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v.s秘书》 第一章 静寂的山丘,萧索的景致,一个令人心碎的伤心地。 办完丧事,清理完奶奶的遗物,左梵依来跟奶奶告别,等会儿她就要搭车回学校了。 看着新覆土的墓冢,梵依脸颊上的泪水像溃了堤似的,滔滔不绝的奔窜而下,任她怎么擦也擦不干。 匆忙的赶回,她还是来不及见奶奶最后一面,听不到奶奶的最后遗言,看不到奶奶眼底的温柔与慈祥,这个遗憾、这个痛,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 十几年前,她失去了双亲,这个痛尚未抚平,而今又要面对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苦,这个苦,她找谁诉说?找谁安慰? 没了,没有人了,失去了最后的至亲,往后她将只是孤独的一个人,再也无法将生命中的荣耀与快乐、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与奶奶一起分享了。 原以为只要毕了业,就可以接奶奶一起到台北生活的梦想,全化为云烟了,奶奶等不及她毕业、等不及她赚钱让她过好日子,就留下她一个人走了。 梵依好恨,也好伤心,夜里整理着奶奶的遗物,边看着奶奶的相片声声呼唤,无奈回应她的就只有一室的孤寂,和她自己凄凄切切的哭泣声。 十几年前失去父母,她还来不及尝到孤单,生活中就加进了妙语如珠的奶奶,她的诙谐、她的幽默、她的耐心聆听、她的慈爱……带领着她迅速走过悲伤,但现在呢?失去了奶奶,还有谁能带领着她走出这份伤痛?有谁能与她分享生活中的欢乐与悲伤? 她觉得好孤单、好无助,广阔的天地间仿佛就只剩她一人。 过去学校放假,她总是迫不及待的搭着夜车赶回台南,就只为了能多陪陪奶奶,听她诉说着她小时候的事情、吃她煮的家常菜,哪怕那只是一盘酱茄子,都能让她回味到下次再从台北回家……只是下次学校再放假时,她再也没有家可以回了,再也吃不到奶奶亲手煮的酱茄子,听不到那都可以倒背如流的儿时趣事。 轻喟了一声,梵依朝着墓碑再三的顶礼叩拜,试着以最自然、最平常的声音告诉奶奶,她今天就要回学校了,只是哽咽的嗓音、颤抖的双唇,未语泪先流,让她久久无法成句。 任由泪雨在微风中纷飞,洒落一地的晶莹,诉说着万般不舍的心情,她一次又一次告诉着奶奶:她好爱、好爱她! 拎起放在地上的背包,试着平静澎湃汹涌的情绪,在心中默默与奶奶作最后的告别,无奈就在转头欲离去的那一刹那,蓦然崩溃的情绪,让她忍不住的再一次扑倒在奶奶的墓碑前,痛哭失声。 这一哭,哭的梵依肝肠寸断,哭的她声嘶力竭,就在泪水哭尽的那一刻,她才毅然决然的提起步伐,依依不舍的走出墓园。 永别了,我最亲爱的奶奶!往后我会好的照顾自己,请在天国的您也好好照顾自己……梵依在心头默默的道别着。 每走一步,心也就随着淌下一滴滴的鲜血。 她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回头便再也提不起勇气跨出远离的步伐。 就在她即将步出墓园的那一瞬间,突然从山上徐徐吹来一阵凉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它温柔的像是奶奶的手,好轻、好柔、好温暖…… 代表着一千多个毕业生从校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代表着所有毕业生致感谢词,这一刻,梵依是光荣的、是骄傲的,遗憾的是家长席中少了她最爱的奶奶。 这一刻,她多渴望奶奶还在,能和她一起分享这份荣耀,只可惜这是个永远也无法完成的遗憾。 看着贵宾席上代表她亲人列席的韦云和楚婧,梵依心存感激。 致词完毕后,她将从校长手中接过来的毕业证书高高举起,接着再深深的一鞠躬,她将这份荣耀献给在天国的奶奶,也将这份荣耀与她的好姊妹楚婧和她的夫婿韦云大哥一起分享,只是不为人知的内心世界,此时的忧伤感触却升到了最顶点。 深吸了口气,敛起脸上的落寞神情,她悄悄的将这份伤痛深深的埋藏在内心深处,她不要来祝贺她毕业的楚婧和韦云大哥看了心里难过。 ”梵依,恭喜你。”她甫下台,楚婧立刻兴奋的迎上前去,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打从第一眼就喜欢上梵依这个年纪比她小五岁的妹妹,并且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的爱护着。 虽然梵依才丧失亲人不久,不过今天她毕业了,是值得庆祝和令人兴奋的事情,因此身为梵依好姊妹的她,说什么也要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一来藉机冲淡她的悲伤,再者就是希望能邀请她到韦云开的公司——”竞天”工作。 每当凤凰花开、骊歌响起之际,也正是企业界到校挖角的重要时刻,而梵依的杰出,当然也成了企业界争相网罗的对象,前阵子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楚婧不好意思跟她谈这个问题,现在她就要踏出校门了,再不争取恐怕就要痛失人才。 所以,她今天除了来参加梵依的毕业典礼之外,最、最重要的事情,当然就是争取梵依这个好姊妹替韦云的公司效力啰。 ”谢谢婧姊姊和韦云大哥拨空前来。”偷偷的抹去蓄在眼眶中的湿意,梵依刻意让自己表现出喜悦的模样。 “你这样说就太见外啰,你忘了我是谁?”楚婧装作不悦的噘起嘴。 “是姊姊,我最好的姊姊。”梵依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这就对啦,既是姊妹就不要说那些客套话,否则你婧姊姊又要鼓着腮帮子了。”韦云打趣的戳戳妻子的脸颊,笑着猛摇头。 “你糗我!”不甘被取笑的楚婧,假装生气的猛捶着韦云的手臂。 “唉呀,婧姊姊、韦云大哥,你们两个千万别为了我而吵架。”见他们夫妻俩闹了起来,梵依焦急的满头大汗,忙着劝架。 “行,要我们不吵架,除非梵依你答应我一件事。”楚婧对韦云扮了个鬼脸后,转过身趁机对梵依勒索着。 “什么事?只要是帮得上忙的,梵依一定帮。”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楚婧和她最亲密了,何况小时候接受她的帮忙甚多,现在有机会回报她,她怎可能拒绝。 “行,你一定帮得上忙。”楚婧将她拉到一旁,继续说:“我希望你能到韦云的公司工作,帮婧姊姊盯着你韦云大哥,免得他一个不小心被公司里、生意上与他有接触的女人抢走。” 闻言,梵依险些儿忍俊不住失笑出声。韦云对楚婧的爱,就连她这个妹妹都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如此的深、如此的浓,真要想抢走他,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不会啦,韦云大哥这么爱你,谁抢得走他的心。”偷瞄了一眼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的韦云,梵依忙安抚着楚婧不安的情绪。 “我就是担心呀。”叹了口气,楚婧将心头的烦恼堆上眉头。”你帮是不帮婧姊姊这个忙嘛?” 梵依敛下眼,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接着她扬起眼,点点头。“好,我帮你。” 一听梵依答应了,楚婧像中了头彩似的高兴的叫了起来,随即奔进韦云的怀抱,并偷偷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云,你听,梵依她答应了、她答应了。” “你哟,就不怕强人所难。”韦云宠溺的揪揪楚婧的小鼻子,故意叹了口气,表情哀怨的说:“唉,早跟你说了,你不放心的话,干脆自己来公司来上班,顺便也可以陪陪我,你又不要。就怕有了不错的公司已经来网罗梵依这个人才了,你这不是为难她吗?” 其实是,他们早就听闻有同业的外商公司已经来网罗她了,而不甘这么优秀的姊妹为敌人工作的楚婧,说什么也要将梵依拉到自己夫婿的公司,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梵依赶忙回答:“不,不会为难的。” 虽然当初答应一家外商公司会好好的考虑,但刚好遇上了奶奶过世的事情,这事也就延宕了下来,现在她人都还没有去上班,打个电话去道歉,说明不能去的原委,那家外商公司应该不会太为难她才是。 楚婧笑的好不开心,“没关系,真有问题,要你韦云大哥去处理好了。”人,她是争取到了,可是接下来的问题,当然就得韦云这个大老板亲自出马,与她无关啰。 “走,我们去庆祝一下。”一手勾起梵依的胳臂,一手勾着韦云的手,楚婧要上馆子大肆庆祝一番。 今天的确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不过梵依一点也不想庆祝,因为才刚失去奶奶的她实在高兴不起来,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过这一天。 梵依表情微僵了僵,抱歉的说:“婧姊姊,抱歉,我还有一点事情没处理完,今天恐怕不能去了。” “你还有事啊。”楚婧一脸失望。 “韦云大哥、婧姊姊,真的抱歉。”梵依频频点头道歉着。 梵依眼底不经意闪过的落寞神情,一旁的韦云看见了,那是一种失去亲人的痛,和拥有荣耀时却苦于无法与最亲爱的人分享的复杂神情,他能了解她不想庆祝的心情。 “婧,别为难梵依,人才都让你网罗到了,这个庆祝我们可以延个期啊,反正以后多的是时间嘛。”韦云笑着替梵依解围。 “好吧。”楚婧扫兴地噘着嘴。夫婿都这么说了,她当然也只有点头答应了。 梵依用眼神向韦云表达心里的感激。 “那我们走了,至于上班的细节,我要你韦云大哥再和你联络。”不能在庆祝时将礼物送给梵依,楚婧赶忙将预备好的礼物塞到她的手中,还先发制人的说:“还有,这是我和你韦云大哥送给你的礼物,先说喔,不准拒绝。” 看着手中包装精美的礼盒,梵依眼中除了感激还是感激。“韦云大哥、婧姊姊,谢谢!” “别客气。那我们走了,拜拜。”勾着韦云的手臂,楚婧朝梵依挥了挥手。 望着一脸幸福的楚婧在韦云搂拥下离去的背影,孤寂又占据了梵依的心。有人相陪的感觉,真好! 批完最后一本公文,阖上最后一本企画书,关掉电脑,好不容易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夜已深了。 望着落地窗外阑珊的星火,已经显得疲惫不堪的慕维庸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双指捏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末了还伸展了一下已经僵硬得发疼的腰椎,这才熄了灯走出办公室。 他,慕维庸,前不久才从父亲手中接过“齐越企业集团”,手下的子公司遍及全台,是个事业心、企图心超强的男人,时代名人杂志报导中最有身价的单身汉。 公司多元化的经营,让他对每一个行销管道都得面面俱到,加上他还得分出部分的精力投注在自己喜欢的资讯科技产业上,因此当这些事情碰在一起时,常常让他忙的没有时间休息。 依过去忙到没时间吃饭的经验,他是不会让这种忙碌的时候碰在一起,不过总还是有例外的时候,而今天正是那难得碰上的例外,不过这点累对慕维庸来说早已不算什么,因为最累的时候他都撑过了,今天的情况和之前相比,只是小case而已。 坐在车上,从眼前闪过的是一幕幕充满浪漫气息的画面,住在台北的人都知道,白天的台北市或许没什么吸引人之处,一旦入了夜,柔美灯光增添的浪漫气氛,让人总觉得这才是真正一天的开始。 突然,就在车子前约五十公尺的地方,慕维庸看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纤细身影从一间pub里走了出来,摇摇欲坠的身影如风中蒲柳,显得特别娇弱可怜。 如在过去,他顶多是摇头嗤笑,接着视而不见的开过去,可是今天不知是不是积存在心中的同情心已经到了饱和状态,满溢了,需要宣泄一下,总之他的心竟莫名的揪了一下。 当车子开过去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她,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庞,可是近距离的接触让他的心揪扯的更厉害。 这样的异常反应,令维庸剑眉微蹙,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又重重的吐了口气,想吐去心头的不适感,无奈这个感觉就是除之不去。 不该是这样的,对一个陌生人,他的心应该是冷漠的、应该是无情的,不应该有这样异常的情绪反应! 揪痛持续的加剧,维庸在犹豫了几秒钟后,要他停下车来的讯息不停的从脑子传导到他的脚,催促他踩住煞车。终于,在距离那摇晃身影不到五公尺的地方,他不可思议的踩住煞车停了下来。 对女人一向很挑的慕维庸,就这样做了生平最荒唐、也最不可思议的事,一个从不怕身边没有女子相伴的他,竟然在深夜搭讪一个女子。 看到那个身影旁若无人的坐在街道旁的椅子上,低垂着身子的将脸埋在双脚间,慕维庸不禁猛摇着头。 不会吧?原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喝醉了而已,没想到她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坐着猛哭,她脚旁的小草一副捺不住泪水荼毒的猛弯腰,形成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画面。 送走了楚婧和韦云,梵依并没有去参加系里所举行的毕业庆祝会,反倒是一个人偷偷的跑到pub喝酒,希望藉着酒精来麻痹自己,让她暂时忘掉心中苦闷,无奈酒入愁肠,愁更愁。 推开面前的杯子,将匀称翘挺的小屁屁从椅子上移开,今夜,她已经喝的够多了,迷蒙不清的视线告诉她,是该回家的时候了,只是当“家”这个字眼闪过脑子,紧接而来的是一阵心痛。 噢不!她没有家,一个月前奶奶过世的时候,她就成了没有家、没有亲人的孤儿了…… 结了帐,摇晃着身子走出pub,她现在要回去的地方,充其量只是个让她遮风避雨、不至于流落街头的暂居处。 原来酒会催出泪水、催出人内心的苦! 梵依边走边留着泪,泪水就像止不住的雨水,任她怎么擦也擦不干,最后她实在哭的看不清楚眼前的路,索性在路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想让人看到她哭泣的模样,梵依将脸蛋埋在双脚间,任由泪水直往下落。 “你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请走开。”埋在双腿间的小脸,突然飘出闷闷的声音来。 慕维庸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她是在跟他说话,这才走上前,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容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像你一样坐在大马路旁哭的这么凄惨的,活像被人抛弃了似的。” 没有回应他歹毒的批评,梵依只是缓缓的抬起头,像用尽全身力量似的猛瞪着他,仿佛不用目光在他身上烧出几个洞不甘心似的。 “好吧,不是被抛弃了,是失恋,这总行了吧。”他修饰了一下用词。 她口气不佳的质问:“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一定就是像他这样的男人。 他语气轻蔑的嗤了声。“现在说好听话,你听的进去?”不能,不用猜也知道的答案。 她就是不能,想怎样梵依生气的怒瞪了他一眼。 “我又没要你来。”她一个人静静的哭不行喔,又没吵到任何人。 他理直气壮的说:“大半夜了,看你一个人占着路边的椅子彷若无人的大声哭泣,很碍眼,也很扰人清梦的。” 他这是普渡众生,够伟大的情操吧。 她气的差点飙泪,怒吼着:“把眼睛闭上,不要看;把耳朵捂住,不要听,不就行了。” 他叹了口气,“你想看到发生车祸时,血肉糢糊的景象也不用指名要看我的吧。”唉!最毒妇人心,果然没有错。 “我没有。” “你就是有。” “你莫名其妙。” “你才神经病咧,三更半夜不睡觉在马路上哭,想装鬼吓人演技也未免太差了。” 她装鬼吓人?他哪一只眼睛看到她吓人了? “你……”梵依气的说不下去。 慕维庸却马上接口:”我怎样?超级无敌大帅哥一个。” 闻言,梵依满腔的怒气没发出来,反倒不自觉的被逗笑了。 “唉,你还真难逗笑喔。”慕维庸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又是猛擦汗的,仿佛有多委屈似的。 梵依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我又没要你逗。”   第二章 这男人看不出她很伤心吗?在这种伤心时刻逗人笑,很缺德的是,是他无聊没事找事做总行了吧,不知感恩的女人!维庸耸了耸肩。 就在维庸也没好气的回敬了她一眼时,他赫然发现这个又哭又笑的小女人,唇角微微漾起的小梨窝,令她显得特别可爱。 “唉,你笑起来真漂亮。”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她懒懒的睇了他一眼,“你这是在恭维我,还是损我?别忘了,刚刚你才骂我装鬼吓人而已。” 他扯开痞痞的笑。“谁叫你刚刚把头藏在两脚间。”“我没要你看。”她气闷的说。呵,可撇的真干净啊,好像错的是她似的。 “没办法,看了碍眼。”还是那句老话,他这是普渡众生。 “你……”真会被他气到吐血!可是她又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该怎么吼下去。 “慕维庸。”他邪气的瞥了她一眼,报出自己的名字。“很好记的,四维八德的维,中庸的庸。” “我没问你的名字。”梵依的表情很不屑。 “脑袋瓜不用会鳙掉,能多记住一个名字,这才能证明自己没有得老年痴呆症。”他挑眉,笑的好邪魅。 “你……我没有得老年痴呆症!”梵依嘶吼着。 “唉,你怎么又忘了,慕维庸,记着了没?”他不厌其烦的再次提醒。 “慕维庸,你不说话会死喔。”真是令人气到胃痛的家伙!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不但没计较她恶劣的口气,反而还笑的很开心。“哈,你终于记住了,我没说错吧,这三个字很好记的。” 这是不是该感谢他的爷爷,帮他取了这么好听又好记的名字?下次回祖宅时,记得给爷爷上炷香。 “唉,你每天都这么高兴吗?”看着他笑的灿烂的脸,梵依险儿儿看痴了。 “当然。吃的好、睡的饱;事业得意,虽然有时候忙了些;性生活美满,过剩的精虫都能适时得到解放,没什么好不开心的。”维庸学着她将两只手垂在身体的两侧,荡呀荡的。 精虫?!解放?!天啊!这种话感他也说的出口,还说的这么自然,知不知羞啊! “你说话都是这么直接?”凝视着他,她摇摇头,浅浅的笑了起来。 他笑着说:“还有更直接的。”在骂下属的时候,不只难听,还挺伤人的,不过谁叫他们欠骂。 “你要不要听?” 梵依立刻露出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谢了。”刚刚已经领教过了,不需要再来一次。 “好了,看样子你的心情应该好些了,我也该走了。”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维庸站了起来。日行一善,可真不容易啊,下次记得去跟童子军要个奖章才是。 “不,别走。”她突然拉住他的手,低低的说。 看着她拉着自己的小手,维庸的表情诧异,“你该不会是煞到我这个超级无敌大帅哥吧?”“西装裤下又多了个崇拜者,伤脑筋喔!不过,人帅嘛,没办法。 “你很自恋喔。”梵依轻嗤了声。 “没办法,本钱好嘛,想不自恋都难。”他笑的夸张。 不理会他夸张的笑,她扯了扯他的手,低低的说道:“今晚陪我好吗?” “陪你?”他大叫一声。她这是在邀请他与她来段浪漫惟美的一夜情? “有问题?”酒醉的脑子显得迟缓,无法细思他言中之意。 “当然有问题。”维庸看了她一眼,再看看他紧拉着自己的那只小手,嘴里发出啧叹声。 蓦然发觉自己突兀的行高,梵依慌忙的将拉住他的手给松开,并像掩饰犯罪似的赶紧将它藏在背后。 “你还有约会?”她只不过想有个人陪,可是又不好意思打扰楚婧,这才勉为其难的问他,不过她不会强人所难的。 “没有。”他摇头。“不怕我变成大野狼?” 她很美,一头俏丽的短发,白色紧身t恤、紧身牛仔裤,将她姣好的曲线勾勒无遗,令人看了血脉偾张。 “我不是小红帽。”她只是尝够了孤单,不想今晚又让孤单找上门。 “可是男人的雄性激素分泌多了时,那股野性冲动是很难控制的。”尤其在她这副秀色可餐的模样下,要他控制男人的兽性实在很难。 “我相信你行的。” 他哀嚎。“啊!你这不是存心荼毒我?”美色当前,能看不能吃,苦喔! 好人果然是当不得,她不仅爱看他血肉糗糊,还爱看他欲求不满。 “不要就算了。”撑起摇晃的身子,她转身想走入后方的长巷。 台北市这么大,她的运气应该不会这么差,连找个谈心的人都没有。 看着她萧索的背影,他那少之又少的同情心又泛滥了,将她这么可人的女人放在外面不管,他实在狠不下这个心。唉,买了,好人做到底吧。 “唉,我又没说不答应。”他轻咬了声,反驳着。 不就陪她嘛,只要她不乱来,他应该还不至于兽性大发、失去理智的吞掉她这只小绵羊。 她定定的凝视了他数秒,浅浅的笑从唇边蒙开来。“谢谢。” “上车吧。”维庸伸手扶住她就要倒下的身躯。“你想上哪儿?”他够仁慈、够大方了吧。 “都行。”只要不是放她孤单的一个人,去哪儿都行。 将身子窝进他的怀里,一股阳刚气息袭了上来,那是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像记忆中窝在爸爸怀里的感觉一样的舒服。 他打趣的说:“不怕我把你带去卖了?”她这么漂亮,是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不怕。”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相信他不会这么做。 唉,她还真会看人,知道他做不出这种坏事情,心头突然漾起一股被吃定了的感觉,真不舒服。 维庸叹了口气,没再多说,油门一踩,车子驶上了马路。 这女人的把他当成了无害的小猫咪,竟然在他车上睡着了。 维庸摇头轻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向客房,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 在昏暗不清的街灯下跟她聊了那么久,这还是维庸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着她。 她很美,美的令人心动,但绝不是欢场中女人的历尽沧桑,也不像叛逆逃家的女孩野荡不驯,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她应该是属于乖乖牌的女孩,令人疑惑的是,这么晚了,她怎么会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还哭的那么伤心! 沉睡中的她,比醒着时恬静多了,温驯的就像小白兔,惹人无限爱怜,只是紧拧的眉心,并没有因为她的熟睡而松开。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心中又藏着多少烦恼? 看着像谜一样的梵依,维庸停下离去的脚步,在她身旁的床沿坐了下来。 凝视着她的娇颜,头一次发现,女人睡觉的模样也能如此的娇媚迷人,不受控制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庞,顺着她脸部的线条走,最后来到她的唇上,那微翘的小嘴似红透了的小樱桃,诱人得令人想尝一口…… “嗯……” 像回应他似的,睡梦中的她轻吟了声,微抿的红唇也微微开启,还不时的吐出小舌头舔舐着干涸的唇瓣,那模样说有多勾魂就有多勾魂。 “唉,你这简直是在引诱我犯罪。”猛咽了口口水,维庸低声咕哝着。 标准的引火自焚,错不在他,他只是那个无辜的被引诱者…… 紧接着轻叹了口气,一个俯身动作,他的唇欺上了她的唇,顺着她微启的双唇,他的舌顺利的滑进了她口中,尝到了属于她的女性甜美。“醒醒。”他轻声低唤着她。“告诉我,你的名字。”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依、依……”梵依下意识的低喃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他身旁窝了过来,想撷取他身上传来的温热。 当她找到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后,还满足的扬起唇角,露出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小梨窝。 “依依——你的名字叫依依?”对一个酒醉的人问话是一件很傻的事,不过他就是想确定。 “不要叫了。”一直依依的叫个不停,就像苍蝇似的扰人清梦,这让梵依微蹙起了眉心,索性伸出手攀住他的脖子,用唇封印住他的嘴。 呵,想跟他来个一夜情,她的邀请也未免太直接了点,不过他一点也不反对,如果她事后不会“哥哥缠”,那就更棒了。 梵依浑然不知自己的无心之举,挑起了维庸男性的欲望,他几乎最着火了般的渴望着她的身体。 倾身躺在她身边,将软玉温香搂入怀中,双手不住的来回探索着她的身子。 宿醉加上剧烈的床上运动,使梵依睡的很沉。 而早上安排了签约仪式的维唐等不及她清醒,只好在梳妆台上放了一张纸条,要她务必等他回来,然后就急着出门到公司。 不可否认的,这个名字叫依依的女人挑起了他的兴趣,他并不排斥和她有后续接触,也愿意为昨夜的缠绵负起责任,提供她一个避风港,倾听她诉说烦恼,扛起照顾她的责任。 只是,这些愿意在他回到家时,全落空了。她已经走了,并没有按照他纸条上写的,留下来等他回来,更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他找到她 的蛛丝马迹。 诧异吗?很诧异。 女人通常都很在乎第一次,他认为她应该也不例外的。可是他失算了,那个名字叫依依的女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失落吗?有一些。 毕竟能找到感觉如此契合的异性,并不容易,何况昨夜的记忆是如此的美好。 原以为还会有机会在那条路上、或是在人群中看到她,所以每当晚归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会将车子开到那条路上。 只可惜三年过了,记忆淡了,两人的交集也仅止于那一次、那一个夜晚…… 第三章 宽敞的办公室,慕维庸黯黑如深潭、锐利如鹰眼的眸子迅速地瞟扫着电脑屏幕上不断翻新的资料。 前阵子他将公司部分的产业外移到美国,有好长一段时间他几乎都待在美国亲自领军,而今天是他回国后第一天回公司上班。几分钟后,他拿起一旁的电话。“王秘书,通知禹泽,和泰挂跌停时能买多少就买进多少,丰华在涨停时则全数脱手。” 在工作上,慕维庸是个能干又精明的上司;在私底下,他是朋友眼中的活宝,他的诙谐和逗趣,是不可或缺的笑料来源,不过只有跟他比较亲近的朋友,才看得到他轻松幽默的一面。 “一张也不留?”王秘书小心翼翼的求证着,因为这事关好几亿元的进出,一点儿也马虎不得。 “王秘书,怎么才几个月没相处,你就忘了我的工作习性?”面对秘书的求证,维庸不耐烦的微拧着双眉。 王秘书做事就是太谨慎了。有这样的秘书其实没什么不好,可是对维庸而言,他要的工作伙伴是一个不需要他一句话说两次、一件事情再三叮咛的那一种,至于她为什么能在他身旁这么久,这应该归功于前阵子新进的秘书没有一个比她还耐操的,所以只好暂时忍耐着用。 “是的,总裁,我马上通知欧特助。”王秘书知道自己的习惯又惹毛了总裁,不敢再多言他匆匆挂上电话。 看完今天的股汇市行情,紧接着,维庸将注意力转到最近几个企划案上,他仔细的翻阅着手边的资料,核对着企划书里的每一个细节。 就在这时候,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不等慕维庸出声,王秘书已经开了口—— “总裁,竞天的韦总裁找您。” “请他进来。”维庸推开手边的资料,叮咛着:“还有,这段期间不要将电话转进来。” “是。” 维庸才刚放下电话,他大学的同窗好友,同时也是事业劲敌的韦云,已经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来。 “怎么有空来?”慕维庸迎上前去。 虽然韦云是他事业上的竞争对手,不过这可无损两人之间的情谊,反而因为彼此良性竞争的关系,两个人的感情可是有增无减。 “没事就不能来?”韦云淡淡的笑了笑。 无事不登三宝殿,上个月楚婧在欧洲失踪,当时维庸人在美国,他无法也不能放下竞天不管,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国了,今天他就是特地来找维庸帮忙,暂时替他掌理竞天。 “行,你韦云想来就来,还怕请你不来呢。”这样的朋友够义气了吧。 韦云揪着心问:“最近忙吗?”这是今天拜访他的最重要关键,但愿他最近不忙才好。 维庸耸耸肩,“才刚忙完一桩大case,接下来这几个月会好一些。”任何生意都有大小月,这是必然的。 闻言,韦云紧揪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 维庸从冰箱取出一罐沛绿雅丢给了他,不疑有他的接着问:“哪时候我们再一起出去好好的疯他一疯。”当然前提是不能被楚婧抓包,否则他会死的很难看。 一起出去疯?!除非找回楚婧,否则他怎有这心情。韦云想着,伤痛之情又浮上心头,写在脸上。 维庸仰起头看着他,当眸光扫过韦云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苦涩与哀痛时,他吓了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袭上了心头。 他赶忙问:“有心事?” 韦云是个情感内敛的人,能够让他把情绪写在脸上,只怕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难不成你的事业出了问题?要调多少才够用?一句话,兄弟我不会皱眉头的。”商场上有赚也就有赔,这是很正常的事。说着,他掏出支票和笔,等着他开口。 按住他的手,韦云摇了摇头,没有搭腔应声,不过写在脸上的伤痛却在瞬间加深了几分。 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 维庸打了他一下肩膀,不耐烦地低吼着:“叹,有良心点,我才刚回国,时差还没完全调整过来,你别坏心的整我,让我瞎猜行不行?” 韦云摇了摇头,“我没想整你。”一个转身,他朝维庸办公室的角落走去,从酒柜中取出一瓶威士忌,径自倒了一杯。 维庸赶忙将他手中的酒杯和酒瓶取走,微蹙着眉头说:“唉,干嘛?一大早就喝酒很伤肝的,小心楚婧知道了,又是一阵嘀咕。”他可不想因为韦云跑到他这儿喝酒,而被念到耳朵生兰。 “如果可以,我还真希望她现在跳出来念人。”说到楚婧,韦云的心在揪、在扯,双手不由自主的微微握紧。 楚婧、韦云和维庸在大学时期,是感情非常要好的同班同学,楚婧长得漂亮又温柔,是企管系的系花;韦云也不差,是企管系的才子,他长相俊逸尔维,举手投足间有着掩不住的高贵气质。 当然啦,论长相,维庸是绝不输给韦云,只不过韦云温俊尔雅,维庸则是放肆不羁,带着常人少有的狂狷与霸气,刚毅有形的五官融合了东西方人的俊美特质。 两人在学校中并列为最有身价的俊男,只不过维庸不仅课业突出,在各项体能竞技上成绩更是优异,尤其是在篮球和剑术上,更是常代表学校出外比赛,因此他的名字常出现在学校荣誉榜上。 维庸的阳刚、楚婧的娇柔,这对才子佳人早已是全校师生眼中的最佳绝配,因此想撮合他们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维庸对感情并不积极,在学期间,他除了要致力于校内的功课之外,下课后,他还有父亲的庞大事业要掌理,加上在高中时期,因为一时兴起和几位志同道合的好友,成立了一间资讯顾问公司,专门承接一些中小型企业公司的电脑维修和档案管理,如此充实又忙碌的生活,让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结交女友,因此对大家的好意他当然只有心领了。 就在楚婧这朵落花无意,而维庸这摊流水亦无情的情况下,不久便传出楚婧和韦云交往的消息,三人还常以此为话题地互相嘲讽。 “吵架了?”唉,小俩口吵架是常有的事嘛,只不过韦云和楚婧个性都太温吞了,真要让他们大吵起来,恐怕还得在他们背后加把火才行。 韦云摇摇头,心在痛。“没有。” “难不成她人不在台湾?”这是最有可能的事,否则依楚婧这么黏韦云,又这么会违他笑,他才没时间将伤怀写在脸上。 韦云点点头,心在淌血。 果然!维庸暗叹地摇摇头。“她去哪儿?美国还是欧洲?” 真是的,想要他羡慕也不要这样,已经是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了,才分开没多久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恨的牙痒痒的。 韦云喑哑着嗓音回应:“都不是。”“都不是,难不成是南非?”维庸表情夸张地打趣着说:“天啊,韦云,不是我哕嗦,只不过像楚婧这么漂亮的老婆,你可得多放点心思,看紧点才行,你知道吗?南非的土著可是一个男人可以娶好几个老婆的。”末尾他还忍不住坏心的危言恐吓一番。 “都不是。”一声长叹,韦云脸上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与落寞。“你别瞎猜。” 感觉韦云说话的态度和脸上的表情有异,维庸怔愣了一下,“唉,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和楚婧离婚了吧?” “没有。”韦云漾在唇角的淡笑依旧苦的涩人。 维庸没好气的斜脱了他一眼。“干嘛?今天说起话来要死不活、有一搭没一搭的,难不成还真跟楚婧吵架了不成?是不是要我去当你们两人的和事佬?”真这样就早说嘛,他挺忙的耶,不过好朋友不是当假的,他还是会挪出时间帮他说好话的。 “楚婧失踪了。” “啥?失踪了?!”维庸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这可不是个好笑话。”他记得今天好像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喔。 “楚婧真的走了,在上个月。”韦云一把抢过维庸手上的酒瓶,像灌蟋蟀似的一口倒进嘴里猛灌。 维庸惊愕的看着他,险些被他这句话吓得休克,他清了清喉咙,警告的说:“韦云啊,我警告你喔,这个笑话真的一点也不好笑。”说话中,不忘将韦云手中的酒瓶又抢了回来。 “不是笑话,是事实。”他多希望这只是个梦,只可惜事实还是事实。 “怎么发生的?为什么没通知我?”这小于难道忘了两人的情谊深到可以两肋插刀,竟然健忘的没将这件大事告诉他,可恶! 韦云喃喃道出当时的情况;“她想去欧洲玩,正好那段时间我没空,她只好一个人跟团去了,夜间自由活动时,她和几个欧洲人租了船游莱茵河,就在游河行程中,船不幸翻覆了……” 楚婧喜好浪漫,在同学中这早巳不是秘密,夜间游河这种浪漫的事情,她是会做的。 维庸想起来了,他在美国的时候曾看到这个新闻,印象里死亡和失踪名单中似乎有一个东方人,不过当时他太忙了,所以没多加注意,没想到那个失踪的东方人竟然是楚婧! 这消息,宛如一记响雷,轰的维庸脑子嗡嗡作响,好半晌才回过神,“抱歉,我……”他心里顿时感到万分的难过。 韦云摇头打断他的话,“这不关你的事,当时你在美国,所以我也就没通知你。”他耙了耙头发。“其实我也不相信楚嬉真的走了,因为一天没有见到她的尸体!我就一天不相信。” 维庸又赶忙问:“需要我帮什么忙?”。 韦云深吸了口气,将头抬高。“帮我接掌竞天。” 接掌竞天!?维庸听了下巴差点掉下来,表情更是惊诧,久久说不出话来。 天啊!平常韦云将竞天看的比生命还重要,没想到他为了找楚婧竟然连竞天都不要了。 还有,竞天可不是一间小公司,里面员工少说也有两、三百人,他是不是嫌他美国;台湾两地跑还不够累,不见他累死不开心啊!? 没多加思索,他跳起来反问:“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他该不会是伤心过了头,脑袋有点秀逗了?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韦云指着放在一旁的公事包。 深呼吸,再深呼吸,维庸好不容易压下这个天大的震撼。好吧,既然他是他的好朋友,他认了,不过帮他管理竞天,总得有个期限吧。 维庸看了看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表情凝沉的问:“多久?” “直到我找回楚婧。”韦云表情严肃的说。 “啥!?”“维庸大叫出声。“那不就没有期限?”他……他……不会觉得这个答案有点过分了? 不理会他的大叫,韦云坚定的点点头。 他大声抗议:“唉,你如果一天没找到楚婧,那我不就得一直帮你看管竞天?” 他虽然很同情他的遭遇,不过可也不是这样滥用朋友之情的吧? “那么送给你。”他相信维庸的能力,他一定会将竞天管理的很好。 闻言,维庸双脚险些打滑跌坐在地板上。 韦云到底将竞天当什么啦?一件礼物?一个玩偶?可以随便送来送去的?它可是间大公司,一个经营不善,会有好几百人没饭吃耶。 他大叫:“韦云,你这是在陷害我?”有这样的朋友,欲哭无泪啊! “不,我是在求你帮忙。”韦云说的哀怨。 “我如果不答应呢?” “那么……”韦云叹了口气,双手一摊,痛苦的闭上眼睛。 竞天倒了,非他所愿意见到,不过没有了楚婧,他要竞天还有何意义?再也不会有人与他一起分享生命中、事业上的喜乐,有竞天、无竞天已经不重要了。 他,竟然要放任竞天倒闭?! 该死的韦云,他这是赶鸭子上架,要他非得接下不可,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维庸气极了,可是见到韦云那副沉痛欲绝的表情,他又不忍心责备他,一口闷气只好硬生生的结吞进了肚子。 “你在利用我们之间的朋友之义。”不能咆哮怒吼,抗议总行吧。 除了哀怨,维庸还是哀怨。唉,误交损友! “除了你,我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信赖交托的人。”他信任维庸的能力,他相信他不在的这段期间,他一定能带领竞天走上更高的境界。 维庸脸部神经严重抽搐,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再思索、叹气再叹气,他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 “我只答应暂时帮你接下它,等你找到了楚婧之后,就赶快回来接手。” “谁叫韦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都开了口,他说什么也不能拒绝他。 “一言为定。”韦云感激的握紧维庸的手。“维庸,我还有个要求。” 啥?还有要求?!他存心吃定他,以为他不会生气的是不是? 闻言,维庸鼻子开始喷气,双眼也冒出了火花。 他低声嘶吼着:“你该不会连你家的小猫、小狗都要交给我保管吧?” 抿了抿唇,他摇摇头。“我不养猫,也不养狗。”这次他猜错了。 嘿嘿,不是猫狗就好,因为他鼻子过敏,受不了多毛的动物。 维庸还是不放心。“那么是什么?先说喔,最好不要是人。”他可不当保母,堂堂齐越的总裁当保母,这会笑掉人大牙的。 “不是小孩子,所以你不用当保母。”韦云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你只需要让她继续留在公司就行了,哪怕她犯了错,也请你睁一眼闭一眼的给予包容。” 不过他相信梵依不会,因为她当了他好几年的秘书了,她的能力、她的性子,他很清楚。 继续留在公司?哪怕她犯了错,也请你睁一眼闭一眼的给予包容? 有问题,维庸开始上下打量起韦云,好一会儿后,他一脸怀疑的问:“是个女的?” 韦云点头。 维庸表情诡异。“你背着楚婧养情妇?”喔,抓到了,这会儿你死定了! 韦云五摇摇头。“不是,她是楚婧最疼爱的邻家小妹。”唉,亏他想的出来这个答案。 既然是楚婧最疼爱的邻家小妹,那么也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这有什么问题。“没问题,她叫什么名字?”“ “梵依,左梵依。” “0k!我记住了。”维庸点点头。 “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 韦云将刚刚带来的公事包交到维庸的手上,里面装的是有关竞天的股权和印信,及尚未完成的或正在进行中的企划案,当然也包括了竞天最新的人事异动。 “嗯。”接过公事包,维庸关心的问:“几时出发?” “明天。” “我送你。” “不用这么客气,你愿意帮我接下竞天,我已经很感激了。”韦云感激的再次握紧维庸的手。 他郑重的叮咛着:“我等你回来。还有,记得一定要将楚婧找回来。” “我会的。” 会的,他一定会找回楚婧,一定会的!韦云在心底暗暗发着誓。 离开齐越之后,韦云立刻驱车回,到竞天,为了避免公司员工在他离开后人心惶惶,他得将最新的人事异动公,还有召开高层干部会议,将他暂时将公司托交由维庸管理的决定,传下去给全公司的员工知道。 “韦云大哥,你找我?”梵依轻轻的关上办公室的大门,朝正面对着落地窗的韦云走去。 这几年的相处,梵依一直将韦云当成姐夫,而他也当她是亲妹妹,所以在私底下,梵依通常叫韦云为大哥,而不是总裁。 听到梵依的声音,韦云缓缓的将身子转了过来,写在眉宇间的是数不尽的忧愁。 “韦云大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初我跟着婧姐姐一起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至少在船难发生的那一刻,她会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楚嬉,就像小时候,别人取笑她是没父没母的小孩时,楚婧挺身出来保护她一样。 韦云看着她,摇头苦笑。“梵依,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楚婧会失踪不是你的错,纵使你去了、跟在她身边,也不能改变什么。”冥冥之中上苍白有安排,又岂是她一人之力所能改变的。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梵依还是深感内疚,她怪自己幕何没有将韦云的工作行程加以更改。她是他的秘书,她可以试着将这段期间要发表的案子往后移,她可以试着劝劝楚婧,要她将到欧洲玩的念头往后移个几天,这样她就不会遇上这次的船难了。 梵依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她哽咽着, “可是……” 韦云打断她,“梵依,你要我说几遍,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 梵依走上前,伸出手试图抚平韦云脸上紧蹙的纹路,“那么,韦云大哥,你也不要伤心了好吗? 我相信婧姐姐没事的,她一定是被好心的人救了起来,只不过现在不方便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们她的情形而已。”看他伤心难过,梵依隐忍在眼眶中的点点晶莹,溢出了堤岸。 韦云将她拉到一旁的沙发上,抽出面纸帮她把眼眶中滚动的泪水轻轻拭去。 “是的,你的婧姐姐一定没有事,只不过现在不方便跟我们联络,所以韦云大哥打算到法国去找她,带她回家。” 见梵依自己也伤心的要命,却还要分神安慰他,韦云心中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他和楚婧真的没有白疼她。 “我也要去,去帮忙找婧姐姐,把婧姐姐带回来。”一听韦云要到法国找楚婧,梵依立刻也嚷着要尽自己的一份心力。 韦云抱歉的说:“梵依,很抱歉,韦云大哥不能带你去。” 这趟法国行,他连自己都不一定照顾的好,根本没有心思再照顾她。 梵依退了一步,小声嗫嚅:“为什么不行?”她也想一起去找婧姐姐啊, “因为这段时间,你要帮韦云大哥顾好竞天。”韦云试着跟她讲道理。 “可是我只会秘书的工作。”而且还不一定每件事情都做的好,因为她有时候挺迷糊的,幸好韦云大哥对她很包容,不跟她生气,要是别的主管恐怕早就发火了。 “梵依,你忘了你是我的秘书吗?你会什么我会不清楚?”韦云拍拍她的肩膀,提醒她自己有多能干。 “可是……”没了他们在身旁,她就好像再度成了没了亲人的孤儿似的,那感觉好孤单。 韦云拍拍她的肩膀,“梵依,放心,大哥知道你的能力,纵然换了个新总裁,你一样能够胜任愉快的。” 梵依还是觉得这个责任太沉重了,她小小的肩膀实在扛不起来,她撒着娇,“韦云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啦。” “梵依,这一点请你原谅韦云大哥不能答应。”韦云别过脸,狠心的拒绝她。 听着韦云大哥坚决的话语,梵依的肩膀缓缓的垮了下来。 “好吧,我乖乖的在台湾等你们回来。”哽着嗓音,任谁都听得出她是多么努力地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 “梵依,你别担心,接掌公司的是韦云大哥的大学同学,也是韦云大哥和你妈姐姐最要好的朋友,他会照顾你的。” 梵依轻点着头,含泪的眸子直望着地。 “韦云大哥几时走?”她会想他的。 “明天。”韦云爱怜的揉揉她的头。 “什么?这么快。”梵依脸上愁云满布。 “楚婧出事都已经这么久了,再拖下去,想找到她的机会,只怕会更渺茫。” “我送你到机场。” “梵依,去机场坐计程车很方便。? 重要的是他和楚婧一样,都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尤其是台北离桃园中正机场还有一段路。 她不依的噘着嘴,“可是我想送你。”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逢,她好怕,好怕他会像楚婧一样一去就失了音讯。 “梵依!你的心情大哥了解,相信大哥,大哥不会一去就不回来。”韦云软声软语地抚劝着。 “我知道,可是婧姐姐不见了,韦云大哥你又要走了,我心里好难过。”梵依可怜兮兮的垂下头。 没说出口的是,她心里也好怕、好恐慌,失去他们的感觉就像失去亲人一样,他们是她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啊! 梵依的脆弱,韦云和楚婧都清楚,而最近楚婧的失踪,将她内心深处对失去亲人的恐惧记忆又挑了起来,只是为了怕他伤心,她勉强自己将这份恐惧强压了下来。对她这种自我压抑的情形,他实在担心,不过忧于楚婧的下落不明,他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韦云安抚着:“梵依,别怕,大哥答应你一定会回来,而且还会带你婧姐姐一起回来。” “嗯。”点点头,梵依的心却依然又乱、又慌。 第四章 昨天,韦云走了。 打从梵依答应进入竞天工作之后,就在楚婧软硬兼施的要求下搬进了韦家。几年下来,在韦云、楚婧如对待亲妹妹的呵护下,她也渐渐地融人他们的生活,将这儿当成是自己的家一样。 一大早,梵依就被屋外啼呜的鸟儿给扰醒。没有韦云和婧姐姐的家,失去了往日的欢笑声,显得冷冷清清,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梵依很快的刷完牙、用完早餐,换好上班的衣服,只是她才打开大门,随即想起今天就只有她一个人要到公司,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平常韦云和楚婧会载着她一起上下班,然而自从楚婧失踪后,她的司机只剩下了韦云,现在连韦云都去法国找楚婧,她今天只能自力救济想办法到公司了。 “婧姐姐、韦云大哥,没有你们的日子,梵依好孤单喔,真希望你们能快点回来,尤其是婧姐姐,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韦云大哥已经去找你了!你不要害怕喔。”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梵依低声呢喃着。 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眼看距离上班的肘间已经不到半个小时了,梵依惊跳了起来。“糟糕,再不快点会迟到了!” 她迅速的冲到韦云和楚婧平常放置车钥匙的柜子前,急忙的打开抽屉,可是任由她怎么翻,就是不见应该静静躺在里面的车钥匙。 “王妈,你知道韦云大哥将车钥匙放哪里吗?”梵依对着正在饭厅收拾餐盘的王妈喊道。 “少爷临走前叮咛不准小姐你开车上班,在新请的司机还没来之前,要小姐你先坐计程车。”王妈尽责的回答。 韦云不喜欢将生命操纵在别人手中,所以他虽贵为竞天的总裁,还是自己开车上下班,平常没有特别事情,他会载着楚婧和梵依一起上下班。 若是遇到当天有事太忙,则是由楚婧开着她的小欧宝载梵依。 而假日时,三人一起出游,韦云铁定是她们两人的专属司机,谁叫她们一个是妻子,一个则是他和楚婧最疼爱的小妹妹。 梵依不依的嚷着:“不行啦,我快迟到了。”他们都小看她了,她可是领有汽车驾驶执照的呢。 “不行啦。”王妈抹干手上的水渍,从厨房走了出来,她坚持着韦云的交代。“丢了一个少夫人已经够惨了,如果再将车钥匙给小姐你,到时候连你也丢了的话,我怎么跟少爷交代啊?” 梵依的迷糊在韦家早已不是秘密,谁都对她不放心。 “可是我要来不及了啊。”梵依指着墙上的挂钟,撇撇嘴,皱起新月眉,一脸可怜兮兮的说着。“韦云大哥临走前,要我好好协助新总裁将竞天管理好,如果我连新总裁要来的第一天都迟到的话,我怎么对得起韦云大哥?怎么对得起新总裁?”“这……”王妈为难着。 “王妈,把钥匙给我啦,我一定会平安回家的。”梵依拉着王妈的手,嗲着声撒娇。 “你确定?”看着梵依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似乎没把钥匙给她是太狠心了点,不过她真的很担心。 “我保证。”梵依举起手,用童子军的手势发着誓。 “你认得到公司的路吗?”台北市什么都好,就是交通太乱了;小巷子也不少,一个不小心,只怕梵依真会迷了路,到时候别说是到公司了,就是要平安的回到家都是个问题。 “韦云大哥和婧姐姐的车子都装有卫星导航,我只要照着上面的指示就能到公司,也能平安回家。”梵依说的好轻松,似乎有了卫星导航万事都ok似的。 “好吧。”虽然赞成了梵依的说法,将楚婧的小欧宝车钥匙给了她,不过王妈还是万分担心,一再的叮咛:“你开车要小心喔,真不行,路上多的是指挥交通的警察先生,你就停下车来问问他们,知道吗?” “王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喔,这些我都知道啦,你放心。”拿着车钥匙,梵依快步的朝车库走了去。 看着梵依的背影,不知怎地,王妈开始后悔刚刚不应该一时心软的将车钥匙给她。 唉,但愿她能平安到达公司,至于下午下班的时候嘛,她决定了,还是到公司等她下班好了,两个人一起坐计程车,至少这样她还能确保她平安的回家。 梵依小心翼翼的开着车,趁着停红绿灯的空档,她快速地瞄了一眼车上的时钟——八点五十分了,距离她上班的时间只剩十分钟不到。 该死的,她怎么开了那么久了还没到公司呢? 她索性边开着车,边研究着车上卫星导航器上的路线图,可是越看她心越慌,她总觉得今天的路线有点儿怪,平常韦云大哥也是照着这个路线开的,怎么她开了十几二十分钟了,还没看到竞天的大楼? 梵依左瞧右瞄的看着车窗外的道路,有一点捺不住性子了。 算了,她实在看不懂小小屏幕上错综复杂的线条,不过值得庆幸的,她会用最原始的方法察看地图。 记得一次她和婧姐姐逛街的时候,婧姐姐笑着说怕她这个小迷糊有天迷路了会回不了家,所以特地买了本地图放在车上,要她在到公司这段路途上有空就看。 “奇怪了,地图她明明摆在这里的啊?”梵依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翻着驾驶座旁的置物箱,好不容易终于让她摸着了楚婧买给她的那本台北市地图。 “这下没问题了。”梵依高兴的笑眯了眼,浑然不知她扶着方向盘的手正因她视线的转移,而限着左右晃动,吓得跟在她车身两旁的车主是胆颤心惊,生恐一个不注意就要与她的车子接吻了。 梵依看了一下地图上的街道位置,又瞧了瞧左右两旁的道路名称,好不容易在地图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真糟糕,看样子刚才路口转弯的时候转错了。”梵依懊恼的瘪瘪嘴。 她又瞄了一下地图。哈哈,没关系,她只要转到外侧车道,然后投进前面的巷子,再穿过四个巷子后左弯,就可以到达韦云大哥平常开的那条路了。 哼!谁说她迷糊,她还是很聪明的呢!心情大好的梵依快乐地哼起了曲子。 她将地图上的街道名称牢牢的记住,然后趁着绿灯转黄灯的时候,将车子切进了巷子里,她兴奋的加重脚力踩着油门,一双眼睛忙碌的看着旁边的巷子细数着,就在她数到第四条巷子,正打算左弯切回大马路之际,突然看到前方有一辆车子朝她冲了过来! 她本能的用力踩住煞车,口中的曲子瞬间成了一连串的尖叫声。 天啊!她……她差点撞车了。 梵依虚脱的瘫在驾驶座上,惊魂未定的心脏怦怦狂跳。 就在这时候,对方的司机已经探出车窗对她大吼:“小姐,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在单行道逆向开车,还飙这么快。” 险些儿被吓得心脏休克的司机老杨,不停的拍着胸脯,安抚着自己不安的情绪。“没惊、没惊,没惊……” 司机老杨开了二十几年的车,头一遭看到有人逆向行驶,而且还像不要命了似的开着快车,要不是他煞车踩得快,这桩车祸铁定免不了了。 梵依从虚脱中回过神,她吐了口气后,赶忙走下车察看车子有没有受损。 还好,没怎样,否则王妈看了,明天准不让她开车上班了。梵依放下心,长吁了口气。 慕维庸回过神,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再瞧瞧眼前那个闯祸者,但见她只担心她的车子有没有受损的左瞧右看的,心中的无名火顿时升了起来。 他顾不得车上散了一地的公文,恼怒地推开车门大吼:“老杨,你去问问她,她到底有没有驾照?!”女人开车就是危险,随兴所至,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全不按牌里出牌。 维庸的大吼声吓了梵依一大跳,自知理亏的她点头如捣蒜,赶忙从皮夹中掏出驾照递到对方面前,嗫嚅的说:“有,我有。你看,我是有驾照的喔。” 搞着刚刚被撞疼了的额头,维庸火气更大了。“那你知不知道单行道不能逆向行车?” 梵依一脸无辜的垂下头。“我……”天知道,地图上又没载明这条是单行道,她怎知不能将车子开进来?这不是她的错啊!!“你白痴啊!到底会不会开车?什么是单行道都不懂吗?”维庸恼火的大吼。 “可是地图上没有标示。”梵依颤抖的从车子里拿出地图,一脸无辜的垂下头。天啊!这人怎么这么凶?脾气怎么这么怀? “地图?天啊!你这白痴女人,就这么信赖地图?”维庸拍了一下额头,险些儿没因她的这番话给笑晕了。 这么小小的一张地图,怎么可能会将街道的行驶路线和标志都标示出来? “如果不能信赖,为什么出版社要出这张地图?”碍于他的气焰,梵依缩着脖子,嗫嚅的问。 “赚钱、赚钱,这就是生意,你懂不懂啊?”刚刚没被她吓死,再和她谈下去,只怕会被她给气死。 梵依委屈的驳斥着:“谁说我不懂生意,我只是不太懂得路而已。”好歹她也是个秘书,不懂得做生意怎么帮韦云大哥。 这也非她所愿啊,她就是记得了数目字,记,得了工作上的每一件事情,可就是记不了宛如蜘蛛网的道路。 “你是路痴?”维庸很不客气的发出闷笑声。 “你说的这么大声做什么?”梵依左看右看,尴尬的红着脸,只差没趋上前掩住他嘲笑的嘴脸。 当她的眼对上他的眸的那一刹那,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浮上了维庸的脑子,他似乎在某个地方见过她,只是这个记忆淡了、模糊了。 算了,既然是记不得的影像、记不清楚的过往,那么就应该不是跟他有重大关连的人。 相对于幕维庸的似曾相识,梵依倒是一点也记不得了,因为那天醉酒的她,脑子本来就不清楚,而且那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陌生的环境,睡在陌生的床铺上,这震撼就已经够惊人了。 而身上满的暖昧气息,薄被下衣衫尽褪的赤裸身躯,布满的点点嫣红,那中情侣间激情缠绵后才会有的印记;双腿间蜿蜒而下、已经干洞了的血渍,更证明了女性最珍惜的最后一道防线,已在她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失守,又羞又愧的她慌乱的穿好衣服后,便匆忙的逃离开。 隐约的记忆中,那男人似乎有告诉过她他的名字,只是这种因酒后失身,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忘都来不及了,当然对慕维庸也就没有半点印象。 “怎么?害羞了?”维庸嗤笑一声。 “我……我……” “算了,你也别我、我、我了,说吧,你是要上班呢,还是回家?”维庸没有耐性的打断她的话。 他开始对眼前女人的智商产生严重的质疑,他拒绝这样危险的女人继续开车在台北市横行,免得造成台北市更大的交通乱象。 “这时间当然是上班哕。”梵依说完话后,这才后如后觉紧张地看着他。“你问我这个想干嘛?” 维庸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当然是要老杨送你上班哕,难不成你还想开着你这辆小车,继续在台北街头横行?” “你……”闻言,梵依气嘟了嘴。 根本不理会梵依气鼓着腮帮子,维唐径自对老杨下命令:“你开这位小姐的车送她上班,然后再到公司。” 老杨立刻点头,接着朝梵依的车子走了过去。“小姐,请上车。” “我不要。”梵依要着性子,说什么也不肯让出驾驶座。 她好不容易才从王妈手中骗到钥匙,如果让她知道最后是由别人送她到公司,那么在新司机来之前,她想再自己开车上班就难了。 “小姐,我是老杨,我家少爷是齐越的总裁,我老杨也在慕家工作快三十年了,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不会对你怎样的。”老杨笑着安抚着。 “我就是不要。”梵依语气坚决的拒绝维庸的这项安排。“我自己可以开车上班。” “可是……”老杨一脸为难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正要坐进驾驶座的老板。 维庸发觉老杨和那位小姐仍僵持在原地,他打开车窗,微蹙着眉心看着老杨问:“怎么了?还不上车,把车头掉转。” “这位小姐不肯让我开她的车。”对于不能达成老板的要求,老杨感到十分懊”。 “是吗?”维庸思索了一下,打开车门,朝他们两人走了过来,然后对老杨道:“老杨,你把车子开到公司,并告诉人事主任,九点十分的会议往后延到十点。” “是。”这简单多了,老杨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维庸拉着梵依的手,在她还不及反应之际,径自将她拉到驾驶座旁的位置,并打开车门将她给硬塞了进去,命令着:“把安全带系好!” 梵依错愕的大叫:“喂,你干嘛啊?” 维庸根本不理会她的鬼吼鬼叫,将她手中的车钥匙一把抢了过来后,发动车子,将后视镜调好,抛了句广说,你的公司在哪条路上?” “唉,你不能这么霸道!我管你是齐越的总裁还是什么,你都不能这样做……”梵依滔滔不绝的抗议着,但当她感到车子开始移动时,她不敢相信的转过头,生气的捶着地的手臂,“你……你……快停车!”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就算她是个路痴,她也不需要他开车送她上班。 “你的公司在哪条路上?”维庸沉声的问,朝她投射一记冷眼。 梵依被他的锐目一瞪,就像被猛兽盯住的猎物一样,吓得再也不敢吭声,乖乖的报出公司的地址。 发现她说的和竞天是同一个地址,维庸微愣了一下,诧异的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她。“你在竞天工作?” 想到他自作主张的决定了她的行动自由,还凶巴巴的将她塞进车子,她才不要理他呢! “哼!”轻哼了声,梵依偏过头看着窗外,拒绝回答他。 “说。”维庸没耐性的低吼着。 “我才不要告诉你厂梵依气呼呼的朝他扮了个鬼脸、翻了翻白眼,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淘气样。 维庸趁着停红绿灯的空档,别过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孩子气的朝他扮着鬼脸,淘气的表情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唉,你几岁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扮鬼脸,你羞不羞啊?” 要你管!