽其职,别的部落也愿意来归附。禹在涂山邀请诸侯会盟。 据说。在大会上,禹手下的人手持用羽毛装饰的兵器,和着乐曲载歌载舞,表示对南方部落首领的隆重欢迎。而前来会盟的氏族部落首领都带着玉器和丝绸一类的贵重物品,表示对禹的臣服。 涂山会盟中,尽管禹没有发一兵一卒,但他的武力展示足以威慑诸侯。从而“化干戈为玉帛”。禹的行为,实际上也就是“阅兵”的雏形。 当然,这种描述的真伪已经无法确认,而以当其时夏朝到底有没有真实意义上的军队,亦或是只不过算是大禹所在部落的部族武装人员而已,眼下已经无法考究详情了。) 在后世的历史当中。阅兵仪式简称阅兵,是对武装力量进行检阅的仪式。通常在国家重大节日、迎送国宾和军队出征、凯旋、校阅、授旗、授奖、大型军事演习时举行,以示庆祝、致敬,展现部队建设成就,并可壮观瞻,振军威,鼓士气。 后世的阅兵包括阅兵式和分列式。有时只进行一项。阅兵式是阅兵者从受阅部队队列前通过。进行检阅的仪式。分列式是受阅部队列队从检阅台前通过,接受阅兵者检阅的仪式。 而由于后世的各国之间的文化差异的影响,不同国家其阅兵形式也有所不同。大体从形式上可分为苏式阅兵、英式阅兵、法式阅兵和美式阅兵四种,以下为采用不同的阅兵形式的部分国家: 苏式阅兵方式主要出现在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等独联体及原华沙条约组织成员国家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朝鲜、古巴、利比亚、伊拉克、越南、蒙古等。 其特点是场面及气势在4种阅兵模式中最为隆重宏大,徒步方阵受阅时采用德式正步(俗称“鹅步”,类似于爱尔兰踢踏舞舞步),显得特别整齐划一;侧重于展示本国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在4种模式之中最能体现阅兵震慑敌对国家或敌对势力的本来意义,故此往往最能够吸引国际舆论的关注。 英式阅兵则是主要流行在英国、印度、巴基斯坦、新加坡、埃及等英联邦成员国,其特点是受阅部队的方阵及队列行进基本上继承了维多利亚时代的传统,侧重于缅怀本**队过往的光荣历史,阅兵式上会出现很多早已淘汰的兵种及武装备,部分方阵官兵会穿着老式军服受阅。 欧式阅兵则是主要在法国、西班牙、意大利、瑞典等欧洲大陆国家流行,其特点是士兵走正步时的步幅比英式阅兵小,对车辆方阵的编排带有较强的艺术气息。 美式阅兵则是主要流行在美国、韩国、菲律宾等与美军有着很直接关系的国家,其主要特点是娱乐性、表演性和商业性在4种模式中最强,犹如一场精彩热闹的武装大游行或狂欢节仪式;且士兵受阅时只走行军步伐,不走正步。 …… 在后世的国家,其阅兵的细节往往也有着很大的不同: 法国的阅兵式最国际:邀请国外士兵打头阵。 法国国庆日阅兵是全世界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常规性阅兵活动,从1880年开始,几乎每年的7月14日都要举行一次。按常人理解,阅兵都是让本国三军战士接受领导人检阅,最多邀请外国使节和贵宾在现场观摩。但法国近年来却专门邀请国外军队参加国庆阅兵。 俄罗斯最壮观:规模和质量高出一筹。 俄罗斯每年5月9日都要在莫斯科红场举行盛大的阅兵式。和西方国家相比,红场阅兵无论在规模还是在质量上都要高出一筹。 数目庞大的三军士兵按照精心设计的严整方阵。迈着整齐威武的正步从广场走过。参加阅兵的还有数目庞大的坦克、装甲车、飞机和大量最尖端的导弹。当密密麻麻的士兵喊出震耳欲聋的口号,当铁甲洪流从广场缓缓驶过,当最先进的战机以遮天蔽日之势从上空呼啸而过时,那种磅礴的威严阵势简直让人透不过气来 还有一点值得一提,每年官方都会邀请参加过卫国战争的老兵加入阅兵或者观摩队伍。这些当年在战场浴血杀敌的英雄如今已经到了垂暮之年,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再也无法像年轻时踢出标准的正步,但依然能做出最标准的军礼。不少莫斯科市民眼含热泪。向这些老兵致敬。可以说,每年的红场阅兵都是俄罗斯人接受爱国主义洗礼的重要途径。 美国阅兵仪式算是最轻松:排斥大规模阅兵。 美国从上世纪70年代起很少在国庆日举行大规模阅兵,这既因为美军派遣大量部队驻扎海外,无暇组织大规模阅兵,也跟民族特性有关。全美各地在7月4日独立日这天会举行带有地方特色的小规模游行活动,普通百姓带着一家老小,提着野餐篮,挥舞着国旗等待游行队伍路过。而参加的士兵也用不着踢正步,气氛轻松。 日本的阅兵仪式算是规模最分散:海陆空“各自为战。 也许是因为二战侵略国的不光彩身份。为了避免给外界留下渲染武力的印象,日本没有举办过海陆空三军同时参加的大型阅兵,各支自卫队每三年单独阅兵。 印度的阅兵仪式最多元化:既有特技又有武器。 印度每年1月26日在新德里国王大道举行国庆阅兵式,老百姓可以买票观赏阅兵式。印度国庆阅兵更像一场户外演出和武器展览。阅兵式上会进行高难度的摩托车特技表演,还有穿着民族特色服装的士兵骑着涂满艳丽油彩的骆驼列队缓缓驶过。阅兵还以展现高尖端武器闻名,“大地”、“烈火”系列导弹,“布拉莫斯”超音速巡航导弹已连续3年成为阅兵式上的常客。而且每年都会有更新的型号出现,体现了迅速膨胀的军力。 (另外吐糟一个事情,那就是印度自产的阿琼系列坦克,据说更多的也就是在其阅兵仪式上正式使用,而阿琼系列坦克在印度军方的列装数量极少,印度的装甲部队的坦克。更多的可以算是万国牌的产物。) 德国在“两德统一”之后没有正式进行阅兵的记录:反思战争不阅兵。 1990年10月3日,东德和西德统一,这一天也成为德国国庆日。国庆当天罕见大型阅兵仪式,因为正是希特勒当年悍然发动二战导致德国分裂了近半个世纪,性格内敛、充满思辨精神的德国人不愿通过阅兵来凸现军队的力量,渲染武力会让他们觉得尴尬。这天举行的游行基本上以反战和忏悔为主题,大多数是非官方性质。 而在两德统一之前。北约以及华约在东德以及西德地区进行的阅兵数量并不在少数。这个情况更多算是两个军事联盟体系之间的相互示威。 英国的阅兵仪式最传统:延续古老习俗。 也许是对“日不落帝国”的怀念,英国阅兵的环节安排基本上还延续着维多利亚时代的华丽传统。走在最前面的往往是敲打着激昂鼓点的军乐队,随后是身穿赤红色双排制服、戴着高高熊皮黑帽、肩扛长枪的皇家卫队,接着是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锃亮胸铠的骑兵。 跟他国阅兵喜欢展示最先进武器相反,最让英国人牵肠挂肚的竟然是二战时期的那些英雄战机。鹞式、飓风、喷火这些在抵抗纳粹时立下赫赫战功的“老爷机”都装饰一新,重新飞翔在伦敦蔚蓝的天空。 ………………………………………………分割线………………………………………… 而思考到一些方面的影响,张嘉师在调动麾下的直属部队进行阅兵仪式的同时,并没有打算将新型的骑兵装备为主的一些新式武器作为演示。 也许,这些装备的出现固然能够让张嘉师麾下文武能够认识到大秦帝国的新锐装备以及相应的精锐部队能够与匈奴人一较长短之余,甚至是能够展现出相应的优势。 而大秦帝国的很多军官都知道这些装备的存在,比如说英布等直接指挥这些部队的将领或者是类似于大秦帝国上将军李信等高级军官以及陈平这样的高级文官,他们自身都知道这些新式装备已经在他们麾下的部队当中大规模列装,甚至是已经形成相应的训练战术体系。 所以若是这些装备被匈奴人所觉察,并不算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但是出于保密的因素,张嘉师还是选择了让新锐的装备暂时减少暴露在外的危险系数,而选择的是以大秦帝国的眼下已经大规模列装的相应兵器来作为演示的基础。 这些兵器虽然也算是比起眼下的匈奴人要先进不少,但是更多的,这些装备同样也算是在战争当中出现过,尤其是在前几个月的支援东胡人,抵抗匈奴人侵吞东胡的战争当中,为这一次战争奠定了胜局。 所以张嘉师也不介意被匈奴人的探子细作知道这些武器的存在。 至于这些匈奴人的细作探子能否进入到咸阳宫,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但是这些阅兵的部队并不是咸阳宫的戍守卫队,而是在蓝田大营抽调的一支千人队,所以在这一支部队前往咸阳的道路上,被匈奴人的细作发现,也不算是什么怪事。 而在张嘉师在咸阳宫正殿内认为时机已到之后,则是对他所面对的大秦帝国文武官员们,说出一句话:“这一次大朝会,孤向诸位安排了一次阅兵仪式,希望诸位能够认识到大秦帝国的军事方面的强盛。” 说完这句话的张嘉师,转身走向嬴珣的面前,然后伸出手,拉着嬴珣的小手,在群臣中央的一条道路,向殿门走去。(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二八章 大朝会的阅兵式(中) 说起阅兵,自然还得有一个阅兵指挥。 当然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也没有挑剔什么,而是直接选择这一个千人队的指挥官,大秦帝国的上将军李信的幼子李昴。 李昴作为陇西李家的后代,在军事方面的个人实力虽然远不及其父亲李信,但是这更多算是李昴的实战经验较差的缘故。 在李信在始皇帝统一六国之后,逐步淡出现役,而李昴则是李信在兵败楚国之后,赋闲在家之后才生下的幼子,在李信的诸子当中,李昴算得上是最受李信的宠爱。但是作为一个猛将,李信对李昴的要求也很是严格。 所以在李信复出之后,知道了李昴的实力也不算弱的张嘉师,为了顾及李信的面子以及拉拢陇西李家这一个大秦帝国当中可以说已经崛起的军事世家,李昴被张嘉师特意征辟为其麾下中郎军团的一个什长。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其直接担任大秦帝国编制当中的百将,但是他也很清楚李信的性格,若是他真的这样安排李昴,李信说不定会直接让李昴滚回家。因为李信虽然平素大大咧咧,但是对于面子什么的他同样很是看重,他并不希望李昴被征辟之后,被认为是因为他的缘故而一开始就破格成为一个中级军官。 而在征辟李昴之后,张嘉师就想起了一个后世同样非常著名的陇西李家的猛将。 这个人就是李广。 当然,张嘉师对于在公元前190年出生的李广可以说没有太大的念想。 李广的生年一直没有准确的资料介绍,就算是青玉灵书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而唯一可以推敲李广生年约在公元前190年到184年之间的记录,则是公元前166年(汉文帝十四年),匈奴大举入侵萧关,李广以良家子弟的身份从军抗击匈奴,因为精通骑马射箭,斩杀匈奴首级很多,被任为汉中郎。李广曾经随从皇帝出行,有冲锋陷阵抵御敌寇和与猛兽搏斗的事。因而汉文帝说:“可惜呀,你没遇到时机,假如让你生在高祖时代,封个万户侯不在话下!” 而再对比一下李广的卒年,是公元前119年,可以说李广在战场上延误战机而自杀的时候,应该是七十岁到六十五岁之间。 古代作为老将。这个年纪继续作战已经算是一个极限,很有可能就算是在漠北之战当中。李广就算是没有因为延误战机而自杀,恐怕也会在几年之后退出现役。 当然又有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李陵与司马迁的年纪相仿,司马迁生于公元前145年,这也就是说李广的孙子李陵在李广四十六岁到四十岁左右出生,在西汉时期也算是一个合理的推断。 所以张嘉师认为李广的生年在公元前190年也不算是一个无端的臆测。 至于李广到底是李信的孙子,还算是曾孙子,这一点张嘉师还真的无法判断了。但是从两个方面而言,这样的说法都比较合理。而张嘉师在这个时候的恶意推测则是说不定李广就是眼前的这个李昴的幼子。 出生在公元前226年前后的李昴。眼下正值壮年,即使是在十几年后生下李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李信这个时候的长孙李煌同样已经十七岁左右,即使是再过十几年,也不过是二十余岁,生下李广这样的猛将也不是什么怪事。 所以李广是李信的孙子还是曾孙子,张嘉师认为这样的事情也就是十几年后才能够知道的了。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来一个猛将正太养成计划。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吧。 跟在张嘉师与帝国皇帝嬴珣的身后,与帝国丞相陈平几乎是同一并排那样带领着武官队列前进的李信,自然不知道他在十几年后才出生的后代,已经被张嘉师所惦挂上。 当然,李信在这个时候则是流露出一丝微笑,因为李昴作为这一支千人队的二五百主。同时也将担任这一支部队的领队这一个消息自然是很清楚。 毕竟在当初,张嘉师在征求他的意见之后,他也就假意推脱一番,然后才“勉为其难”的接受张嘉师的相应安排而已。 而在事情都已成定局之后李信可以说早就在心里面乐开了花。毕竟李信自己都知道,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安排摊在李昴的身上,自然是一种荣耀甚至是晋身之资。 虽然李信在某个方面而言。确实算是非常的要面子,但是毫无疑问,有些事情只要确实是过于触动李信的“底线”,他也会豁出这一张老脸…… ………………………………………………分割线………………………………………… 关于李广的一句著名的词语,那就是“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李广并不是没有晋升关内侯甚至是列侯或者是彻侯的机会。 吴楚七国之乱时,李广任骁骑都尉,随太尉周亚夫反击吴楚叛军。在昌邑城下,夺取叛军军旗,立了大功,以此名声显扬。但因梁王授下授给他将军印,还师后,没有给予封赏。 据说是不仅仅如此,李广收取的还有梁王刘武的薪酬俸禄以及相应的赏赐。这一个消息传入到汉景帝的耳中,自然就算是一种非常敏感的事情了。 在某个意义上,李广若是因为汉景帝在梁王刘武时候,所进行秋后算账而倒霉,这一个情况同样也不算是奇怪。 而在汉武帝时期,李广同样也不受汉武帝刘彻所喜。 公元前141年(汉景帝后元三年),汉景帝驾崩,汉武帝即位。左右近臣都认为李广是名将,于是李广由上郡太守调任未央宫禁卫军长官,程不识也来任长乐宫禁卫军长官。 从这一点来看,调动两人作为宫禁指挥的并不是汉武帝,而是汉景帝或者是当其时的窦太后。而根据相应的传说,那就是程不识以及李广本身就是窦太后的亲信武将。 在那个时期,在长安地区戍守,护卫关中的南军以及北军是汉朝皇帝的私军。但是作为皇帝驾崩时期,新君继位的宫禁护卫指挥的安排,汉景帝以及窦太后都有下达相应命令的因由以及机会。 所以在一开始,汉武帝刘彻对于李广算得上是一种冷淡的态度,毕竟他对窦太后这个祖母的存在可以说一直以来都算是相当畏惧,所以对李广有变相的恨屋及乌,也不算是什么怪事。 再加上。在汉武帝时期,李广的军功严格来说确实是比起大放异彩的卫青。霍去病等人有着很大的差距。 公元前129年(汉武帝元光六年),汉武帝遣李广、公孙敖、公孙贺和卫青四人率四万大军分别从雁门、云中、代郡、上谷四个方面同时出击入侵的匈奴军。单于素闻李广有才,下令说:“俘获李广定要活着送来。”匈奴骑兵俘虏李广时李广正生病受伤,就把他放在两匹马中间,装在绳编的网兜里躺着。走了十多里李广装着死去,他斜眼看到旁边一个匈奴少年骑着一匹好马,李广突然纵身跳上匈奴少年的马,趁势把少年推下去,夺了他的弓。打马向南飞驰数十里,重又遇到他的残部,于是带领他们进入关塞。 匈奴出动骑兵几百名来追赶他,李广边逃边用弓射杀追来的骑兵,得以逃脱,回到汉朝京城,朝廷把李广交给执法官吏。执法官判决李广损失伤亡太多。自己又被匈奴活捉,应斩首。李广用钱物赎了死罪,削职为民。 没过多久,匈奴入侵杀死辽西太守,并打败镇守渔阳的韩安国,韩安国调右北平。于是汉武帝就召见李广。任他为右北平太守,李广随即请求派霸陵尉一起赴任,到军中就把他杀了。李广驻守右北平后,匈奴人敬畏李广的威名,几年内没有骚扰辽西地区。没过多久,石建去世,于是皇上召李广接替石建任郎中令。 公元前123(元朔六年)。李广又受任后将军,随大将军卫青的军队从定襄出塞,征伐匈奴,许多将领因斩敌首级符合定额以战功被封侯,而李广的军队却没有战功。 公元前120年(元狩三年),李广以郎中令官职率四千骑兵从右北平出塞,博望侯张骞率一万骑兵与李广一同出征,分两条路行军几百里,匈奴左贤王率四万骑兵包围了李广,李广的士兵很害怕,李广派儿子李敢骑马往匈奴军中奔驰。李敢独率自己几十名骑兵飞奔,直穿匈奴骑兵阵,又从其左右两翼突出。回来报告李广说:“匈奴很容易对付啊!”士兵们这才安心。李广布成圆形兵阵,面朝外,匈奴猛攻箭如雨下。汉兵死了一半多,箭也快用光了。李广命令士兵拉满弓,不要放箭,而李广用大黄弩弓射匈奴副将,杀死好几个,匈奴军才渐渐散开。这时天色已晚,军吏士兵都面无人色,可李广却神态自然,更加整顿部队,军中从此都很佩服,援军赶到,匈奴军才解围退去。汉军非常疲惫,不能去追击。李广几乎全军覆没,只好收兵回朝。按汉朝法律,博望侯行军迟缓,延误期限,应处死刑,用钱赎罪,降为平民,李广功过相抵没有封赏。 从这样的情况来说,李广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 李广曾和星象家王朔私下闲谈说:“自汉朝攻匈奴以来,我没一次不参加,可各部队校尉以下军官,才能还不如中等人,然因攻打匈奴有军功几十人被封侯。我不比别人差,但没有一点功劳用来得到封地,这是什么原因,难道是我的骨相不该封侯吗?还是本命如此呢?” 王朔说:“将军回想一下,曾有过悔恨的事吗?”李广说:“我任陇西太守时,羌人反叛,我诱骗他们投降有八百多人,我用欺诈手段一天把他们杀光了。直到今天我最大的悔恨只有这件事。”王朔说:“能使人受祸的事,没有比杀死已投降的人更大的了,这也就是将军不能封侯的原因。” 而关于在漠北之战当中,李广迷路的原因可能有两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是李广指挥部队的习惯: 程不识和李广从前都任边郡太守并兼管军队驻防,到出兵攻打匈奴的时侯,李广行军无严格队列、阵势,靠近水草丰盛的地方驻扎军队,停宿的地方人人都感到便利,晚上也不打更自卫,幕府简化各种文书簿册,但他远远地布置了哨兵,所以不曾遭到过危险。程不识对队伍编制、行军队列驻营阵势要求很严格,夜里打更,文书军吏处理考绩等公文簿册毫不含糊,甚至通宵达旦,军队得不到休息,但也不曾遇到危险。 程不识说:“李广治军简便易行,然而敌人如果突然进犯,他就无法阻挡了。而他的士卒倒也安逸快乐,都甘心为他拼命。我的军队虽军务繁忙,但敌人也不敢侵犯我。”那时,李广、程不识都是汉朝边郡名将,但匈奴害怕李广的谋略,士兵也大多愿跟随李广,而以跟随程不识为苦。 从上述的记载可以得知,李广在军阵布置方面相当不严谨。但是这一点应该是从李广在第一次兵败被生俘之后有了根本的改变。这一个情况也能从李陵的作战阵势的严谨能够看得出来。毕竟这样的情况不太可能是李陵自己的领悟,同样也有李广的相应教导。 而另外一点,则是李广在行军作战的时候,据传说也有酗酒的恶习。 李广酗酒并不是无中生有的传闻,而是在史记当中也有相应的记载。 若是李广真的是在行军作战的时候酗酒,那么他所率领的部队迷路也不算是什么怪事了。 所以,李广羞愧自杀,很有可能也是因为酗酒误事的的原因。 但是不管如何,李广算得上是一个杰出的将领,张嘉师之所以认为李广值得他“等待投资”,同样也是因为李广确实是有着作为名将的基础。同时,李广的后代很多都是猛将,若是得到一个比起历史更为出色的李广,那么接下来的李家人员,为大秦帝国效命的话,必然会为大秦帝国的军事力量有着一个不错的指挥体系。(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二九章 大朝会上的阅兵式(中下) 在咸阳宫正殿前面的平台上,有着以嬴珣,张嘉师以及三公位置的座位。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一个安排,张嘉师还是主要顾及到自己宝贝儿子嬴珣的情况。 毕竟在阅兵这方面而言,张嘉师认为就算是他这个摄政王,最好还是站着显得更加气派一些。 而九卿的座位,原来按照张嘉师的想法也是应该配置的。但是在陈平的摇头反对之后,张嘉师还是比较尊重这个文官之首的意见。 张嘉师也比较清楚陈平为何反对,因为若是九卿也设置座位,那么郡守级别以及将军职位的文武又该如何? 再者,以咸阳宫平台的情况而言,真的设置大量的作为也未尝不可,毕竟地方还是足够的。但是更多的在这方面,张嘉师想着都不够雅观。毕竟这样的事情,后世的一些领导者也习惯站着阅兵,坐着的话,还真的是让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了。 所以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张嘉师认可陈平的反对意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张嘉师自己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跟自己的头号心腹外加帝国丞相有着什么不满。 也就是因为这么一个情况,张嘉师在咸阳宫正殿南面的平台上,设置的是五张作座位。 而因为大秦帝国眼下的太尉依旧是悬空,张嘉师就让太尉的位置,坐上了李信这个仅次于他跟嬴珣之下的大秦帝国武官之首。 上将军跟太尉也就是在一些职务上有着相当的差距。在大秦帝国的情况而言,上将军可以说与国尉是最为接近太尉职权的职位。 上将军作为一个武官之首,在大秦帝国或者是之前的秦国已经算是一个默认的规则。毕竟真正设置太尉职位的时间并不长,而太尉职位至今一直悬空,所以上将军很多时候成为了大秦帝国的武官之首,并不是一个奇怪的事情。 而老国尉屠睢在这次大朝会上并没有参加,因为其宿疾再次发作,张嘉师只好批准对方申请的病假。 也许在这个重要的节日当中,作为国尉的屠睢还是应该冒下头的,但是张嘉师顾及到屠睢的年纪确实也相当大。而是宿疾缠身,所以并没有在这方面有着其他的想法。 至于帝国皇帝嬴珣,自然也不会有其他想法。而终屠睢正是在四年后离休之后,嬴珣对于这个老国尉的印象也不算是深刻,甚至是很难算得上是认识到屠睢的能力。毕竟以眼下屠睢的情况,以及嬴珣很少会主动向张嘉师提出参与朝政事务的要求,所以两者的交集即使是在这几年的时间当中也不算是太多。 而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屠睢担任嬴珣在兵法方面的导师,但是陈平等人虽然没有反对。而是屠睢自己婉拒了张嘉师这个为屠睢安排的悠闲工作。 也许屠睢是顾虑到作为皇帝师傅这个职位的敏感性,他屠睢虽然也算是对张嘉师以及嬴珣一朝的大秦帝国也算是有着莫大的功劳,更加不用说之前的始皇帝时期,屠睢这个国尉可以说也有着很大的功绩。像是这个职位,自然是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但是屠睢认为自己一来并没有相应的精力,二来则是顾虑到这个位置的敏感性,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后代会因为他曾经担任这个这位而无端招惹祸患。 有些事情并不是一个有远谋的人就能够解决的,很多事情可以说得上是人算不如天算。 经历过生死劫难的屠睢,对于这样的认识可以说再是清楚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的认知。张嘉师直到数年之后,才成功说服作为大秦帝国宿将之一的杨翁子担任嬴珣的兵法导师。 而张嘉师自己似乎无法认识到,在这几年时间当中,他甚至是安排韩信甚至是王离担任这个位置,都被各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婉拒的原因,是他们很清楚张嘉师这个摄政王对于军队的重视程度,而且在很多方面而言。也许张嘉师自己并不算是最有才华以及战绩最为彪炳的指挥官,但是毫无疑问的一点,那就是张嘉师自己才是嬴珣在这一方面最合适的指导者。 而有可能是张嘉师自己有着其他的想法,也许是因为张嘉师当局者迷,张嘉师自己也似乎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而是到处为大秦帝国的皇帝在这一方面。苦寻名师。 ………………………………………………分割线………………………………………… 在相应的大秦帝国高层在咸阳宫前方的平台就位之后,伴随着张嘉师的微微点头,在张嘉师身边侍立着的喜公公,知道阅兵也该开始了。 所以喜公公向驭勇做了一个眼神,驭勇在这个时候也不是当初的一个官场新人,他很清楚喜公公的暗示是什么意思,于是借故离开了自己所站着的九卿位置。去跟李昴交代着什么以及让李昴正式带领部队,按照这一段时间的训练,在咸阳宫的这个南面的广场,正式开始阅兵。 驭勇离开了队列的事情,很多人自然也是看在眼里。但是这些人也不认为这一点有什么不妥。 也许驭勇的郎中令身份,去知会李昴一些事情,是有点不对劲。但是想到了这个地方是大秦帝国的核心所在的咸阳宫。驭勇这样的安排再也正常不过了。 而他们也不会蠢到在这一个时候对驭勇的行为说点什么,毕竟周围都是他们的袍泽。也许很多人之间都算是相当平和,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是也难以担保一些人真的闲的蛋疼,去跟御史中丞李左车说点什么事情,那他们还真的就相当好玩了。 而除了一些新加入的人在这么一个场合内有些局促不安之外,很多就算是第一次参加大朝会的大秦帝国文武群臣都显得相当淡定。 毕竟他们也不算是当年跟随张嘉师征伐四方的“毛头小子”了,很多人就算是看上去都算是比较年轻,但是这几年的征战以及治理地方政务,军务的日子,可是让他们积累了不少的人生经验。 所以他们能够很平静的应对这样的事情。 而李信则是表情相当平稳,但是内心并不平静的想着一个事情:“不知道昴儿会不会在一会儿掉链子呢?” 李信虽然很想给自己儿子足够的信心,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李信还是有点担忧这方面的情况。 毕竟在这么一个场合而言,若是李昴真的掉链子的话。先不说张嘉师会不会处理这个不给面子的混蛋,恐怕光是眼下大秦帝国高级官员们的非议,就足够让李昴在仕途上甚至是人生都遭受到极大地打击。 所以李信不担心,那才叫怪事。 但是不管如何,在一声钟响之后,在咸阳宫正殿侧面早已经准备就绪的那一支千人队,在李昴的带领下。逐渐来到了转交,然后沿着道理的标志。向着咸阳宫南面广场缓缓的前来。 ………………………………………………分割线………………………………………… 后世的阅兵,主要还是步兵方阵打头阵,这也就是说这个国家的根本还是步兵部队。 而张嘉师也没有改变这方面的思路,毕竟大秦帝国眼下还是以步兵方阵为主体的军事部署的国家,若是让其他兵种作为先锋,恐怕步兵部队会有一些想法。 所以,出现在大秦帝国高层眼前的,是一队编制约一百人,以二十人为一队。分成五队的秦军轻步兵部队。 秦军的轻步兵,主要就是一些穿着铁甲,手中拿着长兵器的步兵。 这种编制在大秦帝国眼下这个时期,依旧占据相当的比例。 毕竟张嘉师经过多年的治军以及实战经验,认识到大秦帝国的重步兵部队虽然战斗力确实是比起轻步兵部队要强不少,但是重步兵对于体质较为瘦弱的军士而言,就是一个很沉重的负担。哪怕是一个饱经训练以及战争经验丰富的屯长。只要他的体质确实是不过关,那么他想要担任一个重步兵,还是没有可能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一些高手的内劲能够支撑他的身体使用重步兵装备来作战,并且相比起体质魁梧的军士都不落下风,但是这样的人很少会做这种明显是发挥短处的事情。因为体质较弱的人,其身体的灵活**实上也相对好很多,所以就算是有这样的高手,他们也更愿意担任一个轻步兵。 而在步兵方阵前方的,自然就是李昴这个二五百主。 他在身穿整套轻型铁甲,骑着一匹白马,手中握着一杆长戈。经过大秦帝国皇帝,摄政王以及三公作为的前方的时候,突然之间向着张嘉师以及嬴珣等人的方向,举手敬了一个后世的军礼。 这一个想法,自然是张嘉师想出来的。而李昴在经历之后,也大声的叫喊着:“大秦万岁,秦军威武!!!” 张嘉师则是还了一个军礼,并且微笑着看着李昴以及随后经过他面前的轻步兵部队说道:“大秦万岁,秦军威武!!!” 而轻步兵部队,则是迈着不算相当规格的鹅步,在经过高台前方,扭头看着张嘉师方向的位置。 这一个情况,可是张嘉师认为训练的重点。 也许,他们也应该他们的二五百主那样,对张嘉师汉喊出那一句口号,但是顾虑到眼下的方言问题,张嘉师还是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毕竟方言太乱的话,喊口号什么的反而会变成乱七八糟,毫不气派之余,甚至是有可能会让人感觉这样的话还不如不说的感觉。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恶搞一下后世阅兵的那四句口号,但是处于张嘉师眼下的地位而言,自然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毕竟他眼下可是摄政王,他的宝贝儿子可是大秦帝国的三世皇帝。若是真的喊出那几句口号,不要说陈平跟李信,恐怕附近的大秦帝国文武都得傻眼了。 所以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有。 …… 而在轻步兵部队方阵之后的,则是大秦帝国眼下最为自豪的重装步兵部队。 比起轻步兵部队而言,重步兵部队平均的体格确实是相对更为魁梧。而且配上了那一面方阵大盾,则是显得更加雄壮威武。 至于两者的装备,尤其是身体的铠甲,事实上并没有太大的差距。若是真的寻找轻步兵以及重步兵装备的铠甲差距,恐怕也就是一些铁甲的重量会因为甲片变得较薄而轻巧一些。 大秦帝国眼下自然也不是有钱到每一个士兵都配备铁札甲,尤其是地方郡兵部队,不少的新兵更多只能够使用库存的步兵皮甲以及一些相当故旧的铁制兵器。 但是作为大秦帝国的中央军团,人手一副铁札甲还是能够做到的。毕竟张嘉师还不缺这点小钱。 而在重步兵部队之后,则是大秦帝国的长弓兵。 长弓兵在大秦帝国当中,只有相当一部分部队有相应的编制,这一种主要是长弓兵在战场上的杀伤力较差,射程确实是比起一般的普通弓箭手的制式复合弓要好一些,但是长弓对于着甲部队的杀伤力不足,始终是一个问题。所以在大秦帝国再次平定天下之后,张嘉师也就是下令部分部队视图相应驻防地区,而是否继续维持长弓兵的编制。 作为中央军团,自然还得编制一部分长弓兵来作为门面。但是比起数量更多的复合弓兵,长弓兵的数量则是较少了。 而长弓兵的甲胄主要还是铁札甲为主,而很多部队的弓弩手,则是以大秦帝国的皮甲作为铠甲。 毕竟铁甲对于身体的要求也不低,弓箭手为了顾及到相应的轻巧以及灵活性,配备铁甲反而会削弱其持续作战的能力。 而中央军团的弓箭手,质量比起很多部队平均而言都要高一些,所以配备铁甲也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在长弓兵之后,则是大秦帝国原本就作为弓箭手主体编制的复合弓兵。 大秦帝国或者是之前的战国时代的弓箭制作技术,已经是冷兵器史上的一道著名的分水岭。 大量的复合弓的制作以及在战场上发挥出来的杀伤力,迫使金属铠甲的全面列装。 而中央军团的复合弓,是一种使用滑轮组作为力量引导的新型装备。(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三零章 大朝会的阅兵式(下) 在大秦帝国的军事力量当中,远程力量的弓弩手一直算是建设的重点。这一点从战国时期的秦国,在得到了不少位于关东诸国相对较为先进的弓弩技术之后,就成为了一个发展的方向。 在得到了相应较为先进的弓弩技术之前,秦军的战斗力相对于关东的其他战国七雄,有着很大的差距。这一点从吴起在阴晋之战当中能够有很直观的体现。因为吴起所倚重的魏武卒部队,就是一支在弓弩射术以及近战方面都相当出色的重装步兵部队。 当其时的秦国大军在阴晋之战当中的惨败,并不是没有因素,吴起的以逸待劳,以及其麾下魏武卒部队的兵甲精良,训练有素,同样是秦军惨败的两个主观原因之一。 而在阴晋之战之后,当其时的秦国君臣决定向关东诸国引进相应优秀兵器的铸造技术,提升其整体装备的作战能力,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军备方针。 秦国当时因为地处当其时的崤山以西,很少会有大商人会进入到秦国当中谋求发展。所以在当其时,依靠商业的流通来发展相应的科技,是比较困难的事情。 所以秦国君臣在思考一番之后,决定向被魏国严重威胁的韩国提出相应的要求。而韩国当其时虽然还没有其强弓劲弩为天下第一的说法,但是也不代表韩国的弓弩水平并不好。 但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韩国只是输出了部分工匠以及一些优质角弓的制作技术。 仅凭这一个情况,就已经让秦国当其时的远程火力得到了一个阶级的提升。 而在后来的秦魏第四次河西之战当中,秦军依靠一支相当精锐的弓弩手部队,成功压制住支援河西地区的魏军援军,成功取得了河西之战的主动权,可以说这种经过相当长时间的发展的弓弩手,到了其发挥出相当实力的时候。 而秦国著名的弩阵,也逐渐在关东诸雄当中扬名。 所以张嘉师对大秦帝国的弓弩手部队的建设同样是相当重视,因为大秦帝国在这方面的基础。很多相对于后世的弓弩手,差距的只不过是兵器制作技巧的水平,而非相互之间的兵员的战斗训练的差距。 甚至可以说,若是大秦帝国的弓弩手使用后世同时期的弓弩与后世的弓弩手对阵,说不定能够在战斗意识方面,轻松的击败对方。 而这么一点,张嘉师在让其麾下的辽东军弓弩手配备了后世的部分弓弩的改良技术之后。有了很大的直观体现。 …… 而在复合弓弓兵过去之后,则是大秦帝**队当中。相对比较普遍的手弩部队。 大秦帝国的弩阵,严格来说就是手弩部队在野战当中的战斗力体现。但是手弩的射程受到了其相应科技水平的限制,在射程以及杀伤力方面都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手弩的射速相对于劲弩级别的大型单兵弩要快得多,所以在手弩的有效射程当中,手弩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并不是劲弩能够轻松比拟的。 但是严格意义上的秦军弩阵,却是弓弩手部队甚至是加上床弩级别的射手的战斗部队的总和。 所以张嘉师在手弩的改进方面,虽然没有太过突出的方面,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在大秦帝国眼下的军事编制当中。秦军的手弩部队的战斗力可以说相当出众。 也许张嘉师在这方面的建设更加倾向于劲弩甚至是床弩方面,但是对手弩的生产,张嘉师并没有进行削弱。相反,在大秦帝国的各地兵造当中,有着一部分比例的工匠生产的就是手弩。 手弩的生产,相对于劲弩甚至是床弩,严格而言是更为复杂。因为手弩所需要的小型化零件。相对而言更加花费相应的工时。 而手弩消耗的弩鏃,往往会因为其射速方面的优势而需要更多的数量。所以在大秦帝国的兵造生产线当中,手弩的弩鏃的生产数量是最多的。 在经过咸阳宫正殿前方的手弩部队,其与弓箭手相比,多了不少人装备的是更加厚重的铁札甲,因为相对于弓手需要的灵活性。手弩部队在这方面的需求也不算是太大。 甚至是不少手弩兵都配备了肩甲这种玩意。 铁札甲因为其制作方面相对简单的缘故,而且在部件的配合方面,同样显得相对较为灵活,所以在大秦帝国眼下的铁札甲生产当中,主要还是作为身躯主体的甲胄的生产,而比如说肩甲以及裙甲,则是按照相应兵种的需求而进行相应的配备。 一般而言。完全配备肩甲以及裙甲两个部件的兵种,只有重步兵。 而一些并不太过需要灵活性的,则是会额外配备肩甲。 劲弩手则是属于这个范畴。 所以在与前方的弓箭手方阵相比,这些劲弩手则是显得更加健壮。当然,弩手也不缺乏一些体格瘦弱的官兵,因为使用手弩甚至是强弩,对于身体素质的要求,甚至没有轻步兵那样的规格。 而张嘉师在当政这么长时间,而且作为一个战斗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很清楚手弩手在很多方面并没有足够的战斗力,而他继续维持一个相应比例的手弩手部队,主要还是应对其军队素质的要求。毕竟大秦帝国眼下的民众,在身体素质方面而言,同样也受到之前的战争很大程度的影响。在一些战乱的区域,他们甚至是在人身安全方面都称得上是朝不保夕,更加不用说能够在每天都吃饱饭的情况下,维持自己的身体的体格。 所以作为在兵种方面对于体格需求相应而言最低的手弩手,张嘉师主要还是顾及到这方面的影响。 而手弩手相对于弓箭手更加容易训练,同样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训练一个及格的弓手,有可能需要一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而训练一个及格的弩手,也许不过是半年左右的事情。 所以作为一个大秦帝国眼下实际上的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张嘉师不得不顾虑到这方面的情况。 毕竟若是真的与外国势力进行长时间的消耗战,弓弩手的消耗方面,一个弓手很有可能无法满足持续作战的人力需求。而一个弩手则是会成为一个相对的优势。 而很多大秦帝国的文武高层都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弓弩手的腰间,除了挂着箭袋或者是弩鏃袋子之外,同样也有着一把长度为五十厘米左右的弯刀。 大秦帝国的军队武器配备,也不是没有弯刀,只是眼下的张嘉师的军事思维当中,之前的弯刀会逐渐淘汰。因为他们会逐渐被一种更容易使用以及相对而言的人机效率更好的弧形刀具所取代。 这种刀则是以后世的苗刀作为样本。而在进行相应的加重之后配备到相应的官兵当中,作为护身装备。 苗刀的刀背虽然比起当其时同时代的日本刀要更厚。但是严格来说,后世的大刀在材质相同的情况下,还是能够轻松将苗刀砍出一个相当深入的缺口甚至是直接砍断苗刀。这一点可以说是是苗刀的缺陷。 张嘉师尝试性制作一种相对较短的加重刀身的苗刀,用来作为其麾下弓弩手近战的装备。 毕竟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无法保证其麾下的弓弩手在与匈奴人的战争当中会受到步兵部队的严密保护。 甚至是在草原地区被匈奴人突袭的情况下,这些步兵部队或者是其他兵种想要分神保护弓弩手,可以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张嘉师不得不顾虑到这方面的情况,而思考让弓弩手也有着一定的自卫能力。 当然,张嘉师并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弓弩手被匈奴人的骑手屠杀的一幕出现。但是相对于匈奴人的机动性,若是他日后真的以混合兵种的部队进攻匈奴,恐怕这也算是一个在所难免的情况。 而在这之前,大秦帝国的弓弩手也不缺乏配备刀剑的官兵,但是他们的刀剑严格来说相对于自卫方面的情况而言,有着相当大的缺陷。因为这些刀剑的重量相对于体格相对较弱的弓弩手,就是一个问题。 …… 在手弩手之后。则是张嘉师在这一段时间大力发展出来的床弩部队。 这些床弩手他们与之前的袍泽相对,有着很大的区别。因为六人一组的床弩手,伍长以及另外一个士兵,则是抬着相对较为粗长的床弩弩鏃,而另外四个人,则是一人抬着床弩的一个延伸出来的支架。六人一组抬着床弩以及弩鏃,经过平台的前下方。 这种弩鏃是步兵使用的轻型弩鏃,其作战性能相对更大型的车弩,还是有着一些差距的。 但是这种床弩的射程以及重量都经过了相应的改进而得到了相应的改良。 在张嘉师在出兵辽东,甚至是向箕子朝鲜发动战争的时候,这种床弩就逐渐发挥出其相应的作用。而且在之后的战争历程当中,这种床弩在张嘉师麾下的秦军编制当中发挥出来的作用同样越来越大。而比重则是越来越多。 可以说,这种比较轻巧的床弩,算得上是很多大秦帝国的床弩部队的一种标准装备。 张嘉师在东胡救援作战结束之前一段时间,同样也下令增加这种床弩的生产数量,为的就是在长城地区布置这种床弩,来应对匈奴人对长城地区的攻击。 也许以长城的情况而言,这种床弩所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并不算太大,但是相对于匈奴人眼下相对较差的弓箭射程而言,这种床弩除了射速方面的劣势之外,在射程以及威力方面同样有着普通弓弩无法比拟的战斗力。 而床弩手们同样也配备了相应的刀剑来作为自卫武器,但是张嘉师很清楚,床弩手因为射程方面的优势,需要他们作战或者是自卫的机会并不算太多。因为即使是匈奴人的正面突袭,这些床弩手前方还是有着一部分弓弩手的防御,除非床弩手直接面对匈奴人或者是其他军事力量的袭击,否则他们大概只有被围攻甚至是追杀的时候,才有使用这种刀剑的机会。 …… 而在十六架床弩在九十多名的床弩手抬着离开之后,下一个方阵则是大秦帝国的战车方阵。 大秦帝国的战车部队,因为张嘉师改变了相应的武器配备,成为了一支主要使用蹶张弩为主的超远程打击力量。 当然,这些弩战车的两个战士,除了使用手中的强弩之外,还能够使用加长了刀柄的,或者是应该说本身属于偃月刀长度的原版偃月刀。 张嘉师麾下的主流重步兵,使用的是中柄偃月刀,主要还是张嘉师顾及到刀柄长度很大程度影响着作战效率。若是刀柄太长,这种偃月刀的刀柄在作战的时候很有可能会碰撞到地面,因为重步兵很多时候使用的还有一面巨大的方阵铁盾,在一些偃月刀的技巧是无法使用的。而且在劈砍的时候,刀柄太长反而无法有效的让力度传达到刀身上。 而在战车上使用原来的偃月刀,则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但是在很多情况而言,这种偃月刀一般而言还是不需要使用的。因为这种同样加厚了刀背的偃月刀,主要还是劈砍一些能够砍开的障碍以及围栏之类的物体,并不是用来让战车兵在战车冲杀的时候使用了。 毕竟这种偃月刀在战车上对抗步兵方面,还是有着相应的不足之处,甚至是还不如原来的轻车士所使用的长兵器有效率。 …… 压轴阵型自然是张嘉师在之前一段时间,甚至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都会作为侧重发展的一个主要兵种,骑兵方阵。 与张嘉师算是秘密而加大投入发展武装起来的新式骑兵部队,这一支骑兵主要还算是沿着大秦帝国编制下来,进行部分改进装备器械的轻骑士部队。 在没有马镫的情况下,想要发展重骑兵,就是一个陨石坑。再说张嘉师也没有想过发展重骑兵,毕竟大秦帝国眼下并没有发展重骑兵的基础。(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三一章 宴会(上) 在阅兵结束之后,张嘉师则是对喜公公示意,让对方开始准备在咸阳宫以及南面的广场的宴会事宜。 与之前的大秦帝国大朝会的情况差不多,张嘉师也没有想过改变这种在会议之后进行宴会的方式。 毕竟有些事情对于张嘉师来说,并不是一种错误的话,也不妨继续延续下去。 而这一天的天气不错,咸阳宫的广场正好作为宴会的主要场所。 而一旦下雨的话,那么则是在咸阳宫正殿内进行相应的宴会,这一个情况在大秦帝国同样也成为了相应的惯例。 所以张嘉师延续这种惯例,也是懒得操心自己是不是要想其他方面的情况。 …… 这一次宴会,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做得相当精彩,但是思考到安全性方面的问题,张嘉师并没有打算聘请很多的歌舞团来进行表演,而且以大秦帝国眼下的相应基础而言,因为经受到战乱的影响,这一方面比起张嘉师所参与过的那一次大朝会,可以说并没有这样的基础。 因为这些歌舞团在战乱中,同样也遭受到很多方面的影响,比如说在战争中,这些歌舞团的成员四处离散,甚至是因为其人员被乱兵所杀或者是做出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而遭受到很大的损失。 可以说,就算是张嘉师没有考虑到相应的安全问题,他一下子都没有办法找到太多的歌舞团成员来在大朝会上进行表演。 至于安全性问题,是张嘉师无法得知大部分歌舞团的成员是否是对大秦帝国仇视的人,若是这些人混入到歌舞团或者是他本身就是歌舞团的成员,都将有可能会上演高渐离的事情。 若是真的发生这么一个情况,恐怕张嘉师自己都得丢脸到姥姥家了。 当然,张嘉师还真的不知道他的姥姥是谁……毕竟张嘉师的出身,就是一个被道观收养的孤儿。 …… 在这么一个时候,张嘉师应该对其麾下的群臣做出下一步的安排,而非在这里干呆着。 但是张嘉师自己也想到了相应的应对情况,来解决这个事情。 那就是张嘉师尝试性的在这么一个时候。举办了一个仿照后世的西式自助餐风格的茶会。 自助餐,有时亦称冷餐会,它是一种非正式的西式宴会,在大型的商务活动中尤为多见。它的具体作法是,不预备正餐,而由就餐者随意在用餐时自行选择食物、饮料,然后或立或坐。自由地与他人在一起或是独自一人地用餐。自助餐之所以称为自助餐,主要是因其可以在用餐时调动用餐者的主观能动性。而由其自己动手,自己帮助自己,自己在既定的范围之内安排选用菜肴。至于它又被叫作冷餐会,则主要是因其提供的食物以冷食为主。当然,适量地提供一些热菜,或者提供一些半成品由用餐者自己进行加工。 自助餐(buffet),是起源于西餐的一种就餐方式。厨师将烹制好的冷、热菜肴及点心陈列在餐厅的长条桌上,由客人自己随意取食,自我服务。这种就餐形式起源于公元8—11世纪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式餐前冷食”和“亨联早餐(huntbreakfast)”。 相传这是当时的海盗最先采用的一种进餐方式。至今世界各地仍有许多自助餐厅以“海盗”命名。海盗们性格粗野,放荡不羁,以至于用餐时讨厌那些用餐礼节和规矩,只要求餐馆将他们所需要的各种饭菜、酒水用盛器盛好,集中在餐桌上,然后由他们肆无忌惮地畅饮豪吃,吃完不够再加。 海盗们这种特殊的就餐形式。起初被人们视为是不文明的现象,但久而久之,人们觉得这种方式也有许多好处,对顾客来说,用餐时不受任何约束,随心所欲。想吃什么菜就取什么菜,吃多少取多少;对酒店经营者来说,由于省去了顾客的桌前服务,自然就省去了许多劳力和人力,可减少服务生的使用,为企业降低了用人成本。 自助餐最早是日本昭和33年(1958年)东京帝国酒店首创先例,将所有料理放在一桌。客人依据喜好取食,这种样式十分流行。 随着西餐传到中国以后,自助餐的就餐方式自然随之带到我国。这种就餐方式最早出现在20世纪30年代外国人在中国开的大饭店里,使它真正与中国的老百姓接触,是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随着中国对外开放,新兴的旅游合资宾馆,酒店将自助餐推广到我国大众化餐饮市场,自助餐以其形式多样,菜式丰富,营养全面,价格低廉,用餐简便而深受消费者喜爱,尤其受青年、儿童的青睐。 而张嘉师选择的这种自助餐的方式,则是一种类似于鸡尾酒会的方式。 鸡尾酒会也称酒会。这种酒会主要是喝饮料,为宾客提供一个社交的场所,其准备工作与服务程序与自助餐大致相同。酒会的食品主要是小吃。只需准备甜食盘、甜食叉、小餐纸和多多益善的各种酒杯。和自助餐相比,酒吧台则要大些,有时还设置两个,以方便服务。 然而顾及到眼下很多时候并没有办法按照后世鸡尾酒会的方式来布置相应的格局,张嘉师则是进行了相应的变动。 第一,鸡尾酒会上的很多西式糕点,眼下是没有人会做的,而张嘉师虽然也知道蛋糕什么的应该怎么做,但是么在没有合适的工具的情况下做出蛋糕什么的,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再说了,以眼下的那种小麦研磨技术而言,想要做出就算是蒸鸡蛋糕这种中式蛋糕,估计味道都不咋样,因为没几个人会喜欢吃这种带着麦糠的玩意。 所以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选择的是用一种烤麦饼来代替蛋糕。 当然这种烤麦饼不仅仅是麦饼那么简单,而是张嘉师用汉堡包的方式,将一些烤肉片放进两块麦饼中间,然后作为一款食物来款待自己的麾下文武。 第二,在这种鸡尾酒会上,酒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而张嘉师也没有吝啬自己在这方面花销。毕竟眼下大秦帝国最大型的酿酒商人就是他张嘉师。 作为一种放在后世都算是获利甚丰的行业。张嘉师也没有想过实施禁酒令之类的事情。 …… 在中国历史上,夏禹可能是最早提出禁酒的帝王。相传“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而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战国策?魏策二》)在此,“绝旨酒”可以理解为自己不饮酒。但作为最高统治者,“绝旨酒”的目的大概不仅仅局限于此。而是表明自己要以身作则,不被美酒所诱惑,同时大概也包含有禁止民众过度饮酒的想法。 然而张嘉师对于这个说法是相当的鄙视的,因为在后世的中国,比较公认的一种说法,就是杜康发明了酒这种东西。 而杜康有两人,一人是黄帝时期的杜康,另外一人则是夏朝的君主少康。 而前者的相应记载,更多的只能够是做出醋而不是酒。 传说在黄帝的时候。有一个叫杜康的人,专门负责管理粮食。当时,随着农耕的发展,粮食每年都获得大丰收。可是,粮食多了吃不完,只能储藏在山洞里,山洞阴暗潮湿。时间一久,粮食全部腐烂了。杜康见状,开始苦思冥想储粮的方法。 这一天,杜康来到树林里散步,发现了几棵枯死的大树,只剩下粗大空荡的树干。杜康灵机一动。把粮食全部倒进了干燥的树干里。过了一段时间,杜康来到树林里查看粮食,他惊奇地发现:储粮的枯树前,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野猪、山羊和兔子,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他连忙走近看个究竟:原来盛粮的树干裂开了几条缝,由里向外不断渗水。看来。这些动物是舔吃了这水才躺倒的。可这究竟是什么水呢,杜康凑过去一闻,只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他不禁尝了几口这浓香水,顿觉神清气爽。后来,杜康把浓香水带回家,请大家品尝,大家你一口,我一口,都说好味道。就这样,酒在民间逐渐普及开来,杜康也被人们尊称为“酒神”。 因为在这种不算密封的条件下,很多时候酿造出来的酒,会因为空气中的细菌而发酵,成为了醋或者是干脆变质。 而且,按照古代的酿酒技术而言,酿酒的原料往往是熟了的五谷,而这种五谷并不是存放的一种目标。 当然这也不是完全的一个情况,一些地方特产的猴儿酒,据说就是猴子将果实放在树洞里发酵所得到的一种美酒。但是么,以杜康的方式所能够得到的,很难是一种酒。 而关于杜康的说法,则是据《说文解字?巾部》释:“古者少康初作箕、帚、秫酒。少康,杜康也。葬长垣。”启袭禹位,标志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代王朝的正式诞生。继启登位的太康荒淫无道,被夷族酋长后羿乘机夺位后失。但后羿随即又被自己的亲信寒浞取代。太康逃到同姓部落斟鄩那里,后羿灭掉斟鄩,拥立仲康。仲康之子相逃奔商丘,遭到夷族的讨伐。此时,相的妻子后缗正怀有身孕,她逃到有仍氏,生下了少康,因希望他能像爷爷仲康一样有所作为,所以,取名少康。 寒浞想斩草除根,派人捉拿少康。少康无奈,跑到有虞氏的地盘,做了那里的庖正(掌管膳食之类的小官)。少年的少康以放牧为生,带的饭食挂在树上,常常忘了吃。一段时间后,少康发现挂在树上的剩饭变了味,产生的汁水竟甘美异常,这引起了他的兴趣,就反复地研究思索,终于发现了自然发酵的原理,遂有意识地进行效仿,并不断改进,终于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酿酒工艺,从而奠定了杜康中国酿酒业开山鼻祖的地位,其所造之酒也被命名为“杜康酒”。 少康的酿酒经验虽然得于偶然,但是毫无疑问,那就是既然将饭食挂在树上,那么其必然是使用器皿来装着,比如说竹筒什么的来加以封口,毕竟古人也会顾虑到饭食的热度问题。 所以少康酿酒,或者是少康发明了高粱酒,这一点毫无疑问。 而还有一个算得上在相关记载当中,似乎更有说服力的杜康: 据《吕氏春秋》《博物志》等史书记载,杜康是周朝大夫杜伯的后代,生活在今河南汝阳县城北一个景色秀丽的小山村——杜康村,并在这里发明了秫酒。公元前785年,杜伯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周宣王杀害,杜康为了躲避灾祸,逃到杜康村做起了牧羊工。显然,长期寄居、思恋家乡的杜康是不会有太好的胃口的,放牧时所带的秫米团常常剩下一半,每到这时,杜康便将剩饭扔进附近的桑树洞中。春去秋来,桑树洞中已经积满了秫米团。一天,杜康又去扔剩饭时,闻到一阵扑鼻的芳香,并隐约见有许多透明的液体从树洞中流出。杜康尝后觉得十分甘美,精神也倍加爽朗,于是便仿照这种方式,不断研究,酿出了专供人们饮用的秫酒。 周平王迁都洛阳后,得以尝到杜康酒,认为口感绝佳,于是将其定为宫中御酒,并封杜康为酒仙,赐杜康村为“杜康仙庄”。杜康酒从此名扬天下。 然而,这种描述与酒对人的影响而言,就有着很大的误差。 “杜康尝后觉得十分甘美,精神也倍加爽朗”。这一句描述来形容低度的酒都不算合适,更何况是高粱这种即使因为酿造技术问题,度数不算很高的酒就更加不靠谱。而且跟黄帝时期的杜康酿酒的说法相对,两者有着相应的共同之处,那就是周朝时期的杜康,得到的很有可能是醋而不是酒。 …… 所以张嘉师下意识的无视禁酒令什么的,毕竟他自己可不希望看到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再说了,酒确实能够误事,但是完全因为这样而禁酒的话,何尝不是一种本末倒置?(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三二章 酒与禁酒令的思考(上) 除了大禹所发布的可信度不高的“禁酒令”之外,在张嘉师所知道的情况当中,还有着几次比较著名,影响力也比较大的禁酒令。 (w w w . 其中,西周初期的《酒诰》就算是中国历史当中,得到了正式确认的第一道禁酒令。 而《酒诰》的出现,有着相应的历史背景。 从史料记载及出土的大量酒器来看,****二代统治者饮酒的风气十分盛行。夏桀“作瑶台,罢民力,殚民财,为酒池糟。纵靡靡之乐,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夏桀最后被商汤放逐。商代贵族的饮酒风气并未收敛,反而越演越烈。出土的酒器不仅数量多,种类繁,而且其制作巧夺天工,堪称世界之最。 这充分说明统治者是如何的沉湎于酒。据说商纣饮酒七天七夜不歇,酒糟堆成小山丘,酒池里可运舟。据研究商代的贵族们因长期用含铅的青铜器的饮酒,造成慢性中毒,致使战斗力下降。商代的灭亡被普遍认为酗酒成风是其重要的原因。而青铜酒具在进行加热的时候,也会导致铜元素融入在酒中,让当其时暖酒而饮的人,同样出现慢性铜中毒的情况。 有可能商纣王突然之间的性格大变,就是其铜中毒的原因所导致的。因为铜中毒也会有相对几率导致神经系统受损。 所以在这一方面而言,这充分说明统治者是如何的沉湎于酒。据说商纣饮酒七天七夜不歇,酒糟堆成小山丘,酒池里可运舟。据研究商代的贵族们因长期用含铅的青铜器的饮酒,造成慢性中毒,致使战斗力下降。商代的灭亡被普遍认为酗酒成风是其重要的原因。 也就是因为在这方面的历史因素, 西周统治者在推翻商代的统治之后,发布了我国最早的禁酒令《酒诰》。 酒诰,出自《尚书?周书》,其译文则是如下: 王说:“要在卫国宣布一项重大命今。你那尊敬的先父文王,在西方创建了我们的国家。他从早到晚告诫诸侯国君和各级官员说:‘只有祭祀时才可以用酒。’上天降下旨意。劝勉我们的臣民,只在大祭时才能饮酒。上天降下惩罚,因为我们的臣民犯上作乱,丧失了道德,这都是因为酗酒造成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诸侯国的灭亡,也没有哪个不是由饮酒过度造成的祸患。” 文王还告诫担任大小官员的子孙们说:”不要经常饮酒。并告诫在诸侯国任职的子孙:只有祭祀时才可以饮酒,要用道德来约束自己。不要喝醉了。文王还告诫我们的臣民,要教导子孙爱惜粮食。使他们的心地变善良。要好好听取祖先留下的这些训诫,发扬大大小小的美德。 殷民们,你们要一心留在故土,用你们自己的手脚,专心致志地种好庄稼,勤勉地侍奉你们的父兄。努力牵牛赶车,到外地去从事贸易,孝敬和赡养你们的父母亲;父母亲一定很高兴,会自己动手准备丰盛的饭菜。这时你们可以饮酒。 各级官员们,希望你们经常听从我的教导!只要你们能向老人和国君进献酒食,你们就可以酒足饭饱。这就是说,只要你们能经常反省自己,使自己的言行举止合乎道德,你们还可以参与国君举行的祭祀。如果你们自己能限制饮酒作乐,就可以长期成为君王的治事官员。这也是上天赞美的大德。王室将永远不会忘记你们是臣属。” 后世有一种说法,那就是《酒诰》的内容有部分出自商朝,但是这一种说法缺乏主要的论据,因为《酒诰》应对的对象主要还是商朝的遗民,所以出现一些商朝民众的字眼并不是不合理的事情。 《酒诰》中禁酒之教基本上可归结为,无彝酒。执群饮,戒缅酒,并认为酒是大乱丧德,亡国的根源。这构成了中国禁酒的主导思想之一,同样也开创了中国历史上明确记载的禁酒令的先河。 …… 对酒课以重税,同样也是一种变相的禁酒令,因为高价的酒不会有多少人买得起。 最早对酒课以重税的人当属商鞅。他没有明文禁止酿酒和卖酒,但提出要对酒加收十倍成本的赋税。所以,酒对于秦国的老百姓来说,有点太过奢侈了。 而秦国当其时在实施这样的条令之后有没有因为这样而产生相应的家庭问题,张嘉师表示这一点哪怕是在他穿越之前,并没有相对明确的处罚方案的产生。 所以就更加不用说现在了。 而西汉前期实行“禁群饮”的制度,相国萧何制定的律令规定:“三人以上无故群饮酒,罚金四两。”(《史记?文帝本纪》文颖注)。这大概是西汉初,新王朝刚刚建立,统治者为杜绝反对势力聚众闹事,故有此规定。禁群饮,这实际上是根据《酒诰》而制定的。 中国历史在禁酒时,很多时候都是由朝廷发布禁酒令。禁酒也分为数种,一种是绝对禁酒,即官私皆禁,整个社会都不允许酒的生产和流通;另一种是局部地区禁酒,这在有些朝代如元朝较为普遍,主要原因是不同地区,粮食丰歉程度不一。 还有一种是禁酒曲而不禁酒,这是一种特殊的方式,即酒曲是官府专卖品,不允许私人制造,属于禁止之列。没有酒曲,酿酒自然就无法进行。还有一种禁酒是在国家实行专卖时,禁止私人酿酒、运酒和卖酒。 历史上禁酒极为普遍,除了以上的政治原因外,更多的还是因为粮食问题引起的。每当碰上天灾**,粮食紧张之时,朝廷就会发布禁酒令。而当粮食丰收,禁酒令就会解除。禁酒时,会有严格的惩罚措施。如发现私酒,轻则罚没酒曲或酿酒工具,重则处以极刑。 ………………………………………………分割线………………………………………… 除了中国历史上多次推出了不同方面的禁酒令之外,在外国,则是有一条相当著名的美国禁酒令。 从1920年1月17日凌晨0时,美国宪法第18号修正案——禁酒法案(又称“伏尔斯泰得法案”)正式生效。根据这项法律规定,凡是制造、售卖乃至于运输酒精含量超过0.5%以上的饮料皆属违法。自己在家里喝酒不算犯法,但与朋友共饮或举行酒宴则属违法。最高可被罚款1000美元及监禁半年。21岁以上的人才能买到酒,并需要出示年龄证明,而且只能到限定的地方购买。 长期以来,舆论界强烈主张禁酒,至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时,美国已有2/3的州是“干”的。但是,需要有一个全国性的法令来最终完成禁酒的使命。美国20年代国会立法颁布了禁酒令。理由就是酒是犯罪的根源。简单的说是妇女运动造成的。由于酗酒造成了很多家庭暴力问题,为了保护妇女权益就实施了禁酒令。而且酒在宗教上也和罪相联系。也是宗教组织所反对的。但是禁酒令反而造成私酒泛滥,很多人通过贩卖私酒中饱私囊。 美国禁止酒精饮料的酿制、转运和销售的宪法修正案。工业资本家认为工人饮酒影响劳动纪律和生产效率,于是在他们施加压力的情况下,国会于1919年颁布了宪法第十八条修正案:“自本条批准一年以后,凡在合众国及其管辖土地境内,酒类饮料的制造、售卖或转运,均应禁止。其输出或输入于合众国及其管辖的领地,亦应禁止。” 这一修正案也得到美国基督教新教徒的支持,因为他们有一种禁欲苦行。节俭自制的思想倾向,禁酒令符合他们的要求。但这修正案的实施,引起了非法酿造、出卖和走私酒类饮料的新的犯罪行为,禁而不止,而联邦及各州政府又需要以酒税补充其财政收入,1933年国会颁布宪法第二十条修正案废止了禁酒令。 美国人实施禁酒令的起因,是一种宗教方面的问题延续:许多早期移民是出于宗教原因而抛弃欧洲故土、奔赴这片蛮荒的。这些被称为“清教徒”的美国创始者。把他们的一腔宗教热情带过了大西洋,使之成为美国民族形成中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清教徒”,力主敬畏上帝、清廉度日者之谓也。至19世纪中期,美国一些地方的居民开始诉之于法律手段约束贪杯之人,这个民间运动时起时伏,绵延不绝。终于在20世纪初掀起大潮。 虽然酒的贩卖已是非法,但仍然很容易可以在地下酒吧和其它地下组织买到,地下酒吧的名称源于买者须轻声说服看门人让他们进去,看门人的工作是过滤看起来像禁酒探员的人,探员们没有强行进入的职权,因此如果看门人不同意他们就没办法进入。也有很多人留有私人吧台,用来招待访客。大量酒品从加拿大经陆路或五大湖走私进来。还有从法国的圣皮耶与密克隆群岛,还有东岸甜酒经营走私线等。 合法和不合法的家庭酿酒在禁酒令时期都很流行,家里可以合法酿造一定数量的葡萄酒和苹果酒。也有一些商业贩卖的葡萄酒,但只能从公卖局手中购买来供宗教仪式使用,特别是天主教和美国圣公会的圣餐,还有一些犹太教的仪式。卖“麦芽和蛇麻草”的商店在全国各地冒起,很多前酿酒厂转为贩卖从麦芽提炼出来的糖浆,表面上是为了烘焙和“饮料”的用途。 美国禁酒令的限制只在于酒的制造、贩卖和运输,不包括酒的持有和饮用,因此在第18宪法修正案前就已经买或制造的酒在整个禁酒令时期都可以合法供应。 也有不少含酒精产品酒精含量刚好在法定限制之下,稍微加工后这些产品可能可以和真的酒一样,其中一个叫淡啤酒(nearbeer),刚好在法定0.5%的限制之下,虽然差不多是无酒精,但它提供了详细按部就班的教学说明书,告知买者什么是他们不应该做的,消费者因此可以很容易的按照提供的简单教学自己制造含酒精啤酒。 而在美国实施禁酒令之后,禁酒令实行后,却没能如预期一样,实现美国人道德情操的净化。市场上没有合法的酒类出售了,秘密酒馆取代了合法酒馆,酒的走私活动由于获益甚丰,日渐猖獗。至30年代初,即美国禁酒令颁布10年之后,许多美国人开始呼吁解除禁令。当时正值美国经济大危机,全国上下惶惶不可终日,美国人希望飘香的美酒能缓解他们紧张忧虑的心情,唤起他们对新生活的渴望,希望重启的酿酒业、售酒业能刺激深陷危机中的经济,使之早日复苏。 1932年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富兰克林?罗斯福,把开放酒禁作为其竞选纲领之一,获得了美国人民的支持。1933年2月,美国国会通过第二十一条宪法修正案,该修正案也分三款,第一款规定:“美利坚合众国宪法修正案第十八条现予废除。”第二款规定:“在合众国任何州、准州或属地内,凡违反当地法律为在当地发货或使用而运送或输入致醉酒类,均予以禁止。”第三款规定:“本条除非在国会将其提交各州之日起七年以内,由各州修宪会议依本宪法规定批准为宪法修正案,不得发生效力。”第二年,随着犹他州作为第三十六个州签署此弛禁法案,美国的禁酒令便正式明令废止了,曾经轰轰烈烈的禁酒运动也随之结束。 ………………………………………………分割线………………………………………… 张嘉师并不是不知道,他眼下所采用的蒸馏酒酿造方式,会让酒类物品的危害增加很多,而且他在眼下并没有采取相应手段来作为遏制方式,会让酒类的产品对眼下大秦帝国许多人员的危害会出现相应的问题。 而且蒸馏酒在酿造过程当中所需要相应的原材料明显更多,因为蒸馏酒更多是一种酒精提纯方式所生产的酒类,在这一方面而言,蒸馏酒就是一种浓缩的高度酒,想要让这种蒸馏酒维持相应的水平,增加其粮食酿造方式的前提,是必然的。 但是张嘉师在这一方面没有采取相应的手段,主要还是顾及到相应作物的流通影响。 毕竟也就是这些蒸馏酒的出现,大秦帝国很多地方都没有出现陈粮不得不丢弃的现象,变相增加了大秦帝国的相应作物的使用率。这一点也算得上是一种好处。(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三三章 酒与禁酒令的思考(中) 眼下的大秦帝国的粮食总产量虽然不算太多,比起大秦帝国在始皇帝时期的巅峰,依旧是有着相当的差距。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但是若是论眼下的人均粮食数量,张嘉师虽然没有做过相对专业的统计,但是毫无疑问,这一点应该是超出始皇帝当政的巅峰。 毕竟张嘉师的治下,人口因为各种方面的因素而出现很严重的损失,但是张嘉师治下的耕种体系,总体而言还算是比起大秦帝国的耕作体系要好不少。 两者之间的最大差距,就是耕牛的数量。 这一点是张嘉师眼下还无法改变的距离,因为经历过长时间而大规模的战乱之后,大秦帝国的耕牛也算是损失最严重的一种财产。 在乱世,马匹与耕牛的损失可以说是多方面的。而马匹主要受到战争的直接拖累而出现大规模的损失,耕牛的话,原因可以说无法统一概况。主要还是因为相应的环境变得恶劣,让大秦帝国或者是其他国家保护耕牛的相应法令变得无足轻重而最终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现。 但是张嘉师治下的耕作制度,虽然说耕牛数量不多,但是在其他相应体系的补助而言,可以说让整个耕作体系有不少的效率提升。 这一点主要还是张嘉师依靠后世的见识以及青玉灵书的相应耕作资料,所能够改变的一种合适方式。 张嘉师相信,有着这方面的补充,大秦帝国的耕作体系,总体而言已经不弱于农耕技术相对较高的宋朝时期。 …… 有一部分资料,很直接的描述了宋朝农业水平的相应基础。 “宋朝时期,中国的农业和食物最后成形。食物生产更为合理化和科学化。到宋朝末年,不再由汉人统治的华北已在农业上成熟。此后直至20世纪中期,就很少再发生变化了。华南在此后历朝中扩大了农耕,并增加了新的农作物,但那里的模式还是在宋朝确立的。而且并未伴有多少技术上的基本变化。” 这一部分的资料摘录自美国学者尤金?安德森编纂的《中国食物》。 在中国农业发展的历史上,宋代的地位可以说相当高: 宋代大兴水利,大面积开荒,又注重农具改进,农业发展迅速。许多新形田地在宋朝出现,例如梯田(在山区出现)、淤田(利用河水冲刷形成的淤泥所利用的田地)、沙田(海边的沙淤地)、架田(在湖上做木排,上面铺泥成地)等。这大幅增加了宋朝的耕地面积。至道二年(996年)。全国耕地为三百一十二万五千两百余顷。到天禧五年(1021年)增加到五百廿四万七千五百余顷。各种新的农具在宋朝出现,例如新式水车龙骨翻车和筒车。代替牛耕的踏犁。用于插秧的鞅马。新工具的出现也让农作物产量大幅成长。一般农田每年可亩收一石,江浙地区一年可达到二至三石。 北宋时宋真宗从占城引进耐旱、早熟的稻种,分给江淮两浙,就是后来南方的早稻尖米,又叫占城米、黄籼米[1]。长江流域和珠江流域农业发展迅速。一些北方农作物粟、麦、黍、豆来到南方。棉花盛行种植于闽、广地区。茶叶遍及今苏、浙、皖、闽、赣、鄂、湘、川等地。种桑养蚕和麻的地区也在增加。南宋时太湖地区稻米产量居全国之首,尤其以平江府(今苏州)为代表,有“苏湖熟,天下足”(指苏州和湖州)或“苏常熟,天下足”(指苏州和常州)之称。农作物单位面积产量。据蒙文通先生考证,唐代平均每亩约1.5石(比汉代高50%),宋代约2石,比唐代高约30%。甘蔗种植遍布苏、浙、闽、广、等省,糖已经成广泛使用的食品,出现世界上第一部关于制塘术的专著:王灼著《糖霜谱》。 除了《糖霜谱》之外,宋朝人范蔚宗作《香谱》以及蔡君谟作《茘支》、《茶》两谱。皆极尽物理,举世皆以为当。 这些著作同样也在侧面验证了宋朝农业发展的相关基础。 另外从几个方面而言,宋朝农业发展水平,也得到了一定的证明。 这些方面包括: 宋朝农业生产工具: 994年推广踏犁;1036年-1101年使用拔秧工具秧马;1115年-1234年河北地区使用分立起垄、中耕趟地的趟头;1127年-1162年江南水田使用碎土、平田、混和泥浆的工具耖;1169年用于开荒的留刀见于记载;12世纪后期钢刃农具开始推广。曾之道作《农器谱》(已佚),记述了耒耜、耨镈、车戽,蓑笠、铚刈、筱篑、杵臼、斗斛、釜甑、仓庾等农具和农业设备。是当时最详尽的农具书。 宋朝的农田水利发展: 988年-998年开发河北海河流域淀泊水利;1026年范仲淹议修通、泰、海三州捍海堤,以卫民田。堤长数百里,史称范公堤;1064年-1075年福建莆田建成木兰陂;1069年制订《农田水利约束》,建立全国性的农田水利管理制度;1070年-1076年王安石变法期间,全国兴修水利10793处,溉田360多万亩;1088年单锷作《吴中水利书》是为有关太湖水利的最早水利著作;1107年-1110年修丰利渠,溉田350万亩。并创造了暗棚滤沙技术。 宋朝在农耕土地方面的改变: 960年-1279年长江下游出现稻麦一年二熟制。围湖造田引起水旱灾害,己普遍受到重视;1068年-1077年宋熙宁期间,进行大规模引浊放淤、改良农田;1127年-1279年滥伐山林,造成水土流失事例已见记载;1149年架田建造见于陈慕《农书》记载,是为中国最早的人造耕地。使用深耕冻垡,熏土暖田的措施利用冷浸田;1154年蔗田利用蔗粮轮作用地养地;1172年“梯田”名称见于《骖鸾录》。 宋朝时期相应的作物发展: 960年-1279年小麦在长江流域大发展,形成“极目不减淮北”的局面。季稻已发展到福州和昆明、贵阳一线;1012年宋真宗遣使福建,取占城稻三万斛,分给江淮、两浙三路种植,是中国历史上水稻的一次大规模引种;1061年油菜已成为江南地区的主要油料作物;1086年-1100年中国最早的水稻品种志《禾谱》问世;1227年-1279年太湖地区已成为全国著名的水稻高产区,时有“苏湘熟、天下足”之称。 可以说。张嘉师知道,一旦在作物方面有着相应的提升,以大秦帝国的相应政策以及眼下奠定的基础,其农耕体系的发展力度,必然不会弱于宋朝时期,毕竟大秦帝国,是第一个全面而坚定实施牛耕制度的朝代。 ………………………………………………分割线………………………………………… 而有了相应的农业发展基础。粮食以及其他方面的农作物产量有所提升的话,张嘉师就需要顾虑到另外一个方面的影响。那就是在中国历史上多次引发相应问题的“谷贱伤农”。 谷贱伤农的字面意义就是在丰收的年份,农民的收入却反而减少了。 在后世的经济学观点中,“谷贱伤农”是农业经济的一个经典问题。 传统观点认为,农民从出售粮食中获取之利润取决于两个因素:产量(q)和粮价(p),利润是二者的乘积;但这两个变量并不是独立的,而是相互关联的,其关联性由一条向下倾斜的对粮食的需求线来决定,二者成负相关关系。另外,粮食需求线缺少弹性。也就是说,需求量对价格的变化不是很敏感。当粮价下跌时,对粮食的需求量会增加,但增加得不是很多。其基本的道理在于,粮食是一种必需品,对粮食的需求最主要的是由对粮食的生理需求所决定的。 而另外一种观点则是认为,“谷贱伤农”的解释并未仔细考虑供给方面突然增加的背后因素是否存在扭曲市场的现象。教训之一是。美国在大萧条时期对农业的一系列干预使本已过剩的农产品面临更严重的过剩。再一个,粮食需求缺乏弹性的前提是粮食品质单一化,而品质多样、多元化经营并不在该解释的思考范围内。更重要的是,即便是单一品种的粮食,其生产也要受到市场经济规则的严格支配,农民在生产准备期需要进行贷款、采购原料肥料以至农用机械等。若农民大批进入粮食供应方,则相关的生产资料价格必然上涨,承担不起高成本的农民则退出供给方,最终达到产品供求的平衡,利润变化不会太大;若在生产准备阶段就有扭曲市场资源配置的行为发生,导致农民一哄而上,“谷贱伤农”就真正成为现实了。 在张嘉师所在的后世。防止谷贱伤农的手段主要有两个,第一是政府的支持和保护,目前的粮食直补、农资综合补贴、农机补贴、粮食的最低保护价、发展农业政策保险等均属于此;第二就是发展特色农业,提高相应农业发展的竞争力。 但是在古代,这种情况是不可能以后世的手段来进行应对,但是古代的国家在这一方面也有着相应的方式来解决或者是部分解决这种问题。 其中最为著名的则是“常平仓”制度。 常平仓是中国古代政府为调节粮价,储粮备荒以供应官需民食而设置的粮仓。主要是运用价值规律来调剂粮食供应,充分发挥稳定粮食的市场价值的作用。在市场粮价低的时候,适当提高粮价进行大量收购,不仅使朝廷储藏粮食的大谷仓一太仓和甘泉仓都充满了粮食,而且边郡地方也,仓廪充盈。在市场粮价高的时候,适当降低价格进行出售。这一措施,既避免了“谷贱伤农”,又防止了“谷贵伤民”,对平抑粮食市场和巩固封建政权起到了积极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民群众的利益和愿望。 “常平仓”制度思想源于战国时李悝在魏所行的“平籴”,即政府于丰年购进粮食储存,以免谷贱伤农,歉年卖出所储粮食以稳定粮价。范蠡和《管子》也有类似的思想。汉武帝时,桑弘羊发展了上述思想,创立平准法,依仗政府掌握的大量钱帛物资,在京师贱收贵卖以平抑物价。宣帝元康年间连年丰收,谷价有贱到一石五钱的,“农人少利”。大约就在这以后,大司农中丞耿寿昌把平准法着重施之于粮食的收贮,在一些地区设立了粮仓,收购价格过低的粮食入官,以“利百姓”。 汉以后,常平仓置废不常。晋武帝泰始四年(268),立常平仓,丰年则籴,岁俭则粜。齐武帝时,米谷布帛价贱,议立常平仓市买积储,永明六年(488),诏出上库钱于京师市买,令诸州各出钱于所在地市买储之。 据《通典》,后魏孝文帝太和十二年(488),秘书监李彪奏请折诸州郡常调九分之二及京都度支岁用之余,各立官司,年丰籴积于仓,岁俭减私十分之二(《魏书?食货志》作“加私十分之一”,为误。)粜之,遂颁诏施行。北齐武成帝河清三年(564),令诸州郡置富人仓,亦用常平之法。 隋文帝开皇三年(583),置常平监于京都,常平仓于陕州。同年,度支尚书长孙平奏令民间每秋成时,按贫富为差户出粟一石以下,储之闾里以备凶年赈给,名为义仓;五年,遂依其议诏立义仓。 唐太宗贞观二年(628),命州县并置义仓,凡置地亩纳二升(高宗时改为按户等出粟)储之,凶年赈给或贷民为种秋熟纳还。十三年,令洛、相、幽、徐、齐、并、秦、蒲诸州置常平仓。高宗时,置京都东西市常平仓,并设常平署官。玄宗开元七年(719),扩大设置常平仓的地区,并定常平仓本上州三千贯,中州两千贯,下州一千贯;大抵谷贱时加时价三钱为籴,不得抑配,贵时减价出粜。天宝四载(745)丰收,命义仓亦准常平法收籴,义仓遂兼有常平职能。天宝八载,关内、河北、河东、河西、陇右、剑南、河南、淮南、山南、江南十道常平仓粮共四百六十余万石。安史之乱,常平仓废。德宗即位(780),始复京城东西市常平仓,后户部侍郎赵赞奏准于津要都会各置常平本钱,置吏征商人税并竹木茶漆等税充之,然因军费浩大,所税随得随尽,不能用于常平。宪宗元和元年(806),规定诸州府于每年地亩税内十分取二以充常平仓及义仓,依例籴、粜或赈、贷。自此常平仓与义仓职能合一,并称常平义仓。文宗开成元年(836),又命官民田土常赋外每亩另纳粟一升,于诸州所置常平仓逐年添储,会昌中停罢。 …… 上面的描述,基本上就是唐朝或之前的常平仓制度的方针以及实际行动的方式。 只不过,张嘉师知道,很多时候的常平仓制度,更多只能够治标不治本,甚至是因为整体环境的恶化而形同虚设。(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三四章 酒与禁酒令的思考(下) 张嘉师并不是一个精通经济学的人,甚至是可以算八窍通了七窍——一窍不通。 (w w w . 但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张嘉师还是希望能够对一些事情做出相应的准备。 就好比是“常平仓”制度,张嘉师认为这种制度严格来说并没有发挥出其相应的作用,因为即使是在每一个实施“常平仓”制度的时期的相应国家,在其国力强盛时期都会因为很多方面的因素而导致这种制度出现很多被利用的漏洞,更加不用说在这些国家国力衰弱的时候,“常平仓”制度甚至是可以说形同虚设。 像是这么一种情况,甚至是可以说是人的劣根性所导致的。 毫无疑问,“常平仓”制度算是一种利好的政策,因为以中国历史上的大部分国家,都是农耕文化为主体的的情况而言,“常平仓”制度有着它相应的必要性。 但是在来到了这个世界的大秦帝国之后,张嘉师认识到,有些事情根本无法照着后世的经验来进行相应的安排。 就好比是汉朝时期的“常平仓”实施方式,就无法套用在眼下的这个情况当中。 毕竟汉朝时期的常平仓制度,是汉朝时期国力相对鼎盛的时期所进行实施的。而眼下的大秦帝国可以算得上是百废待兴,若是贸然选择这种方式来作为一种相应情况的应对手段,张嘉师自己都能够想到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所以张嘉师希望通过增加相应的消耗粮食的方式,来让粮食的价格在一定的情况下,都不会出现大规模的变动,避免谷贱伤农或者是谷贵伤民的情况出现。 在《汉书?食货志》当中有着这方面的解说:“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 虽然说《汉书?食货志》并不是第一部有系统介绍经济历史的资料,但是对农户而言,这一本书无疑是第一部提出相关农耕经济学相关记载的资料。 其中,以下的相应内容则是说明了这方面的记载: 理民之道。地著为本。故必建步立亩,正其经界。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方一里。是为九夫。八家共之,各受私田百亩。公田十亩,是为八百八十亩,馀二十亩以为庐舍。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则救,民是以和睦,而教化齐同,力役生产可得而平也。 陵夷至于战国,贵诈力而贱仁谊。先富有而后礼让。是时,李悝为魏文侯作尽地力之教,以为地方百里,提封九万顷,除山泽邑居参分去一,为田六百万亩,治田勤谨则亩益三升。不勤则损亦如之。地方百里之增减,辄为粟百八十万石矣。又曰籴其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故甚贵与甚贱,其伤一也。善为国者,使民毋伤而农益劝。今一夫挟五口。治田百亩,岁收亩一石半,为粟百五十石,除十一之税十五石,馀百三十五石。食,人月一石半,五人终岁为粟九十石。馀有四十五石。石三十,为钱千三百五十,除社闾尝新春秋之祠,用钱三百,馀千五十。衣,人率用钱三百,五人终岁用千五百,不足四百五十。不幸疾病死丧之费,及上赋敛,又未与此。此农夫所以常困,有不劝耕之心,而令籴至于甚贵者也。是故善平籴者,必谨观岁有上中下孰。上孰其收自四,馀四百石;中孰自三,馀三百石;下孰自倍,馀百石。小饥则收百石,中饥七十石,大饥三十石。故大孰则上籴三而舍一,中孰则籴二,下孰则籴一,使民适足,贾平则止。小饥则发小孰之所敛,中饥则发中孰之所敛,大饥则发大孰之所敛,而粜之。故虽遇饥馑水旱,籴不贵而民不散,取有馀以补不足也。行之魏国,国以富强。 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古之人曰:“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生之有时,而用之亡度,则物力必屈。古之治天下,至孅至悉也,故其畜积足恃。今背本而趋末,食者甚众,是天下之大残也;淫侈之俗,****以长,是天下之大贼也。残贼公行,莫之或止;大命将泛,莫之振救。生之者甚少而靡之者甚多,天下财产何得不蹶!汉之为汉几四十年矣,公私之积犹可哀痛。失时不雨,民且狼顾;岁恶不入,请卖爵、子。既闻耳矣,安有为天下阽危者若是而上不惊者! 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馀,何为而不成?以攻则取,以守则固,以战则胜。怀敌附远,何招而不至?今殴民而归之农,皆著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民转而缘南亩,则畜积足而人乐其所矣。可以为富安天下,而直为此廪廪也,窃为陛下惜之! 夫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故民可得而有也。 方今之务,在于力农。”以赵过为搜粟都尉。过能为代田,一亩三甽。岁代处,故曰代田,古法也。后稷始甽田,以二耜为耦,广尺深尺曰甽,长终亩。一亩三甽,一夫三百甽,而播种于甽中。苗生叶以上,稍耨陇草,因隤其土以附根苗。故其诗曰:“或芸或芓,黍稷儗儗。”芸,除草也。刭,附根也。言苗稍壮,每耨辄附根,比盛暑,陇尽而根深,能风与旱,故儗儗而盛也。其耕耘下种田器,皆有便巧。率十二夫为田一井一屋,故具五顷,用耦犁,二牛三人,一岁之收常过缦田具一斛以上,善者倍之。过使教田太常、三辅,大农置工巧奴与从事。为作田器。二千石遣令长、三老、力田及里父老善田者受田器,学耕种养苗状。民或苦少牛,亡以趋泽,故平都令光教过以人挽犁。过奏光以为丞,教民相与庸挽犁。率多人者田日三十亩,少者十三亩,以故田多垦辟。过试以离宫卒田其宫壖地。课得谷皆多其旁田亩一斛以上。令命家田三辅公田,又教边郡及居延城。是后边城、河东、弘农、三辅、太常民皆便代田。用力少而得谷多。 太公退,又行之于齐。至管仲相桓公,通轻重之权,曰:“岁有凶穰,故谷有贵贱;令有缓急,故物有轻重。人君不理,则畜贾游于市,乘民之不给,百倍其本矣。故万乘之国必有万金之贾。千乘之国必有千金之贾者,利有所并也。计本量委则足矣。然而民有饥饿者,谷有所臧也。民有馀则轻之,故人君敛之以轻;民不足则重之,故人君散之以重。凡轻重敛散之以时,则准平。,使万室之邑必有万锺之臧。臧襁千万;千室之邑必有千锺之臧,臧襁百万。春以奉耕,夏以奉耘,耒耜器械,种饷粮食,必取澹焉。故大贾畜家不得豪夺吾民矣。”桓公遂用区区之齐合诸侯。显伯名。 以上的内容,明确说出了在《汉书?食货志》,其编纂者班固对农耕文化的相关描述,重视以及有着自己相应的见地。 其中在《汉书?郦食其传》当中,班固则是明确说出了一句在后世很著名的话:“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 …… 张嘉师认为,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改变大秦帝国同样是农耕文化立国的这一个事实。他同样也不希望改变这一点,因为对于大秦帝国虽然在后世有着耕战制度国家的称谓,但是本质上,大秦帝国更倾向的是农耕文化而非其他的体制。 所以,在这一点,张嘉师知道,他在无法改变什么之余,更多的只能在一些方面进行未雨绸缪或者是改进而已。 不希望实施禁酒令,也算是张嘉师在这方面的一种想法。 在张嘉师的想法中,禁酒令除了会影响他获取钱财的一种手段之外,还有着对于相应粮食的流通需求有着很大的影响。 在这个时候,除了粮食的食用以及储备之外,酿酒是用来消耗粮食的另外一种主要方式。 毫无疑问,假如酿酒有着坚实的基础,必然会带动粮食的需求,从而让粮食的供应得到相应满足的消费额度。 这么一来,农民在这方面的收入是得到相应保障的。 但是张嘉师也很清楚人的劣根性,以及假如全国出现大范围歉收的话,这样的情况无法满足他所预想的局面。 所以在某个意义上,“常平仓”制度也有着它的必然性。 只不过,张嘉师在想到了宋朝时期的“常平仓”制度的曲折过程以及最终的结果,他就不禁摇了摇头。 宋太宗淳化三年(992),宋始置常平仓于京畿。景德三年(1006)后,除沿边州郡外,全国先后普遍设置。各州按人口多少,量留上供钱一二万贯至二三千贯为籴本,每岁夏秋谷贱,增市价三五文收籴,遇谷贵则减价出粜所减不得低于本钱。若三年以上未经出粜,即回充粮廪,易以新粮。在这之后,由于常平积有余而三司兵食不足,常平钱谷经常被挪移助充军费。熙宁二年(1069),推行青苗法,常平仓法遂为青苗法取代,其所积钱谷一千五百万贯石(包括广惠仓所积)亦充作青苗钱本,每岁夏秋未熟前贷放,收成后随两税偿还,出息各二分。七年,改为一半散钱取息,而一年发散青苗钱本一次,一半减价出粜。九年,各地常平钱物“见在”数增至三千七百三十九万余贯石匹两等。绍兴九年(1139)重建常平仓后,恢复籴粜散敛旧法。乾道三年(1167),诸路常平、义仓所积,计有米三百五十七万九千石,钱二百八十七万一千贯,其中绝大部分尽是虚数。如信州,帐籍所载为九万三千石,上报之数为六万八千石,复经盘量只有一万二千九百石。常平仓已经名存实亡。 在这一种情况下,张嘉师若是设置常平仓制度,恐怕下场也不会比宋朝的情况好到什么地方去。 毕竟有些事情可不是张嘉师真的能够杜绝的。就算是终他在世的时候,“常平仓”制度并不会出现大乱子,但是他不在的话,或者是大秦帝国当其时出现什么问题的话,恐怕“常平仓”制度只会养活一大票蛀虫。 这样的情况不是张嘉师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在经济学方面,张嘉师还是认为在很多方面满足相应的供求,反而是一种更好的办法。 张嘉师当然也很清楚,他的这种想法也会有相应的问题。但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大秦帝国能够得到更多的税收,而且在一些方面而言,也能够做到让物资流通体系更完善的结果,张嘉师就不会认为这样的方式会差的到什么地方去。 毕竟与之前的统治者而言,张嘉师这个思维方式更趋向发展商业,以农业作为国家根本。 张嘉师来自后世,以他的思维方式而言,重视商业流通并不是一种坏事,也许重视商业什么的确实是会引起一些他同样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现,但是毫无疑问,就以张嘉师自己认识的后世的情况而言,商业当其时已经成为了一个国家税收的重要基础。 甚至是可以说,若是大秦帝国能够大力发展商业,那么在几十年之后,大秦帝国在很多方面的发展必然会比起始皇帝时期的巅峰还要有所进步。 所以,通过这一次大朝会,张嘉师做出了相应的暗示,那就是若是环境许可,他并不介意商业发展逐渐成为大秦帝国的一个侧重点。 毕竟眼下的大秦帝国情况也不算太好,而他这个大秦帝国的执掌者却进行就会,无疑是一种不太好的事情。(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三五章 庙号与谥号(上) 大朝会的宴会,在大秦帝国的规格自然算得上是非常高的。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但是若是论及其奢华,则是不及在雍都拜祭秦国先王的祭祀宴会。 毕竟在这个时候,虽然大秦帝国还保留着相应的图腾文化的残留思维,但是已经出现了孝道这样的中华民族的优秀传承。 所以在影响力方面,大秦帝国的雍都祭祀仪式与大朝会的宴会相比,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毫无疑问,若是论相应的投入,则是雍都的祭祀宴会更多。 张嘉师这些年并没有亲自参加雍都的祭祀仪式,而眼下的三世皇帝嬴珣同样没有进行这样的事情,这一点在大秦帝国很多人眼中,算是不合常理的。毕竟张嘉师不参加的话,还算是有相应的道理,毕竟张嘉师并不是赢姓赵氏的人,而嬴珣过继到始皇帝一脉,传承始皇帝的血脉,并且继位为大秦帝国的三世皇帝,若是在这一方面并没有参与,恐怕确实是难以让眼下的赢姓赵氏宗室信服,而民间也会对这样的情况颇有微词。 但是张嘉师并不希望嬴珣在眼下这样的年纪参与这样的事情,因为他不在的话,谁知道大郑宫那边会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若是真的因为他一时疏忽,而导致嬴珣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他可真的后悔都来不及了。 所以,在这一方面,张嘉师也不得不寻思一个相应的理由,来作为嬴珣不参加雍都拜祭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而张嘉师还真的在这一方面找到了这样的借口,那就是嬴珣并没有亲政。 在秦国的情况而言,即使是当年始皇帝没有亲政的时候,在这方面的安排同样也不过是委托当其时的宗正,来进行相应的安排。 《史记?始皇帝本纪》在这方面有着相当明确的描述: 秦始皇帝者,秦庄襄王子也。庄襄王为秦质子於赵,见吕不韦姬,悦而取之,生始皇。以秦昭王四十八年正月生於邯郸。及生,名为政。姓赵氏。年十三岁,庄襄王死,政代立为秦王。当是之时,秦地已并巴、蜀、汉中,越宛有郢,置南郡矣;北收上郡以东,有河东、太原、上党郡;东至荥阳。灭二周,置三川郡。吕不韦为相。封十万户,号曰文信侯。招致宾客游士,欲以并天下。李斯为舍人。蒙骜、王齮、麃公等为将军。王年少,初即位,委国事大臣。 晋阳反,元年,将军蒙骜击定之。二年,麃公将卒攻卷,斩首三万。三年。蒙骜攻韩,取十三城。王齮死。十月,将军蒙骜攻魏氏畼有诡。岁大饥。四年,拔畼、有诡。三月,军罢。秦质子归自赵,赵太子出归国。十月庚寅,蝗虫从东方来。蔽天。天下疫。百姓内粟千石,拜爵一级。五年,将军骜攻魏,定酸枣、燕、虚、长平、雍丘、山阳城,皆拔之,取二十城。初置东郡。冬雷。六年。韩、魏、赵、卫、楚共击秦,取寿陵。秦出兵,五国兵罢。拔卫,迫东郡,其君角率其支属徙居野王,阻其山以保魏之河内。七年,彗星先出东方。见北方,五月见西方。将军骜死。以攻龙、孤、庆都,还兵攻汲。彗星复见西方十六日。夏太后死。八年,王弟长安君成蟜将军击赵,反,死屯留,军吏皆斩死,迁其民于临洮。将军壁死,卒屯留、蒲鹤反,戮其尸。河鱼大上,轻车重马东就食。 嫪毐封为长信侯。予之山阳地,令毐居之。宫室车马衣服苑囿驰猎恣毐。事无小大皆决于毐。又以河西太原郡更为毐国。九年,彗星见,或竟天。攻魏垣、蒲阳。四月,上宿雍。己酉,王冠,带剑。长信侯毐作乱而觉,矫王御玺及太后玺以发县卒及卫卒、官骑、戎翟君公、舍人,将欲攻蕲年宫为乱。王知之,令相国昌平君、昌文君发卒攻毐。战咸阳,斩首数百,皆拜爵,及宦者皆在战中,亦拜爵一级。毐等败走。即令国中:有生得毐,赐钱百万;杀之,五十万。尽得毐等。卫尉竭、内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令齐等二十人皆枭首。车裂以徇,灭其宗。及其舍人,轻者为鬼薪。及夺爵迁蜀四千馀家,家房陵。(四)[是]月寒冻,有死者。杨端和攻衍氏。彗星见西方,又见北方,从斗以南八十日。十年,相国吕不韦坐嫪毐免。桓齮为将军。齐、赵来置酒。齐人茅焦说秦王曰:“秦方以天下为事,而大王有迁母太后之名,恐诸侯闻之,由此倍秦也。”秦王乃迎太後於雍而入咸阳,复居甘泉宫。 从以上三段内容可以看见,始皇帝嬴政在亲政的之前,应该是没有在雍都进行祭祖仪式的。而在其亲政之时,应该就是始皇帝第一次参加雍都祭祖仪式的时候。 而除了亲政方面的情况,张嘉师认为始皇帝的那种思维方式严格来说实属不妥。 在《史记?始皇帝本纪》当中有着这样的记载: 秦王初并天下,令丞相、御史曰:“异日韩王纳地效玺,请为藩臣,已而倍约,与赵、魏合从畔秦,故兴兵诛之,虏其王。寡人以为善,庶几息兵革。赵王使其相李牧来约盟,故归其质子。已而倍盟,反我太原,故兴兵诛之,得其王。赵公子嘉乃自立为代王,故举兵击灭之。魏王始约服入秦,已而与韩、赵谋袭秦,秦兵吏诛,遂破之。荆王献青阳以西,已而畔约,击我南郡,故发兵诛,得其王,遂定其荆地。燕王昏乱,其太子丹乃阴令荆轲为贼,兵吏诛,灭其国。齐王用后胜计,绝秦使,欲为乱,兵吏诛,虏其王,平齐地。寡人以眇眇之身,兴兵诛暴乱,赖宗庙之灵,六王咸伏其辜,天下大定。今名号不更,无以称成功,传後世。其议帝号。”丞相绾、御史大夫劫、廷尉斯等皆曰:“昔者五帝地方千里,其外侯服夷服诸侯或朝或否,天子不能制。今陛下兴义兵,诛残贼,平定天下,海内为郡县,法令由一统。自上古以来未尝有,五帝所不及。臣等谨与博士议曰:‘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贵。’臣等昧死上尊号,王为‘泰皇’。命为‘制’,令为‘诏’。天子自称曰曰:“去‘泰’,著‘皇’。采上古‘帝’位号,号曰‘皇帝’。他如议。”制曰:尊庄襄王为太上皇。制曰:“朕闻太古有号毋谥,中古有号,死而以行为谥。如此,则子议父,臣议君也,甚无谓,朕弗取焉。自今已来,除谥法。朕为始皇帝。後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 始皇推终始五德之传,以为周得火德,秦代周德,从所不胜。方今水德之始,改年始,朝贺皆自十月朔。衣服旄旌节旗皆上黑。数以六为纪。符、法冠皆六寸,而舆六尺,六尺为步,乘六马。更名河曰德水,以为水德之始。刚毅戾深,事皆决於法。刻削毋仁恩和义,然後合五德之数。於是急法,久者不赦。 张嘉师不认为任何一个国家的传承真的能够千秋万代,该到了灭亡的时候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就好比是他这个穿越到大秦帝国,改变了本已经衰亡的大秦帝国命运的蝴蝶,那么很多时候都有可能会沿着它自身原有的历史轨迹前进。 而张嘉师在这方面的想法。那就是取消始皇帝的千秋万世的皇帝排名方式,而选择恢复谥号的制度。 当然,张嘉师认为还需要有一种眼下同样也被废止的制度,那就是庙号。 …… 庙号确定的初衷,主要是因为最初并不是所有君王都有庙号,一般君王死后会建筑专属的家庙祭祀,但在几代之后就必须毁去原庙,而于太庙合并祭祀。合于太庙祭祀称之为“祧”,“祧”这件事情有实际上的作用。如果每个君王的庙都留下,数代之后为数众多的家庙会有祭祀上的困难。而对国家有大功、值得子孙永世祭祀的先王,就会特别追上庙号,以视永远立庙祭祀之意。 另外,由于后世皇帝谥号字数膨胀,且几乎只要是后人接位的皇帝子孙都会给父祖上美谥,故谥号实际上无法显示皇帝评价,庙号反而取代了谥号起到盖棺论定的功用。 庙号据传闻是商朝所建立的,而最原始的庙号只有四种,创基立业曰“太”(太祖汤、太宗太甲)、功高者曰“高”(高祖王亥、高宗武丁)、世代祭祀曰“世”(世祖盘庚、世宗且甲)、中兴者曰“中”(中宗且乙),另外按照“祖有功而宗有德”的标准,给予祖或宗的称号。 始皇帝在横扫六国之后,除了废止了谥号之后,还延续因为谥法的完善而继续停止使用的庙号评议方式。 并不是始皇帝废止了庙号,而是在周王朝到春秋战国时期,并没有任何庙号的出现,可以说,周朝以及主体使用周礼的诸侯国,都没有评议庙号的习惯。 在汉朝时期恢复了庙号的评议方式,从这一点来看,更多是汉朝的君臣希望能够标新立异而非所谓的承袭旧制,因为周王朝到秦王朝的这一段时间,并没有任何的庙号出现,若是承袭旧制,无论是周礼亦或是秦王朝的相应制度都没有这种例子。 而作为其标新立异的一个方式,那就是主要出现在东汉时期的皇帝庙号方面:刘庄为显宗孝明皇帝、刘炟为肃宗孝章皇帝。 可以说东汉王朝的庙号评议,在汉章帝时期应该是同样经历过一次相应的变革。若非如此,恐怕按照周礼,汉明帝都评不上什么庙号了。因为在此之前,汉太祖是刘邦,汉太宗是刘恒,而汉世忠则是刘彻,汉中宗则是刘询,汉世祖则是刘秀。 而刘庄很明显还真的评议不上祖这个称号,而在之前,刘秀同样是移除了三个西汉皇帝的庙号:高宗元帝刘奭,统宗成帝刘骜,元宗平帝刘衎。 而刘秀移除了三个西汉皇帝的庙号的初衷到底是什么?眼下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准确认知的消息,但是毫无疑问,估计刘秀会被他子孙后代的一些庙号弄得哭笑不得。 穆宗和帝刘肇,恭宗安帝刘祜,敬宗顺帝刘保,威宗桓帝刘志…… 好吧,这四位皇帝若是真的有资格评议上庙号,那么西汉的汉景帝以及汉昭帝,是不是应该哭晕在茅坑旁边? 在庙号的评议方式当中,主要有以下的几个规则。 庙号常用「祖」字或「宗」字。开国皇帝一般被称为「太祖」或「高祖」,如汉太祖、唐高祖、宋太祖;后面的皇帝一般称为「宗」,如汉太宗、唐太宗、宋太宗等。但是也有例外。「祖」之泛滥,始于曹魏。到十六国时期,后赵、前燕、后秦、西秦等等小国,其帝王庙号几乎无不称祖。 在称呼时,庙号常常放在谥号之前,同谥号一道构成已死帝王的全号。习惯上,唐朝以前对殁世的皇帝一般简称谥号,如汉武帝、隋文帝,而不称庙号。唐朝以后,由于谥号的文字加长,则改称庙号,如唐太宗、宋太祖等。 一般来说,庙号的选字并不参照谥法,但是也有褒贬之意。太祖、高祖开国立业,世祖、太宗、圣祖发扬光大,世宗、高宗等都有守成令主的美号,仁宗、宣宗、圣宗、孝宗、成宗、睿宗等皆乃明君贤主,中宗、宪宗都是中兴之主。另外,哲宗、兴宗等都是有所作为的好皇帝。神宗、英宗功业不足,德宗、宁宗过于懦弱,玄宗、真宗、理宗、道宗等好玄虚,文宗文弱不堪,武宗偏好武力,穆宗、光宗在位时间短且作为少,熹宗昏庸腐朽,哀宗、思宗则应用于较为悲情的亡国之君。 …………………………………………分割线……………………………………………… 而在庙号的评议含义当中,有几个相对有意思的庙号,是张嘉师自己都觉得很有意思的。(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三六章 庙号与谥号(中) 中国在商朝的庙号只有四个,分别是创基立业曰“太”、功高者曰“高”、世代祭祀曰“世”、中兴者曰“中”。 (w w w . 而在西汉成帝时期,庙号则是进行了第一次的修改,因为汉平帝时期为了让汉成帝上庙号,增加了一些在后世比较常用的庙号名字。而汉成帝的庙号就是统宗。 当然,以汉元帝,汉成帝以及汉平帝三人的功绩,在庙号以及谥号的评定都相对严格的情况下,则是在汉光武帝刘秀执掌天下之后,他们的庙号相继被废除。 毕竟连汉景帝以及汉昭帝都没有评上庙号,这三个渣渣还能够受东汉王朝的帝位承认,已经算是烧高香的事情,去除庙号看着怎么都算合理的事情。 当然,刘秀跟当时评定庙号的大臣都没有想到,还没过五十年,他们在这方面的初衷就被破坏得干干净净。因为汉明帝的庙号就是显宗,而汉章帝的庙号则是肃宗。 至于后世的东汉皇帝,其庙号则是更加乱七八糟:刘肇为穆宗孝和皇帝、刘祜为恭宗孝安皇帝、刘保为敬宗孝顺皇帝、刘志为威宗孝桓皇帝。 这些庙号在汉献帝时期被取消,主要还是这些皇帝的庙号还真的对不起这些皇帝的事迹了,所以在这方面而言,汉献帝以及很有可能是曹操时期的大臣废除这四个皇帝的庙号,也不算是过分的事情。 …… 在庙号的评定之中,祖一般是开国皇帝才能够使用的后续谥号。 而在后续为祖的谥号当中,太祖一般是开国皇帝才能够使用的庙号。而高祖,烈祖等等,同样也是这个范畴之内。 始祖这个庙号通常给开国皇帝对血源始祖、得姓始祖或者始封之君的追封,比如商始祖契、汉始祖刘煓、新始祖虞舜、吴始祖孙坚、成始祖李特、秦始祖姚弋仲、凉始祖吕尚、魏始祖拓跋力微、周始祖姬昌、金始祖完颜函普、清始祖布库里雍顺等。被称为始祖的皇帝,大多数都是子孙做了皇帝之后,开国皇帝通常为了强化皇权的威严,通过追封自己的祖先为始祖皇帝,来展示自己的皇统。 世祖一般作为断代史开创者或者王朝的承上启下的人物的特定庙号。也有作为开基者的,例如三国的曹丕和西晋的司马炎、蒙元的忽必烈等都是世祖的庙号。大抵上因为他们都不是王朝的建立者。刘秀是汉世祖,此后,北魏的世祖太武帝、南朝宋孝武帝、南齐武帝、北齐武成帝、元世祖、清世祖等基本都是这样的由来。 圣祖这个谥号跟始祖的意义差不多,中国历代皇帝用“圣祖”来做庙号的仅有”唐圣祖李耳”、“大长和国圣祖郑买嗣”、“北宋圣祖赵玄朗”、“清圣祖爱新觉罗?玄烨”四人,除了郑买嗣和爱新觉罗?玄烨二人以外,其余都是死后被后世子孙追封的。此庙号创始于唐朝。为唐玄宗李隆基专为老子李耳所创设,后来成为历代皇帝专门追封自己家族中有圣德的祖先。最后被游牧民族吸收,正式作为帝王的庙号。 汉人王朝并没有使用“圣”作为庙号的记载,使用“圣”作为庙号前序的皇帝只有两位,一位是辽圣宗,另外一位则是清圣祖。当然,以实际情况而言,这个字的谥号含义,更多的算是一种偏向贬义的情况。 汉朝之后的庙号评定在一定意义上参照了周礼当中的昭穆制度。 “昭穆制度”,就是古代宗庙的排列次序。据《周礼?春官?小余伯》载:“辨庙祧之昭穆。”郑玄注曰:“自始祖之后。父为昭,子为穆。”也就是说,始祖在宗庙中居中,以下子孙分别排列左右两列,左为昭,右为穆。始祖之子为昭,始祖之孙则为穆;始祖孙之子又为昭。始祖孙之孙又为穆。 这样一来,在昭穆的排列中,父子始终异列,祖孙则始终同列。另外在墓地的葬位也同样以此为准分为左右次序。在祭祀时,子孙也要按照这样的规定来排列次序,用以分别宗族内部的辈分。正如《礼记?祭统》所说:“夫祭有昭穆。昭穆者,所以别父子、远近、长幼、亲疏之序而无乱也。” 而太祖往往是一个国家或者朝代的开创者之后,历史上谥号太宗的从汉太宗算起,总计大小十余几人,包括北魏明元帝、南朝的宋明帝、梁简文帝、唐太宗、宋太宗、辽太宗、金太宗、夏太宗(李德明)、元太宗、明太宗、清太宗等。 除了个别的如宋明帝、梁简文帝不能有所作为,与类似于西夏太宗李德明这种追授的庙号之外,其他的都是本王朝的佼佼者和开创者。 至于明太宗是谁?这个可能没几个人知道。但是换成是明成祖朱棣,则是耳目能详了。因为在明朝嘉靖皇帝在位之前,明成祖的庙号就是明太宗。 在中国历史上,后人称呼朱棣为明成祖也可,称呼为明太宗也没有问题,因为这两个庙号都算是明朝当其时的官方说法。 嘉靖皇帝的大礼仪之争端,除了明成祖的庙号变动之外,还有一个被移出宗庙前殿的倒霉蛋,那就是在位时间相对较短的明仁宗,徐阶等人上书说“今仁宗为皇上五世祖,以圣躬论,仁宗于礼当祧”,于是兴献王成了睿宗,于嘉靖二十九年入太庙,而仁宗则被祧出来放进了后殿。 好吧,为了让自己的老爹也过一下皇帝的瘾头,以及让自己的帝位更显得合法,嘉靖皇帝明显没有顾及到自己先祖的脸面了。 而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会让自己的先祖不高兴了。 《万历野获编》当中有部分内容介绍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按成庙旧号太宗,先是十七年改称祖,而兴献帝新称宗,其主与成祖同入庙,说者谓文皇帝神灵不豫使然。”嘉靖二十年四月太庙发生了火灾,付之一炬,不少人认为是朱棣在天显灵了。 世宗的本意通俗的说就是统绪自此开始,自此开世的意思。 …… 而张嘉师认为相当有意思的庙号,则是有如下几个: 谥法为高宗的一般都是王朝中衰的制造者,要么就是阴险毒辣的代名词。比较著名的就是宋高宗、清高宗,宋高宗的庙号代表的则是功过参半,他建南宋于江南使得当时的局势并没有进入南北朝那样的乱世中是他的功,但却假借秦桧之手除去了岳飞等功高震主的抗金武将则是他的过,不过自从绍兴和议之后南宋的经济一度超越了北宋的繁华时期。这段时期也叫“绍兴中兴”。 清高宗弘历是中国历史上最长寿的统治者,他使康乾盛世达到顶峰。但是他过于奢靡,且好大喜功大兴文字狱。他留给嘉庆的则是一个千疮百孔,奢靡成风的国家。所以嘉庆才给他上的高宗庙号。也是功过参半。 北周高宗宇文赟。为人荒淫无道。他在位期间滥杀亲族忠良,所以这个庙号到他这里就成了他为人歹毒的代称。汉朝的高宗汉元帝昏聩不堪,是其父汉宣帝预言的灵验的实际证明,南齐的高宗齐明帝上台除了大杀高武子孙以外,没做过什么像样的事情,连史书都说他唯嗜杀戮。 知道中宗庙号的一般都是从唐中宗那里得来的,中宗,顾名思义就是中兴之宗。最早起于汉朝的汉宣帝,而后正统王朝中分别是晋中宗(晋元帝)、唐中宗。三位中除了汉宣帝还当得起中兴之名以外。其他二位都是尸位素餐,晋中宗是被王敦气死的;唐中宗是被老婆给灭了的。 英宗与穆宗在很多时候算是一个多内讧和多麻烦的庙号,而且多是短命,历史上宋英宗、元英宗只在位三四年,其中宋英宗闹了一场大礼议,元英宗闹了一场南坡之变,连命都丢了。明英宗还有两场,一个是土木堡之变,一个夺门之变。其实明英宗在位时间虽然长,死的时候也才38岁,和宋英宗差不多的年龄。所以,异常迷信的满清从来不选英宗作为先帝爷的庙号的。穆宗多数是短命的。唐穆宗、明穆宗、清穆宗无一不是短命。 神宗以及德宗这两个庙号也不是什么好家伙,虽则当时上庙号的时候一定是深思熟虑的,但是,从历史巧合来看,也是麻烦多多,宋神宗的王安石变法不仅没有解决实际问题反而加剧了党争,明神宗万历的所作所为大家更是清楚了。所以。满清也不选神宗作为庙号。德宗其实也不是什么好的庙号,唐德宗、清德宗都是一生遭遇离乱,当然,这些和庙号本身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重要的还是王朝和皇帝本身的作为。 ………………………………………………分割线………………………………………… 张嘉师希望恢复庙号以及谥号的评定,并不是出于私心,因为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得到一个恶谥或者是庙号。当然,张嘉师自己眼下也不认为,同样也不需要后世给他一个庙号什么的。毕竟作为一个相当讲求现实的人,张嘉师对于这些东西还是不怎么看重。 但是不管怎么说,庙号以及谥号就眼下的情况而言,确实是能够起到一个人的功过的评价作用。张嘉师认为这一点很是重要,因为他自己都清楚,有些皇帝若是连自己身后名都不顾忌的话,那么必然会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好比是他的大舅子之一的秦二世胡亥,张嘉师虽然知道胡亥在很多方面已经算是身不由己,但是有些事情他同样难辞其咎。若是因为始皇帝的想法而让胡亥成为一个反面例子而不为人所知,那么这样的情况出现在自己的后代身上,那么他该哭还是该笑? 当然,庙号以及谥号也不是万能的,毕竟若是后世的皇帝在这方面真的死性不改,那么就算是评定了多方面的恶谥甚至是偏向骂名的庙号,对方也说不定会继续维持自己的本性。 所以在这方面而言,张嘉师也认为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而张嘉师认为恢复庙号以及谥号,是可以同时进行的,因为以眼下的情况而言,两者之间进行相应的回复,虽然在时间上有些紧迫,但是刨除在一些物质性的应对方式方面之后,这样的安排也不是不能做。 至于物质性的应对方式,那就是假如真的要恢复庙号,那么宗庙的建设估计也需要进行相应的安排。 大秦帝国眼下只有雍都城的大郑宫有宗庙,并且经过了公元前210年的雍都混战之后,重新修缮一番,显得颇为气派,但是以雍都大郑宫的宗庙规格而言,明显无法满足皇帝级别的相应需求。 张嘉师想要恢复庙号,首先就得为上庙号的皇帝修建相应的供奉宗庙,毕竟上了庙号的话,基本就得独自树立该皇帝的庙宇。 在短时间的话,张嘉师也就是希望能够评议始皇帝的庙号,而秦二世这个皇帝,张嘉师则是当做没看见为好。 张嘉师在这方面的选择性无视,让后世的大秦帝国历代皇帝都引以为鉴。终大秦帝国放弃帝制的一刻,秦二世皇帝最终确定的谥号为炀,而庙号则是无,并且不配享太庙。 但是作为始皇帝的儿子,以及其确实是大秦帝国的皇帝,张嘉师一脉传承的大秦帝国君主,在嬴秀时期最终也做出相应的应对方式,那就是胡亥作为玄祖始皇帝的儿子,配享玄祖庙的相应规格的供奉。 也许这样做对于一个皇帝而言,依旧是不怎么样,但是毫无疑问,无论是嬴秀还是后世的大秦帝国君主,认为这样的待遇的改变已经很给对方的面子。 …… 张嘉师认为恢复谥号以及庙号的评定,庙号方面还算是比较容易解决的问题,但是谥号么,眼下虽然很是严谨,但是天晓得会不会像他所知道的历史那样,出现越来越奇葩,专挑好听的谥号?(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三七章 庙号和谥号(下) 假如说中国历史上的庙号在某个意义上,直到清王朝灭亡,都算得上是对帝王一生有着相应正确的褒贬评价。 那么,中国历史上的谥号评定,在很多方面而言,就算是一个面子工程了。尤其是在唐王朝之后的情况而言。 谥号,分为官谥,和私谥。基本上就是作为东亚大部分国家的古代君主、诸侯、大臣、后妃等具有一定地位的人死去之后,根据他们的生平事迹与品德修养,评定褒贬,而给予一个寓含善意评价、带有评判性质的称号。此外,受中华文化影响的一些邻近国家亦有使用,但不是每个东亚古代国家都用谥号。 而根据夏商周断代史的相应研究表明,迟至周穆王前后,给地位较高或较有身份的死者加以谥号的做法已比较多。 后期,赐谥权高度集中于皇帝手中,要取决于“圣裁”。帝王的谥号一般是由礼官议定经继位的帝王认可后予以宣布,臣下的谥号则由朝廷赐予。 古代除对帝王可以称呼其“谥号”外,称呼大臣、学者名流的“谥号”也是一种尊重的称呼;有些人的谥号由于经常被后人称呼,几乎成为他们的别名,如曾文正(曾国藩)、岳武穆(岳飞)、陶靖节(陶渊明)等。 其中,文正,武穆,靖节就是以上的人员的谥号,这种称呼方式,更多是后人对其的一种敬称。 谥号制度形成,传统说法是西周早期,即《逸周书?谥法解》中提到的周公制谥。但是近代以来,王国维等根据金文考释得出的结论谥法应当形成于西周中期的恭王、懿王阶段,这一说法得到广泛认同。 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周王室和春秋战国各国广泛施行谥法制度,这一点已经是一个事实,而直至秦始皇认为谥号有“子议父、臣议君”的嫌疑,因此把它废除了。直到西汉建立之后又恢复了谥号。 而张嘉师认为有意思的地方是周文王、周武王不是谥号,是自称,周昭王、周穆王开始才是谥号。这一点应该是基于王国维的谥号考证作为基础的。若是周公旦制作谥法的话,那么周文王,周武王甚至是商纣王很明显就是当其时追加的谥号。 谥法初起时,只有“美谥”、“平谥”,没有“恶谥”。善、恶“谥号”则源自西周共和行政以后,即周厉王因为暴政“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等被谥为“厉”,另外还有“私谥”。谥号的选定根据谥法。谥法规定了一些具有固定涵义的字,供确定谥号时选择。这些字大致分为下列几类: 上谥。即表扬类的谥号,如:“文”,表示具有“经纬天地”的才能或“道德博厚”、“勤学好问”的品德;“康”表示“安乐抚民”;“平”表示“布纲治纪”。 下谥,即批评类的谥号,如:“炀”表示“好内远礼”,“厉”表示“暴慢无亲”、“杀戮无辜”,“荒”表示“好乐怠政”、“外内从乱”、“幽”表示“壅遏不通”、“灵”表示“乱而不损”等。 “下谥”之“恶谥”:周厉王是一个贪婪的君,“国人”发动暴动,他逃到彘(今山西霍州市东北)并死在那里。“厉”便是对他予以斥责的“恶谥”。 中谥,多为同情类的谥号,如:“愍”表示“在国遭忧”,“在国逢难”;“怀”表示“慈仁短折”;“思”表示同情 私谥,这是有名望的学者、士大夫死后由其亲戚、门生、故吏为之议定的谥号;“私谥”始于周末,到汉代才盛行起来。 …… 本来不是所有皇帝都有庙号,但是都有谥号。所以唐以前的皇帝大多称谥号。从唐开始就谁都有庙号了,所以人们习惯称庙号。 明清两代的皇帝一般一个年号用一辈子(一世一元),所以人们习惯称他的年号,这里面只有明英宗用过两个年号(正统,天顺),因为他被瓦剌俘虏去。代宗即位,他被放回来后成了太上皇,在代宗病重时他发动政变(夺门之变)重新做了皇帝,所以有两个年号。另外同治原来的年号叫祺祥,是肃顺他们拟的,不久慈禧发动政变,杀了肃顺。年号改作同治,原来的年号没叫开,人们都习惯地称同治帝。 谥号是对死去的帝王、大臣、贵族(包括其它地位很高的人)按其生平事进行评定后,给予或褒或贬或同情的称号,始于西周。周公旦和姜子牙有大功于周室,死后获谥。这是谥法之始。 《周礼》说:“小丧赐谥。”小丧,指死后一段时间。 《逸周书?谥法解》:“谥者,行之迹也;号者,表之功也;车服者,位之章也。是以大行受大名,细行受细名。行出于己,名生于人。” 谥法制度有两个要点:一是谥号要符合死者的为人,二是谥号在死后由别人评定并授予。君主的谥号由礼官确定,由即位皇帝宣布,大臣的谥号是朝廷赐予的。谥号带有评判性,相当于盖棺定论。 而在谥号同样有等级区分,帝王的谥号,在隋朝以前均为一字或二字,如西汉的皇帝刘盈谥惠帝、刘恒谥文帝、刘启谥景帝,东汉的皇帝刘秀谥光武帝等。 但是从唐朝开始,皇帝的谥号字数逐渐增加,例天宝十三年,玄宗李隆基决定将先帝的谥号都改为七个字如李渊为“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李世民为“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 唐后各代皇帝的谥号,一般都偏长,其中称冠的清太祖努尔哈赤,谥号竟长达二十五个字“承天广运圣德神功肇纪立极仁孝睿武端毅钦安弘文定业高皇帝”,将美言懿语如此堆积,亦为奇葩。 所以在唐朝时期之后的皇帝,其谥号已经缺乏制定谥号本身的意义所在。张嘉师对于这种专挑好听的谥号,表示极度鄙视以及无语。 当然,哪怕是努尔哈赤的谥号,都是有着相应严格规定的。毕竟命谥的用字,有特定的规范,不可随意用字,也不可对立谥之字任意解释。 …… 皇帝的谥号是在嗣位皇帝的参与下得到的;而末代皇帝的谥号由下一王朝的帝王追赠。或者由遗民政权上谥,比如明崇祯帝的谥号。南明上的是“绍天绎道刚明恪俭揆文奋武敦仁懋孝烈皇帝”,清代定鼎中原后,追赠崇祯的谥号为“庄烈帝”。 谥号最初用一个字,后来有两个字的,例如战国时赵武灵王、魏安厘王(魏安僖王),还有三个字的。例如贞惠文子;后世又有增字,甚至多至一长句的。谥号含有褒贬之意。最高的褒扬就是文、武,还有成、桓、昭、穆、景、明等也是褒字:厉、幽、炀都是贬字,冲、殇、愍、哀、悼等谥表示同情且兼有不同程度的贬意。按前人记载,议谥是在将葬之时。未死而谥的特别例子是有的:楚太子弑父,谥父为灵,岂料其父尚未瞑目,虽然不能开口说话,却急巴巴地睁着眼睛似有所语:太子即改谥为成(史称楚成王),他这时才瞑目。因为成字比灵字要好得多。(这个传说总感觉楚成王有些死都要脸的感觉……) 另外。卫灵公因卫国发生变乱而逃亡到邻近的诸侯国,北宫喜与析朱鉏帮助他平乱归国,卫灵公如愿以偿,喜不自胜,为了褒奖平乱功臣。竟别出心裁,立即赐北宫喜谥为贞子、析朱鉏为成子(子是爵位)。二人生而得谥说,也属例外。亲贵、大臣死后赐谥。唐宋有议驳制度,即由太常博士议上,若名实不相符,给事中可以驳奏再议;明清则由礼部拟谥,皇帝核定,礼部有时也会多拟几个以备皇帝选择。帝王美谥无过于文、武。大臣之谥极于文正。宋代夏竦死,曾惹起议谥的争论。最初太常博士拟为文正,后司马光反对而改为文庄。 朝廷赐谥,很多时都是有褒有贬的,有的还既扬善、又不讳恶。例如唐代萧瑀谥号贞褊,贞表示他端直,褊表示他多猜疑。美谥亦可追夺。如秦桧死后,宋高宗赐谥忠献,意思是褒扬他危身奉上、智质有圣,至宋宁宗时追夺原谥论,改谥缪丑,那是指斥他名实相悖、怙威肆行。明清的情况则较为特别,规定礼部奏请才能得谥。换句话说,获得请谥者必是朝廷眷念怜惜之臣,其谥号自然没有贬意,只不过赞美程度有轻重之别。 从武则天开创了皇帝生前叠加谀词即自己定谥的先例。其实质由客观地评判变成了一味地溢美,字数的增加是溢美程度的发展。唐代对殁世皇帝简称谥号。明朝皇帝谥号十六字。清朝皇帝谥号为廿二字。字数这么多,当然就无法当名字叫了,只是在特定场合用。 张嘉师很想吐糟这一种最起码是十六字的谥号,那就是就算是真正的史学家都不一定记得清楚一个唐朝之后的朝代的皇帝的正确谥号,更加不用说让他们轻而易举的说出这些谥号对应着谁了。 在中国历史上唐宋时期为谥法发展时期。谥法一方面成为封建帝王尊大谥以满足其虚荣心的工具,同时也成为驾驭群臣的褒贬手段。从女皇帝武则天开始,打破了皇帝一、二、三字谥号的旧例,她作为皇太后临朝称制时追谥丈夫唐高宗李治为“天皇大帝”,达四字。 武则天称帝后,又开皇帝追尊四代祖宗的先例,更开创了皇帝生前叠加谀词上尊号谥美的先例,有的帝王活着的时候可以被奉上好几次尊号。如唐玄宗开元二十七年(公元739年)受尊号为“开元圣文神武皇帝”。尊号的累加也影响了谥号的累加,自唐高宗以后,大多数皇帝的谥号都在四个字以上。 张嘉师不得不对这样的情况表示:在这方面死要脸,还不如用这个时间来做一些更实际的事情吧。 明清时期,谥法内容基本固定下来。首先是各层级人员的谥号字数固定下来。 明代皇帝谥字为17字或21字(明太祖),亲王1字,郡王2字,大臣2字,例如: 明太祖的谥号为: 明成祖的谥号为:启天弘道高明肇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 清代皇帝谥字为21字(光绪帝)或23字或25字(努尔哈赤),和硕亲王1字,大臣2字,例如: 清太祖的谥号为:承天广运圣德神功肇纪立极仁孝睿武端毅钦安弘文定业高皇帝。 康熙帝的谥号为: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中和功德大成仁皇帝。 咸丰帝的谥号为:协天翊运执中垂谟懋德振武圣孝渊恭端仁宽敏庄俭显皇帝。 乾隆帝的谥号为:法天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钦明孝慈神圣纯皇帝。 恭亲王奕?的谥号为:忠 曾国藩的谥号为:文正 清代大臣的谥号规定:一品大臣过世,按例请皇帝决定是否授谥。一品以下官员除非特旨,例不授谥。得谥号者只有曾入翰林,或获授大学士者才用“文”字。而“文”字的谥号中,又以“文正”最为难得;只能出自特旨,不能由群臣擅议;清朝二百多年只得八人获谥“文正”(如曾国藩)。文正以下的谥号则有:文忠(如李鸿章),清朝只有约十人得此谥号;再之下者有“文襄”(只限武功成者,如左宗棠)、文恭、文成等等。 …… 总言而之,张嘉师可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在谥号方面会因为历史的惯性而出现这么一种奇葩的情况。要知道,若是一个朝代有皇帝开了这么一个先河,说不定在这个皇帝之前都得会因为这个后代皇帝,而无缘无故被加上一大堆他们自己都哭笑不得的“上谥”堆叠的谥号。 所以张嘉师在刚才没有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时机未到,第二个则是张嘉师认为他得要想一个办法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 张嘉师自己也要面子,但是么一些不切实际的评定的堆叠美上谥号的奇葩面子,他还真的不希望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至于张嘉师为何会认为自己会得到谥号? 很简单,若是他这个摄政王都无法得到谥号的评定,那么自己在这方面的安排,估计也不会有人遵从了。当然,若是真的出现这种事情,张嘉师自己都不认为是一件坏事。 而眼下正想着一些事情的张嘉师,不知道的是,嬴珣在他死后,确实是追赠了他的谥号,而张嘉师并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谥号并不亚于汉朝的光武帝刘秀的谥号,并且在大秦帝国的历史当中,成为了二字谥号最为靠前的一个——定武。 在谥号的解释当中,定武的谥号含义分别如下: 定:大虑静民曰定;安民大虑曰定;纯行不爽曰定;安民法古曰定;纯行不二曰定;追补前过曰定;仁能一众曰定;嗣成武功曰定;践行不爽曰定;审于事情曰定;德操纯固曰定;以劳定国曰定;克绥邦家曰定;静正无为曰定;大应慈仁曰定;义安中外曰定;镇静守度曰定。 武:刚强直理曰武;威强敌德曰武;克定祸乱曰武;刑民克服曰武;夸志多穷曰武;威强睿德曰武;除伪宁真曰武;威强恢远曰武;帅众以顺曰武;保大定功曰武;刚强以顺曰武;辟土斥境曰武;折冲御侮曰武;除奸靖难曰武;拓地开封曰武;肃将天威曰武;安民和众曰武;克有天下曰武;睿智不杀曰武;恤民除害曰武;赴敌无避曰武;德威遐畅曰武。 而这个谥号,在嬴珣提出来之后,并没有受到反对,由此可见,出于很多方面而言,张嘉师得到了这个谥号,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ps:汉光武帝的谥号当中,光的是一种中上的谥号,但是与定相对,还是差一些:光:功格上下曰光;能绍前业曰光;居上能谦曰光;功烈耿着曰光。(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三八章 宴会与饮食文化(上) 张嘉师尽管是穿越者,但是就当其时的食物的改进而言,更多算是一种硬件方面的改良。 比如说将铁锅什么的取代有可能会导致铜跟铅中毒的青铜餐具。 至于一些“软件”方面的配置,比如说食材什么的,张嘉师就表示呵呵了。 因为这方面而言,并不是他不想做到后世的那种事情,而是更多的属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中国的饮食历史,同样也经过相应的变迁: 根据后世考古的研究,50多万年前北京人就知道使用火来烧烤食物。这一种情况让中国神话中的燧人氏泪目,因为按照相应的情况而言,燧人氏还远远没有当时的北京人那么久远。 毕竟就算是神话什么的,想要流传下来,起码都得有相应的传承。而北京人的时期,没有任何资料证明对方有文字甚至是相对系统的语言,所以就算是神话,也不太可能是北京人流传下来的。 从新石器时代直到殷商时期,对谷物的加工一直比较原始简单。先民们通过碾盘、碾棒、杵臼等对谷物进行粗加工,难以提供大量去壳净米。到了周代,石岂的出现,是谷物初加工方法的一次飞跃。石岂,即石磨。谷物的初加工,由以碾舂为主变为以磨为主。随着石磨的普及,周人的饮食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 与谷物加工相比,周代的肉类加工更为考究。而且,作为对肉类初加工的选割,与后期烹制具有同样的重要性。尤其是周王室贵族在祭祀、宴会时所享用的各种肉类,其选割及烹制,由专设的官署“内饔”与“外饔”执掌。周人已完全懂得选择无病、无特殊腥臊异味而又健壮的畜禽,并辨别畜禽各部位,然后施行宰割。在进食时,各式各样的菜肴都有固定的位置,取食也按一定程序进行。这些都是由肉类所切割成不同形状所决定的。 有一个成语很明确的说明了在周朝以及战国时期,中国人的饮食文明已经达到了相应的高度。而这个成语就是出自《庄子?内篇?养生主》的“庖丁解牛”。 有一个名叫丁的厨师替梁惠王宰牛,手所接触的地方,肩所靠着的地方,脚所踩着的地方,膝所顶着的地方,都发出皮骨相离声。刀子刺进去时响声更大,这些声音没有不合乎音律的。它竟然同《桑林》、《经首》两首乐曲伴奏的舞蹈节奏合拍。 梁惠王说:“嘻!好啊!你的技术怎么会高明到这种程度呢?” 庖丁放下刀子回答说:“臣下所探究的是事物的规律。这已经超过了对于宰牛技术的追求。当初我刚开始宰牛的时候,对于牛体的结构还不了解,无非看见的只是整头的牛。三年之后,见到的是牛的内部肌理筋骨,再也看不见整头的牛了。现在宰牛的时候,臣下只是用精神去接触牛的身体就可以了,而不必用眼睛去看,就象视觉停止活动了而全凭精神意愿在活动。顺着牛体的肌理结构,劈开筋骨间大的空隙。沿着骨节间的空穴使刀,都是依顺着牛体本来的结构。宰牛的刀从来没有碰过经络相连的地方、紧附在骨头上的肌肉和肌肉聚结的地方,更何况股部的大骨呢?技术高明的厨工每年换一把刀,是因为他们用刀子去割肉。技术一般的厨工每月换一把刀,是因为他们用刀子去砍骨头。现在臣下的这把刀已用了十九年了,宰牛数千头,而刀口却象刚从磨刀石上磨出来的一样。牛身上的骨节是有空隙的。可是刀刃却并不厚,用这样薄的刀刃刺入有空隙的骨节,那么在运转刀刃时一定宽绰而有余地了,因此用了十九年而刀刃仍象刚从磨刀石上磨出来一样。虽然如此,可是每当碰上筋骨交错的地方,我一见那里难以下刀。就十分警惧而小心翼翼,目光集中,动作放慢。刀子轻轻地动一下,哗啦一声骨肉就已经分离,像一堆泥土散落在地上了。我提起刀站着,为这一成功而得意地四下环顾,一副悠然自得、心满意足的样子。拭好了刀把它收藏起来。” 梁惠王说:“好啊!我听了庖丁的话。学到了养生之道啊。” 从以上的解说可以看到,庖丁解牛从很多方面而言说明了战国时期在宰杀牲畜的时候,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步骤,并且一些高明的厨师,他能够凭借自己的经验来轻松分割一只牲畜。 周代《周礼﹒天官》提及了被成为“八珍”的食物制作方式:“珍用八物”、“八珍之齐”。而这些制作方式套用《礼记》的相应描述,则是如下:淳熬(肉酱油浇饭)、淳母(肉酱油浇黄米饭)、炮豚(煨烤炸炖乳猪)、炮羊(煨烤炸炖羔羊)、捣珍(烧牛、羊、鹿里脊)、渍珍(酒糖牛羊肉)、熬珍(类似五香牛肉干)和肝辽(网油烤狗肝)八种食品,这也或者是指八种烹调肉类食物的办法。 后世有人认为八珍的说法是指八种当其时可以被食用的肉类,但是张嘉师知道,八珍确实是八种烹调方式。因为在西周时期,除了熬珍并不是指肉干之外,而是指炖肉汤之外,其他的制作方式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后世有人质疑周朝没有糖,自然不太可能制作出什么酒糖牛羊肉,但是张嘉师表示,在西周时期就已经有麦芽糖之类的玩意,渍珍就是一种添加了饴糖的烹调方式,而炖肉汤的话,则是基本属于一种流传下来的食物烹调方式了。 后世的人有一种观点,那就是在春秋战国时期,中国出现了后世四大名菜的雏形。 春秋战国时期,各个民族的互相融合,在饮食文化上逐渐形成了南北两大风味。在北方,古齐鲁饮食文化历史悠久,烹饪技术比较发达,形成了中国最早的地方风味菜——鲁菜的雏形。 在南方,楚人统一了东南半壁江山,占有今天的“鱼米之乡”。“春有刀鲚,夏有鲥,秋有肥鸭。冬有蔬”。一年四季,水产畜禽菜蔬联蹁上市,为烹饪技术发展提供了优越的物质条件。由于又融汇了南方很多民族的民风、民俗和饮食习惯,逐渐形成了今天苏菜的雏形。 在西边,秦国占领了古代的巴国、蜀国,接着派李冰将水患之乡改造成“天府之国”,加之有大批汉中移民的到来。结合当地的气候、风俗以及古代巴国、蜀国的传统饮食,产生了至今影响巨大的川菜的前身。 秦国的统一大业进行到后期。秦末发兵兼并桂林、南海和象三郡,建立南越国。汉高祖十一年受封为南越王。利用广州地处东南沿海,珠江三角洲气候温和,物产丰富,可供食用的动植物品种繁多,水陆交通四通八达的优势,建立了岭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这里饮食比较发达,目前广东的饮食文化,其实就是由赵佗将中原地区先进的烹饪艺术和器具引入岭。结合当地的饮食资源,使“飞、潜、动、植”皆为佳肴,并流传至今,形兼收并蓄的饮食风尚,产生了粤菜的雏形。 这一种说法张嘉师认为有一点道理之余,也不得不说这些说法更多属于扯谈。 鲁菜的情况张嘉师了解不多,但是苏菜则是在某一个方面而言。更多是起源于春秋战国的吴越两国的饮食风格,与楚国并没有相应的关系。毕竟在一开始,吴国与越国才是这一片地区的统治者,其饮食风格流传下来,并且结合后来攻灭越国的楚国的饮食风格,才逐渐形成苏菜的基础。 而川菜的情况。张嘉师表示:麻辣才是川菜的风格,眼下他都想搞鼓出麻辣烫,然而并没有卵用,因为麻辣烫的主要材料是辣椒而不是花椒,辣椒可不是中国本土产物,而是美洲那边的本土产物。 根据考古学家估计,早在公元前5000年美索亚美利加人(玛雅人)就开始吃辣椒了。而在公元前7000年的时候就在此生长了,所以辣椒可以说是人类种植的最古老的农作物之一。最初发现于美索亚美利加的一年生辣椒,包括了番椒、甜椒和墨西哥胡椒。 南美洲:在哥伦布去美洲途中发现辣椒的味道之前很久,辣椒就一直在美洲了。实际上,由于哥伦布把辣椒与印度发现的胡椒混淆了起来,后来哥伦布把辣椒带回了西班牙,说它是一种香料,虽然它是茄属类植物,但哥伦布的错误并没有妨碍辣椒几乎立刻就传遍了全世界。而很有名的风铃椒最早就是发现于南美洲的。 非洲:非洲人对有姜味和辣味的“天堂谷物”很喜爱,这使他们非常容易把开胃的辣椒吸纳到自己的食谱中。仅仅几年的功夫,借由葡萄牙人的引荐,辣椒便一直传播到了非洲大陆东边的莫桑比克。当时,葡萄牙人撒下了购买非洲奴隶的大网,而他们在哪里买奴隶,他们就把辣椒带到哪里,这样辣椒也就迅速在非洲大陆传播开来。 欧洲:最初欧洲人不大接受辣椒。辣椒从西班牙进入安特卫普,然后在1526年来到意大利,1548年又来到英国。许多理论都认为,是******商人把辣椒从印度经由波斯湾带到阿勒颇(叙利亚西北部)或亚历山大城(埃及),然后再往北进入东欧的。另一种说法认为,是土耳其人把辣椒从亚洲带入东欧的:经由波斯湾和小亚细亚和黑海进入土耳其在1526年所征服的匈牙利。接着,辣椒从匈牙利又进入德国。第三种可能性是葡萄牙人从它的殖民地之一霍尔木兹把辣椒出口到东欧,与来自印度的黑胡椒竞争。 北美洲:虽然在墨西哥种植辣椒已有数个世纪,但是直到奴隶贸易全面盛行后辣椒才在北美出现。辣椒在非洲人食品中的盛行促成了它向新大陆的传播。非洲人非常喜欢吃辣椒,以至于奴隶贩子在跨越大西洋的航行中不得不携带大量辣椒。而且,为了让非洲奴隶在北美生活时保持他们的饮食习惯,种植园主也不得不种植辣椒。结果,17世纪以后,辣椒在北美安顿了下来。 亚洲:明代时期辣椒传入中国。史料记载贵州、湖南一带最早开始吃辣椒的时间在清乾隆年间,而普遍开始吃辣椒更迟至道光以后。之后中国各地普遍栽培,是中国境内最晚传入却用量最大且最广泛的香辛料。 明《草花谱》记载了“番椒”,最初吃辣椒的中国人都在长江下游,即所谓“下江人”。下江人尝试辣椒之时,四川人尚不知辣椒为何物。有趣的是,辣椒最先从江浙、两广传进来,但是没有在那些地方被充分利用,却在长江上游、西南地区泛滥起来。到了清代嘉庆以后,黔、湘、川、赣几省已经“种以为蔬”、“无椒芥不下箸也,汤则多有之”、“择其极辣者,且每饭每菜,非辣不可”。说明川人吃辣椒的历史也就约四百多年。 好吧,若是说川菜的雏形,估计形成时期应该是最晚的,或者是说,以麻辣为主的川菜特色,形成时期应该不会早于明末。 明代高濂撰写《遵生八笺》(1591年),曰:“番椒丛生,白花,果俨似秃笔头,味辣色红,甚可观”的描述。据此记载,通常认为,辣椒即是明朝末年传入中国。 所以对于春秋战国时期形成四大菜系的雏形的这种说法,张嘉师只能在心中呵呵了。 …… 但是,在春秋战国时期,一直到汉朝时期,中国的饮食文化可以说是逐渐进步的。 随着中国统一局面的完全诞生,汉朝皇帝拥有当时全国最为完备的食物管理系统。负责皇帝日常事物的少府所属职官中,与饮食活动有关的有太官,汤官和导官,它们分别“主膳食”、“主饼饵”和“主择米”。这是一个人员庞大的官吏系统。为皇帝和后宫膳食开支相等于汉代中等水平百姓二万户的家产。 至于汉朝时期的少府的厨师们的相应制度是否延续于秦朝的相应情况,张嘉师一时半会之间也不好下定论。但是毫无疑问,秦朝在这方面也在一定意义上影响了汉朝在这方面的安排。 在此时期中国饮食文化的对外传播加剧了。张骞等人除了从西域引进了胡瓜、胡桃、胡荽、胡麻、胡萝卜、石榴等物产外,也把中原的桃、李、杏、梨、姜、茶叶等物产以及饮食文化传到了西域。今天在原西域地区的汉墓出土文物中,就有来自中原的木制筷子。我国传统烧烤技术中有一种啖炙法,也很早通过丝绸之路传到了中亚和西亚,最终在当地形成了人们喜欢吃的烤羊肉串。(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三九章 宴会与饮食文化(中) 张嘉师对于古人的伙食很是不满,应该是说习惯了偶尔吃一顿辛辣食物的张嘉师,不得不表示眼下对于伙食味道的改善,可以算得上是白搭。 因为不要说辣椒,孜然,就连胡椒都没有,谈何改善这方面的情况? 所以张嘉师对于一些情况可以说很是无奈,毕竟单凭花椒就想做出后世的那种味道,他就不得不表示呵呵哒。 张嘉师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笑话,是关于穿越者穿越到某个朝代,想吃什么没有什么的笑话。 嘛,像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并且没有办法进行相应的改变,这种心情可是让张嘉师哭笑不得。 就好比是胡椒当中的两种主要的作物,黑胡椒跟白胡椒,就不是中国的本土植物,这让张嘉师不得不表示这算什么破事情? 黑胡椒原产于南印度马拉巴海岸,在当地和在传播之后的其他热带地区都有着广泛的种植。黑胡椒的果实在熟透时会呈现黑红色,并包含一粒种子;果实在晒干后会成为直径5毫米的胡椒子核果。 干燥的黑胡椒粉是欧洲风格菜肴的常用香料,自古以来,黑胡椒就因其在调味与医学上的双重价值而备受珍视。黑胡椒的香馥来自其含有的胡椒碱。常简称作“胡椒”的黑胡椒粉,是全世界使用最广泛的香料之一,在世界各地的餐桌上都可见到,通常会与精制食盐放在一起。 而白胡椒,也就是中国人口中的胡椒,原产东南亚,在后世种植于热带地区。中国台湾、福建、广东、广西及云南等省区均有栽培。 胡椒生长于荫蔽的树林中。生长慢,耐热、耐寒、耐旱、耐风、耐剪、易移植。不耐水涝。栽培土质以肥沃的砂质壤土为佳,排水、光照需良好。 胡椒外表木质攀援藤本;茎、枝无毛,节显著膨大,常生小根。叶厚,近革质。阔卵形至卵状长圆形,稀有近圆形,长10-15厘米,宽5-9厘米,顶端短尖,基部圆,常稍偏斜。两面均无毛;叶脉5-7条,稀有9条。最上1对互生,离基1米从中脉发出,余者均自基出,最外1对极柔弱,网状脉明显;叶柄长1-2厘米,无毛;叶鞘延长,长常为叶柄之半。花杂性,通常雌雄同株;花序与叶对生,短于叶或与叶等长;总花梗与叶柄近等长。无毛;苞片匙状长圆形米,中部宽约0.8毫米,顶端阔而圆,与花序轴分离,呈浅杯状,狭长处与花序轴合生。仅边缘分离;雄蕊2枚,花药肾形,花丝粗短;子房球形,柱头3-4,稀有5。浆果球形,无柄。直径3-4毫米,成熟时红色,未成熟时干后变黑色。花期6-10月。 好吧,就算张嘉师知道胡椒的一些情况,都不得不表示知道这么多都没有什么用处,因为他眼下可没有办法搞到胡椒或者是黑胡椒。 先不说眼下似乎还乱成一团,已经步入了灭亡倒计时的孔雀王朝能不能找到黑椒。光是道路的遥远,以及匈奴人的阻碍,张嘉师就不得不表示为了当一个吃货而让自己的下属做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粤语方言,表示一件事情没有成功的可能性或者是死定了的意思)的事情,他就不得不放弃这种相对而言不切实际的念头。 而眼下大月氏人已经被匈奴人驱逐,也许不到几年时间,大秦帝国将会面对匈奴人的全面攻势,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是成功从孔雀王朝控制下的土地找到了黑胡椒,估计在返程的路上就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至于从南海郡进行海运或者是从羌族控制,甚至是千里无人的区域跨越青藏高原,穿过喜马拉雅山脉抵达孔雀王朝控制区……嘛,张嘉师认为自己想要坑下属的话,还不如直接给他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更加实际。 …… 至于孜然,则是相对而言比较可能的事情,但是在几年前寻找棉花的计划失败之后,张嘉师暂时放弃了派遣商队前往西域的计划。 孜然,又名:枯茗、孜然芹,原产埃及、埃塞俄比亚。在南疆则被称为小茴香。在后世,孜然主要分布于印度、伊朗、土尔其、埃及、中国和前苏联的中亚地区,孜然为调味品之王,适宜肉类烹调,也可以作为香料使用。孜然的果实可入药,用于治疗消化不良和胃寒腹痛等症。药用、食用价值很高。 孜然属于属伞形目,其作物时间一年生或二年生草本,高20-40厘米,全株(除果实外)光滑无毛。叶柄长1-2厘米或近无柄,有狭披针形的鞘;叶片三出式2回羽状全裂,末回裂片狭线形,长1.5-5厘米米。复伞形花序多数,多呈二歧式分枝,伞形花序直径2-3厘米;总苞片3-6,线形或线状披针形,边缘膜质,白色,顶端有长芒状的刺,有时3深裂,不等长,长1-5厘米,反折;伞辐3-5,不等长;小伞形花序通常有7花,小总苞片3-5,与总苞片相似,顶端针芒状,反折,较小,长3.5-5毫米米;花瓣粉红或白色,长圆形,顶端微缺,有内折的小舌片;萼齿钻形,长超过花柱;花柱基圆锥状,花柱短,叉开,柱头头状,分生果长圆形,两端狭窄,长6毫米米,密被白色刚毛;每棱槽内油管1,合生面油管2,胚乳腹面微凹。花期4月,果期5月。 张嘉师无法确定眼下的自然是否已经通过东西方之间的商贸行动,流通到西域或者是更西面的帕提亚帝国,并且开始了相应的种植行为。 在这之前的控制着帕提亚人地区的塞硫西帝国应该也从内部的农业发展当中,为孜然这种香料的流通而做出相应的贡献。但是这种说法张嘉师认为不可靠,因为在青玉灵书当中,关于对塞硫西帝国的描述并不多,基本上就是以帕提亚人建立的帕提亚帝国为主。 