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新娘》 第一章 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 无端风雨,未肯收尽余寒。 年时燕子,料今宵、梦到西园。 浑未办、黄柑为酒,更传青韭堆盘? 却笑东风从此,便薰梅染柳,更没些问。 阐时又来镜里,转变朱颜。 清愁不断,问何人、会解连环。 生怕见、花闻花落,朝来塞雁先还。 辛弃疾汉宫春 一九九五年冬季美国那帕谷 樊奕农坐在吧台旁的高脚椅里,摇晃着杯中的葡萄酒,这酒是他家葡萄酒厂酿的美酒,多得让他的酒杯可以永不干涸。 身后传来樊奕禾熟悉的叫唤,将痛苦沉思中的他从葡萄酒影中唤醒。 “瑜乔就要死了,你……应该去看看她。”樊奕禾已不知第几次来请驾了。 “她要死就死,与我何干?”樊奕农的口吻,充满悲凉的反讽。 “大哥,你太绝情了。”樊亦禾替凌瑜乔哀求。 樊奕农眼角投射出冷箭般的光芒。“有情的人是傻瓜。” “大哥,瑜乔爱你。”樊奕未不能接受哥哥的冷漠,何以深爱瑜乔的他会不顾楼上正与死神交手的瑜乔,连一眼也不屑施舍。 樊奕农冷哼了一声。“爱?!去它的爱,只有白痴才会相信。你上楼通知凌瑜乔,叫她要断气就断得干脆些。” 樊奕禾无奈地叹口气,黯然会首地掩上门,上楼等待命运的宣示。 就在樊奕禾踏上第一个阶梯时,樊奕晴狂奔而下。 “大哥呢?” 樊奕未轻叹,摇首。一大哥恨透了瑜乔。” 樊奕晴哽咽道:“我去劝劝他。” 樊奕禾拦住她,“不要去,大哥这次是铁了心。” “怎么会这样?大哥爱瑜乔不是吗?她就要死了耶!”樊奕晴才十六岁,不明白成人世界的爱恨情仇,她只知道相爱的两人如果就要死别了,是无论如何拼了命也会哭天喊地一场的,完全不若大哥今日待瑜乔的冷漠。 “大哥叫瑜乔断气断得干脆些。”樊奕禾也皱眉。 “大哥变绝情了。”十六威的樊奕晴,开始怀疑爱情。 “不只绝情,简宜冷血无情。”樊奕禾冷硬地从牙缝里吐出这句话。 “二哥,你知道为什么吗?”樊奕晴问。他瞧了瞧楼上凌瑜乔的房间。“如果我知道为什么,或许就能对症下药了。” ☆☆☆.4yt☆.4yt☆☆☆ 一九九八年奥地利维也纳 “黑森林”是一间典型的维也纳小酒馆,前门悬挂着一盏孤立的街灯,进人狭窄的店门,循着二十来阶的阶梯而下,映人眼帘的是宽敞的正厅。 黑森林里有个小酒窖,里面藏有各式各样的葡萄酒,美食加葡萄酒,是黑森林引人垂涎的特色。 索琐是这家小酒馆的女服务生。 送上客人要的炸比目鱼和鲜虾鱼子后,她推门进厨良 “今晚生意好翻了。”厨娘惠瑟开口。 “真是便宜了老葛,自从你来黑森林帮忙之后,这里的生意出奇的好,他给你调薪了吗?”惠瑟停下手上正在烤香鱼的动作,瞅着索琐问。 索琐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蕙瑟清清喉咙,“要死了,老葛真小气,明知道你缺钱还不帮你加薪。你为黑森林这么卖命工作,他眼睛瞎了吗?” “去干你的活,惠瑟!”后面响起老葛的声音。 “我说的是实话。”惠瑟朝着老葛大块头的身影口气不佳的回嘴。 “索琐在奥地利没有居留权,根本不会有店家敢雇用她要不是我看她可怜,你想她会有什么下场?我给她的工资扣掉我所承担的风险,对她已经够照顾了,你还有什么不平之鸣?”他不想发脾气,只是被惹火了。 索琐拨了拨手上的泡沫,连忙站起身,“葛先生,你别生气,惠瑟姨心直口快,不是故意的,而我……一向识好歹,懂得知恩图报。” 老葛眯起眼,盯着索琐晶莹动人的脸蛋,雪白丝缎般的肌肤,纤细的腰,和一双今男人销魂的翦水秋波……一个邪恶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形。 这样的小美人,埋没在他的小酒馆里实在太可惜了,有个高尚多金的客人,也许会想品尝她的甜美和幽香。 “把手洗一洗,到贵厅来,我有话要告诉你。”老葛朝索琐开口。 索琐不敢有任何违抗,老葛说的是实话,像她这样的偷渡客,在任何法治的国家都不可能活得有尊严。好心的老葛收留她在黑森林工作,让她混口饭吃,并且不时的提供掩护,她对他自是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 她垂下头,无助地绞着双手。“葛先生,我……我不会向你要求更多的薪水。” 老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恐怕得离开黑森林另谋高就了。” 索琐一惊,抬头困惑地看向老葛,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刻都要楚楚可怜。“为什么?” “政府移民局最近查得很严,我这里已经被点名了,如果让你继续留下来,黑森林可能会关门大吉。”他抬起她的下巴,她多苗条、清秀啊,要不是那个客人指名一定要处女,他真想自己先用用她,不知道处女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想到自己多饵的身世,索琐不禁悲从中来。 “先别哭,我为你设想好一条出路,可以合法拥有在这个国家的居留权。”’ “真的吗?”索琐半信半疑地问。 “有个十分富有的葡萄酒商人到奥地利来找老婆,如果你雀屏中选成为他的妻子,不只你的身分问题得到解决,你父亲的病也将得到最好鲍照顾,不过这还得看你的造化。” “葡萄酒商人?找老婆?”她的脑子暂时一片空白。 老葛颔首。“他拥有多国国籍,是一个钱多到吓死你的生意人,嫁给他或许会让你麻雀变凤凰。” “他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找妻子呢?”她不相信一个钱多到泛滥地步的男人会病态到喜欢盲婚哑婚。 “据了解,他不只是在奥地利选妻,他还派了好几批人马到世界各国同时进行,他找了三年,至今没有满意的对象。”老葛娓娓道来。,“既然三年都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我想根本轮不到我去竞逐。她向来有自知之明。 “你没试过怎知不行?你忘了你父亲的病需要钱来调养?” 她咬了咬下唇,父亲的病是她的弱点,如果有谁能帮助父亲恢复健康,就算要她和魔鬼打交道。她也愿意做一名殉道者。 ☆☆☆.4yt☆.4yt☆☆☆ 方岱南赤裸地躺在樊奕农灼热的身躯之下,她的唇狂暴、据索的吻住他的,他的手抚着她的大腿内侧和诱惑人心的下体,她娇喘出声,身子剧烈地颤抖,急切地想要除去他的上衣和拉下他的裤头。 他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腕,邪美阴鸢地瞅着她,黑眸里闪着烈焰,“你只管取悦我,我还没打算好怎么要你。” 方岱南早已被他擦弄得欲求不满,在他身下呻吟、喘息、扭动,她觉得自己恐怕会在这股燃烧的火焰里死去。 她爱煞了他的气味,想要和这样的气息融合为一体,可她知道神秘的樊奕农只在需要女人时才来找她,而且她不是唯一被他使用的女人。 “爱农……我快不行了,求你……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她粉嫩的双颊染上红霞,口齿不清地哀求他满足她的欲念。 他冷冷的微笑,非但没有一点进入她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在她的私密小核上画着圈圈,狂野邪恶的倾听她的喊叫。 “求求你……大发慈悲……啊……”她咬牙忘情地大喊。 “我没有慈悲心,你求错人了,你是女人,只能受到的摆布。”他粗嘎地吼道。 “奕农。求你,现在就做好吗?”她在他插人一根手指探人她体内时,放肆的大叫.弓起身子,想要得到更多。一根手指对她而言根本不够,她是个贪心的女人,在性爱的欲海里早已身经百战。 他冷笑,“我说过,你受我摆布,休想命令我该怎么交欢。” 当他抽出手指时,方岱南发出抗议声。“不要这么快。” 她紧抓住他。“我还要。” 他残忍地推开她的手。”可惜我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撩拨女人的身体?”她梨花带雪地问。 他沉吟半晌,看向她玉体横陈的模样,丰满、诱人。 “如果你想要我再来找你,就别老问愚蠢的问题。” 她润了润唇,“你明知道你宠坏我的身体,再也没有人能满足我。” 他的黑眸盯住她。“你得小心了,这不是好现象。” 方岱南并不急着穿上衣物,柔声问道:“你就要结婚了是吗?” 樊奕农用一种足以杀人的冰冷目光投向她,“以一个情妇的立场,你的问题实在太多。” 她撑起身子依向他。“我只是害怕……” 他不动如山,任由她的手指如跳舞般轻点在他的胸膛,一路来到他长裤下坚挺的亢奋,诱情地以手心揉着。 “我要你碰我……”她娇喘地低喃。” 他冷酷地挥开她的手,“没有女人可以命令我。”“我不是命令,我……我只是哀求,哀求也不行吗?” 他地站起身,披上风农。“有的时候我不喜欢女人太主动。” 他再次低头冷笑,推门而出,没人夜色里。 ☆☆☆.4yt☆.4yt☆☆☆ 秋色明媚珍珠,暖阳薰人欲醉。在有丝凉意的秋日,索琐觉得自己的命运有着被改写的寂寥。 据葛先生的说法,她已通过初选和复选的关卡,现在只剩决选一关。 决选的地点在美国。那个有办法的生意人页有天大的本领,竟然将她这妾身不明的小偷渡客偷天换日到那帕谷。 父亲则暂时交由蕙瑟姨代为照顾。 她看得出来,她站着的地方是一块异常广大的土地,富庶的葡萄园,一望无际的葡萄架爬满藤蔓。 她从车后行李箱提出简便的行李,跟随和她一道由奥地利飞来美国的王顿先生走过一座优美的小桥。 花冈岩材质的楼房比她想像中的庄园更加富丽堂皇、壮丽却不失高雅。 “索小姐,你和其他入选的小姐今晚暂时住在主屋旁的小洋房里,晚餐在各自的房里用。”王顿简短地交代。 索琐点点头。 她的房间在小洋房二楼最远的角落。晚餐十分准时,王顿说六点三十分会送来,真的一点也不差,准时在时间内送达。 她细细品尝辣味鹤鸽和松露明虾餐,过于奢华的食物让她的胃要花一些时间适应。 她不禁叹了口气。没有出息的寒酸女! 吃完晚餐,索琐拿盥洗衣物,推开套房浴室的门,准备洗澡。浴室里有全套青铜浴缸,架上放了柔软的毛巾和瓶瓶罐罐的香精油,她选了玫瑰凝露舒缓情绪。 洗完澡后赤脚爬上床,她用脚指头探了探柔软的被褥,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的香味,深秋的夜晚有些冷冽,嗅着清冷的空气,头脑特别清醒。 自己算得上相当幸运,单凭一张生活照,竟能被圈选参加快选。 她好奇那个传说中有钱得足以吓死一山谷人的葡萄富商是啥模样。 她伪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冷静自制。不管自己这回的机会有多渺茫,她可以试试哀求那个人,让她待在这个葡萄庄园帮佣,然后再设法接父亲过来同住…… 也许是太累了,冥想半个钟头之后,索琐睡着了。 ☆☆☆.4yt☆.4yt☆☆☆ 翌日一早,用完早餐,索琐安静地坐在床沿,什么也不做,只是等待。 她任性地开着窗,闻着隐隐飘来的青草香味。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进门的是王顿。 这回王顿不同之前的严肃,有了笑容。 “索小姐,你真是幸运。”他说。 索琐愣了一下。“呃?” “不明白是吗?”王顿露出与有荣焉的笑容。索琐是他由奥地利带来的女孩,她的前途正荣,他当然觉得骄做。 索琐摇摇头。 “樊先生选中了你。” “啊?!”她再次呆住。 “昨晚决定的。” “他甚至没看我一眼?”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嗯,所有小姐的照片,樊先生很快地扫过一眼,唯独你,他端详了好一会儿。而且,谁说樊先生没瞧你一眼?他昨晚来看过你。” 王顿说得理所当然,却让索琐听得惊心动魄, “可是门……上锁了……”她的身子颤了一下。 “在这里,没有一把锁可以把樊先生锁在门外的。”王顿又是一副当然的表情。 “我竟然毫无感觉……”她开始没来由的害怕。 “这不重要,总之你被选上了,就是樊先生的新娘子,婚礼筹备三年,终于可以派上用场。”王顿像交了差事的公仆,心理舒但至极。 “我……我还没见过樊先生……如何结婚?”她咽咽口水。 原来真正的恐惧是在“胜利”的这一刻开始。 “你很快就能见到樊先生。”“有多快?” “结婚当天……很快。”王顿认真地回答。 “可是……我并非一定要嫁给樊先生。”’她想打退堂鼓。 “来不及了,樊先生看上的女人,只能点头,没有拒绝的权利。”王顿严肃地道。 “这……没有道理” “如果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就不该参加这次的圈选,何况葛维斯拿了十万美金的介绍费,这不是开玩笑的。”“葛先生?”她被人卖了。 “嗯。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樊先生提出你心里最希望实现的三个愿望,在你和樊先生成婚的第二天,樊先生会将你的愿望办妥。” 难道她真的成了过何卒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三个愿望?嫁给那个人竟像无意中捡到一个阿拉丁神灯,就某些角度来看,她更像仙履奇缘里的仙度拉。 探究赤课的现实面.她会有什么损失?那个人据说富可敌国,而她却一贫如洗,看来吃亏的也是他,她有什么好抱怨的?更何况自己也不是什么盛开的名花,充其量不过是一朵山谷里的野花,自恃的只有年轻罢了。 而现在,有个人愿意平白的迭上三个愿望给她,还得负责照顾她一辈子、至死方休,嫁给他根本是无本生意。 不……不算是无本生意,她可没忘记他可能想要她的身子。她不是纯真无知的少女,男女之事酒馆里几乎天天听得到,她明白男人想要的东西。 只是……她不明白,是不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富家都肩怪痹,想要征服廉价的女人? 可她算来并不廉价,先是给孟先生的十万美金,然后是三个愿望,她真得感谢他的抬爱。 她在梳妆台上抽起一张便条纸,用英文字写下三个愿望递给王顿。糟糕!她连那个人是哪种语言的爱用者,她皆一无所知。 王顿看完纸条上的三个愿望后,满意地笑道:“很好!你很聪明,懂得要务实的东西,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情啊、爱啊。” “我不是只为自己而活。”她轻叹。 “樊先生对你只有一个要求。”王顿切人正题。 “呃?” 王顿清清喉咙,表情有丝尴尬。 “请直说无妨。”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樊先生想知道你是不是重女?”这个问题早在维也纳时他就该问,只凭葛维斯的保证是有点冒险。如果她不是童女,那么所有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得重新来过。 她愣了一下,脸上已泛起微红,这个问题今她困窘。 “是或不是?”王顿见她犹豫,额上冷汗直冒。 “是!”她答得不自在。 她的回答让王顿松了口气,“真的?” 她再次点点头。 小酒馆毕竟是个龙蛇混杂之处,想要保持玉洁冰清可得费一番工夫。 ☆☆☆.4yt☆.4yt☆☆☆ 魔力的夜晚悄悄降临,叫累的云雀在树丛里睡着,索琐山睡了,至少在半梦半醒之间…… 原先她并不确定那是个人,直到她完全睁开眼确定站在床沿,高大魁梧的身体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后,突然哽在喉咙的惊惶吞噬了她,她的心如擂鼓般狂跳。, “你是谁?”她无助地想逃,才爬起床的身子立刻破他扳回床铺。 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他欺向她,她倏地往后退,但他一直向她移近,直至她的背抵住床栏杆,冷硬的栏杆使她背部一凉,恐惧使她尖叫出声。 蓦然,床垫的重心下沉。“我不会伤害你。”他承诺的声音是好听的男中音。 “我要知道你是谁。”她的双唇仍在颤抖。 他先是一阵冷笑,然后贴着她的耳朵低语:“明天以后,我就是你合法的丈夫。” 她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双眸震惊地睁大。 “你成了哑已是吗?”他开始嘲讽她,一只手滑入她的双腿间,她下意识的双腿并拢反抗他。 “樊先生?”她把身体缩成小虾米。 “樊奕农,是我的名字。” “我们……我们还没结婚,你还不能侵犯我的身体。”她脆弱地低声抗议。 黑暗中,他成了没有表情的人,只有冷血的行径。 他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你最好不要反抗,让过程顺利些,因为不管你的配合度如何,我都要检查我的未来妻子是不是处女。” “我已经向土先生保证过,我是……处女。” “不够,我要亲自检查。” 他的话令她战栗。“可是……我们尚未结婚……如果你反悔了……我……,, “你放心,我的手指会很温柔、很小心,不会弄坏你的宝贝,免得影响我明天洞房时的乐趣。”他的话语轻佻,不在乎他们之间只是陌生人。 “非要这样做不可吗?”她用舌头润润发于的双唇。 他以行动回答她的问话。 还术个及反抗,只觉下身微凉,衣物已被撩上腰际,索现挣扎着不依,但被反扣在头顶的双手,任她如何抵抗都无法撼动一、二。 “我求你,不要以这种方式羞辱我。”她楚楚可怜地哀求。“羞辱?如果这也算是羞辱的话、那么明天晚上我将要在你身上施展的富力、。恐怕会让你寻死觅活了。”樊奕农邪恣地低笑。 索琐正想动之以情再次恳求他,他邪肆的手指已不留情地滑入她,让她无法遁逃,不能呼吸。“啊……”硬物的侵入令她蹙眉喊疼,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 不一会儿,他停下探索的动作,抽出手指。 “明天的婚礼很简单,我要的只是一名妻子和干净的身体,而且,我只要心甘情愿的女人。你的三个愿望在我们的婚姻合法化之后会立刻替你完成,所以不要反抗我。想想你父亲的病,目前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愿意砸钱救他。” 她顺了顺气。“谢谢你。” “别谢我,你欠我的,我全会一点一滴的索讨回来。”然后,他离开她的床。 第二章 像梦一样的婚礼仪式,在牧师简短有力的证婚之下立刻合法化。戴上索琐指头的结婚戒指,是一只镶着绿宝石的古董戒。 与会观礼的只有三五个亲友,没有宴会,没有鲜花,倒是窗外满天的雨丝像天女散花般落下。 一位娇俏的妙龄少女在婚礼结束后冲向索琐。“小琐嫂嫂,我终于可以看到你了,你真美,而且这么像她 站在少女身旁的伟岸男子,立刻拦住女孩,“奕晴,你话太多了,小心大哥送你一顿排头。” 樊亦晴吐吐舌头,朝正走来的樊奕农道:“我太得意忘形了。” “不准再犯。”樊奕农斥责道 “大哥,要一起回去吗?阿绍在外头等了。”樊奕禾问。 “不了。我有些事要到圣荷西处理,你们和阿绍先回去。”说完话,他盯住索琐精致玉雕般的脸庞。“你和他们一道走,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 她轻轻抬头迎上他冰柱般的目光。他非常粗扩高大,肩膀宽阔,不怒而威的表情有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长得并不特别俊美,但称得上好看。可能因为常常曝晒在太阳之下,所以皮肤显得异常黝黑。 “明白吗?”他冷冷的追问。 她噤若寒蝉地点头。 樊奕农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满意的离去。 坐在香摈色林宝坚尼房车的后座,在她右手边的是樊奕农的弟弟樊奕禾,而左手边的则是无熔。”女樊奕晴。 “小琐嫂嫂,好可惜,你应该要求大哥让你穿着米兰设计师依梦妮设计的白纱礼服。” 索琐静默不语,不是不近人情,而是无法拿捏该如何回应这类话题。 “你的嘴巴可不可以休息一下?你从早上睁开眼到现在,除了刚才婚礼进行中的十分钟之外,没见你停过。”樊奕禾摇头叹口气。 樊奕晴撇撇嘴,暂时歇语,但心里仍然暗自嘀咕。 “小锁嫂嫂,奕晴说话直来直往惯了,并没有恶意。” 索琐勾起唇角微笑。“我的沉默是金没有恶意,或许相熟之后话变多,你们也会受不了。” 樊奕晴噗哧一笑,这个小琐嫂子真是大给面子了,对她而言是一个天大地大的利多。 回到葡萄庄园,索琐欲往小洋房走去,樊奕晴见状赶紧跟上去,“小琐嫂嫂,你的房间不在那里。” 索琐台出迷惑的眼神;“我昨晚是睡在那里,不会错。”她指了指小洋房。 “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你是大哥的妻子了,哪有夫妻分居两处的洞房花烛夜?” 索琐一惊,怎么现在的少女都如此大胆。“樊先生没和我提过” “这不需要大哥提,很自然应该这么做嘛!不信你问二哥……二哥……”樊奕晴大吼。 樊奕禾往两人面前站定。“被蛇咬啊?叫这么大声。 “小琐嫂嫂不知道自己今晚应该身归何处。” “可是樊先生……”索琐眨眨眼,有点忧心。 樊奕晴打断她的话:“小琐嫂嫂,樊先生已是昨日的称呼,你千万要记得改掉。”她拉着索琐的手,往主屋走去。 ☆☆☆.4yt☆.4yt☆☆☆ “这里是大哥的卧房,从现在起也是你的卧房。” 索琐环视这个充满古典和风雅气息的房间摆设,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幅半人半兽的油彩画。 “别被吓到,这是大哥好友班杰明的大作。大哥为了表示重视才把它挂在那里,你有权建议他挂到书房去,我个人认为恶心死了。”樊奕睛作呕的表情加深了这幅画作的可议性。 索琐坐在床沿以手轻轻摩掌着黑丝绸床单,冰凉滑顺。 “这房间很棒吧!你有没有听到云雀在树丛里唱歌?” “是云雀吗?我以为是知更乌。”索琐轻笑着说。 “起初我也不知道是云雀在唱歌,有一天瑜乔姐姐拿望远镜看才确定是云雀,”樊奕晴献宝似他说。。 “瑜乔姐姐?”她又是谁? “你大概不会有机会认识她。”樊奕睛忍不住叹口气。 “为什么?”索琐随口问,有一丝好奇。 “她是大哥许多年前的女朋友,你和她长得很像喔”樊奕晴偏着头打量索琐。_ 索琐不自在地摸摸脸颊。“会吗?” 樊奕晴立刻点头如捣蒜。“我可以发誓,你们真的十分相像,除了她比你个头高些、胸脯丰满些,脸的轮廓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都是美人。哇……我好羡慕哦!””“你也很漂亮啊!” “我不算漂亮,充其量只是可爱,不过我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中等美女幸运,我的好哥哥是世界级的富翁,所以长得不顶美也能拿财富来补强。’” 这话说得太好。太传神、也太实际,这个社会有一种千古不变的制度叫作阶级文化,力争上游而爬到金字塔顶端的人远远不如天生富有、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贵闲人、粉领贵族来得气定神闲。 当然这个定律也有极少数的例外,像白手起家、靠着卖画致富的班杰明,浑身上下有着不像他出身背景该有的贵族气息。 “你说的那位瑜乔小姐……” “可怜的瑜乔姐姐差点死掉、也没能挽回大哥的心,可是我知道大哥是很爱瑜乔姐姐的、,否则他也不会仅凭一张相片就娶你为妻,你们长得实在太相像了。” 原来她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 “她呢?”索琐问。 “她……就住在圣荷西区,” 而他,婚和完后去的地方就是圣荷西区,他去见她吗?那又如何? “为什么樊……奕农不要她?”索琐又问。 樊奕晴耸耸肩,“我也觉得奇怪。父亲的遗嘱上写着: 皆大哥三十岁以前仍未娶妻的话,将破取消遗产继承权。照理说大哥不该拖到今日,也就是三十岁生r问“结婚,他大可以娶瑜乔姐姐,时间宽裕到就算娶一百”次山不是问题,何况还有个方岱南……”这个名字才到嘴边。樊奕晴立刻惊觉自己失言,吐了吐舌尖。 “方岱南?”樊奕农的红粉知己可真多。 “好啦,好啦,我豁出去了。方岱南是大哥金屋藏娇的情妇” “而这个情妇山没得到樊奕农的一纸婚约?”’索琐对此十分好奇。 “天地良心,哪轮得到方岱南啊……” “你又和小琐嫂嫂嚼什么舌根了?’门突然被打开,樊奕禾知道自己未敲门迳自打开兄嫂的卧房有违亏数,但他着实担心妹妹会惹出什么是非来。 樊奕晴回眸,滴溜溜的眼睛晶晶亮亮,“才没子哩!” “是呀!樊小姐只是怕我无聊发呆、好心来陪我聊天。”索琐看向紧张不已的小叔。 “叫我奕晴,我不想太早当‘小姐’,我没那,老。”, “是呀,大嫂,以后你直接叫我们的名字即可,”’ “只有下人才叫我们先生、小姐。”樊奕晴补充。 “走,出去了,大嫂要休息。”樊奕禾拖着妹妹,笑嘻嘻地道。他最识时务了,很多事不该他管的,卜向不顾插手,他只有一颗心,不想被过多的烦恼困住。 被拎出门外的樊奕晴开始抗议:“二哥最讨厌了,人家问得正起劲,你又来没我一桶冰水!” “我是为你好,小心祸从口出,大哥回来剥掉你白皮。”樊奕禾非危育耸听,女人的事,大哥素来低调同神秘,不准问、不透露、不反驳。 “我才没有乱说什么话哩,我只是做了个简单的。”物介绍,大哥还会谢谢我。”樊奕晴嘴硬强辩。 “你介绍了谁?凌瑜乔、方岱南是不?” 这时,两人已走到中庭花园。 “你都知道了还多此一问。”樊奕晴咕哝道。 “还有,你要跳级念硕士班的事大哥知道吗?” “没有。” “为什么?”樊奕禾停下脚步。 “本天才评估之后,发现爱情比学业重要,系上转来一位高帅男,正好可以匹配我,好来一段韵事。”她说话的语气不像开玩笑。 “你又来了,听你说过要倒追某高帅男的故事,这已不知是第几则,结果没有一段恋情是开花结果的。真不知是我的好妹妹条件棒到吓退一班青年才俊;还是各国菁英全瞎了眼,不知我妹妹左手能刺绣、右手能打太极拳。”樊奕禾宠溺地看着樊奕晴。 樊奕晴听了掩嘴咯咯笑。 ☆☆☆.4yt☆.4yt☆☆☆ 提防了一夜,他……竟然好心地放了自己一马。没有侵犯她的身子,也或许他根本一夜未归。 这层疑虑,在樊奕晴嘴里得到印证。 “小琐嫂嫂,你起得真早。”正在吃早餐的樊奕睛看到索琐,热络地打招呼。 “你……一个人吃早餐吗?” 樊奕晴毫无心机的点点头。“是啊!这么大的饭厅常常是我一个人使用。” “奕禾呢?”索琐喝一口牛奶问。“到酒厂巡视去了。。” “这么早?”这家人看来全都异常勤快。- “不早了,大哥也到酒厂去了。” “你大哥……” “昨夜没回来对不对?”聪明的樊奕晴自动接口。 “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干涉他的行动。’”素琐现在可胆小得很。 “就算是干涉也不要紧,做老婆的不管东管西也不大像样,何况……昨晚是你们的新婚之夜。”樊奕晴朝索琐暧昧地眨眨眼。 索琐知道小姑性情是古灵精怪了些,但通常不会有什么坏心眼。“你哥哥是个工作狂。” “其实他昨晚有回房,但回来的时间很晚。要不是我假装梦游到厨房喝水,也遇不到大哥。他昨晚睡在书房,而且一身酒味,闻起来喝的不像是家里的葡萄酒。” “榆佃住核滁千,壹础微但匪克阶黑技个宝族的每一个人都有怪痹。 “好玩嘛!”樊奕晴无所谓的耸耸肩。 “两位哥哥知道吗?” 樊奕晴点点头。“知道啊,但为了我游戏的心情,所以他们都假装不知道。。“你真顽皮。”索琐不曾有过那样的兴致,只是为了一句“好玩”,假装自己梦游,大半夜四处在屋子里乱逛。 “做人有的时候不必太认真。”樊奕晴略显老成的说。 “你和你哥哥很不同,”索琐突然有感而发。 “哪一个哥哥?”樊奕睛故意装胡涂。 “奕晴,你又在寻人开心了?” 突然加人的男声低哑中带着磁性,充满浪漫兴咪。 两人同时回眸,来人对索琐而言全然陌生,倒是樊奕晴大叫出声:“稀奇了,消失半年,现在突然出现,有什么企图?”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幅半人半兽的画者……一班杰明。 “听说奕农娶了个漂亮的太太,我特地来恭贺,你就是新娘子吧?”他亲切温柔地问道,目光炯炯的盯什索琐。 索琐脸红了,她从来不曾被如此英俊非凡、温文儒雅的男人这样注视过,尤其是他的笑容,令人心荡神驰。 “我哥哥不在家!”樊奕晴站起身,双臂交握于则。 “我知道,他的林宝坚尼停在酒厂外的停车坪里。” “你去过酒厂。” “我去为新娘子抱不平,哪有新婚不到二十四小时,不醉卧美人膝,反而拼命工作的上除非新娘子是个丑八怪,倒尽人的胃口。 “班杰明,我上课要迟到了,你送我去学校,”樊奕睛挡在他面前不耐烦的插口。 “我的车停在酒厂门口,电瓶正巧没电,我请阿绍送我来的” “你那是什么烂朋驰,该换辆车了。” “我的朋驰好得很,只是忘了保养,你还不快走,阿绍可以送你去。” “晚上别厚脸皮留在我们家吃饭,我不想看见你。”樊奕晴不耐地吆喝抗议后离去。 两个陌生人默然以对,索琐一向沉静,自然不会先开口。班杰明抬眼,对她绽开个好看的笑容。 “你好像很紧张。”他看着她相绞的双手问。 索琐脸红了,他正是她梦想中仁慈王子的样子,是可以为她屠龙的圆桌武士。“而且很容易脸红。” 她的眼睑垂得更低,蓦地,她有一个不该有的念头闪过脑海。为什么征婚的人不是眼前的王子,而是那个魔鬼般的男人?如果她昨天嫁的人是眼前这位体贴的男士,那么一切就太美好了。“我想好好看看你。”班杰明道。 她缓缓抬头,微微一笑,无限柔情的回报他的仁慈和亲切。“班先生好。” “叫我杰明。”他痴痴地看着她,好像看的是另一个人。 “你和奕农是好朋友?’”她挑了个无伤大雅的话题。 “是呀!他来美国后的第一次社交宴会,我是他的会场顾问、之后就成了莫逆之交。” “奕农以前不住美国?”她吃了一惊。 “奕农,奕永和奕晴三兄妹在台湾出生,直到十年前,他们的父亲在一次空难中意外身故,他们的母亲殉情而去,美国就成了他们的第二个故乡。” “奕晴好像很喜欢和你斗嘴?”又是一个无伤的话题。 “她还是个小女孩,我想……大概是因为有点少女情怀吧!所以对我仍分不清是仰慕还是嫌恶。”他调皮地耸耸肩。 索琐也陪着笑,他自有骄做的本钱,毕意他是个这么出色的男人。“奕晴很可爱,十分讨人喜欢。” “她的优点我很清楚,我认识他们兄妹十年了,倒是你,很有勇气,敢以这种方式嫁进樊家。”他的话中有刺探的味道。 “我没有所盼,所以也就不会觉得失望,樊家上下都对我很好。”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奕农并不好相处。”班杰明若有所思的看向索琐。 “谢谢你的提醒,我已经猜出了……二。”她不明白班杰明的用意,或是他希望听到什么回应?他会是樊奕农派来窥探些什么的风向球吗? 看来不像。他看起来光明磊落。光风霁月,不会人云亦云,“为人跑腿包打听。 “你似乎井不真正知道什么。”他似乎欲言又止。 “我不明白。”她则听得一头雾水。 “我本来不该多嘴的……但,你和她实在太相像了,除了某些神韵,她不若你的娇柔。”班杰明的语气认真又焦虑。 “你是第二个说这种话的人。” “谁告诉过你?奕晴?” 索琐点点头。“‘她’指的是……一个叫瑜乔的女人。” 他震了一下。“她叫作凌瑜乔。你不在乎吗?” “我该在乎吗?”她更迷惑了。 “你应该要在乎,这个女人将如影随形的跟着你们的婚姻。”他不想吓谁,只是希望她的心里能有个底。 “我没有选择权。”她并不爱樊奕农,他灵魂深处仍为谁悬着挂念,她的心并不会痛。 至少,她现在这么认为。 “他依然眷恋着瑜乔。”他加重语气说。 “眷恋,却不足以让樊奕农娶凌地乔为妻,为什么?”。 “如果我知道为什么,也就能帮上瑜乔的忙了。”他语重心长地道出事实。 “原来瑜乔才是心里痛苦的那个人。” “瑜乔昨天哭了一整天。” 索琐听了为之动容,同情的说:“我不是有意要伤害她的。” “不能怪你,是奕农故意要让瑜乔心碎。”‘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班杰明摇摇头。“很难,不知多少人劝过奕农,全无功而返。奕农和瑜乔,注定是个悲剧。”突然间,他的语气有着深深的无奈。 “我可以和樊奕农离婚,超一切还来得及之前。”他们尚未洞房,只是法律上的夫妻之名。 “有谁要离婚?” 突然间有个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只见樊奕农闲闲地站在餐室门,黑色眸子有着一闪而过的谴责。 索琐避开他的目光,他的表情不需要表现得像捉贼似的。“看来,你还是忍不住想赶快把新娘子带上床。”班杰明咧嘴微笑。 樊奕农讥消一笑。“如果你娃我的好朋友,应该知道我和我的新娘子希望独处。” “恭喜你们,我改天再来拜访。”班杰明说完,很快地离开。 ☆☆☆.4yt☆.4yt☆☆☆ 樊奕农站在索琐面前,索琐紧张地抚弄着蕾丝桌中。 “真奇怪,你好像比较喜欢和杰明聊天。” “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只是尽待客之道。”她回答。 他更靠近她,抬起手指碰触她的唇,流连玩弄她的唇。 她的身体害怕地颤抖着。 “拜托你,别这样。”她别开头。 “别这样?”他轻呷地看着她。 “这里是饭厅。”她尝试跑开,却被他一把抓住。 “你的三个愿望我已经替你办妥。你的父亲——我的岳父已住进最好的医院治疗;还有,你的朋友惠瑟太太我也代为安排另一家饭店——我名下的产业,让她安心工作;还有,你母亲的墓,也同样得到最好的修建”他的双眸冷硬地锁住她的眸子。“现在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 “我只答应嫁给你……并没包括陪你……”她咽了一口口水。 “陪我怎样?” “陪你上床。” 他笑了。 “你忘了神圣的婚姻赋予男女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吗?” 她摇摇头。“我不能害你。” 他低下头,冷厉、幽黑的眸子锁住她。“你说这是什么混帐话?”“你不能做负心汉。”她闷闷地道。 “什么负心汉?”他狐疑危险地看着她。 “凌瑜乔……你爱的女人。”太多人提醒她这一点。 他的眼眸深不可测,脸庞如冰股冷硬。“我和其他女人的过去。现在,未来,你最好别管。” “可是……我不忍心。”’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不是吗? 他抬手无情地痛捏她的下颚。 “我一向喜欢随心所欲行事,包括娶你在内。” 她咬紧下后,强迫自己不要逸出求饶的叫喊。突地。一他松开手。“不准反抗我,晚上把自己弄干净,等我。” 她苦涩地以沉默回应。 第三章 楼阴缺,阑干影卧东厢月。 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 隔烟催漏金纠咽。罗帏黯淡灯花结。 灯花结、片时春梦,江南天阔。范成大忆秦娥 是夜。樊奕农赤裸着全身,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而她,将人虎口的索琐,才踏出浴室的门,立刻感受到他充满欲望。灼热的凝视,她困窘万分。只低头盯着自己的赤足。 “抬头。”他命令。 她深吸一口气,逼自己看向他。今天一整天,她忐忑的心不安地颤抖,祈祷夜晚不要来临,但是分分秒秒的时间不留情地滑过,终究要接受——折磨的鞭答。 “脱下你的衣服,樊太太。”他近乎喃语的说。 她不相信,一对陌生的男女如何能不在乎地在床上翻云复雨而不会崩溃。 她下定决心不逆来顺受,假使他是个君子,就不应该强迫她,甚至诱好她,如果他爱着凌瑜乔,他必须付出忠贞来交换凌小姐的一片痴情。 “我……我没有办法8”她不想拐弯抹角。 “过来,为我脱衣,樊太太,我要看看你。” 她依旧摇头。 他皱眉,下床抓住她。“千万别对一个过分冷静世故的丈夫m泥作态,没有用的,只会伤害到自己,半点乐趣也没有。” 说完,他一只手毫不斯文地滑入她的睡衣,摩挲她柔软秀气的乳房。 她立刻尖叫出声,他则乘机弯身封住她的唇,引出她轻细的嘤咛。 她挣扎着,既要躲闭他放肆的手指持续在她的乳头轻捏;又要避开他狂野掠夺的舌尖无礼的拨弄。 他空出的一只手拦腰将她抱起,一把丢到床铺上。 她困难地试图爬起,双眸惊吓地睁大。“我求你……停止好吗?给我一点时间……你……若要……可以找别人。” “我一向主张及时行乐,如果今晚我不是拿你来满足我的身体,万一明天我就死了,岂不是遗憾极了?”这就是他相信的真理。 他只花三十秒,就脱下她的睡农,她的力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交握双肩以掩住乳房。身子不住地战栗。 他无礼地将她的双手拉至头顶,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灼热地注视她。 她的身子雪白、美丽,因为羞涩和恐惧正微微颤…… 他得到了快乐;而她得到了假死亡。 ☆☆☆book.ddvip☆book.ddvip☆☆☆ 樊奕农俯视索琐,笑了起来,她睡着的样子好像天使。 他没想到光看着她赤身棵体就能令他的下体亢奋不已。 她的身子并不是他喜欢的典型,身材不够高佻。胸脯不够丰盈、乳头也不够有看头,她的身体根本不像瑜乔。 他恨之人骨的瑜乔。 瑜乔身材高眺、修长,乳房也大得非他一手可掌握,他忍不住要将两人比较一番。 他承认,当初他看了索琐的照片,发现两人外貌有七分神似,所以才挑了她,但她们骨子里却完全不同。 连在床上做爱的神态也不相同。瑜乔不是处女,他并不是她第一个男人,所以她在床上像只性感野猫,但又不若岱南放荡。 索琐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先是一脸迷惑,而后才恍然大悟,仓皇地把整个身子用被单包住。 “还这么窘羞?你的身体我没有一处不曾看过的。”他玩世不恭地看着她。 “你的话真下流。”她捣住耳朵,一个字也不想听。 “我下流?如果你是我没兴趣、甚至倒胃口的女人,那么,你会发现我比柳下惠更清高。”他调笑的说。 “你可不可以让我清静一下?”她轻吼。 “你要的不是清静,而是认清事实,认清你是我樊奕农妻子的事实,一辈子都是。除非死亡把我们分开。”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她要忍受这样的罪。 “看着我说话。”他命令。 她犹豫半晌,抬眼直迎视他。直到现在,她还是害怕,畏惧他的力量。 “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长得很像她。”他幽幽地开口。 “凌瑜乔?”每一个人都提起她。 “我想证明我的女人可以只对我忠贞。”他冷冷他说。 “我不明白。”她更胡涂了。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记着,你只属于我,如果让我逮到你对我不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在昨夜,你已经让我生不如死了。”她不怕死的回嘴。 她的话逗笑了他,嘴角扯出难得的笑痕。 “那是欲仙欲死,不是生不如死。” 看来他的小妻子正试着向他抱怨,昨晚只有他得到前所未有快感,而她可是一点乐趣也没享受到。 樊奕农穿上衬衫,套上长裤。“白天在家若太无聊,自己找点事情做做。” ☆☆☆book.ddvip☆book.ddvip☆☆☆ 接下来一整天,这个大房子确实安静得可怕。下人们就算进行一般例行打扫工作也是静悄悄。无声无息的。 好在她并不是一个静不下来好热闹的人。 安静,可以让一个人的思绪更清晰,未尝不是件好事。她很想到外头花园走走,也想去更远的葡萄园散步,只是没有得到他的许可,她仍不敢冒违逆他的风险。 今天早上她才与惠瑟姨通过电话,知道父亲好了许多。樊奕农确有真本领,在短短两天里替她完成她努力雨年依然达不成的愿望,财富最大的作用就在此处吧! “小琐嫂嫂,你在想什么?”樊奕晴蹦蹦跳跳地出现。 “我在这里像是废物。”她自嘲的说。 “我就想做废物不想上学。”樊奕晴嘟哝。“如果你像我一样待在这间屋子里无所事事一整天,而每个人手边都有工作,自己却插不卜手,你就会希望有点寄托。” “你说的话瑜乔姐姐也说过。”樊奕晴跃上桃木桌闲闲他说。 “她……也会住在这里?” 樊奕晴点点头。“差不多三年前,一场大病后才搬出去。现在一个人住在圣荷西区。” “凌小姐和你大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 “他们之间的问题只有大哥一人知道,瑜乔姐姐也是一知半解,所知有限。” 索琐轻叹口气,从她住进这个庄园开始,她感觉自己正被许多的谜团紧紧包围住,而这些谜团又都绕着樊奕农转。 樊奕晴谄媚地堆着娇笑,“小琐嫂嫂,你想不想见瑜乔姐姐?” 索琐不假思索的说:“这样好吗?我怕奕农会反对。” “怕什么?大哥和瑜乔姐姐是仇人,并不表示你和瑜乔姐姐不能做朋友啊。”樊奕晴扯开嗓门,不曾仔细思考自己的想法会不会过于没头没脑。 “顺其自然吧!我不想刻意去认识她。”其实真正的理由是,她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在凌瑜乔面前表现得过于笨拙,连话都不能好好表达清楚。 “这样也好。不过,瑜乔姐姐倒是很想认识你。” “呃p” “我刚从她那里回来。”樊奕晴神秘兮兮地低哺:“别告诉别人,尤其是我哥哥,要是让他知道,肯定会被鞭打得屁股开花。” “我听班先生说凌小姐心情不大好。” “岂止不太好,根本几乎要上演自杀的戏码。”索琐倒抽一口气,她相信爱情可以使一个人视死如归,但如果有人为了她嫁于樊奕农而死,那么她的罪恶可深了,“我不杀伯仁,不希望伯仁因我而死。” “幸亏班杰明那个鸡婆及时赶到,他很会哄女人,三两下就搞定了。” 索琐微笑,“杰明确有那个能耐。” “听你的语气,好像你们俩已经很熟了似的。”樊奕晴好奇地她的反应。。“你的脸颗红得像蕾菇。”索琐用手抹抹双颊,两三句话就能让她紧张,她不愿让第二个人看穿她对班杰明的欣赏。“有吗?” 樊奕晴哈哈大笑。“开玩笑的,我哪有什么女性直觉?再怎么样我也不会猜到那一层,”樊奕晴不忘好心提醒她:“不过,小琐嫂嫂,大哥是个酷坛子,你和异性朋友之间的相处最好能够避避嫌。” 索琐瞪大眼,心虚地说:“我会注意。”’ “唉!好无聊,学校教的课程我全会了,这就是身为天才的悲哀。”樊奕晴伸了伸懒腰,自负地说,最近,她正打消跳级念硕士班的计划,因为系上来了个体魄强健的高帅男,不小心成为她觊觎的对象,可惜那尊呆头鹅今天一整天连正眼都没和她对上。 “能读书真好。”索琐羡慕地叹口气。 “你想念书?要不要我跟大哥说去?”她跳下桃木桌兴致勃勃地问。 索琐挥挥手。“不要……暂时不要。”” “为什么?”滴溜溜的一双黑眸不解地看着索琐。 “我想先适应庄园里的生活再作其他打算。”她怕横生太多枝节。 “这样吗?也是明智之举,”樊奕晴点点头表示赞同。 ☆☆☆book.ddvip☆book.ddvip☆☆☆ 自从得知奕农有意在三十岁生日前娶妻,凌瑜乔的心没有一刻不忧虑着。三年来,奕农的确看过不少女子,听说从未有入他眼、动他心的,直到最近这个…… “与你长得七分相似,”班杰明老实的说。 凌瑜乔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宁愿娶个与我七分相像的女子也不顾娶我。”泪水忍不住悲凄地扑簌簌流下。 “唉……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无数次了。” “她很美吗?”女人最在意情敌比自己美上几分。 班杰明沉吟半晌,“清秀细致。肌肤赛雪、菱唇嫣红。”听完,她的泪落得更凶了,“这么美的女人,奕农一定爱不释手,” 妒意令她心痛难耐,她从不嫉妒美人,因为她自己就是个美人,拥有过奕农的千般怜爱,自恃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要不是三年前…… 现在,她满腔妒火,她好嫉妒那个叫索琐的女人。成为奕农的妻子一直是她的梦想,这个局面让她的心碎成片片。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想奕农不会这么快就爱上她。” “为什么?” “因为只要是爱过你的男人,就很难把你忘掉。”班杰明对凌瑜乔十分同情。 “可是已经三年了、奕农恐怕会有了新人忘了。”“我认为你太被动,真爱是需要争取的。三年以来你总是痴傻的等待,你明明知道奕农的个性,他固执得要命,脾气又大得很,怎么可能主动求你回到他身边?偏偏你不听我的劝,现在木已成舟,你大失良机不说,还一个人躲在家里天天以泪洗面,一点浪漫情怀也没有。” “我怕奕农嫌我纠缠他。”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情何以堪?她也有她的尊严。 “唯今之计是积极找出造成你们当年分手的真正原因。” “事情发生的经过你全看在眼里,我实在想不透奕农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我也想不通,一个曾经爱你的男人,只因为你私下买了打胎药堕胎,就可以恨你恨到地老天荒。”班杰明无法解释奕农何以会如此。 “好像我做的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事。”就这样把她打人地狱。 “错就错在你不该私自拿掉孩子,”, “是奕农不要孩子的。”凌瑜乔情绪激动地大吼。 “奕农不要孩子?我记得我刚认识他时,奕农告诉我他很希望三十岁前能成为父亲。”班杰明凝眉,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他真的对你说过这样的话,那么我想是他后来完全改变了主意。” “问题的症结大概是出在这里,你应该去求他原谅你。不过,似乎稍嫌太晚了些。” “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是谁都会不甘心,樊奕农不是普通的男人,她曾经以为自己幸运至极地可以独占他,却真名其妙的被打人冷宫。 “奕农明天到法国,你想怎么做;想要有什么结果,全凭你的本事” 她能怎么做?来得及吗?三年来她不是没找过奕农,但钉子碰多了她也开始心寒意冷。 ☆☆☆book.ddvip☆book.ddvip☆☆☆ 另一个伤心的女人方岱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能贴切形容她此刻的心境。 今天,她来到樊氏葡萄围。“樊先生在吗?樊奕农先生。” 接待小姐客气的说:“樊先生到法国去了。” “一个人去?”方岱南接着问。 “不清楚,樊先生不会告诉我们这种细节的事。” 方岱南打量接待小姐。