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锁君心》 楔子 天地苍穹,衡分三界:一为位居最上层的天界,住着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仙人;二为居住在中间的人界,也是三界中最脆弱的一个族群;三为阴暗幽少的精灵鬼怪界,住着一群阴沉不定的幽灵。 此三界彼此相辅相生,各循其道,而掌管这三界的统帅,乃是天界中俗称玉玡帝的太阳神。 在玉玡帝座下有数个本领高强的神仙辅佐,分别帮忙处理及掌控人界与精灵鬼怪二界,由于精灵鬼怪界是由两个不同的族群组成,因此五帝将它分别交给善良、活泼的精灵王和冷面无情、深沉稳重的阎王负责。 至于人界,由于刚好位居天界与精灵鬼怪界之间,是上下二界人马交流必经之地,尤其在此界,三方人员可藉由某种特定管道相互接触,因此状况层出不穷,错综复杂,难以掌控。 故而,掌管的人员相对的也就比精灵鬼怪界要来得多,除了基本的巡逻人员之外,并依其需求另外多派了几个位高权重的神仙负责掌理,其中以掌控天地万物生息的五行星子——金、木、水、火、土五位星子职权最大。 五位星子分别如下: 金星子——金巧儿又名袭依,年十七,性别女,细致纤巧,有驾驭金属的能力,深谙剑术,善于制造兵器。 木星子——木婉儿又名木婉清,年十八,性别女,冷艳卓绝,有掌控各类植物的能力并善于医术。 水星子——水灵儿又名水灵,年十五,性别女,生性活泼、俏皮,是个迷糊又无心机的小星子,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善于驭水。 火星子——火焰儿又名炽焰,年二十五,性别男,人如其名,性烈如火,不拘小节,视礼教如粪土,善于驭火。 土星子——土娃儿又名黎轩哲,年三十,性别男,冷如寒冰,热如焰火,奇门遁甲、通地飞天,无所不精,善于驭土。 原以为玉玡帝派任重责大任者,理当是老成持重且德高望重之人,可是任谁也想不到,金、木、水、火、土这五位星子,年纪居然一个比一个小,其中最小的也只不过刚到及笙之年。 水灵儿的及笙之礼对他们而言,可是一件大事,谁叫她是他们最钟爱疼惜的小妹妹,一个让人疼进骨子里的好妹妹。 而所有的故事就是由她开始,因她而起。 第一章 天界 浓情、蜜意、金樽、美酒、娇哝软语、银铃笑声,好不羡煞人也,人生有此夫复何求,但对斜卧在软榻上的黎轩哲而言,在他脸上似乎少了一分应有的喜悦。 彩霓依偎在黎轩哲怀中,边咬着王母娘娘差人送来的蟠桃,那甜蜜蜜的感觉直沁心脾,加上早已视己为终身伴侣的轩哲,他那毫不保留的浓浓爱意和缱绻柔情,更是让她觉得自己是全天界最幸福的人儿了。 凝望着身旁的恋人,双臂紧紧地环住她,将她紧紧锁在只属于她一人专属的炽热胸膛,让彼此的心跳声交融成一体,诉说着彼此不变的心。 看不厌她那始终挂着一抹甜美笑靥的灿烂清颜,无忧无虑的,纵有烦心之事也能在她的微笑中风轻云淡,消洱于无形。 无意间,彩霓不经意发现轩哲额上浓眉轻攒,这感觉拧疼了她的心。 抬起水眸凝望着他,彩霓微微蹙了蹙眉心。 “轩,有心事?”这已经是她不知第几次发现,在他深邃的眼神中竟然忽闪着缕缕愁丝。 挑高眉,轩哲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淡淡然的微笑带着一抹几乎看不出来的苦涩。 这一切该怎么说,他无法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告诉彩霓,没事。是那玉玡帝爷爷看不惯他们两人太相爱,而老是借故找他的碴儿,所以他宁可什么也不讲。 眼眸交会中,他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轻缓地从唇角逸出一声无息的轻叹。他俯下头,亲吻着她粉脸上的一抹嫣红,洒下绵绵密密的柔情。 轻轻柔柔的亲吻,温软之中带着甜蜜的滋味,令她忘了呼吸,只是本能地闭上眼睛,将手攀住他的颈子,随着他不断加重的吻,将唇迎了上去,任他将小檀口给吞噬。 这虽已经不是轩哲第一次亲吻彩霓,不过她的表现依旧生涩,这让他霎时胸口盈满爱怜,一手轻轻托住她的脑后,珍宠万分地掠夺着属于她的甜美。 这是一个想让他放在心坎里小心呵护的女人!凝望着娇喘不休的酡红娇颜,他满足地笑了。 “你在逃避我的话题。”彩霓微嗔地拧起眉心。 她知道,他一向不喜欢自己干预他大多,更不喜欢自己因为喜欢上玉玡帝的亲孙女而享有任何的特权,这就是他,这也是彩霓为什么会在第一次见到他之后,就交出自己从未被触动的少女心。 伸手探向她因生气而涨红的小脸,轻巧而爱怜地抚摸着。“你多虑了,我只是有点儿累。” 闻言,彩霓对自己的无理取闹而感到愧疚。“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只要你陪在我身旁。”轩哲的长指抚向彩霓的眉宇间,轻轻抚平她额上的细纹。 对爱恨嗔痴的情绪他一向掩饰得很好,唯独对彩霓,她总是能让他卸下伪装的面具,呈现最真实的自我。 为此,炽焰就曾经笑他对这份感情过于痴恋,但他仍希望在想她的时候便能看到她,这虽是执着,但他就是这么的坚持。 “轩,我希望你知道,我想分担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忧愁与烦恼,而不仅止是你的快乐而已。”真诚的关心毫不掩饰地出现在彩霓的脸上。 看到她眼底毫不保留的真情真意,再一次深深撩动了轩哲的心弦,他柔声地回答:“我亦如是。” 闻言,一股甜蜜自心头漾起,彩霓的唇角勾起美丽的笑容,脸颊上不由得绽放出迷人的红排,颞颥道:“真情不悔。” 他以温柔的眼神凝视着她。“任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此情永不灭。” 纵是两情相悦,无奈的是隐藏在他们背后的一只无形黑手,正悄悄的朝他们伸了过来…… ☆☆ 天界彩虹仙境 杨柳翠,花争艳,明媚的春景如水波荡漾般,自整个彩霞仙境向四周漾开。 这一天,彩霓仙境如往昔一样,在天刚破晓之际,宫女们已经活跃于整个宫殿,熏香炉中的沉香烟波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一缕缕的幽香。 “霓丫头,爷爷跟你说了老半天了,你到底肯不肯帮爷爷这个忙呀?”玉玡帝边品尝着宫女们刚送来的蟠桃,边问道。 话说玉玡帝,他从昨几天一黑就来到彩霓仙境,像要不到糖吃的娃儿,缠着彩霓仙子,大有非得要她点头答应自己超伟大的计划不可。 “不要。”彩霓想也不想地摇摇头,用眼尾睨了一下玉玡帝,噘着嘴,头像拨浪鼓似的摇得更厉害。 真不懂爷爷知不知道棒打鸳鸯是件缺德又令人唾弃的事情,他居然要她一起恶整自己心爱的人,或许爷爷已经太老了,老得早已忘了什么是爱情。 “霓丫头!” “想都别想。”彩霓双手在胸前比出一个”x”字形。 唉!又是一声断然的拒绝,这已经是彩霓第一千零一十八次的拒绝,语意中仍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执着,令人头疼呀! 玉玡帝再接再厉地蛊惑着。“霓丫头,你知道爷爷最疼的人就是你了。爷爷这么疼你,难道你忍心让爷爷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实现吗?” 他衷声叹气,说之以理,动之以情,就只差没有洒下足以撼动整个天地的老泪水,无非是看不惯土小子黎轩哲那意气勃发的模样。 每次瞧这土小子,脸上的笑容笑得比瓢儿还咧,就好似在跟他炫耀,他已经摘下天界皇族中最闪亮的一颗星,让他越看越是气。 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他决定恶整他,谁叫他将他最宠爱的小孙女给拐跑了,可是他百般的挑剔似乎对他都起不了任何作用,甚至连低声下气的话也都没听他说过,这更让他火冒三丈,说什么他也要整他,而且是不整倒誓不罢休。 再者,如果这口怨气都不能好好发泄一下,他又怎能称之为天廷的主宰,那还不如改名叫瘪三算了。 “爷爷,你就不能换个话题吗?”彩霓没好气地翻翻白眼,随即又敛下那早已困倦的眼皮,慵懒地打着阿欠。“为什么要为难轩哲?他又没惹你。”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简直快困毙了! “谁说他没惹到我?”玉玡帝不悦地噘着老嘴。 呃!说到问题核心了。 彩霓赶紧睁开快黏在一起的眼皮,挨向玉玡帝的身旁,一脸冀求地仰着脸儿望着他。“他哪里惹了你?我要他去向你道歉,你就行行好,饶了他和我吧。” 唉!这个轩哲也真是的。谁不知道玉玡帝爷爷就像个老顽童似的,凡事让他一点不就没事了,这轩哲是哪条筋不对了,有事没事去惹他作啥呢?真是找麻烦呀! 终于上当了!玉玡帝暗自偷笑。 “不行!”他故作生气地转过身,其实是为了掩饰早已捺不住的笑声。 因为太困了,眼皮又再度黏在一起了,因而彩霓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变异的神情。 “不行呀?”她微掀眼帘,叹着气说:“那好吧,爷爷你告诉我,他到底哪里惹你老人家不高兴了,我帮你去修理他。”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和轩哲相恋至今,两人恩恩爱爱,可不轻易争吵的呢,现在为了爷爷破例,她也只好摸摸鼻子认了,要不然还能怎样? 唉,彩霓拿他没辙地摇了摇头。 “真的?”玉玡帝咀嚼着她的话。“你肯帮爷爷修理他?” 机会来了,玉玡帝衔在眼尾上的笑意漾开了。 “是。”彩霓又打了个阿欠。 这阵子人界正逢酷暑,不定时的西北雨又多。她这个彩霓仙子只好随时机动性地加班,为人们制造出一道又一道绚丽的彩虹,天知道这段日子下来,她简直快累毙了。这爷爷还真没良心,竟然为了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和她耗上了。 打完呵欠,她接着又说:“不过不可以要求我离开他,这是最底限。咱们天界中的好男人不是已经娶妻就是订了婚的,要找像轩哲这么优秀、俊逸、温柔、体贴……” 一讲到轩哲,彩霓脸上就不自觉地浮现甜腻的笑容,让玉玡帝简直看不下去。 他面露愠色,语气不耐地打断她。“好,我知道,土小子是独一无二的,既优秀又英俊,所以才会赢得你的芳心。” 真是女大不中留,两人都还没成亲就这么护着他! 听到玉玡帝称赞心上人,彩霓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倦意也稍稍减去几分。 “爷爷知道最好罗,那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嘛。”彩霞撒着娇,赶忙又递点心又倒琼浆的,替轩哲求情。 “不行。”玉玡帝朝彩霓扮了个鬼脸,脸上的笑容好阴邪,惹来彩霞一阵白眼。 “爷爷最讨厌了。”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撇着嘴,泪水又适时地在她眼眶中打滚。 一看快将彩霓逗哭了,五帝马上话锋一转,讨好地说:“丫头呀,你不是说想到人界玩玩吗?”老谋深算的眼眸里藏着狡猾。 闻言,彩霓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疑惑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端倪,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玉玡帝知道她一定会怀疑,早就将他邪恶的念头掩饰起来。 他马上面露不悦。“怎么不想去?” 噢喔!爷爷生气了。 彩霓赶忙赔着笑脸。“想呀!谁说我不想来着。只是……” “只是什么?”玉玡帝没好气地吹吹胡子。 “怕你趁机修理轩哲,趁机报复。”这是有可能的,她不能不防着点。 “臭丫头,我真是白疼你了。”彩霓话还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玉玡帝赏了一记爆栗子。 “啊!爷爷怎么打人?”彩霓捂着头,粉雕玉玡琢的俏脸儿紧皱成团。 玉玡帝冷笑着。“那你到底想不想去?”或许将她支开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想呀。”彩霓点头如捣蒜,“不过爷爷真的不能欺负轩哲喔。” “知道啦。”玉玡帝没好气地回以一记白眼,心中却暗自盘算着。 哼!我不欺负他,但我可没说不破坏你们的感情。倘若土小子经不起考验,那可不是我的错喔! 熬了大半夜,彩霓的体力已经极度透支,整个人就快倒地了,既然玉玡帝答应在她不在天界这段期间不为难轩哲,她又可以下凡去一回宿愿,那她又何乐而不为?于是彩霞决定答应玉玡帝的要求,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她补了个好眠再说罗。 “爷爷,那我可先回房睡觉了吗?” “去吧。睡饱了就下去人界玩玩,这次爷爷破例让你在人界多待几天,这可是别人没有的喔。”为了让彩霞这丫头上当,玉玡帝使尽了浑身解数。 “几天?”彩霓止住步伐,眼睛为之一亮,挑眉斜睨了他一眼,噙在嘴角的笑容好暧昧。“爷爷,你该不会是被轩哲气昏了头吧?” 天界一天,人界一年,爷爷给她的好处未免也太优越了吧? 有问题,铁定有问题! 玉玡帝沉下脸,“哼!你以为我这么沉不住气,小小一个土小子就能让我气昏头?” “说的也是。”心思单纯的彩霓听爷爷这么一说,俏脸又漾起了灿烂的笑靥。 “去,去,先去睡个觉,等明儿你要下凡时记得到爷爷那儿,爷爷给你几样宝贝,包管你在人界如鱼得水、悠游自在。” 彩霓虽然喜欢下凡去玩玩,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次她总觉得爷爷的态度转变得太牵强了,令人心生疑窦,想不怀疑都难。 “爷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彩霓抬眼偷觑了他一眼。 咦?这丫头哪时变精明了?她不是困了吗?通常她只要一困了,脑筋就不怎么灵活,简直可以说是迷糊到了极点。怎么?难不成她的精神又来了? 要小心!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玉玡帝小心翼翼地斟酌着适当的字词,沉吟道:“难不成在你眼中,爷爷对你很苛刻罗?” “不是的。”彩霓赶紧赔着笑脸,摇头否认。“爷爷一向对彩霓很疼爱,所以纵使轩哲惹恼了爷爷,爷爷也会看在彩霓的面子上不和他计较的,是不是?”她夸张地扮着笑脸,整个人赖在他怀里撒着娇,想伺机讨个人情。 话说王帝是不吝啬啦,不过就是孩子气了点,而且最糟糕的是。他还挺会记仇的。 “哼!别想混水摸鱼伺机求情,这招对我而言是行不通的。”玉玡帝门声冷笑,摆出绝冷的表情。 “好嘛。”收拾起玩心,彩霓意兴阑珊的像泄了气的皮球,慵懒地打着呵欠,嘀咕着。“狮子心,刀子嘴,还是奶奶最好了。” “是吗?”玉玡帝冷哼一声。 瞧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逗趣模样,看得人心痒痒的,想不逗她都难。 “再让我听到一声抱怨的话,小心你爷爷我心意一改,那可就怨不得罗。” 从他倏忽而过的眼神中,彩霓看到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光芒,她赶忙趋上前,撒娇地亲了他一下,谄媚地陪着笑脸说:“爷爷好,爷爷最疼我了。”长期居住在天界,能下凡的机会不多,她可不想白白浪费这么~个大好机会。 “知道就好。”玉玡帝闷笑,说得毫不心虚。 “那我先去睡罗。”玩归玩,睡觉可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件事。 “去吧,记得明儿要下凡前,先来找爷爷喔。”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让人读不出他的想法。 算了,反正爷爷已经答应不为难轩哲,一切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彩霓侧头思考了一下,随即人就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于无形。 看着眼前逐渐消散的烟雾,玉玡帝憋了很久的狂笑终于逸出口。 彩霓不在,身边没了阻碍,他终于可以痛快地玩一玩土小子了,否则岂不是太亏待了水丫头和木丫头两人了? 哈哈!土小子,你等着接招吧! ☆☆ 翌日 “啊!”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划破天际。 昨儿被爷爷一搅和,彩霓头一沾枕就呼呼大睡,压根儿忘了和轩哲的约会,同时也将下凡一事抛诸脑后,等她睡醒早已日上竿头。 “芫儿,芫儿。你在哪里?”彩霓像火烧屁股似的大声叫唤伺候她的贴身宫女。 “宫主醒啦?”芫儿听到呼唤声,领着一群官女端着洗脸水和热热的早膳走了进来。 彩霓稀里呼噜漱漱口,胡乱地抹了抹脸将毛巾放下后,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刻了?” “巳时。”招呼着宫女将膳食放在桌上,芫儿摇了摇头,拉起正要坐下的彩霞,将她带到梳妆台前,熟练地梳理着她那凌乱不堪的头发,语气略带责备地嘀咕着。“宫主,你又忘了。” 彩霓心虚地敛下眼睑,语带撒娇地低声辩解着:“人家是怕轩哲等太久嘛。” 芫儿笑了笑告诉她:“土星君已经走了。” “什么?他走了?”彩霓惊讶地跳了起来,紧张地抓着先儿的手,焦急地问:“他怎么走了呢?怎么不等我醒了再走?你怎么不叫醒我?” “宫主要芫儿先回答哪一个问题?”面对孩子气的彩玉玡,先地拿她没辙地叹着气。“至于土星君为什么不等宫主醒来,这问题宫主难道不清楚?还要芫儿说出来吗?” 黎轩哲疼彩霞的事,在彩虹仙境早已不是新闻,每次只要碰上彩霓在补眠,他通常是体贴地在书房内看书等她,要不然就是先离去,晚点再来。彩霓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不依地嚷着嘴。“讨厌啦,芫儿,你取笑我。” “芫儿不敢。”芫儿赶忙地赔罪,不过手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不一会儿她已经将彩霓乌黑亮丽的头发梳理整齐。 接着她又送上盛好的早膳,趁着彩霓用膳的当队说:“宫主,刚刚玉玡帝差人传话来,要宫主过去一趟。” “知道了。”嘴里含着食物,彩霓只好用眨眼回答她,待咽下口中的食物,她才回道:“昨儿爷爷答应让我下凡去逛逛,还说要送我宝物以备不时之需,他找我应该就是为了这事。” 下凡?送宝物?这令芫儿心生疑窦。 “昨儿玉玡帝待这么久,就为了这件事?”她觉得有问题,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免得心思单纯的主子误解。 彩霓放下手上的筷子,拿起她准备的湿毛巾擦擦嘴后,一脸无奈地摇摇头。“他来找我是因为轩哲惹他不高兴。” 惹恼玉玡帝?这还了得!芫儿一听,吓得脸色都白了。 她蹙着眉道:“土星君知道吗?” 彩霓耸耸肩,一脸不解。“我还没问他,不过我真怀疑,他脾气那么好,又那么木纳寡言的,怎么有可能会去得罪爷爷?” “宫主,那你会不会觉得玉玡帝这次让你下凡去有问题?”芫儿生恐她误解,小心翼翼地边问边观察她的神情。 果不期然,心思单纯的彩霓立即大笑起来,她敲敲芜儿的脑袋瓜,笑得好天真无邪。 “不会啦,爷爷答应过我,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他不会趁机为难他。” 她站了起来,将象征身分的七彩水晶套在手臂上,朝芫儿挥挥手说道:“我走了。” 芫儿追了上来,焦急地喊着:“那上星君在果来了,我要怎么说?” 她歪着头想了一想,以揣测的语气问:“如果告诉他,我下凡去玩,好不好?” “不好。”芫儿想也不想地迅速回答。“人心高深难测,不如天界仙人来的坦荡,你认为他会赞成而不担忧吗?” “说的也是。”彩霓吐吐粉舌。瞧她一脸稚气未脱的娇憨模样儿,芫儿忍不住苦笑了声。 “那就不要告诉他罗。对!就是这样。”彩霓说得毫不心虚。芫儿叹口气,“那宫主要我怎么跟他说?” 跟了这样的主子.真下知是福?是祸? “这……”她偏着头努力地思考着,想了老半天,让芫儿几乎要以为她又睡着了。 “宫主?”她推了推她的肩。 彩霓这才抬起头,烦恼地一会儿嘟着嘴,一会儿又撇着嘴。 “芫儿,这件事你就帮我解决吧。”时辰也不早了,她可不希望爷爷生气而收回成命呢。 “不怕我说你坏话?”芫儿威胁道。 “才不会。”彩霓搂着她,朝她扮了个俏皮的小鬼脸。“因为我们是好姊妹,我相信你。” 闻言,芫儿愕愣了一下,不过转眼间被她巧妙地隐藏起来。 收拾起不安的心情,芫儿正色说:“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去吧,不过,记住要早点回来,你知道彩虹仙境少了你,就一点儿也不像个仙境了。” 彩霓顺口接着说:“我知道,死气沉沉的像个幽冥地府。” “顽皮。”略带感伤的情绪瞬间被彩霞给打散了,芫儿忍俊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好了,不逗你了,免得你又碎嘴唠叨,念个不停。”彩霓表现得像是给了莫大恩惠的模样。 “宫主!”芫儿气嘟了嘴,直跺着脚。 “哈哈!芫儿,小心生气会快老喔。”瞬间,彩霓站的地方只留下一阵清烟,空气中只留下一阵笑声和调侃声。 “宫主,对不起!芫儿不是故意要背叛你的。”望着彩霓消失的地方,芫儿留下愧疚的泪水。 其实打从昨儿彩霓还没回彩虹仙境,玉玡帝就已经先来找过她了,他威胁恐吓兼利诱地要她加人他算计彩霓的行列。起初她不依,玉玡帝遂以要将她一家人从仙班中除名为条件,逼得她不得不就范。 于是,彩霓随身佩带的象征其身份地位的七彩水晶,被她用玉玡帝预先准备好的彩玉玡给换了包,而她刚食用的膳食中也被加人了玉玡帝用来封锁仙术的紫罗丹,不消一个时辰,她身上的灵气与仙术都会—一消失。 至于再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因为玉玡帝没有告诉她,而她的身分卑微,根本也无权开口过问,因此就不得而知了。 “宫主,宫主,原谅我,请你原谅芫儿!” 芫儿低哺着彩霓的名字,夺眶而出的泪水落得更凶、更猛…… 第二章 凌霄殿 “爷爷——”人刚落定,彩霓娇甜柔软的声音早已在凌霄殿内响了起来。 玉玡帝一见她到来,高兴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丫头,你终于睡醒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谁说的?”彩霓朝他扮了个鬼脸,一脸戒慎地看着他,刻意压低嗓音,沉着声说:“爷爷,你该不会想要赖吧?” “谁像你,一天到晚就只会算计你爷爷我。” “才怪。”彩霓出口抗议。 突然间,她觉得体力有些儿不济,于是走上前去,在玉玡帝刚刚起身的龙椅前,毫无规矩肆无忌惮地坐了下来。 奇怪了,怎么这次用移行幻术居然会觉得累,她奇怪地想着。 “怎么了?昨儿没睡好?”玉玡帝看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没有。”彩霓也觉得奇怪。不过,这疑惑并没有在她心中存留太久,因为她满脑子只想到爷爷要给她的宝贝和让她下凡去玩。“爷,你不是说有宝贝给我$?” 看着彩霓越来越弱的灵气和法术,玉玡帝心里乐不可支,只消再等一会儿,彩霓就会因为身上灵气尽失而昏倒,届时他就可以将她送下凡,再加上芜儿那封故意捏造的信函,他就不相信整不到土小子。 “来人呀,将宝物呈上来。”玉玡帝随即招来一旁候着的宫女。“丫头,你看看这些宝物如何?”他掀开盘上的黄巾。 “哇!仙塔、玉玡罗、紫玲拢!”彩霓眼睛为之一亮,黑瞳在宝物的辉映下闪闪发光。 “爷爷,这些全部都要!”她话才刚说到一半,突然一阵晕眩袭上脑门,彩霓不舒服地甩甩头,想甩去这股不适,不过显然没什么用。 “丫头,你怎么了?要不要先回彩虹仙境休息?”五帝假装关心地询问着。看着彩霓越来越虚脱的模样,他几乎忍不住要大声欢呼。 “不,不用了——”话声刚落,彩霓已经承受不了身上灵气迅速消失而昏倒了。 看到彩霓昏倒,玉玡帝终于忍不住满心喜悦地大笑起来。 “来人呀!将琅玡将军找来。”高兴归高兴,计划还是得进行才有用,他随即招来琅玡。 须臾,琅玡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大殿。 “臣琅玡,参见王帝。”琅玡恭敬地屈膝颔首。 玉玡帝敛下顽童个性,摆出威仪气势朝他挥挥手,示意要他一旁随意坐下。 琅玡边朝着椅子走去,疑惑地看着瘫卧在龙椅上的彩霓,眉心微微一蹙,蓦然从眼尾扫视到玉玡帝炯然的眼神,赶忙收敛心神,正襟危坐。 对他的表情玉玡帝尽收眼底,他假意地清清喉咙,并没有立即说出他的计划,反而沉默地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才沉声地说:“琅玡,你不问朕传你进殿,所为何事?” 任务终于来了。唉,看来他是劫数难逃呀!琅玡内心暗叹一声。 他认命地笑了笑,“玉玡帝有事差遣微臣,是臣的荣幸。” 呵!冲着他这忠心耿耿的言辞,让玉玡帝笑咧了嘴。 “好,朕就喜欢你这坦荡荡的个性,众神官中,就属卿最得朕的欢喜,联果然没有选错人,没有选错人。” 多冠冕堂皇的称赞,听在琅玡耳中,不由自主地打了冷颤,心中的不安更是升到最高点,额头的冷汗早已冒了出来。 天啊!谁来告诉他,他该怎么做?琅玡心里不停地哀嚎着。 这五帝甚少当众称赞人的,这次居然能让他开金口大肆称颂,看来任务铁定不轻松,要不然就是很艰巨棘手。 “臣不敢当。”他答得心虚。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不要这份殊荣与美誉。唉!难怪有人说,平凡未尝不是一种幸福,现在他终于了解了。 “你就别谦虚了。现在朕有项任务要交给你,由于事关重大,能担此重任的,除了你,朕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比你更适合的。”想半路脱逃,门儿都没有。琅玡看了彩霓一眼,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次任务千万不要与她有关,他和轩哲可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他怎能对不起他? “食君俸禄,臣本对玉玡帝效命,有何重要任务,请玉玡帝但说无妨。”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横竖都躲不过,还不如硬着头皮,早死早超生。总之,希望不要与彩霓有关才好。 “爽快。”玉玡帝立刻指着瘫在龙椅上的彩霓,“朕要你避开职守的神宫,将彩霓仙子的仙灵悄悄送下凡,安置在这户人家里头。” 果然与彩霓有关!天啊!他死定了。 哀嚎声虽然微弱,不过耳尖的玉玡帝依然听得一清二楚。 “有问题?”锐利如刀的眼神轻扫过琅玡的脸上。 头皮一阵刺麻,脸上就像被刀锋剐掉一层皮似的,琅玡不禁打了个哆嗦,他赶忙放起心中的忐忑,僵着脸以冷硬语调回答:“没有。” 玉玡帝这才收回锐如刀芒的眼神,手轻轻一挥,地板上立刻出现一面像镜子似的画面,画面上出现的是一户富裕人家,宽敞的庭院里假山奇石林立,花园内百花盛开,好不热闹。 突然,画面上出现了一位妙龄少女,她正优闲地坐在秋千上,在丫鬟的服侍下兴高采烈地荡着秋千,白色的裙摆随风舞动着,那快乐的气氛令人陶醉。 蓦然,琅玡发现不对劲,他指着那名少女惊呼一声,“她?”两眼诧异几乎夺眶而出。 天啊!画面中的女子竟然与彩霓仙子长得如此相似,尤其是她那银铃似的笑声,简直就是彩霓仙子的翻版,若不仔细看,还真让人无法分辨。 玉玡帝知道他看出端倪了,“别惊慌,她不是丫头,不过她就快要来到这儿了。” 来天界? 琅玡睁大眼珠子望着玉玡帝,见他炯炯目光犀锐无比,立刻敛下眼睑低头沉思。 须臾,他心中已经有了谱,大略猜到玉玡帝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原本俊逸的脸庞随及垮下来,心中的哀嚎声更是一声比一声来得大。 玉玡帝眼神中闪过一抹狡猾,笑得好阴森。他缓缓地说:“没错,我要你将彩霓的仙灵送到人界,并将人界中的那名女子魂魄带到彩虹仙境。” 偷龙转凤? 琅玡不敢置信地看着玉玡帝,睁大的眼珠子几乎要夺眶爆了出来。 两名长相相似的女子互换身分!完了,看来天界要刮起大风浪了。 他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沉声问:“这件事土星君知道吗?” “插什么嘴2”对他的问题五帝没有回答,反而招来一阵怒叱。“一切等听我把话说完再说也不迟。” “是。”琅玡赶忙噤了声。 玉玡帝接着又说:“接着我要你去勾引她。” 勾引! 琅玡当场双脚打滑,整个人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不会吧?这……他如果有办事不力之处,玉玡帝大可直接贬他下凡算了,不要如此惩罚他啦! “玉玡帝,臣最近的表现是否让你感到不满意?”琅玡战战兢兢地间着,生恐一个不小心惹恼他了。 “没有。”玉玡帝摇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该不是最近做了冒犯天规的事吧?” “臣不敢。”琅玡跪了下来,一张脸皱得比苦瓜还要难看,“只是臣以为……” 他话还没说完,玉玡帝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他。“要你办此事,是因为朕要考验土星君对彩霓仙子是否是真心真意,而那名女子则是朕嘉赏你的礼物。” “可不可以不要?”他的声音几近哀求。 “不可以。”玉玡帝的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这下他真的要死定了。把真正的彩霓仙子送下凡,然后将假的彩霓仙子带上天界,天啊!虽然知道她不是真的彩霓仙子,他纵使有九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她,更惶论说是什么礼物不礼物的。 “玉玡……玉玡帝,你这是在开臣的玩笑吧?”琅玡苦着一张脸,语调凄惨且颤抖。 “你难道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朕?” 小忙?这可是一件被剁成肉酱都不足为奇的大事,说在玉玡帝嘴里竟成了小事? 唉!他是招谁惹谁了? 心思一转,突然想起他和太乙星君年前的一段对话。 天啊!难不成这一切真应了太乙星君对他说的那句话? “琅玡,本君看过你的八字,你今年流年不利,凡事最好多加小心,谨慎为妙!” “臣不敢。”琅玡泄气地垂下双肩,整个人虚脱而无力。 原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是这么一个死法啊! “对了,这是件秘密,说不得的,而且也不准你泄漏半点口风。”脸上的笑容好诡异、好阴森。 果然!这才是重点,他纵使想偷偷地提醒一下轩哲都不能,玉玡帝,你好狠呀! 天啊!谁来告诉他,他该怎么做呀? ☆☆ 彩虹仙境 “我不要你,我只要他。”倚梦将脸埋进琅玡的怀里,如小鸟依人般地紧搂着他。 被琅玡从人界带回的倚梦,她被玉玡帝封锁旧有的记忆并重新灌人一段不属于她、被刻意捏造的记忆;在这段记忆中,琅玡被巧妙地安排进去,而她的名字也变成了彩霓仙子。 纵然明知她不是真的彩霓仙子,对于这样亲呢的动作,琅玡依旧紧张得僵挺着身躯。 不过,这看在轩哲的眼里,倒成了是琅玡自己心虚。 轩哲端正脸色,走向彩霓,哪知她害怕得将身体更往琅玡怀里藏,仿佛他是毒蛇猛兽似的。 轩哲愣了一下,看着熟悉的女子,深深地看着她,迷惑袭上了脑门。 “呵,呵,轩哲!”琅玡不知该怎么办,想扒开如水蛭般紧贴着他的倚梦,惹来她一阵轻声低泣,他只能一脸尴尬地看着轩哲。 看着他们两人亲密得不能再亲密的肢体接触,轩哲震惊地踉跄倒退数步,久久说不出话来,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受伤害的神情。 “轩哲,你听我说!”琅玡第一次看到好友如此失神与悲伤的表情,他忍不住要将实情脱口说出,无奈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轩哲打断了,好不容易萌起的勇气也在瞬间消失了。 “告诉我,你和她这是多久前的事?”两道浓眉紧紧交织成一线,他的心在滴血。 “这……”琅玡思索着该怎么回答,他的迟疑让轩哲更加深了误解。 “算了,你不用回答。”轩哲摇摇头,苦笑着。 完了!轩哲真的误会他和身旁的这个假彩霓仙子有暧昧关系。这——这该如何?玉玡帝啊!琅玡真会被你害死呀! 琅玡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碍于玉玡帝的旨令,他又不能将真相说出。唉;轩哲,为什么不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根本就不是你那个彩霓仙子呀! “轩哲,我——” 轩哲看了琅玡和彩霓一眼,轻声一笑。风清云淡的笑声里有着浓烈的惆怅。“你不用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没有错。” “不是的。”琅玡赶忙推开怀中的彩霓,面色阴惨,凄风飒飒。 “啊!”一声轻呼,倚梦整个人跌坐在地,脸上泪水潸潸,委屈地撇着嘴看着将她推开的琅玡。 轩哲眉心一拧,扶起摔在地上的彩霓,将她送到琅玡的怀抱,看似平淡的语调,蕴含着深浓的责备。“别做个不知怜香惜玉玡的粗鲁人。”随及转头离去。 琅玡愣了一下,看着转身离去的轩哲,从他的眼神中。他知道他对他的误会真的很深、很深…… ☆☆ 和彩霓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放就能放得开的,在经过一夜的沉思后,轩哲还是忍不住又来找她。 “你怎么又来了?” 她才刚开口,下一秒,她就被他拦腰紧紧抱住,速度之快,让倚梦根本还没意会过来,整个人被他这么一吓,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告诉我,昨儿是我看错了,那不是真的。”轩哲深情的眼眸望着她恐惧的莹莹灿眸。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她推着他,用手臂挡在两人之间,阻隔他的亲密接触。 昨儿他离开后,她暗地里向芜儿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当然对她和他之间多年的感情,芫儿也说得很清楚。 芫儿还大肆趁机推销他的丰功伟绩和傲人才华,就连她心仪的琅玡将军,在芫几口中都远远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好,不过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对他没什么好感,宁可选择略逊于他的琅玡,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纠葛。 “霸道?”他依旧和她靠得很近,甚至连呼吸吐纳的气息都与她交融在一起。“霓儿,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无聊。”倚梦死命地用手臂推着他,可是力气弱小的她根本无法让轩哲移动半分。“请你放开我好吗?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会害我惹来非议。” 男女授受不亲?轩哲简直不敢相信这话会出自她的口中,“股怒气倏地冲上脑门。 他陡然收紧手臂,俯身给了她一个火辣辣、炽热又缠绵的吻,强悍得仿佛就要将她肺中的空气抽干似的。 倚梦气得想破口大骂,无奈被吻住的双唇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动口不行,那么就动手。一道响亮的巴掌声突然在沉静的室内响起,一个火红的手印随即浮现在轩哲俊美无痔的脸颊上。 轩哲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击猛地打醒了,一脸呆愣和不敢相信地望着她。 倚梦睁着眼珠子怒声喝斥:“不要脸、无耻、色狼!”这男人把她当成什么人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犯她。 他允许她在他面前撒娇、耍无赖,甚至泼辣蛮横,只因为他爱她;可是他无法容忍她骂他色狼、无赖。 她的疏离让轩哲感到心痛。“彩霓,你到底在和我耍什么脾气?在你定我罪之前,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错了?”他咬着牙道。 倚梦对他的低声下气丝毫不领情,“我没要定你罪,你也没做错什么,我只是不再喜欢你而已。” “琅玡有什么好?”轩哲终于按捺不住抑郁的火气,暴喝出声。 凶什么凶?他以为声音大就有用喔!倚梦七得双手微颤,也不甘示弱地大声响应着。 “他是不比你好,没有你英俊,才华也不及你,可是我就是喜欢他!你听到了吗?我喜欢他,我爱上他了,我不爱你了,你听到了没,土星君。” 时间就像是凝滞住了,周遭的气氛也在倚梦说出这句话之后降到了冰点。半晌过后,轩哲终于放开她,俊脸微微抽搐着,凝视着她的眼眸由深沉转至黯然,他缓缓地闭上双眼;只觉无语问苍天。 最后,一声狂然大笑后。他转身离去。 ☆☆ 紫轩宫 这一天,天界中百花盛开、万鸟齐鸣,左着又看。横看竖看都是个好日子,但在紫轩宫内,弥漫着一股沉窒的气氛。 此时,紫轩宫的主人黎轩哲一个人独坐在凉亭中,石桌上摆满了一壶壶陈年烈酒,地上则散落一地早已唱空的酒瓶,在微风的吹拂下打着圈圈,而他手上执着一壶烈酒,像不要命似的往肚里灌。 “二哥,大哥这样喝下去真的不要紧吗?”与凉亭遥遥相对的书房内,袭依蹙着眉心询问伫立在一旁的炽焰。 炽焰眉头弓起。“没有痛过,是不知道‘情’这一字有多奥妙,它能救人于无形,但也能伤人于无形。”他的眼神中布满忧虑,却爱莫能助。 “啊?”袭依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这么厉害呀,不知与我们所学的法力哪个厉害?” 炽焰闻言为之莞尔,他笑了笑.宠爱地戳戳袭依的头,“它们之间是没办法比的,等你哪一天遇上了就知道。” 匆匆结束了与袭依的对话,炽焰随即招来一旁伺候的宫女,“去帮你们主人准备一些下酒好菜,否则再让他这样喝下去,不醉死也会先饿死。” 袭依仰起头看看他,知道自己是无法从他口中再问出什么,于是转而求助于木婉清。 “姐姐——”她才刚要开口,却已经被不想谈这个问题的木婉清打断。 “袭依,这事不是我们能管的。如果你有心,何不去帮我铸造一把神兵利器,让我去将彩霓仙子和琅玡将军的心挖出来。一看看他们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木婉清柳眉怒飞,深邃的黑瞳冈过一道杀意。 “啊!”一个比一个犀利尖锐的言辞,让袭依瞠目咋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虽然早知道本婉清的个性很冷,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她有杀人之意;只是她也很难相信,彩霓仙子居然会变心爱上大哥最好的朋友——琅玡将军,难怪大哥会受不不了,终日借酒消愁。 就在这时候,从宫外由远而近地传来一声声的呼出.焦急得令人惊心动魄。 “大哥!轩哲大哥!” “是水灵,她怎么回来了?” 袭依赶忙迎上去,碰巧与冲进来的水灵撞成一团,若不是炽焰眼明手快地将她们两人拉开,只怕这会儿她们身上少不了要烙上一片片的瘀青了。“二哥,谢谢。”水灵娇俏的脸上漾起一抹笑容,但随即注意力又转向她原本的目标——黎轩哲。炽焰一见她眼神闪烁着泪光.无奈地摇摇头回道:“不客气。”但他的手并没有因此而松开。水灵瞅着炽焰,老半天见他没有放开手,忍不住嚷嚷起来。“二哥,可以放开我了,我要去安慰大哥。”地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桎梏。 “不行。”炽焰早知她有此举动,抓在她肩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啊!好痛,好痛。”水灵的黑瞳带着怒气,一脸委屈地噘嘴抗议。“人家又不是来找你的。” 叶下让你痛一痛清醒一下,难不成要让你去吵大哥,把这儿闹得鸡飞狗跳的?”炽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二哥,讨厌,就会欺负人。”水灵一脸委屈地红了眼眶,莹莹泪水如蓄满的池水,随时有溃堤而出的可能。 “好了,二哥你就别逗她了。”木婉清将水灵拉到身边,揪揪她的小鼻子。“你喔,就是改不了毛躁的个性。”略带责备的话里,掩不住浓浓的疼惜意味。 无可否认。水灵只能不甘心地噤口不语。 木婉清接着问:“对了,水灵,你不是和紫微星君在人间吗?怎么有空回来?” “寒生有事回来找朱雀星君,而我在梓域等他的时候,碰巧听到有人在谈论此事,所以……”水灵轻锁蛾眉。“木姊姊,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呀?大哥真的被彩霓仙子甩了?失恋了?琅玡真的抢走她了?” 木婉清沉重地叹着气。“看来此事已经传遍整个天界。” “木姊姊。”见木婉清不回答,水灵的心更紧张了。“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嘛?” 木婉清望了不远处的黎轩哲一眼,无奈的点点头。叫尔自己看不就知道了,何况你刚刚不是都听说了,才会赶过来吗?” 水灵点点头,“说的也是。” 这时,被水灵撞得一阵昏头的袭依终于恢复精神.她焦急地抓着木婉清,“姊姊,如果大哥非得在酒精中才能寻得解脱,那能不能请你配置一些养身补气的仙丹,否则我还真担心他的身子会受不了。”“哼!这种不要命的喝法,纵使是法力高强的玉玡帝爷爷也会受不了,何况是大哥。”对袭依单纯的想法, 清嗤之以鼻地冷哼。“不过,你认为大哥会肯吃我调制的仙丹?” 失恋和背叛的痛苦不仅会让人丧失斗志,就连清醒片刻,对失恋者而言都是一种折磨,与其承受揪心蚀骨之痛,还不如生活在虚无飘渺的幻境中,让酒精麻痹自己苦涩的心。 捺不住担忧之心的水灵也忍不住跳了出来,说道:“死马当活马医,他不吃也得吃。” “说的对。”袭依点头如捣蒜。 木婉清眉梢一扬,娇媚巧笑。“好吧。药我来配,那负责让大哥吃下去这件差事,就由你们两个人来负责罗。”对没把握的事情她宁可不做。 接着,三个女人又吱吱喳喳地热闹讨论着,炽焰冷眼看着眼前这三小妮子,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兴味,看来又有好戏要上场了。 唉!可怜的大哥,内外夹攻,不知他可忍受得了? 女人呀2果真是一种不可小觑的东西,伤人不用刀,医人则是不择手段,恐怖呀! ☆☆ 黎轩哲一口饮尽壶中的余酒,满口溢出的琥珀色液体,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闪亮动人。 爱是谎言,情是穿肠毒药,多贴切的一句名言! 心想着,他已经甩开手中的空壶,抓起桌上另一壶陈年佳酿往口中倒。 在过去,这些色泽瑰丽、香味迷人的瓶中物,或许是一杯杯甘甜的好东西,可是在今天。他喝到嘴里却苦在心里,那苦涩的滋味比未成熟的青果子更甚几分。 谁说藉酒消愁?无奈是愁更愁呀!一声苦笑,黎轩哲俊美无痔的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在轩哲旁敲侧击之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彩霓会投人琅玡的怀抱,可笑的是伊人要分手的理由竟然是他优秀,他长得太帅了。如果他早知道相貌和才能是他感情的绊脚石,他愿敛去一身亮丽的光芒,归于平凡,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对于彩霓看上琅玡现,轩哲除了震愕与惊讶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祝福他们?他实在无法做到心口合一;诅咒他们?这种卑鄙小人的行径,他又做不出来,所以只能藉酒消愁,无奈愁上加愁! 自以为洒脱的他,心想能够将这份感情轻易地割舍,没想到时间分秒地过去了,那份椎心刺骨的痛却有增无减,让他终于明白,自己对这份感情放得如此深、如此重! “为一个已经变了心的女人酗酒,值得吗?”炽焰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劝他。 轩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漾起一抹苦笑,径自又朝嘴里猛灌了一壶酒,没有回答他。 “大哥!”炽焰生气地拿开他手中的酒瓶,将它往一旁甩去。“你这样喝下去,难道是想醉死自己不成?” “醉得死吗?”轩哲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伸手想拿另一壶酒。 炽焰在他之前将酒先抢了过来,怒吼着:“明知道醉不死,那你还喝?” 轩哲看了他一眼,神情黯然地笑了笑。“我只是想麻醉自己,让自己忘掉这一切。” 炽焰义愤填膺地说:“干脆我替你去宰了琅玡那小子。”说着,他便转身要离去。 “不要。”轩哲一把抓住了他.苦笑地摇摇头。“你这一去,不是摆明着我输不起吗?” “可是我们都不忍见大哥如此痛苦。”炽焰指了指书房内的另外三个人。 “会过去的,相信我,给我一段时间,我会熬过去的。”他这句话是说给炽焰听,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多久?”他要个时间表。 他摇摇头。“别逼我。” “不逼你,难不成要我们等着你死了,才来替你收尸?”炽焰憋不住体内澎湃的怒火,手一挥,桌上的酒瓶掉落一地,铿锵作响。 望着地上打转的瓶子,轩哲喃喃地说:“你没痛过,不知道个中滋味。” 炽焰立刻接口,“幸好我有自知之明,知道爱情这事是碰不得的,所以早早学会清心寡欲这句话。” 轩哲没好气地望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但愿你真能继续清心寡欲下去。” 对这事儿,炽焰显得很自信,“行的,行的,因为我才不像大哥你深情且多情。” 接着,炽焰张开手,掌心立刻出现一只白玉玡瓶子,他将它送到轩哲面前。 “这是什么?”他蹙起眉心。 “王母娘娘的忘魂丹。”炽焰将丹药全倒出来,把它放到他的手中。 忘魂丹,天界中用来洗去犯下天规、而被打下凡尘的子民记忆所特制的仙丹。 “她们很担心你,原本打算熬些滋补的东西来给你补身子,不过我倒觉得这东西比那些来得有用,所以向王母娘娘要了几颗。我觉得,如果大哥认为需要用到它才能忘掉一切,那你就吃吧,我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话虽如此说,可是谁都听得出他多希望轩哲不要去吃下它。 轩哲看着他手中的药丸子,眉丘缓缓地蹩了起来。 蓦然,他推开他的手。“我不需要。” “大哥。”炽焰看着他神情激动得微微颤抖着,他就知道,大哥不会这么懦弱的。 将炽焰手中的药丸重新放人瓶内,轩哲拿起桌上的酒瓶,一瓶放到他手上,一瓶拿在自己手中。“陪大哥好好喝个酒,就当作是庆祝大哥脱离感情的魔障。” “好。”炽焰举起手中的酒瓶与他的敲击,“祝福你,大哥。” “谢谢。” 第三章 暂时摆脱感情的创伤,轩哲又恢复往昔的神采,只不过他变得沉默寡言,变得淡漠而冷情。 这一天,办完事情要回人界的水灵和寒尘突然来找他。 “怎么有空来?”轩哲一面招待他们,一面好奇地问。 “我们刚刚去跟玉玡帝爷爷辞行,他要我们顺便把这封手谕送来给你。”寒尘微微一笑,将手谕送上前。 水灵催促着。“大哥,你赶快看看是什么事?” 寒尘摸摸水灵的头,道:“灵儿,怎么你比大哥还着急?”眉宇间掩不住娇宠的神情。 “当然,谁叫彩霓仙子辜负了大哥!”水灵话还没说完,寒尘惊慌赶忙掩住她的小嘴儿,一脸尴尬。 霎时,气氛凝滞,周遭静寂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呵!大哥,对不起,灵儿不是故意的。”寒尘心中感到深深抱歉,不知该怎么打开僵凝气氛。 心口上,尚未结痴的伤口再度被扒开,血淋淋的,揪心刺骨的痛却是不争的事实。 轩哲漆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痛楚,抿着唇微微向上一扯,淡然地笑了笑。“我知道,灵儿是关心我。”一声无息的叹息,他低下头拆开信封,迅速地测览了一遍。 寒尘也关心地问:“是不是交代什么要紧任务?” 在天界,玉玡帝用手谕来通知事情,通常表示那是件很重要的事,这次再加上彩霓移情别恋,所以这份突如其来的手谕,也就分外惹人关注。 轩哲将手谕收起,摇摇头。“没有。” “没有?”水灵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伸手抢过他手中的手谕,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每看一次,睁大的眼珠子就更大几分。 “怎么了?”寒尘也被爱妻的表情所慑,赶忙将手谕抢过来,一看,惊呆了。“这?” “玉玡帝爷爷好过分!什么叫无限期的放假,这简直就是要卸除大哥的职权嘛!”水灵气得脸都红了,不平的泪水呼噜噜地直奔而下,替轩哲高声抗议。“他怎么可以这样!”她越说越生气,泪水也就落得更凶。 “大哥——”寒尘可以明白的感受到轩哲此时的心情,无奈一向不善言辞的他,一时间找不到适当的话来安慰他。 相对的,轩哲的表情反而没有他们两人来得激动,悠然浅笑,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反而还安慰他们两人。 “这样也好,好久没好好休息了,给自己放个假了。”他手一张,手上随即出现一条手巾。“灵儿,别哭了,等会儿寒尘可要舍不得了,你总不忍心让大哥为难吧。” “大哥。”接过手巾,水灵不依地噘着嘴儿,心里还是替他感到不平。 轩哲催促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该下凡去了。” 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误寒尘,毕竟他的领域中有着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需要他照顾,他们只要在天界多待一天,百姓们相对地也就少了一年的关照。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水灵的脑海,她高声叫嚷着:“不如这样,大哥你跟我们一起到人界去,反正玉玡帝爷爷的手谕中也没有说你不能到人界去休假。” “没错。”寒尘也赞成她的意见。“远离天界,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轩哲思索着。 “好了,就这么决定,大哥你就别这呀那的。”水灵边说着,边朝夫君使眼色。 “大哥,你就别再犹豫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像他不也是在人界才因缘际会的觅得水灵这位消佳人,而且还是与他同样来自天界,因此他相信.