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诱惑》 楔子 西周末年 “那名少女是谁?”骑着战马的晋宁王朝左右的手下问道。 “回王的话,那名少女是个巫女。自您离开中原后,至今三年没下过一滴雨,百姓为了求雨,准备将那名巫女烧死,想要用这种折磨来感动上苍。” “为什么是她?”晋宁王皱眉问道。 “谁教她是个巫女,偏巧她的爹娘又给她起了个舞云的名。”那名手下微叹口气,语气里有着同情。 朝廷里设有专门管云祭的管员,还有专门“舞云”的女巫,舞云的目的是为了求雨,如果舞云之后仍不下雨,人们则会将舞云的巫女放在烈日下曝晒,不然就是干脆将巫女活活烧死,就像现在被绑在木桩上的舞云。 “我要她。”晋宁王低吼道,目光炯炯。 “可是王……带走巫女是要吊的——”他的手下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我要她!”晋宁王的命令不容置喙。 就这样,夜里巫女被劫……不!被救走了。 jjwxcjjwxcjjwxc “你为什么要救我?”舞云眨眨浓密的睫毛,轻声细语地问道。 他靠在大门上,两腿交叉,望着她的眼眸和白皙无瑕的颈项。“因为我想要你。” 舞云绯红着脸,她知道他的意思,但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露骨的说要她。 她知道他——文王的胞弟晋宁王。他不可能会看上她的,没有一丝可能。 “为什么?你已妻妾如云。”她的声音里有着不确定的恐惧。 “我三年没碰过女人,你是那种能够挑起我欲望的女人。”晋宁王的声音里带着骄傲和微微的笑意。 他觉得她是个纯真的女人,与他拥有的其他女人完全不同。他看上了她灵魂深处的朝气和力量,让他对人不再冷感。 他凭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如果世上真有直觉这种东西,他相信是直觉让他这么认为的。 她心头一惊。“我不是妓女。” 晋宁王,有张轮廓分明的脸,由于常年在外征战的生活,让他的肤色黝黑而充满魅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执起她纤纤细手,拉她站起身来,接着轻轻托起她的下颚,深深地吻她,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探索。 她必须踮起脚尖才能勉强配合他的高度。一种曼妙销魂的感觉在彼此之间扩散开来。 他沿着她的脸庞、耳后、颈项细细地吻着:她感到一阵昏眩,想要抗拒这种感觉。 “不要这样对我。”她喃喃低语。 不理会她微弱的抗议,他捧住她的腰肢,稳住她柔弱的身躯。 他本来没有打算这么快就要她的,至少不是今晚。但当他脱下她全身的衣服后,他违背了自己的理智,“燃烧的欲火让他非要她不可。 她太美了,美得不可方物。肌肤白皙赛雪,坚拔、丰满的乳房令他着迷。他开始用温柔的舌头来回舔吻并用嘴吸吮着,这让他有着欲仙欲死的快感。 她的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想把他推开,她受不了这样热烈的吻。 对于一个欲火焚心的男人而言,娇小纤弱的舞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舞云受不了地嘤咛着,头向后仰,想要逃开他,但他仍不停地爱抚她的乳房,不顾一切地想将这三年来禁锢的欲望,全部宣泄在她身上。 她的心里有着强烈的罪恶感,她不该对他的吻有莫名的喜悦才是。她知道,这种销魂的感觉会要了她的命。 他很想放慢速度,但感官却和他持相反的意见. 他从来不会对任何女人如此失控过。 她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了下去。他拉住她的手.让她环抱住他的颈子,让她攀住他,并且用膝盖分开她的腿,将他的身体挺进,他的嘴含住她的唇,让她没有空隙痛苦地喊叫出声,但是泪水却滑下了她的脸颊。 晋宁王强烈的需求吓坏了她,他甚至来不及脱下他身上的衣物。狂喜流窜过他的全身,他喊着她的名字,猛烈地颤抖。 jjwxcjjwxcjjwxc 在晋宁王府,从来没有得宠的女人,因为晋宁王将每个女人都当成泄欲的工具。 但舞云不同。自从她来到王府以后.晋宁王唯一临幸的人就只有她。除了她,他谁也不要。 这引来了强烈的妒忌,来自于王府后宫。 因为以王妃为首的女人,全成了一条阵线上的战友。以前她们或许为了晋宁王而各怀鬼胎。但现在——王府里除了舞云之外,其他的妃婢嫔奴全被打人冷宫;既然同住冷宫,又有什么好争的? 晋宁王为了国家大事,所以常常不住在王府里。这个时候舞云是最最可怜的,因为面对一群如猛兽般的女人,她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王妃由晋宁王的爱将口里探知舞云是个巫女时,她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你知道吗?要是让文王知道王爷府里窝藏了一名祭雨神的巫女,是会被杀头的。”王妃憎恨眼前的这个女人。 舞云低着头不说话。 沉默不语已经成了她应付这些不友善女人们的习惯态度。但就算不说话也激怒了她们。 “你是哑巴吗?”见她这般,王妃更火了。 她仍一语未发。 “丽娘,把药拿来!” 舞云戒心即起,她摇着头叫道:“娘娘,我没有生病,不需要喝什么药!” “丽娘、秋宜,你们俩灌她喝下去。” 不论舞云如何的挣扎,仍敌不过三个女人的联手攻击。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也只吐出一半的药汁,而另外一半,则硬生生的喝下了。 她干呕着,泪眼迷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休怪我心狠手辣,我绝不能让你留下晋宁王的子嗣。你已经够嚣张了,要是让你为王生下一儿半女……哼!恐怕你就要将我这王妃娘娘的位子抢走了。”这不是杞人忧天,晋宁王是有计划的将舞云扶正,就等着周天子的批准。 不过,在晋宁王的心里,天子的准许只是形式罢了。他很清楚王室首重阶级,而舞云与他确有天壤之别,所以天子兄长根本不会同意。因为这实在与宗法、体制大相迳庭。 但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就算被冠上离经叛道的罪名,他也不在乎。 也就是他这样的性格,让他的女人在他不在王府时敢冒险先下手为强。 “三位姊姊,请你们高抬贵手,我无意成为王的妃子。”舞云红着一双眼,哀求着被妒意所驱使的三人。 “谁是你姊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给我听清楚,以后不准再与王行房!”晋宁王妃大声的警告。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啊!舞云倒抽一口气。 刹那间,一阵揪心的痛楚直袭她的后脑勺。原来王妃正用力的扯紧她的头发,让舞云痛得直吸气。 “你这个贱人!”王妃的声音充满着仇恨。“你以为你比我们其他人更貌美如花吗?” 自她十七岁就嫁给了晋宁王,但王与她一向不亲近,很少碰她,而且根本不在乎她另外养了男人。 他不曾把任何情爱往她身上放。本来她慢慢认命了,以为他天生就是个没心的人。 直到这个求雨的巫女出现为止,她的心湖从麻痹激起了嫉妒的浪花。原来,她的王不是生性冷情,只是不曾将一盆火似的爱情燃烧在她身上,或是其他女人。直到——这个妖女的出现。 她眼睁睁看着晋宁王为她着迷,为她痴狂,甚至想另立王妃,这等对待教她如何能忍受? “娘娘,小心别弄出了人命,王就快回来了。”一旁的秋宜紧张地提醒道。 闻言,王妃这才不甘愿的缓缓松手。当下她便决定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个巫女。但巫女要用什么方法除去呢?用火!是的。再也没有比火更有效的方法了。 当天夜里,舞云的房里燃起了一把熊熊的烈火。 一缕芳魂就这么化为晋宁王心里求恒的回忆。没有人知道她死时的痛苦与孤寂;更没有人知道她死前立下的誓言—— 今生我不敢奢望能爱上晋宁王。来生吧!我一定要成为一个配得上你的上等人,与你共结连理,而且我要报复! 这样的誓言,这样的念力到底有多强呢? 经过几世的轮回,造化又会如何安排呢? 是苦难?还是幸福? 第一章 英国新奥莉薇亚高中 “弦歌,下个月就要毕业了,你打算继续往上念吗?” 说话的是雷弦歌的朋友,陶花洁。 陶花洁与雷弦歌是新奥莉薇亚高中“唯一”的两个中国女学生。只要是懂得中文发音的人,大会对“陶花洁”三个字发噱,因为它和桃花劫有着相同的音。 但由于这里是英国,中文名字很少被人注意,更别提什么发噱了。 “小洁,你是知道的。我欠阿德烈伯爵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欠下去了。” 雷弦歌在新奥莉薇亚高中的昂贵学贵全是阿德烈伯爵所提供的。如果没有他,雷弦歌不会有机会拥抱理想。 在英国,义大利康町学院和新奥莉薇亚高中都是专门发掘明日之星的学校,也是摘星族进军演艺之路的新跳板。尤其前者更是演艺学校中的佼佼者,像电影“姊妹情深”中的凯莉和名模特儿黑珍珠娜欧咪坎贝尔皆是该校出身的。 而现在活跃于音乐界的“圣女”、“辣妹”等乐团,则师出新奥莉薇亚高中。 雷弦歌想发光的舞台并不是银河或唱片界。她的梦想是成为欧美、甚至全世界的歌剧界灵魂人物。 她的父亲是歌剧界一颗早逝的星子,而她则遗传了父亲对歌剧的狂热和执着。为了跃上歌剧的舞台,她认为她可以与魔鬼打交道。 她在父亲病榻前承诺过,也在父耦坟前立过誓,她要成为举世公认的歌剧天才,以告慰亡父在天之灵。 在新奥莉薇亚高中的这几年,她利用夜晚来训练自己演唱歌剧的实力。她听遍所有歌剧名家的cd,模仿他们的唱腔,她发现自己的音域很适合唱中高音或高音。 碍于经济能力,她只在去年暑假利用打工所得看了出歌剧泰斗威尔第的“阿依达”,这是她父亲最爱的剧码之一。 她熟背每一出歌剧的台词和乐曲,连作梦都常常与歌剧有关。 “那你的歌剧怎么办?”陶花洁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之中。 “毕业后,我将为实现我的理想而努力。”她的语气充满决心。 “你准备怎么做?”陶花洁一直对雷弦歌十分有信心。 “我打听过了,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助我。”雷弦歌放低嗓音道。她不想有第三者知道她和小洁的谈话内容,至少她不要有人现在就笑她只会做白日梦。 “谁?” “南诺天。”雷弦歌咧嘴笑了。 “歌剧界的大亨?”陶花洁不敢置信地瞅着雷弦歌。 雷弦歌愉快地点点头。 “你这么有把握他会帮助你?”陶花洁知道南诺天是一个充满传奇的人物。 “嗯!”她只允许自己成功。 “如果不是呢?”陶花洁怕弦歌会失望。 “我会求他。” jjwxcjjwxcjjwxc 英国伦敦 南诺天正站在他私人豪宅里的吧台前调酒。粗犷、男性化十足的外表,黝黑的皮肤像海盗般,苍鹰似的五官,令他看起来充满异国色彩。 中英相混的血液,让他同时拥有来自于父系与母系外表上的优点,贵族般的气质让他的动作相当优雅。 “天哥,昨晚普契尼的‘托斯卡’首演全场轰动,算是吃了定心丸。你要给我什么奖励啊?”唐曼菲娇嗔地道。她是他的未婚妻。 他让他挂上这个名衔不长不短,到今天刚好满四年。 她一直想诱导他向她求婚,但他从未上当过;他能做的,最多是维持现状。 至目前为止,他无意娶她,也无意娶任何人为妻。订婚对他而言已是最大限度。 南诺天,三十二岁,人虽年轻,但他总认为自己的内心已经苍老。 唐曼菲是他见过最放浪的女人,也是昨晚扮演“托斯卡”的一流歌剧演员。 唐曼菲慵懒多情地脱下身上的衣服,一丝不挂地走向他。一手掠过他平坦的小腹,她想让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她的狂野,他还见识过曼菲在高潮来临时的尖叫,及用涂满蔻丹的指甲抓他的背,无人能及。 唐曼菲,一个美丽的掠夺者。若是她发现有任何女人想要替代她在南诺天心中的位置,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对方。 “来吧!我最满意的情人,又火热又强壮的情 人。” 她知道诺天正在欣赏她美丽的身体、丰满的胸 线,她的雪白和赤裸一向都能成功的挑起他的欲望, 不论她看起来有多么的无耻和淫荡,今晚她都要和 他做爱。 “天哥。我们总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来吧!让我 带给你快乐。”她娇吟着。 看着曼菲丰腴的身躯,女人味十足的风韵,他 不否认他们一起度过许多“性趣”十足的夜晚。 但每回欢爱之后,他的灵魂深处仍荡漾着强烈 的空虚和麻木的感觉。 她主动吻他,非常热情的。而南诺天面无表情, 脑海里飞掠而过的是今晚夜间新闻报导的爱滋病、 毒品……等等的画面。 他无礼的推开她,力气大得让她差点摔成倒栽葱。 她被他的强烈举动震撼住了。“你今晚是怎么 了?” “去找别的男人。”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居然要我去找别的男人?,她提高音量大叫。 南诺天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有别的男人。” “我没有别的男人!”她急急否认。 “没有吗?!吉米、亚力……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南诺天嘲讽地道。 唐曼菲咧嘴一笑。“原来是打翻醋坛子了,怪不得看你整天阴晴不定的。如果我真有男人也是你一手造成的。谁教你若即若离、难以捉摸!” 南诺天耸耸肩,不以为意地道:“有吗?我有吃醋的样子吗?” “少口是心非。我太了解你了,霸气十足的占有欲。如果不是吃吉米和亚力的醋,今晚怎么会对我一副不来劲的样子?”唐曼菲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要是诺天能吃点醋的话,至少证明了她在他的心里是有点分量的。 “曼菲,别太抬举自己。” “什么意思!?”唐曼菲高兴不到~分钟,立刻乐 “快把衣服穿上吧?免得一会儿客人来,看了尴尬。”他顾左右而言它。 “这么晚了,还会有什么客人?”唐曼菲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从前,她的胴体吸引诺天的目光;现在他则当她是裸体的石膏像,好不侮辱人哪! “柯比利要来。” “那个老家伙干啥白天不来?”唐曼菲咕哝了一声.双手则缓慢地穿上半个钟头前脱下的衣物。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利,好在她还有两个后备。 诺天说对了。吉米和亚力全是她的入幕之宾,不过她只当他们是清粥小菜,偶尔吃吃可以清肠整胃。 其实也不能怪她有后备,实在是诺天对她太寡情了。只有在自己想要时才找她,根本没有顾虑到她也有需要的时候。而他,似乎也不只她一个床上知己。 “你可以走了。”南诺天下逐客令。 “我要陪你一块儿见客。”柯比利总是看她不顺眼。她得防着他在诺天面前嚼舌根。 “很晚了,你走吧!南诺天又下了一次逐客令,口气里有着冷硬的坚决。” “天哥——”她让着抗议。 “走!”他已经失去耐性。 唐曼菲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识时务者为俊杰,先闪人要紧。 唐曼菲离开时恰巧与柯比利擦肩而过。两人不屑地彼此对看了一眼。 等她走后,南诺天拉了柯比利来到了书房。 “那个骚婆娘又来发骚了啊?”柯比利轻蔑地问。 “比利,别这么形容她,至少她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南诺天淡淡一笑,语气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反正随时都会改变,不是吗?”柯比利在心里偷笑着,他恨不得快点看到唐曼菲甩后的嘴脸。他从来就不喜欢她,一副看高不看低的势利婆娘样。 “在我还没开口改变之前,你还是留点口德,至少我听起来会舒服。” “遵命!南大人。”柯比利爱开玩笑,朝着南诺天行礼,状似认真的说着。 南诺天拍掉他的手,正色问:“事情办得如何?” “都很顺利。您所资助的六名学生里有五名都要继续升学,只除一人例外。” “谁?”南诺天愣了一下。 “雷弦歌。” 是她!?“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在她们拟订生涯规划之前,我一一与她们聊过。大部份都能自己的理想侃侃而谈,唯独那个叫雷弦歌的中国女孩,多数时候只是笑,不太说话。” “哦?”这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出钱让贫苦人家的优秀学子再念书,是他回馈社会的一种方式,而新奥莉薇亚高中的这六名学生,全是他爱心泛滥的结晶。 柯比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向他报告六个女孩的情况。他对她们算是熟稔,除了雷弦歌之外。他对她好奇极了,尤其是在六人定时给他的信里,他一眼就被雷弦歌的信吸引了目光。 她的信一向字数不多,但那些文字好像有魔力似的,像让他着了道似的陷了进去。 “她没告诉你毕业后想往哪方面发展吗?” 柯比利摇摇头。 “你告诉六个女孩谁是阿德列伯爵了吗?”他以低沉的声音问道。 柯比利接过一杯南诺递给他的红酒。“没有老板您的指示,我哪敢乱说话。” 南诺天点点头,“最好是这样。” “老板,其他五位女孩再深造的学费,您还要继续资助吗?”柯比利很快地将杯里的红酒喝干,又再要了一杯。 “嗯!一切照旧,所有与女孩们的联系也一切照旧。”南诺天边倒酒边说道。 “那位霄弦歌——老板要亲自见她吗?或许你和她聊聊比较能沟通。我这个粗人,实在弄不懂现在的新新人类在想什么。”柯比利搔搔后脑勺,有点懊恼地道。 “她的事——我会找时间处理。” 至于如何处理,他还没想到。刚刚让曼菲闹了一会儿,他的情绪尚未平复。 “ok!我要回家。今天累了一整天,说了一堆的话,嘴巴都说酸了。”柯比利边打呵欠、边往门外移动。 “你老婆生孩子了没?”他记得比利的老婆在几个月前还挺了个大肚子。 “欧——上个月生了。”柯比利闻言笑了,一副幸福十足的模样。 “记得这个月向会计多领一个月的薪水,就说我同意的。”南诺天的嘴角扬起淡淡笑意,他对部属素来大方。 柯比利的嘴咧得更开了。 第二章 雷弦歌准备向南诺天毛遂自荐。 她打听了南诺天位于郊区的华宅,决定只身前往。 到了目的地,单单站在这幢壮观的建筑物前,就令她双膝发软。但是为了理想,她不得不向屋里的主人求助。她流连于这幢华丽气派的大房子前,想进去又不敢进去。 巨宅里的警卫见她驻足许久,于是开了侧门走出来,面无表情地说:“女孩!走开。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玩的地方。” 那名警卫是一个黑人。 “我不是来这里玩的,我想来找人。”雷弦歌朝他微微一笑,慌慌张张地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封介绍信,不!应该说是自我介绍信。 警卫吉姆看了她一眼,瞄了一下介绍信。 “又是一个想摘星的女孩。”吉姆喃喃自语道。在这里干了三年的警卫,他早已习惯这些女孩们用尽一切方法想认识他老板的伎俩。 “南先生不在这里。”首先,他通常会这么拒绝。 “先生,请您好心让我见南先生。”雷弦歌不相信他的话。 “都说了,南先生不在家。” “那他什么时候会在?” 吉姆耸耸肩。“不一定。” “通常什么时候会在?”她又问了一次,她不要笼统的答案。 “不知道!”吉姆采取一问三不知的策略。 “我想等他。” “不行!我不能让陌生人未经允许进来,南先生会炒我鱿鱼。” “我站在门口等他。”雷弦歌一脸坚毅。 “小女孩,你站在这里等三天三夜也没有用的。南先生对你们这些憧憬演艺事业的小鬼或凡夫俗子向来都是铁石心肠的,至今我没看过有任何人因此成功的。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待会儿就要下雨了。” 雷弦歌知道警卫先生是一番好意,怕她到头来不只人没见到,还白白罚站不知到何时。所以她回以灿笑,“不碍事,我总要试一试。” 也许是她的笑容太像天使了,吉姆也就不再阻止下去。 “好吧!也许你会幸运的成为唯一的例外。” 然而,一晃眼六个小时过去了,南诺天依然未归。 雷弦歌也没有闲着浪费时问,她到书馆里借了普契尼的“西部姑娘”歌剧剧本来默背。 吉姆则在六小时内出来过四次,这是第五次。 “雷小姐,要不要喝下午茶?”他已经和她很熟了,还知道她的名字。 雷弦歌笑笑摇头拒绝。她可不想在南诺天回来时,正巧看见她轻松自若地喝茶,而抹煞了她先前等待的诚恳。 “雷小姐,我看你先回去吧!等南先生回来,我再打电话通知你。” “这样不好,我要再等下去。除非南先生说今天不回家过夜,他有说过吗?还是他通常都不习惯在家过夜?” “这个问题相当隐私,我不能代替南先生回答你。” “他会回来吗?”她只好这么问。 吉姆沉思了一会儿后点点头。“会回来!我想有志者,事竟成。” jjwxcjjwxcjjwxc “她还在门外等吗?”南诺天带有磁性的声音问道。 “是的,整整等了六个小时又三十五分,要让她进来吗?”吉姆恭敬的回答。 南诺天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 “要赶她走吗?” “赶!” “南先生,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吉姆微蹙眉。没办法,与弦歌交谈了几次之后,竟起了妇人之仁。 “你有意见吗?”南诺天看了一眼警卫,挑了挑剑眉,不以为然地问。 吉姆一见南诺天的表情,立刻知道该噤口了.免得丢了饭碗。 “南先生,我只是发表自己的意见罢了!没别的意思,请不要放在心上。” 会看人脸色的人,都知道此时该是下台一鞠躬的时候。 吉姆走后,室内立刻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静中。 他不知他想证明什么;或是要她证明什么。 来这里找他的人很多。有如过江之鲫,全是怀抱着梦想的人。这些人当中不乏貌美如花、俊挺儒雅的上等人才,他全没见,一个也没有例外。 他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接见那些摘星美梦的追逐者,那只会让他觉得他们是自贬身价。 雷弦歌。也是逐梦而来的人。 本来。她正考虑制造出一个偶然伺机了解她。不料,她竞自动送上门来。 她以为这个行业很容易吗?真正天下一等一的大白痴。 南诺天脸上带着轻视的微笑。许多人都自以为是天才;而他。正是专门打击、揭穿那些假天才的专家。 不久。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 “雷小姐,你回去吧。南先生打电话来说他今晚不回来了,他在他未婚妻家过夜。”