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管家》 第一章 微风徐徐,天气凉爽,顺着春风送来的是擎天岗上的淡淡青草味,有一丝呛鼻却格外让人提神。 除了绿草香味,还传来一阵轻快的口哨声,这是来自一个蹲在草地上,留着一头长发的女孩所发出的。 微风吹不起她一头长发,只能若有似无地拂动她拖曳在青草地上的黑瀑,发尾轻轻动了动,像是顽皮的小狗尾巴。 陶乐乐嘴里吹着口哨,手里拿着小铲子,正轻松地整理着绿意盎然的花圃。 这是一间占地近百坪的郊区豪宅——绿世界,且不论它奢华的内部装潢、考究的家具设备,光是外面这一片青青草地,就能让陶乐乐每天心情愉快、精神奕奕。 这不是陶乐乐的家,却是她乐以安身的好地方,靠得全是好友元隽的帮忙。 元隽,是现今娱乐界数一数二的偶像歌手,也是她的大学同学,收入惊人,这栋绿世界就是他在台湾的落脚地。而她,就是他豪宅里的管家,负责在他出国表演时,帮他整理这栋坪数不小的豪宅。 还记得她刚到这豪宅时所见到的惨状,整个草坪杂草丛生,约莫到膝盖高,甚至还有小蛇出没,差点没让她拔腿狂奔逃命去。 要不是元隽以多年的友谊要胁,非逼得她点头,她真的没有自信能胜任管家这个职务。 还好两年下来,她不但胜任愉快,还颇能从中得到乐趣,日子倒也轻松自在,唯一让她觉得不满的,大概就是没个对象能说说话什么的。 刚到绿世界时,正值她结束一段恋爱,家人整天盯得她满头包,让她既无奈又难受,陶乐乐正好藉这个机会搬离家中,图个耳根子清静。 这半年来,她已调适好自己的心情,却也开始觉得一个人的生活有些无趣,但生活总是这样,无法尽如人意,她只能学着适应。 陶乐乐用铲子挖出一个洞,将刚买来的薄荷幼株,温柔地放进土里,闻着那股清新的味道,她唇边的笑容更深。 生平无大志,只爱平稳过日,陶乐乐要的不多,觉得生活只要平顺就可以,最好呢,能多点乐趣就更棒了。 小心地将幼株整理好,陶乐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发觉口干舌燥,在太阳下晒得太久了,也蹲得太久了,起身时眼前一片黑。 是该回屋里补充水分,休息一下了。 待昏眩较为平复之后,陶乐乐准备迈步回到屋里,却听到大门外传来汽车缓慢驶来的引擎声。 咦,又有游客开错路吗? 豪宅座落于擎天岗附近,一条小路开上来,只有这栋屋子,没什么特别的风景区,除了偶尔有迷路的游客之外,平常鲜少人烟……呃,如果不算邻栋那个几乎荒芜的豪宅的话,这条路几乎只有她开车来去。 只是,这车子未免也开得太慢了吧?慢得好像就要在门口停下来了。 陶乐乐蹙起眉头,决定开门瞧个究竟,毕竟看守豪宅,除了整理环境,也要注意安全,要是有可疑的人,她就得提高警觉。 陶乐乐慢慢地打开大门,一辆叫不出名字的黑色双门跑车,正以极慢的速度,开过绿世界的门口,停在那几乎荒废的邻栋别墅前。 跑车停了下来,车门一开,优雅地伸出一条修长的腿,接着是一只有着修长手指的好看大掌,扶着打开的车门,一个挪移,出现一个身着休闲服、肩膀极宽的男人。 男人先是低头,看着大门前几乎要淹没掉鞋面的枯黄树叶,然后抬头看着大门内的高大枫香树,树叶虽青翠、宁谧,却也张狂得几乎霸占整个围墙,看得出来已太久乏人问津。 男人摇了摇头,低头找着几乎没用过的大门钥匙,插入钥匙孔之后转动,成功地开启大门。 陶乐乐的眼睛一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才想着要生活多点乐趣,上帝就送来一个邻居,岂不让人拍手叫好。 过于兴奋的她,忘了该注意的矜持与礼貌,几个小跑步,咚咚咚的,就冲到男人的面前。 “嗨,你好。”陶乐乐露出愉快的笑容,小手高兴地摆了摆,在看到男人的正脸时,有几秒钟忘了呼吸,那张脸,帅到让她一颗心儿怦怦直跳,差点儿没蹦出喉咙。 哇!好有型的男人。 飞扬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的黑眸先占去她的视线,肩膀宽阔,胸膛又厚实,身材高大且俊朗,薄唇微扬,露出和善的笑,神态轻松自在,仿佛天塌了,都无法改变那慵懒的微笑。 呃,微笑……他正对着她微笑。 陶乐乐赶忙回过神,把几秒钟前还在脑袋里的话,一股脑全倒出来。 “你好,我是住隔壁‘绿世界’的邻居,我叫陶乐乐,是个管家。” “你好。”项桀温文儒雅的点头,虽然身材比寻常男人健硕,却没给人半点压力,不见一丝傲气。 “你好你好……”陶乐乐笑得更甜更美,简直令人目眩神迷。 她好奇地指了指身后,那荒芜已久、大树都快长出围墙外的豪宅。“你是这里的住户吗?” 项桀轻轻点头,双手叠在胸前,默默审视着她,视线滑过那美貌的脸蛋、纤细的身段。 一个称得上小巧玲珑的女人,身高不及他的肩,有张小小的脸蛋,小小的唇,一双大眼明亮有神,笑容漾在眸底,教人心旷神怡。 “你……刚刚买下这里吗?”有了邻居的欣喜缓缓沉淀,陶乐乐蹙起眉问道,声音多了一些小心翼翼。 这个人该不会是大豪宅的主人吧? 如果是的话,她最好保持距离,别让人误以为自己要来攀龙附凤,到时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那就重蹈两年前的覆辙,她绝不会再做这等乌龙鸟事。 “怎么了吗?”项桀像是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嘴角那丝微笑漾开,笑意直扩散到黑眸。 其实,他大抵能猜到眼前这小女人会问这话的原因为何。 堂堂颂风集团的年轻总裁,多得是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这也是他尽量低调,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在新闻版面上的原因,就是想避免掉这些狂蜂浪蝶。 从国外回台的弟弟,在经过一年的磨练,终于慢慢步上轨道,这个月,他索性放手让他独撑大局,也让自己有个难得的空闲,弥补这些年来为颂风卖命的日子。 既然是偷闲,就不会笨到让自己惹麻烦上身,更不会让这些女人,再有扑上来的机会。 “没事,只是想问问。”陶乐乐摇了摇头,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富人恐慌症”,否则铁定会被人认为她矫情。 “我并不是‘刚’买下这里的人。”他在很早很早之前就买下这里,只是没空过来住。 项桀话中有话地回答,准备看到小女人失望,甚至拔腿就跑的现实表情。 只是,出人意料的,他竟然看到小女人脸上那松了一口气的欣然。 “那你一定跟我一样,也是个管家啰?”陶乐乐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也是被派来整理这荒芜豪宅的可怜虫。 陶乐乐探了探头,大眼瞄了这大得离谱的庭院,惨状远胜于她刚到绿世界的好几倍,不免摇了摇头,叹了口长气。 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而垂落,不经意拂过项桀结实的手臂,带来一阵淡淡的青草香气,而她那双晶亮的眸子,正透过长长的眼睫,瞅着他看。 “这是个大工程,很大、很大的工程。”陶乐乐很同情地看了眼前帅得离谱的男人一眼。 项桀微微眯起眼,对于她直接就将他的身分定位这件事,觉得很有趣。 管家?这倒是个不错的职称,让他省得伤脑筋,还能省去许多麻烦。 项桀跟着她的目光,往偌大的庭院里看去,发现里面杂草丛生,看来像是一大片绿油油的稻田,加上几棵未曾修剪过的大树,正张牙舞爪地生长着。 还好现在是早上,要是天黑之后才来,他的“家”,看来就像是电影里可怕的鬼屋。 “看样子,的确是个大工程。”项桀带笑着说:“那我最好开始工作了。” 陶乐乐并不笨,知道这是个送客的讯号,只能摊摊手,乖乖地回到自己的绿世界里。 “那……你慢慢忙,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陶乐乐比了比自己,表示非常乐意帮忙。 项桀仍是点头,没有开口留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就再见啰!”陶乐乐只好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趣地转身。 看样子,她的邻居并不是很好客的人。 看着她慢慢地移步离开,项桀眸光闪烁,倒是嘴角那抹笑,始终未曾褪去。 ***bbs.***bbs.***bbs.*** 项桀将车停好之后,进入屋内,发现屋里屋外,真是不同的风景。 屋内请了人打扫,干净如新,屋外无人问津,比鬼屋还吓人。 从车上搬出一堆简单的补给品,他帮自己泡了杯咖啡,烤了块土司,跷着二郎腿,享受着难得的安逸时光。 已经算不出来有多久没这么悠闲过了,打从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已经学着接手父亲的事业,从最基层的业务接单开始。客人的抱怨、刁难,他一样也没少受到罪,就那个宝贝弟弟,仗着有他这个哥哥顶着,在国外悠哉了好几年。 风水总算轮流转,终于轮到他跷脚休息了,项桀笑得好不得意。 只是,习惯忙碌的他,在几个小时之后,便开始觉得无聊。 音乐已经听了几种完全不同的曲风,电视选台器也从头到尾转了几十次,咖啡喝到胃都有些疼了,现在却只是下午四点左右。 想到平常的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开会开得如火如荼,讨论着怎么跟竞争对手比价,怎么争取到更多的客户,但今天……他却哈着烟,无聊得想抓蚊子打架。 蓦地,他的瞳眸转为深黯,眸光深处更掠过些许火苗,想到了那个肌肤雪白晶莹、吹弹可破,嫩得仿佛可掐得出水来似的小管家。 要不,找她来闹闹吧! 看她的样子,好像还挺没大脑、挺好玩的。 项桀抚了抚有型的下巴,对于自己取笑他人的行径有些不耻,不过,看遍了精于算计的生意人,这个小丫头对他来说,的确是没挑战性了些。 他站起身,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外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小小丛林的庭院,再想到那小管家身上传来若有似无的青草味——纯粹、未经加工的天然气息,是他所陌生的味道。 或许,他该替自己找个帮手,也替他无趣的一个月生活,添些趣味好了。 项桀一向是行动派的人,心随意想的,他马上走到小吧台前,将使他闹胃疼的咖啡倒入一个银制的精致随身杯中,打算过去收买那个小管家。 修长的腿晃啊晃的,优雅地立在绿世界的大门前,他扬手按了电铃…… “来了!” 清亮有如铜铃声般的嗓音,从门内传了出来,听得出那是带着喘气的声音,她必定是小跑步地冲到门前,他几乎能想像那头长发随风摆动的飘逸模样。 门被拉开,迎着他的是带着欣喜笑容的小管家,长辫被晃到她的身前来。 他深邃的黑眸中,在注视她时,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奇异光亮。 “喝咖啡吗?”项桀将随身杯递到她的面前,不待她的回答,将杯子塞进她的小手里,不请自来地闪过她,走进她的院子里。 陶乐乐僵愣地接过咖啡,怔了几秒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她过了下午就不喝咖啡,要不然会睡不着觉。 没有理会陶乐乐的僵愣,项桀迳自走进屋内,一阵风吹来,将某种淡淡的芬芳吹入鼻中,把田野的味道,舒服地带进项桀的呼吸中。 “什么味道?”项桀回过头,看了陶乐乐一眼。 陶乐乐先是一怔,然后猛然回神,指着不远处几棵翠绿的小树,小树上头还有素素白白的小花,迎风摇曳,姿态优雅。 “柚子花,才刚开的,味道很香吧?” 项桀点了点头,的确很舒服。 “柚子我吃过,但柚子花我可没看过。”他大步向柚子花走去,随着风吹来,花香染了他一身。 “呵呵,柚子花三到四月开,就这个时候最迷人了,我还差点种不活咧!”陶乐乐笑得很开心,这可是她辛苦到花市扛回来的花栽,好不容易才种起来,所以很得意。 “你种的?”项桀再度停下脚步,看着小巧玲珑的她,黑眸里有着赞赏。 她或许太过单纯,所以才会埋头在园艺里,不过能种出这些充满味道的花草,让他对她另眼相看。 他看了柚子花一眼,然后转头看着阳光一束束从叶梢间穿过,落在满地的小草上,目光随着阳光移动,还可以看到酢浆草新开的紫色小花,嫩黄色的小蛱蝶在花上飞舞。 她的庭院像天堂,他的庭院则像地狱。 “乐乐……”首次,项桀轻唤着她的名字,来到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 不明所以的,陶乐乐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早上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新邻居,此时竟笑得有些暧昧。一双超会放电的黑眸深不可测,注定生来要勾引天下女子,性感的薄唇噙着笑,绝对擅长花言巧语,而她,极有可能是他花言巧语的对象。 不过,她倒是好奇极了,她有什么值得他花言巧语的? “你说过,有事能找你帮忙的。”项桀俊美的脸上,神情慵懒而优雅。 “嗯哼。”乐乐点点头,他的笑容教她颈背后的寒毛直竖。 奇怪,这么帅的一个男人,怎么会让她有那么异常的反应,她可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有什么忙我能帮的?”乐乐问道。 项桀薄唇略掀,露出浅浅的笑容,摆明就是有鬼,但他料想这个单纯得可以的小管家,一定不会发现。 果不其然,那抹笑,像是阳光穿透冰层,让他显得更加俊美无俦,乐乐瞬间看呆,半天才回过神。 天啊!她脸颊倏地羞红,怎么他一出现之后,她就像个小花痴一样,都不知道失神几次了。 “我的庭院,需要有人帮忙整理。”项桀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神态一如往常的优雅从容,仿佛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要求。 “啊?”乐乐怔了怔。 想到那个杂草乱生的大荒宅,难怪他需要找人帮忙,只不过…… “你真的是管家?”当管家当到要搬救兵,实在有点诡异,要是让主人知道,他铁定失业。 “我对园艺不在行,不过屋里倒整理得不错。”虽然……屋里的事也不是他负责的。 “喔!”乐乐单纯地应了声,小手有意无意地玩弄着她的长发辫,在指间绕啊绕的,这是她思考时的惯有动作。 的确啦,园艺这种事多少要有点天分,而且她也很高兴能有个发挥的地方。 “呃?”正当她想开口应允的时候,手里却突地一空,在手中转啊转的发辫,竟然到了项桀的掌中。 项桀握住她的发辫,发尾在他的掌心扫了扫,柔柔软软的,没有半点人工发胶的硬感。 乐乐傻怔地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质疑着,他跟她……没那么熟吧? 这也就算了,他竟握着发尾,环住拳头转啊转的,将她一头长发辫,缠在他的大掌上,然后下了个结论…… “你的头发,真长。”而且发质真好,让他有个冲动,想解开那束发辫,感受黑发滑过指间的感觉。 “呃……多谢赞美。”是该说声谢谢,对吧?乐乐自己质疑着。 “好吧,那就这样了。”项桀一把松开她的发,表情自然得像是没发生刚才那等亲匿的事。 就这样?! 那是怎样? 乐乐发现,她似乎太少与人接触,无法适应眼前的男人跳跃式的说话逻辑与行为,她觉得自己像个小白痴。 “明天一早,你就来找我报到,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看看要怎么处理那些杂草。”项桀习惯式地发号施令,像是天生的王者,早已习惯他人的服从。 乐乐的大眼眯成一条线。 这男人……怎么好像把她当成自己请来的长工一样?还找他报到咧! 且不论这个人的态度有问题,就冲着她全身的鸡皮疙瘩,她就觉得自己应该离他远一点才好。 她努力地想着该用什么合理的借口,拒绝这个吃力又不讨好的要求——真的是“要求”,而不是“请求”。 如果他的口气再好一点,她可能就会同意,但是他的态度实在太差,她决定要坚定地拒绝他。 只是,她才想要开口,锐利的目光就在她粉嫩的脸儿上打转,来回巡视多次,乐乐就像置身于极地气候,勇气瞬间冻结,身子不争气地抖啊抖。 “怎么?有问题吗?”项桀的眸子锁着她,直到她畏缩地低下头,所有妄想要拒绝他的念头全都烟消云散。 呜呜,真是不公平啊! 明明就是很阳光的一张脸,却偏偏像是她的克星,被他那么一瞧,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简单吐出的几个字,就是绝对的命令,不容许旁人拒绝,而乐乐这少根筋的家伙,也不知道是怎样,看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吭都不敢吭一声。 “怎么不说话,不想来?说要帮忙的可是你喔?”项桀提醒道,进一步逼问,退后一步低头望着她,表情有着吓人的气势。 乐乐的腮帮子鼓得更高,活像塞了满嘴葵花子的黄金鼠,那种寒毛直竖的感觉再度出现。 老天,他也真是高大,这样看着他,她的颈子好酸,她只能低头,是在忏悔,也是在低声咒骂自己的多事。 谁教她没事自己送到人家门前去,这叫“自找死路”,怨不得人。 乐乐缩缩脖子,小脸已经懊恼地垂到胸口。 原本只想找个人聊聊天、解解闷,这下摸鱼摸到大白鲨,也只能怪自己了。 “好……那、那就交给我吧!”她吞吞吐吐地回答,耸了耸肩,到这时候才肯认命。 “好吧,那就这样了,明天七点,知道了吗?” 乐乐还在心里嚷着不平,高大的身躯已经迈步往外头走去,甚至不给她抗辩的机会。 乐乐畏缩了一下,脸色发白。 七、七点?! 她的眼睛瞠得老大,一脸错愕,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早起床了。 她用力咬着红唇,满脸的怨怼,心里的抗议像泡泡一样,哔哔啵啵的接连冒出来。 呜呜,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这男人怎么这么霸道啊?! 第二章 刺耳的门铃声,直刺入陶乐乐的耳膜,像针般扎着,让她猛地从床上跳起,啪地一声,正面朝地。 “噢……痛痛痛痛!”乐乐捂着鼻子坐直了身子,蹲在地上,她抚额哀叫,疼得小脸全皱在一块了。 只是,她的哀号并没有传到“施虐者”的耳里,门铃仍不停地响着,乐乐只能踉踉跄跄地跌撞到门口,捂着鼻子喊着。“别按啦!耳朵都要聋了。” 睡得糊里糊涂的陶乐乐,气冲冲的拉开门,揉着撞疼的鼻头,神智还不清不楚的。 只是,才一拉开门,她那不清不楚的神智,倏地全给吓回来了。 “怎……怎么是你?”她呆了一下,小嘴微张,两眼瞪得老大。 项桀一手支着门架,缓慢地倾下身,逼近那张小脸。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他开口质问,低头靠在她的耳畔,语气低沉,气息搔弄着她的发。 “我、我、我……”乐乐支支吾吾,神智回来了,但思考能力却没开始运作,酥痒的刺激,从他呼吸吹拂过的地方传来。 “已经八、点、半了。”项桀一字一字的说着。 从来没人敢让他等那么久,她陶乐乐是第一个。 “这个……你听我解释一下啦!”乐乐抓了抓乱发,耳朵因为残存他的气息,觉得格外烫热,所以无法理解已经八点半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说!”项桀沉着脸命令着。 在商界呼风唤雨的项桀,曾几何时这么痴痴地等个女人过? “就、就……”真是愈慌愈说不出话来,乐乐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就是想不到为什么她至今仍昏昏沉沉的。 项桀心想,她需要来点刺激才行。 于是二话不说,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一只手将杯子里的咖啡,咕噜咕噜的,全倒入她的嘴巴里。 冷不防地被灌了满嘴的咖啡,苦味在她的口中泛开来,乐乐只能赶忙将咖啡吞进肚子里,脑袋整个清醒了。 就是咖啡!就是他昨天带来的那杯咖啡! 以往,她只要过了中午就不喝咖啡,因为残存的咖啡因会让她一夜无眠,但是好死不死的,他昨天却倒了杯咖啡给她,浓郁的香气不停地刺激着她的感官,好像在向她呼唤——喝我吧!喝我吧! 然后,她真的喝了,结果,就是到了四点,她还躺在天台上数星星。 所以,这怎么能怪她? 全要怪他黄鼠狼给鸡拜年般的“敦亲睦邻”,真的不安好心眼。 在确定灌了她最少有半杯的黑咖啡之后,项桀才甘心放她一马,松开紧掐住她鼻尖的长指,让她喘口气。 “好、好、好……”乐乐赶忙喘气,一句话都说不好。 “好香好浓的咖啡,是吧!”项桀替她接了话,环起手臂纡尊降贵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施舍了多大的恩惠。 什、什么?陶乐乐难得生气地扬起头,瞪了他一眼。 “我想说的是,好苦的咖啡!” 这可恶的家伙,让她昨夜没睡好就算了,今天还跑来灌她咖啡,简直是想要她的小命。 项桀徐缓走近,低头瞧着她嘟嘟囔囔的臭脸,似乎觉得她的恼怒很有趣。 “这是上等的蓝山咖啡,来自牙买加的蓝山山脉,而且还是在两千两百公尺高的山上种植,你不该嫌的。”项桀带笑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如果加了适当的糖、适当的奶精,我会承认它真的很好喝。”而不是这样,苦得让她想灌上三杯水。 项桀的嘴角挂着笑,顺手抓起她一缕乌亮的发丝在指尖把玩,她的头发对他有莫名的吸引力,撩得他老是想顺手摸个几下。 “我是来叫醒你,不是来当送咖啡的小弟。”当然要用原味的才有叫醒人的功效。 乐乐开口欲辩,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瞪着他,忘了拉回被他握住的那绺细发。 “我以为小叮当的睡衣,是给国中女生穿的。”项桀突然冒出一句,并扬起那抹独特性感的笑,低下头与她迷离的眼对望,笑意写在眼底。 喝!乐乐倒吸一口气,像是突然被提点了什么。 她赶忙低头,能猜想出自己的样子——披头散发得像个疯婆子,加上身上的小叮当睡衣,一双连拖鞋都忘了穿的裸足。 下一秒,她又想到另一件更严重的事。 啊!她睡衣底下,除了底裤,可是什么都没穿。 