所以在这方面而言,张嘉师也无法下定相应的决心,来在这方面进行相应的计划安排。 …… 而在后世的相应历史描述当中,塞硫西人与埃及人是有着相应的交流甚至是战争的记载: 安条克二世进行反对拜占庭(应该是指伊斯坦布尔当其时的城邦国。并非后世的拜占庭帝国)、盖拉克利亚、色雷斯的战争,结果在东方失去大片领土。他与印度孔雀王朝国王阿育王保持良好关系,并准许在塞琉西王国境内传播佛教。 安条克二世联合马其顿向埃及国王托勒密二世发动第二次叙利亚战争(公元前261年~公元前255年),夺回安那托利亚大部分失土,包括米利都、以弗所和腓尼基沿岸。前258年,安条克二世收复米利都后,推翻了残酷的米利都僭主提马库斯。米利都人因此送给他相应的称号。意即“神”。 公元前248年,他与托勒密二世之女贝勒尼基结婚。并与前妻劳迪丝一世odicei)继绝了关系,并给予她颇大的领地,实现了塞琉古王朝与托勒密王朝的休战。但这两个王后在他死后引发帝国内战和第三次叙利亚战争。 塞硫西二世时期,贝勒尼基的死引发了第三次叙利亚战争。埃及法老(国王)托勒密三世是贝勒尼基的兄弟,托勒密三世旋即着手为被害的姊妹复仇,向新加冕的塞琉古二世宣战。 公元前246年塞琉古二世在第三次叙利亚战争中失利。托勒密三世曾一度占领安条克城。公元前245年,劳迪丝一世要求塞琉古二世给予弟弟安条克?伊厄拉斯共同摄政权以及塞琉古领土中安那托利亚的管治权。安条克?伊厄拉斯宣布独立,这一举动危及到塞琉古抵挡托勒密的努力。塞琉古帝国在叙利亚战情直转而下,于公元前241年塞琉古与托勒密议和并割让叙利亚北岸沿海地区给埃及。托勒密三世攻下了安提阿的要塞。杀死了劳迪丝一世莱奥迪西。然后他向东深入北方王的领土,劫掠巴比伦,再向印度进发。 从以上的记载可以看见,在数十年的时间内,塞硫西人与埃及人的托勒密王朝有着很深的恩怨纠缠以及民间的相应交流,原产自埃及地区的黑椒很有可能在这一段时间或者是之前的亚历山大帝国时期移植到中亚地区。 亚历山大帝国横跨欧亚非三个大陆,在内部之间的联系也许由于亚历山大早死。而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也是自然被移植的重要契机。 公元前323年,亚历山大在筹备远征阿拉伯半岛时突然病亡,时年33岁。由于帝国初建,体制尚不完善。且亚历山大年富力强,未曾考虑和安排继承问题,所以他留下的权力真空无人能够填补。中央权力迅速解体,各地总督拥兵自立,为争夺亚力山大的遗产展开你死我活的斗争。公元前301年,在弗里基亚的伊浦苏斯之役(又被称为继承者之役)结束了争执,帝国分裂为一些独立的王国。其中以亚历山大部将建立的托勒密王国(公元前305—30年),塞琉古王国(公元前312—64年)和马其顿王国最为强大。由于这一时期是希腊文化在北非、西亚广泛传播的时期,也是希腊文化和东方文化广泛交流的时期,因此在历史中,自亚历山大帝国崩溃到最后一个希腊人统治的王国——托勒密王国灭亡为止这段时间被称作“希腊化时代”。 卡山得统治希腊,吕辛马库斯占据色雷斯,被称为“胜利者”的塞琉古一世得到了美索不达米亚和伊朗,而托勒密一世分得黎凡特(指地中海东部诸国)和埃及。安提柯一世在小亚细亚和叙利亚建立了短暂的统治,但很快就被另外四个将领击败。对印度领土的控制也只是昙花一现,当塞琉古一世被旃陀罗笈多?孔雀(孔雀王朝的第一个皇帝)击败时即归于结束。 安提柯一世可能是一个军事能力相当高的指挥官,因为若非如此,恐怕在第四次继业者战争(公元前308年到公元前301年)当中,也不会被其他四个后亚历山大时期的国家一起携手围攻。 因为在这之前的三次继业者战争当中,他们这些国家的矛盾同样也相当深刻。 公元前308年,继业者战争再次爆发。托勒密将势力抗展至爱琴海及塞浦路斯,同时塞琉古到了东方巡视以巩固他在亚历山大帝国东部庞大疆土的控制。安提柯重燃战火,派遣儿子德米特里重夺希腊。前307年,他取下雅典、赶走了卡山德派驻的总督?德米特里并宣称雅典重获自由。然后德米特里将矛头指向托勒密,他于前306年在萨拉米斯战役入侵塞浦路斯并击溃托勒密舰队。这次胜利之后,安提柯与德米特里一起称王,未几托勒密、塞琉古、利西马科斯及卡山德相继自立为王。 前306年,安提柯企图进侵埃及,但暴风令德米特里无法为他补给,他只好返回老家。这时候,卡山德及托勒密都变得较弱,而塞琉古却仍然占据东部,安提柯及德米特里转而眈视罗得岛。在前305年,罗得岛遭德米特里围攻,托勒密、利西马科斯及卡山德同时派兵支援。最终,罗得岛人与德米特里妥协,他们承诺会支特安提柯及德米特里对付所有敌人,剪除他们的最大盟友托勒密。但是在后来托勒密赢得“救星”的称号,因他阻止了罗得岛的沦陷,只不过胜利最终还是属于德米特里的,因他可全力攻打希腊的卡山德。德米特里折返希腊,打败卡山德,并成立新的希腊联盟以保卫希腊城市对抗付所有敌人(尤其是卡山德)。德米特里便是联盟军的大将军。 在这些战祸中,卡山德表面上是寻求和平,但安提柯却拒绝所求,而且德米特里入侵色萨利。在那里,德米特里与卡山德互相拉锯交战。这次,卡山德召来盟友支援,而利西马科斯的入侵安那托利亚,又逼使德米特里安离开色萨利及派遣军队到小亚细亚协助他父亲。在得到卡山得的帮助,利西马科斯得以在西安那托尼亚横行。但没多久(前301年),他被安提柯及德米特里孤立于伊普苏斯。塞琉古的介入至为关键,他在伊普苏斯战役(ipsus)中及时到来拯救了利西马科斯且彻底摧毁了安提柯的军队。安提柯战死沙场,德米特里则逃回希腊以图保存实力。利西马科斯与塞琉古两人瓜分了安提柯留下的在亚洲的领土:利西马科斯接管了西小亚细亚,而塞琉古则接收其余的部分,剪除了奇里乞亚及吕基亚分给了战役中有功的、卡山德的兄弟。 …… 张嘉师在宴会的食物安排的考虑上,想到了这种在一百多年前的历史,他也觉得好笑,因为他也许是因为确实闲了点,才会在孜然的事情上想到了这样的事情。 但是不过如何,尽管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嘉师还是尽可能的想到了一些在宴会上使用的后世烹调方式所需要做到的菜式。 而张嘉师并不知道的事情是,自己在这一方面的安排,会开创了一个先河,他同样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自己居然会在十几年后,会逐渐将大秦帝国的兵锋,挥戈西向。(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四零章 宴会与饮食文化(下) 尽管就眼下的情况而言,张嘉师受限于原材料问题,想要做出一些辛辣的食物,无疑叫做扯谈,但是在一些事情当中,张嘉师还是能够进行少部分来自后世的菜式的烹调方式。 毕竟大秦帝国并不是处于这方面的一片空白,而少府这一个作为皇室财务组织的官方机构,同样也掌管着皇帝的伙食以及一些方面的情况,只不过少府在这方面的分工,并没有后世大秦帝国那么精致而已。 而且就菜式问题而言,张嘉师主要选择的是在后世的几大中国菜系当中,最不倾向使用辣椒的粤菜。 很多原材料在眼下,哪怕是找不到,但是也能够找到相应的替代品,这一点无疑是粤菜最为占据优势。 粤菜的起源已经无法详细追溯,只不过毫无疑问,粤菜算得上是集百家之大成者,因为粤菜的发展,很多时候跟战乱南迁到后世广东地区的人员有着直接关系。 无论是宋末的战乱,亦或是明末的战乱,都可以说是粤菜的一个发展巅峰。 其他时候,粤菜的发展可以说是被南迁或者是因为罪行而被判处位于广东一带的徒刑的人员所带动的。 所以说粤菜是集百家之大成者,并没有太大的疑问。 但是粤菜在成型之后,并不倾向使用辣椒,这一点可以说是眼下最为适合在大朝会宴会上使用的菜式。 因为张嘉师眼下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找到辣椒这种玩意,或者是说辣椒会在什么时候能够传入中国,就不是他所能够控制的了。 毕竟眼下想要找到原产南美地区的辣椒,要么选择横渡太平洋这一条无疑是送死的道路,要么就是选择沿着东北亚海岸线北上白令海峡,然后尽管短时间的渡海,从后世的阿拉斯加沿着落基山脉南下,抵达后世的玛雅人选择定居的安第斯山脉东面。 当然,选择这一条道路的情况也不会好多少,因为秦人还无法太过习惯更加严寒的气候。说不定他派遣的人员抵达后世漠河以北数百公里,估计就得因为人员的大幅度冻伤,最终不得不放弃甚至是还没有等这些人回来,就会因为严寒气候全军覆没。 张嘉师不得不对眼下居住在美洲大陆的土著人,他们先祖运气的佩服。因为在人类迁移的路线当中,毫无疑问,从东北亚地区前往美洲大陆。所选择的最有可能就是从白令海峡前往美洲大陆,然后分成了后世的爱斯基摩人。印第安人以及位于南美洲的玛雅人为主体的三个人种。 至于爱斯基摩人的文字为何以斯夫拉文以及拉丁文为主,这一点张嘉师还真的不知道了,按照张嘉师自己的猜想,有可能是爱斯基摩人的文字是后世欧洲人发现美洲大陆之后才创作出来的,因为爱斯基摩人的文字,一开始就是以拉丁文为主体,然后才辅以使用斯夫拉文字。 所以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不认为奇迹是能够多次创造出来的,而眼下大秦帝国的海运能力依旧无法支持其海军船队进行中远程的航海。所以张嘉师不认为后世考古的那种独木舟从澳大利亚,新西兰或者是所罗门群岛横渡太平洋前往安第斯山脉东面的情况,是一个正常的例子。 毕竟就算是大航海时代,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全军覆没,船只全部被送葬在大海深处的欧洲人船队,比比皆是。 也就是因为如此,张嘉师选择的是一些不使用辣椒的菜式来作为这一次大朝会宴会的相关菜式。 ………………………………………………分割线………………………………………… 在这一个小型就会的安排当中。除了那种类似汉堡包的夹肉麦饼,张嘉师还做了一些有后世特色的小食。 这些小食主要是一些偏向于零嘴之类的食物,或者是下酒菜。 比如说什么碳烤猪肝片,跟粤菜中使用醋来作为调味料的白云凤爪。 这些菜式虽然并不需要张嘉师花费太多的脑细胞,但是毫无疑问,这种小食比起很多张嘉师想要做的食物而因为原材料的问题。根本搞鼓不出来的食物要好多了。 比如说在后世,作为下酒菜标志的花生,张嘉师就不得不表示,这玩意在中国确实是有原产作物,但是中国的花生眼下的种植情况基本没有,也就是张嘉师在恢复大秦帝国的统治力之后才在一些方面找到了一些花生作物的种子…… 然而,在经过一年左右的尝试性种植。张嘉师发现眼下的野生花生基本没有后世的那种花生的味道,甚至是本身的含油量都不算高。 好吧,张嘉师不得不使用最蠢的办法来对花生做出相应的质量提升。 就好像是他对于小麦以及高粱等作物,进行的人工培育,然后提升种子质量的杂交方式,来提升花生的作物价值。 而在短时间内想要普及花生,甚至是用花生来作为榨取油料的原材料,张嘉师表示他在这方面,估计也就是有生之年系列了。 …… 但是出乎张嘉师意料之外的,那就是他麾下的文物群臣对于这些食物的兴趣还是很大的。也许是因为大朝会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些文武大臣的腹中也有些饥饿,他们对于这些食物也没有什么抱怨。 而至于那种酸酸甜甜的白云凤爪,则是得到很多人的青睐。 至于他的宝贝儿子,大秦帝国眼下的三世皇帝,则是吃的不亦乐乎。 还好自己麾下的群臣以及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是很顾及吃相的,要不然张嘉师说不定会后悔自己进行这方面的相应安排。 白云凤爪在后世,是广东省广州地区汉族传统名菜,名字的来源是当初广州人利用白云山上所流的清水把鸡爪洗净,这样有别于用自来水或者井水洗净更为美味,入口更加爽脆,清凉。类似于山水豆腐。就因为如此,所以人们把它命名为白云凤爪。 后世制作白云凤爪的原材料以及制作方法如下: 鸡爪、蒜、美人椒、香料(即:八角、香叶、桂皮、陈皮、草果)调料:陈村枧水、白酱油、白米醋、辣椒油、麻油。 1、将鸡爪洗净剁去脚趾,蒜子压烂剁成容,美人椒切碎。 2、把初加工好的鸡爪入沸水中略飞水冲凉。锅烧热油放入姜冲、香料炒出香味,加入适量水,调入基本味旺火烧开,下入鸡爪微火浸卤4到5分钟倒出过冷。 3、将卤制好的鸡爪盛入汤碗内,加入适量枧水拌匀,静置片刻至发白时用清水冲洗掉枧味待用。 4、把蒜蓉、美人椒盛入碗中,调入基本味、浇入热油拌均匀。随后调入白酱油、少许麻油、白醋适量、倒入鸡爪搅拌均匀,整齐摆入盘中。淋上辣椒油即成。 然而摆在眼下,张嘉师同样也缺少一些必要的材料,所以他思考了一下,经过一段时间的配料修改,做出了这种酸甜味道的白云凤爪。 嘛,这种白云凤爪没有辣椒油什么的,还真的是抱歉了。 张嘉师在完成这一道菜式的时候,不禁在内心中自我吐糟一下。 因为张嘉师选择的是一种使用高粱醋来作为腌制基础,然后使用蜂蜜所做成的糖浆来进行调味。制作出这种酸甜口感的白云凤爪。 而说到了白云凤爪的研究成功,张嘉师就不得不说他对于醋这种东西的改进。 …… 醋在后世是中国各大菜系中传统的调味品。据相关文字记载,古代汉族劳动人民以曲作为发酵剂来发酵酿制食醋,东方醋起源于中国,据有文献记载的酿醋历史至少也在三千年以上。“醋”中国古称“酢”、“醯”、“苦酒是“酒”字最早的甲骨文。同时把“醋”称之为“苦酒”,也同样说明“醋”是起源于“酒”的。 当然,在之前张嘉师也知道。醋有可能比起酒要早一些,因为按照一些酒类发明先祖的传说,他们得到的更多的是醋而不是酒。 醋是一种发酵的酸味液态调味品,多由高梁、大米、玉米、小麦以及糖类和酒类发酵制成。醋在古代称“酢”,酢字出现在周代以前,周王室中已有了“酢人”。专管王室中酢的供应,日本仍用酢字称醋。 相传古代的时候醋是酒圣杜康的儿子黑塔发明的。杜康发明了酒,他儿子黑塔在作坊里提水、搬缸什么都干,慢慢也学会了酿酒技术。后来,黑塔酿酒后觉得酒糟扔掉可惜,就存放起来,在缸里浸泡。到了二十一日的酉时。一开缸,一股从来没有闻过的香气扑鼻而来。在浓郁的香味诱惑下,黑塔尝了一口,酸甜兼备,味道很美,便贮藏着作为“调味浆”。这种调味浆叫什么名字呢?黑塔把二十一日加“酉”字来命名这种调料叫“醋”。 我国是世界上谷物酿醋最早的国家,早在公元前8世纪就已有了醋的文字记载。春秋战国时期,已有专门酿醋的作坊。到汉代时,醋开始普遍生产。南北朝时,食醋的产量和销量都已很大,其时的名著《齐民要术》曾系统地总结了我国劳动人民从上古到北魏时期的制醋经验和成就,书**收载了22种制醋方法,这也是我国现存史料中,对粮食酿造醋的最早记载。 醋由于在自然环境中可以自行生成,古代人类在世界各地从很早起就开始食用醋。一般而言,东方国家以谷物酿造醋,西方国家以水果和葡萄酒酿醋。在中国,通常认为醋在西周时开始被酿造,但也有人认为醋起于商朝或更早。汉朝时醯被称为醋。在西方,古埃及时期就已出现了醋。由于都是通过发酵酿造获得,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认为酒醋同源,凡是能够酿酒的古文明,一般都具有酿醋的能力。 在后世,由于原料,工艺,饮食习惯的不同,各地醋的口味相差很大。历史较为悠久的应属始于始于五代唐长兴元年(公元936年)的保宁醋。保宁醋产于今四川阆中古城,有酸味柔和,醇香回甜的特点,其随着川菜的流行,行销全球,有“离开保宁醋,川菜无客顾”的说法。在中国北方,最著名的醋种当属明朝时发明的山西老陈醋。山西人以爱好食用醋而全国闻名,有“缴枪不缴醋”的笑谈。在中原地区最著名的是河南特醋。在中国南方,影响最大的有镇江香醋等。此外较为有名的醋还有浙江米醋健康等。 “缴枪不缴醋”有两种相应的说法。 第一种是明末清初,山西有一位商人,押运货物出门做生意,临行前在宁化府“益源庆”灌了一葫芦醋,挂在腰里便上了路。没想一出娘子关就遇上了强盗,但他心里不怯。原来他不仅是位精明的商人,而且还有一身好武艺,和强盗交手没几个回合,强盗就跪地求饶。商人有“和气生财”的业训,他为了赶路,便没再理会那几个蟊贼,把长缨枪丢在独轮车上便上了路。强盗乘机抢走了长缨枪,又要抢他腰里的醋葫芦,商人不依了,怒喝一声:“长缨枪可以拿去,醋葫芦不能给。”这便是民间流传的“缴枪不缴醋葫芦”的由来。 而第二种是据说阎锡山酷爱吃醋,对家乡的老陈醋情有独钟。于是晋人从军,腰里总要掖着一只醋壶子。战斗中抿一口家乡醋,将士就会越战越勇。若是打了胜仗,举壶痛饮。若是打了败仗,“宁缴枪杆子,不缴醋壶子”。 过去山西军阀阎锡山的兵,身上常常配着“两枪两壶”,“两枪”是指烟枪和步枪,“两壶”是指醋壶和酒壶。老百姓闭起眼睛,听到咣当咣当直响的部队跑过去,就知道是阎锡山的兵。 后来,阎锡山军队的民间趣闻,成为山西醋史上的一段佳话。 醋在中国菜的烹饪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常用于溜菜、凉拌菜等,西餐中常用于配制沙拉的调味酱或浸制酸菜,日本料理中常用于制作寿司用的饭。另外有人相信它还具有保健、药用、医用等多种功用。 醋是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醋的用途很多,通常用作调味品,但有时也以道具的身份出现,用于整蛊、惩罚、预防流感以及在某些场合被某些人吃醋。 …… 而不管如何,张嘉师认为眼下他对于高粱醋的改进,算是一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也算是酿酒的一种副业。 嘛,张嘉师自己才不会说,在最初因为试验蒸馏高粱酒失败之后,张嘉师得到了一种酸度不算很高的高粱醋,才会有继续改进这种醋的后续事情。 但是作为一种代表了中国饮食文化发展的基础之一,张嘉师不认为自己对高粱醋的改进,是一件错误。(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四一章 夭折的军乐队构思(上) 在酒会上,张嘉师并没有跟麾下文武交流太多,而是主要照顾着自己的儿子。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虽然在这方面的教育,张嘉师的几位妻妾以及包括淳于秋这个导师在这一方面的教导可以说相当的及格。 但是作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张嘉师自然还得照看着点。 而在其他人交流的时候,张嘉师不禁叹息了一声,因为他发现有些事情还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或者是说这一件事情在眼下是无法做到的。 而这一件事情就是张嘉师希望在这次大朝会之前,组建一支军乐队,然后再找一些合适的人来训练属于大秦帝国的军乐舞曲。 就好比是唐朝时期的秦王破阵乐一样…… …… “军乐队”(ryband)的名称起源于18世纪后期,主要用来指那类由铜管乐器,木管乐器和打击乐器组成的军队中的军乐团体。但后来军队里的这些乐队与城市民间的交往越来越多,民间也产生了大量由铜管、木管、打击乐器组成的乐队。于是人们也称这种乐队为军乐队。所以,原来的名称中“军事的”(ry)一词越来越含糊了。尽管有许多民间、院校等团体也有许多类似乐队,习惯上均称为军乐队,也有称为管乐队的。 而这一种说法,出自于后世的1982年英国出版的格罗夫《音乐、乐器大辞典》。 在军乐队发展历史当中,过去的军乐队远不如现今军乐队这样完整和庞大。军乐队的编制没有硬性规定。不同国家的不同音乐团体各有千自的标准,差异只在细节方面。但有一基本原则,即单簧管(黑管)在乐队中占绝对优势阵容,(相当于管弦乐队中的小提琴阵容)。中国现代专业军乐队(或称管乐队)的编制为:短笛1支,长笛2支,双簧管2支,降e单管2支、降b单管管10支,大管2支,降e中音萨克斯管2支。降b次中音萨克斯管2支,降e上低音萨克斯管1支,f调圆号4支,降b次中音号4支,降b上低音号1支,小号6支,长号6支。大号2支,小军鼓1支。大军鼓1支,大钹1付,人员共约50――60人。如遇重大场合则按比例成倍扩大。 在音乐会上演奏时常加定音鼓和贝斯大提琴。早期的军乐队编制则不如这么排场了。如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军乐队在当时仅用四种不同寸尺的双簧管(一说为3种双簧和大管)及军鼓组成。到了18世纪叶,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又有了发展。他把这种乐队扩大为木管乐器和铜管乐器的混合组织,包括双簧管、单簧管、圆号、大管,小笛,小号和倍大管。而英国皇家炮兵军乐队也有包括小号、圆号、双簧管(或单簧管)和大管等多种乐器。在法国大革命和拿破仑执政时期又大大促进了军乐队的发展。主要是从阵容上,当时的军乐队已拥有42人。单从数量上比现今的军乐队已少不了几个。到19世纪中,新发明的萨克斯管立即迅速装备给军乐队。尽管与现代各类乐团相比还不为壮观,但在当时已够奢侈了。 像是军乐队的人员编制什么的,对于张嘉师而言还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军乐队的乐器,可不是眼下缺乏相关资料的张嘉师能够凭借眼下的工艺就能够搞鼓出来。 张嘉师很相信一点,那就是有好几种乐器,不要说现在。恐怕就算是以后世宋朝时期的科技水平,都无法制作出来。尤其是在十九世纪中期才出现的萨克斯管。 …… 萨克斯管是金属制作的,强弱幅度大,在声音的力度上可与其它铜管乐媲美,也是其它木管乐器所不可及的,在音质上又有木管乐器的特点。并带有金属的明亮度。在演奏上,由于它的结构是采用波姆式长笛按键科学原理设计的,因此,它的机械系统比较合理,机件运用灵活。所以,它能和长笛、单簧管一样地演奏高难度的乐曲。同时,它与其它木管乐器相比。在演奏滑音、颤音、吐音、超吹方面,又有它独到之处。 萨克斯管是由比利时人阿道夫?萨克斯于1840年发明的。阿道夫是一位锐意的乐器制造者,擅长黑管和长笛演奏。他最初的设想是为管弦乐队设计一种低音乐器,比奥菲克莱德号(ophicleide)吹奏灵活并能适应室外演出。他将低音单簧管的吹嘴和奥菲克莱德号的管身结合在一起并加以改进,以自己名字命名了这种新型乐器。 1841年第一支低音c调萨克斯管在布鲁塞尔向公众展出。一说那支萨克斯管曾被人恶意踢坏而无法展出,也有说当时是在幕布遮盖下展出以防止剽窃。 1842年阿道夫的好友,在巴黎音乐家圈中颇有影响力的柏辽兹对萨克斯管非常赞赏,3月13日revueetgazettemusicale介绍了这种“改造过的开孔大号“。6月12日再次journaldesdébats撰文大力推介,使萨克斯为世人所知。 其后阿道夫个人遭到竞争对手的联手攻击,萨克斯管受到抵制而没有被广泛使用。当时作曲家多采取谨慎态度,较少将萨克斯纳入管弦乐团编制。据说当时萨克斯管一度被抹去商标出口国外,后又被匿名引进法国。1845年法**事部打算改良陈旧的军乐队,在阿道夫自荐之下,4月22日于巴黎艾菲尔铁塔下的战神广场举行了一场阿道夫的乐队与carafa带领的传统乐队的比赛,由观众决定胜负。戏剧性的是支持阿道夫的一方的音乐家当天甚至缺席数人,阿道夫填空补缺,拿上两个萨克斯交替吹奏。新乐队音乐效果完全胜过传统乐队,观众完全倒向阿道夫这一方。于是萨克斯最先在军乐队中崭露头角。 1846年6月29日萨克斯管家族获得了法国的专利。 1928年法国古典萨克斯管手marcelmule建立了第一个萨克斯管四重奏团体。 1910年以后,爵士乐在美国兴起,萨克斯管在其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从以上的记录可以说明,萨克斯管的制作工艺相对于眼下的大秦帝国的科技水平而言,无疑就是一个很大的难度。就以相应的铜管抛光,内部打磨的技术。恐怕就是大秦帝国眼下无法做到的。 张嘉师尽管可以在军乐队乐器方面采取古老的乐器,但是张嘉师认为萨克斯管能够流行,并非偶然。 萨克斯管用单簧片吹奏,开闭音孔的构造与双簧管差不多,音域与双簧管相似,应属木管乐器,但管体是铜制的又可属铜管乐器。它上细下粗音口向上。很像低音单簧管。从低音到高音有许多种萨克斯管,而且全是移调乐器。萨克斯管音色异常丰富迷人。强吹奏时类似铜管,弱奏时类似木管,是一种管乐器类最好的合作伙伴。 法国作曲家比才、圣桑等都在自己的作品中使用了萨克斯管。萨克斯管又是爵士乐队小号乐队中不可缺少的乐器。 经常用的有四种萨克斯管:降b高音萨克斯管(sopranosaxophone)。降e中音萨克斯管(altosaxophone)。降b次音萨克斯管(tenorsaxophone)。降e上低音萨克斯管(baritonesaxophone)。 几种萨克斯管的指法基本相同(上低音管多了一个低音a键新型号萨克斯带有#f和g键),全都是移调乐器,用高音谱表记谱。 法国作曲家柏辽兹曾经写到:“萨克斯的主要特点是音色美妙变化,深沉而平静,富有感情,轻柔而忧伤,好像回声中的回声、在寂静无声的时刻。没有任何别的乐器能发出这种奇妙的声响。” 萨克斯还被誉为“无与伦比的风流乐器”。 萨克斯管不但能出色地演奏古典音乐,而且更善于演奏爵士音乐、轻音乐,人们提到爵士乐时,第一个想到的乐器便是萨克斯管。爵士乐的最大特点是即兴演奏,在演奏中使强弱拍倒置,采取连续切分音的手法,使节奏变化无穷。音色上富有戏剧性,既激烈狂燥又安镑深沉,既滑稽又富于伤感。萨克斯管在音色上,在演奏滑音;颤音、吐音;超吹的特点方面,便适应了爵士乐即兴演奏的最大特点的需要。因此,即兴演奏也成为萨克斯管演奏者所追求的演奏特点。 这也在某方面代表了秦王破阵乐若是使用萨克斯管以及其他的西洋乐器。在很多方面说不定会有着不错的感受。 …… 《秦王破阵乐》即《秦王破阵舞》,又名《七德舞》是唐代著名的歌舞大曲,最初乃唐初的军歌,公元620年,秦王李世民打败了叛军刘武周,巩固了刚建立的唐政权。于是,他的将士们遂以旧曲填入新词。为李世民唱赞歌:“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李世民登基后,亲自把这首乐曲编成了舞蹈,再经过宫廷艺术家的加工、整理,成了一个庞大的、富丽堂皇的大型乐舞。在原有的曲调中揉进了龟兹的音调,婉转而动听,高昂而且极富号召力。同时有大型的宫廷乐队伴奏,大鼓震天响,传声上百里,气势雄浑,感天动地。这个歌舞使百官看了都激动不已,兴奋异常。现在在表演这个舞蹈的时候,连外国的宾客都禁不住跟着手舞足蹈。中华民族鼎盛时期的象征,果然气势不凡。 秦王破阵乐的发展历史如下: 620年,秦王李世民破叛将刘武周,解唐之危,河东(山西永济)士庶歌舞於道﹐军人利用军中旧曲填唱新词,欢庆胜利,遂有“秦王破阵”之曲流传于世,后编入乐府。贞观初(627),唐太宗诏魏徵等增撰歌词7首,吕才协律度曲,订为《秦王破阵乐》。贞观七年﹐李世民亲制《破阵舞图》,对舞蹈进行加工: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往来刺击,以像战阵之形。舞凡三变,每变为四阵,计十二阵,与歌节相应。令吕才依图教乐工120(一说128)人﹐披甲持戟﹐执纛演习﹐定名为“七德之舞”。凡宴三品以上的官员及“蛮夷酋长”,于玄武门外奏之。擂大鼓,声震百里,气壮山河。后用马军2000人,引队入场,尤为壮观。 唐太宗李世民登基后第一年——贞观元年(627年)正月初三,宴群臣,奏《秦王破阵乐》,这是此曲第一次在这样庄严、隆重的场合中演奏。贞观七年,李世民绘制了《破阵乐图》,令音乐家、太常丞吕才加工编制了音乐,令李百药、虞世南、储亮、魏徵等制歌词,并命吕才依照舞图排练,遂成后世流传之《破阵乐》。《破阵乐》从初唐到晚唐,一直流传了近30阵乐》随着唐朝的声势唐太宗李世民的威名扬名国外。 在后世,《秦王破阵乐》在中国已经失传,但是日本还通过遣唐使时期的相应交流,在后世时期保留了当年的相应乐谱。 张嘉师的青玉灵书在这方面也有相关的资料,但是张嘉师不得不认为一点,那就是秦王破阵乐还真的不适合作为军乐队的演奏歌曲,先不说这一首乐曲更加倾向宫廷战舞曲,在人数编制方面,其相应的舞蹈人员也是一个问题。 而更加重要的是,很多在秦王破阵乐上面使用的乐器,因为体积问题,还真的无法作为军乐队的常用配置。 毕竟若是在战时依旧让麾下的军乐队随军行动之时,依旧携带很多臃肿而体质庞大的乐器来作为演奏乐器,张嘉师自己都不会做这样的考虑。 所以张嘉师希望能够做出一些容易携带的小型吹管乐器,来发展出大秦帝国的军乐队体系。 张嘉师知道一点,若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么大秦帝国想要普及自己的军歌,那么也不是一个太困难的事情。 张嘉师知道,在眼下大秦帝国的军队已经有了自己的军歌雏形,那就是著名的《秦风?无衣》就是眼下大秦帝**方人口颂唱的著名歌曲: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四二章 夭折的军乐队构思(中) 张嘉师认为他所编组的军乐队,并不仅仅是在特定场合表演相应的歌舞这么简单。 按照张嘉师的想法,军乐队应该像后世的一些装备一样,在一些人数较多的部队编制当中进行相应的规划,这一点若是能够成功,那么必然会对军队的战斗力有相应的影响。 而在这种思路的前提下,其携带乐器的规格必然是轻巧易于携带,并且最好并不妨碍行军为基础。 但是么,眼下很多乐器都无法运用在这一方面,尤其是在先秦乐器当中,占据很大一个比例的编钟。 ……………………………………………………分割线…………………………………… 编钟,是中国古代汉族所发明的一种大型甚至是巨型打击乐器。它用青铜铸成,由大小不同的扁圆钟按照音调高低的次序排列起来,悬挂在一个巨大的钟架上,用丁字形的木锤和长形的棒分别敲打铜钟,能发出不同的乐音,因为每个钟的音调不同,按照音谱敲打,可以演奏出美妙的乐曲。引在木架上悬挂一组音调高低不同的铜钟,由古代侍女用小木槌敲打奏乐。 在商代,中国就有了编钟,不过那时的编钟多为三枚一套。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每套编钟的个数也不断增加。古代的编钟多用于宫廷的演奏,在民间很少流传,每逢征战、朝见或祭祀等活动时,都要演奏编钟。 在后世出土的战国初期的编钟代表,曾侯乙编钟,在规格上就可以算是巨型。 这套编钟的钟架高大,由长短不同的两堵立面垂直相交,呈曲尺形7根彩绘木梁两端以蟠龙纹铜套加固,由6个佩剑武士形铜柱和8根圆柱承托,构成上、中、下三层。钟架及挂钩(含可以拆装的构件)达246个。短架(左)长335、高273、长架(中、右)长748、高265厘米编钟是古代打击乐器,也是象征拥有者权位的礼器。主要流行于商周和春秋战国时期。 曾侯乙编钟共65件,分为八组:上层3组为钮钟。19件;中层3组为南钟,33件,分短枚、无枚、长枚三式;下层为两组大型长枚甫钟,12件,另有搏l件。最大的1件通高米斤;最小的l件通高米斤。钟体总重2。567公斤,加上钟架(含挂钩)铜质部分。合计4公斤。编钟的悬挂有三种方式:下层钟用环挂式,挂钩为爬虎套环和双杆套环两种中层钟用钩挂式,挂钩为框架钩和焊钩两种;上层钟用插挂式,是以插销入挥、串钩钟钮。钟及架、钩上共有铭文3,755字,内容为编号、记事、标音及乐律理论。铭文多数错金。全部甬钟的记事铭文均为“曾候乙作持”5字,标明钟的制作和享用者是曾侯乙。 搏钟的铭文则记载楚王熊章(楚惠王)为曾侯乙铸宗彝一事。标音明文标示了钟的悬技位置或敲击部位及其所发音的名称,它们构成了十二半音称谓体系。乐律理论记述了曾国与楚、晋、齐、申、周等国的律名对应关系。钟铭所见律名28个、阶名66个。绝大多数都是前所未知的新材料。这套编钟的铭文,是一部重要的中国古代乐律理论专著。全套编钟音域宽广,音列充实,音色优美。每件钟均有呈三度音程的两个乐音,可以分别击发而互不干扰,亦可同时击发构成悦耳的和声,证实了中国古编钟每钟双音的规律。全套编钟具有深沉浑厚的低音、圆润淳朴的中音和清脆明快的高音。其音域自c2至d7。中心音域内具十二半音,可以旋宫转调,演奏七声音阶的多种乐曲。钟及钟架铜构件是铜、锡、铅合金,合金比例因用途而异。用挥铸、分铸、锡焊、铜焊、铸镶、错金、磨砺制作而成,工艺精湛。 编钟的装配、布局,从力学、美学、实际操作上。都显得十分合理。全套钟的装饰,有人、兽、龙、花和几何形纹,采用了圆雕、浮雕、阴刻、彩绘等多种技法,以赤、黑、黄色与青铜本色相映衬,显得庄重肃穆,精美壮观。有6个丁字形彩绘木极和2根彩绘撞钟木棒与钟同出。据此并经实验判定,这套钟的使用共需5人:3人双手执小模。掌奏中、上层钟;2人各持撞钟木棒,掌奏下层钟。 从相关记载说明了,高级别的编钟已经不是能够随意移动的存在,尽管编钟可以拆解,但是更多的是运输方面的问题。 以曾侯乙编钟的情况而言,若是按照这个规格来作为随军乐器,估计得要使用十匹健壮的驮马以及五辆马车来随军行动,这种情况是张嘉师无法接受的。 但是编钟在军中也不属于稀罕事物,因为眼下的编钟的一些部件,在军中称作钲。 钲有长柄可执,口向上以物击之而鸣,在行军时敲打,从这方面的描述来看,那就是钲就是一种编钟的部件,而军中的钲的重量不算太大,若是有必要的话,钲可以与鼓以及其他乐器一起运输。 但是单一的钲的音调单调,无法作为正统的军乐乐器使用。 而在《荀子?汉兵》当中有相应的记载:“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意击鼓号令进攻,鸣金号令收兵。 关于“击鼓鸣金”的来历,有一种传说供大家参考:黄帝在与蚩尤作战时制造的是革鼓。他从东海流波山上猎获了一种叫做‘夔’的动物,它的形状像牛,全身青黑色,发出幽幽的光亮,头上不长角,而且只有一只脚。这种动物目光如电,叫声如雷,十分威武雄壮。当时黄帝为它的叫声所倾倒,就剥下它的皮制成八十面鼓,让玄女娘娘亲自击鼓,顿时声似雷霆,直传出五百里。这就是后世“击鼓进军,鸣金收兵”的来历。另有一种说法则是传自阴阳五行家的说法,古时以东西南北中来对应五行。即,东木,西金,南火,北水,中土。而由于古代科技不发达,则一般大战中日落前收兵。日落时。太阳正在西方,因此有了鸣金收兵的说法。即吹响落日的号角。战士回城休息的意思。 ………………………………………………分割线………………………………………… 而除了编钟之外,其他的乐器相对而言则是较为小型,其中弹奏乐器以古琴为主。 古琴,又称瑶琴、玉琴、丝桐和七弦琴,是中国汉族传统拨弦乐器,有三千年以上历史,属于八音中的丝。古琴音域宽广,音色深沉,余音悠远。 自古“琴”为其特指。19世纪20年代起为了与钢琴区别而改称古琴。初为5弦,汉朝起定制为7弦,且有标志音律的13个徽,亦为礼器和乐律法器。琴是汉文化中地位最崇高的乐器,有“士无故不撤琴瑟”和“左琴右书”之说。位列中国传统文化四艺“琴棋书画”之首,被文人视为高雅的代表,亦为文人吟唱时的伴奏乐器。自古以来一直是许多文人必备的知识和必修的科目。伯牙、钟子期以“高山流水”而成知音的故事流传至今;琴台被视为友谊的象征。大量诗词文赋中有琴的身影。 琴的来源无从稽考,不过上古时期[2]中华文明之初的各个氏族领袖都与琴的创始传说有关,如伏羲造琴、神农造琴、唐尧造琴、黄帝造琴和虞舜造琴等传说,但无考古支持和证实,应为附会之说。甲骨文中有琴字,不过它可能从像箜篌这种中东竖琴发展而来。而箜篌最早出土样本是在新疆省且末县,可追溯到公元前400年至前200年。 像是古琴起源于箜篌的说法,张嘉师就表示呵呵了,因为既然甲骨文上面有琴字的描述,那么必然是比起箜篌要久远得多。由此可见,古琴是一种独立发明的乐器,而非箜篌的改进。 (箜篌历史悠久、源远流长。音域宽广、音色柔美清澈,表现力强。古代除宫廷雅乐使用外,在民间也广泛流传。现常用于独奏、重奏和为歌舞伴奏,并在大型民族管弦乐队中应用。箜篌在古代有卧箜篌、竖箜篌、凤首箜篌三种形制《史记.封禅书》:“于是塞南越,祷祠太一,后土,始用乐舞,益召歌儿,作二十五弦及空侯琴瑟自此起。”《史记?孝武本纪》:“于是塞南越,祷祠泰一,后土,始用乐舞,益召歌儿,作二十五弦及箜篌瑟自此起。”唐代杜佑《通典》:“汉武帝使乐人侯调所作……今按其形,似瑟而小,七弦,用拨弹之如琵琶也。”此属琴瑟类的卧箜篌。从甘肃省嘉峪关魏晋墓砖书看,其面板上没有品柱。竖箜篌,汉代自波斯传入,后被称为“胡箜篌”。《隋书音乐志》记载:“今曲项琵琶、竖头箜篌之徒,并出自西域,非华夏之乐器。” 据考证,箜篌流传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 箜篌在古代除宫廷乐队使用外,在民间也广泛流传。在中国盛唐(618-907)时期,随着经济文化的飞速发展,箜篌演奏艺术也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也就是在这个时期,中国古代的箜篌先后传入日本、朝鲜等邻国。在日本奈良东大寺的寺院中,至今还保存着两架唐代箜篌残品。但是,这件古老的乐器,从十四世纪后期便不再流行,以致慢慢消失了,人们只能在以前的壁画和浮雕上看到一些箜篌的图样。 并且在《孔雀东南飞》中曾叙“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13留无所施14。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中提及箜篌。) 关于琴的最早文字记载见于《诗经》,与琴相似的最古实物是曾侯乙墓中的筑和十弦琴。筑长度与现代琴相仿,而十弦琴长度是现代琴的一半,琴体较厚,琴面不平,无徽位。战国中期和西汉则有比现代琴短些的七弦琴出土。曾侯乙出土的十弦琴面板呈曲线,琴头微昂,腰部下凹,尾部上翘。下有一足,很像单足的夔,有礼器的象征。 西周时的钟仪是现存记载中最早的一位专业琴人。据史料记载春秋时诸侯宫廷中都有琴家,且大多以“师“为氏,如师旷、师文、师襄和师涓等。史载他们都有高超的琴艺。而在先秦时期琴被用于伴奏和演唱,称为“弦歌”。 在《诗经》等文学作品中也有大量关于琴的记载,可见当时琴已有较丰富的表现力。战国时期随着音乐的不断进步。琴乐也得到了很大地发展和普及,从而涌现了大量的琴人。如伯牙与钟子期的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精典千古传诵。而琴作为主要的乐器,被士人赋予礼制修心养性的功能和审美,所谓“君子之近琴瑟,此仪节也,非以慆心也”和“士不故不撤琴瑟”。儒学创始人孔子对琴十分推崇,能弹琴唱诗经三百首,还曾向师襄学琴,成为后世士人典范。后人附会作有《孔子读易》和《泣颜回》两琴曲。期间著名的琴人还有师旷、列子、伯牙、雍门周、孔子等。 而根据这种说法,在春秋战国时期。除了古琴的发展得到了相应的提升之外,并且延伸出一种特殊的乐器——瑟。 所以就这一方面的情况而言,中国古代的古琴跟外来传入的乐器,并没有相应的关系。 而张嘉师自己虽然是乐器白痴,但是他同样也知道一个四大名琴的典故,所以在这一方面他对于箜篌引导了古琴的发明,很是嗤之以鼻。 …… 中国古代四大名琴。分别是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和蔡邕的「焦尾」。 「号钟」是周代的名琴。此琴音之洪亮,犹如钟声激荡,号角长鸣,令人震耳欲聋。传说古代杰出的琴家伯牙曾弹奏过“号钟”琴。 后来“号钟”传到齐桓公的手中。齐桓公是齐国的贤明君主,通晓音律。当时,他收藏了许多名琴。但尤其珍爱这个“号钟”琴。他曾令部下敲起牛角,唱歌助乐,自己则奏“号钟”与之呼应。牛角声声,歌声凄切,“号钟”则奏出悲凉的旋律,使两旁的侍者个个感动得泪流满面。 今人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语。其语源于《列子》中的一个故事:周朝时。韩国著名女歌手韩娥去齐国,路过雍门时断了钱粮,无奈只得卖唱求食。她那凄婉的歌声在空中回旋,如孤雁长鸣。韩娥离去三天后,其歌声仍缠绕回荡在屋梁之间,令人难以忘怀。 琴以“绕梁”命名,足见此琴音色之特点,必然是余音不断。据说“绕梁”是一位叫华元的人献给楚庄王的礼物,其制作年代不详。楚庄王自从得到“绕梁”以后,整天弹琴作乐,陶醉在琴乐之中。 有一次,楚庄王竟然连续七天不上朝,把国家大事都抛在脑后。王妃樊姬异常焦虑,规劝楚庄王说:“君王,您过于沉沦在音乐中了!过去,夏桀酷爱妺喜之瑟,而招致了杀身之祸;纣王误听靡靡之音,而失去了江山社稷。现在,君王如此喜爱‘绕梁’之琴,七日不临朝,难道也愿意丧失国家和性命吗?”楚庄王闻言陷入了沉思。他无法抗拒“绕梁”的诱惑,只得忍痛割爱,命人用铁如意去捶琴,琴身碎为数段。从此,万人羡慕的名琴“绕梁”绝响了。 这两个名琴的出现时间都比箜篌要早,则是在这方面的传说,击碎了后人所认为的一些观点。 而至于「绿绮」,由于其流传的传说并没有提及其制作时间,所以在这一方面,张嘉师不做相关的考虑。 “绿绮”是汉代著名文人司马相如弹奏的一张琴。司马相如原本家境贫寒,徒有四壁,但他的诗赋极有名气。梁王慕名请他作赋,相如写了一篇“如玉赋”相赠。此赋词藻瑰丽,气韵非凡。梁王极为高兴,就以自己收藏的“绿绮”琴回赠。“绿绮”是一张传世名琴,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即桐木、梓木结合的精华。相如得“绿绮”,如获珍宝。他精湛的琴艺配上“绿绮”绝妙的音色,使“绿绮”琴名噪一时。后来,“绿绮”就成了古琴的别称。 一次,司马相如访友,豪富卓王孙慕名设宴款待。酒兴正浓时,众人说:“听说您‘绿绮’弹得极好,请操一曲,让我辈一饱耳福。”相如早就听说卓王孙的女儿文君,才华出众,精通琴艺,而且对他极为仰慕。司马相如就弹起琴歌《凤求凰》向她求爱。文君听琴后,理解了琴曲的含意,不由脸红耳热,心驰神往。她倾心相如的文才,为酬“知音之遇”,便夜奔相如住所,缔结良缘。从此,司马相如以琴追求文君,被传为千古佳话。(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四三章 夭折的军乐队构思(下) 瑟,与琴的关系可以说相当密切。 后世以琴瑟和鸣说明了两者之间的关系可以说非常的密切,尤其是这个成语当中的相应典故描述,则是侧面说明了琴瑟之间早已经成为了一种影响深远的演奏方式: 18岁那年,李清照嫁给了太学生赵明诚。赵明诚是位翩翩公子,读书极博,酷好书画,尤其擅长金石鉴赏。他的父亲官至宰相,也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二人门当户对,意趣相投,时常诗词唱和,共同研究金石书画,有着说不尽的喜悦。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这妩媚娇憨的姿态是婚后的幸福,透出李清照内心的甜蜜。 结婚时,赵明诚21岁,在太学读书,尚无俸禄。夫妇二人节衣缩食,经常典当质衣,到大相国寺搜罗金石书画。当时,大相国寺是京城最为繁华和热闹的所在,寺内可容万人贸易,有专门出售书籍、字画和古玩的地方。一旦发现难得的古物却囊中羞涩,赵明诚会毫不犹豫地脱下衣服作抵押。回到家中,夫妻二人灯前对坐,说说笑笑,摩挲展观,充满浪漫与温馨。 闲暇之时,他们赏花赋诗,倾心而谈,有时还会玩些智力游戏。他们斟上香茶,随意说出某个典故,猜它出自哪本书的第几卷、第几页、第几行。猜中者饮茶,不中者不得饮。每次比赛,李清照总是赢。当赵明诚抽书查证时,李清照已满怀自信地举杯在手,开怀大笑,笑得茶水溅出了怀子。 虽然并没有直接说明琴瑟之间的关系,但是后世人多以琴瑟和鸣,琴瑟相调来说明和谐关系: 徐琰《青楼十咏言盟》:“结同心尽了今生,琴瑟和谐,鸾凤和鸣。” 沈受先《三元记团圆》:“夫妻和顺从今定。这段姻缘夙世成,琴瑟和谐乐万春。”亦作“琴瑟和好”。 《聊斋志异孙生》:“孙由是琴瑟和好。生一男两女,十余年从无角口之事。”亦作“琴瑟和同”。 《群音类选<诸腔类点绛唇>》:“愿心儿折桂乘龙,怎能勾鱼水相逢,琴瑟和同。” 《诗?小雅棠棣》:“妻子好合,如鼓琴瑟。”后用“琴瑟相调”比喻夫妇感情融洽谐乐。 王子一《误入桃源》四折:“今日也鱼水和谐,燕莺成对。琴瑟相调。” 汪廷讷《狮吼记抚儿》:“琴瑟相调,芝兰又吐。三迁慈教推贤母。”亦作“琴瑟调和”。 《群音类选<玉钗记桂亭赏月>》:“琴瑟调和,百年相聚。” 而且从以下的说法能够看到,琴瑟很有可能是相互之间先后发明的两种相辅相成的乐器。 …… 瑟的起源十分久远,在考古发现的弦乐器中所占的比重最大。它的出土地点集中在湖北、湖南和河南三省,并且绝大多数出自东周楚墓。其他如江苏、安徽、山东和辽宁等省,只有一点零星发现。文献记载“庖羲氏”作瑟。 传说在夏代已经有瑟了。甲骨文上的“乐”字,上面就是“丝”字,下面是一个“木”字。瑟要用弦,那么瑟的产生应该在蚕丝出现之后。瑟弦的原料。至少有能够缫丝的技术才可能制出弦线。先秦前后的弦乐器就是琴和瑟。 另外一个推测,象琴瑟这一类乐器,可能和狩猎的弓弦有关。当然,弓弦的原料也可以用牛筋或其他动物的皮筋条制作。我们在1984年复制的曾侯乙墓出土的瑟,最粗的几根低音弦,用的就是牛筋弦。 瑟是我国最早的弹弦乐器之一,先秦便极为盛行。汉代亦流行很广,南北朝时常用于相和歌伴奏,唐时应用颇多,后世渐少使用。 《诗经?小雅》有:“……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以谷我土女。”这是见于古籍最早的记载,说明瑟至少有3000多年的历史了。孔子擅鼓瑟,用来为诗歌伴奏,在当时,孔子鼓瑟是独立成家的,号称“孔门之瑟”(《论语?先进》;“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 《周礼?乐器图》记载:雅瑟二十三弦,颂瑟二十五弦,饰以宝玉者,曰“宝瑟”,绘文如锦者,曰“锦瑟”。 《汉书?郊祀记》说:“太帝命**鼓五十弦瑟,悲,帝禁不能止,故破其瑟为二十五弦“。后来瑟的制作渐精,用途更加广泛。在周代祀奉文王的家庙里的一张瑟,上面系有染成朱红颜色的丝弦,底部有着疏朗的音孔、弹奏时能发出舒缓的声音来。 最早的瑟有五十弦,故又称“五十弦”《诗经》中有记载“窈窕淑女,琴瑟友之”,“我有嘉宾,鼓瑟鼓琴”。瑟曾销声匿迹千年之久,而今“幽兰汉乐”将传说中的声音再次呈现于舞台之上,琴瑟合鸣,乐声如流水,如凤鸣,如南风,如月行,引我们走进大自然深深的芬芳里。 古代弹弦乐器。其历史久远。《乐书》引《世本》:“庖牺作瑟”。据《仪礼》记载,古代乡饮酒礼、乡射礼、燕礼中,都用瑟伴奏唱歌。战国至秦汉之际盛行“竽瑟之乐”。魏晋南北朝时期,瑟是伴奏相和歌的常用乐器。隋唐时期用于清乐。以后则只用于宫廷雅乐和丁祭音乐。 周、汉时期的古瑟,考古发掘中多有发现。湖南长沙浏城桥一号楚墓(约为春秋晚期或战国早期)出土瑟,是目前所知年代最早的实物。河南信阳、湖北江陵等地楚墓、湖北随县曾侯乙墓、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都出土有瑟,弦数二十三至二十五弦不等,以二十五弦居多。 从这方面的情况而言,瑟的历史也许比琴要晚一些,但是更多的则是说明了瑟同样也主导了古代汉族音乐发展的一种分支。 …………………………………………分割线……………………………………………… 而除了琴瑟之外,中国古代乐器古筝,同样也是拨弦乐器的一个著名代表:那就是古筝。 古筝又名汉筝、秦筝、瑶筝、鸾筝,是汉族民族传统乐器中的筝乐器,属于弹拨乐器。它是中国独特的、重要的民族乐器之一。它的音色优美,音域宽广、演奏技巧丰富。具有相当强的表现力,因此它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现在也出现了小古筝、便携式古筝、迷你古筝、半筝、新筝、十二平均律转调筝。古筝是一件伴随中国悠久文化,在这肥沃的黄土地上土生土长的古老民族乐器。属弹拨乐器,结构由面板、雁柱(一些地段也称之为筝码)、琴弦、前岳山、弦钉、调音盒、琴足、后岳山、侧板、出音口、底板、穿弦孔组成。 筝的形制为长方形木质音箱,弦架“筝柱”(即雁柱)可以自由移动,一弦一音,按五声音阶排列。最早以25弦筝为最多(分瑟为筝),唐宋时有弦十三根。后增至十六根、十八弦、二十一弦等,目前最常用的规格为二十一弦;通常古筝的型号前用s163-21,s代表s形岳山,是王巽之与缪金林共同发明,163代表古筝长度是163厘米左右,21代表古筝弦数21根。 早在公元前5世纪至公元前3世纪的战国时代,就在当时的秦国(现陕西)一带广泛流传,又名秦筝。算起来,它已经有2500年以上的历史了。 古筝是一件古老的汉族民族乐器。一共10级。战国时期盛行于“秦”地,司马迁的《史记》所记载《李斯列传.谏逐客书》中所引资料,颇有值得我们注意的地方。李斯《谏逐客书中》述及秦国乐舞的一段说:“夫击瓮,叩缶、弹筝、搏髀,而歌呜呜快耳者。真秦之声也。郑卫桑间,韶虞、武象者,异国之乐也。也有说法为。筝是战国时的一种兵器,用于竖着挥起打人。还有一句古话叫“筝横为乐,立地成兵”。后来在上面加上琴弦,拨动时发现悦耳动听,于是发展成乐器。随着时间的推移,兵器也越来越轻便。筝这种体形庞大、质量不轻的兵器就被遗弃了。所以眼下人们见到的筝都是以乐器的形式出现的,形态优美,并附有装饰。 汉代应邵《风俗通》载文:筝,“谨按《礼乐记》,五弦,筑身也。今并、凉二州筝形如瑟,不知谁所改作也。或曰蒙恬所造。”从应邵的《风俗通》所载可知。汉以前的筝其制度应为“五弦,筑身”,但是当时“并(山)凉(甘肃)二州筝形如瑟”,应邵不知何人所作的改革,还记下了“蒙恬所造”的传闻,这又是说明,汉代在西北地区已经流传瑟形的筝了。 唐代的杜佑在《通典.乐四》中说:“筝,秦声也。傅玄《筝赋序》曰:“以为蒙恬所造”。今观其器,上崇似天,下平似地,中空准**,弦柱拟十二月,设之则四象在,鼓之则五音发,斯乃仁智之器,岂蒙恬亡国之臣关思哉。并有附注说:“今清乐筝并十有二弦,他乐肯十有三弦。轧筝,以竹片润其端而轧之。弹筝用骨爪,长寸余,以代指。” 应邵《风俗通》说,筝乃“五弦、筑身”。但“筑”是什么样式,历代文献都语焉不详。1973年,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了一具汉筑明器。这具筑之所以说他是明器,是因为该器虽然髹以黑漆,却是用独木雕成。实心,不利于共鸣,若用来演奏,无法获得足够的音量。此外,该器通长约34厘米,用来演奏显然太短小,而《同典》载,唐代的筑长四尺三寸,汉筑演变至唐代虽然有异,但相差也不至于如此悬殊。这些理由都足以证明它是明器,该器犹如有柄的小瑟,筑面首位各钉以横排竹钉,一排五个,这就与《风俗通》的记载相符。这具明器筑的样式与瑟相同,似乎又说明瑟、筑、筝的样式是极其相似的。 筝、筑、瑟的关系,既不是分瑟为筝,也不是由筑演变为筝,而很可能是筝筑同源,筝瑟并存。五弦竹制筝演变为十二弦木制筝,筑身筒状共鸣结构演变为瑟身长匣形共鸣结构,可能是参照了瑟的结构而改革的。根弦。弦轴装置在与码子平行的面板左侧,弦质为金属(钢弦或铜弦),演奏时一般右手戴玳瑁甲片(即指甲)。调弦定音为五声音阶(即首调)三个八度音域,多用g调或d调,f调或c调或a调较少使用。 筑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击弦乐器,形似筝,有十三条弦。弦下边有柱。演奏时,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筑在战国时代是一种很流行的乐器。 “击筑”源于《战国策?燕策》。击筑与荆轲有关。 战国末年,韩、赵两国先后被秦国所灭,燕国的太子丹也被囚在秦国作为人质。他从秦国逃了回来,发誓要报仇。后来,秦国攻打燕国,燕国眼看就要灭亡了。为了挽救危亡的局势,燕太子丹决定让荆轲刺杀秦王。可是荆轲来到燕国后并无动身之意,眼看秦兵就要进入燕国,太子丹十分焦急。催促荆轲早日出发,荆轲要求拿将军樊于期的头颅和燕国的地图做诱饵,太子丹不忍心杀死樊于期。荆轲亲自去见樊于期,樊于期听后便拔剑自刎。于是,荆轲带着樊于期的头,把匕首藏在地图里,带侠士秦舞阳一同前去完成使命。荆轲动身的这天。太子丹和他的门客们都身着白衣,前来为荆轲他们送行,一直送到燕国南部的易水北岸,然后摆酒高宴,互相诀别,在场的人知道这一分别将再无相见之日。都非常悲伤。荆轲的好友高渐离亲自击筑,荆轲和着拍子唱起《易水歌》。在悲壮的歌声中,荆轲扬鞭西去。可是,刺杀未遂,荆轲最后被秦王所杀。 筑是我国古代的一种击弦乐器,形似筝,有十三条弦。弦下边有柱,以竹尺击之﹐声音悲壮。演奏时,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近代这种乐器已经消亡了,在战国时代筑乃是一种很流行的乐器。 击筑远古时代,我国曾有一击弦乐器——筑,《汉书?高帝纪》中对它的形制进行了描述:“状似琴而大,头安弦,以竹击之,故名曰筑。”此乐器为先秦时代的古乐器,源于我国南方,其声悲亢、激越,在民间广为流传。《战国策?燕策》记载,荆轲西刺秦王,太子丹易水送别,好友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还。” 又《史记?刺客列传》载:高渐离铅置筑内,扑击秦王末中被诛。这两个故事都有筑的记载。令人遗憾和迷惑的是,筑乐器自宋代以后,便失传了。干百年来是只见记载,不见实物。 从这方面的情况而言,张嘉师虽然不认为琴、瑟、古筝以及筑之类的拨弦乐器是无法使用在军乐队方面,但是单纯使用这种乐器,张嘉师反倒会担心会不会演变成靡靡之音了。 再说,能够善于拨弄这些乐器的人,无不是经过长时间练习的人,而这样的人用来作为军事作战的人员,张嘉师也没有暴殄天物的打算。 毕竟术业有专攻,军人在这方面也许有不少人也能够使用这些乐器,但是么张嘉师最后也放弃了由拨弦乐器组成的军乐队思路。 …… 而除了拨弦乐器跟敲击乐器之外,在中国古代也出现不少吹奏乐器。 就好比是滥竽充数的竽。 竽,古簧管乐器,形似笙而较大,管数亦较多。战国至汉代曾广泛流传。原三十六管,后减至二十三管,通高78厘米。竽斗、竽嘴木制,髹绛色漆。设二十二根管,系用直径约0.8厘米的竹管刮制而成,最长者78厘米、最短者14厘米。分前后两排插在竽斗上,每排十一根,用四至五道蔑箍加以固定。上端系一条绛色罗绮带为饰。前排一根长竽管上端插有一个角质的“塞”。此竽管及其相邻一根长竽管下端都有两个按音孔,靠近两管内侧的竽斗上有两圆孔。后排两根长管也同此情形。 《韩非子?解老》:“竽也者,五声之长也,故竽先则钟瑟皆随,等唱则诸乐皆和”。其形状如笙而较大,在汉代乐俑和石刻画像中多有吹竽的图象。 据《周礼?春官?笙师》郑玄注、许慎《说文解字》、应劭《风俗通义》等记载,竽属匏类乐器。人们都知道“滥竽充数”这个典故,可见其在古代的流行。古人黄滔据此写有《省试——吹竽》一诗:“齐竽今历试,真伪不难知。欲使声声别,须令个个吹。先后无错杂。能否立参差。次第教单进,宫商乃异宜。” 而除了竽之外,还有一种类似于竽的吹奏乐器,那就是笙。 笙,是中国汉族古老的吹奏乐器,它是世界上最早使用自由簧的乐器,并且对西洋乐器的发展曾经起过积极的推动作用。1978年。中国湖北省随县曾侯乙墓出土了2400多年前的几支匏笙,这是中国目前发现的最早的笙。 殷代(公元前1401--前1122年)的甲骨文中已有“和“(小笙)的名称。春秋战国时期。笙已非常流行,它与竽并存,在当时不仅是为声乐伴奏的主要乐器,而且也有合奏、独奏的形式。南北朝到隋唐时期,竽、笙仍并存应用,但竽一般只用于雅乐,逐渐失去在历史上的重经作用,而笙却在隋唐的燕乐九部乐、十部乐中的清乐、西凉乐、高丽乐、龟兹乐中均被采用。当时笙的形制主要有十九簧、十七簧、十三簧。唐代又有了十七簧的义管笙,在十七簧之外。另备两根义管,需要时,再把它临时装上去。早期的笙为竹制,后来改为铜制。明清时期,民间流传的笙有方、圆、大、小各种不同的笙的形制。 笙是我国古老的簧管乐器,历史悠久,能奏和声。它以簧、管配合振动发音。簧片能在簧框中自由振动,是世界上最早使用自由簧的乐器。 史记补三皇本记记载:“女娲氏风姓,有神圣之德,代宓仪、立号曰女希氏,作笙黄。”可之,女娲当时并无笙。只作笙中簧,此时的笙簧许是以竹、木片所制,只可发出高低不同的音。到唐、虞、夏、商诸朝代,发展以数根的竹簧之管参差插入葫芦之干壳内制成(今云贵边疆的苗、傜民族,仍存用此种笙)。 远在3000多年前的商代,我国就已有了笙的雏型。在出土的殷(公元前1401~前1122)墟甲骨文中有“和”的记载。“和”即是后世小笙的前身。《尔雅?释乐》记载:“大笙谓之巢,小者谓之和。” 在我国古代乐器分类中。笙为匏类乐器。《诗经》的《小雅.鹿鸣》写道:“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可见笙在当时已经很流行了。 从战国到汉代的文献中,共同记载着笙和竽两种同类乐器。《周礼?春官》中有;“笙师,……掌教歙竽、笙、埙、籥、箫、篪、篴、管。”“笙”为官名,其职务是总管教习吹竽和笙等乐器。竽和笙的区别是:笙体小、簧少;竽体大、簧多。二者早期都是用嵌簧的编管插入葫芦内,并以葫芦作为共鸣体,故一些文献认为竽就是不同形制的笙,如《吕氏春秋.仲夏纪》高绣注:“竽,笙之大者”。春秋战国时期,笙竽是重要的吹奏乐器。竽还一度在宫廷、贵族或市民中广泛地流行。 东汉时期的《说文解字》记载竽为36簧。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中出土了一支竽,22管,用于产生低音,簧是用铜片制成的。从出土的西汉百戏陶俑和东汉石刻百戏画像中,也可看出竽在百戏乐队中占有重要地位。 隋唐时期竽还存在,但在九、十部乐中已不用,而笙在隋九部乐和唐十部乐中的清乐、西凉乐、高丽乐、龟兹乐中均被采用。唐代涌现出许多演奏笙的名家,他们的技艺都达到了较高的水平。唐代不少诗人还为笙写下了诗作。 到了宋代,竽则销声匿迹,在教坊十三部中,只有笙色而无竽色。 过去的笙,音域不广,一般只用于合奏或伴奏,很少用于独奏。在演奏乐曲遇到音不够时,常借音吹奏。如今,改革后的笙已成为具有丰富表现力的独奏乐器,既能演奏雄健有力的曲调,也能奏出优美抒情的旋律,代表曲有《孔雀开屏》、《凤凰展翅》等。 面对这种体积不算太小的吹奏乐器,以及听过不少竽笙合奏的张嘉师,最后还是放弃了直接使用这两种乐器的想法。 ………………………………………………分割线………………………………………… 也就是因为这一连串的缘故,张嘉师最后放弃了军乐队的竹简构思……(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四四章 微服私访(上) 大朝会最终以一种比较平淡的方式结束,这一点是张嘉师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他自己也因为很多方面的缘故,并没有就宴会进行相应的安排。 而且从一些情况而言,他眼下虽然是大秦帝国的摄政王,并且他的嫡长子眼下已经成为大秦帝国的三世皇帝,但是出于并不希望自己日后会因为一些现在的不恰当安排被他人认为是把持权柄,所以他也没有让自己的妻儿一起出席到大朝会上。 既然如此,大朝会的宴会自然显得有些局促。但是这样的情况也算是一个好事,毕竟张嘉师本身也不是太喜欢太过热闹的场合,大朝会的宴会也许有些局促,但是也在张嘉师的底线之内。 ………………………………………………分割线………………………………………… 在大朝会结束之后,大秦帝国迎来了几天的喜庆节日。毕竟眼下也算是大秦帝国的新年,很多平民都算是为了这么一个时节的到来,表现出开心的心态。 而眼下的大秦帝国,平民当中也有不少人开始饲养猪只,所以相比起始皇帝或者是秦二世时期的新年,很多人的家中也出现了比较丰富的肉食。 这一点毫无疑问是张嘉师所带来的一种巨大的改变。 当然,大秦帝国的养猪历史相当久远,因为在中国人的养猪历史,甚至是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早、中期。 广西桂林甑皮岩遗址中已发现距今约9000年的家猪骨骼。距今7000~6000年前的浙江余姚河姆渡遗址和桐乡罗家角遗址出土的动物骨骼中,家猪骨骼占很大比重,并有陶猪出土,说明家猪的饲养已有较大发展。又遗存猪骨中幼猪骨骼比重较大,反映了当时农业生产水平不高,宰杀幼猪还是补充粮食不足的一种手段。河南渑池仰韶村和陕西西安半坡村同属仰韶文化的遗址中也都发现很多猪骨;广东新石器时代早、中期的贝丘中发掘出的兽骨,也以猪骨为多,可见养猪在中原和华南地区早已盛行。此后的发展,大约经历了下列过程。 据殷墟出土的甲骨文记载,商、周时代已有猪的舍饲。以后随着生产的发展。逐渐产生了对不同的猪加以区分的要求。古代文献中,即记载了有关各种猪的不同名称,如牝猪称,牡猪称豭;小猪称豚,生后6个月的称,1岁的称豵,2岁的称豝。3岁的称特,4岁的称豜。四蹄皆白的称豥等。而彘或猪,则为其通称。 商、周时代养猪技术上的一大创造是发明了阉猪技术。阉猪称豮。《周易》说:“豮豕之牙,吉”,意即阉割了的猪,会变得驯顺,虽有利牙,也不足为害。《礼记》载:“豕曰刚鬣,豚曰腯肥”,意即未阉割的猪皮厚、毛粗;而阉割后的猪长得膘满臀圆。在《礼记》之前。“腯肥”这个词在《左传》中已经提到。可见,中国古代对于阉割作用的认识,为时甚早。 但是在先秦时期,很少会有自认为有身份的人吃猪肉,所以养猪的规模严格来说自然不如后世那么发达。 而在这个时期,吃羊肉成为了一种比较主流的食肉方式。 张嘉师在辽东郡时期的一次宴会上,就推广了食用猪肉所制作的菜式。 而且就辽东郡当时新兴建村落的部署而言。这些村落有不少地区都有着养猪的房舍。 张嘉师在这方面也不是没有想过像后世的一些少数民族一样,将这些房舍建造为两层,楼上则是居住人员,而楼下则是饲养牲口。 但是这种严格来说非常容易爆发人畜共同传染,而且对人类危害更大的疫病的建造方式,让张嘉师最后放弃了这方面的想法。 不过就算如此。伴随着因为人口不足的问题,张嘉师不得不安排部分辽宁郡的人员回迁到一些人口稀缺的郡县之后,辽宁郡的新村落模式被逐渐推广到大秦帝国的不少区域。 养猪风气自然也逐渐兴盛起来。 张嘉师在知道了这方面的消息之后,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宽心的微笑,因为他很清楚,猪比起其他牲畜要更好饲养,作为一种杂食性动物。猪可以说是最为节省饲料以及最容易有相应收获的一种家畜。 但是在公元前201年10月6日这一天,张嘉师并没有在双玥邑的家中等待着节假日的结束,而是因为答应了自己的儿子嬴珣,而带了自己几个妻妾以及年纪较大的几个子女,踏上了前往甘泉宫的道路。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拖家带口的前往甘泉宫度假,而是打算前往甘泉宫附近的一些农村,让自己的子女体验一下大秦帝国眼下的平民生活。 换句话说,这也算是大秦帝国眼下几个身份相当尊贵的人的一次微服出访。 …… 秦朝的甘泉宫的修建,是因为秦惠文王时期秦国中心逐渐转移到渭河南边的章台宫”则诸侯莫不西面而朝于章台之下矣”(出自《史记?苏秦列传》) 秦惠文王不仅扩建了章台宫还建造了兴乐宫、六英宫、甘泉宫(南宫)因为甘泉宫位于章台之北地势平坦、开阔西靠氵皂河亲近水源、生活起居便利。 宣太后当上太后后便以此为寝宫,宣太后曾在这里与义渠王生下两子。最后宣太后将义渠王引诱到这里将其杀之。宣太后之后秦太后大多居住于此。秦始皇生母赵姬久长时间居住于此。史记记载赵姬曾在此与嫪毐私通,被秦始皇发现,秦始皇本想把太后赶出甘泉宫因为大臣求情才让太后复居甘泉宫。 公元前212年?秦始皇作甘泉前殿,筑甬道,自咸阳属之。始皇三十五年大朝设在甘泉宫秦始皇死后李斯想篡夺政权便将秦二世关在甘泉宫内,不许他和外人接触。项羽进入咸阳后火烧咸阳宫室甘泉宫变为废区。刘邦建国后在甘泉宫基址上建造桂宫为嫔妃居住的豪华宫殿自汉以后,新莽、东汉(献帝)、西晋(愍帝)、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都以此为都桂宫(甘泉宫)一直在使用。唐代重修了桂宫(甘泉宫)直到唐末桂宫(甘泉宫)才毁于战火。 从这一点来看,秦朝的甘泉宫与汉朝的甘泉宫是南辕北辙的。 而汉代的甘泉宫有很多史学家认为并不是汉武帝所修筑的,因为在汉文帝甚至是汉景帝时期,都有在甘泉宫避暑的相应记载。 而有一点,那就是后世认为在《史记?匈奴列传》当中所记载的雍甘泉,就是思蒙河的说法。张嘉师表示这也太能扯了。 根据相关的记载:汉孝文皇帝十四年,匈奴单于十四万骑入朝那、萧关,杀北地都尉昂,虏人民畜产甚多,遂至彭阳。使奇兵入烧回中宫,候骑至雍甘泉。於是文帝以中尉周舍、郎中令张武为将军,发车千乘。骑十万,军长安旁以备胡寇。而拜昌侯卢卿为上郡将军。甯侯魏遬为北地将军,隆虑侯周灶为陇西将军,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成侯董赤为前将军,大发车骑往击胡。单于留塞内月馀乃去,汉逐出塞即还,不能有所杀。匈奴日已骄,岁入边,杀略人民畜产甚多。云中、辽东最甚,至代郡万馀人。汉患之,乃使使遗匈奴书。单于亦使当户报谢,复言和亲事。 而思蒙河则是在巴蜀地区,匈奴人什么时候来到了这个地方? 当然,张嘉师表示,中国的地名重复的地方海了去。有重复名字的河流也不算是什么怪事了。 但是秦朝的甘泉宫与咸阳宫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在甘泉宫附近同样也有村落。 所以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出于安全的考虑,自然是选择这个大秦帝国同样很著名的宫殿附近村落,作为私访的一个地区。 ………………………………………………分割线………………………………………… 大秦帝国的宫殿名称以及数量虽然很多,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些宫殿大部分位于咸阳宫内,而这些宫殿的名字,则是指一座座宫室,而非宫殿群的名字。 咸阳宫在秦国定都咸阳之后,毫无疑问就是最为重要的宫殿: 《史记?商君列传》载:秦孝公十二年(前350年),商鞅进行第二次变法,秦国颁布了一批旨在封建变革的法令。其中一项重要内容就是把都城从栎阳迁往咸阳,商鞅“作为冀阙宫廷于咸阳,秦自雍徙都之”。 此处“宫廷”即秦国首都咸阳城中的王宫,自秦国统治者迁都咸阳后,它一直为秦的历代国君的大朝之地。秦始皇时在渭水南岸修筑新朝宫——阿房宫,就是想取代渭北的朝宫——“先王之宫廷”,这处作为王宫或皇宫使用的“宫廷”之名即“咸阳宫”。历代秦王和秦始皇接见各诸侯国使臣、贵宾,为皇帝祝寿举行盛大国宴,与群臣决定国家大事都在咸阳宫中进行。因此《三辅黄图》称咸阳宫“以则紫宫,象帝居”。 章台宫在始皇帝时期已经变成了一般时候办公的场合,史书记载“始皇帝在章台宫内躬操文墨,昼断狱,夜理书”。 在一般的日子当中,大秦帝国的中央各公卿机关、全国各郡县的奏章便向这里源源汇集。奏章被送到章台,值守吏要呈送秦始皇亲自验查,封泥完好,确未被奸人私拆偷阅,才敲掉泥封壳御览。 六英宫:《史记?赵世家》记载,赵武灵王于公元前299年,身着胡服诈称使者来咸阳六英宫刺探情况,当秦昭王发觉时,“主父驰已脱关矣”。《七国考》引《广记》载:“主父入秦,直至昭王所居六英之宫,而人不觉。” 望夷宫:《史记?秦始皇本记?集解》载:“望夷宫在长陵西北长平观道东故亭处是也,临泾水作之,以望北夷。”为咸阳北阪最北的一座宫殿,遗址在今咸阳市底张镇的睦村。秦末赵高逼迫秦二世自杀于此。 大秦帝国在咸阳宫之外修筑的离宫也不少,比如说: 兴乐宫的描述是“周回二十里,前殿东西十九丈七尺,两序中三十五丈,深十二丈”(《三辅旧事》)。宫中建有鸿台,“秦始皇二十七年筑,高四十丈,上起观宇,帝尝射鸿于台上,故号鸿台”(《三辅黄图》)。西汉建立以后,刘邦将秦兴乐宫重修,改名为长乐宫。 华阳宫:《七国考》载:“孝太子妃曰‘华阳夫人’。华阳,秦太子宫名,在陕西西安府旧长安城内。”孝太子指孝文王嬴柱,初封为安国君,爱姬是楚国人,称作华阳夫人。华阳宫以秦嬴柱的爱姬命名,是华阳太后的专用宫。 有可能华阳宫虽然脱离渭水以北的咸阳宫建筑群,但是华阳宫严格来说并不算一个离宫。 芷阳宫:在今西安市东郊白鹿原北端灞河西岸的席王一带。秦穆公为纪念“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史记?秦本记》)的功业,把滋水改名“霸水”,在灞河旁筑“霸宫”,秦昭王时改为“芷阳宫”。 长安宫:秦惠文王时建造,原名离宫,在汉长安城内。《三辅黄图》载:“高祖七年方修长安宫城,自栎阳徙居此城,本秦离宫也。”秦昭王时,昭王在此宫接见谋土范睢,“于是范睢乃得见于离宫”(《史记?范睢蔡泽列传》)。 步高宫,步寿宫:据《三辅黄图》载:“步高宫在新丰县,亦名市丘城”、“步寿宫在新丰县步高宫西”。《水经?渭水注》在记载鱼池河(今临潼沙河)时,有“迳秦步高宫东,也名市邱城”的记述。可见此二宫为秦时所建。当在今临潼的渭河南岸。 …… 但是从很多方面而言,大秦帝国的宫殿虽多,但是张嘉师对于这些宫殿的兴趣不大,若非是这些宫殿直接拆除的话,在很多方面都算是一种浪费,张嘉师也就只好在眼下,安排相应戍守的卫兵以及整理人员,来维持这些宫殿的最基本运作。(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四五章 六国余孽的威胁(上) 张嘉师带着自己的几个妻儿,在一些同样装扮成普通人的剑手护卫下,来到了甘泉宫东面数里的一个村落。复制网址访问 这一个村落自然是有相应的人员进行查探过,毕竟在这一点,张嘉师自己也不希望出现什么突发事情,若是对方的目标是他的话,他反倒不会担心什么,但是他最为担心的是对方的目标是自己的妻儿。 尽管在关中地区相对而言算是比较安全。但是这一点也不是例外的,因为大秦帝国同样也做过迁移关东地区的豪族甚至是大地主前往关中地区的事情。 若是这些人潜伏着一些还没有死心的六国余孽,张士心还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完全之策能够避免,那么就只能够小心一点了。 当然,张嘉师不可能只是派出一批人员,为了故布疑阵,张士心可是安排了八批人手来做这样的安排。 他们查探的方向除了这一个村落之外,还有着其他方向的一些区域,最远的地方甚至是到达了函谷关西面的几个村落。 …… 而骑在红云上,手里握着干将剑的张嘉师,在打量了四周的时候,他则是想到了秦末起义的事情。 秦末起义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这一点在后世也没有一个定义,但是毫无疑问,六国余孽在中前期能够主导战争甚至是一些事情的走势,这一点是必然的。 从秦末起义的较为著名的起义者领导人的身份以及相应记载来看,同样也符合这样的结论。 又恶负约,恐诸侯叛之,乃阴谋曰:“巴、蜀道险,秦之迁人皆居蜀。”乃曰:“巴、蜀亦关中地也。”故立沛公为汉王——刘邦,曾经的大秦帝国基层公务员,亭长。 而三分关中,王秦降将以距塞汉王。项王乃立章邯为雍王,王咸阳以西,都废丘。长史欣者。故为栎阳狱掾,尝有德於项梁;都尉董翳者,本劝章邯降楚。故立司马欣为塞王,王咸阳以东至河,都栎阳;立董翳为翟王,王上郡,都高奴。——司马欣、董翳。曾经的大秦帝国中高级军官。 徙魏王豹为西魏王,王河东。都平阳。——魏豹:六国余孽 韩王成因故都,都阳翟。——韩成:六国余孽 赵将司马昂定河内,数有功,故立昂为殷王,王河内,都朝歌。徙赵王歇为代王。赵相张耳素贤,又从入关,故立耳为常山王,王赵地。都襄国。——赵歇:六国余孽。 张耳,大梁(今河南开封西北)人,家于外黄。秦末汉初人物,曾参加秦末农民起义军,项羽分封十八路诸侯时,张耳被封为常山王(后世为避汉文帝讳,恒山皆作常山)定都襄国(邢台)后归汉成为刘邦部属。被加封为赵王。汉高帝五年薨,谥曰景王。习称赵景王——张耳:士人出身,曾为魏国信陵君座上宾客。 陈馀(?-前204年),一作陈余,大梁(今河南开封)人。魏国名士,性格高傲。与张耳为刎颈之交,大泽乡起义之后,同投奔陈胜,后跟随武臣占据赵地,武臣自立为赵王后,出任大将军,武臣被部将李良杀死。与张耳立赵歇为赵王。李良引秦军大将章邯攻赵。张耳、赵歇败走巨鹿,被秦将王离包围,自觉兵少,不敢进兵攻秦,张耳大怒,责怪陈不守信义,方出兵五千去救巨鹿,然全军覆没。后项羽大军至,大胜秦军,解巨鹿之围。张耳再次见时,怪他背信弃义。陈一气之下将帅印交出,从此张、陈俩人绝交。 项羽分封诸侯王时,陈只被封为侯,心有不满,于是联合齐王田荣,击走张耳,复立赵歇,自为代王。韩信平定魏后,与张耳一同攻赵,陈未接受谋士李左车的建议,轻视韩信的背水列阵法,败后被斩杀于泜水。——陈余。 原为赵将,项羽立其为王。《史记?项羽本纪》:“赵将司马卬定河内,数有功,故立昂为殷王,王河内,都朝歌。”汉二年(公元前205年)三月,汉王刘邦自临晋渡黄河,攻下河内地,俘虏殷王司马卬,置其地为河内郡。三年(公元前204年)夏四月,楚汉大战彭城,汉军大败,诸侯见汉败,皆亡去。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降楚,殷王司马卬身死——司马卯,其原来的身份不详。 当阳君黥布为楚将,常冠军,故立布为九江王,都六。——英布:平民出身(后世认为英布:“六人也,姓英氏。秦时为布衣。”) 鄱君吴芮率百越佐诸侯,又从入关,故立芮为衡山王,都邾。——吴芮:大秦帝国原来的中级官员。 秦南郡人。秦末农民起义领袖。秦朝末年,任楚怀王熊心柱国。前206年,项羽攻入咸阳,因其攻取南郡有功,封其为临江王,都江陵(今湖北江陵),领地故秦南郡地(今湖北省)。不久受项羽密令与衡山王吴芮,九江王英布杀义帝于郴州(今湖南郴州)。楚汉战争开始后,临江国虽属项羽阵营,但未出兵支援与刘邦的战事。汉高祖3年7月死,子共尉即位。——共敖:楚怀王手下武将,出身有可能是原楚国中等贵族。 秦末陈胜吴广起义,天下大乱。陈吴政权派赵人武臣经略赵地。武臣稳定赵地之后就派韩广安抚燕地,结果韩广一到燕地就很受欢迎,被当地贵族立为燕王。 公元前208年(秦二世二年),秦攻赵王武臣,燕王韩广派臧荼率兵救赵。项羽为总盟主,破釜沉舟,大胜秦兵。 前206年(汉元年),项羽分封天下时,不放心燕国,借口臧荼功劳大,立韩广手下大将臧荼为燕王,把韩广迁为辽东王,以无终(今天津蓟县)为都。韩广对此不服,不肯搬迁,结果于同年被臧荼击败及杀害,燕及辽东两地皆为臧荼所有。——臧荼:出身原燕国将领。 田巿,秦末齐国人,田儋的儿子。秦二世二年(前208年)六月,秦将章邯于临济下杀齐王田儋。齐人乃立齐王建的弟弟田假为王,田儋的从弟田荣起兵,将田假轰走,田假逃亡楚国。八月,田荣立田巿为齐王,要求楚国交出田假,楚国不理。所以田荣没有随项羽入关,只有副将田都、齐王建的孙子田安背叛田荣。随项羽入关。项羽分封十八诸侯,封田都为齐王(临淄王)、田安为济北王、田巿为胶东王,也没有封田荣。田荣不服,不让田巿离开临淄去胶东国。田巿害怕项羽怪罪,悄悄到了胶东国。汉元年(前206年)六月,田荣率兵击杀田巿。——田巿,身份为六国余孽。 田都,秦末齐国人,本来是田儋、田荣兄弟的副将。秦二世二年(前208年)六月。秦将章邯杀齐王田儋,齐人立齐王建的弟弟田假为王,田儋的从弟田荣起兵,将田假轰走,田假逃亡楚国。八月,田荣立田儋之子田巿为齐王,要求楚国交出田假。楚国不理,所以田荣没有随项羽入关。 秦二世三年(前207年)十月,田都和齐王建的孙子田安背叛田荣,随项羽入关。项羽分封十八诸侯,封田都为齐王(临淄王)、田安为济北王、田巿为胶东王,也没有封田荣。田荣不服。汉元年(前206年)五月,田荣率兵攻打田都,田都奔楚,以后下落不明。——田都,六国余孽。 田荣(?—前205年),秦末齐国狄县(今山东高青县东南)人,故齐王田氏宗族。秦末陈涉起义后。与其兄田儋在齐地响应,恢复齐国,田荣为相国。公元前206年7月,田荣自立为齐王,起兵反抗项羽。不久,项羽率大军讨伐齐国。公元前205年正月,田荣兵败,溃退至平原县,为平原县民所杀。——田荣,身份为六国余孽。 梅鋗自小生得虎背熊腰,魁梧英俊,臂力过人。秦统一天下时,梅鋗率一支人马,跟随当时的越王经湖南醴陵至南海(今广东一带),居台岭(今南雄市梅岭一带),梅鋗这支人马是有史可查的早期进入岭南的越人的群体之一。 梅鋗这批人马有多少?《南雄府志风俗》载始兴令魏琪文曰:“……越王尝驻台关而六千君子随隶版籍……”谓子弟六千。台岭即今大庚岭,因远望山巅峰平如石台,故称台岭。台岭山下有一条河名叫浈水,南流入广东的南雄,再经韶关汇入北江,流至广州汇入珠江,直泻大海。由于这种地理形势,台岭就成为军事要塞。梅鋗察看了地形,并筑城浈水上,“奉王居之”。拥兵据守,当地百姓称“梅鋗城”。——梅鋗,百越后代。 龙且(?-前203年),中国楚汉之争时代人物,秦末楚汉争霸时期西楚国将领,与曹咎、周殷同为楚军大司马。前206年,汉王刘邦起兵平定三秦,楚将龙且与魏相项他与汉将灌婴在定陶之南交战失败。前204年,龙且、项声攻淮南,大破黥布军。黥布逃亡汉军处。前203年十月,韩信平定临淄,项羽派遣龙且率兵20万攻打韩信。十一月,龙且与韩信在潍水对阵。韩信在夜间于潍水上游堆土袋造堰塞水。韩信率军半渡攻击龙且军,假装败走,龙且率军追击,韩信决堰淹龙且军,韩信反击,龙且被杀。——龙且,出身有可能是项家奴生子。 项羽(公元前232年―公元前202年),名籍,字羽,楚国下相(今江苏宿迁)人,楚国名将项燕之孙。 项羽早年跟随叔父项梁在吴中(今江苏苏州)起义反秦,项梁阵亡后他率军渡河救赵王歇,于巨鹿之战击破章邯、王离领导的秦军主力。秦亡后称西楚霸王,定都彭城(今江苏徐州),实行分封制,封灭秦功臣及六国贵族为王。 而后汉王刘邦从汉中出兵进攻项羽,项羽与其展开了历时四年的楚汉战争,期间虽然屡屡大破刘邦,但项羽始终无法有固定的后方补给,粮草殆尽,又猜疑亚父范增,最后反被刘邦所灭。公元前202年,项羽兵败垓下(今安徽灵璧县南),突围至乌江(今安徽和县乌江镇)边自刎而死。——项羽,出身楚国贵族。 前218年(秦始皇二十九年),秦始皇东巡,张良很快得知,秦始皇的巡游车队即将到达阳武县(现原阳县的东半部),于是张良指挥大力士埋伏在到阳武县的必经之地——古博浪沙。不多时,远远看到三十六辆车队由西边向博浪沙处行走过来,前面鸣锣开道,紧跟着是马队清场,黑色旌旗仪仗队走在最前面,车队两边,大小官员前呼后拥。见此情景,张良与大力士确定是秦始皇的车队到达。但所有车辇全为四驾,分不清哪一辆是秦始皇的座驾,只看到车队最中间的那辆车最豪华。于是张良指挥大力士向该车击去。120斤的大铁锤一下将乘车者击毙倒地。张良趁乱钻入芦苇丛中,逃离现场(力士是否逃生则没有任何记载)。 然而,被大力士击中的只是副车,秦始皇因多次遇刺,早有预防准备,所有车辇全部四驾,时常换乘座驾,张良自然很难判断哪辆车中是秦始皇。秦始皇幸免于难,但秦始皇对此事十分恼怒,下令全国缉捕刺客,但因无从查起,使张良得以“逍遥法外”,后来不了了之。古博浪沙张良刺秦从此闻名遐迩。)——张良,出身韩国贵族。 …… 从这些记载当中,让张嘉师可以得知的是,大秦帝国对于关东地区的统治能力尚短,甚至是可以算对攻灭六国战争当中新得的土地的统治,很多都没有形成更深远的统治效率。 这也在侧面导致了大秦帝国在几次战败之后,就迅速失去了关东地区的相当多地区的控制力,甚至是不得不抽调关中地区以及北方军团的部分兵力前往镇压越来越乱的局势。 而从这些叛乱首领的身份而言,他们很多都有六国余孽的印记,故而在很多方面而言,都在其起义地区有着一定的号召力。 所以秦末起义的乱局,在中期之前(大秦帝国灭亡)就已经可以算是被六国余孽所操纵的。 这也是张嘉师不得不重点提防的原因所在。(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四六章 六国余孽的处理方式(上) 大秦帝国眼下还有的六国余孽,到底有多少,这一点张嘉师还真的需要问老天了。 不过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自己也不是对一些愿意投靠或者是被一些手段弄惨的六国余孽或者是秦末起义的反王后代采取赶尽杀绝的态度。 在这一方面,有三个人可以作为代表。 其中,若是以愿意投效他的人作为代表的话,那么张良是最好的例子。 …… 张良是不是六国余孽? 这一点当然是肯定的,因为在史记当中的记载以及其之后的行事记录,无疑是最重要的证明: 留侯张良者,其先韩人也。大父开地,相韩昭侯、宣惠王、襄哀王。父平,相釐王、悼惠王。悼惠王二十三年,平卒。卒二十岁,秦灭韩。良年少,未宦事韩。韩破,良家僮三百人,弟死不葬,悉以家财求客刺秦王,为韩报仇,以大父、父五世相韩故。 良尝学礼淮阳。东见仓海君。得力士,为铁椎重百二十斤。秦皇帝东游,良与客狙击秦始皇博浪沙中,误中副车。秦皇帝大怒,大索天下,求贼甚急,为张良故也。良乃更名姓,亡匿下邳。 良尝闲从容步游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直堕其履圯下,顾谓良曰:“孺子,下取履!”良鄂然,欲殴之。为其老,强忍,下取履。父曰:“履我!”良业为取履,因长跪履之。父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惊,随目之。父去里所,复还,曰:“孺子可教矣。后五日平明,与我会此。”良因怪之,跪曰:日平明,良往。父已先在,怒曰:“与老人期。后,何也?”去,曰:“后五日早会。”五日鸡鸣,良往,父又先在,复怒曰:“后,何也?”去。曰:“后五日复早来。”五日,良夜未半往。有顷。父亦来,喜曰:“当如是。”出一编书,曰:“读此则为王者师矣。后十年兴。十三年孺子见我济北,谷城山下黄石即我矣。”遂去,无他言,不复见。旦日视其书,乃《太公兵法》也。良因异之,常习诵读之。 居下邳,为任侠。项伯常杀人。从良匿。 后十年,陈涉等起兵,良亦聚少年百余人。景驹自立为楚假王,在留。良欲往从之,道遇沛公。沛公将数千人,略地下邳西,遂属焉。沛公拜良为厩将。良数以《太公兵法》说沛公。沛公善之,常用其策。良为他人言,皆不省。良曰:“沛公殆天授。”故遂从之,不去见景驹。 及沛公之薛,见项梁。项梁立楚怀王。良乃说项梁曰:“君已立楚后,而韩诸公子横阳君成贤。可立为王,益树党。”项梁使良求韩成,立以为韩王。以良为韩申徒,与韩王将千余人西略韩地,得数城,秦辄复取之,往来为游兵颍川。 沛公之从雒阳南出轘辕。良引兵从沛公,下韩十余城,击破杨熊军。沛公乃令韩王成留守阳翟,与良俱南,攻下宛,西入武关。沛公欲以兵二万人击秦峣下军,良说曰:“秦兵尚强,未可轻。臣闻其将屠者子,贾竖易动以利。愿沛公且留壁,使人先行,为五万人具食,益为张旗帜诸山上,为疑兵,令郦食其持重宝啖秦将。”秦将果畔,欲连和俱西袭咸阳,沛公欲听之。良曰:“此独其将欲叛耳,恐士卒不从。不从必危,不如因其解击之。”沛公乃引兵击秦军,大破之。(遂)[逐]北至蓝田,再战,秦兵竟败。遂至咸阳,秦王子婴降沛公。 沛公入秦宫,宫室帷帐狗马重宝妇女以千数,意欲留居之。樊哙谏沛公出舍。沛公不听。良曰:“夫秦为无道,故沛公得至此。夫为天下除残贼,宜缟素为资。今始入秦,即安其乐,此所谓‘助桀为虐’。且‘忠言逆耳利于行,毒药苦口利于病’,愿沛公听樊哙言。”沛公乃还军霸上。 项羽至鸿门下,欲击沛公,项伯乃夜驰入沛公军,私见张良,欲与俱去。良曰:“臣为韩王送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义。”乃具以语沛公。沛公大惊,曰:“为将柰何?”良曰:“沛公诚欲倍项羽邪?”沛公曰:“鲰生教我距关无内诸侯,秦地可尽王,故听之。”良曰:“沛公自度能却项羽乎?”沛公默然良久,曰:“固不能也。今为柰何?”良乃固要项伯。项伯见沛公。沛公与饮为寿,结宾婚。令项伯具言沛公不敢倍项羽,所以距关者,备他盗也。及见项羽后解,语在《项羽》事中。 汉元年正月,沛公为汉王,王巴蜀。汉王赐良金百溢,珠二斗,良具以献项伯。汉王亦因令良厚遗项伯,使请汉中地。项王乃许之,遂得汉中地。汉王之国,良送至褒中,遣良归韩。良因说汉王曰:“王何不烧绝所过栈道,示天下无还心,以固项王意。”乃使良还。行,烧绝栈道。 良至韩,韩王成以良从汉王故,项王不遣成之国,从与俱东。良说项王曰:“汉王烧绝栈道,无还心矣。”乃以齐王田荣反书告项王。项王以此无西忧汉心,而发兵北击齐。 项王竟不肯遣韩王,乃以为侯,又杀之彭城。良亡,间行归汉王,汉王亦已还定三秦矣。复以良为成信侯,从东击楚。至彭城,汉败而还。至下邑,汉王下马踞鞍而问曰:“吾欲捐关以东等弃之,谁可与共功者?”良进曰:“九江王黥布,楚枭将,与项王有郄;彭越与齐王田荣反梁地:此两人可急使。而汉王之将独韩信可属大事,当一面。即欲捐之,捐之此三人,则楚可破也。”汉王乃遣随何说九江王布,而使人连彭越。及魏王豹反,使韩信将兵击之,因举燕、代、齐、赵。然卒破楚者,此三人力也。 张良多病,未尝特将也,常为画策臣,时时从汉王。 汉三年,项羽急围汉王荥阳,汉王恐忧,与郦食其谋桡楚权。食其曰:“昔汤伐桀。封其后于杞。武王伐纣,封其后于宋。今秦失德弃义,侵伐诸侯社稷,灭六国之后,使无立锥之地。陛下诚能复立六国后世,毕已受印,此其君臣百姓必皆戴陛下之德。莫不乡风慕义,愿为臣妾。德义已行。陛下南乡称霸,楚必敛衽而朝。”汉王曰:“善。趣刻印,先生因行佩之矣。” 食其未行,张良从外来谒。汉王方食,曰:“子房前!客有为我计桡楚权者。”具以郦生语告,曰:“于子房何如?”良曰:“谁为陛下画此计者?陛下事去矣。”汉王曰:“何哉?”张良对曰:“臣请藉前箸为大王筹之。”曰:“昔者汤伐桀而封其后于杞者,度能制桀之死命也。今陛下能制项籍之死命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一也。武王伐纣封其后于宋者,度能得纣之头也。今陛下能得项籍之头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二也。武王入殷,表商容之闾。释箕子之拘,封比干之墓。今陛下能封圣人之墓,表贤者之闾,式智者之门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三也。发钜桥之粟,散鹿台之钱,以赐贫穷。今陛下能散府库以赐贫穷乎?”曰:“未能也。”“其不可四矣。殷事已毕,偃革为轩。倒置干戈,覆以虎皮,以示天下不复用兵。今陛下能偃武行文,不复用兵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五矣。休马华山之阳,示以无所为。今陛下能休马无所用乎?”曰:“未能也。”“其不可六矣。放牛桃林之阴,以示不复输积。今陛下能放牛不复输积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七矣。且天下游士离其亲戚。弃坟墓,去故旧,从陛下游者,徒欲日夜望咫尺之地。今复六国,立韩、魏、燕、赵、齐、楚之后,天下游士各归事其主,从其亲戚。反其故旧坟墓,陛下与谁取天下乎?其不可八矣。且夫楚唯无强,六国立者复桡而从之,陛下焉得而臣之?诚用客之谋,陛下事去矣。”汉王辍食吐哺,骂曰:“竖儒,几败而公事!”令趣销印。 汉四年,韩信破齐而欲自立为齐王,汉王怒。张良说汉王,汉王使良授齐王信印,语在《淮阴》事中。 其秋,汉王追楚至阳夏南,战不利而壁固陵,诸侯期不至。良说汉王,汉王用其计,诸侯皆至。语在《项籍》事中。 汉六年正月,封功臣。良未尝有战斗功,高帝曰:“运筹策帷帐中,决胜千里外,子房功也。自择齐三万户。”良曰:“始臣起下邳,与上会留,此天以臣授陛下。陛下用臣计,幸而时中,臣愿封留足矣,不敢当三万户。”乃封张良为留侯,与萧何等俱封。 (六年)上已封大功臣二十余人,其余日夜争功不决,未得行封。上在雒阳南宫,从复道望见诸将往往相与坐沙中语,上曰:“此何语?”留侯曰:“陛下不知乎?此谋反耳。”上曰:“天下属安定,何故反乎?”留侯曰:“陛下起布衣,以此属取天下,今陛下为天子,而所封皆萧、曹故人所亲爱,而所诛者皆生平所仇怨。今军吏计功,以天下不足遍封,此属畏陛下不能尽封,恐又见疑平生过失及诛,故即相聚谋反耳。”上乃忧曰:“为之柰何?”留侯曰:“上平生所憎,群臣所共知,谁最甚者?”上曰:“雍齿与我故,数尝窘辱我。我欲杀之,为其功多,故不忍。”留侯曰:“今急先封雍齿以示群臣,群臣见雍齿封,则人人自坚矣。”于是上乃置酒,封雍齿为什方侯,而急趣丞相、御史定功行封。群臣罢酒,皆喜曰:“雍齿尚为侯,我属无患矣。” …… 从史记当中的相应记载中可以显示出来,张良算得上是最为铁杆的反秦人员。而其辅助刘邦,则是有几个原因。 但是眼下的情况而言,张良在“改邪归正”之后,则是成为了张嘉师在很多方面都会询问对方意见的智囊之一。 张嘉师对于张良的倚重,算是在陈平等人眼中的一种合理想象。他们并不会因为这样而嫉妒甚至是怨恨张良,相反,他们还会在一些方面跟张良进行相互之间的交流。 毕竟陈平等人跟张嘉师相处的时间已经很长,自然很清楚自己的“老板”,眼下大秦帝国的摄政王不喜欢在自己麾下的文武做出一些过火的事情。 张嘉师的性格虽然是偏向宽厚,但是也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放任自流的人。一旦有人触及了张嘉师的底线,那么张嘉师也不会吝啬自己对对方的处置。 这一点的最重要体现,那就是秦敏那似乎还没有运回辽东安葬的尸体。 而类似于张良这样的存在的人,哪怕是因为张嘉师改变了历史,都可以说数量不少。 只不过这些人很少是六国余孽的身份,更多是曾经在秦末乱世当中的战争里,被张嘉师俘虏的人员。 而其他拥有这样的身份的人,除了张良之外,就属于眼下的齐郡郡守臧荼。 至于樊哙等人,则是属于后者。 而张嘉师对于这些愿意效命大秦帝国的人,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对对方既往不咎。但是张嘉师也不是那种什么人都会任用的人,比如说一些有斑斑劣迹的人,张嘉师则是会下令直接处决对方,而不会再让他活下去。 而一些罪恶不大,但是能力不太好的人,张嘉师则是选择会让对方返回自己的故乡,成为大秦帝国的一员。 张嘉师在这方面的人才选用,很多时候既然是看重对方的才能,但是同样也会看重对方的品性。当然,张嘉师也不是那种吹毛求疵的人,毕竟他自己也很清楚水至清则无鱼的道路。 若是一个人真的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话,张嘉师反倒会不敢任用对方。 而类似于张良这样的,也算是不偏离这个准则的例子了。(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四七章 六国余孽的处理方式(下) 除了愿意跟张嘉师合作的人之外,还有两类六国余孽的存在。 而第二类则是并没有投靠张嘉师以及大秦帝国,但是张嘉师也没有打算对其采取秋后算账的人。 这个第二类的范畴,严格来说还可以划分两类人,第一类则是类似项伯为首的项氏家族的残余人员。 在张良劝降了项伯,打开了彭城的城门,放秦军占领彭城之后,张嘉师则是顾虑到一些问题,而将大部分在彭城内的项氏家族成员以及其家眷,集中在安邑城内进行安置。 而在战争结束之后,张嘉师则是通过张良向项伯传达了相应安排的想法。 张嘉师的想法就是将项氏一族安排到后世的台湾岛一带隐居。 这一点张士心认为对于项氏一族而言是一个好事。 当然张嘉师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去世之后,项氏一族居然会打算再次起兵叛乱,但是最终项氏一族无法抵御大秦帝国的军队的讨伐,除了极少数的人员之外,曾经在秦末乱世当中有很大影响力的项氏一族,最终逐渐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而在讨伐项氏一族之后,时任大秦帝国皇帝赢启顾虑到张嘉师与项伯的女儿也有后代,而自己的叔父则是在某个意义上算是被他害死。在询问自己已经逐渐隐退的父亲的意见之后,嬴启最后还是安排自己的堂兄张曼,继承项氏一族的名号,并且任命为项城县的县令。 这种安排,最终还是让项氏一族并没有真正的消亡,但是在大秦帝国的刻意避免一些情况的影响下,作为张家的另外一个分支的项氏一族,最终只不过是一个豪强级别的地主而已。 …… 与项氏一族眼下处境相近的人,还有原来的魏王魏豹。 在历史当中魏豹作为魏王,与后来居上的梁王彭越在史记当中,被司马迁并列列入《史记?魏豹彭越列传》: 魏豹者。故魏诸公子也。其兄魏咎,故魏时封为宁陵君。秦灭魏,迁咎为家人。陈胜之起王也,咎往从之。陈王使魏人周巿徇魏地,魏地已下,欲相与立周市为魏王。周市曰:“天下昏乱,忠臣乃见。今天下共畔秦。其义必立魏王後乃可。”齐、赵使车各五十乘,立周市为魏王。市辞不受。迎魏咎於陈。五反,陈王乃遣立咎为魏王。 章邯已破陈王,乃进兵击魏王於临济。魏王乃使周市出请救於齐、楚。齐、楚遣项它、田巴将兵随市救魏。章邯遂击破杀周市等军,围临济。咎为其民约降。约定,咎自烧杀。 魏豹亡走楚。楚怀王予魏豹数千人,复徇魏地。项羽已破秦,降章邯。豹下魏二十馀城。立豹为魏王。豹引精兵从项羽入关。汉元年,项羽封诸侯,欲有梁地。乃徙魏王豹於河东,都平阳,为西魏王。 汉王还定三秦,渡临晋,魏王豹以国属焉,遂从击楚於彭城。汉败,还至荥阳。豹请归视亲病,至国,即绝河津畔汉。汉王闻魏豹反,方东忧楚,未及击,谓郦生曰:“缓颊往说魏豹。能下之,吾以万户封若。”郦生说豹。豹谢曰:“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耳。今汉王慢而侮人,骂詈诸侯群臣如骂奴耳,非有上下礼节也,吾不忍复见也。”於是汉王遣韩信击虏豹於河东,传诣荥阳。以豹国为郡。汉王令豹守荥阳。楚围之急,周苛遂杀魏豹。 彭越者,昌邑人也,字仲。常渔钜野泽中,为群盗。陈胜、项梁之起,少年或谓越曰:“诸豪桀相立畔秦,仲可以来,亦效之。”彭越曰:“两龙方鬥,且待之。” 居岁馀,泽间少年相聚百馀人,往从彭越,曰:“请仲为长。”越谢曰:“臣不愿与诸君。”少年强请,乃许。与期旦日日出会,後期者斩。旦日日出,十馀人後,後者至日中。於是越谢曰:“臣老,诸君强以为长。今期而多後,不可尽诛,诛最後者一人。”令校长斩之。皆笑曰:“何至是?请後不敢。”於是越乃引一人斩之,设坛祭,乃令徒属。徒属皆大惊,畏越,莫敢仰视。乃行略地,收诸侯散卒,得千馀人。 沛公之从砀北击昌邑,彭越助之。昌邑未下,沛公引兵西。彭越亦将其众居钜野中,收魏散卒。项籍入关,王诸侯,还归,彭越众万馀人毋所属。汉元年秋,齐王田荣畔项王,乃使人赐彭越将军印,使下济阴以击楚。楚命萧公角将兵击越,越大破楚军。汉王二年春,与魏王豹及诸侯东击楚,彭越将其兵三万馀人归汉於外黄。汉王曰:“彭将军收魏地得十馀城,欲急立魏後。今西魏王豹亦魏王咎从弟也,真魏後。”乃拜彭越为魏相国,擅将其兵,略定梁地。 汉王之败彭城解而西也,彭越皆复亡其所下城,独将其兵北居河上。汉王三年,彭越常往来为汉游兵,击楚,绝其後粮於梁地。汉四年冬,项王与汉王相距荥阳,彭越攻下睢阳、外黄十七城。项王闻之,乃使曹咎守成皋,自东收彭越所下城邑,皆复为楚。越将其兵北走穀城。汉五年秋,项王之南走阳夏,彭越复下昌邑旁二十馀城,得穀十馀万斛,以给汉王食。 汉王败,使使召彭越并力击楚。越曰:“魏地初定,尚畏楚,未可去。”汉王追楚,为项籍所败固陵。乃谓留侯曰:“诸侯兵不从,为之奈何?”留侯曰:“齐王信之立,非君王之意,信亦不自坚。彭越本定梁地,功多,始君王以魏豹故,拜彭越为魏相国。今豹死毋後,且越亦欲王,而君王不蚤定。与此两国约:即胜楚,睢阳以北至穀城,皆以王彭相国;从陈以东傅海,与齐王信。齐王信家在楚,此其意欲复得故邑。君王能出捐此地许二人,二人今可致;即不能,事未可知也。”於是汉王乃发使使彭越,如留侯策。使者至,彭越乃悉引兵会垓下,遂破楚。项籍已死。春,立彭越为梁王。都定陶。 六年,朝陈。九年,十年,皆来朝长安。 十年秋,陈豨反代地,高帝自往击,至邯郸。徵兵梁王。梁王称病,使将将兵诣邯郸。高帝怒。使人让梁王。梁王恐,欲自往谢。其将扈辄曰:“王始不往,见让而往,往则为禽矣。不如遂发兵反。”梁王不听,称病。梁王怒其太仆,欲斩之。太仆亡走汉,告梁王与扈辄谋反。於是上使使掩梁王,梁王不觉,捕梁王。囚之雒阳。有司治反形已具,请论如法。上赦以为庶人,传处蜀青衣。西至郑,逢吕后从长安来,欲之雒阳,道见彭王。彭王为吕后泣涕,自言无罪。愿处故昌邑。吕后许诺,与俱东至雒阳。吕后白上曰:“彭王壮士,今徙之蜀,此自遗患,不如遂诛之。妾谨与俱来。”於是吕后乃令其舍人告彭越复谋反。廷尉王恬开奏请族之。上乃可,遂夷越宗族。国除。 太史公曰:魏豹、彭越虽故贱,然已席卷千里,南面称孤,喋血乘胜日有闻矣。怀畔逆之意,及败,不死而虏囚,身被刑戮。何哉?中材已上且羞其行,况王者乎!彼无异故,智略绝人,独患无身耳。得摄尺寸之柄,其云蒸龙变,欲有所会其度,以故幽囚而不辞云。 …… 而在眼下这个时候,大秦帝国对于魏豹的处置并没有使用过于强硬的手段。 在魏豹献出砀郡的魏国控制土地之后,张嘉师暂时任命魏豹为砀郡郡守。 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暂时性的。毕竟若是让魏豹继续长时间担任魏国地区一带的郡守,恐怕时日一长,就算是魏豹自己没有打算谋反,说不定会出现后世“黄袍加身”的事情。 所以在逼死项羽以及完全攻灭西楚之后,张嘉师则是派遣张良,再次前往砀郡郡治睢阳县,与魏豹商谈相应的事宜。 在魏豹知道了张嘉师给了他两个选择之后,魏豹沉思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对张良说道:“王上既然不放心本官在魏国故地担任官职,那么恐怕也不会太放心本官在故国土地上隐居吧。” 张良听到了魏豹的话之后,不禁有些默然,因为张嘉师让他传达给魏豹的两个选择,严格来说也就是一个选择而已。 而这两个选择则是让魏豹迁往其他地区担任郡守,亦或者是给予魏豹相应的钱财珠宝,让其退下郡守的官职,安心的当一个富家翁。 但是魏豹并不是很希望自己远离故土,而在知道眼下他已经独木难支的情况下,选择出任其他地方的郡守,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魏豹最后则是提出,要担任长沙郡的郡守一职。 张良听到了魏豹的话,知道魏豹接受了张嘉师的安排,也只能够在心中对魏豹说抱歉了。 也许这样的选择,并无法保证魏豹得到善终,但是若是魏豹不接受张嘉师的这两个安排,那么等待魏豹的将会是极其残酷的结果。 因为眼下的砀郡,其大部分县邑的县令都是有当其时进入砀郡的秦军司马担任,若是魏豹打算利用自己的声望谋反,那么他将会得到的是在睢阳县被砀郡甚至是三川郡等地的秦军官兵群起攻之,最终惨死的下场。 魏豹也很清楚自己眼下已经没有反抗大秦帝国的资本,张嘉师没有选择在这个情况下直接以他之前的罪行而处决他,可以说已经确实是非常的仁慈。 所以,接受了张嘉师第一个安排的魏豹在公元前201年4月正式迁任长沙郡的郡守,而原来的长沙郡郡守吴芮则是迁任衡山郡郡守。 吴芮对于张嘉师的这个安排,事实上也属于迫于接受的处境当中,没有几个人会想到,张嘉师虽然没有对吴芮采取架空的手段,但是么,屠睢可不会放心这样的人继续安心当长沙郡郡守。 要知道,屠睢率领了南征军团的精锐部队北上,若是吴芮有其他想法的话,趁机下令其麾下部队南下南海三郡,恐怕会很轻松的控制住力量虚弱的三郡。 所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屠睢很干脆的让吴芮成为了一个跟县令差不多的郡守,而长沙郡的郡尉以及郡丞,都是屠睢的心腹。 所以张嘉师虽然明面上没有动吴芮分毫,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屠睢已经做了张嘉师想要做的事情。 在这么几年的时间当中,吴芮可以说过得相当憋屈。 而在知道自己将要调任到衡山郡担任郡守之后,吴芮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吴芮是英布的岳父,若是张嘉师明面上处置吴芮,很有可能会让英布这个麾下悍将有所不满。所以张嘉师没有动吴芮,一来是吴芮很是恭顺,二来则是张嘉师要顾虑到英布的想法。 这也是张嘉师给吴芮一个机会的前提。 ………………………………………………分割线………………………………………… 而这一类人,还有另外一个处置标准,而这个标准的代表,就是原来在历史上的齐悼惠王刘肥。 张嘉师没有处置这个已经成年的刘邦庶长子,有两个方面的因素。 第一个,则是刘肥眼下已经处于身败名裂的边缘。 在张嘉师逼迫刘邦在乌江边上自杀之后,刘肥的下场也不是很好,但是张嘉师没有处决对方,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让人逼迫刘肥亲手杀掉他几个庶出,年幼甚至是尚在襁褓中的弟弟。 这一点,自然是成为刘肥无法抹去的污点。 而这样的事情,同样是张嘉师所需要的。 至于第二个因素,则是张嘉师知道刘肥虽然不被吕雉所喜,但是在沛县的时候,刘肥可以说对刘鲁元以及张瑛都有所照顾,张嘉师出于这方面的因果,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当初逼迫刘肥所做的事情。 但是既然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张嘉师则是让刘肥返回到沛县当中,并且暗地派人知会沛县的官吏,让其在照顾刘肥并且给予相应的帮助以及监视之后,便让人给刘肥送去了一百金,当做自己的补偿。(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四八章 六国余孽的威胁(下) 张嘉师很清楚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毕竟自己的儿子以及一些妻妾在一些情况下,可以说并没有还手之力。 若是目标是他的话,他反而不会担心什么,毕竟张嘉师有着自信,那就是即使是面对几个顶级好手的围攻,他也能够做到尽可能的打不过就跑。 但是若是几个一流好手将嬴珣以及嬴玥汐当作目标的话,那么他还真的是分身乏术了。 张嘉师没有想到的事情,那就是他虽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对方居然也会选择在一些地方特意安排袭击人员。 按照正常的情况而言,这样的安排无疑是一个削弱力量的方式。但是面对着张嘉师的故布疑阵,他们也就只能够将有限的人手分摊一些,尽可能的找到攻击很有可能是大秦帝国高级官员的机会。 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居然是张嘉师带着自己的儿子,大秦帝国的三世皇帝嬴珣以及他的一些妻妾子女出来进行微服私访。 …… 张嘉师没有想到,这一次负责在关中地区挑起混乱的人,居然是刘邦以及项羽麾下潜逃的文武。 而张嘉师更加没有想到的,刘邦这边的负责人是雍齿,而项羽那边的人员负责人则是季布。 在张嘉师所知道的历史当中,雍齿是秦末汉初泗水郡沛县人。原为沛县世族,与王陵素善。秦二世皇帝元年(前209年),随刘邦起兵反秦,雍齿素轻刘邦,翌年,在刘邦起义的初始阶段,雍齿献出了丰邑投靠了魏国周市。刘邦大怒,二次攻打丰邑而不下,只好到薛(今山东滕州)投奔项梁,项梁随后借兵给刘邦。才得以打败雍齿。 汉高祖六年(前201)。刘邦听从张良的意见,封雍齿为什邡侯,食邑二千五百户,位次居五十七。 汉惠帝三年(前192)雍齿卒,谥肃侯,葬于什邡西郊。他的第三代(曾)孙雍桓,袭爵终侯。汉武帝元鼎五年(前112)九月。发夜郎兵,下牂牁。会番禺。终倨不肯从军击南越;又因所筹酎金和献祭事不合要求,被削掉侯位,计其后代先后在什邡世袭共八十九年。 雍齿封侯的原因可以说很是戏剧性: 汉六年(前201)正月,封赏功臣。张良不曾有战功,高帝说:“出谋划策于营帐之中,决定胜负在千里之外,这就是子房的功劳。让张良自己从齐国选择三万户作为封邑。”张良说:“当初我在下邳起事,与主上会合在留县,这是上天把我交给陛下。陛下采用我的计谋。幸而经常生效,我只愿受封留县就足够了,不敢承受三万户。”于是封张良为留侯,同萧何等人一起受封。 刘邦封赏大功臣二十多人,其余的人日夜争功,不能决定高下,未能进行封赏。刘邦在洛阳南宫。从桥上望见一些将领常常坐在沙地上彼此议论。刘邦说:“这些人在说什么?”留侯说:“陛下不知道吗?这是在商议反叛呀。”刘邦说:“天下刚刚安定,为什么还要谋反呢?”留侯说:“陛下以平民身分起事,靠着这些人取得了天下,现在陛下做了天子,而所封赏的都是萧何、曹参这些陛下所亲近宠幸的老友,所诛杀的都是一生中仇恨的人。如今军官们计算功劳。认为天下的土地不够一一封赏的,这些人怕陛下不能全部封到,恐怕又被怀疑到平生的过失而至于遭受诛杀,所以就聚在一起图谋造反了。”刘邦于是忧心忡忡地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呢?”留侯说:“刘邦平生憎恨,又是群臣都知道的,谁最突出?”刘邦说:“雍齿与我有宿怨,曾多次使我受窘受辱。我原想杀掉他。因为他的功劳多,所以不忍心。”留侯说:“现在赶紧先封赏雍齿来给群臣看,群臣见雍齿都被封赏,那么每人对自己能受封就坚信不疑了。”于是刘邦便摆设酒宴,封雍齿为什方侯,并紧迫地催促丞相、御史评定功劳,施行封赏。群臣吃过酒后,都高兴地说:“雍齿尚且被封为侯,我们这些人就不用担忧了。” 所以从历史的情况而言,张嘉师虽然不知道雍齿的死活,但是心中却先入为主的认为雍齿眼下应该是轻视刘邦,而不会为他继续报仇。 而丁公的情况也是一样: 在历史上的丁公可以说是一个被刘邦杀鸡儆猴的倒霉蛋,史书记载:季布母弟丁公,为楚将。丁公为项羽逐窘高祖彭城西,短兵接,高祖急,顾丁公曰:“两贤岂相厄哉!”于是丁公引兵而还,汉王遂解去。及项王灭,丁公谒见高祖。高祖以丁公徇军中,曰:“丁公为项王臣不忠,使项王失天下者,乃丁公也。”遂斩丁公,曰:“使后世为人臣者无效丁公!” 可以说,丁公认为自己当时放过刘邦,让刘邦最终能够得到天下,是对刘邦有着莫大的功劳。 但是毫无疑问,刘邦需要的不是偿还丁公的恩情,有可能是应验“升米恩,斗米仇”的谚语,刘邦认为偿还丁公当初释放他的恩惠,必然会付出很多不必要的代价,而且在另外方面而言,刘邦同样也不希望丁公的做法会得到褒奖,从而引发一些让自己麾下文武的不必要的想法,所以最终丁公成为了被刘邦在这一方面树立的典型,从而被刘邦杀鸡儆猴。 (升米恩,斗米仇的典故很是发人深省:从前,有两户人家是邻居,其中一家比较富裕。有一年,天灾导致田中颗粒无收。穷的一家没了收成,只能等死。富的一家有很多粮食,就给穷人家送去了一升米,救了急。 穷的一家非常感激救命恩人!熬过最艰苦的时刻后,穷人就前去感谢富人。说话间,谈起明年的种子还没有着落,富的一家慷慨地说:这样吧,我这里的粮食还有很多,你再拿去一斗吧。穷人千恩万谢地拿着一斗米回家了。 回家后,家里人说,这斗米能做什么?根本就不够明年地里的种子。他们太过分了,既然这么有钱,就应该多送我们一些粮食!这话传到了富人耳朵里,他很生气,心想,我白白送你这么多的粮食,你不仅不感谢我。还把我当仇人一样忌恨。于是,本来关系不错的两家人。从此成了仇人,老死不相往来。 这就是“升米恩,斗米仇”。 一个人饥寒交迫的时候,你给他一碗米,就是解决了他的大问题,他会感恩不尽。但是,如果继续给他米,他就会觉得理所当然了。一碗米不够,两碗米不够。三碗四碗还是觉得你只给了沧海一粟。**像海水,喝得越多,越是口渴。痛,可以忍住,而痒却是越挠越上瘾的。) …… 而在这个世界当中,丁公的弟弟季布在张嘉师的第一次东征作战当中,因为援助魏豹而被张嘉师麾下的英布所部官兵。在战斗中击杀。 但是在原来的世界当中,季布因为与丁公截然不同的遭遇,成为了一个让刘邦同样树立相应典型而加以厚待的人: 季布是楚地人,为人好逞意气,爱打抱不平,在楚地很有名气。 项羽派他率领军队。曾屡次使汉王刘邦受到困窘。等到项羽灭亡以后,刘邦出千金悬赏捉拿季布,并下令有胆敢窝藏季布的论罪要灭三族。季布躲藏在濮阳一个姓周的人家当中。 周家说:“陛下悬赏捉拿你非常紧急,追踪搜查就要到我家来了,将军您能够听从我的话,我才敢给你献个计策;如果不能,我情愿先自杀。”季布答应了他。周家便把季布的头发剃掉。用铁箍束住他的脖子,穿上粗布衣服,把他放在运货的大车里,将他和周家的几十个奴仆一同出卖给鲁地的朱家。 朱家心里知道是季布,便买了下来安置在田地里耕作,并且告诫他的儿子说:“田间耕作的事,都要听从这个佣人的吩咐,一定要和他吃同样的饭。” 朱家便乘坐轻便马车到洛阳去了,拜见了汝阴侯夏侯婴。夏侯婴留朱家喝了几天酒。朱家乘机对夏侯婴说:“季布犯了什么大罪,陛下追捕他这么急迫?”夏侯婴说:“季布多次替项羽窘迫陛下,陛下怨恨他,所以一定要抓到他才甘休。”朱家说:“您看季布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夏侯婴说:“他是一个有才能的人。”朱家说:“做臣下的各受自己的主上差遣,季布受项羽差遣,这完全是职分内的事。项羽的臣下难道可以全都杀死吗?现在陛下刚刚夺得天下,仅仅凭着个人的怨恨去追捕一个人,为什么要向天下人显示自己器量狭小呢!再说凭着季布的贤能,陛下追捕又如此急迫,这样,他不是向北逃到匈奴去,就是要向南逃到越地去了。这种忌恨勇士而去资助敌国的举动,就是伍子胥所以要鞭打楚平王尸体的原因了。您为什么不寻找机会向陛下说明呢?” 夏侯婴知道朱家是位大侠客,猜想季布一定隐藏在他那里,便答应说:“好。” 夏侯婴等待机会,果真按照朱家的意思向刘邦奏明。刘邦于是就赦免了季布。在这个时候,许多有名望的人物都称赞季布能变刚强为柔顺,朱家也因此而在当时出了名。后来季布被刘邦召见,表示服罪,刘邦任命他做了郎中。 汉惠帝的时候,季布担任中郎将。匈奴单于曾经写信侮辱吕后,而且出言不逊,吕后大为恼火,召集众位将领来商议这件事。上将军樊哙说:“我愿带领十万人马,横扫匈奴。”各位将领都迎合吕后的心意,齐声说:布说:“樊哙真该处死啊!当年,高皇帝率领四十万大军尚且被围困在平城,如今樊哙怎么能用十万人马就能横扫匈奴呢?这是当面撒谎!再说秦王朝正因为对匈奴用兵,才引起陈胜等人起义造反。直到现在,天下因为连年战乱所带来的创伤还没有治好,而樊哙又当面阿谀逢迎,想要使天下动荡不安。”在这个时候,殿上的将领都感到惊恐,吕后因此退朝,终于不再议论攻打匈奴的事了。 季布做了河东郡守,汉文帝的时候,有人说他很有才能,汉文帝便召见他,打算任命他做御史大夫。又有人说他很勇敢,但好发酒疯,难以接近。季布来到京城长安,在客馆居留了一个月,汉文帝召见之后就让他回原郡。季布因此对汉文帝说:“我没有什么功劳却受到了您的恩宠,在河东郡任职。现在陛下无缘无故地召见我,这一定是有人妄誉我来欺骗陛下;现在我来到了京城,没有接受任何事情,就此作罢,遣回原郡,这一定是有人在您面前毁谤我。陛下因为一个人赞誉我就召见,又因为一个人的毁谤而要我回去,我担心天下有见识的人听了这件事,就窥探出您为人处事的深浅了。”汉文帝默然不作声,觉得很难为情,过了很久才说道:“河东对我来说是一个最重要的郡,好比是我的大腿和臂膀,所以我特地召见你啊!”于是季布就辞别了汉文帝汉,回到了河东郡守的原任。 …… 从关于季布的情况来说,若是此次的刺杀行动由季布进行相应的安排,恐怕还有可能会取得成功。 但是在这个世界,季布早已经在数年前战死,眼下召集了不少依旧不服从大秦帝国统治的楚国余孽的丁公,与在张嘉师第三次南征的时候,据说率军增援纪信,最终不知所踪的雍齿,在一次偶然下,组成了反对大秦帝国的联盟。 他们打算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再次发起一次起义,但是鉴于在楚国被秦军攻灭,而项伯等项氏一族不知所踪的情况下,他们缺乏的是一个有威望的领导者。 但是在经过多次商讨之后,丁公认为只有在关中地区做出一些事情,才会有可能让大秦帝国方寸大乱,若是因为这样而引起混乱的话,那么就是他们再次起事的良机。(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四九章 对历史的思考(上) 来到了大秦帝国这么长的时间,张嘉师发现他能够从一些资料了解到的大秦帝国,跟他所认识的大秦帝国有着很大的区别。 尤其是在《史记》当中的部分描述而言,张士心则是认为有很大的差别。 当然,这一点也算是《史记》的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就好比是《史记》对于过于久远的描述而言,则是更多的道听途说。 比如说《史记》的三个本纪,可以说算得上错漏百出的存在。 …… 《五帝本纪》是传说时代的五帝的传记: 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於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诸侯咸来宾从。而蚩尤最为暴,莫能伐。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貔貅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而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是为黄帝。天下有不顺者,黄帝从而征之,平者去之,披山通道,未尝宁居。 东至于海,登丸山,及岱宗。西至于空桐,登鸡头。南至于江,登熊、湘。北逐荤粥,合符釜山,而邑于涿鹿之阿。迁徙往来无常处,以师兵为营卫。官名皆以云命,为云师。置左右大监,监于万国。万国和,而鬼神山川封禅与为多焉。获宝鼎,迎日推筴。举风后、力牧、常先、大鸿以治民。顺天地之纪,幽明之占。死生之说,存亡之难。时播百谷草木,淳化鸟兽虫蛾,旁罗日月星辰水波土石金玉,劳勤心力耳目,节用水火材物。有土德之瑞,故号黄帝。 黄帝二十五子。其得姓者十四人。 黄帝居轩辕之丘,而娶于西陵之女。是为嫘祖。嫘祖为黄帝正妃,生二子,其后皆有天下:其一曰玄嚣,是为青阳,青阳降居江水;其二曰昌意,降居若水。昌意娶蜀山氏女,曰昌仆,生高阳,高阳有圣德焉。黄帝崩。葬桥山。其孙昌意之子高阳立,是为帝颛顼也。 这是关于黄帝的传记描述。 然而张士心认为有一点很是无语,那就是司马迁在这里当中居然能够套用上五德终始学说,好吧,太史公,你确定你打算描述黄帝为一个穿越者么? 五德终始学说,大部分人认为这是中国战国时期阴阳家邹衍的历史观。“五德”指土、木、金、火、水五种德性或性能。“五德终始”指这五种性能从始到终、终而复始的循环运动。邹衍以此作为历史变迁、王朝更替的根据。 早期的五行学说,经春秋时期的“必有胜”、墨家学派的“毋常胜”(交相胜)到邹衍发展为“五德终始”、循环相胜的观点。邹衍说“五德从所不胜,虞土、夏木、殷金、周火”。又说:“代火者必将水”“数备将徙于土”(《吕氏春秋?应同》)。他认为虞(舜)、夏、殷、周的历史是一个胜负转化的发展过程。它按照土、木、金、火、水依次相胜而具有阶段性,又按照始于土、终于水、徙于土的循环往复而具有周期性,“阴阳消息”的矛盾运动推动着“五德转移”,又决定着“并世(当世)盛衰”。在木胜土、金胜木、火胜金、水胜火的每一发展阶段都存在着阴阳两种势力的矛盾和斗争。两者交争。“胜者用事”,历史属于斗争中的胜利者。而这种五德相胜又是被机械的周期律预先决定的,“凡帝王者之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认为王朝的兴起必有天意符瑞作为象征和验证。这种天人感应论是为周秦之际的新兴统治势力服务的,故“邹衍以阴阳主运显于诸侯”。五德终始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后来封建王朝的一些最高统治者自称“奉天承运皇帝”。所谓“承运”,就是继承某一“德”运。 邹衍创建“五德终始说”,本意是想从他“深观阴阳消息而作怪迂之谈”的阴阳五行研究中,罗列出天降的灾祥祸福,来恐吓那些骄奢淫逸、“不尚德”的统治者们,希望他们能按照儒家的道德规范办事、治民,能“止乎仁义节俭,君臣上下之施”及于黎庶。但是五德终始说的创立客观上却迎合了战国后期各国君主实现统一大业的心理愿望,为他们提供了统一天下的理论依据。 五德终始说作为一种改朝换代的理论工具,受到历代新王朝建立者的信奉。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根据邹衍“水德代周而行”的论断,以秦文公出猎获黑龙作为水德兴起的符瑞,进行了一系列符合水德要求的改革,以证明其政权的合法性,遂成为五德终始说的第一个实践者。 自秦汉直至宋辽金时代,五德终始说一直是历代王朝阐释其政权合法性的基本理论框架。“故自秦推五胜,以水德自名,由汉以来,有国者未始不由于此说”。但宋金以后,沿袭千余年的五运说最终被逐出儒家政治文化的主流而趋于消亡。 而在这些描述来看,黄帝的五德论调,更多的是后人牵强连接到前人的身上。 而司马迁并没有区别这个事情,让张士心很是无语。 …… 除了五帝本纪之外,夏本纪的描述同样也有很大的问题: 夏禹,名曰文命。禹之父曰鲧,鲧之父曰帝颛顼,颛顼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黄帝。禹者,黄帝之玄孙而帝颛顼之孙也。禹之曾大父昌意及父鲧皆不得在帝位,为人臣。 当帝尧之时,鸿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其忧。尧求能治水者,群臣四岳皆曰鲧可。尧曰:“鲧为人负命毁族,不可。”四岳曰:“等之未有贤于鲧者,愿帝试之。”于是尧听四岳,用鲧治水。九年而水不息。功用不成。于是帝尧乃求人,更得舜。舜登用,摄行天子之政,巡狩。行视鲧之治水无状,乃殛鲧于羽山以死。天下皆以舜之诛为是。于是舜举鲧子禹,而使续鲧之业。 尧崩,帝舜问四岳曰:“有能成美尧之事者使居官?”皆曰:“伯禹为司空。可成美尧之功。”舜曰:“嗟,然!”命禹:“女平水土。维是勉之。”禹拜稽首,让于契、后稷、皋陶。舜曰:“女其往视尔事矣。” 禹为人敏给克勤;其德不违,其仁可亲,其言可信;声为律,身为度,称以出;亹亹穆穆,为纲为纪。 禹乃遂与益、后稷奉帝命,命诸侯百姓兴人徒以傅土,行山表木。定高山大川。禹伤先人父鲧功之不成受诛,乃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薄衣食,致孝于鬼神。卑宫室,致费于沟淢。陆行乘车,水行乘船。泥行乘橇,山行乘檋。左准绳,右规矩,载四时,以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令益予众庶稻,可种卑溼。命后稷予众庶难得之食。食少,调有余相给,以均诸侯。禹乃行相地宜所有以贡,及山川之便利。 禹行自冀州始。冀州:既载壶口,治梁及岐。既修太原。至于岳阳。覃怀致功,至于衡漳。其土白壤。赋上上错,田中中,常、卫既从,大陆既为。鸟夷皮服。夹右碣石,入于海。 济、河维沇州:九河既道,雷夏既泽,雍、沮会同,桑土既蚕,于是民得下丘居土。其土黑坟,草繇木条。田中下,赋贞,作十有三年乃同。其贡漆丝,其篚织文。浮于济、漯,通于河。 海岱维青州:堣夷既略,潍、淄其道。其土白坟,海滨广潟,厥田斥卤。田上下,赋中上。厥贡盐絺,海物维错,岱畎丝、枲、铅、松、怪石,莱夷为牧,其篚酓丝。浮于汶,通于济。 海岱及淮维徐州:淮、沂其治,蒙、羽其艺。大野既都,东原底平。其土赤埴坟,草木渐包。其田上中,赋中中。贡维土五色,羽畎夏狄,峄阳孤桐,泗滨浮磬,淮夷蠙珠臮鱼,其篚玄纤缟。浮于淮、泗,通于河。 淮海维扬州:彭蠡既都,阳鸟所居。三江既入,震泽致定。竹箭既布。其草惟夭,其木惟乔,其土涂泥。田下下,赋下上上杂。贡金三品,瑶、琨、竹箭,齿、革、羽、旄,岛夷卉服,其篚织贝,其包橘、柚锡贡。均江海,通淮、泗。 荆及衡阳维荆州:江、汉朝宗于海。九江甚中,沱、涔已道,云土、梦为治。其土涂泥。田下中,赋上下。贡羽、旄、齿、革,金三品,杶、榦、栝、柏,砺、砥、砮、丹,维箘簬、楛,三国致贡其名,包匦菁茅,其篚玄纁玑组,九江入赐大龟。浮于江、沱、涔、(于)汉,逾于雒,至于南河。 荆河惟豫州:伊、雒、瀍、涧既入于河,荥播既都,道菏泽,被明都。其土壤,下土坟垆。田中上,赋杂上中。贡漆、丝、絺、纻,其篚纤絮,锡贡磬错。浮于雒,达于河。 华阳黑水惟梁州:汶、嶓既艺,沱、涔既道,蔡、蒙旅平,和夷厎绩。其土青骊。田下上,赋下中三错。贡璆、铁、银、镂、砮、磬,熊、罴、狐、貍、织皮。西倾因桓是来,浮于潜,逾于沔,入于渭,乱于河。 黑水西河惟雍州:弱水既西,泾属渭汭。漆、沮既从,沣水所同。荆、岐已旅,终南、敦物至于鸟鼠。原隰厎绩,至于都野。三危既度,三苗大序。其土黄壤。田上上,赋中下。贡璆、琳、琅玕。浮于积石,至于龙门西河,会于渭汭。织皮昆仑、析支、渠搜,西戎即序。 道九山:汧及岐至于荆山,逾于河;壶口、雷首至于太岳;砥柱、析城至于王屋;太行、常山至于碣石,入于海;西倾、朱圉、鸟鼠至于太华;熊耳、外方、桐柏至于负尾;道嶓冢,至于荆山;内方至于大别;汶山之阳至衡山,过九江,至于敷浅原。 道九川:弱水至于合黎,馀波入于流沙。道黑水,至于三危,入于南海。道河积石,至于龙门,南至华阴,东至砥柱。又东至于盟津,东过雒汭,至于大邳,北过降水,至于大陆,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嶓冢道瀁,东流为汉。又东为苍浪之水,过三澨,入于大别,南入于江,东汇泽为彭蠡,东为北江,入于海。汶山道江,东别为沱,又东至于醴。过九江,至于东陵,东迆北会于汇,东为中江,入于梅。道沇水,东为济,入于河。泆为荥,东出陶丘北,又东至于荷,又东北会于汶,又东北入于海。道淮自桐柏,东会于泗、沂。东入于海。道渭自鸟鼠同穴,东会于沣,又东北至于泾,东过漆、沮,入于河。道雒自熊耳,东北会于涧、瀍,又东会于伊。东北入于河。 于是九州攸同,四奥既居,九山刊旅,九川涤原,九泽既陂,四海会同。六府甚修,众土交正,致慎财赋,咸则三壤成赋。中国赐土姓:“祗台德先,不距朕行。” 令天子之国以外五百里甸服:百里赋纳总,二百里纳緫,三百里纳秸服,四百里粟,五百里米。甸服外五百里侯服:百里采,二百里任国,三百里诸侯。侯服外五百里绥服: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奋武卫。绥服外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要服外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蛮,二百里流。 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于是帝锡禹玄圭,以告成功于天下。天下于是太平治。 皋陶作士以理民。帝舜朝,禹、伯夷、皋陶相与语帝前。皋陶述其谋曰:“信其道德,谋明辅和。”禹曰:“然,如何?”皋陶曰:“于!慎其身修,思长,敦序九族,众明高翼,近可远在已。”禹拜美言,曰:陶曰:“于!在知人,在安民。”禹曰:“吁!皆若是,惟帝其难之。知人则智,能官人;能安民则惠,黎民怀之。能知能惠,何忧乎驩兜,何迁乎有苗,何畏乎巧言善色佞人?”皋陶曰:“然,于!亦行有九德,亦言其有德。”乃言曰:“始事事,宽而栗,柔而立,愿而共,治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实,强而义,章其有常,吉哉。日宣三德,蚤夜翊明有家。日严振敬六德,亮采有国。翕受普施,九德咸事,俊乂在官,百吏肃谨。毋教邪淫奇谋。非其人居其官,是谓乱天事。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吾言厎可行乎?”禹曰:“女言致可绩行。”皋陶曰:“余未有知,思赞道哉。” 帝舜谓禹曰:“女亦昌言。”禹拜曰:“于,予何言!予思日孳孳。”皋陶难禹曰:“何谓孳孳?”禹曰:“鸿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皆服于水。予陆行乘车,水行乘舟,泥行乘橇,山行乘檋,行山刊木。与益予众庶稻鲜食。以决九川致四海,浚畎浍致之川。与稷予众庶难得之食。食少,调有余补不足,徙居。众民乃定,万国为治。”皋陶曰:“然,此而美也。” 禹曰:“于,帝!慎乃在位,安尔止。辅德,天下大应。清意以昭待上帝命,天其重命用休。”帝曰:“吁,臣哉,臣哉!臣作朕股肱耳目。予欲左右有民,女辅之。余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作文绣服色,女明之。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来始滑,以出入五言,女听。予即辟,女匡拂予。女无面谀。退而谤予。敬四辅臣。诸众谗嬖臣,君德诚施皆清矣。”禹曰:“然。帝即不时,布同善恶则毋功。” 帝曰:“毋若丹朱傲,维慢游是好,毋水行舟,朋淫于家,用绝其世。予不能顺是。”禹曰:“予(辛壬)娶涂山,(辛壬)癸甲,生启予不子,以故能成水土功。辅成五服,至于五千里,州十二师,外薄四海,咸建五长,各道有功。苗顽不即功,帝其念哉。”帝曰:“道吾德,乃女功序之也。” 皋陶于是敬禹之德,令民皆则禹。不如言,刑从之。舜德大明。 于是夔行乐,祖考至,群后相让,鸟兽翔舞,箫韶九成,凤皇来仪,百兽率舞,百官信谐。帝用此作歌曰:“陟天之命,维时维几。”乃歌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熙哉!”皋陶拜手稽首扬言曰:“念哉,率为兴事,慎乃宪,敬哉!”乃更为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舜)又歌曰:“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万事堕哉!”帝拜曰:“然,往钦哉!”于是天下皆宗禹之明度数声乐,为山川神主。 帝舜荐禹于天,为嗣。十七年而帝舜崩。三年丧毕,禹辞辟舜之子商均于阳城。天下诸侯皆去商均而朝禹。禹于是遂即天子位,南面朝天下,国号曰夏后,姓姒氏。 帝禹立而举皋陶荐之,且授政焉,而皋陶卒。封皋陶之后于英、六,或在许。而后举益,任之政。 十年,帝禹东巡狩,至于会稽而崩。以天下授益。三年之丧毕,益让帝禹之子启,而辟居箕山之阳。禹子启贤,天下属意焉。及禹崩,虽授益,益之佐禹日浅,天下未洽。故诸侯皆去益而朝启,曰:“吾君帝禹之子也。”于是启遂即天子之位,是为夏后帝启。 …… 张士心很想吐糟一个事情,那就是《史记?夏本纪》到底是到底是夏禹的本纪亦或者是夏王朝的本纪? 因为张士心很无奈的发现,除了上面直接或者是讲解描述夏禹的文字,占据了《史记?夏本纪》绝大部分内容。 而剩下的《夏本纪》,基本可以说一笔带过了: 夏后帝启,禹之子,其母涂山氏之女也。 有扈氏不服,启伐之,大战于甘。将战,作甘誓,乃召六卿申之。启曰:“嗟!六事之人,予誓告女: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勦绝其命。今予维共行天之罚。左不攻于左,右不攻于右,女不共命。御非其马之政,女不共命。用命,赏于祖;不用命,僇于社,予则帑僇女。”遂灭有扈氏。天下咸朝。 夏后帝启崩,子帝太康立。帝太康失国,昆弟五人,须于洛汭,作五子之歌。 太康崩,弟中康立,是为帝中康。帝中康时,羲、和湎淫,废时乱日。胤往征之,作胤征。 中康崩,子帝相立。帝相崩,子帝少康立。帝少康崩,子帝予立。帝予崩,子帝槐立。帝槐崩,子帝芒立。帝芒崩,子帝泄立。帝泄崩,子帝不降立。帝不降崩,弟帝扃立。帝扃崩,子帝廑立。帝廑崩,立帝不降之子孔甲,是为帝孔甲。帝孔甲立,好方鬼神,事****。夏后氏德衰,诸侯畔之。天降龙二,有雌雄,孔甲不能食,未得豢龙氏。陶唐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孔甲赐之姓曰御龙氏,受豕韦之后。龙一雌死,以食夏后。夏后使求,惧而迁去。 孔甲崩,子帝皋立。帝皋崩,子帝发立。帝发崩,子帝履癸立,是为桀。 帝桀之时,自孔甲以来而诸侯多畔夏,桀不务德而武伤百姓,百姓弗堪。乃召汤而囚之夏台,已而释之。汤修德,诸侯皆归汤,汤遂率兵以伐夏桀。桀走鸣条,遂放而死。桀谓人曰:“吾悔不遂杀汤于夏台,使至此。”汤乃践天子位,代夏朝天下。汤封夏之後后,至周封于杞也。 …… 好吧,除了夏禹的描述之外,夏朝的历史居然就这么一点…… 张士心不得不表示…… 太史公,汉武帝对你的吐糟先不说真假,然而却是非常有道理的:“这不过是你的一家之言而已!”(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五零章 对历史的思考(下) 除了《史记》当中那一部分应该说更像是《夏禹本纪》而非《夏本纪》的内容之外,史记当中不靠谱的内容还有很多。 张嘉师在多次阅读青玉灵书的《史记》内容,都觉得他在穿越之前,偶尔看到过《汉武大帝》电视剧的开头内容,真实性说不定还是很靠谱的。 毕竟在很多地方而言,汉武帝也没有说错。 尤其是在张嘉师穿越之前,国家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当中,开展了一个“夏商周断代工程”,来正式对夏商周时期的历史状况进行较为实际的考察。 …… 在张嘉师的认识当中,“夏商周断代工程”是中国的一项文化工程,是一个以自然科学与人文社会科学相结合的方法来研究中国历史上夏、商、周三个历史时期的年代学的科学研究项目,是一个多学科交叉联合攻关的系统工程。 这一个“夏商周断代工程”的起源,主要是一个问题,那就是中华文明具有悠久的历史,然而真正有文献记载年代的“信史”却开始于西周共和元年,即是前841年,而这种说法见于《史记?十二诸侯年表》。 《史记?十二诸侯年表》事实上也有可能是西周或者是当其时的诸侯史学家正式确定年表的总结描述。 这也就是说,在公元前841年,诸侯甚至是周天子的在位年份,严格来说更多要靠猜,而且在一些事情的描述方面,更有可能对不上年份。 同时,司马迁在《史记》里说过,他看过有关黄帝以来的许多文献,虽然其中也有年代记载,但这些年代比较模糊且又不一致,所以他便弃而不用,在《史记?三代世表》中仅记录了夏商周各王的世系而无具体在位年代。因此共和元年以前的中国历史一直没有一个公认的年表。 而历史上第一个对共和元年以前中国历史的年代学作系统研究工作的学者是西汉晚期的刘歆。刘歆的推算和研究结果体现在他撰写的《世经经》的主要内容后被收录于《汉书?律历志》。从刘歆以后一直到清代中叶,又有许多学者对共和元年以前中国历史的年代进行了推算和研究。这些工作都有一定的局限性,因为他们推算所用的文献基本上不超过司马迁所见到的文献,所以很难有所突破。晚清以后情况有些变化,学者开始根据青铜器的铭文作年代学研究,这就扩大了资料的来源。1899年甲骨文的发现又为年代学研究提供了新的材料来源。 司马迁认为:“昔三代之居,皆在河洛之间。” 几十年有关夏商周的重要考古发现。证明了夏商周三代和河洛之间的关系是何等的密切。但是,中国历史还没有夏商周以前和夏商周部分的确切纪年。我国古书记载的上古确切年代,只能依照司马迁《史记?十二诸侯年表》,追溯到西周共和元年(即公元前841年),再往上就存在分歧,或是有王无年,出现了“五千年文明,三千年历史”的不正常现象。 夏代究竟存在与否?夏与商的交接是在什么时候?二里头遗址真的就是中国第一个王朝夏的都城斟鄩吗?甚至有些外国学者认为:所谓夏朝,根本就是商人臆想出来的历史传说。夏商周被古人尊称为“三代”,其主要活动区域均在河洛一带。在我国五千年文明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如果无确切的纪年,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前提,“夏商周断代工程”也逐渐成为了国家历史考古的一个重要体系项目。 …… 只不过,“夏商周断代工程”固然是有相对的成果,就好比是:2000年11月9日夏商周断代工程正式公布了《夏商周年表》。《夏商周年表》定夏朝约开始于前2070年,****分界大约在公元前1600年。盘庚迁都约在公元前1300年,商周分界(武王伐纣之年)定为前1046年。依据武王伐纣之年和懿王的元年的确立,建立了商王武丁以来的年表和西周诸王年表。 有人认为如果该工程顺利的话,那么将有可能为研究中国古代文明的起源和发展给出了一个时间上的标尺,但目前看来,由于该工程的最终繁本报告迟迟未能通过。这个意义能否达到存在较大疑点。 但是在这一种前提下,“夏商周断代工程”收获的更多是质疑声音: 自从夏商周断代工程正式公布《夏商周断代工程一九九六—二〇〇〇年阶段成果报告(简本)》和《夏商周年表》以后,其中结论已被不少主流的词典和教材采用,开始产生影响。 在中国提出了自己的标准后,国外学者开始加以批评。而夏商周断代工程才刚刚开始,中国的考古技术和理论水平还有待更大的提高。从夏商周断代工程正式公布《夏商周年表》以后,来自中国国内和国际的批评不绝于耳。某些国外人士认为夏商周断代工程有“政治背景”。是中国政府在搞民族主义,有一些学者还对该工程的“学术道德”产生怀疑。 在2000~2003年进行了三次辩论。斯坦福大学退休教授倪德卫在《纽约时报》上撰文,便断言“国际学术界将把工程报告撕成碎片”。但亦有人认为所谓的“国际学术界”一贯漠视中国本土研究成果,对中国历史没有发言权。也有人说既然西方社会能把荷马史诗这种伊洛特战争发生八百年以后的盲人艺人作品当正史,质疑中国用科学方法计算的断代史就是骨头里挑刺。 在这方面而言,国外学界经常会把诸如荷马史诗和圣经这类艺术作品和虚幻的宗教教义当成信史,张嘉师不得不表示这种质疑明显就是“你好意思说我么?”的情况。 但是在断代史工程的内部人员也有很大的争论,甚至是有些让人可笑的想法: 工程的成果是否失败,如今还没有强有力的论据证明。工程中有些成果也被国际学术界认可,例如张培瑜的研究,但工程内部却是存在争论。有些背景复杂的中国学者认为,此类工程的成果没有必要非得通过世界上各种具有“复杂背景”的学者的检验,只要在中国学术界取得共识就行,中国学者对历史的研究无需外人指三道四。也不能被有各种目的的势力阻挠。 在“东亚历史”期刊(eastasianhistory发表文章质疑周懿王元年天再旦是公元前899年。文章中对于工程研究方法中的错误提出了具体质疑。文中提到: “一些最近的研究计划,包括被中国******接受的研究计划(指夏商周断代工程),依据的是一个在公元前一千纪早期的“天再旦”的记载。这些研究把这个奇特的记载解读成日出时的日偏食。这样的解读看起来似乎合理(黎明要开始之际,天色因为日食而暗下来,然后再日出),但却是不确定的。日出时把太阳表面遮住的部分大到可以让天色大幅变暗的日食是很少的。在公元前899年4月21日的确是有一次日出时日食。而这些研究计划把这个日食对应到该奇特的记载(指周懿王元年天再旦)。” “计算显示,公元前899年的那次日食把主观亮度(人类观察者所感受到的亮度)减低的程度小于25%。为了证明这样的亮度减少可以给观察者有“确定的天再旦”的感觉。一些研究者对观察了1997年日出时日偏食的观察者进行了调查。然而,所有的观察者所在的位置要不就是位于亮度减低不到10%的地方(这些地方的观察者没有“天再旦”的感觉),要不就是位于亮度减低超过80%的地方(这些地方有(指天再旦的感觉))。从这些数据,研究者作出结论,“主观亮度减少超过10%会造成“确定的天再旦”的感觉”。这个结论根本毫无根据。实际上,飘过的云常常可以造成主观亮度减少25%……” 另外,该文也质疑了对于该次日食的计算的正确性。 此外在这一方面,有人依据《日食路线图》作了调查,发现在前899年4月21日早晨的日食。日食带西端在山东省,陕西省是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天再旦的。而在前871年10月6日早晨,在郑地可看到天再旦的天文景象。 好吧,张嘉师不得不表示,用后世的情况来作为这方面的佐证方式……就好比是用几千年之后的地貌变化来推算古战场的情况那样,不是闲的蛋疼么? 另外:《考古》杂志2007年3月发表了朱凤瀚的文章《尧公簋与唐伯侯于晋》,介绍了香港地区私人收藏的西周青铜器尧公簋。其铭文有“唐伯侯于晋唯王廿又八祀”的内容。 铭文如下:“(尧)公作妻姚簋,遘于王命唐伯侯于晋,唯王廿又八祀。” 从簋的形制与铭文字形特点来看,该器的成器时间似不会晚于西周早期中段。那么,“王命唐伯侯于晋”的“王廿又八祀”显然应该是成王二十八年无疑。 鉴于夏商周断代工程阶段成果中成王22年,康王25年。均少于28年。故此,尧公簋一出,断代工程阶段成果即被否定,成王或康王的在位年数必须修订。 而在这一个前提下,不但是周康王或者是周成王的年份都要改,恐怕在公元前841年的年份记载,都会出现相应的变化。最起码,有一个周成王之后,到公元前841年的周朝王上少在位三年,是必然的了。 …… 至于这方面的历史,张嘉师表示后世的一些人是不是闲了点,因为严格来说,有很多史学家的推论都称不上精确…… 然而…… 2013年1月初,芝加哥大学东亚语文系教授夏含夷,在台北举行、刚刚闭幕的“中研院”第四届国际汉学会议上质疑“夏商周断代工程”,并断言该工程“繁本”恐怕将来也不太可能发表。“夏商周断代工程”首席专家、清华大学教授李学勤对此作出回应称有争议很正常,“繁本”正在审订之中,过一段时间会出来。 夏含夷教授撰写的《“夏商周断代工程”十年后之批判:以西周诸王在位年代为例证》的论文摘要,其内容为:“夏商周断代工程从1996年到2000年是中国古代文化史上的极大的研究项目,据工程的统计一共包括两百多泛学科的研究员,几乎天天都在学术性和普及性的报刊上有所反映。