吉姆实在佩服她,赶也赶不走,雨又下得这么大,何苦折腾自己的身体呢? “是真的吗?先生,你可别骗我哦!”她怀疑地道。 “当然是真的。喏!这把伞借你,明天再拿来还我。” 吉姆友善地朝她眨眨眼,聪明的她立刻接收到他暗示的讯息。 她想,他的意思一定是:明天请早。 第二天,她真的出现了,而且比前一天更早了一个钟头。到了门口,恰巧又是昨天的那个警卫.她朝他笑了笑。 “雷小姐,这么早?你早上都不吃早餐的吗?”吉姆笑着问。 “我一向早起。”早起可以多背一些剧本。 “年轻真好,体力用都不完。你今天准备等到什么时候?”他微笑的问。 “南先生回来了吗?” “早上刚回来。”他想要帮她,让她多点希望。持续等待下去,或可感动铁石心肠的南先生。 “我可以进去见他吗?”她往前走了几步,充满期盼的问。 “目前还不行,南先生一会儿有个客人要来。你最好先回避一下,免得那些人好奇。” “不会有人对小戏迷好奇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外貌可以引起纷乱。 “一会见来的访客不是别人,正好是鼎鼎大名的摩西。”吉姆一脸认真的说。 “如何?他是杀人魔吗?”她开玩笑道。 “杀人魔?这个形容词还颇贴切的。摩西就是女人社会里标准的杀人魔。” 雷弦歌咽了咽口水。呀,杀人魔就要出现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毛骨悚然。 “摩西是个大色狼。”吉姆再补充一句。 “那他到底是杀人魔还是大色狼嘛!?”雷弦歌急嚷道。 “有什么不同吗?”他认为杀人魔和花花公子大色狼是同义词。 “我不怕大色狼,但怕杀人魔。” 这时警卫室电话响起。“我进去接个电话。” 一分钟后——吉姆长长叹了一口气。“南先生要你立刻离开。” “不!我不要连见都没见到他一面就离开,至少让我知道南先生拒绝我的理由。”她恳切地道。 “南先生拒绝每一个人,不是只有你。” “我跟其他人不一样!” “我知道!可是在南先生眼里,你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的。”他恐怕是无能为力。 “眼里?莫非南先生将我的举止全看在眼里?”她抬头看看四周。 吉姆抿着嘴,不得不承认。“是的,外头的一切,全有录影机监录着。” 她看着蓝天白云,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她想,今天一定也会有好运跟着她,只要她有耐心。 “你四处晃晃吧!一会儿再绕过来。”这里虽有录影,但没有录音。 “你想我今天有没有机会见到南先生?”她是个有毅力的人。今天不行,明天再来。 她已经把父亲的理想和自己的合而为一了,无论如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可能会有机会。”他耸耸肩,不是很确定。 “我要什么时候再回来?”她问。 “晚上七点左右,南先生今天见客时间排到晚上七点。” 雷弦歌称谢后转身离去。 —个钟头后,摩西离去。南诺天按了与警卫室的通话钮,“你们刚刚说了些什么?” 吉姆先是一愣,没有立刻意会。他小心翼翼地说:“南先生,我只是赞美摩西先生的领带很漂亮罢了,什么也没说。” “吉姆,我问的是你和雷小姐的对话,不是那位摩西先生。” “雷小姐……哦!我看她苦苦等待也不是办法,所以我介绍她去找义大利都灵歌剧院的老板,我记得他和你是好朋友,而且你曾说他是个好人。”吉姆非常想帮助那位美丽的雷小姐,所以他撒点小谎骗了他老板。 南诺天沉思着,考虑他该怎么做。他的原意并不是要她到别的地方寻求协助,他舍不得。 “雷小姐怎么说?” “雷小姐说要等到今晚十点为止。如果你真的狠心不见她,她就再往别处想想办法。老板,雷小姐可能真会成为天才歌剧演员。你不会将她白白推给别的老板吧?” “她人呢?” “我想让她避开摩西先生会好些。所以叫她到附近逛逛,一会儿再回来。” 南诺天低低地笑了笑。“你反应很快嘛!很少看你这么贴心。” 这让他想起了吉姆有一次对曼菲不耐烦的表现——曼菲有一次到义大利疯狂采购后,运送了五大箱的衣服回英国,那天恰巧是吉姆去接机。事后据曼菲的形容,吉姆一路上不但没有笑容,连找他闲聊两句,他竟大胆的装聋作哑,害曼菲足足气了一个星期。 吉姆的解释是:一个得用卡车才载得回来的赃物狂,他实在不认为他和她之间有什么共同话题好聊的。 “南先生,你真的不见她吗?” “晚上八点,叫她进来。”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毫无起伏。 jjwxcjjwxc 在黑色与白色布置的起居室里,雷弦歌终于见到了鼎鼎大名的南诺天。 雷弦歌看着他的模样,表情冷淡、轮廓立体,是一个迷人的魔鬼,就像传说中的一样,高傲、器宇不凡。 “你想见我?” 他的声音真是好听,她的心里暗暗赞扬道。 “怎么!?真的见到我之后反而变成哑巴了吗?”他嘲讽道。严格说起来,他们的立足点是不平等的,她对他而言并不陌生;而她却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的身份在今夜并不是那么重要。 “我叫雷弦歌。”她小声地自我介绍。 “我已经知道,吉姆告诉我了。” “今年才自新奥莉薇亚高中毕业。”她的心怦怦跳着,不明原因地。 “你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怎么演舞台剧?”肺活量太小的人,天生不适合吃这行饭。 “我……有一点紧张。”她诚实的回答。 “你有勇气毛遂自荐,不应该紧张的。” “南先生,给我机会。”提起最大的勇气开口,这是她此行的目的。 tt我没有时间训练一只小老鼠的胆量。这个行业,在人群前不怯场是很重要的。你根本还放不开,如何站在舞台上表演?”他很冷酷。 “我可以的。”她心慌地人声说道。 “证明给我看。” “我参加过学校的话剧社,公演时——” “废话少说,证明给我看。”他大声打断她的话。 “我不知道该如何证明。”她摇摇头,完全不知所措。 诺天炯炯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与她的目光相锁。一股不寻常的电流,在彼此之间流转着,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 “把衣服脱了。”他不认为她敢这么做,这个提议一定可以吓退她。 雷弦歌犹豫着。赤身露体的站在这个男人面前,会议她更加毫无抵抗的能力,她不知道后果会怎样,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否会伤害她。 “你不敢是不?”他嘲讽道。 她挑眉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敢脱光衣服站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就会给我机会站在舞台上?”为了成功,她早已准备和魔鬼打交道了。而如今在她眼前的南诺天,就是活生生的魔鬼。 他凝视着她,深沉的目光搜索着她的神采,然后点点头。 她举起手,由衬衫的钮扣开始,不发一言地脱下全身的衣服。 脱完后,她不敢抬眼看他,双手不如往哪儿搁。 “把你的手放在身体两侧,让我看看你。” 雷弦歌的确与他想像的一样美。她的乳房浑圆形状完美极了。不可思议的是,他好像对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很熟悉似的。 他非常惊讶,他竟对她产生了强烈的渴望。他只看了她的身体,就能让他的下体勃起!他换了个较舒服的姿势,压抑下自己的欲望。他的理智告诉他,她的身体虽已是个小女人。但她的心里却仍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穿上衣服。”他命令。 “南先生,我得到你的认同了吗?”这点比什么都重要。 “是的!你用身体说服了我。”她的身体完美无瑕。 她绽开了进门后头一次的笑容。她成功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练习?”她问。 看来。雷弦歌将是个不逊于他的工作狂。 “明天早上七点。你可以到吗?” “可以!我一向早起。直接来这里吗?”她好兴奋。 “嗯!明天我要给你做个测验。” 雷弦歌点点头,什么苦她都能承受,只要能演戏。 她转过身,迅速地穿上衣服,拿起手提袋正欲离去。他的声音由后扬起: “我叫吉姆送你回去。很晚了,一个女孩在外头闲晃可不是明智之举。” “谢谢!” “还有——以后除了你未来的丈夫,不准在任何人面前赤裸着身体,无论有多高的报酬。” 他的提醒正巧刺痛了她方才裸露身体的羞耻之心。 jjwxcjjwxcjjwxc 雷弦歌站在房间的窗前,微风飘进来吹拂着她的脸,而她美丽的脸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现在才五点半,外头天还没全亮,而她已准备好了一切。她太兴奋了,一夜都没睡好,所以早早便起床打点了。今天将是她的新生,她要将这几年所累积的本事全发挥尽致。 怀着跃跃欲试的心情,忐忑不安地走进“南园”,雷弦歌祈祷着所有将发生的事都能和她的梦想一样。 早上替她开门时,不是那位叫吉姆的黑人警卫,而是一个白人大个儿没有笑容地看着她,眼神里掺杂着一丝一屑的冷漠,不知是否她太敏感,直觉上,这人似乎不是很喜欢她。不过,她不在乎,她来这里是要学艺的,可不是来交朋结友的。 她管家带到书房,南诺天正坐在书桌后等着她。 然而书房里不只他一人,因为右面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 “过来。”他站起身来,平静地道。 她依言靠了过去。 “那位是奥利佛、旁边的是唐曼菲,以后他们都是你的指导老师。”她指了指他身旁的陌生男女。 雷弦歌朝他指的方向点了点头。同一瞬间,她和唐曼菲打量着彼此,后者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好像她被一早叫起床全是她的错。倒是另一位——奥利佛,则面带笑容、偏着头朝她打招呼。 雷弦歌看着那位美丽动人的女人,她的眼神闪闪动人,妩媚十足的站到南诺天身旁,一只手性感地搭着他的腰,有点挑衅意味地道:“小妹妹。诺天忘了向你介绍我是他的未婚妻。” 雷弦歌知道她,她在杂志上看过有关她的报导。她是个赫赫有名的歌剧女演员。 “我知道你们的事,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南诺天不喜欢这样的话题,不耐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你们有的是时间彼此熟悉,不急于今天。” “只是闲聊嘛!让小妹妹知道我们的关系,好让她知道以后碰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不用去烦你。” 唐曼菲才看了雷弦歌一眼,立刻凭着女人的嗅觉闻出危险性。她可得未雨绸缪,免得到时少女情怀总是诗,让情况失控,她还得跟个小女孩争风吃醋可就累了。 “曼菲,你给我好好把心思放在教学上。除了弦歌。还有梦露要你和奥利佛多提携。” 原来除了她。还有另一位女孩。这样也好,至少有同伴可以互相切磋。雷弦歌心想。 “好啊!提携没问题。只要她乖乖的,我这个人很好相处的。”唐曼菲明显地话中有话。 “弦歌,早上你就跟着曼菲学发声;下午奥利佛会到教室去找你们。” 她的学艺生涯就这么开始了。 “诺天。你告诉她你就是阿德烈伯爵的事了吗?”奥利佛问道。“那个小女孩一定感激得五体投地。” “我不要她五体投地,所以我不打算让她知道。” 奥利佛和南诺天是同学也是好友。他是少数知道诺天济贫学生善事的人之一。“弦歌是个很美的女孩。”奥利佛说。 “你这么认为?”诺天笑着问。 “是的,她的美非比寻常。如果她也像你一样是贵族出身,又接受良好的高等教育,她肯定会轰动整个英国的上流社会。” 南诺天凝视着书房外的玫瑰。不发一言。 “你怎么认识她的?哦……不!你早就认识她了。我想要问的是你怎么让她心甘情愿进入你的生活?”奥利佛对于这件事好奇极了。 “她毛遂自荐。” “哦?我记得你一向不接受主动吹擂自己的摘星族。”又是一个惊奇。 南诺天淡然地道:“人游戏规则里总有例外。” 只是,南诺天忘了将“情不自禁”考虑在思维里。 “曼菲对她似乎很小心眼。女人的心都很敏感,我猜曼菲一定是担心你会爱上她。” “她太多心了。”南诺天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会吗?”奥利佛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你想做什么?如果我保证我不会爱上她,你就要带她上床吗?”南诺天转身,充满戒心地看着臭利佛。他们虽是好朋友。但在这件事上他必须和臭利佛沟通清楚。 奥利佛笑着,没有一点不高兴。“你很紧张她。” “当然。她还是个孩子,今年才从高中毕业。” “十八岁是个小女人了。”奥利佛耸耸肩,显然不表赞同。 “不准碰她。”南诺天寒着一张脸,恐赫他。 “指导她演戏,难免有一些肢体接触,不可能不碰她的。”奥利佛故意逗逗老友。 “看来我得换掉你这个色狼老师了。”诺天定定地瞪着奥利佛,他很清楚奥利佛对女人所散发的魅力。 奥利佛慢慢走向他。“放轻松点,咱们公平竞争。如果我和她真是日久生情,请你也别太讶异。” “那我会祝福你们,但我希望你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追求她,不要糟蹋她的感情。” 奥利佛没想到诺天会这么回答。他的原意只是想试探一下他那固执冷情的好友,挑起他的真性情。最好能吃醋、妒忌,和他抢夺真爱,不料好友却大方至此,难道他的直觉只是出自于自己想像吗? 他望着南诺天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第三章 学习的课程已进行了一个礼拜。 那个叫梦露的女孩已经开始在舞台上扮演跑龙套的角色了,据说南诺天在下曲剧里会议她试试女配角的角色。 “你不能和她比。梦露是我的外甥女,就遗传学的角度来看,她已经比你得天独厚了;更何况她跟着我在这个圈子里已适应了好几年,不是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比得上的。”唐曼菲高傲的道。 雷弦歌对此番比喻不置一词。从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唐曼菲并不喜欢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两人就是不对盘。 唐曼菲处处显露的敌意让雷弦歌不禁要怀疑是否与妒忌有关,她应该是怕自己将她心爱的男人给抢走。一定是这样,只有牵涉男人,女人才会为难女人。 雷弦歌实在不认为自己够本事让唐曼菲将她列为假想敌。比较起来,她认为曼菲才是更能吸引南诺天目光的娇媚美女。 唐曼菲身材高挑、丰满,脸蛋更是标准的明星脸,且又是南诺天的未婚妻;弦歌心想,她实在没有理由不放心。 “你干嘛用那种眼光看我?你不要不服气,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是吃这行饭的料,不如趁早回家学别的谋生技能,免得到头来一场空。”唐曼菲不喜欢雷弦歌不多话的表情,让人不放心,没有安全感,很难掌握。 这时。雷弦歌听见奥利佛叫她的名字,这才转过头去。 “你们俩在聊什么?” 雷弦歌想要回答什么,却被曼菲给打断。“奥利佛,下午的课程交给你,我累死了!从没碰过这么笨的学生。反应有够迟钝。” “那就怪了,你和我教的是同一个学生吗?我倒认为我们的学生是个天才,能举一反三。”奥利佛扬起眉毛,故作一副吃惊状。他早料到两个女人的战争迟早会开打。 “哼!你是在说反话吗?若她是天才,那么这个世界上半数以上的人都是天才。”唐曼菲说完话后,气冲冲的就走了。 “你别理她,她只是嫉妒你罢了。”奥利佛对雷弦歌安慰道。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女孩不简单。 “她怕我抢走她的未婚夫。” “你会吗?”他小心地问道。 “会什么?”她仰起脸,脸上是一抹无邪。 “抢曼菲的诺天。”他希望得到大胆的回答。 “如果诺天真是她的,谁也抢不走。”她耸耸肩,语意深远的说。 “你还没告诉我,你会吗?” “你希望我抢吗?”她笑着反问。 奥利佛伸手摸了摸雷弦歌的头。“顺其自然吧!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想演戏,不想儿女情长。” “你说对了。”她点点头。 “走吧!我要验收昨天教你的东西。” jjwxcjjwxcjjwxc 这晚,南诺天将弦歌叫到书房里。“从明天开始,你搬到南园来住。” “我已经住习惯了现在的地方,不想搬。”她不想太靠近他的生活。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发现自己对他开始产生了在乎的感觉。她讨厌自己这样。 “不搬家就别让我再看到你,你另请高明容忍你的固执吧!”他霸道地说。 “我——”她咬了下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齿、很能说服人吗?怎么!?舌头让猫给吞了?”他用吼的。 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你今天心情似乎很不好。有什么事心烦吗?” 今天早上,当他看见奥利佛和她有说有笑地斗着西洋剑时,他心中竟然燃起嫉妒的火苗。 “我的事,你少管。你只要告诉我搬是不搬!” “我能不搬吗?”她无奈地问。 “不能!除非你想滚蛋。”他威胁她。 她最后还是妥协了。 “听奥利佛说,你表现得很不错。” “但是唐小姐显然有其他不同的看法。”她丝毫不以为意。 “下个月,我会找出真相。”他凝视着她的眼神,似乎想要看穿她。 “下个月?”他要如何证明所谓的真相? “我会让你在‘孤星泪’里牛刀小试,到时候我就会知道是曼菲说得对,还是奥利佛的眼光独到。” jjwxcjjwxcjjwxc 在“南园”里,雷弦歌住在西翼,就在书房的隔壁。 闲时她会到玫瑰园里坐坐;也常常到书房里挑一两本书阅读。 她不知道南诺天的房间在哪里,她猜应该是在东翼。 然而东翼是她很少去的地方,未受邀请,她不想唐突。 “雷小姐。”这时管家唤了她。 “这是南先生给你的这个月的零用金。”管家递给她一些英镑。 雷弦歌推拒着。“我在这里有吃有喝,不需要用到钱。” 管家和蔼地笑说:“收下吧!南先生要你去买些小女孩会喜欢的漂亮东西。” “我不需要。”这是真的,她对物质方面的欲望一向很低,她很习惯这样的生活。“我真的不需要,何况我也没什么时间去逛街。” 除了睡觉、休息之外,她绝大多的时间都用在排戏和背剧本上。至于小女孩的娱乐,她没有心思让它萌芽。 “这是南先生交代我做的,我是奉命行事。雷小姐若有其他看法恐怕得自找南先生沟通。” 嘴先生在家里吗?我要怎样才能亲自和他沟通?” “南先生现在应该在琴室编曲。” “琴室在哪里?”她问。 “琴室在南园的左翼。”管家仔细的将方向告诉她。 雷弦歌将装满英镑的布袋打了个结,放进口袋里,往左翼走去。 她左转、右转,绕过一个大走廊才到达左翼,她检视每一个房间,判断哪一个才是琴室。本想可以凭琴音来判断,后又思及琴室的隔音效果一定很好,根本不会有琴音飘出,只好作罢。 她很喜欢“南园”的设计和布置,听管家说全是南诺天的主意。有的时候她会觉得上天真是不公平,将这么多的优点全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南园”左翼的品味和右翼不同;左翼多了一份浓厚的历史味,右翼则现代感十足。而南园的每一寸,全看得出主人斧凿的痕迹。 不一会儿,她注意到一间门板上挂着小提琴木的房间,这里应该就是琴室所在了。 她敲了敲门,并没有反应。 她轻轻推开门,不过一条细缝的距离,立刻听到唐曼菲大吼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艾潘妮的角色我已经答应要给梦露演了,现在你要让那个小鬼上台。你存心和我过不去吗?” 正要再听下去,雷弦歌感觉到有人轻拍她的屑。 她转头,看见奥利佛笑盈盈地看着她。“走,我带你到南园的别处逛逛。” “他们在吵架。”她缓缓地关上门,解释道。 “我知道,让他们好好吵吵架,不要打扰他们。” 雷弦歌跟上奥利佛的脚步,不再发问。 奥利佛带她来到南园后翼的大花园;接着,他又带她穿过大花园,进入另外一个房间。 因为屋里的窗帘全没拉开,所以必须开灯,才能看清楚室内的一切。 她看着映入眼帘的一张张人物画像,皆栩栩如 生。 “这些人是谁?”雷弦歌愕然的张口问道。 “你仔细看看,这些人是谁?” 雷弦歌只认出其中一幅画,应该是更年轻时候 的南诺天;其他则是几抹神韵相似的人。 她指了其中一幅。“那位是南先生。” 奥利佛点点头。“他们八个人是一家人。” 雷弦歌闻言大吃一惊。 “左边第一幅是老南先生,十二年前过世;第二幅则是美丽的老南夫人,然后其他是他们的六个孩子。”奥利佛沉重地道。 “诺天还有五个兄弟?”弦歌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他们六个兄弟已经十年没见面了。” “为什么?”她又是一惊。 “这是一个被诅咒的家族。大约在十一年前,老南先生刚过世不久,老南夫人接着染上一种全身麻痛的怪病,且看遍所有世界级的名医全部无效。失望之余,南夫人自杀了好几回,都没死成。”奥利佛突然顿了几秒钟,考虑着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然后呢?南夫人的病好了吗?”她不喜欢被吊胃口的感觉。 “南夫人的病没有好,而且更加严重,即使用尽一切科学疗法都不得要领。他们只好转求民俗疗法。南氏兄弟们请来了一位通灵的女巫,她从水晶球里看到南夫人的前世。原来她是中国古朝代的一个王妃,因为妒嫉心强烈,害死了另一个得宠的妃子.宠妃临死前利用念力下了咒语。” 雷弦歌听得心惊胆战。 “有破解的方法吗?”她问。 “有!通灵的灵媒说,南氏六兄弟必须十年不得相见;十年后则各自带回真心相爱的女子,娶其为妻,魔咒可自破。” “这会不会太迷信了?”雷弦歌不敢相信即将迈入二十一世纪的文明国家,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起初大家也都不以为意。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当他们六兄弟分开后,他们母亲的病居然真的不药而愈。在这将近十年的时光里,有一回诺扬和诺风不小心在日本偶遇,南夫人麻痛的怪病竟发作了一个多星期才好,所以大家才不得不信邪。” 真是匪夷所思。“不能见面不是很痛苦吗?” “是啊!他们分散在世界各地,只有逢年过节时才通通电话什么的。明年十月正好满十年,届时只要他们全娶了心爱的女人为妻,他们就可以像一般人一样爱什么时候见面,就什么时候见面了。”奥利佛叹了一口长气。 “明年他们就可以团聚了,为什么你还叹气?”应该高兴啊!雷弦歌站在八幅画前,细细地观看着。 “问题在于真心相爱的人不容易找啊!”