“你是……” “哦,我是樊奕禾先生的秘书。” “我想见真奕禾先生可以吗?” “不行那,没有事先约好的拜访,两位樊先生一向不喜欢这类行程之外的约会。” “没有例外吗?”方岱南依旧不死心。 “恐怕没有,”秘书的语气充满歉意。 “樊先生见不成,我这个闲得发慌的樊小姐倒有兴趣见你。”想找乐子的樊奕晴摇头晃脑的出现。 “我见过你,你是奕农的小妹。”方岱南立刻认出她。 “好眼力,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你就能记住我的长相,算是你的优点。”樊奕晴朝秘书颔首。“我二哥有事要你帮忙,大概是要你整理下午开会的资料,方岱南小姐就由我招待她喝杯咖啡。” 樊奕晴又转头面向方岱南,“我不方便请你回庄园坐,你知道的。” 方岱南了解的点点头。“奕农很久没来找我了。” “可以理解,大哥很忙,又是有妇之夫,冷落了情妇也很正常。”樊奕晴倒了杯卡布奇诺递给方岱南。 “谢谢!我不喝咖啡。” “你是不是混血儿?”樊奕晴盯着她瞧。 “中美混血儿。” “怪不得这么漂亮又充满异国风情。”方岱南的轮廓深邃、举止大方。 “帮我忙。”方岱南开始改用十分蹩脚的中文哀求。 “很难!”樊奕晴最大的优点就是坦白。 “我并不想破坏奕农的婚姻,我不在乎名分。” “很多情妇都以为自己做得到一不在乎名分,过不了多久你会不满足,然后要求更多。” …我不会。”她只希望奕农不要对她置之不理。 “你长得这么有女人味,犯不着作贱自己。”樊奕晴不留情面地说。 “我不能没有奕农。”她顾不得尊严,快掉下泪来。 “别哭!千万别哭,哭是没有用的。”’ 这女人真罗唆。 “你真的不能帮我?” 樊奕晴翻了翻白眼。“我问你,你和我哥在一起时是不是处女?” 方岱南摇摇头。 “你认识我哥时以什么谋生活?”樊奕晴又问。 “我在酒店上班。” “现在呢?” “奕农每个月给我一万美金的生活费,省着点用还过得去。”方岱南不知道樊奕晴问的这串话都是有涵义的。_ “哇拷!一万美金就是三十几万台市,而你还说要省着点用?真不公平,我是大哥的亲妹妹,零用钱不到你生活费的五分之一,去年我回台湾看外公、外婆度暑假,零用钱也不过五千美金,看来我真该叫大哥跟你分手,节省下来的钱全给我和二哥平分。”樊奕晴贼兮兮的打着如意算盘。 谈话至此,方岱南知道自己碰到个厉害角色,不但得不到支援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妹妹,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说话颠三倒四?我是你哥哥的女人,他养我是应该的,有什么不对?” “但是他花太多钱养你了。不成,我得和小琐嫂嫂说去,叫她注意大哥金钱的流向。”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再说下去她将有人财两失的危机,拿起珍珠皮面手提包,走为上策。 “喂!喂!岱南姐姐,你不是要找二哥聊聊吗?我正好可以请二月评评理,关于一万美金……” 直到方岱南不见人影,樊奕晴忍不住噗哧一笑。“溜得比烟还快。” ☆☆☆book.ddvip☆book.ddvip☆☆☆ 樊奕农刚从法国回来,与法国最大酒厂谈妥一个技术合作与交流的计划,现在的他心情不错,归心似箭。 此刻他正驾着他最爱的林宝坚尼。享受着速度的快感。 “樊先生,要不要我来开?”阿绍坐在驾驶座旁不好意思地问,他是樊家的司机,岂有让主人开车的道理。 樊奕农摇摇头,“好久没开车了,让我过过瘾。”“樊先生这次到法国一切顺利吗?” “不错”樊奕农的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家里有客人等着您。” “是谁?” “凌瑜乔小姐。” 樊奕农微蹙起眉,“她来做什么?” “我出门的时候,凌小姐刚到不久,奕晴小姐带着夫人和凌小姐到花园赏花喝葡萄花茶。” 樊奕农心中一凛,瑜乔到庄园做什么?三年来每次相见总是不欢而散,耿耿于怀的情仇难以平复。 他立刻掉转方向盘往回庄园的反方向驶去,“阿绍,我让你在前面路口下车,你拦计程车回庄园,车资。报公帐。” “樊先生……”是不是他多嘴坏了事? “回去后什么也别多说。” “是的,樊先生。”阿绍点点头。 另一厢,樊氏葡萄庄园百年大槐树下坐着三位品酒赏花、各具风情的美人,她们一边吃着佳肴一边喝着葡萄酒,再一边赏着花开灿烂。 席间,话最多的人自然非樊奕晴莫属。 “来。来、来,你们尝尝金芬黛的味道、这种葡萄酒带点酸酸的味道,适合加了薄荷叶调香的松鸡,”樊奕晴将色泽深红的葡萄酒倒了半杯满分别递给索琐和凌瑜乔。 “我不喝酒。”索琐推拒着。 “小琐嫂嫂,葡萄酒很好喝,你嫁给葡萄酒庄园的主人岂能不会喝酒?”樊奕晴嚷道。 “索小姐,不如你先试一杯气泡酒如何?”凌瑜乔跟进劝说,她故意称小琐索小姐,而省去与樊氏有关的头衔。 索琐不愿扫了两人的兴致,气泡酒听起来不像酒的名字,大概不含酒精吧?她浅吸一口,口味清爽。不太难喝。她朝凌瑜乔嫣然一笑,眼前端庄的女子,身段窈窕,美得不可方物,樊奕农的;日情人竟然样样条件皆强过新夫人,好不讽刺啊!索琐在心里不免自怨自怜起来。 “奇怪了,大哥怎么还没回来?”樊奕晴嘟哝。“等一下,大概是阿绍回来了,我看见绍嫂往曲桥上走去,你们稍安勿臊。我去看大哥是不是回来了。”说完,她马上飞奔而去。 留下独处的两人保持着礼貌客气。 “你很幸运。”凌瑜乔还是忍不住要说。 “你和奕农到底为什么分手?” 凌瑜乔微笑。“有机会我希望你替我解开这个谜,因为我比任何人更想知道,” “我听奕睛告诉我,只因为你私下服药行人工流产 “你也觉得理由十分可笑对不对?可悲的是不要孩子的人不是我,我不过是不想惹奕农生气,所以对会私下买药想堕胎。而我,不但差点血崩死掉,更因此被心爱的男人抛弃。”说到伤心处,凌榆乔的眼眶立刻盈满泪水。 索琐开始同情这个女人。樊奕农与她早先假设的一样无情无义,一样冷血。 凌瑜乔倒满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葡萄酒人喉.她同时挂到泪水的味道。“我的酒量是这三年痛苦的岁月训练出来的,我的心真的很苦。” “只有阿绍回来,大哥散心去了。” 远处忽地传来樊奕晴的叫声。 闻言,凌瑜乔苦笑。“他不想见我,所以躲着我。” “不会的,或许奕农有事……” 凌瑜乔摇头,又灌了一杯酒。 “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定是不想见我。” 场面开始有点失控。 “瑜乔姐姐,你别喝了。再喝下去你会喝醉,我和小琐嫂嫂拖不动你,你得在树下打地铺了。”樊奕睛大、“。 按照凌瑜乔牛饮的方式,自然非醉不可。 “怎么啦?”樊奕晴可慌了。 “今晚留凌小姐在庄园睡一晚吧。”索现作出结论。 “糟了啦!我会被大哥的冰箭给射死,”樊奕晴惨叫。 第四章 洗去一身疲惫后,樊奕农裸着上身,只在腰间围着浴巾,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单准备上床,他担心吵醒应已熟睡的小琐,所以他方才使用的是相连房间的另一间浴室。让他吃惊不巳的是,他闻到一股浓浓的葡萄酒味,他摸开床头上的嵌灯,就着晕黄的的“光看去—— 瑜乔?!“这是怎么回事?” 他翻身下床,愤怒不已,寒着一张脸推门而出。 不人会儿,他来到樊奕禾的房前,用力敲门。 樊奕禾打开门,一脸疑问。 “我的妻子呢?” “大嫂?不在你房里吗?” “我床上的女人是瑜乔。”樊奕农冷冷回答。 “瑜乔?!”樊奕禾瞪大双眼不置信地嚷道。 樊奕农转身往樊奕晴的房间走去,樊奕禾紧跟在后,因为他也很想知道小琐嫂嫂在玩什么把戏。 睡眠惺松的樊奕晴在见到大哥的老【脸后,瞌睡虫全跑光。“大……哥?” “让开!” “小琐嫂嫂不在我房里。”她嗫嚅地道。 “不在这?用p在哪9” 樊奕晴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不等他敲门捉人,索琐自动开门,与他冷峻的目光相迎。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轻吼。“你……” “你的床在楼上,不过,如果你想换换口味、尝尝偷情的滋味,我可以奉陪。”樊奕农邪恶他说。_ 樊奕禾马上捂住奕晴的耳朵。“少女不适合听限制级的对话。” “你们回自己房间去,明天再找你们算帐,今晚我先和我的妻子沟通沟通。” 索琐一旋身,冲进客房,樊奕农则冷着脸跟进,门重重地关上并上了锁。 “你想要怎么样?”她颤抖的问,表情害怕不已。 他跨近她,抬起手。她猛然以惊人的力道推他,他只是略微踉跄……一下,即刻将她抓住,她试图挣脱,“你不要碰我,你想要女人可以找她。” “讹7” “凌瑜乔,至少她是心甘他愿的。”蓦地,她的眼泪落下双颊。 樊奕农放开她的手腕。“而你不是心甘情愿的是吗?”他轻轻拂弄她的黑发。 “凌小姐很可怜;你不应该把她当作破瓶子丢弃,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像电影明星一样美。 他用诱惑的目光被巡她的身于,细如杨柳的腰和小巧的乳房上下起伏着。 樊奕农一手托起她的后颈,低头狂野地吻住她。“看来男女之间沟通的方式不一定得用语言。” 料想她必定会抗拒,因此他手上自然加重了力量。他分开她的唇,探人舌尖轻抚她柔软的芳香,今他沉醉不已。 他用手指打开她睡衣前襟钮扣。“如果你想要你父亲的病早日痊愈,最好乖乖配合,全力取悦我。” 他看见血丝,他知道她动情了,为了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不想承认自己已被他伺候得意乱情迷,她用这种方式隐藏。 突地,他松开手,将她推向床铺,诱她倒卧在被褥之中。“起来,替我脱浴巾。”他命令。 纤弱的她迟疑着,缓缓起身。“你不会有任何乐趣。” “不准再咬住唇,我不想见到血。”浮上他唇角的不是笑意而是迷人的性感。 她颤巍巍地扯下他腰际的浴巾,别开视线什么也不敢看的缩回床上。 他感到它己身体难以自抑的硬挺,他粗声道:“看我。” 她的眸子不情愿的飘向他,他打量她的表情,站在床沿硬生生抓住她的手腕。 ☆☆☆book.ddvip☆book.ddvip☆☆☆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她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气若游丝、不住地颤抖。 他慵懒地展开神秘的笑。“原来在没有爱的情况下,两个人可以相合得这么紧密。” …你……根本不是人,像只野兽!”她恨自己降服在他的欲望之下,让他逞了兽欲。 冷笑弯起他的唇角。“很好!”他拎起被单替她盖上。“你对不起瑜乔小姐。” “不要提她的名字。”他怒道。“为什么?你心虚是吗?” “有许多事是你不知道的。”他力持平稳的说。 “你不该娶我的。”让她背负第三者的原罪。 好像看穿她的心思似的,他说:“你不是第三者,别往自己身上揽,不值得。”“你不该辜负瑜乔小姐……” 他欺向她,猝然送上他的唇。“女人,如果你还不累的话,我可以再陪你试试新的奇妙之旅。” 两人目光凝睇相锁,然后他咧嘴邪恶地一笑。 她闻言噤声。 樊奕农翻身平躺。“放心!今晚我不会再碰你了,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得早起赶人。” 索琐拿定主意明天无论如何也要要求樊奕农,让可怜的瑜乔小姐留下来。 ☆☆☆book.ddvip☆book.ddvip☆☆☆ 樊奕晴伸伸懒腰走进餐室。 “二哥,我惨了。”垂头丧气的她叹道。 “你呀……”樊奕禾只有摇头的份。 “瑜乔姐姐很可怜那!”她也有话要说。 “可怜是可怜,可也不能用这个方法啊!” “酒不是我灌瑜乔姐姐喝的,她悲从中来,借酒浇愁一杯接一杯喝个没完没了,结果喝醉了,我也没办法 “你呀,难道我会不知道你脑子里打什么主意!”樊奕未举起手指轻点樊奕晴布有零星雀斑的鼻头。 “我心肠软嘛!更何况小琐嫂嫂也没意见啊。”“万一经你这么一搅和,两个美人打起架来怎么办?”这是他心里的隐优。 “不会啦!小琐嫂嫂度量很大,我把瑜乔姐姐和大哥之间的情况跟她说得一清二楚,她也很同情瑜乔姐姐。” 她是有把握才行动的。 “奕晴,你根本不了解女人。”樊奕禾笑妹妹的天真。 “我是女人,当然再了解女人不过,谁说我对女人不了解?”她可不服气。 “很简单!我问你,她们甘心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丈夫吗?而且或许大哥根本不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樊奕晴搔搔后脑门,“小琐嫂嫂是明理的人,她知道如何拿捏先来后到的顺序,她不是会计较的女人。” “你对小琐嫂嫂有信心,那么瑜乔的心意呢?她曾经和大哥海誓山盟,她不一定有雅量与小琐分享大哥。”樊奕禾点出其中的可能性,瑜乔的性格他并不是一无所悉,何况是女人都会想独占大哥。 这下樊奕晴有点迟疑了,她的想法也可能是错的,于是她心慌地道:“二哥,你别吓我。” “在爱情的世界里,你还太天真,也太一厢情愿。”“我只是好心,以为瑜乔姐姐会为了和大哥在一起情愿做小,我真的没有要拆散大哥和小琐嫂嫂的意思。”“换作是你、你也愿意做小,每天只能祈祷丈夫特别的照顾吗?”樊奕禾微笑问道。 “我想我不是那样的人,”她的占有欲强得要死,岂容女人分割丈夫对她的爱。 “是罗!看你学业成绩叭狐叫,却对爱情这么懵懂。” “不是懵懂,这叫纯情,做都做了,能怎么办?”樊奕晴闪着嘴娇嗲的撒娇。“瑜乔起床了吗?” “好像还没醒呢!一点动静也没有,大概酒喝大多了。” “会不会早已被大哥赶走?”樊奕禾突发奇想。“不会,大哥一早出门去了,连卧房门都没碰,怎么赶走瑜乔姐姐”” “你确定”’吴奕禾狐疑地问。樊奕晴点点头,“非常确定,我虽”是世界上最穷的富家女,但却是世界上最会经营眼线的情报局,是打扫房间的下人告诉我的。大哥和小琐嫂嫂昨晚恩爱非凡……”樊奕晴眨眨眼。 “你还不是普通的无聊那,这种情报也搜集。”好在奕晴只是他妹妹,若是他女儿或妻子,他可能会崩溃。 “你千万别和大哥讲,大哥会剥了我的皮,”她承认她很无聊,无聊到爱搜集庄园里一切的八卦。 “不只剥你的皮,可能还会脱离兄妹关系。” “大哥疼我都来不及,才不舍得把我从家族成员里排除哩”她嘻皮笑脸道。 “要是我就会,你这个妹妹太麻烦了。”说这话的是新加人的男声。 是班杰明。 “你偷听我们说话?!”樊奕晴轻吼,这家伙又来这里做什么? 班杰明低笑,“那是你的嗓门太大,我在门口就听到大小姐你黄莺出谷的声音了。” 樊奕禾掩嘴而笑。“你们两个正好可以互相抬杠求进步。”说着,他准备离开。 “我才刚到,你就要走?”班杰明讶异地问。 “我要到酒厂巡视,去迟了有些工人去偷懒。”酒厂归他管。 “你成了樊氏第二个工作狂。”第一的宝座由奕农摘走。 “你眼前的女孩快闷病了,加上今天早上又没课,陪她聊聊吧!” ☆☆☆book.ddvip☆book.ddvip☆☆☆ “奇怪,我也是工作狂,为什么你从来不提?”樊奕晴开始进攻早上的营养美食。 “你哪称得上是工作狂,在我看见你的时间里,你不是闲晃就是吃东西,没见你对樊氏有任何贡献。” “谁说我没有贡献?我正准备吃垮樊氏,你不知道吗?”她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夸张戏剧张力。 “怕就怕在你还没吃垮樊氏之前,先把自己吃成小胖抹了。”班杰明早已摸清楚奕晴爱开玩笑的个性。 “快说,你最近为什么来我家来得这么勤快?”她问。 “有好戏可看,不看白不看。”“请问是哪出戏啊!我怎么不知道?” “少装胡涂,你这个包打听会不知道?” “你想趁火打劫啊?”她一语双关。 “你以为呢?”班杰明双臂交握于前,优闲地倚在门板上。 “看起来很像,”樊奕晴填饱胃后站起身往外走。 “很像什么?”他亦步亦趋地跟前。 “很像趁火打劫的土匪。” 班杰明闻言哈哈大笑。“财富并不是我关注的焦点,你应该知道,我并不贫穷。” “我看装胡涂的人是你。”樊奕晴翻翻白眼。“我所指的是专们打劫爱情的雅贼。” 他笑得更开怀。“这里有什么爱情像是我想打劫的?” 樊奕晴来到客厅横躺在布沙发里,“放眼望去,除了下人以外,我是未成年的纯情少女,不加人战场,其他的自己猜。” “瑜乔呢?”他导人正题。 “宿醉一夜,不会这么早起。怎么?!她就是你想染指的女人?”樊奕晴天马行空乱想一通。 聪明的班杰明,并不特意公布谜底,“随你怎么想。” “她睡哪里?” 樊奕晴指指楼上。“大哥的卧室。” 班杰明愣了一下,可能吗? “一个人。”樊奕晴吊人胃口地又说。 “他们……没有同房?”有人主动投怀,奕农到底哪里有毛病? “班先生,你大概忘了,我大哥已有美丽的贤妻相伴,一张双人床再多个高姚美女,不免拥挤了些。 “你到底是谁的后援部队?”班杰明眯着眼睛问。 “我是帮理不帮亲,大哥无缘无故离弃瑜乔姐姐不对在先,你以为我是哪一国的?” 班杰明沉吟片刻,消化完樊奕晴的话。“如此一来你得对不起你的新嫂子了。”“我并非要拆散大哥和小琐嫂嫂,我只是单纯的想帮瑜乔姐姐找到真相。因为二哥说要说服大哥亨齐人之福,根本行不通。” “瑜乔要的不是那个真相,她要的是奕农的痴心,让时光倒流至三年前。” “真讽刺,你现在可成了瑜乔姐姐的经纪人兼各类问题的发言人。” “我和瑜乔是好朋友。”班杰明挑起眉毛。“有多要好?”樊奕晴倾身向前目光溜转地看着他。 “和你心里想像的一样好。” “我心里想的?我想的可是十分肮脏和龌龊,你们是吗?”樊奕晴调皮地问。 班杰明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你这小妮子联想力真不是普通的旺盛。”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并不打算放弃。 “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我对你所绘的半人半兽画,印象十分深刻。” “就凭那幅画?” 樊奕晴点点头。“那幅画让我觉得你的心里蕴藏着人与兽的冲突,行事难免狂野而放荡,喜欢离经叛道的事。早在我哥和瑜乔姐姐要好时,我就已经怀疑你们暗通款曲。”班杰明瞬间僵住脸,沉默着。 “不是吗?”她问。 “你把我想得太坏了。”他咧开嘴坏坏一笑。 “你们的交情好到不得不让人怀疑。” “而你,则早熟得令人惊讶!” “希望是我多心。” “据我所知,奕农也怀疑我。”班杰明自己也知道,这就是为什么奕农和他这几年来的友情,有渐行渐远之势。 “你是吗?”她喃喃地问。 “是什么?”分明装胡涂。 “偷情呀!” 班杰明似笑非笑地道:“我对你新嫂嫂的兴趣远大于对瑜乔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提供了答案?” ☆☆☆book.ddvip☆book.ddvip☆☆☆ 索琐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走过来的凌瑜乔与她并肩同坐在横木椅上,两人眼光全落定在远方一望无际的葡萄园。 “去逛过葡萄园了吗?”凌瑜乔问。 索琐摇头。“还不曾有机会。” “现在正是大采收的季节,你看,上百个工人正忙着采收葡萄。”凌瑜乔指了指无垠的葡萄园。 “我对葡萄园的事一无所知。” “我父亲是葡萄酒代理商,奕农的父亲是我父亲的好友,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对葡萄酒十分着迷,奕农也是,”凌瑜乔的表情露出些许满足。 “所以我觉得你们很相配。”索琐接口。 “奕农却不这么认为。”“会的,只要把你们之间的心结打开就成了。” “昨晚……他要你却不要我,这不就代表了一切?”说到这件事,免不了令人沮丧万分。 提及昨晚,索琐略红了脸,她觉得自己不该有那样放荡的行径。 眼泪又挂上凌瑜乔的脸。“老天真不公平。” 索琐同意,老天真不公平,瑜乔爱樊奕农;樊奕农却娶了自己,要是清算起来,”好处像全让她给占了。 “可惜,我在这个家里没有影响力,个然我很想替你抱不平。”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奕农是你的丈夫,谁都想独占奕农一个人,你却希望和我分享他的爱情?”凌瑜乔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 “樊奕农不是我会爱上的典型,”她想起了人件化。开朗的班杰明。比较起来,班杰明温暖多了,不似樊奕农的犀利。冷酷与粗野。 这话颇具杀伤力,走近两人的樊奕农己完全听见。 “这么快,你们已经是朋友了?” 两人回首,表情各异。一个是心虚地酡红一脸胜,另一个则一脸渴慕。 “你先进屋里去,我有事要跟瑜乔谈。”他面无表情地朝索琐说。 毫无反抗立场的索琐,只得逆来顺受地离开。 “她很听你的话。”凌瑜乔温柔的说。 樊奕农扬起嘴角,挑起眉不以为然地道:“人有许多面。” “你要赶我走,是吗?” “本来我是这么打算,但现在,我决定尊重你自己的意愿。”樊奕农对于妻子刚刚所说不爱他的话,相当不悦。 “为什么改变主意?”她迷蒙的双眸仍有泪珠。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她走到他身边拍手抚了抚他冷峻的脸部轮廓。“她长得很像我,你是为了惩罚我所以娶她来气我是不是?” 他甩开她的手。“你们两个人并不相像。”愈是相处,他愈不觉得她们有相似之处,只除了她们都是女人。 “她很好,可是并不适合你。”她改以一只手抚摸他的胸膛。 他同样将她甩开。 “她并不爱你,而我爱你。” “很快这个情况就会完全改变。”他会想办法让索琐爱上他,对他死心塌地。 持续眷恋她的身体会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女人很容易因为这个原因而爱上一个男人,他想着。 “她对葡萄酒的事一无所知,你们没有共同的话题。”在这一部分,凌瑜乔有绝对的优势。“我要的并不是葡萄园的监工。” “她对你的事业一点帮助也没有。”起码她与葡萄酒有很深的渊源。 他缓缓的微笑。“我什么时候需要女人的帮助来着?我唯一需要女人的地方,你很清楚在哪里。” “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无缘无故被踢出了这盘棋局?”三年了,她仍然莫名其妙。 他咒骂了一声:“你最好不要再提这件事。” 她吓了一跳,“请你告诉我,” “我说不要再提这件事,我是认真的。”他怒吼,然后大步离去。 第五章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夜。 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晏几道临江仙 一日用完早餐后,樊奕农突然对索琐说:“今天早上我有点空闲的时间,可以带你到葡萄园逛逛。” 索琐有点意外。“我可以自己四处走走,如果你有事要忙。不用特地陪我,” 一旁的樊奕晴嘴张成o字型,“小琐嫂嫂,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呢!大哥从来不做葡萄园导游的,今天特地为你破例,干脆我今天也请假一天。跟你们一道去。” “奕晴,你最近请假的次数已经多得不像话,你是要被扣半个月的零用钱,还是乖乖去上课?”