在2000年年底,夏商周断代工程发表了《夏商周断代工程1996-2000年阶段成果报告-简本》(以下简称《简本》),答应在不久之后再发表规模大的‘繁本’。现在已经是‘简本’发表以后十年,‘繁本’还没有发表,恐怕将来也不太可能发表。虽然如此,时间已经相当成熟给夏商周断代工程作出一个比较全面的审查。本文就是初步的反思。” 夏含夷称,《简本》对夏代和商代只提供概括的框架,对商代后期则提供绝对年代,但也承认这些年代不一定精确。对西周时代则完全不同,从武王克纣到幽王卒于骊山之下,对西周12个国王在位年代都提供了绝对年代。 夏含夷认为,“《简本》所载西周诸王在位年数和任何古代史书都没有统一的方法,能够在古书找到支持就引之,找不到支持就弃之,这和一般史学方法显然不合。除了武王克商年代是根据《逸周书世浮解》以及另外一些传世文件,懿王元年是根据《竹书纪年》所载‘天再旦于郑’的记载之外,《简本》所载西周诸王在位年代基本上是根据六十三件当时已经公布的铜器铭文所载年代记载的分期。《简本》所提出的年代框架和分期不但不能容纳近年新见之铜器铭文,并且对原来六十三件铜器的分期也有几处重要错误,《简本》的依据如此错误,年代框架亦随之落空。” 好吧,张嘉师不得不表示,有些专家教授的想法,可不是他这个穿越者能够理解的了…… …………………………………………分割线……………………………………………… 坐在红云上,不着边际想着这些事情的张嘉师,并没有意识到,一场并不是针对他,但是却已经完成布置的刺杀行动,将会在他前往的小村落,发动起来……(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五一章 行刺之前 张嘉师这次行动当中,所安排的人员不多,但是这些人员除了中郎军团的军官好手之外,还有不少张嘉师府邸当中的高级护卫。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按照道理而言,张嘉师还是能够在府邸甚至是双玥邑,安排中郎军团驻守。但是鉴于这一个情况会抽调不少中郎军团戍守其他宫殿的护卫,张士心也没有这样做。 而在眼下张嘉师府邸当中,担任护卫统领的是审食其。 这一点从姚勇以及陈恒两个原来的护卫正副统领离开之后,也不是有审食其来担任这个职务,但是在这几年下来,张嘉师的护卫统领人员,一般在张嘉师认可之后,则是让其作为麾下官员,进行外放磨练。 毕竟对于张嘉师而言,若是真的有才华的人,就不应该呆在一个小地方,来虚耗自己的能力。 而在公元前204年,原本作为张嘉师护卫统领的羊玎被外放为北疆军团在云中郡的一个校尉之后,原本担任副统领的审食其,则是被升任为统领。 …… 在这个世界当中审食其与吕雉之间,更多的是前者单恋着吕雉。因为张嘉师的横空出世,审食其并没有在沛县的时候,就得到了吕雉那种选择,让他得偿所愿。 本身并不希望自己强人所难的审食其,只能够默默的继续等候着自己能够得到的结果的到来。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在嘉县之战当中,审食其因为吕雉被秦军俘虏,并没有跟随刘邦军残部杀出武关,退回南阳郡,而是“自投罗网”般的让秦军活捉了他。 要不然,秦军官兵可不会这么轻松的能够俘虏作为一个高手的审食其。 与后世很多电视剧当中的描述不一样的是,审食其并不是那种长得很猥琐的人,而是相反,在史书的描述当中。审食其是一个很英气魁梧的汉子。 在历史当中,审食其(?-前177年),是刘邦的同乡,沛县人。以舍人身份照顾刘邦的妻子儿女,渐为吕雉所亲信。后被封为辟阳侯,因得幸与吕后,被汉惠帝发现。想要诛杀之。但其朋友帮助他躲过一劫。吕后死后,诸吕被杀。但是审食其并没有受到牵连。而在汉文帝在位之后,淮南王刘长伺机杀了他。审食其死后谥号幽侯。 刘邦自立沛公后,将父亲刘太公托付给兄刘喜和审食其。高祖二年(前205年)、汉王刘邦败于西楚霸王项羽,丢弃妻子逃走。刘邦之妻吕雉(吕后)、刘邦之父刘太公被项羽俘虏,审食其开始跟随吕后。之后、吕后、刘太公、审食其被项羽放回给汉王。 高祖六年(前201年),封辟阳侯。高祖八年(前199年),赵王张敖暗杀高祖未遂事发,赵王所献的美人赵姬受高祖宠爱正怀孕,也连座下狱。她弟弟请审食其说服吕后放了他姐姐。因为吕后嫉妒赵姬得宠,审食其在这一方面没有尽力争取,最后导致赵姬生下刘长后就自杀了。 而刘邦在知道此事之后,则是让吕雉负责抚养刘长。而这一个情况,也让刘长最终成为能够活过吕雉专权时期的另外一个刘邦诸子。 而第二个活过吕雉迫害的刘邦诸子,则是后来的汉文帝,刘恒。 高祖十二年(前195年)、燕王卢绾反乱的计划被高祖得知。遂派审食其和御史大夫赵尧去迎卢绾,卢绾称病不朝。 刘邦驾崩后,吕后与审食其商议:“诸将与帝为编户民,今北面为臣,此常怏怏,今乃事少主。非尽族是,天下不安。”于是秘不发丧,计划诛杀诸将。 郦商知道后对审食其说:“吾闻帝已崩,四日不发丧,欲诛诸将。诚如此,天下危矣。陈平、灌婴将十万守荥阳,樊哙、周勃将二十万定燕、代。此闻帝崩,诸将皆诛,必连兵还乡以攻关中。大臣内叛,诸侯外反,亡可翘足而待也。”吕后才为高祖发丧,没有大开杀戮。 汉惠帝七年(前188年)为典客,翌年(前187年,吕后元年)为左丞相。左丞相不管理政务,而像郎中令一样在宫殿内监视,官僚奏事通过他的决裁。 吕后八年(前180年),吕后死后,审食其任太傅。吕氏一党灭后,再任丞相,汉文帝即位不久被罢免。 文帝前三年(前177年),淮南王刘长恨审食其没有帮他母亲,于是前往审食其府上求见。审食其出来见他,他便取出藏在袖中的铁椎捶击辟阳侯,又命随从魏敬杀死了他。审食其谥幽侯。 …… 后世历史对于审食其的评价不高,其实不然,审食其对于汉初,尤其是吕后****时期,有着很大的功劳。这一点从审食其在汉文帝继位之后,同样也没有以诸吕余孽的身份来进行处置,则是作为了有力的证据。 而汉文帝在罢免了审食其的丞相职位之后,也没有连带废除审食其的辟阳侯爵位,而是让其以侯爵身份养老,同样可见一斑。 毕竟审食其的辟阳侯爵位虽然是刘邦所封,但是以群臣对吕雉以及诸吕的赍恨而言,审食其被群起而攻之,也不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有说法辟阳侯是吕雉所封,但是刘邦所封的侯爵当中,辟阳侯审食其也在其中:以舍人初起,侍吕后、孝惠沛三岁十月,吕后入楚,食其从一岁,侯。) …… 当然,除了审食其这个在眼下的大秦帝国的岁月当中,早已经成家立业(嬴玥汐通过宗室的关系,为审食其找到了一个在廷尉府担任小官的中年人的女儿,作为审食其的妻子。)之外,樊哙也作为一个猛男,带着自己的妻儿随行。 按照道理而言,张嘉师也不应该让樊哙一家随行。但是张嘉师觉得无奈的事情是,因为张嘉师的长子张瑛与樊哙樊伉关系不错,而吕雉也希望自己的妹妹以及妹夫一家能够在大秦帝国更好的站稳脚跟,于是,在吕雉的邀请下,樊哙一家也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对于这样的事情,张嘉师反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对于樊哙本身也没有什么成见,即使是当初在沛县相遇的那些事情,张嘉师同样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打算在合适的时候,重用这个在历史上的猛将,来应对匈奴人的战争。 在历史当中,樊哙出身寒微。早年曾以屠狗为业。他与刘邦的交往甚密,曾与刘邦一起隐于芒砀山泽间(今河南永城东北)。与萧何、曹参共同推戴刘邦起兵反秦。待刘邦做了沛公。便让樊哙做了他的随从副官。跟随刘邦征战,先是攻打胡陵、方与,在丰县一带打败了泗水郡监和郡守的军队,后又平定了沛县。在与司马橺在砀东作战时,表现英勇,斩十五首级,打退了敌人,被封为国大夫。抵抗章邯军队时,樊哙率先登城。斩二十三人首级,被赐爵为列大夫。此后经常跟随刘邦出征,常立战功。 攻城阳,下户牖,破李由(李斯之子)军,共斩首十六级,被赐上间爵。在围攻东郡郡尉的战斗中。打退敌人,斩首十四级,俘获十一人,得封赐五大夫。之后又破秦河间守军,赵贲、杨熊等的军队。屡次先登陷阵,捕斩有功。被赐爵为卿,被赐贤成君的封号。后又多有斩获而再加封赐。攻武关至霸上,樊哙率军斩杀都尉一人,首级十个,俘获一百四十人,降二千九百人。 刘邦率军入关,灭秦封关自守。欲依楚怀王“先入定关中者王之”的约定称王于关中,这引起了项羽的不满,派当阳君英布等攻下函谷关,项羽入关后,驻军于戏(今陕西临潼东北新丰镇东南戏水西岸)西,欲击灭刘邦军。樊哙早在刘邦入咸阳后,就力劝刘邦还军霸上(今西安东南),勿贪秦宫奢丽的享受。 待项羽兵临城下后,刘邦自度势单力薄,乃与张良率一百多随从赴鸿门谢罪,樊哙随往。项羽在鸿门设宴,酒酣之时,亚父范增预谋杀害刘邦,授意项庄拔剑在席上献舞,想趁机刺杀沛公。此时,席间只有刘邦和张良在坐,张良在帐外把行刺之事告诉了樊哙,樊哙持剑盾闯入项羽营帐,用盾撞倒拿着戟的士兵。进入帐后“西向立,凝视项羽,目眦尽裂,头发上指。”项羽握剑坐直身子问:“此人是谁?”张良说:“他是沛公的参乘樊哙。”项羽欣赏道:“是位壮士”于是赐酒一杯和一条猪腿。樊哙一饮而尽,拔剑切肉而食。片刻就把肉吃光了。项羽问:“樊将军还能再喝吗?”樊哙面斥项羽道:“臣死且不辞,岂特卮酒乎!且沛公先入定咸阳,暴师霸上,以待大王。大王今日至,听小人之言,与沛公有隙,臣恐天下解,心疑大王也。” 项羽沉默不语。这时刘邦借故去厕所,把樊哙召了去,出了营帐,刘邦独骑一匹马,樊哙等四人步行护驾,从山下小路偷偷回到了霸上营中。而让张良向项羽谢罪。项羽因为已经顺心遂意也就没有诛杀刘邦的念头了。当时,如果没有樊哙闯帐谴责项羽,刘邦的事业几乎失败。刘邦被项羽封为汉王后,赐樊哙为列侯,号临武侯,升为郎中,随汉王刘邦入汉中。 刘邦在汉中站稳脚跟后,用名将韩信指挥了还定三秦之战,从而拉开了的楚汉战争序幕。在战争中,樊哙或者单独,或者跟随汉王与西县县丞、雍王章邯、章邯的弟弟章平,以及赵贲等人的军队作战,英勇异常,常率先登城陷阵,斩杀、俘虏敌军,因功被升为郎中骑将、封为将军,赐杜陵的樊乡为他的食邑。随后又参加对楚作战,屠煮枣,在外黄击破王武及程处军,攻取邹、鲁、瑕丘、薛等地。项羽败汉王于彭城后,樊哙屯守荥阳的户武,增加二千户为他的食邑。一年后,又随高祖追击项羽,取阳夏,虏获楚将周将军的士卒四千人,把项羽包围在陈县,大胜而归。 项羽死后,刘邦称帝,史称汉高祖。因樊哙坚守作战有功再增加食邑八百户。汉初,异姓诸侯王反叛不断,樊哙成为征讨叛军的主将。先攻打反叛的燕王臧荼,俘臧荼,平定了燕地;楚王韩信反,樊哙随高帝到陈,活捉楚王韩信,平定楚地。更赐爵为列侯。以舞阳为食邑,号舞阳侯;又以将军名义跟随高帝讨伐了韩王信,斩韩王信,与绛侯周勃等共同平定了代地,因功再增加食邑一千五百户;因击退陈稀、曼丘臣军,战襄国,破柏人,先登,收取赵地清河﹑常山等共二十七县,被提升为左丞相。所部败陈稀的胡人骑兵于横谷,斩将军赵既,虏获代丞相冯梁、郡守孙奋、大将王黄等十人。与诸将共同平定代地乡邑七十三个。 高祖十二年(前195年)又以相国职率兵击燕王卢绾,平定燕地十八县,五十一个乡邑。高帝把他的封邑增至五千四百户。 总计樊哙战功:跟随高祖作战,斩首一百七十六个级,俘虏二百八十八人;自己单独领兵作战,打败七支军队,攻下五个城邑,平定六个郡,五十二县。虏获丞相一人,将军十二人,将官十一人。樊哙成为汉朝从创立到稳定的重要将领。 …… 尽管不完全是因为历史的记载,张嘉师认为樊哙能够做好一个都尉甚至是将军的职责来指挥战争,是一种直觉。也许樊哙不是一个在战略上出色的名将,但是作为一个先锋或者是前军指挥,樊哙无疑是相当优秀的。 …………………………………………分割线……………………………………………… 也许,张嘉师应该要为自己这次“拖家带口”进行微服私访而庆幸的事情是,那就是他的护卫力量当中恰好有两个认识自认为已经准备妥当,并且认为关中没有什么人认识他的雍齿,从而导致了对方在这一方面的安排,最终落得一个功败垂成的结果。 当然,严格来说,后世的史学家也不认为雍齿的这种安排,能够有很高的成功概率。因为双方之间的能力,本身已经不是一个水平了……(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五二章 行刺(上) 在张嘉师并没有预料到有人准备行刺的同时,雍齿事实上也对于他手中的人员配置很是有些无奈。 人手方面本来已经算得上是捉襟见肘,而且丁公那个人居然还建议分派人手去其他地方伏击,更加是让雍齿觉得无可奈何。 但是他不认为丁公的说法有什么错误,毕竟秦狗在这方面居然安排了人员故布疑阵,恐怕对方的级别还真的不会太低。说不定是有秦狗三公九卿级别的人进行巡查所进行的安排。 而雍齿以及丁公整死了都不会想到的是,他们所伏击的人可不是三公九卿级别的大秦帝国官员,而是包括眼下大秦帝国一帝一王在内的两大核心,而且其中的王,则是他们的死仇,大秦帝国摄政王张嘉师。 而在人手方面的不满,雍齿还可以用一些情况来安慰自己,但是装备上的缺陷,这一点可是雍齿都无法避免的了。 虽然说经过长时间的战乱,很多流落在战场被其他人拾取的武器,让大秦帝国在之前收缴天下兵器的努力,基本上白费心机。 但是,因为张嘉师对于关中的巡查以及在函谷关以及武关的盘查相当严格,导致雍齿在关东地区所得到的一些器械,比如说军用的劲弩,都无法带入关中地区。 而除了一些兵器被认为是职业者所配备的武器被放行之外,雍齿这次带进关中的武器,数量真的不算太多,而且在质量上,有算得上是参差不齐。 毕竟也就是只有这样,才会让在被秦狗盘查的时候,得以用更多的借口来胡混过去。 但是就算是如此,雍齿手中的远程武器,也就是两张即使在五十米都无法射穿铁甲的短弓,而箭头则是除了一些在来到这里打造出来的铁制箭头之外,其他更多的只不过是一些青铜材质。甚至是骨制的箭头。 可以说,这样的远程威胁,基本可以说微乎其微了。 …… 弓是抛射兵器中最古老的一种弹射武器。它由富有弹性的弓臂和柔韧的弓弦构成,当把拉弦张弓过程中积聚的力量在瞬间释放时,便可将扣在弓弦上的箭或弹丸射向远处的目标。 在中国历史当中,弓为古代兵器之一,激弦发矢。可以及远,考此法之由来最古。黄帝战蚩尤于涿鹿,纯用弓矢以制胜,此为有弓矢之最早者;惟当时之弓矢,都以竹木为之,虽能及远,终未能完善,迨后推阐其理,互相发明,加以精密之改造。 于是乎弓矢逐成为战争之利器。非但发古人射抉之技,抑亦开后世火器之端,虽曰此皆由后人推阐而来,其创作者之功,要亦未可遽没也。按照弓箭之第一人为挥;考工记云:古传黄帝臣挥作弓,荀子则称倕作弓,而山海经则谓少皞生般。是始为弓。按年代考之,当以挥为创造者,而般倕大概亦古之弓人也。在当时弓箭之用,诚十百倍于其他兵器,非但力劲及远,擅是术者。精研而熟娴之,穿杨贯虱,百步射人,万无一失,较之现代之火器,无多让焉,故十八般武艺。以弓弩始而以白打终,其重视之也宜矣。 汉?刘熙《释名?释兵》:「弓,穹也,张之穹隆然也。其末曰箫,言箫梢也;又谓之弭,以骨为之滑弭弭也。中央曰抚,抚也,人所抚持也。箫抚之闲曰渊,渊,宛也,言宛曲也。」 1963年,山西峙峪遗址发现二万八千年前旧石器时代的燧石镞头。用很薄的长形石片制成,尖锐周正,已具备镞头的形式。 弓箭作为远射兵器,在春秋战国时期应用已经算是相当普遍,被列为当时的兵器之首,贵族将门之子从小就学习射箭。“射”作为一种技艺是公卿大夫必须通晓的“六艺”之一,不仅在国君会盟、宴会上被视为一种礼仪,而且在民间风俗中也以它为礼节。哪家生个男孩,门口便挂一张弓,期待男孩长大后,勇武有力,能弓善射。 东周时期有一位名叫“养由基”的小将,自幼习射,少年便精通射技,百发百中,被人们称为“神箭养叔。” 汉代时,制作弓箭更加利于实战,造出许多用于步战、水战、骑战的各种弓箭。有虎贲弓、雕弓、角端弓、路弓、强弓等。不仅弓力强劲而且装饰有铜箍、玉角,十分精致美观。人们视射技既是一门战术又是一门艺术,有人形容吕布射箭“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古代典籍里,不少文人重笔泼墨描写了生动逼真的弓箭战斗场面。 《前汉演义》中描述,汉文帝时,周亚夫迎战吴楚兵“前驱发出弓弩手,连环迭射,后队发出刀牌手,严密加防”。又有:敌兵“群镞齐飞,争注汉军”;汉高祖“冒矢督战,毫无惧色”。汉代著名的“飞将军”李广,曾以其百步穿杨的射箭绝技威震边关,使匈奴不敢进犯。据说,李广使用的箭名叫“大黄箭”,常有“强弓四射,箭如飞蝗”之说。更令人惊奇的是:有一次,李广巡视山麓,遥见草丛里卧着一只老虎,急忙张弓搭箭射中虎射。可是那虎居然静卧不动,走近一看,原是一块貌似猛虎的大石头。箭透进石中约有数寸,外面只露出箭羽。经此一箭,李广名声更大,众人皆传李广具有神力,故箭能穿石。 (《前汉演义》著作于清末时期,其作者蔡东藩虽然以历史的基础来作为描述的根本,但是以演义的性质以及蔡东藩对于弓箭的理解而言,不能以其相应的描述来作为当时的弓箭情况的辅助。) 唐代弓分为长弓、角弓、稍弓和格弓四种。长弓用作步战,角弓用于骑战,稍弓和格弓是狩猎用弓和皇朝禁卫军用弓。唐宋以后直到明清,弓的形制日趋单一化,大致可分为常用弓和练习弓。前者注重射击的准确度,后者练习张弓的臂力,所以练习用的是“大弓”和“长弓”。明朝特别重视弓的选材与制作,一把弓所用的材料,往往分别来自许多地方。 而在外国的中古时期,同样也研发出多种类型的弓。包括短弓、复合弓、长弓。短弓长三到四英尺,比较容易制造和使用,应用范围最广也最为常见。它具有中等的程射、威力和确准度,而且必须有足够的经验与训练才能有效使用。 复合弓是源自于亚洲的武器,以混合的木材或骨头构成的细长片制造。这种层压物可以制造出极具威力的弓。比较短的复合弓最适合作为马骑弓兵的武器,尤其是蒙古人和其它来自亚洲的骑手。复合弓的变形是在制造的时候,让它的两端往前弯曲(以蒸气处理和用力挽拉此层压物)。这种后弯的弓可产生更大的力量,并需要高度的体力和技术操作。 长弓源于威尔斯。后来传到英格兰,长六英尺,由一整块的木头(通常是紫杉木)来制造。弓长为配合三英尺(等于一码,码是用来计算衣料的单位。)长的箭而设。对付步兵时,不需要把弓拉得太紧就可以刺穿他们所穿的皮制护甲;在对付装甲士兵时,则须用力拉紧即可刺穿步兵或骑兵的装甲。以长弓来作射击,需要充足的训练和练习。一个有经验的长弓兵可以在一分钟内作出六次高命中率的射击。长弓具有长远的射程和巨大的威力。中古时代的战场上,大批有经验的长弓兵往往为敌人带来极大的杀伤力。他们可以向个别的目标作射击,或是对一个特定的区域作密集的射击。 而英国长弓手的兴起。则是以英国重视长弓手发展为基础的情况。 当其时英国人会在英国各地举行箭术比赛,以鼓励习用长弓。在礼拜天,除了射箭以外,其它所有运动都被禁止,如此一来便能产生并征募大批有经验的长弓手。每一个英国的郡都需要依法每年提供一定数量的长弓手。这项募兵行动通常不乏应征者,因为当兵的薪俸会比其它工作来得高。 在中国古代历史上,各个时期的各个国家。都十分重视弓的制作和使用。因为在古代战争中,“两军相遇,弓弩在先”。无论是攻守城镇,还是伏击战、阵地战都可以弓箭为利器,“先下手为强”。自火器问世之后,弓箭仍以它轻巧灵便、射中率高之长而继续服役军中。一直延用到清朝末年。时至今日,我们在体育竞技场上,仍能目睹射箭神手的英武风姿。 自商周以来,弓始终是主要的射远兵器,所以它的制作一直备受人们的重视。到了春秋,弓的制作工艺又有了较大的进步,其质量大为提高。各国都用它装备部队。大量使用于当时的战争之中。从《考工记?弓人》中可以看到,当时已有了比较科学的制弓规范。其制作,首重选材,其基本材料有六种,称之为“六材”:“干、角、筋、胶、丝材”的功用分别是“干也者,以为远也;角也者,以为疾也;筋也者,以为深也;胶也者,以为和也;丝也者,以为固也;漆也者,以为受霜露也”。对六材的选用标准很严格且分成等级,如弓干,“凡取干之道七”,其中以柘木为员上乘,以竹材为最次。一张良弓一般要历经两三年才能制成,如此制作出来的弓已是非常成熟的复合弓,弹力大,经久耐用,文献中通常称为“角弓”。有关春秋时期古弓实物,在湖南、湖北等地的楚墓中曾多有出土,它们基本上能印证《考工记》等古籍的记载。 ………………………………………………分割线………………………………………… 但是雍齿手中的两把弓,则是粗制滥造的猎弓,无论是射程或者是其射箭力度而言,更多的只能够算是对一些都皮毛不算太厚的动物带来一定的伤害。 再加上主要的青铜箭头并不算太过坚硬,除非是使用这种质量不好的弓箭,射中对方的要害或者是射穿秦狗护卫身上的铠甲,恐怕这两把弓的作用,还不如一把青铜剑更有用。 但是雍齿自己都很清楚,那就是他们以商队的身份,从关东某地买通了一些官员,取得商队贸易的证明的时候,这个身份就限制了他们能够携带武器的规格以及数量。 要不然,他们别说将这些武器带进关中,甚至是连自己都无法保证会混进他们前来的函谷关。 再说了,若是在关中或者是三川郡地区遭遇到秦狗巡逻部队的搜查,也会很容易出乱子。 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就算是雍齿打算要带更多的武器,他都得掂量自己的人品是否坚挺。 而雍齿也不是没有跟丁公合计过,在关中寻找一些流落在民间的武器,但是他们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关中的大部分人不要说不会私藏武器,甚至是部分心怀叵测的人,像雍齿他们那样想要得到更多的刀剑,甚至是秦军的制式强弓劲弩。 但是只要他们在关中地区,得到这些武器的可能性很小,甚至是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就以始皇帝在亲政之时所经历过的那一场嫪毐之乱之后,当其时的秦国就加强了对关中地区的民间兵器的收缴。因为嫪毐之乱流落在民间的兵器,让逐步掌握大秦帝国最高权柄的秦王嬴政感觉到相当不安。 所以在那之后,关中地区除了极少数真的不怕死的人之外,在平民阶层当中,很少人会收藏兵器,弓弩,甚至是军方标准的装备。 当然,这也不是说完全没有,而这些不怕死的人手中,往往会拥有不少的武器,甚至是达到秦军制式装备规格的存在。 而想要找到这些人,很难,而想要让这些人卖出他们私藏的武器装备,毫无疑问的则是难上加难。 毕竟就算是私藏这些武器装备的人,都不会无条件的信任其他人,更何况像是雍齿这些明显不是关中人的存在?(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五三章 武器的发展(上) 在大秦帝国时期,大秦帝国执行的是收缴民间兵器的国策,主要是因为流落在民间的兵器会对治安以及大秦帝国的统治带来很大的影响。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尤其是攻灭的六国,流落在民间的武器数量非常多。这些兵器流落在民间的原因很多,比如说战场遗留,兵员在逃亡的时候带走,或者是抛弃的武器装备,以及因为一些地区的将领或者是官员打开武库,将兵器散落在民间等等。 这样的情况,成为了大秦帝国实行收缴民间兵器的一个最大的因素。 当然,大秦帝国本身在秦国时期,也对兵器有着严格的规范管制,同样也是这方面的行动基础。 而历史发展到大秦帝国这个地步,在兵器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 ………………………………………………分割线………………………………………… 刀可以说是人类最早使用的武器之一,而刀为单面长刃的短兵器。同时泛指可用于切、削、割、剁、刺的工具,与匕首合称亦为膳食器。刀的最初形态,与钺非常接近。其形状为短柄,翘首,刀脊无饰,刃部较长。 在原始社会,古人类就用石头、蚌壳、兽骨打制成各种形状的刀。他们选用的石头多半是石英石、砂岩,也有燧石和水晶石。用这些石料打制成的石刀质坚棱利,是很好的砍劈工具。其次是用蚌壳和兽骨磨制的蚌刀、骨刀,这类刀轻便锋利,适于砍削器物。同样古人不仅用刀作为劳动工具,还随身携带作为防身自卫的武器。 到春秋战国时期,刀的形状发生巨大变化,两汉时,刀逐渐发展为步兵的主战兵器之一,同时出现了许多不同形式的长柄刀。铜刀存世数量不多,体形均轻薄,最厚处仅0.35厘米。其形制粗分有短柄翘首刀、长柲卷首刀、平刃刀、曲刃刀等数类。 而在材质发展方面,中国历史上最早的铜刀脱胎于石刀,形状很小。中国目前发现最早的青铜兵器便是铜刀。商朝的青铜刀,刀形较宽,刃端多向上翘,其制作如同石刀。当时的刀主要用来砍削器物,宰牛羊。或防身自卫,还未正式用于战争。周代重剑。不喜佩刀。西周时期,出现了青铜大刀,柄短刀长,有厚实的刀脊和锋利的刀刃,刀柄首端呈扁圆环形,所以又叫“环柄刀”。在北京昌平县白浮西周木椁墓中出土两把青铜刀,一把刀身长41厘米,刀背微弓;另一把长24厘米,类似冰刀形。那时的青铜刀质地较脆。缺少韧性,劈砍时容易折断。与同时代的铜剑相比,刀的做工粗糙,形体笨拙,远不如铜剑精巧锋利。因而刀迟迟没有投身战场。 秦汉时期,钢铁问世以后,刀的制作工艺得到改善。形制上刀身加长,并且已有专门的战刀和佩刀之分。佩刀讲究式样别致,镶饰美观;战刀则注重质地坚韧,作工精良。在当时诸国战争中,兵车已渐渐退出战场,取而代之的骑兵队成为作战主力。因此单纯的刺兵器不足以发挥效力。擅长劈砍挥杀的钢刀的制作质量要求越来越高。据史书记载,三国时刘备令工匠造刀5000把;孙权则命造刀1000把;司马炎也曾一次遣人造刀8000把。这些刀是用来装备军队的,那时刀已成为主要兵器之一。最通用的刀要算“环首刀”,这种刀直背直刃,刀背较厚,刀柄呈扁圆环状,长度一米左右。便于在骑战中抽杀劈砍,是一种实战性较强的短兵器,在战场上的厮杀格斗中,许多将领往往长矛短刀并用,远刺近劈,威力无比。西汉时大将李广之子李敢“左持长槊,右执短刀跃马陷战”。三国时南蛮首领孟获的妻子祝融夫人善使飞刀,百发百中。她曾手提八尺长标,背插五口飞刀,重伤张嶷,活捉马忠。’‘ 钢刀不仅用于战场上,而且在官场上同样地位尊贵。汉朝时,自天子至百官无不佩刀。佩刀表示达官贵族的身份等级。东汉时,对天子百官的佩刀形制及装饰都有极严格的明文规定,谁也不准许逾越。这种佩带用刀,从外形上要求精致美观,刀身通体雕错花纹,刀环铸成各种形态的鸟兽图案。例如东汉中山穆王刘畅生前的佩刀,全长105厘米,刀身饰有线条流畅的错金涡纹和流云图案。两汉三国时,诸国君臣莫不看重佩刀,有的几近嗜好,不惜花费重金,延请名师,耗用几年甚至十几年功夫,炼制宝刀。那时有名的制刀匠有阮师,据说他造刀“受法于宝青之虚……以水火之齐,五精之陶,用阴阳之候,取刚柔之和”。所制的阮家刀“截轻微无丝发之际,斫坚刚无变动之异”。还有蜀国的蒲元,他运用当时的先进淬火技术造刀,具有独到之处。曾受诸葛亮之命,在斜谷造钢刀3000把。 隋唐时采用更为先进的“灌钢法”代替了百炼法,炼出的刀更加坚韧锋利。唐朝的刀有仪刀、鄣刀、横刀三种。仪刀是皇朝禁卫军使用的武器;鄣刀是一般官吏佩带用刀;横刀是专门装备军队的战刀。唐代制刀不仅注意保持汉民族传统的制作技艺,而且随着各国及各民族之间经济文化的广泛交流,还吸收了不少外来的制刀技艺,促使战刀的制作更趋于实用。明朝军队使用最多的是“腰刀”。腰刀的刀体狭长,刀身弯曲,刃部延长,吸收了倭刀的长处,使劈砍杀伤的威力增大。 明朝著名将领戚继光非常重视腰刀的制作,在其军事著作《练兵实纪》中对腰刀制作方法有着详细的研究与记载。清朝,刀的种类更为繁杂,有腰刀、滚背双刀、脾刀、双手带刀、背刀、窝刀、鸳鸯刀、船尾刀、割刀、缭风刀等等。其中被广泛应用于作战的是腰刀和双手带刀。腰刀上部较直,下部微曲,刃部略窄。刀身长三尺二寸,柄长三寸,重一斤十两(古时1斤=16两),一般用于骑兵作战。双手带刀,柄长一尺五寸,可容双手把握。刀刃长且特别宽大厚重,上部呈平线形。步兵在近身交战时,一刀砍去,可断敌首级或四肢。短刀在明清时代仍然是军队的主要兵器之一。 可以说,在中国历史上,刀这样的武器很大程度上作为制式武器活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而在秦国时期,除了剑之外外。也有不少官兵使用的是弯刀一类的武器,但是在大秦帝国建立之后。为了满足兵器装备的规模统一,这个时期的刀逐渐封存,而被大量的秦剑所取代。 而刀再次兴起的时期是汉朝中期之前,而这一次兴起的时期最为著名的则是缳首刀。 …… 缳首刀,又被称之为环首刀,环首刀诞生于我国西汉时期,是由钢经过反复折叠锻打和淬火后制作出来的直刃长刀,是当时世界上最为先进、杀伤力最强的近身冷兵器,也是人类历史上具有非凡意义的一种兵器。 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环首刀将匈奴打败。并间接促成了当时的欧亚民族大迁徙。 环首刀的含义就是刀柄上带着圆环的刀,是漫长华夏文明中的一个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武备种类。它一度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作为主力近身格斗武器保卫着华夏文明的繁衍和辉煌。而环首的出现应该是出于实用和美学的双重原因,既可以起到平衡配重效果、又可连绳套挂手稳定握持、还能坠挂饰物和刀穗。 环首刀最初是做为骑兵的劈砍武器来取代原本的汉剑。汉剑由于双面开刃而不利于马上作战、不利于劈砍、易折断,这在对匈奴骑兵的近身战斗中非常不利。而环首刀单面开刃、厚脊,在当时而言是最利于砍杀的兵器,加上强弩铁戟的长短程配合,大大加强了汉骑兵的攻击力。 1974年7月。在山东临沂苍山地区出土一把东汉的环首刀,刀身上还刻有隶书铭文十八字:“永初六年(112年)五月丙午造卅湅大刀吉羊宜子孙”。“卅湅”就是三十炼,也就是这把刀曾经使用“百炼钢”技术将钢材折迭锻打达三十次之多,而在这把刀的刃部还发现经过“淬火”。“淬火”是将刀刃加热到某一高温,再用水、油或空气使其急速冷却,并让工件表面硬化。 在中国刀类武器的发展当中。在商、周、秦及汉初,中国处于青铜兵器主导的时代,虽然从春秋时期起就陆续出现了铁制兵器,却并未全面普及军队。环首刀在商代就有出土,春秋战国时期富甲天下的齐国甚至是以弯刀为外型来制做钱币,可见在这段时间里弯刀的使用还是比较广泛的。这一时期,偶尔也会出土铁质环刀。 但总的来说。在那个剑为第一贴身格斗兵器的时代,弯刀依然不是主角,它更多的作用只是一种生活工具。并且由于青铜本身性能的限制,注定了近身兵器只能以击刺为主,劈砍则容易导致武器的断毁。一直到了西汉,青铜环刀的型制开始出现了比较大的变化,刀身越发的纤长(基本已经确定了钢铁环刀的型制),同时钢铁技术的普及推广、对匈奴战争的势在必行,一切都在蕴酿着一场华夏近身格斗兵器的华丽大变革。 西汉是钢铁的时代,蓬勃兴起的炼钢业将汉军队铸成为那个时代罕见的钢铁雄师。除了钢铁的盔甲,钢铁还给兵器提供了更为坚韧的骨骼,催生出长度超过1米的环首刀、长度超过1米4的汉剑。在尚无马蹬的骑兵眼中,环首刀那粗犷有余细致不足的直窄刀身蕴含了前所未见的凌厉杀气,厚实的刀背将轻易承受住猛烈挥砍的应力,使他们化身为扑袭的猎鹰。同时,作为一种荣耀,从西汉起佩戴一把精工装饰的环首刀也逐渐成为了继佩剑之后,文武百官的又一种尚武尊崇。 由于汉代尚武,墓葬中多有兵器,使得汉代环首刀出土众多,得以让我们一窥其貌。汉代的钢铁环刀是由百炼钢工艺加工而来。百炼钢工艺,简单理解就是将冶好的铁块或高碳炒钢,经过不断的加热折叠锻打,去掉氧化物杂质、渗碳,最终得到刀条。除此外,汉代的刀就已经有了钢铁复合工艺,把含碳不同的钢铁按不同层次锻打为一体,使得刀刚柔相济,在剧烈的格斗中不会变型断裂;通过热处理和淬火工艺来让刀刃变得更加坚韧,甚至已经出现了覆土烧刃技术;还有精细的研磨工序,让刀在保持锋利的同时更据有了独特的美感。 刀型上,汉代环刀纤长挺直,部分带有内弧,尚无成熟的刀茎结构特征。长度上大环刀基本都在100cm左右,很多环刀达到了110cm甚至超过120cm,而这些除少部分是双手长柄外,大多都是单手握柄的结构。 在环首的结构上,汉环刀主要分为五种:环首另造、加热锤锻焊接在刀茎上;第二种和第一种类似,但是环首留有和茎端一样宽的缺口,然后焊接在两端;第三种还是环首另造,但是夹在折返的茎未端。这类刀比较罕见,而且刀身质量非常出色,侧面反映出汉代热处理技术的成熟;第四种是刀茎环首一体锻造,然后与刀身用嵌焊的方式连接,再用目钉加固;第五种则是全刀一体锻造,环首内往往有精美龙雀类图案,所谓“龙雀大环”。 环首刀在西汉开始普及使用、彻底取代长剑是在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士兵几乎人手一把环首刀,环首刀成为了衡量军力的重要指标。 《太平御览蒲元传》中提到,三国时的诸葛亮曾命“蒲元”这个人造刀,蒲元在斜谷开工,为了造出好刀,还特地指定要使用蜀江江水来为刀刃淬火,所造的三千口刀非常精良,被称为“神刀”。南朝梁陶弘景在《刀剑录》中描述,孙权在黄武五年(226年)造剑十口、刀万口,从这可看出,剑在这时已成为玩赏用兵器,而刀则为士卒实战的兵器。 在三国之后,环首刀作为一个经典和传奇横跨过近300年时光直到唐代中期。环首、窄身、长刃、直背,这系列特征的环首刀在华夏武功最灿烂辉煌的一千年里扮演了主角。 ………………………………………………分割线………………………………………… 张嘉师并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制作出缳首刀来作为制式兵器,但是以眼下的情况而言,缳首刀与陌刀一样,算是精品武器,而眼下并不是普及这种武器的时候,张士心更加清楚这一点。(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五四章 武器的发展(中) 大秦帝国时期,很多刀类武器更多是在战国时期流传下来的,就好比是一些弯刀之类的武器,其青铜材质为主的弯刀,很多时候并不是新打造出来的武器。复制网址访问 而在这个时期,大秦帝国能够做到批量生产的秦剑,成为了很多时候的秦军官兵的一种标准制式装备。 …… 秦剑,在后世当中是一种主要作为出土文物的武器,而这种秦剑,最多的发现地址,就是始皇帝陵墓的兵马俑当中。 秦始皇兵马俑,亦简称秦兵马俑或秦俑,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临潼区秦始皇陵以东1.5公里处的兵马俑坑内。 兵马俑是古代墓葬雕塑的一个类别。古代实行人殉,在奴隶制度时期,奴隶是奴隶主生前的附属品,奴隶主死后奴隶要作为殉葬品为奴隶主陪葬。 人殉是伴随原始公有制的瓦解而萌芽,至奴隶制建立而盛行的一项残酷的丧葬制度。人殉最兴盛的时代是殷商时期,商代贵族大墓中都有殉人。 在后世考古当中,在安阳殷墟工陵区内,已发掘的十几座大墓中被生殉、杀殉的多达五千余人。 周王朝吸取了殷商暴政的教训,强调“明德保民”。周礼的诞生和推行,使得人殉现象得到很大程度的抑制,但并未根绝。到了春秋时期,列国争霸,时代动荡,人殉复燃。战国时期,诸侯各国先后废止了人殉制度。秦献公元年(前384年),“止从死”,秦国正式在官方层面上,废止人殉制度。 春秋战国之际的社会变革促使葬俗发生了变化,出现以俑殉葬,即用陶俑、木俑等来代替人殉。“俑”的本意就是人殉,当人殉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之后,“俑”便成了墓葬中陶塑、石雕、人像的专有名词。 秦兵马俑就是以俑代人殉葬的典型,也是以俑代人殉葬的顶峰。秦俑之所以在规模、写实程度上达到如此的高度,除了工匠的智慧之外。还与历史上第一个封建皇帝的意志分不开。秦俑严格地摹拟实物,带有肖像写生的性质和特点,并且在规模和气势上更胜一筹。 《史记》记载:秦始皇陵由丞相李斯依惯例开始主持规划设计,当时的少府章邯负责监工,修筑时间长达39年之久,兵马俑是修筑秦陵的同时制作并埋入随葬坑内。 而张嘉师对于《史记》的这种描述只能够呵呵哒了,因为毫无疑问。若是按照《史记》描述的修筑年份的情况而言,最开始负责规划的人并不是李斯。而监工同样不会是章邯。因为在当其时还是秦王的嬴政而言,李斯跟章邯还没有这个资格修筑王陵。 而这样的记载错误,只有两个可能性,那就是秦始皇陵修筑的时间甚短,而李斯以及章邯的描述是正确的。而另外一种,则是秦始皇陵的修筑,是有秦王政在位初期开始的。 而出现这种错误的原因,有可能是司马迁并不知道秦国君主修筑王陵的规格以及方式,而将汉文帝。汉景帝的陵墓修筑方式(在位之初就开始逐步修筑。汉武帝的茂陵同样也在此列。),套用在秦始皇陵身上。 秦子婴元年(前206年),秦始皇陵遭遇了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大一次的劫难。据《史记?高祖本纪》、《汉书?卷一?高帝纪第一上》、《汉书?卷三十六?楚元王传第六》[9]等史籍记载,项羽攻入关中后,大规模破坏秦始皇陵,地面建筑毁于一旦,并挖掘了帝陵。兵马俑在这场浩劫中也损毁严重。考古发掘情况表明,一号俑坑和二号俑坑有黑色木炭遗迹,说明一、二号俑坑的塌陷都是因为被火焚烧后造成的。 秦始皇兵马俑陪葬坑坐西向东,三坑呈品字形排列。最早发现的是一号俑坑,呈长方形,坑里有8000多个兵马俑。四面有斜坡门道。一号俑坑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兵马俑坑,称二号坑和三号坑。 兵马俑坑是地下坑道式的土木结构建筑,即从地面挖一个深约5米的大坑,在坑的中间筑起一条条平行的土隔墙。墙的两边排列木质立柱,柱上置横木,横木和土隔墙上密集地搭盖棚木,棚木上铺一层苇席。再覆盖黄土,从而构成坑顶,坑顶高出当时的地表约2米。俑坑的底部用青砖墁铺。坑顶至坑底内部的空间高度为3.2米。陶俑、陶马放进俑坑后,用立木封堵四周的门道,门道内用夯土填实,于是就形成了一座封闭式的地下建筑。 兵马俑从身份上区分,主要有士兵与军吏两大类,军吏又有低级、中级、高级之别。一般士兵不戴冠,而军吏戴冠,普通军吏的冠与将军的冠又不相同,甚至铠甲也有区别。其中的兵俑包括步兵、骑兵、车兵三类。根据实战需要,不同兵种的武士装备各异。 俑坑中最多的是武士俑,平均身高1.80米左右,最高的1.90米以上,陶马高1.72米米。秦俑大部分手执青铜兵器,有弓、弩、箭镞、铍、矛、戈、殳、剑、弯刀和钺,身穿甲片细密的铠甲,胸前有彩线挽成的结穗。军吏头戴长冠,数量比武将多。秦俑的脸型、身材、表情、眉毛、眼睛和年龄都有不同之处。 在俑坑当中,有着不少秦军兵种的各种兵马俑: 轻车士,即战车上除驭手,驾车者之外的士兵。一般战车上有两名军士,分别为车左俑和车右俑。车左俑身穿长襦,外披铠甲,胫着护腿,头戴中帻,左手持矛、戈、戟等长兵器,右手作按车状。车右俑的装束与车左俑相同,而姿势相反。他们都是战车作战主力,但据文献记载,他们在兵器配置和作战职责上有着一定的区别。从秦俑坑战车遗迹周围发现的兵器看,秦代战车上的车左和车右均手持戈、矛等格斗用长兵器及弓弩等致远兵器,说明战车上车左、车右的分工并不十分明确。在战车上,除了矛驭手和车左、车右俑外、还发现有指挥作战的军吏俑。军吏有高低之分,负有作战指挥的职责。 立射俑在秦俑中是一个较为特殊的兵种,出土于二号坑东部,所持武器为弓弩。与跪射俑一起组成弩兵军阵。立射俑位于阵表,身着轻装战袍,束发挽髻,腰系革带,脚蹬方口翘尖履,装束轻便灵活。此姿态正如《吴越春秋》上记载的“射之道,左足纵。右足横,左手若扶枝。右手若抱儿,此正持弩之道也。”立射俑的手势,与文献记载符合,说明秦始皇时代射击的技艺已发展到很高的水平,各种动作已形成一套规范的模式,并为后世所承袭。 跪射俑与立射俑一样,出土于二号坑东部,所持武器为弓弩,与立射俑一起组成弩兵军阵。立射俑位于阵表。而跪射俑位于阵心。跪射俑身穿战袍,外披铠甲,头顶左侧挽一发髻,脚登方口齐头翘尖履,左腿蹲曲,右膝着地,上体微向左侧转。双手在身体右侧一上一下作握弓状,表现出一个持弓的单兵操练动作。在跪射俑的雕塑艺术中,有一点非常可贵,那就是他们的鞋底,疏密有致的针脚被工匠细致地刻画出来,反映出极其严格的写实精神。让后世的观看者从秦代武士身上感受到一股十分浓郁的生活气息。 跪射俑是所有出土的兵马俑中,惟一的发现时就极其完整的兵马俑。他身后的铠甲上还残留有红色涂层,十分珍贵。 而从这一点也说明了秦军的军服并不是统一的玄黑色着装,而是按照身份规格来区分,而以黑色为贵。 武士俑即普通士兵,平均身高约1.8米。作为军阵主体,在秦俑坑中出土数量为最。可依着装有异分为两类,即战袍武士和铠甲武士。他们作为主要的作战力量分布于整个军阵之中。战袍武士俑大多分布于阵表,灵活机动;铠甲武士俑则分布于阵中。两类武士皆持实战兵器,气质昂扬,静中寓动。 军吏俑从身份上讲低于将军俑,有中级、下级之分。在秦俑坑中数量极少,出土不足十件,分为战袍将军俑和铠甲将军俑两类。铠甲将军俑从外形上看,头戴双版长冠或单版长冠,身穿的甲衣有几种不同的形式。战袍将军俑着装朴素,但胸口有花结装饰,而铠甲将军俑的前胸、后背以及双肩,共饰有八朵彩色花结,华丽多采,飘逸非凡,衬托其等级、身份,以及在军中的威严。军吏俑除了服饰上与将军俑不同外,精神气度上也略有差异,军吏俑的身材一般不如将军俑体魄丰满魁伟,但整体上比较高大,双肩宽阔,挺胸伫立,神态肃穆。更多的表现出他们勤于思考,勇武干练的一面,有的思念家乡。 骑兵俑出土于一、二号坑,有116件,多用于战时奇袭。由于兵种的特殊,骑兵的装束显然与步兵、车兵不同。他们头戴圆形小帽,身穿紧袖、交领右衽双襟掩于胸前的上衣,下穿紧口连档长裤,脚登短靴,身披短而小的铠甲,肩上无披膊,手上无护甲。衣服短小轻巧,一手牵马,一手持弓。从这种特殊的装束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从古代骑兵战术出发,骑士的行动敏捷是一项基本的要求。二号坑出土的骑兵形象,是迄今为止中国考古史上发现的最早的骑兵实物。 驭手俑为驾驶战车者,在三座俑坑中均有出土,他们身穿长襦,外披铠甲,臂甲长及腕部,手上有护手甲,胫着护腿,脖子上围有颈甲,头上带有巾帻及长冠,双臂前举作牵拉辔绳的驾车姿态。由于古代战争中战车的杀伤力极强,因而驭手在古代战争特别是车战中,地位尤为重要,甚至直接关系着战争的胜负。 …… 兵马俑的塑造,基本上以现实生活为基础,手法细腻、明快。每个陶俑的装束、神态都不一样。人物的发式就有许多种,手势也各不相同,面部的表情更是各有差异。从他们的装束、神情和手势就可以判断出是官还是兵,是步兵还是骑兵。总体而言,所有的秦俑面容中都流露出秦人独有的威严与从容,具有鲜明的个性和强烈的时代特征。 兵马俑雕塑采用绘塑结合的方式,虽然年代久远,但在刚刚发掘出来的时候还依稀可见人物面部和衣服上绘饰的色彩。在手法上注重传神,构图巧妙,技法灵活,既有真实性也富装饰性。正因为如此,秦兵马俑在中国的雕塑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从已整理出土的一千多个陶俑、陶马来看,几乎无一雷同。 秦朝统一六国之后秦国实行全国征兵制,兵源来自全国各地,这恐怕是他们在脸型、表情、年龄上有差别的主要原因。工匠们用写实的艺术手法把它们表现得十分逼真,在这个庞大的秦俑群体中包容着许多显然不同的个体,使整个群体更显得活跃、真实、富有生气。 数以千计的陶俑、陶马都经过精心彩绘。陶俑的颜面及手、脚面颜色均为粉红色,表现出肌肉的质感。特别是面部的彩绘尤为精彩。白眼角,黑眼珠,甚至连眼睛的瞳孔也彩绘的活灵活现。陶俑的发髻、胡须和眉毛均为黑色。整体色彩显得绚丽而和谐。同时陶俑的彩绘还注重色调的对比,个体整体间均有差异,不同色彩的服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增强了艺术感染力。陶马也同样有鲜艳而和谐的彩绘,使静态中的陶马形象更为生动。 ………………………………………………分割线………………………………………… 从兵马俑的相应记载当中,描述了大秦帝国当其时的武器发展态势。而弯刀数量的比重不多,秦剑的兴起,则是侧面说明了大秦帝国在冶炼弯刀的技术上不如秦剑出色,也就是因为这样,秦剑成为了一种在秦汉之际一段时间当中,变得相当重要的武器。(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五五章 武器的发展(下) 而在秦始皇陵的兵马俑当中,则是主要有着以下的几种兵器:弓、弩、铍、矛、戈、殳、剑、弯刀和钺。 除了部分应该是从库存中拿出来作为兵马俑兵器的弯刀之外,大部分青铜武器很有可能是始皇帝时期逐步用铁兵器替换下来的青铜武器。 当然,这种兵器有着一个说法,那就是这些青铜兵器的材质,并不适合作为正常武器使用,而是更加倾向作为陪葬品的青铜比拟。 这种说法,对于张嘉师而言并不是太重要,而重要的地方是,大秦帝国的常规制式兵器当中,除了弓,弩,弯刀之外,还有以下的武器: …… 铍,是古代著名长兵器之一,它是一种起源于短剑的长柄兵器,过去很多出土的铍兵曾被误作短剑。 而铍也有扁茎铜铍和铜铍两种,铜铍主要流行于战国时期的赵、楚等国。扁茎铜铍主要流行于秦国。 铍的外形极似短剑,铍之锋和短剑相同,平脊两刃,铍身断面为六边形,形制极像短剑,长约30~35厘米,后端为扁形或矩形的茎,用以装柄,一般在茎的近端处开有圆孔,以便穿钉固定在长柄上。后装长约3的积竹柄或木柄,是一种极其锐利的刺杀兵器。 而这种装上了长杆的铍,则是被称之为长铍。 从文献资料看,铍可能起源于殷周之际,盛行于战国秦汉。铍最早被称为“夷矛”,春秋战国时期名称又演变为镁、铍、钛等,东周时代的宋、吴、秦、赵、燕等国长铍盛行,应用很广。这种兵器古书记载颇多,但可惜长期以来一直无完整实物出土。秦俑坑中出土的铜铍,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资料。 铜铍和矛的区别,除头的形制不同外,主要是装柄方法不同:矛是将柄纳入矛筒(銎)中,而铍是铍茎插入木柄中。外用绳等捆绑。铍的长柄末端装有铜锥,用来在一些情况下,攻击在身后的敌人。铍身还配有保护刃部的鞘。在大秦帝国时期,铁制兵器的逐渐兴起,让铍也逐渐转为使用铁来作为锻造原料。 …… 矛,是中国古代一种用于直刺和扎挑的长柄格斗兵器。矛是古代军队中大量装备和使用时间最长的冷兵器之一。 矛的历史久远,其最原始的形态是用来狩猎的前端修尖的木棒。后来人们逐渐懂得用石头、兽骨制成矛头。缚在长木柄前端,增强杀伤效能。在新石器时代遗址中。常发现用石头或动物骨角制造的矛头。奴隶社会的军队,已经使用青铜铸造的矛头。商朝时,铜矛已是重要的格斗兵器。 从商朝到战国时期,一直沿用青铜铸造的矛头,只是在形制上,由商朝的阔叶铜矛发展成为战国时的窄叶铜矛。矛柄的制作也更为精细,出现了积竹矜,即以木为芯,外圈以两层小竹片裹紧。涂漆,使柄坚韧而富有弹性。从战国晚期开始,较多使用钢铁矛头。在秦朝时期,钢铁制造的矛头完全取代青铜矛头。随着钢铁冶锻技术的提高,矛头的形体加大并更加锐利。 矛是一种纯粹的刺杀兵器。其构造简单,只有矛头、矛柄两部分。矛头分为“身”和“骱”两部分。矛身中部为“脊”,脊左右两边展开成带刃的矛叶。并向前聚集成锐利的尖锋。有的脊两侧带凹槽,称“饮血”,为矛头刺入人体时出血进气,以减少阻力。“骸”是用来连接脊的直筒,下粗上细便于装柄。 为防止拔矛时矛头脱落,有的矛矟两边铸有环状钮。可用绳穿过把矛头牢牢绑缚在柄上。矛柄有木柄和积竹柄两种。“积竹柄”是用细竹做柄,打通竹节,竹芯内填充木条,然后用绳裹扎起来涂上漆。积竹柄坚韧而富有弹性,不易折断,性能优于木柄。矛的基本形制有狭叶、阔叶、长叶、叶刃带系和凹口骹式等。主要功能是刺击,由矛头。柄和柄末端的激组成,它与戈、戟、殳、弓、矢并列为“五兵”。 春秋时期的矛,按其用途分为酋矛和夷矛两种。《周礼》考工记对其规格的记述,步兵用的酋矛为4.5米,战车士兵用的九矛为5.4米。但是,当柄长超过使者身长的三倍,用起来就不灵活了。所以,仍以2至3米长的为宜。《考工记》上说,酋矛柄长二丈,是步卒使用的兵器,夷矛柄长二丈四尺(均周尺),是战车上使用的武器。当时的矛头多为青铜质,但形制开始从凸脊扁体双叶形趋向三叶窄长棱锥形,前锋更加锐利,刺透力增强。銎部有穿孔,使矛头能更牢固地安装在柄端。 矛杆长度一般为270-290厘米.l971年长沙春秋晚期楚墓中出土的两支带柄之矛,一支柄长297厘米,木质;另一支柄长280厘米,“积竹”柄。 春秋后期,公元前484年(周敬王三十六年、鲁哀公十一年),齐军侵鲁,鲁季孙氏家臣冉求帅三百徒卒参加战斗,“用矛于齐师,故能入其军”。可见矛已是步兵同车兵战斗的有效兵器。 车战时代,两阵相对极远,非长兵不能及;故利用枪矛以为进攻之具,而佐之箭弩,矛之所以长丈八者,亦由于是。至马战时代,矛已觉其太长,不免有周转不灵之病,故用矛者已不若用枪者之多矣。 以迄近代,火器盛行,古兵刃淘汰殆尽,即习武者亦类多不知矛之使法,不若刀枪等法,尚未绝传也。兹在旧书摊上得抄本一,题曰《长矛八法》想系古之有心人,图绘以示后人者;考其使用之法,与长枪略同,枪中有八母枪,盖即脱胎于此,枪出于矛,其信然也。矛的出现在枪之前,和戈一样年代久远,是战车士兵的主要装备。用法和戈类似,也比较单一,所以。在战车没落以后,把锋尖部份改为铁的,用来装备步兵和骑兵。 后来,由于刺杀力更强的枪这种兵器的出现,矛也逐渐不时兴了。但是,迟至明代还能看到一种改良型的蛇矛仍在继续使用。 蛇矛通体铁制,由矛头、矛柄、矛鐏三部分组成。矛头长二尺余。扁平,弯曲如蛇形。两面有刃,故称蛇矛。因刃部分呈游动如蛇状,故此为名。 蛇矛全长可达5.6米左右,木柄,矛尖部分用铁制成,长约25厘米。矛尖部份采用这种形状,是为了增加刺杀的深度,加大伤口愈合难度,给予敌人致命伤害。 蛇矛的用法与一般的矛大致相同。主要架式为刺、挑、戮、划等,具有一往直前的突击能力。使用者的臂力愈大,蛇矛愈有把攻击对象穿透的强力效果。蛇矛的最大特征,在于其矛头的金属位置形如弯曲的蛇体,有着波浪式的曲线。矛尖形如蛇舌吐信,加强刺穿对象的威力。 …… 戈,汉民族在先秦时期一种主要用于勾、啄的格斗兵器。流行于商至汉代。受石器时代的石镰、骨镰或陶镰的启发而产生。原为长柄,平头,刃在下边,可横击,又可用于勾杀,后因作战需要和使用方式不同。戈便分为长、中、短3种。商代已经有了铜戈,直到秦代作战时仍用戈。一般长戈用于车战,短戈用于步兵。戈的击法有勾挂、扎挑等。 而戈的规格普遍为宽2寸,内长7寸,胡长6寸,援长8寸,重1斤14两。柄长6尺6寸。 但实际上戈的尺寸并不一律。标准的戈。由戈头、柄、铜尊三部分组成。 戈头:分为援、内、胡三部分。 1.援:就是平出的刃,用来勾啄敌人,是戈的主要杀伤部。长约8寸,宽2寸,体狭长,多数体中有脊棱,剖面成扇菱形。援的上刃和下刃向前弧收,而聚成锐利的前锋。 2.内:位于援的后尾,呈棒状,用来安装木柄,有直的,也有末尾向下弯曲的。内上面有穿绳缚柄的孔,称为“穿”。为了避免在挥杀时向后脱,有的在援和内之阔设有突起的“阑”。 3.胡:戈援下刃接近阑的弧曲下延,并沿阑侧增升缚绳的穿孔,这部分称为“胡”。开始时,胡只是为了增加穿孔而设,胡越长穿孔越多,柄和戈头缚绑得更牢固,所以胡部就越来越长。两周时期将胡身加刃,增加了戈的勾割能力。胡的长度一般为戈刃的三倍,即6寸,到了战国时期,胡的长度又有所增加,成为长胡多穿式戈。 柲:即木柄。为了便于前砍后勾,多用扁圆形柄,以利于把持。戈柄的长度不一样,根据实战需要,步战用的柲短,车战用的柲长。 鐏:早期的鐏只是为了便于使戈在不用时插在地上,不致斜,所以在柄的尾端加上一个铜制鐏,并不能杀伤敌人。不过,近年来,发现有的商代戈鐏带有尖刺或锋刃,也可能用于刺击。 戈盛行于中国商朝至战国时期,具有击刺、勾?啄等多种功能。它的缺点是使用着难以使用长戈类兵器攻击后方的敌人,而很多人在使用戈近战的时候不够灵活。随着兵器和战术的发展,戈被逐渐淘汰,后一度成为仪仗兵器。 戈是先秦时代主要兵器之一,对后来兵器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影响甚至超越兵器本身,渗透到古代文化中。 “干戈”是古代兵器的总称,甲骨文已有了干和戈字,“执干戈以卫社稷”是《礼记?檀弓下》对干戈职能的总评述。干是分杈的树枝,用来抵御野兽与敌人的进犯,是原始社会时人类的防御武器;戈则是在木杆上缚上刃状物,或收获,或狩猎,后来发展成兵器,是一种典型的“勾兵”。干戈,一种用于防御,一种用于进攻,后来演变成盾、戟等兵器。古代学者将干、戈分别作为防御与进攻两大类兵器的代表。 …… 殳有可能出现在春秋晚期,南方江淮流域的楚、蔡等国的一种兼有砸击和刺杀两种功能的有刃铜殳,在3米多长的八棱形积竹柄顶端,装有一个青铜殳头,殳头刃部一般呈三棱矛状、锋利异常,可以刺杀;顶部厚重,带有尖刺或饰以浮雕纹饰,可以砸击。 一些殳在柄上的中前段还套装有第二个带刺的铜箍,是一种很有威力的车战兵器。殳的金属首多为青铜制,可分有尖锋的实战用“锐殳”和无尖锋的仪仗用“晋殳”两类。殳主要用于车战。在两军车马交错冲撞时使其分开,故有棱而无刃。 殳长丈余且无锋刃的武器,其用法为打击。但不是棍棒。在出土的西周铜兵器中,有不少球形器,球形上铸有乳钉,球体中央有圆銎,可以安装木柄。用以撞击敌人。球体重500克至800克,乳钉少则3枚。多则18枚不等。 此铜球装上木柄即为殳,为车战时之击兵。湖北随县战国墓出土古兵器,器上铭文为“殳”。殳头呈三棱矛形,殳杆两端各有一个花球状和刺球状的铜箍,杆长3.4米。此种殳首端加尖形物为战国时期殳的一种变式。 在之后的发展当中,殳在很大程度上与矛这样的兵器在作用上重叠,而且在一些情况下,制作殳并不比起制作矛要简单,所以在大秦帝国或者是汉初时期。殳很快就逐渐没落,最终成为了奇门兵器而在历史上逐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 钺,一种古代的汉族武器,虽具备杀伤力,但是更多的是一些仪卫所用,和使用武器不同。在西方权力象征物是权杖,中国是钺。在原始社会时期。钺为成年男子的象征。钺确切来说是大斧,本来是刑具(用于斩首或者腰斩),而不是兵器。 而鉞主要有以下几种: 1、玄钺(即铁钺)。裴《集解》载,“宋均曰:‘玄钺用铁,不磨砺’”。晋崔豹《古今注?舆服》云:“金斧,黄钺也;铁斧。玄钺也。”陆机《江陵侯陆公谏》称:“金钺镜日,云旗降天。”李白《赠张相镐诗》云:“拥旄秉金钺,代鼓乘朱轮。”明黄道周《节寰袁公传》:“夷考当年,与公(袁可立)先后秉机佐钺者,名在刑书,历历可数,然后知公之完誉所得远矣。” 2、黄钺(饰以黄金之钺)。 3、戚扬(斧钺)。《毛传》道:“戚,斧也;扬,钺也。” 4、双钺。由长柄钺演变而成,钺身一面为扇形刃,刃阔约13厘米,锋利无比;另一面为长方形钺背,上有竖孔,安装钺柄;柄端装有铁剌,状如枪头,把端有牙形护手柄,长约53厘米。 钺作为中国古代汉族的一种兵器。其形制似斧,以砍劈为主。《说文解字》曰:“大者称钺,小者称斧。”两者区别在于斧刃较钺为窄,钺刃较宽大,呈弧形,似新月。《十八般武艺全书》载:钺头较斧大之三分,钺杆比斧杆约长50厘米。此外,还把斧背上有勾或刺,杆端有的斧,称为钺。 商朝出现了用青铜铸造的钺。这时的青铜钺仍保留了石钺的特点:刃部弧曲宽阔,两角略微上翘。商周时代斧钺类型很多,且质料优良。如《考工记》所载的同代青铜斧内含锡量约20%。周代有一种空头钺,大多是管形銎,上有孔,以安装斧柄。斧头中含有天然铜、铅、铁、锡、金等多种金属,质地坚韧,做工精良。但由于斧钺形体笨重,杀伤力远不如戈、刀、矛,所以渐渐脱离战场,成为一种礼兵器。曾在河南安阳殷墟中发现的妇好墓中,出土了两件大型青铜钺。其刃部宽约375~385毫米,重8.5~9公斤,上面铸有铭文:“妇好”。妇好是殷王武丁的妻子,她生前是一位骁勇善战的著名女统帅,曾多次率兵出征。这两件大钺正是她权威的象征。斧钺作为礼兵器在商周时有着重要的地位。 钺作为礼兵器,出现于早商,是许多贵族成年男子的陪葬品。到了西周时就少了,西周晚期基本上消失。但做为一种兵器,经过不断的改进,唐宋时期仍是一种主要的步兵武器,并有一个中兴过程。视斧钺与刀剑同等重要,对钺的形制有所改进,强调其功能作用,刃部加宽,持柄加长,便于操持,有利砍杀,这主要是因为唐宋期间的战争对象,来自北方民族镖悍的骑兵。对付骑兵,长柄斧钺又有意想不到的优势,上砍骑兵,下砍马蹄,以步战取胜。 ………………………………………………分割线………………………………………… 张嘉师在大秦帝国的兵器发展史当中,可以说是走上了一条更重实用性的道路。 在眼下的大秦帝国的军队武器装备方面,很多在后世比较冷门的长兵器,张嘉师选择的是逐步取代其存在,而更换以作战效率更好的兵器。 当然,这种兵器的换装,需要的是时间以及相应的训练,才能够在作战当中发挥出作用。 而这一点,正好是张嘉师认为需要发展大秦帝国的军事实力,必然要经历的一个地步。(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五六 兵器的发展(完) 在大秦帝国的武器当中,有两种武器可以说是战争中最富威名的。 第一种是秦军军官基本佩戴的秦剑,另外一种则是秦军弩阵的主角之一的单兵手弩。 这种单兵手弩,在后世被很多人称为秦弩,而可见一斑。 …… 秦弩是秦代的弩的一种统称,“弩者,怒也言其声势威响如怒,故以名其弩也。弩源于弓。威力又远远大于弓。在秦代,秦弩制造实行了机械化生产。 但是秦弩并不是一种发明,而是科技进步的产物。 弩是一种源于弓而不同于弓的远射武器。考古发现的青铜弩机晚至战国时期,根据考古资料证明,最晚在商周以出现了弩。弩在春秋战国之际由木弩转变成青铜弩机的弩。秦单人弩分为蹶张和臂张两种,都有所装备,蹶张弩是脚踏弓于,臂拉腰拽,以全身之力上弦,所以弩的发射速度远不如弓。但发射出的箭镞威力极大。飞行速度几倍于弓。所以蹶张弩机发射时,箭镞刺破空气,弓弦回弹与空气剧烈的摩擦,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史记》记载,历史上著名的齐魏马陵之战,首次显示了弩这一新式武器的巨大威力,同时也反映了齐军中广泛使用弩的事实。中原地区的韩国则是制造名弩的国家。“天下强弓劲弩皆自韩出”。还有魏国的军队,作为战国早期变法成功的强国,更是大量装备弩。“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个”(《荀子?议兵》)“今窃闻大王之卒,武士二十万”(《史记?苏秦列传》)。地处西部的秦军也是“强弩在前,锬戈在后”。足见战国时期各诸侯国的军队都大量装备了强弩。 秦代弩的种类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秦俑坑发现的弩弓遗迹多达数百处。从完整的弩弓遗迹判断至少应有三种不同形制的弩,弩弓为木质均已腐朽,朽木残长130至140厘米。弩臂也已腐朽,末端安有青铜弩机,弩机通高米,望山高5.5厘米。这是秦俑坑发现数量较多的一种弩。同时在一号俑坑还发现一种形制特殊的弩,它是在残长64厘米的弩臂上重叠了一根木条,在弩臂上还夹有铜饰件。显然这些装置都是为了增强弩臂的承受强度,说明它是一种张力更强。射程更远的劲弩。在二号俑坑还发现一处特大型号的铜镞,每支重量达100克。较其它铜镞一倍。这不仅是秦俑坑也是兵器史上发现型号最大的铜镞。使用这种铜镞的必然是一种张力更大。杀伤力更强的弩。弩出土时装在用麻布制作的弩衣内,木质部分虽已腐朽,但青铜弩机出土后仍然活动自如,表明秦代弩机的制作工艺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而这种秦弩,则是著名的秦军手弩。 秦弩由国家同一督造,弓干扁圆,一般长130~145厘米,为桑木制作,但却又不是所谓的单质弓。因为整个弓干皆由密实的皮条缠扎。这样不仅增强了弓干的结构强度。而且皮条的韧性极好,弹力强,可以积蓄更多的能量,以桑木为芯,外缠皮条的复合弓干,结合了自然界中植物弹力和动物弹力。 秦弩木臂一般长60~75厘米,宽4~5厘米。木臂前端有合口。上唇短下唇长。正好嵌住弓弣。再用皮条绑扎。往后系结在木臂两侧的耳上。这样弓与臂紧密无间。蹬弓拉弦和射箭时的反作用力与震动便不能使其脱开松动了。弩臂上有凹型箭道,可以盛箭并增大了与箭的表面接触面积,增大了发射阻力。但是箭道可以有效的固定箭簇在弩臂上的位置,提高于准确性,防止了放空弦导致的发射失败。所以增加的一点阻力无关大碍。而且箭道一般都经过精细的打磨,显得异常的光滑。上面也涂漆、涂蜡,用以减少发射时箭与箭道的摩擦力。 弩臂后部装有发射瞄准装置,这是一套用青铜精密铸造的组件。由望山、悬刀、牛组成。望山是瞄准装置。但秦代其上还没有刻度,一般高7米;悬刀也就是现代的扳机。一般长9米;牛是设计的最精巧的物件。牙与悬刀相联,但是不直接承力,而是通过牛为枢纽。上弦时,弩手拉弦抵于望山。望山后移,牙正位后牛复位。牛上承牙力,下抵悬刀,弓弩就进入备发状态了。如果弩机发射,过程正好与上弦正好相反。弩弓扳动悬刀,牛一松更下沉。牙没有了支持,/顷力下沉,弓弦带箭飞离。这种精密的设计极大提高了投射可靠性,误发率大大降低,而且减少了发射时的震动,可以大幅提高射击命中率。 秦弩机上具人性化的设计有三: 1.在悬刀四周用竹片作环状的关,以防止不慎触悬刀而发伤人。这也从侧面反映秦弩射击时有完整的制式的编队与严格的射击流程。 2.在木臂下端两侧开凹槽,便于手持指抠,这不禁让人想起现代枪具那五花八门的握柄设计。从这点细节的精细设计也反映了秦人对于精确射击的极力追求。增工时制凹槽以使手得力,手得力则持弩稳、弩稳则射击精准。 3.弩机各部零件大小标准全国统一,可以互换,已有初步标准化和通用化概念。秦箭都是由镞、禀(箭杆)、羽和栝(箭末小叉)组成。镞是青铜所制,而且镞头一般都是三棱锥体,实战证明,三棱锥体的稳定性和穿透力都是最好的。如同现在的三棱枪刺,箭杆有竹和木两种。镞铤插入细竹中,外缠细丝绳,然后表面再涂漆,一般前段70%是朱红色,后段涂褐色的生漆。栝两端尖锐,一般尖叉有1厘米深,用来把箭稳定在弦上,完整的箭通长68?72厘米。 …… 但是么,秦军的弩阵发挥出更大威力,并不是秦军手弩的完全的功劳。 秦军不少弩手,还配备了比起手弩射程。威力都相应提高的劲弩——撅张弩或者是蹶张弩。 秦军的弩兵气发展,很有可能最多与关东诸国的大部分国家持平,而当其时,在弓弩制作方面,韩国的弓弩性能无疑是最好的。 而秦军弓弩的制作科技的提升,很有可能是攻灭韩国的时候的事情。 而同样得到提升的除了手弩之外,还有劲弩级别的大型单兵弩。 蹶张弩。或称踏张弩,弩按拉弦方式可分臂张弩、腰张弩、蹶张弩等。是一种用脚踩踏机括而发箭的弓。 蹶张弩即蹶张弩。这种武器又叫做腰开弩,弩按拉弦方式可分臂张弩、腰张弩、蹶张弩等。是一种用脚踩踏机括而发箭的弓。一般的人类在使用这种武器时必须以坐姿同时利用臂、足、腰之力张弓的弩。使用时将身平坐地上,以弩平放面前。左右脚掌俱揣入拇内,紧接弩劈,撬上腰钩,钩住弩弦。两手拉腰钩索,两脚掌往前一蹬。劈体往后一倒,一齐用力,才能来开弩弦。挂上机括。蹶张弩的射程和威力能给敌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蹶张弩是一种用脚踩踏机括而发箭的弓。它是一种在弓的基础上将其演化,给其装上拖架再在上面安装机括,弓弦张开后,由发射装置磁定住,箭放槽中,弓弦接箭尾。发身时开动发射装置,箭沿着箭槽射出。弩首先作为蓄能武器。定性的说引弓张力越大,蓄能越大,另一个就是同样的最大引弓张力下,引弓的长度越大,蓄能也越大。汉代的弩有1石(汉代1石约31千克)至10石等8种,最常用的(就是臂张弩)是6石弩蹶张弩2~3石。腰开弩7~10石。 同时利用臂,足或膝之力张弓的弩。蹶张弩有两种引弓方法:一种是脚端出弩,用于强弩;一种是膝上上弩,用于弱弩。如宋代的神臂弓,张弦时,弩手将弩机立于地上,脚蹶张弩机前的环。用全身的力气向后张弦。以坐姿同时利用臂、足、腰之力张弓的弩。使用时将身平坐地上,以弩平放面前。左右脚掌俱揣入拇内,紧接弩劈,撬上腰钩,钩住弩弦。两手拉腰钩索,两脚掌往前一蹬。劈体往后一倒,一齐用力,其机自起,挂住钒构。 蹶张弩至少在战国末期就已出现,秦军武器尚有蹶张弩。秦兵马俑曾出土大量蹶张弩。一个军队之所以能够强大,除了要有绝强的战法,还必须要有一种威力大的新型武器作为辅助,“秦军将蹶张弩纷纷抬出。这弩箭是当年鲁子所制,为秦军所得后又加以改进,改用手发射为用脚踩踏发射,力道更为强劲,是以名为‘蹶张弩’。匈奴骑兵虽然精锐迅猛,即使面对弓箭也毫无惧色,但这‘蹶张弩’却比弓箭不知快上了多少。只见城上箭如雨下,匈奴的骑兵还未到城前,就已一批批倒了下去,不稍片刻,城外就已血流成河了。虽然有戎翟和木殊萨这等骑射高手在旁带着弓手自西北角向城中射箭,但匈奴的弓箭远远不及秦军的‘蹶张弩’,城上士兵又有城垛可供掩护,所以收效甚微。” 蹶张弩的穿透能力是惊人的战国时期天下好弩都出自韩国,溪子、少府、时力、距来等强弩,皆射600步外!几乎和现代步枪相差无几!这些弩应该就是“蹶张弩”。它装有粗壮的弓,大大增加了张弓的力量。必须双脚踏住弓身用腰力才能开弓,它可以利用利用人的腰腿之力,所以比用手臂开弓的射程要远,威力要大!蹶张弩只是给特级射手使用,有很大的威慑能力。 …… 秦弩手的上弦方式分为两种,一种是轻装弩手,他在一号坑主阵之前,身上没有甲衣的防护。用三段连射的方式摧敌前锋,灭敌锐气。由于侧重于机动,所以他们上弦时只能蹬弓于地立直弩臂,俯身拉弦。 而二号坑的重装弩手都是跪于地,他们上弦的时候,如果起身拉弦即浪费时间,又碍人视线,更会破坏阵形,造成混乱。所以,重装弩手上弦时都是坐地,伸直腿脚蹬弓干,脚夹弩臂,手臂借腿力腰力上弦,而后取箭咬弦瞄准射击。一排排的弩手不断分批的拉弦、上箭、射击组成了漫天箭雨,而且每个人都带百支箭,持续作战能力非常强。 而从这两种弩手的射箭方式而言,他们所使用的并不是手弩,而是撅张弩甚至是蹶张弩。 而秦国的弩手虽然是国之精锐,配备着最精良的武器,但是他们可能连自卫的剑都没有。如果他们佩有长剑,一是上弦时不方便,二是即使带剑,如果敌人冲到面前,他们的自卫能力也是有限的。所以他们周围都有手持长柄兵器的专人护卫。重装弩手身上的铠甲,与其说是防卫敌人白刃攻击的,不如说是在两军对射中,取得一定的防护优势。秦军的重装弩机手便可看作是帝国的一个缩影。 他们身挂复合甲手持强弩,组成了一个独立的方阵,进则摧枯拉朽,退则坚若磐石。弩机赋予他们超强的远程打击能力,类似于当今美国提出的不接触战争。把自己置于敌人打击范围之外,单向的打击对手,再加上机动的车骑混合编队,与一号坑的本阵相配合,奇正相合,本阵展开正面对敌,重弩手守则强弩压阵,攻则集中火力,侧击破敌。车骑混合编队则迂回包抄。 …………………………………………分割线……………………………………………… 同样在大秦帝国当中,声名远播的秦军弩阵,除了单兵级别的弩之外,还有弓箭甚至是床弩。 但是若是思考到秦军的情况,大秦帝国相对较为缺乏马匹,而且床弩在机动性而言的不足,大秦帝国很有可能对匈奴在河套阴山的争夺战方面,并没有大量使用床弩,而是主要以手弩以及蹶张弩为主。 但是张嘉师并没有对床弩的发展采取遏制手段,反而是投入很大的资源,研制性能更好的床弩或者是配备相应配件,提升床弩的战斗能力。(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五七章 刺杀(中) 在张嘉师一行人抵达了那个预定巡视的村庄外围,张嘉师并没有发现这个村庄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对于生活在农村地区的审食其,则是微微的皱起眉头。 他走到张嘉师的身边,对张嘉师说道:“王上,这里有点问题。” 张嘉师听到审食其的话,知道审食其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而他则是说道:“你能够确定么?” “暂时还不能,但是为了王上以及陛下的安全,审食其希望还是先带几个人去查探一下再做决定。” 审食其虽然看到有些问题,但是他并没有武断的说出自己的判断,而是对张嘉师提出自己要确认一下才能够下定论的想法。 张嘉师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审校尉,你就带几个好手前去查探,若是发现事情有危险,尽量不要陷入危险当中。” “喏!”双手拿着佩剑的审食其,迅速向张嘉师抱拳应诺。 而在看到了这一个情况的樊哙以及驭勇,也暗地里下令自己的亲随或者是麾下好手,将几辆马车保护起来。 …… 审食其带着几个剑手,来到了这一条村落当中,因为眼下是农闲,村落并不显得比较忙碌。 但是审食其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毕竟就算是再怎么空闲,村子都应该会比较热闹。 毕竟审食其自己都清楚,今年对于关中或者是大秦帝国大部分地区都不是灾年,甚至是关中地区可以说是一次产量增加的年份。那么在这一种情况下,这一条农村也应该是显得有些人气才是。 而这个农村太过平静了,而且审食其发现,除了一些青壮之外,整条村落并没有看到一个老人,妇人甚至是孩童。 “有问题!” 审食其的内心越发的觉得自己当初的感觉很正确。 而不可思议的是,审食其居然发现自己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 而在这个地方,自己看到眼熟的人。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对方很有可能是沛县的人。 审食其不露声色的打量着似乎再低头干活的熟人,他一时半会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对方似乎也在偷偷打量着他,随即惊骇的倒退了几步。 而看到了这个人的全脸之后,审食其知道这个熟人到底是谁了。 “雍齿!!!走!!!” 审食其叫出了这个人的名字之后,迅速下令自己身边的剑手跟他一起离开。 而雍齿在听到了审食其叫破了他的名字之后。迅速大声说道:“我们败露了,动手!!!” 雍齿很清楚。在被审食其发现了身份之后,等待他的将会是大秦帝国的大索天下。 即使是他没有在这里被杀死,那么在接下来的岁月当中,只要大秦帝国没有陷入内乱,他很有可能只能够隐姓埋名的躲藏,度过人生最后的岁月。 毕竟大秦帝国的大索天下,可以说威力非凡。 …… “大索”原本是大力搜索的意思,例如秦始皇二十九年,张良率力士刺始皇于博浪沙。误中副车,秦始皇大怒,“乃令天下大索十日”。 大索十日则是在全天下的范围,大力搜捕张良等刺客十日的意思。但是顾虑到命令传达的时间,大秦帝国全境的搜索很有可能会维持一个月甚至是更长一些的时间。 与此同理的还有同样出自《史记?秦始皇本纪》的相关记载:“三十一年十二月,更名腊曰“嘉平”。赐黔首里六石米,二羊。始皇为微行咸阳。与武士四人俱,夜出逢盗兰池,见窘,武士击杀盗,关中大索二十日。” 而历史上的大索天下,例子很多。而比较著名的还有朱棣对唐赛儿的大索天下典故: 《明史》及清代有关野史杂钞记载:唐赛儿于永乐十八年二月,在家乡蒲台(今山东滨州)聚集数千白莲教徒,以红白旗为号,揭竿而起,对抗朝廷。 这场发生在山东境内的农民起义,因为规模小、持续时间短,且没有震动明朝政权。所以连历史教科书上没有记述,但当时的皇帝朱棣却“甚为震惊”,不但派出了“京营”五千精锐人马,还把正在山东沿海“抗倭”的军队,也用在了镇压这场农民起义上面,有一种“攘外必先安内”的架势。 朱棣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根据后人估计,主要有三个原因: 其一,起义发生在“迁都北京”前夕,在这一种情况下发生起义,说不定会对“迁都北京”有很深刻的影响,朱棣决不允许在这种时候出任何乱子; 其二,起义军以“白莲教”为依托,教徒对唐赛儿死心塌地,惟命是从,朱棣决不允许“邪教”蛊惑民众; 而事实上,除了朱棣之外,很多朝代以及皇帝,对于白莲教采取的是武力镇压的手段。 这一点主要是白莲教教义被歪曲之后所演变出来的局面。 白莲教,中国民间宗教。白莲社或莲社,主持者既有僧侣,亦有在家信徒。南宋绍兴(1131~1162)间,吴郡昆山(今江苏昆山)僧人茅子元(法名慈昭)在流行的净土结社的基础上创建新教门,称白莲宗,即白莲教。 与净土宗大致相同,崇奉阿弥陀佛,要求信徒念佛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以期往生西方净土。茅子元采用天台宗教理,绘制《圆融四土三观选佛图》,以佛像、图形和比喻解说佛土的高低;简化并统一前人制作的念佛修忏仪式,制作《白莲晨朝忏仪》。先前的净土结社,参加者之间只是松弛的社友关系,社与社互不相属。茅子元则将其改为师徒传授、宗门相属。他在淀山湖建白莲忏堂,自称导师,坐受众拜;又规定徒众以“普觉妙道”四字命名;从而建立了一个比较定型的教门。 初期的白莲教曾遭到官方禁止,茅子元被流放到江州(今江西九江)。但因教义浅显、修行简便而得以传播。迄南宋后期,虽仍被一些地方官府和以正统自居的佛教僧侣视为“事魔****”,但已到处有人传习,甚至远播到蒙古统治下的北方。元朝统一中国后。白莲教受到朝廷承认和奖掖,进入全盛时期。庐山东林寺和淀山湖白莲堂是元代白莲教的两个中心。 白莲教以“普化在家清信之士”为号召,形成了一大批有家室的职业教徒,称白莲道人。因其“在家出家”,不剃发,不穿僧衣,又被称为不剃染道人或有发僧。元代由白莲道人组成的堂庵遍布南北各地。聚徒多者千百,少者数十。规模堪与佛寺道观相比。堂庵供奉阿弥陀佛、观音、大势至(合称弥陀三圣)等佛像,上为皇家祝福祈寿,下为地方主办佛事,也有一些修路筑桥之类的善举。堂庵多拥有田地资产,主持者往往父死子继,世代相传,堂庵的财产实际上是主持者世传的家产。有些头面道人勾通官府,交结豪强,成为地方一霸。 经过长期流传。元代白莲教的组织和教义都起了变化,戒律松懈,宗派林立。一部分教派崇奉弥勒佛,宣扬“弥勒下生”这一本属弥勒净土法门的宗教谶言。有的教徒夜聚明散,集众滋事,间或武装反抗元廷统治。至大元年(1308),朝廷忌白莲教势力过大。下令禁止。仁宗即位(1311)后,曾恢复合法地位。但十年后英宗即位,活动又遭限制。因此,许多地方的白莲教组织对官府抱敌对态度。加之其信徒以下层群众居多,故当元末社会矛盾激化时,一些白莲教组织成为率先反元的力量。红巾起义领导人韩山童、刘福通、徐寿辉、邹普胜等都是白莲教徒。他们以明王(即阿弥陀佛)出世和弥勒下生的谶言鼓动群众,产生很大影响。 明初严禁白莲教。洪武、永乐年间,川鄂赣鲁等地多次发生白莲教徒武装暴动,有的还建号称帝,均被镇压。明中叶以后,民间宗教名目繁多,有金禅、无为、龙华、悟空、还源、圆顿、弘阳、弥勒、净空、大成、三阳、混源、闻香、罗道等数十种。有的一教数名。它们各不相属,教义颇多歧异,组织、仪轨和活动方式也不尽相同,但或多或少地带有白莲教的印记。统治者认为它们实际上仍是白莲教,民间也笼统地称为白莲教。 由于派系众多,信奉的神祇极为繁杂,有天宫的玉皇、地狱的阎王、人间的圣贤等等;而最受崇奉的仍是弥勒佛。从正德年间开始,出现了对无生老母的崇拜,又有“真空家乡,无生老母”所谓八字真言。据称,无生老母是上天无生无灭的古佛,她要度化尘世的儿女返归天界,免遭劫难,这个天界便是真空家乡。各教派撰有自己的经卷,称为宝卷,常对信徒宣讲。内容庞杂,但从中也可看到儒、释、道三家对它们的影响。 明代白莲教信徒众多,主要来自下层社会。各派内部实行家长制统治,尊卑有序,等级森严。首领的成分十分复杂,对明廷的态度也很不一致。有的借兴教欺骗信徒,聚敛钱财;有的凭撰写经卷攀附上层,取悦朝廷;有的在宫廷太监、官僚豪门中发展信徒;有的则与下层群众反对官府的斗争相结合,发动武装起义。如永乐十八年(1420)唐赛儿起义和天启二年(1622)徐鸿儒起义皆是。 而在明朝朱棣时期,白莲教则是成为了一个很混乱的佛教组织,唐赛儿的起义可见一斑。 其三,起义军队伍不断壮大,屡败官军,且唐赛儿对于朝廷的招安不理不睬,使朝廷和朱棣颜面扫地。 种种原因,使朱棣对唐赛儿分外仇恨,对起义军进行疯狂镇压。因为寡不敌众,腹背受敌,起义军只坚持了三个月就失败了,但唐赛儿却下落不明。 为了消除心中忿恨,为了防止死灰复燃,为了能够杀一儆百,朱棣下令严察唐赛儿的行踪,但搜捕工作没有任何进展。民间搜不到,朱棣决定调整工作重心,把搜捕唐赛儿的重点放到了佛门。 朱棣之所以这么做,究其原因:一者,搜捕人员为了推卸搜查不利的责任,有可能以唐赛儿入佛门来搪塞朱棣。二者,佛门弟子远离世俗,官府一般不介入,唐赛儿兵败后极有可能混入佛门避难;三者,唐赛儿起义时,曾自称“佛母”,朱棣以此认为唐赛儿与佛门有着某种关联。 《明史纪事本末》相关记载,朱棣因“唐赛儿久不获,虑削发为尼或处混女道士中,遂命法司,凡北京、山东境内尼及道站,逮之京诘之”。 于是,朱棣下令将北京、山东的尼姑、女道士统统逮捕,押送朝廷审讯。同年七月,朱棣又命段明为山东左参政,继续搜索唐赛儿。段明为了完成这一任务,不仅把山东、北京的尼姑逐一搜查,全部捕捉,甚至还逮拿了全国范围内的数万名出家妇女。 《明史》对朱棣这次大索天下,也有简单记载:永乐十八年二月,山东蒲台唐赛儿反,唐赛儿不获,溟逮天下出嫁尼姑万人。 …… 从这样的情况来看,大索天下的命令很有可能没有什么作用,但是雍齿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同样也不认为张嘉师会放弃这种对于他来说有些不切实际的权利,所以在这个时候,雍齿选择的是拼死一搏而非在外围的护卫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趁机远遁。 但是,雍齿没有想到的是,他将会为这一次冲动,付出了最大的代价。 而这一个代价,就是他以及包括丁公在内的潜入关中的反贼余孽的性命。 张士心在听到了审食其以及雍齿等人的声音之后,他轻轻地下了红云,然后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脚。 因为他突然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既然遇上了这种事情,他为何不看看自己这几年的实力有没有增加呢?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五八章 刺客 在作为一个上位者之后,张嘉师很少遇到刺杀这样的事情。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而让他影响最为深刻的,自然是嬴子婴安排的那一次雍都的政变行动。 很可惜,张嘉师在那一次,可以说没有什么出手的机会,更多是作为一个过客。 而在这么几年,张嘉师亲手跟人交手的次数寥寥无几。除了跟一些护卫高手切磋,或者是跟驭勇,审食其等人练练手之外,张嘉师已经不如之前作战的时候,甚至是要跟敌人进行肉搏作战。 这样的环境,让张嘉师逐渐回味着自己当初的作战经历。毕竟那种事情确实是很危险,但是毫无疑问,这才是一个战士或者是一个武者最好的舞台。 当然,张嘉师眼下如非必要的话,恐怕也不到他亲自上阵杀敌了。因为整个大秦帝国的上下,希望他这样做的人……真的不多。 所以,在看到了有刺客这一回事之后,张嘉师在看了一眼几辆马车的护卫配置之后,也没有躲藏起来。 他等待着的是这些刺客的到来。 而至于自己的妻儿子女的安全,张嘉师反倒不太担心,毕竟眼下除了他之外,大秦帝国的顶级高手序列当中,就有樊哙,驭勇以及审食其,而护卫的剑手们也不乏一流好手。 除非是数十个一流高手以上实力的势力围攻,他有自信,那就是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而眼下张嘉师想到最多的,正好是关于刺客的事情。 …… 刺客是人类历史中一种特殊职业,常由于政治、私怨等原因,负责对某个目标人物实施谋杀或暗杀。有的刺客是单独行刺,有的则是多人协作;有的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专职刺客,有的则受客观环境影响偶然成为刺客。刺客行刺或受人指使,或出于私恨,或为钱财名声,或为国家人民;等等,不一而足。 在后世的近现代历史当中。同样也有刺客的存在。许多国家的安全局都设有刺客一职,例如美国的中央情报局(cia),苏联的克格勃(kgb)、以色列的摩萨德(mossad)等。某些恐怖组织也训练有专门暗杀、谋杀各国领导人和其他要员的刺客。 刺客是人类历史中最古老的行业之一。中国职业刺客最早出现于春秋战国时期,常由于政治原因,负责对目标人物进行刺杀。刺客行刺目的往往以图在短时间内,让目标人物及其相关事物遭受致命打击。 在《史记?刺客列传》当中有关于四个著名刺客的描述: 曹沫者,鲁人也。以勇力事鲁庄公。庄公好力。曹沫为鲁将,与齐战。三败北。鲁庄公惧,乃献遂邑之地以和。犹复以为将。 齐桓公许与鲁会于柯而盟。桓公与庄公既盟于□上,曹沫执匕首劫齐桓公,桓公左右莫敢动,而问曰:“子将何欲?”曹沫曰:“齐强鲁弱,而大国侵鲁亦甚矣。今鲁城坏□压齐境,君其图之。”桓公乃许尽归鲁之侵地。既已言,曹沫投其匕首,下□。北面就髃臣之位,颜色不变,辞令如故。桓公怒,欲倍其约。管仲曰:“不可。夫贪小利以自快,弃信于诸侯,失天下之援,不如与之。” 于是桓公乃遂割鲁侵地。曹沫三战所亡地尽复予鲁。 其后百六十有七年而吴有专诸之事。 专诸者,吴堂邑人也。伍子胥之亡楚而如吴也,知专诸之能。伍子胥既见吴王僚,说以伐楚之利。吴公子光曰:“彼伍员父兄皆死于楚而员言伐楚,欲自为报私雠也,非能为吴。”吴王乃止。伍子胥知公子光之欲杀吴王僚。乃曰:“彼光将有内志,未可说以外事。”乃进专诸于公子光。 光之父曰吴王诸樊。诸樊弟三人:次曰余祭,次曰夷眛次曰季子札。 诸樊知季子札贤而不立太子,以次传三弟,欲卒致国于季子札。诸樊既死,传余祭。 余祭死,传夷眛。夷眛死。当传季子札;季子札逃不肯立,吴人乃立夷眛之子僚为王。 公子光曰:“使以兄弟次邪,季子当立;必以子乎,则光真适嗣,当立。”故尝阴养谋臣以求立。 光既得专诸,善客待之。九年而楚平王死。春,吴王僚欲因楚丧,使其二弟公子盖余、属庸将兵围楚之□;使延陵季子于晋,以观诸侯之变。 楚发兵绝吴将盖余、属庸路,吴兵不得还。于是公子光谓专诸曰:“此时不可失,不求何获!且光真王嗣,当立,季子虽来,不吾废也。”专诸曰:“王僚可杀也。母老子弱,而两弟将兵伐楚,楚绝其后。方今吴外困于楚,而内空无骨鲠之臣,是无如我何。”公子光顿首曰:“光之身,子之身也。” 言其少援救,故云“无柰我何”。太史公采其意,且据上文,因复加以两弟将兵外困之辞。而服虔、杜预见左氏下文云“我尔身也”,“以其子为卿”,遂强解“是无如我何” 犹言“我无若是,谓专诸欲以老弱托光”,义非允惬。王肃之说,亦依史记也。 四月丙子,光伏甲士于窟室中,而具酒请王僚。王僚使兵陈自宫至光之家,门户阶陛左右,皆王僚之亲戚也。夹立侍,皆持长铍。酒既酣,公子光详为足疾,入窟室中,使专诸置匕首鱼炙之腹中而进之。既至王前,专诸擘鱼,因以匕首刺王僚,王僚立死。左右亦杀专诸,王人扰乱。 公子光出其伏甲以攻王僚之徒,尽灭之,遂自立为王,是为阖闾。阖闾乃封专诸之子以为上卿。 其后七十余年而晋有豫让之事。 豫让者,晋人也,故尝事范氏及中行氏,而无所知名。去而事智伯,智伯甚尊宠之。及智伯伐赵襄子,赵襄子与韩、魏合谋灭智伯,灭智伯之后而三分其地。赵襄子最怨智伯,漆其头以为饮器。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说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雠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乃变名姓为刑人,入宫涂厕,中挟匕首,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厕之刑人,则豫让。内持刀兵,曰:“欲为智伯报仇!” 左右欲诛之。襄子曰:“彼义人也,吾谨避之耳。且智伯亡无后,而其臣欲为报仇,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醳去之。 居顷之,豫让又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使形状不可知,行乞于市。其妻不识也。行见其友。其友识之,曰:“汝非豫让邪?”曰:“我是也。”其友为泣曰:“以子之才,委质而臣事襄子,襄子必近幸子。近幸子,乃为所欲,顾不易邪?何乃残身苦形,欲以求报襄子。不亦难乎!”豫让曰:“既已委质臣事人,而求杀之,是怀二心以事其君也。且吾所为者极难耳!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怀二心以事其君者也。” 既去,顷之,襄子当出。豫让伏于所当过之桥下。襄子至桥,马惊,襄子曰:“此必是豫让也。”使人问之,果豫让也。于是襄子乃数豫让曰:“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智伯尽灭之,而子不为报雠,而反委质臣于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独何以为之报雠之深也?”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觽人遇我,我故觽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襄子喟然叹息而泣曰:“嗟乎豫子!子之为智伯,名既成矣,而寡人赦子,亦已足矣。子其自为计,寡人不复释子!”使兵围之。豫让曰:“臣闻明主不掩人之美,而忠臣有死名之义。前君已宽赦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今日之事,臣固伏诛,然愿请君之衣而击之,焉以致报雠之意,则虽死不恨。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 于是襄子大义之,乃使使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而击之,曰:“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伏剑自杀。死之日,赵国志士闻之,皆为涕泣。 其后四十余年而轵有聂政之事。 人可以报侠累者。至齐,齐人或言聂政勇敢士也,避仇隐于屠者之闲。严仲子至门请,数反,然后具酒自畅聂政母前。酒酣,严仲子奉黄金百溢,前为聂政母寿。聂政惊怪其厚,固谢严仲子。严仲子固进,而聂政谢曰:“臣幸有老母,家贫,客游以为狗屠,可以旦夕得甘毳以养亲。亲供养备,不敢当仲子之赐。”严仲子辟人,因为聂政言曰:“臣有仇,而行游诸侯觽矣;然至齐,窃闻足下义甚高,故进百金者,将用为大人麤粝之费,得以交足下之驩,岂敢以有求望邪!”聂政曰:“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屠者,徒幸以养老母;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许人也。”严仲子固让,聂政竟不肯受也。 然严仲子卒备宾主之礼而去。 久之,聂政母死。既已葬,除服,聂政曰:“嗟乎!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严仲子乃诸侯之卿相也,不远千里,枉车骑而交臣。臣之所以待之,至浅鲜矣,未有大功可以称者,而严仲子奉百金为亲寿,我虽不受,然是者徒深知政也。夫贤者以感忿睚鴺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而政独安得嘿然而已乎!且前日要政,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终,政将为知己者用。”乃遂西至濮阳,见严仲子曰:“前日所以不许仲子者,徒以亲在;今不幸而母以天年终。仲子所欲报仇者为谁?请得从事焉!”严仲子具告曰:“臣之仇韩相侠累,侠累又韩君之季父也,宗族盛多,居处兵韂甚设,臣欲使人刺之,觽终莫能就。今足下幸而不弃,请益其车骑壮士可为足下辅翼者。”聂政曰:“韩之与韂,相去中闲不甚远,今杀人之相,相又国君之亲,此其势不可以多人,多人不能无生得失,生得失则语泄,语泄是韩举国而与仲子为雠,岂不殆哉!”遂谢车骑人徒,聂政乃辞独行。 杖剑至韩,韩相侠累方坐府上,持兵戟而韂侍者甚觽。聂政直入,上阶刺杀侠累,左右大乱。聂政大呼,所击杀者数十人,因自皮面决眼,自屠出肠,遂以死。 韩取聂政尸暴于市,购问莫知谁子。于是韩购县购之,有能言杀相侠累者予千金。久之莫知也。 政姊荣闻人有刺杀韩相者,贼不得,国不知其名姓,暴其尸而县之千金,乃于邑曰:“其是吾弟与?嗟乎,严仲子知吾弟!”立起,如韩,之市,而死者果政也,伏尸哭极哀,曰:“是轵深井里所谓聂政者也。”市行者诸觽人皆曰:“此人暴虐吾国相,王县购其名姓千金,夫人不闻与?何敢来识之也?”荣应之曰:“闻之。然政所以蒙□辱自弃于市贩之闲者,为老母幸无恙,妾未嫁也。亲既以天年下世,妾已嫁夫,严仲子乃察举吾弟困□之中而交之,泽厚矣,可柰何!士固为知己者死,今乃以妾尚在之故,重自刑以绝从,妾其柰何畏殁身之诛,终灭贤弟之名!”大惊韩市人。乃大呼天者三,卒于邑悲哀而死政之旁。 赵﹑楚﹑齐﹑魏闻之,皆曰:“非独政能也,乃其姊亦烈女也。乡使政诚知其姊无濡忍之志,不重暴骸之难,必绝险千里以列其名,姊弟俱僇于韩市者,亦未必敢以身许严仲子也。严仲子亦可谓知人能得士矣!” …… 除了荆无忌的父亲荆轲之外,《刺客列传》描述的刺客,大部分都是实力不错的强者。 尤其是专诸,聂政,据说也算是当其时顶级高手之一。 而张士心有一点怀疑的是,专诸的实力事实上与豫让不相伯仲,而真正称得上好手的人,只有在侠累府邸当中击杀数十人的聂政。 毕竟以侠累的身份而言,其麾下自然是不乏好手,聂政能够杀死这么多人,其实力也可见一斑。 张嘉师等待着这些刺客的出现,但是他绝对不会想到的是,这些刺客……更多的只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五九章 墨家(上) 张嘉师期待着刺客的出现,但是他自己仿佛是忘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他带来的那些护卫人员,可不会什么都不做。尤其是驭勇这个兼职护卫队长的大秦帝国郎中令。 驭勇在知道了村子确实有问题之后,首先抽出了自己手中握持的那一把刀身有些弧度,但是刀背也有一定厚度的长刀,大声说道:“来十个人,跟我上!!!” 看到了这么一幕的张嘉师,迅速张了张嘴巴,打算说些什么。但是到最后,当驭勇跟审食其等人汇合在一起,返身杀向雍齿以及这些刺客之后,他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因为事情发展到这么一个地步,想要说些什么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而在随后,村庄里面的惨叫声,不断地响起…… 张嘉师很清楚,驭勇麾下的这些剑手,是对大秦帝国绝对忠诚的护卫,他们本身就是在战争中被陈平下令情报组人员,挑选收养的战争孤儿。 而这一个情况,事实上在张嘉师没有发动西征辽西之前,就已经准备的。 而这些被挑选,学武天赋不错,同样根骨也上佳的孤儿,则是被墨家培训,然后成为大秦帝国郎中军团当中的剑手精锐。 …… 在张嘉师与墨家进行合作之后,自然是需要对墨家有一定的理解,才能够放心的。 在历史当中,墨家是中国东周时期的哲学派别,诸子百家之一,与孔子所代表的儒家、老子所代表的道家共同构成了中国古代三大哲学体系,法家代表韩非子称其和儒家为“世之显学”,而儒家代表孟子也曾说“天下之言,不归杨(杨朱,道家代表人物)则归墨(墨子)”等语,证明了墨家思想曾经在中国的辉煌。杨墨本是硬币的两个面,故杨墨互补。然古往今来人们都以孟子“距杨墨”的一般思维方式评价杨墨,这是有失公允的。 墨家约产生于战国时期。创始人为墨翟(墨子)。墨家是一个纪律严密的学术团体,其首领称“钜子”,其成员到各国为官必须推行墨家主张,所得俸禄亦须向团体奉献。墨家学派有前后期之分:前期思想主要涉及社会政治、伦理及认识论问题,关注现世战乱;后期墨家在逻辑学方面有重要贡献,开始向科学研究领域靠拢。 墨家的主要思想主张是:人与人之间平等的相爱(兼爱)。反对侵略战争(非攻),推崇节约、反对铺张浪费(节用)。重视继承前人的文化财富(明鬼),掌握自然规律(天志)等。 因为墨家思想独有的政治属性,兼之西汉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官学勾结政策,墨家不断遭到打压,并逐渐失去了存身的现实基础,墨家思想在中国逐渐灭绝;直到清末民初,学者们才从故纸堆中重新挖出墨家,并发现其进步性。 墨家创始人墨子。有可能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农民出身的哲学家,墨子创立了墨家学说,墨家在先秦时期影响很大,与儒家并称“显学”。他提出了“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葬”、“节用”等观点,以兼爱为核心,以节用、尚贤为支点。墨子在战国时期创立了以几何学、物理学、光学为突出成就的一整套科学理论。在当时的百家争鸣,有“非儒即墨”之称。墨子死后。墨家分为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邓陵氏之墨三个学派。其弟子根据墨子生平事迹的史料,收集其语录,完成了《墨子》一书传世。 而《墨子》成为了墨家的传世学说根本的同时,也是理解墨子思维方式的一个重要基础: 《墨子》的政治思想,主要反映在《尚贤》、《尚同》、《非攻》、《节用》、《节葬》、《非乐》诸篇中。墨家主张任人唯贤的用人原则,反对任人唯亲。它说,做官的不能永远都是高贵的,老百姓也不能永远都是下贱的。它主张从天子到下面的各级官吏,都要选择天下的贤人来充当。墨子反对统治者发动的侵略战争,声援被侵略的国家,并为此而奔走呼嚎,勇敢地主持正义。墨子对统治者过的骄奢淫逸的糜烂生活极为反感。主张对统治者要进行限制。对死人的葬礼,墨子主张节俭,反对铺张浪费。这些客观上反映了广大劳动人民的愿望和要求。 《墨子》的伦理思想,主要反映在《兼爱》、《亲士》、《修身》等篇中。墨子主张“兼相爱,交相利“,人们不分贵贱,都要互爱互利,这样社会上就不会出现以强凌弱、以贵欺贱、以智诈愚的现象。国君要爱护有功的贤臣,慈父要爱护孝顺的儿子。人们处在贫困的时候不要怨恨,处在富有的时候要讲究仁义。对活着的人要仁爱,对死去的人要哀痛,这样社会就会走向大同。墨子的伦理思想虽然抹杀了阶级性,带有空想的色彩,但它却是广大劳动人民要求平等、反抗压迫、呼唤自由的心声。 《墨子》的哲学思想,主要反映在《非命》、《贵义》、《尚同》、《天志》、《明鬼》、《墨经》诸篇中。墨家哲学思想的最大贡献是认识论。墨子主张把知识分为“闻知“、“说知“、“亲知“三类,“闻知“是传授的知识,“说知“是推理的知识,“亲知“是实践经验的知识。这就否定了唯心主义的先验论。 为此,墨子在认识论方面提出了著名的“三表法“,他说: “有本之者,有原之者,有用之者。于何本之?上本之于古者圣王之事。于何原之?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实。于何用之?废以为刑政,观其中国家百姓人民之利。此所谓言有三表也。“ 《墨子?非命上》说出了墨子还反对儒家鼓吹的“天命论“,他不相信“天命“的存在,他提倡“尚力“。在“名“、“实“关系上,墨家认为“名“必须服从“实“,没有“实“作基础,“名“就是虚假的。这些思想都具有唯物主义的性质。但是,墨子又相信“天志“,他认为天有意志,天能赏善罚恶。爱人憎人。他还论证了鬼神的客观存在,这就不免陷入了唯心主义的泥坑。这说明墨家的唯物论思想还有缺陷,还不彻底。 《墨子》的逻辑思想,主要反映在《经》上下、《经说》上下、《大取》、《小取》6篇中,这主要是后期墨家的思想。在《墨经》中,后期墨家提出了“辩“、“类“、“故“等一套完备的逻辑概念。在《小取》篇中论述了辩论的作用,即辩论是要分析是非的区别。审查治乱的规律,弄清同异的所在。考察名实的道理,判别利害,解决疑似。还阐述了辩论的几种方式,对推理的研究也甚为精细。后期墨学建立了相当严谨完整的逻辑理论,在中国逻辑思想发展史上起了开创作用,具有较高的学术地位。直到今天,它仍是人们学习中国逻辑思想史的重要材料,给人以智慧的启迪。 《墨子》的军事思想,主要反映在《备城门》、《备高临》、《备梯》、《备水》等篇中。由于墨家学派主张“兼爱“、“非攻“。反对侵略战争,所以它的军事理论主要是积极的防御战术,这虽然不及兵家的军事思想全面深刻,但它却反映了广大劳动人民厌恶战争、渴望和平的心理愿望。 而从《墨子》的大部分思想而言,尤其是军事思想,很多方面都影响了墨家之后的发展态势。 前期墨家在战国初即有很大影响,与杨朱学派并称显学。它的社会伦理思想以兼爱为核心。提倡“兼以易别”,反对儒家所强调的社会等级观念。它提出“兼相爱,交相利”,以尚贤、尚同、节用、节葬作为治国方法。它还反对当时的兼并战争,提出非攻的主张。它主张非命、天志、明鬼,一方面否定天命。同时又承认鬼神的存在。前期墨家在认识论方面提出了以经验为基础的认识方法,主张“闻之见之”、“取实与名”。 它提出三表作为检验认识正确与否的方法(三表:墨子提出的检验认识正确与否的标准。三表即: 一:“上本之于古者圣王之事”,即以历史记载的古代圣王的历史经验为依据。 二:“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实”,即以众人的感觉经验为依据。 三:“废(发)以为刑政,观其中国家百姓人民之利”,即以政治实践的结果是否符合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依据。 “三表”可以说是中国哲学史上最早提出的关于真理标准的命题,对后世产生了重要影响。 后期墨家分化成二支﹕一支注重认识论、逻辑学、几何学、几何光学、静力学等学科的研究。是谓“墨家后学”(亦称“后期墨家”),另一支则转化为秦汉社会的游侠。前者对前期墨家的社会伦理主张多有继承,在认识论、逻辑学方面成就颇丰。后期墨家除肯定感觉经验在认识中的作用外,也承认理性思维在认识中的作用,对前期墨家的经验主义倾向有所克服。它还对“故”、“理”、“类”等古代逻辑的基本范畴作了明确的定义,区分了“达”、“类”、“私”等3类概念,对判断、推理的形式也进行了研究,在中国古代逻辑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战国以后,墨家已经衰微。到了西汉时,由于汉武帝的独尊儒术政策、社会心态的变化以及墨家本身并非人人可达的艰苦训练、严厉规则及高尚思想,墨家在西汉之后基本消失。但是根据考古发现最后一代在晚清出现,抗夷而全部灭亡。还有一种说法是明末清初最后一代钜子留下遗书,此位钜子只剩两名弟子,一外放一内传,外放弟子远行立业,内传弟子封闭了此隐灵秘府。 …… 而墨家则是有几个典故,说明了他们收到墨子思想影响很深远的情况: 第一个是腹?杀子: 有个很有名望的墨家叫腹?,住在秦国,他的儿子杀了人。秦惠王说:“先生的年岁大了,也没有别的儿子,我已经命令官吏不杀他了。先生在这件事情上要听我的。腹?回答说:“墨家的法规规定:‘杀人的人要处死,伤害人的人要受刑。’这是用来禁绝杀人伤人,是天下的大义。君王虽然为这事加以照顾,让官吏不杀他。我不能不行施墨家的法规。腹?没有答应秦惠王,就杀掉了自已的儿子。儿子,是人们所偏爱的;忍心割去自已所偏爱的而推行大义,腹?可称得上大公无私了。 第二个是孟胜殉城:墨家有一任钜子是孟胜,在楚国贵族阳城君的手下工作。阳城君下令孟胜带领墨家帮助他守城,并且把璜玉分成两半,做为符节。阳城君自己拿了一块。给孟胜另外一块,并定下了约定:“如果有人来接管封地。必须出示符节,如果符节符合(能够完整地拼合在一起),就表示是我的指令。(不然就不是)” 后来楚王死了,群臣围攻追杀吴起,在楚王的葬礼上动了刀枪,阳城君也参与了这次行动。 之后楚国要追究责任,阳城君就逃亡了,楚国要收回阳城这块封地,楚国派大军包围了阳城。并派出使者请求收回封地。楚国派人来收回封地的人没有阳城君的那块璜玉,于是孟胜说:“接受别人的封地,与别人有符节约定。今天要收回封地,但是没有收到符节。但是依照我的能力无法阻止我守住阳城,为了遵守信义,帮助阳城君守城,看来我不死于阳城是不可能的了。”孟胜的弟子徐弱劝阻孟胜说:“就算死。如果对阳城君有益也就算了,但是这样做,不但对阳城君无益,还会断绝墨家组织,我认为是不可以的。”孟胜说:“不会的。我和阳城君,我是他的老师;即使不算他的老师。我也是他的朋友;即使不算他的朋友,我也是他的手下。如果我不死,那么以后拜见良师时就不会来找墨者了,结拜好友也不会来找墨者了,聘请好员工也不会来找墨者了。我是为了行墨者的道义而死,为了让墨家能继承事业,我将钜子的位置让给在宋国的田襄子。田襄子是一位贤能的人。一定可以带领墨家强大,这样怎么怕墨家断绝,墨者绝世呢?”徐弱说:“听了老师你的话,我受益匪浅,那么就请我先死为你在黄泉开道吧。”于是冲出去和楚军搏斗,死后让墨者们将自己的头颅送回到孟胜的前面。孟胜派遣了两个手下带人冲出重围,要将钜子的令牌穿送到田襄子那里。 而阳城被楚军围困,孟胜死了,他的弟子追随他一起赴死的有一百八十人。冲出去的人中有两个人终于见到了田襄子,并且把钜子令牌和孟胜的指令(传钜子位于田襄)交给了田襄子,准备回去楚国和追随孟胜殉葬。田襄子制止他们说:“孟胜子已经把钜子的位子传给我了,你们要听我的,不要回去。”但是那两个人还是回去殉葬了。墨者认为不听钜子的的话就是不知墨家之义。如果仅仅实行严酷的刑罚和厚重的奖赏,(而没有信仰的指导),一定达不到墨家这种境界。今世的治理方法,大多都是仅仅实行严酷的刑罚和厚重的奖赏,这样像墨家的(崇高的境界)事情就不会出现,这就是古代所认为的以繁烦苛酷为明察啊。 …… 而同时,墨家对儒家的学说是以批评态度的,这一点,在几个方面相当明显: 儒家不相信天地鬼神,结果“天鬼不悦”;儒家坚持厚葬,特别是父母去世,子女要守三年之丧,浪费了底层民众的财富和精力;儒家“盛为声乐”,一直的迷信礼乐治民,“为之过也”,结果只是少数贵族奢侈享受;儒家主张宿命论,造成民众怠惰顺命,荒废此生。儒家钻伦理学的牛角尖,行为滑稽,用辞不当,还自高自大,不可一世;儒家“亲亲有术”,是包装着重亲的皮,因人废行。只对关系好的亲戚判定其为亲戚。 在墨家当中,兼爱是完全的、不分彼此,无差别的博爱, 与儒家的亲亲相对反,将父兄慈、子弟孝、尊长友、年幼悌......等等的亲人对待方式,扩展到其他陌生人身上。 《论语》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 但是墨家的兼爱同样是用了建造和平,平息惨斗。儒家对此目的其实也是支持的,兼的内容重点在劝爱且禁恶。 …… 但是在眼下的张嘉师影响之下,墨家在经过因为大秦帝国的相应对策而不得不再次整合在一起的墨家,与张嘉师进行合作之后,则是重新焕发了它的生机。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六零章 墨家(中) 张嘉师跟墨家选择合作,事实上对于墨家的思想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有一点,是张嘉师很是关心的,那就是墨家在机关技术,冶炼技术等等奇技淫巧方面的传承。 张嘉师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人,但是他也很清楚一点,有些东西不是一个国家所掌握的技术,就是最好的。 就好比是一些器械方面的制作,墨家有着自己独特的心得。 …… 墨家的机关技术或者是相应的科学理论,主要起源于墨子的一卷著作《墨经》。 在历史上,《墨经》是《墨子》书中的重要部分,约完成于周安王14年癸巳(公元前38子》是我国战国时期墨家著作的总集,是墨翟和他的弟子们写的。墨翟是宋国人(约公元前468~376),他是一个制造机械的手工业者,精通木工。墨子一派人中多数是直接参加劳动的,接近自然,热心于对自然科学的研究,又有比较正确的认识论和方法论的思想,他们把自己的科学知识、言论、主张、活动等集中起来,汇编成《墨子》。《墨经》有《经上》《经下》《经上说》《经下说》四篇(一说还包括《大取》《小取》共六篇)。《经说》是对《经》的解释或补充。也有人认为《经》是墨家创始人墨翟主持编写成自著,《经说》则是其弟子们所著录。《墨经》的内容,逻辑学方面所占的比例最大,自然科学次之,其中几何学的10余条,专论物理方面的约20余条,主要包括力学和几何光学方面的内容。此外,还有伦理、心理、政法、经济、建筑等方面的条文。 《墨经》中有8条论述了几何光学知识,它阐述了影、小孔成像、平面镜、凹面镜、凸面镜成像,还说明了焦距和物体成像的关系,这些比古希腊欧几里德(约公元前330~275)的光学记载早百余年。在力学方面的论说也是古代力学的代表作。对力的定义、杠杆、滑轮、轮轴、斜面及物体沉浮、平衡和重心都有论述。而且这些论述大都来自实践。墨家在六朝以后逐渐流失。正统十年(1445年),张宇初奉敕,将《墨子》刻入《道藏》。 而在这一本书当中,有一点是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光学八条”: 《经下》部分的光学八条原文: 二临鉴而立,景到,多而若少。说在寡区;鉴位,景一小而易。一大而正,说在中之外内;鉴团景一;景不徙,说在改为;住景二,说在重;景到,在午有端与景长,说在端;景迎日,说在抟;景之小、大,说在地正、远近。 《经说下》的光学八条原文: 景,光至。景亡;若在,尽古息;景,二光夹一光,一光者景也;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敝下光,故景障内也;景。日之光反烛人,则景在日与人之间;景,木柂,景短大。木正,景长小。大小于木,则景大于木。非独小也。远近;临,正鉴,景寡、貌能、白黑,远近柂正,异于光。鉴、景当俱就,远近去尒当俱,俱用北。鉴者之臭无数。而必过正。故同体处其体俱,然鉴分;鉴,中之内,鉴者近中,则所鉴大,景亦大;远中,则所鉴小,景亦小。而必正,起于中,缘正而长其直也。中之外,鉴者近中,则所鉴大,景亦大;远中,则所鉴小,景亦小。而必易,合于中,而长其直也;鉴,鉴者近,则所鉴大,景亦大;其远,所鉴小,景亦小。而必正。景过正,故招。 而除了在自然现象方面有“光学八条”的论述之外,《墨经》在逻辑学方面也给予墨家很大的传承: 《墨经》的传承,让后期墨家逻辑以辩为核心,其中包括名、辞、说三种基本的思维形式和由故、理、类三物构成的逻辑推理。 辩——在后期墨家逻辑中具有论证的性质,《墨经》把辩定义为“争彼也“,即把辩看作是关于“或谓之牛,或谓之非牛“、“或谓之是,或谓之非“的一对矛盾命题的是非之争,而且认为辩必有胜者和负者,并要求分清胜负。辩的目的和作用在于“将以明是非之分,审治乱之纪,明同异之处,察名实之理,处利害,决嫌疑“(《小取》)。 辩具有名、辞、说三种基本思维形式。在后期墨家逻辑中,对这三种思维形式的理解,相当于西方传统逻辑中的概念、判断、推理。后期墨家逻辑中的名是用来摹拟、称谓事物的所然与所以然之性质的,《小取》说:“以名举实“;《经上》说:“告以文名,举彼实故也“。这样的名就具有概念的性质。名又是言词(命题)的构成元素,因而也具有语词的性质。后期墨家首先从概念外延上把名分为达、类、私三种,“达名“相当于范畴,如“物“;“类名“相当于普遍概念,如“马“;“私名“是限于对某一个体事物之称谓,包括专名或姓名,相近于单独概念。后期墨家还从概念的内涵上把“名“分为相当于具体概念的“形貌之名“和相当于抽象概念的“非形貌之名“,以及相当于时空概念的“居运之名“和“量数之名“,等等。 辞——是用来表达人们思想上的断定的。《小取》说:“以辞抒意“,所以“辞“又是构成推理的要素,即用作前提、结论或论证的论题。如《小取》把“白马,马也;乘白马,乘马也“这种直接推理叫做“比辞而俱行“,把论证叫做“立辞“。辞有时与“言“通用,言辞是对事物的陈述,它是由名构成的。后期墨家还提出了“尽“、“或“、“假“、“必“,即全称、选言、假言、必然等命题形式,尤其对词项在命题中的周延性问题提出了精辟的见解。它认为,肯定命题的谓项是不周延的,“乘马,不待周乘马,然后为乘马也“;而否定判断的谓项是周延的,“逮至不乘马,待周不乘马。而后为不乘马“。后期墨家对辞的矛盾关系也有了初步的认识和揭示,如将“辩“限于一对矛盾命题的一是一非之争,在“止“式推论中提出用特称否定命题反驳全称肯定命题和用全称否定命题反驳特称肯定命题等。 后期墨家逻辑强调“以说出故“,即通过说的方式以明确“立辞“的根据和理由。《经下》诸条有“说在......“字样,接着极简要地标出理由或例证,然后在《经说下》加以解释,这就是“以说出故“形式的运用。后期墨家把知识按来源分为闻知、说知、亲知三种。说知源于亲知和闻知。是由已知到未知的间接推理之知。《经说下》举例说,已亲知室外之物的颜色是白的。又闻知室内之物的颜色与室外之物的颜色相同,由此就可以推出室内之物的颜色也是白的。后期墨家还从当时的辩论中,总结出多种推论形式,主要有:具有选言性质的“或“、具有假言性质的“假“、相当于直言推理的“效“、相当于复杂概念推理的“侔“、相当于对当关系中矛盾命题之间推理的“止“,以及“辟“、“援“、“推“等一般类推。 故、理、类三物——后期墨家认为立辞必须明故、理、类三物,“三物必具,然后(辞)足以生“。故是指一事物产生的原因和条件,《经说上》将“故“分为“大故“和“小故“两种。大故就是有之必然,无之必不然;“小故“则是有之不必然。无之必不然。它们相当于假言命题的前件或直言推理中的小前提。“理“即“法“,有规律、模式、本质之意。“类“是指类之同者。故、理、类三物即是立辞必须明确“辞“,明确论题或结论之所以能成立的理由和条件,又必须明确事物之间因果关系或条件关系的一般规律,还必须知其类同者。这三物既是后期墨家逻辑推理论证的原则,也是其推理论证的基本形式,即由故、理、类三物而推出“辞“的基本过程和形式。 而以上面的基础而言。后期的墨家在逻辑学方面,形成了相应的系统: 逻辑规律——后期墨家对逻辑的基本规律也有比较明确的论述。在同一律方面,《经说下》中指出,“正名者,......彼彼止于彼,此此止于此。彼此不可“,认为“彼“之名只能指彼之实,“此“之名只能指此之实,彼此之名都不能既指彼又指此。这是后期墨家的“正名“原则,从中揭示了同一律的基本内容。它还十分重视同一律的应用,提出了“通意后对“的原则,即在辩论中必须先明确概念(通意)。然后才能论辩(后对)。 后期墨家也把“辩“定义为争论一对矛盾命题中的是非。如针对同一动物,甲说“这是牛“,乙说“这不是牛“,就叫做“争彼“。后期墨家指出,这样的争彼是“不俱当,必或不当“的,也就是不能同真,必有一假。这相当于矛盾律的内容。后期墨家曾用矛盾律分析了当时流行的一些论点的逻辑谬误。例如,《经说下》在批驳“言尽悖“之谬误时指出,如果“以言为尽悖“这个命题为真,则表明存在着并不荒谬的言论;如果这个命题为假,也表明有些言论不是荒谬的。因此不管怎么说,这个命题都是不正确的。 后期墨家还揭示了排中律的内容,指出“谓辩无胜,必不当“,即认为矛盾命题不能同假,其中必有一真。 逻辑谬误——后期墨家对推理论证中的谬误问题作了仔细研究。《小取》指出,事物有相同的性质,但不一定在一切方面都相同;事物的现象相同,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不一定相同等等。因此,对譬、侔、援、推这些论辩方式运用不慎,或作为公式到处搬用,就会出现“行而异、转而危、远而失、流而离本“的谬误。 后期墨家把侔式推论的谬误,分为1“是而不然“,即肯定的前提是正确的,肯定的结论则是错误的。2“不是而然“,即否定的前提是正确的,否定的结论则是错误的。同时还规定了“异类不比“的类推原则。对此,《经说下》举例说,如果提出木头与夜间哪个更长,智慧与粮食哪个更多,爵位、亲属、操行和物价哪个更贵这样的问题,显然是荒谬的。 …… 严格来说,张嘉师对于《墨经》的绝大部分内容,也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墨经》的出现,则是让墨家走上了一条科研发展的道路…… 当然,这也是墨家分裂的一个主要原因。 而根据传说,墨子擅长工巧和制作,在军事技术方面高于其他诸子,堪称博学多才。据说他能在顷刻之间将三寸之木削为可载300公斤重的轴承。 据《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载:“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一日而败”。他利用杠杆原理研制成桔槔,用于提水。他还制造了辘轳、滑车等,用于生产和军事。他还擅长守城技术(即所谓的“墨守”),其弟子将他的经验总结成《城守》二十一篇。 张嘉师感兴趣的正好是这一方面的内容。 而在战国时期,在机关术方面同样也别出心裁的学说理论,还有鲁班的机关术。 尽管张嘉师眼下并没有找到鲁班机关术的传人,但是他在深入理解到一点之后,很清楚机关术的根本: 机关术是中国古代科技文明的代表,无论是在生产、生活还是军事乃至一切需要之处,都可以看到它的身影。运用机械力量,巧妙地控制事物,并达到神奇的效果,这是古人对世界的贡献。而这一贡献,源自于古代工匠们对自然深刻的观察和思考。因此机关术才如此深奥玄妙。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六一章 墨家(下) 作为一个穿越者,张嘉师很清楚科学技术处于优势的重要性。 虽然说,很多时候,科学技术的优势无法做到一切,但是落后的科学技术,很明显能够做到的东西则是要少得多。 就好比是武器装备方面的优势而言,张嘉师眼下虽然不认为自己面对匈奴人能够处于不败之地,而这一点恐怕就算是蒙恬都不会夸下海口。 但是若是匈奴人大举进攻的话,那么在长城沿线的驻军,就能够依靠自己手中的武器,身上的装备,给予匈奴人更大的杀伤。 而这明显就是大秦帝国处于科技优势的一个结果。 …… 中国古代的机关术,并不是起源于墨子的墨家,也不是鲁班所创造的,在《列子?汤问》当中描述的偃师,很有可能是最早作为在机关术上面,有莫大成绩的人。 偃师在《列子?汤问》当中的描述如下: 周穆王西巡狩,越昆仑,不至弇山。反还,未及中国,道有献工人名偃师。穆王荐之,问曰:“若有何能?”偃师曰:“臣唯命所试。然臣已有所造,愿王先观之。”穆王曰:“日以俱来,吾与若俱观之。”翌日偃师谒见王。王荐之,曰:“若与偕来者何人邪?”对曰:“臣之所造能倡者。”穆王惊视之,趋步俯仰,信人也。巧夫!领其颅,则歌合律;捧其手,则舞应节。千变万化,惟意所适。王以为实人也,与盛姬内御并观之。技将终,倡者瞬其目而招王之左右侍妾。王大怒,立欲诛偃师。偃师大慑,立剖散倡者以示王,皆傅会革、木、胶、漆、白、黑、丹、青之所为。王谛料之,内则肝胆、心肺、脾肾、肠胃,外则筋骨、支节、皮毛、齿发,皆假物也。而无不毕具者。合会复如初见。王试废其心,则口不能言;废其肝,则目不能视;废其肾,则足不能步。穆王始悦而叹曰:“人之巧乃可与造化者同功乎?”诏贰车载之以归。 夫班输之云梯,墨翟之飞鸢,自谓能之极也。弟子东门贾、禽滑釐闻偃师之巧以告二子,二子终身不敢语艺。而时执规矩。 在机关技术方面,在同一方面有相应描述的。则是指南车。 指南车又称司南车,是中国古代用来指示方向的一种装置。它与指南针利用地磁效应不同,它不用磁性。它是利用齿轮传动系统来指明方向的一种机械装置。 指南车是古代一种指示方向的车辆,也作为帝王的仪仗车辆。指南车起源很早,历代曾几度重制,但均未留下资料。直至宋代才有完整的资料。它利用齿轮传动系统和离合装置来指示方向。在特定条件下,车子转向时木人手臂仍指南。指南车的自动离合装置显示了古代机械技术的卓越成就。 根据指南车的复原之后的情况描述,指南车的工作原理大致如下: 车箱内部设置有一套可自动离合的齿轮传动机构。当车子行进中偏离正南方向,向东(左)转弯时。车辕前端向左移动,而后端向右(向西)移动,即将右侧传动齿轮放落,使车轮的转动能带动木人下方的大齿轮向右转动,恰好抵消车辆向左转弯的影响,使木人手臂仍指南方。当车子向西(右)转弯时,则左侧的传动齿轮放落。使大齿轮向左转动,以抵消车子右转的影响。而车子向正前方行进时,车轮与齿轮系是分离的,因此木人手臂所指的方向不受车轮转动的影响。如此,不管车子的运动方向是东西南北,或不断变化。车上木人的手臂总是指向南方,起着指引方向的作用。 而指南车在使用时,先人为的进行调整,使木仙人的手指向正南。若马拖着辕直走,则左右两个小平轮都悬空,车轮小齿轮和车中大平轮不发生啮合传动,因此木人不转。当然也不会改变指向。若车子向左拐弯,则车辕的前端也必向左,而其后端则必偏右。车辕的这种变化,会使系在车辕上的吊悬两小平轮的绳子发生相应的松紧,从而把左边的小平轮向上拉,但仍使它悬空;而右边的小平轮则借铁坠子及其本身的重量往下落,从而造成了车轮小齿轮和大平轮的啮合传动。若车子向左转90度,则在转弯时,左轮不动,右轮要转半周。与右轮相连的小齿轮也就转半周(即转过12个齿),经过小平轮传动到大平轮,则大平轮将以相反的方向转动12个齿,即1/4周(也即90度),这样木仙人在和车一起左转90度的同时,又由于齿轮的啮合传动右转了90度,其结果等于没有转动,所以它的指向仍然不变。车子向右拐弯的情况或其他运动情况的结果可以类推。总之任车子怎么转动,木仙人总能保持它的指向不变。 而指南车的出现时间,则是有四种说法: 一、西晋崔豹所著《古今注》及《志林》等古籍说黄帝与蚩尤作战时,蚩尤作大雾,黄帝造指南车为士兵领路。 二、《古今注》及《鬼谷子》等古籍说周公(即周武王弟)作指南车,是因“越裳氏”来进贡,迷失了归路,周公造“五乘”指南车,为他们引路。 三、刘仙洲在所著《中国机械工程发明史(第一编)》中说指南车的发明应以古籍《西京杂记》记载为据,定为西汉。 四、王振铎在所著《科技考古论坛》中说“创造指南车者,当以三国时马钧为可信”,并引《魏略》所记来加以证明。 这四种说法,较为可行的是第三种以及第四种。 第一种说法有一种相互矛盾的情况,而《志林》出自苏轼手笔,年代很是久远,其真实性有问题。 第二种则是矛盾说法的又一代表,而《鬼谷子》作为纵横家的著作,其在周代的相应描述,同样也有失真的因素。 而从指南车的后两种说法而言,指南车的内部结构有两种可能性:利用机械系统之定向性或磁铁的指极性。若以考古资料为据可知,中国齿轮出现的时间,在战国到西汉之间。《宋史》记载了宋代两种指南车的具体结构。可知宋代的指南车肯定是齿轮传动系统,依靠机械传动系统的定向性。则此种指南车出现时间不可能早在齿轮之前,上述所谓黄帝或周公造指南车之说都不能成立,尤其黄帝发明之说更早于车的发明时间。 以刘仙洲所说西汉已有指南车较为妥当。至于王振铎主张三国有指南车说,则就更稳妥了,但将这说成指南车出现的时间就保守了些。指南车是中国古代用来指示方向的一种具有能自动离合齿轮系装置的车辆。关于指南车的发明有许多传说和记载。据史书记载,东汉张衡(公元78-139年)、三国时代魏国的马钧、南齐的祖冲之都曾制造过指南车。《宋史?舆服志》中对指南车的结构和各齿**小和齿数都有详细记载。 …… 除了指南车方面。机关术包含了很多方面的成果,而这些成果主要由两个人奠基。一个人墨子,一个人则是鲁班。 墨子擅长工巧和制作,在军事技术方面高于其他诸子,堪称博学多才。据说他能在顷刻之间将三寸之木削为可载300公斤重的轴承。据《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载:“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一日而败”。他利用杠杆原理研制成桔槔,用于提水。他还制造了辘轳、滑车和云梯等,用于生产和军事。他还擅长守城技术(即所谓的“墨守”),其弟子将他的经验总结成《城守》二十一篇。 墨子的行迹很广。东到齐,西到郑、卫,南到楚、越。鲁阳文君要攻打郑国,墨子知道后又前去说之以理,说服鲁阳文君停止攻郑。他“南游使卫”,宣讲“蓄士”以备守御。又多次访问楚国,献书楚惠王。但后来他拒绝了楚王赐给他的封地。离开了楚国。墨子晚年来到齐国,企图劝止项子牛讨伐鲁国,但没有成功。越王邀请墨子作官,并许给他以五百里的封地。墨子以“听吾言,用我道”作为前往条件,而不计较封地与爵禄。 关于墨子的事迹。最著名,也最为大家所熟知的是“止楚攻宋”的故事。 战国初年,楚惠王意图攻宋,墨子求见楚惠王,陈述厉害关系,还当着楚惠王的面和公输般用皮带当作城墙,用小木板当作攻城器械。互比攻守城池的技术,来了一场精彩的攻防“论战”,最终阻止了楚国对宋国的侵略战争。其间墨子的口才固然了得(先秦的名辩之学到了墨子手中才真正达到完善,成为与古希腊逻各斯,天竺因明鼎立的三大逻辑系统),但是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他的防御器械以及让弟子禽滑嫠等三百人守住了宋城策略。 战国初年的楚国是一个国力强盛的大国。这样一个大国的军事计划竟然被墨家这个学派的力量所改变,可见墨家在当时具有相当强的实力和影响力。 在代表新兴地主阶级利益的法家崛起以前,墨家是先秦和儒家相对立的最大的一个学派,并称为“孔墨显学”。孟子曾说:“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据《汉书?艺文志》,墨家之学出于清庙之守(掌守宗庙),即巫祝,有浓厚的宗教倾向。墨子的思想共有十项主张:兼爱,即治国者应“兴万民之利,除万民之害”,提倡无差别之爱;非攻,即否定非正义战争(“攻”),肯定正义战争(“诛”);尚贤,主张“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应唯贤是用;尚同,即“选天下之贤可者,立为天子”,达成社会的统一;节用,即节约财物;节葬,即反对奢侈的丧葬;非乐,即反对当权贵族的“繁饰礼乐”和颓废****的靡靡之音;天志,即把一切自然现象看成是上天爱人的表现;明鬼,墨子以有人“尝见鬼神之物,闻鬼神之声”为理由,得出“鬼神之有”的结论;非命,墨子在先秦思想家中第一个明确反对儒家的“命定论”,认为“执有命是天下之大害”。 公元前376年,墨家创始人墨子卒。墨家弟子将开派鼻祖的遗体从简安葬于狐骀山下的苍松翠柏之中。他的陪葬品极其简单,最有价值的是一部《墨子》的手稿。墨子生前对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自己的学说非常自信,曾经慨然而呼:“天下无人。子墨子之言犹在。” 墨子及其弟子的著作,在西汉时刘向整理成七十一篇,统称为《墨子》。其中《经上》,《经下》、《经说上》、《经说下》及《大取》、《小取》六篇,专说名辩和时间、空间、物质结构、力学、光学、声学、代数、几何等内容,前人称其为《墨经》。《墨经》代表着战国时期中华科学发展的一个最高峰。在力学方面《墨经》中提出了关于机械运动的定义为:“动,域徙也。”意思是说。机械运动的本质是物体位置的移动,这与现代机械运动的定义完全一致。同时墨家学派掌握杠杆定律比阿基米德早了2个世纪。在光学方面。在我国浩如烟海的经史著作中,《墨经》是唯一一本对我国古代几何光学发展进行系统性论述的典籍。《墨经》中记载了墨子及其学生做的世界上最早的“小孔成像”实验,并对实验结果作出了精辟的见解,这是对光沿直线传播的第一次科学解释。在数学方面,《墨经》提出了一些几何学的定义,例如中学数学教材中所举的《墨经》中对圆的定义:“圆,一中同长也。”这与近代数学中圆的定义“对中心一点等距离的点的轨迹”是完全一致的。 …… 而鲁班则是主要在农业,木工等方面有着显著的成果。 以下则是有可能是鲁班发明器物的说法: 《事物绀珠》、《物原》、《古史考》等不少古籍记载,木工使用的不少工具器械都是他创造的。如曲尺(也叫矩或鲁班尺),又如墨斗、刨子、钻子、锯子等工具传说也都是鲁班发明的。这些木工工具的发明使当时工匠们从原始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劳动效率成倍提高,土木工艺出现了崭新的面貌。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名师巨匠,把他尊为中国土木工匠的始祖。 传说锯子也是鲁班所发明,其实依考古学家发现,居住在中国地区的人类早在新石器时代就会加工和使用带齿的石镰和蚌镰。这些是锯子的雏形。鲁班出生前数百年的周朝,已有人使用铜锯,“锯”字也早已出现。 相传有一次他进深山砍树木时,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手被一种野草的叶子划破了。渗出血来,他摘下叶片轻轻一摸,原来叶子两边长着锋利的齿,他用这些密密的小齿在手背上轻轻一划,居然割开了一道口子。他的手就是被这些小齿划破的,鲁班就从这件事上得到了启发。他想,要是这样齿状的工具。不是也能很快地锯断树木了吗!于是,他经过多次试验,终于发明了锋利的锯子,大大提高了工效。 据《世本》上记载,石磨也是鲁班发明的。传说鲁班用两块比较坚硬的圆石,各凿成密布的浅槽,合在一起,用人力或畜力使它转动,就把米面磨成粉了。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磨,在此之前,人们加工粮食是把谷物放在石臼里用杵来舂捣,而磨的发明把杵臼的上下运动改变做旋转运动,使杵臼的间歇工作变成连续工作,大大减轻了劳动强度,提高了生产效率,这是古代粮食加工工具的一大进步。鲁班发明磨的真实情况已经无从查考,但是从考古发掘的情况来看,龙山文化时期(距今四千年左右)已经有了杵臼,因此到鲁班的时代发明磨,是有可能的。 云梯是古代攻城用的器械,传说是鲁班发明。以下是相关记载:《墨子?公输》记载:“公输盘为楚造云梯之械,成,将以攻宋”。《战国策?公输盘为楚设机章》写到墨子往见公输般时说:“闻公为云梯”。《淮南子》曰:鲁班即公输般,楚人也。乃天子之巧士,能作云梯。《淮南子?兵略训》许慎注:“云梯可依云而立,所以瞰敌之城中”。 “钩强”也称“钩拒”、“钩巨”。是古代水战用的争战工具,可钩住或阻碍敌方战船。传说是鲁班发明。以下是各种相关记载。《墨子?鲁问》:“昔者楚人与越人舟战于江,楚人顺流而进,迎流而退,见利而进,见不利则其退难。越人迎流而进,顺流而退,见利而进,见不利则其退速,越人因此若埶,亟败楚人。公输子自鲁南游楚,焉始为舟战之器,作为钩强之备,退者钩之,进者强之,量其钩强之长,而制为之兵,楚之兵节,越之兵不节,楚人因此若埶,亟败越人。”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六二章 游侠 墨家除了在机关技术,冶炼方面给予张嘉师非常多的帮助之外,还有的就是在一些个人战力相对强悍的剑手方面,给予了在培训方面的大幅度支援。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一点,可以说是张嘉师一开始并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而在他到达辽东之后的一段时间,因为与东胡人在长城沿线爆发的激战,让辽东方面的军队折损惨重,张嘉师才正式向墨家提出让墨家在一些人员的训练方面,提供有力的协助。 但是张嘉师以及墨家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之间的这一方面的合作,居然会影响着大秦帝国很长的一段时间。 …… 墨家在剑手或者是其他一些武艺的培训当中,可以说非常著名。 这一点在战国中后期是很明显的。 而这一些人,很多时候被称之为墨者。 当然,广义上的墨者,不一定都是剑手或者是武功方面的人才。 墨者原指战国时期及稍后一段时期内创造和追随墨家思想的人,多出身下层农民和小手工业者,他们有着无私奉献的精神,对人类社会有着深厚的、难以为平常人所理解的爱。 墨者大都信奉墨子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用、节葬、非乐、非命、天志、明鬼的核心思想,同时又有作战能力,以墨家钜子(墨家掌门人)为核心结成准军事组织,墨门子弟必须听命于巨子,为实施墨家的主张,舍身行道。 墨者们试图在人间创造一个“兼爱”互利的理想国,在兴盛之时,就受到儒道法诸家的攻讦。 秦统一后,禁绝私学,“专任刑法,而儒墨既丧焉”。西汉初年,崇尚黄老之学,墨学在局部地区和民间有所复苏。到汉武帝时独尊儒术,法、道、阴阳诸学都被儒学所吸收或改造,只有墨学在此后的岁月里被视为异端邪说而备受打击,在近2000年中华历史上被沦为绝学,墨者随之也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而这些会剑术或者是其他方面武艺的墨者,则是更多的被人称为游侠。 墨家游侠的出现,是一种墨家思想方针的分裂。 墨子死后。墨家学派发生了分化。有相里氏之墨,邓陵氏之墨。相夫氏之墨,活动于战国中后期。在自然观方面,对物质,移动和时空关系作了唯物主义解释,摒弃了墨子的天鬼观念,并把唯物主义哲学和科学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在认识论上,发扬了墨子重视实践的特点,承认物质世界的可知性,克服了狭隘的经验论的错误。在政治思想方面。提出了“义,利也”的著名论断,突出了利,把它作为标准和基础解释各种社会问题和道德范畴。 在分裂之后,则是有相应的说法,说出了分裂的情况。 楚墨的邓陵子,此派更多的是以侠客的身份。到处行义。他们反对各国的战争,认为这些战争都是权贵们为了自己利益发动的,不利于百姓,他们以自己的价值观来衡量这个世界。 ****的相夫子,此派是一个以学者辩论为主的门派,他们游历各国。讲授墨家的兼爱思想,他们反对用暴力去解决问题(甚至包括起义),希望能用柔和的方式去获得和平,也是思想上最幻想的一派。 秦墨的相里勤,此派注重科技研究,非常务实。帮助秦国的原因,也是因为看见只有秦国当时的制度。是最接近他们墨家的最终设想的,所以他们愿意帮助秦国完成统一战争。 而这种说法张嘉师认为不可取,而通过与墨宏等人的交流之后,墨家确实是墨子死后分裂,但是更多的是思想上的分歧。 因为墨家内部在墨子死后的分歧,主要是被当其时继任为钜子的禽滑厘解决。 …… 禽滑厘是战国初人,墨子的首席弟子,他的字为慎子。他的后代以他的字作为姓氏,形成慎姓。禽滑釐曾是儒门弟子,学于子夏,自转投墨子后,便一直潜心墨学。 墨子死后,墨家后学分离为三派,“有相里氏之墨,有相夫氏之墨,有邓陵氏之墨”。 《庄子?天下篇》也有类似的论述:“相里勤之弟子五侯之徒,南方之墨者苦获、己齿、邓陵子之属,俱诵墨经,而倍谲不同,相谓别墨。” 相里勤即相里氏,钱宾四先生据地方志考证,相里氏祖居今山西汾阳;而五与伍同,古书伍子胥姓多作五,子胥之后又多在齐。据此,墨学后派如按地域分就很清楚了。相里氏西近于秦,是为西方之墨;五侯当即伍子胥之后,居齐,为东方之墨;邓陵子等无疑都是南方之墨了。 其中,势力最盛的要属西方之墨了。秦惠文王时,墨者钜子腹黄复居秦,此时,墨学中心已转入秦国,代表人物除腹黄复外,还有唐姑果、缠子等。据李学勤先生考证,《墨子》书中城守各篇文字与云梦秦简有许多共同之处,其中或称“公”或称“王”,很有可能是惠文王及其以后墨者的著作。 另外,篇中屡称禽滑釐,墨学这一支大约是禽滑釐的徒裔。从文献记载中也可得到佐证,禽滑釐是墨子的嫡传弟子,“事墨子三年,手足胼胝,面目黧黑,役身给使,不敢问欲”。然而,“子夏居西河……田子方、段干木、吴起、禽滑釐之属,皆受业于子夏之伦”。这么说来,禽滑釐又曾受教于子夏,可能长期生活在西河地区。从地域上看,相夫勤就是禽子的后学,这一支后来传入了秦国。 而在《孟子》当中,则是在侧面表达出禽滑厘是游侠派的代表: 鲁欲使慎子为将军。孟子曰:“不教民而用之,谓之殃民。殃民者,不容于尧舜之世。一战胜齐,遂有南阳,然且不可。” 慎子勃然不悦曰:“此则滑厘所不识也。” 孟子曰:“吾明告子。天子之地方千里;不千里,不足以待诸侯。诸侯之地方百里;不百里,不足以守宗庙之典籍。周公之封于鲁,为方百里也;地非不足,而俭于百里。太公之封于齐也,亦为方百里也;地非不足也。而俭于百里。今鲁方百里者五,子以为有王者作,则鲁在所损乎?在所益乎?徒取诸彼以与此,然且仁者不为,况于杀人以求之乎?君子之事君也,务引其君以当道,志于仁而已。” …… 勤生薄死。艰苦卓绝,殉身赴义。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正是墨子的基本作风和墨家的基本传统。战国时局动荡,复杂的政治斗争,使“为知己者死“的侠士成为诸侯、公卿所特别需要的人才,聂政、荆轲之属,一时名扬天下。顾颉刚曾指出,“然战国者攻伐最剧烈之时代也,不但不能废武事,其慷慨赴死之精神有甚于春秋。故士之好武者正复不少。彼辈自成一集团。不与文士混。文者谓之儒,武者谓之侠,儒重名誉,侠重义气。儒侠对立,若分泾、渭,自战国以迄西汉殆历五百年。“ 《韩非子?五蠹》说:“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儒侠对举,侠当指的是游侠。《淮南子?泰族训》说:“墨子服役者八十人,皆可使赴火蹈刃,死不旋踵。“ 陆贾的《新语?思务》篇说:“墨子之门多勇士。“从墨子弟子禽滑厘及墨家巨子腹、孟胜等的事迹也很可看到游侠派的风貌。禽滑厘跟随墨子,裂裳裹足,长途跋涉。赶到宋国,率领墨子弟子三百人助宋守城,止楚攻宋。禽滑厘曾事墨子三年,手足胼胝,面目黎墨,役身给使,不敢问欲。 墨家巨子腹之子杀人。秦惠王令吏勿诛,而腹坚持“杀人者死,伤人者刑“的墨者之法,终杀其子。墨家巨子孟胜为楚阳城君守城,以身殉职,其弟子徐弱等183人随之殉死。 《史记?游侠列传》所说的,“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受其躯,赴士之厄困。“这一点和游侠在本质上是一致的。 墨子所主张并坚持的“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犹合符节也,无言而不行也“,“口言之,身必行之“等信条就是游侠的基本信条。 从上述文献记载可知,墨家游侠派的存在当无疑义。并且,可进一步从游侠派活动中心的转移来证实游侠派的存在。巨子孟胜率弟子为楚阳城君守城,以巨子为中心,可说游侠的活动中心在楚。后孟胜死,传巨子位给居宋的田襄子,游侠派的活动中心转移到宋。后田鸠又率领弟子入秦,“墨者有田鸠欲见秦惠王,留秦三年而弗得见。客有言之于楚王者,往见楚王,楚王悦之,与将军之节以如秦。至,因见惠王。“后墨家巨子腹居秦,深受秦惠王器重。这一记载也许可说明,田鸠入秦传巨子位给腹。游侠派多是勇斗之士,且多掌守城之技,这对当时的秦国来说,既可满足对中原扩张所需的武士,又可用之防御北方少数民族的侵略。 游侠派在秦得势也可以从其反对墨家论辩派的言行得到佐证。 《韩非子?外储说左上》篇记载了田鸠驳斥论辩派的话:“今世之谈也,皆道辩说文辞之言,人主览其文而忘其用。墨子之说,传先王之道,论圣人之言,以宣告人,若辩其辞,则恐不怀其文忘其用,直以文害用也。“ 《吕氏春秋?去私》记载游侠派唐姑果非墨辩派的事迹,“东方之墨者谢子将西见秦惠王。惠王问秦之墨者唐姑果,恐王之亲谢子贤于己也,对曰:谢子,东方之辩士也,其为人甚险,将奋于说,以取少主也。王因藏怒以待之。谢子至,说王,王弗听。后日复见,逆而弗听也。谢子不说,遂辞而行。“这些记载说明,从禽滑厘、孟胜、田鸠、到腹这一派系,主要是继承了“以绳墨自矫而备世之急“的精神传统,它们和当时“士为知己者死“的武侠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他们是墨子所说的以从事成义的行动者。 他们以自己的勇士气概,坚定的献身精神,反对空谈,在血光刀影的搏斗中,为实现墨子的理想而奋斗。游侠这一派别的客观存在及称之为游侠派当是可信的。 …… 在《史记》中,同样也有“游侠列传”描述墨家游侠的情况: 韩子曰:“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二者皆讥,而学士多称于世云。至如以术取宰相卿大夫,辅翼其世主,功名俱著于春秋,固无可言者。及若季次、原宪,闾巷人也,读书怀独行君子之德,义不苟合当世,当世亦笑之。故季次、原宪终身空室蓬户,褐衣疏食不厌。死而已四百余年,而弟子志之不倦。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困厄。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 且缓急,人之所时有也。太史公曰:“昔者虞舜窘于井廪,伊尹负于鼎俎,傅说匿于傅险,吕尚困于棘津,夷吾桎梏;百里饭牛,仲尼畏匡,菜色陈、蔡。此皆学士所谓有道仁人也,犹然遭此菑,况以中材而涉乱世之末流乎?其遇害何可胜道哉! 鄙人有言曰:“何知仁义,已飨其利者为有德。”故伯夷丑周,饿死首阳山,而文、武不以其故贬王;跖、蹻暴戾,其徒诵义无穷。由此观之,“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侯之门仁义存”,非虚言也。 今拘学或抱咫尺之义,久孤于世,岂若卑论侪俗,与世沉浮而取荣名哉!而布衣之徒,设取予然诺,千里诵义,为死不顾世,此亦有所长,非苟而已也。