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陷仙》 第1章 黑潮 中土大陆,自浑沌开天地以来,始终战事频传。 无论是太古时代鍊气士与洪荒异兽之间的争斗,或是远古时代鍊气士修真派系為了天地异宝或是洞天福地之间的冲突,或是上古时代数以万计的鍊气士為了追求飞升的恐怖竞争,近代则有国与国之间的分裂统一。 苦的永远是人民百姓。 君不知,四大蛮族在中土大陆东方崛起,对西方各国造成多大的伤害,实力较强的国家还勉强能够抵抗,较弱的国家马上就被灭国,土地成為放牧的牧场,人民成為奴隶,甚至在荒年时期绝大部份成為战争口粮,称為『肉人』 大燕的兴起,為西土各国带来了一线曙光,经过五百餘年的远交近攻,原本西土百餘国最后只剩下五个大国及零星小国,这些国家均以大燕為宗主国,因為大燕乃是天道十门之首天一门的俗世势力,每一任的燕皇即位都必须经过天一门的同意,而其他国家背后也都有天道十门的影子,世俗国家只不过是修真界赖以获取资源的工具,庞大的灵谷、矿石、灵晶、药草及灵兽,源源不绝地提供,而修真界却从不出手清除蛮族,表面上宣称是不参与俗世,实际上是蛮族又与它何干,只要维持俗世国家的生存即可。 修真界,是极其残忍而又现实的世界。 这天,大燕境内最為贫瘠的登州传来不幸的消息,四大蛮族之一的寇骨族发动秋猎,肆意掠夺登州州境内各个城镇、群落,顿时之间人心惶惶,登州成了鬼域的可怕流言,仅仅一个月就传遍了整个大燕,可对於远在百万里之外的大燕朝廷来说,只要寇骨族不攻入大燕首都—永安,那都只是不足為道的芝麻绿豆般的小事,更何况登州州境内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不至於完全落入寇骨族的手裡,那个人就连燕皇都要礼让三分。 距离登州州城—保定东方五十引的赤玉城,就如同**中的一座巨大灯塔,悍然独立,丝毫不受****的侵蚀。 赤玉城城主杜宇中,现年五十岁,修為是凝脉期上品,表面上是大燕的边城守将,但实际上身份是天一门的外门弟子,為天一门提供赤玉石的负责人。 杜宇中一个人就可以轻易扫荡几十支蛮族部落,但他凭什麼要浪费宝贵的灵力,做这种不利己的事,对他而言,只需要完成天一门交付给他的任务就行了,其餘的事根本不放在眼裡。 对於寇骨族的秋猎,杜宇中只是简单的下达封门令,违令者杀无赦。 这日,寇骨族秋猎行动的一个月后。 巨大的太阳痛辣地高掛天空,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血味、汗味及尿骚味混杂而成的诡异气味,令人不断做呕。 叶同带著他年仅十三岁的姪子叶琛,随著庞大的难民队伍,自赤玉城东方八十引的叶家村,艰辛及缓慢地向赤玉城方向移动,他们知道这是活命的最后希望。 但这个希望却如风中残烛般的孱弱。 天空中盘旋不止的秃鹰,彷彿在耻笑著这些难民。 叶琛远远眺望著城楼上那个痴肥的守将,他难看的笑深深地刺进眼裡。 “小叶子,二叔已经替你打点好了,只要能够进入城堡,就到南巷二胡同找一个老白头,他是二叔的拜把兄弟,会帮你安定下来。”叶同苍白的脸,焦急地看著叶琛。 “我老叶家只剩你一根苗儿,如果连你也没了,二叔到了地下,没办法跟祖先们交待,记住活著就有希望。”叶同小心翼翼地掏出身上仅有的两块碎银,细心地塞进叶琛的鞋底夹缝。 “二叔,為什麼他们不救我们?”隔壁村的秀秀指著痴肥守将,睁著闪亮的大眼睛问道。 “救?哼!对於杜屠夫来讲,只要每年能够缴交足够矿石给天一门,其餘的事他们不想管。”叶同将鞋子塞回叶琛的小脚后冷道。 “城裡的仙人不是会救世吗?”秀秀疑惑地问。 “唉,那只是哄骗小孩的故事,对於那些仙人来讲,我们凡人如同螻蚁一般,他们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叶同叹口气回道。 “将来我成了仙人,一定会拯救大家。”秀秀很认真道。 她的母亲朝叶同苦笑一下,扯著秀秀往更人群裡挤去。 叶同又嘆口气看著叶琛这个不满十五岁的少年,内心不断煎熬,当年如果狠下心送往天一门,今天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听说村口卖猪肉的儿子,现在当上了外门弟子,可风光的很。 叶琛自始自终都未发一语,在他的心中,第一恨的就是仙人,第二恨的就是天一门,要不是当年父亲持意要进天一门修仙,偌大的家业怎会一夕之间败落,而仅仅只换回一个资质平庸、毫无仙缘的评语,连块外门弟子的令牌都摸不著,从天一门被赶回家后,就一直鬱鬱寡欢,整天只会对著玉简自言自语,后来病情更加严重,竟然想杀了母亲,幸好二叔及时阻止了他,就这样时好时坏的过了二年后,在一个夜裡跳井自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天一门造成的。 若不是靠二叔在村裡做点小生意,自己早就饿死街头,叶琛幼小的心灵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伤口,他暗暗发誓,有一天要杀上天一门,问个清楚。 时间越到中午,空气中那股恶臭更加严重,城外週边的树下塞满了难民,大家或躺或卧的盯著城墙,期望这城门能够打开,进去避难。 此起彼落的哀求声、怒骂声直上云霄,却丝毫打动不了痴肥守将的心,彷彿就如铁铸。 “看来是没机会了,我们再往前走吧。”叶同抓著叶琛的小手,慢慢地离开人群。 “韃子(註:蛮族俗称)杀来了呀。”一声一声凄厉的哭叫声,轰炸著难民们的耳膜,一个接著一个穿著兽皮挥著狼刀、骑著角马的寇骨族人,从西边那头出现。 他们嘴裡不断地鬼叫,两隻眼睛冒著绿光,就像一群恶狼冲入羊群。 寇骨族的战士神情癲狂地杀著抢著,妇女就地撕开衣服尽情地蹂躪,老人小孩就用狼刀无情地结束他们可悲的生命,若干 的男人拎起锄头、镰刀要捍卫他的家人,最后只落得眼睁睁被割断咽喉,看著自己的妻子女儿像路边的母狗般被人蹧蹋,自己的老父老母被角马狠狠踏著肉泥,有些寇骨族的战士有计划性地将年青的男人赶往同一个方向,要将他们带回去当奴隶或是肉人。 这时候,较靠近城门的难民用脑袋用身体不要命地冲撞著厚实的木门,期望能够得以钻进去。 城垛后那个痴肥的守将漠然地大手一挥,如雨般的箭无情地落在难民残破、瘦小的躯体,夹在城将的箭雨及韃子的狼刀之间,就像被捏在顽童手指中的蚂蚁一样,无力、无助、悲哀的死去。 叶同一手握著木棍一手抓著叶琛,非常熟练地藉尸体移动步伐,他不会像那些难民一样轻易地将生命交付出去,因為他身上揹负著家族的使命,一定要保住叶琛这独苗儿,就在他们快要脱离出险境之际,一个右眼留著刀疤的韃子盯上叶同二人,他驱使身下的角马朝叶同方向疾奔而来,手上的狼刀闪著令人心寒的光芒,叶同死命挥动著手上的木棍护著叶琛,刀疤韃子玩弄般挥动著狼刀,一下一下地切割著叶同的生命。 慢慢地他们被逼到赤玉城的护城河边,叶同灵机一动,藉空档将叶琛推入护城河后,毅然决然地迎向了刀疤韃子的狼刀,叶琛转头看见叶同的脑袋飞向空中,眼睛仍然是焦急地看著他,『活著就有希望』叶同的话轰然地响彻耳边,叶琛牙一狠,憋著气拨开眼前黑黄地粪便或尸块前进。 刀疤韃子见叶琛落入护城河,久久没冒出头,失去了兴趣,转头又开始他的收割生命的运动。 远方立在小山上的寇骨族少族长阿顏打不眺望著赤玉城,双手不停地抖著,打了足足月餘的秋猎得到的战利品,根本比不成这富得流油的赤玉城,据细作传来的消息,城裡有几百座粮仓,裡面的老鼠肥到如同小孩一般,城主府的每一根柱子、每一块地砖都是金子铸造,但他根本不敢前进一步,因為杜城主只要大手轻轻一挥,这万餘名英勇战士就会如纸扎般的破碎。 完顏打不咬著牙根摇著脑袋,藉此甩掉这可怕的念头,就算不能够攻陷赤玉城,但这月餘的秋猎,已经足够他寇骨族过上一个丰盛的冬天,突然,他越过赤玉城望向如同黑点般渺小的登州州城—保定,一双眼睛泛起炽热的绿光,对呀,没了赤玉城还有保定城,他转头向下属吩咐,一支一万多名赤骨族战士驾著角马,远远绕过赤玉城朝保定城冲去。 “呵,有了这些战利品,我还要看那些弟弟敢不敢再跟我争族长大位。”他心满意足地道。 他挥了挥手,示意属下将那些年青力壮的男人及饱受的折磨的女人,如赶牛羊般赶往部落,地上留下尸体还是尸体。 天空盘旋地秃鹰们可乐歪了。 城门守将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这些韃子根本不敢碰赤玉城一砖一瓦,哼,胆小鬼,走,回去喝酒”,身边兵卒拥著守将走入城楼,根本不知道有个小孩偷偷已从排水渠道进入赤玉城。 (本章完)

第2章 老白头 老白头人如其名,岁数不大,但早生华髮,因為他略懂仙术,為人古道热肠、乐於助人,在南巷一带颇有声望,认识的人都尊称為老白头。 难民包围赤玉城的事,他早有耳闻,但怎麼可能进得来,杜屠夫向来都是自扫门前雪的,就连成為赤玉城的居民,也必须要大费周章才行。 前些日子来了几个投靠的远房亲戚,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安置好,累的他好几天都没睡上好觉,这天脚才刚洗好,正要上床,就听到门外的呼唤声。 老白头披著衣服打开门,一阵刺鼻的粪臭味熏得老白头差点翻过身,眼前著个浑身粪便的小孩,睁著眼睛盯著他。 “走路不走好,怎摔到粪坑去了。”老白头毫不介意地拿出手巾,擦著小孩的脸。 “呦,这娃儿长得跟我叶二哥那麼像呀?”老白头吓了一跳。 “我叫叶琛,是二叔要我过来找你的。”叶琛有点虚弱道,他花了整整两个小时穿过排水渠道进入赤玉城,受尽白眼才找到老白头。 老白头连忙将叶琛带进屋裡,烧开水、换衣服、洗澡、弄饭的忙个不停。 “二哥就这样死在韃子的手上,真他妈的混账。”老白头喝口黄酒骂道。 叶琛认真低头努力著碗裡的米饭。 “别急别急,锅裡还有饭,不够我再去煮。”老白头看著眼前的小孩,都十三岁了,长得却跟七八岁小孩一样,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身子骨根本长不上。 叶家的事老白头可是清楚得很,叶同自小出身豪门,养就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惯,根本没有半点谋生能力,那年叶家被叶当败光,管家、奴僕、长工全解散,只能靠叶林氏变卖手边的一点小东西,到后面只能变卖衣服、绵被,一家四口全挤在破屋子裡,夏天热冬天冷的,常常有了这餐没了下餐,叶当和叶林氏自杀后,叶同意识到如此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他只能带著孩子四处打零工,到后面卖点小吃,生活才总算有起色,才说苦日子过完要开始过好日子,狗日的,又遇到韃子秋猎。 老白头想到这,眼泪啪啦啪啦直掉,老话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想到叶同及叶琛悲惨的人生 ,老白头久久不能自理。 他又喝了口黄酒,心想这小孩自己可照顾不上,表面上他老白头日子似乎活得滋润,但实际上是入不敷出,只能靠点介绍费过日子,前阵子替远房亲戚弄了个身份,现在身边根本没有多少钱,又要养个小孩,这日子根本是过不下去。 老白头伸手挟了块鸡肉,放进叶琛的碗裡。 “别净吃饭,多吃点肉,这鸡可是隔壁王二婶养的,肥得很。”叶琛跟著叶同讨生活,一年吃不上几回肉,高兴地多塞了几块肉进嘴裡,小脸撑得老高。 老白头嘆口气,吃了片肉,喝了口黄酒。心想要不是当年叶二哥仗义,自个儿这百斤肉早搁在土裡,这可是他老叶家最后一根苗,再怎麼样也要让他活下去。 突然,老白头灵机一动,捏了个指法,一记识灵术,打向叶琛。 叶琛的头上竟冒出有些糢糊不清的光华。 “嘿,小叶子你竟然拥有五行灵根?!”老白头狂喜后,认真端详道:“待我仔细观来,小叶子你拥有土、火、金三种灵根,其中以土灵根為主要,大约是三十潜质点。” “白叔,这是什麼?好漂亮喔。”叶琛发现自己脑门放光,傻里傻气笑问道。 “白叔我早年游歷四方,曾遇见一个仙人,承其福缘,得到个仙术,名曰:识灵术,可藉此评估受试者,有没有修练仙术的可能,凡人中间极少数带有五行灵根,这些灵根是所有修士追求仙道的根本,没有灵根的人不管採用什麼手段,是绝对不可能修练成仙,这五行灵根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小叶子是单灵根土灵根。” “这代表我可以成為仙人吗?”叶琛问。 “呵呵,这可没那麼容易,假如你潜质点超过五十以上,很可能会破格进入修真门派,但仅仅只有三十,就只是稍具天份而已。”老白头喝了口黄酒道。 叶琛心想,父亲应该就是毫无灵根之人,而自己却有土灵根潜质,这真是讽刺。 老白头喝口酒道:“除了五行灵根还有三种变异的灵根存在,被称作天灵根,有风灵根,可以使用风系法术神通,雷灵根可以使用雷系法术神通,幻灵根,可以使用幻术法术神 通。这三种灵根只要出现就是天生的单灵根,天灵根不受五行限制,实力要在五行灵根之上,不过可惜的是千年不遇。” 老白头看了叶琛一眼,自顾自道:“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谁家都顾不上生活,我老白头虽然还有点本事,但光养著你这个娃儿,也颇是吃力。” 微嘆了口气,接著道:“原本苦恼该将你安置何处,现在测得你有些天份,这让我在上面有个想法,小叶子你既然天份,那就到矿场谋份职务。” “矿场?”叶琛嘴裡含著米饭,含糊地问。 “登州是我大燕最穷的州,却是矿產最為富饶的,这也就是天一门為何派驻杜屠夫於此的原因,州境内总共有百餘座矿场,其中就数我赤玉城出產的矿石质地最好、產量最多。”老白头道。 老白头看著叶琛道:“依你的天份可以当个探矿学徒。” “探矿学徒?”叶琛问。 “这採矿最首要的就是探查何处有矿脉?品质如何?蕴藏丰富否?拥有土灵根的人天生对於矿石有极高的感应能力,因此矿场很欢迎土灵根天赋的人,而矿场方面就有相对的职位產生,可分為三个等级,探矿学徒、探矿师及探矿宗师,一般来讲能够升到探矿师,已经是极為难能可贵,探矿宗师整个修真界不超过三个人。” “这探矿学徒累归累,但总算是份正当工作,假如做得好,是个能往上爬的路子。”老白头笑道:“叶二哥当然希望你能够出人头地,小叶子你拥有天份,如果后天再加上努力,干到探矿师,一生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希望你不要嫌弃这份工作。” “这是当然,小叶子不可能在家吃閒饭,任凭白叔安排。”叶琛感激道。 “别那麼见外,二哥跟我可是铁桿子兄弟,你既然叫我白叔,我这叔叔可不能白当,吃完饭就快去休息,一早就带你去见工。”老白头乐呵道。 “谢谢,白叔。” 叶琛嘴巴吃著大白米饭及鸡肉,一颗心暖和得很,已经记不得上次吃大白米饭是什麼时候,可惜二叔不能跟他一起吃,想到二叔,他的眼睛就开始泛红,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他一定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毕竟这是用二叔的命换来的。 (本章完)

第3章 探矿学徒 这日,天才刚透亮,老白头就带著叶琛去见工。 赤玉城构筑在九羊山山脚下,整个北面城墙是围绕著九羊山,因此不需要出城就可以到达九羊山。 九羊山海拔高度一千尺,算得上登州境内数一数二的高山,富藏四五种珍贵矿石,除了赤玉石外,尚有星石、黑曜石及蓝田玉,因此赤玉城北面遍佈大小十餘座矿场,均是天一门的俗世產业。 老白头认识其中一个矿场的守将,因此特地带叶琛来碰碰运气。 “呦,老白头今儿个怎带个小孩来了?”守将宋义有些鄙夷地道。 “大人,这是我远方亲戚的小孩,希望大人能够帮个忙,让他在矿场混口饭吃。”老白头非常恭敬回应。 “这身子骨没几斤肉,受得了矿场工作吗?”宋义上下打量著叶琛,摇摇头道。 叶琛在老白头身后,低头不语,悄悄观察著宋义。 老白头听到宋义的回拒,彷彿早就知道,偷偷从衣袖裡递了枚碎银过去,低声道:“大人,这是我孝敬您的,让您老喝喝茶、润润喉。” 宋义接了碎银后,态度有些变化,挑挑眉笑道:“那好,就到食堂大娘那头儿打个下手。” 老白头一听,脸上有些微怒,心想这宋义得了银子,居然还来这套,连忙道:“大人,这娃儿土灵根潜质三十点,是根好苗子呀。” 宋义闻言,有些不敢置信,不过老白头是绝不敢骗他的,随即打了个识灵术在叶琛身上。 “果然是土灵根三十点,这在天一门连外门弟子的边都沾不上,但落在矿场就是个宝呀。” “这娃儿还不错,叫什麼名字?”宋义瞧叶琛的表情一百八十度转变,脸都笑出花来了。 “大将军,小的叫叶琛,家裡人都叫我小叶子。”叶琛知道这当官的都爱听奉承话,尤其是这种芝麻大的小主管。 “哈,这称呼本将军爱听,那你就在这儿待下,一个月八百贯铜钱,管三餐,如果你能够找到矿脉,每一条矿脉红利是三十两银子”宋义指示道。 老白头一听,脸色又是一沉。 暗想如果能找到新矿脉,报上城主府,最起码可捞个几百两银子,如果產量庞大,可是大功一件,可以破格当官,这宋义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 念头猛地一转,这年头工作不好找,也只能让宋义占便宜,先有工作再另谋发展,况且拥有土灵根的人,这九羊山矿场可不是到处都有。 是金子总有发亮的一天,这叶琛可是叶二哥的姪子呀! 老白头两眼放亮、脸色红润。 “谢谢大人。”老白头连忙扯著叶琛应许道。 “小叶子,你可要努力,要不是我属火灵根,这美差可就落在我身上。”宋义转身嘱咐旁边的兵士道:“给小叶子弄套衣服跟通行令牌。” “这九羊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整座山脉遍佈十餘座矿场,这令牌是识别身份,可证明你是我宋义的人,每座矿坑内佈有兵士,若没有令牌可是格杀勿论。” 宋义沉思半晌,从怀裡掏了本册子,“看在老白头跟我交情不错的份上,这册子就免费送你,这是探矿学徒的几个简单法术,主要你先勤练识矿术,底子打稳了,再练土刺术及土盾术,这可以保护你,矿坑内虽然都已清空,但偶尔还是会冒出几隻不长眼的灵兽,如果没有点本事,可是会被吃掉。” 叶琛恭敬地接过衣服、令牌及小册子。 宋义转过头,叫了一个胖子跟黑脸小子过来。 “这胖子叫海大富,跟你一样是土灵根三十潜质点,你就跟著他学习,而这个黑脸小子叫宋大川,是矿场的小主管,有什麼事就问他。”宋义吩咐道。 海大富人胖归胖,但心思可精明得很,瞧见有个小子来跟他抢食,嘴巴上说著欢迎,但暗底裡可是骂声连连,心裡盘算给他小鞋穿穿。 而宋大川则是不同,对他来讲,多个探矿学徒就多个生财工具,当然是欢迎之至。 叶琛虽然才十三岁,但长年与叶同做生意,早就练就一身识人工夫,这点小九九他可看不在眼底,佯装握手,伸手一个碎银就递了过去,海大富一瞧这小子可真上道,原本那些小鞋登时不见了。 “宋爷吩咐,我海胖子一定全力以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海大富抖著肥肉笑道。 老白头见叶琛这一手,心裡可是雪白,二哥的火候这小子学得真足,幸亏他跟著二哥,倘若是学著那个败家子叶当,可就头疼万分。 “你们先去熟悉环境,我同老白头还有话讲。”宋义打发叶琛等一行人。 宋大川等人立即离开,留老白头跟宋义低头秘语。 三人一走远,宋大川就藉口离开。 “小子叫啥名字?”海大富虽然收了叶琛的银子,但架子仍是摆得老高。 “探矿大师,小的叫叶琛。”叶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嘴裡的大师二字叫得特别响亮。 “别叫我大师,我还只是个探矿学徒罢了。”这高帽子可是戴得海大富得意洋洋。 “那我就叫你小叶子吧,现在我带你熟悉下环境。”海 大富带著叶琛逛起矿场来。 “咱矿场是未字号矿场,主要是採星石,这可是铸炼飞剑的重要材料,一年必须要缴交33石,因此矿场工人总共一千名,採三班制,两班在矿坑裡,一班在工寮休息,你看这一片就是工寮。”海大富指著眼前一片黑鸦鸦地简易工寮。 “这是食寮,一日三餐供应,对了,那个小厨娘可是我海大富的心上人,你可不要动歪脑筋。”海大富目露兇光的瞪著叶琛。 叶琛连忙挥手摇头。 “你要加紧脚步熟练识矿术,学会了可就财源滚滚而来,想当初我找到了两条小矿脉,可让我荷包饱饱,要不我城裡屋子怎盖得起来。”海大富得意道。 这时,他取出令牌,坑口兵士确认身份,放他们进入。 普进入矿坑,一股地底特有的寒意涌上叶琛心头。 “这是二号矿坑,目前由我负责,你就先熟悉环境,但切记千万不要乱跑,上个月有条土龙窜了出来,吃了三名工人,幸亏宋义来得快,要不然伤亡会更惨。”海大富慎重道。 “不是有土刺术跟土盾术吗?”叶琛疑问道。 “哼,那是他矇你的,没有到练气期根本无法习练,要到练气期还必须要有仙丹。”海大富得意道:“我存了五年银子,总算存够,等到月中百草门的人到城内摆摊,就可以购得练气丹,嘿嘿,只要服用了,就可以达到练气期初品,等同进入仙人之列。” “原来不用进入那些修真门派,也是可以成為仙人。”叶琛心想。 要在这乱世稳脚跟,就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而这实力就是修真,只要自己能够成為仙人,就有机会活下来,而且还可以活得更好,不用再怕那些韃子,想到韃子,叶琛眼睛就泛起杀意,那个刀疤韃子,『我一定会杀了他,用他的头祭奠二叔。』 “小叶子,小叶子。”海大富不耐烦地推了推叶琛。 “抱歉,海爷,小叶子失神了。”叶琛连忙地思绪拉回。 海大富刚那番远大志向的演讲,叶琛一句都没听进去,海大富气得直翻眼。 “只要每个月贡献四百铜钱给我,我是不会管你的。”海大富冷道。 海大富赤裸裸的勒索,让叶琛暗自吃了一惊,表面上自然是答应,但心裡盘算著这去了一半,日子怎麼活? 每个地方都有它的潜规则,自己一无实力二无背景,当然是无力去拒绝,只好暗自期许自己能够快点找到新矿脉,早日存够练气丹的钱,早日成為仙人。 於是,叶琛就此展开他探矿学徒的生活。 (本章完)

第4章 一千两银子 日子就在矿场及老白头家两点一线的生活下,平淡地过著。 叶琛十分勤奋地工作,白天拼了命地在九羊山转著,晚上努力习练著识矿术,看在老白头的眼裡,实在是欣慰不已。 这天夜裡,叶琛一如往常的习练著识矿术,熟练地打了数百个手诀,脑海中出现黑白画面,他将感应努力地伸展,约莫一丈处即是极限,过了大概半柱香,就累得无法保持感应。 “呼,再怎麼努力,都只能保持半柱香时间,要是能够再久一点就好。”叶琛累得倒在床上想著。 他翻身看著早已翻烂的手册,手册上记载,识矿术可以辨别天底下所有矿脉,是土灵根修士最基础的法术。 翻过第一页试矿术后,第二页是土刺术及土盾术。 叶琛心想再来试试土刺术,勉强起身,咬著牙,依著记忆才打到第五个手诀突然眼前一片金光,差点没晕厥过去,心想修為还是不够,无法运用法术,正如海大富所言,识矿术不需动用灵力,只是将自身的感应力透过手诀放大,而土刺术及土盾术施法却需要灵力,最低的发动条件是练气期初品,叶琛现在连边都摸不上。 嘆口气,将手册丢在一旁,又躺回床上,心想什麼时候才能到达练气期。 突然想到父亲当年遗留下来的玉简,或许这玉简是有关於什麼仙术或是金仙洞府的,想到这叶琛眼睛冒著星星,激动不已。 可惜埋在老宅后花园裡,寇骨族还在州境内打秋猎,杜屠夫的封门令还在,待风头过去,就起出来看看好了。 听海大富说,每半年会有百草门的人到城内贩卖丹药,只要取得练气丹,就可以成為仙人,可是百草门修士不收世俗银两只收灵石,海胖子存了五年的银两换成灵石,刚刚好可以买一颗练气丹。 “现在一个月才四百贯铜钱,要凑足一千两银子,怎麼可能做得到。”叶琛转念想:“海胖子靠他的背景、势力搞钱,我要靠什麼?” 拼了小命在九羊山探寻新矿脉,不知是大矿脉已经全被人找到,还是识矿术不到火候,根本毫无所得。 叶琛嘆了口气,咬咬牙,振作精神,继续练习识矿术,就算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他也会好好把握,对於现在的他所能做的,就是努力练好识矿术,找到越多新矿脉越好。 这时,门外传来呼喊声,叶琛起身穿过院子打开大门,竟是辛练及季留叔,这是叶琛在未字号矿场认识的两个好朋友 。 辛练身世很惨,听说是寇骨族与燕人的后代,饱受眾人的歧视,而且他还是个奴工,奴工是矿场社会阶级最低一等,专门负责最危险、最辛苦的工作,不过他个性开朗,人又很乐天,因此很得叶琛的好感;老天是公平的,既然给了他如此烂的命,自然会给他好处,辛练相貌英俊,浓眉大眼,轮廓深邃,体格壮硕,才十二岁,身长就有六尺高,是九羊山数十座矿场有名的壮丁,叶琛特意请宋义调他来当自己的下手。 季留叔身量比叶琛矮小,相貌普通,是城内商人的小儿子,二房生的,没什麼地位,到矿场谋职是混饭吃,叶琛见他脑筋转得快,又很有见识,因此同他结交。 “怎麼有空过来?”叶琛一看到两人,一扫萎靡不振的情绪。 “我同老食娘那边弄了点好料,哥儿三来喝酒。”季留叔从怀裡拿出油纸包还有一壶酒,三个人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却十分喜爱喝酒,工作閒暇之时,总是聚在一起小酌几杯。 “嘿,正好,我也有事找你们商量商量。”叶琛笑著带他们进来,老白头在另一个房间早歇下,这阵子為了找寻叶同的尸首操心的很。 叶琛将心事告知两人。 两人一听一千两银子,可是久久都无法收回下巴,对於他们来讲,这是天文数字。 “这灵石也太贵了吧。”季留叔道。他打开油袋,夹起一片肉吃下。 辛练道:“能够踏入仙人的门槛,这可是值得的。”他同样有著成仙的梦想,可惜老白头鑑定他根本毫无灵根,因此他把梦想寄託在有著土灵根的叶琛身上。 “刚好你们来了,来商量一下,如何赚到这一千两银子。”叶琛苦笑道。 “叶哥月俸只有八百贯,上缴给那个海胖子四百贯,只剩四百贯,我不过是个跑腿打杂的,月俸顶多五十贯,辛子就不用提了,奴工根本没有月俸,这扣除日常开销,顶多只有三百贯左右能用,存上一百年就买不起一颗练气丹呀。”季留叔盘算道:“而且整座九羊山大归大,但绝大部份的质地精纯的好矿脉都被找到了,要靠找矿脉赚钱不太靠谱,必须要另寻出路。” 叶琛一张小脸更加地愁苦起来,如果三人之中见识最多的季留叔都没办法,那就真没办法了,难道要向白叔借钱?这更是不可能,白叔连这小房子都是辛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赚来的。 辛练两道浓如黑墨的眉毛紧紧纠在一起,十隻指头不断地拔著脑袋上的 髮根,期望他不是很灵光的脑子,这时候能来个神来一笔。 季留叔见两个人都快愁出水来了,都快笑出声音,心想可不能再耍他们下去,否则可会闹出人命。 “听说有些修士会猎取灵兽来赚取灵石。”季留叔喝了小口黄酒,不急不徐地道。 “好样的,真不愧是智多星。”叶琛一听,乐得大叫。 “对呀,城裡有些著名餐馆的招牌菜,就是取用灵兽的肉製成的,那可是相当地美味呀。”辛练流著口水道,他夹起一片肉,幻想一番才吞下,那表情精彩地让其他两人差点笑翻过去。 “不过,灵兽可不好猎,寻常灵兽就有著可怕的攻击力,如果遇上五阶以上的,都具有施展本命神通的能力,靠我们三个人,根本不可能。”叶琛嘆口气道。 “嘿,我可没说要去猎杀灵兽,我们要去偷。”季留叔胸有成竹道。 “偷?”叶琛及辛练齐声大喊。 “对,偷!偷蛋!!”季留叔道:“小时候有一回生日,父亲带我到城裡最有名的饭馆庆祝,席间吃到一道菜,名叫翠玉蛋,这翠玉蛋就是土龙蛋。” “土龙!”在矿场工作的人,最害怕的灵兽就是土龙,因為牠神出鬼没,通常都会在矿坑内突然出现捕食工人。 “这翠玉蛋可是道相当美味的料理,听说皇宫裡就有专门的太监饲养土龙来供应。”季留叔道:“有些修士就专门靠此维生”。 叶琛心想,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不靠这门路赚钱,猴年马月才能成仙。 “可有你的,季留,好样的。”辛练高兴地打了一下季留叔道:“那裡有土龙蛋可以偷呀?” 季留叔抓抓头苦著脸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一听,都快晕倒,讲了那麼多,不净是侃大山。 “北二巷那边有些仙人摆摊卖东西,说不定可以得到我们要的资讯。”叶琛寻思道。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找。”辛练及季留叔齐声道。 叶琛心想总算有个希望,如果真能如季留叔所言,可以靠偷取土龙蛋赚取丹药钱,那麼成仙就不只是白日空梦,他紧握著手激动著。 “叶哥,别想太多,快喝酒吧。”辛练倒了杯酒给叶琛。 叶琛大口喝下。三个人吃吃喝喝到了半夜才散席。 那一夜叶琛虽然没醉,却是一觉好眠,梦裡他变成仙人,得以报仇,快意天地。 (本章完)

第5章 灵兽百科 赤玉城规划為三重同心圆结构,第一重同心圆占地面积最大,约五分之三,為赤玉城城主府,第二重同心圆占地面积约五分之一接近五分之二,為官员居住区及商业区,第三重同心圆占地面积最小,為普民区。 普民区共分為东、西、南、北四巷,南北两巷生活水平较高,而东西两巷算是贫民区,一般修士如果摆摊都会选北巷,一方面靠近北边九羊山矿场群,可以方便购得矿石,二方面北边连结往燕京的官道,修士可以进出方便及获得消息。 隔日,三个人忙完矿场工作后,立即前往北二巷,虽然赤玉城此时仍旧是封门状态,但并没有影响修士的生意,仍然有许多修士摆摊。 半条北二巷两侧摆满了个各式各样的摊位,大部份是贩卖符咒、矿石、灵草,少部份卖著灵兽的幼崽,更极少部份是贩买法器及灵丹。 “法器跟灵丹在这似乎不太热销呀?”辛练笑道。 季留叔翻了翻白眼低声道:“有灵宝阁在,你想这些一般货色的法器有销路吗?而灵丹再怎麼便宜,但品阶也比不上百草门的灵丹呀。” 叶琛看了下贩卖灵丹摊位上的商品,只有几种疗伤丹,其他的大部份是壮阳药及消热散。 “大老闆们,来来来,我这卖的可是正宗百草门弟子练製的仙丹妙药,这消热散可是畅销商品,无论是风寒、痢疾、夜盲、消渴,可以说是药到病除,还有这壮阳药,乃是百草门金丹老祖的私传祕方,只要吃上一颗,保管****、驭女十名。”老闆一见叶三人登时口沫横飞的介绍。 季留叔一看到老闆,扁扁嘴笑道:“嘿,你这种遭娘瘟的,好好的南北货不卖,跑来这装仙人卖假货来了。” 半秃顶的矮老闆一看到季留叔,吓得冷汗直流,连忙从摊位后窜出,扯著季留叔往旁边的暗巷去。 “拜託,小公子,小公子大爷,您老就行行好,别再讲了,要是让巡城队听到,我屁股蛋可要开花了。”矮老闆一张小脸胀成猪肝色,连忙求饶道。 “嘿,季留,遇上熟人了呀。”辛练不怀好意地笑道。 “可不,这傢伙混名叫三毛子,以前在一间南北货行当跑腿的,常常送货到我家商行来,所以有些认识。”季留叔一把将三毛子推开道:“别拉拉扯扯,本小公子对你这偷鸡摸狗的破勾当没兴趣,只是想问你点事。” 三毛子吓得是眼泪鼻涕直流,差点没向季留叔跪地磕头,听到没打算举报他,登时笑开脸。 他拿衣袖随便地擦了擦脸上眼泪鼻涕,拍拍胸膛道:“小公子你可找对人了,我三毛子可是赤玉城通,上至飞得,下至爬得,我没什麼不清楚的。” 辛练翻翻白眼道:“切,还把自己当土地神了。” “三毛子,你知道那裡可以打听到灵兽的消息?”叶琛急问道。 “灵兽?你们问灵兽做什麼?难道你们想走这一条财路,算了吧,我又不是没想过,但我既不是仙人又没多大本事,随便一隻灵兽幼崽就可以把我给吞了,所以我才在这装仙人卖假药。”三毛子不以為然道。 “叶哥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再给我侃大山,我就灭了你。”季留叔举起手假装要打三毛子道。 三 毛子见状,连忙道:“别!别!我三毛子可禁不起您小公子爷的打,我说就是,这消息可是极珍贵的情报,大部份只在万兽门或是捕兽仙人之间流通,极小部份才会流出市面,不过……” 三毛子抓著下巴,两隻鼠眼看著天,三根手指不断地搓著。 季留叔看了,冷笑一声道:“哈,连我小公子你也敢做生意,辛子!不要替我留面子,拖到旁边给我往死裡打。” 辛练大声回道:“得令。” 一把抓住三毛子的脖子,就往暗处走去,就像是拎小鸡一般。 “小公子爷,小公子爷,我三毛子错了,我没长脑子,这位爷…这位爷轻点,我快…我快你给捏死了。”三毛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上气不接小气道。 “辛子,放下他,别把人家弄死了。”叶琛道:“三毛子有消息就讲,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辛练把三毛子扔在地上,三毛子艰辛地吞了吞口水,差点没昏死过去,但一听到叶琛说到好处两个字,鼠眼大放光彩,连忙爬到叶琛脚边。 “叶哥,你…”季留叔疑问道。 叶琛示意打断季留叔的话头,笑道:“做大事不要太过在意这些小事,假如事情有个著落,到时候还用得上三毛子这个帮手。” 季留叔笑笑的点点头,心想不亏是叶哥,连后面销赃的路子都想好了。 “既然小公子那麼看重您叶哥,那我三毛子也不是小气的人,当然是从善如流,打北三巷子口出去右转边角有个仙人,那可是实打的仙人,不是像我这种假扮的,他老专门在卖手抄本,我想应该会有你们需要的情报。”三毛子道。 叶琛三人闻言大喜,季留叔笑道:“我叶哥已经发话了,假如事成有用得到你,那怎麼找你?” 三毛子道:“嘿,这简单,三毛子我不是在这摆摊,就是窝在东八巷尾门口有株矮树的窝裡,小公子,你们倒底有什麼买卖,你也透露点给三毛子了解了解,兴许我还能…”三毛子看到三个人转身就走,小声骂道:“切,有了媳妇就把媒人婆扔门外了。” 出了北三巷口,季留叔就看到右边角落有个修士独自打坐,面前放置十来本书籍。 三个人连忙过去一瞧。 “土系初阶攻击法术、木系中阶攻击法术、玉女经、我爱一条材、官人我还要……”季留叔翻翻白眼道,这卖的书也太广泛了吧。 “就是这本!”叶琛心喜拿起一本极厚的书,书名為灵兽百科,立即翻到土龙那一页,上面记载著,土龙為肉食性土系灵兽,身披厚甲,其爪利如刀锋,可成长至七阶,其本命神通是土刺术及土盾术,性情兇暴,喜於矿脉旺盛的地点筑巢,一年四產,一產四至五粒蛋……正要继续看下去,被修士出言制止。 “小子,如果没钱买,就把书放下。”修士带著不悦口气道。 这名修士约莫四十出头,长相并不突出,或许正因為这个原因,他故意在下巴蓄著道山羊鬍,让自己显得特别些,穿著件青色道袍,眼观鼻、鼻观心地盘坐在蒲团上。 “借问仙长这本书卖多少?”叶琛合上书,恭敬道。 “这本书是游歷五湖四海的散修所著,共登载一千五百餘种灵 兽,详细描述特徵、生活习惯、栖息地、弱点,可是难得的珍本,售价三百两银子。”修士睁开眼平静道。 “三…三百两,太贵了吧。”季留叔大喊,他可是商人之子,这种坐地起价的招式可是熟悉得很,原本以為大概五十两左右即可,但这价钱实在贵得离谱,寻常人家一户六口一年所需才十两银子,三百两足足可活上三十年。 “嫌贵那就把书放下,转身离开。”修士又闭上眼睛。 叶琛转身同季留叔及辛练讨论,他们三人只是小孩子,根本买不起那麼贵的书,况且偷土龙蛋只是计划,是否能够成功,仍是未知数,季留叔劝叶琛找别条路试试,辛练则认為必须坚持下去,做為意见领袖的叶琛心想这是一条财路,连试都不试,那成仙之路是谈什麼都白谈。 他坚定信念,咬咬牙,同辛练及季留叔把全身口袋都翻遍,硬是凑足五两银子,转身道:“仙长,我愿以五两银子换取一篇灵兽文章。” 修士吃惊地睁开眼睛,注视著眼前这位少年,他看上去相貌十分平凡,但是双眼却是明亮异常,眼神充满著信心,彷彿天底下任何难事都能够迎刃而解。 修士自己是个散修,没有多大的本事,只能够靠抄写书籍赚取银两,目的在於凑足凝脉丹的费用,他卡在练气期上品已经足足十年。 “我章予第一次遇到你这样豪气的少年,好,我不占你便宜,三两银子让你转录一篇。”章予嘆口气道。 季留叔连忙购来笔纸,将关於土龙的文章都抄录下来。 “猎灵兽是修士赚钱的管道之一,不是你们这些凡人小孩可以做的。”章予接过三两银子道:“随便一条一阶灵兽都可以将你们吃掉。” “谢仙长教诲,我们三人只是对灵兽有兴趣,所以才要购买书籍,并没有想要猎捕灵兽。”叶琛恭敬道。 章予闭上眼道:“哼,你们死活不管我的事,我有赚到银子就好,再奉劝你一句话,灵兽纵然可怕,而人比灵兽还要更可怕。”叶琛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听过很多相关的传言,有些修士费尽千辛万苦地猎杀一头高阶的灵兽,却在收割成果时被人背后射冷箭或是捅刀子,所以人才是最可怕的一种动物。 叶琛觉得章予是个面恶心善的好人,值得交往,不过仙人从来不结交凡人,所以这个好笑的念头想想就好,因此更加恭敬的道谢,同辛练等人离开。 章予等叶琛等人走远嘆道:“希望他们不要变成灵兽的点心。” 他将银子收入怀裡,继续打坐。 “那傢伙可真是奸商,一本书要三百两,乾脆去抢城主府算了。”季留叔碎碎唸道。 “可不是,要不是看他是仙人,老子就活生生把他揍扁,那副要死不活地模样,真是恨得我牙痒痒的。”辛练磨蹭著沙锅大的拳头道。 “他是靠出售法术书的抄录本,得以赚取冲等的丹药,如此昂贵是意料中的事。”叶琛拿起土龙的记录仔细研究。 “產后的母土龙十分虚弱,通常都留守巢穴,等待公土龙带回食物。”叶琛看到这段,眼睛亮了起来。 “靠这个,我们就能够赚大钱了。”叶琛大声道。 三个人狂喜,彷彿已经偷到土龙蛋了。 (本章完)

第6章 大买卖 得到土龙的宝贵情报后,叶琛三人展开他们的发大财计划。 叶琛同样每天进入九羊山找寻新矿脉,但实质上更多时间是在探寻土龙的踪跡。辛练则收集有关土龙出没的消息,匯整了近十年的资料,很快地得出一个大略的土龙活动范围,而季留叔也没閒著,他积极地準备偷土龙蛋的工具及打听能够脱手的店家情报,这土龙蛋不能够由他们贩卖,风险太大,必须藉由第三方转手。 最后季留叔找上三毛子,这廝向来善於钻营,由他来充当人头,一来可以掩饰身份,二来他人脉极广,可以多方出货,获取最高利润。 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叶琛三人总算在末字号矿场东方八十丈处,发现土龙明确地巢穴地点,他们并没有立即潜入探查,约定当夜子时进行计划。 十五的月亮,皎洁地掛在夜空,初夏的风吹来,颇能消除日间的燥热。 三条身影偷偷地穿过末字号矿场,往东方奔去。 “嘿,运气真好,董营那批王八蛋今晚全溜去南五巷的天香阁,只留下几个新手,要不然那有机会躲过巡察。”辛练小声笑道。 “一开工就有好预兆,今儿个是大发利市的好时机呀。”季留叔附和道。 叶琛不讲话,但是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著,这可是杀头的买卖,但要是得手,这成仙之路就不远了。 很快地他们三人来到一条不起眼的小山沟,季留叔确认小山沟旁留下的暗记。 “叶哥,这很危险,我下去,你和季留就替我拉绳子跟把风。”辛练自告奋勇道。 叶琛取下麻粗绳,利落地在腰际绑上,打了个死结道:“哼,凭你的身手有我灵活吗?况且你体型那麼庞大,这小山沟内密佈坑洞,要是你一个不小心卡住了,我们要怎麼救你?还是我来,你力气大,只要绳子上的铃鐺狂响,你就死命拉,季留就负责把风。”叶琛在绳子上头绑个黄铜铃鐺,吩咐道。 辛练抓抓头笑道:“还是叶哥脑子灵活,嘿,我就负责拉绳子,季留你给我打起精神,可别打盹。” 季留叔白了辛练一眼,笑著从怀裡取出一块厚布递给叶琛道:“叶哥,我们不贪心,只要摸个两颗即可,这布给你放蛋的,你只要往身上一绑,保管掉不出来。” 叶琛接过布,点了点头。 “叶哥,小心点,不要贪快,有任何状况就拉绳子,我马上拉你上来。”辛练著急道。 “放心,我清楚得很,我下去了。”叶琛裂开洁白的牙齿,自信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爬下山沟。 “辛子,绳子放慢点,可别把叶哥摔著了。”季留叔担心道。 辛练不回话,一个心放在麻绳上,两隻手专心放著绳子。 据他们观察这条不起眼的小山沟,住著最起码有八对土龙,其中可能有三到四隻母土龙已经產卵。 叶琛熟练地利用狭窄的山壁,慢慢地落在沟底,靠著月光隐约地观察四週。 “没想到沟底空间那麼大,少说也有五六十丈,嘿,这坑道还真多呀。”叶琛瞇眼一看,山壁上密密麻麻佈满大大小小的坑道。 他发现地上有一团黑色的物体,蹲下身捏起一把放在鼻下,“嗯,果然是土龙的粪便。” 他解开腰际的麻绳,从怀裡取出一块萤光石,只见一道微微的绿光,在叶琛掌上绽放。 土龙久居地底,对於光热有十分敏锐地感应,因此不能使用火摺或是火把,大部份的猎兽修士会使用夜视术,叶琛只是凡人小孩,自然无法使用,不过他非常聪明的想到利用萤光石发光的特性,这萤光石十分普遍,没有开採价值,大 部份都是伴随星石矿脉出土,挖掘星石都会顺便挖到萤光石,都是随手丢弃在矿坑内,因此叶琛挑选其中质地上等、大小刚好的充当照明工具。 他高举萤光石,藉著微弱的绿光,小心翼翼地前进。 才走不到几步路,就听到沉沉地喘气声,他循著声音走过去,发现角落有隻巨大母土龙捲缩成一团,前面散落著不知名的肉块及骨头,有些依稀像是人类大脚骨。 他忍著浓厚的腐肉臭味,慢慢走向前去,发现母土龙脚边,有五颗成人头颅大小般的蛋。 他高兴地差点叫出来,连忙用手摀住嘴巴。 叶琛心想这实在太容易了。 他看了看母土龙,发现牠刚进食完毕,此时正在沉睡。 绕过母土龙,继续往前走,花了两个时辰,他发现了十处土龙窝,其中有六隻母土龙已经產卵,运气不好的是,除了刚进来的那隻母土龙外,其餘母土龙身旁都有公土龙在,他十分谨慎地退到第一处土龙窝。 这其间季留叔被辛练吵得半死,有下来几次查看叶琛的行踪,但都没有发现,正待他们急得要去找宋义来救人时,传来急促的铃鐺声。 辛练立即拉动绳子,很快地叶琛就从沟口爬了出来。 “叶哥,你怎麼下去那麼久,我们都急得快要去搬救兵了。”季留叔著急道。 “抱歉,我整个小山沟都侦察一遍,费了不少工夫,嘿,这下面有十处土龙窝,有六隻產卵了。”叶琛把身后的包袱解下来,露出两颗土黄色的土龙蛋。 “好样的,真偷到蛋了,我……”辛练大叫道,季留叔连忙跳上他的身,摀住他的嘴。 “辛子,你疯了,你这样大声嚷嚷,是想引来那些王八蛋来分一杯羹吗?”季留叔低声道。 辛练示意地点点头,季留叔才放心地鬆开手,跳下辛练的身体。 捧著三颗土黄色的巨蛋,三个人乐得差点没疯掉。 “这地方不能久待,趁董营那批王八蛋还没回营,快点离开。”季留叔低声道。 三人凭藉著漆黑的夜色,离开未字号矿场,驻守的十位新人兵士,压根子不知道他们干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 隔日,季留叔就找来三毛子,商谈脱赃的事,这三毛子一向精明,识趣地不探听土龙蛋的来歷,不过他直囔囔人头仲介的风险,叶琛认為这种高利润的火红货,很多人可是眼红得很,认為寧愿少赚点,也要将风险压到最低,因此答应利润的三成就是仲介费,可把三毛子乐得连自己爹娘叫啥都忘了。 重利之下必有勇夫,三毛子手脚可快,早上才商量出赃事谊,下午就把两颗土龙蛋卖掉,得手七百两银子,除去三毛子的两百两仲介费,叶琛等人各分得近两百两银子。 叶琛二话不说将两百两银子全给了老白头,老白头拿到银子高兴的不停擦眼泪,直夸这小子可真是了不起,他说要将银子存起来,将来让叶琛娶房媳妇用,叶琛直说不用,这钱要让老白头改善生活,老白头这个人厚道,并没有霸佔这笔钱,他运用很多关係,将两百两银子全使上,总算找到叶同的脑袋,可惜身体不见了,找了块风水宝地葬了叶同,总算了结他一桩心事。 季留叔得到两百两银子,立即在南五巷六胡同给自己买了座小宅子,同母亲搬出了商人家,他母亲因為是二房,经常受到大房的欺压,所以他一直想跟母亲独立生活,长久以来的梦想总算得以实现。 而辛练為人海派,对於钱财并不是很在意,他豪爽地拿出五分之一请末字号的矿工们喝酒,这举动替他赢得了不少好感,大家对他的看法改变许多,也不在明处暗处骂他是 杂种、韃子,而五分二他就上下打点关係,尤其是驻守矿场的领队身上,特别的用心,日后偷蛋总不能靠运气,关係打好自然可以通行无阻,剩下的五分之二,他则是好好地存起来,修仙一路是很烧钱的,他要把钱留给叶琛,帮助他成為仙人,得以完成自己不能完成的梦想。 这番大手笔的烧钱动作,惊动了守将宋义及海大富,宋义找叶琛过去问话,叶琛以老家带过来的珠宝变卖所得来回话,宋义调查过叶琛的底细,知道他老叶家过去可是登州有名的粮商,后来因為叶琛父亲叶当一心求仙才家道中落,这才瞒混过去,不过后头还补上,如果被他发现是干了些什麼不可见人的坏勾当,下场就不只是打断手脚而已,情节严重是会掉脑袋的,叶琛当然是连忙直呼没这等事。 海大富可就没宋义那麼好对付,三番两次地找叶琛麻烦,这时候辛练的关係就派上用场,整座末字号矿场,上至将士下至奴工,除了海大富一派,全都在叶琛这一边,海大富根本无法下手,只好在暗地搞些小手段,檯面上仍是保持虚假的和平关係,不过上缴的月奉硬是调高到十两银子,这可让季留叔及辛练气歪了,直说要找人灭了这海胖子,叶琛知道海大富在矿场势力庞大,同上面关係极佳,真到翻桌动真格时,辛练那点银子是绝对不够力,只能吞下这屈辱,任由海大富索求。 海大富得到银子后,心情好了许多,就不再去找叶琛他们麻烦,对他来讲,只要确保收入,谁在意这银子从何而来。 三个人得到甜头,并没有因此志得意满,仍然很努力在工作上面,因為这是横财,是靠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假如被人发现,很快就会失去这个得来不易的赚钱机会,甚至会有杀身之祸,因此他们更加小心并且珍惜这个机会。 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这中间他们只偷取三次土龙蛋,因為他们深知泽涸鱼枯的道理,同时如果市面上出现过多的土龙蛋,也会影响它的价格,毕竟物以稀為贵,叶琛在第二次出售土龙蛋后,就拿著三百两找章予购买那本灵兽百科,章予这个修士知道这钱得之不易,也有意结交这个凡人小孩,因此以二百两成本价卖给叶琛。 叶琛同章予结交之后,得到不少修真界的情报,更加地坚定他成仙的梦想。 或许是上天疼惜努力的好人,叶琛在偷土龙蛋的过程中,偶然地发现两条小型的蓝玉矿,位置离小山沟不远,但是小山沟十分隐密,很难被人发现,他们商量半天后,决定上报给宋义,一方面是没有开採的本事,另一方面他们要掩盖贩卖土龙蛋的所得。 宋义找人评估了蓝玉矿的大小及品质,两条矿脉可以开採三石左右,质地相当精纯,有中等以上的品级,这可让宋义乐歪了,上报矿场大总管杜十后,受到杜十的大大称讚,指示当年度考绩评等為优,月俸提高到每月五百两银子。 依矿场规定,矿石贩卖所得的利润,所属的矿场守将可得三成,而发现者可得一成,叶琛凭藉著一成利润,一年多了五百两银子的额外收入,而且宋义同老白头交情颇深,又平白无故一年多了一千五百多银子额外收入,立即就上报杜十,将叶琛的位子提了提,升為新矿坑—九号矿坑的副负责人,这下子叶琛总算脱离了学徒的职位,成為了管理阶层,日子过得更加的滋润。 海大富听到消息,气得三天吃不下饭,不过也拿叶琛没輒,毕竟这是上面的指派,只能再将月奉提高到每月五十两。 叶琛对这点小钱,根本没放在眼裡,心想就当做是救济穷人算了。 这时,他盘算著,再过不了几年,就能存够一千两银子,换取灵石去购买练气丹,到时候就能成為仙人,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本章完)

第7章 夜路走多了,终究遇鬼 “叶哥,三毛子提到最近赤玉城来了不少日月宗及神剑宗的仙人,他们对於翠玉蛋这道菜讚不绝口,想要再品嚐品嚐,但餐馆苦无材料,所以开出了一颗八百两的天价要收,问说什麼时候可以进货?”季留叔小心翼翼地问。 叶琛喝了口果酒,沉默半刻道:“这偷蛋的勾当不是件稳当的买卖,迟早会出事,我觉得就此打住即可。” 辛练一听,可急了,连忙道:“叶哥,这可是火红货,八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叶琛瞪了辛练一眼,缓缓道:“现在我提上来当矿坑副手,又加上蓝玉矿的一成利润收入,这已经足够我们过上好日子,再加上这两年存下来的银子,就算不偷蛋,也够买一颗练气丹,没必要再冒这个险。” 辛练听了,一句话也回不了嘴,只好不断地用眼神示意季留叔。 季留叔假装闭上眼睛,愣是不发一语。 辛练气得拍了季留叔一个扎实的肩膀,叫道:“好歹你也表示一下意见,不然放个屁也行,不要闷不吭声。” 季留叔经过这几年优厚的生养,身子骨硬朗许多,不再是以前那副养份不够的穷酸样,不过也挡不了有如天神般高壮的辛子一掌,差点人没葛屁趴下。 “嘿,辛子,你当我是城主府门口的石狮子那麼结实呀,差点没把我拍死。”季留叔痛得差点散了骨。 “季留,真对不住你,我这人一急,手劲就无法控制,真对不住。”辛练连忙将季留叔扶回椅子上,端了杯果酒让他顺顺气。 “辛子,这些年你怎麼只长个子不长脑子,你拍死季留,你要他亲娘找谁依靠去?”叶琛埋怨地道。 辛练一听,一张俊脸一会青一会白,也不是坐也不是,朝叶琛直跺脚。 “叶哥,你也不要怪辛子,他是想趁机会多捞点本,毕竟这修真是条烧钱的不归路,没钱就别谈修真。”季留叔慢慢地道:“有了练气丹后,后头提升等级的培元丹不用吃吗?攻击用的法器不用买吗?防御用的战甲不用穿吗?受了伤必要的疗伤用灵丹不用吞吗?这全要白花花的银子支撑,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容易。” 叶琛一听,登时脸垮了下来,事实确实如季留叔说的那麼残酷,没有门派或是豪门世家的雄厚背景,根本没办法往上爬,章予就是活生生一个例子,拼死拼活地大半辈子,才勉强撑到练气期上品,接下来遇上冲等大关,没钱去哪弄来一颗凝脉丹,到时候天寿耗尽就只能坐化,修真最后终究落得一场浮光泡影。 叶琛嘆了口气,朝辛子笑了笑道:“是哥想得不够深入,希望辛子不要埋怨哥。” 辛练一听,可开心了,急道:“什麼时候动手偷蛋?” 叶琛轻笑一声道:“呵,我什麼时候答应偷蛋了?” 辛练急道:“叶哥你不是在玩我吧?” 季留叔看穿叶琛眼裡的那抹精光,缓缓道:“嘿,当然是不偷,才八百两银子,有什麼好偷的。” 辛练一听到季留叔也说不偷,脸臭到八百引都闻得到。 “辛子,不用急,再缓上一阵子,等到价钱上去了,我们再偷才能谋得最高利润 。”叶琛笑道:“季留,你让三毛子放出消息,用灵石换土龙蛋。” 季留叔一听,直呼叶哥可真狠。 “哼,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钱的生意没人干,那些天道十门的仙人,随便一把法器就要价上百块灵石,花几块灵石换顿好料,他们不会放在心上。”叶琛自信地道。 辛练连忙点头,直呼叶哥可真是奸商。 消息一出,果然激起一片哗然,不过对於日月宗及神剑宗的内门弟子来讲,区区几块灵石没看在眼底,很快地开出十块下品灵石换一颗蛋。 叶琛三人听到三毛子的报价,盘算一下,人家既然出手如此阔绰,如果再不识趣,就是打坏行情,以后买卖就不用再做了,於是先收了两块下品灵石当订金,接了单子。 当天夜裡,叶琛等人便动身前往小山沟,未字号矿场守将董营看到叶三人,二话不说就放行。 “这小叶子还真是拼命,大半夜还在九羊山裡找寻新矿脉。”董营笑道。 “可不是,找到条新矿脉,就能得到一成报酬,任谁都会卯起劲,可嘆我不是土灵根,要不然我绝对一天十二时辰,拼死命地找。”身边的副将牛金附和道。 “哼,就凭你那副牛样,我看你只能趴在小娘子身上挖洞。”董营笑道。 身边的十五名兵卒全笑开了,牛金一张黑脸可是涨得发红,直道:“你们这些遭娘瘟的,不用巡逻啦,都给本牛爷皮扒紧了,如果给我放走一隻蚊子,我就把你们全扔给土龙当点心。” 兵卒们全直挺挺,谁也不想变成土龙粪。 另一边。 这八对土龙对於叶三人有如衣食父母,土龙一年四產,一產四到五枚蛋,一年下来可得到百餘枚,他们并不贪心,一次仅仅获取两至三枚蛋,也正因為他们不贪心,这二年下来,都是平安无事。 可是夜路走多了,难免会碰上鬼。 叶琛熟练地将麻绳绑好,并繫上黄铜铃鐺。 “叶哥,小心点。”辛练及季留叔齐道。 “放心。”叶琛自信一笑,慢慢抓著粗麻绳爬下小山沟。 叶琛熟门熟路地沿著粗麻绳爬下,一落到沟底,拿出一块萤光石,打量四週。 他把八窝土龙照天干逐一编号,由甲字号排到辛字号,他盘算著,甲字号、丙字号及丁字号已偷过,直接省略,剩下乙字号、戊字号、己字号及庚字号,前两个号公土龙俱是条懒汉,很少离窝找寻肉食,不好下手,剩下就是己字号及庚字号,当下决定先往己字号去碰碰运气,往左边数来第三个坑洞爬了进去,约莫半个时辰,就看到边角有个巢穴,母土龙捲缩在一旁,脚边留著五枚土黄色有如成人头颅般大的土龙蛋,其中一枚有些古怪,竟然略闪著黄光,叶琛躡手躡脚地移动到巢旁,正伸手去拿,突然听到一声巨吼,回头一看,惨了!竟是公土龙,土龙头上的角已有两寸长,有可能是条四阶土龙。 灵兽百科上记载,四阶土龙已隐然有施展本命神通的能力。 公土龙发现竟然有人类接近巢穴,护子之心油然而起,牠立即鬆开嘴边的四角鹿尸体,晃动庞大的身躯, 朝叶琛方向奔来,不要看牠如小山的身躯,动作就一定非常迟缓,其实不然,因為土龙性喜钻地,牠的利爪是用来破开土块,身上的厚甲是用来撑开鬆掉的沙土,如果没有极敏捷的速度,就没有办法在地底下穿梭自如。 小山沟外的辛练及季留叔一听巨吼,心想惨了,撞鬼了。 “我下去救叶哥。”辛练很快地沿著绳索爬下沟底。 辛练从怀裡取出萤光石,满头大汗地找寻叶琛的身影。 叶琛心想,必须马上离开现场,要是一不小心,把其他九隻公土龙给引来,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他连忙抓起两颗土龙蛋,朝厚布一放,抓著两角在胸口打上个活结,再随手抓了颗土龙蛋,往旁边的坑洞一钻。 公土龙凭藉著微弱的绿光,看见自己的三个小孩被人类带走,一股护子本能反应涌上心头,朝天狂嚎一声,撞向山壁上的坑洞。 叶琛这两年多来虽然无法修练法术,但因為长期在山裡活动,体格变得强健,身手相当敏捷,公土龙虽然移动快速,一时半刻没有办法追到叶琛。 叶琛东钻西窜的,花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回到原点,一转头竟发现另一条公土龙正攻击辛练。 公土龙头上的角竟有一尺长,略带暗红色,叶琛心想遇上硬点子,这条公土龙最起码六阶以上,才刚要出手帮助辛练,只看见土龙角一道闪光,百餘道土刺从四面八方暴出,辛练一个闪躲不及,右半身登时掛彩。 叶琛连忙解下包裹,扔向辛练处。 “辛子,你先上去,我引开牠。”叶琛右手高举土龙蛋,左手抓著五六块萤火石,试图激怒公土龙。 公土龙仰头大吼一声,甩著巨大的头颅,喷著气狂追向叶琛,辛练见状牙一咬,爬了上去,连忙带季留叔去矿场找人帮忙。 叶琛非常熟练地在坑道裡活动,他知道要活命就必须不断地移动,幸好这隻公土龙刚使用过本命神通,至少再等上半个时辰,才能再发第二记,要不然一记土刺术,自己早成蜂窝了。 不过再怎麼移动,速度仍然敌不过公土龙,没多久就追上叶琛,猛然地一个爪子扫来,叶琛牙一咬,往左一滚,竟让他闪过一击,但公土龙发动猛烈攻势,几次闪躲下来,身上衣服全毁,右肩受伤。 公土龙闻到血,像打了鸡血般的亢奋,一双小眼睛充满血丝,嗷嗷地越益疯狂起来,利如尖刃地巨爪更加有力挥动,叶琛自知闪躲不及,嘆口气心想要命丧於此,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公土龙大发神威,这时,公土龙一记爪子狠狠地命中叶琛的胸口,冲击力道之大,几根肋骨登时碎裂,顺势被击飞好几十尺。 五个弹指的时间,叶琛脑子飞快地运转,在半空中突然想到叶同的话,活著就有希望,原本了无希望的心竟然燃起拼命的狠劲,他紧咬著牙关要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他想到藉著这股冲击力,猛地撞向山壁再弹离现场,却不知一触及石壁,竟彷彿透明般穿过。 公土龙一见猎物竟然消失不见,两隻小眼睛转个不停,凑上前嗅了嗅,以牠的智力根本不知道发生什麼事情,磨磨蹭蹭许久,才摇了摇偌大的头颅后离开。 (本章完)

第8章 撞仙缘(上)财迷心窍 『我死了吗?』 只见眼前一片黑暗,摸索许久,突然叶琛看到远处亮光出现,亮光中约莫有一个瘦小的身影,那是个白髮苍苍、神情痴呆的中年男子,他摸著玉简,嘴裡不断地唸著,我要当神仙、我要当神仙,叶琛疑惑地看去,他傻住了,那是他父亲—叶当,正要移动脚步,突然亮光不见了,他猛地一回头看见一个漂亮的少妇,脸上带著诡异地笑,歪著头看著叶琛,她的绣花小鞋笔直地悬在地上两尺处,他抬头一看,那是他的母亲—叶林氏,叶琛大喊著母亲,正要将她从横樑下抱下来,母亲又消失了。 叶琛心想自己死了吗?他发了疯地哭著叫著,突然一个白色的球状物体,在空中飘呀飘,仔细一看,是颗头颅,“活著就有希望呀、活著就有希望呀……”竟然是他二叔—叶同,他苍白如纸的脸,焦急地看著叶琛,一声一声的喊著。 “好痛。”阵阵的剧痛将叶琛从无止尽地恶梦裡唤醒,有根肋骨似乎刺进了他的肺叶,因此腥咸的血不断地冒出嘴巴,他勉强地抬起头望著四週。 一开始焦距无法聚集,只能看见一大片模糊地白光,慢慢地他才能看到是座洞窟。 他很勉强地慢慢爬到墙边,一点一点地将自己撑坐了起来。 『不是被公土龙狠狠地打了一爪,怎麼会出现在这边?』 他很努力地转动头,想看看这是什麼地方。 洞窟约百餘丈,大抵是一座宅子大小,地面全铺满青石砖,左边有个小水塘,洞窟中央摆个蒲团。 “似乎是座洞府?”叶琛喃喃自语道。 叶琛大喜,他忆起章于曾经说过,有些修士在无意之中得到上古金仙洞府中的神丹、仙器,得以飞升仙界,这叫撞仙缘,没想到这般好事竟落在自己身上,原本埋怨运气太差遇上公土龙,现在竟然因祸得福。 “不过自己现在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他自嘲地道,嘴裡仍然不断涌出鲜血,他下意识地用衣袖擦嘴,餘光看到脚边有颗略闪著黄光的怪蛋。 “这颗土龙蛋居然没破,老子害得他命都没了,就拿他小子开刀。” 叶琛气得拿起地上石头要把它砸烂,突然想到季留叔说,这蛋可是人间美味,偷了那麼多颗蛋,自己 却连一颗都没吃到,叶琛苦笑一下,心想现在自己快死了,死之前也来奢侈一番,可惜没办法请来大厨料理一番,不过新鲜的东西自然有它独特风味。 拿起土龙蛋,用石头小心地敲了个口,头一仰就把蛋黄蛋白吃了个精光,“果然是人间美味,差点连舌头都给吞了。”叶琛满意地擦了擦嘴巴,将空蛋壳丢在一旁。 正想要爬到水塘边喝口水,突然腹中一阵绞痛,叶琛痛苦地在地上打滚,“这是什麼鬼蛋呀,肚子怎麼那麼痛,该不会是个臭蛋吧。” 那绞痛竟然一阵比一阵更加猛烈,叶琛先前已经受了重伤,那能再承受这急剧地痛苦折磨,没多久就晕了过去。 “这是什麼地方?”叶琛看到自己竟然变成一个小白人,正悬在一片土黄色的沙漠之中。 沙漠方圆大概有几百尺大小,再远处就是无边的黑暗。 叶琛努力地“降落”到沙漠上,发现什麼都没有,除了沙还是沙,他嘆口气说:“这就是乱吃东西下场,你看,这下玩完了。” 随手抓起一把沙,突然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上心头,感觉非常地亲切,好像是由自己身体长出来的器官一样。 沙很快地从指缝中漏掉,感觉立即消失,他随即又抓起一把沙,感觉立刻又回来了。 『难道这片沙漠是从自己身体长出来的?』这个念头莫名其妙的浮现,可这能拿来做什麼?纯粹是观赏用吗?他好奇地打量这片沙漠,『奇怪我明明不是在洞府裡?』念头一起,叶琛竟然在洞府裡。 “这是什麼情况?”叶琛吓了一跳,这一跳不得了,他竟然撞到顶端又摔了下来,“我怎麼突然变得那麼有活力呀?”叶琛像是打了鸡血般,整个人亢奋不已,突然他闻到身上有一股非常难闻的恶臭味,发现全身竟然被一层厚厚的黑泥包覆住。 他立即跑到小水塘边,脱光他仅剩有如布条般的烂衣服,跳入进去,狠狠地洗了个澡。 水塘很小,刚好够让叶琛整个泡在裡面,他发现塘水相当奇特,洗再久都仍然保持清澈,而且池裡竟然有五隻小鱼,小鱼长得很漂亮,银色的鳞片,紫色的尾鰭,小鱼两眼之间有颗珠子闪著,共有五种顏色,黄、青、白、红及黑色。 他寻思 灵兽百科记载,竟然没有小鱼的记载,心想这应该只是凡间之物罢了。 小鱼也不怕人,不断地叶琛身上绕来绕去,叶琛心想这小鱼真是漂亮,如果抓回去养在缸裡,应该可以卖得不错的价钱,突然他发现自己的伤居然全好了,而且身上原本有些的伤口都癒合了,整个人就像吃了人参果般通体舒畅。 洗好澡,他认真地思考起无名沙漠的事,突然间他又变成小白人飘浮在沙漠之上,这时才发现,他可以自由地在两个地方转移,但他对这沙漠仍然是毫无头绪,只好先压下,开始打量起洞府来。 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随时地展开识矿术,发现整座洞府是包裹在一整条巨大的土系灵脉之中,而那蒲团处竟是灵脉匯集之处,仔细一看,发现蒲团旁竟有特殊的刻划,如果是章予看到,一定知道这是聚灵阵,而阵眼就是蒲团,修士坐在上面修练,可以吸收大量精纯的灵气,能够加速修练的速度,但叶琛根本就是修真门外汉,他只是满脑地在想,如何把这些灵脉开採出来赚钱,一整个财迷。 “天呀,这可是上等土系灵脉,寻常无属性灵脉就已经珍贵到被大门派视為禁臠,派遣重兵严加看管,假如我把这灵脉报上去,天一门不就立即把整座九羊山给封锁起来。”叶琛嘴裡唸唸有辞道:“不行,这可是属於我的,只要我小量小量开採出来,别说是练气丹,就算是买下整座百草门也够。” 突然他看到蒲团正前方三公尺处,有些字跡,他清了清上面的厚尘土,一整片刻满字的地砖显露眼前,叶琛仔细一读,原来不是一座上古金仙的洞府,是一个修士名叫卫无涯的修练洞府,这卫无涯已有金丹位阶,因无法顺利结婴,天寿耗尽坐化仙逝,在耗尽前不希望一身绝学后继无人,希望后学者能够拜其為师,延续其法统,他还特别提到洞府外设有禁制,必须要是单一土灵根的凡人才能通过,否则是无法发现。 叶琛看完这篇刻文,乐得合不拢嘴,有现成的师父,怎麼可能不拜。 立即朝蒲团方向,恭敬地三跪九拜,每一次叩地都特别的用力,突然他发现那块青石砖似乎很脆弱,竟然出现些许裂缝,他好奇地翻弄一下,发现竟是空的,他拿那颗开蛋的石头,小心翼翼地敲开石砖,看见一枚黑色的戒指及一张黄纸。 (本章完)

第9章 撞仙缘(下)地藏秘法 他紧皱浓眉,微抖著手,将黄纸小心翼翼地拾起。 黄纸上写著『真心拜师,必有所得』八个字,字体力透纸背,可感受到一股庞大的杀意。 他害怕地吞了吞口水,这才叫真正的仙人呀,光写几个字,就能吓出一身冷汗。 转念又想,这便宜师傅卫无涯安排可真仔细,若是自己没有行这三跪九拜的大礼,可能就没办法发现石砖底下暗藏玄机。 他慎重地将黄纸放在一旁,更加疑惑地拿起黑**指,心想这东西是什麼? 仔细地端详,发现指环上透著股异样的微光,似乎不是件凡品。 突然他想到章予的话,修真界有一种可以收纳物品的法宝,这法宝分為两种形式,一种叫百宝袋,一种叫纳虚戒。 『难道这就是纳虚戒?!』 对於这个推论,叶琛吓得差点把戒指摔在地上,脑门上满满一层冷汗。 单单一只百宝袋就要价三百块上品灵石,还有价无市,手上这纳虚戒,天呀,这可是天价的上品灵石。 突然,他狂笑起来,笑得连眼泪都飆出来,久久才缓过气来。 “我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懵住了,不过就是件可能是纳虚戒的指环,就试它一试,就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纳虚戒了?!何必自己吓自己。”他意志坚定的道。 叶琛这小子向来就是如此,能够清楚明白自己的定位,不会被眼前的事物迷惑左右。 他努力回想章予说过的每句话,再三确实这验证方法就是滴血认定。 他紧张地咬破食指指腹,捏出一滴鲜红的血珠,抹在黑**指上。 登时,脑海轰然一声巨响,突然之间,眼前事物变了。 “这…这果然是纳虚戒。”此时的叶琛,再也不会怀疑了。 这纳虚戒的空间颇大,差不多有四分之一九羊山大,裡面除了三座小山外,什麼都没有。 这三座闪著刺眼光芒的小山,毫无保留地耸立在叶琛面前,向前仔细一瞧,让他惊叫连连。 天呀,竟是下中上三品灵石各三座山,下品灵石共一千八百五十块,中品灵石共三千四百六十五块,上品灵石共五千四百三十块,均是无属性灵石。 天呀,一块上品灵石可换一百块中品灵石,一块中品灵石可换一百块下品灵石,一块下品灵石可换一千两银子,这眼前三堆亮得刺眼的灵石山跟金山银山没两样呀,他濒临崩溃地红著眼,快步冲上前去,跳水般钻入中品灵石山中,随手抓起一把,随后豪气地撒开,又随手抓起一把,再随后豪气地撒开,以上的动作重覆上千次。 此刻的叶琛,就像是穷了半辈子的乞丐,突然被告知他继承了一个超级富国,得到的财富一百世都花不完,突如其来的刺激,差点让叶琛招架不住,若不是他歷经过人生巨变,意志打磨得异常强韧,很可能当场疯掉。 突然,他又有新的发现,上品灵石堆前放著一 张石桌,石桌上有两只玉盒。 他慢慢地走到石桌前,映入眼帘的是两只绿得刺眼的玉盒,他直觉性猜测,这玉盒的质地最少有中品以上,入手温润,整只玉盒像是整颗玉石精制而成。 他抓著石桌,退出纳虚戒的储物空间。 回到洞府中,颤抖著捏著左边玉盒上一颗姆指大的珍珠锁扣,慢慢地拉开,登时满室馨香,一粒翠绿色的丹药,静静地躺在猩红色的绒布上,他拈起一张黄纸,上面以苍劲的笔法写著筑基丹三个字,叶琛看著有鸽子蛋般大小的筑基丹,眼泪疯狂地落下,一粒练气丹已经要价一千两银子,而这筑基丹价值多少?一万两,还是一亿两,不!!或许是一亿万两,叶琛财迷的性格又作怪起来。 殊不知这筑基丹若放在修真界,足够让一个修真小门派因此灭门,因為这价值已是凡人界无法衡量,每个修士都渴望成為筑基期修士,但能够炼成筑基丹的材料越来越稀少,因此这丹药就更加珍贵,就算是天道十门,也不见得能够拿出一粒,因此如果有小门派得到此丹,必遭受其他大门派攻击,除非是拥有极雄厚背景的修真巨门才能拥有,假使叶琛将这丹药贡献给天一门,他立即就能成為内门弟子,拥有自己的修练洞府,天一门所有法术神通任他学习,不过叶琛怎会想到这一点,他现在满脑子就只有白花花的银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合上玉盒,更加不听使唤的右手,疯狂颤抖地捏著右边玉盒上一颗姆指大的珍珠锁扣,慢慢地拉开,一只通体纯白的玉片及一块铜牌,静静地躺在猩红色的绒布上。 他压下极大的兴奋,颤抖地拿起了玉盒裡的铜牌,入手极沉,仔细一看,铜牌样式古朴,边角凸勒简单的花纹,正中面浮雕隻背后长著翅膀的大蛇,他认出是隻远巨兇兽—腾蛇,左看右看瞧不出任何异常,索性放在一边。 拿起玉片,半尺长、三寸宽,通体透著纯洁透亮的白,不带半点的杂质,玉片右下角闪著传功玉简四枚小字。 他想起章予曾说过,传功玉简是是修真门派常见记录资料的物品,是由製造者以神识刻划进去,使用者只需神识投射进去即可立即接受製造者所要传达的全部讯息。 “这可是好东西,不知道我能不能用?”叶琛用力捏著玉简,施展识矿术,神识普一接触玉简,突然闪动耀眼光芒,一道灵光射入叶琛眉心。 只看见一名样貌平凡的白髮中年修士,慢调斯理地讲述事情。 他自称姓卫名无涯,乃是土灵根潜质点六十的天才修士,师承土行宗,為三大传功长老之一,所习功法名曰地王秘法。 有感地王祕法偏重於修体,缺乏神魂方面的锻练,有道是孤阳不生、独阴不长,必须要阴阳并济才能孕育万物,因此他离开土行宗游歷中土大陆数百年,想寻找修练神魂的特殊功法,偶然在佛域一处残破的洞府中得到一本经书,名曰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据闻乃是佛域大藏寺镇寺三宝之一,他讲到自己虽然天 资过人,但仍无法完全掌握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的奥妙,但他透过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结合他数百年所得,自创一门功法,名曰藏王秘法。 因此将两大秘法合而為一,统称為地藏秘法。 地藏二字的解释為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 地王秘法卫无涯他宣称為土系法术神通中最為强大,共分為九重。藏王秘法则是可洞察天地、知晓乾坤的无上心法,共分為三重。 叶琛看到第四重地王秘法记载的地王彻地,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天呀,只要练成,即可瞬息位移数万引,而且连元婴老祖都无法查觉,这可真是强大到可怕。 而第三重的藏王秘法所教的是藏王轮转,可以逆天改命、扭转乾坤,这就让叶琛心惊胆跳,直呼这大命运术已经超越元婴老祖,等同神界天仙的仙术。 这时,一部淡黄色的经典映入眼帘,书面上以厚实的笔法提上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八个字,叶琛以神念翻开第一页,是一名光著头,穿著奇异服装的修士,右手持铁杖,左手持钵,半坐在一头金毛怪兽上,叶琛只是笑了笑,再看了下去,二百六十字经文涌入心中。 这些文字艰深难懂,他似是而非地瀏览一遍,师父如此天资过人都无法完全掌握其奥秘,叶琛自知藏拙,所以只是看过就不再理会。 但传功玉简中并没有提到铜牌的任何资讯,心想或许是师父随手放在裡面的杂物吧。 他红著眼非常恭敬地朝蒲团再次三跪九拜,在他心中已经将卫无涯视為师父,儘管这未谋面的师父早已在这世上神魂俱灭。 撞仙缘,撞了好大的仙缘,这纳虚戒裡的任何一个东西拿出去,足以让赤玉城修真界震撼,他咬著手要求自己冷静下来。他盯著手上的纳虚戒,心想这东西可不能让人发现,要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他将散落在小水塘的破布条,仔细地找了条够结实地搓成细绳,将纳虚戒当成项鍊掛在脖子上。 这可不会被人发现了吧,叶琛高兴地想著。 不经意地转了半圈,他发现自己的识矿术竟然可以感应数万丈的范围,几乎快半座九羊山纳入他的神识之中。 “星石、红褐石、赤玉、风铜石、蓝玉石、祕银,天呀,我居然可以明确地感应到这半座九羊山所有矿脉的分佈,难道我成了练气期初品?”叶琛自言自语道。 思考一番,他立即打出早已经在脑海运转上万次的土刺术手诀,十餘记的高如五十尺的利刺从青石砖间爆出。 “这……我竟然成為练气期初品了,為什麼?為什麼?难道是那颗臭蛋。”叶琛竟莫名其妙成為仙人,他高兴地拼命施展土刺术及土盾术,整个洞窟差点没被他搞垮。 就在此时,叶琛不知道外面可炸锅了。 辛练和季留叔找来宋义、董营、牛金等人来救,尽屠了小山沟李十对土龙,却没有发现叶琛的尸首,董营嘆其运气不佳,之后消息传回,老白头听到恶耗,人撅了过去。 (本章完)

第10章 劫后重逢 残月掛在天空,显得有些孤寂。 一群人从九羊山低著头走了出来,后头跟著两个蓬头垢面的小孩。 这一高一矮的小孩,脸上满是伤痕,高小孩右手似乎被打断了,胡乱扎了块小木板。 不过,他们眼睛却是闪著异样光芒,脸上没有一丝倦容。 走在两个小孩前面的是老白头,自始至终未发一语,只是不断地低头拭泪。 三人告别了眾人,拖著疲惫的四肢,推开叶琛家的木门。 穿过小院子,进到厅堂正要右转到房间,就听到老白头痛苦的咳嗽声。 每一声就像铁鎚一般,狠狠地敲在辛练及季留叔的胸口,直叫他们痛彻心肺。 辛练苦著脸,打开叶琛的房门,走了进去。 一十四天过去了,叶琛音讯全无。 房裡的每一样东西都没动过,彷彿叶琛只是刚刚离开而已。 季留叔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转头只见辛练痛苦地拔著头髮,好似要把这些日子来的鬱闷全发洩在他的头髮上。 “就算你拔光头髮,叶哥也不会知道你的痛苦。”季留叔嘆口气道。 辛练红著眼睛,满脸鬍渣,兇狠狠地瞪著季留叔。 季留叔佯装不知道,在小桌上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一天十个时辰在山沟底转著,喉咙早就乾到快要冒烟。 辛练目光扫到床上一只包袱,包袱一角露出土黄色的蛋壳,他一个邪火上头,拎起包来作势要狠砸在地上。 “如果你觉得砸了蛋会好过点,尽量用力往地上扔,不过叶哥那边你自己去交待,他拼死拼活地弄了两颗蛋上来,為了不是赚几块灵石,而是替我们兄弟俩性命著想,那些仙人只要稍许不满意,随手就宰掉我们,你叫白叔跟我娘后半辈子靠谁?”季留叔抱著胸,冷冷地道。 辛练一听,两行清泪无声地落下,慢慢将包袱轻轻放在床边,“我…我好恨自己财迷心窍,叶哥喊停时,我就应该全力支持他,而不是随你这个遭娘瘟的起舞,害得叶哥……” “辛子住口,我不相信叶哥那麼容易就死了,你不要诅咒他,他只不过迷路了,我们必须带他回家。”季留叔厉声斥责辛练道。 “对对对,叶哥不会死,叶哥不会死,他只是迷路而已,季留走,我们再去找。”辛练有些失心疯地了起来,往门口快速走去。 季留叔看著辛练这样,眼泪也不禁落下。 『辛子,我比你更怕叶哥出事,但现在能支持我们的,就只有希望,我季留叔发誓,无论是十个月、十年,我都要找到叶哥,那怕是他的尸首。』季留叔在心中吶喊道。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呼唤声。 季留叔怕吵到老白头,连忙打开房门,穿过院子,推门一看,原来是三毛子。 原本矮小的身子,似乎更加矮小了,连一件短衫穿起来都像大袍。 脸上满是倦容,两隻鼠眼因几天没睡上,累得几近乎看不到。 “怎样?有叶爷的消息了吗?”三毛子搓著手,急切问道。 季留叔苦著脸摇头。 三毛子闻言,眼睛都红了,嘴裡不断叨絮。 后头才跟上的辛练看见是三毛子,嘆口气转回房去拎了包袱过来。 “这是答应的两枚土龙蛋,你把单子给结了吧。”辛练小声道。 三毛子皱著张小脸,连忙接过包袱,懊恼道:“要怪就怪我见财眼开,贪图那三成报酬,才累得叶爷英年…” 季留叔伸手制止了三毛子的话头。 三毛子知趣地闭上嘴巴。 他看了看辛练跟季留叔,有些没把握道:“小…小公子,我…我透过不少关係,找了万兽门的仙人,帮忙寻找叶哥的下落,希望能有些帮助?!” 辛练及季留叔一听,脸上稍稍有些笑容。 “三毛子,你不需要这样吧?!叶哥的事关你啥事?!你又不是我们自己人。”辛练有些疑惑地问。他心想三毛子只不过是生意上的合伙人,犯不著如此上心?! 季留叔回头白了辛练一眼,斥责道:“辛子,你说什麼狗屁话,这是三毛子一番苦心呀。” 三毛子一听急了,连忙道:“小…小公子,您别骂辛爷,这…这是小的思虑不周全,居然敢向您邀功,我…我下回不敢了。” 他低著脑袋,懊恼地小声道:“我是怎麼了?!怎敢高攀人家小公子的关係,我三毛子算那根葱呀?!人家叶爷可是未来的仙人呀。” 对於三毛子来讲,就算叶琛不是未来的仙人,光凭他敢一人独身去偷土龙蛋,就让他佩服不已,他从小就爱听说书人讲书,对於叶琛这样的英雄好汉,有著近乎变态般的崇拜,如果叶琛叫他去死,他可以马上就抹脖子。 辛练一听三毛子的话,眼睛都红了,随手甩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括子。 “三毛子,我辛子没脑袋,对不住你,光凭你这份心,我辛子从今儿起,就把你当自己兄弟看待。”辛练红著脸不好意思道。 “别,辛爷您这样讲,会折煞三毛子,我哪有资格当您兄弟。”三毛子被辛练的话吓得差点不住脚。 两人一来一往的客套著,逗得季留叔心情轻鬆许多。 “三毛子,这聘雇仙人的费用不少吧?”季留叔不在这 话题上转,故意撇开话题问。 “小…小公子,这不算什麼,小…小意思,那名仙人未成仙人前,曾接受过咱先祖的接济,所以请他出马,只须收些酒水钱,这费用我还负担得起。”三毛子得意道。 季留叔上下打量三毛子,鼻腔為之一酸,患难始见真情,长久以来认為三毛子只是个善於钻营的小鱉三,没想到碰上此事,竟然不惜动用难得的仙人关係,这所谓小意思的酒水钱,没有个几千两银子是无法了结,光这份情,叫他如何还呀? 他激动地拍了拍三毛子的肩膀。 “万事就拜託你了。”季留叔又哭又笑道。 后头的辛练早就泪眼婆娑,说不出话来。 三毛子朝两位点点头,转身离去。 “小叶子有你们这班好友,他在天之灵,也会很安慰的。”老白头不知道什麼时候在院子裡。 原本瘦弱的他,更加地瘦弱,彷彿一阵清风就可以把他吹跑。 季留叔及辛练闻言,转身扑通一声全跪在地上,直道:“白叔,我俩对不住您老人家,居然敢去偷土龙蛋,还累得叶哥出事。” 老白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嘆口气道:“小叶子一生命运多舛,早些回去,不见得是坏事,这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呀。” 他转过身去,慢慢地走回屋裡。 季留叔及辛练泣不成声,两个人疯狂地朝老白头房间位置磕头,彷彿要磕出个大洞来。 继而老白头房裡传来一阵闷哭声,哭得是肝肠寸断、悲痛万分。 老白头一生未娶,早就把叶琛当自己儿子看待,现在他生死未卜,教老白头如何接受?!况且他曾经向叶同交待,会好好照顾叶琛,现在教他如此有脸去见叶同?! 辛练红著脸,咬牙切齿道:“季留,我们走,再去找叶哥,不找到叶哥,我们就直接撞死在山壁上。” 季留叔朝他点点头,俩个人飞奔前往末字号矿场。 这一边,叶琛不知道外面全乱了套,一副心思全放在练功上。 不知是不是因為臭土龙蛋的关係,原本身高约六尺的叶琛,竟长高到八尺,仅略逊辛练一些。 他精壮的肉体,每一寸肌肤闪著古铜色的光彩。 此时,他正沉浸於地王祕法第一重—地王锻体的修练中。 土行宗以体修為基础,走得是刻苦自虐般的变态路线,与其他修真门派走的是剑修或是法修不同。 地王锻体特殊之处,是利用土系灵气来淬练肉身,刚开始有如千刀万剐、万虫钻骨,叶琛常常练著练著就昏死过去,但他从小尝尽世间冷暖,心志异常坚定,甚至有些疯狂的偏执,认為越是难练越有挑战的价值,就这样每日以土系灵气洗练肉体,从刚开始一个时辰,到完整大小周天运转四个时辰完毕,整整一十四天,若是卫无涯知道,势必讚其為奇才,因為寻常土行宗弟子,要能够完成运转大小周天,必须要花三年的时间。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全身竟透著暗金色的色泽,每一寸肌肤底下饱含著坚硬无比的扎实感,不禁嘆气道:“这地王锻体可真是苦功。” 此时,他突然醒悟到,时间过去多久了?十日?二十日?还是三十日? 突然惊觉自己消失那麼久,大家可能会担心,他知道修练洞府可是绝大秘密,不能够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因此他仔细釐清好思绪,捏造了一个万全的理由。 他巡视洞府,发现除了蒲团及小水池外,竟无一倖免地饱受催残,脸上露出惭愧地笑容,他摸了**口的纳虚戒,确保它仍乖乖地没动。他走到石桌旁,将两只玉盒收入纳虚戒,此时他转身看到小水池,心想把小鱼带走,没想到竟无法收纳,心想有可能纳虚戒没办法收活物吧。 这时,他展开识灵术,搜寻洞府出口,发现右边一个不起眼的山壁上,掛著一枚黑饼,他走向前去,取下黑饼。 黑饼不知用什麼材料练成,极其沉重,最少有百餘钧重,呈椭圆形饼状,上面刻著通行二字,他想到卫无涯曾提到,这个洞府只有单一土灵根的凡人才能进入,此时自己已是仙人,假如没有这块通行黑饼,可能就会被挡在府外,他笑了一下,直讚仙师的细心安排。 他将通行黑饼收入纳虚戒中,慢慢从洞府入口处离开,没想到竟然遇见辛练及季留叔。 “季留,我是不是疯了,我好像看到叶哥了。”辛练傻傻地看著叶琛道。 “嘿,叶哥!”季留叔疯狂地冲上去,狠狠地抱住叶琛。 辛练才警觉,这不是幻觉,随即他也冲上去搂住叶琛及季留叔。 “叶哥,我怎麼看见你从山壁走出来?”辛练一脸疑惑道。 “是你眼花了,我是人又不是神仙,那会穿墙术。”叶琛连忙回道。 “这两个星期,叶哥你倒底跑哪去了?”季留叔问道。 叶琛编了个合理的理由,他说引开土龙后,不慎掉落到一个深沟,费了好一番工夫才爬上来。 辛练看他就衣服几近乎破烂,立即相信了他,连忙脱了下自己的外衣,给叶琛披上。 季留叔及辛练七嘴八舌地将他消失的两个星期所发生的事全告诉叶琛,他暗暗觉得能够结交这两位好朋友,真是自己一生最大的福气。 “辛子,你手怎麼了?!”叶琛心 细,看到辛练右手上的木板。 辛练连忙把手藏在后面,支支呜呜说不出个所以然。 “辛子是被海胖子那帮人打的。”季留叔幽幽的讲。 叶琛闻言,默默点点头,心裡已经把海大富记上一笔。 『我现在是仙人了,新仇旧恨可以做个了结。』叶琛眼裡闪过一抹杀意。 三人经过末字号矿场哨口时,差点没吓到董营及牛金一班将士。 他们俩个误以為是叶琛头七还魂回来,差点没屁滚尿流、直喊爹娘。 “我是人,不是鬼,幸赖两位仗义,要不然小叶子真变成土龙粪了。”叶琛抱拳笑道。 董营胆子较大,小心翼翼地向前摸了摸叶琛的脸,怯道:“温热的,还真是人。” “嘿,小叶子,你还真是走了狗屎运,撞上六阶土龙也没弄死你,你不知道我跟董营、宋将军三个人,费了多大工夫,才宰了那条王八蛋,差点没被牠给搞死。” 牛金没好气的鬼吼鬼叫道。 “再次感谢两位老大哥帮忙,下次请你们喝酒。”叶琛笑道:“我消失那麼久,也该回家报个平安,先行告辞了。” 叶三人很快地穿过哨口,往家裡方向前进。 “切,这小叶子还真是个福星,遇上条六阶的土龙,还能够全身而退,换作是我,不死也少掉半条命。”牛金翻翻白眼道。 “人家是少年英雄,而你是中年狗熊,当然没法比呀。”董营指著牛金鼻子大笑。 旁边的兵士登时笑开了怀。 牛金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骂道:“你们这些遭娘瘟的软脚鸡,矿坑都巡完了吗?要是本牛爷发现一隻蚂蚁,立马把你们全扔到土龙窝去。” 兵士立即手持长枪,朝最近的矿坑狂奔而去。 牛金这才满足的哼了一声,他看著叶琛三人离去的身影,抓抓头道:“这小叶子啥时长这麼高了?!我只能构到他的胸前。” 很快地三人回到老白头家,老白头看见叶琛当然欣喜异常,根本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直呼是叶同在天之灵有保佑。 老白头将事情前因后果问个清楚后,笑笑道:“这事可大可小,要是遇上其他矿场守将,最轻微也是免职,不过要是宋义,倒是能够搓搓汤圆。” 三个人闻言,深深的鬆了一口气。 老白头摸摸叶琛的头道:“这次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你们要记在心裡,不可再犯。” 三人齐声点头。 “好了,我去弄些热饭菜,小叶子在沟底肯定一粒米都没吃到,辛子去烧热水,给小叶子洗洗身体,季留去巷口王老头那边打几壶白乾、切点牛肉,等等大家吃顿好料的。”老白头高兴道,看上去精神许多。 叶琛这时才惊觉,自己竟然可以熬得了长期饥饿,或许这就是仙人的好处之一吧?! 他坐在椅子上,看三人忙进忙出,好不乐乎。 隔日,老白头拎著叶琛、季留叔及辛练上宋义府邸去告罪。 矿场守将宋义知道这三个小鬼干出这档事,可是严重过失,但平白无故赚到十对土龙尸体及三十几枚土龙蛋,可让他赚到不少灵石,对於他这种唯利是图的人来说,这种过错根本不算什麼。 况且叶琛这小子,本事很够、又勇於任事,放眼整座矿场,无人可比,如果把他除了职,这对自己可是一大损失。 再想老白头同他相交颇深,不能够放弃这段难得的友情。 宋义只是坐在太师椅上,喝著热茶,三两下就把事情想得透亮。 恶著脸将三人狠狠地斥责一番,就宣告这档事就此平静落幕,打发他们离开。 叶琛待罪自我约束在家,心想最少落得罚薪的处置,没想到竟是接到升迁令,把他提為五号矿坑的负责人,而原五号矿坑的负责人则是调往其他矿场支援,无过却有功,著实让季留叔為老白头手腕佩服不已。 整起土龙蛋事件在九羊山矿场群,成了茶餘饭后的热门话题,但过了半个月后,就再也没人提起,彷彿未曾发生过。 消息传到海大富耳裡,可是让他咬牙切齿好几天,他花了十年工夫才好不容易爬到矿坑负责人,而叶琛到职才三年,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不过他可没那个胆子在宋义面前跳脚,宋义為人一向利益优先,只要让他得到好处,什麼要求都好谈,但只要让他吃亏,他可是会让对方脑袋不见。 海大富同宋大川研究许久,仍然对叶琛没办法,这小子做人极為低调,又十分知晓人情世故,要好的朋友季留叔及辛练,一个是油滑的小狐狸,另一个则是个谁都不得罪的傻大个,根本没办法从中搞鬼,只好作罢。 不过海大富心裡却有另一个盘算,他已是练气期初品的修士,透过百草门的培元丹及努力习练土系初阶法术,三年的时间足以到达中品,刚好赶上矿场考核,他自认為通过的胜算有八成,然后他就鼓弄叶琛参加考核,到时候就可以尽情羞辱他,一方面得以公报私仇,二方面又可以露脸,这不是一举两得。 海大富想到此,一张肥脸笑得狂颤,宋大川在旁看的有点心惊。 却不知道叶琛早已经是练气期初品,而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跃昇成為中品,这当然是得助於他的苦练及卫无涯聚灵阵的先天优势,海大富如果知道,可能会当场气得切腹自杀。 (本章完)

