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咒怨》 楔子 「锦展……」雷琉璃拨了拨垂下来的发,对前方不远处的岳锦展招了招手。 她与岳锦展可说是班上人人称羡的一对金童玉女,男的斯文俊逸、女的高挑明媚,还是学校有名的校花,理所当然两人就成了一对情侣,走在校园中显得非常抢眼、醒目。 琉璃穿着一袭chanel的新款春装,整个人显得柔美纤细极了。 而她本身也知道自己的美貌与身段会吸引男同学的注目,但她却连看都不看,就穿越了众多的人群。 对她来说,平常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能与她匹配的就是身分地位都得与她在伯仲之间的男子才行。 「琉璃……」一见到琉璃出现,岳锦展露出斯文的笑容,「妳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谁告诉妳的……」 「当然知道啊!不用别人告诉我,因为我会算啊!」琉璃笑说。 当她妩媚的眼神望向围绕在岳锦展身旁的一群女同学之时,略显不悦。 像她有很多男子追求,岳锦展的外表也同样受到女同学的青睐,在这一点上,她是感到很有优越感的,因为,那些女同学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羡慕又嫉妒,甚至是恨不得把她给拆卸入腹一样,她喜欢这样的虚荣感。 「她们?」她眉一挑,示意岳锦展尽快驱走那些女同学,如果他敢让她们留下来,她可就不是现在这种好脸色了。 「琉璃,我只是与她们说几句话而已,她们刚才来问我功课……妳是知道的,这个教授比较严苛,妳不是也有选他的课吗?」他希望琉璃能谅解。 「我知道啊!你以为我没看到她们手中拿的书吗?」她瞄了每个人手中厚厚的课本。 经济学课本这么厚,她们以为她是眼睛瞎了看不到吗…… 不过在她看来,问岳锦展功课只是借口而已,她们还不是想追他却又不敢明目张胆,才玩起这种小把戏! 「我以为我们昨天就约好了,今天要去看电影。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陪我去看电影,我们照原计划走;第二是你继续教她们念书,我则去找我两个妹妹逛街、买衣服。」 她双手扠腰,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这所大学里,任谁都知道她和岳锦展是一对,眼前这群平凡且端不上台面的女学生岂是能和她雷大小姐相比吗? 笑话! 在她的眼中,她们根本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当她的跟班她都觉得太抬举她们了;更遑论她们是想与她抢男朋友,简直就只能用四个字形容--自不量力! 她雷琉璃可是校花呢!而其它人算什么?路边的杂草,还是牵牛花啊……她向来都自视甚高。 对于人……她可是有分阶级的:她向来只跟与她同等级的人出游、做朋友而已--而这也不能怪她,谁教她是个暴发户的女儿,从小就被教养成这副德行呢! 「这个……」岳锦展有些迟疑,但又不敢反驳雷琉璃的话,琉璃的个性就是这样,如果不顺着她,她可能会给他好几天的坏脸色看。 他只能用歉意的眼神看了周围的女同学一眼,而大伙也全都识相的离开。 「琉璃,她们只是要来问我功课而已,妳不要这样!」有时候琉璃的态度也会令他非常的受不了。 就算再怎么喜欢,她那种爱支使人的行为有时也会让他觉得反感。但她的身世背景跟他十足匹配,他不肯放过这么好的对象。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锦展!」琉璃看着手上的表,这可是支名表,有着六位数的行情。 「如果你觉得我不对,那你大可以再继续教她们功课啊!我无所谓,你要知道电影还有一个小时就上演了,如果不塞车的话,我们应该不会迟到。」她用着略带命令的语气说道。 她在岳锦展的面前总是表现得像个女皇一样,而他基于对她的爱意,顶多只会有一些些小怨言,他总是容忍着她恶劣的坏脾气,凡事总顺着她。 这当然会造就她骄纵跋扈的态度益发严重,有时,连岳锦展的朋友们也觉得有点看不过去。 但当事人自己不抗议,其它人也管不了这么多。 「这……琉璃,可能还得等一下子。」 「为什么?」琉璃用着细柔的声音说道,她的声音虽然柔细悦耳,但却明显的传达出她的不悦。「我以为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不能怪她,她可是从小就被她家人惯坏,她就是这样的骄蛮。 「我透过关系,好不容易约到一个在国外念硕士的学长,他最近才毕业,我在一个月前就在找他,今天他终于有空,刚才临时打电话通知我会来学校一趟,所以……」岳锦展有点迟疑,知道依琉璃的个性,肯定又会火冒三丈。 岳锦展有时想,如果琉璃的个性能再温驯一些,那就真是无可挑剔了。 「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你要留在学校等那位学长,而我则是与我两个妹妹去逛百货公司是吗?」她非常的不高兴,因为,岳锦展并没有照着她的期望走。 这对她来说,完全不能让她接受。 「琉璃,我父亲觉得这位学长很优秀,希望我与他多接触,从他那儿多学习一些商场知识,进而接手我父亲的公司。」他真的很为难。 「你父亲重要、你家公司重要,而我就一点都不重要了是吗?」她轻声的问,在她的心中,她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在无理取闹,向来她要的就是要马上得到,旁人是无法左右她的。 「琉璃,妳不要为难我好吗?」 「什么叫我为难你?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在为难我好吗……我们本来就约好了,你现在想爽约,并不是我在为难你!」她从来都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我那位学长真的……」 「真的怎样?他就这么重要吗……那我这个女朋友到底算什么去了啊……」她打断岳锦展的话,打算来个一连串的炮轰,不过她连珠炮的话语还没说完,声音便止住了,只因她突然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男人! 不知为何……她生平第一次竟对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惧怕感。 惧怕感?是的,她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兴起了惧怕感。 她很自然的缩到岳锦展的身后寻求他的庇护,纤细的手指拉着他的衣服。 迎面走来的男子可以说是俊美无俦,他一头微卷的短发,略带古铜色的肤色、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直挺的希腊鼻、细薄看似无情的唇瓣……他应该是众多女人追逐的对象吧! 虽然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不知怎地,她还是感到极端的厌恶对方、惧怕对方。 「岳锦展,我以为你是有心找我,我才特地抽空来赴约,没想到你似乎另有计划是吗?」那陌生男子站在岳锦展面前问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温的,似乎还略带着调侃的口气。 聂仲凡的视线透过岳锦展,望向躲在他身后的雷琉璃,他不禁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远的笑容。「没想到我抽空前来竟然会看到这种情形,啧……下次请你要找我之前,先搞定这些『琐事』,要知道我可是很忙的。」 「学长,真的很抱歉……」岳锦展左右为难,在他的心中,两者都是一样重要的。 「无所谓,如果我有像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当然也会想舍弃与学长的约会,毕竟,女朋友比较重要不是吗?」聂仲凡似戏谑的说。 「是啊……」岳锦展终于放心了,看来,学长似乎挺能体谅他的难处。 「不介绍你的女朋友给我认识一下吗?之前就曾听人说过,你的女朋友是学校的校花是吗……今日见面,果然名不虚传。」聂仲凡话虽然是对着岳锦展说,但眼神却从未离开过琉璃那张精致的眼庞,像是对她产生了兴趣似的。 岳锦展也不小心以眼角余光瞄到,但他误以为是因琉璃太美,当然会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而没甚在意。 琉璃真的讨厌他,她很明确的知道这一点。 这个聂仲凡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野兽发现猎物一般,似乎准备把她剥光,然后拆吃入腹一样。 这种眼神是含有企图性的,她百分之八十以上确定。 哼!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她可是有名的名校校花,他以为仗着他是岳锦展的学长,就能看她这么多眼吗? 他要知道,他应该是配不上她的! 要跟她做朋友的人,可是要跟她家具有相同的财力背景;而他不过是岳锦展的学长,不过是个学生罢了,应该没什么了不起。 所以,她一点都不想跟聂仲凡有任何的接触。 「哦……是啊、是啊!」岳锦展扶扶金边的镜框,「学长,你不说我还真是忘了呢!真是的,她是我的女朋友,叫雷琉璃……她还有两个双胞胎妹妹……」 「原来是三胞胎啊!能生到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儿,伯父、伯母也真的挺不错的……」聂仲凡的话突然停顿了一下。「雷琉璃……妳该不会是雷台宇的掌上明珠吧?」 那就有趣了。 琉璃则是拿她一贯的骄傲态度,「你认识我爸?」但问话的语气却是轻视的,一副她爸本来就很有名,连无名小足都该知道似的。 「谈不上认识,但是听过。」也听过她们三姊妹有着何等恶劣的个性,聂仲凡心忖,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但也激起了一点他对她的兴趣,唉~~他还真是口味有点怪呢! 「在商场上每个人几乎都听过雷台宇吧!也许连市井小民也能叫得出他的名字。」他礼貌性的伸出手,「雷小姐,幸会了!我是聂仲凡。」 什么嘛!她根本连听都没听过他的名字,以她的身价,她才不愿与他这种没没无闻的人握手。 她这只纤纤玉手岂能任人说握就握?开玩笑! 她看都不看的撇开眼,手转而勾住岳锦展的手臂,「锦展,走啦!陪人家去看电影啦~~」 对于她不在乎的人事物,她向来没心思理会。 「学长……」岳锦展却觉得很为难。 「无所谓,你的女朋友比较重要,我们的事改天再说吧!」看着佳人远去的背影,聂仲凡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她就真的这样厌恶他是吗? 这样的话,他对她就更有兴趣了,无所谓……不急,他有的是时间。「相信我们以后绝对还会再见面的,就算妳逃,也逃不了多久。」 第一章 在今晚的生日舞会上,最高潮处就是寿星出现的时候。 当三名长相一模一样的三胞胎姊妹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立即吸引了大家的眼光,掌声也在屋内响了起来。 雷家三胞胎姊妹在企业界可是有名的社交名媛,她们各个冷漠、高傲,她们的父亲更是企业巨人雷台宇,他宠这三姊妹可是宠得紧,只要是他能供给她们的,他都尽量做到,而这当然养成了她们骄纵、跋扈、不讨喜的个性。 而这三姊妹美得像仙女一样,凭着她们显赫的家世及美丽的外表,对于那些追求她们的好男人们,她们可是竭尽心力的捉弄、戏耍,虽然很为众人诟病,但这三姊妹却是乐此不疲--只因她们的生活过得有点无趣,只好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但说到底,她们却没有真正的坏心眼;有的只是被宠坏的个性。 「社交名媛,看她们那样得意,我真的很想大笑,她们三姊妹可能还不知道自家公司的惨况吧?」站一在旁的几名男子正在交谈着。 「雷老虎不可能让他三个宝贝女儿知道这些事的,瞧她们三个仍是那种盛气凌人的脸,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她们得罪太多人了,女人啊……有外表、没内涵可是没用的。」 「听说雷老虎正积极寻找借贷的对象,不过,欠下这么大的巨款,他们公司根本还不起,啧……只是空壳子而已,谁会做这种无本生意啊!」 ☆ 「爸,你笑笑啊……今天是我们生日耶!你怎么板着一张臭脸啊?」 「没错,这样多不好看嘛!你不是很开心的在替我们办这场庆祝舞会吗?」 「这……」看着三张一模一样的美丽脸孔,雷台宇心里有许多话根本说不出口,再看到那大大的三层蛋糕……他再扫了在场的每个人一眼,心忖也许里头有些人应该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吧! 纸是包不住火的,为了这三姊妹好,他是应该告诉她们这些事。 「妳们……」 「雷老虎,如果我是你,我会要你宝贝三千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突然,一道毫无温度的声音从人群中响了起来,「现在她们还能笑、还能喜;但从明天开始,她们要面对的就是你公司庞大的债务问题了。」 「你--」 「你是什么人啊?你不要在那里胡乱造谣,我会叫人把你赶出去的!」雷家大姊觉得对方是存心来闹场的,当下气愤不已。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我们家的公司好得很……」 「无知、幼稚,雷老虎,你为何不直接告诉她们,她们已经无法当公主了,不……也许这已经是灰姑娘的时间,十二点快到了……明天她们就没有高贵的金缕衣,也没有玻璃鞋可以穿了……」 「爸,他在说些什么啊?」 「他……」雷台宇喉头一紧,决定说实话。「女儿,他说的是真的……这些全都是真的……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帮妳们办庆生会了,我们公司欠银行的……别说是本金,连利息都还不出来了!现在可能没人能救我们了……」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岳锦展的心吊在半空中,那张桧木桌上放着几张财务报表。 每月的损益表、现金流量表、年度资产负债表,对方只是看了几眼之后就甩到一旁,显示着对那些阿拉伯数字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学长,我们家的财务是有点问题,不过,只要你肯同意借我们一笔资金周转,我们家绝对可以渡过难关的。当然,该有的利息我们也会支付。」希望能看在他叫他一声学长的份上,利息少收一点。 「多少?」 「呃~~十、十几……亿……」说来真心虚。 「十几亿?呵……我为何要借你们十几亿让你们渡过难关?你们缺资金周转是你们现金控制不良,更何况十几亿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且……你早已毕业不知道几年了吧?可别再叫我学长……那种攀亲带故的称呼我一直不是很有兴趣,你可以称我为聂先生,也可以叫我聂仲凡,随便你。」聂仲凡从当初与他相识,知道他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后,就很不看好他。 「呃……好吧!聂先生,我们岳家绝对还得起这十几亿的,你真的可以放心的借款给我们。」岳锦展再次强调着。 「睁眼说瞎话吗?」聂仲凡觉得可笑极了,就凭着这几张有问题的烂报表,就想向他借个十几亿,他以为他聂仲凡是在做善事的吗? 「呃……」 「不借,你可以走了!你已经浪费我太多的时间,去找别人吧……」聂仲凡下了逐客令。 「聂先生……」 「岳锦展,你要知道我就算将钱丢到水里,都还会有声响;而你们岳家……究竟出了多大的问题你该心知肚明,否则,为何每家银行都不肯借款给你们,而让你必须找上我?!」 见到聂仲凡似乎没什么兴趣再谈下去,岳锦展心中十分的紧张。 这次的借款对他们岳家真的非常重要,他们先前开了几张三个月的票子,金额不小,现在在资金管理上出了大漏洞,如果那几张支票跳票的话,他们岳家就真的完蛋了。 此时,他脑海中突然想起一道纤细的身影,而他也突然忆起当年聂仲凡似乎有显示出对她感兴趣的眼光过,嗯~~现在就只能试试看,赌看看聂仲凡对琉璃还有没有什么兴趣了。 这是他最后的一步棋,只希望聂仲凡四年前看琉璃的眼神,他没有错看! 那个眼神--绝对是男人对女人感到兴趣的眼神,充满了独占欲。 他今日来这里也是有备而来的,昨夜,他曾和他的父母亲讨论过聂仲凡可能会拒绝他们借款的要求,在一番研讨后,他们确实是把脑筋动到琉璃的身上。 毕竟琉璃虽然个性不讨喜,却不是个聪明人,应该很好利用。 「我知道你一直对琉璃感兴趣对吧?我应该没猜错。」岳锦展对自己的直觉相当有信心,就怕坐在深褐色桧木桌的聂仲凡不承认而已。 「哦?是吗……」聂仲凡笑笑,握在手中尚未点燃的雪茄在手指间灵活的转动着。「你为什么这么说?」他没有正面回复他,反倒是反问岳锦展。 聂仲凡拥有修长、漂亮的手指,他这双近乎完美的手除了让他写得一手好字外,还让他弹得一手好琴。 「你只要告诉我,我有没有猜错?」今日他非达到目的不可。 「现在是你来找我帮你吧?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占优势的人是他,「你口中说的琉璃不就是你最爱的女人吗?不就是你的女朋友吗……如果我没记错,几年前我还曾见过她!怎么……你该不会是想利用她来当作条件与我谈判吧?」 如果是,那他的机会来了!当初他就对她小有兴趣,是因忙于公事,倒是忘了他对她的志在必得。 「这……」岳锦展多少还有点良知,没有立刻将自己的狼子野心摊在台面上。 「不爱她了?抑或者受不了她骄纵、跋扈的个性,还是在权衡得失之下,想牺牲她以换取你们岳家的利益?」聂仲凡暗讽的问。 「你知道她家破产了。」岳锦展说出一个近日轰动一时的大消息。 「这是商界每个人都知道的事。」聂仲凡这么回答。「而女朋友家破产了,男朋友不是得扮演起白马王子的角色,成为女朋友唯一的依靠?或许你更应该要去资助雷老虎家吧……这样才能更加顺理成章的晋升为驸马爷,呵……」 但聂仲凡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岳锦展家也破产了! 「我是很爱她。」岳锦展本来一直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呢!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更何况,他与琉璃这四年来还是只维持在男女朋友的关系,他家现在都自顾不暇,怎么还有余力去帮她? 人有时真的是很自私,牺牲她以成就他们岳家,这绝对可以说是值得的--他可是牺牲了四年的青春去伺候她的骄蛮。 现在换她回报他……该是合理的。岳锦展是这样说服自己,也不再站在良知的那一方。 「本来我也是这么认为,但你现在站在这里拿她当条件和我谈,或者你对她的爱就必须打折扣才是吧!还是你的爱是有限度的,可以用利益的轻重来做衡量?」聂仲凡其实很看轻岳锦展不光明的行为。 「不,我是真的很爱她。」岳锦展双手抵着玻璃桌面,「只是她家现在破产了,我父亲禁止我再与她见面。」 「你又不是三岁小娃儿,男子汉总得有点当担吧?」 「……」岳锦展沉默了,试图为自己卑鄙的行为辩解,「更何况我们家的事业也遇到了瓶颈,这个时候似乎不是谈爱情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金钱去资助她父亲,而我也有我的难处。」 「好吧!容我把你的话重复一遍。」聂仲凡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他几乎把所有的一切给踩在脚下,而他十分喜欢这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在这里,他是个百分百的王者,他有权决定一切事务……他的一句话,可以攸关多少下游厂商的饭碗及死活。 「简单的说就是--你爱雷琉璃,不过,你却不能为她们家做些什么,反倒是要拿她来与我谈条件,因为你觉得我对她存着浓厚的兴趣是吗?」正中他下怀!加上他最近有点闲,刚好可以接触看看那个引起他些微兴趣的骄蛮女。 驯服她是他心底隐隐的想望。 「没错。」岳锦展有些汗颜的低着头说话,这并不是正当的男子应有的作为,他心知肚明。 「雷琉璃知道你来找我吗?」 「不……她不知道,她现在还在她家……我正在说服我父母亲让她能先过来我这里住。」岳锦展心虚的诉说着自己的坏心眼,「……」 「多少你开口吧!十几亿究竟是十多少亿……你们家的产业到底要多少资金才能周转,你直接开口吧!不过我得告诉你,我并不是对雷琉璃有多大的兴趣,你太高估她的魅力了,我只是看准你家的公司虽然烂,但应该还不至于会倒闭,在这场经济风暴里该是能存活下来的,所以我愿意借款给你们,但我会收利息的。」