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特工》 第1章 棺材板真压不住了 耳边哀乐阵阵,眼前一片乌黑。 楚非臣躺着,心情像来时一样复杂。 她已经躺在这里二十分钟了。 花了二十分钟,理清楚了自己的境地。 她是h国维护时空管理处的一员特工,简称维空处。 老大给她下达了新任务,要她步入这个陌生时空,穿越到某人身上,让目标人物都爱上自己。 本以为很简单,可步入时空门时,工作人员说漏嘴,她才知道自己这个任务评级为——sss。 很明显,老大是故意隐瞒了任务的难度……神坑队友。 sss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她在维空处六年,都没有见到一个sss。 她接过的唯一一个ss级任务,是穿越到一个将死的农民老头身上,代替他起义封王,在那个时代掀起一股巨浪,最后助那老头登上帝位,一统四国。 这个任务,她一共用了二百六十七天。 维空处的任务难度评估进行过变革,任务评级越往上越艰难,最新的一个sss也是十年前的事了,被封存了档案,她不知道到底有多难。 但想必肯定不会比帮一无所有的老大爷做上皇帝简单。 楚非臣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气。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她倒是真挺想知道,这任务有多难。 调整好心态,楚非臣又开始考虑自己此刻的所在地。 这里黑乎乎的,很挤,大概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躺下,空气稀薄,闻起来有种臭木头的味道,摸起来木头做工粗糙,又很难闻,大概是不值钱的工费。 好吧,明白了。 她现在,正躺在一副棺材里。 毕竟那个“楚非臣”已经死了,现在是在发丧去埋尸体呢吧? 楚非臣深呼一口气,长腿一屈,直直的抵在了棺材板上。 感受到了钉子封住木头的感觉。 她忍不住低声笑。 “楚非臣,你的棺材板可要压不住咯!” 话落,她腰一拧,腿部用力,狠狠地一踢,将那棺材板直接掀翻飞了出去。 楚非臣神清气爽的站起来。 她打量四周。 天已经黑了,黑压压的星空满布繁星。 周围一片荒凉,大概是在乡间野外。 抬棺材的四个人面色呆滞,傻傻的看着自己扛的棺材里蹦出一个女人来…… 这女人长得更是…… “诈尸啦!救命啊——” 顿时四个人嚎叫一声,咣的扔下棺材就跑了! 吹丧乐的俩人一见这架势,直接翻了个白眼吓晕过去。 一片安静,夏夜,只有蝉鸣和微风拂过的声音。 楚非臣掏掏耳朵,表示对这样优美动人的环境十分满意。 毕竟不管是谁刚从棺材里爬出来,都会觉得空气香甜的,哪怕是周围有许多新鲜羊粪蛋儿。 不过这丧礼,也太简陋了吧?只有六个人的发丧队伍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一号不是说这个“楚非臣”一生荣耀,左疼右爱吗?怎么会这么惨呢…… 楚非臣环顾四周,暗叹晦气。 不是跑了就是昏倒了,谁能告诉她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她脑子里可没“楚非臣”的记忆,连“楚非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都怪自己太轻视这个任务了,都没去追要时空背景资料研读,匆匆记了几个目标男子的名字就出发了。 实在是恃勇轻敌了。 楚非臣翻身出了棺材,踩着吹哀乐的人的脑袋蹦到了地上。 算了,都这么晚了,还是在附近找个农户投宿吧。 惬意的漫步在乡间小路上,楚非臣心情还算不错。 古代的空气就是清新,这个名叫大荒的国度,据说民风很是淳朴,仍保持着路不拾遗的优点。 她走了一段,看见不远处有几栋乡下房屋,能看见窗户里朦胧燃烧着蜡烛,祥和安宁。 眼睛一亮。 楚非臣打量自己,穿的白麻布衣裳虽然不算什么绫罗绸缎,但还能入眼,不至于会被当成坏人。 “咚咚咚——” 她敲响一户人家的门。 “这么晚了,谁啊?” 这户人家门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楚非臣连忙准备挂上笑容。 门戛然而开。 “这位大哥,我是……” 楚非臣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就僵在了脸上。 开门的男人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竟然一脸惊恐,见鬼了一般,“哐”的关上了门! “妈呀!见鬼啦!” 楚非臣石化在了寒风中。 什……什么人啊…… 不就是穿了个白衣裳吗?就说我是鬼? 她没细想,愤愤的走到另一家门前,再次敲门。 结果是一样的。 望着再次被关上的门,楚非臣陷入了深思。 “到底……是为什么?” 自己的脸蛋啥样她还是有数的,说不上倾国倾城,倒也相差不多,自己做过多少次扮演祸国妖妃的任务都没失败过,怎么这次…… 又走到了下一家人家门前,楚非臣咣咣咣的敲门。 “谁呀?” 是一个警惕的女声。 楚非臣清清嗓子,努力用和蔼亲切的声音喊着:“大姐,我是路过的,今晚太晚了,想借宿一晚,可以吗?” 女声犹豫道:“就你一个人吗?” 楚非臣连连应声。 女声逐渐靠近,“好,进来吧。” 女人开门,竟是个独居的清秀女人,看打扮是个寡妇。 楚非臣正要感谢,女人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脸,活脱脱的吓晕了过去。 楚非臣:“……”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一个个,看见她像是看见鬼了似的?! 楚非臣摸着自己的脸,哀怨不已。 “咦……”等等,为什么自己的脸摸着这么粗糙? 她明明天天做面膜的啊?! 