轩哲说不定也能找到另一份感情归宿。 “好吧。”拗不过两人的连番劝说,轩皙终于举白旗投降,答应了他们。 “我们立刻就走。”为了怕轩哲反海,水灵一手抓住轩哲的手臂,一手揽着夫婿寒尘的腰。 话声刚落,蓦然,一阵白烟扬起,已没了三人的踪影…… ☆☆ 大病初愈,原本应该充满欢乐的场面,此时正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而时间似乎也在此时停滞了似的。 “我说梦儿呀,我的好女儿,你身体刚好,多少也吃点东西,别把自己给饿坏了。”周家老爷周世睿手中端着宝贝女儿最爱吃的鲍鱼粥,苦口婆心、好话说尽地诱哄着,就只差没跪下来求她吃而已。 “我告诉过你们,我不是梦儿,请你们放我走。”望着床前成排的人儿,彩霓不敢置信地睁大美目,扬高声音回道。 唉!一声无奈的长叹,周世睿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周世睿细心地将热腾腾的稀饭吹凉后,送到她面前。“你要出去逛逛,爹又没绑着你,不过要出去前你总得先吃口东西吧,否则在路上饿坏了这可怎么了得。” 自从妻子在生下她去世后,十几年来周世睿就未曾续弦,一心一意地照顾着妻子留下来的唯一宝贝。 只是前些儿日子,这宝贝女儿不小心从秋千上摔下来后,一醒来她就认不得周遭所有人,更认不得他。三番两次地老是嚷嚷着她自己不是周倚梦,她要离开这儿去寻找属于她的地方。那么她又是谁?她又说不出个名儿来,这一切该怎么才好? 眼看才短短没多久的时日,原本就清瘦的她更显纤细,看得他好不心疼,重金寻遍京城里的名医,每个来观诊的大夫都说她没病。 彩霓懊恼地咬着下唇,突然朝周世睿跪了下来,她抓着他端着晚餐的手,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 “老伯,我真的不是你女儿,求求你放我离开吧。” 闻言,周世睿都快昏倒了,宝贝女儿居然叫他老伯,他不要活了。 强烈的刺激带动血气直冲脑门,他两眼一翻,眼珠子泛白,端着碗的手险些儿就松了手,幸好彩霓眼明手快地接住它。 “你要不要紧?”彩霓焦急地黛眉紧锁,赶忙将手中的稀饭递给一旁的丫鬟,双手撑住周世睿的身体。 她的小手轻轻抚着他的胸口,不停地帮他平顺气息,直到听周世睿一声长嘘后,紊乱的气息终于平缓下来,她才放下忐忑不安的心绪。 彩霓轻叹口气,退而求其次地说:“不然这样吧,你既然喜欢我叫你爹,我就叫你爹嘛,不过你可别再昏倒了喔。”略带委屈地与眼前的老人打着商量。 其实周世睿真的对她很好,听丫鬟们说,从小他就很宠爱她,尤其是在她昏迷的这段期间,他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其小心呵护的模样就只差没代她昏迷而已。 终于盼到她醒来,在喜极而泣之余,他忙着去张罗吃的、喝的,还不惜耗费矩资请来名医为她治病,说实在的,要找像这样疼爱孩子的父亲真的不多。 什么不然这样?周世睿眼球一翻,又要昏了过去。 看到周世睿这模样,彩霓心一慌,赶忙地喊着:“爹,爹。” 听到彩霓喊他爹,周世睿的精神瞬间又活络了起来。 “梦儿,你终于肯认爹了呀!”周世睿激动得老泪纵横,就连一旁服侍的丫鬟和下人也都感动得低声啜泣,频频拭泪。 悠悠的一声叹息,彩霓抿唇淡笑,微扬的唇角挂着一抹苦涩,或许她真的撞坏了脑子,才舍得跟这么疼爱自己的父亲拗脾气。 “女儿让爹操心了,请爹原谅。只是女儿这一病,真的忘了所有的事,整个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记不起来。可是不知为什么,隐约之中又仿佛听到有人在远方呼唤着女儿,所以女儿才会想要离开。”彩霓诉说着她醒来后的感觉,无奈的口吻证明她已经向眼前的这一切屈服,愿意承认是他的女儿了。 “傻丫头,爹是心疼你。”抚去彩霓脸上的泪水,周世查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 看着周世睿消瘦的双颊和脸上横生的皱纹,彩霓知道这阵子他因为担心,三餐也一定设好好吃,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亲爹,不如就当他的女儿,在往后的日子里两人相依为命,总好过孤零零的一个人过。 于是,她向丫鬟多要了一碗鲍鱼粥。“爹,我们一人一碗,咱们来比赛看看谁先吃完。” “好,咱们来比赛。”接过彩霓手中的稀饭,周世睿随即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同时将碗里的稀饭给吃完了。 “哇!好饱喔。”彩霓放下手中的碗,发出满足的叹息。 “爹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稀饭。”周世睿也笑了起来。 “爹的脸好像小花猫喔。”彩霓指着周世睿沾着饭粒的脸庞,发出清脆的笑声。 “爹是老花猫,那梦儿就是小花猫罗。”周世睿指着彩霓脸上的汤汁,也不甘示弱地反嘲她。 “啊!那我们可不成了花猫一家?” 彩霓抹净脸上的污渍,顺便也替周世睿脸上的饭粒给擦掉。 委时,屋内响起了一片笑声。 ☆☆ 绿湖畔,苍松青翠绿草蓊郁,湖面潋滟,波光粼粼,在澄澈广阔的湖面上,有一座用巨石搭建而成的六角凉亭,凉亭与湖畔两地是以长板石块所搭连而成。 仁立在凉亭中,凝望着眼前的湖光水色,凉风迎面吹拂掠过,令人沁心畅意,好不悠哉。 随着宋寒尘夫妇来到人界,黎轩哲并没有在北国待多久,随即就向他们告辞离开皇宫。 望着眼前的美景,对黎轩哲而言不免有些感慨。 看着向晚的暮色,黎轩哲手执酒壶倚柱斜坐在栏杆上,一口接一口地纵情豪饮。 酒不醉人人自醉,尤其是人心情郁闷的时候加速酒气的运行,没多久的工夫,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这时,从远处传来串串银铃似的笑语,缓缓地朝凉亭接近…… “翠儿,你快来看,好美的夕阳。”彩霓指着湖面惊喜地呼喊着。“小姐,你跑得太快了,翠儿追不上你啦。”随侍的丫鬟翠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后来实在跑不动了,便赖在原地半弯着腰,将手搭在膝上,一副快要累垮的模样,不停地喘着气。“说也奇怪,以前梦儿小姐虽然调皮好动,可是跑起来也没她跑得快,怎知撞了头之后,此刻跑起来竟快得让她追也追不上。翠儿边喘着气边想着。 “不管你了,你休息够了就过来。”见翠儿还在大老远的地方歇息,彩霓索性自己先朝凉亭跑了过去。 “哇!好凉的风。”她贪恋地闭起眼睛,长吸了口气。 咦?好奇怪,风竟然是甜的?中间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翠儿,你快来,这儿的风是甜的,还有酒香喔。”这个发现让彩霓笑咧了嘴,她朝着仍在湖岸边的翠儿呼喊着。 甜的?有酒味?翠儿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认为彩霓八成是为了催促她赶快跟上,随便编个谎言诓她。 翠儿好不容易终于喘了口气,连忙地追上前去,也踏上了绿湖中的凉亭。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累极了的翠儿看到凉亭中间有石椅,想也不想就坐了下来,喘着气的同时,还捶着那早已虚脱无力的膝盖,嘴里噙咕着。“好累喔!” 彩霓催促道:“先别喊累了,你大大地吸口气看看,我真的没骗你喔。”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她从来就不是个吝啬的人。” “好。”她一脸委屈地也学主子深深地吸了口气,霎时,唇齿间竟尝到一股沁心的清甜和香味。 “果真是甜的,还有酒香。”翠儿忍不住又贪恋地多吸了几口,“好好闻的味道喔。” 看着翠儿的模样,彩霓笑得眼都眯了起来。 “傻翠儿,我没骗你吧。” “是,梦儿小姐最英明了。” 是谁这么吵?酒醉酣梦时分,那铃铛似的笑声好吵,轩哲忍不住发出抗议。 “啊!有鬼。”突兀的声响吓得翠儿睁大了眼,她跑到彩霓的身旁,紧躲在她背后,早忘了应该是丫鬟保护主子。 鬼?大白天的哪敢跑出来吓人! “哼!”彩霓没好气地轻啐一声。 她睁大眼珠子四处望了望,就在圆柱旁的栏杆下,果然看到了鬼。 这时,翠儿也发现自己的糗形糗状,她不好意思的干笑着。 彩霓不以为然地干笑两声,指着轩哲对她说道:“过去看看,他是受了重伤?还是被下了毒?还有没有救?”翠儿望了望斜倚在栏杆上的轩哲,一脸委屈地边退边摇头。“小姐,我不敢啦,翠儿会怕,我看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儿。”说着她的身子就直往石板路退了过去。 “慢着。”彩霓将她扯住,脸上的笑容好诡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不成你想死了之后还下地狱?” 彩霓的训斥,让翠儿的眉头拧得更紧。 她是从未想过自己死了之后能到西方乐土,不过她也不要下地狱,那儿可是惩罚在阳间做坏事的人的地方,她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只不过没救人而已呀! “翠儿,别怕,你忘了,还有我在一旁保护你嘛?”彩霓拍拍她的肩膀,挑眉一笑。 翠儿怯怯懦懦地走上前去,边走边嘀咕着:“保护?说得好听,每次遇到事情,第一个跑的不就是小姐自己吗?” 自从彩霓适应人界生活后,她如鱼得水般悠游自在的很,加上周世睿的千般娇宠,她更加肆无忌惮,一玩起来,其疯狂精力,就连一向耐操任劳的丫鬟和下人们个个都自叹不如。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向前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接着摸向他的颈脉。 陡然感觉有人在他身上四处摸索着,轩哲心头的无名火急速向上延烧。该死的,是谁不知死活地竟然来搔扰他,他随即发出一连串的低咒,无奈干涸的喉咙让他发出的声音变成了痛苦的呻吟。翠儿被他粗嘎的呻吟声吓了一跳,想也不想跳到彩霓的身边,猛拍着胸脯替自己压惊。 “怎么了?他是不是受伤了?还有没有救?”彩霓站得远远的,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活着,还活着,不过好像病得很重。” 生病? 彩霓眼神中闪烁着怜悯。“好可怜喔。” 翠儿从主子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念头,连忙摇头,惊惶的眼睛睁的斗大。“小姐,你该不会是要救个大男人回家吧。天啊!这要被街坊邻居看到了,小姐的清誉就危险了。” 彩霓点点头。啊!翠儿只觉得自己快昏倒了,这要让老爷知道了,她焉有命在。“小姐!”她发出痛苦的哀求声。 彩霓噘了噘小嘴,眼光飘忽地往前方的栏杆又看了一眼,她清清喉咙,语气坚定地摇头说:“他生病了,若我们把他留在这儿,他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不能见死不救。” “小姐,这事如果被老爷知道了,我铁定会被老爷给赶出府的啦。” 她理直气壮地回答:“那我们不让他知道,不就没事了?要不然随便在他身上安个身分,我想多不会怀疑的。”脸上的笑容好灿烂。 “小姐就是利用老爷疼爱女儿的这项弱点,老是予取予求的。翠儿低声嘀咕了两句。 就这样,主仆两人费尽吃奶的力气将醉得毫无反抗之力的轩哲给搬回周府。 ☆☆ “去,快去找个大夫来。” 回到周府后,彩霓将病人安置在自己的闺房里。 翠儿面露难色。“请大夫来,那恐怕会惊动老爷。” 也对喔,这件事还没告诉爹呢。彩霓暗忖着。 蓦然一个念头闪过她脑中,她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你就不会带他从后门溜进来喽!” 翠儿一听,高兴得拍掌道:“对呵,我怎么没想到!” “那还不快去,如果人死在我房里,看我不宰了你。” “是。”翠儿吐吐舌头,一溜烟消失在门口。 翠儿走后,彩霓这才有机会走向他,将他看个清楚。 “哇!好一张刚毅有型的俊脸,真不知要迷死多少姑娘。”彩霓心里赞叹。 他的出众风华,很难用言辞来形容。俊美的外表温文尔雅,却又不失倜傥男子的阳刚气息,所谓亦武办文,大概就是像他这样子吧。 看着看着,她的心蓦然一阵颤动,如小鹿乱撞般怦怦作响,一股莫名的情绪令胸口如浪潮般剧烈翻搅。她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也道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她觉得自己好象看过他,而且似乎与他很熟、很熟…… 内心稍稍挣扎了一下,彩霓终于鼓起勇气低下头,决定好好地再将他看个清楚。 她哺前低语:“你是谁?为什么我对你有种熟悉的感觉?”纤纤细指不由自主地顺着他脸部棱线轻轻抚摸。 再看看,这男人脸部线条呈现出狂傲不羁,深刻的五官就像一颗巨大的磁石,紧紧地将她的视线攫住,尽管他此时闭着双眼,仍隐隐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容忽视的主者气势。 她好像喜欢上他了。她担忧地拍拍他的双颊,试着能不能唤醒他。“喂,喂。” 其实早在彩霓将翠儿遣出去请大夫的时候,轩哲就已经清醒,瞧她们两人将他当成病人膏肓的患者,原本他想起身斥驳她们的愚昧无知,不过他实在太累所以就作罢,仍继续闭着眼睛休息。 轩哲愠怒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神迎上了彩霓眸光…… 他不看还好,一看清楚彩霓清丽雅致的脸庞后,立刻令他想起天界那个被他误以是彩霓的倚梦,想起了那段令他心碎的恋情和背叛,视线交错间,两人的影像立刻交织重叠在一起。 一想起他在彩虹仙境所见到的一切,倚梦和琅玡两人相亲、相爱、相依偎的情景,强抑在心头的愤怒像火山爆发般轰的一声爆发开来。 轩哲眯起眼,一把抓住拍打他脸颊的小手,深邃的眸光冷如寒冰。 “你玩我还玩不够吗?”醉酒间,他错将人界当成天界,错将真正的彩霓当成那个赝品女人。 彩霓被他那双阴骛的黑眸给惊住了,她呆愣地望着他,下意识地摇摇头替自己辩解着。“玩?我是好玩了些,可是我没想玩你呀。” “没有?哈哈!看到我落魄成这样.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轩哲越想越生气,一双剑眉紧锁成一线,脸色难看极了。 高兴?彩霓璀璨的眸子因疑惑而显得迷蒙。 望着她脸上愕然不解的神情,黎轩哲沉着脸,冷冷地道:“你不该觉得高兴吗?伤害了我,造就了自己感情的辉煌史。” “你疯言疯语个什么劲儿,看到你这样子我为什么要高兴?”彩霓想将手抽回来,因为他握得她好痛。“你快放手啦!很痛!”刚刚对他的好感瞬间消去了几分。 他沉痛地看着“倚梦”,眼瞳中闪过受伤的阴郁。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看看我是不是崩溃了?”苦涩的语音几乎让他自己都分辨不出竟是出自他的口中。 他越说越生气,手中的力道也加重许多。 彩霓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死命地挣扎着,想挣脱他的钳制。“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的手快被你捏碎了,疼死了。” 看到她痛得落下眼泪,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痛起来,对自己的无法忘情,他感到生气,索性转过脸不看她。 “不懂?”他冷嗤一声。“你会不懂?哈哈……”他笑声苦涩,笑容凄怆悲凉。 彩霓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一字一字不疾不徐地说:“我当然不懂,我只知道我现在真的好痛。”俏脸痛得眉头紧蹙。 “痛?你也会感到痛,还真是难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这样的痛,永远也不及他当初看到她投人琅玡怀里时的万分之一,他还想多回报一些给她,只不过他狠不下心,因为他不像她,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早知道你是这么坏的人,我就不救你回来了!”彩霓生气地吼着。 “救?哈哈!好一个心机深的女人。”再也不屑看到她虚伪的模样,轩哲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用力甩开她。 “啊!”强劲的力道令彩霓整个人如被抛出的物体,在撞向一旁柜子后,应声跌倒在地上。 “你……早知道我就把你留在绿湖,冻死你算了。”彩霓气得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绿湖?轩哲想不起这个地方,他甩甩头,眯起眼睛看了看她,又再度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平凡的摆设和天界不同,他因愤怒而黑沉的脸色,终于逐渐恢复正常。 他从床上起身。“这儿是哪里?” 彩霓看到他站了起来,吓得双脚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边移动着身子,边往门边退,一脸戒备地看着一醒来就把她当成十恶不赦的坏女人的轩哲。 “你,你,你别过来!” 第四章 原来是一场误会。 彩霓揉着红肿的手腕,一脸委屈地噘着嘴儿,愤怒地扬高下巴,无惧地望着他。 “道歉!” 轩哲看了她一眼,别过头,拒绝她的要求。 “别以为你人高马大我就怕你喔。”彩匿双手叉腰,表情显现出一副凶婆娘的模样。 哼!什么小人与女子难养矣,在她看来,眼前这个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玩味地挑高眉。“那又是谁?竟将我当成重病患者?我可没求你带我回来。” “这——”彩霓自知理亏,一时语塞,嘴里像含了个鸭蛋似的。 虽然她和翠儿误把他当成病人是有点儿眼拙,不过要不是她们主仆二人将他带高绿湖,绿湖周遭的寒气和露水,也铁定让他生病,所以说,她只不过是提早将他当成病人而已,何况她也是出于一番好意。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同时,翠儿已经将大夫给请了回来。 “小姐,大夫请来了。” 翠儿望着对峙中的彩霓和轩哲,“怎——”她正要开口问道,谁知话才刚开了头,就被两人同时给顶了回去。 “出去!” “啊!”翠儿诧异得睁大了眼珠子。 这是怎么了?那个人不是病得快死了吗,怎么这会儿居然有力气站起来? “道歉!” 她不是个蛮不讲理的女人,她要求的不过是个应有的尊重和理字。 “错的又不只有我一个人,我为什么要道歉,除非你先说。”轩哲因醉酒鬓角隐隐抽痛,现在痛得更厉害。 “什么我先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等她话说完,他先声夺人地立刻反驳道:“我没有生病,我只是喝醉了,是你自己有眼无珠。” 彩霓气得脸红脖子粗,“什么有眼无珠?我告诉你,我如果没救你回来,你以为你抵抗得了绿湖的寒露和湿气?早冻死啦。”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说一声道歉的话会少他一块肉喔。 轩哲似乎也看穿了她的想法,虽然按常理而言,他认错人又口出恶言,是属于比较理亏的一方,若在过去,他会规规矩矩地说声道歉,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今儿就是说不出口。 “你?你欺负我这个小女子?”硬的不成就来软的,彩霓嘴儿一撇,可怜兮兮地指控。 生平最受不了女人哭,尤其又是一个长得和她如此相像的女人,他再也狠不下心,就如同当初他看到她和琅玡在一起时,他也从未当面骂过她一样。 一声暗叹,轩哲终于说道:“好吧,我不该弄伤你、推你。” “还有,你还要谢谢我,你的命可是我救回来的,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彩霓得了便宜还卖乖地继续索求着。 轩哲想反驳,哪知彩霓嘴一撇,又要哭,他只得举起白旗投降。 深吸了口气,轩哲压下心中的不悦,谦卑地说:“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他所以表现得如此谦卑,全为了息事宁人,然后能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否则难保有一天,他真会误以为她是彩霓在人界的化身,毕竟她是唯一让他动情、付出真心的女孩。 她狡黠一笑,眼神毫不隐藏地泄漏她的思绪。“那你有没有听过有句俗话——‘以身相许’这四个字呀?” 他长得真的好帅,帅得想将他收为己有,虽然他的脾气是有那么一点火暴,不过,还在她可以忍受,她就将就将就点罗。 “什么以身相许?”轩哲不安地望着彩霓眼光,那不怀好意的奸笑,让他心里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彩霓兴奋地讲解:“你没听过吗?一般人为了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通常都会以身相许,而你刚刚不也认同是我救了你一命吗,所以你理当以身相许,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啊。” 她说的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粗了,反倒是被冷落在一旁的翠儿和大夫,听得都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以身相许?翠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不像摔伤以前小姐会说的话,她越来越不懂小姐到底在玩什么游戏了,看着一旁大夫涨红的脸色,她心中的不安更大。 这……这……小姐该不会是要将他留在身边吧? 天啊!在当今的社会这可是一件要不得的事,更何况小姐还是个尚未婚配的闺女。这事要传了出去,那小姐清白闺誉何存? 不行!她得阻止她。 翠儿想也不想就要出言阻止,无奈她反而被彩霓瞪了一眼,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轩哲蹙起眉,眉心处如山丘般拢聚成堆。“你要我怎么个以身相许法?” 他不屑中带着轻蔑的语调,让彩霓的情绪不由得又激动起来。 “就字面上的意思。”她气呼呼地瞪着他。“除非你没念过书!”她突然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盯视着他好半晌,才语带嘲讽地接着说:“不过纵然是没念过书的乡野匹夫,也都知道这道理,难不成你比他们还不如?” 她大胆且毫不修饰的言辞差点让轩哲惊掉了下巴。 “不懂吗?意思就是说,你,从今以后属于我周倚梦的。”无视于他诧异的眼神,彩霓笑咪咪地解释。 天啊!这种逼婚方式可是他破天荒首次见到,这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点吧! “你别说笑了。” 他头皮一阵发麻,两鬓的抽痛也越来越剧烈,有种无法招架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谁跟你说笑了.总之你以后得听我的。”一双美眸因兴奋而显得耀耀生辉,璀璨动人。 轩哲眉心紧锁,惊愕得瞪着眼前的女子。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身为天神的他,纵有无边的法力,可是一遇到眼前这个有理说不清的“番”女人,他也有能力未逮的窘境。 “你别得寸进尺。”他懊恼地低吼着。 “我是教你做人的道理,同时也是索取我应得的回报。”她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他眉心拢聚,眉丘处瞬间叠起好几道又深又长的皱折。 “我求你救我了吗?”他皱着眉,捂着隐隐作疼的双鬓。 “你的呻吟声那么大,不是求我难不成是求飘渺于天地间的无主幽灵!”她气呼呼地吼了回去。 这是哪门子的论调? “你无理取闹!”他忍不住地咆哮怒吼。 “你忘恩负义!” 她就是要定了他,谁叫他长得这么帅,如果不将他收在身边,难不成让他出去伤其他女人的心?这是彩霓刚刚想起的要留下他的另一个理由。 他的头气得快爆了。“我没有。”一双剑眉紧拧成一字,恼火地怒吼着。 向来就只有她拒绝人家,没有人敢忤逆她,他越是不肯屈服,她越是要缠住他。 “你有,要不然你为什么不敢以身相许?”总之她是要定他了。 “我……”被她这么一说,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驳斥。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终于吵赢了,彩霓笑得好不开心。 趁着他精神恍惚之际,她将脸靠近他,一反刚刚凶婆娘的模样,朝他漾起一抹足以迷惑众生的笑靥,媚惑的笑容下闪过一丝狡猾。 “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离开,记住了吗?” 靠近的身体传来阵阵幽香,那股熟悉且难忘的气息瞬间撩动了他空虚的心灵…… 他怅然一笑,“孔老夫子的话果真是至理名言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矣。” “什么?”她不解。 “就你呀!”