乐乐的脸像是被谁放了火,热辣辣的像是要烧起来。 她用最快的速度双手环起胸,以免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好了,你达到你的目的,我已经完全清醒了,给我十分钟,我只要刷个牙、洗个脸,马上就来。”乐乐努力不让表情出现异状。 只是,什么叫“欲盖弥彰”,大概就是她这副模样了。 项桀促狭地凝视着她透红的脸蛋,咧开一抹笑,看来颇愉悦的模样。 “只要刷个牙、洗个脸?”他又扬起那抹独特邪魅的笑,低下头与她迷离的眼对望。 “是、是啊!”乐乐的手环得更紧,错愕地睁大眼,不明白他话中的涵义,只觉得那双黑眼里,有着类似嘲弄的笑意。 “你不打算换个衣服吗?”项桀故作不解地挑高一道眉。“那样的话,我也不反对啦,毕竟是福利嘛!” 一颗无形的炸弹倏地引爆,砰地一声,炸得乐乐头昏脑胀,外加浑身热烫,不等他说完话,她就飞也似的一溜烟跑离了他身边,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她一样。 见状,项桀不自觉放声大笑。 ***bbs.***bbs.***bbs.*** 才回到房间,乐乐就瘫软在地上喘气,拍着胸口安抚狂跳的心脏,等待喘息较为平和,她才换下睡衣。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赏自己几个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 老天!今天早上真是刺激过了头,完全超过她的负荷。 怎么也没想到,她真的是迷糊到家,竟然穿着睡衣见客,还让个帅到爆的帅哥取笑她。 都嘛是他害的啦! 没事喂她喝咖啡,让她昨夜没睡好,接着又强灌她喝那苦得像药的黑咖啡,差点没呛死就算了,还让人眼睛吃冰淇淋,待会儿还得当长工,一连串的噩运…… 她跟他家的咖啡,算是结上仇了。 她唠唠叨叨的跟自己翻起旧帐,觉得好命苦,好好一个人过日子就好,干嘛没事去打什么招呼? 只是咕哝归咕哝,她却没胆子不去找他报到。 将长长的发梳成发辫,垂在她的身后,换上休闲服,她准备再跟他大得吓人的庭院战斗去。 走到豪宅门口,他比她大方多了,连门都不关,摆明着“欢迎光临”。 唉!要是有人要来当免费的义工,大概谁都不会拒绝吧? 她发出既无辜又可怜的声音,一步步朝里面走去。 才进入客厅,就好像穿越了“哆啦a梦”的任意门,从丛林进到了上流社会一样,不但占地广阔,每件家具看来都很精致,价值不菲。 “哇!”乐乐惊呼出声。 原以为元隽的家,已经够让她这个生于小康家庭的人惊讶了,没想到项桀的主人更是财主一个。 “羡慕吗?”项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黑眸中有许多情绪闪烁,让人分辨不清他究竟是怒是喜。 “才不咧!”乐乐摇头,对着他撇撇嘴。 “你知道打扫这间房子,要花多少时间吗?我才不希罕,累死了。”乐乐打扫绿世界就觉得够吃力了,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爱买这么大一间房子。 项桀的眼眯了起来,像是没预料到她会这么说,瞧她那表情,像是多厌恶这么大一间房子似的。 “那你刚才‘哇’个什么劲?”他倚着墙,冷冷开口。 “就觉得你好厉害啊,才一个晚上就把这里整理得干干净净,要是我,非得累个两天不可。”乐乐红通通的小脸上漾着大大的笑容,两眼晶亮,热切地往前倾,万分佩服地望着他。 “你真的好厉害!”乐乐再一次重申她的佩服。 项桀怔了怔,她热切的反应,教他有些意外,乌黑明亮的双眼里,写满崇拜的眼神,让她整张脸在瞬间亮了起来。 “呃……”项桀难得有些尴尬,不安的移转视线,只觉得万分不自在。 有些受宠若惊,项桀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的崇拜太过于坦荡荡,相较之下,他将错就错的谎言,似乎有些过分。 “小事情啦!”很快地,项桀缓和了表情,微微一笑。 奸商就是奸商,说谎不用打草稿,他的直觉没错,就说她太单纯好骗了。 “不过,就是因为我太累了,所以才要你来帮忙,结果你竟然睡到现在。”项桀差点忘了跟她算帐。 切!她又没欠他,讲这样。 乐乐暗暗在心里咕哝着,她虽心有不满,却还是不敢抗议。 “那就工作吧!”乐乐递给他一把镰刀。“去锄草!” 锄草? 项桀挑起单边眉,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曾被人使唤过,他的表情像她说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不会连割草都要我来吧?这可不是我的工作?”乐乐看着他的反应,脸都绿了,又不好一下子发作,紧握住手中的镰刀,好想朝他挥个两下。 他慢条斯理地看了她一眼,一脸无动于衷,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接过她手中“可能的凶器”。 乐乐决定要鼓起最大的勇气,向他表达内心的不满,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屠龙骑士一样,来屠他这只不知分寸的大暴龙,只不过故事里拿的是大刀,而她拿的是镰刀罢了。 “喂!这是你的工作耶,我只是来帮忙的。”乐乐鼓着小脸、嘟着嘴,不甘愿地大声抗议。 项桀冷着脸、环着手臂,他一动不动地瞪着她,然后一个箭步向前,握住她小小尖尖的下颚。 “说要来帮忙的是你,现在有意见的也是你!” 轰轰轰,本该前来屠龙的骑士,惨遭巨龙的怒火烤成焦炭。 “好好好……我去、我去!”乐乐觉得自己真是遇到恶霸。 见她缩了缩身子,被他吓到的反应,项桀忍不住笑了。 “你真好骗。”松开握住她下颚的手,项桀笑到连肩膀都在颤动。 低沉的调笑声突然自耳边响起,她瞪大了眼,乌溜溜的黑眸,由害怕、茫然、疑惑,转成理解,黛眉全蹙在一块了。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过分啦! 看到她受伤的表情,项桀难得觉得有些歉疚,好像不该这么欺负她。 “好啦好啦,我陪你一起锄草嘛,不要像个小媳妇一样皱着脸。”项桀安抚她道。 “拜托,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耶,说什么嘛……”乐乐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的发挥碎嘴功,没好气地念着。 看着她皱着小脸的样子,既可爱又无辜,让项桀的心情莫名地好,那是一种温暖而慵懒的感觉,慢慢从身体的最深处涌了上来。 “是是是,是我不对,这样总可以吧!”项桀觉得好笑极了,日子竟然闲到他得陪着小管家逗起嘴、打发时间。 喔,不不不,不只是逗嘴,他还得陪着小管家去锄草呢! “走吧,就照你的意思,我们先把草给割了,中午我请你吃顿好的,好好的感谢你的辛苦。”项桀习惯性的讨价还价。 闻言,乐乐那张小苦瓜脸,突地绽放出光芒。 “吃什么好的?”乐乐转过头看着他,眨着无辜大眼,口水像是要流出来了。 “你干嘛像难民营的人一样,听到吃的,眼睛都亮了?”项桀瞪着她瞧。 “呵呵……”乐乐的回答,是两声干笑。 “我就……不太会下厨,呃,是吃得饱,但是吃得不好,而且,我的开车技术也不太好,到市区吃饭的话,车位停不太进去。”乐乐大眼滴溜溜转着,含糊且保守的解释着。 哈!原来是开车技术差,厨艺也差! “没问题,我今天提供你顶级松阪牛肉,加上一等一的烹饪技术,保证让你值回票价,绝不会后悔来帮我整理庭院。”项桀脸不红、气不喘的自夸。 偏头睨了他一眼,乐乐才不相信他咧! 小小一个管家,哪买得起什么松阪牛肉,一定是见她好骗,随便搪塞她个普通等级肉品,打定主意要诓她。 算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与她老是煎焦的蛋包饭和常吃的冷冻肉品比起来,还是比较迷人。 “那还不快一点,再拖下去就中午了,工作起来会很热的。”乐乐开始发号施令,不待他的回应,带头往庭院走去。 ***bbs.***bbs.***bbs.*** 坐惯了办公室,项桀很久没有这种“挥汗如雨”的感觉了。 汗滴随着挥动的镰刀落下,一把一把的青草握在手上,清新的青草味呛着他的嗅觉,这是最好的醒脑剂,他觉得精神好极了。 虽然长时间低着头,他的肩颈酸痛,但是汗水顺着脸颊的曲线落下,一滴一滴的,他竟然觉得好过瘾。 这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项桀不自觉将视线调往乐乐的方向看去。 她这名字,还真是取对了。 乐乐!她好像每天都很快乐似的。 瞧她辛苦地割着青草,来回奔走着,偶尔停下脚步,坐在草地上喘气,接着将一把一把的青草,放在固定的位置上,忙得香汗淋漓,白色的t恤上有着青草的汁液,也有她汗湿的痕迹。 看着她这副模样,他就替她觉得累,小小纤细的身子,虽然身段轻盈、步伐灵巧,但很明显地,这仍是一项很辛苦的工作。 再一次,她让他觉得歉疚,好像拉她下水,是一件不该的事。 瞧着她白嫩的肌肤如今透着嫣红,他觉得她看起来更加无辜。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项桀挑起浓眉,黑眸中闪烁着一抹情绪,跟着压低了嗓音,以再温柔不过的语调开口。 乐乐摇摇头,拿起手帕擦着额上的汗水,的确感到有些热。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她扬起眸,与他的视线交缠着,蓦地心脏多跳了几下。 被他这么一盯,乐乐心头的小鹿乱撞,动作陡然僵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看着她。 “怎、怎么了?”乐乐心慌的问道,不懂为什么当那双深邃的黑眸,专注地瞅着她时,她的心就会怦怦地跳? 她的心跳与慌乱,是因为工作太喘太累,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你休息一下好了。”项桀一手撑着下颚,深邃的黑眸默默地、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乐乐避开他的眼神,抬头张望,庭院的野草已被割去大半,进度颇为惊人。 纵然如此,她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一双如火般灼热的黑眸,始终牢牢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还好有你帮忙,动作真的快很多,我之前处理绿世界时,割草就花了我快五个工作天,累惨了。”她随便找了话题聊,想排除心里的那种慌乱感。 项桀轻轻地笑了,颇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 这是他的庭院,然后她说……还好有他帮忙? 项桀走到她的面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望着她因劳累而红润的粉脸。 随着他的靠近,感受他温热的气息围绕在四周,乐乐不自觉轻喘着,肌肤渗出些许晶莹的香汗,胸口也因为某种紧张的情绪而起伏着。 “我累了。”项桀的声音压抑,低沉得震慑人心。 “啊?”乐乐怔了怔,她都还没累,他就累了? 可是,看他虽然汗流浃背,但气息平稳、呼吸平顺,不像她还直喘着气,这样的他,看起来并不像累了啊! 难道,他只有一副好皮相,挺拔的身材都只是长好看的? 唉!她真替他感到可惜。 项桀低下头,靠近再靠近,双手交叠在宽阔的胸膛上,睨着眼前的小女人,从他口中吹出的呼吸,温热而暖烫地拂在她的脸上。 随着他的靠近,乐乐全身无法动弹,眼儿瞪得圆圆的,像是被他催了眠。 阳光下,她的肌肤晶莹宛如琉璃。因为日晒过久,她的粉颊嫣红、双眸闪亮,更教人移不开视线。 这小妮子……是什么眼神啊? 项桀蹙起眉头,看着她一脸不解的样子,无可奈何地摇头。 他难得善解人意,这小妮子竟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像是他有多不中用似的。 思及此,他唇边的笑容僵住。 闷!他是怎么了?他应该做回他原来那个“吃人不吐骨头”、把压榨她当家常便饭的奸商就好,干嘛没事突然变体贴,害他现在觉得自己像白痴一样。 愈想愈闷,项桀一声不吭的,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将她丢在身后。 “生气了?”看得出他一脸的郁结,乐乐两眼瞪得老大,讶异的喃喃自语。“哪有人这样就生气的,我又没做错什么事……” 项桀没听见她的自言自语,人高脚长的他,几秒钟就与她拉开了距离,直到大门前时,才缓慢回过头来。 “你是被晒昏头啦?还不快点进来?”项桀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看不得她一脸无辜,在太阳下变得通红的粉脸。 “喔,好,我马上来。”后知后觉的乐乐,三步并做两步,往他的方向跑去。 动作间,她的发辫像个精灵般在她身后舞动,那一瞬间,他竟看得有些怔了。 第三章 阳光洒进窗内,屋子里连空气都是干净的,坐在餐桌上,乐乐满脸期待。 香气在空气中飘散着,她笑得一双眼儿眯成了弯月,心情格外愉快。 她是个性急的人,看着项桀从容地在厨房里来去,像个雕塑家正优雅专注地处理锅中的食物,最后乐乐终于坐不住,冲到他的身边。 空气中有着红酒的香味,既香醇又浓厚,让人胃口大开,东西还没进嘴里,口水就流了一地。 “嗯,好香喔!”乐乐忍不住探头看他正在忙什么。 只是这一探,她注意到的不是他手里的牛肉,而是他的双手。 哇!他的手真好看,又大又厚,给人一种莫大的安全感,加上他折起的袖子下露出看起来很有力的手肘,再往上看,视线停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这男人真是天生的衣架子,无一不优,简直赞到爆! “怎么会有酒味啊?”乐乐颇感兴趣地问,视线锁住他修长的指尖。 他回头看她一眼,喜欢她眼中艳羡的神色,让他觉得格外的骄傲,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我昨天就将牛肉浸泡在红酒里,还加了我从国外带回来的辛香料,花了很大的工夫,所以,来帮我割割草、流流汗,你不吃亏啦!”他把一串歪理说得理所当然,没有半分罪恶感。 “是是是,当然不吃亏。”乐乐没半点被占便宜的感觉,满脸娇笑,阿谀奉承着他。 毕竟,这香味如此迷人,叫她再割上几天草,她都心甘情愿。 “东西都还没下锅,你在沉醉个什么劲?” 温柔的男性嗓音,在好近好近的地方传来,让乐乐吓了一跳。 她猛一抬头,才知道自己竟然为了细闻牛肉的香味,整个人都贴上他伟岸的身躯,肌肤上传来的热烫触感,激起某种陌生的酥麻,让乐乐心中一惊,匆忙退开。 “对、对不起……”乐乐的小脸变得酡红,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像饿死鬼一样,为了还没下锅的牛肉,就贴到男人身上去了。 “没关系。”项桀享受着她脸上的嫣红,语气听起来体谅,但双眼充满期待,像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她再靠近一次。 这小妮子,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刚才她贴上的柔软身段格外引人遐思。 “对、对不起喔,我看得出神,不会再犯了。”乐乐尴尬地说道,强迫自己平复纷乱的心跳,忽视他失望的表情。 项桀见“福利”已经消失,也只好专心在他原来的事情上,伸手扭开瓦斯炉,倒了些许的油,等油热了之后,熟练地将牛肉放进锅里,以小火慢煎。 瞬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果香,醇厚的酒香,还有美味的牛肉香,多层次的味道,刺激着两人的味蕾。 “哇!你好神啊,你真是个称职的管家。”乐乐忍不住再次发出赞叹,看着肉汁在反覆慢煎的过程里,仍旧被完全锁在肉块里,没半点流失,看来十分可口。 项桀睨了她一眼,确定她对他的身分没半点怀疑,真把他当成管家看了。 其实,会下厨完全是因为他挑嘴,再忙,只要一回到家,他都会挪出时间,替自己煮一顿好吃的,为的是慰劳自己一天的辛苦。 “在这一方面,我的确当之无愧。”他的微笑,带着十成十的笃定,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 “啧啧啧!你真的很厉害。”乐乐白嫩的食指,在下颚缓缓滑动着,下一秒就放进红唇里轻咬,试图阻止口水不断分泌。 项桀紧绷着下颚,黑眸盯着她的纤指,当她将纤指搁回嫩嫩的唇上轻咬时,他的瞳眸转为深黯,眸光深处更掠过些许火苗。 项桀怀疑自己累过头,要不就是太阳晒太久了,竟然会因为她红着小脸,食指轻含的模样,就突然觉得饿了,甚至还想一口把她给吞了。 他绅士的调回视线,努力专注在他的午餐上,细心地煎烤着,没多久,五分熟的上等松阪牛肉就上桌了。 就算是在家中,他的餐具仍然很讲究,上等的瓷盘上,摆着鲜嫩的牛肉,一旁还缀饰着青翠的蔬菜,甚至还替她倒了一杯颜色诱人的上等红酒。 陶乐乐看得目瞪口呆。天啊,她还没喝,就快醉了! “请用。”项桀坐回餐桌的主位,持着刀叉享用亲手烹调的牛肉,在用餐的时候,视线仍盯住她。 乐乐点了点头,切了一小片牛肉送进嘴里,轻嚼了几下。 “哇,好好吃喔!”乐乐眯起眼,一脸幸福的说道。 真的是不吃则已,一吃惊人,乐乐赞叹食物的美味,握紧刀叉,开始专心且享受地吃着这份人间珍馐,差点儿没发出诱人的叹息。 看着她一口接一口,那陶醉的模样,无疑是对项桀的厨艺做出最完美的赞叹。 那可爱的苹果脸,那红嫩的樱桃嘴,那几乎会发亮的大眼,在在让他看得有些失神。 乐乐喝着冰凉的红酒,搭配口感细致的松阪牛肉,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只是下一秒,她抬头迎视他的目光,这才发现他一直盯着她看,心里猛地又是一阵狂跳。 他的视线让她一时傻了眼,过了几秒才晓得要继续用餐。 糟糕,她真是够没形象的。 竟然在他的面前,毫无收敛的狂吃,哪还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糗!真够糗的。 “请教一下,这东西应该不便宜吧?”乐乐开始找话题,努力让自己忘掉刚才的窘状。 项桀回神,看了桌上的牛肉一眼,耸了耸肩。“大概吧,不是我付钱的,我不清楚。”食材都是家里的厨师统一购买,他只负责喂饱自己。 咦?乐乐的眼睛瞠得更大。 “不是你付钱的?” “当然不是。”他哪有空管这些小事。 “啊!”突地,乐乐惊叫了声,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些牛肉、这些红酒……不会是这屋主的吧?” 项桀挑起一边眉,然后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你、你……未免也太大胆了吧?”乐乐站起身,慢慢地移步到他的身前,小脸发白、皱成一团,全身冷汗涔涔。 “老板的东西,你拿来请客,这么大方啊?”乐乐替他把皮都绷紧了。 “有什么关系?”项桀再度耸肩,根本没当一回事。 “不、可、以!”乐乐生气地拍桌提醒他,她伸出纤指,每吼出一个字,就重戳他胸膛一下。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急得像颗跳豆似的,在他的旁边直绕。 “最近景气不好,工作又难找,你别这么自作主张,要是老板一生气,把你给辞了,看你要怎么办?!” 项桀闻言,看了她一眼,神秘兮兮地笑得很贼。 “没办法,我就嘴馋啊!”他摊了摊手,努力扮无奈,愈来愈觉得耍这小妮子还挺好玩的,看她紧张的模样,好像不是开玩笑的,也不像是假关心。 “这样不行啦!”乐乐皱起眉头,看着桌上的美食,再也没有胃口了。 看她的小脸发白,项桀摇了摇头。 “老板说了,如果把庭院整理好,吃啥、用啥都没关系,你不用担心啦!”项桀决定中止这戏弄人的游戏。瞧她那么认真,又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了。 “真的?”乐乐还是一脸疑虑。 “真的!”项桀肯定的点头。 “所以,尽量吃,只要你帮我把庭院弄得像绿世界一样,保证老板不会辞我的职,还会升我的薪水。”项桀唇角一扬,表情缓和下来,终于忍不住,伸手轻捏她看来弹力极好的粉颊。 “没开玩笑?”乐乐心口一热,粉脸烫红,警戒地问,双眼瞪得圆圆的。 项桀摇了摇头算是回答,讶异于指尖的触感如此柔嫩。 或许是太替他担心老板的态度,对于他突来的动作,乐乐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心中仍有怀疑,但看着他一脸有把握的俊脸,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也只能尽力的帮他了。 “好,那咱们快点吃一吃,就赶紧工作去吧,我一定帮你把庭院弄得漂漂亮亮的,不会有问题。”先别说她性子急,就光冲着他那句话,她就不敢有半点迟疑。 而项桀只是一脸高深莫测地浅笑。 他对她好奇极了。 这小女人,像是少根筋,把他当管家就算了,还心甘情愿地被压榨,只为了丰富的午餐,但是丰富的午餐,一牵扯到他的工作,她又替他紧张兮兮的。 女人关心他,很正常,毕竟他的身分特殊。 但是,她倒是第一个,不因为他的身分、身家而关心他的女人。 光凭这一点,他就想继续跟她相处下去。 不过,他也不由得猜测那透着粉红色泽的小脸,在知道他的身分时,会不会像中了特奖一样,高兴得跳起来。 ***bbs.***bbs.***bbs.*** 庭院整修得相当迅度,丛生的杂草被除得干干净净,偌大的绿地草坪,看起来舒服极了,而在庭院的四个角落,乐乐各辟了一块地,正逐一种入漂亮的花草。 “你看,我准备在这块地替你种些吃的蔬果。”乐乐穿着轻便的休闲服,半跪在挖松的泥土旁,小脸红通通地看着拿着铲子的项桀。 “吃的东西?”项桀在她的身边蹲下,探头看着她手中几样不同的种子,也顺便闻一闻她身上常有的淡淡香气。 “这是番茄的种子,这是朝天椒,还有羽叶薰衣草,不但可以下菜,将来还会长紫色的小花,很漂亮喔!”乐乐一脸开心的介绍。 自从遇到乐乐后,项桀才知道原来植物有这么多种类,也会长出不同的东西。 