聂仲凡冷冷的说,却把他对雷琉璃的兴趣刻意淡化。 他不想让任何人有机会掌控他! 「什么--可……」他现在谈的是付出琉璃,聂仲凡居然还想收取利息,这简直与吸血鬼没什么两样。 「你以为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借这么一大笔资金,却妄想不支付利息?」在商言商。「我还可以坦白告诉你,我收的利息可是比银行更高,因为,我必须承担你们仍存在的风险。 「如果你觉得不妥,自当可以从这里走出去,第二次再让我在这里见到你,条件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优渥了。」他有把握岳锦展不敢轻言放弃的。 「那琉璃……」既然他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利息得照样付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将女朋友给送上门去了呢……岳锦展这么想着。 「她?雷琉璃……」聂仲凡摇摇头,「她就算是你送给我的额外利息吧!算是这场金钱游戏的『祭品』,不!也许说是『贡品』也行。」 岳锦展握紧拳头,他似乎已被聂仲凡给吃得死死的,但又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任聂仲凡将他的皮肉一片片的削下而已。「既然你说对琉璃不感兴趣,那何不……」 「何不如何?你要叫我放过她吗?啧……她算是这件交易的附加条件,你既然开口说要把她送给我,我又何尝有说不的道理?」更别说他本来就对她有兴趣,「女人嘛!不玩白不玩。」 但他真正对雷琉璃的态度,将视那女人对他的态度而定;他没必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岳锦展。 「聂仲凡,你太过分了,简直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岳锦展,也许是你自己忘了吧?将女朋友搬出来想当礼物送给我的人可是你;而既然你都开口说要送,我岂有不收的道理?不过你放心……我会小心爱惜你的女朋友,不会把她玩坏的。」 聂仲凡拉开抽屉拿出一张文件,「看清楚之后就签名,当然你也有不签的权利,不过我想……伯父应该也想从你这里听到一些好消息吧?」 「我--」岳锦展抽出了插在笔架上的钢笔,在合约书上清楚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岳锦展。 「不错!我相信以你的个性,将来是会有前途的。」肯牺牲他人、成就自己的自私鬼。 「是啊!做大事的人本来就应该有所牺牲,不在意儿女情长。」岳锦展狠下心说。 「十六亿的借款我会分三次拨给你们,分别是一亿、一亿及十四亿,你有什么问题吗?」 「可以一次全都拨下来吗?」岳锦展要求道。 「很抱歉,不行!如果你是来求我的,你就得照着我的游戏规则走,请记清楚。」聂仲凡沉声说道。 「锦展,你知道吗?我现在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琉璃走进岳锦展家中,发现这回他的父母看她的眼色似乎又有点不同,好像有点近乎谄媚的地步,这就像之前她父亲在还未宣布破产之前的感觉。 但这点让她觉得有些奇异,她还记得当她父亲雷台宇在商场上风光时,她那时正在念大学,每次只要她到岳锦展的家中,他父母总是殷勤的招呼她,甚至于还会问问看她愿不愿意在毕业之后就嫁给他? 但,自从她父亲的事业出问题后,岳家两老对她的态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们对她的造访已经显得不再那么热络,反而偶尔有意无意的提起她父亲已经破产的事,像是要提醒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一只凤凰,要她自己想清楚,最好能与岳锦展断了往来。 所以,现在他们对她的态度难免令她觉得纳闷。 「这点我当然知道。」岳锦展握住琉璃的手。「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当然知道妳只会依靠我而已,我昨日已经征得我父母的同意,我们就先订婚吧!」 先让她误以为她是他的人,然后再利用她比较名正言顺。 「订婚?」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轰得她的脑袋轰隆隆作响。 好难相信、真的好难相信,就算他的父母今天的态度起了这么的大转变,但她还是好难相信他们竟会突然同意他俩订婚。 「是啊!我父亲他们很高兴呢……还说要找一天正式去拜访伯父、伯母……琉璃,妳觉得如何?」 「呃……」她愣了愣,真的很难消化这个消息。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件好事才对,她们家都破产了,她已一无所有……而现在能嫁给岳锦展,或许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岳家有钱能让她不愁吃穿,出入也同样是以名车代步,还能继续供应她挥霍无度的生活,再加上他人长得俊逸,更别说他爱她…… 琉璃忍不住幻想起来,那她日后的生活也许会过得比当雷大小姐的日子更好呢——毕竟她从小就骄纵到大,可是吃不了苦的。 是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用考虑,她也同样爱他,且一爱就是这么多年不是吗? 她应该要感激他的,也更加的确定他是爱她的——他竟愿意在她家破产之后,还和她订婚,她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 再迟疑下去,她只会错过一个好男人而已! 「琉璃。」岳锦展看着琉璃说道:「妳是不是还要考虑?我了解,一时之间,妳当然很难接受,妳可以回去好好想想。」 「不不不……」她摇摇头、挥挥手。「锦展,我只是觉得我们家现在已经破产了,而你竟然提起要和我订婚……这个时机好吗?也许还是等一切都稳定下来,我们再谈这个,对你们岳家也比较好。」她是真心有替岳锦展想。 「怎么会呢?」他仍是那副温文的表情,「我只是要向妳证明我有多爱妳而已,我对妳的爱根本无关乎你们家是否像以前一样富裕,对我来说,就算妳父亲破产了,妳还是以前的琉璃。」 「这……好吧!那我现在回去跟我父母亲说一声好了。」 琉璃才刚站起身,岳锦展的父母亲就走了过来,还端着两大盘削好的水果。 「来来来……琉璃,坐啊!不是才刚来而已,怎么就急着要走呢?」岳母拉着琉璃的手,笑得慈祥极了。 「我才刚把水果削好,妳就要走了……来陪我多聊几句吧!我最近事情比较多、比较烦,对妳的态度上可能有些不好,希望妳别放在心上。 「从锦展在大学时代把妳给带回来,我不就说过我非常喜欢妳的吗?我们就只希望妳能早日嫁进我们岳家,妳能喊我一声妈……也希望之前的事妳真的不要放在心上,都要成为一家人了。」 「不,我不会的。」 人家都这么客气的向她道歉了,就算之前再怎么不爽,如今也扯平了,「我得先回去跟我父母说要订婚这件事,下次我们再聊好吗?」 「当然。」三人站起身,客气的将琉璃给送出门,可当大门一关上,岳母的脸色立即大变。 「哼……之前会让你与雷琉璃交往,是因为她父亲是雷台宇,现在他都已经风光不再了,她居然还想进我们岳家的门,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妈,妳别这么说琉璃。」岳锦展其实真的很喜欢琉璃,只是在时势上……他居了下风啊! 他如今只剩下琉璃这个筹码可以与聂仲凡谈条件,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我说几句不行是吗?你心疼了是吗?」岳母大怒,她的手指着岳锦展大骂着。 「你要想想,我把你养到这么大,让你过着这么舒适、安逸的生活,你总得也为我们家付出些什么吧!现在要不是因为雷琉璃还有一点利用价值,聂仲凡看上她,否则,看我不拿扫把将她给赶出去才怪。」 「是啊!儿子,你是说真的吧?聂仲凡真的愿意借钱给我们?」 「没错,只不过……琉璃是附带条件。」 当他一回到家告诉家人与聂仲凡所做出的协议时,他母亲立即要他今日约琉璃到他家来,告诉她要订婚的事。 「我知道,不就是聂仲凡看上她了吗……不过,你也得给我搞清楚,我们岳家的媳妇可得是清清白白的,订婚不过是个让她为我们做事的方法而已,在我们家的营运有了起色,不再需要雷琉璃之时,你可得干净利落的甩掉她。 「我们岳家才不要这种媳妇,你可别真的爱上琉璃啊……」岳父啜了口茶,「在整件事情完结之后,我会拜托人介绍有名的千金名媛给你认识的。」 总而言之,他们对琉璃只是利用而已。 对岳母而言,她从以前就不是很喜欢琉璃,对琉璃的好只是建筑在她父亲的身分上而已,现在……琉璃什么都没了,岳家势利的本性自然也全都流露出来。 「我知道,你们昨天已说得很明白了。」 「那就好。」 岳母转身离去,而岳父则是拍拍岳锦展的肩。「锦展,我知道你是真的很喜欢琉璃,只要她家没发生这种变故,当然一切都没话说……但现在我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哪能管得了她啊?有时候人真的是要做一点牺的。」 「我知道,事成之后,我会马上退婚,爸妈放心。」岳锦展狠下心说道。 「我们相信你。」 哔哔哔……此时岳锦展的手机突然传出优美的音乐声,他接起了手机,「喂……」 「岳锦展?」 「是的,哪位?」屏幕上秀出的电话号码是他不熟悉的。 「聂仲凡。」对方淡淡的说道。「下下星期一晚上,我会在『威顶饭店』举办一场商业酒会,我会发邀请函给你,希望你带着你的女朋友盛装出席。」 「这……你想对琉璃做什么吗?」岳锦展下意识知道这绝对是宴无好宴。 「我给你出了难题是吗?我想对她做什么并不关你的事,你似乎没有质问我的资格吧?别忘了是你自己把她献给我的,会打这通电话是因为我以为你会毫不考虑的就答应我的要求。」聂仲凡语气中有着不满。 他想做什么向来由他自己主宰,别人没权利干涉。 「不……没问题。」岳锦展赶紧摇头,深怕原本已谈妥借款事件生变,「我一定到。」他承诺着。 「这还差不多,我会期待见到你的美丽女朋友。」聂仲凡说完便收了线。 「怎么了?谁打来的?」岳父关心的问道。 「聂仲凡,他跟我说下下星期一有场商业酒会,要我带琉璃出席……爸,你放心吧!我已经与聂仲凡说好了,我会带她出席。」就在这一刻,岳锦展决定将良心收到一旁,将家族利益放中间。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不傀是我的儿子,锦展,你要知道,以你的人品及我们家的家世背景,以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有时要成大业的人是得有一点牺牲的。」 是的,成大业就必须要有所牺牲,而他岳锦展所要牺牲的对象不就是他交往多年的女朋友--雷琉璃吗? 第二章 「爸,锦展说要和我订婚了。」琉璃对着坐在客厅里一筹莫展的父亲雷台宇开心的报告。 雷台宇的身旁还坐着两名女儿,是琉璃的两个妹妹。 「锦展?」雷台宇不解。「他怎么会挑这个时候和妳订婚?」 据他所知,岳锦展的父母在他家尚未破产之前,就曾多次表示要和雷家联姻,但在他的财务出问题后,就不再听琉璃提及。 「这当然是因为他爱我啊……」琉璃笑得甜滋滋的,她总认为比起其它两个妹妹,她真的算是很幸运。 毕竟她在最束手无策、最无助的时候,还有个好男人可以依靠,不像她们……只能跟着父亲一起愁眉苦脸。 「琉璃,我想这事一定不简单,我们先缓缓好吗?」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雷台宇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他现在还在处理姚谦的事,他还在考虑是否要答应姚谦的要求,把另一个女儿嫁给姚谦? 目前根本无心讨论琉璃的婚事。 「不,我才不要缓缓呢!现在我们家破产了,但还是有一定的门面,而我相信我在这个时候嫁,说不定还能嫁得风光,要是再拖可能惨了呢!」 「姊……妳还真的是太好命了,哪像我们!」依依嘟着一张嘴说道。 「早跟妳们说过,叫妳们同我一样找个有钱、帅气的男朋友,带出去可是体体面面的,妳们偏不听,现在可好,我可帮不了妳们。」琉璃挥挥手。 「如果妳们像我一样,先把男朋友交起来放着,现在就不会这样没人要,人啊!要趁自己有身价的时候做对事情。」 当然,如果岳锦展……她未来的夫婿能力够的话,那帮忙娘家的事这是一定的啦!琉璃心底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爸,锦展他父母的意思就是要择日订婚,他们会来拜访你的。」 「好吧!妳都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以雷台宇的直觉,他总觉得事情不单纯,但又想到女儿琉璃都与岳锦展交往了将近四年…… 在这四年的时间,他见过岳锦展不下十来次,他该是个诚恳、斯文的好男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吧! 的确,在这种时候只要发生一点小事、一点风吹草动……总是会让他感觉有些古怪。 「爸,你别这么说嘛!」 琉璃推推父亲,「你应该要祝福我嘛!在这种时候我还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这真的是我的幸运了不是吗?」 「是、是……祝福妳。」雷台宇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有气无力,他是将祝福挂在嘴上了,但时间真的不对啊…… 「爸,他们时间、地点都已经挑好了,就是这个星期天,锦展的父母还会来找你确认一番,不管我们家到底怎样,我的订婚宴你可得办得风光喔……」琉璃叮咛着,她才不想失了面子呢! ☆ 「大姊、大姊……」 两个妹妹全都趴在琉璃那张席梦思名床上,她的房间是自己布置的,就像公主的寝宫一般,当时光是装潢费就花了不下百万。 「怎么了?」坐在梳妆台前梳着一头长发的琉璃转过身,「妳们从半个小时之前就趴在我的床上,我就不信我的床会比妳们的好睡。」 三姊妹的床不都是一样的吗?她们两人一直赖着不走,是要做什么? 「是啊……大家都差不多。」三姊妹里最小的依依一脸憧憬的看着琉璃,「妳真的要嫁给岳锦展了吗?」 「当然了。」琉璃点点头,虽然几乎是同时出生,但她是大姊,还是会表现出一点长女的威严。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哪有不嫁的道理?更何况现在不嫁要等到何时?等法院真的来查封拍卖我们家吗……到时一定会很落魄。」 「是没错啦!」依依的脚调皮的甩着,「好难想象喔!妳就要结婚了,而我们三个是同年龄耶……」 「我也觉得太早了,不过……可能不太能拖了吧!」 父亲生意失败已经愈来愈多人知道,如果她的婚事想办得风光,势必就得快一点才行啊! 「对了,大姊,妳与岳锦展做过了没?」琉璃的大妹琇臻开口问道。 「做过?」琉璃不解的望着大妹。 「做过什么?」 「大姊,妳少土了好不好……」依依掩面窃笑着,「做过就是做过爱啦……」她的手还不停的比画着。 「有吧、有吧……有做过吧?你们交往这么多年,有啦~~一定有啦!那是什么感觉啊……」 「做爱啊……」琉璃的两颊通红,「不……我们没有。」她不太好意思回答这种私人问题。 「没有?」琇臻不太相信,「怎么可能?现在不是流行快餐爱情吗?妳与岳锦展怎么可能没做过?」 「什么快餐爱情,又不是在吃泡面!」她敲了敲琇臻及依依的头,「我虽然很爱锦展,但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留到结婚当天。」 「天啊!真的好土。」依依爆笑着,「所以你们到现在都还是清白的啰?哈哈哈哈……」 「嗯……是吧!」 顶多只是接个吻、牵牵手而已,她记得岳锦展是有要求过这种事,不过被她断然拒绝了,谁教她是个外表开放、内心保守的传统女性,而岳锦展也识相的不再提起。 「大姊,我看书上说、男人都是有冲动的啦~~他跟妳在一起这么多年,当然会想做,而你们至今都没做过,那他要怎么发泄啊?用他的十只手指头吗?」琇臻暧昧的伸出她的双手、「还是用妳的双手……」 「二姊、二姊……拜托妳,妳不要再说了,我觉得有点恶心呢!」依依看着自己十只手指头,顿时觉得有一点小恶。 「听的、看的,当然会觉得恶心了,但当真要做的时候就还好吧?谁管恶不恶心。」 「二姊,听妳这么说,妳似乎是经验丰富喔……妳,有嫌疑哟……」依依将好奇的眼光转到琇臻身上。 「哪有、哪有,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过而已,我可还是个处女耶……」不只是精神上的、连肉体上也是。 「虾米?妳和这么多男人交往过,竟然还是个小处女?!」 真的好难相信、好难相信,依依一直以为她二姊是可以与荡妇卡门画上等号的,看来,她可能想太多了吧? 「好吧!套一句别人说过的话,妳是肉体上的处女、精神上的荡妇。」 「哇--妳别以为妳年纪比我小十分钟,我就不敢修理妳,看我的夺命剪刀脚……」 「闪电飞刀手!」依依也不甘示弱的使出了她的拿手绝活。 两个人就在琉璃的床上打了起来,看得琉璃好气又好笑。 「喂,妳们两个给我住手,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耶!妳们再玩的话,就请出去啦……」 「没关系啦~~反正妳不久就要嫁人了,我们也没什么时间可以聚在一起,现在玩玩又有什么关系,大姊,妳别这么小气啦!」 「好,那我也加入战局,妳们就没话说了吧?」 她才不会在意身上穿的是昨日在百货公司买的艾之田的新装,对她来说,艾之田的衣服也像是平民衣物一样。 「是啊、是啊!总之就是恭喜妳要变成岳太太了,哎呀呀……要变成黄脸婆了,以后就会在家里洗衣、烧饭、带小孩兼伺候公婆。」 「哪会,我雷琉璃永远不会有变成黄脸婆的一天。」她对自己有信心,她只想做贵妇人。 订婚宴,雷台宇只宴请了三桌亲朋好友而已。 原本他是想多找些人来热闹一下,不过,昔日的好友们在一接到他的电话,不是推说没空,就是另有要事,总之人情冷暖在这一刻,他算是完全体会到了。 「锦展,你认识聂仲凡是吗?」雷台宇见到坐后桌的聂仲凡,便在岳锦展的耳旁轻声问道。「他刚才说为了庆祝你们的订婚宴,他特地来送礼物。」 一听到聂仲凡也有来,岳锦展愣了一下。 他的视线扫过众多宾客,直接对上聂仲凡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神。 聂仲凡高举着酒杯对他表示敬贺之意,同时也对他比出了个手势。 岳锦展知道聂仲凡是有话要跟他说,不过应该不是恭喜之意,而是奚落、嘲讽他的。 「呃,爸……聂仲凡是我大学时代的学长,今天应该是拨空前来,我过去和他打声招呼好了。」 「这当然、当然,应该的。」一见到聂仲凡,雷台宇整个人就显得巴结不少。 也许聂仲凡可以成为他另一个寻求帮助的对象,雷台宇心忖,这样他就不用接受姚谦所开出来的条件了。 「琉璃,我过去和朋友说几句话。」 「呃~~好。」琉璃忙着与走过她身旁的朋友打招呼,无心管来者到底是何人,只是点着头。「你去吧!」 岳锦展穿过人群,走到聂仲凡的身旁。「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不是说过我是来祝贺的吗?」聂仲凡挑眉,「我以为我有把我的来意说清楚了……在这个时候,你竟然还会想举办订婚宴,你真行。」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不是很简单吗?你忘了我打电话给你,叫你务必带她到『威顶饭店』参加我举办的商业酒会了吗?日期应该是下个星期日吧?而你选在之前匆忙与她订婚,为的该是能更方便的利用她吧?」 聂仲凡回头望了一脸笑吟吟的雷琉璃,她坐在两个妹妹中间,虽然是同样一张明媚俏脸,但她的盛装打扮,在三个人之中更显得出色极了。 「真是三个漂亮的三胞胎,刚好我今天有空,就来看看啰!」 四年前第一眼见到她,她虽然娇艳但却显得稚气;四年后的今日……她眼波流转间皆是妩媚的风情呵…… 也许他与岳锦展的这场交易是赚到了,岳锦展所开出的附加条件,真的是太值得了。 岳锦展没答话,他是不知该如何辩解。 「你真的挺行的,你这样做是想让她能更死心塌地为你做事吗?」他一语道破了岳锦展沉重的心机。 岳锦展依然沉默不语。 「不过也无所谓,对我来说,会反抗的小白兔当然玩起来挺有乐趣的,但若是会咬人的小母豹,我可就不是很喜欢,你玩的手段算得上是高明的。」 但,就是不怎么光明! 「说够了,就请你回去吧!」岳锦展不知如何替自己的恶劣行径狡辩,只好下达逐客令。 「当然,我这趟来也是想顺便看看当年的校花现在变得如何?没让我失望真是太好了,恭喜你。」聂仲凡笑了几声,举步打算离去。 「聂总、聂总,怎么才刚来就急着走?我都还没跟你敬酒呢!」一见到聂仲凡要离去,雷台宇马上端了两杯酒走过来。「谢谢您的大驾光临。」 「雷总,你好!第一次见面。」聂仲凡也客气从他的手中接过高脚杯。 「恭喜雷总,今日多了一名佳婿。