楚非臣心中疑惑丛生。 她一咬牙,从女人身上迈了过去,进屋,她四扫了一遍清贫民家,直奔桌子上的一面铜镜。 她举起铜镜,对准了自己的脸。 入目,是一张巨大的大饼脸。 一双小绿豆眼遥遥分隔在大脸两端,双眼无神,目光涣散。 眉毛长得七歪八斜,比眼睛还粗,难以言喻。 鼻子又塌又歪,鼻孔朝天,鼻头肥大。 嘴巴长得倒是还算不错,只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宛如白雪。 更让人觉得心酸的是满脸雀斑,右脸一道疤从眼角横跨到嘴角,看着极瘆人。 楚非臣哆哆嗦嗦的放下手,被这冲击力惊的胃里反胃。 搓了搓眼睛,又拿了起来镜子,再次对准自己。 怎么……还是那张又丑又可怕的大脸…… 楚非臣差点哭出来。 她恨恨的拍打着自己的脸蛋,使劲的揉着脸颊,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绝不是什么化妆易容能达到的,她,是真的那么丑…… 楚非臣呜咽一声。 她知道为什么那些村民那个反应了…… 就算自己这么胆大的,半夜冷不丁看见这么个丑了吧唧一身白衣服的,都觉得是恶鬼索命来了啊啊啊! 她更知道了,一号犹豫未言的是什么了…… 也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这个sss级任务的难度。 楚非臣心如死灰。 第2章 得来全不费颜值 楚非臣龟缩在一棵巨树下。 她钻木,燃起了一小堆火,有点难受。 可怜她一个靠脸就能吃饭的人,现在丑出了新高度。 匆匆的将那小寡妇扶到床上,还贴心的关了门才逃离那些农户家。 走投无路,她想了想,还是进了农户家不远处的森林里。 她哀哀叹了口气。 自己这张脸,连自己都看的崩溃,怎么去让那五个目标们爱上她? 算了,万一有人恋丑呢? 这么一想,楚非臣心情好了很多。 “在这里!抓住他!” 忽然森林远处传来一声厉喝,隐约还有马蹄声。 楚非臣眨眨眼,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远处灯火憧憧,好似来了不少人。 “嗯?” 楚非臣不知来人是谁,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动作利落的一脚踩灭了火,抱住身旁的大树,一下一下的挪上了大树。 森林里树木繁多,古木苍苍。 夏天的树叶也正繁杂,恰好隐藏住她的身形。 绿叶丛丛间,露出一双鹰一般犀利的眼睛,默默观察着下方情况。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匆匆奔过,乌黑的发足腰长,被束成了马尾。 长相模样楚非臣没看清,但看这笔挺,即使是逃命也不失优雅的模样,显然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人似乎受伤了,跑的踉踉跄跄,速度也不快。 如果身旁有向日葵的话,楚非臣已经打算开始嗑瓜子看戏了。 她不是个圣母,也不想插手这些无关的争斗追杀。 红衣男子冲到楚非臣待过的树下,突然被绊了一下。 原来是被自己刚踩灭的火堆绊了一跤,摔了个大马哈。 楚非臣扑哧一声笑出声。 红衣男子似乎极为敏锐,霍然抬起头,与树上的楚非臣正对上了眼。 楚非臣被这红衣男子的容貌晃了眼,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她还从没见过长相这么好看的男人,眉飞入鬓,眸似寒星,鼻如峰挺,唇红齿白,比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都美。 尤其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乎燃着一把熊熊烈火,永不熄灭、永不坠落、永远燃烧、永远灼热。 红衣男子同样也是呼吸一滞,随后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如果没看错,那是满满的嫌弃与讨厌。 楚非臣抽抽嘴角,突然不爽。 她揪掉身旁树枝上的树叶,两指夹住,往那红衣男子肩上狠狠一甩。 飞叶竟然极锋利极稳妥,准头无误,哗的割破了红衣男子肩膀上的衣裳。 红衣男子情不自禁惊呼一声。 追兵闻声,纷纷而至。 一队骑着马而来的杀手将红衣男子团团包围。 火把灼灼,映亮了一方天地。 见红衣男子正衣裳半解,露出半截雪白肩膀,羞怒并加、风情无限的模样,追兵们都傻眼了。 楚非臣无声一笑,便打算悄然离开。 “哈哈哈!沈豫州,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这么厉害怎么还落到了我的手里?!” 听见为首的追兵正猖狂的叫骂,楚非臣硬生生的定住了动作。 她唰的扭过头去,扒住树枝,不敢置信的看向那红衣男子。 这红衣男子……叫沈豫州?!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的目标里第一个名字,就叫沈豫州! 楚非臣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什么叫孽缘?这就叫孽缘。 她的目标可是要让这男人爱上她,结果上来她就害这男人暴露了方向! 她又默默的开始观察,看来还是不能一走了之。 这什么沈豫州一死,自己的任务可就直接失败了。 她必须完成这个任务,才好意思申请改掉二百五的代号! 沈豫州倒是硬气,飒然凌眉,也不去揭穿楚非臣所在。 “少废话,跟小爷打一场,能赢小爷就乖乖束手就擒跟你走!” 为首的冷笑一声,“单打独斗?沈豫州,我们哪个能是你的对手?” 为了抓沈豫州,他们已经折损了七队人马了,每队足有百人,他们是第八队了,也都被折损了不少。 不负众望的是,沈豫州围捕下已经受了重伤,早就进气不如出气多了。 胜利遥遥在望,他当然也不会轻敌。 沈豫州不着痕迹的捂住胸口,讥讽道:“果然是卑鄙无耻之徒。” 