这比赚一千万还难。“破解诅咒并不是结婚就算了事,还包括——爱。” “对了,你怎么会有这个房间的匙?” “早上诺天进来过,他大是忘了上锁,而我刚才进主屋时进大花园恰七遇到诺天……” “老师也开始‘奉命’住在南园了吗?”下个月有曲戏开罗,奥利佛通宵排戏的机会愈来愈多,住在南园自然比较方便。 “别叫我老师。”他想和弦歌做朋友,不想繁文缛节让他们产生距离。“哦,对了,这里后方有个停车坪,我的车通常都往那里停;早上我正好经过,又看见门没上锁,心想可能是诺天匆匆忙忙地要去处理大发雷霆的曼小姐砸东西、破坏东西……的举动,因而忘了上锁。”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她没有非知道不可的必要,南家的家族史,目前与她并不相干。 “我只是想——或许你能帮助诺天一家兄弟相聚。” “什么意思?”她蹙眉问道。 “因为诺天并不爱曼菲,魔咒自然不能破解,我认为你和诺天挺合适的。”奥利佛狡黠地笑了。 “我不是来找丈夫的。”雷弦歌不安地回答。 “我明白,那并不表示要你对唾手可得的机会视而不见,不是吗?” “我不确定。”雷弦歌喃喃地回答,她不像奥利这么乐观。南诺天至今对她冷冰冰的,哪来什么浪漫情愫? “下个月的演出,好好表现,他会更欣赏你。” jjwxcjjwxcjjwxc 自从确定由雷弦歌演出艾潘妮的角色之后,唐曼菲拒绝再教授她任何舞台表演的课程,而且情绪反弹之大,常常让人受不了。 “雷弦歌,你的走位老是有问题,我没有办法和你继续排下去。”唐曼菲说完后便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愕然的众人。 ‘‘再这样搞下去,咱们这曲孤星泪可能会开天窗。”其中一位男演员抱怨道。 雷弦歌委屈地噙着泪水,奥利佛走过去安慰她,拍拍她的肩膀。“别理她,你演得很好,是她受不了有人比她更有巨星架势,所以才找你麻烦。” 雷弦歌这才破涕为笑。她当然知道奥利佛的安慰话纯粹是溢美之词,她是个新手,哪可能有什么巨星架势。 “唐小姐不愿和我排练。该怎么办?” “放心好了,我让诺天和她沟通。” “他们不会又吵架吧?”雷弦歌担心地问。 “吵也没办法,唐曼菲会让步的。” 没错!沟通的结果是——唐曼菲只好让步,因为南诺天生平最讨厌乱发牢骚的演员。 “如果你不想排练的话,请你退出演出。”他冷峻地道,一副没商量的余地。 “又不是我的错,你为什么一味的袒护她?”唐曼菲气得双手握拳,脸色发青。 “我不是袒护谁,我只是就事论事。”南诺天指出事实。 “她走位有问题,我怎么排练下去?”她不服气。 “她只是新手,不适应舞台,走位自然有问题。我要的不是替身演员,只要嗓音、唱腔没问题就好,其他可以再练习。”南诺天冷冽地看了她一眼,他奇怪自己怎会和这样心胸狭窄又泼辣的女人订了四年婚。 “你真的要换掉我,不换她?”唐曼菲简直不敢相信。 “看来只好这样。”他得找时间与她谈谈解除婚约的事,再迟恐怕来不及了。 “我是你的未婚妻,难道没有一点特权吗?” “马上就不是了。”他打蛇随棍上,借机道出他的想法。 “你想甩了我?”她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们最好和平分手,免得两人大伤元气。”他会给她一笔分手费。女人嘛!不是为情就是为钱,他绝不会让她两手空空离去的。 “你竟然这么狠心?我为你耽误了青春岁月,为了你卖命演戏,而你现在有了她,就想把我一脚踢开?”唐曼菲哭得呼天抢地。 “你卖命似的演戏不也求得名利双收,现在全英国歌剧界谁不知道有你唐曼菲这号人物。何况失去我你也未必会寂寞。”南诺天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以免曼菲一会儿可能的攻击行为会让酒洒了出来。 曾经,他花了很多钱来捧曼菲,她不会真的以为仅仅靠她的卖命演出就能发光发亮吧? “告诉我,你是不是把她带上床了?我不相信她的床上功夫会比我好,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罢了。除非——恋童症!” 南诺天表情僵硬,目光冷冷地投注在她的脸庞。原来,再美的女人,失去心爱的东西时,口没遮拦起来也是挺厉害的。 “明天英国各大新闻会有我们解除婚约的消息,到时又能让你成为话题女王一阵子了。不过,你最好留点口德,免得我的笔师群会让你身败名裂。”他警告道,准备大步离开。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带她上了?” “你问太多了。” “我恨你!”她大叫着。 “恨吧!欢迎你恨我。” “歌剧界的幕后金主,诱拐未成年少女,你不怕这个丑闻会毁了你?”她已经准备反击了。 “哼!你大可告诉所有的八卦小报、杂志。现在的人,每天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就缺少这类茶余饭后的话题。我很欢迎你到处去说,这等于替弦歌免费打广告,对于我的剧院生意只有好没有坏。”他故作轻松地道,他摸准了曼菲的脾气。 “我真的会去说。”她嘴硬地道。 “哈哈!去说吧!我求之不得。” jjwxcjjwxcjjwxc 雷弦歌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凝视着天花板。 时间已过了半夜,南诺天却什么也没说,白天她已经惶恐至极,如今她仍担心得完全睡不着觉,先前奥利佛安慰她的话完全起不了作用。她翻来复去,一想到好不容易有机会上台演出的梦想就要被打碎了,她怎么也不能人睡。 雷弦歌站起身,她决定到左翼去看看。 当她脚步轻盈地穿越走廊时,前方突然来了一道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么晚了,你不在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在走廊上闲晃做什么?” 是南诺天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我……”她支支吾吾地,不如该如何启齿,如果他真的将她换掉了。她又该怎么求他呢? 这时。身后的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大概是夜巡的仆人巡到左翼来了。 “到我房间来!” 雷弦歌迟疑一下,便跟了上去。 他打开房门,站到一旁,等她做最后的决定。“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她低着头走进南诺天的房间。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换掉了我?”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她真的很想演戏。 南诺天走到她的身后,“你准备用什么来交换你的演出机会?”他知道自己很残忍,但他就是忍不住想伤害她。 她微愣了一下,难道他又想看她的裸体吗? “我没有可以交换的东西。”她脸色通红,为自己与魔鬼打交道付出的代价而心跳加速。 他扣住她的下颚。“吻我。” 她无法理解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她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他的嘴。 她根本没有经验,但他经验丰富。他突然捧住她的脸凶猛地吻她,雷弦歌快站不住了,内心又兴奋、又害怕。 南诺天用力开启她的嘴,探进她的唇里嬉戏着,根本不理会雷弦歌微弱的抗议声,反而愈吻愈深入那是一种压抑很久、深沉的欲望,在今夜终于涌现。 他将她慢慢地推向床铺,她害怕地闭上眼睛。让他粗鲁地脱下她身上的衣服,解开她的胸罩。 他抚摸着她的乳房。“张开眼睛看着我。” “你只说要我吻你,没说要我脱衣服。” 她很纯真,不知道脱了衣服后会发生什么事。 他邪邪地笑了笑,“一个吻能交换什么?我要的当然不只一个亲吻。” 她看着他爱抚她赤裸的乳房,低头吸吮她玫瑰红的蓓蕾,她的上半身全部赤裸地呈现在他眼前,毫无抵抗的能力。 “在许多夜深人静的夜里,我梦见自己冲进你的房间,抓住你,与你疯狂的做爱。我知道你才十八岁,根本还是个孩子,但还是压抑不住对你的渴望。”他仔细地看着她迷人美丽的胴体,诚实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她坐起身来,双手环抱胸前,试图掩住她赤裸的身体。“你说过,除了我的丈夫,谁也不能看我的身体。”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娶你。”反正明年十月前,他一定得找个女人嫁给他,跟前的她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要娶我?”她瞪大了眼睛,被他的求婚怔住。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狂野、更加阴沉。他粗鲁地把她重新推倒在亮质缎面的床上,猛烈地吻她的颈子、肩膀,最后落到她的唇上,弄得她欲仙欲死。 他脱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他的嘴渐渐地往下移……他居然亲吻她最敏感、最隐密的地方…… 他撑起身体,站在床沿,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颗一颗地解开皮裤上的钮扣,脱下长裤,赤裸地俯身向她。 “你愿意给我吗?”他粗声问道。 他不知道自己明天早上会不会后悔,但她的确被空气里燃烧的爱欲催眠。“愿意。” 然后他的嘴又开始放肆、大胆的往下移动,他的手指探入她的体内,她呻吟着,忍不住叫出声来。 此刻的雷弦歌完全放任自己,任由他摆布。 南诺天撑起身子,轻缓地让自己滑进去,直到最深处;他的头向后仰,结合的快感令他呻吟,激烈的快感让他到达了高潮。 雷弦歌咬着下唇,紧抓着被单,忍受着他的侵入所带来的痛楚。“啊……” 他温柔地吻她。“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痛了。” 良久,两个人的视线锁在一起,身体也还交合着。 “你还好吗?”他以充满担心的口吻问。 雷弦歌点点头。“原来这就是做爱?” “对,发泄欲望。”他把她搂得死紧。 “不是爱?!”她心里有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原.来他们之间没有剧本里那种生死相许的爱情。 “嗯!刚才发生的一切,全是我们两腿之间的欲望,绝不是爱。”他用舌逗弄她的乳房。该死了,他又想要她了。 奥利佛说过,她的美非比寻常,又天真无邪,难怪他会这么迷她。 但他否认他爱上了她。 这一夜,两人沉醉在前所未有的狂喜之中。 第四章 南诺天难得放大伙一天假。他开玩笑说,这是为了要庆祝解除婚约。 “你的办事效率真快,才一个晚上就搞定了。”奥利佛打从心里替好友开心。 昨晚两人激情的冒险,成了南诺天和雷弦歌之间的秘密。他在众人面前并未特别与她亲近,反而有点冷淡疏离。 大家早已习惯两人这种有距离的相处模式,所以不觉有异。然而在雷弦歌心里,却有种失落感。 “喂!老板放我们一天假,你好像一点也不兴奋?”奥利佛用食指轻轻点了雷弦歌的小巧的鼻粱,和蔼地问道。 雷弦歌朝奥利佛笑了笑。“我很高兴啊!正好可以到市区去找个朋友。” 她准备用南诺天给她的零用金,好好的请陶花洁吃一顿大餐。 那天,在阴错阳差之下,她始终没来得及将零用金还给南诺天。 南诺天一听她要到区去找朋友,心里顿时起了微妙的变化。她要找的朋友是谁?是男是女? “我也要到市区去,可以载你一程。”他的话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是啊!诺天的车又大又舒服,你搭他便车总比等巴士省事多了。我们其他人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待在南园里游游泳、打打撞球。”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不得已,雷弦歌只好坐上了他的车。 司机开着车,两人都坐在后座,且与前座隔着一面隔音玻璃。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雨。 “你要去找什么朋友?”忍不住,他还是问了。 “高中同学。”她不想骗他。 “男的女的?”他觉得自己像白痴。 “女的。”她偏着头奇怪地看他一眼,他问得可真多。 “你是我要娶的女人,在外的行为举止最好严谨些。”他看出她眼中的疑惑,解释道。 她不敢太乐观。“你要娶我?” 他轻了轻喉咙。“昨晚我想我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 “我们并不相爱,你怎么可能娶我!”他早已说过他不爱她,昨夜野兽般的行为,只是出于泄欲。不是吗? 但她却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 “谁规定一定要相爱的人才能结婚?”他取笑她的天真。 “但是,你们家族的咒语一” “谁告诉你的?”他打断她。 “奥利佛。” “他真多嘴!”南诺天咒骂了一声。 “是真的吗?”她想再确定一次。 “是真的,明年十月,恰巧满十年。” “那你还敢娶我,万一破不了魔咒怎么办?”她比他更担心,六个兄弟永远不能见面,否则他们的母亲将旧病复发,这是人伦大悲剧啊! 他思索了一阵。“试试看,假装我们在相爱。” “这样就不灵了,不是吗?” “你的脑袋里少管这些事,多想想下个月就要演出的孤星泪。”他板着脸提醒她。 “放心好了,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大事,我会全力似赴的。” “还有,结婚的事,明年年初我会在适当的时机公布。我要保护你的名誉,免得流言妨碍了你的前途。” “昨天,你换掉了唐小姐,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口气隐含着指责。 他露出一个十分迷人的笑容。“这就要问你哕!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魔力让我这么对你。” “你存心欺负人,还怪到我的头上来。”她率直地道。 南诺天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我的老天,就算我们不相爱,将来的婚姻生活一定不会太无聊。” “我可没有答应要嫁给你哦!”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敢不嫁我?” “唐小姐也是你的女人了,你也不曾真心想娶她,不是吗?”她反问。 “谁说我没想过要娶她?” “若真有心,也不会订婚了四年完全没有结婚的打算。” “不知道,反正和曼菲在一起总少了一种感觉。” “借口。男人最爱找借口了。”她背出曾经在某剧本里出现的台词。 南诺天笑而不答。 “好了,你要到的公园路就在前面路口了。下午两点我会来接你一道回南园,你可别玩疯了。”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玩,最不可能的就是玩疯,我和一般的女孩不同。”雷弦歌认真的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他误会。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吻你。” 说完后他立刻勾起她的下颚,大胆需索的吻她。“昨晚,我没有用保险套。” “然后?”臂弦歌天真的问。 “如果你不小心怀孕,我只得提前举行婚礼。” “啊!以后不准你再碰我了。”她故意推开他。 “休想逃开我。”他在她身边呵着气,令人全身酥麻。 “弦歌,你愈来愈漂亮了,是不是在谈恋爱?”陶花洁凑向雷弦歌的脸前,仔细端倪着。 “哪有。我现在每天不是排戏就是练声乐。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对象谈恋爱。”她不想透露太多自己和诺天之间的事,免得好友大惊小怪。 “怎会没对象?你们那里有两个黄金单身汉,其中一个今天刚摆脱妖女的纠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和他们其中之一谈恋爱了?” “有的话一定会告诉你。” “对了。下个月你的梦想就要达成了。你一定很高兴。对不对?” “嗯!这是首演的票,请你和汤尼一起来看。”雷弦歌掏出两张票给她。 “哇——好棒,你真是太慷慨了。” 雷弦歌心里迫不及待的希望美梦能够早日成真,站在舞台上的她就能完成爸爸的心愿了。 两人开心的谈论着彼此别后的生活,不时开怀大笑。 许多事往往几家欢乐几家愁。这一处有人畅笑,另一处自然就有人痛哭哕! 唐曼菲,今早报纸花絮里最红的一个大笑话。 “你很高兴看到我失败,对不对?”哭花了脸的唐曼菲,面对奥利佛时已不在乎形象。 “我们是好朋友,怎会高兴看到你失败?”他对于哭泣的女人一向没辙。 “他把我甩了!” “我知道,今天各家的报纸都发了。”奥利佛没料到这个结果会来得这么快。 “他为了那个小贱人把我甩了!?”就算是哭泣中的唐曼菲,依然娇艳动人。 “哪个小贱人?”奥利佛心中已猜出一二,但仍不确定。 “就是那个有个男性化名字的小鬼。”唐曼菲连叫她的名字都觉得心痛。 “雷弦歌吗?”奥利佛想要更确定。 她点点头,“你认为那个小贱人的床上功夫有我好吗?” “什么不好比,你要比这个。”奥利佛不习惯与女人讨论这一类的话题。 “这对我很重要,我要让他后悔,诺天根本不知道他失去了什么,只有我才能给他幸福。”这是女人的自信,属于唐曼菲的自信。 “不要钻牛角尖,好好计划未来,你是歌剧界的熠熠红星,事业会让你找到新的方向。”奥利佛觉得自己最近老是扮演女人的心理医生,或许他可以改行。 “不!再怎么大红大紫也比不做南夫人来得光彩。”这是唐曼菲的梦想。 “那是因为你正好大红大紫,所以你不乎事业上的光芒,人要知足,天涯何处无芳草,爱你的男人到处都有,不用愁。” 是吗?爱她的男人到处都有。或许吧!以她的外貌和盛名,想要做她男人的癞虾蟆满坑满谷。 但是她不要癞虾蟆,她要她的王子。 jjwxcjjwxcjjwxc 公演前一天,唐曼菲单独约了雷弦歌见面。 “很紧张吗?”唐曼菲问。 “还好。”雷弦歌大概猜到对方来者不善。 “你应该紧张的,紧张会让你更小心。” “唐小姐,我……” “放心好了,我长话短说,不会耽让你太多时问。我的话很简单,就是希望你能离开诺天。” “我……” 唐曼菲打断她。“听我说完,你应该知道南家族被诅咒的事,奥利佛告诉你的是吧?不要太惊讶。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奥利佛有没有告诉你,如果南氏六兄弟娶的妻子不是他们真心所爱的女人,会有什么后果?” 雷弦歌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们将会离奇死亡。” “我不相信!” “你可以试试看。如果诺天娶了你,一个月后就是他的忌日,你忍心看着他死于非命吗?”唐曼菲一脸的认真。 “奥利佛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一点?”她想到不合逻辑之处。 “因为奥利佛嫉妒诺天,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才华不比诺天差,所以他想让诺天吃苦头。” “奥利佛不会开这种玩笑的,这会弄出人命。”雷弦歌不信奥利佛会这么恶劣。 “不会吗?奥利佛可能认为这无伤大雅,而且这个说法未被证实是真的,也许只是迷信,不是吗?”唐曼菲轻蔑地笑一笑,怎么看这个小贱人都斗不过她。 “唐小姐,你多虑了。我并没有要嫁给南先生,南先生一直把我当作小妹妹看待,我们之间没有什么。” 曼菲干笑两声。“最好是这样。” “唐小姐,若没别的事,我要回去休息了。” “你走吧!还有,你最好别将我和你之间的谈话内容说出去,如果诺天来向我兴师问罪的话……” “你会怎么样?”雷弦歌想知道唐曼菲的底线。 “我会把诺天和你之间的事卖给小报或杂志社,内容当然不可能是麻雀变凤凰的童话故事,而是媲美何林顿性丑闻案的诱奸案。” 若真是如此,诺天就毁了。 jjwxcjjwxcjjwxc 首演当晚—— 南诺天在歌剧界大名鼎鼎,他名下的歌剧院有戏开锣,自然吸引了不少政商名人前来附庸风雅,连英国皇室成员也来共襄盛举。 今晚首演之后,接着还有一场慈善济贫募款会.许多与会的大人物都会上台义卖自己心爱的东西。 “放轻松,你会表演得很好。”南诺天边按摩着雷弦歌的颈子,边温柔地道。 “我很好,不会有问题的。”她朝他微弱地笑着。 南诺天一整天都觉得她不对劲,好像心事重重的。他以为是登台前症候群,等上了舞台后就会没事。 然而,雷弦歌是天生的演员,她有本事完全融入她所扮演的角色云魂里,忘却现实生活的所有烦恼。 结果,当晚的演出十分成功。终场时,所有的观众全体起立,鼓掌十分钟之久。 才谢完幕,雷弦歌立刻被南诺天接回南园。 “晚上的庆功宴,你不去可以吗?”雷弦歌为着自己能够站在舞台上而兴奋不已,而且演出是那么的成功。 他将她抱进他的卧房,疯狂地吻她。“那种场合,我不是主角,舞台上的演员才是主角。现在的我,只想好好尝尝你的滋味。” 她被他逗得咯咯笑。她想通了,她嫁不嫁给他不再重要,他能长命百岁才是她的幸福。他可以娶他真正爱的女人。她不会恨他。 她知道他很喜欢自己的身体,他称那是两腿之间的欲望。只要他一天仍眷恋她的身体。她就会给他他要的。就像现在。 欲望如泛滥的洪水淹没了他的理智,而她回报以同等热烈的吻。 南诺天缓缓地脱下她身上的戏服。让她赤里地站在他的面前,像几个月前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 他上下打量着她,他从来未曾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这样强烈的渴望。 他伸手脱下身上的衬衫,解开长裤,拉起她纤弱的手抚摸他的身体;他的眼神从冷峻转为温柔,他托起她的下巴专注的吻她。 他用舌头和嘴唇轻轻挑逗着她。 她何等幸运啊!被一个她爱慕着的英俊、温柔的男人怜惜、爱抚着。 南诺天轻轻把她抱起,放在柔软的大床中央。室内的灯光昏黄柔和,她全裸地躺在他的眼前,微微地颤抖着,虽和他已有过肌肤之亲,但她仍然下意识地想用手遮住她最隐密的地方。 “不要害羞,你有全世界最美丽的身体,对我释放吧!” 南诺天用力的分开她,猛烈地吻着她光滑白皙的肌肤,雷弦歌闭上眼睛,享受他给她的神秘快感。 “整个晚上,我看着站在舞台上的你,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像这样吻你吗?”他沙哑急促地道。 他呻吟着,然后有力地进入她,并且用唇吸吮着她敏感的乳房。 他的手和她的十指交缠,他的脸上全是汗珠。“叫我的名字,我要听你叫我的名字。” 会的!我会叫,等我找到足够的氧气。