你的三位千金各个貌美如花,想必有许多人等着想唤你一声岳父吧!」 「不、不……聂总客气了,啊……我二女儿……」也许可以把二女儿介绍给聂仲凡,这对雷台宇的事业该是有点帮助才对。 「我想她与我可能不适合,我看中的已经被人给选走了,呵……」 「聂总你……」 「我是开玩笑的,雷总不用放在心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聂仲凡嘴角噙着淡笑,举步离去。 「锦展,聂仲凡的意思是说他喜欢琉璃吗?」雷台宇不禁好奇的问。 在雷台宇的心中,当然会认为看了这么多年的岳锦展才是个良婿,但如果与能给予「雷氏企业」适度的帮助,则聂仲凡当然是第一人选。 「我想就像聂仲凡说的,他只是在开玩笑而已,爸不用想太多。」 「琉璃,妳瞧瞧这张商业酒会的邀请函。」岳锦展将一张印刷精美的邀请函递给琉璃。 「去参加商业酒会?锦展,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这样太过于匆忙了吧?」琉璃嘟着嘴不悦的说道。 这么匆忙,害她没时间先去做什么护肤沙龙的! 她一向很喜欢参加这种酒会或者是派对,但若要成为派对里头的一颗星,事前的准备功夫是绝对不能少的。 临时通知她要去参加,这样她要怎么典众多的女性争奇斗艳?她向来自尊心奇高,才不允许失败这两个字在她的字典里头出现。 交往了这么多年,岳锦展当然知道琉璃在想些什么。「放心,妳的担心绝对是多余的,妳以为这世间的女人有多少比得上妳的容貌?更何况是与生俱来的气质。」 「是吗?」 「当然了!」岳锦展握住琉璃的手,用真挚的眼神看着她。 「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妳的,喏……这是我前几天就订好的礼服,妳只要穿上它,再把头发盘起来,这样就是全天下最完美的女人了。」他早就做好准备,要将她完美的送进虎口。 「真的吗?」她微笑着,岳锦展从来就不曾欺骗过她什么,总是事事顺着她。 「这是给妳的一个惊喜,这场商业酒会是我一个学长办的,非常重要。」见到雷琉璃根本没看那张邀请函,他干脆直接跟她说。 「学长?」 如果是岳锦展的学长,她应该也认识才对,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大学时代有名的班对了。 「谁啊?」 「妳见过他,不过,不知道妳对他还有没有什么印象?他是聂仲凡。」 「聂仲凡?」琉璃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极了,怎么想都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他。 「忘了吧!我想也是……妳记得就是有一次我们约好要去看电影,临时有个学长来找我,妳还发了一顿脾气的那次……」他提醒她。 「啊!我想起来了。」经他这么一说,她就真的有那么一点印象了--琉璃的脑中倏地浮现出聂仲凡那双眼神及那莫测高深的笑容,那绝对是令她厌恶的。 而她何以会对聂仲凡深深记住,她倒是没有深思。 她的面容在瞬间垮了下来。「不去。」 她讨厌他、非常的讨厌他,从第一次见到他,她就非常讨厌他。 是、没错,聂仲凡是没有得罪她,但她对他的第一眼印象是很不好的。「我不去。」她再次摇头说。 那场商业酒会如果有聂仲凡在,那她说什么也不去。 一听到琉璃说不去,岳锦展可就紧张了,他可是向聂仲凡保证他绝对会带琉璃出席,万一琉璃不到,依聂仲凡喜怒无常的个性,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 说不定聂仲凡会出尔反尔,收回他的所有承诺。 「琉璃,为什么不去……妳去就像以前一样是最美丽的一颗明星啊!」 「我就是不喜欢聂仲凡,尤其是这场酒会是他所主办的,我更不可能会到了,你自己去好了!我去找我两个妹妹,约她们逛街、看电影,我不去了,你不用陪我了。」她任性的说。 「琉璃,妳听我说。」岳锦展双手扣住琉璃的肩膀,「妳出席过这么多的商业酒会,也知道带女伴出席是一种礼貌,再说我爸的公司与聂仲凡的公司还有往来,妳不到的话,会很不给聂仲凡面子的。」 「这……」琉璃有点迟疑。 「琉璃,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之后妳就会进我们家的门成为岳太太,陪同我出席这场酒会是一定要的,妳知道吧?」岳锦展试着对她晓以大义,就希望平日任性的琉璃能听得进去。 「嗯……」琉璃无言了,她不再那么的坚持。岳锦展说得没错,再过一阵子她就会变成岳太太,她是该为他们岳家做些什么。 毕竟,她是要入主岳家的,他们岳家好,连带的她也好…… 出席这场商业活动对她来说,并没有半点损失,是的!她是有必要做好一个未婚妻该做的事情。 这样才会显得她雷琉璃大方得礼,至于那个惹人厌的聂仲凡,她看到他的时候就敷衍性的露出个笑容,不就得了吗? 这么简单的事对她来说,应该很容易做到。「好吧!」勉为其难的答应。 「琉璃,妳真的是太好了。」岳锦展抱起琉璃,高兴的转着圈。 「讨厌,放我下来啦!」她拍着岳锦展的肩,「你这样转啊转的,转得我的头都晕了,快放我下来啦……先说好,参加今天这个酒会,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妳开口吧!只要我办得到。」 「嗯……」她手支着下巴想了一下,「我前天看到一组钻石首饰,觉得好特别,你买那个给我吧!不会很贵……才两百多万而已。」 「好。」岳锦展眼眨也没眨一下,立即点头答应。 对于他来说,两百多万的首饰并不是多平价,毕竟他父亲还没完全交棒给他,他领的也只是公司里的死薪水而已,但如果这两百多万可以得到十六亿的报酬的话,那绝对是值得的。 「锦展,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我爱死你了。」琉璃在岳锦展的俊颜上亲了一下,对她来说出席一场商业酒会可以获得两百多万的首饰,这真的是太好了,她只是很单纯的这么想。 聂仲凡身上穿着亚曼尼西装,手里拿着高脚玻璃杯站在人群中。 对他来说,他非常偏爱亚曼尼西装,但……亚曼尼西装是要挑人穿的,要有像他这么好的体格,才能将笔挺的优点展现出来。 人群中,他总是特别的显眼,一头微卷的黑发、劲瘦的骨架、俊美得如同恶魔一般的脸庞,女人总会一直追逐着他。 「聂总,我最近看上一块地皮,你有没有兴趣掺一脚?我保证那稳赚的,你只需投资一点……」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挺了个青蛙肚,站在聂仲凡的身旁,与他形成强烈对比。 「稳赚的?听起来还不错。」聂仲凡挑挑眉,危险的笑容挂在嘴角上,他现在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岳锦展居然敢迟到! 他是很有把握岳锦展一定会来,除非他不要这十几亿的贷款。 「是啊!聂总……这块地皮我已经请人特别看过,看是要建成高价位的别墅,还是打造成购物中心,应该都不错。」中年男子仍然不停的说着。 「听起来似乎还不错,既然如此,徐老你何不独自吞下……全都给你吧!」 聂仲凡眼尖的看到岳锦展挽着身穿一袭银缎合身礼服的琉璃走入会场,当下不想再与他人啰唆,他与围在身旁的几个人打了个手势,走出人群直直朝岳锦展走去。 「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聂仲凡伸出手。 岳锦展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但是在琉璃的面前,还是极力的保持笑容,「怎么会,聂总寄了邀请函给我,这是我的荣幸,怎么可能不到!」 「雷小姐今日的打扮简直是艳冠群芳,让在场的女性全都为之失色。」聂仲凡牵起琉璃的手,想在她的手上落下一个礼貌性的亲吻;但却被她出手给拍掉了。 「谁准你这么做的!」琉璃不悦的说道,她高傲的眼神射出了怒火。 她雷琉璃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以随便让人说亲就亲…… 再说她讨厌聂仲凡……不,其实是她怕他! 「琉璃!」 她无礼的动作看在岳锦展的眼里感到非常紧张,他深怕她会在无意间得罪聂仲凡,毕竟,那十几亿的贷款可是还没拨下来,现在的每一个环节都必须非常的谨慎小心。 「没关系。」 就如同四年前一样,聂仲凡只是一笑置之,「只不过雷小姐必须为妳的两次无礼行为付出一点代价。」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说得好模糊,为什么她要付出代价……他在说什么? 「妳之后就明白了。」 看到又有人走入会场,聂仲凡抛下他们前去与来人攀谈;而岳锦展则是拿了个盘子夹了些小点心给琉璃享用。 「妳如果觉得累,就在那里的沙发休息一下,我看到几个与我父亲有交情的长辈,我得过去和他们讲几句话。」 「要多久?」 「半个小时吧!」 「那等你回来,我们就回去好不好……」她真的不想待在这里。 「好好……不然妳出去外头走走、透透气,这样也不错,在礼貌上,我是真的得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妳知道的,在这种场合就是要攀点交情,做生意就比较简单一点。」他软言相劝着。 「好吧!就给你半个小时,我去外头的花园走走好了。」让岳锦展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轻的烙下一吻后,她向他挥挥手走出会场。 第三章 半个小时? 怎么会是半个小时…… 她都从花园再进到会场很久了,但就是不见岳锦展的人影,打手机给他也没回,真不晓得他到底在干什么? 琉璃好生气,要是岳锦展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绝对会让他为了他的行为向她道歉的。 「可恶!」她将三吋高跟鞋用力在地上跺着,穿过一楼会场的众多人群,直接上了二楼。 他应该不会在二楼吧?这里并不是会场啊…… 咦…… 好像是他,朝走廊走去的人好像是他没错。「锦展!」琉璃喊着,连忙跟了上去。 「好暗,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边定她边喃喃的说。 她刚才明明有看到岳银展朝这个方向走,怎么才转了个弯,人就不见了? 她已经受够了,她真的很厌恶这场酒会的主办人聂仲凡,虽然他在言语上、肢体上都没有对她有任何轻薄之意,但……他的眼神…… 那绝对是她所厌恶的。 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是有企图心的,就像野兽在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那让琉璃觉得非常的不自在,毕竟这里是对方的地盘,她想赶紧找到岳锦展早点离开,回到令她有安全感的地方。 「锦展、锦展……」她轻声的叫道,推开旁边的一道上头有着烫金号码牌的门。 才刚一推开门,她就后悔了! 商业酒会是在饭店里举办的一楼上的房间不见得是聂仲凡包下来的,在应有的礼仪下,她是不该这么做。 纵使这个门没关,是微启的。 她踏进一步,环顾了房内,没发现到她要找的人,于是转过身,手握着门把要再带上门离去。 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并且把她往房里头拉! 琉璃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反应,门已经关上并且下了锁。 她转身看着拉她进房里的人……整个人都因过度紧张而颤抖着。「你……」 站在她面前的是她极端厌恶的聂仲凡,他原本合身的亚曼尼西装外套早被丢到一旁的椅子上,领带也是随意的挂在颈项,衬衫上头的扣子打开了两颗,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她厌恶的野兽。 「你想做什么?」琉璃退了几步,手握着门把想打开门,但是不管怎么转动,门就是打不开。 她惊慌的看着聂仲凡。「你把我拉进来这里做什么?」她再问一次。 「妳的好奇心挺重的,而既然妳自己开门进来了,我就让妳进来坐坐,妳不觉得好吗?免得妳好奇探头张望。」 「有什么好的,我只是来找人,我刚才看到锦展朝这里走,他人呢?」她问着,希望聂仲凡能回答她。 「不知道。」他耸肩,没什么兴趣回答琉璃这个问题。 他现在的兴趣完全都放在琉璃的身上,打从在这场商业酒会看到她之时,他的心就随着她发热。 「快开门让我出去,不然,后果你要自行负责。」琉璃虽然很害怕,但她的个性不容得她在外人面前示弱,她仍是表现得很高傲。 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却被聂仲凡抢先一步自她的手中抢过,两万多块的手机就这么被狠狠的摔落到地上。 「妳觉得我会开门吗?」聂仲凡嘴角噙着一抹邪恶的笑容。「兔子入了陷阱,猎人会放过牠吗?」 「你什么意思?」她开始感到惊慌失措。 「我告诉你,外头有很多人。」她的话算是警告。 「呵呵……」对于一楼甚至于外头的人,他根本没放在眼里,「我当然知道外头有多少人,这些宾客都是我邀请来的不是吗……」 他走了几步,一伸手便把琉璃给逮住了。 无论她怎么挣扎、拍打,对聂仲凡来说,都不具任何意义。 他以男人天生在体型上的优势,很简单的制伏了误入陷阱的小白兔,将她整个人压在床上。 「放开我、放开我!」琉璃放声大叫,她的情绪终于失控。「放开……」 「我为什么要放开妳?是妳自己走进我休息的房间。」她这该叫作不请自来吧! 「不……如果真的是我打扰到你的话,那……对不起、对不起……可以让我离开了吗?」逼不得已,琉璃说出抱歉两字。 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有着恶魔的鬼地方。 只要能离去,叫她身段放再低都没关系。 「这么怕我?我做了什么坏事吗……」他的手抽掉琉璃发上的簪子,一头长发就这么散落了下来。 真美,就像仙子一样,与四年前相比……她更加动人了。 「没有、没有……你什么坏事都没做。」只要能让她离开,他要做什么都不关她的事。 「很可惜,妳这个小贡品,我是不可能轻易放妳走的!」是啊!让她离开这里,他不就吃亏了? 放眼天下,有哪间银行会放款给岳锦展?那种一堆赤字的财务报表,就算他收取的是高利,但承担的风险也是超高的,还好他提出要将琉璃送给他作为附带条件…… 否则……呵……怎么可能! 「你只要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会把你的恶形恶状昭告天下。」软的不行,她厉声说道。 「妳不会说的。」他低头,在她上了口红的唇瓣上亲吻了一下。 她的口红味真香……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让他迷恋不已啊…… 「不,我一定会告诉别人……只要敢对我做任何事,你绝对会身败名裂!」吓他。 「真不赖,不愧是向来高高在上的雷氏千金。」他轻笑称赞。「在这个时候了,还能姿态摆得这么高,现在扮演小绵羊的可是妳……可我想妳应该没有那个自觉……无所谓,我可以让妳乖一点……」 聂仲凡的话语一落,手立即用力扯下琉璃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礼服。 残破的礼服半褪到琉璃的腰际,她失控的尖叫、拍打。「放开我,不要……」她哭喊着,泪水狂猛的流下来,「不要这样,放开我!」 她想抵抗,但是无能为力。 她的泪水并未软化他,「放轻松,也许没有像妳想的那么糟,说不定妳还会爱上我!」而他就是这样的打算,先有性再谈爱,他的爱情观向来是如此。 再说,再让她跟着岳锦展只会害了她,若她很对他的味,他说不定会肯放点感情对她…… 毕竟,她是少数能激起他的兴趣的女人。 「呸!」 琉璃逮了个空隙想逃,却被聂仲凡给拉了回来,瞬间她身上的内衣也被他扯了下来。 聂仲凡单手扣住她的双手,唇在她的耳畔轻吻、囓咬着。 「不要……不要啊……」 温热的气息在她耳鬓旁流窜,她几乎要崩溃了。「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我会……感激你……放过我……」 「不,妳忘了我刚才说过妳是贡品吗?所以,我是不可能会放过妳的。」 他的唇舌由她的颈项不停的往下移,当他的目光移到她雪白的胸脯之时,眼神也变得狂热起来。 「贡品?」她喃喃的说道。 为什么他要说她是贡品?为什么……她不懂啊! 「乖一点,也许我还能温柔的对妳,给妳一点享受,妳别逼我得用领带把妳给绑起来!」他不喜欢过度抗拒他的女人。 「禽兽、无耻!」 「也不错,我向来就是个禽兽、无耻的人……很高兴今天终于有人当面这么说我,妳的话不怎么中听,当然就得得到一些惩罚。」 琉璃根本就无力挣扎,她只能像只待宰的兔子一样。 更怪异的是,她明明该痛恨他的行为,可被他碰触之际,她的心却像是遭到电击一般! 甚至是比跟着岳锦展在一起时的感觉都来得绚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愿去深思。 在知道自己的气力无法抵抗他,琉璃只能放弃了。 她由情绪失控的大叫,哭喊……慢慢的安静下来、两眼也变得无神极了…… 「不反抗了?变乖了?妳这个可怜的家伙。」他替她擦掉泪水。「也好,不挣扎对妳也是有好处不是吗……」 发现她投降,聂仲凡轻吻了她的唇,但却在下一秒被她咬了一口。 他痛呼出声,不悦的眼神盯着濒死挣扎的猎物。「好可惜,我以为妳已经学乖了……」 他吐出了一口鲜血,也许他看轻她了,她是一头小母狮而不是一只小白兔。 「在这种时候妳仍选择激怒我,这样对妳可没什么好处。」 她的抗拒让他忆起过往她对他不屑的态度! 琉璃也尝到了咸咸的血腥味,她知道她咬破他的唇,她并没有后悔自己所做的事,她只有快意而已。「活该!」 聂仲凡眼中残留的温柔被她给扫去了--原本他是想把自己对她的少许好感给表现出来,让她明白他对她只是深感兴趣;但现在,她激怒了他,此刻的他只想狠狠的征服她,让她乖乖的臣服在他的身下。 只因他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性的男人!「妳要知道,女人有时候还是乖一点才可爱。」 解开身上的衬衫,小麦色精壮的胸膛在她的面前赤裸的呈现着。 「啊……不要……」 一个强而有力的推进,他早已炙热昂扬的坚挺就像一根利剑一般,直直的插入了她的蕊心当中。 「啊--呜呜呜……」撕裂的疼痛让她呜咽哭泣,「不……不要……」 她曾想过她的第一次应该是如何美好的,但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要她怎么能接受自己是被一个禽兽这么的辣手摧花?! 那层阻碍让激动的聂仲凡稍微皱起眉,他不解的望着那张满是泪痕的容颜。 怎么可能? 她与岳锦展交往了至少四年以上,怎么可能还会是处子之身? 难道她并非如他外表所见,傲慢而开放,而是个有着传统观念的小女?聂仲凡心中起了疑问,但只是短时间而已。 因为,他的欲望已将他逼到极限,此刻的他是无法想太多正事的。 他拭去她的泪水,望进她那双饱含恨意的眸子。 唉~~事情的发展有点超脱他的掌控--他原本以为她和岳锦展已有亲密关系……但现在,是他夺去了她的纯真! 「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会恨你!」琉璃冰冷的说道。 「我知道,这与我预期的没有太大的出入。」由于不知该如何表现出他的悔意,他反而显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既然她还是个处子,那他就要她记住他一辈子。 至于怎么记住他一辈子,他倒是没多想。 「啊……嗯……啊……呜……」 疼痛不适让她发出了闷哼声,琉璃想的只是她再度张开眼之时,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在她的体内射出了欲望之后,聂仲凡立即站起身,顺手拿了条浴巾围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那双略带沉思的眼扫过如同一个破洋娃娃般无力的躺在床上的琉璃。床单上斑驳的血迹明显的告诉他,刚才的他是一个多么恶劣的坏人! 呵……这又如何呢? 此刻的他只知责怪岳锦展,他还真是舍得,自己都还未尝过的美味,竟然就当成条件这么拱手送给他! 难道让琉璃的纯真丧失在他的手里,岳锦展也无所谓吗? 他真的曾经爱过琉璃吗?聂仲凡不禁这么想。 但也对,在整场商业利益的考量下,也许岳锦展所做出的是对他最有力的判断吧! 「我不会放过你的。」琉璃恨声说道,她揪紧丝被,「我会把你做过的坏事公诸天下,让你身败名裂!」 她的预感果然是对的--这个男人好可怕! 但更可怕的是,虽然被他强了……她的心灵竟然感到有一丝的欢愉!她怎么能这样?难道她竟是个这么不贞的女人吗? 因为如此的心境转折,以致她只能以最严厉的痛斥来遮盖她的心虚。 「请便!」他却比了个请她自便的手势,点燃了一根烟,「不过我认为妳不会。」他可是非常有把握。 「为什么?」她喃喃的问,难道他以为她是那种任人欺凌而不敢作声的弱者吗?这根本不是她琉璃的个性。 