为首的追兵呵呵一笑,一挥手,身后几十人马纷纷下马,一拥而上,向沈豫州冲来。 沈豫州握紧手中的青羽匕,视死如归的往前奔去。 突然,他生生止住了步子。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一道雪白身影从天而降,衣袂飞扬,裙角像是雪白的芙蓉一样炸开,蓬勃秀美,一双奇长的美腿隐隐露出。 沈豫州觉得心底似乎被一根羽毛轻轻挠了挠。 还没来得及旖旎想法,沈豫州便看见白衣少女一张奇丑无比的大饼脸回头,冲他一笑,牙齿七歪八斜扭如恶魔。 “……” 沈豫州一言难尽心中的百感交杂。 更让他无言震惊的是,白衣……丑女鬼魅般的飘到他身旁,不容置疑的夺过他的青羽匕,气势汹汹的朝着那堆人马冲去。 将他护在了身后。 那女人真的像鬼魅一样,使着从未见过的招数路子,穿梭在那些追兵人马中间,青羽匕使得比自己还顺手,手起刀落就是一人倒下,眨眼间倒了一大片人,效率奇高。 身法奇异从未见过,沈豫州看的差点入迷。 他狠狠抽了自己两下,将自己拉回了现实。 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女人有病吧?刚飞叶伤了自己,转眼就来救他? 随着最后一人的倒下,楚非臣也收了手。 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一滴血也没沾到。 沈豫州呆呆的伸出手,将自己快掉下来的下巴往上一托。 这女人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奇丑无比,一身功夫还厉害无比。 怎么以前从没听说过? 为首的那人早就呆住了。 转眼间,只剩他自己还坐在马上了。 为首的腿打抖,指着楚非臣,颤颤巍巍道:“你你你……你是谁?!敢挡我们的徽王的道?!报上名来!” 楚非臣嘻嘻的做了个鬼脸。 “我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二百五!” 为首的默念,贰佰伍……这么厉害的女人,怎么从未听说过? “你给我等着!迟早要你好看!” 他倒是颇为知道进退,得了女人名字,屁股一夹,催动着马掉向就跑了。 楚非臣默默地想,我可巴不得好看呢…… 第3章 看够了没 顿时,森林里只剩楚非臣和沈豫州两个人面面相觑。 沈豫州犹豫的低下头,“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楚非臣冷笑一声,“跟人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抬起头来?” 嫌我丑是吧?! 就逼你看! 沈豫州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努力逼自己直视楚非臣,最后折中了一下,眯起眼睛。 嗯,眯着眼看就看不清脸了,这身白衣裳倒有几分仙气飘飘了。 楚非臣挠挠后脑勺,破坏掉了最后一丝仙气。 “喂,你看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沈豫州嘴角一抽。 “百两黄金,改日奉上。” 说完,沈豫州转身就走。 楚非臣反应极快,胳膊一横,鄙视道:“黄金百两就能买你沈豫州的命了?” 沈豫州这才想起,他的青羽匕还在楚非臣手上。 他指了指青羽匕,“小爷的宝贝匕首,玄铁所筑,千金难买,归你了。” 沈豫州推开楚非臣的胳膊,还想走。 楚非臣一把抓住他裸露的“香肩”,把人又拽了回来。 “不够!” 沈豫州嘴唇从楚非臣发间擦过。 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沈豫州恍惚了一刹那。 但他仍恼了。 这女人咄咄逼人的这样子,到底想做什么? 他此时身受重伤,早没有纠缠的力气了。 “到底还要什么,你说,小爷都尽力满足。” 楚非臣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她狡黠一笑,小绿豆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我要……你做我的男人!” 沈豫州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楚非臣:“……” 她用脚踢了踢沈豫州的腿。 “喂,你不会是吓晕过去了吧?!” 这也太过分了! 这男人肯定是颜控! 楚非臣郁闷的蹲下,拍了拍沈豫州的脸蛋。 好吧,是真的晕过去了。 不过应该不关她的事吧……脸这么烫,很明显是高烧不退,估计是身上有伤,太久未治,引起的发热。 瞄了一眼天气,乌云聚顶,好似要下雨了,雨势还不会小。 伸展了一下身体,楚非臣费力,将沈豫州弄到了背上。 “臭小子还挺沉……” “这下你欠我的可就更多了。” 楚非臣扛着沈豫州,迅速的离开了森林。 还非常专业的处理了二人留下的痕迹。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下起了大雨,浇湿了沈豫州和楚非臣。 楚非臣咬牙,将自己的外衣脱给了沈豫州,给他披上,脚步加快了。 冒着大雨找了半天,楚非臣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山洞,里面还算干净,也算能遮蔽一时的风雨。 沈豫州意识不清楚,身上又湿又冷,浑身冰冷的难受。 他努力的眯着眼睛,朦胧中看见白衣少女正在不远处,跪在地上,忙碌着生火。 很快,火焰升了起来,暖融融的照亮了山洞,也映亮了楚非臣的侧脸,不知怎么的,看起来眉眼清丽精致,好看极了。 沈豫州身上好像有了暖气,伴着窸窸窣窣的雨声,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雨下了一夜。 沈豫州捂住脑袋,艰难的坐起来。 