第11章 三毛子 三毛子向来就是个精明干练的人,他自许是隻大鹏鸟,自然小小的赤玉城困不住他的雄心壮志。 打从他在季留商行遇到季留叔那天起,就确定小公子就是他命中的贵人。 果不其然,就靠著小公子的大买卖,硬是捞了快一千两银子,这要是靠装仙人卖假药,卖上一百年也挣不到五十两银子。 后来,為了请万兽门仙人出手,花了足足八百两银子,但他一点都不心疼,因為他得到了叶琛三人的认可,成為了莫逆之交,这可是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换不来的。 剩下两百多两横财,一般人肯定全花在吃喝玩乐*赌毒上面,三毛子反倒是在北五巷八胡同租了家小铺,干起他拿手的南北货买卖。 生意才刚上轨道,用不著太多人手,只顾了个打杂的老妈子及供三餐不支薪的小跑腿。 单枪匹马拉了台板车,远赴徐州边境一座小城—半月,大量进一些海鲜乾货,譬如金鎗鱼乾、四眼章鱼乾,运到赤玉城转卖给些小餐馆。 登州四面不靠海,很难吃到海鲜,因此这种乾货特别受欢迎,常常一台货,不用半天全销售完毕,几次下来,三毛子索性顾了支车队,专门往返半月城及赤玉城,為他的小舖提供源源不绝的货物。 三毛子的生意脑筋极佳,打动了季留叔,特别找上门,寻思同三毛子合伙做生意。 季留叔这廝对矿坑工作不是很喜欢,因為太单调无味,每天只能记些流水帐,对三毛子这种南北货买卖才感兴趣。 三毛子当然乐於接受,决定他六季留叔四的比例,季留叔纯粹插乾股。 就这样做了一年生意。 三毛小铺买卖蒸蒸日上,在赤玉城商界颇有些名气。 初秋过了十五那日,三毛子领著车队从半月城进了五台板车的货,正要起程返回赤玉城。 他一个人坐在领头马车的小车厢后,后头以粗绳拖著五台板车,板车上绑满乾货。 马夫叫二愣,名字跟人一样,愣头愣脑,不过交办的事情使命必达,三毛子看上他的优点,就常常叫他的车。 寻常的角马无法负重,因此三毛子特别选用一种角马与毛牛混种的毛角马,两匹巨大的毛角马轻鬆地带动整个车队。 另外怕路上遇到寇骨族或是强盗,特别找了两名江湖刀客,一个叫丁三,另一个叫王六。 丁三為人沉默寡言,总是骑著角马,慢慢地跟在车队后面。 而王六则不同,总爱找三毛子侃大山。 “老闆,这趟货要是运回赤玉城,能赚不少吧?”王六骑著角马,对著车厢内的三毛子问。 三毛子轻笑了一下道:“这乾货进货价最近涨了一成,又要大老远走上个把月,加加减减下来,顶多糊口罢了。” 王六闻言,扁扁嘴道:“老闆你太谦虚了,前回听大来客栈的店小二讲,你这一趟来回最少能挣个三四百两银子,比起我和丁哥刀口上舔血过日子,实在是舒服多了。” 王六语毕,还悄悄地偷看一下丁三的脸色,确定他没听到这番话,才又继续讲:“要不是丁哥有个儿子最近在考朝阳宗的外门弟子试,极需一笔银子周转,我俩兄弟何必接这一趟生意,窝在半月城当护院不是挺快活的。” “外门弟子试?”三毛子讶异问。 “嘿,天一门的门槛太高,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进得去,朝阳宗虽然小些,但最起码也在天道十门之列,他们十年会有一次考察,只要上缴一千两银子,就有参加资格,如果通过考察,就有机会进入朝阳宗,到时候小虎子成為仙人,我丁哥可就立马退休享清福去了。”王六笑道。 “一…一千两银子,这未免太贵了吧?”三毛子吃了一惊道。 “这还算便宜了,刚好我认识一个朝阳宗的外门管事,特别通融只要一千两,要不然寻常,就要价三千两银子。”王六笑 道:“只要能当仙人,五千两也值得。” 三毛子坐在马车裡,偷偷地笑了一下,心想有三千两银子,我寧可开间大商行,当我的富家翁,谁想当他什麼鬼仙人。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巨响,惊得毛角马躁跳起来。 马夫二愣立即停下车子,拼命地安抚毛角马情绪。 三毛子心想该不会遇上寇骨族吧? 他连忙翻开布帘,一入目只见满天的风沙。 非常勉强地看见约莫三十餘名仙人浮在半空中,对著一名矮仙人讲话。 “老矮子,交出你手上的紫心双兰,本道爷饶你一条狗命。”為首的中年修士,猖狂地叫嚣。 矮仙人闻言,瞇了瞇眼睛,冷笑一声道:“哈,这紫心双兰乃是天地孕育而成,又不是你朝阳宗独有,凭什麼要我土行旦交出来。” 眾人一听到土行旦三个字,登时為之一怔,近几百年恶名昭彰的夺宝散修—土行旦,素闻他手段极為兇残,為了法宝可以任意满门屠杀,正道人士早已公告要追缉此魔头,无奈此人神出鬼没、行踪难觅。 “嘿,我朝阳宗早就想把你这等魔头绳之以法,今日我师兄弟三十二名既然遇上你,你就别想逃。”中年修士从百宝袋叫出一把雪白长剑,指著土行旦叫道。 “凭你们三十二个筑基期修士就想抓我,你以為我金丹期中品修為是摆设吗?”土行旦冷冷叫出量天尺,逐一扫视眾人。 眾人登时感受到一股从头到尾冷彻心肺的寒意,似乎他只要稍微一动,那把黝黑铁尺就会砸开他们的脑袋。 躲在人群后头的一名年轻修士,偷偷燃起传讯神符,一道神光射向朝阳宗最近的一处据点而去。 “哼,我们师兄弟只要困住你半个时辰,我宗内五名金丹长老就会赶到此地,到时你就只能乖乖的引颈自刎。”為首修士冷笑道。 土行旦手一摊,邪笑道:“问题是,你们能活得过半个时辰吗?” 只见他一个身影射向朝阳宗弟子,两个弹指的时间,全数将朝阳宗弟子尽毙於铁尺下。 “朝阳宗净是些次等货色。”土行旦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消失於朗朗晴空。 三十二具尸体就像流星雨般坠落。 “那个矮仙人也太厉害了吧,三两下就全那些仙人全宰了。”王六张口叫道。 丁三看见远处散落地上三十二具尸体,心想若是摸到些灵石、法器,小虎子就不用担忧考试费用。 “丁兄,您千万不要动这些尸体,要不然会替我们惹来天大的麻烦。”三毛子看见丁三的表情有异,冷冷道。 丁三闻言登时醒来,顿时一股寒意从尾锥骨窜上后脑,他刚看到传讯神光的踪跡,说不定这些仙人的师长马上就到,如果看到他打劫这些仙人,下场势必就是脑袋分家。 “不要管这些尸体,照样走我们的路,走!”三毛子指示道,随即回到马车内坐好。 马夫二愣傻傻点点头,连忙爬上马车,大喝一声,继续啟程。 王六及丁三对看一眼,心想这老闆可真是大气魄,居然不為所动,俩个人也不服输,爬上角马跟在后头。 坐在马车裡的三毛子,才刚坐下,就尿了一裤子,两条腿抖得大老远都听得到。 “小友真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在凡人裡你算是不错了。”一个声音响起,差点没让三毛子吓晕过去。 那名矮仙人居然直挺挺坐在马车裡。 “仙…仙人,我什麼都没看到,你不要杀我。”三毛子哭丧著脸,颤抖著求饶。 土行旦翻翻白眼笑道:“我没事杀你做什麼?” 三毛子心想也是,有人会无事就把过路的蚂蚁给按死吗?登时底气大了许多,脸色才略加红润。 土行旦朝三毛子看了一眼,打了个识灵术在他身上。 三毛子吓得缩在一角,心想这矮仙人怎麼出尔反尔。 “唉,居然是个毫无灵根之人,可惜了这根上好的苗儿。”土行旦嘆口气道。 三毛子久久发现毫无动静,偷偷地朝土行旦看了一眼,原来他在检查自己是否有天赋修仙。 “仙人,你也不打声招呼,我还以為你要杀我,吓死我了。”三毛子拍拍胸口笑道。 土行旦自言自语道:“我土行宗收门徒首要聪敏刻苦,但聪明的人不努力,努力的人又不够聪明,真是两难。” 土行旦摇了摇头,朝三毛子看了一眼。 “哼,我不杀你们,不代表朝阳宗那批狗东西不会动手,你瞧,人已经快到了。”土行旦淡淡地道。 三毛子马上趴在窗子,从格子透光处看出去,只看见远方天空出现三个黑点。 “仙人,请你救救我们。”三毛子立即朝土行旦跪拜起来。 土行旦看了看三毛子,心想你一介螻蚁,凭什麼要我来救? 正要转身离开之时,看见三毛子怀裡掉出一块铜牌。 他仔细一看,竟是刻著条腾蛇的铜牌。 他大吃一惊,连忙要抓起三毛子,追问铜牌的来处。 但他感应到朝阳宗三名金丹长老已经快到了,笑了一声,一挥手,车队登时消失。 朝阳宗三名金丹长老不到三息,立即落在地上。 “混帐,居然让那魔头给跑了。”矮胖的长老叫道。 “不愧是上等土遁之术,这方圆万引居然没有他的踪影。”瘦高的长老用灵识巡查一番后道。 “白白损失三十几位弟子,真是秽气。”中等身材的长老懊恼道。 “哼,连三十息都撑不过,窝在朝阳宗也是白白浪费宝贵的银霞丹,要弟子多得是,最近不是要在徐州再召募一批新血。”矮胖的长老道。 “说的也是,走吧。”瘦高的长老道,转身驾著神光离开。 矮胖的长老看了一眼那些弟子的尸体,厌恶地吐了口口水,转身驾著神光离开。 中等身材长老此时迟疑一下,居然有一队凡人车队走到此处就消失了,他看著车轨消失处,“这魔头什麼时候对螻蚁有兴趣了?” 他摇了摇头,驾著神光离开。 另方面,整支车队无声无息地竟出现在徐州州城—靖远北方十丈处。 三毛子呆呆地看著远处**山城城墙上掛著靖远的匾额,心想这搬山移海之仙术,真是骇人得很。 土行旦捏著铜牌,沉著脸问:“这块铜牌你是从何得来?” 三毛子人虽鬼灵精怪,但还是个孩子,当然经不起吓,没有猜想土行旦的意图,一五一十把实情全说出来。 这铜牌是从他生意伙伴季留叔的大哥叶琛身上得来,当时叶琛是想请三毛子打听这块铜牌的来歷,这才带在怀裡。 土行旦听到,眼角跳了几下,将铜牌扔给三毛子,沉默半晌才道:“这叶琛目前人在何方?” “回仙人的话,叶爷目前在登州赤玉城,担任末字号矿场其中一座矿坑的负责人。”三毛子珍贵地将铜牌收回怀裡。 “真不凑巧,居然在杜宇中下面做事。”他冷笑了一下道:“这块铜牌不可再轻易示人,会召来杀身之祸,另外奉劝你一句,赤玉城就别回去了。” 语毕,土行旦捏个手诀,沉下车底后消失无踪。 “赤玉城别回去了?”三毛子呆呆重覆这句话。 他看向远方,似乎有一团乌云聚集,心中浮起一股无名的恐慌。 “糟了,我怎麼吓得把叶爷给供出来了,该…该不会替叶爷带来麻烦?!”三毛子懊恼道。 丁三及王六两个人傻在旁边,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反倒是二愣倒是神情自如,彷彿天塌了他也无所谓。 (本章完)

第12章 修真宝鑑 就在三毛子一行人在靖远城外不知所措时,叶琛漫步来到北三巷。 章予抬头看见叶琛,足足一年未见过他,叶琛居然成為练气期中品巔峰的修士,著实让他吃了一惊,但他不会去追问缘由,这在修真界可是禁忌,章予可没有这种八卦的坏毛病。 此时,叶琛正仔细研究章予摊位上的书籍,对於他目前的情况,有几个问题极需解决,第一是无名沙漠的问题,第二是如何隐藏他拥有地藏秘法的问题。 无名沙漠之事一直困扰著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从何而来,但很肯定的是那颗变异土龙蛋搞的鬼,可是整本灵兽百科翻烂了,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他还发现另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他的修為由初品升為中品时,沙漠的顏色竟然转深,原本沙漠的顏色是淡黄色,极其淡的黄色,升中品的时候,顏色就转变為鹅黄色,就目前為止他能确定的,无名沙漠跟他的修為有关係,除此之外就一无所获。 另方面,这一年来,他疯狂地习练地藏秘法第一重,他的身体经过不断打磨,从内至外有如金刚石般坚硬,曾尝试用刀子砍手,发现刀子居然缺角而手完好无缺,继续练下去的他,现在挖矿根本不需要工具,徒手就能轻易地办到,当然这是在无人的情况下。 藏王秘法第一重是藏王神算,可大幅增加智力,原本读书必须要一字一字慢慢看,现在一目十行都嫌太慢,而且是过目不忘,这对叶琛来讲有相当大的帮助,因此他广泛地阅读有关地质、矿脉方面的书,如今在探矿界略有小成。 他打算购买有关无名沙漠的书及土系法术来掩饰自己拥有地藏秘法的事情,想当然尔,一定要捧朋友的场,因此他来到章予的摊位前。 “叶道友,好久不见。”章予抱拳笑道,叶琛已不是凡人,必须要以修士礼节相待。 “章兄,不必见外,还是叫小叶子就好,这样关係才不疏远。”叶琛回报一个爽朗的笑容。 章予点点头,问:“小叶子,今儿个是来看我,还是…” 叶琛抓了抓后脑勺,歉笑道:“小叶子想请章兄帮忙”。 “如果有在下能够帮忙的,儘管说来。”章予得意笑道。 “想请问除了初阶土系法术之外,还有更高阶的土系法术吗?”叶琛问道。 他早已经熟练土刺术及土盾术,而初阶土系法术还有其他三种法术,分别是沙爆术、石傀术、土牢术。 “当然是有,土系法术还有中阶及高阶法术,不过我手上只有中阶。”章予转身将土系中阶法术书递给叶琛,中阶法术共有五种,分别是土遁术、土甲术、土石砲、沙龙术及陷土术。 叶琛看到土甲术,上面记载是可将皮肤表面聚集土灵气成為甲胄,有相当程度的抗打能力,这可以用来掩饰自己的地王锻体,而土遁术是可以藉由法术遁入地下三十尺,并且移动五百丈,这可以帮助自己进入洞府,虽然这跟彻地术相比有如烂渣,不过现阶段来讲可是相当方便。 “高阶的五行法术书在下没办法弄到,这都掌握在各大修真门派之中,就算弄得到也严禁私下贩卖。”章予红著脸道。 叶琛心想也对,如果可以靠自修,那要门派有何用。自己真是撞大运,能够得到地藏秘法。 “这两本书多少钱?”叶琛拿起初阶及中阶的土系法术书询问道。 “小叶子你我之间何必谈钱,这两本书你就拿走吧。”章予摇摇手笑道。 “不行,章兄靠此维生,怎能让你亏本。”叶琛坚定口吻道。 “小叶子年仅十六岁就达到练气期中品,日后必有相当大的成就,我章予这个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只希望,他日你若晋升筑基期,能够回头拉我一把。”章予神秘地笑了一下,将两本书放进叶琛怀裡。 “这是当然,如果我真有那麼一天的话。”叶琛笑道。 他心想这是必然,因為纳虚戒裡的筑基丹早已备好,只消花 时间达到那个关卡。 “请问章兄,您在修练过程中,可有发现奇特之处?”叶琛问道。 “有何奇特之处?你是指…”章予疑问道,见叶琛要开口回答,示意要他闭嘴,“我这有本修真宝鑑,你可以带回家研究一番。” “记住千万不要同旁人提起你的修真过程,毕竟这可是禁忌。”章予贴心道。 叶琛这时吓了一跳,自己差点将无名沙漠地事讲了出去,幸好章予是个聪明人,制止了自己,还是低调再低调,闷声发大财。 “叶道友似乎略有所得,恭喜。”章予见叶琛表情一会沉思一会豁然开朗,以為他想通这简单的修真潜规则,殊不知他想的是闷声发大财的事。 “多谢章兄的提醒,小叶子真的是茅塞顿开。”叶琛高兴道。 “像你我这种散修,没有大门派的庇荫,很多东西都是靠互相提醒帮助的,小叶子失去了土龙蛋这条财路,想知道其他财路吗?”章予笑道,土龙蛋事件在赤玉城修真界可是掀起轩然**,三个凡人小孩敢去偷灵兽蛋,真是胆大包天,同样也证明叶琛这个人的性格及本事,章予很高兴可以结交叶琛这样的朋友。 叶琛一听有钱可赚,连忙点头,虽然他胸口的纳虚戒裡共有三大堆的灵石,但是必须要掩饰自己身怀巨款的现实,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赤玉城东方有座极古老的森林,名曰鬼哭森,乃登州州境内有名的灵兽森林,裡面有数十万隻灵兽,万兽门的修士有些会在裡面捕抓灵兽,而我散修很多在裡面猎杀灵兽赚取灵石,你现在是练气期中品,可以在森林周边打点游击,赚点外快,但千万不要深入鬼哭森,据传闻裡面有好几头七阶以上的灵兽,这可不是你能对付的。”章予叮嚀道。 叶琛回忆起灵兽百科记载,一般的灵兽如果成长到五阶,会自动承继其血脉中的本命神通,成长到九阶,将会引来小天劫,如果歷天劫而不死,将会转化成妖修,一名妖修的实力等同金丹期初品,若是修练到十二阶,引来大天劫,幸运渡劫的话,可以飞升到仙界。 七阶以上的灵兽等同筑基期初品的人类修士,怪怪,这可是非常强大的灵兽,已经能够自由施展本命神通,真让我遇上,可能连逃都来不及,不过猎取灵兽当作副业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请问章兄,目前还欠多少灵石,才够买凝脉丹?”叶琛问道。 “哎,欠得可多的,你看我这小摊,整月下来买卖成交不多,这赤玉城消费又高,根本存不了多少。”章予苦笑道。 叶琛细心地观察四週,发现没人注意他们,偷偷地递了件东西给章予。 “章兄,请待我离去后再看,希望能够帮助你。”叶琛神秘地一笑,转身离开。 章予立即打出个隐身法,小摊子立即被一阵白雾所包覆,旁人无法得知内情。 他将叶琛放在他手心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个玉瓶,打开竟有一阵诱人的清香,竟是两粒凝脉丹,章予激动地红了眼眶,这十年来朝思暮想的凝脉丹竟然出现眼前,情绪久久不能平抚,他想立即向叶琛询问这是哪裡来的?但他想到这是人家的秘密,这可是天大地大的恩情,章予心想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报恩,这滴水之恩涌泉以报的道理他是清楚的,他立即收了隐身法及摊位,回家準备冲击凝脉期。 叶琛成為练气期中品的事,很快地传遍整个九羊山矿场,令很多人刮目相看,特别是宋义及海大富,宋义本身是凝脉期初品的火属性修士,他当初达到练气期中品可是过了三十岁,现在叶琛年仅十六岁就达到,可谓是异类,他心想有可能是撞了仙缘,暗中派人跟踪了几个月,但叶琛每日都只是在九羊山瞎转,并没有什麼奇怪的举动,倒是他又发现了五条上品星石的小矿脉,著实又让宋义在矿场大总管杜十面前得意一番,还上报城主府,让他兼顾另外两座矿场,这才将这疑问放下;而海大富则是气得差点撅过去,原本以為自己拥有极 大的优势,没想到叶琛一下子就赶过他,让他更加努力的敛财,才能购买海量的培元丹供他提升等级,如此的行径让原本评价已经很差的他,更加的恶名昭彰,不过他已经是仙人,那些凡人矿工更是敢怒不敢言。 目前叶琛担任五号矿坑负责人,月俸由十两银子调整到五十两银子,这在凡人界生活可是富有的很,但修真界是极需花费灵石,虽然自己拥有那麼多的灵石,但没办法尽情地使用,让他顿足不已,现在有了猎灵兽这条路,可以合理化的掩饰灵石,让他高兴不已。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季留叔被叶琛提為副负责人,而辛练脱离奴工,也成為另一个副负责人,叶琛把矿坑的事全丢给两人负责,自己专心修练法术,两人当然乐意的很,心中对自己眼光独特赞许不已。 叶琛告别章予回到屋子认真研究修真宝鑑,对他这个门外汉,能够得到更多修真世界的资讯,总是好的。 修士等级总共分為练气、凝脉、筑基、金丹、元婴,之后歷天劫可以飞升仙界,每一等级又分為初品、中品、上品三个级数,每一个等级都必须花费极大的努力,一级比一级艰难,君不见有人卡在练气期中品整整三十年,然后寿元耗尽而坐化仙逝,有人却可以在短短三百年之内,得以歷天劫而飞升仙界,因此个人的天份是多麼的重要,所以各大门派对於挑选弟子有著极严苛的限制,毕竟门派投资的成本实在昂贵,没办法兼顾到每一个人,现今整个中土大陆修真界顶多只有十来位元婴老祖,清一色都是现任或是退位的门派掌门人,极少数是散修出身。 中土大陆上修真门派大大小百餘个,但总体来说有十大宗门,分别是天一门、百草门、万兽门、玉清宫、灵宝宗、神剑宗、日月宗、金光洞、朝阳宗及灵霄宫,其中以天一门势力最為庞大,天一门掌控大燕、大赵及大秦三个国家,大宋则由神剑宗、日月宗、玉清宫共同把持,大魏由金光洞、朝阳宗及灵霄宫共同把持,百草门、万兽门及灵宝宗是较小的门派,但是它们拥有独特的优势,百草门拥有丹药炼製优势、万兽门拥有灵兽培育优势、灵宝宗拥有锻製灵、法器及法宝的优势,让其他七大宗门不可小看他们的实力。 接著他找寻土行宗的资讯,发现仅仅有寥寥数语,『土行宗曾為天道十门之首,后因宗主土行明勾结魔族,意图颠覆中土修真界,為正道所不容,遂推举天一门门主丹阳子為魁首,率领九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土行宗总门),勦灭土行宗,免去一场天地浩劫。』 看到这边,叶琛疑惑地摇摇头,勾结魔教,意图颠覆,这两句话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师父魏无涯还留在土行宗,肯定逃不过灭门之祸,他嘆了口气,原来土行宗早已在中土大陆上消失,原本他还打算认祖归宗。 继续翻到阵法章节,发现那刻划在蒲团旁边的古怪图案,名曰聚灵阵,它的功用是将整条灵脉的灵力凝聚转化為灵气,提供修士吸收,增加修练的速度,难怪他窝在洞府裡总是觉得通体舒畅,天呀,这时他才发现,这可以大量节省培元丹的消耗,由练气期到凝脉期中间,必须要服用大量的培元丹供应其灵气所需,但自己只需坐在蒲团上吸收灵脉即可,叶琛不禁泪流,师父可真是替徒儿设想周到。 另外他还查到中土大陆深处存在数千座域门,可通往其他域界,眾人皆知的有佛域、深渊魔域、精灵古域、上古战域等,有很多修士在其他域界得到不少仙缘,他心想难怪师父要前往佛域。 但修真宝鑑内仍然没有提到无名沙漠的事,这让叶琛大失所望。 叶琛将宝鑑丢到一旁,心想自己已成為仙人,接下来就是提升大家的生活品质,他看了看这年代久远的破房子,老白头生活也著实辛苦,也该让他享享清福,可惜二叔早死,要不然拉他一起过来享受。 突然想到杀死叶同的那个刀疤韃子,当时自己没办法报仇,现在时候到了。 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自命正义。 (本章完)

第13章 韃子算人吗 隔日上午,叶琛就找季留叔处理购屋之事,季留叔透过他父亲居中牵线,不消数日就找到。 季留叔带著叶琛及老白头来到北五巷六胡同的一栋小院子面前,对著叶琛道:“这间小院以前是一户散修居住的地方,后来他加入城主府后,这裡也就閒置了下来,有些日子没人居住了,环境还算清净,面积也算不小,应该足够你和白叔折腾的。来,进去看看吧!” 小院并不大,四丈宽,五丈长,院子中间有座小亭子,亭子裡一张石桌四张石椅,亭子左边有些杂乱的摆著一些石头桩子,横七竖八的,应该是练功用的,亭子右边靠墙的位置有株两尺粗细的梧桐树,树荫遮盖了大半个院子,三面都是围墙,只有一间北屋,一门二窗,右边的窗子下面有口水井。一条青石过道直接从远门连接到了屋门,中间分成两股绕过了石桌。 季留叔又领著叶琛及老白头来到了北屋内,北屋四丈长,一丈宽,分作四间,中间的是主卧室。左间是两间客房,右间分作两部分是灶灶和茅厕。房间不大,不过却也麻雀虽小,五*俱全,桌椅床橱柜,锅碗瓢勺台,什麼都有,装修虽然远远比不上奢华,不过却给人感觉很是温馨舒适。 “白叔,这院子您满意吗?”叶琛询问老白头的意见。 老白头抹抹眼泪道:“想我老白头一生自以為瀟洒,不想有任何牵掛,活到半老岁数,才发现竟是如此凄凉。恩人叶二哥早年救了我一命,还没能报恩,他就英年早逝,后来遇上他托孤给我,本来想负起这重责大任,却没想是小叶子在照顾我,这人世间的事真是玄妙。” 他满意一笑,随即表情有些紧张问:“这院子当然满意,不少钱吧?” 季留叔闻言,笑道:“白叔,您老放心,凭叶哥现在的身份地位,这院子算是委屈他,若不是急著要,再多给我数日时间,肯定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宅子。” 叶琛笑而不语。 季留叔见叶琛的反应,也不执著,从怀裡拿出张黄纸道:“这是房契,叶哥您收好。” “不不不,这院子是白叔的,这是我的一份孝心。”叶琛将房契递给老白头。 两人推就老半天,老白头才勉强收下。 “白叔,主卧房就留给你,客房给我住即可,过些日子再找个僕人来服侍你,这样你就可以安享晚福。”叶琛笑道。 “哈,我老白头哪有福份,你还没替老叶家娶门媳妇生个胖娃呀。”老白头有些紧张道:“这可是一等一大事,可马虎不得。” “这事还早,这事还早。”叶琛脸红道。 老白头心想叶琛现在才十六岁,这事可以从长计议。 隔日,老白头及叶琛就搬来新院子,旧房就租给老白头远房亲戚,另外季留叔找了个可靠老实的年轻人来照顾老白头起居,就此,叶琛总算是安下心来。 赤玉城的封门令早在半年前就已解禁,整个登州就像蝗虫过境般寸草不生,唯独赤玉城仍然灯红酒绿、繁华依旧,大燕很快地指派新州牧上任,上任前当然来赤玉城拜码头。 城主杜宇中虽然是天一门的人,但仍兼著大燕国的官职,表面工夫仍然做足给新州牧,口口声声保证再有寇骨族秋猎之事发生,赤玉城必定会派兵平乱,不过这种空口白话,不就是过过场罢了,新州牧也不是傻子,只能每日烧香拜神,祈祷寇骨族这种活动不要过於频繁。 另一方面,叶琛透过章予的帮忙,很快地打听到寇骨族的老巢,位在黑龙**方五百引一座叫牙根山的山沟裡。 叶琛将矿场的事交待一番后,就前往牙根山查探独眼韃子的下落。 窝在牙根山一段时间,发现一件重大秘密,万兽门居然和寇骨族利益掛勾,还特别派了两个内门弟子保护完顏打不。 完顏打不仗著万兽门作靠山,杀了自己的父亲及所有兄弟,成為新一任的寇骨族族长,并非常有野心的併吞寇骨族週边四五支中型部落,原本寇骨族在东土四大部落中是敬陪末位,如今在完顏打不的带领下,已有坐二望一的实力。 “这下糟了,居然都有凝脉期中品修為。”叶琛远远地观察那两名万兽门的内门弟子,脸色相当难看。 一个名叫杨雄,金灵根修士,带著隻五阶的赤角鹰,人长得又肥又丑,还很不爱乾净;另一个名叫吕橙,木灵根修士,带著隻四阶的三眼蟒,獐头鼠目,一副倒楣相,整天搂著女奴**。 他的目标不在完顏打不,自然不会同这两人交手,他的目标是刀疤韃子,叶琛查出他叫阿律,现在是名小队长,正得到命令护送部落巫师—那猜前往狼牙族。 叶琛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立即潜身跟踪。 一支為数千餘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狼牙族营地出发,完顏打不体贴那猜已高龄七十,特别弄了顶竹轿让他乘坐,前后两个巨汉扛著那猜,轿子四平八稳,那猜坐在上面等同是飞著。 刚离开牙根山不到半天的路程,在竹轿上的那猜,就感应到一股不寻常的杀气,但并没有办法确实掌握这杀气从何而来。 他挥手招来了阿律。 满脸油彩的那猜忧心道:“我感应有股可怕的杀气不断跟著我们。” 阿律恭 敬回应:“巫师大人请您放心,护送队伍中有仙人护卫,没人敢对我们下手。” 原来完顏打不怕有人在半路上对那猜不利,在队伍中偷偷安插了两名练气期上品的散修。 两名散修相当骄傲地坐在队伍中间的竹轿裡,一边抱怨天气炎热、一边抱怨路途遥远。 叶琛一路上不断隐藏身影跟踪,对於两名散修相当的头痛,原本打算放弃这次行动,但是屡屡看到阿律的脸,就想到叶同的惨状。 復仇的血气冲垮他的理智,最后他决意拼死一搏,咬咬牙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阿律纳命来。”叶琛快速打出土刺术,十餘道尖刺从土中窜出,眼看阿律就要被串成肉串,没想到一个闪躲,被胖修士拉开。 “哼,小小的练气期中品修士,也敢在我们俩兄弟面前杀人。”肥修士冷笑道。 “大哥,这傢伙就交给我应付就行。”另一名矮修士从竹轿上跳下来。 叶琛见一击未中,二话不说立刻施展土盾术,左手立即结成一面黄色巨盾。 “哼,土灵根修士最爱当乌龟,看老子如何破你的龟壳。”矮修士一记风刃术击来,叶琛抡起土盾一挡,土盾居然有些裂痕。 矮修士冷笑一声,施展十几记风刃术,叶琛连忙又重聚集土盾,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击穿。 『可恶,我太托大了,应该要学会其他三种法术才来。』叶琛心想。 他转头看著旁边的胖修士,心想就凭地王锻体,矮修士的风刃术是对付不了他。 不过单凭土刺术要杀了眼前两名修士,似乎是太过於不切实际。 叶琛咬咬牙,再次施展土盾术。然后不断地变换身形,伺机施展土刺术。 矮修士洞悉叶琛的打算,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风刃术如雨般不断地击向叶琛,只看见叶琛满场滚动,处境极為难堪好笑。 胖修士手上悬著一颗火球,冷冷地盯著叶琛。 阿律指挥若定将人手护住那猜,右手抓著鬼头狼刀,一副看热闹样。 坐在竹轿裡的那猜仍然皱著眉头,因為那股杀气仍然没有因為叶琛的出现而减弱,反而有更加浓厚的趋势,突然他抬头看向东方的天空。 一道不可察觉细微金光猛然射来,它规律性环过矮修士的头,然后回到东方的天空,矮修士鼠眼一瞪,那颗獐头立即同身体分家。 “哼哼,小小的练气期也敢嚣张。”只见金光回到一名身穿青色长袍的修士手上。 “章兄。”叶琛狂喜大叫。 章予手持金色短剑,冷冷看著胖修士道:“动我兄弟,就是动我,找死!” 胖修士看见矮修士一下子就**掉,冷汗直流,他细眼看向章予,嘴裡叨唸道:“居然是凝脉期的金灵根修士。” 随即,猛然将手上的火球朝章予方向扔了过去,从怀裡掏出一张土遁符,一撕立即遁走。 “这胖子胖归胖,跑得跟兔子一样快呀。”章予头一偏,火球从髮际扫过。 “幸亏章兄帮忙。”叶琛高兴抱拳稽首道。 章予从空中落了下来,迎头就给叶琛一记爆粟,“才会两种法术,就敢拦路行兇,你还真不怕死,幸亏我心血来潮要去找你,才知道你已经消失好一段日子,寻思你会不会去牙根山,还真被我猜中。” 叶琛红著脸,不断抓头。 另一头,那猜一行人看见散修,一个死了,一个逃了,立即跪在地上求饶。 叶琛冷冷地走到阿律面前。 “求仙人不要杀我,求仙人不要杀我。”阿律可怜道,丝毫没有当初那个杀人魔王般嚣张样。 “仙人要阿律的命,儘管拿去,只求放过我一个人。”那猜见叶琛似乎跟阿律有深仇大恨,立刻同阿律划清界线道。 “哼,韃子就是韃子,一点人性都没有。”章予手一挥,金光射出,那猜的头立刻切掉。 阿律一看那猜死了,吓得屎尿失禁,直道:“仙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有一个绝大的祕密,是万兽门仙人一直想要的。” “呦,绝大祕密?”章予好奇,这韃子有什麼东西,可以让修士看在眼底。 “只要仙人不杀我,我愿意把这祕密贡献出来。”阿律见章予愣了一下,似乎有转圜的机会,立即大声道。 “好,我答应不杀你。”章予想了一下,诡异笑道。 阿律看了看沉著脸的叶琛,心想或许有机会可以博得一线生机,慢慢地从怀裡掏出一张兽皮。 “这是我在劫杀一个小部落,从他们的巫师手上抢来的。”阿律紧张道:“驾著灵兽的仙人都很想得到这个东西,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我早就拿到手了。” 章予接过去一看,乖乖,这可是好东西。 “秽土转生**,可将死亡不到一个时辰生魂使其在其他肉体復活,同时可以承继其肉体所有能力。”章予大喜道:“天呀,如果我能得到金丹老祖的肉体,那我不就可以成為金丹老祖?!难怪万兽门那批狗东西,整日在寇骨族打转,目的就是这个玩意儿。” 章予笑著将兽皮收入怀裡。 “小叶子,你可以报仇了。” 章予笑脸一收,冷道。 “仙人,你说你不杀我的,你骗我。”阿律骇然大吼。 “呸,韃子又不是人,跟禽兽谈什麼信用。””章予翻翻白眼,耸耸肩道:“况且是我答应不杀,又不是他。” 叶琛一记土刺术,阿律登时成為人肉串,他缓缓地走过去,拎起阿律的脑袋,随意繫在腰际。 章予知道他是想拜祭他的二叔,并没有说什麼,右手金光一闪,现场千餘名的韃子立即人头落地。 “老子最讨厌韃子。”章予吐了口口水在地上,一脸鄙夷地认為韃子的血污了他的法器。 “谢章兄的帮忙。”叶琛认真地朝章予一拜,双眼泛著泪光,今天若不是章予相助,这杀叔之仇可能没办法得以一报。 “我才要多亏你的凝脉丹,在下不才,第二颗才得以晋阶。”章予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道:“你这小子真不知撞了什麼仙缘,先是大难不死变成修士,后是豪迈送我两颗凝脉丹,不过放心,我章予不会问从何而来,只把你当自家兄弟看。” 叶琛笑笑不语。 “你这个愣小子,就算本领不够,身上也要带件法器,要不然灵符也带个几张,总不能老要我帮你擦屁股,这样好了,过几天,我带你去灵宝阁买。”章予翻翻白眼,道:“不过你要出钱,我可是穷鬼。” “这是当然。”叶琛笑道。 语毕,章予仔细搜遍现场的所有尸体。 “章兄你是?”叶琛问。 “捞点好处。”章予从矮修士身上搜到只百宝袋。 百宝袋上绣著一朵金线描边云朵,他高兴地抹去矮修士的印记,滴上自己精血。 “切,原来是只残破的百宝袋。”章予鄙夷道。 叶琛凑过头去看。 “小叶子,来来来,让你长长见识,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百宝袋,专门用来收纳物品的法宝,袋上的云朵数量代表它的品阶,最高品阶為八品,这只是一品的,裡面的空间已有半数崩溃,可能再用上个一百年,这只百宝袋就报废了。”章予仔细解释道。 叶琛非常认真地点点头。 “裡面有五十几块下品灵石及一张五阶替身符,对一个练气期的散修来讲,算是小富。”章予仔细搜索百宝袋内道。 『嘿,这可是好东西。』章予暗爽道。 替身符顾名思义就是能够代替使用者接受攻击,五阶替身符可以抵挡筑基期以下的任何攻击。 “算是小赚。”章予笑开了脸,宝贵地将百宝袋繫在腰际。 那猜就比较穷酸些,净是一些兽骨,不过却有个奇怪的东西,是个金色的兽头。 仔细一看,兽头上刻著张猴子的脸,怒气冲天的模样相当好笑。 “这是什麼鬼玩意儿?”章予摆弄许久,疑问道。 叶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我们就平分这些东西。”章予笑道。心想这替身符跟百宝袋我已经暗定,其他的灵石就归你。 “不,章兄帮我那麼多,这些东西都归你。”叶琛这个大富翁根本不把这点东西放在眼底。 章予一听可乐了,这愣小子还真上道。 “嘿,这可不行,我不喜欢自家兄弟吃亏,要不…这金兽头给你,灵石归我,那这个秽土转生**我抄一份给你。”章予佯装正经道。 “那就麻烦章兄了。”叶琛接过金兽头,假装放进怀裡,其实是收进纳虚戒中。 “那我们回赤玉城吧。”章予拍了拍腰际的百宝袋自豪道。 叶琛听到章予只提到灵石、金兽头及秽土转生**,压根没提到百宝袋及替身符,这小气鬼的模样硬是让他偷笑不已,对於拥有纳虚戒的他来讲,一只百宝袋根本算不了什麼,而替身符哪有地王锻体好使,索性装作什麼都不知道。 两人转身飞离现场。 前后不到半刻鐘,万兽门的两个修士竟出现了。 “混帐东西,阿律居然被人宰了。”吕橙从衣著认出阿律。 “东西被拿走了。”吕橙搜了老半天,没找到。 “草,老子可是杀了不少韃子才套出秽土转生**在他身上。”杨雄冷道。 “连那猜的东西也被带走了。”吕橙转而搜著那猜的尸首道。 “哼,那枚金兽头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可笑传说,根本不用理会,我在乎的是秽土转生**。”杨雄观察现场,发现没有胖修士的尸首,推论道:“那个矮子死了,胖子居然没死,想必他一定知道谁杀了阿律。” “这个好办,那胖子性好渔色,寇骨族裡蓄有几个女奴,想必他还会回去。”吕橙点点头回应。 “好,那我们就回寇骨族等他。”杨雄冷道。 两个人嘴裡骂著混话驾著法器返回牙根山。 约莫十息,土行旦居然从土堆裡钻了出来,他冷冷地踢那猜的头一脚,讥道:“没想到韃子中也有这等高手,居然可以感应到我的杀气。” 他看了远方天空一眼,沉默一会道:“这姓叶的,倒是个好苗子,不过还不知道品性如何?需要再观察观察。” 土行旦一张老脸露出玄奥的笑容。 (本章完)

第14章 狗眼看人低 赤玉城分為外城及内城,外城沿著九羊山建筑而成,而内城则是围绕著城主府构筑而成,略矮於外城,四角设有箭塔,城垛上长驻一批兵士。 东南西北四大巷以城主府為中心放射出去,一巷到七巷為官员区及商业区,七巷到十五巷為普民区,大部份的官员选择北巷為聚落,因此灵宝阁能在寸土寸金的北巷拥有一座八十丈宽的楼阁,可谓是豪华奢侈。 楼阁古色古香,飞簷雨落,美不胜收,高四层,是灵宝宗在登州的唯一的销售据点,登州州境内的修士都是在此购买商品,生意相当火热。 这天,章予带著叶琛进入灵宝阁。 章予自晋阶成為凝脉期初品,就不再卖法术书维生,转行当起护院来,赤玉城有些大富商,会以相当优沃的薪水聘请修士担任护院,因為筑基期以上修士根本不会到赤玉城,而练气期的修士又太低阶,凝脉期的修士恰好可以胜任。 章予日子一下子过得相当滋润,在南巷买了栋宅子,还学人蓄起奴僕,一副土财主样。 不过修练仍然没放下,只是道心不坚、凡心太盛,所以在初品就停了下来,毫无进展。 章予也不著急,毕竟之前在练气期上品巔峰停留十年之久,才几个星期时间,他觉得算是小事。 “靖远那边的灵宝阁比这更加豪华,不过入阁费要一百块下品灵石,这边虽然贩卖物品不多,但至少不用入阁费,售价也比较平易近人。”章予向叶琛解释道。 普一踏入灵宝阁,只觉浑身舒畅,明亮广敞的空间,井然有序的物品摆设。 一楼内顾客并不多,只有几位朝阳宗的弟子。 灵宝阁侍者立即上前接待叶琛二人,叶琛一看竟有凝脉期初品的修為,可见灵宝宗的弟子水準颇高。 “仙长,请问是买法器吗?”侍者恭敬问道。 “是的,请问有土系的法器吗?”章予问道。 “请这边来。”侍者领著两人走到靠右边的柜台。 “这是五阶法器—土龙爪,是以五阶土龙的爪子混合星石锻练而成,附带法术—土刺术;这是四阶法器—厚土尺,是用星石、蓝玉石及少许土精锻造,附带法术—石龙砲,另外这是五阶法器…”侍者非常勤快的介绍。 叶琛突然看到柜檯旁放著一把古色古香的厚背巨剑,觉得相当的好奇。 侍者一看到厚背巨剑,翻了翻白眼,叫旁边僕人要把它撤走。 “请问这是什麼法器?”叶琛追问道:“我可以拿来看看吗?!” “喔,这把是一阶破山剑,是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练器学徒所炼製,託卖在本店,本来想扔到仓库,没想到,竟粗心误摆出来。”侍者漫不经心道,顺手将破山剑递给叶琛。 “练器学徒?”叶琛入手破山剑,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感觉这剑同他的神识有所连结。 “我灵宝宗是以练器為最基本的修行,一般可分為练器学徒、练器士、练器师及练器宗师,练器学徒可以练制法器,练器士可以练制灵器,练器师可练制法宝,而练器宗师可练制道器。”侍者相当认真地回达叶琛的问题。 “请问,这把剑卖多少?”叶琛问。 “小叶子,何必买这种破玩意,就我看来,厚土尺最适合你,附带中阶法术,能增加战力。”章予建议道。 “诺,这把剑如果仙长要买,算您三块下品灵石即可,另附飞剑使用方法及两张一阶冰针术灵符。”侍者回道。 “那我买了。”叶琛假意要从怀裡掏出灵石,其实是从纳虚戒取出。 “天呀,怎麼就买这破玩意,算了算了,第一件法器也不用买太好。”章予看到厚土尺售价要两块上品灵石,眼睛差点没跳出来。 “有了趁手的法器,还需防卫的护甲或是法衣之类的。”章予道。 叶琛看了看其他的摆设,心想自己拥有地王锻体,寻常的物理攻击根本无法造成危险,而法术攻击也不是一般品级的法衣护甲能够承受,与其买法衣,不如多买些攻击性 的灵符,补全自己单一性的攻击方式。 叶琛从侍者手上接过破山剑、手册及灵符,将破山剑随意揹著,手册灵符收进纳灵戒,又到其他柜台买了些灵符。 章予则充当纯粹观眾,对他来讲,灵宝阁的东西过於昂贵,他可捨不得把灵石花在上面,寧可存下来购买筑基丹。 这时,突然一股庞大的灵压,罩向灵宝阁一楼的眾人,叶琛勉强转身一看,门口著一名老者。 老者长相诡异,细眼鹰勾鼻,右眼角有片巴掌大的胎记,蓄著山羊鬍,穿著藏青色长袍,胸口绣著一个兽字。 “金丹老祖!”眾人齐声叫道。 『这就是金丹老祖,好可怕的灵压,简直整个人被一座九羊山压住。』叶琛心想。 “绿珠不知风清扬风老光临小阁,请老祖见谅。”一名容貌美艳动人的****,笑盈盈道。 风清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怪声道:“哼,绿大阁主,明人不说暗话,我要的东西已经準备好了吗?” 绿珠媚眼一瞪,笑道:“请老祖随绿珠到贵宾室。” 风清扬大步走向深处,偌大的灵压才得以化解。 眾人像是经歷一场大难,俱是满脸苍白、全身冷汗。 章予黑著脸低声道:“居然可以在赤玉城这种破地方遇上金丹老祖,还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章兄,你认得此老祖吗?”叶琛白著脸小声问。 “嗤,我算那根葱,怎能认得如此大人物,不过…见他穿著万兽门的道袍,我想,应该是位阶极高的长老吧?” 叶琛点点头。 休息好一会儿,俩人才缓过劲来,此时,叶琛发现居然有卖各式各样的传功玉简。 只见三十尺宽的玉石平台上,整齐划一的放置於数百片玉简。 “仙长,是否要购买玉简,这裡应有尽有。”负责玉简的女侍者招待。 叶琛看到一片由探矿宗师欧石子所写的万石录,眼睛為之一亮。 侍者立即取出万石录,仔细地介绍:“此乃天一门探矿宗师欧石子毕生心血结晶—万石录,共收录中土大陆数十万餘种矿石的特性、质地、分佈,是极其珍贵的作品,本灵宝阁目前只剩最后一份。” 叶琛对於矿石有狂热,因此他立即追问价钱如何? “售价十块上品灵石。” 章予一听,差点没岔过气,这简直是坑人。 叶琛心想能够得到探矿宗师的心血,二十块上品灵石也值得。 但他突然想到,一个练气期中品的修士,出手阔绰地购买天价的玉简,这不是等於掛著牌子要人家去抢?! 他愁苦著脸,笑道:“太…太贵了,有便宜的吗?” 女侍者闻言,冷冷一笑,“便宜的吗?请往北二巷去,那边有些二流的修士会卖些手抄本,或许有你需要的。” 此话一出,讥得章予一张脸通红。 叶琛冷冷地朝女侍者看了一眼,凡人世界都是狗眼看人低,修真世界更是如此,自己不过是练气期的修士,自然会遭白眼,假如换作是刚才那位金丹老祖,谅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装作没听见,继续瀏览展示品,看到一片售价只需五块下品灵石的探矿初语。 “那…这玉简是何人所著?”叶琛问。 侍者爱理不理道:“喔,这是欧石子早年的作品。” 叶琛立即从怀裡掏出五块灵石道:“我买了。” 俩人走出灵宝阁,章予见叶琛一心想试法器,也不拉著侃大山,就放他回家,而他自己则晃去青楼找老相好去。 叶琛回到屋裡,检视今天的战利品。 共计有一阶破山剑一把,探矿初语玉简一片,二阶火炎术四张,一、二阶冰刺术五张及二阶的闪斩术五张。 看过章予的攻击方式,令他留下相当深的印象,土灵根修士偏重於防御,而金灵根修士则是著重於攻击,因此他想将重点放在防御上,然后使用灵符进行偷袭 。 牙根山一战让叶琛得到相当大的啟发,以后这样的场面会很频繁,必须要增加自己的实战经验,他衡量先将低阶土系法术其他三种法术熟练,再来是儘快学会中阶法术。 至於地王秘法方面,仍卡在第一重地王锻体,无法升到第二重地王神力,这让他失望不已,他寻思可能是修為限制,但他仍然努力不懈打磨他的肉体,这种认真修行态度令章予汗顏不已。 基本上,土灵根修士绝大部份都是著重於防御,就是以土行灵气化為盾牌或是甲冑,极少数修士才会练体,因為这条是不归路,肉体锻练是非常艰辛、没有尽头,但叶琛却甘之如飴。 藏王秘法第一重藏王神算,他已略有小成,可以在极短时间之内熟记很多东西,并且灵活运用,因此他藉助其奇功,海量地阅读他所能得到的任何资料,提升他的所知及见解,叶琛不知不觉中,已经脱离当初那个傻小子,进入一名饱学之士的行列。 这时,他看到桌上那把破山剑,依照手册将一滴精血滴下,立即与破山剑建立联繫,突然之间,一股莫名白光射入他的识海,他吓了一跳,立即转换至无名沙漠,却没有发现异状,认真地研究老半天才放心地出来。 他试著驱动破山剑,发现完全能够依他的心意移动,这时他试著踏剑飞行,一开始还不是很顺畅,但因為是一阶法器,速度并不是很快,几次下来就能够操作自由。 “总算脱离两隻腿的行列了。”叶琛高兴道。 突然看到院子一角阿律的人头,叶琛沉重地皱了皱浓眉。 “明日去拜祭二叔,顺便回老家看看。” 一早,用阿律的人头拜祭过叶同后,便踏著破山剑回老家。 叶府位於赤玉城东方八十引名叫叶家村的小地方。 一到当地,叶琛惊讶得久久不能平抚心情,当年人烟鼎盛、繁华如云的村子,如今如同鬼域一般,看不见半个人影,偶然看到几隻土狗跑过,嘴裡似乎叼了根人骨似的物件。 “秀秀…兴许死了吧?”当年一起逃难的邻家女儿,难逃秋猎之劫,记得当年她一心想要嫁给自己当小媳妇。 叶琛嘆口气,也好,秀秀从小到大没吃过一顿饱饭,现在死了,至少不用再挨饿了吧。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 熟门熟路的找到老宅,只见门口的石狮还在,但悬在头顶的是朱府而不是叶府。 『朱老爷一家几十口人,想必难逃韃子的**吧?!』叶琛想。忆起朱大常那副小人嘴脸,如今惨遭不测,有些莞尔。 推开只剩半扇的木门,慢慢地沿著青石砖,穿过大厅,来到后花园。 想他叶家,当年可是豪门巨商,拥有登州境内百餘间粮行,田產万餘甲,奴僕千人,叶家村绝大部份的土地均是叶家所有,五岁以前的叶琛,可是天之骄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生活奢侈到令人髮指,谁知叶家老爷叶準过世,新家主叶当一心求仙,不惜耗尽家產,只求能够进入天一门,原本十几辈子用不完的财產,全被天一门掏尽,最后落得家道中落,叶当及叶林氏过世后,叶同一肩扛起照顾叶琛的重担,好在叶太爷生前急功好义、乐善好施的好名声,让叶同得以在叶家村做点小生意,勉强糊口过日子。 想到此处,叶琛不禁泪流满面,心中对於天一门的恨,又更加深一些。 “当年二叔把爹的玉简扔在这,应该还在原处吧?!”叶琛走到栽种兰花的地方,随手挖了几下,果然起出一只玉简,继而打出神念,发现竟只是数千字的天一门弟子训。 “好一个天一门,居然敢用这种破烂东西骗我父亲,搞得我家破人亡。”叶琛气极将玉简捏碎。 “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上天一门,讨个公道。”叶琛冷冷地道。 随即,转身离去。 不久,土行旦悄悄地出现。 “这小子倒挺有趣的,居然敢跟天一门叫板,颇有胆识,老子够欣赏。”土行旦讚许道:“看来,要花点心思好好翻翻这小子的底,才能决定他的人生” (本章完)

第15章 我爹可是徐州州牧 苍山如黛,白云悠悠。 靖远山城,地处南岭,徐州的中心地带,整座州城依山而建,延著山脊直向上行,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山顶。 这座山三千年前叫座头岭,岭高五百七十八丈,如今,早已被无数的建筑密密麻麻占据,唯有千年州城才有这般庞大的能量,才能建构如此规模的巨大山城。 山脚下盘据五座军营,每座军营内均有三万兵士,总共十五万兵力,清一色都是大燕国数一数二的武卫军,军长均是凝脉期上品以上修為,同登州驻军可谓是天壤之别,因為靖远山城不仅是掌握大燕最富庶的徐州州城,还是扼住燕京主**道的第一道关口,曾有战略大家宣称,掌握靖远等同控制燕京。 这一日,靖远山城那高达十丈的城门外,来了一行人。 三毛子等人漫步走向那高大的城门,城门边上,著一队兵士,两个在城门两侧,手裡执著长枪,显得十分威武雄壮,还有一队,大约十人左右,在城门边上巡视著,為首的一名官兵,年纪不大,却有练气期中品修為。 三毛子咂咂嘴道:“真不愧是靖远,相比之下,赤玉城就像乡下土城。” 王六笑道:“每个人看到靖远,都是像你这样大吃一惊。” 丁三则是沉著脸跟在后头。 二愣傻傻地盯著丁三的后背心走著。 官兵冷冷地打量四人,朝三毛子道:“你们四个是什麼人,為什麼进城?” 三毛子伸手一锭金元宝递了过去,笑道:“这位官爷,我们是经商的,是想来靖远做点小买卖。” 官兵一见金元宝,暗笑一声,直道:“嗯,还满上道的,要想做生意,直走到底右转上朱雀大街去,那边都是商行店舖。” 三毛子朝官兵不断道谢,领著三人往朱雀大街走去。 “老闆,你出手也太方了吧,一锭金元宝可不少钱呀。”王六肉疼道。 三毛子朝他看了一眼道:“人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种小官兵,如果出手不大方些,被他盯上,就算扒了三层皮,我看连城门口都踏不进一步。” 王六一听,认同地点点头。 丁三瓮声问道:“老闆,你想赤玉城那边,真有大事发生?” 三毛子闪过一丝忧虑,勉强露了个苦笑道:“就算真有大事,那也是仙人们去扛,我们这样的凡人,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王六及丁三俱是苦笑。 三毛子未说出口的,却是对自家兄弟满满的担忧,心想要派人过去报个信才是。 那日,听了三毛子提到土行旦的警告,俱是害怕万分。 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真性情汉子,那日若不是三毛子反应敏捷,央求土行旦出手,现在早在土裡当肥料。 丁三及王六这一对异姓兄弟,私底下讨论,索性这辈子就跟在三毛子后面,要生要死任凭他处置。 三毛子则是乐得收了两名江湖高手。 “幸好那五板车的乾货卖给山脚的军营,还赚到不差的报酬,要不然凭我手上这点钱,要怎麼在靖远落脚。”三毛子苦笑道。 除去那枚金元宝,怀裡有一张五百两银子的匯票,还有一块下品灵石及一些碎银子,往后日子过得可要苦巴巴了。 “是呀,老闆,人说靖远居、大不易呀。”王六苦著老脸陪笑道。 “再怎麼苦,兄弟们也不能饿肚子,放心,我三毛子本事大得很。”三毛子露出一口黄牙笑道。 丁三、王六闻言,俱是一喜。 二愣仍是傻盯著丁三的后背心,彷彿那是副深奥的山水画。 这时,他们刚好走到朱雀大街。 只见蜿蜒向上的宽大街道,两旁杂沓商行店舖,行人万头钻动,人声鼎沸。 三毛子哪看过这等繁荣景观,不禁愣住了。 “有人就生意,这该有多大的生意可做呀。”三毛子一对鼠眼登时闪亮亮,内心澎湃不已。 随意瀏览下店家摆设,心想这靖远的层级足足高了赤玉城好几级,那套装仙人买假药的技俩是行不通了。 他抓著后脑勺,寻思下一步该如何走。 一名大鬍子的百草门修士从巷子口转了 过来,远远看见三毛子的身影,大喜道:“嘿,三毛子。” 三毛子闻声,讶异回头,定眼一看,露出欣喜笑容道:“桂爷,这麼巧,居然在靖远遇上您老人家。” 桂全快步走向三毛子,大笑道:“哈,我本来就是驻点在靖远,应该讲你这小子,扮仙人卖假药卖上癮了,赤玉城卖不够,大老远的跑到靖远来卖。” 三毛子被他讥得满脸通红。 后头的丁三及王六直翻眼,心想老闆从前如此不堪呀?! 二愣则是死盯著丁三的后背心,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三毛子抓抓后脑勺,笑道:“那勾当很久没干了,我同季留商行的小公子合伙搞了间南北货铺子,往返半月城跟赤玉城,卖些海鲜乾货,前些日子遇上些不愉快的事,索性收了舖子,跑来靖远看看有没有什麼出路。” 桂全看了看三毛子,又看了看后头的丁三、王六及二愣。 丁三、王六一副横眉竖眼的恶煞样,看样子没少杀过人,二愣则看上去就是个傻子。 这人马组合也真够逗的,不过桂全就是看他们顺眼。 桂全习惯性地摸摸鬍子,心想『三毛子这小子机灵,刚好门内调走不少人,乾脆拉他来帮忙,省得门内又派些白痴师弟来找麻烦。』 他清了清喉咙,拍了拍三毛子的肩,笑道:“哈,刚好我仙药阁缺了些人手,你们就过来帮忙,一个月两块下品灵石,如何?” 三毛子一听,可乐得很,旋即皱起眉头道:“四个人一个月两块?” 桂全奸笑一声道:“嘻,酬薪太少,不想干吗?” 三毛子眼珠子转了转,想了半晌道:“如果让我们免费住宿,那我们就干。” 桂全大笑一声,“呵,仙药阁三楼多的是空房,你们就随意住,不过先说好,要轮流值夜哨。” 三毛子点点头,笑称没问题。 丁三及王六对视一下,两块下品灵石等同两千两银子,这大鬍子仙人出手也太大方,丁三兴奋地想,小虎子的一千两银子有著落了。 王六则是不断竖起大姆指,直讚老板真是厉害。 二愣可能觉得看后背已经没兴趣,蹲下身开始研究地上的蚂蚁。 此时,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 眾人回头一看,只见一大群家丁簇拥著一名酒色过度的苍白青年。 身穿明黄锦服的青年,一脸噁心地出口逗著一名女修,随同的两名男修正怒目相视。 女修个子不高,但长得一副狐媚样,穿著件大红马甲外头罩著件紫色纱袍,不认真看,还以為是那间妓院的花魁。 身后两名男修,一名紫脸壮汉,拎著支黑铁狼牙棒,另一名则是拄著盘龙杖的矮小老头。 “哼,孟家二世祖又在惹事生非了。”桂全抱胸冷笑道。 三毛子细眼一看,“凡人找仙人麻烦,这不是寿星公吃砒霜,找死吗?” “这二世祖就是徐州牧孟震的独子—孟坚,最大的本事就是强娶民女、為恶乡里,我看那三名可能是无门无派的散修,靖远的场子是日月宗在罩的,他当然是肆无忌惮。”桂全像看好戏嘻笑道。 “嘿,妳怎麼这般不知好歹,被孟少看上,是妳烧了八辈子的好香呀。”一名嘴角有痣的胖管家笑道。 孟坚双眼闪著淫光,不断地打量眼前女修饱满半掩的玉兔。 “哼,区区一个凡人,居然敢动我们仙人的歪脑筋,你是活了不耐烦了。”紫脸的男修,大声喊道:“这可是我朝天宫宫主的二千金任盈盈,你想与朝天宫為敌吗?” 任盈盈媚眼瞪著孟坚,鲜红玉唇露出个冷笑,挥挥手道:“霸子,别跟他讲那麼多,随手打发掉就好了,我还赶著去仙药阁买父亲的药。” 霸子闻声,抓起黑铁狼牙棒,一副铁塔巨神般横於孟坚及任盈盈中间,冷冷地扫视孟坚一行人。 矮小老头沉默不语,右手暗自放在腰际上的百宝袋。 孟坚一听朝天宫,一脸茫然样,笑闹著问旁人道:“朝天宫?有谁听过朝天宫吗?” 眾人皆是摇头。 直讥三人脸上一会红一会白。 这朝天宫名字是很耸动, 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个门下弟子不到五十人的小门派,宫主任顶圣,修為仅有筑基期初品,弟子清一色凝脉期初品左右。 “识…识相的,就给本仙姑滚远点,要不然我爹一气之下,就把你们满门灭族。”任盈盈嘴巴更加强硬道。 “跟我拼爹起来了,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孟坚大笑三声道:“哈哈哈,徐州州牧孟震,怕了吧?” 三人一听到孟震,登时冷汗直流,孟震的俗世身份,他们是不放在眼底,但是在修真的身份,代表的却是天道十门之一的日月宗,据闻他的族叔在日月宗可是金丹老祖。 矮小老头眼角不断抽动,心想这下踢到铁板了,谁叫这二千金任盈盈天生一副**样,老是招蜂引蝶,这下可引来条赤鍊蛇了。 霸子冷哼一声,瓮声瓮气道:“金丹老祖就了不起呀。” “呦,小小的朝天宫,也敢在靖远城叫嚣,你当我日月宗没人了吗?” 一名嘴角长痣的中年修士从人群中走出,身后跟著五名日月宗的弟子。 “哼,你是谁?”霸子朗声问。 “我?你没资格问我是谁,要问就问我手上的十方刃。”中年修士冷笑道。 中年修士大袖一挥,暴然射出一道青光,霸子抓起黑铁狼牙棒正要格档,登时狼牙棒一分為二,一颗大好的脑袋直上青天。 矮小老头见状,一拍百宝袋,抓起一张金遁符,满脸大汗地对著中年修士。 孟坚兴奋地满脸通红,大笑道:“金爷真棒,金爷真棒。” “我金不换平生最恨那种仗势的狗东西。”金不换一副正义凛然样。 三毛子一听,差点没笑出来,这廝讲话还真是马不知脸长呀。 任盈盈见金不换随手就宰了朝天宫第一战将霸子,当下知道踢到铁板,媚眼一转,从怀裡掏出一张土遁术,急撕了开,一道土光射向远方。 “嘿,这小妮子居然跑了。”金不换抱胸冷笑道。 矮小老头见任盈盈这**本事不大,落跑工夫却是一流,立即要撕开金遁符,无奈金不换的十方刃正顶著他的脖子。 立即丢掉盘龙杖,跪地求饶。 孟坚一看煮熟的鸭子飞了,登时大為光火,直囔囔:“那臭婆娘居然跑掉了,我要灭了那个破朝天宫,把她抓回来**至死。” 金不换慢慢走到矮小老头前,一脚踩在他肩上,冷道:“老鬼,听到了吗?我家公子发话了,要灭了你朝天宫。” 矮小老头咬著牙,瞪著金不换道:“哼,朝天宫宫主任顶圣本来就是王八蛋,生的两个女儿全是欠插的**,我…我壶岁,愿意带路领各位去。” 孟坚激动地笑道:“嘿嘿,金爷,宰了所有人,朝天宫所有东西归你们所有,我只要那两个**,另外本公子追加一人一百块中品灵石当跑路费。” 金不换等日月宗弟子脸上立即漾起笑容,拎起壶岁就朝东方飞去。 孟坚骄傲地环视眾人,哼了一声,领著一大票家丁,大摇大摆地走向朱雀大街的尽头去。 桂全闻言,摇头苦笑道:“可怜的朝天宫,居然為了个破女人,让人给端了。” 三毛子挑挑眉,心想这可真横,原来当仙人可以当成这样,难怪大家挤破头也要进天道十门,可惜自己毫无灵根,还是乖乖做我的买卖。 『不知道叶老大以后,能不能像金不换那麼横,这样我就不怕被人欺负了。』三毛子满怀希望地想。 丁三及王六感兴趣地多看几眼,互相小声地讨论,交谈中似乎认定把小虎子送进朝阳宗是明智之举。 二愣还是在看蚂蚁。 围观人群见没戏可看,俱是一哄而散,桂全领著三毛子等人,往仙药阁方向走去。 半天时间,朝天宫上下四十八名修士,全被金不换摘了脑袋,堆在朱雀大街街口当京观,大千金任湘湘二千金任盈盈被孟坚性变态地玩了一个月后,废掉一身道行,扔到青龙大街(贫民区)最便宜的妓寮当**,从高高在上的仙人,一转眼变成任人玩弄的廉价**,这箇中的滋味或许只有两女才能明白,不足為外人道。 三毛子一行人就在靖远,落下了根,没想到,后面竟引起一连串的风波。 (本章完)

第16章 珍惜眼前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春去夏来,秋逝冬至。 隆冬的雪下了大半个月,整个登州像是一头栽入白茫茫的雪堆裡,动弹不得。 百姓们日子苦虽苦,但至少寇骨族不会大举进犯,毕竟角马是无法在雪地上奔驰。 叶琛趁著在九羊山探矿的空档,躲入洞府潜心修练,初阶土系法术的沙爆术、石傀术及土牢术,已经能够顺利上手。 腊月初过三日,叶琛找了季留叔及辛练来新宅喝酒。 季留叔穿了件黑雪貂大衣,一副暴发富样。 辛练则是随意穿了件厚长袍,胸口大开,露出一片古铜色的厚实胸肌。 “切,有需要招摇成这样吗?”辛练翻翻白眼道。 季留叔一脸得意地摸了摸黑雪貂毛,笑道:“依我如今的地位,摆点显不算什麼,城裡那些大富商可比我更得意。” 辛练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普一踏入院子,就迎来叶琛。 叶琛穿了件藏青色长袍,腰际上随意绑了条黑色布带,脚上一双黑纱鞋。 一头乌黑长髮用铜箍扎紧,宽阔的天庭下,一对浓眉压著明澈的双眼,见到二人到访,兴奋地瞇起眼睛。 “呦,这院子可真雅致。”辛练讚道:“看来我也该為自己买个宅子。” “是呀,辛子你该多替自己设想,不要整天沉迷酒罈子。”叶琛唸道。 辛练有点脸红道:“交际多,朋友多。” 辛练自从靠上叶琛这座大山后,矿场的声望日渐升高,隐然有地下领导者的趋势,整座九羊山矿场群的奴工全以他為荣,他的一举一行牵到二、三十万名奴工,偶尔遇上纠纷,只要他出面斡旋,没人不给他面子,因此日日都有人请他喝酒吃饭,但辛练知道这是因為他们想借己之力巴结叶琛,不过他乐得白喝酒白吃饭。 “改天,季留你帮辛子弄个房子来,不要帮他垫钱,必须要他付清。”叶琛指示季留叔道。 季留叔连忙答应,辛练则翻翻白眼,不以為然样。 三人往院子中间小亭子走去,随意找张石椅坐下,脚边烧著小火炉,石桌上摆了几样小菜及一坛陈年老酒。 亭子右边靠墙的位置有株两尺粗细的梧桐树,树叶早已掉光,只剩光秃秃的枝干撑著雪堆。 “最近一直忙於修练,忘了你们两个,今日特别聚一聚,不醉不归呀。”叶琛率先举起酒杯。 季留叔及辛练齐举杯,三人仰头喝下。 “嘿,叶哥还弄了道翠玉蛋,真是贴心。”辛练挟起一片蛋,张口吞下。 “尽管吃,不够我再叫叶**悦来饭馆买来,哥三难得聚聚,当然要佳餚配美酒。”叶琛笑道。 “这道翠玉蛋可以说是改变我们一生的东西呀。”季留叔略带感伤地挟起。 “幸好我们三个人都在,而且活得比以前更好更棒。”叶琛点点头道。 三人齐声大笑。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季留叔找来服侍老白头的小伙子叶三从内屋裡出来应门 。 迎来了一名黑脸的中年修士。 黑脸修士身量中等,一张脸平淡无奇,穿了件灰色长袍,腰际上掛了只灵兽袋。 季留叔一眼认出是三毛子的仙人朋友—武普,当初叶琛困在小山沟时,他曾出手帮忙过,因此算是小有交情。 “嘿,武爷,今日怎麼得閒?”季留叔热情打招呼。 武普拍了拍肩上的积雪,接过叶琛递过来的酒杯,一口饮下,身子才稍微热乎。 “还不是三毛子那廝要我过来通知你们,我才大老远从靖远过来。”武普埋怨道。 季留叔一听是三毛子,脸上稍显不悦,阴阳怪气道:“嘿,那遭娘瘟的总算想到小公子我了,运个乾货运到人失踪了,幸好我季留在商界还有点名声,要不然那些客户早把我给宰了。” 武普就知道季留叔误会三毛子了,张口就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嘿,我还真错怪这遭娘瘟的,遇上仙人打架还能全身而退,这小子命真够硬朗的。”季留叔翻翻白眼道。 武普淡淡的看了季留叔一眼,从怀裡取出四块下品灵石,放在石桌上。 “三毛子说这是补偿你的损失。”武普有点肉疼道。 季留叔脸上一扫不悦,嘴都合不拢道:“嘿,这小子是发大财了吗?出手就是四块下品灵石。” “人家三毛子是实在人,那像季留你这样鸡肠鸭肚的。”辛练没好气道。 “也是,这三毛子歷劫重生,还惦记著你这点小买卖,怕伤到你的声誉,还特别请人大远来跑上一趟,就為了解释原由及赔偿你,这朋友是值得深交的。”叶琛同意為三毛子打抱不平道。 季留叔沉默半晌,收起一块灵石,笑道:“一块就够了,他在靖远那边也需要用钱,就留给他,另外请你转告他,我季留叔不怪他,他仍是我的好弟兄。” 武普点了点头,心想三毛子这廝交到了群品性极佳的朋友,也不枉他大老远跑一趟。 收起三块灵石,又在怀裡掏了好半天,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叶琛道:“这是三毛子还你的。” 叶琛接过令牌,心想命运真是玄妙,当初只是想三毛子人面广,说不定能够查出令牌的来歷,没想到阴错阳差救了三毛子的命,真是叫人嘖嘖称奇。 “三毛子特别交待,赤玉城不能久待,要你们移往靖远,现在他在仙药阁做得有声有色,你们过去不怕没有著落。”武普认真道。 叶琛听了之后,两根手指在石桌上敲著,道:“我们的根都在赤玉城,说移就移谈何容易,不过这修士听起来不是像是会讹诈的傢伙,麻烦武兄给三毛子传个信,就让他在靖远那边安心住下,到时候真有事发生,再走也不迟。” 季留叔及辛练齐点头。 武普也不再劝说,起身準备要离去。 叶琛伸手递了块中品灵石,笑道:“亏您大老远跑这一趟,这点酒水钱,不用客气。” 武普一张老脸可乐得很,伸手接过灵石放入怀裡。 “话已传到,那我就回靖远了。” 转身即走出门外。 叶琛若有所思看著武普离去的身影,心想这矮修士或许跟土行宗有关係,但天下之大,去哪寻觅此人? 耸耸肩,继续和季留叔及辛练饮酒作乐。 席间叶琛提出到鬼哭森猎捕灵兽赚取灵石的想法,辛练及季留叔都十分赞成,但是这行动必须相当小心,之前土龙蛋的事情差点闯下大祸,如果这回又搞出事情来,很可能连赤玉城都待不下去。 “这鬼哭森可是相当地邪门,叶哥可要小心呀。”季留叔绘声绘影道:“上个月有个凝脉期仙人误闯一头八阶灵兽的势力范围,差点连命都丢了,听说被咬掉一隻手。” “还真是兇狠呀。”辛练咬了口鸡腿道。 叶琛笑道:“我只在周边打打游击,根本不会深入,自然不会遇上太高阶的灵兽。” “对了,叶哥不如找章哥帮忙?彼此也有个照应。”季留叔提议道。 “是呀,章兄是金灵根而我是土灵根,土生金,两者是相乘效应。”叶琛豁然开朗道:“或许可以靠著章兄帮助,更进一步。” “能够当仙人真好。”辛练羡慕道。 “哼,我才不想当仙人,对我来讲,当个富商就好。”季留叔哼了一声道。 “是呀,你这个钱鬼。”辛练翻翻白眼道。 “辛子,修真世界是极其残酷的,凡人寿命大约是五十年,练气期修士寿命可以增加到一百五十年,凝脉期寿命可以到二百五十年,筑基期提高到六百年左右,金丹期可以到三千年,而元婴期可以达到五千年,但是很多修士都没有办法在仙寿期限内顺利升等,因此含恨坐化。”叶琛道:“為了能够升等,每一个修士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升等的机会,因此修士及修士之间的纷争不断,很多修士莫名其妙的成了亡魂。” “凡人的世界一样是如此,如果可以,我寧愿一试。”辛练黯然道:“可惜我毫无仙缘。” “别想那麼多,来,喝酒吧。”叶琛劝酒。 『其实并不是没有可能,纳虚戒裡那份秽土转生**,就有可能让辛子成為修士,但成功率不到一成,我并不希望冒这个风险。』叶琛看著辛练黯然的神情心想。 “辛子开心点,我们现在不是过得挺滋润的,我们有叶哥当靠山,在赤玉城呼风唤雨的,不用像以前一样看人脸色过活,人呀,最重要的珍惜眼前所有,不要去奢望那虚无飘渺的梦想。”季留叔拍拍辛练的肩道。 辛练这才勉强笑了笑,喝了口酒。 “难过也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那我寧可选择快乐过一天。”季留叔笑道。 “嘿,说不过季留,这廝满嘴都是大道理,我这个人脑袋塞稻草的,听没几句就头晕,来,我们继续喝。”辛练大笑道。 叶琛一行人吃吃喝喝到了深夜,才依依不捨的各自解散。 却不知,土行旦坐在梧桐树上一整晚,捏著壶灵酒,小口地喝著。 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对叶琛这个小子有些犹豫不决。 嘴裡唸著:“杀?留?杀?留?…” (本章完)

第17章 厚积而薄发 过了数日,叶琛依照计划邀请章予一同到鬼哭森,章予当然同意,有修士作伴总比单打独斗好,更何况他早就覬覦灵兽很久。 “嘿,小叶子,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猎灵兽可是技术含量颇高的活,身上没带点疗伤丹、解毒丹可不行,要不,咱们先到百草门的摊位买点灵药。” 章予头也不回带著叶琛到北巷。 一入北二巷,只见巷道两旁满满的摊位,修士摆摊的情形比往常更加活跃。 “嘿,章兄,今儿个怎有时间来?!”一名胖修士热情打招呼道:“来来来,我这有质地上等的星石,拿来练飞剑最棒。” 章予报以热情的微笑,但脚步却不停驻,转头小声对叶琛吩咐:“记住这胖子的脸,这傢伙专门偷矿场的矿石出来卖,如果他失风被逮,尽量往死裡打,替我报仇。” 叶琛一听,愣了一下。 “哼,仗著自己在天一门有点人脉,老子现在也有个当官的兄弟,看是你横还是我霸?!”章予得意地拍了拍叶琛的肩膀。 叶琛脸顿时皱成一团,心想你拿我跟天一门比,这不损我吗?! 很快地,在北二巷转北三巷口,找到百草门的专属摊位。 摊位不大,一张桌子上面放了各式各样的灵丹、物品,后头了三个人。一个筑基期初品的大鬍子修士,另外两个练气期中品的年轻修士。 大鬍子叫桂全,嗓门很大,性情十分豪爽,没两句话就跟叶琛聊开了。 售价算是相当公道,但灵丹的品级不高,可是种类算是齐全,叶琛挑了几种基本疗伤丹、解毒丹及续骨丹,同他议价之后,大量购买下来。 这时,他看到还有几种用登州特有的灵果所製成的灵酒,味道相当不错,只是价钱颇高,叶琛本来就很爱喝酒,心想买点放在身边,一方面可以解酒馋,二方面可以恢復灵力,是不错的选择,因此又少量购买一些灵酒,桂全从随身的百宝袋中将东西準备好,递给叶琛,东西不多,大约是一只小包袱。 “我说小叶子,找个时间去灵宝阁买个一阶的百宝袋,这样行动起来才方便。”章予见此不以為然道。 叶琛闻言,傻笑了一下道:“章兄,那太奢侈了,一只百宝袋要三百块上品灵石,还不见得买得到,对我来说,还不如多买些灵丹、灵酒,反正我力气大,负点重是小菜一碟。” 章予认同点点头,就没说什麼,他自己也捨不得买,只是上次赚到只残破百宝袋,才故意借此炫耀叶琛几句。 突然,叶琛在摊位上看到两只绣著青叶的袋子。 “这是灵草囊,裡面刻有小型的青木化生阵,可以将採擷的灵草放入,有保鲜、催熟的效用,本来只有在我们百草门内流通,但我有几个师弟手头很紧,极需灵石花用,所以特别託我卖掉,如果道友需要,价钱可以再议。”桂全见叶琛有些兴趣,连忙介绍道。 叶琛闻言翻了翻白眼,他对灵草根本一窍不通,买了又没有用处,所以只是笑笑不答,从怀裡掏了大约四十块下品灵石交给桂全。 “贪财,贪财,叶道友如果还需要灵丹,儘管找我购买,这个摊位摆到月中,再过来又要再等半年了。”桂全笑道。 “嘿,我说桂道友,登州州境内有不少修士,你们百草门怎麼不多派些弟子来摆摊,这样不是赚得更多更快?”章予有些疑惑问。 桂全收了灵石,没好气地耸耸肩道:“登州州境三不五时寇骨族就来秋猎,不是很太平,要不是赤玉城是天一门的產业,我百草门才懒得在此设点,当初长老在派人驻点时,愣是找了半年之久,最后选上了我,谁叫我是登州出身的,不过也好,这边的修士性情纯朴,不会故意刁难,偶尔遇到些大户,获利颇高,所以我还算满意这安排,不过要我多跑几次,我才不干,寧可花久点时间窝在靖远仙药阁。” 桂全身旁的两个小师弟,不约而同地点头。 “靖远仙药阁?敢问桂道兄,可 否听过三毛子这个人?”叶琛眼睛一亮问。 桂全一听叶琛问到三毛子,眉毛挑了挑,笑道:“嘻,叶道友,你不会是吃过三毛子的亏吧?” 叶琛登时大笑,三毛子这廝的恶名可真盛。 章予同时也露出笑容,但心裡却编排著,『这小叶子挑朋友怎挑个小鱉三?!』 “不,他与我兄弟季留叔合伙做买卖,日前得知他到仙药阁落脚,想打听他是否安好?”叶琛认真道。 桂全一听到季留叔,重重点了点头。 “嘿,可真巧了,原来叶道友就是他口中的叶爷,了不起,小小年纪就做出轰轰烈烈的大事,有道是人不痴狂枉少年,我桂全最喜欢你这种人。”桂全兴奋地满脸通红道:“三毛子跟我是旧识,他和你兄弟是合伙人,这样算起来,我们渊源可深,友情价跟一般售价不同,给你打个对折,收二十块下品灵石就好。” 桂全掏出二十块灵石放在桌上。 叶琛笑了笑,“这些灵石就不用还给我,就当作是三毛子在仙药阁的日常生活开销,他一个人带著三个手下在靖远生活,身边没些钱,日子可不好过。” 章予听了直翻白眼,一个凡人用那麼多灵石,不怕撑死吗? 桂全人看上去是个莽汉,但心思可是极其细腻,见叶琛的作為,当下觉得能结交这样有情有义又有本事的朋友,可是相当划算的事。 当下,桂全也不推辞,将灵石收了回去,笑道:“嘿,你别看三毛子那廝一副奸商样,他可是实打的经商天才,我仙药阁在他管理下,生意蒸蒸日上,我这个阁主自然乐得轻鬆当个甩手掌柜,可惜他毫无灵根,要不然将他引进百草门,也算是美事一件。” 桂全旁边两个师弟,看叶琛的眼神都不一样,彷彿看见偶像一般。 叶琛不知道,三毛子在仙药阁可是把他吹成中土大陆第一英雄。 “咦,章兄怎麼不买些灵丹?”叶琛转头问章予。 “嘿,你也知道我穷得很,这灵石可是要存起来买筑基丹的,不像你这傻小子,出手如此阔绰,有时候还在想,你这些灵石倒底是从哪变来的?”章予抓抓头,笑道。 叶琛听了只是傻笑,并不回话。 章予也不以為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祕密,不用特意去窥探。 桂全听到章予有意要买筑基丹,整张毛脸兴奋地通红,口水横飞道:“巧了,章道友如果要买筑基丹,此时正是大好机会,年初门内长老练出一炉丹,共计有十八枚,除了他自己的一份外,其餘十枚掛牌拍卖,大燕方面分得两枚,如果章道友有需要,我可以替你标售一枚,不过这佣金可不少。” 章予一听有筑基丹,可是兴趣大起,激动道:“这要花多少灵石?” 桂全想了一下道:“中品筑基丹,基本起标价是五百块上品灵石,我预估大概九百块上品灵石即可标得。” 章予一听差点没晕倒,这根本是天价。 叶琛也是吃了一惊,这筑基丹可真是金贵,居然要花上九百块上品灵石,而他纳虚戒裡的筑基丹是上品等级,价值不就更高?! “唉,这已经是相当便宜了,中品筑基丹的筑基成功率是四成左右,只要成為筑基期修士,这灵石不就垂手可得,唉,要不是我桂全没炼丹天份,否则光靠炼筑基丹就够我吃穿一辈子,不用像现在冒著生命危险,日晒雨淋、风吹雨打的。”桂全感嘆道。 身旁的两名小师弟心有戚戚焉的猛点头。 “练丹很困难吗?”叶琛问。 小师弟翻翻白眼,笑道:“叶道兄你有所不知,我百草门以炼丹為主要修行,可分為三个位阶,练丹学徒、练丹师、练丹宗师,能够练制筑基丹最少要有练丹师的位阶,整个百草门练丹师只有五位长老,而练丹宗师仅有三位,掌门、太长老及长春……” 桂全以手制止小师弟的话,道:“不要妄谈门内之事,如果叶道友有兴趣学习练丹,这有一份『丹鼎诀 』,裡面共载有一百八十餘种常见灵丹练製方法,我桂全有意愿交你这个朋友,这丹鼎诀就免费送你。” 桂全从百宝袋掏出一片玉简。 叶琛知道桂全乃是真性情的汉子,拒绝他反倒伤了和气,笑了笑接过去。 “谢桂兄的厚爱,小叶子恭敬不如从命,那三毛子请仰赖桂兄的照顾。”叶琛拱手朝他一拜,脸上满是真挚的神情。 桂全大笑三声,直道没问题。 二人又看了看摊位上的灵丹,确认已準备完毕,又跟桂全閒聊几句后,各自离开北巷。 隔日,叶琛及章予就前往鬼哭森,运气不错,猎到了两头一阶的赤火猪。 想尽办法扛回赤玉城买给食馆,赚到了五百两的银子,把獠牙卖给灵宝阁,却只赚了半块下品灵石。 灵宝阁共有四层楼,分别负责四种业务,一楼是贩卖法、灵器,二楼是收购材料,三楼是受理锻造法、灵器,四楼则是负责宗门间的事务往来,一般修士是无法上到四楼。 二楼负责收购材料的老侍者是凝脉期初品,為人低调,但眼光独到。 “道友,这两对獠牙有些损伤,相当可惜。”老侍者嘆道。 章予闻言直翻白眼,叶琛脸都红了,当时一个紧张,狂放土刺术,两隻赤火猪登时被扎个通彻,幸好牠们体格够大隻,还勉强有个全尸。 老侍者见叶两人是个猎兽**,索性当起老师,慢慢解释道:“这位道友,这猎捕灵兽是有技巧的,赤火猪的獠牙,可练成火系法器,而完整的皮可以製成防御火系的法衣,所以大部份的修士都是斩下牠的头颅,尽量保存牠的外皮及獠牙。” 叶琛心想,真是门学问,看来自己可要好好的学习一番。 连忙再同老侍者请教,而他也不吝嗇,将很基本的猎杀技巧告诉叶琛,最后还加上一句,如果有猎杀到不错的灵兽,要卖到灵宝阁来,不忘做生意,十分厉害。 叶琛及章予并不贪多,一个月前往鬼哭森两次,都是在森林外围游荡,坚持不深入,虽然获利不多,但总能够猎到一两头灵兽,中间偶然遇到些修士,因為他俩长相平凡、行事低调,使用的是低阶法器,猎捕的也都是一两阶的低等灵兽,根本引不起他们的兴趣,所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 叶琛在一次又一次灵兽对战中,磨练自己的法术及累积经验,目前他已能完全掌握初阶的土系法术,而中阶法术只能勉强使用三次,地王秘法及藏王秘法方面仍是卡在第一重,对此他并不著急,厚积而薄发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自桂全手上取得丹鼎诀,叶琛曾尝试练过几次丹,但成果不佳,成丹率极低,但因為所需的材料取得容易,所以他就充当是消遣。 反倒是,练器上却是有一番作為。 叶琛从灵宝阁三楼购得一片锻造法器的玉简,名曰『法器初练』,第一次练器,一阶土系青铜刀就成功,这让他得意不已,他寻思找寻更好的矿石,来让手上的破山剑升级。 日子就在修练、猎兽、练器中过去,叶琛每天都很忙碌,他拟了一份完整的课表,每天按表操课,让章予可是羞愧不已。 叶琛目前身高八尺,但脸上仍是稚气未退,所以还是个孩子样,以前只到老白头腰际,现在老白头要仰头看著叶琛,心中可是得意不凡,直说这可是自己的功劳。 现在老白头可乐活了,自己的姪子成為仙人又是矿坑负责人,身价可是不凡,不用整日在外奔波,家裡又有僕人照料三餐,因此把整个心思全放在叶琛的媳妇身上,透过不少关係打听赤玉城内哪户人家的女儿容貌如何?品性如何? 甚至连州城那边也纳入观察范围,最后他挑了三十几个人选,要叶琛一一去谈亲事,这可让叶琛头大了一半,总是假借矿坑工作忙碌,故意不回家,老白头知道年青人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勉强他,但他还是同那三十几户人家往来频繁,旁人不知,还以為他老白头中年想通,想替自己找房小媳妇夜裡热热脚。 (本章完)

第18章 杜灵儿 隆冬的瑞雪悄悄地下在寂寥的深夜,围绕著城主府内城上的兵士,认真地执著夜勤,四角箭塔裡的兵士,丝毫不敢鬆懈,睁大眼睛提起十二分精神地注视城下的动静。 偶然,远处传来狗吠声及夜梟声,更增添月夜的静,彷彿大地一切事物都已睡去。 包覆在高大内城城墙裡的是一大片豪华奢侈的建筑群,以主殿為正中心,採五行八卦阵各自耸立数十座古朴典雅的楼阁,星罗密佈的通路上,每三十步就放置一只烧著巨大鲸油的灯台,数十万只灯台将城主府照耀得有如白日一般。 每间隔一柱香时间,即有一百五十名厚甲卫士持枪巡逻,整座城主府除了卫士的脚步声及甲冑磨擦声,就再也没有任何一点声响。 今晚,城主杜宇中并没有在任何一位姨太太的房裡睡觉,而是一个人躲在地宫修练。 极少数的人才知道,主殿底下深达十餘丈,有一处极為隐密的地宫。 地宫长一百五十丈,宽两百四十丈,高一百丈,四面以厚实的青岗石层层堆积而成,每一面石墙上俱镶著一枚拳头般大的夜明珠,夜明珠闪著耀眼的光芒,地宫任何一个角落都清楚分明。 穿著紫色长袍的杜宇中,紧闭双眼,凝神祭练他的法器—青冥鞭,只见一尺长的青色长鞭,贪婪地吸收由一百五十块上等木系灵石所摆的聚灵阵灵气,不过三息时间,灵石化為轻烟,而青冥鞭上的青芒略略加深一点。 他将青冥鞭收入百宝袋,轻呼一口气,这青冥鞭可是他花了好大的工夫,央求天一门的练器长老為其量身打造,可硬可软,可长可短,可怕的是它具有吸收灵气的附带功用,对敌时拍击对方护体神光,同时可掠夺对方的灵气為己方所用。 只是这法器提升必须要花费大量的上品灵石,虽然他算得上富甲一方,但这海量的消耗可是吃不消,因此青冥鞭仍然停留在四阶品级。 “杜可,何在?”杜宇中冷冷道。 矮小白髮的老管家杜可立即从地宫巨门外进入,递上一杯玉露茶,这玉露茶是由百草门精製的玉露丹浸泡天山雪水而成,比培元丹还要高上一级,当然价钱更是昂贵,一粒玉露丹要价十块中品灵石。 杜宇中喝了口玉露茶,原本苍白的脸略略回復红润,大量流失的灵力得到补充。 “事情办得如何了?”杜宇中沉声道。 “回稟老爷,十箱上品无属性灵石已準备完成。”杜可道:“目前已由专人送往赤玉城。” “很好,灵儿的嫁妆清单上又完成一笔。”杜宇中高兴道。 长久以来,杜宇中的梦想即是成為内门弟子,但是天一门人才济济,每个人背景都十分雄厚,根本难以晋身,就算要靠十年一次的门内**,他也自认比不上那些拥有庞大资源,能够将玉露丹当饭吃的千年修真家族子弟,因此他必须要走偏门,透过关係,他搭上了天一门大弟子盛秋雨这条线,表面上提供矿石给天一门,其实十之三四都进了盛秋雨的口袋,而盛秋雨这棵大树也同意庇荫杜宇中,因此任何一个修真门派都对杜宇中保持一定的敬意,毕竟得罪未来天一门掌门人的嫡系人马,那可 是傻鸟才干得出来。 不过,杜宇中并不因此满足,他的生死荣衰必须牢牢地绑在盛秋雨身上,因此他想将自己的唯一的女儿杜灵儿嫁给盛秋雨当妾。 盛秋雨婚事早定,其妻子乃是掌门人丹阳子的独生女,虽然当妾是有点丢脸,但是能够成為更有力的关係,这对杜宇中来讲仍是值得的,自己的女儿称得上是国色天香,但单凭这点还是不够,.必须拿出够份量的嫁妆才行。 他在十年前辗转得到一份上古残卷,上面记载著元婴丹重要材料之一的水系至宝十二品碧玉莲子的生长处,因此他积极策划要将碧玉莲子弄到手,当成嫁妆,一併送给盛秋雨,盛秋雨目前是金丹期上品巔峰,等待的是冲击元婴期,但这元婴丹就算是千年巨门的天一门,也是难能可贵,因為炼製材料几近乎绝跡,所以这碧玉莲子盛秋雨是无法抗拒的。 现在这颗十二品碧玉莲子正放在他随身的百宝袋中,他感觉自己的未来是一片光明。 “灵儿,目前修為到哪了?”杜宇中突然想到转身一问。 “稟老爷,小姐刚刚达到凝脉期初品。”杜可回道。 “很好!”杜宇中指示道:“光是窝在府裡修练,是没办法提升,派赤金及西午带著她到鬼哭森好好试练一番,不过记得吩咐他们,不要过於深入。” “遵命,老爷。”杜可道。 “啟稟老爷,护军军长黄宏请示退休,可否答应?”杜可小心看著杜宇中的脸问道。 “哼,那老鬼不是退休,根本就是想回朝阳宗復职。”杜予中冷哼一声道:“准他退休,同时在明年的矿场考核中提一个优良的散修上来,那些门派子弟我不想再用,他们一心只想监视我。” “是,老爷。”杜可道。 “退下吧。”杜宇中道。 杜可恭敬地离开地宫,杜宇中沉思一会,『碧玉莲子在我手上的事,如果传开,对我可是不利,必须要预防风险发生。』 他凝视虚空半刻鐘,最后沉沉地嘆了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缓缓从百宝袋中掏出天一门的传讯神符,打了一个神念进去,以灵力点燃,一道神光穿过天花板射向天际。 “有金丹老祖坐镇,看谁敢来动我。”杜宇中苦笑道:“代价很高,但非常值得。” 就在同时,位於东方青龙方位上有座满佈花草的小园子,隆冬的瑞雪似乎在这个园子止步了,整座园子像是处在春天一样。 原来园子四周设有青木流云法阵,阵眼上摆著木系中品灵石,法阵全年无休运转,因此夏秋冬三个季节未从降临在这个园子,百花盛开,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园子裡有条小河流过,河裡放著几条金锦鲤,河上架有一楼亭,楼亭上是雅致的三层楼阁。 这就是城主独女杜灵儿的居所—如梦阁。 杜灵儿今年十五岁,身材娇小,长得是清灵可爱,如空谷幽兰一般。 但性子相当蛮横,不讲道理,稍有不如意,动輒将下人打死,因此服侍她的奴僕均是战战兢兢,深怕死在她的鞭下。 杜灵儿拥有一条 三阶的法器,名叫红蛟鞭,是用一条三阶红蛟的脊椎及少量的星石、火云石锻造而成,带有火系的属性,挥动时鞭上附有燃烧属性。 今晚,有个小女婢不慎打破她一只玉碗,杜灵儿气得使用红蛟鞭抽死她,可怜那小女婢肉体凡身,怎受得了凝脉期修士以法器折磨。 “哼,没两下就死了,真是不耐抽。”杜灵儿阴冷地喝了口玉露茶。 身旁的僕人立即将如焦碳般的尸体拖走,收拾现场。 “小姐,可别气坏了身子。”随身老妈妈杜大娘安慰道。 杜大娘乃是其母陪嫁过来的丫环,自小照顾杜灵儿,自从其母死去,就成為她的母亲代替品,修為是练气期中品。 “杜妈,我不想嫁给盛秋雨当妾。”杜灵儿嘆道。 “嫁给盛秋雨那裡不好,他可是天一门未来掌门人呀。”杜大娘道:“现天道十门之首可是天一门,到时候可是比燕皇地位还高。” “可是…听说盛秋雨的老婆是个醋罈子,架子可大的很。”杜灵儿忧心道:“嫁过去,日子可就难过了。” “放心,听说老爷準备了一份极珍贵的嫁妆,谅那个盛秋雨不敢对妳胡来。”杜大娘黯然道:“到时候我们就要分开了。” “我不要跟妳分开呀。”杜灵儿投入杜大娘的怀裡。 “放心,夫人在妳我之间种了血链蛊,不管是天涯海角,我们都能够互相感应,就算我不在小姐身边,也等同在妳身边。”杜大娘嘆口气道:“唉,小姐,老奴已经老了,到时候玉儿跟青儿都会陪嫁过去,妳不会孤单寂寞的。” 杜大娘疼惜地摸摸杜灵儿的头髮。 正当两人依依不捨之际,门外走进老管家杜可。 “小姐。”杜可恭敬道。 两个人难分难捨地分开,杜大娘恢復成奶娘,而杜灵儿则是又掛上冷漠的表情。 “老爷刚下了指示,要求小姐持续修练,為了更加精进,两位护军军长会陪伴小姐到鬼哭森歷练,但不可过於深入。”杜可一句不差地将话带到。 “知道了。”杜灵儿挥挥手不耐烦的打发杜可离开。 “太棒了,总算可以离开府邸。”杜灵儿开心地手舞足蹈,自她有意识开始,根本没有离开过城主府一步。 “老爷对小姐的期望很深,希望小姐能够将心思放在修练。”杜大娘认真道。 “这我知道。”杜灵儿嘴上是这样讲,但一颗早飞得老远,她心想到鬼哭森试练之餘,可以好好逛逛赤玉城,甚至跑到燕京也行。 登时心情大好,唤来贴身ㄚ环玉儿及青儿,不断指挥下人将她好几大箱衣服全排开,好让她可搭配『练功服』。 杜大娘心满意足地看著杜灵儿,她一生未嫁,把整个心思全放在杜灵儿身上,其实她对杜灵儿早有盘算,她在南海灵霄宫有些人脉,本来打算送去灵霄宫修练,但杜城主的打算更加精明,能够成為盛秋雨的妾,其地位可胜过一些小门派的门主,所以把盘算打消。 心想,如果杜灵儿出阁了,自己的任务就算了结,她会回到南海灵霄宫去,继续潜心修练。 (本章完)