以前的他,只会专注在什么产品会赚钱,哪一支股票会上涨,除了在食物上慰劳自己,他不曾分神在其他的事情上。 “你倒厉害,知道要种些能派上用场的。”项桀笑了笑,伸手拉起她长长的发辫,在她的颊边扫了扫,还不忘搔了搔她怕痒的颈项。 “很痒啦!”乐乐缩了缩脖子,直笑,整个人往他的方向倒去,避免他的手继续肆虐。“你再这样,我就不帮你种其他的东西啦!” 小脑袋在他的肩上左闪右闪,淡淡的发香充盈在他的鼻尖,他愈来愈喜欢这种味道。 “还要帮我种什么?讲到我有兴趣的,就放你一马。”项桀索性一只手勒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揽进自己的怀里。 他喜欢这么抱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含情欲的拥抱,只是纯粹嬉闹的玩着,却感觉十分愉快。 怀中的小女人,全身散发的活力,比五月的阳光更炙热,能温暖他一直保持冷静的心,她小小的身子蕴含着无限的热力,只是抱着她,那些力量就能传达到他体内,让他精力充沛。 “我还打算种些食用香草,例如凤梨鼠尾草、水果鼠尾草、柠檬百里香、香桃木,还有罗马洋甘菊,不但能下菜,也能用来泡茶,总之有很多很多啦!”乐乐讲出一大串项桀有听没有懂的植物,搞得他一头雾水地蹙起眉来。 “反正,种好了,我会泡给你喝就是了。”瞧出他的窘状,乐乐索性接下泡香草茶的工作,毕竟吃他的、喝他的,她出个力也挺合理! “听起来不错。”项桀点了点头。 “不错就放开我啊!”乐乐催促道,被他这么抱着,她的心跳又开始失速,差点喘不过气,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脏病,为什么心跳会时快时慢的。 那双带笑的黑眸、高大的身形,总无形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呼吸急迫、喘不过气来,说害怕也不是,说不安也很笼统,但那究竟是什么情绪,她偏偏又说不上来。 项桀低头,看着她仍是顶着一张苹果脸,不知是日晒的缘故,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她是他见过最会脸红的女孩。 有些恶意的,项桀缓慢地低下头,倾近她的脸,灼热呼吸吹拂到她的粉颊上,极为缓慢地开口。 “你的头上……有一只绿虫。”项桀徐缓地说道。 乐乐的眼睛瞪得很大,呼吸停滞,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愈来愈近的俊脸。 绿虫……说实话,她常看,一点儿都不怕。 只是,看着他紧抿着唇,嘴角扬起带笑的弧度,让她直觉想起野地里的狼,在攻击猎物前,也是不动声色、似笑非笑的样子。 “不要动喔,千万不要动喔!”项桀压低声音,每说出一字一句,热辣的呼吸就扑向她。 乐乐慢慢地点头,不懂他为什么要那么小声讲话,像是怕绿虫听到,飞快逃走似的。 只是,他持续靠近,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肌肤,她吓得连动都不敢动,脑中一片空白。 “抓到了没?”她尝试性地开口说话,因为紧张,不断地眨着眼睛。 项桀用了眼角瞄了她,看到她紧张的模样,嘴角露出可恶的笑容,但收敛得很快,怕被她发现。 “它还在爬,我不敢太粗鲁,怕它要是‘挂’在你头上,到时就难处理了。”他低下头,轻声细语地对她说话,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 其实,她的头上哪有虫?他只是想逗逗她,只是喜欢将她拥在怀里的感觉,然而淡淡的芬芳,从她身上传来,他的眸光更加深浓。 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多,他发现她是个天真的女孩,不但没有防人之心,对人更是推心置腹,那股热情感染了他,让他这阵子以来的笑容,比他一辈子笑的时间还多。 似乎只要跟她在一起,他的心情就会莫名愉快。 虽然项桀没有太多的感情经验,但是他却知道,对她的好感出乎预期。 她美丽而有趣、天真又热情…… 他不否认,他的确对她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比喜欢还多上那么一点。 情感的芽苗,窜出一向滴水不漏的自制,她的娇甜与可爱,让他的理智有一丝融化,甚至还多了一些玩心,跟她闹者、玩着。 “你到底是捉到了没?”迎面而来的热烫,坚实肌肉的触感,让她的粉颊转成娇艳的粉红,她眨着无辜的眸子望着他。 项桀低头,带笑的黑眸瞬间闪过某种危险的情绪,因为她清灵秀丽、含羞带怯的模样,诱发他潜藏的恶劣因子,让他情不自禁想一口吞了她。 他缓缓地将长指伸向她精致的粉脸,黝黑的男性手掌,慢慢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流连,像是在抚摸着最细致的瓷器。 是因为她的肌肤触感太好,还是她脸上的红霞太过诱人?为什么她会轻易地勾引出他奇异的情绪反应?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跳出他的脑海,他摇了摇头,想从指尖里得到答案。 “你……你在做什么?”热度从他的指尖传来,乐乐连话都讲不好,一时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处理。 是虫跑到她的脸上来了吗?要不然,他那样轻抚着她,又是怎么一回事? 项桀仍是看着她,不言不语。 沉默,让紧张感持续升高,乐乐几乎想要尖叫出声。 她怕的不是虫,而是他眼中那莫名的灼热视线,那双危险的黑眸,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们两个才刚吃完早餐,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表情像是只饿昏头的大野狼,想把她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红帽,一口吞进肚子里。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许久之后,项桀才开口,用深不可测的黑眸注视着她焦急不安的小脸。 他起初只是想吓吓她,只是想闻闻她身上的独特芳香,但是现在他却不太想让她离开,甚至还想尝尝那被她咬着的微肿红唇。 他还不曾这么热切地想吻一个女人过,对象还是个天真得可以,没把大脑带在身上,也没把眼睛带在脸上的小管家。 他是不是太饥不择食了? “你不会是……想吻我吧?”乐乐甚感怀疑地问道,食指疑惑地指着自己的粉唇,一脸惊惶。 项桀眯起眼,因为被她看出了自己的目的,脸色有些僵凝。 “如果是的话,你会同意吗?”项桀颇感兴趣的问,视线锁住她游走的指尖。 项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乐乐吓白了脸。 他是很帅没错,他是很迷人也没错,但是、但是……她不想谈恋爱啊! 上一次恋爱的伤痕,还刻在她的心口上,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复原,她不想那么快又陷下去。 “不、不要吧!”她惊慌失措地说道,连连摇头。 不但口里喊出拒绝,乐乐还双手双脚齐用,用力想推开他高大的身躯,藉此离开他的钳制。 她的拒绝让他皱起了眉头,眸光一沉,面容阴鸷。 她拒绝他?她是凭哪一点理由拒绝他? 从来只有他拒绝女人,他还没被哪个女人拒绝过。 乐乐目瞪口呆,惊愕地看着面色铁青的他。 “不、不要。”乐乐持续摇着头,她真的不想把两人的关系弄得太复杂。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终于让项桀失去理智,一下子也没想到,为什么自己就是想吻她。 项桀不理会她的反对,黝黑的手迅速扣住她小巧的下巴,逼近她的小脸,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她惊惶的脸色。 “为什么不要?”他的浓眉仍是皱着的。 “我就是不要啦!”她捂住自己的唇,试图保护她的“清白”,身子甚至像活虾似的乱扭乱蹦,不肯安分地让他抱着。 “你有男朋友?”唯一的可能性窜出脑海,愤怒的火焰在他眼里闷烧着,他怒极反笑,那张俊脸变得十分狰狞。 从来也没见过男人在她身旁出没,他习以为常,但这个可能性一跳出来,他却像是要气疯似的。 “你管我?!”乐乐现在可乐不起来,苦着一张脸,小脑袋瓜乱摇,气急败坏地喊道,因为怕被人知道她旧伤未愈而恼羞成怒。 项桀漆黑如墨的眸子更加黯沉,莫测高深的目光中,看不出思绪,只在她坚决拒绝时,下颚一束肌肉隐隐抽动。 “你、你、你不要过来,我是认真的。”乐乐颤音连连地喊道。 她翻身想爬开,奋力一推,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着,竟真让她给推开了。 她赶忙七手八脚的逃走,只可惜,脚踝处一紧,逃脱不到半公尺的距离,项桀轻而易举地把她给拖了回来,将她压制在绿油油的草地上。 坚实热烫的男性身躯贴得太近,让她一阵晕眩,只觉得呼吸困难。 这不公平啊!人高马大的他,就这么欺负一丁点高的她? 她怎么能让他为所欲为,却连半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项桀一脸铁青,一双锐利、炙热的眸子紧盯着她,眼中蕴藏着满满的怒气。 听她左一句不要,右一句不行,他就觉得火大,顿时压不下内心的冲动。 “不行……”乐乐话还没说完,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伟岸的身子往下一沉,乐乐还想嚷嚷的红唇,恰巧被他的薄唇封得紧紧地。 “唔……”乐乐瞪大眼睛,发出惊慌的低吟。 她刚才真的没看错,他果然是只大野狼,还是只饿昏的大野狼! 第四章 肌肤与肌肤的接触,在乐乐心中激起异样的感觉。 这不是她的初吻,她实在没必要这么惊慌,只是,出乎她意料的热辣感官盛宴迎面而来,她无处可躲,只能勉强接纳。 热煞人心的挑情火花,随着他霸道的吻,汹涌地灌入她体内,烧得她全身滚烫不已。 怎……怎么了? 不是没被人吻过,但却不曾有过如此特别的感觉,感受到他激烈的情潮,她差点连骨头都要酥软了。 察觉自己的失神,乐乐低呜几声,猛地转开头,好不容易分开了两人黏合许久的唇,却反而让他的唇落在她的颈项上。 “该死!”乐乐忍不住低咒,只能用咒骂掩饰心中的震撼。 项桀的浓眉拧得更紧,无法接受她的回应。 该死? 这是他的吻给她的感觉? “你再说一次!”他轻声命令道,声音平滑如丝,听来却格外危险吓人。 男性的呼吸迎面而来,刷过她细致的肌肤,引发一种说不出的酥痒,她心中隐约有着骚动,是她从未有过的经验。 低沉的嗓音,靠她好近好近,他的气息好热好热,热得就像是要烧起来了。 “亲都亲了,可以请你放开我吗?”乐乐问得小心翼翼,心里乱糟糟地,她需要一点空间来冷静一下。 他热烫的呼吸吹拂着她的颈项,却让她冷汗直流。 她的话,再次让他的眉头紧皱起来。 他撑起上身,离开她的唇、她的颈项,却还是将她压制在身下。 “这就是你想要的?要我放开你?”项桀皱起眉头,盯着她看了半晌之后沉声说道,瞪着她美丽而无辜的脸,红滟滟的唇昭告着两人刚才的热吻。 “对!”乐乐肯定地点头,火在脸上烧,她逼着自己开口。 全身被压制住,她完全无法动弹,只能蜷着身子,在他怀里缩成一个小球儿,她努力保护自己的“清白”,可不想在他家的草地上失身。 项桀拧紧眉头,在心里低咒了几分钟,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 “你是不是被吻昏了,神智不清楚了?”竟然叫他放开她? 这个笨女人,严重打击了他的自信! “我没有!”乐乐大声反驳。 她可没有被吻昏,她顶多只是双腿有些发软,使不出力罢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从来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他快气死了。 “项桀啊!”还会是谁? 项桀真的好想、好想、好想掐死她。 “你不喜欢我的吻吗?”项桀眯起黑眸,紧盯着她娇红的小脸,黑眸里的热烫火焰,再次让空气变得灼热起来。 乐乐脑中警铃大响,想像力一飙十万八千里,每一个闪过脑海的画面,都让她羞到难以呼吸。 “哪、哪、哪有人这样问的?!”她咬住红唇,羞得不敢回答。 “为什么不能问?”项桀握住她的下颚,霸道地欺身上前,薄唇再次拉近,在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前停下。 “说吧,喜欢吗?如果你的答案是不喜欢,那我一定会检讨改进,务必让你喜欢上我的吻。”项桀温柔轻哄着,那温柔的态度,要是让旁人瞧见了,绝对不会相信,他正在威胁她。 乐乐小脸转为苍白,背脊一阵发寒,身体抖得更厉害,眼睛瞪得好大,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这人真的好可恶! “快说,我等着呢!”项桀薄唇掀起一抹野蛮的笑,期待着她的答案。 事到如今,大野狼还在面前,她能说什么? “好吧,我、我喜、我喜欢。”乐乐说得吞吞吐吐,粉脸羞成了红苹果,也不知是气红还是羞红,小脑袋垂到胸前,不敢看他。 项桀浓眉一挑,黑眸中渗入几分狡诈的笑意。 “真的喜欢?”项桀望着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加明显。 “是,我喜欢,这样可以了吧?”乐乐尴尬地大声喊道,这男人是聋子啊,讲一次还听不懂。 “可以,当然可以!”项桀笑得更贼,黑眸盯着她的唇直笑。 乐乐被看得慌,被凝着的唇,又开始发痒,她忍不住轻舔一下。 她的动作,像是触碰了什么不该按的钮,项桀黑眸一沉,闪出点点火光。 乐乐心里一惊,不由得想起两人刚刚太过亲密的接触,她全身一颤,胆怯地只想往后退。 可惜,她只能躺在草地上,后退无路。 “不准再吻我!”乐乐惊慌失措,想到那过于煽情的热吻,轻轻颤抖起来。 又是不准?项桀的眉挑得更高,眼眯得更紧。 就冲着她这句话,他就不打算放过她! 项桀低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浮现的决心,让她全身战栗。 “陶乐乐。”项桀低下头来,状似亲昵地贴着她的发,在霸道之中还藏着些许温柔。 “嗯?”她略带惊慌的轻应。 “我,吻定你了!”不用多加强调,他相信她明白,他是说到做到的人。 乐乐心里一惊,既害羞又生气,可是她的红唇一开,项桀整个人又压了下来,霸道的以唇堵住她剩余的抗议,吞去她所有的娇嗔。 完了!这一次,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bbs.***bbs.***bbs.*** 那个吻之后,乐乐几乎是用“逃难”的方式,逃离他的家。 回到属于她的房间,因为某个连她也说不清的原因,她粉脸上的可爱红晕,久久难以消褪。 他怎么可以这样?!她还没打算要谈恋爱…… 乐乐紧紧闭上双眼,轻叹一口气,一时之间,所有翻飞的心情、紊乱的思绪,就像丝线般,绵绵密密地缠绕上心头,就连回忆也像引线一样,牵她回到先前的那一段恋情。 那是她的初恋,她用心呵护的一段感情。 那个男人很体贴、很温柔,对她很好很好,让她一尝到恋爱的滋味,就再也无法自拔。 他们俩是真心相爱的,一丁点时间也不想分开,或许正因为如此,引起男方家长的不高兴,认为男人不该因为女人而荒废工作。 她很无辜,她只是想跟他在一起,却被冠上个莫须有的罪名。 他们说她爱上的是他的钱,所以想牢牢地绑住他。 钱? 乐乐紧闭双眼,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些人责备的目光。 为什么这么说她呢? 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家庭状况,怎么说她爱的是他的钱呢? 接着,男人的家人找上了她的家人,情况于是变得更糟了。 身家清白、一生都是公务员的爸妈,怎能忍受别人指责他们生了个贪恋富贵的女儿。 他们开始阻止两人的交往,不停在耳边一再地叨念着,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为了爱情,她全都忍了下来,不反驳、不为自己辩解,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两人的爱情。 只可惜,她把事情想得太美。 男人在压力之下,开始有了新欢,一个礼拜、两个礼拜……他从她的生活里完全失踪。 年轻的她,无法接受他的变节,冲到男人家门口,指责他背叛她的爱情,将她一个人丢下,面对这难堪的一切。 男人找不到台阶下,竟然冷冷地看着她落泪,说她真是个会演戏的戏子,看上的只是他的钱,对她翻脸不认人。 任何人的指责,都抵不过男人的一句话。 晴天霹雳般无情的话语,打在她的身上,她痛到无法说话。 这……这就是她的爱情? 乐乐从床上跳起来,不想再继续沉溺在过去那段回忆里。 虽然明白那一段已经过去,可即使如此,却仍郁闷在胸口,教她难受得紧。 她曾经告诉自己,她不要再谈恋爱了,所以才会躲到这个荒郊野外来。 只是,那个唇边总是带着笑,偶尔流露出潜藏霸道特质的项桀,却突然闯进她的心里。 她能爱他吗?真的可以吗? 乐乐好怕再次受伤,她真的不想再痛一次了。 乐乐慢慢移步到窗边,看着项桀所处的豪宅里灯火通明,她叹了一口气。 他会接受她的拒绝吗? 胸口的巨石愈来愈沉重,乐乐心中没有主意,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办。 躲着吧!就躲着吧! 能躲几天就躲几天,让她好好的把事情想清楚,看该怎么办才好? ***bbs.***bbs.***bbs.*** 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飘荡着,香醇浓厚,诱人品尝,如果能喝上一杯,铁定是一天幸福的开始。 只可惜,项桀坐在餐桌上,瞪着那壶咖啡,动也不动,像是咖啡壶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一壶咖啡,是他特地为乐乐煮的,她昨天说了,想尝尝曼特宁的滋味,于是他今天舍弃了他最爱的蓝山,为她煮了一壶曼特宁。 她要是真的敢不来,他就跑去掐死她! 想到昨天,她飞奔逃命的景况,他的眸色更沉。 想他项桀是什么人啊?虽不是古代的帝王,但至少是个黄金单身汉,多少千金小姐渴望跟他来段浪漫约会,但是这个陶乐乐,竟然在被他吻了之后,像是有人要追杀她一样的逃走?! 或许她需要冷静,所以他没有追上去,但是已经过了一天,如果她还不出现,他非去找她算帐不可。 只是,为什么自己会冲动地吻了她呢? 这个问题,过了一夜,他还是没有搞清楚。 喜欢她是必然的,但是有喜欢到需要强吻她吗?他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项桀拧着眉,搁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一遇到她,他的行为都变了,变得莫名其妙,他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自己那追根究底的扰人思绪。 烦闷挥之不去,项桀站起身,索性直接去敲她的门算了。 屁股才离开椅子,他就听到门铃声,不自觉地,笑容进占他的唇边。 终于还是来了。 从来也没料想到,他会这么喜欢门铃的声音。 急切跑步到门边,拉开门,才想劈头念她个几句时,所有动作顿时停住。 “你好,还记得我吗?我们在山下的生鲜超市见过几次面。”一个化着淡妆、似曾相识的女人,一脸笑容地站在门口。 “喔,有什么事?”项桀的好心情,全因为眼前的女人而降到了冰点。 “上次听说你喜欢吃牛肉,我特别麻烦超市的店员,只要一有新鲜货就马上通知我,今天我特别替你送来。”女人拿起新鲜的食材,笑得很奉承。 项桀的脸色很难看,不懂这个女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之前他曾经到超市购买一些简单的食材,这个女人总是会“碰巧”地出现,然后又“碰巧”在路口遇到他,这如果不是她安排的,他就跳擎天岗自杀。 “我的手艺还不错,要不让我借用一下你的厨房,你觉得好不好?”女人再端上一脸笑容,主动得可以。 “不好。”项桀回答得很果决,女人的脸色一僵。 “我只是个管家,这是我主人的房子,他不会希望有外人进入他的家里。”项桀索性撇清自己与豪宅的关系,省得她多费心思。 “啊?管、管家?”女人笑得僵凝。“你、你是开玩笑的吧,你怎么会是个管家?”那她来巴结个管家有什么用。 “我没开玩笑,我的确是个管家。”项桀懒得再解释,直接就想关上门。 “等等……就算是管家也没关系啊,我都来了,我们就一起吃顿饭?”这女人无鱼虾也好,这么帅的男人,光看就很赏心悦目了。 项桀眸色一冷,看了看她挡在大门边的小手,眯起眼睛,看来不甚愿意买帐。 “出去!”他又再次开口。 女人看见他那严肃的表情,知道他肯定不是在开玩笑。就算她再白目,也不敢再多逗留,才悻悻然收回手,接着,大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 真是该死!别的女人都知道要找上门来,陶乐乐倒好,躲他躲得不见人影! 几乎不曾骂过粗话,项桀今天倒是差点为了陶乐乐破例,他算是佩服起她的能耐了。 再躲!就不相信她还能躲多久,他跟她是耗定了。 ***bbs.***bbs.***bbs.*** 能埋头跟小花小草相处的人,耐力果然惊人。 已经过了三天,陶乐乐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连出门都不曾,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三天,他不想承认都没办法,他的确在等待她的出现,从早上天一亮开始,就期待着门铃响起。 门铃的确响了,但该死的都是一些不认识的阿猫阿狗,超市里偶遇的女人、迷路的游客,甚至是送信的邮差,都莫名其妙带了女儿出现…… 他脸上是写了“黄金单身汉”这五个字吗? 要不然这些人,怎么消息会如此灵通,利用各种藉口出现在他面前。 