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领月光族》 第一章 位于台北东区的“帝国美食”是画家和诗人常聚会的地方,许多年轻的艺文界人士,都喜欢在这个宽敞又舒适的场所发表作品。其挑高的天花板和高雅简单的设计,使得入内的顾客们感受到生活里少有的舒适和放松。 尤其伴着优美的音乐,品味餐馆里的美食,更是人间一大享受,味蕾的满足,难以用言语形容。 瞧!美食主义者程天依一脸沉醉又满意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为什么这家餐馆的生意会一直这么好了。 “天啊!这蛋糕真是人间美味啊,好吃到舌头都快要被我吞下去了。”程天依吐出丁香小舌,舔了舔不小心沾在唇瓣四周的蛋糕屑,意犹未尽地道。 陪着一道赏味的温爱忻微笑道:“这里的蛋糕师傅是‘萨赫尔蛋糕’首席师傅的高徒。” “萨赫尔蛋糕?是不是有‘世界甜点之最’的萨赫尔蛋糕?” 温爱忻点点头,“就是。” “难怪会这么好吃。”程天依靠向椅背,满足地扬起一抹笑。 “我哥带我来吃过之后,我就想到一定要找你来尝尝,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也喜欢。” “这么棒的蛋糕当然要找我来尝,口袋空空也要来吃,不然会死不瞑目的。” “你真的又口袋空空了?”温爱忻担心地问。 “嗯,没办法,要怪就怪我这张嗜吃美食料理的嘴,东吃西吃,还没到月底,荷包就空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很无奈啊,想改也改不了的小毛病。她几次发下重誓再天天食美味,可往往不过一天的光景就弃械投降。 想想自己的小小缺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杀人放火,有这么严重吗? “你爸不是才警告过你?” “所以这回他直接把我请出家门了啊。”她无奈一笑。 “什么?请出家门?”温爱忻惊讶地嚷道。 “我老爸认为我命太好,不知人间疾苦,所以要我自立门户、独立自主。” 她是无所谓啦,反正一个人能苦成怎样? “自立门户?” 温爱忻可不是想泼好友冷水,一个美食专栏作家的收入能撑起一片天吗? “是啊,没什么啦,大不了以后腰带系紧一点。” “你才做不到呢!”温爱忻取笑她,“又不是没试过,有哪一次信誓旦旦之后成功的?” “怎么连你也不看好?”她泄气了。 “是不看好,不吃美食就会死的人能远离美食才有鬼!” 温爱忻真的不想打击她的信心,但她实在太了解美食追随者程天依那一张小小的樱唇有多刁了。 “视而不见,见而不嗅,总可以了吧!”程天依不服气。 “不可能;我看你别改变自己的嗜好了,不如想法子开源。” “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要开源谈何容易?”能保持现状就该偷笑了。 “我们公司有缺,你要不要来试试?”温爱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道。 “你们公司福利这么好,怎么可能有缺?你是不是听错了?”程天依有一搭没一搭地道。 “没听错啦,我的耳朵好得很,我们公司老板的秘书月底结婚,婚后定居伦敦,公司福利再好也没法留住她。” “真的?”程天依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么好康的际遇会让她碰到。 “不过别高兴得太早,我们‘***汽车’的老板可是不好伺候的,出了名的麻烦。” 程天依叹了一口气,“我说嘛,这么好的肥缺怎么会轮得到我?”害她白高兴一场。 “你没兴趣啊?” “是没兴趣,而是怕你老板对我没兴趣。”她不想自取其辱。 “面试的人不是我们老板,是人事室经理杨少夫,我和他很熟,稍微打一声招呼就可以搞定了。”温爱忻拍胸脯保证。 重燃希望的程天依大嚷:“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杨少夫欠我人情,只要我去向他说个几句,录取你不是问题,不过……”温爱忻顿了下,欲言又止。 “不过怎样?” “不过仇先生不好相处。” “他老人家到底有什么怪癖?”程天依愿闻其详地道。 “什么老人家?我们老板风度翩翩,是个能干到不行的青年才俊。”温爱忻护主心切地道。 “好吧!请问青年才俊有什么毛病?为什么很难相处?问题到底出在何处?” “仇先生不喜欢女人在他面前吃东西,若看见女人吃东西他会骂人、会生气、会发火、会抓狂。” “什么?”程天依觉得匪夷所思。 “就是这样,所以不好伺候,也不好相处。” 程天依瞠目结舌地道:“他是不是变态啊,女人不能在他面前吃东西?那他老兄上馆子、饭店吃饭,是不是一律清场?” “没错!就是清场,不然包下饭店整层,就是不能见着女人吃东西。” “为什么?他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不然怎么会这么诡异厂她真是大开眼界了。 “没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反正以后你在仇先生面前不要吃东西准没错。” “真麻烦,比女明星拍写真集还啰峻。”她啐了句。 “人家是老板嘛,我们这些在底下做事的人听话些就没事了。” “除了这个变态症之外,你们仇大少还有没有别的怪癣?最好让我一并知道。”她要打听清楚,免得捋了虎须。 温爱忻想了想后道:“好像没有了。” “好吧!如果想待到领退休金,就别在仇先生面前吃力西,我会注意的。” “仇先生很敏感的,只要被他逮到一回,没有商量的余地,就是走人。” “这么恐怖?”她吓了一跳。 “刘秘书之前的张秘书,只是转过身吃了一块五香乖乖就被炒鱿鱼了。”温爱忻感慨道。 “这么夸张?” “仇先生在这一点上十分坚持。” “简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她倒想会会这号人物,看看他是何三头六臂! “不过大家都很体谅啦。”温爱忻淡淡一笑。 “为什么?” “仇先生一表人才、器宇不凡,是男人敬佩、女人爱慕的对象,所以一点小小的毛病,大家并不在乎。” “什么小小毛病?这可是怪胎才会有的行径,怎么?你们一见是帅哥就什么也不在意了?” “没什么好否认的,是这样没错。”温爱忻一笑。 “那男人呢?” “什么男人?”温爱忻一时之间没意会过来。 “男人在他面前吃东西就行?” “是啊,不然呢?” “他结婚了没?” 温爱忻摇摇头,神秘的看向她。“怎么,你想倒追仇先生,征服他的小小毛病?”她白了温爱忻一眼,“三八!我又不是疯子,倒追他不知会死多少细胞,可能还会弄得神情憔悴,一夜白发。” “那你问仇先生结婚了没作啥?” “我是想知道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肯嫁给这种男人。” “嫁给仇先生这种男人有什么不好?我倒觉得唯有世上最好的女人才会有那种福气。” 程天依噗哧一笑,“神经!这怎么会是福气?一个不能欣赏你吃相的丈夫要他做什么?” “嘴除了用来吃饭之外还有其他功能,不能一块儿吃东西,但是可以一块儿接吻,有什么不好的?” “你觉得仇大少没问题?” 程天依想摇醒温爱忻,希望她理智一点。 “仇先生会有什么问题?不想看女人的吃相很平常啊,每个人都会有个罩门左右生活。” “谁受得了这样的男人,根本是心理不正常嘛,没有女人会看上这么古怪的男人。”她这么说真的不是偏见。 “不会啊,仇先生有很多女朋友,大家都想嫁给他,只是仇先生一直没采取行动罢了。” 程天依不只不为所动,反而嗤之以鼻。“我看啊那些女人全是烟幕弹,仇大少放出的烟幕弹,为了。提高自己的行情不错编这个漫天大谎。” “不会啦,仇先生才不需要自导自演提高自己的行情,他的行情已经高到不行了。” “爱忻,你被蒙蔽了。” “哎呀,不跟你说了啦,反正等你成了总裁的秘书之后,就能近距离观察仇先生,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温爱忻信心满满的保证。 .lyt99.lyt99.lyt99 秋高气爽,清风拂面。 “这么早?” 温爱忻端了杯咖啡,走进程天依的个人办公室。 “第一天上班总不能迟到,不好看。” “这办公室可真大,比我的房间还大三倍有余,而且居高临下,从玻璃帷幕可以看见台北的车水马龙。”温爱忻站在落地窗前嚷了口咖啡。 “你在这里喝咖啡不怕?” “怕什么?”温爱忻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仇大少冲进来杀人啊。”程天依好笑地道。 “不会啦,仇先生现在人在法国度假,明天才会回来,后天下午来上班,所以不碍事。” 程天依打开电脑,开始敲打着今天下午就要交的美食专栏稿子。 替美食杂志写专栏在今天以前是她的主业,今天以后成了她的副业。 “刘秘书都跟你交接好了?” “少夫一早还很紧张的跑来问我,你知不知道仇先生的忌讳,很好笑对不对?” “杨先生怕我被仇大少砍头是不是?”程天依抿嘴一笑。 温爱忻幽默的说:“仇先生不会砍你的头,他只会要你立刻把嘴里的东西吞下肚,然后接受他的炮轰。” “是啊,火力强大的炮轰。”她没好气的道。“你会不会担心?” “担心什么?我又没打算在仇大少面前吃东西,他的炮火再强大也轰不到我。”她解释道。 她这次的美食专栏,决定介绍帝国美食令人食指大动的蛋糕。 写这类的美食专栏题材多到写不完,而且爱吃美食的她更是灵感不断,连续出个二、三十本美食套书都绰绰有余。 “听说这回仇先生不是一个人回台湾,还带着青梅竹马的朋友一块儿回来。” “哦,既是青梅竹马感情一定不错啰,仇大少一样不准她在他面前吃饭、喝茶吗?” “我想不会有女人例外。” “仇大少的妈咪呢?姐妹呢?也不被允许在他面前吃东西吗?” “仇先生的母亲不在人世了,他是独生子。” “所以真的没法习惯女人在他面前吃床西?” 温爱忻翻了翻搁在桌上的时尚杂志,“怎么过期的杂志会在这里?” “我从回收桶捡回来的。” “捡这些过期的东西做什么?仇先生最讨厌我们把垃圾当作资讯了。” “他管的可真多!”程天依冷哼了声。 “总之,你最好低调些,别忤逆了仇先生而不自知,公司福利好大家都想挤进来分一杯羹。”忠言通常逆耳。 “为了我可爱的美食,再苦闷的精神生活我都会熬下去的,请放心。” “没这么惨啦,你只要别犯了仇先生的大忌,什么都好说。又有帅哥可以欣赏,真是棒极了。” 闲聊十来分钟,一篇内容丰富,足以勾引人们唾液的美食专栏完成了。 为了犒赏自己的能干,程天依决定今天的晚餐在鼎泰丰解决。 .lyt99.lyt99.lyt99 许棉棉舒服的坐在雪白色的朋驰里,娇艳如玫瑰的面庞堆满笑。 她悄悄的睇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仇法烈。 仇法烈绷着一张脸,刚毅的轮廓、方正的下颚微微往里凹陷,给人一股冷淡的感觉。 他穿着深色的西装,稳重的态度令人不寒而栗。 自从仇法烈继承父亲仇罡创办的***汽车之后,他黄金单身汉的身份,一直是媒体记者追逐的焦点。 “法烈,一会儿上哪吃午餐?”许棉棉讨好的问道。 “随便你。” “我们去吃日本料理好不好?” 仇法烈侧目盯住许棉棉的脸,冷硬的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你破例?” 许棉棉脸上的笑容旋即僵住,“一次也不行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一次也不行。”他阴沉的道。 “法烈,你对我好残忍。”她觉得委屈。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钻石?房车?翡翠?我都可以送给你,就是陪你吃饭这件事,我是死也办不到的。”他平板的陈述这件天大的忌讳。 “为什么?”她好受伤。 “别问我为什么。”仇法烈看向前方。 许棉棉抿了下唇,“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今天是我的生日,陪我吃顿饭也不愿意?” “这是我的底限,如果你因此而恨我,我也不会改变。” 一样米养百样人,谁规定他不能我行我素? 许棉棉就是不懂,两人相识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不能在他面前吃口饭? “你还是一样见外。” “不陪你吃饭就是见外?”仇法烈冷笑道。 “为了你,我到瑞土苦学上流社会餐桌礼仪,绝对不会让你看到任何丑态,就让我陪你吃一顿饭嘛!” “我还是那三个字,办、不、到!” “法烈,我用心良苦,你却不屑一顾。”许棉棉快哭出来了,委屈至极。 “你想说什么?”他不耐烦的吼道。 许棉棉扁了扁嘴,轻声喃语:“我只是希望你重视我一些,而不是用这种不在乎的态度对我。” “朋友之间,你认为怎样的态度才合适?”他完全不为所动,反而觉得被女人指责是男人都会遇上的事。 “法烈,我很想知道我们是一种什么样的朋友关系?”定位在哪里? “朋友就是朋友。”仇法烈理所当然地道。 “只是朋友?”她心里在滴血。 “不然呢?”他没想到女人一旦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时,会是这样的锲而不舍。 “法烈,你好坏,明明知道人家心里在想什么却故意装糊涂,吊人胃口。” 他大笑,“我这个人直来直往惯了,你竟然说我装糊涂,你实在太不了解我了。” “法烈,你应该常常笑的,你的笑声是我听过男人的笑声里最好听的。”许棉棉讨好道。 仇法烈摇了摇头,“别拍马屁,我不吃这一套。” “法烈,你是不是心里有了别人?”许棉棉试探地问, 他愣了下,“为什么这样问?” “你对女人都是这样忽冷忽热的吗?”她有点心灰意冷,苦苦经营这段感情这么久,很可能是一场空。 “忽冷忽热?”他沉吟着这四个字。 “有的时候不理人,有的时候又热情如火。” 坦白说,她真的很怕这样的男人,捉摸不定,和他纠缠上注定要屈居下风。 “是吗?我倒不觉得自己忽冷忽热。”因为他从来不曾真正“热”过。 可,怎么会这样呢?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男人的需要,到一些国家出差时,他偶尔会叫个高级妓女陪他在床上滚一滚发泄欲望,不过就只是纯粹发泄欲望,结束之后,船过水无痕。 在该动情之处,他竟然无情。 在激情的时候,他居然可以保持头脑清醒。 为什么?是因为他压根儿不相信有女人会令他动心?还是他不愿意付出? “你是当局者迷,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的忽冷忽热给了我多大的伤害。”许棉棉控诉着。 他扬起一抹很淡漠却好看的笑,“老天真的很奇怪,给了我一颗冷静的头脑,却要我做个当局者迷的迷惘之人。” 许棉棉见他心情不坏,逮着机会一吐为快。“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花在哪儿?”仇法烈看她一眼。 她直言:“我想不会有人否认我是一朵名花。” 他笑了,这一次是由衷的笑。“很好,我喜欢有自信的女人。” “真的?”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机会不小? 第二章 “哈啾、哈啾、哈啾!” 准时踏进办公室的程天依敏感的鼻子开始运作。不用说,肯定又是什么过敏源让她的鼻子受不了了。 古龙水的“臭味”!真该死,是谁擦这种熏死人的玩意儿? “哈啾、哈啾、哈啾——” 她双手捂着鼻子,冲进可疑的气味来源方向——相连的办公室。 “是哪个粗心的家伙,打翻了一桶古龙水?”程天依大嚷道。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泼妇?”男人冷冷的轻吼。 程天依睁大眼,终于看清楚坐在红木办公桌后的男人——很可能是她的头顶上司。 男人脸色难看地瞪着她,一身铁灰色的高级西装衬出他高尚的品味。 “仇……先生……早……”程天依抖着声道。 她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人,可为了饭碗,她也懂得为五斗米折腰的道理。 “你是谁?”一样不悦的嗓音。 “我是新来的秘书程天依。” 她的手仍捂着鼻子,以至于讲出来的话像含着卤蛋般模糊不清。 “你的鼻子怎么了?”仇法烈不解地问。 “过敏。” 他听不清楚,一双犀利的黑眸紧盯着她。“把手放下。” 她僵着不动,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眼前这个冰原来的酷男,竟然是她的顶头上司仇法烈。 “我叫你把手放下,你的耳朵是不是聋了?”他嘲讽地道,不在乎是不是带给别人难以承受的屈辱。 程天依犹豫的放下手,然后不礼貌的当着他的面放肆的打喷嚏。 “哈啾、哈啾、哈啾!”没完没了的喷嚏声,逼得她不顾办公室伦理地冲出总裁办公室。 仇法烈皱着眉,眼底浮现一抹霸气。 这个古怪的秘书,居然在他面前不顾形象地打喷嚏,她是不是不想在***汽车混了? 他按下内线电话,“少夫,你过来一下。” .lyt99.lyt99.lyt99 杨少夫知道仇法烈会传他问话,可没想到会这么迅速,什么事这样急如星火?他站在门外理了理衣裳才敲门。 “进来。”仇法烈冷淡的命令。 他抬眼看向杨少夫,“坐!” 杨少夫颔首坐下,恭敬地道:“仇先生有什么指示?” “那个女人是谁?”他指了指相连的门扉。 “程小姐是新来的秘书,顶替嘉文的位置。仇先生是不是觉得天依不适合?” 杨少夫在仇法烈身边做事差不多有三年的光景,他一向尊重老板用人的习惯,在一些敏感的人事问题上,他不会先斩后奏,唯独这一回。 “为什么用她?” “天依文书资料处理得不错,人又细心,与客户互动也还行,会是一个优秀的秘书人才。”杨少夫冷汗直冒地说。 要不是为了还爱忻人情,他真的不想自作主张,挑个未经主子同意的秘书。 “她一看见我就没礼貌的猛打喷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以手指关节敲着桌子,发出威吓的声音。 “也许……是感冒了吧!” “感冒了还来上班,她想传染给谁啊,何况现在sars正在大流行,她有没有分寸啊?” “我会注意她的身体状况,若是发烧超过三十八度,一定会叫她离开公司。” 仇法烈挑起眉,“她是你的朋友对吗?” 杨少夫咽了下唾沫,困难的回答:“有些间接交情,不是很熟。” “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人情关说进***汽车的用人方式。”他直指杨少夫的不是。 “天依不是我的朋友,至少在她进公司之前,不是朋友关系。”他紧张得心跳加快。 “最好她的工作表现像你说的这么好,否则你这人事经理也别干了。”仇法烈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杨少夫退出总裁办公室,程天依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外候着。“被修理了?”她了解的问。 “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程天依摇了摇头,“没有啊,我身体好得很,为什么这样问?” “那为何一见老板就猛打喷嚏?”杨少夫不解地问。 她委屈地道:“我鼻子过敏嘛!” “什么?”他没听清楚。 “我说我鼻子过敏,谁教他老兄把古龙水往身上倒了一整桶,弄得空气里全是臭味。” “古龙水?”他的确有闻到古龙水的味道,“可是味道很淡啊,没你说的这么夸张。” “没办法,我鼻子敏感嘛。”程天依扮了个鬼脸。 “你自己要克服,别在老板面前猛打喷嚏,很不雅观,仇先生很怕你是得了sars。” “什么?”她没听错吧! “就是怕你得了sars会传染给公司的人,所以把我找来训了半天。” “我的鼻子长在我的脸上,它要这么敏感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啊,不然叫他别倒古龙水引诱我的鼻子打喷嚏。”她建议道。 “找死啊,仇先生擦古龙水是他的自由。” “那我打喷嚏也是我的自由。” “他是老板!”杨少夫无奈的说。 .lyt99.lyt99.lyt99 午餐时间,温爱忻听了程天依的说法,捧腹大笑。 “有这么好笑吗?”程天依喝了一口龙虾汤才问道。 “当然好笑,仇先生的古龙水可是女士们最爱闻的味道,有催情的效果哩。” “有什么效果?”程天依没听清楚。 “催情的效果。” “催什么情啊,我看只会催出我的哈啾来。”她一点都不觉得古龙水的味道有什么好闻的。 “你的鼻子真是敏感,这么淡的味道都能让你狂打喷嚏。”温爱忻无奈地道。 “什么这么淡的味道?我看是倒了一大桶。”她可怜的鼻子是不会冤枉人的。 “你太夸张了,仇先生的古龙水味淡到几不可‘闻’,闻不太出来的味道你还能说成倒了一大桶。” “男人擦什么古龙水嘛!” “干净清爽的男人擦古龙水,你不觉得是一种时尚吗?” 温爱忻如梦似幻地道。 “什么时尚?分明是作怪。” “天依,你不懂欣赏男人。”温爱忻看了她一眼,“更正,你啊,不是不懂得欣赏男人,而是不懂欣赏香喷喷的男人。” “哪是香喷喷,我看那臭味连三里外的人都会被熏倒。” 她口没遮拦的评论。 “那怎么办?总得想个法子,一见面就打喷嚏,不用一天工夫你就会被炒鱿鱼。” “我会尽量退避三舍。” “怎么可能,你是总裁秘书耶,再怎么退避三舍也有见面的时候。”“我会戴防毒面具。”程天依突发奇想。 “什么?戴防毒面具?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 “不然咧?要求仇先生改掉擦古龙水的毛病是不可能的,谁教他是老板,所以我只好牺牲小我,戴防毒面具来成全仇先生爱擦古龙水的大我。”够意思了吧! “要不然你干脆调单位算了。” “我也想啊,可是才待几天就嚷着调职算什么英雄好汉,再说***汽车福利好,哪会有什么职缺好调。” “说的也是,仇先生用秘书很挑剔的,要是他不点头,就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少夫被叫去骂。” “我看我可能和仇先生犯冲。”程天依叹了一口气。 “怎么说?” “你想想看,我这么重吃的人,居然遇上怪胎酷男,不准在他面前吃东西。不过,这点倒还好,顶多躲着他吃。可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这么爱漂亮?爱漂亮也就算了,还爱擦古龙水。” 温爱忻也叹气,“仇先生是穿着体面好吗?不是爱漂亮,这有很大的差则。” “男人肚子里有料比外表金光闪闪重要。” “什么金光闪闪?仇先生才没有穿金戴玉呢!”温爱忻替仇法烈辩驳。 “形容嘛,我当然知道他不是那么俗气的人,全身上下名牌西装还不就是银子堆起来的。”仇法烈真不会想,“不如把买衣服的钱省下来吃好料的。” “你啊,满脑子就只知道吃好料的。”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你什么时候听过民以穿为天了?没衣服穿不会死人,可没东西吃是会翘辫子的,所以吃美食比穿华服重要。” “歪理!”温爱忻啐了句。 程天依微笑道:“我爱歪理。” “工作不好找,你可得好自为之,别自找苦吃,到时候苦哈哈的,别提美食了,连吃街上的卤肉饭都甭想加卤蛋了。“ “知道啦,温老师。” “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温爱忻正色道。 “我也不是开玩笑的,我真的会好好捧住这个饭碗,拿出谢团长死守四行仓库的毅力守着***汽车,抱着仇法烈的大腿不放。” “没这么惨烈吧!” “是没这么惨烈,不过也差不多了,你不知道伴君如伴虎!” “见过许棉棉了没?”温爱忻好奇地问。 “谁是许棉棉?”她不识其人。 “仇先生的红粉知己。” “仇法烈的红粉知己干我啥事?讨论她不如讨论咱们晚上是要去吃汕头鱼面还是虱目鱼料理?”程天依淡然的道。 .lyt99.lyt99.lyt99 染了一头淡金色及肩中长发的高飒,闲闲地往意大利真皮沙发一坐,露出兴味的表情,然后不疾不徐地道:“你这里是不是被海珊放了生化武器?” “什么?” “外头的小秘书戴着防毒面具来上班啊。” 仇法烈愣了下,“你说什么?” “防毒面具,你的秘书程小姐戴着防毒面具坐在位子上打字。” “你确定没看错?” “除非你用了两个小姐做不同的工作,一个是做牛做马的秘书小姐,一个是戏台上的花瓶女。” “那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见我就猛打喷嚏,好像我是瘟神似的见了我就躲。” “这么理性?”这引起了高飒的注意。 “什么意思?” “能不被你的魅力所吸引的女人,我原以为绝种了,没想到还有一个。”高飒好玩地道。 “阿飒,你胡说个什么劲儿!” “开开玩笑别这么认真。”高飒玩世不恭地道。 “干嘛!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有事啊?”他放下手中疾书的钢笔。 “一年多没见,来看看你过得怎样,顺便瞧瞧你被许棉棉那只八爪章鱼缠上了没有?” “我这样像是没有自由身的男人吗?” 高飒耸耸肩,“很难说,人是感情的动物,我以为她迟早会感动你。” “如果人心这么容易受感动,为什么珂珂没能感动你?珂珂一直对你一往情深。”他反将高飒一军。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同样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高飒沉重地道。 “你是当局者迷。” 高飒敛下眼,“你不懂。” “是我不懂,还是你自己故意不想懂?” 高飒是仇法烈高中资优班的同学,不论何时见他,总是一副放荡不羁的雅痞样。 “她还好吗?”高飒问。 “你自己为什么不亲自去看她?问我这个旁观者很奇怪。” “我没空。”他直接拒绝。 “你又在找借口了。”仇法烈了解地道。 “而你又在强人所难了。”高飒站起身,准备走人。 “珂珂爱你。” 高飒停下脚步,“爱,一斤值多少钱?” “干嘛?” “我卖给你。”高飒旋即推门而出,出门时正好遇见泡好咖啡准备端入总裁办公室的程天依。 “高先生,要走了啊?”防毒面具上的一双杏眼透着笑意,温和友善的玉人儿,教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这里有人不欢迎我。” 程天依指了指里头,压低嗓音问:“老板又在发神经了啊?” 高飒点点头,一样压低嗓音道:“你怎么受得了他?” “没办法,他是我的金主,不乖乖听话就得回家吃自己了。”她叹了一口气。 “这咖啡不如咱们俩喝了。”说着,高飒端过咖啡走进秘书室。 “你为什么戴防毒面具?”他问,边将咖啡一饮而尽。 “高先生,你这根本不是喝咖啡,像是在喝水。”她拿下防毒面具小口小口地喝着咖啡。 “一样啦。”高飒无所谓地道。“你是仇先生的朋友吗?” “我和他是敌人,不是朋友。”他半真半假地道。 “骗人!” “可惜骗不到你。”他一笑。程天依发现他人挺风趣的,遂大胆起来。“仇先生是不是和女人有仇?” “为何这样问?” “高先生不知道吗?仇先生不让女人在他面前吃东西,他是不是受了女人的刺激才会这么怪异?” “首先,请叫我阿飒,高来高去的很刺耳。再来,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不过在回答之前,你先回答我之前请教你的问题。” 程天依偏头想了下,“防毒面具的问题?” 他点了点头,“没错,为什么这么夸张的戴防毒面具?” “我鼻子过敏。” “所以戴防毒面具?” “嗯,仇先生的古龙水让我的鼻子喷嚏连连。”她老实地说。 高飒闻言,哈哈大笑。 “仇先生讨厌我的喷嚏声。” 高飒颔首,心有戚戚焉。“他确实不好相处,规矩一大堆,除了古龙水之外,你还对什么过敏?” “没有了,就是古龙水。” “真可怜,不过法烈的古龙水擦得很淡啊,你的鼻子还真不行。”他指了指鼻子道。 他有个高挺的鼻梁,鼻头略微向内缩;淡金色的巨发看上去像是夜夜流连夜店的夜店王子。 “没办法,我的鼻子就是这么敏感。”她自嘲道。 “你真可爱。”高飒由衷的说。 “是啊,可怜没人爱。”程天依自怨自艾地道。 他笑了下,“是不是真的?” 程天依扮了个鬼脸,“假的,说了也没人会相信。” “*** 汽车全公司上下有不少青年才俊,你待在这里还真是对了,机会很多哦,不过眼睛可要睁大,别钓鱼钓到这家公司最难缠又凶恶的大白鲨。” “例如?”她眨了眨明眸。 “你真坏,明知故问。”高飒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阿飒,你怎么还没走?”相连的门打开,仇法烈走进来。 程天依反射性地拿起防毒面具往脸上戴,才敢放心的呼吸。 “俏秘书泡了咖啡,不喝可惜。” “是啊,顺便逗逗人家也好。”仇法烈意有所指的看了程天依一眼。 “水姑娘不亏白不亏。”高飒朝程天依抛了个勾魂眼,递上一张名片。“请多指教,本店欢迎女性同胞莅临大吃大喝,台啤喝到饱。” “谢谢高先生,我一定去捧场。”程天依接过名片。 “叫阿飒,不然不请你吃鱼子酱。”高飒逗她。 “什么!鱼子酱?”她眼睛一亮,口水快流出来了。 “要鹅肝酱也可以。” 她露出谄媚的笑,“阿飒,我要鱼子酱,也要鹅肝酱。” “那有什么问题,想吃几斤就吃几斤。”他捏了下她的小耳垂。 “不是玩笑话?”她今晚就去吃它个几斤。 “你来了就知道。”说完,高飒转身离开。“阿飒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仇法烈冷冷地道,不以为然的看着她。 “仇先生,你误会了,我只对他店里卖的东西有兴趣,要招惹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店里的鱼子酱和鹅肝酱。”程天依澄清道。 “你好好的又在搞什么鬼?”仇法烈吼道。 “什么?”她又哪里招他怨了? “防毒面具,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她也不想隐瞒,“就是防毒啊,有什么不对吗?” 市售防毒面具,一般人是用来防sars,她则用来防古龙水。 “毒在哪里?”他双手叉腰地斥问。 “在……在仇先生您身上。”能怎么办?在他的威迫下,她只能说真话。 “你这个疯子!”他骂完转身欲走,又像想到什么似的道:“今晚留下来加班。” “我事情都做完了,为什么要加班?”她晚上要去吃鱼子酱和喝免费的台啤,看来要泡汤了。 “业务部今天整理出一千份准客户的资料,你把它全部建人客户管理档里,没弄完不准下班。” “可是——”人家的鹅肝酱! “可是什么?你以为在我手下做事,真能钱多、事少、离家近?”他怒瞪着她。 “岂敢!”她认了。 第三章 一连三天,程天依被仇法烈操得没法好好吃一顿午餐,好不容易终于偷得浮生半日闲,买了鳝鱼意面上十楼行销部打算找温爱忻三姑六婆一番,经过会计部,无意间瞥见三名女同事哭得死去活来,好不伤心。 走进行销部,她悄声问温爱忻:“怎么了?会计部快淹大水了耶。” “算她们倒霉。”温爱忻叹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她们无聊嘛,哪里不好吃饭,偏偏挑上十二楼会议室,平常我们在那里吃都没事,她们今天运气不好,仇先生正好进去找人,结果要找的人不在里头,她们三个正在大快朵颐的年轻美眉,让老板轰个正着。” “这么凄惨!”她颤了下。 “是啊,狗血淋头。”温爱忻有一种悲同类亡的凄切之感。 “怎么会这样?” 温爱忻耸耸肩,“谁晓得她们会这么不小心,早在她们进*** 汽车的第一天,就应该被告知了吃东西时,千万不能当着仇先生的面。” “是仇法烈自己爱往会议室跑的,他不去开那扇门不就没事了?” “这幢建筑物是仇先生的物业,他想开哪扇门就开哪扇门,仇先生没错。” “看她们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被羞辱得很没自尊?”程天依很同情她们。 “被羞辱事小,丢饭碗事大,后者才是她们哭得肝肠寸断,惊天地、泣鬼神的原因。” “丢饭碗?”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 “这是规定,公司章程里白纸黑宇写着这一条,违反规定只有走路,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人抗议过?” “谁敢啊,不要命了。而且进公司时你情我愿,犯了错自然不能赖着不走,每个人都知道老板的忌讳。”她自己也是一路走来如履薄冰。 “也就是说,如果想拍拍屁股走人,最快的方式不是递辞呈,而是在仇先生面前吃东西?”她若有所思地道。 “作啥?你想走人?”温爱忻试探地问。 程天依不置可否,“心里总要有个底,万一实在待不下去了,这不失为最佳良方。” “不提这个了,你买了什么好料?”温爱忻看了看程天依搁在桌上的料理。 “楼下买的蟮鱼意面,汤头好像不错,一人一碗。不好吃别骂我。” “我相信你的直觉。”温爱忻信心满满地道。 “晚上请你去吃鱼子酱。” 温爱忻边吃边含糊地道;“这么好?又领稿费了?” “不是,这期的稿费早花光了。高飒你认识吗?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那个人啊……”温爱忻拉长尾音停顿了下,沉吟着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你认识他?”程天依好奇地眨着明眸,静待下文,好像又有故事可以听了。 “高飒和仇先生是高中同学,很要好的那一种,就是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 “然后呢?” “然后……为了一个女人,两人差点翻脸。”温爱忻说出重点。 “翻脸?为了什么样伟大的女人?”程天依反而对足以引起男人翻脸的女人有了兴趣。 “当然是美丽的女人啰,不美的女人男人才懒得争风吃醋。” “争风吃醋?”老掉牙的故事。 “好像是吧!我也是听我哥说的。高飒开的pub我哥也有股分,他们以前玩乐团时,常在我家出入。” “庭介哥什么时候玩过乐团?我怎么不知道。” 温爱忻兴致勃勃地道:“大学的时候。我爸反对他走音乐的路,所以后来化明为暗,我也就没刻意跟人提起。” “能让仇法烈和高飒同时动心的女人,一定很出色吧?” 她随口问问,但心里好奇极了。 “王珂是我哥的学妹,也是高飒的邻家小妹,当中发生什么事,我哥也不想说太多,直接要我少管闲事。”“想不想到‘生啤酒’开开眼界?” “我去过一次,不喜欢里面的气氛,很多年轻女孩打扮得花枝招展,想钓外国人进行一夜情,像我们这种良家妇女最好别混在其中,以免被误会。” “可我想吃店里的美食,拜托啦,陪我去嘛!”一想到美味的鱼子酱,她的口水就快要流出来了。 温爱忻翻了翻白眼,“我哥看见我会把我赶出店门。” “庭介哥不可能天天守在店里,我们挑他不在时光顾。” “你真的这么想去?” “不吃美食,死不瞑目。”程天依可怜兮兮地道。 温爱忻投降道:“又来了。”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如何?” “要是遇见我哥,你要替我说话,我哥比较听你的话,这样好了,不如你嫁给我哥,做我的嫂子。” “你发什么神经啊!”她连想都没想过。 .lyt99.lyt99.lyt99 程天依悠闲的踱进秘书室,嘴里哼着小调。棒呆了!晚上有好料可食,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程天依,你给我滚进来!” 老板发威,她瑟缩了下身子,戴起防毒面具戒慎恐惧的推开相连的门。 “老板先生,请问有什么地方可以效劳的?” “你可真会摸鱼,现在几点了你知不知道?”仇法烈努力的找麻烦。 “一点三十五分啊。”她无辜的看了下腕表。 “你应该几点进办公室?”他提高音量嚷道。 程天依颤抖了下,“一点三十分,我只迟到了五分钟,大不了晚五分钟下班。” “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吃个午餐用得着花这么长的时间吗?程天依,你不要太过分!” 她噤声,不能和老板吵架是办公室伦理。 “老板,对不起!” “把防毒面具拿下来!”他看了心烦。 程天依瞪大眼,猛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的鼻子有什么问题?不能见人吗?” “仇先生,戴防毒面具总比戴氧气筒好,我已经够收敛了。”她也很为难。 “你在胡闹什么?我的身上有sars病毒吗?程天依,你今天要是不把防毒面具拿下来,就别想走出我的办公室一步。”仇法烈一脸不悦地道。 “别闹了!”她不想得罪任何人。 “没闹够的人是你。”他发威地吼道。 就这样,两个成年人互相叫对方别闹了。 “仇先生、仇老板、仇大少,你就放我走吧!我戴着防毒面具又没碍着谁。”程天依哀求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再这样僵持下去,她今晚又吃不到鱼子酱配生啤酒了。 “拿下防霉面具,立刻让你走人。”他就是不信邪。 她没辙,真的没辙。“好吧!如果老板这么喜欢欣赏女人打喷嚏,我真的无所谓。”她丑话说在前头。 “什么意思?”仇法烈镇定地问。 “老板的古龙水威力惊人,小女子承受不住,只有报以喷嚏连连。”她伸手拿下防毒面具。 然后,说时迟,那时快,哈啾声准时无误的报到。 他瞪大眼,投以看见外星人的目光。 这个女人打喷嚏的本领真是够专业的,认真而不间断,却不失优雅和美丽。 “老板……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她困难的问。 “你走吧!”他胜利一笑。 程天依带着防毒面具,落荒而逃。 她的心里有一百句足以咒死他的话,可惜投鼠忌器,一句话也吭不出口。 什么玩意儿嘛!老板就可以这样欺侮人吗?可恶!他真该下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仇法烈了然于胸地微笑,原来她对古龙水的味道过敏,才会如此失态,一而再、再而三在他面前狂打喷嚏。 一小时过去,他打开相连的门,走向她。 “好点了没?”他问。 程天依颤了下,快速戴上防毒面具。 仇法烈抬手,二话不说地取下她脸上的防毒面具,似笑非笑地道:“深呼吸。” 她依言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奇了,空气中不再有令她过敏的味道,她的鼻子安然无恙。 “老板,你怎么办到的?”程天依不解地问。 “冲了个澡,怎么,吓呆了啊?”仇法烈笑道。 她受宠若惊,“办公室里有卫浴设备?” 仇法烈睇着她,“我这个做老板的并非不讲道理,也不是刻薄员工的土豪劣绅,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一起商量。” “对不起,都怪我的鼻子太没出息,什么味道都行,就是闻不得古龙水的味道,”她连忙说。 “有个小忙,想请你帮。”仇法烈紧盯着她。 她微愣了下,“什么忙?” “替我挑一份生日礼物迭给一位特别的朋友。”他扬起唇角。 “有多特别?”她盘算着该送什么才能达到仇法烈想要的效果。 “很特别,在生命里占有特殊地位。”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女性?” 他淡淡颔首,“是女性,比你大不了几岁,温柔浪漫、美丽多情。” “为什么不自己挑选?” “因为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你是女人,应该比较了解女人的需求。” “给予不在多,而在需要。”程天依提醒他。 “那就替我搞定。”仇法烈拍了拍她的肩头。 “什么时候要?” “今天。”他丢下一句。 程天依一惊,“今天不行。”她的鱼子酱在叫唤着她。“怎么不行?我的朋友今天生日,今天不送礼难道明天送?程天依,今天晚上七点以前把礼物送给纸上的这位小姐,不得有误!” .lyt99.lyt99.lyt99 六点五十五分,程天依按照地址来到一幢房子前,她按下对讲机的金色按钮。 “请问王珂小姐在吗?” 好听的女声回道:“请问你是?” “程天依,***汽车总裁的秘书,仇先生要我来祝贺王小姐生日快乐。” 她走进王珂的家,正好七点整,一分一秒未差,这时王珂家的电话响起。 “是啊,怎么这么多礼……以为你会来呢……没错,七点前就到了……”王珂眉开眼笑的讲电话。 程天依乘机打量四周,房子约莫三十来坪,整理得很好,像是样品屋。 “我才不要青春永驻呢……是啊……我要爱我的男人长伴左右……好啦,你就是嘴巴甜。” 王珂说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要喝些什么。”王珂礼貌性地问。 程天依不敢要求太多,“白开水就好。” 王珂倒了杯白开水递给她,“随便坐。” “谢谢。” 王珂看向程天依送来的盆景,“是拖鞋兰。” “仇先生很重视王小姐的生日,可是又不知道王小姐喜欢什么,所以要我千挑万选给王小姐好好选个适合的礼物,我觉得拖鞋兰很可爱。’ “叫我珂珂,法烈都是这样叫我的。”王珂抚了抚拖鞋兰,淡淡一笑。 王珂是个浑身上下散发浓馥女人味的美人,艳丽却没有风尘味,很难得的是神态上没有一丝傲慢。 “仇先生应该来陪伴你的。” “他啊……怕我在他面前嚷着肚子饿,所以才会要你代他送礼。”王珂心知肚明地道。 “原来仇先生真是一视同仁。” 不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大吃大喝,没有例外。 “他就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最近公司还有女同事因此被开除吗?” 程天依点点头,“今天中午硬是开除了三人,她们哭哭蹄啼的,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老问题了。”王珂吁了一口长气。 “仇先生怎么会染上这个怪毛病的?”她不只问过一次,就是没人肯告诉她答案。 “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说。”王珂无奈的笑了下。 “好吧!”程天依也不勉强,站起身就要告辞。“祝你生日快乐!” “这么快就要走了?”王珂落寞地问。 “约了朋友一块儿吃饭……对了,你应该也认识。我们约在高飒开的店——生啤酒pub,你去过了没?” 王珂一听到高飒这个名字,脸色旋即变得苍白,摇头道:“没去过。”“你要不要一起去?也许恩怨可以一笔勾销。”程天依没有多想,很自然的邀约。 “你也知道我和阿飒之间有恩怨?”王珂吓住。 程天依见状,小心翼翼地道:“耳闻一些,内容不是很清楚,我和庭介哥的妹妹爱忻是同学。” “庭介?”她心中一痛。 “不勉强啦,我这个人贪吃,又爱尝鲜,发过重誓,今天非吃到生啤酒的鱼子酱不可。” 王珂心一横,“好,我跟你一起去。” “这才对嘛,生日就要好好痛快的过,快乐是一天,痛苦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快快乐乐过这一天?” 很多事,她没有痛过,所以说得很轻松。 .lyt99.lyt99.lyt99 生啤酒pub 门口悬挂着啤酒杯形状的招牌,推门而人是拱形的天花板,吧台区早已坐满八成的客人。 “这里的海鲜菜单一级棒。”温爱忻竖起大拇指称赞。 王珂四处梭巡着某个熟悉的身影,却不可得。 “珂珂,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程天依看着菜单说。 “都可以。” 程天依美食专家的封号可不是叫假的,立刻眼尖的识出菜单里的好料。 她对着服务生说:“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蟹粉小笼包、炸鲢鱼丸、三杯生啤酒,先这样。” 服务生复诵一次菜单后,旋即离开。 上莱后,三人愉快的笑笑闹闹吃美食,突地,王珂冲向pub某处,程天依转身一看—— 是高飒。 “不会怎么样吧?”温爱忻担心地问。 “能怎样?” “会不会打起来?” “女人打男人?”程天依喝了口生啤酒,懒懒的道。 “不是啦,我说的是互殴。” 温爱忻小声的说,不是不可能,敢爱敢恨的人,什么都豁出去了。 “不会啦,大家都是文明人,又不是野兽。”程天依天真一笑,嘴里塞满美食。 “他们上哪儿去?”温爱忻伸长脖子道。 “天知道,放心啦,不会有事的,顶多女方哭得死去活来,男方回到夜店当王子。” 程天依就是这么乐观的人,反正天塌下来总会有人顶着,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万一出事,咱们俩也会有事。” “怎么说?”有这么严重吗? “你忘了,珂珂还是谁的朋友?” 程天依回过神来,“对哦,仇法烈是珂珂的密友,如果阿飒王子把珂珂给弄哭了,咱们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怎么办?”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美食,“先吃好料的,其余看着办、走着瞧~” .lyt99.lyt99.lyt99 高飒钻进墨绿色的保时捷跑车驾驶座,王珂旋即身手敏捷的跟着进入车内驾驶座右侧。 “为什么看见我就跑?”她沉重的说。 关于这个指控,他一点也不想解释。“你给我下车。” “为什么躲着我?”王珂控诉道。 “既然知道我躲着你,你为什么又这样厚脸皮的黏上来?很烦耶!”高飒好看的黑眸射出厌恶的目光。 “今天是我的生日。”她哀怨地说。 “生日又怎样?我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过了,更何况是你的生日,只有女人才会记得这些。” “阿飒,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她感性的问。 可惜高飒不吃这一套,“什么为什么?” “不能爱我,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她想了好几年,想了各种可能的理由,就是得不到答案。 “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为什么。”高飒甩了甩头发。 “以前你不是这么说的。”她没有忘记。 “以前?是多久以前?几百年前的事只有女人才会记得。” 高飒打开车内音响,传来重金属摇滚音乐。 “可不可以不要听这么吵的音乐?”她讨厌极了。 高飒无所谓地道:“下车啊,又没人留你下来听!” 王珂忍耐着,“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这是她想得到最可疑的原因。 “有什么误会?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大笑。 “不然你为什么突然抽身,逃之天天?”她永远记得他离开的那一晚。 高飒一句话也没说,就搬出他们俩同居的公寓。 “逃?”他冷笑了下。 “不是吗?你走得这么莫名其妙,教我如何忘得了你?你叫我忘了你,在那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她嚷着。 他闭了下眼沉吟半响,然后睁开眼。“你还有法烈不是吗?去他的怀里。” “法烈?”王珂苦笑了下,“他连我在他面前吃片柳丁都没法忍受了,要如何长相厮守?” “想办法克服,那不是无解的问题。”高飒狠心地道。 “为什么要把我推给法烈?”这也是她不明白的地方,她和法烈什么也不是啊。 “我不想说这件事。你不下车是吗?那我下去。”高飒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王珂开始哭,眼泪掉得很凶,对这一切,她一直无计可施。 半个小时后,她回到生啤酒,脸上尚有泪痕。 “果然不出我所料。”程天依看了眼温爱忻。 “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心疼女人的眼泪的。”温爱忻感慨地说。 “当那个男人根本不在乎掉泪的女人时,眼泪就不是武器。”王珂涩涩一笑。 “今天是你生日,不能哭的,只能笑,哭的话会倒霉一年哦。”程天依吓唬她。 “有什么比阿飒不要我更倒霉的事?”王珂喝了一大口啤酒,眉头深锁。 “来,咱们喝酒,别再想不愉快的事了。”程天依拿起酒杯大声说道。 “阿飒……不要我了……他还是不要我了,他把我推给法烈……他要我投入法烈的怀抱。”她哭着,完全失去理智,彻底崩溃。 “pub里的音乐很吵,耳膜随时有被震破的风险,唯一的好处是没人理你为什么哭泣。 第四章 天色灰沉沉的,宿醉一夜,头痛欲裂的程天依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办公室。 然后,雄狮怒吼的声音传来—— “程天依,你给我滚进来!” 她没法用滚的,只好快步走进仇法烈的办公室。 “老板,请问有什么指教?”不用说肯定没好事。 “我叫你送礼物给珂珂,你把她带去哪里喝酒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珂珂小姐生日嘛,我顺口邀她去生啤酒吃好料的,大家都很high,所以多喝了两杯。” “珂珂酒量差,一杯鸡尾酒就能让她醉得乱七八糟,你怎么可以带她去喝酒?还去生啤酒,你是不是想造反?” 他实在快被她气疯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板,我真的是一番好意,我没有害人的意思,请你相信我。”程天依欲哭无泪。 “闭嘴!把珂珂带去喝酒还说是好意?你知不知道生啤酒有个混蛋会让珂珂心情大坏?”仇法烈斥道。 “阿飒王子不是混蛋。”她委屈的嘟着小嘴。“什么王子,你的头脑是不是有问题?一个负心汉让你形容成王子?有投有天理啊!” “他是夜店王子啊,昨晚整个生啤酒就属阿飒最帅、最潇洒了。” 仇法烈火气上扬,“珂珂心都碎了,你还有心情欣赏男人帅不帅、蒲不潇洒?” “老板怎么知道珂珂小姐心碎了?”她记得送王珂回家时,仇法烈不在场啊。 “半夜两点,我正要入睡时,珂珂打电话来又是哭又是笑的,满口醉语,光是哭诉阿飒那混蛋就用了三十分钟,你说我能不知道她的心碎了吗?”他脸都绿了。 程天依噗哧一笑。 “你还笑得出来1”他横了她一眼。 “老板有所不知,有的时候发发酒疯也是一种宜泄,不用太在意啦。”她说得轻松。 “你不觉得自己有错?”仇法烈讶然地道。 程天依摇摇头,“不觉得。” 他牵动一下唇角,“那你觉得是谁的错?” 她今天穿了一袭白色洋装,袖口滚了一.lyt99荷叶边,洁白出尘,衬得她如梦似幻。 “是……老板的错。”她偏着头想了一下。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他余怒未消,更加生气。 “珂珂小姐过生日,一个人在家难免寂寞,如果老板愿意陪她吃顿饭、看场电影,就不会发生昨晚失控的事了,不是吗?” “说来说去,是我没陪珂珂吃饭的错锣?” 程天依老实的点点头,“老板规矩太多。” “你在胡说什么?” “女人占世界人口的一半,若是少去与一半人类共食的乐趣,这场人生游戏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仇法烈忍着气。 “老板,女生的吃相分很多种,如果你这么在意女人的吃相,你可以考虑开训练班训练女人美美的吃东西,也许可以替老板开拓另一条生财之路。” 他脸色僵硬,“我和不和女人同桌吃饭好像不干你的事,你浪费唇舌想改变谁?” “没有啦,我只是随便说说,突然有感而发,不敢奢望改变谁。说真的,如果老板没什么事,我想到前面去整理资料了,今天下午十二楼有个午茶会报要开,资料才准备到一半。”她吐了吐小舌。 看到她可爱的俏皮模样,他的气也发不出来了。“走吧!不准再喝酒了。” “什么了”她喝酒不干他的事吧! 他这才察觉到自己说错话,管得大多,清了清喉咙后道:“我是说不准带珂珂去喝酒,尤其是去生啤酒。” “如果是珂珂自己要去,应该不干我的事吧?”她得先弄清楚。 仇法烈挑了挑眉,“你不是有很多事要忙吗?站在这里摸鱼的时间已经浪费了半个小时,你是不是想被扣薪水?” 程天依不服气地道;“我可是不摸鱼的乖乖牌,你不可以冤枉我。”她甩了甩飘逸的长发往外走。 .lyt99.lyt99.lyt99 还没到中午,程天依已经饿得眼冒金星、头晕眼花,前胸贴后背了。 这就是早餐没吃的后果。酒果然不是什么怡情养性的好东西,喝到挂之后最凄惨了,早上根本没食欲塞下任何食物,结果就是像现在这样,饿到全身无力。 “天依姐,这是楼上烤好的奶油松饼,午茶会报的点心是不是就照着这个口味下去做?”工读生小敏端来一盘奶油松饼,站在她面前。 一阵香味传来,程天依的肚皮不争气的咕咕叫着。 “好香,没错,就用这口味。” 她已经撑不下去了,再不喂饱她可怜的胃,她一定会昏倒在小敏面前。 “这奶油松饼可以留下来吗?”她饥渴地道。 “不行那,公司试吃的点心一向都是只能看不准吃的。” 小敏为难的说。 “为什么?”程天依激动的嚷道o “楼下的福太等着吃。” “福太?谁是福太?”竟敢跟她抢。 “许小姐养的狗儿于。”小敏说。 “狗要吃这些点心?”她快晕死过去了。 “是啊,棉棉小姐的狗爱吃甜食,我们不能跟它抢这些试吃的点心。” 松饼上的奶油像是露珠似的滴滑而下,空气里全是奶油的香味。 “把它留下,一会儿我送到楼下给福太吃。”她快不行了,管它福太还是福伯,她非吃不可,谁也阻挡不了她。 “可是……”小敏看着奶油松饼,再看向程天依,心知肚明奶油松饼可能不保了。 “放心,福太一定能吃到奶油松饼。”可是不是这一块。 “你保证?” 程天依无力的拍了下胸脯,“用一年的薪水保证。” 小敏走后,她不顾形象的把奶油松饼往嘴里送,不停的在心里欢呼着,人间美味! 程天依正意犹未尽的吸吮着沾在食指上的几滴奶油,神经贸的女声响起—— “你偷吃福太的点心!” 她骇住,缓缓的转身,一名打扮入时的女子盯着她手指上的奶油。 “我只是……只是借吃一下,一会儿会买还给福太。”她猜出这女人是谁了。 “你居然敢偷吃公司的食物,你真是胆大包天。”许棉棉全身颤抖地道。 程天依脑中空白了三秒才道:“我肚子太饿了,所以禁不起美食的诱惑。” “食物也是公司的资产,你偷吃公司的食物,就等于侵占了公司的资产,这是要判刑、要坐牢的!”许棉棉大嚷。 “许小姐,请你冷静点。” “你怎么知道我姓许?” “猜的,我听说仇先生有个红颜知己姓许,看小姐美丽无双、风华绝代,就知道肯定是许棉棉小姐了。”程天依讨好地道。 她可不想为了一块奶油松饼,丢了福利好、分红佳的银饭碗。 许棉棉骄傲的扬起下巴,“别以为拍我几句马屁,我就会饶了你。” “我现在立刻到楼下买块奶油松饼还给福太。”她拿了钱包,就要往外走。 “什么事这么吵?” 仇法烈打开相连的门走进秘书室。 “法烈,你来评评理,公司的试吃点心是不是一向都给福太做奖品的?” “是啊,怎样?” “你的好秘书啦,偷吃了福太的奶油松饼还不承认错误。”许棉棉委屈的说。 仇法烈瞪向她,“你偷吃福太的奶油松饼?” 程天依垂下眼,点点头。“因为我肚子饿,双手发软,所以吃了公司午茶会报的试吃点心。” “你还真会给我惹麻烦。”他叹了一口气o “法烈,我不管啦,福太最爱吃的奶油松饼被她偷吃了,你要处罚她,她怎么可以偷吃公司的点心?” 许棉棉现任***汽车公关部副理,才刚到职,因为后台颇硬,所以全体同仁都对她礼遇三分。 福太是仇法烈送给许棉棉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所以福太能自由进出***汽车,福太最常窝的地方是一楼警卫室和员工餐厅。 “程小姐不是故意的。”仇法烈看了程天依一眼。 “法烈,你真的不能姑息这样好吃懒做的员工。”许棉棉施压道。 “棉棉,你先下去,程小姐偷吃点心的事我会处理。福太想吃奶油松饼是吗?它太肥了,应该戒掉吃甜食的习惯,今天就别让它再吃任何甜点了。” 许棉棉大惊小怪地道:“这怎么可以?福太不能没有甜食当饭后点心。” “你不要太宠它。” “我不是宠福太,我是爱护动物。法烈,我才觉得你太宠这位程小姐了。”许棉棉睨了一眼程天依。 许棉棉稍早就已耳闻程天依的美貌和出众的气质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借题发挥让她待不下去,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奶油松饼事件,她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程天依微愣,不会吧!他何时宠过她了?她真是冤枉啊,大人! “棉棉,下楼去。”仇法烈不容置喙的命令。 “法烈,这个女人不能用啦,小心她这么贪吃,会把你给吃垮。” 许棉棉撂下狠话,扭动纤腰,踩着三寸高跟离去。 “老板,我现在马上下楼去买奶油松饼。”程天依自知理亏,低调的说。 “慢着!” “嗄!”她吓住,以为他要炒她鱿鱼。“老板,我虽酷爱美食,可我真的没本事把您吃垮。” “过来!”他命令道。她乖乖地走向他,他抬起手以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你真这么好唬弄啊,棉棉随便说几句话就把你打败了?” “我怕老板相信许小姐说的那些话嘛!”她无辜的低首喃语。 “我是那么无知的人吗?”仇法烈反问。 程天依嘿嘿笑着,“老板英明!” “知道就好,快去做事吧!” “我立刻去买奶油松饼赔给福太。” “买什么奶油松饼啊,我刚才不是说了,福太需要减肥,不准吃甜点了。”他定定地审视她。 “哦,可是……许小姐会生气。” “她没这么小心眼,你还真以为她会为了福太吃不到奶油松饼而生气吗?” “难道不是?” 仇法烈笑了下,“你自己好好想想,下午的午茶会报取消甜点和咖啡供应。” “为什么?”程天依一时想不通。 “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忌讳吗?”他摇摇头,有点失望。 “因为有女性在场,老板无法忍受?”她变聪明了一些。 “以后这些细节身为秘书的你要负责替我注意,不要时时由我提醒。”他机会教育。 “遵命!” “还有,公司里的点心要吃就正大光明的吃,不要偷偷摸摸,有失身份。”仇法烈摇头说。 “真的可以吗?”程天依眼睛一亮。 “只要别在我面前吃,你想吃鱼翅、鲍鱼都无所谓。”他没想到谈起吃,能引起她这么大的回响。 “什么都能吃吗?”她再确定一次。 “别把桌上的仙人掌给吃了就好。”他开玩笑地道。 “什么仙人掌?” “除了花草树木,什么都让你吃。”他重申。 程天依赧然地道:“老板怎么取笑人家嘛!” 原来仇法烈也是一个有幽默感的人。 .lyt99.lyt99.lyt99 下班后,许棉棉特别等在大门口堵程天依。 “你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吗?许小姐。”程天依并非怕事之徒,想找她报复,没这么容易。 “你少在法烈面前装模作样。”许棉棉含血喷人地道。 “我最不擅长的就是装模作样,你可能误会了。”程天依不卑不亢地道。 “福太的奶油松饼呢?”她伸手向程天依讨。 “福太该减肥了不是吗?仇先生不许我拿甜点给福太吃,所以只好向福太说声抱歉了。” “你今天要是不给福太一个公道,就别想在***汽车混了!”她不容许别人不照她的意思行事。 “许小姐,我是很有诚意要跟你和解,如果你真的很在意我吃了福太的奶油松饼,明天我买两罐狗罐头请福太吃就是了,你以为如何?”“狗罐头!福太不吃狗罐头的。”许棉棉挑剔道。 “那……我到‘晴光自助餐’买一份排骨便当请它吃如何?”再为难下去就太苛刻了,许棉棉见好就收地道:“这还差不多。” “我可以走了吗?” “等一下,有件事我丑话说注前头,***汽车的老板是我许棉棉的男人,不准闲杂人等染指。”她标示所有权。 “这样啊……”程天依看了看许棉棉略显激动的表情,“我对美食比对男人有兴趣。” “什么?” “许小姐,我有点急事,真的没办法在这里陪你争风吃醋。”她友好的笑道。 “你损我!”许棉棉咆哮道。“你竟敢说我争风吃醋!” “不是吗?