她觉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快点叫!”他霸道的命令。 “诺——天!”她微弱的叫着。 他低吼一声,带她攀到激情的最高点。 jjwxcjjwxcjjwxc “你让我很舒服。”许久之后,他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体,缓缓地抽离开她的身体。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刚刚的表情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空气中仍荡漾着激情的味道。 听她这么一说。他仰头哈哈大笑。“原来你还是这么纯真的小东西。”他对她的渴望永远也无法满足o “诺天,谢谢你。”她感激地道。 “谢我什么?谢我让你成为成熟女人吗?” 他翻过身,来到她上面,热烈地吻着她。 “除了这一点之外,我还要谢你……让我站在舞台上,这是我从小的梦想。”她静静地躺着,让他为所欲为。 南诺天觉得自己快要疯掉,快要因欲望而死掉。他现在开始贪心起来,除了要弦歌的身体之外,他还要得到她的心、她的精神和她的灵魂。 但他知道她只是一时的感官迷恋罢了,因为他是第一个带她领略欢爱狂喜的男人,她对他自然有一种眷恋,但那不是所谓的真爱。 不!他要成为她唯一的男人。除了迷恋他之外,她生命中不会有其他的男人。 他要将她留在身边,让她慢慢爱上她。 “明天一早。所有的报纸都会报导今晚的孤星泪,也会报导你,我要在明天的记者会上宣布我们准备闪电结婚的消息。”他兴奋的说。 她的身体一僵。结婚?不能这么做,她记得唐曼菲的警告。 “怎么了?”他发现她不对劲,紧张的问。 “我不要结婚。”她坐起来,脸色苍白。“我不要这么早结婚。”她不敢看向他。 “什么意思?”他平静的问。 “我还年轻,而且才刚在这个圈子里起步,我不要太早结婚,婚姻会是我的绊脚石。”她口是心非的回答。 他粗鲁地扳过她的柔弱的身子。“我允许你婚后仍可以演戏,而且我保证会让你红透半边天。” “不!我只想维持现在的关系,不想结婚。” 南诺天起身穿上长裤,双手无助地爬梳着他亮黑的头发,那是来自于他母亲的遗传。 雷弦歌裹着床单走下床,想要寻找她的戏服。 只见戏服平躺在地板上,她弯腰正要拾起.不料却被他拉住。 他抓住她的头发,强吻着她,像野兽一样呻吟咆哮着。“你说的,保持现状。那么你得无时无刻做好准备满足我的身体,就像现在!” 他拉下披在她身上的床单,抬起她的大腿,蛮横地强行进入她,她知道他在惩罚她,所以忍耐地不叫痛。 他又将她压回床上,耗尽全身的力气,最后瘫在她的身上。 下雨了,微微的雨声敲击着两人的心湖。 虽然惩罚了她,但他的心里仍然无法得到平静。自从这个叫做雷弦歌的女孩闯入他的生活后,他的日子便再也没有平静过。 “我不会道歉,这是你自找的。”他说着违心之论,其实他的心里,正为了刚才的行为而愧疚着。 jjwxcjjwxcjjwxc “昨晚才谢完幕,你们俩就先溜了。”奥利佛准备逗逗老反,以为老友一定心情愉快,经得起玩笑。 只见南诺天沉默不语,只是盯着书房里挂在墙上的狩猎发呆,眼神飘渺无神。 “怎么?那个小女孩没有满足你吗?怎么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这是个危险的玩笑,奥利佛不知道会不会玩得太过火了点。 果然。他发火了。“闭嘴!” “你到底怎么了?或者你们到底怎么了?”奥利佛知道事情不妙。 “她不愿意嫁给我。” “啊!?”他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昨晚,我向她求婚,她拒绝了我。” “你们上床了吗?”奥利佛想试着找出原因。 “这很重要吗?”他看向奥利佛,口气不是很好。 “当然,纯情少女通常一定会想嫁给她第一次失身的对象。如果恰巧是像你这么高竿的情人,根本不会有人说n0的,你们……” “上了。但她还是拒绝了我。” “老天!难道你的魅力在她身上施展不开来?”奥利佛故作惊讶状。 “小心一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他的心情已经够糟了。 “今天的报纸,全是你的歌剧。” “不是我的歌剧,是大家的歌剧。”他已看过报纸。全是正面的报导。 “你的小仙女也露了脸,全部的影评都说她的演出不像是第一次站在舞台上的演员,不但声音嘹亮,而且演出动人。你的眼光真好,她将是明日之星。”奥利佛亦与有荣焉。 “你认为她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你告诉她你爱上她了吗?”这是最有效的求婚方法。 “没有。” “你不爱她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南诺天大笑,笑声里有着苦涩。 “也许当你知道什么是爱的时候,弦歌就会答应嫁你,但绝不是现在。”奥利佛耸耸肩。 “你呢?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当然!我演了那么多曲歌剧,如果不曾真正爱过,如何能将感情投入的恰如其分?” “你爱谁?”南诺天不曾听他说过有喜欢的人。 奥利佛欲言又止。 “我认识的人吗?” 奥利佛以笑略过追问。“有机会再告诉你,现在你的心情这么恶劣,不会想听我讲故事的。” “我不记得你和谁有认真交往过。” “你就当是单恋吧!” 第五章 孤星泪首演的成功,连带的让所有参与的演出演员身价三级跳。 “曼菲一定很后悔,没有参加孤星泪的演出。”指挥家托斯卡开了瓶香槟。 “她离开英国到米兰去了。”奥利佛接过托斯卡倒的香槟,啜了一口后道。 “她很懂得经营自己,你们放心好了,儿个月后她又生龙活虎了。”南诺天淡淡地说着。 “我相信。明年过完年,她将要在米兰的卡拉歌剧院演出蝴蝶夫人。” “哦?”南诺天看了一眼奥利佛,“如果我来改编蝴蝶夫人,我会将蝴蝶夫人的故事背景由日本改为中国的唐朝。” “还有什么特别的构想吗?”托斯卡好奇的问。 “没有,只是想换换口味,赋予故事新的生命。”这跟民族大义无关。 “孤星泪今晚将演出最后一场,演完后我要好好的度一场假。”奥利佛伸伸懒腰,兴奋说。 “到哪里去?” “出海吧!好久没出海了。” “一个人吗?”诺天问。 “有没有兴趣带着你的小仙女一块儿去啊?”奥利佛眨眨眼睛,调侃地问道。 “谁是小仙女?”托斯卡好奇的问道。 南诺天换了个姿势,清清喉咙,不自在地说,“一个好朋友。” jjwxcjjwxcjjwxc 最后一场孤星泪终于谢幕了。由于观众群的安可声不断,所有的演员又从后台出来再谢了一次幕。 就在掌声雷动中的一声,硝烟四起。 “炸弹爆炸了!有人放了炸弹!” “快逃命啊!” “炸弹开花了!”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观众群纷纷往四周的安全门乱窜。 第二颗炸弹又爆炸了。尖叫声更大,场面更加混乱。 “救命啊!我的脚不能动了!” “我快要死了!我的手臂不见了!”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哀号之声不绝于耳。 到了第二天,事情才理出头绪。 “诺天,总共死了十个人,三十二个轻重伤。”会计师谨慎的回答。这是警方的资料。 “保险理赔金多少?”这是比较实际,比较重要的问题。 “一百八十万英镑。” “剧院的损害约略估计出来了吗?” “大约五百万英镑。” “这样吧!保险金留下一百万英镑,其余就当作罹难家居的理赔金。”他的太阳穴已隐隐作痛很久了。 奥利佛拿了一份报告交给南诺天。“诺天,中东的恐怖份子出面宣称这次的爆炸案是他们干的。’’ “那些混帐东西!”南诺天忍不住咆哮道。 “连美国人也拿那些亡命之徒没办法。” “我一定要宰了他们。” “如果诺风在就好了,他绝对有本事宰了他们。” “大伙都还好吧?” 奥利佛点了点头。“只是受了点惊吓,你的小仙女在救人的过程里受了点伤,不过不要紧,只是皮肉伤。” 由于恐怖份子将炸弹全放在观众席,舞台上的大部分演员才能毫发末伤。 “她在哪家医院?”为了处理一些后续问题,他还来不及问她是否受到吓。 “不碍事,回南园休息了。” 这时,南诺天的行动电话响起—— (恭喜你啊,南诺天,真是苍天有眼。不知道这称不称得上是报应啊!)电话那头传来了唐曼菲的声音。 “唐曼菲,你少幸灾乐祸了。” (最好再来颗炸弹,炸掉你的南园。) “谢谢你,我不会这么倒楣的。” (是吗?中国古谚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说完,电话立刻被挂断。 jjwxcjjwxcjjwxc 雷弦歌因为要救一位滑倒的老婆婆,因而右脚裸被尖锐物给刺伤,当时血流如注。 南诺天回南园后,立即冲进雷弦歌的卧房。 “你的脚怎么样了?”他忧心如焚。 “不要紧。” 见她没什么大碍,他才放下一颗心。 “这么用功,还在背剧本?”他看着她手上的剧本道。 “利用时间啊!” “我的歌剧院被炸坏了,必须重建,在重建完成之前,我得替你另作安排。不然,你好不容易刚刚建立起的声名很快就会被人遗忘。”这是一个现实的环境,要生存就必须如此。 “其他人呢?” “他们在这个圈子全是老鸟了,别人会来疙他们,他们也懂得如何选择对自己最好。但你不同,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经营你的。”他怜爱地抚着她的头发。 可是,我不要离开你!她在心里呐喊着,不敢出口。 “我会替你挑选好的剧本,最好的戏。” 她只能将话藏在心里,乖乖地点点头。 “别躺在床上看书!来,我抱你到书房去。”他拦腰将她抱起。“你还是太瘦了,怎么都喂不胖?” “你喜欢胖小姐吗?” “如果你指的胖小姐是变胖后的你,那么,我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这么会说话.” 他将她放在柔软的沙发上,走向电脑桌,将电脑打开,发现e—mall上的电子邮件已经大塞车了。 “我的弟弟们从世界各地写邮件来关心剧院的爆炸案,我来看看他们写了什么。” “真羡慕你有这么多兄弟。”她是个孤儿,非常渴望拥有亲情。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六兄弟到明年十月,就足足有十年未见面了。我们分开时,最小的弟弟诺奇才十六岁,现在应该有二十五岁了。” “老天真是开了个玩笑。”她心中好痛,为他而痛。 “第一封是老三诺尘写来的,他是个律师,目前在旧金山,他是我们六个兄弟里口才最好的,而且头脑细腻、冷静;老二诺言是个医生,哈——他说他家里的鱼缸最近热闹非凡,好几条鱼妈妈都生了小鱼。诺言是个心肠柔软的好医生,他常常到非洲义诊。” “诺言是哪一科的医生?” “妇产科。下来的老四和老五是双胞胎,诺扬是 老四,是个电脑公司总裁,目前主要居住在香港, 他所经营的公司是股票上市的公司;诺风是老五, 行踪飘忽不定,喜欢冒险,听说他最近交了个女朋 友了,马上准备结婚。” “这么快?”是速食爱情吗? “没办法,为了破解咒语,咱们兄弟全卯足了心 力。” 南诺天在键盘上按了个跳下页的键,“老幺诺奇 和母亲住在台湾。” “你们六兄弟都还没人成家吗?”她问。 南诺天摇摇头,“相爱的人可遇而不可求。但要破解咒语不是结婚就能算数的,这也是我和曼菲迟迟未结婚的原因:我们并不相爱。” “可是我知道唐小姐非常爱你。”她的心里酸酸的。 “是吗?哼!她爱的男人可多了,只要上她的男人她全爱。” “怎么会这样?”原来大人的世界这么复杂。 他蹲在她身前,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抚摸蓍。“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婚姻里有不贞与背叛,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晚吗?’’ 她点点头。 “我和曼菲那晚解除婚约后,我才要了你。” 忠贞、不背叛,多么简单的要求!但也是多么难的要求!在现今的社会,又有多少人做得到? “我想,你若能做到如你所说的忠贞,你的婚姻生活已经奠定了八成以上的幸福基础。”她羡慕他未来的妻子,但不可能是她。 “愿意成为我的幸福基础里的另外两成吗?”他又再度求婚了。 “不!我不能。”她仍然拒绝他。 “为什么?” “为了你。” “给我一个解释。” “不要问了,好吗?”她抽开他的手,拿起剧本继续背诵,她不知该如何给他解释,她想起了唐曼菲的威胁。 jjwxcjjwxcjjwxc 星期天,南园来了个访客。 从不曾在星期天出现南园的奥利佛居然也来了。 “你应该就是诺天的小仙女,对不对?”戴着宽边帽的年轻女人,朝雷弦歌礼貌的笑了笑。 “我叫雷弦歌。” “她叫罗莉莉。”奥利佛帮她介绍。 “要你多嘴,我自己会说。”罗莉看来并不领情。 奥利弗仍然嘻皮笑脸,毫不以为意。“喝点什么?” “我要喝诺天的招牌调酒。” “那是什么玩意儿?”奥利佛嚷道。 “你真的很烦耶!诺天会调给我喝,不用你管。” 南诺天看着两人斗嘴,突然灵光一现,难道奥利佛单恋的对象就是莉莉? 改天他得好好逼供。 “咱们到起居室坐吧!别站在这里吹风。”罗莉莉爽朗地道。“外头的黑大个是不是叫吉姆?” “是啊!怎么样?” “诺天,你应该给他加薪。我要进门前,正好看见他扶起一位在附近慢跑跌倒的民众。这么好心的人,现在很难找得到了。”莉莉嗓音较粗,与她女性化十足的模样大相迳庭。 “你还是一样鸡婆耶。到印度学了三年瑜珈,也没看你修身养性,脾气也没改好。”奥利佛嘟哝道。 “你说什么?”罗莉莉大为不满。 “我说你的脾气还是一样坏。” “脾气坏只有对你,我对别人可好得很,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昨天你来接机时,不是早已领教过了?” 不一会儿,他们一行四人走进起居室。 “哇——诺天,你们家真是千变万化,装潢又换了,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啊!?”罗莉莉是个有名的守财小富婆,看到有人花钱像流水,忍不住就要叨念两句。 “现在你看到的装潢将维持三年不变。”南诺天微笑地道。 “为什么?”罗莉莉张大着嘴,疑惑看着三人。 “奥利佛没告诉你吗?” 罗莉莉摇摇头,微眯着眼,瞪向奥利佛。 “我的歌剧院被恐怖份子炸毁了,我得花钱再盖一个;破坏总是比较容易的,建设则要花好几百万英镑。” “哦——真可惜。”她叹了一口气,“啊!对了,玫瑰园还在吗?小仙女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看看?” 罗莉莉牵着弦歌的手,微笑的离开起居室。 两人在通往玫瑰园的路上散步,早晨的露珠不时从树叶上掉落。她们来到一张椅子上休息。 “你是不是爱上他?”罗莉莉顺手摘下一朵玫瑰,送往鼻尖嗅着,神情潇洒。 雷弦歌很惊讶。“爱上他?” “嗯!昨天由机场回家的路上,奥利佛讲起你和诺天的事,我猜的。” 雷弦歌笑了笑。“告诉我,你曾是他的情妇吗?” “诺天是个很特别的男人,许多人都想成为他的情妇,但不包括我。我曾经是老南夫人的特别护士,可惜不是南家人兄弟任何一个的情妇。”她的口气带着玩笑。. “可惜?”弦歌不解。 “开玩笑的。我很喜欢南家的每一个人,老南夫人没有女儿,所以一直把我当女儿一样看待,我的心比较野,常常不在英国,每年轮流往六兄弟不同的落脚处走走,常有免费的度假活动。”她爱极了那样的生活。 突地,雷弦歌脚旁的花丛动了一下,跳出一只可爱的松鼠。 “好可爱,谁的?”罗莉莉对小动物一向有莫名的好感。 “奥利佛。” “他可真有闲情逸致。”罗莉莉从松鼠的后颈将它捏握起来。“是只公的。” 当罗莉莉把松鼠放回地上,松鼠随即一溜烟往树上窜。 “你们上过了吗?”罗莉莉的口气很自然,就像问她中午准备吃什么般。 雷弦歌不喜欢对外人谈论这么隐密的事,至少罗莉莉对她而言仍是个陌生人。 “我这个人说话很不懂技巧,也可以说很直,反正一根肠子通到底。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被那个色胆包天的恶棍给毁了。南家的人注定要娶相爱的女人为妻,除非他爱你,而你也爱他,否则你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知道。”雷弦歌头一次为了南诺天在外人面前泫然欲泣。 “唉!男人被欲望冲昏头时,总是情话绵绵的,你要小心!”她自己也曾吃过同样的亏。“奥利佛曾说过你总是能看穿他的事,我觉得你连小松鼠的心事也能看穿。”雷弦歌以另外一种方式间接承认罗莉莉刚才问及的问题。 “你恨他吗?”罗莉莉问。 “诺天吗?不会,他是我的恩人。”至少他让她站在舞台上。 “而我恨我的那个他。”罗莉莉站起身来迳自往玫瑰园深处走去,完全不管雷弦歌是否跟进。 “有的时候,爱与恨之间根本很难区分。”雷弦歌喃喃自语道。 jjwxcjjwxcjjwxc 自从雷弦歌拒绝南诺天的求婚后,他们就未再有肌肤上的接触,连一般的亲吻都没有。 纵然她的心里有着失落感,回头想想也未尝不是圆满的结局。她并未怀孕,他也不需勉强自己硬要负责。他应该赶快找一个他爱的女人结婚。 终于有一天,她下定决心,便向他开口:“诺天,我要离开。” 南诺天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为什么?”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你想到哪里去?” “总有人愿意给我机会演戏的,我现在不再没没无闻了。” “有谁会请你演戏?再拿身体来交换吗?” 雷弦歌闻言,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地颤抖着。“你说得对,也许我可以再用身体去交换,毕章一次和一百次是一样的。不是吗?”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诺天被她的话激怒了。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演戏一直是我一生的唯一目标,现在你的歌剧院毁了,留在这里对我而言,已不再具任何意义了。”她提高音量道。 “你的意思是在告诉我,这段日子来的所有情分全是出自于你的演技?” “可以这么说。”她决定狠下心来。 “你让我占有你的身体,也是因为想利用我?”他愤怒地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 “没错!”她流下泪水,狠心的说。 “你这个贱人!”他扬手重重地掴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她也不闪躲,任由他宣泄。 “这个行业本来就是在卖弄色相,我只是选择你做为我那方面的启蒙老师。”再打吧!最好恨我一辈子,这样总比悲剧发生得好,雷弦歌心里思忖着。 他彻底地崩溃了。 “你走吧!”他伤心欲绝。 “谢谢你。” “滚!”他吼着。 jjwxcjjwxcjjwxc 离开南园就像进来南园时一样困难,雷弦歌的内心感触颇深。 “雷小姐!”吉姆叫道。 “我要走了,这段日子以来,真的谢谢你!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像天堂了。”雷弦歌流着泪向吉姆道别。 “我送你一吧!” 她摇头,拒绝了吉姆的好意。“你还有工作。” “不要紧的,老板若知道我溜班开小差是因为送你一程,他不但不会炒我鱿鱼反而还会高兴呢!” “还是不要吧!今非昔比了。”她看了一眼南园,提起行李箱便离去了。 小雨迷蒙,雷弦歌拦了一辆计程车。 她坐车来到公园路一幢公寓前,出来开门的陶花洁掩不住脸上的讶异。 “咦?你怎么有空来找我?” “我想在这里借住几天,等我找到工作和住的地方后,我就离开。” “好啊!我爸妈刚好到中国大陆探亲去了,三个月后才会回来。他们不在,访客也变少很多,所以多的是空房间,你爱住哪间就住哪间。” 雷弦歌随着陶花洁的脚步走过长廊,心里仍被离绪浓浓的侵蚀蓍。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相思病?否则怎么才刚离开南园,就又想着里面的那个人。 “这个房间喜不喜欢?”陶花洁打开一扇门。 雷弦歌点点头,走了进去。 “你什么时候养了鸽子?”雷弦歌看着窗口飞来静静啄食的白鸽问道。 “三天前。我在每个房间的窗口全放了米粒,让鸽子自由啄食。很好玩的!” “你总是这么快乐。” “而你总是那么心事重重。怎么了?”陶花洁问。 “我又得重新开始了。”雷弦歌微弱地笑一笑。 “南先生的歌剧院被炸弹炸毁的事,我昨天才知道。你看我多混,每天不问天下事。他一定很难过吧?你们吵架了吗?”陶花洁拉着她的手坐下。 雷弦歌摇摇头。“没有。”关于这事,她不愿多谈。 “好吧!等你想时再告诉我。来,我带你去认识一个朋友。” “谁?” “我的表哥,周跃升。” jjwxcjjwxcjjwxc “嗨!花洁表妹。” “嗨!跃升表哥。这位是弦歌,她很喜欢演戏,想请你介绍表演机会。” 周跃升看了一眼雷弦歌,笑得非常灿烂。“你们找对人了,最近我有个音乐剧,正好要找一位年轻女孩演出,如果弦歌小姐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看!” “真的吗?我不会令你们失望的,周先生。”雷弦歌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有了工作机会后,生活就有着落了;而且还是自己热爱的表演工作。 “叫我跃升。” “是啊!你又不是陌生人,叫他名字就好了。”花洁有意凑和他们俩。 “这是我的名片,明天你到帕第顿车站等我,我接你去剧团。”周跃升为自己能够找到音乐剧尚缺的要角而松了一口气。 “这么快?”雷弦歌还没有调适好。 “嗯!你得尽快加入彩排。” “太好了!跃升表哥,这顿饭算你请客哦!我替你找来了一流演员。”陶花洁咯咯笑着。她最喜欢逗她这个表哥了,跃升表哥脾气好,又有耐心;最主要的是,表哥才华洋溢,弦歌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我请客吧!”雷弦歌抢先道。 jjwxcjjwxcjjwxc 伦敦帕第顿车站 弦歌很早就到了。昨晚她睡得不好,一合上眼.南园的一切又历历在目。 “你很准时。”周跃升站在她身旁。 “要坐火车吗?”她问。 “不!我的车就在前面转角,吃过早餐了吗?, 雷弦歌点点头。 “陪我再吃一点吧!我还没吃。”周跃升礼貌地邀请她。 她跟着他进入一家有着浓浓咖啡香飘出来的餐厅。周跃升像识途老马似地和店老板轻松地聊天点餐。顺便也给她叫了一份。 “我吃不了这么多东西,跃升。”她急着拒绝。 “没关系,吃不了我替你吃。” “你常来这里吃早餐吗?” “不是很常,一个月三次左右。”说完后,他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你这么年轻,就有属于自己的剧团真是不容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简单!她希望自己也能在这一行占有一席之地。 “我不年轻了,只是看起来年轻罢了。”