他茫然的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小山洞,还没反应过来。 外面太阳好像已经升了起来,高温晒的地上的水都干了,渗进了泥土里。 暖烘烘的阳光照进了山洞里,一片清明。 小小的山洞里只有一堆杂木杂草燃起的小火堆,燃烧的差不多了。 除此之外,只有自己,再没其他。 沈豫州皱眉,低头一看,自己身下铺着一件白衣裳,似乎就是昨天救他的丑女那件。 “这……” 还没来得及想更多,沈豫州忽然听到山洞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他下意识的躺下闭上眼,又假装睡着了。 是楚非臣抱着各式各样的草药回来了。 她将东西放下,抹了一把汗。 看见沈豫州还睡得安稳,怒气蹭蹭蹭勃发,走到沈豫州身旁,“啪”的踹了沈豫州一脚。 沈豫州紧绷着脸,心下也是大怒,却忍着没有发作。 “臭小子,老娘迟早要睡你一千八百遍来还老娘的辛苦。” 沈豫州的脸有点发青。 楚非臣骂骂咧咧的,捞起两根草药嚼了嚼。 还好这个时空与h国历史上的朝代历史差的不多,很是相似,就连草药也都大致一模一样,名字更是大差不离,她凭着记忆找了一堆治清热散气发暖的草药回来。 昨晚照顾沈豫州一晚上,清理了沈豫州的伤口,今天又忙活了一早上,早就累得不行了。 她打了个哈欠,吐出了嘴里的草药,揉成团。 毫不客气的伸手,一把拽住沈豫州胸前的衣裳,往两边一扯,露出沈豫州结实的胸膛,上身暴露无遗。 惊人的美貌与性感的身材,对眼睛的冲击力巨大,堪比楚非臣自拍的冲击。 沈豫州紧紧闭着眼,拳头缓缓的握起来。 耳根也泛着微红,楚非臣只顾着打量沈豫州的身材没注意到。 “啧啧啧,臭小子身材真好,也不知道练了多久,还有这么多块腹肌。” 楚非臣礼貌的“视奸”了半天,忍不住上手,在沈豫州的腹肌上戳了戳。 硬邦邦的,手感真不错。 不过怎么感觉……沈豫州有点发抖呢。 难道是冷了?还是快点敷药吧。 楚非臣恋恋不舍的放开手,将嚼软了的草药敷在了沈豫州伤口上。 好家伙,身上那么多深浅不一的伤,有的都已经结痂了,有的还在流着血,沈豫州也是能忍,若不是昏倒根本看不出身受重伤。 动作轻柔地给沈豫州上完了一遍药,又将外衣上撕下的布条缠在了沈豫州身上。 腰上一道十来厘米长的口子是最深的,楚非臣看着都疼。 她动作轻柔的将布条搭在他伤口上,一手握住他劲瘦的腰,往上一托,另一只手拉着布条,在沈豫州腰下穿过。 沈豫州脑袋有些发懵,被敏感的腰上传来的痒感震得浑身发麻。 他死死的咬住牙,忍住几乎叫出口的颤音。 怎么会……这么痒…… 像一根羽毛,轻柔的在他即将结痂的伤口上挠来挠去。 直直的痒到了他心窝里去。 沈豫州小心翼翼的睁开一线眼皮。 瞥见楚非臣正认认真真的给他腰间的布条打着结。 脸还是那么要命,但他将注意力往楚非臣身体上拉去,倒也不是那么的让人窒息了。 他这才发现楚非臣只穿了一件贴身的亵衣,很薄,几乎能朦胧的透出了红。 她虽然长得不好看,但身材着实不错,腿长腰细,背又笔挺,脖颈曲线优美,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大概是里面的肚兜…… 沈豫州脸红红的赶紧闭上眼。 “看够了没?” 耳边忽然响起女子揶揄的笑声。 第4章 自投罗网是什么体验 沈豫州呆呆的睁开眼睛。 “哟,还真醒着。” 楚非臣笑道:“一诈就成功了?臭小子,本姑娘这幅尊容你也看的下去?” 沈豫州抽抽嘴角,一个翻身想起来,却扯痛了胸前的伤口,又仰栽回去。 楚非臣猛的扑到沈豫州身上,将脑袋枕在沈豫州腹部,像抱住抱枕一样搂住他的腰,还贴心的避开了伤口。 沈豫州四肢发麻,一动不敢动。 “你……你在干嘛……” 难道……这个女人要非礼自己?! 单是想一想,也太可怕了吧?! “别吵!” 楚非臣早已经疲倦的睁不开眼了。 她靠着沈豫州温暖柔韧的腹部,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梦乡,发出了轻柔的呼噜声。 沈豫州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他轻轻抬起头,这才看见楚非臣眼下有两块乌眼青。 显然一夜未眠。 他心情复杂,身体却一动不动了。 睡吧,这算……小爷欠你的。 楚非臣的睡眠一向轻浅,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一觉睡到了傍晚。 这还是饿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 “嗯?” 楚非臣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沈豫州不知去处,而那件垫在身下的衣裳已经裹住了她。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拿起身边的青色匕首。 这匕首套着匕鞘,外形别致,匕鞘若寒青鸦色,拔出匕首,匕柄握起来,还泛着一股凉意,匕首锋利的可怖。 她昨日大开杀戒用的顺手,倒未仔细观察过,这么一看,取人首却不留血,的确是像沈豫州说的一样,是个难得至极的好宝贝儿。 翻看着匕首角落里雕刻的一个“沈”字,楚非臣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青羽匕,臭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发了会呆,楚非臣肚子突然咕噜的叫了一声。 楚非臣这才想起来她已经一天未进水米了。 此处不是长久之计,她想着,要先去找个人流大的地方,去问问目标们的下落和身份才行呢。 想好,她深呼吸,倒头就睡。 吃什么吃?一个真正的特工身体素质贼棒,是不会缺这一顿饭滴! 绝不是因为懒得出去! 楚非臣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利落的起身。 