不理会他的嘲讽,梵依随即又赏了他一个白眼。他笑着安抚,“台北市的交通已经够乱,你有必要再插一脚吗?”真不懂她的家人怎么放心让她开车上班? 可恶!他又在嘲笑她的路痴了。梵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凝沉的别过脸,气得鼓着腮帮子,鼻孑l不断忽张忽缩的喷着热气。 维庸的话,严重的伤了梵依的自尊心,她捏紧小手,越想心情越低落。 他嘴巴犀利的跟刀子没两样,就算长得再好看,都是个可恶的臭男人! 见梵依还是不肯吭声,维庸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没多久,车子抵达竞天,维庸下了车,将车钥匙丢给已经在一旁等候的老杨。“把车子开到停车场,还有,除非她有家人或朋友帮她把车开回家,否则就将车钥匙扣留着。”“啊?”这会儿,不仅梵依叫出声,就连老杨也惊愕的瞠大了眸子。 扣着她的钥匙?气死人了!他以为他是谁啊? “你不能这样!”梵依冲下车子,生气的咆哮着。 维庸扬高上眉,笑的好霸道。“你错了,我就是能上维庸觉得这个小女人有趣极了。 “我要我的车钥匙!”梵依一脸怒气的吼着。 “行,找个会开车的,而且还不是个路痴,我就让老杨把钥匙还给你。”维庸好心的提醒她。 “该死的臭男人!”梵依气的口不择言。 “小姐,注意一下你的气质。”维庸含笑地看着她,试着以眼神提醒她由周遭投射而来的眼神。 梵依低垂下头,眼睛偷偷的顺着他的眼神往四周瞟扫着,果然发现正在打扫的欧巴桑正以好奇的眼神看着她,瞬间,她嘴角抽搐,额头上落下一串黑线。 下一秒钟,一声低吼后,她羞窘的冲进电梯。这是梵依第一次和慕维庸交锋,结果凄惨,狼狈而逃。 “臭男人、坏男人,可恶的坏痞子!”一想到被没收了的车钥匙,梵依就觉得生气,她踩着重重的步伐走进秘书室,边走还不忘边低声咒骂着。 只是她才一踏进秘书室,业务部的秘书贺筱梅立刻冲了出来,抓着她,紧张的叫着:“梵依,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对不起啦,路上出了点问题。”梵依将手上的皮包放下,“怎么啦,有事吗?” “天啊!梵依,你怎么哪天不迟到,偏偏选这一天呢?”筱梅无力的说。 梵依不好意思地频频道歉着:“抱歉啦,路上有事耽搁了。”她看了一下手表,噢!她果然迟到了,而且迟到了近半个小时。 该死的,都是那个可恶的臭男人害的,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狠狠的骂他一顿,一想到那个 害她迟到的男人,梵依心里就有气。 “梵依,你忘了今天新总裁要来,各楼层的干部要上来开会吗?”筱梅一副要昏倒似的表情。 “开会……”梵依顺着她的话喃喃的念着,倏地,尖叫声从口中逸出,“啊!该死的,被那个可恶的臭男人一揽和,害人家忘了这件大事了,真糟糕,天啊!我昨天把资料放到哪儿去了?” 迟钝的梵依,赶忙找寻着她昨天就已经准备好的资料。 “在你左手边的抽屉。”筱梅好心的提醒她。唉!对于梵依大事精明、小事迷糊的个性, 她忍不住摇头叹气。 “谢谢。”梵依边拿着资料,边催促着:“对了,筱梅,拜托一下,快帮我看看茶点准备妥了没?” 筱梅没好气的指着她手中的资料说:“我已经看过了,现在就剩小姐你手上这份资料还没发。幸好人事室临时打电话上来说,会议将延后到十点,否则就惨了。不过说也奇怪,新任总裁有事不是都会先跟秘书室讲的吗?怎么这次直接找人事室呢?” 对于这一点,筱梅觉得好奇怪,不过也幸好新总裁没打电话来,否则梵依这个秘书不在,她这个偶尔上来串串门子的业务部小秘书,真的会穿帮。 梵依耸耸肩。“管他的,他要跟谁说都行。”这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好了,时间来不及了,我先去开会了。等会儿开完会,我再跟你聊。” 抱起事先准备好的一大叠资料,梵依急匆匆的快步走出秘书。 第五章 啊!撞到人了! 手脚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开会资料撒落一地,梵依不禁哭丧着脸。 完了,这下子比慢慢走更惨了,唉!俗话说的好,欲速则不达,这应该是她此时最佳的写照。 “真是的,都是你啦……” 梵依懊恼的扬起下巴,举起手指着这个害她撒落一地资料的肇事者,只是当她把视线扬高时,刚好对上了慕维庸的脸,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搭成一线,未说完的话也在这瞬间停住了。 好一会儿后,梵依才诧异的叫了起来:“是你!”那个扣留她车钥匙的坏男人! 维庸也十分讶异的看着她。“是你!”刚刚还在大门口对他大声咆哮的那个小路痴! 慕维庸看到抱着一叠资料撞上他的梵依,和散落一地的开会资料,他的思绪有一段时间是停滞的。 其实,打从她说出竞天的地址,看着她冲进电梯,证实她真的是竞天的员工,他心中就闪过一抹窃喜;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是个秘书小姐。 她会是韦云的秘书吗?那个他郑重托付的小女人?但愿不是,他心中自私的希望着。 看着他,这瞬间梵依的脑子和维庸一样,呈现了半停滞的状态。她下意识的偷瞄了一眼站在慕维庸身旁的人事室主任,再看看另一边的企划部经理和业务课课长,不用问,就知道,这个恶质地扣留她车钥匙的坏人是谁了。 她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梵依哭笑不得,颜面神经严重抽搐着。 “人事室主任,这位是……”维庸睇了梵依一眼,对一旁的人事室主任问道。 人事室主任立刻态度恭敬地介绍着:“噢,这位是左秘书,她是韦总裁的专属秘书,除此之外,左秘书还是负责公司内各部门协调工作的专员。” 说白了,她就韦云的秘书,专门处理他的私人事情,还掌理公司内部协调工作,是个身兼数职的大红人呢。 梵依没好气的翻翻白眼,暗叹道:唉,有需要介绍的这么清楚吗?说的好像她跟韦云大哥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似的。 “喔,那意思也就是说,以后我的行程都是由左秘书来安排罗?”维庸唇角一勾,笑的很诡异。 “对的。”人事主任像个哈巴狗似的猛点着头。 “左秘书,希望在韦总裁回来前,咱们两人能合作愉快。”维庸看着她,坏坏地笑着。 梵依满肚子怒火,可是碍于公司几位重要干部在场,只能一脸尴尬地陪着笑。“希望、希望。”心里却恨不得此时能有个地洞让她钻进去。 这会儿她真的是糗大了,如果韦云大哥知道,她第一天就跟他的好朋友、竞天的新任总裁杠上了,他不知道会怎样?想必一定很伤心,也很失望吧。 “来,大家一起帮左秘书把资料捡起来吧。”维庸故意表现出体恤下属、平易亲善的态度。 “是、是,大家一起帮左秘书的忙,把地上的东西捡一捡。”人事室主任立刻表现出谄媚的态度,率先弯下腰捡拾着地上的开会资料。 众人见了,也纷纷帮忙,就只有脑子还呈现.半空白状态的梵依傻愣愣站在原地,呆望着地。 同一天,两人第二次交锋,结果相同,他又占了上风。惨啊! 梵依的速记工夫在求学时用来抄笔记是挺管用的,出了社会后,用在做会议纪录上,更是让她得心应手,因此当会议结束的那一刻,她也停下手中的笔。 在过去,会议后梵依通常都会利用几分钟的时间,将刚刚所纪录的内容迅速的审查一遍,随即送到韦云大哥的桌上。她没有堆积工作的习惯,除非是事情太多了,一时间忙不完,那就另当别论。 只是今天,经过一连串又生气又糗的事情后,她一点也不想这么快的就将会议纪录送到总裁室,给那个可恶的男人。 “怎么办?”梵依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不停的转着手中的笔,一张小嘴儿噘的半天高。 她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了,至少在今天,她受够了他的嘲讽与奚落,受够了他的霸道与蛮横,她一点儿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接触,可是这份纪录该怎么办呢? 一声长叹,梵依泄气的垂下双肩,越想心就越糟。 会议结束后,与会的经理和干部纷纷散去,维庸发现她的工作效率真的不错,在开完会的同时竟然也将会议纪录写完了。 可是接下来,却不见她有起身将会议纪录送到他面前的动作,还不停的挤眉弄眼,接着又是长吁短叹不断的,不免好奇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他足足在她面前站了将近十分钟之久,这女人非但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还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不停的喃喃自语着。 “左秘书、左秘书!”维庸低唤了她数声。 等了好半天却仍不见她有所回应,最后慕维庸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冲出手在她面前上下晃动着,并在她耳边大喊:“该回神罗,左秘书” “啊!”突来的叫声和眼前上下晃动的手掌,令梵依吓得尖叫出声,手上转动的笔飞脱了出去。 慕维庸嘲讽的笑着说:“左秘书,你未免也混的太凶了吧。”上班时间恍神,严重的失职。 梵依恶狠狠的瞪了慕维庸笑的很奸诈的嘴脸一眼,气呼呼的动手将眼前上下晃动的手打了下来。“要你管!” 这一刻,梵依很不小心的忘了他是新任总裁,脑子里还把他当成那个扣留她车钥匙的坏蛋。 “左秘书,你说笑了,我这个总裁都不能管你的话,请问还有谁能管你啊?”倾身凝视着她,维庸皮笑肉不笑的反问着。 哦,完了,她又糗大了!梵依的脸部神经严重抽搐,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维庸看着她的小脸上不断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太过分了,于是难得心软的放柔语调。“你这个表情很难看。” “我又没要你看。”梵依不领情的吼了回去。 不理会她的坏脾气,维庸径自拉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说:“其实我很讶异,你会是韦云的秘书。”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存在多时的疑惑更加深加大。 她是楚婧和韦云之间的第三者吗?是她的介入促使楚婧到欧洲散心,进而发生事情的吗? “我不负责对外的工作。”梵依语气不善的回答。 不负责对外的工作?那她的意思就是,她只负责跟着韦云罗。 维庸微蹙起眉心,用疑惑又诡异的表情看着她。“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负责有关韦云的事?” “没错。”梵依不疑有他地点点头。 狐狸尾巴渐渐露出来了。维庸冷笑。 “那不知是负责工作上的,还是负责床上的呢?”维庸语气轻蔑的问着。 闻言,梵依没好气的怒瞪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啊!这男人该不会以为她是 韦云大哥的情妇吧? 他似笑非笑,“就字面上的意思哕。”如果不是白痴,就应该听得懂。 梵依郑重的解释着:“我和韦云大哥在公司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平常有宴会,都是婧姐姐陪韦云大哥去;与厂商接洽的工作有业务课,要不然就是由筱梅负责联系,而我只负责行政工作.和安排韦云大哥的工作行程,所以除非是公司的员工,否则很难有机会看到我。” 噢喔,生气了。没关系,今天就暂时问到这儿,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探索真相。 只不过,韦云大哥、韦云大哥的叫,哼!叫得这么亲热,让人很难不怀疑她和韦云之间有暧昧的关系。维庸暗嗤了声。 梵依不知自己的回答,听在维庸的耳里,却成了欲盖弥彰的脱罪之辞。接着,维庸又问:“楚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不是跟韦云吵架了,才会一个人跑到欧洲去散心?” 其实到现在,维庸还是不相信楚婧真的出事了。 梵依摇摇头。“没有。嬉姐姐和韦云大哥的感情很好,他们没有吵架。”想到楚婧,她脸色黯了下来。 看到她泪眼氤氲的模样,维庸伸出手,捏捏她的脸颊,笑觑着问:“唉,你该不会是要哭了吧?” “你才要哭了咧厂梵依骄傲的抬起脸。 维庸没好气的斜睨了她一眼。“对了,你和韦云、楚婧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到韦云将公司交托到他手上时,还附带的要他照顾她,让维庸感觉很奇怪,只不过当时韦云心情正恶劣,他不便多问。 “邻居。”梵依想也不想的回答。 “想诓我。”维庸不悦地蹙起眉心。 梵依没好气的抿抿双唇,轻哼了声。“诓你有糖吃吗?”“你吃吗?”他笑问。 梵依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不吃。”没办法,她可能是女人中的异类,对于甜食一点也不感兴趣。 “那就对了。”瞧她一脸嫌恶的表情,维庸忍不住大笑起来。 要找到不喜欢甜食的女人是件很难的事情,维庸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少之又少的异类,这令他感到非常讶异。 “笑,最好笑死你!”梵依冷冷的丢出一个白眼,不悦地低声嘀咕着。 收起笑容,问了半天,维庸还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忍不住又提醒道:“左秘书,你还没告诉我,你跟韦云他们的真正关系。” 梵依仍是轻描淡写的回答说:“邻居这个两字你懂得吧。”只不过他们的感情是比邻居还亲密了点。 不过,不可讳言的,梵依在公司的表现是杰出的,她不仅将公司的行政打理的有条不紊,对韦云的各项行程安排更是毫不马虎,更不为人知的是,公司近一、两年承接的许多大型企划案,其中几项还得到国家肯定奖的点子和创意,都是出自于她。 不过行事作风低调的梵依并不以此为傲,反而要韦云不要将这事说出来,她依然做她的小秘书。 有她这样一个尽责敬业的秘书为韦云打理一切,不仅韦云的工作轻松不少,楚婧更是毫无后顾之忧,只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跟夫婿出席宴会就行了。 当然,这些都是属于她和楚婧、韦云三人之间的秘密,没有必要告诉其他人,当然也包括他。想着、想着,梵依不禁又想到失踪的楚婧,内心霎时难过万分。 从梵依凝沉不动的表情,半天眼儿不眨一下,很容易的就可以看出她的魂儿已不在,心更是不知跑到何处了。 不喜欢被忽视的感觉,且从小到大,通常都只有他忽视人家,还没有人敢忽视他存在的维庸,用指尖在她面前的桌面轻敲了敲,不悦地提醒:“左秘书,跟人家说话时神游太虚,似乎显得不够尊重对方吧!” 猛一回神,梵依睁眼说瞎话地否认着:“我没有神游。” “是吗?那么请问你,我刚刚说了什么?”维庸冷笑地反问。 “刚刚?说了什么?”梵依看了看他,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最后才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你刚刚有说什么吗?”她没听见他有说话啊。 “呵,当然有。”又是一声讪笑,维庸从鼻孔哼出气,“瞧,答不出来了吧。”说她神游她还死不承认,真是个硬脾气的坏小孩。 维庸一副促狭的表情,其实心底早就笑开来了。 而梵依还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垂下了头,一脸惭愧又尴尬的表情。 “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我曾经得罪过你,或是一辈子跟你结了仇怨吗?”看着慕维庸带笑的俊脸,梵依恨不得能一手将他脸上的笑容打掉。 维庸侧着头,假装思考着,好半天后,他才不疾不徐的摇摇头。“好像没有。” “那么你干嘛专找我的麻烦?”她抬起头,狠狠的瞪着地。 韦云大哥要她帮助新总裁,让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顺利接手,只是今天才第一天而已,他们之间就有了严重的心结,看样子未来的日子难熬哕! “是你自己小心眼的。”他懒懒的说。 啥!? 闻言,梵依气得咬牙切齿。 是他扣了她的车,是他撞散了她的资料,是他在会议结束后,还故意找她抬杠的,怎么说来说去又变成了她的错? 拉开椅子,梵依拿起桌上的会议纪录,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后,一言不发的走出会议室。 噢喔!生气了。 他挑眉,似笑非笑。“不战而退,谓之逃兵。” “总裁,如果你有时间在这儿闲嗑牙,麻烦你批一下今天的会议纪录,和桌上已经叠得厚厚的公文。”梵依收回要踏出会议室的脚,一个转身将刚刚抱在胸前的会议纪录本往他手上一塞。 他邪气的瞥她一眼。“你是我的秘书,没错吧?” 她一脸戒慎的看着他,口气不佳的回答:“没错。”奇怪了,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有问题!“那么协助我,让我在最短时间内掌握公司状况,是不是做秘书的你,该做的工作啊?” 看着他,她沉思了好一会儿,心中不断揣测着,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是不是啊?左秘书,你还没回答我呢。”他笑得很邪魅。 她表情沉重的点点头。“没错。”奇怪,怎么全身的神经、细胞全部颤栗了起来? “那么,请你将这份会议纪录拿到我的办公室,还有,我需要你帮我做公司所有营运的报告,越详细越好。”维庸将她刚刚放到他手上的会议纪录,原封不动的放回她手中。 “啊——”胃,隐隐的起了痉挛。三度交锋,梵依再次惨败。恨啊! 又糗大了! 梵依一脸无精打采的走回办公室,懊恼的恨不得撞墙自杀算了。 “梵依,今天会议上作了什么重大决定啊?” 正喝着咖啡等她回来的筱梅,一见梵依走进办公室,赶忙也帮她倒了杯咖啡。“请喝。” “你自己看。”梵依将手上的会议纪录放到她面前。“不过,五分钟后我就要送给新总裁批阅了。” 她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咖啡大大的喝了一口,嗯,不错,冷热适中,一口仰尽,是最过瘾的事了。 “啊?”筱梅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会议纪录,一脸为难的说:“不会吧,看这个要好久咧,你就不能简单的说给我听吗?” 放下咖啡杯,梵依忙碌的在柜子中翻找着公司这几年的营运资料,和这几个月已完成、未完成的企划案及签约单,语气无奈的说:“没办法,我现在要忙着去给他做公司营运报告。” 筱梅一脸踢到铁板的表情。“算了,我看还是等你有空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 “不好意思啦。”梵依愧疚地苦笑着。 “没关系。”筱梅耸耸肩。“对了,中午要我帮你把午餐包上来吗?” 没办法,梵依一工作起来,总是忘了吃饭时间,等到她觉得肚子饿了,楼下的员工餐厅也休息了。 梵依看着手中的资料,沉思了一下。“嗯,大概是要拜托你帮我包上来了。”看样子要做完公司营运报告,恐怕是要超过吃饭时间了。 她接着又说:“对了,顺便也帮新总裁带一份上来。” “呃?”筱梅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她。 梵依无奈的叹了口气,“除非你想听到一只肌饿的狮子大吼。” “噢,说的也是。”筱梅立刻回以一副了解的表情。 人饿的时候,脾气通常都会不太好,尤其是男人。因此,为了未来的日子能过的快乐些,还是别让他饿着肚子听报告的好。 “祝我好运吧。”在经过筱梅身旁时,梵依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筱梅也很有默契的在胸前划着十字架,一副衷心为她祈祷的表情,低声的说:“愿天父与你同在。” 深吸了口气,平息过快的心跳和忐忑不安的情绪,梵依这才举起手,轻敲着总裁办公室的门。 “请进。” 视线落在公文上的慕维庸,没有抬起头。 梵依看着专注在公文上的人,同样专注的眼神,同样是坐在这间总裁办公室,可惜那个人却不是她所熟悉的韦云大哥…… “呃……嗯……”梵依抿了抿唇,努力维持自然的态度。 “再给我一分钟就好。”维庸推了一下眼镜,随着视线上下迅速地移动金笔,紧接着在公文最末一页签上名字,这才抬起头。 “坐啊。”维庸指着不远处的沙发。 她表情微僵了一下,淡淡地说:“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怕我吃了你?”见她僵硬着表情,他忍不住嘲弄。 “不,不是。”被拆穿心思,令梵依很尴尬。 “那就去找个位置坐着。”维庸率先走到沙发,选了一个双人座的沙发坐了下来。“我可没有仰着头听简报的习惯。” 接着,他又问:“对了,你这简报要多久才能结束?” “少说要两、三个小时。”竞天是间大企业,光是最近推行的几项企划案就得报告好久了,而且这还是她精简后的报告。 维庸沉思了一下。“要助理送两杯咖啡,还有点心进来。” “啊?”梵依露出一丝疑惑。 “快十一点了,你这简报做下去,只怕咱们连午餐都没得吃了。”他可不是一个会虐待下属的上司。 “好。”她按了内线,对秘书室的助理小朱交代着:“小朱,泡两杯咖啡进来,还有麻烦你到公司对面……” 就在梵依交代着助理的同时,突然眼前出”现一只大手按掉了她的电话,梵依错愕的看着他。 “算了,我们到公司对面的餐厅吃饭,然后你边报告好了。”他痞痞的笑着,一副非常体贴的表情。 “边吃边报告?”没有过这经验,虽然她当韦云是大哥,不过韦云的身份可是楚婧的丈夫,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除非楚婧也在,否则她绝不单独与韦云出去。 “有问题?”他似笑非笑的倾下身子,隔着她手中的话筒与她平视,轻浮的将气息吐在她脸上。 她屏住气息,不敢妄动,愣愣的望着他笑得邪佞的俊脸。 “不敢,你是总裁,你说了算。”民不与官斗,这道理她懂。 “那还不走?” 下一瞬间,他将她手上的简报资料接了过来,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 “你做什么?”瞠得炯大的杏眼瞪着他的手。 维庸好笑的眉稍微向上扬起。“吃饭、听简报啊!” 梵依气闷的指着他握着她的那只手。“我自己会走。” 她不知道他跟他公司里的秘书是怎么相处的,不过对梵依而言,这么暧昧的相处方式,她没办法适应,更何况她今天才受了他一肚子的气,还没消呢。 “这么介意?”他轻笑。 “我不习惯,也不喜欢。”尤其对象是他。 “那么你最好习惯,因为你是我的秘书,以后跟我出席各种宴会,多的是肌肤相亲的情况。”他恶质的故意将手环上她的腰。 “放开我!”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身躯拼命扭动挣扎。“我是不参加宴会的。”在过去,那是楚婧的工作。 “那是从前,从今天开始,你这个秘书得陪着我出席各项宴会。”这是命令,他这个总裁说了算。 “你霸道。”她抗议。 “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倾身向前,从他鼻息间呼出的热气拂过她耳畔,惹得她阵阵心悸。“我……” 梵依的话还没说完,他立刻接,口,说的理所当然,而挂在嘴边的笑容漾的更开。“我知道你是我的秘书,还是韦云特地交代要好好照顾的秘书。” 一个谁都可以辞退,惟独她不能被辞退的好妹妹、好秘书。不过,他觉得事情并不单纯,否则楚婧就不会单独一个人到欧洲散心了。 面对笑的诡异的维庸,梵依无力到了极点。 唉,韦云大哥,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好友啊?! 又一回,梵依输了。 输在对维庸的有理说不清,深深的无力感之中! 第六章 在等待者上餐的内工档,梵依拿出预备好的简,报资料。 在他灼灼的目光中,她暗暗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地将资料放到他面前,自己拿起另一份。“总裁,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一起看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维庸将梵依刚刚放在桌上的资料收起,放到另一边的桌面上,倾身靠向她。贴近的身子,险些更吓得梵依刚入口的咖啡喷了出来。 “总裁,请你尊重一点。”梵依赶忙挺正身体,试图与他保持三十公分以上的距离。 众目睽睽之下,而且又是在公司对街的餐馆里,这万一不幸被公司的员工给瞧见了,明天她就等着被口水淹死吧。 他耸耸肩。“有什么好怕的?” “总裁当然不怕,可是我只是个小秘书,不得不小心谨慎。”她隐忍着脾气,挤出声音。 戒心这么重,一点都不好玩。维庸顿觉索然无味,正好眼尾瞄见侍者已经端来餐点,索性将她手上的文件抽走。 “行,那咱们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不空着肚子谈公事,呵,他还真是善待自己。梵依眉心一皱,轻叹了一口气。算了,他是老板,她只是个小秘书,没有说话的权利。 梵依很努力的吃着自己餐盘上的食物,只是跟一个才刚接掌公司的上司吃饭,对他的个性还搞不清楚的情况下,紧揪的心令她毫无食欲。 就在这时候,她发现眼前的餐盘突然出现了一根叉子,顺着叉子,她抬起了头,刚好迎上了一张痞痞的笑脸。 “我觉得你这块肉,好像比我的好吃。”话才刚说完,被他看上的那块肉已经人了他的口。接着,他又说:“嗯,果然比我的好吃,厨师偏心,对你比较好。” 梵依放下刀叉,无力的问:“要换吗?” 反正今天被他这么一搅和,满肚子闷气的她一点食欲也没有,如果他不介意上面沾有她口水的话,她倒不介意他拿去享用。 “好啊。”他毫无羞耻心的将已经吃了大半的餐盘和她对换,接着大快朵颐起来。 看着面前他已经吃了一半的牛排,梵依笑了笑,并没有动手,反而吃起刚刚没吃完的蔬菜沙拉。 “怕胖?”他不喜欢有些女人为了身材而暴殄天物的坏习惯。看了他一眼,她表情冷漠的摇摇头。“不怕。”就这个眼神、就这个态度,挑动了维庸记忆深处的某条神经,让他更加确定在今天之前见过她,而且两人之间的交集似乎没有之前想的那么单纯。 “左秘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他定定地凝视了她数秒,那扇长满蜘蛛丝的记忆之门被开启,且迅速地依着他的指令翻查着。 她也皱了下眉。怪了,这声音、这说话的语调,怎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胆思考,小心求证,当她抬起头,与他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维庸的大脑也正好搜索完毕。 他唇角扬起了玩味的邪肆笑容,他想起来了,而且还记得一清二楚!眼前的这个左秘书,正是三年前他在路边捡到的那个哭得好不伤心的女人,那个曾留给他一夜美好记忆后就失踪的可恶女子。 原本对那件事的记忆就不轻易碰触,加上她刻意的遗忘,脑海中对他的残存记忆近乎于零,加上那天心情不佳的她又喝了不少酒,梵依还是只觉得自己似乎曾听过这个声音,接触过以这种调调说话的人,其他的,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不过,她知道,他们在到公司之前,的确见过面。“你忘了,我今天早上才差点撞上你的车子。” “不,在那之前。”他摇摇头。 再看着她,微噘的小嘴、颈部优雅的曲线、白的皙透明的肌肤,他更加确认了她就是三年前那个从他身边逃掉的女人,也是惟一一个让他对自己的魅力产生质疑的女人。 她神情微僵,口气淡淡的说:“总裁,如果你要我跟你到这儿吃饭,只是为了钓女人的话,很抱歉,我要告诉你,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可不想成为同事们茶余饭后的无聊话题。 “你记不得了?三年前的一个夜晚,你坐在马路边伤心的哭泣着。”他好心提醒。 三年前,奶奶过世的那一年、她失去惟一亲人的那年……回想到这儿,心开始隐隐的揪疼着,额头上开始泛起了一层薄汗。 “怎么了?”她倏地泛白的脸,让维庸认为她应该想起了什么。 别过脸,不想露出自己脸上的脆弱,她喑哑着嗓音苦涩的笑着说:“那一年我周遭发生了一点事情,情绪并不是很稳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夜晚。” “什么事?”他好奇的追问。 闭了闭眼,将伤痛勉强按捺下,当脸上的表情恢复之前的淡然,梵依这才张开眼睛,回应他疑惑的目光。 她清了清喉咙,表情严肃的说:“总裁,我想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与人分享。” 该死的,她把他当外人!维庸忘了自己本来就是个外人,为了她这句话,暗自生气着。 “我是老板,我有权利知道我员工的一切。”他忍着气,从齿缝间挤出声音。 “请到人事室查,我想那儿有总裁你想要的资料。”但不包括她的,因为她的一切,楚婧和韦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无须另做纪录。 他当然会去查个清楚。他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屏住气息,不敢妄动,怔愣地看着那张邪魅摄人的脸,蓦然发现,这张脸竟然帅的不像话。 刹那间,心窒了一下。 “看够了吗?我的好秘书。”他邪气的睇着她的眼眸,脸上痞痞的笑容更甚。“我知道我很帅,不过你也不要这么忘情的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闻言,她愣了愣,为了自己的恍神,为了他直接而过分的话,脸迅速地燃烧了起来。 她将餐盘挪到一旁,拿起那两本被冷落的简报资料。“总裁,如果你也吃饱了,我想我们还是快点进行公司的简报。” 原本就不怎么健康的胃开始痉挛,隐隐抽痛起来,梵依眉心微蹙了一下。 “你在皱眉。”他还是发现了她脸部细微的变化。 “没有。”他看得那么仔细做啥? 他坚持。“有,我就是看到了。”她在撒谎。 阖上摊开的资料,梵依决定不再虐待自己的将资料收起,随即站了起来。 “我想总裁今天似乎还不急着听公司简报,那么我先回公司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冷冽如刀,大有他如果还敢有意见的话,那么他就等着被她的目光杀死、等着被她撕了生吞下肚的意思。 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他配合的耸耸肩。“好吧,那就改在明天。” 梵依拿出属于她那一份餐的钱,而且还加上了百分之十的小费。“这是我今天的午餐费。” 公归公、私归私,虽然是他提议到餐厅用餐兼听简报的,可她就是不想欠他。 “和女人吃饭,我没让女人掏腰包的习惯。”看都不看她放在桌上的钱,维庸径自拿了账单付费。 唉,这女人清醒的时候脾气掘的跟臭虫一样,一点也不讨人喜欢,还是醉酒的时候憨的讨人喜爱。 “竞天,您好。”肩上来着电话,一手翻阅着慕维庸交代要看的企划书,另一手飞快的书写着电话中人的名字和联络电话,她这会儿电话才放下,随即又有一通电话转接上来。 “唉呀,汪董,好久不见,您好呀。” 其实是根本没见过面,因为上次和韦云去签约的是楚婧,不过汪董的喜好渔色在竞天早已有所耳闻,幸好梵依只负责联络,至于和他接洽公务事宜,都是由韦云亲自处理。 “左秘书,听说你们竞天换新总裁啦?该不会是公司营运发生危机了吧?”对方紧张的问。 “没这回事,汪董您多心了。”顺手拿起茶杯喝一口茶,梵依继续接着说:“我们韦总裁只是有事到欧洲去了。您也知道,我们韦夫人在欧洲出了点事情,总裁赶去处理,可是他又怕他不在的这段期间,合作的厂商产生误会或是临时有事情要解决,所以就委托齐越的慕总裁代为处理公司的业务,这是为了照顾与我们合作的客户,可不是公司营运有问题喔。” “可是外传……” 梵依立刻打断他,“您放心,合作案没问题,还是汪董您不放心,这件工程由我们竞天独立来完成也可以,只要汪董您不心疼解约后的损失,立刻会让贵公司少赚好几千万。” “这可是个大损失。”对方犹豫着。 “对啊,所以站在您的立场,我希望汪董您三思啊。”梵依娇柔的声音若不仔细听,真让人误以为她是在讲私人电话。 “好吧,那我再考虑、考虑。” 女人细细柔柔的嗓音是安抚不安情绪的最佳安定剂,也是男人最无法抗拒的魅力之一。 “汪董,放心啦,一切都没问题,真的是您多虑了。如果您有空,不妨过来喝个咖啡了解一下,您就会发现其实竞天的业绩依然维持一定的成长率向上攀升。”梵依依旧以最温柔的嗓音抚平汪董不安的情绪。 光听声音就让人骨头酥了一半,如果又是个娇滴滴的大美女,那就太完美了!江董的色欲之心被挑起。他语带玄机的问:“喝咖啡?是左秘书你亲自泡的吗?” 她哪听不出汪董的醉翁之意不在“咖啡”,不过当下属的可没得罪客户的本钱,加上汪董是竞天的大客户之一,韦云不在,这个新总裁脾气又难以捉摸,梵依也只能暂时装傻,假装听不懂。 “当然。”依旧是甜蜜蜜的嗓音,在心里,梵依却咬牙切齿地大骂他色猪一只。 汪董大笑,“好、好,我一定找时间过去,到时候向左秘书讨杯咖啡喝啊。” “一定,我会泡上等的蓝山咖啡等汪董您的大驾光临。”当然也等着在你的咖啡中加上十斤巴豆!梵依暗暗想着。 放下电话,梵依一脸不悦地嘀咕着,浑然不知有个人早已倚在门边,一脸玩味地听着她用娇嗲得可以溢出蜜汁的柔媚嗓音安抚客户。 “原来竞天都是用美色安抚客户的。”他啧啧有声的说道。 梵依闻声转过头,刚好对上慕维庸一脸轻蔑的嘴脸,瞬间,小脸热辣一片。 “我……不是……”她张口欲抗辩,无奈瞬间停摆的脑子却组不成完整的句子。 “用不着急着解释,我只是要告诉你,以后竞天和客户谈事情,禁止再用女色诱惑客户,竞天讲究的是品质和信誉的保证,让客户了解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话中羞辱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他更加怀疑她和韦云到底是什么关系?楚婧当初该不会是被气的远走他乡去散赠的吧! 什么意思?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一个专用女色诱惑客户的秘书吗?梵依气炸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迅速地交替着。 “难道不是?”看着她红白交替的脸庞,慕维庸故意学着她刚刚说话的语气,“我一定等您。” 慕维庸学的有七八分像,但男声女调的娇嗲声音令人不敢恭维。“够了厂尖锐的嗓音从梵依口中逸出。 呵,他这个做老板的脾气还没发作,她这个小秘书倒先行发了脾气咧。维庸眼神冷冽地看着她,表情满是蓄势待发的愠怒。 猛然发现自己的情绪有多失控,梵依赶忙住了口,但不断上下起伏的胸口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他就是有办法挑起她的脾气,将她逼得情绪濒临失控,他够很、够厉害! 好一儿后,她才缓缓的开口说:“总裁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还有事情耍做。”一丝不苟的严肃态度,清楚的告诉他,若无公事请别来烦她。 慕维庸的霸道、强势和无理,她是领教过的,梵依很清楚自己没有战胜他的能耐,干脆不再说话,转头做自己的事情。 看着她冷然的态度,维庸很火大,却说不出自己到底在火大什么。 通常老板在意的是秘书能否将客户不安的情绪安抚好,至于用什么方法,老板通常不会过问,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听不得她用两种截然不同的说话语调对待他和别人,加上一想到她 和韦云之间暧昧的关系,他的心就十分不舒坦。 “谁说我没事找你了。”维庸脑袋一偏,示意要她进办公室。 跟在他身后,办公室的门才关上,随即听到慕维庸的命令: “过来帮我按摩。”对她,他岂会错过滥用特权的机会? 她眉心微微一蹙,人并没有往前。 “怎么?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他口气很差。 叫她进来,只是想看她,想和她单独在一起,说穿了,他就是还在气她刚刚用那种口气和客户说话,那种温柔,不应该用在那些无谓的人身上。 梵依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她力道适中的在地宽阔的肩膀上揉捏着,以温热的掌心熨荡着每一处紧绷的肌肉,顿时,他肩膀上的紧绷与酸疼舒缓了不少。 过去奶奶的身体不好,时常那儿酸、这儿疼的,为了舒缓奶奶的疼痛,所以梵依练就了一手按摩的好工夫。 “你也是这样帮韦云按摩?”维庸冷不防捉住在肩膀上忙碌的手,往前一拉,问道。 一个重心不稳,梵依整个人往前倒了下来,正好跌坐在他大腿上。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并懊恼地低嚷着:“你……你做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你也是这样帮韦云按摩的吗?” 想到她的手曾在韦.云身上制造如此舒适的感觉,他的心里就有着浓浓的不快。梵依别过头,不想理会他带刺的问话。 “说。”双指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眼与他的眸对视。 “那是我和韦总裁之间的事,我想这与总裁您无关吧。” 他的举动让梵依感到生气,她故意加重“您”字,有意将两人的关系划分清楚,却忽略了这话听在有心人耳里,反而造成了更多的遐想。 果然! 维庸的心微微酸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恼怒袭上脑门,他无预警的将唇凑上前。 “你……你这是做什么!”来不及消化的震撼,令她频频喘息抗议,用力地推挤着地的肩膀,试图想将他推开。 “做韦云做过的事。”不理会她的推挤,他理所当然的回答,双手忙碌的解除着她上衣的扣子,迫不及待的探索着她优美的曲线,感受手掌下的温度。 “该死,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羞恼的泪都要夺眶而出了。 “韦云可以,我也可以。” 他这是什么鬼话?人家韦云大哥才不会这样对她! “放开我!” “韦云不是这样吗?那么是更直接的哩。”不理会她的抗议,他煽情的在她耳边细语,惹的她脸蛋羞红。 “够了吧!”她重重的推开他。天晓得,此刻的梵依觉得有多羞愧。“不管我和韦云之间怎样,你都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梵依迅速的跳离他,颤抖着双手扣着衣扣,不断的深呼吸稳住就要崩溃的情绪。 没有这个权利!? 天啊,维庸将身体重重的往后靠,整个沉在皮椅里,无奈的呻吟。 他见不得她投进韦云的怀抱,这种感觉差劲透了! “去,帮我泡杯咖啡。”一个转身,他背对着她下着命令。 若仔细听,任何人都听的出他话中的无理取闹,只可惜仍处于盛怒中的梵依没听出端倪。 “是的,请总裁稍候,咖啡一会儿就送来。”梵依面无表情的转身往茶水间走去。 “筱侮,等一下你帮我送杯咖啡到总裁室,好不好?” 看着放在桌上已煮好多时的咖啡,再看看玻璃窗外正低头看着公文的慕维庸,梵依拿起电话对与她办公室只有一楼之隔的筱梅求救,因为她实在没有那个勇气再单独进去面对他。 “可是我现在正在忙。”筱梅的声音透着为难。业务部最近承接了一支广告宣传,她忙着敲定影视红星的拍摄时间,正要和摄影师接洽。 由于这位江摄影师的拍摄技巧是有目共睹的好,所以他的时间几乎天天满档,要从中安插时间并不容易,而且他又是有名的难缠,再加上刚好那位影视红星的档期也是满档,为此她正极力的交涉之中。 “你帮我这个忙,至于江摄影师的时间我来跟他谈。”条件交换,谁也不吃亏。 之前在竞天的几个工作会报上,梵依碰过他几次,彼此的印象还不坏,交涉起来应该不会太难才对。 “真的?”筱梅的声音透着兴奋,她正苦于不知该怎么限对方说呢。 “当然。”梵依拍着胸脯保证。“等会你顺便将时间表和他的电话拿上来。” 他上次有给她电话。不过梵依认为用不着,所以随便一塞不知给塞到哪个角落了,她懒得再费神去找。 “没问题。” 筱梅高兴的立刻挂上电话,没两分钟,她已经出现在梵依的办公室门口。 “拜托罗。” “也拜托你了。” 梵依从她手中接过电话和时间表,顺手将桌上的咖啡递给她,高兴着不用进去看慕维庸的脸色。 就在筱梅端着咖啡进去的时候,她拿起电话,正打算和那位时间满档的江摄影师联络之际,突然从总裁办公室传出一声厉吼—— “滚!” 