偏偏,就有个不识泰山的盲女,他才“意思意思”亲个几下,她就吓得不见人影,气得他血压直冲脑门,每天都以极大的怒气佐饭吃,再好的食材、再棒的料理都没了味道。 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因为消化不良而送医急救。 不行!他不能跟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得去找她问个明白。 千辛万苦替自己找到藉口,项桀决定马上出发,找她“好好”算个帐。 正决定这么做,长腿快速往隔壁移动,没几分钟时间,他已经在她家的门口,扬起手,毫不客气地直接按门铃,想纡解这几天的怨气。 只是,几分钟过去了,门铃都快被他按坏,却仍旧没有人来应门。 “陶乐乐!”项桀对着门口大吼,怒气再次无边燃烧。 项桀气怒又焦躁地在门外走来走去,他额上的青筋暴起,隐隐抽动着。 他以为自己已经找到理由了,以为他可以见到她了,以为他们又可以重新开始了,但,该死的!她连门都不开了吗? 要真是这样,他就翻墙偷闯进去,直接把她给揪出来。 “陶乐乐,开门!”项桀再一次对着门口恼火地怒目咆哮。 不知为什么,不能见到她的这件事,让他十分生气,像是胸口被谁挖了个洞,空空的填不满。 屋内依旧无声无息,像座空城,遍喊无人,沉默无边蔓延,气氛十分紧绷,只有他黑眸里的怒火愈来愈炙热。 “这个陶乐乐,她真的不想活了!”项桀嘶声说道,握紧双挚,克制着把她的门拆了的冲动。 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击碎他的冷静,但陶乐乐却仅仅隔着一扇门,就让他滴水不漏的自制全盘溃堤。 正当他拉住门把,开始考虑是否要把门给拆了的时候,门后传来车子驶近的引擎声。 有人回来了! 原来并不是她不开门,而是她真的不在家。 知道她并不是故意回避他,让他的心情好多了,只是他仍旧不打算给她太好的脸色看。 他猛地转身,不爽地瞪着来车一眼。 他脚步重重的踩在地上,以排山倒海之姿朝来车走去,正巧这个时候,乐乐也从车子的客座开了门出来。 乐乐的小脸是又惊又喜、又慌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你……”乐乐才开了口,就被他打断。 “你跑到哪里去了?”他凶神恶煞的冲到她面前,脸色铁青的开骂,像是很想亲手勒死她。 该死!她的气色怎么这么好,像是半点都没被影响。而他却已经好几天都没睡好,从来不曾向他报到过的黑眼圈,都快占领他的俊脸了,完全没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乐乐被他吓了一跳,看着眼前暴怒的他,气势足以媲美被激怒的酷斯拉,通红的黑眸凶狠地瞪着她,只差没张嘴喷出熊熊火焰,当场把她烤成焦炭。 “我……”乐乐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快点说!”项桀狂吼着,已经完全失去冷静,没有理智去思考,为什么她会从客座下来。 “我、我去机场接人。”乐乐红嫩的唇儿微嘟,心里有点委屈。 “接什么人,你去接什么人?”有什么人比他更重要?让她不通知他一声,就跑去接那个人的机呢?! 一连串的独白怒吼从他的心里冒出来,他恼怒地向前踏出几步,一双大掌往前探,急着把她抓起来用力乱摇。 只是,当他的手才刚碰到她的肩膀,黑眸余光随即看到有个人从驾驶座探出头来。 “她去接我,你有意见吗?” 一个男声斯文的开口,高大的身躯陡然僵住不动,幽黯的黑眸眯起,暴躁的酷斯拉随即冷静下来。 项桀缓慢地转头,对她的箝制还是没有松开,黑眼直瞪着从驾驶座走下来的男人。 该死!她竟然去接了个男人回来? 第五章 项桀狐疑地瞪着乐乐,无言问着她什么人不好接,竟接了个男人回来? 元隽挑起眉,环起手臂,像拍剧照一样,帅气地靠在车门旁,冷眼看着项桀紧握住乐乐的肩膀,并欣赏他那占有性十足的表情与动作。 “他是谁?”项桀没理会元隽,只是眯眼瞪着乐乐,语气让人神经紧绷。 “他是……”她的同学兼老板。 乐乐想回答,动作却仍旧慢了半拍。 “情人!我是她的情人。”元隽不安好心的开口,存心让人误会。 这个答案,让项桀的俊脸略微僵硬,下颚的一束肌肉隐隐抽动。 这个天杀的女人! “情人?”项桀的语调极轻极柔,却富含危险,黑眸眯了起来,进射怒意。 乐乐先是看了元隽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然后才转头看着项桀,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可以是情人吗?”乐乐无辜地问道,清澈的眼儿睁得圆圆的。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项桀危险的低语,怒意已经转为杀意。 这小管家先看向那男人,之后才转向他的动作,已经让他很不满,现在她还敢回答“不可以是情人吗”? 当然不行!他都已经吻过她了,她哪还可以有什么其他的情人? 她是不想活了吗? 这个时候项桀才发现,他对她的占有欲大得出奇,喜欢她的程度超乎自己的想像,现在他就想将她扯向怀里,再把她吻个神智不清、双腿发软,让她的红唇没空说些让他气疯的话。 “乐乐,我们该回家了。”元隽好整以暇地开口,看着眼前两人的互动,心里好奇极了,直想把她拉回家,好好问个清楚。 回家? 项桀的眼眯得更紧了,酸涩的醋意在他的胸口翻滚,兴起滔天巨浪。 一想到他的乐乐就要跟别的男人“回家”,他气得想要伸手掐死她…… “你先松手,我要回去了。”乐乐小声开口,肩膀被他掐得有些痛,但是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让她说得小心翼翼。 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吻让她心慌意乱好些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躲在自己房里,回避他过于热切的眼神。 只是,她自闭地躲在二楼,却反而看到有好几个女人跑去敲他家的门,美女笑脸迎人地对着他献媚,教她心里更闷。 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她怕自己喜欢上他,怕自己又陷入爱情,所以只能躲得远远地,但是,一见到他身边出现了别的女人,她的心就有股说不出的怅然,心里觉得好落寞。 她只能在矛盾中打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妤在这个时候,元隽打了电话回来,说他偷了空回台湾,要她到机场接他,这才让她有了别的事可做,不再一直想着项桀。 好不容易,她有了几个小时不再想着他的空档,他却又蹦地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像吞了上百斤炸药似的,轰得她无处可逃。 元隽仍旧环着手臂,唇边浅笑加深,对他们瞥了一眼,口吻自然且亲昵地说:“乐乐,我饿了,我们回家去,你弄点东西给我吃吧!”元隽很恶劣地继续误导项桀,压下眼底的笑意,端详着他乍青忽白的脸色。 “饿的话自己去弄饭吃,她弄的东西不能吃。”项桀恶狠狠地瞪了元隽一眼,元隽的话让项桀怒火中烧,像是他与乐乐很熟似的。 “喂,你怎么这么说,元隽从来没嫌过我煮的东西。”乐乐拧起黛眉,不悦地瞪着他,像是这些话严重侮辱了她的人格。 “是呀,她煮的东西还可以。”元隽昧着良心称赞,刻意火上加油,缓慢移步到两人面前,倾身补了一句。“只要用心煮的东西,就一定好吃。” “你的味觉神经一定是麻痹了!”这句话,从项桀的牙缝里挤出来,话是对着元隽说的,但表情却皮笑肉不笑,大眼直瞪着乐乐,模样有些狰狞。 “你怎么这么说……”乐乐又想出声抗议。 “闭嘴!”黑眸眯了起来,表情更是吓人,瞪得乐乐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再吭一声。 嫩嫩的红唇往下垂,水眸也变得黯然,她轻轻叹气,看起来沮丧极了。 原来,这就是她在他心里的评价吗?是个烂得可以的厨子。 早就对自己的厨艺了然于心,但是从项桀的嘴里说出来,却让她觉得好伤心。 项桀瞪着她,克制着濒临爆发的怒气。 不过是不让她去弄那些鬼东西,给那个冒出来的男人吃罢了,她就一脸难过的样子,她是怕那男人饿着吗?她有这么在乎那个男人吗? 项桀的浓眉紧拧着,因为这些问句背后的可能答案,他的心口蓦地一阵气闷。 气氛僵凝着,三人心思各异。 “好了,你别瞪着我不说话,嫌我煮的东西难吃,那是你的事,你大可离我远远的,省得我煮东西毒死你。”乐乐叨叨念着,难过愈积愈多,眼泪已经滚到眼眶边,他要是再不松手,她就要哭出来了。 紧握的指掌,蓦地松开,乐乐往后踉跄几步,要不是元隽动作快,拉了乐乐一把,这下她的小屁屁,可能就要与大地做最亲密的接触了。 项桀紧握双拳,僵立在原地。 看着乐乐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这一幕,像把火在他的眼前烧,烧得他理智全无。 只是,他凭的是什么啊?! 意识到自己站不住脚,项桀低咒几声,忿忿地往家门口走去,气势之狂烈,脚步之沉重,任谁瞧见都知道他正怒气攻心,想找人算帐去。 不过,项桀怀疑他能找谁算帐? 他自己吗? 好好打自己几拳,骂自己没能掌握先机吗? 天杀的陶乐乐,就快要把他搞疯了! ***bbs.***bbs.***bbs.*** 还没进到屋内,元隽就笑得一脸暧昧,倾近乐乐精致的脸,对她挑了挑眉。 “那个男人是谁啊?”元隽边脱外套边间,衬衫上的几颗扣子没扣好,露出他性感的胸膛。 “隔壁的男管家。”乐乐没好气地回答,心里还因为他对她厨艺的评价而气闷着。 “男管家?”元隽的眉挑得更高,瞧他那气势、那举止动作、还有他那看似低调实则价值不菲的高级服饰,在在都显示这不是一个管家所该拥有的东西。 “你怎么会认识你的那个管家?”元隽好奇地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不打算现在就点醒她。 乐乐张嘴想解释,却又觉得没有必要,撇过头去,生着闷气。 “你的那个管家看我们在一起,好像很生气……”元隽又说。 乐乐哼了一声,没回答。她都没生气了,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你的那个管家?!” 乐乐瞪元隽一眼,听他左一句“你的那个管家”,右一声“你的那个管家”,气得她心火直冒。 “他不是‘我的’管家,他是隔壁的邻居。哎呀,不要问了啦,我不想讲。”乐乐摇摇手,龇牙咧嘴的对他大吼,然后走到沙发椅后面,捶着椅背出气。 他怎么可能是她的? 她只是个烂厨子,怎么可能拥有他? 看出她脸上的矛盾,元隽从她的背后,轻轻地环住她。 “你喜欢他吗?”低沉的声音,透过宽厚的胸膛,震动她的身子。 “怎么可能?”乐乐吓坏了般地抬头,不是因为他的动作,而是因为他说出来的话。 “我跟他才认识没多久。”乐乐瞪着元隽说。 “认识多久跟爱上一个人没有任何关系,我还不是第一眼看见立书,就爱上他了。”元隽将脸埋进乐乐的头发中,语气不再愉悦,揉进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愁绪。 他,元隽,是个国内外数一数二的歌手,又会演又会唱,有极大的知名度,一向洁身自爱,从未闹出绋闻。 但却鲜少人知道,他元隽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所以才会对所有的女人都不来电,而这次他特别从内地赶回来,为的只是想看他的情人立书一面,他实在太想他了。 闻言,乐乐只是咬咬红唇,心头一团乱,纤纤玉指在沙发椅背上画着圈圈。 从大学时期,她就是元隽的私密好友,她的体贴与细心,让元隽打从心底相信她,对她推心置腹,当然连同性恋这件事也不例外,她是他唯一倾诉心事的好友。 他与立书的恋情,走得极为辛苦,而他的偶像身分,更让元隽小心翼翼,两人坎坷的爱情路,老是教她这个旁观者心疼。 “你和立书……没事吧?”乐乐甩开心烦的思绪,转身关心地问道。 他们两个是朋友、是主雇、更是没有男女之分的至交。 “他发了封简讯给我,表示想跟我分手。”元隽将她抱得更紧,声音闷闷的。 乐乐轻叹了一声,也只有立书,能让他不远千里的奔回来。 “你打算怎么办?”乐乐紧握住他的手,无言地给他力量与安慰。 “找时间约他出来讲清楚,我不想失去他。”元隽语音哽咽,尽量不让失控的情绪宣泄出来。 乐乐只能点点头,澄眸闪过心疼。 “不会有事的,把事情谈清楚,立书会懂的。” “希望如此。”元隽徐缓说道,伸手抚着她滑润的黑发。“立书有时真是孩子气,我拿他没办法,如果他像你这么体贴就好了。” 乐乐的红唇,传来一声不以为然的轻哼。 “我如果有这么好,你怎么就不爱我?”乐乐笑着瞪他。 “你如果是男人,我一定会爱上你!”元隽挑起眉,眼神一热。 “切!”乐乐反手打了他一下。“就只会说废话。” 元隽松手,逃避她的攻击,在屋内跑给她追,两人一前一后的嬉闹着,缠绕在两人心口的难受,总算暂时忘却了。 两人玩得太开心,完全没注意到围墙外,有两个人正鬼鬼祟祟的拿着长镜头,将两人的互动全给拍了下来。 “这下,我们中大奖了。”一脸得意的摄影师笑道。 “是啊,刚才差点跟丢了,我还以为明天头版只有这个女孩去接机的画面,现在又加上两人同一个屋檐下亲密相拥……”另一人则拍手叫好。 刚才山下车况多,害他们差一点就跟丢了,要不是这条路直行,只有这两户豪宅,加上他们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让他们给蒙到,想不发财都不行。 “快快快,现在时间还早,搞不好还能赶得上晚报的头版!”两人马上从围墙边跳下来,开车直往报社冲去。 ***bbs.***bbs.***bbs.*** 元隽新恋情曝光不远千里为爱归迷姐迷妹心憔悴 当晚报的娱乐版头条,出现这耸动的标题时,随即在圈内丢下一颗大炸弹。 内容指出元隽不但金屋藏娇,两人还热情相拥,男方甚至亲昵地埋在女方的发中,像是一种无语的眷恋。 看到这则报导,元隽的经纪人疯了,记者们也疯了,全部都挤到这所谓的“金屋”前,等着伊人出现。 当然,项桀也是疯掉的其中一人,而且还是气疯的。 到山下超商补给时,一看到晚报,他已经够火大了,没想到一回到家门口,就被一堆记者缠着。 “先生您好,请间您见过隔壁的小姐吗?”甲记者将麦克风凑到他的面前来。 见过!常见!每天见!项桀在心里独白。 “那她的为人如何?”乙记者再问,眼尖的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有点面熟。 为人亲切且白目,内心单纯且爱装无辜,老气得人半死,重点是她本人还完全不知情。项桀再次在内心独白。 “她与元隽的感情如何?” “他们同居多久了?” “什么时候结婚?” “有没有小孩?” 问题一个接一个来,终于让项桀心头的火信点燃,劈里啪啦的往终点烧去,轰然点爆在心中积蓄已久的不满情绪。 够了!他受够了! 这些没长眼睛的记者,是没看到他紧握的拳头吗? 想他也是堂堂“颂风”集团的总裁,那些冲着他而来的财经记者所问的问题,他理都没理过了,更何况是这些专门跑娱乐新闻的记者,只会询问一些关于他的“芳邻”——那个被人“藏娇”的美女的八卦新闻。 藏娇? 没想到,她真是个有男朋友的人,难怪一被他吻上,她就视他为毒蛇猛兽,害得他差点没气到脑充血。 算了,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怎么会对她有兴趣,她不过是眼睛大了点、头发柔了点、身上的香味特别了点,吻起来舒服了点……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太特别,他没必要执着在那个小管家的身上。 “闭嘴!”项桀粗野的咆哮,当场吓得在场的记者全哑口无言。 项桀急促喘息着,眼角瞄见那扇关得好好的门,心中一把火烧得更旺。 只要想到那个小管家,此时正与那位偶像男友在屋内亲亲热热,他就、他就、他就…… 一双拳头,握了又放,在发现自己压不下冲动,想撞开那扇门之前,他紧抿着唇,逼自己转身大踏步地离开。 “全给我闪开!” 项桀再一声怒吼,高大的身躯因愤怒而僵硬,双举在身侧紧握,身旁围着的记者全给吓退三大步。 “那个女人住在隔壁,请直接去找她,别来吵我,要不然我见一个打一个!”项桀很暴躁地威胁记者。 失控!他真的失控了。 面对再烦人的问题,他最多只是冷眼以对,然后寻求解决的方法,永远都是从容而低调的。 但是这一次,他无法从容、无法冷静,他甚至无法找出解决的方法。 他暴怒地生气着,万分火大,却又不肯细思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这个该死的陶乐乐,把他给气疯了。 她有男朋友?她竟然有男朋友?! 那他是什么?提供美食的好邻居吗?排遣无聊的好同伴吗? 项桀在心里臭骂着她,一点都没有检讨,其实一开始是他逼着她的…… 他大步离开,准备进入自己的屋内,煮一壶苦到爆的咖啡,看是否能在对比的情形下,淡化他心里那种说不出的苦味。 一口气像是梗在胸中,莫名的躁怒没来由地直窜脑门,胸口一阵紧缩。 意识到胸口翻滚的情绪,项桀全身一僵,颈背肌肉隆起。 “该死!不就是个女人。”项桀握紧了拳头,压抑着那突如其来的怒火,开口咒骂几句。 害怕扫到台风尾,周遭的记者退得更远了,因此没人发现项桀骂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不是说那个小管家没什么可取的吗?那他在气闷个什么劲儿?又在心痛个什么劲儿? 项桀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全神专注地想着某件事,陷入某种程度的迷惘中。 他猛回头,再看了看隔壁那扇大门一眼,神情闪过一丝不确定的疑惑。 他是不是太过在乎那个小管家了? 答案似乎再明显不过。 一瞬间,他终于省悟他气的是什么。 他终于肯承认,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喜欢上那个小管家,而且已经喜欢到有些过了头。 看着晚报上,小管家与另一个男人相拥的相片,项桀除了生气,还有股说不出的闷疼,更有种说不出的酸意。 吃醋!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竟然真的在吃醋。 他要她在他的怀里,在他项桀的怀里;他要她像对着那个男人一样对着他笑;他要她像在乎那个男人一样的在乎他。 该死!他就是介意她不够在乎他! 项桀额冒青筋,鼻翼翕动,想起晚报里两人深情对视的模样,那景象教他几乎咬碎了牙,狂猛的妒火夹杂着怒意席卷而来。 她是他的! 该死!她是他的!他的! 在那个吻之后,在他尝过了她的美好之后,他无法轻易将她拱手让人,无法去理会什么先来后到的道理。 爱情之前,人人平等。 更何况,他是个商人,是个成功的商人,没理由把好东西往门外推。 再次瞪着那扇门,项桀告诉自己,他不要失去她,他不会失去她! 他要把她抢回来! 第六章 绿世界的大宅里,所有的窗帘都被放了下来,只因为之前的偷拍事件,教他们有了提防之心。 元隽吹着口啃,坐在沙发里,啜饮香醇的红酒,心情愉悦得没被屋外的媒体记者影响。 不过乐乐却不然,小脸藏在窗帘后,探啊探的,清楚看到项桀因为被记者围住而铁青的脸色。 乐乐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好想念项桀。 这阵子长时间的相处,让她有些眷恋那种甜蜜的滋味,虽然顶着大太阳在庭院里蒔花栽草,并不是件轻松的工作,但是因为有他陪伴,她也做得很愉快。 说实话,她觉得他是个失职的管家。 虽然初到隔壁串门子时,宅里的确打扫得一尘不染,但是这些日子过去,灰尘却一层层覆上,也没见他动过一次扫把、拿过一次抹布。 从头到尾,他唯一比较像管家的地方,只有在厨房。 他的确是个很好的厨子,煮的东西又好吃,连搭配的酒都很高级,是个很有品味的男人,而且,一点也不小气。 呃,慷他人之慨……似乎也不是件好事。 再一次印证,他真的不是个负责任的好管家,拿老板的上好食材、顶级好酒,喂养她这个帮忙锄草的邻居,实在也大方得过头。 为了不让他被老板开除,她又会落得独自一人的下场,所以她只好接下他屋内的打扫工作,保持屋里屋外的整齐清洁,看他的老板是否会看在他工作能力不错的份上,不追究食材大量耗损的责任。 工作是她已经习惯的部分,她不觉得累,而且有他的陪伴,她甚至觉得这是一件快乐的事,她不排斥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直到…… 直到他突然吻上她! 之前的恋爱经验,让她怕了,所以她躲了起来,不敢再次面对。 但是,一旦两人中间,隔了层层的人墙,再也不能见面的时候,她又突然想念起他了。 惦着她原本打算替他种上的九层塔,那是要让他烧菜用的:也惦着替他买来、打算挂在窗边的大风铃,那是要让他在微风袭来时,增添夏日悠闲的风情。 这个时候才觉得,想替他做的事情好多好多。 自己拥有的,也希望他会有;自己喜欢的,也希望他会喜欢;当他看着小花、看着小草,希望他会因此想到她。 这……应该就是喜欢了吧,乐乐疑惑地问着自己。 那她究竟喜欢他多少呢? 想起那时的吻,教她双膝发软,教她头昏脑胀,教她不自觉热情地回应,虽然心慌,却也心乱。 但为什么不推开他?为什么在他吻上她时,心里甚至还有着微小的雀跃? 她伸出小手,抚着自己的唇,心里泛着淡淡的酸、淡淡的甜,还有化不开的牵挂。 这种感觉,在她记忆中,是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未曾带给她的。 现在想来,竟有些好笑。 那初恋,真的是她的初恋吗? 而这一切,对项桀来说,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暧昧的心情,纠结的心绪,在乐乐心里,不停地翻搅着。 “看样子,你真的很喜欢他。” 不知何时,元隽环着手臂,站在她的房门口,他带笑地说着。 乐乐看了元隽一眼,经过时间的沉淀,她再也不否认,却也不知是否该如实承认。 “你该对自己坦白一点,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可以?”这也是元隽对爱情的期望。 