她找了条溪水,简单处理了一下,直奔东方。 这个方向,是她“出殡”来时的路。 也许顺着这个方向走,就能回城。 楚非臣果然没想错,往东方走了三四里路,人烟逐渐的变多起来。 天方大亮时,她也看见了一座宏伟城池的城墙。 这座城池的城墙足足高达十多米,古青色的城砖厚重坚硬,远远望去,便是巍峨壮观。 楚非臣昂着脑袋,惊叹了半天。 这不输给现代的壮观建筑,是用人力搭建起来的吧? 走的近了,楚非臣更感觉城楼的高大。 她看见城门口来来往往人口无数,百姓们多脊背挺拔,走起路来中气十足,身体健壮。 楚非臣啧啧有声,看来这个名叫大荒的国家主君治下不错呀,治理之下,人民很是富足。 她走向百丈高的城门,门口有两队守卫分散站着,个个拿着长枪长矛。 她瞥了眼城楼上,隐约看见无数寒光。 弓箭手? 这大荒国下共三十二城,围护着居于正中央的大荒主城,难以攻克。 这主城的防卫还这么森严,大荒的君主蛮有防备心理的。 她想着,就走到了城门口的守卫前。 守卫个个目不斜视,精神提拔。 楚非臣踌躇着走到一个守卫旁边,搭讪道:“哥们,跟你打听个人。” 被她骚扰的小守卫长得一副正太脸,闻声扭头,被楚非臣丑的闭了闭眼睛。 “说。” 闭着眼,小守卫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楚非臣回忆了一下五个目标名字,选了个同姓的优先问。 “楚幸,楚楚的楚,幸运的幸,这名字你听说过没?” 然后小守卫就一脸惊恐的从牙缝里又挤出一句大叫,“来人!快给我把这丑女人抓起来!” 楚非臣被这一巴掌打的猝不及防。 她瞪着眼后退两步,确认围上来的几十个守卫的确是来抓她的。 “什……什么啊……” 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要抓她?她不就问了个人? 难道这个人是什么重大要犯? 小守卫冷声道:“敢在军队面前直呼咱们皇上的名字,你这丑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楚非臣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娘的……! 第一个目标被自己卖了,第二个竟然还是个皇帝!还又被当场抓包了! 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她泪汪汪的被守卫们拖走。 等她回去了一定要去软件答乎上回答问题:“衰到一定程度是什么体验?” 被强硬的丢进了阴冷的大牢,楚非臣只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躺在了茅草上。 周围只有她一个牢房有人,大多都空着。 大荒的犯罪率还是挺低的。 她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沈豫州给的青羽匕,无聊之极。 她可不是打不过那些守卫,只是自己长得那么有特点,打一架跑了估计就要被通缉了。 吃点苦算了,就不信这点罪能杀了她。 她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句话的代言人。 想到这里,楚非臣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楚幸……大荒国的皇帝? 那楚这个姓,是不是皇姓?! 她蹭的坐起来。 自己在这里可也叫楚非臣,难道……自己的身份也不一般? 不对啊,身份一般怎么死了丧礼那么仓促?还能没人给自己送最后一程?自己还能流落街头? 怎么这么头疼呢? 楚非臣抽了抽嘴角,她觉得自己这任务似乎就没顺利过? 先被上司坑了,又变成了丑女,上来就跟任务目标之一闹翻,又稀里糊涂的进了大牢。 心情复杂。 正思虑着前路漫漫,牢门外突然嘎吱嘎吱的响起了脚步声,听声正是往自己这边来的。 楚非臣果断躺下,闭眼,假装睡着。 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门锁似乎被打开了。 楚非臣咽了口口水。 “起来。” 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冻的楚非臣打了个冷颤。 第5章 皇上被强吻了? 这人裹着一件黑袍,帽兜垂下遮住了脸,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的,外形上什么都看不出。 楚非臣细心的发现,这人的黑袍上绣着暗色的金丝,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 看来这人非富则贵啊。 感受到这人阴沉冷漠的目光,楚非臣皱起眉头。 “你哪位啊?干嘛打扰本姑娘睡觉?” 黑袍人哆嗦了一下,怒气勃发,指着楚非臣厉喝一声:“楚非臣,你死了一回,就连朕都不认识了?!” 楚非臣噎住。 朕? 呃,这个字,普通人不能用吧。 楚非臣颤颤巍巍道:“你不摘帽子,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黑袍人沉默了一下,抬手摘下黑袍帽兜。 楚非臣注意到黑袍人的手修长精致,骨节清晰,相当美的一双手。 他的脸露出来的那一瞬间,黑沉阴冷的大牢好似被一道光猛然照亮,恍的人睁不开眼睛。 他眉眼中蕴含着风暴与深沉,浩如烟海,唇薄的自然薄情,紧紧地抿着,收住满腹怨怒与赍恨。 惊鹊伫寒秋,坚石阻冰流。 好一个冰心彻骨的美人儿…… 楚非臣没忍住,吹了个口哨。 楚幸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没忍住。” 楚非臣抱歉的说着话,脸上的神情却只是玩味。 深呼吸,楚幸冷声道:“你昨夜去了何处?为何一夜未归,又为何会在城门处?” 心腹悄悄上报的时候说城门口有个癫狂女人,长相貌似楚非臣,他还不敢信,亲自来了一看,可不是嘛,这丑样子,除了楚非臣还有几个能长成这样的? 