她绝对会将他的恶行召告天下,他等着吧! 「第一、就算妳家再怎么破产,但妳总还是社交名媛吧?妳打算将这等丑事公诸与世吗?这对妳并没有什么好处。」聂仲凡倒是就事论事的说。 「而第二呢……妳要想想看妳即将成为岳太太了,现在是岳锦展的未婚妻,据我所知,他们家门风守旧、保守得可以,妳以为传出这种事,岳锦展的父母还能容得下妳这种媳妇进门吗?」他边说边觉得,这个论点正好拿来作为他未来要挟她能继续跟他在一起的借口。 对,他先前误以为自己只是觊觎她的美色,却在与她有了亲密行为后,才发现自己竟要不够她,他想跟她持续交往看看。 「你……你设计我!」 是啊!他说得没错,如果这事传出来,她的一生可能就这么毁了,她平稳的后半生可能就这么毁在这桩暴行之下。「你无耻!」 「我无耻吗?」他扣住她的下颚,嘴里呼出的烟徐徐的喷在她的脸上。「妳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想成美好一点呢?也许这对妳来说会是个很好的经验,只是说实在的……妳真的是令我觉得意外,竟然会是个处女!」 而这让他自觉该是要负责任的! 「这要说是岳锦展真的太爱妳、太过于保护妳,还是妳这种自傲的态度让他望之却步?」 「不关你的事!」她挥开他的手。 他每句话都说到重点,她根本无力去反驳他所说的,但她就要这么懦弱的承受这一切吗? 不-- 「我会说的,我真的会说,我会把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全告诉锦展,他这么爱我,他一定能接受我所说的,他不会怪我的……他绝对不会取消婚约的。」琉璃边说边从心底产生了惶恐的感觉。 虽然跟岳锦展认识这么多年,但她却真没把握他的反应…… 啪啪啪……聂仲凡拍拍手,他觉得琉璃真是个死心塌地的笨女人,他该为了岳锦展的幸运而鸣炮庆祝吗? 「我们可以赌赌看,妳可以赌岳锦展对妳的爱到底有多深?他能不能背负着他父母的压力与期待而与妳结婚,不过……如果他不要妳,欢迎妳来找我!」这是真心话喔! 「我总觉得我们之后应该会是一对良好的性伴侣,」之所以强调这点是因为,他真心认为因性而爱的感情是他认可的,并没其它不好的含义。「纵使这次的经验对妳来说可能是糟到极点,但……之后,我保证只要妳放开心胸接受这些,日后绝对会是美好的。」 「你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谢谢,对妳来说可能是这样没错。」他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心底却另有感受。「请吧!妳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与这张大床温存,还是穿上衣服逃离。」 如果她再待在这里,他怕他会再次扑向她……他没想到她的吸引力对他竟是这般大! 琉璃捡起地上的礼服想重新穿上,却发现昂贵的礼服已成一团碎布。 「不介意的话,衣柜里有女人的衣服妳可以穿,希望能合身。」他穿好了衬衫、长裤,再看了琉璃一眼之后举步离去。 而琉璃则是冲入浴室,转开莲蓬头用力清洗着自己不洁的身体,并开始放声大哭。 所有美好的一切全都毁了,毁在聂仲凡的手中…… 她曾经勾勒出的那美好的一切! 她的未来……她与岳锦展那美好的未来,「呜呜……呜……啊--」她瘫坐在浴室里头放声痛哭着。 恨他,她一辈子都会恨他,他是个魔鬼,他绝对是! 十二点,聂仲凡躺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钟。 这个时候若以童话故事来说,十二点的钟声一敲,公主不是又被打回原形,变成原本那个灰姑娘! 也许他该打通电话给她那个未婚夫,告诉他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免持听筒拨了号码,电话没响几声便被接起来,「喂……」 「岳锦展。」 「你是……聂仲凡吗?琉璃呢……琉璃怎么样了?」岳锦展关心的问。 「雷琉璃怎么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忘了她是这场交易里的附加条件吗?而且这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聂仲凡啜了口轩尼诗,轻松的提醒。 「那她--」 「你想问什么?问我有没有让这么美味的贡品逃走?还是理所当然的享用了她?」他轻笑着,问得恶劣极了。 岳锦展无言,他说得没错,他还能问聂仲凡什么呢?是他将自己的未婚妻当成贡品一样呈给聂仲凡这个魔鬼化身的男人。 「别猜了,这个时候猜这种事一点意义都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配合的将她引到我休息的房间里。」然后任他为所欲为。 「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是个处女!」 「你--」 「别忘了,这是你所开出来的条件,我只是顺口答应你而已,而我承认我本来就对雷琉璃有着高度的兴趣……」而此刻,他已从有兴趣转化为少少的关心、怜惜;但这些他是不会透露给岳锦展知道的。 「只不过你还真舍得,竟然将自己交往多年的女人拱手让给我,你不会心痛吗?也许换个角度来想,换来了十六亿的贷款,应该是值得的。」 「别说了、你别再说了!」岳锦展握住了拳头,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真的爱过琉璃,只不过他对琉璃的爱,如果拿来与他父母对他的期待以及公司的周转问题相比较,他是得权衡轻重。 「你的这个『附加条件』确实有足够的说服力让我肯付这么多的钱,呵……」 「够了!别说了……」 「可以,不过……接下来才是我打电话给你的重点,你仔细听好。」聂仲凡将话题导入另一个重点。 「什么?」 「原本我们说好就只有一夜,不过,雷琉璃美丽的身体让我狂恋,也许我真的喜欢上她的肉体了……」而他是否能将性转为爱,那是后面的事,也是他未来准备培养的事,「我想继续享用一阵这个贡品!」 「不,这与我们之前谈的条件不符,不。」岳锦展很想一口回绝,那时就说好一晚而已,聂仲凡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需索他未婚妻的身体? 这对琉璃来说,是何等残忍的一件事啊! 「你想拒绝?」聂仲凡轻声问。 「我从没想过你会拒绝,也许我应该重新考虑这十几亿的资金是否该融资给你,毕竟……她的价值没那么大不是吗?」在商言商,「我之所以提出还要她继续陪我,是因为我觉得她挺合我的胃口罢了。」 「你出尔反尔!」岳锦展指控。 「我承认,但与你比起来,我可没你这么高段不是吗……你连你的未婚妻都能卖?你该知道没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来买你的未婚妻……」 「我--」岳锦展深知在商场上,要能识时务才会成为俊杰。「同意。」 「很好,算你识相。款项将于明天下午三点之前,会先汇第一笔进到你公司的账户里,就这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聂仲凡又交代道:「而你……最好能说服雷琉璃乖乖的臣服于我,她今日的表现让我不是很高兴。」 说完,切断电话。 第四章 翌日,琉璃等身体的不适感稍微缓和后,才开车到岳锦展的家中。 他的父母都不在,就只有岳锦展坐在客厅。当她跨入大厅之时,岳锦展紧张的抱紧了她。 「琉璃,琉璃,昨晚酒会到一半后,怎么没看到妳的人!妳去哪里了?我打手机也没人接,直接转进语音信箱……」 「我……」 她的话梗在喉头,是啊!那时手机是有响了一下下,如果她当时动作快些,也许岳锦展就可以来救她,她就不用承受那些痛苦了。 愈想,琉璃愈觉得不甘心,她委屈的流下泪水。 「怎么了?琉璃,妳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哭了呢?」岳锦展疼惜的擦干了琉璃眼角旁的泪水。 「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妳告诉我啊……妳别只是哭而已啊……」 「锦展!」琉璃抱紧岳锦展,他愈是温柔待她,她就愈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她觉得自己是这么污秽的女人,可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温柔的男人深爱着她…… 「我……呜……」她抽抽噎噎的说着,「我……」 「琉璃,妳别只是哭啊!昨天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妳告诉我啊……昨天我找了妳好久,原本我还以为妳先回家了,可打电话到妳家却没找到妳。」 「锦展,如果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会原谅我吗?」 面对岳锦展的温柔,罪恶感不停的压着琉璃,所以她选择向他坦诚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她祈祷他不会怪她,因为这并不是她的错啊! 是啊!依岳锦展这种温柔的个性,他应该会是这样的反应才对,琉璃是这么想的。 「当然。」岳锦展仍是那么温柔的笑着。「不管妳做了什么事,我都会原谅妳的。」他握住她的手。 「不过……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诉妳。」抢在琉璃开口之前,岳锦展先开口为强,「让我先说好吗?」 「呃……嗯。」琉璃点点头,不同于她一副凄楚的表情,岳锦展看起来就像是喜上眉梢一般,似乎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琉璃,妳知道吗?聂仲凡……就是我昨天带妳去那场商业酒会的主办人……他曾向妳敬过酒……」 听到聂仲凡这三个字,琉璃只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昨夜那场噩梦一般,她整个人突然开始打起冷颤,对她来说,聂仲凡简直是个比魔鬼还恐怖的男人。 她的脸色死白,眼神有些恐惧。 「怎……怎么……怎么突然提起他了……」该开口同他谈聂仲凡的人应该是她才对,为什么…… 岳锦展将琉璃给圈在怀中,高兴的开口说道:「妳是知道的,我爸的位置迟早要传承给我,不过,之前因为我们公司发展得太快,一下子厂房增建太多,再加上设备及薪资……还有下游厂商原物料的涨价让我们公司一下子周转不过来。」 他……为什么要与她说这些? 这不是她应该要了解的世界啊! 她该是要活在吃吃喝喝、逛街买名品,什么大事都不管的贵妇人生活,而不该听这些现实的残酷事情;她爸就从不跟她们三姊妹说这种事啊! 「琉璃,妳已经和我订婚了,以后妳就是我们岳家的当家主母,有些事情妳应该也要清楚才是。」 岳锦展接下来的话更让她不解,他现在是对她说--他们家的产业有可能就像她家一样,出现财务问题吗? 不可能,那他先前怎么都未跟她提及过这种事?! 好复杂,好难懂……突然好像所有的事情全都纠结在一团,她的脑袋都快要被这些琐事给炸开了。 岳锦展将她的反应全都看入眼底,他再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岳家并没比你们雷家好到哪里去,差别只在于你们家比较快被发现财务上的漏洞,再加上伯父开出的支票一张张的跳票;而我们岳家还没到这种程度。」 「所以呢?」琉璃轻声的、害怕的问道。 「不过妳放心,这些全都解决了,我们之前曾寻求各大银行或大企业给予我们帮助,却全都被拒绝;但现在,聂仲凡愿意贷款给我们。」 「那……是多少?」 这代表着什么…… 她得把昨天所受到的痛楚全都埋藏在心底,是不是?琉璃感到自己的心似乎在变冷! 「保守推估差不多十几亿,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在这种时机,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帮我们的,真的就是我们的贵人了。」 「除了聂仲凡,就没有别人能帮了吗……」她颤声的问。 「没错。」岳锦展将话说得斩钉截铁。 听到这些话,琉璃真的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还该将昨晚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以她对岳锦展的了解,要是在过去,他一定会愤怒的带她去报警处理,但是……现在他的公司需要…… 聂仲凡对岳家来说,就等于是个大金主一样,如果得罪了他,岳家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可以确定,岳锦展一定宁可放弃这一切的,依他的个性,一定是这样的;但……他是她的未婚夫啊!她将来是要嫁给他的,她也希望他能好,公司的经营权交到他的手上能有一点起色。 所以,她好像真的不能说出昨天的那件事! 可怎么会这样呢?那聂仲凡昨天所做的一切,不就等于是有预谋的吗? 他知道锦展要向他周转,所以昨天才敢这么对她,甚至于料定她不会开口告诉锦展这种事。 恶魔!那个聂仲凡真的是个恶魔! 不行!在这个节骨眼上,岳家是真的不能得罪他。 「琉璃,我爸也跟我说聂仲凡是个手腕高段的商人,我们千万不能得罪他,当然了……妳刚才问我的事,除了他之外,当然还有人可以帮助我们。」 「谁?」 也许他们可以不必依赖聂仲凡,也许可以……琉璃满心期待的问。 「姚谦。」岳锦展讲到这里摇了摇头,「不过,我们与他并没有任何的商业往来,而他生性乖僻、古怪的程度不下于聂仲凡。」 「所以就是不可能了。」她……死心了。 「是啊!琉璃,妳不用这么沮丧,现在所有的事都已解决,聂仲凡今早打电话来告诉我,第一笔款项已经拨到我们公司的户头里了,妳放心,一切都会变好,就像以前一样。」他假意的安抚着琉璃受伤的情绪。 「一切都会很好,就像以前一样吗……」她却为之哽咽了,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受制于人?为什么?! 「对了,琉璃,妳刚才说要和我谈什么事?因为我才刚听到这个好消息,以致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妳,妳看,我差点忘了妳有事情要跟我说了。」但他深信,他刚才所说的事,绝对会让琉璃不敢对他说实话。 「不,没、没什么……」 她摇头,选择将这种事尘封起来,就当作是她作了场噩梦,她催眠自己要忘了它。 「没关系,妳有什么事就跟我直说,我们都是未婚夫妻了,还有什么事不能谈的?」他强调这点。 「未婚夫妻」这四个字压得她好重,她以后就要是岳太太了,夫家好对她来说当然也好,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真的知道了。 突然间,她真的觉得「岳太太」这个头衔将她压得头都快抬不起来,她几乎快透不过气来。 「妳昨晚到底是跑去哪里,怎么突然失踪了?」 「呃……昨晚我人有点不舒服,又找不到你,所以自己叫出租车先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让我担心了一个晚上,下次有什么事要记得打电话给我,别我打手机给妳,却找不到人。」看她没再想「告状」,岳锦展才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 「怎么了?依依,妳怎么了……怎么从姚谦那里回来后就一直关在房间里?」雷家二女儿琇臻问着。 「依依,妳是怎么了!」纵使自己心情也很烦,但回到家看到最小的妹妹这副凄楚的表情,她这个做大姊的还是得安慰她。 「我……我……我有点后悔了。」 「可是,妳现在好像没办法回头了。」琉璃缓缓的说道。 那时听依依说,她想继续过着优渥的生活,所以答应了姚谦的条件,成为他的女人,家里所有人听到都持反对意见,可依依是那么的坚持,最后大家只好任由她去了。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我可以试试看过贫穷的生活,吃一个十五块的三明治,也许我可以的……我没必要去恐惧这些……我可以的!」 「不行了,妳不能回头了!」琉璃抚着依依的发,「答应别人就一定得做到。」 「姊,不然妳去吧!妳去吧……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是同一张脸……他认不出来的、他绝对认不出来的。」 「妳明知道他认得出来的不是吗?妳还是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听说他给爸的期限就是明天,妳得搬到他的住处去,什么都不必带。」 「姊,妳是不是因为妳也怕、妳自私……所以就打算牺牲我是不是?」依依失去理智的吼着,蓄满泪水的眼满载着对大姊的指控。 「我也想帮妳,不过,我恐怕都自身难保了。」琉璃叹气着,真的不是她自私到这种程度,不过……现在的她就即将成为岳太太了啊!她怎么还能当依依的替身呢? 纵使是三胞胎,如果有心真想分辨出她们三人,那绝对不是一件难事。 「妳忘了吗?是妳说不想过着吃苦的生活,自己同意姚谦的要求的。」 「我不要、我不要了,我才不管是不是我说过的,我现在就是想要反悔,我不要了!」依依伤心的哭着,不知姚谦是如何吓了她! 「来不及了,依依。」 她们是三胞胎姊妹,是在同一个时间出生的,命运还不是都一样吗? 「姊,妳现在当然会说这种话,谁不知道妳马上就可以摆脱我们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生活,妳就要嫁给岳锦展了,可以继续过着上流社会的生活。」依依狂吼着,眼眶里全是不谅解的泪水。 「嫁给岳锦展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听到依依这么任性的话语,琉璃再也忍不住了。「我原本也是像妳一样,怀着能继续当公主的心态,才答应锦展的求婚,当然……我也是有些爱他,但是呢……妳知道吗?他们家也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啊!」 「啊?大姊、依依……」雷琇臻讶然的望着自己的姊妹,怎么会这样?!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我现在已经知道『认命』两个字怎么写了,我只希望锦展他们能顺利度过这次的危机。」以她的个性,她真的不想这么认命,但……就算她再想反抗、再想挣扎,她有那个能力吗? 琉璃现在只希望昨晚真的是场噩梦,而那个梦魇别一直缠上她,最好能让她一辈子都别再见到那个恶魔。 而如果她的祈望无法成真,那她就只能希望他别把那一晚的事给说出去,她会--一辈子感激那个魔鬼的! 「唔……嗯……」琉璃身上盖着丝被,躺在那张席梦思名床上。 她好累、好累……前两个星期,她一直是这么战战兢兢的过着每一分、每一秒,就像那个梦魇会缠上她。 但,还好。 这两个星期以来什么事都没发生,让她知道自己是多虑了,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轻松了。 是啊……也许那个聂仲凡只是想玩玩她而已,当他得手后……应该再也不会找上她,她现在绝对是安全的。 这样的想法让她昨夜能好眠,身心得到彻底的放松。 「叩叩!」敲门声响起。 「大小姐,妳的手机响很久了。」帮佣的王嫂说道。 从依依搬去和姚谦住在一起后,他帮雷家注入了一大笔的资金,让雷家还是能拥有以前奢华的生活,佣人、司机、管家还是继续这么请着。 只是在上流社会里,大家都知道雷家就只剩下一个破壳子,他们对雷家的态度全都冷淡到极点。 「嗯……」 琉璃睁开眼,下床打开门,从王嫂手中接过那支最新流行的手机,「王嫂,谢谢。」 在她取过手机之时,铃声也断了。 「啊~~大小姐……它响太久了,我……」 「没关系,王嫂,妳去忙妳的好了,我看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谁打电话来的。」她挥挥手,关上了门。 在这个节骨眼上,以前的那些上流名媛、手帕交,早就不再打电话约她出去,她们恨不得根本就不认识她;而她们三姊妹因为以前自视甚高,个性又不讨喜,人缘也烂到了极点,同学、朋友也不会跟她联络。 她大概可以猜得出来,一定是岳锦展打来的。 琉璃按下几个按键,发现上头秀出的电话号码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狐疑的轻皱起眉头。 也许……锦展人在别处,用那里的电话打的吧?她这么想着,按了回拨键。 「喂……锦展吗?」一听到有人接听,琉璃立即说道。 「原来我的声音像岳锦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 冷淡略带戏谑的声音让琉璃清楚的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这个声音简直在提醒她那一晚的噩梦、以及未来可能还会持续的噩梦。 