其实严格说起来争风吃醋并不是什么损人的话,如果你不介意,我先走一步了。” 许棉棉扯住她的手,“不许走。” “我跟朋友约了在生啤酒吃饭,一起去?” 许棉棉放开她的手,“高飒开的pub?” “是啊,那里有许多便宜又高档的好料,要不要一块儿去?”程天依好心约许棉棉同行,心想不这么做,恐怕很难脱得了身。 “你想害我变成痴肥的胖妞吗?黑心肝!”许棉棉指着她的鼻子痛批。 “随你怎么讲!”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最好也别去招惹高飒,他属于珂珂。” “你们这些女人真是好玩,只有美食可以打动我程天依的心,这是公开的秘密。仇先生不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吃东西,你说我会喜欢那样的人吗?” “阿飒呢?” “关于阿飒王子,只有珂珂有权利知道我的答案。” 说完,程天依走向停车场,戴上安全帽,骑着新买的黄色小绵羊闪人。 .lyt99.lyt99.lyt99 仇法烈趁着王珂心情不坏,特别拨了电话劝她几句。 “你消息好灵通哦,怎么知道我今天快乐似神仙?”王珂在电话另一端神采飞扬地道。 “是啊,有人出卖了你。” “依吗?她说今晚要去生啤酒找阿飒。”她咯咯地笑着。 “你相信她能为你劝服阿飒?”真是够了! “当然,天依口才好,阿飒已经接受天依做他的朋友了,她说的话阿飒会听。” “你不怕阿飒被她抢走?”仇法烈提醒道。 王珂又开怀大笑,“不会啦,这怎么可能?天依才不喜欢阿飒那种男人呢!” “阿飒是哪种男人?”他比王珂忧虑。 “阿飒啊——”她把尾音拖得很长,“阿飒是个浪荡子。” “所以你以为程天依不会看上浪荡子?你没听过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王珂疑惑地道:“法烈,你今天打电话给我,就是要告诉我天依不能爱上阿飒吗?” “除非你又想痛哭一场。”(我对天依很放心,她不会抢走我的阿飒的。) “珂珂,你这样松懈,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发现自己竟然比当事人更紧张。 (不然要怎样?) “要是我就去生啤酒盯着。”他建议道。 (你去生啤酒盯着?这怎么可能,你不能忍受女人在你面前大吃大喝的,不对,连小吃小喝你也会发狂。)王珂疑惑的说着。 “我是叫你去!”仇法烈轻吼了声。 (不用啦,我只要在家里等消息就可以了,不用亲自去盯。) “随便你!”挂断电话,仇法烈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他竟然也会发呆,他不可能发呆的,他的时间可是珍贵得很,发呆等于浪费金钱。 可,他真的在发呆。 他紧张什么?程天依会不会看上高飒有什么好担心的?为什么他的心情会如此焦躁? 他有什么毛病啊? 不想了,珂珂都不在意了,他在意个什么劲?分明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等等,他又不是太监,更没理由着急啊。 “法烈,我快要气炸了啦。”许棉棉冲进办公室大嚷。 “怎么,谁惹你生气了?”仇法烈闷闷地道。 “你的好秘书程天依。” 第五章 生啤酒pub 吃饱喝足,就等阿飒王子出现,可程天依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的踪影。 场子一样很热,累得跟狗一样的程天依,连脚都懒得移动的瘫在椅子里。 “小姐,一个人?”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大刺剌的坐在她面前,咧开嘴对她不怀好意的笑着。 “一个人又怎样?” 这里的男人很少不是来猎艳的,通常他们最喜欢找东方女孩下手,因为好拐。 “请你喝杯酒,想喝什么?” 外国男子着迷的盯着她看,东方女孩虽然比较保守,但是会在pub流连的女孩决对不会只想吃牛排、喝好茶。 “这里免钱的台啤我都不想喝了,哪里需要男人做冤大头!”程天依甜甜的笑开来。 “请你喝杯伏持加如何?”外国男子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自告奋勇想替她分忧。 “你常常请女孩子喝酒吗?”她等人等得确实很烦,有个人陪她聊天解闷也不错。 “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并不是天天都有。” “你嘴巴真甜。” “怎么样?要不要来杯伏特加?” 这么俏生生的美人不弄到手,岂不可惜了今晚生啤酒的气氛。 “我讨厌伏特加的味道。”她干脆这么说。 “不喝伏特加也可以,你想喝什么?我买单,真的。”他最爱瞧美人醉酒之后媚眼生春的娇模样了。 “一定要喝酒吗?” “来pub不喝酒就不好玩了。” 女人不醉,男人哪有机会捞到半点好处? “改天吧!今天我约了朋友谈事情,不想喝酒。”程天依笑了下,颊泛芙蓉色。其实她今天已经灌了两杯生啤酒了,不能再喝,再喝下去怕会在这里大跳脱衣舞。 “好,一句话,明天再来,咱们好好喝一杯。” “明天是吗?”她确定她不会来。 “或许等会儿我们换个地方纯聊天。”他不放弃能捞点好处的机会。 “我等朋友,今晚哪里也不去。”她水眸一眨,任何男人见了都会着迷。 “一个吻,给我一个吻我就走人。”外国男子大胆的要求。 “如果你是只王子变成的青蛙,我就吻你。”程天依似笑非笑的寻他开心,她不想翻脸,拍桌子大吼人叫不是淑女会有的行为,难保不会引来更多的注目礼。 “你真爱说笑。”他当然不可能是只青蛙。 “我只吻青蛙。”她一笑。 “这么说来,你的小嘴从没被男人吻过啰?”他的心痒痒的,恨不得美人在怀,一亲芳泽。 “你怎么这么多话?”她又送他一个甜笑。 他站起身,越过桌子,猝不及防的倾身托起她的腰肢吻住她。 “你做什么?”她完全呆住,挣扎着。 “谁教你要挑逗我的生理反应。” 程天依推拒着外国男子色性大发的攻击,“放开我!” “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的吻你。男人比青蛙有用不知几百倍,我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是不是强过青蛙,这可是分文未收的接吻初体验,你应该感谢我——” 话未落,外国男子的衣领被人提起。 “john,这位美人好像不希望你的臭嘴离她太近。” 高飒终于出现了。 jom识趣的走人,留下惊魂未定、拼命用手背擦唇的程天依。 “你是怎样?钓凯子钓到了登徒子!”高飒开玩笑地道。 “他想请我喝酒,我不喝还一直缠着我,没想到他这么没礼貌。”程天依委屈得红了眼眶。 “这里的男人见了美女,你要他按兵不动,怎么可能?” 高飒拿出一根烟,点了火后才问道:“不介意我抽烟吧?” “这里早巳烟雾弥漫,少你一口烟一样污染我的肺。” 他笑了下,“你很有意思。” 他对她很有好感,她有一头黑亮的长发,发质细滑,是他喜欢的型。 “我等你等得快睡着了。”她打了个呵欠。 “有事?”他吸了一口烟。 “珂珂真的很爱你。”程天依也不拐弯抹角。 高飒又吸了一口烟,“我知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在这个纷乱的世界,要找到真爱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又怎样?”他好笑的看着她。 “珂珂是你的真爱,你不能抛弃她。”她说得振振有辞。 “我和她又没怎样,不算是抛弃。”高飒理直气壮地道。 程天依不悦地说:“你们同居过,还说没怎样。” 他一脸兴味的盯着她,“同居是同居,但我和珂珂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鬼才相信!”她直言。 他一笑,“你不是鬼,所以不相信?我也知道,这种清白的关系要发生在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还真是天方夜谭,不过,我和珂珂之间就是这么天方夜谭。” “你为什么不能试着和她交往看看?”她换一个说法。 “我们交往过了,同住一个屋檐还不算交往啊。”他顽皮的眨了眨眼。 “交而不往就不算交往。”程天依强辩道。 他傻眼,“什么交而不往,你在咬文嚼字啊。” “同住一个屋檐谓之‘交’,没有真正的心灵互动谓之‘不往’,所以你们的清白关系叫作交而不往。” “不适合在一起的男人通常只交不往。”高飒淡然一笑。 “珂珂那样爱你,你不知把握真的很可惜,再说你现在也没女朋友,不如给珂珂一个机会,试试看。” 高飒紧盯着她,“我发现你和法烈真是同一个鼻孔出气,以前只有他会啰唆,现在多了一个你。” “我说这么多,到底有没有打动你?”她觉得好累。 他耸了耸肩,“要我和珂珂交往,不如和你交往。” 她微愣,“你在开什么玩笑?朋友之友不可交,我不能对不起珂珂。” “我都不怕得罪法烈了,你怕什么?”高飒失笑。 “我和仇先生又不是那种关系。”程天依不悦地瞪他。 “是吗?”他很怀疑。 .lyt99.lyt99.lyt99 仇法烈暴躁地在程天依的办公室等她,真是该死的女人,居然在酒吧被外国色狼非礼。 他根本没细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生气,反正他的心情就是莫名其妙的阴晴不定。他看了看腕表,差两分钟九点,好家伙,一定是昨晚玩得太疯了,所以今天起不来。 仇法烈强忍多时的怒气,终于在程天依推门而人后完全爆发。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九点啊。”她才打卡,是九点没错。 他早巳气得七窍生烟,“你还敢讲九点了,你知道一个做秘书的应该比她的老板早到办公室吗?” “哦!”她淡淡的应了声,然后走向办公桌,放好皮包坐进椅子里。 “你哦一声是什么意思?”他怒声道。 “哦的意思是,我知道了,明天会改进,再说平常几乎都是我比你先进办公室啊,今天不过晚了几分钟到。”她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是啊,比我晚几分钟到,你昨天晚上又去生啤酒了对不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个外国人搂搂抱抱的,你羞不羞啊?”仇法烈怒火中烧。 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的消息可真灵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斥责她。 她特立独行惯了,平常爱吃美食,花大钱满足口腹之欲都没人管她了,一个奇怪的老板,发着奇怪的脾气,说真的,她一点也不想理会他。 “仇先生,你为什么这么介意我和男人搂搂抱抱?” 他瞅着她,“你不知道女人过分骚包会嫁不出去吗?”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有这么严重吗?” “你还让那个外国人吻你的嘴,难道这不严重?”仇法烈越想越生气。 程天依抚了抚唇瓣,“我是很讨厌那个家伙恶劣的行径,可我能怎样,想打架也打不过人家。” “你可以不去酒吧啊!” “不去酒吧怎么找得着阿飒王子?” 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自己不上酒吧,连秘书小姐也想管得死死的啊? “珂珂和阿飒之间的事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我这个老朋友想管都管不了,你这个新朋友有什么本事?” “多一些人关心,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老板,你今天的领带好像有点歪,要不要我替你重打?”她好心的问他。 “不要碰我!”他反射性的轻吼。 她吓了一跳,“不碰就不碰,好像我的手有病毒似的。” “我用的秘书里没有一个像你一样不守妇道的。” “我怎样不守妇道了?”程天依瞪大眼睛。 “和男人当众拥吻就是不守妇道。” 要不是高飒特地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他还以为程天依是朵清纯小百合呢! “是那个外国人主动抱着我又亲又吻的,我又没鼓励他,这不叫不守妇道。” 她干嘛解释这么多?他又不是她的丈夫,一个未婚女子好像没必要守什么三从四德,以求贞节牌坊吧! 一听及此,仇法烈更生气。“你不会大喊救命吗?阿飒说你乖乖就范,没喊救命。”他大咆!“我……我是没喊救命。”程天依嗫嚅地道。 “为什么不喊救命?”仇法烈走近她。 “我……我太慌……太乱……太紧张……老板,你很无聊耶,我喊不喊救命好像不干你的事!” 他怔住。 “我是关心你。”1 “可是你只不过是我的老板,我们好像没那么熟吧!”i 从进办公室开始就接受他的疲劳轰炸,这算什么?她只是他的秘书,又不是他的女儿、他的妻子,他干嘛一副捉奸的嘴脸? “女孩子家冰清玉沽是很重要的。”他在说什么啊? 程天依一头雾水,“老板,这是古装连续剧的台词。” “没错,在***汽车,所有规矩一律仿古,你是***汽车的一份子,就有责任训练自己宜古宜今。” “所以要冰清玉洁?”她问。 “是的。” “会不会太夸张?”她的俏鼻拧了一下。 他订下规矩,“想在这里混口饭吃,就得按照我的标准行事。” “爱忻没这么说过,什么时候又加了总裁的标准?”她在心里叫苦。 “你到底听不听话?”仇法烈叉腰低嚷。 “我这么爱吃美食,不能完全不去pub的啦,“pub里的料理不偶尔吃一下,我会死不瞑目的。” “那里色狼那么多,你去了就……” “就怎样?就不冰清玉沽了吗?”太扯了! 仇法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你听见了没有?” 她捂住耳朵,“这么大声,三里外的冬虫都被你给吵醒了啦。” “我是为你好,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想把女人骗上床的,尤其是pub里的男人。”他真诚的说。 程天依甜甜一笑,“我又不是白痴,不会不懂男人的小诡计,老板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若真可放心,那昨晚在生啤酒发生的事又怎么解释?” 她哑口无言。 “要不是阿飒及时赶到,你可曾想过会发生什么事?” “我一向吉星高照的。”程天依嘴硬地道。 他抿了抿嘴后道:“一个人的好运若是常常使用,很快就会用完。” “我又没有常常用。而且昨晚我真的是为了珂珂的事才会去生啤酒堵阿飒王子的。” “结果还是白费心机不是吗?”他了然地说。 “我没想到男未婚、女未嫁,要牵红线还真是难如上青天。”她挫败地道。 仇法烈捏了捏她的俏鼻,“知道就好。” “老板,我可能还是没办法答应你不去生啤酒耶。”她老实的说。 “为什么?”他板着一张臭脸。“那里的料理真的很好吃。” 他灵机一动,“想吃那里的料理还不简单,我去把生啤酒的厨师挖角到***汽车来,以后员工餐厅由他负责打理,如何?” 她吓了一跳,“这样不好吧!我还是比较喜欢在生啤酒吃到那些东西。” “为什么?” “感觉不对龙肉也吃不下。”她实话实说。 他第一次这样讨好一个女人,“那把他挖角到你家呢?” 她挥了挥手,“那更不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美食要大家吃才有味儿。” “真的不要?” 程天依狐疑的看着他,“老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请我帮忙啊?”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没事,你忙吧!” .lyt99.lyt99.lyt99 程天依约了温爱忻打网球,温爱忻的哥哥温庭介也来插一脚,绅士十足的温庭介,对女孩们服务周到。 “能流一身汗真是舒服,我想去冲个澡。”温爱忻站起身往冲澡室走去。 “庭介哥,你的球技又更上一层楼了。”程天依拿着毛巾擦汗。 “常常打自然就会进步。” “你和珂珂熟不熟?”她突然转到这个话题。 温庭介点点头,“很熟啊,你们也认识?” “她是我老板的红粉知己,莫名其妙熟起来的。” “珂珂不容易和人做朋友的,她能接受你算是奇迹。” 温庭介说这话是有感而发,这些年他看太多珂珂和朋友为了一点小事闹翻,自发觉得稀奇。 “她和高飒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笑道:“你也被卷进去了?” 程天依不解地问:“什么卷进去?” “珂珂叫你出面替她传话给阿飒是吧?听阿飒说你为了珂珂去生啤酒,还被外国人缠上?” “你和我老板一样,都希望我别管闲事对不对?”她一听就明白。 “倒也不是要你别管,而是管也没用,万一惹上一身腥就糟了。” “有什么腥好惹?” “珂珂翻脸比翻书还快。”温庭介是领教过的。 “会吗?还真看不出采,她很信任我的。”程天依想不通。 他不想破坏别人名誉,“久了,你自然会明白我今天对你说的这些话。” “阿飒是不是另有意中人?”她试探地问。 他看向她,朗朗一笑。“你说呢?” “感觉像是有,又好像没有,你们这些优质男,哪一个不是眼高于顶?” “阿飒最近是说过很欣赏一个女人。”程天依追问:“是谁?” 他又看她一眼,“你真的想知道?” “如果真有那个女人,我就去劝珂珂死了这条心。” “你。”温庭介笑说。 “什么?” “你啊。阿飒很中意你,不只一次在我耳边唠叨这件事。起初我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像是真话。”他也觉得有趣。 程天恢怔仲了下,“怎么可能?” “不信?” “他说女人最好只交不往,原来他这么喜欢胡说八道。” 温庭介拿出三罐运动饮料,递上一罐给程天依。 他老实的说:“阿飒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有疏离感的男人特别吸引女人注目?”她这么觉得。 他耸耸肩,“你是女人,应该问你自己啊。” “我老板也是一个给人疏离感的男人,女人好像也满喜欢他的。” 温庭介想了下,“你说仇法烈啊?” “就是,他很喜欢干预我,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规矩特多。” “你是该有个人管管了,仇法烈正好治得住你。”他将一罐饮料喝得千干净净。 “什么话!” 温爱忻走近,“你们在聊什么?” “换我去冲冲澡。”温庭介走开。 “你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程天依敏感地道。 温爱忻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 “他就是那个死德行,会有什么心事?” 程天依若有所思地道:“庭介哥和珂珂有过什么吗?” “会有什么?阿飒王子利珂珂同居时,我哥自己也有女朋友啊。” “所以他们不可能啰?” “怎么可能?我哥的女朋友比珂珂情绪稳定,他要是想娶老婆,才不会选择珂珂那只野猫哩。” “野猫?” “是啊,只有你把野猫误认为病猫。”温爱忻嗤笑了声。 程天依偏着头沉吟半晌,“原来庭介哥已经有女朋友了,怎么今天没一块儿来打球?” “她是舞蹈老师,今天有课。” “可是庭介哥看起来很不快乐,他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她就是觉得怪。 温爱忻耸耸肩,“我哥不会跟我聊这些事,他一直把我当作小孩子看,摸摸头,给糖吃。” “是你不关心庭介哥,只有想吃糖时才会找他撒娇。”她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要怎么关心?那么大的个儿,问他什么他也不说,我又不会逼人,不如你去替我关心一下嘛!” “庭介哥有女朋友了,我跟前跟后的问东问西好像很奇怪。”她为难的说。 “所以啰,我哥的心事只有等他自己慢慢化解了,我也‘没法度’。”