指着她,轩哲冷然地笑了笑,重新躺回床上。 既来之,则安之,他决定还是等补足了睡眠再说,反正脚是长在他身上,他想走,谁也拦不住他。 “啊?”孔老夫子与她有什么干系,干嘛拿她当话题。 仍处于兴奋状态的彩霓,脑子正高兴自己收了个男人,对于轩哲的嘲讽反而不知道,真印证了俗话上说的——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呀! 就这样,彩霓不顾翠儿苦苦哀求以及大夫的异样眼光,她毅然决然地决定将轩哲纳为已用。 ☆☆ 彩虹仙境 人是会变的,尤其是贪婪之心更是可怕,自从倚梦被带到天界换了个新身分后,她原本纯真的心也因为环境的变异,而渐渐失落了。 “芫儿,为什么连你们这些身分卑微的小仙女都会仙术,我却一窍不通?一倚梦气愤地拍打着自己那双无用的手。 眼瞧着跟前这些随侍的婢女都能心之所想,信手拈来,而自己身为玉玡帝的孙女,却脆弱得像个凡人,就连隔空取物这种小法术都没有,她心里懊恼不已。 芫儿下意识地皱起柳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自从这个假主子来到彩虹仙境后,起初对大家都还挺和气的,可是没多久,她那属于凡人蛮横、贪婪的个性就逐渐显现出来,简直让人受不了。最近到处都可看见三两成群的小仙子围成一个个小圈子.在暗处议论她。 看着主子的声誉受到批评,芫儿心中好懊恼,可是碍于玉玡帝的叮咛,她又不能将眼前这个女人的真实身分泄漏出去。烦,烦呀! “你是死人呀,我在跟你讲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她气愤地吼着。 真是奇怪了,她明明就是她的主子,可是这个芫儿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个陌生人,眼神中老是流露出不屑和轻蔑,令她看了就生气。 “宫主的话芜儿听见了。”芫儿恭敬地弯下腰回道。 “那你回答我呀,告诉我,为什么整个彩虹仙境的人都会法术,偏偏就我不会,我可是你们的主子,这儿的主人。”倚梦摆起脸孔,冷冷地望着芫儿。 “那是因为过去宫主不喜欢使用他术,所以才没有练。”芜儿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她。 倚梦命令道:”我要你教我,因为我现在想练了。” “这——”心一惊,芫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因为她这项要求已经超出她的能力之外。 倚梦望着羌儿,瞧她脸上那抹为难的表情,心中疑云重生,胸口更像有把火在燃烧。“怎么,我不能学法术?” “不是的。”芫儿深吸了口气颔首回答。 “那就教我,不得借故推托。”倚梦骄傲地抬高下巴看着她,语气强硬地命令道。 “是。”敛下眼帘,芫儿边回答边思索着,该怎么拖延此事和通知玉玡帝。 倚梦似乎看穿了芫儿的心思,意有所指地冷冷道:“不要想敷衍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 彩霓将消脸凑近轩哲,巧笑情兮地看着他。“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推开她的头,躲过娇艳欲滴的嘴唇,他眯起眼,“你就不能安静地看书吗?” 彩霓委屈地努努小嘴,一脸悻悻然。“人家是怕你一整天就闷在这个小房间里会无聊,所以才想找你出去走走。” “你让我离开,我就不会觉得无聊了。”他冷漠地板着脸,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书本上,瞧也不瞧她一眼。 瞧他压根儿也不想和她说话,彩霓索性将他手中的书本拿开,双手捧着他的头,目光与他直视,笑眯着眼说:“你爹娘没告诉你,说话要看着人家吗?” 扯下她的手,轩哲转身换个姿势,拿起刚刚被取走的书本继续往下看。 “唉,你别不说话嘛。”彩霓不死心地摇晃着他的身子。 轩哲面露愠色地放下书本,眼睛微微眯成一线,直盯着她的手,以寒如万年冰的语调道:“把你的手拿开。” “你凶什么凶嘛?”她怪叫一声。“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怒不可遏地打断她。 “闭上你的嘴!” 他压根儿不想和她说话,连看她一眼都嫌碍眼,索性站起身准备走人。 “唉,你不要走。”彩霓转身挡在他面前,双手大张地拦住他的去路。 “你宁可到外头吹风也不愿意和我说说话呀?”她神情懊恼地噘着小嘴儿问道。 他皱眉,一脸嫌恶,懒得理会她。 “你怎么这么冷漠呀。”她委屈地说。 他挑眉,“觉得我冷,就让我走。” 他的态度和表情让她很不高兴。“我不会让你走的。”她再次重申,“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人。” “想要我留下来,就得忍受我的态度。”冷冷地看着她,一副要不就这样,要不就拉倒的表情。 她气得快昏倒了。“你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知恩图报呀?”她仍执意不愿意放开他。 轩哲不语,态度依旧漠然。 “小孩子。”彩霓拿他没辙,一脸无奈地叹口气后在心中暗骂他。 微敛的眼眸倏地睁开,揪住她头上的小辫子说:“暗地里骂人不是大家闺秀应有的行径。” 她气不过地朝他扮了个鬼脸,嘴里不高兴地嘀咕着,但又想这可能是他故意要惹恼她,所以才这么批评她,原本欲爆发的怒气只好乖乖忍了下来。 哼!她才不上他的当哩。 她噘起红唇的俏模样,总是让轩哲不自觉地联想到彩霓,让他忍不住有软玉玡温香抱满怀的渴望,不过,眼前又晃过她和琅玡亲密的模样,窜起的情感又迅速冷却下来。 彩霓忍不住又黏了上去,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别对我冷冰冰的,笑一笑又不会少掉你一块肉。”强烈的占有欲让她想紧锁住他,要他为她放开胸怀,要他为她一展欢颜。 “你告诉我,有什么值得我高兴的?”他粗暴地将她推开。“滚,如果想要我留下来,最好不要来烦我。”他霸气地威胁着。 哇!他还真是难以驯服,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时间和他磨。 扭着圆润俏挺的小臀,彩霓不甘心地离开书房。 ☆☆ 彩霓收留男人的事情,在市集中喧腾着。 今儿一大早出去办事的周世睿,事情还没办妥,却已被街坊中四处流传的秽言秽语气得头顶冒烟,匆匆忙忙地赶回家中。 “老爷,请喝茶。”管家恭敬地送上一壶刚沏好的碧萝春,在看到周世睿阴沉的表情后,忐忑不安地退至一旁。 难得看到脾气好的像弥勒佛的老爷气呼呼的模样,周府上上下下吓得噤若寒蝉,却又难掩好奇,挤在大厅外想一探究竟,到底老爷是在气些什么。 “去,去,去把梦儿给我叫来!”口干舌燥的周世睿,生气地朝他挥挥手。“门外的人也通通给我滚开,谁在外头偷看,就立刻给我滚出周府!” “是。”纷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交谈声,一眨眼的工夫,所有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须臾,彩霓在翠儿的陪同下来到大厅,一路上她发觉仆人们个个面色阴沉,心思敏锐的她立刻发觉今儿的气氛非比寻常。 “爹。”俯身情安后,彩霓低声问:“你找女儿来,有事?” 周世睿冷眼看了她一眼没有应声。 彩霓瞄了他一眼,惴惴不安地走上前去,朝他露出一个笑脸,撒娇地问:“爹在生梦儿的气?梦儿到底做了什么惹爹不高兴了,请爹爹明示。” “明示,哼!”周世睿气呼呼地转过身,噘高着一张老嘴。 “爹?”彩霓从背后搂住他,撒娇地摇摇他的肩膀。 “你到底在气什么嘛?” 周世睿满腔的怒气在彩霓的软呢细语撒娇下缓缓消失,一声长叹后,他拍拍彩霓的手,“梦儿,你自己说,爹疼不疼你?” “疼呀!”彩霓想也不想地回答。“这世上就爹对我最好了,也最疼我。” 周世睿垂下头,看着女儿红扑扑的脸颊,心中的爱怜油然而生。女儿长大了,好似一朵娇艳的玫瑰越开越灿烂,是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了,可是在没有找着能够让他满意和安心的好对象前,他并不急着将她嫁出去。 他再问:“那你告诉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偷偷瞒着爹?” 彩霓看了他一眼,心虚得垂下眼睑,嚅声地说道:“爹知道了什么?” 他不敢告诉她,街坊邻居那不堪入耳的传言,怕她会受不了。 “爹知道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爹希望是从你这儿听到,而不是别人偷偷摸摸地在背后传闻着,让爹听了好伤心,也好生气。” 彩霓认命地叹口气。“好嘛!人家前些时候偷着救了一个人。” 终于打算说了?唉,女儿已经十六岁了,姑娘思春是在所难免,不过也不能什么都好,只要想到今儿街坊邻居传的多难听,心里就有气。 “什么样的人呀?” “一个男人。”她答得心虚。爹都知道了,干嘛还要她说出来,讨厌死了。 果然!她果然在闺房中藏了个男人。 周世睿硬着头皮,再问:“什么样的男人?”试图以平和的语调来掩饰心中的震惊。 “一个……一个……让人为之心动的男人。”彩霓羞怯怯地垂下头,一张消脸红得仿若初染秋霜的枫红。 “男人光有外表是不够的。”他提醒着。 “梦儿知道。”彩霓点点头。“可是,梦儿喜欢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所以梦儿想留他下来。”她越说越小声,脸儿也红了起来,迷离的眸光,像陷入回忆中,露出娇羞柔媚的神情。 完了!一看她的神情,周世睿这个过来人不难知道,女儿已经陷入情网了。 “留下他?这事得好好的琢磨琢磨。”他可不希望引狼人室,那可惨喽! 什么得琢磨琢磨,彩霓生气地噘高嘴,不依地跺着脚。“女儿昨儿就留他睡在闺房内了。” 为了让周世睿答应让黎轩哲留下来,彩匿故意舍去最重要的部分,他是睡在闺房内的贵妃椅上,而且昨儿房内还有翠儿陪着她呢。 “什么?”周世睿刚好啜了口茶还来不及咽下,脸色一变,嘴中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 来不及闪躲的彩匿被喷了满身,她边抖着被喷满身的茶水,边嚷嚷着。“爹,你好脏喔。” 周世睿拍着岔了气的胸口猛咬着,“咳!咳!”他咬得老脸红了,连眼泪也都流出来了。 “爹,你要不要紧?”彩霓赶紧趋上前,帮他拍背顺气。 “傻梦儿,你怎么这么傻?”强打起精神,周世睿不知是该骂她,还是该气自己太宠她了,以至于没把女诫这重要的东西教她牢牢记住。 他沉重地叹着气。“你这一留,可把自己的清白都给放走了,你知不知道?” 唉!都怪自己平日宠坏了她,任她为所欲为惯了。周世睿心中既懊恼又自责。 彩霓歉疚地垂下双肩。“对不起。” 这声道歉不是为了留下黎轩哲一事,而是为了她故意诱导他,让他想歪了一事。 “他人呢?”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总得赶快让他们成亲,才是真的。 “在女儿的闺房内。”彩霓立刻要翠儿去把黎轩哲请来。“爹不会为难他吧?”待翠儿离开后,她随即担忧地问道。 “你这么喜欢他?”他惊讶不已。 彩霓泛着红晕的脸庞无限娇羞,小女儿的娇态尽现眼底,叫他不难看出。 “嗯。”暂时抛开少女的羞怯与矜持,彩霓郑重地点点头。“从第一眼看到他,梦儿就觉得自己好像很久以前就看过他,认识他似的。” 唉!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如果对方不是真心真意地喜欢她,只怕她注定要心碎。 周世睿敛眉凝思了好一会儿,担忧地问:“他可喜欢你?” 父亲的一句话,击中了问题核心了,彩霓原本喜悦的神清浮现出感伤。 “他不爱你?”他大胆揣测。 彩霓沉重地微点,神情黯然地叹口气。“他想离开。” 这比爱不爱更令人为之气结。周世睿当场身子一偏,差点儿从太师椅上跌了下来。 彩霓被周世睿的行为吓了一跳,赶忙扶住他,焦急地询问。“爹,你有没有摔伤?” “没事,没事。”周世睿站直身,暗沉的脸上覆着一片阴霾,担忧中夹杂心疼的语调微微颤抖着。“那你决定怎么办?” “留住他!”咬咬牙,彩霓语气坚定地回答。 留得住吗?真是个傻孩子,感情岂是一厢情愿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叹息着,却不忍一语道破她的希望。 “好,爹帮你一起留住他。”强打起精神,死马也要当活马医。 闻言,彩霓高兴得眉开眼笑。“谢谢爹。” “傻孩子,你是爹的心头肉,爹不帮你帮谁呀!”他爽朗的笑声里难掩心头的沉重。 第五章 “我不会娶她。” 被叫来的黎轩哲在得知周世睿的意思后,毫不留情的拒绝。 闻言,彩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纤细的娇躯微微颤抖,摇摇欲坠,一旁的翠儿一看情况不对,赶忙上前扶住她。“小姐。” 他果然不肯,可是有必要这么毫不留情地拒绝吗?他难道不知道这会令她很伤心? 彩霓神情凄凉地笑了笑,摇摇头,“我没事。”难过的泪水却在眼眶中滚动着。 周世睿见状,气恼得撂下狠话:“在你站污了梦儿的清白后,如果还胆敢拒绝,不肯娶她为妻,你这辈子就休想安然地踏离周府一步。” 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他没有妥协的空间,他若不依,他会不惜将他囚禁在周府。 他冷笑着。“你这是在威胁我?”他不想做的事情,谁也别想逼他就范,在天界如是,在人界依然。 “没错,既然梦儿救了你的性命,也刚好中意你,你就该留下来给我好好地陪着她,让她幸福。” 眼前这老人蛮不讲理的个性,和立在一旁的彩霞果然如出一辙,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黎轩哲玩味地挑高眉梢,放肆地大笑。 “你笑什么?”气炸的周世睿不客气地喝叱。 “笑人们的愚昧。”黎轩哲原本的气恼反而在这时烟消云散,他不气、不愠地笑道:“我看周姑娘貌似西施,周府也非贫苦人家,如此巴着我,岂不是要让人误以为周姑娘患有绝症?要不就是周府将败?” “你不要口出恶言,梦儿看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还口出恶语污蔑她。”周世睿气得头隐隐作痛。 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闻言,黎轩哲哑然失笑。“就当我担不起,还望周姑娘高抬贵手,另觅佳婿吧。”本来就没打算在周府多待,黎轩哲话说完便要离开。 “站住!”正欲跨出门槛,突然从身后窜出一个人影,挡住他的去路。 黎轩哲戏谑地望着彩霓娇小的身子。“我真要走,你以为依你这弱小的身躯就阻得了我的去路?” 脸上挂着未干的泪水,她含幽带怨地望着他,不发一语。 避开她的身体,黎轩哲朝门口走去。 “你如果再走一步,我就死给你看。”彩霓拔下头上的金步摇顶在自己胸口,低声威胁着。 “梦儿!”见女儿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寻死寻活的,周世睿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黎轩哲见到如此情形,倨傲的神情有些恼怒,他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说罢,转身要走。 “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人理当属于我的。”眼眶中泪水莹莹,彩霓撇着小嘴,幽幽地指控着。“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 为了逃离伤痛而下凡,他可还没有心理准备要再跳进另一个感情漩涡,更何况还是一个长得和她如此相像的女人,他做不到,心中更是无法释怀她的背叛。 “强摘的瓜果不甜。”他好言好语地劝着。 “这道理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要你走,因为你如果走了,我的心也会因此而碎成一片片。”凝视着他的背后,她偏偏头,傻气地笑了起来,笑靥中带着凄凉。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她就是无法看着他从她的生命中离去,这比用刀子剐她心肝还要痛。 黎轩哲皱眉沉声问:“唉!你到底要我怎样?” 难不成真要留在周府陪她一辈子?别笑死人了!他自己的心伤都还没医好,谁管得了她的心要碎成几片? “你不想留下来,没关系,看你要去哪儿,我陪你一起走。”她仰着小脸,傻呼呼地含着泪水笑了笑。 女儿要跟着这男人离开,周世睿可舍不得了,他生气地皱着眉,大声喝阻。“梦儿!” “爹,女儿真的不能没有他。”彩霓泪眼婆娑地看着父亲,哀哀乞求着。 周世睿这下真傻了眼,而一旁的黎轩哲更是惊愕不已。 “你这是何苦!”冷峻看着她。“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爱上你,永远也不会。” “只要我爱你那就够了。”她黯然地说。 “啊?”他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求你,别抛下我。”她柔声央求,没发现他正狠狠的怒瞪着她。 黎轩哲握紧双拳,怕自己会失控而打伤她。“随你。”他话一落,随即拂袖离开。 ☆☆ 轩哲一踏人轻烟袅袅的卧房,神经立即紧绷,房内飘散的香气味儿,好直窜他神经,让他不由自主地亢奋起来。 彩霓听从翠儿的建议,打算用人类最原始的情欲来诱惑他,此时她身上仅穿着一件薄丝绸做成的薄如蝉翼的衣服,完美无暇的胴体若隐若现,好不诱人。 “轩。”彩霓刻意地眨着翘卷的长睫,以酥麻醉人的亲呢嗓音轻唤着他的名字。 浑然未察的轩哲,根本不知迷香已经窜人他的脑门,开始左右他的思想。 迷香是闺房中常用的调情剂,一般人会用在新婚的洞房花烛夜,由于当时的婚姻多是媒妁之言,女子对性的认识通常仅止于娘亲的口头传述,要不然就是在暗地里流行的春宫图,不过这春宫图可也不是一般人随意可以取得的,因此迷香就成了最佳的助性圣品。轩皙一时情难自禁地走上前,呆呆地望着她胸前丰满的胸脯和那宛如掐得出蜜汁的肌肤,将她的柳腰紧紧圈在怀里,并俯身闻着她身上特有的花香味儿。 这甜蜜的宜人气息,简直让轩哲心头颤动不已。 “你好美。”轩哲赞赏着她的美丽。 他从未说过的赞美之词,虽仅仅只是三个字,依然让彩霓心花怒放。 “人家本来就很漂亮,是你一直都没注意到。”彩霓脸上浮现一阵潮红,娇羞不已地揽上他的颈于,将脸埋在他颈窝。 轩哲意识不清地抱起她走向床榻,放荡不羁地轻扯着她的衣服,隔着薄纱用两指掐住她漂亮的粉嫩,俯下身品尝着她生涩的滋味。 同样也受到迷香诱惑的彩霓,同样也沉醉在甜蜜的情欲之中,在他的挑逗下殷殷呐喊,呐呐喘息。 “霓儿,霓儿。”轩哲意识不清地呼唤着,顺手将她头上的簪子取下,让如瀑布般的发丝轻泄在他掌心,落在她白皙的肩上。 轩哲捧起她的发丝唤着,迷醉地把玩着,就在彩霓情迷意乱之际,随即她听到衣服被撕破的声音。 彩霓紧张地张开眼睛,挥手舞动想制止他粗鲁的行为。谁知迎上的是他侵略性的神情,炽人的阳刚气息熨烫了她的无知的少女心。 敞开的衣服下.她胸前那尖挺饱满的双峰娇嫩欲滴,在她微喘的呼吸下巍巍颤动,镶在封顶上的两朵红莓瑰丽诱人的色泽,让人忍不住想撷取。 他的手顺着被扯落的衣服勾勒着她玲珑的曲线,爱不释手地反复爱抚着,“你好迷人。” 她红通通的小脸蛋如成熟的红苹果让人看不倦,小巧有形的性感薄唇也在她颤抖中绽放出花般的嫣红,引人想一亲芳泽。 彩霓完美的曲线,扰的他情欲高张,那雪白如凝脂的肌肤隐隐散芳着香甜气息,静待人怜宠。 他迫不及待地亲吻住她诱人的面颊,急急汲取她口中的蜜汁,将灵活的舌探人她口中与之交缠。 他如饿虎扑羊般品尝着她的身体,略显粗暴地蹂躏着…… “不要,不要。”禁不起他的蹂躏,彩霓承受不助地痛苦呻吟着。“轩,弄疼我了。” 彩霓求饶的呐喊声,宛如一把利刃画过了轩哲的胸口,痛醒了他尚未得到释放的欲望,同时也解除了迷香对他作用。 “该死!”轩暂不觉地皱皱眉心,将她推开。。 “啊!”被推开的彩霓惊愕地望着他,一脸茫然。 “把衣服穿上。”未着寸缕,一丝不挂的她,外泄的春光任何人都会评然心动。 “可是我没衣服。”彩霓不好意思地望着被扯成碎片的衣裳,呐呐地回答着。 “立刻给我滚,否则我不担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轩哲眼神凌厉地望着不知所措的彩霓怒吼着。 万万没想到自己送上门了人家还不要,彩霓委屈地垂下脸,贝齿扣着下嘴唇,紧紧地咬着。 该死,她难道不知道嘴唇已经被她破了个大洞?着到她雪白的肌肤上染上了点点樱红,轩哲这才发现她干的好事,怒不可遏的一把将她抓到自己身前,大声命令着。“张开嘴,不准咬。”最后他索性吻上她,免得她再欺侮她那娇嫩的唇瓣。 他陡然的亲吻,吻得她小鹿乱撞,只能眨着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不知为何?他心中居然萌起一丝的喜欢,喜欢她呆呆愣楞,傻傻的模样,或许是因为她拥有一张和他旧情人依模一样的脸孔。轩哲在心中替自己下着批注。 总之不管怎样,她成功的引起他的注意和关心,至于此刻的她心里是怎么想他的,他没有兴趣知道。 半晌过后,轩哲终于推开,看着她羞红的小脸,不禁狂然大笑。 “下次别再做这种无聊事,否则我立刻走人。” ☆☆ 上次的话言犹在耳,事隔也不过才几天而已,他似乎已经忘了那件事了。 今天彩霓照例来询问他是否要出去逛逛,刚好撞见他要离去的样子。 “你要去哪儿?”她露齿微笑,嘻皮笑脸挡在他面前。 彩霓心里虽然紧张,可是经过他几次的磨练之后,她已经可以将心中的思绪巧妙地掩饰起来。 “离开。”轩哲看也不看她一眼,强硬的语气说得理所当然。 在她设下温柔陷阱后,他觉得自已不应该继续留在周府,这儿有太多人帮她,而他也没有那么多心思时时刻刻提防着她。 她溜转着水灵灵的俏眸,呢声地说:“我跟你走。” 他抬起头,黑眸闪过一抹极细微的情绪,然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他隐役起来。 “如果你想放着千金小姐的安逸日子不过,那你就跟吧。”他轻笑,平淡无奇的语气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变化。 他居然没有拒绝。这个感觉让彩霓心中乐吱吱的,好不开心。 她赶忙摇头哼笑了声。“我不怕。等我喔!”说着,她迅速地跑回屋子,拎起早有所准备的包袱,道:“我们可以走了。” 他愕然地盯着彩霓,蹙了蹙眉心。“你不跟你爹说一声?” 亲密地圈住他的手,彩霓嘻皮笑脸地朝他傻笑着摇摇头。“翠儿会告诉他。” 黎轩哲拨开她的手,十分气恼她轻浮的行为举止。“男女有别。”言下之意,就是要她遵守规矩。 仰起头,她天真地朝他笑了笑,双手又攀上了他的手臂。“你的人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碰你?而且上次你不也碰了我。礼尚往来谁也不吃亏。” 显然的.彩霓压根儿已经忘了上次始作俑者是谁了。 黎轩哲不吭一声,在他明白了她的行为模式后,他知道跟她说话是不能以道理来计算,否则只会气死自己。 “要跟着我,就得听我的,否则就留下来。”轩哲忍无可忍,像她发出最后通碟。 “好嘛。”彩霓收回双手,轻笑一声。 见她主动将手收了回去,他沉默地沉着脸冷冷地瞄了她一眼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讨厌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你那天认错的那个人的缘故?”彩霓小心翼翼地问。 “我的事你不要多管。”他不想多谈,只希望她能安静地不要打扰他。 倘若轩哲能转过头看一下彩霓脸上的表情,他就会明白在她那双天真无邪的美眸底下,潜藏着一颗心思缜密的心灵。 “你好冷漠喔。”彩霓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旋即又恢复她顽皮任性且自以为是的态度。“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轩哲没好气地翻翻白眼,“要跟就跟好、别到时走丢了,我可不会回头找你。”他冷漠地泼了她一桶冷水。 “是。” 彩霓菱形的唇角微微上扬,得意地浮起一抹亮丽的弧形。 “轩,那现在我们要往哪儿去?”彩霓盯着他深攒着眉心的俊脸,问道。 他暗哑着嗓音。“哪里都行。”嘴里这么说着,他在心里暗暗加了句:最好是一个能摆脱你的地方。 “呃。”看着他覆满寒霜的脸,彩霓知道适可而止,否则把他惹火了,那可就得不偿失。 ☆☆ 在彩霓的威胁逼迫外加泪水攻势下,轩哲只得一路带着她同行,虽然他一心巴望她这个千金大小姐会因为吃不了苦,受不了劳累而自动离去,谁知跟了好几天,她竟然连一句抱怨之语都没吭过;反倒是比他还好奇.还有精神。 日落西山,轩哲本来就不是个铁石心肝的人,他找了间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和彩霓住了进去,准备好好地休息养精蓄锐。 用完晚膳之后,两人各自回房,由于这地方较为偏僻,轩哲为了预防彩霓受到骚扰时能紧急的跑来向他求救,所以他体贴地没把房门给上锁。 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身旁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他倏地的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身旁多了个人。 四眼相对,轩哲惺松的睡意全失,随即一声怒叱,回荡在客栈的厢房中。 “周、倚、梦!你怎么会在我房里?”黎轩哲俊尔的脸庞漾起一阵诧然的表情。 当事人娇嗔了一声,纤纤细手捂住泛红的脸庞,一双鬼灵的黑眸闪烁着恶作剧的狡黠光芒。 “轩!”她刻意压低嗓音颤声地唤着,天真的表情下带着无辜的神情,身子微微地往床沿的一角缩了去。“人家怕黑!所以……所以……” 自从两人上次有了亲密的关系之后,她更加认定他是她的人,而她也就坚持以他名字中的“轩”字来称呼他。 黎轩哲压沉着声音,顺着她的话尾接下去说道:“所以你就摸上了我的床?” 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招惹上她这个瘟神。 彩霓点头如捣蒜。“反正你的床还有空位,不要这么小气嘛。”朝他扮了个俏皮的鬼脸。 自从逮到了黎轩哲的弱点,知道他吃软不吃硬的个性之后,彩霓就改采柔情攻势,而每次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地将他克得死死的。 轩哲微愠地眯起眼眸,望着她笑的过分虚假的脸庞 被她那缠死人不偿命的功夫纠缠了好些天,轩哲已经失去了耐性,也没那个好心情陪她耍嘴皮子,他的忍耐功夫在今儿可以说是完全瓦解了。 “你为什么不事先征求我的同意?” “你会肯吗?”彩霓反问他。 “不会。”不多加思索,他回答的很干脆。 哼!他恨不得能将她踢的老远,哪还会跟她同床共眠。 “那就对了。”彩霓鼓着腮帮子,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敛起即将爆发的怒气,他耐着性子问,“好吧,那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同床共枕吗?” 天知道,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次的提醒.提醒她要注意自己的行为,要不是看她还有一颗纯真的赤子之心,他实在懒都懒的理,索性一口把她吃了算了。 她娇憨地朝他出一抹傻笑,巧笑情兮地回答,“知道听,就是夫妻嘛!” 这么简单的问题,用肚脐想都知道,彩霓得意的呵呵直笑。 知道还爬上他的床,真是不可理喻! “那你跟我是夫妻吗?”他忍不住地吼。 面对他的暴怒,彩霓像没事似地耸耸肩,笑道:“还不是,不过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人是我的,我当然要看好你,免得你把我丢下来跑了趁机赖账,我当然得时时刻刻看好你。” 他越是拒绝,越是拒她于千里之外,她越是赖定了他,谁叫他长得如此俊逸尔雅,激起了她想要他的欲望,要他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乖乖的当她的相公。 面对这个主动大胆,不骇世俗眼光毫不退缩地赤裸裸表现自己爱欲的女人,他真的只有举白旗投降的分儿了。 轩哲原本相当生气,但下一刻,他就敛起暴怒的性子,因为由她那坚决的语气中不难了解到,不论他怎么排斥,也改变不了她要他的决心。 罢了!就随她吧,量她也不敢怎样才对。 “要睡就睡吧,被踢下床我可不管。”他威胁道。 哪知彩霓竟不多加思索的脱口回答。“要掉下去的时候,我会抱紧你,拖你当垫背的。” 呃…… 闻言.黎轩哲不知该如何搭腔,索性眼珠子一翻不理她。 他不理她,并不表示她就会放过他。 彩霓漾起灿烂如花的笑靥,仰着他望着他甜甜地直笑。“我说错了吗?” 气极了,反而让轩哲说不出话来,他冷眼望了她一眼抿唇转过身闭上了眼睛,决定不理她,免的气死验无伤。 “睡吧。”躺回床上,他不打算再和她说任何话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轩哲浑然未觉他刻意封闭的心在彩霓的柔情攻势下,渐渐被敲开了一个小洞,冰封的心也正在逐渐融化苏醒。 彩霓望了一眼他那冷如千年寒冰的脸孔,当然了解到他此时的情绪。 呵!奸计得逞。她美丽的唇角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 彩虹仙境 在倚梦锲而不舍的逼迫下,芫儿只得将自身的仙术全数教给她,只除了移形幻影一术,这是为了保障她自身的安危,才刻意不敢教。 “你就只会这些吗?”倚梦不满足地眯起眼,冷冷地瞅着芜儿。 芫儿早已洞悉她的打算,神情严肃地凝了起来。“宫主如果要学会更高深的法术,可以去求玉玡帝,毕竟芜儿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仙而已。” 倚梦哼笑了声,“说的也是。”细手拈起一块糕饼往嘴里送,蓦然想起已经好些时候没看到琅玡了,便问道:“对了.琅玡将军呢?最近怎么没见他上彩虹仙境?” “宫主忘了?在天界的每个人都任有仙职。”芫儿嘴里虽恭敬地回答着,眼神中却露出轻鄙。 倚梦刚好侧过脸膘见了她忽恍而逝的轻蔑眼神,澄澈的眸子随即绽起锐如刀芒的寒光。 “你在讽刺我?” 吓!被她看到了。 芫儿倒抽一口气,心虚地赔着笑脸。“芫儿不敢。” “哼!别以为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就可以放肆,小心我要爷爷将你打下凡尘,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倚梦冷声一笑,目闪精光。 好汉不吃眼前亏,芫儿反应快速地叩的一声跪了下来。“芜儿知错,求宫主恕罪。” “哼!”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倚梦凝着眉心不悦地说:“算你机警。去,将琅玡将军找来。” “是。”芫儿赶紧退了下去。 她才一出厅房,随即被彩虹仙境里的一个小仙给拉到一旁的花园隐密处,在那儿早已有多位小仙也正等她,她们一见她到来立刻迎了上去。 “芫儿姊姊……”她们七嘴八舌的喊着。 芫儿看了她们一眼,蹩起了眉心要她们唯声。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芫儿敛起眼帘,神情凄凄地笑了笑,安抚地说:“我知道这阵子大家都受苦了,不过我相信不久一切就会改善了。” 她不能说出其实现在彩虹仙境里的倚梦,不是她们真正的主子——彩霓仙子,她也不知道主子到底几时才会再回到彩虹仙境,所以一切就只能请大家多忍耐了。 “要等多久?”里面职位最小的仙子语儿问。 “对呀!我们还要忍多久?”大家立刻附和着。 芫儿摇摇头,一脸为难地看着她们。 突然有人说:“我真的很怀疑,她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修练时不慎走火入魔?怎么性子全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人提出疑问后,立刻又引来大家又七嘴八舌的批评,大家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与看法。 “对呀!以前宫主从来不会凶我们的。” “她也不会对我颐指气使的。” “她温柔多了。” “对呀,宫主她虽然有时候会顽皮地捉弄我们,可是从不使坏。”其中有一个曾被倚梦充当实验品来试验新刚学会的仙术的小仙子,她委屈地哭泣着道。 芫儿心一酸,疼惜地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抚着:“我知道,大家的委屈我都知道。”说着,含在眼眶中的泪水不知不觉的滚了下来。 有人指控着道:“有时候我禁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宫主?” 她话刚说完,又随即引起大伙的一阵骚动。 “对呀,她太可怕了,整个人都变了样了。” “她不是我们的彩霓仙子。” “不是……” “你们别吵了,等会儿被宫主听到可就惨了。”芫儿赶忙地出声制止她们继续说下去。 无奈,众人越说越生气,芫儿在规劝无效的情况下,只能施法暂时点住她们的哑穴,顿时喧哗的声音瞬间化为一片静寂和一颗颗不敢相信的眼睛个个睁的如铜铃大。 芫儿黯然的叹了口气,幽幽的对她们接着说道:“对不起,我先暂时点住各位姊株的哑穴,因为大家如果继续在吵下去结果只会更糟。” 这时有几个仙术比较厉害的仙子已经自行解了穴,不过她们谁也没有出言斥责芫儿刚刚的不是。 “那我们要怎么办?”有人问。 “别急,大家的意见我会说给琅玡将军听,或许他能找到好机会劝劝宫主。”芫儿柔声地说。 “好吧。” 众人无奈地叹着气。 “大家先回去自己的工作岗位,记住,千万不要和正面宫主起了冲突。”芫儿不敢把真相告诉大家,只能一再的好言规劝。 “我们知道了,那一切就拜托芫儿姊姊了。” “嗯。”芫儿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在得到芫儿的承诺后,大伙随即一一散去。 ☆☆ 夜深沉 寤寐间,鼻息间一阵搔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上头游移似的。 被彩霓扰了好些天无法好好人眠的轩哲,早忘了身旁睡的可人儿,他徒手一挥,旋即挥中躺在身旁的身躯,一声细碎的嘤咛吓的他睡意全失,睁开眼,刚巧和他怀里的彩霓四目相对。 “你。”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压根儿早已忘了昨儿是他准她和他一起同床共枕。 “你作恶梦吗?”彩霓眨着水灵灵的黑眸投来一阵关怀的眼神,红艳艳的唇扮漾起一抹微笑,笑容下盈满浓浓柔情与无邪笑语。 “我忘了你和我睡在同张床上。”轩哲懊恼的哑声说道。 彩霓闻言谈笑。“可见你不是重女色的人。”不习惯有人睡在身旁,那表示他并不喜欢涉及风月场所,在心里她又为他的好多加了一分。 轩哲摇摇头,懒的理会她无厘头的言词,摇头间一股属于少女的馨香沁人鼻息间,触动了他紧紧封闭的心灵,撩拨着的深藏的情欲世界,引发他体内一阵莫名骚动。 双手反射性的想推开她,急忙想要将被压住衣襟从她身下抽出,慌乱中,衣带被扯脱了,浑厚结实的胸膛在微微敞开的糯衣下隐隐若现…… “啊!”纵然心里早已有了要定他的念头,不经人世的彩霓依然羞红了脸,下过这可不表示她会羞赧的转过头或闭上眼睛。 “口水流下来了。”他拉上衣服,露出没辙的神情。 “很难看。” “真的吗?”彩霓赶忙伸手要抹去嘴角的口水,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你骗我。”她生气的嘟起红艳欲滴的小嘴。 “谁叫你像个花痴。”他无情的冷笑着纠正她。 “谁叫你长的秀色可餐,一副很美味可口的模样。”彩霓涨红了脸辩解着,并将所有的责任归咎于是他的引诱。 “你?”轩哲难堪的气红了脸。 “呃!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我怎么觉得有东西顶到我了。” 争执中,彩霓在睡觉时跨在他腰间的大腿,突然感到好象有东西顶着她,好不舒服…… 第六章 “唉!你快把你的脚挪开。”轩哲凝着眉,暗哑着嗓音说道。 虽然说两人衣冠尚称完整,但两人此时暧昧的姿势加上少女身体特有的馨香,他纵有再好的定力也要为之动摇。 “为什么?天都还没亮,而且这样靠着你睡好舒服喔。”彩霓不依地反而拉着他,要他也躺回床上。 但轩哲反推开她,彩霓更是不甘示弱地索性爬上他的身,将他反压口床上。 一推一就间,两人的身体亲密地贴合着,她的腿要命的在他跨下摩擦着,轩哲闷哼一声乖乖地躺了回去,不敢乱动,深怕一个不小心会“擦枪走火”,一发不可收拾。 纵然有在好的脾气和修养,轩哲也终于忍不住,他怒目圆膛,直躺着的身体一动也不动,浑身僵硬如石。 “滚!”他愤怒地嘶吼着。他早就领教过她异于一般女子的思考逻辑,不过他还是无法以平常心看待。 “不要,你的身体好温暖,好像火炉似的好舒服。”深恐被他拉开,彩霓的身体反而更加紧密的趴在他身上。 “你先起来,我这个姿势不舒服,先让我躺好,好不好?”喘着气,他耐着性子好言哄着。 “等你躺好了,我还可以这样抱着你睡?”她犹豫着。 “可以。”他粗嘎着声音点点头,额上冒起一颗颗的小汗珠,顺着刚毅有形的脸颊缓缓地往下滑落。 啊!他在流汗,在这样的冷天气。 这样趴在他身上怪不舒服的,彩霓没注意听到他的话,反倒将身体挪了挪位置,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将自己的小腹平贴在他的平坦结实的小腹上…… 这简直是折磨人。轩哲浓眉一攒,闷哼一声。 彩霓纤细的手指瞬着汗珠滑落的方向四处游移着,一会儿滑向他敏感的耳际下,一会儿袭向他胸前,玩得不意乐乎。 “梦儿。”轩哲倒抽了口气,直呼着她的小名,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呢地呼唤她。 一听见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呼唤的是自己小名、彩霓猛然一震,有好半晌忘了动弹。 刚才真的是他在呼唤她的名字吗?她有没有听错?两人相处至今她还从未听过他喊过她的名字呢。这该不会是她的幻觉? 彩霓僵直着身子仰起头,眼带怀疑地看着他,问:“是你在叫我的名字吗?” 他点点头。 她惊诧地睁大双眸,眸中尽是激动与不敢置信。 时间就像凝滞了似的,彩霓唇角缓缓地绽起一抹喜悦的笑容,接着她高声呼喊,“你终于接受我了是不是?”大过高兴,令她一时忘情地搂住他,脸上漾着喜吱吱的笑容。 泪花儿在眶内打着转,心中盈满强烈的喜悦。“我不是在作梦吧?” 轩哲没想到只是一个轻轻的呼唤竟能让她如此感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情绪居然被她的情绪所牵动,原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对望,莫名的悸动竟将两人的视线紧锁成一线。 柔媚的月光透过床幔洒落满室,床榻上只见两人目光炯炯相对,暧昧的情愫随着月光缓缓荡漾开。 也许是周遭的气氛太好了,一股抑不住的情生意动在两人心中漾开,轩哲情不自禁地缓缓倾身向前,将两人搂得更紧。 最后,两人的脸庞近的几乎鼻尖相碰,他呼吸吐纳的温热气息拂过她的脸,吹乱了她的心,吹绉了一湖的春水。 仿佛是受到了蛊惑,他的薄唇缓缓地贴上了她的红唇,他传来的炽热气息撼动了她的心,她闭上了眼眸.细细的感受这从未有过的亲密。 他的看是灵活的小蛇,扣穿了重重屏障找到了贝齿后的香甜,轻轻挑逗着尚未被发觉的柔嫩,直到两人的舌纠缠在一起,分享着彼此嘴中的甜津蜜液,让两人气息融成一气,再也分不出是谁的。 彩霓觉得世界像旋转了起来,唇齿之间充满着他浓浓的男性阳刚气息,顺着他的撩逗一点一滴地注入她体内,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神经中奔窜、狂烧。 她没有反抗,心中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欣喜,欣然迎接每一次的窜燃与冲击将她带上云颠。 轩哲双臂紧紧地将她锁在怀中,小腹下骤然扬起的欲人驱使着他的理智,炽热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自制力焚烧殆尽,想不顾一切的将她纳人体内,撷取她的甜美与娇嫩。 蓦然,静寂的街道传来更夫阵阵的打更声,这声响打断了轩哲飘逸的思绪。 该死!他失控了。 竟然沉醉在她甜蜜的诱惑中! 轩哲神情一凛,狠狠地将她往床的角落推了过去,两道浓眉困刚刚失控的行为纠结成团,微眯的黑眸迸射出恼怒的光芒,使的原本就刚硬的脸部轮廓更加冷峭。 他厌恶这种失控的情绪,他厌恶她如此轻易地勾起他的感觉,他厌恶,十分厌恶这脱了轨的种种。 “啊!” 一阵翻滚,彩霓适时的攀住床栏而避过摔下床铺的厄运,她脸色怔忡,原本布满红晕的粉嫩双颊霎那间写满了惊惶与无措。 轩哲一脸悻悻然的别过头,不想对自己刚刚脱轨的行为多做解释。 青葱的手指捂着刚刚被攫住的唇瓣,彩霓圆睁着大大的水眸幽幽怨怨地看着他,怨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一声无息的轻叹,彩霓泪眼迷蒙地凝望着他,颤声轻问:“你无话要说吗?” 她幽怨的叹息令轩哲的心掀起一阵悸动,一股怜惜的情怀瞬间涨满整个胸口,不过他没有心思追究,只是冷漠地回望了她一眼,“是你自己挑起的。” 彩霓垮下双肩,强忍着受伤的心,颓丧地敛下眼帘。 轩哲紧盯着她,深邃的黑眸漾起一阵波动,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并不是不了解,她那大而化之的个性常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她的心思细腻内心娇柔脆弱无比。 轩哲抬头望了一下窗外,见天色渐亮,睡意也已失。他转移话题,问:“还困吗?” 彩霓傻气中带着俏皮的脸蛋,无神的摇摇头,“还好。” “想聊聊吗?”径自起身倒了两杯开水,将其中一杯递到她面前。 “谢谢。”接过他手中的茶杯,彩霓轻吸了一口。“你想聊什么?” “就聊你吧。”轩哲想也不想指着她说。 “我?”一阵愕然,她想也没想过,他居然会把她当话题来聊。 “没错。”他点点头,伸手取走她已经喝完水的茶杯。“为什么想要我?”她长的并不丑,耀眼亮丽的脸庞,婀娜多姿的身材,整体而言用美若天仙这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彩霓顿了一下,侧头冥思了好半晌,俏丽的脸庞微微泛起红晕,小女孩的娇态表露无遗。 好一会儿后,她才赧红着脸嗫嚅地低哺道:“我好象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你。” 见过他?骗谁呀?除非她是她的化身,不过她现在或许正忙着和琅玡打情骂俏,哪有时间下凡来找他,况且他也不以为她还会来找他。 轩哲冷笑一声。“喔,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有可能上辈子就认识罗。” “我也是这么想。”彩霓娇憨地笑着,浑然未觉他话中讥笑之意。 “无知。”他眼神轻蔑地嘲讽着。 除非她是天界中被贬下凡尘的仙子,否则他们是不可能有任何纠葛,更逞论说是认识,不过依他所知;她应该不是天界中人,因为在她身上他感受不到天界人所特有的仙灵之气。 “你骂人。”彩霓不满地嘟嚷着。“我不跟你谈了,我要睡觉了。”她喜欢他,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无限度的忍受他的冷嘲热讽。 这正合他意。“好吧,你想睡就睡。”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着装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儿?”彩霓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双手拽着他的衣袖,紧张地看着他。 “走走。” “我也要跟。”她焦急地拉扯着凌乱的衣袖,抓起紫玉玡梳子往头上迅速梳理着。 “嗯,好痛。”被拉扯的头皮传来一阵刺痛,令彩霓红了眼眶。 “怎么了?”以为她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所发出的娇嗔,转回头一看刚好看见她正努力的与她手中那把小梳子抗战。 “你没梳过头?”疑惑地看着她,从她手中接下那把梳子,小心翼翼地将纠结成团的发丝—一梳理开来。 “没有。”她委屈地瘪着脸。”以前都是翠儿在服侍我。” 软呢的声音隐含着懊恼,让轩哲心中充满不舍。 “回去吧。”他好言地劝着。 “不要。”她倔傲地摇摇头。 “为什么要这么倔。” “如果让你离开了,我的心会碎掉,我也活不下去了。”转身将身子投进他胸膛里,双手反搂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抱汲吸了口他身上的阳刚气息。 “傻瓜。”轩哲无言苦笑,眼神出现从未有过的茫然。 “傻不傻我自己清楚。”看着他的眼,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皱皱眉,轩哲没有再接下去多说,不过这瞬间他感觉到心中似乎开始有些动摇了。 ☆☆ “你要我劝她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 螓首轻晃,她咬咬牙道:“芫儿不敢,只是希望将军能看在彩霓仙子的面子上救救大家。” “她不就是彩霓仙子?”琅玡冷哼.邪俊的面孔面无表情,明知故问地说。 芫儿冲口道:“她不是。” “不是?”经起眉梢,琅玡面色瞬间严厉,目光凌厉地望她。“芫儿,你知道这话如果传了出去,轻则除去仙职贬下凡尘,重则化去一身灵气打人苦海永远不得翻身。” 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芫儿深吸了口气,“芫儿知道,因为宫主被送下凡一事,芫儿也有份。” “啊!”一声惊叹,琅玡诧异地望着她,原来被玉玡帝胁迫完成此事的不只他一人,难怪依彩霓的警觉性,不应该那么容易就上了玉玡帝的当。 一声狂笑,琅玡笑得好无奈。“原来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 “所以芫儿想请将军帮帮大家。” 挑高一眉,琅玡摇摇头。“她未必肯听我的。” “会的,她很在乎你,只要将军肯适时地替大家美育几句,劝劝她,她会听的。”芫儿焦急地说。 “好吧,我试试看。”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谢谢。” “先别谢,我可不敢保证有效。”琅玡摇摇头,烦闷地扒了扒头发,一脸无奈。 琅玡在芫儿说明来意后,随她一起来到彩虹仙境。 在来彩虹仙境的途中,芫儿将大家的请求告诉他,并将这段时间椅梦在彩虹仙境的所作所为—一说给他明白,希望他能助她一臂之力,免得等不及正主儿回来,彩虹仙境已变成一处炼狱。 “你派芫儿找我来.有事?”琅玡明知故问。 “我没找你,你就没想到要来看人家吗?”倚梦娇嗔地噘着嘴。 “这阵子很忙,你总不好我为了儿女私情而耽误公事吧。” 不想来,不是因为他抛却她不管,而是因为这个身躯的正主儿仍属于彩霓所有,为了避免自己一时忘情而衍生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他宁可不来找她,免得亵读这个身躯,到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来,这儿我连一个谈心的对象都役有。”泪眼汪汪,她说得可怜兮兮。 “谁说的,至少还有芫儿陪你呀。”他微笑地摸摸她的头。 倚梦顺势投入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语带撒娇意味。“千万个芫儿也不及你琅玡一人在我心中的地位,更何况她们看到我就好像见到陌生人似的。” 琅玡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手搂住她。“是你多心了。” 倚梦蹙起柳眉,道:“我才没有,你没瞧见她们在我背后批评我的模样,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凶婆娘,还有她们居然还说我不是这儿的主人,你说气不气人?”想起刚刚她们抓着芜儿一起在花园里批判她所说的话,她心里就有气,更可恶的是她们竟然质疑她不是这儿的主人。 “或许是她们还无法适应生病后的你,你就不要跟她们这些小仙女计较太多。” 倚梦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好,我可以不跟她们计较。”接着她勒索着说道:“不过我要你教我法术才行。” 终于说到她找他来的目的了。 “你想学什么?”知道自己一定拗不过她的要求,琅玡索性大方说。 “我要像你一样厉害。”仰起脸亲了他一下。 琅玡一震,愕然地看着她。 ☆☆ 轻叹着气,彩霓果坐在窗前,一手支撑着下颚,一手拿起桌上的小点心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望着窗外随风飘散的雪花发起呆来。 数数日子,她跟着黎轩哲离开周府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自从那个晚上他特准她一起同床外,他就再也没和她一起睡,他躲她、避她,几乎是把她当成毒蝎子似的,就连吃饭时间也鲜少开口与她交谈。 她叹了口气:“该怎么才能得到他的人,又能得到他心?好烦喔!” 懊恼地将手中的糕饼往窗外一丢,烦躁的走回房内,浑然未觉自己那无心的行为已经为她惹下祸端。 缓步在房内走来走去,原地兜着圈子,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梦儿。’” 就在她来来回回踱步的时候,黎轩哲低沉的嗓音自门外传来。 “啊,我在房内。”闻声迎上前去,她急忙将房门打开。“轩,你找我?” “这是你丢的?”黎轩哲拿出刚刚要进人客栈时,被丢的满身狼狈的罪魁祸首。 “啊!”粉颊猛然一红,她心虚地垂下脸。 “它令你难以下咽?”明知故问,轩哲薄唇浮起一抹冷笑,阴冷的笑容叫人心里直发毛。 她想摇头,想说:是因为没有胃口所以吃不下,却碍于他骇人的气势,僵直着身子动弹不得,只能将头往下垂,垂得几乎要与胸齐。 轩哲眸光一凛,脸色又寒了几分。“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穷得吃不上一口饭,更不用说是这么昂贵的糕饼了。” “我不是有意浪费。”她急得哇哇大叫。 “为了证明你不是故意的,那么把它吃下去。”阴沉的面孔冷得吓人,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啊!”