樊奕农抹了抹嘴角,冷冷的问。 “又要扣我零用钱了。方岱南既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妹妹,一个月却拿一万元美金的生活费,天理何在?”不服气的樊奕晴嘟着嘴埋怨。 “奕晴!”樊奕禾马上开口。 樊奕农的脸色转冷,语气且硬地间:“你听谁说的?” “方岱南亲口告诉我的。” “她说我一个月给她一万美金的生活费?” “是呀,我觉得你对外人好大方,对自己妹妹好小气。一个月一千块美金根本不够用。” “你再说一句,我连一千块美金也要打折扣。”樊实农斥责道,“还不快去上课!” 樊奕晴几乎是用跑的离开樊奕农发怒的视线之外。 索琐心里暗暗吃惊,一千块美金等于新台市三万元,一个大学生一个月的零用钱竟是她努力工作。兼差也未必有的收人。 ☆☆☆.4yt☆.4yt☆☆☆ 索琐换上工作服、穿上胶鞋,戴上草帽,随着樊奕农来到葡萄园,园里的工人并未因樊奕农的到来而中断手中的工作,只是简单的以点头的动作打招呼。 索琐小心翼翼地躲在樊奕农身后。 “不要害羞,他们知道你是我的新娘子。”樊奕农握住她的手,以少见的温柔声音鼓励她。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葡萄藤。”令她大开眼界。 “我父亲在因缘际会之下买了这块土地,开始栽种葡萄,巧合的是葡萄喜欢多石子、较贫瘠的土壤,过于肥沃、丰饶的土壤一般来说反而不容易产出好品质的葡萄。” “难怪这里有许多小的鹅卵石和颗粒状像鱼卵的泥灰土和石灰岩。”索琐蹲下身子捞起一小块鹅卵石在手中把玩。 “这块土地除了洒过一些葡萄酒糟之外,没有用过任何化学制的肥料。” “为什么每棵葡萄树上的葡萄都只剩下五、六串?”她好奇的问。 “这也是因为要制造出高品质的葡萄酒所做的设想,好让水分和阳光平均分配到每一串葡萄。” 索琐站起身摘下草帽,微风吹拂过她耳鬓的青丝,风里带着淡淡的葡萄香味。曾经她以为看到的葡萄花,原来是早已结实累累的葡萄。 “我可不可以帮忙采葡萄?”至少有点事可以忙。 “最好不要。”他淡淡的拒绝,在这里工作的工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男性,他可不会笨到把妻子丢到狼群里。 索现难掩失望,但她知道多说无益。 “我带你到酒厂参观。”两人动身前往酒厂。 酒厂的面积大到让索琐眼睛一亮,制酒的木桶更是多得数不清。 这时,樊奕禾走了过来。“今年的薄酒来品质比往年更稳定,更清新顺口。” “多亏你建议不要用传统的二氧化碳浸泡法,改以整串葡萄下去发酵。”樊奕农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 “明年我会提高薄酒来新酒的产量。” “今年供应亚洲过年用的白酒和红酒产量够不够?”樊奕农随口问,他一向十分倚重樊奕禾,知道由他所负责的酒厂不会有任何问题。 “很正常,完全在预定范围之内。” 樊奕农颔首。“琴心也来帮忙了?我看见她的车子停在酒厂的停车坪里。” 樊奕禾朝办公室叫了一声,一名妙龄女子立刻应声推门而出朝三人方向走来。 “奕农哥。”是一名很可爱的女孩。 “她是我的新婚妻子。”樊奕农推了索琐一下,让她站在众人之前。 “小琐嫂嫂,我听奕未说过。” “她叫琴心,孟琴心,和奕禾是小学同学,大学毕业后来美国念研究所,去年和奕禾订了婚,随时准备成为樊家的一员。” 索琐扯开一朵薄笑回应孟琴心的友善。 “你好漂亮。”孟琴心也看出来她与瑜乔外貌上的相似。 索琐不好意思的垂首。“我算不上漂亮,只能算还过得去罢了。” “大哥,你让小琐嫂嫂在这里待着,有琴心陪着她,不会无聊。”樊奕禾提议。 “也好,我正要去;日金山一趟。”当然是忙生意的事。 ☆☆☆.4yt☆.4yt☆☆☆ “在这里习惯了吧?”孟琴心问。 索琐微笑。“还不太习惯。” 盂琴心以果汁机榨了一杯柳澄汁递给索琐,自己再榨一杯奇异果汁喝,“过一阵子你会融入得更好。” “我不知道奕禾订婚了。” “樊家人行事一向低调,就像你嫁给奕农哥的事,我也是到昨天才知道。” “我的情况……很不一样。”索琐幽幽他说。 “我知道。我认识他们家的人超过二十年,有些事情看在眼里却不能说什么,也管不着。”盂琴心谅解的说。 “你真是个体贴的人,”孟琴心成了索琐来美国后少数可以谈心的朋友。 “奕禾说了一些你的事,起初奕农哥娶你全凭一张照片,我还有点担心;现在见了你的面,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许多人都说我很幸运。” “你自己觉得呢?不论别人怎么想。怎么以为,都比不过你自己的感受来得重要。”每个人在乎的东西并不相同。 索琐沉思半晌,“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很幸运,奕农这个人并不好相处,常让人有捉摸不定的感觉。”她说的是实话,也不怕琴心会认为她不识好歹。 “奕农哥确实让人比较有距离感,再加上他的话一向不多,许多事做了或没做都不喜欢解释,所以日子一久大家都觉得奕农哥很严肃、不苟言笑,甚至望而生畏。”她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也是经过奕禾解释后,她才有不同的看法。 “他和凌小姐……” “瑜乔和我是研究所的同学,奕农哥和瑜乔要好的时候,我等于是旁观者。”孟琴心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你知道奕农为什么和瑜乔分手吗?” 孟琴心目光边注视着萤幕边说:“我想是和瑜乔拿掉孩子有很大的关系,我记得三年前瑜乔自己买药想要私下堕胎,结果差点没了命。奕农哥那次气炸了,之后瑜乔就搬出葡萄园,然后就成为现在的局面。” “可是没有道理不可挽回啊!” 盂琴心叹一口气,支起手掌托着下颚。“这也是大家不明白的地方,我们猜不透奕农哥的心思,大家都认为事情不至于此。” “班先生和奕农是好朋友?”索琐淡淡的问。 “嗯!你已经见过杰明了?他是个万人迷,我猜你一定也会喜欢像他那样的人吧?” 索琐有一丝让人看穿的尴尬。 孟琴心看她…用民,“不要不好意思,我说过杰明是万人迷,又才华洋溢,是女人们喜欢的典型。当然,奕农哥那种型的男人也拥有不少爱戴者,甚至在某些社交圈奕农哥受欢迎的程度还超越杰明呢!” 那种盛况对索琐而言很难想像。 “你不信?”孟琴心问。 索琐噤声不语。 “以后你会知道自己嫁了个一等一的好丈夫。” “你很欣赏奕农?” “嗯!奕农哥很专情,一次只与一个女人来往,瑜乔之后有个方岱南……你知道吗?”孟琴心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说大多了。 索琐微笑点头,“几乎每一个和我谈起凌小姐的人都会想到方小姐。” 孟琴心闻窗,朗声大笑。“真糟糕,本以为这是个秘密,没想到你已经被二手资料包围了。” “不要紧,一个条件这么好的男人,基本上是很难全然清心寡欲的,不管在生理上或心理上,” 孟琴心暗惊一下,研究的眼光专注在索琐身上。“你的谈吐不像奕禾对你的出身所做的描述。” “他们把我形容成臭水沟的老鼠,我也不会惊讶,”索琐调侃道。 “不是的,你千万不要误会,也不要自贬,奕禾只是告诉我,你之前的工作是在奥地利一家酒馆里当服务生,他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孟琴心急切的解释。 “我已经习惯了。” “不!你不能习惯,你是奕农哥的妻子,在这里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有些事还需要你下决定。发号施令。” “我……我没那么大的本事。”索琐绞着手,嗫嚅地道。 “你有,你一定有,你只是缺少磨练罢了。” “我只是一个长得有点像凌瑜乔的可怜虫,笨手笨脚的。” “胡说,我和奕禾很看好你,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而且,你现在的身分是樊太太,有的时候你必须拿出魄力来捍卫你的所有权。” 索琐微皱起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很简单,要求奕农哥遵行一夫一妻制,你让瑜乔住进葡萄庄园,我认为不妥,有引狼人室的危险。” “凌小姐很可怜。” “瑜乔是我的同学,‘可怜’两个字与她永远不可能画上等号,她全身上下都用不到可怜二字来形容她,你再这样泛滥你的同情心,将来一定会后悔。” “我想我做不来争风吃醋的泼妇。”她对樊奕农并没有那么强烈的爱恋。 “你不会吃醋?”孟琴心狐疑地瞧着她。 “不曾有过那样的情绪。”这是否是一种病态? 孟琴心向她解释,“吃醋很好玩的,可以发酵夫妻之情。男女之爱,有的时候还很过疯哩!” 索琐尚未进人那样的殿堂,自然让人有对牛弹琴的遗憾。 “算了!或许有一天你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小事情喝下一桶醋也不一定。”孟琴心挥了挥手,放弃这个话题。 ☆☆☆.4yt☆.4yt☆☆☆ “说实在的,你答应住在这里有点愚蠢。”班杰明对凌瑜乔开口。 两人坐在史可马斯(e)义大利餐厅望着美丽的海景,话题绕着老掉牙的问题打转。 “我想离奕农近一点。”这也错了吗? “可是事实证明,你就算和奕农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丝毫没有进展,”班杰明直接点出事实,有些残酷,却都该死的贴切。 “那是因为奕农最近忙得不得了,待在美国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所以我们没有很多的时间可以修补裂痕。”凌瑜乔企图辩解,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和索琐呢?” “情况应该也差不多。” “不对!怎么可能差不多,至少奕农回家后进的扒问。上的床不是你的。” 凌瑜乔神色黯然。 “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你连自己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好运自然也不会跟着你,” “我要奕农娶我,”她南语。 “很不容易的任务,因为你得先让奕农和索琐离婚。” “如果索琐也和我当年一样怀孕后私自堕胎,你想……奕农还会要这个婚姻吗?” “她怀孕了吗?”班杰明问。 “我不确定,好几次我旁敲侧击询问过,她很害羞,不太愿意和我谈论这个话题。” “我喜欢害羞的女人。”班杰明饶富兴味他说。 “什么?”凌瑜乔太专注自己的事,没听清楚。 “哦……没什么。”他清了情喉咙,“如果她怀孕了,你要如何说服她堕胎?” “说实话,奕农不要小孩并不是秘密,我可以由此切人灌输她堕胎的想法。” “如果她并没有怀孕呢?” 她想了想,“那就想办法让她怀孕。” “你真是为了得到奕农,不择手段。” “我认为她欣赏你的程度超过欣赏奕农,我那样做也是为了帮助她脱离苦海,找寻幸福。”凌瑜乔相信女人的直觉,索琐每回谈及杰明时,音调总有些不自在。虽然她提起杰明的次数并不多。 班杰明愣了一下,暗自欣喜。“你太敏感了。” “我知道其实你心理也很高兴。”凌瑜乔了然于心。 “别让奕农知道。”班杰明不忘交代。 “放心好了,以后奕农属于我,而你得到索琐,大家就定位,皆大欢喜。”她会日夜祈祷这件事早日成真。 “我不像你这么乐观。”奕农是不容小颅的。 “那就看你愿不愿意花点心思罗。”凌瑜乔自有一套天衣无缝的计画。 “我先声明,有违我艺术家形象的事,我是敬谢不敏的。” “与你的尊严一点关系也没有。”真是好面子的大男人。 “那倒可以试试。”他乐观其成。 ☆☆☆.4yt☆.4yt☆☆☆ 从那天之后,班杰明往葡萄庄园走动的次数愈来愈频繁,连最近不常在家的樊奕农也注意到这个反常的现象。 “我记得每年这个季节你会在日本赏枫叶,今年例外?”樊奕农递上龙舌兰酒。 “黄昏喝龙舌兰,情调。韵味都很浓。”班杰明的心情是一阵熏熏然。 两人品尝龙舌兰已有多年的经验,樊奕农喝酒的方式是由父亲那里承袭的,他先用柠檬片抹在一只手的虎口上,再洒些盐巴,然后用舌头把盐舔掉,再一口气喝下一小杯的龙舌兰,最后再将柠檬片咬住,让汁液流人口中。 美妙的酒味既酸又甜,加人了柠檬的芳香,是许多美酒所无法相比的。 “改天我也想试试你喝龙舌兰的方式。”班杰明怕大呛,不敢一口让酒全部穿过喉咙。 “你今天就可以试试。” “不了,空腹喝龙青兰一杯即可,我可不想太早就宿醉。”班杰明并不嗜杯中物,浅酌已让他满足。 “你还没告诉我今年没去日本赏枫叶的原因?”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不想让生活过于呆板。” 樊奕农眼神犀利的看着他。“我和瑜乔已经情断恩绝,如果你们顾虑的人是我,我可以告诉你们,大可不必,该是你们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班杰明一愣。“我和瑜乔并不是你所以为的那种关系。” 樊奕农笑笑。“都是老朋友了,不需要再对我隐瞒。” 班杰明吐了一口气。“看来这场误会可大了。” “大哥,你们在聊什么?”樊奕晴蹦蹦跳跳地加人。 “大人在聊天,你插什么嘴!”班杰明回她一句。 樊奕晴绷着脸回嘴:“我不是小孩子,大哥,吃饭了,今晚主餐是墨西哥莱,配龙舌兰正好,”说完,她顺手拿起酒觎往餐屋走去。 “你这个妹妹真麻烦。”班杰明望着她的背影道。 “如果你不是对瑜乔有兴趣,那么又是对谁有兴趣?”樊奕农深思地看着他。 “绝对不会是对你的刁蛮妹妹有兴趣,这点请放心。”班杰明扮了个鬼脸,反身走向餐厅。 樊奕农心头的疑云又更深了,杰明是他的老友,他实在不愿意因为一个女人而与他翻脸。但若事到临头,无路可走时,他也有最坏的打算。 ☆☆☆.4yt☆.4yt☆☆☆ 充满吊诡的晚餐时刻。 “琴心,好久没和你一道吃饭了。”班杰明笑言。 “是呀!不知是你太忙还是我太忙。”孟琴心已有深爱的人,所以对万人迷班杰明有免疫力。 “肯定是你,奕禾把你的时间整个都霸占住了。” “二哥和琴心姐姐是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哪像某人整日游手好闲只会调戏良家妇女。”樊奕晴不在乎地插嘴。 “奕睛……”樊奕农出声斥责。 樊奕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大哥一吼,立刻识趣的噤声。 “没关系,我和奕晴开玩笑开惯了。”班杰明大人大量他说。 “也不能这么没大没小乱说话。”樊奕农睨了一眼樊奕晴。 “小琐,墨西哥菜还合你的胃口吧?”班杰明自然地问。 一直以来,索琐都是低着头吃盘里的食物,在她小小的心坎里,这些人的谈话从来不会有她可以谈论的话题,她只是倾听。 杰明是在对她讲话吗?她抬起头。“很好,琼姐的手艺好得没话说。” “杰明,你突然这么问,吓着人家了啦,你看小琐整个脸都红了。”凌瑜乔有点大惊小怪的嚷道。 索琐的脸更红了,举起手抹抹双颊,樊奕农的黑眸正好落在她的身上。 “你好害羞。”班杰明心疼地看向她,这个小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他着迷的气质。 “小琐只是不习惯,多跟大伙儿吃吃喝喝几次就会习惯。”孟琴心替她解围。 “是啊!你以为小琐嫂嫂是什么女人?又不是像你认识的那些莺莺燕燕,在男人堆里一点也不知羞。”樊奕晴忍不住又针对班杰明。 “奕晴,少说两句,杰明怎么样也是客人。”樊奕农因妹妹的无礼蹙眉。 “这就是奕晴,说话直来直往的。”凌瑜乔说道。“琴心,你和奕禾什么时候结婚?” “等明年打开中国市场之后,我们准备在上海举行婚札。”樊奕未甜甜他说。 “这么浪漫?出国结婚可是很辛苦的。” “这是琴心的心愿,她的老家在上海,虽然她在台湾出生、长大,但能回老家完成终身大事是琴心最想做的一件事。”樊奕禾温柔地解释。 “你们真恩爱。”凌瑜乔有感而发。 樊奕禾、孟琴心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樊奕农站起身,要大家移步大厅喝咖啡,吃餐后水果。 索琐也跟着站起来,樊奕农的手立刻搂住她的纤腰。“吃饱了吗?” “嗯,来这里的每一天都吃得很饱。” “你是因为有我在所以才这么害羞?” “不是的,我只是……不擅言词。” “是吗?我记得你仕某些时候倒是挺伶牙俐齿,”他意有所指他说。 “我在这里感觉像是局外人。”她并不想挑起战端,只是叙述事责。 “你太低估你自己,”他告诉她:“你是我樊奕农的妻子,只要你对我们的婚姻忠贞,那么你永远都会是我樊奕农的妻子。” 索琐心口一紧。 “进去吧,放轻松,很快你就会很享受樊太太这个头衔。”女人都是虚荣的不是吗?他可以带给一个女人的附加价值是人人梦寐以求的。 ☆☆☆.4yt☆.4yt☆☆☆ 翌日,索琐正聚精会神的读着珍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班杰明由葡萄园信步走来,“小琐。” 她微笑抬头。“奕农不在家。”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来找你。” 索琐不解地瞅着他,心里怦怦直跳。 “想不想出去走走。”他问,脸上挂着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我……”她犹豫着,自从来美国后,她所有的生活范围全在这个万亩的葡萄庄园,有的时候不免寂寞。 “我带你到圣荷西区走走,那里离那帕谷不远,不会担误大多时间,晚餐之前一定可以赶回来,”他的话语里全是说服人心的兴味,令人动心不己。 他深谙言语的魅力,十分清楚蜜里调油的语言魔力,既不用成本,又能讨人欢心,最符合经济效益不过了。 自然,对班杰明颇为欣赏的索琐很容易就被打动。 “我得留个话。” “奕禾和琴心到西雅图去,我看你晚一点再打电话回来说一声好了,何况或许我们会比大伙儿早回来呢!” 索琐想想,也觉得有理,她起身打算换件衣服再出门。 班杰明却殷勤他说:“你这衣裳已经很出色了,鹅黄色配上葵青绿,像林中的仙子。” 索琐不自在地拉了拉长裙的裙摆。“谢谢你。” 两人随即相偕出门。班杰明先带索琐参观圣荷西美术馆。 “这里主要以陈列美国国内外最新潮的艺术作品为主,你大概会有点排斥吧?”班杰明问。 “我像个乡巴佬,什么都不懂。”她站在一幅几何图形的画作前,只能纯欣赏,不能意会画作所表达的意境。 “慢慢来,艺术欣赏除了慧根之外,透过不断身历其境式的学习方式,也可以培养出鉴赏家的风范。” “这样闲来无事品味人生的生活,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你正是拥有这样生活条件的樊太太,”他说。 “我的心里并没有把自己定位为樊太太。” “哦?那你把自己定位为什么角色?”他很好奇,这关系着他和瑜乔的计画。 “我想,我在这里不过是个过客罢了。”她苦涩地轻语。 “而你却将自己陷在一场你并不打算白头偕老的婚姻里?”他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导人正题。 “大家都是无可奈何。奕农娶我完全是因为我长得像瑜乔;而我嫁奕农也是为了他可以提供我别人所不愿给予的帮助。我想,这种各取所需的结合方式,总有一天会一拍两散。”说这话时,他们己走出圣荷西美术馆。 “你是我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人。”他放胆地说。 索琐开始害怕这种露骨的谈话气氛。 “你是个好心人。”她坐进驾驶座旁,微笑地答腔。 “只是好心人吗?”他暗喻自己的仰慕之情。 她沉默不语。 “你想不想离开这桩无爱的婚姻?”他见机不可矢,进一步问。 “我不想忘恩负义,”她变得很排斥这个话题。 “你可以更积极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有办法让奕农主动提出离婚口”这部分是瑜乔的主意,经过他长时间思考后也同意不妨一试,他真的很喜欢奕农的妻子,突然之间她成了他创作的灵感泉源,尤其对是思念与想望,使他的内心更加敏感与脆弱。 如果能够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他会如获至宝的疼惜她,绝对不会像奕农冷淡以待。 没来由的,索琐竟把对班杰明原有的好印象与一丝的爱慕之情即刻抹去,原来在爱与不爱之间速度快得令人心惊。 “我想顺其自然。”她平缓他说。 “顺其自然只会旷日废时,浪费你的青春岁月。” “我宁愿浪费我的青春岁月。”她固执地道。 “为什么?”换他哑口无言了。 “这是我欠奕农的。” 班杰明微皱眉,一心急结果砸了锅,他不了解的是索琐细致易感的心,绝非三言两语可搬弄的。 第六章 “谢谢你陪我一个下午。”索琐正要开车门,猛地被班杰明扳转过身子。 冷不防地,他的唇欺上她的轻吮着,然后愈来愈需索,他紧扣住的的身于,像是要吸走她身体里蕴藏的灵魂。 不顾她的排拒,他已无法冷却自己,更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 但车窗外的旁观者却看不到推拒的挣扎,只看到令人抓狂的男女幽情。 敲击卒窗玻璃的声音刺耳的响起。是奕农、奕禾和琴心…… 两人很快的分开身子,在外人眼里像是被捉了奸般惶恐失措;但却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她是白痴,才会往陷阱里跳。 车门被人用力打开。 索琐狼狈不堪地喘着气,被一道更粗鲁的力量拖出车外,两位多年相交的好友撕破脸,竟是因为她。 “不。不……”她尖叫着。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樊奕禾赶忙拉住樊奕农。 “别在这里打架,回去再说,上百个工人正围过来看热闹。”盂琴心扯开喉咙劝说。 “有谁还在乎面子吗?我的老婆竟背着我偷人!”咆哮的怒吼像猛虎出神。 “班杰明,你还不快走,想要出人命才有人愿意收手吗?”孟琴心忧心如焚地大吼。 ☆☆☆.4yt☆.4yt☆☆☆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餐桌上鸦雀无声,只有餐具与餐盘轻轻碰撞所发出的声响。 “小琐嫂嫂,你怎么什么东西都不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晚下课不知情的樊奕晴关心地问。 “我没什么胃口,想先上楼休息……”;日的泪水才干,新的泪水又涌上。 “把东西吃完再上楼!这个家不准有浪费的物资。”樊奕农冷硬的声音划过今天晚上每一颗提心吊胆的心。 “大哥,既然小琐嫂嫂吃不下就不要勉强她。”樊奕禾不怕死的说。 “你们不要管!”樊奕农大吼。嘴上强悍,内心却是无比的伤心欲绝。 一个他花高价买来的新娘,却无情的背叛了他,有谁能告诉他,天理何在? 索琐捂住心口,她成了千万不赦的淫妇。“我真的很累。”她脆弱极了。 “盘里的东西吃完再休息。”樊奕农冷冷的下命令。 她只得含泪如同嚼蜡般吃起晚餐。 不论她怎么努力的吃,盘里的东西最后还是剩下大半,整个餐室只剩下孟琴心陪着她。 盂琴心叹了口气。“别吃了,奕农和奕禾到书房里去了。 