「你……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 「如果我真有心知道,我想那对我来说不能算是难事。」他淡淡的带过这个话题,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是啊!他知道她的事可多着了,不单单只是她的手机号码,他连她的生日、嗜好、血型、家里电话……全都知道。 这些不用他去调查,有人会自动呈报给他,而那个报马仔当然就是--她的未婚夫--被他威胁到不行的岳锦展。 「你想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是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 「那晚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但请你不要再打电话来,甚至用任何行动来骚扰我。」琉璃想切掉手机,但却被聂仲凡接下来的话语给止住了动作。 「妳这么讨厌我吗?我以为我是能带给妳肉体欢愉的男人……而且,我想妳不是不想再追究而是不能追究吧!」对他而言,被他看上眼的女人爱或恨意义都是一样的,只要能激起她们对他的注意,他就觉得满足了。 他的话简直让琉璃恨之入骨,「根本就没有什么肉体欢愉,对我来说,你就像个恶魔,你是强暴我的男人!」她气怒的吼道。 「听得出来妳非常厌恶那一切。」但他深信,只要她肯再跟他做第二次,他绝对会让她改观的。 「没错。」 「岳锦展知道吗?」 「什么?」她双眼大睁。「你为什么要提起他?」 他为什么要问她岳锦展知不知道自己被强暴的事,难道他打算厚颜地去向岳锦展告密吗?「你、你想跟别人说那晚的事?!」 「有何不可!我可以让岳锦展知道他痴心守候的女人,早已被我尝过了滋味,看他会做何感想。」 「你无耻,你竟敢这么做!」琉璃是真的被他给激怒了。 「为何不敢,这天下事可没什么是我聂仲凡所不敢做的,我只是做不做而已。」他大言不惭的说,「我想我必须提醒妳这一点……妳觉得妳的未婚夫若是知道我们俩的事后,他是会继续爱妳、包容妳,还是转身就走?」 他恶劣的再继续问道:「啊~~我都忘了……岳锦展的父母亲向来注重名声胜过一切,妳以为妳若传出这等丑闻,还能风光的嫁进岳家大门吗?」 就算能,他也会尽全力阻挡,他对她已是势在必得! 「你这是在威胁我?!」琉璃简直都快崩溃了,她还误以为噩梦已经离去,却没想到只是个开始而已。 「别说得这么难听,这怎么会是威胁呢?错的人是妳啊……错在妳的肉体是真的满足了我,我非常喜欢进入妳身体的感觉……只要是妳愿意,我想那会是不错的交易,而且我相信我也能给妳致命的快感。」 「我的致命快感就是杀了你,如果我有那个能力,我一定会这么做。」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点我相信,但妳现在……连杀只鸡都有问题吧!哈哈……」他狂笑着,就像暴君一般。 「这么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她快疯了、快疯了。 琉璃无力的瘫坐在床上,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放过她、为什么-- 「好处?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喜欢妳的身体。」他不介意重复一遍。 事实上,他不但喜欢上她的身体,他还喜欢上她对他的痛恶深觉……唉~~他可能有点受虐的倾向吧!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妳可以赌赌看岳锦展到底爱妳几分?满分、八十分、七十分、六十分,还是根本就『不及格』。」而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心目中的英雄--岳锦展的英雄形象幻灭。 「锦展对我的爱不是你这种禽兽所能了解的,像你这种禽兽,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和你这种人谈这个字只是污蔑了它而已。」因为恨他,所以她用字遣辞都极尽辱骂之能事。 「是啊!也许妳说得对,我是个禽兽,我只懂什么叫强取豪夺而已。」他要强取豪夺她的情。 「锦展告诉我,他们公司向你调了十几亿?」 「没错,这是真的!岳锦展跟妳说了这些吗?那也许妳可以用行动来表现妳到底有多爱岳锦展!」 「你卑鄙!趁人之危……」 「没错,那妳打算怎样?我给妳三十分钟的时间,限妳在三十分钟内到我的公司来。」他想见她的欲望已无法隐瞒。 「我不知道路,我不知道怎么走!」她根本不想再见到他,根本不想。 「我可以派司机去接妳,如果妳想引人侧目的话。」 琉璃握紧拳头,知道自己根本已无路可退,她就只能受制于聂仲凡的胁迫。 「到我的公司来,我们再谈吧!我不喜欢对着话筒说话,我给妳三十分钟……如果妳三十分钟之内还不到的话,那就等着岳家两老去找妳吧!呵……」他极尽所能的威胁她。 他极喜欢她怒极时的表情,那让他更加对她产生好感。 琉璃的手机掉落到地上,她真的不懂为何他就是不肯放过她?他就真的这么有把握她不会把所有的事全都说出来吗? 该说是他太了解人性,知道像她这种爱名声胜于一切的个性,是不可能将这种事公诸于世的吗? 她真的好痛苦,只要见到岳锦展,她就满怀着愧疚与歉意,她甚至也不敢主动打电话给他。 她多想把聂仲凡的话当作放屁,可再想到他刚才所威胁她的--如果她在三十分钟内不现身的话,岳锦展的父母就会来找她。 倒数计时……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当分针指着三十分时她投降了,站起身,琉璃走入浴室里头梳洗,剩下的二十分钟足够她到聂仲凡的公司。 第五章 聂仲凡修长的手指在桧木办公桌上敲着,他知道琉璃一定会到,不为别的,只为了她的未婚夫。 「这么死心塌地的一个未婚妻,岳锦展,你真是何德何能啊……」他喃喃的说道。 对于琉璃,他从未否认,也从未隐瞒过他对她是有着浓浓的兴趣。 从他第一次到大学去找岳锦展,知道琉璃是岳锦展的女朋友之时,他就一直对她小感兴趣。 这次,岳锦展给了他这个机会,让他扮演十足十的坏人。 原本他以为只要一次……在他尝过她的滋味、尝过属于她的感觉后,他对她就可以失去兴致了--就如同对于其它的女人一样。 以前只要是他略感兴趣的女人,总是睡上一晚,他就觉得腻了,但她…… 他闭上眼,脑中就浮现出琉璃那双憎恨他的眼神、她那满怀凄楚的面容,让他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拥抱她。 就因为她是处女吗? 是因他残忍的夺走了她的初夜吗? 不!他知道并不是…… 处女,他并不是没睡过,有多少女人在给了他第一次后,哭哭啼啼的要他负责。 但……她,让他忘不了,他可是阅女无数……该不会就栽在这次吧?栽在一个恨他、憎恶他的女人身上?聂仲凡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一点。 不,应该不至于吧! 他告诉自己,她只是不同于其它女人而已,她没那么快就令他感到厌恶,且他实在是太喜欢她的肉体,在这场有着附加条件的商业行为里,不好好享受这样的附加利益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一定只是这样而已。 对于雷琉璃,他应该不可能会爱她,因为,爱上一个恨着自己的女人,那不是给自己制造痛苦吗? 抱歉! 他聂仲凡可不是有着被虐倾向的人啊…… 他虽然是琉璃口中的禽兽,但他向来把承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与岳锦展的约定,他是绝对会遵守的。 他不会把他与岳锦展的交换条件告诉琉璃,他不会承认这是间接在保护琉璃对岳锦展的信任,只当这是君子应该有的风度而已。 君子? 他不是禽兽吗……呵…… 在他彻底的玩腻她后,琉璃应该就会照着她自己原订的计划嫁进岳家的门吧……没错,一开始就是这样子的啊! 在他思考的时候,时间也一点一滴的流逝,他桌上的电话内线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喂……」 「总裁,一楼有位雷小姐坚持要见你,她说……呃……」柜台小姐支支吾吾的说。 「说什么?」他问。 「她说是你……这个禽兽打电话叫她来的……如果我们不让她上去找你的话,就要拆了我们一楼。」 脾气真火爆,想必琉璃是把所有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他们无辜的柜台小姐身上吧?可怜的柜台小姐站在第一线成了炮灰,聂仲凡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总裁,那现在怎么办?!是要让保全将她请出去,还是让她上楼?」柜台小姐戒慎的问着。 「请她上来吧!是我打电话叫她来的。」聂仲凡知道琉璃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他也不怎么动怒,只是笑着等那扇桧木门开启,他同时也在心里默数着,十、九、八、七……一……零! 等到他数到零,门也打开了,一张盛怒的娇颜出现在他的面前。 「贵客,久违了!」他笑着,心里挺高兴看到她。 他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一看到她,他就心花朵朵开。 琉璃深吸一口气,看着坐在她面前那个自傲的男人,她几乎想伸手将这个她眼中的禽兽给掐死。 「这么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她低吼着,声音之大让外头的秘书都走过来察看。 「总裁?」刘秘书问道。 「没什么事,雷小姐只是忘了关门而已,妳顺手把门关上吧!」 他比了个手势,刘秘书关上了门。 「关门是个很好的习惯,我觉得妳应该要养成这个好习惯。」他起身走到琉璃的身旁,「笑一个!」 「我只要看到你这张脸,我就笑不出来,我真的很想扯烂你这张要笑不笑的恶魔脸!」虽然跟他亲密接触时,让她的心有着一丝丝不一样的感觉;但一想到他得到她的手法,她对他的愤恨就不能停歇。 相较于聂仲凡的微笑,她可是盛怒极了。 「我想也是。」他点头,「不过呢……」他的手在瞬间抱紧琉璃,「妳现在可得习惯在我面前笑,摆一张臭脸可是会激怒我的……妳应该也猜得到,我的脾气不是很好。」 手扣住琉璃的下颚,他将她抵在办公桌及他精悍的身躯之间。 「放开我!」琉璃拍着聂仲凡的手挣扎着。「放开!你又想对我做出同样的事了吗?」 「目的也许一样,不过做法……我可是会温柔一些,毕竟妳出现在我面前,这不就代表妳是同意我们之间的肉体交易?」他故意曲解她。 「我是被逼的!」她是被他这个恶晓所逼,到最后一定会无路可走。 「被逼?无所谓。」他并不是这么在意这些小节。「不管妳是被逼的也好、自愿的也罢,总之,我只是要妳接受,那是一种欢愉的事。」 「放开我。」她不该来的、真的不该来的。 瞧,她来这里又遇到了同样的事,他现在是想再把那晚的事做过一遍吗? 「配合点,我相信妳会喜欢我,甚至还可能爱上我!」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 「不可能,我永远不会喜欢你、爱上你……我只爱锦展而已。」而这不但在说服聂仲凡……更在说服她自己啊! 「哦!那也无所谓……只要妳的身体爱上我,不就行了吗?」他强势的主导一切,低头吻住琉璃。 琉璃开始奋力的挣扎着,不想让他如愿。 「亲爱的琉璃,妳知道我有访客吗?」他的唇在她的耳畔吹着气,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谁……」她挣扎的举动止住了,不解的望进聂仲凡那双幽暗的眼里。 「妳觉得我的访客会是谁?那个人妳也认识,他和妳很熟……」他极端恶劣的用舌尖在她的耳垂轻舔几下。 琉璃只觉得自己的耳根传来一阵酥麻,不~~她不该也不能对他产生反应啊!她该只爱岳锦展一人而已。 「他就是妳口中最爱的男人。」 「你找他来这里……」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同时也找了我。」 恶魔! 「其实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找妳来,而他则是临时有事前来找我,那时我已经先和妳约好了。」 哔……内线电话声再度响起,聂仲凡切下了通话键。「喂……」 「总裁,岳氏企业的岳锦展先生已经上楼找你了。」 「知道了。」他看着琉璃,「来了,妳心爱的未婚夫!」 他再度按下内线,「岳锦展来了,就让他在我的办公室外头等着。」他吩咐刘秘书。 聂仲凡突然放开琉璃,将窗帘拉上,而整片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办公室外的景象。「这个不错吧?这片玻璃可是我请人特别设计的,不管我办公室里的灯光是明或暗,外头绝对看不进来!」 他喜欢这样,偶尔在忙碌之时,拉开窗帘看看外面。 「你……你想怎么样……」她好怕! 「别这么紧张!」他将她圈在怀里,手指着玻璃外一个走过的男子。 「妳看,那个是谁?不就是妳口口声声最爱的男人吗?也许我们该做一些不一样的这样才刺激。」他就是想让她的心里只装盛着他。 「你想让他在外面坐着?」她清楚的看到斯文的岳锦展手上拿个公文包,就在玻璃外头候着,「你到底想做什么?」 「哦……很简单,说穿了我只不过是不喜欢妳那种抗拒的态度,以及妳那副自傲的表情。」 「所以呢?」她全身开始发起抖来。 「所以我想要在妳的未婚夫面前抱妳,妳觉得如何?」他轻声的问:「不过妳可以放心,他是看不到里面的,只有我们能看到他而已……」 「不,这太羞耻了,我不!」 「这里的隔音设备还挺不错的,不过,我不知道当妳高分贝的尖叫时,会不会让岳锦展冲进来,看到我们正在做的一切事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他的恶行,她简直不敢置信。 「我高兴。」他并未给她任何理由,「我就是高兴……」 他的手拉开了她的洋装,她姣好的身体在他的面前呈现出来,聂仲凡的手指由她的脸一直划过她的肩。 「为什么、为什么……妳似乎挺爱问为什么的,要不我现在就把门打开,让岳锦展亲眼见到这一切,妳觉得如何?」他不喜欢老听她追根究柢的追问他。 「你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她直到现在还感觉到两腿之间酸麻的快感。 「哦!我早知道了。」他笑着,「亲一下吧!」 「不。」她拒绝,开始穿着衣服。 「真无情,坦白说,我还比较喜欢妳的身体,它比妳的心诚实多了,哈哈哈……」他狂笑着,「妳打算就这样走出去吗?岳锦展可是在外面候着,妳不怕让他撞见……」聂仲凡捡起她的高跟鞋帮她穿上。 「我--」原本她是真的打算就这么出去,她完全没想到岳锦展还站在外头,他的话提醒了她。 「给妳一个建议,妳可以先到我的休息室里等着,那里有浴室可以让妳冲洗一番,等岳锦展离开后,妳再走。」 「谢谢。」纵使百般不愿,她还是向他道了谢。 「这是妳应该要跟我说的,呵呵……」见琉璃转身进入休息室,他穿好衣服,这才按下内键让秘书叫岳锦展进来。 闭上眼,琉璃简直难以入眠。 不知怎地,她的脑中净是浮现出那张恶魔的脸! 她总感觉那个恶魔是在使用最恶劣的手段,让阴影在她心中一直扩大,让她一直想着他。 她不想这样啊! 对于岳锦展,她只剩下愧疚感而已;而对聂仲凡……她真的很难定位他到底是什么。 是的,她想他……想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快疯了。 疯了、疯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不该啊11她原本以为他俩只是肉体上的契合而已,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么单纯了。 她好怕、好怕……她深怕陷入里头而不可自拔。 她一直说服自己,她才看不上聂仲凡,她一直强迫自己要把恶魔在她心中所种下的种子,连根拔除。 但……做不到啊! 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琉璃第一个反应就是接起手机,「喂,聂仲……」她已经习惯打手机来的那个人是聂仲凡了,她很难承认她满期待能听到他的声音。 「琉璃,妳怎么了?是我啊!妳认错人了是不是……还是妳在等别人的电话?」手机那头是岳锦展。 「呃~~锦展……呃……」琉璃有些的不知所措,「没有、没有,我没有在等别人的电话。」 她连忙说道,但总觉得聂仲凡的影像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出现,她想挥都挥不走。「这……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通常这个时候,都是聂仲凡找她的时间。 「是啊!是很晚了,」岳锦展的声音充满了温柔的笑意,「我只是想听听妳的声音而已,妳应该想睡了吧?不打扰妳了……妳好好休息,祝妳有个美梦。」 「嗯。」琉璃切断手机,她真的好想哭。 事实上,她根本不想接到岳锦展的电话,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竟是那样期待着电话那头是那个恶魔的笑声啊…… 她真的被下蛊了,她该怎么办?!她中毒很深,也许连心都被吃掉了…… 不要、不要……她蜷曲着身子,无助的颤动着,她好彷徨……纵使她嘴再硬,但她的心却不再向着自己了…… 这是不该有的、错误的感觉,琉璃不断的提醒自己……就算她真的背叛了岳锦展,聂仲凡也不可能会爱她啊! 她之于他……应该就只是个新鲜感而已! 是啊!只要新鲜感一过,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加上道德的束缚与未来「岳夫人」这个枷锁好重,她再也无力去抗拒…… 呜呜呜…… 不能爱上他,爱上他,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仲凡,你怎么这么久没来找我了?」judy是位有名的模特儿,她昨日刚从米兰走完伸展台回台湾,今晚就特地赶到聂仲凡的住处,她知道他的个性是善变的,如果不看紧他,她可能很快就得下台了。 「我为什么要找妳?」聂仲凡盖上琴盖,脸上没什么笑容。 「讨厌,你怎么这么冷淡啊?你要想想,我可是昨晚才刚回台湾,今天就来找你了,你没什么欢迎的庆祝活动就算了,还这样!」 「我不需要妳,我想静一静。」他是真的该冷静思考了。 对于琉璃,他抱她许多次了,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知道爱抚她哪个部位会使她忘情呻吟、轻喘,一般的女人他早已倦了,可她…… 她真的让他无法放手啊! 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她。 judy可以说是待在他身旁最久的女人,因为她知道进退,而且常年在国外走秀,偶尔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对他来说是新鲜的。 而他对琉璃,则是从一开始两个星期打第一通电话,接下来一个星期打一通、三天……现在甚至于两天就得听到她的声音…… 「仲凡,你的不需要是现在不需要,还是以后都不需要?」judy笑问。 「如果妳真要我回答,我会直接告诉妳是后者。」 「你……」judy脸色大变,「仲凡,你该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了……不可能,你这样的一个男人,不应该会被一个女人独占,你不会爱上别人的!」要爱,也只能爱上她而已。 「我为什么不能爱上别的女人,妳可以解释给我听吗?」「爱情」这两个字对以前的他来说,他真的觉得很荒唐、可笑、刺耳;但现在……他终于能体会到那种折磨人甚至于穿髓刺骨的痛了。 「你……你变了!你不该说这种话,这不像你。」 「曾几何时,妳竟如此了解我?依我的个性,妳认为现在我会怎么对妳……」 「你舍不得放开我的,因为,没有别的女人比我更适合你……」她自信满满的说。 「妳太高估自己了。」他笑着,judy的想法令他想大笑,「妳也许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分,妳对我……『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你--」 「滚!好歹妳也是个名模,别留下来自取其辱,我知道在妳身后还有一群男仕等着追求妳。」 第六章 「约我出去逛街,聂仲凡,你是疯了是不是?」对着手机,琉璃大骂着。 天知道自从那天到他的办公室后,她简直就像是他随传随到的女人。 只要他一通电话,她无论再怎么忙……甚至是正在与岳锦展聊天、吃饭,都必须在半个钟头之内出现在他的面前。 