故士穷窘而得委命,此岂非人之所谓贤豪间者邪?诚使乡曲之侠,予季次、原宪比权量力,效功于当世,不同日而论矣。要以功见言信,侠客之义又曷可少哉! 古布衣之侠,靡得而闻已。近世延陵、孟尝、春申、平原、信陵之徒,皆因王者亲属,藉于有土卿相之富厚,招天下贤者,显名诸侯,不可谓不贤者矣。比如顺风而呼,声非加疾,其势激也。至如闾巷之侠,修行砥名,声施于天下,莫不称贤,是为难耳。然儒、墨皆排摈不载。自秦以前,匹夫之侠,湮灭不见,余甚恨之。以余所闻,汉兴有朱家、田仲、王公、剧孟、郭解之徒,虽时扞当世之文罔,然其私义廉洁退让,有足称者。名不虚立,士不虚附。至如朋党宗强比周,设财役贫,豪暴侵凌孤弱,恣欲自快,游侠亦丑之。余悲世俗不察其意,而猥以朱家、郭解等令与暴豪之徒同类而共笑之也。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六三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1) 除了墨家有在战国时期的相当庞大的民间武力之外,诸子百家在很多方面而言,都没有忽视自己自身的武艺修炼。 除了极少数著名的诸子百家的首领之外,很多人在战国时期,甚至是要面对突如其来的一些杀戮,毕竟这也是乱世的一种体现。 若是将诸子百家在这方面的实力进行对比,那么也可以看出一些事情。 …… 诸子百家是对春秋、战国、秦汉时期各种学术派别的总称。 据《汉书?艺文志》的记载,数得上名字的一共有189家,4324篇著作。 其后的《隋书?经籍志》《四库全书总目》等书则记载“诸子百家”实有上千家。 但流传较广、影响较大、最为著名的不过几十家而已。归纳而言只有12家被发展成学派。诸子百家之流传中最为广泛的是法家、道家、墨家、儒家、阴阳家、名家、杂家、农家、小说家、纵横家、兵家、医家。汉族在古代创造了灿烂的文化艺术,具有鲜明的特色。汉族有五千多年有文字可考的历史,文化典籍极其丰富,这在很大一部分,都是百家争鸣的成果之一。 在春秋战国时期,各种思想学术流派的成就,与同期古希腊文明相辉映;以孔子、老子、墨子为代表的三大哲学体系,形成诸子百家争鸣的繁荣局面。几经周折以孔子、孟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在宋朝时期全面上位;同时,程度不同地影响其他少数民族,甚至影响到与中国相邻的国家。 法家是中国历史上提倡以法制为核心思想的重要学派,《汉书?艺文志》列为“九流”之一。其思想源头可上溯于****时期的理官,春秋、战国亦称之为刑名、刑名之学,经过管仲、士匄、子产、李悝、吴起、商鞅、慎到、申不害、乐毅、剧辛等人予以大力发展,遂成为一个学派。战国末韩非对他们的学说加以总结、综合,集法家之大成。其范围涉及法律、经济、行政、组织、管理的社会科学,涉及社会改革、法学、经济学、金融、货币、国际贸易、行政管理、组织理论及运筹学等。 法家是战国时期平民的政治代言人。强调“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法家思想作为一种主要派系,他们提出了至今仍然影响深远的以法治国的主张和观念,这就足以见得他们对法制的高度重视,以及把法律视为一种有利于社会统治的强制性工具,这些体现法制建设的思想,一直被沿用至今,成为中央集权者稳定社会动荡的主要统治手段。当代中国法律的诞生就是受到法家思想的影响。法家思想对于一个国家的政治、文化、道德方面的约束还是很强的,对现代法制的影响也很深远。 在中国传统法治文化中。齐国的法治思想独树一帜,被称为齐法家。齐国是“功冠群公”的西周王朝开国功臣姜太公的封国,姜太公的祖先伯夷辅佐虞舜,制礼作教,立法设刑,创立始礼法并用的制度。太公封齐,简礼从俗,法立令行,礼法并用成为齐国传承不废的治国之道。 管仲辅佐齐桓公治齐。一方面将礼义廉耻作为维系国家的擎天之柱,张扬礼义廉耻道德教化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强调以法治国,君臣上下贵贱皆从法,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提出以法治国的人。至战国时期,齐国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思想解放运动和百家争鸣的策源地,继承弘扬管仲思想的一批稷下先生形成了管仲学派。管仲学派兼重法教的法治思想成为先秦法家学派的最高成就。 法学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是社会变革时期的一次思想上的大辩论。这次大辩论基本奠定了中国两千多年封建社会文化发展的基础。特别是儒、法两家围绕对待“礼”和“法”的态度进行了激烈的辩论,其中法家代表人物大都源自三晋大地,从中华法系第一部成文法典的著者李悝,到“礼法并重、邢德并举”的荀况,再到“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避匹夫”并且提出权力制约理论的韩非。以及吴起、商鞅、慎到等。其法治精神和法治思想共同构成三晋法家文化的精髓,为中华法系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战国时期,法家主要划分为齐法家和秦晋法家两大阵营。秦晋法家主张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齐法家主张以法治国,法教兼重;秦晋法家奉法、术、势为至尊与圭臬,齐法家既重术、势。又重法、教。 秦晋法家的创始人之一李悝,任魏文侯相,提倡“尽地力之教”,主张大力发展农业生产,调整租谷,创“平籴”法,兼顾农人与市民的利益。他还收集当时诸国刑律,编成《法经》经》为中国古代第一部较为完整的法典。与李悝同时期的吴起先在魏国进行兵制改革,后又在楚国进行政治改革,“明法审会,损不急之官”,“使封君之子孙三世而收爵禄”,打破旧贵族的世卿世禄制,强迫旧贵族徙边垦荒,奖励“战斗之士”。后来,商鞅在秦实行两次变法,主要内容是:开阡陌封疆,废除井田制度;承认土地私有,奖励农战,凡勤于耕织而多缴粟帛者可改变原来身份;有军功者可授以爵位;实行郡县制;主张用严刑重罚以杜绝犯罪。但是他排斥道德教化,轻视知识文化的作用。他用发展观点看待历史,提出“反古者不可非,而循礼者不足多”,“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 在经济上,铁器逐渐应用于农业生产,牛耕开始普遍推广,使得农业生产力迅速提高。铁器在春秋末年已经出现,但不普及,进入战国以后,无论农业还是手工业,都已经离不开铁工具。《管子》里谈到:农夫必须有铁制的耒、耜、铫,女工必须有针和刀,制车工必须有斤、锯、锥、凿。否则他们就不能成其事。生产工具方面的变革和广泛使用既增强了开荒的能力,使可耕地面积增多。同时,为社会提供了更多的生产生活资料。春秋中晚期,在“井田”之外,出现了“私田”。随之而来的是,私田不断增多,土地逐渐可以交换、甚至买卖,井田制渐趋瓦解。战国时期。社会生产方式也开始转变,以一家一户为单位的个体耕作代替了犁耕为单位的集体协作。封建个体经济逐渐占主导地位;“工商食官”的局面逐渐破坏,出现了个体手工业者、商人。他们的行业很多,有铁工、木工、纺织、洗染、刺绣、制陶等。内部分工还很细,有专做鞋、帽、农具、炊具、车子以及专做葬具的。战国时期,参与商品交换的种类繁多,商品交换的地域也相当广,如北方的走马、吠犬,南方的羽毛、象牙、皮革、丹青,东方的鱼、盐。西方的皮革、文旄等。手工业、商业繁荣的结果,城市也空前繁荣,出现了一些人口众多、经济发达的大城市。 战国、秦朝时期,法家理论得以全面实践。秦朝结束了自春秋起五百年来诸侯分裂割据的局面,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以华夏族为主体、多民族共融的统一的中央集权制国家。首创了皇帝制度、以三公九卿为代表的中央官制,以及郡县制,彻底打破自西周以来的世卿世禄制度。强力维护了国家的统一、强化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奠定中国大一统王朝的统治基础。 由此可见,在先秦时期,一个国家的强盛,事实上离不开法家治国方针得到支持的事实。 因为无论是管仲,子产。亦或是李悝,商鞅等人,他们得到重用,就是他们所效命的国家支持实行法家政策最重要体现。 而法家的影响,在这个时期而言,是最大的。 …… 儒家是战国时期重要的学派之一,它以春秋时孔子为师。以六艺为法,崇尚“礼乐”和“仁义”,提倡“忠恕”和不偏不倚的“中庸”之道,主张“德治”和“仁政”,重视道德伦理教育和人的自身修养的一个学术派别。 儒家强调教育的功能,认为重教化、轻刑罚是国家安定、人民富裕幸福的必由之路。主张“有教无类”,对统治者和被统治者都应该进行教育,使全国上下都成为道德高尚的人。 在政治上,还主张以礼治国,以德服人,呼吁恢复“周礼”,并认为“周礼”是实现理想政治的理想大道。至战国时,儒家分有八派,重要的有孟子和荀子两派。 孟子的思想主要是“民贵君轻”,提倡统治者实行“仁政”,在对人性的论述上,他认为人性本善,提出“性善论”,与荀子的“性恶论”截然不同,荀子之所以提出人性本恶,也是战国时期社会矛盾更加尖锐的表现。 儒家是中国古代自从董仲舒“独尊儒术”之后最有影响的学派。做为华夏固有价值系统的一种表现的儒家,并非通常意义上的学术或学派。 儒家思想对中国文化的影响很深,几千年来的社会,代代传授的不外《四书》《五经》。传统的责任思想,节制思想,和忠孝思想,都是儒家思想与****统治结合的结果,因此,儒家思想是连同当代在内的主流思想。 儒家对中国科技以及世界文明的贡献特别巨大。据《世界自然科学大事年表》记载,16世纪以前,影响人类生活的重大科技发明约有300项,其中175项是中国人发明的。正是这些重大的发明(包括发现),使中国的农耕、纺织、冶金、手工制造技术长期处于世界先进水平。而儒家也留下了一大批世界知名的科学著作如《考工记》、《天工开物》等等。 而后世有人认为,这些都和因动漫小说而名声大噪的墨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不要提到中国古代就是科技落后、八国联军或是动漫中异常火爆而现实中早已西汉中期绝迹的墨家,这不符合历史史实。 当然这一点也不排除当其时的儒家,事实上得到了一些墨家的技术,而作为儒家的技巧,继续传承下去。 儒家思想以传统封建社会为物质承担者,而传统封建社会以儒家思想为精神承担者,传统社会的瓦解,致使孔子权威丧失。当中国被西方列强的大炮轰开国们时,近代便开始了反孔运动,经历了太平天国的农民革命思潮、资产阶级革派的民主思潮,以及达到**的五四新文化运动。 八十多年前,时人发愤于国之积弱,诟龟呼天。一批深受西学影响又急欲救亡图强的激进青年,以胡适、陈独秀为主将,发起了一场中国近代以来反孔非儒的**“五四运动“。运动员们抱着“打倒孔家店“的决绝姿态,否定了作为中华两千多年文化主流的儒学。 但是,在儒家思想被后世所谓的儒家宗室歪曲之前,儒家作为一个学派,学说,与很多诸子百家一样,有着局限性以及优越性,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 孔子提倡的是有教无类,仅仅凭借这个,他就值得后世人尊称其为万世师表。而后世的儒家学者,又有何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而后世人认为儒家弱民,这一点对于孔子,孟子甚至是董仲舒时期的儒生而言,都可以算是一种歪曲理解。 因为在一段时期当中,儒家坚决实行“君子六艺”,仅凭着“御”,“射”两个方面,儒家大部分出师的儒生,都可以说是拥有一定的武力。甚至是直到隋唐时期,很多儒生都能够上战场作战甚至是杀人。 但是在宋代儒学兴起之后,儒家的门人绝大部分成为被所谓的儒家经典,新兴的儒家学说所束缚的手无搏鸡之力的书呆子。 唐朝时期的张巡能够在睢阳城墙上与登城的安史之乱的叛军拼死作战,斩杀叛军官兵而面不改容。 而宋代时期的文天祥,固然是一代忠臣典范,但是其多次被生擒,也说明了宋朝时期的大部分儒生,已经成为手无搏鸡之力之辈。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六四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2) 在战国时期,有一种诸子百家学派,并不受吹捧,但是在之后的很长时间的历史当中,这一个诸子百家的学派,却有着很深远的影响,尤其是汉初到汉武帝时期,独尊儒术之前,这种学派主导了汉帝国的治国方针。 这个学派就是道家。 …… 春秋时期,老子集古圣先贤之大智慧,总结了古老的道家思想的精华,形成了“无为无不为”的道德理论,标志着道家思想已经正式成型。 道家在历史的长河中,对中华哲学、文学、科技、艺术、音乐、养生、宗教等等影响深远。 道家以“道”为核心,认为天道无为、主张道法自然,提出道生法、以雌守雄、刚柔并济等政治、军事策略,具有朴素的辩证法思想,是“诸子百家”中一门极为重要的哲学流派,存在于中华各文化领域,对中国乃至世界的文化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大量的中外学者开始注意到与吸取道家的积极思想,故学者说:“道家思想可以看为中国民族伟大的产物。是国民思想的中心,大有‘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的气概。” 道家的起源,可以一直追溯到泰古二皇,春秋时期,老子集古圣先贤之大智慧,总结了古老的道家思想的精华,形成了无为无不为的道德理论。标志这道家思想已经正式成型。从此成为古往今来治国治家的至尊宝术。以黄帝、伊尹、太公、辛甲、鬻子、老子、文子、列子、庄子、管子、鹖冠子等等为主要代表,主张“无为、璞朴、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等等。尤其重要的是,道家虽有经典著作,可思想并不圈囿于著作之中。道家思想的形成是以总结、发展、著典籍为主要路径,每一次思想的跳跃都经历了极其长时间的众人积累,这也再一次的凸显了道家的生命力。道家人物既可入世建功;亦可功成弗居(功成身退),在历史长河中每当灾世来临之时,道家人物以一身浩然道气挑战灾难乱源。诛邪卫道,拨乱反正,也因此激荡出众多脍炙人口的传奇篇章。 鹖冠子也在教育庞煖之时,将一位道家学者的基本修行方向罗列了出来,他称之为九道,分别是“「一曰道德,二曰阴阳。三曰法令,四曰天官。五曰神徵,六曰伎艺,七曰人情,八曰械器,九曰处兵。」”缺一不可,只能多不可以少,能成为道家的人必须是全面的人才。 道因应无方,惟变所适。史公司马谈在《论六家旨要》所论。道家“与时迁移,应物变化”、“虚无为本。因循为用”,“无成执,无常形”、“因时为业”、“时变是守”。故太史公突出强调‘变’。这得益于道家所具有的职业优势和深厚的知识背景。道家出自史官,在古代,史官的职责主要为观察星象、制定历法、管理王室典籍和收藏档案,掌管着华夏部落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所有官方所拥有的珍贵典籍,故其为通晓当时一切知识部门的伟大学者。在此意义上。道家可称之为中国古代的婆罗门。 道家的发展历史如下: 《汉书?艺文志》曾记载,道家书籍有《黄帝四经》、《黄帝铭》、《黄帝君臣》、《杂黄帝》、《力牧》、《伊尹》、《太公》、《辛甲》、《鬻子》、《管子》等,暗示道家思想与伏羲、女娲、神农、黄帝、伊尹、许由、巢父、伊尹、姜太公、辛甲、鬻子、管子等人的治世思想有关。另外,与儒家文化起源于周文化不同,道家学者多出自宋、楚、秦、齐等国,暗示道家思想与夏朝、殷商文化密切相关。 成型:春秋末年。以老子《道德经》的问世为标志,道家思想已经完全成型。 兴盛:老子以后,战国时期,道家内部分化为不同派别,著名的有六大派,除了老庄学派外,杨朱学派、黄老学派、彭蒙田骈慎到派、老子学派和宋尹学派都曾兴盛一时。其中以黄老派最盛。其时,黄老思想不但成为田齐的治国思想,并通过百家争鸣对诸子产生了巨大影响,而且在楚国和吕不韦统治时期的秦也发挥过一定作用,以至于在战国末期形成了蒙文通先生所说的“黄老独盛压倒百家”的局面。 挫折:秦国统一中国之前,吕不韦组织人员编撰《吕氏春秋》,此书以道家思想为主干,融合各家学说,显然,吕不韦想以此作为大一统后的********。但后来执政的秦始皇却选择了法家思想,并在统一中国后不久焚书坑儒,使包括道家在内的诸子百家全部受挫。 辉煌:汉朝建立后,由于长期战乱的破坏,在反思秦统治思想的基础上,开始选择道家作为治国思想,并造就了一个名为“文景之治”的盛世。阚泽记载汉景帝“以《黄子》《老子》义体尤深,改子为经,始立道学”,黄老之书升格为经在汉武帝尊六经之前。 压制:汉武帝执政后,采纳董仲舒的建议,“崇尚儒术”,道家的发展暂时受到压制。 复活:魏晋南北朝时期,谈玄之风兴起,道家思想重新复活,不过这一次的重点不是黄老,而是对老庄的重新阐释,并形成了影响深远的魏晋玄学。此后老庄成为道家正统,一直延续至今。 潜藏:魏晋南北朝后,虽然道家思想屡次成为大乱之后治国的急救包,也是士大夫失意之后的精神寄托,但它绝大多数只能在哲学科技等方面继续发挥作用。直到唐宋时期道家又发展至鼎盛,故学者言唐之佛教思想、宋之佛儒思想均处“伟大时期”,但其间道家实力却压倒二教。到了元朝道家变为缘化状态。另外,道家思想曾和佛教结合,形成了中国式的佛教——禅宗,且道家对儒家宋明理学和阳明心学的形成,起过重要作用。 复兴:晚清,随着西方的冲击,儒家统治秩序受到强烈冲击,再加上道家与西方自由民主等观念多有相合之处,故道家思想再次复兴。 道家的学说主要分为四个派系: 老庄派为老学、庄学的合称。以自然为本。天性为尊,法天心而无心弗志而为,以清静而使人退欲消妄,以己之虚无澄他人之妄心而为。主张清虚自守,齐物而侍,清静无为。以致“不为物累逍遥天下。”因其成为历代文人雅士的精神家园。老庄学对社会政治异化及文化偏向的批判精神普遍存在于历代异端学者的思想言行之中,被他们引为同调。并成为他们批判不合理现实的精神武器。如晋代鲍敬言的无君论;明代李贽的童心说,何心隐的育欲说。汤显祖的至情论;清代唐甄的破祟论,袁牧的性灵论等等,皆得力于老庄学精神。老庄学内部有异端派、玄学派、重玄学派等。 这一派其代表人物是老子、庄子、王弼、郭象、竹林七贤、张湛、韩伯、陶渊明、袁宏、成玄英、王玄览、李荣、唐玄宗、元结、李白、苏轼、陈景元、邓牧、刘基、傅山等。代表作:《老子》、《庄子》、《竹林七贤文集》、《世说新语》、《元次山集》、《伯牙琴》、《郁离子》、《傅山全书》、《各道家诸子典籍注疏》等等。 黄老派主张身国同治,以两相自然为本,事因之而循之,物因之而动之,法天地之使万物自然,甚至不得不然而为,以无为谓之使物我自然。以使物我共逍遥,善于行不言之教,使人自化。形成一种“********”般的“仁”,故看似无所作为,实则无所不为。 主张“不贵治人贵治己”,因俗简礼,与时迁变。除衍存简,休养生息,成了历次大乱后政府的治世急救包,同时也与中国古代盛世关系密切。代表人物为黄帝、姜子牙、老子、文子、列子、范蠡、管子、田骈、宋钘、尹文、鹖冠子、屈原、吕不韦、刘安、严遵、扬雄、王充、刘昼、吕端等等。代表作:《太公》、《老子》、《文子》、《列子》、《黄帝四经》、《黄帝内经》、《慎子》、《鹖冠子》、《管子》、《尸子》、《吕氏春秋》、《淮南子》、《太玄经》、《论衡》、《刘子》等等。 杨朱派则主张全生避害、为我贵己、重视个人生命的保存,反对他人对自己的侵夺,也反对自己对他人的侵夺。不与物往以不染物性,无为以两不相累,两不相扰。通过对个体的自我完善进而达到社会的整体和谐。代表人物杨朱、告子、巫马子、孟季子、子华子、詹子(詹何)、魏牟、田巴、儿说、公孙龙等。春秋战国后,因不容于世,后湮灭不存。但其全生保性的思想被道教全盘继承。代表作:著作多亡佚。大体源出《老子》(如《老子》第十三章:“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老子》第八十章:“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 道家弟子张道陵继承和发展了老子的思想结合秦汉方术巫术,成立了道教组织。以老子的《道德经》为根本经典,将“道”和“德”“太上老子”作为最高的信仰,在古代由于道家强大的影响力如果不分开道家与道教佛教无法撼动道教,所以佛教徒释道安等等极力分开道家与道教的混用。早期道教之所以可以把道家和道教这两个词混用并借助道家影响发展壮大,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得益于张道陵。而近来某些道教徒为了抬高元始天尊地位否定黄帝、老子、张道陵三祖的地位,竟然认为道教源自三祖说法是与学者谈论的时候的方便法。实质如佛教《辨正论》、《清净法行经》一般也。道教学派以张道陵、王重阳等为代表,代表作:《道藏》。 …… 若是说儒家的中枢是仁的话,那么道家的中枢便是自然。依道家来看,儒的倡导虽好,却只能靠严以律已刻意做到,一有不慎,则内以伤身,外以乱人。宋朝时,儒生发展到“存天理、灭人欲”便可看出。而道以自然为本,以人天生之欲而推之,更加贴近于人的生活。再配以虚无为体,柔弱为刚,执一以为,齐物为心,则可以做到二厢自然,智愚相宜,强弱相合,以致物我两忘,这是一种木音希声般的仁,故对于儒的“温检恭良让”的人德,道家更注重如何做到自然,故有“虚无、齐物、守一、柔弱、纯粹素朴”五德。完成五德之后,自然而然做到儒提倡的“仁”和“义”。 人之所好,不过有、得、是、居上、乐。而道家不载于此,以自然而为,仅得大有,大得,大是,大乐。“人皆知持物之乐而不知不持物之乐。”正是说明了道家追求自然的目的。而自然的极致,则似婴儿,无识无是,不受物性。可谓之自然之至。能做到这个境界,道家叫做至人。 这一点可以从部分道家理论能够看出来: 无为:道家素有大道反之说,故《论六家要指》曰:“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常用有为,而道用无为,实则无为无不为并重,“夫唯不居,是以不去。”其用心仍在不去,看似不作为,却已有为之极。再如《道德经》五千言,其中多有有无相生,祸福相倚之言。道家重本舍末,人之所好不过得、有、居上、载乐,而道不刻意于此,自然而为,反有大德,大有,大乐。从侧面上反映出儒道之分:儒生通过约束自己,建立强大的超我体系,用超我来修改本我的需求,但也因如此,稍有不慎,超我失控就会害人害己。而道家则从本我出发,从人最本源的欲出发,不仅做了好事,而且不会给大脑传导一种“这是好事”的信号,而产生一种对回报的期待,和未得到回报的不满,反而做事不掺杂目的性。 天道行健:健生者道之大德,行德者道之妙用,惟其至健,所以能行。行健二字,足概天道之精。循天理因人之善性而不循人之欲而生生不屈者是为不息。君子以自强者法道之健,以不息者法道之行,谓之人以合道也,日新又新,即行健不息之意。如草木生长,冬至以归藏,春来以连山。故老子曰:自胜者强。 …… 对于道家,张嘉师作为一个道士,自然不会太陌生,但是对于道家的很多情况而言,张嘉师认为他没有必要太过重视道家,而是与很多学说的态度一样,对部分符合大秦帝国现实情况的理论,先行尝试运用,然后再视乎效果,加以大力实行。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六五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3) 在战国时期出现的百家争鸣当中,除了一些在之后一段时间有很大影响力,或者是在历史长河中,延续很长一段时间的诸子百家学派之外,还有一些并不算太著名的诸子百家学派。 这些学派的存在,也许不算起眼,但是也影响着历史的一些方面。 就好比是阴阳家,也算是这个例子之一。 ………………………………………………分割线………………………………………… 阴阳家,是盛行于战国末期到汉初的一种哲学流派,齐国人邹衍是其创始人,阴阳家的学问被称为“阴阳说”,其核心内容是“阴阳五行”,阴阳学说是汉民族最重要的哲学思维之一。司马迁在《史记》中称阴阳家的学问“深观阴阳消息,而作迂怪之变。” 《吕氏春秋》、《淮南子》、《春秋繁露》则直接受到邹衍学说的影响。古代大家与近代学者多认为阴阳家源于道家,近代出土竹简《三十时》等证实早期阴阳家著作其中有大量道家色彩。值得注意的是《周易》没有提出阴阳与太极等概念,讲阴阳与太极的是被道家与阴阳家所影响的《易传》。 阴阳家思想将自古以来的数术思想与阴阳五行学说相结合,并进一步发展,建构了规模宏大的宇宙图式,尝试解说自然现象的成因及其变化法则。华夏民族的天文学、气象学、化学、算学、音律学和医药学,都是在阴阳五行学说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战国时期,有一支专门主张提倡阴阳、五行学说的学派,被称为“阴阳家”,史学家一般以齐国人邹衍(驺衍)、驺奭为创始人。 阴阳家的哲学思想主要是“阴阳说”和“五行说”。 “阴阳说”是把“阴”和“阳”看作事物内部的两种互相消长的协调力量,认为它是孕育天地万物的生成法则,这和道家创始人老子所秉承的构成世界的概念“道生阳,阳生阴,阴阳生八卦,太极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相同。 “五行说”则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基本元素不断循环变化”的理论发展出“五行相生相克”的理念。研究阴阳五行说,能从天体的运行的计算来制订历法,掌握世间万象。到后来,发展出专门研究天体运行规律的“天文家”、研究历法的“历数家”后与“五行家”相结合。 在蒙昧的科学洪荒时代,为了避免灾厄,人们总是希望能预先得知天地变迁的异动。“阴阳五行说”的出现将这一愿望变成了现实。其代表典籍就是自周朝流传至今的《老子》、《文子》、《黄帝四经》、《列子》、《庄子》、《易传》、《鹖冠子》、《管子》、《黄帝内经》、《三十时》、《阴阳家佚书辑本二种》等。 “阴阳“的主导思想是以五行决定政治,概念最早见于《老子》、《文子》、《黄帝四经》、《列子》、《庄子》、《易传》、《鹖冠子》、《管子》、《黄帝内经》;“五行“的概念最早见于《尚书》。但两种观念的产生,可以追溯到更久远的年代。到战国时代,阴阳和五行渐渐合流,形成一种新的观念模式,即以“阴阳消长,五行转移“为理论基础的宇宙观。 在阴阳家的学说当中,阴阳是古人对宇宙万物两种相反相成的性质的一种抽象,也是宇宙对立统一及思维法则的哲学范畴。中国贤哲拈出“阴阳“二字,来表示万物两两对应、相反相成的对立统一。即《老子》所谓“万物负阴而抱阳“、《易传》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易经》便是讲“阴阳“变化的数理和哲理。 其基本思路:阴阳交感而生宇宙万物,宇宙万物是阴阳的对立统一。阴阳学说是在气说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并在气说的基础上,进一步认为天地,日月,昼夜,晴明。水火,温凉等运动变化中一分二的结果,这样就抽象出来“阴“和“阳“两个相对的概念。阴阳是抽象的概念而不是具体事物,所以在《灵枢?阴阳系日月》中有这么一句话:“阴阳者,有名无形“。 阴代表女人、柔弱的特性和具有这些特性的事物和现象,阳代表男人、刚强的特性和具有这些特性的事物和现象。阴阳学说的基本内容可用“对立。互根,消长,转化“八字括之。 约略而言,战国道家对阴阳思想贡献甚多,而关尹子和墨家则大大地发展了五行思想。相对于战国儒家之于五行思想的贡献而言,战国道家对五行思想的发展大为逊色,但道家对阴阳五行所持的基本立场更有利于科学技术的发展。 阴阳家出于道家。据《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载:“驺衍睹有国者益淫侈。不能尚德,若大雅整之于身,施及黎庶矣。乃深观阴阳消息而作怪迂之变,终始、大圣之篇十余万言。其语闳大不经,必先验小物,推而大之,至于无垠。先序今以上至黄帝,学者所共术,大并世盛衰,因载其禨祥度制,推而远之,至天地未生,窈冥不可考而原也。。。称引天地剖判以来,五德转移,治各有宜,而符应若兹。……其术皆此类也。”邹衍是战国中期稷下学派的一个重要代表,他的学说伪托黄帝,说明邹学即战国中期的黄学。但这里的邹学显然为汉人所伪托,因为司马迁说其“先序今以上至黄帝”,“今以上”是指汉武帝。不过,其主要理论“阴阳”、“五德终始”说确属黄学思想。 邹衍的“五德终始”说,具体来讲,又叫“五德相胜”说。对此,《吕氏春秋?应同》记载较详:“凡帝王(者)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黄帝之时,天先见大虫寅大蝼,黄帝曰‘土气胜’,土气胜,故其色尚黄,其事则土。及禹之时,天先见草木秋冬不杀。禹曰‘木气胜’,木气胜,故其色尚青,其事则木。及汤之时,天先见金刃生于水,汤曰‘金气胜’,金气胜。故其色尚白,其事则金。及文王之时。天先见火,赤乌衔丹书集于周社,文王曰‘火气胜’,火气胜,故其色尚赤,其事则火。代火者必将水,天且先见水气胜,水气胜,故其色尚黑。其事则水。……黄帝曰:‘芒芒昧昧,因天之威,与元同气。’” 与邹衍的“五德终始”说相并,还有一种“五色帝”说,即——白帝、赤帝、黑帝、黄帝等传说。 这里的“五色帝”说也属黄学思想。汉武帝封禅时,曾在“泰山下祠五帝,各如其方。黄帝并赤帝所,有司侍祠焉。 《淮南子?览冥训》载:“昔者黄帝治天下,而力牧、太山稽辅之,以治日月之行律,治阴阳之气,节四时之度。正律历之数,别男女,异雌雄,明上下,等贵贱,使强不掩弱,众不暴寡。人民保命而不夭,岁时孰而不凶,百官正而无私,上下调而无尤,法令明而不暗,辅佐公而不阿,田者不侵畔,渔者不争隈。道不拾遗,市不豫贾,城郭不关,邑无盗贼,鄙旅之人相让以财,狗彘吐菽粟于路,而无仇争之心。于是日月精明,星辰不失其行,风雨时节,五谷登孰,虎狼不妄噬,鸷鸟不塾搏,凤皇翔于庭,麒麟游于郊,青龙进驾,飞黄伏皂,诸北、儋耳之国,莫不献其贡职。”这是关于黄帝用“正律历”以治民的传说。 关于“正律历”说,汉初统治者也一直在实行,《史记?张丞相列传》载,文帝时张苍以明此被升为丞相:“张苍为计相时,绪正律历。以高祖十月始至霸上,因故秦时本以十月为岁首,弗革。推五德之运,以为汉当水德之时,尚黑如故。……至于为丞相,卒就之。” 此外,《汉书?郊祀志》还载:武帝“封禅”时,一些学者认为,古者“封禅七十二王,唯黄帝得上泰山封”;“汉帝亦当上封(禅),[上]封(禅)则能仙登天矣。黄帝万诸侯,而神灵之封君七千”;“中国华山、首山、太室山、泰山、东莱山,此五山黄帝之所常游,与神会。黄帝且战且学仙,患百姓非其道,乃断斩非鬼神者。百余岁然后得与神通。黄帝郊雍上帝,宿三月。鬼臾区号大鸿,死葬雍,故鸿冢是也。其後黄帝接万灵明庭。”这是汉初与黄帝有关的“封禅”和对黄帝的偶像崇拜。 由此可见,先秦至汉初的黄学,除《黄帝四经》外,至少还应包括“阴阳”、“五德终始”、“五德相胜”、“五色帝”、“正律历”、“封禅”说,和对黄帝其人的信仰等。 《尚书?洪范》“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古人认为,宇宙万物就是由这五种基本物质构成的。它也是关于宇宙社会属性及其变化规律的范畴系统。五行的“行”字,有“运行”之意,故五行中包含着一个非常重要的观念,便是变动运转的观念,也就是“相生“与“相克“。 五行学说并非言木火土金水五种具体物质本身,而是指五种不同属性的抽象概括。它以天人相应为指导思想,以五行为中心,以空间结构的五方,时间结构的五季,人体结构的五脏为基本间架,将自然界的各种事物,按其属性进行归纳。凡即具有生发,柔和特性者统属于木;具有阳热,上炎特性者统属于火;具有长养,发育特性者统属于土;具有清静,收杀特性者统属于金;具有寒冷,滋润,就下,闭藏特性者统属于水。将人体的一生命活动与自然界的事物现象联系起来,形成了联系人体内外环境的五行结构系统,用以说明人体及人与自然环境的统一性。附表一张,可见文末。 五行相生含义: 木生火,是因为木性温暖,火隐伏其中,钻木而生火,所以木生火。 火生土,是因为火灼热,所以能够焚烧木,木被焚烧后就变成灰烬,灰即土,所以火生土。 土生金,因为金需要隐藏在石里,依附着山,津润而生,聚土成山,有山必生石,所以土生金。 金生水,因为少阴之气(金气)温润流泽,金靠水生,销锻金也可变为水,所以金生水。 水生木,因为水温润而使树木生长出来,所以水生木。 五行相克含义:是因为天地之性: 众胜寡,故水胜火,精胜坚,故火胜金。刚胜柔,故金胜木,专胜散,故木胜土。实胜虚,故土胜水。 …… 阴阳家是战国时主要学派之一。以提倡阴阳五行学说为宗旨,故名阴阳家,又称“阴阳五行家”或“五行家”。《汉书?艺文志》列为“九流”之一。主要代表人物有战国末齐国的邹衍。庄子将之定义为气所包含的矛盾对立要素,“阴阳,气之大者也”《庄子?则阳》。阴阳本指事物两种相互对立的方面,“一阴一阳之谓道”《周易?系辞传》,阴阳家则把阴阳矛盾作用引起的变化神秘化,“深观阴阳消息,而作怪迂之变”司马迁《史记?孟子荀卿列传》。 太史公司马谈“论六家要旨”把阴阳家列为六家之后,虽然评价并不最高,也还是一种特别表示。没有任何直接的资料依据,但事实上很明显存在一个理由,那就是司马氏祖传世袭的专业是天文历算,阴阳家则是先秦诸家中唯一专精于天文历算的一家。 阴阳家的主要学术内容直到司马迁都是在这领域的主导,而司马迁则是这一学派的正宗传人。 而有点意思的是,在阴阳家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之中逐渐式微的时候,公元6世纪,中国的阴阳五行学说混和了道教咒术与密教占术,传入日本;在日本登陆后,又渗透了很多当地文化,比如万物有灵,形成了独特的“阴阳道”。 不过当这个名词正式出现在日本史料上时,已经是十世纪的事了。此时的阴阳道,已有别于早期的中国阴阳思想,它兼备了占卜、祭祀、天文、历法等等应用,上至国运皇命,下至庶民之事,都可运用之来解释。推古天皇的儿子——圣德太子,就是运用这门知识的佼佼者,笃信佛教的他在制定“冠位十二阶”及服装颜色时都曾考虑到阴阳五行的配合,此学问给日本社会带来极大影响,从此,掌握并使用阴阳道的日本阴阳家——阴阳师——成为热门“职业”,出现了像****晴明这样的佼佼者。明治时代,阴阳道被以“淫祠邪教”的名义废止,部分内容被以民间信仰的名义残存下来,神社神道与阴阳道决裂。 而张嘉师对于阴阳家的想法也不算太多,毕竟阴阳家精通历法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而眼下要制作一个新的历法,也不是那么有必要,毕竟就眼下而言,张嘉师也不认为大秦帝国的历法有需要更改的地方。 当然,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运用公历的算法来作为历法,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像是盗用西方的“文明结晶”,还不如自己搞一套更加符合大秦帝国或者是中国历史的总体历法更好一些。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六六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4) 除了阴阳家之外,中国历史当中还有几个诸子百家是有着很长远的传承,而名家,杂家则是算是在这一方面的代表之一。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 名家”以辩论名实问题为中心,并且以善辩成名的一个学派,又称“辩者”、“刑(形)名家”。按,“名”就是指称事物的名称,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概念”;“实”就是“名”所指称的事物。名家之所以被称为“名家”,就是因为他们同样是在“思以其道易天下”的过程中,为了播其声,扬其道,释其理,最先围绕“刑名”问题,以研究刑法概念著称;以后逐渐从“刑名”研究,申延到“形名”研究、“名实”研究。围绕“名”和“实”的关系问题,展开论辩并提出自己的见解。 但由于名家的研究方法奇特,按汉代司马谈所言,是“控名指实”,“参伍不失”,因此,虽然名家擅长论辩,但其论辩又流于“苛察缴绕”,疙疙瘩瘩,诡谲奇异,所以历史上一直名声不好。 在名家的思想当中,有一个“历物十事”的章程,可以算是名家思想的精华所在。 而何为历物十事? 一: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二:无厚不可积也,其可千里;三:天与地卑,山与泽平;四: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五:大同与小同异,此之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之谓大同异;六:南方无穷而有穷;七:今日适越而昔来;八:连环可解也;九:我知天下之中央,燕之北,越之南是也;十:泛爱万物,天下一体也。 而名家作为一个以辩论著称的学派,其最著名的论点,就是白马非马: “白马非马,可乎?”曰:“可。” 曰:“何哉?”曰:“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 曰:“有白马,不可谓无马也。不可谓无马者,非马也?有白马为有马,白之非马,何也?” 曰:“求马,黄、黑马皆可致。求白马。黄、黑马不可致。使白马乃马也,是所求一也。所求一者,白者不异马也。所求不异,如黄、黑马有可有不可,何也?可与不可其相非明。故黄、黑马一也,而可以应有马,而不可以应有白马,是白马之非马审矣。” 曰:“以马之有色为非马,天下非有无色之马也。天下无马,可乎?” 曰:“马固有色。故有白马。使马无色,有马如已耳,安取白马?故白者非马也。白马者,马与白也;马与白马也,故曰:白马非马也。” 曰:“马未与白为马,白未与马为白。合马与白,复名白马。是相与以不相与为名,未可。故曰:白马非马,未可。” 曰:“以有白马为有马,谓有白马为有黄马,可乎?”曰:“未可。”曰:“以有马为异有黄马,是异黄马于马也。异黄马于马。是以黄马为非马。以黄马为非马,而以白马为有马;此飞者入池,而棺椁异处;此天下之悖言乱辞也。” 曰:“有白马,不可谓无马者,离白之谓也。是离者有白马不可谓有马也。故所以为有马者,独以马为有马耳,非有白马为有马。故其为有马也。不可以谓马马也。” 曰:“白者不定所白,忘之而可也。白马者,言定所白也。定所白者,非白也。马者无去取于色,故黄、黑皆所以应。白马者,有去取于色,黄、黑马皆所以色去,故唯白马独可以应耳。无去者非有去也。故曰:白马非马。” 名家在辩论的思维当中,还有一种叫做“指物论”的论调: “物莫非指,而指非指。” “天下无指,物无可以谓物;非指者天下,而物可谓指乎?指也者,天下之所无也;物也者,天下之所有也。以天下之所有,为天下之所无,未可。” “天下无指,而物不可谓指也。不可谓指者,非指也。非指者,物莫非指也。天下无指而物不可谓指者,非有非指也。非有非指者,物莫非指也。物莫非指者,而指非指也。” “天下无指者,生於物之各有名,不为指也。不为指而谓之指,是兼不为指。以有不为指之无不为指,未可”。 “且指者天下之所兼,天下无指者,物不可谓无指也。不可谓无指者,非有非指也。非有非指者,物莫非指。指非非指也,指与物非指也。使天下无物指,谁径谓非指?天下无物,谁径谓指?天下有指无物指,谁径谓非指?径谓无物非指?且夫指固自为非指,奚待於物而乃与为指?” 而在历史的认知当中,名家的创始人在《汉书?六艺志》当中,被认为是春秋后期的郑国大夫邓析。 《荀子?非十二子》谈到:邓析“不法先王,不是礼义。”他反对将先王作为自己效法的榜样,是我国历史上最早反对礼治的思想家。 在与子产同时期为官的邓析,曾经欲改旧制,私造“竹刑”。他比子产还要激进,对子产所推行的一些政策不满,曾经“数难子产之政”。甚至对于子产的铸刑书他也多有批评,于是自编了一套更能适应社会变革要求的成文法,将其刻在竹简上,人称“竹刑”。晋人杜预说:邓析“欲改郑所铸旧制,不受君命,而私造刑法,书之于竹简,故言‘竹刑’。”对于竹刑的具体内容,我们虽然不得而知,但从古人的评价即可看出,它是要改变郑国的旧制,既不效法先王,不肯定礼义,也不接受当时国君的命令,只能是体现新兴的统治阶级意志的东西。 邓析认为,他所要做的是传授法律知识,承揽诉讼。邓析还聚众讲学,向人们传授法律知识和诉讼方法,并帮助别人诉讼。《吕氏春秋》说:邓析“与民之有讼者约,大狱一衣,小狱襦裤。民之献衣而学讼者不可胜数。”相当于收取律师诉讼费,大家发现干这项工作收益不错,于是又纷纷参加他的法律培训班。他擅长辩论。有人称他“操两可之说,设无穷之词”,但广大民众对于他的成功却十分敬佩。 在诉讼的过程中,他敢于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以非为是,以是为非。”在他的倡导下,郑国出现了一股新的思潮。“郑国大乱,民口欢哗。”对当时的统治者造成严重威胁。继子产、子大叔而任郑国执政的姬驷歂对付不了这种局面。于是“杀邓析,而用其竹刑。”他们杀其人而用其法,可见其竹刑的合理性。 另外,晋国的赵盾、赵鞅、叔向、士会等,也具有法家思想的萌芽。赵鞅曾在晋国铸了铁鼎,即将赵盾所作的法典铸在铁鼎上。它与子产铸刑鼎、邓析作竹刑一样,都是法家先驱者制定法律和将法令条文公诸于世的一种重大举措,这是对“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的奴隶制的礼治的否定。与此同时他们还提出过“治国制刑。不隐于亲”,“同罪异罚,非刑也”等主张法律平等、公正的执法原则。所有这些都成为后世法家思想的重要来源。 邓析的一个重要思想,就是“两可说”。在正统观点看来,这是一种“以非为是,以是为非。是非无度”的诡辩论,简单地说。就是模棱两可、混淆是非的理论。《吕氏春秋?离谓》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洧河发大水,郑国有一个富人被大水冲走淹死了。有人打捞起富人的尸体,富人的家人得知后,就去赎买尸体,但得到尸体的要价很高。于是,富人家属就来找邓析。请他出主意。邓析对富人家属说:“你安心回家去吧,那些人只能将尸体卖你的,别人是不会买的。”于是富人家属就不再去找得尸者买尸体了。得尸体的人着急了,也来请邓析出主意。邓析又对他们说:“你放心,富人家属除了向你买,再无别处可以买回尸体了。”从这个故事来看,邓析对买卖尸体双方所说的话。确实有一点诡辩的嫌疑,但是,邓析在这件事情中只是一个中立者,所以他没有义务和责任一定要站在某一方的立场上说话。而且,得尸者和赎尸者各有正当的理由,邓析也没有理由偏袒任何一方。因此,双方在向邓析咨询的时候,他就只能为对方出有利于其权益的主意。邓析的回答都是正确的,而且反映出他已经具有了相当完整的朴素辨证观念。 在邓析看来,辩论必须根据实际情况,不能任意胡说,否则就会带来祸患,特别是辩论必须要遵循一定的标准,所以“两可”虽然不失为一种辩说方法,但不可滥用。 …… 作为在名家传承著作当中,邓析说编著的《无厚篇》在很多方面影响着名家的思想方式: 天於人无厚也,君於民无厚也,父於子无厚也,兄於弟无厚也。何以言之?天不能屏勃厉之气,全夭折之人,使为善之民必寿,此於民无厚也。凡民有穿窬为盗者,有诈伪相迷者,皆生於不足,起於贫穷,而君必执法诛之,此於民无厚也。尧舜位为天子,而丹朱商均为布衣,此於子无厚也。周公诛管蔡,此於弟无厚也。推而言之,何厚之有? 循名责实,君之事也;奉法宣令,臣之职也。下不得自擅,上操其柄而不理者,未之有也。君有三累,臣有四责。何谓三累?惟亲所信,一累;以名取士,二累;近故亲疏,三累。何谓四责?受重赏而无功,工责;居大位而不治,二责;理官而不平,三责;御军阵而奔北,四责。君无三累,臣无四责,可以安国。 势者君之舆,威者君之策,臣者君之马,民者君之轮。势固则舆安,威定则策劲,臣顺则马良,民和则轮利。为国失此,必有覆车奔马折轮败载之患,安得不危! 异同之不可别,是非之不可定,白黑之不可分,清浊之不可理,久矣!诚听能闻於无声,视能见於无形,计能规於未兆,虑能防於未然,斯无他也。不以耳听。则通於无声矣!不以目视,则照於无形矣!不以心计,则达於无兆矣!不以知虑,则合於未朕矣!君者,藏於匿影,群下无私,掩目塞耳万民恐震。 循名责实。察法立威,是明王也。夫明於形者。分不遇於事;於动者,用不失则利。故明君审一,万物自定。名不可以外务,智不可以从他,求诸己之谓也。 治世位不可越,职不可乱,百官有司,各务其形。上循名以督实,下奉教而不违。所美观其所终。所恶计其所穷。喜不以赏,怒不以罚,可谓治世。 夫负重者患涂远,据贵者忧民离。负重涂远者,身疲而无功;在上离民者,虽劳而不治。故智者量涂而后负,明君视民而出政。 猎罴虎者。不於外圂,钓鲸鲵者,不於清池。何则?圂非罴虎之窟也,池非鲸鲵之泉也。楚之不溯流,陈之不束麾,长卢之不士。吕子之蒙耻。 夫游而不见敬,不恭也;居而不见爱,不仁也;言而不见用,不信也;求而不能得,无媒也;谋而不见喜,无理也;计而不见从;遗道也。因势而发誉,则行等而名殊;人齐而得时。则力敌而功倍。其所以然者,乖势之在外推。 辩说、非所听也;虚言者,非所应也;无益之辞,非所举也。故谈者,别殊类、使不相害;序异端、使不相乱。谕志通意,非务相乖也。若饰词以相乱,匿词以相移,非古之辩也。 虑不先定,不可以应卒;兵不闲习,不可以当敌。庙算千里,帷幄之奇,百战百胜,黄帝之师。 死生自命,富贵自时。怨夭折者,不知命也;怨贫贱者,不知时也。故临难不惧,知天命也;贫穷无慑,达时序也。 凶饥之岁,父死於室,子死於户,而不相怨者,无所顾也。同舟渡海,中流遇风,救患若一,所忧同也。张罗而畋,唱和不差者,其利等也。故体痛者,口不能不呼;心悦者,颜不能不笑;责疲者以举千钧;责兀者以及走兔;驱逸足於庭,求援捷於槛。斯逆理而求之,犹倒裳而索领。 事有远而亲,近而疏,就而不用,去而反求。凡此四行,明主大忧也。 夫水浊、则无掉尾之鱼;政苛、则无逸乐之士。故令烦****诈,政扰****不定。不治其本而务其末,譬如拯溺锤之以石,救火投之以薪。 夫达道者,无知之道也,无能之道也。是知大道,不知而中,不能而成,无有而足,守虚责实,而万事毕。忠言於不忠,义生於不义。音而不收、谓之放;言出而不督、谓之闇。故见其象,致其形;循其理,正其名;得其端,知其情。若此,何往不复,何事不成。有物者意也,无外者德也,有人者行也,无人者道也。故德非所覆、处非所处,则失;道非其道不道,则谄。意无贤,虑无忠,行无道,言虚如受实,万事毕。 夫言荣不若辱,非诚辞也。得不若失,非实谈也。不进则退,不喜则忧,不得则亡,此世人之常。真人危斯十者而为一矣。所谓大辩者,别天地之行,具天下之物,选善退恶,时措其宜,而功立德至矣。小辩则不然。别言异道,以言相射,以行相伐,使民不知其要。无他故焉,知浅故也。君子并物而错之,兼涂而用之,五味未尝而辩於口,五行在身而布於人。故无方之道不从,面从之义不行,治乱之法不用。惔然宽裕,荡然简易,略而无失,精详入纤微也。 夫舟浮於水,车转於陆,此自然道也。有不治者,知不豫焉。 夫不击折轊,水戾破舟,不怨木石,而罪巧拙,故不载焉。故有知则惑,有心则崄,有目则眩。是以规矩一而不易,不为秦楚缓节,不为胡越改容。一而不邪,方行而不流,一日形之,万世传之,无为为之也。 夫自见之,明;借人见之,闇也;自闻之,聪;借人闻之,聋也。明君知此,则去就之分定矣。为君当若冬日之阳,夏日之阴,万物自归,莫之使也。恬卧而功自成,优游而政自治。岂在振目搤睕、手据鞭朴、而后为治欤。 夫事有合不合者,知与未知也。合而不结者,阳亲而阴疏。故远而亲者,志相应也;近而疏者,志不合也;就而不用者,策不得也;去而反求者,无违行也;近而不御者,心相乖也;远而相思者,合其谋也。故明君择人,不可不审;士之进趣,亦不可不详。 ………………………………………………分割线………………………………………… 张嘉师对于这种“刑名师爷”性质的名家事实上不感冒,但是名家的存在以及发展,有着它的必然性,因为张嘉师认为一点,那就是以他在后世的经验而言,名家的发展更有助于辅助法律进行相应的健全体系发展。 毕竟从很多方面而言,名家正好是作为后世的检察官以及律师的相应基础。 当然,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想要做到这一点,还需要用时间来验证……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六七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5) 假如说名家在张嘉师的心中,其对于法律发展还是有着相应影响的话,那么张嘉师认为需要倚重的诸子百家,就是杂家。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事实上,即使是在后世,若是以教育基础而言,则是可以算是一种杂家的“胜利”。 …… 杂家,是中国战国末至汉初的哲学学派。杂家以博采各家之说见长,以“兼儒墨,合名法”为特点,“于百家之道无不贯通”。 《汉书?艺文志》将其列为“九流”之一。杂家的出现是统一的封建国家建立过程中思想文化融合的结果。杂家著作以战国《尸子》、秦代《吕氏春秋》、西汉《淮南子》为代表,分别为战国时期商鞅门客尸佼秦相吕不韦和汉淮南王刘安招集门客所集,对诸子百家兼收并蓄,但略嫌庞杂。又因杂家著作皆以道家思想为主,故有人认为杂家实为新道家学派。“杂家”并不是一门有意识、有传承的学派,所以他也并不自命为“杂家”的流派。 纪昀在《杂家类叙》中则认为「杂之广义,无所不包」。胡适先生在其《中国中古思想史长编》中指出:“杂家是道家的前身,道家是杂家的新名。 汉以前的道家可叫做杂家,秦以后的杂家应叫做道家。研究先秦汉之间的思想史的人,不可不认清这一件重要事实。”杂家的代表人物,一是淮南王刘安(《淮南子》),另一是编撰《吕氏春秋》的吕不韦。杂家在历史上并未如何显赫,虽然号称“兼儒墨、合名法”,“于百家之道无不贯综”,实际上流传下来的思想不多,在思想史上也没有多少痕迹。现代科学越来越细化,“杂家”这称号,现在基本上说的就是此人没有专业本事,什么都知道一点,但什么都不精通的意思。 杂家的特点是“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杂家虽是以道为本集合众说,兼收并蓄,然而通过采集各家言论,贯彻其政治意图和学术主张,所以也可称为一家。 春秋战国时代,百家争鸣,各家都有自己的对策与治国主张。为了打败其他流派。各学派或多或少的吸收其他流派的学说,或以攻诘对方。或以补自己学说的缺陷。然而,任何一个流派也都有其特色与长处,而“杂家”便是充分的利用这个特点,博采众议,成为一套在思想上兼容并蓄,却又切实可行的治国方针。 而张嘉师认为,杂家的情况是对应性的基层官员最合适的教育方式,因为对基层官员而言,正好是什么都知道一些。不会太过于脱离实际的治理地方。而这样的官员在提拔成高级官员之后,其对于施政方针的影响,自然是更加符合实际。 正所谓“不切实际的人,最好就是闭上自己的嘴巴”。张嘉师认为这一点虽然有些粗鄙,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这种说法是张嘉师认为必须存在的。 …… 杂家的著作事实上也不少,《汉书?艺文志?诸子略》载:杂家著作有《盘盂》二十六篇。《大禹》三十七篇,《伍子胥》八篇,《子晚子》三十五篇,《由余》三篇,《尉缭》二十九篇,《尸子》二十篇。《吕氏春秋》二十六篇,《淮南内》二十一篇,《淮南外》三十三篇等等。其中以《吕氏春秋》《淮南王》为代表著作。杂家著作而今只留下《吕氏春秋》、《淮南子》、《尸子》(原书已四川,今仅有后人辑本)三书。 《吕氏春秋》是战国末年(公元前221年前后)秦国丞相吕不韦组织属下门客们集体编纂的杂家著作,又名《吕览》,在公元前239写成,当时正是秦国统一六国前夜。此书共分为十二纪、八览、六论。共二十六卷,一百六十篇,二十余万字。书中尊崇道家,肯定老子的思想,同时以道为主,融合儒、墨、法、兵众家长处,形成了包括政治、经济、哲学、道德、军事各方面的理论体系。吕不韦的目的在于综合百家之长,总结历史经验教训,为以后的秦国统治提供长久的治国方略。 书中还提出了“法天地”“传言必察”等思想,和适情节欲、运动达郁的健身之道,有着唯物主义因素。同时,书中还保存了很多的旧说传闻,在理论上和史料上都有很高的参考价值。另外,书中也有一些天人感应的迷信思想,应该加以分辨。司马迁在《史记》里将《吕览》与《周易》、《春秋》、《离骚》等并列,表示了他对《吕氏春秋》的重视。东汉的高诱还为其作注注释,认为此书“大出诸子之右”,即超过了诸子的成就。《汉书?艺文志》则将该书列入杂家,所以以儒家学者不再重视。 《吕氏春秋》的注释本有清朝人毕沅的《吕氏春秋新校正》,近代以来,陈奇猷的《吕氏春秋校释》可以作为参考。 《吕氏春秋》是在秦国丞相吕不韦主持下,集合门客们编撰的一部黄老道家名著。成书于秦始皇统一中国前夕。此书以道家思想为主干贯穿全书始终,融合各家学说。吕不韦想以此作为大一统后的********。但后来执政的秦始皇却选择了法家思想,使包括道家在内的诸子百家全部受挫。《吕氏春秋》集先秦道家之大成,是秦道家的代表作,全书共分十二卷,一百六十篇,二十余万字。 《吕氏春秋》作为十二纪、八览、六论,注重博采众家学说,以道家思想为主体兼采阴阳、儒墨、名法、兵农诸家学说而贯通完成的一部著作。但主要的宗旨属于道家。所以《汉书?艺文志》等将其列入杂家。 吕不韦强调遵循自然之道,从自然之道中寻找治理之道的正当性与合法性。按照《序意》所载:“良人请问十二纪。文信侯曰:‘尝得学黄帝之所以诲颛顼矣,爰有大圜在上,大矩在下,汝能法之,为民父母。’盖闻古之清世,是法天地。”可见,吕不韦是以黄帝教导颛顼为榜样,上有天,下有地。天地就是规矩,只要按照天地的准则治理国家,就能国泰民安。因此,从《吕氏春秋》开始,论证统治的正当性要以大道为准,治国的价值取向要由法天地自然确定。例如,《吕氏春秋》强调天下之公。做事要无所私偏,就是以自然现象作为推理证据的。“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阴阳之和,不长一类;甘露时雨,不私一物;万民之主,不阿一人。”(《贵公》)“天无私覆也,地无私载也,日月无私烛也,四时无私行也。行其德而万物得遂长焉。”(《去私》) 在《吕氏春秋》中,老子说的天道就清清楚楚摆在那里。“民无道知天。民以四时寒暑日月星辰之行知天。四时寒暑日月星辰之行当,则诸生有血气之类皆为得其处而安其产。人臣亦无道知主,人臣以赏罚爵禄之所加知主。主之赏罚爵禄之所加者宜,则亲疏远近贤不肖皆尽其力而以为用矣。”(《当赏》)这样,天道与人事就完全吻合,违反天道的人事必将受到惩罚。更重要的是,自然现象存在着种种冲突。和风细雨和暴风骤雨都是自然天道,那么,人事学说的观点差别,诸子各派的互相矛盾,也可以从自然之道得到正当性证明。后人总以为《吕氏春秋》的各种学说互相冲突是一种缺憾,殊不知按照吕不韦对天地规则的理解。正是这种冲突和矛盾才符合天道。 《吕氏春秋》杂采诸家,但又不死守一家,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后人关于《吕氏春秋》的研究评价,褒之贬之,都因于此。褒之者认为它融各家为一家,“大出诸子之右”(高诱语);贬之者认为它不过是杂货铺,“不足以成一家言”(梁启超语)。说《吕氏春秋》之长者。恨不能把它看作百家争鸣的大总结。如许维遹在对该书做集释时说:“夫《吕览》之为书,网罗精博,体制谨严,析成败升降之数,备天地名物之文,总晚周诸子之精英,荟先秦百家之眇义,虽未必一字千金,要亦九流之喉襟,杂家之管键也。”(《吕氏春秋集释自序》)谈《吕氏春秋》之短者,恨不得把它放进历史垃圾桶,不过是因为其尚具有史料价值才保存下来。如冯友兰在《中国哲学史》中称:“一哲学必有其中心观念(即哲学家之见)。凡无中心观念之著述,即所谓杂家之书,如《吕氏春秋》、《淮南子》之类,不可为哲学史之原始的史料;但以其记述别家之言,有报告之价值,可以作为辅助史料。”不管是褒是贬,都与《吕氏春秋》汲取百家思想有关。 《吕氏春秋》的基调是道家。从整体思想来看,这种判断是恰当的,尤其是《吕氏春秋》的自然主义倾向,不但继承了道家,而且发展了道家。但是,《吕氏春秋》放弃了道家消极一面,它不仅要求人类顺应自然,更要求以人的自觉能动去发挥创造。而这种发挥创造则需要用自然法则来验证其合理性。例如,古代的养生学说多发源于道家,《吕氏春秋》也不例外,但是,这种养生不再是道家庄子学派的那种消极回归自然,而是黄老道家积极实现人文建设目的的。“始生之者,天也;养成之者,人也。”所谓养生,就是“能养天之所生而勿撄之”(《本生》)。由养生到治国,事出一理。“夫水之性清,土者抇之,故不得清。人之性寿,物者抇之,故不得寿。物也者,所以养性也,非所以性养也。今世之人,惑者多以性养物,则不知轻重也。不知轻重,则重者为轻,轻者为重矣。若此,则每动无不败。以此为君,悖;以此为臣,乱;以此为子,狂。三者国有一焉,无幸必亡。”(《本生》)自然之道并非束缚人的行为,而是给人的行为提供分辨轻重缓急主次本末的尺度。水天性是清澈的,但人不断用土抇水,它就无法清澈;人生来是长寿的,但人为了物欲而劳心费神,当然折寿。物本来是养生的,而不是用生命来养物。当今之人,不知天道,被物所惑,往往轻重颠倒。一旦轻重颠倒,为君则行为悖离正道。为臣则迷乱失常,为子则狂妄忤逆。三者只要出现一个,国家就会衰亡。所以,养生并不是像庄子那样化入自然而消极无为,更不是背离天道去追求不可能实现的长生,而是保全天道以防夭折。“圣人之制万物也,以全其天也。”所以。出入车辇实是“招蹷之机”,肥肉厚酒实是“烂肠之食”。靡靡之音实是“伐性之斧”。有人不肯富贵,不是求名,而是重视养生。很显然,是《吕氏春秋》对黄老道家、庄子学派的继承,又对庄子学派的修正。 …… 而同样作为杂家代表的尸子,其思想对杂家也有很大的影响。 尸佼的宇宙论对中国理论思维影响颇大,发扬了道家理论,理学家对此也很重视。他的建立在唯物论与辩证法基础上的宇宙观,为进一步探讨这个问题奠定了基石。连同他创用的宇、宙作为范畴,也被沿用了下来。 尸佼对于空间观还作了进一步的论述。他说,“荆者,非无东西也,而谓之南,其南者多也,”这里说明荆地在中国具体方位坐标点。具有上下四方这一空间特征。但扩而言之,中国之东西南北四方,亦存在着各自的东西南北四方,说明每—坐标点上的方位,既是绝对的又是相对的,是绝对与相对的统—。荆地亦然。还有。荆地是南方,但“其南者多也”,南方之南又是无限的,可见任何一个坐标方位点所指的方位,既是有限的,又是无限的,它是有限与无限的统一。尸佼这种以辩证思维的方法。揭示宇宙空间的内涵,研究和看待事物,这无疑是精辟的和正确的见解。 尸佼对于时间观也作了进一步的论述。他说:“其生也存,其死也亡。”“草木无大小,必待春而后生。人待义而成。”“人之生亦少矣,而岁之往亦逮矣。”尸佼的这些字句说明,时间是客观事物的根本属性。人、草木等一切有机体,它的产生,发展和消亡,都是通过时间的连续性呈现出来,都是在时间的连续性的运动过程,是一个有限与无限的统一。“人待义而成”,说明人不仅具有自然属性,而且属有社会属性,重要的是他将这一内容,视为宇宙观不可分割的—个组成部分,这是应该重视和值得称道的。 “学积有生”的观点,尸佼认为学问之道在于创造。他说:“生积成岳,则楩楠豫章生焉,生积成川,则吞舟之鱼生焉;夫学之积也,亦有所生焉。”在这样短短的一段话中,尸佼—连用了三个“生”宇,证明“学积有生”具有普遍意义。“学积有生”这一论断,成为后人的座右铭,辗转被引用,长期受到赞赏和正视。这段话最先被引用的是荀子的《劝学篇》。他说:“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循焉”此后在一些有影响的著作,都作了引述,如《文选》、《说苑》、《太平御览》中,部使用了这句话,虽文字略有改变,其义积有生”,亦有被改为“学积有出”,“生”与“出”都是表明学问之道在于创造之理,锐意开拓,推陈出新,是建立在既有的基础之上,而突出一个“生”宇、一个“出”字,成为中华文化的优良传统,尸子思想的传播,并成为国人理论思维的自觉活动,其章义是无可估量的。 “从道必吉”的革新观点。尸佼认为事物发展有其自然规律。自然与社会都是沿着自己的规律向前发展。人必须顺动,他认为顺之则存,则发展;逆之则亡,则没有前途。故而说:“舜云,从道必吉,反道必凶,如影如响”。他的社会变革的思想,就是以此作为思想基础的。他认为从道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关键就是用贤使能。他说:“凡治之道,莫如因智,智之道,莫如因贤。”贤是德智兼备之人。只有使用这样的贤者,治之道才能得以畅,变革社会才有希望。因为“用贤,则多功矣。”用贤并充分发挥其才智,才能收到变革社会的实效。他还进一步指出,有才华之人,是社会的“良宝”,必须百倍的珍贵。他认为选马不能以白黑为仪,而要以足力为准,择玉不能大小为仪,而要以美恶为准,“举士不论才,而以贵势为仪,则管仲、伊尹不为臣矣。”他反对任人唯贵势,主张不拘一格,广收人材,任人唯贤。他还指出:“使进贤者有赏,进不屑者罪,无改进也者为无能之人。若此,则必多进贤矣。”提出以被进者的实绩,评判进贤者的才能,这样必然使贤者云集,不屑者难以滥竽充数,使得变革社会的事业得到有效的发展。尸佼认为社会变革的根本保证是用贤使能,并将“从道”与用贤联系在一起,视为社会变革的重要问题,这是有识之见,值得重视。 “重民”的观点。尸佼认为民为邦本,他说:“天子忘民则灭,诸侯忘民则亡。”欲保王位,绝不能忘民。这种“保民为王”的政治理论,比尸佼晚出的孟子也作过重要的阐述。 尸佼为了说明重民的重要意义,他形象地将民喻为水。他说:“民者,水也。”又说:“百姓若流,夫民之可教者众,故日犹水也”。他认为民之犹如水,水的习性是决诸东流而东流,决诸西流而西流。所谓可以教者的蕴义,就是水会按着指引的渠道而向前奔流不息的。这里述有另外一层含义,假如不以如水的习性进行疏导,它必然会员终冲决一切障碍,怒涛滚滚而往的。这也是他的“忘民则亡”的一个形象的说明。他还进一步指出:“君之为君”之理,犹如鱼与水的关系一样,“鱼失水则死,水矢鱼犹为水也。”这里又一次强调了民的重要性。尸佼“保民而王”的观点,虽然是出于统治集体最高利益之所在,但他将民与王权的存在紧紧联系在一起,如水与鱼、水与盂、马与御等,客观毕竟有利于民的一面,这是劳动者一定程度解放的反映,表现了时代的进步。因此,尸佼的重民观点无疑具有进步意义,应该给予肯定。或有认为秦亡于严刑峻法,自然晋入韩非、商鞅以及为之谋划的尸佼亦有责任。其实井非如此,他们在秦所行的三晋之法,开拓了中国统一进步的局势,秦亡于旧领主意识支配下的严刑滥法而已。汉承秦制是剔除了这一面的一些因素。因为尸佼与商鞅的重民思想,在秦地并未得到彻底的贯彻,他们一个被诛一个潜逃,便说明了这一切。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六八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5) 在诸子百家当中,后世的人有一个关于一些学派的根本的研究,而在这些研究当中,《论六家要旨》算是在这一方面的开端之一: 《论六家要旨》的内容如下: 易大(《周易?系辞传》)传:“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涂。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直所从言之异路,有省不省耳。尝窃观阴阳之术,大祥而觽忌讳,使人拘而多所畏;然其序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是以其事难尽从;然其序君臣父子之礼,列夫妇长幼之别,不可易也。墨者俭而难遵,是以其事不可篃循;然其强本节用,不可废也。 法家严而少恩;然其正君臣上下之分,不可改矣。名家使人俭而善失真;然其正名实,不可不察也。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儒者则不然。以为人主天下之仪表也,主倡而臣和,主先而臣随。 如此则主劳而臣逸。至于大道之要,去健羡,绌聪明,释此而任术。夫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形神骚动,欲与天地长久,非所闻也。 夫阴阳四时﹑八位﹑十二度﹑二十四节各有教令,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未必然也,故曰“使人拘而多畏”。夫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天道之大经也,弗顺则无以为天下纲纪,故曰“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 夫儒者以六蓺为法。六蓺经传以千万数,累世不能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故曰“博而寡要,劳而少功”。若夫列君臣父子之礼,序夫妇长幼之别,虽百家弗能易也。 墨者亦尚尧舜道,言其德行曰:“堂高三尺,土阶三等,茅茨不翦。采椽不刮。 食土簋,啜土刑。粝粱之食,藜藿之羹。夏日葛衣,冬日鹿裘。”其送死,桐棺三寸,举音不尽其哀。教丧礼,必以此为万民之率。使天下法若此,则尊卑无别也。夫世异时移,事业不必同,故曰“俭而难遵”。要曰强本节用。则人给家足之道也。 此墨子之所长,虽百家弗能废也。 法家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则亲亲尊尊之恩绝矣。可以行一时之计,而不可长用也,故曰“严而少恩”。若尊主卑臣。明分职不得相逾越,虽百家弗能改也。 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其实易行,其辞难知。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无成埶。无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有法无法,因时为业;有度无度,因物与合。故曰“圣人不朽,时变是守。虚者道之常也。因者君之纲”也。髃臣并至,使各自明也。其实中其声者谓之端,实不中其声者谓之窾。窾言不听,奸乃不生,贤不肖自分,白黑乃形。在所欲用耳,何事不成。 乃合大道,混混冥冥。光耀天下,复反无名。凡人所生者神也,所托者形也。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形神离则死。死者不可复生,离者不可复反,故圣人重之。由是观之,神者生之本也,形者生之具也。不先定其神*[形]*,而曰“我有以治天下”,何由哉? …… 在《论六家要旨》当中,虽然没有直接描述杂家的情况,但是毫无疑问,在司马谈的理解当中,杂家就是融合了阴阳﹑儒﹑墨﹑名﹑法﹑道德(主要是黄老学派)的论调来发展的学派。 清末学者江瑔在《读子卮言》当中提及到杂家:“其得道家之正传,而所得于道家亦较诸家唯独多者,则惟杂家。盖杂家者道家之宗子,而诸家皆道家之旁支也。惟其学虽本于道家,而亦旁通博综,更兼采儒墨名法之说:故世名之曰杂家。此不过采诸家之说以浚其流,以见王道之无不贯;而其归宿固仍在道家也。” 而后世有人认为,老子与庄子的论调事实上不能并为一谈: 老子的积极思想体现在他的大一统思想等等思想中,道家大一统思想博大精深是天下一统的历史大势在********领域成熟的鲜明标志。道家的大一统思想集中地也是最初、最原本、最精要地反映在《老子》中。由于《老子》以至道家的大一统思想建立在具有比较完整的哲学体系之上因而强有力地渗入意识领域成为当时以至以后中华民族世界观、社会观的重要内容在中国历史上发挥了重大而深远的作用。 所谓老子的大一统思想,指老子以其道论哲学为指导,从“自然”之“道”(天道)推及人和社会之“道”(人道)的认识体系。“道”是核心,一切皆统一于“道”,并在“道”的规范下演变发展。老子的道论在思维方式上,主张整体性、和谐性和统一性;在社会政治思想上,着眼于中国自然主义的政治和伦理,探求解决社会矛盾和对立的根本原则,希望通过返朴归真的规劝和改良使充满矛盾与对立的“天下”复归到“道治”的境地。 当庄子还在宋国的隐居处发表避世、游世、出世的高论时,东方的齐国、楚国,道家正发生着划时代的变革;老子哲学中积极入世的思想基因,已吸收诸子百家的营养,已成长发育成极具“攻击力”的黄老学派,将在未来的中国历史舞台上领数千年风骚。道家到庄子成为道家发展的另一个高峰之间,于庄子同时或早的道家发展形成了一个新的流派,即是稷下黄老之学。从现有的文献看,道家的传播大体可分为南北两大方面。北方方面又分为以三晋之地的文子一支和齐国的黄老学派一支,其共同特点是以“道”为根本重建人文世界,具有明显的“入世”倾向。南方一系则为庄子代表,发展《老子》去“欲”之说,进而将“长生久视”的取向扭转为精神的自由亦即“逍遥”,表现出明显的“出世”倾向。 而黄老成为在先秦道家中形成的不同于庄子学派的另一类的道家流派,故常被称为新道家。黄老学派继承发扬老子积极无为、身国同治、大一统等思想并运用到人文世界中,以道家为基调于百家王治之道无所不贯。对诸子百家兼收并蓄,但略嫌庞杂,故又被称为杂家。纵观《吕氏春秋》、《淮南子》全书与《黄老帛书》的黄老道家思想显然是一脉相承的,是继《黄帝四经》、《管子》之后黄老道家思想的又一大发展,它们促使黄老学派的思想进一步走向成熟。 …… 若是以以上的论调作为杂家的一种基础,那么《淮南子》也算是杂家的一种著作。 《淮南子》是淮南王刘安及其宾客共同撰著的。但是史称淮南王“招致宾客方术之人数千人”,这些人不可能都是《淮南子》的作者。淮南王的门人宾客中究竟有哪些人参与了《淮南子》的撰著。于是又有一种比较明确的说法,认为是淮南王刘安“与苏飞、李尚、左吴、田由、雷被、毛被、伍被、晋昌等八人。及诸儒大山、小山之徒,共讲论道德,总统仁义,而著此书。” 《淮南子》著录内二十一篇,外三十三篇,内篇论道,外篇杂说。今存内二十一篇。以道家思想为主,糅合了儒法阴阳等家,一般列《淮南子》为杂家。实际上。该书是以道家思想为指导,吸收诸子百家学说,融会贯通而成,是战国至汉初黄老之学理论体系的代表作。《淮南子》在阐明哲理时,旁涉奇物异类、鬼神灵怪,保存了一部分神话材料,像“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共工怒触不周山”、“嫦娥奔月”、“大禹治水”“塞翁失马”等古代神话。主要靠本书得以流传。 至于说《淮南子》更多算是杂家的学派著作,主要是其的引述内容,很多方面都符合杂家的“引百家之长”的根本: 《淮南子》分析了《管子》产生的原因:“桓公忧中国之患,苦夷狄之乱,欲以存亡继绝,崇天子之位。广文武之业。”(《要略》)显然把它作为富国强民的政治著作看待,刘向也认为:“凡《管子书》,务富国安民,道约言要,可以晓合经义。” 《淮南子》在《道应训》引述了《管子》的话,《管子》一书,以道家为主包举百家。《淮南子》的“气”论及“法治”等方面的思想,都能在稷下黄老著作《管子》那里找到它的源头。 《老子》是《淮南子》直接引用最多的典籍,《道应训》实际就是以历史故事、寓言传说等阐释《老子》的旨义,仅此一篇,涉及《老子》41章中的56处文字,它与《韩非子》的《解老》、《喻老》一样,都是关于《老子》的较早的注释,足见《淮南子》作者对《老子》的重视。《淮南子》所受《老子》的影响,最明显的是以道作为全书的指导宗旨,并对“道”做了更加详尽的描述和规定,其中《原道训》,杨树达认为:“此篇全衍老子之旨,故以《原道》名篇。” 《淮南子》引用《庄子》直接说明的只有一处,见于《道应训》:故《庄子》日:“小年不及大年,小知不及大知。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这句出自《逍遥游》,只是次序略有不同。但是,“其暗用《庄子》者触篇皆是。今本《庄子》三十三篇,惟《说剑篇》之文,不见于淮南。其余三十二篇,则均有称引”。 刘安对《庄子》是熟悉并深有研究的,他还做过《庄子》的注释工作。《文选》谢灵运《入华子岗是麻源第三谷》、陶渊明《归去来辞注》、任彦升《齐竟陵文宣王行状》李善注并引淮南王《庄子要略》云:“江海之士,山谷之人,轻天下,细万物,而独往者也。”张景阳《七命》注引淮南王《庄子后解》云:“庚市子,圣人无欲者也。人有争财相斗者,庚市子毁玉于间,而斗者止。”据此可知,淮南王刘安曾有《庄子要略》和《庄子后解》,惜已失传。 《淮南子》与《文子》关系殊难判断,《文子》的内容有十分之五六与《淮南子》相同,两者孰先孰后的官司打了上千年。《汉志》载:“《文子》九篇。”班固自注日:“老子弟子,与孔子并时,而称周平王问。”。然而,1973年,河北定州西汉中山怀王刘修墓中出土的竹简中就有《文子》,这为认识《文子》提供了新的机遇。竹简《文子》与今本《文子》内容既有相同者,也有不见于今本的佚文,说明《文子》是有渊源的,为西汉就已经存在的先秦古籍,它与《淮南子》的关系,绝非简单的谁抄谁的问题。 《列子》的“共工怒触不周山”的神话和列子“使天地三年而成一叶,则万物之有叶者寡矣”的感叹,在两书中都出现过,显然有某种继承关系。《汉志》所著录的“《列子》八篇”,是刘向整理过的,它在流传的过程可能有后人掺入的成分,但绝非“伪书”,其内容大部分可信。《尸子》说:“列子贵虚。”(《广泽篇》)刘向以为:“其学本于黄帝老子,号日道家。道家者,秉要执本,清虚无为,及其治身接物,务崇不竞,合于六经……孝景皇帝时贵黄老术,此书颇行于世。”(《列子书录》)2在景帝时十分流行的《列子》,想必刘安也能见到,《淮南子》也有贵“虚”的一面,不能说没有《列子》的影响。 ………………………………………………分割线………………………………………… 对于眼下还没有影子的《淮南子》,张士心扶持杂家的想法,或者是其想要做的事情,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在合适的时候,宣布解禁《吕氏春秋》的内容即可。 因为吕不韦的缘故,大秦帝国的《吕氏春秋》事实上流传不广,而想要大力扶持杂家,解禁《吕氏春秋》毫无疑问是很有效的事情。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六九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7) 若是说战国秦汉初期影响力最大的诸子百家,那么还不到法家排上号,而是正式将中国带进农耕制度社会的农家。 农家,又称“农家流,是先秦时期反映农业生产和农民思想的学术流派,奉神农为祖师,祖述神农,主张劝耕桑,以足衣食。”由于儒家轻商农汉朝中期以后农家迅速衰落。《汉书?艺文志》列为“九流”之一。 五代诗人颜仁郁《农家》:“时人不识农家苦,将谓田中谷自生。”宋代诗人陆游的《岳池农家》:“春深农家耕未足,原头叱叱两黄犊。”以上两句诗词,都是形容已经没落的农家学派。 …… 正式确立农家制度的,并不说传说中的神农氏,而是战国时期的农学家许行。 许行(约公元前372年~289年),东周战国时期著名农学家、思想家。华夏族,楚国之随人,生于楚宣王至楚怀王时期,约与孟子同一时代,在《孟子.滕文公上》记载有许行其人“为神农之言”,所以被归为农家,后世也将许行视为先秦时代农家的代表人物,但因没有著作流传于世,详细思想内容与其他事迹皆不可考。 许行生于楚宣王至楚怀王时期。依托远古神农氏“教民农耕”之言,主张“种粟而后食”“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飨而治”,带领门徒数十人,穿粗麻短衣,在江汉间打草织席为生。 滕文公元年(公元前332年),许行率门徒自楚抵滕国。滕文公根据许行的要求,划给他一块可以耕种的土地,经营效果甚好。大儒家陈良之徒陈相及弟、陈幸带着农具从宋国来到滕国拜许行为师,摒弃了儒学观点,成为农家学派的忠实信徒。同年孟轲游滕,遇到陈相,展开了一场历史上著名的“农”“儒”论战(《孟子?滕文公》)。 许行农家思想的核心是反对不劳而食。他以农事为主业,同时也从事手工业生产。他还意识到市场货物交换的重要作用,并对物价方面有较深入的研究、认识。许行以其独到的农家思想见解和实践活动,对后世的农业社会和农业思想模式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许行主张“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贤德的国君应该要和百姓一同耕种获得自己的粮食,自己做早晚餐并处理国事。“仓廪府库,是厉民而以自养也”:反对国君设仓库储存米榖,有府库积聚财货。认为这就是伤害人民来供养自己,并否定国君拥有仓库、府库的物权。主张依据产品的长短、大小等数量、质量规定价格。不赞成商人居中剥削,反对抬高物价的欺诈行为。许行思想的核心是反对不劳而获。 历史记载:滕文公元年(公元前332年),许行率门徒自楚抵滕国。滕文公根据许行的要求,给他划定了一块可以耕种的土地。经营效果甚好。大儒家陈良之徒陈相及弟弟陈辛带着农具从宋国来到滕国,拜许行为师,摒弃了儒学观点,成为农家学派的忠实信徒。 许行的思想主要是君民并耕之说和“市贾不二“的价格论。 关于君民并耕之说,许行说:“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他认为。贤良的国君要老百姓一起参加耕种才能吃饭,自己做饭吃,还得为老百姓办事。《吕氏春秋?爱类》说:“神农之教曰:士有当年而不耕者,则天下或受其饥矣。女有当年而不绩者,则天下或受其寒矣。 故男亲耕,妻亲织,所以见致民利也。“清人焦循《孟子正义》就认为上述“神农之教“。即是“神农之言“,与孟子说“有为神农之言者许行“相合,其内容与许行君民并耕之说也是相符的。因此,可以认为《吕氏春秋?爱类》这条材料,应该就是许行的思想。 许行还认为,如果国君不与民并耕。而是像滕文公那样,拥有储藏粮食的仓廪和存放钱财的府库,那就是损害民众来供养自己,这样的国君就不配说得上贤。这是许行对当时统治者的尖锐批评和控诉。许行君民并耕之说的提出,是由于战国时代战争频繁,严重影响农业生产,因此他强调国君必须重视农业并亲自耕作。以救时弊。 尸子说,神农氏“并耕而王,以劝农也“。[3]尸子即尸佼,据说是商鞅的老师,鲁人(也说是晋人)。许行君民并耕之说与尸佼相同,很可能在学术渊源上有关系。前面所说《汉书?艺文志》的《神农》二十篇,颜师古注认为,“刘向《别录》云,疑李悝及商君所说“。但此说恐不可信。李悝、商鞅是法家。他们主张耕战,其重视农业是同战争紧密相连的,与许行君民并耕之说有所区别。商鞅虽然以尸佼为师,但是他把尸佼的学说发展为耕战政策,而许行则忠实于尸佼的君民并耕之说。因此,我们认为,《神农》二十篇,很可能就是许行的著作。 “市贾不二“的价格论是许行提出的又一个重要主张。这是在他主张社会分工互助的基础上,提出从事农业劳动的人可以用农产品直接去交换手工业品,如帽子、锅甑和铁制农具等等。这是一种以物易物的交换办法。交换时的价格是如何规定的呢?许行认为:“布帛长短同,则贾相若;麻缕丝絮轻重同,则贾相若;五谷多寡同,则贾相若;屦大小同,则贾相若。“[4]即市场上布帛的长度相同,则出售的价格相等;麻缕与丝絮的重量相同,则出售的价格相等;粮食容量相同,则出售的价格相等;鞋的尺码相同,则出售的价格相等。总之,同种商品数量相同,则价格相等,市场上的各种物品的价格都有了统一的规定。这样,在市场上的同种商品只有一种价格,没有第二种价格。这就是“市贾不二“。许行认为,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弄虚作假的现象,即使小孩子到市场上去买东西,也不会受欺骗。 许行的主张反映了战国时期贫苦农民的利益和要求。君民并耕之说反映了当时贫苦农民的平均主义和共同劳动的思想,要求人人都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但这仲主张只能是一种幻想。根本不可能实现。许行的这种主张与孟子所主张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的思想是针锋相对的。许行的价格论反映了当时贫苦农民对商人利用市场高利盘剥,要求调整物价的愿望。这种主张要比杨朱的“为我“、“贵己“而又不“纵欲“、“侵物“的观点更激进一些,因为杨朱是小土地私有者的代表,他们只要求保护其小私有者的财产;而许行则代表贫苦农民的利益,他们一无所有或者有也不多。仅靠双手劳动维持生活。 许行有弟子几十人,他们生活极为简朴。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靠打草鞋、编席子为生。他们没有土地,过着流浪的生活。他们从楚国来到滕国,不是追求高官厚禄,而是希望得到一块土地、一间房子,以便定居下来从事耕种。许行的主张在当时社会上有一定的影响,以至使儒家的门徒陈相及其弟陈辛也抛弃儒家而拜许行为师。从孟子对许行的大肆攻击也可以看出,许行代表着当时一股相当大的社会势力,所以引起孟子的如此重视。 …… 而也许是因为孟子的重视。农家一开始在稷下学宫当中得到很快的发展。 这一点从《管子》当中有着相当编幅的内容可见一斑。 在《管子》当中,《地员》一篇就是农家的著作,而《牧民》《权修》《五辅》《八观》等篇重点记述了农家思想。 由于当时的平民绝大多数都从事农耕,所以“重农”就是“重民”,重农倾向必然会发展为民本思想。《管子》中有关农家的内容着重体现着农家的民本主义思想,成为农家思想中最重要的一环。 而农家的三个思想观念,在秦朝时期正式影响着中国很长的一段历史。而农家也在当其时进入了巅峰。 秦朝时期的耕战制度,明显就是法家与农家一起联合制定,而被采用的国策。 农家有三个思想方针,可以算是农家的立派基调: 顺民心,忠爱民: 农家看到,民心是不可违背的。“顺民心”是一切统治的基础,贤明的统治者能够顺应民心,以民心向背作为自己行为的指针。《管子?牧民篇》提到:“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由此可见,农家通过“民心”这个概念,初步感觉到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比儒家的民本主义还要进了一步。 “忠爱民”是统治天下的基本方式,农家看到从事耕种的农民的辛苦,要求统治者要体恤百姓疾苦,不可巧取豪夺。《管子?权修篇》提出“取于民有度,用之有止”,要求统治者要约束自己的行为,不可巧取豪夺,不能对百姓剥削太重,也就是要减轻赋税,轻徭薄役;同时要注意节约,不能穷奢极欲。这里虽然已经改变了许行的人人平等劳动的主张,但这样的改变无疑是统治者更易接受的。 修饥谨,救灾荒: 在《管子》一书中,农家还非常关注农业灾害问题,提出“修饥谨,救灾荒”。农家将水灾、旱灾、风雾雪霜、疾病、虫灾合称为“五害”,认为“五害”是危害百姓生活和生产的重大灾害,因此,一个贤明的统治者要想巩固自己的统治,当务之急在于扫除“五害”,只有解决了这些灾害问题,解除百姓的痛苦,百姓才会服从统治。在《管子》的作者看来,水灾是最危险的自然灾害,尤应引起统治者的重视。这样,灾害意识就成为农家民本主义的重要构成部分。 农本商末: “农本商末”是中国传统社会的一项基本国策,也是得到社会普遍认同的价值观念。先秦农家力主“农本商末”,推动统治者确立这项基本国策,并促进社会认同这一价值观念。农家认定,农业是一切财富的基础和来源,一个国家要想安定富足,就必须大力发展农业。而商业则是破坏和损耗社会财富的根源。商人不会创造财富,只不过是拿别人的产品,买贱卖贵,从中渔利,同时,商人还要吃饭和穿衣,要大量消费农民生产的粮食和布帛。不仅如此,农民劳动多而收获少,商人却付出少而收获多,这种反差和对比会造成农业劳动力的流失。 首先,农业是保障百姓生存的基本手段。国家以百姓为根,百姓以谷为命。如果百姓无谷,国家就会失去根基,因此,必须将发展农业生产摆在重要的位置。而珠、玉、金、银之类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对于处于饥寒之中的百姓来说毫无价值。 其次,农家认为,强大的军队是国家稳定的根本保障。在先秦时期,对军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充足的军粮和稳定的兵源,而这两项都需要通过发展农业来提供。 再次,农家认为,农业是道德教化的前提和保证。劝民务农,会使百姓民风淳朴,也就容易供统治者利用和役使;劝民务农还会使百姓举止持重,减少结党营私、图谋造反的机会,将老百姓束缚在土地上,防止他们随意迁徙,从而保证政令的推行,减少社会不安定因素。 农家主张重农抑商,并不是否定工商活动存在的价值,而是要求从国家意志的高度来缩小和控制工商活动的范围,使其不会成为农事活动的障碍。 在包罗万象的杂家著作《吕氏春秋》中,也有不少阐述农家思想和农业技术的篇章。其中,作者提出了统一度量衡,以避免商业投机行为。具体做法是,在每年的仲春和仲秋两个月,由国家统一组织人力划齐度量单位,统一衡称,平整量器,修正溉具。这也开了秦朝“车同轨、书同文”的先河,与许行的主张相比又是一个进步。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七零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8) 农家正式将中华文明奠基成为农耕文明,主要是在战国后期,秦朝,汉朝初期的事情。 当然,中国在之前的历史也有着比较模糊的农耕制度,而农家则是主要在这一方面提出正式的理论基点。 在农家出现之前,中国的农民已经认识到农业生产必须依赖阳光、雨水等天气和气象条件,还要有供作物生长的土地,而如何使这些自然生态条件最适合农作物的生长和收获,这就需要人发挥体力和智慧,根据自然条件对农作物进行恰当的管理。 而农家算是系统提出这种管理方式的诸子百家: “天-地-人”三者构成了一个三维结构,它对于农业生产缺一不可。《淮南子》中曾说:“食者民之本也,民者国之本也,国者君之本也。是故人君者,上因天时,下尽地财,中用人力,是因群生逐长,五谷繁殖。” “天时”是农业生产的重要的生态条件,它为农作物的成长提供了光照、温度、热度和水分等条件。农业生产本身是有一定的季节节律,春播、夏耕、秋收、冬藏是四个基本的环节,而这一切都是由天体运行所显现出的时间节律决定的,所以人们只有把握“天时”,才可能把握住“农时”,天时和农时密不可分。 人们首先要通过观测和研究,掌握四季更替的节律,了解风霜雨雪发生的规律,通过制定历法等手段,做到“知时”。其次,人们要顺应天时,把握农时,在最适当的时候抓紧时间勤奋耕作,用自己的辛苦劳动将“天时”转化为实在的收成。 《吕氏春秋》的文章内容,关于农家部分的就认为,一年中的“天时”和“农时”是稍纵即逝的,必须牢牢把握。所以人们生活的节律也要服从于农业的季节节律。 同时,农家整理出一套比较原始的四季耕作条令: 春季是农作物的播种、萌芽季节,应做好土地规划和整治工作,确定适宜种植的农作物;加强农田水利建设,整修沟渠,匡正阡陌,保证用水;保护幼苗等。 夏季是农作物的生长季节。应加强田间管理,驱逐野兽;锄杂草。干后烧掉,就雨水肥田;各种官吏要巡视农业生产,劝民劳作等。 秋季是农作物的收获季节,应进行秋收,搞好冬藏前的准备工作;加强水利建设,以防秋涝;官员要根据土地状况制定农业税;做好国库的收入工作等。 冬季是农闲时节,应收藏粮食,做好保管工作;为来年作准备,进行选种。维护农具等。 …… 在后世,记录在《汉书?艺文志》的农家内容基本上已经失传,但是从《吕氏春秋》的相关记载当中,也可见一斑: 《吕氏春秋?士容论?上农》: 古先圣王之所以导其民者,先务于农。民农非徒为地利也,贵其志也。民农则朴,朴则易用。易用则边境安,主位尊。民农则重,重则少私义,少私义则公法立,力专一。民农则其产复,其产复则重徙。重徙则死处而无二虑。舍本而事末则不令,不令则不可以守,不可以战。民舍本而事末则其产约,其产约则轻迁徙,轻迁徙,则国家有患,皆有远志。无有居心。民舍本而事末则好智,好智则多诈,多诈则巧法令,以是为非,以非为是。 后稷曰:“所以务耕织者,以为本教也。”是故天子亲率诸侯耕帝籍田,大夫士皆有功业。是故当时之务,农不见于国,以教民尊地产也。后妃率九嫔蚕于郊,桑于公田。是以春秋冬夏皆有麻枲丝茧之功,以力妇教也。是故丈夫不织而衣,妇人不耕而食,男女贸功,以长生,此圣人之制也。故敬时爱日,非老不休,非疾不息,非死不舍。上田,夫食九人。下田,夫食五人。可以益,不可以损。一人治之,十人食之,六畜皆在其中矣。此大任地之道也。故当时之务,不兴土功,不作师徒,庶人不冠弁、娶妻、嫁女、享祀,不酒醴聚众,农不上闻,不敢私籍于庸,为害于时也。苟非同姓,农不出御,女不外嫁,以安农也。然后制野禁。野禁有五:地未辟易,不操麻,不出粪。齿年未长,不敢为园囿。量力不足,不敢渠地而耕。农不敢行贾,不敢为异事。为害于时也。然后制四时之禁:山不敢伐材下木,泽不敢灰僇,缳网罝不敢出于门,罛罟不敢入于渊,泽非舟虞,不敢缘绝,为害其时也。 若民不力田,墨乃家畜,国家难治,三疑乃极,是谓背本反则,失毁其国。凡民自七尺以上,属诸三官。农攻粟,工攻器,贾攻货。时事不共,是谓大凶。夺之以土功,是谓稽,不绝忧唯,必丧其秕。夺之以水事,是谓籥,丧以继乐,四邻来虐。夺之以兵事,是谓厉,祸因胥岁,不举铚艾。数夺民时,大饥乃来。野有寝耒,或谈或歌,旦则有昏,丧粟甚多。皆知其末,莫知其本真。 这部分内容的译文则是: 上古圣王之所以能够教导百姓,因为他们首先致力于农业。使百姓从事农业,不仅仅是为了开发土地资源,而是为了重视他们的思想修养。百姓务农就会质朴,质朴就容易使用;容易使用则边境安宁,君主的地位也就尊贵。百姓务农,行为就稳重,行为稳重就少徇私谊;少徇私谊,公法就确立了,精力也就专注在农事上了。百姓务农,他们的财产就会丰厚,财产丰厚了,就不轻易迁徙,就会一辈子死守着居处,而不会有二心。舍弃农业这个根本而致力于工商等末节,就会不听从号令,不听从号令就不能守卫国土,不能与敌作战。百姓舍弃农业这个根本而致力于工商等末节,他们的财产就减少,百姓的财产少,就会轻易迁徙,轻易迁徙,那么国家有了灾难,他们就会存心避而远之。没有安居乐业之心。百姓舍弃农业这个根本而致力于工商等末节,就喜爱耍小聪明,爱耍小聪明,就行为奸诈,行为奸诈就会钻法令的空子,把是当做非,把非当做是。 后稷说:“古代圣王之所以从事耕织。就是要以此作为根本的教化。”所以天子亲自率领诸侯耕种帝王的祭祀用田,大夫和士子都有自己的具体工作。所以。农忙时城中见不到农民,以此用来教导百姓重视田地的生产。后妃率领后宫九嫔在郊外养蚕。在公田里采桑。所以春夏秋冬都有织麻纺丝之事,以致力于对妇女的教化。所以男子不从事纺织却有衣穿,女子不从事耕作却有饭吃,男女交换劳动成果,以繁衍生息,这是圣人定的制度。因此人们重视时令、珍惜光阴,不到年老不肯停止,不遇疾病不肯休息。不到死不肯放弃农时。上等田,一人耕作能养活九人。下等田,一人耕作可养活五人。供养的人数可以增加,不可减少。一人经营,十人靠它养活,六畜的饲养都包括在其中了。这是充分利用地力的原则。所以,农忙之时。不得兴土木,不得动员征兵,平民不得举行加冠礼及娶妻嫁女、祭祀,不得聚众请酒;农民如不向上请示,不得私自雇工替自己耕作,因为这样会妨害农时。如果不是因为避免同姓婚嫁。男子不得外出入赘,女子不得远嫁外乡,以此稳定务农的人。然后要制定田野的禁令。田野的禁令有五条:土地未经解冻开垦,不得操持秸秆,不得出粪下田;未达到成年的,不得管理园圃;劳力不够的,不得开沟拓地而耕;农夫不得经商。不得干其他的事。因为这些会妨害农时。然后要制定四季的禁令:山林中不得随时砍伐木材,湖泽地带不得随时火耕水耨,不得随时将罗网等猎具带出城门打猎,不得随时将罟网放入水渊捕鱼,在湖泽中若不是管理舟船的官员,不得任意绕泽横渡,因为这些都会妨害农时。 如果百姓不致力于农作,家畜就会灭减,那么国家就难以治理。农、工、商三业相互跨行混乱之极,这就叫做背弃了根本。违反了法则,就会使国家招致损失和破坏。凡是百姓身高七尺以上的,都分属农、工、商三个部门。农民种植庄稼,工匠制作器具,商人经营货物。若农时与农事不能统一,这就叫做“大凶”。因为土木工程而占用农时,就叫做延误农时,农民就会忧愁不断,就会没有收成。因为水利工程而占用农时,这叫做冒进;没有收成还要继续作乐,四邻敌国就会来肆虐。因为战事而占用农时,这叫做凶厉。灾祸的形成是由于全年没有收成,不从事农业生产所致。屡屡侵占农时,严重的饥荒就要到来。田野上遗弃着无人使用的农具,做国君的却谈笑歌舞,夜以继日,势必损失大量的粮食。他们都只知道追求末事,而不知道以农为本这一真谛。 …… 而在《管子?地员》的部分关于农家的内容,很有可能就是许行以及其弟子的农家学派理论的精髓: 夫管仲之匡天下也,其施七尺。 渎田悉徙,五种无不宜,其立后而手实。其木宜蚖、菕与杜、松,其草宜楚棘。见是土也,命之曰五施,五七三十五尺而至于泉。呼音中角。其水仓,其民强。 赤垆,历强肥,五种无不宜。其麻白,其布黄,其草宜白茅与雚,其木宜赤棠。见是土也,命之曰四施,四七二十八尺而至于泉。呼音中商。其水白而甘,其民寿。 黄唐,无宜也,唯宜黍秫也。宜县泽。行廧落,地润数毁,难以立邑置廧。其草宜(黍秫)与茅,其木宜櫄桑。见是土也,命之曰三施,三七二十一尺而至于泉。呼音中宫。其泉黄而糗,流徙。 斥埴,宜大菽与麦。其草宜萯、雚,其木宜杞。见是土也,命之曰再施,二七一十四尺而至于泉。呼音中羽。其泉咸,水流徙。 黑埴,宜稻麦。其草宜苹、蓨,其木宜白棠。见是土也,命之曰一施,七尺而至于泉。呼音中徵。其水黑而苦。 凡听徵,如负猪豕觉而骇。凡听羽,如鸣马在野。凡听宫,如牛鸣窌中。凡听商,如离群羊。凡听角,如雉登木以鸣,音疾以清。凡将起五音凡首,先主一而三之,四开以合九九,以是生黄钟小素之首,以成宫。三分而益之以一,为百有八,为徵。不无有三分而去其乘,适足,以是生商。有三分,而复于其所,以是成羽。有三分,去其乘,适足,以是成角。 坟延者,六施,六七四十二尺而至于泉。陕之芳七施,七七四十九尺而至于泉。祀陕八施,七八五十六尺而至于泉。杜陵九施,七九六十三尺而至于泉。延陵十施,七十尺而至于泉。环陵十一施,七十七尺而至于泉。蔓山十二施,八十四尺而至于泉。付山十三施,九十一尺而至于泉。付山白徒十四施,九十八尺而至于泉。中陵十五施,百五尺而至于泉。青山十六施,百一十二尺而至于泉,青龙之所居,庚泥,不可得泉,赤壤磝山十七施,百一十九尺而至于泉,其下清商,不可得泉。山白壤十八施,百二十六尺而至于泉,其下骈石,不可得泉。徙山十九施,百三十三尺而至于泉,其下有灰壤,不可得泉。高陵土山二十施,百四十尺而至于泉。 山之上,命之曰悬泉,其地不干,其草如茅与走,其木乃樠,凿之二尺,乃至于泉。山之上,命曰复吕,其草鱼肠与莸,其木乃柳,凿之三尺而至于泉。山之上,命之曰泉英,其草蕲、白昌,其木乃杨,凿之五尺而至于泉。山之材,其草兢与蔷,其木乃格,凿之二七十四尺而至于泉。山之侧,其草葍与蒌,其木乃品榆,凿之三七二十一尺而至于泉。 凡草土之道,各有榖造。或高或下,各有草土。叶下于,下于苋,苋下于蒲,蒲下于苇,苇下于雚,雚下于蒌,蒌下于,下于萧,萧下于薜,薜下于萑,萑下于茅。凡彼草物,有十二衰,各有所归。 …… 以上的内容很明显的说出许行在农家学说当中的相应总结。 当然,有人说《管子》是管仲所著作的。但是毫无疑问,《管子》是稷下学宫在齐国被燕国侵攻之前已经成型的著作,与管仲没有什么关系。或者是说,《管子》只不过是挂上管仲名头的“伪书”而已。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七一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9) 在诸子百家当中,假如说农家是影响范围最大的,那么小说家则是在影响范围内,相对最小的一个诸子百家十二学派。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小说家,先秦九流十家,同时也算是诸子百家十二派之一,乃采集民间传说议论,借以考察民情风俗。 《汉书?艺文志》云:“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 何谓九流十家? 在《汉书?艺文志》当中是对于诸子百家当中,较为有影响力的派系进行的一个总结:“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若能修六艺之术,而观此九家之言,舍短取长,则可以通万方之略矣。” …… 小说家的起源,主要是古时之人以圣人在上,史为书,瞽为诗,工诵箴谏,大夫规诲,士传言而庶人多以之谤之。而至孟春,徇木铎以求歌谣,巡省观人诗,以知风俗。过则正之,失则改之,道听途说,靡不毕纪。 小说家所做的事以记录民间街谈巷语,并呈报上级等为主,然而小说家虽然自成一家,但被视为不入流者,故有“九流十家”之说。小说家者能代表平民社会之四方风俗。然亦因其之小道,而不为世人所重,终致弗灭。 从这一方面的记载可以看到,小说家在历史当中的影响可以说非常小。 而作为小说家的代表,虞初是西汉河南雒阳(今河南洛阳市)人。其事迹多已散佚。据《史记》、《汉志》所载,虞初于武帝时,以方士侍郎,乘马衣黄衣,号黄衣使者。而在《郊祀志》有载:「雒阳虞初等以方祠诅匈奴、大宛。」 虞初虽为西汉人,其功於小说家者为汇编丛谈之小说。据张衡西京赋曰:「小说九百,本自虞初。」可见虞初在整编小说上的地位。 虞初著有《虞初周说》,内容为其所辑小说之汇编,篇类近千,非汇编而何。然卷帙浩繁。尤易散失,故其书亡佚亦早。 而这种已经消亡的小说家,跟后世的小说家有很大区别的地方就是,先秦时期的小说家,更多就像是一个小道情报的收集者。 当然,他们所收集的情况事实上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这也是小说家因为得不到更多的支持而逐渐消亡的另外一个原因。 ………………………………………………分割线………………………………………… 假如说小说家的消亡迅速。是汰弱留强的发展的结果。 那么在诸子百家当中的纵横家,其兴衰则是算历史的不同时期的选择。 纵横家。《汉书?艺文志》列为“九流”之一。后因称凭辩才进行政治活动者为“纵横家”。纵横即合纵连横。他们朝秦暮楚,事无定主,反复无常,设第划谋多以国家政治需要出发。合纵派的主要代表是苏秦,连横派的主要代表是张仪。 出自《资治通鉴?周显王三十六年》“张仪者,魏人,与苏秦俱事鬼谷先生”。胡三省注引汉应劭《风俗通》:“鬼谷先生,六国时纵横家知大局,善揣摩。通辩辞,会机变,全智勇,长谋略,能决断。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这里指游说开合有度、纵横自如。没有不可以去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会成功的事情。 纵横家的出现,主要是因为当时割据分争,王权不能稳固统一,需要在国力富足的基础上利用联合、排斥、威逼、利诱或辅之以兵之法不战而胜,或以较少的损失获得最大的收益。他们的智谋、思想、手段、策略基本上是当时处理国与国之间问题的最好办法,是世界史上独一无二的历史阶段。其在历史条件下所创造的智慧是后世任何一个朝代都无法超越的。 纵横家人物多出身贫贱,在最艰苦的投机倒把下是一种人类智慧的超常解放、创造和发挥,他们以布衣之身庭说诸侯,可以以三寸之舌退百万雄师,也可以以纵横之术解不测之危。苏秦佩六国相印(合纵六国,佩六国相印乃后世策士夸张,苏秦当时是合纵五国。佩齐、赵、燕三国相印),联六国逼秦废弃帝位;张仪雄才大略,以片言得楚六百里;唐雎机智勇敢,直斥秦王存孟尝封地;蔺相如虽非武将,但浩然正气直逼秦王,不仅完璧归赵,而且未曾使赵受辱。 纵横之士智能双全,有不乏仁义之辈,其人其事若鉴于当代,亦必可使受益者非唯浅耳。 纵横家(以《鬼谷子》为代表)的哲学观,深受《老子》哲学的影响。纵横家的道家思想体现在其纵横“裨阖”的社会活动之中;纵横策士们在道家思想的指导下,力求“变动阴阳”,从而达到“柔弱胜刚强”的目的。 从战国七雄的确立开始,到公元之前二二一年秦始皇统一中国为止。若除去楚国早在公元前六七一年就已称王之外,这段时期,若从魏国惠王在公元前三七零年称王起,到公元前二二一年秦统一中国止,共历时二百多年。这个时期的纵横家的发展,具体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战国七雄确立的初期,各国虽都纷纷称王,但立国尚未稳固,大都忙于巩固内政,而无力外战,各国之间的兼并战争规模还不太大。这一阶段的特点是以众弱联合以攻伐一强的合纵运动为主。代表人物是惠施、公孙衍。 第二阶段:经历一个较长的时期,大国之间的兼并战争日愈激烈,国际政治形势变化迅速而频繁,纵横家的作用更加重要,影响也更为巨大。这一时期的特点是形成了东西方各以齐秦为核心的两大政治集团对峙的局面,合纵连横的盟主在齐秦的之间变换,双方都企图通过合纵连横运动有效地遏制对方的兼并战争,阻止对方的过分强大。这一阶段的特点是合纵连横运动适应着各国之间政治、军事、外交及经济形势迅速而复杂的变化,而达到了**。这个**在整个纵横家发展历史中,是第一个**,其标志一是产生了众多的纵横家代表人物,最为著名的有苏秦、张仪、陈轸、楼缓、郭隗、虞卿、甘茂等人;二是纵横家的行为模式基本形成,而其思想与文化的内容也发展成熟,终于确立起独具特色的纵横家思想及学术流派。 第三阶段。战国时期以统一中国为目的的兼并战争已经接近尾声,秦国由于成功地实行了纵横家范雎提出的“远交近攻”为特点的新的连横政策,经过长期的政治和外交攻势,发展成为最大的强国。秦国的统一在相当程度上可以说是纵横家长期努力的结果。这个阶段纵横家发展的特点是以秦国纵横家的连横运动为主。这一阶段纵横家的代表人物是范雎、蔡泽。 汉代刘向在校刊整理《战国策》时也高度评价了纵横家的作用与影响,在其著作的《战国策书录》当中有这么一段描述: “是以苏秦、张仪、公孙衍、陈轸、苏代、苏厉之属,生纵横长短之说,左右倾倒。苏秦为纵。张仪为横。横则秦帝,纵则楚王。所在国重,所去国轻。” …… 纵横家的始祖据说为鬼谷子,其又名王诩,一说春秋战国时期卫国朝歌人;一说是战国时期魏国邺地人。常入云梦山采药修道。因隐居清溪之鬼谷,故自称鬼谷先生。著有《鬼谷子》兵书十四篇传世。 在后世的小说演义中描述称当中,王诩通天彻地,人不能及。一曰数学,日星象纬,在其掌中。占往察来,言无不验;二曰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兵,鬼神不测;三曰言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词吐辩,万口莫当;四曰出世,修真养性,却病延年,服食异引。平地飞升。 这种事情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因为王诩若是有这样的能力,恐怕也活不到很长的时间,最起码三晋不会放任这么一个“妖怪”活这么长时间。 而关于王诩的传说很多,以下则是选择其中两个。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家姓赵的和一家姓周的。他们是邻居,赵家经商,周家务农,两家相交甚厚,关系密切。后来,赵家经商破产了,周家便慷慨接济,赵家为表真诚的谢意,许诺将女儿许配给了周家。过了不久,周家父母相继去世,家境败落,作为商人的赵家,悔婚毁约。周家公子念青梅竹马之情,气恼加相思,竟病亡入黄泉。赵家女是知情达理的贤惠女子,闻其噩耗,赶到周家公子坟前,悲号不止,因哀痛过度,竟哭昏过去,恍惚中,好像有周家公子要求她把坟前的一株稻谷带回家去。赵家女苏醒后,见身边确有稻谷一株,她真的带回去,淘米吃了,以后赵家女怀孕,生下一个男孩,健康成长,成了一个聪明的男子汉,这就是鬼谷子。因鬼生谷,因谷生子,赵家女给自己的孩子取名为鬼谷子。这是很有深意的关于鬼谷子出生的传说,表达了真情而知理的女子的殷切希望。 又传说,原商纣王都城朝歌西面30里的云梦山,山上有两个山峰:剑秀峰和龙王峰,两峰间的绝壁上有个天然洞窟,洞内有清泉,流入溪河。这个洞就是鬼谷洞。原来,在很久前,云梦山地区久旱无雨,到处缺水,善良的农夫庆隆四处寻找水源,在一个干涸的水池中救了一条小金鱼,这条小金鱼现出了人身,原来是东海龙王的女儿。好心的庆隆要求小龙女解救遭受旱灾的乡亲,小龙女受感动私作主张,偷偷钻了一个“海眼”,想把海水引入云梦山区。龙王发现后,惩罚了小龙女和农夫庆隆,小龙女化成了山中的龙泉,庆隆化成了保护泉水的山脊——“青龙背”。又过了许多年,小龙女的精魂脱胎在都城朝歌南面王庄的王员外家,孩子出生后取名瑞霞。又有一年遇到干旱,王家三顷土地种下的谷子,只结了一株谷穗。瑞霞的丫环揉搓着这株奇特的谷穗,谷穗变成珍珠,瑞霞接过了珍珠把玩着,珍珠奇怪地钻入了瑞霞的口中,不久瑞霞怀孕了,她因未婚先孕而被赶出了家门。无家可归的瑞霞在云梦山的洞中生下了一个男孩。瑞霞因神奇的谷穗而生子,所以为小孩取名为鬼谷子。原来,瑞霞是由小龙女投胎转世的,谷穗就是庆隆的精魂所化,小孩出生的洞窟就是“鬼谷洞”。据说,鬼谷子长大后到太室山拜华元真人为师,学习道术。华元真人归天时,留给了鬼谷子一卷竹简,那是一部无字天书,白天不见一字,夜晚却有金光闪闪的字,这就是后来的纵横学经典。 而相对于这种扯谈居多的传说描述,在明朝冯梦龙的《东周列国志》当中,也有关于王诩的描述: 周之阳城地界,有一个山谷,山深树密,幽不可测,不是人所能居住的地方,所以叫“鬼谷”。谷中居有一位隐者,自号鬼谷子,相传是晋平公时人,姓王名诩。他在云梦山与宋人墨翟一起采药修道。墨子不娶妻不养子,云游天下,济人利物,救危扶穷。鬼谷子王诩则通天彻底,其学问之渊博,无人能及:“一曰数学,日星象纬,在其掌中,占往察来,言无不验;二曰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兵,鬼神不测;三曰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词吐辩,万口莫当;四曰出世学,修真养性,服食导引,却病延年,冲举可俟。”(参看冯梦龙《东周列国志》第87回。) 鬼谷先生既然深知仙家的冲举超凡之术,为何要屈居人间俗世呢?原来,他只是为了超度几个聪明的弟子,同归仙境,所以栖身鬼谷。他住隐居鬼谷不计年数,其弟子也不计其数。据说,他的最出色的弟子是孙膑、庞涓、苏秦、张仪。前二位是七国征战时的著名军事家,而后两位是战国时的著名纵横家。此外,帮助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战胜吴王夫差成功复国的谋略家范蠡,也传说是鬼谷子的弟子;战国时著名外交家毛遂,也传说是鬼谷子的弟子;秦代采药养生的大师徐福,也传说是鬼谷子的弟子。传说中鬼谷子还有一个师妹,就是拥有九天秘籍,熟谙天机、人道、地脉的九天玄女,师兄妹俩人同是师承于道家的创始人老聃。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七二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10) 在战国时期以及秦末乱世之际,纵横家可以说是一个相当举足轻重的诸子百家十二派,这一点就不得不说一下合纵连横,因为正是这样的情况,才表明了纵横家在乱世当中的影响力。 合纵连横简称纵横,战国时期纵横家所宣扬并推行的外交和军事政策。 合纵的开端被认为是苏秦游说六国诸侯,要六国联合起来西向抗秦。秦在西方,六国土地南北相连,故称合纵。 但是在《战国纵横家书》当中提出了一点,那就是苏秦死于公元前284年,张仪却死于公元前310年,苏比张迟死26年。当张仪在秦国为相时,苏是个年轻的游说者,根本没有和张仪打过交道。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张仪的对手是公孙衍,公孙衍才是合纵说的倡始者。 所谓的苏秦资助张仪入秦,更多是《史记》以讹传讹的一个典故而已。 而在这一点方面,公孙衍是何人? 公孙衍历仕秦国、魏国、韩国。战国时期纵横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主张诸国合纵抗秦。 公孙衍于秦惠文王五年(公元前333年)在秦,为大良造,后居魏国。楚使者陈轸,也是一个纵横家,他经过魏国时,献计于公孙衍。他说“魏相田需约诸侯纵亲,楚王疑而未信。如果您请于魏王,说您与燕赵之王有交情,多次有使者来邀请相见。魏王如答应了您,给您车子,你也不必多要,有三十辆乘就可以了。您把车子陈列在庭中,公开宣称,要到燕国和赵国去。”公孙衍照办了,燕赵之王派使者迎公孙衍到他们的国中,楚王听说,大怒,以为田需欺负他。就全不听从田需的话了。齐国听说公孙衍要到燕赵去,也派人以国事相托。于是,公孙衍行三国相事,有了相当大的权力。 公孙衍主张合纵,张仪宣扬连横。他们在政治上和私人关系上都是对手。公元前322年(秦惠文王更元三年),张仪相魏。公孙衍设法取得韩国当权的支持,破坏了张仪联合秦魏的政策。公元前319年。张仪被迫去魏,公孙衍代张仪为魏相。公元前318年。魏、赵、韩、燕、楚合纵攻秦。这次进攻,没有取胜,五国联军至函谷关而还。但这次进攻,还是一次有名的对秦的进攻。 西戎义渠跟魏有往来。有一次,义渠君朝魏。公孙衍就趁这个机会,劝告义渠君加强对秦的警惕。他说,如中原无事,秦就要对你们烧杀掠夺;如果中原有事,秦将轻使重币去同你们交好。后来。五国攻秦。恰巧这个时候,秦以文绣千纯,美女百人,遗义渠君。义渠君集合群臣议论这件事。义渠君说,这就是公孙衍当年所说的那话了。于是起兵袭秦,大败秦人。 公孙衍一开始并不是仇视秦国的人,相反。其本身就是投奔秦国才被重用的纵横家之一。 商鞅死后,公孙衍被秦惠文王任命为大良造,积极谋划,向魏国发起攻击。 由于商鞅变法,秦国正日益强大。在此之前,齐国经过马陵之战。全歼魏国10万大军;秦国通过进攻河西,诱俘魏国主将公子昂。魏国屡战屡败,主力尽失。秦惠文王继位后虽然杀了商鞅,重用公孙衍,但商鞅制订法令仍在继续施行。 公元前333年,公孙衍任大良造后,很快率领秦军向魏国发起了进攻。此时的魏国既缺精兵。又缺良将,根本抵挡不住秦国的强大攻势,只好割地求和。他们所割让的阴晋(今陕西华阴东),位于魏国与秦国的交界之处,也是公孙衍的家乡。50多年前,魏国名将吴起正是在这里以区区7万武卒打败了秦国的50万大军,从而长期占据河西之地。 河西是秦国通向中原的门户。战国时期,各个国家对粮食的控制都很严,经常利用粮食问题来卡对方的脖子。魏国占据河西之地,死死地压制着秦国,卡死了秦国通往中原的道路,迫使秦国只能与魏国作生意。秦国不甘心受到魏国的盘剥,多次进攻河西,但都没有能够打通中原通道。 公孙衍当然明白河西之地的战略地位。中原是当时各地的商品集散地,控制着各国的粮食命脉。只有走向中原,才能拥有充足的粮食补给,才能在战略上处于主动。但是,对于秦国来说,只有占据河西之地,才有可能走向中原。 魏国被迫割阴晋与秦国修好,秦国东进中原的一颗钉子被拔除了。秦惠王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立即把“阴晋”这个魏国意味的名字,改为了带有秦国色彩的“宁秦”。 此后,公孙衍再度率军进攻河西要塞,俘虏魏国主将龙贾,斩首八万。经此一役,秦国已实际占据了河西之地。魏惠王便顺水推舟,把河西地区割让给秦国,向秦国求和。 而后来因为公孙衍以功自傲,并且收受魏国贿赂,被秦国君臣排斥,然后才不得不离开秦国,返回魏国: 魏惠王割让河西之后,派人重金贿赂公孙衍。于是公孙衍向秦惠王提出,趁秦魏暂时和好之机,进攻别的国家。 就在这时,张仪来到了秦国。他告诉秦惠王,魏国四面受敌,正是伐魏的良机。公孙衍顾私利而忘公义,让秦国进攻西面的游牧民族,实属误国之举。魏国有霸主的根基,如果它缓过劲来全力攻秦,秦国恐怕就很难对付了。 秦惠王被说得如梦初醒,立即起用张仪为客卿。公孙衍遭到排斥,不得不离开秦国,到魏国做了将军。 此时,魏国已经千疮百孔,国力衰退。于是,公孙衍就想拉拢别的国家,靠联合出击取胜。他首先找到齐国名将田朌,动员他出兵一起进攻赵国,还说只要出兵五万人,就可以很快打败赵国。田朌认为他说得太容易了,恐怕以后会带来大麻烦。公孙衍说,如果说得太难了,两国的国君就不同意出了。等出兵之后,两国国君见有危险。肯定会派兵增援的。后来果然如此,秦国被联军打得大败。 合纵首尝胜果,引起了秦国的高度警觉。为防止齐楚魏合纵对秦国带来的威胁,张仪软硬兼施,极力破坏公孙衍的合纵策略。他亲自率兵攻打魏国,迫使魏国依附秦国,又与齐楚两国大臣相会。拉拢齐楚,成功地破解了三国合纵。 当时。魏国宰相的惠施也主张合纵,多次陪同魏惠王朝见齐威王。魏惠王与齐威王互相推尊为王,又派太子出使齐国为人质,与齐国结盟。但是,由于张仪的破坏,合纵策略暂时遭到失败。在这种形势下,公孙衍开始拉拢韩、赵、燕、中山四国,发起了历史上著名的“五国相王”事件。 所谓的“五国相王”,就是说。这五国一起互相承认对方称王。由于魏国早已经称王,韩国也在此前称王,这样就等于抬高了另外三国的君主身份,达到合纵的目的。 公孙衍发起“五国相王”,目的当然是联合各国,与秦国对抗。此做法遭到了齐、楚国等国的反对,秦国更是极力破坏。为了拉拢魏国。楚国打算废掉魏国现任太子,立在楚国的魏公子为太子,还派兵攻打魏国,占领8个城邑。 在各大国的反对下,“五国相王”以失败而告终。 公孙衍的合纵策略的巅峰,是其在公元前319年担任魏国丞相之后。所发起的第一次五国合纵伐秦: 公元前319年,魏国把张仪逐回到秦国。公孙衍主张合纵,而且得到了东方各国的支持,被任命为魏国宰相。 公孙衍登上魏国相位,标志着东方各国的合纵联盟再次形成。公孙衍说服诸侯,组织起魏、赵、韩、燕、楚五个国家的兵马,联合出兵攻打秦国。但由于各国利害不同。各国君主各有打算,实际出兵进攻秦国的只有韩、赵、魏三国。 联军气势汹汹攻到函谷关,遭到秦国出兵反击,结果竟不堪一击,一战而溃。魏国遭受损失较大,转而向秦国请求讲和,于是五国纷纷退兵。秦国乘胜追击,攻打没有求和的赵国。齐国也落井下石,趁机进攻赵国。赵国连遭惨败,大将几乎丧尽,损兵8万多人。“五国伐秦”宣告失败。 在这一次失败之后,公孙衍最终在合纵策略方面,最终宣告失败。 …………………………………………分割线……………………………………………… 而在公孙衍之后,则是轮到了苏秦的出现,成为纵横家在合纵方面的又一个巅峰人物。 但是,对于苏秦的一些事情,在《史记》当中的描述相当不靠谱,而张嘉师则是更加倾向于《战国纵横家书》关于苏秦在合纵方面的描述: 苏秦自赵献书燕王章: 自赵献书燕王曰:始臣甚恶事,恐赵足臣之所恶也,故冒赵而欲说丹与得,事非人为,所出遣臣也。今奉阳君之使与封秦也,任秦也,比燕于赵。令秦与莌宋不可信,若持我其从徐制事,齐必不信赵矣。王毋夏事,务自乐也。臣闻王之不安,臣甚愿之中重齐欲如齐,秦毋恶燕、梁以自持也。今与臣约,五和,入秦使,使齐、韩、梁、燕约?军之日,无伐齐、外齐焉。事之上,齐赵大恶;中,五和,不外燕;下,赵循合齐、秦以谋燕。今臣欲以齐大恶而去赵,胃齐王,赵之禾也,阴外齐、谋齐,齐赵必大恶矣。奉阳君、徐为不信臣,甚不欲臣之之齐也,有不欲臣之之韩、梁也。燕事小大之诤,必且美矣。臣甚患赵之不出臣也。知能免国,未能免身,愿王之为臣故,此也。使田伐若使使孙疾召臣,因辞于臣也。为予赵甲因在梁者。 苏秦使韩山献书燕王章: 使韩山献书燕王曰:臣使庆报之后,徐为之与臣言甚恶,死亦大物已,不快于心而死,臣甚难之。故臣使辛谒大之。王使庆谓臣:“不利于国,且我夏之。”臣为此未敢去之。王之赐使使孙与弘来,甚善已。言臣之后,奉阳君、徐为之视臣益善,有遣臣之语矣。今齐王使李终之勺,怒于勺之止臣也。且告奉阳君相桥于宋,与宋通关。奉阳君甚怒于齐,使勺足问之臣,臣对以弗知也。臣之所患,齐勺之恶日益,奉阳君尽以为臣罪,恐久而后不可□救也。齐王之言臣,反不如已。愿王之使人反复言臣,必毋使臣久于勺也。 苏秦使盛庆献书于燕王章: 使盛庆献书于燕王曰:虽未功齐,事必美者,以齐之任臣,以不功宋,欲从韩、梁取秦以谨勺,勺以用薛公、徐为之谋谨齐,故齐赵相倍也。今齐王使宋窍谓臣曰:“奉阳君使周纳告寡人曰:‘燕王请毋任苏秦以事’,信奉阳君使周纳言之,曰:‘欲谋齐’,寡人弗信也,周纳言:燕勺循善矣,皆不任子以事。奉阳君□□丹若得也,曰:笥毋任子,讲,请以齐为上交。天下有谋齐者请功之。”苏修在齐,使予齐、勺矣。今齐王使宋窍诏臣曰:“鱼将与子□有谋也。”臣之所不功齐,全于介,所见于薛公、徐为,其功齐益疾。王必勺之功齐,若以天下焉。外齐于禾,必不合齐、秦以谋燕,则臣请为免于齐而归矣。为赵择必赵之不合齐、秦以谋燕也,齐王虽归臣,臣将不归。诸可以恶齐勺者将之。以恶可也,以蓐可也,以与勺为大仇可也。今王曰:“必善勺,利于国。”臣与不知其故。奉阳君之所欲,循善齐、秦以定其封,此其上计也。次循善齐以安其国。齐勺循善,燕之大过。将养勺而美之齐乎,害于燕,恶之齐乎,奉阳君怨臣,臣将何处焉。臣以齐善勺,必容焉,以为不利国故也。勺非可与功齐也,无所用。勺毋恶于齐为上。齐勺不恶,国不可得而安,功不可得而成也。齐赵之恶从已,愿王之定虑而羽?臣也。勺止臣而它人取齐,必害于燕。臣止于勺而侍其鱼肉,臣□不利于身。 …… 从这三部分内容而言,苏秦虽然是以合纵名闻天下,但是其一开始,并没有坚定站在合纵方面,而是在合纵连横两者之间左右摇摆。 在张嘉师的心中,这样的苏秦用一个词语就能够很明白的形容对方,那就是——墙头草。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七三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11) 从《战国纵横家书》关于苏秦的部分记录就可以看出,纵横家自己选择合纵或者是连横,一开始并没有相应的确定目标。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因为苏秦一开始进入秦国上表被拒绝,其思想就已经从连横转向成合纵。 而公孙衍的情况则是同样也比较类似。 而公孙衍以及苏秦先后离开秦国,转变成一个合纵的纵横家,事实上不仅仅是张仪排挤他们,另外一个纵横家的名人,也可以说出了不少力气。 而这个人,就是陈轸。 …… 陈轸,战国时期纵横家。许多成语,从他而来,比如画蛇添足、卞庄刺虎。 陈轸凭借口舌之利,为齐国击退楚国大军。甚至张仪要陷害他,都被他巧妙地运用讲故事的方式化解。即便是强大的秦王,也经常听他的主意,甚至还因此大败敌国。 在纵横家的著作《战国策》当中,有不少关于陈轸的记载: 《战国策?齐策二》:楚国伐魏,大将昭阳连破八城,进而攻打齐国。楚国兵锋所向,魏齐不敌。陈轸为齐王出使,前去拜见昭阳。意图很明显,希望对方退兵。让一个胜利在望的将军退兵,敌我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可谓天方夜谭。然而,陈轸不但去了,还真的就让昭阳退兵了。 他只是跟昭阳讲了个故事,“画蛇添足”的故事: 古时候,楚国有一家人,祭完祖宗之后,准备将祭祀用的一壶酒,赏给帮忙办事的人员喝。参加的人很多,这壶酒如果大家都喝是不够的,若是让一个人喝,那能喝得有余。这一壶酒到底怎么分呢? 大家都安静下来,这时有人建议:每个人在地上画一条蛇,谁画得快又画得好。就把这壶酒归他喝。大家都认为这个方法好,都同意这样做。于是,在地上画起蛇来。 有个人画得很快,一转眼最先画好了,他就端起酒壶要喝酒。但是他回头看看别人,还都没有画好呢。心里想:他们画得真慢。又想显示自己的本领,他洋洋得意地说:“你们画得好慢啊!我再给蛇画几只脚也不算晚呢!”于是。他便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拿了一根树枝。给蛇画起脚来。 正在他一边画着脚,一边说话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已经画好了。那个人马上把酒壶从他手里夺过去,说:“你见过蛇吗?蛇是没有脚的,你为什么要给它添上脚呢?所以第一个画好蛇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了!“ 那个人说罢就仰起头来,咕咚咕咚把酒喝下去了。 而在说完这个故事之后,陈轸就对昭阳做出总结:“蛇固无足,子安能为之足?” 最终。楚国取消了对齐国用兵作战的计划。 …… 《史记卷七十?张仪列传第十》: 陈轸者,游说之士。与张仪俱事秦惠文王,皆贵重,争宠。张仪恶陈轸於秦王曰:「轸重币轻使秦楚之间,将为国交也。今楚不加善於秦而善轸者,轸自为厚而为王薄也。且轸欲去秦而之楚,王胡不听乎?」王谓陈轸曰:「吾闻子欲去秦之楚。有之乎?」轸曰:曰:「仪之言果信矣。」轸曰:「非独仪知之也,行道之士尽知之矣。昔子胥忠於其君而天下争以为臣,曾参孝於其亲而天下原以为子。故卖仆妾不出闾巷而售者,良仆妾也;出妇嫁於乡曲者,良妇也。今轸不忠其君,楚亦何以轸为忠乎?忠且见弃。轸不之楚何归乎?」王以其言为然,遂善待之。 这个记载很有可能是出自《战国策》的相应记载: 张仪又恶陈轸于秦王,曰:“轸驰走楚、秦之间,今楚不加善秦而善轸,然则是轸自为而不为国也。且轸欲去秦而之楚,王何不听乎?”王谓陈轸曰:“吾闻子欲去秦而之楚,信乎?”陈轸曰:曰:“仪之言果信也。”曰:“非独仪知之也。行道之人皆知之。曰:‘孝己爱其亲,天下欲以为子;子胥忠乎其君,天下欲以为臣。卖仆妾售乎闾巷者,良仆妾也;出妇嫁乡曲者,良妇也。’吾不忠于君,楚亦何以轸为忠乎?忠且见弃,吾不之楚,何适乎?”秦王曰:止之也。 《史记卷七十?张仪列传第十》: 韩魏相攻,期年不解。秦惠文王欲救之,问於左右。左右或曰救之便,或曰勿救便,惠王未能为之决。陈轸适至秦,惠王曰:「子去寡人之楚,亦思寡人不?」陈轸对曰:「王闻夫越人庄舄乎?」王曰:「不闻。」曰:「越人庄舄仕楚执珪,有顷而病。楚王曰:『舄故越之鄙细人也,今仕楚执珪,贵富矣,亦思越不?』中谢对曰:『凡人之思故,在其病也。彼思越则越声,不思越则楚声。』使人往听之,犹尚越声也。今臣虽弃逐之楚,岂能无秦声哉!」惠王曰:「善。今韩魏相攻,期年不解,或谓寡人救之便,或曰勿救便,寡人不能决,原子为子主计之馀,为寡人计之。」陈轸对曰:「亦尝有以夫卞庄子刺虎闻於王者乎?庄子欲刺虎,馆竖子止之,曰:『两虎方且食牛,食甘必争,争则必斗,斗则大者伤,小者死,从伤而刺之,一举必有双虎之名。』卞庄子以为然,立须之。有顷,两虎果斗,大者伤,小者死。庄子从伤者而刺之,一举果有双虎之功。今韩魏相攻,期年不解,是必大国伤,小国亡,从伤而伐之,一举必有两实。此犹庄子刺虎之类也。臣主与王何异也。」惠王曰:弗救。大国果伤,小国亡,秦兴兵而伐,大克之。此陈轸之计也。 《战国策卷三?秦策一》: 陈轸去楚之秦。张仪谓秦王曰:“陈轸为王臣,常以国情输楚。仪不能与从事,愿王逐之。即复之楚,愿王杀之。”王曰:“轸安敢之楚也。” 王召陈轸告之曰:“吾能听子言,子欲何之?请为子约车。”对曰:“臣愿之楚。”王曰:“仪以子为之楚,吾又自知子之楚。子非楚,且安之也!”轸曰:“臣出,必故之楚,以顺王与仪之策,而明臣之楚与不也。楚人有两妻者。人其长者,长者詈之;其少者,少者许之。居无几何,有两妻者死。客谓者曰:‘汝取长者乎?少者乎?’曰:‘取长者。’客曰:‘长者詈汝,少者和汝,汝何为取长者?’曰:‘居彼人之所,则欲其许我也;今为我妻。则欲其为我詈人也。’今楚王明主也,而昭阳贤相也。轸为人臣。而常以国输楚王,王必不留臣,昭阳将不与臣从事矣。以此明臣之楚与不。” 而陈轸并没有记载在史书,但是也算得上是传闻的事情,就是“为楚害韩”: 秦国在一次战争中打败了韩国,于浊泽俘虏了韩国的两个将领。韩臣公仲向韩王献计,用韩国的一座名城和一些兵器为议和条件,让秦国向南出兵攻打楚国。楚国处在秦、韩军队联合进攻的情况下。楚国谋臣陈轸向楚王献缓兵之计,即告示全国。调兵遣将,扬言去救韩;并派遣使者,携带很重的礼品献给韩国,阻止秦、韩合兵。韩王果然中计,听信楚国救援韩国的假言,派人与秦国断交。秦、韩大战,楚国坐山观虎斗。韩国大败。陈轸的缓兵之计运用成功。 从以上的记载可以清楚看到。陈轸在离开秦国之后,其思想并没有迅速向合纵转变。 这一点可以说是比较出人意料的。因为就算是张仪,在作为其他国家的相国的时候,也可能算是各为其主。 但是陈轸明显是更愿意为秦国暗地里做一些事情。有可能陈轸虽然离开秦国,但是其却是作为秦国在外的客卿来为秦国做事。 而有点意思的是,苏秦为达成自己的合纵目标。甚至是游说陈轸。 在《战国纵横家书》有着这个记载: 齐宋攻魏,楚回翁是,秦败屈?。胃陈轸曰:“愿有谒于公,其为事甚完,便楚,利公。成则为福,不成则为福。今者秦立于门。客有言曰:‘魏王胃韩傰、张义:煮棘将榆,齐兵有进,子来救寡人可也,不救寡人,寡人弗能枝。’槫辞也。秦、韩之兵毋东,旬余,魏是槫,韩是从,秦逐张义,交臂而事楚,此公事成也。”陈轸曰:“若何史毋东?”合曰:“韩傰之救魏之辞,必不胃郑王曰:‘傰以为魏。’必将曰:‘傰将槫三国之兵,乘屈百之敝,南割于楚,故地必尽。’张义之救魏之辞,必不胃秦王曰:‘义以为魏。’必将曰:‘义且以韩、秦之兵东巨齐、宋,义将槫三国之兵,乘屈?之敝,南割于楚,名存亡国,实伐三川而归,此王业也。’公令楚王与韩氏地,使秦制和。胃秦曰:‘请与韩地而王以施三川,韩是之兵不用而得地于楚,何。秦兵不用而得三川,伐楚、韩以窘魏,魏是不敢不听。秦韩欲地而兵案声?发于魏,魏是魏是转,秦、韩争事齐楚,王欲毋予地。公令秦、韩之兵不用而得地,有一大德。秦、韩之王劫于韩傰、张义而东兵以服魏,公常操□芥而责于秦、韩,此其善于公而恶张义多资矣。’” ………………………………………………分割线………………………………………… 而在战国历史上,合纵连横主要是针对秦国或者是由秦国发起的。 但是有一个人却做出了例外的例子。 而这个人,就是燕昭王时期的燕国名臣,郭隗。 郭隗,中国战国时期燕国人,燕昭王客卿,是第一位在历史上大放光芒的郭姓杰出人物。他让燕昭王“筑台而师之”,为燕国召来许多奇人异士,终于使得燕国富强,其故事千百年来脍炙人口,传诵不绝。 燕王哙七年(前314),齐宣王攻破燕国,哙被杀。赵武灵王闻燕国内乱,将燕王哙的庶子职从韩国送回燕国。燕昭王元年(前311),职被燕人拥立为王,称燕昭王。昭王为报齐灭燕之仇,并复兴燕国,拜访郭隗,求计问策。郭隗以古人千金买骨为例,使昭王广纳社会贤才,建筑“黄金台”,昭王并尊郭隗为师。 随后,燕昭王招贤报齐仇,向他问计。他说“请先自隗始。”即:你要招贤,先从我开始;你对我当贤人尊重,比我贤的人就会找你来了。于是昭王给他建了宫室曰金台,堂号为“尊贤堂”,并把他当作老师来尊重。结果乐毅、邹衍、剧辛及其他有才能的人皆来归附燕国,燕国因此强大起来。 所谓“卑身”,就是放下君主的架子,甘心执弟子礼,以贤者为师。它体现的是君主对贤士的尊重。燕昭王找到燕国名士郭隗,向他求教说:“齐国趁着我国的内乱入寇,先君死难,这一奇耻大辱,我誓死要报复。但是我深知燕国力量薄弱,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能得到贤士与我共同治理国家,那是我的迫切愿望,希望先生能帮助我物色人才”。郭隗回答说:“人主所抱的态度不同,得到的人才高下也就不同―――想称帝的和师长相处,想称王的和朋友相处,想称霸的和臣僚相处,想亡国的和仆役相处。”为什么会这样呢?郭隗进一步论证说:“国君对于贤士,如果能以师事之,那么,胜过自己百倍的人才就会到来;国君对于贤士如果能认真思考他们的意见,那么,胜过自己十倍的人才就会到来;国君如能平等待人,那么,和自己能力差不多的人才就会到来;国君如果架子很大,派头十足,对贤士颐指气使,随意呵叱,那么,奴性十足之人就会到来。总之,能够以贤者为师,虚心受教,才能招来贤者,这是自古以来的‘服道至士’的方法。”燕昭王一听,连连称善,进而请郭隗向他推荐人才。郭隗说:“大王如果一定要招至贤士,那就请先从我郭隗开始吧!像我这样的人大王都能重用,何况比我强的呢?一定会不远千里来投奔的。”燕昭王觉得有道理,于是就为郭隗建造宫殿,拜郭隗为师,予以侍奉。 所谓“厚币”,就是不惜重金,待遇优厚,表现的是统治者对贤士价值的肯定。古今中外的招贤措施,都少不了这一条,似无须多论。但燕昭王还是有自己的特色,他独出心裁,“筑黄金台,置千金于台上,以延请天下名士。”这毕竟是一种创举。它表明,在燕昭王心中,贤士的价值比黄金还要宝贵。 燕昭王“卑身厚币”的举措成效显著:“乐毅自魏往,邹衍自齐往,剧辛自赵往。士争趋燕。” 而郭隗在燕国强大起来之后,知道齐国与燕国之间的国力差距依旧是很大之后,他为燕昭王提出合纵伐齐的安排。 燕昭王二十八年,燕国殷实富足,士兵们生活安乐舒适,不怕打仗。于是就用乐毅为上将军,与秦、楚、三晋(赵魏韩,三国的国君原是晋国大夫,后瓜分了晋国)联合策划攻打齐国。齐军败,齐闵王外逃(至莒,不久被杀)。燕军独自追赶败退的齐军,深入到(齐都)临淄,掠尽齐国的财宝,烧毁齐国的宫殿和宗庙。齐国城邑没被攻下的,只剩莒、即墨。 在这一方面,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是郭隗作为合纵伐齐的人员,但是其在《战国策》当中有着一定的着墨,很有可能其已经因为此事而成为公认的纵横家一员。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七四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12) 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在诸子百家当中,纵横家可以算是相对而言,最唯恐天下不乱的学派。 而相对于大一统的局面而言,这样的说法也得到了验证。因为正好是大一统时代的到来,让纵横家失去了发展的基础。 而纵横家逐渐消亡的原因,更多的也是因为英雄无用武之地。 …… 假如说纵横家适合在乱世生存,那么还有一个诸子百家十二派的存在,与纵横家相仿,但是与纵横家最大不同的是,这个学派在盛世当中,依旧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因为即使是大一统的国家,也需要这个学派的人员的学识,来巩固国家的军事力量。 这个诸子百家十二派,就是兵家。 ………………………………………………分割线………………………………………… 兵家是中国先秦、汉初研究军事理论,从事军事活动的学派,是古代汉族军事思想的精华。诸子百家之一。关于兵家的起源,有人认为兵家源自道家;有人认为兵家源自法家。据《汉书?艺文志》记载,兵家又分为兵权谋家、兵形势家、兵阴阳家和兵技巧家四类。兵家的代表人物有春秋时孙武、司马穰苴,战国时孙膑、吴起、尉缭、赵奢、白起,汉初张良、韩信等。 今有兵家著作《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子》、《六韬》、《尉缭子》、《握奇经》等。兵家著作中含有丰富的朴素唯物论和辩证法思想。 兵家集大成者是孙武的《孙子兵法》。中国自古以来兵家一直是受到重视的。兵书在中国的发展源远流长,兵书产生於西周,成熟於春秋。如何从宏观上把握战争,是兵法的关键。战争是政治的继续,关系到一国或一民族的生死存亡或被人奴役的大事。兵法也可以将它看成既是一部如何统治国家,制定国家战略的指引;又是一部如何领兵打仗,制定战争战略与策略的书本。兵家是春秋战国“百家”中的一个重要学派,以研究作战、用兵为其主要宗旨。《汉书?艺文志?兵书略》将兵家著作分为四类:兵权谋类侧重于军事思想、战略策略;兵形势类专论用兵之形势;兵阴阳类以阴阳五行论兵。且杂以鬼神助战之说;兵技巧类以兵器和技巧为主要内容。 兵家主要代表有孙武、吴起、孙膑、尉缭等。他们的著作留传下来的有:《孙子兵法》、《吴起》、《孙膑兵法》、《尉缭子》等。这些著作均是当时战争和治兵经验的总结,其中提出了一系列战略战术原则,包含有丰富的军事辩证法思想以及治兵作战的哲理。 在兵家的认识当中,世间万事万物,由小到大,由弱而强,都有其客观的变化发展规律。人们只有顺应和利用这些规律,才能达到预期的目的。这是对于事物之发生!发展直至灭亡的一般规律的认识“事物的自身发展既不可违背,那么,只有顺应规律的发展,正确应用自然法则,战争才能胜利,天下才会久治“这是先秦兵书朴素唯物主义世界观的又一重要思想“对事物表面的肤浅认识,往往会造成人们实践上的偏差,用这种肤浅的认识去指导战争实践,势必引发不堪的后果“因此。先秦兵书的作者们为了提高实践的成功率,深深懂得并掌握了战争发展变化的一般规律“纵观先秦兵书,大多数作者把战争规律归结为道。 先秦兵书在论述战争的普遍规律时,夹杂了《老子》中关于“道”的思想理念。“道”的涵义之一,即如同今日所说的自然规律,或者说是万物生长的总原理,是人类必须遵循的规律。因其不变性,故又称为“常”。先秦兵书所反映的战争原理均可由此寻找到思想渊源。 先秦兵书继承了道家心灵“专一”的境界形态,并超越了这一形态,将其运用于复杂的战争形势中。《孙子?军争》云:“夫鼓金族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人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锣鼓、涟旗统一了士卒的耳目,士卒的耳目达到协调一致,全军上下严整划一,故攻则勇,退而不乱。《九地》篇又说:“是故方马埋轮,未足恃也;齐勇若一。政之道也;刚柔皆得,地之理也。故善用兵者,携手若使一人,不得己也。”善用兵者,因其能使整个部队号令统一,故率全军作战如携一人。在此,孙子指出了一个用兵之道,即韬》承袭了这一谋略思想,明确了“用兵贵一”的概念。其《兵道》篇提出“兵道”之观点,作者认为:“凡用兵之道,莫过乎一。”何谓“一”?“一”是道家理论体系里的至大实数,也是宇宙实体的,因而是一个神圣而又深邃的理论范畴。作者使用这个概念,高度概括了军队这个战争工具的运用,必须达到统一、集中、和谐的根本要求。作者用“能独来独往”对“一”做了解释,可理解为军队指挥权的统一,也可理解为全军意志相同、行动一致之意。故“一”字包含了精微的兵学奥妙。作者还引用黄帝的话解释“一”:“一者,阶于道,几于神。用之在于机,显之在于势,成之在于君。故圣王号兵为凶器,不得己而用之。”前句是黄帝的言论,后句则出自《老子》二十三章:“夫佳兵者,不祥之器。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兵贵一的军事思想,用之。” 这里,作者把“一”视为兵学的最高境界。所以,是先秦兵书的一个卓越之见。军队的统一、集中与协调,是胜利的根本保证,很多军事家都论及这一问题,如《尉缭子?兵权》说:“兵以静固,以专胜。”《武议》又说:“夫水,至柔弱者也,然所触丘陵必为之崩。无异故也,性专而触诚也。”这两个“专”即专一。显然是对《孙子》这一理论的继承。这些兵家以道家特有的哲学思想来融构自己的兵学理论,是对我国古代军事思想的一大贡献。 《孙膑兵法》论“道”多达五十余处,《威王问》中,孙腆分别作答齐威王和田忌所提出的问题,最后有一段话:“孙子曰:‘明主、知道之将,不以众卒几功。’孙子出而弟子问曰:‘威王、田忌。臣主之问何如?’孙子曰:‘威王问九,田忌问七。几知兵矣,而未达于道也。……’”孙腆所言意在说明指导战争必须通晓用兵之道和掌握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作为一个统治者,不仅要知兵,还要“达于道”,即要掌握战争的一般规律。 《吴子》也认为事物的产生、发展是有规律可循的,人们的行动必须合乎客观规律,他将这种规律称之为“道”,如“安国之道”、“知兵、料人、固国之道”、“阵必定、守必胜之道”、“敌必可击之道”以及“进兵知道”、“行军之道”等等。因此。他认为人的行动必须“绥之以道”、“举顺天人”,否则,“若行不合之道”,“患必及之”《图国》。如安国之道,要“先戒为宝”《料敌》;进兵之道应懂得“四轻、二重、一信”《治兵》;行军之道“无犯进止之节,无失饮食之适,无绝人马之力”。否则,“以居则乱,以战则败”《治兵》,等等,皆说明,战争必须遵循一定的规律。即“道”。 老子以道为宇宙本体,既无名无形,又不可言喻。“道之为物,唯恍唯惚”“视之不见”,“听之无闻”,“搏之不得”。然而它又“渊兮似万物之宗”,在天地之先。“可以为天地母”。清心寡欲,勤勉治国,至于民众是否要这样则未必,治国的关键在于因势利导,顺应民心,此乃典型的黄老道家治国之道。这里的“道”皆指人生、社会所达到的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这个境界就是以“周礼”所规范的理想社会。 