只是……怎么总觉得楚非臣变得轻狂桀骜了许多? 往日她虽被王叔宠坏,却也算唯唯诺诺乖巧听话,即使是恋慕着自己也极知道分寸,这也是他为什么对这个堂妹还有些注意的原因。 王叔赴北抗敌,刚走这堂妹就出事,自然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自己。 他决不能任楚非臣胡来。 楚非臣挠挠脑袋,“我……想不起来了。” 楚幸眯起眼睛,伸手捏住楚非臣下巴。 “你当朕是傻子?” 他厌恶的松开手,深觉楚非臣这张脸辣眼睛,沾上恶心,想甩了甩手。 令他僵住的是,楚非臣先一步露出了嫌弃的神情,狠狠搓了搓她的下巴。 好似他才是那个令人不舒服的源头…… “陛下信与不信,我都控制不了。” 楚非臣扬起笑容,楚幸怎么看怎么刺眼,分明觉得楚非臣笑意里的意思是——关你屁事。 “说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陛下好像知道,告诉我一声呗?” 楚幸皱起眉头。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楚非臣额头一下,体温正常,没事啊。 楚非臣瑟缩了一下,在楚幸眼里看着,便又是厌恶他的接触了。 拳头微微握紧,楚幸深呼吸。 忍住,忍住,王叔那里还需要楚非臣的牵绊! “朕,会让人接你入宫请御医诊治,如果诊不出什么毛病……” 楚幸冷笑一声。 楚非臣笑眯眯,“甘愿受罚。” “哼!” 楚幸戴上兜帽,甩袖离去。 楚非臣琢磨着,看来自己这身份还真不低啊,皇帝亲自跑大狱里来嘘寒问暖的,还要接自己看御医去……虽然态度有点不屑一顾,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果不其然,她在大牢里没待多久,就有一伙士兵低调的来开门,带走了她,姿态也放得很低。 显然自己身份特殊,都不敢得罪,即使自己长这个鸟样。 一顶四人抬的小轿悄悄的抬进了皇城,楚非臣开了窗棂一缝。 从缝隙里看出去,城里风貌正是她想象中的古城,人来人往,摊贩众多,百姓脸上都带着轻松笑意,路上偶有几个小童拿着小风车,追逐打闹。 这大荒,是真的很安宁幸福呢。 楚非臣情不自禁的也露出了笑容。 走了半个小时,人烟才逐渐的少了起来。 楚非臣看着外面守卫渐多,三步一人十步一岗的,大概是正逐渐靠近正中心的皇城。 又过了两道岗,终于入了皇城的正门永安。 红砖绿瓦,宫墙的墙皮已经有些斑驳。 路上又出现了款款的绿衣宫女与深蓝色衣裳的小太监,楚非臣看的津津有味,兴致盎然。 一路被抬着进了一座宫殿,小轿才停了下来。 楚非臣跳下小轿,昂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殿名:临君殿。 她淡定的走进殿内。 这座宫殿不大,但摆设都很简单,透着主人的精致细腻,似乎有人时时打扫。 没有宫女,应该都被支走了? 楚非臣大摇大摆的坐在堂前的贵妃摇椅上,享受了一会穿梭时空以来最舒服的时光,殿外就传来了太监尖利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 楚非臣果断的闭上眼,再次装睡。 眼前似乎有人走了过来,覆下一片阴影。 楚非臣忍了半天都没人叫她,终于忍不住了,睁开了眼。 对上一双凝结着冰霜的寒眸。 楚幸和楚非臣大眼对绿豆眼的瞪了半天,楚非臣才想起来,自己大概是要行礼的? 入乡随俗吧。 她连忙坐了起来,哪成想摇椅晃荡,冲力之下,楚非臣吧嗒一下就亲在了楚幸脸上。 柔软的唇瓣贴在温热的皮肤上。 二人同时一僵。 楚非臣缓缓的缩回了脑袋,躺回躺椅上,安然闭上眼。 楚幸不可置信的捂住脸。 他瞪大了眼,赶忙扫了一遍周围。 幸好……他都让人在外面候着没进来……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幸好?! 啊啊啊他肯定要说幸好啊!不然第二天全宫殿的人都要知道他被大荒第一丑女给亲了! 楚幸心中默默泪奔。 脸上却是一副冷漠冰山模样。 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楚幸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极点。 他一把揪起了楚非臣,勃然怒道:“楚非臣!给朕睁开眼睛!” 楚非臣闻声,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她轻声哼哼着,“嗯……皇上?你怎么来了?” 伸了个懒腰,楚非臣一脸纯洁的发问。 “哎呀,坐轿子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刚醒。” 楚幸抽抽嘴角。 这个傻子,是想假装刚才的事都没发生吗?! ……算了,随她了。 毕竟他也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啊啊啊! 第6章 说坏话一定会被听到定律 “陈御医,进来。” 楚幸狠狠瞪了楚非臣一眼,冲着殿外喊道。 楚非臣突然发现楚幸正穿着一袭明黄衣裳,做工精致,上面还绣着九爪金龙,虎虎生威。 他似怒还嗔的神色出现在这打扮上,可真是诱惑至极。 楚非臣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吧嗒吧嗒嘴。 别说,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做皇帝也是香喷喷的美人儿,轻轻亲一口脸蛋儿也是让人唇齿留香的。 一白衣老头迈着小碎步走进来,头不敢抬,恭恭敬敬的跪倒,拜道:“老臣参见陛下,参见郡主。” 郡主?是在说自己吗? 楚非臣好奇的看着老太医。 