他朝她眨了眨眼。 “花洁告诉我你有一卡车的优点。”她看了堆在眼前的食物,她真的吃不下。 “花洁又在替我广告了?”他的眼里全是笑。 跟这样的人相处,想不笑都很难,所以她也笑了。 “你之前可有舞台经验?”他问。 她点点头。“演过孤星泪里头的艾潘妮。” “南诺天的孤星泪?” “是的,你看过?” “南诺天的歌剧,我每一出都看。最近他的新闻不少,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他的歌剧院被炸是你离开的原因吗?” 周跃升很聪明,雷弦歌心想。生怕他一眼洞悉她,她笑而不答。 “微笑表示默认吗?”他猜测着。 “我可以保留一些吗?” “当然可以。重新盖一座歌剧院得花上一些时间,看来歌剧迷要等个三年才能再看到南诺天的神来之笔了。”他觉得非常可惜,因为他一直是南诺天迷。 “你看过诺天演的戏吗?听说他曾经登台过。” “十年前看过,他只演过一出戏后即转居幕后。” “什么原因?他演得不好吗?” “不!他演得好极了。”不一会儿他已将早餐一扫而空。 “那是什么原因?”她曾问过奥利佛,得不到答案。 “有许多不同的版本。有人说南诺天失去了作戏的热情;有人说南诺天想要捧红一个女演员,所以放弃幕前而专心于幕后。”周跃升凭着记忆娓娓道采。 一个女演员?她相信跃升所说的一定是唐曼菲。 “跃升,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剧本?”她想尽早投入工作让自己麻痹纷乱的心绪。 “我的戏是一出音乐剧,与你之前熟悉的歌剧有所不同。剧本一会儿到剧场时会给你,你得花更多的时候在角色的揣摩上,因为你比别人少了许多练习的机会。”跃升的剧团很久没有闪亮的星星出现了。而他相信弦歌就是。 第六章 有谁像我们那样相爱呢?让我们寻觅一颗心燃j骺的古老灰烬,也让我们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一直到那朵空洞的花再升起。 新的伤口所启开的新鲜亮光。 像那古老的爱一默默穿过掩埋的嘴所形成的一种永恒。 智利·聂鲁达 南诺天并没用酒来麻痹自己。他并不嗜酒,但他的心情真的非常不好。 他觉得自己就像青涩的少年一样,尽管理性告诉他不需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心碎,但他仍无法为自己寻求适当的出口。 他盯着站在面前屏息期盼的妓女,一点也不合他的口味。没错!她的胸部十分丰满,几乎有一半以上暴露在胸衣之外,臀部肥厚;一度这样的身材是他泄欲的标准范本,但是此时此刻,她就像一杯喝起来像尿的啤酒。 这个妓女和他真正想要的女人比,是个差劲的替代品。 “南先生?”姑女王着手脱衣服,准备纾解客人体内涨满的欲望。她很喜欢这类的客人,出手阔绰、英俊迷人。 他丢了几个英镑打发她。“你走吧!” “南先生,我还没有替您服务呢!您放心好了,我早上才做过健康检查,我的身体很干净。”妓女讨好地道。 “我不需要你。”他轻声地说。 “可是您的身体早已背叛了你。”她的眼光投向他的下体,露出愉悦的眼神。 “不管我的身体如何反应,它都不是因你而起。”他黑色的眸子掠过一道光芒。 那名妓女倒抽一口气,识相的离开。 今晚,南诺天不在南园,而是在他位于摄政公园附近的公寓。他知道弦歌加入了周跃升的剧团,很快就要站在舞台上演出音乐剧。 他拒绝放弃,也不能放弃。他不要自己成为逃爱之人。他很清楚自己爱上了雷弦歌,纵然她不爱他,仍不能阻止他的爱。他要得回她,想办法让她爱他。 第二天,他写了一封信,请管家送到“雨果剧团”,收信人是雷弦歌。 弦歌: 今日午后三时,摄政公园见,不见不散。 南诺天 “谁写的信?”周跃升问。见她刷白了一张脸,直觉与来信有关。 “一个朋友。”她立刻换上快乐的面具。 “我们是好朋友,你可以信赖我,如果你有什么麻烦,不要吝啬告诉我。嗯?”他说道。 两人目光相锁。 相识的这一个月以来,她感受到周跃升对她的关怀已超过普通友谊。她没有正面求证,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她盯着窗户外,“下午我要请半天假,有个朋友要来伦敦找我叙旧。” “什么朋友?”他问得很急,而且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势。 雷弦歌看向他,绷紧下颚。“很想见面的一个朋友。” 周跃升直觉那个让她很想见的朋友,一定就是能够引起她情绪剧烈起伏的人。 他莞尔一笑,深呼吸了一下。“我恐怕是爱上你了。” 雷弦歌抬起眼眸瞅着他,猜不透为什么他选在今天向她示爱。“你吓到我了。” “不要怕我,我只是诚实罢了。我一向忠于自己的感情,爱谁就应该让她知道。” “我很平凡,不值得你爱。”她低喃。 他很温柔地用双手捧起她的脸,然后十分轻柔地问:“我可以吻你吗?” 她想逃走,不要这种亲密。她无法忍受除了诺天以外的男人碰她。 她想起了下午诺天的摄政公园之约。是的,她要借此理清自己对诺天的情感到底是不是出于真爱,是不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所以她想尝尝跃升的吻究竟与诺天的吻有何不同。 她犹豫地点点头。 他微笑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绝美的脸蛋,将他的唇复盖在她之上。 才三秒钟,她就分辨出了其中的不同。 周跃升完全无法激起诺天只要几秒钟就能激起的火花,不论前者是如何投入,技巧是如何高明。 但对周跃升而言,他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他爱极了这种亲密的吻,爱极了她带给他的感觉,他发誓眼前这个女孩让他体会到生命的可贵之处。 “你感觉到了吗?”轻轻离开她的唇,他吻的意犹未尽。 “什么?”她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答案而心情愉悦。 “我们是天地设的一对。”他一厢情愿地道。 她并没有这种感觉,又不愿正面伤害他,只得淡然一笑。“跃升,别人戏太深。” “我不是在对你作戏,我是认真的。”他不明白她的意思,他的反应不是入戏太深。 “你是个好人.而我只不过是你人生里的女配角罢了!就像我们下个星期即将上演的音乐剧,你的女主角另有其人。我配不上你。” 连白痴都听得出来,这是拒绝“好人”的公式化答案。 “我的社会地位,你可以不屑一顾。”他不在乎阶级之分,他不要弦歌掉入阶级的迷思。 雷弦歌摇摇头,她不懂,为什么有些人非要听到残酷的事实,才能明白有些事是不会成真的。 她想,他是误会了那个吻。 不过,时间自会说明一切。 jjwxcjjwxcjjwxc 罗莉莉香汗淋漓地打着桌球,对手自然是奥利佛。 “好过瘾!每天练球两个小时,消耗了多余的脂肪。”暂停练习的罗莉莉,灌了一大杯水,边擦汗边说。 “你的球技愈来愈好,而我的体力也是愈来愈好,有助于舞台的表演。”奥利佛也喝了大杯的水。 “你现在准备与谁签约?” 奥利佛耸耸肩。“还没决定,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对你们这一行完全是门外汉,没办法给你什么建议。”她觉得演戏的全是疯子。 “你还是很讨厌和我像正常人一样聊天。对不对?”他憋了很久,决定一问。 “不然你想要我怎么样?替你擦皮鞋、绑鞋带吗?”她抿着嘴,懒得多说废话。 “你对我的态度,这几年来从没友善过,连咱们打桌球,你也非赢不可。不只第一场赢,而是每一场都不要命似的。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你不只得罪了我,而且还欠我一个答案。” 他的心怦怦跳着。“什么答案?” “你不知道吗?”她恨他装糊涂。 “十年前,当我还是老夫人的特别护士时,你答应过我什么?”罗莉莉幽幽地说着。 “我……” “你说过等你大红大紫时,就是我们结婚的时候。然而十年过去了,你红了、也紫了,但是你的誓言呢?”罗莉莉忍不住大嚷道。 “你希望我履行承诺吗?这十年来,我看你换男朋友的速度比电影下片还快,你教我如何敢有所奢求?”他心里又何尝不想呢? “你胡说!”她不服气。 “我胡说吗?汤姆、理查、亚力士、罗杰、梅尔、罗勃、史思……我有没有遗漏的?”他的火气也上来了。 “那些都只是逢场作戏!我寂寞,需要人陪,而这十年来你什么也没表示,我以为你忘记了。”她有一肚子的委屈,今天终于向他坦白了。 “你的凶悍与冷漠,令人退避三舍。”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实在太令人生气了!”她为两人孩子气的对话感到好笑。但她不准备先让步,硬撑了十年,她不想功亏一篑。 “莉莉,我们休战好吗?”奥利佛摊开双手,诚恳地道。 “和解可以。”她求之不得。“但有条件。” “你说吧!十个也答应你。”他快乐极了。 “你得陪我到亚斯寇赛马场看赛马。”十年前她邀过他一次,被他以彩排舞台剧为由所拒,令她伤心欲绝。 他也记起了那件往事。这回她再邀请,他欣然同意前往。“明年六月的事,你这么早就计划了。” “不先预约可不行,到时候你不知又会用什么理由搪塞我。”她还是不放心。 “放心好了。诺天的歌剧院炸毁了,而整修的这段日子,我的空闲时间很多,连排个婚礼和蜜月都不成问题。” “你是在求婚吗?”这算是哪门子的求婚? “如何?机会难得哦!”他嘴硬地逗她。 “小心我狮子大开口,花光你这几年的全部积蓄。”她欣喜若狂。 “不要紧,若是不够花,我可以和诺天周转一些。”他搂着她,热情地拥吻。 “诺天什么时候要娶他的小仙女?”罗莉莉依偎在奥利佛的怀里问道。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你亲自问他,可能比较会有答案。” jjwxcjjwxcjjwxc 摄政公园 雷弦歌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洋装,站在一棵合欢树下。 一群妇女带着她们的小孩在公园里写生;秋日的伦敦美得令人揪心。 她紧张地喘不过气来,害怕与兴奋的情绪交替出现。 “小姐,你的出现,平息了一场可能的战争。”冷冷的声音突然由后面响起。 她愣了一下,脸色刷白,不知如何反应。 他扳过她的身子。“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如果让我知道你和周跃升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我会杀了他。”他失去理智地道。 刚才他看见周跃升开车送她来,还无耻地在她的额上印下亲吻。 “你疯了?!”她望进他的瞳孔,轻吼道。 “是的!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 一滴泪水滑下了雷弦歌的脸颊。顺着面颊落至她的下巴。 南诺天几乎冲动地想吻去她脸上的泪痕,这样异样的感觉令他心生不安。她很讨厌他吗?为何一见他就流泪? “你没有必要流泪,我们可以愉悦的相处。在南园时,我记得你还很喜欢我的。” “你说过,那只是一时的迷恋。”雷弦歌用手背抹去泪水。 “哼!迷恋也好,真喜欢也好,反正你都必须回到我身边。”这听起来确实古怪,南诺天从不开口要求女人回到他身边。这是头一回。 “办不到!”她狠下心来。 他突然收敛起冷笑。“办不到,是吗?你的妹妹现在在南园。” 她的表情急剧转变。“怎么会这样?” “雷晓佩,你唯一的妹妹,也是你唯一的亲人。我将她从台湾接来南园,她今年刚从初级中学毕业,很想来伦敦找你,只是你舅舅没有这么多钱。” 她瞪着他。“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不是什么卑鄙的手段。我用的是世界上最有用的东西——银弹攻势。你舅舅被银弹打动了。而且我告诉他们,你在我的歌剧院工作,他们很乐意将你妹妹送来英国。”他知道。他为了得到她确实太不择手段了点。但他实在不想失去她,如果他现在不争取,未来的六十年他将沉溺在遗憾之中。 “我要见晓佩。”她要求。 “我会让你们见面,但你必须先搬来我在摄政街上的公寓。”他挽住她的手,当两人肢体一接触,彼此都产生不小的冲击。 走进他位于摄政公园旁的房子,他正色地看着她。“我们心里都有数,你想要我,就像我想要你一样。” 他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颈背。“你让我魂牵梦萦。” 她猛地转身。“不要碰我!” 他邪恶地笑着,握住她的手。“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很适合演杜兰朵公主。” 她试抽开她的手,但没有成功。“你到底想怎么?” “我要你嫁给我,暖我的床,生我的子嗣。”他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绝美的脸蛋抬了起来。 “求你饶了我。”她再次挣扎。 他拉下脸,苦涩至极地道:“戒毒如戒你。” 世上的人都知道,要戒毒瘾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然而要南诺天忘了雷弦歌,就如同比毒犯戒毒难上千百倍。 他低下头,复上她的唇,两人的舌尖交缠在一起。 突然,她奋力地把头别开,并在他怀中死命的挣扎;南诺天受够了,他将她推倒在俄罗斯地毯上,而她的拳头则不断打在他身上。她不能让他这样对她,但却不敌他的力量。“要做就赶快做!”她全身酥软,一动也不动地准备让他为所欲为。 “嫁给我。”他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尤其是在爱她的这件事上,他只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凡人。 “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她低喃。 他翻身离开她的身体,与她并躺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我有这么可憎吗?”他生平头一次求婚,不断地遭拒,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想结婚。”她想起唐曼菲关于南家族咒语的警告,无论如何她不能害死诺天。 “留在我身边。如果你不想嫁给我,那么,我也打算终生不娶。”他的语气非常落寞。 “你忘了你们家族的诅咒吗?”她心急如焚。 “若是兄弟真的不能相见,也是上天的安排。”他苦涩地笑道。 “你可以找个你爱的女人结婚,而我……我答应永远留在你身边,直到你厌倦我为止。” 他转过身亲吻她的颈子。没有任何女人能给他如此大的爱欲,他渴望得到那份她永远也不会给他的爱。 两人双手互握,身体的需要立剧被点燃。两人视线相锁,默默无语,他热切切地吸吮着她,温柔地占有她,大叫着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jjwxcjjwxcjjwxc “你真的决定要搬去和南诺天同住?”周跃升无法接受。 雷弦歌掩饰脸上的酡红,颇为不自在地道:“我妹妹到英国来找我,将和我同住在诺天的公寓,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就算是做了情妇,她也不想成为那种理所当然的情妇。 “我没有任何意图,只是希望你告诉我真相。”周跃升伤心的说。 “真相如我所言,我只是想就近照顾妹妹。”她说得非常心虚。 “你的戏剧热情呢?你不想要了吗?” “不!我的戏剧热情依然炽热。下个星期的登台计划不会生变,我只是住的地方不同,其他照旧。” ‘一直以来,她总觉得自己比同年龄的人老成太多,现在反倒是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心智。不然在她遇到诸如此类成人世界的纷乱,她一定会崩溃的。 “你的心,还有你的身体呢?还是依旧自由吗?”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不让她逃避。 她回避他的目光,假装不在意地道:“当然!没有什么不自由的。” “好!但愿你今日所说的全是心里想的。” 雷弦歌低下头,提了皮箱便要往外走。 “我送你。” 她摇了摇头。“南先生会来接我。” “弦歌……我心如往昔。”他在后头低喊。 又是一个痴情的人,若世上有丽个雷弦歌不知该有多好。一人一个,正好公平。不过,这也是一句不切实际的话:怎么样也不会有两个外貌、性情一模一样的人,三角恋注定会有人心碎的。 jjwxcjjwxcjjwxc “姊姊,英国好漂亮哦!”雷晓佩蹦蹦跳跳地走在前方。 在英国,没有什么人知道她在台湾还有个妹妹。诺天真是神通广大。 “再过几个月,等你待久,新鲜感没了。你就不会这么兴奋了。”她为了明天的音乐剧内心十分的紧张,她很重视这次的登台。 “南哥哥对你真好。”雷晓佩边舔着冰淇边道。 是吗?诺天对她真好? 或许是吧!人人都这么说,她不该不识好歹的。 “他把你从台湾带来这里,难怪你这么喜欢他。” “才不是他带我来的呢!” “不是吗?” “是舅舅主动写信给南哥哥要钱的。上回你写给我的信被舅舅发现了,舅舅猜南哥哥很有钱,所以写了封信跟他哭穷。” 天啊!原来是这样! “爸爸身后留下的保险理赔金,全给了舅舅。当初说好要作为你的生活花费和教育金的,三百万耶!”雷弦歌无法置信地道。 “全玩股票赔光了吧!我也不敢问舅舅。” 她又欠诺天人情了,看来她还一辈子也还不清。 “姊姊,你怎么了,南哥哥没告诉你吗?”雷晓佩担心地问。好不容易可以和姊姊住在一起,她不要被送回台湾,她不喜欢舅舅一家人。 “不是的,你别瞎猜。来英国后你一定要比在台湾时更用功。知道吗?不要让外国人看不起。”晓佩一向贪玩,她不得不这么叮咛她。 雷晓佩点点头,露出可爱的笑容。“我会的,我的智商很高、记忆力又好,念书难不倒我的。” “要谦虚些。在外国人的地盘,人缘要好的不二法门就是不卑不亢。”碰到妹妹,她成了爱说教的老学究。 “知道了。姊姊,你和南哥哥是不是会结婚啊?” “谁这么告诉你的?” “在南园,大家都这么说啊!难道不是吗?”雷晓佩难掩失望,她日夜祈祷姊姊和南哥哥的婚事能早日成功。 “空穴来风,我并没有要嫁给诺天。”她否认。 “好可惜!我们雷家还想要靠你出人头地呢。不 过不要紧,做个国际巨星也不错啊!姊,你应该拍 电影的,歌剧和舞台剧,我们这种年龄的人根本不 太看。”雷晓佩恨不得姊姊大红大紫,最好成为全世 界的熠熠红星。她也有面子嘛! “我只想专心演舞台剧,对拍电影没兴趣。”这 是她的执着。 “你还是忘不了爸爸的梦想?”可怜的姊姊,为 了父亲未成的理想,竟着了魔似的去实现。 “不全是。爸爸的理想,也是我的理想,否则当 初我也不会壮着胆子,只身前来英国。只有站在舞 台上,我才能真正忘了自己,也忘了烦恼。”“姊姊,你有什么烦恼吗?”雷晓佩好奇地问道。雷弦歌摇头。“天晚了,我们该回去了。”“南哥哥今晚会来吗?他好几天没来了。”是的,他就像消失了一样。“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来。” 第七章 音乐剧“寂寞的夜”,首演当晚的票大概卖了九成。其中有许多是同业来观摩。 全剧进行到高潮时。舞台突然一片漆黑。起初,大家以为这是什么特殊的舞台效果,没有惊慌,也没有逃跑。 “快逃命!这里被人放置了炸弹,三分钟后引爆。” 又来了!歌刻院的惨事又要重演了。 因为这个事件完全是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发生,所以没有任何人能有效地安抚现场乱成一团的观众。 雨果剧团的演员们,在后台漆黑的空间里恐惧、尖叫着,求救之声不绝于耳。有人冲向观众席,因为观众席有微弱的照明;有人干脆放弃逃走,静坐在地上祷告。 雷弦歌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似的不知所措,黑暗之中的她只能借着一位团员的打火机,隐约地看见自己身上华丽的戏服。 罢了,能够死在剧院也不枉此生了。 但是有人不同意她的潇洒。突然,一个有力的手臂抓住她纤细的手,风也似地赶忙往逃生口冲。 就在他们踏出剧院的同时,爆炸声响起。在一阵沉默之后,南诺天仍紧抓着雷弦歌的手臂,两人的眼里仍闪着恐惧。 “看在老天爷的份上,请你在危急时懂得逃命。盱吗?“他将她用力地搂进怀里。“你吓坏我了。” 孽警歌喘着气,半晌,才由惊恐中回过神来。他扶她钻进他的保时捷,将剧院外的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远抛在后。他看着她仍然发抖的身子,心疼极了。他执起她手,放在他的手心轻抚着。“没事了!” “谢谢你。”她感激的说。 “今晚回南园住吧!” “晓佩现在应该也在南园了,我请莉莉带她到南园。今晚,我原本就打算首演后带你去吃消夜,然后回南园,所以晓佩我早已安排好了。”由于晓佩明天早上还要上学,所以并没有参加今晚首演,算是逃过了一劫,不然今晚的爆炸事件. jjwxcjjwxcjjwxc 第二天一早,雷弦歌用冰冷的水,洗了脸、刷了牙,试图想让自己平静些。经过昨晚的折腾,她辗转反侧了一夜,终于在凌晨三点左右入睡。 她缓缓地走进早餐室,发现南诺天、罗莉莉和奥利佛正围着早餐桌翻阅着今日的报纸。 她想,昨晚的爆炸案一定成了报纸的头条新闻。 “这些记者真他妈的混蛋,穿凿附会到了夸张的地步。”奥利佛实在太气愤了,忍不住咒骂。 “是啊!恐怖份子和弦歌也能划上等号。他们也太天才了吧!想像力这么丰富,以后编剧干脆换他们做好了,或许还可以大卖呢。真是低级透顶。”罗莉莉也加入大骂着。 南诺天则是眉头深锁地翻着报纸。 “完了,弦歌这下会被归类为票房毒药,而且是剧毒!诺天,你得想想办法替弦歌解套。”奥利佛叹着气。 罗莉莉先见到弦歌站在早餐室外,尴尬地咳了几声,提醒在座男士立刻噤口。 雷弦歌一语一发地走过来,拿起桌上的报纸想看,却被南诺天一把抢走。 “你们不可能瞒我一辈子的,让我看。”她冷静地道。 罗莉莉默默递上她正在阅读的那一份。 雷弦歌快速地瞄了全版。关于她的部分,全是负面的消息;因为实在太巧了,两次的爆炸案里的所有演员名单,只有她是重复的。 她是祸水红颜。 没有人敢请她演戏了;没有人敢买票看她的戏了。 “到底是谁?”南诺天愤怒地拍了下桌子。 此刻雷弦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决堤是宣泄情绪的唯一方式。 “不要这样。”见到她的眼泪,他就心疼。 “是啊!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糟,观众都是健忘的。一段时间后,等这个话题冷却了,媒体也懒得再写了,你的问题自然就会迎刃而解。”罗莉莉安慰道。 雷弦歌没有答腔。她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听见诺天追赶上来的脚步声,她开始用跑的,但在进入房间门口时,让他给追上了。他与她一起进入房内。他锁上房门,靠在门板上静静地看着她。 “我会为你摆平这件事。”他保证。 “不用了。”她冷冷地道。 “弦歌!”他急了。 “你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的。”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他发誓。 她摇摇头。“我必须靠自己走出自己的路。我知道有人不准备让我站在舞台,因此处处跟我作对。这次的爆炸案,死了十个人,三十个人轻重伤。下次呢?又有谁会因我而死?我是个不祥的人。” “胡说,不要钻牛角尖。”他吼道。 “我没有钻牛角尖。我不能再演戏了,只要有我的地方就会再有爆炸案!”她开始变得歇斯底里。 “冷静点!”他命令道。 “也许我死了,才能平息所有的悲剧。”她低下身子,将头埋在双手里。 他蹲在她的面前,用温暖的大手包围着她。“这次的爆炸案,只不过是巧合罢了,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我应该要死的,没有死,让那么多人因我而死!”她叫嚷着,完全不听他的安慰。 “看着我。”他温柔地道。 雷弦歌依言看着他。这个男人——她深爱的男人、她无法亲口承认爱他的男人、今生无缘共结连理的男人,正柔情似水的看着她。 他突然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吻她,她则毫不犹豫的回吻他,回以同样的热情。 良久,她抬起头来,不确定地看着他。“观众全部都不喜欢我了,我再也不可能站在舞台上了。” “不是全部。有部分的观众情绪反应激烈是正常的,但不是全部。事情有许多面,一定也会有一些支持你的观众跳出来替你说话。民意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双向的制衡,有好恶、有喜怒,才会有舞台。”他的声音像镇定剂一样,让她平静了许多。 “真的吗?”她看着他。 南诺天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在这个圈子里很多年了,看见许多的起起伏矢,你要习惯它,好的坏的都要接受,现在你正好经历它最坏的部分。” “可是,我很害怕。” “我会陪你一起度过。” “诺天,你猜是谁想让我万劫不复?”她迟疑了一下后,问道。 “我比较倾向于认为它是一个巧合,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你素来与人无怨,怎会有人要让你万劫不复?” 说得也是,她唯不是八面玲珑,可也处处与人为善,她并不曾刻意得罪何人啊! jjwxcjjwxcjjwxc 爆炸案过去了一周,警力也派人来问过雷弦歌,一些问题,但截至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两件爆炸案与雷弦歌有任何关系。 “我最喜欢在玫瑰园喝下午茶了。气氛一流,茶和甜点都好得没话说。”罗莉莉一脸的满足。 “真羡慕你的无忧无虑。”雷弦歌淡淡一笑。 “谁说的!我也有烦恼啊。”她倒了一花果茶递给雷弦歌。“我只是常常忽略它的存在罢了o” “你整天不是打球就是收集植物作标本,我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太大的烦恼。”雷弦歌喝了一口花茶。 “我的烦恼没有写在脸上,刻在心里。”罗莉莉握住弦歌的手。“也许我们欧洲人比较看得开吧!常常将烦恼抛于脑后,不像你们东方人,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雷弦歌望向远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站上舞台。”她无法忘情自己的梦想。 “要有耐心,诺天正在为你努力。” “我是个大麻烦,或许应该乖乖找个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 “弦歌,我们是女人,不是母猪,为自己的理想奋斗不是错误,你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两件悲剧,我们都不希望你让这样的不幸给击垮了。尤其是在诺天为你辛苦奔波的情况下,你更要振作才行。” “我会尽力而为的!莉莉。” “你一定能做得很好的,我对你有信心。” “你呢?你和奥莉佛什么时候结婚?”雷弦歌换了个较轻松的话题。 罗莉莉讶异地睁大眼睛。“刚才说的,我的心事全刻在心里,没想到还是让你看穿了。”她笑了笑,顾左右而言它,“喝茶,喝茶。” “不是我看穿了你,而是奥利佛和我聊起过你们的事。” “哦?那呆子和你说了什么?” “他向我愿不愿意做你们的女傧相。” “哇!婚都还没求,就先找女傧相,等会儿我得问问他才行。”罗莉莉此刻的心里甜得不得了。 雷弦歌微微一笑。“奥利佛告诉我,他喜欢你很多年了。本来他以为只是单恋,得不到回应,没想到一切比他想像的更美好。” “男人有的时候就是太骄傲了,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他们必须再教育,不然个个全都趾高气昂、自以为是,老是想主宰别人,连诺天也不例外。”罗莉莉谈话兴头一开,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诺天?” “是啊!就拿对你的感情来说,他明明眼里只有你,却不愿承认。” “莉莉,那是因为你在热恋中,所以满脑子都是浪漫思想,诺天只当我是好朋友罢了。” 罗莉莉啜了一口茶,再次笑了笑。“你被真骗得团团转。” “我倒觉得唐小姐她才是诺天合适的对象。” “若真是如此。诺天犯不着大费周章的与曼菲解除婚约,他老早娶她了。” 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的开口:“莉莉,我想问你一件事。” “问啊!南家大大小小的事,我大都知一二。” “诺天当年是为了唐小姐而放弃舞台表演的吗?” “非也!你听到什么传言了?” “有人说,诺天是为了捧红唐小姐才把心力放在幕后的工作上,并因此不再踏上幕前表演。” “哈哈!这不是真的。曼菲确实很有演戏天分,但她还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她从不高估唐曼菲。 “那是为了什么?” “原因很单纯。诺天认为幕后工作和经营歌剧院比较符合他的兴趣,所以他放弃了幕前的辉煌成就。只是外界将这件事渲染得太夸张了,媒体都是这样。”罗莉莉耸耸肩,状似无奈地说。 “唐小姐……不如最近好不好?” “你不用为她操心。她是九命怪猫,到哪里都能活得很好。也许过一阵子,你就会在某个媒体上看到她又有新欢的消息了。” 是的,她秘书都自身难保了,唐曼菲的前途又岂是她可以影响的。 jjwxcjjwxcjjwxc 唐曼菲的心情真是恶劣到谷底了。 她恨南诺天,恨雷弦歌,他们让她成为社交圈的笑柄。社交圈里的那些巫婆,虽然当着她的面什么都不说;但背着她,则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她在英国被甩的事,米兰媒体也不放过她。任何人都不该这样伤害她的。 “炸弹是你放的吗?”奥利佛问她。 “哼!我没那么无聊。”他约她见面,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我看你的成份很大。”奥利佛受诺天之托。前来一探究竟。 “你们最好别乱破坏我的名誉,我要报复不会那么没品味。”真讨厌,一个人走霉运时,什么狗屁罪名都与她有关。 “不是你最好,我也想过你没那么狠。” “不是没那么狠,而是我有我的水平和格调。” “我和莉莉要结婚了。”正事问完了,奥利佛顺 “啊!你娶那个巫婆?”唐曼菲与罗莉莉一向犯冲,水火不容。 “莉莉不是巫婆,莉莉是我心爱的女人。” 恶心!唐曼菲撇撇嘴,很想好好吐一场。怎么天下的男人眼睛都有问题了吗?她这个公认的大美女,竟然都不知道要追求。 “好吧!祝福你。希望今后你夜里睡觉可不要恶梦连连。”她是会笑破肚皮的。 “去!这是什么祝福!”奥利佛啐了她一句。“改天到南园坐坐嘛!” “南园已经不再欢迎我了,我才不要自取其辱呢!”她有自知之明。 “没有那么严重。夫妻做不成,还可以做朋友嘛!” “你回去问问诺天,看他愿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奥利佛点点头,他当然会去问的。 jjwxcjjwxcjjwxc 这绝对是一个奇谋。但到底是谁? 奥利佛与唐曼菲分手后,立刻来到南园的书房,与南诺天说明同曼菲相谈的经过。“不是曼菲,她的表情不像在说谎。” “我很高兴此事与她无关。” “她好像还没从你给她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她只是自尊受了伤罢了!我让她很没面子,她一直是个死爱面子的人。” 诺天将新的歌剧院的建筑草图摊在书桌上。 奥利佛凑了过去。 “谁设计的?” “诺奇的作品。” 奥利佛就借着灯光,仔细看着草图。“诺奇真是个天才,新的歌剧院比旧的更有历史和艺术价值。” “他不方便回来施工,介绍了另一位建筑师来执行,下个星期应该可以动工了。” “谁?你们见过面了吗?” “下午会到南园来,到时你陪我一起见她。” “她?是女的?”奥利佛没猜到这一点。 “是女的啊!怎么?你有性别歧视吗?”他开玩笑地道。 “不是性别歧视,只是南园已经是阴盛阳衰的地方了,她再住进来……她要住进来吧?”见诺天点头后,奥利佛继续道:“那你岂不住在女生宿舍了吗?” “管家、保安,都是男的啊!怎么会阴盛阳衰 “你的小仙女、晓佩、莉莉,再加上她,不是女人宿舍,是什么?” “不然,你也搬来南园住嘛!” 自从爆炸事件之后,雷弦歌和雷晓佩已搬回南园住了。据说是方便照顾。 “搬来南园?我养了四只可卡狗。南园也欢迎吗?”奥利佛爱狗成痴,不会任意离弃它们。 “0k!狗不是问题。” “还有我的六只小乌龟、三只小白兔也可以一起来南园吗?” “若你想把南园开辟为动物园,我也不反对。” “你不怕南园住了那么多人,会妨碍你和你小仙女亲热吗?”奥利佛眨眨眼睛,暖昧地道。 这种有色的问题,南天并不想回答。闺房里的事,他一向不想昭告天下。 “你管太多了。” jjwxcjjwxcjjwxc 事实上,他和雷弦歌已好久不曾温存了。 她的情绪还很脆弱,并不适合唐突佳人。他希望她心甘情愿,而他愿意配合她的意愿。她已成为他生命的重心,在不知不觉里。 外头又下雨了,伦敦总是雨霏霏。 “雷小姐到哪里去了?”南诺天问管家。 “不清楚,雷小姐没有交代。” 他寻遍南园,不见她的踪影。头一次,他觉得南园太大了。 “晓佩,你知道姊姊到哪儿去了吗?”南诺天问了正在背英文片语的雷晓佩。 雷晓佩摇摇头。“不知道耶!姊姊没有说。” “诺天,客人来了!奥利佛已经在书房等你了。”罗莉莉跑来通知他。 两人走在通往书房的路上,莉莉问道:“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弦歌不知到哪里去了。”他说出他的担忧。 “哎呀!才一会儿不见,不会有事的。她总是有些朋友要见的嘛!出去一下也没什么。” 罗莉莉笑他小题大作。“放心吧!她不会不告而别的。” “看来我不象你那么有信心。” “你忘了晓佩还在这里?”罗莉莉提醒他。 “哦!我没想到。来吧!我介绍诺奇推荐的建筑师给你认识。” “我已经认识了,刚才是我带她进来的。她长得蛮漂亮的,见了她,可不许变心哦!”她调侃他。话中有话o “什么话,我不会的。” 推开书房的门,房里的年轻女子正好转身。 “嗨!诺天。” “嗨!”南诺天朝她友善一笑。 “你果然像诺奇形容的那般气宇不凡。”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南诺天吃惊地看着她。 “我叫雀西·摩尔,是道道地地的美国人,很高 兴有机会为你的歌剧院服务。” 雀西.摩尔,金发、碧眼、身材窈窕,是典型的 美国佳丽,她美丽的外表,简直可以参选美国小姐。 “诺奇的构想,需要靠你的执行来让它完成。” 南诺天边说、边用手拉开窗帘,观看外头的雨势。 他的人在这里,心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没问题。在英国,我有我的班底,我老爸正好 在伦敦有个建设公司。” 原来是个富家女。 “何时动工?”罗莉莉问。 “歌剧院原址昨天已经夷为平地了,不要的东西 差不多也快清理干净了。”奥利佛刚才从工地回来。 “哦!这几天一直下雨,我想找个晴天动工,你 们觉得如何?”雀西问道。 “在伦敦要碰上大晴天,恐怕不是太容易的事,尤其是在伦敦的冬天。”罗莉莉双手交叉于胸前,不太乐观的开口。 “好吧!这事待会儿再研究。诺天,你在等人吗?”显然有另外一件事更让雀西小姐好奇。 “不是!奥利佛,你们招待一下雀西小姐吧!我出去一下。” 南诺天说完后,便匆匆离去。 “他去哪里?”雀西问。 “去找他的小仙女去了。”罗莉莉回答。 “什么小仙女?” “晚上吃饭时,诺天会介绍你们认识。”莉莉简单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美国来的雀西,很不得她的缘,看来以后可有的吵了。 稍后,罗莉莉与奥利佛独处时,奥利佛忍不住问起他的疑虑。“你好像不太喜欢雀西?” “知道就好。”罗莉莉啷哝道。 “为什么?” “你不觉得她好像一只孔雀似的想吸引诺天的注意吗?看了就令人作呕!”罗莉莉立刻作状干呕了一声。 “你太敏感了。” “但愿是我敏感了,我可是替弦歌出头!” “你应该多花些心思在你未来的丈夫身上。”奥利佛意有所指地道。 “谁?谁是我未来的丈夫?”莉莉东张西望,一副寻人的模样。 奥利佛一脸无奈,无语问苍天。 第八章 小雨纤纤风细细,万家柳青烟里。 懋树湿花飞不起。 愁无比,和春付与东流水。 九十光阴能有几? 金龟解尽留无计。 寄语东阳沽酒市。 拼一醉,而今乐事他年泪。 北宋·朱股——渔家傲 “爆炸事件只是巧合,与你根本无关。”周跃升于惨剧之后,头一次有机会与雷弦歌谈及此事。 “但我有罪恶感。” “傻瓜,你不需要为这件事自揽罪恶。” “可是——” “歌剧院不是我的,何况那个歌剧院事后得到高额的理赔金,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大大地翻修一番。严格说起来,在道义上,我们是该为死伤的观众默哀。但真的不关你的事,你不该为了这个原因,不再站上舞台。” “我没有勇气,如果再来一次爆炸案呢?”她不是杞人忧天,而是再也无法承受任何一个意外事件了。 “不会的。弦歌,我的音乐剧欢迎你加入。” “我不能。”她还没准备好。 “你能的,上次的首演,你的表现出色极了,你不再演戏实在太可惜了。” “我会影响你票房。” “这是我的问题。” “如果演出名单里出现我的名字,你的音乐剧找不到愿意出租的场地。”她早已想见会有此后果。 “这也是我的问题,你只要答应演出就行了。”他自信满满地道。 她的双手绞握在一起。“我真的不能答应。” 周跃升露出迷惑的表情。“为什么?我这么苦苦哀求你,你都不为所动,是因为他吗?” “不是的,我只是害怕。”她慌乱地否认。其实她拒绝跃升,原因十分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你不相信我可以让你重返舞台?是因为我不够有钱有势吗?”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你想太多了,我不是那种人。” “那是为了什么?”他只想知道真,好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因为……因为我爱上了南诺天。”这是她第一次承认,第一次正视她的感情。 他们选了一个最糟的谈话场所——一周跃升的吉普车上。 周跃升听到这个他早已隐约猜到的答案,心中十分沮丧。他突然伸出手,触摸她的脸颊,让她吓了一跳。她想打开车门,逃开可能发生的侵犯。 “我想再吻你一次。我保证除了吻,不会有其他冒犯。”他韵话语轻柔,不具有攻击性。 “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神,我的眼神里只有爱慕没有夺取,我只要一个吻可以让我回味,好吗?”他的微笑看不出任何涵义。 她想拉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已被锁上。 “求你放我走!” “我只要一个吻,一定放你走。” 他的手指触摸着她的唇瓣和颈下的锁骨。 “不要这样!”她的眼泪已经滑下脸颊,哀求着他。 “我只要一个吻,给我一个吻。”他的语气也是充满哀求。 雷弦歌闭上眼睛,知道若是自己不答应的话,他也会强索。“好吧,我答应你,只有一吻。” 得到首肯的周跃升,立刻放大胆的吻她;她紧闭着嘴,只让他吻她的唇。 “张开你的嘴!”周跃升开始得寸进尺。 她摇头,死命地抿着嘴。在反抗之下,她的唇被他的牙齿咬破了皮,鲜血流了出来。 此刻的周跃升变成了一头野兽,用蛮力扯开了雷弦歌的上衣,她震惊得动弹不得。 同样是男人,她就是无法忍受除了诺天以外男人的碰触。 她大叫着。只是窗外的雨正倾盆地下着,根本没有人会听到她的叫声。 突然,雨声里好像多了一道重物撞击的声音。 周跃升这才被惊醒。“天啊!我到底是什么迷了心窍?对不起,弦歌,对不起!” 他打开安全锁,车门立刻被打开。 南诺天像一座爆发的火山,准备挥拳教训周跃升。 “不要!诺天。不要!我没事。”雷弦歌怕事情闹大,明天又会上报纸花边新闻。 南诺天看着上身赤裸的雷弦歌,立刻抱起她。在大雨里奔向他的保时捷。临走前,他冷酷地对周跃升道:“若是你再惹弦歌的话,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进入车内,他立刻拿起放在后座的风衣让弦歌披上,顺势抽了面纸擦拭着滴落在她脸上、发上和身上的雨水。 他试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已经开了暖器,一会儿后就会舒服些了。” “诺天,对不起。”她怯懦地道歉,她实在太大意了。 “你这该死的笨蛋!让我这么担心。”他倏地将她搂过来,狠狠地吻着颤抖的他的吻就是这么不一样,让她能够全心全意享受这份亲密的吻。 jjwxcjjwxcjjwxc “弦歌怎么了?” 一群关心她的朋友全围了上来,但她不想要这种热情;她的身上披着南诺天的风衣,他拦腰抱着,两人的姿势引人无限遐思。 “她在回家的路上遭受匪徒的攻击。正巧我路过。不碍了。”南诺天四两拨千斤,将众人好奇的目光压了下来。 他快速移动脚步,将她抱进她的卧室。 “这下惨了,他们全以为我们之间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她羞极了。 南诺天似乎觉得正中下怀。“我们之间本就有不可告人事啊!他们只是猜中了事实。”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她娇嗔道。 “我不是开玩笑。” “我的名誉全扫地了。” “那你只好嫁给我哕!”他顺水推舟的说。 “你不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再认真不过了。你先洗个热澡,我们晚一点再好好谈谈。” 他替她放了热水,准备退出房间。见她仍呆愣在一旁,他调侃的说: “怎么?要我陪你一起洗鸳鸯浴吗?” 她吓得立刻跳了起来,冲进浴室。“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在门外哈哈大笑。 离开弦歌的卧房后,他心情愉快的吹着口哨。真好,他的美好人生正要开始。 “嗨!诺天。”雀西不知何时蹦了出来。 “有事吗?”他偏着头看着她,疑惑的问。 “那个你刚刚抱在怀里的女人,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是我即将要娶的女人,有什么问题吗?”现在的女人问题真多。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罢了。我看她的样子,像是未成年的小女孩,不像是你会娶的女人。” “你认为我会娶的女人应该像什么样子?”他不以为然地问。 “至少是像我这样子的女人。” 好个自信的女人。 “哦!?”他上下打量着她,准备听她的“高论”。 “我常听诺奇提起你。” “他是我亲爱的弟弟,提起我不足为奇。” “他向我提过你们的家族史,我很同情你们。”她诚心诚意地说。 “是诺奇提起?还是我母提起的?”他双臂交握于前,充满戒心的看着她。 “好吧!老实告诉你,事实上是你母亲告诉我的。” 他闻风不动,等着她的下文。 她继续道:“她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她很希望我们能交往看看。” “你什么时候到台湾去的?”他问。 “上个月。看到你本人,确实没有让我失望。”许多母亲总是吹捧自己的儿子有多了不得,而南夫人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辞。 “我记得我母亲知道我已订了婚,怎会和你提那些事?” “她知道你退婚了。” “哦!?”母亲未免太神通广大了吧!他交代过诺奇先对母保密的。 “你的前任未婚妻在你母亲面前告状,我记得她好像叫唐曼菲。她比较像你会娶的妻子典型。” 南诺天挥了挥手。“你们少自以为是了。”说完话后,他转头就走。 他直接去找奥利佛,开门见山就说:“明天替我登报找建筑师。” “不是有建筑师了吗?” “我不想用雀西·摩尔了。”他在吧台里倒了杯红酒。 “为什么?”奥利佛不能理解。 “你照办就是了,问这么多做什么?”罗莉莉插嘴道。 “0k!我还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好了。” “还有莉莉,你替我好好看着雀西小姐。别让她在弦歌面前乱说话。” “这你就找对人了。莉莉好像和雀西有仇似的。她一定可以做得十分完美。”奥利佛高兴的说。 罗莉莉白了他一眼。“就是只有你这种好色男才会觉得那个美国小姐是慈善天使。” 奥利佛无辜极了,难道少根筋也是一种错误吗?“我又没说她是慈善天使。” jjwxcjjwxcjjwxc “我想办个舞会。”南诺天吐了口气。他一定得为弦歌的前途披荆斩棘。 “宴请的对象是谁?”罗莉莉问。 “媒体。” “媒体很难缠的。”奥利佛就曾经领教过。 “虽然媒体不好缠,但是水能载舟,亦能复舟。有的时候好好利用一下媒体,或许无解的题目马上就会有答案。”南诺天不想说得太明白。 “也许可以死里求生。”莉莉大表赞同。 “联络媒体的工作就交给我吧!这几年我和他们应该算是有点交情。”奥利佛这种说法太保留了,他这几年来一直都是媒体竞相报导的对象。 奥利佛抓起皮外套,转身即往外走去。“莉莉,晚上记得等我一道吃饭哦!” 奥利佛走了之后,罗莉莉走到南诺天身旁问道:“你到底准备拿弦歌怎么办?” “她不愿意嫁给我。” “怎么会?想嫁给你的人,足足可以绕地球一圈还绰绰有余。”这个比喻一点也不夸张。 “那是你太抬举我了。” “我说的是实话。一定是你没有好好求婚。”否则弦歌怎么会不领情。 “我有啊!已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你有告诉她……你爱她吗?”她想起这才是问题所在。 