先秦兵书承袭了这一理念,也将“周礼”所规范的“道”融入到战略思想中,《孙子》有二十余处说到“道”,其意较广,总之主要是指国家和君主的政治修明问题,重在言“政”治国。如《计》篇以“道”居于“五事”之首:“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孙子之“道”,将政治与民心联系起来。既然知兵要“达于道”,那么,“达于道”的结果是什么呢? 《孙腆兵法?纂卒》篇给了具体的答案:“知道即可知胜。”孙腆在该篇列举了“恒胜有五”、“恒不胜有五”的五个条件,其中“知道”与“不知道”即各占其一,“知道,胜”,“不知道,不胜”。孙腆又在《客主人分》篇又写到:“众者胜乎?则投算而战耳。富者胜乎?则量粟而战耳。兵利甲坚者胜乎?则胜易知矣。故富未居安也,贫未居危也;众未居胜也,少未居败也。以决胜败安危者,道也。”可见对战争起绝对作用的不是人数的多寡,也不是粮食的多少,更不是兵器、盔甲的利钝,而是“胜有道矣”,即真if起决定因素的是依据客观规律达到制胜的目的,这种客观规律就是“道”。 《尉缭子》提出了作战要靠“道胜”的原则,其《战威》说:“凡兵,有以道胜,有以威胜,有以力胜。讲武料敌,使敌之气失而师散,虽形全而不为之用,此道胜也。审法制,明赏罚,便器用,使民有必战之心,此威胜也。破军杀将,乘湮发机,溃众夺地,成功乃返,此力胜也。王侯知此所以三胜者,毕矣。”这里的“道胜”实指“讲武料敌”,战胜敌人的战术,其“形全”意为敌人不损一兵一卒,但使其丧失战斗力,在战争中夹杂“道义”原则。 明?刘寅在《直解》说:“夫道,不止讲武料敌,必先修德,行政,养民,致贤而己。如文王伐崇,三旬不克,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 先秦兵书还有对于“天道”的论述,此观点亦源于道家。关于“天道”的概念,《老子》第七章说:“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将“天”视为与地相对的自然天空。天与地一样,并不是有意识的客观存在,而是一个无意识的、无知、无欲的物质客体。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当狗”(第五章)。天没有感情意志,任其自生自灭,充分肯定了天道的客观存在性。《老子》还探讨了“人”与“天道”的关系,《老子》说:“天之道,其犹张弓钦?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老子对天人关系己做出精辟的论述。 另外,《老子》还有一种天道自然的思想:“功遂身退,天之道。”“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这也是老子思想体系中表现的顺其自然的观念。 这一思想被先秦兵书的作者加以利用并有所发挥,如《六韬?守国》一篇就是从“天道”观的角度,对“仁圣之道”作了哲学上的论证。作者认为,在自然界,“天生四时,地生万物’,,在社会上,则是“天下有民,仁圣牧之”自然界春生夏长,秋敛冬藏,如此循环往复,不知始终,“圣人配之,以为天地经纪”。这也是圣人所以伟大之处。作者认为,君主顺应百姓的固有性情进行统治,而民众的本性都是自私的,这就难免产生争端。所以圣人治国,总是具有秋冬的萧杀,又有春夏的温暖,兼用刑德,刚柔并施。作者还认为,圣人总是在乱世进行救世,一旦战乱停止,就悄然隐退,这正如春夏生长,秋冬敛藏的规律。所以圣人总是顺应时势,而又领导时势,按照自然规律调节社会,这样,“与天地同光”,达到君主和国家的长治久安。从《六韬》的内容看,其基本理论与范畴多来自道家的经典著作《老子》。 不仅如此,在了解了天道之后,还要掌握天道的一般规律,《孙膑兵法?八阵》说:“孙子曰:知不足,将兵,自恃也。勇不足,将兵,自广也。不知道,数战不足,将兵,幸也。夫安万乘国,广万乘王,全万乘之民命者,唯知道。知道者,上知天之道,下知地知理,内得其民心,外知敌之情,阵之知八阵之经。见胜而战,弗见而净,此王者之将也。”孙腆指出了战争的决定因素是“知道”,作为“王者之将”就要谙熟战争规律之“道”,发挥主观能动性,将帅要知道天时、地理、民心、阵法、道路的险阻和远近等六种情况的要求,体现了主观指导也要符合客观规律。这一作战指导原则,既要求将帅通晓自然、社会的一般规律,又要掌握战争的特有规律。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七五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13) 在兵家的着作当中,其影响力最大的无疑是孙武所着作的《孙子兵法》。复制网址访问 而若是将兵家着作进行一个整理,其最受公认的则是《武经七书》。 …… 《孙子兵法》又称《孙武兵法》、《吴孙子兵法》、《孙子兵书》《孙武兵书》等,是中国现存最早的兵书,也是世界上最早的军事着作,被誉为“兵学圣典”。处处表现了道家与兵家的哲学。共有六千字左右,一共十三篇。 《孙子兵法》是中国古代军事文化遗产中的璀璨瑰宝,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内容博大精深,思想精邃富赡,逻辑缜密严谨,是古代军事思想精华的集中体现。作者为春秋时祖籍齐国乐安的吴国将军孙武。 《孙子兵法》的道,更像是一种理论的发展形态,这一点可以说符合孙武的一些生平记录。 孙武在《孙子兵法》当中,并没有过多的实战结论,而是主要以战场推测为主。 孙武(约公元前545年-约公元前470年):字长卿,齐国乐安人,中国春秋时期着名的军事家、政治家,尊称兵圣或孙子(孙武子),被誉为“百世兵家之师”、“东方兵学的鼻祖”。 大约活动于公元前六世纪末至前五世纪初。由齐至吴,经吴国重臣伍员(伍子胥)举荐,向吴王阖闾进呈所着兵法十三篇,受到重用为将。他曾率领吴**队大败楚**队,占领楚国都城郢城,几近覆亡楚国。 《孙子兵法》第一次出现的相关记载,是伍子胥向吴王阖闾推举孙武之后的事情,而孙武的实战记录,却是在公元前512年之后。 前512年(吴王阖闾三年),吴王阖闾与伍员商议,准备向西进兵。这时,伍员“七荐孙子”。使得阖闾同意了接见孙武。在隐居时,孙武已经写成《孙子兵法》。他带着自己所着的兵法来见吴王,阖闾暗自赞叹。吴王任命孙武为吴将,并常常与孙武探讨各种各样的军事及政治问题,都能获得满意的答案。 到前508年(吴王阖闾七年),吴国采用孙子“伐交”的战略,策动桐国。使其叛楚。然后,又使舒鸠氏欺骗楚人说:“楚若以师临吴。吴畏楚之威势,可代楚伐桐。”十月,吴军乘楚人不备击败楚师于豫章;接着又攻克巢,活捉楚守巢大夫公子繁。 到前506年(吴王阖闾九年),吴军采取孙子”因粮于敌”的策略,吃了楚人的食物而继续追赶。最后在孙武、伍员的直接指挥下,经过五次大战,只用了十几天工夫,就攻入了楚都郢。 阖庐去世后。由夫差继位,他立志要报仇雪恨。孙武、伍员等大臣继续辅佐夫差,努力积蓄钱粮,充实府库,制造武器,扩充军队,经过三年。吴的国力得到恢复。 公元前494年越王勾践进攻吴国。吴军由伍员、孙武策划,在夜间布置了许多”诈兵”,分为两翼,点上火把,向越军袭击,越军很快大败。接连吃了几次败仗后。勾践只得向吴屈辱求和。 在孙武的晚年,他的至交好友伍员被夫差杀死。伍员被杀时,孙武已经五十多岁,他不再为吴国的对外战争谋划出力,转而隐居乡间,修订其兵法着作。伍员被杀后不久,孙武可能也因忧国忧民和郁郁不得志而谢世了。他的卒年当在公元前480年左右。从退隐到寿终,孙武一直没有离开吴国,死后则葬于吴都郊外。 也有史书记载说他是被杀而死,可能是因与伍员一起进谏,激怒了夫差而惨遭杀害,或者是由于作为伍员的好友,被夫差迁怒而被杀害。 从这些记载当中可以看出,孙武很有可能是一个天生的将领,因为其在战争当中虽然缺乏经验,但是并没有战败的记录。 当然,孙武的征战生涯也不是一帆风顺,最起码他在面对楚国名将叶公的时候,就被对方拖延很长一段时间。 孙武强调战争的胜负不取决于鬼神,而是与政治清明、经济发展、外交努力、军事实力、自然条件诸因素有联系,预测战争胜负主要就是分析以上这些条件如何。孙武不仅相信世界是客观存在的,而且认为世界上的事物都在不停地运动变化着,强调在战争中应积极创造条件,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促成对立面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转化。 正是因为孙武在军事科学这门具体科学中概括和总结出了异常丰富、多方面的哲学道理,确立了他在春秋末期思想界中与孔子、老子的并列地位,被并称为春秋末期思想界上空的三颗明亮的星体。孙武的军事理论并非没有缺点、错误的东西,但远远超出了同时代的兵法着作,也以其卓越的见识深深影响了后世,受到古今中外军事家的广泛推崇。 而关于孙武的传说有两个,一个就是着名的杀姬整军: 孙子晋见吴王之后,呈上所着兵书十三篇。吴王看后,赞不绝口。为考察孙子的统兵能力,吴王挑选了100多名宫女由孙子操练。孙武把宫女分为左右两队,指定吴王最为宠爱的两位美姬为左右队长,同时指派自己的驾车人和陪乘担任军吏,负责执行军法。但宫女们不听号令,捧腹大笑,队形大乱。孙武便召集军吏,根据兵法,斩两位队长。吴王见孙武要杀掉自己的爱姬,马上派人传命说:寡人已经知道将军能用兵了。没有这两个美人侍候,寡人吃饭也没有味道。请将军赦免她们。孙武毫不留情地说:“臣既然受命为将,将在军中,君命有所不受。”孙武执意杀掉了两位队长,任命两队的排头充当队长,继续练兵。 当孙武再次击鼓发令时,众宫女前后左右,进退回旋,跪爬滚起,全都合乎规矩,阵形十分齐整。阖闾失去爱姬。心中不快。孙武便亲见阖闾说:“令行禁止,赏罚分明,这是兵家的常法,为将治军的通则。对士卒一定要威严,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听从号令,打仗才能克敌制胜。”听了孙武的解释。吴王阖闾怒气消散,便拜孙武为将军。在孙武的训练下。吴军的军事素质有了明显提高,最终成为春秋五霸之一。 而另外一个则是传家酒的典故: 公元前506年,武率军出奇不意,逆淮而上,直插汉水,意取楚都。然,隔岸观之,敌众我寡,六万吴军千里奔袭。疲态日现,军心日糜。武察,计上心来。 一日,大战将至,武唤自酿美酒列于军前,顿酒香四溢,沁人心脾。军士大喜。武命全军皆品之。闻其香。酒兴大起。品其妙,数日之劳顿尽消也。军心大振。见状,武命人撤去美酒,正色道,此等美酒,及天降甘霖。待吾军完胜,方可痛饮之!翌日,鼓声四起,吴军势如猛虎,五败楚军,终攻破郢城,大胜而归。武将此美酒。战车载之。与楚域大宴全军。此后,武每胜必赐此美酒于军士。更将此酒作为贡品,献于吴王阖闾。王大喜,惊为天露。后,此酒因武而得名,孙武传家酒后人称其“孙武宴”。 ………………………………………………分割线………………………………………… 《孙子兵法》与《武经七书》的大部分兵书相比,其理论的倾向非常严重,而在这一点能够与《孙子兵法》对比的,则是司马穰苴所整理的《司马法》。 孙武本身是齐国贵族,其接触到《司马法》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所以在这一方面而言,《孙子兵法》可能有孙武借鉴《司马法》的部分内容。 孙子兵法的内容主要为十三篇,其部分内容分别是: 《始计篇》: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作战篇》: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其用战也,贵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 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财殚,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弓,戟盾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忌杆一石,当吾二十石。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车战得车十乘以上,赏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 故兵贵胜,不贵久。 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谋攻篇》: 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輼,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 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者,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 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军形篇》: 孙子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 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 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举秋毫不为多力,见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耳。古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故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不忒者,其所措必胜,胜已败者也。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 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胜者之战民也,若决积水于千仞之溪者,形也。 《兵势篇》: 孙子曰: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碫投卵者,虚实是也。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彍弩,节如发机。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治乱,数也;勇怯,势也;强弱,形也。 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 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虚实篇》: 孙子曰: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 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 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 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 故知战之地,知战之日,则可千里而会战。不知战地,不知战日,则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后,后不能救前,而况远者数十里,近者数里乎? 以吾度之,越人之兵虽多,亦奚益于胜败哉?故曰:胜可为也。敌虽众,可使无斗。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故形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因形而错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 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七六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14) 兵家的传承,虽然没有儒家那么长,但是毫无疑问,其存在时间远高于小说家甚至是墨家。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真正的兵家消亡时间,有可能是唐朝中后期,因为在唐朝中后期之后,像是《武经七书》这种拥有相对较大影响力的兵家著作,在之后的历史可以算不复存在。 至于这种兵家消亡的原因,张嘉师也无法从青玉灵书当中看到。但是由一点可见,那就是在唐朝中后期甚至是五代十国的乱世,并没有一个能够在很多方面有着长远影响的名将存在,这一点也许也算是兵家已经式微,甚至是消亡的佐证。 …… 《武经七书》,可以说是兵家著作的精华所在。 但是按照张嘉师的理解,《武经七书》虽然是由一下的兵书组成:《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六韬》、《司马法》、《三略》、《尉缭子》、《李卫公问对》。 只不过抛却很有可能是后世人托姜子牙名义所书的伪书:《三略》、《六韬》两本书,《司马法》应该才是兵家第一本受到公认的著作。 《司马法》是重要的先秦时期军事著作之一。商周汉(秦朝没有大司马)的大司马可以理解为现代的国防部长,《司马法》从字面上解释就是国防部颁发的作战条例。 这些条例据说是齐国司马穰苴整理成文,是现存最古老的军事思想,比大名鼎鼎的《孙子兵法》还要古老。它保存着春秋前期的一些非常古典的作战原则,有浓郁的贵族色彩,如“逐奔不过百步“,“纵绥不过三舍”。 据《史记?司马穰苴列传》记载:“齐威王(公元前356-前320年)使大夫追论古者司马兵法而附穰苴于其中,因号曰《司马穰苴兵法》。”汉代对《司马法》评价很高。武帝时,“置尚武之官,以《司马兵法》选,位秩比博士”。(见苟悦《申鉴?时事篇》)司马迁称道《司马法》“闳廓深远,虽三代征伐。未能竟其义,如其文也。”(见《史记?司马穰苴列传》)。据《汉书?艺文志》记载,当时《司马法》共一百五十五卷。东汉以后,马融、郑玄、曹操等人的著作中,都曾以《司马法》为重要文献资料而加以征引,据以考证西周和春秋时期的军制。 晋唐之间,杜预、贾公彦、杜佑、杜牧等人。也多以《司马法》为立说的根据。可见《司马法》当时仍具有军事权威著作的声誉。宋元丰中(公元1078-1085年)把《司马法》列为《武经七书》之一,颁行武学。定为将校必读之书,其重视程度,也不减晋唐。 迄至清代,姚际恒、龚自珍等人,疑为伪书。但对他们所质疑的问题,详加考查,显然根据不足。 《司马法》流传至今已两千多年,亡佚很多,现仅残存五篇。但就在这残存的五篇中。也还记载着从殷周到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些古代作战原则和方法,对我们研究那个时期的军事思想,提供了重要的资料。 《汉书?艺文志》说:“兵家者,盖出古司马之职,王官之武备也。“ 《史记?太史公自序》说:“自古王者而有《司马法》。““司马“作为职官之名,在殷墟的甲骨刻辞中还未出现,而起于周代。所以。《司马法》应是周代的兵法著作。宋陈师道说:“所谓古者《司马兵法》,周之政典也。“王应麟说:“古者《司马法》,即周之政典也。“都是对的。 说明它不是专门的军事理论著作,而包括有军法、军礼、军事条例、条令等典章制度,具有军事教典的性质。因为它由“司马之法“而来,故称《司马法》。 《司马法》到战国初已经失传。所以齐威王“使大夫追论古者《司马兵法》“,而把司马穰苴的著作也附在其中,编成《司马穰苴兵法》。因此,《司马穰苴兵法》既包括有古代《司马法》的内容,又有司马穰苴对《司马法》的诠释和自己的著作。 《司马穰苴兵法》至汉代已简称为《司马兵法》。司马迁说:“余读《司马兵法》,闳廓深远,虽三代征伐。未能竟其义。“刘歆著《七略》,把《司马兵法》归入《兵书略》,而班固作《汉书?艺文志》则把《司马兵法》归入《礼》书一类,作《军礼司马法》,内容有一百五十五篇之多。 但在唐代,《司马法》的篇章已亡佚很多,由一百五十五篇减至数十篇。入宋以后,更减至五篇,即今传本《司马法》。 …… 说起《司马法》,就不得不提起一个人。 田穰苴(生卒不详),又称司马穰苴,春秋末期齐国人,是田完(陈完)的后代,齐田氏家族的支庶。 田穰苴是继姜尚之后一位承上启下的著名军事家,曾率齐军击退晋、燕入侵之军,因功被封为大司马,子孙后世称司马氏。后因齐景公听信谗言,田穰苴被罢黜,未几抑郁发病而死。由于年代久远,其事迹流传不多,但其军事思想却影响巨大。 唐肃宗时将田穰苴等历史上十位武功卓著的名将供奉于武成王庙内,被称为武庙十哲。宋徽宗时追尊田穰苴为横山侯,位列宋武庙七十二将之一。 齐景公的时候,晋国进攻齐国的阿城和甄城,同时燕国又侵略齐国黄河南岸一带。齐**队大败。齐景公为此十分忧虑,寝食难安。 一天,大夫晏婴悄悄来到齐景公跟前,向他推荐了田穰苴,说:“田穰苴虽然是田氏门中偏室所生,但是他这个人,文能令人信服,武能威慑敌人,希望大王能试试他的才干。” 于是,齐景公召见田穰苴,同他谈论军事,对他的才干非常欣赏,就任命他做大将,领兵抗击晋国和燕国的军队。 田穰苴向齐景公禀告说:“为臣本来低贱,大王从平民中把我选拔出来。放在大夫之上,士兵们不能向我靠拢,百姓们不能对我信任,人卑微,权力也就会受到轻视。希望能有大王所宠信的大臣、国家所尊重的人物,担任监军的职务,这样才行。” 齐景公答应了田穰苴的要求。决定派宠臣庄贾担此重任。 田穰苴向齐景公告辞之后,便到庄府拜会了庄贾。并和庄贾约定:第二天正午在营门集合出发。 第二天,田穰苴提前来到军营,布置好观测时间的标杆和滴漏,等候庄贾[6]。与此同时,庄府里热闹非凡。庄贾的朋友听说他要出征,纷纷上门为他送行。这个祝庄贾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那个说大王选您当监军,齐军一定能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说得庄贾飘飘然。很是得意。 庄贾向来骄横,这次,他认为率领的是自己的军队,又是监军,根本就没有把田穰苴与他约定的时间当回事。于是,就留下前来为他送行的朋友喝起酒来。手下人提醒他,他仍不以为然。 到了正午。太阳格外耀眼。军营的广场上军旗飘扬,几个方阵的士兵排列整齐,整装待发。田穰苴推倒了标杆,放了滴漏里的水,站在高台上向大营外眺望,仍不见庄贾的人影。就叫副将派人去请监军大人,自己独自到军营内指挥操练,检阅军队,宣布军规军纪。 庄府里,众人酒喝得正酣。庄贾满脸通红地招呼着他的那些朋友,门丁来报,说正午已过。门口有士兵来请大人去军营监军。庄贾听了,不屑一顾,并嘲讽说:“小平头当将军,总把鸡毛当令箭,时间就那么重要吗?时间到了又怎么样?” 下午,齐军大营广场上,操练完毕的将士们,依然排列着整齐的方队,在等候出发的命令。田穰苴看着将要落下去的太阳说:“两个时辰过去了,有劳副将亲自到庄府去一趟,务必当面告诉监军大人,出征将士已经恭候他多时了。” 副将来到庄府,只见里面一帮人已经喝得七倒八歪,乱作一团。庄贾见副将进来,摇晃着身子指责道:“大胆!你为何擅自闯进?”副将禀报庄贾,说是奉田穰苴之命前来请大人去军营监军。庄贾不耐烦地说:“你先回去告诉他,就说我马上就到。” 忽有快马来报,又有一城失守。田穰苴听后,眉头紧锁,准备亲自到庄府去请庄贾。正在这时,庄贾从马车上下来,晃晃悠悠进了军营大门。田穰苴疾步上前,指责庄贾为何不按约定的时间来军营。庄贾却像没有什么事似的,笑嘻嘻地说:“几个朋友送行,陪他们喝了点酒,因而来迟。” 田穰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严肃地说道:“监军大人,你可知道,将领在接受命令的那一天,就应该忘掉自己的家庭;到了军队宣布纪律的时候,就应该忘掉自己的父母;拿起鼓槌击鼓作战的时刻,就应该忘掉自己的生命。现在敌军已深入我齐国境内,国家危在旦夕,百姓生灵涂炭,大王也寝食难安。就这几个时辰,我们又丢了一座城池。在这种时候,你作为监军,还说什么送行。” 说到这里,田穰苴叫来军法官问道:“按照军法,将领不按指定时间到军营的,该如何处置?” 军法官回答说:“应当斩首。” 庄贾忙派人骑快马去报告齐景公,向齐景公求助。但是,还没等派去的人回来,田穰苴已下令把庄贾斩了,并告示三军。三军的将士都吓得发抖。 又过了好一会儿,齐景公派的使者拿着符节前来赦免庄贾,鞭马急跑来到军营。田穰苴说:“将帅在军队里,对于君王的命令是可以不接受的。”接着又问军法官:“有人在军营中鞭马急跑,该如何处置?” 军法官回答:“按律应当斩首。”使者吓坏了。田穰苴说道:“君王的使者是不可以处死的。”于是就斩了使者的随从,砍断了车厢左边的一根木头,并告示三军。然后让使者回去汇报,军队开始出发。 将士们看到田穰苴说话算数,治军有方,有法必依,铁面无私,个个精神振奋、斗志昂扬。晋国的军队听到这个消息,不等交战,就吓得慌忙退走了。燕国的军队听到这个消息,连忙从黄河南岸退到了黄河北岸。齐军乘胜追击,收复了所有的失地。 齐军凯旋时,齐景公和文武百官都到郊外迎接,按照礼节慰劳全体将士。齐景公不但没有为杀庄贾的事怪罪田穰苴,而且还拜他为大司马,让他执掌齐国的军政大权。 治军贵在严,领军须有威;治军不严,将领无威,军队就不可能有战斗力,而这样的军队是不可能战胜敌人的。从严治军就是要以法治军,树立军法军纪的权威。将领就是要通过严格执法执纪来树立威严,严格执法执纪也是一种守信。司马穰苴从严治军、以法治军,杀了不守约定、违反军法军纪的监军庄贾,既树立了自己的威信,也教育了将士,从而增强了齐军的战斗力,击退了敌军,收复了失地。 田氏家族的势力在齐国日益发展,引起大夫(古代官名)鲍氏、国氏、高氏的不满。 一天,齐景公在宫中饮酒取乐,一直喝到晚上,意犹未尽,便带着随从来到相国晏婴的宅第,要与晏婴夜饮一番,被晏婴规劝拒绝了。 离开晏婴的府第,齐景公又想起了田穰苴。于是,君臣一行又来到田穰苴的家中。 田穰苴听说齐景公深夜造访,忙穿上戎装,持戟迎接出门,急问:“是有诸侯发兵了?还是有大臣反叛了?” 齐景公笑着说:“没有。” 田穰苴又问:“那您为什么深夜来我家?” 齐景公说:“想到将军军务劳苦,想和将军共饮。” 田穰苴回答说:“陪国君饮酒享乐,君王身边本就有这样的人,这不是大臣的职份,臣不敢从命。” 齐景公于是去了大夫梁丘的家里喝酒。次日,晏婴与田穰苴都上朝进谏,劝齐景公不应该深夜到臣子家饮酒。于是,鲍氏、高氏、国氏三大家族纷纷向齐景公进谗言,欲驱逐田穰苴以削弱田氏势力。 齐景公便采纳了鲍氏、高氏、国氏的意见,将田穰苴辞退了。田穰苴被贬后,心情忧郁,不久病故。 …… 田穰苴虽然说最终落得一个不算太好的下场,但是其《司马法》却流传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成为了影响中国很多将领的兵家著作。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七七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15) 《司马法》作为《武经七书》当中的起源,也不是没有被认为是伪书,张嘉师认为《司马法》作为伪书的可能性,事实上确实不小。复制网址访问 而《司马法?仁本》的内容也可作为佐证: 古者,以仁为本,以义治之之谓正。正不获意则权。权出于战,不出于中人。是故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故仁见亲,义见说,智见恃,勇见身,信见信。内得爱焉,所以守也;外得威焉,所以战也。战道:不违时,不历民病,所以爱吾民也;不加丧,不因凶,所以爱夫其民也;冬夏不兴师,所以兼爱其民也。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天下既平,天下大恺,春蒐秋狝,诸侯春振旅,秋治兵,所以不忘战也。 古者,逐奔不过百步,纵绥不过三舍,是以明其礼也。不穷不能而哀怜伤病,是以明其仁也。成列而鼓,是以明其信也。争义不争利,是以明其义也。又能舍服,是以明其勇也。知终知始,是以明其智也。六德以时合教,以为民纪之道也,自古之政也。 先王之治,顺天之道,设地之宜,官司之德,而正名治物,立国辨职,以爵分禄,诸侯说怀,海外来服,狱弭而兵寝,圣德之治也。 其次,贤王制礼乐法度,乃作五刑,兴甲兵以讨不义。巡狩省方,会诸侯,考不同。其有失命、乱常、背德、逆天之时,而危有功之君,徧告于诸侯,彰明有罪。乃告于皇天上帝日月星辰,祷于后土四海神祗山川冢社,乃造于失王。然后冢宰征师于诸侯曰:“某国为不道,征之,以某年月日师至于某国。会天于正刑。”冢宰与百官布令于军曰:“入罪人之地,无暴圣祗,无行田猎,无毁土功,无燔墙屋,无伐林木,无取六畜。禾黍、器械,见其老幼。奉归勿伤。虽遇壮者,不校勿敌,敌若伤之,医药归之。”既诛有罪,王及诸侯修正其国,举贤立明,正复厥职。 王霸之所以治诸侯者六:以土地形诸侯,以政令平诸侯,以礼信亲诸侯。以礼力说诸侯,以谋人维诸侯,以兵革服诸侯。同患同利以台诸侯,以小事大以和诸侯。 会之以发禁者九。凭弱犯寡则眚之。贼贤害民则伐之。暴内陵外则坛之。野荒民散则削之。负固不服则侵之。贼杀其亲则正之。放弑其君则残之。犯令陵政则杜之。外内乱,禽兽行,则灭之。 在《司马法?仁本》的内容可以明确看到,《司马法》很多内容更加符合汉帝国的情况。而这一点,从贾谊的《过秦论》的形式当中也算可见一斑。 后人认为《司马法》作为西汉时期的伪书,事实上并不是无端猜测。 当然,《司马法》的出现,应该不会晚于汉武帝时期,若非如此。在《史记》当中也不会出现《司马法》的相关描述。 而《司马法》在张嘉师所在后世的流传内容不多,大部分《司马法》的记载已经失传,而《武经七书》所记载的,只不过是《司马法》的残本而已。 而《司马法》流传的内容,除了《仁本篇》之外,余下的内容分别是: 《天子之义》: 天子之义,必纯取法天地而观于先圣。士庶之义。必奉于父母而正于君长。故虽有明君,士不先教,不可用也。 古之教民,必立贵贱之伦经,使不相陵。德义不相逾,材技不相掩,勇力不相犯,故力同而意和也。古者,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故德义不相逾。上贵不伐之士,不伐之士,上之器也,苟不伐则无求,无求则不争。国中之听,必得其情,军旅之听,必得其宜,故材技不相掩。从命为士上赏,犯命为士上戮,故勇力不相犯。既致教其民,然后谨选而使之。事极修,则百官给矣,教极省,****兴良矣,习惯成,****体俗矣,教化之至也。 古者,逐奔不远,纵绥不及,不远则难诱,不及则难陷。以礼为固,以仁为胜,既胜之后,其教可复,是以君子贵之也。 有虞氏戒于国中,欲民体其命也。夏后氏誓于军中,欲民先成其虑也。殷誓于军门之外,欲民先意以行事也。周将交刃而誓之,以致民志也。 夏后氏正其德也,未用兵之刃,故其兵不杂。殷义也,始用兵之刃矣。周力也,尽用兵之刃矣。 夏赏于朝,贵善也。殷戮于市,威不善也。周赏于朝,戮于市,劝君子惧小人也。三王彰其德一也。 兵不杂则不利。长兵以卫,短兵以守,太长则难犯太短则不及。太轻则锐,锐则易乱。太重则钝,钝则不济。 戎车:夏后氏曰钩车,先正也;殷曰寅车,先疾也;周日元戎,先良也。 旗:夏后氏玄,首人之孰也,殷白,天之义也;周黄,地之道也。 章:夏后氏以日月,尚明也;殷以虎,尚威也;周以龙,尚文也。 师多务威****诎,少威****不胜。上使民不得其义,百姓不得其叙,技用不得其利,牛马不得其任,有司陵之,此谓多威。多威****诎。上不尊德而任诈匿,不尊道而任勇力,不贵用命而贵犯命,不贵善行而贵暴行,陵之有司,此谓少威,少威****不胜。 军旅以舒为主,舒则民力足。虽交兵致刃,徒不趋,车不驰,逐奔不逾列,是以不乱。军旅之固,不失行列之政,不绝人马之力,迟速不过诫命。 古者,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军容入国,则民德废;国容入军,则民德弱。故在国言文而语温,在朝恭以逊,修己以待人,不召不至,不问不言,难进易退,在军抗而立,在行遂而果。介者不拜,兵车不式,城不上趋,危事不齿。故礼与法表里也,文与武左右也。 古者贤王,明民之德,尽民之善。故无废德,无简民。赏无所生,罚无所试。有虞氏不赏不罚,而民可用,至德也。夏赏而不罚,至教也。殷罚而不赏,至威也。周以赏罚,德衰也。赏不逾时,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罚不迁列,欲民速规为不善之害也。大捷不赏。上下皆不伐善。上苟不伐善,则不骄矣,下苟不伐善,必亡等矣。上下不伐善若此,让之至也。大败不诛,上下皆以不善在己,上苟以不善在己。必悔其过,下苟以不善在己,必远其罪。上下分恶若此,让之至也。 古者戌军,三年不兴,覩民之劳也;上下相报若此。和之至也。得意则恺歌,示喜也。偃伯灵台,答民之劳,示休也。 《定爵》: 凡战,定爵位,著功罪,收游士。申教诏,询厥众,求厥技,方虑极物,变嫌推疑,养力索巧,因心之动。 凡战,固众,相利,治乱,进止服正,成耻,约法,省罚,小罪乃杀,小罪胜,大罪因。 顺天、阜财、怿众、利地、右兵,是谓五虑。顺天奉时,阜财因敌。怪众勉若。利地,守隘险阻。右兵,弓矢御、殳矛守、戈戟助。凡五兵五当,长以卫短,短以救长。迭战则久,皆战则强。见物与侔,是谓两之。主固勉若,视敌而举。 将心,心也,众心,心也。马、牛、车、兵、佚饱,力也。教惟豫,战惟节。将军,身也,卒,支也,伍,指姆也。 凡战,智也。斗,勇也。陈,巧也。用其所欲,行其所能,废其不欲不能。于敌反是。 凡战,有天,有财,有善。时日不迁,龟胜微行,是谓有天。众有有,因生美,是谓有财。人习陈利,极物以豫,是调有善。人勉及任,是谓乐人。 大军以固,多力以烦,堪物简治,见物应卒,是谓行豫。 轻车轻徒,弓矢固御,是谓大军。 密静多内力,是谓固陈。因是进退,是谓多力。 上暇人数,是谓烦陈。然有以职,是谓堪物。因是辨物,是谓简治。 称众,因地,因敌令陈;攻战守,进退止,前后序,车徒因,是谓战参。 不服、不信、不和、怠、疑、厌、慑、枝、拄、诎、顿、肆、崩、缓,是渭战患。 骄傲,慑慑,吟旷,虞惧,事悔,是谓毁折。 大小,坚柔,参伍,众寡,凡两,是谓战权。 凡战,间远,观迩,因时,因财,发信,恶疑。作兵义,作事时,使人惠,见敌静,见乱暇,见危难无忘其众。 居国惠以信以信,在军广以武,刃上果以敏。居国和,在军法,刃上察。居国见好,在军见方,刃上见信。 凡陈,行惟疏,战惟密,兵惟杂,人教厚,静乃治。威利章,相守义,则人勉。虑多成则人服。时中服厥次治。物既章,目乃明。虑既定,心乃强。进退无疑见敌无谋,听诛。无诳其名,无变其旗。 凡事善则长,因古则行。誓作章,入乃强,灭历祥。灭厉之道:一曰义。被之以信,临之以强,成基一天下之形,人莫不就,是谓兼用其人。一曰权。成其溢,夺其好,我自其外,使自其内。 一曰人,二曰正,三曰辞,四曰巧,五曰火,六曰水,七曰兵,是谓七政。荣、利、耻、死,是谓四守。容色积威,不过改意。凡此道也。 唯仁有亲。有仁无信,反败厥身。 人人,正正,辞辞,火火。 凡战之道:既作其气,因发其政。假之以色,道之以辞。因惧而戒,因欲而事,蹈敌制地,以职命之,是谓战法。 凡人之形;由众之求,试以名行,必善行之。若行不行,身以将之。若行而行,因使勿忘,三乃成章,人生之宜,谓之法。 凡治乱之道,一曰仁,二曰信,三曰直,四曰一,五曰义,六曰变,七曰专。 立法,一曰受,二曰法,三曰立,四曰疾,五曰御其服,六曰等其色。七曰百官宜无淫服。 凡军,使法在己曰专。与下畏法曰法。军无小听,战无小利,日成,行微曰道。 凡战,正不行则事专,不服则法。不相信则一。若怠则动之,若疑则变之。若人不信上,则行其不复。自古之政也。 《严位》: 凡战之道,位欲严,政欲栗,力欲窕,气欲闲,心欲一。 凡战之道,等道义,立卒伍。定行列,正纵横,察名实。立进俯,坐进跪。畏则密,危则坐。远者视之则不畏,迹者勿视则不散。位,下左右。下甲坐,誓徐行之,位逮徒甲,筹以轻重。振马躁,徒甲畏亦密之,跪坐、坐伏。则膝行而宽誓之。起、躁,鼓而进,则以铎止之。衔枚、誓、糗、坐,膝行而推之。执戮禁顾,噪以先之。若畏太甚,则勿戮杀,示以颜色。告之以所生,循省其职。 凡三军:人戒分日;人禁不息,不可以分食;方其疑惑,可师可服。 凡战:以力久,以气胜。以固久,以后胜,本心固,新气胜。以甲固,以兵胜。凡车以密固,徒以坐固,甲以重固,兵以轻胜。 人有胜心,惟敌之视。人有畏心,惟畏之视。两心交定,两利若一。两为之职,惟权视之。 凡战:以轻行轻则危,以重行重则无功,以轻行重则败,以重行轻则战,故战相为轻重。 舍谨甲兵,行慎行列,战谨进止。 凡战,敬则慊,率则服。上烦轻,上暇重。奏鼓轻舒鼓重。服肤轻,服美重。 凡马车坚,甲兵利,轻乃重。 上同无获,上专多死,上生多疑,上死不胜。 凡人,死爱,死怒,死威,死义,死利。凡战,教约人轻死,道约人死正。 凡战:若胜,若否。若天,若人。 凡战:三军之戒,无过三日;一卒之警,无过分日;一人之禁,无过瞬息。 凡大善用本,其次用末。执略守微,本末惟权。战也。 凡胜,三军一人,胜。 凡鼓,鼓旌旗,鼓车,鼓马,鼓徒,鼓兵,鼓首鼓足,七鼓兼齐。 凡战,既固勿重。重进勿尽,几尽危。 凡战,非陈之难,使人可陈难,非使可陈难,使人可用难,非知之难,行之难。 人方有性,性州异,教成俗,俗州异,道化俗。 凡众寡,既胜若否。兵不告利,甲不告坚,车不告固,马不告良,众不自多,未获道。 凡战,胜则与众分善。若将复战,则重赏罚。若使不胜,取过在己。复战,则誓以居前,无复先术。胜否勿反,是谓正则。 凡民,以仁救,以义战,以智决,以勇斗,以信专,以利劝,以功胜。故心中仁,行中义,堪物智也,堪大勇也,堪久信也。 让以和,人以洽,自予以不循,争贤以为人,说其心,效其力。 凡战,击其微静,避其强静;击其疲劳,避其闲窕;击其大惧,避其小惧,自古之政也。 《用众》: 凡战之道,用寡固,用众治;寡利烦,众利正。用众进止,用寡进退。众以合寡,则远裹而阙之;若分而迭击,寡以待众;若众疑之,则自用之。擅利则释旗,迎而反之。敌若众,则相众而受裹。敌若寡若畏,则避之开之。 凡战,背风,背高,右高左险;历沛历圮,兼舍环龟。 凡战,设而观其作,视敌而举。待则循而勿鼓,待众之作;攻则屯而伺之。 凡战,众寡以观其变,进退以观其固,危而观其惧,静而观其怠,动而观其疑,袭而观其治。击其疑,加其卒,致其屈,袭其规。因其不避,阻其图,夺其虑,乘其惧。 凡从奔勿息,敌人或止于路,则虑之。凡近敌都,必有进路,退必有反虑。 凡战,先则弊,后则慑;息则怠,不息亦弊,息久亦反。 其慑书亲绝,是谓绝顾之虑;选良次兵,是谓益人之强;弃任节食,是谓开人之意;自古之政也。 …… 《司马法》尽管有可能是伪书,但是毫无疑问,其在后世即使是失传大部分内容,但是作为列入《武经七书》的著作之一,其价值自然是不言而喻。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七八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16) 在《武经七书》当中,《三略》跟《六韬》明显并不是姜尚所著作,而是后人托其名义编写出来的伪书,而《司马法》也很有可能属于这个范畴。 至于先秦的兵家著作当中,被列入《武经七书》的还有《吴子兵法》以及《尉缭子》。 《吴子兵法》,又称之为《吴子》,是一部重要的兵家著作。由战国名将吴起著。是反映先秦时期华夏族军事思想的代表作之一。 《吴子》主要论述了战争观问题,该兵书的论点既反对持众好战,也反对重修德,而废弛武备,它认为只有内修文德,外治武备才能使国家强盛。 《汉书?艺文志》称《吴子》“吴起四十八篇”,而列入《武经七书》当中的,则是为其中六篇。 很有可能《吴子》在北宋年间,与很多先秦典籍一样,早已湮灭在历史的长河当中而失传。 后世认为,《吴子》是在封建制度确立后,战争和军事思想有了显著发展的历史条件下产生的。这时,军队成分的改变,铁兵器和弩的广泛使用以及骑兵的出现,引起了作战方式的明显变化。它反映了新兴地主阶级的战争理论、军队建设和作战指导方面的观点。 《吴子》主张“内修文德,外治武备”,把政治和军事紧密结合起来,所谓“文德”,就是“道、义、礼、仁”,并以此治理军队和民众。认为“民安其田宅,亲其有司”,“百姓皆是吾君而非邻国,则战已胜矣”,强调军队、国家要和睦。所谓“武备”,就是“安国家之道,先戒为宝”,必须“简募良材,以备不虞”。它把战争区分为义兵、强兵、刚兵、暴兵、逆兵等不同性质,主张对战争要采取慎重的态度。反对穷兵黩武。 它主张兵不在多,“以治为胜”。治,就是建设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居则有礼,动则有威,进不可当,退不可追,前却有节。左右应麾,虽绝成陈。虽散成行,……投之所往,天下莫当。”要求选募良材、重用勇士和志在杀敌立功的人,作为军队的骨干,并“加其爵列”、“厚其父母妻子”;对士卒的使用要因人而异,使“短者持矛戟,长者持弓弩,强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给厮养,智者为谋主”,以发挥各自的特长;按照同乡同里编组,同什同伍互相联保,以对部众严加控制;采取“一人学战,教成十人;十人学战,教成百人……万人学战。教成三军”的教战方法,严格训练;明法审令,使“进有重赏,退有重刑,行之以信”,做到令行禁止。严不可犯;将领必须与士卒同甘苦,共安危,奖励有功者,勉励无功者,抚恤和慰问牺牲将士的家属,以恩结士心,使其“乐战”、“乐死”;要“任贤使能”。选拔文武兼备、刚柔并用、能“率下安众、怖敌决疑”的人为将。 它强调料敌用兵,因情击敌。针对齐、秦、楚、燕、韩、赵六国的政治、地理、民情、军队、阵势等不同特点,提出了不同的作战方针和战法。例如:对齐作战,“必三分之,猎其左右,胁而从之”;对秦作战,先示之以利,待其士卒失去控制时,再“乘乖猎散,设伏投机”;与楚作战,则“袭乱其屯,先夺其气,轻进速退,疲而劳之,勿与争战”;同燕作战,则“触而迫之,陵而远之,驰而后之”和“谨我车骑必避之路”;与韩、赵作战时,则“阻阵而压之,众来则拒之,去则追之,以倦其师”。 它还强调“审敌虚实而趋其危”。指出有八种情况,不需再卜问吉凶,即可向敌进击,在十三种情况下要“急击勿疑”,旨在乘隙蹈瑕,不失战机;又列举了不需占卜即可决定不与敌作战的六种情况,要“避之勿疑”。并进一步指出“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生于狐疑”。它还注重“应变”,提出击强、击众、谷战、水战、围城等具体战法。它最早对养马和骑战做了专门的论述。 若是《吴子》真的全是由吴起所著作,那么《吴子》很有可能是其作为楚国令尹期间,所整理出来的自己一套心得。 因为《吴子》的描述与《孙子兵法》有很大的区别,而这一点从《吴子》的内容就可以看出来,《吴子》更加像是一个治国治军的综合兵书,而非像是偏颇某一方面的兵书。 …… 《吴子》虽然作为一卷兵书,但是其更多算是吴起的心得整理,而在吴起的思维当中,很有可能存在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观念。 因为吴起在《吴子》的内容当中的第一卷,就能够看到这一点: 《图国第一》 吴起儒服,以兵机见魏文侯。 文侯曰:“寡人不好军旅之事。” 起曰:“臣以见占隐,以往察来,主君何言与心违。今君四时使斩离皮革,掩以朱漆,画以丹青,烁以犀象。冬日衣之则不温,夏日衣之则不凉。以长戟二丈四尺,短戟一丈二尺。革车奄户,缦轮笼毂,观之于目则不丽,乘之以田则不轻,不识主君安用此也?若以备进战退守,而不求用者,譬犹伏鸡之搏狸,乳犬之犯虎,虽有斗心,随之死矣。昔承桑氏之君,修德废武,以灭其国;有扈氏之君,恃众好勇,以丧其社稷。明主鉴兹,必内修文德,外治武备。故当敌而不进,无逮于义也;僵尸而哀之,无逮于仁也。” 于是文侯身自布席,夫人捧觞,醮吴起于庙,立为大将,守西河。与诸侯大战七十六,全胜六十四,余则钧解。辟土四面,拓地千里,皆起之功也。 吴子曰:“昔之图国家者,必先教百姓而亲万民。有四不和: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军;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陈;不和于陈,不可以进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胜。是以有道之主,将用其民,先和而造大事。不敢信其私谋。必告于祖庙,启于元龟,参之天时,吉乃后举。民知君之爱其命,惜其死,若此之至,而与之临难。则士以(尽)[进]死为荣,退生为辱矣。” 吴子曰:“夫道者。所以反本复始;义者,所以行事立功;谋者,所以违害就利;要者,所以保业守成。若行不合道,举不合义,而处大居贵,患必及之。是以圣人绥之以道,理之以义,动之以礼。抚之以仁。此四德者,修之则兴,废之则衰,故成汤讨桀而夏民喜悦,周武伐纣而殷人不非。举顺天人,故能然矣。” 吴子曰:“凡治国治军,必教之以礼。励之以义,使有耻也。夫人有耻,在大足以战,在小足以守矣。然战胜易,守胜难。故曰:天下战国,五胜者祸。四胜者弊,三胜者霸,二胜者王,一胜者帝。是以数胜得天下者稀,以亡者众。” 吴子曰:“凡兵者之所以起者有五:一曰争名,而曰争利,三曰积(德)恶。四曰内乱,五曰因饥。其名有五:一曰义兵,二曰强兵,三曰刚兵,四曰暴兵,五曰逆兵。禁暴救乱曰义,恃众以伐曰强,因怒兴师曰刚,弃礼贪利曰暴,国乱人疲,举事动众曰逆。五者之(数)[服],各有其道,义必以礼服,强必以谦服,刚必以辞服,暴必以诈服,逆必以权服。” 武侯问曰:“愿闻治兵、料人、固国之道。” 起对曰:“古之明王,必谨君臣之礼,饰上下之仪,安集吏民,顺俗而教,简寡良才,以备不虞。昔齐桓募士五万,以霸诸侯;晋文召为前行四万,以获其志;秦缪置陷陈三万,以服邻敌。故强国之君,必料其民。民有胆勇气力者,聚为一卒。乐以进战效力,以显其忠勇者,聚为一卒。能逾高超远,轻足善走者,聚为一卒。王臣失位而欲见功于上者,聚为一卒。弃城去守,欲除其丑者,聚为一卒。此五者,军之练锐也。有此三千人,内出可以决围,外入可以屠城矣。” 武侯问曰:“愿闻陈必定、守必固、战必胜之道。” 起对曰:“立见且可,岂直闻乎!君能使贤者居上,不肖者处下,则陈已定矣;民安其田宅,亲其有司,则守已固矣。百姓皆是吾君而非邻国,则战已胜矣。” 武侯尝谋事,群臣莫能及,罢朝而有喜色。起进曰:“昔楚庄王尝谋事,群臣莫能及,退朝而有忧色。申公问曰:‘君有忧色,何也?’曰:‘寡人闻之,世不绝圣,国不乏贤,能得其师者王,得其友者霸。今寡人不才,而群臣莫及者,楚国其殆矣!’此楚庄王之所忧,而君说之,臣窃惧矣。”于是武侯有惭色。 从这一卷《图国》的内容就可以看出吴起的思想是跟随着他的地位变化而有所不同。 在其会见魏文侯的时候,吴起很有可能是从鲁国逃亡魏国的普通人,而在魏文侯得知吴起投靠之后,决定与其进行会面。在这一个情况下,吴起自然是能够让自己的才学展现给魏文侯知道。 而在魏武侯时期,吴起已经是魏国高官,其想更进一步,成为魏国丞相,在这个时候,他跟魏武侯的对话当中,有着隐约将自己看成是魏国丞相而给魏武侯进行劝告。 …… 在《吴子》的作战思路当中,有一点是吴起认为很重要的,这一点就是料敌先机,从而能够在战场上其中掌握战场态势。 这一点可以从《吴子》的第二卷《料敌篇》看出来: 《料敌第二》: 武侯谓吴起曰:“今秦胁吾西,楚带吾南,赵冲吾北,齐临吾东,燕绝吾后,韩居吾前,六国兵四守,势甚不便,忧此奈何?” 起对曰:“夫安国家之道,先戒为宝。今君已戒,祸其远矣。臣请论六国之俗:夫齐陈重而不坚,秦陈散而自斗,楚陈整而不久,燕陈守而不走,三晋陈治而不用。” “夫齐性刚,其国富,君臣骄奢而简于细民,其政宽而禄不均,一陈两心,前重后轻,故重而不坚。击此之道,必三分之,猎其左右,胁而从之,其陈可坏。秦性强,其地险,其政严,其赏罚信,其人不让,皆有斗心,故散而自战。击此之道,必先示之以利而引去之,士贪于得而离其将,乘乖猎散,设伏投机,其将可取。楚性弱,其地广,其政骚,其民疲,故整而不久。击此之道,袭乱其屯,先夺其气,轻进速退,弊而劳之,勿与战争,其军可败。燕性悫,其民慎,好勇义,寡诈谋,故守而不走。击此之道,触而迫之,陵而远之,驰而后之,则上疑而下惧,谨我车骑必避之路,其将可虏。三晋者,中国也,其性和,其政平,其民疲于战,习于兵,轻其将,薄其禄,士无死志,故治而不用。击此之道,阻陈而压之,众来则拒之,去则追之,以倦其师。此其势也。” “然则一军之中,必有虎贲之士,力轻扛鼎,足轻戎马,搴旗斩将,必有能者。若此之等,选而别之,爱而贵之,是谓军命。其有工用五兵、材力健疾、志在吞敌者,必加其爵列,可以决胜。厚其父母妻子,劝赏畏罚,此坚陈之士,可与持久,能审料此,可以击倍。” 武侯曰:“善!” 吴子曰:“凡料敌有不卜而与之战者八。一曰:”疾风大寒,早兴寐迁,刊木济水,不惮艰难。二曰:盛夏炎热,晏兴无间,行驱饥渴,务于取远。三曰:师既淹久,粮食无有,百姓怨怒,妖祥数起,上不能止。四曰:军资既竭,薪刍既寡,天多阴雨,欲掠无所。五曰:徒众不多,水地不利,人马疾疫,四邻不至。六曰:道远日暮,士众劳惧,倦而未食,解甲而息。七曰:将薄吏轻,士卒不固,三军数惊,师徒无助。八曰:陈而未定,舍而未毕,行坂涉险,半隐半出。诸如此者,击之无疑。” “有不占而避之者六。一曰:土地广大,人民富众。二曰:上爱其下。惠施流布。三曰:赏信刑察,发必得时。四曰:陈功居列,任贤使能。五曰:师徒之众,兵甲之精。六曰:四邻之助,大国之援。凡此不如敌人,避之勿疑。所谓见可而进,知难而退也。” 武侯问曰:“吾欲观敌之外以知其内,察其进以知其止,以定胜负,可得闻乎?” 起对曰:“敌人之来,荡荡无虑,旌旗烦乱,人马数顾,一可击十,必使无措。诸侯(大)[未]会,君臣未和,沟垒未成,禁令未施,三军匈匈,欲前不能,欲去不敢,以半击倍,百战不殆。” 武侯问敌必可击之道。 起对曰:“用兵必须审敌虚实而趋其危。敌人远来新至,行列未定,可击;既食未设备,可击;奔走,可击;勤劳,可击;未得地利,可击;失时不从,可击;旌旗乱动,可击;涉长道后行未息,可击;涉水半渡,可击;险道狭路,可击;陈数移动,可击;将离士卒,可击;心怖,可击。凡若此者,选锐冲之,分兵继之,急击勿疑。”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七九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17) 《吴子》在张嘉师的认识当中,作为一本综合性的教材,其作用是相当重要的。 毕竟以《吴子》相对于《孙子兵法》,《三略》、《六韬》而言,更加符合大秦帝国眼下更像是军政一体的地方军政格局。 大秦帝国的军政一体格局,以边郡的情况尤为明显。张嘉师很清楚这一点在某个意义上并不是好事,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大秦帝国边郡更加需要的是这种治理方针,而非相对而言没有太大效率的军政分割态势。 毕竟若是以边患或者是直接爆发的战争而言,若是一切都要等郡守,郡丞,郡尉三个郡县高官达成一致,那么黄花菜都凉了。 汉朝在这个情况明显是吃了不少亏,尤其是面对着匈奴人,汉朝的军政分割情况,导致了汉朝边地多次遭受到匈奴人的侵攻甚至是人口掠夺,是一个不可推卸的情况。 而在史书当中描述到相应的情况,甚至是有部分内容还需要向长安城汇报而让汉朝皇帝拿主意该怎么办,张嘉师不得不表示,这样的官僚制度,早就应该喂狗去。 …… 在《吴子》当中,吴起认为强兵,是一个国家强大的根本所在,在吴起的眼中,一支军队的平均战斗力提升,往往代表着这个国家的军事力量的总体提升。 张嘉师认为这一点虽然有所偏颇,但是以吴起的平生性格而言,吴起在这方面的侧重,更多是吴起的个人想法。 《治兵第三》: 武侯问曰:“进兵之道何先?” 起对曰:“先明四轻、二重、一倍。” 曰:“何谓也?” 对曰:“使地轻马,马轻车,车轻人,人轻战。明知(阴阳)[险易],则地轻马;刍秣以时,则马轻车;膏锏有余,则车轻人;锋锐甲坚,则人轻战。进有重赏。退有重刑,行之以信。(令制远)[审能达]此,胜之主也。” 武侯问曰:“兵何以为胜?” 起对曰:“以治为胜。” 又问曰:“不在众寡?” 对曰:“若法令不明,赏罚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进,虽有百万。何益于用?所谓治者,居则有礼。动则有威,进不可挡,退不可追,前却有节,左右应麾,虽绝成陈,虽散成行。与之安,与之危,其众可合而不可离。可用而不可疲,投之所往,天下莫当,名曰父子之兵。” 吴子曰:“凡行军之道,无犯进止之节,无失饮食之适,无绝人马之力。此三者。所以任其上令,任其上令,则治之所由生也。若进止不度,饮食不适,马疲人倦而不解舍,所以不任其上令。上令既废,以居则乱,以战则败。” 吴子曰:“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其善将者,如坐漏船之中。伏烧屋之下,使智者不及谋,勇者不及怒,受敌可也。故曰: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生于狐疑。” 吴子曰:“夫人(当)[常]死其所不能,败其所不便。故用兵之法:教戎为先。一人学战,教成十人;十人学战,教成百人;百人学战,教成千人;千人学战,教成万人;万人学战,教成三军。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圆而方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左而右之,前而后之,分而合之,结而解之。每变皆习,乃授其兵。是为将事。” 吴子曰:“教战之令,短者持矛戟,长者持弓弩,强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给厮样,智者为谋主。乡里相比,什伍相保。一鼓整兵,二鼓习陈,三鼓趋食,四鼓严辩,五鼓就行。闻鼓声合,然后举旗。” 武侯问曰:“三军进止,岂有道乎?” 起对曰:“无当天灶,无当龙头。天灶者,大谷之口;龙头者,大山之端。必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招摇在上,从事于下。将战之时,审候风所从来,风顺致呼而从之,风逆坚陈以待之。” 武侯问曰:“凡畜(卒)[车]骑,岂有方乎?” 起对曰:“夫马,必安其处所,适其水草,节其饥饱。冬则温(烧)[厩],夏则凉庑。刻剔毛鬣,谨落四下,戢其耳目,无令惊骇,习其驰逐,闲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后可使。车骑之具,鞍,勒,衔、辔,必令完坚。凡马不伤于末,必伤于始;不伤于饥,必伤于饱。日暮道远,必数上下,宁劳于人,慎无劳马,常令有余,备敌覆我。能明此者,横行天下。” 在《吴子》的这一卷内容当中,吴起认为发展一支强大战斗力的部队,在很多时候能够在决定战争胜负的走势。 这一个情况,跟吴起在阴晋之战当中,大败秦军的经验有着共同之处。因为抗击秦军并且取得大胜的,就是吴起所倚重的战国时期的强大部队——魏武卒。 …… 《论将第四》: 吴子曰:“夫总文武者,军之将也,兼刚柔者,兵之事也。凡人论将,常观于勇,勇之于将,乃数分之一尔。夫勇者必轻合,轻合而不知利,未可也。故将之所慎者五:一曰理,二曰备,三曰果,四曰戎,五曰约。理者,治众如治寡;备者,出门如见敌;果者,临敌不怀生;戎者,虽克如始战;约者,法令省而不烦。受命而不辞,敌破而后言返,将之礼也。故师出之日,有死之荣,无生之辱。” 吴子曰:“凡兵有四机:一曰气机,二曰地机,三曰事机,四曰力机。三军之众,百万之师,张设轻重,在于一人,是谓气机。路狭道险,名山大塞,十夫所守,千夫不过,是谓地机。善行间谍,轻兵往来,分散其众,使其君臣相怨,上下相咎,是为事机。车坚管辖。舟利橹楫,士习战陈,马闲驰逐,是谓力机。知此四者,乃可为将。然其威、德、仁、勇,必足以率下安众,怖敌决疑。施令而下不[敢]犯。所在[而]寇不敢敌。得之国强,去之国亡。是谓良将。” 吴子曰:“夫鼙鼓金铎。所以威耳;旌旗麾帜,所以威目;禁令刑罚,所以威心。耳威于声,不可不清;目威于色,不可不明;心威于刑,不可不严。三者不立,虽有其国,必败于敌。故曰:将之所麾,莫不从移。将之所指,莫不前死。” 吴子曰:“凡战之要,必先占其将而察其才,因形用权,则不劳而功举。其将愚而信人,可诈而诱。贪而忽名,可货而赂。轻变无谋。可劳而困。上富而骄,下贫而怨,可离而间。进退多疑,其众无依,可震而走。士轻其将而有归志,塞易开险。可邀而取。进道易,退道难,可来而前。进道险,退道易,可薄而击。居军下湿,水无所通,霖雨数至。可灌而沈。居军荒泽,草楚幽秽,风飚数至,可焚而灭。停久不移,将士懈怠,其军不备,可潜而袭。” 武侯问曰:“两军相望,不知其将,我欲相之,其术如何?” 起对曰:“令贱而勇者,将轻锐以尝之,务于北,无务于得。观敌之来,一坐一起,其政以理,其追北佯为不及,其见利佯为不知,如此将者,名为智将,勿与战矣。若其众鑵哗,旌旗烦乱,其卒自行自止,其兵或纵或横,其追北恐不及,见利恐不得,此为愚将,虽众可获。” 《应变第五》: 武侯问曰:“车坚马良,将勇兵强,卒遇敌人,乱而失行,则如之何?” 吴起对曰:“凡战之法,昼以旌旗幡麾为节,夜以金鼓笳笛为节。麾左而左,麾右而右。鼓之则进,金之则止。一吹而行,再吹而聚。不从令者诛。三军服威,士卒用命,则战无强敌,攻无坚陈矣。” 武侯问曰:“若敌众我寡,为之奈何?” 起对曰:“避之于易,邀之于阨。故曰:以一击十,莫善于阨;以十击百,莫善于险;以千击万,莫善于阻。今有少(年)卒起,击金鼓于阨路,虽有大众,莫不惊动。故曰:用众者务易,用少者务隘。” 武侯问曰:“有师甚重,既武且勇,背大险阻,右山左水,深沟高垒,守以强驽,退如山移,进如风雨,粮食又多,难与长守,则如之何?” 起对曰:“大哉问乎!此非车骑之力,圣人之谋也。能备千乘万骑,兼之徒步,分为五军,各军一衢。夫五军五衢,敌人必惑,莫之所加。敌人若坚守以固其兵,急行间谍以观其虑。彼听吾说,解之而去;不听吾说,斩使焚书。分为五战,战胜勿追,不胜疾归。如是佯北,安行疾斗,一结其前,一绝其后,两军衔枚,或左或右,而袭其处。五军交至,必有其(力)[利]。此击强之道也。” 武侯问曰:“敌近而薄我,欲去无路,我众甚惧,为之奈何?” 起对曰:“为此之术,若我众彼寡,各分而乘之;彼众我寡,以方从之,从之无息,虽众可服。” 武侯问曰:“若遇敌于溪谷之间,傍多险阻,彼众我寡,为之奈何?” 起对曰:“[遇]诸丘陵、林谷、深山、大泽,疾行亟去,勿得从容。若高山深谷,卒然相遇,必先鼓噪而乘之,进弓与弩,且射且虏。审察其政,乱则击之无疑。” 武侯问曰:“左右高山,地甚狭迫,卒遇敌人,击之不敢,去之不得,为之奈何?” 起对曰:“此谓谷战,虽众不用。募吾材士与敌相当,轻足利兵以为前行,分车列骑隐于四旁,相去数里,无见其兵,敌必坚陈,进退不敢。于是出旌列旆,行出山外营之,敌人必惧。车骑挑之,勿令得休。此谷战之法也。” 武侯问曰:“吾与敌相遇大水之泽,倾轮没辕,水薄车骑,舟楫不设,进退不得,为之奈何?” 起对曰:“此谓水战,无用车骑,且留其傍。登高四望,必得水情,知其广狭,尽其浅深,乃可为奇以胜之。敌若绝水,半渡而薄之。” 武侯问曰:“天久连雨,马陷车止,四面受敌,三军惊骇,为之奈何?” 起对曰:“凡用车者,阴湿则停,阳燥则起;贵高贱下,驰其强车;若进若止,必从其道。敌人若起,必逐其迹。” 武侯问曰:“暴寇卒来,掠吾田野,取吾牛羊,则如之何?” 起对曰:“暴寇之来,必虑其强,善守勿应。彼将暮去,其装必重,其心必恐,还退务速,必有不属。追而击之,其兵可覆。” 吴子曰:“凡攻敌围城之道,城邑既破,各入其宫,御其禄秩,收其器物。军之所至,无刊其木、发其屋,取其粟、杀其六畜、燔其积聚,示民无残心。其有请降,许而安之。 《励士第六》: 武侯问曰:“严刑明赏,足以胜乎?” 起对曰:“严明之事,臣不能悉。虽然,非所恃也。夫发号布令而人乐闻,兴师动众而人乐战,交兵接刃而人乐死。此三者,人主之所恃也。” 武侯曰:“致之奈何?” 起对曰:“君举有功而进飨之,无功而励之。” 于是武侯设坐庙廷,为三行,飨士大夫。上功坐前行,肴席兼重器、上牢;次功坐中行,肴席器差减;无功坐后行,肴席无重器。飨毕而出,又颁赐有功者父母妻子于庙门外,亦以功为差。有死事之家,岁(被)[谴]使者劳赐其父母,著不忘于心。 行之三年,秦人兴师,临于西河。魏士闻之,不待吏令,介胄而奋击之者以万数。 武侯召吴起而谓曰:“子前日之教行矣。” 起对曰:“臣闻人有短长,气有盛衰。君试发无功者五万人,臣请率以当之。脱其不胜,取笑于诸侯,失权于天下矣。今使一死贼伏于旷野,千人追之,莫不枭视狼顾。何者?忌其暴起而害己。是以一人投命,足惧千夫。今臣以五万之众,而为以四贼,率以讨之,固难敌矣。” 于是武侯从之,兼车五百乘,骑三千匹,而破秦五十万众,此励士之功也。 先战一日,吴起令三军曰:“诸吏士当从受(驰)[敌]。车骑与徒,若车不得车,骑不得骑,徒不得徒,虽破军皆无(易)战之日,其令不烦而威震天下。 …… 这三卷《吴子》内容,事实上更应该一起理解,因为在吴起的描述当中,作为一个优秀的将领,他必然要懂得应变以及鼓励士兵作战的道理。 张嘉师可以相信一点,那就是若非是《吴子》的内容失传绝大部分,说不定《武经七书》会将《吴子》列为一种更主要的教材地位。 (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 第一八零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18)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假如说张嘉师认为《吴子》是武经七书当中算是最全面的兵书,那么张嘉师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大秦帝国横扫六国的战略思路,跟《吴子》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与先秦时期的兵家又一著作,也就是曾经被秦王嬴政拜为国尉的魏缭,也就是史书当中的尉缭所著作的《尉缭子》有着根本的关系。 …… 尉缭在战国时期有两人,其中一人为魏惠王时期的隐士,另外一人是秦王政时期的国尉缭。因同在战国,容易混淆。尉缭在史书所提及的一般指魏缭。 魏缭,生卒年不详,战国兵家人物。魏国大梁(今河南开封)人。不知姓,名缭,秦王政十年(公元前237年)入秦游说,被任为国尉后,改称尉缭。 他为秦王嬴政统一六国立下汗马功劳,主张‘并兼广大,以一其制度’。相传尉缭懂得面相占卜,在被秦王嬴政赏识之初曾经认定嬴政的面相刚烈,有求于人时可以虚心诚恳,一但被冒犯时却会变得极之残暴,对敌人也毫不手软。尉缭认为这样的嬴政欠缺照顾天下百姓的仁德之心,多次尝试逃离嬴政为他安排的住处。 根据一些观点认为,魏缭是秦王政十年(公元前237年)来到秦国的,此时秦王政已亲秉朝纲,国内形势稳定,秦王正准备全力以赴开展对东方六国的最后一击。 当时的情况是,以秦国之力,消灭六国中的任何一个是不成问题的,但是六国要是联合起来共同对秦,情况就难料了。所以摆在秦王面前的棘手问题是,如何能使六国不再“合纵”,让秦军以千钧之势。迅速制服六国,统一天下,避免过多的纠缠,以免消耗国力。离间东方国家,虽然是秦国的传统做法,而且李斯等人正在从事着这项工作,但是采用什么方法更为有利。则仍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消灭六国,统一中国。是历史上从未有人干过的事情,年轻的秦王深知这一点,他不想打无准备之仗。 另外,当时秦国还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就是战将如云,猛将成群,而真正谙熟军事理论的军事家却没有。靠谁去指挥这些只善拼杀的战将呢?如何在战略上把握全局,制定出整体的进攻计划呢?这是秦王非常关心的问题。他自己出身于王室,虽工于心计。讲求政治谋略,但没有打过仗,缺乏带兵的经验。李斯等文臣也是主意多,实干少,真要上战场,真刀真枪地搏杀,一个个就都没用了。 尉缭对当时战争总的看法是:存在着两种不同性质的战争。反对杀人越货的非正义战争,支持“诛暴乱、禁不义”的正义战争。明确指出:“凡兵,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夫杀人之父兄,利人之货财,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盗也”。关于进行战争的战略战术,尉缭强调对战争要有全面的认识,指出有道、威胜、力胜等三种不同而又相互联系的取胜策略。认为懂得了这三种所以取胜的办法,就全面地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他指出战争中将帅指挥的重要性。“权敌审将,而后举兵。”将帅者心也,群下者,支节也。”就是要正确分析敌情。慎重选好将领,而后出兵。将帅与士卒之间,要如心(大脑)与四肢那样协调一致,成为一个整体,方能谋略高明,机智果断地进行正确指挥。他主张治军必须先立法制,并要执法严明,才能整齐统一,高山敢越,深水敢渡,坚阵敢攻,做到“天下莫能当其战”。对违背军纪、军令者要施以重刑,严惩战败、投降、逃跑的将领和士兵,使上下畏惧,专心向敌。在具体的战术上,尉缭还实践了当时最先进的方法,如在列阵方面,他提出:士卒“有内向,有外向;有立阵,有坐镇”。这样的阵法,错落有致,便于指挥。这一点在今人能见到的秦始皇陵兵马俑坑中可以得到证明。 关于军事与政治的关系,尉缭把它比喻为植物的躯干同种子的关系,所谓“兵者,以武为植,以文为种,武为表,文为里,能审此二者,知胜负矣。”并指出,没有良好的政治,就不能有强大的军事力量,而军事又是解决政治问题的手段。作者反复强调发展生产对于军事的重要意义,指出治兵者要以耕、织为治国之本,“夫在耘耨,妻在机杼,民无二事则有储蓄”,民富国强,本固兵坚,方能守必固,攻必克。 尉缭以朴素的辩证观点,提出了治军的12条正反面经验。按照12条正面经验去做,就可以压倒敌人;反之,则会被敌人所压倒。正面的12条经验是:树立威信在于不轻易变更号令,给人恩惠在于奖赏及时,当机善断在于能顺应各种事态的变化,战胜敌人在于掌握了敌我双方的士气:进攻取胜在于出其不意,防守坚固在于修整防御工事,不犯错误在于守法度,不陷于困境在于有准备,谨慎在于防微杜渐,明智在于能处置大事,消除祸害在于果敢善断;能得众心在于谦恭待人。 即重视将帅的政治品德和个人模范作用,要求将帅秉公执法,恩威并施,吃苦在疥,临战忘身,为人表率;重视部队的行政建设,制定了较完备的战斗、内务、纪律条令,是研究先秦军制史的重要资料;注重军队的训练,论述了训练的目的、方法、步骤及训练中的奖惩制度,提出从最基层起逐级教练,最后合练的训练方法;重视赏罚,提出“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喜者赏之;杀之贵大,赏之贵小”的思想,在书中记述有各种赏罚的具体规定和要求。 而魏缭在进入秦国之后,则是有两个典故: 尉缭一到秦国,就向秦王献上一计,他说:“以秦国的强大,诸侯好比是郡县之君。我所担心的就是诸侯‘合纵’,他们联合起来出其不意,这就是智伯、夫差、闵王之所以灭亡的原因。希望大王不要爱惜财物,用它们去贿赂各国的权臣,以扰乱他们的谋略,这样不过损失三十万金,而诸侯则可以尽数消灭了。”一番话正好说到秦王最担心的问题上。秦王觉得此人不一般,正是自己千方百计寻求的人。于是对他言听计从。不仅如此,为了显示恩宠,秦王还让尉缭享受同自己一样的衣服饮食,每次见到他,总是表现得很谦卑。 相传尉缭懂得面相占卜,在被秦王赏识之初曾经认定秦王的面相刚烈,有求于人时可以虚心诚恳,一但被冒犯时却会变得极之残暴,对敌人也毫不手软。尉缭认为这样的秦王欠缺照顾天下百姓的仁德之心。多次尝试逃离秦王为他安排的住处,(《史记?秦始皇本纪》:“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我布衣,然见我常身自下我。诚使秦王得志于天下。天下皆为虏矣。不可与久游。”尉缭这段话也是历史上关于秦始皇面容的最早记录),相传“曾与弟子王敖一夕遁去,不知所往。”尉缭刚入秦时,与后来的秦国将军蒙恬偶遇,蒙恬为之亲自牵马,请回府中。蒙恬曾请尉缭继续著书。尉缭断然回绝,并打算离开蒙府,在蒙恬的苦苦央求下才留下。秦始皇嬴政多次求教,尉缭多次拒绝,后来出走。秦王大怒,本欲杀之,但在当时的廷尉李斯的苦求下同意让李斯将其追回。并在李斯的建议下授以国尉之职。最后终于得到尉缭的肯首,愿意扶助秦国,入朝为臣。 …………………………………………分割线……………………………………………… 而从这些观点可以看出魏缭的思维方式,而这种思维方式也间接影响到《尉缭子》的内容描述。 而值得一提的是,后世在银雀山汉墓所得到的《尉缭子》,虽然证明在汉朝时期已经有了《尉缭子》兵书,但是这本书的内容到底是否全部都是魏缭所书,事实上还有疑问。 而在银雀山汉墓出土的《尉缭子》,相对于《汉书?艺文志》的描述为兵家著作三十一篇。 但是就算是算上银雀山汉墓的出土竹简,只有二十四篇。很有可能,《汉书?艺文志》的记录,更多也不过是根据相应的流传说法而记录的编章数字,而当其时实际上流传的,也不过是二十四篇,而七篇已经失传。 而从《尉缭子》二十四篇的内容描述来看,《尉缭子》有可能是汉朝时期经过修改的版本,或者是汉朝时期的人对《尉缭子》进行过相应的整理。因为从魏缭的思维方式而言,《尉缭子》二十四篇的内容,可以说比较“乱”。 而这本《尉缭子》二十四篇,有可能是加入了另外一个隐士魏缭的内容,而组成的杂家内容。 这一点从部分内容可以看出: 《天官?第一》: 梁惠王问尉缭子曰:”黄帝刑德,可以百胜,有之乎?”尉缭子对曰:”刑以伐之,德以守之,非所谓天官时日阴阳向背也。黄帝者,人事而已矣。” “今有城,东西攻不能取;南北攻不能取;四方岂无顺时乘之者耶?然不能取者,城高池深,兵器备具,财谷多积,豪士一谋者也。若城下池浅守弱,则取之矣。由此观之,天官时日不若人事也。 “按天官曰:「背水阵为绝地,向阪阵为废军。」武王伐纣,背济水向山阪而阵,以二万二千五百人,击纣之亿万而灭商,岂纣不得天官之阵哉! “楚将公子心与齐人战,时有彗星出,柄在齐。柄所在胜,不可击。公子心曰:「彗星何知?以彗斗者固倒而胜焉。」明日与齐战,大破之。 “黄帝曰:「先神先鬼,先稽我智。」谓之天官人事而已。……。” 《十二陵?第七》: 威在于不变;惠在于因时;机在于应事;战在于治气;攻在于意表;守在于外饰;无过在于度数;无困在于豫备;谨在于畏小;智在于治大;除害在于果断;得众在于下人。 悔在于任疑;孽在于屠戮;偏在于多私;不详在于恶闻己过;不度在于竭民财;不明在于受间;不实在于轻发;固陋在于离质;祸在于好利;害在于亲小人;亡在于无所守;危在于无号令。 《原官?第十》: 官者,事之所主,为治之本也。制者,职分四民,治之分也。贵爵富禄必称,尊卑之体也。 好善罚恶,正比法,会计民之具也。均井地。节赋敛,取予之度也。程工人,备器用,匠工之功也。分地塞要,殄怪禁淫之事也。 守法稽断,臣下之节也。明法稽验,主上之操也。明主守。等轻重,臣主之权也。明赏赉。严诛责,止奸之术也。审开塞,守一道,为政之要也。 下达上通,至聪之听也。知国有无之数,用其仂也。知彼弱者,强之体也。知彼动者,静之决也。 官分文武,惟王之二术也。俎豆同制。天子之会也。游说间谍无自入,正议之术也。 诸侯有谨天子之礼,君臣继世,承王之命也。更造易常,违王明德,故礼得以伐之。官无事治,上无庆赏。民无狱讼,国无商贾,何王之至?明举上达,在王垂听也。 《治本?第十一》: 凡治人者何?曰:「非五谷无以充腹,非丝麻无以盖形。」故充腹有粒,盖形有缕。夫在芸耨,妻在机杼,民无二事,则有储蓄,夫无雕文刻镂之事,女无绣饰纂组之作。 木器液,金器腥。圣人饮于土,食于土,故埏埴以为器,天下无费。今也,金木之性不寒,而衣绣饰;马牛之性食草饮水,而给菽粟。是治失其本,而宜设之制也。 春夏夫出于南亩,秋冬女练于布帛,****不困。今短褐不蔽形,糟糠不充腹,失其治也。 古者土无肥瘠,人无勤惰,古人何得,今人何失耶?耕者不终亩,织者日断机,而奈何饥寒。盖古治之行,今治之止也。 夫谓治者,使民无私也。民无私,则天下为一家,无私耕私织,共寒其寒,共饥其饥。故如有子十人,不加一饭;有子一人,不损一饭,焉有喧呼酖酒以败善类乎? 民相轻佻,则欲心与争夺之患起矣。横生于一夫,****私饭有储食,私用有储财,民一犯禁,而拘以刑治,乌有以为人上也。善政执其制,使民无私,则为下不敢私,则无为非者矣。 反本缘理,出乎一道,则欲心去,争夺止,囹圄空,野充粟多,安民怀远,外无天下之难,内无暴乱之事,治之至也。 苍苍之天,莫知其极,帝王之君,谁为法则?往世不可及,来世不可待,求己者也。 所谓天子者四焉:一曰神明;二曰垂光;三曰洪叙;四曰无敌。此天子之事也。 野物不为牺牲,杂学不为通儒。今说者曰:「百里之海,不能饮一夫;三尺之泉,足止三军渴。」臣谓:「欲生于无度,邪生于无禁。」 太上神化,其次因物,其下在于无夺民时,无损民财。夫禁必以武而成,赏必以文而成。 《战权?第十二》: 兵法曰:「千人而成权,万人而成武。权先加人者,敌不力交;武先加人者,敌无威接。」故兵贵先胜于此,则胜彼矣;弗胜于此,则弗胜彼矣。凡我往则彼来,彼来则我往,相为胜败,此战之理然也。 夫精诚在乎神明,战权在乎道所极。有者无之,无者有之,安所信之。 先王之所传闻者,任正去诈,存其慈顺,决无留刑。故知道者,必先图不知止之败,恶在乎必往有功。轻进而求战者,敌复图止,我往而敌制胜矣。故兵法曰:「求而从之,见而加之,主人不敢当而陵之,必丧其权。」 凡夺者无气,恐者不可守;败者无人,兵无道也。意往而不疑则从之,夺敌者无前则加之,明视而高居则威之,兵道极矣。 其言无谨偷矣,其陵犯无节破矣,水溃雷击三军乱矣。必安其危,去其患,以智决之。 高之以廊庙之论,重之以受命之论,锐之以逾垠之论,则敌国可不战而服。 《重刑令?第十三》: 夫将自千人以上,有战而北,守而降,离地逃众,命曰「****」。身戮家残,去其籍,发其坟墓,暴其骨于市,男女公于官。自百人以上,有战而北,守而降,离地逃众,命曰「军贼」。身死家残,男女公于官。使民内畏重刑,则外轻敌。 故先王明制度于前,重威刑于后。刑重则内畏,内畏则外轻矣。 …… 以上的几卷内容,与作为兵书的《尉缭子》描述的基础有很大区别,而假若是从这些内容都可能是一人或者是传承下来的内容,那么魏缭,很有可能是师门传承的关系,就好比是鬼谷子的传承一样。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未完待续。) 第一八一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19)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刨除《尉缭子》当中,部分事实上算是有点扯谈的内容,在军事项目的内容当中,《尉缭子》确实算是值得被列入《武经七书》的内容当中。复制网址访问 《战威?第四》: 凡兵,有以道胜,有以威胜,有以力胜。讲武料敌,使敌之气失而师散,虽形全而不为之用,此道胜也。审法制,明赏罚,便器用,使民有必战之心,此威胜也。破军杀将,乘闉发机,溃众夺地,成功乃返,此力胜也。王侯如此,所以三胜者毕矣。 夫将之所以战者民也,民之所以战者气也。气实则斗,气夺则走。 刑未加,兵未接,而所以夺敌者五:一曰庙胜之论;二曰受命之论;三曰逾垠之论;四曰深沟高垒之论;五曰举阵加刑之论。此五者,先料敌而后动,是以击虚夺之也。 善用兵者,能夺人而不夺于人。夺者心之机也,令者一众心也。众不审则数变,数变则令虽出众不信矣。 故令之之法,小过无更,小疑无申。故上无疑令,则众不二听,动无疑事,则众不二志,未有不信其心而能得其力者也,未有不得其力而能致其死战者也。 故国必有礼、信、亲、爱之义,则可以饥易饱;国必有孝、慈、廉、耻之俗,则可以死易生。古者率民必先礼信而后爵禄,先廉耻而后刑罚,先亲爱而后律其身。 故战者必本乎率身以励众士,如心之使四肢也。志不励则士不死节,士不死节则众不战。 励士之道,民之生不可不厚也。爵列之等,死丧之亲,民之所营不可不显也。必也因民所生而制之,因民所营而显之。田禄之实,饮食之亲,乡里相劝,死丧相救,兵役相从,此民之所励也。 使什伍如亲戚,卒伯如朋友。止如堵墙。动如风雨,车不结辙。士不旋踵,此本战之道也。 地所以养民也,城所以守地也,战所以守城也,故务耕者民不饥,务守者地不危,务战者城不围。三者,先王之本务也,本务者兵最急。 故先王专务于兵。有五焉,委积不多则士不行;赏禄不厚****不劝;武士不选则众不强;器用不便则力不壮;刑罚不中则众不畏。务此五者,静能守其所固,动能成其所欲。 夫以居攻出,则居欲重,阵欲坚,发欲毕。斗欲齐。 王国富民,霸国富士,仅存之国富大夫,亡国富仓府,所谓上满下漏,患无所救。 故曰:「举贤任能。不时日而事利;明法审令,不卜筮而事吉;贵功养劳,不祷祠而得福。」又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圣人所贵,人事而已。 夫勤劳之师,将必先己,暑不张盖。寒不重衣,险必下步,军井成而后饮,军食熟而后饭,军垒成而后舍,劳佚必以身同之。如此,则师虽久,而不老不弊。 这一卷的内容,有可能是魏缭在面见秦王政之时而给秦王政进行的解说内容之一。 而这一卷在某个意义上也可以算是确定了大秦帝国巩固某一个方面的军事制度方针指导。 在魏缭进入秦国之前,秦王政在即位初期,先是经历了第五次关东诸国合纵攻秦之战,然后再经历了嫪毐之乱,秦国当时的政治制度虽然已经有所恢复,但是更多的是因为连场的大战而导致的耗损严重。 魏缭在这个时期,向秦王政提出关于很多政务上的见地,虽然事实上与当其时的秦国国政有一定的冲突甚至是不合时宜,但是毫无疑问,魏缭在军事方面的见地,确实是打动了当其时年轻的秦王政。 这也很有可能是魏缭得以被拜为国尉的重要基础。 而《尉缭子》接下来的内容,在很多方面似乎证明了这一点: 《攻权?第五》: 兵以静胜,国以专胜。 力分者弱,心疑者背。夫力弱故进退不豪,纵敌不擒,将吏士卒动静一身。心既疑背,则计决而不动,动决而不禁,异口虚言。将无修容,卒无常试,发攻必衄,是谓疾陵之兵,无足与斗。 将帅者心也,群下者支节也。其心动以诚,则支节必力;其心动以疑,则支节必背。夫将不心制,卒不节动,虽胜幸胜也,非攻权也。 夫民无两畏也,畏我侮敌,畏敌侮我。见侮者败,立威者胜。凡将能其道者,吏畏其将也;吏畏其将者,民畏其吏也;民畏其吏者,敌畏其民也。是故,知胜败之道者,必先知畏侮之权。 夫不爱悦其心者,不我用也;不严畏其心者,不我举也。爱在下顺,威在上立,爱故不二,威故不犯。故善将者,爱与威而已。 战不必胜,不可以言战;攻不必拔,不可以言攻。不然虽刑赏不足信也。信在期前,事在未兆,故众已聚不虚散,兵出不徒归,求敌若求亡子,击敌若救溺人。 分险者无战心,挑战者无全气,斗战者无胜兵。凡挟义而战者,贵从我起,争私结怨,应不得已。怨结虽起,待之贵后,故争必当待之,息必当备之。 兵有胜于朝廷,有胜于原野,有胜于市井,斗则得,服则失,幸以不败,此不意彼惊惧而曲胜之也。曲胜,言非全也。非全胜者,无权名。故明主战攻日,合鼓合角,节以兵刃,不求胜而胜也。 兵有去备彻威而胜者,以其有法故也。有器用之蚤定也,其应敌也周,其总率也极。故五人而伍,十人而什,百人而卒,千人而率,万人而将,已周已极,其朝死则朝代,暮死则暮代,权敌审将。而后举兵。 故凡集兵千里者旬日,百里者一日,必集敌境。卒聚将至,深入其地,错绝其道,栖其大城大邑,使之登城逼危。男女数重,各逼地形。而攻要塞。据一城邑,而数道绝,从而攻之,敌将帅不能信,吏卒不能和,刑有所不从者,则我败之矣。敌救未至,而一城已降。 津梁未发,要塞未修。城险未设,渠答未张,则虽有城无守矣。远堡未入,戍客未归,则虽有人无人矣。六畜未聚,五谷未收,财用未敛。则虽有资无资矣。夫城邑空虚而资尽者,我因其虚而攻之。法曰:「独出独入,敌不接刃而致之。」此之谓矣。 《守权?第六》: 凡守者,进不郭圉,退不亭障,以御战非善者也。豪杰雄俊。坚甲利兵,劲弩强矢,尽在郭中,乃收窖廪,毁拆而入保,令客气十百倍,而主之气不半焉。敌攻者。伤之甚也,然而世将弗能知。 夫守者,不失险者也。守法,城一丈十人守之,工食不与焉。出者不守,守者不出,一而当十,十而当百,百而当千,千而当万,故为城郭者,非特费于民聚土壤也。诚为守也。 千丈之城则万人守之,池深而广,城坚而厚,士民备,薪食给,弩坚矢强,矛戟称之,此守法也。 攻者不下十余万之众,其有必救之军者,则有必守之城;无必救之军者,无必守之城。 若彼城坚而救诚,则愚夫愚妇无不蔽城,尽资血城者。期年之城,守余于攻者,救余于守者。若彼城坚而救不诚,则愚夫愚妇无不守陴而泣下,此人之常情也,遂发其窖廪救抚,则亦不能止矣。必鼓其豪杰雄俊,坚甲利兵,劲弩强矢并于前,幺么毁瘠者并于后。 十万之军顿于城下,救必开之,守必出之。出据要塞,但救其后,无绝其粮道,中外相应。 此救而示之不诚,示之不诚,则倒敌而待之者也。后其壮,前其老,彼敌无前,守不得而止矣,此守权之谓也。 《武议?第八》: 凡兵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夫杀人之父兄,利人之财货,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盗也。故兵者所以诛乱禁不义也。兵之所加者,农不离其田业,贾不离其肆宅,士大夫不离其官府,由其武议在于一人,故兵不血刃,而天下亲焉。 万乘农战,千乘救守,百乘事养。农战不外索权,救守不外索助,事养不外索资。 夫出不足战,入不足守者,治之以市。市者,所以给战守也。万乘无千乘之助,必有百乘之市。 凡诛者所以明武也,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杀一人而万人喜者,杀之。杀之贵大,赏之贵小,当杀而虽贵重必杀之,是刑上究也。赏及牛童马圉者,是赏下流也。夫能刑上究赏下流,此将之武也,故人主重将。 夫将提鼓挥枹,临难决战,接兵角刃,鼓之而当,则赏功立名,鼓之而不当,则身死国亡。是存亡安危在于枹端,奈何无重将也。 夫提鼓挥枹,接兵角刃,居以武事成功者,臣以为非难也。古人曰:「无蒙冲而攻,无渠答而守。是谓无善之军。视无见,听无闻,由国无市也。夫市也者,百货之官也,市贱卖贵,以限士人。人食粟一斗,马食菽三斗,人有饥色,马有瘠形,何也?市有所出,而官无主也。夫提天下之节制,而无百货之官,无谓其能战也。 起兵,直使甲胄生虮虱,必为吾所效用也。鸷鸟逐雀,有袭人之怀,入人之室者,非出生也,后有惮也。 太公望年七十,屠牛朝歌,卖食盟津,过七十余而主不听,人人谓之狂夫也。及遇文王,则提三万之众,一战而天下定,非武议安得此合也。故曰:「良马有策,远道可致;贤士有合,大道可明。」 武王伐纣,师渡盟津,右旄左钺,死士三百,战士三万。纣之陈亿万,飞廉、恶来身先戟斧,陈开百里。武王不罢市民,兵不血刃,而克商诛纣,无祥异也,人事修不修而然也。 今世将考孤虚,占咸池,合龟兆,视吉凶,观星辰风云之变,欲以成胜立功,臣以为难。夫将者。上不制于天,下不制于地,中不制于人。故兵者,凶器也。争者,逆德也。将者,死官也。故不得已而用之。 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主于后,无敌于前。一人之兵。如狼如虎,如风如雨,如雷如霆,震震冥冥,天下皆惊。 胜兵似水,夫水至柔弱者也,然所以触,丘陵必为之崩,无异也。性专而触诚也。今以莫邪之利,犀兕之坚,三军之众,有所奇正,则天下莫当其战矣。 吴起与秦战,舍不平陇亩,朴嫩盖之。以蔽霜露,如此何也?不自高人故也。乞人之死不索尊,竭人之力不责礼,故古者甲胄之士不拜,示人无已烦也。夫烦人而欲乞其死,竭其力。自古至今,未尝闻矣。 将受命之日,忘其家,张军宿野忘其亲,援枹而鼓忘其身。吴起临战,左右进剑。起曰:「将专主旗鼓尔,临难决疑。挥兵指刃,此将事也。一剑之任,非将事也。」 三军成行,一舍而后成三舍,三舍之余,如决川源。望敌在前,因其所长而用之。敌白者垩之,赤者赭之。 吴起与秦战未合,一夫不胜其勇,前获双首而还。吴起立命斩之。军吏谏曰:「此材士也,不可斩!」起曰:「材士则是也,非吾令也。」斩之。 《伍制令?第十四》: 军中之制,五人为伍,伍相保也。十人为什,什相保也。五十为属,属相保也。百人为闾,闾相保也。 伍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伍有诛。什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什有诛。属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属有诛。闾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闾有诛。 吏自什长以上,至左右将,上下皆相保也。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之,皆与同罪。 夫什伍相结,上下相联,无有不得之奸,无有不揭之罪,父不得以私其子,兄不得以私其弟,而况国人聚舍同食,乌能以干令相私者哉。 《分塞令?第十五》: 中军、左、右、前、后军,皆有分地,方之以行垣,而无通其交往。将有分地,帅有分地,伯有分地,皆营其沟域,而明其塞令,使非百人无得通。非其百人而入者伯诛之,伯不诛与之同罪。 军中纵横之道,百有二十步而立一府柱。量人与地,柱道相望,禁行清道,非将吏之符节,不得通行。采薪刍牧者皆成伍,不成伍者不得通行。吏属无节,士无伍者,横门诛之。逾分干地者,诛之。故内无干令犯禁,则外无不获之奸。 《束伍令?第十六》: 束伍之令曰:五人为伍,共一符,收于将吏之所,亡伍而得伍当之。得伍而不亡有赏,亡伍不得伍,身死家残。亡长得长当之,得长不亡有赏,亡长不得长,身死家残,复战得首长,除之。亡将得将当之,得将不亡有赏,亡将不得将,坐离地遁逃之法。 战诛之法曰:什长得诛十人,伯长得诛什长,千人之将得诛百人之长,万人之将得诛千人之将,左右将军得诛万人之将,大将军无不得诛。 《经卒令?第十七》: 经卒者,以经令分之为三分焉:左军苍旗,卒戴苍羽;右军白旗,卒戴白羽;中军黄旗,卒戴黄羽。卒有五章:前一行苍章,次二行赤章,次三行黄章,次四行白章,次五行黑章。 次以经卒,亡章者有诛,前一五行,置章于首;次二五行,置章于项;次三五行,置章于胸;次四五行,置章于腹;次五五行,置章于腰。如此,卒无非其吏,吏无非其卒,见非而不诘,见乱而不禁,其罪如之。 鼓行交斗,则前行进为犯难,后行进为辱众。逾五行而前进者有赏,逾五行而后者有诛,所以知进退先后,吏卒之功也。故曰:「鼓之前如霆,动如风雨,莫敢当其前,莫敢蹑其后。」言有经也。 《勒卒令?第十八》: 金、鼓、铃、旗四者各有法。鼓之则进,重鼓则击。金之则止,重金则退。铃,传令也。旗麾之左则左,麾之右则右,奇兵则反是。 一鼓一击而左,一鼓一击而右。一步一鼓,步鼓也。十步一鼓,趋鼓也,音不绝,鹜鼓也。商,将鼓也。角,帅鼓也,小鼓,伯鼓也。三鼓同,则将、帅、伯其心一也。奇兵则反是。 鼓失次者有诛,喧哗者有诛,不听金、鼓、铃、旗者有诛。 百人而教战,教成,合之千人。千人教成,合之万人。万人教成,合之三军。三军之众,有分有合,为大战之法,教成,试之以阅。 方亦胜,圆亦胜,错斜亦胜,临险亦胜。敌在山缘而从之,敌在渊没而从之,求敌如求亡子,从之无疑,故能败敌而制其命。 夫蚤决先敌,若计不先定,虑不蚤决,则进退不定,疑生必败。故正兵贵先,奇兵贵后,或先或后,制敌者也。世将不知法者,专命而行,先击而勇,无不败者也。 其举有疑而不疑,其往有信而不信,其致有迟疾而不迟疾,是三者战之累也。 《将令?第十九》: 将军受命,君必先谋于庙,行令于廷,君身以斧钺授将曰:「左、右、中军皆有分职,若逾分而上请者死,军无二令,二令者诛。留令者诛。失令者诛。」 将军告曰:「出国门之外,期日中设营,表置辕门,期之,如过时则坐法。」 将军入营,即闭门清道,有敢行者诛,有敢高言者诛,有敢不从令者诛。 《踵军令?第二十》: 所谓踵军者,去大军百里,期于会地,为三日熟食,前军而行,为战合之表。合表,乃起踵军,飨士,使为之战势,是谓趋战者也。 兴军者,前踵军而行,合表乃起,去大军一倍其道,去踵军百里,期于会地,为六日熟食,使为战备,分卒据要害。战利则追北,按兵而趋之。踵军遇有还者诛之。所谓诸将之兵,在四奇之内者胜也。 兵有什伍,有分有合,豫为之职,守要塞关梁而分居之。战合表起,即皆会也。大军为计日之食起,战具无不及也,令行而起,不如令者有诛。 凡称分塞者,四境之内,当兴军踵军既行,则四境之民,无得行者。奉王之军命,授持符节,名为顺职之吏,非顺职之吏而行者诛之。战合表起,顺职之吏,乃行用以相参,故欲战先安内也。 …… 从以上的内容可以明确看到,这些内容的范畴,严格来说甚至是可以算是国尉的职责所在。 而这一点从某个方面反映,秦王政当其时认同魏缭对军事建设方面的见地,而否定了其根本不符合秦国国情的政治方面的制度。而由此可见,若是当其时秦王政全面认可魏缭的建议,那么魏缭的官职,并不是国尉,而是丞相。 至于秦王政当其时为何不认同魏缭在政治制度方面的见地,张嘉师眼下的认为,就是当其时秦国的政治制度,在经过了商鞅的创立,以及几十年时间的改良发展之后,很明显要比起魏缭所主张的内容,符合秦国的国情。再者,若是贸然选择魏缭的制度方针,谁都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在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张嘉师想起了一个他来到大秦帝国的时候所听到的一个传闻,那就是魏缭与水工郑国一样,其入秦更多的是打算“疲秦”,而非助秦,但是到了最后,也许是由于郑国在修筑郑国渠完毕之后,秦国关中变成了千里沃野,而魏缭的军制也让秦军变得更加战斗力强悍,也就是因为如此,郑国与魏缭,最终还是得以善终。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未完待续。) 第一八二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20) 除了被列入《武经七书》当中的五大兵家着作:《三略》、《六韬》、《吴子》、《孙子兵法》以及《尉缭子》之外,先秦时期还要不少在当其时已经失传的兵家着作。 ( . ) 其中,能够考证其存在的,而且名气相对较大的,则是由孙膑所着作的《孙膑兵法》。 …… 《孙膑兵法》是中国古代的最着名中原军事着作之一,也是《孙子兵法》后“孙子学派”的又一力作,是反映战国时期兵家思想的代表作之一。 《孙膑兵法》古称《齐孙子》,作者为孙膑,传说他是孙武的后代,在战国时期生于齐国阿、鄄之间(今山东省阳谷、鄄城一带),曾和庞涓一块儿学习兵法。出土在临沂。 孙膑(生卒年不详),中国战国初期军事家,兵家代表人物。孙膑原名不详,因受过膑刑故名孙膑。 孙膑出生于阿、鄄之间(今山东省阳谷县阿城镇、菏泽市鄄城县北一带),是孙武的后代。孙膑曾与庞涓为同窗,因受庞涓迫害遭受膑刑,身体残疾,后在齐国使者的帮助下投奔齐国,被齐威王任命为军师,辅佐齐国大将田忌两次击败庞涓,取得了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的胜利,奠定了齐国的霸业。 明末清初有以孙膑、庞涓生平为原型的历史小说《孙庞斗志演义》,使孙庞斗智的故事广为流传。 唐德宗时将孙膑等历史上六十四位武功卓着的名将供奉于武成王庙内,被称为武成王庙六十四将。宋徽宗时追尊孙膑为武清伯,位列宋武庙七十二将之一。 历史上关于孙膑的典故不少,其中广为人知的则是“田忌赛马”以及“围魏救赵”。 “田忌赛马”的典故如下: 田忌经常与齐国诸公子赛马,设重金作为赌注。孙膑发现比赛的马脚力都差不多,可分为上、中、下三等,于是建议田忌加大赌注,并且向他保证必能取胜。田忌于是与齐威王和诸公子设千金作为赌注,比试赛马。孙膑让田忌用下等马替换上等马,与齐威王的上等马比赛。首场大败;随后孙膑又让田忌用上等马替换中等马、中等马替换下等马,分别与齐威王的中等马及下等马比赛,结果田忌两胜一负,最终赢得齐威王的千金赌注,孙膑由此名声大振,这揭示军事上一条重要规律:着眼全局,舍弃局部。出奇制胜。 孙膑在“田忌赛马”故事中所采用的方法,被视为“策对论”的最早运用。 “围魏救赵”的典故出自齐魏的桂陵之战: 公元前354年。赵国进攻魏国的盟国卫国,夺取了漆及富丘两地(均在今河南省长垣县),[8]此举招致了魏国的干涉,魏国派兵包围赵国首都邯郸(今河北省邯郸市)。次年,赵国派使者向齐、楚两国求救。齐威王召集大臣们商议,邹忌反对救援,而段干朋则建议齐威王分兵一路向南攻打襄陵(今河南省睢县)来疲劳魏军,然后趁魏军攻破邯郸后救援赵国,这样既救援了赵国。又同时削弱了魏、赵两国。齐威王采纳段干朋的建议,兵分两路,一路齐军围攻魏国的襄陵,一路由田忌、孙膑率领救援赵国。 公元前353年,齐军兵分两路,一路与宋国景敌、卫国公孙仓所率部队会合,围攻魏国的襄陵。一路由田忌、孙膑率领救援赵国。齐威王打算让孙膑担任主将。但孙膑以遭受过酷刑、身体有残疾为由拒绝。齐威王于是任命田忌为主将,孙膑为军师,让坐在带着蓬帐的车子中出谋划策。此时魏军主力已攻破赵国首都邯郸,庞涓率军八万到达茬丘,随后进攻卫国,齐国方面田忌、孙膑率军八万到达齐、魏两国边境地区。田忌想要直接与魏军主力交战。但被孙膑阻止。 孙膑认为魏国长期攻打赵国,主力消耗于外,老弱疲惫于内,国内防务空虚,应当采用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的战术,直捣魏国首都大梁迫使魏国撤军,魏国一撤军。赵国自然得救。孙膑于是建议田忌南下佯攻魏国的平陵(今山东省定陶县东北),因为平陵城池虽小,但管辖的地区很大,人口众多,兵力很强,是东阳地区(指魏国首都大梁以东的地区)的战略要地,很难被攻克;而且平陵南面是宋国,北面是卫国,进军途中要经过市丘,容易被切断粮道,佯攻此地能很好的迷惑魏军,造成庞涓产生齐军主将指挥无能的错觉。田忌采纳孙膑的计谋,拔营向平陵进军。接近平陵时,孙膑向田忌建议由临淄(今山东省淄博市)、高唐(今山东省高唐县)两城的都大夫率军直接向平陵发动攻击,吸引魏军主力,果然攻打平陵的两路齐军大败。孙膑让田忌一面派出轻装战车,直捣魏国首都大梁的城郊,激怒庞涓迫使其率军回援;一面让田忌派出少数部队佯装与庞涓的部队交战,故作示弱使其轻敌。田忌按孙膑的要求一一照办,庞涓果然丢掉辎重,以轻装急行军昼夜兼程回救大梁。孙膑带领主力部队在桂陵(今河南省长垣县西南)设伏,一举擒获庞涓。 桂陵之战并没有击溃魏军主力,齐国也没有正式进攻魏国首都大梁,赵国首都邯郸仍为魏国所占领。前352年,魏惠王调用韩国的军队击败包围襄陵的齐、宋、卫联军,齐国被迫请楚国大将景舍出面调停,各国休战。 前351年,魏惠王与赵成侯在漳河边结盟,撤出赵国首都邯郸。大约在此时齐国将庞涓释放,使其回魏再度为将。 …… 而《孙膑兵法》则是孙膑在另一则典故“走为上计”的影响下,因为田忌在再次返回齐国之后不久病死,而孙膑则是缺乏了有力人物支持,在其归隐之后,最终整理出来的兵书。 成侯邹忌(当其时任齐国相国)一向与田忌不和。马陵之战后,孙膑对田忌说:“将军有意做一番大事吗?”田忌不知所以。孙膑说:“将军最好不要解除武装返回齐国,而是让那些疲惫老弱的士兵来把守住主地(今山东省淄博市西南)。主地的道路狭窄,车辆只能依次通行,碰撞摩擦而过。如果让那些疲惫老弱的士兵把守住主地,定能以一当十。以十当百,以百当千。然后将军背靠泰山,左有济水,右有高唐,辎重可直达高宛(今山东省桓台县境内),只需轻车战马就可以直冲齐国首都临淄的雍门。如此,齐国的大权就可以由将军掌握决定了。那时候邹忌必定出逃,否则将军有可能不能安全的返回齐国。”但田忌没有听从孙膑的劝告。 后来邹忌派公孙阅令人携带重金招摇过市。找人占卜,自我介绍道:“我是田忌将军的臣属,如今将军三战三胜,名震天下,现在欲图大事,麻烦你占卜一下,看看吉凶如何?”卜卦的人刚走,公孙阅就派人逮捕占卜的人,在齐威王面前验证这番话。田忌闻讯后大为恐慌。被迫出奔至楚国,后被楚宣王封于江南(今长江以南的地区)。 (这典故的源头出自《战国策?齐策一》: 成侯邹忌为齐相,田忌为将,不相说。公孙闬谓邹忌曰:“共何不为王谋伐魏?胜,则是君之谋也,君可以有功;战不胜,田忌不进。战而不死,曲挠而诛。”邹忌以为然,乃说王而使田忌伐魏。 田忌三战三胜,邹忌以告公孙闬,公孙闬乃使人操十金而往卜于市,曰:“我田忌之人也。吾三战而三胜,声威天下,欲为大事,亦吉否?”卜者出,因令人捕为人卜者,亦验其辞于王前。田忌遂走。) 孙膑这时也随田忌来到楚国,有可能一起去了田忌在江南的封地。与弟子潜心着述。《孙膑兵法》的大部分篇章,可能是在楚国完成的。齐宣王继位后得知田忌被陷害,将田忌召回国内官复原职,而孙膑也于此时返回齐国。 《太平御览》记载孙膑曾为齐宣王献上收服燕、赵两国来对抗秦国的计策。后孙膑返回故地乐安颐养天年。辞官隐居后的孙膑开始着书和教学,结合理论与实践,整理出《孙膑兵法十六篇》传世。 而《孙膑兵法》很有可能是因为在宋朝时期已经全部失传,故而在银雀山汉墓的相应竹简出土的时候,被认为其很有可能是伪书甚至是《汉书》流传下来的无中生有的典籍。 但是,出土的《孙膑兵法》因为年岁久远,其竹简上的刻字很多被岁月侵蚀而含糊不明。 而以下是部分《孙膑兵法》的内容: 《见威王》: 孙子见威王,曰:「夫兵者,非士恒埶(势)也。此先王之傅道也。战胜,则所以在亡国而继绝世也;战不胜,则所以削地而危社稷也。是故,兵者不可不察。然夫乐兵者亡,而利胜者辱。兵非所乐也,而胜非所利也,事备而後动。故城小而守固者,有委也;卒寡而兵强者,有义也。夫守而无委,战而无义,天下无能以固且强者。尧有天下之时,诎(黜)王命而弗行者七,夷有二,中国有四,故尧伐负海之国而後北方民得不苛,伐共工而後兵寑(寝)而不起,施(弛)而不用。其间数年,尧身衰而治屈,胥天下而传舜。舜击讙收(兜),方(放)之宗(崇);击归(鲧),方(放)之羽;击三苗,放之危;亡有户(扈)是(氏)中国。有苗民存,蜀(独)为弘。舜身衰而治屈,胥天下而传之禹。禹凿孟门而通大夏,斩八林而焚九□。西面而并(屏)三苗,□□……素佚而至(致)利也。战胜而强立,故天下服矣。 昔者,神戎(农)战斧遂,黄帝战蜀禄,尧伐共工,舜伐劂管,汤汸(放)桀,武王伐纣;帝奄反,故周公浅之。故曰:德不若五帝,而能不及三王,知(智)不若周公,曰:我将欲责(积)仁义,式礼乐,垂衣常(裳),以禁争挩(夺)。此尧舜非弗欲也,不可得,故举兵绳之。」 《擒庞涓》: 昔者,粱(梁)君将攻邯郸,使将军庞涓带甲八万至於茬丘。齐君闻之,使将军忌子带甲八万至……竟(境)。庞子攻卫〔都帝丘〕。将军忌〔子〕……□卫□□救与……救卫是失令。」田忌曰:「若不救卫,将何为?」孙子曰:「请南攻平陵。平陵,其城小而县大,人众甲兵盛,东阳战邑,难攻也;吾将示之疑。吾攻平陵,南有宋。北有卫,当涂(途)有市丘。是吾粮涂(途)绝也;吾将示之不智(知)事。」於是徙舍而走平陵。……陵,忌子召孙子而问曰:「事将何为?」孙子曰:「都大夫熟(孰)为不识事?」曰:「齐城、高唐。」孙子曰:「请取所……二大夫□以□□□臧□□都横卷四达环涂(途),□横卷所□阵也。环涂(途)[车皮](披)甲之所处也。吾末甲劲,本甲不断。环涂(途)击柀其後,二大夫可杀也。」於是段齐城、高唐为两,直将蚁附平陵。挟[绁]、环涂(途)夹击其後,齐城、高唐当术而大败。将军忌子召孙子问曰:「吾攻平陵不得,而亡齐城、高唐,当术而厥(蹶)。事将何为?」孙子曰:「请遣轻车西驰粱(梁)郊。以怒其气。分卒而从(纵)之,示之寡。」於是为之。庞子果弃其辎重,兼取(趣)舍而至。孙子弗息,而击之桂陵,而禽(擒)庞涓。故曰:孙子之所以为者,尽矣。 《篡卒》: 孙子曰:兵之胜在於篡(选)卒,其勇在於制。其巧在於势,其利在於信,其德在於道,其富在於亟归,其强在於休民,其伤在於数战。 孙子曰:德行者。兵之厚积也。信者,兵明赏也。恶战者,兵之王器也。取众者,胜□□□也。 孙子曰:恒胜有五:得主剸(专)制,胜。知道,胜。得众,胜。左右和。胜。粮(量)适(敌)计险,胜。 孙子曰:恒不胜有五:御将,不胜。不知道,不胜。乖将,不胜。不用间,不胜。不得众,不胜。 孙子曰:胜在尽……明赏,撰(选)卒,乖敌……之□。是胃(谓)泰武之葆。孙子曰:不得主弗将也…… ……□□令,一曰信,二曰忠,三曰敢。安忠?忠王。安信?信赏。安敢?敢去不善。不忠於王,不敢用其兵。不信於赏,百生(姓)弗德。不敢去不善,百生(姓)弗畏。 《月战》: 孙子曰:间於天地之间,莫贵於人。战〔必三得、五〕不单(殚)。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央(殃)。是以必付与而〔用〕战,不得已而後战。故抚时而战,不复(复)使其众。无方而战者,小胜以付磿者也。孙子曰:十战而六胜,以星也。十战而七胜,以日者也。十战而八胜,以月者也。十战而九胜,月有……〔十战〕而十胜,将善而生过者也。一单(殚)…………所不胜者也五,五者有所壹,不胜。故战之道,有多杀人而不得将卒者,有得将卒而不得舍者,有得舍而不得将军者,有复(覆)军杀将者。故得其道,则虽欲生,不可得也。 《八阵》: 孙子曰:知(智),不足将兵,自恃也。勇,不足将兵,自广也。不知道、数战,不足将兵,幸也。夫安万乘国,广万乘王,全万乘之民命者,唯知道。知道者,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内得其民之心,外知敌之请(情),陈(阵)则知八陈(阵)之经,见胜而战,弗见而诤(静),此王者之将也。孙子曰:用八陈(阵)战者,因地之利,用八陈(阵)之宜。用陈(阵)参(三)分,诲陈(阵)有蜂(锋),诲逢(锋)有後,皆侍(待)令而动。斗一,守二;以一侵敌,以二收。敌弱以乱,先其选卒以乘之;敌强以治,先其下卒以诱之。车骑与战者,分以为三,一在於右,一在於左,一在於後。易则多其车,险则多其骑,厄则多其弩,险易必知生地、死地,居生击死。 《地葆》: 孙子曰:凡地之道:阳为表,阴为里;直者为刚(纲),术者为纪。纪刚(纲)则得,陈(阵)乃不惑。直者毛(无或草)产,术者半死。凡战地也,日其精也,八风将来,必勿忘也。绝水、迎陵、逆溜(流)、居杀地、迎众树者,钧(均)举也,五者皆不胜。南陈(阵)之山,生山也;东陈(阵)之山,死山也。东注之水,生水也;北注之水,死水〔也〕。不留(流),死水也。 五地之胜曰:山胜陵,陵胜阜,阜胜陈丘,陈丘胜林平地。五草之胜曰:藩、棘、椐、茅、莎。五壤之胜:青胜黄,黄胜黑,黑胜赤,赤胜白,白胜青。五地之败曰:溪、川、泽、斥〔、卤〕。五地之杀曰:天井、天宛、天离(罗)、天[土部上x下尤](隙)、天[木召](陷)。五墓,杀地也,勿居也,勿〔留〕也。春毋降,秋毋登。军与陈(阵)皆毋政(攻)前右,右周毋左周。 (未完待续。) 第一八三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21) 在《孙膑兵法》当中,不缺乏“孙子曰”的提示,但是这个“孙子曰”,从其内容来看,跟《孙子兵法》有很多地方是不相同,或者是《孙子兵法》并没有记载这样的内容。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有些人从这一点推敲,很有可能孙武跟孙膑是同一个人。而孙武实际上是《史记》虚构出来的任务。 张嘉师表示他对这一点真心呵呵了,因为古代被尊称“子”的人,有可能不是代指一个人,有可能是这个“子”是一个学派的首领代称。 就好比是墨子,鬼谷子等等。 这也就是说,孙膑在《孙膑兵法》当中被引用为“孙子曰”,那么这一部分内容有可能是孙膑的徒弟或者是一些在孙膑去世之后对《孙膑兵法》进行补完的人员,对孙膑的见地的引用。 这也是孙膑被成为“齐孙子”的缘由。 而《孙膑兵法》有可能是伪书么? 张嘉师表示,《孙膑兵法》有很大一部分内容是孙膑自己著作的,而后人对一些内容进行增补,不代表这就是一本伪书。 就好比是《红楼梦》,曹雪芹写了前面的八十回就病死了,而后者也是由高鹗进行增补,有什么人说过《红楼梦》是伪书? 由此可见,《孙膑兵法》在《汉书?艺文志》的记载当中有着很多的编幅,连同银雀山汉墓出土的竹简时间显示,《孙膑兵法》成书在《汉书?艺文志》之前,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 《孙膑兵法》的已知内容当中,孙膑著作的内容有哪些? 张嘉师经过自己从青玉灵书当中的理解,整理出一部分内容: 《十阵》: 凡陈(阵)有十:有枋(方)陈(阵),有员(圆)陈(阵),有疏陈(阵),有数陈(阵),有锥形之陈(阵),有雁行之陈(阵),有钩形之陈(阵)。有玄襄之陈(阵),有火陈(阵),有水陈(阵),此皆有所利。枋(方)陈(阵)者,所剸(专)也。员(圆)陈(阵)者,所以槫(团)也。疏陈(阵)者,所以也。数陈(阵)者。为不可掇。锥行之陈(阵)者,所以夬(决)绝也。雁行之陈(阵)者。所以椄(接)射也。钩行之陈(阵)者,所以变质易虑也。玄[上羽下襄](襄)之陈(阵)者,所以疑众难故也。火陈(阵)者,所以拔也。水陈(阵)者,所以伥固也。 枋(方)陈(阵)之法:必[博以酉易十](薄)中厚方,居陈(阵)在後。中之薄也,将以[上口下犬]也。重〔厚〕其〔方〕,将以剸(专)也。居陈(阵)在後,所以…… 〔圆阵之法〕:……(出土竹简破损严重。其内容散失) 〔疏阵之法〕:其甲寡而人之少也,是故坚之。武者在旌旗,是人者在兵,故必疏钜间,多其旌旗羽旄,砥刃以为旁。疏而不可戚(蹙),数而不可军者。在於慎。车毋驰,徒人毋驱(趋)。凡疏陈(阵)之法,在为数丑,或进或退,或击或[豕页](毁),或与之[人正]。或要(邀)其衰。然则疏可以取阅(锐)矣。 数陈(阵)之法:毋疏钜间,戚(蹙)而行首,积刃而信(伸)之,前後相葆(保),变□□□,甲恐则坐,以声坐□。往者弗送,来者弗止,或击其迂,或辱其阅(锐),笲之而无间,[车反]山而退。然则数不可掇也。 锥行之陈(阵):卑(譬)之若剑,末不阅(锐)则不入,刃不溥(薄)则不剸,本不厚则不可以列陈(阵)。是故,末必阅(锐),刃必溥(薄),本必[鸿去水](鸿、厚)。然则锥行之陈(阵)可以夬(决)绝矣。 〔雁行之阵〕……中,此谓雁陈(阵)之任。前列若[有雍](牖),後列若枋(方),三……阙罗而自存,之谓雁陈(阵)之任。 钩行之陈(阵):前列必枋(方),左右之和必钩。参(三)声气(既)全,五菜(彩)必具,辩(辨)吾号声,知五旗。无前无後,无〔左无右〕…… 玄[上羽下襄](襄)之陈(阵):必多旌旗羽旄,鼓[上羽下非][上羽下非]庄,甲乱则坐,车乱则行,已治者□,榼榼啐啐,若从天下,若从地出,徒来而不屈,终日不拙。此之谓玄[上羽下襄](襄)之陈(阵)。 火战之法:沟垒已成,重为沟渐(堑),五步积薪,必均疏数(密),从役有数(多余之数),令之为属枇,必轻必利。风辟……火气(既)自覆,与之战弗克(克),坐行而北。火战之法:下而衍以[艹外],三军之士无所出泄。若此,则可火也。陵猋蒋[艹外],薪荛气(既)积,营窟未谨。如此者,可火也。以火乱之,以矢雨之,鼓噪敦兵,以势助之。火战之法。 水战之法:必众其徒而寡其车,令之为钩楷苁柤[上咸下贝]辑□绦皆具。进则必遂,退则不戚(蹙),方戚(蹙)从流,以敌之人为召(招)。水战之法,便舟以为旗,驰舟以为使。敌往则遂,敌来则戚(蹙),推攘因慎而饬之,移而革之,陈(阵)而〔待〕之,规而离之。故兵有误车有御徒,必察其众少,击舟[豕页]〔毁〕津,示民徒来。水战之法也。 《十问》: 兵问曰:交和而舍,梁(粮)食钧(均)足,人兵敌衡,客主两惧。敌人员(圆)陈(阵)以胥,因以为固,击〔之奈何?曰:〕击此者,三军之众分而为四五,或傅而详(佯)北,而示之惧。皮(彼)见我惧,则遂分而不顾。因以乱毁其固。驷鼓同举,五遂(队)俱傅。五遂(队)俱至,三军同利。此击员(圆)之道也。 交和而舍,敌富我贫,敌众我少,敌强我弱,其来有方,击之奈何?曰:击此者,〔乱〕陈(阵)而〔诱〕之,规而离之。合而详(佯)北,杀将其後,勿令知之。此击方之道也。 交和而舍,敌人气(既)众以强,巠(劲)[捷去手](捷)以刚,兑(锐)陈(阵)以胥,击之奈何?击此者。必参(三)而离之,一者延而衡。二者〔引而劳,三者〕恐而下惑,下上气(既)乱,三军大北。此击兑(锐)之道也。 交和而舍,敌气(既)众以强,延陈(阵)以衡,我陈(阵)而侍(待)之,人少不能,击之奈何?击此者。必将参(三)分我兵,练我死士,二者延陈(阵)长[上羽下已](翼),一者财(材)士练兵,期其中极。此杀将击衡之道也。 交和而舍,我人兵则众,车骑则少。敌人什(十)负(倍),击之奈何?击此者,当葆(保)险带隘,慎避光(广)易。故易则利车,险则利徒。此击车之道也。 交和而舍,我车骑则众。人兵则少,敌人什(十)负(倍),击之奈何?击此者,慎避险且(阻),决而道(导)之,抵(抵)诸易。敌唯(虽)什(十)负(倍),便我车骑。三军可击。此击徒人之道也。 交和而舍,粱(粮)食不属,人兵不足[人志](恃),绝根(垠)而攻,敌人十负(倍),击之奈何?曰:击此者,敌人气(既)〔众〕而守阻,我……反而害其虚。此击争〔粮〕之道也。 交和而舍,敌将勇而难惧,兵强人众自固,三军之士皆勇而毋虑,其将则威,其兵则武,而理(吏)强粱(粮)[捷去手](捷、接),诸侯莫之或侍(待)。击之奈何?曰:击此者,告之不敢,示之不能,坐拙而侍(待)之,以骄其意,以随(惰)其志,使敌弗织(识),因击其不〔意〕,攻其不御,厌(压)其骀(怠),攻其疑。皮(彼)气(既)贵气(既)武,三军徙舍,前後不相堵(睹),故中而击之,若有徒与。此击强众之道也。 交和而舍,敌人葆(保)山而带阻,我远则不椄(接),近则毋所,击之奈何?击此者,皮(彼)敛阻移〔庶,难其粮道〕则危之,攻其所必救,使离其固,以揆其虑,施伏设援,击其移庶。此击葆(保)固之道也。 交和而舍,客主两陈(阵),敌人刑(形)箕,计敌所愿,欲我陷复(覆),击之奈何?击此者,渴者不饮,饥者不食,三分用其二,期其中极,皮(彼)气(既)□□,财(材)士练兵,击其两翼,□皮(彼)□(既)喜□□,三军大北。此击箕之道也。 《略甲》: 略甲之法,敌之人方阵□□无…… ……欲击之,其势不可,夫若此者,下之…… ……以国章,欲单(战)若狂,夫若此者,少陈(阵)…… ……反,夫若此者,少阵…… ……反,夫若此者,以众卒从之,篡(选)卒因之,必将…… ……篡(选)卒因之,必…… ……左右两旁伐以相趋,此谓[稷以金易禾]钩击。 ……之气不臧(藏)於心,三军之众□循之知不…… ……卒气甲…… ……威□□其难将之□也。分其众,乱其〔阵〕…… ……陈(阵)不厉,故列不…… ……远揄之,敌券(倦)以远…… ……治,孤其将,汤(荡)其心,击…… ……其将远,其卒众…… ……彼大众将之…… ……卒之道…… 《客主人分》: 兵有客之分,有主人之分。客之分众,主人之分少。客负(倍)主人半,然可敌也。负……〔主人者,先〕定者也;客者,後定者也。主人按地抚势以胥;夫客犯益(隘)逾险而至。夫犯益(隘)〔逾险〕……退敢物(刎)颈,进不敢距(拒)敌者,其故何也?势不便,地不利也。势便地利****{自进,势不便地不利****}自退。所谓善战者,便势利地者也。带甲数十万,民有余粮弗得食也,有余……居兵多而用兵少也,居者有余而用者不足。带甲数十万,千千而出,千千而……万万以遗我。 所谓善战者,善翦断之,如□(蝉)会挩也。能分人之兵。能安(按)人之兵,则锱〔铢〕而有余。不能分人之兵,不能案(按)人之兵,则数负(倍)而不足。众者胜乎?则投筭(算)而战耳。富者胜乎?则量粟而战耳。兵利甲坚者胜乎?则胜易知矣。故富未居安也,贫未居危也;众未居胜也,少〔未居败也〕。以决胜败安危者,道也。敌人众。能使之分离而不相救也,受适(敌)者不得相{知也。故沟深垒高不得}以为固。甲坚兵利不得以为强,士有勇力不得以卫其将,则胜有道矣。故明主、智(知)道之将必先〔备〕,可有功於未战之前,故不失;可有之功於已战之後,故兵出而有功,入而不伤,则明於兵者也。 ……焉。为人客则先人作…… ……兵曰:主人逆客於竟(境)…… ……客好事则…… ……{安处不动可}使劳,三军之士可使毕失其志。则胜可得而据也。是以安(按)左抶右,右败而左弗能救;安(按)右抶左,左败而右弗能救。是以兵坐而不起,辟(避)而不用,近者少而不足用,远者疏而不能〔用〕…… 《善者》: 善者,敌人军〔强〕人众。能使分离而不相救也,受敌而不相知也。故沟深垒高不得以为固,车坚兵利不得以为威,士有勇力而不得以为强。故善者,制佥(险)量柤(阻),敦三军。利诎(屈)信(伸);敌人众能使寡,积粮盈军能使饥,安处不动能使劳,得天下能使离,三军和能使柴(猜)。故兵有四路、五动:进,路也;退,路也;左。路也;右,路也。进,动也;退,动也;左,动也;右,动也;墨(默)然而处,亦动也。善者四路必彻,五动必工。故进不可迎於前,退不可绝於後,左右不可舀(陷)於柤(阻),墨(默)〔然而处,不患〕於敌之人。故使敌四路必穷,五动必忧。进则傅於前,退则绝於後,左右则舀(陷)於柤(阻),墨(默)然而处,军不免於患。善者能使敌卷甲趋远,倍道兼行,卷(倦)病而不得息,饥渴而不得食。以此薄(迫)敌,〔敌〕战必不胜矣。我饱食而侍(待)其饥也,安处以侍(待)其劳也,正静以侍(待)其动也。故民见进而不见退,道(蹈)白刃而不还[止重](踵)。 五名五恭 兵有五名:一曰威强,二曰轩骄,三曰刚至,四曰助忌,五曰重[蝥以木易虫](柔)。夫威强之兵,则诎(屈)耎(软)而侍(待)之。轩骄之兵,则共(恭)敬而久之。刚至之兵,则诱而取之。瞗忌之兵,则薄(迫)其前,噪其旁,深沟高垒而难其粮。重柔之兵,则噪而恐之,振而捅之,出则击之,不出则回之。 兵有五共(恭)五暴。何谓五共(恭)?入竟(境)而共(恭),军失其常。再举而共(恭),军无所粱(粮);三举而共(恭),军失其事。四举而共(恭),军无食;五举而共(恭),军不及事。入竟(境)而暴,胃(谓)之客。再举而暴,胃(谓)之华。三举而暴,主人惧。四举而暴,卒士见诈。五举而暴,兵必大秏(耗)。故五共(恭)五暴,必使相错也。 《兵失》: 欲以敌国之民之所不安,正俗所……{欲强长国兵之所短,以}难敌国兵之所长,秏(耗)兵也。欲强多国之所寡,以应敌国之所多,速诎(屈)之兵也。备固,不能难敌之器用,陵兵也。器用不利,敌之备固,莝(挫)兵也。兵不……者也。善陈(阵),知倍(背)乡(向),知地刑(形),而兵数困,不明於国胜、兵胜者也。民……兵不能昌大功,不知会者也。兵失民,不知过者也。兵用力多(而)功少,不知时者也。兵不能胜大患,不能合民心者也。兵多[上母下心](悔),信疑者也。 兵不能见福祸於未刑(形),不知备者也。兵见善而怠,时至而疑,去非而弗能居,止道也。肣(贪)而廉,龙(怠)而敬(警),弱而强,柔而〔刚〕……起道也。行止道者,天地弗能兴也;行起道者,天地〔弗能衰也〕。 ……之兵也。欲以国…… ……内罢(疲)之兵也。多费不固…… ……见敌难服,兵尚淫天地…… ……而兵强国…… ……兵不能…… ……………………………………………………分割线…………………………………… 以上的内容,很有可能是出自孙膑的征战生涯的经验总结,而由上面的内容进行与《孙子兵法》的对比来看,这一部分的内容明显是实战经验更多。 而从《孙膑兵法》的部分内容来看,孙膑很有可能曾经担任过稷下学宫的兵家学派的导师,而匡章则是其学生之一。 若是这个传说是成立的话,那么孙膑在桂陵之战到马陵之战之间的几年时间,成为稷下学宫的可能性最大。 (未完待续。) 第一八四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22) 张嘉师在青玉灵书当中,看到过一个说法,那就是匡章在稷下学宫求学的时候,有可能曾经拜在孙膑的兵家学派。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个说法引用的依据,主要还是《孙膑兵法》当中,有可能是从稷下学宫当中,取出来的一些孙膑教学的内容。 这些内容如下: 《将义》: 将者,不可以不义,不义则不严,不严则不威,不威则卒弗死;故义者,兵之首也。将者,不可以不仁,不仁则军不克(克),军不克(克)则军无功;故仁者,兵之腹也。将者,不可以无德,无德则无力,无力则三军之利不得;故德者,兵之手也。将者,不可以不信,不信则令不行,令不行则军不槫(团),军不槫(团)则无名;故信者,兵之足也。将者,不可以不智胜,不智胜〔则……故智者,兵之身也。将者,不可以不决,不决则〕……则军无□,故夬(决)者,兵之尾也。 《将德》: ……〔视之若〕赤子,爱之若狡童,敬之若严师,用之若土盖(芥),将军…… ……不失,将军之知(智)也。不陉(轻)寡,不劫於敌,慎终若始,将军之…… ……{将能}而不御,君令不入军门,将军之恒也。入军…… ……将不两生,军不两存,将军之…… ……将军之惠也。赏不榆(逾)日,罚不还面,不维其人,不何…… ……外辰,此将军之德也。 《将败》: 将败:一曰不能而自能。二曰骄。三曰贪於位。四曰贪於财。〔五曰□〕。六曰轻。七曰迟。八曰寡勇。九曰勇而弱。十曰寡信。十〔一曰〕……十四曰寡决。十五曰缓。十六曰怠。十七曰□。十八曰贼。十九曰自私。廿曰自乱。多败者多失。 《将失》: 将失:一曰:失所以往来,可败也。二曰:收乱民而还用之,止北卒而还斗之,无资而有资,可败也。三曰:是非争,谋事辩讼。可败也。四曰:令不行,众不壹,可败也。五曰:下不服,众不为用,可败也。六曰:民苦其师,可败也。七曰:师老,可败也。八曰:师怀。可败也。九曰:兵遁,可败也。十曰:兵〔合〕不〔齐〕。可败也。 十一曰:军数惊,可败也。十二曰:兵道足陷,众苦,可败也。十三曰:军事险固,众劳,可败也。十四{曰:恃险无}备,可败也。十五曰:日莫(暮)途远,众有至气,可败也。十六曰:……。可败也。十七〔曰〕:……众恐,可败也。十八曰:令数变,众偷,可败也。十九曰:军淮(淫),众不能(耐)其将吏,可败也。廿曰:多幸,众怠。可败也。 廿一曰:多疑,众疑,可败也。廿二曰:恶闻其过,可败也。廿三曰:与(举)不能,可败也。廿四曰:暴路(露)伤志,可败也。廿五曰:期战心分。可败也。廿六曰:恃人之伤气,可败也。廿七曰:事伤人,恃伏诈,可败也。廿八曰:军舆无□,〔可败也。廿九曰:暴〕下卒,众之心恶,可败也。卅曰:不能以成陈(阵)。出於夹道,可败也。卅一曰:兵之前行後行之兵,不参齐於陈(阵)前,可败也。卅二曰:战而忧前者後虚,忧後者前虚,忧左者右虚,忧右者左虚;战而有忧,可败也。 《雄牝城》: 城在(卑)泽之中,无亢山名谷,而有付丘於其四方者,雄城也,不可攻也。军食溜(流)水〔者,生水也,不可攻也〕。城前名谷,倍(背)亢山,雄城也,不可攻也。城中高外下者,雄城也,不可攻也。城中有付丘者,雄城也,不可攻也。营军趣舍,毋回名水,伤气弱志,可击也。城倍(背)名谷,无亢山其左右,虚城也,可击也。〔剃〕尽烧者,死襄(壤)也,可击也。军食泛水者,死水也,可击也。城在发泽中,无名谷付丘者,牝城也,可击也。城在亢山间,无名谷付丘者,牝城也,可击也。城前亢山,倍(背)名谷,前高後下者,牝城也,可击也。 《五度九夺》: ……矣。救者至,有(又)重败之。故兵之大数(速),五十里不相救也。皇(况)近〔者数里,远者〕数百里,此程兵之极也。故兵曰:积弗如,勿与持久。众弗如,勿与椄(接)和。〔□弗如,勿与□□。□弗如,勿〕与□长。习弗如,毋当其所长。五度既明,兵乃衡(横)行。故兵……趋敌数:一曰取粮。二曰取水。三曰取津。四曰取涂(途)。五曰取险。六曰取易。七曰〔取隘。八曰取高。九〕曰取其所读(独)贵。凡九夺,所以趋敌也。 《积疏》: ……〔积〕胜疏,盈胜虚,俓(径)胜行,疾胜徐,众胜寡,劮(佚)胜劳。 积故积之,疏故疏之;盈故盈之,虚〔故虚之;径故径〕之,行故行之;疾故疾之,〔徐故徐之;众故众〕之,寡故寡之;劮(佚)故劮(佚)之,劳故劳之。 积疏相为变,盈虚〔相为变,径行相为〕变,疾徐相为变,众寡相〔为变,佚劳相〕为变。 毋以积当积,毋以疏当疏;毋以盈当盈,毋以虚当虚;(毋以径当径,毋以行当行);毋以疾当疾,毋以徐当徐;毋以众当众,毋以寡当寡;毋以劮(佚)当劮(佚),毋以劳当劳。 积疏相当,盈虚相〔当,迳行相当,疾徐相当,众寡〕相当,劮(佚)劳相当。敌积故可疏,盈故可虚,径故可行,疾〔故可徐,众故可寡,佚故可劳〕。…… 《奇正》: 天地之理:至则反,盈则败,〔日月〕是也。代兴,代废,四时是也。有胜,有不胜,五行是也。有生,有死,万物是也。有能,有不能。万生是也。有所有余,有所不足,刑(形)势是也。故有刑(形)之徒,莫不可名。有名之徒,莫不可胜。故圣人以万物之胜胜万物,故其胜不屈。 战者,以刑(形)相胜者也。刑(形)莫不可以胜。而莫智(知)其所以胜之刑(形)。刑(形)胜之变,与天地相敝而不穷。刑(形)胜。以楚越之竹书之而不足。 刑(形)者,皆以其胜胜者也。以一刑(形)之胜胜万刑(形),不可。所以制刑(形)壹也,所以胜不可壹也。 故善战者,见敌之所长,则智(知)其所短;见敌之所不足,则智(知)其所有余。见胜如见日月,其错(措)胜也,如以水胜火。刑(形)以应形。正也;无刑(形)而制刑(形),奇也。奇正无穷,分也。分之以奇数,制之以五行,斗之以{众寡}。分定则有刑(形)矣,刑(形)定则有名〔矣〕。……同,不足以相胜也。故以异为奇。是以,静为动奇,失(佚)为劳奇,饱为饥奇,治为乱奇,众为寡奇。发而为正。其未发者奇也。奇发而不报,则胜矣。有余奇者,过胜者也。 故一节痛,百节不用,同礼(体)也;前败而後不用,同刑(形)也。故战势,大陈(阵)□断。小阵□解。後不得乘前,前不得然後;进者有道出,退者有道入。 赏未行,罚未用,而民听令者;其令,民之所能行也。赏高罚下,而民不听其令者;其令,民之所不能行也。使民唯(虽)不利,进死而不笋(旋)踵,孟贲之所难也,而责之民,是使水逆留(流)也。 故战势,胜者益之,败者代之,劳者息之,饥者食之。故民见{敌}人而未见死,道(蹈)白刃而不笋(旋)踵。故行水得其理,剽(漂)石折舟;用民得其生(性),则令行如留(流)。 …… 从以上的这一部分内容来看,很有可能是一种教材式的文稿。而这一点有可能是孙膑在桂陵之战之后,被齐威王礼聘为稷下学宫的大夫,传授其兵家的学识。 而这个时间,有可能会提前到田忌赛马之后的一段时间,但是不会晚于在马陵之战之后,因为在马陵之战不久,田忌会被邹忌陷害,而被迫投奔到楚国,直到齐宣王时期才得以返回齐国。 而匡章的最早记载,则是在公元前334年的“五国相王”有出席的记录。在这个记录的说明下,匡章作为田齐的宗室,在这个时间之前已经出仕到齐威王的麾下,作为一个官员,甚至是有可能代替田忌的位置,掌管齐国大部分的兵马。 …………………………………………分割线……………………………………………… 匡章(生卒年不详),又称章子、匡子、田章,战国时期齐国将领。初游于魏。齐威王末年为齐将,曾率军打退秦国的进攻。公元前314年,乘燕国内乱,率兵十万,从渤海进发,五十日,直破燕都。后二年,在濮水上游抵御秦军,失利。齐闵王即位,联合韩、魏攻打楚国。匡章在垂沙(今河南省唐河西南)大败楚军,杀楚将唐昧。公元前298年,匡章率齐、魏、韩三国联军(后加入赵、宋两国)攻破秦国函谷关,迫使秦国求和。 齐威王二十三年(公元前334年),匡章参与徐州相王,并与魏国国相惠施辩论。最终使齐、魏双方互相承认了对方的王位。 齐威王三十四年(公元前323年),秦国借道魏韩向齐国展开军事行动,先是越过韩、魏、卫三国,佯攻大野泽左岸的阳晋(今山东省曹县)要道,突然从阳晋南下至齐国西南重镇亢父(今山东省济宁市任城区南部),这里道路险恶,秦军想出其不意,从这里北上绕过右壤直插齐国的南阳腹地。这时齐威王任命匡章为将,率领齐军前去迎战。 秦军行至齐宋边界处的桑丘(今山东省兖州市),秦军和匡章率领的齐军主力相遇,齐、秦两军对垒扎营。秦军将领为了严明军纪,也为拉拢齐地人心,故下令:“有谁敢在距离柳下季坟墓五十步内的地方打柴的,便判死罪,绝不宽恕。”同时为了激励士气,还下令悬赏“有谁能得到齐王首级的,封万户侯,赏赐二万两黄金”。 由于秦军是孤军深入,又必须顾及到后方。惟恐韩、魏二国在后图谋。所以秦军只是虚张声势威胁向齐出兵,实际上却犹疑不定不敢进攻。 匡章充分利用了秦军欲进不得、欲退不能的矛盾心理,在开战前夕,让双方使者多次互相来往。匡章借机变更了部分齐军的旗帜标记,混杂到秦军当中,等待配合齐国的主攻部队破敌。期间朝廷大臣多次污蔑匡章要降秦,齐威王不接纳。不久之后。匡章的战术大获成功,秦军被混进军营的齐军士兵和匡章的大部队内外夹攻。原本战意就不甚坚决的秦军一触即溃。齐国朝中得知前线传来齐军大胜的捷报。左右大臣吃惊,询问齐威王何以有此先见之明。齐威王说匡章是个孝顺父亲的人,连死去的父亲都不敢忤逆,会背叛活着的君主吗? 齐宣王六年(公元前314年),齐国乘燕国内乱,派匡章率兵十万,从渤海进发,进攻燕国。燕国人都痛恨子之,纷纷开城迎接齐军。五十日以内,直破燕都。齐军攻占燕国后,并无撤回之意。匡章不管束军队,士卒欺凌百姓,燕人纷纷起来反抗,驱逐齐军。匡章站不住脚,只好带兵回到齐国。 齐宣王八年(公元前312年)。楚怀王背弃齐楚联盟。楚军景翠部驻于齐楚边境。匡章率齐、宋军攻魏,魏向秦求救。秦胜楚于丹阳,遂派兵救魏伐燕地。宋康王与秦连衡,宋军撤退,秦军樗里疾部迅速进入宋军阵地,齐军防线一侧空虚。导致齐军在濮水一战中失利。匡章败逃。燕国复国。 齐宣王十九年(公元前301年),齐宣王命令齐将匡章与魏将公孙喜、韩将暴鸢率领三国联军进攻楚国的方城,楚国派唐昧率军迎击,两军在沘水两岸驻扎下来。联军因不了解沘水的深浅情况,不敢贸然渡水作战,与楚军相持6个多月。齐宣王在国内不耐烦,派周最(即周冣)到阵地言辞苛刻地催促匡章赶快渡河作战。但匡章认为应该在战机成熟后才可出战。随后,匡章令人寻找可以渡河的地方,由于楚军放箭射守,派出的人根本到不了河边。后来,一位樵夫告诉说:“要想知道河水深浅太容易了:凡是楚军重兵防守的地方,都是河水浅的地方;凡是楚军防守兵力少的地方,都是河水深的地方。” 匡章一听,喜出望外,随即选派精兵乘夜幕从楚军重兵防守的地方渡河,向楚军发起突然袭击,在沘水旁的垂沙(今河南唐河境)大败楚军。楚将唐眛因为联军六个多月没有多大的动静,放松戒备,等知联军上岸后才仓卒调兵应战。楚军大败,2万多人被杀,楚将唐眛战死。之后,韩、魏取得宛(今河南南阳市)、叶(河南叶县南15公里)以北的大片土地。楚国被迫以太子横为质,向齐求和。 齐闵王三年(公元前298年),孟尝君田文回齐为相,发起齐、魏、韩三国联合攻秦,由匡章统帅联军,前后有三年之久,先是攻到秦国的函谷关,驻屯大军,加以封锁,之后赵、宋两国也参加,最后终于攻入函谷关,迫使秦国求和。秦国归还魏、韩一些侵地后,三国联军才退去。 齐闵王五年(公元前296年),函谷关被攻破,秦昭王急谋割地自救。齐相孟尝君听信韩庆之言与秦议和,放弃灭亡秦国的良机。燕国攻占中山国,齐军回师攻燕,战于权。燕军大败。此役后,而齐国南破楚、西服秦、北败燕,威震天下,匡章之功不可没。 而在这之后,历史上没有匡章的记载。 …… 而从这些记载当中,可以推测出两点: 第一点是田忌在返回齐国之后,并没有对匡章的地位进行动摇,甚至是有可能在返回齐国不久之后就已经病死。 第二点是匡章认同孙膑的一种想法,那就是攻占燕国来与秦国抗衡。 要不然,在公元前296年,匡章并不会支持在军队疲惫的情况下,率军与燕国交战。 毕竟要知道一点,那就是燕国刚刚攻占中山故地,兵威甚盛,而齐国刚从函谷关回师不久,在外久战多时,与燕国的军队战斗气势有一定的区别。 当然,燕国的兵败,很有可能是多线作战的结果。 因为在这一年当中,赵武灵王第三次派兵进攻中山,而攻取中山之地的燕国只能够面对齐国以及赵国两个国家的围攻,分兵作战,结果先后在权之战当中惨败,中山国的领土也落入到赵国之手。 …… 而有一个人的评价,则是算将匡章认为是齐国孙膑一派兵家传人的佐证。 那就是吕不韦:“章子可谓知将分矣。” “将分”有可能是指《孙膑兵法》当中的《将义》、《将德》、《将败》、《将失》四篇内容的整合。 但是这一点,即使是白起,都没有一个比较符合的想法,因为白起与匡章,并不是一个时期争雄的名将。 (未完待续。) 第一八五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23) 兵家的传承,除了兵家的着作之外,还有一个方面是有着很大的影响。 这一个方面,就是兵家的人,有时候会形成一个家族武将体系,这一方面可以归纳为军人世家的起端之一。 当然,不一定是兵家的人形成军人世家,而这一点很大程度会受到古代的征募军人制度所影响。 但是军人世家的形成,与兵家,或者是其作为兵家的名人,或者是当世名将,有着一定的关系。 …… 春秋战国时期比较着名的军人世家,在刨除一些影响力不大,或者是其本身是作为王室派系成员的情况下,有着以下的四家。 这四家分别是孙家(孙武,孙膑),乐家(乐羊,乐舒,乐池、乐毅,乐乘,乐间),蒙家(蒙骜,蒙武,蒙恬),王家(王纥,王陵,王翦,王贲,王离)。 孙家的情况不多说,因为孙武以及孙膑本身就是兵家的两大代表。 而乐家,则是一个很有可能就由乐羊开创出来的军人世家。 …… 乐羊,生卒年不详,魏国安邑(今山西夏县)人,乐毅先祖,战国时期魏国将领。乐羊初为魏相翟璜门客,后因大败中山国而成名。 乐羊起初是魏国相国翟璜的门客。魏文侯十七年(公元前408年),中山国国君姬窟发兵进犯魏国,翟璜举荐乐羊。但是乐羊之子乐舒是中山国的将领,而且曾杀死翟璜之子翟靖。但是翟璜深知乐羊为人,不计恩怨,力保乐羊担任主帅出兵讨伐中山国。 乐羊出兵后,由于敌强我弱,于是施行缓兵之计。消息传来,朝中大哗,群臣诬告乐羊通敌。此时,中山国君杀死乐舒,煮成肉羹送给乐羊。乐羊为表忠心。于是坐在军帐内端着肉羹吃了起来,一杯全部吃完。 魏文侯对睹师赞说:“乐羊为了我的国家,竟然吃了自己儿子的肉。”睹师赞却说:“连儿子的肉都吃,还有谁的肉他不敢吃呢!”随后,乐羊大败中山军,攻占中山国。 魏文侯虽然奖赏乐羊的战功,将其封在灵寿。但却怀疑起乐羊的心地来,认为乐羊心地残忍。没有父子骨肉之情。 乐羊死后,安葬在灵寿,乐羊的后代子孙就在灵寿安家落户。 在《吕氏春秋》当中,有关于乐羊的一则典故: 乐羊攻克中山国后,回国向魏文侯报告,显出夸功骄傲的神色。魏文侯察觉到这一点,就命令主管文书的官吏说:“群臣和宾客献上的书信,都拿来进上。”主管文书的官吏搬着两箱书信进上来。魏文侯让乐羊看这些书信。书信都是责难攻打中山国这件事。乐羊转身退下几步,向北再拜说:“攻下中山国。不是我的力量,是君主您的功劳。” 当然,仅凭这样说乐羊开创一个军人世家,似乎还有些不足。 但是,在乐羊的征伐中山的战争当中,他的儿子,也就是被中山国君杀死。制作成肉羹的人,据说名字为乐舒的倒霉家伙,其所学,就是乐羊的教导。 乐舒,魏国名将乐羊之子,燕国名将乐毅的先祖。中山文公时。其率兵击败魏国,击杀魏文侯相国翟璜之子翟靖。后来魏国伐中山,双方鏖战三年,为了迫使乐羊退兵,被中山武公杀死煮成羹。 为了使魏将乐羊退兵,中山武公于魏文侯四十年(公元前406年)将其杀死,煮成羹送给乐羊。乐羊一饮而尽。 周安王二十四年(公元前378年),中山武公的幼子召集中山族人复国,旋即称王,为中山桓公,他拜乐羊的孙子、乐舒的儿子乐池为将。 中山桓王二年(前377),魏武侯复派兵攻打中山,与中山军大战于浍水。魏军再次被中山军击败。魏国损兵折将,从此不敢再犯中山。而就在这时,赵国乘中山国全力抗击魏国之机,突然出兵侵占了中山国的房子、灵寿等地。中山军在与魏军作战中损失很大,没有能力与赵国抗争,只好忍气吞声。 中山桓王五年(公元前374年),中山军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迅速强大起来。桓王派大将乐池领兵反攻赵国,很快夺回了番吾、灵寿等城。中山桓王六年(公元前373年),中山国迁都于灵寿,桓王拜大将乐池为相国。中山成公即位后(公元前339年),仍以乐池为将,司马赒为宫卫大臣。不久相国乐池去世。 …… 从这些传闻可以看到,乐羊虽然出身于微末,但是其所学影响到他的后代,无论是乐舒亦或是乐池,都被中山国的历代国君倚为干城。 而很有可能,乐羊也就是因为乐舒拼死抵挡的缘故,才无法攻下中山国的国都,最终导致之后的事情发生。 当然,这一点张嘉师是将信将疑的。毕竟若是乐羊当其时有这种能耐,就算是去面见魏文侯,估计也不需要投靠到霍璜的手下。而且乐舒在中山国进攻魏国的时候,在战场上杀死了霍靖,有可能也就是因为如此,乐羊才不得不出于保护家人的原因,而被霍璜推举面见魏文侯。 不过由此可见,乐羊当其时的年岁已经在四十岁甚至是更大,而作为一个兵家名人,乐羊在这之前默默无闻,恐怕其虽然钻研兵家所学,但是其对领军作战没有什么兴趣。 …… 而除了乐羊,乐舒,乐池三爷孙之外,乐羊的后代还出了一个乐毅,以及两个也算是名将之姿的乐间以及乐乘。 乐毅,生卒年不详,子姓,乐氏,名毅,字永霸。中山灵寿(今河北灵寿西北)人,战国后期杰出的军事家,魏将乐羊后裔,拜燕上将军,受封昌国君,辅佐燕昭王振兴燕国。 公元前284年,他统帅燕国等五国联军攻打齐国,连下70余城,创造了中国古代战争史上以弱胜强的着名战例,报了强齐伐燕之仇。后因受燕惠王猜忌。投奔赵国,被封于观津,号为望诸君。 乐毅少年聪颖,喜好兵法,赵国曾有人举荐他出来做官。到了武灵王在沙丘行宫被围困饿死后,他就离开赵国到了魏国。 后来他听说燕昭王因为子之执政,燕国大乱而被齐国乘机战败。因而燕昭王非常怨恨齐国,不曾一天忘记向齐国报仇雪恨。燕国是个弱小的国家。地处偏远,国力是不能克敌制胜的,于是燕昭王降抑自己的身分,礼贤下士,他先礼尊郭隗借以招揽天下贤士。 正在这个时候,乐毅为魏昭王出使到了燕国,燕王以宾客的礼节接待他。乐毅推辞谦让,后来终于向燕昭王敬献了礼物表示愿意献身做臣下,燕昭王就任命他为亚卿。他担任这个职务的时间很长。 当时,齐闵王很强大,南边在重丘战胜了楚国宰相唐眛,西边在观津打垮了魏国和赵国,随即又联合韩、赵、魏三国攻打秦国,还曾帮助赵国灭掉中山国,又击破了宋国。扩展了一千多里地的领土。他与秦昭王共同争取尊为帝号,不久他便自行取消了东帝的称号,仍归称王。各诸侯国都打算背离秦国而归服齐国。可是齐闵王自尊自大很是骄横,百姓已不能忍受他的暴政了。燕昭王认为攻打齐国的机会来了,就向乐毅询问有关攻打齐国的事情。乐毅回答说:“齐国,它原来就是霸国如今仍留着霸国的基业。土地广阔人口众多,可不能轻易地单独攻打它。大王若一定要攻打它,不如联合赵国以及楚国、魏国一起攻击它。”于是燕昭王派乐毅去与赵惠文王结盟立约,另派别人去联合楚国、魏国,又让赵国以攻打齐国的好处去诱劝秦国。由于诸侯们认为齐闵王骄横暴虐对各国也是个祸害,都争着跟燕国联合共同讨伐齐国。 乐毅回来汇报了出使情况,燕昭王动员了全国的兵力。派乐毅担任上将军,赵惠文王把相国大印授给了乐毅。乐毅于是统一指挥着赵、楚、韩、魏、燕五国的军队去攻打齐国。 齐闵王闻报,亲率齐军主力迎于济水(在今山东省济南西北)之西。两军相遇,乐毅亲临前敌,率五国联军向齐军发起猛攻。齐闵王大败,率残军逃回齐国都城临淄(参见济西之战)。乐毅遣还远道参战的各诸侯军队,拟亲率燕军直捣临淄,一举灭齐。谋士剧辛认为燕军不能独立灭齐,反对长驱直入。乐毅则认为齐军精锐已失,国内纷乱,燕弱齐强形势已经逆转,坚持率燕军乘胜追击,果然令齐国大乱失度,齐闵王拜逃。 燕**队在乐毅指挥下单独追击败逃之敌,一直追到齐国都城临淄。齐闵王见临淄孤城难守,就逃跑到莒邑并据城固守。乐毅单独留下来带兵巡行占领的地方,齐国各城邑都据城坚守不肯投降。乐毅集中力量攻击临淄,拿下临淄后,把齐国的珍宝财物以及宗庙祭祀的器物全部夺取过来并把它们运到燕国去。燕昭王大喜,亲自赶到济水岸上慰劳军队,奖赏并用酒肉犒劳军队将士,把昌国封给乐毅,封号叫昌国君。当是燕昭王把在齐国夺取缴获的战利品带回了燕国,而让乐毅继续带兵进攻还没拿下来的齐国城邑。 乐毅留在齐国巡行作战五年,攻下齐国城邑七十多座,都划为郡县归属燕国,只有莒和即墨没有收服。燕国前所未有的强盛起来。乐毅认为单靠武力,破其城而不能服其心,民心不服,就是全部占领了齐国,也无法巩固。所以他对莒城、即墨采取了围而不攻的方针,对已攻占的地区实行减赋税,废苛政,尊重当地风俗习惯,保护齐国的固有文化,优待地方名流等收服人心的政策,欲从根本上瓦解齐国。 公元前279年,燕昭王死去,太子乐资即位,称燕惠王。燕惠王从做太子时就曾对乐毅有所不满,等他即位后,齐国的田单了解到他与乐毅有矛盾,就对燕国施行反间计,造谣说:“齐国城邑没有攻下的仅只两个城邑罢了。而所以不及早拿下来的原因,听说是乐毅与燕国新即位的国君有怨仇,乐毅断断续续用兵故意拖延时间姑且留在齐国,准备在齐国称王。齐国所担忧的,只怕别的将领来。” 当时燕惠王本来就已经怀疑乐毅,又受到齐国反间计的挑拨,就派骑劫代替乐毅任将领,并召回乐毅。乐毅心里明白燕惠王派人代替自己是不怀好意的,害怕回国后被杀,便向西去投降了赵国。赵国把观津这个地方封给乐毅,封号叫望诸君。赵国对乐毅十分尊重优宠借此来震动威慑燕国、齐国。 