第19章 巧遇 大雪下了半个月,今日总算停了。 久久不见的太阳,总算露出脸来。 整座赤玉城就像白色巨城,在太阳的照耀下,映得灿烂夺目。 海大胖踏著厚土尺,稳稳地落在叶琛家门口。 “请问这是叶府吗?”海大富在门口问道。 “是的,请问大爷有事吗?”季留叔找来的年轻人名叫叶三,相当聪明,手脚利落,很得老白头喜爱,他看著海大富恭敬问道。 “你家少爷在吗?”海大富问。 “叶三,谁呀?”叶琛从门裡走出。 “海爷,怎麼来了。”叶琛熟稔道。现在他和海大富平起平坐,又都是修士,早就没有月贡这回事,但是口头上他还是尊称他一声海爷,因為他知道海大富在矿场仍然有他的势力存在,讲几句恭维话,不算什麼。 “小叶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海大富笑道。 “叶三,去沏壶茶,用最上等的茶叶。”叶琛连忙吩咐叶三,带海大富到亭子坐。 “这院子倒还挺雅致,怎麼不买座更大间的宅子。”海大富随便看了看笑道。 “家裡人口不多,这样就足够了。”叶琛爽朗笑道。 这时叶三过来,在石桌上放了壶茶,两只杯子,几样茶点就离开。 叶琛拎起茶壶倒了茶,“这是贡茶,季留託人带来的,海爷!请。” 海大富闻言,忍不住鄙夷地撇了撇嘴。 随便抿了一小嘴,心想这贡茶根本没有玉露茶香甜,他府裡可都用著玉露茶,不过他还是装个样子。 “小叶子,听说你已经是中品巔峰了?”海大富小心询问道。 “不才,确实达到了,再过一阵子,应该有机会晋升上品。”叶琛淡然道。 海大富心想这小子确实可怕,才十八岁已经快到上品,自己已经三十五岁,才勉强是中品而已。 一双小眼瞇了瞇,嘴巴不断咂巴咂巴。 “小叶子,听说明年夏天矿场考核这件事吗?”海大富神秘地问。 “这我知道。今年取两个名额,补全新矿场的管理缺。”叶琛道。心想这胖子今儿个倒底是有何居心?! 海大富喝了口茶,神秘一笑。“就知道你消息不灵通,幸亏有我在。” “海爷,难道这名额不对?”叶琛惊道,心想戏肉来了。 “这名额是对,但今年新增了一个很难得的缺。”海大富左顾右盼许久,才低声道:“府裡传出来的消息,原本护军军长黄大人要退休,所以要从这次考核提一个上去。” “护军军长?”叶琛疑问。 “这可跟矿场守将不同,大燕朝廷规定驻外武将有私军的编制,可以拥有三名护军军长及一千五百名兵士,这军长月俸是五十块下品灵石及三百两银子。”海大富有些激动道:“据闻,矿场那头许多守将可是跃跃欲试。” “呵,这与我何干?”叶琛轻笑一声道,心想老子才不上你的当。 “嘿,难道你的眼光那麼短浅,凭你的天赋,只当个矿坑负责人,让宋义压在你头上,不觉得大才小用吗?!”海大富翻翻白眼道:“这可是登龙门的机会,况且还有五十块下品灵石的月俸,这可是大肥缺呀。” 叶琛心想,确实不错,总不能老窝在矿场,必须要往上走。 看叶琛心动了,海大富接著鼓吹:“假如干得好,很可能往燕京方面走,或是进入军队体系,说不定将来外放,能当个州牧(註:文职)或是州军领(註:武职)。” 叶琛点点头,这提议确实相当诱人,虽然他已经是修真界的人,但没有门派,只是名散修,如果能有个显赫的俗世身份,对於自己及家人朋友,可是件好事。 “感谢海爷特意上门提醒。”叶琛笑道,伸手一块下品灵石递了过去。 海大富笑得可开心了,连忙收在怀裡。 “对了,下个月徐州靖远那边,正举办探矿师的考试,你有兴趣吗?”海大富掛著笑意问。 叶琛一听,脸上满是惊喜,连忙道:“当然有兴趣,海爷,要怎麼报名?” 海大富挑了挑眉尾,随手从腰上百宝袋掏出一只木牌,道:“这是赤玉城的探矿学徒令牌,你拿著它,到靖远白虎大街的矿师协会报到,他们会给你考试,只要通过你就能取得探矿师的资格,不过…挺困难的,我连考十年都没上,只好放弃,看你有兴趣,乾脆把机会让给你。” 叶琛满是欢喜的接了过来,抓著木牌的手微微颤抖。 海大富心裡冷笑一声,暗想:『探矿师十万取一,就算你考上一辈子也考不上,就让你去穷打转,拖住你修行的时间,我才好赶过你一头。』 “明年夏天就在考核上见了,小叶子,要加油呀。”海大富见奸计得逞,也不多作停留,立即告别离开。 普走出叶府,“小叶子,就算你是中品又如何?我会给你一个惊喜。”海大富一转和善的表情,狰狞地冷笑著。 叶琛见海大富走远,十分珍惜地将木牌收入纳虚戒,转头收拾好东西,踏著破山剑飞 到鬼哭森入口,见章予已枯等多时。 “抱歉,遇到点事耽搁了。”叶琛一脸歉意道。 “什麼事呀?”章予一扫无奈的神情,好奇问。 叶琛将海大富的事讲了出来。 “呦,这可是肥缺呀,嘖嘖嘖,好大的手笔,居然有五十块下品灵石,可惜只限矿场的人。”章予翻翻白眼,怪声怪调道:“算了,听说杜屠夫不好伺候,我还是乖乖当我的护院就好。” 章予此时,突然看了叶琛一眼,更加怪声怪调道:“我说小叶子,那…什麼什麼鬼探矿师,真有那麼了不起?” 叶琛抓著后脑勺,笑道:“我是不知道啦,只是很难得遇上这个机会,想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章予耸耸肩,也就不继续质疑下去。从他认识叶琛第一天起,就觉得这小子不能用常理判断,章予早就习以為常。 “小叶子,今天我们深入鬼哭森如何?”章予一脸高深莫测道:“总在外围儘打些一二阶的灵兽,这经验没办法累积,找几条四五阶的来挑战挑战?!” “好是好,但如果遇上七阶以上,可就……”叶琛有些迟疑问。 “放心,我已经打听清楚,只要不靠近断魂沟一带即可,这灵兽都有一定的势力范围,不会乱跑的。”章予胸有成竹道。 叶琛心想,也是!如果能够猎杀几隻四、五阶的灵兽,得到兽魂,就可以来试验灵器锻造。 “那我们就进去吧。”叶琛点头同意。 叶琛驾起破山剑进入鬼哭森,章予立即紧随在后。 约莫半柱香时间,入口处出现两个人,竟是当日在寇骨族的两名万兽门修士。 “杨兄,就是这两个王八羔子。”吕橙道,那天他们回到牙根山,很快地就找到那个胖修士,一番折磨下套出叶琛及章予的外貌特徵,这一年来一直在登州境内寻找,普得到讯息过来赤玉城,刚好碰上他们两个进入鬼哭森。 “花了好大的工夫,总算找到这两个傢伙,哼,一个凝脉期初品,一个练气期中品,不够咱兄弟俩一刀。”杨雄冷道。 “我的宝贝已经许久没吃人肉,今天可以饱餐一顿了。”吕橙拍拍腰际的灵兽袋。 “走。”两个人驾起灵器进入鬼哭森。 甫一进入鬼哭森,只见白雪满佈整座森林,触目可及是一片漫无边际的白,眼睛看久了,似乎有些雪盲。 叶琛及章予踏在深及膝盖的厚雪,漫步向前。 走上半个时辰,撞上一支三阶风狼族群。 “嘿,这可是好东西。”章予笑道。 灵兽百科上记载,风狼是群居动物,一次出动均是几十隻,性情兇暴,喜爱腐肉,其毛皮拥有极高的商业价值。 叶琛细眼一看,带头的狼王已有五阶实力,可以释放本命神通—风刃术。 四、五十隻风狼昂然在高处,目露兇光、流著唾液地盯著叶琛二人。 “嘿,居然把我们当猎物来了,真不知道谁才是猎物?”章予一脸鄙夷地瞪著风狼群。 狼王眼冒绿光,长长的舌头舔了舔鼻子,仰头一啸,十几记风刃术射来,叶琛立即施展土盾术,右手结成黄色巨盾,轻鬆地挡下。 “狼王给你,其他的我来应付。”章予右手金光一动,锐金剑射向风狼群。 叶琛随即打出土傀术,地上立即起一具由石头组成的石巨人,它猛然朝狼王挥拳过去,狼王立即低身闪过,石巨人虽然力量庞大,但是动作过於迟缓,对以速度见长的风狼而言,根本不造成威胁,但狼王灵智未开,无法分辨真正的对手是谁,只能凭本能反应,因此他不断地对石巨人进行风刃术及破风咬击。 叶琛见狼王的注意力已经被石巨人引开,笑了一下,立即打出土刺术,登时百餘尺雪地窜出尖刺,反应较慢的风狼,立即成為一堆血块。 “小叶子,留个全尸呀,这狼皮可是宝呀。”章予大叫,一道金光闪过,狼头暴然飞起,突然风刃术几十道朝他而来,躲得有些吃力。 叶琛一见,立即在他身上施展土甲术,登时章予身上佈满厚实的石块,风刃落在他身上,跟搔痒一样。 “嘿,土灵根就有这个好处,防御力特高。”章予解除了危机,手上的金光更能专注地收割风狼性命。 狼王见狼群一隻一隻死去,动物本能发现,这两人不是能够对付的,立即转身欲遁走。 叶琛怎麼可能轻易放它离开,打出土牢术,十几道粗实的石柱将狼王围住。 狼王兇狠地施展风刃术,可惜完全不能撼动厚实的石柱。 章予瞧著狼王,鬼叫一声,一道金光转射而去,狼王的头登时离开身体。 其餘的风狼见狼王已死,立即朝四面八方散去。 叶琛收起土牢,立即掏出灵酒,喝了好几口,藉以补充大量流失的灵力。 章予好整以暇地收拾战场,突然百餘记暴风刃射来,章予虽然身上有土甲,但仍是受了轻伤,抬头一看,居然是隻五阶赤角鹰。 另外一头雪底上,居然还有隻四阶三眼蟒。 两个万兽门的修士趁著叶章两人同风狼对战后,立即出现要捡现成。 “惨了,居然是凝脉期中品的修士。”章予一脸焦急道。 叶琛一眼认出是完顏打不旁边的两名修士,心想难道他们要替那猜报仇来了? “嘿,万兽门的人什麼时候当起夺宝修士来了?”章予右手抓著锐金剑,左手按著百宝袋道。 “哼,把东西交出来。”吕橙一脸阴沉冷道。 “没问题,这些风狼随你们处置。”章予耸耸肩,不在乎道。 “呸,谁要这些破玩意儿,你们从阿律身上拿走的东西,交出来!”吕橙睁大眼睛兇狠狠道。 “阿律?谁是阿律?”章予装傻道。心想糟了,难道那东西真是宝贝?! 杨雄冷冷地一拍百宝袋,扔出一颗人头。 叶章两人一看,竟是当日遁走的胖修士。 “没话讲了吧,把东西交出来,留你们俩全尸。”杨雄露出残酷的笑容道。 叶琛及章予对看一眼,心想这儿个要这交待了。 “哼,什麼时候万兽门的人如此猖狂了?”一个银铃般甜美的声音传来。 两男一女,三名修士居然从天而降。 开口的是名女修士,竟是杜灵儿,而身边自然是护军军长赤金及西午。 吕橙见赤金及西午衣著胸前绣著杜字,心想倒霉,怎遇上杜屠夫的人。 “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恩怨,旁人无须干涉。”杨雄反应很快,立即辩称。 “哼,这小子是我杜家矿场的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杜灵儿比了比自己,冷笑道:“难道你们连天一门都不放在眼底。” 杜灵儿看见叶琛穿著矿场负责人的衣服,打棍随竿上说。 叶琛非常感激地看了杜灵儿一眼,突然觉得她的容貌有些眼熟?! 杨吕二人一听见天一门,瞳孔立即收缩,眼角抖了抖。 杨雄心想:『眼下总共有四个凝脉期、两个练气期,自己两个人根本打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 吕橙咬咬牙,瞪著眼前这名傲气小姑娘,心想这必定是杜灵儿,听闻她容貌非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如果她旁边没跟著两个修士,他很乐意跟她”交流”一番。 他贪婪地舔了舔嘴唇,一双贼眼不断在杜灵儿饱满的胸部扫来扫去。 杜灵儿身旁的赤金全看在眼底,冷哼一声,右手拍百宝袋,一把烈火剑握在手上。 “看来,你们是想试看看?!”赤金朗声道。 “哼!走!”两个人一拍灵兽袋,收了赤角鹰及三眼蟒,立即夹著尾巴,嘴裡唸唸有辞,驾著灵器离去。 “呼,差点小命在此交待了。”章予见杨吕二人离开,鬆了一口气道。 “在下叶琛,感谢三位前辈搭救。”叶琛立即朝三人一拜道。 “原来你就是叶琛,我听过你。”杜灵儿有些讶异道:“真没想到你那麼年轻,十八岁就有练气期中品修為。” 这不是杜灵儿故意讨好叶琛,而是叶琛只是一介散修,能够在短短时间有如此作為,无一不是拥有过人天赋,不像杜灵儿纯粹是靠灵石堆出来的。 “请问您是……”叶琛疑问。心裡居然有些兴奋的感觉。 “哼,这你就不需要过问了,我说,这些风狼你们还要吗?”杜灵儿盯著满地的风狼尸体,这风狼毛可製成狼毛大衣,可是富家小姐们的抢手商品,而且那头狼王居然是罕见的白毛,更是奇货可居。 对於杜灵儿来讲,根本不在乎叶章二人的死活,但她不喜欢有人打压她杜府,因此才出手相助。 “请便。”叶琛立即会意道。 杜灵儿一个示意,西午一拍百宝袋,二十几头风狼尸体及狼王被收入,那些被叶琛土刺术搞成肉块的,则留在现场。 “我累了,今天就这样了。”杜灵儿转头驾起法器离去,根本不理会旁人。 西午及赤金朝叶章两人看了一眼,也驾起法器离去。 “切,这小妮子好大的脾气呀。”章予见三人远去,才翻翻白眼鬼叫道。 “章兄,幸亏有她,要不然今天我们就死在这了。”叶琛利落地将散落满地的尸块皮肉分开,将肉块收集起来。 “章兄,帮个忙将这些肉块收拢起来,卖到饭馆还可以卖个几十两银子。”叶琛满头大汗道。 “被你打败,连这些破烂玩意儿,你也当宝,还真是个财迷。”章予皱眉道:“你也该买个百宝袋,要不然很不方便的。” 章予无奈地用百宝袋收了那些肉块。 “太贵了,买不起呀。”叶琛还是老话一句,心想我有纳虚戒,何必再用百宝袋。 两人怕杨吕去而復返,只好摸摸鼻子回到赤玉城。 杨吕二人并没有离开鬼哭森太远,仍然在后尾随著,但他们没办法进入赤玉城杀人夺宝,天一门大弟子盛秋雨的地盘,他们仍然是顾忌著,只能咬咬牙,先回到牙根山,再寻思如何拿到秽土转生**。 怪的是,土行旦这老矮子,很难得不在现场。 (本章完)

第20章 青龙姐妹花(上)小医仙 三毛子的能力很快就得到眾人的肯定。 仙药阁上上下下被他打理得井然有序,桂全以下的四十名百草门弟子,全服了他这个凡人小子。 暗底下称為他是小总管。 桂全当然乐得当甩手掌柜,整天窝在温柔乡痛快。 三毛子可不认為小小的仙药阁困得住他这隻大鹏鸟,不过脚踏实地这份道理他是明白的,白天忙著阁裡的生意,夜裡牺牲个把时辰,仔细地学习医术。 仙药阁裡多的是医书、药书,三毛子没办法修仙练丹,但是医病总可以学吧,所以他非常认真的学习著,遇上不懂的地方,好学不倦地询问阁裡的老大夫。 天资聪敏的他,不过几个月时间,已经成為仙药阁首屈一指的大师,任何疑难杂症,他都可以轻易解决。 这天,仙药阁来了个矮老头。 在柜后的三毛子,一眼就认出当日那个朝天宫的叛徒—壶岁。 只见他慢步走了进来,脸上带著尷尬的笑容,一双黄浊的眼睛不断在桂全及三毛子身上打转,久久不发一语。 桂全冷笑一声道:“要买药就讲话,不想买就滚出去。” 壶岁一张老脸像是吞了隻苍蝇般难受,支支呜呜道:“我…我想看病。” 桂全摸了摸鬍子,眼睛上下扫了壶岁一遍,“你没病,看什麼大夫。” “不是小老头,我是想请桂爷跑一趟青龙大街,替人看病。”壶岁一副小心谨慎道。 “哼,我一出手最起码十块中品灵石,你有吗?”桂全挑挑眉道。 壶岁一听到十块中品灵石,吓得差点不住。 “这…这也太贵了吧。”壶岁声调都变了。 “你当我仙药阁阁主是干假的?嫌贵,那就去别的地方。”桂全瞪了他一眼后,转身去整理架上的药材。 三毛子冷冷看了壶岁一眼,这老傢伙该不会耍什麼把戏吧? 他低声问:“请问您是要替谁找大夫?” 壶岁黄浊的眼睛闪过一丝悲哀,细如蚊蝇声道:“是替我大小姐二小姐看病。” 三毛子一听,不禁翻了翻白眼。 原来是替青龙姐妹花看病。 那朝天宫一对姐妹花被孟坚扔到青龙大街的妓寨当**,可是轰动整座靖远山城,凡人谁有机会可以搞到女神仙,登时声名远播,据闻排队的人可以从靖远城门一路排到赤玉城。 一天十二时辰,一个月三十天,川流不息的男人轮流上著她们,有人笑说靖远城裡有把子的,全都玩过她俩了,大伙见面第一句话,不是吃饭否?而是搞过女神仙否? 三毛子不好此道,当然没去光顾过,不过王六那廝有去过,回来后念念不忘,镇日把上过女神仙的事掛在嘴边。 妓寨的老闆赚得银两满钵,在朱雀大街买了好几家舖子。 “是你把她们害成这样,你还想找大夫救她们?”三毛子用淡淡口吻问。 壶岁嘆了口气,苦笑道:“难道要小老头我伸头给人砍吗?你不知道整座朝天宫的脑袋,现在全放在朱雀大街街口风吹雨打,我寧可被人笑,也不要死呀。” “凡人怕死,修士更加怕死,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壶岁苦笑道:“老宫主对小老头有恩,我现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头,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 说著说著,居然落下两行清泪,这番感人肺腑的话,直惹得仙药阁裡所有人不禁红了眼,不过除了早已看尽生老病死、人间百态的三毛子。 这没血没泪的钢铁心肠小子,仍是没关痛痒地朝著壶岁直瞇眼。 桂全抓抓鬍子,心想自己也搞过这两个小娘,此时要去救治,不是尷尬得很。 况且,这两姐妹是孟坚故意要杀鸡敬猴的样板,谁敢救她们自然就同孟坚过不去,等同就是与日月宗过不去,谁敢去当这出头羊?! 王六听到羞得差点没撞墙自杀,只能红著脸躲了进去。 丁三则是搬弄货物,一副全然不知的冷脸煞星样。 三名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师弟扯著桂全的衣袖,想要他出手帮个忙。 壶岁见桂全根本毫无反应,嘆了口气,抹了抹老泪。 “如果你们不想救她们就算了,当作小老头没来过。”壶岁咬咬牙,转身要走,突然被三毛子抓住。 “谁说不救,我虽没桂爷医术那麼高,但吊著条小命是没问题。”三毛子露出一口黄牙笑道:“不过我的费用也不便宜,一个人下品灵石十块。” 壶岁看三毛子自告奋勇,黄浊的眼睛為之一亮。 “阁下…该不会是小医仙三毛爷吧?”壶岁激动叫道。 “嘿,小医仙不敢当,三毛爷更加承受不起,眾人都叫我三毛子,您老就跟著叫,我就跟你走上一遭,看看有名的青龙姐姐花长得如何?”三毛子笑道。 “能得到三毛子鼎力帮忙,小老头自然欣喜万分。”壶岁连忙道。 “三毛子,这是你个人行為,与我仙药阁无关,我就当没听见。”桂全头也没回插一嘴道。 身為仙药阁阁主首要任务自然是顾全仙药阁,他可不想引来日月宗的怒火,因此他才有如此说词出来。 “桂爷,放心,三毛子淌的脏水是泼不到您爷的鞋子上。”三毛子轻声笑道。 他大略地找了些药,放进脚旁的木箱,拎起就走出柜檯。 “老板,我跟你去。”丁三见状立即到三毛子身旁。 “你的手不是用来救人的,放心,走一趟青龙大街而已,不会出什麼状况。”三毛子回绝丁三的请求。 丁三知趣地点点头。 “二愣,随我出诊。”三毛子朝门外 一喊。 原本蹲在地上晒太阳的二愣,立即直了身,不断地傻笑。 三毛子将木箱随手扔给二愣,大步往青龙大街而去。 靖远山城可分為四条大街,西青龙东白虎南朱雀北玄武,青龙大街代表就是西边的区域,十足的贫民区,将近五万人挤在千餘间低矮的土屋裡,脏乱、拥挤,一股难以解除鬱抑积累在奇形怪状的破旧土屋群上,连空气都让人在肺裡闷得灼热。 三毛子大步向前,二愣跟随在后,壶岁则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紧随。 转过青龙大街第四个胡同口,就看到一条黑鸦鸦的人龙,打巷尾的一间土矮屋排到胡同口,三毛子冷笑道:“这些王八蛋,还真是搞神仙搞上癮了。” 三人奋力拨开人龙,艰辛地走到土矮屋前,只见屋旁立了根木牌,上写搞女仙,一人十两银,矮胖的龟公一见有人插队,怪声怪气地直喊:“你们这些**冲脑的猪,懂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 壶岁闻声冷冷地瞪了龟公一眼,龟公一看见是壶岁,登时换了副慈眉笑脸样,像条哈巴狗直道:“原来是壶爷来了,都怪我眼睛太小,没看见呀。” “今儿个我带了大夫要来医病,这买卖暂时就歇歇。”壶岁以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优越感,轻声的宣佈。 龟公一听,一双牛眼转了转,从齿缝露出声音道:“小孟爷有令,要这对姊姊花,活生生被男人搞死呀。” 壶岁转头看著后头人龙裡每一个男人闪著绿光的眼睛,嘴巴抽了几下,低声道:“暂时一个时辰不接客,总行吧?” 他从怀裡掏出一袋银子,扔给龟公。 龟公抓著银子,沉默半晌,嘴巴努了努,“一柱香时间,我顶多给你一柱香时间。” 壶岁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三毛子,三毛子耸耸肩,挑起门帘走了进去。 探入低矮的破屋子,一股屎尿夹杂的恶臭直钻脑门,燻得三毛子差点背过气。 他从怀裡掏出一只玉瓶,倒了点液体,擦在鼻下,才稍稍缓解剧臭。 此时,他才将注意力放在屋内。 屋子很小,顶多五六尺,空荡荡的,一张像样的桌椅床舖都没有,西侧土墙开了个小孔,透了点光进来。 就著点光,三毛子看到北侧土墙下,放著两片竹席,上面躺著两具瘦小的女体。 三毛子细眼一看,两个女人居然双手高举被铁鍊鍊在墙上,全身未著一片衣服,大字形的躺著。 “她们有多久没洗澡了?”三毛子冷冷地问。 龟公翻翻白眼,挖著鼻孔冷笑道:“两个**死了就算了,还洗澡勒,水是不用钱吗?” 壶岁瞪了龟公一眼,翻手一串铜钱放在龟公手上,“这位爷,劳烦你打两桶热水来洗洗身。” 龟公一见有钱,立即扭身去烧热水。 三毛子看见当时美艳动人、肉感十足的任盈盈,如今骨瘦如材,全身佈满烂疮。 紧闭的眼睛下居然刻著大大的贱字,乌黑的鹅蛋脸勉强留著过往的一点点美丽。 而躺在一旁的姐姐任湘湘好上一些,也仅仅是一些,比任盈盈更娇小的身躯,身上满是抓痕,恶臭难闻,一张瓜子脸上刻著大大的烂字,柳叶眉下一双大眼空洞洞的睁著。 三毛子伸手探了探任盈盈的鼻息,摇了摇头道:“三界如火宅,解脱了是件好事。” 任湘湘听见三毛子所言,眼睛有了光彩,登时努力地转过头来,看著妹妹任盈盈,不断地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三毛子撑开她乾枯的嘴唇,发现舌头少了五分之一。 “这个遭娘瘟的王八蛋,居然把人害得如此凄惨。”三毛子低声痛骂。 任湘湘眼泪早已流乾,她激动地想靠近妹妹,无奈两隻手被铁鍊锁住,动弹不得。 壶岁冷冷地在一旁,一张陈年橘皮脸,说不出的诡异表情。 突然,他意识到该做些什麼,趋身向前出手捏碎铁鍊,任湘湘勉强举著快要坏死的紫黑双手,将自己的妹妹拥入怀裡。 “是我对不起老宫主,对不起大小姐二小姐,对不起……”壶岁跪了下来,朝任湘湘不断磕头。 任湘湘彷若未曾听闻,只是张著大眼,傻傻地抱著妹妹,嘴裡依依呀呀不成语言。 在场眾人无不泪流满面,原本炽热的色心,一下子全熄灭了。 除了三毛子及二愣之外。 二愣彷彿对那透出来的光很有兴趣,眼睛动也不动地注视著,彷彿是尊泥像。 三毛子一双鼠眼瞪著壶岁的后背心,心想要演戏,也要招招到位,这种半调子的把戏就想糊弄我。 『哼,老子打从会走路,就开始骗人了。』三毛子得意想。 这时,龟公拎了两只大木桶走了进来。 “嘿,你们怎麼把铁鍊给弄坏了,被小孟爷知道,我是会被剁成肉酱喂狗的。” 龟公气急败坏大叫道。 壶岁听到小孟爷三个字,登时吓醒,连忙道:“这…手绑久了,是会坏死的,我先放下来,让大夫医好伤,也好吊著她一条小命。” 龟公不耐烦地凑了过来,发现任盈盈已经断气许久,张口招来几个下手,将她拖到后院去喂狗。 任湘湘只能眼睁睁看著妹妹被人拖出屋外,这时她只想一死百了。 大大的眸子顿时失去光彩,茫茫然地望著虚空,又倒回草席上。 “二愣,帮我个忙,将姑娘的身体好好擦过一遍。”三毛子吩咐二愣道。 在门敦上的二愣点点头,从怀裡取出条乾净的布,就著木桶裡的热水,仔细地擦拭任湘湘的身体。 血污、油污、 男人的精污及不知名黄褐色污泥,不断地被二愣的布带走,慢慢的一张清秀娇美的瓜子脸展露眼前,三毛子都看傻了。 突然,他早已疲乏寒冷的心弦,篤然地被拨动。 壶岁在旁见到三毛子傻态,一抹冷笑掛在嘴角,心想光凭任湘湘这副过人容貌,普天之下会有多少男人肯為他拋头颅、洒热血,我就不怕你不乖乖掉入圈套,想方设法地要救走任湘湘。 三毛子傻傻地盯了任湘湘许久,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眼光,他心想不能够任由她死在这,必须要想办法弄走她。 他抓著下巴,看向西侧土墙上的那点日光。 突然,他意识到这是个圈套,壶岁这老傢伙跑到仙药阁演了场哭戏,想讹诈个大夫来治病,桂全没上勾,却把我套进来,然后一到这裡,看了这青龙姐妹花的惨状,又加上姐姐任湘湘的国色天香容貌,只要有点血性的汉子,肯定是打了鸡血般亢奋地想救她离开,到时候他再从中横插一竿,劫走任湘湘,那孟坚的怒火肯定是撒在这没脑的汉子身上,这老傢伙的连环计真够毒辣。 他偷偷看了壶岁一眼,发现他眼中闪过一抹诡计得逞的骄傲,就越加地肯定自己的推测。 『哼,我是不知道老傢伙是想从任湘湘嘴裡撬出什麼东西,但是见死不救不是我三毛子做人原则,更何况只有我骗人,从来没人敢骗我,这老傢伙敢玩我,就註定他命该绝。』 他故意露出一副好色样,然后不断地低头翻弄木箱裡的东西。 “三毛子,大小姐有救吗?”壶岁佯装紧张地蹲在旁边问。 “嘿,这麼正的小娘,我三毛子打从娘胎出来就没见识过,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三毛子一边翻弄东西一边低声问。 壶岁一听有谱,笑意掛在脸上,急道:“三毛子,尽管讲,小老头肯定全力配合。” “我想救走任湘湘,你意下如何?”三毛子认真道。 壶岁故意表现吃惊的样子,害怕地左顾右盼后,道:“救走她会让小孟爷很生气,会替你带来杀身之祸的,说不定连仙药阁都要完蛋。” 三毛子冷笑一声道:“嘿,难道你眼睁睁看著你老东家的女儿活生生死在这?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这就是你说的知恩图报吗?” 壶岁乐得快翻过去了,没想到三毛子这丑小子居然真的掉了他的圈套,整个计划已经完成一半了。 他故意露出為难的表情,久久不出一语,之后才深深嘆了口气道:“我壶岁做人一向恩怨分明,老宫主看照我三十年,培养我成為仙人,这份恩情不得不报,好,我全力配合你,就算死,我也甘愿。” 三毛子心裡差点没把壶岁给痛揍一顿,『还死也甘愿,真是他爹给狗干的老屁精。』 论演戏,三毛子比他更厉害,五岁起就敢在赤玉城北二巷扮仙人卖假药的他,当然演得是入木三分。 他激动地道:“等等见我行事,你全力配合我。” 三毛子从木箱中取出一枚红色药丸,捏碎小心翼翼塞入任湘湘的嘴裡。 他低头轻声道:“如果想活命替你父亲及妹妹报仇,就听我的吩咐。” 任湘湘的眼睛焦点突然聚拢,她惊讶地看著眼前这位半秃顶的丑少年。 “如果同意,妳就用脚尖动一下。”三毛子道。 任湘湘秀气的脚尖动了一下。 “等一下我会让你服用一种鬼閆草混合的偽毒药,这种药会让妳暂时性的假死,到了夜裡,他们发现妳已经断气,就会像你妹妹一样,扔到后院去喂狗,到时我会派人把妳接走,然后让妳服用解药復活,同意的话,就用脚尖动一下。”三毛子急声快道。 任湘湘脚尖动了一下。 三毛子脸上满是笑意的立起身来。 他若有所思道:“这姑娘的毒疮实在太厉害,我现在给她点解毒药,然后在外敷些化毒膏,是不是有用,我不太清楚,如果夜裡没有病发身亡,那就是她命大。” 壶岁耳尖,当然听得一清二楚,他附和道:“唉,看这个样子,也活没多久了。” 龟公在屋外,狐疑地看著三毛子及壶岁二人,心想死了就拖出去喂狗,有什麼好说的。 二愣完全不惧恶臭扑鼻地将任湘湘的身体擦乾净,两只大木桶满满的脏污。 三毛子从木箱取出一堆青绿的药膏,仔细地涂抹在烂疮上。 涂完后,他从怀裡取出一只小瓶,倒出一粒绿豆般大小的药丸,捏碎喂入任湘湘的嘴裡。 “好了,是好是坏就全凭上天安排了,希望今天就让她歇业一日,安养下身子。”三毛子对著龟公道。 龟公抓了抓后脑勺道:“这搞女仙可是热门玩意儿,就算我同意,后头排的客人可不答应,我不想犯眾怒呀。” 壶岁立即从怀裡抓出一包银子,扔给龟公道:“这些银子够让她休息久一点吧。” 龟公打开小包,裡头都是足量的银块,笑开讨厌的肥脸道:“够了够了,这些精虫上脑的傢伙,几天没玩也不会死。” 三毛子朝草席上的任湘湘对看一眼,他露出一个加油的笑容。 任湘湘的心就好像被巨石击中,眼前的丑小子,竟然比他的未婚夫羽仙门副门主文锡晨还要帅。 她傻傻地望著三毛子的身影消失於门外。 闭上眼睛,心想原本以為这一生就此结束,没想到柳暗花明,有了一个希望,她暗暗决定,只要逃出这裡,一定第一时间赶往羽仙门,要文锡晨带领大军,挥兵灭了徐州牧府。 (本章完)

第21章 青龙姐妹花(下)沧澜仙府 三人各怀心思低头慢慢走出土矮屋,二愣则是傻瞪著任湘湘看,三毛子一个回头把他拽出来。 龟公大嗓门地喊:“今儿个不做生意,明日请早。” 转头把门带上,两条魁梧的巨汉往门前一,独占鰲头的几个兴奋地兵士脸都绿了,裤档都快烧起来了,只能黑著脸去别的妓寨消消火,登时一条人龙就散了。 “小老头,谢小医仙的大恩大德。”壶岁跪下身感激道。 “小事一件罢了。”三毛子得意地道。 壶岁立起来身来,从怀裡掏出二十块下品灵石递给三毛子。 三毛子吭都不吭一声,把灵石全收了。 “过了三更天,尸体就会扔在院子裡,你手脚快点,把她带来仙药阁给我喂解药,我怕时间一长,出了什麼差错。”三毛子叮嚀他道。 壶岁点点头。 “二愣,走吧,回去吃饭,肚子快饿死了。”三毛子拍拍壶岁的肩,扬长而去。 二愣背了木箱跟在三毛子身后,偶尔还回头看一下。 壶岁望著三毛子远去的身影,心想『待晚上我把任湘湘给救了回去,她必定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把沧澜仙府的秘密全数道出,到时候我再把你们全宰了,任谁也不知道。』 他脸上满是暴戾冷冽的笑意道:“我在朝天宫忍气吞声三十年,就為了沧澜仙府这个天大的秘密,原本以為这条线索就此断了,这个丑小子居然帮了一个大忙,等我得到沧澜仙府,什麼金不换、日月宗的,我要你们全部给我舔鞋底。” 朝地上吐了口浓痰,快步离开。 此时,三毛子从暗巷走了出来,冷笑道:“这个老屁精,你活也没多久了。” 他低头跟二愣交待几句,一条歹毒的计策就此展开。 夜裡,任湘湘果然毒发,整个人痛苦地缩成一团,哀嚎半柱香时间,就此消香玉殞。 龟公二话不说,就把她随意裹了件草席,扔到后院去。 过了三更天,打更的更夫才刚走过,一条矮小身影就出现在屋簷上。 身影俐落地穿过矮屋,落在后院裡,躡手躡脚地走到草席旁,低头翻弄裡面的任湘湘尸体。 壶岁满脸笑意道:“真如那小子所言,这小娘果然陷入假死状态,只要…” 突然,一个巨大物体冲向他来,他下意识地提手一挡,无奈利牙轻易地切开他细小枯瘦的手臂,无情地咬住他的脖子。 死亡的恐惧感涌上他的心头,他颤抖的呼吸著,根本不知道发生什麼事?只能勉强地移动眼光。 一条巨大如狮的紫金色大狗咬住他的脖子。 壶岁定眼一瞧,居然是条五阶的紫金獒,此獒乃犬中之皇,上溯血脉可以推到神界镇守天庭的二郎神君座下的啸天犬,可是珍贵至极的灵 兽。 一名阴沉的中年修士从紫金獒身后出现,竟是武普。 他疼惜地摸摸了紫金獒的头,冷道:“哼,小小的一条女尸,居然那麼多人有兴趣,你们真够变态的。” 壶岁眼前开始糢糊,嘴裡满是咸辣的血,他知道一旦昏迷就是死路一条,强打起精神道:“前…前辈,不…不要杀我,只要…只要饶我一命,我就同你分享沧澜仙府中的秘宝。” 武普冷笑一声,道:“哈,我武普平生最恨你这种吃裡扒外的叛徒,什麼鬼仙府秘宝,你自己享用吧。” 紫金獒轻轻一咬,壶岁登时尸首分家。 “小宝贝,可不要吃下去,会拉肚子的。”武普厌恶地拍拍紫金獒,牠识趣地将壶岁的脑袋吐到旁边。 壶岁的身体落在地上,怀裡掉出一只百宝袋。 武普捡起来,打上自己的神识封印,扫视内容物,讥笑道:“还真是穷光蛋,才几十块中品灵石及百餘块下品灵石,不过五行遁符还挺多的。” 他笑了一下,将百宝袋繫在腰际,“嘿,有个百宝袋,至少回到门内可以摆摆显。” 武普蹲下身去打量草席内的任湘湘,“三毛子那遭娘瘟的,人长得丑就算了,居然还是个性变态,喜欢这种猎奇的,唉,算了,什麼人玩什麼鸟,谁叫我贪图他的玉露丹。” 他示意紫金獒咬住任湘湘的草席,一个翻身坐上紫金獒,一道紫光向仙药阁射去。 普不过三息,数以百计的野狗涌入后院,肆无忌惮地将壶岁的尸体分食乾净。 可嘆他一生诡计多端,却败在比他更加聪明的三毛子手上。 或许这可以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一项血淋淋的证明吧?! 紫金獒动作比风还快,没几下就到了仙药阁前。 三毛子、丁三、王六及二愣早在门口等候多时。 紫金獒将任湘湘放下,讨好地一直用脑门拱著武普,武普从怀裡掏出一只血淋淋的肉块,扔给紫金獒。 紫金獒一口吞下肉块,安静地蹲坐在武普旁边,活像头小哈巴狗。 二愣看得直流口水,硬是想伸出手去摸摸紫金獒,被王六低声喝阻,才一脸大便地撇头不理人。 丁三立即上前将任湘湘扛起,朝仙药阁的地下藏药库走去。 “王六,把这粒解药捏碎让她服下,另外每一个时辰给她喝点疯羊霍汁,到她把胃裡的东西全吐出来后,再喂她喝点热粥。”三毛子从怀裡掏出一枚金色药丸递给王六。 王六应声随丁三脚步下到藏药库去。 “三毛子,你这廝真够变态的,连女尸也玩。”武普笑骂道。 三毛子翻翻白眼,没好气道:“什麼女尸不女尸,尸体哪会喝粥呀。” 武普没好气地点点头,一拍灵兽袋就把 紫金獒给收起来。 三毛子从怀裡掏出一张青色卡片,递给武普道:“这裡有一万枚玉露丹,你拿著这张储丹卡,可以到任何一间仙药阁领取。” 武普喜孜孜地将储丹卡收入怀裡,阴阳怪气道:“你这小子该不会打那个什麼鬼沧澜仙府的主意吧?” 三毛子嘴角抖了几下,摆了摆手道:“我一介凡人,对那种神仙玩意儿没兴趣,纯粹就是雷锋精神,要不…我知道沧澜仙府的下落,通知武爷您去淘淘宝?” 武普被三毛子调侃一下,登时脸都青了,直叫道:“你这个遭娘瘟的臭小子,要不是当年你毛太爷救我一条命,我才懒得理你这些破事,哼,下次再有什麼状况,甭想要我帮忙。” 三毛子连忙打嘴道:“都怪我这臭嘴!都怪我这臭嘴!武爷,您老就饶了三毛子这一回吧,要没你爷,三毛子怎能混得风生水起的。” 武普被他逗乐了,脸色好一些道:“这小娘你可要藏好,如果被孟坚那二世祖知道,桂大爷跟仙药阁可护不住你,当然我武普肯定是插手不管,我可不想惹火日月宗。” 三毛子慎重地点点头,有点落寞道:“这小娘伤养好后,我会派丁三及王六送她出城,把她丢得远远的,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武普武普看了三毛子一眼,心想:『认识他最起码超过十年,从来没见他这副死样子,难道是思春了?切,也找个像样的妞,喜欢这种残花败柳,真够绝品了。』 他拍了拍三毛子肩道:“你这小子要救人,也要掂掂自己的份量,真出事了,看你拿什麼去顶缸?” 翻翻白眼,嘆道:“算了,人都救了,说那麼多也没用,我要回犬神宗去了,没事就甭找我了。” 言毕,不放心地看了三毛子半天,嘴巴咂了咂,从百宝袋掏出几张土遁符,硬塞进三毛子手裡。 “这符给你放在身上保平安。”武普严肃道。 三毛子感动地朝武普直笑,眼眶泛红地收起土遁符。 “搞雷锋精神是值得赞许,但别把小命给赔上去,我武普就你一个好哥们,不想太早替你收尸。”武普没好气道。 他掏出一只飞剑,踏上飞剑朝北方飞去。 一个弹指的时间,就化為墨黑色的夜空不可分辨的一个小点。 三毛子嘆口气,自嘲道:“人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人家是美人,而我却是狗熊,狗熊配美人,是想演**情未了呀?” 摇摇头,摸摸鼻子,转头看见二愣一脸大便地直朝地上生气。 “那麼爱玩狗,老板明天替你抓一隻小哈巴,如何?”三毛子挑挑眉头道。 二愣一听,乐开了,手舞足蹈地活像中邪。 “走吧,小妞等著我们去洗澡勒。”三毛子露出淫笑道。 两个人走向藏药库。 (本章完)

第22章 雏 好天气维持不了几日,又开始铺天盖地砸落巴掌大的雪片。 雪灾的消息不断地从登州各地传到赤玉州裡的人们耳中,但就像一枚小石头丢入水塘,激点微弱的涟漪,很快就恢復平静。 有句残酷的话是这样讲,『寧可当富人家的狗,也不愿意当穷人家的小孩。』 而这就是赤玉城的现实写照,窝在东西两巷的贫民们,寧可活生生地饿死或冻死在不知名的胡同裡,也不愿意离开赤玉城堂堂正正、挺起脊樑骨做人。 因為他们知道,离开杜屠夫的**统治,迎来的只有无止尽的黑暗,谁也不能保管一整年辛苦栽种的田稼,会不会毁於寇骨族的战马蹄下;谁也不能保管辛苦拉拔大的儿女,会不会死於蛮子手上的狼刀或是成為他马鞍袋裡的战备军粮(肉人) 所以他们垂下眼睛、弯曲腰桿,当隻悲微的螻蚁,任由上位者的欺侮霸辱。 反观南北二巷的官员、富商,日日笙歌、纸醉金迷,随便一个商行老闆后院扔出来的剩菜剩饭,多得可以养活东巷一条胡同的穷人,但他寧可喂狗,因為人不如狗。 两极化的社会结构承顶著金字塔顶端的修士,他们自詡為神仙,立在云端上,俯视芸芸眾生,他的一想一念可以左右无数凡人的人生,要其生就生,要其死就死,半点不由凡人。 叶琛身处在这个疯狂变态的世界,他所能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的尊长、朋友,其餘的他只能麻木地视若无睹,难道他是个坏人?不,他仅仅只是比凡人强上一点的“普通人”罢了,仙人救世只存在乡野传闻中,在现实中,仙人只要不為凡人带来灾祸,这已是天大的福份。 这日,叶琛担忧老白头感染风寒,特别託人弄了个小法阵,把整座院子搞得像是春天一样。 院子旁的梧桐树,毫不客气地抽了新芽,树下的小花小草长得绿意盎然,偶然还有些蜜蜂蝴蝶穿梭。 在小院子裡的老白头看得可乐呵,直说是夺天地之变化的仙术。 左邻右舍的街坊眾人个个都是露出羡慕地妒嫉表情,心裡都在想,自家的小孩怎一点仙缘都没有?要不我也能威风威风。 “小叶子,这法阵维持要不少灵石吧?有钱也不是这样的烧的呀。”老白头突然醒悟这层道理,转头叨唸著叶琛。 叶琛抱著臂,轻笑道:“呵,白叔,这不算什麼。城裡的大户人家或是官宦人家全都流行这玩意儿,这小法阵位阶不高,仅需一块下品灵石就可维持百日,这点灵石我还有。”老白头吐了吐舌头,这一千两银子无声无息地就烧光了,这还说没什麼?! 张口还要再唸,转念又想,如今叶琛乃实打的仙人,几块灵石当然算不了什麼,也就乖乖闭嘴,反正这是孝顺的表现,也就不好再责难。 “叶三,把门口那只箱子抬过来。”叶琛指示年轻人叶三道。 叶三立即将沉重的木箱拖了过来。 “这…这是什麼?”老白头疑问道。 叶琛一脸高深莫测的打开木箱,一只巧夺天工的玉椅映入眼帘。 “这…?”老白头问。 “嘿,白叔这才算是好东西,前些日子我在九羊山探到一条温玉石脉,特别挑选其中最為精纯的部份,取出来託人雕成这只玉椅,玉可以养神辟邪、温润肉身,白叔你没事就多坐几下,可以保你长命百岁、永不生病。”叶琛笑道。 老白头摸著玉椅,眼眶泛红,直道:“这太珍贵了,我可消受不起呀。” 叶琛将玉椅抬起,轻鬆地拿到老白头房裡放著,头也不回道:“只要你能够活得开心自在,什麼都值得的。” 老白头老心安慰地直点头。 老白头年过半百,还膝下无子,这叶琛等同他的儿子一样,叶琛同样像儿子一样孝顺他。 “对了,过几日我要到徐州靖远去考探矿师,跟白叔您说一声。”叶琛道。 老白头点了点道:“嘿,多用点心在上头,真考到探矿师,那可是了不起的成就耶,登州地盘上能够掛探矿师招牌的,三根指头都嫌太,到时候杜屠夫不眼巴巴地跑来求你,兴许天一门还会召你入门。” 叶琛一听,脸上笑意中有些苦楚,道:“我考探矿师,不為什麼,只為了自己,是想证明自己有多少斤两,至於杜屠夫及天一门,我寧可敬而远之。” 老白头看出他的难处,是呀,天一门逼死他的父亲叶当,这杀父之仇尚未了结,怎可能厚著脸皮去為其卖命,他苦著脸直抱歉。 叶琛笑道:“白叔,别放在心上,这是我想不开罢了,对了,我离开的时期,我已知会辛子或季留没事就来这转转,白叔有什麼事就吩咐他俩办。” 老白头偏头一笑道:“叶三就很好使唤了,他们俩个也挺忙的,不要再麻烦人家,听说辛子最近在物色一房媳妇,你都老大不小了,这婚姻大事乃是…” 叶琛一听老白头又要开始疲劳轰炸,马上丢出破山剑,脚踏一道白光就射往天空,动作有多快就有多快。 “唉,每次听到要娶媳妇,就给我飞走,你不快给我娶房媳妇,生几个胖娃儿,我怎麼向叶二哥交待呀。”老白头一脸哀怨地看著天空大喊。 一个弹指时间,叶琛就化為满天白雪中的一个小点。 老白头咬咬牙,犹胜深宫怨妇般的死瞪著天空。 一旁的叶三忍著笑意,安慰老白头道:“少爷年纪尚轻,玩性太盛,还不想安定吧?!” 老白头回头瞪了叶三一眼,骂道:“整天修仙修仙,修仙有比生孩子重要吗?” 叶三听到差点没笑翻,道理是这样讲的吗? “先贤大哲常说,不孝有三、无后无大,老叶家只剩小叶子这根苗,不多娶几房媳妇,生他的百八十个胖小子,我怎麼对我叶二哥交待?”老白头激动地红了眼。 叶三翻了翻白眼,把少爷当种猪吗? 叶三手一摊,无奈道:“难道硬绑著他去洞房?少爷的本事那麼高,我可不会被他随手拍死。” 老白头沉思半晌,自言自语道:“这可不行,趁小叶子去靖远,我把辛子及季练这两个小子抓来,好好地思想再教育,非逼得他们劝劝小叶子。”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在小院裡大眼瞪小眼。 叶三突然灵光一现,一脸戒慎小心的左顾右盼许久,才小声在老白头耳边讲话。 “你说小叶子是隻雏?”老白头高八度的怪叫一句。 叶三连忙捂住老白头的嘴,急道:“老爷!老爷!小声点,被少爷知道,我连尸体都不全了。” 老白头硬是掰开叶三的手,冷哼一声道:“哼,怎麼可能?想当年我跟叶二哥毛都没长齐就开始流连花街,江湖上尊称双枪大侠,小叶子是叶二哥的血脉,怎会如此不中用?!” 叶三两手抱头蹲在地上,一脸焦急地直看天空,深怕叶琛气得给他来个法术,活生生把他给灭了。 “切,怕什麼?小叶子不是那麼肚量小的人,不过……你的话倒无不可能,看来收山多年的我,為了小叶子,势必要重出江湖了。”老白头凝视远方,意气风发地模样,还颇有几分指挥山河的气势魄力。 叶三听到,立即朝老白头淫笑一下,道:“嘿,老爷!这我可以替您老探探路,这辛苦活小的甘愿做、欢喜受。” 老白头迈开大步给叶三一个爆粟,笑骂道:“你这条小**,乾脆说帮我上算了,儘想些下流事,我可是宝刀未老,这种事是要亲力亲為的。” 他说完,一脸缅怀过去的迷离感。 半刻后,突然觉得自己太下流,马上换上副道貌岸然样,清清喉咙吩咐道:“咳,你…你就给我弄壶黄酒跟几盘小菜,我去房裡参详参详。” 说完,淡漠地背著手缓步走向房间。 “得令!”叶 三满脸笑意起身到厨房去準备。 远远躲在天上的叶琛,把老白头及叶三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还真的想给叶三来一记痛快的。 “居然说爷是隻雏,活得不耐烦了呀。”叶琛杀气瀰漫地道。 念头一转,深深嘆了口气,他远远眺望鬼哭森,满脑子当日女修的倩影。 自打那天起,女修曼妙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叶琛幼小脆弱的心灵,好几次他想去鬼哭森,寻觅佳人踪影,被章予不解风情地狠泼冷水。 因為章予深信,万兽门那两个王八蛋肯定守在赤玉城周边,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离开,随即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因為秽土转生**可是逆天的仙术,任谁都想抢到手的,要不是他生性懒散,禁不起大门派的森严戒规,早就跑去天一门或是朝阳宗去献宝,最起码换个内门弟子来当。 “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呀?!”叶琛像斗败公鸡般垂下头,哀声嘆气道。 “只要让我顺利冲等,老子第一件事是立马灭了那两个王八蛋,他们不知道妨碍别人的感情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吗?”叶琛在破山剑上,双拳紧握地大吼大叫。 情绪发洩一番后,头摇了摇,愁眉不展的嘆道:“还是避避风头吧,要不然会被白叔唸上四五个时辰,连神仙都受不了。” 脚尖朝季留家方面虚点,一道白光射去。 三日后,叶琛同老白头、季留叔、辛练道别,不顾章予一再的警告,趁著大雪纷飞的夜色正浓,悄悄地离开赤玉城。 面对死亡的恐惧,他依然选择坚定自己的想法,或许这就是他的不凡之处。 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全被杨吕两人瞧在眼底。 有如两具雪人般的杨吕二人,狠狠地骂了几句脏话,抖落全身上下的积雪。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给老子等到这小鬼出城了。”吕橙咬牙切齿道。 “让我兄弟俩吃了大半年的风沙跟雨雪,我发誓不把他折磨到连他娘都不认得,我就不叫杨雄。”杨雄眼露杀意地抓著飞剑冷道。 “别讲那麼多,逮住他,再让他跑了,风长老会把我们丢到蠆盆喂蛇。”吕橙害怕道。 杨雄一个箭步,踏著飞剑射向叶琛远遁的身影,“马的,我要活扒了他的皮。” 一手抓向灵兽袋,****。 篤然,一道巨大灵压盖向杨吕二人。 杨雄一个失神,像沙包一样跌落雪地。 吕橙惊恐地左顾右盼,一股冷彻骨髓的寒意袭上心头,“金丹老祖?”两人齐叫,对视一眼,立即急速遁离。 两人离去不久,一团黑影慢慢地浮出雪地,黑影露出半个脑袋。 居然是夺宝散修—土行旦,他脸带寒霜地瞪著杨吕离去的方向。 “哼,要不是我顾忌引来天一门的金丹长老,老夫随手就灭了你这两隻小虫。”土行旦阴阳怪气道。 “杜宇中这廝的确有称霸登州三十年的本事,居然可以弄来金丹期长老坐镇,对我的计划执行带来极大的变数,不过这碧玉莲子我势在必得,只不过让他多活上些时日罢了。”土行旦不顾大雪砸在他头顶,一双黄浊的眼睛瞇了瞇道。 他半颗脑袋灵活地在雪地转个方向,一脸疑惑地远眺叶琛远颺的方位,“这小子打算去哪?” 沉默半晌,露出个可怕的笑容道:“嘿,这小子挺合老夫胃口,反正时间还早,就跟过去瞧瞧。” 打出一个法诀,半颗脑袋又缩回地底。 比地龙钻地速度再快上万倍地沉到地下数十万引的地层,紧随叶琛的身影不急不徐地移动。 在地下三十尺移动的叶琛不知道,他刚刚逃过一次死劫,还寡廉鲜耻地讚美自己聪明绝顶,骗过万兽门那两个阴魂不散的王八蛋,他心想自己拿小命当赌注,拼上一次就赌自己能够拿下探矿师的招牌。 (本章完)

第23章 我本将心託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徐州位处大燕国土四通八达的枢纽位置,一年四季仅有春夏秋三季,冬季从未降临,曾有风水大师评论这乃是徐州地火旺盛,才会造成如此奇观。 五条大江如蜘蛛网般密佈州境,水气充沛再加上地火旺盛,导至徐州成為粮米大州,种植长安米,米长三寸,厚而微甜,成人食一斤即可撑死,一年十熟,年產量高达百万石,大燕之所以成為五大帝国之首,徐州供应充沛军粮脱不了关係。 天道十门之首—天一门,对於凡人的粮米,没有多大兴趣,因此天一门的势力在徐州不大,仅仅在州城靖远,留了个冷门单位,养几名被冰冻的失势内门弟子。 徐州真正背后的黑手乃是日月宗,天一门嫡系门派之一,在徐州境内横行霸道。 徐州州牧—孟震,虽然是一介凡人,但凭藉著族中叔叔孟获乃是日月宗仅有三名金丹长老之一,气燄高张、作威作福,甚至不把一般的修士放在眼中,除非遇上实力坚强的天道十门。 筑基期中品修為的金不换,乃是孟获亲传弟子,尽得真传,孟获特意派他长驻靖远,一方面护卫孟氏一族,另一方面确保徐州牢牢掌握在日月宗手中。 基於以上原因,三毛子一个半绝顶、其貌不扬(算丑)、身材矮小的凡人,居然敢在日月宗眼皮底下救走任湘湘,还胆大包天地藏在仙药阁裡疗伤,可以说是把脑袋放在老虎嘴裡拔虎牙。 好几次,桂全寒著脸把三毛子叫去训话,要求他把任湘湘那块烫手山芋扔得越远越好,却屡屡被三毛子三寸不烂之舌给说服,桂全苦著脸,感嘆兴许上辈子欠三毛子太多,这辈子是替他还债来的,不过他郑重警告三毛子,千万不要拿仙药阁上上下下百餘口师弟的小命开玩笑,三毛子当然不会如此狼心狗肺,拍胸脯保证只要任湘湘伤好,立即送出靖远城,这样大家落得心安理得、轻鬆自在。 三毛子在桂全那边承受莫大的压力,却从来不在任湘湘面前表露出来,仍然嘻皮笑脸地帮任湘湘养伤。 任湘湘知道三毛子对她有意思,但她一颗芳心早被文锡晨给占满,无法再容下任何一个人,更何况三毛子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一隻丑不拉机的蚂蚁,所以她更加地厌恶三毛子,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甚至常常口出恶言。 三毛子却是任由她打骂,从来都不回口还手,比龟孙子还龟孙子。 任湘湘就在三毛子精湛高超的医术下,伤势一天比一天好转。 三毛子不顾毒疮的恶臭及剧毒,亲手一个一个挑破上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化毒生肌膏要价十块下品灵石,三毛子一涂就是一大把,烧钱的奢侈行為连桂全都直摇头。 凭藉著上等灵药,任湘湘肌肤回復到吹弹可破的水嫩,甚至胜过从前,扭曲丑恶疤痕就像朝露一般,被太阳一照,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的两只铜环被三毛子取下,烧融成一只铜戒戴在手上,他颇為得意宣称,此乃定情信物,直听得丁三及王六口吐白沫。 任湘湘右脸上的巨大烂字烙印,同样的以昂贵的还貌丹恢復,徐州仙药阁的存量不够,三毛子还特地从燕京仙药阁调货,燕京分部人员一度还以為是那个大门派的千金遭受火吻急需医治。 被孟坚剪去的舌头,幸亏未剪至根部,只是剪去五分之一,以灵丹调养之后,恢復八成讲话功能,只是味觉已完全丧失。 溃烂糜腐的下体,三毛子央求桂全调动百草门的力量,為他寻来一只珍贵的朱血蟾,以逆天换血之术,将她重生再造,术毕三毛子自豪可在妇女病这方面可称霸中土大陆。 一般人若是承受这莫大的恩惠,要不是感动得痛哭流涕,尽许作牛作马报答,要不然就是以身相许。 那像任湘湘,一副三毛子是应该的,打从她被救回仙药阁那一天起,就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打骂是常有的事,看在丁三及王六眼底,拼命的直摇头。 桂全為此下了个评语,这叫:本将心託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直逗得全仙药阁眾人哄堂大笑,三毛子事后听了,只是苦笑一声,未曾发表意见。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 这日夜裡 ,没有值夜哨的丁三及王六,躲在房内窃窃私语。 “老闆这人一向小心谨慎,从来不做冒险、亏本之事,却偏偏栽在任湘湘这婆娘手上,算是晚节不保呀。”王六感嘆道。 丁三狠狠地瞪了王六一眼,道:“叱,你这廝懂不懂得讲话,老闆今年才一十七岁,乃前途光明之大有為青年,那能以晚节不保论之。” 王六害怕丁三的目光,略為缩缩脖子道:“婆娘…不过是用来生胖娃的工具,何必在她身上花那麼多心思,乾脆趁晚上没人注意,我和丁哥您两个人把她綑一綑,扔到湘江喂王八算了。” 丁三一听,随即一股寒透五*六腑的杀意,遍佈全身。 王六一看有戏,搓著手,寻思该用那种材质的麻绳才好炮制这臭婆娘。 突然,长长一口气嘆出,丁三就像洩气的球般乾扁,苦笑道:“你当桂大爷没想过,好几次他都走到阁门口,硬生生被老板逮到,又把任湘湘送回房裡,桂大爷本事那麼高,都没得手,凭你我两个凡人,能有多大作為。” 王六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大得可以塞进一颗鸡蛋,许久才道:“老板也够呛的。” 丁三起身,走到窗户旁,眺望天空掛著一轮皎洁的月亮。 “唉,老板机智超群、满腹计策,连壶岁那隻老狐狸,都轻轻鬆鬆地收拾,遇上那婆娘,居然就栽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呀。”王六低著头唸道。 丁三双手抱胸沉著脸不搭腔。 突然,门外传来敲击声。 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传来。 “丁三,睡了吗?” 丁三及王六对看一眼,老板那麼晚,怎麼来了? 不容丁三细想,王六已起身打开房门。 三毛子一脸倦容的在门前。 原本半绝顶的头,更加稀疏。 一双鼠眼满佈血丝,毫无生气地勉强睁著。 原本瘦小的身材,似乎更加消瘦。 王六看到三毛子凄惨的模样,眼眶都红了。 “老板,这麼晚了,怎麼还不休息?”王六深吸一口气,压住哭意道。 三毛子露出一口黄牙,慢慢走进房间道:“怎麼两个人都在?” 丁三走到三毛子面前,低头道:“今日没值夜哨,找王六过来閒嗑牙。” 三毛子点点头,从怀裡掏出一张青色的卡片,伸手递给丁三。 “小虎子考进朝阳宗,我这个做老闆的,不表示一下,说不过去,这卡裡有三千枚培元丹,就当做是贺礼。”三毛子淡然道。 丁三颤抖著捏著储丹卡,双眼通红道:“老闆…这太贵重了,当初你拿出一千两银子,丁三已经承你的大恩,不知该如何回报?现在你又送这麼贵重的礼物,我…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你呀?!” 说完,两膝盖一落,狠狠地砸在地上。 另一旁的王六同样含著眼泪跪在地上。 三毛子摆摆手,坐在椅子上,笑道:“我这又不是给你,你报什麼答?这是给小虎子的,他毫无背景进入朝阳宗,肯定会吃上很多苦头,有道是弟子入门,三年扫地、三年提水、三年打杂,九年过去了,说不定连蒲团都没坐过,这储丹卡送过去,上下打理一下,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苦难。” 丁三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素有冷血刀客之称,但这时候一张老脸哭得连他老婆过世都没那麼伤心。 王六那廝就更加惨了,简直像发疯似的,满地哭滚。 “老闆,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就算做上永生永世的牛马也报答不了你呀。”丁三哭道。 “嘿,我这个人閒散惯了,不需要你来做牛做马。”三毛子拍了拍丁三的肩道:“我想过了,等任小姐的伤好,你们跟二愣就把她带往燕京,我燕京方面已经打过招呼,你们到东菜市口找一个叫唐牛的,他会好生安置你们。” “老…老闆,那你人不过来吗?”王六用衣袖抹了抹满脸的眼泪鼻涕问。 三毛子闪过一抹伤感,随即以笑骂盖之,道:“嘿,当然会过去,你们三人有我会做生意吗 ?只是仙药阁这边的业务要做个了结,总不能全扔给桂大爷,那他老不宰了我,我寻思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就会过去同你们会合,到时候我们做点小买卖,安安稳稳地过上一辈子。” 王六一边傻笑一边猛点头。 丁三聪明,早就听出三毛子话中玄机,但他不讲破,直道:“呵,我三人没老闆您看头看尾,无法生存呀,当然要您来主持大局。” 三毛子点点头,起身来。 “那我回房了,还有些事要忙。”三毛子道。 “老闆,你白天要看顾生意,又要出诊看病,夜裡还不得閒,又要照顾那婆娘,还要整理帐本及调配药方,就算你是铁打的,也禁不起这样折磨吧。”王六急道。 三毛子抓了抓快要掉光的头髮,苦笑道:“呵,还好,我还禁得住。” 说完,不同王六再搭腔,慢步走出房间。 丁三及王六对看一眼,满脸尽是疼惜三毛子的愁苦样。 王六气得大骂:“马的,那个臭婆娘,她以為那些膏药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这全是老闆拿命拼来的,还摆得副高高在上的鬼样,难道不知道她只不过是个下贱的**,老子当初还搞过她不少次耶。” 突然,一个巴掌打得王六翻倒在地。 丁三铁青著脸,狠狠瞪著王六。 王六吓到了,连忙道:“丁…丁哥,你……” “这种浑话,你如果敢再说一次,我立马把你宰了,也省得老板麻烦。”丁三从齿缝裡,一字一字地迸出。 “对…对…对不起,丁哥,我太生气,我看她对老板…”王六吓得满脸苍白,六神无主道。 “你无需管她对老闆的态度是如何?只需记住一件事,那就是老闆喜欢她,她就是我们俩的老闆娘,我们要用命去保护她,就跟保护老闆一样。”丁三冷道。 王六苦著脸、咬著牙根,连忙点著头。 “我们俩个都是一出生就没爹娘,全靠街坊邻居救济,才勉强长大成人,為了讨生活,无奈走上江湖路,干起刀口舔血的日子,没有一天能够睡好觉,自从跟了老闆之后,可以不愁吃穿,每晚还可以睡上一顿安稳觉,这全是老闆的恩情,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但我丁三老早就对天发誓,就算今天老闆要我去死,我丁三二话不说,立马就去死,而你这廝却不知老闆的心意,还整天同老闆娘拗脾气,你是存心气死我吗?”丁三指著王六的脸痛骂著。 骂得王六的脸都快贴到地上去了。 王六和丁三是异姓兄弟,但感情比血缘兄弟还亲,王六脑子不好,一切都以丁三為主,相交十餘年,丁三顶多笑骂几句,从来没有像今天如此暴跳如雷,所以王六吓得裤档裡有些渗尿。 “我已经跟小虎子说了,他不给我好好修仙,当个顶天立地的大仙人,老子立马在他娘坟前把他给宰了,这张卡我不打算给他送过去,小孩子就是需要磨练,这卡我先替老闆收著,日后找时间给他退回去,他赚钱不容易呀。”丁三把储丹卡珍贵地放入怀裡的暗袋。 “唉…可惜老闆毫无仙缘,要不当初跟了那个了不起的矮神仙,现在哪需要躲著日月宗那群狗东西,随手就给他们灭了。”王六坐在地上,嘆气道。 “哼,狗东西,你今晚就给我跪门口,好生反省你的过错,胆敢起身,老子立马打断你的狗腿。”丁三厉声骂道。 王六哀嚎一声,只能乖乖地跪在门口。 丁三瞪了他一眼,上床睡觉去。 王六望著窗外的明月,心裡仍然转著刚才的话题,如果老闆能够成仙的话? 他脑子一向不灵光,思来想去总是找不到条路,抓著头髮,痛苦地思考,突然,他把算盘打到任湘湘身上去了。 他想:『这婆娘肯定有些货,要不壶岁那老狗怎麼会打她主意,哼,明日寻个机会去探探口风,兴许可以弄到点消息,老闆成仙的事就有著落了。』 他拍了拍脸上的肥肉,对於自己有这样惊天动地的想法,非常得意,一张脸在微弱烛光中笑得令人心寒。 殊不知,他的一个想法,替眾人带来天大的灾难。 (本章完)

第24章 青龙兄弟 叶琛全力施展彻地术,普不过半日,就穿过登州州境,到达徐州最东边的一座小城—半月城。 说是小城,其实跟土堡差不多,大小约百餘丈左右,堡内人口不多,小部份是边境驻守军队,大部份是获罪被流放的披甲人奴,半月城外围有一片群落,是披甲人奴世代繁衍的后代及一些当地土著。 叶琛轻轻鬆鬆破开土块,从地底钻了出来。 整个人浑身佈满黄褐色的泥水,远远看活像个泥人。 “这彻地术真够窝囊的,每次都搞得全身脏兮兮。”叶琛嘆道。 扬手一记净衣术,将衣服清理得清洁溜溜。 这时,他在半月城的边上,吃惊地看著两种迥异的景观。 位於他右手边登州方向天空是一整片乌黑的雨云,疯狂地砸落巴掌大的雪泥。 而位於他左手边的徐州,却是晴空万里,一片云朵都没有,略显燥热的烦闷感,刺激著叶琛的皮肤。 “嘿,古书曰:行千引路,胜读万卷书,果然是至理名言,如果今日不是亲眼所看,焉能相信这天地造化之奇妙。”叶琛感叹道。 颇為好奇地研究许久,才把心思收回。 他利落地脱去厚重的大衣,只留下轻薄的青色长衫,左顾右盼确定没人注意,收入胸口的纳虚戒中。 “到了徐州边境,就不需要耗损灵力,使用彻地术了。”他脸色略显疲惫道。 从纳虚戒掏出一块下品灵石,运功吸收其中的灵气,填补大量流失的灵力。 巴掌大的灵石略略地紧缩一些,叶琛灵力即补充完成。 他将灵石收起,又取出一块肉乾,就口咀嚼起来。 心想:『这半月城到靖远山城还很远,乾脆用飞的,要不然赶不上报考截止日。』 张口将最后一些肉乾放入嘴中,叫出破山剑,轻轻一踏,一道白光稳稳地射向靖远方向。 叶琛脚下的破山剑,已不是当初灵宝阁购来的原样,经过他的细心锻造,混合了几种珍贵的矿石,剑体本身更加锋利坚硬,重量却是少上一半,而且还鐫刻上一道疾风术,飞行速度比以前更加快上一倍,破山剑的品阶硬是被叶琛提高了两级。 在破山剑上,迎著清风,叶琛心情登时轻快不少。 “还是御剑飞行痛快,当仙人不就是图一份痛快嘛!”叶琛讚道。 “為了躲那两个王八蛋,害我只能窝在土裡,这珍贵灵力的浪费,要找谁去讨?”叶琛抱怨道:“等小爷本事大了,就回去找他们算帐,连本带利全讨回来。” 他点了点头,把这个目标放在心裡。 这时,把心思转到考试上面,他心想还是阵前磨枪一番,从纳虚戒掏出一片玉简,认真的阅读起来。 “嘿,这万石录果然是欧石子的得意之作,比起探矿初步的内容,丰富太多了,幸亏我聪明,找人出面将它买下,要不然被人抢先一步,可就损失大了。”叶琛笑道。 原本叶琛不打算购买昂贵的万石录,一方面要隐藏身怀巨款的事实,二方面是认為探矿初步已能满足他的需求,但打从海大富得知探矿师考试的消息后,他就衡量若没有多加广泛阅读,肯定没有办法顺利通过考试,才透过一些人脉关係,辗转购入这片玉简。 临行前没有办法静下心好好阅读,只能放在纳虚戒裡蒙尘,现在纯粹赶路,与其发呆看风景,不如仔细地研读万石录。 好在叶琛修练藏王秘法第一重藏王神算,脑力惊人,只消看过一眼,就能完完全全记下,这玉简内浩瀚如海的资料,他甘之如飴地轻鬆背下,换作他人,早就一个头两个大,扔到一边当垃圾去了。 叶琛就这麼一边读书、一边赶路,往靖远方向飞去。 位在他底下的土行旦,不断施展地王彻地紧跟著叶琛的轨跡,沿途他可没有閒著,只要遇上珍贵的药材、矿石及灵兽,雁过拔毛地全收入他的纳虚戒中,登时一条极為乾净的通道,从赤玉城划一直线不断朝靖远山城延伸,灵智已开的地底灵兽,全面性逃离这条路线,竟让这区域的人民,少了几十年地底灵兽的灾害,土行旦的无心作為,竟带来福泽乡里的大功,要是土行旦得知,肯定是大笑三声。 话说另一头。 靖远城,仙药阁的三楼,座北朝南的一间偏房。 房间不大 ,摆设不多。 除了一张小床外,就是一只木桌两张椅子。 一个清秀脱俗的女孩,抱著双腿,下巴顶著膝盖,眼睛望著窗外的月亮发呆。 她穿著件翠绿色的夏衫,未著绣鞋,一双玲瓏小脚放在薄被上。 一头乌黑的头髮瀑布般落在肩膀下,几根俏皮的瀏海遮不住一张巧夺天工的完美瓜子脸,柳叶轻眉、灵活大眼,小巧鼻子及樱桃小嘴,倘若拿赤玉城第一美人杜灵儿相比,只会让评审人捏破脑袋,因為无法从中分辨优胜劣败。 她就是前朝天宫宫主任顶圣的掌上明珠—任湘湘。 此时,她傻傻地望著如象牙般的月亮,下意识搓摸著她胸前的骨坠。 这只做工精緻的骨墬,是三毛子将他父亲任顶圣的头骨和她妹妹任盈盈仅存的腿骨,楺合些许星石及蓝玉石烧铸而成,刚拿到这只骨坠,让她哭了许久,因為她对於父亲及妹妹惨死,一点替其报仇雪恨的能力都没有。 如今的她,只不过是一介凡人,一点灵力都没有,连最基础的雨雾术都无法施展,想当初她三岁就可以轻易运用。 她咬咬牙,心想那丑小子,医术如此高超,必定有办法,就算他不行,仙药阁阁主桂全也不是省油的灯,由他出手肯定能解决。 这时,房门传来敲击声。 任湘湘头也没回,低声道:“门没关,自己进来。” 只见三毛子端著一只小碗,慢慢走到任湘湘的床前。 他转头看见桌上一只小碗,碗裡碧绿色的药液,分寸未动,登时皱起眉头。 “药太苦,闻著都想吐,你来了,就把它拿出去倒掉吧。”任湘湘淡淡地道。 三毛子将手上的碗放下,轻叹一口气,心想:『这小娘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完全不把白花花的银子当钱看,她不知道这小碗裡的药液,要价上万两吗?』 想归想,嘴巴却是柔声道:“这药弄得太苦,是我不对,晚点我放些野蜂蜜下去,味道弄好些,妳再多少喝点。” 他拿起刚放下的碗,笑道:“这碗味道比较好,妳喝些。” 任湘湘根本理都不理,一个心思全放在月亮上。 “求妳好歹也喝点,我可是熬了许久。”三毛子见任湘湘没反应,苦著脸没好气道。 任湘湘回头,睁著大眼,骂道:“整天喝这些没用的药,却没办法帮我解决灵力全失的问题,你算什麼小医仙。” “你只要请桂全帮我恢復灵力,我发誓我不会去找孟坚一行人报仇。”任湘湘苦丧著脸道。 三毛子嘴角扯了扯,两手一摊道:“不是我不去求桂爷,而是妳的丹田被毁,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 任湘湘嘴角一咬,暗自运动灵力,果然如三毛子所言,丹田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单纯的被封灵术封住,真的是丹田尽毁,那个杀千刀的金不换,居然痛下毒手,任湘湘狠不得将他凌迟处死。 “要…要不,你帮我跑一趟羽仙门,替我送封信给副门主文锡晨,我跟他从娘胎时就订下娃娃亲,只要他收到消息,肯定会来靖远接我走,你放心,到时,我会要他多给你些奖赏。”任湘湘不死心道。 三毛子一听,差点没笑翻过去,娃娃亲这东西能当饭吃吗?那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未过门的媳妇是个万人睡过的**,躲她还来不及,谁想替她出头?! “妳给我脑袋清醒点,我三毛子救妳不过是见义勇為的雷锋精神,不是妳的下人,我没必要替妳做事。”三毛子听到文锡晨三个字,登时火冒三丈,一反常态的骂道。 任湘湘一听,脸都绿了,直叫道:“哼,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没关係,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文少一个人,他口口声声说爱我,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三毛子稀疏眉头此时纠结在一起,心头火更旺,嘴上的笑更加阴冷,讥道:“哈,救妳?!金不换率眾灭了你朝天宫,怎麼不见他来救?妳和任盈盈被扔到青龙大街,当青龙姐妹花时,怎麼不见他来救?妳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省点力气,等妳伤再好些,我会派丁三及王六送妳出城,到时候妳要上哪去随妳便,不过现在妳在仙药阁,就要听我的话。” 任湘湘被这番话气得眼泪都飆出来,咬著下嘴唇头撇到一旁,她曾经也有这样想过,但是文锡晨诚挚动人的话语不断在她脑海迴盪,她 根本不相信他是如此绝情的负心汉,肯定是他被蒙在鼓裡,所以才不知情的。 三毛子见任湘湘转头不理他,一把火像是浇了冰水,顿时全身寒意。 他懊恼地拍了自己的脑门,嘆口气,心想:『怎麼每次听到文锡晨三个字,整个人像是放在火堆上烤,什麼浑话都敢讲,惨了,难得她对我态度好些,现在前功尽弃了。』 他傻傻瞪著任湘湘的侧脸,满腹的纠葛情绪,顿时,一股巨大的倦意,像一记丧鐘响彻耳际。 他**的眼睛裡一抹无限的哀怨,越益地浓重,转念心想:『是呀,人家心裡搁得是仙家大能,哪会把我这个凡人螻蚁留个位置,再怎麼努力,也全是枉然,算了吧,就放她高飞吧。』 又轻轻嘆口气,脸上净是如释重担的解脱感,放下汤碗,一言不发地离开房间。 甫出门口,二愣蹲在地上傻傻地冲他直笑。 一条杂毛小土狗,可怜兮兮缩在他脚边。 三毛子疼惜地摸摸二愣的脑袋,笑道:“这阵子辛苦你了,晚上不能睡,要守在门口。” 二愣傻气道:“呵呵,不会不会,二愣喜欢神仙姐姐,她好漂亮喔,而且小狗会陪我,不会无聊。” 小土狗憨憨地朝三毛子叫了几声,又缩著头,窝在二愣脚边。 三毛子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确实是很漂亮,只不过脑袋净装浆糊罢了。”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沉著脸吩咐道:“神仙姐姐要你做什麼,你都可以不用理,懂吗?” 二愣用力的点点头,道:“我知道,除了老闆的话我会听,其他人不用管。” “二愣真聪明。”三毛子笑道,从怀裡掏出一张大饼,递给二愣。 二愣高兴地接过,张嘴大口咬下一块,小土狗看到食物,直对著二愣撒娇讨食。 三毛子又嘆口气走下楼去。 没多久,王六躡手躡脚地走上楼来。 “老闆刚又被骂了吗?”王六戏謔笑道。 二愣根本不搭理他,一整个心思放在大饼。 “哼,臭傻蛋。”王六轻骂一声,推开任湘湘的房门,走了进去。 任湘湘原本一张小脸臭得可以,见到王六,登时脸都亮了。 “东西拿到了吗?”任湘湘急问。 王六左顾右盼许久,才从怀裡掏出一卷羊皮纸,还有一根毛笔及若干墨汁。 任湘湘立即摊开羊皮纸,振笔疾书,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 “好了,把信送到***羽仙门交给副门主,你就可以得到一大笔赏金。”任湘湘将信交给王六,满脸得意道。 王六将所有东西都收入怀裡,小心翼翼道:“我不在乎有没有赏金,只在乎老闆能不能成為仙人。” 任湘湘脸色一暗,有点气急败坏道:“你难道不相信我吗?哼,如果你不想三毛子成為仙人,把信还我。” 王六连忙求饶道:“不不不,我相信就是,我相信就是。” 任湘湘甜甜一笑道:“羽仙门有种特殊的法术,可以点化凡人成仙,这不是普通人都有的机会,因為我是副门主未过门的媳妇,才勉强施展的,到时候三毛子成了仙人,你王六就是大大的功臣。” 王六闻言大喜,他深深地為自己这次作為,颇為得意,当初只是试探性问任湘湘,没想到这世上真有此等逆天仙术,二话不说立马就答应帮任湘湘跑腿送信。 他一张肥脸红通通的,朝任湘湘拜了一下,推开房门準备跑一趟***。 任湘湘的话当然是讹诈王六的,这世上哪有这种法术,真的要有,羽仙门早就被天道十门给灭了,还能存活到现在,不过她认為这只不过是小小的欺骗罢了,等到她和文锡晨会面,多给三毛子及王六一些好处就行了。 此刻的她,小脸满是笑意,长久以来低迷的情绪一扫而空,取代的是无限的兴奋与得意,她抓著骨坠,轻声道:“阿爹和妹妹,我总算可以帮你们报仇雪恨了。” 一双透亮的眼睛,净是无限杀意,她开始在盘算,该如何对孟坚、金不换一干人动刑,是先阉后杀?还是先杀再阉?要不,废了他们的丹田,扔去青龙大街去当小相公,来个青龙兄弟。 任湘湘思及青龙兄弟四个字,近似疯癲地大笑,似乎要将过往卑屈,一股脑地全发洩出来。 (本章完)

第25章 沧澜仙帝 清风徐徐,明月高掛。 此时此刻,仙药阁眾人均已呼呼大睡、沉入梦乡。 除了三个人。 一个是笑得跟疯子一样的任湘湘。 一个是茫然无助、失了魂似的三毛子。 另一个则是仙药阁阁主桂全。 只见他一个人坐在黄梨大桌前,对著一桌子的小菜,不断的倒著烧刀子。 打从任湘湘来到仙药阁后,向来睡眠品质极高的他,竟是夜夜不成眠。 虽然日月宗及百草门并列天道十门,但百草门向来就是二线支援型门派,根本比不过一线战斗型门派的日月宗,更遑论金不换的师尊孟获,乃是日月宗有名的战斗狂人,向来推崇飞剑底下见真章的硬道理,凡事打了再说,在他手下全门皆灭的宗派,没有五十也有一百,他桂全虽然是百草门六大长老之首葛君府的真传弟子,但真遇上日月宗侵门挑衅,葛君府是毫无悬念地会将他送出去当替罪羊。 三毛子嘴裡口口声声他一人承担,屁,一介凡人有个鸟用。 纠葛缠绵的复杂情绪,不时地侵蚀桂全,所以他一天比一天暴躁,也一天比一天不可理喻。 搞到后面全仙药阁没人敢靠近他三尺,怕被他的火气无辜波及。 桂全重重地放下酒杯,嘆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仙药阁上下百餘口,可不能全栽在日月宗手上呀。” 他眼光一扫,看到窗外如象牙般皎洁地月亮。 “曾几何时,我被生活消磨掉战意了?”桂全苦笑道。 当年的他,以三十岁年纪突破筑基期,一举成為百草门建门千年来,名列第十顺位筑基期期别内最年轻一等一的高手,跟随师尊四处征战,打下近百场战役,从未吃过败仗,谁知一转眼,三十年过去了,修為分寸未进,后起之秀不断窜出,最后只能黯然退出一线位置,幸赖师尊居中斡旋,还能到靖远仙药阁当个阁主,不至於被发配边疆,又过了三十年,整天沉迷温柔乡,更加不知进取,连飞剑都很少使用,全佈满蛛网、灰尘。 他一拍百宝袋,取出一柄绿色小剑。 “青锋呀!青锋!那麼多年没有和你并肩作战,不知你是否会怨恨我?怪罪我呀?”桂全摸著小剑,自言自语道。 倘若真出了什麼差错,凭一己之力,剑战群雄,最起码还落得一身英雄美名,也不枉修仙一场呀。 思及,他愁苦地扯了扯嘴角。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眼前,他连忙起身,在床榻暗处磨蹭许久,掏出一只年代久远的小木盒。 “嘿,我怎忘了这等好东西。” 桂全翻开小木盒,一枚鸽子蛋大小的丹药映入眼前。 “当年拜入百草门,被师兄几个骗到长春子师叔那边当药僮,被他好生折磨了五年,试了不下数千种丹药,幸亏老子命硬,没被他弄死,后来被师尊赏识,转调到他门下修练,临走前我阴了他丹库裡的宝贝,原本以為此生不会用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桂全两眼放光,激动道。 他将小木盒盖上,收入随身的百宝袋中,冷笑道:“金不换,只怕你不来,来了,我绝对叫你难看,哈。” 原本的沉重的心情一扫而空,登时浑身是劲,一个轻跃就跳出窗外,拋出青锋就射向白虎大街上最著名的暗香楼,找他的老相好—小桂花温存去了。 ***位於靖远山城北方九十引处,属於苍山山脉的一条分支。 高二千三百丈,算得上徐州境内数一数二的高山峻岭。 由於山峰长年笼罩在云雾之中,所以当地人把***视為仙山。 朝阳山腰处,一片宽达数万丈,彷彿像是被人一剑砍劈般的平整山崖上,耸立一座古朴的大殿,乃是百年门派—羽仙门。 这日,羽仙门山门前迎来了王六。 王六趁著押解药车上燕京的途中,寻个空档,替任湘湘跑腿送信。 信很快就送到副门主文锡晨手上。 文锡晨,凝脉期上品修為,身高八尺,面如粉脂、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俊美非凡,长得一副玉面公子模样。 他打开羊皮卷一看,登时俊脸满是阴霾。 “文少,怎麼了?”坐在一旁的金不换问。 “我那个未过门的媳妇居然给我送信来了,她要我带领羽仙门上下千餘名弟子,剿灭你徐州牧府,把金爷您及小孟爷生擒,交给她好生折磨。”文锡晨满是怪异笑容道。 金不换皱著眉头接过羊皮卷,定眼一看,将桃木扶手硬生生拍碎道:“那个臭婆娘,居然让她给跑了,还胆敢给我搬救兵,要不是羽仙门同朝阳宗可是兄弟门派,我金不换岂不是叫她给阴了。” 另一头的犬神宗宗主—春大郎冷笑一声道:“呵,居然有这等事,在徐州这个地界,谁人敢在金爷眼皮底下捞人?” 春大郎,筑基期初品修為,身量不高,短髮黑面,一脸的乡下土样,穿著套灰色长衫,坐在另一角的椅子上。 金不换瞇了瞇眼睛,冷道:“仙药阁的桂全好大的胆子,居然不把我金爷放在眼裡,那我就不需要给百草门留情份,文少、大郎兄,我们三门联手挥兵灭了仙药阁。” “且慢!”文锡晨出口喝止。 金不换满是杀意地瞪向文锡晨。 文锡晨笑了笑,手裡的折扇一开,徐徐扇著凉风,慢条斯理道:“先不急著动手,当初我父亲之所以同意和朝天宫任顶圣定下这娃娃亲,图得就是他朝天宫的绝大秘密—沧澜仙府。” 金不换及春大郎一听,兴致大起,连忙示意文锡晨往下讲。 文锡晨喝了口茶水,顿了一下,继续道:“据传言,那沧澜仙帝可是仙界十大仙帝之首,当年祂老人家尚未成名前,喜欢上一名女仙,但那名女仙被奸人所害,被打入人间界,仙帝一怒之下,灭了那位奸人的仙界势力,引发一场仙界大战,祂一人一剑单挑五名仙帝,大获全胜,至此打下赫赫战功,之后仙帝為了保全那名女仙,特意破开仙界大门,将祂的身外化身投入人间界,寻找女仙的人间化身,没想到数万年过去了,仍然人海茫茫、一无所获,最后仙帝只好将祂的化身封存在仙府中,静待有缘人开啟。” 眾人一听,俱是倒吸一口冷气,这沧澜仙帝未免强横到令人胆战心惊,一人独挑五名仙帝?要是取得沧澜仙府裡的化身及仙器,这中土大陆上任何一个门派不是让他们耍著玩?飞升成仙不是弹指可及? 金不换点了点头,暗想:『难怪壶岁那老狗,拼死命地护住任湘湘,原来就是图她的秘宝,等我回去靖远,我要摘了他的脑袋当尿壶。』 殊不知,壶岁早就被武普的紫金獒干掉,血肉全进了后院那群野狗肚裡。 春大郎闻言,憨笑道:“呵,难怪桂全敢救走任湘湘,图的就是这个玩意儿,还以為他突然雷锋上身,做起好事来了。” 金不换眼睛一转,姑且不论这沧澜仙府是真是假,反正徐州地界上是他说了算,就充当是餘兴节目。 他清清喉咙,冷笑道:“好,就让文少先把任湘湘给骗来,待她说出沧澜仙府的下落,再杀她也不迟。” 春大郎附和道:“金爷这招够绝,把东西弄到手,我们三人就去淘宝,到时候大郎就沾二位的光,一同飞升成仙。” 金不换冷冷地看了春大郎一眼,心想:『你这条**养的蠢东西,也想飞升成仙,还早得很。』 心底是这般想,嘴上却道:“这是当然,谁叫你我三人可是铁桿子兄弟。” 文锡晨看著两 人的对话,脸上俱是笑意,心裡却想:『草,这臭婆娘的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送到手,若是我藏私不拿出来,被金不换那廝知道,肯定闹得满城风雨。』 转念又想,这沧澜仙府朝天宫研究几百年也没研究出来,说不定是个幌子,哼,反正把脏水全往那臭婆娘泼,别牵扯到我即可。 文锡晨点了点头,转头唤一名弟子进来,低头吩咐他几句,掏出一袋银子,要他转交给送信人,弟子立即出去转告山门外等候多时的王六,并给他几块银子,其他全暗坎。 “我已经发话下去,这个月十五号,在靖远山城东方十引的一处山神庙同她会面,到时候麻烦金爷及大郎兄跑一趟。”文锡晨笑道。 春大郎闻言,举手拍了一下额头,一脸為难道:“十五号不行,我要回万兽门向老祖祝寿,这可是大事,不去老祖会扒了我一身皮,要不然……我叫武普那小子跑一趟。” 金不换狠狠瞪了春大郎一眼道:“叱,叫你做点事就东扯西扯的,哼,反正只是几个凡人罢了,用不著太多人,你叫武普跟紧点,看看我和文少如何耍威风。” 春大郎及文锡晨一听,同声大笑。 会后,又閒扯两个时辰,春大郎以要準备贺礼,先行告退。 他背著手,慢步走上半个时辰,等过了羽仙门的山门,才丢出飞剑,朝山下飞去。 犬神宗乃是万兽门的分支之一,据闻当年创门祖师乃是十二名师兄弟,各自拥有十二种灵兽,不约而同的与天干十二支相合,后世称之為十二太祖,歷经千年的门派经营,十二支分流因為灵兽养育困难或是后继无人,竟有五支断绝传承,仅留下鼠、虎、龙、蛇、猴、鸡、狗七支,而春大郎就是犬祖—杨十郎的嫡传弟子,他特意命春大郎於***下建立犬神宗,一来藉此监视日月宗,二来则是稳固万兽门在徐州的势力。 不过十息时间,春大郎就降落在犬神宗宗门前。 武普立即从宗门内跑出,跪迎春大郎。 春大郎一改乡野村夫的憨样,满是阴沉地道:“老祖的寿礼準备好了吗?” 武普低头道:“稟宗主,已经準备妥当,请宗主移驾藏宝库点阅。” 春大郎餘光扫到武普腰际的百宝袋,笑道:“武儿,最近发达了?” 武普连忙将百宝袋扯下,恭敬地上呈道:“前些日子出了点任务,赚得一只百宝袋,不敢藏私,请宗主笑纳。” 春大郎看到百宝袋上绣著一朵金线描边云朵,嘴角扯了扯道:“收著吧,别跟我来这一套,我还会贪图你这点破玩意儿。” 武普喜孜孜收起百宝袋,了起来。 “刚在羽仙门,金爷发话了,要处理一点小事,你就替我跑一趟。”春大郎一扫阴沉表情,柔声道。 对於武普,他可是宠爱有加,一方面是他勇於办事、做事牢靠,另一方面则是全犬神宗唯独他能够驯养紫金獒,这可是难能可贵,等到武普晋身筑基期,他就会上报给老祖,让他进入老祖底下修练更加精深的犬系法术神通,这对他可是大大加分。 武普点点头道:“是,宗主。” “金爷及文少那两个人性情你很清楚,能不争就不争,能装傻就装傻,否则只会引火**。”春大郎小声警告武普道。 武普点点头,笑道:“武普知晓,最好他们俩个因為分赃不公,拼得你死我活,这样我犬神宗才能渔翁得利。” 春大郎满意地拍了拍武普的手臂,笑道:“哈,我犬系一派有你,也不怕其他派系压过我们一头了,哼,门主禽屠苏的禽(鸡)系一派,嚣张没有太久了。” 俩人大笑一声,慢慢地走进犬神宗。 而我们叶同学,仍是踏著破山剑,读著万石录,继续赶路…… (本章完)