紧接着,筱梅像受惊的小鹿班比似的,在摔落咖啡杯的声响和慕维庸的怒吼声中夺门而出,半句话也没说,就连滚带爬的逃回业务部。望着仍在地上滚动的咖啡杯碎片,梵依脸部神经再度严重抽搐,一排黑线随即盖满半边的脸庞。 第七章 “左梵依!” 梵依还没从惊愕中清醒,慕维庸的暴吼声随即又传了出来,吓得怔愣的梵依手中还未来得及拨号的电话猛然滑落。 狮子发火了! 梵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移高视线往安全玻璃的另一端看去,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那个冒着火的慕维庸刚好也正以足以在人身上烧出洞的火眼金睛看着她,吓得她又匆忙的收回视线。 完了,不是狮子发火,而是比狮子还恐怖十倍的魔鬼发飙!梵依暗想着。 见她没动,怒吼声又再度响起,声音之大连玻璃都微微震动。 “你还在外头磨菇什么!?” 来不及安抚被吓得怦怦直跳的心,梵依赶忙推开与秘书室相隔的那扇门,每走一步,就在心里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我是狮子还是老虎?”慕维庸铁青着一张脸问。没有出声搭腔,梵依在心里无声的回答着:都不是,是比它们还可怕的魔鬼。 “你说话啊!”无视于她僵硬发白的脸色,慕维庸再次发飙,音量又加大了好几分贝。 梵依瞟了他一眼,深深的长叹了口气。“我不明白总裁在生气什么?”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总归得死,那就死的有尊严些吧。 “为什么是由别人送咖啡?”如果没记错,他应该是跟她下的命令。 “因为当时我正在忙。” 她说的理直气壮,声音却显得微弱了些,听起来令人觉得她似乎有些心虚,不过重点是她没有说谎,只不过是忙着和筱侮交换的工作。 “忙?”慕维庸眉心微微皱起。 为了避免她用上次那种声音去安抚客户,他一回办公室就打电话到总机交代,把所有对竞天总裁换人一事有质疑的客户来电,全直接转到他办公室由他处理了。 “嗯。”她点点头。 “忙什么?”该死的,最好不要让他发现她骗他。 “忙着和摄影师敲定拍摄时间。” 凝视着她,炯锐的眼神透着厉光。“这不是业务部的事情吗?”想诓他,还早得很。唉,怎么才没几天,他就已经将公司的营运和业务状况,摸的这么清楚?失算啊!梵依心里暗暗叫苦。 她“嗯啊”了老半天,找不出适当的话来回答。 他目光透着诡谲,言词透着危险。“看样子你似乎是太闲了。”闲得连业务部的事情都揽下来。 她摇头,再摇头。“没有。”瞬间冷汗涔涔。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申辩无效,慕维庸一个转身,从档案柜里取出公司过去执行过的旧档案,皮笑肉不笑的说:“既然你这么闲,闲到有时间插手业务部的工作,那么你今天就将这些资料重新建档、归类,明天一早我就要。” “明天!?”她瞪住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堆的像一座小山的档案夹。 天啊!这分明是公报私仇。 梵依欲哭无泪,只因为她请筱梅送杯咖啡,就派给她这么多的工作,还指明了明天要,这简直就是要她今天挑灯夜战嘛。“有问题?”慕维庸慵懒的抬起眼,淡淡的问。 “没有。”梵依无奈的摇摇头。 分批抱起像山一样的档案夹,梵依越搬越无力,她好怀念和韦云共事的那段岁月,偶尔楚婧还会发挥她诙谐幽默的天赋,把欢笑带给大家。 呜呜,韦云大哥、楚婧姐姐,你们快回来啦!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忙碌,忙碌,不停敲打在键盘上的手指由刚开始像乐谱上跳跃的音符,到最后无力的轻微碰触,这首音乐少了高低起伏,单调了些,而弹完的时间似乎仍遥遥无期。 梵依的心情也由刚开始的每打一个字,便在心中暗暗咒骂慕维庸数声,到最后她实在没力气骂人了,不得不将骂人的意念全化成了用来完成工作的力量,支撑她继续努力完成尚未完成的工作。 总裁室和秘书室位于竞天的顶楼,这楼层的电梯是独立的,听不到同事下班时互道再见的声音,而今天被慕维庸暴戾的怒吼声,吓得逃回业务部的筱梅,更是连打通电话问她要不要千起下班的勇气都没有,这种情绪让梵依又呕上了好一阵子。 肚子不时传来咕噜的声响,打断了梵依的工作进度,摸摸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皮,还有隐隐犯疼的胄,梵依知道自己再不吃个东西,恐怕等会儿那好不容易才被楚婧和王妈养好的胃,又要趁机作怪了。 再望一眼手边只剩下一小叠的档案,荡到了最谷底的情绪终于稍稍有了起色。 站了起来,梵依走向茶水间,在柜子找寻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当她的眼睛看到曾是她和楚婧最爱吃的泡面时,心头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那是她和楚嬉之前背着韦云偷偷去买的,因为韦云不喜欢楚婧吃泡面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可是楚婧又爱吃,于是两个人就只有在韦云外出洽公时才有机会品尝,不过,这也够让这两个小女人乐上好半天了。 少了爱好者一起品尝,加上又是在这种单独加班的情况下,美味可口的泡面吃在嘴里,竟一点也感觉不到过去偷吃时的好滋味。 快速的将面吃完,又为自己泡了杯咖啡,梵依一脸悻悻然的回到工作岗位上!随手翻动一下未完成的档案夹,抬头看了看时钟,在心中预估着完成的时间。 糟糕,做完最快也要清晨两点了! 她叹了口气,在心里问着自己:怎么办,到时候怎么回家? 车钥匙前几天被慕维庸给没收了,要她那么晚了单独坐计程车回去,说真的,她实在没有那个胆量,左思有想,今夜也只能暂时睡在韦云当初为了让楚婧能在公司陪他,可是又怕她太累而请工人装潢的休息室了。 没办法,谁叫她在竞天工作了三年,在韦云和楚婧的过度保护下,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小。想当初求学时,时间再怎么晚,她还是骑着单车在宿舍和图书馆间穿梭着。 “不管了,先工作要紧,左梵依加油、加油!”一口喝掉剩下的咖啡,梵依高声的为自己加油打气,随即又投入了工作之中。 隐隐犯疼的胄,梵依知道自己再不吃个东西,恐怕等会儿那好不容易才被楚婧和王妈养好的胃,又要趁机作怪了。 再望一眼手边只剩下一小叠的档案,荡到了最谷底的情绪终于稍稍有了起色。站了起来,梵依走向茶水间,在柜子找寻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当她的眼睛看到曾是她和楚婧最爱吃的泡面时,心头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那是她和楚嬉之前背着韦云偷偷去买的,因为韦云不喜欢楚婧吃泡面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可是楚婧又爱吃,于是两个人就只有在韦云外出洽公时才有机会品尝,不过,这也够让这两个小女人乐上好半天了。 少了爱好者一起品尝,加上又是在这种单独加班的情况下,美味可口的泡面吃在嘴里,竟一点也感觉不到过去偷吃时的好滋味。 快速的将面吃完,又为自己泡了杯咖啡,梵依一脸悻悻然的回到工作岗位上!随手翻动一下未完成的档案夹,抬头看了看时钟,在心中预估着完成的时间。 糟糕,做完最快也要清晨两点了! 她叹了口气,在心里问着自己:怎么办,到时候怎么回家? 车钥匙前几天被慕维庸给没收了,要她那么晚了单独坐计程车回去,说真的,她实在没有那个胆量,左思有想,今夜也只能暂时睡在韦云当初为了让楚婧能在公司陪他,可是又怕她太累而请工人装潢的休息室了。 没办法,谁叫她在竞天工作了三年,在韦云和楚婧的过度保护下,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小。想当初求学时,时间再怎么晚,她还是骑着单车在宿舍和图书馆间穿梭着。 “不管了,先工作要紧,左梵依加油、加油!”一口喝掉剩下的咖啡,梵依高声的为自己加油打气,随即又投入了工作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好不容易终于完成最后一件,在储存完档案后,终于可以关上和她辛苦工作了大半夜的电脑。 梵依疲惫的伸了伸懒腰,这才拾起背包,走进与慕维庸的总裁办公室只有一门之隔的休息室。拉开衣领,汗臭味袭了上来,那味道真令人不敢恭维。已经累的半死,可是没有洗澡便睡不着觉的梵依,只好撑起已经所剩不多的力气,在柜子里找寻着可以替换的衣物。 好一会儿后,她泄气的颓坐在地板上。 早知道她就该听从楚婧的建议,拿几套换洗的衣物过来,这下好了,柜子里除了上次两人逛街时新买的几件套装之外,就连一件可更换的内衣裤都没有。 怎么办?梵依懊恼的抓抓头发。 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趁着洗澡时,将身上穿的内衣裤赶快换下来清洗了,等会儿睡觉也只能光着身子睡罗。没有裸睡习惯的梵依蹙眉思忖,越想越难为情。 笨啊,左梵依,先洗澡、睡觉要紧,大不了将内衣裤挂在冷气出风口下,然后将冷气风速调大一点,这样或许不用几个小时就能将湿衣服吹干,而自己只要赶在慕维庸上班前起床穿好衣服,就没烦恼了。 不过,如果赶不及呢?想到湿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那可不是件舒服的事情。想着、想着,梵依忍不住失笑,笑自己的多虑、笑自己的自寻烦恼。接着,她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将已经发出抗议的疲惫身子埋人温暖的被窝中。 嗯,没穿衣服的身子窝在这暖暖的被子里,还真是舒服,难怪外国人都喜欢裸睡。心里才想着,没多久瞌睡虫便找上了门,将她带人沉沉的睡梦中。 看完有关竞天各部门的工作报告表,慕维庸的脑子里倏地闪过梵依的身影。她,该不会真的傻傻的还在公司加班吧? 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太不可理喻,更不应该为了一杯咖啡而惩罚她,这实在有违他为人处世的态度,可是一想到她和韦云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他就是怎么也熄灭不了胸口的火焰。 他惨澹一笑。“慕维庸,你这是干嘛?活像个不经事的小伙子似的。” 拿起电话,慕维庸这才发觉一个很严重的疏忽:自己根本没有梵依的电话。 自从碰上了梵依,维庸发觉自己变得不可理喻,同时也变得暴躁易怒。总之,只要一扯上她,他沉着冷静的态度就自动退居暗室,这女人还真是生来克他的! 维庸淡笑,为自己的反常,也为自己的疏忽。 这会儿惨了,不知道她的电话,不知道她住哪儿,怎么跟她联络,知道她有没有平安的回家? 维庸将对梵依的不放心,归因于君子应该重承诺、一言九鼎,当初韦云将她交到他手中,那么他就没有理由食言,不去顾虑她的安危。 没法子了,看来只有跑一趟公司,看看她到底回家了没。看了一下时间,维庸长叹了口气。幸好他家距离竞天的路程不是很远,加上深夜车辆少,应该不用二十分钟就可以到了。 拿起车钥匙,他匆匆的离开家。十几分钟后,车子平稳的驶进了竞天专属的地下停车场,按了往总裁室的专属电梯,一眨眼的工夫,电梯已经抵达了他要到的楼层。踏出电梯,维庸发现整个楼层只有墙壁上的紧急灯光仍亮着,而静悄悄的办公室早巳没了梵依的影子。走到梵依的座位,收拾整齐的桌面上,也看不到那座堆的像小山的公文档案。 一个转身,正当他要离去的时候,突然从休息室传出一些细微的声响。 有贼?维庸森冷的眸光扫向声音的来源处,随即一记冷哼声从鼻孔逸了出来。“哼!算这个小偷倒霉,哪儿不好偷,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停下欲离去的脚步,他改而朝休息室走了过去。反锁的门在维庸取出钥匙后被打开了,只是当他拉开门扉的那一刹那,超乎寻常的冷空气袭了上来。 该死的,这个小偷该不会是北极来的雪人吧?急速的冷热变化,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顺手将冷气给关了。 透过微弱的灯光扫视着整个休息室,除了那颗制造声音的枕头跌落在地板上外,最可疑的就只剩下那个缩成球状的棉被团了,不过这个可疑物的身份随即被披在椅子上的内衣给泄露了。 是她!? 慕维庸笔直的朝那团棉被走了过去,伸手正打算拉开棉被的时候,包裹在棉被团里的梵依,下意识踢开被子,不着片缕的身子随即便在慕维庸眼前曝了光。 如果说梵依这个动作是故意引诱他的,那么她成功的做到了,她在这瞬间挑逗起了他的“性趣”,不过这仍在他可控制的范围内。维庸朝她走近,在她身旁的床沿坐了下来,倾下身更加贴近她,眸光落在梵依双峰间的那颗红痣,红色小点儿证实了他之前的想法,左梵依确确实实是三年前,那个曾和他有过一夜情,却在隔天他上班回来时就失去踪影的女人。 他没有认错人,只是他不知她为什么要否认,难道她真的将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原以为淡忘的记忆再度被挑起,那一夜美好的情景,在维庸的脑子里翻腾。 他万万没想到,再次看到这胴体依然撼的他全身一悸,猛然的倒抽了口气。 三年前,她的身体对他造成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有好一段时间,开车回家经过那条路时,眸光总会不经意的看向第一次遇见她的地方,只是她就像一缕轻烟似的消失了,任他几度追寻依旧踪迹杳然。 三年后,再次见到她,她娇俏的脸勾起了他已经模糊的记忆,无奈她的否认,让他觉得挫折;她跟韦云暧昧模糊的关系,让他感到愤怒,然而,这具胴体却还是轻易挑动了他的心。 接着,他又记起了今天手掌下的感觉,美好的回忆挑动了他,想再次与她共赴云雨的渴望在心里燃烧。“热……” 一声若有似无的嘤咛抗议,一个无心的踢被动作,梵依将盖在身上残存的一角被褥也踢到床铺下了。 维庸叹了口气,语意隐隐透着怜宠:“唉,你的睡相还真是差啊。”将被子从地上拾起,置在一旁,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指尖传来的感觉,还是如此的美好。 “热,好热……”伸出粉红小舌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发出模糊的呓语。 奇怪了,怎么突然温度升高了?该不会是冷气坏了吧?记得明天要打电话给维修部。昏昏沉沉中,燥热的意念闪过梵依的脑子,但没在她脑中停留多久,随即就被疲惫的瞌睡虫给摒除门外。 梵依的无心之举,深深的挑逗了维庸男性的欲望,只是累的陷入深层睡眠的她,根本不知道旁边多了个人,而他的黑眸正紧紧的锁在她身上,梭巡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该死的女人!”一声低咒,维庸额上泛起一层薄汗,为了避免立即上演饿虎扑羊的戏码,慕维庸赶忙将冷气再度打开。 睡梦中,梵依皱了下眉,挥动着手却怎么也赶不走不停在身上游移的讨厌鬼,于是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当她睡意惺忪的黑眸对上了那双正俯视着她的目光时,她整个人一僵,随即震惊的跳了起来。 “你……”还没说完的话,被脑子闪过的讯息震得换成了惊叫,“啊……”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她记得有锁门的啊! 再顺着他的视线,梵依发现了一个恨不得死了算了的事实,她没有穿衣服!更凄惨的是——她身上好像正好没有盖着被子!更令人难以承受的还在后头——他、他……完了!这下子真的全被看光光! 今天的事情已经够糗了,没想到这会儿比之前更糗、更难堪,难道苍天真的有意要绝了她的路!? 天啊!谁来敲昏她算了。啊……她不要活了啦! 第八章 脸好热!心跳好快! 梵依的脸色在羞赧的红和惊愕的白之间迅速地交替着。 “你……你怎么进来的?”过度的惊愕、空白的脑子令她语无伦次。 他沉吟了一会儿,揶揄地笑了起来,“当然是走进来的啊。” 难不成她还认为他是爬窗户进来的!? 这儿可是三十楼,要有飞檐走壁的工夫才能上得来,这得等他拥有蜘蛛人的本事再说吧。 梵依气的翻了翻白眼。“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走进来的,我是问你,你怎么进来这房间的?”白痴也应该听得懂她问的是什么吧。 他抽回手,拿出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忘了,还是你交给我的钥匙。”成功的反将了她一军,爽啊! 呃!原来白痴的人是她。梵依的脸部神经严重抽搐着,不过对于他的手从她身上抽走了事,倒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摇头。“唉,你的脸色真难看。”见鬼了都比她现在好看几分。 梵依皱起细致的柳叶眉,凶狠狠的瞪着他。“我脸色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出去!” 下班了,她可以无须忌讳他的身份,大不了明天再等着接招,现在她小姐正老大不爽中,才不理会他是总裁还是工友咧。 他好意地提醒她:“可是我记得这好像是我专属的休息室。”谁才是闯入者,她应该清楚。 耶,他又成功的扳回一分。他气死人不偿命的故意摆出胜利的手势,顿时又恼的梵依头顶冒烟。 “你……”梵依气的咬牙切齿,脸色很难看。 “你如果是要说,你这打扮是为了引诱我,那么我告诉你,你真的成功了。” 梵依脸上已经僵的很难看的脸色瞬间冻结,抽不回被他压住的被子,只能任由身体暴露在他邪肆的目光中、他无耻的魔掌之下。 可恶!他竟然声息污蔑她,说她是在引诱他,挑起他的“性趣”。这该死的家伙,不吃她的豆腐会死喔,现在她全身都被他看光了、也被摸光了,他还想怎么样? 难掩悲辱之情,梵依顾不得面子问题,忍不住掩面痛哭失声。 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她?她除了那一天开错了路差点撞到他的车之外,她从没做错什么啊,他为什么非得处处为难她,将她说成是招蜂引蝶的坏女人? “唉呀呀!动不动就哭,难看死了。”三年前是坐在大马路边哭,三年后是光着身子哭,唉,她就不会来点新奇的吗? 瞧,他说的是什么话啊?有够伤人的!“谁动不动就哭?”是他惹她、羞辱她,否则她才不会脆弱的哭呢。 手指用力的戳向他的胸膛,没戳痛他,手指 反而被他坚硬的胸膛回顶的好痛。 真是的,没事胸膛练的这么硬干什么? “难道不是?三年前六月的某一天,在南京东路的某pub前,你毫无形象的坐在马路边的椅子上,哭的眼泪鼻涕直流……”她哭关他什么事!?顾不得贸然起身会撞到他的胸怀,她硬是坐了起来,在他面前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大吼:“三年前是人家伤心,干你屁事,三年后,我还不是被你荼毒,要将竞天这几年所有的企划档案重新键人电脑不打紧,你还把我的车钥匙没收,害我想回家却不能回家,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有……” 三年前……咦!? 说到一半的话,在梵依刻意遗忘的记忆重新被挑起的那一刻,自动消了音。 那一夜的脱轨行为浮上了脑海,她看着他,很仔细兼努力的看着地,想从他的脸上找寻那一夜醉酒的记忆中,那一张模糊不清的男性脸孔。完了,再次死定!她是记不得他的脸长什么样子了,不过她却记起来他曾告诉过她,他的名字叫慕维庸,四维八德的维,中庸的庸。 天啊!这不就是眼前这个臭男人的名字吗!? “想起来了?”他确信她是想起来了,否则脸色不会白的像见鬼了似的。 他故意坏坏的将脸更加贴近她,就连睫毛扇动时都隐约可以感觉到已经碰触到她的脸了。 天啊!还是那么美好的感觉,难怪他当年会难以忘情地在同一条路上找寻她那么多次。维庸满足的笑了起来…… 激情过后,梵依疲倦的睡着了。 维庸躺在她身旁,占有地搂着她,将温暖传送到她身上,满足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她恬适酣睡的娇颜。 三年后,再来一次的感觉还是那么美妙……他满意的笑了开来。 三年前,经历一次的激情缠绵,她就养刁了他的胃口,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满足他,没有一个女人能给他如同她给他的感觉。 