温爱忻双手一摊。 第六章 外型出色、个性大方得体的程天依,很快的成为***汽车里人缘最好的用餐良伴,任何有得吃、有得玩的场合都能找到她的踪影。 “今天晚上吃什么?”企划部襄理王珍珍含笑地问她。 程天依嗜吃美食,又是美食专栏作家,问她吃什么绝对不会错,这一优点,为她赢得了许多友谊。 除了一个人,许棉棉。 许棉棉不喜欢她,连福太也被教育得一见她就狂吠,大概是恨她偷吃了它的奶油松饼。 “吃什么啊,我们去吃烧肉好了,东区有间‘望角烧肉’,真的很好吃,猪颈肉和猪大肠是我的最爱,爱忻,你的最爱牛舌也处理得很人味哦。” “好,我们就去吃烧肉。”王珍珍代表姐妹淘们同意。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烧肉店。 不消一会儿工夫,桌上已堆满各式佳肴。 “公司那诞节的联欢晚会,我想在五星级饭店举办,天依,你有没有什么建议?”王珍珍是活动的主办人,她希望能将晚会弄得有那诞味,还能展现时尚感。 “五星级大饭店?这么大手笔?”温爱忻说。“公司赚钱嘛,不能太寒酸。”王珍珍大口嚼着猪颈肉,心情好翻天。 “今年有没有办摸彩活动?”温爱忻最关心的重点之一。 “当然有,而且签王绝对劲爆。”王珍珍神秘一笑。 会计部的小美好奇的问:“到底有多劲爆?” “你们想知道吗?不过这不是我的主意,是许小姐的主意,她还暗示我要在签条上动手脚,让她如愿以偿。” “到底是什么吗?”众人已不耐烦。 “告诉你们也无妨,不过你们不能说出去哦。” “我们不会说的。”众人异口同声。 “签王就是……总裁的香吻。”王珍珍掩嘴一笑。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相视大笑。 “可能吗?总裁会参加联欢晚会才怪。”小美提出她的疑问,这也是众人的疑问。 “就是嘛,仇先生不能忍受我们在他面前大吃大喝的模样,这个签王有抽等于没抽。”温爱忻附议。 “我们已经想好了配套措施,安排总裁和经理们在包厢用餐,一等签王抽出,再请总裁出来亲吻幸运中签者。” “如果幸运中签者是男性呢?”小美问。 “重抽啊,签王这次规定为女性福利。” “如果仇先生不肯呢?”丽莉问,她是王珍珍的表妹,同时也是仇法烈的迷恋者之一。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许小姐说若她是中签者,仇先生百分之百不会拒绝。” 小美作呕地道:“她真是美得冒泡。” 大伙儿哄然大笑。 “对嘛,别替许棉棉那种女人办事,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温爱忻提醒王珍珍。 程天依只顾着吃,其他一律不在她关心的范围里,反正她头尖尖的,根本不用想抽中什么签王,她连香皂都没抽中过,何况是人人皆想要的总裁香吻。 .lyt99.lyt99.lyt99 那诞派对如愿在五星级饭店里举办,有美食,自然少不了美酒,会场里的百万音响是仇法烈提供的,音效好得让人人都想下舞池热舞一番。 程天依今晚穿了一袭桃红色的紧身洋装,裙摆只到膝盖,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地垂在身后,是全场最吸引人注目的美人儿。 “哇,这里的食材都是一等一的。”程天依只注意吃什么,完全不在意玩什么。 “是啊,我早跟你说了,公司这类的活动很少没有美食的。要不要去跳舞?”温爱忻扯开喉咙问道。 “不要,我要先吃东西。”她一笑。 “真受不了你,你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满足口腹之欲。” 程天依还是摇头,“不先吃东西怎么对得起我的胃?” 温爱忻露出投降的表情,“没见过像你这么热爱美食的女人。” “你去跳舞吧!我先吃个八分饱再去找你。”她的肚子正咕噜咕噜的叫着,没法仔细思考。 “你自己小心点,别跑错包厢,闯进总裁的禁地。” “知道啦!”她会这么白目吗?仇法烈的怪毛病反而给了她这个做秘书的很多方便,至少不用陪老板应酬,事情做完就能下班,多好! 就像现在,仇法烈在包厢用餐,她还能自由自在的到处吃吃喝喝,多惬意。 “程天依。” 有人唤她,她转身,许棉棉端来一杯鸡尾酒递给她。 “谢谢,我今晚不喝酒。”酒喝人胃占去胃的空间,就没有多余的地方摆美食了,那多划不来。 “干嘛,怕我在酒里下毒啊?” “哈!许小姐可能误会了,我怎么会那么多疑,而且若要怕也是怕春药,怎会怕毒?” “你——”许棉棉为之气结。 “我不是说许小姐会在酒里下春药,请别想太多。”她开心地咬了一口七分熟的羊小排,努力的吃着。 “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抢法烈?”许棉棉直接问道。 “嗄?” “法烈对你是很特别,可你也别得意的太早。” “有吗?老板对我一点也不特别,相反的,我还天天被他骂。” “打是情,骂是爱,你没听过吗?” “这是什么歪理?被骂得狗血淋头还算是爱?”她想大笑,许棉棉是哪根筋不对劲啊? “你少装了!” “装什么?许小姐,你把矛头指向我真的没用啦,我除了热爱美食之外对男人兴致缺缺。” 这时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各位同仁请注意,现在就由公关部副理来抽出今晚的签王,中签音可得到年度大礼——总裁的香吻。我们请许棉棉小姐上台。” 许棉棉瞪了程天依一眼才转身,她笑容满面、风情万种的走上台。全场情绪高昂。 “各位同仁,如果我这只手抽出来的幸运中签者就是我本人,你们可不许要求我把机会捐出来哟,我可是会哭的。” 她假装幽默的说。 许棉棉瞥向签筒,寻找委托王珍珍做的记号。 怎么没有?她皱着眉,不可能没有啊。 “快抽、快抽、快抽!”台下一片鼓噪。 “珍珍,王珍珍,麻烦你上来一下”许棉棉大吼。 “珍珍肚子痛,到洗手间去了。”小美暗笑,大嚷道。 “快抽、快抽、快抽!”大伙儿等得不耐烦地大声吼着。 许棉棉气得跺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闭上眼,胡乱抽出一张签条,气急败坏的将它打开。 什么?温爱忻冲上台,抢过许棉棉手上的签条一看,尖叫道:“程天依,天依,你中签了!” 许棉棉将签条夺回,一把撕得粉碎。 “不算数,这次不算数,我要重抽。” “哪有这回事,是不是要一直抽下去,直到抽出许棉棉三个字的签条才算数?小美,快去请总裁来,我们需要他的香吻。”温爱忻激动的说。 程天依被众人拱上台,音乐越来越劲爆,全场气氛high到最高点。 忽然,她僵住了。仇法烈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定在她身上,一阵怪异的电流在她四周流动着。他走上台—— “总裁献吻、总裁献吻——”台下一片鼓噪。 “我可不可以放弃?”她小声的喃语。 “天依,你说什么?”温爱忻没听清楚。 “我说我想放弃,不然把机会让给别人。”她没胆子让他吻,尤其在她乱七八糟吃下一堆食物之后。 如果她能未卜先知,知道今晚会抽中签王,也许她会考虑先别吃下太多食物,嚼着口香糖等待他的香吻。 怎么办?她努力回想着方才是否吃下含有大蒜调味的食物,真丢人啊! “让给谁?这里这么多流口水的怨女,你让谁都会引起暴动。”温爱忻说。 “那……下次好了……改天……”也许等她准备好再表演给大家看。 “就今天吧!”仇法烈边说边靠近她。 无预警地,他低下头吻住她。 “热吻、热吻、热吻。”有人喊。 “深吻、深吻、深吻。”有人又喊。 “舌吻、舌吻、舌吻。”有人大声喊。 程天依想逃开,他索性一把将她拥人怀里,灵巧的舌头探人她青涩的唇内,舌唇纠缠,肆无忌惮。 “不算数、不算数——” 在一旁嘶喊着、想要冲向两人的许棉棉,被她平日树立的敌人给架下台。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含恨的说。 “你自己运气不够好怪谁?”看好戏的同事甲冷笑道。 “活该!”同事乙补充道。 “死心吧!”同事丙冷冷地说。 .lyt99.lyt99.lyt99 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程天依失眠了一整夜,这是前所未有的经验。 早上,她不得不振作精神赶去公司。这个节骨眼可是不能请假的,一请假大家就会拿有色的眼光看她,以为她陷入了某种少女情怀的幻想。 不如当作没事人一般,面对一切。 她小心翼翼的打了个呵欠,没想到还是被温爱忻逮了个正着。 “没睡好啊?”温爱忻笑了笑。 “你想问什么?”她真的很累。 “总裁的吻……滋味如何?” “还不是一样。”她早巳想好答案。 “怎么可能一样?没有触电的感觉吗?全公司的女同事都想取代你昨天的位置。” “是吗?只是想取代我的位置吗?我以为她们想杀了我。” 她苦笑了下。 “是有一个人想杀了你。” “许棉棉?” 温爱忻点点头,“你昨晚风头太健,许棉棉受了很大的刺激。” “你以为我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吗?” “比那个更好,你不觉得吗?”她羡慕地道。程天依懒洋洋地道:“我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见仇法烈。” “也许老板和你一样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呢。”她顽皮的眨眨眼。 “你别乱讲话。”她又打了个呵久。 “现在你成了公司里最红的人,以后吃香喝辣的别忘了留我一份。” “没认识仇法烈之前,我已经吃香喝辣了,有什么好高兴的。”她不以为然地道。 “那不一样,以前你为了吃美食总是还没到月底就把钱花得一干二净,现在有了金主在背后撑着,只管吃,不用在意钱从哪里来。” “你是不是有病啊,他怎么会成了我的金主?” “他吻了你啊。” “那是因为我抽中签王。” “亲吻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只要你花点心思,也许有可能成为这家公司的老板娘。”温爱忻异想天开地道。 “不跟你说了,越扯越离谱,我要进办公室了。” 连好朋友都不免胡思乱想了,更何况是其他人。 .lyt99.lyt99.lyt99 想起昨晚的吻,仇法烈不禁露出浅浅的微笑。 虽然他还不确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可他知道他这回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与她撇清关系了。 程天依走进他的办公室,他才回过神来。 “老板,你要的咖啡要不要加糖?” “不加糖。”他说。 仇法烈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昨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她微愣,原来他不希望她误会什么,更不希望她存有幻想。 “没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分得清楚真实与虚幻有什么不同。” “那就好。”他怕吓着她。 “老板,许小姐一早打电话上来,说要约个时间跟你聊聊。我告诉她,你今大只有下午三点有个空档。” “棉棉怎么不直接找我?”程天依耸了耸肩,她当然知道真正的原因,许棉棉是为了向她示威。 “不提她了,你觉得阿飒这个人怎么样?”他喝了口咖啡,淡淡地问道。 “阿飒王子像飘忽不定的云。” “女人不都爱飘忽不定的云?”他反问道。 程天依点点头,“珂珂就是因为阿飒的性情捉摸不定,才执迷的爱着他。” “你倒是打听得很清楚。”仇法烈笑了下。 她把玩着他桌上的钢笔,“老板,我能不能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 “什么?” “我真的很好奇。” “什么?”他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疼了下。 “你不能骂我哦,我只是……忍不住想问问看。”她咬了咬下唇。 “别咬!”仇法烈脱口而出。 “呃?”程天依不解地问。他清了清喉咙,正色道:“别咬嘴唇,会疼的。” 她睁大眼,抿了抿唇。“不会疼啊;老板,你怎么了?” “我怕你把嘴唇给咬破。”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得可以,管这么多做什么。 她以食指抚了抚唇,“我的唇才没这么娇嫩呢!”她轻轻的咯笑出声。 昨晚两人两唇相缠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这已经是今天的……不知第几回了。 她的唇是那样的柔软,差点夺去他的冷静和理智,狂击了他寂寥多年的心防。 “你想问我什么?” “问……没什么。”算了,问了也是白问,他不可能说的,不如不要问。 “怎么又不问了呢?”不论是什么问题,他都会给她答案。 程天依摇摇头,继续把玩着他的钢笔。“这枝笔好漂亮。” “朋友送的。” “这年头送钢笔的人不多见了。” “因为她知道我喜欢用钢笔写字。”他说。 “女人送的礼?” 他笑了下,“你怎么知道?” “因为只有女人才会这么细心。”她早巳明白自己与他身份悬殊太大,怎么可能妄想他也在意昨晚的那个吻? “她确实是个细心的女人。” “许小姐知道她吗?” 他没意会过来,“什么?” “许小姐知道有个细心的女人一直待在老板身旁伺候着吗?她一定很嫉妒吧?”要是她,就会打翻醋坛子。 “是棉棉认识的人,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好嫉妒的?”他真想叫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好好抱抱她。 “哦,当初为什么不请她来做老板的秘书?” 这样她就不会认识他,也不会为了他悬着一颗心了。 “她有自己的事业。” “是个女强人啊。” “她确实很能干,这些年把自己的事业弄得有声有色,连我都不禁佩服起她的本事、” 她看了一眼他眼中的光芒,“这么优秀。” “有她这样的朋友是一件幸福的事。”他完全没发现她的脸色不好看。 “好像不曾见她来公司找老板。”程天依试探地问。 “她不在台北,现在人应该在巴黎。” “生意做得这么大?”相对之下,她觉得自己很渺小。 “是啊,台北和巴黎都有她的舞蹈教室。” 舞蹈?记忆里好像有个谁——也热中舞蹈,对了,庭介哥的女朋友。会是同一个人吗? “老板,你很喜欢这个朋友吗?”有没有可能仇法烈和庭介哥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而不自知?会这么巧吗? “月柔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你说我能不喜欢这样的朋友吗?” 月柔?“这么美好的女孩,一定会是个良师益友。” 他往下说:“月柔是我的干妹妹。” 程天依抬眼,“老板有干妹妹?” 通常,干妹、干哥、干姐、干弟,不管是什么,都是一种障眼法。 为了掩饰内心澎湃的情慷,人们以干兄妹、干姐弟相称,其实情谊是否变质,只在一念之间。 “有这样的干妹妹是上天赐的福气。”仇法烈赞扬不已地道。 她的心凉了半截,“老板真的很有福气。” “月柔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靠自己闯出来的,如果有机会,我很想介绍你们认识。” “老板想激励我闯出一片天是吗?”她觉得自己好丢脸,除了吃,还是吃,没有什么长处。 “你要闯出什么一片天?”仇法烈笑道:“我倒认为你认真找个人嫁了比较实际,靠丈夫就够了。” “靠丈夫?”他是不是要赶她走? “没错,真正聪明的女人是不需要这么辛苦的,她只要睁大眼挑个好丈夫,一辈子轻轻松松。” “所以月柔不是真正聪明的女人啰?” 他的意思是,她的能力不好,又没什么本事,所以只能靠男人生活? “月柔是另一种聪明。” “老板觉得我不可能像月柔那样聪明啰?”程天依的心在滴血。 “也不是,而是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就能得到生活保障。”他暗示道。 她没往他预期的地方想,反而钻牛角尖。“谢谢你。” 第七章 没想到一个吻会在程天依的心湖激起那么大的涟漪。 “进来。”仇法烈唤她。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邀她到他家来,真如他说的,是约了客人在家里谈合约内容,所以要她在场做记录? “想喝什么?”他礼貌地问。 程天依摆了摆手,“不用了。” 她没习惯躲在老板的厨房喝茶,所以她拒绝他的好意。 “怕我翻脸?”仇法烈好笑的看着她。 “我很自爱的,除非老板允许,不然还是不要在这么名贵的地方咆哮以对比较好。” “我允许啊。” “真的不用了,我很耐渴的。”程天依微笑道。 “但不耐饿对不对?” “嗄?” “听说你是个美食专栏作家,嗜吃天下美食。”他邀她来他住的地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她更了解他罢了。 “我承认我对美食没辙。” 她看着他的黑眸,再看看他住的地方,壁面被髹上粉黄色,挂着西方名画,对于画作她所知有限,但她知道他挂的画绝对是名家杰作。 典雅高尚的装潢,竟然没有一丝商贾俗气,这是件令人欣慰之事。 “为什么想写美食专栏?”他想知道她的一切。 程天依笑道:“是为了吃美食,所以写美食专栏。” “怎么说?” 她今天穿了一袭秋香色的针织洋装,很青春、很有灵性,正是他喜欢的模样。 没错,自从认识她之后,他发现他变了,连对女人的喜好一并改变。 “这是一种障眼法,就好比喜欢看言情小说的人,自己加入撰写言情小说的行列,这样当她买或租回一座山的小说和漫画时,她就可以告诉周围的人,她是为了寻找灵感而泡在小说、漫画书堆里,不是不长进哦。” 他觉得她的比喻很有趣。 “也就是说,你是为了怕人取笑贪嘴,所以才写美食专栏是吗?”他看着她说话的小嘴,一张一合地,若是现下就能再次尝尝她的味这就太完美了。 “老板,客人什么时候来?”她舒服的瘫在沙发上,全然放松地道。 “想不想游泳?”他突然问。 她愣了下,一股慌乱的感觉油然而起,他为什么邀她游泳? “我……我不想。” “没关系的,这里有几套全新的泳衣,任你挑选。” 程天依摇头,“我不会游泳。” “是真的不会游泳,还是怕我占你便宜?”仇法烈嗤笑了声。 她是真的不会游泳,也怕他占她便宜就是了。 “老板,客人什么时候来?”程天依又问了一次。 他不高兴她拒绝的态度,好像他是瘟神,碰着会倒霉八辈子似的。 “干嘛?你这么不想跟我独处啊?”仇法烈不悦的扯动嘴角。 “不是的,因为我下午还有一点事。”她后悔走进这里。 这个男人也许只是想寻她开心,或是逗逗她,看看能不能来一段韵事,趁干妹人在巴黎,不玩白不玩。 “什么事?” “我要去生啤酒帮忙。”她真的要去生啤酒,不是借口。 “帮什么忙?”他打破砂锅问到底。 程天依抬眼看他,“老板,我好像没必要报告得这么清楚吧!客人如果没有要来,那么我先走了。” 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不准走!”仇法烈大吼。 她转身,毫不畏惧地道:“你凭什么?” 他不发一语地走向她,直接抱住她,拉起她的手,希望她回抱自己的腰际。 “老板——”她吓到了。 “不是叫你别走,为什么不听话?”仇法烈搂紧她。 “我……不能。”她太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了。 “为什么不能?”他略显激动的问。 本来,他只是邀她来家里纯聊天的,可她的态度让他想更进一步地拴住她。 “就是不能。” 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以及能令他幸福的干妹妹,都是原因。 “这是什么答案?”仇法烈没了耐性。 她有她的疑虑,不想越焰越深。