索琐放下餐具,两眼无神地看向前方,眼眸里全是委屈。“不会有人相信我,对不对?”“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是心甘情愿让杰明吻我的。她希望琴心能相信她。 “我以为你很喜欢杰明。”孟琴心没有忘记这一 “那种喜欢并不足以让我不守妇道。” “你发誓?”孟琴心在打圆场之前必须得到索琐确切的答覆。 “我发誓。”神圣的婚姻理所要求的忠贞,她一直严谨俗守着,不逾距。 “有你的保证,明天我会找机会劝劝奕农哥,让他冷静些,”孟琴心今晚可不想去抨虎须。 但是今晚,索琐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可是点燃了一座火山啊! ☆☆☆.4yt☆.4yt☆☆☆ 樊奕农的手碰触索现的身子时,她忍不住低喊出声。 她怕得直打哆嗦,尤其在他将身体移入被单内时,她更是忍不住惊喘。 “懦夫,”他黑色的眸子谴责地锁住她,“敢作不敢当。” “不论你看见的是什么,并非你想像的那样。”她企图解释。 他放肆大笑,讥消的目光饶不了她。“你为班杰明张开过双腿了吗?” “下流的问题。”可恨的他! “回答我!”他捏紧她的下颚。 “没有!没有!没有!”她喘息着大喊。 他松开她,然后开始解开睡袍。“如果你让我抓到你不贞的完整证据,我会亲手杀了那个奸夫。” 她心理祈祷能够熬过这一夜。 他吻住她,温柔又坚毅,不断的探索,快速地脱下她的衣物,而她的身子好像被雷电击中一样。 “本来今晚我没什么心情做这件事的……”他的唇来到她的胸脯,像每一次的欢爱一样,时而轻吮、时而加重力道的啃咬。 她娇喘,弓起背贴向他的亢奋,喉间连出细微的哀吟,头一次,她有了强烈的快感,而且毫不介意他因激情而高昂的大喊。 不管她会不会反抗,他的手指来到她的私处,温柔的。轻轻的分开那甜蜜、炽热的开口。 “啊……”她快受不了这种销魂的待遇。“放开自己……”他低声喃语。 “求你……”她不知道自己求的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进人她的身子,用尽全副精力伺候她。 为了怕压坏小妻子,他用手肘撑住身体,配合着两人的节奏深深戮刺,直到高潮攀升,情潮得已释放。 他惊讶于两人结合的神秘力量。他一向自律甚严,但为了生理需求,也有过一些女人,但从没有一个女人像小琐一样,给了他巨大的震惊。 他知道这次的结合并非他一人独尝快感,堪称完美的结合…… 如果,只是如果,有爱的结合会更臻完满。 老天会不会讥消他太贪心? ☆☆☆.4yt☆.4yt☆☆☆ 隔日,樊奕禾与孟琴心要到旧金山参加酒展。 “二哥,等等我,载我一程。”樊奕晴嚷道。 “阿绍呢?”樊奕禾问。 “阿绍送瑜乔姐姐到哈丁公园看高尔夫球赛。” 三人钻人樊奕禾的保时捷,驾车离开。 “大哥早上看起来神清气爽的,昨天的事大概已经雨过天青了吧?你们也不先提示我发生什么事,害我差点又闯祸,”樊奕晴忍不住埋怨。 “杰明也太嚣张了,这里可是大哥的地盘,竟敢公然调戏小琐嫂嫂,怪不得大哥大发雷霆,是我也受不了。”樊奕禾忍不住接腔。 “二哥,你干脆叫琴心姐姐搬到家里住嘛!每天大老远的赶来上班,你们不嫌累,我看的人都觉得好累。” 樊奕禾笑而不答。 “告诉我为什么嘛!琴心姐姐。”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想在结婚前保有一点空间,感情比较不会散。”孟琴心这么告诉她。 “咦,那个人好像是鲁斯医师。”樊奕晴指着车窗外的身影大叫。“他的车子是不是抛锚了?” 樊奕未将车停在路边,走向鲁斯医师。“要不要帮忙?” 鲁斯打开引擎盖查看了一番。“大概得进场修理了。” “我替你叫辆拖车来。”樊奕禾马上拨行动电话。 在等待拖车的空档,他问:“一会儿往哪个方向,我可以送你一程。” “你家。”鲁斯开口。 “找我哥?” 鲁斯点点头。“很久没听他弹琴了,趁着来旧金山的机会顺道拜访他。” “二哥。我就要迟到了。”樊奕晴大叫。 “你快去送她吧!我可以自己叫计程车。”鲁斯笑言,举起手朝孟琴心和樊奕。 “好吧!你应该会待几天吧?” 鲁斯点点头。“我就住在费尔蒙特饭店。” “怎么不到庄园住?”樊奕未邀请他。 “我怕打扰你们。”好脾气的鲁斯,总是为天下人着想。 “才不会咧!我们欢迎都来不及,考虑一下,咱仆晚上见。”樊奕禾挥手道。 ☆☆☆.4yt☆.4yt☆☆☆ “奕农在家吗?”鲁斯问。 “应该在酒厂。” 鲁斯送车修理后叫了计程车直驱葡萄庄园。先到酒厂转了一圈,不见樊奕农,却在通往曲桥上遇见索琐。 “我不认识你。”他友善地道。 “我叫索琐,你找奕农是吗?”她偏着头睁着无邪大眼看着他。 “是的,奕禾告诉我奕农到酒厂去了,结果我找遍酒厂并没有见到他。” 索琐指了指主屋,眨眨眼。“他在书房。” “哦……”鲁斯转身便要走,突然又转过身问:“我还没请问你是……” 索琐朝金发绿眸的鲁斯微笑。“我是奕农的妻子。” 鲁斯露出吃惊的表情,他没想到眼前这个酷似瑜乔的女孩竟是奕农的妻子!始料未及的心绪来不及消化刚得到的讯息,索琐又对他说:“能不能麻烦你告诉奕农一声,我到酒厂转转?” 鲁斯被动的点点头,真像瑜乔,神色。仪态又没有那么相像,性格也互异。 然后,他在书房里找到了樊奕农。 “结婚也不通知一声。”鲁斯拉了把梨花木椅坐在樊奕农的书桌旁。 樊奕农自书堆里抬起头。“你见过索琐了?” “嗯!她要我告诉你,她到酒厂转转……” 鲁斯话未说完,就听见樊奕农轻咒道:“该死了!”他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发生什么事了?”鲁斯也跟着紧张起来。 “奕禾与琴心到旧金山参加葡萄酒年会了。” “我在一个多小时前看到他们,你有事找他们吗?可以用行动电话联络。”鲁斯提醒他。 “我不是要找他们。” “那是……”鲁斯不解地看着正套上夹克的樊奕农。 “酒厂里几乎全是男性工人,我不放心索琐一个人在酒厂闲逛。”樊奕农的表情里蕴藏着明显的忧虑。 又是一件令鲁斯大吃一惊的事。“以前瑜乔常常一个人往葡萄园里跑,也没见你这么紧张:”“索琐和瑜乔不同。” “哪里不同?还不都是女人,” “索琐是我的……妻子。”他差点脱口而出,索现是我的心肝宝贝!这种失常的举动,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好吧,我们移师酒厂叙旧。”鲁斯忍住调侃的笑,在这个节骨眼,他可不敢嘲笑老友。 两人马上动身前往酒厂。 看到壮观辽阔的葡萄园里轰立的酒厂,鲁斯不禁叹道;“你的生意真是愈做愈大,你的野心得到最圆满的拓展。” “还不够。”樊奕农只是简单的回应一句,他此刻整个心全悬在索琐身上,他应该把她带在身边的。 “别慌,她就蹲在那里。”眼尖的鲁斯已看到不远处的索琐。 很快地,樊奕农也看到她,看起来她正有兴趣地朝酿酒师傅问长问短哩。 “要不要叫她?”鲁斯间。 樊奕农摆摆手。“她知道我在这里会不自在,我们到办公室聊聊,你不是要跟我叙旧吗?” 他们走进大办公室,这间办公室设计得十分巧妙,像是警署里专门用来指认被告的玻璃墙经过特殊处理,可以一目了然地看见办公室外的动静,而外头的人只当是普通的墙。 “他们不知道吗?”鲁斯指了指办公室四周的墙。 “知道,许多工人都进来过办公室。” “那不就失去了这面墙原该有的作用?” “我这墙只防君子和捣君子,小人是防不了的,也不需要防,因为通常小人在受不了我的高压统治后自会离开。”樊奕农开玩笑地道。 “可是据我的了解,你这樊氏葡萄园十年来开除不到三名员工,大家还是赖定你了。”鲁斯接过樊奕农煮的曼特宁。 樊奕农挑起眉耸耸肩,不以为意地笑了。 “我没料到你会这么早结婚。”鲁斯啜了一口咖啡。 樊奕农把和索琐结婚的经过粗略说了一遍。 “只凭一张照片?”又是一个惊奇。 “没后悔过。”他瞒不住好友敏感的心。 “我已猜到一半,看来你很喜欢她,才会这么在乎她。”鲁斯巧妙地避开“爱”’这个强烈的字眼、他不会笨到揭开老友还未准备公开的情愫。 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樊奕农对鲁斯的评论并未反驳。“瑜乔也住这里。” “你们……和好了?’鲁斯问,三年前那个事情无论怎么观劝,樊奕农皆不为所动。 樊奕农摇摇头。“无所谓和好不和好,我和瑜乔之间那种感觉已经不再是爱了,曾有过的悸动早已消失无踪,我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爱人的能力。” “你当然有,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我不确定。”如果他真深爱过瑜乔,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快将自己的感动抽离? “我想,你曾经很爱瑜乔,否则你不会为了合法继承樊氏的物产而千挑百选地选中与瑜乔如此相似的妻子。”凡事有因才会有果,不是吗? 樊奕农面向索琐的身影而坐,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全牵引着他的心。 “医学高峰会结束了吗?”樊奕农淡淡地问。 “还有三天,我就住在费尔蒙特饭店。” “你还是这么客气。” “说到客气,昨天我租借的富豪车早上抛锚在路边,我请拖车拖到修理厂维修了。” “我那辆林宝坚尼房车借你用。”樊奕农立刻接腔。 “哦……这倒不用,晚上麻烦阿绍送我回饭店就行了。” “阿绍送瑜乔到哈丁公园看球赛。” “她还是喜欢挥两杆?不怕晒?”他对瑜乔的球技记忆犹新,瑜乔是标准的富家女,生活阔绰,也不知人间疾苦。 “哈丁公园有一个九洞的短距离球场,标准杆只要三十二杆,这对瑜乔而言轻而易举。” 接下来,两人的谈话从高尔夫球谈到世界局势和生意经……天马行空什么都聊,时间很快就飞逝。 而索琐,就在酒厂待了一上午,却浑然不知樊奕农在一旁看护着她。 ☆☆☆.4yt☆.4yt☆☆☆ 不用赘述,晚餐自然热闹非凡,琼姐亦准备了比平常更多样的菜色。有烟熏蛙鱼。松鸡、辣酱牡蜗、鹊鹅肉、百合鸭肝沙拉、炒田鸡腿。烤丰排以及龙虾汤,当然少不了用自家配产的葡萄酒佐菜。 “今天看了几场表演戏满过瘾的,”凌瑜乔尝着松鸡的美味滔滔不绝地谈起她的最爱之…“。 “有没有下场挥几杆?”鲁斯问。 “嗯!成绩出乎意料之外的好有没有兴趣明天一块去玩玩?”凌瑜乔和鲁斯亦有相当交情,聊起天来十分自在。 “哦……我对果岭实在不太感兴趣,你应该找班杰明陪你去,他的球技高超。”不知情的鲁斯,没有人提醒他“杰明”现在可是被打落冷宫的名字,自顾自地问怎么今晚没约他来庄园吃饭。 大伙儿立刻面面相觑,目光全投注在樊奕农身上。 樊奕农清清喉咙不太热络地道:“他正忙着画展的筹备工作,没什么空闲工夫让我请客。” 此刻才嗅出不对劲的鲁斯识相地闭嘴,至少不再自讨没趣地问些不得体的问题,以免消化不良。 用完餐后,索琐上楼回卧室,樊奕农也钻进书房,继续思索他的事业蓝图该如何扎得更深更远。 “他和杰明怎么了?”鲁斯努了努嘴问道。 “昨天,杰明在葡萄园调戏了小琐,两位君子就此绝交。”孟琴心解释。 鲁斯瞪大了眼。“怪不得他这么紧张索小姐。” “千万别在大哥面前称小琐嫂嫂为索小姐,好像地还没嫁人似的。”樊奕晴小声地提醒。 凌瑜乔的表情整个垮下来,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心理很不是滋味。以前被众星拱月的人是她,现在却风水轮流转,转到贫户出身的索现身上。 “我想回去休息了,鲁斯,要不要一块走?”盂琴心打了个呵欠掩嘴问道。 “是呵!我可以先送你回饭店。”樊奕禾附议。鲁斯看看腕表。“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都九点多了,我真该回去了,明天一早有个生化科技的专题研讨会要参加。” “鲁斯哥哥,你什么时候再来玩?我还没好好和你聊天咧。”樊奕晴娇滴滴地喊在鲁斯身旁,像个孩子。 鲁斯像宠爱小妹妹似的拍拍她的头,友爱他说:“很快,明年二月我会再到旧金山参加一个区域医疗网的会议。” 凌瑜乔看向他。“明天下午有没有空?我有点事想问你。” 鲁斯爽快的答应。 第七章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 就如三鼓,锤然一叶、黯黯梦云惊断。 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园行偏。 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卧心眼。 燕子楼空,佳人阿在?空锁楼中燕。 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戏新怨。 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苏轼永遇乐 旧金山凯悦饭店 面对欲言又止的凌瑜乔,鲁斯发挥一贯的耐心静候。 “我不会耽误你过多的时间。”凌瑜乔打破沉默,幽幽开口。 “直说无妨。”鲁斯笑着鼓励她。 “我想问你,奕农是否同你提起过我们分手的原因?”凌瑜乔抱着姑且一试的念头问起。 鲁斯深思片刻,严谨他说:“你不知道原因吗?” 凌瑜乔摇摇头。“这三年来,我不断问自己,也问别人,完全没有答案。” “坦白说,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奉告的”鲁斯简洁的回答。 “请你不要隐瞒我好吗?”凌瑜乔恳求他。 鲁斯叹一口气,以美式幽默说:“隐瞒真相,一向不在我的医德之内。” 瑜乔像泄了气的皮球,“我不明白,难道所有的恩情只为了我私下堕胎便一笔勾销?” “瑜乔、你应该问问奕农。”鲁斯面有难色的说。 “我问了无数次、奕农从来不曾正面回答过我的问题。”如果她找得到病源,也就不会不知如何对症下药,奕农也就不会娶索琐为妻了。 鲁斯耸耸肩,深吸一口气。“我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凌瑜乔与鲁斯道别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可叹啊!物质生活不曾匮乏的她,精神生活却如此贫瘠,她没有朋友、连一个可以说心事的朋友也没有,更遑论是知己闺友了。 “凌瑜乔!”突然,有人叫住她。在白人的街上用中文名字喊她的人并不多见,还带点外国腔调。 她转身,一时认不出眼前的女子 “我叫方岱南,有印象吗?我倒是对你印象深刻。” 凌瑜乔认出她了,在她自我介绍之后记忆像排山倒海般涌上来,她见过方岱南两次,未交谈,都只是匆匆一瞥。 如今,她们两人有一项共同特征,全是一脸的愁云惨8。 “觉不觉得很巧?”方岱南说。 “我可没有跟踪你。”凌瑜乔半认真、半玩笑地道。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的痛苦了。”同是天涯被甩人。 凌瑜乔微怔一下。“吃过晚餐了吗?有没有兴趣一块儿吐吐苦水?我知道这里的757酒吧晚上有爵士乐现场演奏。顺便介绍一位朋友让你认识,也或许你早已认识他了。” 原本757酒吧是没有店名的,因为店址在桥街757号,所以就直接取名为757酒吧。 班杰明早已等候多时,由于日前不甚愉快的事件让他郁郁寡欢。 “班杰明,方岱南。”凌瑜乔介绍彼此认识。 “久仰大名。”两人异口同声地道,然后风度十足地相视一笑,两人早已未见其人。先闻其名。 “我们三个人最近全碰了一鼻子灰。”凌瑜乔有苦难言。 “你的运气还好、我就惨了,得花上好长的时间才能调适,”毕竟凌瑜乔被甩的事实发生在三年前,该有的苦与痛和人情三温暖,她也走出来了。 一向自信满满的班杰明,竟也叹了口气:“我更可怜,连友情也失去了。” “是你太心急,没得到索琐的芳心,却想先尝…亲芳泽的滋咪,这实在是太不聪明了,而且还挑人家的地盘做,奕农不怒火中烧才有鬼咧广凌瑜乔笑他技巧过于粗糙。 “奕农爱上那女人了吗?”方岱南只想知道重点。 班杰明,凌瑜乔沉默不语,不愿承认有此可能性。 “想要证明,只有等待,等待小琐怀孕,或许所有你们想知道的真相,都会得到答案。”班杰明隐约感觉到不寻常的谜底即将有爆炸性的发展。 “方小姐、我想知过你和奕农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否怀过孩子?”凌瑜乔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问。 方岱南往椅座一靠。“我有吃避孕药的习惯,曾)我有过想要孩子的念头,但奕农断然拒绝。” “所以你未曾受孕过?”凌瑜乔问。 “可以这么说。”方岱南点点头。 若是如此,一时恐怕很难从方岱南那里寻得蛛丝马迹。 “你不打算再争取一线生机?”班杰明好奇问迫。 方岱南故作潇洒地道:“如果我是白痴,那么或许我会留在这里自取其辱,可惜我不想做白痴。” 凌瑜乔闻言松了一口气,少一个竞争对手就是多一份胜算。 “也好,早点从漩涡里抽身,从氏远来看是明智的。”班杰明认同方岱南,“你会离开旧金山吗?” 方岱南依然带着有风度的微笑,“暂时离开这个伤心地,我下个星期到德国。” “也许我该与你同行也去德国散散心、”班杰明苦涩他说。 “你的画展呢?”凌瑜乔被吓了…碉丨。 “取消了。”班杰明的答案劲爆十足。 “不会吧!)那个女人给你这么大的影响力?我不相信。”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他为她生也可以为她几,连最爱的画作和自由,两者皆可抛! “只是突然觉得好狐单……我指的是内心,谁知道……或许永远也好不了,也或许明天就能不药而愈。”班杰明无奈地耸耸肩。 三人忙不迭地自怜一番,心理各有一本心事要惆怅,顾不得要施舍一些同情心给别人。 ☆☆☆.4yt☆.4yt☆☆☆ 索琐架筑在樊奕农身上的感情难以言喻得微妙,随着父亲身体病痛的好转,对他的感恩之情更加浓馥。 她变得开始在乎他对她的看法,不论是他的眼神、他说的话,都在在影响她的心情,可怕的是这种影响力往往来无影、静悄悄,渗透力是世界上最强的能量之一 樊奕晴进来房里时,索琐的手正不停的忙碌着。 “小琐嫂嫂,你在织什么?” “我正在织一件背心。”经过几天的努力,她已织好背心的一面。 “给大哥的)”樊奕晴朗知故问。 索琐涨红了脸。“天冷,我怕他冻着了、这毛线是丰毛线,十分保暖,若你和奕禾也想要一件,我也很乐意帮你们织一件。” 樊奕晴调皮地笑了。“二哥有琴心姐姐伺候着,才不怕冷呢!而我,满街店里卖有各类御寒衣物,不需要手工爱心,你只要把大哥照顾好就是大家的福气。”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索琐是独生女,没有那种福气享受手足之爱。 “可是大哥好凶,希望小琐嫂嫂能改一改大哥的脾气。” “我可能没那么大的力量。”索琐说。 “这个年头已经很少有人会自己织毛衣,你怎么会的? “我在维也纳时除了在酒馆上班之外还替人家织衣服,有些讲究的有钱人喜欢穿手工做的东西,不知不觉也靠这种传统的女红赚了不少钱。”’\ “像我就学不来。”樊奕晴嘟哝道。 “那是因为我们生长的背景不同,如果你像我,每天不是为了三餐和房租精打细算烦恼,就是怕自己破视为偷渡非法移民遣送离境,你也会汲汲为营,挖空心思只求能够生存下去。”索琐眼里有凄寒的光芒。 稍后,樊奕农回家时,她仍在为毛衣奋战。 “光线这么暗,为什么不开灯?”他问她。 她优雅地抬起头。“我想还看得见,所以才没有开灯。” 时间消逝得真快,太阳已经下山了。 “你在忙什么?”他微皱眉,抢下她手中的半成品。 “这是羊毛背心,送给你的。天气愈来愈冷,穿在大衣里很保暖。”晶莹的眸子全是仰慕。 樊奕农小心的打量她,望进她的黑眸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丈夫,因为……”她开始结巴。 “因为什么?” “因为你救了我父亲。” 他沉默了一会儿,将未完成的羊毛背心还给她。“我的毛衣背心已经多得穿不完了。” “但是这件是不一样的。”她脱口而出。 “哪里不一样?”他冷冷地问。 “这是我亲手织的。”有她的感激和与日俱增的迷恋。 樊奕农耸耸肩。“这与我花钱买的有何不同?”他一语双关的说,像是赤棵棵的告诉她,她是他花钱买下的一样。 ☆☆☆.4yt☆.4yt☆☆☆ 太和湖斯寇溪度假村 这个度假饭店位于滑雪场的正对面。一年四季皆c享受滑雪。溜冰。骑马以及打高尔夫球的乐趣。 樊氏夫妇暂抛俗世,来到这个被皓雪覆盖的群山所围绕的美丽湖泊过那诞节。 “想不想试试?”樊奕农问… 索琐迟疑着,因为滑雪对她这个连车子都不会驾驶的人来说,是一项危险的运动,就拿此次旅游而言,也是在他的半强迫之下才成行的。 “不敢?”他问。 “我怕跌个四脚朝天。”虽然已全副滑雪装备穿戴在身上,她还是放不开。 “有我在你身旁,很安全。来,跟着我的姿势一起试试,等到你上手之后搞不好会欲罢不能。”樊奕农拉着她的手。 起初,因为有樊奕农的扶持,她滑得很顺畅,虽有点踉跄、颠仆,但并没有她所忧虑的四脚朝天。不一会儿,樊奕农放手让她独自滑,不到三十秒,情势开始失控,像是不受控制的船桨。煞车失灵的车子般,她的身影开始失速的往下冲坠,尖叫声伴随着樊奕农心急如焚的喊叫,回荡在山谷间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 当索琐醒来时已近下午,饭店服务生正在房里整理东西。索琐的头痛得很厉害,然后她记起了一切。 “夫人,你醒啦?”服务生见状,关心地问。 “我丈夫呢?”她气若游丝地问。 “他刚送走医生,应该是到楼下的厨房吩咐厨师为你煮些东西吃。” 索琐缓缓地坐起身。“我滑雪摔了一跤。” “是啊!差点没命!樊先生快被你吓死了,好险你没撞坏脑袋,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我只记得我一直往下翻滚。”但不记得是谁救了自己。 “我先生在滑雪场负责铲雪的工作,你发生意外时他正好也在现场,他说要不是樊先生用自己的身体奋不顾身挡住往下坠滑的你,恐怕你已经一命呜呼了。” “是他救了我?”索琐喃喃自语。 门在此时被推开,她的目光迎上他的。 “樊先生,都整理好了,我把弄脏的衣物拿去送洗,”服务生例行性他说。 “麻烦你,”樊奕农嘴里这么说,但眼光却投注在索琐身上。 待服务生离开后,樊奕农走过去将门锁上。 “谢谢你救了我,”她仍心有余悸。 他走向床沿,他的心狂跳着,由事件发生的那一刹那绝望的恐惧到看见她苏醒后的欣喜若狂,黑眸中燃起莫测高深的火焰。“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除了有一点头疼之外,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真该死,不该太早放开你的手。”他深深自责。 “但是你却冒险救了我。”她好感动。 樊奕农只是望着她,并不回答。 “饿不饿?我下楼端些东西给你吃,我们很幸运,这里有一位上海来的师傅,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中国菜?” “好久没吃水饺了。”她顿了顿后又说:“会不会太刁难人家?” 樊奕农微笑,“不会,我老婆想吃的东西哪有什么刁难的?” “这是你第一次对我露出心甘情愿的微笑,”她受宠若惊。 他敛起笑容。