齐国田单后来与骑劫交战,果然设置骗局用计谋迷惑燕军,结果在即墨城下把骑劫的军队打得大败,接着辗转战斗追逐燕军,向北直追到黄河边上,收复了齐国的全部城邑,并且把齐襄王从莒邑迎回都城临淄。 燕惠王很后悔派骑劫代替乐毅,致使燕军惨败损兵折将丧失了占领的齐国土地;可是又怨恨乐毅投降赵国,恐怕赵国任用乐毅乘着燕国兵败疲困之机攻打燕国。燕惠王就派人去赵国责备乐毅,同时向他道歉说:“先王把整个燕国委托给将军,将军为燕国战败齐国,替先王报了深仇大恨,天下人没有不震动的,我哪里有一天敢忘记将军的功劳呢!正遇上先王辞世,我本人初即位,是左右人耽误了我。我所以派骑劫代替将军,是因为将军长年在外,风餐露宿,因此召回将军暂且休整一下,也好共商朝政大计。不想将军误听传言,认为跟我有不融洽的地方,就抛弃了燕国而归附赵国。将军从为自己打算那是可以的,可是又怎么对得住先王待将军的一片深情厚意呢?” 为此,乐毅慷慨地写下了着名的《报燕惠王书》,书中针对惠王的无理指责和虚伪粉饰,表明自己对先王的一片忠心,与先王之间的相知相得,驳斥惠王对自己的种种责难、误解,抒发功败垂成的愤慨,并以伍子胥“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的历史教训申明自己不为昏主效愚忠,不学冤鬼屈死,故而出走的抗争精神。 于是燕惠王又把乐毅的儿子乐间封为昌国君;而乐毅往来于赵国、燕国之间,与燕国重新交好,燕、赵两国都任用他为客卿。乐毅死于赵国。 …… 从乐毅的记载当中可以看到两点: 第一点,乐毅所看的兵书,很有可能就是乐羊,乐舒,乐池等人的领兵作战的心得,简单点来说,就是家传兵书。而这样的话,乐毅本身就是作为乐羊一派的兵家传人,活跃在战国舞台上。 第二点,乐毅在投奔燕昭王的时候,并不是寂寂无闻之辈,相反,能够作为魏国的使者,其在魏国的职位也不太可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 (未完待续。) 第一八六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24) 除了在战国时期攻灭两国的乐氏一族之外,蒙氏一族也算得上是相当传奇的军人世家。. 蒙氏一族起源于蒙骜。 而蒙骜本身是齐国小官,蒙骜入秦的时间,有可能是燕国乐毅攻破齐国大片土地的时期,也就是公元前278年前后。 而投奔秦国的蒙骜,投入的是当其时作为秦国丞相的魏冉麾下,作为一个门客。 史书没有明确记载蒙骜首次率军作战的时间,但是对于蒙骜的事迹可以说颇多着墨: 《史记?卷四十四?魏世家第十四》:(魏安釐王)三十年,无忌归魏,率五国兵攻秦,败之河外,走蒙骜。 《史记?卷八十八?蒙恬列传第二十八》:秦庄襄王元年,蒙骜为秦将,伐韩,取成皋、荥阳,作置三川郡。 《史记?卷五?秦本纪第五》:(秦庄襄王)使蒙骜伐韩,韩献成皋、巩。秦界至大梁,初置三川郡。 《史记?卷五?秦本纪第五》:(秦庄襄王)二年,使蒙骜攻赵,定太原。 《史记?卷八十八?蒙恬列传第二十八》:(秦王政)二年,蒙骜攻赵,取三十七城。 《史记?卷五?秦本纪第五》:(秦王政)三年,蒙骜攻魏高都、汲,拔之。攻赵榆次、新城、狼孟,取三十七城。 《战国策?卷五?秦三》:秦王(秦昭襄王)以为不然,以告蒙傲曰:“今也,寡人一城围,食不甘味,卧不便席。今应侯亡地而言不忧,此其情也?”蒙傲曰:“臣请得其情。” 《史记?卷八十八?蒙恬列传第二十八》:蒙恬者,其先齐人也。恬大父蒙骜,自齐事秦昭王,官至上卿。 《史记?卷八十八?蒙恬列传第二十八》:始皇七年,蒙骜卒。 从这些记载可以看出。蒙骜作为秦国大将,是白起,王陵,王纥等老一代秦军名将先后死去的事情。 而其在秦国,并没有因为魏冉被秦昭襄王驱逐,而被猜忌,反而在公元前266年开始。得到正式统领一军作战的资格。 蒙骜并不是类似于白起这种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相反。蒙骜的败绩不少,尤其是面对敌人绝对实力的情况下,蒙骜很明智的选择直接率军战略转进。 当然,若是换成秦国当其时的几个主要领军作战的将领,面对着信陵君所率领的五国合纵的联军主力,他们恐怕也会如同蒙骜那样选择避敌锋芒而非死磕到底。 而信陵君的这一战,虽然其声势要远超于匡章率领联军攻击秦国的时期,但是因为也有匡章的这个先例,秦国在这数十年间。不断强化函谷关的防御能力,最终蒙骜与桓齮等秦军将领,得以依靠函谷关,最终将合纵联军击退。 而这一战,虽然并非是蒙骜这个老将的最后一战,但是在秦王政七年,蒙骜寿终正寝。而王翦等人,正式接过了秦军指挥官的职位。 …… 蒙骜本是齐国人,秦昭襄王在位时期(公元前306年—公元前251年),他从齐国西入秦国侍奉秦昭襄王,官至上卿。 秦庄襄王元年(公元前249年),蒙骜担任将领。奉命率军攻打韩国,韩国割让成皋(今河南荥阳西北)、巩二城给秦国,秦国设置三川郡(治今河南洛阳东北)。而《史记?蒙恬列传》则记载,是蒙骜夺取韩国的成皋、荥阳(今河南荥阳东北)二城而设置三川郡。秦国设置三川郡后,其疆界到达魏国的都城大梁(今河南开封)。 秦庄襄王二年(公元前248年),秦庄襄王派蒙骜率军攻打赵国,平定太原。 秦庄襄王三年(公元前247年)。蒙骜率军攻克魏国的高都(今山西晋城)、汲县。继而攻打赵国的榆次(今属山西)、新城(今山西朔州南)、狼孟(今山西阳曲),一共夺取三十七座城池(《史记?蒙恬列传》记载为秦庄襄王二年)。 同年,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率领燕、赵、韩、楚、魏五国联军攻打秦国,在黄河以南打败秦军,击退蒙骜,于是魏无忌等军解兵撤离。 秦始皇元年(公元前246年),秦王政(即秦始皇)即位,任用吕不韦为丞相,李斯为舍人,蒙骜和桓齮、麃公等为将军。同年,秦国攻占赵国的晋阳(今山西太原西南)。不久晋阳反叛秦国,蒙骜率军平定叛乱。 秦始皇三年(公元前244年),蒙骜攻打韩国,夺取十三座城池。同年十月,蒙骜攻打魏国的氏篸、有诡二城。 秦始皇四年(公元前243年),蒙骜攻取氏篸和有诡。同年三月,蒙骜撤军而回。 秦始皇五年(公元前242年),秦王政得知魏无忌去世的消息后,于是派蒙骜再次率军攻打魏国。蒙骜夺取魏国的酸枣(今河南延津西南)、燕(今河南延津东北)、虚(今河南延津东)、长平(今河南西华东北)、雍丘(今河南杞县)、山阳(今河南焦作东)等二十座城池,设置为东郡(治濮阳,今河南濮阳西南)。 秦始皇七年(公元前240年),蒙骜去世,时年约七十多岁。 …… 除了蒙骜之外,蒙氏家族当中的蒙武,也算是一个名将。 蒙武(生卒年不详),名将蒙骜之子,蒙恬与蒙毅之父,战国时期秦国将领。公元前224年,蒙武担任副将,跟随王翦率军攻打楚国,大败楚军,斩杀楚将项燕。公元前223年,蒙武再度与王翦率军攻打楚国,击败楚军,俘虏楚王负刍,灭亡楚国。其后事迹不详。 秦始皇二十三年(公元前224年),秦始皇任命蒙武担任副将,派遣蒙武跟随主将王翦率领六十万大军攻打楚国。秦军与楚军在蕲地交战,秦军大败楚军,追击到蕲地南部时,斩杀楚**队将领项燕,楚军因此溃败逃亡,秦军乘胜夺取楚国的一些城镇。 秦始皇二十四年(楚王负刍五年,公元前223年),蒙武再度与王翦率领军队攻打楚国。秦军击败楚军,俘虏楚国国君楚王负刍,攻占楚国全境,灭亡楚国,并在楚地设置楚郡。 蒙武虽然在历史上,虽然没有灭国记录,但是从其先后跟随李信。王翦攻楚,并且先后取得相应战绩。由此可见,蒙武的能力并不太差。 尤其是因为昌文君兄弟叛秦,起颍川郡一带郡兵截断李信,蒙武的攻楚秦军部队的退路,但是蒙武依旧没有大败,甚至是能够救出被项燕军牵制,进退失据的李信军,退回秦军控制区内,这一点可以说明蒙武临危不乱。 而在其后。蒙武先后两次跟随王翦攻楚,先后击败项燕以及楚军主力,最终灭亡楚国,蒙武同样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 而蒙氏家族当中,其声名最盛的人,既然不是秦国在军事指挥层面上“青黄不接”时期的顶梁柱——蒙骜,同样也不是备受秦王政信任。曾经担任内史,统兵作战临危不惧的蒙武,而是率军大破匈奴的蒙恬。 蒙恬(约公元前259年—公元前210年),姬姓,蒙氏,名恬。祖籍齐国(今山东省蒙阴县)人,秦朝著名将领。蒙恬出身名将世家,其祖父蒙骜、父亲蒙武均为秦国名将,深受家庭环境的熏陶,自幼胸怀大志。 公元前221年,蒙恬被封为将军,攻打齐国。因破齐有功被拜为内史,其弟蒙毅也位至上卿。蒙氏兄弟深得秦始皇的尊宠,蒙恬担任外事,蒙毅常为内谋,当时号称“忠信”。其他诸将都不敢与他们争宠。 秦统一六国后,蒙恬率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收复河南地(今内蒙古河套南鄂尔多斯市一带),修筑西起陇西的临洮(今甘肃岷县),东至辽东(今辽宁境内)的万里长城,征战北疆十多年,威震匈奴。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病死,中车府令赵高同丞相李斯、公子胡亥暗中谋划政变,立胡亥太子。胡亥即位后,赐死蒙氏兄弟,蒙恬吞药自杀。 蒙恬成长于武将之家,深受家庭环境的熏陶,自幼胸怀大志,立志冲锋陷阵,报效国家。他天资聪颖,熟读兵书,逐渐培养了较高的军事素养。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帝二十六年),蒙恬被封为将军,攻打齐国,因破齐有功被拜为内史,其弟蒙毅也位至上卿。蒙氏兄弟深得秦始皇的尊宠,蒙恬担任外事,蒙毅常为内谋,当时号称“忠信”。其他诸将都不敢与他们争宠。 秦国兼并天下后,蒙恬奉命率军北击匈奴。收复河南地(今内蒙古河套南伊克昭盟一带),自榆中(今内蒙古伊金霍洛旗以北)至阴山,设三十四县。 又渡过黄河,占据阳山,迁徙人民充实边县。其后修筑西起陇西的临洮(今甘肃岷县),东至辽东(今辽宁境内)的万里长城,把原燕、赵、秦长城连为一体。长城利用地形,藉着天险,设置要塞,有力的遏制了匈奴的南进。后受遣为秦始皇巡游天下开直道,从九原郡(今内蒙包头市西南)直达甘泉宫,截断山脉,填塞深谷,全长一千八百里,可惜没有修竣完工。蒙恬驻守上郡十多年,威震匈奴。 蒙毅法治严明,从不偏护权贵,满朝文武,无人敢与之争锋。某日,内侍赵高犯有大罪,蒙毅依法判其死罪,除去他的宦职,但却被秦始皇给赦免了。从此时起,蒙氏兄弟便成了赵高的心病。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三十七年)冬,秦始皇赵政游会稽途中患病,派身边的蒙毅去祭祀山川祈福,不久秦始皇在沙丘病死,死讯被封锁,赵高担心扶苏继位,蒙恬得到重用,对自己不利,就扣住遗诏不发,与胡亥密谋篡夺帝位。他又威逼利诱,迫使李斯和他们合谋,假造遗诏。“遗诏”指责扶苏在外不能立功,反而怨恨父皇,便遣使者以捏造的罪名赐公子扶苏、蒙恬死。扶苏自杀,蒙恬内心疑虑,请求复诉。 使者把蒙恬交给了官吏,派李斯等人来代替蒙恬掌兵,囚禁蒙恬于阳周。胡亥杀死扶苏后,便想释放蒙恬。但赵高深恐蒙氏再次贵宠用事,对己不利,执意要消灭蒙氏。便散布在立太子问题上,蒙毅曾在始皇面前毁谤胡亥,胡亥于是囚禁并杀死了蒙毅,又派人前往阳周去杀蒙恬。 使者对蒙恬说:“你罪过太多,况且蒙毅当死,连坐于你。”蒙恬说:“自我先人直到子孙,为秦国出生入死已有三代。我统领着三十万大军,虽然身遭囚禁,可我的势力足以背叛。但我知道,我应守义而死。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敢辱没先人的教诲,不敢忘记先主的恩情。” 使者说:“我只是受诏来处死你,不敢把将军的话传报陛下。”蒙恬长叹道:“我怎么得罪了上天?竟无罪而被处死?”沉默良久又说:“我的罪过本该受死,起临洮,到辽东筑长城,挖沟渠一万余里,这其间不可能没挖断地脉,这便是我的罪过呀!”于是吞药自杀。 …… 对于关于蒙恬的记载,张嘉师更多的表示自己呵呵哒,因为蒙恬在面对匈奴的时候,既然没有那么多兵力可以动用,而且蒙恬负责督导的,并不是长城的修建,而是连接当其时已经有的长城体系,完成长城防御的能力而已。 所以对于一些记录的描述,张嘉师表示:“我当没看见就成。” 而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无论是蒙骜,亦或是之后的蒙武,蒙恬父子而言,其所学的兵家知识,并不一定的其家传。 因为以蒙骜的能力而言,若是其有家传的兵家学识,那么不一定会在齐国不得志,仅为一小吏。 而有一个说法是,蒙骜得以拜学在孙膑的其中一个弟子门下,学习孙膑的兵法知识。 若是这个说法是可信的,那么蒙骜就是孙膑兵法在战国乱世当中,得到最大体现的传承者。 当然,这个说法,张嘉师曾经找蒙兴等人讨论过,而因为蒙武等人因为意外或者是迫害先后死亡,蒙兴等人也不知道这个说法的真伪,张嘉师最后只能够放弃论证这一点。 (未完待续。) 第一八七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25) 战国时期最负盛名的军人世家,毫无疑问是从太原前往秦国的王家。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而王家当其时为何从赵国离开,而前往投靠秦国,很有可能与赵武灵王的犯二行为有一定关系。 赵武灵王作为让赵国正式跻身战国七雄的强国之列(赵肃侯:……)的赵国名君,其无论是领军作战能力,亦或是处理政务的能力,都算是一流之列。 但是,赵武灵王在其储君方面的安排,却在后世为人诟病: 赵武灵王五年(公元前321年),他迎娶韩女为夫人。她为赵武灵王生下了长子公子章,立为太子。后来,韩夫人去世。 赵武灵王十六年(公元前310年),赵武灵王游大陵。一天,他梦见一个少女鼓琴而歌:美人荧荧兮,颜苕苕之荣。命乎命乎,曾无我嬴。赵武灵王对梦中少女十分留恋,在酒宴的时候就把这个梦向大家说了,还具体地描绘了少女的形象。吴广听说后,觉得赵武灵王说的少女太象自己的女儿孟姚了。于是就把孟姚献给了赵武灵王。赵武灵王非常宠爱孟姚,赵人称之为吴娃。赵武灵王在得到美女吴娃后,就把她立为自己新的夫人。后吴娃生下一子,名何。 赵武灵王二十五年(前301年),吴娃卒。吴娃在短暂的一生里为赵武灵王带来了无限的快乐,但从来没有求过赵武灵王一件事,这让赵武灵王对吴娃感到很愧疚。吴娃最爱王子何,死前求赵武灵王立何为太子。于是,赵武灵王废掉公子章,而立何为太子。何虽年幼,但却聪明机巧,深有其母之智,赵武灵王也很爱他。 赵武灵王二十七年(前299),赵武灵王传位于太子何,是为赵惠文王。他则自称为主父。赵武灵王之所以这样做。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与自己分别负责国内的政治和军事,自己可以全心专注于赵国激烈的对外军事斗争。赵武灵王的本意是在赵国构建二元政治,自己和儿子都是国中的君主,只是自己不再使用君王的称号,而是使用有着太上皇意思的主父称号。 赵武灵王让赵王何提前即位的另一个考虑是,自己经常亲自带兵打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到不测。到时候,赵国必定会大乱。先前几代国君都是在政变中或者在反政变中即位的残酷事例。让赵武灵王非常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能把政权平稳的交给自己的接班人,而且还要送上一程。但是赵武灵王的这番设想却严重违背了政权构建的基本规律,最终造成了赵国的内乱。 在肥义的教导扶助下,天赋聪敏的何很快就进入了王的角色。经过三年的听政,赵王何已经很懂得治国的道理了。但是,相貌秉性更像自己的公子章在朝见弟弟赵王何时的萎靡颓废让赵武灵王十分痛心。公子章本来也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太子,只是由于自己对吴娃的爱,而废掉了公子章。与吴娃的美貌聪颖一样,韩夫人的贤惠持重也曾经深为赵武灵王所着迷。如今。赵武灵王最心爱的两个女人都去世了,不能与自己分享历代赵国国君都未曾达到的至高荣誉了。对于自己最喜爱的两个儿子,赵武灵王希望他们都能分享自己创造的无上伟业,尤其是公子章。公子章在无辜被废后,毫无怨言,一如既往地孝敬自己。在想起贤惠的韩夫人的时候,赵武灵王就会更加的愧疚。他想找一个填补自己愧疚之情的办法。 公子章比赵王何年长十岁。性格强悍,体魄健壮,大有赵武灵王之型,本来最为赵武灵王喜爱。赵武灵王二十一年攻伐中山时,不到十五岁的公子章就被委以统率中军的重任,在赵武灵王的亲自指挥下。取得了攻打中山的大胜利。此后,公子章多次随从赵武灵王出征,屡立战功,为国人所称颂。 赵武灵王封公子章为安阳君,派田不礼相公子章。田不礼相公子章,时常表示对公子章的遭遇很同情。田不礼本是齐国的失势贵族,一直希望能够东山再起。在被赵武灵王任命为废太子章的相后。田不礼认为机会来了。田不礼对赵武灵王的废长立幼的做法很愤慨,经常以立长乃天经地义、人间正道的说辞影响公子章。公子章被废后,对王位本已经心如死灰,但田不礼不断煽风点火,公子章又联想到赵武灵王对自己及母亲是如此的绝情,那点死灰竟又复燃了。 赵武灵王经常与公子章居住在一起,衣食住行均命人准备两份,公子章的仪仗用度与赵王何的几乎一样。赵武灵王对公子章的厚爱,赵王何虽有隐忧,但却不便明言。肥义也觉此事不妥,但他了解赵武灵王的心情,心想,公子章被无辜废掉太子位,失去为王的机会,赵武灵王对公子章的厚待也算是他的弥补之意吧,便也不深计较。朝中的许多大臣们见公子章又受到了赵武灵王的厚爱,以为赵武灵王又有什么新的打算,便暗中与公子章来往。公子章对权力本不陌生,见朝中大臣又都向自己示好,胸中的理想和抱负止不住地向外涌。公子章要夺回本应属于自己的王位。 赵惠文王四年(公元前295年),赵武灵王打算把代郡分给公子章,让公子章也称王。这个想法的背后是赵武灵王要收回赵王何的实权,重新亲掌朝政。赵武灵王毕竟正值四十六岁的壮年,在攻灭中山、赶走林胡、消化楼烦后,赵武灵王又有了新的理想。此时的赵国由于没有参与中原国家的混战,实力最强,而齐、秦、韩、魏、楚由于连年的混战,此时已不是赵国的对手。赵武灵王在成为北方草原的霸主后,还要做中原的霸主。为了实现他心里的这个伟大理想,他的第一步是夺回王位,重做赵王。在自己主动放弃王位,禅让赵何以后,赵武灵王就逐渐失去了往日的中心地位,赵何在肥义的辅佐下,名正言顺地取代赵武灵王成为赵国的一号人物。赵武灵王最初的二元政治的设想失败了。尽管赵王何是赵武灵王亲自立为王的,但权力与名位远去的痛苦让赵武灵王十分失落,一生追求荣誉的赵武灵王有些不甘寂寞了。潜意识中重新扶植公子章的根源越来越明晰。说到底,就是要夺回自己曾经放手的权力。 赵武灵王把要立公子章为代王的想法同肥义说了,肥义不同意。起初,肥义以为立公子章为代王是赵武灵王的过分溺爱。但慢慢的,肥义明白了赵武灵王的真实用意。肥义是个忠厚能干的胡人后裔,他的想法是,自己是国家的相。那么就要为国家负责,自己是赵王何的老师。那就要对赵王何负责。在过去的四年里,肥义精心辅佐赵王何,使赵王何已经很得王的精髓。肥义为赵王何建立了一个可靠的势力范围,赵王何的羽翼已成。根据肥义的观察,赵王何是个与他父亲一样渴望荣耀的人,如果赵国再出现一个王的话,不管是谁,赵王何都不会容许,赵国必然要有一场血战。事实上。肥义也正是以铁血来教育赵王何对待王权的态度,决不允许任何人对王权有所觊觎。王权不稳,国家必乱,这里不只是一个个人荣辱的问题。肥义对赵武灵王虽然很有感情,但国家大义却不允许他支持赵武灵王的悖逆。支持赵武灵王的想法就等于将赵国分成了三部分。公子章的能力,肥义是深深知道地,对于公子章暗借羽翼。肥义也是了解的。公子章一旦为代王,立即就会有大批的臣民归附他。赵武灵王就更不用说了。肥义对赵武灵王的拒绝也采用了冠冕堂皇之词,以国无二日、百姓方宁来明说立公子章为代王的不可,同时暗示赵武灵王重新执政这个想法的危险性。赵武灵王悻悻而去。 肥义在送走赵武灵王后,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赵王何讲了。赵王何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与肥义商议了对策。赵王何的一切外事由肥义代办,命令可靠的胡人将领信期日夜守护赵王何。这个时候,公子成与大臣李兑听说赵武灵王代公子章讨封不成后来见肥义,表达了对赵王何处境的忧虑,表明愿为王效劳。宗室重臣阳文君赵豹来见,提醒赵王何与肥义早做准备。赵豹与肥义同为赵肃侯时的重臣,与肥义最为交好。但却不为赵武灵王所喜。李兑为肥义选拔培养的青年才骏。公子成受胡服骑射之挫后,蛰居多年,赵王何即位后,肥义利用公子成在宗室中的影响,为赵王何打下了深厚的基础,公子成也为自己能够东山再起而十分感激赵王何与肥义。肥义让李兑与公子成移往都城外,拿着赵王何的兵符,准备随时起兵勤王。让赵豹坐镇邯郸,不许外地军卒入城。赵王何则严控兵符,肥义则注意收集情报、统筹安排。 赵武灵王本以为自己代公子章讨封必成,不想被肥义拒绝。肥义拒绝则赵王何更会拒绝。于是,赵武灵王将讨封不成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公子章和田不礼,意在激公子章与赵王何争斗,自己好以调和的身份,重新执掌朝政。公子章与田不礼果然十分怨恨赵王何与肥义,对于父亲的默许,公子章决定采取行动。 由于赵豹对邯郸的防卫很严密,赵王何也只是听政时才得一见,公子章与田不礼无法下手。赵王何对赵武灵王的调兵也控制得很严,赵武灵王知道赵王何已对自己有所防范。这激起了赵武灵王更大的斗志。此时,赵武灵王已经不把赵王何看作自己的儿子了,而是作为自己最大的对手。 赵武灵王以在沙丘(在今河北广宗县)选看墓地为名,让公子章与赵王何随行。赵王何没有办法,只得在肥义和信期的陪同下随行。到沙丘后,赵王何居一宫,赵武灵王与公子章居一宫。 田不礼劝公子章形成杀赵王何的事实,再控制赵武灵王,既而以奉赵武灵王之命的名义称王。于是公子章借用赵武灵王的令符请赵王何到主父宫议事。肥义感觉不对,要赵王何与信期加强防卫,自己不归即为事变。命令准备使者,如果一旦发生变乱,立即通知公子成与李兑勤王。 肥义入主父宫后,果然觉得气氛不对。没有见到主父,却见到了公子章和田不礼,知道自己肯定回不去了。意料中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公子章与田不礼见以主父的名义都调不动赵王何,知道赵王何已有所准备。公子章与田不礼决定以快制胜。在杀了肥义后,公子章与田不礼决定再遣使者调赵王何,如其不来,则立即进攻。公子章与田不礼暗中养有众多武士。 赵王何见肥义未归,而使者又至,知道发生事变。信期逼问使者。果然肥义被杀。信期怒斩使者,率军包围主父宫。与公子章和田不礼及其党徒展开激战。李兑与公子成很快也率军赶到沙丘,参与平叛。赵王何的军队很快就控制了局面,公子章与田不礼战败,田不礼逃亡宋国,公子章败退到主父宫,主父纳其入。信期、李兑、公子成围主父宫。李兑想向赵王何请示如何处置,被公子成制止。公子成说,以当前之势,如果请示赵王何。赵王何很难下达赶尽杀绝的命令,亲口诛其父兄。如此一来,围主父宫,赶杀公子章就会成为信期、李兑、公子成的罪过。而如果不请示赵王何,自己处置,赵王何也一定会接受这个结果。李兑与信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派兵攻入主父宫。诛杀公子章及其党羽,主父不能制止。公子成尽出主父宫人,不许主父出宫。主父欲拼一死,但公子成等人只围不战,无人敢担刺杀主父的罪名。主父被围在内宫里,内宫本无存粮。一些日常的瓜果点心没过几天就被吃光了。公子成对主父断粮断水前后达三个月之久,主父被活活饿死。公子成在确定主父必死之后,才打开内宫,为主父收尸。赵王何对主父之事一直不问,直到公子成来报主父饿死,才痛哭一场,命令厚葬。全国举哀。 ………………………………………………分割线………………………………………… 赵国著名的“沙丘宫变”,与当其时的太原王家有直接关系。 这一点,张嘉师从与王离的交流当中可以得到一个说法,那就是当其时的公子章,正好是当其时年轻的王龁以及王陵兄弟的上司。 在赵武灵王饿死沙丘宫之后,赵惠文王(赵王何)对公子章派系的人进行镇压,而包括公子成在内的沙丘宫变的主谋者,认为斩草必须要除根,所以他们对公子章一派的人进行打压。 虽然当其时王龁以及王陵兄弟远在太远,但是他们从一些信息渠道当中,知道了沙丘宫变的情况,尤其是公子章以及赵武灵王先后死去之后的消息之后,他们认为自己留在赵国,只会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他们于是决定带领其家族的人员,投奔赵国附近的国家,让家族的成员能够脱离险境。 而当其时愿意收留他们的国家,并不多。 燕国的国君是赵国扶持即位的,若是赵国向燕国索要他们,燕国说不定会将他们交出去。 而在这一个情况下,投奔燕国是很冒险的事情。 而投奔齐国的话,当其时齐国如日中天,他们投奔齐国,不一定会得到齐国的重用,说不定会被齐国国君以一小吏职位闲置,这一个事情,是他们不愿意看见的。 投奔魏国,事实上与投奔燕国的情况没有太大差别。因为正是之前不久,匡章率领齐赵魏三国为首的联军,攻破函谷关,若是在这个时候投奔魏国,赵魏两国交好的情况下,他们也有可能会被魏国送返赵国。 而投奔韩国,虽然算是比较安全,毕竟公子章的生母本身就是赵武灵王的王后,而其则是韩国的公主。 他们打着公子章的下属旗号,投奔韩国,很有可能会得到韩王的庇护。但是韩国的国力越来越弱,以眼下韩国的情况而言,若是赵国强行施压的情况下,韩国也说不定会将他们交出来,保证韩国的安全。 所以在这一点而言,王龁以及王陵最终选择眼下正在“舔伤口”的秦国。 而因为秦国同样不拒绝外国客卿的存在,王氏兄弟相信,只要自己能够加入到秦国,那么在几年或者是长一些的时间,说不定会让他们王氏家族得到不少的提升。 下定了这样的决心之后,王龁以及王陵带着族人离开了赵国晋阳,而前往秦国谋求发展。 他们一族的落脚点,很有可能就是频阳东乡,也就是王翦出生的地方。 而在之后的十多年时间,王氏兄弟以及一些王家族人在秦国拼搏的时候,王翦成为了王氏家族的新人,降生到这个世界。 张嘉师对于王龁、王陵以及王翦之间的关系很好奇。 王离则是想了想之后说道:“两位王老将军是大父(爷爷,也就是王翦)的族叔。” 张嘉师一想,也就了然了。因为王翦在秦国也算是仕途一帆风顺,若是没有强力人物的支持,恐怕王翦想要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统领一军,无疑是很困难的事情。 毕竟白起即使是秦国的军神,但是其功绩在初期,也是一刀一枪拼搏出来的。 (未完待续。) 第一八八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26) 在史书当中,对王龁的记载相对而言比起王陵要多得多。 《史记?卷七十三?白起王翦列传第十三》:四十七年,伐韩之野王。野王降秦,上党道绝。其守冯亭与民谋曰:“郑道已绝,韩必不可得为民。秦兵日进,韩不能应,不如以上党归赵。赵若受我,秦怒,必攻赵。赵被兵,必亲韩。韩赵为一,则可以当秦。”因使人报赵。赵孝成王与平阳君、平原君计之。平阳君曰:“不如勿受。受之,祸大於所得。”平原君曰:“无故得一郡,受之便。”赵受之,因封冯亭为华阳君。 《史记?卷五?秦本纪第五》:四十七年,秦攻韩上党,上党降赵,秦因攻赵,赵发兵击秦,相距。 《史记?卷七十三?白起王翦列传第十三》:四十七年,秦使左庶长王龁攻韩,取上党。上党民走赵。赵军长平,以按据上党民。四月,龁因攻赵。赵使廉颇将。赵军士卒犯秦斥兵,秦斥兵斩赵裨将茄。六月,陷赵军,取二鄣四尉。七月,赵军筑垒壁而守之。秦又攻其垒,取二尉,败其阵,夺西垒壁。廉颇坚壁以待秦,秦数挑战,赵兵不出。赵王数以为让。而秦相应侯又使人行千金於赵为反间,曰:“秦之所恶,独畏马服子赵括将耳,廉颇易与,且降矣。”赵王既怒廉颇军多失亡,军数败,又反坚壁不敢战,而又闻秦反间之言,因使赵括代廉颇将以击秦。 《史记?卷七十三?白起王翦列传第十三》:秦闻马服子将,乃阴使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而王龁为尉裨将,令军中有敢泄武安君将者斩。赵括至,则出兵击秦军。秦军详败而走,张二奇兵以劫之。赵军逐胜,追造秦壁。壁坚拒不得入,而秦奇兵二万五千人绝赵军後,又一军五千骑绝赵壁间,赵军分而为二。粮道绝。而秦出轻兵击之。赵战不利,因筑壁坚守,以待救至。秦王闻赵食道绝,王自之河内,赐民爵各一级,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赵救及粮食。 《史记?卷七十三?白起王翦列传第十三》:至九月。赵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内阴相杀食。来攻秦垒。欲出。为四队,四五复之,不能出。其将军赵括出锐卒自搏战,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武安君计曰:“前秦已拔上党,上党民不乐为秦而归赵。赵卒反覆。非尽杀之,恐为乱。”乃挟诈而尽阬杀之,遗其小者二百四十人归赵。前後斩首虏四十五万人。赵人大震。 《史记?卷五?秦本纪第五》:秦使武安君白起击,大破赵於长平。四十馀万尽杀之。 《史记?卷五?秦本纪第五》:四十八年十月,韩献垣雍。秦军分为三军。武安君归。王龁将伐赵皮牢,拔之。 《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六》:三年,蒙骜攻韩,取十三城。王龁死。 而相对于王龁的记载,王陵的记载则是少得可怜: 《史记?白起王翦列传》:“其九月,秦复发兵。使五大夫王陵攻赵邯郸。是时武安君病,不任行。四十九年正月,陵攻邯郸,少利,秦益发兵佐陵。陵兵亡五校。武安君病愈,秦王欲使武安君代陵将。武安君言曰:“邯郸实未易攻也。且诸侯救日至。彼诸侯怨秦之日久矣。今秦虽破长平军,而秦卒死者过半,国内空。远绝河山而争人国都,赵应其内,诸侯攻其外,破秦军必矣。不可。”秦王自命,不行;乃使应侯请之。武安君终辞不肯行,遂称病。秦王使王龁代陵将,**月围邯郸,不能拔。” 秦王复使起为将,欲使伐赵,白起适有病不能行,乃改命大将王陵,陵率军十万伐赵,围邯郸城。赵王使廉颇御之,颇设守甚严,复以家财募死士,时时夜缒城往砍秦营,王陵兵屡败。 …… 但是从一点可以看出,王陵当其时与王龁应该是并列的秦国将军。 因为即使是王陵领兵作战的记载较少,但是其能够单独率军围攻邯郸,足以证明其在秦国的地位并不差于王龁。 而在长平之战的初期而言,王龁也就是率军与廉颇僵持,直到赵括担任赵军主帅之后,王龁才成为白起的副将,继续参与长平之战。 可以说,两人在秦昭襄王或者是秦**方的地位,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 ……………………………………………………分割线…………………………………… 而王翦的军功更多是其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但是有一点,那就是王翦若是无人保举,恐怕也很难有出头之日。 而王陵兄弟很有可能担任了这个角色。 在史书当中,王翦第一次单独领兵作战的记载,是公元前236年的事情。 也许在这之前,王翦已经有单独领军作战的资格,而史书没有明确记载。 公元前236年(秦始皇十一年),王翦领兵攻打赵国的阏与,王翦领军只十八天,便令军中不满百石的校尉回家,并从原军队的十人中选出两人留在军中,结果所留下来的都是军中精锐。王翦就用这支士气很高的精锐部队攻下了阏与,同时一并攻取了赵的九座城邑。 公元前229年(秦始皇十八年),王翦从郡上发兵,下井陉,与杨端和军两军呼应。准备一举攻灭赵国。结果遇上了赵国的名将李牧,相持一年多的时间。王翦采用反间计,除掉李牧。李牧死后,王翦势如破竹前行,大败赵军,并杀了赵军主将赵葱,攻下赵国的都城邯郸,俘虏赵王迁,赵国原来的各处土地入为秦地,成为秦国郡县。 公元前227年(秦始皇十九年),发生了历史上著名的荆轲刺秦王事件,荆轲失败后。秦王政盛怒,并利用这个机会,派王翦领军攻燕国。燕王喜和代王赵嘉联合抵抗秦军,燕代联军由燕国的太子丹统领,最后在送别荆轲的易水河边兵败。王翦乘势攻取了燕都城蓟,燕王喜逃到了辽东,燕国也名存实亡了。 公元前225年(秦始皇二十二年)。秦王派王翦儿子王贲攻打楚国,大败楚兵。 然后王贲军迅速北上,进攻魏国,最后用黄河、大沟水淹大梁城,城尽毁。魏王假投降。接着王贲又平定了魏国各地,设魏地东面为砀郡。 当其时王贲攻下的,应该就是之后昌文君之乱的那一片地区。若非是王贲攻下这一片淮水上游的土地。昌文君兄弟应该也不会被派往招抚当地的楚国平民。 公元前224年(秦始皇二十三年),秦王政召集群臣。商议灭楚大计,王翦认为“非六十万人不可”,李信则认为“不过二十万人”便可打败楚国,秦王政大喜,认为王翦老不堪用,便派李信和蒙恬率兵二十万,南下伐楚。王翦因此称病辞朝,回归故里。 不久,楚军故意示弱。且战且退,保留精锐部队从后突袭李信,大破秦军两营兵力,斩杀秦军七个都尉,是为秦灭六国期间少有的败仗之一。秦王政听到这个消息,大为震怒,亲自乘快车奔往频阳。见到王翦道歉说:“我由于没采用您的计策,李信果然使秦军蒙受了耻辱。听说楚军正在一天天向西逼进,将军虽然染病在身。难道忍心抛弃我吗?”王翦推托说“:老臣病弱体衰,昏聩无用,希望大王另选良将。”秦王政再次致歉说:“好了,请将军不要再说什么了!”王翦就说:“大王一定要用我。非给我六十万士兵不可。”秦王政满口答应:“听将军的了就是。”于是王翦统领六十万大军启程。 秦王政自送霸上,王翦因手握六十万重兵,出征时向秦王“请美田宅园池甚众”、“以请田宅为子孙业耳”,秦王政大笑;出关前,又连续五次求赐美田,连部下也开始担心会不会太过份,王翦才说出了自己的用意:“夫秦王怚而不信人。今空秦国甲士而专委于我。我不多请田宅为子孙业以自坚,顾令秦王坐而疑我邪?”意思是说秦王嬴政生性多疑,如今秦国全国士兵尽交到自己手中,此时唯有向秦王诸多要求,才可以表明自己除了金钱以外别无他求,借此消除秦王怕他拥兵自立的疑惧。 公元前224年(秦始皇二十二年),王翦领兵伐楚,大军抵达楚国国境之后整整一年坚壁不出,六十万士兵都囤积起来休养生息,甚至每天比赛投石以作娱乐。楚军因为兵少而无可奈何,一年后终于按捺不住,正当楚军在调动之际,王翦就率兵出击大破楚军,杀项燕于蕲,虏楚王负刍,平定楚国。随后又南征百越,取得胜利,因功晋封武成侯。王翦之子王贲,也以战功著名,燕国就是被王翦、王贲两父子合力破灭的。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二十五年),秦国兼并了所有的诸侯国,统一了天下,王翦和蒙恬立的战功最大,美名流传至后世。 …… 王翦当其时有没有预料到昌文君兄弟作乱,最终导致李信蒙武第一次征伐楚国,最终功败垂成,甚至是李信一路的部队惨败的下场,这一点,张嘉师询问过王离,但是后者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而王离随后则是说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那六十万大军,有三十万左右是驻守在淮上一带区域的预备队。 这样的情况,也就是说,王翦很有可能会想到昌文君兄弟作乱的事情,并且就这一点劝告秦王政。 但是当其时的秦王政很信任昌文君兄弟,在王翦旁敲侧击一次之后,秦王政并不信服王翦的推断,王翦自然也不希望自讨没趣。 而王离提出了一点,那就是当其时王翦预留三十万军队在淮上地区,除了保护后方的道路之外,还有威慑齐国的情况。 毕竟当其时齐国即使是有后胜这个二五仔,但是毫无疑问,齐王田建若是突然之间明白到唇亡齿寒的道路,直接派兵南下支援楚国,那么这三十万留守在淮上地区的秦军部队,就是最好的应对手段。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这三十万大军会在蒙武的指挥下,直接从淮上地区攻入齐国。 听到了王离的这句话,张嘉师不得不表示,他有可能再次被太史公给坑了。 当然,这个想法也就是张嘉师自己在心里面的吐糟,而不会对王离说出来。 …… 而在历史当中,王贲的功绩也不差。最起码比起其儿子王离,要强得多。 秦始皇二十一年(公元前226年),秦王政(即秦始皇)派遣王贲率领军队攻打楚国。王贲大败楚军,夺取楚国十几座城池。 秦始皇二十二年(公元前225年),王贲率军攻打魏国,引黄河之水灌淹魏国都城大梁(今河南开封)。同年三月,大梁城毁垣塌,魏国国君魏王假请求投降,秦军杀死魏王假,灭亡魏国,取得魏国的全部土地。 秦始皇二十五年(公元前222年),秦王政大举兴兵,派王贲与李信率军攻打燕国的辽东,王贲与李信夺取辽东,俘获燕王喜,灭亡燕国。同年,王贲回军攻打代地,俘虏赵国残余势力的领导者代王赵嘉,彻底消灭赵国。 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齐国国君齐王建派兵守卫齐国西部边界,不与秦国通使往来。于是,秦王政派王贲与李信率军从燕国的南面攻打齐国,齐王建听从国相后胜的计策,不与秦军抵抗,带着军队投降秦国,秦军俘虏齐王建,灭亡齐国,自此秦国统一六国。王贲因功受封通武侯。 秦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秦王政兼并天下后,建立皇帝名号,称为始皇帝,史称秦始皇。秦始皇为安抚东方百姓,于是东巡到琅邪(今山东胶南),当时王贲在随行之中,与丞相王绾、卿士李斯等人在海上参与评议秦始皇的功德。 …… 从这些关于王贲的记载可以看到的是几个问题: 第一个,史记并没有记载王贲麾下秦军有没有在大梁城破的时候,杀死魏王假。杀死魏王假的记载出自《烈女传》,而在《史记索隐》当中,魏王假被秦军俘虏,然后押送到咸阳,以俘虏的身份拜见秦王政。 第二个,王贲进攻淮上一带的时间是公元前226年,而非公元前225年。 第三个,王贲最起码是在公元前219年封禅泰山的时候还活着。 (未完待续。) 第一八九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27) 兵家的传承能够这么悠久,甚至是不受王朝更替的影响,主要就是兵家是一个国家必须的。 而一个正常的国家而言,其国力强盛姑且不论,但是必定会需要有其能够维持国防力量的人物存在,这也算是兵家传承的最重要的基础。 正所谓有需就有其市场。 而在中国历史上,最为重文轻武的朝代,也就是宋朝,也是兵家传承的一个兴旺的朝代。 固然,宋朝的名将不多,而真正在历史中有着重大影响力的将领比例很少。 但是,宋朝并不是兵家衰退的朝代,相反,宋朝承接唐朝的武庙祭祀制度,以及宋朝自己更加是为了挽回兵家著作的传承,修订了《武经七书》,就可见一斑。 …… 武庙,可以说是兵家历史当中的一个最受公认的里程碑。 武庙又称武成庙,祭祀姜太公以及历代良将。开元间比照文庙祭祀体系,始置亚圣十哲配祀,唐肃宗上元初,封为姜太公为武成王。至宋代逐渐形成的奉祀姜太公的庙。 明朝洪武年间,废武庙,以姜太公从祀帝王庙。至满清时称供奉关羽的关公庙为武庙。民国时合祀关羽﹑岳飞的关岳庙也叫“武庙“。同“文庙“相对。 唐朝上元元年,尊太公为武成王,祭典与文宣王比,以历代良将为十哲象坐侍。秦武安君白起、汉淮阴侯韩信、蜀丞相诸葛亮、唐尚书右仆射卫国公李靖、司空英国公李勣列于左,汉太子少傅张良、齐大司马田穰苴、吴将军孙武、魏西河守吴起、燕昌国君乐毅列于右,以良为配。 后罢中祀,遂不祭。 建中三年,诏史馆考定可配享者,列古今名将凡六十四人图形焉:越相国范蠡,齐将孙膑,赵信平君廉颇,秦将王翦,汉相国平阳侯曹参、左丞相绛侯周勃、前将军北平太守李广、大司马冠军侯霍去病。后汉太傅高密侯邓禹、左将军胶东侯贾复、执金吾雍奴侯寇恂、伏波将军新息侯马援、太尉槐里侯皇甫嵩,魏征东将军晋阳侯张辽,蜀前将军汉寿亭侯关羽,吴偏将军南郡太守周瑜、丞相娄侯陆逊,晋征南大将军南城侯羊祜、抚军大将军襄阳侯王浚,东晋车骑将军康乐公谢玄,前燕太宰录尚书太原王慕容恪。宋司空武陵公檀道济,梁大尉永甯郡公王僧辩。北齐尚书右仆射燕郡公慕容绍宗,周大冢宰齐王宇文宪,隋上柱国新义公韩擒虎、柱国太平公史万岁,唐右武候大将军鄂国公尉迟敬德、右武卫大将军邢国公苏定方、右武卫大将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韩国公张仁亶、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中山公王晙、夏官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朔方大总管王孝杰;齐相管仲、安平君田单,赵马服君赵奢、大将军武安君李牧,汉梁王彭越、太尉条侯周亚夫、大将军长平侯卫青、后将军营平侯赵充国,后汉大司马广平侯吴汉、征西大将军夏阳侯冯异、建威大将军好畤侯耿弇、太尉新丰侯段颎,魏太尉邓艾,蜀车骑将军西乡侯张飞。吴武威将军南郡太守孱陵侯吕蒙、大司马荆州牧陆抗,晋镇南大将军当阳侯杜预、太尉长沙公陶侃,前秦丞相王猛,后魏太尉北平王长孙嵩,宋征虏将军王镇恶,陈司空南平公吴明彻,北齐右丞相咸阳王斛律光。周太傅大宗伯燕国公于谨、右仆射郧国公韦孝宽,隋司空尚书令越国公杨素、右武候大将军宋国公贺若弼,唐司空河间郡王李孝恭、礼部尚书闻喜公裴行俭、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代国公郭元振、朔方节度使兼御史大夫张齐丘、太尉中书令尚父汾阳郡王郭子仪。 唐宋文、武庙祭祀体系是以文庙为标准,设立亚圣、十哲、七十二子。武庙也如同文庙祭祀体系,春秋仲月上戊日行祭礼。 圣王:文宣王孔子。 亚圣:孟子。 十哲: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宰我、子贡、冉有、季路、子游、子夏。 七十二子:颜回、闵损、冉雍、冉耕、冉求、言偃、宰予、仲由、端木赐、卜商、林放、樊须、澹台灭明、曾参、公冶长、公西箴、原宪、有若、郑国、商泽、秦非、曾点、巫马施、公皙哀、漆雕徒父、司马耕、颜之仆、石作蜀、颜高、邽巽、任不斉、颜无繇、颛孙师、高柴、荣旗、秦祖、陈亢、梁鳣、冉孺、蘧琼、公西赤、公伯寮、漆雕开、虙不齐、燕伋、秦商、后处、廉洁、乐劾、申党、琴牢、步叔乘、颜辛、漆雕哆、申枨、壤驷赤、施之常、公祖句兹、伯虔、南宫括、公孙龙、叔仲会、商瞿、县成、颜哙、孔忠、狄思、冉季、奚容箴、左人郢、秦冉、孟轲、左丘明、谷梁赤、公羊高、荀况伏胜毛苌高堂生孔安国、戴圣、刘向、扬雄、何休、郑众、马融卢植、郑玄、服虔、贾逵、杜子春、范寗、杜预、王肃、王弼、韩愈 圣王:武成王姜太公。 亚圣:张良。 十哲:白起、韩信、诸葛亮、李靖、李勣、张良、司马穰苴、孙武、吴起、乐毅。 七十二子:管仲、孙武、乐毅、诸葛亮、李勣、田穰苴、范蠡、韩信、李靖、郭子仪、白起、孙膑、廉颇、李牧、曹参、周勃、李广、霍去病、邓禹、冯异、吴汉、马援、皇甫嵩、邓艾、张飞、吕蒙、陆抗、杜预、陶侃、慕容恪、宇文宪、韦孝宽、杨素、贺若弼、李孝恭、苏定方、王孝杰、王晙、李光弼、吴起、田单、赵奢、王翦、彭越、周亚夫、卫青、赵充国、寇恂、贾复、耿弇、段熲、张辽、关羽、周瑜、陆逊、羊祜、王濬、谢玄、王猛、王镇恶、斛律光、王僧辩、于谨、吴明彻、韩擒虎、史万岁、尉迟敬德、裴行俭、张仁亶、郭元振、李晟。 (这个数据应该是唐宋时期的武庙祭祀人员的混合版本,因为十哲与七十二自子本身不是并列的。) …… 而除了武庙之外。宋朝最为重视兵家传承的代表,则是在恢复武庙祭祀之后,宋仁宗正式以宋朝的国家名义,开办了武学。 中国古代的军事学校,始于北宋。 庆历三年(1043)五月,宋朝廷置武学于武成王庙,并以阮逸为武学教授的情况看。可以非常肯定地说。宋朝廷在此期间,是在极力从事于建立并完善一种武官选拔制度。 然而,事与愿违,武学并不那么具有吸引力,没有人愿意入学充当武学生。对此,身为参知政事的范仲淹上疏皇帝道:“国家兴置武学,但却苦于无人愿意入学。长此下去,只怕敌国认为我国没有英雄。不如下令取消武学的名义。如果学生中有喜好兵法者,可由本监官员做保,让其秘密地去读兵书。”于是,中国(或许也是世界上)第一所专门培养军事人才的学校——武学只存在了90余天,就被迫结束了自己的使命。 从这一方面而言,宋仁宗时期的武学虽然算是昙花一现,但是毫无疑问,宋朝重视兵家传承,甚至是不亚于汉唐时期。 当然。这个有可能跟宋朝在军事上的积弱有很直接的关系。 但是这并不是武学的最后命运。 宋神宗于熙宁五年(1072)六月,继宋仁宗之后重新开设“武学”(军事学校)。为了适应教学和军事训练的需要,元丰三年(1080)四月,宋神宗诏命国子监司业朱服等人“校定《孙子》《吴子》《六韬》《司马法》《三略》《尉缭子》《李靖问对》等书,镂版行之”。校定后的七部兵书共25卷,于元丰年间(1078~1085)刊行,统称《武经七书》。以之考选武举和教学。中国的历代官员必须阅读《武经七书》的部分或全部,方可获得升迁。多个世纪以来,学者们的各样注释及分析生成了多个选集。 而武学的传承,很有可能是延续到南宋中后期。因为《武经七书》的宋朝刊本,直到在宋朝被蒙古人攻入临安之前,都可见刊本。 ……………………………………………………分割线…………………………………… 《武经七书》基本上是东汉之前就已经形成一定规模的兵家著作。 但是。唯独有一本是例外的。这一本书就是《李卫公问对》。 《李卫公问对》有可能是当时的史官,或者是记录《起居注》的人员所记录下来的内容,而非李靖所著作。 但是这一点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其作为兵家著作,地位也相当崇高。 …… 《李卫公问对》的部分内容如下: 《征伐高丽》: 太宗曰:“高丽数侵新罗,朕遣使谕,不奉诏。将讨之,如何?” 靖曰:“探知盖苏文自恃知兵,谓中国无能讨,故违命。臣请师三万擒之。” 太宗曰:“兵少地遥,何术临之?” 靖曰:“臣以正兵。” 太宗曰:“平突厥时用正兵,今言正兵,何也?” 靖曰:“诸葛亮七擒孟获,无他道,正兵而已矣。” 太宗曰:“晋马隆讨凉州,亦是依八阵图,作偏箱车。地广,则用鹿角车营;路狭,则木屋施于车上,且战且前。信乎,正兵古人所重也!” 靖曰:“臣讨突厥,西行数千里。若非正兵,安能致远?偏箱、鹿角,兵之大要:一则治力,一则前拒,一则束部伍,三者迭相为用。斯马隆所得古法深也!” 《正奇之争》: 太宗曰:“朕破宋老生,初交锋,义师少却。朕亲以铁骑,自南原驰下,横突之,老生兵断后,大溃,遂擒之。此正兵乎,奇兵乎?” 靖曰:“陛下天纵圣武,非学而能。臣按兵法,自黄帝以来,先正而后奇,先仁义而后权谲。且霍邑之战,师以义举者,正也建成坠马,右军少却者,奇也。” 太宗曰:“彼时少却,几败大事,曷谓奇邪?” 靖曰:“凡兵以向前为正,后却为奇。且右军不却,则老生安致之来哉?《法》曰:‘利而诱之。乱而取之’老生不知兵,恃勇急进,不意断后,见擒于陛下,此所谓以奇为正也。” 太宗曰:“霍去病暗与孙、吴合,诚有是夫?当右军之却也,高祖失色。及朕奋击,反为我利。孙、吴暗合。卿实知言。” 太宗曰:“凡兵却,皆谓之奇乎?” 靖曰:“不然。夫兵却,旗参差而不齐,鼓大小而不应,令喧嚣而不一,此真败也,非奇也;若旗齐鼓应,号如一,纷纷纭纭。虽退走,非败也,必有奇也。《法》曰‘徉北勿追’,又曰‘能而示之不能’,皆奇之谓也。” 太宗曰:“霍邑之战,右军少却,其天乎?老生被擒。其人乎?” 靖曰:“若非正兵变为奇,奇兵变为正,则安能胜哉?故善用兵者,奇正,人而已。变而神之,所以推乎天也。”太宗俛首。 太宗曰:“奇正素分之欤。临时制之欤?” 靖曰:“按曹公《新书》曰:‘己二而敌一,则一术为正,一术为奇;己五而敌一。则三术为正,二术为奇。’此言大略耳。唯孙武云:‘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奇正相生,如循还之无端。孰能穷之?’斯得之矣,安有素分之邪?若士卒未习吾法,偏裨未熟吾令,则必为之二术。教战时,各认旗鼓,迭相分合,故曰分合之变,此教战之术耳。教阅既成,众知吾法,然后如驱群羊,由将所指,孰分奇正之别哉?孙武所谓‘形人而我无形’。此乃奇正之极致。是以素分者教阅也,临时制变者不可胜穷也。” 太宗曰:“深乎,深乎!曹公必知之矣。但《新书》所以授诸将而已,非奇正本法。” 太宗曰:“曹公云‘奇兵旁击’,卿谓若何?” 靖曰:“臣按曹公注《孙子》曰:‘先出合战为正,后出为奇。’此说与旁击之说异也。臣愚谓大众所合为正,将所自出为奇,乌有先后、旁击之拘哉?” 太宗曰:“吾之正,使敌视以为奇;吾之奇,使敌视以为正;斯所谓‘形人者’欤?以奇为正,以正为奇,变化莫测,斯所谓‘无形者’欤?” 靖再拜曰:“陛下神圣,迥出古人,非臣所及。” 太宗曰:“分合为变者,奇正安在?” 靖曰:“善用兵者,无不正,无不奇,使敌莫测,故正亦胜,奇亦胜,三军之士止知其胜,莫知其所以胜,非变而通,安能至是哉!分合所出,唯孙武能之。吴起而下,莫可及焉。” 太宗曰:“吴术若何?” 靖曰:“臣请略言之。魏武侯问吴起两军相向,起曰:‘使贱而勇者前击,锋始交而北,北而勿罚,观敌进取。一坐一起,奔北不追,则敌有谋矣。若悉众追北,行止纵横,此敌人不才,击之勿疑。’臣谓吴术大率类此,非孙武所谓以正合也。” 太宗曰:“卿舅韩擒武尝言,卿可与论孙、吴,亦奇正之谓乎?” 靖曰:“擒武安知奇正之极,但以奇为奇,以正为正耳!曾未知奇正相变,循环无穷者也。” 太宗曰:“古人临阵出奇,攻人不意,斯亦相变之法乎?” 靖曰:“前代战斗,多是以小术而胜无术,以片善而胜无善,斯安足以论兵法也?若谢玄之破坚,非谢玄之善也,盖坚之不善也。” 太宗顾侍臣检《谢玄传》阅之,曰:“坚甚处是不善?” 靖曰:“臣观《坚载记》曰秦诸军皆溃散,唯慕容垂一军独全。坚以千馀骑赴之,垂子宝劝垂杀坚,不果。此有以见秦军之乱,慕容垂独全,盖坚为垂所陷明矣。夫为人所陷而欲胜敌,不亦难乎?臣故曰无术焉,坚之类是也。” 太宗曰:“《孙子》谓多算胜少算,有以知少算胜无算。凡事皆然。” …… 《新书》应该就是指《孟德新书》,而曹公自然就是指曹操。 在三国演义兴起之前,曹操在历史当中的地位,远超刘备以及孙权。而在出现三国演义之后,张嘉师表示:呵呵哒…… (未完待续。) 第一九零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28) 《李卫公问对》作为《武经七书》当中,流传最完整的兵书,可以说其影响力十分大。 而且,在宋朝时期,《李卫公问对》算是最“先进”的兵家著作,而且以唐朝时期的军事作战情况,与宋朝甚至是明朝都没有非常大的区别来看,《李卫公问对》的影响力同样可见一斑。 而在《李卫公问对》当中,有一段很有意思的记载,那就是对《握奇经》以及之后的其他兵法的讨论: 太宗曰:“黄帝兵法,世传《握奇文》,或谓为《握机文》,何谓也?” 靖曰:“奇音机,故或传为机,其义则一。考其辞云:‘四为正,四为奇,馀奇为握机。’奇,馀零也。因此音机。臣愚谓兵无不是机,安在乎握而言也?当为馀奇则是。夫正兵受之于君,奇兵将所自出。《法》曰:‘令素行以教其民者,****服。’此受之于君者也。又曰:‘兵不豫言,君命有所不受。’此将所自出者也。凡将正而无奇,则守将也;奇而无正,则斗将也;奇正皆得,国之辅也。是故握机、握奇本无二法。在学者兼通而已。” 太宗曰:“陈数有九,中心零者,大将握之,四面八向,皆取准焉。陈间容陈,队间容队。以前为后,以后为前。进无速奔,退无遽走。四头八尾,触处为首。敌冲其中,两头皆救。数起于五,而终于八。此何谓也?” 靖曰:“诸葛亮以石纵横布为八行,方陈之法即此图也。臣尝教阅,必先此陈。世所传《握机文》,盖得其粗也。” 太宗曰:“天、地、风、云、龙、虎、鸟、蛇,斯八阵,何义也?” 靖曰:“传之者,误也。古人秘藏此法,古诡设八名耳。八阵,本一也。分为八焉。若天、地者,本乎旗号;风、云者,本乎旛名;龙、虎、鸟、蛇,本乎队伍之别。后世误传,诡设物象,何止八而已乎?” 太宗曰:“数起于五,而终于八。则非设象,实古阵也。卿试陈之。” 靖曰:“臣按黄帝始立丘井之法。因以制兵,故井分四道,八家处之,其形井字,开方九焉。五为陈法,四为闲地;此所谓数起于五也。虚其中,大将居之环其四面,诸部连绕;此所谓终于八也。及乎变化制敌,则纷纷纭纭。斗乱而法不乱;混混沌沌,形圆而势不散。此所谓散而成八,复而为一者也。” 太宗曰:“深乎,黄帝之制兵也!后世虽有天智神略,莫能出其阃阈。降此孰有继之者乎?” 靖曰:“周之始兴,则太公实缮其法:始于岐都,以建井亩;戎车三百辆。虎贲三百人,以立军制;六步七步,六伐七伐,以教战法。陈师牧野,太公以百夫制师,以成武功。以四万五千人胜纣七十万众。周《司马法》,本太公者也。太公既没,齐人得其遗法。至桓公霸天下,任管仲,复修太公法,谓之节制之师。诸侯毕服。” 太宗曰:“儒者多言管仲霸臣而已,殊不知兵法乃本于王制也。诸葛亮王佐之才。自比管、乐,以此知管仲亦王佐也。但周衰时,王不能用,故假齐兴师尔。” 靖再拜曰:“陛下神圣,知人如此,老臣虽死,无愧昔贤也。臣请言管仲制齐之法:三分齐国,以为三军;五家为轨,故五人为伍;十轨为里,故五十人为小戎;四里为连,故二百人为卒;十连为乡,故二千人为旅五乡一师,故万人为军。亦由《司马法》一师五旅、一旅五卒之义焉。其实皆得太公之遗法。” 太宗曰:“《司马法》,人皆言穰苴所述,是欤,否也?” 靖曰:“按《史记.穰苴传》,齐景公时,穰苴善用兵,败燕、晋之师,景公尊为司马之官,由是称司马穰苴,子孙号司马氏。至齐威王,追论古司马法,又述穰苴所学,遂有《司马穰苴书》数十篇,今世所传兵家者流,又分权谋、形势、阴阳、技巧四种,皆出《司马法》也。” 太宗曰:“‘汉张良、韩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二家,删取要用,定著三十五家。’今失其传,何也?” 靖曰:“张良所学,太公《六韬》、《三略》是也。韩信所学,穰苴、孙武是也。然大体不出‘三门’‘四种’而已。” 太宗曰:“何谓‘三门’?” 靖曰:“臣按《太公谋》八十一篇,所谓阴谋。不可以言穷;《太公言》七十一篇,不可以兵穷;《太公兵》八十五篇,不可以财穷。此‘三门’也。” 太宗曰:“何谓‘四种’?” 靖曰:“汉任宏所论是也。凡兵家流,权谋为一种,形势为一种,及阴阳、技巧二种,此‘四种’也。” 太宗曰:“《司马法》首序蒐狩,何也?” 靖曰:“顺其时而要之以神,重其事也。周礼最为大政:成有歧阳之蒐,康有酆宫之朝,穆有涂山之会,此天子之事也。及周衰,齐桓有召陵之师,晋文有践土之盟,此诸侯奉行天子之事也。其实用九伐之法以威不恪。假之以朝会,因之以巡游,训之以甲兵,言无事兵不妄举,必于农隙,不忘武备也。故首序蒐狩,不其深乎?” 太宗曰:“春秋楚子二广之法云:‘百官象物而动,军政不戒而备。’此亦得周制欤?” 靖曰:“按左氏说,楚子乘广三十乘,广有一卒,卒偏之两。军行右辕,以辕为法,故挟辕而战,皆周制也。臣谓百人曰卒,五十人曰两,此是每车一乘,用士百五十人,比周制差多耳。周一乘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以二十五人为一甲,凡三甲,共七十五人。楚,山泽之国,车少而人多。分为三队,则与周制同矣。” 太宗曰:“春秋荀吴伐狄,毁车为行,亦正兵欤,奇兵欤?” 靖曰:“荀吴用车法耳。虽舍车而法在其中焉。一为左角,一为右角,一为前拒,分为三队,此一乘法也,千万乘皆然。臣按曹公《新书》云:攻车七十五人,前拒一队。左右角二队,守车一队。炊子十人,守装五人,厩养五人,樵汲五人,共二十五人。攻守二乘,凡百人。兴兵十万,用车千乘,轻重二千,此大率荀吴之旧法也。又观汉魏之间军制:五车为队。仆射一人;十车为师,率长一人;凡车千乘,将吏二人。多多仿此。臣以今法参用之:则跳荡,骑兵也;战锋队,步、骑相半也;驻队,兼车乘而出也。臣西讨突厥,越险数千里。此制未尝敢易。盖古法节制,信可重也。” …… 以上的内容,可以说是李靖作为饱览兵书而且有自己独特见解的代表。 而这种见解,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力之后的很多武将以及以武立国的君主大臣。 而作为李靖所讲解的内容当中,《握奇经》到底是什么玩意? …… 握奇经又名《握机经》、《幄机经》。中国古代汉族军事著作,是关于八阵布列的兵书。相传其经文为黄帝臣风后撰。姜尚加以引申,汉武帝丞相公孙弘作解。 另附佚名《握奇经续图》1卷,晋武帝时西平太守马隆《八阵图总述》1卷。 《握奇经》有明显的道家色彩。以天地风云四阵为正,龙虎鸟蛇四阵为奇,四正四奇总为八阵。大将居阵中掌握机动兵力(即所谓“余奇”之兵),称为“握奇”。布阵时,先由游军于阵前两端警戒;布阵毕。游军撤至阵后待命。作战时,四正与四奇之兵与敌交锋,游军从阵后出击配合八阵作战,大将居中指挥,并以“余奇”之兵策应重要作战方向。由于经文简略,关于四正四奇的方位,在布阵和作战时的作用,两者变换演化关系,后人解释不尽一致。 经曰:八阵,四为正,四为奇,馀奇为握奇。或总称之。 先出游军定两端,天有衡圆,地有轴,前后有冲,风附于天,云附于地。冲有重列各四队,前后之冲各三队。风居四维,故以圆。轴单列各三队,前后之冲各三队。云居四角,故以方。天居两端,地居中间,总为八阵。阵讫,游军从后蹑敌,或惊其左,或惊其右,听音望麾,以出四奇。天地之前冲为虎翼,风为蛇蟠,围绕之义也:虎居于中,张翼以进;蛇居两端,向敌而蟠以应之。天地之后冲为飞龙,云为鸟翔,突击之义也:龙居其中,张翼以进;鸟掖两端,向敌而翔以应之。虚实二垒,皆逐天文气候、向背山川利害,随时而行,以正合,以奇胜。天地以下,八重以列。或曰:握机望敌,即引其后,以掎角前列不动,而前列先进以次之。或合而为一,因离而为八,各随师之多少,触类而长。 天或圆而不动,前为左,后为右,天地四望之属是也。天居两端,其次风,其次云,左右相向是也。地方布,风云各在前后冲之前,天在两端,其次地居中间,两地为比是也。纵布天一,天二次之;纵布地四,次于天后;纵布四风,挟天地之左右。天地前冲居其右,后冲居其左,云居两端。虚实二垒,则此是也。 …… 在古代也有对《握奇经》的注解。当然,这种注解是个人对《握奇经》的理解以及运用情况。 角音二初警众末收众。 革音五:一持兵,二结阵,三行,四趋走,五急斗。 金音五:一缓斗,二止斗,三退,四背,五急背。 麾法五:一玄,二黄,三白,四青,五赤。 旗法八:一天玄,二地黄,三风赤,四云白,五天前上玄下赤,六天后上玄下白,七地前上玄下青,八地后上黄下赤。 阵势八:天,地,风,云,飞龙,翔鸟,虎翼,蛇蟠。 二革二金为天,三革三金为地,二革三金为风,三革二金为云,四革三金为龙,三革四金为虎,四革五金为鸟,五革四金为蛇。其金革之间加一角音者,在天为兼风,在地为兼云,在龙为兼鸟,在虎为兼蛇。加二角音者,全师进东。加三角音者,全师进南。加四角音者,全师进西。加五角音者,全师进北。五音不止者,行伍不整。金革既息而角音不止者,师并旋。 三十二队天冲,十六队风,八队天前冲,十二队地前冲,十二队地轴,八队天后冲,十二轴地后冲,十六队云。以天地前冲为虎翼,天地后冲为飞龙,风为蛇蟠,云为翔鸟。 …… 而在三国末年到西晋期间,西晋名将马隆同样也对《握奇经》进行注解,而这种注解的方式,被称为《八阵总述》: 治兵以信,求圣以奇。信不可易,战无常规。可握则握,可施则施。千变万化,敌莫能知。 匹陈赞:动则为奇,静则为阵。陈者阵列,战则不尽。分苦均劳,佚轮辄定。有兵前守,后队勿进。 天陈赞:天陈十六,内方外圆。四面风冲,其形象天。为陈之主,为兵之先。潜用三军,其形不偏。 地陈赞:地陈十二,其形正方。云生四角,冲轴相当。其体莫测,动用无疆。独立不可,配之于阳。 风陈赞:风无正形,附之于天。变而为蛇,其意渐玄。风能鼓动,万物惊焉;蛇能围绕,三军惧焉。 云陈赞:云附于地,则知无形。变为翔鸟,其状乃成。鸟能突击,云能晦冥。千变万化,金革之声。 飞龙:天地后冲,龙变其中。有手有足,有背有胸。潜则不测,动则无穷。阵形亦然,象名其龙。 翔鸟:鸷鸟击搏,必先翱翔。势凌霄汉,飞禽伏藏。审而下之,下必有伤。一夫突击,三军莫当。 蛇蟠:风为蛇蟠,蛇吞天真。势欲围绕,性能屈伸。四季之中,与虎为邻。后变常山,首尾相因。 虎翼:天地前冲,变为虎翼。伏虎将搏,盛其威力。淮阴用之,变化无极,垓下之会,鲁公莫测。 奇兵赞:古之奇兵,兵在孙内。今人奇兵,兵在孙外。兵体无形,形露必溃。审而为之,百战不昧。 合而为一,离而为八:合而为一,平川如城。散而为八,逐地之形。混混沌沌,如环无穷。纷纷纭纭,莫知所终。合则天居两端,地居其中。散则一阴一阳,两两相冲。勿为事先,动而辄从。 游军:游军之形,乍动乍静。避实击虚,视羸挠盛。结陈趋地,断绕四径。后贤审之,势无常定。 金革:金有五、革有五。退则听金,进则听鼓。鼓以增气,金以抑怒。握其机关,战不失度。 鞉鼓:红尘战深,向刃相临。胜负未决,人怀惧心。乍奔乍背,或纵或擒。行伍交错,整在鞉音。 麾角:麾法有五,光目条流。角音有五,初警末收。麾者指挥,角者警觉。临机变化,慎勿交错。 兵体:上兵伐谋,其下用师。弃本逐末,圣人不为。利物禁暴,随时禁衰,盖不得已。圣人用之,英雄为将,夕惕干干,其形不偏;乐与身后,劳与身先。小人偏胜,君子两全。争者逆德,不有破军,必有亡国,握机为陈,动则为贼。后贤审之,勿以为惑。 「夫乐杀人者,不得志于天下。」圣人之言,以戒来者。 …… 《握奇经》的出处已不可考,但是毫无疑问,握奇经算是依托黄帝时期的风后之名杜撰出来的伪书。 其成书时间应该是东汉中后期到三国左右时间,因为马隆的《八阵总述》确实是有《握奇经》的影子。 而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握奇经》与诸葛亮有很大的关系。 (未完待续。) 第一九一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29) 《握奇经》的流传时间,有可能是在三国末年。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但是在马隆的《八阵总述》出现之前,《握奇经》不见史书记载。 最起码,即使是《三略》,《六韬》两本兵书的内容,同样不见《握奇经》的详细对比。 而在《汉书?艺文志》当中,并没有《握奇经》的相应描述。 虽然,《握奇经》有可能是失传而被后世之人所得的孤本,但是这种可能性严格来说不大。 …… 《李卫公问对》除了兵法思想之外,还有一部分内容提及到唐太宗以及李靖在对用人以及任用外族,以夷制夷方面的理解: 太宗曰:“近契丹、奚皆内属,置松漠、饶乐二都督,统于安北都护。朕用薛万彻,如何?” 靖曰:“万彻不如阿史那社尔及执失思力、契必何力,此皆番臣之知兵者也。臣尝与之言松漠、饶乐山川道路,番情逆顺,远至于西域部落十数种,历历可信。臣教之以阵法,无不点头服义。望陛下任之勿疑,若万彻,则勇而无谋,难以独任。” 太宗曰:“番人皆为卿役使!古人云,‘以蛮夷攻蛮夷,中国之势也。’卿得之矣。” 太宗曰:朕置瑶池都督以隶安西都护,蕃汉之兵,如何处置? 靖曰:天之生人,本无蕃汉之别,然地远荒漠。必以射猎为生,由此常习战斗。若我恩信抚之,衣食周之,则皆汉人矣。陛下置此都护,臣请收汉卒,处之内地,减省粮馈,兵家所谓治力之法也。但择汉吏有熟蕃情者,散守堡障,此足以经久。或遇有警,则汉卒出焉。 太宗曰:《孙子》所言治力如何? 靖曰:“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略言其概尔。善用兵者,推此三义而有六焉:以诱待来,以静待躁,以重待轻,以严待懈。以治待乱,以守待攻。反是则力有弗逮。非治力之术。安能临战哉! 太宗曰:今人习《孙子》者,但说空文,鲜克推广其义。治力之法,宜遍告诸将。 太宗曰:旧将老卒,凋零殆尽,诸军新置,不经陈敌今教以何道为要? 靖曰:臣尝教士,分为三等。必先结伍法,伍法即成。授之军校,此一等也。军校之法,以一为十,以十为百,此一等也。授之裨将,裨将乃总诸校之队聚为陈图,此一等也。大将军家此三等之教。于是大阅,稽查制度,分别奇正,誓众行罚,陛下临高观之,无施不可。 太宗曰:伍法有数家。孰者为要? 靖曰:臣案《春秋左氏传》云,先偏后伍;又《司马法》曰;五人为伍;《尉缭子》有束伍令;汉制有尺籍伍符。后世符籍以纸为之,于是失其制矣。臣酌其法,自五人变为二十五人,自二十五人而变为七十五人,此则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之制也。舍车用骑,则二十五人当八马。此则五兵五当之制也。是则诸家兵法,惟伍法为要。小列五人,大列二十五人,参列七十五人,又五参其数,得三百七十五人。三百人为正,六十人为奇;此则百五十人分二正,而三十人分二奇。盖左右等也。穰苴所谓五人为伍,十伍为队,至今因之,此其要也。 在这一部分内容当中,有两个重点: 第一个是李靖希望将军事教学的内容,以国家的名义创建军校来实施,让国家能够得到更多的军事人才。 但是不知道是唐太宗出于顾虑,还是因为认为眼下创建军校的时机不合适,最终搁置李靖在这一个方面的建议。 只不过唐朝确实是不存在军校或者是类似的学府,但是唐朝却开创了一个先河,那就是武举。 武则天科举制首先是从文举开始的,选拔的都是经国治世的文才,因此文举是科举制的主要组成部分。唐代文举的科目是很多的,明经、明法(通晓法令者)、明字(通晓书法者)、明算(通晓术算者)、进士、俊士(才能俊秀者)等五十多种,后来渐渐演变为只重视明经、进士两科。 这两科最初只是试策,也就是根据经义和时务写作论文,后来逐渐转变为进士科注重诗赋,明经科注重“帖经”和“墨义”。 所谓帖经,就是将经书任意揭开一页,将左右两边遮住,中间只露出一行,再用纸帖盖三字,令应试者填充(填空)。所谓墨义,则是对经文的字句作简单的笔试(默写)。帖经与墨义,只要熟读经传和注释就可以考中,而写作诗赋则需要具有一定的文学才能,所以进士科及第很难,当时流传的“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武则天是中国唯一的女皇帝,武举制度也是她执政时期开始的。武举主要选拔将才,与文举比较,其重要性不及文举,武举出身的地位也不及文举的进士。 历史上的武举开始于武则天执政时期,公元702年,由兵部主持武举考试,考试科目有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等。宋代规定武举不能只有武力,还要考问军事策略,比如孙吴兵法(孙子、吴起)等。到了明朝时更改为“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把军事谋略置于军事技术之上,如果在答策的笔试中不及格,便不能参加武试。初期的笔试考三题,试策两题,另一题论考四书。后来四书的题目改为默写武经。但明代的军事职位多半由世荫承袭,再加上由行伍逐步提拔起来的,武举选将只是个补充形式。 清代的情况就大不相同。从制度上看,基本沿袭明末,考试程序、办法等也没有多少变化,但由于清朝统治者出身于游牧民族,善于骑射,因此对武举的重视程度大大超过明代。清代武官虽然仍以行伍出身为“正途”,由武举出身的次之,但武举出身者数量不断增大,在军中占有相当比例,由于封建国家大力提倡。制度日益严密,录取相对公正,因此,民间习武之风兴盛一时。 唐代的武举主要考举重、骑射、步射、马枪等技术;此外对考生外相貌亦有要求,要“躯干雄伟、可以为将帅者”。宋代时规定武举不能只有武力,要“副之策略”,问孙吴兵法等。到了明朝时更改为“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如果在答策的笔试中不及格。不能参考武试。 至清朝时,改为先试马步射,马射二回六矢,中三为合。步射九矢中五为合。之后比力气,包括拉硬弓、舞刀、举石。弓分八、十、十二力;刀分八十、一百、百二斤;石分二百、二百五十、三百斤。合格者才考笔试。 宋以前并没有“武状元”之设。首名武状元产生于宋神宗时,为福建人薛奕,后与西夏作战时战死。历史上著名由武举出身的武将尚有唐代的郭子仪(唐玄宗开元初年武举异等),北宋徐徽言(文进士出身,后弃文习武。徽宗授武状元)等等。我国历史上的武举制度创始于唐代。武则天长安二年(700)“诏天下诸州宣教武艺”,并确定在兵部主持下,每年为天下武士举行一次考试,考试合格者授予武职。一般认为,这就是我国科举制度中“武举”或“武科”的正式出台。自此以后,武举考试为大多数封建王朝所承袭,成为封建国家网罗武备人村的重要制度。 唐代武举偏重于技勇。重点是马上枪法,而整个制度还不够完备,只能说是武举的创制时期。宋代开始,武举被纳入整个科举体系之中,确定了三组考试的程序和外场考武艺、内场考策论兵书的考试办法,武举制度臻于规整。元代武举废止不行。武举的兴盛是明清两代。特别是在清代。 而武举虽然并不是为国家带来将领级别人员的基础,但是毫无疑问,唐朝时期的尚武风气,与武举是密不可分的。 若是没有武举,恐怕唐朝的军事作战方面的能力,还没有等到天宝年间,就会有很大程度的下滑。 …… 而另外一点。那就是唐朝正式确立起大规模使用外族作为正规军的中国朝代。 当然,这一点事实上还是无奈之举。因为在隋唐交际的乱世当中,府兵制度的崩坏已经可见一斑。 在唐朝的军事作战历史当中,尤其是在唐玄宗时期,外族人所组成的部队,已经成为唐帝国几个都护府的主力部队。 这一点同样可以从几个作为唐玄宗时期的名将出身可见一斑。 高仙芝(?—756年1月24日),唐朝中期名将,高句丽人。姿容俊美,善于骑射,骁勇果敢。幼时随父入唐。20岁时被授予将军。官至安西副都护、四镇都知兵马使等职,封密云郡公。 吐蕃占领小勃律,唐王朝三次出兵不捷,遂于天宝六年(747年)命他为行营节度使。率军出击,智取小勃律,升安西节度使。天宝九载进攻石国(今乌兹别克斯坦塔什干一带),先约和,后突袭,生俘其国王和部众。次年,石国引大食来攻,他出击大食败归。后入朝,授开府仪同三司,任右羽林大将军。 天宝十四年(756年),安禄山叛乱时,高仙芝以副统帅之职出征讨叛逆,前线失利,退守潼关,为监军宦官边令诚诬陷杀害。 哥舒翰(?-757年),突骑施(西突厥别部)首领哥舒部落人,唐朝名将。 天宝六年(747年),王忠嗣提拔哥舒翰为大斗军副使,迁左卫郎将。天宝年间与吐蕃战于苦拔海,屡破吐蕃,擢授右武卫员外将军。王忠嗣为宰相李林甫所忌,故诬陷王忠嗣“欲奉太子”,玄宗以哥舒翰取代王忠嗣。朝廷对忠嗣严加审讯,打算处以极刑。哥舒翰闻知后,极言王忠嗣无罪,请求用自己的官爵来赎王忠嗣的罪,玄宗不听,走入内宫,哥舒翰一路追随,“言词慷慨,声泪俱下”,玄宗深受感动,遂贬忠嗣为汉阳(今湖北)太守。 天宝八年(749年)六月,哥舒翰统领陇右、河西及突厥阿布思之兵。向石堡城发起进攻。吐蕃凭险据守,唐军进攻多日,伤亡惨重。哥舒翰大怒,限三日内破城,否则斩杀攻城先锋官副将高秀岩、张守瑜。三日后,唐军占领石堡城。功拜特进、鸿胪员外卿。 天宝十一年(752年),进为开府仪同三司。 天宝十二年(753年)八月三十日。进封西平郡王。天宝十三年(754年),又拜太子太保。加实封三百户,兼御史大夫。 安史之乱时被安禄山俘虏,后安庆绪杀安禄山,登基为帝,不久,败于唐军而逃,将哥舒翰杀害。唐代宗赠太尉,谥曰武愍。 仆固怀恩(?~765),唐朝时期铁勒人。安史之乱时,仆固怀恩随郭子仪作战,任朔方左武锋使,骁勇果敢,屡立战功。又与回纥关系良好,曾出使回纥借兵,并嫁二女与回纥和亲。安史之乱中。仆固怀恩家族中有四十六人为国殉难,可谓满门忠烈。平乱之后,仆固怀恩率朔方兵屯汾州。后因被宦官骆奉先陷害,举兵叛唐,不久病死,唐代宗仍为他感到可惜。 白孝德。生卒年不详,安西(今新疆库车)胡人,唐朝名将。 白孝德是龟兹王族后裔,勇猛强悍,精于骑射,尤善使两支短矛。后应征从军,因屡立战功而受提拔担任下级军官。天宝十四年(755年)。爆发安史之乱,白孝德随军入关勤王,在蕃将仆固怀恩军中充当军吏。朝廷收复两京后,白孝德因功升任副将,隶属河北节度使李光弼麾下。 乾元二年(759年),叛军首领史思明攻打河阳,先派其骁将刘龙仙前来挑战。刘龙仙自恃武艺高强,不把唐军放在眼里,大骂李光弼。李光弼问众将谁能将刘龙仙的首级取来,众将推举白孝德,李光弼便派白孝德出战。白孝德不负众望,单枪匹马斩下刘龙仙的首级,叛军见状非常惊恐,便仓惶的败逃而去。白孝德因功升任镇西、北庭行营都知兵马使。 宝应元年(762年),由于镇西、北庭行营节度使荔非元礼贪婪残暴,经常克扣军粮,鞭打将士,因而激起将士哗变,杀害荔非元礼,推举白孝德担任镇西、北庭行营节度使。广德二年(764年),改任鄜坊、邠宁节度使,奉命抗击侵扰唐朝的吐蕃。历任检校刑部尚书、吏部尚书,封昌化郡王。大历十四年(779年),担任太子少傅。不久,白孝德逝世,追赠太子太保。 而在唐太宗时期,同样有作为名将的外族人: 执失思力:生卒年不详,突厥人,娶唐高祖李渊女九江公主为妻,拜驸马都尉,封安国公。执失思力原为******颉利可汗的心腹爱将,曾率兵侵略唐朝,后投降。贞观九年(635年)闰四月、十九年(645年)二月、二十年(646年)正月,执失思力领军分别在居茹川、夏州等地,大败吐谷浑军和薛延陀部,使唐北部边境从此得以安定。唐高宗永徽四年(654年)二月初三,执失思力因房玄龄次子房遗爱谋反一事受到牵连,流配巂州(治今四川西昌)。龙朔(661—663年)中,复官为归州刺史,不久病卒。 阿史那社尔:(609年-655年):突厥人,唐朝初年名将。阿史那社尔是******汗国处罗可汗次子。贞观二年(628年),阿史那社尔击破西突厥汗国,自立为都布可汗。之后,他引军攻击薛延陀,战败,逃奔高昌。 贞观九年(635年),阿史那社尔因畏惧西突厥的报复,率部万人投奔唐朝,被封为左骑卫大将军,娶唐太宗之妹衡阳公主为妻。贞观十四年(640年),阿史那社尔任行军总管,同侯君集攻灭高昌,因功被封为毕国公。其后,他又参与唐朝对高句丽、薛延陀的战争,屡立军功,并有清廉之名。贞观二十一年(647年),唐太宗任命其为昆丘道大总管,负责对西域的军事行动。他同契苾何力等人率领铁勒、突厥部众十万人击败了龟兹,并迫使于阗国王臣服。 唐太宗去世后,阿史那社尔请求殉葬,被唐高宗阻止。永徽四年,官拜镇军大将军。永徽六年(655年)去世,年四十七岁,赠辅国大将军、并州都督,陪葬昭陵。唐高宗命人把他的坟冢修成葱山的形状,并立碑,以表彰他平定龟兹之功。 契苾何力:(620-677年):铁勒族人,祖父与父亲都为可汗。契苾何力九岁那年父亲去世,贞观六年(632年),与母亲率领本部一千余人归属唐朝。贞观九年(635年),唐朝派契苾何力等人至赤水川讨伐吐谷浑。契苾何力见机行事,挑选精兵一千余名,突袭吐谷浑王帐,俘获了吐谷浑王后,并获骆驼、马、牛、羊二十余万头(只),取得重大胜利。太宗于是下诏,任命他为北门宿卫,检校屯营事,并将临洮公主嫁给他。贞观十六年(642年),契苾何力回凉州看望母亲和弟弟时,被劫持到薛延陀部,他大骂薛延陀可汗,面向东方大呼:“岂有大唐烈士受辱番庭?天地日月,愿知我心!”当即割下自己左耳,以示对大唐的忠心。 契苾何力回到唐朝后,先后被授予左骁卫大将军、昆丘道行军副大总管、弓月道行军大总管。太宗亲征高丽,他为前军总管,攻城时被长矛刺中,伤势严重,太宗亲自为他敷药。唐太宗去世,契苾何力请求以身殉葬,以侍卫陵寝,被唐高宗阻止。仪凤二年(677年),契苾何力因病去世。唐高宗追赠他为辅国大将军、并州大都督,并陪葬昭陵,谥曰毅。 黑齿常之:(630—689年):百济(今朝鲜半岛西南部)人。黑齿常之早先在百济国任达率(百济官名)兼郡将(相当于唐朝刺史一职)。 龙朔元年(661年)至三年,刘仁轨率军多次击败百济军,黑齿常之遂率部降唐。不久,黑齿常之被调回国内,任左领军员外将军、洋州(治在今陕西西乡)刺史。 仪风三年(678年)正月,黑齿常之率领500兵士组成敢死队,深夜偷袭吐蕃兵营,杀死300余人,使唐军化险为夷。唐高宗闻报后,嘉赏黑齿常之之功,擢其为左武卫将军,兼检校左羽林军,充河源军(今青海西宁东南)副使,并赐黄金五百两、绢五百匹。调露二年(680年)七月,黑齿常之率部击退吐蕃军,因功被擢升为河源军经略大使,并赏物四百匹。黑齿常之任职后,在该地置烽燧70余所,开屯田5000余顷,每年收粮达500余万石,军粮充足,河源防线更为牢固,成为抗御吐蕃的中坚力量。光宅元年(684年)十一月,黑齿常之作为江南道行军大总管,帮助将军李孝逸击败李敬业,平定了叛乱。 垂拱二至三年,(686至687年),黑齿常之两次打败******军。永昌元年(689年)九月,周兴诬陷黑齿常之与人谋反,被捕入狱。十月初九(即公元689年11月26日),黑齿常之在狱中自缢而死。 而这些外族人的名将,在中国历史上被成为藩将。 在唐朝中期之前,这些藩将可以说在大唐军队当中有着很高的地位,甚至是在一段时间内,作为大唐帝国的边地防务,担任支柱角色。 而在安史之乱之后,唐朝的藩将地位有所下降,但是并不是被清理干净。 就好比是在唐朝末年时期的李克用,他就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藩将。 (未完待续。) 第一九二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30) 唐朝外族藩将,以及大量编入外族人员组成军队,正好是《李卫公问对》所提及的重点之一。 而在这个基础上,唐朝在府兵制度完全败坏之后,正式推行募兵制度,可以说有着相当深厚的关联。 而这一点,也说明了兵家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会因应环境的发展而进行相应的变化。 在《李卫公问对》当中,多次提及到一本书,那就是曹操的《孟德新书》: 太宗曰:“奇正素分之欤,临时制之欤?” 靖曰:“按曹公《新书》曰:‘己二而敌一,则一术为正,一术为奇;己五而敌一。则三术为正,二术为奇。’此言大略耳。唯孙武云:‘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奇正相生,如循还之无端,孰能穷之?’斯得之矣,安有素分之邪?若士卒未习吾法,偏裨未熟吾令,则必为之二术。教战时,各认旗鼓,迭相分合,故曰分合之变,此教战之术耳。教阅既成,众知吾法,然后如驱群羊,由将所指,孰分奇正之别哉?孙武所谓‘形人而我无形’。此乃奇正之极致。是以素分者教阅也,临时制变者不可胜穷也。” 太宗曰:“深乎,深乎!曹公必知之矣。但《新书》所以授诸将而已,非奇正本法。” 太宗曰:“曹公云‘奇兵旁击’,卿谓若何?” 靖曰:“臣按曹公注《孙子》曰:‘先出合战为正,后出为奇。’此说与旁击之说异也。臣愚谓大众所合为正,将所自出为奇,乌有先后、旁击之拘哉?” 太宗曰:“吾之正,使敌视以为奇;吾之奇,使敌视以为正;斯所谓‘形人者’欤?以奇为正,以正为奇,变化莫测,斯所谓‘无形者’欤?” 靖再拜曰:“陛下神圣,迥出古人。非臣所及。” …… 太宗曰:“春秋荀吴伐狄,毁车为行,亦正兵欤,奇兵欤?” 靖曰:“荀吴用车法耳,虽舍车而法在其中焉。一为左角,一为右角,一为前拒。分为三队,此一乘法也。千万乘皆然。臣按曹公《新书》云:攻车七十五人,前拒一队,左右角二队,守车一队,炊子十人,守装五人,厩养五人,樵汲五人,共二十五人。攻守二乘。凡百人。兴兵十万,用车千乘,轻重二千,此大率荀吴之旧法也。又观汉魏之间军制:五车为队,仆射一人;十车为师,率长一人;凡车千乘,将吏二人。多多仿此。臣以今法参用之:则跳荡。骑兵也;战锋队,步、骑相半也;驻队,兼车乘而出也。臣西讨突厥,越险数千里,此制未尝敢易。盖古法节制,信可重也。” …… 太宗曰:《曹公新书》云:“作陈对敌。必先立表,引兵就表而陈。一部受敌,余部不进救者斩。”此何术乎? 靖曰:临敌立表非也,此但教战时法尔。古人善用兵者,教正不教奇,驱众若驱羊群,与之进。与之退,不知所之也。曹公骄而好胜,当时诸将奉《新书》者,莫敢攻其短。且临敌立表,无乃晚乎?臣窃观陛下所制破陈乐舞,前出四表,后缀八幡,左右折旋,起步金鼓,各有其节,此即八陈图四头八尾之制也。人间但见乐舞之盛,岂有知军容如斯焉! 太宗曰:昔汉高帝定天下,歌云“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盖兵法可以意授,不可以言传。朕为破陈乐舞,唯卿已晓其表矣,后世其知我不苟作也。 太宗曰:曹公有战骑、蹈骑、游骑,今马军何等比乎? 靖曰:臣案《新书》云:战骑居前,蹈骑居中,游骑居后。如此则是各立名号,分类三等尔。大抵骑兵八马当车徒二十四人;二十四骑当车徒七十二人,此古制也。车徒常教以正,骑队常教以奇。据曹公前后及中分为三复,不言两厢,举一端言也。后人不晓三复之义,则战骑必前于蹈骑、游骑,如何使用?臣孰用此法;回军转陈,则游骑当前,战骑当后,蹈骑临变而分,皆曹公之术也。 太公曰:多少人为曹公所惑。 …… 从以上的内容可以看到,在唐太宗李世民与李靖的心中,《孟德新书》在军事方面给予他们的影响很大。或者是当其时的兵家受到《孟德新书》的影响很大。 只可惜的是,《孟德新书》很有可能是在唐朝到宋朝的几百年时间内正式失传,而没有流传的内容。 后世的人编纂出关于《孟德新书》的内容:(这个不可较真)。 昔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盖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临地变化,不可先传。故曰料敌在心,察机在目也。然则兵非所乐,胜非所利,是故乐兵者必亡,利胜者必辱也。 夫天地之间,莫贵于人。故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不得三者而能全胜,吾所未闻也。治国以信,治军以诈,其容各殊。故曰军容不入国,国容不入军,礼不可以治兵也。 兵之利在于信,兵之德在于道。德者兵之厚积也。信者兵之明赏也。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 合军聚众,务在激气。临境近敌,务在厉气。战日有期,务在断气。今日将战,务在延气。气不激则拙,拙则不及,不及则失利;气不厉则慑,慑则无勇,无勇则必溃也。昔吾之战张绣,胜一败一,皆以气也。 以上的内容与《孟德新书》有关联的可能性非常小。 而后世有人认为三国同时期有一本兵书能够与《孟德新书》相提并论,而这一本书就是诸葛亮编纂的《将苑》。 白起认为这一本书与诸葛亮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他提出了两点让张嘉师不得不深以为然的论点: 第一点:《将苑》又称《心书》,是中国古代一部专门讨论为将之道的军事著作。宋代称将苑,而明代始称《心书》,但无论《将苑》还是《心书》,既不见陈寿之目,亦不见隋唐史志,而始见于宋《遂初堂书目》,题《诸葛亮将苑》。 不仅仅是《将苑》不见于史书。同样也不见于《武经七书》的名录记载。 而《遂初堂书目》则是中国宋代私家藏书目录。其为南宋尤袤撰。 尤袤(1127~1194),字延之,号遂初居士,无锡人。南宋绍兴十八年(1148)进士,曾任秘书丞、礼部尚书。能诗。家富藏书,在九龙山(今无锡惠山)下建有遂初堂,编《遂初堂书目》初堂书目》共收录图书3000余种。分为44类。对四部分类体系作了调整,突出本朝著作与新出现的图书。设有“小说”、“类书”、“乐曲”等小类。仅著录书名,部分款目著录作者。在经部书和一些史部书名之下简记版本情况,如记《史记》有“川本”、“严州本”。该目录中著录的版本有旧本、旧监本、秘阁本、京本、旧杭本、杭本等10余种,但未确记刻书地点与年月。该书开创了中国古代书目著录版本的先例。 从这样的对比就能够看到一点,那就是《将苑》很有可能是在《武经七书》出现到《遂初堂书目》之间的时间才出现的。换句话说,《将苑》是伪书的可能性很大。 而第二点,则是能从《将苑》的内容能够看出来,是宋朝中期的著作: 兵权: 夫兵权者,是三军之司命。主将之威势。将能执兵之权,操兵之势而临群下,譬如猛虎,加之羽翼而翱翔四海,随所遇而施之。若将失权,不操其势,亦如鱼龙脱于江湖。欲求游洋之势,奔涛戏浪,何可得也。 逐恶: 夫军国之弊,有五害焉:一曰结党相连,毁谮贤良;二曰侈其衣服,异其冠带;三曰虚夸妖术。诡言神道;四曰专察是非,私以动众;五曰伺候得失,阴结敌人。此所谓奸伪悖德之人,可远而不可亲也。 知人性: 夫知人之性,莫难察焉。美恶既殊,情貌不一,有温良而为诈者。有外恭而内欺者,有外勇而内怯者,有尽力而不忠者。然知人之道有七焉:一曰问之以是非而观其志,二曰穷之以辞辩而观其变,三曰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四曰告之以祸难而观其勇,五曰醉之以酒而观其性,六曰临之以利而观其廉,七曰期之以事而观其信。 将材: 夫将材有九: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而知其饥寒,察其劳苦,此之谓仁将;事无苟免,不为利挠,有死之荣,无生之辱,此之谓义将;贵而不骄,胜而不恃,贤而能下,刚而能忍,此之谓礼将;奇变莫测,动应多端,转祸为福,临危制胜,此之谓智将;进有厚赏,退有严刑,赏不逾时,刑不择贵,此之谓信将;足轻戎马,气盖千夫,善固疆埸,长于剑戟,此之谓步将;登高履险,驰射如飞,进则先行,退则后殿,此之谓骑将;气凌三军,志轻强虏,怯于小战,勇于大敌,此之谓猛将;见贤若不及,从谏如顺流,宽而能刚,勇而多计,此之谓大将。 将器: 将之器,其用大小不同。若乃察其奸,伺其祸,为众所服,此十夫之将;夙兴夜寐,言词密察,此百夫之将;直而有虑,勇而能斗,此千夫之将;外貌桓桓,中情烈烈,知人勤劳,悉人饥寒,此万夫之将;进贤进能,日慎一日,诚信宽大,闲于理乱,此十万人之将;仁爱洽于下,信义服邻国,上知天文,中察人事,下识地理,四海之内视如家室,此天下之将。 将弊: 夫为将之道,有八弊焉,一曰贪而无厌,二曰妒贤嫉能,三曰信谗好佞,四曰料彼不自料,五曰犹豫不自决,六曰荒淫于酒色,七曰奸诈而自怯,八曰狡言而不以礼。 将志: 兵者凶器,将者危任,是以器刚则缺,任重则危。故善将者,不恃强,不怙势,宠之而不喜,辱之而不惧,见利不贪,见美不淫,以身殉国,壹意而已。 将善: 将有五善四欲。五善者,所谓善知敌之形势,善知进退之道,善知国之虚实,善知天时人事,善知山川险阻。四欲者,所谓战欲奇,谋欲密,众欲静,心欲一。 将刚: 善将者,其刚不可折,其柔不可卷,故以弱制强,以柔制刚。纯柔纯弱,其势必削;纯刚纯强,其势必亡;不柔不刚,合道之常。 将骄吝: 将不可骄,骄则失礼,失礼则人离,人离则众判。将不可吝,吝则赏不行,赏不行则士不致命,士不致命则军无功,无功则国虚,国虚则寇实矣。孔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余不足观也已。” 将强: 将有五强八恶。高节可以厉俗,孝弟可以扬名,信义可以交友,沈虑可以容众,力行可以建功,此将之五强也。谋不能料是非,礼不能任贤良,政不能正刑法,富不能济穷厄,智不能备未形,虑不能防微密,达不能举所知,败不能无怨谤,此谓之八恶也。 出师: 古者国有危难,君简贤能而任之,齐三日,入太庙,南面而立,将北面,太师进钺于君。君持钺柄以授将,曰:“从此至军,将军其裁之。”复命曰:“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退。勿以身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恃功能而失忠信。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同寒署,等劳逸,齐甘苦,均危患,如此则士必尽死,敌必可亡。”将受词,凿凶门,引军而出,君送之,跪而推毂,曰:“进退惟时,军中事不由君命,皆由将出。”若此,则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无主于后。是以智者为之虑,勇者为之斗,故能战胜于外,功成于内,扬名于后世,福流于子孙矣。 择材: 夫师之行也,有好斗乐战,独取强敌者,聚为一徒,名曰报国之士;有气盖三军,材力勇捷者,聚为一徒,名曰突陈之士;有轻足善步,走如奔马者,聚为一徒,名曰搴旗之士;有骑射如飞,发无不中者,聚为一徒,名曰争锋之士;有射必中,中必死者,聚为一徒,名曰飞驰之士;有善发强弩,远而和中者,聚为一徒,名曰摧锋之士。此六军之善士,各因其能而用之也。 从以上的内容可以看到《将苑》并不是一本单纯的兵书,而是一本为国家选择将领甚至是大臣的指导书。 以诸葛亮的身份而言,《将苑》的这些内容不足为奇。 但是有一点却很致命的,那就是诸葛亮本身有用人不明,事必躬亲的情况,就好比是杨仪,若是诸葛亮有《将苑》所描述的情况,也不会在其死后,杨仪与魏延先后不得好死的结果出现。 (未完待续。) 第一九三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31) 除了《武经七书》,《孙膑兵法》等影响力不小的兵家着作之外,还有一些作为每个时期兵家着作的代表。 其中在明朝时期有名将戚继光编着的《纪效新书》以及《练兵纪实》。 而在清朝,则是有后世学者修纂的《曾胡治兵语录》。 但是在这个时候,中国古代兵家的历史已经逐渐步向残阳,而这也跟军事作战的理念有大幅度改变的情况有关。 在明朝时期,兵家的着作应该不小,就以徐达而言,其就据说有编纂出自己军事生涯总结的兵书。 但是根据野史记载,徐达因为朱元璋的猜忌,死于非命的情况下,这种留有兵书的可能性不太大。只不过后世有人对于徐达的野史记载加以批评,并且加入自己的论点: 徐达亦非善终,民间流传徐达功高震主,朱元璋惧之。徐达患有背疽,忌吃河鹅,朱元璋偏赐蒸鹅全宴予徐(中国民间传说鹅为“发物”),明朝规定赐宴必须即时食、全食。徐达知朱元璋的意思,流着眼泪把鹅肉吃完,不久毒发而亡。 这则传闻的可信度相当的低,影响却相当广泛。依据文献纪录,该传闻出自明朝学者徐祯卿所着的笔记小说《翦胜野闻》,后为清朝赵翼名作《廿二史札记》所误用,遂广为流传。近代学者片面相信野史,而不加以考证即采用,包括着名明史家吴晗。 这条野史记载之所以不可信,主因有几点: 第一,徐达虽然功劳极大,并与李善长同样为朱元璋亲家,但他一生安分守己,从不结党亦不逾矩,他的子孙也未见因是皇亲国戚而骄傲蛮横、违法乱纪的行为,正史上更没有朱元璋猜忌徐达的纪录和动机。 第二,朱元璋从未使用过暗杀手法屠戮功臣。即使要暗杀,亦可派御医下手,不必使用这种人尽皆知的低劣的手段。 第三,徐达过世时,明朝仍与北方蒙古人对抗中,正需要武将来协助,且当时明太祖尚未展开屠杀武将的行动。相反,为了对抗胡惟庸残留的势力。朱元璋尚须笼络武将,没有必要在此时诛杀最忠心的徐达。而且,蒸鹅造成背疽毒发毫无科学依据。 考量到《翦胜野闻》书中多为荒诞不经的内容,尤其是徐达的子孙有明一代累世封公,赐死说更不可信。清朝为了达到抹黑明朝的险恶目的,对于这种荒谬说法加以记载;而近代一些所谓的“历史学者”毫无自然科学知识,居然加以采信,可笑之极。 所以徐达应该是于洪武十七年(1384年)病死。徐达是明朝的优秀将领,他平民出身。却是不世出的军事天才,他从小兵干起,跟随朱元璋出生入死,在残酷的战争中成长为元末明初最优秀的将领。他善于指挥大军团作战。深通谋略,为人宽厚,历数十役,战必胜、攻必取。与北元第一名将王保保的作战更是他军事生涯的最高峰。 而在历史上,《翦胜野闻》的评价不高,尤其是在《四库全书》当中有这样的评价: “书中所纪,亦往往不经” 所以《翦胜野闻》的说法,事实上经不起推敲。 而以下是部分被推翻的《翦胜野闻》的记录: 太祖尝自叙朱氏世德之碑,其文曰:“本宗朱氏。出自金陵之句容,地名朱巷,在通德乡。上世以来,服勤农业。五世祖仲八公,娶陈氏,生男三人,长六二公。次十二公,其季伯六公,是为高祖考,娶胡氏,生二子,长四五公,次即曾祖考四九公,娶侯氏,生子曰初一公,初二公,初五公,初十公,凡四人。初一公配王氏,是为祖考妣,有子二人,长五一公,次即先考,讳世珍。元初籍淘金户,金非土产,市于他方以充。先祖初一公,困于役,遂弃田庐,携二子迁泗州盱眙县,先伯考五一公十有二岁,先考才八岁。先祖营家泗上,置田治产。及卒,家田消乏,由是五一公迁濠州钟离乡居。先伯考性淳良,务本积德,于人无疾言忤意,乡里称为善人。先伯娶刘氏,生子四人,重一公、重二公、重三公生盱眙,重五公生钟离。先考君娶陈氏,泗州人,长重四公,生盱眙,次重六公、重七公,生五河,某其季也,生迁钟离后戊辰年。先伯考有孙六人,兵兴以来,相继寝没。兄重四公,有子曰文正,今为大都督。重六、重七俱绝嗣。 而朱元璋下令制作出来的《朱氏世德碑》跟其内容有很大的差别: 本家朱氏,出自金陵之句容,地名朱家巷,在通德乡。上世以来,服勤农业,五世仲八公,娶陈氏,生男三人,长六二公,次十一公,其季百六公,是为高祖考,娶胡氏,生二子,长四五公;次即曾祖考四九公,配侯氏,生子曰初一公,初二公,初五公,初十公,凡四人。初一公娶王氏,是为祖父母,有二子,长五一公;次先考五四公,讳世珍,元籍淘金户,非土产,市于他方,以供岁赋。先祖初一公,困于役,遂弃田庐,携二子迁泗州盱眙县,先伯考十有二岁,先考才八岁,先祖营家泗州,置田产,及卒,家道日替,由是五一公迁濠州钟离县,其后先考君因至钟离同居。先伯父洎先考君性皆淳良,务本积德,与人无疾言忤色,乡里称为世长。先伯娶刘氏,子四人,重一公,重二公,重三公,皆生于盱眙,次重五公,生钟离;先考君娶陈氏,泗州人,长重四公生盱眙,次重六公,重七公皆生于五河。某其季也,先迁钟离,后戊辰所生。先伯考有孙六人,兵兴未已,相继而殁;先兄重四公有子曰文正,今为都督,重六、重七皆绝嗣。曩者父母因某自幼多病,舍入皇觉寺,岁甲申,父母长兄俱丧,次兄守家,三兄出赘刘氏。某托迹缁流。二十四岁,天下大乱,诸兄皆亡,淮兵大起,掠入行伍,为集义旅,兵力渐众。因取滁和。龙凤三年,率师渡江。驻兵太平。为念先君尝言,世为朱巷人,宗族俱存,平日每曰乡土之思,即访求故乡宗族之所居,遂调兵取句容。明年,克金陵,而朱巷距城四十里,举族父母昆弟四十余人至。始得与之叙长幼,行亲睦之道,但朱氏世次,自仲八公之上,不可复考;今自仲八公高、曾而下,皆起江左,历世墓在朱巷。惟高祖葬泗州,先考葬钟离,此朱氏之原委也。爰自金陵太平驻师,开府为建台之所也,实乡郡焉。连岁征伐,拓境吴楚瓯越。方数千里;由是累膺显爵,乃龙凤九年三月十四日丙辰,降制赠曾祖为资德大夫、淮南等处中书省左丞相,上护军司空吴国公;曾祖妣侯氏,吴国夫人;先祖考为光禄大夫、江西等处中书省右丞相、太尉、吴国公;先祖妣王氏,吴国夫人;先府君开府仪同三司录军国重事平章、右丞相吴国公;先妣陈氏,吴国夫人;以闰三月十一日祗诣先垅。焚香告祭。遵旧典也。重念报本者礼所宜厚,今勉建事功,匪由己能,实先世灵长之泽,垂衍后昆,宜得推恩三代,并为上公,以遂为子孙者之至。 而在这方面的记载当中,很明显朱元璋制作《朱氏世德碑》的时候,已经是其称帝之后的事情。而此时的朱文正要么被软禁,要么已经死去了,又何来继续担任大都督的职位? 所以在这一方面而言,《翦胜野闻》的说法很不靠谱。 但是毫无疑问,徐达没有明确的兵书传世记录,这一点也能够从《明史?徐达传》的最后四段内容,可见一斑: 二年引兵西渡河。至鹿台,张思道遁,遂克奉元。时遇春下凤翔,李思齐走临洮,达会诸将议所向。皆曰:“张思道之才不如李思齐,而庆阳易于临洮,请先庆阳。”达曰:“不然,庆阳城险而兵精,猝未易拔也。临洮北界河、湟,西控羌、戎,得之,其人足备战斗,物产足佐军储。蹙以大兵,思齐不走,则束手缚矣。临洮既克,于旁郡何有?”遂渡陇,克秦州,下伏羌、宁远,入巩昌,遣右副将军冯胜逼临洮,思齐果不战降。分兵克兰州,袭走豫王,尽收其部落辎重。还出萧关,下平凉。思道走宁夏,为扩廓所执,其弟良臣以庆阳降。达遣薛显受之。良臣复叛,夜出兵袭伤显。达督军围之。扩廓遣将来援,逆击败去,遂拔庆阳。良臣父子投于井,引出斩之。尽定陕西地。诏达班师,赐白金文绮甚厚。 将论功大封,会扩廓攻兰州,杀指挥使,副将军遇春已卒,三年春帝复以达为大将军,平章李文忠为副将军,分道出兵。达自潼关出西道,捣定西,取扩廓。文忠自居庸出东道,绝大漠,追元嗣主。达至定西,扩廓退屯沈儿峪,进军薄之。隔沟而垒,日数交。扩廓遣精兵从间道劫东南垒,左丞胡德济仓卒失措,军惊扰,达帅兵击却之。德济,大海子也,达以其功臣子,械送之京师,而斩其下指挥等数人以徇。明日,整兵夺沟,殊死战,大破扩廓兵。擒郯王、文济王及国公、平章以下文武僚属千八百六十余人,将士八万四千五百余人,马驼杂畜以巨万计。扩廓仅挟妻子数人奔和林。德济至京,帝释之,而以书谕达:“将军效卫青不斩苏建耳,独不见穰苴之待庄贾乎?将军诛之,则已。今下廷议,吾且念其信州、诸暨功,不忍加诛。继自今,将军毋事姑息。”达既破扩廓,即帅师自徽州南一百八渡至略阳,克沔州,入连云栈,攻兴元,取之。而副将军文忠亦克应昌,获元嫡孙妃主将相。先后露布闻,诏振旅还京师。帝迎劳于龙江。乃下诏大封功臣,授达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傅、中书右丞相参军国事,改封魏国公,岁禄五千石,予世券。明年帅盛熙等赴北平练军马,修城池,徙山后军民实诸卫府,置二百五十四屯,垦田一千三百余顷。其冬,召还。 每岁春出,冬暮召还,以为常。还辄上将印,赐休沐,宴见欢饮,有布衣兄弟称,而达愈恭慎。帝尝从容言:“徐兄功大,未有宁居,可赐以旧邸。”旧邸者,太祖为吴王时所居也。达固辞。一日,帝与达之邸,强饮之醉,而蒙之被,舁卧正寝。达醒,惊趋下阶,俯伏呼死罪。帝觇之,大悦。乃命有司即旧邸前治甲第,表其坊曰“大功”。胡惟庸为丞相,欲结好于达,达薄其人,不答,则赂达阍者福寿使图达。福寿发之,达亦不问;惟时时为帝言惟庸不任相。后果败,帝益重达。十七年,太阴犯上将,帝心恶之。达在北平病背疽,稍愈,帝遣达长子辉祖赍敕往劳,寻召还。明年二月,病笃,遂卒,年五十四。帝为辍朝,临丧悲恸不已。追封中山王,谥武宁,赠三世皆王爵。赐葬钟山之阴,御制神道碑文。配享太庙,肖像功臣庙,位皆第一。 达言简虑精。在军,令出不二。诸将奉持凛凛,而帝前恭谨如不能言。善拊循,与下同甘苦,士无不感恩效死,以故所向克捷。尤严戢部伍,所平大都二,省会三,郡邑百数,闾井宴然,民不苦兵。归朝之日,单车就舍,延礼儒生,谈议终日,雍雍如也。帝尝称之曰:“受命而出,成功而旋,不矜不伐,妇女无所爱,财宝无所取,中正无疵,昭明乎日月,大将军一人而已。”子四:辉祖、添福、膺绪、增寿。长女为文皇帝后,次代王妃,次安王妃。 这些内容主要记载的是徐达征伐元朝末期之后,到其病死之后的记载,确实没有其有编纂兵书的记载。 而从最后一段内容来看,徐达被赐死的可能性确实很小,因为徐达的几个女儿可是朱元璋的儿媳妇。可想而知,朱元璋到底是多信任的徐达才会这样联姻。 (未完待续。) 第一九四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32) 明代之前,兵家对于火药武器的军事作战方式并不是太过系统。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一点与当其时火药武器的普及情况也有一定的关系。 而在戚继光之前,中国历史上的火药武器战术,更多是一些武将的心得的集合。 在戚继光抵抗倭寇的年代,因为倭寇有不少的火枪,导致戚继光也不得不在这方面进行系统性的整合。 这一点可以说是兵家战术的一个里程碑发展。 而戚继光在其两本著名作品当中,并没有太多的使用火器的描述,但是毫无疑问,在《纪效新书》当中,戚继光对于训练使用火药武器的部队,也有着自己的心得。 《纪效新书》并不是一本纯粹的兵书,但是其内容有很多都很有价值。 遭逢此暇微隙为备.但去来年风汛,仅有三二月之日,尤该将官惜力分阴之际.再照水陆之兵险易不同,战斗之间利害尤别,其水战固为不易,至於陆战,锋刃既合,身手相接,彼死则此生,势不俱存.又况浙兵俱系赤体赴敌,身无甲胄之蔽,而当惯战必死之寇;手无素习之艺,而较精熟巧之技;行无赍裹,食无炊爨,战无号令,围无营壁;穷追远袭,必寄食於旅店;对巢拒守,必夜旋於城郭。 而在今不得不然也.为今之计,必队设火头行锅,负之以随军;身带乾粮赍裹,备之以炊爨;兵有营壁器具,立之以相持.宿饱于野,庶为有制.故本职意以必用先创营壁之法,退则后有可恃以更番,进则对垒可恃以无虞.或又谓:方今寇至不时,急求目前之用,而必待从容创练营伍,缓不济事,诚似迂谈.殊不知三年之艾不蓄不得,而杀贼练兵。可以并行不悖.除将见在倭寇一面照常督集官兵战剿,一面统集新安兵,或储器教艺练营,待教练有成,即可期实用矣.至於临敌制变,防诈设奇,在将自出。难以逆计. 及照本职,本以一将之官。故所思不出三千之法,宁言粗鄙有遗漏,欲求实效;不敢粉饰而繁辞章,徒事虚文.谨将创制营规,缺欠该备器械逐一开载外,查得接管前官任内并无交代水陆堪战堪教兵士,欲行未便.伏睹平倭疏内,一款总参等官,详计某府县某卫所应用防守若干名。某港某寨应用守御若干名,每参将应用三千名,副总兵分管陆路应用浙直兵三千名,见在各卫所军士堪用若干名.会算既定,前后令各参将协同兵备将所辖各府州县新旧民快义勇,严加拣选,务得膂力骁壮之人;但有老弱。尽行汰去.责取里老邻右保结,攒造花名文册,明白开注身材,面貌,给牌悬带.选完之日,每兵备道将所辖地方通计若干。就中挑取三千名,责付参将管练,专备本地陆路截杀,及听军门调用. 又一款开在参将者,参将常用训练,拣选不精,训练不熟。责在参将佐贰官;名数不充,工食不敷,责在兵备及府州县掌印官.又开各兵备道将挑选过精壮之人,务足三千之数,交付参将,与同官军时加操备.居常教练,遇敌交战,参将之责;平时阅视,临阵监督,兵备之责.等因续蒙提督军门阮白牌为军务事,内开贼遁温福,仰戚参将驻扎绍兴,将兵备道原募兵勇三千名逐日操练,拣去庸弱无艺之人,照数选补,听候调用.为今之计,合无照议,并遵牌内事理选练,其不足额数者,或许职亦量行自募,充补其册内;应用营壁器具金鼓旗帜何项银两,相应取办.伏乞批行应该衙门,从公议处. 缘于处练陆兵以便图报事理,未敢擅使,为此,理合备呈,伏乞裁夺施行.嘉靖三十五年十一月十五日呈详钦差提督军门阮,蒙批:兵备道行府照数处办缴.依奉备行绍兴府委官经历归本佑造,该府库贮并无海防银两堪动等项缘由,仍备呈钦差总督军门胡批:该府既无堪动银两,仰布政司查给缴,通并行绍兴府给造. 新任台金严请任事公移分守浙江台,金,严等处地方参将,署都指挥佥事戚继光,为请乞专任责成殚瘁心力大振久沿海防军伍以图补报事.窃照本职本以废弃之馀,误蒙使过之用,看得任内台州一带沿海卫所,自初建置,本以保障生民,捍御地方,故民出膏脂以供馈饷.今积承平二百年来,一旦被有倭患,其民社供馈军饷且如旧矣,而军伍不惟不能保障生民,无益内地,且每事急又请民兵以为伊城守,是供军者,民也;杀贼者,又民也;保民者,民也;保军者,又民也.事体倒置如此,殊失祖宗建牙之意. 况台海一带,远在浙江一隅,将权独当一面,势甚可为.但世情狃於四事,其虚文误日,第一也;间有任事者,而不得弊源肯綮,二也;又有见今日之军疲惫懦弱,略似人形,遂谓必不可振,因噎废食者,三也;甚至以军为务设,恐整用杀贼,致有损军之罪,四也.夫然则民兵独非命耶但今日蛊坏之极,干蛊之事,如创始相似.苟存其成法之体,而少变其意以救其弊,庶成法亦不至废,合无假职一方便宜之权. 凡利有所当兴,弊有所当革,悉容职随时制宜,次第修举,与兵备道计议允行.一应掌印操陆管事军官,悉容职务在得人,一面因才授能,随时便宜更置;一面疏名分巡兵备道会详请用,及别衙门有所更置.职境沿海管事军官,亦必行职查覆.其措置之要,一曰首正名分,使指挥,千百户,旗军,丁舍秩然有序,而卫所之号令必行於上下;二曰拿治剥军贪官,以苏久困之卒,使士气渐裕;三曰重治刁军官,使卫所之官敢於任事;四曰禁所伍越序文移,无印白呈,以肃军政;五曰谕以忠义,厚恤战亡,以劝亲上使长之念;六曰清磨户口,均编差役,以养荷戈之力. 至於进摄出外,跟官清查。影射役占,操练鼓舞,身先教习,凡可以充实行伍,激发士气者,悉听职随机转环,不必拘定常格。多方以振饬之.如遇事体重大,听会兵巡道施行。而有司军粮按月征放.如此而二年之外,使沿海官军不能堂堂一战者,皆职误国罔上之罪也.如蒙允谕之后,定知谤书盈箧,集毁销金.然世豢臣子,分在马革裹尸,成败利钝岂足暇顾仰仗部院威明,伏乞钧断.为此不胜激切.理合具呈,伏乞照详明示施行.嘉靖二十九年五月十三日呈详钦差总督军门胡。奉批:“所据条陈数款,深为有见,且切中时弊.本官为一方大将军,既肯挺身任事,则一方军务悉以委托,俱许便宜施行.若事体重大,必须公议。亦听会同兵巡二道斟酌计议而行,具由详报.此缴. 以上内容很有可能并不完全是戚继光自身编纂,而是后人根据地方县志描述,或者是时人记录整合出来的内容。 因为戚继光不会自己称呼自己为参将,而很多内容更像是当其时的地方官吏的书写风格。 但是毫无疑问,这种内容相结合的描述。能够说明当其时倭寇海患以及当其时明朝卫所军战斗力低下,兵备松弛以及官僚体系堕落的严重性: 今之军士,设使平日所习所学的号令营艺,都是照临阵的一般,及至临阵,就以平日所习者用之,则於操一日。必有一日之效;一件熟,便得一件之利,况二百年耶况自幼而为武士者耶奈今所学所习,通是一个虚套,其临阵的真法真令真营真艺,原无一字相合;及其临阵,又出一番新法令,却与平日耳目闻见无一相同,如此就操一千年,便有何用临时还是生的.且如各色器技营阵,杀人的勾当,岂是好看的今之阅者,看武艺,但要周旋左右,满片花草;看营阵但要周旋华彩,视为戏局套数,谁曾按图对士一折一字考问操法,以至於终也. 此是花法胜,而对手工夫渐迷,武艺之病也;虚文张,而真营却废,制阵之病也.就其器技营阵之中,间一花尚不可用,况异教耶教与不教同,况不习耶司阅者,可不端明双目,以任习服之人,为较量之衡耶或问:常操之套,果可用於临敌否而真操赏罚精微之处,亦在此否耶律光(辽太宗)曰:操兵之道,不独执械走阵於场肆而后谓之操,虽闲居,坐睡,嬉戏亦操也.善操兵者,必使其气性活泼,或逸而冗之,或劳而息之,俱无定格;或相其意态,察其动静,而撙节之.故操手足号令易,而操心性气难;有形之操易,而不操之妙难.能操而使其气性活泼,又必须收其心,有所秉畏兢业.又有操之似者,最为操之害,何则欢哗散野,似性气活泼;懈苦不振,似心有兢业.为将者辨此为急,知此可以语韬钤之秘矣.猎人养鹰犬,故小道也,将无所似乎且夫好生恶死,恒人之情也. 为将之术,欲使人乐死而恶生,是拂人之情矣.盖必中有生道在乎其间,众人悉之,而轻其死以求其生,非果於恶生而必死也.故所谓恩赏者,不独金帛之惠之谓,虽一言一动亦可以为恩为惠.所谓威罚者,不独刑杖之威之谓,虽一语一默亦可以为威为罚.操之於场肆者,不谓之操,所谓筌蹄也。 而兵虽静处闾阎,然亦谓之操,乃真操也.微乎微乎,妙不可测.神乎神乎,玄之又玄.此圣贤之精微,经典之英华,儒者之能事,岂寻常章句之可拟耶况诿之弓马粗材,武夫血气之技,乌乎可三,正行伍说行伍大略,前制旗帜内已载,今定每十人为一小队,即伍也,置立木腰牌各一面.四伍一哨,即大队也,腰牌一面.每官方色腰牌一面.各内应开姓名,另图牌式於前.仍查军律,参酌人情,定立军法若干款,紧要者印油於牌阴;稍缓者并前令通刊为一部.如一队之长,须知十人内某贫某富,某强某弱,某在某往;一呼之间,一名不遗;一见之间,逐名俱识.大而百人之长,千人之总,偏裨大将,各以此考之,足辨兵士情意,教练之勤惰也.务使人有管鲍之知,方可望其同心戮力之战. 制器说造用之法,中间将官多推於有司,盖避嫌耳.殊不思临戎误事,其咎谁归虽涉嫌疑,有不容於避者,但银两出入,不亲,何嫌之有其买办工料,巡视监制,随完随试,堪否行罚任怨,须将官亲为之方俾实用,不然,止专降式受成,总使数更,得精加倍,不无耽误时月。 则是航海者渔人,而造舟者梓人,彼何与利害,而焦劳困苦,以底其精司出纳者,惟知屡估务至减价,以为省一金****受一金之赐;且估之不奢,司事者无从侵克.殊不知委用非人,稽查无法,任是如何估减,愈减愈於器具上剥削,而自侵之数原不减也.谁肯又将已赀佃造,更不知器具造成无用,并将给造之赀尽数置於无用之地所谓惜小弃大,掩耳偷铃,而他人坐邀一己之名,重贻军事之害;又复重估再造,其时将以省民耶,将以遗害耶况误大事者耶呜呼,有大计者思之! …… 在这些问题的前提下,戚继光不得不使用边跟倭寇作战,边改变相应体系的恶劣基础的方式在东南地区与倭寇甚至是与自己人战斗。 而在这一段时间当中,戚继光对部队的改造,有了一定的实际经验,并且是辅以实施: 夫营阵之法,全在编派伍什队哨之际.计算之定,若无预於营阵,然伍什队哨之法则或为八阵,或九军,七军,十二辰,古人各色阵法皆在于编伍时已定,一加旌旗立表,则虽畎亩之夫,十万之众一鼓而就列者,人见其教成之易,而知其功出于编伍者,鲜矣!故营阵以伍法队哨为首,乃以束伍贯诸篇,庶使知次第也.今法:长牌一面,藤牌一面,狼筅二把,长枪四枝,短兵二件,火兵一名为一队,方而为九,直之为二,伍分而为三才,为五花.四队为一哨,虚其中,哨长居之.四哨为一官,虚其中,鸟铳,火器,哨官居之.每前后左右四哨为一总,把总居之.设与五方旗一副,高招一副,巡视旗四件,掌号一名,金鼓十二名.初谓铳手自装自点放,不惟仓卒之际迟延,且火绳照管不及,每将火药烧发,常致营中自乱;且一手托铳,一手点火,点毕且托之,即不中矣.令炮手另聚为伍,四人给炮四管,或专用一人擎,一人点放,二人专管装药,抽换其点火,一人兼传递,庶无他失,可以成功.但此法只可施于城守,若临阵,不无人路错乱,引军夺气,边铳可用此法,鸟铳还是单人自放又便. 在这个《束伍篇》的内容当中,戚继光将大明地方卫所军,以及其麾下戚家军整合在一起之后,形成了一个新的作战体系。 这个体系的火器部队占领了相当的比重。 (未完待续。) 第一九五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33) 在戚继光编练的部队当中,有一个很值得注意的记录: 杂流匠役每一营,火药线匠一名,木匠一名,铁匠一名,大铳手三名,各带全副器具.每把总,孛罗一名,喇叭一名,号笛一名,鼓四名,锣手一名,摔钹一名.中军台上下营吹鼓手共三十八名,医士二名,医兽一名,精占筮者验留,裁缝二名,弓匠二名,箭匠五名,火药匠十名,大铳手一队三十名.—,旗帜每伍小旗一面,各随方色.每队中旗一面.每哨官蓝旗一面,门旗三面.每总蓝旗四面,五方旗五面,高招五方五面,每杆灯一个.中军五方旗三副,五方招十面,蓝旗一十二面,门旗一十面,背上小招督战军令旗十二面,清道旗二面,金鼓二面.赏号官二员,坐纛一面.—,夜营应备中军大将旗鼓,上各黄油纸,铁丝灯一盏,俱粗四寸,长一尺五寸;五方旗十面,十盏.吹鼓手三十八名,三十八盏;角旗八面,八盏;将纛一面,上灯四盏.凡各杂流 官生人等每起头目,各带灯一盏,粗同,但长止用六寸,低执,随身.前总哨旗上红油纸,铁丝灯一个,高招一个,俱圆一尺五寸;每一队旗上一个,色同,圆八寸.左总同前总数,但用蓝油纸,长二尺,粗五寸.队灯长一尺,粗同.右总同前总数,但用白油纸,方形,一尺二寸.队灯八寸.后总同前总数,但用黑油纸,匾形,高一尺二寸,横二尺,匾四寸.队灯高八寸,横一尺六寸,匾四寸. 中总塘报等灯俱圆而黄小,止用八寸.—,凡各每灯一盏。用黑油布四层罩盖一个,以备一时遮隐,使寸明不露,或明营暗徙,或暗营倏明,为莫测之巧也. 其中,“杂流匠役每一营。火药线匠一名,木匠一名。铁匠一名”,则是说明了戚继光麾下的火器部队,需要配备相应的人员才能维持其作战的效率。 当然,木匠跟铁匠不一定是为火药部队工作的,但是毫无疑问,火药线匠成为必须的人员,则是说明了戚继光麾下的官兵人员,其火器使用程度很高,引线什么的消耗速度很快。必须要找专门的人员来生产。 这可以说是戚继光经过战争的实际总结之一。 …… 《纪效新书》当中,有对地方卫所军进行严厉整编的情况,尤其是单独列出一卷《临阵连坐军法篇》,则可以说明戚继光认为当其时的明军地方卫所军,到了不得不整顿的地步。 《临阵连坐军法篇》: “旗鼓既习,斯谓之名,一众人之目矣。而心则未也,于是申之以连坐赏罚以威其心,故军法篇为第三。” 凡临阵的好汉,只有数人,每斩获首级,常是数十百人丛来报功。再不想你一起人退来报功,使众兵相望误认是败走,大家都走了.况一个贼首,数十人报功,若斩数十贼首,就该数百人来报,不知这一阵上能有几个数百人。反是自误了性命.此临阵第一禁约.今后其长牌,长枪,狼筅,凡该当先,长兵之数决不许带解首刀,只管当先杀去,不许立定顾恋首级.其杀倒之贼,许各队短兵砍首,每一颗止许一人就提在阵后,待杀完收兵,有令催验,方许离阵赴验.其谁当先,谁有分,谁无分,俱听当先队长对众从公报审.敢有因其恩仇报不公者,军法.每颗首级以三十两论之,当先牌枪筅分二十两,砍首兵二两,余兵无分者分一两,火兵虽不上阵,本队有功,亦分五钱;每颗本队鸟铳手亦分二两. 凡战间贼遗财宝,金银,布帛,器械之类,此诱我兵争财,彼得乘机冲杀,往往坠此套中.今后临阵,遇有财帛,每队止留队中一人收拾看守,待贼平,照队收拾之,多寡各给本队兵均分,百哨队长加一倍,必不许他官克留及后进次到队伍仍留人浑赖.此正是贼当穷败之际,各兵照常奋勇前进,务要加力百倍,庶贼可灭.如违令图财,致兵陷没,或贼冲突得脱,抢财物之兵不分首从,总哨官俱以军法斩. 凡临阵退缩,许甲长割兵耳,队长割甲长耳,哨官哨长割队长耳,把总割哨官哨长耳.回兵,查无耳者,斩.若各故纵,明视退缩,不肯割耳者,罪坐不肯割耳之人,退缩之犯不究. 凡伏兵,遇贼不起及起早者,领伏兵队长通斩,各兵扣工食给恤,仍通捆打.如正兵见奇兵,伏兵已起,不即回应者,同例. 凡每甲,一人当先,八人不救,致令阵亡者,八人俱斩.阵亡一人,即斩获真贼一级,八人免罪;亡一得二,八人通赏.哨队照例. 凡当先者,一甲被围,二甲不救;一队被围,本哨各队不救;一哨被围,别哨不救,致令陷失者,俱军法斩其哨队甲长. 凡阵亡一人,本甲无贼级者,各扣工食一月,给亡者之家优恤,失队者扣一队,失哨长扣一哨,失官扣一枝.但系亡者属下头目仍斩获,功如其所失,通免究,亦不扣工食.亡兵亡官,官为给银优恤. 凡一人对敌先退,斩其甲长.若甲长不退而兵退,阵亡,甲长从厚优恤,馀兵斩首.若甲长退走,或各甲俱退走,斩其队长.若队长不退而甲下并兵退走,致队长阵亡者,厚恤其队长之家,本队兵各扣工食二个月,给亡队长家领用,队下甲长俱斩.若一哨下各队长兵俱退走者,斩其哨长.如哨长不走,致被阵亡,而队兵弃之退走者,斩其各队长,兵通罚工食二月,恤哨长之家.若一哨官之兵与哨官俱退走,斩其哨官.如哨官不走而哨长以下甲兵退走,斩其各哨长,通罚工食,给恤哨官之家.由是而上,至把总,领兵将领等官,皆照此一体连坐行之.凡所谓罚工食者,仍以军法捆打,不死,而又罚其工食。非止于罚工食而免也. 凡所谓恤其家者,不止于罚兵工食以恤之,仍有题奏荫子世袭之恤也. 凡若大阵败走,被贼杀死,官兵伤在背后者,还以败事论,并不优恤。仍罪其各家并原募之人. 凡器械借代,顽钝欠利。私擅更易军装器械,入场忘带一件以上者,军法捆打,照临阵事例,伍队长总哨官连坐. 凡行列不齐,行走错乱,擅离队伍,点鼓不行,闻金不止。按旗不伏,举旗不兴,开旗不接,得令不传,传令不明,道路挤塞,言语喧哗者。俱治军法. 凡临战,布阵已定,移足回头,行伍挤拶,稀密不均,俱斩其哨官长牌手并所犯. 凡不拘昼夜。但系中军起火铳,炮齐起,即是忽然警急,各官兵不必待候常令,即各自扎营,遇敌即战,不必取禀中军号令. 凡差探贼塘报及官兵有闻贼中消息。不拘要紧不要紧,不许官兵於中途邀截问答,径自闭口,速赴主将陈说之后,许宣於众者,方可与把总等官说.若未见主将之先,敢於中途因人问起,即便说出,但有一人先知在主将之前,定以泄漏军机,问者,答者皆坐军法.就是本管的把总哨伙伴问,也不许对他说.又或有已经禀知主将之后,蒙分付不许传说者,到底不许再泄,敢有以强固行要问者,许原人禀来,一体重治. 凡遇贼,各队严备听令,候探知贼人多寡,以凭发兵,不许违令争先,恐陷不测. 凡临阵抛弃军器者,及不冲锋官兵临战易换军士精利器械马匹者,各以军法从事. 凡临阵诈称疾病,畏避艰险者,及故将军器毁折,以图躲避者,斩. …… 从这一卷的内容可以看到,明军当其时的军纪松弛到怎么样一个地步,当然这一个情况也跟明朝的政局变化有很大的关系。 在明孝宗以及明武宗两朝,明军的军队战斗力有部分的回升。但是在明武宗死后,嘉靖皇帝继位之后,明朝的政局开始变得混乱,甚至是连皇帝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处理国家政务,而是追求修道是有必然性的关系。 有人认为明朝中期的国力衰退,起源于明武宗,但是明武宗好歹知道做正事,总比嘉靖皇帝在即位之初就不理国政,而是发起毫无实际用处的大朝仪,为他老爹兴献王争一个名分而不顾国政好得多。 至于明朝中期的军队混乱到什么一个地步,这一点可以从《纪效新书》第四卷《禁令篇》的内容可见一斑。 “号令既繁,人无所措,故复分此别卷,其可以少从缓也,以次旗鼓号令之馀,故以禁令篇为第四。” 凡军中要紧的第一件,只是不许喧哗说话.凡欲动止进退,自有旗帜金鼓.若无令许说话,但开口者,都要著实重处;夜间尤是切禁,千万千万. 凡兵逃走,同队之人各捆打,分一半监固,分一半保拿.如不获,各监一年,通扣工食,另募. 凡征住地方,每队十二人务在一家安歇,时刻不许相离,别生事端,互相觉察.若一家难容,即分对门或间壁,不许搀隔.如不随本队住者,队长与各兵以军法治之.一哨在一街,一营在一隅,各营不许相混,各哨不许相混,各队不许相混.及行营,搀越前后,非令先行先歇,途中下路,一体连坐哨队长.若解手,许同队一人立在道旁候,毕,催上,不许过二里. 凡立成营盘,即是人家墙垣屋舍一般,若人家不谨门户,及容人墙上扒走的事,有也没有但向营出入者,不拘何官何人,定要由门,奉号令,方准放出照入,决容不得各处搀进搀出.如行路时,决不容别人兵马闲人穿路与同路混行.倘是贼般的,却不被诈劫了营盘此一节,又至紧至紧,临贼而故纵者,军法示众. 凡行营,三千人单行二三十里,有事如何传得到?今定约令:凡兵行,不拘从何处起,若有话该报来,务要简明,不过二三句,或往前传,或往后传.自起处,俱队长高声接传,挨传到止处明白,仍传称知道了,再传回原说之人回复.若传到半中途差错,许又传回,云才传的不明白,只传到原传话人再传明白.队长一例接传前去,若传至中途间,而不接传又差错者,挨出军法重治;因而误军机者,军法示众.馀兵并不许开口接助传话,多言者割耳. 凡你们本为立功名报效而集,兵是杀贼的东西,贼是杀百姓的东西,百姓们岂不是要你们的杀贼设使你们果肯杀贼,守军法,不扰害他,如何不奉承你们只是你们到个地方,百姓不过怕贼抢掳,你们也曾抢掳;百姓怕贼焚毁,你们也曾折毁;百姓怕贼杀;你们若争起也曾杀他,他这百姓如何不避,如何不关门锁户?且如去年,我往台州,因是众人家兵难制,沿路百姓固也受害,兵们宿无处,炊无处,又被百姓告来拿著的,挨累官哨队长打死了多少.如今年,我自己的兵,宿有程头,火兵先定歇处,挨次而入,起行依号,扎营点步鼓,挨次而行,经过百姓们闻说到,杀猪牛,贩酒米等待;是个店上,也要留住一日,他有生意,这方是兵民相体的光景.暑行千里,我不曾打一个兵五棍,可不也省了多少打杀两家都有便宜,却不是好也. 凡古人驭军,曾有兵因天雨取民间一笠以遮铠(即甲也)者,亦斩首示众.况砍伐人树株,作践人田产,烧毁人房屋,****作盗,割取亡兵的死头,杀被掳的男子,污被掳的妇人,甚至妄杀平民假充贼级,天理不容,王法不宥者,有犯,决以军法从事抵命. 凡军中,惟有号令,一向都被混帐惯了,是以赏也不感,罚也不畏.我今在军中,再无一句虚言与你说,凡出口就是军令,就说的差了,宁任差误底,决不改还.你们但遇号令金鼓旗幡是听,是看,是怕,不可还指望不便处,又告有改移,或望宽饶.将无还令,此在口之常谈,你们岂不知? 宋时北兵称岳爷军曰:撼山容易,撼他一个军难.只是个畏将法,守号令之验,如此则将也成名,你们也得成功,又保全了性命,多少好处.今后不知学好的,若再平时用好言好语,个个说是勇猛忠义,你就说得活现,决不信你,只是临阵做出来,便见高低. 凡冒名顶替入操者,正替身俱以军法捆打,所雇之人即充兵收操,工食即将原雇之人分支一半. …… 从第四卷的内容来看,明朝当其时的地方卫所军,不仅仅是军令松弛,而且还有扰民严重,甚至是兵匪难分的现象出现。 戚继光也许是知道这算是大明帝**队的一个整体现象,最终只能够以兵书的方式来传达需要改变的情况。 但是很可惜,《纪效新书》虽然能够流传,但是与戚继光有可能的初衷,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在万历三大征之后,明军地方卫所军,正式成为了一堆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明朝的作战,更多只能够依靠边军来完成,这一点也进一步消耗了明朝本来已经十分虚弱的国力。 (未完待续。) 第一九六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34) 《纪效新书》有不少内容是关于戚继光练兵的内容。 但是其与戚继光另外一本编纂的兵书《练兵纪实》相比,事实上有不少的差异。 因为《练兵纪实》是戚继光在平定沿海倭寇之乱之后,担任蓟镇总兵之后才编纂出来的兵书。 而在这么一个前提下,《纪效新书》的内容,自然是与《练兵纪实》有不少差别。 在《练兵纪实》当中,在练兵方面的内容算得上是比起《纪效新书》更全面,尤其是《纪效新书》没有系统性编练骑兵的内容: 《练兵纪实?骑兵篇》: “选骑兵”: 预日先将部下官生夙守军令、习知束伍之教者,各分执事,填于白牌或纸上。其填营伍次第者为一号牌,填年貌籍贯者为二号牌,填疤记武艺者为三号牌,总填队伍姓名者为四号牌,抄队伍清册者即随之为五号牌。每一牌用桌一张,缚竖一号,即守主将之傍,余号各于空地分设,挨号而下,又一面将腰牌队册,照各种式样,预日刊刷齐备,式开于后。次日早,将投募见在军事人等以次唤进,如一千先定千总一员,令千总选部下把总几员,验中,又令各把总选百总几员,验中。又令各百总选旗总三名,先以一百总下一旗总,令选队总三名。先以一队总自行拣兵十一名,一字向上立定,主者与之辨验堪否,以有力伶俐者二名,为一伍、二伍长,充鸟铳手,以鸟铳为长兵,仍习双手刀为短兵。以有力伶俐者二名,为第三、第四,充快枪手,各执长柄快枪为长兵,近用柄代棍为短兵。以有杀气者二名。为第五、第六,各充鎲钯手,以鎲钯为短兵,兼火箭为长兵。以有杀气能射者二名,为第七、第八,充刀棍手,以刀棍为短兵。以射为长兵。以有力习射者二名,为第九、第十。充大棒手,以大棒为短兵,弓矢为长兵。以庸碌可役者一名,为第十一名,充火兵,听队长管束,此马营左右二部也。 中部轻骑,每司第一局俱铳手,为第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钯手。兼火箭为第九、十;二局、三局俱杀手,第一、二、三、四俱弓矢腰刀,第五、六、七、八俱弓矢钩枪,第九、十俱钯并火箭,以上俱听队总管束。凡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俱横列为偶,一伍在左连,兵五名。一、三、五、七、九是也。二伍在右连,兵五名,二、四、六、八、十是也。先填队总牌,连人送一号填营伍次第讫,连人传与第二号,填籍贯年貌毕。连人传与第三号,填疤记武艺华,连人传与第四号,填全队姓名于腰牌,将牌送填清册。又以一名与腰牌纸一张,连人挨次挨填如式。又唤一队,如此三队毕。即唤一旗总照此填完,领于空地,将队伍摆个式样。一面即将预日做就如式方色认旗一面付执,以辨行伍。三旗总俱完,付与一百总。军足三千二百以上,每把四百总。军止三千以下,每把三百总,俱完。即命本把总领于空所摆明,申明约束领回。如此,每一营将官下既完,一面照腰牌造册五本,有式在后,出示于第二日点名,随即均给马匹,凡战兵俱与上等马。系火器差使,不属前锋者,与第二等马,其下等马汰去不用,每营三部,虽同一体,而骁健伶俐好汉,须多归各头司,即暗寓选锋法矣。束伍事竟,又约日于教埸,公同再三订谕,宣明德意,即取各官挨次呈递无有不堪甘结状,式开于后。 第二“骑旗鼓”: 每营旗牌六名,号铳手二名,门旗三名,金鼓旗二名,执五方旗五名,执号带五名,角旗四名,认旗二名,巡视旗八名,吹鼓手十六名,夜不收五十名,火药匠二名,铁锃匠二名,弓箭匠二名,医士一名,家丁一名,医兽一名,家丁一名。 第三“骑杂流:” 每营将官下识字三名,家丁不拘数。务要同死生,可抵好汉,听自设法募养,伴当八名,军牢二十四名,厨役二名,俱马军;军伴十八名,养马三名,薪水三名,俱步军。中军官每员下识字二名,军牢八名,俱马军;军伴四名,俱步军。千总每员下识字一名,军牢六名,俱马军。军伴四名,俱步军。把总每员下识字一名,军牢四名,俱马军。军伴四名,俱步军。百总每名下旗丁马军一名。 第四“骑队牌”: 夫刀铳者,鸟枪长刀也,鸟铳远射极准,长刀近用先及,枪棒者,枪亦铳,北方呼为快枪。痼不可变,今加长柄,远则用火药、铅子举放,近则以柄代棒击之。习则用木棒,但铳药子数制,原粗谬多,致不准中。今有新法,可谓详尽。钯箭者,义与火箭也。火箭远发,钯近用。因钯有股,可架火箭而放之,故并为一卒。棍矢者,夹刀棍兼弓矢也。夹刀棍即白棒加刃。远则用弓矢,近则用夹刀棍,可刺可击,棒矢者,白棒兼弓矢也。马上不敢用击,且一击必一刺,故又加短锋于顶,以便马上刺之。步下击刺兼用棒,即梃也。孟子曰:“执梃可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非真言梃之可御坚利也,盖言人心齐一,即梃非可与坚甲利兵敌者,用之亦取胜。今夫敌甲诚坚矣,兵诚利矣,而我人心何如?迺以白棒当敌为长技,迷而不悟,即孙、吴复起,毋能转移,何其谬讹入人之深也。弓矢远不如火器,命中不如鸟铳,而敌以坚甲当之,每每射不能入,亦明知而不肯变其习者,缘上司抄阅偏于此耳。火器不精,不如无,今知以火器当敌而不知精,亦无埒也。火担者,火兵也。担扁挑也。用铁尖扁担,便于肩挑,又可击刺,亦农中战器也。 第五“骑旗号”: 每一大营,将官分五色。每营将官下各部伍,又分五色。在将官以旗心定本营方色,以边生旗而以黄应德;千总以心坐本方,以边应主将。以带应德;把总以心坐本方,以边应千总,以带应主将;百总以心坐本方,以边应把总,以带应千总;旗总以心转应本营不用边带。军士盔有缨而无旗。队总盔旗长六寸,上书队哨分数字样,方色照营将旗。旗总背旗一面。身方二尺五寸,斜角用边。旗杆长三尺六寸。百总认旗一面,身方二尺,斜角用边,杆用枪头,长九尺,上书字。一局书“振勇”,二局书“扬勇”,三局书“威勇”,四局书“武勇”。把总认旗。长三尺,斜角有边,杆高一丈一尺,用缨头号带一条,长五尺。千总认旗,长四尺,斜角有边。杆高一丈三尺,号带一条,长七尺。营将认旗,长六尺,斜角有边,杆用缨头雉尾。高一丈五尺。号带一条,长八尺五寸。 前营将官认旗,红心、蓝边、黄带、珠缨、雉尾、书“前军司命”。中部千总旗,黄心、红边、黄带。中左司把总旗,蓝心、黄边、红带。百总旗,蓝心、黄边、红带。旗总旗,红。队总盔旗。红。 以后照此: 中右司把总旗,白心、黄边、红带。百总旗,白心、黄边、红带。旗总旗,红。队总盔旗,红。左部千总旗,蓝心、红边、黄带。左左司把总旗,蓝心、蓝边、红带。百总旗,蓝心、蓝边、红带。旗总旗,红。队总盔旗,红。左右司把总旗,白心、蓝边、红带。百总旗,白心、蓝边、红带。旗总旗,红。队总盔旗,红。 第六“骑什器”: 旗总: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臂手一副,背旗一面,旗杆一根,合力弓一张,弓弦二条,大箭三十枝,锋利腰刀一把,双插一副,鞓带一条,椰瓢一个。 队总: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臂手一副,背旗一面,旗杆一根,合力弓一张,弓弦二条,大箭三十枝,锋利腰刀一把,双插一副,鞓带一条,椰瓢一个。 鸟铳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鞓带一条,长刀一把,鸟铳一门,搠仗一根,锡鳖一个,药管三十个,铅子袋一个,铳套一个,备征火药,每三钱为一出,备三百出。另备空药六两,通共六斤,铅子三百个,火绳五根,每局铅子模一副,椰瓢一个。铳可以容三钱铅子为合式,药比铅子分两,每钱加二分,余皆仿此。 快枪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鞓带一条,快枪一杆,搠杖一根,锥一把,剪一把,药袋一个,药管三十个,药线筒一个,药线五百根,硫黄蘸两头,铅子袋一个,备征铅子三百个,火药每出五钱,备三百出,共备药九斤六两,铳口不同,子药照鸟铳例加减。火绳三根,锋利腰刀一把,每局铅子模一副,火镰石一副,椰瓢一个。 鞓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鞓带一条,椰瓢一个,鞓一把,火箭自负三十枝,备带三十枝,箭篓一个,油罩一个,火绳三根。 刀棍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鞓带一条,椰瓢一个,刀棍一根,合力弓一张,弦二条,大箭三十枝,双插一副。 棒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鞓带一条,椰瓢一个,大棒一棍,合力弓一张,弦二条,大箭三十枝,双插一副。 弓刀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鞓带一条,椰瓢一个,腰刀一把,合力弓一张,弦二条,大箭三十枝,双插一副。 弓枪手:每名明盔一顶,甲一副,鞓带一条,椰瓢一个,钩枪一杆,合力弓一张,弦二条,大箭三十枝,双插一副。 火兵;每名铁尖扁担一根,临时即充棍击之用,铁尖可刺,俱习棍法。锅一口,椰瓢一个。 马:每匹鞍仗一副,辔头一副,肚带二条,滚肚一条,木绊一副,绊马绳二条,马椿一件,草铡每队一口。 虎蹲炮:每位铁锤一把,剪一把,锥一把,药线盒一个,药升一个,木送二根,木榔头一个,火药每出八两,共备药三十出,火绳三根,火线四十五根,木马子三十个,合口石子三十个,铅子如重一两者用三十个,重三钱以下者用一百个,分大小轻重定数,合口大铅子十个,每个重五钱,皮篓二个,每二位驮架一副,随二位药子什物驮架一副。 骡:每头鞍仗一副,辔头一副,肚带二条,滚肚一条,缰绳二条,铁橛一个,木椿一个,驮架一副。 第七“骑神器”: 凡骑兵营有虎蹲炮,各有驮骡,平时仍属一官,名为管神器把总,专为管束操练点察,备办什物,喂饲骡头。出征分与各部,每旗一位,专责队总管。放下营时,十部不用,俱贴出外围,每二旗一位,与外围原炮,每二旗合三位。 第八“拒马柞”: 每一旗十二架,每六架一包,每二包一驮,每营左右中三部俱同。下营时,中部拒马俱贴外围。每一旗合三包,共十八架,中层在子营不用,门角间俱下单层,便于出入。 ………………………………………………分割线………………………………………… 从这一部分内容而言,戚继光在担任蓟镇总兵之后,所面临的是其与倭寇作战不同的环境。 蓟镇当其时作为大明九边重镇之一(辽东镇、蓟州镇、宣府镇、大同镇、太原镇(也称山西镇或三关镇)、延绥镇(也称榆林镇)、宁夏镇、固原镇(也称陕西镇)、甘肃镇。)其在军备方面不是地方卫所军所能够比拟的。 尤其是蓟镇当其时不仅仅是有系统的骑兵部队,同样也有神机营这样的编制。 相对于东南沿海的地方卫所军,大明的蓟镇,是戚继光不得不面临改变的一个地方。 这也是在《纪效新书》之后,戚继光不得不因地制宜,再次编纂出《练兵纪实》的原因所在。 (未完待续。) 第一九七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35) 戚继光编写两本兵书,并不是其故意卖弄才华,而是其作为一个军方宿将的体现。 相对于孙武在编写《孙子兵法》之前,确实难以找到相应的史书描述,尤其是其指挥军事作战的记录的情况而言,《明史?戚继光传》明确提到了戚继光在被任命到南方与倭寇作战之前,就已经继承其父亲的军制,同时与倭寇作战有着相当的经验。 《明史?戚继光传》在这方面的记载如下: 戚继光,字元敬,世登州卫指挥佥事。父景通,历官都指挥,署大宁都司,入为神机坐营,有操行。继光幼倜傥负奇气。家贫,好读书,通经史大义。嘉靖中嗣职,用荐擢署都指挥佥事,备倭山东。改佥浙江都司,充参将,分部宁、绍、台三郡。 (嘉靖)三十六年,倭犯乐清、瑞安、临海,继光援不及,以道阻不罪。寻会俞大猷兵,围汪直余党于岑港。久不克,坐免官,戴罪办贼。已而倭遁,他倭复焚掠台州。给事中罗嘉宾等劾继光无功,且通番。方按问,旋以平汪直功复官,改守台、金、严三郡。 继光至浙时,见卫所军不习战,而金华、义乌俗称慓悍,请召募三千人,教以击刺法,长短兵迭用,由是继光一军特精。又以南方多薮泽,不利驰逐,乃因地形制阵法,审步伐便利,一切战舰、火器、兵械精求而更置之。“戚家军”名闻天下。 在这一段记载当中,有一种说法是在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戚继光受张居正的推荐,进署都指挥佥事一职,管理登州、文登、即墨三营二十五个卫所,防御山东沿海的倭寇。 而这一种说法,张居正举荐戚继光的可能性是有,但是严格来说,时间对不上,因为当其时的张居正正好是赋闲三年之内。这一点从张居正的生平描述可以看到。 同样在这一段描述当中,戚家军以及戚继光编著的《纪效新书》部分内容,应该就是在这一段时间开始成型的。 而接下来的描述,很大编幅说出了戚继光以及戚家军抗击倭寇的事迹: 四十年,倭大掠桃渚、圻头。继光急趋宁海,扼桃渚,败之龙山。追至雁门岭。贼遁去,乘虚袭台州。继光手歼其魁。蹙余贼瓜陵江尽死。而圻头倭复趋台州,继光邀击之仙居,道无脱者。先后九战皆捷,俘馘一千有奇,焚溺死者无算。总兵官卢镗、参将牛天锡又破贼宁波、温州。浙东平,继光进秩三等。闽、广贼流入江西。总督胡宗宪檄继光援。击破之上坊巢,贼奔建宁。继光还浙江。 明年,倭大举犯福建。自温州来者,合福宁、连江诸倭攻陷寿宁、政和、宁德。自广东南澳来者。合福清、长乐诸倭攻陷玄钟所,延及龙严、松溪、大田、古田、莆田。是时宁德已屡陷。距城十里有横屿,四面皆水路险隘,贼结大营其中。官军不敢击,相守逾年。其新至者营牛田,而酋长营兴化,东南互为声援。 闽中连告急。宗宪复檄继光剿之。先击横屿贼。人持草一束,填壕进。大破其巢,斩首二千六百。乘胜至福清,捣败牛田贼,覆其巢,余贼走兴化。急追之。夜四鼓抵贼栅。连克六十营,斩首千数百级。平明入城,兴化人始知,牛酒劳不绝。 继光乃旋师。抵福清,遇倭自东营澳登陆,击斩二百人。而刘显亦屡破贼。闽宿寇几尽。于是继光至福州饮至,勒石平远台。及继光还浙后。新倭至者日益众,围兴化城匝月。会显遣卒八人赍书城中,衣刺“天兵”二字。贼杀而衣其衣,绐守将得人,夜斩关延贼。副使翁时器、参将毕高走免,通判奚世亮摄府事,遇害,焚掠一空。留两月,破平海卫,据之。初,兴化告急,时帝已命俞大猷为福建总兵官,继光副之。及城陷,刘显军少,壁城下不敢击。大猷亦不欲攻,需大军合以困之。四十二年四月,继光将浙兵至。 于是巡抚谭纶令将中军,显左,大猷右,合攻贼于平海。继光先登,左右军继之,斩级二千二百,还被掠者三千人。纶上功,继光首,显、大猷次之。帝为告谢郊庙,大行叙赉。继光先以横屿功,进署都督佥事,及是进都督同知,世荫千户,遂代大猷为总兵官。 明年二月,倭余党复纠新倭万余,围仙游三日。继光击败之城下,又追败之王仓坪,斩首数百级,余多坠崖谷死,存者数千奔据漳浦蔡丕岭。继光分五哨,身持短兵缘崖上,俘斩数百人,余贼遂掠渔舟出海去。久之,倭自浙犯福宁,继光督参将李超等击败之。乘胜追永宁贼,斩馘三百有奇。寻与大猷击走吴平于南澳,遂击平余孽之未下者。 继光为将号令严,赏罚信,士无敢不用命。与大奠均为名将。操行不如,而果毅过之。大猷老将务持重,继光则飚发电举,屡摧大寇,名更出大猷上。隆庆初,给事中吴时来以蓟门多警,请召大猷、继光专训边卒。部议独用继光,乃召为神机营副将。会谭纶督师辽、蓟,乃集步兵三万,征浙兵三千,请专属继光训练。帝可之。 从这一部分来看,明朝中期,沿海地区的倭寇之乱,事实上并不是戚继光与戚家军的大部分功劳,而是还有另外一位名将俞大猷的协同之功。 另外,在戚继光的描述当中,还有当其时的历任明朝首辅信任,以及其人的上司的信赖为前提。 在明穆宗继位之后,张居正推荐戚继光与俞大猷等人整顿边防,这一点也可以说是戚继光以及俞大猷作为名将,得到肯定的地方。 有点意思的是,张居正与戚继光很有可能交好,而这一点似乎能够以张居正死后,戚继光开始倒霉的情况作为佐证: 万历十年(1582年),朝廷里内阁首辅张居正病逝。半年后,给事中张鼎思趁机上言戚继光不应该放在北方,于是戚继光被朝廷调往广东。戚继光郁郁不得志,勉强赴任,一年后即告病请归。 万历十三年(1585年)。给事中张希皋再次弹劾戚继光,戚继光因此遭到罢免。家居三年,御史傅光宅上疏推荐起用戚继光,却反而遭到剥夺俸禄的处分,戚继光也抑郁而逝。 戚继光的倒霉,很明显跟张居正有相当关系,因为仅仅凭借一个给事中的奏疏。想要调动一个总兵,而这个总兵还有太子太保的头衔。明显还是不够分量的。但是假如这个情况有皇帝,也就是作为最痛恨张居正的人,明神宗的授意,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 (明朝置给事中,掌侍从、谏诤、补阙、拾遗、审核、封驳诏旨,驳正百司所上奏章,监察六部诸司,弹劾百官,与御史互为补充。另负责记录编纂诏旨题奏。监督诸司执行情况;乡试充考试官,会试充同考官,殿试充受卷官;册封宗室、诸藩或告谕外国时,充正、副使;受理冤讼等。品卑而权重。初定为正五品,后数改更其品秩。 太祖洪武六年(1373年)设给事中十二员,为正七品,始分为吏、户、礼、兵、刑、工六科。分科治事;洪武九年定员为十人;洪武十年隶承敕监;洪武十二年改隶通政司;后逐渐增至八十一员。洪武二十四年定制,六科各设都给事中一人,为正八品;左、右给事中各一员,从八品;给事中四十人,其中吏科四人,户科八人。礼科六人,兵科十人,刑科八人,工科四人,正九品。