南诺天愣了一下。“很重要吗?” “这当然很重要!我是女人,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听这句话。要不是奥利佛说了那三个字,你以为我会这么心甘情愿嫁给他吗?”罗莉莉认真地说。 “不会吗?奥利佛暗暗喜欢你这么久了。就算他不明说,你应该也会有感觉才对啊!” “谁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啊!又不是演电影,这部戏押错了宝,下部戏可以重头再来。” “我以为你对自己很有自信的。”他微微一笑。 “你说的人应该是外头的雀西小姐,她比较符合你所形容的自负女。” “你也不喜欢她?” “讨厌到了极点。你最好赶快把她送走,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她每天还能笑眯眯的对着你。” “你可别乱来啊!她是诺奇的朋友。” “才怪哩!我已经问过诺奇了。诺奇说,雀西小姐毛遂自荐到南园来帮你盖歌剧院;诺奇是因为看她还颇有才能的,否则他也不会向你推荐她。”诺奇一向怕女人太纠缠不清,尤其是天天嗲声嗲气的女人。 “一会儿我得告诉诺奇,我把雀西小姐换掉了。” “我已经告诉他了,他听完之后,便哈哈大笑。” “莉莉……”他犹豫着,不晓得该不该开口。 “有话直说。”她最喜欢管闲事了。 “你们女人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打动得了?”南诺天心中积压多时的烦闷,想找个法子化解。 “很简单啊!投其所好。”这么明显的事,诺天不会悟不出道理吧! “我很努力投其所好了呀!” “她感觉不到,表示你的努力不够。”罗莉莉从未看过诺天像这样少年青涩的模样,好像连追女孩子的方法都要军师从头教起。 “所以我毫无头绪。”他恳求莉莉指点他。 “你一定……爱惨她了,对不对?”她了解地笑了笑。如果他愿意承认,该是一件值得放鞭炮的事。 “我……是个傻瓜。”他支吾地道。 “告诉她真相。” “很难启齿。”他说不出口。 “怎么会?”罗莉莉很讶异。“那么你对唐曼菲……” “我从没对曼菲说过爱字。”他打断她的话。 “哇噢!太酷了。你没爱过唐曼菲,对不对?”她很高兴这点。 他点了点头。“对。” “唐曼菲一定恨死弦歌了。诺天,这两天找个机会向弦歌示爱,她一定会高兴得飞上天。”罗莉莉大声嚷道。对于这件事,她乐见其成。 jjwxcjjwxcjjwxc 雷弦歌在自己己的卧室内,就能听见大厅热闹的气氛。听莉莉说南园首度开放让媒体采访、拍照,几乎所有的媒体全来了,整个南园热闹非凡。 雷弦歌很紧张,几次与媒体接触的经验都不是很理想。她不认为一次盛大的宴会就能替她争取什么谅解,媒体绝不会因此就接纳她的。 她从穿衣镜中看着自己在镜中的影像。她今天身上的配件、衣服全是莉莉的杰作;一袭水蓝色缎面长及脚踝的洋装,她让及肩长发自然地垂下来,白皙的颈子上戴着宝石项炼——诺天送的。 罗莉莉敲门后进入。“弦歌,外头的客人几乎全到齐了。你准备好出现了吗?” 雷弦歌点点头。 “深呼吸,放轻松,他们不会咬人。” “我觉得他们全像洪水猛兽。”雷弦歌可不太乐观。 “在这个行业要懂得驾驭媒体,不一定要完全跟着媒体起舞。放心好了,诺天全替你打点好了。” “我知道诺天有办法,但是我自己必须学会独立自主,不可以一辈子依赖诺天。”她缓缓地走向大厅。 “谁说不可以一辈子依靠诺天?”罗莉莉十分不同意。 “我会离开,而诺天也会成家,我不能老是赖着他。” “偏偏他喜欢你赖着他。” “我的样子还好吗?”她尽量保持微笑。 “你看起来完美极了,连不请自来的唐曼菲都不是你的对手。” “唐小姐?”她来做什么? “她大概是来抢风头的,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拨错了。” “你好像很不喜欢唐小姐?” 罗莉莉眨眨眼。“啊……被你看穿了!?”她扮了个鬼脸。“我是不喜欢她。” “什么原因?” “不瞒你说,十年前,她曾经横刀夺爱。” “诺天吗?” “当然不是!” “奥利佛?” 她摇摇头。“我的高中老师。算了,不想提了,反正是陈年旧事了,说多只会生病。” 雷弦歌才进入大厅,南诺天立刻走过来搂着她的腰,笑容可掬;媒体的摄影记者,全一张接着一张地按快门。 “各位,我有一个消息要宣布,刚出炉的。”南诺天从容地开口。 文字记者皆竖长了耳朵洗耳恭听。 “今晚除了邀请各位来南园参加party之外,同时也是想请大家一块来见证我和雷弦歌小姐的订婚典礼。” 话才说完,全场鸦雀无声。约莫一分钟后,如雷的掌声响起,听到掌声,等于是得到了大家的祝福;接着就是是此起彼落的问题。 雷弦歌还来不及从讶异中恢复,手已被执起,套上南诺天事先准备好的订婚戒指。 “对不起,我已经碰钉子碰烦了,只好霸王硬上弓。如果有帐要算,宴会之后再算好吗?”他轻声讨饶。 jjwxcjjwxcjjwxc “这是什么颠倒的世界啊?”雀西不以为然地嘀咕。 碰巧罗莉莉就站在她身旁。“什么意思?我看你讲话才颠三倒四呢!” “怎么诺天错把米粉当鱼翅呢!” “你是说诺天把你这碗粉丝错当为鱼翅哕?”罗莉莉故意想气死雀西。 “当然不是。我是货真价实的鱼翅,而她则是鱼目混珠的粉丝。”雀西指了指和南诺天站在一起的雷弦歌。 “可惜有些鱼翅烹调的时候走了味,送人都不吃。”大家要比嘴巴毒,罗莉莉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怎么话中带刺!” “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就是喜欢挫人的锐气。看你也是个富家千金,喜欢诺天自然不是为了钱,只是千万不要太厚脸皮,人家诺天已经有心上人了。” “你指的是那碗粉丝吗?” “我随便你怎么形容。总之,别抢人家男朋友便是。”她懒得争辩。 “只不过是女朋友,又不是人家的老婆也没生孩子,我看不出哪里罪大恶极。”她两手一摊,朝罗莉莉笑了笑。 “哇噢!你还真是不要脸耶!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你不怕把自己弄得丑名满天飞吗?”罗莉莉摇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碰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她也为对方捏把冷汗。 “这个社会就是要这么不要脸才会有吃!” “不要太有自信,有的时候碰上个不吃鱼翅的人,小心惨遭滑铁庐。”罗莉莉冷笑三声,嗤之以鼻。 “我为诺天盖歌剧院,日久生情指日可待。” “哈哈……你被炒鱿鱼了,还乐什么?”这个花 痴! “什么?”她不敢相信。 “你被换掉了,鱼翅小姐。” “你胡扯!”雀西情绪失控地大叫。 “对不起,新请来的建筑师,正巧是我男朋友的 朋友,所以我可以确定你被扫地出门了!”告诉自负 女人这个消息真是天下一等一的过瘾! ”我要抗议!” “少自费力气了,抗议一定无效,要怪只怪诺天不喝你这碗鱼翅汤。” 雀西气得发抖,大叫三声;引来侧目后,忿忿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你把美国小姐弄哭了。”奥利佛搂着罗莉莉的肩膀道。 “不关我的事,我只不过告诉她现在的男人喜欢吃粉丝不爱吃鱼翅,她就哭了。” 他一头雾水,完全不懂她话中的比喻。 “就是……算了!当作我没说。”太复杂了,不想解释。 “你们女人之间的谈话真是怪异。” “不是怪异而是有智慧。” “什么大智慧?” “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了解。”她指的是结婚以后。 宴会非常成功,相信第二天的报纸应该会有一些正面的话题。 唐曼菲等了好久才有到机会靠近南诺天。 “你还是那么该死的英俊。” 南诺天冷冷一笑,不置一词。 “这回你打算订婚多少年才退婚?”唐曼菲话中的酸味十足。 “不打算退婚,随时都可以结婚。”他知道她-想挑衅,但他不想因为她而坏了今天美好的情绪。 “你大很不希望再见到我。” “伦敦就这么大,我们的交际圈又会有交集,再见面无法避免的。” “这么豁达?我还以为你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你来这场宴会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看看你这个旧人哭吗?”南诺天耐心地等着唐曼菲陈述她今日来此的目的。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来,也许是要为我们相识以来的爱恨情仇做个了断吧!而且我想知道……我为什么被三振出局?” 诺天微皱着眉,思忖了一下后道:“我承认我耽误了你的青春。” “为什么是她不是我?”唐曼菲想了很久,一直很迷惘。 “因为我爱她。”他回答。 “而你不爱我?”明知心痛,不得不问。 他点点头。 “对不起。” 唐曼菲狂放地笑着。 “你变了,从前的你绝不会为这样的事道歉。” “而从前的你,从来没有这么严谨的问过我问题。” “我还有机会吗?”她仍不死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很后悔,到手的幸福完全不如不觉的就这样让它溜走。而以往,自己对诺天的态度只有自私和任性;她的生活里除了财富、权势之外根本没有一点人性的光辉。 她活该被甩。 “不要为难我们的友情。”他说得够明白了。 “你还愿意当我是朋友吗?” 南诺天点点头,往大厅方向移动脚步。 “希望你也能来参加我的结婚典礼。” 唐曼菲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第九章 “现在媒体全为你加了不少分,已经不像前阵子那样炮声隆隆,你总算可以安心嫁给我了吧?”南诺天讨好的说。 “我——”她面有难色。 “嗯?”南诺天马上寒着一张脸,不若之前的笑脸盈盈。 “我想考虑一下。”她得先弄明白关于南家的咒语。 “有那么困难吗?”他不了解弦歌。 “不是的!我只是有所顾忌。”她想先弄清楚唐曼菲告诉她的事情是否为真。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南先生,哥伦比亚有位先生打电话来,说有要紧的事。”总管匆匆跑进来报告,手里还拿着无线电话。 “是谁?”南诺天微皱眉。 “当肯斯打来的。” “问他右什么事.”他不悦的说。 “他要亲自告诉你。”管家十分为难。 “胡扯!叫他要说就说,不然就别说。”南诺天跳起来,口气不耐地道。 一旁的雷弦歌并不知道当肯斯是何许人也,只得静待下文。 管家将南诺天的话朝话筒另一端的当肯斯重复了一遍。 “南先生,当肯斯一定要你接电话。” “他妈的,你叫他举枪自尽快些!”他大吼。 这回管家不敢直接转述,稍稍作了修正。 当肯斯大概快速地了一串话后,将电话收了线。 “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这么神秘?”南诺天叉腰不解地问。 “他说——”管家支支吾吾地。 “快说!” “他和唐小姐——” “我叫你快说!” “明天结婚。”说完话后,管家立刻退出雷弦歌的房间。 南诺天冷笑了一声。 “谁是当肯斯?”雷弦歌问。 “一个无耻狂徒。”他似乎冷静多了。 “他似乎很轻易地就能挑起你的情绪。” 南诺天看着雷弦歌,表情深不可测。“当肯斯是我们六兄弟的继父,三年前他和我母亲离了婚,拿走了我母亲一半的财产——我父亲留给她的。” “那他和唐小姐怎么会准备结婚?”雷弦歌僵住了。 “因为他无耻,而曼菲掉人了他的陷阱。” “那么唐小姐她岂不是会有危险?”看来此事可能因她而起,唐曼菲大概想报复诺天,让他痛苦。 “他们这几年一直暗通款曲,简单的说,我一直戴着绿帽子。不过你不用替曼菲操心,她很精明,两人交手可谓旗鼓相当,当肯斯未必是她的对手。”南诺天冷冷地道。 雷弦歌怔住,睁大了眼睛。“她这样对你,你一定很想把她杀了。” “哈哈——奇怪,我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过,若是你这么对我,你就得小心你细瘦的脖子。”他半真半假地着,旋即一笑。“我想你应该不敢。”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你是我千挑万选的女人,我对你自然有信心。” “唐小姐不也是你千挑万选的女人吗?” “她是一粒尘埃,而你是一颗珍珠。” 希望不要是沧海遗珠,她在心里补充道。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这回是雷晓佩。 “姊姊,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不可以?” 雷晓佩看见南诺天也在姊姊房里,根本不抱希望。 诺天等着弦歌拒绝,因为他还有话要问她,但是她却点头表示同意。 雷晓佩很意外,高兴地跳上床,拉着被单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好棒哦!” 南诺天别有深意地看着弦歌,像是在告诉她我们之间还没完呢!“ 他在雷弦歌额上轻吻了下后,离去。 jjwxcjjwxcjjwxc “咦——侏怎么胃口还这么好?”加入早餐行列的罗莉莉惊讶的说。 “我该因为什么事而胃口不好。”南诺天抬头问。 “你的旧情人结婚,新郎不是你,你不会若有所失吗?”罗莉莉没事找事。 “你也知道了?” .“唐小姐大概负责通知我吧!当肯斯告诉你的同时,曼菲也迫不及待地向我炫耀这件事,不知道她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快乐。”罗莉莉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道. 南诺天耸耸肩。“你恐怕得亲自问问她。” “好稀奇!当肯斯五十岁了,曼菲怎会想嫁个老头子?太不符合她的品味了。” “品味?你大概贵人多忘事。她的品味一向多元化。上至皇室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她全涉猎,你不该这么惊讶才是。”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不屑。 “她结婚的对象是你的继父耶!难道你完全不在意?” “我该在意吗?人家或许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曼菲纯粹是想气你罢了。” “她的把戏根本无效——如果这是她耍的把戏的话。”他吃完早餐抹了抹嘴,站起来。“你和奥利佛该认真谈谈婚事了,他等你等得都长白头发了。” 罗莉莉有点得意地笑了笑。“我已经准备给他交代了啊,难道他又向你抱怨了不成?” “没有!你这只母老虎,他哪敢捋虎须?” “你呢?什么时候结婚?”罗莉莉问。 “随时。” “她答应了?”罗莉莉很替他们高兴。 “没有反对。” “她好年轻哦!”真的,才十八岁呢! “嗯!一度我也很挣扎,怕自己配她太老了。”南诺天笑了笑。“在结婚前,我要替弦歌再安排一次舞台的演出。” “什么剧码?”罗莉莉也是歌剧迷。 “普契尼的‘托斯卡’,由她饰演女主角托斯卡,弦歌的女高音一向唱得很精采,这个角色由她来诠释,一定不输伊娃·玛桐;男主角则由奥利佛担纲,他十年前曾演过卡瓦拉多西,以他现在的资历,我想会是一出很棒的戏。” “可是你的剧院呢?” “我准备和罗马的维洛纳露天剧院合作,首演之后就是我和弦歌的结婚之日。” “真好,这么一来,你们六兄弟见面之日就快了。” 南诺天淡淡一笑。“但愿如此。”他倒没这么乐观,他很清楚自己其他五兄弟,除了老五诺风依言将与交往多年的女友步入礼堂之外,其他四兄弟全无结婚之打算;而诺风虽有女友,但在尚未成婚之前变数仍大。眼看明年十月之约就要到期,天知道又会如何? jjwxcjjwxcjjwxc 订婚后的雷弦歌且忧且喜。 喜的是,能嫁给自己钟情的男子是件多么令人雀跃的事啊!忧的是,诺天从未对她示爱过;如此一来,他们的婚姻完全建筑在对性的渴望和事业的结合之上,他们有可能会幸福吗? 就算是各取所需,那么南家的咒言呢?诺天娶了他不爱的女人,性命将不得保全。她能这么自私吗? “雷弦歌?” 有人叫她,她转过身,迎向来人的目光。 “柯比利叔叔?”她甚为惊讶,叔叔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找来南园?”柯比利的惊讶不比她少。 “我毛遂自荐。很奇怪吗?” “不!我是说,你怎么会猜到阿德烈伯爵是谁?”柯比利佩服地笑着。 “阿德烈伯爵?”雷弦歌摇摇头。“我不知道阿德 烈伯爵是谁呀,难道他也在南园?” “你不知道阿德烈伯爵与南园的关系?”柯比利 大叫,不如该不该越权将这件事披露。 “不知道。你可以告诉我,谁是阿德烈伯爵吗?” 阿德烈伯爵是她的恩人,她一直很想见他然后 亲自谢谢他,只是苦无机会。 柯比利为难地搔了搔后脑勺,他接到烫手山芋 了,而且是自己多事出手接住这个烫山芋。 “你不要担心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然后向他说声谢谢,请你告诉我,好吗?,,她恳求的说。 “这——”他支支吾吾。糟了!这下子他肯定会被老板骂惨了。 “求求你。” “好吧!我豁出去了,虽然老板坚持为善不欲人知,但偶尔告诉当事人也不算犯法,阿德烈伯爵就是——” “是谁?”她怕柯比利会反悔,急迫地问。 柯比利深呼吸了一下。“就是——南园的主人。” “诺——天?”她吃了~惊。 柯比利点点头。“就是南先生,你在新奥莉薇亚高中的所有一切花费和生活费,全是南先生所提供的。” 她猜测过阿德烈伯爵的许多可能性,包括所有英国的士绅和政商名流,就是独漏诺天。 “比利,南先生请你到书房谈话。’’管家走过来传达消息。 柯比利向雷弦歌道了再见,匆匆离去。 她的心情十分复杂,诺天就是阿德烈伯爵,那么她和诺天的相识可以追溯到更早以前。 他帮助她的这几年里,她曾由比利叔叔代为转交过几封信,报告她的生活、求学情况;虽然阿德烈伯爵未曾回过一封信,但在内心深处,她一直当他是长辈一般敬重着,不敢有任何不敬。 而诺天竟是阿德烈伯爵,她要嫁给阿德烈伯爵! “弦歌!你在发什么呆?”罗莉莉由后拍她一下肩膀。 “莉莉,我有件事想向你求证。” “看你一脸严肃,咱们找个地方坐坐,站在走廊上谈话很容易脚酸。” 她们俩踱卡到南园的玫瑰园。 “什么事?”罗莉莉心情十分愉悦,逗弄着正啄她脚上鞋子的松鼠玩耍。 “比利叔叔告诉我,诺天就是阿德烈伯爵。” “是啊!诺天家的姓氏为阿德烈伯爵。南,简称阿德烈;诺天是长子,阿德烈·南家族的伯爵名衔自然由他继承,这不是秘密啊!怎么你好像很惊讶?”罗莉莉不解地看着她。 “我和晓佩是孤儿,父去世后,晓佩就到台湾,和舅舅一家人同住,而我则留在英国。我念高中时,所有的费用和生活所需全由他人供给,而这个帮助许多穷学生的大善人就是阿德烈伯爵。” “我知道诺天乐善好施,只是没想到他施恩的对象也包括你。”罗莉莉听此消息,也不觉有何不妥。 见弦歌神情黯淡,罗莉莉拍了拍她放在膝上的-手背。“这很巧啊,而且是好巧!表示你们注定要在一起的,真是太浪漫了。” “但诺天不爱我。”她情绪很低落。 “谁说他不爱你?他才爱惨你了呢!” “你在安慰我。” “才不呢!我没有安慰你,也很不会安慰人,这是千真万确的。” “他从没开口说过。”她认为听到才算数。 “会的,他正在酝酿个好时机。通常口拙的人都会是个好对象,像奥利佛,我不也等了十年才等到他开口求婚?你要有耐心。’’“十年太长了我怕我等不到。”她悲观地道。 “怎么会?十年后你也不过才二十八岁,何况诺天不会让你等这么久的,你就要嫁给他了,等坐稳了伯爵夫人的位子,还怕他不示爱?” “还有一件事,我想向你求证。” “愿闻其详。” “雷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南先生找你很久了。”雷弦歌尚未提出问题,就被突然跑来的佣人打断了。 罗莉莉轻轻推了她一把。“快去吧!心中有什么疑惑直接向诺天求证。” 雷弦歌只好朝书房走去。 她在书房门口正巧遇到也要进书房的雀西。 “你来书房做什么?”雀西不甚友善地问。 “诺天要见我。’’她已是诺天的未婚妻了,在气势上她有她的上风,但她不屑逞威风。 “你最好先在门外等,不然就回房等比较舒服,诺天有比见你更重要的事要跟我商量。”雀西像只骄傲的孔雀般,张着华丽的翅膀,到处展示自己。 “好!你们先谈。”雷弦歌很有风度的先离开。像这种富家千金,她不想同她争风吃醋。 jjwxcjjwxcjjwxc 诺天抬头看了雀西一眼。“你不是要离开南了吗?” “我是离开了啊!可是今天早上又回来了,且带来了你一定会有兴趣的合作计划。”她故意挨在书桌旁,整个人趴在南诺天眼前,胸前春光让人一览无遗。 “什么计划?”南诺天的心里正悬着要同弦歌商 量的戏码——托斯卡。 “我父亲同意出资五百万美金与你合资重盖歌剧 院。”她妩媚地撩了撩波浪长发,将身体垂得更低, 胸部几乎全要跳了出来,她对自己的姿色十分有信 心。 “不需要你父亲的合作,我自己独资已绰绰有余。”他知道她的意图,一口否决。 “我们可以合作在意大利盖一个分院啊!”南诺天摇摇头。“目前我尚未有盖分院的计划。就算有,我也不打算在这几年内实行。” “为什么?以你的名气,会有商机的。”“短时间之内,我另有其他投资,经营歌剧院只是我图方便的工具之一。”他现阶段要做的努力就是将弦歌——他未来的小妻子,捧上首席歌剧女星之列:其他的事全不是当务之急,包括跟前雀西所力存的计划。 “你是个傻瓜,我父亲是全美国首富之一,而我是他的独生女,得到我就等于得到我父亲的事业王国,你难道一点都不动心?” “得到你?”他故意装成一副吃惊的模样。“是啊,人财两得。”她拉起他的手,让他抚摸她的丰胸。 他摸着她,毫无感觉,‘也引不起任何的欲望。 她诱惑地脱了上衣,赤裸地站在他眼前,西方人白皙的肌肤让血管隐约可见。“来呀!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奥利佛和罗莉莉、后头跟着雷弦歌,从他们进来的位置正巧看见南诺天抚摸着雀西的丰胸。 雀西毫不在乎地赤裸着上身在书房里走动。她从皮包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性感地抽着。 雷弦歌一动也不动地呆站着。 “我替你去甩那贱女人一巴掌!”罗莉莉冲过去正要揍人,却被奥利佛拉开。 南诺天等待着弦歌的反应。 他的小女人不知道会不会吃醋,他想看她发怒,然后告诉他她有多么在乎他。 可是雷弦歌只是不发一言地奔离现场。 罗莉莉心知不妙大吼着:“诺天,你还不赶快去追!”她又转身对奥利佛大叫:“奥利佛,把眼睛闭上,不准你看那个大哺乳动物!” “你说什么?”雀西捻熄了烟,冲到罗莉莉面前大吼着。 “我你不要脸,光着身子演出裸奔!” 罗莉莉打量着雀西,她的胸部确实很大,比她这个爱运动的英国美女还大,因为实在太大了,已经有一点下垂和外扩的现象了,而平常穿着衣服,因为有着调整功能的内衣,所以看不出来身材上的缺点。 “你是瞎子吗?是诺天要摸我的,他说他很喜欢我的身体。” “放屁!我明明看见你硬抓着诺天的手在你的大胸部上游移,你还在吹什么牛?