有好几次,都让琉璃不知该如何向岳锦展解释她为什么总是那么的行色匆匆,有时才刚到岳家,却在接到手机后就得离去。 「疯了,是有人这么说过我,不过,妳为什么这么说?」他好奇的问。 「我们的关系岂能暴露在阳光底下?岂能让别人知道我们这种……暧昧的关系!万一有一天被人发现,甚至上了报纸或是八卦杂志,那该怎么办?」她忿忿的说道。 「嗯……妳的顾虑是对的,不过,这都不是我该烦恼的,呵……」他如果怕绯闻登上一些有的没的杂志,那他就不敢这么玩了。 从以前到现在,他总是那么的有名,所以……他已经很习惯了! 「这不是你该烦恼的一点,却是我很大的隐忧。」琉璃被他自私的言词气得全身发抖。 「我想也是。」 「既然你知道的话,就别找我出去了。」她想切断手机,但聂仲凡却不准她这么做。 「我也很想为妳着想,不过很可惜……我『现在』就想见到妳。」他强调着。 他这句话竟然又让她那颗不完整的心开始浮沉了。她有些悸动,整颗心就像在云朵上飘浮着…… 但下一秒钟,她又开始自我嫌恶了,又开始怀疑自己,不……她怎么能有这种感觉,她的心甚至还发热着…… 她怎么能?! 她应该是得继续厌恶他才对,却在这个时候…… 听到他的声音后,她想见到他。 见到他……她与他每次相见不都是肉体上的接触、在性爱上的交集吗?怎么……难不成她喜欢上他与她性爱上的欢愉了…… 这是可怕的、恐怖的!她全身打了个寒颤。 回想她之后每一次躺在他的怀中,甚至在他身下娇喘、呻吟,她根本忘了抗 拒,她总是忘情的大叫着……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她已接受了他了吗? 是单纯肉体上的……抑或者是……连灵魂都出卖给他了! 不、不行!她不能接受,她真的不能接受。 她可以在肉体上被迫卖给聂仲凡,但是……她的心不容许也这么丢了。 这样,她绝对会对不起岳锦展的。 「我们昨天才见过而已。」她嗫嚅的说道。 「昨天见过,今天就不能再见吗?妳昨天吃过晚餐,今天就不能再享用牛排吗……」他回她,答得理所当然。 他是霸气的、偏执的,他就是要在这个时候见到她,而只要他想见她……她就必须出现。 「在哪里?什么时候?」她放弃挣扎了,不想再想太多,那些事情只会把她整个脑袋全都塞爆,琉璃告诉自己……她并非沉沦其中,她真的是被迫的。 她自我催眠着。 「听话,妳就会得到妳应有的奖赏。」他笑着,很满意于她的臣服。 「我根本不想要什么奖赏,只求你放过我而已。」 「妳真的是这么想吗?那真的是太可惜了,我们的想法并没有走上同一条轨道。」 「两辆车若是走在同一条轨道上,可是会撞车的。」 「我想要妳,无时无刻恐要妳,怪就怪在妳太迷人了……让我无法放心呵……晚上七点『繁星百货』大门,我在那里等妳。」 琉璃一直告诉自己,她是被逼的……如果她不到,他就会把这件丑闻公诸于世。 「你真的疯了,我们的关系是不可告人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她气呼呼的对走到她身旁的聂仲凡说道。 「当然知道,不过只是出来逛逛街而已,妳看妳这么生气……会引起大家围观的。」他搂着琉璃的肩膀,小声的在她耳畔说:「妳看,已经有人在看了。」 琉璃偏过头,果真有许多人对他们行注目礼,让她更感到不自在。 「放轻松,就像平常那样,妳愈紧张,别人就愈觉得妳奇怪……」 「呃……」 「进去逛逛吧!反正都来了。」他搂着琉璃走入百货公司。 起先,琉璃是拘谨的,她怕遇到熟人或者是记者,但在发现只要有突发状况,聂仲凡就会把她护在身后,而当她确认自己是安全的后,她开始惬意的看着每个专柜。 「这个……好漂亮。」琉璃看中了一副约莫一千块的耳环。 以前的她,从不会与人挤这种平价专柜,她与两个妹妹总是喜欢到lv、chanel@@ 那种高价的专柜购物,她们认为只有这种高级的服饰、饰品才配得上她们的身分地位。 现在……她竟然会喜欢上这种廉价的耳环,这点也让琉璃自己也觉得很难理解。 她曾想过,在她父亲破产后,她仍想要过富裕优渥、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看到上流社会的现实、丑陋,终于了解到她们这种心态的悲哀啊! 于是,她开始学会珍惜手中所拥有的。 之前要求岳锦展买两百万的首饰给她,她不见得真喜欢,只是炫耀的成分居大而已,现在对她而言,一千元也好、两百万也罢,只要是真的喜欢,一千元的东西在她的心中也是无价的。 「这个?」聂仲凡笑着摇头,「不像妳会喜欢的。」 「我也这么认为,可我第一眼就看中它。」 「小姐,包起来。」他掏出信用卡付帐,「妳真的让我觉得很惊喜。」 看了几个专柜后,聂仲凡又带着琉璃往比较高价位的楼层走去,他挑了一条全台只有两条的钻石项链让她试戴,当他将项链扣在她的颈项之时,琉璃内心突然激动了起来。 她抬起头看着聂仲凡,有一瞬间,她竟然产生了想与聂仲凡这么走过一辈子…… 这……怎么成!她骇然了。 「怎么了?」他笑问,妆点自己的女人对他来说是件乐事。 只要琉璃想要的东西,在他能力所及的范围,他绝对没有第二句话。 「小姐,喜欢吗?这全台湾就只有两条而已,一条就在我们的专柜、一条则是在南部。」看也知道眼前长相俊美无俦的男人是个大户,专柜小姐努力游说着。 「这……」她迟疑了,看着镜中的自己,钻石项链正闪耀着七彩的光芒,戴在她的颈上更是衬托出她的高雅、贵气。 「小姐,这真的很适合妳,这种高价位的珠宝其实也是要挑人戴的……来试戴的人很多,我从没见过一个戴起来像妳这么出众的。」 它很贵没错,但并没有像之前她开口向岳锦展要的那条两百万的项链还贵,可她就是特别喜欢它。 「你要送我吗?」 「当然……就当作我们认识两个月的纪念,妳觉得如何?」他将信用卡丢在玻璃橱柜上,要买下的意味浓厚。 1小姐、小姐,这真的很适合妳……」专柜小姐见到那张无限卡,两眼发直,更用力的希望琉璃点头。 「两个月的纪念吗?谢谢。」 突然,闪光灯在下远处闪了一下,聂仲凡立即挡在琉璃的面前,并走向那个拿相机拍照的男子。 「聂先生,你是聂先生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前阵子刚订婚的雷小姐,我注意你们很久了,你们的感情似乎很好,你们交往多久了……我是xx周刊的记者。」 一听到是记者,琉璃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会这样的…… 「将底片交出来,这张支票就是你的。」聂仲凡开了一张十万块的支票,「你觉得如何?」 那张支票让记者两眼发直,「好……好……聂先生,你要底片我当然给你。」记者从相机取出底片递给聂仲凡,同时也接过支票。 他伸手一拉,胶卷整个曝光,「你识相点,最好别再跟着我,否则……后果自负。」聂仲凡冷冽的说道,牵着琉璃的手离去。 目送着聂仲凡与雷琉璃离去,记者吐了一口大气。「真大方,出手果然阔绰,不愧是聂仲凡,还好我聪明。」他自言自语着。 就是怕有这种情形,底片被强取走,所以,他早用了照相手机先拍下几张照片当作备胎。 「太好了,这一定是第一手消息!」 「妳的脸这么苍白,看得我心疼极了。」聂仲凡倒了一杯红酒给琉璃。 琉璃仍不停的打着哆嗦,怎么办?如果照片真的被刊出来,她要怎么办?! 「妳别想那些了,如果那个记者拿了钱又把照片刊出来,我也没办法了,亲爱的,亲一下。」他拥着琉璃亲吻了一下,「这么担心、害怕的话,不然妳就别再顾虑岳锦展了,甩了他改投到我的怀抱,我绝对会比他更疼爱妳的……」他看似玩笑的说着,双眼却紧盯着她惨白的面容。 ☆ 他喜欢琉璃在他的身旁,所以他在试探她,看看琉璃对他是否心动了…… 他每晚都希望能拥着她入睡,他珍惜她与他相处的时候,聂仲凡已经受够了这种见不得光的日子,他要拥有全部的琉璃啊…… 「你开玩笑的吧?」琉璃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虽然他的话是真的让她的心有些飘浮不定。 「妳认为我是开玩笑吗?」他的神情有些微的转变,从琉璃的身旁站起身走到钢琴前坐下,并且打开琴盖。 「当然,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会爱上你的。」她再补上这一句,强迫自己的心不再浮动。 她的话些微激怒了聂仲凡,他是多么难以接受自己竟然就这么爱上了一个女人,而他难得的爱对她来说却是--弃如敝屣。 「看妳!我随便说几句话就认真成这样,妳该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他讥讽了句,用伤害她的话语来保护自己脆弱的铁汉心。「不聊这个了,妳心情这么不好,弹首歌给妳听吧……」 「这钢琴……是你的……」她好怀疑,来过这里这么多次,她从来不曾见过他弹琴,原本以为只是装饰用的,所以也没开口问,现在他竟然要弹钢琴给她听! 她好难想象,像他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会弹琴,她真的无法把聂仲凡与钢琴画上等号。 「当然是我的,不然妳以为这是谁的住处……」他随便的翻了谱,双手在琴键上跳动着,优美的钢琴声立即在偌大的客厅里缭绕着。 好熟悉、真的好熟悉……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首歌,但就是想不起来。 这么优美的曲子让她沉溺其中,整个人也因而放松了不少,她闭上眼享受这美好的一刻。 爱渐入一片蓝蓝深海,在心深处摇摆…… 曲毕,他转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琉璃,发现她早已沉睡。 聂仲凡将琉璃抱到房间的大床上,看着那张如同天使般的纯真睡颜,他在她的红唇上亲吻了一下,「妳知道吗?妳是第一个听我弹钢琴的女人,可惜妳却不屑妳所拥有的这一切。」他帮她盖上了被子,走出房外。 在聂仲凡离去后,琉璃的双手紧揪着丝被,紧闭的双眼流下了泪水……为着他刚才所说的话语! 不屑吗?不!她非常的想要,可……她背负的枷锁太重了,她……不能要! 「锦展,你看这个是什么?」 岳锦展的母亲拿着一本八卦杂志走到他的面前,「你看看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琉璃?!」她指着图片问道。 岳锦展接过杂志,一眼就认出那真的是他的未婚妻--琉璃,他们交往了这么多年,他光看个背影也知道是她。 头先的两张是琉璃有些不愿意,而接下来的四、五张的照片都是琉璃开心的挽着聂仲凡的手,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他的视线移到一旁斗大的标语-- 「聂氏集团」总裁聂仲凡新女友曝光,是「岳氏企业」的少东的未婚妻雷琉璃,本杂志独家披露。 据本报记者了解,已宣布破产的雷台宇大千金雷琉璃与聂氏集团总裁交往密切,两人郎才女貌。 但……女方已是有婚约在身,这是不是意味着雷琉璃与岳锦展的感情生变,她转而投向聂仲凡的怀抱?或者是……与聂氏集团相比,岳氏企业的渺小让雷琉璃的感情转了个弯…… 「他们在私底下还这么大方的往来,锦展……现在事情被揭露……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我们原本就不怎么喜欢琉璃了,在可以利用的范围之内,她也曾是我们的筹码;不过现在……反正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利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有那个脸要你一定履行婚约的,不如就趁这个时候……」 「我……」岳锦展的声音梗住,眼红着这一切。 若非真的不得已,他又怎会将琉璃拱手送人?但他……一直以为琉璃的心还是向着他的。 是的!他早就对他母亲承诺过他不可能娶琉璃,可……这不代表他就愿意放弃琉璃啊! 「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我可不想在下一期的八卦周刊上看到你被说成是戴了绿帽子,这对我们岳家的名声可是有影响的。」 「我知道。」 「把她叫来,取消婚约吧!我帮你找到更好的对象了,相信那一定会比雷琉璃更加适合你。」 ☆ 「琉璃,开心点!怎么?难得到我家来吃饭啊……」岳锦展夹了许多菜放到琉璃的碗中,但总觉得她看起来心神不宁。 琉璃可以说是食不知味,她看着坐在面前的岳家两老,总感觉他们的脸色铁青得很,似乎很厌恶她,而且……她也很怕那一晚她与聂仲凡去逛街被记者偷拍到的照片被刊登出来。 她就像是做坏事一般,怕馅露了出来。「呃……谢谢,锦展……我有点吃不下……」 「为什么?这是管家特地煮的……琉璃,妳最近瘦好多,不管怎样,还是得多吃一点才好。」 「呃……好!」她才啃了一口鸡肉,一张晚娘面孔的岳母就开口了。 「吃不下……是为什么啊?偷人吗?」 琉璃睁大眼抬起头,「伯母,妳说什么……」 「别跟我装蒜了,妳以为妳做过什么事我们不知道吗?」岳母将一旁的杂志拿起来丢到琉璃的面前。「妳自己看看,这上面写的……」 琉璃颤抖的手不停的往下翻着,杂志的内容让她的脸色苍白不已。 「这……不是真的!」发生了、真的发生了……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名记者--就算聂仲凡逮到了他,付了他十万块的遮口费,他还是将事情给报出来了。 可他相机里头的底片不是被聂仲凡取走曝光了吗?他为什么还有…… 琉璃用力回想着,当时那名记者似乎还拿这一支手机,在她与聂仲凡经过他身旁之时,他还偷偷拿起来看一下,该不会…… 该死的,多么没有道德的一个人哪…… 不过,她现在似乎没有多的神经去思考那名记者的所作所为,她当下的问题就是--先解决掉这一切再说。 「这不是真的!」 岳母趾高气扬的走到琉璃面前,扬手就给琉璃一巴掌。这一巴掌她虽然打得有些心虚,但岳母可认为这是一记猛药,让琉璃知道她是绝对不可能进到他们岳家的大门。 琉璃雪白的脸庞立即浮起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什么叫不是真的!妳到底还要不要脸啊?妳有没有身为我们岳家未来媳妇的自觉啊?当初锦展说要和妳订婚的时候,我就叫他一定要考虑清楚,现在好了吧……闹到上杂志了,妳可真了不起……给我们锦展戴绿帽子了。」岳母不停的诬赖着琉璃。 琉璃手捂着脸,「我……我没有……我没有……我是……被迫的……」她哽咽道。 「被迫?妳骗谁啊!」 「谁不知道聂仲凡旗下的资产是我们岳氏的好几百倍,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妳爱慕虚荣,见到人家有钱、对妳也有意思,所以想脚踏两条脚!」岳母不停的指责,完全没给琉璃有任何反驳的机会。 「妈,够了!妳少说几句。」岳锦展也有些心疼。 「什么叫少说几句?锦展……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她做什么?」她与岳锦展两人一搭一唱着。 「锦展,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是被逼的……聂仲凡跟我说……你们家财务发生困难,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就不放十几亿给你……」 「笑话!我们是真的向聂仲凡借了十几亿没错,不过,妳以为妳听他的话,他就会把十几亿借给我们吗? 「妳以为妳有那个身价吗?这些分明全都是妳编出来的……妳别以为我们会相信这些。 「现在我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锦展要娶的女人是这么虚荣、拜金……哼……看看我们家以后要拿什么脸在商场上立足?」 「锦展……」她蒙眬的眼望向了一旁犹豫的岳锦展。「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你说话啊!」 琉璃就像一名即将要溺毙的人一般,寻求着海上的浮木。 「琉璃,我也想相信妳……可是这上面写的……」岳锦展的目光移向报导,「写得太过于真实了,让我不得不信……我很……为难!」他虚伪的说着,所有的一切他都清楚极了。 他的一句话,几乎让琉璃的世界整个瓦解掉了。 她未来的幸福……一辈子的依靠全都毁在聂仲凡的手中,她早知道了……早知道如果事情出了纰漏,就会是这种局面。 「锦展,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是被逼的啊……」 「妳啊!真的是唱作俱佳,妳接下来该不会是要编些让我们同情甚至于……是感激的话吧?就像是那些……我这么牺牲全都是为了岳氏企业,妳的心机真的好重……我看妳是虚荣到极点了。」 「锦展,你不要让你母亲这么说我,你开口啊……开口啊……」 「琉璃,我真的不希望妳是我妈说的那种女人,是这么虚荣、浮华,我之前也有告诉过妳我们向聂仲凡借款的事…… 「我是真的不想把妳想成拿这件事当借口的女人,可是这一切……妳让我……我不知该怎么做!妳让我心里有好多问号。」岳锦展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给琉璃。 「什么怎么做,锦展……这个时候是你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了啊……难不成你要跟这种不贞节,只图自己享受的烂女人藕断丝连吗? 「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们两个老的啊……她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对她这样,你现在就是应该要取消婚约……否则,我们岳家的脸就会全都丢尽。」 「取……取消婚约……」琉璃觉得好痛心,但……她是为了岳锦展不相信自己而痛心……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岳锦展,可……所有全都空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空了……她的依附也全都没了,这不是她早该知道的结果吗?如果一开始,她就把被聂仲凡侵犯的事告诉岳锦展,那就会不一样吗? 看着岳家两老的嘴脸,及岳锦展的迟疑、犹豫……不,她知道了,结果还是会相同的。 他们根本就不喜欢她,她为岳家做这么多,也只是枉然而已。 秘密揭穿了,她不再是这么恐惧了,纵使他们的脸色是如此的难看,但她……却觉得好轻松,真的好轻松。 她不用再害怕什么时候这个秘密会摊在阳光下,也不用担心聂仲凡随时来电会造成她与岳锦展的困扰……甚至于……她什么都没有了,她也不用再害怕聂仲凡拿岳家的事情来威胁她了。 她再也不用当个他随传随到的女人了。 她没什么好怕了、没有了……好轻松……她真的可以算是解脱了吗?琉璃好想痛哭一场,却也好想大笑。 哭的是为了岳锦展不相信她,她与他几年来的感情,他并没有相信她,他宁可照着他父母的话去走、去做。 她想大笑则是为了没有秘密了。 奇怪……这个时候她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她只是为了岳锦展不相信她而感到痛心而已……她与他的感情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的浓厚……她脑中又浮现出聂仲凡那张俊颜…… 「你真的要取消婚约吗?」 「琉璃,妳这个样子我还能不取消婚约吗……是妳背叛我们的感情,是妳对不起我们家的。」岳锦展指控着。 琉璃凄楚的视线扫过了整桌的菜肴,突然地,她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手再翻到了杂志的封面,上头出刊的日期让她笑了。 「前天买的,对吧?」她问着皱眉的岳锦展。「所以这顿晚餐算是鸿门宴是吗?这么好心请我来吃饭,原来就是为了要拷问我是吧?!」 「妳这贱女人讲那什么话……」琉璃说中了他们的企图,岳母气得浑身发抖。 「如果你真的想取消婚约,就如你所愿吧!我们两个……再拖下去就算结婚了,以后……还是会觉得心里有阴影,就让你们去宣布退婚吧……」她闭了闭眼,这种种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好累。 现在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忘掉这些事情,琉璃拿起包包转身离去。 「别说的妳就像被害者一样,妳可要知道,是妳让我们锦展的名声受损的!」对着琉璃的背影,岳母仍不停的咆哮着。 第七章 「仲凡,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吧?」聂仲凡约了几名好友在家中小聚,其中一名友人拿着杂志翻开了内页对聂仲凡问着。 「为什么?」 「老板,我想老沈的意思是说--玩别人的女人,不像是你的作风。」 聂仲凡虽然行事特异,但他从来就不碰有男人的女人,这一次……这篇报导让他们几个全都傻眼了。 「我的作风能让你们捉摸得出来吗?」聂仲凡薄唇微扬着,他啜了一口酒, 「她是岳锦展的未婚妻。」 「这点我们知道,雷琉璃的名声也响得很……她父亲不就是雷台宇吗?