第26章 矿师协会 叶琛飞了整整五天时间,才来到靖远山城。 在靖远山城那高达十丈的城门外,叶琛嘴巴张得老大。 久久,才咂咂嘴道:“真不愧是靖远,相比之下,赤玉城就像乡下土城。” 叶同学居然和三毛子讲同样的一句话。 他漫步走向那高大的城门,城门边上,著一队兵士,两个在城门两侧,手裡执著长枪,显得十分威武雄壮,还有一队,大约十人左右,在城门边上巡视著,為首的一名官兵,年纪不大,却有练气期中品修為。 城门口来来往往不少行人旅客、马车及货板车。 為首官兵冷冷地打量叶琛,朝他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进城?” 叶琛朝官兵快跑过去,低声道:“官爷,我是打登州来的,是来矿师协会考照的。” 為首官兵一听到矿师协会,登时满脸诡异的笑容,更加上下打量叶琛。 叶琛被他看得直发毛。 “叱,也就是你们这些乡下土包子,才大老远跑来这考那个什麼鬼劳子探矿师。”為首官兵讥笑道。 叶琛好奇问:“很多人过来考吗?” 為首官兵翻翻白眼,笑道:“百来个吧,不过听说一个也没考上,天一门那几个王八蛋,平时閒得抓蝨子打架,现在遇上考试季,就拿你们这些土包子耍著玩。” 叶琛闻毕,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他心想:『赌上一条小命,就為了那个探矿师资格,大老远跑来,没想到听到这种消息。』 為首官兵见似乎打击叶琛太严重,彷彿有些欺侮人,嘴巴咂了咂,道:“呵,小兄弟,别太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如果你是真材实料,还是可以拿到资格的,对了,如果你想更加有把握,矿师协会门口有个小鬼头在兜售题库,可以跟他打听打听消息。” 叶琛一听,脸上顿然光彩许多,从怀裡掏出一块银子,偷塞入為首官兵手裡,笑道:“谢这位官爷,这小钱给您打酒喝。” 為首官兵入手颇沉,心情十分舒畅,笑道:“进去朝西那一条大路就是白虎大街,走到底右拐角就是矿师协会,如果你今天没遇上夏言那个**养的浑帐,那你的考试绝对顺利许多。” 叶琛点头如捣蒜,确定好矿师协会的位置,喜滋滋地跑去。 為首官兵像看好戏般的笑了一会,才把注意力从叶琛身上挪开。 没多久,山城门口出来一辆黑色马车。 马车上的车夫居然是二愣,而后面跟著两个江湖刀客,丁三及王六。 这三人都出现了,自然车厢裡坐的是任湘湘。 她戴著一只白纱斗笠,穿著袭翠绿色的雪纺纱,托著右腮,半靠在小窗旁。 自她得到王六的回传消息,屁股像著火一般,急得要赶往山神庙,但碍於十五号的约期,才勉强忍受下来。 自那天俩人吵架翻脸之后,三毛子就从未出现在任湘湘的面前,一切事务都是由丁三代為出面。 任湘湘嘴巴上说不在意,内心却彷彿少了些什麼,空荡荡得让她难受得很,但她解读这只是莫名情绪,不代表任何特殊意义。 好不容易捱到了十四号,她就急著要求三毛子送她离开靖远。 三毛子对任湘湘已经心灰意冷,对於她的要求自然照办,吩咐丁三、王六及二愣送她离开,但是目的地已不是当初的燕京,只需送她到她想去的地方,然后他们三人就直接前往燕京同唐牛会合。 三毛子知道救走任湘湘之事瞒不了太久,為了怕牵连太多人,他藉口将丁三等人调开,自己再来设想下一步。 任湘湘坐在车厢内,不断地从窗口探望,心中不断期待三毛子可以送她一程,但自始至终,三毛子都没有出现,让任湘湘满是愁悵。 马夫二愣有些失落的驾著马车,杂毛小土狗从他的怀裡探出头,好奇地左顾右盼。 丁三寒著脸,骑著角马跟在后头。 身边的王六则是一脸得意地模样,彷彿是凯旋而归的大将军,正要去校阅他的战利品。 黑色马车及两人缓缓地朝东而去。 叶琛颠头颠脑地跑到白虎大街,随著车水马龙的人潮走到尽头,沿著右边的红棕色地砖通道绕过身去。 一座由青岗石构筑而成的宏伟建筑物,映入眼帘。 踏著四十层臺阶而上,是一片狭长的前庭,庄重而肃穆的黄铜巨门上,悬著一面大气的白玉石匾额,矿师协会四个金字,气势磅礡、雄浑豪迈,提字人正是创会人欧石子。 叶琛紧握双拳,激动得红了眼,不断地大口喘气。 “这位爷,这矿师协会还真像是回事,对吧?”一个小孩凑过来,人来熟地道。 叶琛回过头看,小孩年纪不大,约莫十岁,长得副聪明样,穿著件洗得发白的短衫,斜揹了只破牛皮袋,短裤跨下是未著布鞋的光脚丫。 叶琛抓了抓后脑勺,憨笑道:“这可是探矿宗师欧石子亲创,当然是非常了不得。” 小孩有点不以為意地点点头。 “嘿,这位爷,您也是来考证的吗?”小孩一脸神秘的问:“小的这有些门路,你老要不要参详参详?!” 叶琛看到小孩,彷彿看到当年在北二巷扮仙人卖假药的三毛子,思及他人正在靖远城裡,心中打定考完试就绕到仙药阁去探望一番。 “是呀,请问这题库怎麼卖?”叶琛笑道。这小毛头就是城门守将说的人。 小孩老练道:“普通的,一份十两银子;稳上的,一份五两银子。” 叶琛心想,这讲法错了吧? “这位爷,您老是否认為我讲错了,其实不然,為什麼稳上的考题比普通考题便宜?就在於稳上的考题中少了点东西,所以比较便宜。”小孩吊著叶琛胃口道。 叶琛揉揉鼻子,笑道:“是少了夏言大人的出勤表,是吗?” 小孩被叶琛的机敏吓到,一张小嘴开得老大。 “爷,您还真是天资过人,随便那麼一听,就把二狗子的梗给破了。”二狗子抓抓头皮笑道。 叶琛解释道:“繆讚,是城门口军爷讲的。” 二狗子有些不悦地朝城门口方位虚瞪一眼,随即裂开灿烂的笑容,道:“爷,那您打算买个心安吗?” 叶琛看了看前庭的人群,三三两两散落在各个角落,有些抱著书卷,埋头苦读;有些则是对著同伴大声讲话。 他心想买个稳上的题库来瞧瞧,从怀裡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二狗子。 二狗子兴奋地接下银子,从破牛皮袋裡掏出一只卷轴,递给叶琛。 叶 琛打开卷轴,很快地扫视一遍,发现其中的内容,大部份出自探矿初步,少部份出自万石录。 这两片玉简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胸有成竹地点点头,将卷轴收起,交回二狗子手上,笑道:“看完了,还你。” 二狗子讶异道:“这位爷,你该不会寻我开心吧?这卷轴内最起码千来题,你随便看几眼就懂了?” 叶琛轻笑道:“嘿,懂了。” 二狗子上下打量叶琛,点点头道:“看这位爷气宇非凡的模样,肯定是大门派的弟子。” 叶琛笑笑不回答。 二狗子沉著小脸将卷轴收回破牛皮袋,小手上捏著那枚银子,捨不得道:“爷,您该不会不认帐,想讨回银子吧?” 叶琛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收著吧,给你就是你的。” 二狗子喜孜孜将银子藏入短衫内的暗袋。 他望向叶琛,心想:『这人是大好人,好人是有好报的,该指点他一二。』 二狗子左顾右盼,确定没人注意,小声道:“这位爷,二狗子我这人向来懂得分寸,见爷那麼大方,二狗子再故意藏私,就未免太不够意思,我告诉你,这矿师协会共有八位天一门的弟子,个个都是王八蛋,他们以玩弄考生為乐,尤其是会长夏言,简直是极品王八蛋,只要有他在,任你再厉害,他也会拼命刁难你,让你无法通过。” 叶琛惊讶问:“难道天一门不会有意见吗?” 二狗子哼了一声道:“据传闻说欧石子在门派斗争中,错了队伍,被当权派系整得很惨,他人失势了,下面的人当然全遭殃,清一色的全发配边疆或是打入冷宫,他手创的矿师协会自然逐渐没落。” “摊上这种倒霉事,任谁都会心理不平衡,不能朝上面有所反应,自然拿你们这些考生洩愤,偏偏你们又不能怎麼样,所以只能任由他们随意拿捏,所以二狗子奉劝你一句,能装傻就装傻,不要太摆显,这样考上的机会肯定大增。”二狗子提醒道。 叶琛点点头,心想:『这天一门的恩怨,同我无关,我只在乎能否拿到探矿师资格,既然来了,就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从怀裡掏出一条足量的小金条,偷偷塞入二狗子的怀裡,笑道:“谢小兄弟的忠告,这金条你拿去,好生做些小买卖,也胜过在此讨生活,我大胆推论,矿师协会没多久就会被这些人玩完。” 二狗子激动地抓著衣襟,傻傻地望著叶琛。 叶琛大步走向矿师协会大门。 普一入门,就看见一名中年修士,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黄铜大桌后养神。 “请问道兄,我是…” 叶琛张口问道,即被中年修士抬手喝止。 他一脸漠然地上下打量叶琛,声如蚊蚋道:“探矿学徒证明?” 叶琛从怀裡掏出木牌,递给中年修士。 中年修士只是看了一眼,也不接手,径自转身到背后的大木柜找东西。 叶琛只好訕訕然的收回木牌。 中年修士取出一本极薄的册子,无关痛痒道:“大燕登州总共发出十份探矿学徒证明,你的资格令牌番号第十,清册上登载是海大富。” “我叫叶琛,不是海大富,他说把资格让…” 叶琛的话头又被中年修士打断。 “更换资料费用下品灵石两块。”中年修士不耐烦道。 叶琛立即从怀裡掏出两块灵石放在桌上。 中年修士拿笔划去海大富的名字,重新写上叶琛两个字。 “测试费用下品灵石五十块,请先付。”中年修士更不耐烦道。 叶琛心想这也太贵了吧,但他仍然将灵石上缴。 “探矿师考试总共分為笔试及实作两种,通过笔试才能考实作,首先你往前走,右手边有十五个房间,随便挑一间,裡头有一份考卷,总共是一千五百题,考试时间是六个时辰,写完就缴回这边,如果笔试通过,就会安排人员替你进行实作考试。”中年修士照本宣科地道。 “六个时辰?那吃饭、上厕所?”叶琛大皱眉头问。 中年修士冷笑一声道:“叱,这是你的问题。” 叶琛摸摸鼻子,绕过中年修士的座位,走向前去。 大厅约莫百来丈,摆设不多,除了右手边有十五个房间外,就是零零落落几株要死不活的盆栽,半半倒地扔在墙角。 叶琛心想,矿师协会如今只剩一张好看的皮相而已。 从木门底下的缝隙,可以发现十五个房间只剩两间无人使用,他勉强选了间靠北较乾净的,推门走进去,入目的是只能勉强容纳一个人的空间,一张矮木桌,一张破草席。 矮木桌上放了一份试卷,右边角有个年代久远的蠋臺,蠋臺上有一团蠋泥,灯芯小都几乎看不见,叶琛发现居然连笔墨都没有準备。 他苦笑半会儿,真够折磨人的。 他身高八尺,这样的空间自然难受得很,嘆口气极為勉强的坐下来,拿起矮木桌上的试卷,定眼一看,一千五百题居然全出自万石录,而且相当冷僻刁钻。 “这些王八蛋真够狠的,难怪没人考过,幸亏我全背下了。”他有些微怒的笑骂。 从纳虚戒裡取出笔墨,振笔急书,半个时辰就把一千五百题答案全填上,正要起身缴回试卷,突然想到二狗子的忠告。 “不行,我必须故意撑满六个时辰再缴卷,否则肯定会引起他们的关注,到时候引来夏言,那可就不妙了。” 他又坐回位子,看了看卷宗,伸手涂改了几个答案,这才放下笔。 心想还有五个半时辰,索性打坐休息,这一路赶路确实有些疲乏,难得有机会休息。 缴卷的时候已是隔日中午,中年修士拿过叶琛的试卷,埋头审阅。 “嗯,只错了五题,成绩相当优秀,你通过笔试了。”中年修士嘴角扯了扯,有些讶异地道。 叶琛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安排实作审查,三位师兄目前在忙,我会请…” 正当中年修士要往下讲时,一名满脸通红的矮胖修士,从门外摇晃进来。 “夏…夏师兄,您来了。”中年修士似乎有些惊讶道。 夏言满身酒气的走到桌旁,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叶琛。 叶琛牙根一咬,心想怎麼遇上这麻烦。 夏言拿起叶琛的卷宗一看,讥笑道:“呦,挺像回事,居然只错了五题,你这个愣小子,还颇有些能耐。” 叶琛抓抓后脑勺,佯装憨傻笑道:“还…还行,我抓破脑袋,勉强挤出来的。” “冬顒师弟,这小子的实作审查员选定了吗?”夏言转头问冬顒。 冬顒一脸不怀好意笑道:“尚未,其他师兄正忙,夏师兄可以帮忙吗?” 夏言冷笑一声,道:“也好,久没出手,怕让人在背后说我这个会长都没什麼关心协会的事。” 叶琛登时满脸寒意,怕什麼来什麼。 夏言挑挑眉道:“就不用特别寻地方考试,就在这考。” 他两眼一翻,沉思半晌,嘴角扯了扯,从怀裡掏出一只小瓶,递给叶琛。 “只要你说出这只小瓶内的矿石,八种名称其中五种,我就判你过关。”夏言轻描淡写地道。 冬顒一看到小瓶,脸上藏不住笑意,差点没笑翻,直用讚赏的眼光看著夏言。 叶琛心想这必定就是夏言专门刁难人的玩意儿,既然来了,就勇然接受吧。 他慢慢地打开木塞,倒出一块黑绿色矿石。 矿石不大,仅有一根姆指大小,份量却是异常的沉,暗暗略闪著萤光。 他细眼观察,突然注意到矿石右下角有个不起眼的颗粒,竟有些土色光泽。 他寻思脑海裡的记忆,一边不断地摸著、嗅著,甚至还用舌尖稍微一舔。 夏言及冬顒两个人,一脸看好戏样。 大厅裡只有他们三个人,顿时气氛有些凝结及诡异。 叶琛捏著矿石,髮鬢渗著微汗,沉默不语。 “愣小子,时间可是不等人,我给你一柱香时间,烧完若没有答出来,那就明年请早。”夏言从百宝袋取一根对半的香线,随手插在黄铜大桌上的小盆栽土裡,打了个火燄术,燃起香线。 叶琛一看,差点没动手打人,这哪叫一柱香时间,根本只有正常的一半时间,这廝还真是王八蛋中的极品。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忆及万石录浩瀚如海的资料中有一篇天外陨矿的记载,这天外陨矿指的是从仙界坠落地面的大铁块,大有半座山,小则是巴掌小,欧石子大量地收集,并加以研究及分门别类,其中极少数的陨铁被用来製造一种对於生物极大伤害的兵器,在文献记载某个不起眼的章节,曾经描述一种非常特殊的陨铁,是中土大陆上所没有的,其外观就和手上的矿石相仿。 叶琛心想:『这夏言果然是个王八蛋,他居然利用这种特殊陨铁的奇异特性,混合其他七种矿石,创造出这种前所未见的不知名矿石,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他皱著浓眉,暗暗运动侦矿术,打向这枚矿石。 “不错,还懂得利用识矿术,你这小子挺有意思的。”夏言讥笑道。 『不行,根本无法分辨。』叶琛发现毫无所获,急得满头大汗。 他寻思脑海裡的所有记忆,突然他抓到一个头绪。 『欧石子提到这陨铁的特性是倒反属性,既然是倒反属性,那就是…』叶琛双眼放出光彩,满脸通红的微笑。 “怎麼了?小子,你有答案了?”夏言冷笑道:“这香也快烧完了,就大胆的讲出来给我们听听看。” “羽石、黯石、七星石、独目石及…”叶琛胸有成竹的顿了一下语气道:“我想还有魁石。” 夏言一听,酒意登时吓醒,居然全数讲中。 他睁大眼睛瞪著叶琛,猛地转过头看看冬顒,脱口想问是不是冬顒洩漏答案,旋即又想这答案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知道,再无第二人知晓,只好沉著脸看向叶琛。 “你…你怎麼知道答案?”夏言阴沉著脸,从牙缝裡狠狠地问。 叶琛揉揉鼻子,故作紧张道:“我…我是瞎猜的,我想大人拿出如此特殊的矿石,肯定成份一定是非常少见,所以我就从数量最為珍稀的品类去推论,所以才得出答案。” 夏言一听,这确实都是非常稀少的矿石种类,但是能够符合条件的矿石,不下几万种,这小子怎麼运气那麼好。 一张肥脸晴阴不定,两侧太阳穴青筋暴起,咬咬牙道:“全数答对,算你好狗运,哼,冬顒师弟发给他探矿师的资格令牌。” 说完,兇恶地夺过叶琛手上的矿石,放入小瓶子裡,头也不回地朝门口快步离开,嘴裡似乎唸唸有辞。 冬顒眉头轻挑,颇為好奇地打量叶琛,道:“就你一个破登州来的土包子,居然能够通过夏师兄最难的考验,你还真是祖坟冒青烟呀。” 叶琛听到,也不生气,兀自傻笑。 冬顒伸手冷淡道:“把你的探矿学徒资格令牌给我,另外再给我换证费中品灵石三块。” 叶琛喜形於色将令牌及灵石交给冬顒。 冬顒起身从后面的大木柜,取下一本极薄的册子,翻开后讥笑道:“哼,你居然还是登州第一个探矿师,真够绝的。” 他从随身百宝袋掏出一只铁牌,以灵识刻划上去。 “这铁牌就是探矿师的证明,我在上面刻有登州二字,番号是一号,代表你就是登州第一号的探矿师。”冬顒慢调斯理解释道。 叶琛接过铁牌,看著铁牌正中央探矿师三个浮刻字,激动地差点落下眼泪。 “土包子,你可以回老家去摆桌宴客了。”冬顒讥笑道。 叶琛丝毫不在意,朝他拜了拜,离开了大厅。 普走下臺阶就迎来二狗子。 “爷,您真的考到了。”二狗子高兴大叫。 叶琛得意地冲他一笑,将手上的铁牌慎重收入怀裡的纳虚戒。 “我刚瞧见夏言气冲冲离开,爷!您该不会破解他那个千古难题吧?”二狗子狐疑问。 叶琛一听千古难题,登时鼻子喷了一道气,笑道:“哼,不过是骗人的小把戏,还敢称作千古难题。” “没错,遇上您这位爷,三两下给破了,气死夏言那个王八蛋。”二狗子附和道。 两人对看一眼。 二狗子有些為难的抓抓耳朵,苦笑道:“爷,您要我去做些小买卖,但二狗子我啥都不会,只懂得卖题库,可能要糟蹋你一番心意了。” 说完,伸手就要掏出那只细金条还给叶琛。 叶琛看他是实在人,懂得进退分寸,当下决定帮他谋个福利。 伸手制止了他,笑道:“不用还我,既然你只会卖题库,那我就送你一个天大的发财机会。” 他弯下腰小声地将【千古难题】正确答案全告诉二狗子。 二狗子激动地差点晕过去,这可是条价值连城的情报,他正要抬头答谢叶琛, 发现叶琛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 二狗子揉揉眼睛,笑道:“格老子的,谁说仙人全是王八蛋,我就遇上一个绝品大好仙人。” (本章完)

第27章 破烂贱货 车队走走復停停,花了一天一夜,到了十五号,接近日中时分,才勉强接近山神庙的位置。 “王六,这几张土遁符收好了。”丁三从怀裡掏出四张,递给他。 “丁哥,这不是老板交待给你的救命法宝?”王六皱眉问。 “废话,我怎麼不知道是救命法宝,我交给你的用意,只是多个保障。”丁三淡漠道。 “多个保障?”王六抓抓头皮问。 “我们这行人武功数我最高,轻功数你最强,真发生什麼意外,我会尽全力护住你们,你这个肥屁股给我捏紧找机会带他们走。”丁三瞪了王六一眼道。 “叱,丁哥,你也太小心了吧,这官道上哪来的危险。”王六不以為然道。 “哼,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丁三嘴角扯了扯道。 从出了靖远后,他就有种莫名的怪异感觉,快意刀剑江湖四十年,丁三养成一种特殊的危险预知感应,因此他才有如此安排。 坐在车厢内的任湘湘根本没听到丁三及王六的对话,她只是一个劲地狂骂三毛子。 “哼,原以為他真的喜欢我,其实根本只是说说罢了,我都要走了,连送上一程都没有,一个男人当得如此小气,真的是…”任湘湘唸唸有辞道。 “老闆,前天一整晚都没有睡耶。”黑色门帘外传来二愣的声音。 任湘湘挑起门帘,皱起一对好看的青眉问:“你怎麼知道?” 二愣对任湘湘傻笑半晌才道:“真的,我看老闆一个人在房裡捣弄东西,凑过去一问,他说要替妳弄好药,够妳可以吃上很久很久,你瞧车厢角落有只木箱,就全是要留给妳的。” 任湘湘满脸疑惑地缩回车厢,有些颤抖地打开木箱,映入眼底的是满满的药瓶,裡头全是碧绿色的药液,任湘湘怔住了,泪水不断滑落。 『我这样对他,他為什麼还对我那麼好?他為什麼那麼傻?』 突然之间,她想跳下马车,冲回靖远城,投入他的怀抱。 就在此时,一个残酷的念头击溃了她的痴心妄想。 『三毛子再怎麼爱我,他也只是凡人,只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蚂蚁,对於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爱人的权利,我必须要依靠文锡晨,只有他才能帮我报仇雪恨,对,我要忘掉三毛子。』 任湘湘用力擦掉眼泪,冷冷的了起来,一个大脚把木箱踢落马车。 后头的丁三及王六看到马车后面掉出一只木箱,玻璃破碎声此其彼落,砸得满地一片绿色小湖。 丁三冷冷的细眼一看,闷不吭声。 王六见老闆的心血结晶全被人当驴肝肺,登时火冒三丈,右手按著刀柄,準备要冲上前找她理论一番。 丁三用眼神制止王六。 “随她去吧。”丁三的口气冷得就如登州的漫天风雪。 绕过一座小矮山,就快接近土神庙。 任湘湘心急如焚,无法安稳地坐在车厢内,起身窝在二愣旁边。 二愣气她把老闆的药全砸了,一张嘴嘟得老高,完全不想理她,只有怀裡的小土狗憨憨地朝她叫了几声。 任湘湘一个心思全放在文锡晨身上,根本不在乎这一切。 又过了一个时辰,总算到了土神庙。 远远地看到尽头一个小黑点,任湘湘激动地起来。 车轮未停,任湘湘冲出了马车。 她脚步零落地往前大步跑去。 丁三及王六怕她危险,驱马跟在后头。 十丈、八丈、七丈、六丈… 一个身高八尺,翩翩俊公子,慢慢地映入眼底。 任湘湘激动得流下泪水,她暗暗对自己讲,我爱的是他,不是三毛子。 只有他才是我今生的最爱。 文锡晨手持摇扇,有些不耐烦地在土神庙前,心裡不断盘算,该如何套出沧澜仙府的祕密?! 突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头戴黑纱斗笠,穿著袭翠绿色雪纺纱的妙龄少女,朝他方向奔来。 突然,一阵大风吹起,黑纱斗笠被吹走。 一张绝美的瓜子脸,映入文锡晨的心底,他呆住了。 任湘湘此时的容貌,比他记忆中的更加美丽,就像晨露下的一朵牡丹,撼人神魄。 突然,文锡晨意识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可是足足当了三个月的土妓,不知被多少男人玩弄过,一种极端噁心感,从**冲上他的脑门。 他勉强地压下严重的不舒服感,轻轻一跃,落在任湘湘的面前。 任湘湘轻举柔夷,想将他紧紧拥入怀裡,文锡晨居然厌恶地以折扇拨开她的手。 “你…”任湘湘呆住了。 文锡晨的俊脸闪过一抹嫌弃,随即换成清淡的表情,硬挤出体贴的笑容,道:“湘妹,这一路上辛苦妳了。” 任湘湘呆呆的望著文锡晨,她发现眼前这一个人非常陌生。 不再是他记忆裡那个镇日抱著她,不断在她耳边说著甜言蜜语的贴心俊美公子。 “不…不会。”任湘湘咬住下唇道。 “听闻贵宫主惨遭不测,文兄我实在是不胜晞歔,感嘆造化弄人,幸亏妳平安无事,让我一颗心才安定下来。”文锡晨故作感伤地道。 任湘湘轻瞇美目,淡淡语气道:“我朝天宫上下四十八口,全被日月宗金不换那个王八蛋砍下脑袋,堆在靖远山城朱雀大街街口当京观,饱受日晒雨淋、风吹雨打,你只是轻乎乎一句不胜晞歔,感嘆造化弄人,就这样算了吗?” 文锡晨嘴角扯了扯,不发一语。 “当年我阿爹為了你,不惜放弃与天一门合作的宝贵机会,转而全力支持你成為羽仙门副门主,又為了让你晋升凝脉期,耗尽朝天宫所有的财產,购买凝脉丹给你,就连他死之前,还一个心思地替你想方设法,如何弄来一粒筑基丹?好教你成為筑基期,在羽仙门能够稳固地位。现在,你只是轻轻一声感嘆而已?你还算不算是个人?” 文锡晨此时被任湘湘讲得满脸铁青,捏著摺扇的手腕上,青筋如盘龙般狰狞。 “湘妹…这都是过眼云烟了,往者已逝、不復追忆呀。”文锡晨眼角抽动、故作平静的笑道。 任湘湘一颗心全冷了,修真之人為求天道,会摒绝七情六慾,但不代表就是绝情断义,反而是更真诚面对人性,不含一丝虚偽诈骗。 原本以為文锡晨会顾念父亲任顶圣的提携爱护之恩,但如今看来,却是讽刺可笑。 任湘湘下唇快咬出血来,一脸苍白的问:“那…你如果爱我,你就要替我朝天宫报仇。” 文锡晨一听到爱,竟然有些慌乱,他打开扇子,轻扇了几下,镇静心神后道:“爱…我当然爱妳,但这是两码子事。” 任湘湘含著眼泪,莲步一迈,想投入文锡晨的怀裡,听听他的心倒底有没有在跳动?问问他是不是忘了曾经的山盟海誓? 文锡晨鬼叫一声,手一挥将她推倒在地。 “呸呸呸,妳噁心不噁心,还一直想碰本公子,妳还以為妳是高高在上的仙女,不过是个破烂**。”文锡晨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 丁三、王六及二愣此时已到任湘湘身旁,丁三手按著刀柄,满脸杀气瞪著文锡晨。 任湘湘傻傻地呆坐在地上,一双大眼失去了光彩,此时的她就像溺水之人原本以為抓住一根坚硬的树枝,没想到那根树枝竟是条赤炼蛇,反而张嘴想咬她一口。 “嘿,妳不是说,妳未婚夫感情跟妳很深,如今看来不是这般呀?”王六这廝还没心没肺地插上一句。 文锡晨一听到未婚夫三个字,当场火冒三丈,张口骂道:“你说什麼?妳居然到处跟人家讲,我们有婚约,天呀,妳以為妳是谁呀?烂泥想扶墙,我可是堂堂的羽仙门副门主,而妳不过是下贱**,对了,他们是怎麼叫妳的,青龙姐姐吗?” 任湘湘一听,恶毒的眼光狠狠瞪向文锡晨,彷彿想用眼神在他身上钻出几个血洞。 全身颤慄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竟然眼睁睁让我跟妹妹俩个人沦落青龙大街,任由那些噁心的男人糟蹋。” 文锡晨冷哼一声道:“徐州地界谁人不知、无人不晓,妳任湘湘的艳名,幸亏朝天宫被人给灭了,要不然我為了面子,说不定也会宰了所有知情的人,免得传出去,影响我的声誉,我可不想当一辈子副门主。” 文锡晨冷漠无情的话语就像鞭子一般,一下一下抽在任湘湘的身上,直抽得她皮开肉绽。 “那…那你為什麼还愿意见我?”任湘湘半痴傻地问。 文锡晨冷笑道:“你还以為我想再续前缘,做梦吧妳,我只是想知道沧澜仙府的下落。” 任湘湘闻言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激动的哭喊:“沧澜仙府?!又是沧澜仙府?!為什麼每个人都是為了沧澜仙府,不是為了我。” 文锡晨彷彿听到天大的笑话,无心肝地狂笑不已,道:“哈哈哈,没有沧澜仙府,妳任湘湘只不过个**的**。” 此时任湘湘的眼泪已哭乾,她惨笑一声道:“呵,这根本就是一个梦,一个可笑的梦,我阿爹為了沧澜仙府,落得身首异处,我和我妹妹為了沧澜仙府,落得一个青龙姐姐花的下场,而今天你又為了沧澜仙府,对我百般羞辱、凌虐,我…” 文锡晨一双星目狠瞪道:“意思就是妳根本不知道吗?” 任湘湘冷冷回道:“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有我阿爹知道。” 文锡晨铁青著脸,狠狠点点头,道:“好,很好,那留妳也没用了。” 暴然,山神庙暗处射出一道青光,任湘湘眼睁睁看著青光朝自己飞来,却无能為力。 猛然一股力量,将她远远推开,她勉强转头一看,竟是二愣拼尽全力,推开了她,而他自己却被青光一斩而二,他憨傻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登时,满腔的肠*热血,洒满了一片泥地。 任湘湘凄厉地大喊:“不要!” “呦,居然偏了。”一个嘴角有痣的中年修士从土神庙裡慢步走出。 “金…金不换?!”任湘湘一张瓜子脸刷 地全白。 丁三及王六立即拔出长刀挡在任湘湘前面。 “金爷。”文锡晨恭敬地朝金不换一拜道。 “你…你们是一伙的?”任湘湘惨然道。 另一头,武普沉著脸也走了出来,他一看见丁三他们,心头一阵紧缩,脸上却是波澜不起。 “想不到吧?妳以為妳背后有仙药阁的桂全当靠山,就不把我日月宗金爷放在眼底,我请文少设计誆妳出来,就是為了那个鬼劳子沧澜仙府,如今妳说不出个所以然,那麼只好请你去阴曹地府,陪你阿爹跟妹妹去。”金不换招回十方刃,满脸阴冷道。 丁三见情势不妙,他紧咬牙根,回头大叫:“带老闆娘走。” 復而挥动长刀冲向金不换。 王六急道:“丁哥,别管这臭婆娘,我们快跑。” 连忙从怀裡掏出土遁符,快步赶向丁三。 丁三一记刀背横劈,硬是将王六劈倒在地,惨然道:“这是我还老闆恩情的大好时机,你他妈的给我带老闆娘走,你跟老闆娘都不能死,如果你们任何一个人死了,我化作厉鬼也要掐死你。” 文锡晨从鼻子喷出一道气,笑道:“走?你们这些蚂蚁还想逃走?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裡掏出一只紫色小剑。 机警如武普见状,立即挡在文锡晨身前,笑道:“区区小虫,不用文少出手。” 他一拍灵兽袋,紫金獒猛然跳出。 此时,武普对丁三打了个眼神,精明如丁三立即知晓。 从武普出现那一刻起,他早就认出武普,但是他装作不认识。 而王六根本是个浑人,根本认不出武普。 更别提当时假死状态的任湘湘。 “叱,讲那麼多,杀了就是。”金不换不耐烦道,一记青光射向王六。 丁三见状持刀欲力抗十方刃,无奈凡人与仙人的差距太大,任凡人如何挣扎拼命,也只能无奈接受仙人无情地掠夺生命。 青光毫无悬念地破开丁三手上的长刀,一颗大好的头颅直窜天际。 王六登时傻住了,看著天空翻滚的头颅,那急切的眼神,狠狠地瞪著王六,彷彿在说:“带著老闆娘快跑!” 他立即醒悟过来,红著眼,牙关紧咬,一个鲤鱼翻身裹住任湘湘,慌忙中撕开四张土遁符。 “嘿,还想跑。”武普轻笑一声,剑指一点,紫金獒如一道紫光射出。 电光火石之际,土遁符正要发动,无奈紫金獒已到,但牠却偏了一些,只是咬去笼罩在土光中的王六一隻手臂。 暴然,一道巨大土光射向远方。 “叱,居然失手了。”武普难堪地拍了一下额头。 金不换冷冷地瞪了一眼武普,讥道:“连两个凡人都处理不了,你还真不是普通废物。” 武普红著脸,不敢顶嘴。 文锡晨看著远方天空,冷道:“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现在去仙药阁。” 金不换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桂全,如何给我个交待?” 两人踏著飞剑,射向靖远方向。 武普确定他二人已远离,才一张黑脸愁苦著,小声骂道:“三毛子那个遭娘瘟的,这次真闯大祸了,看谁要帮你擦屁股?!” 这时,二愣的怀裡动了动,一隻杂毛小土狗钻了出来,悲鸣地舔著二愣冷去的脸庞。 武普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满脸净是复杂情绪。 “我该不该出手救他?还是眼睁睁看他去死?”他双手揉著脸,彷彿要把脸揉出水来道:“就算他毛太爷当年救我一命,这恩情我也早就还清了,他只是一个凡人,犯不著拿我的光明前程来换,对,就这样,让他去死。” 嘴巴上说得轻鬆,但两隻拳头却握出一片血来。 篤地,他咬著牙根,两行清泪黑缓缓滑下,惨笑道:“但…但是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只有他是真心一片对我,假如今天立场对换,他会毫不犹豫地救我,我该怎麼办?我该怎麼办?” 紫金獒咬著血淋淋的手臂,撒娇地拱著武普的腰。 武普瞪著紫金獒,突然恍然大悟。 “哼,如果我眼睁睁地看三毛子去死,那我不是条狗都不如,算了,大不了一命换一命,管他的。”武普两眼射出光采,打定主意道。 他深吸一口气,一挥手,将丁三及二愣的尸体收入百宝袋。 看了看紫金獒,把王六那条断臂取下,一併收入。 “快一点,应该还接得上?!”武普苦笑道。 小土狗发现二愣不见,吓得躲到墙角不断悲鸣。 “狗儿狗儿,如果老子这次去,还能平安归来,我就把你带在身边。”武普露出一个难看的笑,从百宝袋扔出一隻鸡腿, 嘆口气,咬咬牙根,骑上紫金獒,紧随金文二人的后头飞去。 小土狗害怕地走了出来,嗅嗅鸡腿,开心地咬著,两隻小眼不断飘移著,彷彿想找到二愣,跟他分享这美味鸡腿,殊不知二愣早就死了。 (本章完)

第28章 為了一次心动(上)散功丹 “嘿,拼死拼活救她出来,又大费周章地整好她,然后随手就送给小狼狗,你还真是吃饱撑著了。”桂全翻翻白眼,对著眼前的三毛子全力开砲。 三毛子就像战败公鸡般,一颗头摆在梨黄木桌上,不断地嘆气,猛一看还以為是隻小乌龟在吐气。 身后的小师弟,噗嗤一声,怕被发现,红著脸低头整理木柜裡的药草。 “你看,连小师弟都瞧不起你,你真是全活到狗身上去了。”桂全一根粗指不断地戳著三毛子稀疏髮量的天灵盖,感觉像是硬要弄出几个洞才开心。 三毛子浑然无感,一双鼠眼傻盯著大门,痴心妄想那位佳人,突然幡然大悟,急转马车,奔向他热情的胸怀。 “草,不过是个小娘,我桂爷在白虎大街可是赫赫有名,你如果想发洩发洩,我立马包下整条大街的青楼,全部的红牌全往你身上搁。”桂全豪气壮志道。 “桂爷,您当我三毛子是****的天将神兵呀,一次来那麼多,还不给弄折了。” 三毛子被桂全的话讥醒了,没好气自嘲道。 “嘿,懂得讲风趣话,还有得救,那个谁?把大门给老子关上,今天仙药阁不开张,阁主跟小医仙要去大开杀戒。”桂全随手指个师弟大喊。 “呦,这般热闹,有我小叶子一份吗?”叶琛居然从门口走进来,笑道。 “叶…叶哥,您怎麼有空来?”三毛子高兴地跳出梨黄大桌,跑上前去紧紧抱住叶琛。 “嘿,小叶子,好久不见呀。”桂全认出叶琛豪迈大笑道。 “我来靖远考试,考完特地绕过来看你。”叶琛看看三毛子,问:“咦,你怎麼消瘦不少?” 三毛子红著脸,抓著后脑勺,傻傻地笑著。 “嘿,可别误会是我仙药阁虐待他。”桂全大笑道:“哈,是这兔崽子為情所困呀。” 正当叶琛张口要追问缘由。 一道土光猛然撞破大门,两个人影狠狠地砸进大厅。 “草,买药有需要买那麼急吗?”桂全大吃一惊道。 三毛子定眼一看,竟然是王六及任湘湘。 第一时间,他跑到王六身边,发现他居然少了一条右臂,断臂处不断涌出鲜血。 连忙掏出一枚药丸,捏碎塞进他嘴裡。 王六苍白著脸,看到三毛子,止不住泪水,颤抖大叫道:“老…老闆,我们中了埋伏,丁哥及二愣全死了。” 三毛子听到有如五雷轰顶,顿时失了分寸。 “任湘湘那个臭婆娘的未婚夫,居然联合金不换那个混蛋,设了圈套引我们进去,二愣及丁哥為了臭婆娘,全死了呀。”王六癲狂地哭喊著。 另一头的任湘湘苍白著小脸,痴傻地望著三毛子。 三毛子一双小眼满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嘴都咬出一口血。 “老闆,金不换他们快杀过来了,快逃…”王六大叫道。 “来不及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十餘道白光落下,金不换领著文锡晨及羽仙门一眾,踏进仙药阁。 原本在大厅裡的閒人,立即低著头快跑离开。 登时只留下两方人马对峙,气氛低迷且诡异。 没多久,紧跟著武普也走了进来。 三毛子看到武普,脸色大变,随即扭过头去,佯作不认识。 叶琛理解三毛子的想法,一语不发地紧瞪著前方。 桂全此时脸色狂变,了出来。 “嘿,桂全,你这廝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居然敢动我日月宗的人。”金不换气燄嚣张道。 三毛子从王六身边起,拍著胸膛大喊:“人是我救的,不关桂爷的事。” 金不换冷冷地瞪了三毛子一眼,一个扬手,狠狠地将他扫飞。 “区区一隻螻蚁,也敢在仙人面前放肆。”金不换嘴角一扯道。 三毛子猛砸向青石砖墙,撞破一片后,倒栽了下来,口吐狂血,神情悲壮的怒瞪著金不换。 任湘湘哭喊著爬向三毛子,近似癲狂地不断触摸三毛子,眼裡尽是无限的捨不得。 “这…这一点伤,不要紧。”三毛子用尽全力给任湘湘一个爽朗笑容,疼惜地摸摸她的头。 “桂全,如果你今天不给我日月宗一个交代,我金爷就血洗仙药阁。”金不换捏著十方刃骂道。 此时,仙 药阁一百三十四名弟子全在桂全身后,双眼泛红,青筋暴突。 桂全回头环顾眾人,惨笑道:“各位师弟,因师兄一人的不察,导致今天这番情景,师兄对不住你们。” 眾师弟们齐道:“师兄!我们跟他拼了。” 桂全大笑三声,惨道:“拼?你们拿什麼拼?你们清一色练气、凝脉期,金爷只要轻乎乎的一剑,可以把你们全送上西天。” 师弟们灰白著脸,握在手上的扁担、药刀、药杵,略鬆了一些。 “你们修仙不易,师兄不会连累你们,这事师兄全担了。”桂全柔声道。 有些年纪较小的师弟,大哭失声,其餘师弟均是不断低头啜泣。 桂全冷冷瞪著金不换,一拍百宝袋,唤出得意兵器—灵器青锋。 金不换两眼微瞇,轻笑道:“素闻你桂全曾是百草门第一战将,今日我可以领教领教。” 桂全捏著青锋,笑道:“我乃筑基期初品修為,挑战你金不换筑基期中品修為,似乎有些自不量力呀?!” 金不换大笑道:“呵,这是当然,而且还要加上文少及武普,和后面一票的羽仙门弟子,你难道痴心妄想我会跟你单挑?省省吧,本爷的信念就是人海战术吞掉对手,从来不玩个人英雄主义的。” 『嗤,还真他妈的王八蛋,跟他师父孟获一个死人样,真是什麼人玩什麼鸟。』 土行旦冷笑心想。 这廝居然不知廉耻地打了个隐身术及静音罩,好整以暇地坐在右侧靠墙的太师椅上,喝著小酒、嚼著花生米,儼然一副看好戏样。 偏偏他拥有金丹期中品修為,在场眾人无一能够查觉他的存在。 桂全讥笑道:“哼,我怎麼不知你金爷的一贯作风,出门一定带上保鑣,没办法,亏心事做太多,怕被仇家给宰了。” 在场眾人俱是一阵抖动,不敢笑出声音。 金不换被讥得满脸通红,怒道:“直你娘的,桂全别在那边嚼舌根,我要你百草门给我日月宗一个交代。” 桂全耸耸肩苦笑问:“一个交代?” 羽仙门一行人满怀期待的全瞪著桂全,心想这廝肯定要吐出不少灵石、仙丹,今日走上这一遭,只要一会儿,就可以捞到好处,真是轻鬆容易。 “如果我自废道行,你可以放过仙药阁所有的人吗?”桂全彷彿不在乎的问。 此话一出,在场眾人俱是怔了一下。 眾师弟们闻言齐哭喊:“师兄不要!” 三毛子皱著张脸,望著桂全,不断地扇著耳光,哭道:“我真该死,我真该死,我敢救人,却没那麼能力去承担,我对不起你,我对不桂爷你呀…” 叶琛感动地看了桂全一眼,心想:『桂全真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寧可自废道行也要护住全阁的师弟。』 文锡晨冷笑一声。 武普则是晴阴不定,不发一语。 土行旦乐得直拍掌,笑道:“哈,这傢伙我喜欢,长春子有这种徒孙,真可以算是没白活了。” 金不换闻言,心头一惊,暗道:『好你一个桂全,居然给我来这麼一招,原以為你会讨价还价,我就趁机大捞一笔,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壮烈,哼,也好,我随便出手就让仙药阁阁主变成废人,传出来肯定可以博得一个美名,我还是赚。』 他冷笑一声道:“我日月宗同你百草门并列仙道十门,算得上关係斐浅,若我逼得紧,怕惹来其他门派非议,既然你许下诺言,我金不换也不是非要见血不可,好!我答应你。” 桂全点点头,从怀裡取出一只木盒,捏起一枚鸽子蛋大小的丹药。 “散功丹?!”文锡晨大叫。 桂全一个张口吞掉散功丹,猛地全身疯狂抽蓄,口吐白沫,突然惨叫三声,倒了下去。 金不换怕桂全讹诈他,示意文锡晨过去检查。 文锡晨缓缓走了过去,弯腰查探半天,起身笑道:“嘿,桂全变成废了不能再废的一条老狗了。” 眾师弟们连忙围在桂全身边,不断地用药喂水,其中有些人恶毒地瞪向三毛子及任湘湘那边。 三毛子整张脸肿得老高,嘴裡的牙被他拍掉了好几颗,他傻倒坐在地上,半痴疯地哭著。 任湘湘则是呆呆地搂著三毛子,不发一语。 “哼,我放了你仙药阁,但文少没办法放过这两个人。”金不换笑道 ,故意把祸水引到文锡晨身上去,他仍是不放过大敲竹槓的机会。 文锡晨回到金不换身边,朝他交换眼神后,指著任湘湘及三毛子骂道:“哼,任湘湘乃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自然就是归我文家所有,她今天不守妇道,在外勾搭男人,还是个丑不拉机的凡人,我记得大燕对於红杏出墙的女人,都是处以极刑,所以我要抓他们回去浸猪笼。” 金不换朝文锡晨投了个好样儿的赞许眼神。 任湘湘闻毕,慢慢起身,指著他大骂:“文锡晨你这个王八蛋,你忘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要疼我一辈子,就算我发生什麼事,你都会无条件照顾我,我朝天宫上下灭绝,我和妹妹俩人被扔到青龙大街,你不闻不问、理都不理,若不是三毛子,我今天早死了,你还有那个脸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文锡晨你比一个你口口声声所谓的丑凡人还不如。” 文锡晨厌恶地持摺扇遮著脸骂道:“妳这个人尽可夫的烂**,凭什麼资格敢在这大放厥辞,妳还真以為妳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朝天宫大千金,屁,我文少还不是随便灌妳些迷汤,妳就一副花痴样的任由我玩弄,嘿,妳还说最爱我的***呀,哈哈哈。” 羽仙门眾人疯狂鼓掌大笑道。 任湘湘被他讥得满脸通红,只能咬著牙,无法回嘴。 三毛子勉强地起身来,随口吐出一团污血,冷笑道:“嘿,我三毛子活了十七年,从来没看到你这种白痴的,当了婊弟还到处跟人说嘴,也对,你这婊弟当得满称职的,你忘了全靖远的男人全是你的婊兄呀。” 金不换一听,狂笑不已。 文锡晨背后羽仙门弟子噗嗤声此起彼落,但没一个敢放开嘴大笑,只能忍得满脸通红。 武普也差点被三毛子逗笑。 一旁沉默不语的叶琛暗自运功,等待机会要救走三毛子。 土行旦那廝居然一拍大腿,怪叫道:“草,这小子嘴上功夫真是了得,要不是他毫无仙缘,老夫还真想收他為徒,遇敌只要放他出来,光用嘴就可以逼死对手啦。” 三毛子对任湘湘苦笑道:“抱歉,我气得连妳也骂进去了。” 任湘湘摇摇头,哭道:“你快逃,不要管我,他真的会杀了你。” 三毛子惨然一笑,道:“我不能不管你。” 任湘湘激动哭问:“我只是个残花败柳,已经不乾净了,你為什麼对我那麼好?你為什麼爱我?” 三毛子露出缺了几颗牙齿的嘴,硬是笑了个灿烂笑容道:“不為了什麼,就為了一次心动。” 任湘湘被三毛子的话,狠狠地撞了一下。 『不為什麼?只為了一个心动?!不是因為我的容貌?不是因為我是朝天宫大千金?不是因為沧澜仙府?就只為了我!』 过往的种种一幕一幕电光火急般飞过任湘箱的脑海。 矮土屋裡的那一个鼓励的笑… 不顾己身安危的救她一命…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拼尽全力地救活她… 任由她打骂,也从不生气回嘴,总是不断地扮鬼脸逗她开心… 最后一次见面,大吵了一架,他离开时,那一脸的痛苦及捨不得… 一幕又一幕就像春雷般,一次又一次地响彻她的耳际。 她醒了!她悟了! 从小到大一直不断重覆在她梦裡出现的那个白衣剑仙,不是文锡晨,原来是眼前这个有些丑、但很可爱,又有些傻气的三毛子。 她两膝一落,朝三毛子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认真哭道:“不管今后是生是死,我任湘湘在此发誓,永生永世,对你三毛子不离不弃。” 三毛子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将她拥入怀裡。 在场眾人无不动容,有些埋怨仇视三毛子及任湘湘的百草门弟子,突然感到羞愧,不禁垂下脑袋。 连土行旦这个没血无泪的大魔头,居然也被弄得眼角泛泪。 嘴裡的花生米嚼起来没那麼好吃,手裡的小酒也没有香醇了。 “呦,还演起戏来了,文少,你的媳妇要跟人跑了,你头上的绿光大现呀。”金不换冷冷讥道。 文锡晨早已气得火冒三丈,捏著紫色小剑的手指,早已硬如钢铁。 他满眼杀意,状似癲狂,大吼道:“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三毛子及任湘湘轻闭双眼、紧抱彼此,静待命运再一次的玩弄他们… (本章完)

第29章 為了一次心动(下)筑基丹 武普此时已暗自将紫金獒放出,****,準备挺身而出,面对这一场****。 突然… “慢!”叶琛了出来,大喊。 “哼,你算什麼东西?胆敢阻止本少杀人。”文锡晨满脸阴沉的怒骂道。 细眼一看,居然是个练气期中品的憋脚货,他的怒火更加炽热。 “我不是东西,是人。”叶琛神色淡然回应。 金不换双手抱胸,细眼微瞇,嘴角扯了扯,讥笑道:“哼,什麼时候连阿猫阿狗,都可以出来讲话了?” 三毛子登时傻住了,喃喃自语道:“叶哥是疯了吗?” 武普也呆住了,心想:“路过打酱油的,也想充英雄?” 土行旦瞧叶琛居然為了朋友挺身而出,大為好感地直点头,剥弄花生壳的手更加兴奋,笑道:“嘿,这愣小子还真有胆识。” 叶琛朝三毛子点了点头,胸有成竹地从怀裡掏出一面铁牌,高举过头道:“不知道这样东西,可不可以证明,我有资格说话?!” 金不换细眼一瞧,瞳孔暴然紧缩,脸色大变,心想:“登州第一号探矿师,登州赤玉城不是盛秋雨那混世魔王的地盘,素闻那廝最為护短,这傢伙该不会是…” 文锡晨这廝不学无术,成天只会玩女人,根本认不得探矿师资格铁牌,嘴角扯了几下,狂笑道:“拿块破铁牌,就想吓住我,你以為我文少是被吓唬大的吗?” 正要脱口再骂,被金不换一个手势止住。 他一改阴冷,和顏悦色地笑道:“呵呵,没想到,今日居然有天一门的道友在场,都怪我金不换眼拙,多有得罪,还请您多多包涵。” 叶琛拿出铁牌,就是故意立起天一门这面大旗,普天之下,还没有任何一个门派,敢不给天一门面子,更何况他勉勉强强还算是盛秋雨的人。 “道友不敢当,我只不过是在杜宇中下面讨饭吃的小角色罢了。”叶琛轻笑道,他故意在杜宇中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文锡晨一听到杜宇中,登时脸色一凝,额头上冷汗不禁滑落,暗道:『幸亏金爷眼尖,及时制止了我,要不然惹上盛秋雨的人,就算是日月宗也保不了我。』 叶琛收起铁牌,慢慢地走到三毛子及任湘湘旁边,笑道:“我想保这两个人,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金不换及文锡晨对看一眼,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这关天一门什麼事? 金不换耸耸肩,事不关己道:“这是文少跟他们的事,我日月宗不会干涉。” 文锡晨闻言,冷冷瞪了他一眼,心想:『草,这狗东西也太会见风转舵,居然把烫手山芋扔给我。』 转念一想:『不行,刚才那番话已经说出口,如果轻易收回,别人只会说我文锡晨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以后不用在徐州修真界混了,一定要保住面子,没错,面子可是自己找的。』 他冷笑一声,故做镇静道:“您当然可以护住这两隻螻蚁,但我羽仙门可不能白白丢脸,传出去人家还以為我文锡晨心甘情愿戴绿帽,这层道理,道友您明白否?” 叶琛沉思半会儿,没有回应。 另一头,横躺在地上的桂全,张口吐了些黑血,慢慢地苏醒过来。 他半撑坐在地上,面如金纸地瞪著叶琛,脸上尽是无奈及莫名其妙,彷彿认為叶琛為何要替三毛子顶缸? 在暗处的武普,抓著紫金獒的天灵盖,正在犹豫该不该出手? 仙药阁及羽仙门一行人,全愣住了,不敢发出声响。 三毛子抬头看著叶琛,带著哭腔道:“叶哥,这不关你的事,你没有必要淌这浑水呀。” 叶琛拍拍三毛子的头,笑道:“当年我不慎跌落山沟,生死未卜,你不吃不喝拼死命在找我,甚至还不惜荡尽家產,请动仙人出手,这份恩情我叶琛一直记在心裡,今日见你生死危急,如果我不出手相助,岂不是太绝情寡义吗?” 没说出嘴的话,却是佩服三毛子為爱不惜一切的勇气,倘若今日换作是他,能有这番作為吗?!所以,叶琛不能眼睁睁看这对鸳鸯被拆散。 暗处的武普,觉得叶琛字字句句都在说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文锡晨见叶琛久久没有作声,有些不耐烦道:“道友,您想如何善了?” 叶琛深吸一口气,从怀裡掏出一只玉盒,笑道:“只要放他们一条生路,这枚筑基丹就是你的,意下如何?” 在场眾人全炸开了,一枚筑基丹,这是什麼样大手笔? 土行旦惊得了起来,狂喜道:“这小子真是好样的,為了朋友连那麼金贵的筑基丹都能捨得,不愧是我土行宗的传人。” 土行旦无意间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居然将叶琛定了调,把他视為自己宗门的传人。没想到土行 旦居然是魔教残孽?! 文锡晨闻言,一张俊脸全笑开了,他连忙道:“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道友实在是大方呀。” 叶琛随手将玉盒扔给文锡晨,彷彿一点都不在意,但他内心可是不断滴血,那可是先师卫无涯留的他的珍宝,但為了朋友,他觉得值得。 金不换冷冷地撇了文锡晨一眼,不发一语,心想:“格老子的,居然让你赚到天大的好处,哼,不过,量你也不敢独吞,这可不是你一个人承受得了。” 文锡晨狂喜地将打开玉盒一看,登时满室馨香,一枚翠绿色的筑基丹,静静地躺在猩红色的绒布上,他细眼一瞧,居然是上品品阶,这该有多珍贵? 全力压下狂喜的情绪,故作平静地合上,收入怀裡,他卡在凝脉期上品已经足足二十年,苦无筑基丹可以突破,眼下平白无故得到,还不高兴得忘记自己叫什麼名字。 当下,他理都不理一旁满脸铁青的金不换,挥了挥手,率眾飞离仙药阁。 金不换见文锡晨得了好处,就想一个人独吞,眼角不断抽动,心想:『口口声声金爷、金爷的叫,得到好处,居然只想躲著一个人享受,哼,文锡晨,你当我金不换是随便**的货色吗?』 他满佈寒霜地对武普吩咐:“回去告诉春大郎一声,叫犬神宗上上下下準备好,我金爷想要大开杀戒了。” 语毕,重重哼了一声,踏著十方刃飞离。 武普确认他们都已离开,挥手张开一道静音罩,苦著脸道:“三毛子、小叶子,不是我不出手,实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三毛子只是淡淡的一笑,不发一语。 叶琛点点头,道:“我知道。” 三毛子突然跪爬过去桂全身边,狠狠地趴在他身上,疯狂地哭喊:“桂爷,我对不起你,桂爷,我真的对不起你呀…” 仙药阁的弟子们无一不掛著眼泪。 突然,一个巴掌打得三毛子差点下巴掉了,三毛子傻了,只看见桂全居然大笑道:“哈,老子还没死,你哭什麼丧。” “桂爷,您老為了我自废道行呀。”三毛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 “我桂爷会為了你这个遭娘瘟的浑小子自废道行,你也太把自己当成个角儿。”桂全翻翻白眼道。 他轻鬆地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毫无刚才要死不活的龟孙子样。 眾人全傻住了,敢情桂全刚演了场大戏?! “哼,你以為只有你三毛子会骗人,难道我桂全不会吗?”他得意非凡笑道:“从头到尾我都没说,我吃的是散功丹,是文锡晨那个娘娘腔自己讲的,此丹名叫伏龙丹,是当初我从长春子师叔的丹库偷出来的,它会将服用者的法力浓缩,所以短时间内会造成经脉中毫无法力,类似散尽道行,但其实它是一种提升修為的珍贵丹药。” 三毛子傻问:“可是你…” “我可是仙药阁阁主,难道连一个吃软饭的傢伙都骗不过吗?”桂全大笑三声道。 在场眾人均是鬆了一口气。 桂全狠狠给了三毛子一个暴粟,笑骂:“要不是老子还藏了一手,今日全仙药阁要教你给害死了,我桂全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踩破你家的骨灰坛,这辈子专门要你擦屁股。” 三毛子破涕而笑。 叶琛及武普也是笑开了。 桂全的脸从笑转冷,轻飘飘道:“虽然我只要花上三个时辰,就可以恢復全部法力,但仙药阁我是不能待了,发生那麼大的事,传回门内,师尊肯定会派人押我回去,到时候不是面壁十年就可以善了,所以我决定自行脱离百草门,当个自由自在的散修。” 三毛子及叶琛、武普脸上俱是震撼。 “吴均,何在?”桂全问。 一个年轻的弟子应声走了出来。 桂全掏出阁主令牌及灵草囊递给吴均道:“现在我任命你為代理阁主,直到新任阁主上任,师尊那边我自己会稟明一切,不会连累到你们。” 吴均哭红著鼻子,紧抓著令牌及灵草囊。 “哭什麼,我早就想到处游山玩水,只是捨不得你们这批小王八蛋,现在总算可以一偿夙愿,你们应该要替我高兴才对。”桂全柔声对眾师弟道。 眾师弟刷地一声全跪下,场面倍其哀悽。 另一头的王六,铁青著脸,强忍断臂处带来的抽痛,慢慢走到任湘湘前面,冷冷瞪著她,问:“妳说可以让老闆变成仙人,是骗我的吗?” 任湘湘白著一张脸点点头。 王六一脚踹翻任湘湘,哭喊道:“妳这杀千刀的破烂货,妳害死了我丁哥,还有二愣那个臭傻蛋呀。” 任湘湘像无线傀儡般,任由王六打骂。 三毛子抓著头,不知所措的看著这一幕。 脑海裡不断闪过与丁三及二愣相处的点点滴滴。 武普看不下去,走向前,一把推开王六,骂道:“动手打女人,你也太混蛋了吧。” 王六被推倒在地,一张脸近似癲狂,骂道:“你这个金不换的走狗,凭什麼管我的閒事,来呀,来杀我呀。” 武普被他讥得满脸通红,骂道:“草,要不是我故意顿了一下,你这个混蛋早就被文锡晨那屁精给宰了。”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扬手将丁三及二愣的尸体取出。 丁三及二愣切成两截的尸体落在青石砖上,在场眾人均是心紧一下。 王六一看见丁三的惨状,疯狂地抱住丁三放声痛哭。 三毛子痴傻地走到二愣面前,看著他冻结在脸上的那抹憨笑,激动得不能自理。 任湘湘看到眼前这般情景,心全碎了,不断地磕著头道歉。 桂全见此,只能嘴角抽了抽,嘆道:“遇到这种事,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吧。” 王六哭喊了许久,彷彿要把所有的痛苦一次全发洩掉。 突然,王六慢慢地将丁三放下,重重朝三毛子磕了三个头,坚决道:“老闆,我和丁哥曾经对天发誓,自己一条烂命全交给您,所以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兄弟俩立马去死,而且丁哥说过,我们要保护这个女人就跟保护老闆一样用心,暗底裡我无法茍同;今天丁哥為了这个女人,断送了一条性命,我知道他认為值得,但我王六觉得他妈的不值得,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我怕我会忍不住宰了她,所以我决定要离开老闆身边,希望您老不要介意。” 三毛子红著眼问:“你断了一条手臂,能去哪?” 王六悲壮地笑道:“天地之大,怎会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三毛子点了点,突然猛地看向桂全。 桂全看见三毛子的动作,挑眉笑骂:“草,还想拖我下水,你嫌我还不够倒霉吗?!” 三毛子开口要讲些什麼,被桂全硬生打断。 “好好好,我懂你意思,王六这小子虽然是个浑人,还满口喷粪,不过倒挺会侃大山,很合我桂全的胃口,反正我也需要个僕人,就勉為其难地把他带在身边。” 王六闻言,再次朝三毛子重重磕头,满脸激动道:“谢老闆的安排,丁哥及二愣的后事,我会办得风风光光,老闆你不用掛怀。” 三毛子转头向武普答谢道:“谢武爷替丁三及二愣收尸。” 武普抓抓后脑勺,满脸通红道:“这是小事,三毛子我没出手救你,你不会放在心上吧?” 对於这件事,他非常耿耿於怀。 三毛子摇摇头道:“不会,武爷您还是三毛子的好哥们。” 叶琛在一旁沉默不语,突然道:“这靖远不能再待了,必须要马上回赤玉城。” 桂全随即搭腔道:“没错,金不换那廝向来阴险的很,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小叶子,你既然可以随手拿出一枚筑基丹,在他眼中肯定是隻大肥羊。” 武普哼了一声道:“放心,文锡晨已经惹祸上身,被金不换掂记上了,羽仙门这阵子肯定不会好过,金不换没空理会我们。” 叶琛点点头,道:“武爷的话有道理,但小叶子认為防人之心不可无,事不宜迟,我们还是立刻起程,返回登州。” 桂全及武普点点头。 武普朝叶琛深深地一鞠躬,道:“三毛子这浑小子,就麻烦小叶子你多关照关照。” 叶琛笑道:“没问题。” “三毛子跟任姑娘就骑紫金獒走,一方面快,二方面多个保障。”武普拍了拍紫金獒的脑门。 叶琛点点头,这武普设想确实周到,单凭他一人之力要护住三毛子及任湘湘,是有点吃力,但加上六阶紫金獒可就不同。 叶琛也不回绝,连忙要三毛子及任湘湘骑上紫金獒身上,同眾人告辞后,连忙返回赤玉城。 看完全程的土行旦轻笑一声,道:“嘿,閒来无事跟叶琛这小子走上一遭,没想到看了场好戏,这些小友个个都是重情重义的好男儿,待老夫凑齐元婴丹的材料,得以成為元婴修士,必会再立土行宗,到时候,你们全是我第一批的嫡传弟子。” 他高兴的满脸通红,点了点头,捏了个法诀,潜入地底,跟在叶琛的后头,往赤玉城方向遁去。 后记: 文锡晨与金不换為了筑基丹闹翻,金不换率领日月宗及犬神宗,联手铲除羽仙门,上下千餘名弟子连同门主,脑袋瓜全砍了,堆在仙药阁门口当京观。 武普这廝為了替三毛子报仇,故意留下文锡晨一个活口,废了他道行,割了他的害人的脏东西,扔到白虎大街的龙阳院(**院),当起白虎郎君。 一时之间,靖远山城又掀起一片风潮,搞男仙… (本章完)

第30章 义结金兰 长达四个月的狂风暴雪,终於在元旦的这一天,悄悄地结束。 登州的平民百姓们总算可以缓口气,捲起衣袖,开始為生计打拼。 新的一年到来,眾人们脸上都带著笑容,因為他们又活著撑过一年,虽然未来仍旧是茫然而充满恐惧,但最起码活著就有希望。 以赤玉城為界,东至中土大陆最东边的海岸,广大的疆域上除了蛮族外,就只有天门修士走动,完全看不见任何大燕百姓,因為他们早已受够寇骨族无止尽的掠夺,纷纷地携家带眷迁移到赤玉城以西的疆土。 简单地讲登州五分之四是杳无人烟。 曾有大臣上奏燕王,痛陈登州之苦,不在於穷山恶水,而在於寇骨之祸,请求燕王发兵平乱,当时燕王项羽只是轻轻一笑,道:“登州有杜宇中在,无须担忧。” 大臣闻言悲痛万分,又问:“若登州矿竭,天一门退出登州,王上当如何处置?” 燕王笑道:“若不是登州有天一门所需的矿石,本王早就捨去此地,何需浪费一兵一卒。”就这样轻乎乎地两句话,就决定了登州的悲惨命运。 叶琛及三毛子、任湘湘平安无事抵达赤玉城。 眾人头一件事就是安置两人,叶琛透过季留叔的帮忙,在西九巷寻了间小院,暂时安定下来。 三毛子向来独立自主,不想一直接受叶琛的帮助,想靠自己的本事维生,但当初為了医治任湘湘,几近乎耗光所有财產,没有足够的资本可以走过去经商的路子,两人讨论多日,最后在任湘湘的建议下,就在小院门口掛起三毛医馆的招牌,开始悬壶济世的医者生涯。 每日求诊患者络绎不绝,但实际上获利微薄,因為他对於贫寒人家是分文不取,為此博得极高的评价,让三毛子始料未及的是,过去人们对他的恶评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活人神仙的讚誉。 任湘湘成為他的得力助手,非常称职地扮演贤内助的角色,小日子过得相当恩爱。 过了一个月后,三毛子请老白头当主婚人,正式迎娶任湘湘為妻,婚宴办得相当低调,仅仅在前院摆了两张桌子,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 席间老白头不断地用眼神瞪著叶琛,叶琛一顿喜酒吃下来,差点没得胃病,老白头想抱孙的可怕慾望,已经深深地影响叶琛的生活。 叶琛拿到探矿师的资格,并没有上报城主府,因為他认為纯粹只是证明自己,并不是為了虚名,同时他也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為他一个练气期中品修士,那来哪麼多的灵石?! 这天,眾人齐聚叶琛家,老白头特地请来悦来酒楼大厨掌杓,煮了十几道丰富美味的佳餚。 大家吃吃喝喝到了深夜,席间老白头因為不胜酒力,由叶三搀扶回房休息。 而任湘湘因為略感风寒,所以在家休养。 因此院子裡只剩下叶琛、季留叔、辛练及三毛子四人继续饮酒作乐。 “嘿,世事真是巧妙,兜了那麼大一圈,我们四人还是聚在一起。”季留叔感嘆道。 “可不是,当初三毛子这傢伙二话不说,就跑去靖远避风头,还以為这辈子都看不到他了。”辛练笑道。 “是呀,要不是叶哥出手相助,我三毛子这条小命早就被那批王八蛋给收了。”三毛子扯扯嘴角,叹道。 “武爷实在是有够绝的,居然把文锡晨那廝的祸根醃了,装成玻璃罐送到三毛医馆,不知道的人,还以為是条青黄瓜。”叶琛恶趣地笑道。 “嘿,还不止,他还把那小子扔去当白虎郎君,听说他的屁股眼可是颇受好评,获得极高的评价呀。”季留叔笑道。 “唉,可惜金不换背后的势力太大,动他不得,要不然也把他弄去陪文锡晨,弄个白虎兄弟草来玩玩。”三毛子嘆道。 “别想那麼多,那不是我们能力所及的,人呀,只要珍惜自己拥有的就好。”叶琛安慰三毛子道。 三毛子点点头,眼角有些泛泪道:“我每晚都紧抱著湘湘,害怕一转眼她就会不见,起初她很排斥,后来也就习惯了。” “叶哥,听到人家这般恩爱,您什麼时候也弄个小媳妇来热热脚呀?”辛练不怀好意问。 叶琛白了他一眼,深深叹口气道:“我的梦中情人不见了,你叫我上哪去找她。” 季留叔没好气地耸耸肩道:“还在梦中情人,天呀,叶哥你也饶了我们吧,不要再痴心妄想了,随便找个顺眼的乖女孩就行了,要不然每次遇上白叔,就要被他唸上好几个时辰,就算我是铁打的,也化成水啦。” 辛练心有戚戚焉地猛点头。 叶琛狠狠地瞪了一眼辛练道:“还说我?那辛子勒,人家姑娘已经送上门了,他这傢伙居然还在犹豫。” 辛练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嘿,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我不想為了一株小花,放弃整片花园呀。” 那得意的模样,说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季留叔手一摊,无奈道:“叶哥,如果你有辛子万分之一的功力,还怕没老婆疼吗?” 叶琛顿时羞红了脸。 三毛子只是一直笑,并不搭腔。 这时,夜风拂面,眾人顿感凉意。 东方天空一轮明月高掛。 “不要净在这上头打转,换个 话题!换个话题!三毛子,桂爷那边来消息了吗?” 叶琛故意**话头问。 三毛子脸上闪过一抹黯淡,道:“没有,桂爷还是杳无音讯,不知道他人可安好?” 辛练及季留叔都知道三毛子发生的事,但因為他们不熟悉桂全,所以并没有搭腔。 “放心,桂爷本事高得很,要想找他麻烦,可要惦惦自己份量,当初他不是设计誆了金不换那个王八蛋。”叶琛安慰道。 “也对,但还是会担心,也不知道王六那个浑人,会不会给桂爷惹麻烦,当初我最放心不下的,不是二愣,反而是王六这个傢伙,因為…”三毛子讲到这,突然眼泪掉了下来,嘴巴一下就闭上,每次提到二愣或是丁三,他总是止不住泪水。 季留叔拿起酒杯,递给三毛子。 三毛子用力一口饮尽,露出个抱歉的笑容道:“人才十七岁,居然跟老头似的,总是容易伤感,希望不会坏了大家的酒兴。” 三人齐声不会。 辛练瞧瞧天上的皓月,突然一个鼓掌,大笑道:“嘿,难得今天月亮正圆,哥几个来结拜。” 季留叔皱起眉头瞪著辛练。 叶琛一听,笑开道:“辛子的提议不错,我们四个感情那麼好,乾脆来结拜当兄弟。” 三毛子立即挥著手,急道:“我何德何能,同叶哥、小公子及辛哥当兄弟,我不够格的。” 季留叔笑道:“说什麼浑话,你没资格,谁有资格?今时今日的你,可不是当年那个装仙人卖假药的小蹩三,现在可是名满赤玉城的活人神仙,我还觉得高攀了你勒。” 辛练点点点头笑道:“是呀,你可不知道你多有名,要不是你早娶了媳妇,我的后花园很可能為了你缩减一半呀。” 三毛子被他两人夸得都快飞上天了,直道:“谢二位爷的繆赞,谢二位爷的繆赞。” 叶琛面带微笑,从屋内取了一只香炉及十二支香线,用火燄术点燃,各自递了三支。 三毛子见大家都那麼支持,也就不再拒绝。 四人齐跪在地上,朝明月拜了三拜,朗声道:“我叶琛/季留叔/辛练/三毛子,以明月為鑑,结拜為异姓兄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有违反誓言,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语毕,将香线插在石桌上的香炉。 四人了起来。 “依年纪来排,叶哥今年十八岁為大哥,我差大哥三个月列老二,辛子差大哥四个月排老三,三毛子最小所以是老四。”季留叔得意地点名道。 辛练白了季留叔一眼道:“叱,不过早我几天出生,就硬要压在我头上。” 叶琛笑道:“嘿,有需要如此计较吗?” 辛练抓抓后脑勺,笑道:“是不用啦,纯粹是斗斗嘴。” 叶琛想了一下,道:“做大哥的,要给弟弟们一些礼物。” 他伸入怀裡,掏出一只玉盒。 叶琛拥有纳虚戒的事,其他三人早就知道,也同意為其保守秘密。 他笑道:“二弟喜欢玉石古玩,这只玉盒是先师遗留下来的,放在身边也没用处,索性就送给二弟,期许二弟可以当个大商人。” 季留叔一脸兴奋地接了过去,不断地打量玉器,一整个钱迷样。 叶琛又掏出一把九环金刀递给辛练,道:“三弟爱好舞刀弄枪,这把九环金刀乃三阶法器,以魁石、金精、云铁及长燧晶锻造而成,刀柄掛有九只梵音环,挥刀时会激荡出迷音波,可以迷惑敌人,夺得先机,而且刀身刻有破甲法阵,虽然三弟无法使用其中的法阵,但是用来杀敌是绰绰有餘,期许三弟可以投身军旅、报效国家。” 辛练接过九环金刀,普入手惊觉极沉,他左手紧握黑鮫皮刀鞘,右手拔出金刀,一道寒光喷出,眾人均感些许胆颤,辛练满脸激动地收刀,看上去此刀颇得他的喜爱。 叶琛转头看著三毛子,皱起了眉头。 三毛子急道:“大哥不用送四弟东西,我并不缺呀。” 叶琛沉默半晌道:“做大哥的真不知道送你什麼,不过倒是可以送样稀奇物,先师遗留下来的洞府中,有一池小塘,蓄养有五尾奇特小鱼,银色的鳞片,紫色的尾鰭,小鱼两眼之间有颗珠子闪著,共有五种顏色,黄、青、白、红及黑色。我翻遍灵兽百科也不知是何物种,见其相当聪明可爱,乾脆将牠们送给你,你就养在医馆内,当作一番奇妙风景,期许你成為名动天下的大神医。” 三毛子知道这是叶琛美意,如果立即张口回绝,会伤了他的心,就答应改天会同叶琛去捞了出来。 四人就这麼吃吃喝喝直到五更天。 季留叔及辛练不胜酒力,全倒在桌子底下,被叶三抬到屋内休息。 叶琛要求三毛子留宿,三毛子以担忧妻子的身体婉拒。 叶琛点点头,没说什麼。 三毛子起身告别眾人,提著灯笼,走了半个时辰,回到西九巷的三毛医馆。 医馆不大,只有一院一厅一房,平时看诊均在中厅,夜裡中厅就是小伙计旺财睡觉的地方。 三毛子推开木门,慢慢走过前院,中厅裡的旺财早已呼呼大睡。 他拿起被旺财踢落地上的薄被,小心地盖在他身上。 然后,转身走入东房。 普推开房门,任湘湘尚未就寝,就著微暗的灯光,在搬弄布料。 灯光下的脸庞益发地娇媚,让三毛子看傻了。 随即发现当丈夫的该有所作為,所以清了清喉咙,佯装生气问:“生病了怎麼不早些歇息?” 任湘湘轻笑道:“没你陪我睡,总是睡不安稳,索性起身帮你缝件新裤子。” 三毛子疼惜地伸出手,轻放在她的秀气额头上,感受她的体温。 “嗯,没那麼烫了,看来药见效了。”三毛子鬆口气道。 任湘湘在青龙大街时,饱受万般折磨,种下严重的病根,儘管三毛子大费周章替她治疗,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因此她身子骨极其虚弱,动不动就会生病,又因為丹田尽毁,无法太过劳累,因此三毛子对其相当的疼惜呵护。 任湘湘放下布料,正欲起身道:“我去替夫君打桶水来洗脚。” 三毛子笑笑地按住她的身子,连忙到后头小井旁泼脸、洗脚。 冰冷的井水让他的酒意去了大半,回到东房就抱著任湘湘上床歇息。 “今天我和叶哥他们结拜做异姓兄弟了。”三毛子头靠在任湘湘的肩膀上道。 任湘湘微笑道:“他们都是好人,夫君今后有了他们的扶持,人生的路就会走得更加平顺。” 三毛子嘆口气道:“是呀,幸亏有他们在,要不然我怎麼能有如今这般安稳的好日子。” 他眼睛看著黑暗的前方,继续道:“叶哥送了其他哥哥礼物,轮到我的时候,他思前想后半天,最后提到他先师的洞府中有五条奇特的小鱼,就送给我当作礼物。” 任湘湘轻笑一下道:“挺不错的,养在医馆也别有番风味,是什麼样的鱼呀?” 三毛子想了一下道:“银色的鳞片,紫色的尾鰭,小鱼两眼之间有颗珠子闪著,共有五种顏色,黄、青、白、红及黑色。” 三毛子突然发现任湘湘的身子震了一下。 “老婆,妳怎麼了?不舒服吗?”三毛子起身将任湘湘抱在怀裡,认真查看。 任湘湘此时两眼发直,眼角不断渗出眼泪。 三毛子可急了,一直不断地摇著她。 “五…五色神鱼,竟然是五色神鱼?!”久久,任湘湘才吐出一句话。 三毛子皱起稀疏的眉头问:“什麼五色神鱼?” 任湘湘眼睛大放光彩,激动地道:“我阿爹曾经说过,要找到沧澜仙府,就必须先找到五色神鱼,我朝天宫世代找了四百餘年毫无所获,原来五色神鱼早在大哥先师的洞府裡。” 三毛子一听此话,脸上阴晴不定,久久不发一语。 三毛子很不喜欢任湘湘提到关於沧澜仙府的事,因為当初就因為这个鬼仙府,才害死他的好兄弟—丁三及二愣。 “对…对不起夫君,我不应该再提起这件事的,就当作没发生这回事,鱼…我们不要了。”任湘湘低著头小声道。 黑暗中三毛子抱著任湘湘,脑袋裡不断地转著。 他想起仙药阁一战过程的点点滴滴。 打他出娘胎以来,向来以机智聪明过人自豪,任何疑难杂症到他的手上都能迎刃而解,所以养成他自以為是的骄傲性子,自土矮屋看见任湘湘的时候,他血气方刚的自作主张地救下她,桂全三番两次要三毛子送走任湘湘,他全然不顾仙药阁眾人安危,自私地留下任湘湘,心想桂全过於大惊小怪,他一个劲地认為,天塌下来,他三毛子一个人就可以轻易扛下。 直到金不换率眾找上门来,他才发现现实的残酷及可怕,人家连理都不想理他,就像是你自以為赌技超强,乃赌中之神,但是对方连赌桌都不让你上,你连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摸摸鼻子走人。 最后,桂全被迫使用苦肉计,放弃仙药阁阁主及百草门弟子的大好前程,黯然离开远走他乡;又累得大哥放弃晋升筑基期的大好机会,拱手让给那两个王八蛋。 三毛子如果不觉得羞辱,那他就不是三毛子,但问题是他毫无仙缘,无法修练仙术,再怎麼痛心疾首、努力挣扎也是枉然,但现在有了沧澜仙府的眉目,要让他置之不理,是怎麼样都不可能,因為这很可能是他人生最后也可能是仅有的一次机会。 “不…,鱼我们要,同时我们也要去找沧澜仙府,就算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要去努力把握,要不然我们对不起死去的所有人,你父亲、妹妹和丁三、二愣他们。”三毛子认真地道。 任湘湘惊讶地看著三毛子,从他的眼裡,她看到久未出现的一抹渴望。 这段时间以来,她所看到的三毛子,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镇日用工作来麻痺自己,好忘记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让任湘湘好生心疼,但又无能為力。 现在她记忆裡那个充满朝气及活力的三毛子回来了,她激动地落下眼泪。 “睡吧,明天我们就去找大哥,将鱼取出来。” “嗯,如果真有沧澜仙府的下落,我们大家去淘宝,有福大家享。” “是呀,有福大家享。” 夜裡,三毛子做了一个怪梦,梦裡的他身穿白衣,手持仙剑,跨坐在一头鯤鹏上,正要去寻找他所爱的人,那他所爱的人竟是他妻子—任湘湘。 (本章完)

第31章 五色神鱼 “嘿,小叶子,许久不见。”未字号矿场守将董营恶趣笑道。 “是呀是呀,明明是矿坑负责人,但今年开始就没看你来过,好像负责人是季留叔跟辛练那两个屁小孩。”身边的副将牛金附和道。 “嘿,董爷、牛爷,您高抬贵手,别再调侃小叶子了。”叶琛抓抓后脑勺,满脸通红道。 董营挑挑眉戏謔道:“该不会把心思全放在矿场考核上,先说好了,我董营对於护军军长一职,可是志在必得。” 牛金听到此话,一张马脸刷地变白,支支唔唔道:“董…董爷你也想考?” 董营狠狠瞪了一眼,怒道:“不行吗?你以為老子想一辈子窝在这破矿场呀?” 牛金缩缩脖子,苦笑道:“还真多人考呀。” 董营翻翻白眼,讥道:“别说你也有份,看你这副牛样,你识字吗?” 这话就像大鎚子般狠狠砸在牛金的脑袋上,直砸得眼前一片黑暗,整个脸一会青一会白,差点没口吐白沫。 “咳,这次竞争激烈得很,九羊山矿场群有九成九的王八蛋守将,自以為厉害地想插上一脚,也不惦惦自己的份量,幸亏宋大人对这浮名没多大兴趣,要不然我们连一丁点机会都没有。”董营自顾自的讲话,随即拍拍叶琛肩膀道:“小叶子,参加这种考核是好事,但不要抱太高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呀。” 叶琛有点不以為然的扁扁嘴。 “嘿,刚在讲话,没发现你身边带了两个人,你不知道矿场规矩是严禁外人,你这样是知法犯法呀。”董营猛然看向叶琛身后鬼叫道。 董营瞇了瞇眼睛,上下打量三毛子及任湘湘。 一旁的牛金一副看好戏样。 叶琛闻言,脸色一沉,心想这两个王八蛋,该不会想藉机楷油吧?!正要开口,却被三毛子制止。 只见三毛子老神在在,不过却是先翻翻白眼,嘴角扯了扯,然后从怀裡掏出一只青色小瓶,塞进董营的手裡。 “董爷,这药每日在患处擦三次,连续一个星期,即可缓解问题,另外我开给你的药方,你还是要持续服用,要不然潜藏在你体内的毒素,无法顺利排除,这是免费的,不收你诊疗费用”三毛子没好气道。 董营乐得满脸通红,故意笑道:“原…原来是活人神仙光临,恕小的眼拙,没认出您老,承您仙药,小的必定遵从。” 三毛子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些王八蛋仙人,个个都想从我这捞好处,有閒钱去喝花酒、搂小妞,却没钱付医药费,要是在仙药阁,早就被桂爷给轰出去了。』 董营心满意足地收起药瓶,一副赚饱的欠揍模样。 牛金听到这番话,从饱受打击的失魂状态回復,看到三毛子苦著脸,急道:“嘿嘿,活人神仙,那我怎麼办?董爷的病情比我还轻微呀。” 三毛子抓抓耳朵,上下打量牛金,笑道:“牛爷,如果你还是执意要上青楼,就算我是大罗金仙,也无能為力,我可不希望,到后头為了保你一命,只好剜掉你的子孙希望。” 此话一出,赚得在场所有人的捧腹大笑,连任湘湘都忍不住笑了几声。 牛金这个人向来脸皮厚,丝毫不以為然,仍是死缠著三毛子不放。 “唉,牛爷您先别急,小的今日出门太急,只带一瓶药在身上,要不…晚点你来医馆一趟,我替你弄个药桶,先泡上两个时辰,临走前再开份特效药给你,这费用全免。”三毛子无奈道。 牛金登时裂开大嘴,猛抓著三毛子的手答谢。 三毛子一脸厌恶地别过头去。 叶琛一脸茫然地看著这三人,任湘湘立即在叶琛耳边解释:“大哥,这两人是医馆的常客,病根总是除不了,因為太爱流连花街了,夫君跟他们关係不错,有时会拌拌嘴。” 叶琛深吸一口气,原来四弟能耐可高的很。 “那…,请问董爷,我和妻子能否随大哥到山裡採些药草,好回去医治患者?”三毛子用探询口气问。 董营清了清喉咙,轻声道:“这规矩是人定的,当然可以法外开恩,既然活人神仙入山是為了採药,我也不好多加阻挠,毕竟救人优先,请自便吧。” 牛金随即搭腔道:“嘿,我董哥可是铁面执法者,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今儿个要不是活人神仙為我兄弟俩的病情如此用心,他怎麼会轻易放你们通行,趁天色还早,快点入山,晚上如果换哨,那可就麻烦了。” 三毛子心想:『居然还有脸给我戴高 帽,没被你们两个王八蛋折腾死就要偷笑了。』 想归想,嘴巴上仍是笑道:“两三个时辰即可,谢二位爷。” 三毛子拉起任湘湘的小手,慢慢走向前。 叶琛微笑看著三毛子的背影,心想:“这世事真是难预料,没想到四弟的一场灾难,反而带来登州百性的福份,希望这沧澜仙府能帮助这一对苦命鸳鸯。” 三人穿过重重卫哨,朝未字号矿场东面方向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条不起眼的小山沟,叶琛确认小山沟旁留下的暗记。 “这沟颇深,待会弟妹下去的时候,四弟你可要多关照些。”叶琛一边把麻绳绑在树干上、一边吩咐三毛子。 三毛子笑道:“这是当然,我可禁不起她又碰又撞的。” 叶琛熟门熟路地爬下山沟,三毛子揹起任湘湘,小心翼翼紧跟著叶琛脚步下去。 落在沟底,叶琛打出一个照明术。 一颗巴掌大的光球,悬在叶琛与三毛子之间。 山壁上密密麻麻佈满大大小小的坑道,尽现眼前。 三毛嘴角扯了扯,道:“当初大哥遭逢剧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之际,我和二哥、三哥,几近乎把这些坑道全爬遍了,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后怕,要是有些不长眼的土龙躲在暗处没被发现,我三人早成一堆粪了。” 叶琛点点头,笑道:“嘿,真对不住你们,当时一个劲地修练法术,压根忘了你们会担心我,四弟可要原谅大哥呀。” 三毛子拍拍叶琛肩膀,笑道:“是兄弟,就别说这些。” 叶琛露出一个感动地微笑,转身朝右下角的坑道爬了进去。 三毛子将任湘湘放下,拉著小手慢慢跟了去。 又走了半个时辰,在一片不起眼的山壁前停下。 三毛子咂咂嘴巴,不断用手摸著山壁,笑道:“这可真是仙术,根本看不出是洞府入口,难怪武爷的紫金獒硬是嗅了三天,仍是一无所获。” 叶琛从怀裡掏出通行黑饼,道:“三毛子你扶著我的后背,弟妹抓著四弟的手,看看能不能进入洞府?” 三毛子立即牵起任湘湘的手,另一隻手扶著叶琛,慢慢地穿过厚实的山壁,进入卫无涯的修练洞府。 映入眾人眼底的是饱受催残的洞府。 三毛子挑挑眉,笑道:“大哥你也太生猛了,居然把您先师的洞府,搞得如此破烂,不知道的人,还以為遇上地牛大翻身了。” 叶琛脸上露出惭愧地笑容,一挥手,散落满地的青石砖碎片、土块、沙土,全堆到角落,险恶的路况稍稍好些。 任湘湘莲步轻移,到了一池水塘旁。 她激动地道:“真的是五色神鱼。” 叶琛及三毛子快步凑过去。 “这塘水挺特殊的,洗再久都仍然保持清澈。”叶琛插上一嘴道。 三毛子看著五尾小鱼,脸上说有多精采就有多精采。 突然,他偏了偏头,疑惑道:“接下来该怎麼办?把鱼抓起来烤来吃吗?” 叶琛白了他一眼,一副你是吃了辛练的口水,怎麼满脑都是食物的样子。 任湘湘苦笑道:“我也不清楚,因為朝天宫从来没有找到五色神鱼。” 她将小手慢慢地伸入池塘,五尾小鱼不怕生地慢慢游过来,围著她的手,不断地轻碰。 突然,一道蓝绿交错的巨光喷发,整个洞府就像笼罩在数十颗太阳中间,刺眼得直教人想把眼珠子掏出来。 三毛子紧张地大喊:“娘子,发生什麼事了?” 普三息,巨光缩回,叶琛及三毛子的瞳孔上,留有极重的灼伤,但叶琛是修士,肉体恢復能力极佳,立即就能以正常视力查探四週。 他看到任湘湘呆呆地在池边,巨光居然全包裹在她的身上,慢慢地化成一袭蓝绿交错的羽衣。 转眼一看,池水竟然消失了。 “这是什麼回事?”叶琛惊问。 三毛子连忙从怀裡取出一只黑色药瓶,张口喝了一下,才稍稍缓解视盲所带来的严重不舒服感,他努力地睁大眼睛,想看看任湘湘发生什麼事?但只能看到一大团地光影。 叶琛走向前去,发现池裡的五色神鱼同样不见踪跡,立即转身上下查探任湘湘的状况,见到她只是吓傻地呆著,并没有危险,所以没有任何作為。 “大哥…,我的脑袋好像跑进去很多画面,就好像有人硬塞东西进来。”任湘湘一张小脸苍白得可 以,害怕地小声道。 “是不是跟以神识读取玉简一样的感觉?”叶琛问。 任湘湘点了点头。 这时,三毛子总算恢復大半,连忙跑到任湘湘前面,担忧地不断盯著她看。 突然,他大叫一声。 “曖,怎麼妳手上多条手链?” 任湘湘连忙举起右手,只见白如莲藕的手腕处,繫著一条镶著五颗不同顏色宝石的银手链。 “黄、青、白、红、黑,怎麼跟五色神鱼的珠子一模一样顏色?”三毛子吃惊道。 任湘湘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就是钥匙。” “我想也是,五色神鱼会转化成手链,成為开啟仙府的钥匙,但当初我不知道碰了多少次小鱼,怎麼牠们就不会转化?”叶琛浓眉一挑,疑问道。 任湘湘紧闭双眼,眼皮不断地抖动。 “原来如此,是因為我就是沧澜仙帝所爱的女仙—洛小蝶的转世化身,这条五色银链是仙帝当初赠送给她的订情物,因為洛小蝶被奸人所害,仙体尽毁,但凭仙帝的符詔保护,一缕元神才没有消散,奸人惟恐东窗事发,只好将洛小蝶的元神扔入飞升池,洛小蝶大难不死,竟穿越仙界虫洞,坠入中土大陆,附身在孕妇的婴胎中重生。” 任湘湘顿了一下,再道:“仙帝获知消息,持仙剑毁了奸人及其依附的仙界势力,引发一场仙界大战,他单挑五大仙帝,大获全胜,成為仙帝之首,后来他查出洛小蝶并未完成消失,只是坠落人间、转世為人,他為了想早日再见到洛小蝶,不惜以三成仙力轰开飞升池,将他的身外分身投入人间;之后歷经万餘年,人海茫茫、杳无音讯,最后他只好将分身封入仙府,然后元神转世投胎;至此,一段仙府传说开始流传至今,数千年来不少人找到五色神鱼,但他们都不是洛小蝶的转世之身,所以没有办法转化成為仙府钥匙,我想大哥的先师很可能也是因為这个原因,才将小鱼丢在此处。” 叶琛及三毛子听完,嘴巴张得老大,这简直比悦来酒楼那个说故事的老头,讲的荒唐故事更加地荒诞不经。 “那…妳身上的衣服是?”三毛子指著任湘湘羽衣问。 “这是仙帝特意為了洛小蝶所量身订作的仙器—碧浣纱,无任何攻击能力,但隐蔽及防卫能力,人间界当為第一。”任湘湘笑道。 三毛子可乐歪了,直道:“嘿,赚到一件仙器,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宝贝。” 叶琛同样高兴,心想:“如此一来,他俩有了一道强而有力的保护,就不用担心再遇上什麼灾厄。” 三毛子抓抓鼻子,急问:“那仙府在哪?妳知道吗?” 任湘湘紧闭双眼,半个时辰后,满头大汗地苦笑道:“不…不知道,我的脑海裡没有任何仙府的消息,抱歉。” 三毛子听闻,失望地拍了下脑门,骂道:“这鬼劳子仙帝,也太爱搞神祕吧,都已经找到五色神鱼,还不大大方方地把仙府给摆出来,哼,他肯定是个专爱噁心人的怪胎。” 任湘湘听到这话,嘴角竟然露出高深莫测地笑意。 叶琛环住三毛子的肩头,安慰道:“找不到仙府,至少弄了件仙器,这可是大大的撞仙缘,你想从今以后,谁能碰得你的宝贝老婆,就算是天一门的掌门丹阳子,他也拿弟妹没輒,这样想,心情有没有好些?!” 三毛子一听,登时笑开了,得意道:“说得也是,说得也是,大哥说得对极了,嘿,老子现在让我老婆罩了,看谁敢对我哼哼哈哈的。” 三人齐声大笑。 叶琛突然想到,对任湘湘问:“这碧浣纱能收入体内吗?要不然被人盯上了,会惹来不少麻烦。” 任湘湘点点头,碧浣纱化成数万枚萤光小点,隐入她的体内。 “既然找不到仙府,那再待下去也没啥用处,我们这就离开洞府吧,我三毛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大仙缘,撞得可是饥饿难耐,这顿饭我请,上悦来酒楼吃大餐去。”三毛子笑道。 “好,那大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那今天可要不醉不归。”叶琛笑道。 “那有什麼问题?!”两兄弟亲密地勾肩搭背,慢慢地走向洞府出口处。 在后头的任湘湘脸上闪过一抹犹豫,她咬著下嘴唇,眼角似乎有些渗出泪水。 怕三毛子发现,她立即用衣袖擦去,深吸一口气,佯装高兴的笑脸,连忙跟上他们的脚步。 三人离开不久,土行旦无声无息地出现。 他瞪著一双黄浊的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麼。 (本章完)

第32章 矿场考核(上)劈巨石 春去夏来,时间就像流水般不断地奔流而去,丝毫不会因為任何原因而稍作停留。 赤玉城周边在杜宇中的默许下,逐渐形成一片庞大的聚落,人们称之為下城町。 下城町的人们好不容易能有个落脚处,自然相当珍惜这难能可贵的机会,一肩挑起赤玉城最辛苦、最下贱的工作,举凡筑城盖屋、挑粪挑水、捡拾垃圾、喂养家禽等等,他们都甘之如飴地接受,因此带动赤玉城的生活水平上升,竟使得赤玉城规模远远将登州州城—保定甩在后面,紧紧追著徐州州城—靖远,这无心之作让杜宇中始料未及。 炎热的七月,迎来了赤玉城最重要的一场盛事,九羊山矿场群人员考核月。 叶琛如愿以偿地达到上品修為,他相信不用三个月就可以準备冲击凝脉期, 到时在面对其他修士时,也不至於完全居於下风。 从靖远山城返回赤玉城后,就再也没有离开半步,他知道赤玉城严禁私斗,因此可以自在生活,不过城外有两个万兽门修士,如附骨之蛆,时时刻刻威胁自己的性命,让他备感压力。 这日,一大早他就起床,将考核所需要的东西準备好后,带著老白头、季留叔及辛练前往矿场,而三毛子因為医馆生意太好,抽不出身,只好缺席。 九羊山数十座矿场守将,不可能全由天一门派遣弟子驻守,而凡人也无法应付矿场突发状况,因此每隔五年就会公开召募新血,最低条件是矿场人员及练气期初品。 今年的考核,因為加入城主府护军军长一职,报名人数爆增,為歷年来最多,共计有三百五十名,而名额只有三名,竞争相当激烈。 考场设在九羊山矿场群总入口旁的一片开阔泥土地,原本是矿工们的简易工寮,為了要容纳暴增的选手及广大热情的民眾,矿场大总管杜十指示,将工寮移到下城町。 叶琛原本以為来早了,到试场一看,所有的空地全被黑鸦鸦的人群所占满,甚至有些民眾都被挤到树上。 “哇拷,大家是不用工作了吗?怎麼全跑到这来了。”辛练大惊小怪叫道。 季留叔白了他一眼道:“这可是五年一次的大盛事,当然要来参观参观,一天没做生意又不会饿死。” 老白头见根本没有立足之位,急得直抓头。 季留叔见状,胸有成竹地举起手挥了一下,登时有个黑脸小子钻了出来。 “爷,您来了,小的已经準备好了,请随我来。”黑脸小子恭敬道。 季留叔一脸骄傲地跟了过去,叶琛三人对看一眼,心想:『这傢伙做事还真够周到的。』 努力挤开人群,好不容易走到紧临著红色警戒线靠东边的角落,地上放了一面大红布,上头摆了只桌子及四张椅子,桌上放了些餐盒、小酒瓮。 “二哥,真有你的,居然连食物及美酒全备好了”辛练笑道。 季留叔挑挑眉毛,自顾自地得意道:“好歹我在赤玉城商界也有些地位,总不能落了身份,瞧,这位置是最佳角度,我可是花了不少钱弄来的,隔壁玉珍斋的老闆还想跟我抢位子,也不想想我季留叔在赤玉城…” 叶琛三人根本不想搭理他,径自拉开椅子坐下,黑脸小子立即摆上食物及倒下美酒。 辛练扯了扯不断自我 陶醉的季留叔,硬是将一块肥肉塞进他嘴裡,直堵得他直喷泪。 老白头被季留叔的窘状,逗得都笑出老泪。 叶琛则是自顾自的喝酒,小心谨慎地打量四周。 开阔泥土地上放了不少巨石,西侧有座七层木造楼阁,看样子挺新的,似乎是為了此次考核才建,叶琛细眼观察,楼阁上一个鬼影都没有。 北侧有个小平台,平台右侧放了座半人高的大鼓,平台旁边是一列长桌,长桌后已坐满人,叶琛看出头两位是矿场大总管杜十和末字号矿场守将宋义,他们状似亲密地交头接耳,他瞇眼一看,发现宋义竟有凝脉期中品修為,难怪董营害怕宋义参与考核,其他的人叶琛都不认识,可能是些官员或是富商。 这时,南边有几拨人在警戒线外高声阔谈,清一色全是矿场守将,其中最為明显的就是董营及牛金,这两廝居然都穿了件大红战袍,活像是野臺戏上的将军,说有逗就有多逗。 叶琛心想这军长一职,大家可是眼红的很。 这时,远远就瞧见海大富及宋大川走来。 “小叶子,今年可真是战况激烈呀。”海大富熟稔地打著招呼。 叶琛一看,海大富居然达到练气期中品,看来他培元丹吞了不少。 “小叶子,你可到达上品了?”海大富身子向前小声问。 “是的。”叶琛也不隐藏,直言道。 海大富闪过一丝阴鷙,随即笑开了脸。“小叶子真是厉害。” “呵,小叶子只是运气好罢了。”叶琛抓抓后脑勺谦虚道。 “幸亏宋义那廝没跳下来争夺军长宝位,要不然所有人都不用混了。”海大富有些鄙夷道:“听说他攀上杜十的女儿,没多久就会接任矿场二总管的位子,哼,靠女人的裙带谋前途,令人不齿。” 季留叔及辛练一听,大翻白眼,心想:“也好过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矿场恶霸吧。” 宋大川则是不断与老白头攀谈,嘴裡也没閒著,拼死命地挟菜喝酒。 就在他们谈话过程中,木造楼阁第七层出现两个人。 一个是赤玉城城主杜宇中,他穿著金色长袍,头髮盘个玉剑,髮际旁略带飞霜,蓄著一把美鬍。 另一个身材高大,顶著个大光头,鹰勾鼻下蓄著一圈黑鬍,身穿青色道袍,背后揹了把长剑,他姓刁名不遇,金丹期初品修為,乃天一门刑罚殿五大副殿主之一,盛秋雨的嫡系人马,同时也是杜宇中的另外一座靠山。 “刁长老,您老怎对这小打小闹的考核,如此兴致高昂?”杜宇中笑道。 刁不遇看看楼下,笑道:“反正閒著也閒著,就来凑凑热闹,虽然这跟十年**相较之下,根本就是扮家家酒,不过要是遇上些好根苗儿,倒是可以带回门内好好调教调教。” 杜宇中一听,眼角微抽,暗想:“刑罚殿乃是专门执行门规的暗黑单位,从来不轻易召募新血,只挑内门弟子中思想纯正、忠心耿耿入殿,你这变态佬口口声声想收徒弟,我看该不会是想找几个年轻英俊的男修,好好满足你的龙阳之癖吧?!” 想归想,杜宇中嘴上却道:“只要刁长老一声,我即刻将人送到您手上。” 刁不遇颇有些期待地不断扫视楼下的眾人,一双眼睛满是** 的绿光,看著杜宇中头皮发麻。 他索性不去理会,拍手招来小僕,命他摆上酒宴。 “哼,这个小屁精,居然想找些新鲜的菊花,别人我是不管,要是你敢挑到我土行宗传人,老夫肯定用量天尺,**你**,捅破你的五*六腑。”土行旦坐在太师椅上,一脸不悦骂道。 他人正位於九羊山一处极隐密的洞府裡,使用水镜术,观看矿场考核的现场实况。 太师椅旁放了张桌子,一袋花生米及小酒壶搁在上面。 脚边十餘条剥光衣服的尸体,全是追捕他不成,反被他宰了的天门修士。 他手一扬,水镜上的影像转到叶琛身上。 “这小子怎麼才练气期上品,还真够龟爬的。”土行旦皱了皱眉头,随即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道:“不过他的地王锻体倒是练得不错,居然已有相当火候,要是摆在当年,可是会列入重点培养。” 他揉开几枚花生壳,一颗一颗丢入嘴裡,大声地嚼著。 这时,传来一阵响亮鼓声,原本人声鼎沸的试场,登时鸦雀无声。 老管家杜可接过鼓棒,朗声道:“恭请城主。” 只见高楼上飘下一个人,就像鸿毛般毫无重量地落在小平台上。 杜宇中这招飘然而下,令在场所有人嘖嘖称奇、惊喜万分。 引来土行旦不停翻白眼。 杜宇中接过杜可的鼓棍,在眾人的如雷般鼓掌中,敲响大鼓,朝黑鸦鸦地人潮微笑一下,立即飞回高楼。 杜可宣佈第一关开始。 第一关是劈巨石,宽阔泥土地上摆满万餘石的巨石,足足有三个成人般高,限时在一柱香之内,将巨石破开。 三百五十位参赛者就定位,杜可鼓声一响,试场上登时刀光剑影,有些修士以法器将巨石破开,有些修士是以法术,更有少许的,是驱动灵兽。 海大富悠哉地从百宝袋叫出厚土尺,一记爆击,就把巨石轰成烂渣,博得现场观眾欢声雷动。 “这傢伙还真敢花钱,那麼贵的厚土尺也买得下。”叶琛冷笑道。 他并不急著将巨石劈开,从怀里掏出破山剑,一寸小剑见风长成三尺巨剑,随意地操控破山剑,一下一下劈击巨石,勉强在香线烧完前,将巨石劈开。 “小叶子,该换把趁手的法器了呀。”海大富还故意过来关心,手上拿著厚土尺,一副得意的样子。 “海爷,这法器可不便宜呀,小叶子手上灵石不多,只能买把便宜货用用。”叶琛佯装困窘道。 海大富得意一番后,退回他的位子。 第一关总共刷下一百名,剩下两百五十名。 杜可宣佈第二关是笔试,要在一柱香之内,辨别出三百种矿石来。 这对拿到探矿师的叶琛来讲,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开阔泥土地西边长桌上摆满一千种矿石,每个人发下一张白纸。 叶琛及海大富首先缴卷,之后隔了半柱香时间,才陆陆续续有人缴卷,到了香线烧完后,仍有不少人未能完成试卷,其中就有董营及牛金,只见他们俩个抓著头皮、满脸通红。 第二关总共刷下两百名,只剩下五十名进入第三关。 第三关杜可宣佈是灵兽对战。 (本章完)