“老板——” “叫我的名字,像叫阿飒一样那样叫我,我想听。”他说,俯首吻向她的额际。 “阿——老板,我叫不出口。”她不习惯。 “多叫几次以后就会习惯。” “能不能不要把我抱得这么紧?”她快窒息了,从来没和男人这么靠近过。 “不能。这几天,我只要想到那个外国人在酒吧吻你,我的心就快要发狂。” “那没什么。”那是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吻。 仇法烈发脾气地道:“谁说没什么?你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无所谓。” “不是无所谓。”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 “别咬!”仇法烈阻止她,他会心疼。 “不疼的。”程天依觉得他穷紧张。 他托起她的下巴,温柔的看着她。“我好想吻你,可以吗?”不等她回答,他的吻已落下。 她的心狂跳,享受着他的吻,强烈的晕眩感令她几乎站不住脚,只能浑身无力的瘫在他怀里。 他将她带到沙发,两人跌坐在沙发里。 “闭上眼睛。”仇法烈温柔多情的解开她针织洋装的扣子,露出雪白的内衣。 “老板……”程天依知道自己若是让他往下做,一定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要你……”简单的一句话,说明了他对她的欲望。 她的身子不自主的打着哆嗦,“这样是不对的。” “男女之间没有对错。” “可是……”她的理智跑到哪里去了? 仇法烈并没有停手的意思,饱含欲望的眸子更加深沉,看着她半裸的雪白身子,他的目光已不能离开她。 “喜欢男人怎么待你……” 她颤抖着,绵软无力。她承认自己喜欢他,喜欢到不想真正拒绝他,混沌的思绪告诉她,不如就放肆这一次吧!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声响起。 他的表情因为某种疼痛而扭曲,诅咒了句。 门铃声又响起。 他看着她迷媚的模样,叹道:“对不起,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程天依虚弱的微笑,“没关系。” “下次。”仇法烈保证道。 理了理两人凌乱的衣裳,仇法烈才走去开门—— 是豪格大饭店的少东李子彬。 原来真有个客人,那么为何他…… “这么正式,还带着秘书?”李子彬看向程天依。 “签约不带秘书怎么行?”仇法烈淡淡一笑。 李于彬盯着她打量,“有这么漂亮的女秘书,要是我,也一样走到哪带到哪。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程天依深吸一口气,“有点热。” 仇法烈赶紧替她解围,“你是来跟我谈合作计划,还是来调侃我的秘书的?” “今天是周末,何必这么严肃?” “你这家伙,才刚娶回美娇娘,还想打我的女秘书的主意!” 李子彬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你已经没有资格了。”仇法烈不客气地道。 “结婚又不是坐牢,女人照把,酒店照玩。”李子彬大言不惭地表示。 仇法烈火大地说:“李子彬,你给我出去!我们的合作计划取消。” “什么?”李子彬不知自己得罪了什么衰神。 “出去!” 仇法烈拿起搁在茶几上的合约书,撕成四半。 “仇先生——” “滚出去!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他想揍人。 李子彬顿觉事态严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看了一眼程天依,好像有点明白。 “你这个人简直无耻到极点。”连他仇法烈的女人也敢动歪脑筋。 “老板,别这么生气,李先生也许只是开玩笑。”她同样讨厌李子彬的嘴脸,可是她不能火上加油。 “你出不出去?再赖着不走,我报警处理!” “我们的合作……” “你没看见吗?” 李子彬摸了摸鼻子,识趣的走人。 “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程天依不解地问。 仇法烈柔声道:“谁教他对你说话轻佻。” “他只是开玩笑啊,你这样怎么做生意?要不要拨个电话跟他解释?” “解释什么!是他要赚我的钱,不是我要赚他的钱耶,不管他了。” “你不怕他在外头乱说话?” 小人通常难防,李子彬对待妻子如此无情,相信对待朋友一样无义。 “我仇法烈会怕他在背后捣蛋?”笑话! “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事你不用管。走吧!我送你去生啤酒。”他牵起她的手,有一种执子之手的味道。 “我自己去。”好奇怪啊。 “你怕人家误会?”他盯着她,讪讪地问。 程天依深吸一口气,甩开他的手。“不用你送。” “别耍脾气,那对你没什么好处,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快大家都会知道。”他说得理所当然。 程天依怔住,“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又在刻意的与他撇清关系了,凭他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唯独触动他心弦的她,不把他当一回事。 “你敢说我们没有关系?那刚才发生的事呢?你把刚才的亲呢关系定位在‘露水缘’是吗?” 程天依没有回答,拿起皮包走出他的房子。她不想和他牵扯太深,一点都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男女之间的关系了。 这个男人,令她心跳倏然停止的男人,不会是她今生的伴侣。 .lyt99.lyt99.lyt99 “今天是生啤酒开幕周年庆,所有吃的、喝的全都半价。” 程天依刚进酒吧,温爱忻就迫不及待的递上一杯水果酒给她。 “提前四个钟头开店,生意一样这么好。” “是啊,全是老顾客了。” “庭介哥下班才来吗?” “他今天要工作到晚上呢,会计师的工作是这样的,周末还得加班,所以以后千别嫁给会计师,除了没空陪你之外还精打细算得紧。” “精打细算是美德啊。”程天依娇笑了下。 “小器好吗?” “庭介哥不小器啊。” “才不是这样呢,他对我这个妹妹好小器,昨天他换了辆新车,我拜托他把旧车让我开,他居然不肯,那就算了,还说女孩子不该开车逛大街。” 程天依兴味的听着,“我还不晓得庭介哥这么,大男人呢!” “他是很大男人,难怪女朋友被气跑了。” “真的?” 她想起那个叫月柔的女孩,不晓得是不是她? “我猜的啦,若非吵架,为什么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人;一定是吹了。” “也许人家不在台湾。”在巴黎。 “已经回来了,就是昨天,我哥开了新车准备接机,女方被人先接走了。” “那个女孩是教跳舞的吗?” 温爱忻点点头,“很会跳舞,她的舞蹈教室就是依她的名字取的。” “什么名字?” “月柔舞蹈教室。” 果不其然,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月柔,是庭介哥的女朋友,同时也是法烈的干妹妹。 “她昨天回台湾了?”程天依喃喃自语。 “怎么,你认得月柔?” “她是老板的干妹妹。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好巧对不对?” “我哥没说过耶,真好,朝中有人好办事。”温爱忻喜滋滋地笑道。 “庭介哥和月柔不是分手了吗?” “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那个月柔好神秘,出外没跟我哥讲,回来也没讲,我哥是间接知道的。” “那日打网球你说月柔小姐有课,也就是说,庭介哥并不知道她那个时候就不在台湾了?” “我今天才知道他们冷战很久了。” “为什么?” 温爱忻耸了耸肩,“天知道,他们的个性太相似,都是闷烧锅,不好了解。” “因为个性太相似,所以无法相处?” “可是互补的个性也未必好。反正男女之间要分手、要牵手,什么怪理由都可能出笼。” “你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纯友情吗?”程天依认真的问。 “相信的人是白痴。” “干妹妹呢?”她又问。 “什么干妹妹?” “就是干哥和干妹的关系,你觉得干妹妹会只是单纯的干妹妹吗?” 那个叫月柔的女孩,会让庭介哥这么喜爱,一定很特别吧!既然特别,法烈不可能不动心。 “那就更奇怪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做朋友就够了,弄个干妹妹的称谓不是多此一举?” “也许干妹妹就只是干妹妹。”她的心情没来由的down到谷底。连爱忻都不相信世间有两小无猜的干哥和干妹关系了,那么法烈和月柔呢?是不是也很可议? “你是说老板和我哥的女朋友吗?” “其实,这不干我的事。”她尴尬地笑了下。温爱忻单纯的说:“你是不是怕我哥受伤害,所以想了解更多月柔的事?” “庭介哥是不是很爱月柔?” “要是不爱,也不会那样茶饭不思了。”温爱忻也很苦恼。 “说真的,我对那个叫月柔的女孩非常好奇。” 温爱忻不疑有他,“改天我们到月柔舞蹈教室学跳舞如何?靠我哥的关系也许可以打八折。” “学跳舞?”程天依想都没想过。 “国际标准舞啊,现在很流行的,许多大明星都赶这波流行学跳舞哩。”温爱忻兴致正浓。 “再说吧!”程天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雅量接受月柔的指导,她担心自己到时候会臭着脸,让人取笑。 “阿飒王子来了。”温爱忻挥了挥手。 高飒走向她们,“没叫东西吃啊。” “我们吃饱了,晚餐让你请。”温爱忻发挥敲竹杠的本领,反正能敲为什么不敲? “那有什么问题!”他看了程天依一眼,“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气氛好像有点僵。” “我们在聊干妹妹。” “什么干妹妹?”他笑着问。 “月柔啊,月柔是我们老板的干妹妹,同时也是我哥的女朋友,你说巧不巧?” “这是缘分。”他不觉得有什么。 “阿飒王子也相信缘分?”程天依有些讶然。 “干嘛不相信?有很多没法解释的人际关系就是缘分在作祟。” “你是夜店王子耶,缘分这种古代人的玩意儿,你怎么会相信?”程天依又问。 “不知道。”反正就是相信。 “珂珂最近没来找你?”程天依早上才和王珂通过电话。 “我警告过她,若是再来烦我就把她丢到太平洋喂鱼。够不够狠?”高飒诡笑了下。 “也许你们之间有缘。”程天依接口道。 “有缘也是孽缘,我不想谈她的事,不如谈月柔,月柔没有女人的坏毛病,所以才会这么令人喜爱。” “什么坏毛病?”温爱忻侧身问道。 “死缠烂打。”他挑了挑眉。 程天依、温爱忻相视一笑,原来男人也不欣赏女人的这套黏功,至少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 “跳舞去。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向月柔学跳舞,总是抽不出时间。” 他站起身走向舞池,搂着舞池里唯一的女孩大跳狐步。 夜,才要开始。 第八章 自从两人在仇法烈家里有了比较亲密的接触之后,相处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你认识庭介吗?”仇法烈紧盯着程天依。 “呃?”“他是月柔的男朋友。”仇法烈突然向她解释,其实他可以不用这么多事的。 “庭介哥是爱忻的哥哥。”程天依记得她说过。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和月柔是一对。”他淡淡的说。 他就站在她的后方,看着她的一双手快速的打着文件,多么美丽洁白的一双手啊。 “他们最近好像出了一些问题。”希望不是因为他。 “你是指冷战是吗?” 她点点头,“庭介哥很烦恼。” “他应该对月柔很满意才对,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冷战吗?”他试探地问。 她飞快的敲打着键盘,微愠道:“我又不是包打听,怎么会知道他们为什么冷战?” “我问月柔,她也是什么都不说。” “他们这样,你一定很高兴吧?”程天依酸溜溜地道。 这几天,她一直想着要如何不在乎他,如何对他的一举一动麻木,结果,她找不到方法。 “你怎么这样说!”他讶异她的反应。 “干妹妹和男朋友分手,你正好可以乘虚而入啊。”她忍不住说出这些十分钟后会后悔的话。 “我为何要乘虚而入?” “她是你的干妹妹啊。”程天依冰冷的道。 仇法烈知道她在吃醋,“如果你觉得做我的干妹妹心情会好一些,我不反对多收一个干妹妹。” “我才不要。”程天依瞪他一眼。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月柔是我于妹妹这件事上作文章?” 他窃喜地道。 “我哪有!”她难掩心虚地道。 仇法烈笑得很愉快,“这种事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男女之间吃点小醋也很正常。” “胡说,我不吃醋的。”她发出一声悲惨的呻吟。真是糟糕,被他看穿了。 “我们试着交往如何?”他站在她面前,诚心地说道。 “交往?”她心里一甜,但旋即想想不妥。 “是啊,真正的交往,不是玩游戏,男人和女人为了走向红毯的另一端而交往是很平常的。” “不要” “为什么?”他皱着眉。 “因为你根本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她把憋在心中的疑惑一吐为快。 “你连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们不适合?” “你连和我同桌吃饭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如何谈其他?”她点出重点。 仇法烈为之语塞。 “怎么,没想到是吗?你无法克服这个忌讳,我们就不可能走在一起。” “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反驳。 “不重要吗?你认为吃饭不重要,还是跟我吃饭不重要?” 程天依委屈的说。 “你明明知道我的忌讳。”仇法烈为难的解释道。 “是啊,你在意你的顾忌,却不在意我的感受,认识至今,我们不曾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你要体谅我。” “除非改变现况,否则一切免谈,我不可能和一个嫌弃我吃相的男人交往。” “我没有嫌弃你的吃相,我真的有我的苦衷。”仇法烈忙不迭地解释。 “什么苦衷?”他欲言又止。 “不能讲是吗?那好吧!我们之间连心事都不能分享,还有什么未来可官?” “给我时间。”他退让道。 这几年,在人海中寻寻觅觅,终于找着今生的伴侣,要他放弃,真的做不到。 “多久?你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陪我吃一顿饭?”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随便诌个时间欺骗你,那显得没有诚意,可我会想办法克服。” “我是个这么爱吃美食的人,一天之中有六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吃东西。而你,一个想跟我‘搏感情’的人,却没法跟我共度这六分之一的时间,我们……会有未来可言吗?”她字字句句都言之成理。 他完全理解,“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时间。” “你愿意改变吗?”她软化了。 “不能陪喜欢的女孩吃美食,确实是一项损失。”他诚恳的承认。 程天依也不再刁难他,“那好,只要你愿意突破自己的忌讳,我答应你,给你时间。” .lyt99.lyt99.lyt99 冬天,是四季之中最清醒时的面孔,是那么的冷,那么的酷。 “你和老板是不是在交往?”温爱忻问程天依。 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听谁说的?” “有人看到老板送你上下班,而且老板最近神清气爽,很少发脾气。” “那是因为最近公司业绩大好,所以老板心情愉快。”她没有正面承认什么。 “其实我们交情这么好,你真的不用怕我会嫉妒你,相反的,我会觉得自己扮了红娘,牵成一桩良缘。” 程天依搂了下沮爱忻的手臂,“哎呀,我怎么会担心你嫉妒我呢,只是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我什么也不好说。” “说真格的,知道老板在追求你,我的心里还真松了一口气呢。” “怎么说?” “我哥和月柔之间是因为老板才分手的。”温爱忻低调的说出她发现的真相。 程天依脸色一变,“真的?你听谁说的?” “前几天我偷听到我哥和月柔的电话交谈。”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确定月柔喜欢老板?” “干妹妹喜欢干哥哥没什么稀奇啊,有的时候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这样讲,弄得我鸡皮疙瘩全起来了。”程天依开始患得患失,好像从云端掉落地面。 “老板也许并不喜欢月柔。”温爱忻假设地说。 “庭介哥一定很难过,他付出了那么多感情,原来什么都是假的。” “真不知道月柔是怎么想的,我哥是个会计师,经济上的保障绝对没问题的。” “月柔舞蹈教室在哪里?” “你想去找月柔?” “除非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否则找到月柔,把话说清楚是积极的作法。” 可能的话,由系铃人亲自解铃,也许要有效。 “百货公司打七折了,我想买条领带送给我哥,最好顺便买个捣蛋娃娃让他开心。”她突然转移话题。 兄妹情深,当对方有难时表露无遗。 .lyt99.lyt99.lyt99 “你不知道那个女人真的好厉害哟。”许棉棉带着福太,约了王珂喝下午茶。 “会吗?她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厉害吗?” 其实王珂和许棉棉并不熟,要不是下午无聊没事干,她不会接受许棉棉的午茶之约。 “是真的,你不要太铁齿,程天依抢了我的男朋友,小心阿飒也被她抢走。”她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今天纯粹是来宜泄心中不平的。 “你的男朋友是谁?” “法烈啊,现在他们是半公开状态了,我好生气,本来法烈是我的,现在被那个妖女给抢走了。” 福太趴在许棉棉脚旁吃着奶酪布丁,特大号尺寸,边吃边发出满意的呻吟。 “法烈才不是你男朋友呢!”王珂笑道。 “法烈是。” “才不是。” “他是。” “怎么可能是?” 两人为了仇法烈是不是许棉棉男朋友这件事争论了三分钟,结论是—— 许棉棉嘟着嘴,“不跟你辩了,反正我知道法烈是我男朋友。” “随便你,反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法烈不是你的男朋友。”王珂坚持道。 “你——算了,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讨论法烈是谁的男朋友,我主要是想提醒你,阿飒很可能也看上了程天依,你已经被三振出局了。” 王珂不语,埋头吃着盘里的海鲜面。 “你不要不信邪。” 王珂不耐烦地道:“你很吵耶。” “我是好心。” “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吧!你今天把我找出火,就是想利用我打击程天依对不对?” “我是为了你好。” 