她们三姊妹在社交圈里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你……该不会爱上她了吧?」 「爱上她?」这三个字就像雷一样劈在心头,他爱上她了吗……就因为爱,他才会一直想见到雷琉璃是吗? 「哈哈……老沈,我想你是想太多了,我们老板可是恶魔,怎么可能会爱上人类?」 「小北,你是说仲凡没心少肺是吗?我看你明日工作可能就丢了吧……你这个聂总的特别助理。」 「不会吧!我会为了一句话,丢了这么高薪的工作,这真的是太不值得了!」小北哀嚎着。 「也许……」聂仲凡的出声让两个人安静下来,「你们没说错,我是真的爱上雷琉璃了,」他承认着。 就是因为爱上她,所以才弹曲子给她听;就是因为爱上她,所以……一直试探她啊! 「什么?怎么可能!」两人同时惊呼。 「爱上雷琉璃……不可能、不可能……老板你一定是酒喝太多了,才会这么胡言乱语。」小北摇头说道。 不用看杂志的报导,在商场的每个人都知道雷琉璃是岳锦展的未婚妻,他们老板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啊…… 「仲凡才喝了一杯!」老沈提醒小北。 「那就是酒喝不够多,才会这样……」小北还是很难相信。 叮咚…… 「电铃响了,我去看看是谁……」 &&& 从岳家走出来之后,琉璃就像一缕游魂一般在街道上飘啊飘的…… 她能到哪里去?似乎每个地方都容不下她……回家吗?也许吧……那应该是她最后的依归吧! 可,她脑中却浮现了那张恶魔的脸孔,眼睛同时也染上了一层薄雾。 她好想哭……真的想彻底的大哭一场,最初伤害她的人是……他啊!是那个如恶魔般的男人! 是他剥夺了这一切啊……但,在她心灵碎成片片的同时,她最想见到的竟然是--聂仲凡。 她坐上出租车,说了一个地址……一个恍神竟然已经来到聂仲凡的门口,她付钱下车。 看着眼前的别墅,她纤细的手指有些颤抖着……围墙上的门铃就像是一道符咒,只要按下它,就会通往禁区。 点了两下,真的有人走出来了,对方见到她微愣,随即按下自动门开关让她进入。「雷小姐妳好,我是聂仲凡的特助,同时也是他的好朋友,我姓范……」 「你们……」在聂仲凡的住处见到外人,琉璃打了退堂鼓,「我看我改日……」 「不、不……我只是与老朋友来老板这里聊两句而已,我们有事要先走了。」小北走入屋内。「老沈,走了!老板有访客。」 见到琉璃站在他的屋内,聂仲凡皱了下眉头,但心里却是欣喜的。「妳怎么突然跑来?」 他并没有打电话叫琉璃过来,她却出现在他家。 妳怎么突然跑来?这句话听在此时琉璃的耳中,又是不一样的意思--他这是腻了她是吧…… 她不请自来,他是不是在嘲笑她现在变成自己送上门的女人了! 好可悲…… 她真的好可悲…… 她雷琉璃竟然会走到这种地步…… 「我……」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我所有的一切全都毁在你的手上……全部都没有了!」 「什么?」聂仲凡走到琉璃的身旁,「妳在说什么?」 「你高兴了吧……如意了吧……他们看到报导了……他们要退婚……我什么都没有了啊!」她的小拳顿不停的在聂仲凡胸膛落下。 「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啊……啊……」她放声大哭着,在岳锦展那里所受到的委屈在此时全都宣泄出来。 她不懂,在岳家的时候她的情绪还能算得上是冷静,她不会这么嚎啕大哭,但是见到他--聂仲凡,她竟然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错了吗?你告诉我……我错了吗?我为了他们做那么多啊……他们却指着我的脸骂我贱人、说我脚踏两条船、说我爱慕虚荣……我……我……」 她泣不成声,「你告诉我啊……你这个夺走我一切的男人,告诉我啊!呜呜……呜……」 聂仲凡的眼阴狠了起来,细薄的唇瓣紧抿,怒火在心里狂烧着。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琉璃是他们岳家贡给他的,现在他们却又反过来指称她的不是、不贞…… 好,真行!他们岳家玩的手段还真高明啊……真的是龌龊到极点了。 将琉璃利用殆尽之后,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将她给踢掉,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他们在玩的诡计而已,别说岳家两老不晓得岳锦展与他的协议,恐怕是他们将这一切设成了个圈套! 「琉璃,冷静点!冷静点……」聂仲凡握紧琉璃的手腕说道。 「你要叫我怎么冷静,我真的办不到啊……我很想恨你,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给你,毕竟……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不至于走到这种地步啊……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你知道吗?是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 「是我吗?」 「是的,就是你。」她抱紧聂仲凡,「但我现在……我现在……最恨的是我自己,因为……我爱上了你,是我笨!当他们与我解除……婚约的时候,我只觉得轻松自在。 「对于锦展……我愧疚极了……我嫌恶我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来找你……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呜……」 爱上他? 她爱上他……这是真的吗? 他原本以为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在每次与她欢爱之后,他总是以带着玩笑的口吻问她有没有爱上他?或者是叫她干脆抛掉岳锦展改投向他的怀抱算了,但她总是一副以看仇人的眼神看着他…… 「很好笑吧?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吧……对你而言,我应该只是一个玩具、一个布娃娃而已,我竟然会爱上你……爱上你这个永远不会爱我的男人! 「你对我只是一时的兴趣,你打算玩腻就把我丢到一旁……而我竟然这么不识趣……在这个时候还想再见到你啊……」 「琉璃,我--」 「你不要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是我太认真看待这一切……是我总是等着手机的铃声响起……想见到你!」 琉璃的话对他来说是震撼的,但她接下来说的却让他感到绝望。 「但……」她看着聂仲凡,「我不能爱你,我开始自我嫌弃……我根本不能爱你啊!你是摧毁我一切的人,你是恶魔……教我怎么能爱你啊…… 「抱我,抱我……求你最后一次抱我,让我在你这里睡一晚,明天我就走……我不会赖在你这里……我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他是不可能爱她的,她知道。 她现在要的只是最后一次肉体的欢愉,在明天过后……她就不会与他再有交集,手机铃声再响起,那也与她毫无干系了…… 「我也--」他的话被琉璃再次给打断了。 「现在什么都别说、我也不想听……我只要你抱我,这是最后一次你给我肉体上的欢愉……之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伸手主动攀上聂仲凡的颈项,将他的后颈往下压,第一次主动的吻了他。 聂仲凡的手扣住她的腰际,用热吻回应她。 他强势的主导着一切,将舌头采入她的口中与她交缠嬉戏着;而琉璃则是放纵情欲,让这种欢愉主宰所有。 结束了,什么都没有了…… 空了…… 这是她最后能拥有的,在明天黎明之时,她就得离开这里。 舍不得……她舍不得啊…… 她为自己感到可笑……先前,她不是一直亟欲逃离他的身边吗? 现在她却想留下来……她不能爱他啊、她爱他就是代表着她真的连灵魂都卖给他了! 「不想再见到我吗?好!如妳所愿吧……」他的唇吻着她的耳根,由她的耳垂一直往下着,手拉下了她洋装的拉炼,在她脖子上亲吻着。 「啊--」在他进入她的同时,她闷哼了一声,随着他挺进、撤退……忘情的呻吟。 聂仲凡微睁开眼,昨夜他拥着琉璃在怀中入睡,这对他来说是美好的一晚,他很少能睡得如此舒适。 「琉璃……」聂仲凡的手移到他的身旁,发现床铺上仍是有些余温,而身旁早已空了。 他连忙转身望向身旁,她走了……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 我爱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爱你……我之于你应该也只是一时新鲜,在感觉褪 去后,你对我可能什么都不剩了…… 我不用你爱我,我们本来就是个错误,如果我真的能恨你的话,也许……我就可以不用这么痛苦了。 昨夜,谢谢你!对我来说,那是最美好的一夜。 雷琉璃 几行字写尽了她内心的煎熬与感受,就如同她昨夜来找他之时,她说她爱他,但她也说过她根本不能爱他,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聂仲凡从不后悔自己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得到琉璃,因为如果不这么做,她根本连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对她来说,他就如同蛇蝎一般。 但他一直深信,经过相处,她会看出他的好;之后他自会补偿她! 「该死的!」聂仲凡烂手中的纸条,心头就如同千万把刀在割。「岳锦展,如果这是你们玩的把戏,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伤害琉璃,很好……你会付出同等的代价!」 聂仲凡赤裸的拿起一旁的电话拨号,接电话的人是小北--他的特别助理。 「老板,你好像忘了今天要开会,现在十点了……各部门的经理都在会议室等你主持会议。」话筒里传来小北些微的抱怨声。 「老板,还是你昨夜太过操劳,今天爬不起来……还是,爬起来又大战了三百回合?」小北的语调突然转为暧昧的声音。 「她走了。」 「谁?谁走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小北根本不知道聂仲凡到底在说些什么。 「琉璃。」聂仲凡淡淡的说道,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那道纤细的身影。 「老板……等等……」小北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老板你是说雷琉璃……就 是昨天去找你的那位小姐吗?怎么可能!除非是你赶她,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女人愿意从你身旁离开?」 「她就是走了。」聂仲凡下愿再继续这个话题。「通知各部会的经理,早上的会议取消,而……要放给『岳氏企业』的第三笔款项也取消。」 他要给岳锦展一个惨痛的教训! 「什么--」小北低嚷着。「老板,他们十几亿的借款你当初答应是分三期拨给『岳氏企业』,第三笔款项同时也是数目最大的一笔,似乎是十四亿吧……你的突然改变心意,肯定会让他们立即周转不灵,据我所知,他们岳家因为即将有你的十几亿借款,而又买了不少的设备。」 「那是他们的事。」岳家的行事作风让他很不悦。 「为什么?是为了雷小姐吗……为了岳家竟然取消了婚约?」 聂仲凡不语,没有回答小北的问题。 「呼--」小北长叹了口气,「老板,可以容小的说一句话吗?」 聂仲凡依然不语。 「你知道你现在的举动就像吴三桂为陈圆圆打开城门一样,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聂仲凡对琉璃是真的是动了凡心,这可能是岳锦展想都没想过的事,岳锦展千算万算就是少算了这一点,伤害了受到猛狮庇护的小兔子,他是无法全身而退的! 「冲冠一怒为红颜吗?」聂仲凡重复了一遍小北的话,「也许吧!」 「锦展,这怎么回事……第三次向聂仲凡的借款为何没有下来?!」 岳锦展的父亲匆匆忙忙赶到公司,见到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办公的岳锦展便是一阵劈头大骂。 「什么?」岳锦展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爸,你开什么玩笑,第三笔借款应该昨日就下来了,我前几日还特地打电话给聂仲凡,确定拨款的时问。」 「但,事实上是没有。」岳父额际浮出大颗汗珠,「你知道吗?银行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今日到期的支票全都跳掉了!」 岳父早上听到这个消息,在求助无门之下,整个人焦头烂额,怎么好端端的聂仲凡变了卦了! 「爸,你先坐一下,我现在立刻联络聂仲凡,看他是不是忘了吩咐底下的人拨款给我们了?」虽然知道这个机会很小,但岳锦展还是这么企盼着。 他有什么地方得罪聂仲凡了吗? 他不是一直对聂仲凡都是战战兢兢的吗? 而且,除了这十几亿的借款,他与聂仲凡根本可以说没什么交集。岳锦展迅速拨了几个按键,电话打到聂氏集团。 「我是岳氏企业的岳锦展,聂先生在吗?」 「岳先生吗?你好!我们总裁已经三天没进公司,现在一些事情都是他的特别助理范先生在处理的,还是我帮你把电话转给他可以吗?」 「他可以马上找得到聂仲凡的人吗?」 「呃……这一点应该是,岳先生稍等一下,我帮你转机。」 一段音乐声之后,电话便被小北给接起来。「喂,岳先生你好,我是范振北。」总机小姐事先已告知是谁打电话来。 「你是聂仲凡的特助对吧?麻烦帮我立即找到聂先生。」 「我们总裁心情不好,他已休假三天,不方便打扰他。」小北随口说道,在这个时候,聂仲凡应该不会接岳锦展的电话,他猜! 「你不可以帮我马上找到他的人吗?我有急事……」岳锦展的声音愈来愈大 声,他梳得整齐的发,此时也被他给拨乱了。 「急事……很抱歉,还是不行!很多人打电话来找我们总裁都说有急事,如果我每个都放行的话,那岂不是讨骂的份吗……」 「这……」岳锦展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响应,只能诚心的说:「我是真的有急事啊!」 「真不好意思了,敢问岳先生的急事是指--第三笔金额十四亿的借款没进到贵公事户头的事吗?」小北笑嘻嘻的问。 岳锦展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哦!这个……这是我们总裁打电话交代我办的,他叫我不要让那笔借款入到贵公司的户头里去。」 「为什么?聂仲凡怎么能出尔反尔……」岳锦展气极了,两手握拳捶着办公桌。「他不守信用。」 「这就得问岳先生自己了,我只知道你让雷小姐很难过,而我们总裁非常不高兴这件事!」 「可以说清楚一点吗?」 「我只是个局外人,有些事情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们总裁对你玩的手段非常的不齿而已。总裁下个星期一才会进到公司里,如果岳先生可以等的话,请在下个星期一再拨电话来,我绝对会把电话转给总裁的。」小北说完便挂断电话。 「怎么了?怎么了?锦展……现在是怎么了,找到聂仲凡了没?!」一见到岳锦展挂上电话,岳父连声问着。 岳锦展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找到他也没用,是聂仲凡要人别把借款汇给我们的……」完了!真的完了,所有的一切…… 内线电话又响起了,岳锦展接起,「喂,什么事?」 「总经理,银行打电话来说甲存户口没有存款了,你开出去的几张支票是要马上汇钱到甲存账户,还是让支票跳票?」 「跳票吧……什么都没有了。」岳锦展无力的说道。 但他这些话引来岳父的一顿痛骂。「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以让它跳票……刚才已经跳了两张了,现在又让那些票子跳掉,我们公司不是全毁了吗?」 「爸,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做啊我……」 「再去求聂仲凡啊!或者是答应利息高一点,总之,只要有钱可以周转就行了。」 「不可能的,聂仲凡这个人的喜怒让人无法捉摸,他既然会让人不放款给我们,我们再怎么去求也没用了……」 岳锦展的话说到这里打住了,「等等……三天没到公司了……」 他记得几天前他才与琉璃解除婚约,难道这一切都与琉璃有关?他打开抽屉拿出了钥匙。 「现在这个时候,你要去哪里?锦展!」 「坐在这里就有钱可以掉下来吗?我去找琉璃。」 「你在这个时候去找她做什么?她只会让我们更凄惨而已啊……」 「不,也许她能救我们。」如果琉璃还有一点爱他的话,那他还能利用她,最怕就是她已经心向着聂仲凡! 可岳锦展自认为这个可能性极小,他与琉璃交往四年,她不可能不帮他的,没错。 第八章 「锦展?」琉璃手中拿着刚自超商买来的饮料走到租赁的小套房前,就见到岳锦展站在门口。 「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她问着。 所有的事情结束后,她只感到身心俱疲! 得到家人的同意,琉璃自行搬到一栋电梯套房,身旁虽然没有佣人帮她打点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动手,但她却觉得轻松不已…… 「琉璃,太好了,妳回来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妳,妳二妹跟我说,妳搬到这里来了。」岳锦展又摆出那副斯文的模样。 「我们先进去再谈好吗?站在外面不好说话。」见到琉璃,他高兴不已,为的是债务有了解决之道了。 「哦!」她点头。 虽然不晓得为何岳锦展在与她解除婚约后又来找她,但基于交往多年,分手后仍是朋友的情分上,琉璃开门让岳锦展进入。 琉璃关上门,帮他倒了杯水,这才仔细的看着岳锦展,「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落魄,这根本不像你。」 岳锦展坐在沙发看,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琉璃,「妳……妳与聂仲凡还有在来往吧?」 「什么?」琉璃不解,不懂为何他突然提起聂仲凡的名字,「怎么了吗?」 「聂仲凡要给我们的第三笔借款生变了,妳帮我去求聂仲凡,我知道妳一定肯的。」 「去求聂仲凡……」她的美眸大睁,以为自己听错了,「锦展,你是不是说错了?为什么要我去求聂仲凡……我与他……」 「琉璃,算我拜托妳好吗?」岳锦展握紧琉璃的手轻声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求过妳,我知道退婚的事是我们不对。」 「别提解除婚约的事了,我根本不想谈那些,锦展……我想你搞错对象了,我拿什么去与聂仲凡说这些?我跟他……」 她的话才起了个头,便被岳锦展给打断了。「不,只要是妳开口,事情一定还会有所转圜的,聂仲凡会答应的。」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厉害,你们商界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懂……但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妳有。」 「嗯?」 「因为聂仲凡喜欢妳、爱妳!」 琉璃就像是听到多么恐怖的话一样,她倏地站起,「锦展,你在开什么玩笑啊?聂仲凡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哈哈……琉璃,我知道妳爱我对吧?只要妳帮我这个忙,我还是娶妳。」岳锦展突然说道:「妳与聂仲凡的一切,我可以全都装成不知道。」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他现在的作风。 好复杂、好难懂,琉璃突然发觉她认识多年的岳锦展,似乎已经变了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你如何能咬定聂仲凡……爱我?」他爱她吗?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又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如果聂仲凡真的爱她…… 「当然,聂仲凡一定有跟妳提过我向他提出的借款附带条件吧?而我一解除跟妳的婚约,他就立刻为妳出头。」足证明聂仲凡真的爱上琉璃了,「而妳也是因为听到那个附带借款条件后,才不愿帮我对吧?」 「借款附带条件?」 他的意思是说他们公司向聂仲凡借款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单纯,还有其它的条件是吧! 