惠帝建文年间(1399-1402年)升都给事中为正七品,给事中从七品,并罢左、右给事中。明成祖永乐年间复置左、右给事中。亦为从七品。又置六科官署于午门外直房。其后各科员数时有增减。) 而在《明史?戚继光传》当中,也有记载着这部分的情况的描述: 二年五月命以都督同知总理蓟州、昌平、保定三镇练兵事,总兵官以下悉受节制。至镇,上疏言: 蓟门之兵,虽多亦少。其原有七营军不习戎事,而好末技,壮者役将门,老弱仅充伍,一也。边塞逶迄,绝鲜邮置,使客络释,日事将迎,参游为驿使,营垒皆传舍,二也。寇至,则调遣无法,远道赴期,卒毙马僵,三也。守塞之卒约束不明,行伍不整,四也。临阵马军不用马,而反用步,五也。家丁盛而军心离,六也。乘障卒不择冲缓,备多力分,七也。七害不除,边备曷修?而又有士卒不练之失六,虽练无益之弊四。何谓不练?夫边所藉惟兵,兵所藉惟将;今恩威号令不足服其心,分数形名不足齐其力,缓急难使,一也。有火器不能用,二也。弃土著不练,三也。诸镇入卫之兵,嫌非统属,漫无纪律,四也。班军民兵数盈四万,人各一心,五也。练兵之要在先练将。今注意武科,多方保举似矣,但此选将之事,非练将之道,六也。何谓虽练无益?今一营之卒,为炮手者常十也。不知兵法五兵迭用,当长以卫短,短以救长,一也。三军之士各专其艺,金鼓旗帜,何所不蓄?今皆置不用,二也。弓矢之力不强于寇,而欲藉以制胜,三也。教练之法,自有正门。美观则不实用,实用则不美观,而今悉无其实,四也。 臣又闻兵形象水,水因地而制流,兵因地而制胜。蓟之地有三。平原广陌,内地百里以南之形也。半险半易,近边之形也。山谷仄隘,林薄蓊翳,边外之形也。寇入平原,利车战。在近边,利马战。在边外,利步战。三者迭用,乃可制胜。今边兵惟习马耳,未娴山战、林战、谷战之道也,惟浙兵能之。愿更予臣浙东杀手、炮手各三千,再募西北壮士,足马军五枝,步军十枝,专听臣训练,军中所需,随宜取给,臣不胜至愿。 又言:“臣官为创设,诸将视为缀疣,臣安从展布?” 章下兵部,言蓟镇既有总兵,又设总理,事权分,诸将多观望,宜召还总兵郭琥,专任继光。乃命继光为总兵官,镇守蓟州、永平、山海诸处。而浙兵止弗调。录破吴平功,进右都督。寇入青山口,拒却之。 自嘉靖以来,边墙虽修,墩台未建。继光巡行塞上,议建敌台。略言:“蓟镇边垣,延袤二千里。一瑕则百坚皆瑕。比来岁修岁圮,徒费无益。请跨墙为台。睥睨四达。台高五丈,虚中为三层,台宿百人,铠仗糗粮具备。令戍卒画地受工,先建千二百座。然边卒木强,律以军法将不堪,请募浙人为一军,用倡勇敢。”督抚上其议,许之。浙兵三千至。陈郊外。天大雨,自朝至日昃,植立不动。边军大骇,自是始知军令。五年秋,台功成。精坚雄壮,二千里声势联接。诏予世荫,赉银币。 继光乃议立车营。车一辆用四人推挽。战则结方阵,而马步军处其中。又制拒马器,体轻便利,遏寇骑冲突。寇至,火器先发,稍近则步军持拒马器排列而前。间以长枪、筤筅。寇奔,则骑军逐北。又置辎重营随其后,而以南兵为选锋,入卫兵主策应,本镇兵专戍守。节制精明,器械犀利,蓟门军容遂为诸边冠。 当是时。俺答已通贡,宣、大以西,烽火寂然。独小王子后土蛮徙居插汉地,控弦十余万,常为蓟门忧。而朵颜董狐狸及其兄子长昂交通土蛮,时叛时服。万历元年春,二寇谋入犯。驰喜峰口,索赏不得,则肆杀掠,猎傍塞,以诱官军。继光掩击,几获狐狸。其夏,复犯桃林,不得志去。长昂亦犯界岭。官军斩获多,边吏讽之降,狐狸乃款关请贡。廷议给以岁赏。明年春,长昂复窥诸口不得入,则与狐狸共逼长秃令入寇。继光逐得之以归。长秃者,狐狸之弟,长昂叔父也。于是二寇率部长亲族三百人,叩关请死罪,狐狸服素衣叩头乞赦长秃。继光及总督刘应节等议,遣副将史宸、罗端诣喜峰口受其降。皆罗拜,献还所掠边人,攒刀设誓。乃释长秃,许通贡如故。终继光在镇,二寇不敢犯蓟门。寻以守边劳,进左都督。已,增建敌台,分所部十二区为三协,协置副将一人,分练士马。炒蛮入犯,汤克宽战死,继光被劾,不罪。久之,炒蛮偕妻大嬖只袭掠边卒,官军追破之。土蛮犯辽东,继光急赴,偕辽东军拒退之。继光已加太子太保,录功加少保。 自顺义受封,朝廷以八事课边臣:曰积钱谷、修险隘、练兵马、整器械、开屯田、理盐法、收塞马、散叛党。三岁则遣大臣阅视,而殿最之。继光用是频荫赉。南北名将马芳、俞大猷前卒,独继光与辽东李成梁在。然蓟门守甚固,敌无由入,尽转而之辽,故成梁擅战功。 自嘉靖庚戌俺答犯京师,边防独重蓟。增兵益饷,骚动天下。复置昌平镇,设大将,与蓟相唇齿。犹时躏内地,总督王忬、杨选并坐失律诛。十七年间,易大将十人,率以罪去。继光在镇十六年,边备修饬,蓟门宴然。继之者,踵其成法,数十年得无事。亦赖当国大臣徐阶、高拱、张居正先后倚任之。居正尤事与商确,欲为继光难者,辄徙之去。诸督抚大臣如谭纶、刘应节、梁梦龙辈咸与善,动无掣肘,故继光益发舒。 居正殁半岁,给事中张鼎思言继光不宜于北,当国者遽改之广东。继光悒悒不得志,强一赴,逾年即谢病。给事中张希皋等复劾之,竟罢归。居三年,御史傅光宅疏荐,反夺俸。继光亦遂卒。 继光更历南北,并著声。在南方战功特盛,北则专主守。所著《纪效新书》、《练兵纪实》,谈兵者遵用焉。 …… 从《明史?戚继光传》的后半部分描述来看,戚继光虽然在张居正死后,被变相牵连,甚至是最后落得一个郁郁而终的结局。 但是戚继光的影响力,并没有立刻被明神宗消去,而是明神宗虽然不喜与张居正交好的戚继光,但是其不是笨蛋,而是继续保留着戚继光在蓟镇的训练情况以及军事整备。 而最明显的一种保留,就是明神宗一朝,曾经多次再刊戚继光的《练兵纪实》以及《纪效新书》。 若非是明神宗有这样的安排,恐怕万历三大征,会变成另外一个惨淡局面,说不定也不足为奇。 (未完待续。) 第一九八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36) 明神宗在张居正死后,迅速废除了他给予张居正的褒荣,对其家人进行追究的同时,废除了张居正在明穆宗继位之初,就对大明帝国进行的相应改革。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而这一点,可以说为明朝的灭亡,埋下了最大的伏笔。 但是对于戚继光,明神宗更多的只是不希望看到戚继光继续留在北京城,而非对其采取杀手。 当然,明神宗在张居正的教导下,自然也很清楚明朝军队的衰退情况,这也是《纪效新书》以及《练兵纪实》两本出自戚继光之手的兵书,得以继续保留的同时,继续作为明朝军官必修典籍的原因。 若是没有明神宗的默许,《练兵纪实》以及《纪效新书》会不会遭到明神宗“焚琴煮鹤”的手段对付,恐怕是一个未知之数。 ………………………………………………分割线………………………………………… 中国历史上的兵家,最后一本有一定影响力的,则是由蔡锷在清朝末期开始编纂,在公元1917年正式成书刊印的《曾胡治兵语录》。 蔡锷(1882年12月18日-1916年11月8日),原名艮寅,字松坡,汉族,湖南宝庆(即今邵阳市洞口县,一说蔡锷故居位于大祥区蔡锷乡蔡锷村)人,是中华民国初年的杰出军事领袖。 蔡锷一生中,做了两件大事:一件是辛亥革命时期在云南领导了推翻清朝统治的新军起义;另一件是四年后积极参加了反对袁世凯称帝、维护民主共和国政体的护****起义。其遗著被编为《蔡松坡集》。 蔡锷在1887年随家人迁至武冈山门黄家桥(今洞口县山门镇)。幼年在私塾读书。12岁考中秀才。16岁考入长沙时务学堂,师从梁启超、谭嗣同,并受到该学堂中文总教习梁启超的赏识,并建立起深厚的师生友谊。后入上海南洋公学(后更名为“国立交通大学”即今天“上海交通大学”与“西安交通大学”的前身)。 1899年赴日本,就读于东京大同高等学校、横滨东亚商业学校。这时,中国在**的清王朝统治下,山河破碎,国力孱弱,帝国主义虎视鹰瞵,民族危机空前严重。蔡锷像许多热血青年一样。怀着急迫的心情,寻求救国救民的道路。他在一首诗中写道:“流血救民吾辈事,千秋肝胆自轮菌”,倾吐了满腔的爱国抱负。 1900年随唐才常回国参加自立军起义。失败后改名“锷”,立志“流血救民”。复去日本。先入成城学校,继入陆军士官学校,学习军事。曾参与组织“拒俄义勇队”。 在日本,蔡锷一面如饥似渴地学习军事知识。一面苦苦地思索拯救中华的途径。1902年2月,他在梁启超创办的《新民丛报》上,发表了题为《军国民篇》的文章,阐述了他的救国救民主张。他认为中国之所以“国力孱弱,生气销沉”,主要由于教育落后,思想陈旧,体魄羸弱,武器窳劣等原因造成的。若要改变上述弊病。必须实行“军国民族主义”。 1902年11月,蔡锷又考入东京陆军士官学校。他思想活跃,成绩突出,与同学蒋方震、张孝准,同被称为“中国士官三杰”。当时,他虽然热切地希望变中国为世界第一等强国,但是还没有确立以暴力推翻清王朝的革命思想。仍然抱着从改革军事入手,帮助清廷革除弊政,借以实现富国强兵的理想。 1904年毕业回国,先后在湖南、广西、云南等省教练新军。 1904年初,蔡锷从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归国。先后应聘任江西随军学堂监督、湖南教练处帮办、广西新军总参谋官兼总教练官、广西测绘学堂堂长、陆军小学总办等职。年轻英俊的蔡锷,脚穿长统靴。腰挎指挥刀,每天扬鞭跃马,威风凛凛,指挥练兵。他讲解精辟,技艺娴熟,要求严格,深受官兵敬佩。被赞誉为“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不久,云南总督李经羲聘请他到云南担任军职。 当时,云南和全国一样,********和阶级矛盾都十分尖锐,以推翻清王朝为宗旨的民主革命运动正在酝酿之中。大批同盟会会员和从日本回国的思想激进的青年军官,分布在云南陆军讲武堂和新军第19镇中。他们活动频繁,积极策划和组织反清革命斗争。蔡锷虽未参加同盟会,却受到日益高涨的革命形势的影响,暗中与同盟会保持联系,对革命党的活动给予同情和协助。他向同盟会员保证:一旦发生革命,一定给予“绝对同情支持。” 1911年(宣统三年)初调云南,任新军第十九镇第三十七协协统。蔡锷在就任云南都督后,积极更新人事,革除弊政,整顿财政,裁减军队,兴办教育,开发实业,使云南呈现出一派生气勃勃的景象。 1911年10月30日,与革命党人李根源等在昆明领导新军响应武昌起义,蔡被推为临时革命总司令。旋成立云南军政府,任都督。蔡锷于宣统三年(1911年)二月抵达昆明,这年的农历九月初五日武昌起义,起义成功的消息传到云南后的第三天,蔡秘密约集同志刘云峰、刘存厚、唐继尧、韩凤楼、沈汪度、殷承瓛、雷飚、黄永社等计划响应,预定于十二日发动,推蔡为总指挥,以新军为骨干。不料事机泄漏,初九日云南总督衙门的总文案熊范舆、刘显冶把新军不稳的消息密告李经羲和统制钟麟,李、钟会商后拟下令解散新军以杜绝乱源。蔡等知道事机迫切,千钧一发,遂约同李根源率讲武堂学生自西北攻城,蔡锷自己率三十七协一部分攻东南门,而最终,因为蔡锷的临机应变,起义最终成功。之后,蔡锷被推举为云南都督。 而在这之后,到蔡锷在1913年再次前往北京,是《曾胡练兵语录》前期编纂的主要时间。 …… 《曾胡治兵语录》的两个主角。分别是清朝后期对抗太平天国的两大名将:曾国藩以及胡林翼。 而在《曾胡治兵语录》的蔡锷题序内容当中,说出了他为何要写这一本书: 辛亥之春,余应合肥李公之召,谬参戎职。时片马问题纠葛方殷,瓜分之谣诼忽起,风鹤频惊,海内骚然。吾侪武夫。惟厉兵秣马,赴机待死耳。复何暇从事文墨,以自溺丧?乃者统制钟公有嘱编精神讲话之命,余不得不有以应。窃意论今不如述古;然古代渺矣,述之或不适于今。曾、胡两公,中兴名臣中锋佼者也。其人其事,距今仅半世纪,遗型不远,口碑犹存。景仰想象,尚属匪难。其所论列。多洞中窍要,深切时弊。爰就其治兵言论,分类凑辑,附以按语,以代精神讲话。我同袍列校,果能细加演绎,身体力行。则懿行嘉言,皆足为我师资,丰功伟烈,宁独让之先贤? 宣统三年季夏,邵阳蔡锷识于昆明。 “合肥李公”一般是指李鸿章或是其曾经作为地方督抚的兄弟,而这个时候的“合肥李公”则是指李经羲。这一点从蔡锷前往云南的前因有所说明。 而从这一点来看,当其时的清朝不少地方新军部队,很有可能已经步入清朝八旗兵的后尘,而云南的新军部队则是蔡锷认为需要改变的情况之一。 …… 《曾胡治兵语录》严格来说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兵书,但是对于民国乱世而言,这一本书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而且更加是作为黄埔军校的教材之一。 当然。作为黄埔军校教材的《曾胡治兵语录》,多了一卷由******编纂的内容,其名字为《治心》篇: 治心治身,理不必太多,知不可太杂,切身日夕用得着的,有过一两句,所谓守约也。 凡沉疴在身,而人力可以自为主持者,约有二端:一曰以志帅气,一曰以静制动。人之疲惫不振,由于气弱。而志之强者,气亦为之稍变。如贪早睡,则强起以兴之;无聊赖,则端坐以凝之。此以志帅气之说也。久病虚怯,则时时有一畏死之见憧扰于胸中,即梦魂亦不甚安恬,须将生前之名,身后之事,与一切妄念,扫除净尽,自然有一种恬淡意昧,而寂定之余,真阳自生。此以静制动之法也。 外境之迕,未可滞滤,置而遣之,终履夷涂。 心欲其定,气欲其定,神欲其定,体欲其定。 古之成大事者,规模远大与综理密微,二者缺一不可。 兄自问近年得力,惟有悔字诀。兄昔年自负本领甚大,可屈可伸,可行可藏,又每见人家不是,自从丁巳戊午大悔大悟之后,乃知自己全无本领,凡事都见得人家有几分是处,故自戊午至令九载,与四十岁以前,迥不相同。 大约以能立能达为体,以不怨不尤为用。立者发奋自强,站得住也;达者办事圆融,行得通也。 不为圣贤,便为禽兽。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古人办事,掣肘之处,拂逆之端,世世有之,人人不免。恶其拂逆,而必欲顺从,设法以诛锄异己者,权奸之行径也。听其拂逆,而动心忍性,委曲求全,且以无敌国外患而亡为虑者,圣贤之用心也。借人之拂逆,以磨砺我之德性,其庶几乎! 与胡中丞商江南军事,胡言凡事皆须精神贯注,心有二用则必不能有成。 余亦言军事不日进则日退,二人互许为知言。 研几工夫最要紧。颜子之有不善,未尝不知,是研几也。周子曰:几善恶。中庸曰:潜虽伏矣,亦孔之昭,刘念台曰:卜动念以知几。皆谓此也。 失此不察,则心放而维收矣。 诵养气章,似有所会,愿终身私淑孟子,虽造次颠沛,皆有孟夫子在前,须臾不离,或到死之日,可以仰希万一。 神明则如日之升,身体则如鼎之镇,此二语可守者也。惟心到静极时,所谓未发之中,寂然不动之体,毕竟未体验出真境意来者,只是闭藏之极,逗出一点生意来。如冬至一阳初动,贞之固也,乃所以为元也;蛰之坏也,乃所以为启也;谷之坚实也,乃所以为始播之种子也。然则不可以为种子者,不可谓之坚实之谷也。此中无满腔生意,若万物皆资始于我心者,不可谓之至静之境也。然则静极生阳,盖一点生物之仁心也,息息静极,仁心之不息,其参天两地之至诚乎。颜子三月不违,亦可谓洗心退藏、极静中之真乐者矣。 我辈求静,欲异乎禅氏入定,冥然罔觉之旨,其必验之此心,有所谓一阳初动,万物资始者,庶可谓之静极,可谓未发之中寂然不动之体也。不然,深闭固拒,心如死灰,自以为静,而生理或几乎息矣,况乎其不能静也?有或扰之,不且憧憧往来乎?深观道体,盖阴先于阳信矣,然非实由体验得来,终掠影之谈也。 自戒惧而约之,以至于至静之中,虽少偏倚,而其守不失,则极其中而天地位,此绵绵者,由动以之静也。自谨独而精之,以至于应物之处,无少差谬,而无适不然,则极其和而万物育,此穆穆者,由静以之动也。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福。颐,君子以慎言语,节饮食;损,君子以惩忿窒欲;益,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鼎,君子以正位凝命。此六卦之大象,最切于人。颐以养身养德,鼎以养心养肾,尤为切要。 读书之道,朝闻道而夕死,殊不易易。闻道者必真知而笃信之,吾辈自己不能自信,心中已无把握,焉能闻道。 余生平略述先儒之书,见圣贤教人修身,千言万语,而要以不忮不求为重。忮者,嫉贤害能,妒功争宠,所谓怠者不能修,忌者畏人修之类也。求者,贪利贪名,怀土怀惠,所谓未得患得,既得患失之类也。忮不常见,每发露于名业相侔势位相埒之人;求不常见,每发露于货财相接,仕进相妨之际。 将欲求造福,先去忮心,所谓人能充无欲害人之心,而仁不可胜用也。 将欲立品,先去求心,所谓人能充无穿窬之心,而义不可胜用也。忮不去,满怀皆是荆棘;求不去,满腔日即卑污。余于此二者,常加克治,恨尚未能扫除净尽。尔等欲心地干净,宜于此二者,痛下工夫,并愿子孙世世戒之。 以上则是《治心》篇的主要内容。(未完待续。) 第一九九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37) 《曾胡治兵语录》严格来说虽然不算纯粹的兵书,但是其在中国传统兵家最后的历史当中,可以说是有着非常大影响力的存在。 这个影响力,主要就是指中国当其时的军事体系,很快就从北洋系转变成黄埔系,而黄埔系不仅仅是指黄埔军校的军官体系,而且还有后来kmt所建立的陆军中央大学为主导的军校体系。 严格来说,陆军中央大学不一定就是等于黄埔军校,但是在黄埔军校停办之后,陆军中央大学沿用的,依旧有着一定程度的黄埔军校教学方式。 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毫无疑问,黄埔系逐渐成为了中**事体系发展的骨干。 而这也可以说是中国传统兵家最后的余晖。 …… 从黄埔系的情况来作为对比,《曾胡治兵语录》影响最大的则是有几个方面的内容。 这些方面分别如下: 《将才》: 曾国藩:带兵之人,第一要才堪治民;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急急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治兵之才,不外公、明、勤:不公不明,则兵不悦服;不勤,则营务巨细皆废弛不治。故第一要务在此。不怕死,则临阵当先,士卒乃可效命。故次之。为名利而出者,保举稍迟则怨,稍不如意则怨;与同辈争薪水,与士卒争毫厘。故又次之。身体赢弱者,过劳则病;精神短乏者,久用则散。故又次之。四者似过于求备,而苟阙其一,则万不可带兵。故吾谓带兵之人,须智深勇沉、文经武纬之才。数月以来,梦想以求之,焚香以祷之,盖无须臾或忘诸怀。大抵有忠义血性,则四者相从以俱至;无忠义血性。则貌似四者。终不可恃。 带兵之道,勤恕廉明,缺一不可。 胡林翼:求将之道,在有良心,有血性,有勇气,有智略。 天下强兵在将。上将之道。严明果断,以浩气举事。一片肫诚。其次者,刚而无虚,朴而不欺,好勇而能知大义。要未可误于矜骄虚浮之辈,使得以巧饰取容。真意不存,则成败利钝之间,顾忌太多,而趋避逾熟,必至败乃公事。 将材难得。上驷之选。未易猝求,但得朴勇之士,相与讲明大义,不为虚骄之气、夸大之词所中伤,而缓急即云可恃。 兵易募而将难求。求勇敢之将易,而求廉正之将难。盖勇敢倡先,是将帅之本分;而廉隅正直。则粮饷不欺,赏罚不滥,乃可固结士心,历久常胜。 将以气为主,以志为帅。专尚驯谨之人,则久而必惰;专求悍鸷之士。则久而必骄。兵事毕竟归于豪杰一流,气不盛者,遇事而气先慑,而目先逃,而心先摇。平时一一禀承,奉命惟谨,临大难而中无主。其识力既钝,其胆力必减,固可忧之大矣。 论将材之体: 古来名将,得士卒之心,盖有在于钱财之外者。后世将弁,专恃粮饷重优,为牢笼兵心之具,其本为已浅矣。是以金多则奋勇蚁附,利尽则冷落兽散。 军中须得好统领、营官,统领、营官须得好真心实肠,是第一义。算路程之远近,算粮仗之缺乏,算彼己之强弱,是第二义。二者微有把握。此外,良法虽多,调度虽善,有效有不效,尽人事以听天而已。 璞山之志,久不乐为吾用。且观其过自矜许,亦似宜于剿土匪,而不宜于当大敌。 拣选将材,必求智略深远之人,又须号令严明,能耐辛苦。三者兼全,乃为上选。 李忠武公续宾,统兵巨万,号令严肃,秋毫无犯。湖南、湖北、安徽、江西、浙江等省官民,无不争思倚重。其临阵安闲肃穆,厚重强固。凡遇事之难为而他人所畏怯者,无不毅然引为己任。其驻营处所,百姓欢忭,耕种不辍,万幕无哗,一尘不惊。非其法令之足以禁制诸军,实其明足以察情伪。一本至诚,勇冠三军,屡救弁兵于危难。处事接人,平和正直,不矜不伐。 乌将军兰泰遇兵甚厚。雨不张盖,谓众兵均无盖也。囊无余钱,得饷尽以赏兵。 兵事不外奇正二字,而将材不外智勇二字。有正无奇,遇险而覆;有奇无正,势极即阻。智多勇少,实力难言;勇多智少,大事难成。而其要,以得人为主。得人者昌,失人者亡。设五百人之营,无一谋略之士,英达之材,必不成军。千人之营,无六七英达谋略之士,亦不成军。 统将须坐定能勇敢不算本领外,必须智勇足以知兵,器识足以服众,乃可胜任。总须智勇二字相兼。有智无勇,能说而不能行;有勇无智,则兵弱而败,兵强亦败。不明方略,不知布置,不能审势,不能审机,即千万人终必败也。 贪功者,决非大器。 为小将须立功以争胜,为大将戒贪小功而误大局。 …… 右论将材之用: 蔡按:古人论将有五德,曰:智、信、仁、勇、严。取义至精,责望至严。西人之论将,辄曰“天才”。析而言之,则曰天所特赋之智与勇。而曾、胡公之所同唱者,则以为将之道,以奥心血性为前提,尤为扼要探本之论,亦即现身之说法。咸、同之际,粤寇[5]蹂躏十余省,东南半壁,沦陷殆尽。两公均一介书生,出身词林,一清宦,一僚吏,其于兵事一端,素未梦见。所供之役,所事之事,莫不与兵事背道而驰。乃为良心、血性二者所驱使,遂使其“可能性”发展于绝顶,武功灿然,泽被海内。按其事功言论,足与古今中外名将相颉颃而毫无逊色,得非精诚所感,金石为开者欤?苟曾、胡之良心血性而无异于常人也,充其所至,不过为一显宦,否则亦不过薄有时誉之著书家,随风尘以殄瘁已耳!复何能崛起行间,削平大难,建不世之伟绩也哉! 《尚志》: 曾国藩:凡人才高下,视其志趣。卑者安流俗庸陋之规。而日趋污下;高者慕往哲隆盛之轨,而日即高明。贤否智愚,所由区矣。 无兵不足深忧,无饷不足痛哭。独举目斯世,求一攘利不先,赴义恐后、忠愤耿耿者;不可亟得。或仅得之,而又屈居卑下。往往抑郁不伸,以挫。以去,以死。而贪饕退缩者,果骧首而上腾,而富贵,而名誉,而老健不死。此其可为浩叹者也。 今日百废莫举,千疮并溃,无可收拾。独赖此耿耿精忠之寸衷,与斯民相对于骨岳血渊之中。冀其塞绝横流之人欲,以挽回厌乱之天心,庶几万一有补。不然、但就时局而论之、则滔滔者吾不知其所底也。 胸怀广大,须从平淡二字用功。凡人我之际,须看得平。功名之际,须看得淡,庶几胸怀日阔。 做好人。做好官,做名将,俱要好师、好友、好榜样。 喜誉恶毁之心,即鄙夫患得患失之心也。于此关打不破,则一切学问,才智。实足以欺世盗名。 方今天下大乱,人怀苟且之心。出范围之外,无过而问焉者。吾辈当立准绳,自为守之,并约同志共守之,无使吾心之贼,破吾心之墙之。 君子有高世独立之志。而不与人以易窥;有藐万乘、却三军之气,而未尝轻于一发。 君子欲有所树立,必自不妄求人知始。 古人患难忧虞之际,正是德业长进之时。其功在于胸怀坦夷,其效在于身体康健。圣贤之所以为圣贤,佛家之所以成佛,所争皆在大难磨折之日,将此心放得实,养得灵。有活泼泼之胸襟,有坦荡荡之意境。则身体虽有外感,必不至于内伤。 军中取材,专尚朴勇,尚须由有气概中讲求。特恐讲求不真,则浮气、客气夹杂其中,非真气耳。 胡林翼:人才由磨炼而成,总须志气胜乃有长进。成败原难逆睹,不足以定人才。兵事以人才为根本,人才以志气为根本;兵可挫而气不可挫,气可偶挫而志不可挫。 方今天下之乱,不在强敌,而在人心。不患愚民之难治,而在士大夫之好利忘义而莫之惩。 吾人任事,与正人同死,死亦附于正气之列,是为正命。附非其人,而得不死,亦为千古之玷,况又不能无死耶!处世无远虑,必有危机。一朝失足,则将以薰莸为同臭。而无解于正人之讥评。 蔡按:右列各节,语多沉痛。悲人心之陷溺,而志节之不振也。今日时局之危殆,祸机之剧烈,殆十倍于咸、同之世。吾侪身膺军职,非大发志愿,以救国为目的,以死为归宿,不足渡同胞于苦海,置国家于坦途。须以耿耿精忠之寸衷,献之骨岳血渊之间,毫不返顾,始能有济。果能拿定主见,百折不磨,则千灾万难,不难迎刃而解。若吾辈军人,将校但以跻高位、享厚禄、安富尊荣为志,目兵则以希虚誉、得饷糈为志,曾、胡两公必痛哭于九原矣。 《勇毅》: 曾国藩:大抵任事之人,断不能有毁而无誉,有恩而无怨。自修者但求大闲不逾,不可因讥议而馁沈毅之气。衡人者,但求一长而取,不可因微瑕而弃有用之材。苟于峣峣者过事苛求,则庸庸者反得幸全。 事会相薄,变化乘除,吾当举功业之成败,名誉之优劣,文章之工拙,概以付之运气一囊之中,久而弥自信其说不可易也。然吾辈自信之道,则当与彼赌乾坤于俄顷,较殿最于锱铢,终不令囊独胜而吾独败。 国藩昔在江西、湖南,几于通国不能相容。六七年间,浩然不欲复闻世事。惟以造端过大,本以不顾生死自命,宁当更问毁誉。 遇棘手之际,须从耐烦二字痛下工夫。 我辈办事,成败听之于天,毁誉听之于人。惟在己之规模气象,则我有可以自立者,亦曰不随众人之喜惧为喜惧耳。 军事棘手之际,物议指摘之时,惟有数事最宜把持得定:一曰待民不可骚扰;二曰禀报不可讳饰;三曰调度不可散乱。譬如舟行,遇大风暴发,只要把舵者心明力定,则成败虽未可知,要胜于他舟之慌乱者数倍。 若从流俗毁誉上讨消息,必致站脚不牢。 胡林翼:不怕死三字,言之易,行之实难,非真有胆有良心者不可。仅以客气为之,一败即挫矣。 天下事只在人力作为,到水尽山穷之时自有路走,只要切实去办。 冒险二字,势不能免。小心之过,则近于葸。语不云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国家委用我辈,既欲稍稍补救于斯民,岂可再避嫌怨。须知祸福有定命,显晦有定时,去留有定数,避嫌怨者未必得,不避嫌怨未必失也。古人忧谗畏讥,非惟求一己之福也。盖身当其事,义无可辞,恐谗谤之飞腾,陷吾君以不明之故。故俏俏之忧心,致其忠爱之忱耳。至于一身祸福进退,何足动其毫末哉? 胆量人人皆小,只须分别平日胆小、临时胆大耳。今人则平日胆大,临时胆小,可痛也已。 讨寇之志,不可一眚而自挠。而灭寇之功,必须万全而自立。 两军交馁,不能不有所损。固不可因一眚而挠其心,亦不可因大胜而有自骄轻敌之心。纵常打胜仗,亦只算家常便饭,并非奇事。惟心念国家艰难,生民涂炭,勉竭其愚,以求有万一之补救。成败利钝,实关天命,吾尽吾心而已。 侥幸以图难成之功,不如坚忍而规远大之策。 兵事无万全。求万全者,无一全。处处谨慎,处处不能谨慎。历观古今战事,如刘季、光武、唐太宗、魏武帝,均日濒于危。其济,天也。 不当怕而怕,必有当怕而不怕者矣。 战事之要,不战则已,战则须挟全力;不动则已,动则须操胜算。如有把握,则坚守一月、二月、三月,自有良方。今日之人,见敌即心动,不能自主,可戒也。 古今战阵之事,其成事皆天也,其败事皆人也。兵事怕不得许多,算到五六分,便须放胆放手,本无万全之策也。 蔡按:勇有狭义的、广义的及急遽的、持续的之别。暴虎冯河,死而无悔,临难不苟,义无反顾,此狭义的、急遽的者也。成败利钝,非所逆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广义的、持续的者也。前者孟子所谓小勇,后者所谓大勇、所谓浩然之气者也。右章所列,多指大勇而言,所谓勇而毅也。军人之居高位者,除能勇不算外,尤须于毅之一字痛下工夫。挟一往无前之志,具百折不回之气,毁誉、荣辱、死生皆可不必计较,惟求吾良知之所安。以吾之大勇,表率无数之小勇,则其为力也厚,为效也广。至于级居下僚(将校以至目兵),则应以勇为惟一天性,以各尽其所职。不独勇于战阵也,即平日一切职务,不宜稍示怯弱,以贻军人之羞。世所谓无名之英雄者,吾辈是也。 ………………………………………………分割线………………………………………… 在某个意义上,《曾胡治兵语录》虽然有很大的影响力,但是其因为中国当其时的国情,在整体的军事实力不强的前提下,并没有让其成为一本足以让世界也为之震动的兵书。 只不过,毫无疑问的事情是,若是没有《曾胡治兵语录》作为相应的教程,对黄埔系有着很大的影响的话,那么北伐会不会走向另外一种结局,这一点没人会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38) 除了兵家之外,最后的诸子百家十二派,也就是医家,可以说是传承至今的一个学派。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当然,这种传承,更多只能算是广义上的,而非全面的。因为有不少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著名医师,他们自身有着一种比较禁锢的思维,导致其所学的医术因为很多的意外,只能够昙花一现的展示出来。 就好比是华佗,其医术在其被曹操所杀之后,可以说其根本已经失去,而非与同时代的另外一个名医张仲景一样,有着其著作的《伤寒杂病论》流传于世。 …… 后世有一种说法是,中国医学理论的形成,是在公元前五世纪下半叶到公元三世纪中叶,共经历了七百多年。公元前五世纪下半叶,中国开始进入封建社会。从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到封建制度确立,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大动荡的时期。社会制度的变革,促进了经济的发展,意识型态、科学文化领域出现了新的形势,其中包括医学的发展。医家泛指所有从医的人。 而医家最早成名的人物是扁鹊,后世的人往往以医术高超的医师,称其为扁鹊,说明其医术的精湛。 扁鹊(公元前407年—公元前310年),姓秦,名缓,字越人,尊称扁鹊,号卢医。扁鹊是战国时著名医学家,居中国古代十大医学家之首。 (中国古代十大名医如下:扁鹊、华佗、张仲景、皇甫谧、葛洪、孙思邈、钱乙、宋慈、李时珍、叶桂。) 扁鹊在青年时曾替贵族管理客馆,结拜了名医长桑君,得其真传,尽传其医术禁方,擅长各科,开始行医生涯。有丰富的医疗实践经验,反对巫术治病。他天资聪颖,善于汲取前代、民间经验,逐步掌握了多种治疗方法,后来医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随之巡诊列国。遍游各地行医,擅长各科,通过望色、听声,即能知病之所在。并带领弟子到各地行医,因其医术高明,被当时广大老百姓尊称神医,并且借用上古神话中黄帝的神医“扁鹊”的名号来称呼他。后为秦武王治病。遭太医李醯嫉妒,派人把他杀死。 扁鹊在诊视疾病中。已经应用了中医全面的诊断技术,即后来中医总结的四诊法:望诊、闻诊、问诊和切诊,当时扁鹊称它们为望色、听声、写影和切脉。他精于望色,通过望色判断病证及其病程演变和预后。扁鹊精于内、外、妇、儿、五官等科,应用砭刺、针灸、按摩、汤液、热熨等法治疗疾病,被尊为医祖。 扁鹊的切脉诊断法也很突出,具有较高水平。《史记》称赞扁鹊是最早应用脉诊于临床的医生。先秦时期,中医的脉诊是三部九候诊法,即在诊病时。须按切全身包括头颈部、上肢、下肢及躯体的脉。扁鹊是我国历史上最早应用脉诊来判断疾病的医生,并且提出了相应的脉诊理论。 扁鹊十分重视疾病的预防。从蔡桓公这个案例来看,他之所以多次劝说及早治疗,就寓有防病于未然的思想。他认为对疾病需要预先采取措施,把疾病消灭在萌芽里,这样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曾颇有感触地指出:客观存在的疾病种类很多,但医生却苦于治疗疾病的方法太少。 在治疗方面。扁鹊能熟练运用综合治疗的方法。综合疗法为扁鹊行医时的主要治疗措施。先秦时期,在临证中,医学尚未明确分科。尽管《周礼》中已有兽医、食医、疾医和疡医之分,但这仅仅是在宫廷中的设置。兽医、食医、疡医分别管理牲畜疾病、宫廷饮食调配和以刀剪割切的外科等事项。除此以外的其他病证,都属疾医的范畴。扁鹊是一位能兼治各科疾病的多面手,扁鹊还能根据当地的需要。随俗为变地开展医疗活动。 据记载,扁鹊还精于外科手术,而且应用了药物麻醉来进行手术: 鲁公扈、赵齐婴二人有轻病,就一起请扁鹊治病,扁鹊对公扈说:“你的志气强身体却很弱,有计谋却并不果断,齐婴你的志气弱身体却很好。没有谋虑却过于执著。如果把你们的心脏互换,就能平衡病也就好了。”扁鹊让二人喝了药酒,他们昏死了很多天,剖开他们前胸找到了心脏,将它们互换放置好,然后给他们吃了神药,于是二人过了一会便醒了,就像刚开始一样的健康,后来二人就向扁鹊告辞回家了。 扁鹊奠定了祖国传统医学诊断法的基础。 司马迁称赞他说:“扁鹊言医,为方者宗。守数精明,后世修(循)序,弗能易也。” 他用一生的时间,认真总结前人和民间经验,结合自己的医疗实践,在诊断、病理、治法上对祖国医学作出了卓越的贡献。扁鹊的医学经验,在我国医学史上占有承前启后的重要地位,对我国医学发展有较大影响。因此,医学界历来把扁鹊尊为我国古代医学的祖师,说他是“中国的医圣”、“古代医学的奠基者。” 唯一比较可惜的是,扁鹊虽然奠定了中医的基础,但是其只有一本《难经》流传下来,这一本医书很明显无法代表扁鹊全部的医术水平。 …… 而在先秦到秦汉交际的时间当中,中国历史上流传的医书应该为数不少,而这一点从《史记》关于焚书坑儒的记载当中也有相应的说明: 《史记?秦始皇本纪》: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 从这一点来看,医书当其时与药物学的书籍,卜算的教程等等书籍是不在其焚烧的范畴。 但是在先秦时期,流传下来的著名医书不多,其中的代表则是《黄帝内经》以及《难经》。 ………………………………………………分割线………………………………………… 《黄帝内经》分《灵枢》、《素问》两部分,是中国最早的医学典籍,传统医学四大经典著作之一(其余三者为《难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 《黄帝内经》是一本综合性的医书。在黄老道家理论上建立了中医学上的“阴阳五行学说”、“脉象学说”、“藏象学说”、“经络学说”、“病因学说”“病机学说”、“病症”、“诊法”、“论治”及“养生学”、“运气学”等学说,从整体观上来论述医学,呈现了自然、生物、心理、社会“整体医学模式”。 其基本素材来源于中国古人对生命现象的长期观察、大量的临床实践以及简单的解剖学知识。它奠定了人体生理、病理、诊断以及治疗的认识基础,是中国影响极大的一部医学著作,被称为“医书之始祖”。 由此可见,《黄帝内经》虽然并非神话时代流传下来的,但是其在《难经》之前已经有着相当的影响力。有可能指导着其面世之后的医者的医疗道路。 当然,这个时期的《黄帝内经》还没有正式成书。但是很明显,其已经有了一定的内容被整合起来,并且流传后世。 《黄帝内经》又称《内经》,是中国最早的典籍之一,也是中国传统医学四大经典之首。相传为黄帝所作,因以为名。但后世较为公认此书最终成型于西汉,作者亦非一人,而是由中国历代黄老医家传承增补发展创作而来。正如《淮南子?修务训》所指出的那样,冠以“黄帝”之名。意在溯源崇本,藉以说明中国医药文化发祥之早。实非一时之言,亦非一人之手。 《黄帝内经》分为《素问》和《灵枢》两部分。 《素问》重点论述了脏腑、经络、病因、病机、病证、诊法、治疗原则以及针灸等内容。 《灵枢》是《素问》不可分割的姊妹篇,内容与之大体相同。除了论述脏腑功能、病因、病机之外,还重点阐述了经络腧穴,针具、刺法及治疗原则等。 《黄帝内经》全面总结了秦汉以前的医学成就,它的著成标志标志着中国医学由经验医学上升为理论医学的新阶段。在整体观、矛盾观、经络学、脏象学、病因病机学、养生和预防医学以及诊断治疗原则等各方面总结了战国以前的医学成就。并为战国以后的中国医学发展提供了理论指导,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具有深远影响。 历代著名医家在理论和实践方面的创新和建树,大多与《黄帝内经》有着密切的渊源关系。 《黄帝内经》在中国医学有很高地位,后世历代有所成就医家,无不重视此书。曾被译成日、英、德、法等文字。对世界医学的发展也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黄帝内经》以朴素的唯物主义观点和辩证思想,阐述人与自然以及生理,解剖,病理,诊断和养生防病治病方面的原则问题。成为中国医学的基石,中医理论体系的源泉,临床各科诊治的依据。后世奉为“经典医籍”,为学中医者必读之书。是研究中医学的重要文献,也是中华民族宝贵的文化遗产。作为中国传统医学的理论思想基础及精髓,在汉民族近二千年繁衍生息的漫漫历史长河中,它的医学主导作用及贡献功不可没。 《黄帝内经》是中医学理论体系的渊薮,是一部综合论述中医理论的经典著作。它的集结成书是以古代的解剖知识为基础,古代的哲学思想为指导,通过对生命现象的长期观察,以及医疗实践的反复验证,由感性到理性,由片断到综合,逐渐发展而成,提出了许多重要的理论原则和学术观点。 《黄帝内经》不仅奠定了中医学理论体系的基本框架,同时,也为后世中医学的不断完善与向前发展提供了可能。《内经》一书不仅是当时医学发展水平的最佳见证,同时,也是现代中医学研究发展的可靠基石。 …… 而除了《黄帝内经》之外,先秦时期流传到后世的,则是扁鹊编写的《难经》。 《难经》是战国时期出版的图书,作者是扁鹊,原名《黄帝八十一难经》,古代中医学著作之一,传说为战国时期秦越人(扁鹊)所作。本书以问答解释疑难的形式编撰而成,共讨论了81个问题,故又称《八十一难》。 全书所述以基础理论为主,还分析了一些病证。其中一至二十二难为脉学,二十三至二十九难为经络,三十至四十七难为脏腑,四十八至六十一难为疾病,六十二至六十八为腧穴,六十九至八十一难为针法。 有可能,《难经》的部分内容,就是扁鹊针对当其时流传的《黄帝内经》当中,不合理的情况所进行的疑问解答。 当然,这个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只有天晓得,因为后世的完全版本的《黄帝内经》不能够跟当其时的粗陋版本作为比较。 而后世认为,作者把自己认为难点和疑点提出,然后逐一解释阐发,部分问题做出了发挥性阐解。全书共分八十一难,对人体腑脏功能形态、诊法脉象、经脉针法等诸多问题逐一论述。但据考证,该书是一部托名之作。约成书于东汉以前(一说在秦汉之际)。该书以问难的形式,亦即假设问答,解释疑难的体例予以编纂,故名为《难经》。 内容包括脉诊、经络、脏腑、阴阳、病因、病理、营卫、俞穴,针刺等基础理论,同时也列述了一些病证。该书以基础理论为主,结合部分临床医学,在基础理论中更以脉诊、脏腑、经脉、俞穴为重点。其中1~22难论脉;23~29难论经络;30~47难论脏腑;48~61难论病;62~68难论俞穴;69~81难论针法。书中对命门和三焦的学术见解以及所论七冲门(消化道的7个冲要部位)和八会(脏、腑、筋、髓、血、骨、脉、气等精气会合处)等名目,丰富和发展了中医学的理论体系。该书还明确提出“伤寒有五”(包括中风、伤寒、湿温、热病、温病),并对五脏之积,泄痢等病多有阐发,为后世医家所重视。全书内容简扼,辨析精微,在中医学典籍中常与《内经》并提,被认为是最重要的古典医籍之一。后世历史上,《难经》有多种刊本和注释本。(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39) 中国古代医家,在很多方面而言,都算是比较全面,而且是基础相对扎实。复制网址访问 但是有一点,可以说是医家学派的弱点,那就是对于传染病体系的研究不足之处。 医家对于传染病的态度,在某个意义上可以说是躲避不及,这也许跟医家对传染病的认识不足有着很直接的关系。 当然,这种传染病的范畴太大了一些,就好比是在中国古代的伤寒,往往会跟重感冒混为一谈。 而在这方面而言,在张仲景写出《伤寒杂病论》之前,古代是没有系统应对这种病症的治疗手段,往往会让患者自生自灭…… …… 《伤寒杂病论》是公元3世纪初,张仲景博览群书,广采众方,凝聚毕生心血,写就《伤寒杂病论》一书。中医所说的伤寒实际上是一切外感病的总称,它包括瘟疫这种传染病。该书成书约在公元200年~210年左右。 公元219年,张仲景去世。失去了作者的庇护,《伤寒杂病论》开始了它在人世间的旅行。当时,书籍的传播只能靠一份份手抄,流传开来十分艰难。不久,原书亡失。 到了晋朝,《伤寒杂病论》命运中的第一个关键人物出现了。这位名叫王叔和的太医令在偶然的机会中见到了这本书。书已是断简残章,王叔和读着这本断断续续的奇书,兴奋难耐。利用太医令的身份,他全力搜集《伤寒杂病论》的各种抄本,并最终找全了关于伤寒的部分,并加以整理,命名为《伤寒论》。《伤寒论》著论22篇,记述了397条治法,载方113首,总计5万余字,但《伤寒杂病论》中杂病部分没了踪迹。王叔和的功劳,用清代名医徐大椿的话说。就是“苟无叔和,焉有此书”。 王叔和与张仲景的渊源颇深,不但为他整理了医书,还为我们留下了最早的关于张仲景的文字记载。王叔和在《脉经》序里说:“夫医药为用,性命所系。和鹊之妙,犹或加思;仲景明审,亦候形证。一毫有疑,则考校以求验。” 之后。该书逐渐在民间流传,并受到医家推崇。南北朝名医陶弘景曾说:“惟张仲景一部,最为众方之祖。”可以想像,这部奠基性、高峰性的著作让人认识了它的著作者,并把著作者推向医圣的崇高地位。 张仲景去世800年后的宋代,是《伤寒杂病论》焕发青春的一个朝代。宋仁宗时,一个名叫王洙的翰林学士在翰林院的书库里发现了一本“蠹简”,被虫蛀了的竹简,书名《金匮玉函要略方论》。 这本书一部分内容与《伤寒论》相似。另一部分,是论述杂病的。后来,名医林亿、孙奇等人奉朝廷之命校订《伤寒论》时,将之与《金匮玉函要略方论》对照,知为仲景所著,乃更名为《金匮要略》刊行于世,《金匮要略》共计25篇。载方262首。至此,《伤寒杂病论》命运中的几个关键人物全部出场了。 在历史发展到张嘉师原来所在的世界之后,《伤寒杂病论》成书近2000年的时间里,一直拥有很强的生命力,它被公认为中国医学方书的鼻祖,并被学术界誉为讲究辨证论治而又自成一家的最有影响的临床经典著作。书中所列药方。大都配伍精当,有不少已经现代科学证实,后世医家按法施用,每能取得很好疗效。历史上曾有四五百位学者对其理论方药进行探索,留下了近千种专著、专论,从而形成了中医学术史上甚为辉煌独特的伤寒学派。据统计,截至2002年。光是为研究《伤寒杂病论》而出版的书就近2000种。 《伤寒杂病论》不仅成为我国历代医家必读之书,而且还广泛流传到海外,如日本、朝鲜、越南、蒙古等国。特别在日本,历史上曾有专宗张仲景的古方派,直到今天,日本中医界还喜欢用张仲景方,在日本一些著名的中药制药工厂中,伤寒方一般占到60%以上。日本一些著名中药制药工厂如小太郎、内田、盛剂堂等制药公司出品的中成药(浸出剂)中,伤寒方一般也占60%以上(其中有些很明显是伤寒方的演化方)。可见《伤寒杂病论》在日本中医界有着深远的影响,在整个世界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伤寒杂病论》是我国最早的理论联系实际的临床诊疗专书。它系统地分析了伤寒的原因、症状、发展阶段和处理方法,创造性地确立了对伤寒病的“六经分类”的辨证施治原则,奠定了理、法、方、药的理论基础。书中还精选了三百多方,这些方剂的药物配伍比较精炼,主治明确。如麻黄汤、桂枝汤、柴胡汤、白虎汤、青龙汤、麻杏石甘汤。这些著名方剂,经过千百年临床实践的检验,都证实有较高的疗效,并为中医方剂学提供了发展的依据。后来不少药方都是从它发展变化而来。名医华佗读了这本书,啧啧赞叹说:“此真活人书也”。喻嘉言高度赞扬张仲景的《伤寒论》,说:“为众方之宗、群方之祖”。“如日月之光华,旦而复旦,万古常明”(《中国医籍考》)。历代有关注释、阐发此书的著作很多。特别是注释、阐发《伤寒论》的著作,竟达三四百种之多。 …… 而张仲景据说其编纂的医书不仅仅是《伤寒杂病论》,还有着以下的医书:《疗妇人方》、《五脏论》、《口齿论》等,可惜只有《伤寒杂病论》流传下来。 而后世历代的医者认为:《伤寒杂病论》确立了辨证论治的原则: 在我国医学上,医生问病情的时候,首先要了解病人有些什么症状,比如头疼、发热、怕冷、咳嗽等等以及病人的表情,还要按一下病人的脉搏,这一系列的症状称做为症候群,综合在一起的症候群,中医就称它为“证”。通过对“证”的仔细辨别,就可以讨论治疗,然后处方用药。这样的全过程。叫做“辨证论治”。 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中自己写的序言《伤寒卒病论集》里说道:“……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说明他是在继承了古代已有成就的理论基础上,结合自己的临床实践,更有新的发展,才写成《伤寒杂病论》的。 东汉末年期间。社会上巫术治病、迷信鬼神有一定的市场,所以一旦患病。往往因得不到救治而威胁着病人的生命健康,张仲景看在眼里,心中非常感慨。所以在他著作的自序中写着“……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纪年(公元196年)以来,犹末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训,博来众方……卒然遭邪风之气,婴非常之疾,患及祸至,而方震僳。降志屈节,钦望巫祝,告穷归天,束手受败……痛夫,举世昏迷,莫能觉悟。不借其命,若是轻生”。张仲景如此大声疾呼,破除迷信,所以以正确的观点写成《伤寒杂病论》,决不是偶然的事情。 张仲景著作的精神和他所掌握的辨证论治的基本原则,可以归结为“八纲辨证”和“六经论治”。 八纲辨证是书中贯彻辨证论治的具体原则。所谓八纲--阴、阳、表、里、寒、热、虚、实,是通过运用四诊--望、闻、问、切来分析和检查疾病的部位和性质而归纳出来的。在辨证时还联系病人体质以及致病因素的强弱。 六经论治是从《黄帝内经?素问》中的六经理论引出。而通过张仲景的运用得到进一步发展的。所谓六经,就是三阳经(太阳经、阳明经、少阳经)和三阴经(太阴经、少阴经、厥阴经)。 张仲景把疾病发展过程中所出现的各种症状,根据病人体质的强弱,引起病理生理的变化现象,以及病势进退缓急等变化,加以综合、分析,用三阳经、三阴经的名词,归纳成为六个证候类型。 在某个意义上,张仲景可以说是开创中医学的“对症下药”的系统性治疗范畴的先河。 因为在后世被认为是《伤寒杂病论》中卷部分的《金匮要略》,则是很明确的说出这个情况: 所述病证以内科杂病为主,兼有部分外科妇产科等病证。《金匮要略》也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一部诊治杂病的专著,是仲景创造辨证理论的代表作。古今医家对此书推崇备至,称之为方书之祖,医方之经、治疗杂病的典范。书名“金匮”,言其重要和珍贵之意,“要略”,言其简明扼要之意,表明本书内容精要,价值珍贵,应当慎重保藏和应用。 《金匮要略》被古今医家赞誉为方书之祖、医方之经,治疗杂病的典范,该书已经由学苑出版社编辑出版并发行。 《金匮要略》3卷25篇,第2篇至22篇介绍以内科杂病为主的多科病证脉治,论述精要,为读者提供了辩证论治及方药配伍的一些基本原则,是我国中医临床医学的奠基著作之一。书中重点论述了内科病证,诸如痉、湿、、百合病、狐惑病、阴阳毒、疟病、中风历节、血痹、虚劳、肺痈、咳嗽上气、奔豚气、胸痹、心痛、短气、腹满、寒疝、宿食、风寒积聚、痰饮、消渴、小便不利、淋病、水气、黄疸、惊悸、吐血、下血、胸满、吐血、呕吐哕、下利等40多种。同时还论述外科、伤科如痈肿、肠痈、浸淫疮、刀斧伤等病证。此外,设有女科病证的专篇论述。该书以疾病分篇,论述每种病证的不同症型和不同阶段的治疗,以及“同病异治”和“异病同治”的临床实践,便于后世业医者分析比较,学习掌握治疗中的圆机活法。此外,书中另有脏腑经络病脉,摄生养慎以及饮食卫生、饮食禁忌和食物中毒的防治等论述。 《金匮要略》总结了东汉以前的丰富诊疗经验,当时对多种疾病的病因认识,已明确地归纳为三大类,并将体虚感受外邪、从经络传入脏腑(所谓“内所因“)列于发病的首位。重视四诊合参,以脏腑经络为辨证重点,结合营卫气血、阳阴五行等理论。在论治方面,重视预防和早期治疗,所谓“上工治未病“。强调在治病时必须照顾整体,调整脏腑功能。 《金匮要略》共收集方剂262首,方剂的特点和《伤寒论》方一样,所收载的大部分方剂,确有较高的疗效,如大柴胡汤、泻心汤、大建中汤、黄芪建中汤、防己黄芪汤、防己茯苓汤、鳖甲煎丸、当归生姜羊肉汤、半夏厚朴汤、厚朴七物汤、茵陈蒿汤、茵陈五苓散、甘麦大枣、酸枣仁汤、肾气丸、麦门冬汤、葶苈大枣泻肺汤、黄土汤、枳术汤、括萎薤白白酒汤、桂枝茯苓丸、温经汤、胶艾汤、大黄牡丹汤、薏苡附子败酱散、白头翁汤、苓桂术甘汤、十枣汤等方,均广泛地应用于临床。由于所载方剂具有药味精炼、配伍严密、主治明确的特点,被后世誉为“众方之祖“,或称之为“经方“,后世方剂学发展的重要依据。 …… 由上述内容可见,张仲景虽然在汉末时期当世并没有出众的影响力,尤其是在三国志当中,并没有对张仲景的相应记载。 但是在中国医学的历史当中,张仲景的建树明显比在《三国志?魏书?方技传》当中有着记录的华佗,要大得多。 当然,这一点很有可能是华佗并没有系统的医书著作流传,有着直接关系。 而从《方技传》当中的描述来看,华佗很有可能跟张仲景,分别算是中医内外科的代表: 华佗晓养性之术,时人以为年且百岁而貌有壮容。又精方药,其疗疾,合汤不过数种,心解分剂,不复称量,煮熟便饮,语其节度,舍去辄愈。若当灸,不过一两处,每处不过七八壮,病亦应除。若当针,亦不过一两处,下针言“当引某许,若至,语人。病者言已到,应便拔针,病亦行差。若病结积在内,针药所不能及,当须刳割者,便饮其麻沸散,须臾便如醉死无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肠中,便断肠湔洗,缝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间,即平复矣。(未完待续。) 第二零二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40) 中国古代的医家,可以说在很多方面奠定了中国医学的发展基础。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出色的医家不一定是一个纯粹的医师,这一点可以从两个历史名人身上得到体现。 这两个历史名人分别是晋朝时期的著名道士、炼丹术士葛洪以及隋唐时期的著名道士孙思邈。 葛洪(公元284~364年)为东晋道教学者、著名炼丹家、医药学家。字稚川,自号抱朴子,汉族,晋丹阳郡句容(今江苏句容县)人。三国方士葛玄之侄孙,世称小仙翁。他曾受封为关内侯,后隐居罗浮山炼丹。著有《肘后方》等。 葛洪是中国东晋时期有名的医生,是预防医学的介导者。著有《肘后方》,书中最早记载一些传染病如天花、恙虫病症侯及诊治。“天行发斑疮”是全世界最早有关天花的记载。 其在炼丹方面也颇有心得,丹书《抱朴子?内篇》具体地描写了炼制金银丹药等多方面有关化学的知识,也介绍了许多物质性质和物质变化。例如“丹砂烧之成水银,积变又还成丹砂”,即指加热红色硫化汞(丹砂),分解出汞,而汞加硫黄又能生成黑色硫化汞,再变为红色硫化汞。描述了化学反应的可逆性。又如“以曾青涂铁,铁赤色如铜”,就描述了铁置换出铜的反应,等等。 葛洪一生著作宏富,自谓有《内篇》二十卷,《外篇》五十卷,《碑颂诗赋》百卷,《军书檄移章表笺记》三十卷,《神仙传》十卷,《隐逸传》十卷;又抄五经七史百家之言、兵事方技短杂奇要三百一十卷。另有《金匮药方》百卷,《肘后备急方》四卷。惟多亡佚,《正统道藏》和《万历续道藏》共收其著作十三种。 在葛洪的著作当中,其炼丹术方面的著作较为出名。而所著作的《肘后方》,则是开启了医学家在药方当中需要配备应急药物的先河。 而《肘后备急方》中同样收载了多种疾病的资料,其中有很多是珍贵的医学资料。这部书上描写的天花症状,以及其中对于天花的危险性、传染性的描述,都是世界上最早的记载,而且描述得十分精确。书中还提到了结核病的主要症状,并提出了结核病“死后复传及旁人”的特性。还涉及到了肠结核、骨关节结核等多种疾病,可以说其论述的完备性并不亚于现代医学。书中还记载了被疯狗咬过后用疯狗的脑子涂在伤口上治疗的方法。虽然该方法没有作用,但是原理上还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另外,对于流行病、传染病,书中更是提出了“疠气”的概念,认为这绝不是所谓的鬼神作祟,这种科学的认识方法在当今来讲,也是十分有见地的。书中对于恙虫病、疥虫病之类的寄生虫病的描述,也是世界医学史上出现时间最早,叙述最准确的。 …… 而孙思邈被后人称之为“药王”。其单独著作有在中医学史上影响很大的《千金要方》以及《千金翼方》,两者被合称为著名的《千金方》,而其在后来则是与唐帝国进行合作,负责督导建议,联合大量的医师编纂出《唐本草》 《新修本草》很有可能则是《唐新本草》的另外一种说法,因为两者的编纂时间是基本重合的。而唐帝国不太可能会在同一时间内分散资源,编纂两本本草类书籍。 孙思邈公元581年出生于一个贫穷农民的家庭。他从小就聪明过人。受到老师的器重,长大后开始爱好道家老庄学说。由于当时社会动乱,孙思邈隐居陕西境内的秦岭太白山中,并渐渐获得了很高的声名。 当时的朝廷下令征孙思邈为国子监博士,被他拒绝了。孙思邈在太白山研究道家经典,同时也博览众家医书。研究古人医疗方剂。他选择了“济世活人“作为他的终生事业,为了解中草药的特性,他走遍了深山老林。 孙思邈还十分重视民间的医疗经验,不断积累走访,及时记录下来,终于完成了他的不朽著作《千金要方》。唐朝建立后,孙思邈开始接受朝廷的邀请。与政府合作开展医学活动。公元659年完成了世界上第一部国家药典《唐新本草》。公元682年孙思邈无疾而终。 孙思邈把医为仁术的精神具体化。他在其所著的《大医精诚》一书中写道:“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工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夫大医之体,欲得澄神内视,望之俨然。宽裕汪汪,不皎不昧。省病诊疾,至意深心。详察形候,纤毫勿失。处判针药,无得参差。虽曰病宜速救,要须临事不惑。唯当审谛覃思,不得于性命之上,率尔自逞俊快,邀射名誉,甚不仁矣。又到病家,纵绮罗满目,勿左右顾眄;丝竹凑耳,无得似有所娱;珍羞迭荐,食如无味;醽醁兼陈,看有若无。所以尔者,夫一人向隅,满堂不乐,而况病人苦楚,不离斯须,而医者安然欢娱,傲然自得,兹乃人神之所共耻,至人之所不为,斯盖医之本意也。”,“夫为医之法,不得多语调笑,谈谑喧哗,道说是非,议论人物,炫耀声名,訾毁诸医。自矜己德。偶然治瘥一病,则昂头戴面,而有自许之貌,谓天下无双,此医人之膏肓也。”上述的寥寥片语,已将孙思邈的高尚医德情操,展示在人们面前。 孙思邈终身不仕,隐于山林。亲自采制药物,为人治病。他搜集民间验方、秘方,总结临床经验及前代医学理论。为医学和药物学作出重要贡献。后世尊其为“药王”。他汲取《黄帝内经》关于脏腑的学说,在《千金要方》中第一次完整地提出了以脏腑寒热虚实为中心的杂病分类辨治法;在整理和研究张仲景《伤寒论》后,将伤寒归为十二论,提出伤寒禁忌十五条,颇为后世伤寒学家所重视。他搜集了东汉至唐以前许多医论、医方以及用药、针灸等经验,兼及服饵、食疗、导引。 孙思邈的按摩等养生方法,著《千金要方》三十卷。分二百三十二门,已接近现代临床医学的分类方法。全书合方、论五千三百首。集方广泛,内容丰富,是我国唐代医学发展中具有代表性的巨著,对后世医学特别是方剂学的发展,有着明显的影响和贡献;并对日本、朝鲜医学之发展也有积极的作用。《千金翼方》三十卷,属其晚年作品,系对《千金要方》的全面补充。全书分一百八十九门,合方、论、法二千九百余首,记载药物八百多种。尤以治疗伤寒、中风、杂病和疮痈最见疗效。 他坚持辩证施治的方法,认为人若善摄生,当可免于病。只要“良医导之以药石,救之以针剂”,“体形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灾”。他重视医德,不分“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皆一视同仁。声言“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他极为重视妇幼保健,著《妇人方》三卷。《少小婴孺方》二卷,置于《千金要方》之首。 孙氏认为“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故将他自己的两部著作均冠以“千金”二宇,名《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这两部书的成就在于:首先对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有很深的研究。为后世研究《伤寒杂病论》提供了可*的门径,尤其对广义伤寒增加了更具体的内容。他创立了从方、证、治三方面研究《伤寒杂病论》的方法,开后世以方类证的先河。 《千金要方》是我国最早的医学百科全书,从基础理论到临床各科,理、法、方、药齐备。一类是典籍资料,一类是民间单方验方。广泛吸收各方面之长,雅俗共赏,缓急相宜,时至今日。很多内容仍起着指导作用,有极高的学术价值,确实是价值千金的中医瑰宝。《千金要方》是对方剂学发展的巨大贡献。 在药物学研究方面,孙思邈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从药物的采集、炮制到性能认识,从方药的组合配伍到临床治疗,孙思邈参考前人的医药文献,并结合自己数十年的临症心得,写成了我国医学发展史上具有重要学术价值的两部医学巨著——《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其中《千金要方》载方5000多首,书中内容既有诊法、证候等医学理论,又有内、外、妇、儿等临床各科;既涉及解毒、急救、养生、食疗,又涉及针灸、按摩、导引、吐纳,可谓是对唐代以前中医学发展的一次很好的总结。而《千金翼方》载方近3000首,书中内容涉及本草、妇人、伤寒、小儿、养性、补益、中风、杂病、疮痈、色脉以及针灸等各个方面,对《千金要方》作了必要而有益的补充。书中收载的800余种药物当中,有200余种详细介绍了有关药物的采集和炮制等相关知识。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书中将晋唐时期已经散失到民间的《伤寒论》条文收录其中,单独构成九、十两卷,竟成为唐代仅有的《伤寒论》研究性著作,对于《伤寒论》条文的保存和流传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在临床实践中,孙思邈总结出了许多宝贵的经验,如“阿是穴”和“以痛为腧”的取穴法,用动物的肝脏治疗夜盲症,用羊的甲状腺治疗地方性甲状腺肿,用牛乳、豆类、谷皮等防治脚气病;对于孕妇,提出住处要清洁安静,心情要保持舒畅,临产时不要紧张;对于婴儿,提出喂奶要定时定量,平时要多见风日,衣服不可穿得过多……这些主张,在今天看来,仍然有其一定的现实意义。 由于《千金要方》及《千金翼方》的影响极大,因此这两部著作被誉为我国古代的医学百科全书,起到了上承汉魏,下接宋元的历史作用。两书问世后,倍受世人瞩目,甚至飘洋过海,广为流传。 日本在天宝、万治、天明、嘉永及宽政(这些都是日本天皇在位的年号)年间,都曾经出版过《千金要方》,其影响可见一斑。孙思邈死后,人们将他隐居过的“五台山”改名为“药王山”,并在山上为他建庙塑像,树碑立传。每年农历二月初三,当地群众都要举行庙会,以经念孙思邈为我国医学所作出的巨大贡献。庙会时间长达半月之久,前来游览、凭吊的八方来客络绎不绝。 孙思邈又是世界上导尿术的发明者。据记载:有一个病人得了尿潴留病,撒不出尿来。孙思邈看到病人憋得难受的样子,他想:“吃药来不及了。如果想办法用根管子插进尿道,尿或许会流出来。”他看见邻居的孩子拿一根葱管在吹着玩儿,葱管尖尖的,又细又软,孙思邈决定用葱管来试一试,于是他挑选出一根适宜的葱管,在火上轻轻烧了烧,切去尖的一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插进病人的尿道里,再用力一吹,不一会儿尿果然顺着葱管流了出来。病人的小肚子慢慢瘪了下去,病也就好了。 在历史上,旧唐书记载孙思邈的著作如下: 据《旧唐书》载:“自注《老子》、《庄子》,撰《千金方》三十卷行于世,又撰《福禄论》三卷,《摄生真录》、《枕中素书》、《会三教论》各一卷。” 又据《耀州志》载孙思邈:“《老子注》,《庄子注》,《千金方》三十卷,《千金翼方》三十卷,《千金髓方》二十卷,《千金月令》三卷,《千金养生论》一卷,《养性延命集》二卷,《养生杂录》一卷,《养生铭退居志》一卷,《禁经》二卷,《神枕方》一卷,《伍脏旁通道养图》一卷,《医家要钞》五卷。《唐书》(指新唐书)与《道藏》及《通志略》中载孙思邈书尚有二十余种,皆道家者言,疑道流依托也,不尽载。” …… 若是以关于孙思邈的记载来作为描述,那么孙思邈很有可能是一个对中国医学内外科进行融会贯通的全才。 而更重要的是,孙思邈的《千金方》,确实是中国医学著作当中,占据非常大影响力的典籍。 而有一点有点意思的是,若是按照《旧唐书》的记载而言,那么《千金方》很有可能单独指《千金翼方》,而非《千金要方》以及《千金翼方》的统称,若是按照这个思维来考虑,那么《千金翼方》很有可能就是完全的《千金方》,其对《千金要方》起到的作用则是删减,补充其不足之处。(未完待续。) 第二零三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41) 在中国古代医学当中,除了医师跟道士有着对中医学的深刻认识的人之外,还有一个职业在医学上有着较为另类的深刻印记。. 而这个职业,就是中国古代的法医。 在张嘉师所在的后世,法医运用基础医学、临床医学以及相关的刑事科学技术、司法鉴定技术对与法律有关的人体(**、尸体、精神)和犯罪现场进行勘察鉴别并作出鉴定的科学技术人员。 古代法医被称为令史、仵作,主要做简单的尸表检验(并不涉及现代西医科学技术特别是病理学的内容)。 世界上最早的法医是秦代的“令史“。秦律规定,死因不明的案件原则上都要进行尸体检验,司法官如果违法不进行检验,将受到处罚。秦代的《封诊式》是世界上最早的法医规范,它对法医鉴定的方法、程序等有较为详细的记载。在人命案件中,鉴定检验的主要内容有尸体的位置、创伤的部位、数量、方向以及大小等。令史检验完成之后,必须提交书面报告,称为“爰书”,是世界上最早的法医鉴定结论和现场勘察报告。 《封诊式》是当其时的秦国官吏在审判案件方面的模本教程,这一点可以从《封诊式》的内容能够看到: 治狱:治狱,能以书从?其言,毋治(笞)谅(掠)而得人请(情)为上;治(笞)谅(掠)为下;有恐为败。 讯狱:凡讯狱,必先尽听其言而书之,各展其辞,虽智(知)其訑,勿庸辄诘。其辞已尽书而毋(无)解,乃以诘者诘之。诘之有(又)尽听书其解辞,有(又)视其它毋(无)解者以复诘之。诘之极而数訑,更言不服,其律当治(笞)谅(掠)者,乃治(笞)谅(掠)。治(笞)谅(掠)之必书曰:爰书:以某数更言。毋(无)解辞,治(笞)讯某。 有鞫:敢告某县主,男子某有鞫,辞曰:「士五(伍),居某里。」可定名事里,所坐论云可(何),可(何)罪赦。或覆问毋(无)有,遣识者以律封守。当腾,腾皆为报,敢告主。 封守:乡某爰书:以某县丞某书,封有鞫者某里士五(伍)甲家室、妻、子、臣妾、衣器、畜产。?甲室、人:一宇二内,各有户,内室皆瓦盖,木大具,门桑十木。?妻曰某,亡。不会封。?子大女子某,未有夫。?子小男子某,高六尺五寸。?臣某,妾小女子某。?牡犬一。?几讯典某某、甲伍公士某某:「甲党(倘)有它当封守而某等脱弗占书,且有罪。」某等皆言曰:「甲封具此,毋(无)它当封者。」即以甲封付某等,与里人更守之。侍(待)令。 而关于令史指导方面的内容应该有以下几则: ?(疠):爰书:某里典甲诣里人士五(伍)丙,告曰:「疑?(疠),来诣。?讯丙,辞曰:「以三岁时病疕,麋(眉)突,不可智(知)其可(何)病。毋(无)它坐。」令医丁诊之,丁言曰:「丙毋(无)麋(眉),艮本绝,鼻腔坏。刺其鼻不疐(嚏)。肘?(膝)□□□到□两足下奇(踦),溃一所。其手毋胈。令?(号),其音气败。?(疠)?(也)。」 贼死:爰书:某亭求?甲告曰:「署中某所有贼死、结发、不智(知)可(何)男子一人,来告。」即令令史某往诊。令史某爰书:与牢隶臣某即甲诊。男子死(屍)在某室南首,正偃。某头左角刃痏一所,北(背)二所,皆从(纵)头北(背),袤各四寸,相耎,广各一寸,皆?中类斧,脑角出(?)皆血出,柀(被)污头北(背)及地,皆不可为广袤;它完。衣布禅?、襦各一。其襦北(背)直痏者,以刃夬(?)二所,?(应)痏。襦北(背)及中衽□污血。男子西有?秦綦履一两,去男子其一奇六步,一十步;以履履男子,利焉。地坚,不可智(知)贼?。男子丁壮,析(皙)色,长七尺一寸,发长二尺;其腹有久故瘢二所。男子死(屍)所到某亭百步,到某里士五(伍)丙田舍二百步。?令甲以布??貍(埋)男子某所,侍(待)令。以襦、履诣廷。讯甲亭人及丙,智(知)男子可(何)日死,闻?(号)寇者不?(也)? 经死:爰书:某里典甲曰:「里人士五(伍)丙经死其室,不智(知)故,来告。」?即令令史某往诊。?令史某爰书:与牢隶臣某即甲、丙妻、女诊丙。丙死(屍)县其室东内中北廦权,南乡(向),以枲索大如大指,旋通系颈,旋终在项。索上终权,再周结索,馀末袤二尺。头上去权二尺,足不傅地二寸,头北(背)傅廦,舌出齐唇吻,下遗矢弱(溺),污两却(?)。解索,其口鼻气出渭(喟)然。索??(椒)郁,不周项二寸。它度毋(无)兵刃木索?。权大一围,袤三尺,西去堪二尺,堪上可道终索。地坚,不可智(知)人?。索袤丈。衣络禅襦、?各一,践□。即令甲、女载丙死(屍)诣廷。诊必先谨审视其?,当独抵死(屍)所,即视索终,终所党有通?,乃视舌出不出,头足去终所及地各几可(何),遗矢弱(溺)不?(也)?乃解索,视口鼻渭(喟)然不?(也)?及视索?郁之状。道索终所试脱头;能脱,乃□其衣,尽视其身、头发中及篡。舌不出,口鼻不渭(喟)然,索?不郁,索终急不能脱,□死难审?(也)。节(即)死久,口鼻或不能渭(喟)然者。自杀者必先有故,问其同居,以合(答)其故。 穴?:爰书:某里士五(伍)乙告曰:「自宵臧(藏)乙复(复)?衣一乙房内中,闭其户,乙独与妻丙晦?堂上。今旦起启户取衣,人已穴房内,?(彻)内中,?衣不得,不智(知)穴?者可(何)人、人数,毋(无)它亡?(也),来告。」?即令令史某往诊,求其?。令史某爰书:与乡□□隶臣某即乙、典丁诊乙房内。房内在其大内东。比大内,南乡(向)有户。内後有小堂,内中央有新穴,穴?(彻)内中。穴下齐小堂,上高二尺三寸,下广二尺五寸,上如猪窦状。其所以埱者类旁凿。?广□寸大半寸。其穴壤在小堂上,直穴播壤。柀(破)入内中。内中及穴中外壤上有?(膝)、手?,?(膝)、手各六所。外壤秦綦履?四所,袤尺二寸。其前稠綦袤四寸,其中央稀者五寸,其?(踵)稠者三寸。其履?类故履。内北有垣,垣高七尺,垣北即巷?(也)。垣北去小堂北唇丈,垣东去内五步,其上有新小坏。坏直中外,类足?之之?,皆不可为广袤。小堂下及垣外地坚,不可?。不智(知)?人数及之所。内中有竹?,?在内东北,东、北去廦各四尺,高一尺。乙曰:「□?衣?中央。」?讯乙、丙。皆言曰:「乙以乃二月为此衣,五十尺,帛裏,丝絮五斤?(装),缪缯五尺缘及殿(纯)。不智(知)?者可(何)人及蚤(早)莫(暮),毋(无)意?(也)。」?讯丁、乙伍人士五(伍)□。曰:「见乙有?复(复)衣,缪缘及殿(纯),新?(也)。不智(知)其裏□可(何)物及亡状。」?以此直(值)衣贾(价)。 出子爰书:某里士五(伍)妻甲告曰:「甲怀子六月矣,自昼与同里大女子丙?,甲与丙相捽,丙偾庰甲。里人公士丁救,别丙、甲。甲到室即病复(腹)痛。自宵子变出。今甲裹把子来诣自告,告丙。」即令令史某往执丙。即诊婴儿男女、生发及保之状。有(又)令隶妾数字者,诊甲前血出及癰状。有(又)讯甲室人甲到室居处及复(腹)痛子出状。?丞乙爰书:令令史某、隶臣某诊甲所诣子,已前以布巾裹,如?(杯)血状,大如手,不可智(知)子。即置盎水中榣(摇)之,?(杯)血子?(也)。其头、身、臂、手指、股以下到足、足指类人,而不可智(知)目、耳、鼻、男女。出水中有(又)?(杯)血状。?其一式曰:令隶妾数字者某某诊甲,皆言甲前旁有乾血,今尚血出而少,非朔事?(也)。某赏(尝)怀子而变,其前及血出如甲□。 …… 从四则《封诊式》例子描述当中可以看到,当其时的令史已经有了明确而有条理的检验手段,尽管从现在的眼光看来,当其时的例子可以说有很多漏洞,但是不得不说,《秦律》能够在这一方面有着相当清晰的描述指导,可以说是一种跨越性的准则。 当然,也许这么一个情况不仅仅是《秦律》自身的问题,说不定在先秦时期,已经有了法医体系的正式指导学习体系。 至于爰书是什么?这是一种结案形式的报告文件,而出现在《秦律》当中的爰书,则是在某个意义上说明了相似的案例应该采取怎么样的方式判决的一种指导方针。 ………………………………………………分割线………………………………………… 而在中国古代法医体系当中,有两个很著名而且影响力也很大的名人,一个则是狄仁杰,而另外一个则是编纂出《洗冤录集》的宋朝刑狱提辖宋慈。 狄仁杰,后人认为其不是一个纯粹的法医,这一点也没有说错。但是毫无疑问,狄仁杰有类似于法医鉴别的能力,这一点同样是毫无疑问的。 狄仁杰在早年的为官经历当中,有一点是很著名的,那就是狄仁杰升任大理丞,他刚正廉明,执法不阿,一年之内判决了大量的积压案件,涉及一万七千人,却无一人冤诉,一时名声大振。 唐时规定,寺丞分管中央各部门有地方各州的司法案件的复审。每位寺丞复审完毕的案件,要会同其他五位寺丞一同署名(画押)才具有法律效力。其他寺丞若有不同意见,也要在画押时写明。唐制,丞断罪后,须经大理正审核。 很明显,狄仁杰在其担任大理寺丞的履任经历当中,其断案能力是受到其同僚以及相应人员的肯定,而这些刑狱方面的案件复核是包括很多方面的,若是狄仁杰没有这方面的能力,那么其必然不会得到这样的评价论调。 …… 而宋慈则是一个公认的中国古代法医的翘楚,同时被世界法医学界认为其是“法医鼻祖”。 当然,宋慈除了是一个法医之外,还是一个能上战场的武官,在治理地方的时候,也是一个得到赞誉的地方官。 宋慈被认为其负责法医体系的记载,被认为是从1235年开始。但是从宋慈的履任经历而言,宋慈提点刑狱的时间是1239年到1240年开始,这一点也许是因为宋慈的一个典故而出现误差: 有一天,他在一个已结案的卷牍中看到一桩自杀的命案,死者是一个庄稼汉,他觉得庄稼汉自杀的案例很少,必有万不得已,非死不可的遭遇,才会走上绝路,而且案卷中并无自杀的详细原因,于是他决定趁案发为时不久,重新加以审理。第一步,他先开棺验尸,发现死者腹部的伤口,进刀轻、出刀重,据仵作的说法,案发后,刀子在死者手上,但并非紧握,他更觉得可疑,其中必有曲折。因此他探访了死者的邻居、亲友,终于查出冤情,揭发了一件强掠妇女、杀害无辜的命案真相。 原来地方上有一个名叫吴良的官宦之后,仗恃著做过户部尚书的父亲余荫,贪酒好色,胡作非为,偏巧县知事是他父亲的门生,而且为官不正,往往使作奸犯科者逍遥法外,百姓早已怨声载道。有一天吴良看到一位姿色出众的少妇,意图染指,打听到原来她是庄稼汉的新婚妻子,助纣为虐的管家就献计悄悄将庄稼汉害死,做成自杀的样子掳走新妇。还拿出一笔银子,在衙门上下大通关节,于是一桩命案,就草草了结。吴良不但逍遥法外,还享尽艳福。但宋慈将案子重新整理,拘捕吴良和管家治罪抵命,庄稼汉的冤情,终于平反,赢得当地民众的称赞,轰动一时。 这个典故被认为是宋慈担任长汀县令所发生的事情,也许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这样的误差出现。(未完待续。) 第二零四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42) 在中国古代的医术体系当中,法医算是相当另类的一种。kanshu58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但是以张嘉师原来所在世界的目光来看,法医也算是医生专业的一个范畴。只不过其对治疗方式没有什么侧重点,算是精通人体以及部分生物的结构的一个范畴。 而宋慈的《洗冤录集》所记载的内容,却是对医药方面有着相对详细的理解,尤其是对毒药方面的情况,可以说有着一定的描述。 …… 《洗冤集录序》: 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盖死生出入之权舆,幽枉屈伸之机括,于是乎决。法中所以通差今佐理掾者,谨之至也。年来州县,悉以委之初官,付之右选,更历未深,骤然尝试,重以仵作之欺伪,吏胥之奸巧,虚幻变化,茫不可诘。纵有敏者,一心两目,亦无所用其智,而况遥望而弗亲,掩鼻而不屑者哉!慈四叨臬寄,他无寸长,独于狱案,审之又审,不敢萌一毫慢易心。若灼然知其为欺,则亟与驳下;或疑信未决,必反复深思,惟恐率然而行,死者虚被涝漉。每念狱情之失,多起于发端之差;定验之误,皆原于历试之浅。遂博采近世所传诸书,自《内恕录》以下,凡数家,会而稡之,厘而正之,增以己见,总为一编,名曰《洗冤集录》,刊于湖南宪治,示我同寅,使得参验互考,如医师讨论古法,脉络表里先已洞澈,一旦按此以施针砭,发无不中。则其洗冤泽物,当与起死回生同一功用矣。淳佑丁末嘉平节前十日,朝散大夫、新除直秘阁、湖南提刑充大使行府参议官宋慈惠父序。 贤士大夫或有得于见闻及亲所历涉,出于此集之外者,切望片纸录赐,以广未备。 慈拜禀。 从洗冤录集的序言当中,在当其时的法医检验工作当中。已经有了相对明确的指导书籍,其中有一本叫做《内恕录》。而这一本书有可能已经失传,但是其能够被宋慈在这个情况下提起,明显是一本相当重要的书籍。 而从以下的《洗冤录集》内容来看,《洗冤录集》应该是有部分内容是后人增加或者是成为官方行文而增添的内容。 这一点从《洗冤录集》的第一卷内容可以看出: 一、条令: 诸尸应验而不验;初复同。或受差过两时不发;遇夜不计,下条准此;或不亲临视;或不定要害致死之因;或定而不当,谓以非理死为病死。因头伤为胁伤之类。各以违制论。即凭验状致罪已出入者,不在自首觉举之例。其事状难明定而失当者。杖一百。吏人、行人一等科罪。 诸被差验复,非系经隔日久而辄称尸坏不验者,坐以应验不验之罪。淳佑详定。 诸验尸,报到过两时不请官者;请官违法或受请违法而不言;或牒至应受而不受;或初复检官吏、行人相见及漏露所验事状者,各杖一百。若验讫,不当日内申所属者,准此。 诸县承他处官司请官验尸,有官可那而称阙;若阙官而不具事因申牒;或探伺牒至而托故在假被免者,各以违制论。 诸行人因验尸受财。依公人法。 诸检复之类应差官者,差无亲嫌干碍之人。 诸命官所任处,有任满赏者,不得差出,应副检验尸者听差。 诸验尸,州差司理参军,本院囚别差官。或止有司理一院,准此。县差尉,县尉阙即以次差簿、丞,县丞不得出本县界。监当官皆缺者,县令前去。若过十里或验本县囚,牒近县。其郭下县皆申州。应复验者,并于差初验日,先次申牒差官。应牒最近县而百里内无县者,听就近牒巡检或都巡检。内复检应止牒本县官而独员者,准此。谓非见出巡捕者。 诸监当官出城验尸者,县差手力、伍人当直。 诸死人未死前,无缌麻以上亲在死所。若禁囚责出十日内及部送者,同。并差官验尸。人力、女使经取口词者,差公人。囚及非理致死者,仍复验。验复讫,即为收瘗。仍差人监视;亲戚收瘗者,付之。若知有亲戚在他所者,仍报知。 诸尸应复验者,在州申州;在县,于受牒时牒尸所最近县。状牒内各不得具致死之因。相去百里以上而远于本县者,止牒本县官。独员即牒他县。 诸请官验尸者,不得越黄河、江、湖,江河谓无桥梁,湖谓水涨不可度者。及牒独员县。郭下县听牒,牒至,即申州差官前去。 诸验尸,应牒近县而牒远县者,牒至亦受。验毕,申所属。 诸尸应牒邻县验复,而合请官在别县,若百里外,或在病假不妨本职非。无官可那者,受牒县当日具事因在假者具日时。保明,申本州及提点刑狱司,并报元牒官司,仍牒以次县。 诸初、复检尸格目,提点刑狱司依式印造。每副初、复各三纸,以《千字文》为号凿定,给下州县。遇检验,即以三纸先从州县填讫,付被差官。候检验讫,从实填写。一申州县,一付被害之家,无,即缴回本司。一具日时字号入急递,径申本司点检。遇有第三次后检验,准此。 诸因病死谓非在囚禁及部送者。应验尸,而同居缌麻以上亲,或异居大功以上亲至死所而愿免者,听。若僧道有法眷,童行有本师未死前在死所,而寺观主首保明各无他故者,亦免。其僧道虽无法眷,但有主首或徒众保明者,准此。 诸命官因病亡,谓非在禁及部送者。若经责口词,或因卒病,而所居处有寺观主首,或店户及邻居并地分合干人,保明无他故者,官司审察,听免检验。 诸县令、丞、簿虽应差出,须当留一员在县。非时俱阙,州郡差官权。 诸称违制论者,不以失论。《刑统?制》曰:“谓奉制有所施行而违者,徒二年,若非故违而失错旨意者。杖一百”。 诸监临主司受财枉法二十匹,无禄者二十五匹,绞。若罪至流及不枉法赃五十匹,配本城。 诸以毒物自服,或与人服而诬告人罪,不至死者,配千里。若服毒人已死。而知情诬告人者,并许人捕捉。赏钱五十贯。 诸缌麻以上亲,因病死辄以他故诬人者,依诬告法,谓言殴死之类,致官司信凭已经检验者。不以荫论,仍不在引虚减等之例。即缌麻以上亲,自相诬告,及人力女使病死,其亲辄以他故诬告主家者。准此。尊长诬告卑幼,荫赎减等自依本法。 诸有诈病及死伤受使检验不实者,各依所欺减一等。若实病死及伤不以实验者,以“故入人罪统?议》曰:“上条诈疾病者杖一百;检验不实同诈妄,减一等杖九十。” 诸尸虽经验而系妄指他尸告论,致官司信凭推鞠,依诬告法。即亲属至死所妄认者。杖八十。被诬人在禁致死者,加三等。若官司妄勘者,依“入人罪法”。 《刑统?疏》:“以‘他物’殴人者,杖六十。见血为伤。非手足者其余皆为他物,即兵不用刃,亦是。” 《申明刑统》:“以靴鞋踢人伤。从官司验定:坚硬即从他物,若不坚硬,即难作他物例。” 诸保辜者,手足限十日,他物殴伤人者二十日,以刃及汤火三十日折日,折跌肢体及破骨者三十日。限内死者。各依杀人论。诸啮人者,依他物法。限内堕胎者,堕后别保三十日,仍通本殴伤限,不得过五十日。其在限外及虽在限内以他故死者,各依本殴伤法。他故,谓别增余患而死。假殴人头伤,风从头疮而入、因风致死之类,仍依杀人论。若不因头疮得风而死,是为他故,各依本殴伤法。 乾道六年,尚书省此状:“州县检验之官,并差文官,如有阙官去处,复检官方差右选。 本所看详:“检验之官自合依法差文臣。如边远□小县,委的阙文臣处,复检官权差识字武臣。今声说照用。” 嘉定十六年二月十八日 敕:“臣僚奏:‘检验不定要害致命之因,法至严矣。而检验失实,则为觉举,遂以苟免。**睿旨下刑部看详,颁示遵用。’刑寺长贰详议:‘检验不当,觉举自有见行条法,今检验不实,则乃为觉举,遂以苟免。今看详:命官检验不实或失当,不许用觉举原免。余并依旧法施行。奉圣旨依’。” …… 从以上的内容可以看到,这种指导式的描述,并不是宋慈所担任过的官职能够做到的。因为宋慈还没有做过南宋的三司高级官员,还真的很难让自己的著作行文南宋全境。 而文中有一个很大的纰漏,那就是嘉定十六年是公元1223年,宋慈并没有在这之前正式担任官职的记录,很有可能这个嘉定十六年,是指之后的敕书上表的时间,至于上表这个敕书的大臣到底是谁,暂时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而《洗冤录集》当中有对于尸体死亡原因的一些表现的描述: 二十五、尸首异处: 凡验尸首异处,勒家属先辨认尸首,务要子细。打量尸首顿处四至讫,次量首级离尸远近,或左或右,或去肩脚若干尺寸。支解手臂、脚腿,各量别计,仍各写相去尸远近。却随其所解肢体与尸相凑,提捧首与项相凑,围量分寸。一般系刃物斫落。若项下皮肉卷凸,两肩井耸,系生前斫落;皮肉不卷凸,两肩井不耸,系死后斫落。 二十六、火死: 凡生前被火烧死者,其尸口、鼻内有烟灰,两手脚皆拳缩。缘其人未死前,被火逼奔争,口开气脉往来,故呼吸烟灰入口鼻内。若死后烧者,其人虽手、足拳缩,口内即无烟灰。若不烧着两肘骨及膝骨,手、脚亦不拳缩。 若因老病失火烧死,其尸肉色焦黑或卷,两手拳曲、臂曲在胸前,两膝亦曲,口、眼开,或咬齿及唇,或有脂膏黄色突出皮肉。 若被人勒死抛掉在火内,头发焦黄,头面浑身烧得焦黑。皮肉搐皱,并无揞浆蟽皮去处,项下有被勒着处痕迹。 又若被刃杀死却作火烧死者,勒仵作拾起白骨,扇去地下灰尘,于尸首下净地上用酽米醋、酒泼。若是杀死,即有血入地。鲜红色。须先问尸首生前宿卧所在?却恐杀死后移尸往他处,即难验尸下血色。 大凡人屋。或瓦或茅盖,若被火烧,其死尸在茅、瓦之下。或因与人有仇,乘势推入烧死者,其死尸则在茅、瓦之下。兼验头、足,亦有向至。 如尸被火化尽,只是灰,无条段骨殖者,勒行人邻证供状:缘上件尸首。或失火烧毁、或被人烧毁,即无骸骨存在,委是无凭检验。方与备申。 凡验被火烧死人,先问元申人:火从何处起?火起时其人在甚处?因甚在彼?被火烧时曾与不曾救应?仍根究曾与不曾与人作闹?见得端的方可检验。或检得头发焦拳,头面连身一概焦黑,宜申说:今来无凭检验本人沿身上下有无伤损他故,及定夺年颜形状不得。只检得本人口鼻内有无灰烬,委是火烧身死。如火烧深重,实无可凭,即不要说口、鼻内灰烬。 二十七、汤泼死: 凡被热汤泼伤者,其尸皮肉皆拆,皮脱白色。着肉者亦白,肉多烂赤。 如在汤火内,多是倒卧,伤在手、足、头面、胸前。如因斗打或头撞、脚踏、手推在汤火内,多是两后与臀、腿上,或有打损处,其疱不甚起。与其他所烫不同。 二十八、服毒: 凡服毒死者,尸口、眼多开,面紫黯或青色,唇紫黑,手足指甲俱青黯,口、眼、耳、鼻间有血出。 甚者遍身黑肿,面作青黑色,唇卷发疱,舌缩或裂拆、烂肿、微出,唇亦烂肿或裂拆,指甲尖黑,喉、腹胀作黑色、生疱,身或青班,眼突,口、鼻、眼内出紫黑血,须发浮不堪洗。未死前须吐出恶物或泻下黑血,谷道肿突或大肠穿出。 有空腹服毒,惟腹肚青胀而唇、指甲不青者;亦有食饱后服毒,惟唇、指甲青而腹肚不青者;又有腹脏虚弱、老病之人,略服毒而便死,腹肚、口唇、指甲并不青者,却须参以他证。 生前中毒而遍身作青黑,多日皮肉尚有,亦作黑色。若经久,皮肉腐烂见骨,其骨黪黑色。 死后将毒药在口内假作中毒,皮肉与骨只作黄白色。 凡服毒死,或时即发作,或当日早晚,若其药慢,即有一日或二日发。或有翻吐,或吐不绝,仍须于衣服上寻余药,及死尸坐处寻药物器皿之类。 中虫毒,遍身上下、头面、胸心并深青黑色,肚胀,或口内吐血,或粪门内泻血。 鼠莽草毒,江南有之。亦类中虫,加之唇裂,齿龈青黑色。此毒经一宿一日,方见九窍有血出。 食果实、金石药毒者,其尸上下或有一二处赤肿,有类拳手伤痕;或成大片青黑色,爪甲黑,身体****微有血;或腹胀,或泻血。酒毒,腹胀或吐、泻血。 砒霜、野葛毒,得一伏时,遍身发小疱,作青黑色,眼睛耸出,舌上生小刺疱绽出,口唇破裂,两耳胀大,腹肚膨胀,粪门胀绽,十指甲青黑。 金蚕蛊毒,死尸瘦劣,遍身黄白色,眼睛塌,口齿露出,上下唇缩,腹肚塌。将银钗验,作黄浪色,用皂角水洗不去。一云如是:只身体胀,皮肉似汤火疱起,渐次为脓,舌头、唇、鼻皆破裂,乃是中金蚕蛊毒之状。手脚指甲及身上青黑色,口、鼻内多出血,皮肉多裂,舌与粪门皆露出,乃是中药毒、菌蕈毒之状。 如因吐泻瘦弱,皮肤微黑不破裂,口内无血与粪门不出,乃是饮酒相反之状。 若验服毒,用银钗,皂角水揩洗过,探入死人喉内,以纸密封,良久取出,作青黑色,再用皂角水揩洗,其色不去。如无,其色鲜白。 如服毒中毒死人,生前吃物压下入肠脏内,试验无证,即自谷道内试,其色即见。 凡检验毒死尸,间有服毒已久、蕴积在内试验不出者,须先以银或铜钗探入死人喉讫,却用热糟醋自下盦洗,渐渐向上,须令气透,其毒气熏蒸,黑色始现。如便将热糟、醋自上而下,则其毒气逼热气向下,不复可见。或就粪门上试探,则用糟、醋当反是。 又一法,用大米或占米三升炊饭;用净糯米一升淘洗了,用布袱盛就所炊饭上炊。取鸡子一个,鸭子亦可。打破取白,拌糯米饭令匀,依前袱起,着在前大米占米饭上。以手三指,紧握糯米饭,如鸭子大,毋令冷,急开尸口齿外放着,及用小纸三五张搭遮尸口、耳、鼻、臀、****之处,仍用新绵絮三五条,酽醋三五升,用猛火煎数沸,将棉絮放醋锅内煮半时取出,仍用糟盘罨尸,却将棉絮盖覆。若是死人生前被毒,其尸即肿胀,口内黑臭恶汁喷来棉絮上,不可近。后除去棉絮,糯米饭被臭恶之汁亦黑色而臭,此是受毒药之状。如无,则非也。试验糯米饭封起申官府之时,分明开说。此检验诀,曾经大理寺看定。 广南人小有争怒赖人。自服胡蔓草,一名断肠草,形如阿魏,叶长尖,条蔓生,服三叶以上即死。干者或收藏经久作末食,亦死。如方食未久,将大粪汁灌之可解。其草近人则叶动。将嫩叶心浸水,涓滴入口即百窍溃血,其法急取抱卵不生鸡儿研细,和麻油开口灌之,乃尽吐出恶物而苏。如少迟,无可救者。 …… 从这一部分内容的描述来看,宋慈也许不是完全从现实中认识到死者的相应情况,而是以古时候流传的相关典籍或者是常识来认识到这些问题。 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洗冤录集》作为宋慈的著作,很明显是其心血所在。 而后人认为宋慈作为现代法医学的鼻祖,也不无道理。(未完待续。) 第二零五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43) 在中医方面,似乎一直流传着一个基础,那就是一个有着精湛医术的医师,必然会对大量的草药有着比较深刻的认识。. 当然,这样的认识不一定是他们自己的经验,而是他们从前人留下的典籍或者是他们的师父的言传身教所掌握的知识。 而在中国的医学典籍当中,对草药的药性有着很大的一部分重点描述。这一个情况可以从《本草》类别的医学典籍得以证明。 …… 《本草》类别的医学典籍,可以说是作为中医架构的重要基础。 最初期的《本草》类别典籍就是作为中草药的重要描述基础的《神农本草经》。 《神农本草经》又称《本草经》或《本经》,中医四大经典著作之一,作为现存最早的中药学著作约起源于神农氏,代代口耳相传,于东汉时期集结整理成书,成书非一时,作者亦非一人,秦汉时期众多医学家搜集、总结、整理当时药物学经验成果的专著,是对中国中医药的第一次系统总结。其中规定的大部分中药学理论和配伍规则以及提出的“七情和合”原则在几千年的用药实践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是中医药药物学理论发展的源头。 该书最早著录于《隋书?经籍志》,载“神农本草,四卷,雷公集注”;《旧唐书?经籍志》《唐书?艺文志》均录:“神农本草,三卷”;宋《通志?艺文略》:录“神农本草,八卷,陶隐居集注。”;明《国史?经籍志》录:“神农本草经,三卷”;《清史稿?艺文志》录:“神农本草经,三卷”。历代有多种传本和注本,现存最早的辑本为明卢复辑《神农本经》(1616年),流传较广的是清孙星衍、孙冯翼辑《神农本草经》(1799年),以及清顾观光辑《神农本草经》(1844年)、日本森立之辑《神农本草经》(1854年)。 书中药味365种,当中植物药252种,动物药67种,矿物药46种。根据药物的性能和使用目的的不同分为上、中、下三品。称为“三品分类法”,以应“天地人”三才。上品一百二十种,无毒。大多属于滋补强壮之品,如人参、甘草、地黄、大枣等,可以久服。中品一百二十种,无毒或有毒,其中有的能补虚扶弱,如百合、当归、龙眼、鹿茸等;有的能祛邪抗病,如黄连、麻黄、白芷、黄芩等。下品一百二十五种,有毒者多,能祛邪破积,如大黄、乌头、甘遂、巴豆等,不可久服。这是我国药物学最早分类法,为历代沿用。当中药物经过长期临床实践和现代科学研究,证明所载药物药效绝大部分是正确的。 《神农本草经》不止进行了药物的搜集工作,还有意识地对所收药物进行了分门别类工作,将365种药物按照上、中、下分为三类,这被称为“三品分类法”。分类的依据主要是药物的性能功效。 《本经?序录》中即言:“上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以应天,无毒,久服不伤人,”如人参、甘草、地黄、大枣等;“中药一百二十种为臣,主养性以应人,无毒有毒,斟酌其宜。”,需判别药性来使用,如百合、当归、龙眼、黄连、麻黄、白芷、黄芩等;“下药一百二十五种为佐使,主治病以应地,多毒,不可久服。”,如大黄、乌头、甘遂、巴豆等。 《神农本草经》中也蕴含着丰富而深刻的药物理论,由此奠定了药物学的理论构架。此部分内容主要见于序录部分,相当于全书总论,虽然文字并不长,只有十三条,但已经涵盖了药物学的各个方面。 以药物配伍为例,《神农本草经》中提出了君臣佐使的组方原则。所谓君臣佐使,本为社会中的不同阶层成员,有不同的职能与等级,药物学将其借用来说明药物在配伍中的不同角色,如上品药为君药,中品药为臣药,而下品药为佐使药。在组方时,应该充分考虑药物的特性,方中既要有君药、臣药,还要有起协助作用的佐使之药。其比例可按照一君、二臣、三佐、五使或一君、三臣、九佐使的原则来处理。 在药物配伍中,两味或两味以上的药物用在一个方剂中,相互之间会产生不同的反应:有的药物共同使用能发挥更大的功效,有的两药相遇一方会减小另一方的药性;有的药可以制约另一种药物的毒性;有的两种药品本身均无毒,但如果两药相遇则会产生很大的毒性,不能同用等。《神农本草经》**总结了七种关系,包括单行、相须、相使、相畏、相恶、相反、相杀等,认为对此“七情”要“合和视之”,这便是“七情合和”的配伍原则。 《神农本草经》中对于所收录的各种药物的功效和主治疾病都进行了简要的记载与描述,这无疑是早期临床药学宝贵经验的总结。长期临床实践和现代研究都证明《神农本草经》中对于所载药物的功效认识大部分是正确的,其中许多药物至今仍然在临床广泛应用,比如人参补益、黄连止痢、麻黄定喘、常山截疟、大黄泻下等。而且各种药物主治疾病的种类也非常广泛,约有170余种,包括了内、外、妇、儿、五官等科疾病。此外,《神农本草经》中对于药物的性味、产地与采制、炮制方法,乃至用药原则和服药方法等都有涉及,极大地丰富了药物学的知识体系。 …… 而在《神农本草经》之后,很多朝代都对《本草》类书籍的编纂很是重视。 在唐朝前期,则是出现了《新修本草》,而在宋朝时期,《本草》类的书籍已经相对较为成熟。 其中较为著名的有以下数本: 《本草图经》,古代中药学著作。简称《咽经》,又名《图经本草》。宋?苏颂(1020年-1101年)等编撰。,共20卷。目录1卷。 图成于1061年.本书收集全国各郡县的草药固,参考各家学说整理而成。 苏颂在集贤院校理任上,与同时代的药物学家掌禹锡、林亿等编辑补注了《嘉祐补注本草》一书,校正出版了《急备千金方》和《神农本草》,在此基础上,独力编著了《本草图经》二十一卷。 宋仁宗于嘉祐三年(公元1058年)命苏颂等编撰。一名《图经本草》。二十卷,目录一卷。成书于1061年。本书搜集全国各郡县的草药图,参考各家学说整理而成。《本草纲目》评价此书“考证详明,颇有发挥。但图与说异,两不相应,或有图无说,或有物失图,或说是图非,……”。 原书已佚,佚文及图见于《证类本草》。 《经史证类备急本草》(公元1082年,宋元丰5年)简称《证类本草》。古代中国药物学著作。共31卷。唐慎微编著。 唐氏鉴于《嘉祐本草》、《本草图经》问世以后,“而世之医师方家,田父里妪,犹时有以单方异品,效见奇捷,而前书不载,世未知者。”所以他除了系统地集录自《神农本草经》以下唐宋各家医药名著外,还收辑“经史传记”、“佛书道藏”等书中有关药物的资料,编为30卷,载药1558种,附方3000余首,有图和炮制方法。因此,本书可称是集宋以前本草学之大成。在明代《本草纲目》问世之前500多年时间,一直是研究本草学的重要文献。它取材广泛,故后世有许多已经失传或散佚的古书,可从其引文中略窥梗概。所以李时珍对它的评价是:“使诸家本草及各药单方,垂之千古,不致沦没者,皆其功也。”它不但具有很高学术价值和实用价值,而且还具有很大的文献价值。 本书在宋代曾几次修订,在大观二年(公元1108年)经医官文晟等重修之后,被作为官定本而刊行,遂改名为《经史证类大观本草》。至政和六年(公元1116年),又经医官曹孝忠重加校订,再次改名为《政和新修证类备用本草》。绍兴二十九年(公元1159年)又作校定,名为《绍兴校定经史证类备急本草》。后于淳祐九年(公元1249年),有平阳张存惠将寇宗爽的《本草衍义》随文散人书中,作为增订,因又改名为《重修政和经史证类备用本草》。 《证类本草》是在掌禹锡《嘉祐本草》和苏颂《本草图经》基础上,收集民间验方,各家医药名著以及经史传记、佛书道藏中的有关本草学记载,整理编著而成的。全书共31卷。第1、2卷为序例,以后各卷,将药物分为玉石、草、木、人、兽、禽、虫鱼、果、米谷、菜(以上又各分为上、中、下三品),有名未用、图经外草类、图经外木蔓类,凡13类,叙述药物别名、药性、主治、产地、采集、炮炙、辨析、附方等。本书内容丰富,收载药物1746种,其中增加药物660种,有药图294幅,分类较有系统,论述也较周详。书中引述了大量文献资料,据统计,共引经史方书240余家,一些重要本草著作如《开宝本草》、《日华子本草》、《嘉祐本草》等早已散佚,其内容幸赖《证类本草》保存下来,这是唐慎微的一大功绩。本书增加方论1000余条,各药之后共附古今单方3000余首。总之,《证类本草》对宋以前的本草学成就进行了系统的总结,在《本草纲目》问世之前流行500余年,一直是本草学研究的范本,在本草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经史证类备急本草》是集北宋以前本草学之大成的本草学著作,代表了宋代药物学的最高成就。该书虽为民间医家个人著作,但由于它的高水平的学术价值和应用价值,流传甫始,就引起朝野各方面的重视,宋政府后据依校刊增订为《大观本草》、《政和本草》、《绍兴本草》等作为国家药典颁行全国。 《经史证类备急本草》历代刊本中,有将书名“备急”改作“备用”者,但其内容并无差异。将寇宗奭《本草衍义》中的药物内容逐条邓以合编,改称《重修政和经史证类备用本草》。此后各种《政和本草》刊本都是该本的复刻。明代万历年间,开始出现《大观本草》与《本草衍义》合编的刊本,称为《重刊经史证类大全本草》。 …… 而在中国医学史上,还有一种比较另类的《本草》类医学典籍,这种医学典籍被称之为《海药本草》。 《海药本草》为古代汉医专著,专门记述由海外传入中国的药物著作。见《通志?艺文略》。五卷(一说二卷)。唐?李珣撰。本书杂记南海郡县药物的产地及功能主治,原书已佚。 原书六卷,至南宋末年亡佚,所叙述的药物散见于《证类本草》及《本草纲目》等书。今存佚文中,有药物124种(一说131种、一说128种),其中16种药物为首载,如车渠、金线矾、波斯白矾、瓶香、钗子股等。该书将药物分为玉石、草、木、兽、鱼虫、果等6类,详论药物形态、产地、品质优劣、真伪鉴别、采收、炮制、性味、主治、附方、用法、禁忌等。 后世认为《海药本草》的主要成就如下: 1、广收海药,稽其原委。该书注明外国产地的药物达96种,如金线矾“生波斯国”、人参“出新罗国所贡”。 2、旁征博引,内容详细。虽佚文仅存药百余种,但引用之书多达40余部,如汉书、唐志山海经等。对药物描述颇为详细,如荜茇味辛温,又主老冷心痛、水泻、虚痢、醋心、产后泄痢。 3、记载岭南药物。该书增加前人未载的岭南药物9种,如海红豆、海蚕沙等,详述岭南药物性味、功用畏忌,如冲洞根“味辛温”、补骨脂“恶甘草”。 …… 而《本草》类书籍影响最大的并不是以上的几本著名《本草》类典籍,而是明朝李时珍所编纂的《本草纲目》。(未完待续。) 第二零六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44) 在中国的医学史上,本草类的医学典籍虽然不少,但是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却不多。<> ( . ) 而明朝的著名医师,也被称之为“当世药王”的李时珍,他所编纂的《本草纲目》,可以说是中国医学史上,本草类医学典籍的最高水准著作。 李时珍(1518—1593),字东璧,晚年自号濒湖山人,湖北蕲春县蕲州镇东长街之瓦屑坝(今博士街)人,明代著名医药学家。后为楚王府奉祠正、皇家太医院判,去世后明朝廷敕封为“文林郎”。 李时珍自1565年起,先后到武当山、庐山、茅山、牛首山及湖广、安徽、河南、河北等地收集药物标本和处方,并拜渔人、樵夫、农民、车夫、药工、捕蛇者为师,参考历代医药等方面书籍925种,考古证今、穷究物理”,记录上千万字札记,弄清许多疑难问题,历经27个寒暑,三易其稿,于明万历十八年(1590年)完成了192万字的巨著《本草纲目》,此外对脉学及奇经八脉也有研究。著述有《奇经八脉考》《濒湖脉学》等多种。 李时珍其祖父是草药医生,父亲李言闻是当时名医,曾任太医院例目。当时民间医生地位低下,生活艰苦,其父不愿李时珍再学医药。李时珍14岁时随父到黄州府应试,中秀才而归,李时珍出身于医生世家,自幼热爱医学,并不热衷于科举,其后曾三次赴武昌应试,均不第,故决心弃儒学医,钻研医学。23岁随其父学医,医名日盛。 明世宗嘉靖三十年(1551年),李时珍38岁时,因治好了富顺王朱厚焜儿子的病而医名大显,被武昌的楚王朱英裣聘为王府的“奉祠正”,兼管良医所事务。明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李时珍又被推荐到太医院工作。授“太医院判”职务。三年后,又被推荐上京任太医院判。任职一年,便辞职回乡。 关于李时珍这一段在太医院工作的经历,史学界有诸多争论,有人认为李时珍曾出任太医院院判(正六品),但也有人认为他只是担当御医(正八品)。无论其职位高低,李时珍被荐于朝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太医院的工作经历,有可能给他的一生带来了重大影响,为编写《本草纲目》打下基础。这期间,李时珍积极地从事药物研究工作,经常出入于太医院的药房及御药库,认真仔细地比较、鉴别各地的药材,搜集了大量的资料,同时还有机会饱览了王府和皇家珍藏的丰富典籍,包括《本草品汇精要》。与此同时从宫廷中获得了当时有关民间的大量本草相关信息,并看到了许多平时难以见到的药物标本,开阔了眼界,丰富知识。 东璧堂是李时珍于明世宗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从太医院还乡后创立的堂号,辞官返乡后坐堂行医,致力于对药物的考察研究,在此期间,以自己的字——东璧为堂号,创立了东璧堂。 李时珍在数十年行医以及阅读古典医籍的过程中,发现古代本草书中存在着不少错误,决心重新编纂一部本草书籍。35岁开始编写《本草纲目》,以《证类本草》为蓝本,参考了800多部书籍,其间,从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起,多次离家外出考察,足迹遍及湖广、江西、直隶许多名山大川,弄清了许多疑难问题。 在编写《本草纲目》的过程中,最使李时珍头痛的就是由于药名混杂,往往弄不清药物的形状生长的情况。过去的本草书,虽然作了反复的解释,但是由于有些作者没有深入实际进行调查研究,而是在书本上抄来抄去,所以越解释越糊涂,而且矛盾倍出,使人莫衷一是。例如药物远志,南北朝著名医药学家陶弘景说它是小草,象麻黄,但颜色青,开白花,宋代马志却认为它象大青,并责备陶弘景根本不认识远志。又如狗脊一药,有的说它象萆薢,有的说它象拔葜,有的又说它象贯众,说法很不一致。在他父亲的启示下,李时珍认识到,“读万卷书”固然需要,但“行万里路”更不可少。于是,他既“搜罗百氏”,又“采访四方”,深入实际进行调查。 蕲蛇,即蕲州产的白花蛇,这种药有医治风痹、惊搐、癣癞等功用。李时珍早就有研究它,但开始只从蛇贩子那里观察。内行人提醒他,那是从江南兴国州(今阳新县)山里捕来的,不是真的蕲蛇。为了找到真正的蕲蛇,他请教一位捕蛇的人,人家告诉他,蕲蛇牙尖有剧毒,人被咬伤,要立即截肢,否则就中毒死亡。在治疗上对诸病有特效,因之非常贵重。州官逼着群众冒着生命危险去捉,以便向皇帝进贡。蕲州那么大,其实只有城北龙峰山上才有真正的蕲蛇。李时珍追根究底,要亲眼观察蕲蛇,于是请捕蛇人带他上了龙峰山上。 龙峰山有个狻猊洞,洞周围怪石嶙峋,灌木丛生,缠绕在灌木上的石南藤。蕲蛇喜欢吃石南藤的花叶,在捕蛇人的帮助下,终于亲眼看见了蕲蛇,并看到了捕蛇、制蛇的全过程。《本草纲目》写到白花蛇时,说得简明准确。李时珍了解药物,并不满足于走马看花式的调查,而是“一一采视,颇得其真”,“罗列诸品,反复谛视”,对着实物进行比较核对。这样弄清了不少似是而非、含混不清的药物。 鲮鲤,即穿山甲,是常用的中药。陶弘景说它能水陆两栖,白天爬上岩来,张开鳞甲,装出死了的样子,引诱蚂蚁进入甲内,再闭上鳞甲,潜入水中,然后开甲让蚂蚁浮出,再吞食。为了了解陶弘景的说法是否对头,李时珍亲自上山去观察。并在樵夫、猎人的帮助下,捉到了一只穿山甲。从它的胃里剖出了一升左右的蚂蚁,证实穿山甲动物这点,陶弘景是说对了。不过,从观察中,他发现穿山甲食蚁时,是搔开蚁穴,进行舐食,而不是诱蚁入甲,下水吞食,李时珍肯定了陶弘景对的一面,也纠正了其错误之处。 经过27年的长期努力,于明神宗万历六年(1578年)完成《本草纲目》初稿,时年61岁。以后又经过10年做了三次修改,前后共计40年。万历二十二年(公元1593年)去世。万历二十五年(1596年),也就是李时珍逝世后的第三年,《本草纲目》在金陵(今南京)正式刊行。 而据说,除了《本草纲目》之外,李时珍的著作尚有《奇经八脉考》、《濒湖脉学》传世;还有《命门考》、《濒湖医案》、《五脏图论》、《三焦客难》、《天傀论》、《白花蛇传》等,皆佚。 …… 李时珍借用朱熹的《通鉴纲目》之名,定书名为《本草纲目》。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着手编写,至明万历六年(1578年)三易其稿始成,前后历时27年。 《本草纲目》凡16部、52卷,约190万字。全书收纳诸家本草所收药物1518种,在前人基础上增收药物374种,合1892种,其中植物1195种;共辑录古代药学家和民间单方11096则;书前附药物形态图1100余幅。这部伟大的著作,吸收了历代本草著作的精华,尽可能的纠正了以前的错误,补充了不足,并有很多重要发现和突破。是到16世纪为止中国最系统、最完整、最科学的一部医药学著作。 后人认为,李时珍打破了自《神农本草经》以来,沿袭了一千多年的上、中、下三品分类法,把药物分为水、火、土、金石、草、谷、莱、果、木、器服、虫、鳞、介、禽、兽、人共16部,包括60类。每药标正名为纲,纲之下列目,纲目清晰。书中还系统地记述了各种药物的知识。包括校正、释名、集解、正误、修治、气味、主治、发明、附录、附方等项,从药物的历史、形态到功能、方剂等,叙述甚详,丰富了本草学的知识。 在后世,《本草纲目》不仅为中国药物学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而且对世界医药学、植物学、动物学、矿物学、化学的发展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本草纲目》先后被译成日、法、德、英、拉丁、俄、朝鲜等十余种文字在国外出版。 书中首创了按药物自然属性逐级分类的纲目体系,这种分类方法是现代生物分类学的重要方法之一,比现代植物分类学创始人林奈的《自然系统》早了一个半世纪,被誉为“东方医药巨典”。2011年5月,金陵版《本草纲目》入选世界记忆名录。 …… 而李时珍的医术范畴很是广泛,其对药物,药方的理解程度,完全可以从《本草纲目》当中看出,而关于李时珍其他的医术,则是可以从其脉学方面的著作可以看出: 李时珍感其时代的中医脉学存有缺憾甚至谬误繁多,便依其父李月池所著《四诊发明》及历史上其他多家脉论精华,于1564年(明嘉靖四十三年)编著成《脉诀》,即《濒湖脉学》。 《濒湖脉学》为李时珍晚年所著,以号命书,是为“濒湖脉学”。《濒湖脉学》语言简明,论脉清澈,不但把临床复杂脉象总结归纳成基本的27种脉象,而且还把主要内容,即脉象、相类脉鉴别、脉象主病,皆以韵文歌括形式撰述,便宜诵记,因此上其书流传深广,历来受医家推崇。 后世认为,《濒湖脉学》对中医基础理论研究和临床实践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为中医典范之作。 而李时珍的典故也不少,其中较为著名的有以下几则: 救活“死人”: 一天,李时珍和大徒弟王广和来到湖口,见一群人正抬着棺材送葬,而棺材里直往外流血。李时珍上前一看,见流出的血不是淤血而是鲜血,于是赶忙拦住人群,让抬棺材的人停下来,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李时珍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反复劝说,终于使主人答应开棺。先是进行了一番按摩,然后又在其心窝处扎了一针,不一会儿,就见棺内的妇人轻轻哼了一声,醒了。不久之后,这名妇女又顺利产下一个儿子,原来这名妇女是因难产而陷入假死。 (这个典故貌似不是李时珍首创,以前看书籍的时候,好像跟孙思邈也有关系。) 活人断症其生死: 一天,有家药店老板的儿子大吃大喝后,纵身翻越柜台,请李时珍诊脉,李时珍告诉他,小兄弟,你活不了三个时辰了,请赶快回家去。众人都不信,那个药店老板的儿子更是大骂不止。果不其然,不到三个时辰,这个人便死掉了。原来是此人吃饭过饱,纵身一跳,肠子断了,内脏受损。 为一味草药专程考察: 有人说,北方有一种药物,名叫曼陀罗花,吃了以后会使人手舞足蹈,严重的还会麻醉。李时珍为了寻找曼陀罗花,离开了家乡,来到北方。终于发现了独茎直上高有四、五尺,叶像茄子叶,花像牵牛花,早开夜合的曼陀罗花,为了掌握曼陀罗花的性能,亲自尝试,并记下了“割疮灸火,宜先服此,则不觉苦也”。证实了单独使用大豆是不可能起解毒作用的,如果再加上一味甘草,就有良好的效果。 善于对对子: 李时珍自幼聪颖善对,还没上学就跟着父亲认熟了好多字。刚入学时,私塾先生望着被树木环抱的远山,出了上联:“远声隔林静。”李时珍当时虽然只有八岁,但见朝霞分外明媚,过往旅客早已登程,便脱口对道:“明霞对客飞。” 有位药铺主人,膝下有一个女儿,聪慧而美貌,为了给女儿选择一个才华出众的男子结为伴侣,决定用药名作上联征婚:“玉叶金花一条根。”许多求婚者望联兴叹。其中有一位姓马的青年为人忠厚,只是略欠文采,他不得不求李时珍帮忙。李时珍少年助人为乐,脱口对道:“冬虫夏草九重皮。”铺主见马公子比较英俊,又交给他一副上联,限一天对上。这上联是:“水莲花半枝莲见花照水莲。”马公子只得二请李时珍对出下联:“珍珠母一粒珠玉碗捧珍珠。”铺主看后非常高兴,随即再出上联“白头翁牵牛耕熟地”,限半天对出。马公子无奈三求李时珍。李时珍为了成全这桩婚事,稍假思索,用“天仙子相思配红娘”作下联。铺主十分满意,当即答应订婚。 …… 历史上对于李时珍的典故还有很多,至今已经无法完全辨别其真伪,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李时珍作为中国古代医学的四大名人之一,其医术自然是毋容置疑的。(未完待续。) 第二零七章 诸子百家十二派(完) 中草药作为中医的治疗方式当中最重要的一个基础,其地位是不容置疑的。 而作为鉴别以及使用草药的典籍,本草类的诸多医药书籍可以说是其中一个让中医师认识到草药作用的重要环节。 只不过,在诸多的本草类典籍当中,存在着不少错误的地方,即使是在《本草纲目》之前最为重要的本草类典籍,就是指《经史证类备急本草》这种算是官方机构编纂的本草类典籍,都一样存在着很多的错误。 这些错误,小的治不好病还在其次,大的甚至会让病人因为药性问题而死亡。 这也算是李时珍编纂《本草纲目》的一个重要基础。 至于李时珍有没有在这个方面被坑过…… 张嘉师表示,有也不奇怪,就好比是在古代,没有被地图坑过的将军,绝对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将军。 当然,《本草纲目》也不是完全无误的,甚至是在一些药性方面的错误,也屡次出现,但是这一点对于《本草纲目》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李时珍也多次寻找自己编纂出来的《本草纲目》的错误,甚至是进行过三次大幅度的修正,这一点对于李时珍而言,是最难能可贵的。 ………………………………………………分割线………………………………………… 《本草纲目》共有52卷,载有药物1892种,其中载有新药374种,收集药方11096个,书中还绘制了1160幅精美的插图,约190万字,分为16部、60类。这种分类法,已经过渡到按自然演化的系统来进行了。对植物的科学分类,要比瑞典的分类学家林奈早200年。每种药物分列释名(确定名称)、集解(叙述产地)、正误(更正过去文献的错误)、修治(炮制方法)、气味、主治、发明(前三项指分析药物的功能)、附方(收集民间流传的药方)等项。 《本草纲目》全书收录植物药有881种,附录61种,共942种,再加上具名未用植物153种,共计1095种,占后世已知全部药物总数的58%。李时珍把植物分为草部、谷部、菜部、果部、本部五部,又把草部分为山草、芳草、溼草、毒草、蔓草、水草、石草、苔草、杂草等九类,是我国医药宝库中的一份珍贵遗产。是对16世纪以前中医药学的系统总结,在训诂、语言文字、历史、地理、植物、动物、矿物、冶金等方面也有突出成就。 本书17世纪末即传播,先后多种文字的译本,对世界自然科学也有举世公认的卓越贡献。其有关资料曾被达尔文所引。用它是几千年来祖国药物学的总结。这本药典,不论从它严密的科学分类,或是从它包含药物的数目之多和流畅生动的文笔来看,都远远超过古代任何一部本草著作。被誉为“东方药物巨典”,对人类近代科学以及医学方面影响最大,是我国医药宝库中的一份珍贵遗产。 后世认为,《本草纲目》的成就,首先在药物分类上改变了原有上、中、下三品分类法,采取了“析族区类,振纲分目”的科学分类。它把药物分矿物药、植物药、动物药。又将矿物药分为金部、玉部、石部、卤部四部。植物药一类,根据植物的性能、形态、及其生长的环境,区别为草部、谷部、菜部、果部、木部等5部;草部又分为山草、芳草、醒草、毒草、水草、蔓草、石草等小类。动物一类,按低级向高级进化的顺序排列为虫部、鳞部、介部、禽部、兽部、人部等6部。还有服器部。这种分类法,已经过渡到按自然演化的系统来进行了。从无机到有机,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这种分类法明显含有生物进化的思想,受到达尔文的高度重视。达尔文在《动物和植物在家养下的变异》一书中,引用了《本草纲目》中关于鸡的七个品种和金鱼家化的资料。尤其对植物的科学分类,要比瑞典的分类学家林奈早二百年。 《本草纲目》广泛涉及医学,药物学,生物学,矿物学,化学,环境与生物,遗传与变异等诸多科学领域。它在化学史上,较早地记载了纯金属、金属、金属氯化物、硫化物等一系列的化学反应。同时又记载了蒸馏、结晶、升华、沉淀、干燥等现代化学中应用的一些操作方法。李时珍还指出,月球和地球一样,都是具有山河的天体,“窃谓月乃阴魂,其中婆娑者,山河之影尔”。《本草纲目》不仅是我国一部药物学巨著,也不愧是我国古代的百科全书。 …… 《本草纲目》编写后,李时珍希望早日出版,为了解决《本草纲目》的出版问题,70多岁的李时珍,从武昌跑到当时出版业中心南京,希望通过私商来解决。由于长年的辛苦劳累,李时珍终于病倒在床,病中嘱咐他的孩子们,将来把《本草纲目》献给朝廷,借助朝廷的力量传布于世。可惜李时珍还没有见到《本草纲目》的出版,就与世长辞了。这年(1593年),他刚满76岁。 不久,明朝皇帝朱诩钧,为了充实国家书库,下令全国各地向朝廷献书,李时珍的儿子李建元,将《本草纲目》献给朝廷。朝廷批了“书留览、礼部知道”七个字,就把《本草纲目》搁置一边。后来仍在南京的私人刻书家胡承龙的刻印下,在李时珍死后的第3年(1596年),《本草纲目》出版。 公元1603年,《本草纲目》又在江西翻刻。从此,在国内得到广泛的传播。据不完全统计,《本草纲目》在国内至今有30多种刻本。1596年的金陵胡成龙刻本现藏于中国中医科学院图书馆,并与2010年3月入选为世界记忆亚太地区名录。 公元1606年《本草纲目》首先传入日本,1647年波兰人弥格来中国,将《本草纲目》译成拉丁文流传欧洲,后来又先后译成日、朝、法、德、英、俄等文字。 在这部书中,李时珍指出了许多药物的真正效用,如常山可治疟疾,延胡索能够止痛。他还举了日常生活中容易中毒的例子,像用锡做盛酒器,因有毒素能溶解在酒中,久而久之,会使饮酒的人慢性中毒。他在写作中遇到难题时还跑到实地进行观察。如看到旧本草中所说,穿山甲吞食蚂蚁是通过鳞甲来诱捕。他觉得奇怪,认为百闻不如一见,他搞到一只活的穿山甲,仔细观察了它的生活规律后,发现它是用舌头吃蚂蚁。他又解剖了穿山甲的胃囊,发现里面竟有蚂蚁一升之多,于是写下了这段记载。 李时珍就这样认真刻苦,一丝不苟地写下了他的巨著《本草纲目》。由于他在书中批判了水银“无毒”,久服“成仙”“长生”等说法,当时皇帝大臣都信道士们的水银炼丹,所以这部著作大书商们都不敢出版,直到他死后于公元1596年才与读者见面。出版后立即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人们到处传播它,并进行翻刻,成为医生们的必备书籍。从17世纪起,《本草纲目》陆续被译成日、德、英、法、俄等五国文字。1953年出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共收集531种现代药物和制剂;其中采取《本草纲目》中的药物和制剂就有100种以上。 …… 《本草纲目》的药物与药方之间的联系,主要是以药物的药性为主。 而记录在《本草纲目》的药方当中,很多都算是附录在药物的介绍当中: 露水: 释名在秋露重的时候,早晨去花草间收取。气味甘、平、无毒。 主治:用以煎煮润肺杀虫的药剂,或把治疗疥癣、虫癞的散剂调成外敷药,可以增强疗效。 药方:白花露:止消渴。百花露:能令皮肤健好。柏叶露、菖蒲露:每天早晨洗眼睛,能增强视力。韭叶露:治白癜风。每天早晨涂患处。 明水: 释名:亦称方诸水。方诸是一种大蚌的名字。月明之夜,捕得方诸,取其壳中贮水,清明纯洁,即是方诸水。气味甘、寒、无毒。 主治:用以洗眼,可以去雾明目,饮此水,还有安神的作用,亦去小儿烦热。[10] 浆水: 释名:亦名酸浆。粟米(这个不是指玉米,而是指小米、稞子、黏米)煮熟后,放在冷水里,浸五、六天,味变酸,面上生白花,取水作药用。但浸至败坏,则水有害。气味甘酸、微温、无毒。 主治:上吐下泻(浆水煎干姜饮用),过食腊肉,致筋痛肚闷(浆水煎粥吃,加少量老鹰屎,效果更好),手指肿痛(浆水加盐泡患处,水冷应换热),脸上黑痣(每夜用热的浆水洗脸,再用布揩红,以白檀香磨汁涂擦),骨鲠在咽(慈石经火煅醋淬后,加焙过的陈橘红和多年浆水脚,做成丸子,如芡子大,每次含咽一丸)。 浆水还能调中引气,开胃止渴,解烦去睡,调理脏腑,利小便。 腊雪: 释名:取霜法,用鸡毛扫取,装入瓶中,密封保存于阴凉处,虽成水液,历久不坏。气味甘、冷、无毒。 主治:腊雪用瓶密封贮存,放阴凉处,数十年也不坏。腊雪有益于菜麦,又能杀虫蝗,用以浸五谷种,则耐旱而不生虫,洒家具上,能驱苍蝇,淹藏一切水果和食品,崐可免蛀害。春归有虫,雪水容易**,所能不能入药。 附方:腊雪能解一切毒。治时气温疫、酒后暴热、小儿热狂啼等。亦治黄疸,但服时须稍加热。腊雪洗眼,能退眼红;煎茶煮粥,可以解热止渴;涂抹痱子有效。 黄土:气味甘、平、无毒。 主治赤白痢,腹内热毒绞痛,下血。取干土,水煮开三五遍,沉淀去滓,暖服一二升。黄土又解诸药毒。如中肉毒、合口椒毒、野菌毒等。治小儿乌纱惊风(惊风一种,全身现乌黑色)。用黄土一碗、陈醋一杯,同炒。炒热后,用布包好,熨小儿全身,直达脚下,刺破为宜。 眼睛突然看不见东西,用黄土溶水中,取上面清液洗眼。肉痔肿痛。用向阳的黄土、黄连、皮硝各一两,调猪胆汁,同研如泥,做成枣大团丸,塞进****里。过一夜,团丸随大便排出。用药时,须内服乌梅黄连二味丸。跌打损伤。用黄土五升,蒸热,分两包轮换熨伤处。勿使包冷,但也不宜太热,恐烫伤皮肉。此方神效,跌至气绝欲死者,往往可以救活。蜈蚣或其他毒虫螫伤。取黄土掺敷或用醋调土涂擦。 东壁土: 释名:古旧房屋东边墙上的土,叫东壁土。气味甘、湿、无毒。 主治:突然心痛。用陈年东壁土、枯矾各二钱,共研为末,制成密丸,艾汤冲服。吐泻烦闷,药物中毒,中乌头毒等。用陈年东壁土煮汁饮下。目中翳膜。用东壁土细末每日点膜上,以泪出为好。脱肛。用皂荚磨粉,和东壁土细末,炒热,装入布袋,趁热熨****突出部。痱子痒。用东壁土干粉末扑之。耳疮唇疮。用东壁土和胡粉敷上。瘰疬流水。用老茅屋厨房里土墙上的土,研末,加轻粉调敷,半月可愈。各种恶疮。用东壁土、大黄等分(即一半即一半的意思),滴水华水调匀,搽疮上,干了再擦。背痈。用烟熏的东壁土,加黄等分,用蚬壳粉(蚬,一种小螺,生湖沼泥地,通称砚子)加东壁土末涂敷。 锻灶灰: 释名:指煅铁炉中的灰,含有铁的作用。气味辛、苦、微寒、无毒。 主治:症瘕结块。苏恭指出:治突然长起来的结块有效。产后阴脱。用紫色锻灶灰,加羊脂,充分和匀,布包好,在火上烘热,熨患处,推纳使上。 菊枕: 《本草纲目》记载用怀菊花做枕,可明目。且对中风、面瘫、破伤风、小孩惊风、恶风湿痹(关节炎)等都有好处。 主治:风热头痛。用菊花、石膏、川芎各三钱,共研为末。每服一钱半,茶调下。膝风痛。用菊花、陈艾叶作护膝。病后生翳。用白菊花、蝉蜕,等分为末,每用二、三钱,加蜜少许,水煎服。妇女阴肿。用甘菊苗捣烂煎汤,先熏后洗。眼目昏花。用甘菊花一斤、红椒(去目)六两,共研为末。加淅地黄汁和丸子,如梧子大。每服五十丸,临睡时茶送下。 ………………………………………………分割线………………………………………… 在张嘉师的心中,医家也算是可以作为国家政策扶持的诸子百家之一。 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有些医家的书籍就算是青玉灵书当中有着记载,都不一定能够发挥出它自身的作用。 这一点还需要张嘉师自己在空闲的时候做出权衡才对下一步的安排做出决定。(未完待续。) 第二零八章 教育设想(上) 在张嘉师的心中,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事实上也可以算是一种教育程度的影响。kanshu58 毕竟无论是儒家还是道家,亦或者是兵家还是医家,其传承的根本就是一代代的教育。 就以典籍而言,何尝不是先人的智慧结晶之一? 所以,对于张嘉师而言,百家争鸣的情况并不是一种错误,反而是一个让教育方式有更多选择的基础。 而事实上,就以张嘉师在穿越之前所接受的教育而言,就是一种多派系的整合。 当然,那种教育,张嘉师心中同样是很难有更多的认同感。 按照张嘉师穿越了这么长时间的理解而言,那就是每一种教育方式,事实上都有它自身的利弊,而若是让他选择的话,他更希望能够推行一种“专科”为主的教育方针,而非他算是深受其害的“填鸭式教育”方针。 …… 中国历史上关于教育的典故不少,但是最为深刻的典故,还是桃李满天下,以及杏林,儒林这些典故名词最为流传广泛。 桃李满天下: 桃李:指培养的后辈或所教的学生。这个词语比喻学生很多,各地都有。 其出处是《资治通鉴?唐纪?武后久视元年》:“天下桃李,悉在公门矣。” 而历史上被认为符合“桃李满天下”的情况有两个: 春秋时期,魏国大臣子质学富五车,知识广博。他因为得罪了魏文侯,就跑到北方一旧相识家里躲避。这位朋友的家境并不富裕,子质不愿给朋友加重生活负担,便想开个学馆,收一些学生教读,借以糊口。朋友很支持他,就腾出两间空房作为教室,子质所收的学生不分贫富,只要愿学的都可以拜他为师,一视同仁。 这个学馆里有一棵桃树,一棵李子树。凡是来上学的学生都跪在桃李树下认先生。子质指着已结果的两棵树教导学生们说:“你们都要刻苦学习,要像这两棵树一样开花结果。只有学问高,才能为国家做出一番大事业。 为了把学生教育成有用人才,子质认真教学。在他的严格管教下,学生们都发奋读书,学到了不少真本领。后来,这些学生先后成才,成了国家的栋梁。他们为了感念子质先生的教诲,都在自己住处亲手栽种桃树和李子树。 子质到各国游历时,碰到了在各国当官的学生,并看到了学生栽的这两种树,便自豪地说:“我的学生真是桃李满天下啊!一个个都很有作为!”从此,当先生(老师)的就以“桃李”代称学生,并把学生多称作“桃李满天下”了。 另外一个则是: 唐代武则天当皇帝时,有一个宰相叫狄仁杰,字怀英,太原人。此人德高望重,敢于直言相谏,深得武则天赏识。武则天称他为“国老”(武则天即位时,狄仁杰已六十多)而不直呼其名。就是上朝时,武则天也不让他跪拜,说:见狄公下拜,我浑身都痛。武则天常对其他大臣说:“不是特别重要的军国大事,你们不要去麻烦狄老。” 武则天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采取多种措施,广罗人才,并让狄仁杰给他推荐能担任将相的人才。狄仁杰推荐了张柬之、姚崇等数十人,这些人后来多成了名臣。有人对狄仁杰说:“你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朝廷里有才能的大臣都是你推荐的,真是桃李满天下啊。”狄仁杰说:“推荐有才能的人为国家效力,不是为私,是我应该做的。” 公元700年,七十岁的狄仁杰病死,武则天痛哭流涕。自此以后,每当朝廷有大事而众人又不能解决时,武则天常叹息说:“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早就夺去了我的国老啊!” …… 儒林的典故起源不详,不少人认为其主要出自《儒林外史》的题目概括。“儒林”一词源出《史记》“儒林列传”。是“儒者之林”,指学术界等。 因为《儒林外史》是一部以知识分子为主要描写对象的长篇小说,也是一部典型的讽刺小说。《儒林外史》描写了一些深受八股科举制度毒害的儒生形象,反映了当时世俗风气的败坏。 其内容有部分如写周进、范进为考中举人耗尽了毕生的精力,到胡子花白还没有考中秀才。尽管生活极为困顿,还是念念不忘科举考试。周进路过一处考场,进去观看,触动了一生的辛酸和痛苦,放声大哭,竟然难过得死去活来。后来在一些小商人的帮助下参加了考试,博得了考官的同情,才时来运转。当他考中举人时,以前讥讽挖苦他的那些人,都来奉承他,把他吹捧成最有学问的人。又如范进,中举前家里穷得没有米下锅,抱着一只老母鸡去集市上卖。当得知自己中举的消息时,竟然喜极而狂,变成了疯子,幸亏岳父胡屠户打了他一巴掌,才使他恢复了清醒。这时候,当地的乡绅等有头脸的人物都对他刮目相看,有送房屋的,有送财产的,范进的生活立刻发生了变化。 而在《史记?儒林列传》当中,有着一些很深刻的内容描述: 太史公曰:余读功令,至於广厉学官之路,未尝不废书而叹也。曰:嗟乎!夫周室衰而关雎作,幽厉微而礼乐坏,诸侯恣行,政由彊国。故孔子闵王路废而邪道兴,於是论次诗书,修起礼乐。适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自卫返鲁,然後乐正,雅颂各得其所。世以混浊莫能用,是以仲尼干七十馀君无所遇,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矣”。西狩获麟,曰“吾道穷矣”。故因史记作春秋,以当王法,其辞微而指博,後世学者多录焉。 自孔子卒後,七十子之徒散游诸侯,大者为师傅卿相,小者友教士大夫,或隐而不见。故子路居卫,子张居陈,澹台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贡终於齐。如田子方、段干木、吴起、禽滑釐之属,皆受业於子夏之伦,为王者师。是时独魏文侯好学。後陵迟以至于始皇,天下并争於战国,懦术既绌焉,然齐鲁之间,学者独不废也。於威、宣之际,孟子、荀卿之列,咸遵夫子之业而润色之,以学显於当世。 及至秦之季世,焚诗书,阬术士,六艺从此缺焉。陈涉之王也,而鲁诸儒持孔氏之礼器往归陈王。於是孔甲为陈涉博士,卒与涉俱死。陈涉起匹夫,驱瓦合适戍,旬月以王楚,不满半岁竟灭亡,其事至微浅,然而缙绅先生之徒负孔子礼器往委质为臣者,何也?以秦焚其业,积怨而发愤于陈王也。 及高皇帝诛项籍,举兵围鲁,鲁中诸儒尚讲诵习礼乐,弦歌之音不绝,岂非圣人之遗化,好礼乐之国哉?故孔子在陈,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夫齐鲁之间於文学,自古以来,其天性也。故汉兴,然後诸儒始得脩其经?,讲习大射乡饮之礼。叔孙通作汉礼仪,因为太常,诸生弟子共定者,咸为选首,於是喟然叹兴於学。然尚有干戈,平定四海,亦未暇遑庠序之事也。孝惠、吕后时,公卿皆武力有功之臣。孝文时颇徵用,然孝文帝本好刑名之言。及至孝景,不任儒者,而窦太后又好黄老之术,故诸博士具官待问,未有进者。 及今上即位,赵绾、王臧之属明儒学,而上亦乡之,於是招方正贤良文学之士。自是之後,言诗於鲁则申培公,於齐则辕固生,於燕则韩太傅。言尚书自济南伏生。言礼自鲁高堂生。言易自菑川田生。言春秋於齐鲁自胡毋生,於赵自董仲舒。及窦太后崩,武安侯田蚡为丞相,绌黄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学儒者数百人,而公孙弘以春秋白衣为天子三公,封以平津侯。天下之学士靡然乡风矣。 公孙弘为学官,悼道之郁滞,乃请曰:“丞相御史言:制曰‘盖闻导民以礼,风之以乐。婚姻者,居屋之大伦也。今礼废乐崩,朕甚愍焉。故详延天下方正博闻之士,咸登诸朝。其令礼官劝学,讲议洽闻兴礼,以为天下先。太常议,与博士弟子,崇乡里之化,以广贤材焉’。谨与太常臧、博士平等议曰:闻三代之道,乡里有教,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其劝善也,显之朝廷;其惩恶也,加之刑罚。故教化之行也,建首善自京师始,由内及外。今陛下昭至德,开大明,配天地,本人伦,劝学脩礼,崇化厉贤,以风四方,太平之原也。古者政教未洽,不备其礼,请因旧官而兴焉。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复其身。太常**年十八已上,仪状端正者,补博士弟子。郡国县道邑有好文学,敬长上,肃政教,顺乡里,出入不悖所闻者,令相长丞上属所二千石,二千石谨察可者,当与计偕,诣太常,得受业如弟子。一岁皆辄试,能通一?以上,补文学掌故缺;其高弟可以为郎中者,太常籍奏。即有秀才异等,辄以名闻。其不事学若下材及不能通一?,辄罢之,而请诸不称者罚。臣谨案诏书律令下者,明天人分际,通古今之义,文章尔雅,训辞深厚,恩施甚美。小吏浅闻,不能究宣,无以明布谕下。治礼次治掌故,以文学礼义为官,迁留滞。请选择其秩比二百石以上,及吏百石通一?以上,补左右内史、大行卒史;比百石已下,补郡太守卒史:皆各二人,边郡一人。先用诵多者,若不足,乃择掌故补中二千石属,文学掌故补郡属,备员。请著功令。佗如律令。”制曰:此以来,则公卿大夫士吏斌斌多文学之士矣。 从以上的内容可以看到,儒家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前,实际上并不是国家教育的主流,而在这之前,法家,道家是治国方针的施政基调。 可以说,儒家在汉武帝之前的时期,其社会地位确实是伴随着其他诸子百家的逐渐没落而有所提升。但是毫无疑问,儒家在这一段历史当中,还真的配不上“儒林”的称呼。 …… 申公者,鲁人也。高祖过鲁,申公以弟子从师入见高祖于鲁南宫。吕太后时,申公游学长安,与刘郢同师。已而郢为楚王,令申公傅其太子戊。戊不好学,疾申公。及王郢卒,戊立为楚王,胥靡申公。申公耻之,归鲁,退居家教,终身不出门,复谢绝宾客,独王命召之乃往。弟子自远方至受业者百馀人。申公独以诗经为训以教,无传,疑者则阙不传。 兰陵王臧既受诗,以事孝景帝为太子少傅,免去。今上初即位,臧乃上书宿卫上,累迁,一岁中为郎中令。及代赵绾亦尝受诗申公,绾为御史大夫。绾、臧请天子,欲立明堂以朝诸侯,不能就其事,乃言师申公。於是天子使使束帛加璧安车驷马迎申公,弟子二人乘轺传从。至,见天子。天子问治乱之事,申公时已八十馀,老,对曰:“为治者不在多言,顾力行何如耳。”是时天子方好文词,见申公对,默然。然已招致,则以为太中大夫,舍鲁邸,议明堂事。太皇窦太后好老子言,不说儒术,得赵绾、王臧之过以让上,上因废明堂事,尽下赵绾、王臧吏,後皆自杀。申公亦疾免以归,数年卒。 弟子为博士者十馀人:孔安国至临淮太守,周霸至胶西内史,夏宽至城阳内史,砀鲁赐至东海太守,兰陵缪生至长沙内史,徐偃为胶西中尉,邹人阙门庆忌为胶东内史。其治官民皆有廉节,称其好学。学官弟子行虽不备,而至於大夫、郎中、掌故以百数。言诗虽殊,多本於申公。 清河王太傅辕固生者,齐人也。以治诗,孝景时为博士。与黄生争论景帝前。黄生曰:“汤武非受命,乃弑也。”辕固生曰:“不然。夫桀纣虐乱,天下之心皆归汤武,汤武与天下之心而诛桀纣,桀纣之民不为之使而归汤武,汤武不得已而立,非受命为何?”黄生曰:“冠虽敝,必加於首;履虽新,必关於足。何者,上下之分也。今桀纣虽失道,然君上也;汤武虽圣,臣下也。夫主有失行,臣下不能正言匡过以尊天子,反因过而诛之,代立践南面,非弑而何也?”辕固生曰:“必若所云,是高帝代秦即天子之位,非邪?”於是景帝曰:“食肉不食马肝,不为不知味;言学者无言汤武受命,不为愚。”遂罢。是後学者莫敢明受命放杀者。 窦太后好老子书,召辕固生问老子书。固曰:“此是家人言耳。”太后怒曰:“安得司空城旦书乎?”乃使固入圈刺豕。景帝知太后怒而固直言无罪,乃假固利兵,下圈刺豕,正中其心,一刺,豕应手而倒。太后默然,无以复罪,罢之。居顷之,景帝以固为廉直,拜为清河王太傅。久之,病免。 这些内容描述的是儒家在汉朝时期的相应遭遇,由于其统治者对儒家的学说的不认同,即使是儒家的社会地位有所提升,其对国家的施政根本影响,也没有达到什么举足轻重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二零九章 教育设想(中) 在《史记?儒林列传》当中,可以说描述了儒家发展的道路以及最终成为中国之后历代王朝的既定教育以及治国方针基础的前提。百度搜索: 而关于后面的描述,则是可以从《史记?儒林列传》当中的内容可以看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环境以及核心人员。 《史记?儒林列传》: 今上初即位,复以贤良徵固。诸谀儒多疾毁固,曰“固老”,罢归之。时固已九十馀矣。固之徵也,薛人公孙弘亦徵,侧目而视固。固曰:“公孙子,务正学以言,无曲学以阿世!”自是之後,齐言诗皆本辕固生也。诸齐人以诗显贵,皆固之弟子也。 韩生者,燕人也。孝文帝时为博士,景帝时为常山王太傅。韩生推诗之意而为内外传数万言,其语颇与齐鲁间殊,然其归一也。淮南贲生受之。自是之後,而燕赵间言诗者由韩生。韩生孙商为今上博士。 伏生者,济南人也。故为秦博士。孝文帝时,欲求能治尚书者,天下无有,乃闻伏生能治,欲召之。是时伏生年九十馀,老,不能行,於是乃诏太常使掌故朝错往受之。秦时焚书,伏生壁藏之。其後兵大起,流亡,汉定,伏生求其书,亡数十篇,独得二十九篇,即以教于齐鲁之间。学者由是颇能言尚书,诸山东大师无不涉尚书以教矣。 伏生教济南张生及欧阳生,欧阳生教千乘儿宽。儿宽既通尚书,以文学应郡举,诣博士受业,受业孔安国。儿宽贫无资用,常为弟子都养,及时时间行佣赁,以给衣食。行常带经,止息则诵习之。以试第次,补廷尉史。是时张汤方乡学,以为奏谳掾,以古法议决疑大狱,而爱幸宽。宽为人温良,有廉智,自持,而善著书、书奏,敏於文,口不能发明也。汤以为长者,数称誉之。及汤为御史大夫,以儿宽为掾,荐之天子。天子见问,说之。张汤死後六年,儿宽位至御史大夫。九年而以官卒。宽在三公位,以和良承意从容得久,然无有所匡谏;於官,官属易之,不为尽力。张生亦为博士。而伏生孙以治尚书徵,不能明也。 自此之後,鲁周霸、孔安国,雒阳贾嘉,颇能言尚书事。孔氏有古文尚书,而安国以今文读之,因以起其家。逸书得十馀篇,盖尚书滋多於是矣。 诸学者多言礼,而鲁高堂生最本。礼固自孔子时而其经不具,及至秦焚书,书散亡益多,於今独有士礼,高堂生能言之。 而鲁徐生善为容。孝文帝时,徐生以容为礼官大夫。传子至孙延、徐襄。襄,其天姿善为容,不能通礼经;延颇能,未善也。襄以容为汉礼官大夫,至广陵内史。延及徐氏弟子公户满意、桓生、单次,皆尝为汉礼官大夫。而瑕丘萧奋以礼为淮阳太守。是後能言礼为容者,由徐氏焉。 自鲁商瞿受易孔子,孔子卒,商瞿传易,六世至齐人田何,字子庄,而汉兴。田何传东武人王同子仲,子仲传菑川人杨何。何以易,元光元年徵,官至中大夫。齐人即墨成以易至城阳相。广川人孟但以易为太子门大夫。鲁人周霸,莒人衡胡,临菑人主父偃,皆以易至二千石。然要言易者本於杨何之家。 董仲舒,广川人也。以治春秋,孝景时为博士。下帷讲诵,弟子传以久次相受业,或莫见其面,盖三年董仲舒不观於舍园,其精如此。进退容止,非礼不行,学士皆师尊之。今上即位,为江都相。以春秋灾异之变推阴阳所以错行,故求雨闭诸阳,纵诸阴,其止雨反是。行之一国,未尝不得所欲。中废为中大夫,居舍,著灾异之记。是时辽东高庙灾,主父偃疾之,取其书奏之天子。天子召诸生示其书,有刺讥。董仲舒弟子吕步舒不知其师书,以为下愚。於是下董仲舒吏,当死,诏赦之。於是董仲舒竟不敢复言灾异。 董仲舒为人廉直。是时方外攘四夷,公孙弘治春秋不如董仲舒,而弘希世用事,位至公卿。董仲舒以弘为从谀。弘疾之,乃言上曰:“独董仲舒可使相缪西王。”胶西王素闻董仲舒有行,亦善待之。董仲舒恐久获罪,疾免居家。至卒,终不治产业,以脩学著书为事。故汉兴至于五世之间,唯董仲舒名为明於春秋,其传公羊氏也。 胡毋生,齐人也。孝景时为博士,以老归教授。齐之言春秋者多受胡毋生,公孙弘亦颇受焉。 瑕丘江生为谷梁春秋。自公孙弘得用,尝集比其义,卒用董仲舒。 仲舒弟子遂者:兰陵褚大,广川殷忠,温吕步舒。褚大至梁相。步舒至长史,持节使决淮南狱,於诸侯擅专断,不报,以春秋之义正之,天子皆以为是。弟子通者,至於命大夫;为郎、谒者、掌故者以百数。而董仲舒子及孙皆以学至大官。 孔氏之衰,经书绪乱。言诸六学,始自炎汉。著令立官,四方鸧腕。曲台坏壁,书礼之冠。传易言诗,云蒸雾散。兴化致理,鸿猷克赞。 …… 从这一部分内容来看,汉武帝尊崇的儒家学说,主要是被归纳为《春秋公羊传》传承下来的儒家学说一脉。 这一脉主要代表就是董仲舒。 但是在这个时期,《春秋谷梁传》的传承学派也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可以说,在董仲舒去世之前,公孙弘所推荐的《春秋谷梁传》的儒家学派,事实上也得到了一定的发展。 而在《史记?儒林列传》当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提示,那就是自认为儒家正统的孔子一脉并没有得到重用。 这一点除了因为史记当中描述到的一点,孔氏当其时的经典引用相当紊乱之余,还有汉初时期,孔氏一脉推崇的是项羽这位鲁公,并且“负隅顽抗”刘邦麾下的大军有很大的关系。 在一件事情发生之前,孔子在汉朝的地位事实上没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可言。 而这一件事情就是: 西汉中期,天灾频发,社会动乱。儒者梅福认为,这是由于未能妥善安排对于孔子的祭祀,因而上天发怒。当时的国家政权接受了梅福的提议,封孔子为商汤的后代,接续先王的祭祀。 到东汉,国家才正式把孔子作为国家的公神,其地位和社稷神同等。唐代,命令每个县都要建庙祭祀孔子。每年春秋两次大祭,每月初一和十五两次小祭。大的祭祀起初由学官主持,后来改由地方官主持。唐代以后,孔子的地位不断提高,对孔子的封号也不断增加。清代,孔子祭祀一度成为和上帝、和国家的祖宗神同等级别的“大祀”。这种殊荣除老子外万古唯有孔子而已。 孔子成为国家公神以后,儒者们的宗教地位也相应提高。唐代为孔子设立“从祀”即陪同享受祭祀的制度(如道家四大真人)。最早选中陪同孔子的,是22位对于注释儒经有重大贡献的儒者,后来扩大到孔子的所有弟子和历代著名的儒者。宋代,从祀制度逐渐完备起来。其最高的有四位,被称为“四配”,他们是颜回、曾参、子思和孟轲。其次是“十哲”,孔子的十个优秀弟子。“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再次是“先贤”,祭祀那些亲自接受孔子教导的弟子们。最后是“先儒”,祭祀孔子弟子以后历代最优秀的儒者。而后来的儒者,也以死后能够进入孔庙成为先儒为最高的荣誉。 而从中国四大文庙当中算是保留最早的南京夫子庙(孔庙是明清时期的翻修建筑居多,没有什么对比价值)的情况而言,孔子的大规模祭祀,早于南京夫子庙的建造时间,晚于汉元帝正式恢复孔子祭祀的期间。 南京夫子庙,即南京孔庙、南京文庙,位于南京市秦淮区秦淮河北岸贡院街,江南贡院以西,为供奉祭祀孔子之地,是中国四大文庙,为中国古代江南文化枢纽之地、金陵历史人文荟萃之地,不仅是明清时期南京的文教中心,同时也是居东南各省之冠的文教建筑群,现为夫子庙秦淮风光带重要组成部分。 夫子庙是一组规模宏大的古建筑群,主要由孔庙、学宫、贡院三大建筑群组成,占地极大。