乐乐从窗口边走回来,将脸埋进棉被里,闷闷地说道:“我的心一团乱……” “那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心才乱。”元隽笑着到床边坐了下来。 “那你和立书的心情,都清楚明白了吗?”乐乐昂起头问着,小脸仍是无辜。 “立书想和我分手,因为我这阵子太忙,他没有安全感才会这样,只不过,托你的福,把我回国这件事炒得沸沸扬扬,立书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也知道我回国完全是因为他,自然没有再生我的气。”这就是元隽心情好的原因。 虽然因为媒体的紧迫盯人,他们仍旧无法见面,但是在msn上能看到立书的笑脸,让他愿意再次相信自己,那他就安心了。 “不过,你的那个心上人,可能就喝醋喝过头了。”元隽略感歉意。“我搭今天下午的班机离开台湾,少了门前那些媒体,你再找机会跟他解释吧,不过……” “不能泄露你的‘小秘密’,是吧!”乐乐知道他的事是万万曝不得光。 “委屈你了。”元隽带笑地揉了揉她的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处理,总不可能让你一辈子当我的烟幕弹吧!” “就算要挺你一辈子也没关系。”乐乐很讲义气地开口。“我当初与家人闹得很不愉快时,是你伸出援手拉我一把,所以只要你的一句话,我一定两肋插力。” 元隽感动得点点头。乐乐就是这么一个热血心肠的人,让他既感动又担心,害怕她又遇到个会伤她心的坏男人。 想起在大门口,那个直想冲过来杀了他的“男管家”,元隽露出安慰的笑。 或许,乐乐的春天就要来了! ***bbs.***bbs.***bbs.*** 下午,元隽大阵仗的将行李扛出绿世界,像是刻意要让所有的记者知道他要出国,一群人跟在他身后,包括sng车,全都浩浩荡荡移师到机场,绿世界前终于恢复安静。 一注意到绿世界门前净空之后,项桀再也无法多等片刻,火速地冲出门,想跟乐乐把事情谈清楚。 来到缘世界大门口,正打算要按门铃,门却突然开启,他看见同样也一脸急切的她。 乐乐! “呃……”没预料会看到他,乐乐不禁傻眼,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项桀一顿,黑眸直盯着她,冷冷地间出口。“你要去哪里?” “找你。”话才出口,乐乐捂住自己的唇,小脸蓦地红了。 瞧瞧她说了什么?!被他这么一瞪,乐乐什么话都藏不住,也不管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全给说了出来。 “很好!”她的答案,莫名地取悦了项桀,柔和他原本僵凝的表情,他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很好,她的急切不亚于他,这一点让他很高兴。 “我在等。”项桀很恶劣地环住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单纯好骗的她。 “等?”等什么?乐乐一脸不解。 “你找我想说什么?”项桀好心的提醒。 “噢!”乐乐轻应,低下了头,想着元隽对她说过的话。 他叫她跟项桀说明白,但是又要她不能让项桀知道他是同性恋,那她要怎么才能说得“明白”啊? 而且,没头没脑地跟项桀说,她跟元隽其实不是“那种关系”,这样不是更奇怪吗? “我还在等。”项桀低头,倾近她懊恼的小脸,轻声说道。 乐乐抓了抓头,为自己的辞穷而生气,她跺了跺脚,发出一声沮丧且火大的声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没事,我要回去了。”乐乐气闷地想关门,却被项桀一手挡了下来。 “你还没说你找我要做什么?”在还没知道答案之前,项桀不允许她离开。 “那你也没说你找我要做什么?”乐乐瞪了他一眼。 项桀一怔,这时候,她倒变聪明了。 他的表情让乐乐清楚明白,他来找她的理由,与她想去找他的理由,其实是一样的! 而他更可恶的是,如果她真的被他哄骗成功,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理由之后,他并不打算要让她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 自私!这个人真自私。 乐乐睨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很生气,更加用力地想关上门。 项桀僵直地瞪着眼前这个想仓皇逃走的小管家,心跳如擂鼓。 “不准走。”他挡住门,不让她关上,脸上血色尽失,只觉得喉咙发干。 乐乐迎视着他,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肯说,不知哪来的怒气,硬是让她脾气拗起来,转过身,理都不理他就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项桀脸一白,像是被她甩了一巴掌! 他低咒了几声,却发现自己对她真的没有办法,只能跟进去,随手关上大门。 “别走!”项桀加快脚步,伸手拉住了她。 无法移动的乐乐,只好继续沉默着,搁在身前的双手绞得死紧。 看着令他思念的小脸,项桀发现,他再也不想去管那些虚无的自尊,他只是想知道,现在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不想说,那由我来说。”项桀深吸一口气,却压不下胸中那些被她挑起的情感。 “我来,是想问你,报导说的是真的吗?”他不是圣人,这事他必须搞清楚,要不然一口气梗在喉头里,既恼又闷。 乐乐扬眸,看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你间的是报导上说的哪一句。”她瞪大了眼,皱着鼻子瞧着他。“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如果这就叫‘同居’,那这句话的确是真的:不过,金屋藏娇这句话,就不是真的……因为这里不是金屋,我也不是什么娇,更何况,他压根儿没藏过我。”乐乐没头没脑地解释了一堆。 听着她的话,项桀觉得五脏六腑全绞在一起,阵阵抽痛着。 他根本听不懂她到底想讲什么。 “他是你的男朋友吗?”项桀打断了她的话。 “看情形。”乐乐低下头,不肯看他,眼底满是纠葛的情绪,两只小手在身前紧扭,不想违背对好友的誓言。 项桀无法置信地眯眼,右额上的青筋隐隐抽搐着。 还要看什么情形? 他紧握住拳头,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只能说,我跟元隽,不是那种关系。” 乐乐闷闷地开口,这是她所能给他的答案,如果他信,就信了,如果他不信,那……就算了。 项桀浑身一震,眼中涌现了藏不住的渴望。 他伸手,托住她的下颚。“你喜欢他吗?”他开口问,首次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刺着,很慌。 “不是那种喜欢。”乐乐直言道:“不信,就算了。”不要再问她了。 项桀心跳停顿,喉里梗了一口气,然后是一种说不出的舒坦与愉快。 “信!你说了,我就信。”项桀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轻拥着她,声音嗄哑。 虽然心里早打定主意,就算她名花有主,他也打算把她抢回来,但是一听到他们两人不是那种关系,更教他欣喜若狂。 “那我呢?”他缓缓向前倾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深不见底的眸子锁着她的眼。 “你对我,又是哪种喜欢?”那轻柔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像阵春风似的拂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听他这么一问,乐乐两颗水晶般剔透的眼珠子,差点没跌出来乱滚。 这、这男人,怎么这么直接? “你、我……你、这个……”乐乐心跳猛然加速,呼吸却陡然中断,上气不接下气。 她慌乱无助,脸红的表情,莫名地满足了项桀,她还没想出要回答些什么,他的薄唇便已盖了下来,吞下话尾,有效地解决她的困扰。 乐乐大眼瞠得圆圆的,脑袋一片空白,嫩嫩的红唇只能发出无助的呜鸣声,她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的唇会瞬间被炙热的双唇堵住。 迟迟等不到答案,项桀索性直接吻住她。 热烫瞬间覆上她的樱桃小嘴,项桀放肆地享用乐乐的甜蜜,想用最直接的方法得知答案。 乐乐来不及躲,只能怔愕地看着他贴上来。 她的心跳好快,她的脸好热,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烧起来了…… 没有第一次接吻的慌乱与担心,乐乐尽情感受他的热情,发现他的唇好烫,他的气息好好闻,他的吻……好迷人。 终于,乐乐闭上了眼,粉嫩的双颊涌上红晕,心口更是小鹿乱撞,被吻得神魂颠倒。 这招很卑鄙,却也非常迅速有效。 至少,从她略嫌生涩的回吻里,项桀知道她对他,应该就是“那种”喜欢了。 ***bbs.***bbs.***bbs.*** 草地上,项桀与乐乐并肩躺着。 夕阳西沉,照得身上暖暖的好舒服,马樱丹在微风中摇曳着,看来好不悠闲。 一切都美得不像是真的,然后乐乐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饿了?”项桀挑起眉,好奇地问。 “嗄……嗯。”乐乐很尴尬地点头。 她的表情提醒了项桀,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这几天,你跟他都没出门。”一大堆媒体围绕着,看来他们想出门都难。 “是啊!”乐乐可不打算面对那些蝗虫。 “那你们都吃些什么?”他侧过身,支着太阳穴,好奇地问道。 “呃……就吃一些炒饭、蛋包饭、蛋花汤啦……”乐乐的脸又开始红起来,因为想起自己的烂厨艺。 “他吃得下?”项桀睨了她一眼。 按照乐乐的解释,她与那个男人的关系应该是清清白白的,但是他仍压下不高涨的敌意,毕竟照片里,两人抱得紧紧实实,那可是骗不了人。 “元隽不挑食,我煮的他都吃。”乐乐笑了笑。 她的笑容,让项桀很不是滋味。 “他还真是好胃口。”项桀没好气地开口。 “是啊!”乐乐柔柔的笑着,没察觉他的反讽。 项桀沉默地望着她,看着她长长的发、红红的颊,发现她的睫毛好长,她的嘴唇好软…… 看着看着,他又想吻她了。 “我老赚你的手艺不好,你会不会生气?”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的发,握住她的下颚,轻轻摇了摇。 听见他的话,乐乐对他笑了笑。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的手艺本来就不好。”小脸上有着可爱的红晕。“虽然元隽说他不介意,有得吃就好,我还是觉得对他很不好意思,元隽他……” “我以后再也不会嫌你手艺差了。”项桀打断她,黑眸紧眯,眉头愈拧愈紧,声音则有些紧绷。 他真讨厌她用那种柔柔的嗓音,直喊着元隽、元隽…… 光听,他就有气。 “可我的手艺真的不好嘛!”连乐乐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承认。“这几天,我的胃大概被你养刁了,连我自己煮的东西我都吃不下。” “他不下厨?”这一点,让项桀的心情大好,自己总算有点比那个男人强了。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连项桀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向自信满满的他,在遇到乐乐之后,就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他在乎她吗?是因为跟她在一起,他觉得很快乐吗?还是因为害怕失去她? 感情来得好快,但是,他并不排斥。 “我喜欢你。” 突然,项桀低沉地发了声,蓄满威胁的体魄,胆大妄为地贴了上来。 乐乐一怔,心跳加速,心慌意乱地红了脸。 “呃……喔,谢谢。”她傻怔怔地看着他。 项桀伸手摸摸她的脸,低哑的声音凑在她的耳旁,很不满意她的答案。 “还有呢?”他可是告白了,而她竟然只说了句“谢谢”? 感觉他整个人欺了上来,乐乐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大掌握住她的腰,一个使力,让她纤细的身子贴上他的。 乐乐有些慌,小手抵住他的胸口,口齿不清的说道:“呃……我觉得好饿,元隽离开这么久,我都还没有机会好好吃一顿,所以,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好了。” 他的吻很轻很柔,但她觉得他们不该进展得太快,她怕自己会对他的吻上瘾。 又是元隽? 他的眉挑得更高。 不行!他不想再从她那小巧迷人的红唇里,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了,而她显然没半点自觉。 那他能怎么办呢? 当然就是自力救济,封了她的唇好了! “乐乐……”他用沙哑的声音,轻柔性感地轻唤着她的名字。 “呃?”乐乐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又来报到了。 “你饿了,我也饿了……”项桀嘶哑着声音。“而我想吃的东西就在眼前。” 他看着她的眼神,饥渴而热烈,像是他真的很饿、很饿,而她刚好就是一顿丰盛的大餐。 “啊?”乐乐怔怔应了一声。 他帅得过火的脸,愈靠愈近、愈靠愈近,然后,终于吻上了她…… 第七章 数个吻过后,两人的感情进展迅速,项桀确定自己吻她吻上了瘾,只要看见她甜甜的笑容,只要闻到她淡淡的馨香,他就会忍不住色狼上身。 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疙瘩——元隽。 虽然乐乐说过,她和元隽不是那种关系,他也愿意相信,但若再细问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却总是吞吞吐吐,不肯说个明白。 很难得地,他有了严重的不安全感,像是随时都会失去她。 她喜欢他,这一点,他有基本的自信。 不过,乐乐也从不讳言让他知道,她也很喜欢元隽。 该死的!她真是大方得让他生气。 她可以说她不喜欢元隽,说他只是个老板,说他们只是同学,说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说她喜欢他。 但是这个小笨蛋,就是这样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如果硬是要追问她喜欢自己多一点,还是喜欢元隽多一点,似乎有些傻气,但他还真的很想知道。 “你在想什么?” 拿着小铲子,正在锄草的乐乐,抬起头来,看着项桀手里握着水龙头、应该要开始浇水却没半点动作,只是一脸铁青,好似正跟谁生着闷气一样。 “想、你!”两个字,重重地丢回乐乐的脸上。 项桀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乐乐忍住了倒退几步的冲动。 好重的杀气! 她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怎么她自己都不晓得。 “想我?!用不着这么用力吧?”乐乐支吾地问道。 项桀睨了她一眼。 “我想用力地把你记在脑海里,当然得用最大的力气。”最好是揉进他的骨血里,让那个元隽想碰都碰不着! 看着他彰显在外的怒气,其实乐乐是明白的,她咬着红唇,小脸上都是懊恼。 只是,她真的有苦衷。 “我跟元隽……”乐乐垂头,慢慢地朝他走去,小手在身前扭啊扭的,在心里衡量着,到底该不该把元隽的秘密说出来。 说了,对不起元隽:不说,看项桀这样,她又很心疼。 项桀挑眉,因为人耳的那个名字,心情更加低落,只能沉着脸,看着他的小管家,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他的视线从她紧皱的柳眉,滑到被贝齿轻咬的红唇…… 看样子,她似乎也很困扰。 困扰什么呢?不会是在困扰,他与元隽之间,她该选择谁吧? 思及此,项桀的喉咙不自觉紧缩,好半晌,才有办法开口。 “你想说什么?”话才问出口,项桀发现自己的心已提到半空中,竟为这问题背后的答案而紧张着。 乐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慢慢地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抚去他眉间的结,也想一并抚去他眼中的焦虑。 他瞪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这么没安全感的女人。”项桀嘶声地说道,目光如炬,紧紧瞅着她。 脸上的小手,由一只变成两只,她双手并用,拉平他眉间的皱褶,对那张俊脸微笑。 “不必,真的不必。”清澈的眼儿转了转,偷偷觑了他一眼。“就算有些话我没对你说,但是,我没骗你什么,真的。” 听到她的许诺,项桀心中悬宕许久的大石,这时才落了地。 大掌滑上她的粉颈,撩开她的发,看到她粉嫩的颈子上,有他吻过的烙印。 “我真粗鲁。”他伸出手,抚摸那些吻痕,黑眸闪过炙热浓烈的光芒。 说不出是没安全感,还是她对他真有致命的吸引力,一次又一次的热吻,已经愈来愈无法满足他,他渴望更加贴近她,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人! 一双墨般的黑眸里,闪烁着炙热的光芒,连呼吸都变得浓浊,直直盯视着她。 闻言,乐乐先是瞪大双眼,心儿怦怦乱跳,在确定了他眼神里的“含意”时,赶忙垂下头来,他的表情跟眼神,让她的粉脸更烫更红了。 “呃……我去锄草。”乐乐退开一步,试图拉开安全的距离。 他的眼神……太热切了,让她莫名的心跳加速,还有种说不出的慌。 想逃?项桀浓眉拧了起来,瞧她站在离他一步之外,一双眼儿瞪得大大的,活像是头警戒的小动物,等他一有动作,就准备逃走似的。 这丫头,把他当毒蛇猛兽吗? 握住按压式水龙头的手一紧,他的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乐乐脑中的警铃大作,正想拔腿落跑,但双脚还没踏出去,她整个人就陡然腾空,被巨大的力量往后拖去。 “啊——”乐乐惊叫,她被揣进一个宽阔的胸膛,灼热的温度包围了她的背。 看来,项桀的动作似乎更快了些,大手一捞,就把她捞回怀里,低头抵着她的肩膀,热气喷在粉颈上,额上的汗水,也滴到她身上。 “你、你、你流汗了,天气很热,咱们、咱们分开点,比较好!”乐乐努力撑出笑容建议着。 被他这么一抱,她的心跳直奔两百,血液循环超快,全身热得不像话。 “怕热?”项桀说道,单手环住她的腰,黑眸明亮,靠她好近好近,他嘶声开口,热烫的气息吹拂过她的发梢。 “好热!快热昏了。”乐乐赶忙点头。 “真的热?”浓眉一扬,他觑着她,眼中爱火燎原。 “是啊!好热,热死人了……啊!好冷!”乐乐的碎碎念还没结束,迎头浇来一柱冷水,制止她的话。 原来,手里正握着浇水专用水龙头的项桀,突地将水一开,当着她的头,哗啦哗啦地淋了她一身。 虽然正值夏日,但日近黄昏,突地被淋了一身水,乐乐也不免打了个冷颤。 “你、你做什么?”乐乐牙齿打颤地问,看着还搂着自己的大手,料想他也一身湿。 “你说热,我就让你凉快凉快啊!”项桀一脸无辜,把这恶行说得像是他很体贴似的,只是一双黑眸深处,有着诡计得逞的愉快。 “全身都湿了,自然凉快,我都快冷死了。”乐乐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项桀眯起黑眸,靠在她耳边,嘶声低问:“要不然,‘咱们’去把衣服换了。” 没听出他的语病,乐乐只是点点头,不喜欢全身湿黏黏的感觉。 项桀注视着她,目光黝暗深沉,有着一丝邪气。 他不只要换了她的衣服,还要趁此确定她的心,他要她“道道地地”的成为他的人。 很奸诈! 他承认。 不过,为了她,这点小伎俩,他使得没半点不安。 拉住她的手,他带乐乐往她的房里走去。 不知大祸临头的乐乐,还面带微笑,心里以为,已经浇熄他眼中那股异样热切的火光了。 直到项桀进入她的房间前,乐乐才发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bbs.***bbs.***bbs.*** “呃……我要换衣服了。”乐乐在房门前停住脚步,眨着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跟了过来。 “我知道。”项桀环住手臂,闪过她的身旁,直接进入她的房间。 环目四望,简单的摆饰,清爽的白色系床单,像极了她的人,单纯得藏不住心事,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他的思绪。 乐乐追了进来,语气有些慌张。 “我说我要换衣服了,你……”乐乐的话尾断了,因为看见他竟然把门一关,还落了锁。 项桀低头望着她,黑眸里光芒闪烁。 “好,你换。”他带笑地丢出这几个字。 他在这里,她要怎么换?! 乐乐羞红脸,小脑袋立刻垂下来,清澈的眼睛再也不敢看他。 刚才真是高兴得太早了,还以为他眼里的火苗已熄,没想到,她被骗了。 她扬眸看着房门,估算着能成功脱逃的机率有多大。 只是,双脚还没动弹半分,纤腰就已经被他牢牢圈住,还整个从腰间托起,背后抵住了墙。 全身湿透,又突地被压在墙上,冷度让乐乐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全身颤了颤。 然而,眼前这个紧压住她的健硕男性身躯,却让她情不自禁抖得更厉害。 “我吃他的醋。”项桀坦言道,他扣住她的下颚,注视着她的眼睛,将她抵在他与墙之间。 “啊?”乐乐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白地承认,教她心中忍不住欣喜。 原来,他这么在乎她,吃醋吃到连元隽的名字都不愿意叫。 “我说,我吃他的醋。”项桀再次重复,灼热的呼吸伴随着双手环抱,将她娇小的身子搂得更紧。 