“我承认我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会献殷勤的人,但我可以保证我并不一个凶神恶煞。” “你不是凶神恶煞,却是一个常常让我手足无措的人。”头痛令她微皱起眉。 “很痛?”樊奕农焦急地问。 她强忍着说:“还好。” “你快躺下,别坐着,医生要你多休息。”他扶她躺回床上,并替她盖上被单。 “对不起,扫了你的兴致。”她自责的说。 “你是指滑雪吗?没什么,以前我常来滑不差这一、次;倒是你,头一次的经验优这么糟,以后大概不会想再来了。”他伸出手拂开她额前的一绺发丝。 “相反的,我想要再试试,下一次我会更小心,其实刚开始我觉得还满顺利的。” “下次我会抓牢你的手、不再轻易放开,除非你真的可以独自滑为止。” “我真是笨手笨脚的。” 他摇摇头。“是我太粗心大意了。” 就这样,两人第一次这么温和斯文。有礼的交谈,大方纷飞竟还帮了一直以来关系紧绷的他们一个大忙。 ☆☆☆.4yt☆.4yt☆☆☆ “大哥和小琐嫂嫂两个人去度假却不让我们跟,留在葡萄园过耶诞节,好无聊,”天生的贵族樊奕晴,忍不注大发娇嗔… “他们补度蜜月当然不会带我们当电灯泡喽。”孟琴心什口。 “瑜乔姐姐也真奇怪,为什么偏偏挑大哥他们不在家时搬离葡萄庄圆,剩下我们三个人好无聊。樊奕晴托腮长吁短叹,她烦透了,被困在这里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你也可以出去找同学玩啊!”樊奕禾建议。 “才不要哩!我的同学个个笨死了,反应老是慢半拍,我跟他们一块出去玩也会闷死。” “琴心,你看,我这个妹妹骄傲得不得了,想想有没有什么人可以治治她。”樊奕禾笑着说。 孟琴心沉吟片刻。“有一个人,一定可以不让奕晴无聊。” “谁?我认识吗?” “鲁斯医生。”孟琴心看向樊奕晴。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鲁斯可是一等一的人才,配得上我的天才妹妹。” 樊奕晴吐出一口气。“好在你们向我推销的人不是班杰明,否则我会晕倒在地。” “什么!?杰明,我倒差一点忘了他,你们一见面就抬杠,会不会才是比较适合的冤家?”孟琴心看过许多类似冤家成为有情人的例子。 樊奕晴没好气的反击:“别把我跟班杰明扯在一起,他喜欢的人是小琐嫂嫂,何况一直以来我看到他通常都会倒胃口,除非我想减肥,不然,对不起,我是退避三舍的。” 樊奕禾看向大门,然后噗啄一笑,“你的减肥药来了。” 樊奕晴的脸当场刷白、转身大叫:“你还有脸种来,真不是普通的厚脸皮!” “我来接瑜乔。”班杰明说。 “要不要来杯热茶?”樊奕禾问。 “我要一杯黑咖啡,外头的鬼天气真不是人过的。”暖气房里舒服多了。 这时,凌瑜乔提了行李走到大厅。 “瑜乔姐姐,你不要走嘛厂樊奕晴站起身撒娇他说。 “留下来有什么意思?这里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奕农从来不用正眼瞧我,整颗心挂在索琐身上,我和他从前的恩情已不再。”伤心地非久留之处。 “是啊!瑜乔只是不甘心罢了。”班杰明替她说话。 “我住进葡萄园,只是想找答案,既然注定没有答案,我再住下来也不能改变什么。”凌瑜乔涩涩地道。 “奕农带索琐到太和湖滑雪去了?”班杰明突然问。“有了独处的机会,两人的感情一定会更紧密。” “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不干脆考虑一种可能?”孟琴心盯着班杰明和凌瑜乔看,恳切他说道。 “什么可能?”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我觉得你们两人,不论外型或是内在都刊烤对。” 两人同声叹气:“我们两人是绝缘体。” “是吗?我看不是绝缘体;而是早就暗通款曲已久。”樊奕晴啐了一句,“瑜乔妹姐,对不起,我的猜测不会影响我们的姐妹情。”她完全是冲着班杰明来的。 “我以我对主那稣的信仰发誓,我们两个人只是比普通朋友要好一点的朋友,”班杰明再次重申他的清白。 “我也发誓,我有兴趣的人是你们大哥樊奕农,而不是……他。”凌瑜乔指着班杰明的鼻孔发誓。 “我的意思是,不看过去,只看现在和未来、你们可以试着慢慢培养感情,或许……总之,我很乐观啦!”孟琴心说了一大串话,重点是想撮合两人。 偏偏两人不识好歹的摇摇头。 “绝无可能,我看为了避嫌,瑜乔你还是别搬家了,留在这里耗青春吧!” 凌瑜乔点点头,想到有人要把她和班杰明送作堆,她不禁冷汗直冒,与此相较之下,留在葡萄园自取其辱变成一种享受。“至少我不能坐你的车离去。” ☆☆☆.4yt☆.4yt☆☆☆ 她想,大和湖之旅将是她永生难忘的记忆。清澈透明的湖泊,美丽如画的风景和多了许多温柔笑容的丈夫,都是她乐不思蜀的原因。 经过一番缱绻之后,累极的她偎进他的胸膛。“我会想念这里。” 他低笑,邪肆的手抚着妻子的身子。“你好像比较不排斥我的身体了。” 索琐害羞地娇笑出声,“你棒极了。” 他大笑、“你才是那个棒极了的人。”他将她搂得更紧。 “我好幸福。”虽然他从来不曾说过爱她的话,但她是个知足的人,有的是耐心等候。 这句话像是春药,令他亢奋。一个原本他只当她是替身的女人,现下却让他爱难释手。情不自禁的他扳开她的身子,挺进其中。 “啊……”索琐微喘了一声,迷醉的星眸微张。 樊奕农见她陶醉的神情和菱唇逸出的娇吟,知道她也动情了,取悦她成为他唯一的任务。因为在取悦她的过程里,他也能攀上高潮。 她迷迷糊糊的,脑中一片空白,全身发软,只知道感官和身子天旋地转发颤着。“呃……啊……” 他喜欢这样的结合,灵肉合一。如果、她也能像他爱她一样钟情于他,会更完美。 是的,他爱上她了,无孔不人的情潮让他差点失了魂。 温存之后—— “奕农,我们一直没有避孕,万一有了孩子……”她伏在咖宽胸之上,呢喃细语。她记得许多人告诉过她,奕农不喜欢孩子。 “我们不会有孩子)”他停止抚摸摩挲的动作,发起脾气来。 索琐被他的言语骇住。“我知道你不喜欢孩子,可是,我好想要有个自己的孩子。” 女人到了某一个年龄,很自然的会有一种母性,想当母亲的心就特别强烈。 他离开她的身子,翻身侧躺。 “奕农……”索琐叫着。 “我再说一次,我们不会有孩子!听见没有!”他大吼,猛地转过身面对她。 索琐吓了一跳,这几天以来的无限柔情,竟然敌不过他的执着。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她轻问。 “你不需要知道。”他口气不好的回答。 索琐沉默不语,不吭一声地穿回散落在一旁的衣裳,走下床。 “你要去哪里?” “我想出去走走。”她不敢单独面对一头坏脾气的狮子。 “不准走!”他的脾气在火爆边缘。 她站住不动,这是她少有的叛逆。 “我叫你过来!”他沙哑的低吼。 她迟疑着,幽幽地道:如果……我怀孕了呢?” “过来!”他已失去耐心。 她走回床沿,才一靠近,樊奕农就伸出手用力将她拉人他怀里,狂野地吻着她。“你不会怀孕的。” “我是说如果……” “我可以给你我所有的一切,只除了孩子……”他粗嘎的低语。 ☆☆☆.4yt☆.4yt☆☆☆ 回到庄园的樊奕农和索琐,立刻被家人包围。 “太和湖很好玩对不对?”樊奕晴迫不及待地问。 索琐点点头。“比我想像的更好玩。” “大哥有没有带你去滑雪场?”樊奕禾关心地问。 索琐不好意思的说:“跌了个四脚朝天。” 大家相视一笑。 姗姗走来的凌瑜乔跟着开口:“有奕农这个滑雪高手在一旁,你不应该会跌倒的。” “是我太笨了。”索琐低着头回答。 樊奕农保护性的紧搂着索琐的腰。“是我太粗心了。” “我记得有一年我和奕农到太和湖过年,还参加过一场业余的滑雪比赛,不小心居然得了个冠军回来,可能是那一届的对手都太弱了。”虽然是刻意说的话,语气却表现得轻描淡写,一点也不像是炫耀。 “是啊,瑜乔姐姐在运动方面的成就几乎是十项全能。”樊奕晴很给面子的补充。 “小琐累了,现在只想好好休息。”樊奕农牵着索琐的手往卧房走,留下有点错愕的一群人。 “大哥和小琐嫂嫂的感情好像突飞猛进。”樊奕晴说出大家心中的想法。 凌瑜乔一脸黯淡,这可不是她预期的,她以为奕农会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里体会出索琐的平凡,进一步想念她的各项优点。 “我看我还是出去玩吧!”闷疯了的樊奕晴决定出外找乐子去。 樊奕禾朝孟琴心使了个眼色。“我到酒厂转转。” 孟琴心会意的点点头,奕禾是要她劝劝瑜乔。 “真羡慕你们。”樊奕禾走后,凌瑜乔有感而发的说。 孟琴心善体人意他说:“你也可以,只要你愿意。” 凌瑜乔并不认同,“很多人都以为我看起来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事实上,我却是最放不开的人。” “奕农哥已经不爱你了。” “可能,但这不代表他会爱索琐长长久久。你看,奕农也爱过我,只因为一个不够有力的理由,我失去了他的爱;或许奕农也会因为另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不再爱索琐。世事无绝对,那个时候,也许就是我得回奕农的爱的时候了。” 听起来过于乐观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我们同学一场,不能不先泼你冷水,我怕的是你白费心机。”孟琴心是看坏不看好。 凌瑜乔笑了笑,红艳的唇勾勒出一个动人的弧度。“我们果然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不过我不会怪你泼我冷水,或许你会觉得我的一意孤行很傻,但世上若没有像我一样的女人制造一些话题,不是很冷清吗?”她开始自我解嘲一番。 “你现在是乐观里有悲观。” “可以这么说,有的时候结缘和结怨是很难分得清的,”她的决心坚如磐石,她相信皇天终究不会辜负她这个苦心人的。 第八章 一九九九年一月 在美国,绝大多数人都不过农历年的,但樊家却不同,他们甚至办得比新历年还热闹,还大肆庆祝。 热闹了一个多星期,樊氏兄妹大方地邀请在葡萄园工作的工人携家带眷到庄园狂欢,欢笑声点缀处处生机。 幽冷的清晨,樊奕农轻轻合上房门,离去的脚步声几不可闻,他的体贴人微令索琐更加惶恐不安。 她蜷曲在床上,假装沉睡,好半晌她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躺着。 年节的气氛也无法浇熄她的忧心。 然后,她睁开眼,缓缓的下了床,赤脚立刻接触到冰冷的地板。她走至窗户旁拉开窗帘。推开窗子露出缝隙,让冷风直接灌入,冷意立刻袭上心头。 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酸楚的泪水涌上限眶。 差不多在农历年前,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怀孕了。没有一丝喜悦,只有忧心如焚、直到此刻,她仍无头绪该怎么处理腹中的胎儿。凌瑜乔走过她现在的心情,当年她选择私下堕胎,结果引起奕农的勃然大怒。 奕农不要孩子已是昭然若揭的事实,但是她要啊!她的母性让她不忍心放弃孩子的生命权。 她是孬种吗?连自己的心智和意愿都不敢表达。 是啊!如果他不要孩子,不爱孩子,有什么关系?他置若罔闻也好,不痛不痒也好,甚至让孩子自生自灭也罢!但孩子还有母亲,她有手有脚,尽管在美国像她这样的女人生存不易,她还是可以养活自己的孩子呀! 终于,她有了一丝笑意,方向确定后剩下来的风景,就算是卷起千堆雪,她也要挺过去。 梳洗之后,她强振精神走向餐室,大部分人都还在床上赖着,除了鲁斯。昨天刚到的鲁斯,精神很好,正大口大口地喝着牛奶。 怀孕之后嗅觉变得万分敏感的索琐,闻到任何“腥味”都像是一种折磨在凌迟着她,所以她的胃口奇差无比,脸颊自然苍白得毫无血色。 为了寻找“新鲜”空气,她决定离开餐屋。 “你不吃早餐吗?”鲁斯叫住她。 索琐虚弱地笑了笑。“我想出去走走。” “外头冷咧!你穿得这么单薄会感冒的。” “我会拿件外套再出去。”她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不能有任何闪失。 樊奕晴张着一双睡眼踱进餐室,“你在和谁讲话?” “冷空气。”鲁斯开玩笑地道。 “好累,还没睡饱。”樊奕晴伸伸懒腰打了个呵欠。 “怎么这么早起,天才刚亮。” “早起好看你呀!”樊奕晴柔声柔气的说。 “我有什么好看的?傻丫头,”他被人暗恋仍不自知。“鲁斯哥哥,我进去洗把脸,一会儿你陪我去散步好不好?”她也想学人家做浪漫的事。 “好啊!如果你不怕冻,我没意见。” ☆☆☆.4yt☆.4yt☆☆☆ 索琐站在一棵大松树下屏气凝神地看着一只由树洞里探出头的小松鼠,半晌。母松鼠由外头回来,立刻将小松鼠拉回洞里。孕妇易感的心被挑起,让她想起自己的母亲,和腹中的胎儿。 这处的葡萄园里有几个工人正在铲雪,整个大地因为白雪的覆盖显得无比寂寥,与她的内心恰巧互相辉映。 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也许是因为近日的焦虑,眼前忽然一阵黑,她立刻单手扶住树干,数秒过去,仍不支倒地的晕了过去。 “小琐嫂嫂,小琐嫂嫂……”也在花园散步的樊奕晴失措的大喊,冲向前去。 鲁斯弯身抱起晕过去的索琐。“快去通知奕农。” 衔命而去的樊奕晴飞快往酒厂去找樊奕农。 樊奕农并不在酒厂,他到旧金山去了。等他从旧金山回来时,索琐依然沉睡。 他盯着她,她很苍白,很纤弱。他问鲁斯:“她这样睡着,不要紧吗?要不要进医院?”他的声音焦急,眼底是一片疼借和苦恼。 睡眠正符合她现阶段的需要,等她休息够了,体力自然会恢复,还有她有营养不良的现象。”鲁斯迅速的说。 “这几天我注意到她东西吃得很少,胃口不太好。” 鲁斯踌躇着,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有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下去。”他简短地催促。 “你的妻子怀孕了。”鲁斯谨慎的宣布。 樊奕农僵住了,手指握拳深陷手掌,面孔紧绷,重复鲁斯的话:“我的妻子怀孕了?!” “是的,大概有两个多月了。” 蓦地,他站起身,经过鲁斯身旁,一言不发地离开房间。多大的讽刺啊?一个不孕症的男人竟能让妻子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静躺一整天的索琐问樊奕晴“奕农呢?”在所有关心她身体的亲友都来看过她之后,偏偏独漏她的丈夫。 “大哥……他……”一向话多的樊奕晴也开始吞吞吐 “奕农不在家?”她试着问。 樊奕晴摇摇头,“大哥在书房,鲁斯大哥也在书房,大哥知道你怀孕后整个人开始不对劲,关在书房一下午。” 索琐强自抑下想一走了之的冲动,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乱了方寸,也许事情并不像她想像的糟糕。 这时,门上传来敲门声。樊奕晴走过去开门。“大哥!”她微笑地招呼,然后走出房间让他和小琐嫂嫂独处。 樊奕农走进房间,关上门并且上了锁,脱下皮夹克,扔在靠近窗户的沙发上。他每走近一步,索琐内心的惊慌愈烈,他走到小酒柜里拿出一瓶伏特加,为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坐在床沿啜饮。 他的左手掌刻意压住她的小腹,黑眸指责地凌迟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无处遁逃。 “你怀孕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我不敢……告诉你。”泪水立刻恣意地流下。 “谁的孩子?”他冷冷地问。 索现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他妈的我问你这是谁的孩子?”他吼声如雷,酒杯锵的一声击中墙壁。 “是你的孩子啊!”她白着一张脸,迎上他狰狞的笑。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他的手紧捏住她的手腕,让她痛得直皱眉。 “为什么会是笑话?”她不明白他的狂怒所为何来。 有力的身体立刻覆上她的,根本不在乎他这个举动有可能会伤到她腹中的新生命。 他的手向下移至她衣服的下摆,伸进她的衣服内,用他的食指和拇指揉搓她敏感的乳尖,痛得她微皱眉,直甩头,想要挣脱。 “别这样对我,求你。”她的双唇颤抖。 “你让我痛苦,我也要让你痛苦!”他将她的双腿分得大开,扯下她的长裤,失去控制的进人她。令她痛楚的低叫。 她强忍着,手指紧捏住床单,曾经珍贵的眼泪早已成为不能打动他的水珠。 这个男人,她所深爱的男人,正深挺粗硬地进出她的身体,辗碎了她的灵魂。 他持续冲撞着,她默默承受。他的眼神里有她构不到的世界,喉咙嘶吼出粗嘎的亢奋呻吟,他还想进人更深的地方,所以将她的双腿绕在他的腰上,狂热的动作抵撞着她的身子,他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激烈的性交让他情不自禁。 他吻她,粗鲁。贪婪,就像下一刻就要世界未日,舌头进出她口腔的动作,配合着他在她体内的冲撞如出一辙,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 全然的失控、全然的崩溃。他的身体不断的痉挛。抽搐,感官得到狂野的解脱,心灵却有得不到爱情慰藉的空虚,情怒、受伤、无助,像一个无底深渊。 而她希望在这一刻就此死去。 大概经过永恒那么久后,他才抽离她筋疲力竭的身子。 “我根本不可能让你怀孕。八年前,我罹患了腮腺炎,病虽然治好了,却让我终生不孕,所以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这个青天霹雳轰得索琐眼冒金星。 ☆☆☆.4yt☆.4yt☆☆☆ 孟琴心叹了一口气。“历史又要重演了。” “大哥真奇怪,既然不想要孩子为什么不去结扎?或是采取什么预防措施呢?”樊奕晴想不通。 “我的痛苦终于有女人可以体会了。”凌瑜乔并不想看好戏,但忍不住心里高兴着,如此一来,奕农和索琐往定也会分手。 “你们不要怪奕农、他有理由。”鲁斯开口。 “个有什么理由?鲁斯。”盂琴心好奇地问。 “你们想知道,可以亲自问问奕农。” “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樊奕禾厌倦了鲁斯这种美其名对朋友守信的见鬼态度。 “是啊!你到底说不说?”孟琴心也等得不耐烦。 鲁斯拗不过众人的恶势力,只得娓娓道来。 听完后,四人皆无语,因为实在大引诡了。 “腮腺炎?”樊奕晴当时年纪小,不是很记得大哥曾罹患这等疾病。 “不孕症是腮腺炎的后遗症,奕农当年确实被医师诊断过,这一生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不可能,一定是那个医生弄错了,”凌瑜乔强烈反弹。 “我也不相信这样的事,”樊奕禾也这么认为。 “我已经建议奕农到医院再深人检查,你们稍安勿躁,情况在我看来很乐观。”鲁斯推测道。 恍然大悟的凌瑜乔觉得自己很冤枉,为了这个可能是一场误会的原因整个爱情江山拱手让人。她好怨、好恨、好怒啊!难道她就这么认了吗?当然不!她不甘心。 就算不能得回全部,一半也行,这是奕农欠她的,要不是他以为自己不孕,她不会堕胎,不会失去他。 翌日一早。 鲁斯不屈不挠地继续试图劝服樊奕农。“你有可能可以生。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把握,如果你不放心,干脆进医院再作检查。” 樊奕农依然低头振笔疾飞,他正在为今天进军中国大陆市场作企划,他的事业野心始终不坠。“我会找时间彻底检查。”他随口回答。 “你们……昨天吵得很凶?”鲁斯问。 “还好。” “有没有打起来?”鲁斯走向樊奕农,眼里有着担心。 樊奕农抬头横他一眼。“你以为我那么没水准会用暴力打女人?” 鲁斯沉吟,“你的脾气确实很不好,对淑女应该斯文些,在床上也不能太粗鲁。” 樊奕农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正经点!我老婆都没抱怨了,你这个外人哪来那么多意见?” “我很正经啊!女人怀孕很脆弱的,怀孕初期三个月内都要特别小心,如果你实在欲火难耐,我可以提供一些专家的建议。” “谢谢你,鲁斯医生。” “说真格的,我知道你得过腮腺炎,也知道会有不孕症的后遗症,但在临床上却也有幸运的男士不药而愈,子孙满堂的” “我不一定会那么幸运。” “瑜乔怀过你的孩子.现在索琐也怀了你的孩子,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容置啄。” “瑜乔……”他深思着。 “而你却错怪了她,以为她背叛你。” 樊奕农抹抹脸,神情苦恼。这一生,他最怕的就是欠人感情的债。“我会向她道歉。” “如果她不接受呢?” “我没想那么多,我现在成家有妻室了,她不接受也得接受,何况我已经不爱她了。’“ 鲁斯淡淡一笑。“你真是艳福不浅,到处是女人抢着要你,要不是方岱南自动弃权,我看你会更头疼。” “你也别取笑我,有一个人可是对你倾心不已,不知道你发现了没?” “谁?”他是真的不知不觉。 “就在这个大房子里。”樊奕农窃笑。 “下人吗?”他不相信。 “不是下人。” “猜不到,你还是直接公布谜底吧!” “我的天才妹妹樊奕晴小姐。”樊奕农好玩地等待他的反应,他这个好友一辈子没谈过恋爱,纯情得很。 “什么?!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奕晴喜欢我?” 樊奕农点点头。 “你别吓我。”鲁斯错愕极了,对于为一桩感情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搔搔脑门,讨饶道:“你妹妹太调皮了,我招架不住,我喜欢温柔的女孩,例如你老婆,如果你为我好,请不要鼓励奕晴。” 樊奕农看着鲁斯滑稽的表情,被逗得仰头大笑:“如果我无意接爱这份感情,那么记得别让奕晴会错意。” “你和小琐的事呢?”这事比他本身的事更重要。 “我准备接受你们的恭喜。” 鲁斯为奕农明智的决定雀跃不已。 ☆☆☆.4yt☆.4yt☆☆☆ 樊奕晴哼唱着靡靡之音,对自己的歌喉满意得不得了。 凌瑜乔经过她的房间,被歇词刺激得情绪激动。她实在按捺不住了,再不宣泄出来她一定会爆炸。 她顾不得札貌,未敲门即推开索琐和樊奕农卧房的虚掩的门,她早已下定决心拿不回全部,她也要得回一半。 早晨孕吐十分不舒服的索琐正躺在床上假眠,有人进门的声音扰醒了她。 “瑜乔……”索琐没想到会是她。 “见到我很心虚对不对?”凌瑜乔大刺刺的坐在床沿。 索琐爬起身子半靠在床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很讽刺,我的运气没有你好,同样怀着奕农的孩子,我被宣判死刑,你却稳坐樊太太的位置。”凌瑜乔说得低声下气,楚楚可怜。她深谙人性,尤其了解像索琐这样的女人心肠柔软得紧,吃软不吃硬。 “我也觉得奕农很不应该。”索琐感同身受。 见第一招奏出凯旋,机不可失,凌瑜乔接下去说:“我很爱奕农,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爱。如果不是因为爱他这样深,我不会等他三年只求一个答案和真相,如今真相证实我是无辜的。