「别装了,他为了要得到妳,铁定会告诉妳真相的。我在几年前约聂仲凡到学校之时,由他第一眼看妳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对妳绝对是有意思的。」 「什么?」 好像有重物压在她的胸口,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在我向他提出借款之时,他拒绝后,我就提出附带条件也就是--妳,这些妳难道都不知道吗?」岳锦展根本不信聂仲凡没将真相告诉琉璃。 「你借款的附带条件竟然是我……我是你的女朋友啊……」她浑身开始发冷,她交往多年的男朋友,怎么会变成这么恐怖的一个男人! 「就是妳没错,也因此他才同意了借款。」 「所以参加酒会……以及聂仲凡对我所做的那一切,你全都知情是不是……你竟然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 是他将她卖给聂仲凡的……竟然是他! 「我当然知道妳与聂仲凡的种种,包括他在那场商业酒会上强暴了妳……还有之后……聂仲凡会打手机给妳,让妳从我身旁匆匆的离去……因为,妳的手机号码也是我给他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怒吼着。 她满心亏欠的贴心情人竟然是这么恶劣的一个男人,「你从一开始就打定这个主意来利用我,甚至和我订婚吗?」 如果是,那就不可原谅! 「琉璃,有时候是没办法的,我要成大事……就必须做一点牺牲。」 「而你的牺牲就是我是吗?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感情,就在商业利益之下断送掉了是吗?」她哭喊着。 这就是她建构出来未来的蓝图吗? 她之前竟然欣喜着要与岳锦展幸福的过后半辈子。 「琉璃,我也是有我的难处,妳如果爱我,就应该体谅我的所作所为……」 「你们家的人好可恶,既然是你们一手策画的一切,竟还能反过来骂我是荡妇、无耻,让你们岳家的名声全都扫地,而你妈竟然还动手打我……」 她懂了,她一切都懂了,在他们利用完她后,他们也得到部分的借款后……她之于他们就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所以才会故意在她面前说那些话,用最丑陋的字眼攻击她让她退婚来保全岳家的名声。 「啊?琉璃,妳都不知道吗……聂仲凡难道都没和妳提过这些吗?」岳锦展看到琉璃的反应,不禁怀疑的问着。 「没有!他从来没说过,他不会跟我说这些事。」 想起了聂仲凡霸道的温柔、耳鬓的厮磨,再想到他偶尔会吐出那些几句话-- 「我真不懂岳锦展哪里好,值得妳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不然这样好了……到我的怀抱里吧!我的双手永远都为妳敞开。」 「论人品,我是不怎么高尚……但比起他,我自认为还高他一截……」 而她回应他的则是怒骂及不悦,她怎么能这么待他啊……他与岳锦展的约定为何不跟她说? 是他认定她深爱着岳锦展,所以才不吐露出实情吗?他认定在这些事情过后,她仍会奔向岳锦展,甚至于嫁给岳锦展吗…… 他……好温柔,在这个时候,她真的觉得聂仲凡好温柔啊…… 她的眼眶濡湿了,「你……出去、给我出去!」岳锦展今日的到来,让她看清了一切,让她心里对他的愧疚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琉璃,我刚才说了,只要妳再帮我这一次,我马上娶妳,妳与聂仲凡发生过的事,我全都可以当成不知道。」 「无耻!」琉璃扬起手,用力掴了岳锦展一巴掌。「我竟然和你这种人交往了四年,我真的瞎眼了……」 「你们岳家处心积虑的利用我,甚至让我每夜失眠,被罪恶感压得几乎要窒息,现在竟然还有脸来向我说这种话。」 「琉璃,好吧!我知道我之前都错了,妳就再帮我这一次吧!」岳锦展说,满脑子想的就只是借款而已。 「滚,给我滚--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岳锦展因听闻拒绝的话语,他的眼神也变得阴狠起来,「琉璃,难道妳不爱我了是不是?」 「是。」琉璃哽咽的说道。「也许我以前真的是爱你的,但你之后在我身旁的陪伴变成了一种习惯,我对你……已经没什么热情了。 「但从大学时代的交往,我一直认为嫁给你是件很理所当然的事,你向我求婚时,我甚至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一刻,我感谢聂仲凡让我知道你其实是多么卑劣,多么令人作呕的一个男人!」 「什么--」岳锦展平日斯文的模样在此时已不复见,「妳的意思是告诉我,妳爱上聂仲凡了是不是?妳竟然会爱上他!」 「别扯上他,我们两人的事,无关乎他。」 「妳爱他--想想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定,才将妳当成贡品献给他,妳知道吗?」他激动得口不择言。 「我的女朋友……我甚至还没有睡过妳,就把妳送给他……之后还任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妳的身体;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钱也没拿到、人也丢了……我一无所有了啊!」 「锦展,你出去!我可以当你今天根本没来过,出去!」见到他伸手解着身上的扣子,琉璃感到一阵心惊。 「别假处女了,不都被聂仲凡给上了吗?怎么……也让妳这个未婚夫尝尝妳的滋味妳觉得如何!」岳锦展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他将琉璃压倒在沙发上,手也撕开了她的上衣。 「无耻,给我出去……」琉璃拿起桌上的东西猛捶着岳锦展。 「出去!」 「我相信我一定能比聂仲凡让妳更加欢愉的……要不是为了要商业利益交换,坦白说,我怎么忍心将妳让给聂仲凡?我可是还没睡过妳啊!」 「你不是人、不是人,出去--」 她拿起一旁的小椅子砸向他,使尽全身吃奶的力量将岳锦展给推出门,连忙的锁上了锁。 背靠着门,她双手抱着头,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为什么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么的丑陋……她满心相信的未婚夫竟然才是最终的那个魔鬼,为什么…… 「呜呜……呜……」 她真的怎么也想不到,岳锦展竟然会把她利用得这么彻底,利用她对他的爱……她之后会入主到岳家当少夫人这点来利用她。 她好难过,真的好痛心……为了岳锦展变成这副连她都不认得的模样……为了她误解聂仲凡而心碎啊…… 他为何不向她坦白?为什么……甘心顶着这么大的罪名,情愿就这么让她污陷他! 现在,到底还有谁能相信? 她真的彷徨了…… 她的父亲……雷台宇?可她父亲早被一身的债务缠得都快透不过气来了;岳家……岳锦展?他简直就像禽兽一般……他早没了人性啊? 聂仲凡…… 她脑中浮现出他那张俊美略带邪恶的脸,他吗?他真的如同岳锦展所说的爱她吗?可能吗……他可能就同她一般吗? 不,她要去问他……她要把事情的始末全都问得一清二楚……她就真的值得他付十几亿的贷款给岳锦展……至最后反悔吗? 如果她真的有那个能力可以左右聂仲凡的一切,那她是真的该问清楚,她--雷琉璃在他的心中到底占了多大的分量? 他是不是真爱她! 如果是,她就不会感到这么的无助、脆弱了…… 在对岳锦展的愧疚消失,了解了一切的真相后,她有了面对自己的勇气,也有勇气再去建构她未来的美梦…… 永远,其实不远啊~~只要这条路有他陪着一起走,真的不远啊! 「呜呜……」琉璃擦干了泪水,一切在晚上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之后,答案就会揭晓了! 「妳好,请问聂仲凡先生在吗?」 琉璃并没有留下聂仲凡的电话,那时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只要他一打电话来,她就会删掉他的来电号码。 但……没想到,这也让她根本找不得到他。 唯一的希望就是到他的公司碰碰运气,希望聂仲凡在这里,并且愿意见她。 如果他不愿意见她的话,那就不用到晚上十二点,现在就可以结束了,她也就能死心了。 「妳……」 柜台小姐看着琉璃皱起眉,她记得这个小姐之前也来找过他们总裁,那时,她的态度是趾高气昂,甚至还指着她的鼻子叫嚣、大骂;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客气?要不是对她印象真的太深,她还会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咧…… 「他在吗?」 「很抱歉他不在。」柜台小姐说道,「还是妳要留个姓名、电话,如果他到公司上班的话,我会转告给秘书。」 「不在吗……」琉璃眼中难掩着失望,忍不住朝最坏的方面想着,可能是他不愿见她吧? 他怕她缠着他…… 岳锦展说聂仲凡爱她,这可能只是他的推测而已,事实证明他错了……而她竟然再到这里来找他,她还真是个笨女人呵…… 她眨眨眼,露出个苦涩的笑容,短短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开始在她脑海里头快转着。 她觉得好漫长、好漫长…… 找不到聂仲凡、见不到他的面,结束了!一切的一切终于结束了。「麻烦妳了,谢谢妳。」 琉璃点点头转过身。 「小姐,等等!妳不留一下名字及电话吗?我们可以等总裁回来……」 「不用了,太麻烦了。」将垂落在脸颊的发拨到耳后。「就这样算了吧!」 柜台小姐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那纤细离去的背影,她再看到匆匆走过她面前的范振北,「范先生、范先生……」她唤着。 「什么事?」小北问。 「刚刚有一位小姐来找总裁,她刚走出去。」 「走出去就走出去啊……每天都有许多小姐来找总裁,难不成妳要总裁一个个接见吗?」 真是个笨蛋,这等小事也要向他报告,他们老板已经好多天没到公司了,现在所有的事务几乎都是他在处理,这让他很不爽……心情也烦躁了起来。 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嘛!为了一个女人搞得连公司都不管……他这个天子难道以后从此不早朝,就只会沉溺在失恋的痛苦之中了是吗? 嗟! 「没什么事情别来烦我,我很忙、很忙了……」他恶狠狠的对柜台小姐说。 「对不起、对不起。」柜台小姐忙不迭的道歉,「只是,雷小姐上次也有来找总裁。」她记得她好像姓雷没错吧?! 「多少小姐来找总裁两次以上啊,拜托妳……用用妳的脑袋行不行啊……」小北走了几步,又像想到什么一样转了回来,他是不是听错了啊?她说姓雷……「等等,妳说她姓雷?雷琉璃吗?」 「呃……」柜台小姐有些害怕,怕得到小北一顿臭骂,「这……是的、是的!」 「该死的,妳怎么不早说!」 这可是多么重要的人哪!她简直就像神一样可以解救身处苦海的众生。 只要她让聂仲凡得到了救赎,他们这些跟在聂仲凡屁股后头的鸡、犬当然也可以从沼泽里头爬出来。 「我……我说了啊!可你还骂我。」柜台小姐委屈的说道。 「好、好,我向妳道歉行不行?她现在人呢?人呢?」 「刚刚走,出我们公司的大门似乎是向右转!」 「好,妳终于做对一件事情了,我向妳保证妳加薪绝对有望。」话语一落,他就像阵风一样冲出门。 柜台小姐果然没骗他,他出大门向右转,就看到不远处那个纤细的背影。 这个背影他一看就知道是谁了。「雷小姐、雷小姐……」小北在她身后大喊,见到她止步,连忙的冲到她的面前并且……大口喘着气。 「雷……雷小姐……」他一定是老了,否则才五十公尺不到的路程就让他喘成这样,上气不接下气的。 也可能是这阵子太操,被过分奴役了才会这样。 「……范先生!」认出小北,琉璃开口说道。 「我听柜台小姐说妳要找我们总裁是不是?他不在……」 「谢谢,我知道……你们小姐说得非常清楚,范先生不用特别来转告我这件事,我以后不会再来叨扰了。」她自认还算识相。 以后不会再来叨扰了? 不对、不对!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是不是她会错意了? 「雷小姐,我想妳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们总裁是真的不在,不过他一定很想见妳,我拜托妳跟我一起去见他好吗?」 琉璃一愣,他现在说的是真的吗?「聂仲凡真的想见我?」 「我敢拿我的项上人头来当担保品,他想妳想得都快疯了!妳在这里等我一下……拜托,千万不要离开,我立刻去开车过来接妳,求求妳……千万别跑掉啊!」 尾声 聂仲凡微卷的黑发此时不驯的垂落在额前,他手中拿了一瓶酒,满脸的胡碴子,身上穿了件白色的衬衫,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极了。 「哔……哔……」 挂在墙上的对讲机传来了声响,他根本无意去拿起话筒,直到他真的受不了那嘈杂的声音,才没好气的接起了它。「喂!」 「老板,有快捷,还是热滚滚的。」话筒里传来小北的声音。 「你收就好了,我跟你说过我过几天就会进公司,你不必来找我。」 「不……不……老板,这份快捷真的很重要,她绝对要你签收,否则,我也不会大老远从公司开车将这份大礼送过来。」 小北非常坚持。 「那你进来吧!」他按下了开关放行。 现在对他来说什么事都不重要,可快捷……是多么重要的快捷需要小北亲自送来?绝对是他小题大作了! 聂仲凡坐在沙发上闭起眼,想象着那时琉璃坐在他怀中的那种温热感。 脚步声非常轻,连人都站在他面前了,他都还未察觉到,直到那股熟悉的淡恍香味窜入了鼻翼,他才猛然的张开了眼。 「没有范先生,是我!我这个不速之客打扰到你了吗?」琉璃细声的问。 「妳……怎么来了?」 他以为自己是在作梦,琉璃竟然会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时看到她所留下的字条后,他早已狠心的告诉自己:别再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了,但……他就是做不到啊! 她的手机号码,他早就深深烙印在脑海里头,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有个声音告诉他快拨这组号码。 「我有事想问你,所以就不请自来了。」她淡笑着,「岳锦展来找我了。」 聂仲凡才刚要浮上脸的欣喜之色被她接下来所说的话冲去,「是吗?那恭喜妳了。」他很自然的想点燃一根烟,但却被琉璃给阻止。 「我没有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你抽烟。」她微愠。 「妳是没说过……」他将烟丢入垃圾筒里,「那妳今天来这里是想做什么?送喜帖过来吗?」 「你就这么肯定岳锦展来找我,我就会嫁给他吗?」 「当然!这是无庸置疑的。」 他还记得那时琉璃主动来找他,不就是因为岳锦展的退婚,她心碎了吗…… 「妳现在可以走了,基于我们在肉体上的欢愉、契合,我红包会送大包一点。」残忍的话不停的由他的口中吐出,他这是在保护自己。 自己开口说,总好过由她口中听到啊…… 「你--」琉璃好生气、好生气,他为什么要这么解释他们两人的一切?她来这里简直是自取其辱啊!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来找我是希望我来拜托你放款给他们……」 「哦!是吗?」他微挑起眉。 「他跟我说,只要我肯点头为他做这件事,他愿意立即与我举行婚礼。」见到聂仲凡没什么反应,琉璃又接着说道。「你觉得如何?」 「那不就是妳的希望吗……妳不是一直很想嫁给岳锦展?」 琉璃伸手握住聂仲凡的手,双眼直直的看着他,「你看着我说话啊!你难道忘了我那天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说我爱你的啊……你是还没老就先痴呆了是不是?你忘了我说过的那些了是不是!」 她急切的吶喊着。 「妳爱我吗?不……那只是妳在受伤后,精神需要抚慰寄托而已,那并不是爱!」他用字眼淡化掉心中想说出的爱意。 「不过,都无所谓了,妳还是可以与岳锦展继续走下去,他不是说只要妳完成这件事,就一定会娶妳吗?」聂仲凡拿起话筒,「这就当我送给妳的最后一份大礼好了。」 她立即切断电话。 「我拒绝了,他的条件我拒绝了……一次的商业利益交换还不够吗?我的后半辈子就必须葬送在一次次的交易当中吗?」她哽咽的问道。 「够了!我真的受够了,不管你是爱我也好、不爱我也罢……我已无力承受这些了……我来错了,我真的来错了……」 「琉璃。」他扣住琉璃的手腕,将她拉向他,「岳锦展同妳说了。」这句话绝对是肯定的。 「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那时为何不告诉我岳锦展是这样的人?是他把我卖给你的!」她指控着。 「讲了妳就会相信吗……在妳的心目中,我不是一直都是个连禽兽都不如的家伙吗?」他自嘲的说道。 「不,你没有!」她抱紧了聂仲凡,「你不告诉我,是怕我受伤对吧……这就是属于你的温柔,你是爱我的对吧?」 「问这个做什么?妳不是觉得我的爱廉价到极点了吗……」 「我问你,提出以我做条件的人是你……还是岳锦展?」对这她来说这真的很重要。 「我坦诚我在几年前第一眼见到妳时,就对妳很感兴趣,」他伸手抚着琉璃的脸庞,「岳锦展走投无路之下来找我借款,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而妳,我从没想过妳竟会变成他开出来的条件。」 「条件?」 「他把妳当作贡品献给我,我只能说他利用了妳……但比起他来,我的手段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你强暴我是为了得到我吗?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向外宣传一切?」她再问道。 「当然是为了得到妳,满足我多年来对妳的渴求……我敢这么做,当然就是有那个把握妳不会将事情说出去。」 「因为你会让岳锦展向我施压,让我根本就开不了口对吧?」 「没错,这发生的一切全都是算好的,唯一脱轨的一件事就是--」他摇了头,「我没想到我会真的爱上妳,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电话给妳。」 「岳锦展说过,我的电话是他给你的,那你打电话给我他都知道吗?」 「当然!当我向他要求我还要妳之时,他虽然不甘心、虽然犹豫,但还是接受了。」 「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妳的话真不是普通多的,问吧!把妳心里的疑惑全都问出来好了。」 「为何到最后你却反悔了?」 「因为他们伤害了妳,这让我震怒……这是他们伤害妳所付出的代价。」他严厉的说道。 「我对你这么重要吗?」 「当然!」他点头,沉默了。 「如果……我……」她满脸通红,「把自己送给你,没有任何的交易……你可能会亏本,你还会要我吗?」 「亏本……」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似乎不是很好,我长这么大还没做过任何一件亏本的生意,不过,我想这一次值得,就算破例了,呵……」 「我对岳锦展的罪恶感消失了,我可以爱你了。」她亲吻着他的唇。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妳的爱我欣然接受,我原本已打算放手让妳飞去找寻妳的幸福,妳知道吗?」 「我知道,但……我这只雀鸟在牢笼里头关太久了,根本无法在外生活……或者是说……展翅飞翔之后又眷恋那个小笼子,我又飞回来了。」 「很高兴妳飞回来,这一次,我会牢牢的把妳捉住,不会再放手了。」 「谢谢你!」她眼眶又溢出了泪水,她真的觉得自己变得好爱哭、好容易掉眼泪啊……但还好,她来了……还好小北追上她,把她当快递送给了聂仲凡……否则这一切就全都没了、错过了。 「你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她好奇的问道。 「因为妳的那双眼,倨傲的眼神!我觉得妳和我应该属于同一类型的人。」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想要她,只是她那时是别人的女朋友。 要不是因缘际会,岳锦展自动提出要将她送给他,或许他永远不会对她下手! 但他心知肚明,从一开始,他就对她很感兴趣! 「好难懂的话,不过没关系,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告诉我,对吧……」 「当然。」 【全书完】 编注:雷依依和姚谦的爱情故事,请看【红唇情】033《不想使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