她让他回味无穷,光是她一个娇笑、一个嗔怒、一个憨怀的表情,都能撩动他身上的每一条神经。不管她和韦云的关系是什么…… 他,要定她了! 如果说,维庸认为梵依醒来后,就会如同小说里所写的,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从此小鸟依人的依在他旁边,那么他就错了。 梵依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归为自己的错,她不该忘了韦云和楚婧不在,那间休息室再也不是她所能任意使用的,而这个错,她已经用身体偿还了,接下来,他是老板,她是秘书,不是公务上的问题,请勿打扰。但相对的,如果说维庸不按牌理出牌的无赖追求方式,在梵依心中没有造成涟漪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太多的失去令她再也不敢将心房敞开,太多的失去让她对人生感到绝望,她几乎已经不敢放下任何的感情,哪怕只是淡淡的友情,她都要一再的犹豫。 已经许久没这么烦恼过的梵依,不为人知的内心世界开始掀起波澜,怕受伤害,怕再一次的习惯了之后又要面临失去,父母是个例子,奶奶是个例子,楚婧是个例子,韦云也是一个例子。 为了怕受伤害,她害怕单独和他见面,好几次想辞职,却在想起韦云临走前的交代,和从小便受楚婧照顾的人情压力后,陷入两难的局面。 一天又一天无眠的夜晚,让她的精神濒临崩溃。 拖着沉重的步伐,唉声叹气地走出电梯,正欲打开秘书室的门之际,突然,从总裁室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出其不意的吻烙上了她的唇…… 她想也没想就大吼:“慕维庸,你干……”到目前为止,敢对她做出这种性骚扰跟性侵犯的,除了他慕维庸,没有第二人。 “唉呀,亏你还是竞天的秘书,说起话来怎这么粗俗。”慕维庸摇头叹息。 “谁粗俗了?我是要问你想干什么!”冷嗤一声,梵依挣出他的钳制,反将一军的说:“如果我粗俗的话,那恐怕也是受你影响,真不知是谁一大早就干起这种偷鸡摸狗的下流事情!?哼!” “我和我的女人玩亲亲有错吗?”他说的理所当然。 “谁是你的女人?”半路发春,别找她作陪。 “当然是你啊。”他又搂了上去,像八爪章鱼似的将她紧紧的抱住,这会儿任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了,他像个大孩子似的笑咧了嘴。 “放开我!”梵依不停的挣扎着,直到没了力气才停下来,不停地喘息着。“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唉,你怎么又忘了?”他摇头叹息。行,他有的是办法让她想起来。 拦腰将她抱了起来,一脚踹开休息室的门,将她压倒在床上。 他慕维庸看上的,别想跑;他慕维庸要的,就一定得到手。三年前是疏忽,三年后这个错误不会再犯。 “慕、维、庸!”她从齿缝中进出声音。 他以为他是她的什么人?要亲就亲、要拖就抱、想上床就上床,把她当成什么?他专属的泄欲工具? “听到了。”唉,老是三个字的叫,半点气氛也没有。 “放开我。”抬眼瞪视着他,眸光锐利如刀。梵依气的想砍人,如果她手上有刀的话,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往他胸口刺进去, “唉呀呀!十足欲求不满的眼神,没关系,我立刻满足你。”无视于她冷冽的眸光,慕维庸眼神玩味地凝视着她,语带情色地摇头叹息。 “该死的,你就不能正经点吗?”满口的黄腔,听了令人作恶!他一脸无辜。“我很正经啊,是你一直在逗我。”短短的一句话,他将责任撇的一千二净。 “这是上班时间。”她指着他跨压在她身上的下半身,咬着牙忿忿提醒。 “我知道,可是早点还没吃。”她的味道好甜,闻着、闻着,就饿了起来。 “楼下对街就有7—11。”她提醒。 “不光是肚子饿的问题而已。”他笑的暧昧。 “不是肚子是哪里?好,是胃,行了吧。”这么大了还玩文字游戏,真没创意。 唉,他都快憋爆了,她怎么还没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那一个变化呢?维庸长叹了口气,懊恼啊。 “都不是。”他摇头,指着两人紧密贴合的身体,他正跨坐在她身上的那重要一点,这够清楚了吧。 轰!梵依的脸倏地红的像煮熟的虾子,这下子换她说不出话来了。 “色狼!”梵依二话不说的扬手挥向他。 “是不是打完了,你就肯让我吃了?”慕维庸没有避开,只是以深邃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 逼近他颊边的手掌停在半空中,像被点了穴似的。 “我到底欠了你什么?”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恐怕都没有比遇上慕维庸还难缠、难以沟通。 “情。”他回答的理所当然。“对了,还有爱。”这才是最重要的。 梵依忿忿收回手。“你诓我!三年前发生了那件事,吃亏的是我;三年后你调戏我,趁我休息时对我做爱做的事情,吃亏的人也是我,你根本就没有损失。”可耻的男人,就会找借口! “谁说做那件事吃亏的是女人?”他装可怜地瘪着嘴。 “我是第一次耶。”他委屈,她还觉得自己委屈了咧。 “我也是第一次。”跟她的第一次;可不是人生里的第一次,他没有诓她。梵依眉心一蹙,打死她都不相信那是他的第一次。“戏弄我很好玩?” “不,爱你时才好玩。”三句不离黄腔,令人为之气结! “我不要办公室恋情。”够严苛的条件,足以让他闻之却步。 他开心的扬唇一笑。“我打电话要韦云回来。” “你不要强人所难好不好厂明知韦云正在欧洲找寻楚婧,他怎么可以这么无理取闹。 “那你也不要强人所难。”反将了她一军,令梵依无言以对。就在梵依思考着该怎么说服他之际,不知何时衣服已经被他解开。 “啊!你这个……”她惊叫,末骂出口的话,他主动接了下去。 “我知道,是色狼。”没办法,他就是色,不过也只对她一个人色,对于其他的女人,他可是很有原则的,不入眼的一个也不要。 “骂完了,可以接下去了吗?”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他的手可没等着她的回答,早已忙的不亦乐乎。 “你……”边吼着,边忙着和他的手作战,找回被脱去的衣服,又要想办法避开他滑溜的像蛇一样的嘴在身上到处肆虐,这可不是忙碌二字所能形容的了。 “维庸、维庸。”提醒了她好几次,怎么她就是记不得,真伤脑筋。 “慕维庸,你……”该死的。 “唉,你好吵喔。” 维庸哀怨地叹了口气,索性以吻封缄,封住她满嘴的抗议,点燃她的热情…… 第九章 晨间运动果然耗费体力,加上这几天被他扰的情绪起伏不定,无法成眠,此刻梵依成了慵懒的小猫,趴卧在床上昏昏欲睡。 “我有没告诉你,我好喜欢你这头长发。”维庸掌心无限依恋的抚着她细致平滑的背脊,手指穿过如瀑布般披散在她雪嫩肌肤上的秀发,悠闲的在她的背脊和长发间穿梭着。 “不记得。”她慵懒的掀了掀长睫。 “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的头发短短的,好俏丽。” “人老了,心也老了,人当然也会变懒。”梵依淡淡的将留长发的原因归咎于一个懒字。 “不要剪。” 她没有回答。未来的事谁也没个准儿,或许哪天心血来潮,喀嚓一览将它给剪短了也说不定。 “依依,我喜欢你。” 她翻翻白眼,彻底败给他了。 这阵子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也说了好几次,她又不是木头,想不知道很难,只是对他的感情回应,她不敢,怕失去的心理在心中形成了一大片的阴影,她除之不去、也摆脱不了。但爱情这东西,又岂是她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它早已一点一滴在她不知不觉中悄悄的进驻了她的心、攻陷了她的心防。 “可不可以不要在上班的时候做这件事?”总会有被抓包的时候,她不希望成为同事口中的闲谈话题。他答的干脆:“行,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恋上了她舶感觉,恋上了她的味道,常常让他夜不成眠,如果她能搬来和他一起住,这样他就不会因为累积过多的情欲,而借着洗冷冰澡浇熄心头的欲望。 “我现在住的地方很好。”她答应韦云在他找回楚婧之前,好好的帮他守护着地和楚婧爱的小窝,她不能食言。 “你到底住在哪里?为什么人事室找不到你的住址?”太过简单扼要的人事档案,对他了解她根本没有助益,让他感到很懊恼。 梵依笑了笑。“因为不需要,所以就没填。” 韦云哇哇叫。“什么叫不需要,韦云从没临时找你加班的情形吗?”他才不相信。 “有。”她点头回答。 只是,她和韦云、楚婧同住在一起,还怕临时加班找不到人吗? “那如果我有事要找你呢?”不行,他一定要挖出她的资料。 “有什么事是上班时不能讲,非得在下班后才能说?”连这种事他都不邂讳的在上班时找她做了,她不相信他还有什么事是上班时不能说的。 挖不到想要的资料,他生气了,口气恶劣的吼道:“你管我!” 梵依转过身,蹙起眉心看着地,一抹淡淡然的疏离在转眼间落了下来,将努力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稍稍挺进她心灵的维庸,又隔离在那层无形的屏障之后。 “我只是个小秘书,当然不能管你这个大总裁罗。”起身从床上爬了起来,将维庸一个人抛在床上,态度冷漠的走进浴室。 “左、梵、依!”维庸生气的大吼。“我不欠你,也没有耳聋,你不用吼的这么大声。”淡漠的语气,梵依态度明显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难道都没有一点在意我?”维庸吼出他的心痛。 浴室里,梵依怔愣住了。 她有没有一点在意他?说没有是骗人,但是她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那么就当做没有吧。 等不到她的回答,慕维庸生气的跳下床,刷的一声,拉开浴室的门,与她鼻对鼻、眼对眼,强迫地逼着她面对自己的心。“你说话啊!”避开他灼灼的视线,梵依别过脸。“不要逼我。”爱人不难,害怕失去的感觉却很痛苦,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只能独自承受这个苦。 “好,我不逼你,可是这并不表示我会放弃你。” 他撂下话,接着一个转身,将她单独留在浴室。在一阵塞牢的穿衣声后,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他走了!倏地,许久不曾落下的泪,缓缓的爬下脸颊。 天知道,她不是无情,而是不敢有情啊! “依,今天晚上陪我去出席宴会。” 慕维庸用的不是刚开始上班时对她所用的命令语气,而是像情人般亲密的对话方式。 没办法,那样的语气她都可以冷冷的对他,如果再像之前一样,那岂不是永远都没有得到她心的一天。 梵依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了一下,没有吭声,就连放在键盘上敲打着的手指也没停下来过。不吭声,不理他——没关系,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慕维庸将她的电脑屏幕开关按掉,软的不行,那就加点硬手段,软硬兼施就不怕她不点头。 “梵依,你是我的秘书吧。” 黑暗的屏幕中断了她的工作,梵依这才扬起眼,将目光移到他身上。“总裁,竞天多的是能陪你一起出席宴会的秘书,你想要谁陪你去,任你挑选,记得帮我除名。”哼!谁说秘书就得陪老板出席宴会?还有,最近天天一早来上班,就被他强抓去做床上运动,这笔账,她都还没算,他竟然还敢来找她,简直是欠揍! “可是我就只想要你。”“语双关,他说的够清楚了。 梵依假装听不懂。“多谢栽培,只可惜当初来公司时,我就已经和韦总裁说过了,下了班就是我的时间,外务工作一概不接。”要找人参加宴会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他继续赖皮。“韦云是韦云,我是我。” 臭韦云!什么条件不好答应,竟然答应她这种要求。维庸在心底暗咒着。 冷冷的笑自唇角漾起,睇着他,她缓缓的摇着头说:“就因为是你,所以我更不想去。” “梵依。” “哼!”叫哑了嗓子也一样,她的气还没消呢。别过头不再理会他,她打开屏幕开关,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难不成你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他嘴角扬起了笑意。早上,那一场缝给缠绵,让他活力十足,工作效率倍增,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午休时再来一次,提升下午的工作效率。嗯,这或许是个好主意,值得纳人参考。他还敢说! 梵依脸色一变,眸光倏地射了过来,幸好那杀不死人,否则慕维庸恐怕早已死了千百遍。 她冷冷的提醒:“请慕总裁重视我的工作能力,记得我是你的专属秘书,可不是你专属的泄欲工具。” “我从没当你是泄欲工具。”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僵持已久的话题,令她觉得好累。 “那就请你没有正事的时候,别来烦我。”秘书做到像梵依这么大牌的,恐怕全世界没有几个了。 “我刚刚说的就是正事。” “五点半过后,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够明白了吧。 “算加班。”这总行了吧。 “我没有衣服。”她就是不想去。 “那有什么问题,我带你去买。”早说嘛,这事儿好解决。 说着,维庸就要拉着她坐上电梯,直奔地下室的停车场,但随即他的手被用力的甩开了。 梵依生气的吼着:“你还不明白吗?这根本不是衣服的问题,而是我根本不想和你参加任何的宴会!”“行,如果你能帮我找出第二个左梵依。”他耍赖地笑着。 闻言,梵依为之气结。 “你……你这简直是无理取闹。”她冷斥。 他慢条斯理的说:“我无理取闹,那你呢?”别忘了,她可是他专属秘书,她这个秘书不陪着他出席宴会,说得过去吗? “你可以找你的女朋友。”她口吻生硬。 “是吗?找我的女朋友一起去,这果然是个好办法。”他笑着走向她,一手揽向了她的腰际。 “你这是干什么?”望着他的手,她微微的蹙起眉。 “你不是说找我的女朋友一起去吗?” “没错。” “那就对了。”他笑了起来。“因为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梵依一愣,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好半晌才找回声音。 “慕维庸,你正经点行不行?”她拉下脸。正经,在她面前他哪个时候不正经了!?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行动,都是他爱她的表现啊。维庸内心一阵苦笑。 “我这还不够正经?”他无奈地笑了笑。梵依脸色大变。 “梵依,我对你的情,你还感受不到吗?”维庸沉声的问。她先是一愣,接着说:“我……我从没要你对我付出感情。” “你到底要漠视我到什么时候?”他扳正她的脸,深深的凝视着她。“感觉我的存在,回应我对你的情,真的有那么困难吗?” 梵依错愕的视线傻傻的回应着他的凝望。看着他眼瞳中的自己,她问着自己的心,无奈回答自己的是依旧是那个答案——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算了,不管怎样,你今天跟我去参加宴会是参加定了。”他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不容拒绝的说。 接着,他握住她的手,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拉上了车。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住丁,他又拉着她进入一间服饰精品店。 才一进门,慕维庸便对正在柜台后方对女店员交代事情的老板娘吼着:“如云、如云。” 原来,维庸将梵依拉进了大学时同班同学柯如云所经营的精品店,也惟有她,他才放心将梵依交给她。 不过不知情的梵依,以为这间店的老板娘是曾和他有过一腿的女人。 哼!这只只会以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梵依不吭一声,但心底早已将他暗骂了千万遍。听到老同学的声音,柯如云热络的迎了上来。“维庸,怎么有空来?” 同样是商学院毕业,柯如云将自己商学才华运用在经营进口外国服饰上,虽然眼前这只是一间不甚起眼的精品店,不过一年的营业额不容小颅,一般上班族可要赚上好几年。 “如云,我今天晚上有宴会,要麻烦你帮她打扮罗。”维庸亲密的将梵依拉到两人中间,交代着。 如云上下地打量着梵依,好一双冷漠淡然的眼,再看看维庸,深情款款的眼眸专注的锁在眼前的伊人身上,如云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慕维庸这匹不羁的野马,也有被驯服的一天!! “没问题,交给我。”如云热络的拉着梵依的手,“我一定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梵依眼神冷冷的看着慕维庸。“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她不喜欢他们说话的方式,好像他们之间很熟稔似的,这样的感觉让她的心莫名的感到刺痛。 “不能。”他笑着摇头拒绝。 “放心,维庸对他的女人很大方的。”柯如云以为梵依担心的是钱的问题。. “我不是他的女人。”梵依冷冷的表明身份。 “你不用跟我解释。”好牢固的心防喔。 看着如云在一排排的衣服中找寻适合她的晚礼服,梵依犹豫着要不要问,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蛊惑,问出了口:“你认识他很久了?” 如云点点头。“是很久了。” 大年四年,毕业至今又已经五年了,算一算都快十年了,还不算久吗? “你好像很了解他。”随意的拨弄着展示架上的衣服,梵依刻意让自己说话的语调淡漠。原来她还是会在乎的。哈,慕维庸,人家已经把你放在心里了,再加把劲,伊人就快追到手了。 如云笑了笑。“算是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喔。”梵依的心沉了下来。 眼尾瞟到梵依暗沉的脸色,如云在心底偷偷窃笑,她假装找寻配件,没看到她落寞的表情,有意无意叹息的说:“只可惜太熟了的朋友是激不起爱的火花的。” “啊!”闻言,梵依诧异的抬起头,刚好对上如云的眼,她仓皇的移开视线。 “不管维庸对你做了什么,他绝不是你想像中滥情的男人。”看在维庸常常光顾她的服饰店,就好心的帮他一次吧。 被看穿心事,梵依无措的红了脸。“我……我又没……” 如云接下她未说完的话,道:“又没有这么想对不对?” 梵依的脸更红了。 “维庸是学校出了名的才子,也是美男子,倒迫他的女孩子不在少数,我们系里的老师和同学都看好地和楚婧,只是他这个人坚持一个原则,不对味的一个也不要。在感情上他是出了名的挑剔,今天他会带你来挑衣服,我真的很讶异,这表示你在他心里占有一定程度的重要性,否则他这人是懒的陪女人做这些无聊事的。”顶多就是签账单了事,要他陪她们来,下辈子等着吧。 “我……” “他是个好男人,我是不知道你心里在排斥他什么,不过我要说的是,放弃了他将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就说到此为止,如果她听不进去,说多了只是浪费口水而已。 “来吧,试试看这件你喜不喜欢。”如云挑了件深蓝色的无肩低胸晚礼服,简单的剪裁,恰到好处的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更添迷人风情,搭配在脖子上的是上星期才刚进货的同一色系皮雕颈圈,皮雕上镶着一颗颗闪烁着晶莹的小碎钻,将她颈部线条突显出来,高贵中更添雅致气息。 “可是我今天想穿红色的。”梵依指着那件晚礼服旁挂着的同一款晚礼服,那热情洋溢的红色,让人看了忍不住会心跳加速。 “你不怕他一发不可收拾的当场发起情?”如云用带色的口吻笑着警告着。 从维庸刚刚看她的眼神,赤裸裸的没有半点含蓄,就可知道他早已爱死这个女人了,如果她又穿上这件充满热情的红色晚礼服,他不喷鼻血才怪。 