是牺牲品,被扣上子虚乌有的罪名,我如何能甘心?”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你希望奕农怎么补偿你?请你告诉我,我可以求奕农为你做到。”索琐陪她掉眼泪。 “瑜乔揩了揩眼泪。“三年前我因为私下服用堕胎药结果造成血崩,差点失去性命,虽然命捡回来,子宫却因此摘除。一个失去子宫的女人想要找到满意的对象不容易,如果你愿意成全我,我可以不在乎名分只要奕农接纳我,你生下的孩子我也可以视同己出,让孩子多一个母亲爱护。” 好动听,好吸引人的说辞在索琐的想法里,奕农是理亏的一方,要不是因为腮腺炎可能的后遗症让奕农以为自己得了不孕症。今日此时顶着樊太太头衔的人,怎么样也轮不到出身寒微的她。 “不!不应该在乎名分的人是我,我可以先和奕农办理离婚手续,他应该娶你,我愿意作小。”这是天大的让步,天大的成全。 凌瑜乔以退不进,急切地道:“我不一定要在法律上确认我的地位,而且你若作小,实在委屈你了,奕农肯定也不会同意。” “我会想办法说服他,毕竟是奕农剥夺你拥有自己孩子的机会。”索琐同情地道。她比瑜乔幸福多了,至少她可以生下自己的孩子。而瑜乔连想要尝一尝十月怀胎的滋味也已是今生的奢望. 凌瑜乔立刻作态感动得无以复加。“小琐,你实在大好了。不过,你和奕农离婚的事先不必急着提出,我希望他能先答应让我跟在他身边,之后再谈其他,” 索琐点点头。“全依你的意思。” “谢谢你。” “不!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你不但不怪我,还大方的说要作小,让人好窝心。” “让人窝心的人是你,你不怪我想分享奕农的爱,何况真的是奕农误会你在先。” 毫无心机的索琐对瑜乔简直欣赏极了,一改她对女人心眼小的看法。得到瑜乔的共识之后,剩下的就是在奕农身上下工夫了,她相信要说服奕农九成九不是难事,哪个男人不顾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尤其是在元配妻子的同意之下。 是夜。眼看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仍不见奕农回房,索现只得尝试主动寻找,很快的,她来到书房门口,由门缝泄出的余光,她猜想奕农一定在里面。 敲了门。“进来。”不温不火的声音。 樊奕农及樊奕禾正看着一张地图,讨论亚洲经销点的事情。久久未听到声音,兄弟两抬起头看她。 “你们很忙是吗?”她嗫嚅地问。 “如你所见。”樊奕农露出不耐烦的眼神。 “我的部分今晚可以告一段落了。”樊奕禾温柔的说,然后识趣地告退。 “这么晚了,你穿着睡衣到处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她低头看看身上的睡衣,很保守啊!她不明白他生气的原因。 “你打扰了我和奕禾的工作。” “我以为这么晚,你们已经准备要休息了。” “说重点,你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想……你是不是正为着如何安排瑜乔的事烦恼?”她的舌头突然开始打结。 樊奕农蹩眉看着她。“你想说什么?有什么高见?” “我同意和瑜乔……分享你。” “什么?”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愿意和瑜乔共事一夫。”她痛恨自己的怯懦。 他站起身,抓住她的子臂,把她拉进怀里,手腕的力道不断加重,充满权威性地道:“这是你说的?” 索琐点点头。 “不嫉妒?” 她又点点头。 “这么大方?”原来自己魅力不够,所以妻子才会忙不迭地将他往外推。好吧!如果她真的可以不在乎让其他女人上他的床、分享他的热情,那么在他麻木的心灵深处不差她再刺他一刀,他会顺她的意。领她的情。 ☆☆☆.4yt☆.4yt☆☆☆ 凌瑜乔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真的吗?” “是真的,奕农没有反对,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他很爽快就答应了。”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凌输乔闷哼一声,不知奕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见奕农对你尚且有情。” “这一点需要时间证明。”樊奕农答应得太快反而让她没有踏实的感觉,这与他平日的作风相背驰。 这个三人之间的默契,不消一日立刻让敏感的樊家人,包括半个樊家人嗅出端倪。 “小琐,你确定你想清楚了自己在做什么?”孟琴心担心地问。 “这么一来可以替奕农解决一桩烦恼。”她相信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 “奕农哥有和你提过这是他的烦恼吗?” “没有,我猜的。” “猜的?太冒险了吧!我总觉得十分不妥,你不会吃醋吗?孟琴心不相信有此等大度量的女人,太离奇了。 索琐沉吟一会儿:“我会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小鼻子小眼睛的争风吃醋。” “心是很难控制的,如果你看到奕农和瑜乔卿卿我我。打得火热,你能视若无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务实的孟琴心可不那么乐观,在她的想法里,除非对那男人无爱无情,否则说是可以心如古井水,波澜誓不起便过于矫情,也违反自然。 索琐开始眉头深锁深思这个问题,坦白说,她确实太单纯了,一古脑儿地以为自己有海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忘了把私心考虑在内。 “我尽可能不去看,不去想、不去听,也就不会痴心妄想了。”她开始不放心自己是不是能做到。 第九章 东风又作无情计,艳粉娇虹吹满地。 碧楼帘影不遮愁,还似去年今日意。 谁知锗管春残事,到处登临曾费泪。 此时金盏直须深,看尽落花能凡醉。 晏几道玉楼春 凌瑜乔在樊奕农的安排下搬到奥克兰,是一处靠近梅里特湖的漂亮小洋房。 “奕农,你要记住,我所做的每一件都是为了你。”搬进小洋房的第一天,她对樊奕农这么说。 樊奕农站在窗口远眺梅里特湖,幽幽地说。“这里环境很好,很适合居住。” “奕农。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她管不着生活环境好与不好,她只想要奕农的海誓山盟。 “这间房子是你的了,下午我约了房地产公司签约,你最好也在场。”他还是答非所问。 “为什么不让我住在庄园里?”她不喜欢金屋藏娇的主意。 “你住庄园不方便。”他转过身冷峻地看着她。 “你的妻子已经同意了,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希望你做个聪明的女人,有些事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给你什么你就收什么。” 凌瑜乔心一冷。“樊奕农,是你欠我的。” “欠与不欠是定义上的名词,端看人们怎么解释。” “我为了你失去子宫,你照顾我。补偿我也是应该的,我不在乎名分已经是最大的让步,难道你要把我逼人死境?”凌瑜乔全身笼罩在不平与愤怒的情绪中,这个结果和她所预期的恰好是南辕北辙。 “让步?补偿?”他冷笑。“有些事我不想说得太明,三年多前你所做的事,我不愿意再揭疮疤。” “孩子是你的,这不是疮疤。”凌瑜乔失态地轻吼。 “你发誓!” “你也检查过了,你的不孕症早已不药而愈,孩子当然是你的。”她情绪十分激动。 “如果你肯定孩子是我的,为什么要私下服药堕胎?为什么不敢到医院找合格医师替你动手术?”他咄咄逼人。 “我害怕你会发现,因为你说过不要孩子。”她得理不饶人。 “你是害怕,因为你不确定孩子是我的还是亚特的。萝亚特,你记得这个人吗?白人法官萝亚特。两个东方人是不可能生下拥有白人血统的后代。”他阴鸷的指控。 凌瑜乔被樊奕农的这番话给吓到,眼里全是惊慌失措。“你胡说,你是为了要摆脱我才会这样胡乱指控我,我和亚特只是普通朋友,你忘了吗?亚特还是你介绍我认识的,就在五年前的感恩节晚上。” “而你,从隔年的感恩节开始,就开始和亚特关系密切,直到亚特在两年前死于飞往棉兰的坠机事件。” “这完全出于你的幻想。”凌瑜乔渐渐放低音量。 “曾经,我怀疑过我的生孕能力是不是恢复,所以我先请私家侦探调查你,结果却让我对你寒了心。” “你竟然派侦探调查我?”她开始歇斯底里。 “没错,而且是全美西最优秀的侦探,那些精采的照片我还锁在保险箱里,如果你想回味,我可以拿出来让你欣赏。”樊奕农移开目光。 凌瑜乔颓坐在沙发上,刷白了脸。“我肚子里怀的孩子真的是你的,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你怎么证明?” “我就是知道。”她仍嘴硬。 “而我的手上握有比你的直觉更有力的证据。” “奕农,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她匍匐到他的脚前哀求他,眼泪夺眶而出。 “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他扶起她。 “真的吗?你肯给我机会?”她破涕为笑。 “我要你和我合演一场戏。” 樊奕农为了要惩罚妻子的大方,情商凌瑜乔扮他的情妇,希望能逼出小琐的醋意。 说明内容后凌瑜乔推辞:“我不要作假,要扮就扮真的,我说过我不在乎名分。” 樊奕农立刻变睑,“多的是心甘情愿的小演员愿意赚这笔外快,找妓女或许会更逼真。” 然后,他勾起西装外套就要走。 “好嘛!好嘛1”她拦住他。“我演就是了。” ☆☆☆.4yt☆.4yt☆☆☆ 鲁斯婉拒樊奕晴的爱慕之情,樊奕晴并不知情,所以仍是一派自信满满的想让顽石点头。 “鲁斯哥哥,我看你搬来旧金山嘛,或者干脆来那帕谷,这里很欠缺心脏科医师。”樊奕晴赖定他了。 “我往这里不能兼顾照顾母亲的责任,我必须和大哥轮流照顾母亲。” “可以将你妈咪也接到那帕谷来呀!我也可以帮你照顾她,不要小看我的耐心喔。”只要能说服鲁斯到旧金山来,要她做牛做马也甘之如饴。 鲁斯立刻警觉不妙,这小妮干好像陷得太深了。“我在家乡已住习惯,母亲也是,搬家会不适应。” “你是不是有意中人在家里等你,所以才不愿意换个环境?”人小鬼大的樊奕晴突然问。 “不是……是……”他先摇头又点头。 “到底‘是’还‘不是’我都被你弄胡涂了,” “我们现在这样子不是很好吗?每年见一到二次面,你多一个哥哥我多一个妹妹,很圆满啊。” “我已经有两个哥哥,才不要多一个哥哥咧!而且我也不要做你的妹妹。”樊奕晴恶声恶气地道。 鲁斯有点尴尬,他一向不擅处理这方面的事,因为他从来不曾谈过恋爱,在感情方面,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你不要我做你的哥哥,那么你想要我做你的什么?好朋友?还是品酒的朋友?”他已经没辙了。 樊奕晴忽地一厢情愿的往鲁斯身上扑去,也不怕有人正巧走进大厅;反倒是鲁斯想要将她拉开距离,他可不想背负轻薄女学生的罪名。 “我好想要有你这样的人做我的男朋友喔。”够坦白、够明显了吧? “我对你而言,太老了。” 她从他胸膛里抬起头。“你才不老!你的高智商配上我的高智商正好是绝配,以后我们的下一代很有可能会是超级高智商,这是多过瘾的一件事!” “你还太年轻,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你已经三十岁,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她偏着头问。 “当然!至少我很清楚自己不想和一个女学生有任何的事。” “为什么?”她不服气。 “因为我是君子。” “那明天我就去学校办休学,我就不再是学生你是不是就能安心的和我谈恋爱,以维持你君子的形象?”她突发奇想地问。 “然后你的两位哥哥会拿把来福枪把我给毙了。”他开玩笑地道,试图将她的身子扶正。 “哥哥才不会那么野蛮。”她又贴了上去,这回更大胆地将两片菱唇也奉送。 鲁斯立即涨红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吻完他后,樊奕晴笑着说:“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害羞的美国人,二哥说你没谈过恋爱,本来我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看来我的经验比你多一些,你还说你是老男人!” 他润了润唇。“你对男人通常都这么主动吗?” 樊奕晴认真的说:“不!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鲁斯平静的心湖泛起小小的涟漪。他没料到自己也会有招架不住女子柔情的时候。 ☆☆☆.4yt☆.4yt☆☆☆ 樊奕晴很满意自己刚才的表现,正要上楼回房间,看见花园里有人,她很自然依近窗户,是叹息声,谁在花园里叹息? “小琐嫂嫂?”她看见索琐后喊道,并冲进花园。“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觉得月色很美,星光也很美,忍不住就忘了时间,也不觉得累。”索琐的眸里有着挥不去的落寞。 “大哥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他到奥克兰去了……”樊奕晴察觉失言,立刻掩上嘴。 索琐认命的点点头,她是始作俑者,没有悲观的权利。 “大哥也真是的,你肚子里怀着小宝宝,应该多陪陪你,怎么可以三天两头往奥克兰跑?” “不要紧。” “什么不要紧,我算过了,大哥光是这个月就有二十天以上待在奥克兰过夜。瑜乔姐姐对我很好是没错,可是也不能总是霸着大哥不放啊。” “是我同意的。”这个苦果真不好尝,她以为她不会嫉妒,她以为只要瑜乔不住在这里,他们做什么她部可以眼不见为静。 原来冷眼旁观这么难,她错在太高估自己,她根本不是一个度量大的女人。 “小琐嫂嫂,这就是你不对,怎么可以同意这样的事?唯今之计就是反悔。” “我不能反悔。”大吵大闹、泼妇骂街不是她做得来的。 “我找鲁斯哥哥想办法,也许他能替你找个下台阶,不然就叫鲁斯哥哥传话给大哥,叫他不要做得太过分,问他是不是直接要搬到奥克兰住了。” “我怕会弄巧成拙。” “不会啦!弄巧成拙的结局可是抛妻弃子,不是闹着玩的,大哥会评估的。”樊奕晴拍胸脯保证一切交到她手上、她会全部搞定。 “鲁斯医师明天就要走了,这个要求会不会大为难他?”永远为别人着想的索琐,忧心太麻烦鲁斯。 “我就是要为难鲁斯哥哥,让他有事可做就能留住他了。”樊奕晴也有私心,让鲁斯多留一天她成功的希望自然大些,这是她的如意算盘。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说大话,樊奕晴走回鲁斯睡的客房敲敲房门,鲁斯穿着睡衣开门,一见是樊奕晴,神色慌张,吞吞吐吐地道:“有……什么……事?” 樊奕晴在心里窃笑,没想到自己还颇具影响力的。“我是为大哥和小琐嫂嫂的事来拜托你的。” 鲁斯挡在门口。“哪方面的事?” “我们进去再谈。”樊奕晴推开他,迳自进房。 “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合礼教。”鲁斯道。 “现在又不是维多利亚女王时代,我是女孩子都不怕人言可畏了,你是大男人怕什么?” “总是不好。” “我相信你是君子,除非你不相信我。”她不慌不忙的将门关上。 “你是小妹妹,能带来什么伤害?”他强自镇定。 “放心啦,我不会吃了你。” “说吧!有什么事我可以效劳的。” “我刚才正要回房睡觉时,看见小琐嫂嫂一个人站在花园里望月兴叹。大哥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月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瑜乔姐姐那里,如果真要享齐人之福。是不是也要公平点?”奕晴劈哩咱啦说了一大串。 “享什么齐……什么福?”外国人哪懂成语。 “就是娶两个太太,左拥右抱的意思。” “这是小琐同意的,也是她提出的,我们实在没有立场管这件事。” “管这件事要有什么立场?我偏偏管定了。谁说做错事不能后悔的?”纠正错误比承认错误更重要。 “这也要由小锁自己出面处理。”解铃还需系铃人。 “也不知道大哥的意思如何,小琐嫂嫂哪敢轻举妄动,所以想请你帮帮忙。” 鲁斯看看她。“好吧!我试试。” ☆☆☆.4yt☆.4yt☆☆☆ 奥克兰 “瑜乔呢?”鲁斯四处张望地寻找佳人身影。 “她到伦敦去了。”樊奕农淡淡的回答。 “不在奥克兰?”鲁斯吃了一惊。 “脚长在她身上,为什么一定得待在美国?” “可是……你们不是打得正火热吗?”鲁斯狐疑的看着他。 “小别胜新婚。”他虚伪的说。 “你这几天都不在庄园、酒厂……” 樊奕农打断他的话。“酒厂有奕禾,葡萄园最近也没什么事要忙,何况一切都上了轨道,我不需要天天盯着。” “小琐呢?别忘了你还有个怀有身孕的妻子住在庄园里。” 樊奕农笑了笑。“她特许我包养情妇,而这就是后果。” “你也知道小琐心地善良,她没有什么心机想这么多,我们都是成熟男人,别和弱女子计较。” “谁叫你来当说客的?一定不是我的小妻子。” “是奕晴的主意,不过我想也是小琐的心声,女人怀孕正需要丈夫呵护,这是你表现的机会,或许可以获得女人死心塌地一辈子的痴爱。” 樊实农忍不住苦笑,“我不敢奢望。” “以你脸上的表情来看,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其实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你也是十分不满意的。” 樊奕农换了个坐姿以掩饰他的狼狈。“你真不是普通的多事。” “没办法,我要是不把这件事给办好,奕晴是不会饶了我的。”他可不想天天被小女生纠缠不放。 这挑起了樊奕农的兴致。“你和我妹妹……” 鲁斯摆摆手,“千万别误会,我们之间纯洁得像白纸。”真是可恨的窘境。 “别预设立场,如果有一天你成为我的妹婿。我也不会太惊讶。” 这是天理吗?来劝人的反被人劝,无功而返。 鲁斯回到庄园、正巧刚下课的樊奕晴也回到家。“如何?” “白跑一趟。”鲁斯挫败地宣布。 “大哥和瑜乔姐姐在一起吗?” “瑜乔到英国去了,奕农固执得很,宁愿在那里枯等瑜乔。” “怎么会这样?我去劝劝他。”樊奕晴这回真是跌破眼镜,料错大哥的心。“没想到大哥这么狠心。” “你别去,你大哥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鲁斯拦住樊奕睛,生怕她在奕农面前得到更多的鼓励,他的日子更难安宁。 一旁的索琐,已将一切一字不漏全听进去,满心惆怅。凄凉。孤独,守在这里有何意义? 可是这个家里有谁能帮助她离开呢? ☆☆☆.4yt☆.4yt☆☆☆ 几番思量之下、索琐找上班杰明。 班杰明驾车送索琐到雷诺卡农国际机场,一路上有好几次的机会想掉转车头打这回府。 “小琐,说真的,我和奕农的友情已是交恶状态,如今连庄园的警卫看到我都要盘问再三,现在我又鸡婆的送你到机场,岂不成了千古的罪人?”班杰明懊恼着。 “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够帮助我。” “你和奕农……怎会搞成这样?” “是我自找的。”她简略的将事件始未说了一遍。 “瑜乔……怎么可能?最近一次和她喝咖啡,她烟瘾变得好大,一点也看不出是幸福女人的模样。” “奕农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奥克兰。” “我知道瑜乔现在住在梅里特湖畔,你确定奕农和瑜乔同居在一块?”他持保留看法。 “鲁斯昨天去了一趟奥克兰,他们确实住在一起。”她强忍住泪水,不想在班杰明面前示弱。 “可是你这样一声不响的不告而别会卷起大风暴的。”他沉重的分析,这个责任他可背不起,尤其是她有孕在身,更是步步皆危机。 “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再不找方法解套,找地方喘息,我会死。”她凄苦地道。 “你一个人很危险。” “我不会一个人,我在维也纳有亲人。有朋友,我可以自力更生。”她坚强的 班杰明露出怀疑的表情。“你没有钱,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很惨的,我有个提议,虽不是最高明,却可解开这个复杂的多角习题。” “顺?” “你可以嫁给我,你可以告诉奕农这个孩子是我的,只是这个差劲的主意可能会委屈你。”班杰明不好意思的说。 索琐的理智还在,班杰明的好意她心领了。“这样会使事情更复杂,我想依照我自己的方式处理。至于钱的问题……奕农平常给我不少零用钱,省着点用可以帮我撑到孩子生下为止。” “小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诚实回答我。”再也找不到比现在更好的时机发问了,雷诺卡农国际机场就在眼前,这一别虽不是永别,却也是相见难。 “想问什么?”班杰明在她眼里依旧是个好人。 “如果……如果你和我认识在先,又或者买下你的人是我,你会不会爱上我?”他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你以为呢?”索琐反问他。 班杰明耸耸肩,自嘲的说:“我不敢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想你会爱上我的机率比中乐透的机率还低,” 车子已经停住,索琐提着行李推开车门,转过身淡然优雅地道:“会!我会爱上你,因为你给了我十分美好的第一印象。” “真的吗?”班杰明喜出望外地尖叫。 “千真万确。”索琐轻轻关上车门,挥挥手告别。 “我不会忘记你的。”班杰明感性地道。 ☆☆☆.4yt☆.4yt☆☆☆ 平常在庄园里,索琐本来就不是一个活多聒噪的人,安静得不像屋里有住着这个人,所以她的不辞而别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让任何人察觉,直到下课返家的樊奕晴发现了一封信。 她拿着信立刻引起全屋子人的注意。 “给大哥的信,我在客厅茶几上发现的,是小琐嫂嫂留下的信,用牛皮纸袋装着,里头还有一张离婚协议书。” “快通知大哥!”樊奕禾嚷道。 然后樊奕农的林宝坚尼像箭一样飞驰而来,他没想到他的“试妻”竟然试出了棘手的麻烦。 “大哥,这是小琐嫂嫂给你的信。”樊奕晴说。 人走了,像轻烟一样,他没料到她会走,他以为她不敢。不会、不舍。没想到他的这盘棋局出了这个变数。 他颤抖的接过信,失魂落魄地走到花园深处,天冷。心寒、说不出的苦涩,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打开柔绿色的信笺,他第一次仔细看着她写下的字—— 奕农: 也许你连看信的耐性也没有。明知你不一定想往下看,但我却有非写不可的责任,因为这是一份完整的交代。 