第33章 矿场考核(下)双刀螳螂 试场西方走进十餘名万兽门修士。 “听说小叶子常在鬼哭森猎杀灵兽,这关对你来讲,应该是小菜一碟吧。”海大富凑过身来小声问。 叶琛耸耸肩,摆了副不知道的样子。 海大富摸摸鼻子,回自己的位子。 五十个人轮流上场对战,叶琛看了看,几乎都是三阶到四阶的土系灵兽,中间穿插少许的火系或是风系,很快地修士的能力明显地区别出来。 有些修士不费力地解决灵兽,有些差点被灵兽吃进肚子裡,程度相当悬殊。 海大富早叶琛上场,他对战的是一头四阶的巨角犀牛,这巨角犀牛是土系灵兽中外皮最厚的,抗打性十足,但是遇上海大富的厚土尺可就占不到任何便宜,又加上未到五阶无法施展本命神通—沙爆术,只能靠头上的巨角攻击。 毫无悬念的,就在厚土尺附带法术—石龙砲交插攻击下,宣告失败。 海大富又获得在场观眾的如雷掌声,他高举双手,故意绕场一周,心想这次护军军长是稳拿了。 换叶琛上场时,万兽门的修士居然和海大富打了个暗号,他一拍灵兽袋,出来的居然是头六阶的双刀螳螂,他立即察觉到,这是海大富故意让他出丑。 灵兽百科记载,双刀螳螂是风系中最為兇猛的灵虫,动作非常敏捷,五阶已经会施展本命神通—风刃术及穿心弹。 而眼前这隻巨大的双刀螳螂,模样同灵兽百科上的图样不符,他暗想这隻灵虫该不会是变异种吧?! 只见牠仰头大嚎一声,在场眾人的心全紧了一下,牠踏著六隻脚,慢慢朝叶琛方向走来,突然叶琛看到牠胸口佈满红色星状花纹,见鬼了,怕什麼来什麼,叶琛十分篤定,眼前这隻就是难能可贵的变异种,风火系,除了风系本命神通外,多了一种火系的本命神通—火爆弹。 叶琛咬咬牙,双眼满是杀意,他心想:『海胖子这王八蛋,居然给我来阴的,哼,若我只是一般的土灵根修士,今日肯定栽在这,但是他不知道,我身负土行宗绝学—地藏秘法,就让我好好地玩玩这隻六脚畜生。』 他一接阵,立即施展土甲术,身上佈满硬石块。 双刀螳螂仰天嚎叫一声,立即消失眼前。 “好快的速度。”叶琛居然完全无法察觉双刀螳螂的移动轨跡。 暴然一记风刃术劈在他的后背,土甲立即碎裂,幸好地王锻体发挥功能,衣服底下金光一闪,并未砍进肉裡,但力道之大,差点将叶琛打趴。 “哼,小小一隻双刀螳螂,是破不开地王锻体的。”土行旦自豪道。 突然,他发现高楼上的杜宇中及刁不遇不见了。 “看刁不遇跑那麼快,该不会赶著回家玩**吧?!”土行旦恶趣道。 朝地上吐了口浓痰,把注意力又放回叶琛身上。 叶琛很快地又施展土甲术护住全身,如迎大敌地瞪著双刀螳螂。 海大富看见叶琛的窘状,登时心情大好,他运用关係买通那名万兽门的修士,在第三关时动了手脚,他心想:『这下子不卸掉叶琛一手一脚,难解胸口怨气。』 旁边的老白头一行人,急得直抓头。 叶琛无法找到双刀螳螂的轨跡,他索性反其道而行,施展陷土术,将试场所有泥土地,全变成沙地,双刀螳螂因為无法踏击实地,速度马上慢了下来。 叶琛见机会来了,破山剑立即射去,双刀螳螂虽然动作无法完全施展,但是牠仍然可以轻鬆闪躲破山剑的攻击。 叶琛趁机施展沙龙术,登时一隻由沙子组成的龙形巨物,朝双刀螳螂咬去。 双刀螳螂立即使出本命神通—穿心弹,几十枚穿心弹击穿沙龙,沙龙才刚碰到双刀螳螂,立即化為沙子。 “可恶,这隻双刀螳螂真难对付。”叶琛苦著脸,不断满场翻滚,企图闪避双刀螳螂的本命神通—风刃术攻击。 他寻思灵兽百科上双刀螳螂的记载,突然想到牠是產於热带,因此对於寒冷应该无法抵抗。 他想到怀裡还有五张冰刺术的灵符。 心生一计,叶琛立即施展石傀术,原本散落在现场的巨石碎片,组合而成一具石巨人,它动作缓慢地朝双刀螳螂迈去。 双刀螳螂注意力立即被石巨人引走,牠不断施展风刃术,却完全无法憾动它,继而改施展火爆弹,果然轰得石巨人倒退连连。 叶琛见机不可失,立即施展土遁术,潜入沙地快速接近双刀螳螂。 双刀螳螂灵智未开,丝毫没有注意到叶琛的靠近,仍然不断以火爆弹攻击石巨人。 突然,叶琛从双刀螳螂后方窜出,三张二阶的冰刺术打向牠,如雨般的冰刺疯狂扎向双刀螳螂,双刀螳螂立即身受重伤。 万兽门的修士原本得意自己的灵虫,耍得叶琛团团转,突然见到叶琛居然用冰刺术袭击,连忙将奄奄一息的双刀螳螂收回灵兽袋。 他气得直翻眼,不过他不敢在杜宇中眼皮下闹事,这天一门三个字可是兇得很,心底把海大富的祖宗十八代全骂遍了,寻思要找他多加点灵石酬劳,要不然可就亏大了。 叶琛苍白著脸,摇摇晃晃地走回休息区,老白头他们立即迎接他,连忙把他按在椅子上,叶琛苦著脸,立即掏出下品灵石捏在手中,吸收灵石中的灵气,补足大量流失的灵力。 海大富见居然没让叶琛断手断脚,气得差点没翻过去,一张肥脸抖得不停,把手上的玉露茶全摔在地上,身边服伺的美妾及小僕,全吓得躲在一角不敢动。 他冷冷地瞪著叶琛,脸上 慢慢浮起一抹阴冷的笑,暗想:『我已经送了不少钱给杜可,他杜老拍胸膛保证,这护军军长的美缺,肯定落在我身上,今天的考核只是过过场罢了。』 海大富大笑三声,用眼神指示小僕,再送来一杯玉露茶,美妾怯怯地走到他身旁,使尽全力按摩他的大腿,海大富伸出肥厚的大手,伸入美妾的**中,大肆**一番。 “这小子真够机灵的,居然能够找出双刀螳螂的先天缺陷,立即针对这致命的弱点,施展制胜一击,嗯,我决定了,等我夺了碧玉莲子后,立马就带他远走高飞,这种好根苗不能落入别人手中。”土行旦得意地道。 他起身来,散去水镜术,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冷笑道:“凭你们这些小王八蛋,也敢追杀老夫,哼,就留你们在这喂土龙吧。” 他捏了法诀,遁入更深的山裡。 接下来的灵兽比试俱是一面倒的朝向灵兽方面,因此第三关通过者只剩下五名,而五名取三名,这选择权就落在杜可身上。 叶琛远远地看见海大富一脸得意样,心头一凉,暗想:『这海胖子该不会早买通杜可,已经暗定军长一职?!』 嘴角扯了扯,这样的推论并不是无的放矢,海大富在他眼中,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噁心傢伙,比金不换及文锡晨更让他觉得讨厌,所以他搞出这种手段,绝对是必然的。 叶琛向来低调,对於护军军长一职,并非势在必得,反倒觉得当个矿场守将是不错的结果,到时把事情全丢给二弟跟三弟,自己只要专心修练即可。 杜可一直冷冷在小平台上,面无表情地注视考场发生的一切,这时,一名小僕手持一份金色卷轴跑上平台,杜可才稍有表情,严肃且隆重地接过,缓缓地打开正要宣佈考核结果时,又一名小僕颠头颠脑地跑到他耳边窃窃私语,杜可猛然朝人潮中某一处深深地点了点头。 叶琛立即转过头去,细眼一看,居然是那天在鬼哭森看到的女修,他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他激动地起身,却发现她只是露了下脸,随即就消失在人海之中。 得到又失去的剧烈落差,让叶琛颓然倒在椅子上,眾人以為他是严重脱力,老白头立即吩咐辛练去寻来三毛子救急,季留叔则是不断地用溼毛巾為叶琛额头降温。 就在老白头一行手忙脚乱之际,平台上的杜可发话了。 他清了清喉咙,以极為平淡的口吻道:“申三字号矿场守将為古道,酉五字号矿场守将為海大富,城主府护军军长為叶琛。” 海大富一听差点昏过去,气极败坏地起身,一双小眼恶毒地猛瞪著杜可。 叶琛这下真晕了,心想那女修好大的能量,居然可以改变比试结果。 老白头等人爆起热烈欢呼,把叶琛高高拋往天空,也不顾他早已晕头转向。 (本章完)

第34章 仙兽坊 **入云的内城城墙两侧,清一色俱是官员或是巨商宅邸,大红木门前总爱摆上一对石狮,但最右侧尾端的一栋豪宅,门口却是摆著一对石麒麟,麒麟乃是远古兇兽、上古瑞兽,更是大燕的国兽,在门口摆了对国兽,足可见此宅的主人身份不凡,但实际上却偏偏身份与门面不符,所以每次经过此宅的人,总是议论纷纷、白眼相对。 只见俗气的金色大门上悬著一只匾额,龙飞凤舞地留下二个字,海府。 这就是人称矿场恶霸海大富的豪宅。 自海大富从试场鎩羽而归,整座宅邸上下千餘口,陷入山雨欲来的风暴之中,连门房海五的恶犬—来福,平常总是趾高气扬地在门口咆吠,现在只能夹著尾巴缩在门缝。 光光一个早上,就有三名小僕、两名婢女及一名不长眼的十二姨太,被活生生打死,掛在院子裡那株大槐树上。 连平日最受海大富宠爱的十九姨太,只能远远地躲在房裡啜泣,不敢靠近海大富的书房。 就在此时,书房又传来阵阵咆哮声,没多久,破碎声此起彼落,三名奶妈护著两个小公子,躲在大太太的房裡,胆战心惊地无言对看。 充满低俗品味的奢侈书房,此时就像地牛翻身般,满地破碗碎瓷。 海大富铁青著脸,坐在太师椅上,紧咬牙关、怒气冲天。 “好你个叶琛,只不过长了副好皮囊,居然就得到大小姐的青睞,真是气煞我耶。”海大富气得浑身肉颤道:“早知如此,老子乾脆找人干掉他,这护军军长不就落入我手。” 海大富讲归讲,但他可不敢做出此等大不讳之事,因為杜宇中严禁赤玉城私斗。 『不过,出了城外,那就不归他所管。』 这个念头一起,海大富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正当他寻思要如何宰掉叶琛之际,空荡荡地书房忽然冒出两名老者。 左侧老者长相诡异,细眼鹰勾鼻,右眼角有片巴掌大的胎记,蓄著山羊鬍,穿著藏青色长袍,胸口绣著一个兽字,竟是当日叶琛在灵宝阁见到的金丹老祖—风清扬。 右侧老者满脸横肉,牛眼巨鼻,嘴角有颗肉瘤,穿著件紫红色长袍,同样胸口绣著一个兽字,他是万兽门另一名金丹老祖—宋仁。 海大富一见两老,立即吓得连滚带爬,惊恐万分跪迎。 “小人海大富,拜见两位老祖。”海大富抖著身子道。 “海大富,本老祖交待你的事,都办妥了吗?”风清扬低头语气轻淡问。 海大富闻言,冷汗爬满整张肥脸,抖著嘴角回答:“稟…稟老祖,小人无能,出了点差错,所以事情…” 风清扬细眼闪动骇人杀意,嘴角扯了扯,冷道:“哼,连点小事都办不成,要你何用?!” 扬手就要灭了海大富,却被宋仁制止。 “风老,有话好好讲,何必动手动脚。”宋仁随意坐在太师椅上,笑道。 风清扬扭头看了看宋仁,彼此交换眼神,摆了摆手,逕自坐到另一张太师椅上,不冷不热道:“哼,要不是宋老说话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海大富激动地磕头谢恩,额头磕出一片血跡。 “我要的东西,在哪?”风清扬轻挑白眉问。 海大富顾不得额头上的斑斑血跡,连忙起身到后头,抱出一只大红木箱。 风清扬见状,连忙起身,一把抓过打开,捏起一颗紫黑大枣,放入嘴中,闭上眼细细品味。 一边的宋仁厌恶地别过头去。 而海大富只敢得远远,深怕木箱裡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弄得他一个月食不知味。 他暗想:“这风清扬真是个老变态, 居然爱好此物,实在令人作呕。” 风清扬目光低垂满脸享受,口中嘖嘖有声,这廝居然一脸心满意足地道:“这滋味实在令人回味无穷。” 海大富差点没将早点全吐出来,竭力压抑欲冲出喉头的那股腥味,暗想:“草,為了这只木箱,足足花了老子整整三个月时间,到处抓捕十二到十五岁的女娃,用大枣塞进下体,关进铁笼,一滴水都不喂,活生生让大枣吸乾她的精血,才养成一只血枣,这裡头可足足有三千五百多枚。” 风清扬未将嘴裡的血枣吸吮完毕,又再捏起一枚送入。 宋仁见状翻翻白眼,心想再看下去,恐怕他会做恶梦,索性把注意力放在别处。 “说吧,何事失败?”宋仁漠然问著海大富。 海大富连忙收回心神,一脸惭愧道:“争夺城主府护军军长一职,功败垂成。” 宋仁挑挑眉尾,讥道:“哼,当初你不是胸膛拍得响亮,保证手到擒来吗?” 海大富咬咬牙道:“若不是杀出个程咬金,我早就得手了。” 风清扬瞇了瞇眼睛,捏著血枣的莲花指,点向海大富,道:“老夫不想听任何解释,就算军长一职失手,你答应我们的事,还是必须做到。” 海大富小眼闪过一抹光彩,低头道:“这…在赤玉城建立仙兽坊一事,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矿场守将能够办到,希望二位老祖能够再宽限数月,让我…” 宋仁猛然一个扬手,就把海大富拋到空中,狠狠地砸在地上。 “哼,老夫向来对办事不力的人,没什麼好感,乾脆我换个能干的傢伙,你就让我的宝贝好好饱餐一顿。”宋仁冷冷道,右手轻拍他的灵兽袋。 海大富摔得狗**,任他是练气期中品的修士,也是骨头都快散架,一听到要把他喂养灵兽,连忙跪在地上,直道:“十日…只要十日,我保证仙兽坊必定能够开张。” 宋仁及风清扬对看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牛不打,还真不会动呀。”风清扬冷笑一声,将脚下的大木箱收入百宝袋。 宋仁瞪著海大富,嘴角扯了扯,手一挥,落下十几只大木箱。 随即厉声道:“老夫不差饿兵,这些金银珠宝你拿去运用,务必让仙兽坊给我在登州打响第一炮,这可是门主交待我俩的当务之急,办砸了,你全家上下全给我赔命。” 海大富吓得裤襠全溼了,一张肥脸不停抖动。 偌大的书房除了血腥味还加上一股尿骚味,气氛诡异至极。 海大富心裡暗骂道:『一顿鞭子外加一根红萝卜,还真把老子当驴耍。』 宋仁及风清扬冷哼一声,立起身来。 “对了,寇骨族有个小傢伙,叫什麼完顏打不的,你就多多跟他联络感情,我万兽门打算扶持他成為东土霸主,藉此控制辽阔的东部大陆。”风清扬不咸不淡道。 海大富闻言大吃一惊,半片大陆,那该有多大的势力,自己不就成為开国功臣? 他瞪著风清扬,似乎在确定他的耳朵没听错。 风清扬根本不理会海大富的反应,继续吩咐道:“另外,给我好好盯紧杜宇中,我可不希望天一门从中作梗。” “没问题,没问题。”海大富连忙点头。 风清扬沉思半刻,瞪著海大富问道:“对了,你有听说过沧澜仙府的传说吗?” 海大富茫然摇摇头。 宋仁笑道:“这小子怎麼可能知道?!你也太搞笑了吧。” 风清扬有些懊恼地拍拍脑门,笑道:“我是怎麼了?最近总是这样不得体。” 宋仁讥笑道:“该不会是绿珠那个骚婆娘,弄得你晕头转向吧?” 风清扬老脸居然有些红光,笑道:“嘿,可不是,那骚婆娘年纪虽然大些,但女人是越老越醇呀。” “哼,难怪你老跑灵宝阁,别沉迷温柔乡,忘了该做的事。”宋仁翻翻白眼提醒道。 “我风清扬可是百花丛裡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这女人…” 两人自顾自的谈话,慢慢隐去身影。 海大富隔了半个时辰后,才敢起身。 朝地上吐了口浓痰,用衣袖擦擦额头上的血跡,小声骂道:“格老子的,问都不问一声,就给老子来这麼一下,差点没废了。” 他咬著牙,勉强活动身体,居然痛得差点掉下眼泪。 正待他要唤来小僕,倒桶热水活络筋骨,眼光扫到满室的大木箱。 随意打开一只木箱,灿烂夺目的金银珠宝,差点没闪花他的眼珠。 “哼,就这麼点东西,就想要老子卖命。”海大富咂咂嘴道:“不过仙兽坊倒是个捞钱的路子,万兽门现在也想走仙药阁或是灵宝阁的路子,是有些迟了,但还不算太迟,嘿,真让我搞成功,这钱不是大把大把进来。” 原本齜牙裂嘴的丑态,瞬间化成奸商模样。 他沉思半刻,冷哼一声道:“哼,没想到区区一个韃子,居然能得到万兽门认同,不过这倒给我了一个想法,反正杜宇中那条路子,已经走不通了,刚好藉此机会,转换下跑道,嘿,真让老子使上力,将来东土建国,说不定还能捞个开国功勋玩玩。” 说到此,海大富腰也挺了、背也不痛了,一张肥脸笑开了花。 眼珠子转了转,登时有了计划。 他大声道:“来人,把边老三给我叫来。” 门外随即应声。 他随手收了一屋子的大木箱,略略整理仪容,摆了个高高在上的架子,坐在书桌后。 普不过半柱香时间,一个身材矮小、獐头鼠目的中年人跑了进来。 “老爷,您找小的有啥事?”边老三搓著手笑问。 海大富冷冷上下打量他一下,问:“边老三,你现在什麼修為?” 边老三赔著笑脸,回答:“稟老爷,小的勉勉强强达到练气期初品。” 海大富点点头,问:“现在有件事,要劳烦你跑一趟,愿意否?” 边老三闻言,急道:“老爷您一句话,无论上刀山、下油锅,我边老三义不容辞。” 海大富扯了扯嘴角,道:“上刀山、下油锅是不需要,只是要你替我跑一趟牙根山,见一见寇骨族族长完顏打不。” 边老三登时脸都绿了,近似哀号道:“不…不会吧,老爷您这不是要小的去死吗?!那些韃子可是吃人不吐骨头,而且牙根山可比龙潭虎穴…” 海大富用眼神制止他,冷道:“叫你办点事,推三阻四的,这教我很被动呀。” 边老三一听,心想如果再拒绝下去,恐怕讨不到好果子吃。 他低著头,小声道:“正所谓王上不差饿兵,老爷您要小的卖命,总该给些卖命钱吧?!” 海大富早知边老三有这一招,随手一挥,十几条黄澄澄金子砸在地上。 边老三眼睛都直了。 “替我跑上一趟,跟完顏打不建立起互通有无的关係,这些就全是你的。”海大富淡然道。 边老三连忙揣著金子,直道:“没问题、没问题,全包在小的身上。” 海大富微笑一下,心想:『有了仙兽坊及完顏打不这两条财路,护军军长那个位子,老子根本不放在眼底,哼,到时候我早叶琛一步,晋升凝脉期,那小子不就被我捏在手心。』 一张肥脸笑得非常狰狞,边老三差点没被吓死。 (本章完)

第35章 再见梦中情人 经过一个月的漫长等待,总算盼来了消息,通知十三号卯时到城主府报到。 当天,天色还很昏暗,老白头就急急忙忙把叶琛叫醒,边嘮叨边感伤地打理叶琛的仪容。 他特地请季留叔到徐州大布庄购买高级布料,再交由名家设计缝纫,足足花了五百两银子。 平时极為节省的老白头,对此丝毫不觉得心疼,因為他觉得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可是门面,不能落了叶家的面子。 但对叶琛来讲,真本事才是硬道理,不过既然白叔坚持,他也只能苦笑地从善如流。 西土人习惯蓄髮,尤以大燕人更甚,所以叶琛当然有一头长髮,老白头要叶琛沐浴后,特别还用些药物滋润头髮,让头髮更加乌黑光亮,然后以毛巾擦乾后,仔细梳理整齐。 这时,叶三捧了套崭新的衣裤、腰带及鞋子,叶琛翻翻白眼,无奈地任由老白头摆弄。 “嘿,平时见你都随意穿著,都已到这般岁数,还一副稚气未开的娃娃样,今日穿上这套名家缝製衣服,才感觉像个大人模样。”老白头满意地上下打量叶琛。 叶琛穿著件紫色滚金边长袍,黑色长裤,腰上绑著条明黄带子,脚踏一双白色蟒鞋,只差没有配上一把折扇。 原本长相平凡的叶琛,硬被老白头弄得像是风流贵公子模样,一旁的叶三红著脸硬憋著笑意。 看著铜镜裡的模样,叶琛都快认不出是自己,更加无奈地耸耸肩。 “你这小子平时挺精明的,遇上感情就像缺心眼似的,今日进了城主府后,你就使尽全力的表现,说不定那家的豪门贵族看上你,我老叶家就有后了。”老白头边抹眼泪边叨唸著。 叶琛鼻子一酸,苦笑道:“白叔,感情事本来就急不来,您就别操心了。” “能不操心吗?!连辛子那傻大个儿,都快有媳妇了,你…”老白头一听叶琛的话,气得肝火直冒。 “好好好,白叔白叔,就照你的意思。”叶琛无奈地举双手投降。 老白头又嘮叨一会,才十万火急地将送他出门,叶琛天未亮就到内城城门口等候待命。 过了两个时辰,老管家杜可才慢慢走出城门,他看了看叶琛,脸上仍是副波澜不惊的清淡神情,示意叶琛随行进入内城。 穿过重重卫哨,踏上一百七十层青石臺阶,映入眼底是一片广阔的前庭。 前庭尽头是一座朱红色的巨大府邸。 正中央红色高门旁有一列卫兵,个个满是肃杀之气。 高门上悬著一面黑底金字匾额,城主府,落款人盛秋雨。 叶琛一看,嘴角扯了扯,暗想:“当奴才也当得如此极品,这匾额真像绑在狗脖子的牌子,深怕别人不知道,主人是盛秋雨。” 卫兵仔细检验杜可身份腰牌,然后放两人通行,穿过高门,又是一片不著边际的前庭,极远处才略略看到有些古朴典雅的小楼阁。 青石砖走道两侧立有盛满鲸油的巨大灯台,每隔三十步就放置一只,毫无偏差地笔直地排列。 突然,远处出现一百五十名厚甲卫士持枪巡逻,整座城主府除了卫士的脚步声及甲冑磨擦声,就再也没有任何一点声响。 叶琛被眼前的景物憾动心神,暗想:“原以為自己出身富商,就算城主府再如何豪奢,也不会被吓住,今日一看才知道自己真是井底之蛙。” 杜可略看了下吓傻的叶琛,故意清了清喉咙提醒道:“这交接工作原本应该是前大军长黄宏同你交接,但他早已返回朝阳宗,不得已才落在我身上,我这个人向来嫌烦,只说一次不说第二次,所以能记就多记,记不住的,或是不明白的,请你去询问现任大军长。” 叶琛收回心神,恭敬地点头。 他毫不理会叶琛反应,有条不紊地开始叙述军长职位工作。 “赤玉城目前兵力為五万,内、外城卫军三万,城主府侍卫营一万,城主府护军营一万,侍卫营职责是门户宿卫,说明白些就是看大门的,共分為内班及外班,在内府轮值為内班,在外府轮值為外班;护军营与侍卫营职责相近,但稍有不同的是,侍卫营看管整个城主府,而护军营则是看守某些重要的大门;护军军长兼管护军营及侍卫营,目前设有三位军长、六位副军长,由大军长赤金统筹指挥。” “至於详细的章程我就不赘述,我会请大军长告诉你,另外新任军长的薪俸共计下品灵石五十块及三百两银子,依年资每年逐步调涨,每月月底会由大军长统一发放。” “现在,我带你到护军处见见大军长。”杜可淡漠道,也不管叶琛,扭头径自走向东边的走道。 叶琛连忙跟了上去。 穿过步行大约半个时辰的 豪华花园,在转角看见一座灰色矮屋,屋外有两组持枪厚甲禁卫岗。 禁卫查验杜可的通行腰牌后,放他和叶琛进去。 护军处大厅摆设相当简单,仅有一张矮长桌及数把胡椅,右侧土墙上悬掛当月值 勤军长,上面名字是段治。 两名将军打扮的中年人,在矮长桌旁谈天,叶琛一看居然是当时在鬼哭森看到的两名修士。 右侧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人,就是大军长—赤金,凝脉期中品修為,性情海派豪爽,很有凡人游侠的风范。 左侧身材较為纤细瘦弱的中年人,姓西名午,凝脉期初品修為,為人较沉默少言,性情略带些阴冷。 杜可简单地互相介绍一番,低头吩咐赤金几句,就以府内尚有杂事為由先行离开。 赤金颇有兴趣地上下打量叶琛,嘴角一抹笑容有些诡异。 看得叶琛心底有些发毛。 西午唤来一名兵士,低头讲几句话,兵士立即到内屋取来一块黑铁令牌及一套军甲。 赤金声线相当浑厚动人,开口道:“这是通行腰牌及军长制服,只要进入城主府务必换上并掛上腰牌,禁卫是认牌不认人,除非是城主或是大小姐,若无腰牌格杀无赦。” 叶琛点点头,低头恭敬地接过腰牌及军甲,立即到后头换上军甲,暗想:“阿叔一番心血白费了。” 繫好腰牌后,走回原本的位置。 “护军军长工作并没有外界传言繁重,只须依卫哨轮班表执勤,前大军长黄宏在位时,要求军长须列入轮班,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因此你可以选择要不要排入,一般都是由副军长去执勤,每位军长可以自由任命两位副军长,前大军长的两位副军长都在,你可以决定他们的去留。”赤金接著道:“当月值勤军长必须住在护军处,不得擅自离开城主府,未轮到当值的军长,每日辰时到护军处参加点名即可,值勤军长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护军处待命,处理突发状况,不过几乎不会发生事情,因為登州境内无人敢动城主府,毕竟天一门的招牌可是亮得很。” 叶琛微笑点点头。 赤金笑了一下道:“严肃的事讲完了,现在来点轻鬆的。” 西午招招手,三名兵士立即摆上五样简单的小菜及一坛陈年老酒。 “护军处的厨子不比悦来酒楼的好,但手艺还不错,尝尝味道。”西午笑道。 三人各自拉把胡椅坐下。 “才十八岁就到达练气期上品,真是厉害。”赤金有些感嘆道。 叶琛搔搔后脑勺,不停傻笑。 “我和老西两个人四十岁才到达上品,真是输你太多。”赤金轻挑眉头道。 “大军长不敢当。”叶琛恭敬道。 赤金嘴角扯了扯,摆摆手道:“不用那麼拘谨,私底下你就叫我声赤哥,叫老西做西哥,而我们就叫你小叶子。” “是呀,赤哥不像黄宏那老傢伙,老是注重些繁文縟节,只要该做的事都做好,其他的不用太在意。”西午搭腔道。 叶琛点点头,暗想:“这两人真好相处,日后工作上应该可以轻鬆不少。” 赤金喝了口酒,挟了块肉咀嚼几口后,道:“我这个人一向懒散成性,要不為了买筑基丹,才懒得当这个鬼劳子军长,早些年在老傢伙底下,差点没被他玩死,幸好他申请退休,顺理成章接了大军长位子,日子才得以轻鬆些,不过我还是觉得当个散修比较好,等赚够灵石达到筑基期后,我就会申请退休,然后去云游四海,自由自在的生活才适合我。” “这筑基丹可是天价吧?”叶琛故意问。 “可不,这筑基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买得到,好在老西在百草门关係不错,不过价钱还是吓死人的天价。”赤金有些无奈道:“我当护军已经整整八年,也还存不到十分之一。” 叶琛嘴角扯了扯,為了三毛子,他可是随手送出一枚上品筑基丹。 “嘿,我跟赤哥不同,他是為了筑基丹,我则是奉师尊命令来此驻守,担任百草门与城主府的联络窗口,所以没办法像他这样自由。”西午表情有些暗淡,自顾自道:“我是个练丹学徒,一心只想拿到练丹师的资格,不过出身寒门,没有豪门世家的庞大奥援,练丹师就变成不可碰触的痴心妄想,因為练丹可是很烧钱的一门学问,所以只能不上不下的卡在这裡,好在赤哥人不错,多方关照我。” 赤金拍了拍西午的肩头,一副你是我兄弟的亲密样。 叶琛点点头,突然皱起浓眉,对著西午认真问:“西哥,请问你有听过桂全这个人吗?” “桂师兄?!你认识呀?!”西午表情有些讶异。 赤金没好气地瞪了西午一眼, 笑道:“老西你也太搞笑了吧,赤玉城的修士谁不认识桂全。” 西午闻言,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道:“哈,我都忘了桂师兄除了仙药阁外,还会来赤玉城摆摊卖药。” “当然有,他是我师兄,颇受师尊疼爱,虽然后期修為上不去,只好下放,不过能当上仙药阁阁主,算是很好的出路。”西午嘆口气道:“唉,可惜后来听说為了个凡人,扬言要退出师门,师尊听闻此事相当震怒,要求他剜下一颗眼珠才行,师兄居然跟师尊较真,硬是抠下右眼,说是报答多年师恩,后来就再也没师兄下落。” 西午脸色暗淡地喝了口酒。 叶琛听闻此事相当难过,眼角有些泛红,捏著酒杯的手指微微颤抖。 赤金看在眼底,没有表示什麼意见。 场面气氛变得有低迷,西午及叶琛似乎心事重重样。 赤金见此,连忙举杯劝酒。 来回敬了几回,两人的表情才好了些。 “赤哥,除了值勤,还有什麼事要注意吗?”叶琛喝了口酒,小心问道。 “基本上城主是不会直接管理军长,有事会透过杜可通知,整年下来没几件事交待,算是很清閒,近年来我和老西最常做的,就是陪著小姐在鬼哭森打转,偶尔出手杀几条灵兽,你瞧,这盘酱爆肉丝,就是前几天我杀的赤火猪,这味道可是美味极了。”赤金挟起几条肉丝,一脸得意道。 “小姐?当日在鬼哭森遇到的女修,就是杜城主的掌上明珠?”叶琛吓了一跳,原来她就是杜灵儿,难怪宣佈考核时,她有权改变结果。 “连小姐妳都不认识?还真是土包子,放眼整个登州,哪一位女子的容貌可以比得过她,不过,你可别动歪脑筋,她可是早就许配给盛秋雨当妾了。”西午翻翻白眼,指著叶琛道。 叶琛连忙说不敢,杜灵儿的美貌确实让叶琛惊艳不已,午夜梦回时,她的倩影总是盘旋不去,叶琛心中早把她当成梦中情人,一直苦无她的下落,现在听到她就是小姐,以后有很多机会可以接触,心跳不免加快起来。 “看你这身皮相,勉强算得上小姐喜欢的类型,或许下一次到鬼哭森陪练,就会把我换掉,改由你跟赤哥,唉,谁叫我天生一副死人样,小姐不知道叨絮过几次。”西午扁扁嘴自嘲道,但脸上仍是淡漠,对他来讲,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他最在意的,仍是如何成為练丹师。 叶琛一听更加窃喜不已,眼睛都亮了,脸上还有些红润,為了掩盖,连忙低头不断喝酒。 赤金可是**湖,一眼就看穿叶琛的小九九,也不去说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叶琛才十八岁,难免会被杜灵儿的美色所迷惑,他心想再熟悉些,就会劝他收起心思,这天底下温柔恭顺的漂亮女子多的是,犯不著去招惹那匹***。 三个人开开心心地喝乾了一坛酒,刚好遇上换哨的时间,赤金吩咐副军长段治先在护军处待命,由他带队换班,顺便领著叶琛,熟悉城主府的环境。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著,叶琛仔细地记住路线及人员长相称呼,赤金非常惊讶他的聪明,只要讲过一次,叶琛就能记住,心想多了个好帮手,以后日子更加轻鬆,比起之前还要伺候那个难搞的黄宏,真是天壤之别。 才刚过西大门转角,远远就看见杜灵儿披著白**毛皮,领著一大票僕人,如同女皇出巡般朝此方向走来。 赤金一行人见到杜灵儿,动作整齐的施了个军礼。 叶琛原本要打招呼,但杜灵儿彷彿不认识他似的,用眼角瞄了他一眼,就扬长而去。 “赤哥,这…”叶琛苦著脸问,心裡却有些失落,原本以為杜灵儿对他是有些印象的。 “小姐就是这样,脾气非常的大,无论对错都要顺著她,以后你跟著她,千万不要有所冲突,要不然吃亏的可是你自己。”赤金好意提醒一下,见叶琛脸色垮了下来,心裡可是笑开了,径自领著兵士往下一个哨点走去。 叶琛呆在原地,望著杜灵儿远去的身影,心想:『人家可是城主女儿,乃千金之体,当然对我这个土包子没什麼印象,何必自做多情,还是把心思放在修练上就好,不过她接连帮了我两个大忙,这恩情总是要报。』 但想归想,仍是放不掉这份心思,但转念又想,至少可以见到她,心情才稍稍好转些。 叶琛点了点头,迈开脚步紧跟赤金的身影,不过眼角却仍是藏不住伤心难过。 对於杜灵儿来讲,她当然是忘了叶琛这个愣小子。 第一次见面,她心中只有珍贵的狼王毛皮,第二次见面,纯粹只是觉得叶琛还勉强算是顺眼,就点了他当护军军长。 殊不知她这无心的举动,让她得以逃过日后的死劫。 (本章完)

第36章 寄魂玉 “这位道友,我想买一粒凝脉丹。”叶琛低头问。 面前的百草门年轻弟子,头抬都不抬,语气极冷冷道:“卖完了,下次请早。” 叶琛定眼一瞧,笑道:“请问道友,可是靖远仙药阁的吴均?” 百草门弟子一脸狐疑地抬起头,随即露出笑容,惊喜道:“嘿,你…你是小总管的兄弟,叫叶…叶琛,对吧?” 叶琛点点头,吴均立即上前给他一个重重的拥抱。 “我四弟三毛子在赤玉城,你有去看过他吗?”叶琛问。 吴均闻言,眼角有些泛红,咬了咬下嘴唇,淡淡道:“我知道小总管人在赤玉城,还开了间医馆,悬壶济世、扶弱济贫,被登州百姓尊為活人神仙,在靖远山城时,他的医术就很好,阁内的老神医们,个个都说技不如他。” 他略略吸了吸鼻子,看看远方天空,摇了摇头道:“我怕见了小总管,会让他想起桂师兄,情绪会难以控制,毕竟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这般安稳生活。” 叶琛点了点头,立即又问:“桂爷有和你们联络吗?” 吴均苦笑道:“没有,自从师兄办好丁兄弟及二愣兄弟的后事,就说要回门内请罪,后来据门内的师兄说,桂师兄提到要去大魏游山玩水,但我特别徵询仙药阁大魏分部,获得的消息都是从未见过。” “那你知道桂爷為了四弟,自废一隻眼睛的事吗?!”叶琛小声问。 吴均点点头,两行清泪迅即落下,随即别过头去偷偷擦掉。 两个人就这麼对看著,与喧闹的北巷呈现悬殊地对比,时空彷彿凝结住了。 久久,吴均才嘆了口长气,无奈地两手摆弄著摊位上的药瓶,突然他叫了一声,连忙从怀裡掏出一张青色卡片。 “这是我帮丁兄弟换衣服时,从他怀裡找到的,应该是小总管交给丁兄弟的,我不好私吞,只好先收在身边,一直苦无机会还给小总管,今日偶遇叶大哥,索性就交付给你,也好了我一桩心事。”吴均将储丹卡递给叶琛,一脸如释重担道。 叶琛接过卡片,脸上满是沉重,他抿抿嘴唇,从怀裡掏出五块下品灵石,放在吴均手上,道:“麻烦你们了,这点灵石就当作补贴。” 吴均连忙退回灵石,急道:“叶大哥不用那麼客气,当初小总管在仙药阁时,很照顾我们师兄弟,我们报恩都来不及,怎还会贪图回报,更何况丁兄弟和二愣兄弟跟我们都很要好,他俩不幸丧生,做朋友的当然要风风光光送他们一程。” 叶琛不好再勉强,只能将灵石及储丹卡收回。 “葛长老派了新任阁主过来,居然是门内风评最恶的练丹师—丘良胥,那个王八蛋整天把钱掛在嘴边,不仅擅自苛扣我们薪酬,还不断百般刁难,比较有本事的师兄弟都请调到其他分部,剩下没有背景的师弟,我不忍他们被欺负,只好咬著牙苦撑著,最近实在是受不了,才故意跑到赤玉城来卖药,唉,我们这班师兄弟聚在一起,总是不断缅怀师兄及小总管在的美好日子。”吴均越讲眼睛越红道。 叶琛点点头,寻思半会,道:“我刚接了城主府护军军长职位,可以指定两名副军长,如果仙药阁真待不下去,吴道友你可以考虑过来。” 吴均一听,感动地眼泪直流,直抓著叶琛手不放,心裡在想,小总管跟叶大哥这对兄弟,对人实在太好了。 对於叶琛的提议,他相当心动,但受限於身份问题,这是决计不行,除非他打定主意叛出师门。 吴均用衣袖擦掉眼泪,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抱歉,让叶大哥见笑了,你的好意我心领,日后,若有机会再说吧。对了,你刚说想买凝脉丹?” 叶琛点点头,笑道:“如果卖完了,下次我再早点过来买就好。” 吴均露出个狡黠微笑,从腰带上的灵草囊取出一只小药瓶,道:“最近来了个大款,常常刚摆好摊位,立即过来扫光所有的货,害我被其他顾客抱怨,几次下来我就学聪明了,一些抢手货会故意留点存底,遇上交情较好的朋友,就拿出来卖,这凝脉丹品阶不错、价钱不斐,这瓶就免费送给你。” 他伸手将药瓶塞进叶琛怀裡,不容他轻言拒绝。 叶琛觉得四弟交的这些朋友,全都是重情重义的血性汉子,心想假若日后自己发达了,就全收拢到身边一起打拼,这样才是行走人间最大的乐趣之一。 “谢谢您,吴道友。”叶琛感谢道。 吴均摆摆手,笑道:“比起叶大哥的出手,我这是小意思,更 何况我只是借花献佛,算不了什麼,好了,天色不早,我也该準备起程返回靖远,要不然太晚回去,又要被那个王八蛋叨唸半天。” 叶琛帮忙吴均收拾摊位,临走前吴均再同他深深拥抱,然后才依依不捨地踏著飞剑离开。 叶琛若有所思地看著天空那道青虹,嘆了口气,转身离开。 才刚走出北二巷口,远远就看见章予右手拿著根香肠大快朵颐,脚边还跟著头风狼。 章予看见叶琛,连忙扔了香肠,朝他狂奔而来,风狼反应很快,立即接住香肠,低头开始偷吃。 “叶大人,叶大少,叶大金主,我的可爱小叶子。”章予一把抱住叶琛,作势要亲吻他,吓得叶琛差点拔出破山剑把他给劈了。 “章…章兄,你…你是发疯了吗?”叶琛连忙挣扎他的凌厉攻势,躲在一边叫道。 章予一脸狂喜道:“嘿,我当然是发疯了,因為我靠你狠狠捞了一大票呀,你知道吗?七月那次矿场考核,赤玉城最大赌场—至尊坊开了赌盘,大热门是海大富,而你叶琛则是大冷门,一赔两千,我章予跟你是好哥们,当然要挺你,而且我太清楚你的本事能耐,所以拿全部身家全押在你身上,嘿,你猜怎麼样?我差点把至尊坊给赢来,现在我可是赤玉城数一数二的大款呀。” 叶琛翻翻白眼,暗骂:“还真是王八蛋,居然我把贬得一文不值,活该输得一乾二净。” 章予扬起一只绣著八朵金线描边云朵的百宝袋,下巴朝天,大笑道:“瞧,这可是八品百宝袋,够兇悍吧,全登州境内不超过三只,那至尊坊坊主—李小飞,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拿走经营权,拼命要把这只百宝袋塞给我,你知道嘛,我章予向来心软,禁不住人家苦苦哀求,勉為其难说还会再考虑考虑,李小飞立马又给了万餘块中品灵石。” 叶琛拼命直翻眼,讥笑道:“万餘块中品灵石跟一只八品百宝袋,你还要再考虑?你也实在够狠的,不怕李小飞派人把你给宰了?!” 章予慎重掛回袋子,搂住叶琛低声道:“嘿,我当然不可能玩那麼大,人家背后可是仙道十门之一的金光洞,对外宣称我还在考虑,但实际上我就再要了些好东西及十分之一的至尊坊股份就获利了结。” 叶琛没好气的瞪了章予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这种人。 章予从百宝袋掏出一块闪著翠绿光芒的玉佩,有些肉疼道:“承你大恩情,赚了个盆满钵满,不拿些东西送你,未免太不近人情,这可是上等货,走跳修真界的救命利器,五阶法宝—寄魂玉。” 叶琛皱起浓眉,一脸疑问地看著章予。 章予小声解释道:“嘿,这宝贝没多少人知道,是我硬从绿珠阁主那边抢来的,使用方法很简单,只要遇上生死存亡之际,立即分出一缕元神寄存在玉佩之中,就算肉身被毁,也不怕神魂俱灭,称得上灵宝阁镇阁之宝呀。” 叶琛挑挑眉,暗想:“这还真是好东西,不过看章兄那副肉疼样,我要真收下它,肯定事后会闹得不愉快,还不如推掉,赚他一个大人情。” 他大笑三声,硬把寄魂玉推回章予的怀前道:“这东西太珍贵,我根本不懂得使用,还是留在章兄身上比较适合,至於赚得大笔赌金是因為章兄知我懂我,小叶子高兴都来不及,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请我到悦来酒楼吃顿好料即可。” 章予一听到叶琛所言,登时鬆了口气,连忙收起寄魂玉,奸笑道:“嘿,这有什麼问题,我包下整座酒楼请你们全部人吃上一个月。” 他略有所思地拍了拍叶琛肩头,笑道:“人的命运真是奇妙,遇上你之前,我根本就是个连喝水都会呛到的倒楣鬼,遇上你之后就否极泰来、时来运转,小叶子你根本就是我的大福星,我章予这一辈子跟定你了,往后你有任何吩咐,我全扛了。” 叶琛笑道:“嘿,章兄就爱开玩笑,我没那麼大能量,就冲你这句话,想请你帮忙两件事。” 章予挑挑眉,看著叶琛。 “我刚接了护军军长的职位,苦无能人相助,又不想延用旧人,所以想请章予来帮帮我,酬劳可以任你开。”叶琛徵询地看著章予道。 章予笑开了,直道:“嘿,城主府护军营副军长位子,这可是登龙门的路子,任谁都会抢著去做,你居然把机会给我,当然没问题,谁叫我们是好兄弟,小叶子,我今后就跟著你混,你要好好照顾我呀。” 叶琛微笑点点头。 “另外就是,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我出了什麼差错, 希望章兄您能够保护我的家人兄弟。”叶琛鑑於很多残酷教训,所以特别请求章予。 章予胸膛拍得响亮,直称没问题。 这时,那条五阶风狼吃完香肠,颠头颠脑跑到章予脚边撒娇。 “这隻风狼是我从新开的仙兽坊买来的,这可是登州最火红的流行货,只要是官员、富豪,都会买几条来看顾宅府;很多修士就算不是出身万兽门,也会买隻属性相乘的灵兽来玩玩。”章予疼惜地摸著风狼的脑袋,风狼舒服得差点趴下身体。 “这不需要祭练吗?”叶琛疑惑问。 “我知你的意思,修士的神魂稀少又很珍贵,几乎都选择放在祭练自己的武器上,不会随意分散神魂在其他事物上,我们是走剑修不走兽修这条路子,这灵兽当然就不好受我们控制,这新开的仙兽坊之所以生意爆棚,除了它是中土大陆第一间灵兽专业买卖店铺,还有它推出一种独门的控制法术,利用御兽符来操纵灵兽,不会浪费珍贵的神魂。”章予从百宝袋取出一张青色符令解释道:“只要将你的精血及灵兽精血一起滴入御兽符,就能建立起主僕关係,你可以任意操纵灵兽,事后如果想放弃灵兽,只需将精血收回即可,相当的简单方便,不过御兽符不便宜,一阶的御兽符就要一百块下品灵石,五阶御兽符等同跟筑基丹差不多天价,不过买张一阶的御兽符就可以随意操纵最多三隻灵兽,大家仍然是抢破头争购。” 叶琛点点头,暗想:“这确实是另类的赚钱妙招,难怪仙兽坊大发利市。” 章予左顾右盼许久,才小声道:“听说这是万兽门跟海大富共同经营,这海胖子手腕真够犀利,居然让他买通所有关节,硬是突破重重难关,在赤玉城狠狠地打下一钉,而且还把仙兽坊推上商界龙头宝位,他赚到的利润跟我相比,我连他的零头都不如。” “所以小叶子,听章兄我一句话,千万别跟海胖子犯冲,免得被万兽门盯上,当成阻碍财路的石头给砸了。”章予意有所指地嘱咐叶琛。 叶琛当然知道他的话中玄机,矿场考核后他就跟海大富结下深仇大恨,叶琛原本打算用他的职位好好的炮製这阴险的王八蛋,现在章予担心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决定从善而流,放了海大富一马。 两人跟一条风狼继续边走边谈,往北五巷最著名的包子店—木易师傅走去。 叶琛成為城主府护军军长的消息,在九羊山矿场界炸开了,一个小小的识矿学徒,短短五年之间,爬到护军军长的宝位,可真是跌破眾人眼镜,这直上龙门的大好际遇,让眾人对叶琛又是嫉妒又是称羡。 老白头出尽风头,镇日脸上都是掛著笑容,差点没僵了,他不断盘算,这护军军长虽然是城主私编人马,但仍然是在大燕军册上登载有名,一旦爆发战争,州军领有权调动境内各城兵马,依叶琛练气期上品的修為,打仗不跟儿戏一般,到时领了军功,立马就提升上去,当个外城守将不就易如反掌,再多打几次仗,说不定连州军领都有机会。 登州前州军领不过是个凡人,靠著他背后家族同燕王爱妃有些关係,才爬上州军领的位子,五年前寇骨族秋猎,登州州军如同散沙,尚未接战立即全面溃逃,这廝居然寡廉鲜耻带著一家老小逃出登州,虽然侥倖逃过一劫,但被朝庭言官集体联合弹劾,判了个阵前擅离职守,落了个满族抄斩。之后来了个新州军领,同样也是个靠裙带关係的二世祖,怎比得上叶琛可是实打的仙人,想到叶琛很有机会当上州军领,老白头兴奋地整夜睡不著觉。 老白头往来的三十几户人家,原本瞧叶琛只是小小的矿坑负责人,架子可是摆得老高,要不看他还是个仙人,才懒得搭理,勉勉强强保持若有似无的关係,一听闻叶琛当上城主府的护军军长,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接待的层级立即从小管家跃升到家族大老,礼物及问候络绎不绝,其中几户人家还打著免聘金,还送宅子的条件来劝动老白头,嘿,今非昔比,换老白头摆架子了,他下巴扬的老高,直道:“这媳妇娘家若没有个官职或是庞大家產,连谈都不用谈。” 这时,叶琛打算换了原本的院子,迁移到官员区居住,但老白头认為不需要,院子周边清静,左邻右舍又很熟悉,再加上新购宅邸又要花费大笔银两,这一分一毫都要存起来让叶琛娶房媳妇,不,还要再加上几个小妾的,所以坚决不搬,叶琛拗不过老白头,只好买下后方的空地,另外增建了六间屋子,又另外买了两名僕役、一名食娘,原本的小僕叶三立马升格成管家,这老叶家的日子可是越来越好,儼然已是一方富裕人家。 (本章完)

第37章 凝脉期(上)冲击 叶琛担任护军军长,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手一挥,送旧人回老家种田,指定的副军长职缺除了章予外,另一名当然是三弟辛练。 辛练作风海派、待人亲切和善,很快地在城主府的禁卫间,获得极高的好评,甚至还略胜大军长赤金一些,叶琛及季留叔怕他把钱全花在吃喝玩乐上,在官员区替他弄了栋小宅邸,先垫了头期,餘款从他每月薪餉去扣,一举摆脱了无壳蜗牛的窘境,辛练对於两位哥哥的爱护之情,点滴记在心头,登时醒悟过来,一改过去的好当凯子爷坏毛病,收起玩心、对钱财量力而為,把全副精神放在工作上,没多久就娶了房媳妇,原本的仙人梦早就拋诸脑后,现在只想生他十几个胖娃儿,壮大他辛家人口。 至於二弟季留叔,身价更是水涨船高,除了三毛小铺(当初与三毛子合开的店铺)之外,叶琛透过新矿场二总管宋义的居中牵成,提了他当新矿场的负责人。 季留家那个没用二房的小儿子,短短五年间,成為商行及矿场负责人,可让多少人直呼看走了眼。 父亲季留閿长久以来把他当成扶不起的烂泥,一句哪边凉快哪边去,早早就把他赶出季留商行,甚至到处抱怨道:“二房的孩子,脑子就是不好使,全是大便。” 大房季留朱氏这头的人见季留叔一副姥姥不爱、爹爹不疼的,更加地对这对母子百般刁难、折磨,后来季留叔有点成就了,竟然敢顶撞父权、大闹宗祠,带著二房母亲破出家门,季留朱氏可是高兴极了,季留叔再也没有办法同他三个儿子争夺家產,过了几年,这季留叔不知是踩到什麼狗屎,居然给他闯出一片天地,三毛小铺在商界竟然硬是压过老字号季留商行一头,季留商行被三毛小铺打得头都抬不起,差点关门大吉,幸亏后来听说他的合伙人三毛子捲款潜逃,三毛小铺才止住了劲头,让季留商行勉强喘过气来。 后来又听说他的结拜大哥,当了新任的护军军长,内举不避亲的拉他成為新矿场负责人,居然在赤玉城官场上有了一席之地,季留閿及季留朱氏傻眼了,没想到季留叔从一团烂泥,摇身一变成為名满登州的红顶商人,他们想到过往如何对待季留叔,登时冷汗直流、心惊胆跳,深怕他秋后算帐,连忙抱著一堆礼物,登门拜访这当初他们看不起的二房小儿子。 在大厅裡的季留閿,脸红脖子粗地急著要将家业传给他,季留叔冷笑一声,他心裡早就不把那点东西放在眼底,光三毛小铺一年的获利就可以买下十家季留商行,更别提新矿场那头的灰色收益。 不过季留叔向来心软,也不是个眥睚必报之人,他觉得能够得到父亲认同,就已经很心满意足,扬言不继承家业,并且释放善意,提出两间商行结盟,扩大企业版图,父子同心大赚钱财;此时,季留閿懵了,原以為大儿子是个宝,小儿子是根草,现在才发现小儿子根本是根巨树呀。 季留朱氏这边惨了,人家血浓於水,父子俩亲亲抱抱就一笔勾消,自己一个外人,纠结眾人百般虐待、欺凌他们母子那麼多年,现在他权势薰天,只消轻轻地拍个一下,她不就成了肉泥,幸亏她脑子聪明,随行还拖了几个马屁精,立马跪在季留叔面前,一口咬死解释是受到恶僕怂恿,才会如此愚昧不知。 季留叔一张脸铁青的可怕,好半天硬是不发一语,季留朱氏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张涂满厚粉的脸,硬是哭得有如两道土石流,声泪俱下、哭天抢地,好似她的冤比竇娥冤还冤,不断地磕头认错,硬是把地砖砸出了个口,总算把季留叔 满腹鸟气给磕消了,季留叔吩咐家僕把那几个从犯活生生打死,扔到后院喂狗,然后心平气和地在季留朱氏面前,拍胸脯保证不会算老帐,这纠缠近二十年的大房与二房之间的纷纷扰扰,就此打住。 事后,季留叔还好心地拉了他的三个哥哥来矿场帮忙,这举动让老母亲可是欣慰不少,直呼这孩子可真是长大许多,每次遇到叶琛,都是老泪纵横,直说叶琛是季留家的再造恩人。 四弟三毛子则是拒绝叶琛的一切帮忙,直称已亏欠他太多,叶琛了解三毛子性情,也不再勉强,转念又想弟妹身体太差,半慈善事业的三毛医馆,根本挣不了几分钱,自掏腰包託人到处收购百年老人蔘、灵芝或是何首乌,再找个手脚俐落的大婶协助打理杂务,三毛子疼惜妻子任湘湘,自然是从善如流,只是任湘湘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人一天比一天消沉,到后头几乎都躺在床上,根本无法下床走路,三毛子查验全身仍无法找到病因,甚至寻来仙药阁的老神医们,仍是束手无策,真让三毛子给急坏了,他抓著头髮暗想,若是桂爷在就好了。 夏去秋至,秋走冬来。 瑞雪又开始飘落整座赤玉城,一个上午的经营,家家户户俱是积雪颇高,孩童们开心地在户外打雪仗,大人们则是掛上愁苦的表情,又是长达四个月的雪灾,这日子该怎麼过?! 进入城主府已快半年,叶琛迎来了冲击凝脉期的大好时机。 他以修练為由,向大军长赤金请假三个月,赤金只是叨唸几句,要他好好交接事务,就许了长假。 叶琛把事情交接清楚,跟老白头打过招呼后,一头栽进了九羊山中的修练洞府。 山中无甲子,岁寒不知年。 叶琛坐在洞府的蒲团上,眼睛盯著面前的玉瓶已足足一个星期。 终於他动了,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玉瓶,倒出一颗如枣子般大小的凝脉丹,豪迈地一口吞下。 凝脉丹从喉头慢慢滑了食道,一股香甜的气息直钻脑门,立即运转大小周天,将药力导引到全身,突然之间,原本细小的经脉登时暴涨,这冲击差点没让叶琛叫出声来,幸亏他修练地王锻体,肉体耐抗性早以同灵兽般变态,也因為地王锻体的打底,使得叶琛的经脉能够承受极為夸张的爆增,寻常的修士顶多由一指般大小增大成三指般大小,就必须压抑凝脉丹的药力,避免肉体经脉爆裂而亡,但叶琛完全不用担心,所以他放任经脉的增长,最后足足扩涨到五指才停下。 由於经脉成长过於急速,叶琛原本的灵力就变得微乎其微,他感到极端异常的空虚,就好像饿了上千年一样,身体自然而然地渴望填补空虚,这时聚灵阵的功效显现出来,庞大的上品土系灵脉不断地经由聚灵阵的转化,分解成数万股精纯灵气,以叶琛為中心点匯聚,全身上下每一只毛孔就像乾扁的海绵,贪婪地不断地吸取海量的灵气,就像已经饿了好几个月的乞丐,突然面前摆上一桌豪华大餐,登时不顾形象趴在桌上,饿狗争食、狼吞虎嚥。 就这样足足三天,才将经脉完完全全的填饱,每一分每一寸的经脉扎实地充满灵气,叶琛感到前所未有的饱实感,而巨大的灵脉竟然缩小五分之二。 一般的修士会服用大量的培元丹,藉以补充极端不足的灵气,但培元丹的药力只能提供八成的灵气,远远不及灵脉的十足十精纯灵气,因此扩大到三指宽的经脉会因為凝脉丹药效一过,经脉不够饱满扎实而又缩萎,一般都略缩到两指宽到两指半宽;反观叶琛凭藉著地王锻体的打 底,毫无保留地完全发挥凝脉丹的药力,硬是把经脉撑大到变态般的五指宽,又能及时地完全填满,自然比一般修士更加粗大,甚至还略胜一筹,直接达到五指半的惊人宽幅,两相比较之下,同样是凝脉期初品的位阶,叶琛远远超越同品修士。 能够使用灵脉修练的这般豪华奢侈大手笔,只有仙道十门这样的庞大门派才行,而且还仅限於重点培养弟子,其他弟子或是一般修士只能凭藉海量的培元丹。 叶琛忆及先师的厚爱,不禁眼角泛红。 原本在识海中平淡无奇的无名沙漠,突然间爆出一阵闪光,沙漠顏色竟从鹅黄色转变為紫金色,同时之间,原本藏在破山剑的那道怪异白光,潜藏之久到叶琛早就忘了这回事,竟然从沙漠中无耻地窜了出来,化成一把青铜色的巨剑。 叶琛看到巨剑,差点没疯掉。 “这鬼沙漠还能长东西呀?!”一座青铜色的庞然巨剑,直挺挺地长在紫金色的沙漠正中央,说有多怪就有多怪。 叶琛花了很多办法,想把巨剑拔出来,但根本难以憾动,这又是个奇怪的谜,难不成无名沙漠的特殊能力就是会长东西?到了筑基期,不就又会长出另一个怪玩意? 他心想,如果自己修练到羽化飞仙,那不是要带著一大堆奇形怪状的玩意,天呀,吃个蛋就吃出这麼多事来,真可以算是倒霉到家了。 手一摊,叹口气道:“反正谜已经那麼多了,再多一个也不会怎样。” 无奈地立起身来,这时,他查觉到体内流窜的灵力,原本是雾般的质量,成為凝脉期后,竟然转化成液般的质量,而且比起以前更加充实、浑厚,心想:“难怪凝脉期可以随意揉捏练气期,光是灵力质量就可以用法术活生生砸死对手了。” 他抬起手,肌肤上又充斥难闻的恶臭,一层夹带血丝的灰泥遍佈全身,叶琛知道这是凝脉丹将经脉中杂质及瘀血逼出造成,他笑道:“小池子被弟妹弄走了,没办法洗个痛快地澡了。” 索性脱光全身衣服,打出雨雾术,仔细地洗去一身脏污。 洗好澡后,穿上衣服,扬手一记净衣术,将衣服清理得清洁溜溜。 突然,他又有重大发现,巨大的灵脉竟仅只剩五分之三,“突破到凝脉期就少掉五分之二灵脉,要是突破到筑基期,该需要多庞大的灵脉?!”他肉疼的鬼吼鬼叫道:“这可都是钱呀。” 假如让章予知道,铁定指著他的头,破口大骂他是败家子。 心疼的满地打滚半个时辰后,一脸平静地起来。 “算了,反正吃都吃了,难不成还要拉出来还它。”叶琛眼角抽动地自嘲道。 “修仙还真是条烧钱的不归路。”一脸沉重地道,慢慢展开个得意的笑容,下巴扬得老高,哼了一声道:“幸亏小爷的家底够厚。” 他望著灵脉,心想乾脆全挖起来收入纳虚戒。 “灵脉如此庞大,就算一天挖上十二时辰,也要挖上个把月,唉,算了,反正地王锻体仍然需要灵气淬身,就先留著不要动,反正纳虚戒裡的灵石还很多,不够再来挖好了。”他咂咂嘴巴道。 嘴巴是这麼讲,身体却不同意,这爱钱的傢伙,还是狠狠挖它个够,足足有土龙蛋般大的灵石,几百颗就这麼收入纳虚戒中。 “嘿,还真痛快呀。”叶琛满意地收手,灵脉此时又小了五分之一。 他拍拍手,迟疑半晌道:“再来该做什麼?对了,拼看看第二重的地王神力。” (本章完)

第38章 凝脉期(下)地王神力 叶琛想到此,非常地兴奋,他满脸通红、髮鬢渗汗地从纳虚戒裡取出传功玉简。 地王秘法第二重以后的神通,全都因為位阶的限制,只能望简兴嘆。 现在顺利晋升凝脉期,当然要一股作气、乘胜追击。 地王祕法第二重名曰:地王神力,意指能够拥有天神般的可怕力量,原本凝脉期的修士力量大概有一百匹角马力,而地王神力则能够增加到一千匹到三千匹角马力,等於碰著就可以让练气期修士当场身爆,攻击力等同一只三阶法器,卫无涯声称修练到极至,将可拥有五万匹角马力左右,等同一只二阶法宝的攻击力。 “天呀,这简直是牛气冲天的无上神通。”叶琛惊讶地大叫。 他压抑著狂喜,深吸一口气,依照地王神力的口诀,运转全身灵力。 一重天、两重天、三重天,慢慢地衣服底下的皮肤浮现如蛛网般的金色纹路,四重天、五重天、六重天,金色纹路扩大成金色光斑,猛然光斑一暗,叶琛的全身肌肉骤然一紧,竟然像吹气般逐渐涨大,原本身高八尺的叶琛,竟长高至八尺半,他感觉到一股快要爆体而出的磅礡力量。 他慢慢地走向灵脉壁前,试探性一拍,坚比金钢石的灵石壁竟拍出一个深十尺的掌痕。 “这功法简直是太变态了。”叶琛惊嘆道:“乖乖,这下动作可要小心点,免得随手一拍就把人拍成死泥了。” 他看了看耸立眼前的巨大灵脉壁,嘴角露出一抹诡异地笑,猛地将五根手指**灵脉壁,像挖豆腐般轻鬆地挖下一大块灵石,大笑道:“哈,早知道就先练地王神力,就不用浪费那麼多时间。” 他看了看手上的灵石,两眼猛然爆出钱迷的可怕光芒。 转身又试著挖下一块,然后再一块,又一块,再一块,又一块,足足挖下五分之一的灵石才停下手。 “呼,虽然轻鬆,但一次挖那麼多,也是挺累人的。”他看著坑坑疤疤的灵脉壁笑道。 露出有些捨不得的表情道:“只剩下五分之一的灵脉了,悠著点,免得洞府被我搞塌了。” 叶琛这种财迷的挖矿行為,其实是相当危险的,因為整座洞府是位於深达万引的地底深处,一条巨大的上品土系灵脉中,如果将上面的灵脉壁挖光,洞府失去强大又坚硬的灵脉壁支撑,立即重如百万石以上的土堆就会毫无悬念地填满地府每一个角落。 简而言之就好像一颗深埋在地底的鸡蛋,有一条小虫,从蛋黄处开始吞食,一直吃到蛋壳处就停止,那就没事,但如果牠脑袋坏掉,硬是咬破蛋壳,大量的泥土活生生把蛋给压碎,想当然尔裡头的小虫就没命了。 叶琛收回地王神力的神通,缓了口气,擦擦满头的大汗,随手将散落满地的大大小小灵石,一股脑地全收入纳虚戒中。 叶琛心满意足道:“幸好纳虚戒装载空间是几近乎无限,换作是百宝袋,早就被灵石给塞爆了。” “嘿嘿,这裡面的灵石够我挥霍好一阵子的。”叶琛两手插腰,鼻子喷气地骄傲道。 突然他意识到一件事情,眼角抽动地道:“难怪土行宗会被灭门,因為它根本就是违反时势潮流,现今修真界无人不走威力强大的剑修,谁要选择最难练的体修,剑修只要弄把高级点的飞剑,就可以百引之外取人首级,换作是体修还要傻不隆咚地拼近身战。” “最基础的第一重地王锻体,光是灵气淬体的折磨,就足够教人崩溃放弃,更别提修练过程中需要大量的灵气,这不是寻常修士能够承受得了,唉,当初要不是无路可走,又深感师恩之重,谁要走上这条不归路,早就放弃,改走剑修路线了。” “不过土行宗跟佛域的禪修还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难怪先师会参照大藏寺的绝学,来补全土行宗神识修练上的缺陷。” 他点了点头,眼睛露出少见的狡黠道:“初期真的很苦,但现在可以说是苦尽甘来,谁能相信一个剑修的背后,拥有体修的基础,嘿,光这点就可以玩死很多人了。” 突然,肚子传来一阵不争气的悲鸣声。 因為经常闭关,所以叶琛的纳虚戒裡都会放些食物。 他苦笑一下,立即盘坐在地上,取出一笼馒头及一盘牛肉,馒头挟著肉片,美味地吃著。 “嘿,修练告一段落后能够享受美食,实在是人间一大享受。”他满足地笑著。 又掏出一罈黄酒,拌著牛肉馒头,一嘴一口。 三两下就吃得精光,拍拍肚皮了起来。 他想了一下,决定挑战第三重地王力士,他仔 细地研读第三重功法。 地王力士顾名思义就是拥有身外化身,化身数量依施法者修為而有差异,因為叶琛目前凝脉期初品修為,只能凝聚两尊化身,而化身的威力视来源的多寡好坏。 原本土行宗所传之地王力士,仅仅只是无意识的人偶,只能接受单纯的命令操控,类似高级的石傀术罢了,但卫无涯钻研五百年,自创的藏王秘法第一重—藏王神算,不仅可以提高智力,同时能够精进神魂的力量,因此他把两者结合為一,创造出更强大的地王力士。 他依样画葫芦地打出手诀,眼前空气顿时凝结,青石砖突然爆裂,一团精纯的土系元气被叶琛摄出,渐渐凝聚成一尊十尺高的力士,身形孔武有力,面目异常狰狞,就像佛域的怒目金钢神像一样,力士呆滞地在叶琛前面,他能够强烈地感应到力士每一吋肌肤透著可怕的力量。 这时,叶琛试著将一缕神魂剥离出来,然后朝力士射去。 只看见一团若有似无的光丝摇摇晃晃地飞著,好几次差点偏离轨道,硬让叶琛拉了回来,花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才进入力士的身体。 此时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好像浸入一道非常温热的泉水,叶琛意识到力士是由精纯的土系元气凝聚而成,自然会有如此舒服的感觉。 他试著去操纵,起初动作相当缓慢迟顿,就像是婴儿学步一样,但叶琛不厌其烦地不断以神念去完善它的动作,渐渐地力士动作越来越顺畅,甚至能够做到人类做不到的奇异动作,譬如将头拿在手上当球耍。 这时,叶琛有了惊人发现,自己的眼睛居然出现不同的视角,除了原本的视线外,上端多了另一个视线,可以同时看到两个不同的地方,譬如身体前面跟后面的景物,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相当有利的能力,可以作為侦查对手而又不担心失风被抓的危险,这个结果令他相当地满意。 叶琛上下研究许久,突然他又有新的想法,从纳虚戒中取出破山剑扔给力士,力士依据叶琛神念裡的记忆,耍了套常见的剑法,看得叶琛嘖嘖称奇,他笑道:“有了力士,等同多了一个帮手,这样对敌的时候就多了一份助力。” 他依样画葫芦的再凝聚第二个力士,然后又授与它神魂,再交付给它自己锻制的长刀,然后让两位力士相互对招。 看著两尊天神一来一往地切磋武艺,看得叶琛嘖嘖称奇。 “可惜我目前的灵力只能凝聚两尊力士,如果再多上几个,不就等於随身带了一票小弟,光是一人吐一口痰,不就可以把敌人给淹死了。”他笑嘆道。 他随意地看了看灵脉壁,心想如果改用上品土系灵石,这力士的威力是不是更大?! 挥手散去一尊力士,从纳虚戒中取出一颗如土龙蛋般大的灵石,将它化成一团精纯元气,然后凝聚成一尊力士。 两相比较发现确实有明显地差异,新的力士力量更加强大,动作也更加灵活,而且神魂投注其中,居然会有略略精鍊的感觉,这个发现让他激动不已,那如果取出五系灵石,不是可以创造出五种属性的力士,天呀,这根本就是逆天神通。 不过现阶段他手上只有土系灵石跟无属性灵石,因此他决定出关后,要收购大量的他系灵石,以备不时之需。 看著新形成的力士,三两下就打爆旧力士,他心想这新力士强归强,可是顶烧钱的,非十万火急,还是少用為妙,平时还是使用大地元气即可。 一股作气要修练第四重地王彻地,发现无法运转,心想要等到筑基期了。 接下来,他开始研究藏王秘法,第一重藏王神算,已经熟稔於心,第二重则是藏王天机。 他研读玉简,上面指出藏王天机修练到极至,可以从日月星辰、四季潮汐,从中窥探一缕玄机,但是初期是利用筹算的方式去探寻先机。 叶琛依样画葫芦地拿出五十支竹片,然后取一,再分成两堆,从中计算出单阴双阳的顺序,再推论出结果。 重覆五百次后,他仍然毫无所获,脑子差点没打结,直呼这根本就是折磨人。 他深知自己根本没那个天份,嘆了口气,全收回纳虚戒中,还是修练地王秘法比较快乐。 这就样,叶琛闭关近三个月才出关。 收假的第一天返回护军处,发现城主府东边的一角,竟耸立一栋金碧辉煌的七层宝塔。 “奇怪,那个方向不是兽园,什麼时候多了栋建筑物?”叶琛疑问道。 “嘿,谁叫你跑去闭关了。”不知什麼时候,大军长赤金在叶琛旁边。 “大 军长。”叶琛恭敬一拜。 “不错不错,成功晋升成為凝脉期初品了,护军处的水平提高一个水位了。”赤金讚许道。 叶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这栋建筑物是城主专门為迎接他未来的女婿所盖的,名曰迎仙楼,可是动员不少人力物力,他还破天荒地停止採矿工作,将所有矿场的矿工全调过来,一日五班日夜赶工,拼死命的赶出来的。”赤金眼光迷离道:“这要耗费多少灵石,如果拿来换筑基丹,绝对可以让我吃到撑死呀。” 陶醉半晌,嘴角冷笑一声,小声道:“卖女儿卖得如此理直气壮,真够极品的。” 叶琛望著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的迎仙楼,竟有种不知名地难过感觉。 话说另头。 一望无边、浩瀚无际的宇宙。 恆星、行星停留其中,自顾自地绽放独有的美丽风貌,偶尔地扫过一道火陨石,又恢復平静无奇的可怕安寧。 这状似无害的宇宙空间,其实潜藏著极端可怕的危险,因為每一分、每一寸的星空,充满极為恐怖地空间风暴,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不敢任意穿越两颗行星之间,因為空间风暴会将他切割成肉眼不可观察地星尘。 此时,竟然有一头巨大如山的饕餮,顺著时空风暴,不断地飘浮著。 这隻饕餮出生在一颗非常年轻的行星,打从幼年开始,牠就不断地吞食行星中所有生物,仅仅一万年就把行星吃成死寂一片,这廝居然没有停止牠的无耻行為,竟然钻入地底深处,开始吞噬行星的星核,然后在行星灭亡前,悍然突破空间屏障,飞入宇宙,展开一段无止尽地吞噬星球旅行。 饕餮靠著变态般的坚硬兽体,轻易地抵御空间风暴的侵袭,甚至借此完善牠的防御能力,到达五阶之后,牠的血脉传承开啟,获得饕餮一脉地可怕本命神通,立即架起护体兽罡,更加肆无忌惮地顺著空间风暴,不断地各大星系间旅行。 每遇上一颗行星,牠就不断地吞食行星内所有资源,连星核都不放过,然后让其灭亡后再往下一颗行星前进。 就这样,不知毁了多少星球,吃了多少生灵,豪夺强取地过了不知多少岁月。 饕餮面容呆滞地飘移著,还无耻地打了个雷般地响嗝,牠脑海地不断地翻腾著,今天午餐要吃什麼?早餐才吃了半颗星球,怎麼又饿了? 突然,就在牠不远处,出现一座白色巨大建筑物,只见它缓缓地顺著风暴行进轨跡,漫无目标地漂流著。 饕餮细眼一看,惊觉这是一座仙府,登时两隻巨眼亮了起来,牠曾经吞食过不少东西,譬如海量的星球、灵妖兽、不知名的人种,其中就数仙府最為鲜美,每座仙府都是大罗金仙穷尽心思祭练而成,其中无不饱含庞大的仙界元气。 『小时候吞了半座仙府,就能够让我可以在星际间移动,要是吞了眼前这座,我不立刻可以飞升到仙界?!』饕餮心想。 牠贪婪地舔了舔舌头,二话不说,立即张开庞然大嘴,欲将仙府吸入腹中。 不过三弹指时间,仙府毫无悬念地被牠吸入嘴裡,正待牠要以本命神通练化时,仙府居然狠狠地撞破牠的兽体,兇悍地钻出一只巨大血洞,轻轻鬆鬆地漂了出来。 饕餮傻住了,这仙府该有多硬?居然可以将牠歷经数万年时空风暴打磨而成的变态兽身,撞出一只大血洞,这怎麼可能?打从牠出娘胎以来,横行霸道数十万年,从来都是牠吃食物,从没有被食物给阴了。 牠双眼泛起血丝,癲狂地朝天巨嚎一声,不顾伤势,悍然发动本命神通—吞天食地,再次要将仙府活生生练化。 篤然,一道匹练剑光,从仙府中射出,无情地将饕餮破成一半。 饕餮眼中的光芒由惊骇,到恐惧,到不甘,再到空洞,仿佛经歷了无数个轮回,巨大的兽体顿时没了护体兽罡,三个弹指间,就被时空风暴切割成肉眼不可以触及的微粒,飘散在无边无际地宇宙。 仙府彷彿没事似的,继续往前漂去。 突然,仙府似乎有些感应,竟然闪了几下。 高如千丈的仙府巨门前,立了一座小泥堆,竟略略地动了一下,继而抖落数万年来的厚厚星尘,一个瘦高的年青人显现出来。 年青人面孔模糊,但浑身充满诡譎的气息。 只见他呆滞地动了几下,声调有些死板,艰难地道:“桀桀桀,找…找到女主人了。” 他略略看向墨黑星空的某一处,道:“走!接驾。” 仙府猛然向星空撞开一个口子,钻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章完)

第39章 佳人何方 北二巷位於灵宝阁不远处,有一栋枣红色古意盎然地四层楼阁,名曰悦来酒楼,楼主周永国乃金光洞的外门弟子,修仙的本事不怎麼样,但经营手腕却是个中翘楚,短短十年就把悦来酒楼从默默无闻,打造成一等一的顶级酒楼,在登州地界极富盛名。 楼内大厨、二厨曾经担任大燕御厨,均领有特级厨师臂章,善於烹飪各种灵兽料理,仙道十门不少修士特地大老远赶到赤玉城,就為了品嚐他俩的拿手名菜。 这日,隆冬大雪纷飞,家家户户都不敢出门,惟独悦来酒楼仍然是高朋满座,候补待位的顾客依旧是排起一长串长龙。 四层楼三十九个厢房全数爆满,唯独一个空著,但无人敢扯起店小二的衣领,狂喷口水要求开放,因為厢房外头掛著一只小牌,上写赤金二字。 赤金,这两个字,放在修真界,只不过是个微乎其微的小角色,但若是加上城主府护军处大军长这九个字,就算是仙道十门的金丹长老,也要略略地恭敬一些,因為他背后代表著天一门,代表著盛秋雨。 突然,楼梯间传来一阵沉稳地脚步声,赤金领著一行人走上了四楼。 著轻便服装的赤金,状似凡间狂放瀟洒的游侠,后头跟著四个人,西午、辛练、章予及叶琛。 赤金稍稍回头朗声道:“嘿,好不容易五个人都没轮到月值,今儿个一定要不醉不休呀。” 后头的眾人均是满脸欣喜。 店小二立即招呼上菜,赤金四人尚未进入厢房,梨黄大桌上就摆满三十道珍贵可口的佳餚,桌旁码放二十坛沉香醉。 店小二恭敬道:“大军长,菜色已上齐,若有需要小的,劳烦告知一声。” 赤金不耐烦地挥挥手,店小二领著五个伙计退下四楼。 五人一走进厢房,立即张起一道隔音罩,将外界的吵杂声隔绝在外。 章予有些惊讶地左顾右盼,心想悦来酒楼这等服务,真是让人觉得尊贵非凡。 辛练脱下厚重的狼皮大氅,笑道:“裡头居然还有法阵运转,真是够豪气的。” 赤金笑道:“四楼属於贵宾专区,每一包厢开厢费是中品灵石五块,当然要有对等的服务价值。” 章予一听到开厢费,差点没吞了舌头。 西午完全不搭理眾人,冷冷地坐了下来,拿起酒杯就喝。 叶琛笑道:“西兄,怎麼闷闷不乐?” 章予及辛练嘴角扯了扯,拉了椅子坐下。 西午无奈地抬头看了叶琛一眼,又低头喝著闷酒。 赤金朗声笑道:“嘿,素闻西大爷一心追求练丹大道,今日怎会為情所困呀?!” 眾人一听差点笑翻。 西午更加地埋著头。 叶琛觉得平时的他就很阴沉,现在一张脸更加阴冷,让人心头一股寒意。 辛练小声在叶琛耳边说道:“前些日子,南海灵霄宫不是来了几个女修,西大爷看上其中一个俏佳人,叫作陈圆圆的。” 叶琛立即忆起,原本迎仙楼是用来迎接盛秋雨的到来,没想到左等右等,却只等来一句公务繁忙、不克到访,作為未来老丈人的杜宇中差点没气歪,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心血捣弄出这个玩意儿,但紧接而来的赔礼立即让杜宇中乐翻了,盛秋雨这廝居然随手一挥,赐下了两枚筑基丹,杜宇中立即颠头颠脑闭关修练去。 另一头,盛秋雨也没忘记杜灵儿,送上一大堆珍贵礼物,譬如拳头大的蓝海珍珠、血燕窝、金狐毛衣,其中最為珍贵的是一只储物鐲及四品灵器—彩云天衣。所有人对其出手之阔绰而惊讶不已,直说盛秋雨真乃仙上之仙、龙中之龙,纷纷对杜灵儿的光明前景不断地羡慕嫉妒。 眾人原以為迎仙楼就这麼荒废了,却迎来另一位贵宾,天道十门之一南海灵霄宫,五英之首—洛英华,她还带来了三位嫡传弟子,杜灵儿十分聪明,立即借花献佛地将迎仙楼用来接待洛英华,大大地博得她的欢心,洛英华原本只是公务需求前往燕京,应杜大娘极力邀请,顺道绕过来赤玉城,却没想到城主府竟然以最高等级的礼节款待她,她芳心大悦,破例收杜灵儿為嫡传弟子,并送她一柄珍贵的三品法宝—幻蜃剑。 而西午喜欢的陈圆圆,就是洛英华最疼爱的大弟子。 他点了点头,确实是个艳光四射的绝色尤物。 “老西,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人家可是大门派的嫡传弟子,焉会看上我们这种小地方的打工仔。”赤金嘴角扯扯,没心肝地劝解西午。 这句话彷彿就像锤子般,狠狠敲在叶琛的心头,『是呀,我的情况何尝不是如此,小姐要嫁的是天一门未来的掌门人,哪会再把一丁点的注意力,放在我这个无权无势的穷小子身上。』 辛练看到叶琛眼底闪过一抹落寞,体贴地递上一杯酒,道:“大哥,想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呀!” 叶琛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呛带酸的酒味落下喉间,彷彿就像他未开始就已结束的单恋。 五人不断地敬酒、倒酒、劝酒及喝酒。 “咦,三毛子怎麼慌慌张张、冒冒失失的呀?”章予看著窗外叫道。 眾人扭头一看,只见底下一个矮小的身影,不断地向过往人群低头问话,有时还被莽撞的人给推倒在地。 “我去看看。”叶琛话一讲,人已落在雪地上。 西午看了看三毛子,脸上满是鄙夷,冷笑道:“哼,赤哥,上次我说的凡人,就是这个臭小子,為了他,居然赔上桂师兄的大好前程,真不知道他脑袋是想什麼?” 辛练一听此话,登时两 眼瞪大,大手一拍,骂道:“西午,你说什麼?再说一遍?” 西午连看都不看辛练一眼,允自继续讥道:“有些人靠著攀附关係,就自以為是个爷了,却没想到只是沐猴而冠罢了。” 辛练二话不说,拔出九环金刀砍向西午,愣是被赤金一掌拍落在地,紧接著一脚踹翻。 “辛副军长,你可知以下犯上,该当何罪?”赤金寒著张脸,瞪著地上的辛练。 章予呆坐在一旁,手足无措,他不知该帮哪一方? 辛练红著眼睛,咬咬牙关,小声道:“属…属下知罪,请大军长处罚。” 他立即趴跪在地,两眼直视赤金。 赤金扭头白了西午一眼,回头对著辛练道:“才喝了些狗尿,就满口喷粪,给老子滚回家去,下次你再胆敢拔刀,我会立即砍下你的脑袋。” 辛练知道这是赤金的回护之情,他感动地向他磕了三个响头,灰溜溜地离开厢房。 章予见辛练走了,无奈地耸耸肩,肉疼地起身来走出厢房。 赤金嘆口气,没好气道:“老西,好好一个聚会,全被你搞砸了。” 西午冷笑一声,道:“哼,我就看不起这种凡人,一心只想攀附仙人,却不思进取、靠一己之力量,你看,我师兄就是被这种傢伙给骗了,才落得这种下场,那个小叶子也是,你等著看,没多久他也会走上同样的路。” 赤金挑挑眉,走到窗边,看著底下叶琛一行人,冷笑一声,小声道:“或许吧?! 不过那又与我何干,只要不碍著我往上爬就好。” 西午沉默半晌,惨笑一声问:“赤哥,你觉得我跟陈圆圆真的没希望吗?” 赤金闻言,笑开一张大脸,扭头开始他对於女人的长篇大论,再不理会其他人事物。 底下的叶琛一脸愁苦地看著三毛子。 “我找湘湘已经三天了,就是找不著,天气那麼冷,她病成这样,能上哪去?” 三毛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 “该…该不会去找金不换报仇了?”三毛子突然害怕地问。 叶琛意识到可能性不低,但為了让三毛子安心,有些勉强道:“赤玉城到靖远城那麼远,凭她一个凡人,不可能到得了,更何况她现在根本连走都不能走。” 三毛子一听,放心地鬆了口气,但仍然茫茫不知所措。 “要不要找武爷帮忙注意一下?”不知何时,辛练已在旁边。 “咦,你们怎麼下来了?”叶琛疑问道。 章予一张老脸难看得很,正要开口解释原由,被辛练用眼神制止,随意讲个理由瞒混过去。 “三哥说得对,武爷肯定有办法的。”三毛子的表情好些道。 “刚好前阵子武爷过来赤玉城,学习仙兽坊的营运,留了几张传讯灵符,我这就知会他一声。”叶琛从怀裡掏出一张杏黄色的灵符,上头绘有犬神两个字,这是犬神宗内部专门的传讯灵符。 叶琛以神识在灵符上留言,灵力点燃,一道黄光射向西方天空。 “四弟,先别担心,靖远城那边有武爷,赤玉城这边我们一起找,只要她还没走远,就可以找得到。”辛练微笑道。 三毛子点点头,脸上的焦急未减一分。 四个人分头寻找任湘湘的下落。 初春的天气仍然有些微寒,但勉强加件薄长衣,就能够保暖,再也不用厚实的棉袄。 屋簷上的还有些残雪,但大部份都已化成水,点点滴滴落在地上。 家家户户开始筹备过年,脸上俱是喜悦。 唯独叶府裡的一行人。 半个月过去,任湘湘依然不见踪影,彷彿像是故意躲起来一样。 大老远赶来的武普,此时淡漠地在小院裡。 面对著焦急的三毛子及叶琛,一旁的辛练则是寒著张脸。 “我已命紫金獒发动召集令,全徐州地界的犬类,一天十二个时辰,无时无刻盯死金不换。”武普淡漠中带点无奈道:“金不换那廝一天拉五次屎,放四次尿,一餐吃三碗饭,晚上睡两个女人,我都清清楚楚,问题是…” “问题是你还是没找到弟妹呀。”辛练不悦地大叫。 武普一听,狠狠地瞪了辛练一眼,随即有些丧气,接著道:“登州地界所有犬类全数出动,每一分每一寸土地都搜查过,仍然毫无音讯,就好像…” “好像人间蒸发,对吧?!”三毛子若有所思道。 武普重重点头。 四人对看,默不出声。 叶琛忽然转头看著三毛子,认真问:“四弟,你可以再讲一次当天的情况吗?” 三毛子点点头,清清喉咙道:“那天我人在中厅看诊,贾大婶在后头烧菜,旺财在前院整理药材,突然听到一声闷雷,我下意识地看看天空,对旺财讲要把晒好的药材收进屋裡,免得淋湿了,那时旺财告诉我,东房上空有道光,一下子就消失了,我就骂他眼睛花了,继续低头看诊,到休息时间,我就起身进屋去看湘湘身体有没有好些?她就不见了,整个房子都翻遍了,愣是没她的人。” 武普一听,脸上阴晴不定。 叶琛拍拍额头,疑问道:“整件事最奇怪的地方,就是雷声及一道光,我苦思许久,还是认為弟妹应该是被某位大能以法宝摄走。” 三毛子一听,脸都青了,暗想:『该不会又為了沧澜仙府那鬼东西吧?!』 武普嘴角扯了扯,小声道:“若真是如此,那就大事不妙了。” 一旁沉默不语的辛练咂 咂嘴,道:“大哥的推测可能性很高,但我有另一个想法。” 眾人齐看向辛练。 辛练笑了下,道:“我在想,弟妹应该是飞升了?!” 武普噗嗤一声,猛翻白眼。 叶琛及三毛子无奈地摇摇头,叶琛解释道:“三弟,什麼是仙?消遥自在,力量不可猜测,创新世界,扭转法则,无所不能,这就是仙。从古迄今,修仙者眾,飞仙者寡,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简单?!” 辛练听了,稍稍扁了扁嘴,仍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样子。 三毛子苦著脸,小声道:“这半个月来,苦了两位哥哥及武爷,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们下去,就此打住吧。” 辛练吃了一惊,问:“难道你要放弃了?” 三毛子苦笑一下,只见他嘴裡牙齿少了几颗,乍看之下还有些滑稽。 他垂著稀疏的眉头,道:“就算让我花上一辈子时间,我也不会放弃,只是不想再劳烦你们,毕竟大家都有要忙的事务,而且医馆那边又不能歇业太久,病人们等不了,所以我打算一边开诊一边自己继续找。” 叶琛本来要开口劝他接受帮忙,突然他傻住了。 他的眼前出现的是一张决定想法就会坚定不移的认真脸庞。 叶琛暗想:“单凭四弟对於事物执著的态度,我就输他太多,如果我拥有他百万分之一的傻劲,就不会只对杜灵儿单相思了。” 他有黯然地苦笑一下。 辛练拍拍三毛子的肩道:“我知道你放不下弟妹,更加放不下登州的贫寒百姓,但凡事悠著点,别把自己的小命拼掉了。” 三毛子报以感激的笑。 叶琛深知三毛子的个性,也就不再勉强。 此时他突然想到,激动道:“我们找了那麼久,还有个地方漏掉了!” 眾人咦的一声,连忙齐问。 叶琛沉思半晌道:“鬼哭森!” 武普一听,眼角抽动道:“嗯,很有可能,登州眾犬的消息中,完全没有有关鬼哭森,牠们十分害怕裡头的兇恶灵兽,这是一个可以突破的地方。” 三毛子及辛练有些胆怯地对看,那可是绝大兇地。 叶琛抿了下嘴巴,道:“小姐定时都会进鬼哭森修练,届时我会请求跟西兄调换,陪同进去,顺便帮忙找一下弟妹。” 辛练突然想到,问:“大哥会不会有危险?你不是说万兽门那两个王八蛋在找你麻烦。” 叶琛一笑道:“嘿,前些日子还在城裡撞见,那两个王八蛋只敢拿兇狠的眼神瞪我,不敢有所作為,放心,如今我已是凝脉期初品,再加上大军长,他们是绝对不敢的,就算真发生事情,立即对空发射穿云箭,护军处立即会派兵支援,你们大可安心。” 眾人齐点头。 四人又谈了两个时辰后才解散。 三毛子及武普一同走出叶府,一路上两个人沉默不语。 “三…三毛子,过些日子我就要返回万兽门了。”武普小声道。 三毛子疑问地看著武普。 “仙药阁一战,我完全没有帮到忙,却成為了最大的受益者,让我好生抱歉。” 武普有些尷尬道:“原本羽仙门是徐州第二大势力,却因為文锡晨的贪婪,引来灭门之祸,犬神宗得以取而代之,再加上靖远城的仙兽坊生意好到爆棚,宗主大喜,上表老祖陈述我的数件大功,得到老祖的嘉许,破例让我成為筑基期前就能够拜入老祖门下习艺,这是相当难而可贵的机会。” 三毛子嘴角扯了扯,笑道:“这是件好事,你何必一副难过样。” 武普停下脚步,对著三毛子跪了下来。 吓得三毛子连忙跳开。 “自那天起,我的心就饱受折磨,无时无刻都在懊恼自己為什麼不出来,替你扛上一刀,我们是多少年的好朋友?!偏偏却是相识不深的桂爷及小叶子去挡,这对我武普来讲,真的是比死还痛苦,所以我在此立下血誓,今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武普二话不说,拿命去换你一条命。”武普严肃道。 三毛子落下眼泪,深深吸了口气,将武普拉起来,俩人重重抱了一下。 武普偷偷拭去眼角的泪,从百宝袋掏出三张青色符令塞进三毛子的手裡,道:“这是五阶御兽符,你就拿去用,不够再同我要。” 三毛子不太清楚五阶御兽符的价值,点了点头,随手就收进怀裡,若是被章予看到,他肯定疯狂地指著三毛子的头,狂骂他是败家子。 “弟妹的事,我会交待下去,登州、徐州两地的犬类仍然会继续搜索,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立即通知小叶子,放心,老天爷不会亏待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更何况你救了那麼多百姓,光是积累的阴德就够你下辈子当个燕王。”武普调侃道。 三毛子翻翻白眼,苦笑道:“那我寧可拿燕王换湘湘。” 武普拍了拍三毛子的肩膀,叫出紫金獒,跨上正要飞离时,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听到个传闻,真假难辨,你听听就算了。”武普道:“传闻桂爷跟王六加入一支千餘人的队伍,进入修罗域寻宝去了。” 三毛子皱起稀疏的眉头,满脸尽是担心。 武普笑了下道:“这纯粹是传闻,别往心裡去,修罗域可是异常兇险的大绝地,他们俩个怎会拿命开玩笑,肯定是在游山玩水。” 武普向三毛子挥了挥手,道:“放心吧,三毛子,走了!” 紫金獒轻轻跃起,一道紫色光虹射向西方天空。 只留下沉默不语的三毛子,眼底尽是无限的悲凉。 (本章完)