有照壁、泮池、牌坊、聚星亭、魁星阁、棂星门、大成殿、明德堂、尊经阁等建筑。夫子庙被誉为秦淮名胜而成为古都南京的特色景观区,是中国最大的传统古街市,与上海城隍庙、苏州玄妙观和北京天桥为中国四大闹市。 夫子庙始建于东晋成帝司马衍咸康三年(337年),宋景祐元年(1034年)改建为孔庙,在六朝至明清时期,世家大族多聚于附近,故有“六朝金粉”之说。范蠡、周瑜、王导、谢安、李白、杜牧、吴敬梓等数百位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有这里创造了不朽的业绩,写下了千古传诵的篇章。 秦淮河是古老的南京文化渊源之地,而内秦淮河从东水头至西水关全长4.2公里的沿河两岸,从六朝起便是望族聚居之地,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素有“六朝金粉”之誉。 位于南京秦淮河畔的夫子庙,始建于东晋成帝司马衍咸康三年(337年),根据王导提议“治国以培育人材为重”,立太学于秦淮河南岸。当年只有学宫,并未建孔庙。 孔庙是宋仁宗景祐元年(1034年)就东晋学宫扩建而成的。因为祭奉的是孔夫子,故又称夫子庙。在学宫的前面建孔庙,目的是在于希望士子遵循先圣先贤之道,接受封建教化。 自六朝至明清,十里秦淮的繁华景象和特有的风貌,曾被历代文人所讴歌。夫子庙位于秦淮河北岸,原是祀奉孔子的地方,始建于宋代景祐元年(1034年),是就东晋学宫旧址扩建而成。 南宋建炎年间遭兵火焚毁。 绍兴九年(1139年)又重建,称建康府学。 元朝改为集庆路学。 明初为国子学,将上元、江宁两县学并入,后为应天府学。 清代将府学迁至城北明国子监旧址,这里便成为江宁、上元两县县学。 清初府学迁原国子监,便将夫子庙原府学故地改为上元、江宁两县的县学。 咸丰年间再次毁于兵火,同治八年(1869年)重建。 1937年,抗日战争时被日军焚毁而严重损毁。 而关于南京夫子庙,最著名的文化发展,并不在于孔庙文化的本身,而是著名的金陵灯会。 秦淮灯会又称“金陵灯会”,是历史上流传于南京地区的民俗文化活动,主要集中在每年春节至元宵节期间举行,是中国最著名的灯会活动和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有“天下第一灯会”和“秦淮灯彩甲天下”的美誉,是中国唯一一个集灯展、灯会和灯市为一体的大型综合型灯会。 秦淮灯会的历史悠久,早在南朝时期,国都建康(南京)就出现了举办传统元宵灯会的习俗,其盛况为全国之冠,是中国最早的灯会。明初之后,秦淮河悬挂花灯的画舫(俗称“灯船”)也随之蜚声天下。 历史上的秦淮灯会主要分布在南京秦淮河流域,20世纪以后主要集中在夫子庙地区,如今已扩展到“十里秦淮”东侧五里地段,核心区域包括夫子庙、瞻园、白鹭洲公园、吴敬梓故居、江南贡院、中华门、老门东、大报恩寺遗址公园及中华路、平江府路、瞻园路、琶琵路一带。 秦淮灯会通过扎灯、张灯、赏灯、玩灯、闹灯等诸种形式营造出“万星烂天衢,广庭翻人潮”的美好意境,寄托民众的良好愿望与生活追求。与此相辉映的其他民间文化艺术门类如南京剪纸、空竹、绳结、雕刻、皮影、兽舞、秧歌、踩高跷等也随之得到迅速发展,进而对中国其他地区的民间文化和民俗活动产生积极的影响。 秦淮灯会无论是历史意义、人文价值、经济价值还是社会影响都非常大,作为一项重要的民俗文化活动,是历代南京民众延续和传承民俗文化的重要空间,长久以来,它已成为南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南京本土和外来的文化艺术贯穿于灯会中,构成其艺术内涵。(未完待续。) 第二一零章 教育设想(下) 在中国的历史上,国家主导推行教育方针可以说是历史很悠久的事情。kanshu58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早就在传说时代,也就是在文字出现的时候,据说教育已经成为了一种很重要的安排。 但是,在中国古代的教育,最早却可以规划到“贵族教育”范畴。 在传说时代的“教育”出现之后,一直到西周,很明显能够将教育的情况归纳到这方面。 当然,一开始的教育是指一个种族的生存技巧的延续指导方式: 《尸子君治篇》有一段关于原始氏族社会生活实况的记载:燧人氏之世,天下多水,故教民以渔;宓羲之世,天下多兽,故教以猎。渔猎是人类最古老的谋生方式之一,在中国新石器文化遗址中,保留了这方面的大量痕迹。将传说中的远古教育与谋生技术的传播与应用结合在一起,有助于说明远古教育的特征。同时,传说中的远古教育也反映了当时区域性氏族文化的主要特征,以及氏族部落之间、氏族内部知识文化传播交流的主要形式。 一个生活在山林茂盛地带的部落,会较早发明和掌握狩猎的技术;一个生活在平原地带的部落,会较早发明和掌握农业生产技术;而生活在洪水容易泛滥成灾地带的部落,则会被迫去摸索治理水害的办法。传说中被任命为农师、负责向各部落人民传授种植黍稷等农作物技术的后稷,其所属部落便居住于土地肥沃、适于黍稷生长的黄土高原;而治水的大禹,其所属族人又生活在常年洪水泛滥成灾的黄河流域。其他如契、羲、和、夔等负责某类教化的远古人物,实际上都是代表了具有某种文化专长的氏族部落。这种区域性文化的显著特征,反映了中国史前文化的多元性和不平衡性,而不同区域之间以物易物的贸易接触、氏族部落的迁移、族外婚姻的出现与发展等各种交往,成为氏族部落间技术文化交流的重要渠道。这种交流的方式衍生出上古时代的所谓“教化”,其重要的原因是,中国最早的教化观念,不仅包括黄河中下游地区中原文化向四夷的扩散与传播,而且包括周边少数民族部落团体对华夏族类的臣服与归化。因此,战争与征服也被赋予了推广教化的功能。 《吕氏春秋.召类》便称舜征伐苗民,是为了移风易俗;禹攻伐曹、魏、屈骜、有扈等部落,是为了推行其政教,这种带有浓厚美化色彩的说法,反映了原始氏族社会中教育所具有的广泛含义和功能。 教育定义既反映了教育的本质,又可将教育活动同其它活动,如学习、训练、宣传等区别开来,可视作教育的基本概念。但是,与人们时常挂在嘴边的“教育”相比,该定义涉及的范畴显得窄多了。传统上,人们把学习培养、教育培养、训练培养、资助培养等事物都看作是教育,这表明在人们的意识里,还另有一种大得多的教育概念,即宏观的教育概念。它既包括了基本概念的教育、训练、学习等可以直接影响人的素质、能力的一类活动,还包括那些虽然不能直接影响人的素质、能力,却可以对前一类活动的进行起到帮助、促进作用的活动,这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培养活动。宏观的教育其实是等同于培养的,那么,培养的定义也就是宏观教育的定义。在上述基本的教育定义基础上,去掉能区别学习、训练等活动的“种差”,就成为宏观的教育(培养)定义:着眼于人的素质、能力而进行的活动。 宏观的教育的唯一特征是“着眼于人的素质、能力”,这表明判别某个活动是不是教育不在其结果如何。现实中,不是所有的教育活动都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有的甚至会失败。而有些活动,如研究活动、宣传活动虽然可以影响人的素质、能力,却并不是人们所公认的教育活动。当人们持不同的立场着眼于人的素质、能力时,能从正反两方面来对待人的素质、能力,正向的去开发、加强人的某些素质、能力,反向的则去削弱、抑制人的某些素质、能力。人的素质、能力有先天和后天之分,先天的与其它动物一样,是大自然长期进化造就的。后天的又分为两种情况,其一为人们不经意间获取的,或非刻意成就的;其二是人们刻意造就的,宏观的教育就概括了所有刻意于人的素质、能力而进行的活动。 教育一词存在多种概念的状况由来已久: 《现代汉语词典》中对教育一词的描述(定义)就包括了两个方面。其一,表达的是宏观的教育概念——“培养新生一代准备从事社会生活的整个过程”。但其在描述教育概念时用到了培养一词,而它在表述培养概念时又使用了教育一词——“按一定的目的长期地教育和训练”,有循环描述(定义)的嫌疑。其二,表达的是基本的教育概念——“教导,启发”,但同时它对教导的表述是——“教育指导”,又有循环描述(定义)的嫌疑。在定义时,定义项中不能直接或间接包括被定义项,否则就形成了循环定义的错误。这方面,《新华词典》中对教育一词的描述就不存在循环定义的问题。 《新华词典》中对教育一词的描述也分为两个方面,其一是:“以影响人的身心发展为直接目的的社会活动”,显而易见这里表达的是宏观的教育概念。其二是:“使明白道理”,该表述把教育同训练活动区别开来了,想来是要表达教育的基本概念。但是,这么表述是不能把教育同学习、研究、宣传等活动区别开来的,因为这些活动也可以使人明白道理。因此,这样表述教育的基本概念是值得商榷的。 在后世的教育学界,在教育学界,关于“教育”的定义多种多样,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般来说,人们是从两个不同的角度给“教育”下定义的,一个是社会的角度,另一个是个体的角度。前苏联及我国一般是从社会的角度给“教育”下定义的,而英美国家的教育学家一般是从个体的角度给“教育”下定义的。从社会的角度来定义“教育”,可以把“教育”定义区分为不同的层次: (1)广义的,凡是增进人们的知识和技能,影响人们的思想品德的活动都是教育。“教育”看成是整个社会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分配着且承担着一定的社会功能。 教育最本质性的理解,就是社会对人们思想的知识灌输和行为指导;一,教育的对象是人;二,内容必须是良性的有意义的。从而使人民去改造社会。 (2)狭义的:指个体精神上的升华。这种定义方式强调社会因素对个体发展的影响。把从个体的角度来定义“教育”,往往把“教育”等同于个体的学习或发展过程。 (3)更狭义的,主要指学校教育,指教育者根据一定的社会或阶级的要求,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地对受教育者身心施加影响,把他们培养成一定社会或阶级所需要的人的活动。这个主要指的中国校园的应试教育。 教育是在一定的社会背景下发生的促使个体的社会化和社会的个性化的实践活动。 如果围绕教育活动的基本要素来定义,可以把教育定义为教育是指人有意识地通过若干方法、媒介等形式向他人传递信息,期望以此影响他人的精神世界或心理状态,帮助或阻碍他人获得某种(些)观念、素质、能力的社会活动。处于前者角色的称为教育者,处于后者角色的称为教育对象。这样定义符合所有的人类教育活动,可以作为教育的基本定义。 在后世的一个学者眼中认为:教育,应当是作为对社会文化的传授、传播。而社会文化,包括文理学科,它应当包含三个层次的内容。 第一层次是指高层次文化,既抽象的、看不到存在的,比如社会心理、美学和价值、 第二层次指从第一层次具体下来的,尽管看不到具体存在,但能切实感觉到它的结构与活动方式存在的,比如政权及其机构。 第三层次指表面文化,既看得到又摸得到的,物品或物质的文化。简单地说,就是精神文化、精神的物化文化以及物质文化。 教育的目的,说是教化育人,其实就是让人接受各种有用的知识,以期将这些知识吸收、溶化,能够将其直接作用于社会,或者把这些知识作为基础,升华出新的知识,即发现和发明。前者像物理变化,接受的人如同一个盛东西的容器,接受的几种东西还是那样的几种东西,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有了些混杂,这大概就是常说的实用型人才——技术或技艺的人才;后者则类似于化学反应,已经生成了不同的、另外的东西,这类人才能够很好地掌握第一层次的文化,容易形成自己特有的治学思想、理念和方法。这就是创造型人才。一个国家和民族,在世界上的文化影响,主要就是第一层次的文化、创造型人才的影响。人类高度发达的神经系统是教育产生和发展的物质基础和前提。它提供了感受、记忆、联想、想象、推理等完整的思维功能,使人的意识能够相互影响并得以传播。 …………………………………………分割线……………………………………………… 而在张嘉师的心中,教育是必然需要大力推行的重中之重,但是对于他而言,该怎么广泛推行施加国家力量的教育推行手段,却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张嘉师来自后世,自然很清楚教育普及以及教育力度之间的联系。 但是在某个意义上而言,教育制度可不能仅仅限制在一个范畴,最起码对于一些常识性的理念以及知识而言,必然是广泛推行的基调。 张嘉师自身希望普及的是专科教育,不等于是张嘉师认为单一的教学层面有着更大的优势。 相反,一个更广泛的基础,无疑是能够让教育能够更多样性,以及让接受教育的人有着更多的选择。 只不过,有一点是张嘉师对于后世教育是越发无法认可的。那就是后世教育当中,英语居然能够占据很大的一个比重。 这一点,张嘉师在穿越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尽管能够理解到这种做法有着它的前提以及必然性,但是毫无疑问,任何事情都有利弊,若是一个学子连自己最熟悉的语言都掌握不好,学习其他语言岂不是“邯郸学步”? 所以若是有可能的话,张嘉师会让具有一定综合基础的人,在其的爱好以及能力相结合的情况下,推行更深入的专科教学。 就好比是对算术有更多兴趣的人,可以在通过相应考核的情况下,安排其进入到相应的高级算术教程,进行相应的深入教学。 而就好比是眼下依旧是大秦帝国选取官员的重点的法家学说,也是如此进行安排。 在张嘉师的心中,他不认为“偏科”没有什么不好,最重要的是让每个人都清楚的认识到,大秦帝国很需要他们的学识来建设这个国家以及他们的人生。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首先在全国范围推广术业有专攻的重要性。 张嘉师虽然更希望让更多本身是倾向杂家学说的人来作为大秦帝国的官员选择重点。但是,若是真的出现这个情况,必然会对他的教育构思有着很大的影响。 当然,不是说一个“专业”的人才无法作为一个官员,而恰好相反,一个精通秦律的官员,毫无疑问是担任县丞或者是相应职位人员的最佳选择。 张嘉师对于这么一种情况可以说相当纠结,只不过眼下对于他而言,就算是在教育方面的构思有着很美好的描述想法,可是在解决匈奴人的威胁之前,张嘉师自己都能够想到,想要做到这一点,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因为他也不希望在要紧的关头,过于分散大秦帝国所能够集中的资源以及力量。(未完待续。) 第二一一章 商业发展思路(上) 按照张嘉师的思路而言,想要在这个时期实施他对教育帝国子民的想法,还需要有一个最根本的东西,那就是改变一些似乎是自古以来就有了的观念。 在先秦时期甚至是远在传说时代,从事贸易的人一般而言都不会被人太看重,而在确定了士农工商的阶级理念之后,这一点则是出现了非常极端的变化。 在很多朝代当中,从事贸易的人员的地位不高之余,甚至还会被其他阶层处于歧视的心态来对待。 而这种从事贸易的人员被称之为商人,似乎有着这么一个起源: 夏以后的商朝,逐渐建立了奴隶制国家。随着生产力不断提高,商朝的商业贸易也得到空前发展并出现了水陆运输行业化和专门从事商品流通和交换的商人。但是,当时却并不叫商人也并没有商人这个名称。公元前16世纪时,商族在一个叫亳的地方(今天的河南商丘北)建都,后又迁往殷地,即今天的河南安阳小屯村,史称‘殷商’。商族主要活动在当时被称为滳河的清漳、浊漳两河流域。 在殷商建国的600年间,虽曾八迁都城,但一直在清漳、浊漳两河一带。商,之所以为商即名于此。后来,武王伐纣,商朝灭亡。可是周公旦对商朝心存疑虑、仍不放心,为了消除商朝的历史痕迹,遂将滳河改名为漳河。周王除了对商朝的贵族集中于一处严加管束外,对其善于经商的商遗民也基本限制其自由,并只准许其继续经商。 这些被集中管束的商遗民经商者被通称为‘商人’,以便与周朝人区别开来,这显然带有轻蔑和歧视之意。年深月久,人们慢慢淡忘了商人“贱民”的含义而成为了买卖人的代称。三千多年来,‘商人’的称呼遂一直经久不衰。” 周武王灭商后,商的遗民被周公迁移至商丘,由于失去土地无以为生,这些人只好靠小买卖维持生计久而久之,做买卖成为他们专门的职业,因为他们是商朝的遗民,所以被称为“商人”,而买卖的职业也被称为“商业”。 最初,人们把做贩运贸易的叫做“商”,坐售货物的叫做“贾”,即所谓“行曰商处曰贾”。到了春秋时期的商贾,已被列为四民之一。 在《管子》当中,也就是很有可能是在战国时期中期之前,“士农工商”的阶级观念已经出现了萌芽。 …… 《管子?士农工商》的内容本身并没有什么歧义: 黄金者,用之量也。辨於黄金之理,则知侈俭;知侈俭,则百用节矣。故俭则伤事,侈则伤货。俭则金贱,金贱则事不成,故伤事;侈则金贵,金贵则货贱,故伤货。货尽而後知不足,是不知量也;事已而後知货之有余,是不知节也。不知量,不知节,不可,为之有道。 诸侯之地,千乘之国者,器之制也。天下乘马服牛,而任之轻重有制。有一宿之行,道之远近有数矣。是知诸侯之地、千乘之国者,所以知地之小大也,所以知任之轻重也。重而後损之,是不知任也;轻而後益之,是不知器也。不知任,不知器,不可,为之有道。 地之不可食者,山之无木者,百而当一。涸泽,百而当一。地之无草木者,百而当一。樊棘杂处,民不得入焉,百而当一。薮,镰缠得入焉,九而当一。蔓山,其木可以为材,可以为轴,斤斧得入焉,九而当一。泛山,其木可以为棺,可以为车,斤斧得入焉,十而当一。流水,网罟得入焉,五而当一。林,其木可以为棺,可以为车,斤斧得入焉,五而当一。泽,网罟得入焉,五而当一。命之曰:地均以实数。 方六里命之曰暴,五暴命之曰部,五部命之曰聚。聚者有市,无市****乏。五聚命之曰某乡,四乡命之曰方,官制也。官成而立邑:五家而伍,十家而连,五连而暴,五暴而长,命之曰某乡,四乡命之曰都,邑制也。邑成而制事:四聚为一离,五离为一制,五制为一田,二田为一夫,三夫为一家,事制也。事成而制器:方六里,为一乘之地也;一乘者,四马也;一马,其甲七,其蔽五;四乘,其甲二十有八,其蔽二十,白徒三十人奉车两,器制也。 方六里,一乘之地也;方一里,九夫之田也。黄金一镒,百乘一宿之尽也。无金则用其绢,季绢三十三制当一镒。无绢则用其布,经暴布百两当一镒,一镒之金,食百乘之一宿。则所市之地,六灸一豆斗,命之曰中岁。 有市,无市****不乏矣。方六里,名之曰社;有邑焉,名之曰央。亦关市之赋。黄金百镒为一箧,其货一谷笼为十箧。其商苟在市者三十人,其正月十二月,黄金一镒,命之曰正。分春曰书比,立夏曰月程,秋曰大稽,与民数得亡。 三岁修封,五岁修界,十岁更制,经正也。十仞见水不大潦,五尺见水不大旱。十一仞见水轻征,十分去二三,二则去三四,四则去四,五则去半,比之於山。五尺见水,十分去一,四则去三,三则去二,二则去一,三尺而见水,比之於泽。 距国门以外,穷四竟之内,丈夫二犁,童五尺一犁,以为三日之功。正月,令农始作,服于公田农耕。及雪释,耕始焉,芸卒焉。士,闻见、博学、意察,而不为君臣者,与功而不与分焉。贾知贾之贵贱,日至於市,而不为官贾者,与功而不与分焉。工治容貌功能,日至於市,而不为官工者,与功而不与分焉。不可使而为工,则视贷离之实,而出夫粟。 是故,智者知之,愚者不知,不可以教民;巧者能之,拙者不能,不可以教民。非一令而民服之也,不可以为大善;非夫人能之也,不可以为大功。是故,非诚贾不得食于贾,非诚工不得食于工,非诚农不得食于农,非信士不得立于朝。是故,官虚而莫敢为之请,君有珍车珍甲而莫之敢有,君举事臣不敢诬其所不能。君知臣,臣亦知君、知己也,故臣莫敢不竭力,俱操其诚以来。 道曰,均地,分力,使民知时也。民乃知时日之蚤晏,日月之不足,饥寒之至于身也。是故,夜寝蚤起,父子兄弟不忘其功。为而不倦,民不惮劳苦。故不均之为恶也:地利不可竭,民力不可殚。不告之以时,而民不知;不道之以事,而民不为。与之分货,****知得正矣;审其分,****尽力矣。是故,不使而父子兄弟不忘其功。 …… 从《管子?士农工商》的内容可以看到,除非是拥有官职身份的人,无论是学者学子,农户,工匠以及商人,他们都需要为国家付出自己的利益代价。 这一点在某一方面而言,正好是证明了士农工商在《管子》当中,事实上是平等对应的下级阶层,而非高下之分。 在先秦时期,拥有官职身份的商人,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但是很快,这些拥有官职身份的商贾阶层,很快就被大商人阶层所取代: 《国语?晋语八》云:“夫绛之富商,韦藩木楗,以过于朝,唯其功庸少也;而能金玉其车,文错其服,能行诸侯之贿,而无寻尺之禄”。 在战国时期,大商人阶层甚至是能够影响一个国家的朝政运作。 就好比是吕不韦,他本身也就是大商人阶层的一员,而后来的赵国奸臣郭开,据说同样也是大商人阶层出身。 可以说,虽然在战国中后期已经逐渐出现“士农工商”的阶级分化,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大商人阶层的影响力是不容忽视的。 …… 而在吕不韦死后,当其时秦国已经初步实行重农轻商的国策,这一点可以从修改的秦律看出: 商人不能穿戴丝绸赘婿后父没有地位。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秦朝时期的三种人的待遇情况: 秦代,军人、官吏和有土地的自耕农都是具有完全行为能力的民事主体,享有人身、财产、婚姻和单独立户的权利。但因为国家政策和社会观念,商人、赘婿、后父三种人的权利却受到限制。 国家推行“重农抑商”,认为农耕是本业,经商是末业,所以商人阶层受到歧视,他们可以积累大量财富,法律却禁止他们穿戴丝绸衣物、乘坐华丽的车驾,被称为“虽富无所芳华”。商人和他们的子女都不能从政做官,而且他们被发送边疆从事开荒活动的可能性比普通人更大。 赘婿和继父就更没地位了,他们婚后都要到妻子家中生活,子女随妻姓,丧失了自立门户的权利,更没有独立的财产权。 汉朝的商人地位实际上好不到什么地方: 商人依然不能做官,手工业者为“贱民”。 汉朝初年,法律规定男子满15岁为成年人,开始交纳人头税;23岁开始服徭役,到景帝时降为20岁。达到法定年龄便具备了完全的民事主体资格,同时也开始承担义务。 但汉代是等级分化非常严重的封建社会,民事权利义务在不同身份的主体之间也有着不同的分配。贵族、官僚不仅不用承担各种封建义务,还享有种种特权,占有大量田宅和奴婢。 商人依然不能做官,不能以自己的名义购买田地,而且需要向政府申报财产,交纳财产税。如果申报不实,被人揭发,全部财产就要被没收,还要被罚戍边一年。 手工业者被视为“贱民”,与商人一样,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民事权利和国民资格是不完整的。 奴婢是最低贱的社会阶层,虽然汉代法律禁止主人随便杀死奴婢,但他们仅仅是主人的私有财产,可以被拿来买卖、转让、赠与,完全属于民法上物的范围,与牛羊无异。 唐朝的商人地位比起汉朝有部分提升,因为不少商人能够在积累地位之后,成为一个地主。当然,这一点还有一个不足之处。 《均田令》的规定,成年男女都可以无偿分到一定的土地自由耕种,国家赋税也比较轻。商人、赘婿依然不能入朝为官,一些来华的外国人却可以获得国民资格并参加国家组织的科举考试,而且考中的还可以做官。 宋朝应该是古代商人地位相对较高的朝代,很有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商人为宋朝带来了相对较多的赋税收入,而让宋朝的赋税收入成为中国王朝之冠: 两宋时期商品经济高度发展,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民事主体的范围随之扩大,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农民获得更平等的主体地位。与前代相比,宋代无地农民可以依照自愿的原则与地主签订租佃契约,租期届满,农民有权自主决定是否继续租下去,享有租佃和退佃的自由权。 地主想卖掉租给农民的土地时,租地的农民是第一顺序的购买人。 第二,宋代以前,奴婢是主人的私人财产,没有民事主体资格,只是“会说话的工具”而已。到了宋代,主人和奴婢之间也要本着自愿的原则签订雇用契约。 雇主要按契约约定向仆佣支付工钱,仆佣甚至有权控告雇主。所以说原来的奴婢取得了主体资格,不再是“会说话的工具”。 第三,商人比以前获得了更多的权利。社会对商人的歧视有所降低,法律对他们的限制有所动摇。 在商品生产和服务行业中出现了雇主与雇工这种毫无人身依附性质的新型民事关系,契约期满后,雇工有权自主决定去留,雇主要向雇工支付报酬。 清朝时期的商人是最为独特的,因为他们是中国古代唯一一个能够参与到官场之中的商人政治格局。 无论是胡雪岩,盛宣怀,亦或者是清朝的捐官,正式对商人开放,无一例外都说明了这一点。 ………………………………………………分割线………………………………………… 张嘉师自己并不歧视商人,而他本身也算是大力发展商业的人。 无论是蒸馏酒,蜂蜜,海盐等等,都是张嘉师拥有不少产业的行当,所以张嘉师本身也算是利用丰厚的商业利润,来逐渐恢复大秦帝国千疮百孔的局面的重要帮助。 来自后世的张嘉师,很清楚商业的赋税一来要比起农业的税收更多,二来,商业的赋税是更容易取得的。 当然,这个还是不处于杀鸡取卵的前提。 而大力发展商业,不等于是商人地位的必然提升。 张嘉师知道,眼下完全将商人的地位平等其他职业阶层,事实上是很困难的事情,只不过,张嘉师能够做的事情也不少,就好比是减少对商人不可理的国家政策对待等等。 这一点毫无疑问会让更多人投入到商业环境当中,为大秦帝国的恢复发展有着不少的作用提升。(未完待续。) 第二一二章 商业发展思路(中) 张嘉师对于商业的重视程度,事实上并不亚于其将要对大秦帝国在秦匈战争之后,构思的改造方案。 或者是说,张嘉师视图商业的推广发展基础,为对大秦帝国的改造方案当中的又一个重点。 但是,有一点张嘉师自己都很是忌惮的,那就是一个大商人的势力的出现,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是不容忽视的。 张嘉师并没有读过后世的一本相当著名的著作,由马克思以及恩格斯编著的《资本论》。但是他对马克思的一句话,实际上很深以为然: “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 当然,张嘉师还听说过从这句话演变出来的另外一句同样很著名的话: “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挺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 而无论是那句话,对于张嘉师而言,就是一个很值得警醒的事情,那就是大力发展商业,会不会出现足以动摇大秦帝国根基的大商人阶层的存在。 也许对于张嘉师而言,大商人阶层只要无法接触到大秦帝国的权力中枢,那么对于大秦帝国而言,想要限制对方的权利,那么仅仅不过是上位者的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但是从历史上的情况来看,张嘉师不认为这样的安排是一个好办法。或者是说,这很有可能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安排。 而让张嘉师忌惮的主要就是一个方面的商人名词——晋商。 …… 晋商,通常意义的晋商指明清500年间的山西商人,晋商经营盐业,票号等商业,尤其以票号最为出名。 晋商也为中国留下了丰富的建筑遗产,著名的乔家大院、常家庄园、曹家三多堂等等。明清晋商人利润的封建化,主要表现在捐输助饷、购置土地、高利贷资本等方面。 山西商业资本源远流长。早在先秦时代,晋南就开始发生了“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赞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的商业交易活动。隋唐五代又出现了漳州、太谷、平定、大同等新兴商业城镇。“李唐起兵太原,定太原为北都,跨汾河两岸,商业繁荣.唐诗人韩愈有诗描绘:“朗朗闻街鼓,晨起似朝时“。 从周秦到隋唐,尽管山西已出现一些大商人,但比较其它地方商人,并无突出地位,无一定组织.还未形成一种商人势力。 晋商的正式出现,可以追溯到隋唐之间的武士貜,武则天之父。李渊父子从太原起兵时,木材商人武氏从财力上大力资助,李渊父子的就是凭借当时天下最精华的太原军队和武氏的财力开始夺取全国政权。建国后,武氏并封为国公,地位等同秦琼、程咬金等。可以想象李渊父子当时从武氏那里得到多少财产,而武氏也从他最初聪明的政治投资中得到了巨大的回报。其后还孕育诞生了中国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女皇武则天。当然这是后话。 宋代“蜀南、南商、北商等都是有名的地方商人,其占近世商业中坚的山西商人、徽州商人,也大体在这时显出身手。“宋代,山西地处北东边防,宋王朝所需战马大都依靠北方的辽来供应,而辽更需要宋的手工业制品。公元996年在山西“边州置榷场,与藩人互市,“而“沿边商人深入戒界“进行贸易。后来赵宋王朝怕危及自己的政权,曾几度下令闭市,但是事实上无法办到。元代.虽然战争对工商业有一定破坏作用,但是元朝政权结束了宋、辽、金的割剧局面,特别是元代驿站的完备,使商业活动的地域扩大了。从《马可波罗行记》可以看到“从太原到平阳(临汾)这一带的商人遍及全国各地.获得巨额利润“。 晋商的兴起,首先是明朝“开中制“政策的实施,为晋商的发展提供了契机;其次,山西矿产资源丰富,手工业和加工制造业当时已初具规模,这又为晋商的发展提供了物质基础,使得晋商逐步走向辉煌;此外,由于晋南一带地窄人稠,外出经商成为人们的谋生手段,晋中商人当时已遍及全国各地,北京城曾流行这么一句话:“京师大贾数晋人“。随着商业竞争的日趋激烈,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维护自身的利益,晋商的商业组织开始出现。 晋商作为政府推行财政政策和军协饷供应的工具,主要是指其中的大商人,即皇商、官商、大盐商、洋铜商等。如开中法的实行,就是明政府为北方边镇军队筹集军饷,实行由商人提供边镇军队粮、布饷需,换取盐引,到指定盐场支盐和贩运盐斤。明政府通过这一办法的实施,既解决了北方边镇军饷,又收到了盐税,而山西商人也因此而兴起。 …… “开中制”是指是国家利用手中的食盐专卖特权,吸引商人纳粟于边,官给引目,支盐于坐派之场,货卖于限定地方。为了达到制度设计的目的,明朝廷方面曾努力为商人开中销盐提供方便。 在开中制下,封建中央政府直接控制着盐的生产,掌握着盐的专卖权,可以根据边防军事需要,定期或不定期地出榜招商。应招的商人必须把政府需要的实物(如粮、茶、马、豆、麦、帛、铁等)代为输送到边防卫所,才能取得贩卖食盐的专门执照———盐引。然后凭盐引到指定的盐场支盐,并在政府指定的范围内销售。 明朝洪武时期为了防卫瓦剌和鞑靼对中原的袭扰,设立九边进行防御。由于九边距离帝国的统治中心遥远,后勤补给困难重重,为了减少这种负担,洪武帝(洪武三年)与山西商人达成了一个协议,山西商人向大同、居庸关等几大边关要塞输送粮食,山西商人获得了合法贩卖“官盐”的资格。 这一举措,在一定程度上虽然减轻了朝廷补给九边的负担,但是却损失了相当大份额的盐税。山西人商人不仅获得了河东盐池的盐引,也迅速的垄断了两淮的盐引。帝国虽然节约了每年九边的500万石的后勤供给,却也损失了大规模的盐税,在更大程度上减少了国家的财政收入。简单地说,明初是商人把内地的粮食、粮仓运到边防,然后官府以什么来补偿呢?给你盐引,相应的运多少粮食给多少盐引,然后拿这个盐引到盐场去领盐、去销售,商人赚的是差价(输粮换引),这个叫开中制。 所谓盐引,就是垄断运销盐的凭证。 开中制度的全过程可分解为报中、守支、市易三个有机组成部分。“报中”就是商人按照榜文要求的开中项目,将军需物资供应驻军,而以从官府领取盐引作为交换条件。 一般说来,凡有驻军处均可报中,但各地情况又自不同。永乐以后,报中多集中于辽东、蓟州、永平、密云、昌平、易州、宣府、大同、山西、延绥、宁夏、甘肃、固原等所谓的九边地区。 “守支”就是商人完成报中任务以后,凭盐引到指定盐场守候支盐。无引支盐或越场支盐均会受到惩罚。“市易”就是商人将盐投入销售市场,并转化为货币盈利的商业行动,这是盐商贸易活动的最后阶段,从而完成了开中支盐的全过程。 明代开中制的兴衰史可明显地划分为三个发展阶段: 第一阶段,为开中制的肇始阶段,以纳米中盐为主要内容。自太祖时起,便置局设官,派专人管理盐务,并特别规定开中时要缴纳以米为主的粮食作物(应该看到,缴纳米麦等粮食作物在“以农为本”的封建社会中具有更为重要的作用)。然而,当时尚属创业阶段,所以分类不细,部门不全,且当时主要是为了解决长途输送粮食的矛盾。 第二阶段,为开中制继续发展并鼎盛的时期,也是开中制因损、变革、更替最为激烈的时期。以折色开中;设常股和存积之制;剥削灶户、以余盐补正课之不足为三个主要内容。 首先是开中折色之制。开中初期,缴纳米麦,谓之本色。永乐后期,纳钞、银、马、茶、帛、铁等形式逐渐取代了纳米,谓之折色。仁宗时,以钞法不通,因此以户部尚书夏原吉所请准许纳钞中盐。初仅偶而为之,为流通钞法的暂时补救措施,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至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副都御史鄢懋卿整顿盐法时,大肆搜括,折色开中遂登峰造极,不可遏止。表面上,国库充盈,然招致的是粮仓空虚、商屯尽废、边储无积粮的恶果,这实际上是“涸泽而渔”的作法,是不可取的。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明中叶以后,开中商人分化为边商、内商、水商,分别承担报中、守支和市易的任务,前面所提及的报中、守支、市易均由边商完成的这一盐业运行体制已被打破,报中、守支、市易三个环节已分别独立。加之势豪占中,对奏买余盐进行垄断,形成“内商坐致富饶,而边商益困”的局面,作为输粮边地、商屯开垦主体的边商在此过程中遭受了致命的打击,边商无利可图,于是商屯尽废,开中之崩溃已不可挽救。 第三阶段,为开中制彻底衰亡阶段,以内商演变为包销商和纲运制的出现为主要内容。纲运制标志着我国盐法中商人包销制的最终确立,这一改革本是为了挽救开中危机而作的最后努力,结果却导致了开中制的被取代。从此,结纲行贩的内商开始垄断了盐的运销全过程,成为清代运商的前身。 前述余盐之行,边商遭受了重大打击,因此有人主张起掣河盐。“所谓河盐者,沿河径自超掣,不上堆也”,即具有不上廪,在河径自超掣,易支、获利捷等优点,封建国家乐得以此作为边商的特殊优待:“内商安坐,边商运输,故掣河盐以惠边商耳。”从而,优待边商,而内商则遭受重大打击。 实际上,起掣河盐的本质在于边商只在表面上受惠,边商亦非最终受惠者,造成新、旧引俱滞,内商和边商俱困的局面。因为,此时出现了一种专以套购盐引、居中谋利、囤积居奇、垄断市场的囤户,他们是从内商中分化出来的、势力强大的那部分盐商。“其囤户即内商之有力者”,“利归于囤户,而害及两商”。 由袁世振、李汝华等人共同倡议的纲运制推行于万历四十五年(1617年)。所谓纲运制就是把零销分运的内商组织起来结纲行运,实行新、旧引兼掣、兼顾内商和边商的利益,防止囤户囤积居奇。以圣、德、超、千、古、皇、风、扇、九、围十字编为册号,“此十字纲册自今刊定之后,即永留于众商,永永百年,据为窝本,年年照册上数派行新引,其册上无名者,又有谁得钻入而与之争鹜哉”。凡纳过余盐,资力雄厚的内商分别被编入十个商纲运销,不入商纲者没有售盐的资格,而一旦取得了这一资格即可永远世袭化。纲运制是我国盐政史上的重大变革,它标志着我国盐法中商人包销制的确立。“永永百年,据为窝本”使内商取得了垄断盐业运销的世袭特权,从封建国家的代销商一变而为官商一体的包销商(又称运商),而边商则同商屯、开中制一起归于消亡,纲运制同商课制逐渐并轨,最终代替了开中制。 …… 在“开中制”的影响下,晋商本身起初由资本雄厚的商人出资雇佣当地土商,共同经营、朋合营利成为较松散的商人群体,后来发展为东伙制,类似股份制,这是晋商的一大创举,也是晋商能够经久不衰的一个重要原因。山西商人作为地方性集团组织的出现虽在明代,但其发展的鼎盛时期则在清代,其重要标志就是会馆的设立。会馆刚开始是为联络同乡感情的,到后来发展成为维护同行或同乡利益的组织。(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章 商业发展思路(下) 晋商的发展,很大程度是依赖着大明帝国的相应政策作为基础。kanshu58. 而有一点,是晋商的商人逐利的最大体现,那就是在很大程度上,满清在军事科技水平以及相应作战物资的影响,有着晋商的莫大功劳。 后世认为晋商有着4个很明显的特点: 第一点:明清晋商是封建统治阶级的附庸。 明初晋商藉明朝统治者为北方边镇筹集军饷而崛起,入清后又充当皇商而获得商业特权,清代又因为清政府代垫和汇兑军协饷等而执金融界牛耳。一言以蔽之,明清山西商人始终靠结托封建政府,为封建政府服务而兴盛。但当封建政府走向衰亡时,山西商人也必然祸及自身。如志成信票号,庚子事变后,曾将资本运往南省放贷,但辛亥革命中运往南省资金大多散失。而清廷提银刻不容缓,结果账面上有应收银400万两,有应付银200万两,但实际上已无法周转,被迫倒闭。民国初年,债权人大多在山西太谷、平遥、祁县坐索欠款,财东因票号损失惨重,已无力偿还,只能卖房卖地,甚至逃匿他乡,有的还沦为乞丐。 从这里可以看到,晋商能够迅速作为满清皇家商人,是有着很大的前提的。 而这种前提主要包含两个方面: 第一个: 入清后,清政府则把山西视作“商贾之途”,是“财赋有出”之地,另眼看待。清王朝在为巩固其政权所进行的平定三藩之乱、平定准噶尔部噶尔丹叛乱、平定大小金川叛乱,及在镇压川楚陕白莲教大起义、太平天国、捻军起义等的军事行动中,都得到了山西商人在财政上的支持。在清代的皇商中,最著名、资本最雄厚的是山西介休范氏。范氏除了为内务府来办宫廷用品外,从康熙到乾隆年间又为清政府运送军粮,建立了功勋。当清廷制钱用铜奇缺时,范氏又作为最大的洋铜商,往返于东土与东瀛间。 山西票号创立后,山西商人又为清廷代垫代办汇兑军协饷、筹借汇兑抵还外债、代理部分省关的财政金库等。光绪二十六年(1900)庚子事变发生,西太后、光绪帝西逃,途经山西时,又由山西商人借银40万两,以解皇室经济开支燃眉之急。事后,清廷令各省解京饷款,改汇山西票号老庄——平遥、祁县、太谷,顿时山西平、祁、太票号总号成了清廷总出纳。次年,西太后、光绪帝由陕返京,仍由山西票号继办“回銮差款”汇兑。所以有人说:“山西票号是清廷的财政部”,此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山西商人与封建政府之间的结托关系,表现形式很多,如明代扬州盐商,商籍有山西而无安徽,正是山西商人与政府有着特殊关系,政府优待山西商人而歧视徽商之明证。入清后,借着前期对后金叛乱政权输送物资,甚至传递文书情报的关系,山西商人在政治方面的优势更加强大,徽商为了争取上风,不得不采取交际方式笼络政府官员。(参见******《中国近世宗教伦理与商人精神》,《内在超越之路》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2年版)山西商人也与清政府达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以山西票号来说,他们先从经济上帮助穷儒寒士入都应试和走马上任。儒士一旦考中,票号便利用其关系代为运动,放任外官。这些靠票号从经济上帮助走上官场的儒士,以后便成为与票号有着特殊关系的官员。 山西票号还为一些人代办代垫捐纳官职。咸丰时,清政府为筹集军饷,大开捐纳鬻官之门,规定文官可至道台,武官可至游击、京堂二品、各部郎中,鬻实官和虚衔。山西票号乘机居间揽办,对捐官者票号予以保守秘密,而票号也得到了官僚的庇护。对于在任的王公大臣,山西票号更是施尽手段交结。陈其田《山西票庄考略》称:“票庄与官僚的私下交结,更多趣闻。……在京的几个大的票庄,拉拢王公大臣,在外省的码头,不啻为督抚的司库。”最著名者,如蔚盛长交好******,百川通交好张之洞,协同庆交好董福祥,志成信交好粤海关监督某氏,大德通交结赵尔巽和******,三晋源交结岑春煊,日升昌交结历任粤海关监督、******、伦贝子、振贝子和赵舒翘等。据说张之洞因母守制三年后,从原籍赴京想谋取更高官位。为了订通关节,张曾拜访日升昌票号,想借银十万两,日升昌因数目大未能爽快答复。张又改去协同庆票号,该号经理早已派人打听到张去日升昌之用意,对张的要求满口允承,并声称:十万银不算什么,但不可能一下用完,不如立个折子,用多少,取多少,不必限定数字。张闻言大喜。而经理的打算是,既拉拢住张,又看张究竟能出任什么官,借银也可随机应变。 后来张放任两广总督,张便把两广财粮国税均交协同庆解交,协同庆因此三四年就盈利百万银两。山西票号还为封建官吏窝藏赃款。如安徽芜湖道童谣圃,在卸任还乡时,将搜刮来的十万两赃银,交蔚丰厚票号汇回重庆,每年支取一万两,十年交完,而不计利息。重瑶圃放弃利息,表面看来有些损失,实际上他是因为从数千里外运回重庆银十万两,不仅运费浩大,而且有风险,赃银一旦被人发觉或被御史弹劾,不但银子保不住,本人也会身陷囹圄,甚至遭杀身之祸,但与票号勾结起来,采取汇兑办法,则可保无虞。 山西票号利用其与封建官吏的交结,对扩大业务和谋取利润带来了好处。如各省解部款项,原来是由各省直接向中央户部解款。但是手续繁杂,户部财库人员常常挑剔、刁难。山西票号却不同,他们上结尚书、郎中,下交门房、库兵,手续娴熟,关系甚广,交款毫无阻挡。所以各省皆把通过山西票号解款,视为捷径。山西票号解款,自库兵以至郎中,皆有分例,每逢年节也必赠款,年关时节,自旧历12月20日起至30日止,每日二三辆轿车,专门送礼,自管事至老妈子,都有名单,按名奉送。票号交结王公大人也有讲究,多请王公大人到名为“相公”的地方会面,这里酒席讲究,招待殷勤,屋内布置精致、雅静。他们绝对不到妓馆等下流交际场,因为这些地方高位者不敢涉足。由上可见,山西商人极尽其交结封建官吏之能事,与封建官吏建立了互相勾结、互相利用的关系。 由此,晋商成为商人中最保守落后的一群代表,他们的全部商业行为也基本是靠着官商勾结、搞垄断和特权交易,所取得的利益也不是用于投资或再生产,而是运回老家修宅买地。 第二个前提是: 这个情况与明朝政策的改变,而导致在明朝中后期出现一个能够与晋商比较,甚至是逐渐打压晋商的又一个地方性商人集团组织——徽商。 徽商,即徽州商人、新安商人,俗称“徽帮”,指徽州(府)籍商人的总称,而不是安徽商人。 徽商来自徽州,包括歙、休宁、婺源、祁门、黟、绩溪六县,即古代的新安郡。六县之中,歙和休宁的商人特别著名。徽商在宋代开始活跃,全盛期则在明代后期到清代初期。中国历史上的著名商帮,徽商皆处于贫困山区,种地无以生存。明代《安徽地志》所说的“徽人多商买,其势然也。”《徽州府志》载:“徽州保界山谷,山地依原麓,田瘠确,所产至薄,大都一岁所入,不能支什一。小民多执技艺,或贩负就食他郡者,常十九。”顾炎武说:徽州“中家以下皆无田可业。徽人多商贾,盖势其然也”。潮商与徽商、晋商,是中国历史“三大商帮”。 唐代,祁门茶市十分兴盛。南唐,休宁人臧循便行商福建。宋代,徽纸已远销四川。南宋开始出现拥有巨资的徽商,祁门程承津、程承海兄弟经商致富,分别被人们称为“十万大公”、“十万二公”,合称“程十万”。朱熹的外祖父祝确经营的商店、客栈占徽州府(歙县)的一半,人称“祝半州”。一些资本雄厚的大商人还在徽州境内发行“会子”。 元末,歙县商人江嘉在徽州发放高利贷,牟取暴利。元末明初的徽商资本,较之宋代大为增加,朱元璋入皖缺饷,歙人江元一次助饷银10万两。成化年间,由于开中折色制度的出现,徽商相继打入盐业领域,一向以经营盐业为主的山西、陕西商人集团受到严重打击,于是徽商以经营盐业为中心,雄飞于中国商界。 明代中叶以后至清乾隆末年的300余年,是徽商发展的黄金时代,无论营业人数、活动范围、经营行业与资本,都居全国各商人集团的首位。当时,经商成了徽州人的“第一等生业”,成人男子中,经商占70%,极盛时还要超过。徽商的活动范围遍及城乡,东抵淮南,西达滇、黔、关、陇,北至幽燕、辽东、南到闽、粤。徽商的足迹还远至日本、暹罗、东南亚各国以及葡萄牙等地。 而这个还不是晋商迅速成为满清皇商的主要一点,而是在徽商崛起之后,对于朝堂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尤其是张居正等明朝著名首辅,据说与徽商有着很密切的关系,从而导致政策上对晋商的严重打压。 这种说法更多是一种猜想,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在张居正之后,担任明朝首辅时间算是最长的申时行,毫无疑问与南方的商人团体,比如说扬州盐商或者是徽商,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这一点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晋商在政策上落入到不利的地位,从而失去了一些对于他们而言必要的保护。 而在明末的明朝对后金战争当中,据说当其时的袁崇焕杀死毛文龙,据说也有商帮之间的对抗影子存在。 …… 晋商的特点还有以下三个: “以末致富,以本守之”的传统观念,束缚了晋商的发展。晋商资本流向土地,在明代已屡见不鲜。入清后,晋商购置土地者很是普遍。有民谣称:“山西人大褥套,发财还家盖房置地养老少”。此谓“大褥套”是指形同褥子的布套,也可搭在牲口背上供人骑坐。这句民谣反映了晋商外出经商致富后还家盖房置地养老少的传统观念,在这一传统观念支配下,其商业资本是不利于向近代资本发展的。 墨守成规,思想保守。如前所述,随着外国资本主义的侵入,旧有的商业模式被打破,加快改革,适应潮流,是求得自身发展的途径。但是,由于晋商中一些有势力的财东和总经理思想顽固,墨守成规,以致四次失去票号改革机会。 近代企业的投资见效周期过长。20世纪初,晋商中一些有识之士以高度热情投资民族资本近代工业,但由于当时保矿运动的影响,其资本主要投入了投资额大、见效周期长、管理要求高、并受运输条件制约的煤矿业,而不是投资少、周转快、利润高的棉纺、面粉、卷烟等轻纺工业,致使资金大量积压,陷入困境。 ………………………………………………分割线………………………………………… 张嘉师对于大商人甚至是皇商的出现,虽然有着警惕的想法,但是毫无疑问的一点,那就是假如真的是大力推行商业发展的道路,这种情况的出现是无可避免的。 就以皇商的情况来看,皇商顾名思义就是受到皇家雇佣甚至是让其代购代办的一个商人层面。 这种商人层面的出现,确实是节省了不少功夫,甚至是能够让皇室成员减少相应方面的投入,就能够得到相对客观的利润。 但是这种情况很大一方面却有着极大的弊端。 因为这毫无疑问是将皇家的财政收入来源的一部分,捆绑在事实上无法完全放心的人身上。 若是一个影响力巨大的皇商想要做点什么,那么对于皇室而言,毫无疑问会带来很大的震动。(未完待续。) 第二一四章 商业发展思路(完) 商人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是必须的,因为商人的流通,大至能够有效带动一个国家的物资流通,小到能够有效的让一个区域的民生得到不少平衡。(百度搜索5 8 看 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而且对于来自后世的张嘉师而言,尽管他自己对于后世的商业模式更多只不过是一些很皮毛的了解,但是无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商人就是富国强兵的一个关键。 …… 从一个情况可以看到古代商人的能力,事实上对国家的很多方面有着很大的影响。 那就是丝绸之路的出现。 丝绸之路严格来说就是一条在历史上有着很大名气的著名商道的体现。 因为在历史上维系丝绸之路运作的,并不是历代的国家,而是一批批前赴后继的商人队伍。 “丝绸之路”是指起始于古代中国,连接亚洲、非洲和欧洲的古代路上商业贸易路线。狭义的丝绸之路一般指陆上丝绸之路。广义上讲又分为陆上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 “陆上丝绸之路”是连接中国腹地与欧洲诸地的陆上商业贸易通道,形成于于公元前2世纪与公元1世纪间,直至16世纪仍保留使用,是一条东方与西方之间经济、政治、文化进行交流的主要道路。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形成其基本干道。它以西汉时期长安为(东汉时为洛阳),经河西走廊到敦煌。从敦煌起分为南北两路:南路从敦煌经楼兰、于阗、莎车,穿越葱岭今帕米尔到大月氏、安息,往西到达条支、大秦;北路从敦煌到交河、龟兹、疏勒,穿越葱岭到大宛,往西经安息到达大秦。它的最初作用是运输中国古代出产的丝绸。 海上丝绸之路”是古代中国与外国交通贸易和文化交往的海上通道,该路主要以南海为中心,所以又称南海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形成于秦汉时期,发展于三国至隋朝时期,繁荣于唐宋时期,转变于明清时期,是已知的最为古老的海上航线。 丝绸之路开通以前,中原与欧亚草原之间就存在着密切的文化交流。中原青铜器、车器、兵器等常常出现在中国北方地区草原民族的墓葬中。战国时期中原的丝绸、漆器、铜镜等经由草原民族远播至新疆、哈萨克斯坦阿尔泰地区以及更遥远的希腊,欧亚草原流行的动物纹样由西至东传入中国北方地区,被包括秦国工匠在内的中国工匠借鉴和创新,形成一种全新的具有浓郁草原风情的神兽纹样。这种神兽纹样受到中原国家的的青睐,被用来装饰马具、漆器、饰贝腰带的腰饰牌等,甚至在西汉早期还形成一种贵族时尚流行于西汉王朝。同时,西方的玻璃制品、金银器等也经由草原地区传入中国[5]。汉代“丝绸之路”正是在古代的一条“玉石之路”上拓展出来的。 先秦时期,连接中国东西方交流的通道就已经存在。玉在中国文化中具有无与伦比的意义,中国美玉都来自西域。至少在距今1.2万年前,先民就发现了普通石块中卓尔不群的玉石,并且通过交换将玉石源源不断运向东方,延续万年的玉石之路,正是沙漠丝绸之路的前身。 史籍对于西域的玉有诸多记载。西晋时期,在汲县战国墓中出土了一批古简,其中整理出一篇《穆天子传》,记载了近三千年前的周穆王驾八骏马车西巡游猎之事。周穆王从中原出发,途经甘肃、内蒙古和新疆,最终抵达昆仑山西麓。当时仍是母系社会的部落首领西王母,不仅款待周穆王,还赠他八车宝石,留下一段佳话。周穆王返途中,又在一些采玉、琢玉的部落处获取不少玉石,满载而归。 古代先民从昆仑山、和田一带,由近及远地向东西两翼延伸,把和田玉运到远方。向东经甘肃、宁夏、山西,入河南;向西经乌兹别克斯坦,到地中海沿岸的欧亚各国。此即最早的“玉石之路”。周穆王西巡路线,就是这条古道的东线。这一记述虽然不尽可信,但可以得知纪元前的人们已经开始通过一条连接东西方的通道开始交流了。 …… 海上丝绸之路从中国东南沿海,经过中南半岛和南海诸国,穿过印度洋,进入红海,抵达东非和欧洲,成为中国与外国贸易往来和文化交流的海上大通道,并推动了沿线各国的共同发展。在宋元时期,中国造船技术和航海技术的大幅提升以及指南针的航海运用,全面提升了商船远航能力。这一时期,中国同世界60多个国家有着直接的“海上丝路”商贸往来,引发了西方世界一窥东方文明的大航海时代的热潮。 中国境内海上丝绸之路主要有广州、泉州、宁波三个主港和其他支线港组成。从3世纪30年代起,广州已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主港。唐宋时期,广州成为中国第一大港,明初、清初海禁,广州长时间处于“一口通商”局面,是世界海上交通史上惟一的2000多年长盛不衰的大港;宋末至元代时,泉州成为中国第一大港,并与埃及的亚历山大港并称为“世界第一大港”,后因明清海禁而衰落,泉州是唯一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承认的海上丝绸之路;在东汉初年,宁波地区已与日本有交往,到了唐朝,成为中国的大港之一,两宋时,靠北的外贸港先后为辽、金所占,或受战事影响,外贸大量转移到宁波。 海上丝绸之路的雏形在秦汉时期便已存在,目前已知有关中外海路交流的最早史载来自《汉书?地理志》,当时中国就与南海诸国接触,而有遗迹实物出土表明中外交流可能更早于汉代。 在唐朝中期以前,中国对外主通道是陆上丝绸之路,之后由于战乱及经济重心转移等原因,海上丝绸之路取代陆路成为中外贸易交流主通道,在宋元时期是范围覆盖大半个地球的人类历史活动和东西方文化经济交流的重要载体。海上通道在隋唐时运送的主要大宗货物仍是丝绸,所以后世把这条连接东西方的海道叫作海上丝绸之路。到了宋元时期,瓷器出口渐成为主要货物,因此又称作“海上陶瓷之路”。同时由于输出商品有很大一部分是香料,因此也称作“海上香料之路”。海上丝绸之路是约定俗成的统称。 西汉中晚期和东汉时期海上丝绸之路真正形成并开始发展。西汉时期,南方南粤国与印度半岛之间海路已经开通。汉武帝灭南越国后凭借海路拓宽了海贸规模,这时“海上丝绸之路”兴起。《汉书?地理志》记载,其航线为:从徐闻(今广东徐闻县境内)、合浦(今广西合浦县境内)出发,经南海进入马来半岛、暹罗湾、孟加拉湾,到达印度半岛南部的黄支国和已程不国(今斯里兰卡)。这是目前可见的有关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文字记载。 东汉时期还记载了与罗马帝国第一次的来往:东汉航船已使用风帆,中国商人由海路到达广州进行贸易,运送丝绸、瓷器经海路由马六甲经苏门答腊来到印度,并且采购香料、染料运回中国,印度商人再把丝绸、瓷器经过红海运往埃及的开罗港或经波斯湾进入两河流域到达安条克,再由希腊、罗马商人从埃及的亚历山大、加沙等港口经地中海海运运往希腊、罗马两大帝国的大小城邦。 这标志着横贯亚、非、欧三大洲的、真正意义的海上丝绸之路的形成,从中国广东番禺、徐闻、广西合浦等港口启航西行,与从地中海、波斯湾、印度洋沿海港口出发往东航行的海上航线,就在印度洋上相遇并实现了对接,广东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始发地。随着汉代种桑养蚕和纺织业的发展,丝织品成为这一时期的主要输出品。 …… 而在历史上的三大商帮之一的潮商,就是海上丝绸之路所带动的一个大型商帮的典型。 潮商是潮汕商人的简称,也称“潮州商人”,指广东省潮汕地区(潮州、揭阳、汕头、丰顺和汕尾部分等地)的商人,是广义上的粤商之一。 潮商是一支具有世界性的商业群落,潮商文化性格的海洋特质。 潮州商帮形成于唐朝后期,兴盛于宋元明清,一直到现在,他们是“东方犹太人”,四处漂泊,善于经商。潮商是继晋商、徽商之后,在中国近现代史上最具影响力和生命力的著名商帮。 《清稗类钞》农商类潮人经商篇载:“潮人善经商,窭空之子,只身出洋,皮枕毡衾以外无长物。受雇数年,稍稍谋独立之业,再越数年,几无不作海外巨商矣。尤不可及者,为商业之冒险进行之精神。其赢而入,一遇眼光所达之点,辄悉投其资于其中,万一失败,尤足自立;一旦胜利,倍蓰其赢,而商业之挥斥乃益。”《潮州府志》载:“潮民力耕多为上农夫,余逐海洋之利,往来乍浦苏松如履平地.…其舶艚船则远达各省,虽盗贼风波不惧也。” 粤东门户潮州府,海外交通在隋代已有一定基础。大业四年(608年),陈棱、张镇周经略琉球,就是以潮州为基础的。唐代潮州已发展成“岭南大郡”,是粤东最大城市。南宋末年,因逃避战乱,几十万闽南的莆田人移民到现在的潮汕地区。带来了闽南丰厚的经商文化。在唐朝,莆田已经成为福建重要的商业中心,莆田商帮始于唐,兴盛于明清,再兴于改革开放之后,莆田丰厚的经商文化和能力促进了潮州经商文化的形成。宋朝潮州对外交往更趋频繁,《宋史》已有关于潮州“岸海介闽,舶通瓯吴及诸蕃国”的记载。而当时潮州笔架山窑是著名的陶瓷窑,其生产的瓷器曾销往东南亚一些国家,是当时中国陶瓷出口基地之一。到了元时,据饶宗颐《潮州志?交通志》载:“元时三佛齐(今印尼巨港)已有闽粤人足迹。” 在明代海禁政策条件下,广东的对外贸易,主要分为官府直接控制的贡舶贸易和私商经营的市舶贸易两种方式。贡舶贸易是明朝官方直接控制海外贸易的一种制度。它与明前期实行的海禁政策分不开,因禁止私人出海经商贸易,迫使海外各个国家不得不依仗朝贡贸易的唯一渠道。市舶贸易即是私商在广东港口或出海同外商进行的贸易。私商贸易在明初和中期被视为非法贸易。明中叶以后,随着贡舶贸易的日益衰落,“广东民多挟大舸入海,与夷市”,“有力则私通蕃船”,并已成为普遍现象。连豪门之家蹑足于此者也不乏其人。张燮《饷税考》曰:“成、弘之际,豪门巨室间有乘巨舰贸易海外者。如人阴开其窦,而人不得收其利权……至嘉靖而弊极矣”。 从这方面的描述,印证了潮商在海禁时期逐渐衰落,而不得不在其他地方转移发展的历史记录: 后世认为,随着贸易与被迫移民的关系,始于宋元,至明清大量潮人拥入东南亚各国,亦积极投身于当地的经济建设与开发。越南的潮人大量地开垦荒地,种植水稻、蔬菜、菠萝、椰子、龙眼和葡萄等多种作物,并且将种植技术传授给当地居民,促进当地生产技术的提高。他们还积极地经营机器碾米、纺织、化工、造纸、大米出口,以及进出口贸易等产业。在这些产业中,华人资本占60~80%,其中潮人资本占华人资本的四分之一以上。 海外潮人的的联翩拥入泰国,已将一股异质商业型文化注入泰国文化系统中来。 潮剧被介绍到泰国的历史据说已有300多年。它不仅已融入泰国主流社会,而且融入了其上层社会,并且登堂入室地进入了泰国的遢罗宫廷,受到王室贵族们的青睐。据说泰国的母旺感猜仓皇宫,就建有一座戏台,供王室观赏潮剧(《潮人在泰国》)在新加坡,演出潮剧的场所更多,如新加坡怡员园戏院、哲园戏院、同乐戏院和永乐戏院。(《潮人在新加坡》)这些地方已成为潮人“乡坊之音”的场所。显而易见,有亲和力的潮剧因子已渗入东南亚各国戏剧文化之中,并对当地的文化起着补阕作用。 资料表明,越南华人所办的华文报纸,就多达40余家,如潮人郑武在河内开办的《中华日报》、《时代报》和《南亚日报》;潮侨张永福和闽侨陈楚楠等在新加坡创办的《图南日报》、《南洋总汇日报》和《中兴日报》等。这些报刊不仅促进了新加坡报刊业的发展,亦孕育、催生了新加坡的华文文学。如新加坡先后出现的《荒岛》、《洪荒》和《新航路》等20多种华文文学报刊,开辟了华文文学的重要园地。而潮人在新加坡直接参与从事的华文文学创作,他们所创作的小说、新诗、散文、文学评论等作品,更是直接推进了华文文学浪潮的兴起。 ………………………………………………分割线………………………………………… 从商人的几个大型商帮的历史当中,张嘉师虽然有很大的忌惮,但是却从这些历史当中,找到了一条对外开发,或者是创立殖民地的方式,那就是利用商帮的商业发展特性,让大秦帝国进入到一种比较和平的“武装传教”之路。(未完待续。) 第二一五章 茶叶与瓷器(上) 张嘉师提升大秦帝国的商人地位,鼓励商人活动,主要还有一个方面的考虑。 那就是从中国古代对外贸易的利润对比来看,中国除了在“鸦片”这个范畴肆虐中国大地之前,中国对外贸易可以说是处于巨大的贸易顺差的利好地位之上。 而这种贸易顺差,很大程度是三个方面的范畴所带来的。 丝绸,茶叶以及瓷器,就是中国古代对外贸易当中,总体获益最多的商品。 大秦帝国本身有着已经有着使用丝绸,茶叶,瓷器的情况。 但是除了丝绸算是比较普及,而且是眼下贸易的获利主要产品之外,茶叶以及瓷器的使用,在大秦帝国而言,本身并不普及。 …… 茶叶,指茶树的叶子和芽。别名茶、槚,茗,荈。泛指可用于泡茶的常绿灌木茶树的叶子,以及用这些叶子泡制的饮料,后来引申为所有用植物花、叶、种子、根泡制的草本茶,如“菊花茶”等;用各种药材泡制的“凉茶”等,在中国文学中亦称雷芽。有些国家亦有以水果及香草等其它植物叶而泡出的茶,如“水果茶”。 茶叶源于中国,茶叶最早是被作为祭品使用的。但从春秋后期就被人们作为菜食,在西汉中期发展为药用,西汉后期才发展为宫廷高级饮料,普及民间作为普通饮料那是西晋以后的事。发现最早人工种植茶叶的遗迹在浙江余姚的田螺山遗址,已有6000多年的历史。饮茶始于中国。叶革质,长圆形或椭圆形,可以用开水直接泡饮,依据品种和制作方式以及产品外形分成六大类。 依据季节采制可分为春茶、夏茶、秋茶、冬茶。以各种毛茶或精制茶叶再加工形成再加茶,包括分为花茶、紧压茶、萃取茶、药用保健茶、茶食品、含茶饮料等。 据说在神农时代,即已经发现了茶树的鲜叶可以解毒。《神农本草经》曾有记载:“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解之”.反映的就是古代发现茶治病的起源,这说明中国利用茶叶最少已有四千多年的历史。 至唐、宋时代,茶已成为“人家一日不可无”的普遍饮用之品。文学家王心鉴作《咏茶叶》一诗称:千挑万选白云间,铜锅焙炒柴火煎。泥壶醇香增诗趣,瓷瓯碧翠泯忧欢。老聃悟道养雅志,元亮清谈祛俗喧。不经涅槃渡心劫,怎保本源一片鲜。 明代顾炎武的《日知录》写道:“秦人取蜀,始知若饮事。”可见,饮茶风习是从四川传出来的。因为隔着千山万水,“蜀道”险阻,种茶、饮茶局限于四川一带。 而在其他地区,茶叶的使用方式大概只有食用或者是用来作为祭祀物品。 在张嘉师穿越到大秦帝国这么数年的时间当中,茶叶的饮用方式事实上还不算有什么地方采用,因为新鲜的茶叶即使是晒干之后,不经过相应制作的话,其茶叶所浸泡出来的茶水…… 他试过一次,就差没有直接喷出来。 张嘉师表示,这也许是茶叶饮用文化一直没有得到成功推广的主要原因。 因为即使就算绿茶,其制作都经过相应的工序才能够算及格的茶叶: 绿茶的加工,简单分为杀青、揉捻和干燥三个步骤,其中关键在于杀青。鲜叶通过杀青,酶的活性钝化,内含的各种化学成分,基本上是在没有酶影响的条件下,由热力作用进行物理化学变化,从而形成了绿茶的品质特征。 杀青对绿茶品质起着决定性的作用。通过高温,破坏鲜叶中酶的特性,制止多酚类物质氧化,以防止叶子红变;同时蒸发叶内的部分水份,使叶子变软,为揉捻造形创造条件。随着水分的蒸发,鲜叶中具有青草气的低沸点芳香物质挥发消失,从而使茶叶香气得到改善。 除特种茶外,该过程均在杀青机中进行。影响杀青质量的因素有杀青温度、投叶量、杀青机种类、时间、杀青方式等。它们是一个整体,互相牵连制约。 由于在干燥过程中受到机械或手工操力的作用不同,成茶形成了长条形、圆珠形、扇平形、针形、螺形等不同的形状,故又分为长炒青、圆炒青、扁炒青等等。 长炒青精制后称眉茶,成品的花色有珍眉、贡熙、雨茶、针眉、秀眉等,各具不同的品质特征。如珍眉:条索细紧挺直或其形如仕女之秀眉,色泽绿润起霜,香气高鲜,滋味浓爽,汤色、叶底绿微黄明亮;贡熙:是长炒青中的圆形茶,精制后称贡熙。外形颗粒近似珠茶,圆结匀整,不含碎茶,色泽绿匀,香气纯正,滋味尚浓,汤色黄绿,叶底尚嫩匀;雨茶:原系由珠茶中分离出来的长形茶雨茶大部分从眉茶中获取,外形条索细短、尚紧,色泽绿匀,香气纯正,滋味尚浓,汤色黄绿,叶底尚嫩匀;圆炒青:外形颗粒圆紧,因产地和采制方法不同,又分为平炒青、泉岗辉白和涌溪火青等。 平炒青:产于浙江嵊县、新昌、上虞等县。因历史上毛茶集中绍兴平水镇精制和集散,成品茶外形细圆紧结似珍珠,故称“平水珠茶“或称平绿,毛茶则称平炒青;扁炒青:因产地和制法不同,主要分为龙井、旗枪、大方三种。 是用烘笼进行烘干的。烘青毛茶经再加工精制后大部分,作熏制花茶的茶坯,香气一般不及炒青高,少数烘青名茶品质特优。以其外形亦可分为条形茶、尖形茶、片形茶、针形茶等。条形烘青,全要主要产茶区都有生产;尖形、片形茶主要产于安徽、浙江等省市。其中特种烘青,主要有马边云雾茶、黄山毛峰、太平猴魁、汀溪兰香、六安瓜片、敬亭绿雪、天山绿茶、顾渚紫笋、江山绿牡丹、峨眉毛峰、金水翠峰、峡州碧峰、南糯白毫等。如黄山毛峰:产于安徽歙县黄山。外形细嫩稍卷曲,芽肥壮、匀整,有锋毫,形似“雀舌“,色泽金黄油润,俗称象牙色,香气清鲜高长,汤色杏黄清澈明亮,滋味醇厚鲜爽回甘,叶底芽叶成朵,厚实鲜艳。 是用日光进行晒干的。主要分布在湖南、湖北、广东、广西、四川,云南、贵州等省有少量生产。晒青绿茶以云南大叶种的品质最好,称为“滇青“;其他如川青、黔青、桂青、鄂青等品质各有千秋,但不及滇青。 以蒸汽杀青是我国古代的杀青方法。唐朝时传至日本,相沿至今;而我国则自明代起即改为锅炒杀青。蒸青是利用蒸汽量来破坏鲜叶中酶活性,形成干茶色泽深绿,茶汤浅绿和茶底青绿的“三绿“的品质特征,但香气较闷带青气,涩味也较重,不及锅炒杀青绿茶那样鲜爽。由于对外贸易的需要,我国从80年代中期以来,也生产少量蒸青绿茶。主要品种有恩施玉露,产于湖北恩施;中国煎茶,产于浙江、福建和安徽三省。 绿茶是历史最早的茶类。古代人类采集野生茶树芽叶晒干收藏,可以看作是广义上的绿茶加工的开始,距今至少有三千多年。但真正意义上的绿茶加工,是从公元8世纪发明蒸青制法开始,到12世纪又发明炒青制法,绿茶加工技术已比较成熟,一直沿用至今,并不断完善。 揉捻是绿茶塑造外形的一道工序。通过利用外力作用,使叶片揉破变轻,卷转成条,体积缩小,且便于冲泡。同时部分茶汁挤溢附着在叶表面,对提高茶滋味浓度也有重要作用。制绿茶的揉捻工序有冷揉与热揉之分。所谓冷揉,即杀青叶经过摊凉后揉捻;热揉则是杀青叶不经摊凉而趁热进行的揉捻。嫩叶宜冷揉以保持黄绿明亮之汤色于嫩绿的叶底,老叶宜热揉以利于条索紧结,减少碎末。 干燥的目的,蒸发水分,并整理外形,充分发挥茶香。干燥方法,有烘干、炒干和晒干三种形态。绿茶的干燥工序,一般先经过烘干,然后再进行炒干。因揉捻后的茶叶,含水量仍很高,如果直接炒干,会在炒干机的锅内很快结成团块,茶汁易粘结锅壁。故此,茶叶先进行烘干,使含水量降低至符合锅炒的要求。 …… 在张嘉师的青玉灵书当中,有不少茶叶种类的制作工艺。 但是对于他而言,想要推广饮茶文化,可不是仅仅是一个人所能够引导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么说? 很简单,因为大秦帝国种植茶树的地区很少,即使是比较早种植茶树的关中地区,也不过是寥寥无几的分布区域。 这一点对于张嘉师而言,可以说是推行饮茶文化的最大难关。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这样的道理。 而对于张嘉师而言,茶叶的获利虽然在比例上比起丝绸以及瓷器较小,而且在某个方面算得上很难在运输的一种。毕竟茶叶若是保存不好,很容易受潮变质。这对于茶叶的对外贸易,相对于瓷器以及丝绸而言是比较低的。 当然,丝绸也会受到一些情况的影响,而瓷器易碎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毕竟在大秦帝国,也没有在这方面有着更好处理方式的前提。 张嘉师虽然也有一点改善一些问题的手段,但是苦于一来没有棉花,二来没有橡胶,他认为自己采取一些避免瓷器易碎的手段,事实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效果。说不定也就是聊胜于无而已。 想要让茶叶做到后世一句评价那样,张嘉师认为并非是短时间就能够做到的。 而这句评价就是:“中国历史征服世界的商品,只有茶叶而已。” …… 在张嘉师所在的后世,全世界有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居民都喜爱品茗。有的地方把饮茶品茗作为一种艺术享受来推广。各国的饮茶方法各不相同。 斯里兰卡:斯里兰卡的居民酷爱喝浓茶,茶叶又苦又涩,他们却觉得津津有味。该国红茶畅销世界各地,在首都科伦坡有经销茶叶的大商行,设有试茶部,由专家凭舌试味,再核等级和价格。 英国:英国各阶层人士都喜爱饮料。茶,几乎可称为英国的民族饮料。英国人喜爱现煮的浓茶,并放一二块糖,加少许冷牛奶。 泰国:泰国人喜爱在茶水里加冰,一下子就冷却了,甚至冰冻了,这就是冰茶。在泰国,当地茶客不饮热茶,要饮热茶的通常是外来的客人。 蒙古:蒙古人喜爱吃砖茶。他们把砖茶放在木臼中捣成粉末,加水放在锅中煮开,然后加上一些,还加牛奶和羊奶。 新西兰:新西兰人把喝茶作为人生最大的享受之一。许多机关、学校、厂矿等还特别订出饮茶时间。各乡镇茶叶店和茶馆比比皆是。 马里:马里人喜爱饭后喝茶。他们把茶叶和水放入茶壶里,然后炖在泥炉上煮开。茶煮沸后加上糖,每人斟一杯。他们的煮茶方法不同一般:每天起床,就以锡罐烧水,投入茶叶;任其煎煮,直到同时煮的腌肉烧熟,再同时吃肉喝茶。 加拿大:加拿大人泡茶方法较特别,先将陶壶烫热,放一茶匙茶叶,然后以沸水注于其上,浸七、八分钟,再将茶叶倾入另一热壶供饮。通常加入乳酪与糖。 俄罗斯:俄罗斯人泡茶,每杯常加柠檬一片,也有用果浆代柠檬的。在冬季则有时加入甜酒,预防感冒。 埃及:埃及的甜茶。埃及人待客,常端上一杯热茶,里面放许多白糖,只喝二三杯这种甜茶,嘴里就会感到粘糊糊的,连饭也不想吃了。 北非:北非的薄荷茶。北非人喝茶,喜欢在绿茶花里几片新鲜薄荷叶和一些冰糖,饮时清凉可口。有客来访,客人得将主人向他敬的三杯茶喝完,才算有礼貌。 南美:南美的马黛茶。南美许多国家,人们用当地的马黛树的叶子制成茶,既提神又助化。他们是用吸管从茶杯中慢慢着品味着。(未完待续。) 第二一六章 茶叶与瓷器(中) 中国的茶叶历史,是张嘉师认为算是商 ( . ) 茶叶即使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在其他地区的种植基本上不广泛,远不如后世的茶叶成为中国种植业的一个比例很大的作物。 而现在的茶叶,主要还是从蜀郡,黔中郡甚至是古滇国一带出产的作物。 张嘉师对于古滇国这个存在很有兴趣,但是从眼下的情况而言,即使是从黔中郡西行,翻越事实上跟无人区差不多的乌蒙山脉一带,进入古滇国,恐怕都得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这也是始皇帝一直没有对古滇国有什么想法的主要原因:不是不想而是实在是太过困难。 张嘉师也不是没有想过一点,那就是沿着江水,逆流而上,用水运的方式跟古滇国进行相应的联系。但是现实是这一点基本上行不通,因为通过江水逆流而上,很有可能付出的代价会比翻越后世川南地区甚至是穿越乌蒙山脉更为惨重的代价。 张嘉师很无奈这一点,因为即使是在中国历史上相当著名的商路——茶马古道,恐怕眼下还没有形成相应的规模甚至是连最基础的发展都缺乏。 …… 茶马古道是指存在于中国西南地区,以马帮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民间国际商贸通道,是中国西南民族经济文化交流的走廊。 茶马古道源于古代西南边疆的茶马互市,兴于唐宋,盛于明清,二战中后期最为兴盛。茶马古道分陕甘、陕康藏、滇藏大概路,连接川滇藏,延伸入不丹、锡金、尼泊尔、印度境内,直到抵达西亚、西非红海海岸。 中国茶马古道有三条: 第一条是陕甘茶马古道,是中国内地茶叶西行并换回马匹的主道。 第二条是陕康藏茶马古道(蹚古道),主要是陕西人开辟的。《明太祖实录》(卷251)记载:“秦蜀之茶,自碉门、黎、雅抵朵甘、乌思藏,五千余里皆用之。其地之人不可一日无此。”足以说明当时茶叶需求量之大,范围之广; 第三条滇藏茶马古道: 陕甘茶马古道是古丝绸之路的主要路线之一。《新唐书?隐逸列传?陆羽传》载:“(中唐)时回纥入朝,始驱马市茶。”主要的运输工具是骆驼。而茶、马,指的是贩茶换马(这里的茶和马均是商品)。 陕康藏茶马古道—蹚古道,始于唐代,由陕西商人与古代西南边疆的茶马互市形成。由于明清时政府对贩茶实行政府管制,贩茶分区域,其中最繁华的茶马交易市场在康定,称为---蹚古道。茶叶来源:一是陕南茶,陕西南部属汉水流域,是古老的巴蜀茶区。 《华阳国志》记载,3000余年前,陕南的巴人就栽植茶树,饮用茶叶,并向朝廷进贡茶叶,是中国茶叶原生地和茶文化发祥地。二是南方茶,在湖南安化等地收购茶叶,运至泾阳,加工成便于运输的砖茶。 川藏茶马古道是陕康藏茶马古道的一部分,东起雅州边茶产地雅安,经打箭炉(今康定),西至西藏拉萨,最后通到不丹、尼泊尔和印度,全长近四千余公里,已有一千三百多年历史,具有深厚的历史积淀和文化底蕴,是古代西藏和内地联系必不可少的桥梁和纽带。 滇藏茶马古道大约形成于公元六世纪后期,它南起云南茶叶主产区西双版纳易武、普洱市,中间经过今天的大理白族自治州和丽江市、香格里拉进入西藏,直达拉萨。有的还从西藏转口印度、尼泊尔,是古代中国与南亚地区一条重要的贸易通道。普洱是茶马古道上独具优势的货物产地和中转集散地,具有着悠久的历史。 后世认为茶马古道的发展历史大概如下: 公元前138年,张骞奉汉武帝之命出使西域──大月氏,在大夏见到了筇竹及木棉布,经询问得知,西亚有一条商路经身毒(印度)通往云南和四川。 张骞被囚十年之后,回到汉朝,向汉武帝禀报了西域诸国的各种情况,并告诉他,汉域版图中的云南及四川同印度、波斯有着商贸往来。 张骞推测的这条蜀身毒道(云南、四川通往印度的古道)在上后世被一些学者称作“南方丝绸之路”,而这一条道路很有可能就是茶马古道的前身。 据史料记载,中国茶叶最早向海外传播,可追溯到南北朝时期。当时中国商人在与外族的边境,通过以茶易物的方式,向当其时的东罗马帝国或者是阿拉伯地区输出茶叶。 隋唐时期,随着边贸市场的发展壮大,加之丝绸之路的开通,中国茶叶以茶马交易的方式,经回纥及西域等地向西亚、北亚和阿拉伯等国输送,中途辗转西伯利亚,最终抵达俄国及欧洲各国。 从唐代开始,历代统治者都积极采取控制茶马交易的手段。唐肃宗至德元年(公元756年)至千年元年,在蒙古的回纥地区驱马茶市,开创了茶马交易的先河。 北宋时代,茶马交易主要在陕甘地区,易马的茶叶就地取于川蜀,并在成都、秦州(今甘肃天水)各置榷茶和买马司。 元代时,官府废止了宋代实行的茶马治边政策。 到了明代,又恢复了茶马政策,而且变本加厉,把这项政策作为统治西北地区各族人民的重要手段。明太祖洪武年间,上等马一匹最多换茶叶120斤。明万历年间,则定上等马一匹换茶三十篦,中等二十,下等十五。明代文学家汤显祖在《茶马》诗中这样写道:“黑茶一何美,羌马一何殊。”“羌马与黄茶,胡马求金珠。”足见当时茶马交易市场的兴旺与繁荣。 至清代,茶马治边政策有所松弛,私茶商人较多,在茶马交易中则费茶多而获马少。清朝雍正十三年,官营茶马交易制度终止。 茶马交易治边制度从隋唐始,至清代止,历经岁月沧桑近千年。在茶马市场交易的漫长岁月里,中国商人在西北、西南边陲,用自己的双脚,踏出了一条崎岖绵延的茶马古道。 …… 从茶马古道的情况来看,古滇国种植茶叶的规模眼下应该不算太大,但是这一个情况不代表古滇国并没有茶叶种植。 相反,茶马古道很有可能是一个多种类茶叶的集散运输路线,而在古滇国地区的路段,最明显就是作为普洱茶的产区。 当然庄蹻很有可能是击败了不少濮族才占据古滇国的相应范畴领域。 作为茶叶最早种植的部落,据说在周武王伐商的时期,濮族就向周武王奉献茶叶用以拜祭。 很有可能,在秦始皇时期,秦始皇打算攻打古滇国,因为道路崎岖难行,而古滇国也扼守险要之地已久,最终放弃这样的行动。 想到了这一点的张嘉师,无奈的只得放弃跟古滇国进行交流的打算。 而事实上张嘉师不认为攻下古滇国有什么实际的好处,而付出的代价,说不定比起始皇帝时期开辟南方三郡更为惨重。 所以对于大规模生产茶叶这种商品,张嘉师认为,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机会。 最起码在能够做到内销之前,张嘉师不认为大规模种植茶叶,会有什么利润可言,而想要做到这一点,明显不是短时间就能够改变的。 ……………………………………………………分割线…………………………………… 除了茶叶之外,大秦帝国眼下同样已经有了瓷器的出现。 凡是用瓷土烧制而成的器物就叫瓷器。但当今对瓷器的具体定义,还没有取得统一的意见。 一般人认为,必须具备以下几条才能称之为瓷器:第一,瓷器的胎料必须是瓷土的。瓷土的成分主要是高岭土和化妆土,并含有长石、石英石和莫来石成分;含铁量低。经过高温烧成之后,胎色白,具有透明或半透明性,胎体吸水率不足1%,或不吸水。 第二,瓷器的胎体必须经过1200c~1300c的高温焙烧,才具备瓷器的物理性能。各地瓷土不同,烧成温度也有差异,要以烧结为准。 第三,瓷器表面所施的釉,必须是在高温之下和瓷器一道烧成的玻璃质釉。 瓷器的发明是汉民族对世界文明的伟大贡献,在英文中“瓷器(china)”与中国(china)同为一词。 大约在公元前16世纪的商代中期,中国就出现了早期的瓷器。因为其无论在胎体上,还是在釉层的烧制工艺上都尚显粗糙,烧制温度也较低,表现出原始性和过渡性,所以一般称其为“原始瓷”。 中国瓷器是从陶器发展演变而成的,原始瓷器起源于3000多年前。至宋代时,名瓷名窑已遍及大半个中国,是瓷业最为繁荣的时期。当时的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和定窑并称为宋代五大名窑,当时比较有名的还有柴窑和建窑。被称为瓷都的江西景德镇在元代出产的青花瓷已成为瓷器的代表。青花瓷釉质透明如水,胎体质薄轻巧,洁白的瓷体上敷以蓝色纹饰,素雅清新,充满生机。青花瓷一经出现便风靡一时,成为景德镇的传统名瓷之冠。与青花瓷共同并称四大名瓷的还有青花玲珑瓷、粉彩瓷和颜色釉瓷。另外,还有雕塑瓷、薄胎瓷、五彩胎瓷等,均精美非常,各有特色。 多姿多彩的瓷器是中国古代的伟大发明之一,“瓷器“与“中国“在英文中同为一词,充分说明中国瓷器的精美绝伦完全可以作为中国的代表。高级瓷器拥有远高于一般瓷器的制作工艺难度,因此在古代皇室中也不乏精美瓷器的收藏。 在中国,“瓷器”一词最早见诸于许慎的《说文解字这个字在汉以前指“瓦器”,许慎《说文解字》中解释“瓷”为:“瓦器,从瓦次。”。《隋书》何稠传》记载的“匠人无取清意,稠以绿瓷为之”。当时的绿瓷应该包括我们今天称呼为青瓷中的某些釉色玻璃质感很好的制品。 “磁器”一词早见于唐代文献记载内。当时磁、瓷的使用也分别得比较清楚。如《新唐书。地理志》记载:“邢州巨鹿郡土贡磁器;越州会稽郡土贡瓷器。”。 当时磁州的一些窑场都会生产到唐代。那么磁器的最初出现很可能同越器、邢器等名称涵义一样,指的是磁州所产陶磁器。当然“磁器”也可能泛指整个河北南部一带的产品。这种磁器与瓷器在外观上肯定有区别。因此《新唐书》才以不同称谓加以记载。《唐书》《地理志》中记载“土贡延埴盎缶”当时磁州属于河北管辖,似可旁证“磁器”也包括盎缶类产品。在实物资料方面,磁州的临水曾经发现唐代窑址,墓葬出土过许多唐风陶瓷,其中有青瓷,又有化妆白瓷、酱褐釉瓷。这些都可以纳入“磁器”范围。 由于磁器产量巨大,不仅行销范围扩展止整个中国北方,官民具获其益,还有许多输出国外。导致文献记载中出现以“磁”代“瓷”现象,建构出内涵丰富的“磁器文化”。自宋代后“磁”“瓷”开始出现混用现象。 元时陶瓷文献广泛使用“磁器”的称谓来指胎体坚固的陶磁制品,而不大再使用“瓷”字。元学者耶律楚材在《佩文韵府蜀钵脱。磁钵条》中咏道:“累累山果映磁钵,薄薄浊缪半瓦壶”。《元史》记载景德镇设立“浮梁磁局”亦用“磁近年来,景德镇部分学者在文章中把《元史》中设立的“浮梁磁局”,恣意改写史料为“浮梁瓷局”。真可一晒)在彭城出土的一件元末明初的《西江月》词文枕上,彭城磁州窑仍然保留了“礠窑”之称谓。宋、金、元、明、清时期,我国各地许多生产陶磁的地名也统统使用了磁器的“磁”字,如山东的“磁村窑”,福建的\''磁灶窑“,宁夏的“磁峰窑“,“磁器”用语风靡世界。 明代随着彭城窑场在中国北方陶瓷生产中心的确立,关于磁器的记载渐趋丰富。“磁器”一词得到各种解释,有了特定与明确含义。明代学者曹仲明《格古要论》中指出:“古磁器出磁州”。指出明代之前古磁器产地在磁州。产品“佳者与定相类,但无类痕。亦有划花、绣花,素者价高于定器”。明《彰德府志》记载为:“彭城,在滏源里。居民善陶缶罂之属,或绘以五彩。”。指出磁州的陶瓷还有五彩陶瓷品种。 实际上,自元代起磁州窑陶瓷大规模发展,产品覆盖面与影响力遍及全国,导致文献记载及实际生活中大量出现以“磁”代“瓷”现象。日本学者常石英明则提出早在宋代,就出现以“磁”代“瓷”的现象。元政府曾在浮梁设立“浮梁磁局”,就连景德镇陶瓷器产品也被称之为“磁器”了。 清乾隆年间在北京崇文门一带出现了专门销售陶瓷产品的“磁器口”街道。后来在重庆、南京都有了“磁器口”街道。连文学作品,如许多文学名著中如〈红楼梦〉也多用“磁器”而不用“瓷器”。《清宫档案》的文献也使用“磁器”称谓。民国时期,著名文学家鲁迅等的作品和日记中,亦常常使用“磁器”一词。磁器含义扩展范围之广,达到令人惊讶的程度。 在后世,因为需要推行文字规范化工作,正式规定以后通用“瓷器”称谓,不再提倡使用“磁器”名称。但在国外形成的结果却难以更改。如今日本与韩国至今仍使用“磁器”一词用于表述坚硬、洁白的陶瓷制品,而不使用“瓷完待续。) 第二一七章 茶叶与瓷器(下) 与茶叶的发展相比,陶瓷这种玩意在眼下的大秦帝国的发展程度似乎更加落后。百度搜索:. 这一点可以从大秦帝国眼下主要还是使用陶器为主的民生理念有着很大的关系。 …… 在大秦帝国当中,并不是没有人使用瓷器,或者是说瓷器并没有销售市场。 但是毫无疑问,大秦帝国的官方态度对于瓷器的发展有很大影响。 即使是在始皇帝驾崩之后,在骊山皇陵内部的殉葬品,绝大部分都是与陶器有关的物件,尤其是以兵马俑为最主要的体现。 一般认为最早的陶器是手制的,并在篝火烧制。烧制时间短但火达到的最高温度可以很高,约在900c左右,而且达到的速度很快。黏土与沙、砂砾、打碎的贝壳或打碎的陶器调合后会被用来制造篝火烧制陶瓷器,这是因为它们提供了一个开放的坯体质地令水及其他挥发性成分可以轻易离开。黏土中较粗糙的粒子亦会发挥在冷却时限制陶器坯体内部收缩的作用,此过程以缓慢速度进行,并减低热应力及破裂的可能。早期以篝火烧制的陶器主要是圆底的,用意是避免尖锐的角令破裂容易发生。最早有目的而建设的窑是穴窑或沟窑,即在地面掘一个洞再在上面铺满燃料。在地面的洞提供了最佳隔热层,令烧制过程可以有更佳的控制。 中国最早的陶器出现于新石器时代早期。大约在距今15000年左右,首先在中国南方可能已经开始制陶的试验,到距今9000年左右大致完成了陶器的发明和探索。1962年于江西万年县仙人洞遗址发现的圆底罐,其年代据放射性碳素测试为公元前6875±240年,为夹砂红陶,外表有绳纹。 裴李岗文化(公元前5500~前4900年)中的陶器则多为泥质或夹砂红陶,亦有少量灰陶。在接下来的磁山文化(公元前5400年~前5100年)、大地湾文化(公元前5200年~前4800年)、仰韶文化、马家窑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可以看出古代中国人的制陶工艺不断发展,品质提高,种类增多。 在中国,彩陶出现在公元前4000年左右。“半坡彩陶“为仰韶文化的一部分,在1953年首先于陕西西安市半坡村被发现,主要包含水壶及碗等。一开始它们上面纯粹为红色,但陶器上渐渐有独特的符号,称为半坡陶符,纹饰有动物纹、几何纹、编织纹等。此后在临近各省也发现了类似的陶器。在公元前2500年至2000年的龙山文化中,出现了黑陶,这是中国制陶工艺的一次高峰。 在商朝,有理论认为是当时印欧语系的游牧民族带来陶轮的技术,令陶器量产化。在周朝,以陶轮制作的陶器会以更高温烧制,令其硬度增加,同时亦会使用绿色的釉料。秦朝的陶俑兵马俑成为当时最具代表性的陶器,而在此时陶器的描绘主题由动物转变为人。在汉朝,陶器的描绘主题由为佛教的传播而出现了佛的形象。到了唐朝,中国出现了白色的陶瓷,而同时亦出现了其他陶像,唐三彩成为当时艺术精华的代表。到了宋朝,因为瓷器技术开始成熟令中国的陶器的辉煌被瓷器完全盖过。此后中国的陶瓷器重点便落在瓷器上。然而明清的紫砂壶等陶器乃至近代的江苏宜兴、广东石湾的陶器工艺仍然有非常高的水准。 从陶器在中国的发展历史而言,可以说瓷器在这个时期的发展基础,与陶器的制作工艺密不可分。 至于瓷器为何发展比较缓慢,在西汉中后期才有一定的规模甚至是出现技术性的个性。这一点与国家的支持力度以及人民需求有着很大的必然性。 再者,在瓷器出现的时候,瓷器的价格应该是比陶器要高得多,这一点应该是必然的。毕竟在很多方面而言,陶器的制作技术所付出的代价,要远比起瓷器要低不少。而制作一件精美陶器的花费,整体而言与瓷器相比,还是要节省很多。 而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官方对于瓷器的需求,在春秋战国甚至是西汉中后期之前,并不太多甚至是基本上不怎么需要。 而这一点能够从“官窑”以及“御瓷窑”的历史名词可见一斑。 …… 官窑,是南宋宋高宗时期一些窑口专为宫廷烧制的瓷器,供御捡退,在当时俗称“官窑“。官窑,毛公洞第一(今江苏扬州一带)。南宋官窑瓷器沿袭北宋风格,规整对称,宫廷气势,高雅大气,一丝不苟。因为胎土含铁量极高,手感沉重,胎土呈深黑褐色,后称”紫口铁足“。釉面沉重幽亮,釉厚如堆脂,温润如玉。釉面多层反复细刮,釉光下沉而不刺眼,纹理布局规则有致,造型庄重大方。 另外”肉腐留骨“(露胎处象死人骨头,俗称”骨董“)也是那时所造。我们今天所称官窑泛指历朝官府烧造瓷器,其实,历史上仅指南宋时期烧造的瓷器,后世再无此称呼。 官窑瓷,主要是庞大的官僚君体使用,型制要求相对较低,多限于花鸟虫鱼神话等“礼制”之外的题材,有时皇家会作为“趣味”把玩器采购,但多为官员、富商使用。这一类瓷器,一般由内务府采办,在景德镇设有专门的督陶官,长年烧造。 御窑瓷,是指专供皇家使用的瓷器,在器型、纹饰上均有严格的礼仪规定,等级森严,均与《车服制》严格对应,错用或擅用均为重罪。 御窑瓷在严格的等级规范下,作为皇家专用的瓷器,其下细分为: 1、皇家瓷:比如清雍正的“正黄瓷”,就是皇家专用色彩,仅皇帝和太子可以使用。纹样方面,皇帝所用为五爪金龙,亲王则只能用四爪行龙,且称为蟒(清代仅有“一诏二封”的恭亲王奕訢一人享受过赐用正黄和五爪金龙的待遇),凡此种种,得以成系统流传至今的,首推“同治皇帝大婚瓷”; 2、王府瓷:型制设彩依例专烧,供包括亲王在内的其他皇室成员使用。文物中著名的“乐道堂瓷”即是王府瓷中的典范之作。 3、一品宫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多作帝王赏赐之用。早期的宫瓷题材多取自官服上的补服元素,比如武一品的麒麟,文一品的仙鹤等。 值得一提的是:民窑瓷用龙多将爪藏于云水之中而不现,可以说是一种皇家礼制与民俗的相互妥协。 《清史稿》记载:皇家御窑烧造,归养心殿造办处负责,即由养心殿造办处提供型、制、纹样、工艺要求,很多样品均在京城试烧,这一点在康熙一朝尤多。逢皇家盛典,则会专门指派高级官员(往往是皇室成员)督办。例如“同治皇帝大婚瓷”就是由时候总理大臣、辅政王的恭亲王奕訢专门督造。 …… 但是官方的性质的需求,远不是瓷器发展的最重要基础,在中国历史的瓷器发展当中,有一个地方可以说是瓷器崛起的最重要体现地域。 这个地区就是磁州。 后世认为,位于磁州地区的峰峰先民们,早在7500年前便开始了烧制陶器,彭城以北20公里的磁山新石器时期的遗址,曾出土过大量的夹砂褐陶和红陶器,中国社会科学院将其命名为“磁山文化”。从而确定了这个地区作为古老陶器发祥地的历史地位。 两晋南北朝时期,彭城、临水地处中原经济文化最发达的地区,成为京师邺城临漳西郊的名胜之地。陶冶技术也趋于成熟,已经烧制出了青瓷和化妆白瓷,完成了由陶向瓷的飞跃。 在过去的考古调查中曾发现临水窑窑址,出土百余件青瓷碗,这些器物有一半以上开始在口部施用白化妆土,上罩以青黄色透明釉,化妆部分显现出黄白色,这是磁州窑釉陶向化妆白瓷过渡的初级阶段。 1975年又在临水发现了一处唐代古窑址及化妆白瓷器残片。说明此时磁州窑化妆白瓷的烧制已经步入成熟时期,窑器也由支烧改为笼(匣钵)钵装烧。 到了宋代,磁州窑开始步入兴盛时期。磁州窑是宋代北方民间瓷器的典范,无论在造型或装饰上都着眼于实用、美观和经济。在长期的陶与瓷的实践中,逐渐形成了独特风格与特征(即白化妆技法),多用统一的造型、独特的装饰技艺构成了磁州窑产品的风格体貌,体现出地方特点、民族风格和时代特色。 它的产品多是日常生活必须的盘、碗、罐、瓶、盆、盒之类的用具,线条流利、自由奔放,表现出民间艺术所共有的豪放朴实的风格。宋代的磁州窑汲取题材广泛,形成多样,寓意丰富。并将陶瓷技艺和美术揉融在一起,将陶瓷器物提到了一个崭新的艺术境界,开创了陶瓷艺术的新纪元。 在磁州窑的诸多品种中,尤以白地黑花(铁锈花)、刻划花、窑变黑釉最为著名。它的装饰技法突破了当时流行的五大名(官)窑(汝、官、钧、哥、定)的单色釉局限,运用了数十种丰富多彩的装饰技法。 磁州窑的匠师们吸收了传统的水墨画和书法艺术的技法,创造了具有水墨画风的白地黑绘装饰艺术,开启了中国瓷器彩绘装饰的先河,它那一气呵成的娴熟画艺,令许多艺术大师叹为观止。 到了元代,彭城地区的磁州窑又掀起了一个制瓷**,除继承宋金时期传统品种外,又扩大了生产规模,大型器物的生产也增多。产品趋向厚重,器型硕大、圆浑,纹饰主要有云龙、云风、云雁和鱼藻纹等。 1973年,在彭城大路沟曾出土有“大元国至元三年……”的石制碾槽,并出土了很多元代典型的鱼藻盆残片。其型制、装饰风格与北京元大都出土的鱼藻盆极为相似。一直以来,在彭城的旧城改造中更是大批量、大规模地发现和出土了数以万计的元代瓷器、瓷片。 明代彭城磁州窑仍保持着相当大的产量,并在彭城设置了官窑,在磁州南关设立了存放官家酒坛的仓库——“官坛厂”,以备顺滏阳河舟运入京。彭城作为磁州窑的中心,也随之而成为北方瓷都。 清朝初期,彭城磁州窑又进入一个比较繁荣的时期,窑场增多,窑型改大,品种增多,产量增大,日用瓷覆盖民间市场。《磁州志》记载,“彭城滏源里居民善陶缸之属,舟车络绎,售于他郡”。民间有“南有景德,北有彭城”之说。清未由于“洋瓷”的大批调入,致使磁州窑生产下降,品种锐减,传统的艺术风格渐趋没落,彭城镇仅剩缸磁窑130等座,瓷业工人千余名。 可以说,磁州窑代表的就是中国民间瓷器制作工艺的崛起历史。 而有一种观念是不无道理的,那就是景德镇假如说是“官窑”体系的代表,那么池州真就可以说是民间瓷器的发展史的体现之一。 ………………………………………………分割线………………………………………… 张嘉师眼下认为,扶持瓷器的民间力量的发展,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因为这个时期的瓷器发展,并不是从无到有的创造,而是承接先人技艺,加以革新发展的道路。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张嘉师对于自己私人投入大量资金,发展瓷器,实际上是相当的兴趣缺缺。 对于张嘉师而言,瓷器这种玩意的利润还算不错,但是很无奈的一点就是,就算是有什么技术性的突破发展,让瓷器的质量甩开陶器几条街,恐怕也不会有太多的市场。 这一点很明显也是受到大秦帝国眼下百废待兴的局面所限制的。毕竟以张嘉师的推算,若是想让瓷器有一定的市场需求,达到盈利性的范畴,恐怕不是一两年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张嘉师可不认为他自己是神仙,能够让千疮百孔的大秦帝国的民生发展,在短短时间内,就有着如同文景之治中后期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二一八章 丝绸发展(上) 瓷器与茶叶,很明显不是用来作为大额度利润的商业产品发展首选,最起码对于张嘉师而言,茶叶与瓷器想要在一定时间内获取相对的利润,还是很困难的事情。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但是有一种东西,在大秦帝国已经算得上是相当成熟的产品,而这种产品的产业链同样也不需要其他额外的因素进行过多的干预扶持,就已经发展出一定的规模。 而这种商业产品,就是在中国古代算是最为声名远播的存在——丝绸。 …… 丝绸,一种纺织品,在后世的丝绸,用蚕丝或合成纤维、人造纤维、短丝等织成;用蚕丝或人造丝纯织或交织而成的织品的总称。 在古代,丝绸就是蚕丝(以桑蚕丝为主,也包括少量的柞蚕丝和木薯蚕丝)织造的纺织品。现代由于纺织品原料的扩展,凡是经线采用了人造或天然长丝纤维织造的纺织品,都可以称为广义的丝绸。而纯桑蚕丝所织造的丝绸,又特别称为“真丝绸”。 丝绸是中国的特产。汉族劳动人民发明并大规模生产丝绸制品,更开启了世界历史上第一次东西方大规模的商贸交流,史称丝绸之路。从西汉起,中国的丝绸不断大批地运往国外,成为世界闻名的产品。那时从中国到西方去的大路,被欧洲人称为“丝绸之路”,中国也被称之为“丝国”。 在后世的考古学家的考察当中,在距今五六千年前的新石器时期中期,中国便开始养蚕、取丝、织绸了。 据说能够说明蚕茧在缘故就得到培育运用的,就是在1926年山西省夏县西阴村发掘到的半个蚕茧。据考古学家李济和昆虫学家刘祟乐的研究,断定为桑蚕茧。茧壳长约1.36厘米,幅宽约1.04厘米,是用锐利的刀刃切去了茧的—部分。西阴村所处的时代为仰韶时期(距今约5600—6000年),为人们研究丝绸起源提供了实物。 在河姆渡遗址中人们已发现了纺织工具,借此可以推断丝绸的使用至少不迟于良渚文化。最具影响力的说法,是中国科学家在1958年的考古发现,距今5300年大汶口文化时期的丝绸织品。 丝绸织品技术曾被中国垄断数百年,由于其编制技术在当时是一种复杂的工艺,又因其特有的手感和光泽备受人们的关注,因而丝织品成为工业革命以前世界主要的国际贸易物资。最早丝绸织品只有帝王才能使用,但丝绸业的快速发展令丝绸文化不断的从地理上、社会上渗透进入中华文化。并成为中国商人对外贸易中一项必不可少的高级物品。 起初中国严密控制着丝绸织造业和养蚕业的技术流传,并禁止其流向外国。但朝鲜则在中国移民的协助下,与前200年成功实现养蚕技术的突破。此外,西域和田河流域(前500年—前300年)与印度(300年之前)成功实现养蚕。不过罗马帝国则是在550年左右才得到蚕种并发展养蚕技术。 商代农业有了很大发展,蚕桑业亦形成了一定规模。考古发现的商代丝织品尽管数量有限,但已出现了提花丝织物,这说明当时的织造技术已达到相当水平。 西周时期,统治者对手工业生产已有了严格的组织与管理,丝绸生产技术比商代有所进步。 春秋战国时期是中国历史上从奴隶制向封建制过渡的时期,生产力和社会经济形态发生了巨大变化。蚕桑丝绸业也受到重视,发展农桑成为各国富国强民的重要国策。 战国时期,农业与手工业相结合的农户成了社会的基本生产单位,手工业成为农业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丝绸生产的专业化分工更加明显,有些技术世代相传,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能生产丝绸,丝绸的花色品种也丰富起来,主要分为绢、绮、锦三大类。锦的出现是中国丝绸史上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它把蚕丝优秀性能和美术结合起来,不仅是高贵的衣料,而且是艺术品,大大提高了丝绸产品的文化内涵和历史价值,影响深远。 此时中国丝绸也传进了印度,印度政治家、哲学家考底利耶(kautilya)的《政事论》(又译《治国安邦术》)一书中有cinapatta一字,意思就是“中国的成捆的丝”。 另外,从梵文的许多字中也可看出,古代印度人民对蚕丝的认识要比希腊人和罗马人准确得多,他们知道丝是虫子吐的,丝是蚕茧抽成的。 当然有一点很有意思的是,在春秋战国时期的时候,中原地区的国家想要前往印度,主要还是从河西走廊一路西行至葱岭,然后从帕米尔高原转向南下。 这一个情况若是确实是发生在春秋战国时期,那么丝绸之路的基础,起码在这一段时期已经确立。 秦汉时期是中国封建社会处于初步巩固与发展的时期,秦的统一和中央集权制度的建立为汉代的强盛奠定了基础。汉初实行“与民修养”政策,促进了经济的迅速发展。规模宏大的官营丝绸业建立起来,其产品主要满足宫廷与官府的需求;民营丝织业也有了较大发展,有的作坊形成了自己的产品特色和知名度。丝绸产区较商周时期有所发展。西汉时期丝绸的生产重心在黄河中下游地区,从东汉时期开始,西南地区的蜀锦成为全国闻名的丝绸产品。 秦汉时期,丝织业不但得到了大发展,而且随着汉代中国对外的大规模扩展影响,丝绸的贸易和输出达到空前繁荣的地步。汉武帝时期北击匈奴,控制了通向西域的河西走廊。张骞两次出使西域,沟通了中原内地通向西域并连贯欧亚大陆的道路。贸易的推动使得中原和边疆、中国和东西邻邦的经济、文化交流进一步发展,从而形成了著名的“丝绸之路”。这条路从长安出发,经甘肃、新疆一直西去,经过中亚、西亚,最终抵达欧洲。前126年,在汉武帝的西进政策下,中国的蚕丝与丝绸源源不断地通过丝绸之路输往中亚、西亚并到达欧洲,丝绸之路沿途出土的大量汉代丝绸织物就是当时贸易繁荣的物证。中国的丝绸生产技术也在这一时期传播到中亚地区。 …… 从这一部分的描述来看,在西汉的丝绸生产逐渐呈现出作坊集中之前,个体制造丝绸,很有可能是连带着养蚕植桑为主体的地区性产业链发展体系。 这一种情况也可以说是农户家庭的额外收入来源之一。这一种情况也可以说是中国的一种小农经济的一个很著名的体现方式。 张嘉师知道,想要将丝绸的产业链大规模发展,必然会出现大规模的生产作坊体系作为发展基础。 而想要让这种大规模的作坊体系得以作为一种良性的产业体系进行持续发展,其原材料方面的供应以及纺织技术的提升,是最为重要的关键之一。 ………………………………………………分割线………………………………………… 丝绸所制作的蚕丝,主要是桑蚕丝,桑蚕丝是熟蚕结茧时分泌丝液凝固而成的连续长纤维,也称“天然丝”,很多生产企业又称为“蚕丝棉”。它与羊毛一样,是人类最早利用的动物纤维之一,根据食物的不同,又分桑蚕、柞蚕、木薯蚕、樟蚕、柳蚕和天蚕等。从单个蚕茧抽得的丝条称为茧丝,它由两根单纤维借丝胶粘合包覆而成。将几个蚕茧的茧丝抽出,借丝胶粘合包裹而成的丝条,有桑蚕丝(也称生丝)与柞蚕丝之分,统称为蚕丝。除去丝胶的蚕丝,叫做精炼丝。以它们为原料,就可用织机加工成各类品种的织物了。 在张嘉师所在的后世,桑蚕丝不仅是丝绸织造最主要的原料,而且还可用于制成人造血管。蚕丝与人体的角质和胶原同为蛋白质,结构十分相近,因此,具有极好的人体生物相容性。桑蚕丝人造血管在体内不会引起过敏或致癌作用,还可以与**血肉相连,长成与真血管一样的外壁和内膜。我国早在1957年就开始研制桑蚕丝人造血管,并试用于临床。已能生产各种类型的人造血管。 桑蚕丝是制作蚕丝被的最佳原料,桑蚕丝做成的蚕丝被不仅有柔软贴身、保暖透气,还有绿色健康的特性。而且蚕丝的吸湿性是纯棉的1.5倍,是羊毛的1.8倍,所以能保持皮肤水分的平衡,对皮肤干燥的老年人有很好的疗效。 桑蚕丝还可开发成许多高科技副产品。将桑蚕丝脱胶、溶解、透析提纯后,可制成纯净的丝素溶液,再将丝素溶液置于塑料模具中,经烘干制成薄膜,最后再经co60辐射消毒形成“丝素膜”。该膜专门用于烧伤创面覆面,有助于创面愈合,也称为“人工皮肤”。 由于桑蚕丝中含有对人体极具营养价值的18种氨基酸,人们根据蚕丝的这种特性,开发出以丝素为主要原料的化妆品系列。1973年,日本公开发表了蚕丝用于化妆品的新工艺。用作化妆品的丝素有两种:一种是直接将丝纤维去杂、脱胶、洗净,精制而成的“丝粉”(或称不溶性丝蛋白),但由于这种丝粉分子量大,又不溶于水,较难被皮肤吸收。另一种是进一步将丝素用化学方法加以裂解,使丝蛋白长分子链巨分子分解成较短的蛋白分子链,即人们通常看到的丝素肽,也称丝肽。 桑蚕丝还可以制成蚕丝蛋白供人们食用。这种技术是由日本人首先开发的。最初经试验的这种冻胶的丝素分子还是由数千个氨基酸连接成的较大分子组成,不易被肠壁吸收。因此采用能分解蛋白的放线菌酶,进一步分解成低聚肽和氨基酸粉末,吸收率可大大提高。如今,在日本市场上已有加入了经裂解的蚕丝粉末的食品,如蛋糕、饼干、面条、果冻、冰淇淋、饮料、片剂、糖果等,受到了消费者的欢迎。此类食品含有18种氨基酸,脂肪、碳水化合物等含量较少,因而被视为一种健康的绿色食品。目前我国也正在开发研制这种蚕丝食品。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也可以享用国人自己生产的蚕丝食品了。 而在眼下的蚕丝种类而言,还是以桑蚕丝为主,但是在后世,柞蚕丝的比例同样也越来越高,甚至是成为了蚕丝种类主体的又一代表。 柞蚕丝是以柞蚕所吐之丝为原料缫制的长丝,称为柞蚕丝。柞蚕丝是我国特有的天然纺织原料之一,其丝具有独特的珠宝光泽、天然华贵、滑爽舒适。 柞蚕丝按煮漂茧和所使化学药剂的不同,可分为药水丝和灰丝两种。药水丝用过氧化物漂茧,丝色淡黄;灰丝则以碱性物质漂茧,茧色灰褐。按缫丝方法的不同,又可分为水缫丝和干缫丝。水缫丝在立缫机温汤中进行缫丝,丝色为淡黄色;干缫丝在干缫机台面上进行缫丝。机制和手工制的各种柞丝,多用于织制绸面粗犷、富丽、挺括、具有自然疙瘩花纹的柞丝绸。这种绸在国际上也享有盛名,因产地主要在中国北方的辽宁、山东、河南、黑龙江等省,故被称作“山东绸”。 在后世,人们充分利用柞蚕丝/苎麻这2种纤维的天然特性,研究开发出了柞蚕丝/苎麻交织针织物。有光泽,约占85%;丝胶淡褐色,耐湿性能亦强,约占13%;此外还有灰分、色素等约占2%。丝胶分层附着在丝素外围,有保护作用,能溶于沸水、热皂液和碱性溶液;丝素则不溶。丝素由18种氨基酸组成,主要为丙氨酸、甘氨酸、丝氨酸和酪氨酸;丝胶由15种氨基酸组成,主要为天冬氨酸、丝氨酸、苏氨酸和精氨酸。 然而,柞蚕是野生蚕,因缺少人工管理,再加上自然环境等多方面的影响,其丝手感生硬,具有天然的黄褐色.柞蚕丝属于蛋白质纤维,除含有主要成分丝素外,还含有丝胶、脂蜡及天然色素等;另一方面,苎麻属于纤维素纤维,其成分除含有纤维素外,还含有半纤维素、木质素、果胶、脂蜡及天然色素;由于苎麻纤维取向度大,结晶度高,加之苎麻纤维较粗,单根纤维的弯曲性指数很大,受外力时不宜弯曲,在服用过程中容易产生刺痒感.当这2种纤维交织做成针织品后,虽然具有独特的风格和优点,但由于该类产品中2种纤维在结构、性能上的差异,使得染整加工比较困难,尤其是前处理加工。 而这也很有可能是中国古代柞蚕丝并没有形成一定规模的主要原因。(未完待续。) 第二一九章 丝绸发展(中) 在公元前202年前后,大秦帝国的丝绸产业链事实上经历着一个低谷时期。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张嘉师对于这么一个情况,事实上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当然,扩大外部贸易的情况,对于丝绸产业的复兴,是比较容易做到的事情。 只不过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眼下扩大外部的丝绸贸易,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 因为相比起大秦帝国相当虚弱的国情而言,匈奴人算得上是很强大以及富足,但是几乎掌握着大秦帝国的外部贸易通道的匈奴人来说,丝绸并不是其不可或缺,甚至是用来炫耀财富的产品。 这一点跟匈奴人所在的环境,有着很大的关系。 毕竟匈奴人本身对于丝绸的兴趣可以说不大之余,而丝绸的保暖能力相对于匈奴人身上的皮衣而言,更加算是相当渣渣的存在。 也许,部分匈奴贵族会被丝绸所吸引,但是这一点远远不是丝绸得到大量外部贸易的基础。 而在西域的情况跟匈奴人类似,但是从很多方面的典籍记载而言,丝绸在西域的需求,要远比起匈奴人要多得多。 更不要说翻越葱岭以西之后的其他民族所组成的部落以及国家,越是西面的国家,他们的贵族对于价格越高的丝绸的兴趣越大,甚至是在现在的罗马共和国,丝绸甚至是一些大商人,元老院成员攀比财富的一个重要外观表现。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可以用人靠衣装来作为最直接的解释。 很可惜的一点,那就是张嘉师不认为在匈奴人控制着河西走廊的情况下,大秦帝国的丝绸贸易,无论是官方性质亦或是民间性质,甚至是走私方面的情况,会有比较良好的通路环境。 匈奴人对于大秦帝国方向出发的商旅,杀人越货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这也导致了丝绸之路在汉武帝时期不得不使用武力来正确建立一条比较安全的商路。 当然,丝绸之路不是安全的,哪怕是汉武帝时期的汉军鼎盛时期,都无法完全有效杜绝如同蚂蚁一般的马贼甚至是小股从漠南翻越过来的匈奴人以及西域人所组成的马贼们,对商旅的截杀。 所以在解决匈奴人的问题之前,张嘉师不认为对外扩大丝绸贸易,是一种能够有效赚钱的想法。 …… 而假如说扩大外贸可以说是时机不对,那么丝绸在中国古代的内需,严格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商业局面。 这一点可以用一句话来作为表明。 那就是丝绸是一种能穿的人买不起,不能穿的人却无法买到的困窘局面。 一般而言,一个农民想要买一件丝绸产品,所需要的花费不是他们能够轻松承担的。这也杜绝了大部分农民想要身穿一身比较舒适的丝绸服装,是需要很大的魄力的事情。 然而,不会有收入较低的农民会冒着全家人一年下来都得饿肚子的情况来特意购买一身丝绸服装。 而地主阶层的话,也许财政比较宽松的会购置一套丝绸服装用以表明自己的财力,但是总体而言,哪怕是一个大地主,都不会全家人都穿着丝绸服装,因为这样的经济压力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松承担的。 而有足够财力收费丝绸产品的人,大概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真的不缺钱。 而不缺钱的存在不多,皇室,大官僚阶层,世家,大商人阶层等等,一般可以规划到这个范畴。 只不过,他们就算是不缺乏财力来购买丝绸产品,但是他们的人数相对于大秦帝国的整体人口,或者是其他所在朝代的人口基数而言,也不过是一小部分人而已。 而且最为让张嘉师无奈的一点,那就是很多朝代的大商人阶层,都无法在外人面前穿着丝绸服装显摆,因为这样做的话,哪怕是这个大商人家财万贯,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想要让丝绸产业真正的发展起来,首先得增加能够有效消费丝绸产品的人员的数量,要不然,恐怕依旧会是半死不活的情况。 ………………………………………………分割线………………………………………… 张嘉师对于丝绸的大规模的作坊经验,有着一定的理解。 当然,张嘉师自己都很清楚,后世的经验不能够完全照搬。 而在张嘉师所理解的后世丝绸制作工艺,有着以下的范畴: 缫丝: 原始的缫丝方法,是将蚕茧浸在热盆汤中,用手抽丝,卷绕于丝筐上,成为织绸的原料。 盆、筐就是原始的缫丝器具。一颗蚕茧可抽出约1000米长的茧丝,若干根茧丝合并成为生丝。 缫丝是制丝过程的一个主要工序。根据产品规格要求,把若干粒煮熟茧的茧丝离解,合并制成生丝或柞蚕丝。缫丝方法很多,按缫丝时蚕茧沉浮的不同,可分为浮缫、半沉缫、沉缫三种,蚕茧的浮沉主要决定于煮茧后茧腔内吸水量的多少。按缫丝机械类型的不同,可分为立缫和自动缫两种。按自动缫丝机的感知型式不同,可分为定粒感知缫丝和定纤感知缫丝两种。将蚕茧抽出蚕丝的工艺概称缫丝。 织造: 生丝经加工后分成经线和纬线,并按一定的组织规律相互交织形成丝织物,就是织造工艺。各类丝织品的生产过程不尽相同,大体可分为生织和熟织两类:生织,就是经纬丝不经炼染先制成织物,称之为坯绸,然后再将坯绸炼染成成品。这种生产方式成本低、过程短,是丝织生产中运用的主要方式。熟织,就是指经纬丝在织造前先染色,织成后的坯绸不需再经炼染即成成品。 这种方式多用于高级丝织物的生产,如织锦缎、塔夫绸等。在织造前,还需做好准备工作,如使丝胶软化的浸渍、能改善产品性能的并丝和拈丝,还有整经、卷纬等。同时,由于蚕丝吸湿性强,还要做好防潮工作。丝织生产使用的自动化织机主要有:用于生产合成纤维长丝织物的喷水织机和于生产多色纬提花织物的剑杆织机。 染整: 染整是指对纺织材料(纤维、纱线和织物)进行以化学处理为主的工艺过程,现代也通称为印染。染整同纺纱、机织或针织生产一起,形成纺织物生产的全过程,染整质量的优劣对纺织品的使用价值有重要的影响。该工艺主要包括生丝及织物的精炼、漂白、染色、印花和整理等工序。 一、精炼: 蚕丝由两根单丝组成,其主体为丝朊,外层包裹丝胶。大部分的色素、油脂、蜡质和无机盐等都存在于丝胶中。这些杂质对印染的效果有很大影响,所以必须在染色前将其去除。人们在长期实践中,掌握了丝胶受化学剂或酶的作用易溶解于热水的特性,并利用丝胶这一弱点,将坯绸或生丝放入装有肥皂(或合成洗涤剂)与纯碱(碳酸钠)的混合溶液内进行加热,丝胶加热后进行水解。经过这样的精炼,脱除丝胶而保存丝朊,并去除了色素、脂、蜡等杂质,从而取得色泽洁白的丝制品。脱胶又叫精炼,脱胶后的生丝称为熟丝。生丝脱胶的程度须根据生产要求而定。 二、漂白: 脱胶后的丝纤维应进行漂白以除去天然色素。否则,染浅色时,因天然色素的存在会导致成品色泽发生变化。蚕丝可利用各种漂白剂的氧化或还原作用进行漂白。对蚕丝在催化剂存在下采用双氧水漂白的工艺曾有过报道。二氧化硫脲是一种还原型漂白剂,其bod和cod值都较低,因而可作为低污染的无毒漂白剂使用,但是,与保险粉相比,尽管保险粉污染严重,仍被大量使用。而tdu由于价格较高其应用却受到限制。 三、染色: 色泽洁白的坯绸经精炼之后,便进入染色阶段。染色就是使染料和蚕、坯绸等发生化学反应,让坯绸染上各种色彩的工艺。由于蚕丝属蛋白质纤维,不耐碱,染色宜在酸性或接近中性的染液中进行。用于丝织物染料的主要是:酸性染料、活性染料、直接染料与还原染料等。用酸性染料染上的颜色比较鲜艳,染后用阳离子固色剂处理,可提高产品的水洗牢度。活性染料染在蚕丝上有良好的水洗牢度。织物的染色方法随织物的品种而异,如绉、纱类织物用绳状染色或溢流喷射染色,纺、绸、缎类织物则用平幅挂染或卷染。 四、印花: 一种色彩毕竟单调,除染色外,人们还采用印花技术使丝绸变得五彩缤纷。印花是指将染料按照设计好的花色印在织物上的一种工艺。常用的印花工艺有直印、拔印、防染。直接印花指色浆直接通过筛网印花版印在丝织品上,是的基本印花方法之一,可用多种染料共同印制。拔染印花,也称雕板印花,是一种使用雕白剂拔染的工艺,印染前先用具有偶氮结构的酸性染料和活性染料将丝织品染色,再在色绸上按花样需要印上含有破坏色素的雕白剂制成的雕印(拔染)浆,经汽蒸后,印浆部位的地色便呈现白色,叫做“雕白”。 防染印花,就是将丝织品按花样印上“防白”浆或“色防”浆,待干燥后再行染色。由于花样部位有“防白”浆或“色防”浆中的防染剂,不会染色,而其余部分则全部上色。 五、整理: 丝织品经过精练、染色、印花后,便可以对织物进行最后的整理工作。整理工艺主要解决前几道工序遗留的潮湿、皱折、门幅参差不齐等问题,突出丝织物本身柔软的特性并增加其服用功能,主要采用的是机械整理和化学整理两种方法。 机械整理有拉幅整纬整理,汽熨整理,轧光等方法;化学整理主要是添加化学药剂,如柔软剂、抗静电剂、防火剂、由纯碱及磷酸三钠组成的砂洗剂等,从而达到防皱、防缩、柔软、厚实的效果。处理过的面料不仅更适合穿着,丝绸的消费领域也由此而拓宽。 …… 张嘉师对于后世的机械化生产工艺一直都相当有兴趣,无奈眼下的情况差距太大,只能够选择《天工开物?乃服》的工艺水平来作为参考基础: 而让张嘉师松了一口气的是,《天工开物?乃服》当中,有着相当成熟的桑蚕养殖技巧: 凡蛹变蚕蛾,旬日破茧而出,雌雄均等。雌者伏而不动,雄者两翅飞扑,遇雌即交,交一日、半日方解。解脱之后,雄者中枯而死,雌者即时生卵。承藉卵生者,或纸或布,随方所用(嘉、湖用桑皮厚纸,来年尚可再用)。一蛾计生卵二百余粒,自然粘于纸上,粒粒匀铺,天然无一堆积。蚕主收贮,以待来年。 凡蚕用浴法,惟嘉、湖两郡。湖多用天露、石灰,嘉多用盐卤水。每蚕纸一张,盐仓走出卤水二升,掺水于盂内,纸浮其面(石灰仿此)。逢腊月十二即浸浴,至二十四,计十二日,周即漉起,用微火烘干。从此珍重箱匣中,半点风湿不受,直待清明抱产。其天露浴者,时日相同。以篾盘盛纸,摊开屋上,四隅小石镇压。任从霜雪、风雨、雷电,满十二日方收。珍重待时如前法。盖低种经浴,则自死不出,不费叶故,且得丝亦多也。晚种不用浴。 凡清明逝三日,蚕妙即不偎衣衾暖气,自然生出。蚕室宜向东南,周围用纸糊风隙,上无棚板者宜顶格,值寒冷则用炭火于室内助暖。凡初乳蚕,将桑叶切为细条。切叶不束稻麦稿为之,则不损刀。摘叶用瓮坛盛,不欲风吹枯悴。 二眠以前,腾筐方法皆用尖圆小竹筷提过。二眠以后则不用箸,而手指可拈矣。凡腾筐勤苦,皆视人工。怠于腾者,厚叶与粪湿蒸,多致压死。凡眠齐时,皆吐丝而后眠。若腾过,须将旧叶些微拣净。若粘带丝缠叶在中,眠起之时,恐其即食一口,则其病为胀死。三眠已过,若天气炎热,急宜搬出宽凉所,亦忌风吹。凡大眠后,计上叶十二餐方方腾,太勤则丝糙。 凡蚕畏香,复畏臭。若焚骨灰、淘毛圊者,顺风吹来,多致触死。隔壁煎鲍鱼、宿脂,亦或触死。灶烧煤炭,炉爇沉檀,亦触死。懒妇便器动气侵,亦有损伤。若风则偏忌西南,西南风太劲,则有合箔皆僵者。凡臭气触来,急烧残桑叶,烟以抵之。 凡桑叶无土不生。嘉、湖用枝条垂压,今年视桑树傍生条,用竹钩挂卧,逐渐近地面,至冬月则抛土压之,来春每节生根,则剪开他栽。其树精华皆聚叶上,不复生葚与开花矣。欲叶便剪摘,则树至七八尺即斩截当顶,叶则婆娑可扳伐,不必乘梯缘木也。其他用子种者,立夏桑葚紫熟时取来,用黄泥水搓洗,并水浇于地面,本秋即长尺余。来春移栽,倘灌粪勤劳,亦易长茂。但间有生葚与开花者,则叶最薄少耳。又有花桑,叶薄不堪用者,其树接过,亦生厚叶也。 又有柘叶三种,以济桑叶之穷。柘叶浙中不经见,川中最多。寒家用浙种,桑叶穷时,仍啖柘叶,则物理一也。凡琴弦、弓弦丝,用柘养蚕,名曰棘茧,谓最坚韧。凡取叶必用剪,铁剪出嘉郡桐乡者最犀利,他乡未得其利。剪枝之法,再生条次月叶愈茂,取资既多,人工复便。凡再生条叶,仲夏以养晚蚕,则止摘叶而不剪条。二叶摘后,秋来三叶复茂,浙人听其经霜自落,片片扫拾以饲绵羊,大获绒毡之利。 凡蚕大眠以后,径食湿叶。雨天摘来者,任从铺地加餐;晴日摘来者,以水洒湿而饲之,则丝有光泽。未大眠时,雨天摘叶用绳悬挂透风檐下,时振其绳,待风吹干。若用手掌拍干,则叶焦而不滋润,他时丝亦枯色。凡食叶,眠前必令饱足而眠,眠起即迟半日上叶无妨也。雾天湿叶甚坏蚕,其晨有雾,切勿摘叶。待雾收时,或晴或雨,方剪伐也。露珠水亦待旴干而后剪摘。 凡蚕卵中受病,已详前款。出后湿热积压,防忌在人。初眠腾时,用漆盒者不可盖掩逼出气水。凡蚕将病,则脑上放光,通身黄色,头渐大而尾渐小;并及眠之时,游走不眠,食叶又不多者,皆病作也。急择而去之,勿使败群。凡蚕强美者必眠叶面,压在下者或力弱或性懒,作茧亦薄。其作茧不知收法,妄吐丝成阔窝者,乃蠢蚕,非懒蚕也。 凡蚕食叶足候,只争时刻。自卵出茧,多在辰巳二时,故老足结茧亦多辰巳二时。老足者,喉下两胸通明,捉时嫩一分则丝少。过老一分,又吐去丝,茧壳必薄。捉者眼法高,一只不差方妙。黑色蚕不见身中透光,最难捉。 凡结茧必如嘉、湖,方尽其法。他国不知用火烘,听蚕结出。甚至丛秆之内、箱匣之中,火不经,风不透。故所为屯、漳等绢,豫、蜀等绸,皆易朽烂。若嘉、湖产丝成衣,即入水浣濯百余度,其质尚存。其法析竹编箔,其下横架料木约六尺高,地下摆列炭火(炭忌爆炸),方圆去四五尺即列火一盆。初上山时,火分两略轻少,引他成绪,蚕恋火意,即时造茧,不复缘走。 茧绪既成,即每盆加火半斤,吐出丝来随即干燥,所以经久不坏也。其茧室不宜楼板遮盖,下****而上欲风凉也,凡火顶上者,不以为种,取种宁用火偏者。其箔上山用麦稻稿斩齐,随手纠捩成山,顿插箔上。做山之人最宜手健。箔竹稀疏,用短稿略铺洒,防蚕跌坠地下与火中也。(未完待续。) 第二二零章 丝绸发展(下) 对于张嘉师而言,发展丝绸的大规模产业化,以后世的那种工业水平的丝绸生产模式,无疑是不可能作为借鉴的情况。kanshu58 毕竟工业化就是一个在眼下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 有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想要去做,就能够做到的。就好比是以现在的水平,想要制作出蒸汽机……张嘉师表示,洗洗睡吧。 但是假如用可以跨越的模式来发展丝绸生产的水平,这一点当然是可行的。而《天工开物?乃服》篇的内容,毫无疑问就是最好的帮助。 …… 除了养殖蚕虫的方式之外,《天工开物?乃服》也有应该是代表着手工生产的巅峰体现的丝绸制作技巧介绍,而这种介绍,同样也是相当详细的。 张嘉师表示他自己虽然并不算是一个农业学家,但是很明显的一点,《天工开物?乃服》的丝绸制作说明,对于专业人士而言,几乎是浅而易懂的: 凡茧造三日,则下箔而取之。其壳外浮丝,一名丝框者,湖郡老妇贱价买去(每斤百文),用铜钱坠打成线,织成湖绸。去浮之后,其茧必用大盘摊开架上,以听治丝、扩绵。若用厨箱掩盖,则浥郁而丝绪断绝矣。 凡双茧并缫丝锅底零余,并出种茧壳,皆绪断乱不可为丝,用以取绵。用稻灰水煮过(不宜石灰),倾入清水盆内。手大指去甲净尽,指头顶开四个,四四数足,用拳顶开又四四十六拳数,然后上小竹弓。此《庄子》所谓“洴澼絖”也。 湖绵独白净清化者,总缘手法之妙。上弓之时,惟取快捷,带水扩开。若稍缓,水流去,则结块不尽解,而色不纯白矣。其治丝余者名锅底绵,装绵衣、衾内以御重寒,谓之“挟纩”。凡取绵人工,难于取丝八倍,竞日只得四两余。用此绵坠打线织湖绸者,价颇重。以绵线登花机者名曰花绵,价尤重。 凡治丝先制丝车,其尺寸、器具开载后图。锅煎极沸汤,丝粗细视投茧多寡,穷日之力一人可取三十两。若包头丝,则只取二十两,以其苗长也。凡绫罗丝,一起投茧二十枚,包头丝只投十余枚。凡茧滚沸时,以竹签拨动水面,丝绪自见。提绪入手,引入竹针眼,先绕星丁头(以竹棍做成,如香筒样),然后由送丝竿勾挂,以登大关车。断绝之时,寻绪丢上,不必绕接。其丝排匀不堆积者,全在送丝竿与磨木之上。川蜀丝车制稍异,其法架横锅上,引四五绪而上,两人对寻锅中绪,然终不若湖制之尽善也。 凡供治丝薪,取极燥无烟湿者,则宝色不损。丝美之法有六字:一曰“出口干”,即结茧时用炭火烘。一曰“出水干”,则治丝登车时,用炭火四五两盆盛,去车关五寸许,运转如风转时,转转火意照干,是日出水干也(若晴光又风色,则不用火)。 凡丝议织时,最先用调。透光檐端宇下以木架铺地,植竹四根于上,名曰络笃。丝匡竹上,其傍倚柱高八尺处,钉具斜安小竹偃月挂钩,悬搭丝于钩内,手中执籰旋缠,以俟牵经织纬之用。小竹坠石为活头,接断之时,扳之即下。 凡丝既籰之后,以就经纬。经质用少而纬质用多。每丝十两,经四纬六,此大略也。凡供纬籰,以水沃湿丝,摇车转铤而纺于竹管之上(竹用小箭竹)。 凡丝既籰之后,牵经就织。以直竹竿穿眼三十余,透过篾圈,名曰溜眼。竿横架柱上,丝从圈透过掌扇,然后缠绕经耙之上。度数既足,将印架捆卷。既捆,中以交竹二度,一上一下间丝,然后极于筘内(此筘非织筘)。极筘之后,然的杠与印架相望,登开五七丈。或过糊者,就此过糊。或不过糊,就此卷于的杠,穿综就织。 凡糊用面筋内小粉为质。纱、罗所必用,绫、绸或用或不用。其染纱不存素质者,用牛胶水为之,名曰清胶纱。糊浆承于筘上,推移染透,推移就干。天气晴明,顷刻而燥,阴天必藉风力之吹也。 凡帛不论绫、罗,皆别牵边,两傍各二十余缕。边缕必过糊,用筘推移梳干。凡绫、罗必三十丈、五六十丈一穿,以省穿接繁苦。每匹应截画墨于边丝之上,即知其丈尺之足。边丝不登的杠,别绕机梁之上。 凡织帛,罗、纱筘以八百齿为率。绫、绢筘以一千二百齿为率。每筘齿中度经过糊者,四缕合为二缕,罗、纱经计三千二百缕,绫、绸经计五千、六千缕。古书八十缕为一升,今绫、绢厚者,古所谓六十升布也。凡织花文必用嘉、湖出口、出水,皆干丝为经,则任从提挈,不忧断接。他省者即勉强提花,潦草而已。 凡花机通身度长一丈六尺,隆起花楼,中托衢盘,下垂衢脚(水磨竹棍为之,计一千八百根)。对花楼下掘坑二尺许,以藏衢脚(地气湿者,架棚二尺代之)。提花小厮坐立花楼架木上。机末以的杠卷丝,中用叠助木两枝,直穿二木,约四尺长,其尖插于筘两头。 叠助,织纱罗者,视织绫绢者减轻十余斤方妙。其素罗不起花纹,与软纱绫绢踏成浪梅小花者,视素罗只加桄二扇。一人踏织自成,不用提花之人,闲住花楼,亦不设衢盘与衢脚也。其机式两接,前一接平安,自花楼向身一接斜倚低下尺许,则叠助力雄。若织包头细软,则另为均平不斜之机。坐处斗二脚,以其丝微细,防遏叠助之力也。 凡织杭西、罗地等绢,轻素等绸,银条、巾帽等纱,不必用花机,只用小机。织匠以熟皮一方置坐下,其力全在腰尻之上,故名腰机。普天织葛、苎、棉布者,用此机法,布帛更整齐坚泽,惜今传之犹未广也。 凡工匠结花本者,心计最精巧。画师先画何等花色于纸上,结本者以丝线随画量度,算计分寸杪忽而结成之。张悬花楼之上,即织者不知成何花色,穿综带经,随其尺寸度数提起衢脚,梭过之后居然花现。盖绫绢以浮轻而现花,纱罗以纠纬而现花。绫绢一梭一提,纱罗来梭提,往梭不提。天孙机杼,人巧备矣。 凡丝穿综度经,必用四人列坐。过筘之人手执筘耙先插,以待丝至。丝过筘,则两指执定,足五七十筘,则绦结之。不乱之妙,消息全在交竹。即接断,就丝一扯即长数寸。打结之后,依还原度,此丝本质自具之妙也。 凡罗,中空小路以透风凉,其消息全在软综之中。衮头两扇打综,一软一硬。凡五梭三梭(最厚者七梭)之后,踏起软综,自然纠转诸经,空路不粘。若平过不空路而仍稀者曰纱,消息亦在两扇衮头之上。直至织花绫绸,则去此两扇,而用桄综八扇。 凡左右手各用一梭交互织者,曰绉纱。凡单经曰罗地,双经曰绢地,五经曰绫地。凡花分实地与绫地,绫地者光,实地者暗。先染丝而后织者曰缎(北土屯绢,亦先染丝)。就丝绸机上织时,两梭轻,一梭重,空出稀路者,名曰秋罗,此法亦起近代。凡吴、越秋罗,闽、广怀素,皆利缙绅当暑服,屯绢则为外官、卑官逊别锦绣用也。 凡帛织就犹是生丝,煮练方熟。练用稻稿灰入水煮。以猪胰脂陈宿一晚,入汤浣之,宝色烨然。或用乌梅者,宝色略减。凡早丝为经、晚丝为纬者,练熟之时每十两轻去三两。经、纬皆美好早丝,轻化只二两。练后日干张急,以大蚌壳磨使乖钝,通身极力刮过,以成宝色。 凡倭缎制起东夷,漳、泉海滨效法为之。丝质来自川蜀,商人万里贩来,以易胡椒归里。其织法亦自夷国传来。盖质已先染,而斫绵夹藏经面,织过数寸即刮成黑光。北虏互市者见而悦之。但其帛最易朽污,冠弁之上顷刻集灰,衣领之间移日损坏。今华夷皆贱之,将来为弃物,织法可不传云。 …… 从《天工开物?乃服》所表现出来的丝绸制作介绍,就能够看到在宋应星编纂《天工开物》时期,丝绸产业很有可能已经出现了朦胧的流水线作业的基础。 而很多地方都详细介绍了明朝时期的丝绸产业的生产水平,在基础上并不是跨越大秦帝国眼下的相应水平太多。 这一点是张嘉师最为在意的情况。 而让张嘉师更加感兴趣的是,眼下他无法企及,但是日后必然有着用处的棉布制作方式的介绍: 凡棉布御寒,贵贱同之。棉花古书名枲麻,种遍天下。种有木棉、草棉两者,花有白、紫二色。种者白居十九,紫居十一。凡棉春种秋花,花先绽者逐日摘取,取不一时。其花粘子于腹,登赶车而分之。去子取花,悬弓弹化(为挟纩温衾、袄者,就此止功)。弹后以木板擦成长条以登纺车,引绪纠成纱缕。然后绕籰,牵经就织。凡纺工能者一手握三管纺于铤上(捷则不坚)。 凡棉布寸土皆有,而织造尚松江,浆染尚芜湖。凡布缕紧则坚,缓则脆。碾石取江北性冷质腻者(每块佳者值十余金)。石不发烧,则缕紧不松泛。芜湖巨店首尚佳石。广南为布薮,而偏取远产,必有所试矣。为衣敝浣,犹尚寒砧捣声,其义亦犹是也。 外国朝鲜造法相同,惟西洋则未核其质,并不得其机织之妙。凡织布有云花、斜文、象眼等,皆仿花机而生义。然既日布衣,太素5足矣。织机十室必有,不必具图。 凡衣衾挟纩御寒,百有之中止一人用茧绵,余皆枲著。古缊袍今俗名胖袄。棉花既弹化,相衣衾格式而入装之。新装者附体轻暖,经年板紧,暖气渐无,取出弹化而重装之,其暖如故。 凡苎麻无土不生。其种植有撒子、分头两法(池郡嗨岁以草粪压头,其根随土而高。广南青麻撒子种田茂甚)。色有青、黄两样。每岁有两刈者,有三刈者,绩为当暑衣裳、帷帐。 凡苎皮剥取后,喜日燥干,见水即烂。破析时则以水浸之,然只耐二十刻,久而不析则亦烂。苎质本淡黄,漂工化成至白色(先取稻灰、石灰水煮过,入长流水再漂,再晒,以成至白)。纺苎纱能者用脚车,一女工并敌三工,惟破析时穷日之力只得三五铢重。织苎机具与织棉者同。凡布衣缝线、革履串绳,其质必用苎纠合。 凡葛蔓生,质长于苎数尺。破析至细者,成布贵重。又有苘麻一种,成布甚粗,最粗者以充丧服。即苎布有极粗者,漆家以盛布灰,大内以充火炬。又有蕉纱,乃闽中取芭蕉皮析缉为之,轻细之甚,值贱而质枵,不可为衣也。 从使用棉花制作衣物的介绍而言,其相对简短的内容有可能说明两个情况,一个是明朝时期的棉质衣服的使用范围不算广泛,另外一个则是棉质衣服的制作是很简单的事情,并不如丝绸麻烦。 张嘉师不认为第一点有着相应的可能,而从第二点而言,很有可能大明帝国奠定了手工业制作棉质衣服的高水平生产方式,并且加以推广。 张嘉师认为,从国家的角度而言,毫无疑问棉质衣服的制作方式,更加重要。 只不过眼下并不如同《天工开物?乃服》篇的内容所表达的情况,眼下的大秦帝国,或者是张嘉师,并没有发现棉花这种玩意的存在。 毫无疑问,用将近两千年后的国情来对比大秦帝国眼下的情况,明显是不合适的。 光是张嘉师大力推广棉花的种植,就必须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会有足够的效果。 这一点是张嘉师很是头痛的事情。 而张嘉师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一点,那就是通过匈奴方面找到棉花种子这玩意。 但是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张嘉师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第一个方面的考虑就是,若是张嘉师想匈奴人提出这个要求,很明显就是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 尽管对于匈奴这种游牧民族而言,农作物的种植并不是他们所擅长的范畴。 可是匈奴人可以一直拖延着,就算是他们找到了棉花种子,恐怕都不会给大秦帝国进行交易。 第二点,那就是匈奴人眼下的势力范围并不如同原来的时空当中,对西域各国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向西扩张还是冒顿跟老上单于时期才正式奠定的国策,所以指望匈奴人能够找到棉花,还不如先跟匈奴人死磕来的实际。(未完待续。) 第二二一章 科技发展指引(上) 对于科技的发展,张嘉师可以说是非常支持的。ksany8uncsu 正如后世的一句很著名的话,科技就是生产力那样,张嘉师对于科技发展的支持,虽然不如在军事方面那样不遗余力,但是也算是尽可能的在合适的情况下,给予最大的支持。 而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认为他拥有着一个在科技水平上,能够让大秦帝国逐渐完成科技跨越的重要帮助。 那就是记录在青玉灵书当中的《天工开物》。 …… 诚然,《天工开物》所记载的内容,很多方面也能算太超前,但是不少科技的水平,是大秦帝国眼下能够进行运用的存在。 其中,以《天工开物?甘嗜》为首的几卷内容,就是张嘉师认为有可以借鉴地方的存在: 《天工开物?甘嗜》是一本制糖技术的典籍,其内容如下: 宋子曰:气至于芳,色至于靘,味至于甘,人之大欲存焉。芳而烈,靘而艳,甘而甜,则造物有尤异之思矣。世间作甘之味,十八产于草木,而飞虫竭力争衡,采取百花酿成佳味,使草木无全功。孰主张是,而颐养遍于天下哉? 凡甘蔗有二种,产繁闽、广间,他方合并得其十一而已。似竹而大者为果蔗,截断生啖,取汁适口,不可以造糖。似荻而小者为糖蔗,口啖即棘伤唇舌,人不敢食,白霜、红砂皆从此出。凡蔗古来中国不知造糖,唐大历间,西僧邹和尚游蜀中遂宁始传其法。今蜀中种盛,亦自西域渐来也。 凡种荻蔗,冬初霜将至将蔗斫伐,去杪与根,埋藏土内(土忌洼聚水湿处)。雨水前五六日,天色晴明即开出,去外壳,斫断约五六寸长,以两个节为率。密布地上,微以土掩之,头尾相枕,若鱼鳞然。两芽平放,不得一上一下,致芽向土难发。芽长一二寸,频以清粪水浇之,俟长六七寸,锄起分栽。 凡栽蔗必用夹沙土,河滨洲土为第一。试验土色,掘坑尺五许,将沙土入口尝味,味苦者不可栽蔗。凡洲土近深山上流河滨者,即土味甘,亦不可种。盖山气凝寒,则他日糖味亦焦苦。去山四五十里,平阳洲土择佳而为之(黄泥脚地毫不可为)。 凡栽蔗治畦,行阔四尺,犁沟深四寸。蔗栽沟内,约七尺列三丛,掩土寸许,土太厚则芽发稀少也。芽发三四个或六七个时,渐渐下土,遇锄耨时加之。加土渐厚,则身长根深,庶免欹倒之患。凡锄耨不厌勤过,浇粪多少视土地肥硗。长至一二尺,则将胡麻或芸苔枯浸和水灌,灌肥欲施行内。高二三尺则用牛进行内耕之。半月一耕,用犁一次垦土断旁根,一次掩土培根,九月初培土护根,以防斫后霜雪。 凡荻蔗造糖,有凝冰、白霜、红砂三品。糖品之分,分于蔗浆之老嫩。凡蔗性至秋渐转红黑色,冬至以后由红转褐,以成至白。五岭以南无霜国土,蓄蔗不伐以取糖霜。若韶、雄以北,十月霜侵,蔗质遇霜即杀,其身不能久待以成白色,故速伐以取红糖也。凡取红糖,穷十日之力而为之。十日以前其浆尚未满足,十日以后恐霜气逼侵,前功尽弃。故种蔗十亩之家,即制车、釜一副以供急用。若广南无霜,迟早惟人也。 凡造糖车,制用横板二片,长五尺,厚五寸,阔二尺,两头凿眼安柱,上榫出少许,下榫出板二三尺,埋筑土内,使安稳不摇。上板中凿二眼,并列巨轴两根(木用至坚重者),轴木大七尺围方妙。两轴一长三尺,一长四尺五寸,其长者出榫安犁担。担用屈木,长一丈五尺,以便驾牛团转走。轴上凿齿分配雌雄,其合缝处须直而圆,圆而缝合。夹蔗于中,一轧而过,与棉花赶车同义。 蔗过浆流,再拾其滓,向轴上鸭嘴扱入,再轧,又三轧之,其汁尽矣,其滓为薪。其下板承轴,凿眼,只深一寸五分,使轴脚不穿透,以便板上受汁也。其轴脚嵌安铁锭于中,以便捩转。凡汁浆流板有槽枧,汁入于缸内。每汁一石下石灰五合于中。凡取汁煎糖,并列三锅如“品”字,先将稠汁聚入一锅,然后逐加稀汁两锅之内。若火力少束薪,其糖即成顽糖,起沫不中用。 凡闽、广南方,经冬老蔗,用车同前法。榨汁入缸,看水花为火色。其花煎至细嫩,如煮羹沸,以手捻试,粘手则信来矣。此时尚黄黑色,将桶盛贮,凝成黑沙。然后以瓦溜(教陶家烧造)置缸上。其溜上宽下尖,底有一小孔,将草塞住,倾桶中黑沙于内。待黑沙结定,然后去孔中塞草,用黄泥水淋下。其中黑滓入缸内,溜内尽成白霜。最上一层厚五寸许,洁白异常,名曰洋糖(西洋糖绝白美,故名)。下者稍黄褐。 造冰糖者将洋糖煎化,蛋青澄去浮滓,候视火色。将新青竹破成篾片,寸斩撒入其中。经过一宵,即成天然冰块。造狮、象、人物等,质料精粗由人。凡白糖有五品,“石山”为上,“团枝”次之,“瓮鉴”次之,“小颗”又次,“沙脚”为下。 凡饴饧,稻、麦、黍、粟皆可为之。《洪范》云:“稼穑作甘。”及此乃穷其理。其法用稻麦之类浸湿,生芽****,然后煎炼调化而成。色以白者为上,赤色者名曰胶饴,一时宫中尚之,含于口内即溶化,形如琥珀。南方造饼饵者,谓饴饧为小糖,盖对蔗浆而得名也。饴饧人巧千方以供甘旨,不可枚述。惟尚方用者名“一窝丝”,或流传后代不可知也。 凡酿蜜蜂普天皆有,惟蔗盛之乡则蜜蜂自然减少。蜂造之蜜出山崖土穴者十居其八,而人家招蜂造酿而割取者,十居其二也。凡蜜无定色,或青或白,或黄或褐,皆随方土、花性而变。如菜花蜜、禾花蜜之类,百千其名不止也。 凡蜂不论于家于野,皆有蜂王。王之所居造一台如桃大,王之子世为王。王生而不采花,每日群蜂轮值,分班采花供王。王每日出游两度(春夏造蜜时),游则八蜂轮值以侍。蜂王自至孔隙口,四蜂以头顶腹,四蜂傍翼飞翔而去,游数刻而返,翼顶如前。 畜家蜂者或悬桶檐端,或置箱牖下,皆锥圆孔眼数十,俟其进入。凡家人杀一蜂、二蜂皆无恙,杀至三蜂则群起螫人,谓之蜂反。凡蝙蝠最喜食蜂,投隙入中,吞噬无限。杀一蝙蝠悬于蜂前,则不敢食,俗谓之“枭令”。凡家蓄蜂,东邻分而之西舍,必分王之子去而为君,去时如铺扇拥卫。乡人有撒酒糟香而招之者。 凡蜂酿蜜,造成蜜脾,其形鬣鬣然。咀嚼花心汁吐积而成。润以人小遗,则甘芳并至,所谓“臭腐神奇”也。凡割脾取蜜,蜂子多死其中,其底则为黄蜡。凡深山崖石上有经数载未割者,其蜜已经时自熟,土人以长竿刺取,蜜即流下。或未经年而攀缘可取者,割炼与家蜜同也。土穴所酿多出北方,南方卑湿,有崖蜜而无穴蜜。凡蜜脾一斤炼取十二两。西北半天下,盖与蔗浆分胜云。 凡造兽糖者,每巨釜一口,受糖五十斤。其下发火慢煎,火从一角烧灼,则糖头滚旋而起。若釜心发火,则尽尽沸溢于地。每釜用鸡子三个,去黄取清,入冷水五升化解。逐匙滴下,用火糖头之上,则浮沤黑滓尽起水面,以笊篱捞去,其糖清白之甚。然后打入铜铫,下用自风慢火温之,看定火色然后入模。凡狮象糖模,两合如瓦为之,杓写糖入,随手覆转倾下。模冷糖烧,自有糖一膜靠模凝结,名曰享糖,华筵用之。 …… 从这一部分的内容可以看到,明朝的制糖工艺,更多还是土法制糖的范畴。这一点的制糖方式,很适合大秦帝国眼下的科技水平进行使用。 但是完全引用这一些内容,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眼下的大秦帝国,缺乏不少原材料,即使是有相应的制糖工艺,在没有原材料的情况下,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分割线………………………………………… 除了制糖工艺之外,与这个情况相仿的还有关于作物加工的《天工开物?粹精》。 《天工开物?粹精》是谷物加工的典籍,在这一方面而言,张嘉师虽然也很发愁并没有太多的作物种类的情况,但是毫无疑问,这一卷内容也有很多地方值得借鉴: 宋子曰:天生五谷以育民,美在其中,有“黄裳”之意焉。稻以糠为甲,麦以麸为衣,粟、粱、黍、稷毛羽隐然。播精而择粹,其道宁终秘也。饮食而知味者,食不厌精。杵臼之利,万民以济,盖取诸“小过”。为此者岂非人貌而天者哉? 凡稻刈获之后,离稿取粒。束稿于手而击取者半,聚稿于场而曳牛滚石以取者半。凡束手而击者,受击之物或用木桶,或用石板。收获之时雨多霁少,田稻交湿不可登场者,以木桶就田击取。晴霁稻干,则用石板甚便也。 凡服牛曳石滚压场中,视人手击取者力省三倍。但作种之谷,恐磨去壳尖,减削生机。故南方多种之家,场禾多藉牛力,而来年作种者则宁向石板击取也。 凡稻最佳者九穰一秕,倘风雨不时,耘耔失节,则六穰四秕者容有之。凡去秕,南方尽用风车扇去。北方稻少,用扬法,即以扬麦、黍者扬稻,盖不若风车之便也。 凡稻去壳用砻,去膜用舂、用碾。然水碓主舂,则兼并砻功,燥干之谷入碾亦省砻也。凡砻有二种,一用木为之,截木尺许(质多用松),斫合成大磨形,两扇皆凿纵斜齿,下合植榫穿贯上合,空中受谷。木砻攻米二千余石,其身乃尽。凡木砻,谷不甚燥者入砻亦不碎,故入贡军国漕储千万,皆出此中也。一土砻,析竹匡围成圈,实洁净黄土于内,上下两面各嵌竹齿。上合空受谷,其量倍于木砻。谷稍滋湿者入其中即碎断。土砻攻米二百石,其身乃朽。凡木砻必用健夫,土砻即孱妇弱子可胜其任。庶民饔飧皆出此中也。 凡既砻,则风扇以去糠秕,倾入筛中团转。谷未剖破者浮出筛面,重复入砻。凡筛大者围五尺,小者半之,大者其中心偃隆而起,健夫利用。小者弦高二寸,其中平窒,妇子所需也。 凡稻米既筛之后,入臼而舂,臼亦两种。八口以上之家掘地藏石臼其上,臼量大者容五斗,小者半之。横木穿插碓头(碓嘴治铁为之,用醋滓合上),足踏其末而舂之。不及则粗,太过则粉,精粮从此出焉。晨炊无多者,断木为手杵,其臼或木或石以受舂也。既舂以后,皮膜成粉,名曰细糠,以供犬豕之豢。荒歉之岁,人亦可食也。细糠随风扇播扬分去,则膜尘净尽而粹精见矣。 凡水碓,山国之人居河滨者之所为也。攻稻之法省人力十倍,人乐为之。引水成功,即筒车灌田同一制度也。设臼多寡不一。值流水少而地窄者,或两三臼;流水洪而地室宽者,即并列十臼无忧也。 江南信郡碓之法巧绝。盖水碓所愁者,埋臼之地卑则洪潦为患,高则承流不及。信郡造法即以一舟为地,撅桩维之。筑土舟中,陷臼于其上。中流微堰石梁,而碓已造成,不烦扱木壅坡之力也。又有一举而三用者,激水转轮头,一节转磨成面,二节运碓成米,三节引水灌于稻田,此心计无遗者之所为也。凡河滨水碓之国,有老死不见砻者,去糠去膜皆以臼相终始,惟风筛之法则无不同也。 凡碨砌石为之,承藉、转轮皆用石。牛犊、马驹惟人所使,盖一牛之力,日可得五人。但入其中者,必极燥之谷,稍润则碎断也。 …… 上面的这一部分内容,事实上是张嘉师认为最渴望而不可及的情况。 张嘉师很清楚水稻的好处,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是,张嘉师眼下并没有找到水稻的种子。 张嘉师翻越典籍,知道在象郡南部应该会有水稻种子的出现,但是在第三次东征之前,张嘉师就派遣了一些人专门寻找水稻的种子,然而,几年时间过去了,在这一方面的音信却没有什么利好消息,这无疑是打击了张嘉师在这一方面的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