我想我的离去可以帮助许多人除去路障,走回原来的轨道,包括我自己。 直到此刻我才深深体会“高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就像妄想摘下一颗遥远的星宿般愚痴。 为了不愿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我的离开成全了你们。也成全了我。 想想看,我也是为了你做了件好事,算是稍稍报答你的恩情。 请多保重。 琐 信由樊奕农手上滑落,像是一叶秋诗。 为他做了件好事?她的离去是好事?谁说的? 他的心更沉痛了。 “大哥,小琐嫂嫂为什么要走?”天才樊奕晴偶尔也会不小心问出白痴问题。 “她想让我活不下去,所以一走了之。”这是惩罚,是抗议,他像个无情的混帐。不曾温柔的待她。 “我们分头去找,或许她还没离境呢!”孟琴心乐观的说。 三个钟头后,一切回到原点,没有一个人有索琐的踪影。“她没有交通工具,她是怎么办到的?”樊奕禾纳闷地问。 “是啊!这一带计程车并不好拦。”盂琴心也十分不解。 慌乱的樊奕农时而埋着头,时而徘徊沉思。他想起一个人,也许他会知道妻子的下落。“我去找杰明,” 他立刻冲到班杰明的公寓外猛敲大门。 门内的人姗姗来迟。“我已经故意把门铃拆下来了,没想到你还不死心。”班杰明苦闷的轻叹。“进来坐吧!” “她呢?”樊奕农没空闲话家常。 “谁?”班杰明倒了杯水自己喝。 “少跟我玩游戏。”樊奕农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小琐不在我这里,我可以发誓。”他也怕被揍。 “她到哪里去了?”樊奕农冲动的拾起班杰明的前襟,轻吼。 “我不知道,为了怕麻烦我只负责送小琐到雷诺卡农机场,一路上装警作哑,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听说,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 樊奕农松开他的手,霸气的看着他,“我不相信你会一点好奇心也没有。” “她只是哭,哭得好伤心。是不是你辜负了她?” “他妈的,你少管闲事!”他心烦意乱,又心浮气躁。 “怪不得瑜乔的新家不再招待我,原来有了你这个金主。不过,我想瑜乔应该也役占到什么便宜,否则也不会一脸乌云罩顶。” “你一定知道小琐到哪里去了,她一个弱女子,肚子里又怀着孩子,人生地不熟,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会……这一生我都会有罪恶感。”现在除了动之以情,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她是不是回维也纳去了?” “如果你还愿意承认我这个朋友我愿意告诉你,她是回维也纳去了。” ☆☆☆.4yt☆.4yt☆☆☆ “这是怎么回事?我被弄得一头雾水,有谁能够为我解开谜团?”樊奕晴看着大哥拎着简单的行李走出樊家大门,表情冷然,一言不发。 “我可以!”班杰明的声音响起。 “是你搞的鬼?”奕晴龇牙咧嘴地问。 “奕农就是怕你们会胡思乱想,所以派我来回答你们的疑难杂症。” “你已经是我们家的拒绝往来户了,还有脸跨进我们家的门,真厚脸皮。” “所言差矣,我现在解禁了,否则我怎会和奕农一道进门?” “大哥心情不好所以才懒得轰你出门,现在由我来执行这个任务。”樊奕晴作势要赶人。 “奕晴,先别冲动,杰明可能真的知道些什么。”孟琴心客观地道。 “大哥和瑜乔到底是怎么回事?”樊奕禾劈头就问。 “他和瑜乔说好两人作戏让小琐妒忌。” “瑜乔怎会愿意?”鲁斯不太相信,他了解瑜乔。 “奕农手上握有瑜乔的把柄。”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假戏真作?”敏感的樊奕晴立刻提出疑虑。 班杰明翻翻白眼。“就像我们两个人,拍完十部电影之后,可不可能假戏真作?” 樊奕晴故作呕吐状。“下辈子吧!假戏真作?!” “难怪瑜乔会在这个时候到英国去。”恍然大悟的鲁斯喃喃自语。 “她是去英国散心的。”班杰明道 “大哥要演戏也该先通知一下,害我们也被设计。” “先通知就不逼真了,怎么可能激出你们大伙儿的演技?” “是啊!可是现在小琐嫂嫂被我们的演技给逼走了,不是弄巧成拙吗?” “所以效果出来了呀!会在乎。有感觉才会有这么大的动作,表示他们对彼此都有情意存在,只是死撑着不愿承认罢了。”孟琴心咧嘴而笑。 是哦!这个绝妙法子她樊奕晴怎么没想到呢?她用眼尾余光分别扫向班杰明和鲁斯,大哥的“试妻计”给了她灵感。 “杰明大哥,谢谢你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对不起,过去是我错怪你了,请你原谅我”她竭尽所能甜腻腻地道,这回她一定要想法子激出鲁斯的醋意和情深。 “我是大人有大量,不会跟小女孩计较的。”像只骄傲的孔雀,班杰明自负地回应。 樊奕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心里却暗自嘀咕咒骂着,为了前途,为了大局,她连吭哼声也隐忍下来。 你们能休兵算是做了一场积德事,至少我们的耳相清静多了。”樊奕禾调侃地道。 积什么德!她可不想和一个专门画棵女画的画家和平共处哩!她这个放下身段的权宜之计全是为了呆头鹅鲁斯医生,希望他不要一再地漠视她的存在。 天已快亮,大伙儿累了一天一晚,肚子也饿了。 “可以吃早点了。”琼姐也失眠,干脆早起弄早餐。 樊奕晴倒刻意挑了班杰明的身旁坐下,为了表示她的诚意,她将班杰明餐盘中的食物全切成了块状,方便班杰明进食。 “我又不是病人,不用这么帮我。”一个人能够转性转得这么快吗?会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其中有诈?他还是小心点为上上策。 “没关系,你今天早上就当自己是病人嘛,我替你服务。”她勤快地递毛巾、倒咖啡,只差没替班杰明按摩双腿。 “我这个疯妹妹,大概今天心情很好,她愿意把你当病人照顾,你就接受吧!也让她有点事情忙碌,好发泄她过人的精力。”樊奕禾喝了一口咖啡说。 樊奕晴一面发着神经,一面飘眼看着鲁斯的表情。 这家伙只会埋头苦吃,将所有精采对话全当马耳东风充耳不闻。 莫非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梦? 她真想看看他的心是什么做的,硬生生将她的一片痴心丢人焚化炉。 第十章 奥地利维也纳 樊奕农一到维也纳,循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他。索琐的父亲安置在公园环城大道上的往所。 得到的是令他失望而更加忧心如焚的消息。 “小琐并没有回来这里,”索父拄着拐杖,看来精神不错。 “你们吵架啦?’照顾索父的惠瑟问。 “l点小误会,她不听我的解释就不告而别了,”樊奕农怕横生枝节,只得作如是回答。 “这个小琐,结了婚还像小孩子般任性!你要不要在这里住几天等等看,她到别处散散心,一定会回家看我这个老爸的。” 就这样住了下来的樊奕农,开始漫长的等待,不知道何时是等待的尽头,成日在维也纳市区和周边寻觅。他有一种预感,他的小琐一定是躲在维也纳的某个小角落里,惩罚他这个不懂风情的莽夫。 某日,他来到“维也纳森林”,这个地方虽被称作森林,却和一般所谓的森林不太一样,这里是理想的休闲圣地,林木苍翠馥郁深幽,美顾的小河贯穿林间及行人健行步道,还有不知名的野鸟唱和着。 樊奕农徘徊在林间幽径上,四周全是他所熟悉的葡萄园。这个魅力的古都,如果能与心爱的人同游,徜徉在音乐。美食、建筑、文化的视野里,“优闲”二字才有其意义。 “奕农!” 在此处竟能他乡遇故知? 他回首,是岱南,“好巧!”他开始客套起来。 “是啊!差不多有半年没见面了。” “你来度假的吗?” 方岱南摇摇头。“我在这里开一间小酒馆,生意不恶。” “很适合你。” “会吗?我倒觉得我比较适合嫁人。”她笑笑,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这么说来,你要结婚了?”他处之泰然。 “嗯!酒馆的大股东。你呢?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以为他来补度蜜月,却不见新娘子。 “来看看这里的葡萄酒园。”他不喜欢解释,于是掰了个无害的理由,既不伤神,也不用伤脑筋。 “要不要到我店里小酌两杯?”方岱南提出邀请。 两个曾有过亲密关系的男女,穿上衣月陡后竟也能谈天气。谈食物,也谈生意经。 “你为什么告诉别人我每个月给你一万元美金作生活费?”女人真奇怪。 方岱南大方地笑笑,耸耸肩,“虚荣心作祟,总希望别人以为这个男人除了不能娶你之外,在你身上也砸下不少钱,不小心还会被钱给砸死。何况,你对我本来就不小气,我只不过稍稍膨胀一点你的仁慈。” 他讪讪一笑,在愈热闹的地方,他的心愈寂寞,好像排山倒海的海啸朝他袭来。 小琐,你到底在哪里? “你在发呆?樊奕农居然也会发呆?” 樊奕农疲累地抹抹脸。“我是不是很难相处?” 方岱南倾身,轻碰他的手。“别往后看,往前看。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我会希望你温柔些。”方岱南很庆幸自己从德国到维也纳来,否则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她的未来夫婿,也不可能将她与奕农之间的恩怨化于戈为玉帛。 谁的心是铁石作的? 谁的爱是过眼云烟? 来到这个理想国,云雀哈唱。 不要忘了带上你的棉花心。 几许惆怅全被仰慕网住。 索琐平躺在木板钉成的床上,很累,却睡不着。 她的心绪还没有准备好,所以虽然离家近在咫尺,却像在天涯。 奕农看信后的反应,她幻想了许多种可能性,每—…种可能都是惊心动魄的,因为像他这样精采的男人,创造出的故事全部那么令人措手不及。 他生气了吧?一定很生气。大发雷霆吗?还是闷头生气? 他会来找她吗?如果他来了,瑜乔怎么办?也许最生气的人是瑜乔。瑜乔一定恨死她了,一个不守信用的女人,有了名分还想奢望奕农全部的爱。 所以她退出,不是逃避,是成人之美、是伟大情操。 她要自力更生,不做冤丝花。 她开始有些孕味了,腰围变宽、腹部隆起,孕吐的情况改善很多,不过食量方面仍然有待加强。 在奥地利,德语是官方语言,索琐的德语不赖,所以她能在雷尔市场附近的温馨咖啡屋找到一份咖啡吧的工作,时间固定,还供吃供住。 一直以来,她少有闲情好好了解奥地利,总是忙着挣钱和照顾病榻上的父亲。现在则不同,咖啡屋的老板娘允许她每过放假一天。 今天是她来奥地利后第一个无事可做的假期,她站在广场中央的婚札喷泉大理石纪念柱前,等着每天中午十二点响起的安可钟,里面十二位知名的历史人物玩偶会伴随着音乐走出来。 然后她参观了莫札特纪念馆、圣彼得教堂,尤其对圣彼得教堂里的艺术品印象深刻,都是巴洛克时朗巨匠们慧眼独具的精心杰作。 在圣彼得教堂参观时,她认识一位来自台湾的朋友,那人很主动。很热情,就像她的话不多,他也能滔滔不绝。自顾自的说下去。 “你一个人来自助旅行啊?”他问。 索琐摇摇头。 “我叫罗藤,洋文名字叫吉特,记住了吗?” 索琐点点头。 “你说不是来自助旅行的,那是来念书的罗?” “不是,我在这里工作,”她轻声回答。 “可以做个朋友吗?”罗藤问。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同游圣彼得教堂的朋友。” “你丈夫是奥地利人?”他看向她微隆的肚皮。 “不是。”她不想交浅言深。 “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你的呢?”他递给她一张纸条。 索琐给了他咖啡屋的地址。“我没有电活。” 罗藤看了看地址,笑了起来。“这样就可以了,我会去找你。” ☆☆☆.4yt☆.4yt☆☆☆ 果然,翌日,咖啡屋门才一开,罗藤已经来报到了。 “给我一杯蓝山咖啡。”他说。 老板娘走过来。“你打哪里来?” 罗藤指了指索琐。“和这位小姐来自同一个地方。” 很喜欢交朋友的老板娘说;“我以为你是日本人。” 罗藤笑了笑,“可能因为我的这双眼睛吧。” “你和小琐是朋友吗?”老板娘对店里此刻唯一的客人十分殷勤。 罗藤点点头。“我们是昨天才认识的朋友。” “漂亮的女孩不愁没有朋友,自从小琐来这里上班后,我们店里生意好很多。” “那是老板娘会用人啊!”罗藤拍着马屁。 老板娘小声说:“可借小琐不会留在这里太久。” “怎么说?” “她的丈夫很快就会来接她回家,有哪个男人会把这么如花似玉的妻子丢在外头太久?” 这时外头正巧有个鱼贩叫唤老板娘,她只好向罗藤说;“你慢慢坐,喝完还可以续杯。” 罗藤端起咖啡走向吧台坐上高脚椅,“和老公吵架了啊?” 索琐沉默不语。 “呕气?” “你是侦探吗?”她不想说。 “no!我是你们所谓小报纸的记者。” “我没有新闻价值。”索琐淡淡他说。 “我们是朋友,朋友婚姻的八卦内幕我不会写也不会告诉别人,我没有那么恶质。而且,我也想转业了。”他沮丧的说,口气有点闷闷的。 “转业?记者是无冕王,人人称羡。” 罗藤耸耸肩笑了。“狗屎!我是最窝囊的那一个。”他诅咒完后笑得更大声。“我不该在淑女面前骂脏话。” “为什么说自己窝囊?” “跑头条。独家永远跑不赢别人,还不窝囊啊!” “你不习惯那种竞争的方式?”她猜。 “宾果!你的眼睛是不是有调光?可以看穿我?”他调笑。 “没这么夸张。” 罗藤收拾起笑容正色地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和你做朋友吗?因为我很想请你做我的模特儿。” 索琐愣了一下。“世界上美女多的是,我这个大肚婆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 “世界上美女是很多,但是美丽的孕妇却不多,我想拍你,作成一系列的专辑写真。” “写真?” “放心,很唯美,不色情,保证给你水恒的纪念。” “我不能……”她不属于抛头露面的族群。 “你可以考虑,奥地利是最佳的取景处,这里处处都是艺术和历史,每一张照片都可以和这里的风土人情相结合,是纯粹的艺术,不猥亵。而且你现在是怀孕时期,我可以捕捉你的体型美直到生产为止,那将会是一本十分完整的艺术专辑,如何?” “我不能答应你。”裸露自己的身体站在陌生人面前供其拍照,这是她所无法接受的。 此时,店门的风铃声适时的响起。 进来的人令人很意外,居然是根本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维也纳的樊奕晴和盂琴心。 “小琐嫂嫂?”樊奕晴大叫,立刻冲上前去。“你是哪来的登徒子?”她马上推了罗藤一把。 “你们是谁?”罗藤踉跄一下。 “她是我小琐嫂嫂,你又是谁?” “我叫罗藤,想情商索小姐拍艺术照。” “拍艺术照?好耶,我就是最佳模特儿,我的价钱很公道,你可以找我的经纪人鲁斯先生接洽,” 罗藤上下打量她。“你没有怀孕,我目前只想拍孕妇,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变态啊?只拍孕妇,裸体照吗?”樊奕晴大惊小怪的惊问。什么怪胎摄影师! 罗藤点点头。“是艺术,不是色情。” 樊奕晴翻翻白眼,摘下太阳眼镜。“老兄,你这套是老套罗,想泡女朋友不能老用这种烂招术。”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交女朋友,我是为了人体夫学奋斗,很多人不了解……” “停!等你老婆怀孕了再请她兔费让你拍吧!我嫂子家教森严,连对陌生男子微笑都不行,像你这样死缠烂打的方式,一走出门就会被人砍断手脚,”樊奕晴夸张至极的恫吓罗藤。 “你哥哥是混黑社会的吗?” “不只我大哥,我们家是黑社会世家,”樊奕晴欲罢不能他说。 “奕晴,别胡来。”孟琴心忍不住出声斥责道。“罗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事借想和这位小姐聊聊,你能不能到别桌坐?” 罗藤撇了撇嘴。“你有礼貌多了。”说完,他移步走向店们边的位子上坐下,并高姿态地朝樊奕晴扮了个鬼脸。 “哪里冒出来的痞子,满脑子色情思想。”樊奕晴批评道。 “他应该没有恶意,只是想找拍照题材罢了,我已经拒绝他了。”索琐说。 她根本是心不在焉的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此刻的她一个心全殷念在奕农身上,奕站和琴心来了,是不是代表奕农也夹了。 “奕农哥为了找你找遍整个奥地利,你好残忍,连家也没回去,”孟琴心愉悦地轻声抱怨。 “是啊!大哥快急疯了,我们见他来这里一个多礼拜,还是没有你的消息,一群人全来奥地利,为的就是要帮忙找你。大哥已经报答,要是我们今天没在这里遇到你,奥地利警方也会在这里找到你。” “奕农……”索琐问不出口。 “他就住在你家,每天像游魂似的到处找你。”孟琴心心疼他说。 “是啊!茶不思、饭不想,一点也不夸张。”樊奕晴咯咯理笑。“现在可好了,终于立下一桩功劳,不然老被大哥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人个利益,” “你跟我们回你父亲家?或者我叫奕农哥来接你?”孟琴心贴心地询问,她不确定索琐想要怎么做。 “瑜乔……”她真正介意的是瑜乔。 “那全是一出戏,回头我们再慢慢告诉你。”樊奕晴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奕农哥早点一解相思之苦。” “他这么想见我吗?”索琐的眼神变黯,想起两人以前相敬如冰的相处模式。 “百分之一百,这样好了,如果你不放心,我让奕晴通知奕农哥,要他亲自负荆请罪,”孟琴心微笑,请罪的画面一定很好玩。 “不……不用这么麻烦,奕农何罪之有?全是我自找的,我才是那个有罪之人。” “既然你们两人都抢着认罪,不如休兵吧”这一趟算是我们的家族旅游。”盂琴心凡事往好处想,能让这件事圆满落幕也是好事。 “可是……我们才来两天就要回去了,我还没玩到那!”樊奕晴忍不住嘟哝。 ☆☆☆.4yt☆.4yt☆☆☆ 经过孟琴心的安排,最后还是决议由樊奕农亲自来接妻子回家,让索琐十足赚到了面子和里子。 对于下定决心想把世界摆在她脚下的樊奕农而言。不论索琐要他怎么做,他并不在乎,只求能见到她。 他开始心神不宁,据琴心的说法,索琐落脚的地方大约还有十分钟的车程,但他已等得不耐烦了。再加上奕晴在一旁加油添醋的描述裸体摄影师如何骚扰他的妻子,他就头皮发麻。 “真是病态兼变态,专门找孕妇拍裸体照,呕心死了。” “奕晴,少说两句,小琐说那位罗藤先生不是坏人,而且小琐也拒绝了人家的邀约,你别再说了。”孟琴心皱眉看着樊奕晴,接着安慰樊奕农:“罗藤只是一个搞艺术的朋友,我看他应该没什么杀伤力。” “有杀伤力就来不及了。”樊奕晴又补充一句。 “好了,小琐住的地方就在前面,我和奕晴到附近逛逛,我们自己会回索伯父家,你们高兴在哪过夜就在哪过夜,这才是真正的小别胜新婚。” “谢谢你,琴心。” 不一会儿,樊奕农站在一扇红色大门外,盯着这幢红瓦建筑物,他曾来过这附近,却不知道她住在这里。如茵的绿草,茂盛的树木,他不禁深呼吸一口气。 他按了门铃,心怦怦地狂跳着,就像青涩少年想约见他的初恋情人般。 摹然,像梦境般,朝思暮想的她倏地出现了。 樊奕农呆立在当场,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黑夜般的秀发,晶莹清澈的黑眸,一如午夜的星空,“小琐……”他挚情的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也没有一丝惊喜,她只是回视他。 顷刻间,樊奕农惊恐地胡思乱想。 她变心了吗?是不是爱上了那个小摄影师。所以见到他没有任何喜乐? “小琐……”他将声调放得更柔,讨好地再叫一声。 突地,她扑人他怀里,开始轻声啜泣。这里才是她一辈子的归宿。 他将她抱入屋内,安安静静地让她哭个痛快,他自己也几乎要掉下快乐的男儿泪。他是天下第一等的大白痴才会用那种愚蠢的方式试妻,如果因此而永远失去她,他也活不下去了。 他拾起她的下颚,开始用吻来向她道歉,并在心里发誓自己再也不会犯那样的错了。 “你吓死我了。”他无法再经历一次这样刻骨铭心的恐惧,他的整个世界差一点就快垮悼,现在矢而复得,让他快乐得心痛,难以言喻。 “对不起!”她哽咽地道。 他捧起她的脸,吻去她的泪水。“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该不告而别。” “我不该用那出戏考验你的心。”他仟海的说。 她抬起头,眼里有泪。“瑜乔一定很伤心。” “她是很伤心,但比三年前心服口服,我给了她明确的理由,不再爱她的理由。”他让她靠着他的肩。 “我想她一定还爱着你。” “她是不是还爱着我,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很确定的,那就是——我爱你。”他的语气认真又庄重。 她屏息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居然会爱我……我是不是在作梦?” 他失笑地摇摇头,扳正她的身子。“我想我以前一定给你很不好的印象,脾气古怪、又臭又硬。不过不要紧,以后日子还长得很,我会以行动证明我的爱。你呢?” “呃?”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爱我吗?”他眼神灼热的看着她。 “爱,我爱,爱惨你了。”她喜上眉梢地说。 他呆了呆,晶亮的眸子闪动兴奋的光彩。“以后如果我再对你胡乱发脾气,随便你怎么惩罚我。” “我……我才不舍得惩罚你呢!”她喃语。 “那就阉了我。”说完,他吻住她的唇。 “这个主意更不好。”她学他吻她的方式回吻他。 两人相视一笑,看来,他们今晚大概会留在这里过夜了,因为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对方,以解相思之情。 ☆☆☆.4yt☆.4yt☆☆☆ 那帕谷 樊氏葡萄园 电话铃声响起,盂琴心接起。 “太棒了!小琐生了,母子平安。”挂上电话后,孟琴心兴奋得大喊。 “哇哗”我升格当姑姑了!我升格当姑姑了。”樊奕晴快乐得蹦蹦跳跳,比她跳级读研究所还兴奋。 “你冷静冷静,别像跳蚤一样。”樊奕禾斥责她。 “我冷静不下来,我要立刻打电话给鲁斯哥哥,告诉他我做姑姑了。”和往常一样,她有任何的喜怒哀乐,第一个想要通知的人就是鲁斯。 “鲁斯到日本去了,看来你还是找杰明分享会容易些。”樊奕禾故意逗弄妹妹。 “杰明不用我通知,晚上自然会送上门。”樊奕晴没好气地道,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杰明,为什么她说了一百次了,还是没有人相信? “杰明很有才华,你别总是把人家看作是废物。垃圾来处理,很伤人的。” 樊奕晴吐吐舌头,“你们不要老是把我和杰明那痞子扯在一起,我就不会把他视作废物以示我的清高。” 这时,琼姊正巧拿着一叠信件走进大厅。“奕晴小姐,这有一封你的信。” 樊奕睛高傲的扬起不驯的下巴接过来。“这年头,还有人用毛笔写信……”哪知一看,她惊讶得下巴几乎掉下来。 寄件人是——罗藤!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