王珂低头看向福太,“这只狗太胖了。” “福太是大型狗,这种体格很正常。阿飒到底还是不是你的最爱?”许棉棉言归正传。 “你的狗真的需要减肥了,再这样狂吃下去,它会减寿好几岁。”王珂顾左右而言它。 “福太真的不胖,相反的,我的兽医师还说福太可以再胖一点,比较有分量。” 王珂噗哧一笑,“你的兽医师是不是喜欢你?” “什么意思?” “不然他怎么会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王珂直率地道。 许棉棉停顿了下,被王珂的话吓住。“你少胡说八道了,丘医师头发这么少,又长得那么丑,他怎么敢喜欢我?” “你以为你是谁啊?” 许棉棉不假思索地道:“我是世纪大美女。” “你开什么玩笑?”王珂翻了翻白眼,开始后悔今天出来赴这个约,她应该躺在床上做白日梦的。 “阿飒的事,你到底准备怎么处理?” “我还没想清楚。”她不排除快刀斩乱麻。 许棉棉一笑,“不如我们合作,反正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程天依,目标明确。” “我不一定要跟你趟这个浑水。” “你不会有损失啊。” “我的意思是,阿飒不一定值得我花这么多心眼得到他,很多时候强摘的瓜不甜。”她淡然一笑。 许棉棉傻眼,“你疯了!” “你才疯了。”她横了许棉棉一眼。 “你没疯为什么变得这么清醒?”许棉棉半讽刺道。王珂懒得回应,“我吃饱了,这餐我请客,你和你的胖狗慢慢吃吧!” “喂,我的话还没讲完,你别这么快走嘛!”她喊道。 “你太吵了,我受不了和鸭子般的女人同桌吃饭,好在法烈不和女人一块儿用餐,不然你早就失去这个朋友了。”王珂毒辣的道。 “王珂——” .lyt99.lyt99.lyt99 “我真的可以在你面前吃这碗海鲜浓汤吗?”程天依再次确认,小心翼翼的。 仇法烈望着她的眼。 “我一定要克服这个恐惧。”他轻声地道。 程天依看向他深邃的黑眸,她眼底的紧张并不逊于他。 “可怜的男人。”她微笑了下。 “快吃。”他催促道。 她低头喝了一口碗里的海鲜浓汤,缓缓的抬眼,他的面孔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扭曲着。 她赶紧吞下海鲜浓汤,“你怎么了?” “没……你继续。”仇法烈困难地道。 “你好像很不舒服,是不是想吐……”程天依走向他,抚了抚他的胸口。 “我上楼休息一下,你等我一会儿。” 她没有等他,她留下一张宇条,然后离去。 老板: 看你这么痛苦,我想我不应该强人所难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明天到公司再谈。 天依 .lyt99.lyt99.lyt99 程天依离开仇宅后并没有马上回家,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越过一个又一个的人群,直到华灯初上。 她关上手机,阻绝一切联络的可能,有些事她想一个人静静理清。 “程天依!” 有人唤她,她转身,一个女人冲向她。 那人揪住她的长发,尖声指控她,“不要脸的狐狸精!” 程天依奋力挣扎着,路上行人行侧目礼,可是却没有人敢拔刀相助,世风日下,好管闲事者常常会扫到台风尾,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你是谁?” 女人像是发疯了似的,掏出预藏的小刀,往程天依脸上猛然一划—— 腥红色的液体,滑下她的颊,一阵黏腻。 “嗄——杀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女人抛下刀子捂住耳朵大嚷。 一道狭长的血口横过程天依白皙的脸颊,流泄出一滩令人惊心的鲜红。 当她回过神反应时,伤害她的女人已逃逸无踪。 “小姐,你要不要紧……要不要叫救护车?”好心的路人关心地问道。 她摇摇头,伸手抚向流血的脸颊。 锐利的刀划在她的肉上,带来深沉的痛,可她的心为什么比脸上的伤更痛? 她爱上的人,不愿意同她倾诉他的痛苦,所以她的心才会这么痛,他为什么不肯跟她讲明真相? 不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吃东西,这绝不是件小事,牵扯深远的恐怕包括他的童年吧! 他的童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你的伤口很深,不去医院是不行的。”路人乙担心地道。 路人聚集了越来越多,甚至出现惋惜的声浪,“可惜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是啊,怕是会毁容了。” 骤然地,程天依失去知觉地瘫倒而下。 “小姐——你不能死啊——” “三八,脸被划花又不是脑袋开花,要死还没这么容易呢!” .lyt99.lyt99.lyt99 因为sars肆虐,医院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彻底的洒过消毒水,刺鼻的药味和消毒水味掺杂着。 程天依醒来时窗外已有月光。 她虚弱的睁开眼,看了下窗外的月光。 “是晚上了?” “你终于醒了。”温爱忻走到她的床前,“你爸妈担心死了。” “他们也来了?”她困难的坐起身,颊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伤口隐隐作痛。 “老板先送他们回家了。” “我肚子好饿。”她突然说。 “我想你对医院的伙食不会有兴趣,所以没帮你订,一会儿我下楼帮你买好记的粥品。” “我想出院了。”她想大哭一场。 “老板调出你出事地段的录影带,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了。” “那个女人指控我是狐狸精。”程天依苍白着脸,没有一丝血色。 “月柔。” “什么?” 温爱忻耸耸肩,“还不确定,我想应该是月柔的妹妹。” “不是已经看清楚谁是割伤我的人?” “月柔有个双胞胎妹妹,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并没有看清楚伤害她的女人长什么模样。 “我想回家。”她掀被下床。“不行啦,整型外科医生还没来看过。”温爱忻制止她。“整型?”她怔住,难道脸上的伤真的那么严重? “听说伤口划得很深,就是要毁掉你的容貌,好险不是泼硫酸,不然就完了。” “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由爱生恨吧!” “月柔的妹妹也喜欢老板?”她觉得像是一场梦。 温爱忻扶她躺回床上,“不确定是月柔或是月柔的妹妹,你的脸得弄几次才会恢复旧观。” “报警了吗?” 温爱忻摇摇头,“老板说先不要报警。” 她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自然会掌握住处理类似事件的技巧。 毕竟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争风吃醋而受伤的例子一定也多,她不过恰巧是倒霉的那一个。 .lyt99.lyt99.lyt99 三个月后 除非仔细瞧,否则看不出程天依的右颊曾经受过重创。 春天了,花季就要开始,她的心却没有任何雀跃。 她现在的状况是留职停薪,一等伤好,随时可以回去上班。 这些事全是爱忻告诉她的,也就是说,这三个月她没见过仇法烈一次面。 仇法烈当然不是失踪了,正确的说法是,他只在她的生活里闹失踪。 三个月,九十天的日子,他没来看过她,那一日在医院,他送走了她的父母之后,他就没再回医院。 一开始,她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后来她想通了。 原来他最后选择了他的干妹妹。 “天依,我们去丽致喝下午茶怎么样?”温爱忻带了一把蔷薇来看她。 “今天不想。” “你的脸全好了,可以见人了,该是你重出江湖的时候了。”温爱忻高兴地说。 “改天吧!” “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温爱忻自然明白程天依心中的烦忧,她的苦是一种说不出的苦。 “老板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秘书,我回去也不会有我的位置了。” “我听少夫说那个秘书做得不好,常常被骂。” “我想,我是不会回去了。”她接过温爱忻手上的蔷薇,找出透明水瓶,装水三分之一,将花美美的插上。 “为什么?你想就这么放弃了?” “我的心情很平静。”她微笑了下。 “骗人!” 她咧开嘴朝温爱忻笑道:“你看我的样子像在说谎吗?我好得很。” “可是少了公司的收入,你的生活要怎么过下去?” “工作再找就有,再说我花最多钱的地方是吃东西,大不了以后节制一点。” “可能吗?不吃美食会死不瞑目的你,要如何节制?”温爱忻吐槽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用在美食上头最划算了。”她承认她的金钱观念很淡薄。 “你和老板之间,真的不可能了吗?” 程天依忽然笑了出来,“这件事早就画上休止符了,你怎么还问?” “好可惜!” “会吗?我倒不觉得。” “月柔和我哥……真的分手了。”本来温爱忻不想讲的。 “讲清楚了吗?” 男女之间最怕讲不清楚,或是一句话也没讲。像她和仇法烈,开始得莫名其妙,分手时也是莫名其妙。 “应该很清楚了,这几天我看我哥常在下班后去生啤酒消磨时间。” “好久没去生啤酒了。” 三个月前的事,像过了三年。 “晚上去凑热闹如何?”温爱忻建议道。 “改天吧!”她今天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对着蔷薇发呆。 第九章 墙上的牵牛花发了细芽, 月芽儿露脸微笑, 新芽蔓蔓。 阶梯上的青苔, 枯叶铺陈新床。 我的恋情啊, 化作春泥。 仇法烈拿起话筒发呆,三个多月了,思念还是剪不断。 “拨个电话号码有这么难吗?” 高飒浑厚的嗓音打断他的沉思。 “你什么时候来的?”仇法烈挂上电话后道。 “十分钟前,看你抱着话筒意淫了十分钟,实在看不下去只好叫醒你。” “你胡说什么!” “你准备就这么算了吗?这实在太不像你的作风了,随随便便就被两个女人给打败了。” “为了天依的安全,我不能自私。” “月柔和月枫还是不承认是谁割伤了天依?”高飒点了根烟,在一旁吞吐起来。“她们都有不在场证明。”他查问过了。 “那天录影带录到的难不成是鬼?”高飒嗤之以鼻,冷言冷语。 “月柔发誓她没做那件事。” “那就是月枫干的?” “月枫同样发了毒誓。”他能怎样? 高飒低咒道:“***!干脆报警,由警察去查清楚。”他忍不住骂脏话。 “我不忍心。” “你就是这样,干妹妹又不是亲妹妹,何况大义灭亲也不为过。” “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 高飒不满地道;“满口仁义道德,对你有什么好处?” “月柔没有理由伤害天依啊。”他仍然不解。 “难道月枫就有理由?这两姐妹实在太可怕了,把一切撤得一干二净。” “她们之中有一人是凶手,我报了警,会害另一个人名誉受损。” “她们都不顾虑你的感受了,你干嘛这么情长?”高飒看不过去。 “月柔是个好女孩,她不可能这么残忍。” “所以你一直认定是月枫?可是月枫就是不承认?” 仇法烈无奈的点点头,“那需要多大的仇恨才会下那种毒手,要不是因群的医术高明,天依的脸就破相了。” “她昨天来生啤酒找我聊天。” 仇法烈心口悸动了一下,“她好吗?” “外表看上去和原来的模样没什么差别,心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她很恨我吧?” 高飒耸耸肩,“没怎么聊你的事耶,天依不想聊,我也不勉强她。” 他的心抽痛了一下,“你把我的苦衷告诉她了吗?” “我根本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高飒捻熄了烟,认真的道。 “我怕她再受伤害。” “不管是月柔还是月枫,我不信她们还敢造次。” 高飒比谁都看得开,对待女人最忌讳有模糊地带,那容易让人产生遐想。 “我不得不防范。” 高飒哼笑道:“早告诉你别认什么干妹妹了,你是正正经经的认定自己是干哥哥,可是人家不这么觉得。” “月柔一直很清楚我对她的感情,我不曾说过什么会令她会错意的话。” “人非草木,相处久了自然会有非分之想。”高飒说出他的看法。 “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祝福他吗?为什么要做出伤人的行为?” “受害者不只你和天依,我的合伙人温庭介一样心里不好过。” “阿飒,你看这件事真如表面上看来的这么单纯吗?” “你的意思?”高飒问。 仇法烈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只是有些疑惑得不到答案。” “你找过她们两姐妹当面对质了吗?” “一次,在月柔舞蹈教室。事情刚发生不久之后我要求她们对质。” “她们激烈否认?” “没有,她们非常平静,根本不像畏罪之人的强烈反弹,相反的,她们还说不会怪我误会她们。” “真是高明。” 两人陷入沉思。 .lyt99.lyt99.lyt99 许棉棉的宝贝狗福太,终于因为四肢承受不住身体的肥胖而弄得右腿骨折。 “叫你别喂福太吃太多甜食你偏不听,你看,现在可好了,福太受苦,你也麻烦。”仇法烈斥责道。 福太现在坐在轮椅上由她伺候着,走到哪,推到哪。 “我不怕麻烦,可是要福太减肥真的好难。”许棉棉正在喂福太喝水。 “少吃就能减肥。” “不行,福太肚子一饿就会吵闹不休。” “不理它就是了。” “吵到别人怎么办?”她对狗最有爱心了,不知不觉把狗宠坏了。 “法烈,程天依是不是不回***汽车了?”她试探地问。 “过一阵子会回来。” “她现在是不是成了刀疤女了?”她希望最好是这样。 “现在医学这么进步,你以为我会允许她脸上留着刀疤作纪念吗?” “月柔好狠的心!”不过她在心里叫好。 “所以你最好离远一点。”他半开玩笑地道。 许棉棉抚了抚脸颊,“好可怕,走在路上就被袭击,完全防范不了。” “所以别缠着我。”仇法烈借机警告。 她看了一眼福太,喃语:“福太会保护我。” “一只坐在轮椅上的狗,能在危急时起多大的作用?我真怀疑。”仇法烈不屑地看了福太一眼。 福太低吠了三声,表达它的意见,不过没人听得懂就是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第一眼见到月柔,就觉得她是个深沉的女人。” “你说什么?”他皱了下眉。 这时,办公室相连的门被打开,白秘书走进来。 “王小姐的机票订好了。” “直接通知王小姐。” 白秘书离开后,许棉棉才问:“珂珂要出外啊?” “到美国念传播硕士。” 她不可谓不吃惊,“她投降了?” “放弃阿飒并不是世界末日,你不必这么惊讶”他一脸的不能苟同。 “也就是说放弃程天依并不是世界末日啰?”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这是两回事。”“法烈——” “好了,你要摸鱼也得看清楚,怎么也不能摸到总裁办公室来啊。” “好嘛,人家是陪福太来散心的。” “陪谁散心都一样,现在是上班时间。”仇法烈严峻地道, .lyt99.lyt99.lyt99 小学放学,月枫走出学校,准备上北投洗温泉。 “老师再见。”孩子们异口同声地道。 “月枫,你过来一下。” 她抬眼,有短暂的怔忡。 “好久不见,还是常在酒吧流连吗?”她大方的走向他。 高飒一笑,“你和你姐,我都分不出谁是谁了。” “是吗?”她回以甜笑。 “连发型都一模一样,是不是故意要让人分不出彼此?” 他戏问。 “你说心血来潮是不是故意?”月枫反问。“很难界定。”他酷酷的看着她。 她和气的问道:“要不要喝杯咖啡什么的?” 高飒领首,两人走进最近的星巴克,点了美式咖啡。 “你好像知道我会来找你?”他直率地问道。 月枫笑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月枫嚷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后才道:“我把惊讶放在心上,所以你看不出来。” “越来越会说话了。” “大概是教书教太久了,有点职业病。”她说。 他盯住她,定定的审视她。 “你是谁?” 闻盲,她笑着回道:“我是谁。” “你到底是月柔还是月枫?”他不确定。 “你忘了,月枫是不会跳舞的那个,月柔则是舞林高手,我是月枫。” “你不像月枫。”他大胆猜测。 她冷着脸,“你在怀疑什么?” “你不需要生气,我是合理的怀疑,你很可能是月柔,你和月枫交换身份。” “我是月枫。” 高飒摇摇头,“月柔在大街上割伤了程天依的脸,你就是月柔。” 她失笑,“我是月枫,我没有割伤任何人的脸。” “录影带上是你的面孔。”他紧盯着她。 “也是月柔的。” 高飒打定主义要逼出真相,“不管你是月枫或是月柔,但我敢说,就是你割伤了天依的脸。” “真的不是我。”她极力否认。 “不是你,难道是另外了个人?” 她喝干咖啡,“月柔不承认,我也没办法。”她温柔的说,秀气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激烈的表情。 “你暗恋法烈多久了?”他突然问。 她微愣了下,“呃?” “你暗恋法烈多久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高飒不容她回避,“暗恋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承认又不会怎样。” “月柔才是法烈哥的干妹妹,我不是。” “不是只有干妹妹才会暗恋法烈,双生姐妹爱上同一个人,连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是合理的怀疑。”他凝视着她的面庞。 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 “我不可能抢月柔的男朋友。” “法烈还不是月柔的男朋友,庭介才是。” 月枫忽然笑起来,“你们去猜吧!”她站起身,“我先走一步,晚上还有家教。” “再儿,月柔。” 她转身,“再见。” 高飒望着她的背影,在最后一刻,她没有纠正他的称呼,这意味着什么? .lyt99.lyt99.lyt99 “这里的澎湖红新娘和剥皮鱼很好吃吧?” 温爱忻好不容易说服程天依外出泡温泉、吃美食,两人选了北投有名的温泉酒店大快朵颐。 “不错啊。” “下回我们可以到隔壁新开幕的餐厅,尝尝百合花套餐。” “现在你倒是比我更像美食专家。” “你失恋嘛!” “是啊,失恋好像把我的好胃口给一并带走了。” “奇怪,坐在你右后方的位子有个年轻女子,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一直在瞪你耶。” 程天依回头望向右后方,迎上女人的目光。“我不认识她啊。” “会不会就是划伤你脸的人?” “应该不是。”她没什么印象。 “长得满漂亮的,干嘛瞪着你?” “不要看她,我们吃我们的。”程天依谨慎的提醒温爱忻,她不想惹麻烦。 “怎么可能不看,她的目光会杀人,我敢肯定是那个拿刀割伤你的人。” 女人叫了一桌菜,什么也没吃,买了单,头也不回的离去。 “她走了。” “走了就好,也许她只是喜欢瞪人,没有什么恶意。”程人依不敢多想。 “一桌菜一口也没吃,你说她是不是有问题,居心叵测?呃?”温爱忻放下筷子,索性提高音量评论道。 “人都走了,也没法求证了。”程天依轻声说道,她没有得罪人,实在没必要怕这怕那的。 “我去追她。” “算了!”程天依拦住她。 “明明是个有问题的女人,你为什么不让我去问个清楚?” “她可以说她高兴瞪我,也可以说她瞪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眼睛,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都有可能,去追她做什么?