第40章 鬼哭森(上)肉芝人马 仙兽坊在登州顺利打响第一砲,替风清扬及宋仁挣了大大的面子,更在万兽门门主禽屠苏面前露脸了,禽屠苏大喜之餘立即下令,由风清扬递补禽系的副位,更加确立他在万兽门的地位,硬是让风清扬高兴的几天睡不著觉;而宋仁则是顺利地离开式微的蛇系,正式进入主流派系,原本他在万兽门是姥姥不疼、爹爹不爱的独狼一头,摇身一变成為眾人追捧的当红炸子鸡。 但对於杨雄及吕橙就没那麼幸运,他们俩个花了好几年,硬是逮不到叶琛及章予,又一直无法完成风清扬交办的大事,俩个人的前程,就只能不上不下地悬著,有时窝在牙根山,有时闷在仙兽坊裡,让他们憋屈极了,幸好海大富这人懂得拉拢,把他们俩个伺候得小日子过得挺舒坦滴。 这天,他俩从悦来酒楼走出来,打算绕到南五巷的青楼鬆个几段,突然看到赤金、杜灵儿及叶琛,驾著各自的法器飞向鬼哭森方向。 他们俩对看一眼,立即从后头偷偷尾随。 “嘿,他们真的进入鬼哭森了?!”吕橙兴奋道。 杨雄目露兇光,喜道:“可让我们逮到机会了。” 吕橙随即愁苦道:“不过那小子旁边多了赤金及杜灵儿,麻烦得很。” 杨雄抓抓下巴,沉思一会儿,道:“确实麻烦的很,那赤金有凝脉期上品修為,依我们俩个人的本事,对付不了他;而那个杜灵儿据我推估,最起码凝脉期中品,要同时引开他俩,单独对那小子下手,这难度颇高。” 杨雄又抓抓头髮,头皮屑登时狂落。 吕橙噁心地别过头去,一双鼠眼不断翻白。 “等等,我想到了,前些日子那个海大富不是送了我们些稀奇物。”杨雄眼露狂喜道:“其中有个宝贝,叫肉芝的。” 吕橙点了点头,从灵兽袋掏出一条,如小人乘马,长五点七寸。 “嘿,这宝贝儿听说是女人美容圣品,只要吃了就算是丑大姑也会变美神仙,我们就拿牠当诱饵,引走杜灵儿,只要杜灵儿离开,赤金必定紧跟在旁,届时那小子就落单了。”杨雄阴险笑道。 吕橙看了看手上的肉芝,突然一个灵光闪过,从百宝袋掏出一只黑色小瓶,朝肉芝倒些不知名的液体。 “吕兄,这该不会是引禽液吧?”杨雄惊讶大叫。 “嘿,正如杨兄所言,正是引禽液,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原本是打算在鬼哭森抓些高阶点的灵禽,现在我把它倒在肉芝上,很快地,牠就会成為所有鬼哭森中所有灵禽最渴望的东西,到时,只要杜灵儿沾上一些,不用多久,杜灵儿及赤金就会被蜂拥而上的灵禽干掉,那我们对付叶琛,不就轻鬆多了。”吕橙冷笑道。 杨雄看了吕橙一眼,讚道:“吕兄真够阴损的,连这种招数也想得出来。” 吕橙无奈道:“哼,不出绝招,我们如何弄到秽土转生**?!那可是我们往上爬的唯一机会,鼠祖发话了,今年他要收五名嫡传弟子,如果把它弄到手,上贡给老祖,这机会不就落在我俩手上,所以叶琛那傢伙,我们非抓到他不可。” 杨雄点点头,苦笑道:“确实,我可不想一直在风清扬那老变态底下做事,那个鬼劳子金兽头传说,我想根本就是他痴人发梦,想出来折腾我们的,改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二人互看一眼,点了点头,立即遁入鬼哭森。 杜灵儿今日穿了件青色短衫,著白色长裤,右手握著幻蜃剑,一脸不悦地瞪著赤金。 赤金身穿黑色长袍,腰插一把赤色剑鞘,一副豪侠模样,无奈地看著杜灵儿。 “小姐,不是我不愿意,是城主闭关前有交代,除了鬼哭森外围,不得深入。”赤金没好气道。 “整天只能杀些一、二阶的灵兽,你要我如何提升修為?我可不想成為师尊底下,最没用的嫡传弟子。”杜灵儿俏眼微瞪道。 “小姐,提升修為重要,但安全更重要呀。”叶琛苦著脸,低声下气道。 杜灵儿连理都不理叶琛,哼了一声,别向旁边。 赤金在叶琛耳边小声道:“别理会她,待会儿只要她累了,就会想回府休息。” 叶琛认真地点点头。 突然,杜灵儿看到树丛深处有些抖动,细眼一看,竟是隻珍贵的肉芝。 她忆起大师姐陈圆圆曾经说过,师尊為什麼能够成為仙道十门第一美仙,就是得益於肉芝的奇效,而且那还仅仅只是肉芝乾,而眼前这隻可是活的。 她的一颗心兴奋地狂跳,满脑子在想,如果吃了这肉芝,自己不就成了仙道十门新一代的美仙,那盛秋雨绝对会爱死她,说不定,还会休了那个醋罈子大老婆,转而把她扶正。 她偷偷地看了赤金及西午一眼,随口道:“我要小解,你们不要跟过来。” 赤金只是看她一下,继续同叶琛讲话。 杜灵儿见二人都没有注意,硬压下狂喜,慢慢走向肉芝的方向。 半个时辰过去,仍然不见杜灵儿走出树丛。 叶琛皱起浓眉问:“小姐,怎麼还没出来?” 赤金看了下杜灵儿消失的草丛,惊觉不对,立即冲向前去。 “惨了,小姐不见了!”赤金找了半天,愣是没有杜灵 儿的身影,他焦急地大叫。 此时,叶琛紧张的不知所措。 赤金两眼瞳孔微缩,咬了咬牙根,惨道:“小姐如果出事,城主及盛秋雨会把我俩千刀万剐的,不行,我们一定要马上找到小姐,现在我们兵分二路,只要找到小姐,立即护送她返回城主府,如果途中遇上麻烦,立即扯开穿云箭,通知护军处赶来救援,小叶子!切记,小姐的命比我们的命还宝贵。” 赤金从百宝袋掏出一只金色小箭,慎重地递给叶琛。 叶琛点点头,丢出破山剑,扭头往鬼哭森深处疾飞。 赤金见叶琛飞远,脸上退去焦急的神情,取而代之是一副事不关己的阴沉样,冷道:“哼,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赤爷我早就看妳不顺眼很久了,无奈我只是个打工仔,对妳无可奈何;现在妳自己脑袋灌水,硬要往龙潭虎穴去送死,我当然不会傻到拿命去陪妳,如果叶琛救到妳就算了,如果没有,本爷只好屁股拍拍,立马离开登州,再寻出路罢了。” 他看了看东方天空,冷道:“这鬼哭森可是一大险恶绝地,多少万兽门的大能葬身此地,我想裡头最起码有五隻八阶以上的灵兽,本爷只不是过是凝脉期中品修為,根本对付不了,哼,我就在此先打个盹,静待佳音吧。” 赤金寻了根大树,盘坐下来,将赤色剑鞘搁在腿上,闭眼养神去了。 杜灵儿踏著幻蜃剑,不断地穿梭在茂密的树丛间,好几次差点抓到肉芝,又被牠刁钻地躲过。 气得杜灵儿火冒三丈,索性从储物鐲取出红蛟鞭,狠狠抽向肉芝,将牠打得四肢俱断,才总算抓住。 她狠狠地捏著奄奄一息地肉芝,冷笑道:“臭东西,累得本姑奶奶跑那麼远路,你还真是给老天爷借胆,活得不耐烦了,待我回到府内,我会天天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划下,不会让你死得那麼爽快,这样我才好好地享受你的肉体。” 肉芝咿咿呀呀发出不知名的叫声。 “赤金,拿你的灵兽袋收了这臭东西。”杜灵儿随口道。 此时,她才惊觉赤金不在身边,她左顾右盼许久,一脸苍白道:“糟了,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从来没看过?!” 此时的她正在一处平坦的泥地上,四周一棵树木都没有,就像是犁过的一片好田。 抬头一望,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她沉思一会,随即笑道:“嘿,紧张什麼,只消踏上幻蜃剑,飞回去就可以了,何必自己吓自己。” 她右手紧抓著肉芝,踏著幻蜃剑慢慢升空,才略略达到三丈高度,猛然一声巨晌,远方天空竟出现一大片黑云。 她细眼一看,那根本不是黑云,而是无止尽的人面梟,只见牠们疯狂地朝自己的方向飞来。 她见情况不对,扭头发动幻蜃剑,一道碧色飞虹往反方向射去。 普不过三息,竟遇上另外一片黑云,全是可怕的钢爪雕。 杜灵儿吓傻了,一张小脸白得近乎透明,她自知无法奋力穿越,无奈只能落下地面,抬头一看,顶上的天空全被无数的人面梟及钢爪雕占满。 突然,数以万计的人面梟及钢爪雕朝杜灵儿方向急坠,杜灵儿大吃一惊,连忙扔开肉芝,双手急速结印,打出一记水光罩,只见一道薄薄的蓝色光膜罩住杜灵儿,人面梟及钢爪雕如狂雨般落在光膜上,杜灵儿出生迄今一十七岁,第一次面临死亡的恐惧。 另一头,叶琛一冲进树丛,二话不说从怀裡掏出两块上品土系灵石,将其化成两团精纯元气,再凝聚成两尊力士,各投入神魂后,三个人往三个方向搜索而去。 叶琛急得两眼泛红,双颊铁青,不顾灵力飞快耗损,疯狂驱动地王神力,一路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三条血路笔直地往鬼哭森深处而去,沿途全是残破的灵兽肢体。 突然,他听到一阵闷雷声,扭头看向北方天空,晴空万里的天际居然有一片诡异低垂的乌云。 事出无常必有妖,叶琛立即丢出破山剑,一道白色飞虹射去。 另外两尊力士则是凭藉四条肉腿,尾随本尊身手矫健地飞奔前进。 赶到现场的叶琛,看到无数的灵禽疯狂攻击泥地正中央的光膜,他细眼一看,竟是杜灵儿。 叶琛见杜灵儿身陷险境,一股莫名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不能死,妳绝对不能死。』 一句话在脑海裡不断造成轰然巨响,他双眼微赤,牙关一咬,从怀裡掏出所有的攻击性灵符,猛然一挥,全数打出,火炎术、冰刺术、闪斩术疯狂发动,硬是从漫天乌云中撕开一个口子,他猛然钻了进去。 不知撞死多少灵禽,叶琛才勉强落在杜灵儿身边。 只见她满头大汗、面如紫金,虚弱地倒在地上,叶琛知道这是灵力耗尽的前兆。 他两手往上一推,数以百计的土盾术发动,登时建构起一片厚重的土壳。 见土壳暂时性地挡下灵禽们自杀式的攻击,他鬆了口气,虚弱地倒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过度耗损灵力,立即掏出灵酒,大口大口地喝著。 此时,一声破裂声,水光罩如蛛网般碎开。 叶琛连忙冲到杜灵儿身边,捏开她的嘴巴, 硬将灵酒倒入。 勉强喝了几口,杜灵儿登时被呛醒,气得甩了叶琛一个大耳光。 “咳…咳…,你搞什麼鬼?!”杜灵儿兇狠地瞪著叶琛,一边不断地咳嗽。 这时,她傻住了,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竟然浑身是伤,全身上下佈满数不尽的小口子,口子处鲜血不断地涌著,而那张满是血污的脸,竟带著无限的焦虑及不安。 “你…你是叶琛?赤金…赤金那个傢伙死哪去了?快点叫他来救我。”杜灵儿骂道。 叶琛勉强笑道:“我是叶琛,小姐,你没事吧?!” 杜灵儿翻了翻白眼,起身来,插腰指著叶琛怒骂道:“本姑奶奶当然没事,叫赤金那个王八蛋给我死过来,居然胆敢放我一个人在此,回到府内我会要他生不如死。” 叶琛无奈地看著杜灵儿。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巨晌,深黄色的土壳竟然有些裂痕,感觉像是无数的尖嘴不断地钻著。 “这土盾术撑不了太久,必须要想办法离开此地。”叶琛焦急地看向土壳。 杜灵儿翻翻白眼,冷笑道:“叶琛,你最好快点想出办法,要是你让我出了什麼差错,你就準备全家死光。” 叶琛一听,登时血气上升,狠狠地瞪了杜灵儿一眼。 杜灵儿被叶琛吓到,登时缩在一旁。 这时,叶琛抱头大叫一声,跪了下来,满脸冷汗道:“惨了,两尊力士被毁,神魂也跟著消散,我的神魂受到严重冲击,怎麼办?!” 杜灵儿见叶琛脸色惨白地跪了下来,心想:『看这小子也没多大本事,如果要靠他,迟早小命玩完,还不如靠自己。』 她沉思半刻,突然想到储物鐲裡有一件四品灵器—彩云天衣,立即取出,只见一件七彩繽纷地薄纱显露眼前,她立即将其罩在身上,整个人随即消失。 “哼,叶琛,你就负责帮我挡住这些扁毛动物,我先回府内搬救兵。”一个声音传来。 暴然一声巨响,土壳右侧被钻开个口子,一道白光射在叶琛身上。 叶琛勉强地抬头一看,脸上尽是无止尽的痛楚,无力又虚弱地小声道:“好,我会替妳挡住。” 他颤抖地立起身来,不断地灌入灵酒和安魂丹,想在最短时间之内,恢復灵力及安稳不断晃震的神魂。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排山倒海地蜂鸣声消失了。 他皱起浓眉看向头顶那只口子,深吸一口气,一跃而上,跳出口子,落在土壳上。 他惊讶地发现灵禽全不见了,一团广阔无边的黑云朝西边方向急速移动。 “怎麼会这样?难道灵禽们只针对小姐?”他疑问道。 他揉了揉鼻子,凝聚一尊力士,命他驾著破山剑朝黑云方向前进。 此时,闭上眼睛,专心透过力士的双眼看了出去。 普十息时间,力士就飞到黑云所在地。 只见仍然是无数疯狂的灵禽,朝地面一处虚空撞去。 突然,虚空一阵闪光,一个女修显露出来,居然是杜灵儿。 她无奈勉强地又架起水光罩,抵抗灵禽们不怕死地捨命撞击。 叶琛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非常恶毒的陷阱,杜灵儿的身上肯定有某种东西,会令所有的灵禽发疯地对她攻击。 他深知单凭一己之力,是无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立即掏出金色小箭,朝天空一扯,一道金色巨光射向天际。 “希望护军处来得够快?!”叶琛惨笑道,他咬咬牙,双腿一蹬,冲向杜灵儿的位置。 另一头,在赤玉城北方三百引处,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因為它终年笼罩在云雾裡,当地百姓称為雾山。 此时,就在半山腰,有两名衣著光鲜的男修,不断地娇嗔抱怨。 “哼,老祖真讨厌,有了新欢就忘了我们哥俩。”一名面带桃花的俊俏男修骂道。 “可不是,那个文锡晨有什麼了不起的,只不过比我们帅上那麼一丁点,就把老祖迷得神晕颠倒,愣是把我哥俩冷落一旁。”另一名有双桃花眼的狐狸脸俊男修回道。 这两名男修,是一对兄弟,哥哥叫张易之,弟弟叫张修之,是刁不遇曾经最疼爱的男宠,但自从刁不遇在靖远城遇见当白虎郎君的文锡晨就移情别恋了。 “唉,连老祖闭关都要他护法,真叫我伤心。”张易之捏著手帕,擦著眼角的泪。 “唉,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呀。”张修之眼泪汪汪地看著天空。 突然,地上传来一个怪声。 两兄弟满脸疑惑地弯下腰,暴然两隻手从地上伸出,狠狠地抓住他们的脸。 十指紧缩,两兄弟的脑袋就像西瓜般暴开,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 一名老者从地底钻了出来。 竟是土行旦。 他厌恶地吐了口浓痰,骂道:“人长得像屁精,连脑浆也长得像屁精” 他随手在树干上擦了擦,冷冷地瞪向不远处的山洞。 “老夫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两年八个月,刁不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上坟的一週年记念日。” 他掏出量天尺,慢慢地走向山洞。 (本章完)

第41章 鬼哭森(下)洛英华 赤金心头一惊,扭头看向天空,一道金光炸了开来。 他拿起赤色剑鞘,慢慢地了起来,冷笑道:“还真出事了?!” 赤金沉思半晌,见一隻独角鹿从树丛深处跳了出来,立即拔出烈火剑,唰地一声砍下牠的脑袋。 他伸手挖出断颈处的血块,仔细地涂抹全身,甚至於还故意撕开些口子。 不到一柱香时间,他就从豪侠变成浴血奋战的英雄。 “这样就行了,接下来就準备接收战果了。”他冷笑一声,潜遁而去。 另一头,杨雄及吕橙远远看著叶琛及杜灵儿抵抗灵禽们的攻击。 “我这引禽液似乎倒多了点。”吕橙讥笑道。 雄据半片天空的乌云,清一色全是各式各样的灵禽,隻隻目露兇光、尖喙流唾,看得杨雄及吕橙有些心惊胆颤。 “嘿,看叶琛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快撑不住了,在城主府救兵来之前,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套出口供再杀了他。”杨雄悠閒道。 吕橙看了看颓倒在地上的杜灵儿,色心大起,下体登时灼热起来。 “嘿,这麼可口的小娘,让给盛秋雨那个混世魔王太可惜了,不如先给我享受享受。”吕橙一脸**地踏步向前。 突然,一股磅礡无边的恐怖灵压充斥整个鬼哭森。 所有的灵兽敏感地鬼哭神嚎起来,动物本能地立即就地潜藏。 唯有灵禽受到引禽液的影响,仍然保持疯狂状态。 “马的,好可怕的灵压,有一名金丹老祖来了。”吕橙双眼暴凸叫道。 “惨了,是南海灵霄宫。”杨雄看向西方天空,只见一道乌云急速飘来,乌云带来如滂沱大雨般的暴雪。 很快地将鬼哭森化成冰雪世界,灵禽们被急寒一激,有些位阶较高的,登时清醒,迫於庞大灵压随即逃离,普不过几个弹指,竟少掉十分之一的数量。 杨吕二人对看一眼,连忙撕开金遁符,急速遁走。 相隔不到三个弹指时间,赤金人就出现在战场,他得意地看***天空,笑道:“时机掌握得刚刚好。” 他收起笑容,换成一张满是沉重焦虑的脸,双手立即发动火球术,不断砸向灵禽。 口裡大叫:“小姐,小叶子,你们撑著点,我来救你们了。” 右手裡的烈火剑挥得又快又猛,一下子就破开一条血路,笔直地冲向叶琛。 此时,叶琛早已两眼昏花,嘴角不断冒出鲜血,双手不断地颤抖,纯粹是无意识地不断地打出土盾术。 杜灵儿看著叶琛的背影,竟然有些痴迷。 “这愣小子居然為了我如此拼命,原以為遇上此事,他绝对是弃我而去,没想到竟然能够坚持到现在,嗯,算得上是个称职的护军军长。”杜灵儿讚许道。 她突然听到赤金的大叫,两眼闪过杀气,狠狠扭头瞪了过去。 看到赤金,她吓了一跳,原本一身全黑劲装的赤金,此时竟然衣服全毁,浑身遍佈血痕,就像是浴血奋战许久,看上去他比叶琛更加地狼狈。 “大军长,我在这裡,快来救我。”杜灵儿由怒转喜大叫。 赤金没两下就冲到杜灵儿身边,一把护住她的身子,急道:“请小姐恕罪,赤金救驾来迟。” 杜灵儿嘉许地上下打量赤金,笑道:“辛苦大军长了,不用如此见外,快点带我离开此地吧。” 赤金立即掏出金遁符,正要撕开时,只见叶琛终於力竭 ,扑倒在地。 杜灵儿有些担忧地看向叶琛,小声道:“大军长,顺便带上叶琛吧。” 赤金冷冷回看一眼,心想:『哼,死了就算了,这样就少一个人,同我平分功劳。』 想归想,嘴巴却道:“小姐安危是第一优先,我先护送小姐返回府内,再来救小叶子,放心,他福大命大,一时之间不会有事。” 赤金不管杜灵儿的感受,连忙护住她,一撕金遁符,一道巨大金光猛然射向西方天空。 疯狂地灵禽立即感应到杜灵儿离开,转而追向杜灵儿,只见一道乌云急速追向西方。 此时,叶琛的耗尽灵力不断添构的土壳也应声炸碎。 叶琛的脸压在地上,两眼涣散,无意识地嘴裡唸唸有辞道:“小姐快逃!小姐快逃!” 突然,空中出现一只天蓝色小轿,四个轿把各有四尊鱼首人身的金甲护卫抓著,缓缓地落了下来。 “咦,灵儿怎麼不见?”轿内走出一名冷艳女修。 乌黑油亮髮髻上装饰闪亮的金摇步,一张细緻绝美的瓜子脸上,细眉轻眼。 身著一袭大红金线凤尾锦袍,脚踏三寸**。 她就是杜灵儿的师尊,南海灵霄宫五英之首—洛英华。 她屈指一算,笑道:“原来是被赤金救走了。” 此时,看到满山满谷的灵禽尸体中间有具男尸,脸上略带些迟疑。 突然,空中又落下三名女修。 為首的女修,身材极為高挑,面容绝美,冷艳中带点慧黠,胸口半掩粉衣玉兔饱满,乃洛英华的嫡传大弟子—陈圆圆。 其次的女修身材娇小,模样清秀可爱,眼角有颗红痣,更显娇憨,是二弟子—司马敏儿。 最后的女修身材单薄,细长瓜子脸,面容秀丽清淡中带著些娇柔,让男人有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感,她是三弟子—欧阳凤。 陈圆圆落在地上,不经意看见男尸,立即知道是护军军长叶琛,立即俯身查看他的伤势,“是灵力耗尽又加上失血过度才昏迷过去。” 洛英华淡淡地吩咐道:“赐他一枚续灵丹,让他暂时恢復灵力。” 司马敏儿立即从腰际百宝袋掏出一只小瓶,倒出一枚青色小丸,捏碎喂入叶琛的嘴裡。 普十息,叶琛就辗转醒来。 “我问你,為什麼灵儿会引来鬼哭森的眾灵禽疯狂追杀她?”洛英华寒著脸问。 叶琛勉强地立起身,虚弱地回道:“回稟老祖,小的斗胆猜测,小姐有可能中了奸人的圈套。” “圈套?”眾人齐问。 叶琛点点头,道:“依小的判断,灵禽们只针对小姐,不会攻击其他人,小姐身上必定有一种会诱发灵禽疯狂的东西。” 洛英华满意叶琛的回答,嘉许地点点头。 “你护主有功,我会替你向杜城主美言几句。”洛英华看向陈圆圆三人道:“灵儿的危险尚未解除,我们快去帮她。” 语毕,立即走进天蓝色小轿,四个鱼首金甲卫士双足一蹬,一道天蓝色飞虹射向赤玉城方向。 陈圆圆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叶琛,讥笑道:“真不知你是笨还是蠢,居然敢在战场上耗尽灵力,你不知道现在的你,随便一条风狼就可以把你给撕了。” 叶琛满脸通红地抓抓后脑勺道:“当时只顾著护住小姐,没想那麼多。” 司马敏儿看向陈圆圆,疑惑问:“大师姐,师尊刚发话了,要我们立即救援小 师妹,我们不快点行动吗?” 陈圆圆翻翻白眼,笑道:“哼,说妳笨妳还不承认,师尊一出手,哪还需要我们,况且她老人家正愁没机会展现南海灵霄宫的威能,现在正是大好机会。” 司马敏儿闻言,才惊觉箇中真諦,随即吐了吐**,红著脸笑了一下。 一旁沉默不语的欧阳凤,突然道:“我想小师妹应该是被人下了引禽液?!” 眾人齐看向她。 她被眾人盯得有些难為情,低头小声道:“万兽门以兽修為主,因此他们对於灵兽的选择特别重视,但威力强大的灵兽极為罕见,找寻起来困难重重,因此他们特别研发出一系列的药物,用来诱引、迷惑灵兽,听叶琛所言,十之八九必定是引禽液。” 陈圆圆美目闪过一抹杀意,冷道:“万兽门的那些王八蛋,居然把歪脑筋动到我们可爱的小师妹身上了,看来我们南海灵霄宫这些年太过於低调,反而被人当成软柿子了,不发威,把我们当病猫,师妹们是该替小师妹妹好好的讨个公道了。” 司马敏儿乐得直鼓掌,不停笑道:“嘿,大师姐发飆了,仙兽坊要倒大霉了。” 欧阳凤连忙道:“大师姐先别动怒,我们只消找到小师妹,好好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引禽液,就能够验证我的想法,如果真的有,我想不止是南海灵霄宫会找万兽门,连小师妹的未来夫婿盛秋雨也会出手的。” 眾人一听盛秋雨三个字,齐倒吸一口冷气。 陈圆圆看了看叶琛一眼,从怀裡掏出一只小瓶,扔给叶琛。 “这是灵霄宫独门疗伤圣药—龙玉丹,一日服用两次,只消十日就能够将你的伤势完全医好,这可是极其珍贵,就当作是你救了小师妹性命的奖励。”陈圆圆以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态度道。 叶琛捏著小瓶,沉默地点点头。 三人丢出各自的灵器,三道蓝色光虹飞向赤玉城。 叶琛无奈地苦笑道:“我怎麼跟四弟一样,差点為了女人赔上一条小命。” 他嘆口气,不断摇头。 看了看手上的小瓶,扭开瓶塞,倒了一粒龙玉丹进嘴裡,含著唾液吞下。 “身体的伤势事小,神魂受损事大,少了两道神魂,势必会严重影响我的修為,该想个办法解决解决。”叶琛看向西方天空,苦笑:“灵儿就交给你们了,我就趁机去寻找弟妹的下落。” 他看了看满地的鸟尸,大手一挥全收入纳虚戒中,苦笑道:“拿去换点灵石,多少贴补一下,要不然这下亏大了。” 语毕,捡起地上的破山剑,往树林深处走去。 城主府此时炸锅了,铺天盖地的灵禽大军涌入,幸亏西午反应很快,及时发动防卫法阵,才得以不让灵禽大军进入城主府,不过赤玉城的居民就没那麼幸运了,差点没被轰隆隆地鸟叫声及翅膀拍击声吓死,赤金及杜灵儿非常幸运地逃入城主府,杜灵儿立即被护送回如梦阁,只留下赤金好整以暇地看著天空一大片的乌云。 紧接著洛英华一到,她冷笑一声,玉手一挥,一只巨鐘罩住乌云,一道法力击在鐘罩上,登时一阵闷声巨响,数以万计的灵禽们登时被音波震成粉末,飘散於空中。 赤金吓一跳,直道:“草,洛英华的浑元金鐘,也实在太牛了吧。” 另一头,雾山。 土行旦拎著一只血淋淋的头颅走了出来,突然心头一惊。 扭头望向鬼哭森方向,脸上满是寒意。 瞬然遁入地底而去。 (本章完)

第42章 白日飞升 初春的雪化了,家家户户的屋簷总是滴滴搭搭。 偶尔清晨有些寒意,但镇日下来,仍是闷热得很。 城下町的贱民们,仍像是不知倦怠的工蚁般,不断地為赤玉城这巨大的蚁穴贡献血汗。 个把月前那恐怖的鬼哭森灵禽袭城事件,就像冲刷而尽的雪水般,在艳阳底下融化。 人是健忘的,尤其是赤玉城百姓,更加地健忘。 因為,生命很短暂,只要记住欢乐的时光即可。 不过短短几十天,就忘了那一片恐怖的乌云,及那一阵暴雷纷扰的鸟鸣声。 家家户户恢復到往日的生活,时时刻刻為生活拼搏。 这日,董营及牛金苦著脸,相约前往三毛医馆。 “董爷,您老的病情恶化了吗?”牛金哭丧著问道。 董营不断地抓著下档,苦笑道:“岂止恶化,简直快出大事了,唉,要怪就怪我贪色,明知要休憩个把月,但遇上新进的雏女,就是心痒难耐。” 牛金闻言,苦道:“我不也一样,三毛子上回都说再严重下去,就要整个挖掉,害我吓得休息了半个月,但是听闻坊间出现新奇的玩意儿,还是忍不住去试试,那几个崑崙女奴个个奶大臀翘,虽然黑得跟木炭一样,但硬是不同於西土女人的滋味,教我回味无穷,不断地重覆品嚐,但下场可想而知,是更加严重呀。” 董营看向牛金的下档,满脸净是噁心道:“肿那麼大,你走路不会痛吗?” 牛金红著脸道:“就尽量脚张大点,丑了些,但最起码不会磨到****。” 董营看他走路活像个大牛蛙,忍不住疯狂大笑。 牛金只能无奈地任他笑骂。 这时,他发现三毛医馆那边不太对劲。 “董…董爷,您先别笑了,三毛子那边怪怪的呀。”牛金连忙扯著董营的手道。 董营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仔细看去,“咦,怎麼外头跪那麼大一票人,是怎麼回事?” 董营及牛金连忙跑了过去。 只见狭窄的西九巷全跪满了人,登时前进的路全塞住了。 “嘿,矿场守将董大爷在此,闪到一边去。”牛金大喊道。 眾人立即勉强让出个缝,让董营及牛金钻了进去。 歷经千辛万苦才走到三毛医馆,只听见裡头传来一阵哭声震天。 “草,是谁死了?哭那麼大声?!”牛金大叫道。 小院裡的眾人扭头怒瞪门外的牛金。 牛金这廝反应极快,立即左顾右盼,无耻道:“谁呀?是谁呀?讲那种没心肝的话。” 这才平息眾怒。 董营皱起眉头,扯起一个满头烂疮的小子问:“发生什麼事了?” 小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知所云道:“活…活人神仙,祂…祂老人家,飞升…飞升了,真的成為神仙了。” “满口喷粪!”董营怒骂一声,将他甩到一旁。 阴沉著脸,手背在腰后,杀气腾腾硬是走进中厅。 只见中厅仍是跪满了人,眾人齐向一张木桌磕头,董营猛一看,木桌后头的墙上竟掛了张三毛子的画像,只见他右手持金针,左手抓著药葫芦,坐在一隻青牛上,一副世外仙人的牛样。 “混帐东西,你们不知道赤玉城严禁私自祭拜天一道祖以外的旁门左道吗?”董营张口大骂。 没想到眾人不仅没被吓到,反而兇恶地起来,随手拿取任何能当成武器的东西,暴怒地瞪著董营。 董营登时懵了,眼前这一票贱民,感觉相当的陌生,印象中他们就像是软骨头般,任人打骂欺凌,根本不会有所反应,但现在却一个一个有如毒蛇猛兽。 董营眼睛瞇了瞇,心想:『再如此下去,肯定激起民变,不行,必须马上镇压。』 正要出手血洗医仙庙之际… “嘿嘿,眾乡亲不要生气,我董爷讲太快了,他是讲说,何时医馆变成道观了? 怎麼没通知他老人家。”牛金立即出来打圆场。 眾人听见牛金的话,这才消了火气。 牛金扯过董营,小声道:“董爷,您先别动怒,先看看情况再出手也不迟。” 董营点点头,没想到平时粗线条的牛金,这回却变得玲瓏心窍了。 只见旺财从后头钻了出来,看见董营及牛金,不悦地翻翻白眼。 牛金见其,立即笑开脸,连忙推开挡路的乡民,将旺财拉到一旁,急问倒底发生什麼事了?! 旺财没好气地手一摊,鼻孔朝天道:“老闆随老闆娘成仙去了。” 牛金被气得差点晕过去,他骂道:“日你的仙人板板,你以為成仙是玩扮家家酒,随便耍两下就可以,你给我老实招来,再敢给我说浑话,牛爷我马上让你知道我鞋子穿几码。” 旺财被牛金兇恶的表情吓到,略為缩了缩脖子,吐了下舌头,道:“几个月前老闆娘突然消失,大伙就沸沸扬扬,直称老闆娘羽化登仙了,但老闆硬是不接受这个说法,还是白天看诊、晚上找老闆娘,人累得差点没掛掉,就在昨日中午,老闆正在替一个老画师诊治恶瘤,突然晴空一阵暴雷,整条西九巷的人全听到了,连忙跑出来看,当时我人在前院喂狗,扭头看到一道白光罩住老闆,刷地一声老闆不见了,吓得老画师屁滚尿流的,我这个人胆大,只是漏了点尿而已。” 旺财此时收住了嘴,看著牛金硬是不吭一声。 牛金被他的模样气到了,连忙掏出一块碎银,塞进他怀裡骂道:“拿去买药吃,快讲,接著如何?” 旺财满意极了,他连忙抓了个茶壶,大口喝了几下,润润嗓子后道:“当时看到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一百,不知道是谁喊的,说活人神仙真的成仙了,登时整个医馆炸锅了,大伙哭得老泪纵横、声泪俱下,全跪在地上磕头,瞧,墙上的画像就是那个老画师画的,还真他娘够水平的,老闆那麼丑,他也能画成仙风道骨的神仙样,活该他流落街头,这根本就是欺骗大眾嘛。” 牛金听完旺财的话愣住了,这事根本就是诡异到家了,虽然他没看过其他人如何得道飞升,但自己本身就是修士,要修练到元婴期,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更别提真的破碎虚空、羽化登仙,就凭三毛子那个鸟样,一介凡人凭什麼验证大道? 董营眼睛瞇了瞇,直道:“这事很严重,非常严重,要快点上报宋爷,再任由它发展下去,整个东巷的人会死得很难看。” 两人对看一眼,连忙跑了出去,十万火急地杀上宋府。 三毛子及任湘湘 成仙的事,很快地传遍整座赤玉城,但是城主杜宇中闭关尚未出关,而杜灵儿在鬼哭森被吓得不轻,也无法理会此事,所以城主府方面完全没做出任何表态。 洛英华查明杜灵儿手上确实有引禽液,登时大為光火,立即出手毁了仙兽坊,南海灵霄宫同万兽门槓上了;而盛秋雨那头也收到消息,更是暴跳如雷,派遣一支千餘名的弟子,声势浩大地杀上万兽门找禽屠苏讨个说法,天一门、灵霄宫及万兽门此时陷入风暴之中,更加无人关切这小小赤玉城发生的小事。 很快地在眾贫民有力出力、有钱出钱下,三毛医馆被改成医仙庙,原本狭小的院子,扩展成一院三殿四厢房的正统格局,正殿供奉医仙三毛子,除了老画师的画像外,另外替它立了尊木刻神像,右殿供奉是医仙娘娘,就是任湘湘,左殿才是燕人的主要信仰—天一道祖,后面四个厢房其中两个供庙公旺财及贾大婶居住,剩餘两个开放给驻点大夫休息。 登州百姓有感於三毛子捨己為人的伟大情操,医仙庙香火鼎盛,声势一度超越天一道祖观,西九巷被赤玉城百姓私下改名為医仙巷。 这天,辛练及季留叔扶著叶琛来到医仙庙。 三人看著医仙庙的香客来来往往,挤得水洩不通,不禁张大了嘴。 “四弟要是看到这般情景,不知做何感想?”季留叔有些红了眼眶道。 “这是该他的,要没有他,登州不知有多少人死於病床上。”辛练咂咂嘴道。 苍白虚弱的叶琛,看著墙上的画像,暗想:“苍天!如果您老有灵验,就放过这对苦命的鸳鸯,让他们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吧。” 他一直不认為三毛子夫妇是羽化登仙,而是被哪位大能抓走,可能现在正逼问他们有关沧澜仙府的事。 不过,任湘湘身上有碧浣纱,最起码可以保住小命,但三毛子就没那麼幸运了。 想到此,叶琛脸上的血色又更加退了几分。 他咬了咬牙,暗恨自己本事不够,无法保护自己的兄弟。 辛练看了叶琛一眼,嘴角有些低垂,话气中带著不悦道:“大哥,為了小姐,你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还重伤在身,但功劳全落在赤金那王八蛋身上,这是那门子的道理。” 叶琛闻言,勉强苦笑一下,无奈道:“大军长确实真把小姐救走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我只不过先挡了一阵子,算不了什麼的。” 辛练两眼微瞇,嘴角擒著一丝冷意,道:“那天在护军处,看他那副得意的屌样,我就一肚子火,还听说天一门打算破格收他為外门弟子呀。” 叶琛拍拍辛练的肩膀道:“别想太多,大军长对我也不错呀,不但放了我半年的长假,还送了不少伤药及礼物过来,人要懂得感恩知福呀。” 辛练还是一副愤慨样。 自那天起,他就再也没见过杜灵儿,似乎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 修士最重神魂,叶琛伤了根本,恐怕修仙之路自此断绝,但他不敢坦白。 沉默不语的季留叔,入内取了一把香线,走出来笑道:“别再侃大山了,一人拿九根,我们哥几个拜拜四弟,嘿,这遭娘瘟的,现在居然成仙了,真是给我们大大的露脸。” 三人认真地朝三毛子神像拜了拜,没多久,个个都是激动的泪流满面。 (本章完)

第43章 大喜前刻(上)盛秋雨 天一门总门天道山 无极峰秋雨殿 一望无际的奢华大殿裡坐著六个人。 為首的青年,乌黑的长髮以七色铁箍整齐扎好,窄小的额头下是张有如妖孽般的俊美容貌,一双勾人桃花眼,浓黑如剑的眉心间竖立一道赤红色的细纹,穿著件紫金缕衣,随意地横卧在採集五十万隻白狐胸口细毛编织而成的巨大毛毯上。 青年前面,架著一隻以蜂蜜裹烤的巨羊,羊皮泛著金黄色的光泽,偶然滴落几滴油,炉火便炽燄些许,诱人的肉香瀰漫整座大殿。 五名相貌清奇的中年修士或坐或卧地围绕在青年身旁。 此五人俱是天一门数一数二的天才修士,最年轻的仅一百五十岁,最年长的三百岁,清一色的金丹期中品。 外界将他们起了个称号,天一五子。 头位是天一五子之首,姓邵名雍,身材矮小,一双鼠眼儘是闪烁著诡诈,酒槽鼻下蓄著两撇小鬍,穿著件大红道袍,手持一只盘龙玉杯,向青年致意。 “恭喜大师兄这次**又夺得第一。”邵雍阿諛諂媚道。 坐在邵雍身边的白脸胖子,姓宋名修,肥到眼睛都看不见,穿著件藏青色大袍,起身用长刀割下一条后腿,裂开大口笑道;“可不是,你没看到齐圣那傢伙败得多惨,连两条手臂都被大师兄给废了,我看以后只能当个要饭了。” 坐在大位的盛秋雨只是轻轻一笑,听著两个师弟不断的奉承话语,抿了口上等血鹤酒,有些飘飘然。 宋修旁边的光头修士,满脸的阴沉,右眼下一道极深的刀疤,姓伍名甫,见两人不断奉承,随口插上一嘴道:“掌门已经赐给大师兄三座洞府,十座域门,五千多件法宝,百万粒金霜丹,不知道这次掌门会赐给大师兄什麼珍贵的东西?” 伍甫对面的黑脸中年修士,姓朱名野,身高十尺,像一具黑塔巨神,牛眼、大鼻、宽嘴,爆炸般的鬍子,声如洪鐘道:“说不定会赐给大师兄一枚元婴丹。” 在场眾人听到元婴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元婴丹的价值已经无法衡量,据闻一枚元婴丹可以换取天一门副门主的职位,可见极其珍贵。 “哼,我那掌门老丈人根本捨不得,我想顶多就是再给我几十件法宝打发我罢了。”盛秋雨冷冷道。 朱野身旁的中年修士,姓陆名振,相貌英俊,不同於盛秋雨的妖美,而是散发一种宝剑般的浩然正气,星眼剑眉、隆鼻薄唇,穿著件紫色长袍,是五人之中年纪最小,年仅一百五十岁就已有金丹期中品巔峰的实力,他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 “听练丹长老天涯子说,他已经得到绝大多数的材料,就独缺一味上等水系灵药。”陆振顿了一会道:“日前我得到一份上古残卷,其中记载一株六心圣莲的位置,我打算替大师兄寻得此物,助大师兄成為元婴老祖。” 盛秋雨向陆振看了一眼,龙心大悦道:“不愧是我的心腹,替我设想如此周全,那陆振你打算如何著手进行?” 陆振一张俊脸听到盛秋雨的称讚,登时泛起红光,笑道:“谢大师兄谬赞,我已令族中长老派遣一百名筑基期上品高手,协同我前往,不过…” “但说无妨。”盛秋雨挥挥手道。 “ 想向大师兄借一个人及一件法宝。”陆振认真道。 “说来听听。”盛秋雨起身以小刀划下一片羊肉,放下嘴中嚼了几口道。 “我想请伍师兄出马从中指导我。”陆振朝伍甫看了一眼。 伍甫只是用眼角看了他一眼,随即直视盛秋雨。 盛秋雨用桃花眼瞪了陆振一下,他怎麼不知道陆振打什麼主意,这生长六心圣莲的地方,肯定会有异兽相伴,就凭陆振金丹期中品再加上一百名筑基期上品,根本力不从心,所以他必须拉拢五子中猎捕灵兽第一的伍甫,可是一定在战利品分配上不能达成共识,所以才有今天的请求。 “伍师弟,你可否愿意替秋雨跑一趟?”盛秋雨徵询伍甫的意见。 伍甫阴沉的脸闪过难色,但嘴上仍然吐出同意两字。 “呵,我盛秋雨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吝嗇,更加不会亏待替我办事的人,这是一件五阶的法宝,名曰『困龙索』,我知道伍师弟喜好灵兽,只要你看上的灵兽不是九阶以上位阶,困龙索一出,必定手到擒来。”盛秋雨从纳虚戒裡取出一条闪著金光的小细绳。 在场眾人不禁為盛秋雨出手之大方而折服。 伍甫疼惜地接过困龙索,脸上的难色一扫而空,取代的是无限的满意。 “陆师弟,接著往下说。”盛秋雨道。 “希望大师兄可以将血影刃借给我。”陆振紧张道。 眾人一听到血影刃,立即倒吸一口气。 一千年前天一门掌门丹阳子率领神剑宗、日月宗、朝阳宗及金光洞等门派,合力勦灭血影魔教,丹阳子以翻天印轰杀血影大帝,得到血影大帝的三样魔宝,其中一样魔宝就是血影刃。 血影刃与其说是魔宝,不如说是法宝,乃是血影大帝的得意武器,是珍贵的九阶法宝,其中的器灵是血影大帝猎杀一万头深渊血妖后,淬练其妖魂而成,任何修士只要被血影刃划破一个针眼大的伤口,就会立即被吸乾全身精血,而且血影刃一旦发动,在其攻击范围内所有生物毫无抵抗能力,只能眼睁睁被吸乾精血。 “陆师弟,你可知道血影刃是掌门赐予我最珍贵的法宝吗?”盛秋雨冷冷道。 陆振闻声立即下跪,全身发抖道:“请大师兄息怒,我知道这是大师兄最宝贵的法宝,但因為六心圣莲的生长地,位於深渊魔域的一座巨妖城中,若没有血影刃,根本无法进入其中。” 盛秋雨朝陆振看了一眼,随即大笑道:“哈哈哈,陆振!我是吓你的,我怎会在乎一件小小的魔教法宝,只要你替我取得六心圣莲,血影刃就是你的。” 盛秋雨从纳虚戒中取出一只贴满符令的铁盒,随手丢给陆振。 由於血影刃的戾煞太盛,所以丹阳子才将血影刃放入玄铁盒中,并以六阳符印不断地祭炼,免得血影刃中的器灵过於强大,转而吞噬执有者。 陆振感动地收下血影刃,心中暗想,誓必取得六心圣莲。 盛秋雨见其他三位似乎有点埋怨,他笑笑道:“邵雍、宋修,这个月中我将迎娶第九十九位小妾,你们俩个就替我去迎接那位姑娘,跑路费就是她的嫁妆,不过那枚碧玉莲子可是我的,不要私吞了。” 邵雍、宋修当然知道那位姑娘是谁, 那可是赤玉城城主杜宇中的独生女—杜灵儿,杜宇中横霸登州三十年,可是拥有非常惊人的财富,这独生女的嫁妆当然是非常丰厚,而且只不过是接杜灵儿回归天一门,这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等同那天价的嫁妆已经进入他们的口袋,当然是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立刻满心欢喜的点头。 “如果路上遇到些不长眼的,就直接轰杀成渣,我不希望再听到,有人不把我天一门放在眼底。”盛秋雨的美目闪过一抹寒意。 眾人均是心惊了一下。 前阵子引禽液的事件,若不是禽屠苏懂得退让,盛秋雨早就挥军灭了万兽门。 “朱野!秋雨这有一件事要麻烦你跑一趟。”盛秋雨转头看向朱野道。 “请大师兄吩咐,我朱野绝对会使命必达。”朱野认真道。 “日前我接到掌门的指示,有一名魔头,名叫土行旦,是个金丹期的散修,专门劫杀修士,至少已经杀害十位以上金丹期修士,据报他出现在登州境内,我这有一块战令,你可以任意调动门内所有筑基期以下弟子,我希望你取下他的人头,当然有你的好处,除了他所有的东西归你,另外这把七阶法宝—虎啸斧就送给你。” 盛秋雨从纳虚戒取出一把虎头小斧及金色令牌递给朱野。 朱野入手觉得相当的沉,仔细一看发现整把虎啸斧居然是由秘银混合星石、赤阳石、兽魂木所锻造而成,重量高达三十万石,对於喜好重武器的他,可以说是如虎添翼,而且它的器灵居然是头八阶的白阳虎魄,这可是东土四大蛮族之首—虎倭族的圣兽,其珍贵可比同等级法宝。 “谢大师兄,我朱野定会取下那名魔头首级,献给大师兄。”朱野朗声大喊。 盛秋雨见五人都心满意足,就挥挥手令他们都离开。 大殿深处的筑基期上品的僕人立即出现,递上由金霜丹浸泡元阳圣水而成的金霜茶,其价值高达一百块上品灵石。 盛秋雨随口喝了几下,冷冷道:“哼,只要让我成為元婴老祖,纳兰丹阳那老鬼就再也不会瞧不起我,那几个副掌门就别想压在我头上。” 盛秋雨根本毫不在意这些话被僕人听到,因為他们千年世世代代都是盛氏一族的奴僕,其忠心是无庸置疑。 突然殿外跑进一名矮胖的老管家,他叫盛实,恭敬道:“请问主人,新进的九十九房姨奶奶要住在那个楼阁?” 盛秋雨冷笑道:“就先让她住在云梦楼,反正过没几日,我那醋罈子老婆就会把她抓走,然后炼製成人皮风箏,掛在她住的繁华宫大门上。” 盛实当作没听到后面的话,立即应声后退下。 盛秋雨做事细心縝密,对於元婴丹他是势在必得,因此除了杜宇中的碧玉莲子外,他当然有第二、第三甚至第四套方案,现在陆振愿意帮他找齐元婴丹的材料,他自然是乐观其成,送出几件法宝,对他来讲根本就是无关紧要,只要他成了元婴老祖,法宝是要多什麼有多少,只不过六心圣莲如果交给练丹长老天涯子炼製,就必须要经过掌门丹阳子那关,会有些阻碍,但这对他来讲也仅仅是”有些”阻碍罢了。 “哈哈哈,我将成為元婴老祖了。”盛秋雨神情癲狂地大笑,一张俊美的脸庞被炉火映照著更加妖异。 (本章完)

第44章 大喜前刻(下)梦 一望无际的大殿上,满双眼呆滞的师弟们。 只看见他们两耳尽毁,七孔流血,像饱满的稻穗,被微风一拂,轻轻地往后倒去。 此起彼落的撞击声,竟好似童年时期爱玩的骨牌游戏,一块接著一块,敲击著土行旦的心*。 磅! 磅! 磅! 土行旦想冲上去前去,无奈被掌门师尊按住双肩。 抬起头,只看见他无奈而又焦急地笑。 好像自己小时候养的小黑狗,被毒蛇咬到中毒快死了,却仍是不断地舔著自己的手,彷彿在告诉自己,“没事,没事,我没事…” 土行旦勉强地左顾右盼,映入眼底的,是师叔们赤红著眼、紧咬著牙关,使尽全力地扛著护殿大阵。 爱骂脏话的孙师叔、喜欢喝小酒的宋师叔、喜欢打自己的屁股的杨师师… 掌门师尊摸著土行旦的头,柔声道:“小旦,记住,千万不要替我们报仇,努力活下去,替我土行宗延续最后一线香火。” 土行旦泪涕横流,哭喊著:“师父,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走?!你们走得掉吗?!”一个高大的身影冷笑著。 “土行明,乖乖交出元婴丹,我丹阳子给你一个自尽的机会。”一个面容糢糊身影昂声道。 “土行宗勾结天外魔教死有餘辜,今日我神剑宗替天行道。”一个白髮剑修不断地以飞剑轰击护殿大阵,每 一剑落下,就有一名师叔口吐鲜血、仰天而倒。 “烧吧,老夫倒要看看,光明顶有多光明?!”一个矮胖的身影扬起一道赤光,所及之处尽是火海。 掌门师尊偷偷将掌门指环塞进土行旦的怀裡,转身笑道:“欧阳啸天、纳兰丹阳、胡起斐、孙文光,你们四个狗贼,陪老夫一起死吧。” 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地扎进土行旦少年的心灵。 “小旦,这就是我土行宗地王秘法最高奥义…” “地…王…法…相” 只见土行明周身爆出无边亮光,犹如数十枚太阳齐放,一尊巨大的神相,轰然而立。 “元婴自爆?!”“好狠毒的土行明?!“快彻…”” 土行旦的瞳孔尚未被炽光给刺瞎之前,瞬间已没入无止尽的黑暗。 “师父,不要…” 土行旦再一次从恶梦中惊醒。 沉重而又急促的喘息声,迴盪在不知明的空间。 一声而胜一声,犹如暗夜蛰伏的受伤猛兽般。 他茫然顾盼许久,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眼前一片漆黑,但心中的黑暗更加深沉。 他用宽大的衣袖,随意擦去脸上满满的冷汗。 随手打出一记照明术,万年的黑暗瞬间消失。 缓缓立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眼前的蒲团处,若是让叶琛撞见,肯定吓著,因為这正是卫无涯的洞府。 土行旦闷然一跪,朝蒲团狠狠磕了三个响头,青石砖纷飞如箭,留下深深一只小坑。 “师叔,你觉得小旦该不该跟师父及师兄弟们去死?!”土行旦小声问。 眼前的蒲团不发一语。 他盯著蒲团许久,脖子上的青筋条条狰狞。 “师叔,师父他们死得好惨呀,我每次作梦都会被吓醒,真的好惨。”土行旦捂著脸哭喊道。 指缝流出来的不是泪而是血。 斑斑落在青石砖上,化成一朵又一朵的小花。 久久,土行旦放下双掌,黄浊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阴鷙,脸上瞬然一闪,化為无尽的寒意。 驀地转头,注视著穹顶。 他双目佈满血丝,面色狰狞,额头的青筋像蚯蚓般,声音低沉,就像被逼到绝境的狮子:“只要小旦明日夺得碧玉莲子,练成元婴丹,这血海深仇终有得报的一日。” 為了这一日,他早忘了自己是人。 為了成就元婴,為了復仇,他愿天下人恨他、骂他。 “师叔,您放心,你徒弟小叶子我会好好照顾他。”土行旦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他瞇了瞇眼睛,小声道:“我会教他什麼叫残忍。” “什麼叫不择手段。” “什麼叫一将功成万骨枯。” “但如果他不受教,小旦会毫不留情地送他去陪您的。”土行旦挑了挑眉角道,眼神闪过一抹坚决。 (本章完)

第45章 土行旦(上)断仙蛊 登州赤玉城 城主府 皎好的大满月,静静地掛在无里无云的夜空。 空气中充满著清澈的凉意。 这天,月值是副军长豪泰,叶琛被赤金特别叫来护军处喝酒,虽然他脸上仍有些病容,但伤势已好了大半,惟独神魂受损不见好转。 另一位军长西午则不在城主府中,窝在自己的府邸,捣弄他的练丹大业。 杜宇中早在一个月前就顺利晋升筑基期,普出关刚好遇上灵霄宫一行人準备起程离开,听闻洛英华為了爱女杜灵儿不惜槓上万兽门,非常地感动,硬是又再留了她们几天,不断以大鱼大肉地热情款待,临走前还送上不少珍贵的矿石及灵药,替杜灵儿谋得了大大的面子。 之后天一门传来讯息,订下八月十六日為迎娶之日,為了这天,杜宇中忙得晕头转向,好多天都没能好好喝上口茶、吃上口饭,总算在前一日,才好不容易把所有事準备就绪,或许是因為太过兴奋,久久不能入眠,最后只好坐在书房静静地读点书。 此时,杜宇中感到一阵寒意,一股极為兇暴的庞大灵压,排山倒海而来。 杜宇中故作镇静,眼睛仍然盯著书本,冷笑道:“老祖深夜来访,何必躲躲藏藏,请现身一谈。” 神情波澜未起,后背却早已湿透。 一名身高不足五尺的老修士,竟从青石砖中穿了出来。 只见他鹤髮童顏、两眼如电,身穿一袭杏黄道袍,右手持一把四阶法宝—量天尺,腰际上掛著一只灵草囊。 杜宇中细眼一看,瞳孔登时暴缩,竟是中品修為的金丹老祖。 “呵,不知老祖深夜来访,所為何事?”杜宇中刷地起,右手偷偷按在百宝袋上。 “交出你手上的碧玉莲子,老夫土行旦就免你一门灭绝之劫。”土行旦牛气冲天道。 杜宇中一听到土行旦三个字,脸上俱是惊恐,这夺宝散修的恶名,早已传遍整个修真界,没想到这魔头今日居然登堂入室,寡廉鲜耻地要东西来了。 “哼,你可知我是天一门盛秋雨的人?”老狐狸如杜宇中立即把背后的那面大旗架起,希望土行旦能有所退缩,但他暗想,今晚这坎难过了。 “盛秋雨?老夫连纳兰丹阳都不放在眼底,你还敢拿那小龟孙子吓唬我?未免太瞧不起老夫了吧?!”土行旦满脸寒霜道,捏著量天尺的手腕上,青筋条条狰狞。 杜宇中心头一惊,暗想:『这老魔居然敢犯天下之大不讳,直言掌门的俗名,肯定是铁了心要与天一门作对,这下该怎麼办?』 脸上神情变幻如电,脑海翻腾如云。 登时,心头一亮,朗声笑道:“呵呵,不知老祖是出自何门何派?居然如此胆大妄為,您老不怕天一门的格杀令吗?此格杀令可是…”杜宇中故意绕著话头,他想拖延时间,暗想一直供奉為上宾的刁不遇,此时该是他报答的时候了。 土行旦早已识破他的心思,冷笑一声,右手一挥,一颗头颅滚落在地上,竟是刁不遇的脑袋。 “哼,老夫早就知道刁不遇的存在,这三年来我一直苦苦等待,最后总算被我逮到机会,趁他冲击金丹期中品之际,破了他的护身法阵,狠狠地搞死这个小屁精,少了刁不遇这座靠山,你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初品,凭哪点再坚持下去,乖乖交出你手上的碧玉莲子,不然老夫就要…”土行旦挥动手中的量天尺,十餘道土石砲,轰向杜宇中,杜宇中咬咬牙,朝百宝袋一拍,法器青木鞭如灵蛇般飞出,勉强地挡下土石砲。 杜宇中强忍住土行旦的庞大灵压,立即趁势追击,青木鞭如毒蛇般咬向土行旦。 “五行相生相克,木剋土是对的,但你我修為相差太大,劝你还是乖乖的将碧玉莲子双手奉上。”土行旦冷道,他挥动量天尺,一面挡著青木鞭一面找空隙攻击。 杜宇中当然知道筑基期初品对金丹期中品,根本就是蚂蚁对抗大车轮,但是蚂蚁虽小,却胜在灵活,敌不过但跑总可以,因此他故意将声响弄大,一面撞穿身后的墙。 叶琛、赤金及豪泰在土行旦出现时就立即感应,马上领著护军赶到现场,只见杜宇中和土行旦正打得火热。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大军长赤金知道凭他跟叶琛的修為,绝对不可能击退土行旦,但是某种程度上干扰土行旦是可行的,只要杜宇中顺利逃走,赤金立刻就会离开现场,犯不著拿命跟他赌。 此时,赤金立刻挥动他手上的烈火剑,百餘隻火鸦朝土行旦身上飞去,叶琛施展土甲术,护住杜宇中的身体。 “呦,小小两个凝脉期,也敢找老夫的麻烦,一起去死。”土行旦扭头,量天尺一挥,十餘道石龙砲各自轰向叶琛及赤金。 杜宇中见叶三人出现,原本惊恐的表情立即有些回復,“叶琛、赤金给我拦住他,豪泰立即点燃神符请求救兵。”他一面挥动青木鞭,一面往后急退。 百餘隻火鸦咬向土行旦,居然只闪了几下,连一点火苗都没起来。 而赤金用烈火剑勉强挡住头几道石龙砲,就被尾随剩下的石龙砲从半空中轰下。 叶琛知道石龙砲的威力,并不力抗,立即施展地遁术闪开,紧随在后的土龙砲全落在后面那些凡人护军,登时炸得他们血肉横飞。 豪泰见情势不对,根本连掏出传讯神符的勇气都没有,连忙撕开金遁符,急忙逃离现场。 土行旦根本不理会豪泰这隻小虫,神色轻鬆的打出一道沙陷术,整座花园全变成沙漠,叶琛的行踪立即曝光,土行旦手诀一捏,一道土牢术,将叶琛死死困住。 “阿爹!我来帮你。”这时,杜灵儿不知从那个角落飞出,挥动幻蜃剑刺向土行旦。 杜宇中一见杜灵儿居然不怕死地出手,气得差点没晕过去,连忙挥动青木鞭要将杜灵儿拉出战场。 叶琛看到杜灵儿,眼睛都瞪出血丝,连忙驱动地王神力,一掌拍开土牢,取出破山剑杀向土行旦。 土行旦看见三记来势汹汹地杀招,嘴角扯了扯,朗声道:“哼,地王力士。” 三团精纯土系元气冲出,瞬间化成三尊十尺力士,单调地挥动巨拳迎向两剑一鞭。 叶琛看见土行旦施展地王秘法第三重—地王力士,登时大吃一惊。 一剑狠狠刺向力士右胸,右手金刚神力疯狂打出百餘掌,直打得力士狼狈后退。 另一头,杜宇中及杜灵儿就没那麼的幸运,两位力士悍然接下一剑一鞭,不怕死地猛然双拳捣出,杜宇中轰然半边身子尽毁,而杜灵儿则如断线风箏,被轰上夜空。 叶琛扭头一看,脑门一炸,双眼泛红,仰头狂啸,将面前力士轰杀成渣,立即脚踏破山剑,欲接住杜灵儿的身子。 就在电光火急之际,赤金的烈火剑狠狠劈向土行旦,土行旦头连回都没回,右手一个横扫居然将烈火剑硬生生打断,一拳将赤金整个打入沙中。 杜灵儿口吐鲜血,面如紫金,如沙包般急坠,就在快要接触地面之际,叶琛不惜以肉身护住杜灵儿。 杜宇中见叶琛接住杜灵儿,脸上闪过一丝狂喜,连忙大喊:“叶琛,快带灵儿离开。” 土行旦闻声,瞳孔一缩,居然大手一抓,朝叶琛而来。 叶琛根本闪不过金丹老祖如闪电般的攻势,只能连忙护住杜灵儿,以肉背迎接土行旦的巨灵一抓。 土行旦大手破开军甲,正要活生生抓破他的肉体时,第一重地王锻体发动,一阵暗金光芒浮现肉体表面,居然只略略抓伤叶琛。 “小子,**的肉体。”土行旦笑道,心中暗道:『这小子的地王锻体真够结实,居然挡得下老夫的地王神力一抓。』 这时,北方天空射下一记白色巨剑,西午的冰霜剑已到。 土行旦闪都不闪,随意一挥,竟然活生生挥断冰霜剑。 “叶琛,带著百宝袋,快走。”杜宇中扯下腰际上的百宝袋,扔向叶琛方向。 他自知今日必死,但他不能拉著杜灵儿陪葬,有碧玉莲子在手,盛秋雨及天一门必定会替他报今日之仇。 “想走?!门都没有。”土行旦脚一落地,登时消失。 势如闪电地在百宝袋落地前,窜出地面狠狠一把抓住。 他厌恶地瞪向杜宇中,骂道:“去死!” 量天尺狠狠朝杜宇中脑门一落,砸得他当场变成肉饼。 悬在空中的西午,心*猛然一缩,心想这廝居然如此兇猛,立即萌生退意,从怀裡掏出金遁符,意欲遁走。 倒在叶琛怀裡的杜灵儿,此时醒了过来,看见土行旦活生生打死他的父亲,悲痛万分地哭叫:“我要杀了你。” 叶琛死命抱住杜灵儿,彷彿只要她一离开,自己将会抱憾终生。 土行旦抓著百宝袋,抹去其上的封记,神识一探入,突然一道金光射入眉间,“断仙蛊?!好歹毒的杜宇中。”土行旦如受伤的巨兽,悲鸣狂叫。 西午见土行旦似乎中了极重的伤,脸上露出大喜,停下撕开金遁符的动作,转而取出一柄玄铁长剑,打落水狗地杀向土行旦。 杜灵儿猛然挣脱叶琛的怀抱,不顾严重的伤势,淌著泪挥动幻蜃剑要替父亲报仇。 土行旦虽然中了断仙蛊,但一身高深莫测的金丹修為仍在,他强压下排山倒海而来的剧痛,左手毫不迟疑捏住玄铁长剑,右手五根钢指狠**进西午的脑门,随意一扯,西午的脑袋登时破成两半,混合鲜血及脑浆的红**体,洒满一地。 土行旦竟然将手指缓缓地放入嘴中品嚐,其神情已近癲狂。 此时,杜灵儿的幻蜃剑已近土行旦的右胸,土行旦连挡都不挡,任由幻蜃剑刺进杏黄色的道袍,杜灵儿一喜,总算大仇得报,没想到土行旦肉体之坚,竟硬生生断幻蜃剑,杜灵儿止不住冲劲,倒向土行旦的怀裡。 叶琛见土行旦活生生破开西午的脑袋,悲痛万分,立即从怀裡掏出两块上品土系灵石,不顾神魂受损,发动地王力士,化成两 尊十尺战神,三人合力打向土行旦。 土行旦一边品尝西午的红**体,一边制住杜灵儿,突然他双眼一亮,扭头看向西方天空。 “操,天一门那批龟孙子居然来得如此之快。”土行旦骂道。 此时,叶琛三人六拳已至土行旦的顏面,土行旦大口一张,暴然一道金光射出,居然将两尊力士活生生轰碎,却是避开叶琛,所以叶琛双拳仍然落在土行旦的脸上及胸口。 一阵金石撞击声响,荡起无边震波,以土行旦為中心,无情地喷发出去,如死神般分寸不差地收割百丈内所有生灵。 “嗯嗯,这力道不错,但就是轻了些。”土行旦嘴角一扯,居然还有閒情逸致评论叶琛的武艺。 叶琛懵了,这是他倾尽毕生所学的必杀一击,居然落了个轻飘飘的评语。 土行旦右手如潜龙出海,猛然抓向叶琛的顏面,狠狠箍住,冷道:“把神魂收起来,你想变成废人吗?” 叶琛吃惊地瞪向土行旦,两缕神魂登时回到叶琛的身上。 土行旦满意地一笑,嘴巴一唸地王彻地,三人刷地一声缩入地底。 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打斗,嘎然而止。 不过十息时间,西方天空出现十餘道五顏六色的长虹,十餘名天一门修士踏著飞剑,悬立於城主府上空,是邵雍及宋修带队的迎亲队伍。 邵雍及宋修一行立即落下。 “惨了,碧玉莲子被劫走了。”邵雍看见身首异处的杜宇中道。 “可恶,这夺宝修士的土遁之术真可怕,竟然查觉不到他的踪跡。”宋修展开神识道。 “刁长老?!”邵雍看到刁不遇的头颅,神情惊恐地大叫。 没想到这名夺宝散修居然还杀了刑罚殿五大副殿主之一的刁不遇,天一门乃仙道十门之首,向来是他们霸凌别人,而别人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现在居然有人胆敢杀了刑罚殿副殿主,还抢了大师兄盛秋雨的碧玉莲子。 “师兄,这有个人还没断气。”一名弟子发现奄奄一息的赤金。 邵雍立即从百宝袋裡取出一枚疗伤丹,捏碎喂入赤金口中,只见原本惨白毫没血色的赤金,渐渐略有红润。 “说!是谁杀了杜宇中?”邵雍急道。 “是…是一名叫土行旦的散修,还…还有原来那个叶琛是同党,他们抓走了小姐。”赤金吃力地回答邵雍问题,道:“那名散修抢走城主的百宝袋,不过他中了断仙蛊,应该跑不远。” 邵雍双眼一瞪,一掌拍碎赤金的脑袋。 “操,原来是那个魔头土行旦,朱野那王八蛋居然没逮到他,竟然让他跑来赤玉城抢走碧玉莲子。”邵雍咬牙切齿道。 “可恶!马上去追,没追到,大师兄会将我们全部元神点天灯呀。”宋修紧张地大叫。 十餘道飞虹各自散去,急追土行旦。 此时,灵宝阁四楼深处的厢房,一位老者傲然而立,床蹋上的佳人,玉体横陈看著他。 “灵压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天一门那几个小王八蛋。”风清扬冷道。 阁主绿珠露出雪白的玉兔,揉著风清扬的腰际道:“城主府关我们何事。” 风清扬冷笑一声:“哼,当然跟我有关,我巴不得杜宇中出事。” 他捏了个法诀,两眼一亮,半个时辰后,才阴冷笑道:“幸亏我在城主府附近留下一隻夜梟,这才能清楚发生什麼事?原来修真界颇富恶名的夺宝散修—土行旦,居然為了枚碧玉莲子宰了杜宇中,还掳走杜灵儿,此时天一门那几个小王八蛋,发现新娘被劫、嫁妆被抢,急得像无头苍蝇满天乱飞,到了后头一股鸟气无处可洩,索性心一横血洗城主府。” 绿珠闪过一抹焦虑,随即笑开道:“哼,城主府死光也不关我们的事呀。” 风清扬得意道:“哼,盛秋雨那小王八蛋趁著上回那档鸟事,居然硬是要求从仙兽坊的营收中,独占八成利润,门主禁不起天一门的庞大压力,只能委曲求全硬是吞下,转头把怒火全发在我身上,若不是我有金丹期修為,早就被他丢到养兽坑去喂灵兽去了,我风清扬若不趁机给他点顏色瞧瞧,他还以為我万兽门是颗软柿子。” 沉默半刻,掏出一张杏黄色传讯灵符,上头绘有万兽两个字,以神识写下,燃起灵符,一道黄光射向城内某处。 “哼,我已经吩咐海大富,叫他通知寇骨族準备发兵攻打赤玉城,我要让盛秋雨尝尝,苦心经营的基业,一夜被人毁掉的锥心之痛。”风清扬冷道。 绿珠吓得叫了一声,急道:“那灵宝阁该怎麼办?” 风清扬拍拍绿珠未著一缕的翘臀,笑道:“宝贝儿!放心,妳只消架起护阁法阵,任谁也动不了灵宝阁,哼!寇骨族再加上我万兽门暗中协助,我要把赤玉城变成一座人间炼狱。” 风清扬兴奋地大笑,一边揉著绿珠的玉兔,腰上发劲,狠狠地给了绿珠一个好看。 只闻此起彼落的淫笑声,小小的厢房无限春光。 (本章完)

第46章 土行旦(下)鬼才要顶缸 土行旦发动地王秘法第四重—地王彻地,普三息就已远遁万引,任凭邵雍、宋修等人急急追赶,也是望尘莫及。 一般金丹修士顶多只能潜行於地底百尺,就无法再下去,而元婴修士顶多到五百尺,但地王彻地可轻易潜行至一千尺的地底,精妙之处不止如此,潜行之中它还能将厚土化為精纯的土系元气,使其如同在海底游泳一般,可一面前进一面补充大量流失的法力。 土行旦右手抓著叶琛,左手拎著杜灵儿,不断地破土飆射。 感应危险已过,立即破土而出,随手将两人扔在地上。 此时,他一脸阴鷙地在两人面前,脚下是一处不知名的大草原。 杜灵儿身受重伤,又被土行旦像扔沙包似扔得老远,气血翻腾不已,猛地呕出数口黑血。 她立即从储物鐲掏出龙玉丹,连忙咽下一枚,清冷著脸缓缓立起身来,红著双眼,咬牙切齿怒骂道:“老矮子,你杀我阿爹,我要杀了你,替他报仇。” 右手一拍百宝袋,一条赤蛟鞭悍然射出,土行旦根本不放在眼裡,手一扬就破了。 身子一倾,狠狠掐住杜灵儿的脖子,朝自己脸上靠了过来,私毫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想法。 “说!妳一定知道妳父亲把断仙蛊的解药放在哪?”土行旦恼怒道。 杜灵儿睁著明亮的大眼睛,直直瞪著土行旦,泪水已糢糊视线,普从出娘胎至今,何曾受过如此粗暴对待?! 她那裡晓得什麼鬼断仙蛊,但她知道眼前的金丹老祖,肯定著了父亲的道,因此倔强的性子大发,嘴角露出阴冷的寒意,“哼,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土行旦闻言,双目佈满血丝,面色狰狞,额头的青筋像蚯蚓般,他声音低沉 就像被逼到绝境的狮子道:“不说是吗?!老夫会让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见,土行旦的五根铁指深深陷入杜灵儿白净的脖子,活似要硬生生掐死他。 一旁的叶琛见状,意识到再不开口,土行旦就会杀了杜灵儿,连忙落下自己的黄金膝,求土行旦放了杜灵儿一马。 土行旦见此,眉头一紧,眼底闪过一抹惋惜,嘴裡叨唸道:“没想到,真没想到,你居然為了个小女娃,如此委曲求全。” 一时之间,长久以来对叶琛建立起的好感全失,愤然将杜灵儿摔在一旁,自顾自生著闷气。 叶琛眼明手快,连忙护住杜灵儿,没想到换来杜灵儿一个响亮的耳光。 叶琛捂著脸懵了,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耍大小姐脾气?! 但痴心的他,仍不死心地小声道:“小姐,求求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如果妳真知道什麼,就快点告诉他,要不然性命难保。” 杜灵儿捂著颈子,痛苦地直喘气,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久久才缓过神来。 她咬咬牙,了起来,脑海翻腾不已。 眼下的情况比起当初在鬼哭森还棘手,这夺宝散修可是修真界有名的魔头,单凭一己之力,别说要报仇,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她餘光扫过手上的储物鐲,裡面放有天一门、灵霄宫的传讯灵符。 『如果能够把消息传出去,就不怕这老魔头了。』杜灵儿双眼微瞇想。 她偷偷观察土行旦的举止,发现这老魔对叶琛的态度有些反常,心裡盘算著,或许可以利用叶琛这二愣子。 她低头浅浅一笑,随即抿住,原本以為无人发觉,却没想到分毫不差地落在土行旦的法眼底。 “是,我是知道,但就是不告诉他。哼!”杜灵儿扬起骄傲的脸,小声回道。 叶琛一听,急得直跳脚,头髮快扯下来。 土行旦闻言,眉头皱起川字,他懒得跟杜灵儿玩小心机,扭身一个挥手,就把杜灵儿弄晕。 叶琛见状连忙掏出破山剑护住杜灵儿,直勾勾地瞪著土行旦,深怕他对杜灵儿下毒手。 土行旦的眉尖缓缓蹙起,饶有兴趣打量著叶琛。 叶琛被瞧他得直发毛,心想难道这老魔看上自己了?! “小叶子,你见我使用地王力士及地王彻地,难道一点疑问都没有吗?!”土行旦口气中竟带些抖音。 叶琛一听,两道浓眉皱成一团,心想这老魔倒底在打什麼歪主意?! “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是土行宗的传人吧?!”叶琛试探地一问。 土行旦闻言,像是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爆起一连串的笑声。 叶琛的疑问又更加浓厚,『难道我猜错了?!』 “没错,我师承土行宗,而你小叶子也是。”土行旦狂笑后,抹了抹眼泪道:“论辈份,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兄。” “师…师兄,这是认哪门子的亲?”叶琛懵了,难道土行宗根本没有灭绝於天地之间。 “从第一眼见到三毛子手上的身份铁牌后,老夫就肯定你是卫师叔的传人。”土行旦得意道。 叶琛一听,眼睛瞇了瞇,原来他就是四弟嘴裡讲的矮仙人,而且他还能说出先师,已经肯定 他的身份。 顿时,戒心少了许多,手上的破山剑也放了下来。 “原以為…土行宗只剩下我一人,今日得见师弟,真是欣喜万分。”土行旦脸上满溢笑容,看上去有如邻家叔伯般亲切。 叶琛心想,这老魔变脸比翻书还快?! 篤然,土行旦双眼一突,喉头一甜,猛然喷出一道黑血。 叶琛一见,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光彩,但不动声色地观察著。 “原本以為夺取碧玉莲子,可说是十拿九稳,没想到那歹毒的杜宇中,竟然在百宝袋中藏著一隻断仙蛊,现在牠已钻入我金丹内筑巢,现在师兄我以修為强行压住,勉强维持法力运转,但不能过度使用法术,否则这断仙蛊会加速破坏金丹,这金丹一碎,师兄我只有死路一条。”土行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惨道:“哼,幸亏碧玉莲子已落入我手,这可是珍贵的天地至宝,乃元婴丹重要材料之一,有了这颗莲子,就能练成元婴丹了。” 土行旦从杜宇中的百宝袋取出一颗碧玉色的莲子,登时大草原上瀰漫一股清凉之意。 土行旦用炽热的眼神看著叶琛道:“师兄花了整整千年时间,总算凑齐所有材料,接下来只消送到老酒鬼手上,凭他练丹宗师的本事,这一炉六枚元婴丹可是手到擒来。” 叶琛一听元婴丹,脸上阴晴不定。 心想:『这老魔為了元婴丹,不惜残杀那麼多无辜的人,难道这就是修仙人的难看嘴脸吗?!』 土行旦见叶琛反应不大,脑海翻腾不已。 “这愣小子难道不知元婴丹之珍贵?!” 他随意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沫,道:“你既拜卫师叔為师,自然是我土行宗之人,这灭宗之仇你同样要报,否则就是欺师灭祖。” 叶琛一听,差点笑出声来,这理由也太荒唐,就单凭这一点,要让他去顶缸,他可不是傻子,不过现实比人强,只好佯装同意,再另寻打算。 土行旦知道叶琛口服心不服,并不以為意,他深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天一门掌门纳兰丹阳、神剑宗宗主胡可斐、日月宗宗主欧阳啸天及朝阳宗宗主孙文光,这四个人就是当年的主使者,你要把这四个人深深记在心裡,随时随地都要对自己说,我要杀了他们,以报我土行宗上下万餘位英灵。”土行旦板著手指,杀气腾腾道。 叶琛听了,愣是打了个寒战,他忆起修真宝鑑记载,丹阳子可是拥有元婴期上品巔峰修為,只差半步就可以歷天劫飞升仙界,其道器—翻天印,可是一大杀器,任何修士无论修為高低,只要被其打中,立即神魂俱灭,这可是块非常硬的骨头,其他三个人虽然比丹阳子差了些,但最起码都有元婴期初品修為,凭自己一个凝脉期初品,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这半路认亲戚已有些过份,还要自己扛这种莫名其妙的责任,叶琛根本理都不想理。 修仙对於叶琛来讲,只是為了保护自己及家人朋友的一种手段,至於什麼宗门血仇,他根本毫不在乎。 土行旦见叶琛并没有多大反应,心想这愣小子是个不好摆弄的主,难道真要亲手宰了他?! “师…师兄,你為什麼口口声声称丹阳子叫纳兰丹阳?”叶琛不想在这上面纠结,故意撇开话题问。 土行旦大笑三声后,冷道:“能够被尊称為子,都是在某一个领域上达到宗师的地位,譬如我的老兄弟练丹宗师—长春子,他纳兰丹阳只不过是一个掌门,居然妄称為子,师兄我相当不齿,你以后休在我面前称他為丹阳子,不然师兄会气得一掌拍死你。” 叶琛吓得缩了缩脖子。 “师弟,你一定觉得师兄疯了,是!我确实疯了,不过我有足够的本钱可以疯。”土行旦高举碧玉莲子,大声道:“只要让我成為元婴老祖,就可以进入我土行宗的封印秘库,取出其中的宝藏,然后復兴土行宗,到时联合其他九大仙门,杀上天道山,毁了天一门,宰了纳兰丹阳。” 土行旦这话说得澎湃激昂,但心裡可是虚得很。 这所谓的土行宗秘库,根本就是他故意讹诈叶琛,要得是引他入壳,好让他甘心追随自己。 但他见叶琛仍是不為所动,心想这小子还真个不见鹰不撒肉的主,看来得要下重本。 他肉疼地从纳虚戒掏出一根木棍。 “别看这玩意黑乎乎的,这可是仙器,有了它,纳兰丹阳的翻天印就跟垃圾一般。”土行旦得意道:“小叶子你既然认我当师兄,这宝贝儿就送给你了。” 随手就将木棍扔出,叶琛连忙一接,入手微沉,就著阳光仔细端详,短黑木柄上有几条烧焦的粗麻绳,看上去就像根烂木棍,那像是什麼仙器?! “可惜,它残破了。”土行旦嘆口气无奈道。 叶琛听到差点没晕倒,还真是破玩意儿。 没好笑地看了一眼,叶琛随手就放进怀裡的纳虚戒,心想先收起来,改天把它扔了。 “师弟,这杜灵儿必定知道他父亲藏药之处,师兄极需你出手相助。”土行旦有些可怜地看著叶琛道。 叶琛点点头,小声回应:“我会劝服她,但希望师兄高抬贵手。” “师弟,你还挺怜香惜玉的,要是能够拿到解药,饶她一命又未尝不可。”土行旦冷道:“不过,若是她仍坚决不说,师兄会使用魔教的一种搜魂之术,逼她吐出来,到时候她还能不能神智清楚,可就拿不準了。” 叶琛吓得冷汗直流,直说包在他身上。 土行旦将杜灵儿唤醒,杜灵儿见二人似乎达成共识,转念想叶琛很可能是夺宝散修的内应,因此暗暗把叶琛给恨上,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机会,铁了心硬是吭都不吭一声。 落在叶琛眼裡,可是急得直跳脚,他意识到土行旦可是说到做到之人,假如真得不到解药,他必定会使用搜魂之术。 磨了老半天,杜灵儿仍是完全不合作,土行旦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叶琛心想,打不过,逃总可以吧?! 趁土行旦不注意,连忙抓著杜灵儿的手,牙一咬驾著破山剑遁走。 土行旦一看,不停摇头,心想这师弟怎是个痴情种,修真最怕道心动摇,而他竟為一个女子如此行事,看这杜灵儿根本不把他当作一回事,為了他好,土行旦决意要杀了杜灵儿,毕竟叶琛可是土行宗仅餘的另一名传人,不能栽在女人手上。 这杜灵儿一死,或许叶琛就会心甘情愿跟著自己吧?! 土行旦嘆了口气,踏上量天尺,朝叶琛遁去方向追去。 “小姐,我现在趁机把他引走,妳立即赶回赤玉城,发生那麼大的事,必定引来天一门的关注,或许妳就能够逃过一劫。”叶琛满头大汗道。 杜灵儿见叶琛如此护己,心想或许错怪了他,神色稍為和缓道:“好,只要我能够逃走,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日后我必定加倍还你。” 叶琛苦笑道:“我不要你报答,只要妳能够活命。” 杜灵儿二话不说,掏出一张金遁符,暴然一道金光往赤玉城方向疾射而去。 叶琛看著那道金光,眼底尽是无限的眷恋及不捨。 他心想那怕能拖成半刻鐘,杜灵儿存活机会就能多一些,脚踏破山剑,毅然决然迎接土行旦到来。 他抹了抹满头的冷汗,将纳虚戒裡所有的攻击性灵符全掏出来,使尽全力拖住土行旦。 不到三息时间,土行旦出现眼前,叶琛牙一咬,灵符一股脑全砸了过去,登时火燄术、冰刺术、闪斩术、破甲术、风刃术,劈天砍地朝土行旦而去,土行旦一瞧,这小子耍得什麼招呀?! 他根本连闪都不闪,全落在身上,哼都没哼一声,毛都没掉半根。 “师弟,你要為了一个女娃儿,同师兄生死相拼吗?”土行旦脸色极僵,沉声道。 “师兄,小姐曾经救过我一命,我二叔说过,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我不希望她死在师兄手上,希望看在我的薄面,饶她一命。”叶琛咬咬牙道。 土行旦瞧著叶琛如此严肃的表情,突然心生一计。 他知道要把叶琛弄上自己这条船,不是件挺简单的事。 叶琛看上去是个愣小子,但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縝密、作事果决的聪明人,如果借由杜灵儿能够让他心服口服跟著自己,这无疑是很划算的买卖。 至於断仙蛊这件事,土行旦根本不把它放在眼底,就算杜灵儿不拿出解药,他可以找长春子解毒,只不过要被奚落一番。 他佯装沉思了一下,才故意道:“好,师兄我可以答应不杀她,不过我希望师弟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叶琛一听,当然是连忙答应,只要能救杜灵儿,就算是三十件、三百件他也愿意。 “师弟,你不怕师兄故意骗你吗?!”土行旦戏謔道。 叶琛扬起笑容,自信道:“身為金丹期的师兄,没必要骗一个凝脉期的师弟吧。” 土行旦点点头,笑了一下,道:“好,不过我不希望她把我们的消息透露给天一门或是灵霄宫,所以我会封住她的灵力,消去她的记忆,然后把她当个屁给放了。” 叶琛心想,这无异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办法。 只是她就此就会忘了自己存在,想到这,叶琛的心就好像被铁鎚打中一般,疼痛异常。 土行旦不理会叶琛的感受,落下脚钻进地底,没多久就拎著杜灵儿回来。 “师兄我已经封住她的灵力,然后将她的脑海中的记忆全部抹去,今后她再也不是杜灵儿了。”土行旦淫笑道:“师弟,你既然那麼爱她,乾脆趁机…” 叶琛一听,有些恼羞成怒道:“师兄,休得口出秽言,我跟小姐是清白的。” 土行旦听得直翻白眼,随手将杜灵儿丢给叶琛,嘴裡不断唸唸有辞。 叶琛细心观查杜灵儿,确定她除了成為凡人,并没有损及生命的问题,这才放下一颗心。 他偷偷看了土行旦一眼,心想只要杜灵儿一脱离险境,就藉机逃出这老鬼的魔掌,什麼灭宗血债,与我何干?! 土行旦转过身去,浮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手裡**几下,一团光芒骤然而灭,只剩下一小堆灵符黑碳。 (本章完)

第47章 大汗帝国 万里无云的赤玉城天空,盘旋著数批秃鹰,难听地欢叫声飘扬数引,偶尔地几隻落在民宅前的院子,勤奋地啄食早已腐臭数日的尸体。 登州最后一块净土,也难逃寇骨族的狼噬。 整座赤玉城裡裡外外,瀰漫著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死意,烈日曝晒数日,竟传来阵阵令人作噁的尸臭。 两名高大重装打扮的寇骨族人及一个身材矮小、獐头鼠目的中年人,在**的外城城楼上,如天神般俯视底下的一片人间炼狱。 為首的寇骨族人,身高八尺,英俊挺拔,全身充满著威摄的王霸之气,他就是寇骨族族史上最年轻,也是成就最大的族长—完顏打不。 “我族纵横登州数百年,向来是无坚不摧、无所不能,却因天一门派来了杜宇中,硬是在我族这片富饶之地上,建筑了这座耻辱之城,令我族蒙上一层死亡的阴影,多少伟大英勇的战士,在这座耻辱之城城墙前,牺牲他们宝贵的性命,含恨回归我大狼神的怀抱;歷任族长无不以拿下耻辱之城為最大志向,如今我完顏打不,得到大狼神的赐福,率领三万狼军,攻破此城,完成这不可能的志愿,这正代表我乃大狼神钦定天命之人,必能统一东土,建立大汗帝国。”完顏打不激动道。 身旁的一名身高八尺半,光头鲸面将军模样的寇骨族人,同样是激动地泪流满面。 后头的边老三不断直翻白眼,心想这些蛮人还真大惊小怪。 完顏打不收起激动的情绪,道:“老祖宗曰,马儿从哪跌倒,就在从那儿起来,我完顏打不就此宣佈,此城改名為狼兴城,成為我大汗帝国的新起点。” 光头将军立即激动大喊:“大司旗阿乱切,跪拜大汗。” 语毕,立即三跪九拜。 边老三仍然继续翻白眼。 “阿乱切,我军占领狼兴城的状况如何?”完顏打不低头问。 阿乱切立起身来,大步一踏,行了个军礼,朗声道:“稟大汗,我族狼军共三万将士,遭遇旧赤玉城城防军,战死三千名勇士、重伤一千三百名,后又与旧城主府军队交战,战死五千名勇士、重伤一千名,目前已掌握八成以上区域,开始逐步接收战果,并进行清洗,大司旗朵恩已收拢伤兵,就地扎营治疗。” 完顏打不满意地点点头。 东土大陆幅员广阔,数千支大大小小部落散落各地,其中以四大部族势力最為庞大,有东虎西寇南羯北辽之称。 自边老三带来结盟的消息,完顏打不的眼光就不再仅止於小小的登州,而是放眼整片东土大陆,但首当其冲的是军队及军资从何而来? 四大部族之所以能在数千支部落中崛起,凭藉得不仅仅是人数上的优势,还有它们各自拥有的独特武力。 东虎倭族之所以成為四大部族之首,靠得就是与他们伴生的圣兽—白阳虎,此虎兇恶威猛、力大无穷,而且本命神通相当可怕,区区三隻白阳虎就可以随意灭掉一支中型部落,因此无人敢憾动虎倭族的地位。 南羯枵族拥有战兽—巨毒蜥,可在一望无际的瘴气沼泽行动,任何一隻巨毒蜥的毒气,可以轻易毒死凝脉期以下的修士,更别提肉身凡骨的蛮族人。 北辽鲜族地处寒冷冰原上,拥有可怕的月冰熊,不仅可以依靠月冰熊护体兽罡,自由地在冰原上移动,而月冰熊的可怕战斗力及本命神通,同样可以冻死任何意图侵略的敌人。 而寇骨族向来善於骑乘角马,角马耐渴耐饥、速度极快,利於奔驰於平原,可以发动闪电骑兵攻击,但是却无法用来对抗其它三族的战兽,这先天上的缺陷,大大的拉低了寇骨族的战力,让完顏打不头痛不已。 海大富的聪明替寇骨族带来一线希望,他提议大量驯养风狼当成战兽,风狼速度极快,杀伤力极强,又有独特的本命神通,很适合作為寇骨族传统的闪电式掠击,而且寇骨族的信仰图腾,乃是一头巨大苍狼,能够与自己的狼图腾并肩作战,大大地提高军队的士气。 完顏打不立即採纳海大富的提议,大量地补抓驯养风狼,耗费一年时间,总算弄出一支為数三万的狼军。 “稟大汗,狼兴城内有一股残餘势力,正在抵死反抗,据闻领军将领乃是九羊山矿场二总管宋义,纠集残餘的城防军、府防军,正盘据在北巷区域。”阿乱切道。 “哼,区区几隻小虫,杀了就算了。”完顏打不冷道。 阿乱切有些慌张道:“稟大汗,可他们清一色是仙人,狼军战士无法力敌。” 完顏打不冷笑一声,转头对边老三道:“边兄,可否请万兽门的仙人相助?” 边老三闻言,脸上满是无奈,暗想:『我算什麼东西?凭什麼叫万兽门的人出手?』 正要出口斥责。 突然,一个老者落了下来,随手扔了五颗血球在地上。 完顏打不细眼一看,竟是人头。 “我已经处理好了。”老者冷笑一声。 “完顏打不拜见老祖。”完顏打不协同阿乱切及边老三连忙跪拜。 老者竟是万兽门金丹老祖—宋仁。 “区区几名凝脉、练气期的小虫,也敢耀武扬威,本老祖非常不悦,顺手就摘了脑袋瓜子。”宋仁冷笑道。 眾人均是倒吸一口冷气。 边老三细眼一看,心*一紧,抖道:“宋义、古道、豪泰、段治及吴恆。” “谢老祖出手相助。”完顏打不兴奋道。 “小事一件。”宋仁以 上位者的口吻道:“你的军队水平实在烂得可以,小小的赤玉城居然损失那麼多人,凭你们这种三脚猫的程度,凭什麼统一东土?”. 完顏打不羞愧地低下头。 “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再不提升实力,就别怪本老祖出手灭了你寇骨族。” 宋仁两眼一瞪道。 完顏打不及阿乱切吓得伏在地上。 这时,一名黑脸黥面战士,走上城楼,在阿乱切耳边讲了几句话。 阿乱切点了点头,道:“稟老祖、大汗,前线回报,东巷一座医仙庙出现抵抗军,狼军无法顺利推进。” 宋仁一听医仙庙,冷笑一声,道:“医仙庙?!哼,那些愚民弄出来的东西。” 边老三一听到医仙庙,脸上阴晴不定。 “大司旗咬渚回报,抵抗军由董营、牛金率领清一色贫民,拿著锄头、镰刀,悍不怕死地对抗狼军,听说不少战士受伤。”阿乱切疑惑道。 宋仁翻翻白眼,讥道:“连几个凡人都处理不好,完顏打不你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完顏打不先前已被骂得狗血淋头,现在听到这档事,更是气得满脸通红,他目露兇光,骂道:“传令下去,限半个时辰内,给我破了那个鬼医仙庙。” “慢!”突然又一个老者从天而降。 “完顏打不拜见老祖。”完顏打不协同阿乱切及边老三连忙跪拜。 “风老!”宋仁恭敬一拜。 风清扬满面春风笑道:“把这个医仙庙留下。” 宋仁疑惑问:“风老,这…?” “哼,这区区一间医仙庙,我当然是不在乎,但我就是故意把它留下来,气气天一门,你想,天一门护卫不了赤玉城,被寇骨族给屠了,但却有一些人却是因為医仙庙而活下来,这多麼讽刺,表示医仙比天一道祖还了不起呀,这让盛秋雨知道,不就气死了。” 宋仁赞许大笑。 “对了,海胖子在哪?”风清扬问。 “稟老祖,海爷目前人在府内。”边老三恭敬回道。 “这胖子人倒挺聪明的,知道他的身份不宜曝光,好!很好。”风清扬对边老三吩咐道:“吩咐他一声,十日后準备演一场戏。” 眾人均是疑惑的表情。 “哼,我要让胖子成為赤玉城的大英雄,这样才能顺理成章打进天一门,进入他们的势力中心,替我们好好监视他们,免得破坏我万兽门的大事。”风清扬对完顏打不道:“吩咐下去,命令你的军队,十日后退出赤玉城,留下一支老弱残兵给胖子演场戏。” 完顏打不一听,脸都绿了,急道:“老…老祖,我族好不容易攻破赤玉城,就这样轻易放弃?” 他嘴裡这样讲,心裡却是想:『王八蛋!我才刚命此城為狼兴城,要做為建立大汗帝国的头城,你居然二话不说,要我丢掉它。』 风清扬像看白痴地瞪了完顏打不一眼,道:“你脑袋装屎吗?你以為赤玉城是你吞得下吗?天一门绝对不会放弃这裡的丰富矿產,没多久盛秋雨必定会派人来接替杜宇中的位子,到时天一门的人马一到,你们留下来只是送死罢了,都抢了那麼多好东西,难道还不够吗?” 完顏打不一听,心惊了一下,肉疼地点了点头。 “哼,做人不要不知足,这富得流油的赤玉城,够你寇骨族壮大了吧?!上头已经发话了,命你寇骨族三年之内,统一东土,但我风清扬做事一向很急,三年太久了,我只给你们一年半的时间,到时如果没有统一,我不介意找虎倭族来合作。”风清扬冷道。 完顏打不立即吓得冷汗直流,一张脸惊恐万分。 “杨雄跟吕橙那两个小王八蛋在哪?”风清扬扭头看著边老三问。 边老三流著冷汗道:“稟老祖,破城时,小的还有见到两位小爷,之后就没见到了。” 风清扬寒著脸道:“这两个小王八蛋,吩咐他们办的事,死拖活拖就是不肯完成,边老三!传个话给他们,五日内,把金兽头给我交出来,要不然,提头来见我。” 边老三吓得直缩脑袋。 风清扬及宋仁对看一眼,不再理会他们,踏上飞剑,两道蓝虹射向天际。 在飞剑上的风清扬,说不出的得意非凡。 宋仁立即拍马屁道:“风老,您老可是胸中有百万兵、运筹於千引之外,真乃神人。” 风清扬冷道:“哼,掌门嘴皮上下动动,下面的人就累得要死,我不聪明点,使些小手段,焉能完成他交办的大事。” “我万兽门七大兽祖,共分為两大派系,以禽、龙、虎、猴為主流派系,鼠、犬為敌对派系,而蛇系则是逐渐式微,沦為骑墙派的附庸派系,近百年来,杨十郎(犬祖)搞了个犬神宗,弄得是有声有色,不仅攀附上日月宗,近年来还取代羽仙门,成為徐州第二大修真势力,大大提升他在门内的地位,已隐然有威胁到我禽系,假如我在统一东土上,没有做出一番轰轰烈烈地成就,很快杨十郎就会压在你我头上。” 宋仁闻毕,脸上均是阴晴不定。 “掌门这项任务,可是我动用很多关係才争取得来,我甚至还敢拍胸膛保证不动用到万兽门的资源,这也就是我為什麼要成立仙兽坊的原因,是要靠仙兽坊筹措军资,没想到竟被天一门及灵霄宫给毁了,我这个人虽然睚毗必报,但前提是不损及自身利益又能谋取最大利益,我命寇骨族血洗赤玉城,一方面报仇,二方面又可以借赤玉城之富, 成我统一东土的大业,这不是一石二鸟之计。” 风清扬看了宋仁一眼,道:“只要完成,禽祖一位,就是我风清扬的。” 宋仁一听,瞳仁一缩。 风清扬看了宋仁一眼,道:“宋老,只要你继续為我效命,我会向掌门美言几句,届时就算你不能成為蛇祖,最少也能成為副位。” 宋仁一听,脸上阴霾一扫,满心欢喜道:“谢风老,我宋仁必定全力以赴。” 风清扬满意点点头,眺望远方美景,暗想:『哼,凭你这块破木,也想当蛇祖,这辈子都别想了,我只不过是利用你当成人头罢了,只要天一门為了赤玉城之事,向掌门兴师问罪,我二话不说就会把你推出去送死,想必掌门是不会反对的。』 又想:『呵,只要寇骨族拿下东土,建立大汗帝国,我万兽门就会像天一门控制大燕一样,控制这个蛮人帝国,有了无止尽的灵兽及财富、土地,我要看天一门再嚣张到什麼时候?!』 风清扬及宋仁各怀鬼胎地不发一语,往牙根山方向飞去。 另一头,残破的城主府尽头,在一片死尸狼藉的小后院,右边边角有个不為人知的狗洞,竟然钻出一个人。 此人脚步很快,没多久就到了海府大门,他敲了敲木门,报了下来歷,立即被接引到海大富的书房。 “海大富,本爷要求你庇护我。”前城主府管家杜可穿著件黑斗篷,满脸趾高气扬道。 海大富坐在书桌后,轻挑眉头,笑道:“凭什麼?” 杜可被他的轻忽态度,气得不轻,但想到今非昔比,立即和缓态度道:“你只要保护我离开赤玉城,我就告诉你一个绝大秘密。” 海大富冷冷地打量杜可,笑道:“口说无凭,先把祕密说来听听。” 杜可急道:“哼,我知道你这个人向来一肚子坏水,要是我说了,你翻脸不认人,我向谁哭去。” 海大富冷笑一声道:“门在那,我就不送了。” 杜可看了看海大富,一张老脸阴晴不定,他咬了咬牙,惨道:“修士最重血誓,我要你发誓,如果我说出祕密,你就送我离开赤玉城。” 海大富上下打量杜可,斟酌这个绝大祕密的份量。 暗想:『天一门那批王八蛋,居然出手清洗城主府,连颗像样的夜明珠都没留下,害我只能见府兴嘆,这杜宇中在登州大捞特捞三十年,如果只有这点家產,实在不可能,身為他二十七年的管家,或许真知道些什麼东西。』 他沉思半晌,无奈地耸耸肩,发了个重誓后,道:“请讲吧!” 杜可满意地点点头,吞了吞口水,道:“城主在书房藏了个暗库,这祕密连小姐都不知道,是我在无意间发现的,但一直苦无机会查探,前些日子,我趁天一门仙人不注意时,偷偷将城主的食指砍下,拔下指上的戒指,这戒指就是开啟暗库的钥匙。” 杜可从百宝袋掏出一枚青**指。 “我要的不多,你只要分我五分之一,再派人护送我离开,我就告诉你暗库的位置。”杜可喜道。 海大富连毒誓都发了,也不在意多应许杜可一些,连忙同意。 杜可小声将一切道出,并交出戒指。 海大富登时满意极了。 随手招来一名中年大汉,要他先护住杜可,自己点了五名心腹,偷偷遁入城主府。 此时此刻的城主府早已无昔日的风光,就像颓倒般的巨人,半趴在满是腐烂尸体的血海中。 城主府头上,那块盛秋雨亲笔匾额已被人拉下,破成两半,倒在一旁。 海大富鄙夷地吐了口浓痰,踏著半片匾额,进入城主府。 映入眼底的,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海大富厌恶地用衣袖摀住口鼻,往书房方向快步前进。 在书架上找到一本封神修真传,试探性扯了一下,砰然一声,右侧青石墙竟应声而开,海大富示意心腹把风,自己满脸笑意地走了进去。 秘库空间不大,仅供一个人勉强容身,尽头整齐码放五只木箱,海大富随意打开其中一只木箱,映入眼底的竟是非常珍贵的空间宝石。 这空间宝石乃是製造收纳法宝的必要材料之一,仅仅指甲般大小,就可以打造一只百宝袋,而这木箱满满的空间宝石,能够打造多少?!一万?十万?还是百万? 海大富不敢去推测。 颤抖地推开另一只木箱,裡头竟冰藏一只肉胎,约巴掌大小,他取出仔细端倪,吓得差点掉在地上,这肉胎居然是珍贵的花狐貂,据万兽宝典记载,此兽形似白鼠,胁生双翅,放出此物可大如白象,兇猛异常,是上古神祇的战兽。 他大喜道:“天呀,单凭此物,我就可以拜入万兽门鼠祖门下,学习高深的法术神通。” 他激动地差点跪了下来,从他开始经营仙兽坊开始,就处心积虑要拜入万兽门,无奈万兽门嫡传弟子条件极其严苛,通常几百年不见得会收到一名,前些日子从杨雄、吕橙身上,套出鼠祖要收嫡传弟子的消息,就一直收集珍贵的灵兽,现在平白无故赚到这隻花狐貂,让他直呼气运昌盛。 海大富二话不说,立即用百宝袋收了五只木箱。 回到府内,迎来焦急的杜可,他气急败坏地要求十分之一的分红。 海大富不悦地朝中年大汉看了一眼,大汉立即打出一记巨木突,狠狠地把杜可撞成肉沫。 他笑道:“我答应不杀你,但不见得别人不杀你。” (本章完)