好直接的评语,听的梵依脸上红晕久久不消。 “他会吗?”梵依腼腆地红着脸问。 “会,铁定会。”如云坚定地说。“还有,先告诉你,这件衣服不便宜,记得不要被扯破了,很亏的。” 六位数的晚礼服,可不是小数目,虽然慕维庸有的是钱,不会在乎,不过见到从店里卖出的衣服遭到破坏,她还是会感到难过,毕竟那可是她精心挑选回国的。 “谢谢。如果可以,我会记着提醒他。”过去都是维庸在压榨她,今天她就要让他知道,女人可不是弱者,也会有让男人抓狂的时候的! 照着梵依给他的住址,维庸来到了她住的地方。 看着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他微微一怔,整个脑子瞬间停止了思考。 认识韦云夫妻太久了,根本不需要记他家的门牌号码就知道怎么到他家,以至于梵依将这个住址给他时,他根本没想过她竟然会住在他家,这个打击说大不大,但已足够将他震晕好几秒。 今天的韦家不似往常大门深锁,敞开的大门让他轻易的就将车子开进了院子。 当他正欲打开车门时,虚掩的大门传来梵依阵阵银铃似的笑声,和高兴的叫唤着韦云的声音。 这么快乐的声音是他所没听过的,一种从心头酸到骨子里的感觉,令维庸的眉心微微的蹙起。 走上前,尽管与客厅还有一段距离,但视力良好的他,仍清楚的看见了客厅里的景况——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逐渐握紧拳头,指尖深扎进掌心犹不自知,逐渐阴沉郁黑的脸色中,覆上了一抹狂怒。 她,果然和韦云的关系不寻常!难怪人事资料中,她不敢将住址填进去。 她,真的是韦云的情妇!难怪韦云临走前,会这么郑重的将她交付给他。 她,竟然光明正大的住进了韦家!难怪楚婧会受不了的远走欧洲散心。 原来,韦云根本没有到欧洲找楚婧,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这对奸夫淫妇天人住在一起,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恨啊! 这算什么?她究竟将他置于何处? 当他与她在休息室热情缠绵时,她可曾想到过家里正等着她下班的韦云? 多可笑啊!他竟然还对她诉说爱意,而她当时不置可否,原来是把他当成笑话看! 深邃的黑眸透着冷冽的寒光,紧盯着正抱紧韦云高兴的直跳的梵依,他恨恨的转身就走。握在掌心的纸笺奋力一扔,扔到了客厅前门口。 第十章 梵依万万没想到,韦云真的将楚婧带回来了,而且还是毫发无损的平安带回台湾。 乍见的他们两人的那一刹那,她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婧姐姐,你终于回来了!韦云大哥,你终于将婧姐姐带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的,你一定能将婧姐姐给平安的带回来。” 她忘情的一会儿抱着楚婧,一会儿抱着韦云直跳。 最后在楚婧的示意下,韦云索性代表妻子紧紧的抱住这个小妹。没办法,就怕伤了楚婧才刚受孕的身体。 “梵依,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婧姐姐已经怀孕了,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当姑姑了。” 韦云在梵依还来不及消化完毕的震撼中,再投入一颗比核子炸弹威力还强一十倍的超级大震撼,当场又让梵依又惊又跳,才刚止住的泪水又跌出眼眶。 没办法,在浪漫的花都巴黎;情绪都会比较激亢,人当然也会变得比较热情,孕育孩子的机会当然也就增加了好几倍。 “真的,我要当姑姑了,好棒喔!”梵依又哭又笑,早已分不清脸上的泪水是属于前一个惊喜呢,还是后一个。因为有韦云和楚婧,她孤独的心有了依靠,她不再觉得自己是孤伶伶的一个人。 “梵依,我不介意我的肚子借你听听。”楚婧抚着,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笑着说。 “真的可以?”梵依半弯着腰看了楚婧一眼,又看了韦云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轻抚着楚婧隆起的肚子。 “我老公都借你抱那么久了,孩子的声音当然也可以让你听罗。”楚婧笑糗着。顿时,梵依羞红满面,表情尴尬。最后楚婧索性将肚子移到她耳边。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他在叫我小姑姑!”梵依小心的摸着楚嬉的肚子,兴奋的泪水又难以抑止的滚滚而落。 “唉,你果然和云一样,一个想当爸爸想疯了,一个想当姑姑想疯了,真以为才三个多月的孩子就能跟你说话。”楚婧摇头叹息着。“唉,跟两个疯子住在一起,宝宝,我们两个好可怜喔。” 楚婧逗趣的表情,霎时又惹的梵依一阵狂笑,她不依的向韦云讨着救兵,“韦云大哥,你瞧婧姐姐嘲笑我们两个呢。” 韦云耸耸肩,一脸无奈的说:“没办法,谁叫她是孕妇呢。孕妇最大,她的脾气和心情攸关着以后孩子的性子,只要她开心,咱们两个就只有多担待些了。” “说的也是。”这说法,梵依赞同。“那我们就只有委屈一些哕。” “唉!瞧你们把我说成什么了。”楚嬉笑睨了两人一眼。“我怀孕,最乐的还不是你们两个,我可是那个受荼毒的可怜人呢。”想到要挺着大肚子度过未来漫长的几个月,这还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呢。 “是,老婆大人说的是。”韦云赶忙扶着她到一旁的沙发坐好。 楚婧拍拍一旁的位子,“梵依,你过来这儿坐,婧姐姐有话要问你。” “喔。”应了声,梵依随即走到她旁边坐下,笑盈盈的问:“要问什么事呢?” 家中一切安好,没少块盘子也没少根筷子,公司一切营运良好,只除了被维庸扣留的车子还停在公司地下室的停车场,其他就无大事罗。 “梵依,如果婧姐姐要跟你说,我这次的失踪其实是婧姐姐故意不跟你联络,故意要韦云不跟你说的,你会不会生气?” 轮船失事是真,不过在临上船的前一刻,因为楚婧在港口遇见了多年不见且移民国外的好朋友,所以就临时取消了上船的计划,改和朋友一起到德国慕尼黑玩。谁知后来轮船出了事,而她知道这件事时,也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 后来虽然想跟韦云联络,可是又担心被韦云骂,就一直住在那个朋友家,直到朋友告诉她,韦云到法国找她,她这才硬着头皮出来跟韦云认错。 而当韦云告诉她,他已经将公司交给维庸管理的时候,一个念头随即在脑海中成形,她希望梵依能够跟她一样嫁给疼爱她的男人,而维庸对情的专一当然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于是,两人放心又开心的又在欧洲多玩了三个月,直到前不久因为楚婧晨吐而被韦云抓到医院检查,发现她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只好乖乖的结束游玩的行程回到台湾罗。 “啊?”梵依当然又是一脸的诧异。“婧姐姐是说,韦云大哥其实很早就知道你没有出事?” “不是,是他到了法国才知道我没出事。”楚婧怯怯的偷看了丈夫一眼,发现他对这件事还是颇有微词,心虚的又赶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没关系,只要婧姐姐没事就好。”这是她的真心话。 “你不生气我害你流了那么多眼泪?”楚婧小声的问。 梵依笑着摇摇头。“只要婧姐姐平安,就是要梵依哭断了肠都没有关系。” “呜……呜……梵依,你就是这么的贴心。” 楚婧感动的抱着梵依痛哭,霎时惹的韦云不舍的将她搂在怀里,边安抚边恐吓着:“你再哭,小心孩子生出来后是个爱哭鬼。”恐吓收到效果,楚婧立刻破涕为笑。“好嘛!为了不生出个爱哭鬼,人家不哭了。” 这时,韦云突然想起,刚刚梵依进门时好像急着又要出门似的,这一耽搁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梵依,你刚刚匆匆忙忙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又要急着出门?”韦云提醒着。 韦云这一说,立刻惹来梵依一阵惊叫:“啊!现在几点了?” “七点了。”楚婧好心的告诉她。 “啊,时间过了!”梵依跳了起来。 “什么时间过了?”韦云和楚婧异口同声的问。 “要陪维庸参加宴会……”冷不防的看见两人用诡异又好奇的眼神看着她,梵依立即噤了口。“你们干嘛这样看我?” “从实招来,否则,嘿嘿……”夫妻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做出摩拳擦掌的动作。 “唉呀呀!要人家招什么啊?”多恐怖的眼神呀!梵依下意识的往楼梯的方向移动,准备落跑。 “不招,就别想跑。”在老婆大人的示意下,韦云眼明手快的挡住她逃跑的路线。 “对啊。听,已经叫维庸了呢,唉呀呀,叫的多亲热呀。”楚婧嗲声嗲气的笑糗着。 “唉呀,婧姐姐,你就别再取笑我了。”羞的恨不得钻进地洞的梵依,脸红似火,一张俏脸垂的不能再低。 “天啊!梵依脸红了。”楚婧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高兴的抱着韦云又叫又跳的。“天啊!梵依和维庸谈恋爱了,他们谈恋爱了,多令人兴奋的事呀!” 楚婧的话,顿时意的梵依脸上又是一阵绯红。 梵依知道,在维庸霸道又强悍的爱情攻势下,她的心早已沦陷在他的柔情之中,只是在他面前,她不敢承认,更不敢将内心的感觉表现出来,因为过去太多的失去令她害怕、今她却步。 “维庸是个不错的男人,梵依你要把握喔。”韦云真心的祝福他们。 “怎么韦云大哥也这么说?”一天之内同时听到这句话两次,而且还是出自不同人之口,让梵依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也有人跟你说过这句话?”楚婧好奇的问。 梵依点点头。“嗯,是一间精品店的老板娘叫如云的。” “如云,这就难怪了,她是我们三个人的大学同学。”韦云笑着说。 “难怪他们两个人道么熟。” “梵依,你和维庸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楚婧对这可好奇了。 梵依羞怯怯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唉,老婆,等会儿维庸来了,你再问他不就行了。”这个不说,问另一个总会说的。 “说的也是。”楚婧这才放弃追问,她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问:“对了,梵依,你跟维庸是约几点钟?” “六点半。” “唉,超过很久了呢。云,你到门口看看他到了没。”楚婧比梵依还紧张地赶忙催促着。 “是的,老婆大人。”韦云转身走了出去。只见他在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最后捡回一张写着这儿住址的纸笺回来。 “没看到人,倒是看到了这张纸。,” “这是我写给他的地址。”梵依一眼就认出那张纸条是她给维庸的。 “他来过了!?怪了,怎么人来了也不进门?”楚婧不解的问着面有难色的丈夫。 “恐怕是误会了。”韦云担忧的说。 想起刚刚丈夫将梵依抱在怀里的情景,若不是说她这个当老婆的在场,看了也难免会误会两人之间有不为人知的奸情,楚婧顿时脸也沉了下来。 “这怎么办?”楚婧向丈夫追问解决之道。 她的话才刚说完,韦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喂……” 韦云才刚应了声,维庸就已经开口了。 “韦云,你对得起楚婧吗?”维庸的声音冷的像千年寒冰。 “我……” 韦云才刚想解释,维庸又紧接着打断他的话。 他冷酷的说:“想要回竞天,就拿一个人来换。” “谁?”韦云间。 “左梵依。”这个名字从维庸齿缝中鄙夷的挤出,带着深入骨血的痛恨。 “维庸,你误会了……”韦云想解释,无奈维庸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怎么了?”楚婧和梵依赶忙追问。 “他说,我想要回竞天就拿梵依去换。”韦云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看维庸是真的误会了。” “这怎么办?”楚婧看了梵依一眼,她不忍心梵依受委屈。 倒是梵依本人很看的开,反而笑着安抚她,“婧姐姐别烦恼,我去帮你们把竞天拿回来。” 竞天本来就是韦云和楚婧的,维庸没道理在他们回来后还不归还。 “这……好吗?”不知怎地,楚婧就是觉得不安。 “没问题的。”梵依抱了抱楚婧,要她安心等她的好消息。 “梵依,小心。”韦云提醒着。 梵依点头。“嗯,我知道。” 再坏的情况、再难过的情形,她都已经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何况,他要的不过就是她的爱,那么就放开心的去爱他,大不了……心再痛一次而已。 见到梵依出现在门口,维庸并不感到讶异,但是当视线移到她身上那身红色晚礼服时,他震的差点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他的反应,梵依知道如云没有说错,这是一件能够挑起男人情欲、令男人血脉偾张的衣服,因为不管它的色泽或是剪裁,都太具吸引力了。 “你……”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低吼。 “你不是要我跟你出席宴会吗?怎么,我都打扮好了,你还没吗?”无视于他的怒火,梵依依旧巧笑倩兮。“要不要我帮你挑衣服啊?”她翩然而人。 这是她过去从未对他展露过的笑颜,美的就像一坛陈年醇酒,让人不饮而醉,顿时浇熄了怒火,让维庸眩了好几秒。 “左梵依……”慕维庸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她,粗声粗气的吼着:“你给我站住!” 她娇嗔地噘高了嘴,低声抱怨着:“这么小气,怕我参观你的房子了。” 之前没有心情欣赏他住的地方,这次梵依打算将它看个清楚。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维庸用身体挡住她前进的方向,低吼着。 他绝不相信她来的理由这么单纯,绝不相信! “搞什么鬼?”梵依笑着摇摇头。“你看我能搞什么鬼?” 摊开双手,梵依在他面前晃了一圈,刻意的在他眼前晃呀晃,勾引意味十分明显。 维庸浑身一颤,男性的欲望瞬间被撩起。 “你是故意的。”话中满是压抑的苦涩。 没有否认,她干脆的点头。“对,我在引诱你。” 梵依又下一记猛药——她将身体贴近他,属于女性的幽香袭上了他鼻间,魅惑着他,挑逗着他的自制力。 “韦云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他凝肃地望着她,话中净是苦涩与悲楚。 她点头。“对。” 不仅韦云对她重要,楚婧对她同样也很重要,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是她在这世上惟一的家人。 维庸心口一揪,僵硬的别过脸,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嗓音扬起:“想要回竞天,你知道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我知道。”梵依点点头。 “那你还来!”维庸的心在痛,为自己的痴情,也为梵依对韦云的痴情。 她轻叹了口气,“我如果不来,你会将竞天还给韦云吗?” “不会。”他答的斩钉截铁。 “这就对了,所以我来了。”梵依淡淡的笑着。 “你这么爱他?” 梵依依旧笑着点点头,毫不掩饰地说出对韦云的感情。“爱,而且是很爱。”只不过是对哥哥、对姐夫的那种爱,不是男女之间的爱。 “你……” 一个箭步,维庸冲向她,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狠狠的吻上她,夹带着怒火狂潮,毫不怜惜地摧残着她柔嫩的双唇,直到口中传来血的腥甜味。 舔了舔被咬破的唇瓣,梵依蹙眉抱怨着:“你今天好粗鲁。” 他嘲弄地一笑,“你信吗?往后我会天天都这么粗鲁。” 没注意到他话中的天天代表的是啥意思,梵依不解的问:“为什么?这样会让你心情舒服还是更加有情欲?”第一次用这种有色的言词说话,还是觉得很不自在。 “原来以前的你是在装清纯。”他冷嗤一声,嘲笑。 她娇笑。“是你教的好。”近墨者黑嘛,没办法,想不被污染都难。 梵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被客厅里传来的吵闹声吵醒。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维庸已经不在屋内,只见被维庸撕的支离破碎的礼服凄惨的挂在椅子上。. 她想移动身体,却因疼痛而作罢。 “噢!他真是残忍。”皱眉轻呼,梵依低声抱怨着。 “该怎么跟他谈,他才会相信呢?” 专心想着该怎么说明她和韦云的关系,她没注意到外头的争执声已经停止,换成了和平的谈话声,就连说话声停止了,维庸进了卧房,她都没注意到。 “你醒了。” “你……”梵依防备的看着他,楚楚可怜的哀求着:“今天不要了,行吗?” 再来一次,恐怕都还来不及跟他解释清楚,她就先挂了。 “不会了。哪里痛?我帮你抹药。”将她抱了起来,温柔的放进已经注满热水的浴池内。 见他含笑地看着她,梵依这才发现他的怒气似乎已经消了。 “你不生气了?” 他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因为他昨天是那么的生气,不可能气消的那么快。 “因为眼见不足为证。” 他的话教梵依怔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的转过身,反问。 “我见到楚婧和韦云了。” “你都知道了?” “嗯,对不起,昨矢不该将你欺负的这么惨。”言词之中有着深深的歉疚之意。 “现在知道错了?”终于雨过天晴了,梵依激动的红了眼眶。 “知道了,看你要怎么处罚我,我都绝无怨言,只求你别离开我。”喑哑着嗓音,维庸说出心中最深的担忧。 “我罚你一辈子爱着我、保护着我,情深不移,你做得到吗?”想到他昨天无情的对待,梵依忍不住气的捶打着他胸膛,发泄心中的不平。 她的话教维庸当场怔住了,好一会儿才从惊愕中回过神。 “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将她抱搂过来,双手圈在她腰际上,不敢置信的反问。 她这是答应要与他一辈子牵子相伴的约定,啊!维庸难以消化这强大的震撼,因为从始至今都是他在强迫她、欺负她,她从没有说过、或表达过她爱他之意啊! “知道。我要你娶我,这样我才有报复你的机会。”她说的霸气、说的理所当然,就像以前反抗他一样,态度又倔又傲。 “可是你……”维庸表情激动的凝视着她。 “我爱你。”她笑着将身子倚进他怀抱中。 “不!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难不成你想始乱终弃?” “依依……”这个震撼真的太大了,时间他还无法回过神来。 “算了,我去找另一个人来要我。”梵依生气了,挣扎着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我不准,你只能是我的。”维庸赶忙抱紧她,深深的吻住那张说要去找别的男人爱的小嘴儿。 过了好一会儿—— “答应娶我了?”梵依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问。 “我不入地狱,谁人地狱?”维庸故意装出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殊不知他的眼神已经泄露了他的感情。 “那你可以不娶啊,这样我就有借口继续赖在韦云大哥和婧姐姐家里。”梵依拿乔地扬高下颚。 “不行!”他坚决反对她继续住在韦云家中。 “为什么不行?”她笑的好调皮。 “你是我的。” “是你不娶我的。” “娶。谁说我不娶来着了?”这么宜室宜家,进的了房、出的了门的俏佳人,不娶的是小狗咧。 “可是,我好像没听到有人向我求婚耶。” 听,多委屈的声音啊,让他的心阵阵的揪着。她的话才刚说完,随即,一个舍弃男性自尊的求婚声传了出来—— “依依,求你嫁给我吧。” 雨过天青,有爱的感觉真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