我同意你的胸部实在很大,但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你的三十六c罩杯。”罗莉莉啐了一句。 “对不起,是三十六e罩杯,如假包换。我看你的男朋友也在流口水了。”雀西嘲笑道。 罗莉莉瞪了一眼奥利佛。 “喂!莉莉,你别误会啊!三十六e对我而言太大了,你的size才是我要的,大小到好处。”奥利佛避免卷入两个女人的战争,赶紧表明立场。 “哼!口是心非的男人。”雀西讽刺道。 “你少自以为是,大而无当有什么好?劝你赶快芽上遮遮丑吧!” 另一方面,夺门而出的弦歌并未往卧室跑,而是直冲南园大门。 “弦歌,我等你好几天了。”大门外,周跃升正等着她。“他们说你不愿意见我。” 她看着衣冠楚楚的周跃升,突然觉得他好陌生.又是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又伤害她的男人。 “你找我做什么?” “我想为那天的事向你道歉。” “我对你没有感觉,那日的伤害只是虚惊一场,你毋需大费周章的道歉。”她只想静一静。也不想站在南园门口和一个她不再当他是朋友的人说话。 “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吗?” “没有了,因为我不再信任你。” “我发誓再也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请你给我合作的机会。” “合作真的是不可能了,请你另请高明吧!” “你在我眼里很有天分,我有个戏是为你量身订作的,只要你点头.马上可排练,剧本、演员我全找齐了。” 他带着赎罪的心,讨好似地道。 “谢谢你,虽然我不打算再演你的戏,但我也没有要放弃演戏这条路。等我调整好了。我会再出发。” “我看报纸说你和南诺天要结婚了,恭喜你。” 他既羡慕又妒忌。 站在警卫室里观看录影荧幕好一会儿的诺天,这时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也就是我的新戏首演日之后,到时你若有空可以来观礼。” 他占有欲十足地搂紧了雷弦歌,轻吻着她的额头。 她对于这样的亲密并没有闪躲的动作:她当作是在周跃升面前作戏,虽然剧本不是她心甘情愿想要演出的。但她是个演员,她可以忘我的融入。 “你们的戏和你们的婚礼,我都不会错过。”全怪他自己太猴急,简直是活该!弦歌冷淡对他,也是他该得的结果,看来他得往表妹小洁那里下功夫,请她帮他美言几句,他不想连朋友也做不成。 “还有什么指教吗?我们恐怕不能再和你聊下去了。” 南诺天急着和弦歌独处。 “没什么事了。” 第十章 爱人啊!我一直爱你却没有看见——没有感觉。 掠过的眼光。你视而不见。 但愿爱情的风吹来, 袭向你我全身,不要告诉我你不识爱情的春风。 我出卖我的灵魂,只是不要你忘记。 爱人啊!我一直爱你却没有看见。 当雷弦歌和南诺天在他卧房独处时,他朝她唱西班牙情歌,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歌声。 但她还为了稍早在书房所见的那一而生着闷气。 “还不打算原谅我吗?”他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下我爱你。 她不答腔。 “还生气?” “我哪敢生你的气,阿德烈伯爵。” “你知道了啊?” “我又欠你更多了。” “是啊!不过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还。” 他目光灼热的在她脸上梭巡着。“你爱我吗?” 她点点头。 “是真心的吗?不是因为我是阿德烈伯爵?” “我是真心的。”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他神情一变,差点忘了呼吸,他在太高兴了。 强烈的欣喜和感情淹没了他们,他温柔地吻住了她,她则狂烈的回应着。 两人迫不及待地想接近对方,想将对方纳入自己的体内;两人气息不稳地喘着气,舌尖炽烈的交着。 雷弦歌嘤咛出声,“我觉得我快要死掉了。” 他的情欲被大大的挑起,翻身到她身上,双手抚摸着她,愉快地呻吟着,受到她激烈的回应的鼓舞,他伸出右手将她的裙子拉上腰际,爱抚着他最想讨好她的地方。 “我爱你。”雷弦歌低喃。 两人一下子便陷入情欲之中无法自拔,只想得到满足。“只要你一个。”她扭动着身体,想迎合他。 他呻吟着,如野兽般嘶吼出来;不到片刻,他便猛烈地进入她的身体。 南诺天屏住呼吸等到弦歌发出狂喜的啜泣声,他才在她美丽的胴体内释放。 事后,她在他怀里睡着了。 “我的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知道吗?”他朝熟睡的她低语。 jjwxcjjwxcjjwxc “晓佩昨晚一夜未归。”南诺天严肃的说。 “什么?”才刚睡醒的雷弦歌闻言,惊乱不已。 “我已报了警,也找过和她一起离开学的同学问过话,都没有结果。” “你怎么不叫醒我?”她立刻跳下,责备的问。 “你睡得那么甜,我不忍心叫你。” “她是我妹妹,唯一的妹妹啊!”清醒过来后。她开始哭泣。 “不要这样,晓佩不会有事的。” “我要出去找她!” “我已经派了南园所有的保全人员出去找了,你不会比他们更擅于寻人的。” 雷弦歌简单梳洗之后,立刻加入寻找妹妹的行列,警力仔细过滤了所有可疑人物,并未得到确切方向。 “可能是遭人绑架要赎金。”罗莉莉研判。 “我和晓佩是孤儿,没有被绑架的道理。” “但你现在是全英国最有名望家族的未来长媳,身价已经连跳好几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真的勒赎,也该有人开价啊。一天一夜了。怎么会没有任何消息?” 这时。奥利佛由外头走了进来。 “如何?有进一步的消息吗”罗莉莉问。 “警方在门口等着,要强歌去认尸。” “认尸?晓佩怎么了?”雷弦歌失控地大叫。 “南园一公里外的山头有人发现一具焦尸,疑被奸杀后弃尸焚烧,因为外表完全不能分辨身分,所以要请家中有失踪少女的家属做dna检验,弦歌得到警局一趟。” “怎么会这样?”雷弦歌精神恍惚,完全失去理智。 南诺天扶着几乎无力行走的雷弦歌,坐上警车去认尸。 “弦歌真是可怜,才刚开始拥有幸福,不幸却先找上门来。”罗莉莉叹了一口气。 “会是谁那么狠心变态?”奥利佛骂道。 “我们先别太悲观,或许那个焦尸根本不是晓佩。” “我也这么希望,可是焦尸被发现的地点和南园有地缘关系,希望是巧合。那晓佩究竟去哪里了?” “人说最毒妇人心,你猜会不会是雀西小姐?”罗莉莉发挥天马行空的想像力,乱猜一通。“不会的,雀西小姐要报复的话也会冲着冤家来,不会对一个十多岁的少女下这种毒手,而且她以后还要做人呢!上社会版,对她没有好处。” “我也是乱猜的嘛!而且雀西昨天整个下午、晚上和今天早上一直到现在都不见踪影,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与她有关;一个人失去理智之后,可是什么事都可能做很出来。” “你们又在说我坏话了,是吗?”说曹操,曹操到。 “是啊!发生那么大的事,你却不见人影,很难令人怀疑。”罗莉莉上下不友善地打量着她。 “你真是爱乱扣帽子,我也是刚才听警卫说才知道这件事的,你不要像疯狗一样乱咬人。”雀西被惹毛了。 “那么请问高贵的小妲,昨天到现在,你的行可否交代一下?” “你管太多了。” “不敢说是吗?晓佩的失踪一定与你有关。”罗莉莉不加求证便肯定地说着。 “你——疯狗!” “你是凶手!” 两人全不是省油的灯,彼此互骂着,精神特别好。 “莉莉,别吵了,我们快想办法找人啊!”奥利佛见莉莉动了肝火,立刻制止。 “奥利佛,我看你挺不错的,怎么会想娶这个疯婆娘?以后有你受的了!” “干你什么屁事,心眼特多的女人!” “你说什么?”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奥利佛拉着罗莉莉,就要往外走。倏的却被挣开。 “莉莉,不要吵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吵架争意气,何必呢?” “不行,若是她不能说出这雨天的行踪,我就要报警。”罗莉莉坚持地道。 “雀西小姐,你行行好,交代一下吧,莉莉是很认真的。” “好吧!我昨天心情很不好,到伦敦散散心,狂欢了一夜。” “这是什么交代行踪?散心不算明确的行踪,我可以说你散心散到晓佩的学校门口将她带走;我也可以说你散心散到绑架情敌的妹妹然后将她杀害。” “你疯了吗?我干什么要杀人?凭我的财富和美色,我犯不着为了一个男人毁了自己的一切!奥利佛,我真为你担心,你要娶的女人有幻想症。”雀西坐在沙发上,燃起一根烟,猛摇头。 “雀西小姐,莉莉说的也有道理。交代行踪要有明确的人事地物,你说你去散心,实在太笼统了。” “拜托!”雀西翻翻白眼。“你们英国人很麻烦耶!” “你就个清楚吧!” “你们……好好我投降!昨天上,我一个人开车游伦敦车河,然后走进一家叫做‘史帝文生’的pub,里头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所以无法请人为我作证——不过有个叫保马的酒保应该还记得我,我和他拼酒,而且大声讲话。后来我喝醉了,是在史帝文生pub隔壁的汽车旅馆醒来,醒来时已经是今天下午四点钟,汽车旅馆的老板应该也记得我,据说我在旅馆大厅吐了一场,搞得人仰马翻,这就是我的行踪,你们还满意吗?”雀西抽着烟,一脸不耐烦,碰到这两个疯子,她只好认了。 罗莉莉和奥利佛面面相觑。“抱歉,我们可能误会你了。” “什么叫可能误会?你们本来就误会我了!”雀西不满地嚷道。 “谁教你刚刚吞吞吐吐的,这有什么好不能启齿的pub我也去过啊!又不是去招男妓,你神秘个什么劲?”罗莉莉不愿低头道欺,硬将过错往雀西身上推。 “你胡说什么?” “我又不是说你去招男妓,你这么生气干嘛?”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为了一个男人失魂落魄也不行吗?又不是到pub庆生,失恋喝酒上pub,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不想说也犯法吗?英国有这条法律吗?”她光火的大吼。“算了!算了!不想跟你这种愚妇一般见识,我要去洗澡了,虽然在汽车旅馆也冲过澡了,但好像还是有酒味,大概是衣服没换的关系。”这里非久留之地,雀西准备明早立刻回美国,免得什么好处也没有,反倒惹得一身腥,得不偿失。 “你刚刚真失礼。”雀西走后,奥利佛笑着说。 “是有点不好意思。她的态度差,存心和我吵架,一开始交代清楚不就没事了!”罗莉莉嘟哝道。 “是你对她有偏见。好了,她已从嫌犯名单中剔除,你就别再嘴硬。” “真没想到,她对诺天还动了真感情。”罗莉莉微笑道。 “是啊!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爱吃鱼翅的。” jjwxcjjwxcjjwxc dna报告出炉,初步排除焦尸为雷晓佩。 大家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但晓佩到底去哪里了呢? 她就好像蒸发了一样,让人忧心万分。 “晓佩警方仍持续寻找中,但新戏托斯卡的排练也不可荒废;如果你对于演出托斯卡有情绪上的困扰,我让其他人来试试这个角色好了,不要硬撑,勉强自己。”南诺天体贴地告诉雷弦歌。 他知道她很喜欢托斯卡这个角色,但发生这种事,他不愿意看她挣扎。 “不!我还是要这个角色,唯有站在舞台上,才能让我忘了晓佩失踪的痛苦。” “可是——” “不要为我担心,托斯卡的剧本我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了,我的演出不会失误的,请放心。”她曲着膝,将手肾放在膝盖上,沉思着。 “你们雷家可有仇人?”南诺天突然问道。 雷弦歌想了一下。“应该是没有。” “你要有最坏的心理准备。” 雷弦歌一听诺天这么说,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我一直在做最坏的心理准备。”她很自责,她应该多花些心思在晓佩身上,而不是只有歌剧和诺大。 “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他忍了很久。终于才问出口。 雷弦歌轻轻地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由你的月经来的日期和一些生理变化猜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正在考虑适当的时机告诉你,而且我不确定你是否会要我生下他。” “我当然会要孩子,你怎么会以为我不要孩子呢?”他有点激动地问。 “我心情很乱,没有想太多。” “你有孕在身,晓佩又行踪成谜,我看还是别演托斯卡吧!会太累的。”南诺天非常担心她的身体。 “不要紧,如果不让我有点事做的话,我一定会成天胡思乱想的,何况怀孕又不是残废,我会很小心的,不碍事。” “我们先结婚吧?” 雷弦歌怔了一下。“为什么?” “我等不及了,如果你认为晓佩生死未卜,不想这么快结婚的话,我们可以先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结婚,只让几位好友知道。等晓佩找到了之后再发布消息、补办婚宴,你说好不好?’’ 能尽快嫁给他,她当然很高兴,可是—— “就这么决定了。” 就这样,他们结婚了。 婚礼举行得很低调;与其说是婚礼,不如说是办手续,一道法律手续。 而南家兄弟因不得相见,所以只在网路上告知大家这件事。只要每多一位兄弟结婚,人人相聚一堂的日子就更近了。 “本来可以好好热闹一番的。”罗莉莉也是观礼者之一。 “等晓佩找到后再热闹吧!”南诺天道。 “英国警察到底怎么回事?连找一个人都找不到。”罗莉莉摇头感叹。 “要警察找人比要警察不要喝花酒还难。”奥利佛也跟着抱怨起来。 “别在今天提这个话题。”南诺天楼着新娘子,心疼地制止他们。 “好吧!我们太粗心了,忘了弦歌有孕在身,需要有好心情养胎。” “不要紧,就算你们不提,我也会想到。”雷弦歌贴心地说。 “诺天,虽然你们不打算宴客。但今天毕竟是你们的大喜之日,上就别在南园吃饭了!”罗莉莉提议。 南诺天点头同意。“你们拿主意吧!” jjwxcjjwxcjjwxc “有人在泰晤士河畔看见一个酷似晓佩的东方女孩。”罗莉莉跑到习室通知雷弦歌这个消息。 “是真的吗?人呢?是不是真是晓佩?” 雷弦歌欣喜若狂,紧抓着罗莉莉问。 “别着急,诺天已经去了解情况,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好!我对完这幕戏立刻与诺天会合。” “不急,奥利佛也跟着去了,若有进一步的消息,他会打电话与我们联络。”雷弦歌相信那位在泰晤士河畔、酷似晓佩的少女一定就是晓佩!她就是知道。 一个钟头后,雷弦歌和罗莉莉一同坐在大厅等候消息,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诺天说过那三个字了吗?”聊一些情啊、爱的,时间会过很快一些。 雷弦歌点点头。“如果诺天不爱我,那么他将会在与我结婚后因为南氏家族的千年咒语而丧命” “什么咒语?我只知道南家六兄弟必须在分开的十年内结婚,此生方得相见;否则他们的母亲将一辈子为疾病所苦,没有所谓娶了不爱的女人就会丧命的咒语。” “咒语里没有要求必须真心相爱吗?” “有是有,但是没说若娶了非深爱的妻子就会丧命的事;何况爱与不爱很难断定,除非有比较。” “是这样吗?”她微蹙眉,不大确定。 “所以要及时行乐。” “没有关于死亡的咒语吗?” “谁告诉你的?” “唐曼菲。” “那个女人的话不能全信,听听就算了,好在你没全相信,不然你和诺天可有得拖了。不过,就你和诺天的情况我也不担心,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十分符合咒语的要求,这叫天作之合。” “诺天的其他兄弟你全见过吗?” “嗯!全部很熟,不过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和诺天比较常往来,他们全是性格分明的人物,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你就会被他们深深吸引。” “希望他们全都能找到结婚的对象。”这样六兄弟才有可能见面。 “是啊!现在他们六兄弟应该全为了这件事而忙碌着,好在千年之前那位中国妃子许下的咒这么简单.不然就更麻烦了。” “诺天的母亲现在和诺奇同住台湾,有没有可能到英国住呢?”她从小没有母亲,所以很想借机好好与丈夫的母亲相处,温习母爱。 “可能性很小,老南夫人喜欢住在她出生、长大的地方,而且她不喜欢英国潮湿的天气。自老南伯爵逝世之后,她就很少留在英国了。” “诺风快结婚了,是吗?” “听说的,不过我不看好诺风和那位日本女孩的婚事。” “哦!你认识她吗?” “嗯!女孩是我介绍她和诺风认识的,那个日本女孩叫吉川圣子,是个护士,我到北海道旅行时认识的;巧那年诺风也到北海道滑雪,因此他们就认识了。”罗莉莉拿了把锉刀磨指甲。“希望我看走眼。” “如果六兄弟能够见面,而且都带着他们的妻子,应该是热闹非凡的场面。” “你的诺天恰巧是他们六兄弟中最有可能结婚的人,而其他人全患了恐婚症。”罗莉莉将指甲磨好后,又拿起蔻丹涂涂抹抹了起来。 “这么说来,要破解咒语也不太容易哕!” “是啊!那位中国妃子大概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知道情敌在好几世代之后会在英国生下六子而且全都不太热衷婚姻生活,算是报复吧!” “她一定是个很不快乐的母亲。”雷弦歌很同情自己的婆婆。 “也是一个坚强而顽固的女人,要不是千年前自己的善妒害死了那位宠妃,历史将会有所不同。” “她——不太好相处吗?” “有一点,我做她的待别看护时,她是一名病人,确实不太好相处。她和老南伯爵的婚姻还算幸福,不过她的妒忌心还是很有名的,这方面的本性。她倒是保持得很好。哈——哈——千年不变。” “可是他们六兄弟都很孝顺她。” “嗯!孝顺而不盲目。”不是愚孝。 “你和他们认识这么多年都擦不出火花,不简单。” “因为我心有所属。” jjwxcjjwxcjjwxc 等到凌晨两点,两人不敌睡意来袭,只得躺在沙发里睡着了。 南诺天带回了泰晤士河畔的少女,就是雷晓佩。 奥利佛摇醒了罗莉莉,诺天则示意别惊醒雷弦歌。但就算只是轻微的讲话声,雷弦歌还是被惊醒了。 眼尖的她,立刻看到了晓佩。 她叫了声。“晓佩!” 但雷晓佩并没有任何回答,只是看着大家,微微笑着。 “她变哑了吗?”罗莉莉问道。 “不是哑了,只是忘了我们是谁。”奥利佛道出事实。 “医生说,这可能只是暂时性的现象。”南诺天补充。 “晓佩发生了什么事?”雷弦歌着急地问道,伸手拉住雷晓佩。“我是你姊姊,你也不记得我了吗?” “晓佩有癫痫症,你可知道?”南诺天问。 雷弦歌摇摇头。“不知道,晓佩有癫痫症吗?”她从来都不知道晓佩有这种病,而且对这个病症也不了解。 “这是什么病?”莉莉到厨房倒了一大杯的柳橙汁,拿了几个玻璃杯,每人盛满一杯。“小心,别泼出来了。” “发作时病人会抽搐、痉挛、口吐白沫、失去知觉;晓佩就是在发作时,头碰撞到硬物,脑部震荡,失去了原有的记忆力。刚好有位好心的女士路过将她救起,送她至医院治疗,出院后就在那位女士家里静养,昨天晓佩到泰晤士河散步,刚好让吉姆给遇到了。” 她又欠吉姆一份人情了。 “癫痫是怎么造成的?”雷弦歌问。 “我请教过医生,医生的说法是,这种疾病有些是和遗传有关,还有一些人或因脑部曾受过伤,或是脑中病变所致。” “能治得好吗?” “只能靠药物试试看,至少不要让它再发作。” “我真的不知道晓佩有癫痫,她未曾和我提过,明天我打电话问问舅舅。” “也或许这是晓佩头一次发作。” 南诺天看了看表。“很晚了,你带晓佩回房睡觉吧!除了记忆力尽失之外,晓佩身体没有其他异状。” “我今晚想陪晓佩一块睡,可以吗?”雷弦歌问道。 “当然可以,这里对晓佩而言还是个陌生环境,她一个人睡,一定会害怕。你陪她几晚,让她适应适应。” “老公,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弦歌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jjwxcjjwxcjjwxc 失而复得是人生至极的快乐之一。 雷弦歌花了很多时间与妹妹相处,白天晓佩到学晚上课时,她练托斯卡;晚上则是姊妹相处的时刻。 她问了舅舅,舅舅也说晓佩不曾发作过,这么一来,那日的发作很可能是生平头一遭。 “晓佩,记得要按时吃药哦。” “知道了,姊姊,你已经说过一百遍了。” “好了,姊姊不打扰你作功课了。” “你去陪陪姊夫吧!” 雷弦歌笑着离去。此刻的她,心里溢满了幸幅。 回到房里后,南诺天拿着一张宴客名单让她看。“咱们结婚的消息,明天我会发稿给媒体,婚宴是非要补请不可的,这是客人的名单,你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或是有什么讨厌鬼是你不想请的,看完后告诉我。” “全部由你作主吧!我相信你的安排。” 他由后搂着她的腰。“明晚托斯卡首演,紧不紧张?” “有一点,怕又有炸弹会爆炸。” “这回我会更加小心,保全人员和防弹小组已经搜寻过了,应该会万无一失,你只要负责演好托斯卡,以及照顾好自己,其他琐事由我来操心就好了。” “两次的爆炸案真的全是恐怖份子的阴谋吗?” “嗯!”他花了很多钱,透过很多关系,得知结果确实为恐怖份子所为。 “是冲着国家?不是针对我?”她还是很不放心,问过南诺天一次又一次。 “只是巧合而已。”他再次剀切地保证。 首演当晚,因为仍有许多人顾忌爆炸事件的阴影,所以观众席只坐了八成。 不过,当晚的演出实在太精采了,剧评预估第二的票房很可能会一票难求。 托斯卡是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的三大精采歌剧之一。这是一出爱情悲剧,戏剧性特强。虽以悲剧收场,但是却以真挚的情感吞噬观众的内心。 女主角托斯卡是一位善妒而美丽的女人,与男主角画家卡瓦拉多西相恋、相爱。 卡瓦拉多西因政治落难,托斯卡却因美色受骗。 结局是卡瓦拉多西被抢决,托斯卡绝望于爱情的无望,而在城堡中坠落。 雷弦歌擅唱女高音,将托斯卡充满戏剧性的一生,诠释得好极了;而她和奥利佛将男女主角的咏叹调——“星光灿烂”和“为了艺术为了爱”,唱得令人感动。 剧终,全场掌声如雷。全体演出者,谢了好几次幕,热情的观众仍不愿离席。 一直在后台等待的南诺天,一看雷弦歌过来,急忙递上现榨果菜汁让她喝。 “你的演出太精采了,我以你为荣。” “谢谢你,能演戏真的好过瘾。” 他在更衣室里协助她换下戏服,因为是怀孕初期,所以肚子尚未明显地隆起,台下观众还不至于发现她已有孕在身。 “明天的报纸一定全是今晚的托斯卡。”在回程的路上,南诺天开心地道。 “全是你的功劳。”她将荣耀全给了诺天。 南诺天明白妻子的谦虚。“不!因为你是个天才。” “我爱你,诺天。”雷弦歌深情款款地道。 “我心亦然。”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