楚幸恢复了一向的冰山美人儿造型,不苟言笑的挥挥手,“起来吧。” “郡主说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你来为郡主诊治一二,看看郡主是怎么回事。” 陈太医颤巍巍的站起来,抽出一根金色丝线,一头递给楚非臣,一头自己拽着。 楚非臣好奇的把玩着那根线。 楚幸怒其不争,伸手夺过,用金丝缠住了楚非臣的手腕,顺便打了个结。 陈太医这才就着这根金线,悬丝诊脉。 楚非臣悠哉悠哉的晃荡着腿,自己玩的自得。 过了半刻钟,陈太医才结束了诊脉。 他恭敬道:“启禀陛下,郡主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头部有些气血淤堵,似乎近日受过什么伤?” 楚幸瞥了眼楚非臣,对陈太医道:“不错,她前几日头部撞伤过。” “那就不错了,若郡主真的失忆了,则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伤势淤血未散,气脉不畅而引发的失忆症。” 楚幸怀疑的眼神在楚非臣身上转悠了一圈。 “如何恢复?” 陈太医道:“多多走动活动,切勿思虑,待活血化瘀,便有可能恢复。” “可能?也就是说,也许无法恢复了?” 楚幸很会抓重点。 陈太医猛然跪下,脑袋放的更低了,“是……” 殿内一片沉默。 楚幸的眉头紧皱着。 陈太医跪的久了,两腿发麻,已经开始打颤。 楚非臣突然站起来,走到陈太医身旁,伸手把他搀了起来。 “啊……”陈太医看了楚非臣一眼,连连躲避,还想再跪,“郡主不可……” 楚非臣眉头一挑,“怎么,本郡主说话你敢不听?” 陈太医进退两难。 楚幸瞥了楚非臣一眼,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陈太医如释重负般,连忙一溜小跑,躲了出去。 殿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不是忘了自己是谁了么?这官威耍的很威风么。” 楚幸打量着楚非臣,话里有话。 楚非臣笑得很灿烂:“大概是血液里流着高贵的血液,所以使得这么轻松自如。” “……” 楚幸冷笑一声,“朕就当你是失忆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待在摄政王府,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高高的举起手来,楚非臣挑眉。 “提问!我到底是谁陛下总得告诉我吧?” 金黄龙袍甩袖便走,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楚非臣:“……” 楚非臣也不蠢,吧嗒吧嗒的跑出去拎了个小宫女回来。 这小宫女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只有十二三岁,神情惹人怜。 楚非臣努力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小姑娘,别害怕,姐姐就是想问你点事。” “郡主尽管吩咐。” 小宫女怯怯行礼。 楚非臣眨眨眼,“你认识……本郡主?” “郡主威严,无人不识。” 楚非臣意味深长的揉了揉小宫女的脑袋,“是不是因为本郡主已经丑的恶名远扬了。” 小宫女被戳中了心思,顿时脸蛋红扑扑的。 “来,小姑娘,告诉本郡主,本郡主是谁?你知道的关于本郡主的事都说一说。” 楚非臣拿出了哄孩子的好脾气。 “郡、郡主威严,奴婢不敢侵犯……” “快说——” 楚非臣大喝一声。 “郡主乃镇北摄政王独女!幼时参加过宫宴,丑……丑女之名远扬,于是从不出来走动,很少有人见过您……但、但因您是大荒第一丑女,所以非常有名,一眼就能认出来……” 小宫女顿时竹筒倒豆子般都倒了出来,然后绝望的闭上眼睛,根本不敢去看楚非臣。 天哪……当着郡主的面说她是大荒第一丑女……自己肯定死定了…… “嗯,还有呢?” 令人出乎意外的是,楚非臣一副看热闹的语气,不带一点愤怒与悲伤。 “摄政王……我父王权势如何?” “摄政王权势滔天。” “嗯哼,父王疼本郡主吗?本郡主跟周围人关系如何?” 小宫女小声道:“摄政王跟前王妃只有您一个女儿,前王妃与摄政王十分恩爱,所以摄政王非常非常疼您,亦是举国皆知的……” “还、还有……据说……据说……” 吃瓜吃到一半,楚非臣很不爽。 “说!本郡主恕你无罪!” 小宫女从善如流道:“据说您对您的堂哥……也就是我们陛下,芳心暗许多年,一直求而不得,所以如今年满十八还未出嫁。” “嗯?”楚非臣大喜,自动屏蔽了前半句话,“本郡主今年才十八?” 她在现实可是已经二十四岁了,想不到又能重新体验一把青春。 “是……但十八岁还未出嫁,在咱们大荒,已算是大龄了。” 楚非臣心情大好,“无妨无妨。” “小姑娘,希望你能明白,本郡主是不屑喜欢那种冷冰冰的大冰块的,本郡主比较畏冷,你懂我意思吧?” 小宫女脸色煞白,差点跪下。 楚非臣早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了,嘴里的吐槽却没停。 “身为一国之主,却以容貌论人,连对人基础的尊重都没有,依本郡主所看,这个国家迟早完蛋。” 身后仿佛打开了冰箱门,一股冷气轰然而来。 小宫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死死的贴在地上,还不忘悄悄扯扯楚非臣的裙角,提醒她。 楚非臣淡定的转身,不伦不类的蹲了蹲,算行礼了。 “参见陛下。” 她垂着眸子,感受到一道视线像钢刀一样割着她。 毫无疑问,那就是楚幸眼里的寒光。 铮铮锐利,似乎能将她生吞了。 第7章 你想吃吗 楚幸气的浑身哆嗦,阴沉的将视线从楚非臣身上移开,转向小宫女。 小宫女亦是抖似筛糠,显然是被吓得半死。 “你这宫女,在此妄议宫廷、冒犯天子!来人,将她打入天牢,即日处死!” 楚幸冷冷挥手,远处便有一队侍卫气势汹汹的过来。 这是,想把责任全都推给一个小宫女? “陛下……奴婢知错了!