彩霓面有难色地从他手中接过那块已经碎了的糕饼,苦着脸蛋。 轩哲冷冷的抬起眼眸,“不愿意?”他是故意要为难她。 “我?”她为难着,烟波水眸局促不安地看着他。 不是她不肯吃,而是看到那散成一地的糕饼碎屑,她实在很难将它吃下去。 “如果连这个你都不敢吃,那么你又怎么能证明你对我是真心的。”他状似遗憾地摇摇头叹息着。“你走吧,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这糕饼跟真心有什么关系?彩霓听得一脸茫然,不过她知道,如果现在她不把它给吃了,他就会甩下她。 “吃就吃嘛。”悉数地将手中的碎饼放进口中,这块糕饼完整无缺的时候她就吃不下,现在更形同嚼蜡。 勉强将它咽下肚,彩霓拍拍沾着糕饼渣的小手,僵笑着脸摊开双手。“我吃完了。”大有你别想趁机赶我走之意。 原本就只是要戏弄她,现在游戏玩完了,轩哲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要离开。 连忙叫住他,“你要去哪儿?”彩霓转身挡在他前面。“你在避着我。”扁扁唇,生气的气鼓着腮帮子。 “我为什么要避着你?”轩哲不自觉地一蹙眉,表情冷漠地看着她。 “有,你就是有意地避着我.尤其是自从……自从……”她欲言又止,脸上布满红霞。 唉,自从那天他吻了她之后,不过这么大咧咧的话她可不敢说出口。 “自从我吻了你之后。”一挑眉,黎轩哲索性引她把话说完。 脸颊瞬间嫣红一片,彩霓羞赧地把玩着腰间的绩带,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是的,我在躲避你,因为你让我心烦。”一声冷嗤,他目光凌厉的落在她身上。 “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一直都是她在迁就他,她觉得自己好委屈。 “讨厌你?”他冷然一笑,很不以为然的嗤道:“你也觉得自己很令人讨厌,难得。” 其实他并不是讨厌她,而是她那莫名其妙的要他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的怪论调,将他男性尊严视若无物,又加上她太像她了,他怕自己又会情不自禁的沦陷。总归一句话,他输不起呀! 他刺伤了她的心。 彩霓咬咬牙,悬住即将滑落粉腮的泪水。“我知道我自己霸道,可是谁叫你自己倒霉,要被我救了。”细语微颤,她仰着小脸,愠怒地看他。 薄唇紧抿,一双飞扬的剑眉凝结成束,俊容上抑不住的怒气。“要在我身边就要学会迁就,否则滚回去当你的千金大小姐,没人会拦着你。” “你好坏,就会欺负我。”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泪湿了小脸。 啜泣声令他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他身子一僵,拂袖转身别过脸不忍望着黯然垂泪的彩霓。 见鬼了!他居然见不得哭泣。 像逃难似的转移视线,黎轩哲望着窗外低声诅咒着,试图暂时封闭自己的听觉,藉以减轻心中的揪疼,无奈彩霓的低泣声仍无孔不人地往他脑子里钻。 “别哭了!”一声怒吼,他转过身,清凛的目光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陡然爆出的巨响,让彩霓噤了声,菱唇微扁,满布氤氲之气的水眸幽幽地望着他。 彩霓浑然不知道自己这幽幽怨怨的表情有多吸引人,尤其是她那脆弱的娇模样,纵是人定高僧也很难不心慑,更逞论说是轩哲这个曾为这娇容颜动过情的铁血汉子。 一声无息的轻叹,轩哲长臂一揽,将她揽进了怀里,俯首吻住她娇嫩的红唇。 先是震惊,接着将眼睛闭上,藕臂羞羞怯怯地攀上了他的颈子,将自己交给了他。 她的主动刺激了他,原本温柔的吻,突然间转为狂炽。 时间就像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放开她。 老天,她好甜!好甜!每一次总让他有欲罢不能的感觉,恨不得能一口将她吃进肚子。 嘤咛声中带着轻喘,彩霓含羞带怯地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看他。 轩哲伸手将她玉玡簪子取下,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如瀑布般自她双肩直泻而下,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美,好美! 上次帮她梳理长发的记忆犹新,而今再度感受它的魁力,依旧让轩哲看呆了。 回眸瞥见彩霓双颊微微泛红。 “怎……怎么了?”深深地吸了口气,靠他这么近,炽人的阳刚气息让她几乎忘了该怎么呼吸。 抿了抿薄唇,舌尖传来之前所品尝道的甜美,滋味甚是销魂。 双臂揽上她的腰间,低头俯视她,轩哲没想到映人眼帘的会是微微敞开的酥胸,在凌乱衣服下粉红色的蓓蕾若隐若现,无限诱人。 “你在玩火,知道吗?”着火的目光凝在她俏脸,落在她的酥胸前。 顺着他的视线,彩霓低头一望,一声惊呼,双颊泛红,她慌张的抓住胸前的旖旎。“我……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喜欢。”长指轻轻勾起她批散在肩头长发,把玩地将它缠绕在指间再缓缓松开。 心跳蓦然跳漏了好几拍,她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地垂下头。 “你一直想成为我的妻子?”厚实的手掌轻轻拂过她的双颊,在她细致的耳垂下稍作停留,轻柔地扯弄。 芳心猛然一颤,她急忙的搬过头想躲去这令人眼红心跳的抚触。“我……我要你当我的夫婿。” “这两者的结果没有什么不同。”邪佞的双手依旧继续在她身上游移,滑过她紧抓着衣襟的双手,在锁骨的凹陷处停了下来。 温柔的抚触,撩起她体内一阵颤栗,纤细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当然不一样,是你以身相许偿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可不是我去倒追你。”这个攸关面子问题,她可是一直很坚持,坚持这个报恩论。 “喔,那意思是说我以后都该听你的?”一声长吟,手指伺机往下滑进她胸口,直接找上了她敏感的乳尖。 他是个大男主义者可不兴小女子之说,要他一辈子匍伏在她脚底下,还不如要他死了算了。 “嗯——”突来的刺激令她倒抽了口气,乳尖随即挺立,她赶忙的缩紧身子往后躲,却被他拦腰搂起锁在他厚实的怀抱里。 就让事情做一个了断吧。否则带着她,他哪儿也去不了,再加上她容貌酷似那人,他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自制力,难保自己不会一时恼怒失手伤了她,要不……就是要了她。 对了就这么决定。 她要他,而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对她的恨移稼到她身上,尽情地玩弄她,等他玩腻了再一脚将她踢开,反正此次下凡也闲着没事做。 他心中暗忖着。 轩哲欺身将脸贴在她耳鬓旁,说道。“你处心积虑地跟在我身边,目的就是为了想得到我。要我的人,要我的心。”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耳垂下阵阵吹拂掠过,引来她全身一阵麻痒,脑子霎时一阵热轰轰的,整个思绪乱成一团。 脑筋一时转不过来的彩霓,傻傻地点了点头。“对,我要你,一辈子。” 一辈子?好一个狂妄霸道的论调,轩哲忍不住笑出声。 “你认为一辈子是多久?” 彩霓微微的蹙起眉,又要抗拒他对她的挑逗,又要努力地思索这个问题,显然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她迷惆地看着他,说:“直到我闭上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 “喔,那意思是我如果现在把你杀了,这也算应允了你一辈子的承诺罗。”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她脸上,阴霾的黑眸闪烁着狂气息。 彩霓闻言心一惊,心头掠过一丝颤栗,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困难地咽了口口水,声若蚊纳低怯怯地问。“你……你会吗?” “看着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反而粗嘎的命令。“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好,我现在就给你,现在就看你怎么要我了。”他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狂野的目光带着一抹的挑衅。 她坚持着之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还是禁不住诱惑地睁大了眸子看着他,水灵灵的眸子上上下下不停地在他身上搜寻,看看要从那儿开始要他最好。 “放心我对杀人没多大的兴趣。”轩哲轻撇薄唇,语意暧昧地接着说:“倒是你,来吧,我等着,等着你来要我。” 第七章 可以要他!噢,多美妙的一刻。 彩霓几乎忍不住要高声呼喊,脑子里根本还没想过如何地要他? 正当她兴高采烈的同时,突然间,她发现他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戏谑,她再望望他嘴角微微咧开的笑痕,愣了一下。 咦!她怎么觉得他的笑容太诡异,行为也反常地离了谱。 “怎么?不愿意?”看出她心中的犹豫与迟疑,轩哲深吸了口气,眯起眼,冷冷地瞅着她。“先说好,错过了这次,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可没有权利再行使你那荒谬的报恩论了。”他恨死她三不五时地就说他是她的恩人,只因为她将他从绿湖给搬回家。 “谁说的,我只是还没想到怎么要你而已。”哼!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岂能放弃自己的权利。 “啊?你不知道怎么样去要一个男人?”轩哲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不准笑。”彩霓生气地咕哝一声。 她噘了噘唇,心想,要他不就跟要东西一样,随自己高兴怎么用吗?于是,她板开他搂着她腰际的双手,往前走了一步,双手叉腰,板着严肃的面孔打量着他。 记得那天他不经意敞开的胸膛甚是好看,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好吧,就从这个开始。 “我可以脱下你的衣服吗?”她指指他身上的衣服问。 “要脱我的衣服就得自己来。”轩哲冷哼一声,冷酷的脸孔微微向上扬了扬,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头一次,他发现她很可爱也很傻气,纯真的性情。赤裸裸的个性,随幸而毫不掩饰自己爱欲地表现,真的比在天界中的“那个女人”好上好几十倍。 “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嘛,有什么了不起!”彩霓嘟高了唇低声咕哝,伸手就要往他身上摸,可是手就像有千斤重似的伸不过去, 唉!原来说与做根本是两码子的事情。她在心里面暗叹一声。 “还等什么?”见她迟疑不动的行为,他忍不住暗笑地催促着。 “好啦。”彩霞好不容易伸出手探向他腰间,想解开他腰上的束带,无奈那双小手早已抖得不成样,摸索了半天还抓不到它。 “解不开?”轩哲扬起眉梢,笑觑着她。 “我……我……”她尴尬地低垂下头。 “要不要我来帮你?”眼神中闪过一抹戏谑。 “你肯帮我,那最好了。”闻言,彩霓高兴得拍拍手。 得到她的应允,他的手往前一伸,一把将她挑进怀抱,一手探向她胸前的盘扣。 从没有人如此放肆地碰触过她的身子,当他的手探进她胸口的那一霎那,她克制不住地惊喘出声。 “啊……不是这样。”彩霓惊羞之中赶忙按住他的手。“是要脱你的衣服,不是我的。”她心慌地醒着。 感受到她强烈的反应,轩哲唇角微微向上挑高,狂中带邪的眼神微微一眯,毫不理会她的抗拒钳住她的双手,将她往上抬高在她头顶上,霸道的后直接低头封住她嘀咕不休的小嘴儿,反身将她搂向一旁的床褥,欺身将她压了下去…… 这个吻又持续了许久……许久,直到他尝够了她的滋味,他才满意地微微松开对她双手的钳制。 “怎么个不是法?你不是要我帮你解开吗?”原本戏谑的眼神由淡转浓,她娇羞妩媚的神情,挑起了男人本性里的占有欲。 彩霓被他的举动吓呆了,水灵灵的眸子心慌意乱地睁得炯大。 “把眼睛闭上。”他柔声地命令,低沉的嗓音像首充满魔力的歌,舒缓了彩霓紧张的神经。 彩霓心中一阵怦然,粉颊上染上两朵红晕,“啊?闭上眼睛?”他难得的柔情的语调让彩霞芳心颤动,不过她还是不愿意将眼儿给闭起来。 “你不是要我帮你,我现在就是在帮你。”他搂着她,霸道地命令着,隐藏在斯文外表下的剽悍狂邪个性展露无疑。 “不……不对!”亲密贴合在一起的身躯让彩霓心跳加速,双颊燥热,脑子轰然的一片空白,再也无法仔细清楚的思考,不过直觉的,她就是觉得他这样做不对。 轩哲没控理会她语意不清的言词,索性直接低头封住她的唇,封住她一紧一闭的小嘴儿。 这个吻来的狂野,这个吻吻的火热,没有半点迟疑或犹豫,直接就狂肆的地掠取、豪夺。 一阵天族地转,彩霓在他灼热的气息下,半裸的酥胸急促的起伏着,将轩哲体内的欲火撩得更加狂炽。 说归说,做归做,当真的付诸实际行动,彩霓依旧感到惊慌失措。 她慌乱的想这掩住自己裸裎胸前的旖旎风光,又想遮住他的眼睛,一双纤纤小手忙碌的遮上掩下,顿边的红晕更加炽红。 轩哲薄唇微微向上一挑,像是在取笑她。 “别害羞,我现在可是把自己给送上你面前了,你可别害羞喔。”他的双手不耐地扯下她的衣服,急欲发觉更多的惊艳。 “我……”彩霓僵直着身子,将脸埋进他怀里心慌意乱地喘息着,不敢乱动,更不敢看他。 说是将自己送上她面前,可是脱光衣服的可是她?这中间他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没想到你只是言语大胆,实际上胆子倒小得可怜。”轩哲邪佞一笑,对掌中触到的如凝脂般的滑嫩肌肤感到相当满意。 彩霓的身子窜过一阵颤栗,整个人在他手掌的摸索下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一颗心更是被他吹拂在耳垂上的炽热气息搅的意乱情迷,娇羞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 一双大掌钳住她纤细如蒲柳的腰肢,在她惊慌的低呼中.将她身上的衣衫缓缓往下褪,直到她整个身体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只剩下那薄薄的一条亵裤。 第八章 明月当空,沁凉如水。 斗室内弥漫着两人激情后的气息,接连几次的缠绵后,初经人事的彩霓,早已因承受不住体力的过度透支而陷人昏睡。 望着酣睡的彩霓,轩哲卸下冷漠的伪装,静默地凝望着身旁安睡的人儿,此时,他的思绪复杂了起来,酷冷的心也纠结成团。 面对她赤裸裸的告白,他可以无动于衷,可以无动于衷的任由她百般纠缠。 只是他若无动于衷,刚刚又怎么会如此的投人,老觉得自己要不够她,恨不得能将她揉进体内。 他在乎她!这个念头闪过他脑海,自然的就像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一样那么的自然。 我的天啊!原来自己在得到她同时,他也同时迷失了自己。这份自省如晴天霹雳,将他固若金汤的心劈开了一条缝。 这是个错误,错的令他感到心惊胆敢他怎么可以对她身体迷恋至此?他下意识地蹙起眉心抗拒着。 轻轻抚触着彩霓身上激情印记,这些吻痕是激情的纪录者,记录着他之前是多么的投人。 不!为了她,也为了自己、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个错误持续下去,即使这会伤的她体无完肤,她痛不欲生,他都要坚持原先的想法。 “醒醒。”轩哲推了推酣梦正甜的彩霓。 “不要吵,人家想睡觉。”拂去推着她身体的祸首元凶,彩霓翻了个身,拉了被子往头上一盖,继续蒙头大睡。 拉高的丝线被子。不经意的露出被下春光美景,修长匀称的大腿,白玉玡脂凝般的肌肤看的轩哲的心怦怦直跳。 没有一个男人美色当前而能坐怀不乱、无动于衷,轩哲他自认为自己不是柳下惠,他是一个有感觉的血性男子,尤其是在尝过她甜美滋味之后。他更是无法抗拒这无言的邀请与诱惑。 “你再不醒来就休怪我,非我不让你下床,而是你存心诱惑我。”暗哑着嗓音,他再度推推她,谁知当他的手碰到她滑嫩的肌肤时,他极力强忍的自制力瞬间决堤。 彩霓慵懒的撑起眼帘,不到眨眼的功夫,她又将眼睛闭上,轩哲的警告似乎对她产生不了任何作用。 “看来你是没什么异议喽。”将她的沉默当作是默许,轩哲抱起她,将她放置在大腿上。 陡然被凌空抱起,那不安全的感觉随即将睡神赶跑,彩霓紧张地睁开惺忪的双眼,双手紧张的攀在他脖子上。 “你,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你认为男女在床上还能做些什么?”他讪笑着,语气暧昧不清地反问道。 “可是我好累。”彩霓不依的摇摇头,推了推他,想赖回床上继续补眠,养精蓄锐。 “那可由不得你。”谁叫你要挑起我的欲望。 轩哲反转身压住她的身体。 “轩,不要。梦儿好痛,不要。”身下传来的疼痛让彩霓不停的扭动纤细的身躯,她挣扎、拍打着他的胸膛,抗拒地想要摆脱他。 破身的伤痕犹未恢复地隐隐作疼,令彩霓忍不住涕流满面,痛哭失声。 “轩,好痛。好痛。”她小巧细致的脸蛋痛的纠结在一起。 声声句句的求饶,让人闻之心酸,不过显然轩哲选择漠视它的存在,他要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他冷嗤一声,残忍的讥讽道:“对!我就是要让你痛苦难耐,最好是痛不欲生,后悔说要我以身相许报答你那狗屁不通的救命之恩。” 听到他无情的嘲讽,彩霓怔怔的瞅着他,任由时间在两人眼前流逝,他没有开口为刚刚所说的情做任何的辩解,她这才心痛的闭上眼睛。 他这席话,真的伤了她的心。 为什么他要这么的倔傲,不能接受她的喜欢,难道之前他温柔的缠绵都是假的?如果想要他,她就得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心伤,她可以为他而忍耐,只要他肯开口跟她明讲,她全都可以接受,可是她等了又等,希望还是落空了。 “如果要拥有你就非得这么痛彻心扉才能够得到,我愿意忍受。”凄楚的一笑,笑容中有着不容轻忽的坚定与执着。 没料到他的冷言冷语、毫不留情的嘲讽不仅没有让她退缩,反而激起她更坚定的信念,轩哲犹豫着是否该下更猛的药方,以最伤人心的行动来让她死心。 “有免费的身体可以供我享用,我当然不反对,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在人前人后你休要我点头承认你是我娘子,还有你我之间,不可能有任何的成亲仪式,你要当我的妻子就只有关起门来,在房里、在床上。” 如嘤若泣的呻吟声,让轩哲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不过这念头只在他脑子里停留了一下,随及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瞧你的样子还真是淫荡,我看就是花街柳巷中的妓女也不及你万分之一。”他冷言讽刺。 闻言,彩霓体内刚燃起的激情尽失,热泪随即夺眶而出。 想不到自己一片真情、真心、真意,换来的竟是他毫不留情的嘲讽。 为什么他就不能试着了解她?试着接受她?难道他对自己真的没有半点的真心吗? 唉!真心换绝情,她的心碎了,心中对爱情的憧憬也在瞬间荡然无存。 在过去这段时间,她总认为只要她有心就一定能克服万难,现在她终于明白,原来这一切只是自己痴心妄想,虽然她强迫自己将心中的悲哀和无奈强压心底,泛滥的泪水依旧情不自禁溢出眼角。 看着她因心碎而黯然的脸庞,轩哲内心挣扎着,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伤透了她的心,扼杀了她满腔的热情,只是这一切不容他后悔,是她自己先来招惹他的,不是吗? “你真是天真的可怜。男人对女人只有欲望,只是发泄体力和出清体内多余废物的工具。”一阵冷笑,他刻意将盈满欲望的眼眸隐藏起来,换成充满猥琐暧昧不清的目光看着她,彻底的斩断她的爱恋。 轩哲不再费心挑逗她,他开始在她体内恣情冲刺,一次又一次的将欲望埋入她体内,在她承受不了狂涌的情欲而抽气连连之际,不顾她的感受又倏地抽出,让她在盈满和空虚间受尽折磨。 “不!这不是真的。”眼眶中满溢的泪水在彩霓强烈否认的摇头下,“为什么要如此伤我的心?难道在你眼中,我真的是如此的低贱无耻吗?”泪水夺眶而出。 他面无表情的冷嗤一声,像是要故意折磨她似的狂猛动作。 ”低贱无耻?不!我到觉得这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你在我心中的感觉。记得吗?当初是你自己巴着我不放,执意要当我的软床和泄欲的工具,所以这又岂是一句下贱无耻所能形容、概括的了的。” 多无情的话,亲自见到从他口中说出,这种残忍叫她如何面对?这种心伤,又有谁懂? 他无情的批判如利刃刺进了彩霓的心坎,让原本已经纠结的心顿时连跳动都忘了,脑中霎时一片空白,所有知觉顿失,整个人宛如一具没有生命的布娃娃。 看着她僵滞的脸,轩哲知道最后这记猛药下的够重,足够让她彻底的死心绝爱了。 既然她爱已灭,心已碎,就让这最后的交欢画下完美的句号。 “别忘了你的责任,想当我的女人可就别阴着脸。”以冷的不能再冷的言语唤醒彩霓的意识。 “你,”拾起碎了的心,彩霓几乎不敢相信耳中所听到的话。“你真的够残忍。” “是吗?多谢夸奖。”不愠不怒,轩哲嘻笑着。 喘息过后,他无情的笑笑说:“你很浪,一次比一次叫的销魂,让人连骨头都要酥了,看来往后的日子我可有福了。” “啊!”一声尖叫,彩霓再也承受不住地指着房门口对他大声嘶吼,“滚!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真可惜,我还以为往后还能好好的享受、享受呢。”他假装意犹未尽的表情。 “滚!滚!”强撑着仅存无几的尊严,彩霓拿起床上的枕头一股脑儿的往他身上丢了过去。 “这可是我的房间,你要我滚到那儿去?” “好,我走,我走。”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彩霓迅速的往身上套。 “何必这么急呢?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还可以做上几回,乐一乐呢。”他惋惜的摇头说道。 “乐一乐?哈哈!看来你还真把我当成你专属的妓女了。”转过头看着他,凄然冷笑。 “有何不可?你想得到我,而我有的泄欲、玩乐,咱们是各取所需,谁也不吃亏。” “住嘴!”她嘶声怒吼,眼神沉痛的紧瞅着他,“难道非得把我伤的体无完肤,看我生不如死,你才甘心是不是?没错,你做到了,你真的伤到我了,只是你怎能这么的狠心?”她再也忍不住哀伤的情绪整个人滑坐在地上,双手掩面大声地痛哭失声。 彩霓颤巍巍的爬了起来转身走向房门口,因为她知道自己再不走,她会失控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举动,她会撞墙自杀。 但她不能,因为她还有一个疼自己、事事顺着她意的好爹爹,她不忍让他这个白发人送她这个黑发人。 不忍见她哭泣的脸,轩哲只能默默的目送她走出房门,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缓缓的投入夜色中。 ☆☆ 天界玉玡官。 这一天,玉玡帝悄悄的驾临玉玡宫。 “玉玡帝有事找琅玡差人传唤一声就行了,何必劳累你亲自走一趟?”琅玡恭敬的呈上小他新沏的茗茶。 玉玡帝沉着脸。“朕听说她最近把整个彩虹仙境搞的鸡飞狗跳的,是不是有这回事?” “她还不能适应天界的生活,所以在行为上难免骄纵跋扈了些,还请王帝能原谅她。” “喔!”听琅玡的这番解释后,玉玡帝长吟一声,眉心微微一皱,眯起炯锐的眸子冷声再问。“听说她还要胁芫儿教她法术,可有这回事?” “这——”琅玡为难的叹了口气,思索着该以什么样的借口来答复玉玡地的问话。 “不要想敷衍我。”瞧他一脸为难的表情,玉玡帝怒言恐吓着。“欺君之罪,罪无可恕,琅玡你可不要忘了。” 琅玡路了下来,以相当无奈的口吻回答道:“天界中,任何人都会使用仙术,她难免会好奇想学,这并不为奇。” “喔,那你教她法术一事又该怎么说?”玉玡帝冷哼一声。“朕把她赏赐给你,是给你调剂身心顺便帮朕盯着她,可不是要你教她一些有的没有的。” “琅玡知罪。”琅玡闭上眼,一颗心沉重异常。“只是飞来艳福让琅玡难以消受.更何况她那个身躯是属于彩霓仙子所有,臣不敢妄动,更加不敢亵渎彩霓仙子的仙躯。” “所以你就教起她仙术来罗?”只见玉玡帝龙颜一绷,深睿的眼眸进出一道厉光。 “臣不敢。”琅玡吓的全身颤抖。 “不敢,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什么?”玉玡帝怒吼一声,变了脸色。“你可知道,她本是该死之人,若不是朕看她还有利用价值,她早到阎王殿报到去了,你竟然还擅作主张教她仙术,真是太让朕生气了。” “臣知罪,只是巨也有臣的无奈,当初是玉玡帝命令臣将她带上天界,并将她托给了巨。”琅玡苦着一张脸,颤抖着嗓音,企图为自己和“她”辩解。 “大胆!”不等他说完,玉玡帝重重一喝。“你的意思是在怪朕罗。” “臣不敢。”唉!谁叫他是为人巨子,当然他说的话是对的,他只能乖乖认错,遵行。 “好好给我看紧她,朕可不希望霓丫头回来的时候,责怪朕毁了她的彩虹仙境,还有找个时间下凡去帮我瞧瞧霓丫头在人界过的好不好,进一切提供她所需,朕可不希望委屈她了。” 委屈?早在你将她们两人互换身分之时就已经委屈了彩霓了,现在才想到难道不嫌太晚了点吗?可怜还将我这无辜的人给拖下水,我才真的是受尽委屈之人。琅玡心里不平地暗暗发着牢骚。 “你心里说什么?”琅玡虽然没将心中的不满与牢骚说出口,不过玉玡帝可也不是毫无感觉。 琅玡吓的当场差点跪趴在地上,苦哈着一张脸猛摇头。“役,没什么。”这,这玉玡帝法力也未免太无边了,竟然能看穿他的心思,危险呀! “没事就好。” “是,臣遵旨。”琅玡掀掀眼皮,无奈的垂下双肩,不敢再吭出声。 送走了玉玡帝,琅玡脸色阴霾地颓坐在太师椅上,大口大口地嘘喘着气,浑然不知门柱后藏了一个人,直到她缓缓的走了出来。 “告诉我,你们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琅玡一愣,心中猛然一震。“你,你哪时候到的?” “我只要你回答我,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她冷着俏脸,问的风清云淡,眼角却隐约闪烁着泪光。 琅玡放起松散的态度,紧张的坐正,小心试探。“你听到多少?” “全部。” 早在玉玡帝来之前她就来到玉玡宫,原本是想琅玡教她法术,谁知在进大厅前,她被回廊下方的一株奇花异草攫住了视线,所以有幸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啊!”琅玡心一惊,暗暗喊糟。 “我是谁?”她问的悠然无波,甜柔的嗓音却隐约掺了丝苦味儿。 “这叫我怎么回答你。”这下麻烦大了,不知不觉,他额上冒起一层薄汗。 “这很难让你回答吗?”倚梦走上前,香躯偎上他怀抱,藕臂交缠地勾攀着他脖子。 其实她是谁,对倚梦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绝不会放弃她眼前的一切。 琅玡一脸尴尬地把她的手自他颈子上移开,“你,你先把手放开,我再告诉你答案。”美色当前,只可惜他无福消受。 一声娇笑,倚梦坐上了他的大腿,纤纤玉玡手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他温热的胸膛。“人家在等你的回答呢。” 琅玡本能的扣住那双扇风点火的软妮小手,拉来一旁的椅子,将她的玉玡臀送上椅子,安抚着说:“你先坐好了,我再告诉你。” 倚梦一咬牙,旋即又笑的风情万种。“人家可不是三岁小孩,不是随便塞颗糖就好的喔。”言下之意说的在清楚不过:她是不听谎言的,别想随便编个故事敷衍她。 琅玡自知自己说谎的技术差,是瞒不了精得跟猴子似的倚梦,遂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心一震,一阵头晕眼花后,倚梦泄气的闭上眼睛,原以为情况再怎么差,她也应该是天界中人,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连个边都匀不上。 不!她绝不会放弃今天这个位置,既然琅玡刚刚也说的很清楚,她和真正的彩霓仙子长的一模一样,那么只要她下凡将毫无法力,脆弱如凡人的彩霓杀死,击破她的仙灵,让她烟灰云灭消失于无垠之中,她就可以永远取代她,成为玉玡帝的孙女,彩虹仙境的主人。 这个邪恶念头,倏地在她脑中形成。 “你没事吧?”琅玡推了推果愣中的倚梦。 “没,没事。”倚梦回过神,心虚地回以一记傻笑,粉饰太平地耸耸肩。“难怪你对我总是若既若离。” “其实你是一个好女孩,只不过……”琅玡神情尴尬地笑了笑。“你知道的,土星君是我的挚友,再怎么样我都不能。” “我明了。”倚梦神情黯然地垂下头,幽幽问。“告诉我,最后你们将如何处置我?” “我不知道,这就要看玉玡帝如何决定,我没有权利处置你。”攸关天界、人界的所有裁定皆取决于五帝,他只能听命行事。 她仰起布满潸潸泪水的小脸,小嘴一扁,哽咽地抽着气。“我会死吗?” “应该不会,最坏的情况应该也只是送你回去而已。”他赶忙的解释着。 “但愿如此。”宁为玉玡碎不为瓦全的传梦,她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边安抚她,边叮咛着。“好了,你别胡思乱想,记住这件事的机密,千万别泄漏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一旦事情披露出去,他光是被五行星子中的四人砍就砍死了,更不用说是黎轩哲本人了。 倚梦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静默地点点头,转身离去,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回头怒瞪了他一眼,漆幽的眼神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想利用完她之后,随即将她一脚踹开,哼!门儿都没有。 我绝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我要你们后悔,后悔招惹到我、后悔太小觑凡人的厉害。 哈!哈! ☆☆ 长廊外,轩哲移动的步伐在听到彩霓凄厉的哭泣声后停顿了下来,心中燃起的不舍之情,竟刺痛了他的心。 难道他错了? 黎轩哲心里挣扎着,在进与不进去安慰她的情绪中纠缠着。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离去。 听到原本停留在房外的脚步声远离了,彩霞冲了出来,悄悄看到黎轩哲长长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转角。 这种结局,彩霓真的不知是该哭或是该笑? 她如此的卑恭屈膝,放下身段挽留他,最后连女人最重要的贞操也都给了他,为什么她还是没办法得到他的心? 哀莫大于心死,恐怕都不足以形容彩霓此时心中的感觉。 她缓缓的转过头,看着长廊外晦暗不明的天色,嘴角漾起一抹自我解嘲的冷笑。“走了,他终于走了。”也罢!至少痛过这一次,下一次就不会在被爱情所伤。 第九章 “小姐,你不要一个人闷闷不乐,一句话也不说的好不好?”翠儿放下手中的点心走到彩霓面前,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没反映,索性推推她的肩,一脸担忧地说道。 自从彩霓留话离家,然后又悄悄的回来,算算已经过了十几天,这些日子,她不是望着窗外兀自发呆,就是闷不吭声的暗自垂泪,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活泼、顽皮,却又让人心疼人骨的无忧姑娘。 “翠儿,你别闹了。”抓住眼前晃动的手,彩霓扯扯唇角,回给翠儿一记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幽幽问。“你要我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翠儿就是不要看到小姐不开心的模样,小姐不开心,翠儿也跟着不开心,小姐偷偷的哭泣,翠儿见了也忍不住想哭。”看她如此闷闷不欢,翠儿担心的泪水直在眼眶中打滚。 “傻翠儿,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心有些烦,别理我,过些日子我就会习惯。”彩霓没有把最后这句话说出来,因为潸潸泪水已经淹没了她的低哺。 “小姐,你别哭嘛。”翠儿拿出手巾,心慌地帮着彩霓擦拭脸上的泪水,无奈怎么擦,泪水就是擦也擦不完。 “我没有哭,是沙子不小心吹进眼睛。”别过脸,强颜苦笑地否认。 看她如此.翠儿心中的愧疚也就更加深,早知道他会伤得她如此深,当初说什么她也不该听从她的话,帮她把那个人带回家。 “小姐,翠儿虽然傻子,可是翠儿可还分的出什么是哭泣,什么是沙子吹到眼睛里。” “好了,我知道翠儿很聪明,你可不可以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一颗心已经够烦躁,实在忍受不了翠儿像只麻雀似的在耳边吵噪不休,虽然她明白她是关心她的。 “小姐。”好久没被彩霓凶过了,翠儿委屈得扁着嘴,眼眸中藏不住的哀怨眼神。 “要留下来就闭上嘴,要不然就下去,不要来烦我。”看翠儿一脸幽怨的模样更添心烦,彩霓心烦气躁的怒声斥喝。 “是。”翠儿摇头叹息,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回廊外,一双精炯的眸子正朝着屋内窥视着,在瞥见屋内人儿轻锁着蛾眉的同时,原本明亮的眸光也瞬间黯沉。 她瘦了,神情既憔悴脸颊又削瘦!原本清瘦的娇躯才短短几日更显纤细,不足盈握的腰肢几乎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将它折断,失去欢颜的脸庞,忧愁寡欢的模样叫人直心疼人骨,好生不舍。 轩哲沉痛的眼神定定地凝视着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好一个绝世佳人,难得人界有此佳丽呀。” 恍惚间,一个熟悉的令人恨不得想扒他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黎轩哲倏地回过头,在看到来的同时,深沉的眼眸燃起两簇火花,他语气相当不友善地低吼着。“你来这儿做什么?” 没有回答他,琅玡潇洒的走上前,眼神顺着他刚刚的视线直瞧着里面,径自地说:“她很像彩霓仙子是不是?不,不,简直可以说是同一个人。” “滚!”轩哲咬牙切齿,目訾尽裂地怒吼着。 “这儿又不只你一个人能来。”琅玡犹不知死的笑着。 轩哲一脸愤怒,黑眸染上深沉的怒气。“别挑衅我的忍耐度。” 琅玡轻狂一笑,意有所指的说:“如果我说她是彩霓仙子,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你以为我是傻子,能让你接连骗了两次?”轩哲紧绷着下颚,眼神中闪着熊熊怒火。 琅玡双手环臂,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果我说这全都是一场阴谋,你信是不信?” “你今天是来故意挑衅我,对我炫耀你得到彩霓的人和心?”轩哲生气地走向前,双眉紧抿成一线,眉宇间隐敛的怒气抽跳着。 喔噢!轩哲生气了。 琅玡赶紧陪着笑脸。“你误会了。” “误会?”他怒声咆哮,所有的怒气骤然爆发。“你认为,我该怎么回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 一骨寒意犹脚底窜升,一阵毛骨惊然袭上心头。“你,你,火气别这么大,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怒,别动怒。” “说,你下凡做什么?”他深色的黑眸燃着两簇火焰,爆发的张狂怒气像团火似的紧连着他的身体狂烧着。 “我……下凡来看她。”琅玡面有难色地指着屋内的彩霓,回答道。 “看她?”轩哲一把扣住他的手臂,使劲的捏握着。“你玩什么把戏?” “轻,轻一点,会痛。”琅玡痛的龇牙咧嘴,挣扎着想抽回被钳制的手臂。 冷哼一声,轩哲推开他,“回答我。” “轩哲,你忘了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闻言,轩哲冷冷一笑。“好朋友会夺人所爱?若早知你我朋友之情仅止于此,我宁可不要交你这个朋友。” 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琅玡苦笑一声。“看来我真的伤你很重。”他是有口难言,有冤难伸呀。 “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没错,我承认我就是抛不开她的阴影。”轩哲苦涩的说。 自从彩霓当日离开客栈后,轩哲就后悔了,他并没有因为伤害了她而感到高兴,更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觉得自己得到了解脱,所以他回来了,他渴望见她一面,只是一回来周府,他反而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看她?而她是不是肯原谅他?毕竟他把她伤的那么重,伤的那么深。 他的冷嘲热讽令琅玡浑身一颤,朋友之情荡然无存,让他感到心痛,他知道当日轩哲没有找他算账,是因为他还重视两人过去的情谊,不过两人情谊也就此而画下旬点了。 一声长叹,琅玡决定豁出去了,管他最后会怎样,大不了就被贬下凡当个凡夫俗子,谁怕谁呀! 他深吸了口气,“我说你和彩霓都被骗了,被玉玡帝给骗了。” 霎那间,时间就像是凝滞住了似的,空气中弥漫着窒人的气息,却静悄的连点声音都没有。 好半晌后,轩哲终于从震惊中恢复,他手一扯,一把扯住了琅玡胸前的衣服。“你说什么?把话给我说清楚。” 琅玡拍开他的手,顺了顺被扯皱的衣服,这才缓缓的清清喉咙,一脸无辜地朝他傻笑。“这一切都是玉玡帝安排的,里面那个人才是彩霓。” 彩霓?轩哲骇然瞪大了眼,看着屋内正发着呆的人儿,猛然的又回过头看着他,面带怀疑的问:“那在彩虹仙境的是谁?” “周倚梦。” ”周倚梦。”轩哲指着屋内的人儿,哺哺说道:“可是她身上并没有仙质灵气。”他不相信地望着他,冷嗤一声。 “彩霓的魂魄被玉玡帝施法封印住了,而且这个身体也不是她的,难怪你会感觉不到……”琅玡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包括他那天是怎么被逼迫的。 轩哲握紧拳头,狂燃的怒气充斥全身,赤红的双目怒不可抑地死瞪着眼前的好友。“你为什么要说出来,难道你不怕玉玡帝怪罪于你?” 琅玡讪笑着。“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我也不希望彩霓知道后恨我一辈子。” “你!”怒不可抑的赤红目光死瞪着他。“你居然跟着玉玡帝一起陷害我,你这算什么朋友,我黎轩哲真是瞎了眼了。” 满腔的愤怒化成一股强大的怒火,如惊涛骇浪般全往琅玡身上发泄。霎时,花园内电光火石轰隆声乍然而起,只见两条影凌空而起,一个猛烈攻击,一个心虚的闪躲回避。 “你想引起人界的恐慌吗?”琅玡自知自己法术远远不及他,仍硬着头皮接招应对,见招拆招地将他的怒气—一化掉,这期间他还是免不了的被他发出的掌气打中了好几次。 “你不是朋友。”轩哲愤怒地朝他又挥了一拳,空气中凝结而成的水滴夹杂着如巨石般大小的气团随即朝琅玡直扑而来。 “如果不是朋友,又怎会忍不住的还是把真相告诉了你?”琅玡慌忙的见招拆招,连连苦笑摇头。 两人由地面上打到半空中空,最后轩哲终于停手下来,悬空伫立在半空中的他背靠着一朵浮云微喘着,心烦意乱地不停地揉着眉心。 “这下,你真的害惨我了。”他悲愤地指控着。 “为什么?”琅玡不解的问。 “因为我伤了她,体无完肤且毫不留情的伤了她的人和心。”轩哲神情一黯,脸上布满痛苦。 琅玡怔住。 这下问题真的大了。 ☆ “你没有把自己照顾好。” 虽然还没想好怎么请求她的谅解,轩哲还是忍不住对她的思念,在避开嫌杂人等之后走进了彩霓的闺房。 彩霓猛然抬起头,惊愕的表情就像被点住穴道似的没有再有其它变化,惟有微颤的身子,泄漏了她激动的情绪。 她虽然没有转过头去看他,可是身后传来的室人气息和强烈的压迫感,依旧够她难受的了。 彩霓慢慢地转身望着他,虽然她没有示弱的哭出声,可是脑子里不断地闪过那天的情景,犀利无情的言语,刺的她心好疼、好痛。 “你来做什么?”彩霓的伤心化成怒气,一股脑儿全往他身上发泄。“你伤得我还不够吗?难道你真要看到我为你自杀上吊才甘心?” 还来找她干嘛?在客栈他难道把她伤的还不够,还要再一次的把她的尊严践踏到底?还是来看她日益消沉的模样,借机取笑她? “不!”轩哲脸上闪过一抹悲痛,薄唇紧紧抿成一线。“我是来道歉的,我来请求你的原谅。” 她猛然一震,下意识地愣了愣。 “道歉?原谅?”她直直得望着他的眼睛,莹莹水眸穿过他黑黝的眸子直望他心底。“你在玩什么把戏?”这不像他会说出口的话,他是那么倔傲。 好熟悉的一句话,这不就是他之前同琅玡所说的话吗?由此可知他和彩霓之间有多么多的相似处,为什么当初他没发觉? 唉!都怪当时让仇恨蒙蔽了他的心眼,才会看不清、分辨不出来。 看着她憔悴,郁郁寡欢的模样,轩哲的心好痛。“我没有玩什么把戏,只是放不下你,想念你,所以就回来了。”抚着她削瘦的双颊,温柔的将她垂落在眉梢间的发丝拨到耳后。 他往前走一步,她排斥的后退好几步。 “不要靠近我。”她几乎崩溃地蹲在地上,掩面嘶吼。 “对……” 他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她又是一阵嘶吼,“你走好不好?难道你还没玩够?”她放声大哭。 身体也被他玩了,清白已然不再,心也被他伤了,早已支离破碎不成形,他还想怎样? “梦儿,你别这样,我真的放不下你,真心诚意的回来跟你道歉。” 轩哲心生怜惜的搂住她,彩霓却拒绝地轻轻拨开他的手,冰冷的冷然嗤笑。“放不下?想我?哈哈!你想骗谁呀。” 他究竟要将她逼到什么样的绝地,他才肯罢休? 哀莫大于心死的彩霓在悲痛到了极点,反而让她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对她而言,似乎一切都变的无所谓了,只是心中的痛,她就是怎么拂也拂之不去。 轩哲望着她,脑子里不断搜索着她在他身旁撒娇时的俏模样,在欢爱时她呻吟娇喘声声求饶的妩媚风情,搜索着两人相处时的记忆。 “我没有骗你。我想你,所以我回来了。”抚摸着她的长发,眷恋地嗅闻着她的发香。 彩霓冷冷地笑了笑。“在你狠狠的捅我一刀后,你认为我还会在相信你吗?”她的心已冷,她的情已落,她再也承受不起他的伤害。 “会,因为你爱我。”搂着她的肩膀,他语气坚定的说。 挣扎着将他推开,彩霓走向窗户,望着天边的星月,苦涩的说道,眼中涌出的热泪,她哽咽着。“你忘了你那天是怎么伤害我的吗?你忘了你是怎么说我的吗?你说:我只是你专属的暖床工具,地位比花楼中的妓女还不如,我……” 轩哲急忙的走向前,从背后搂住她,捂着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别说,别再说了。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她肯原谅他,她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你走吧,你的游戏我玩不起,我认输,我举白旗投降,行吗?”她闭上眼,绛唇紧闭。 轩哲心急的搂住她的腰,仟悔着。“别这样,当初是我不好,我道歉。” 彩霓挣扎着逃开他的怀抱,大力的扳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眸不断地迸出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神色惆怅的朝他笑了笑。“你自由了,你忘了吗?” “我反悔了,我不要自由。”他漆黑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的自责。“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不是一值都是这么说的吗?” “那只是我一厢情愿,而你也早已否定了它。”彩霓气急败坏的呐喊着。 彩霓的泪和决绝的神情,轩哲心中猛然一震,脸上血色像被抽干了似的一片惨白,所有的柔情全数退去,就连傲气也荡然无存。 他紧搂彩霓的手也缓缓松开了。 彩霓转过身,恨恨的瞪向眼前这个,她曾双手奉上真心,他却无视于它的珍贵,而一手将它打碎的男人,她的心真的寒了。 她挥去泪水,撑着残存无几的骄傲,扬高下额说:“你走吧。” 她的心死了,她的爱灭了,情也息了,她真的累了,累的再也没有力气说恨道怨。 望着她,轩哲的心沉了,眼神中闪烁着痛苦。 ☆☆ 是夜 窗台外,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的自天而降,皎洁的月光投映在她的身上,交织成一副柔和的景象。 房门,缓缓的被打开。 那抹洁白缓缓的走了进来,她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走向床铺,直到在离床旁不到一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她的手轻一挥,床帷上挂着的薄纱轻幔就像有生命似的自动往两旁拉开,安分的悬勾在两旁。 “只要杀了你,你的一切都将属于我。”望着床上睡的不甚安稳的人儿,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是吗?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杀的了她。” 摹然一个声音接着她的话尾,自她身后响起。 倚梦神情一震,修地转过身。“是你。”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琅玡笑了笑。 “你来做什么?”倚梦瞪视着他。 “那你又来做什么?”琅玡迎视着她,轻声笑着。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沉着脸,脸色阴沉如暴雨来临前的天空。 琅玡深吸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是怎么也强求不来,更何况你今天面对的可是天界位高权重的统治者,他只消心念一动,手一指,你就会灰飞湮灭消失于无形。” “我不怕。”倚梦倔强地涨鼓着腮帮子。 “你不怕我怕呀。”琅玡眼中闪过一抹不舍,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平静,但认谁也听的出那是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压抑住心中的澎湃。 倚梦好半天才将她说的话给消化,她诧异的望着他的眼,似乎想确认刚刚的话,是不是真的出自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没听错。”脸上闪过一抹不正常的晕红,琅玡羞涩的低垂下头。“你想笑就笑吧,我不会介意的。” 倚梦望着他,紧锁的蛾眉越蹙越深,直到眉宇间烙成一条深深的鸿沟,不过转眼间,她随即又敛起心中的悸动,冷漠而跋扈地对他嘲讽着。对他冷冷的笑开。“我想你表错情了,你爱的应该是我身上这个躯体的主人,而不是我这个凡人。” “倚梦。”他握住她的肩。 她不屑地甩开他。“别碰我。” “你忘了在天界时,你最依赖的人是我吗?”琅玡动之以情。 回以一记冷笑,她冷哼一声。“我不会永远只是一株菟丝花,更不是把自己假想成丝萝草,时时刻刻去依附他人才能成长。” 琅玡震然。“我不会让你去伤害她。” 倚梦轻笑着。“那除非你能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不过……”她顿了顿,意有所指瞥了眼窗户外头,“你得先摆平他才可以。哈哈!”语毕,她运用她在芫儿和他身上所学得的法术,像阵烟似的眨眼间已消失无踪。 琅玡怔忡地望着眼前的白烟,一股莫名的恐惧自心头突然窜起。 他心一惊,追了上去。 “倚梦,你别走。” ☆☆ 当爱情被揉进了一颗细砂,一切的感觉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你别像个幽灵似的,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好不好?”彩霓心烦地用力推开出现在她身旁的轩哲,气怒的朝他怒吼着。 轩哲趁势搂住她的双肩,颤抖着抚着她削尖的肩膀。“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彩霓看着他,眼神中盛满痛苦。他瘦了,整个人也不再像往昔意气风发,倔傲不羁,在冷漠中又隐约的展露出温文尔雅,让人的眼神不禁要跟着他走。 黯然的垂下眼帘,不愿去看到他,因为她会心软,她会不舍,她会忘了当初他是怎么羞辱她的,然后在某一天,当爱已迟、情已倦之时,在将自己置之于万劫不复之地。 不!痛一次就已经够了,她不需要再尝一次才会记起那椎心蚀骨之痛。 “离开我,走的远远的,我就原谅你。”彩霓骄傲地抬高眼睑,看着他。 轩哲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能。除此之外,其它的我都能答应。” 彩霓生气的怒吼,尖锐的嗓音在整个房间回荡。“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搂着她,轩哲心疼的用指腹在她削瘦的脸颊上轻抚着。“既然你那么恨我,在怨恨之余,我可不可以请你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你太瘦了,瘦的风一吹,我都不免要担心你是不是有被吹飞之虞。”他退而求其次说。 彩霓生气的甩开他抚摸的手,嫌恶的避开他的碰触。“拿开你的脏手。” 轩哲欲收回的手因她的话停滞在半空中,深锁的眉头因此而皱的更深。 “如果伤害你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回报我对你的伤害,如果你果真如此想的话,那么恭喜你,你已经做到了。”轩哲缓缓的收紧拳头,揪心地凝视着她。“看到你这样子,我的心在为你而淌血。” 彩霓一怔,莹莹黑眸隐隐覆上一层泪光,她神情狼狈的用力推开他,迅速地将视线转向窗外。“请你出去,否则我要喊人了。” “你想喊就喊吧,最好把全天下的人都叫来。”他笑了笑,凄怆的模样让人心酸。 “你不要这么无赖行不行,当初是你不要我的,现在我不打算再赖着你了,请你走!永远的从我视线前离开好不好?”她踉跄了数步,背抵着窗台,神情苦涩地嘶吼着。 她的嘶声怒吼,像一颗炸弹似的在他心中炸开了一个大洞,血流如注。 “别立刻否决我,想想你当初对我的情,别一下子就收回它,我会心痛。”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过去的深情与爱恋。“梦儿,我爱你,深深的爱着你。” 这瞬间,她似乎有些动容,想投入他的怀抱,好好的搂着他,亲吻他,告诉他,她不能没有他,她还是像往日一样的爱他,可是下一秒中,她退却了,她不敢,她真的怕,好害怕。 多美丽的谎言,如果在过去她会因为这句话而高兴的三天三夜不睡觉,可是现在,听在耳中,痛在心里,她宁可听他说他有多么的讨厌她,也不愿他背着良心说爱她。 她会沦陷呀!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她闭上眼睛,任由痛苦吞噬她。 “张开眼睛,看着我,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他握紧她的手,将她重重的搂人怀中。 彩霓倏地一震,慌乱地推开他。“不可能,一切都不可能了。”心一狠,她执意让这段不堪回忆的恋情画下句点。 “我不会放弃的。”他嘶声低吼,愤怒的双拳挥向彩霓身后的窗棂上,木头爆裂迸然响起。 彩霓身子微微一震,惊恐的看着他.却被他眼底燃烧的熊熊烈火吓的又立刻撇开视线。 “你就会欺负我。”鼻一酸,泪水立刻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气怒地拍打着他的胸膛,生气的揪扯着他的衣襟。“你就这么忍心地非要将我逼到绝地才甘心是不是?” 彩霓崩溃了,她的泪水如泉涌般决堤狂泄。 握紧她的双拳,他粗嘎着嗓音低哺着。“别哭。” 他的唇,随着他的心疼缓缓的印上了她的唇,封印住她的哭泣。 第十章 彩虹仙境 倚梦执意攫取彩霓性命的心,并没有因为琅玡的介人而有所改变,反而更加坚定取决她性命的决心。 从人界回来后,倚梦的心更加心浮气躁,脾气也比过去更加暴躁,常常一个不高兴就大声怒斥。这一天,她又因为看不到芫儿而发着大脾气。 “芫儿呢?去把她给我叫来。”倚梦心烦气躁的一把扫落桌上的茶盘,对一旁随行伺候的小仙子语儿大声吆喝着。 “回宫主,芫儿姊姊到玉玡官还没回来。”小仙子战战兢兢的回答着。 “玉玡宫?该死的琅玡,他该不会是想要芫儿下凡保护她?哼!门儿都没有,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冷冽的黑眸漾起妒恨和杀意。 语儿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倒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所慑,惶恐的身子巍巍颤动,不知该如何应对。 倚梦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晌,冷冷的开口问:“你知不知道咱们彩虹仙境有什么厉害的法器?” “啊?”语儿不懂她为何会如此问,一时呆呆的楞在那儿忘了回答。 “啊什么啊,你快告诉我有还是没有,有的话又是什么东西?”倚梦不耐烦地脱了她一眼。 “有一把诛邪剑和一块七彩水晶。”语儿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心里不禁对她到底是不是彩虹仙境的主人一事疑惑更深。 “把它们拿来给我。”心一喜,倚梦高兴的眯起眼,催促着。 语儿为难着。“宫主,两种宝物一直都是宫主你自己收藏着,语几根本不知道放在那儿。” “不知道。”倚梦低喃着。 “难道宫主也忘了那两件宝物收藏在那儿?”语儿小心翼翼的问着,精灵的眸子一点也不放过地紧瞅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要死啦,谁准你这么看着我来着的。”眼尾余光适巧瞄到语儿微拧的眉心,倚梦气怒的破口大骂。 “语儿知罪,语儿只是关心它主,所以才……” 倚梦不等她说完,立即打断她,“好啦,不要再说了,你如果有心帮我,就帮我想想我如果忘了东西摆在哪儿,要找谁问最清楚。”她假装十分懊恼地叹着气。 语儿不疑有她,立刻接口回答。“芫儿姊姊。彩虹仙境的事情除了宫主之外,就属芫儿姊姊最清楚。” “好,去把她找回来。” “可是,芫儿姊姊不在。”她刚刚不才告诉她,芜儿去玉玡珊宫吗,怎么宫主一下子就忘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你去把她找回来。”倚梦憋不住地吼着。 “是。”语儿不敢有所怠慢,转身离去。 须臾,芫儿在语儿的催促下从玉玡宫赶了回来。 “宫主,找芜儿有事。” “她没告诉你吗?我听说彩虹仙境有两样宝物相当厉害,我今天刚好有那个兴致想玩玩,你去把它们给我拿来。” “什么?”芜儿不敢置信。 “怎么,没听清楚,还要我再说一次?”倚梦的手掌合起握紧成拳,娇美艳丽的脸庞因生气而微微抽搐。 这样的倚梦不同往昔,尤其是刚刚在玉玡宫时,琅玡将军一再叮咛她无论如何要盯紧倚梦的行动,若有异常要立刻回报她知道,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倚梦就将脑筋转到诛邪神剑上头,至于七彩水晶,那是宫主的身分象征,也是彩虹仙境的震宫之物,就是要杀了她,她也不可能将它交出去的。 “芫儿不敢。”芫儿微微变了脸色,额上冷汗直冒,不过她很快的又将心中的惶恐掩饰起来。 “不敢就去将它们拿出来给我。”她迟疑的态度惹火了倚梦,她紧抿着双唇,美丽的眸子就像要喷出火一般。 芫儿只能无奈的取来诛邪神剑。 倚梦挑高眉,冷着一张脸。“七彩水晶呢?” “七彩水晶在彩霓仙子身上。”为了保有那件身份与地位的象征的七彩水晶,芫儿撒着漫天大谎。 哼!她果然早就知道我不是真的彩霓仙子。芫儿的回答更加触怒了倚梦。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分了。”她皱了皱眉,“你好样儿,居然能在我眼前演这么久的戏,看样子我还真是小觑你了。” 她的眼神令芫儿心惊胆跳,头皮隐隐作疼,她赶紧垂下头,不过她的闷不吭声并不代表着倚梦就会放过她,一声尖锐的呼喊声,随即自芜几头上响起。 “来人呀,将芫儿关起来。” “官主,这……”被传唤进来的语儿,闻言吓的睁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芜儿,一脸为难的不知是好。 “将她关进去!”她怒吼着。 语儿吓的只好听从倚梦的命令,赶紧将芫儿带了下去,不过她并没又听从倚梦的命令将芫儿关起来,反而要她赶快去找琅玡将军求助。 倚梦望着手中的诛邪神剑,艳美的脸上缓缓的绽起一抹笑容,在她冷冷的笑容里,有着比万年寒冰还冷冽冻人的夙飒之气。 ☆☆ 幽幽子夜,皎月清,夜空明,万籁俱寂,寒风飒飒。 这几天被轩哲扰乱了一湖秋水的彩霓,辗转反彻不能安稳成眠,紧闭的黑眸前不停忽恍而过的是轩哲之前无情的嘲讽和近几日深情的告白,这令她很迷惘,她不知道她到底该信任哪一个,是将她伤的体无完肤的黎轩哲?还是现在这个深情隽永的黎轩哲? 突然,一阵低嘎的被打开门的声音,将她从恶梦中惊醒。 ‘你……你,你要做什么?”她吓了一跳,竟然有人能通过周府夜间巡逻的仆役而直闯她的房间。 来者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从鼻孔送出一记冷哼。 微微蹙起眉心,就着月光,彩霓看到床前仁立着一个身影,几乎冲口而出的惊喊最后因看清楚来者只是个姑娘而噤了口,不过因为她脸上围着一条薄纱,所以彩霓根本看不到她的长相。 “穿上衣服跟我走。”倚梦从衣柜中抓出一件长袍,甩到她身旁。 彩霓紧盯着她,无视于倚梦的话。“你到底是谁?”平日虽是温柔宜人,可是脾气一拗起来可也是非常难缠的,要不然这阵子轩哲也不会吃尽了苦头。 两人僵持着,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倚梦的耐性也终告用磐。 “不要质疑我的耐性。” 彩霓牵强的穿上棉袍,将技散的长发拢向肩后,随意的以丝绢束起。 “要去哪儿?”彩霓忍不住叨絮着。 眼神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地抓着她的肩头往外头直走,接着纵身往围墙外飞纵而去。 “啊!”彩霓吓的高声尖叫,可是她几乎要喊破了喉咙就是喊不出声音,最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早就有预谋的点了她的哑穴。 “呱噪的女人。”倚梦嫌恶地耻笑着。 呱噪?彩霓瞠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她,朝她比手画脚的解释着,自己才不是她口中那种呱噪长舌的女人,而是因为她毫无防备的拉着她,速度之快就像在飞一样,她才会吓的高声尖叫。 蓦然,她停止了飞驰在一处高峭的悬崖边停了下来,四周除了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静寂的就仿若绝无人烟。 彩霓的心飞快的跳着。“你,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诡异的气氛,陌生的人,她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看着我。”倚梦深沉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扯落脸上的薄纱。 看清她长相,彩霓忍不住张大了嘴。“你,你……” “我们长的很像是不是,简直可以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倚梦帮她把话说完。 彩霓点头如捣蒜。 “只可惜,我们之中就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媚眼明眸,锐利如刀,冷语如箭,脸上的笑容笑的很阴森。“当然啦,那个人绝不会是你。” 彩霓不喜欢她说话的口气,好像她脸上就写着弱者这两个字。 “为什么?”她疑惑着。 倚梦冷嗤一声。“没为什么,因为我就是你的锁命阎罗。”她手一摊,掌心立刻多了一把长剑,映着月光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令人睁不开眼睛。 彩霓心中一震.“你,你别乱来。” “乱来?哈哈!”她的笑声在阴暗中显得邪佞诡异。“彩霓仙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彩霓仙子?好熟悉的名字。 为什么她对这个名字感到亲切?彩霓拧紧眉头,双手捧着隐隐作疼的双鬓,敛眉思索着。 “哈哈!”看着她敛眉思索的痛苦表情,倚梦狂笑着讽刺,“想不起来是不是?不要紧,等你到了阎罗殿有人会告诉你,不过……”她沉吟着,看着她的眼神闪过一道阴狠。“你没有这个机会,为了防患未然,你惟有消失于天地间,我才能安心。” 彩霓目瞪口呆,简直役法相信眼前这个长的如此相似的人竟是要来取她的性命。“你怎么这么阴毒,我原以为你和我长的这么像,还一度误认为你是不是我的姊妹,没想到你心竟比蛇蝎还毒。” “逞口舌之快只会让你死的更痛苦而已。”手执诛邪剑,月光中剑光霍霍就已经相当骇人,再加上倚梦的眼神在黑夜中像点燃的两簇火光,更添诡异。 倚梦往前一步,彩霓随及就往后退了一步,这一进一退之间。彩霓的脚已经来到悬崖边,眼看只要再一步就要摔下去了。 想到自己就要死的不明不白,彩霓欲哭无泪,这时候脑子里竟浮现出轩哲的影像,竟然还是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这影像深深揪疼了她的心。 “梦儿,梦儿。” 恍惚间,她竟隐约听到他的呼唤,接着他的影像就出现在她面前不到两尺的地方。 彩霓笑了笑,原来人之将死,眼前竟然会产生幻象。 望着他,彩霓凄惊一笑,泪水潸潸滑下脸庞,将原本就不清的视线晕得更加模糊。 看到彩霓处于危险之地,轩哲震然,一股寒意倏地窜过他的背脊,急忙呼喊着。“梦儿小心。” “是你。”倚梦转身看出来者,心一惊,不过眨眼间就被她巧妙地敛起,她冷笑着。“土星君,好久不见。” 看到她,轩哲的表情凝结成霜,就是因为她的出现才会害惨他和彩霓,这中间的波折纠葛,心头旧恨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的。 “你想对她做什么?”他骇人的目光投在她身上。 “你说呢?”说话的同时,她已经将诛邪剑抵向彩霓的心窝。“你说我这一剑刺下去,她可有活命的机会?” “你敢!”一声怒吼,他狂霸地宣誓。“你敢伤了她,我会要你跟着陪葬。” “是吗?那你也要有这个能耐。”倚梦以为他的法术顶多与琅玡差不多,根本不以为意,她冷哼一声,言词转为犀利的说:“看着心爱的人在眼前灰飞湮灭,不知那将是个什么样的场面?哈哈!” “你!”轩哲从倚梦的眼中看到浓浓的恨和杀意,身躯猛然一僵。 “我今天心情不错,好心的给你们一点时间话别,你们有话就快说;迟了可别怪我狠心。” 看了她一眼,轩哲懊恼的握紧双拳.若不是碍于她手中的诛邪神剑,怕她一个不小心刺进了彩霓的心窝,打散了她的仙灵,他岂会如此委曲求全的任她在他面前嚣张跋扈。 彩霓和轩哲互相凝望,周遭一片静寂,这瞬间,他们似乎都听见了彼此的心在呼唤着对方。 “轩。”一声轻唤,一股热意涌上心头,喉间一阵紧窒,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哑声安抚道:“别担心,我会救你。” “我不怕。”彩霓摇摇头。 她不怕,可是他怕呀!没敢说出口的话,是他心中的懦弱,尤其是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他更加无法割舍。 凝望着彩霓,轩哲的心就像刀在剐、针在刺一般,一刀又一刀,一针又一针,痛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你不要再退了,后面已经是悬崖。”他提醒着。 彩霓点点头。“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不想死的不清不楚的。”她突然想起眼前这个跟她长的很像的女子曾唤她彩霓仙子,她想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名字会感到心痛和熟悉。 “好,我告诉你。”他僵硬的开口,“你本来是天界的彩霓仙子.而她是人界周倚梦,一个错误,一段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全因玉玡帝的捉弄而演变成现在这个情况。” “在天界时我认识你吗?”她又问。 “认识,我们是对情侣。” 彩霓点点头,自我解嘲的说:“难怪我会在看到你之后紧抓着你不放,只可惜你讨厌我,不喜欢我。”说到最后,她的神情黯然,泪水又注满眼眶。 “我没有讨厌你,不喜欢你。”轩哲急忙的否认,“我只是忘不了在天界时所受到的刺激,所以决意封闭自己的感情,其实我是怕,怕自己再一次受伤,怕自己逃不开那场梦靥。” 临死前能听到他真心的剖白,彩霓心中的害怕顿时减轻不少。 一旁的传梦见他们两人情话绵绵,有说不完的可能,遂出言打断他们。“说完了吗?”她根本不给他们两人有反应的机会,手中的长剑又向前前进了几公分,眼看剑尖几乎就要没人彩霓的心窝。 ”不!”轩哲惊愕的高喊。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空中疾驰而下一道身影,她在倚梦要将剑刺人彩霓的身体时强行进驻彩霓的体内,并将原本在体内的彩霓仙灵给硬挤了出来。 “啊!”一声尖锐的呼喊声,霎时响彻云霄。 被挤出肉体的彩霓,望着眼前仙灵爆成点点火光的芜儿,冲向前去想要抓住她的影像,只可惜只有仙灵的他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 原来玉玡帝对她的封印在她脱离人生肉体时就会自动解除,被封闭起来的记忆也会随着封印的解除而打开。 “芫儿!”她呼喊着。 望着像火树银花般绽放着艳丽光彩,随即消失于永恒的芫儿,她根本还没来不及跟她说句话儿;她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彩霓忍不住痛哭失声跪倒在地上。“渊儿,你怎么这么傻?” 轩哲见机不可失,一掌打落倚梦手上的诛邪剑,反拿着抵住她的胸口。“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还芫儿命来。” 就在他打算要一剑了结她的生命时,他突然想起她的这个身体本应属于彩霓的,他可不忍心让她的身体遭到任何伤害,于是他一掌打向她体内,硬生生的将她的魂魄给打散,他要让她也尝尝灰飞湮灭的滋昧。这一切快的连倚梦自己都还没意识过来,她就已经消失于无垠的苍穹,而跟随在芫儿后面赶来的琅玡正好看到倚梦魂魄被击散的那一刻。 “梦……”还来不及喊出口的名字,随着倚梦的死亡成了无声的呐喊。 此时已经腾空的躯体就像得到呼唤似的,立刻与彩霓飘逸的仙灵合而为一。 “霓儿。”搂着她,轩哲的眼眶泛着雾气,心情激动万分。 “芫儿……”望着空无一物的大地,彩霓悲凄的哭倒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看着昏厥中的伊人,轩哲暗暗起誓:“你放心,这笔账,我们找玉玡帝讨回来,我们总不能让芫儿白白牺牲了。” 随即,他怒不可遏的搂着她直奔天界。 ☆☆ 将彩霓带回紫轩宫的凝王阁,轩哲将她放在床铺上,大手抚着她略显苍白的双颊,眼神闪烁着错综复杂的光芒。 本来彩霓能够恢复原来的记忆,他心里应该很高兴的,此刻却变的凝重起来,他知道依彩霓爱恨分明的个性,她一定恨死自己在人界中对她的羞辱,新仇加旧恨,这下可真有的瞧了。。 昏迷中,彩霓不安的呓语,额上冷汗涔涔,身子不安地蠕动着。“不要,不要,为什么要伤害我?为什么?”倏地,她猛然的尖叫起来,像发了疯似的双手胡乱飞舞着。“不!芫儿……芫儿……” 她的话含糊不清,却充满了痛苦,让轩哲的心宛如刀在剐、针再刺。 轩哲身手将她拥人怀抱中,柔声地呼唤着。“霓儿,醒醒,我是轩哲,你的轩呀。” 他的呼唤,唤醒了迷蒙中的彩霓,当她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令她倏地一僵,她猛然抬起头,看到轩哲深幽却带着痛苦的眼神,心中猛然一愕,随即挣扎着想摆脱他。“放开我。”她娇斥着,心里对他是又气又恨,眼神中更是燃烧着滚滚怒火。“你早知道了,对不对?” “霓儿。”轩哲忍不住蹩起眉,急急解释着。“你听我说。”彩霓冷冷的脱了他一眼。“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彩霓不是周倚梦?”轩哲痛苦的点点头。 “那你还如此冷情薄行的对待我。”她气急败坏地愤恨说道,眼神带着深深的怒与怨。轩哲无奈地沉下眼帘,“我是在伤害你之后才知道的。” “难怪你会回头来找我。”彩霓怒瞪着他。 轩哲恍若被浇了一盆冷水,心底闪过一抹受伤的刺痛,顿时感到十分无力。 “彩霓,我爱你,从来就没有变过心,纵使是在人界遇上了你,在我心中存留的依旧是在天界的你。”轩哲坚决的重复道,双手板着她的脸、强迫她正视着他,硬是要与她四目对望。 被逼正面迎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彩霞的心被轩哲的眼神给震住了,让她顿时无语。 看着她愣愣的神情,轩哲眼底浮现出别具深意的幽光;语气更显激昂的继续说:“伤害你,不是我心所愿,爱着你,是因为你是我感情的依归,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我……”彩霓心虚的将脸埋人他胸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特有的阳刚气息,这熟悉的气味,曾是她梦寐以求,令她眷恋不舍的。 “别排斥我,别抗拒我,我只是受不了伤害而蛰伏,我无心伤害你。”。 听他这么一说,她的心开始感到酸楚起来,愤怒的心也因轩哲的深情告白而消失。 “再次的将我的心捧上你面前,能不能请你好好呵护它不会让它再破碎了。”捧着一颗无形的心,她小心翼翼的问。 郑重的从她手中接过那颗虽是无形却珍贵无比的心,轩哲将它煞有其事的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深情款款的说道:“你的心,我的心,两颗心已经融结在一起,纵然我心碎裂成片,你放心,它依旧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拼了命我还是会将它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轩。”紧紧抱着他,用力的困住他的腰,眼底因感动而涌起的湿意却再也忍不住地向外宣泄。 “我的爱。”他笑了,凝结多时的眉心终于舒缓开来,将她的手举到自己面前,烙印着无数个爱的亲吻。 彩霓娇笑着,指着自己的嘴唇,笑觑着说:“你不觉得这儿比手更需要你的亲吻?” “小顽皮。”一脸无奈地笑了笑,将她整个人紧紧圈在怀中,牢牢的抱紧,深情地将唇落上她的唇,将舌探人她微启的唇内,温柔又不失霸气的汲取、品尝她的甜美…… 紧闭着双眼,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婉蜒而下,一滴一滴的落在两人胸前,在绕了一大圈后又能重新回到他的怀抱,盈满胸怀的幸福让她喜极而泣。 “别哭,我的爱。”轩哲的脸上出现一抹紧张不舍的神色。 含泪带笑,彩霓笑的好幸福。“我没有哭,我只是太高兴了。”不可讳言的他们之间的爱,真的是好深、好浓。 火热的吻,缠绵的拥抱,让他们吻的浑然忘我,两人之间的热度也越来越高。 尾声 天界 虽然芫儿在玉玡帝的法力下魂魄得以凝聚成形,不过仙灵体质巳散,再也无法回到天界,除非再发生一次像彩霓和倚梦灵体和魂魄互换的情形。不过,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自从彩霓和轩哲将他的恶行恶状告诉了王母娘娘、还有天后奶奶之后,现在的玉玡帝是四面楚歌。 “霓丫头,土娃儿!” 平日宝相庄严,神威凛然的玉玡帝,这会儿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娃儿紧跟着彩霓和轩哲的身后,低声下气的一扫平日威风气焰,不停的扮着鬼脸,讨好眼前这两个年轻人。 彩霓和轩哲两人略略停下脚步,微微蹙起的眉梢,显示出他们两人的心情极为不佳。 “爷爷,你这样子若让外人瞧见了,彩霓担心你以后怎么管理整个天界。”彩霓神情倔傲冷眼凝望。 “丫头,你就原谅爷爷这一次嘛。”玉玡帝哀求着。 “不要。”彩霓生气的急了。 “丫头,你真以为爷爷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吗?” 彩霓锐利的眼直盯着他,“难道不是,我就真的差一点死掉啊,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当然不会,爷爷我在封印你的灵力时,早就预先防范好了,只要有人危及你的性命安危,紫玉玡玲拢就会预先招唤回你的灵魄。”他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是吗?”彩霓咬牙切齿地冷哼着。“可是你差点害的我烟灰湮灭是事实,你知道吗?她拿着诛邪剑抵着我的心窝,如果你手中的紫玉玡玲球没有感应到或是稍有个疏失,那我是不是要自认倒霉,谁叫我有了你这么一个老顽童爷爷呀,是不是?”彩霓挎着眉,气红了眼眶。“哼!我才不要原谅你。” “不会啦,你忘了你爷爷我是无所不能的吗?”玉玡帝笑的有点儿心虚。 “最可恶的是,你居然蓄意拆散我和轩的感情,还诱拐我,说什么让我下人界去玩,其实骨子里是将我放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彩霓越说越伤心,泪水更是如雨落般潸潸直流。“爷爷最坏了,坏死了啦。” “好好,不哭,爷爷坏,爷爷跟霓丫头道歉,好不好?”玉玡帝剑彩霓仍执意不肯原谅他,转而向黎轩哲好言好语地乞求着。“土娃儿。” 说不气是骗人,不过如果这么轻易的就原谅眼前这个老顽童,心犹未甘,于是她索性转过身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彩霓不耐地别过头,“爷爷你别说了,我和轩都不会原谅你,你就乖乖的去接受奶奶的惩罚吧。” 彩霓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肯原谅爱耍着人玩的玉玡帝,因为她可不像其他人。受到他的荼毒而不敢吭声,因为她背后还有一个可以将玉玡帝制服的死死的人可以帮她撑腰,她可是有恃无恐,一点也不担心。“唉,唉,你这不是存心要你爷爷我难堪吗?”玉玡帝皱着眉,面容沉郁,心中懊恼不已。 “谁叫你顽性不改,竟然算计到我头上。”他不说还好。玉玡帝这么一说,彩霓更加生气的嘟嚷着。“你忘了,我是你孙女?你最疼霓丫头,你都忍心着我伤心难过,我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最后还朝他做了个俏皮的鬼脸。 “谁叫你不陪我玩,我都求了你那么久,你都不答应。”玉玡帝越说越心虚,老脸也越来越红。 “你还说。”彩霓气的直跳脚。“人家真的不理你了啦。” 盛怒中的彩霓索性拉着轩哲迅速离开,再也不理会那老脸的玉玡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