第48章 惊闻恶耗 徐州州城—靖远北方八十引,有座小山,名為落阳山。 落阳山盛產桑树,因此养蚕业在此很发达,数百年来逐渐形成一个群落,居民约有千来名,因村裡种满黄花,便被称呼為黄花村。 黄花村村长姓柳名老实,乃靖远山城前武卫军副军长退役,卸甲归田后拿出养老俸,就在黄花村购买一大片桑田,收拢一批从登州来的难民,落地生根、安家立业。 柳老实及柳大婶结髮四十年,一直膝下无子,柳老实认為是自身杀业太深,因此对於造福乡里的善事不餘於力,在乡里赢得柳大善人美名。 一日,柳老实到靖远城办事,柳大婶就留在家裡喂鸡。 突然,两名仙人从天而降,吓得柳大婶差点没到苏州卖鸭蛋去。 柳大婶连忙三跪九拜。 “柳家大婶,本仙人路经此地,听闻您柳家乃积善之府,可惜一直苦无子嗣,特赐你一女,希望你善待之。”年青仙人笑道,手一挥,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倒在柳大婶面前。 柳大婶听闻此话,高兴得直流眼泪,“这是当然,这是当然,我绝对会视如己出。” 两位仙人踏著云彩离去。 柳大婶看著眼前只有十七岁漂亮的小姑娘,心想这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疼惜地拥入怀裡。 “这是那裡?”小姑娘很快地苏醒过来,她问道。 “这是妳家,我是妳娘呀,傻女儿。”柳大婶疼惜道。 “娘,我怎麼什麼都记不得了。”小姑娘睁著大眼睛问道。 “因為妳小时候脑袋有受过伤,所以什麼事情都忘了呀。”柳大婶撒了个谎。 “那娘,我叫什麼名字呀?”小姑娘皱著眉头问道。 “妳叫柳灵儿。”大婶想到她早夭的女儿叫灵儿,就把她的名字代替这小姑娘的名字。 柳灵儿看著眼前的柳大婶,心头一股暖意,俩个人相拥而泣。 突然,柳灵儿看见右手有只金鐲,疑惑地偏了偏头,随即就被柳大婶带进屋裡吃饭去了。 两位仙人远远地看见这一幕,“这对夫妇会很疼杜灵儿的,师弟你可以放心。”土行旦自信道。 “是呀,总比嫁给盛秋雨好,虽然说修士好,但平平淡淡的凡人更好。”叶琛感伤道。 土行旦闻言,翻了翻白眼,这师弟还真不靠谱,当凡人哪有当修士好,凡人寿命只有短短四、五十年,肉身又极為脆弱,随便一场病就把命给送了,不像修士动輒可以活到上千岁,甚至还可以羽化成仙。 不过他懒得跟叶琛争论,就任由他多愁善感,眼下首要之最,就是解了断仙蛊之毒。 无奈,现在风头正盛,才不过个把月时间,就遭逢数次天一门追杀,幸赖地王彻地这逆天之术,才得以逃出。 “师弟,这天一门像是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土行旦没好气地道:“现在送走了杜灵儿,该来办我们的正事了。” 他捏了个手诀,发动地法秘法第五重—地王地府,硬是在地下一千引,展开一座约莫有百餘丈的洞府,然后扯著叶琛遁了进去。 叶琛懵了,难怪卫无涯能在灵石脉中建立洞府,原来这地王地府有如此神妙之处。 “这地府可是相当隐密牢靠,除非是条土系兇兽—隍蛇,要不然别想找到这座洞府,师兄我就靠这招得以躲了上千年,要不然一天到晚劫杀修士,夺取元婴丹材料,早被仇家找上门给灭了。”土行旦自豪道。 叶琛心想这土行旦还真是直爽,连当强盗也当得那麼理直气壮,转念一想也对,一个散修不靠抢夺,凭什麼能够收集完全元婴丹所有的材料,毕竟连天一门也不见得能够拥有全部的材料。 叶琛处在地下千引,一点都没有感到呼吸困难,因為地王秘法自行发动,让他得以转化土系元气,转而以元气支撑其肉体所需氧气,要是一般的修士早就气绝身亡。 “师弟,师兄见你伤势颇重,是发生什麼事了?”土行旦故意关心问。他早就知道叶琛為了杜灵儿伤了根本。 这神魂受损,会大大影响修為,严重者甚至断了修仙之路。 叶琛不敢把实情道出,只是闪烁其言。 土行旦想此,再一次恨上杜灵儿。 他嘆了口气,从腰上的灵草囊,取出一只黑色瓶子,递给叶琛。 “修士最重神魂,一旦神魂受损,任你是大罗金仙,也是积重难返,而你居然為了女人,伤了自己的根本,师兄真不知道怎麼说你,唉!这是补魂丹,可是极其珍贵,每三个时辰服用一颗,可以稍微地温养你的神魂,但要真的治好,就要靠我的铁桿兄弟长春子。”土行旦沉重道。 叶琛捏著黑色瓶子,深信土行旦不会害己,逕自捏开木塞,倒出一 枚蝇头小药,吞入嘴裡。 “待风头过了,咱们就去百草门,想想几百年没看到老酒鬼了,这傢伙可是百草门的异数,人家是专门研究灵药救人,而他却是专门研究毒物害人,要不是他爬到练丹宗师的位子,早就被人当成魔头给灭了。”土行旦自豪道。 叶琛心想,一个是灭宗残孽,一个是门派异类,倒也真是绝配,他们当年肯定干下不少轰轰烈烈的大事。 土行旦摸摸鼻子,苦笑道:“唉,為了压抑断仙蛊,只能不断地用鲜血制住毒势。” 言毕,从纳虚戒裡掏出一只不知名灵兽尸体,咬断喉咙,吸允鲜血。 “叱,这冰冷的血喝起来挺噁心的,应该要抓活的才是。”土行旦有些厌恶地骂著,随手将它丢在一旁。 看得叶琛直打哆嗦。 一路上只要是活物,全都被土行旦收了,所过之处,可以说是鸡犬不留。 叶琛心想杜灵儿已经安然脱困,接下来就是自己。 他沉思半会儿,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突然,土行旦二话不说,五指凭空微抓,将他胸口的纳虚戒夺了过去。 叶琛一见,吓得不知所措。 土行旦径自破开叶琛的神识封记,探了进去。 “没想到,卫师叔日子过得不是很好。”土行旦感伤道。 只见那土行旦不时的皱眉、微笑,表情甚為可笑,叶琛偏过头去,不加理会。 “掌门师尊曾说,他的师兄弟中就数卫师叔最為杰出,今日拜读他一生所得—藏王秘法,果然精妙绝顶,这完全弥补了我土行宗神魂孱弱的缺陷。”土行旦认真解释道:“我土行宗所传地王秘法,说穿了就是以体修為主,如果遇上神魂攻击,就会完全落下风。” 土行旦脸色阴沉下来,惨笑几下后,道:“当年纳兰丹阳就是凭藉血魔大帝的魔宝—迷魂鐘,将宗裡万餘名弟子全震成白痴,掌门师尊及师叔们凭藉修為,才勉强挡住神魂攻击,但遇上四位元婴老祖夹击,根本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假如这藏王秘法能够早日传下,我土行宗就不会遇上灭宗之劫,或许这就是天命吧。”土行旦不胜欷歔。 叶琛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光芒,但随即黯淡下来。 “呵,师兄我不是多愁善感之人,遇上师弟你却是屡屡伤感,可见你我确实有缘,来!既然得了藏王秘法,师兄也不能藏私,这几份玉简可是我从几位大门派的金丹老祖身上劫掠过来,你拿去研究研究。”土行旦从自己的纳虚戒裡掏出五片玉简。 叶琛接过,一一探入神识,第一片玉简是神剑宗的一套三才剑阵,他自认為不是剑修,所以只是大略地瀏览一下,第二片玉简则是灵宝阁的一套练宝诀,这让叶琛狂喜不已,之前的练器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他认真地详读,其中一些精要之处,让叶琛讚嘆不已,后面三片玉简则是万兽门养兽诀、北海玉虚宫的碧海剑谱及百草门的药王经。 叶琛只花半个时辰,就将五片玉简的内容完全记下,然后还给土行旦。 “师兄我已全部记下,玉简还给你。”叶琛笑道。 土行旦仍沉醉在藏王秘法的精要中,突然听到叶琛所言,笑开了嘴道:“藏王秘法第一重—藏王神算果然厉害,这海量的玉简资料,居然只要随意瀏览一遍就可记下,看来我也要多多修练,要不然会被你这小子给赶过,我这师兄丢脸就丢大了。” 叶琛抓著头髮傻笑。 这时,土行旦看到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脸色立即大变。 “师弟,这该不会是佛域大藏寺的镇寺三宝之一吧?”土行旦连忙急问。 叶琛点了点头。 土行旦大笑三声,道:“师弟你身怀至宝,却浑然不知呀。” 叶琛登时浓眉紧皱,满脸狐疑。 “五百年前,师兄曾进入佛域,為了寻找一枚菩提果,寻找过程中遭遇不少高手,其中就以大藏寺的菩萨最為厉害,这佛域的修為界定同我们不同,他们是分為沙弥、僧、罗汉、尊者、菩萨,这菩萨名叫悉达多,他修练的金刚经,比我宗的地王秘法还强上一些,当时差点被他给灭了,幸亏我逃得够快。” “当时在悉达多旁边有个叫阿难的菩萨,他不断地要求我提供域门的位置,因為他们想要进入中土大陆,寻找叛逃的师伯—富楼那,因為他盗走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没想到这东西落在卫师叔手上,又辗转到你手上,这真是造化弄人呀。” 叶琛疑问道:“我曾经研究经文很久,未曾发现其珍贵之处。” 土行旦笑道:“此经最重要的,不是它的经文,而是第一页上的图像,你以神念观照此图,看看有何奇特之处?!” 叶琛闻言,立即照做。 只见他的眉间中心,慢慢凝聚一张图,图上清楚显现一名穿著奇异服装的修士,右手持铁杖,左手持钵,半坐在一头金毛怪兽上,慈面善目地看著叶琛。 十个弹指时间,叶琛受损的神魂竟然慢慢地恢復。 叶琛吓了一跳,立即停止观照,直叫道:“师兄,这…” 土行旦此时又咬著一头灵兽尸体的脖子,口齿含糊不清道:“嘿嘿,你的伤逐渐好转,是吗?这可是我宰了不少罗汉才套出来的宝贵资料,原来这经的精要之处就是能修復神魂,并且强化神魂,难怪那些光头王八蛋才急著找回此经,要不是师兄我急著收集材料,我还想潜入大藏寺,把其他两部经给摸出来。” 叶琛挑挑眉,心想:『师兄真的是当强盗当上癮了。』 土行旦探查到秽土转生**的玉简,身子突然抖了下。 但他闷声不响,偷偷将其记了下来。 叶琛见土行旦似乎有心要助他,心想索性把无名沙漠的事道出,说不定他能解惑一二。 正待开口之际,土行旦突然出言制止。 “嘿,这个鬼地方,居然出现一大批难民?!”土行旦疑道。 叶琛一脸疑惑。 土行旦随手施了个水镜术。 “咦,怎麼是赤玉城的居民?”叶琛认出难民中有几张熟悉的脸孔。 “师兄,可以带我上去吗?我想问个清楚。”叶琛问。 土行旦看了看他,点点头。 从灵草囊取出一只瓶子,倒了一枚在叶琛手上。 “我们现在的行踪不能洩露,我可不想為了问几句话,就杀了这一大票难民,这是易容丹,你吞了之后,易容一番。” 叶琛感动地点点头,心想原来师兄人还挺好的,却不知土行旦只是不想浪费宝贵的法力。 吞下易容丹后,叶琛化身成一名身材中等的病脸青年,外型、气质完全改变。 土行旦自己也吞了一枚,变成一名高壮的江湖豪侠。 他抓著叶琛的手,手诀一捏,就回到地上。 只看见千餘名的难民,大包小包、携家带眷地朝半月城方向前进。 叶琛立即抓了名老人。 “胡老伯,发生什麼事了?”叶琛焦急问。 胡老伯一看见叶琛,满脸阴晴不定,茫然不知眼前的人是谁。 “喂,你是哪位爷?对我父亲动手动脚的,是有何居心?”胡老伯的儿子—胡老二,走出人群冷冷一问。 叶琛惊觉已改变身份,笑道:“嘿,抱歉,我是叶琛的朋友叫刘二当,曾经在赤玉城见过令尊。” “叶琛!那个遭娘瘟的王八蛋,就是那傢伙害惨我赤玉城的百姓。”胡老二大骂道:“你是他朋友,肯定也是个王八蛋。” 他怒气冲冲,伸手就要打来。 土行旦脸色一沉,大步一踏,正要出手,但被叶琛以眼神制止。 胡老二乱拳挥了几下,但叶琛的肉体实在过硬,他只好恨恨地收手。 “為…為什麼你要这样讲?”叶琛问。 “哼,你还不知道吗?大家早就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叶琛那个王八蛋,覬覦城主千金杜灵儿的美色,勾结魔道中人土行旦,劫杀城主杜宇中,抢走千金杜灵儿,然后又引寇骨族屠城,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早就横尸街头了。”胡老二骂道。 “屠…屠城?”叶琛一听,脑袋轰然一声,他扯著胡老二问:“这…这是什麼时候的事?” 胡老二冷笑道:“别再假了,再假就令人觉得好笑了。” 土行旦一个踏步,挥手将胡老二打得老远,冷道:“问什麼就答什麼,再敢满口喷粪,老子就灭了你。” 胡老伯连忙护住胡老二,害怕道:“别…别动粗,这已是半个月前的事,听闻后头的人说,城裡的人几乎死光了,连宋将军他们也全战死了,不过有些许人躲在医仙庙,据闻医仙下凡护庇得以逃过死劫。” 语毕,扯著胡老二,低头嘟嚷几句,走进难民群中。 叶琛一张脸刷地惨白,瞪大双眼,急道:“不行,我要回去,白叔及二弟、三弟还在城裡。” 土行旦一听,心想这愣小子又开始发疯了,冷道:“门都没有,天一门那批王八蛋,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叶琛根本不想管那麼多,连忙抓著土行旦的衣襟,骂道:“我不管,我不能丢下他们,就算要我死,我也要回去救他们。” 扭身丢出破山剑,正要踏剑而飞时,被土行旦制住。 “好…好…,别急别急,就算要回去,也要有个章法才行。”土行旦无奈道。 叶琛紧张地看著土行旦。 土行旦冷笑一声,道:“看师兄我的。” (本章完)

第49章 杜大娘的逃亡 那天夜裡,对於杜大娘来讲,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她為了杜灵儿的婚事,忙得是脚不沾地,最后在迎亲前一天,才稍稍可以喘口气,才刚离开杜灵儿的房门,要走回自己的房间,突然感受到一股庞大的灵压,她神识甫一探出,立即被反制回来,嘴巴吐了口血。 这时,她意识到有仇家找上门来,所以她立即冲入房门,要把杜灵儿带走。 谁知,杜灵儿根本不听她的劝,坚持要去帮城主杜宇中,之后她躲在后花园,看到土行旦行兇过程,继而看到杜灵儿被劫走,心都碎了。 那十几个天杀的天一门傢伙,没本事找到行兇者,居然回过头来劫杀城主府,偌大的城主府,人全死光了,幸好她早就通过秘道逃了出去,她对自己讲,一定要找到小姐杜灵儿。 “小姐,血链蛊会带我找到妳的。”杜大娘坚定道。 她回头看著烈火高升的城主府,天一门五子中的二子,假藉土行旦名义行私夺之行,他们将杜宇中积累已久的财產全部掠夺一空,為免走露风声,将城主府上上下下万餘口全数杀了,将责任全推给夺宝修士土行旦及军长叶琛。 很快地,杜大娘顺著密道,在九羊山一座废弃矿坑内走出,她咬咬牙,一拍灵兽袋,一头四阶鹿角神鹰出现,她坐上鹿角神鹰,凭著血链蛊的特殊感应,朝徐州方向飞去。 她在鹿角神鹰上盘算,单凭一己之力,根本没办法从金丹老祖手上抢回杜灵儿,因此她从怀裡掏出一张蓝色的传讯灵符,上头绘有灵霄二字,打了一个神念进去,以灵力点燃,一道神光往南海灵霄宫而去,希望洛英华念在师徒情份,会派人前来相助。 “希望还来得及。”杜大娘含著眼泪,咬著牙道。 突然之间,天一五子中的宋修踏著四阶法宝雌雄双剑,出现在杜大娘面前。 “哼,城主府居然还有隻小虫跑了出去,若不是我刻意放出神识,还真让妳跑掉了。”宋修沉著肥脸盯著杜大娘。 杜大娘心想,这廝肯定是来杀人灭口,今日肯定难逃一劫。 “只要妳能够说出杜灵儿的下落,我就饶妳一命。”宋修上下打量杜大娘,冷道。 “我知道她的下落,她的母亲在我和她身上种了一种蛊,名叫血链蛊,我可以透过感应找到她的下落。”杜大娘心想,儘可能拖著宋仁的脚步,只消洛英华到来,这宋修必定会知难而退。 宋修一听,可有谱了,邵雍那批人像个傻子一样,埋伏在叶府附近,而自己可不干这种傻事,允自一人在赤玉城上空瞎晃,没想到竟撞到这等好事,他心想只要抓著她找到杜灵儿,必定可以逮到那个夺宝修士,追回碧玉莲子,这等大功自然落在 他头上,想到盛秋雨会大大赏赐他,宋修可笑开了肥脸。 他立即要杜大娘收了鹿角神鹰,同他一起踏著雌雄双剑,这样行动可以更加便捷,以免错失良机。 杜大娘将鹿角神鹰收入灵兽袋时,从灵兽袋掏了隻破心蛊,偷偷地藏在袖口,这破心蛊可是除了断仙蛊外第二可怕毒物,只要被其种上,不消一个时辰,立即就会钻破心*而死,就算是金丹修為,也只能暂缓其发作时间,法力全失后仍然逃不了一死,这可是杜灵儿亡母阴丽华遗留人间三样宝物之一。 她假意害怕道:“我感应灵儿人在东南方。” 宋修大笑一声,驾著雌雄双剑飞向东南方。 就这样,杜大娘领著宋修,把整个大燕完完整整的绕上一圈,这宋修完全没查觉到这根本是誆他的,还满口得意自己的雌雄双剑,可是飞行法宝中数一数二的上等货。 但就在绕上第二圈时,宋修突然查觉不对,他看了杜大娘一眼,心想已经花了半个月之久,怎麼连个人影都没见著,他沉思一会,直呼上当,猛然地将杜大娘摔在地上。 “妳这老妖婆,居然把道爷我当猴子耍,我不杀了妳,我就不叫宋修。”他咬牙切齿地指著地上的杜大娘,大手一挥,雌雄双剑暴然射向杜大娘,杜大娘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眼睛一闭,毅然决然把命交了出去。 突然,一道青光挡住雌雄双剑的攻势。 “哼,素闻天一五子的宋修為人一向古道热肠,最爱仗义行事,没想到今日一见,居然是个屠杀老弱妇孺的冷血魔头,令小女子不禁觉得可笑。”一个轻脆的甜美声音传来,三名绝色容貌的女修落了下来。 宋修见三名女修,登时色心大起,正要出口调戏,突然眼前一阵金光,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哼,宋修,你以為我只是哄著你满大燕飞吗?我早在你身上种下破心蛊,只是需要时间让破心蛊得以在你身上发作,这下,任凭你是金丹修為,也只能落得破心而亡的下场。”杜大娘拍了拍衣服上的泥沙,冷笑道。 宋修眼目欲裂,恨恨地骂了一声老毒婆,正要召回雌雄二剑,没想到体内一点法力都没有,他寻思这必定是体内的破心蛊造成,他立即吓得冷汗直流,连忙跪下直呼饶他一命。 三名女修哪看过天一五子这般窝囊样,登时轰然大笑,尤其是领头的女修,笑得更是花枝颤抖。 “三位前辈,我杜云给妳们跪下,多谢妳们前来救援。”杜大娘见三名女修连忙跪下。 这三位女修就是灵霄宫洛英华门下三名嫡传弟子,是杜灵儿三个师姐,分别是陈圆圆、欧阳凤、及司马敏儿。 “师尊一接到妳的传讯神符,立即将法宝—混 元金鐘赐与给我,让我领著两位师妹赶赴登州,幸亏一路有妳留下的暗号,才得以与妳会合。”领头的陈圆圆笑道。 “灵霄宫一向和天一门关係很好,只要三位能够替我解了蛊毒,我必定会上报掌门,替妳们在灵霄宫主面前美言几句。”宋修见三位女修是灵霄宫弟子,立即开口要求帮助。 杜大娘笑了一声,道:“我只会种蛊,不会解蛊,你就乖乖地被破心蛊啃破你的心*吧。” 宋修一张肥脸俱是冷汗,心裡暗骂:『老毒婆,本爷恨不得把妳千刀万剐。』 他沉思半晌,立即从百宝袋掏出不少财宝。 急道:“只要妳们救了我,这些全是妳们的。” 陈圆圆看见地上竟然出现幻蜃剑,登时粉脸满掛寒意。 他见三女表情竟然是一脸敌意,心想不妙。 突然,宋修脸色由黑转白,由白转青,突然大喊一声,一条绿色小虫破胸而出,杜大娘见状立即收了绿色小虫。 宋修的藏青色大袍立即佈满斑斑血跡,他含血恨恨地瞪著陈圆圆骂道:“哼,我肉身毁了,但元神不灭,只要本爷夺舍重生,到时不将你们全变成我的**隶,我就不叫宋修。” 他立即脱出肉身,一道金光从天灵盖窜出,正要往西方天空射去时,一道青光毫无悬念地将其斩灭。 “你还以為你逃得掉?还真是蠢得跟猪一样。”青光回到陈圆圆手裡,竟是一只青色小剑。 “哼,我最讨厌的就是天一门的人,尤其是天一五子,个个自以為是天之骄子,从来不正眼瞧人,当初十门**时,这个宋修还故意吃我豆腐,现在死得正好。”司马敏儿高兴得直拍掌。 旁边的欧阳凤立即以百宝袋收掉满地的财宝,司马敏儿走向前去,狠狠地吐了口痰在宋修的肥脸上。 她随即扯下宋修的百宝袋,并收取掉在一旁的雌雄双剑,这可是一笔大横财。 “大师姐,师尊的幻蜃剑居然折损成这样,可见土行旦那老魔头非常可怕。”欧阳凤高举断成半截的幻蜃剑,惊道。 “哼,任他本事再如何通天,遇上师尊的浑元金鐘,也是难逃一死。”司马敏儿冷笑道。 陈圆圆沉著脸,朝宋修尸体祭起浑元金鐘,猛然一罩,打了一道灵光击在鐘罩上,登时一阵闷然巨响,宋修堪比金钢石的肉体登时被音波震成粉末,飘散於空中,陈圆圆收了浑元金鐘放入百宝袋中。 “可不能留下任何证据,免得那个护短的盛秋雨找上门来。”陈圆圆笑道:“杜大娘我们去找小师妹吧。” 杜大娘点头,笑道:“我感应到她就在徐州,我们走吧。” 四个人驾著飞虹离去。 (本章完)

第50章 烂木棍大发神威 叶琛及土行旦依然顶著原本的化身模样,土行旦特地取出两张隐灵符,各贴在身上,笑道:“这是五阶的隐灵符,可以掩饰我们的土系灵力波动,天一门那批兔崽子根本不会察觉我们的行踪。” 叶琛点点头,他们俩就化身成两名散修,潜入赤玉城。 普踏入赤玉城,叶琛懵了,整座城如同鬼城一般。 偌大的赤玉城犹如人间炼狱,无所不见的尸体散落满地,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化不开的尸臭味及血腥味,偶尔还听见此起彼落地求饶声,及妇女的哀凄呻吟声,化成风声,飘盪在夜裡。 寇骨族的狼军早已退出,但是紧接著去而后返的散修,加入了清洗的行列。 这批散修比天一门修士更残忍,比寇骨族韃子更变态,他们以无比高超的才能,展开更加惨绝人寰的活动。 海大富根本不在乎这批散修的所作所為,他紧闭海府,专心一致地研究杜宇中暗库裡的五只木箱。 叶琛踏在血色明月照耀的街道,眼冷、心更冷,二话不说从怀裡取出破山剑,紧 咬牙关,一路杀向叶家大宅。 沿途遇见任何试图拦阻的人,毫不留情地送他们下地狱,而土行旦乐得拎起散修,大啖鲜血,一对混世魔王,吓破眾散修的胆,纷纷逃离赤玉城。 叶琛一踏进大宅,看见残破不堪的景像,眼泪疯狂落下,他非常害怕失去任何一个家人。 “白叔!”叶琛大喊。 他疯狂地找遍整座宅子,却没有白叔的踪影。 反倒是院子裡多了三具尸体,是叶三、食娘及小僕人。 叶琛脑海传来轰然巨声,眼前俱是一片黑暗,他最害怕的事,真的发生了,那个慈眉善目、爱嘮叨的白叔,被那些**养的韃子给杀了。 白叔不断叨唸他要娶房媳妇的影像,歷歷在前。 他双眼赤红,泪水纵横,两隻手青筋爆突,狂暴之气瀰漫。 土行旦倚在门口,咬著一个散修的脖子,摇了摇头。 “有找到人吗?!如果没有就走吧。”土行旦淡淡道。 叶琛苍白著脸,突然眼前闪过一抹光亮,白叔经常去医仙庙,他人会不会在哪?! 索性扭身就跑,土行旦只好无奈地跟随在后。 医仙庙此时炸锅了。 為数眾多的贫民全挤在这小小的庙,因此经常发生争吵。 不过,他们可不敢骚扰董营跟牛金,毕竟这两人可以救了他们的大功臣。 夜裡,两人在庙口,脸上俱是愁容。 “董爷,韃子退了,我们接下来,该怎麼办呀?!”牛金一脸愁苦道。 董营闻言,眉尾挑了挑,无所谓道:“哼,怕个毛,天一门不可能放弃赤玉城,就换个老闆囉。” 牛金闻言,似乎有了些底气,道:“说的也是,说的也是。” 董营瞇了瞇眼,自言自语道:“不过,那海胖子的举止倒挺反常的,这傢伙向来是爱摆显的主,今儿个击退韃子军,救了全城的性命,居然没搞个大游行,躲在家裡孵蛋不成?!” 牛金不怀好意道:“说不定,他跟韃子讲好来著,就演场戏了结。” 两人在庙口侃大山,没注意到一位病脸青年晃了进去。 “章…章兄,你怎麼在这?”叶琛一见到窝在角落的章予,皱起浓眉问。 章予苦著一张脸,全身俱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眼角还留著乌青,叶琛细眼一看,章予右臂居然断了。 “你认得我?你倒底是谁?”章予警戒地从怀裡掏出一只金色小剑。 随后的土行旦冷笑一声,扬手一记隔音罩,将三人罩住。 叶琛抓著章予,大声道:“我…我是叶琛,小叶子呀。” 章予见到这病脸青年如此焦急神情,突然意识到,这真的是叶琛。 “小…小叶子,你怎麼还敢回赤玉城?!你不知道天一门的人到处要抓你。”章予紧张道。 “白…白叔人在哪?!”叶琛紧张问。 章予裂开笑容,虚指另一端。 只见一名中年人,颓坐在地上,同样满身是伤,看上去是极為疲倦的模样。 土行旦立即将那中年人纳入隔音罩中。 叶琛一见到老白头,立即冲到他面前,狠狠地跪了下来,用力地抱住他的腿,放声大哭。 他冷冷地上下打量章予,直看得他不断打哆嗦。 “手臂还在吧?”土行旦从灵草囊取出续骨丹及疗伤丹,顺手递给章予。 章予见到续骨丹,乐得取出浸在冰桶已久,有些泛黑的手臂。 他张口服下续骨丹,运动灵力,断手处居然慢慢伸出肉芽,没多久立即癒合,然后肉疼地拿出块下品灵石,边服下疗伤丹边吸收灵气,加快復原身上的伤势。 “唉,这右手没像以前那样的灵活了,那两个天杀的万兽门王八蛋。”章予低声骂道。 “小叶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不知道白叔多担心你,眾人都说你勾结外人,劫杀了杜屠夫,还引来寇骨族屠城,我根本不相信你会干出这种事,肯定是天一门那批王八蛋栽赃你的,对不对?”老白头老泪纵横地问。 叶琛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抱著老白头痛哭。 土行旦看到这种场面,无奈地嘆了口气,他只是单纯想抢到碧玉莲子,没想到却引来一场人间浩劫,只能说凡人的命,实在太贱价了。 章予仍然气极败坏地骂著。 见叶琛及老白头两个人哭得正起劲,也不去破坏,拉了土行旦到旁边,开始不断碎碎念。 “万兽门那两个王八蛋,趁韃子攻城时,逮到了我,不仅百般玩弄羞辱我,还抢走了我的八品百宝袋。”章予苦著脸,没好气道:“我拼了命地抵抗,无奈技不如人,最后差点连命都没有,幸亏用替身符挡了一记,要不然现在早葛屁了。” “幸好老子早在那兽皮上动了手脚,就怕他们不施展,一施展就叫他们神魂俱灭。”章予无奈道:“本来打算离开赤玉城,但我章予曾经答应叶琛要保护他的家人,於是过来带白叔走,但白叔坚持要等叶琛,无奈只好留下来。” 章予激动地自顾自讲话,但其他三人根本都没有留心他的话。 这时,他突然大叫一声,把三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对了,你还有个二弟叫季留叔,当时兵荒马乱之际,白叔要我过去救他,我硬是杀出一条血路,赶到时只看见他命丧刀下。”章予揉揉鼻子道:“原本我打算施展秽土转生**,但之前跟那两个王八蛋交手,灵力消耗太大,已经无法负担,最后我只能使用寄魂玉,先行将他的魂魄存放其中。” 章予从怀裡暗袋取出一片翠绿色的玉佩,得意道:“还好我这个人向来聪明,预先把寄魂玉跟锐金剑等一些重要东西,藏在衣服的暗袋裡,要不然百宝袋被抢,就什麼都没有了。” 叶琛抖著手接了过去。 “这寄魂玉太昂贵了,我身上只有一片,不得已只能先救下你二弟,至於他母亲,就爱莫能助了。”章予嘆口气道。 叶琛揉了揉眼角,苦笑道:“谢章兄的帮忙。” 土行旦皱著眉头,将寄魂玉拿了过去,神念一探,沉著脸道:“这生魂只剩四成左右,好在这片寄魂玉的逆天奇效,勉强地维持不消散的状态,就算使用那个鬼劳子秽土转生**,夺舍重生的机会仍然十分渺茫。” 叶琛一听,两眼发直,狠狠地跪了下来,眼泪几近乎哭乾了。 “唉,季留这小子,命怎麼那麼惨呀。”老白头一边流眼泪,一边嘆道。 突然,叶琛想到三弟辛练。 他抓著章予的前襟,急问:“三弟…三弟,他现在人在哪?” “这我就不知道,或许是被韃子抓走了吧?!”章予耸耸肩无奈道:“一开始我就死命护住他,不让他轻举妄动,但到后头被两个王八蛋逮到,就无暇顾及到他,听说寇骨族狼军撤出赤玉城时,抓了一个副军长,我想可能是他。” “寇骨族?!”叶琛一字一字唸出,眼底尽是杀意。 “无论三弟是生是死,我都要去牙根山一趟。”叶琛冷道,他转头望向土行旦一眼。 土行旦对於叶琛反应,似乎早已预知,无所谓的耸耸肩。 “小事一件,反正我也需要吸食鲜血,这韃子正好可以满足我的需求。”土行旦露出满是鲜血的大嘴道。 在场的人,都被他的模样吓到,心想这吸血魔王是打哪找来的?! “赤玉城已经不能住人,我先带你们到靖远避避风头。”叶琛想了一下道。 他和土行旦立即带著两人离开赤玉城,往靖远方向飞去,没想到被等待已久的邵雍盯上。 “交出碧玉莲子,本道爷饶你们个全尸。”邵雍领著五个师弟,暗自埋伏在赤玉城附近,等了足足半个多月,好不容易逮到他们,一张老脸可是笑开了。 “各位你们搞错了,我又不是叶琛?”叶琛佯装惊吓,大叫道。 邵雍冷笑一声,道:“我管你们是不是叶琛跟土行旦,反正只要跟他有关係的人,我全都不放过。” “哼,区区一个金丹期中品的毛头,也敢跟老夫叫阵。”土行旦强打起精神,冷冷道。 邵雍上下打量眼前的高壮豪侠,暗想:『哼,虽然我看不出你的真身,但我可以断定你就是夺宝散修—土行旦,哈!你中了断仙蛊,只能施展不到五分之一的法力,就凭我和五位师弟,杀你绰绰有餘。』 邵雍从赤金口中得到土行旦中了断仙蛊的事,所以他才胸有成竹,半路拦截与叶琛有关的任何人。 没想到土行旦的精心设计,遇上蛮横不讲理的邵雍,全付之流水。 他冷笑一声,道:“懒得跟你们侃大山,拿命来吧!!” 一拍百宝袋,一把六阶法宝—引雷金刀射出。 其餘五个天一门弟子,叫出各自的飞剑,组成小五行剑阵,罩住叶琛一行四人。 “ 章兄,你趁机带白叔离开,这裡就交给我跟师兄。”叶琛低声道,立即叫出破山剑,十餘道土龙砲轰然射向五名天一门弟子。 小五行剑阵,顾名思义是依五行為基础而推演的一种剑阵,俱有攻守兼俱的优点,乃是天一门闻名天下的杀阵之一,而且这五名修士均是筑基期上品修為,更能发挥越级杀敌之奇效,寻常一名金丹期初品的修士,都能够轻鬆解决,更何况叶琛仅仅只是凝脉期初品。 五道剑光立即搅碎土龙砲,杀向叶琛。 叶琛见状,发动土甲术,无奈剑光过於凌厉,居然毫不费力地破开土甲,幸亏叶琛的肉体自动驱动地王锻体,极為勉强地抵挡剑光攻势。 “这病脸傢伙的皮真硬,杀!”五名修士喊道,五道剑光更加夺目地攻向叶琛,叶琛的地王锻体再如何坚硬,也扛不起如暴雨般的剑光,渐渐地叶琛有破体的感觉。 章予掏出锐金剑,挟著老白头,寻思要离开战场,无奈五行剑阵攻势实在凌厉,硬是找不到空隙,一张脸急成猪肝色,老白头未曾看过修士间的大战,早就吓昏了。 土行旦这边,凭藉著地王锻体及地王神力,力拼邵雍的引雷金刀,邵雍不愧是天一五子之首,一把引雷金刀耍得是漫天金光、攻击如雷,轰得土行旦逐渐招架不住。 土行旦挥动量天尺,被邵雍压得喘不过气,法力竟有些提升不上来,让土行旦惊觉这断仙蛊似乎更加壮大起来。 邵雍见一面倒的局面,老脸上满是得意,心想快点解决他们,要不然被宋修闻风赶来,这偌大的战果可要分人,这可不是他所乐见的。 他咬咬牙,从百宝袋中掏出一颗朱红色的灵丹,他暗想:『这狂魔丹可是珍贵的灵丹,可以在极短的时间提升我的修為,让我得以达到上品,这样我就可以驱动引雷金刀中的器灵—引雷鼠,召来天雷把他们全轰成烂渣,不过代价就是寿命减少一百年,大师兄要是知道我為了他如此拼命,肯定会赐下不少法宝及灵丹,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把梦儿送给我当小妾,嘿,光想到梦儿那鲜艷欲滴的双唇,那可是令人怦然心动。』 邵雍想到此,老脸泛著**的笑,土行旦一看,打了个冷颤,心想这丑兔子爷该不会看上老矮子了吧。 邵雍张口吞下狂魔丹,登时修為直线上升,引雷金刀落在土行旦的量天尺上,更加地狂暴,土行旦的虎口震得都破裂出血。 “哼,看我的天雷。”邵雍扬起引雷金刀,以金丹期上品的法力,疯狂催动金刀内的器灵—引雷鼠魄。 只见刀尖处窜出一道青光,凝聚成一隻三寸青鼠,青鼠朝天一啸,原本万里无云的夜空,旋即满佈沉重乌云,远处还听到些雷鸣,旁边的五位天一门的弟子,见邵雍居然吞了疯魔丹,全力驱动引雷金刀牵引天雷,直呼邵师兄可是动真格了。 叶琛及章予一见这阵仗,头皮可炸开了,硬是要钻出剑阵,无奈本事就是比人家差,再怎样努力也还是在原地打转,突然一阵轰天巨响,九条如象腿般粗的白色雷柱朝土行旦及叶琛方向盖头落下,**湖如土行旦见不可力抗,连忙狂降下身体,脚才一碰到土,立即施展地王彻地遁去。 叶琛见土行旦居然跑掉了,登时脸冒三条线,看见落雷快要打中他们,他转身看章二人一眼,牙根一咬,全力施展土甲术及土盾术,庞大的黄色土壳顶在他们三人之上,他转身抱住章二人,心想就算击穿龟壳,自己的地王锻体还是可以拼上一拼,只见九道天雷俱朝土壳上砸去。 邵雍冷笑一声,如果连个初阶土系护盾都破不开,这靠牺牲一百年天寿换来的必杀一击,也為免太渣了吧。 电光火急之际,叶琛胸前的纳虚戒突然喷出一个物件,居然是那根烂木棍,只见它立於土壳之上,就好像在大象上的一隻小蚂蚁,正要挑战九条远古巨龙,这九道天雷準确地全落在烂木棍上,竟然没将它整个破开,就像九只大茶壶注入一只长颈水瓶一样,平静地全倒了进去,一滴水都没漏出来,这廝还不要脸闪了一闪,彷彿吃了一顿美味的大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似的,棍子上几根残绳似乎有长了一些,然后它老人家还转了一圈又遁回纳虚戒裡。 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愣住,邵雍平白捨去一百年天寿,换来的必杀一击,居然连对方一根毛都没电著。 叶琛当然知道烂木棍干了什麼事,他朝章予笑了一下,这章予可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暗想:『这天一门的邵雍捣弄那麼久,自己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这不就像是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声晌,猛然一看,原来是个屁呀。』 突然,土行旦抓住叶琛及章予的脚踝,立即朝下一拖,土行旦脚一沾土,四个人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恶,居然让他们跑了。”邵雍大骂。 此时的他,一张老脸胀成猪肝色,一对鼠眼瞪成牛眼,乡间地痞流氓的脏话如连珠砲射出,五个师弟硬咬著牙,不敢笑出声,邵师兄丢了个天大的脸,这要是谁敢出点声响,当场就会被雷劈死。 他恨恨地收住声,沉默地领著五个师弟像个无头苍蝇满天瞎追叶一行人。 (本章完)

第51章 欧石子 天一门总门天道山 清凉峰神石殿 自从欧石子被打入冷宫后,就被迫迁移到天道山最边缘的地带,这座清凉峰是灵力最為稀薄的山脉之一。 峰上共筑有十二座洞府,裡面居住的,清一色全都是斗争下的牺牲品。 大部份的金丹期修士被发配到此地,会一直没没无闻到天寿耗尽而亡,极少数的人能够被上层重新啟用。 前些日子,又有一名金丹期修士坐化,令欧石子备感压力,因為再过八百年,他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 这日,门口罗雀的清凉峰,迎来一个高大的老者及一个病奄奄的少年。 欧石子远远看见高大老者,连忙拜倒在地。 “欧治子拜见副掌门。”欧石子激动大叫。 高大老者身高九尺,体格壮硕,右手异常地巨大,穿著一袭天蓝色长袍。 面相清奇,双眼如电,他乃是天一门三大副掌门之一,练器宗师南华子,元婴期中品修為。 “欧石子,不用那麼多礼,快快请起。”南华子轻轻一抬,就把远在百尺之外的欧石子托起。 欧石子对南华子的实力,又再加深一层认知。 南华子缓缓步入神石殿,略略看了看,嘆道:“这诺大的神石殿,怎麼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真是辛苦你了。” 欧石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要不是当初错队伍,今日的他,怎会落得如此难堪的下场。 “因為…因為没有人愿意来清凉峰服勤,只好,我一个人独自生活。”欧石子有些卑屈道。 “哼,听闻探矿宗师欧石子过著奢侈豪华的生活,出手阔绰绝不手软,没想到今日一看,不过尔尔。”南华子背后的病少年讥道。 欧石子闻言,眼睛闪过一抹怒意,但立即就消散。 病脸少年身材中等,长相中庸,穿著一套紫色长袍,奇特的是,两袖空悬,似乎少了双手。 “齐圣,对宗师怎可无礼?!”南华子扭头训斥。 原来病脸少年,就是天一门十年**,被盛秋雨毁掉双手的齐圣。 “没关係,听闻齐圣乃天一门万年少见的练器奇才,久闻大名不得一见,今日总算见到面了。”欧石子反讥道。 齐圣一听,脸上阴晴不定。 南华子上下打量欧石子,沉思半晌。 欧石子被他瞪得直发毛。 南华子清了清喉咙,道:“欧石子,你有意愿替我做事吗?” 欧石子一听,激动不已,能够投入四大主流派系,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心愿。 “当然愿意,任凭副掌门吩咐。”欧石子道,声调有些喜悦的抖音。 南华子笑道:“前些日子,登州赤玉城出了些事情,你可知晓?” 欧石子微笑点头,他当然知道此事,盛秋雨的嫡系人马杜宇中被人劫杀,赤玉城被寇骨族屠城,继而引发矿產供应中断,更糟的是,两名金丹期修士被杀,其中一个还是刑罚殿的副殿主。 这一切的一切,对於自视甚高的天一门,是无上的耻辱。 “知道,但这有何关联吗?”欧石子皱起眉头问。 南华子嘴角扯了扯,道:“掌门对於此事相当震怒,痛骂了盛秋雨半个时辰,要不是副掌门青阳子出面缓颊,很可能会将他打入囚仙臺,关个五百年,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掌门要求盛秋雨拿出五枚结金丹做為惩罚,并且不得再插手登州一切事务。” 欧石子一听,眼睛闪过一抹光彩,笑道:“难道副掌门要我接掌赤玉城?” 南华子闻言,大笑三声,道:“不愧是欧石子,一点就通,老夫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代,不需要浪费太多口舌。” 欧石子立即跪谢。 “先别答应的太早,我还有个附带条件。”南华子冷笑道。 欧石子疑惑地看向南华子。 “我这个嫡传大弟子被盛秋雨那个王八蛋给废了双手,极需要一枚上等水系灵药,我听闻有个夺宝散修,叫土行旦的,就是他劫了杜宇中的碧玉莲子,我要你把它给我抢来。”南华子低头看著欧石子道。 欧石子眉毛轻挑,笑道:“小事 一件,我必定达成任务。” 南华子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齐圣冷冷瞪了欧石子一眼,紧随在后离开。 欧石子见两人踏著飞虹离去,不以為然地了起来,轻拍长袍下摆。 一张马脸满是惊喜,若不是要维持探矿宗师的架子,早就兴奋地跳起舞来。 他轻抚长鬚,笑道:“总算让我等到机会了,嘿,只要办妥此事,必定可以得到南华子的欢心,到时就可以进入主流派系,再也不用窝在清冷的清凉峰了。” 他立即从百宝袋裡掏出数张金色传讯神符,上头写著天一二字,以神念投入,燃起后数道金光射向四面八方。 “哼,遍佈西土大陆三十七间矿师协会,全是我欧石子的嫡系人马,现在我要他们派出精英,同我齐聚登州,我就不信搞不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欧石子自豪道。 语毕,立即开始準备收拾行李。 这个鬼地方,他不想再多待一个弹指时间。 南华子及齐圣踏著飞剑,稳稳地朝天一门深处飞去。 齐圣注视南华子,疑问道:“师尊,这大好的机会,凭什麼让欧石子那老傢伙得去?” 南华子微笑一下,道:“齐圣,你这性子该多磨练磨练,还有脑子也要多转转,不要整天只顾著练器。” 齐圣脸上顿时满是羞愧。 “盛秋雨那傢伙居然敢毁了你一双手,此仇不报,我就不是南华子,登州这件事,為师就是故意要噁心他,让他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南华子寒道:“欧石子只不过是枚棋子罢了,这登州矿產之事,如果做得好,就让他继续干下去;做不好,顶多把他当替罪羊,端出去让人宰了,完全不伤我们的根本。 “你知道吗?你们几个嫡传弟子全是為师的心头肉,我根本捨不得你们有任何损伤。”南华子柔声道。 齐圣感动地跪了下来。 “师尊,我这双手真的要靠那一枚碧玉莲子吗?”齐圣惨问。 南华子轻笑了一声,道:“要靠欧石子那蠢货,那我乾脆让你夺舍重生算了,放心!為师已命人前往修罗域,替你寻找一门上古秘法,名叫修罗臂,此祕法可以封印多头修罗為己所用,只要得到此法,再猎捕几头强大的修罗,為师就会立即替你重塑双手,届时你不但可以恢復以前的练器本事,实力还会更上好几层楼,為师就不信你杀不了盛秋雨?!” 齐圣闻言,感动地不断磕头。 另一头。 土行旦一行人遁向靖远,但一路上不断有神识追踪,根本没办法落脚,几番争论后,决定前往土行旦在东莱州夹龙山飞云洞的藏身洞府。 大燕疆域為六大州,东莱州、登州、徐州、岳府州、沧州及朋州。 东莱州位於徐州以西,紧连朋州,乃是矿產丰富之州,大燕除了登州外,第二盛產矿產的州域。 夹龙山位於州城—无遗北方七十引,海拔六千三百尺,是境内最高山,人烟罕至,偶尔才有些猎户入山打猎。 飞云洞就位於夹龙山的深处,大小约莫千餘丈,共匯聚三条土、木、金中型灵脉,土行旦在洞内放了六座竹屋,呈两个品字排列,三座休息,三座是放置物品,正中央有片水潭,水潭旁种了些仙花灵草。 “师兄,你居然临阵脱逃,真的是…”叶琛没好气地道。 土行旦白了叶琛一眼道:“我手上又没有烂木棍,留著让它轰成黑碳呀。” 章予一脸惨白,被邵雍搞来的天雷吓得半死,反而是老白头彷彿是大梦初醒,一脸睡意的样子。 “师兄,这真的是仙器呀。”叶琛想了一下,确实也是,他叫出烂木棍,疼惜地抓著它狂叫。 “你还以為师兄骗你呀,可惜已经损坏的太厉害了。”土行旦翻翻白眼道:“要是完全恢復,十个纳兰丹阳都是屁。” 叶琛心想,这烂木棍要怎麼恢復呀?!他仔细看了看烂木棍,居然在棍柄处看到三个奇特的文字。 “师兄,这是写什麼呀?”叶琛问道。 “我也不知道,上古文字现在没几个人知道了,或许这是它的名字吧。”土行旦耸耸肩道。 “这烂木棍可 能要吸收天地之间精纯之雷气才能復原,你看那个王八蛋的天雷对它来讲根本是大补之物。”土行旦解释道:“或许趁著春雷之际,让烂木吸收雷气,或许能够恢復一二。” 叶琛点点头。 土行旦见叶琛仍有些疑问,索性大约地解释一番。 “器术是用神识操纵武器的神通,根据武器威力的不同,同样也分為五种。法器,可以灌注灵力增加威力的武器,是练气期、凝脉期修士的常用武器。灵器,自身具备灵性的法器,可自行的攻击或者防御,是筑基期修士常使用的武器。法宝,使用珍贵材料炼製而成,具备莫大神通的灵器,為金丹期修士所用。道器,使用天地灵物炼製成的神奇法宝,据说有移山倒海的恐怖威能,為元婴期修士所用。仙器,据闻是远古大能遗留人间的恐怖杀器,动輒可毁**地、破日碎月。”土行旦笑道。 他伸出手,有一根闪著七彩的细绳繫在他的手腕,“可惜我土行宗的镇教仙器—捆仙索就只剩这麼一小条,假如能够完全恢復,一百个纳兰丹阳都是屁。” 叶琛心想这土行宗难怪会被灭门,只靠两件破烂的仙器,怎麼可能打得过纳兰丹阳的道器—翻天印,那翻天印可是有名的杀戮兇器,天一门能够成為天道十门之首,全是靠它,据修真宝鑑记载,死在翻天印下的金丹、元婴修士,可是海去了。 “既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你们就在这安心住下,我这飞云洞有护洞法阵,没人可以破得了。”土行旦苦笑道:“要不然老夫早就被人端了。” “飞云洞裡总共有三间空屋,中间屋子是我的,其餘两间你们自行安排,如果嫌太窄,可以将另外放物品的屋子清出来。”土行旦指了指右手边品字竹屋道。 章予打开其中一间竹屋,一看乖乖可不得了,竹屋内设有小芥子法阵,外观看上去只是间造型奇特的竹屋,裡面空间之大,有半座赤玉城城主府的规模。 “把赤玉城全部的人都移来住,都还嫌大了。”老白头惊嘆道。 土行旦笑道:“老夫虽然个子不高,但习惯住大点的屋子。” 章予随意逛到放置物品的左手边品字竹屋中的一间,一打开可让裡面的东西给吓著了,一大片如山般的木架上放置整整齐齐的各式食材,几百座水晶大缸裡蓄养著各式各样的海產,大缸后面一大片广阔的草原,放养著各式各样的食用类灵兽。 “嘿,老夫喜欢享受,这三座小屋设有小型的天地运生法阵,可以让这些灵兽在裡面生长,想吃的时候,就随意取来食用,绝对新鲜。”土行旦自豪道。 “哇,燕王也没你那麼会享受。”章予嘖嘖称奇道。 “这飞云洞裡的物品,你们可以随意取用,我想够你们吃上好一阵子了。”土行旦道。 章予翻翻白眼,心想吃上十辈子也吃不完。 土行旦想了一下,从灵草囊掏出一只玉瓶,“这是辟穀丹,服用一颗,可以抵得过一个月的粮食。” 随手扔给章予。 章予心想,有现成的美味可吃,谁要吃你的辟穀丹,不过他可不想拂了他的意,这金丹期修為摆在那,随手一拍就可以把他拍死。 “小叶子,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了。”老白头认真看著叶琛道:“你快点把辛子救出来吧。” “放心,我的手好得差不多了,够保护白叔了。”章予拍拍胸膛道。 “那我们就去牙根山救出三弟。”叶琛点点头道。 土行旦从纳虚戒裡取出一只百宝袋,扔给叶琛。 “这是杜宇中的百宝袋,我只拿碧玉莲子,其他的全给你。”土行旦豪爽地道。 叶琛接过,打上自己的印记,神识随意扫过,乖乖这百宝袋裡的东西可真惊人, 另外,还有卫无涯的纳虚戒,暗爽地掛在腰际。 一旁的章予可是羡慕的直流口水,这杜宇中可是把持赤玉城整整三十年,这积累下来的东西富可敌国。 他心想这吸血魔头可真大方,指缝露了点渣,旁人可是吃到撑死,关係努力打好些,说不定他也会让我分一杯羹。 土行旦可不知道章予心中这些小九九,见他两眼直冒绿光,以為这章予该不会是隻兔子爷吧?! (本章完)

第52章 救辛练(上)狼兴城 土行旦受限於断仙蛊,无法随意使用法力,因此他必须小心谨慎,运用剩餘的法力,所以不选择地王彻地,而是踏著量天尺赶往牙根山,而叶琛则是驾著破山剑。 就在经过半月城上空,突然出现一名巨汉。 巨汉身高十尺,面黑如炭,牛眼、大鼻、宽嘴,爆炸般的鬍子,身著件黑色长袍,远远看就像一尊黑塔巨神。 他就是天一五子之一的朱野。 只见他声如洪鐘,道:“这条路,俺封了,找别条路吧。” 叶琛及土行旦对看一眼,嘴角扯了扯。 叶琛扭头笑道:“这位老祖,真是抱歉,我们正赶著去赤玉城办事,您老行个方便,身子请让一让。” 朱野冷冷上下打量叶琛及土行旦,鼻子喷了一口气,道:“哼,说不能过就是不能过,难道你皮痒吗?” 土行旦哪听过这种浑事,登时双眼微瞇,杀气漫延。 这时,又有一名少年修士出现。 只见他身高八尺,相貌英俊,星眼剑眉、隆鼻薄唇,穿著一袭紫色长袍,全身散发出一种宝剑般的浩然正气。 他就是五子之一的陆振。 “朱师兄,发生什麼事吗?”陆振问。 朱野指了指叶琛及土行旦,冷冷道:“大师兄有令,命我把守此地,可这两个浑蛋,硬要通过这裡。” 陆振上下打量叶琛及土行旦,心想:『眼前这两名修士,与传闻中的形象不符。』 土行旦见到陆振,登时有种极端危险的感知,这少年修士并不像他表面上,如此的恬淡自在,彷彿像是头披著人皮的远古兇兽。 他暗想:『眼前这名少年,将来必定前途无量,看来纳兰丹阳需要小心了。』 土行旦转念一想,不能力抗。 立即露出白牙,笑道:“抱歉,是我这小兄弟太心急了,才顶撞老祖,我们另择他路即可。” 说完,立即扭头就走。 叶琛只能耸耸肩跟了过去。 突然,一股诡异地灵压,猛然罩住土行旦,土行旦叫了一声,牙关一咬,眼睛一翻,像断线风箏般堕了下去。 叶琛一见,立即吓得压低破山剑,跟著坠下身子。 只见土行旦快要重摔在地时,才被叶琛勉强护住。 陆振冷冷地收了灵压,低声道:“哼,两隻小虫罢了。” 朱野朝陆振笑了一下,道:“再两个时辰就要交班,叫伍甫接班时,顺便带头烤牛过来,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一直犯嘀咕。” 陆振翻翻白眼,无奈道:“师兄,你已经吃那麼多东西了,你还吃得下呀?” 朱野抓抓后脑勺,笑道:“嘿,我个儿那麼大,食量当然大,要不是大师兄保证,过来登州替他守株待兔管饱,我才懒得过来。” 陆振无奈地摇摇头,暗想:『连抓一个夺宝邪修都让他逃了,你还有脸整天想吃的?!真不知道大师兄怎麼想的?要是我早就把你宰了,唉,或许宋师兄的阵亡,让大师兄顿失一臂,才会对你格外开恩吧?!』 “咦,那两隻小虫怎麼不见了?”朱野疑问。 陆振细眼一看,发现叶琛及土行旦真的不见了,他惊觉道:“操,上当了,那两个傢伙就是我们要抓的人,快!通知伍师兄,全面封锁赤玉城。” 朱野抓抓后脑勺,有些為难道:“没办法呀,欧石子那老王八蛋讲话了,不准我们靠近赤玉城一步呀。” 陆振瞪了朱野一眼,没好气道:“再让他们跑了,你觉得大师兄跟欧石子,哪一个比较兇?” 朱野一听,打了个大哆嗦,连忙掏出天一门的传讯灵符,通知赤玉城附近巡逻的伍甫。 陆振盯著叶琛二人消失的地方,沉思半晌,小声道:“这夺宝邪修真不简单,思绪反应一流,居然懂得借势,而且他的土遁之术,可怕得令人匪夷所思,看来必须通知副掌门青阳子,请他送来封锁法阵令旗,才能断绝他们潜逃的一切可能。” 陆振立即打了一道传讯神光,只见金光射向天一门方向。 他看著神光消失处,冷道:“有了副掌门的法阵,谅你们插翅也难飞。” 土行旦扯著叶琛,趁著陆振二人不注意时,发动地王彻地,早就远遁万引。 叶琛笑道:“师兄,你还真是懂得装蒜,居然连我都被你骗过了。” 土行旦冷笑道:“要不是我中了毒,这两个小毛头,我绝对会用量天尺,把他们砸个稀巴烂。” 叶琛担忧道:“没想到,盛秋雨这个王八蛋,竟然封锁赤玉城周围。” 土行旦道:“哼,只要救了辛练,这辈子再也不回登州,我要看他们要等到何年何月?!” 土行旦突然脸色一惊,冷道:“咦,居然连镇南子都出现了?” 叶琛问:“镇南子?” “天一门总共有六名元婴老祖,除去不管事的两名太长老外,就是纳兰丹阳及三名副门主,各是青阳子、南华子及镇南子,这镇南子乃是阵法宗师,擅长杀阵,其本事是三大副门主之上,据传闻他的道器—七宝玲瓏塔,可是杀了妖魔两族不少大帝。” 叶琛听到,深深倒吸一口气。 “看来他同样对碧玉莲子有著相当大的兴趣,幸好我早他一步夺得,要是跟他同时竞争,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一项冒险。”土行旦瞇著双眼道。 “师兄,难道他不会尾随我们到牙根山吗?”叶琛急问。 “哼,放心,只要不是青阳子,我就不会担心。”土行旦自豪道。 “為什麼?”叶琛问。 “副掌门青阳子同样是阵法宗师,他擅长的是守阵,如果他发动封锁大阵,把整个登州给圈了,任凭我的地王彻地再强,也只能束手就擒,所以我们必须加紧脚步,快点救走辛练。”土行旦有些担心道。 叶琛点点头。 普至牙根山,叶琛发现原本相当落后、破旧的部落,居然摇身一变,成為可与靖远相比的豪华山城。 整座山城依山而建,延著山脊直向上行,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山顶。 无数的建筑物密密麻麻占据牙根山,但看得出来是不久前才盖好,建筑物外观均是很新的顏色,山城前耸立一道巨门,巨门上掛著狼兴城的青石匾额。 “叱,韃子居然学人盖起城堡来了。”土行旦冷笑道。 山脚下有一大片的草原,各自放养风狼及角马。 只看见数千隻角马安静地低头吃草。 风狼则是一群一群地聚集著。 寇骨族人的装备也整体提升,原本是简单穿著兽皮,现在居然穿起厚甲,甚至还学大燕人穿起长袍,不过看上去仍是鱉脚的很。 土行旦及叶琛立即在距离狼兴城十丈远的密林落下,他们潜行到一座小帐篷外,随手偷了些衣服,换了之后往人群一挤,硬是融入了寇骨族中。 找了个吃饭的小饭馆,点了道辣炒牛肉及角马奶茶,仔细地查探目前情况。 土行旦细心地神识一探,居然发现狼兴城多了两名金丹期的修士,而且都是万兽门的人。 这下子可让两人愁翻了,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土行旦,也没有办法单挑两位金丹老祖,更别提现在有毒在身,修為只能发挥不到两成。 “师兄,这下可麻烦了,万兽门总共有四位修士在此,假如让他们发现了,不死也要脱层皮。”叶琛压低声音道。 “哼,万兽门跟我们没什麼瓜葛,况且你我都已经易过容,那两名凝脉期修士是认不出来。”土行旦看了看旁人道:“打听好辛练关在何处,遁进去带走,任他们多大本事,也抓不到我们。” 叶琛点了点头,招手唤来店小二。 店小二长得矮胖,像颗肉球滚到叶二人桌旁。 “店小二,这牙根山许久没来,可真是繁荣呀。”叶琛道。 “客官,可不是,这大汗可真是部落之王,前些日子带弟兄们攻破赤玉城,抢了不少好东西回来,硬是把部落给提升了好几等,要不是我体格太胖,没办法上得了角马,也想跟大汗去打打秋猎呀。”店小二惋惜地摇了摇肥脸。 “听说族长可带回不少奴隶,我这东家大江南北买卖,正少几位粗壮的奴隶帮忙搬货。”土行旦道。 “嘿,客官可是内行人,这次秋猎确实带了不少回来,大汗一高兴分了不少给下面的 人,剩下来的奴隶全集中在新任大巫师那边,听说大巫师最近在研究一种巫术,正需要人心。”店小二道。 叶琛一听,可急了,土行旦在桌下踢了他几下,示意要他冷静下来。 “我这东家可不要那种瘦小的大燕人,最好是健壮的年青人,这样才能够承担重荷。”土行旦笑道。 店小二想了一下,“这次的奴隶中要说健壮的,要提一名像大灰熊般的巨汉,那傢伙听说是个混血杂种,抓他的时候,可是死了不少狼军的战士,不过你们是没机会了。”店小二说到这,就不讲话了。 土行旦看店小二话说到一半,立即明白他的意思,随意从怀裡取出一块银子,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接过银子,偷偷地咬了一口,喜滋滋地收了,笑道:“这巨汉听说有王族血统,大汗可是有爱才之心,现在关在大汗府邸的地牢裡,你瞧,门口插著一支大狼战旗的就是大汗府邸。” 他指了指小路尽头的豪华府邸。 叶二人转头一看,心中有了谱。 二人同店小二又閒聊几句,就付了饭钱离开。 他们打算今夜进地牢救辛练。 这时候,牙根山山顶上,最為豪华的一栋金色楼阁中,著四个人。 “弟子杨雄(吕橙)拜见副禽祖及宋长老。”两位修士恭敬道。 宋仁道:“交待你们的事,办妥了吗?” 杨雄及吕橙跪在地上,不断地颤抖著。 风清扬眼睛一瞇,庞大的灵压罩向杨吕二人。 直压得他们像两隻捲缩的虾子。 杨雄心想,不出点血,今日恐怕难逃一死。 咬咬牙,肉疼地从百宝袋中取出兽皮。 “稟…稟老祖,这是我从韃子手上抢来的秘法,见有些价值,不敢私藏,上贡给老祖,以补我俩之过失。”杨雄苦笑道。 宋仁接过去一看,相当满意地点点头,转头交给风清扬。 “居然有这等逆天奇术,没想到蛮族中也有异人,真让老夫刮目相看。”风清扬惊讶道。 他笑了一下,将灵压收回。 “不过,你以為这样就可以弥补你们的过失吗?”风清扬冷问。 杨雄及吕橙大大地喘了口气,冷汗暴流,齐声求饶。 “我要你们找金兽头,你们為什麼到现在都找不到?难道我的命令跟屁一样吗?”风清扬寒著脸道。 “稟副禽祖,金兽头传说不过是那些韃子的编排出来的,根本是子虚乌有。”吕橙不以為然道。 “哼,据传说,东土蛮族的圣地有一头上古圣兽,要进入圣地,必须聚集四颗金兽头,寇骨族有一颗,羯枵族有一颗,其它两颗在宋仁手上,这叫做子虚乌有吗?” 风清扬冷道:“寇骨族的金兽头在哪?” 吕橙一听,冷汗直流,当日攻进赤玉城,并没有找到叶琛,因此根本没有金兽头的下落,“稟副禽祖,金兽头在一个名叫叶琛的凝脉期散修身上,不过他现在下落不明。” 风清扬一听,狠狠抓住吕橙的脑门,厉声道:“我限你们五天之内,把叶琛给我找出来,要不然给我去死。” “风老,别吓著孩子,走,找几个奴隶,来试试这秽土转生**。”宋仁喜道。 “哼。”风清扬冷冷转过身,瞪了杨雄及吕橙一眼,随宋仁离开。 吕橙恨恨地盯了风清扬背影一眼,待他们走远,不以為然地了起来。 杨雄满脸灰暗,苦道:“西土那麼大,上哪找叶琛去?” “放心,天一门会替我们找到他的。”吕橙冷道:“叶琛伙同夺宝妖修杀了杜宇中,天一门不会放过他的,我在天一门的密探回报,盛秋雨许了重赏,谁抓到叶琛,可以得到一枚筑基丹。” “乖乖,好大的手笔,看来我们兄弟俩个要快点逮到他。”杨雄冷冷道。 “这是当然。”吕橙笑道。 正当杨雄还在苦思如何抓到叶琛时,他故意走到栏杆附近,佯装要整理仪容,一条细小如线的土蛇,从他的袖口窜了出去,登时落到地面随即消失。 吕橙嘴角扯了扯,若有所思地看向北方天空。 (本章完)

第53章 救辛练(中)不甘心 叶琛及土行旦见天色尚早,便寻了间便宜的旅店,进去稍作休整。 只见土行旦,不断从纳虚戒裡,掏出灵兽尸体吸血,看得叶琛胆战心惊。 為了避免把胃裡的东西全吐出来,叶琛索性研究起杜宇中的百宝袋。 百宝袋的内容物,可以很清楚反应使用者的习性及风格。 杜宇中身為负责天一门矿石供应的外门弟子,他的百宝袋自然全是清一色的矿石,而且种类及数量之多,令叶琛瞠目结舌。 “这根本就可以开一间灵宝阁了?!”叶琛吐吐舌道。 万石录所登载有名的矿石,样样皆有,甚至连珍贵的空间宝石,也有一个木箱的存量。 突然,叶琛看到一只贴满符令的铁箱,他凑过去研究许久,无法得知内容物是什麼? 他好奇地撕掉其中一张符令,没想到铁箱随即震了一下,居然炸了开来。 叶琛吓得立即收回神识。 “师弟,你怎麼了?”土行旦咬著灵兽脖子,含糊不清地问。 叶琛顶著张苍白的病脸,居然吓得浮起两片桃红。 他连忙道:“没…没事,只是被百宝袋裡面的东西,给吓著了。” 土行旦没好气的翻翻白眼,低头继续吸血。 叶琛拍了拍胸口,深呼吸几次,把神识再次投入,却只找到一只破烂的铁箱,其餘一无所获,心想白日见鬼了。 他没好气地收回神识,心想:『又是一个难解的谜?』 嘆了口气,转念又想:『趁这个难得的空档,把神念的伤势,好好调养一番吧。』 他收敛心神,开始专心冥想那幅奇特的画像。 另一头。 奢侈豪华的大汗府邸的地牢裡,锁著一名高大的年轻男子。 只见他双手高举,被巨大的铁链钉在墙上。 低垂的脸,就像头受伤的猛兽。 这时,两名武将打扮的人,推开铁门走了进来。 “你考虑的如何?”完顏打不随手拉把胡椅坐在辛练前面。 辛练抬头冷冷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头不语。 “大汗三番两次地苦口婆心劝你,你不要太自视甚高,别以為我不敢对你动刑。” 完顏打不身旁的阿乱切兇狠道。 “你拥有我王族高贵的血统,只要一点头,马上就可以当大司旗,享受至高无上的光荣及用不完的荣华富贵,何苦要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裡。”完顏打不温声劝说:“要不,我再多给你些好处,副大汗的位子,如何?” 辛练冷笑道:“我是大燕人,不是韃子。” “哼,你就是韃子!还是个杂种韃子!”阿乱切鬼叫道,伸手就要拔刀。 完顏打不示意阿乱切不要轻举妄动。 辛练看向阿乱切的腰际,瞳孔紧缩,那是大哥叶琛送他的九环金刀。 他恨恨地瞪了阿乱切一眼。 完顏打不及阿乱切两个,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目的就是要拉辛练入伙,辛练身上流有王族的血统,虽然相当薄弱,但仍勉强算是,这对完顏打不来讲已经足够,因為寇骨族相当推崇血统,而且他的大汗帝国需要更多勇猛的战士為其效命。 辛练心想这可真是讽刺,自己从小被人当成杂种,受尽霸凌羞耻,动輒受到殴打,到头来没想到自己还是寇骨族的王族后裔?! 老天爷还真是爱开玩笑呀?! 完顏打不见辛练仍然不发一语,笑笑道:“这事不急,慢慢来。” 起身,转头就走。 阿乱切冷冷看了辛练一眼,心想:『哼,这小子才二十岁,居然一个人就可以杀了近百位狼军战士,简直就是一头可怕的猛兽,倘若这小子真的答应,那我寇骨族第一勇士的头名,不就被他给抢了,不行!该找个机会把他除掉,以免夜长梦多。』 他的双眼闪过一抹杀意,阴冷地扯了扯嘴角。 转头唤来牢头,低头讲了几句话,冷哼一声,威风地离开。 牢头知道他是大汗的贵客,不敢任意地打骂他,只是上下打量他几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将铁门上的铁鍊栓上,再三叮嚀守卫小心看顾。 夜裡,明月高掛,夜梟在窗外,难听地啼叫著。 辛练就著微弱的月光,抬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有条七彩的同心绳,两行清泪不断落下。 当寇骨族攻破城门之时,他人正在城主府负责收拾天一门留下来的残局,听到韃子入城,第一件事就是拎著九环金刀,一路杀回家,没想到进门一看,十几个光著屁股的韃子,居然轮流上著辛练身怀六甲的小媳妇,他立马把韃子们全砍成两半,小媳妇看见他,竟然惨笑一声扭头死去。 而辛练期待已久的小孩,还没落地就胎死腹中。 他看著在怀裡渐渐冰冷的尸体,不敢相信夜裡总是爱抱著自己的小媳妇,已经惨死在韃子手上。 最后他只记得当时眼前一片血色,再次清醒时自己就已关在牢裡。 听送饭的韃子说,当时他可有如天神下凡,一个人杀了快百名寇骨族狼军战士,之后脱力被捕,原本阿乱切决议要砍下他的脑袋,没想到完顏打不硬是从他的相貌及外型,认出他是寇骨王族的后裔,这才免了一死,被抓回狼兴城,一日三餐地来劝说入伙。 辛练冷冷地笑了一声,随口吐了口浓痰。 光凭这些遭娘瘟的韃子,杀了他的小媳妇,断了他辛家的香火,这杀妻绝子的血海深仇,这辈子休想他加入寇骨族。 辛练他怕小媳妇及他那未蒙面的孩子会死不暝目呀。 辛练看 了看土墙上的窗户,嘆了口气。 小声道:“不知道大哥、二哥及白叔,过得好吗?” “嘿,没想到你居然是王族的。”两名修士突然从土中冒出来。 辛练吓了一跳,他仔细一看居然是两个陌生修士。 “辛子,是我,我是大哥呀。”病脸修士热情地道。 “大…大哥?”辛练无法辨明眼前的人,但是他喊出这麼亲切的小名,让他不禁疑惑起来。 “这是化形丹的效果。”叶琛立即捏开辛练的铁鍊,笑道。 “大哥,真的是你。”辛练激动地将叶琛抱住,大声喊著。 “别…别这样。”叶琛不好意思道。 “别再聊了,我们快点离开吧。”旁边的土行旦冷道。 “不用急著离开,都留下吧。”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辛练头上的天花板暴然炸开,一头长著两个脑袋的巨蟒猛然跳了进来。 土行旦一看,“哼,小小灵兽也敢嚣张。”扬手一拍,居然将巨蟒拍出土牢,直撞了个大洞。 “道友,好大的力气呀。”宋仁寒著脸,冷冷地从破洞处,落了进来。 万里无云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一头鬼脸巨梟,牠怪叫一声,百餘道风刃射向叶三人。 风清扬踏著飞剑,悬在半空,往下打量。 土行旦叫出量天尺正要抵挡时,突然眼前一花,嘴裡喷出一口黑血。 “惨了,断仙蛊居然进化了,我的金丹被它制住,法力施展不开。”土行旦头冒冷汗,跪了下去。 叶琛一见土行旦不对劲,手一拍百宝袋,破山剑快速挥动挡下风刃。 这时,杨雄及吕橙闻声赶来,叶琛一看完了,两个金丹老祖加上两个凝脉期,自己三人如何能够逃出? 杨雄一看见叶琛,一时之间并没有认出是他,但他仔细打量叶琛手上的破山剑,又联想谁会冒著生命危险来救辛练,随即狂喜道:“稟副禽祖,这小子就是叶琛。” “叶琛?!原来你就是叶琛,那你今晚走不掉了。”风清扬冷笑一声。 大手一扬,百餘道巨木从地上窜出,叶琛抓著二人,连忙从大洞处逃出地牢。 这时,双头巨蟒了起来,晃了晃两颗巨头,有些痴傻的模样。 叶琛心想这师兄怎麼临阵掉链子,这下全要在这交待了! 他将土行旦及辛练放在一旁,牙根一咬,立即掏出两块上等灵石,发动地王力士,三个人迎向宋仁、杨雄及吕橙。 宋仁冷笑一声,随手打出破甲术,狠狠将力士破成粉碎。 而杨雄及吕橙则是被叶琛及另一尊力士缠住,有些力不从心地应付著。 一旁土行旦见情势不对,双眼一瞇,心想不先处理掉宋仁及风清扬其中一个,今晚所有人全要死在这裡,他心一横,拿出他的压箱宝,决意拼上一拼。 只见他高举右手,牙一咬,张口一道元气喷在捆仙索上,暴然一道金光炸开,在场所有人被突如其然的金光吓住,只见一道金光在空中盘旋不已,仔细一看竟是条小龙。 这金丹内的元气,都是辛苦修练出来的,一口纯粹的元气,要耗费数十年才能修练出来,况且现在土行旦的金丹被断仙蛊所盘据,能使用的精元更加稀少,因此这一口元气几乎要了土行旦半条老命,只见土行旦脸如金纸,金丹修為硬是暴跌一层,勉强算是初品巔峰。 在场的两头灵兽一见小龙,被其龙威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妄动。 风清扬见这小龙不是凡物,猎物之心大起,立马要出手夺取。 土行旦嘴角扯了扯,强打起精神,一个指挥,小龙朝宋仁方向飞去,立即将他捆住。 “爆!”土行旦冷道,宋仁立即被小龙捆爆,连元神都来不及逃出,被一股大力挤碎。 在场的修士眼目欲裂,直喊:『这是什麼法宝?!居然能够将一个金丹老祖随意綑爆?!』 小龙捆爆宋仁后,立即化為细绳回到土行旦手上。 风清扬见宋仁被捆爆,登时惊慌失措,立即有遁走的念头,但见到土行旦的脸色,心想这法宝驱动需要耗损精元,沉思半晌,按著百宝袋故意试探道:“哼,看你这副模样,根本没办法完全驱使这件法宝,顶多再吐一道元气,就会爆跌至筑基期上品巔峰,我们有三个人,你根本没有办法一一对付。” 土行旦现在已如风中残烛,根本连半道精元都吐不出来,这最后压箱宝出尽,只能任由对方虐杀。 但是他闯荡修真界千年,焉有轻易投降的道理,硬打起精神,故作镇静,笑道:“尔敢试上一试?” 风清扬寒著脸,上下打量土行旦,心想:『这中年汉子葫芦裡倒底是卖什麼药?难道他是佯装示弱吗?』 他冷笑一声,对著杨雄及吕橙道:“你们俩个试试他一下。” 杨吕二人一听,脸上阴晴不定,心中把风清扬祖宗十八代全骂上了。 正待他们决意谁先去试,拉拉扯扯之际。 土行旦又喷出一口黑血,脸色几近乎透明,摇摇晃晃地颓然盘坐在地上。 风清扬见状大喜,立即落在地上。 连忙指挥鬼脸巨梟发动攻击,数以千记的风刃,如暴雨般猛然罩向土行旦。 叶琛见状,立即挡在土行旦前面,疯狂发动土甲术及土盾术,一只庞大的土壳死命地抵挡风刃术。 土行旦抬头看向叶琛,惨道:“师弟,这下完了,看来我们要命丧於此了。” 叶琛可不会轻易把性命交给对方,一边抵抗,一边发动地王力士,两尊力士疯狂攻向风清扬,可惜凝脉期初品修為实在太差 ,风清扬只需几道藤綑术,就轻易解决。 “区区一名凝脉期修士,也敢在金丹老祖面前出手。”风清扬冷笑道。 他一拍百宝袋,取出一把五阶法宝,名曰“虎鯊刀”,乃是以极其珍贵的万头虎鯊妖丹再混合魁石、星石及玄铁铸鍊而成,而且其器灵还是头八阶的虎鯊兽魂。 “我的虎鯊刀很久没有品嚐人血了。”他大笑一声,虎鯊刀暴然射向叶琛。 杨雄及吕澄一见虎鯊刀,立即吓得逃到一旁。 只见一头巨大的虎鯊精魄张开血盆大口,毫无悬念地破开土壳,猛然朝叶琛咬来。 叶琛牙根一咬,硬是运起地王锻体及地王神力,力抗虎鯊精魄。 庞然巨鯊狠狠咬住叶琛,任凭叶琛的地王锻体再怎麼坚硬,也被利齿凿出一个个血洞,登时化為血人。 辛练一看,可急了,随手拎了把木棍,要冲上前去,帮叶琛解危。 土行旦一把将辛练抓在旁边,“仙人打架,你这个凡人犯不著去送死。” 辛练整张俊脸急得胀成猪肝色,无奈土行旦的五指硬如钢铁,根本无法挣脱,只能大喊大叫。 土行旦见辛练如此仗义,心想师弟运气真好,有这样的好兄弟。 他苦笑了一下,偷偷塞了张金遁符在辛练手上,低声道:“等一下我会将你丢往师弟身边,你只要看我点头,立即就撕开金遁符,将师弟带走,我会自爆金丹,将这些王八蛋全留在这裡。” 原本辛练把土行旦当成是个贪生怕死的无耻仙人,居然眼睁睁看著叶琛被敌人杀死,现在他听到土行旦如此壮烈,不禁动容,他深吸一口气,向土行旦点头示意。 叶琛力如一千角马的双臂,也扛不住虎鯊精魄的咬合,一点一点慢慢地快要被拦腰咬成两半。 此时,土行旦猛然一把将辛练丢向叶琛,同时预备金丹自爆。 『不甘心!我不甘心!』 霎那间,叶琛二十二年来的回忆,闪过眼前。 小时候家道中落,他沦為乞丐,惨遭大乞丐们的欺负,若不是叶二叔找到他,他的下场不是被打成残废,就是活生生饿死街头,但他挺过来了,没死。 叶二叔带著他在街上有一餐没一餐的打著零工,偶尔吃到块碎肉,就开心地只敢用舌头舔著,不敢吞进肚裡,直到碎肉有些臭酸,才珍贵地咽下,但他挺过来了,没死。 那年,寇骨族秋猎,袭击叶家村,叶二叔带著他逃难到赤玉城,用他的命换来叶琛得以逃出生天,他挺过来了,没死。 那一夜,庞大如山的公土龙,像发疯似的攻击他,被打得半死,他挺过来了,没死。 那一次矿场考核时,变种双刀螳螂,兇悍地杀向他,似乎要将他千刀万剐,他挺过来了,没死。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挺过来,他不甘心就死在这。 叶琛双眼血丝暴涨,牙齿几乎咬断,两隻手有如千钧重担,血像不用钱的狂喷,他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他疯狂大叫:“我…不…甘…心!!!” 就在这电光火急之时,识海中的无名沙漠,猛然一闪,化為一道紫金色沙暴,从叶琛的眉心,冲向虎鯊精魄的血盆大口。 虎鯊刀的器灵感应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惨叫一声立即缩回虎鯊刀,直挺挺落在地上。 紫金色沙暴悍然转向双头巨蟒。 巨蟒一被裹上,连叫都来不及叫,登时化成白骨。 “这是什麼邪物??”风清扬、杨雄及吕橙大吃一惊,登时后退三步。 叶琛恨恨地看向风三人,心念一转,发现自己居然能够随意控制那道无名沙漠,他立即调动无名沙漠发动攻击。 风清扬见状,毫不客气抓著吕橙扔向无名沙漠,右手一拍百宝袋,立即撕了道金遁符,神速遁走。 吕橙登时被吸成人乾。 “哼,你不想要你三弟的命了吗?”叶琛一转头,看见杨雄拿著分水刺顶著辛练的脖子。 杨雄这人一向狡猾狠毒,他见风清扬将吕橙当成盾牌,立即移向辛练身后,挟持辛练威胁叶琛。 叶琛冷冷地瞪著杨雄,那道无名沙漠化成葫芦,收在叶琛的身后。 杨雄见无名沙漠毫无悬念将吕橙吸成人乾,不禁后背冷汗直流,他心想这必定是魔宝,眼珠子一转,冷笑一声,风清扬跑了,这土行旦手上的法宝及叶琛背后的魔宝,他一个人可以独得。 “哼,如果你要他的命,就在我面前自刎。”杨雄冷道。 “大哥,不要!!”辛练大喊。 土行旦瞇著眼睛,勉强提起法力,****。 “哼,这位夺宝邪修,你也不要轻举妄动,除非你不想要他的命了。”杨雄冷笑一声,分水刺缓缓地刺进辛练的脖子,登时血流如注。 叶琛阴沉唤回破山剑,冷冷地道:“只要我死,你就放过辛子?” “这是当然。”杨雄冷道。 土行旦大叫:“师弟,你不要做傻事,这傢伙根本不会信守承诺,不要管辛练,快点杀了他。” 叶琛鼻头一酸,想到过往,眼前登时模糊起来。 『二弟死了,四弟两夫妇不知去向,现在要是连三弟也死了,我们四兄弟就真的阴阳两隔了,我们曾经发誓过,不能同年同月同时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时死,也好!我先下去陪二弟他们。』 叶琛毫不客气,反握破山剑欲往脖子一抹,辛练一见叶琛居然真的要自杀,他牙关紧咬,朝分水刺一撞,大好的脑袋登时错开,热血撒了杨雄一身。 “不…要…呀…,三弟!!!”叶琛仰天长啸,如同受伤的狼嚎一般。 (本章完)

第54章 救辛练(下)逆天秘法 叶琛双眼赤红,缓缓地了起来,犹如死神般狠狠瞪著杨雄,现场的气氛為之一束。 远处出现大批狼军,但无人敢再往前踏进一步,因為叶琛的杀气之盛,令人畏惧。 完顏打不及阿乱切满脸冷汗地望著叶琛的方向,心想自己去哪裡惹来如此杀神?! 土行旦惨白的脸不断地摇头,小声道:“如此壮烈成仁之血性汉子,当世何曾见过?!” 叶琛状似癲狂地瞇了瞇眼,嘴角露出了个残忍的弯度。 右手手指一点,腰后大葫芦登时化為漫天狂沙,疯狂袭向杨雄。 杨雄见状,立即扔开辛练的无头尸体,右手马上从百宝袋掏出土遁符,意欲遁走。 突然,土行旦灵机一动,连忙大喊:“别杀他,把他制住。” 叶琛的情绪虽然处在极端癲狂状态,但是灵臺却是异常明亮。 他闻言,念头一转,立即指挥无名沙漠狠狠钉住杨雄。 “师弟,快点施展秽土转生**,要不然辛练的生魂散去,就回天乏术了。”土行旦急道。 这土行旦可是**湖,这秽土转生**的妙用,自然清楚得很。 叶琛立即明白,这是救辛练的唯一办法,对於他来讲,只要有机会,那怕只是一丁点,他都愿意去试。 依著秽土转生**的记载,迅速打出数百个手诀。 经过藏王秘法第一重藏王神算的磨练,再加那张奇特图案的洗练,叶琛的神魂比受伤前更加强大,其本质力量已经接近金丹期初品修為,因此他可以很容易地调动修士的魂魄,更别提辛练只是一个凡人。 只见辛练脑袋上的泥丸穴,居然有一道白烟冒出,慢慢地捲成一个烟球,只是烟球顏色极淡,淡到几乎快要消失。 叶琛右手虚抓,竟然稳稳地将烟球摄在掌心。 他转头阴冷地看著杨雄,道:“哼,你不是很想要秽土转生**?!现在就让你亲身体会一番。” 杨雄吓得屎尿齐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饶著,嘴裡唸唸有辞,手脚不断地垂死挣扎,无奈被无名沙漠牢牢坎住,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叶琛夺去他的魂魄。 远处的寇骨族战士,有些胆子较小的,竟然晕了过去。 叶琛嘴裡快速唸著咒语,右手朝杨雄的天灵盖虚空一抓,竟然将杨雄的魂魄狠狠摄出肉体,立即调动辛练的烟球,灌入杨雄的泥丸穴。 他冷笑一声,随手将杨雄的魂魄,扔给无名沙漠,没想到无名沙漠毫无动静,看来它只对血肉有兴趣。 杨雄不过是凝脉期中品修為,魂魄无法离开肉体太久,普不过三息,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叶琛连忙解除无名沙漠的禁制,登时在他的腰后聚成一只大沙葫芦。 『杨雄』去了禁制,摇摇晃晃,颓然倒地。 叶琛不顾伤势严重,连忙抱住『杨雄』,紧张地看著『杨雄』,深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土行旦勉强地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从灵草囊取出几枚灵丹服下,脸色勉强好转些。 缓声道:“这需要时间,你还是先把他放下吧。” 叶琛点点头,将『杨雄』小心放在地上。 继而一个转念,背后的沙葫芦消失,又化為他识海中的一片无名沙漠,但是却多了一小片血色泥土地。 土行旦用手掌抵住叶琛的后背心,勉强地渡了道真气过去,“先止住血,休整一下,我们还要再等上一会。” 叶琛朝土行旦点了点头,从纳虚戒裡掏出龙玉丹,毫不客气地张口就吞,开始运气疗伤,这才止住大量出血。 远处的完顏打不,一张俊脸阴晴不定,低头命令狼军战士出击,但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因為叶琛及土行旦两人,竟然杀了一个金丹老祖及两名凝脉期修士,这等兇悍之辈,谁敢挑战?! 人群中有两个修士打扮的人,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随即扭身消失。 半个时辰过去。 『杨雄』眼皮一动,张了开来。 “大…大哥,我…我…,我居然没死?”『杨雄』惊讶道。 他傻傻地了起来,茫茫然地左顾右盼,突然看见地上,身首异处的辛练尸体,吓了一跳。 “嘿,真让我把辛子救回来了。”叶琛泪流满面,激动道:“这秽土转生**真是逆天奇术。” 辛练发现自己没死又成了凝脉期的修士,高兴的不得了。 这多年的梦想居然成真,一双眼睛止不住喜悦地泪水。 但没多久,他发现一个更加惊人的残酷事实。 『这…这杨雄怎麼又矮又肥呀?!』辛练内心哀嚎道。 土行旦见辛练成功夺舍再生,立即指挥辛练道:“别顾著发呆,快收了那隻鬼脸巨梟吧。” 土行旦笑道:“可不要浪费好东西。” 只见鬼脸巨梟正欲朝风清扬所在方向振翅飞去,辛练收敛心神,依杨雄的记忆,一拍灵兽袋,就将牠收入。 土行旦望了望远处那一票韃子,嘴角扯了扯,满脑子在想,该不该杀人灭口?! 这时,他看到风清扬遗留在地上的虎鯊刀,满心欢喜地收入纳虚戒。 辛练肉疼地看著地上的双头巨蟒,哀叹可惜只剩一副骨架。 摇了摇头,连 忙将吕宋二人的百宝袋及灵兽袋收起,直笑道不能做亏本买卖。 硕大的肚子旁全掛满,直乐得他肥脸乱颤。 突然他呆了一下,挑眉笑道:“等我一下。” 立即扭身冲向远处那一票韃子,只听见此起彼落地哀嚎声及求饶声,不过五个弹指时间,拎了个血淋淋的脑袋及一把刀回来。 “哼,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凭你这个熊样,也敢抢老子的刀。”辛练冷笑。 将阿乱切的脑袋随意扔在地上,把九环金刀收入百宝袋。 龙玉丹果然是南海灵霄宫的疗伤圣药,叶琛如此严重的伤势,居然已经好了七成。 他立起身来,看著土行旦及辛练的财迷行為,不禁笑了一下,眼角餘光突然扫到旁边的辛练尸首,一个扬手就收进纳虚戒裡,可不能让他的兄弟暴尸异乡。 土行旦把整个战场清扫完毕,转头对叶琛苦笑道:“现在我一点法力都没有,师弟,只能靠你了。” 叶琛一笑,掏出金遁符,立即抓著土行旦及辛练,符令一撕,立即遁走。 整整两个时辰后,完顏打不才敢稍稍靠近。 他苦著脸,惨道:“我最大的靠山,一个死了,一个逃了,我该怎麼办呀?” 凭藉著金遁符遁走的风清扬,落脚在牙根山百餘引外的灰鹰岭。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惨道:“好可怕的魔宝,居然会吸人血肉,幸亏我反应快,拿吕橙当盾牌,要不然现在成了人乾。” 他恨恨地瞪著牙根山方向。 “哼,此仇不报我就不是风清扬。”他小声道。 沉思半晌,嘴角露出个残忍的弯度。 “嘿,我想盛秋雨会很高兴知道叶琛的下落。” 他立即从百宝袋掏出万兽门专用传讯灵符,将叶琛的行踪,通报给人在赤玉城的海大富。 海大富一接到情报,立即通知邵雍一行人,他们随即派人前往牙根山查探消息,却愣是一无所获。 事后邵雍得到盛秋雨的指示,為报破城之恨,找上了寇骨族。 邵雍、陆振、伍甫及朱野四人,领著一批天一门弟子,疯狂地大肆收刮狼兴城的财物后,就在风清扬面前,随手扔了五颗乙木神雷珠,将整座牙根山轰成天坑。 危害登州长达数百年之久的寇骨族之患,消散於朗朗晴空之下。 风清扬只能漠然看待这一切,但是暗藏在袖口裡的双手,却是握出一把血。 他冷冷地瞪著邵雍一批人,趾高气扬地踏著飞虹离开。 猛然喷出几口血,惨然怒骂道:“盛秋雨,我不把你挫骨扬灰,我风清扬三个字倒著写。” (本章完)

第55章 凭你那副尊容,我呸 柳大婶及柳灵儿被关在州牧府已经整整十日。 两个人依偎在柴房的一角,泪眼相对。 “娘,妳就别伤心了,等孩儿嫁过去了,我会求他们给你些银两,好安葬父亲。” 柳灵儿柔声道。 柳大婶闻言,更是止不住泪水。 那日,柳老实带著柳灵儿到靖远城採购食材,居然让孟坚一群恶少给看上,扬言要强娶柳灵儿為第八十房小妾,隔日便带著百餘名家丁,欲强行拉走柳灵儿,柳老实可不答应,抡起军刀就要跟家丁拼命,任凭他是武卫军副军长退役,但六十好几的岁数,怎敌得过百餘名年轻力壮的家丁,硬是被活活打死,尸首还被掛在靖远城的外城墙上。 无赖的孟坚知道柳灵儿肯定不答应,在管家的拨弄下,硬是抓了柳大婶及柳灵儿,拿柳大婶之性命,逼迫柳灵儿答应,孝顺的柳灵儿迫不得已只能答应。 到了明天,孟坚就会纳她為妾,成為他荒淫后宫的一名禁臠。 “是娘害苦了妳呀。”柳大婶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她万分疼惜地抱著柳灵儿,不断抚摸她的头。 暗想:『灵儿真嫁给那个二世祖当妾,这一生算是毁了呀。』 “没办法,这就是孩儿的命呀。”柳灵儿嘆口气道。 她一双无神的大眼,略略偏头,看了看窗外。 自她失去记忆以来,一直做著一个奇怪的梦,她梦到有个人,他会在一个万眾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的云彩来娶她! 但她总是看不清那男人的面容,只依稀觉得那男人是自己熟悉的人,只是没办法记起。 『但梦仍旧是梦,现实依然残酷,我寧可用下辈子的幸福,换母亲能够活下来。』 柳灵儿坚定的眼神,令人怜惜而感嘆。 柳大婶望著柳灵儿,轻轻叹了口气,暗想:『不行,我不能害了这麼乖的一个女孩,我必须要把事实说出来,这样她才能放弃我,去寻找属於她的幸福,对,我必须讲…』 柳大婶咬咬牙,张口欲将仙人之事说出,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声砰然巨响。 两个人吓了一跳,连忙凑到小窗去探个究竟。 只见一座如小山般的暗金色大鐘落在院子裡。 “小小的凝脉期修士,也敢挡住本姑奶奶的路。”一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修从天而降。 柳灵儿依稀听见鐘裡似乎传来阵阵敲击声。 “大师姐,不用客气,直接轰灭他们。”另一名眼角有颗红痣、活泼可爱的女修落下来,有些兴奋道。 “前辈,快点杀了他们,好救出小姐呀。”一位老女修坐在一只鹿角神鹰上叫道,旁边有一名病态美的娇柔女修。 这三少一老居然是南海灵霄宫的陈圆圆、司马敏儿、欧阳凤及杜大娘。 院子尽头冲来三名修士惊恐道:“这是徐州牧府,妳们竟然敢光天化日下杀人。” “哼,小小的徐州牧,我会放在眼底?我连燕王都敢杀。”陈圆圆冷笑道,随手一道法力打在鐘罩上,罩裡的日月宗修士登时被轰成粉末。 三名修士一见,冷汗暴流,心想这些女魔头是从哪招惹来的? 远远在院子深处的金不换,早就把一切看在眼底,但是他却毫无作為,因為他正在衡量,自己的应对态度。 他一向秉持著,人恶己弱、人弱己恶的最高原则,因此才能在徐州地境,过得风生水起。 眼下这三少一老,他很确定是南海灵霄宫的人,而且那只暗金色古鐘,肯定是五英之首洛英华的本命法宝—浑元金鐘,那可是八阶品级,已是快要突破到道器的无上法宝。 自己一个筑基期中品修為,凭什麼跟他们抗衡?!就算师尊孟获在身边,也会先掂掂自己的能耐及份量。 他双眼一瞇,嘴角扯了扯,当下决定捨去师尊的俗世家族。 金不换慢慢地顺了顺仪容,缓缓从暗处走出。 “在下是日月宗金不换,敢问几位仙子,為了何事,大动肝火?”他恭敬地朝陈四人一拜,道。 陈圆圆一见到金不换,一股莫名的厌恶感 涌上心头。 “原来这场子是日月宗罩的,难怪气燄如此嚣张。”司马敏儿冷冷道。 欧阳凤美目一瞇,右手放在百宝袋上。 杜大娘跳下鹿角神鹰,将它收进灵兽袋中,左顾右盼寻找杜灵儿的身影。 陈圆圆右手一挥,浑元金鐘缩回三寸小鐘,落在她洁白的手上。 金不换扭头一看,原本罩住五名师弟的地方,现在只剩一些飘散的肉色细粉。 脸色為之一僵,更加篤定自己的决定。 另外三名修士见浑元金鐘竟然能将人轰到只剩肉渣,登时后背全被冷汗浸溼。 个个满脸惊恐,平日趾高气扬的神情已不復见。 “叫那个什麼孟坚给我滚出来。”杜大娘目露兇光大喊。 金不换翻了翻白眼,摇了摇头,暗想:『哼,果然是那个二世祖惹来的,还真会惹麻烦呀』 他低头朝身旁的胖修士讲了几句话,胖修士立即走向院子深处,没多久拎了个酒色过度的白面少年过来。 胖修士像扔狗似的把孟坚丢在地上,这孟坚早被酒色给弄坏身子骨,怎禁得起这般粗鲁动作,差点没背过气。 “轻点呀,你这个遭娘瘟的,想弄死我呀。”孟坚一窝火地鬼叫。 长袍下摆裡似乎未著裤子,露出一双惨白毛腿。 直看得陈圆圆三人火冒三丈,这等人渣竟敢染指小师妹?! 杜大娘一脚踩住孟坚的胸口,急道:“杜灵儿在哪?” 孟坚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翻著白眼叫道:“谁是杜灵儿?我不知道谁是杜灵儿呀?” 陈圆圆立即道:“前些日子,被你强抓过来的柳家小姑娘在哪?” 柳灵儿一听到居然是找自己,吓得躲进柳大婶的怀裡。 柳大婶一脸阴晴不定,心想难道小姑娘的亲人,找上门了?! 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柴门居然被轰个大洞,杜大娘大步走了进来,她一看见柳灵儿的背影,立即知道,这就是杜灵儿,眼眶一湿,哭喊著跪走了过去,抱著柳灵儿痛哭起来。 “妳…妳是做什麼?”柳灵儿被杜大娘的举动,吓得说不出话来。 杜大娘看著柳灵儿的脸,急道:“我是杜云,是妳的奶妈呀,小姐,妳忘了我吗?” 柳灵儿挣扎地道:“我根本不认识妳,娘!娘!救我,娘!” 柳大婶这时可慌了,怎来了这麼可怕的亲戚来认亲?!当初的仙人怎没交待这事。 欧阳凤走了进来,一见柳灵儿,神色疑惑道:“师妹怎麼一点灵力都没有,彷彿像是被封住了。” 杜大娘闻言,立即抓住柳灵儿的脉门。 “好痛,娘,她抓得我好痛呀。”柳灵儿痛得直流泪。 后头进来的司马敏儿扬起长剑,抵住柳大婶的脖子,寒著脸道:“说,这是什麼回事?” 柳大婶怎禁得起吓,断断续续地把当日的事全说了出来。 柳灵儿听到自己不是柳大婶的女儿,差点没晕过去。 “这叶琛好狠毒的心,居然联合外人把小姐害成这样,我一定要杀了他。”杜大娘咬牙切齿道。 司马敏儿放下长剑,转头问欧阳凤道:“师妹,小师妹肯定是中了封灵术,要解此术,必须要师尊出手,但这记忆丧失,该怎麼办?” 欧阳凤摇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怎麼办,总之先把小师妹带回南海灵霄宫,请师尊定夺吧?!” 杜大娘及司马敏儿俱点了点头。 杜大娘小心地扶著柳灵儿走出屋外。 柳灵儿依依不捨地频频回头,无奈杜大娘力量实在太大,只能哭喊著:“娘…娘…” 趴在地上的孟坚,见柳灵儿正要被带走,一颗色心可是老大不高兴,扬头朝著金不换急道:“她们要带我的小妾了,你还不快点帮我阻止那些恶婆娘。” 金不换一听,登时脸上三条线,人家都杀上门了,你还掛念你的小媳妇,这不是找死吗? “凭你那副尊容,也配得上我小师妹,我呸。”陈圆圆气得直冒烟,一个抬手,混元金鐘把孟坚砸成肉泥。 金不 换四人当作没看到,他们早就知道这二世祖迟早会惹祸上身,人家说千万不要惹到女人,尤其是拿著法宝砸人的母老虎。 柳灵儿看著柴房内,颓然而跪的柳大婶,一股悲怜之心而起,“诸位仙人姐姐,可以带上我娘吗?不要把她一个人留在那,求求妳们。” 柳大婶听到柳灵儿还喊她一声娘,激动地哭著,她心想结縭五十年的老伴已离她远去,仅留下来的女儿,又要被她真正的亲人带走,所有的希望都没了,只觉眼前一片黑暗,绝望之心油然而起,她咬著牙朝柱子一撞,竟是撞死在柱前。 柳灵儿一见柳大婶竟撞死了,大哭一声,厥了过去。 杜大娘见状,摇了摇头,脸上俱是哀伤。 陈圆圆三人同样為柳大婶,掬上一把泪。 “各位仙子,既然已经找到妳们要找的人,就请妳们离开吧。”金不换清冷道。 陈圆圆冷冷地瞪了金不换一眼。 心想:『自己已经杀了三名日月宗的弟子,可不能再杀下去,倘若日月宗向灵霄宫告状,师尊那边可是不好交待。』 她收回浑元金鐘,满脸寒意地上下打量金不换。 “叫徐州牧给我小心点,不要再放任儿子為害人间,要不然我会毫不吝嗇地帮他好好管教管教。”欧阳凤呛声道。 金不换一听,翻了翻白眼,这徐州牧孟震,六十岁才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儿子,如今被妳们砸成肉酱,妳们上哪去找另一个儿子管教呀? 陈圆圆哼了一声,朝欧阳凤四人看了一眼,转身驾著飞虹离去。 欧阳凤及司马敏儿立即跟上,杜大娘嘆口气,唤出鹿角神鹰,抱著柳灵儿飞走。 金不换见四位女煞星总算离去,大大地鬆了一口气。 突然,一个白髮苍苍的胖老头哭喊著冲了出来,趴在那片肉酱前哭天抢地。 “孟大人,你就节哀顺变吧。”金不换没好气道。 孟震恨恨地瞪了金不换一眼,冷道:“你居然任由他人打杀我儿,我要在你师尊面前告你一状。” 金不换闻言,只是无奈地耸耸肩。 后头的三名修士,更是诡异地扯了扯嘴角。 孟震见金不换无所谓的模样,嘆了口气,他根本拿他没輒,只能怪自己教子无方,落得今日白髮人送黑髮人。 孟震立起身来,朝后面的家丁骂道:“把屋子内那个老婆子,给我乱刀剁成肉糜,再拿去喂狗。” 眾家丁闻言立即提刀走进柴房。 只听到剁肉声伴著孟震地哭喊声,此起彼落令人心惊。 金不换四人似乎浑然不知,嘻笑怒骂地谈著要上哪喝酒去。 猛然,一只暗金色巨鐘将整座州牧府罩住,随即一阵闷声巨响,罩内所有人事物全化為微尘。 横霸徐州长达四十年之久的孟氏一族,消散於朗朗晴空。 任凭金不换多麼聪明狡诈,遇上绝对的力量,也只能以性命屈服。 “不杀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陈圆圆沉著脸立於空中道。 欧阳凤及司马敏儿吓得说不出话来。 随即想到大师姐向来嫉恶如仇,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些批著人皮的禽兽。 她们对著陈圆圆,翘起了大姆指。 “仙人姐姐们,可以帮我把城墙上的父亲放下来吗?我希望能够帮他厚葬。”柳灵儿不知道什麼时候醒过来,怯声地道。 眾人齐扭头看向外墙,果然看到一具矮小的尸体,掛在城墙上随风摆盪。 直看得陈圆圆想再轰灭孟坚一次。 杜大娘叹口气,抹著眼泪道:“小姐,放心,全交给我吧。” 柳灵儿感激地点点头。 陈圆圆温柔地摸摸柳灵儿的头,道:“小师妹,这些日子让妳受苦了,我们回南海灵霄宫吧。” 这时,在远处一名中年修士,将整件事来龙去脉看得清清楚楚,立即掏出金色传讯神符,一道金光射向天一门。 随即潜藏身影,偷偷跟踪柳灵儿一行人。 更远处有条黑色腊肠狗,双眼闪过一抹精光,嘴裡叫了几声,随即钻进狗洞,消失不见。 (本章完)