求您不要……” 小宫女吓得哐哐磕头,额头很快磕破了,渗出了血丝。 楚非臣懒洋洋的伸手,阻止住侍卫们的去路。 “欸。” 楚非臣含笑道:“陛下,哦不对,是皇兄……明明妄议宫廷、冒犯天子的是臣妹,为何要单单处置她,而不处置臣妹呢?” 楚幸的脸色发青。 他目含雷霆,汹涌怒气磅礴,宛如巨浪拍岸,厉喝一声:“楚非臣!朕是看在摄政王叔的颜面才留你一命!你是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 楚非臣款款行礼,“但请皇兄惩罚。” 侍卫们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小宫女早已被楚非臣的胆大包天吓晕了过去。 楚幸死死的盯着楚非臣,可在后者脸上,找不到一丝慌乱与害怕,只有无畏,轻佻到极点的无畏。 他的理智一直告诉自己,绝不能动楚非臣,她是摄政王叔的命根子,动她一根手指头,今日摄政王叔能助自己登上皇位,明日也能举兵造反,推倒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皇权! 可他如何也是一国之君,身为三万里百姓疆域之主,如此珍贵,却要对这个丑女处处忍让…… 他怎么甘心?! 他胸膛急促的起伏着,最后恨恨一拂袖。 “将庆云郡主囚于临君殿,未得朕令,不得出行!” 本想看到楚非臣惊慌失措的模样,一回头,却只看到了笑眯眯的丑脸。 气的楚幸甩袖就走,头也不回。 侍卫们犹豫着的互相看着,都不敢动。 楚非臣却悠哉悠哉的把手背在脑后,一屁股坐在了贵妃摇椅上,怡然自得。 “嗯?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没听见皇兄说的嘛?软禁本郡主,快去门口守着啊。” 侍卫们只得硬着头皮道:“郡主,得罪了。” 楚非臣突然喊了一声:“哎等等,给本郡主把陈太医请过来,看看这小宫女怎么样了。” 为首的侍卫眼前一黑。 陈太医可是首席御医啊,请来给小宫女看身体? “被软禁了本郡主就不是郡主了么?还使唤不动你们了?” 凶起来果然好用。 楚非臣一冷脸,顿时侍卫屁都不敢放的下去了。 “再等等!顺便让御膳房给本郡主坐点吃的来,做什么看着办,要多放点辣,不要太甜,最重要的是速度要快,饿死了本郡主,就会有很多人陪葬。” 楚非臣阴恻恻的扫视了侍卫们一圈。 侍卫:“……” “还不快去!” 楚非臣眼睁睁看着这队侍卫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跑在最后的那个还差点跑急了摔了一跤。 她扑哧一笑,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逐渐收拢了笑容,她闭上眼,抖起腿,晃动着贵妃摇椅。 以她锻炼出来的敏锐第六感和耳力,当然早就知道楚幸去而复返。 她只不过想借此试探一番,果不其然,这小宫女所说挺靠谱的,她故意说的那些话大逆不道,足以让人死个一万遍了,可楚幸呢?居然气成那样,最后也只罚了她软禁,甚至多余的处罚都没有。 看来自己这摄政王爹,地位手段相当强势啊,稳稳地压了这小皇帝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见,还真有些期待了呢。 自己的封号还是庆云,寓意是尊贵显赫的地位……这大概不是小皇帝想的名字吧?应该是自己爹起的。 再联系上楚非臣这个名字,非臣,庆云…… 任哪个皇帝也会虎视眈眈,以为这摄政王有不轨之心的吧。 话说回来,这种情况对自己的任务是极不利的,从小皇帝的不耐烦里,就看得出小皇帝定然对摄政王府恨之入骨,经过自己的试探,小皇帝估计扎小人捅自己的想法都有了。 要让这样一个人爱上自己? 也真是有趣。 楚非臣跃跃欲试。 说不定小皇帝恋丑呢? 她向来是遇强则强的,平时虽然散漫自由,但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有自己的考虑想法,当遇上能挑起她兴趣的困难时,整个人就会像打了鸡血一样振奋起来。 此时正是时候了! 楚非臣想着想着,差点睡着。 被一阵香气吸引,连忙站起来,发现送餐的小太监怕打扰她睡眠,未通报,刚刚离开。 桌上已经摆上了美食珍馐,就她自己一个人,竟足有三七二十一道菜,菜汤甜品。 楚非臣悠闲的夹起一块金丝鱼脍,入口,唇齿留香,鲜甜无腥,连连吃了好几口。 “人间定无可意,怎换得玉脍丝莼~妙哉!” 吃的正尽兴,楚非臣突然听到地上传来咕噜一声。 她往下一瞥,看见那晕倒的小宫女正艰难的保持着昏倒的姿势,还要去捂住饿的直叫的肚子。 楚非臣憋住笑意,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大快朵颐,口中还无礼的发出啧啧感叹声。 “啊,这八珍鸡腿怎么这么好吃?外皮酥脆,肉丝香软,入口即化,嗯嗯,好吃~” “咕噜——” 香味直往鼻尖钻,谁的肚子极响的叫了一声。 小宫女哀怨的睁开了眼,楚楚望着楚非臣。 楚非臣拎着鸡腿,笑意盎然。 “怎么,不继续装晕了?” 她早就看出来,这小宫女机灵的很,方才一看不对直接装晕,转移了楚幸的视线,逃过一劫。 小宫女糯糯道:“多谢郡主救命之恩。” 小宫女想着皇上面前横臂,为她挡住侍卫的郡主,有些激动,看楚非臣的脸蛋都忍不住带了滤镜,满眼冒星星。 楚非臣心安理得的点头受了。 完全不提如果不是自己故意挑衅,楚幸也不会找上小宫女的事。 将二十一道菜挨个吃了几口,基本已经半饱了。 她打了个饱嗝。 这穿越来的第一顿饭,真是丰盛的让人意犹未尽。 不枉她挨饿两天啊,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 楚非臣瞥见小宫女睁的大大的眼睛,眼巴巴的瞅着满桌菜。 她笑道:“你想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