万一她真的有害人之心,你不就会受无妄之灾?” “我不怕她,我可以跟她打架。” “何必呢,打赢了又怎样?打输了呢?像我一样,一躺就躺了三个月。” “你又没跟她对打。” 她摇摇头,心里很矛盾。“我也想捉着她的肩膀问她为什么瞪我,可是——” 温爱忻打断她的话:“怕她泼硫酸?” “她是月柔吗?” “不是。”月柔她见过。 “如果她不是月柔,就不可能是割伤我的人。”她笑着说道,心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也许她是月柔的同伙。” 敌暗我明,任何可能之人都不能放过。 .lyt99.lyt99.lyt99 “吃饭时有人不怀好意的瞪她?”仇法烈忧心仲忡的问道。 高飒也是二手资料,“庭介转述他妹妹的话,是这么说的,可见月柔比我们预期的更可怕。 “我决定请保镖保护天依。” “最好尽快,免得出人命。” 他颤了下,“阿飒,你最好别乱开玩笑。” “我很认真,那天和月枫谈完话之后,我合理怀疑和我谈话的人很可能是月柔,不是月枫。” “阿飒,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她们交换身份有什么目的?” “也许不是因为某种不好的目的,更可能是她们本来就有交换身份的习惯,只是我们不知道。” 天马行空的臆测,也不是全无道理。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觉得她们很可怕,可以瞒过我们所有人。” “你这个干哥哥也分不出两人吗?” “有的时候以为可以分得清;有的时候又发现那好像是个错觉。” 两人实在太相像了。 “法烈,这件事你是不是非查个水落石出才肯罢休?”高飒不得不这么问。 “天依的危险一日不解除,我就要往下查清楚,怎么,你有顾虑?” “我是百无禁忌,可我怕你有其他想法,如果这事最后挖出什么丑陋的人性怎么办?” 自己并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具有什么丑陋的人性,他想他挺得住。 “我要知道真相。”他坚定地说。 高飒笑道;“漂亮!我就是想听你这句话,不然查出个什么黑心内幕,怕你骂我多管闲事。” “谁不知道珂珂不在台湾之后,你是无事一身轻。” “是啊,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他甩了甩头发,好不得意。 “一点都不想人家?”仇法烈代替珂珂询问。 高飒大笑,“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想一个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真是缺德!”仇法烈啐了句。 “缺这种美德总比始乱终弃好吧!”他自我解嘲道。 “总之,珂珂已经说了,她会常常写信给你,会等你回心转意。” “让她慢慢等吧!”高飒窃笑道。 “你真狠得下心。”仇法烈不由得抿唇。 不像他,恨不得飞到程天依的身旁,紧紧的抱住她,诉说分离的这段时日他有多么想念她。 第十章 十二点了,程天依还是睡不着,她推开床头的木窗,天际一阵闪电,兴许又要下雨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没有任何期待的拿起话筒,说了句:“喂——” “是我。”仇法烈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两人都沉默不语,最后由她打破。 一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个朋友。” 这些天,她已经可以不再对他存有任何想法了。 她计划要慢慢忘了他的。 “你的声音一直以来都能安抚我的心。” 程天依的心狂跳着。 “为什么……这么久才打电话来?”她唤起想埋藏的记忆。 快四个月了,她的痛始终没法抚平。 “我有苦衷。” 她流下泪珠,因为眼泪掉得凶,所以不敢出声回话。 “你好吗?”仇法烈又问。 她摇摇头,然后才想到他看不见。 “怎么不说话?”半晌,她才回答:“没……有。” “你哭了?” 她忍不住,哽咽出声。 “我去找你,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他挂上电话。 她矛盾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能平静的面对他吗?一个她不小心爱上的男人。 就在昨天,她寄了辞呈,剪断了和***汽车的关联。 然后,他却出现了,他到底把她当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三十分钟后,门铃响起,程天依起身开了门,她的脸上已无泪痕。 他依然精明犀利,而她在他面前,还是不变的渺小。 “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 仇法烈坐在她房里唯一的椅子上,打量着房间四周。 这是他第一次来她住的地方,房子不大,是一间七、八坪左右的套房。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想喝点冰水。”她这里没有冷气,有点闷闷的。 外头开始下雨,像是雨神拿着脸盆往下倒水。 “也给我点冰水。”他脱下西装外套。 “对不起,我把钱全花在吃美食上头,所以没装冷气。” 她开了电风扇,才去小冰箱拿冰块倒冰水,递给他一杯清凉。 “谢谢。”他客气地道。 她自顾自的喝下半杯,不在乎他是不是又要作呕一番,她决定做她自己。 他仰首灌了一杯,“还有吗?” “一会儿再给你,你喝得太急了,对身体不好。” 他朝她微笑,“你还愿意关心我,表示你没那么讨厌我是不是?” 她伸手撩了撩长发,“随你怎么说。” 冰水在她体内迅速起了作用,感觉不再那么闷热。 “那件事还在胶着状态,所以我不敢靠你太近。”他好想抱她一下。 “既然这样,你今天为什么来?”她嘟囔道。 “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非见你一面不可。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仇法烈紧盯着她。 “若换作是你,你不会生气吗?” 程天依强忍住泪,不想在他面前变成爱哭鬼。 他倾身,拉住她的手,好言好语,“好了,别气了,我跟你道歉,陪不是,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她甩开他的手,“来不及了。” “我不能来找你,我自己也在水深火热之中。”仇法烈动情的诉说他的心里话。 “我才不信,我也是有眼线的,其实你快活得很,天天有美人陪着聊天。” “什么美人陪聊天?” 他没想到传言会如此离谱。 “许小姐啊。”她涩涩一笑。“棉棉是吗?那是因为她的狗,就是那只叫福太的狗,因为太胖,结果把腿给压伤了,现在必须靠轮椅才能行动,棉棉常推着福太到处串门子,只是这样,你别吃醋。” “讨厌,又说我吃醋,我才没吃醋呢。”她一见到他,气也消了大半。 “原谅我好吗?”他放软音调道。 程天依抿了抿嘴,故意刁难他。“我还要想想。” 仇法烈知道她已经原谅他九成了,剩下的一成明天睡醒后就会没事。 “再给我一杯冰水。”他伸手向她要。 她注意到他在她喝水时已能泰然自若,是什么改变了他? “不行,不能喝太多冰水。”程天依制止道。 他笑了下,“我喜欢被你管。” 她赧然地道:“我不理你了,我要睡了,下了场大雨,今晚可以好好睡个甜觉了。” 仇法烈笑着告辞,今天两人都会有个好梦。 .lyt99.lyt99.lyt99 夏季里,几朵白云在树梢飞舞,替青翠的绿叶染上一片云影。 程天依与仇法烈恢复交谈后的一个礼拜,她在生啤酒遇到高飒。 “听说你们和好了?”高飒明知故问。 “你是包打听吗?”程天依娇笑了下。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你肯给法烈机会是件好事。”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消息的,两人言归于好,仇法烈神清气爽,什么都好谈。 “我们又没吵架,只是没有联络罢了。”程天依玩着桌上的烟灰缸,低头喃语。 “是啊,没有联络,连我们这帮朋友都遭池鱼之殃。” 他指的是,她这几个月很少到生啤酒见朋友这件事。 “没办法,我在养伤。” 养脸上的伤,同时也养心上的伤。 “你的脸……”他左看右看,“看不出曾经有过那么深的伤口。” “那是因群医师医术高明。”她抚了抚受过伤的脸,“其实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 因为伤口实在太深了。 “那得拿放大镜瞧。” “所以我已经非常满意了,一直想请因群医师吃顿饭,但他真的太忙了。” “请因群喝喜酒可能更快。” “什么?喝什么喜酒?”她哇哇大叫。 酒保调了杯酒精浓度很低的创意酒,搁在程天依的面前,朝高飒笑道:“别把天依灌醉了,免得有人会来拼命。” “那还用说。”高飒眨了眨眼。“你们好坏,老是取笑我。”程天依佯装发怒地道。 酒保离开,高飒才说;“短时间之内,恐怕没法查出到底是月柔或是月枫伤害了你。” “也许伤害我的人,现在活在自责里。” 他想起和月枫之间的谈话,“我嗅不出她们有任何自责的讯息。” “我不想追究了。” 外伤已痊愈,法烈又回到她身边,很多事她真的可以不计较了。 “法烈真的改变很多。”高飒微扬起唇角。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她故作轻松地道。 他点了根烟,缓缓吐着烟.lyt99。 “你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吃喝?” “我问过他,他不说。” “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法烈的母亲,所以他不方便说太多,有一点面子问题吧!” “他的母亲?” 这倒是她闻所未闻的,“她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不是吗?” “法烈的母亲死于多重慢性疾病和中度接近重度躁郁症,当躁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暴饮暴食,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吃东西,体重最重时曾经破二百三十公斤,她心脏病发作时,医疗人员必须破坏窗框,才能用特大号的担架将她送进救护车。” 谈起往事,高飒内心沉重。 这些事是她第一次听闻的,惊心动魄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所以法烈不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吃东西?” 高飒点点头,“那一年法烈才十岁,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天天的肥胖。” “发生了什么事,造成法烈的母亲变成那样的人?”事出必有因。 “外遇。法烈的父亲自年轻就贪玩,不断的外遇,不断的和女人勾三搭四,而且不在乎妻儿的死活,终于逼得法烈的母亲退化成只知道吃东西的行尸走肉。” “法烈太可怜了。”她想哭。 “他一直很怕看见女人吃东西,如果看见,他会全身打哆嗦。”高飒吁了一口长气。 “我不该逼他的。” “我老早就希望他克服,可惜成效一直不大。”他遗憾地道。 “那天,我在他面前喝了一杯冰水。”程天依低调的说。 他怔住,“不错哦,至少突破了。” “他可以告诉我的,我又不会笑他。” 高飒望着杯中的液体,“也许他想在你面前,维持你未来婆婆的形象吧!”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身为儿子,是难为了他。”高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lyt99.lyt99.lyt99 “我是月枫,不是月柔,要怎样你们才相信?”月枫朝仇法烈嘶吼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天是高飒,今天是你,你们别通人大甚。” “你若是月枫,就是你伤了天依。”仇法烈冷冷的指控。 “我没有。”她双手握拳。 “月柔也说她是无辜的。” 月枫戒慎的看着他,手里拿着刚冲好的可可亚。“你来得真不是时候,我正想吃点东西止饥。” “你是月柔吗?”他看着一身被希米亚风格的她,沉稳的问道。 她沉静了一会儿,然后将手上的马克杯搁下。 “不是。”她垂下眼。 “你跟我说话时,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仇法烈语气坚定的道。 “你们这样逼我,有什么好处?”她抬眼看向他,漾出一抹笑。 “我不想你再伤害无依。” “请注意你的用词,我再说一次,我没有伤害任何人,包括你说的那位小姐。” “那么是月柔罗?” “反正不是我,你想怀疑谁由你自己决定。”月枫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仇法烈冷笑道:“我知道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天依已经决定不提告诉了,你们可以放下一百二十个心。” “与我无关。” “那好吧!请你转告月柔,不要再犯错,下次不会再这么侥幸了。” 说完话后,仇法烈头也不回地离去。 办公室的另一端走出一个中规中矩的女人。 “他是谁啊?” “我姐的干哥哥。” “很体面的男人。” “可惜眼光大差。银机呼笑道。 “怎么说?” “看上的对象是个除了吃,一无是处的女人。”她刻意的陈述。 “岂不暴殁天物?“女人吃惊地道。 “各人有各人的命,各人造业各人担。”她顺口说出。 “你姐上回在国家剧院的表演我也去看了,真的非常杰出,她好会跳哦。” 她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道:“我也很会跳啊。” “真的吗?怎么没听你提过?” “你没听过深藏不露吗?”他淡淡一笑。 她点点头,“那倒也是,你们姐妹真的好像哦。” “不像怎么做同卵双胞胎?”月枫好笑的看着正经八百的同事,不再多谈。 .lyt99.lyt99.lyt99 “老板,你母亲的事,阿飒王子全告诉我了。”程天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仇法烈也不惊讶,“阿飒一向不鸡婆的。” “可见他很看重你这个朋友。”她讨好的看着他。 “没早点让你知道,是因为我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要做到自我揭露真的很难。”他有感而发。 “老板,我能了解。” 他捏了提她的小鼻子,“我不是你的老板了,别叫我老板,很刺耳。” “好吧!就叫你阿烈,我的阿烈……国王,比王子更高一阶。” 突地,她主动投入他的胸膛,并且整张胜往他怀里磨赠,逗得他咧嘴而笑。 “你真会逗人开心。” 程无依仰起小脸,“我以后就做你的开心果好不好?” “我求之不得。”他捧起她的脸,深情地道。 终于,等到她完完全全靠向他。 “以后是不是只能在你面前喝杯水?”她可怜兮兮地说。 仇法烈摇摇头,“当然不是。” “可我怕你会作呕。”程天依委屈地道。 两人之间开始开诚布公讨设正享,不再东猜西想。 他叹了一口长气,这是少有的现象。 “这些年,我已经尽可能不去想我母亲的事了,知道的人,除了几个认识很久的朋友之外,没人知道了。” “如果你不想回忆,就别说了。”她伸手捂住他的嘴。 程天依就坐在他的大腿上,那是个很舒服的位置。 “我母亲是一个性格非常刚烈的人,父亲长年外遇给她很大的打击,他生意做得越大,交的女朋友就越多,多到连名字都会叫错。” 她玩着他的喉结,以手指抚着。 “你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她担心地问。 “我若是那样做,必过天打雷劈。”仇法烈起誓。 程天依桥笑了下,“真的?” “我从小看着母亲这样,心里难过得快要死掉,却无能为力。”他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无奈。 她动容道:“伯母太极端了。” “我恨不得他们离婚。”他咬牙切齿地说。 “可是他们不肯?” “你一定以为是我妈不肯,结果相反,反而是我爸不肯。” 他知道自己将是最后一次谈起这段往事,以后,他绝口不再提及。 “为什么?” “至今仍是个谜。”他无奈地笑了下。 “也许伯父其实是爱着伯母的。” 他摇头,“你太浪漫了,这是最不可能的原团。” “不然呢?”她打了个呵欠。 他感性地说:“爱一个人不会不在乎那个人的感受;爱一个人不会以不忠来表示。” “伯母好可怜。”她决睡着了。 他有种回到童年的错觉。 “我母亲还没嫁给我父亲之前是个温柔摘势的女人,后来生病,体重由四十八公斤胖到二百多公斤,是不是很骇人?”他问。 没有得到回应,仇法烈低首一瞧,程无依睡得正甜。 他笑开,抱起她轻盈的身子走上二楼主卧室,她动了一下,却没醒来。 “有我在,别怕。” 终曲 唱着恋人之歌的青鸟从风中飞来, 白云翩翩,穿街过巷。 红楼旁的风信子, 扬起裙摆, 爱过的人,正好路过。 “我们真的要结婚吗?” 程天依到今天还不敢相信。 仇法烈失笑道:“你已经问过一百次了。” “我没信心嘛,你可不可以捏一捏我的脸颊?”她仰起芙面拜托。 仇法烈做做样子轻轻一提。 “用力一点嘛,根本不痛。” 她觉得自己有被虐待狂。 他出其不意的低头吻她,吻得天昏地暗,差点就地成就好事。 缠绵热吻之后,两人衣衫不整的相视一笑。 “要不是阿飒再过五分钟会到,你现在已经被我吃了。” 他住她颈子上轻轻一咬。 程无依叫了声:“好疼。” “所以不是做梦。” 仇法烈取笑她。 “阿飒王子和珂珂通e-mall耶,你觉得他们可不可能?” 她踮起脚尖,也想往他颈子上熔下印记。 “顺其自然。” 她跳上跳下,就是咬不到。 “让我咬一口。” “我宁愿你咬我别的地方。” 他意味深长地说。 他抱住她,在她耳边吹气。“洞房花烛夜你就知道了,今天儿童不宜。” “我不是儿童。”她抗议道。 “未经世事就是儿童。”他笑道。 程天依抿了抿嘴,“你好讨厌哦,一会儿阿飒来,我决定大吃大喝吓坏你。” “我现在已经百毒不侵了。” 他已经训练得很好了。 她扮了个鬼脸,“从实招来,你的古龙水是不是月柔送的,呃?” “八百年前的事了,你还问。” “昨天打扫的阿姨不小心打翻你要丢弃的古龙水,害我打了三十个喷嚏。”她发了下牢骚。 “早就应该丢的东西。“他说。 “是不是月柔送的吗?”她退问道。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那个时候她是我的干妹妹。” 她酸溜溜地道:“现在呢?你们昨天才见面不是吗?” 程天依垮下脸。 “昨天是月桑生日,我们没见面,我只差了秘书送礼。” “为什么不亲自送?” “没必要。” 他想也没想地道。 “是不是因为怕我生气?”她挑了挑眉。 他拉起她的手,“真正该拿捏好分寸的人是你,小女孩。” 他又想吻她了。 “我又没怎样。” 程无依一脸无辜。 “温庭介常约你一道打网球不是吗?”他可是一清二楚。 她赖皮的笑道:“那才不是什么约会,只是活动活动筋骨罢了,爱忻也会去啊。” “久了也会日久生情的。’他看多了。 她愣了下,“你很在意是吗?如果你很在意,我以后不去打网球就是了。” “除非有我作陪。”仇法烈心软的说。 程无依便傻的问第一百零一次:“我们是不是真的要结婚了?” 她觉得像是在做梦。 “千真万确。” “我爱你。”她第一次承认。 他轻吻她的耳垂,“我更爱你。” 她微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