项桀将她压得很紧,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缝隙,连皮肤都是紧贴着,乐乐可以听到狂乱的心跳声,却分不清那是谁的心跳。 “那、那、那要怎么办?”她可怜兮兮地问,她也很无辜,她答应过元隽的。 “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项桀看似很宽宏的不跟她计较,沉重的呼吸包围着她。 “呃……就这样吗?”乐乐不知死活地问道,怎么就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因为她再度发现他眸中,燃起熟悉的异样火焰。 “当然不是。”项桀很直接的否定,黑眸扫过她的娇躯,火焰又更热了几分。 冷水洒在两人身上,湿透了轻薄的衣料,布料紧贴在她的身上,像是第二层肌肤,姣好的身段尽现,仿佛衣服再也没有遮掩的作用。 “我想要你。”项桀低声说着,薄唇贴在她敏感的颈子里,呼吸好烫。 简单几个字,在乐乐的脑袋里反覆回荡,一次一次的放大、一次一次的逼近,但是却无法飘进她的理智里。 “要、要我?”要她的什么? 坚实热烫的男性身躯贴得太近,乐乐一阵晕眩,只觉得呼吸困难。 “是的,我要你。”他的眼神幽黯,粗糙的男性大掌滑过她湿透的t恤,带来异样的刺激。 乐乐轻喘着气,一颗小脑袋有些昏沉。 要她的什么?她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感觉他粗糙的指几乎挪移到她胸口,天啊,他在做什么?! “项桀!”乐乐惊喊一声。“你在……” “我在帮你换掉湿的衣服。”项桀直接替她接了话,带着几分诱哄,黑眸中渗入些计狡诈的笑意。 “才不是!你明明……”乐乐大声抗议,虽然她有时反应慢了点,但是她可不笨。. “我明明怎么样?”项桀停下动作,料想脸皮薄的她,没胆说出他想做的事。 “你明明……”该死,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粉睑变成了红苹果。 “你耍诈!”乐乐忍不住指控。 “乐乐,为了把你留在身边,我可以不择手段。”项桀也不否认,坦白说出罪行,却没有半点罪恶感。 乐乐羞红了脸,在这样的告白下,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瞧见她的怔愣与羞涩,项桀没有半点迟疑,再次需索着她的红唇。 热吻太过诱人,乐乐心中的羞怯与迟疑,在项桀挑起的激情烈焰中,被烧得一干二净。 他们俩,真的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了。 只是,一直到月色透过窗棂,照进乳白色的床上,他们还是没有把衣服穿上。 ***bbs.***bbs.***bbs.*** 又到了回家的时候。 乐乐皱着眉头,拿着简单的行李,走进一个月没有踏足过的家。 其实也不是不爱回家,只是…… “陶乐乐,你好歹也是个黄花闺女,怎么就不懂得爱惜自己,两年前闹过那件爱慕虚荣的事件也就算了,现在你又攀上个偶像明星,还跟人家同居,你教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摆?!”陶父看着走进屋内的乐乐,也不等她放下行李,劈头就是一顿责骂。 乐乐看了陶父一眼,也不解释,只是乖乖的在沙发上坐下,等着接下来一长串类似的话语。 这就是她不爱回家的原因。 她很想把之前的那件事忘了,把那个负心汉忘了,把自己做过的蠢事忘了,但是,家里的人却不然。 他们总是一有机会就提起,一想到就重述一遍,深怕她会忘了那件惨剧,再犯相同的错误。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真的要跟那个偶像同居吗?真的要让我气死吗?”陶父见她一脸沉静,火气大了起来。 “好了好了,乐乐才刚回来,你让她喘口气好吗?”陶母出来打圆场,为的只是不想让陶父把场面闹僵,目的却也是一样。 “乐乐,你爸的话虽然说得比较难听,不过却是实话,你好好的一个女孩,跟人家同居什么,教我们两个在学校里,怎么面对那些老同事?” “没人知道我是你们的女儿,不是吗?”乐乐轻叹一口气,两个老人家,把面子看得比她还重,像是有她这个女儿,很丢脸似的。 “你讲这什么话?!”陶父怒拍桌,一个气不顺,竟猛咳了起来。 “爸!”乐乐赶忙从沙发上跳起来,帮陶父顺了顺气。“您别生气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说出实话,没想到父亲会这么生气。 “你实在……你实在……”陶父指着宝贝女儿的鼻子,真是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爸,对不起。”乐乐轻轻抱住爸爸的脖子,知道他是爱之深、责之切,虽然她真的感觉压力很大,却也只能把苦往肚里吞。 陶父叹了一口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都长这么大了,不要让我们担心。”陶父的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但语气已逐渐和缓。 “我没有跟人同居,我只是帮他看顾房子,当个管家而已。”乐乐不管父母亲信不信,但还是选择让他们了解实情——某部分的实情。 陶父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固执。”跟他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却总是有自己的想法,怎么讲都讲不听。” “爸……”乐乐柔声抗议。 “两年前的事,让我们父女闹得很僵,僵到让你选择搬出去,把我们两个老的丢在家里。”陶父对那件事,始终耿耿于怀。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乐乐打断父亲的话。 “如果已经过去了,你就应该搬回来,不要再传出那些有的没的。”陶父仍旧觉得女孩子和人传出那种消息,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我喜欢这份工作。”乐乐并没有回家的打算。 她知道父母亲是为了她好,但是,这样的好,是她无法承受之重。 “那已经不是工作不工作的问题,我们又不差你这份薪水,这一次照片照得不清楚,还没有亲戚朋友怀疑到你的头上,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来个大特写,到时候教我们两个老的……” “爸,我好累,我先回房休息。”乐乐站起身,决定消极地抵抗他们的安排。 “乐乐!”陶父生气地喊住了她。 乐乐只好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回过头来,迎视着父亲责备的眼神。 “你真的不肯搬回来?”陶父怒问。 乐乐看着父亲的眼,坚定地摇摇头。 “你不会是看上那个人有钱吧?”陶父老眉蹙得更紧。 “不是。”乐乐想也不想地回答。 “你知道,我们担不起那种攀附权贵的罪名,我们宁可没有钱,也不能没有骨气,我不想再被人说我们是贪图人家的财富。” “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了。”乐乐坚定地说。 看着乐乐的表情,陶父知道这次的结果跟以往一样,他终究还是阻止不了个性跟他一模一样的乐乐。 “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受委屈。”陶父轻轻地吐出一句。 “我知道。”乐乐点头。 “知道就好,你最好离那些有钱人远一点。”陶父忍不住又补了一句。 “好。”乐乐露出浅浅的笑。“除了元隽,我一定离其他有钱人远一点。” 陶父知道多说无益,也只能摆摆手,让乐乐回房间去。 动作间,乐乐的唇边漾着淡淡的笑容,知道这次的拷问已经告一段落。 ***bbs.***bbs.***bbs.***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她才踏进房里,手机就响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才一接通,项桀劈头就问。 怎么?她前脚才刚走,他后脚就想她了。 “嘿!我才刚回到家。”乐乐娇瞠道,心里是忍不住的欣喜。“才刚被老爸、老妈念了一顿而已。” “念完了就可以回来啊!”项桀穷极无聊地说道,一向不是怕寂寞的人,却在她离开之后,莫名的犯起相思来。 “我很久没有回来了。”乐乐笑着在床上躺下,想起最近这些夜里,他烙在她颈项里、心口上的热切吻痕,小脸竟忍不住红了。 “我也很久没看见你了。”项桀耍起无赖来。 虽然心里知道,她不会真因为他的一通电话就赶回来,但总是忍不住想闹着她玩,想听听她的声音。 唉!他真的恋她恋过了头。 “陶乐乐……”他闷闷的喊了声。 “嗯?” “我好想你。”项桀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亏欠她,才让他这辈子追在她身后跑。 当他开口说出那句话,她整颗心都软了,红唇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整个人躺在床上,紧紧抱住棉被。 要不是人在家里,她真想投入他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他。 又想起刚才父亲的叮咛,乐乐的小脸笑得更灿烂了。 “还好!”乐乐轻笑,若有所指的说道。 “还好什么?”项桀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还好你只是个管家。”乐乐忍俊不住,红唇又弯成漂亮的弧度。 “管家?”项桀重复一遁,他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我是不是管家,跟你愉快的心情……有什么关系吗?!” “有,当然有!” 隔着电话,乐乐把刚才的冲突说了一遍,也连带着将两年前的家庭革命说了出来。 最后,她兴高采烈的告诉他—还好他只是个管家、还好他不是有钱人,因为她打死也不会再跟有钱人有任何牵扯。 随着她的解释,他脸上的不解淡去,但也随即被另一股阴霾罩住。 这就是她一而再、再而三要确定他身分的原因? 要确定他不是个有钱人?!只是个……管家! 天杀的!他为何是鼎鼎大名的“颂风集团”总裁?! 听着乐乐在电话里,不停重复着不愿再与有钱人有牵扯的坚决论述,项桀觉得自己被一张大网给浓密地罩住了。 这下,他的问题大了! 第八章 分离了两天,乐乐再次回到绿世界,却发觉项桀有些奇怪。 “其实,有钱也不是坏事。”项桀站在厨房里,将手中食材的水分擦干,并用白胡椒调味,再轻轻撒上面粉。 “嗯哼?”乐乐支着下颚,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轻应一声。 项桀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发现她脸上有任何异常的表情,稍微安了心。 接着,他在已经加热的锅子里,倒入两汤匙的橄榄油,然后放进小牛腿,一边煎肉,一边继续游说。 “有钱人,也不一定都是坏人……” 乐乐鼻尖闻着淡淡的橄榄油香气,澄眸睨了他一眼。 是她多心吗? 怎么觉得他今天好像在紧张什么似的!小牛腿虽然煎香煎熟了,却也不小心烧焦了一些,可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这跟他以往追求美食的品味,有些不同。 “我知道有钱人不一定都是坏人,元隽也是有钱人啊!”乐乐搔搔头,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一直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又是他?! 项桀想开口,喉头却一阵紧缩,只能闷闷地将煎好的牛肉起锅放入盘中待用,将剩余的橄榄油加入香料爆香,加入新鲜香草、白酒、蒜头及柠檬汁等等,开火让它倍看。 “哇!你用上我种的香草了,一定很好吃!卜乐乐从他的身后跑来,挤到他的旁边看个仔细。“这道菜叫什么?” “柠檬白酒炖牛肉。”项桀无奈的应声。 他满肚子的气闷,整整两天都在想着要如何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她却满脑子都想着吃的。 “哇!听起来就很过瘾。”乐乐真想拍手鼓掌。“我快饿扁了。” “牛肉放进汤里,还要炖一下,等它入味。”项桀摇了摇头,发现自己对她闪亮亮的双眼,没有半点抵抗力。 “还要等喔?”乐乐抱住肚子,一副几百年没吃东西的模样。 “你和家人结仇这么深啊?回家还不让你吃饭吗?”项桀取笑她道。 “才不是!”乐乐撒娇地抱住他的手臂。“我只是很想吃你煮的东西。” “你只想着吃的?不想我?”项桀挑起眉,瞪了她一眼。 乐乐娇笑,才不理他,迳自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你今天怎么一直在讲同一件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项桀一惊,强自镇定的摇头。 “没,我只是想说,有钱没什么不好,像这间房子的主人,也是因为有钱,才能提供这么上等的食材,我们才能吃得到这么好吃的食物,不是吗?”项桀决定先从吃的下手,她的排斥心可能会小一点。 乐乐偏头想了想。 “我没说有钱不好,我只是觉得该跟有钱人保持距离,我可不想再被冠上什么有的没的。”乐乐耸耸肩,之前的记忆太难堪,她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如果我是有钱人呢?”项桀小心翼翼地问出口,注意着她的表情。 “你又不是有钱人。”乐乐摇摇头,下意识的不想去思考这个间题。 “我是说如果。”项桀隐藏心中的志忑,执意要知道她的答案。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乐乐瞪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着,心里竟一阵不安。 “你……不是有钱人吧?”乐乐全身窜过一阵寒意。 “当然不是。”项桀否认得很快,在瞧清她眼里那抹退却的眸光时,这答案很自然出了口。 乐乐呼出一口气,这时才全身放松下来。 “我就说嘛,有钱人哪会有这么好的厨艺,你肯定跟我一样只是个管家,只是个管家……”乐乐像是要安抚自己受惊的神经,不停地告诉自己。 她无法想像,也不敢去想像,他那句话之后的可能答案。 他不能是有钱人,不会是有钱人,不可以是有钱人! ***bbs.***bbs.***bbs.*** 经过下午的那一场对话,知道她对“有钱人”的彻底排斥,让项桀难得有些慌了。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不打算让她离开,但若是她坚决要走,他又该怎么办呢? 偏偏,在今天下午,项家又来了通电话,说要他早点回项家报到,担负起他总裁的责任,要不然就要派出八人大轿,把他给扛回颂风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是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 就在这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 “老哥,你到底回不回来?”项子韦对着电话哀号。“你都休息一个月了,可以回来解救我了吧?” “你可是休息了好几年,我不过才休息一个月。”项桀冷哼一声。“我在这里自在安逸,没打算那么早回去。” “老哥——”项子韦拉长了声音,语调有些怀疑。“你不是那么闲得住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拖着你了?” “没事,你想太多了。”事情已经够复杂了,他没打算再让自己的家人进来搅和。 只是,接下颂风已经一个月的项子韦,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隐约猜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老妈那么十万火急地想找我回去,究竟有什么事?”项桀总觉得老妈的态度急迫得没有道理。 “就是叫你回来当个名副其实的总裁啊!”项子韦呵呵笑了两声,没傻到让老哥知道实情。 “事情没那么单纯,你明明就做得不错。”项桀眯起眼,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谢谢哥的称赞。”项子韦很高兴能得到他的赞赏。 “那还不老实说来,老妈究竟在急什么。”项桀可没忘了这件事。 “反正,你早点回来就知道了,我要挂电话,准备明天开会的事情了。”项子韦干笑几声,换他逃避这个问题。 “项子韦、项子韦!”项桀对着电话吼了几声,电话的另一头,却只剩下嘟嘟的声响。 阴谋!绝对有阴谋!只是,究竟是什么事呢? 他得找个时间回项家,把事情弄清楚才行,他有预感,他被设计了。 ***bbs.***bbs.***bbs.*** 黄昏的庭院里,乐乐忙得汗流浃背,正扬起手,吃力的拿着铁鎚,打算在墙上钉两个壁架花盆,可以用来种些花花草草。 她一边钉着,一边分神地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怎么想怎么不对。 项桀好像有事瞒着她,可要她真说出个什么,她又说不上来,只觉得他这些天总有意无意地闪躲着她的眼神,老爱跟她分析有钱人的好处在哪里。 她当然知道有钱好,有钱当然好,只是,她就是不爱跟有钱人有牵扯,这样难道不行吗? 每次看着他一脸沮丧的样子,她就觉得奇怪,但是一开口问他,他又说没什么事,教她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像今天,他就突然说要回家一趟,她也不过顺口问了一句他住哪里,他便吞吞吐吐,像嘴里含了颗鸡蛋似的。 他的确隐瞒了什么。 她不生气,一如她也隐瞒了自己与元隽的关系,每个人的心里多少都有些小秘密,她不想勉强,却也不免觉得有些不舒坦。 此时,她终于也能体会项桀的心情,也能体谅他对她有某部分的隐瞒,但……还是无法完全释怀。 她隐约有着不安,可她说不出是为了什么,但就是有预感,他们之间似乎就要起什么大变化了。 乐乐轻叹了一口气,嘲笑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患得患失,大概是在意了之后,付出了之后,就很难不去有所求。 举超了铁鎚,她准备钉上第二个壁架,正要敲下去的那一刹那,却突然有人按了门铃。 砰地一声,乐乐吓了一跳,虽然收了势,铁鎚还是不小心亲上她的手。 乐乐痛得直吸气,拚命甩手,边走边跳的到了门边,心想应该是项桀。 咦,他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的吗? “你怎么……”乐乐一把拉开门,正要向项桀抗议他吓了她一跳时,却讶异地发现门口站着两个未曾谋面的人。“呃?您好,请问找哪位?” “我们要找你。”一个装扮优雅高贵的妇人,朝着灰头土脸、满头汗的乐乐点点头。 “找我?”乐乐指着自己,小睑上写满不解。 眼前这个高贵的妇人,加上她身后的豪华加长型高级房车,外加一个司机……这行头,怎么都觉得与她格格不入,她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呢? 那不言可喻的气势,让她想起两年前,前男友的家人,率众前来指责她爱钱的画面。 贵妇人大概瞧出她的疑惑,索性直接表明身分。 “我是项桀的母亲。”项母对她点了点头。“你好。” 乐乐咬着唇,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疑惑的小脸已经转为苍白。 “您好、您好!”乐乐赶忙回礼,心里却罩着一片黑云,眼前的贵妇人,怎么会是项桀的母亲? “呃……您要里面坐吗?”乐乐倏地没了头绪,那股不安的感觉,翻天覆地的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项母摇摇头。 “谢谢你,不过我待会儿还要赶回家,项桀已经在家里等我了,这事儿你知道吧?”项母眼中有着试探。 “项桀的确有跟我说过,他明天才会回来。”乐乐点点头,知道项母还有下文未说。 “谢谢你这阵子照顾我们项桀,只是公司还有些事需要他这个总裁处理,我不希望他明天……” “您说什么?”乐乐无礼地打断了项母的话,因为她口中几个字而惊骇。 像是空气突然凝结般,乐乐发现自己无法自抑地全身僵硬,一阵天旋地转。 总、总裁? 一些模糊的意念,悄悄浮现在乐乐的脑海,她咬紧红唇,视线固定在草地上,一朵刚冒出头的白色小花。 项桀不是管家,而是个总裁? 这样说来,隔壁的豪宅其实是他自己的房子…… 她握紧双手,直到指尖陷入肉缝里,传来尖锐的疼痛。 但细细感觉,那疼痛又好似不是从掌心传来,而是从内心深处,一阵阵的泛出来。 乐乐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也难怪项桀用的东西都很顶级,吃的也好、喝的也好。 原来,他压根儿就是个超级有钱的有钱人。 乐乐的笑容凝结在唇边,极为缓慢地扬起眸,看着眼前的贵妇人,突然明白她会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掌心很疼,但心里更疼,她深吸一口气,咬着唇,轻轻颤抖着,直到情绪平静些,才能再度开口。 “您是来告诉我,不要肖想成为您家的媳妇,不要妄想成为项桀的另一半,不要有一点点的妄求,能享有他现有的财富吗?”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发出苦涩的笑声。 几句话,从乐乐的口中说出,她觉得像是自己拿了把刀,捅向自己的胸口。 所有的事情逐渐变得清晰,直到这会儿她才发现,原来从头到尾,自个儿始终像个笨蛋。 项母微怔,没想到说出这些话的会是眼前的女孩。 “我只是希望……”项母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说的话,这女孩全都替她说了。 “项太太,请您原谅我,我要是知道项桀的真正身分,我绝不会跟他交往的,而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乐乐对她鞠了九十度的躬,表达对项母最深的歉意,也趁机让夺眶的泪,直直的落进绿地里,坠在那朵刚冒出头的小白花花心上。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项母一惊,怎么也没想到,她一句话都还没开口,事情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算了。”乐乐勉强扯出一抹笑,纤细的肩膀垮了下来,看来格外可怜。 “算了?”项母自谢反应过人,这时却摸不着头绪了,看着一脸惨白的女孩,她难得有了些许的不舍。 “就这样算了?”不要求分手费?还是一些其他什么的? “对,就这样算了。”乐乐喃喃自语,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这些日子的甜蜜,心里一阵唏嘘。 是她傻,傻得被蒙在鼓里,是她笨,笨得看不清这是个谎言,还心甘情愿和他上床,生米煮成了熟饭,怪不得谁。 “你同意跟项桀分手?他可是颂风集团的总裁,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家,你就这样算了?”项母失控地提醒着。“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说,如果不是太过分,我都可以考虑。” 女孩的表情太过平静,平静得让项母不禁怀疑,是不是刺激过了头,让女孩没了正常的反应。 毕竟,她今天是来解决麻烦的,她可不要现在让女孩离开,到时候女孩又找项桀胡闹,那她就失去今天出现的意义。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现在马上离开,我什么都不会要……”乐乐徐缓地说,摇了摇头,她的心直往下沉。 果然又是同样的台词,同样的场面…… 她陶乐乐就是不能跟有钱人牵扯在一起,否则就是自找死路。 她千躲万躲,千避万避的逃到山上,却还是不小心落入这等难堪的场面。 “真的?”项母觉得眼前的女孩未免也傻得可以,竟不会利用机会敲她一笔。 乐乐咬着唇没有回答,垂下了目光。 为什么就一定要认定她爱上的是他的钱? 上一次的经验,她努力捍卫她的爱情,到最后,那男人却背弃了她;这一次,她不再有任何的勇气,她决定举白旗投降。 见她沉默,项母再补上一句。 “我真的很有诚意要解决你和项桀之间的问题。”就看在陶乐乐不吵不闹的份上,她愿意多付一倍的钱。 闻言,乐乐全身更为僵硬,缓慢地摇着头。 这些人,永远都不会相信她,硬是要将她的所有爱情编派成谎言,那她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 她不需要任何人来“解决”她的爱情。 爱情,抵不过压力,她终究没有拥有幸福恋情的权利,她哀伤地摇了摇头,颤抖的红唇甚至漾出一抹微笑,因为这个认知而心痛。 “我跟他的事,不需要解决。”乐乐平静地说道,仰起头来望着项母,小脸上没有任何泪珠,但泫然欲泣的模样,却教人心疼。 “你这……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了吗?”项母沉下脸,以为她是故作姿态,口气开始不耐烦。 “不!不难做。”乐乐直直地望进项母的眼里,没有半点矫情,她静静地看着项母,那双清澈的双眸,宣告着她已然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心。 “我不会缠着项桀,他该做什么,就让他回去做什么,我绝不会留他,我很明白我的身分,我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事情就到这里结束。”乐乐的声音温柔,一字一句缓慢说着。 话一句句的说,是她对项母的交代,也是她对自己的交代。 乐乐的心好痛,痛得没有办法呼吸,连泪水都无法流出,全部的悲伤凝结在清澈的眼眸里,连心都一片冰冷。 “对不起,我要回去做事了。”乐乐勉强扯出笑容,粉嫩的脸蛋一片惨白,眼神空茫,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工夫。 乐乐下了逐客令,缓慢地转过身,眼中盈满了难言的痛苦,默默往屋里走去,连门都没有费心关上。 “陶小姐、陶……” 项母哑了口,怎么也没预料到,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一个麻烦。 陶乐乐缓慢地回身,迎视着项母的眼,笑容有着浓浓的哀伤。 “项桀有一双能让人情不自禁深陷的黑眸,原来,那是遗传自伯母……”那让她迷醉的眼啊! 项母没有开口说什么,只觉得心里被什么撞了一下。 “帮我跟项桀说再见,这一段日子,我过得很快乐。”乐乐的红唇浮起笑容,算是告别,在那个笑容里倾注了所有的美丽。 项母的心里一慑,只因为陶乐乐的笑容……好哀伤。 这就奇怪了! 按照徵信社调查到的资料,陶乐乐应该只是一个爱跟有钱人交往,只想攀权附贵的女人,所以才会有前一段的恋情,还有之前与那个偶像明星同居之类的事。 她相信徵信社调查得确有其事,毕竟陶乐乐现在仍旧住在偶像明星的家中,而之前那段恋情,男方那边的亲友,甚至还信誓旦旦的说她就是嫌贫爱富,只挑有钱人交往。 但是,为什么她愿意就这样结束? 陶乐乐的表情没有任何虚假,但声音却有几分缥缈,甚至痛苦得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仿佛被人硬生生地夺走了什么东西。 项母抚住自己的胸口,她不否认,夺走那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人,就是她本人。 只是,她夺走的,应该只是陶乐乐原本妄想的钱财,应该不会是陶乐乐的人生幸福才对? 陶乐乐爱的,应该只有钱吧? 不安在项母的心里发酵,但为了儿子将来的幸福,她告诉自己,她做的没错,绝对没有错! 第九章 项桀处理完公司的事,才回到家里,就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他一直忍住没有开口,果然,答案在晚餐时刻前就揭晓了。 “项桀,这是王伯父的女儿,叫香香,刚从美国取得学位回来。”项父笑得很愉快,向两个年轻人彼此介绍着。 项桀终于明白,项子韦神秘兮兮的暧昧眼神是为了什么,说有什么大惊喜,原来,就是替他相亲。 项桀不好当着客人的面发飙,只是点了点头,保持应有的礼貌,却没有太热络。 晚餐时,项家两老努力炒热气氛,项桀只是冷眼配合,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没兴趣,不要再玩这招了,说什么要来当我的实习秘书,我没那个空陪你们玩。”客人前脚才出了门,项桀就直接撂话,态度坚决得很。 “不过是认识朋友,玩哪招啊,讲话这么难听。”项母白了大儿子一眼。 “你们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今天回来就是要跟你们谈这件事。”项桀环起手臂,一副来找麻烦的模样。 “我可以到公司上班,帮忙子韦处理公事,做好我的责任,不过我打算住在外面,至于那个香香,你们自己找个理由打发她,我公事已经够忙了。” 项家两老相视一眼,横竖这小子是来硬的。 好,反正他们也不急,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就看事情怎么发展。 “那我先回房去洗个澡。” 项桀站起身,随便搪塞个理由,其实足想给乐乐打个电话,问她一个人寂不寂寞、想不想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电话出了间题,还是手机没了电,早上高高兴兴的通过电话,他才进到公司处理公事,却在下午忙完事情之后,再也打不通了。 而令他狐疑的是,电话一开始是通的,只是响半天没人接,后来,就直接进入语音信箱。 一直找不到她,听不到她的声音,教他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他告诉自己,应该是两人相处惯了,一下子见不到她,所以才多心起来。 为了停止这诡异的状况,他下意识拿起电话,按着早就背熟的电话号码,一边分神的往楼上走。 看着他急迫离去的背影,甚至急到边走边拨起电话来,项母在心里问自己,她这样做,真的做对了吗? ***bbs.***bbs.***bbs.*** 事情不对劲!很不对劲! 在公司里的项桀,虽然努力将心神专注在工作上,还是无法避免地想起乐乐。 从昨天下午开始,她的电话就一直关机,像是故意要躲他一样。 “老哥,你终究还是屈服了。”项子韦推开门,手里拿着报纸,大步迈进办公室,脸上充满讶异。 “我还以为你会挣扎一阵子,至少不要让老妈轻易得逞,这样我以后也好开口拒绝,没想到,才见一次面,你就同意了。”项子韦开口就说了一堆,还看着报纸猛摇头。 项桀皱起眉,听半天,不懂项子韦究竟在讲什么。 “说话有点条理好吗?”没头没脑的,谁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就是你要订婚的消息,跟那个王香香啊,动作真快,昨天才见面,今天就谈好要订婚的细节了,你的动作果然……”项子韦话还没说完,报纸就被项桀给抢去。 看着报纸上,斗大的字写着两家即将联姻的消息,项桀连连低咒,没想到两老竟然来这套。 “该死!”这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乐乐了,老妈一定做了什么,才让乐乐连他的电话都不肯接。 想到乐乐可能受到的伤害,他的浓眉紧拧,心口蓦地闪过一阵刺痛。 “老哥,你的表情好像是说,这婚事你并没有同意?”项子韦寒毛直竖,没想到两个老的,竟然这样设计自己的儿子。 “我当然不同意!谁要娶那个天杀的什么王香香,我喜欢的人是……”项桀握紧了拳头,提防着老弟,搞不好他也是跟老爸、老妈一伙的。 “拜托!你那是什么表情。”项子韦捶胸顿足,大喊冤枉。 “虽然我大概知道老妈在搞什么,不过我可不知道她会怎么做,而且,她只是担心你被骗,毕竟那个女人的素行不良。” “谁素行不良?”项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心里已有个底。 “就……就……”项子韦连名字都说不出来,第一次看到老哥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你们这些混蛋!”项桀忍不住破口大骂,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会对乐乐说些什么,也难怪乐乐会讨厌他们这些有钱人。 “乐乐做了什么?她哪里素行不良?她哪里犯到你们了?!”黝黑的大手握成拳头,猛地往桌上一拍,发出轰然巨响。 项子韦被老哥的怒气吓到,连连退了几步。 “她不是才被报纸揭露出与男明星同居,而且跟你交往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你是个有钱人吗?老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被骗?!”项桀瞪着他,真想把气出在弟弟头上。 项子韦很无辜地摇头,他明明两个眼睛都看到老哥发飙的样子,他会这么生气不就是喜欢上她了,还说没有被骗?! “乐乐压根就不知道我的身分,她从头到尾都以为我是个管家!”项桀生气地握住项子韦的衣领,在他的耳边大吼,项子韦觉得自己就快要聋了。 怒火中烧,黑眸眯了起来,进射怒意,项桀在心里想着应该怎么做。 接着,项桀豁地将项子韦往地上一丢,让项子韦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直接往门外冲去。 “你要去哪?待会儿要跟‘百龄’开最后一次协调会议。”项子韦揉了揉差点摔成两半的屁股,对着老哥大喊。 “开会?!”这个时候还开什么鬼会? 项桀一脸铁青、俊脸转为狰狞,克制着想掐死唯一一个亲弟弟的冲动,接着撂下狠话。“要是我找不回乐乐,我就把颂风搞垮!”项桀沉着声音,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转身离开。 项子韦在原地簌簌发抖。 糟了,老哥是认真的! ***bbs.***bbs.***bbs.*** 夏夜,空气里带着黏黏的湿意,谈不上舒适,朦胧的月儿高高挂在天上。 乐乐仰起小脸,看着月亮发呆,眼角余光仍不自觉移向隔壁,那乌黑一片的大屋子。 他说了今天要回来,却没有…… 乐乐垂下了眼,无限凄楚地一笑。 终究,男人还是背弃了她。 先前的温暖都消失了,乐乐只觉得好冷。 那种冷起因于心中的不安与难受,阵阵的志忑逐渐化成隐隐的疼痛。 真的好冷、好冷……冷到她几乎要站不住。 乐乐索性抱膝坐在窗台上,皱着小小的眉头,整个人缩成一团。 她觉得无法呼吸,自艾自怜的情绪逐渐发芽茁壮,张牙舞爪地长成了藤蔓,缠绕着她的心,也勒紧她的感情,要断了她残存的想念。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昨天之前,他们还在庭院里相拥,细数着天上的星星,敞开胸怀聊着彼此的心事,没想到…… 她告诉他自己所有的一切,甚至是之前那段难堪的恋情,但是他却没有。 他甚至隐藏他的身分,还欺骗她的感情。 乐乐紧抱着自己,她的胸口好痛,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小手生气地捶上窗棂,想起今天晚报上的新闻—他即将订婚的消息。 “笨蛋、笨蛋!”乐乐一边打着、一边骂着,眼泪就是不听话地滚出眼眶。 她好气他,更气自己那么笨,傻傻地被拐上床,没有想到,他压根儿就不打算要跟她天长地久,她说穿了就只是他的“假日情人”。 相对于被人指责攀权附贵的难堪,她更无法接受他玩弄戏耍她的感情,她是那么认真的付出一切。 乐乐胸口愈来愈痛,泪水哗啦哗啦地狂流。 想起这段日子的甜蜜,她允许自己狠狠地大哭一场,哭到双眼通红,头昏眼花之后,才逐渐转为嘤嘤啜泣。 再也不要了!哭完这一次,她再也不要为他掉一滴眼泪。 爱情只是个垃圾,只是让她一而再、再而三难受的东西,她再也不要了! 她恨极了项桀的欺骗,更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这个男人。 正当她自怨自艾的时候,她的手机响起了特有的音乐,那是元隽打给她时,才会响起的专属铃声。 乐乐止住了啜泣,从窗台上跳下来,镇定之后接起电话。 只是,慌乱的人似乎不只有她,电话那头的元隽,在她一接起电话时,便急切的说了一堆话…… “好,我嫁!”乐乐听完,二话不说同意元隽在电话里的请求。 她决定嫁给元隽! ***bbs.***bbs.***bbs.*** 偶像明星闪电宣布婚期破除同性恋疑云 最近好像是结婚的好日子,不管是经济版或娱乐版,都传出名人结婚的消息。 元隽大阵仗的从内地返台,在机场出现的大批粉丝们,争相上前一睹偶像明星的风采,更有许多的媒体记者将他团团围住。 “临时宣布婚期,是因为女方有身孕了吗?”记者将麦克风挤到元隽面前。 元隽但笑不语。 “请问你是为了要证明你爱的是女人吗?”男记者问得毫不留情。 “我都已经要结婚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元隽带笑反问。 “但是有媒体拍到,你跟一个男人十指交扣,状似亲密……”记者继续追问。 “那只是捕风捉影、未经证实的报导。”元隽坚决否认。 “临时决定结婚,不会太过匆促了吗?” “我们已经相恋多年,彼此都有结婚的共识,一点都不匆促。”元隽早巳练习过所有可能的问题。 “那……”记者还想继续间,却有人发现另一位主角出现在门边。 “女主角来了、女主角来了!”眼尖的记者发现,出现的人就是之前与元隽传出同居消息的陶乐乐。 元隽充满感激地看着乐乐,后者也毫不吝惜的在众人面前,给予他最热切的拥抱。 镁光灯四处亮起,将两人亲密相拥的相片,全给入了镜。 “乐乐,谢谢你。”元隽轻声在她耳畔诉说他最真挚的感谢。 原来,元隽与亲密爱人立书,在内地被人拍到亲密约会的照片,为了挽救他的演艺前途,杜绝消息继续发烧,因此他们决定用最快的方法解决这件新闻。 而乐乐在伤透心的情形下,决心呵护友谊,不在乎失去单身的身分,结婚的事于是定案。 “不客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乐乐强撑起最甜美的笑容,与元隽做眼神交流。 然而这一幕,却被人解读为深情凝视,次日马上占据各大报的娱乐版头条。 ***bbs.***bbs.***bbs.*** 项桀暴怒地挂掉不知是第几通的电话,乐乐像是铁了心,就是不接他的电话。 他心急如焚,却又没办法马上找到她,他有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去找老妈把事情说清楚,把他的立场讲明白。 他知道如果没先安抚老妈这边,就算他见到了乐乐,也没办法让她听进他的任何解释。 他有两个重点工作得完成,第一个重点,就是让老妈知道,他非乐乐不娶;第二个重点,就是让乐乐知道,除了她,他谁都不要。 偏偏,老妈故意跟他玩捉迷藏,说要回来处理,却让他在家里干着急,故意吊他胃口、折磨他,还说她这一、两天“可能”会出国,如果她回家时没见到他,她会收拾好东西就走,到时就别怪她无情。 让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这样折腾了一晚。 胡碴冒出来了,双颊塌陷了,他的火气烧过头,直想找人干架。 为什么他谈个恋爱会这么辛苦?! 清早,项子韦睡个香甜的觉起床,一到客厅,却发现老哥整晚都没睡,坐在沙发上枯等着老妈进门。 此时,他终于确定了老哥的决心。以往的项桀,就算工作再忙,也都能从容应对,伹今天项子韦却第一次见到老哥慌乱急切的样子。 项子韦没胆捋虎须,摸了摸鼻子,拿起今天的早报,准备躲在厨房里喂饱自己之后,趁隙逃逸。 只是当他塞进一口吐司,咬没两下后,看到娱乐版的新闻时,差点没噎死。 这、这……这下该怎么办? 项子韦脸上略微僵硬,下颚的一束肌肉隐隐抽动,几秒钟之后,决定将早餐放下,拿起报纸,慢慢往客厅移动。 “你要干嘛?”项桀瞪了项子韦一眼,他的眉头深锁,黑眸锐利,很明显正处于心情极恶劣的状态。 项子韦缩了缩脖子,看老哥一眼,用最快的速度丢下报纸,然后像逃难一般,火速向外逃窜。 项桀不解地看着项子韦夹着尾巴逃走,之后收回目光,瞪着那张掉落在地上的报纸,心脏像是被谁掐住。 乐乐要结婚了?!他的乐乐要嫁蛤别人了?! 那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停止了,脸色铁青,青筋暴起。 他紧握双拳,用力到指节都泛白了。 她竟敢嫁人?!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嫁给别人? 一再类似的问句,出现在他的脑海,他气得想杀人。 她还敢说,她和那个偶像明星不是“那种关系”? 都要结婚了,还不是“那种关系”,要不然是什么关系? 强烈的醋意在项桀的胸中翻滚,莫名兴起滔天巨浪,几乎要将他淹没。 “你这个姓元的,敢和我抢老婆?” 项桀危险地低语着,怒意已经转为杀意,他在心里思量着,是要先冲去好好“招呼”乐乐的小屁股,还是先把那个姓元的揪出来,打他个鼻青脸肿。 项桀紧握双拳,僵立在客厅里。 眼下的情况很明显,他若再不做些什么,乐乐就要嫁人了。 不准!他绝对不准! 项桀大掌用力握紧,手中的报纸瞬间被揉成一团。 他走到电话旁,再一次拨了老妈的行动电话,这一次,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妈。”项桀冷冷地开口,心里已经做好决定。 “什么事啊,宝贝儿子。”项母笑得很愉快,也已经看到报纸上的新闻,她以为宝贝儿子是要打电话来向她认错,承认他爱错人了。 “什么时候回来?”项桀一字一顿地问,脸色更加难看。 “我刚跟你王伯母约好一起吃午饭,香香也会过来,不如你也一起来啊,吃完饭,我们再一起回去。”项母打着如意算盘,笑得可开心了。 “现在就回来。”项桀压抑着怒气,僵硬地说道。 咦?项母此时总算听出不对劲,他宝贝儿子的语气不太对喔! “呃!我现在有点事,没办法马上回去。”项母不敢正面回答。 “妈!”项桀压下怒气,语气平稳的对着电话喊。 “嗯?”项母的心提到了胸口,怎么觉得心里一直毛起来。“下午,颂风就要跟‘百龄’签约,这件事,您应该知道吧?”项桀淡淡地说道,那态度自然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百龄与颂风接触已久,讨论的时间超过半年,主要是因为交易金额庞大,动辄几亿的交易金额,是颂风目前的主力销售客户。 “是啊,这件事我知道。”项母觉得寒意直上颈际,一阵心惊胆跳。 “我只等您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您不到,我就会去找乐乐,不管她信不信我,我都会把她带走,我也会请律师修改与‘百龄’的合约,每个品项都打三折卖出,当作我感谢‘您’这阵子造成的麻烦与困扰。”项桀极为缓慢地说道,一字一句都让项母听得清清楚楚,头皮发麻。 “啊?”每个品项打三折,那颂风不就赔钱了? 项母吓得嘴巴合都合不上。 “反正,乐乐就见不得我是个有钱人,那我就当个穷人给她看,教她没有不嫁我的理由。”项桀冷冷地说,还绷着一张脸。 喔,糟糕,她的宝贝儿子认真了。 “好,我马上回去、我马上就回去!” 他的几句话,就把项母的迟疑全给吓跑了,她顾不及还要收拾东西,赶忙补了一句。“我会马上登报澄清项王两家联姻的事,你可千万不要激动啊!” 第十章 绿世界外,再度聚集众多媒体;绿世界内,两人愁目对视着。 无论是元隽还是乐乐,两人全都一夜无眠。 “元隽,你怎么了?这次的问题不是已经解决,大家都相信你了吗?”乐乐关心地问,不去理会自己心里其实也是一片愁云惨雾。 “立书打电话来,说他受够了。”说到亲密爱人,元隽脸上愁绪难解。 “怎么回事?”乐乐坐在元隽身边。 “立书从不避讳让人知道他是同性恋,却因为我是公众人物的缘故,他什么话都不能说,为了这次事件,他还必须容忍我以结婚当幌子,来掩饰我是同性恋的事实……他说他再也受不了了。”元隽用大掌掩住脸,心情十分沉重。 “我去跟他说清楚,说你其实很爱他。”乐乐轻轻拍着元隽的肩膀。 “这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想结束的原因,只是因为我的软弱,我为了虚名,宁可让他委屈地躲在暗处,他觉得我不够爱他。”在一通电话深谈之后,元隽逼自己一定要去面对这样的抉择。 “那你现在……” “我不想失去立书,我不想失去他。”元隽的手握得更紧,因为可能失去立书的想法,让他喘不过气。“我明明就很爱他。” 面对这么私人的情绪,乐乐无法开口做任何建议,爱情之于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也会有不同的反应。 “不行,我不要失去他,我不要。”元隽像是豁出去,握紧拳头,态度坚决。 “元隽。” “乐乐,谢谢你这么挺我!”元隽紧握乐乐的小手,黑眸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已经决定了,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我再也不要让立书受委屈,我要让大家知道,我爱立书。” “可是……”乐乐不免替元隽担忧。 “就算我会失去演艺工作,我也不在乎。”为了爱情,元隽愿意放弃一切。 他这几句话,让乐乐动容,原来,世间不是没有爱情,只是她运气不好,爱错了人。 无法自抑地,乐乐还是想到了项桀。 她咬着唇,眼里不争气地布满泪水,就算是他曾欺骗她,对她那么过分,但是这一刻,她还是想依靠在他的胸前哭泣。 她不想这么软弱,说了不再为他掉泪,可是这几天来的心情折磨,她仍是一想到他,就忍不住心痛。 她恨他,却也爱他。 这样的情绪,让乐乐辗转反侧,整个人难受得像是被人揪住了喉咙口。 元隽看乐乐这样,也知道她同样为情所困,不免一阵唏嘘。 “要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要像我这样,被逼到差点失去,才认清自己对爱的渴求。”元隽说出他的真心话。 乐乐只是摇头。 不想追求爱情的人,不是她,一直都不是。 此时,门外不知哪个不识相的人,竟然粗鲁地按着门铃,一声接着一声,像是非把门铃按坏不可。 “我去处理。”乐乐吸了口气,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元隽,而此时他并不想被打扰。 她走到通话器的前面,直接按了通话键,用最平稳的声音对着门外的人说着。 “元先生正在休息,今天不见客……”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个人以几乎要喊破喉咙的音量,对着通话器吼。 “陶乐乐,我要见你!” 是项桀! 乐乐一怔,与元隽四目对望。 “就是他让你一个晚上睡不着?”元隽从声音里认出他就是之前的那个人。 “我不想见他。”乐乐垂下头,也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 “给他解释的机会吧,他要不是在乎你,也不会在门外有一大堆记者的时候跑来。”元隽因为关心乐乐,也调查过项桀,知道他其实是个低调到不行的商人,没想到他竟愿意为了乐乐,不去理会一切。 乐乐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睛甚至没有任何焦距,只是茫然地看向远处。 到底该怎么做? 她恨极了他,不愿意再见到他,只要一见到他,她就会想到自己受骗的情景,以及自己有多么地爱他…… 她就是这么不争气,明知道他是个大骗子,她却无法放弃对他的爱恋。 “陶乐乐,你再不开门,我就撞进去了!”项桀对着通话器大喊,一点都不在乎镁光灯正拚命地闪着。 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上报了。 元隽听着通话器里传来的怒吼,不禁摇了摇头。 “你最好还是开个门吧,要不然我担心他真的会把门给撞坏。”元隽带笑的开口,正确定该做什么之后,他的心也整个舒坦起来。 乐乐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们之间的确需要彻底解决,只得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之后,往门外走去。 往门外移动的过程,乐乐反覆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漠,一定要无情,一定不能再被他给骗了,不能再为他动情…… 只是,当门一开,她还来不及看清项桀的表情,已被揽进一个温暖且熟悉的怀抱。 “该死的你!该死的你!”项桀紧紧抱着她,声音有着压抑过的低哑,他的脸埋在她的发中,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芬芳。 被人抱得几乎无法呼吸,乐乐眨眨眼睛,又想要哭了,在为他心痛时,她才明白自己爱他有多深。 乐乐的心好乱,却又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放开我。”乐乐小声地说,小手推着他的胸膛,不愿意让他抱着,因为这会让她做出不明智的决定,会让她更想沉溺在他的怀抱里,无法拒绝他。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项桀声音不再喑哑低沉,而是狂怒地吼叫,他握住她的肩膀,似乎想用力将她摇醒。 项桀瞪着乐乐,看到她的脸色苍白,衬得眼窝更加暗沉,她像是已经好几天没睡,平常绑得整齐的长辫已经散开,看起来愈加憔悴,使他真想打自己拳。 乐乐怔怔地看着他,脑中彷佛有些空荡荡,而且难以呼吸。 是她缺乏睡眠,导致产生幻觉了吗? 为什么会在那双深邃的眸里,看到不可错认的心疼? 他不是存心欺骗她吗?为什么还会有那样的情绪? 乐乐的心儿七上八下,手心直冒汗,决绝的话都含在嘴里,好难说出口。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不过,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也不必再演戏了。”乐乐垂下眼,拒绝看他,说到最后,她的眼眶不禁又变红了,意兴阑珊地摇头。 “你知道什么?”项桀开口问道,接着深吸一口气。 乐乐在原地退了一步,笔直地看进他的眼里。 “我知道你要结婚了,不是吗?”她淡淡开口,声音低微,想掩饰自己语气里的哽咽。 “不是!”项桀肯定地否决。 乐乐气一凝,眼泪在眼里打转,都已经刊上报纸了,还敢说不是。 “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你说你是管家,不是吗?”她索性说出他的恶行。 “不是!”项桀脸色没变,仍是直直地凝视着她。 “你……”乐乐握紧小拳头,没想到他真能睁眼说瞎话。 “你不要以为否认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乐乐指控地喊道,眼里充满了愤怒。 项桀也不急着否认与解释,只是用一双真诚的黑眸与她的怒眸交缠着,直到乐乐不敌他的目光,恼怒又不自在地转过头,赌气地不肯跟他视线接触,他仍旧没有转开视线。 项桀看着她,想起之前的种种回忆,不管是甜蜜,还是那些善意的欺骗。 “我一点都不想当我们俩什么都没发生过。”项桀困难地开口。 “你一定要这样折磨我,继续看我的笑话吗?”乐乐悲痛地说着,先是怒视着他,而后视线仍旧转往别处。 是不是不要看着他,她就能忘记他,忘记曾有过的伤害与痛苦。 然而该说的总还是要说,他们之间的帐还是得算个清楚,一切不能得过且过,她不要再承受那些折磨。 “自始至终,你对我没说过实话,这一切我都认了,我只求你,还我个安静,这样很难吗?”胸口的疼痛,几乎要逼出她的眼泪。 “我对你,没说过半句假话。”项桀的声音很轻柔,盯牢了她的脸庞。 眼里温温热热的,但乐乐不许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你的记性‘真好’,不过才多久的时间,你实在让人心寒……”心上有着熟悉的疼痛,乐乐强颜欢笑,避开他的视线。 酸涩的情绪在胸口发酵,她握紧了双手,要不然她铁定会扑上去,好好的打他几巴掌。 “陶乐乐……”项桀轻唤着她的名字,缓慢地抬起她小巧的下颚,望进她的眸里。“自始至终,那些所谓的谎言,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乐乐微微眯起水眸,心里既困惑又忐忑。 “你……”乐乐紧张得直吞口水,不知为何,脑海中飞窜过无数杂乱的片段,她想开口,却犹豫着,结果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两人无语,只是凝望着对方,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项桀才缓慢开口。 “订婚的事,完全是老一辈的自作主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屈服,以为这样就能让你死心。”长指轻柔地抚过她的唇,那是他想念的滋味啊! “我、我不信。”乐乐摇头,拒绝他温柔的接触。 不可以!她不可以轻易地相信他,他把她骗得好惨,不行、不可以。 “你必须相信!”项桀注视着她的眼睛,注意她的每一个反应,他是如此的担心,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 “至少,听我把话说完。”她不能未审先判,她必须给他一个机会。 感受到气氛的凝重,周遭围观的记者,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拉长了耳朵,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乐乐想摇头、想捂起耳朵,却在他的目光凝视下,完全无法动弹。 “我从来就没骗过你。”项桀忍不住重申。 乐乐想开口反驳,红唇上却多了他的大掌,不让她抢白。 “关于你误认我是管家的事,这件事,我也很无辜,从头到尾,都是你说我是管家的!”他握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乐乐闻言哑口。 她细想从头,的确,“男管家”这个头衔,似乎是她替他冠上的。 只是,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还想继续维持两人诡异荒谬的关系吗? 还想让她继续面对他家人的指责,觉得她别有所图吗? 乐乐诧异地瞪大双眸,无法置信地望着他。 项桀低头看着乐乐,见她没再激烈的挣扎,以为她已经谅解他了,黑眸里闪过一丝释怀的笑意。 还好,还好他的乐乐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还好她还能听进他的解释…… 啪!一个巴掌甩上他的脸。 那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项桀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还能感觉到颊边那火辣辣的热度。 这下,她可是用尽全力打的,没半点矫情。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你犯的过错,推得干干净净,以为随便说几句话,我就会内疚地接受你吗?”胸口涌进一阵刺痛,不明白在他的心里,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爱有钱人?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父母亲的眼里,我又是什么样的女人?你有没有想过你如今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伤害了我!” 看着她激烈的反应,感受着脸颊上火辣的疼痛,项桀没有半点怪罪她的意思,有的只是说不出的心疼。 从她的反应就能得知,她受到的是怎样的伤害。 他好气自作主张的家人,他们那自以为是的行为,实在…… “你问我把你当成什么?好,我就告诉你,你在我的心里,究竟算什么。”项桀以平静的声音隐藏心中翻涌的怒火,心疼的情绪,让他的心脏有着某种几近进裂的诡异感受。 她还是不肯相信他,还是执意要推开他…… 这几天来,他的心情极为恶劣,乐乐一再地拒绝他,甚至想要永远离开他的想法,始终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教他情绪莫名暴躁。 “哼!”乐乐只是冷应一声,企图维持着冰冷的态度。 她只能将真正的情绪,隔离在灵魂的最角落,不让他接触,这是她最后可以自保的方法了。 她的反应,让他的自制力完全失控,怒气终于爆发,被她逼到了临界点,他的愤怒像是火焰一样,把理智焚烧个精光。 她坚决要离开他,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该死的女人,你就一定要我在众人面前告诉你,我爱惨你了,是吗?”项桀他这几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是威力极强的炸弹,让乐乐目瞪口呆,脑中一片空白。 “你在乎我家人是怎么看你,所以你想逃,那为什么就不能考虑到,如果我没有了你,我又该怎么办?”项桀失控地大喊着。 打从他发现乐乐完全不相信他之后,理智就从他身上消失,他焦躁且愤怒,被担忧所折磨着。 “项桀……”乐乐的双手平摆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传了过来,强而有力的心跳证明他的存在,入耳的话不是她所能想像的。 “我爱你!该死的,我不准你离开我,我也不准你嫁给别人。”项桀恼怒地摇着她的肩膀。 乐乐讶异地看着他,软弱地咬着唇,眼里不争气地布满泪水,听着他带着咒骂的爱语。 虽然这不是她心目中完美的恋人该有的表情,但至少他的表情说明了他心里对她的在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乐乐迟疑地摇着头,泪水终于夺眶。 她的心被感动了,因为他执意悍卫着他们的爱情,而这一次,她却成了爱情的逃兵。 “你的家人……”她的身子无法自抑的颤抖。 “放心,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那一切。”项桀感觉到她双肩的颤抖,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她的眼泪一颗颗的落下,像是要把他的心给滴穿。 “所有的事,我解决了大半,关于我家人对你的误解,以及那个乌龙的婚事,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相信没有人敢再说什么,而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再伤害到你。”项桀专注地看着她,坚决地印证着他说出口的承诺。 项桀的话,轻易地让热气窜进乐乐的眼里,她咬着下唇,胸口因为充斥着难言的情绪,显得有些疼痛。 原来,他是认真的。原来,他是这样看待他们的爱情,如此呵护她受伤的心。 “你相信我吗?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项桀提心吊胆地问着。 如果他所做的一切,仍无法挽回她,他还是不会放弃的。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没有你。”项桀紧紧握住她的手,无言的承诺自己一辈子都不想松开她的手。 乐乐的眼里始终有着泪水,在听见他的低语后,泪落得更急了。 在得到了他的温柔允诺之后,先前被伤害的痛苦全都被乐乐给遗忘,她像是扑火的蛾,而他就是吸引着她奋不顾身的那把火焰。 对他,她再也无法自拔了。 她伸出手,主动且用力地将他抱住,抱得好紧好紧,泪水抹在他的衣服上。 “我不走,再也不走了……”无论任何人要来分开他们,她都不会放手。 有了他的爱,她变得坚强、变得勇敢。 两人目光交缠着,阳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沐浴在和煦的暖阳下,感受着爱情的洗礼,他们知道这一生再也别无所求。 气氛甜蜜,目光胶着,大家都被这一幕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一个不识相的记者,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问了一句。 “陶乐乐小姐,你不是才刚答应过元隽的求婚吗?” 一句话,就把满心愉悦的项桀给吓醒。 “对!这件事,你还没向我解释呢?”他慌完了,但气却上来了。 乐乐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这件事,就由我来解释吧!”元隽从屋内走了出来,脸上有着笑容,也有着豁出去的神情。 看到大明星走了出来,记者纷纷涌了上来,心里有着极佳的预感,这回又是一条娱乐圈里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了。 “今天,我要藉由镜头来向某个人示爱,不过这个人不是乐乐,而是……” 惊呼声此起彼落,麦克风更是一涌而上,再也没有人理会一旁正相拥的两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项桀蹙着眉头,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不用管别人是怎么一回事,我只想告诉你,我好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乐乐的手抚摸着他的脸,泪流满面却绽放出一朵温柔而美丽的笑容。 几句话,轻易地抚平项桀脸上的不满,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吻住她花瓣似的唇,慎重而温柔地吞下她的气息。 爱情,终于有了该有的甜蜜! 【全书完】 ◎编注: 1.欲知《你家就是我家》系列其他精采的爱情故事,请看爱表现——028安琪“霸王芳邻”、030棠芯“暴君同居人”! 2.敬请期待洛彤最新力作! 网路购物 洛彤 洛彤是个专职的作家,每天都坐在电脑前,在脑海中想像着美丽动人、扣人心弦的爱情。 这样的日子,算一算,竟也过了五年罗! 哇,洛彤从青春美少女,变成了少妇,大只牛转眼就九岁了,真的是不堪回首……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而这么长的时间下来,洛彤偶尔会有爱情倦怠症,挤不出浪漫的爱情故事,想不出迷人的相遇情节,这个时候,洛彤就得回归到现实的世界来。 回到现实最快的方法,就是到虚拟的网路世界,买些实际的有价商品。 是的!就是网路购物。 宅男,是现在很流行的名词,而洛彤几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宅女”。 每天从家里到公司上班,而这个公司是洛彤与大熊共同合开的工作室。 交货的对象就是网路上的顾客,与一些配合的电脑公司,所以洛彤虽然人是在公司,但也通常只有一个人在上班,然后下了班直接回到家里,与几个小萝卜头玩闹。 虽不算道地的宅女,不过也差不多了。 由于本身就是从事网路交易的工作,所以也十分习惯在网路上买东买西,发现网路真是无限宽广,真的是“什么都买、什么都卖、什么都不奇怪”的地方。 洛彤爱美,超爱美,所以最常在网路上购买的东西,自然就是保养品。 同样的东西,在网路上几乎可以用八折的价钱买到,甚至还更低,让我这个贪小便宜的少妇,自然是爱不释手,一买再买。 小至发夹,大至敷脸的面膜,洛彤总是很有兴趣地—项一项的找,一个一个的比价,务必在其中挑选到最满意的东西为止。 常常找到双眼发酸、四肢僵直,手腕酸痛,才不得不停止这种虐待自己的行为。 为什么叫虐待? 因为,洛彤比价到最后,常常差价不到几十元,然后却浪费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稿子一个宇也没打出来。 我常常笑自己,工作效率要是再好一点,一整个下午认真点工作,多打几行字,不就把那几十元赚回来了吗? 答案很明显。 笨蛋! 我是个贪小便宜、偷鸡不着蚀把米的笨蛋! 但,纵使如此,洛彤还是改不了在网路上购物的习惯,总以偶尔还能挖到宝的心态,执迷不悟地寻找着。 我细细数了数在网路上败过的东西,从最早的cd随身听,到小孩的衣物,脸上擦的防晒乳,怀孕时穿的孕妇装,工作用的电脑萤幕、主机、印表机,到所有耗材,几乎无一不是从网路上购得。 哇,我败的东西,还真不是普通的多。 怎么也没想到,学生时期,把电脑课拿来看小说,把输入法当作废物丢弃的我,竟然会变得如此依赖电脑,愈想愈感到不可思议。 啊!网路购物,真是现代人的福音,也是科技进步的产物,不出门就能挑到适合的物品,价格公开透明、吸引人心,在在教我欲罢不能,怎么买都不厌倦。 这让我省了许多麻烦,不需踩着高跟鞋出门,不需思考要穿什么衣服出门,不怕遇到服务态度差的服务员,买得又舒服又自在。 虽然眼睛看到快瞎掉,洛彤仍是心满意足。 “挂号——” 听到邮差伯伯在门口喊着,洛彤心中大喜。 我昨天下标的商品已经到了,是肚皮舞的教学vcd。 哈哈哈,赞赞赞!动作真快。 我要赶快去签收,马上就放来跳一跳,扭扭我生完孩子后有些宽松的肚皮,努力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身材。 “来了——”我对着门外的邮差伯伯大喊。 各位姑娘们,我先走一步,下次再聊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