第56章 藏龙龟 土行旦认為此时登州必定是龙潭虎穴,所以提议绕过整个登州,因此叶琛不断使用五行遁符,从牙根山直线向下,进入南方的浑沌之海,再绕个大圈,从朋州南方上岸,刻意绕过整整登州,这才好整以暇地踏著破山剑飞向东莱州。 “哼,他们万万没想到,我会来上这一招吧?!”土行旦得意笑道。 确实正如土行旦所预料,陆振拿到青阳子的戊土大阵令旗,把半片登州给封了,每一分土地全硬如金刚石,活生生地挤爆无数隻地底灵兽,但仍然没能逮到叶琛一行人。 他们一路上不断变换路线及法器,企图要迷惑敌人,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回到夹龙山飞云洞。 章予一见辛练,差点没打起来,因為当初就是这个『杨雄』将他的手弄断的。 叶琛立即解释这是辛练不是杨雄,章予才明白原来秽土转生**果然有用,辛练得到杨雄的肉身,修為仅能保持八成,但仍在凝脉期中品,并且完整拥有杨雄的记忆,所以他能够驱使灵兽袋裡的灵兽。 “可惜这副肉体修為就止於凝脉期,不得再往上了。”章予嘆道,这种夺体还魂之法,本是逆天之术,因此会封住原本肉体的仙缘,但对於辛练来讲,能够成為仙人,就已经足够,他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往上提升。 只是这副肉身,实在教人无法恭维。 “可惜救不了二哥。”辛练感伤道。 叶琛拍拍辛练的肩,道:“放心,只要二弟的魂魄还在,就有办法救他。” 辛练点点头。 “放心,修真界多的是这种夺舍还魂的奇术,只要我们认真去找,如果真找不到,就去别的地方试看看,譬如佛域或是修罗域。”土行旦柔声道。 叶琛及土行旦闻言,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稍稍有些笑容。 “这次真够惊险,要不是最后师弟来上那麼一记,此时我们全死了。”土行旦嘴角扯了扯,很难得的感嘆道。 叶琛问:“师兄,為什麼我识海裡那片奇异沙漠,竟然可以显形杀人?!” 土行旦上下打量叶琛,看得叶琛直发毛。 “师弟,你再把撞仙缘再说一遍。”土行旦皱著眉头道。 叶琛张口就将小山沟底的撞仙缘,完完整整地说上一遍。 辛练及老白头早听说不少次,倒是章予第一次听到,直听得他满脸阴晴不定。 土行旦沉思半晌,道:“我在想你识海中的异物,很可能是上古大能遗留人间的仙器之一。” 叶琛眾人一听,齐声讶然。 “这仙器目前只有土行及金行,肯定还有水行、火行及木行,只要师弟再找到其它三行,必能五行合一,重现此仙器。”土行旦胸有成竹道。 叶琛点点头。 “不过…”土行旦高深莫测道。 叶琛连忙投以疑问的眼神。 “这只能当成押箱宝,非必要时才能使用,否则一旦被人知道这个秘密,全修真界的人肯定把你当成追杀对象。”土行旦嘴巴扯了扯,道。 叶琛一听,冷汗直流,道:“师兄,你别吓我呀。” 辛练翻翻白眼,心想早不说晚不说,早点讲,老子就把那批韃子给屠了。 土行旦拍了拍叶琛的肩膀,道:“如今之计,就是你必须不断地提升修為,唯有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够在这无情残酷的修真界活得轻鬆自在。” 叶琛点点头,这层道理他清楚得很。 “我见你的修為有大幅度提升,你就在飞云洞裡好好修练,最起码把自己提升到筑基期,才有行走的本钱。”土行旦从纳虚戒裡掏出一只玉简,道:“这是师兄千年来的修练心得及对地王秘法的一些看法,你就拿去研究研究,对你很有帮助。” 叶琛接过玉简,心裡狂喜,这可是无上至宝。 土行旦看向辛 练,有点难為情,抓抓鼻子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如此兇悍,敢用你一条命换我师弟一条命,老夫行走修真界千年,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了不起的人,嗯,那时老夫劝师弟不要理你,你不会生气吧?!” 辛练闻言,脸上阴晴不定,随即笑开了脸,道:“前辈,我这个人向来不会记恨的,而且当时情况紧急,如果大哥真的為了我自杀,我们全都要被那个王八蛋杨雄给宰了。” 土行旦看著辛练,点点头,从纳虚戒掏出一只葫芦,笑道:“老夫这人向来脸皮薄,不喜欢欠人情,这只葫芦是我从万兽门一个金丹期修士身上夺来,内装有八万餘枚养兽丹,既然你承继杨雄的肉身,自然是走上兽修这条路线,这养兽丹可以大幅提升灵兽的战力,反正放在我身上也没用,索性就送给你。” 辛练接过葫芦,满脸尽是喜色。 土行旦眼睛扫过章予,章予连忙叫道:“前…前辈,那我…我…” 土行旦翻翻白眼,没好气道:“叱,没做什麼事,还想得好处?!” 章予被讥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辛练立即勾住章予的脖子,小声道:“前辈不给你,我给你,我跟师兄赚了好几只百宝袋,你為了白叔及二哥那麼拼命,自然有你一份。” 章予一听,眼角泛泪,突然觉得眼前面目可憎的辛练,竟然可爱起来。 土行旦笑了下,道:“这副模样怪难受的,该解开了吧。” 手一挥,从一个中年豪侠,换回又老又矮的模样。 叶琛同样去了偽装,换回原本的愣小子。 此时,土行旦突然双眼一突,脸色一青,张口吐出一碗量的黑血,惨然道:“原本以為靠著吸食血物可以压抑住断仙蛊的毒势,没想到这杜宇中饲养这隻断仙蛊居然是变异种,它成长速度超过我当初预计,我金丹裡积蓄的法力,变成牠成长的养份,它一方面吞食我的法力,另一方面又不断在我的金丹上筑巢,现在我又為了退敌,勉强耗损一成元精,这蛊毒就更加兇猛起来。” 叶琛一看,急得要渡一道真气给土行旦,土行旦立即制止。 “没有用,如今之计,就只能靠你到百草门找老酒鬼,整个中土修真界只有他才能够化解我断仙蛊的蛊毒。”土行旦面如金纸,气息微弱道:“你只要说老矮子,他就知道是我。” 叶琛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嘿,幸亏老夫早有準备,瞧,这只小龟名曰藏龙龟,这可是世上仅有的一隻。” 土行旦从纳虚戒裡,掏出一只二寸大的黑色小龟。 眾人看看小龟,满脸疑惑,这不就是隻龟嘛?! 土行旦没好气地翻翻白眼,有些虚弱道:“此藏龙龟可是玉虚宫镇宫之宝,可是老夫潜入北海玉虚宫,好不容易摸来的,当时差点没被岁寒五友给宰了。它的奇效為能将施法者的身体机能完全封住,所以不怕寿命消耗,当然也不怕毒势加剧。” “这可让我再勉强活上一阵子,待师弟你拿到解药再来解封,记住!这藏龙龟的奇效,只能维持一年,一年后如果没有解药,师兄我就只能活生生被血虫吃穿金丹,这种死法比凌迟还痛苦上万倍。”土行旦惨然道。 随即他将解封方法,以神识记入玉简,交给叶琛。 “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长春子前辈拿到解药,你就安心待在飞云洞。”叶琛接过玉简点点头道。 土行旦解下随身的灵草囊递给叶琛,“这是珍贵的八品灵草囊,内装著师兄千年来收集的灵丹妙药,你可以随意取用,灵草囊内有一座青木化生大阵,可以保持灵草的生机,如果得到灵草可以种在大阵内的灵草田,它能够催熟灵草,你若是得到解药,将它放入葫芦,可保持解药的药力,这灵草囊用后可要还我。” 土行旦随手将灵草囊上自己的神识印记消去。 叶琛接过之 后,滴血认定,神识一探,只看见数万丈的空间分為两大区域,右区是一望无际充满灵气的灵草田,上面错落地种植灵草,叶琛对灵草没有研究,只是大约性瀏览一下,左区则是如高塔般庞大木柜,木柜上遍佈密密麻麻地架子,有如巨山般的蜂巢,每个架子上均放置一只玉瓶,海量的灵丹种类涌入叶琛的识海,光是筑基丹就有百餘颗,而结金丹也有十颗,但是元婴丹却是一颗都没有,叶琛刻意搜寻元婴丹,只见元婴丹的材料特别放在一只百宝袋内。 叶琛激动地吸了一大口气,天呀,这比起纳灵戒裡的东西,真是皇帝与乞丐的差别。 “记得把材料拿给老酒鬼,练成的丹药有你一份。”土行旦低声道。 叶琛眼睛為之一亮,一炉六枚元婴丹竟然有他一份,他感动得有些鼻酸。 土行旦小声叮嚀叶琛一番。 土行旦虽然和叶琛认识没有很久,但凭藉他一双识人的独特眼光,他深信叶琛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同时这也是他对叶琛的一番考验,如果他能够通过,土行旦考虑把下一任宗主位子,传给叶琛。 他露出安慰的笑容,径自走到一旁,坐下盘腿,嘴裡唸著咒语,双手上下交错,突然一隻小黑龟跳了起来,急速化成大龟,猛然地将土行旦吞下,然后缩成一团,化為一块巨石。 叶琛将玉简收入百宝袋,慎重地将灵草囊掛在腰际。 “只有一年的时间,必须要好好把握。”叶琛转身朝眾人道。 “大哥,就由我跟你前往百草门吧。”辛练自告奋勇道。 “也好,你现在是凝脉期中品的修士了,是个得力助手。”叶琛笑道。 “章兄,就麻烦你照顾白叔了。”叶琛一拍灵草囊,取出一个玉瓶。 “这是两颗筑基丹,您就安心在这洞府修练。”叶琛笑道。 章予可乐歪了,有了筑基丹,又有充沛的灵气可修练,这保护老白头的苦差事登时变成美差事,鬼才想离开洞府?! “小叶子,你就别担心我了。”老白头道,但心中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放心,如果有人欺负大哥,我就叫巨梟咬掉他的头。”辛练恶趣道。 眾人听到大笑,气氛登时轻鬆起来。 叶琛寻思,这几次战斗下来,自己的修為暴增,儼然有突破的趋势,心想师兄的话很有道理,要在这修真界行走,若没有筑基期修為,根本是寸步难行,打算先突破到筑基期,再到百草门寻找长春子。 叶琛提出自己的想法,换来章予的一番嘲笑,道:“小叶子,你当筑基期那麼好练吗?!修士三大劫一小劫,其中的小劫就是筑基劫,可是有不少修士突破不了而含恨身亡,我劝你还是再锻练个几年再说。” 老白头一听,可不得了,直要他缓著点。 辛练则是耸耸肩道:“大哥这番顾虑是对的,凭一个凝脉期修士就想横跨半个中土大陆,不被人当成肥鸭子给宰了,修真之路本来就是危险重重,不冒险哪来甜美的胜利果实,大哥不要管老章,你就拼上一拼。” 叶琛听到辛练的话,底气大了许多。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放心,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章予看了看叶琛,突然想到,他一路走来,哪一次不是冒险?但全都成功了,為什麼要泼他冷水?! “辛练说的确实是对,修真不靠冒险,那就不用修真,我自认讲错了,小叶子,你就依著自己的想法行事吧。”章予红著脸道。 叶琛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章兄是為了我好。” 老白头见辛练及章予都赞同这个想法,他也不再去阻碍,只是一再地叮嚀叶琛要小心。 “诸位放心,如果有任何危险,我会立即停止,不会出事的,要是我出事,谁去救师兄?!”叶琛笑道。 眾人齐声大笑。 (本章完)

第57章 受审 万兽门总门万兽山 巨兽峰始兽殿 古老苍茫的青石大殿中,一名老者跪在地上颤抖。 身旁了两名兽面巨汉。 大殿尽头有座小平台,平台上置放八张石椅。 石椅不大,但是看上去年代相当古老,椅背上均有金色浮字,分别為主、鼠、虎、龙、蛇、猴、禽、犬。 殿内气氛相当凝重,毫无声响,只能略略听到老者不断地喘息声。 老者即是风清扬,不久前被押回万兽门,先关在兽牢半个月,今日才上始兽殿受审。 他不敢抬头,只敢把鹰勾鼻狠狠地紧贴冰冷的青石砖,冷汗不断滴落。 冷彻心肺的寒气,激得他不断地抖著。 篤然,两名巨汉重重跪了下来。 “风清扬,你该当何罪?”一个沉重的声音传来。 “风清扬知道有罪,任凭掌门发落。”风清扬抖道。 只见八张石椅前方,突然出现八个相貌奇异之人。 他们冷冷地看了跪在底下的风清扬,各自落位。 坐在主字石椅,是名赤髮中年人,身量中等,细眼尖鼻,右眼下有一大片血斑,穿著件血红长袍,神情肃穆、杀气腾腾,他就是万兽门门主—禽屠苏,元婴期初品修為。 左右两侧各坐著禽祖及龙祖,禽祖是名矮小老头,浊眼大鼻,穿著件黑色长袍,面无表情,姓禽名厉,金丹期上品修為;龙祖则是黑脸大汉,独眼挺鼻,穿著件金色长袍,姓敖名丙,金丹期中品修為。 禽厉右手依次坐著虎祖倀常及猴祖袁方。 敖丙左手依次坐著犬祖杨十郎、鼠族蒋钦及蛇祖爬迟。 每个人的表情各有千秋。 “上次仙兽坊的事,你已经闯下大祸,这次又让盛秋雨毁了寇骨族,破坏我万兽门筹备已久之大业,本主实在对你很失望,你知道吗?”禽屠苏道,声调中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风清扬闻言,背脊满满的冷汗,浸湿整件灰色长袍。 “哼,掌门,对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乾脆扔到养兽坑去。”蒋钦翻翻白眼,冷道。 禽厉冷冷瞪了蒋钦一眼,讥道:“哼,风清扬為了宗门闯了大祸,其心可悯,哪像有人整日只会嚼舌根、不思进取。” “禽厉,你…”蒋钦鼠眼一瞇,怒道。 “好了。”禽屠苏怒斥。 两人随即止住争论,不以為然地偏过头去。 “掌门,依在下的想法,风清扬不能胜任此等大业,须另择他人负责。”倀常沉声道。 禽屠苏一笑,问:“虎祖,难道你已有其他适合的人选?” 倀常一笑,一双虎眼微瞇,挑挑浓眉道:“眼下登州赤玉城已易主,换上南华子派系的欧石子,此子根本不卖我万兽门的帐,竟然将仙兽坊赶出登州,所以在下认為,眼下最便给行事的,就只有徐州靖远城。” 貌如村野老夫的杨十郎,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倀常将球踢到他身上,随即睁开眼,嘴角扯一扯,笑道:“虎祖实在太看得起十郎,我犬系根本无法承担如此重任呀。” 禽厉看了倀常一眼,随即转向杨十郎,笑道:“犬祖门下犬神宗可是徐州第二大势力,又与日月宗往来密切,这等先天雄厚的条件,你做不到,谁做得到?” 杨十郎张口欲要解释,被禽屠苏以手势制止。 “我倒觉得虎祖的提议不错,犬祖可不要再推辞呀。”他柔声道。 杨十郎看了看蒋钦,蒋钦略点了点头。 杨十郎咂咂嘴巴,轻笑道:“那十郎就接下了。” 嘴巴上虽然讲得很勉强委屈,但一张黝黑的老脸,竟然带有些得意的神情。 看得禽厉非常不悦。 “至於风清扬…” 禽屠苏顿了一下,冷道:“就直接丢到养兽坑吧。” 风清扬身旁的两名兽脸巨汉,登时立起身来,作势要抓住风清扬。 他闻言,抖了一下,咬了咬牙,立即从怀里取出一块兽皮,高举过头,道:“此乃寇骨族异人所编之逆天奇术,名曰秽土转生**,可以随意将人夺舍重生,风清扬愿以此物,换己之一命。” 眾人闻言,满室讶然。 禽屠苏闻言,眉角挑了挑,笑道:“真有如此神奇?” 他伸出右手,轻轻一挑,兽皮随即落在手上。 细眼一阅,笑道:“咦,果然是无上妙法,不错,倒是套难得的功法。” 随手将它扔给禽厉。 “哼,你以為小小一套功法就能够救你一命吗?”蒋钦打落水狗的冷笑道。 一旁久久不发一语的敖丙,略略清了清喉咙,张口道:“我倒觉得可以考虑放他一马,毕竟他為了门内做了不少事,现在不过犯了些错,就要他的命,这会让其他一心為门派做事的人,寒了心呀?!” 袁方立即搭腔道:“是呀,我认同龙祖的话,若没有风清扬大力推动仙兽坊,我们哪来如此庞大的收入,这功过一抵,早就可以免他一死。” 禽派兽祖均是齐点头,唯独爬迟不作任何表示,只是一昧地上下打量风清扬。 禽屠苏见状点点头,笑道:“既然大家都有想法,不如举手表决,认為风清扬该死的,请举手?” 只见杨十郎、蒋钦举手。 “好,五票对两票,表决结果為…” “等等,还有我一票。”爬迟慢慢举起手,笑道。 禽厉一看见爬迟举手,双眼闪过一抹冷意,暗道:“这老蛇怪现在想投入杨十郎那一边,会不会太慢了?” 杨十郎及蒋钦对於爬迟的表态,有些讶异。 爬迟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禽屠苏笑了笑,低声道:“四票对三票,仍旧是维持原…” “等等,还有我一票。”倀常慢慢举起手,笑道。 禽厉一见倀常居然阵前倒戈,脸上满是铁青。 袁方同样被倀常的行為,惹得肝火大起。 敖丙则是冷笑一声。 “哧,这真教人出乎意料,居然来个大翻盘,四票对三票,决议不留下风清扬。” 禽屠苏嘴撇了撇,有些惊讶道。 风清扬满脸惊恐,不断地看向厉常方向。 他早知逃不过门内审判,因此早早就把所有的财宝,全贡献给禽厉,只图能够留下一条老命,禽厉还拍胸膛保证没问题,现在却是如此局面?! 禽厉只是淡淡看了风清扬一眼,就不再塔理。 风清扬可是千年老魔,满肚子坏水,焉能让人给阴了,随即灵光一现,连忙急道:“在下还有一事稟报。” 禽屠苏轻挑眉道:“说吧。” “我在寇骨族时,获得一可靠消息,东土蛮族有一圣地,藏有一头上古圣兽,只要凑齐四枚金兽头,即能见到此圣兽,而且能够向牠许愿。”风清扬肉疼地从怀裡掏出一只金兽头,道:“虎倭族之所可以成為东蛮四大部族之首,就是因為他们的先祖向圣兽许愿,才得到虎类之帝—白阳虎的掌控权。” 眾人一听,齐声讶然。 蒋钦嘴角扯一扯,暗想:『这老鬼肚子真藏了不少好东西,不吓吓他,还真掏不出来?!』 随即冷笑一声,道:“嘿,如果真拿到四枚金兽头,那我许下要成仙,不就立马白日飞升?” 眾人一听,赚来哄堂大笑。 惹得风清扬一张脸阴晴不定。 禽厉脸上毫无反应,略略紧了一下,慢道:“这是个机会,我倒觉得可以试上一试。” 袁方搭腔 道:“哼,试一试,又无关痛痒,為什麼不试?!” 禽屠苏沉默半晌,道:“原本兽祖表决结果是杀了你,但我却认為这是相当难得的机会,我决意留你,四票对四票,就是平手。” 风清扬一听,鬆了一口气。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仍然必须為你的所做所為负责,本主要留下你一条手臂,并剥夺你副位的资格,日后你真能凑齐四个金兽头,并且找到圣地的确定地点,将其上报,本主会斟酌是否让你回復。” 风清扬一听不用死了,当然感激地不断磕头谢恩。 “先别谢那麼早?本主我可没有那麼慈悲,為了保险起见,必须对你有所箝制。” 禽屠苏食指一点,一道赤光射向风清扬眉间。 “本主已在你身上种下一道禁制,你的一切所作所為全在本主的掌握之中,如果你老实上报,本主就会替你去了禁制,若你有二心,你的金丹就会被禁制给毁去。”禽屠苏冷道。 风清扬脸色一僵,点了点头。 “我给你一年时间,到时你没有做到,那本主也会杀你,然后由其他人接手你的进度。”禽屠苏道。 禽厉沉默半晌,道:“风清扬去了一条手臂,力量大减,这事可能会办得不顺,请掌门能派人协助。” 禽屠苏看了禽厉一眼,点点头。 “那请问各位,要派谁去协助他?”禽屠苏问。 眾人一听,均是略缩缩身子,无人想去冒这种风险。 爬迟却是眼睛转了转,笑道:“由我蛇系派人协助,各位意下如何?” 其他人听到爬迟居然出头,均是一脸诡异的表情,心想:“这傢伙今日吃错药了?怎会勇於任事,平常不是闷不吭声。” 禽屠苏满意点点头,笑道:“好,多谢蛇祖的出面协助,那就由蛇系支援风清扬。” 风清扬望向爬迟,心中却满是惶惑。 眾人就细节再研议两个时辰后散席,风清扬仍押回兽牢,等处刑后才将其释放。 这头,杨十郎及蒋钦并肩出了大殿。 两个人低头窃窃私语。 禽厉同敖丙、袁方一行人,冷冷地瞪向杨奖二人,嘴裡唸唸有辞。 而倀常则是不理会任何人,允自大步离开。 爬迟慢慢跟著倀常,也离开大殿。 “嘿,这可是天大的机会,杨兄可要好好把握呀。”蒋钦笑道。 “我倒不觉得是个好机会,反而认為是件麻烦事,不过我犬系也潜藏太久,再不有所作為,很可能就会消失於歷史了。”杨十郎沉默半晌,笑道:“这事要有个章程,章程负责人必须善於掌握全局,又能够左右逢缘,不得罪任何势力,又能完成交办的大事,这不太好找,幸好我新收的嫡传弟子倒是个好人选” “你是说春大郎的得意弟子—武普?”蒋钦轻挑眉,问。 “正是,这小子聪明过人、勇於任事,又在徐州地境拥有相当好的关係,最佳之人。”杨大郎笑道。 “确实,我满看好此子,这小子比春大郎好上百倍。”蒋钦点点头,道:“春大郎那傢伙只懂得吞忍,不懂得该出手就必须出手的道理。” 杨大郎看看天空,道:“确实如蒋兄所言,大郎只适合当个小门派掌门,无法承担重任,幸好他眼光独到,替我寻了好帮手。” “我已经将全部所学尽数传授与他,并且又赐与他两头七阶灵兽—食日犬及疾风狼,这足够他应付一切。”杨十郎道。 “嗯,我会再派白玉堂协助他。”蒋钦笑道。 杨十郎拍拍蒋钦的肩,笑道:“谢蒋兄的鼎力相助,如果此事办成,我相信我们这一派势必压过禽派,百年后,门主之位必定落入我派手中。” 蒋钦仰头大笑,俩人俱是无限兴奋之情。 (本章完)

第58章 冲击筑基期(上)地府及结界 天一门总门天道山 无极峰雷池 秋雨殿深处有座雷池,大小约莫百餘尺,乃副掌门青阳子以封雷大阵,凝聚千年雷气而成,专门用来给盛秋雨淬练肉身之用。 因為他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灵根—雷灵根,潜质点高达九十,任何雷系法术神通,一见便会,掌门丹阳子讚其有如雷神转世。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得以从竞争激烈的弟子中,脱颖而出,成為天一门大师兄,还娶了丹阳子的独生女—纳兰明珠。 现在,他全身浸在雷池中,享受雷气洗练的快感。 随伺奴僕均在百引之外,因為若没有专用令牌,任何人只要一靠近雷池,立即会被雷气所侵,随即化為黑碳。 这时,老僕人盛实,高举紫金色令牌,慢慢靠近雷池,只见他周身透出一股青色光罩,雷气仅能略略在光罩上爬行,无法靠近盛实的肉身。 盛秋雨睁开桃花眼,嘴巴一扯,道:“何事?” “稟主人,靖远城眼线回报,杜灵儿被南海灵霄宫陈圆圆一行人救走,现正往南海而去。”盛实低声道。 盛秋雨略略皱了好看的细眉,瞇了瞇桃花眼,从纳虚戒掏出一只玉盘,看了一眼,道:“果然是前往南海,那就表示叶琛那小子没出现?!” 原来当初送给杜灵儿的那只储物鐲,裡头暗藏玄机,盛秋雨可以随时掌握她的行踪。 他沉默半晌,吩咐道:“把楼氏兄弟叫进来。” 盛实立即退出。 没多久,一对高瘦的中年修士各自手持紫金令牌进来。 “楼文渊、楼文兴,我要你们兄弟替我跑一趟灵霄宫。”盛秋雨道,随手将玉盘扔给楼文渊。 楼文兴问:“敢问殿主,所為何事?” 盛秋雨冷笑一声,道:“就说灵霄宫包藏天一门追缉的夺宝邪修—叶琛及土行旦,要他们给一个交待。” 楼文兴点点头,问:“敢问殿主,如果灵霄宫给不出交待?那…” “呵,交不出叶土二人,交出杜灵儿也行,她是我盛秋雨未过门的小妾,我拥有她的一切,包括她自己。”盛秋雨冷笑道:“如果不交出杜灵儿,你们就见机行事,如有必要,就以天一门的名义,屠掉灵霄宫。” 他暗想:『洛英华那老妖婆,最為护短,肯定会跳出来出头,到时何愁没有藉口灭了灵霄宫?!』 楼氏兄弟一听,脸都绿了,凭他们金丹期初品,凭什麼灭了人家千年宗门?! 盛秋雨看了楼氏兄弟一眼,随即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白送死,你们下去后,就去找盛实领了战令,以此令你们可以任意调动日月宗及神剑宗的人马,这小小的灵霄宫,挡得住三大门派吗?!” 楼氏兄弟一听,满脸笑意。 “记住,把杜灵儿带回来,其他的东西就赏给你们。”盛秋雨缓缓闭上眼睛,道。 楼氏兄弟闻言,脸上满是狂喜,立即磕头谢恩。 颠头颠脑地下去準备。 盛秋雨轻声道:“杜灵儿呀,杜灵儿,只要我把妳捏在手裡,我就不怕那叶琛不找上门,届时我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当成我秋雨殿的两盏元神灯,而那个土行旦,我会割下他的脑袋,当作我的尿壶。” 另一头的飞云洞。 叶琛根本不知道,仙道十门有二分之一以上的修士想逮住他,这廝仍是没有自觉的投入修练,这应该说是无知是最幸福吧?! 叶琛找到土行旦聚灵阵的位置,透过识矿术他发现,土行旦很巧妙地将三条灵脉,匯整到聚灵阵的阵眼上,而且聚灵阵的设计,比起修真宝鑑上的记载更加精妙,他眼睛一扫就将庞大而复杂的阵法记忆起来,他暗嘆道:“这可是无上珍宝。” 然后他盘坐在蒲团上,深吸一口气,将灵草囊裡的筑基丹取出,只看一枚翠绿色的丹药落在掌心,他暗暗地朝卫无涯祈祷,希望师父可以保佑他,顺利突破筑基大关。 要突破筑基期大关,就会遇到筑 基劫,乃是修士三大劫一小劫中的小劫(三大劫分為是金丹劫、元婴劫及天劫)。 為什麼叫筑基劫?因為如果修士在练气期及凝脉期,两个阶段如果没有打下稳固的基础,在面临筑基劫时,将会因為肉体及经脉无法承受灵力转化,轻则经脉全毁成為废人,重则立即爆体而亡,因此叶琛面对筑基劫才如此小心谨慎。 他张口服下筑基丹,丹药顺著食道缓缓地滑进胃袋,药力缓缓地化开,叶琛只觉得经脉登时一紧,原本如液体般的灵力,慢慢开始凝聚,就好像水要凝结成冰一样,这时候他的面前產生一道旋涡,一开始只是拳头般大小,旋涡非常狂暴地吸收著聚灵阵裡的三条灵脉,叶琛知道这是筑基劫的第一道难关,旋涡代表的是天地之间的法则,修士必须要能够忍受灵气漩涡所带来的庞大灵压,透过灵压,修士得以精练肉体及经脉,就等同天劫的九霄紫雷能够洗练肉身一样。 拳头般大小的漩涡暴然涨為六尺大的漩涡,完完全全地将叶琛罩住,叶琛变态般的肉体,居然被气刀割出无数道的大小不一的伤痕,叶琛毫不在意,仍然灵宫自守、抱元守一,持续运转大小周天。 这时第二道难关出现,叶琛感受到无数的声音及光影袭向他的神识,叶琛知道这是心魔洗礼,修仙不仅是肉体要能够承受逆天,他的心志同样也要能够承受,叶琛的神念歷经藏王秘法第一重神算术及心经异图的双重洗练,早已是金刚不坏之相,这小小的心魔洗礼,他根本看不在眼底,殊不知道很多修士都是败在心魔洗礼上,尤其是走偏门的修士。 这时候,叶琛粗大经脉中流动的灵气,慢慢地同浆糊般的凝聚,一股又一股的浆糊般灵气,朝丹田聚集,渐渐地原本空乏的丹田被塞满,突然一声巨响,已经扩张到十五尺的巨大漩涡,整个被吸入丹田,任凭叶琛如此变态的肉体,也被这巨大的灵力给撞得差点肢离破碎;漩涡进入叶琛的丹田,并不因此乖乖地听话,反而更加地放肆,就像破坏狂般,疯狂摧毁叶琛丹田裡的所有东西,叶琛知道这是最后的一道难关,他记忆起曾经读过的一篇文章。 “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是上古一位大儒修真的心诀,颇能充分描述筑基劫第三重难关的过程。 叶琛任凭巨大漩涡在丹田裡破坏,就好像不是他的肉体一样,就这样整整七天过去,漩涡慢慢地缩小,最后化為凝厚的灵气融入经脉之中。被破坏得几近乎消失的丹田,得到这精纯的灵气,逐渐地修补起来,原本只是笔尖般大小,最后竟然长成一个成人手掌般大小,而且整个丹田完全填满灵气。 飞云洞三道灵脉同时小了一半,叶琛不自觉地又将灵脉吸去大半,幸亏土行旦家底过於丰厚,要不然单凭叶琛,变态般灵气需求量,根本不够他筑基。 叶琛的灵识猛然一开,耸立於无名沙漠正中央的青铜巨剑慢慢蜕变,由青铜色转為古铜色再转成白色,然后巨剑居然闪烁著可怕的亮光,彷彿如同太阳一般,叶琛化為小白人,直视著巨剑竟有种眼睛要被刺瞎的错觉,这时他发现没有生出另一种东西,依五行推算,土行生金行,金行生水行,无名沙漠上并没有出现水池,只是那一小片血色泥土地居然略略地大了些,叶琛落在血色泥土地上,只闻到极浓郁的血腥味,他仔细一看,发现竟是吕橙及双头巨蟒的血肉精华,他想了老半天,这有什麼用处? 最后只能放弃,毕竟在他身上的谜,多到已经让他有些麻木。 叶琛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花了七天的时间,他总算是挺进筑基期初品。 有了筑基期的修為,这才勉强能够在修真界稳脚步,虽然土行旦的事,非常紧急,但是若没有足够的修為,光一个凝脉期就跑到百草门要人帮忙,不是被人轰出山门。 这时,大手一挥,登时出现三尊身高十尺的力士,每一尊力士面容模糊,外体上泛著紫金色光芒,一呼一吸之间竟然有远古巨兽般的可怕力量,果然不出叶琛所料,对於凝脉期修為的他来 讲,施展两次地王力士已经是最大限度,而到了筑基期修為,动輒可以施展三次,最大限度可以施展五次,他笑了一下,能够唤出三尊力士,这样他就可以使用,当初土行旦送他的神剑宗三才剑阵,这可是一大杀招。 他小心地分出三缕神念,分别打入三尊力士。 叶琛的神念经过心经异图的洗练,从原本微弱如细丝般大小,竟提升成三束如拇指般的粗绳,他笑了一下,此时根本就不怕力士毁坏而神念消失,因為神念会自动散成微粒,再回凝到叶琛识海。 力士得到神念,登时动作轻盈灵活起来,叶琛差点舒服得叫出来,他面露微笑,从纳虚戒掏出三把长剑,各自扔给三尊力士,依著三才剑阵的招式,让三尊力士修练起来。 这神剑宗的三才剑阵,乃是镇宗三大剑阵之一,威力之大,可谓遇神杀神、遇魔灭魔,但这剑阵讲究是三人同心,不容一丝一毫错误,发动条件严苛到不近人情,因此神剑宗内习练此剑阵的人不多,但这对於叶琛根本不算什麼,因為三尊力士都是他自己,等同一心三用罢了,起初只是较為生涩,习练到后半段,就等同已训练上百年,熟稔到令人髮指。 幸赖有竹屋裡的小芥子法阵,可供其折腾,要不然全力发动三才剑阵,可能登时把夹龙山毁去。 叶琛不管力士,自己继续再接再厉,依著地王祕法第四重地王彻地的口诀驱动,足下的土地如液态分开,叶琛慢慢地沉了下去,只看见土中有很多土系灵兽,譬如金银穿甲鼠、土龙、彻地鼬之类,渐渐地看到一些特别灵草,飘浮在土系元气上,他发现一点呼吸困难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有些亲切感,渐渐地看到一些珍贵的矿石,譬如金钢石、蓝晶矿、魁石之类,这时他觉得已经够了,他运转第五重地王地府的心法,只见浓厚的土黄色元气,逐渐撑开成两百丈的空间,继而凝固成如金刚石坚硬的外墙。 叶琛试探地踏了踏地,他现在的力量已经达到五千头角马力,随便一脚都能够踏碎一个凝脉期修士的脑袋,而地板居然只出现浅浅地脚印,叶琛笑道:“这地王地府真够结实的,就算是金丹老祖要轰开这地府,也要花点时间吧。” 他满意地摸摸墙面,这时他依第六重地王结界的口诀,调动庞大的土系元气,只见地府四面竟然闪著古老的咒文,空间的气场為之一滞,竟有些迟缓的感觉,叶琛忆起魏无涯的记载,这地王结界是土系防御法术中最為强大,可以调动大地元气為结界来源,因此可以源源不绝地提供,如果修练到极致,将可封锁自身以外所有修士的法术神通,类似大罗金仙的空间封锁神术,这时他意会到,卫无涯在九羊山下的修练洞府就是由地王地府及地王结界所组成,难怪这麼长久的时间以来,从未被人发现。 他笑了一下,收起金刚结界及金刚地府,往地面上快速升起,普三息就回到飞云洞,此时一人大小的地洞立即恢復正常。 叶琛见衣服有些破旧,从纳虚戒裡取出乾净衣物更换,见三名金刚力士仍然允自操练三才剑阵,他灵光一现,调出无名沙漠,一只赤金色挟带暗红血线的大葫芦出现,他小心地分开暗红色的血肉精华,然后往一尊金刚力士罩去,只见血肉精华竟然薄薄地包裹住力士的全身,慢慢地暗红肉的肉泥,竟然显现出筋脉及皮肤,然后一具如真人无异的力士,展现於叶琛面前,只是它较為高大魁梧。 “嘿,这血肉精华竟然可以化成,像人的血肉筋脉皮肤,居然有温度还有热度,简直跟人体没有两样。”叶琛仔细地研究力士的皮肤。 “如果可以多得些血肉精华,就能够可以多造些力士出来,简直就像多了好几位帮手,这真是奇妙。”叶琛兴奋道:“而且这些力士可以成為我的替身,用来迷惑敌人,呵,这简直是逃跑最佳工具呀。” 对於叶琛来讲,他根本没有大门派的迂腐观念,打不过就跑,对他来讲就是至高无上的硬道理,丝毫不觉得惭愧丢脸。 这时,他意会到不能再这样的毫无保留地研究,因為他又用掉了两个星期的时间,他一挥手将力士及无名沙漠收回。 (本章完)

第59章 冲击筑基期(下)睡觉修真 叶琛走出竹屋,看见三眼蟒头上放盘茶点,慢慢地移动到角落的一间竹屋,好奇跟过去看,只见绿妖蛛叼著只茶壶,依次给辛练、老白头及章予倒茶,赤角鹰悬在半空中扇著凉风,银背巨蟒乖巧地帮老白头搥背,火蝎子认真地用尾巴的火烤著番薯,叶琛登时傻住了,有人灵兽是这样使唤的吗?! 眾人一见叶琛,高兴地叫他坐下来喝茶,银背巨蟒立即摆上新茶杯,绿妖蛛倒了茶水。 “这…这实在是…”叶琛吃惊道。 “呵,或许我天生就是吃这行饭吧,这些灵兽彷彿就像是我的子女一般,完完全全地听命於我。”辛练笑道:“我根本不需要使用血契去制约它们,反而我还把血契给解了,要它们自行决定去留,幸好我运气不错,走了五隻灵兽,剩下的九隻,全决定要跟我混。” “据闻寇骨族每一个人都是驾御角马的高手,无论男女老幼,又加上他是王族后裔,或许在灵兽上面有异於常人的表现吧?”老白头享受著银背巨蟒的按摩,煞有其事道。 “我在赤玉城十年,同不少万兽门修士打过交道,没看到有人能够这样运用灵兽的,或许辛子还能用灵兽摆个剑阵。”章予打趣道。 辛练一听,翻翻白眼,“这有何不可,我去弄套剑阵,叫牠们摆来玩玩。” 眾人笑翻过去。 “二十三岁就达到筑基期初品,小叶子真是修真奇才呀。”章予转头对著叶琛讚然道。 他这三週天天打起精神苦练,但仍在凝脉期中品打转,修為分寸未进,反观叶琛已经迈过筑基大关,真可是人比人气死人,但他并不会在意,因為他傍上叶琛这棵大树,得到的好处已经多过当年摆摊卖书的窘状。 “大哥当然是厉害,哪像你这傢伙,练没几下,就开始哀声嘆气。”辛练翻翻白眼,不以為然道。 直讥得章予满脸通红。 辛练突然大手一拍,笑道:“大哥,我趁这三週的空档,好好整理了下手边的百宝袋,咱们来分赃吧?!” 辛练用两指吹了个响笛,登时眾灵兽全动作起来,三两下角落就摆满三大堆东西。 左边第一堆是各式各样的灵石,中间第二堆是二十七件灵器及三件法宝,右边第三堆是些无法辨明的零散物。 杨雄及吕橙只是凝脉期的修士,当然比不过宋仁的家底丰厚,不过这两个人当初都有参与赤玉城屠城,自然是赚得钵满盘满的,百宝袋的东西相较之下,丝毫不逊色,可惜全替人作嫁衣。 辛练从百宝袋掏出一只六品百宝袋,递给叶琛。 “大哥,我知道你有纳虚戒,看不上这破玩意儿,但人还是低调点较好,这是宋仁的百宝袋,你把你腰上那三品的,给换了吧。”辛练笑道。 叶琛接过百宝袋,笑了一下。 “幸好杨雄那王八蛋,辛子!不是骂你,是骂那个龟儿子,算了,幸好他没把我的八品百宝袋给卖了。”章予得意地扬一扬手上的八品百宝袋。 辛练没好气道:“就懂得摆显,哼,要不是大哥去救我,顺便把你的东西给顺了回来,要不然你上哪去讨?!” 章予听了,脸上满是阴晴不定,大口骂道:“我说你辛子,今日是吃错药啦,老是找我麻烦,你以為你是仙人了,老子就不敢动你吗?!” 登时掏出锐金剑,指著辛练的鼻子。 辛练眼睛一瞪,五头灵兽一字排开,个个撕牙裂嘴、低鸣嘶吼。 老白头一看,不 得了,硬是扯著叶琛要拉开他们。 叶琛摆摆手,笑道:“他俩在城主府当副军长时,整日就爱斗嘴,放心,他们是越吵感情越好。” 突然,叶琛在第三堆杂物中,发现两枚金色兽头。 一入手,看见两颗金兽头上刻著是不同表情的猴子脸,一个是喜,另一个哀。 他浓眉一皱,从纳虚戒掏出另一颗金兽头,是怒。 “大哥,你发现啦?!”辛练颠头颠脑地凑了过来,而一旁章予被银背巨蟒一把勒住脖子。 辛练张口把杨雄记忆中的事告诉叶琛。 “咦,有这等奇事,上古圣兽可是等同仙器的顶级灵兽,好!待师兄好转过来,咱们再去羯枵族,拿到最后一颗金兽头,再去圣地看圣兽。”叶琛点头笑道。 辛练一听,可乐得很,他嘴巴讲了一堆,但是最重要的事却没讲,那就是可以向圣兽许愿。 『嘿,真凑齐了,然后见到圣兽大仙,我该许什麼愿呀?』辛练满脸期待地磨蹭下巴。 一旁的章予的脸已经被勒成猪肝色。 而老白头不想再理会这些小王八蛋,骑著三眼蟒去巡视他的大草原,最近他爱上点名,每日不把牠们点上几遍,就浑身不对劲。 叶琛继续研究杂物堆,裡头大部份是五行遁符及御兽符,少部份是些攻击灵符。 “这些东西我们各自分些,必要的时候可以应应急。”叶琛吩咐道。 各自取了自己的部份收进百宝袋,但叶琛对御兽符就没有太大兴趣,只拿了三张两阶的。 继而走到中间,触目可及的大都是些武器类的灵器。 叶琛原本的破山剑只是三阶法器,对於筑基期的他来讲已经不敷使用,因此他细细地挑选面前的武器类灵器。 筑基期修士大部份都会选择灵器,这灵器最大的优点是拥有器灵,有自主思考能力,它能够听从使用者的命令攻击防御,完全不会消耗使用者的灵力,品阶达到五阶以上的,甚至可以自我提升,但前提必须是使用者不断以精元温存,因此筑基期修士大部份只会挑选一到两件灵器来培养,甚至到金丹期的修士有些仍会使用灵器,因為这灵器得到使用者长年的精元温存,已经等同是使用者的一隻手,可以完全自由地使用,而且可以发挥到最大的力量。 叶琛挑了件土系五阶灵器—开天剑,开天剑的器灵,乃是一千头巨人古域中百臂巨人的精魂练製而成,这百臂巨人据传闻是远古异族泰坦巨人族血脉之一,其力可以移山倒海,叶琛将精血点在开天剑上,只看见一头狂暴的庞然巨物耸立眼前,他心想这器灵可真是兇悍,继而一套开天剑法涌入他的识海,其剑法精妙颇让叶琛讚赏不已。 辛练则因為是凝脉期修為,无法选择灵器当作武器,仍然是使用叶琛当初送他的三阶法器—九环金刀,而且杨雄肉体是金灵根,再搭配拥有破甲术的九环金刀,更是如虎添翼。 “剩下的灵器,看章兄喜不喜欢,就让他全挑走,如果还有剩餘,我们就拿去灵宝阁卖了,换些灵甲、法衣来提升防御力。”叶琛道。 辛练点点头。 一旁的章予不断地翻著白眼,嘴角有些白沫,两隻手不断挥舞,但叶琛及辛练仍在专心分赃,没有注意到他。 这时,叶琛看到件奇特的东西,是团巴掌大的云雾,透著七彩微光。 他将精血滴在上面,这团云雾乃是一件五阶云雾系移动法宝,名曰七彩祥云,最大承载数為四 人,可万引移动,具有隐避行踪效用,缺点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灵石,这让叶琛直呼拣到宝。 这杀人劫宝总能得到不少好东西,难怪修真界杀伐不断,但叶琛自认為不会轻易杀人,但為自保而杀人,则是天经地义之事。 叶琛继续查探其他两件,一件是五阶防御法宝—替身斗蓬,可以挡下三次致命攻击,另一件是四阶的通讯法宝—通灵宝玉,共有一大片六小片,大片宝玉可以控制其他六片宝玉,只要将神识投入,就能立即联络,是相当罕见的法宝。 “嘿,这可是好东西,留下一片小灵玉在这,我们就可以掌握飞云洞的情况,就不怕发生意外了。”叶琛喜道。 辛练翻翻白眼,道:“夹龙山那麼高,飞云洞又那麼冷僻,又加上护洞法阵,那会有什麼危险?!大哥,你实在太小心谨慎了。” 叶琛露出个微笑,道:“二弟死了,四弟夫妻下落不明,我的家人就剩下你跟白 叔,我不希望你们出什麼差错,就算有一丁点的危险,我也会在发生前掐灭它。” 辛练闻言,收敛不以為然的神情,很认真的点点头,眼角有些泛红。 叶琛将替身斗蓬放在辛练手上,道:“这件法宝你穿在身上,凡事以活下来最重要,不要轻易地放,弃自己宝贵的小命。” 辛练抓抓脑袋,笑了一下,随手将斗蓬穿上,只见黑色斗蓬一繫上脖子,登时消失,两人直嘆法宝的精妙。 叶琛看了看左边堆得有如小山的灵石,笑道:“以前為了灵石,烦恼的几天睡不著觉,现在反而觉得灵石太多了,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辛练大笑,道:“是呀,当初為了一块下品灵石,兄弟三人还跑去偷蛋耶。”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句地,开始缅怀前过去,那段作贼的美好时光。 完全不顾章予已陷入生死存亡之际,就在他快要看见他死去的老爹时… 银背巨蟒发现老白头在另一头招手,顺手扔了章予,一蹦一跳地跑开。 可怜的章予,就只剩半口气了。 辛练道:“这一堆灵石就分成三份,免得那个抠门鬼,事后在那鬼叫鬼叫。” 他得意洋洋地开始将灵石拨成三堆,叶琛细眼观察,他肥大的肚子下露出三只灵兽袋,叶琛心想,这小子长大了,懂得替自己留些好东西了,满意地点点头。 辛练将吕橙及宋仁的灵兽袋均收归己有,三只灵兽袋裡目前有九头灵兽,等於多了九个帮手,这让辛练底气大了不少。 不过遗憾的是,无法完全控制鬼脸巨梟,毕竟风清扬留在牠体内的血契还在,辛练甚至不敢将牠放出灵兽袋太久,怕风清扬追到他们的确实位置。 『这可是八阶的风系灵禽呀,真教人扼腕。』辛练总是心裡不断吶喊道。 这时,老白头又出现在旁边,笑道:“小叶子好不容易出关了,晚上大家吃顿好料的,帮小叶子及辛子践行。” 老脸上满是笑意,眼角却有些担心。 “白叔放心,现在我是筑基期的修士,又有辛子帮忙,遇上危险就算打不过,跑也可以跑得掉,你老就不用担心,在飞云洞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叶琛安慰老白头道。 老白头笑了一下。 辛练发现章予倒在地上,走了过去,用脚踢踢他,无耻的道:“喂,不要再睡了,整天只会睡,你想用睡觉来修真呀。” 然后用干得好的眼神,看了一旁啃蕃薯的银背巨蟒。 (本章完)

第60章 三方齐聚灵霄宫 大魏以府為疆界,共有五府,青鸞、渔阳、百纳、锦绣、绿柳,最南面的疆域為百纳府,整个疆域几近乎一半贴著混沌之海,府内有座高山,位於仓山与洱池中间,名曰碧霞山,乃是千年门派灵霄宫的总山。 这日,高有百丈的山门,落下几千道飞虹。 左侧一拨人马,由楼氏兄弟领头,清一色天一门弟子,均有筑基期中品修為,人数有一千两百餘员。 中侧一拨人马,由日月宗星尊孟获领头,清一色日月宗弟子,均有筑基期上品修為,人数有一千三百餘员。 右侧一拨人马,由神剑宗五行剑客之首,金虎客雷离领头,清一色神剑宗弟子,均有筑基期初品修為,人数有一千六百餘员。 守门女弟子何曾见过如此阵仗,立即敲响宗门警鐘,彼起彼落的鐘响,响彻整座碧霞山。 孟获个子不高,但却异常粗壮,浓眉巨眼,大鼻宽嘴,下巴处有颗肉瘤,长得副令人生畏的乡里恶霸样,丝毫没有天门大能之仙风道骨模样。 此时,他稳稳地踏在泥土地上,恶狠狠地上下打量山门。 他瞇著巨眼,冷道:“那个恶婆娘养的小娘皮子,居然敢灭了我孟获的俗世家族,还杀了我的宝贵徒弟金不换,老子今日不屠了灵霄宫,我孟获两个字就倒著写。” 语毕,赢来后头弟子一阵欢声雷动。 颇有大军出征前,激发鼓舞将士的架势。 在旁的楼文渊一见孟获杀气腾腾样,冷笑了一声。 暗想:『原本以為只能扯个百来员日月宗弟子来助阵,没想到灵霄宫居然不长眼,捅了那麼大的娄子,嘿,还让我请来三尊之一的星尊,我看灵霄宫不死,至少也是半残。』 在不远处的雷离,身高九尺,体格魁梧,穿著袭白色长袍,右胸口绣著金色小剑,背上揹著把战金剑,儼然一副上古剑仙模样。 他则是一脸淡漠然,有些无聊地上下打量山门,摆明纯粹是来助阵。 这时,楼文兴朝后头弟子使个眼色,一名矮小的弟子窜了出来,大脚一踏,鬼叫道:“洛英华,妳这个老妖婆,给小爷爬出来。” 此话一出,赢得眾人如雷掌声。 守门女弟子一听,满脸寒霜,从百宝袋掏出一只三寸小剑,狠狠指著那名喷粪的矮小弟子。 “呦,生气了,别气别气,小爷来亲亲抱抱你呀。”矮小弟子一见女弟子的模样,色心大起,下档硬是火热起来,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脚步一迈,缓缓走进山门。 楼文渊抱著手,冷眼旁观,笑道:“这小子当来逛窑子呀?!” 楼文兴淫笑一声,道:“素闻灵霄宫上下三百九十名女弟子,全是貌美如花的元阴之身,今日要是破了此宫,我可要一半的女弟子,好好扩大我的后宫呀。” 此话一讲,只听起此起彼落的吞口水声,后头三千多名男修,个个眼冒绿光,流著口水,下档硬是暴起。 雷离没好气的哼了一下,女人有那裡好?!五到八岁的童子才是王道呀。 只见那矮小弟子,右脚一踏进红线范围,登时一道青光暴然射出,将其绞成肉浆,连叫都来不及叫。 眾人一看,均是倒吸一口气。 十餘名女修从天而降。 為首一名冷艳的中年女修,冷笑道:“你们难道没看到山门前的警告,男人跟狗不准入内吗?” 眾人一看,眼光难以从其身上移开。 她身量极高,穿著一袭大红金线凤尾锦袍,脚踏三寸**,乌亮髮髻上装饰闪亮的金摇步,一张细緻绝美的瓜子脸,细眉轻眼,鲜艷厚唇,抚媚中带点妖艳、华贵中带些英气。 她就是南海灵霄宫五英之首—洛英华。 眾人齐扭头一看,果然门柱上立有一只小石碑,刻有:男人止步,违者必杀。 楼文渊大笑三声,道:“呦,随便立块石碑,就真的没有男人在裡面?!怎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呀?!” 洛英华闻言,美目一瞇,从齿缝裡硬挤出两个字,“什麼?” 楼文兴慢调斯理,道:“我兄长的意思是,你灵霄宫躲了两个男人,而且还是两个我天一门追缉的夺宝邪修,叶琛及土行旦。” 洛英华一听,露出个疑问的神情,身旁的陈圆圆立即附耳稟报一切。 洛英华听得是阴晴不定。 “哼,你天一门无能,抓不到这两个傢伙,居然还有脸来灵霄宫来要人?抱歉,我从未见过这两个人,我灵霄宫也不可能隐藏这两人。”洛英华冷道。 雷离大笑一声,道:“哈,有没有?不是妳一个人说了算,要我们说得算,请让一让,我们要进去找看看。” 语毕,他大步一踏,作势要冲进山门。 猛然,一只暗金色大鐘落了下来,差点就把雷离给砸成肉浆。 雷离脸上神情不变,背脊上的冷汗却是狂流,暗想:『这鐘怎来得突如其然?! 我居然一点查觉都没有。』 “抱歉,我手滑了一下。”洛英华冷冷道。 后头灵霄宫眾女修,皆是得意的神情。 眾人均是齐吸一口冷气,这浑元金鐘未免太强横了吧?! 孟获一看见浑元金鐘,巨眼瞳孔登时一缩,右手一挥,一道匹厉寒光撞向浑元金鐘,只听见一声巨大撞击声,在场眾人修為较低的,登时口吐鲜血,而修為较高的,也好不到哪去,俱是眼冒金星。 只见浑元金鐘被撞飞数丈,铲起大批泥沙,现场尘嚣瀰漫。 洛英华脸色微白,嘴角有些血丝,微微抖了一下,寒道:“素闻日月宗有日、月、星三尊者,其中星尊的落星刺,乃是一大杀器,今日一看,不过尔尔。” 只见寒光缓缓回到孟获手上,竟是一只三寸大小的长刺,细眼一看,锋刃处有些损伤。 孟获有些吃惊,暗道:『好结实的一口鐘。』 想归想,但嘴巴却是反讥道:“是吗?妳再仔细一瞧。” 灵霄宫眾女修细眼一看,均是脸色一僵。 浑元金鐘的鐘罩上竟是满佈蛛网裂痕,有些竟掉下些许鐘壳。 “老妖婆,妳居然放任妳的小娘皮子,灭我孟氏一族,还杀我爱徒,我看到这口破鐘,就心如刀割,不把这鐘给毁了,难消满肚怨气。”孟获瞇著眼,冷问道:“假 使我再用一次落星刺,妳觉得我破不破得了妳的浑元金鐘?!” 洛英华脸色一僵,这浑元金鐘乃是她的本命法宝,同她神魂已有紧密连结,如果真被他破了,神魂必定大伤,修為至少去了三成,这接下来的场子要如何去扛?! 她冷冷地瞪了陈圆圆三人一眼,脸上满是阴沉。 陈圆圆见状,立即出来,大骂:“你个矮王八,居然放任你的俗世家族,鱼肉乡民、欺男霸女,我不过是替天行道,你凭什麼教训我们?!” 孟获一听,冷冷上下打量陈圆圆,看得她直发毛。 他慢调斯理道:“哼,徐州就是我孟家的,我要杀要剐,随我高兴,哪由得妳说嘴。” “见妳一副泼妇骂街样,我想,妳就是陈圆圆吧?!就是妳出手杀人的,很好,颇有个性。” 他缓缓看向洛英华,道:“只要把这个小娘皮交给我,这件事就这麼算了,要不然,我不仅要毁了妳的浑元金鐘,同时我还要屠了妳灵霄宫。” 孟获话一脱口,赢来后头日月宗弟子的如雷掌声。 天一门弟子及神剑宗弟子闻言个个欢声雷动。 眾人心想,抢钱、抢粮、抢女人的时间到了! 楼氏兄弟满脸无奈,暗想,怎麼场子变成他的了? 耸耸肩,算了,见机行事。 雷离轻挑眉头,向孟获竖起大姆指。 陈圆圆一听,咬咬下嘴唇,猛然朝洛英华磕了三个响头,道:“这一切的罪过,都是弟子一人造成,不关师尊及师门的事,我一肩扛起,师尊儘管放心。” 洛英华瞪著陈圆圆不发一语,另外两名女修跪了下来,是司马敏儿及欧阳凤。 她冷笑一声,问眼前二人:“妳们愿意同大师姐一起去承当责任?” 司马敏儿及欧阳凤脸色肃然,俱是点头。 其餘女弟子均是跪下,齐道:“我们都愿意。” 洛英华闻言,不怒反喜,脸上满是得意。 暗想:『我洛英华教出来的弟子,个个都是重情重意的好女孩,那像其他四英,教出来的,俱是群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没脑女孩。』 她微微看了一眼后头,只见深处大殿上,立了四名中年美艳女修。 个个花华绝代、姿色各有千秋。 四人看见洛英华看了过来,均是露出一副看好戏样,彷彿这事同她们无关。 洛英华嘴角扯了扯,眼光放在跪了一片的女弟子身上。 “我灵霄宫开宫女祖灵霄娘娘曾立下法旨,凡我灵霄宫宫人须互爱互助,若遇外敌,寧可拼到最后一员,也不得牺牲任何一名宫人,数千年来此法旨人人遵从,造就我灵霄宫位列仙道十门,今日不过是一名小小的老土霸,妳们就吓成这样,令為师相当失望。”洛英华面无表情道。 眾人俱是一脸灰败。 “不过妳们為了陈圆圆,都愿意替她共同承担,令為师相当安慰,我洛英华教出来的弟子,果然个个都是好女孩,放心,我决对不会牺牲任何一名弟子,无论是陈圆圆或是杜灵儿,就算拼得一死,我也会护住妳们。”洛英华笑得灿烂无比,但声调中却有些悲凉。 眾女齐声大哭。 孟获冷笑一声,道:“唱戏吗?!我可不没閒工夫同妳们耗,去死!” 落星刺再次出手,一道寒光暴然射出,其力比起第一回更加兇猛。 洛英华牙关一咬,浑元金鐘迎向落星刺。 就在这电光火急之时,两条金光射下,狠狠地咬住寒光,猛然一合,寒光竟然分成两半。 孟获的本命法宝一毁,登时巨眼暴突,口吐狂血。 眾人刷地齐看过去。 只见两条金光转了转,回到空中一名中年女修身上。 只见她头戴金尾凤冠,身穿一袭紫金神凤长袍,面容雍容华贵,眉心处还有一只金印。 她就是灵霄宫宫主苏红袖,元婴期初品修為。 苏红袖缓缓地落在地面,一双鏤金凤鞋轻轻踏在地上。 三方势力顿时脸色一僵。 高昂的气势顿时一滞。 “真不愧是本宫最疼爱的弟子,洛英华,妳和妳的弟子们全是我灵霄宫之宝呀。” 苏红袖一笑道。 语毕,一双桃花眼冷冷瞪向大殿上那四名女修,只见她们害怕地跪倒在地。 “晚辈楼文渊,没想到苏宫主居然出关了,原以為苏宫主同南海妖皇羊公巡一战,受了极重的伤,今日一看,气色红润、美艳依然,肯定是伤养好了,修為还更上一层楼呀。”楼文渊笑道。 楼氏兄弟之所以敢如此大阵仗的登门踏户,首要原因就是苏红袖闭关,再来就是他得到四英的暗中支持。 但他现在看见苏红袖居然跳出来了,深觉不妙,立即打算圆个场,退了出来。 苏红袖根本不理会楼文渊,冷冷对著孟获道:“哼,杀你一个俗世家族又如何? 就算我现在杀了你,欧阳啸天也不敢吱声。” 孟获巨眼一瞇,髮鬢微汗,暗想:『日,居然把苏红袖这个老女妖给引出来了,惨了,光凭她的道器—金蛟剪,就已破掉我的灭星刺,现在的我,只剩不到七成的战力,要如何讨这公道?!』 雷离一见金蛟剪大发神威,登时大惊失色,眼珠子不断滚动,脑海裡翻腾不已。 他立即笑道:“原来是苏宫主驾到,在下乃神剑宗雷离,今日只是协助天一门及日月宗过来讲数,见眼下没在下能帮忙的,索性先行离开。” 语毕,立即丢出战金剑,一道金色飞虹稳稳射向天际。 领头人跑了,留下的神剑宗弟子当然也跑了,彼起彼落的飞虹射向天际,颇為壮观。 只留下天一门弟子及日月宗弟子面面相覷。 对於雷离的离去,苏红袖连看都不看一眼,依然狠狠瞪著孟获。 孟获心想,再打下去,绝对是必败无疑。 脸色灰暗,牙关一咬,苦笑问:“苏宫主既然毁了我的本命法宝,这笔烂帐就此划去,如何?!” 洛英华闻言,冷笑三声,俏眼一瞇,浑元金鐘狠狠落了下去,硬是把孟获的右手砸了个稀巴烂。 孟获连吭都不吭一声,悍然挺住。 后头的日月宗弟子被此景激得满 眼通红,直呼师尊好威。 孟获冷汗微流,暗想:『威个屁呀!老子是想叫都来不及呀。』 他挺是挺住了,但想死的念头都有了。 “哼,这是报你伤我浑元金鐘的仇。”洛英华道,语毕手一缩,浑元金鐘缩成三寸小鐘,落在她洁白的手上。 孟获惨道:“谢两位不杀之恩,孟获就此告别。” 他用剩餘的手,从百宝袋掏出一只青色飞梭,人遁了进去,飞梭缓缓升空,一道光芒就消失不见。 日月宗弟子见领头人跑了,当然也是鸟兽散。 此时,场上就剩楼氏兄弟及一千两百餘员天一门弟子。 洛英华冷冷地瞪著楼氏兄弟,直看得他们毛骨悚然。 “你刚说我灵霄宫窝藏男人?!”洛英华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分明,而楼氏兄弟听得耳痛非常。 楼文渊苦笑道:“没…没有,贵宫当然没有窝藏男人,但是…” 楼文兴接著道:“但是杜灵儿在贵宫裡,没错吧?!” 洛英华点点头,道:“那又如何?” 楼文渊道:“她可是我天一门大师兄盛秋雨未过门的小妾,我们是来迎接她,返回天一门的。” 洛英华一听,美目微抖,嘴巴紧闭。 苏红袖对来龙去脉不甚了解,满脸俱是疑问。 陈圆圆见状立即上前小声解释。 “喔,原来如此,把杜灵儿唤来。”苏红袖吩咐道。 立即有名小师妹跑了出去。 没多久,杜大娘及柳灵儿出现在眾人眼前。 “好美的一个小姑娘呀。”苏红袖讚道。 只见柳灵儿穿了袭翠绿短衫,下头是件白色长裤,一张脸细緻明亮,柳眉明眸,如同一朵空谷幽兰,清新脱俗,令人想要占為己有。 杜大娘已经知道来龙去脉,跪下身直道:“哼,光凭天一门一面之辞,凭什麼我家小姐就是盛秋雨的小妾?!” 洛英华听到杜大娘所言,眼睛射出赞许的光芒,不错,谁能证明?!知道此事的人,几近乎死於寇骨族之祸,只要我方咬死不承认,天一门也没办法。 楼文兴一听,眉头皱了起来,暗想:“这老婆子居然给老子来这麼一招,幸好我早有防备。” 他嘴角扯了扯,从百宝袋掏出一只玉盘,高举过头,道:“这可证明杜灵儿乃是我大师兄的小妾,因為玉盘上的红点指出,杜灵儿身上的有大师兄送的聘礼。” 眾人刷地一声齐看过去。 杜大娘一脸灰白地瞪著柳灵儿手腕上的储物鐲,小声道:“惨了!” 陈圆圆立即出口反驳道:“哼,就凭一只金鐲能代表什麼?可能是那个小妾嫌它太丑,随手扔了,被小师妹捡到,也说不定呀。” 楼文渊皱了皱眉头,哑口无声。 陈圆圆笑了笑,道:“没话讲了吧?!” 楼氏兄弟相看一眼,不知所措。 杜大娘见情势逆转,一扫脸上的阴霾,高兴地搂著柳灵儿。 而柳灵儿只是一昧地看著苏红袖,心想这中年女修长得有点像她看过的一个人。 突然,后头修士中跑出一个胖子,低头在楼文渊耳朵讲话。 “既然认错了,那就快滚吧,不要在这碍眼。”陈圆圆翻翻白眼道。 楼文渊大笑三声,道:“嘿,情况又有改变,刚才我得到大师兄的指示,他说在他送的储物鐲内,藏有一只玉简,上头有他和杜宇中的协议,其中就包含要把杜灵儿嫁给大师兄的婚约。” 陈圆圆、洛英华及杜大娘一听,脸色一僵,惨道:“盛秋雨做事真是仔细小心!” 苏红袖一听,右手轻挥,柳灵儿的储物鐲就落在她手上。 她笑道:“你说这裡头有此玉简,好,那我就当个公证人,為了避免我从中动手脚,我会将储物鐲捏碎,这裡头的东西会全数释放,到时候有没有,自然一目瞭然,同意吗?” 楼氏兄弟对看一眼,均是同意。 陈圆圆、洛英华紧张地看著苏红袖捏碎储物鐲。 杜大娘甚至害怕地闭上眼。 只见一道白光爆发,储物鐲化成粉末,但却没有释放任何东西。 “咦,没东西呀?!”苏红袖故意惊道。 楼氏兄弟傻眼了,陈圆圆、洛英华也傻眼了,為什麼没东西? 杜大娘一听到,登时睁大眼睛,真的什麼东西都没有,她立即意识到,那个夺宝邪修土行旦,肯定早把储物鐲裡头的东西全拿走了,并且发现盛秋雨留下的机关,然后故意把杜灵儿丢给凡人夫妻,目得就是要噁心盛秋雨。 杜大娘不禁為其讚嘆,这老鬼心思比盛秋雨还高上一层呀。 苏红袖拍拍玉手,问:“还有问题吗?” 楼氏兄弟没輒了,只能灰溜溜地领著一票人离开。 洛英华立即趋向前去,喜道:“谢宫主的鼎力相助。” 苏红袖摆摆手,低头在她耳边道:“本宫以下的话,妳不可张扬出去。” 洛英华点点头。 “本宫中了羊公巡一掌,经脉俱碎,仅能靠自身的修為撑住,现在為了退敌,又勉强驱动金蛟剪,现已是风中残烛,不能支持太久,等会儿本宫会宣佈你接任宫主之位,然后会宣佈再次闭关,但实际上本宫应该是撑不过今晚,所以妳要把握时间,入关与我交接一切事务,本宫会将金蛟剪及浑元金斗传给妳,希望妳能继续发扬我灵霄宫。”苏红袖脸色有些泛红道。 洛英华一听,身子一抖,但她不敢哭出来,鼻子酸得令她难受,只能略略点头。 她看了看苏红袖,发现她脸上出现病态的嫣红,像是回光返照。 “记住妳今天说过的话,护住我灵霄宫任何一位弟子。”苏红袖微笑道。 然后轻轻一跃,漫步走向大殿。 洛英华望著苏红袖的背影,眼前俱是模糊一片,她咬咬牙跟了上去。 后记: 半个时辰后,洛英华接任灵霄宫宫主一位,五英之首由辛蓉接任。 苏红袖於当晚仙逝,怕此消息震撼灵霄宫,洛英华依其遗言,半年后公佈死讯,激起中土修真界一片哗然。 盛秋雨听闻此事,直道老女妖好深的心机,而孟获则是气得屠了整座落星殿的奴僕。 (本章完)

第61章 苍龙客 席间大家有说有笑,吃得是满席皆欢,老白头特别帮叶琛及辛练準备食物,足足有半年份,可是花了三个星期的工夫,令叶琛相当感动。 老白头笑道:“现在能為小叶子做的,就只有这些。” 叶琛深深抱了抱老白头,章予有些感动地擦擦眼角(这廝什麼时候醒的?!) 辛练则是把食物全收起来,自从换成杨雄的肉身后,胃口大开,近乎什麼都能吃,所以身材就越发地壮硕,不过辛练毫不在意,反正这肉身弄坏了,叫大哥叶琛再施一次法即可。 叶琛从纳虚戒中取出修真宝鑑,仔细翻阅,上面记载百草门的总门位於大宋汾阳府百药山(大燕以州為疆域区隔,其餘四国均以府為疆域区隔),中间必须要经过大秦及大赵,距离飞云洞足足有八千万引远,叶琛不禁為西土之大而咂舌。 他们也不再作停留,将小片通灵宝玉留给章予,再三嘱咐若有急事,可用来通讯,而辛练则是把章予不要的灵器全收了,两个人驾著七彩祥云就直奔百药山。 老白头在洞口,望著远端不断缩小的黑点,内心满是愁悵。 彷彿是老父母望著游子离家似的。 章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几句,老白头擦擦眼角的泪,两人走进飞云洞。 途中叶琛不忘修行,他在七彩祥云裡,不断地钻研师兄土行旦留给他的心得玉简。 如果说卫无涯是创法天才,那土行旦就是练法奇才,这洋洋洒洒地数百万字,全是土行旦身体力行之下的心血结晶。 譬如拿洗炼肉体这件事,地王锻体要求用土系元气,而土行旦除了用土系元气,他还特别试验其他四系元气,发现火系及金系元气,同样能达到效果,而且能更上一层楼。 五行来说,火行生土行,土行生金行,这是相生的道理。 而不能使用木系及水系,因為木行剋土行,会导致经脉逆转,而土行剋水形,则是会让肉体鬱结不开,久而会造成严重伤害。 叶琛嘆口气,為土行旦的努力,讚叹不已。 他一个灭宗残孽,独自在残酷现实的修真界行走,倘若不用千倍、万倍的努力及準备去面对,很可能早就命丧黄泉,更何况他要冒更大的危险,去收集所有的元婴丹的材料,為得就是要復兴土行宗,并且向纳兰丹阳一行人,一报灭宗之血海深仇,这在在让叶琛感到自己的渺小,因此他被土行旦激发得越益刻苦勤奋。 他嘆了一口气,取出纳虚戒裡的火系灵石,不断吸取火系灵气来淬练肉身,起初非常痛苦,有如放在火炉上烤著,但是突破那个关卡后,后头的成果就显现出来,叶琛的肉体竟慢慢有些偏红,呈暗金偏红色泽,而且力量由五千头角马力,慢慢提升到六千头角马力,几乎可说是随手能打死一个筑基期初品修士。 至於藏王秘法第二重天机术,他查阅土行旦的心得玉简,同样是受限於天资问题,他也是摸不著边,不过却语带玄机地提到,这必须要有足够的天文地理、风土人情等等大量资料為基础,才能够习练此术。 叶琛只好努力地通过观察周天星象,推导未来的一丝契机,叶琛认真研究了星辰足足两个星期,才勉强得出一个极為模糊答案。 『西去,必有所得』 但这『得』字是什麼意思?依他目前的见解,可就无从得知,只好真正遇上才会明白。 辛练则是依杨雄的记忆,不断地以兽灵丹喂食灵兽,藉以提升灵兽的等级。 百宝袋及灵兽袋都是装载物品的空间法宝,但其最大的不同之处在於,百宝袋只能收死物,而灵兽袋则能收活物,因此如果把食物放置於百宝袋裡,可以千年不腐;灵兽袋依其品级而决定收纳的灵兽数量,辛练手上的灵兽袋是从宋仁手上抢来,乃八品的灵兽袋,足足可以收纳十六隻灵兽,目前只收著九隻灵兽,辛练总是嘟嚷著要再多抓七隻灵兽。 而杨雄及吕橙的灵兽袋,他则是打算寻间灵宝阁给卖了,换取些辅助性的法器。 灵兽袋裡刻有小天地法阵,可保持一定程度的灵气流动,因此灵兽可以半休眠地窝在裡面,不过进食时间仍需花时间喂食,不然灵兽会饿死。 辛练想起杨雄的记忆,一般都是喂养兽丹,是由万兽门独门练製,可满足任何一种灵兽维持生命之需,而土行旦送它的兽灵丹,则等同人类修士的培元丹、金霜丹之类的丹药,可以大幅度提升灵兽的等级,寻常一隻灵兽由一阶成长至八阶,最少要五百年时间,而兽灵丹的使用,可以将时间缩短到二分之一,甚至某些变种灵兽,甚至可以在两百年之内,就达到八阶位阶。 辛练对土行旦的赠与,可是讚誉有加,早把当初那点不悦,拋之脑后。 他寻思该找个办法,弄到兽灵丹的药方,这样才能维持兽灵丹不断粮。 飞行了半个月之久,叶琛二人在大赵华阳府境内最繁荣的府城—高信城停留。 原因是辛练受不了辟穀丹的味道,虽然辟穀丹的效用可以一个月不用吃喝,但是仍保有凡人习惯的辛练没有办法接受,他大喊嘴 巴快淡出鸟来。 明明老白头準备了相当丰盛的食物,没想到遇上辛练这个无底洞,居然不用一个星期就全吃光了,后头只能用辟穀丹充数,但辛练硬是不能接受。 最后叶琛禁不起辛练叨絮,只好在高信城落下,找间饭馆吃顿好料,顺便大量採购食材,然后再到灵宝阁去清理多餘的灵器及百宝袋。 大赵仍然属於天一门的管辖范围,因此辛练及叶琛仍是保持低调。 由於认得叶琛的人,几乎全葬身於赤玉城,又加上面对邵雍及风清扬时,是顶著易容丹的功效,因此他并不担心真正的面容被人识出。 而辛练则因為杨雄不过是一介默默无闻的外门弟子,本来就不太显目,又加上在飞云洞裡伙食太好,原本肥壮的身材,更加横向发展,因此就算遇上万兽门的人,也不见得认出他就是杨雄。 叶琛特地寻了间大餐馆,辛练一上桌,立即兴奋地将菜单上的菜,全点上五轮,店小二心想遇到大客户了,连忙叫厨房大师傅,加紧动作準备。 “唉,大师兄的火气最近越来越大了,上次邵师兄好不容易追到他们,却让他们跑了,你知道吗?邵师兄差点被大师兄活活打死,辛师兄他们,就没邵师兄那麼幸运,现在全在秋雨殿当元神灯,听说看见的人,足足一个月睡不著觉呀。” 肥脸修士抖道。 身旁的五名修士俱是打了大哆嗦。 “这叶琛倒底躲在哪?要是再找不到他,大师兄可是会把我们搁在秋雨殿,陪辛师兄们当元神灯呀。”麻脸修士一脸愁苦道。 “难怪邵师兄得到万兽门的线报赶往牙根山,没找到叶琛,就气得用乙木神雷珠,把整个牙根山轰成天坑,我看,如果叶琛被邵师兄逮到,可能会折磨到求死都不能吧。”麻脸修士苦笑道。 “大师兄的小妾被人抢了,无疑是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而且据说这小妾身上还有颗碧玉莲子,是要贡献给大师兄练製元婴丹的,也难怪大师兄会发疯。”肥脸修士咂咂嘴道。 “听说大师兄下了死命令,只要抓到叶琛就可以得到一枚筑基丹,还追加两万块上品灵石,嘿嘿,其他门派的人全都动起来了,听说还有不少夺宝邪修也在找叶琛,我看目前修真界最红的,就是这个不知名的臭小子。”黑脸修士小声道。 “嘖嘖,一枚筑基丹,这可是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东西呀。”肥脸修士陶醉道。 叶琛一听,冷汗暴流,脸上俱是阴沉,眼前可口的美食,也没那麼诱人,他暗想必须要更加小心谨慎,不然被逮到,可是连小命都没了。 辛练这廝却佯装不知,一个心地扫荡眼前的饭菜,桌旁立有两名小僕专门伺候,只要盘子空了,立刻上新的菜。 “哇,那一桌的修士未免也太饿了,说不定是饿死鬼投胎。”另一桌日月宗的修士看见辛练的行為,不禁大笑。 叶琛冷冷瞪了他们一眼,日月宗修士吓得低下头,一个筑基期初品,可是有相当的能量。 摆在外头,已经够份量,能够开宗立派。 突然,一名中年修士走了进来,叫了几盘小菜及一壶酒,坐在靠窗的位子。 叶琛仔细一看,中年修士右胸口绣著金色小剑,认出是神剑宗的人。 “嘿,你看!是五行剑客的苍龙客—诸葛公如,天呀,我居然能够亲眼见到他,据闻他一手苍龙剑诀,可是横扫中土大陆,人又长得俊秀非凡,可是女修心目中的偶像,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呀。” “听说他可是相当风流倜儻,不少女修都愿意倒贴,可是他却只鐘情自己的结髮妻子,实乃真男人是耶。” “听说,要不是他尊金虎客雷离是师兄,依他的本事早就当五行剑客之首了,真可谓是重情重义的汉子呀。” “这五行剑客,可都是神剑宗一等一的高手,听说他们可联手屠了不少妖魔,还有魔教人士,乃正道人士之榜样呀。” 彼起彼落的讚美及称讚,直褒得诸葛公如有些飘飘然。 但却引起天一门一行人的不满。 “哼,不过是个小白脸,有什麼了不起的。”肥修士看了诸葛公如一眼,冷笑道。 其餘六名均是低头窃笑不已。 诸葛公如闻言,轻抿了口酒,眉头微拧,星眼瞪向天一门修士方向,右手一抬,一道青芒暴然射出,六名修士登时头颅分家,整齐地落在桌子上,但因為青芒实在太快,那五个人仍然维持动作,断颈处一点血都没有流出。 饭馆裡的眾修士刷地脸色一白,倒吸了口冷气,这剑实在太快了?! 气氛為之一束,竟有然让人窒息。 诸葛公如淡淡地眼光,一扫饭馆内的修士们,无人敢触及他的冷冽的眼神,均是硬低头喝酒吃菜。 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哼,几隻小苍蝇,也敢碎嘴。”诸葛公如嘴角扯了扯,鄙夷道:“叱,酒兴被他们打坏了,这酒也没那麼好喝了。” 这时,他看到叶琛及辛练那桌,发现叶琛神情自若,而辛练则是甩 开腮帮子,大啖美食,令他有些讶异。 这两人似乎有些奇特?! 正待他要上前查探时,突然,一道神光落在诸葛公如的手上,他以神识读了内容,神光化成一缕青烟消失。 诸葛公如一扫满脸阴霾,脸上掛著狂喜。 他随意地丢了两块金砖在桌上,快步离开饭馆。 店小二立即招呼小僕打扫乾净,对於修士间的争斗,他们早已习惯。 眾修士见诸葛公如离开,一颗快跳出嘴的心*,才又安回胸膛,有些嘴贱的修士,还低声嘲弄那几个天一门不长眼睛。 整整半个时辰,辛练专心一致横扫眼前的佳餚,直到吃完第八十道菜后,才打了个响亮饱嗝,满意地拍拍肚皮,直呼过癮。 叶琛没好气地看了辛练一眼,对於他来讲,食物不过是填饱肚皮的东西,进入筑基期后,对於食物的需求大為减少,辟穀丹已经可以完全满足。 “满意了吧?”叶琛喝了口酒,笑问。 辛练笑了笑:“嘿,总算满足我的口腹之慾,多谢大哥的体谅。” 叶琛把店小二叫来,又把餐馆两个月的存货买下,全放进百宝袋中,不能总是因為吃饭而耽误赶路。 他爽快地从怀裡掏出两锭金元宝递给店小二。 “请问城内的灵宝阁在那个位置?”叶琛问。 “仙长,灵宝阁就在隔壁巷子。”店小二恭敬道。 “请问城内有仙兽坊吗?”辛练一嘴油亮问。 “有的,仙兽坊在另一个方向,朝前第二个巷口右转即可到达。”店小二恭敬道。 “大哥,你要去灵宝阁,那我就去仙兽坊。”辛练笑道:“这百宝袋的东西要卖掉的。” 说著从怀裡掏出一只三品百宝袋,递给叶琛。 叶琛笑了一下,“也好,一个时辰后,在这裡会合。” 辛练点点头,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叶琛很快地找到灵宝阁,映入眼底的是六层楼高的枣红色楼阁,古意盎然、古色古香。 他踏上十八层青石臺阶,走了进去。 普入内,唰地满脸苍白,不可置信道:“这…这也太大了吧?!”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厅,百列笔直的矮柜整齐排列,身穿白色长袍的女侍穿梭其中。 “这位前辈,您是第一次到本阁吧?!”一名笑容甜美的女侍上前询问。 叶琛点点头,一见女侍有凝脉期上品修為,颇為惊讶。 “前辈乃筑基期修為,本阁会替您安排贵宾房,请随我过来。”女侍甜甜一笑,扭身带领叶琛往右手边小院走去。 叶琛此时的待遇,同当初在赤玉城完全不同,可谓是云泥之别呀,这就是修真界的硬道理,实力代表一切。 穿过甬长的长廊,女侍推开一面木门,裡头是一整片红檀木所铺成的地板,上头摆著一只长桌及一只胡椅,长桌上已放置一杯玉露茶。 “前辈,有需要替您服务的吗?”女侍恭敬地问。 叶琛从百宝袋裡取出两只百宝袋,递给女侍,道:“这两只百宝袋内的东西全数卖掉,连袋子都不留。” 女侍恭敬地接过百宝袋,眼一撇到叶琛腰际的六品百宝袋,暗想:『眼前的前辈,年纪不大,长相、穿著平凡,但是却拥有高级的百宝袋,又一出手就卖掉两只百宝袋,可见一定是大门派的嫡传弟子。』 立即更加恭敬地招呼。 “对了,替我準备几套法甲,价钱无需顾虑。”叶琛沉默半晌,道:“这个…有与夺舍转生有关的法术书或是玉简吗?” 女侍一听,有些為难道:“前辈,法甲没有问题,但后者就有些困难,因為这都是掌握在大门派的手上,我灵宝阁是有些,但…” 叶琛一见女侍的态度,随手丢了十块上品灵石,道:“尽管拿过来,这些是赏妳的。” 女侍兴奋地拿走灵石,雀跃地下去準备。 叶琛拿起玉露茶喝了几口,满意地点点头,扭头看著窗外明媚风光。 没多久,女侍带来五十名壮汉,一字排开地展示身上的法甲。 叶琛端详很久,选择一套价格不斐的六阶软玉甲衣,自己有金刚锻体,辛练可没有,穿上软玉甲衣,可以具备一定程度上的防御。 而有关夺舍重生的玉简仅有十只,全数都是魔教法术神通,难怪有些上不了檯面,叶琛大约性地瀏览,都是养小鬼、夺基**之类的,对於季留叔并没有帮助,叶琛就没买下,心想其他灵宝阁总会有的。 另外他又想买些高阶法术书,但是询价后都是天价,虽然他纳虚戒的灵石,足够买上十来本,但财不露白,一向是他的原则,所以他只买了本土系高级法术书。 扣掉软玉甲衣再加上法术书,叶琛还能得到一百块上品灵石,有些讶然。 他满心欢喜地离开灵宝阁,回到饭馆再等了半时辰,辛练才一脸满意地走回来集合。 叶琛也不问他买了什麼,驾起七彩祥云继续赶路。 (本章完)

第62章 血魔宗圣女 叶琛及辛练两个人,分据七彩祥云一角,各自打坐修练。 叶琛两手各自抓著两块金系灵石,缓缓从中吸取灵气,来完善他变态的肉体。 而神念却是化成小白人,悬在一片紫金色的沙漠上,原本耸立在沙漠正中央,光炫夺目的巨剑,此时竟化成一柄纯白无瑕的小剑,浮在半空中。 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道:“果然我突破至筑基期,这柄巨剑就能自由使用。” 他向前欲碰触纯白小剑,突然看到沙漠尽头处,竟有团黑色不明物体。 浓眉一拧,飞了过去。 缓缓落在沙漠上,俯下身,发现竟是隻奇异的生物。 约莫一个巴掌大,通体俱黑,四爪双翅,单眼大口。 “喷,长出把剑就算了,居然还长出生物来了?!”叶琛抱头哀号。 生物一听见叶琛的大叫,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体,但双爪仍然狠狠抓著,不敢完全离开沙漠,彷彿怕落入无止尽的黑暗。 他立即发现,太失态了,抓了抓后脑,笑道:“抱歉,我太大惊小怪了,吓著你了。” 他伸出手要去碰触生物,只见生物仍然相当害怕,但碧绿瞳仁中,却透出有些期待。 “妈…妈妈!”生物小声叫道。 叶琛登时额头三条线,这小傢伙该不会把我当妈了吧?! 只见牠亲腻地顺著他的手,跳上他的头。 然后将双翅收拢,竟睡起觉来。 叶琛无奈地耸耸肩,退出识海。 他唤出无名沙漠及纯白小剑,但却唤不出小傢伙,只见牠紧紧抓著一小块沙漠,有些可怜地东张西望。 叶琛沉思一会,自言自语道:“这小傢伙从何而来?我的识海裡只有土行及金行两样法宝呀?!” 他寻思半晌,突然想到杜宇中百宝袋裡,那只贴满封印的铁箱。 “这…该不会裡头的东西吧?!”叶琛脸色有点发青地道。 他偷偷看了辛练一眼,发现他仍然专心在搬弄灵兽袋裡的灵兽,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轻嘆了口气,笑道:“既然你我有缘,那就把你留著吧。” 这时,他看见面前的紫金色血纹葫芦及纯白小剑。 “长久以来,你们一直没有名字,今日索性就替你们都取个名,才好分辨彼此,无名沙漠就叫“后土”,纯白小剑叫“太白”,那小傢伙…”他抓了抓脸颊,道:“就叫小黑吧。” 他收回后土及太白,只见小黑高兴地后土裡翻滚,但是会远远绕开血色泥地。 “咦,小黑居然不怕被后土吃掉?!难道牠是魂体?!”叶琛讶然道。 他点了点头,苦笑道:“不知道牠吃什麼為生呀?” 叶琛嘴角扯了扯,继续打坐修练。 又过了五天,在经过大秦武论府时,突然被两名修士拦下。 两名均穿著白色长袍,胸前绣有一把金色小剑,背把长剑,看上去杀气腾腾。 “请问道兄,為何拦下我们?”叶琛小心道。 “道安!我叫左向安,他是我师弟苏差,我们神剑宗,正在围捕血魔宗妖女姜怜怜,希望道兄二人可以协助。”右脸有一块胎记的左向安道。 “在下是万兽门叶王,同师兄辛练正急著赶往大宋汾阳府,抱歉,实在是爱莫能助。”叶琛道。 “万兽门的修士一向胆小,何必要浪费口舌在他们身上。”苏差闻言,有些鄙夷地道。 叶琛一见两名修士,均有筑基期中品的修為,并不想节外生枝,毕竟中间赶路已经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不能再拖延下去,所以好声好气的拒绝。 “哼,神剑宗的人也没什麼了不起,要不然怎会抓不到一个小妖女。”辛练故意道。 “你…”苏差气得差点拔剑,被左向安示意制止。 “好,不麻烦两位,不过假如遇到血魔宗人,希望二人能够拦阻。”左向安冷冷道。 “这是当然。”叶琛不理二人,驾著七彩祥云往前而去。 突然之间,一片巨大血云满佈天际,让叶琛的七彩祥云滞留不前。 “好可怕的杀意,这是什麼东西?!”叶琛往下一看。 只看见血云正中央浮著一名少女。 少女正前方著百餘名穿白袍揹长剑的修士,叶琛仔细一看全是神剑宗门徒,而带头的竟是那名嚣张的苍龙客—诸葛公如。 诸葛公如冷冷地打量著少女,心中思绪却是翻天倒海。 『这姜怜怜可是血魔宗宗主凤西鸣最疼爱的弟子,其天资超绝,才不过一百五十岁,就达到金丹期初品,而且还是**之身,只要抓到她,吸了她的元阴,我势必可以跃升金丹期上品,嘿,这五行剑客之首,就不是金虎客,而是我苍龙客。』诸葛公如心想。 他贪婪地舔了舔嘴唇,转念又想:『可靠消息回报,她手上只有血饜旗跟如意金钵两样法宝,根本就不是苍龙剑的对手,况且我身后又有十万剑阵,这根本就是十拿九稳的事,嘿,享受完她的 肉体后,又可以拿她去跟宗主邀功,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不禁走偏了神,他连忙拉回思绪,清清喉咙,装成大义凛然的样子道:“姜怜怜,今日我诸葛公如率神剑宗弟子围捕妳,可是替天行道,念妳初犯,妳就乖乖地束手就缚,待我将妳送至宗主面前,会替妳美言几句,留妳个全尸。” 姜怜怜闻言,冷笑一声,皱了皱了可爱的鼻子道:“好大的口气,你以為我姜怜怜是好欺负的吗?要动我,先问过我手中的血饜旗吧。” 诸葛公如大笑,道:“好言好语相劝,仍然执迷不悔,那在下只好出手,神剑宗弟子听令,十万剑阵,佈阵。” 身后的神剑宗弟子听到命令,立即拔出背后的长剑,移动步伐,齐声大喊,灵力匯集,浩然剑意爆发,十万道剑光冲天,顿时之间,金光闪闪儼然有压过姜怜怜一方。 叶琛二人一见,立即收起七彩祥云,立於远处,他们可不想受到池鱼之殃。 “哼,如果是你神剑宗宗主胡可斐,小女子还会害怕,但就凭你这小小的剑阵,也敢动我?!” 血云中娇小的少女,长得相当可爱,明眸皓齿,右眼底下还有颗小痣,穿著件鹅黄色的衣衫,一副青春洋溢、活力动人样,同身边的诡譎地血云,產生强烈的落差感。 “敢不敢,试了就知道?!”诸葛公如厉声道:“十万剑阵,杀!” 只见万道剑光猛然轰向姜怜怜,姜怜怜冷笑一声,手中的赤红小旗一摇,血云快速缩集成一只通天大血手,拍向万道剑光,普一接触,刺眼般的光芒爆开,只听见此起彼落如雷鸣般的碎剑声,大血手居然轻易地拍碎剑光,百餘名的神剑宗弟子均口吐鲜血,诸葛公如一见,这血饜旗居然如此强悍,他胸有成竹地右手一拍百宝袋,得意武器八阶本命法宝—苍龙剑射出。 苍龙剑挟带风雷之势,攻向大血手,姜怜怜见苍龙剑来势之急,脸上神色闪过一丝害怕,她立即摇动赤红小旗,苍龙剑有如一条兇恶青龙,不断地咬杀大血手,而大血手却是灵活异常,不断地借力使力,闪躲利牙。 叶琛看过去,竟觉得彷彿像是大手戏弄小蛇般。 因為苍龙剑的出现,得以让神剑宗弟子获得喘息的机会,他们纷纷取出灵丹,抓紧时间恢復灵力,以待第二波的攻击。 “哼,诸葛公如,修真界人称苍龙客,但这剑似乎耍得并不怎样。”姜怜怜鄙夷道:“我只不过屠了小小一个陈国,就招得你神剑宗万引追杀;小女子,不给你们一点顏色瞧瞧,你们还以為血魔宗没人了。” 姜怜怜一拍百宝袋,一只五阶法宝—如意金钵,悬在头上,“这陈国上下百万口的血肉,才稍稍喂饱小乖乖,今日你们不断相逼,小女子索性就吃了你们。” 姜怜怜俏目一瞪,如意金钵化成一只通天巨钵,猛然朝神剑宗弟子罩去。 诸葛公如见状,脸色大变,立即调动苍龙剑想要揽下如意金钵,无奈却被大血手牢牢箍住。 如意金钵毫无悬念地,落在神剑宗弟子处,万剑大阵立即消散,只听见豆子爆裂声此起彼落,“小女子平生最爱听的声音,就是这血肉爆裂之声呀。”姜怜怜享受地闭上眼睛。 诸葛公如眼目欲裂,苍龙剑爆发猛烈青光,竟挣脱大血手,朝姜怜怜狠狠刺去。 “哼,小小苍龙剑,就送给我吧。”姜怜怜一拍百宝袋,竟有一阵血雾射出,漫天覆地裹住苍龙剑,只听见苍龙剑传出凄厉龙吟,竟然被姜怜怜收走,血雾化為一方红色手帕,手帕上放了一柄青色小剑。 “五长老。”左向安及苏差连忙落在诸葛公如旁边。 “姜怜怜妳竟收了我的法宝。”诸葛公如感觉苍龙剑与他之间的神识连结断去,这苍龙剑与他相处六百年,乃是他以元神滋养的本命法宝,从来没发生这种怪事。 姜怜怜小手一招,如意金钵化為小钵回到手上,只看见钵上竟有一团闪著五彩的血团。 红色手帕竟然如小人般地动了起来,一把抓过血团,快乐地吸著。 “混天血綾?”诸葛公如见到此情景,冷汗直冒,血魔宗的道器—混天血綾居然在姜怜怜手上?! 血魔宗能够成為魔道巨门,不被天道十门所剿灭,最大的原因就是混天血綾的存在,据闻它能够轻易地夺取任何法宝及道器,準确点的说法,应该是道器以下无一倖免,你想,一照面自己的傢伙就被抢了,这仗还需要打下去吗??据说连天一门掌门丹阳子,也不敢在混天血綾面前使用翻天印,要不然被收走了,向谁去要?? 同时混天血綾可透过吸收血肉得以修补、进化,因此血魔宗常常将一些小国灭掉,以其人民的血肉喂养混天血綾,但血魔宗并不会动俗世五大国,毕竟会扯动其背后的天道十门,对於行事相当低调的血魔宗而言,是吃力不讨好之事。 “哼,要不是宗主命我出来喂饱混天血綾,我才懒得跟你们这些臭修士打。” 姜怜怜甜甜一笑:“诸葛公如,你的本命法宝都被我收了,现在还想跟我算帐吗?” 她将手中的血饜旗一招,大血手立 即收拢回旗内。 “你还以為我手上只有血饜旗及如意金钵,哼,回去好好问问那个内奸,他的消息是不是不太正确?!”姜怜怜轻笑道。 诸葛公如气得牙都快咬碎,心裡把那个内奸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心想连本命法宝都不见了,再打下去只会成為混天血綾的点心,不如趁乱离去。 他仰天一笑,竟将旁边两个弟子推出,施展金遁之术逃走。 左向安及苏差被诸葛公如一推,往前踏了几步,急呼:“叶王道友,救命呀。” 姜怜怜扭头看了叶琛及辛练一眼。 叶琛翻翻白眼,心想怎麼修真界的金丹老祖一个比一个阴险,都喜欢拿弟子当肉盾的,而当肉盾的,不好好当,还喜欢扯人下海。 “两位道友,你们想替神剑宗出头吗?”姜怜怜灿烂一笑,问。 “嘿,前辈可别误会,在下二人只是路经此地,并不想插手閒事。”叶琛立即撇清关係,后头的辛练,头摇得差点摇掉。 左向安及苏差见叶琛根本不上当,连忙一拍百宝袋,撕了道金遁符,立即扬长而去。 “叱,小女子,最讨厌这种爱扯人后腿的小人。”姜怜怜瞪了一下,如意金钵登时射出,只听见百引远一声哀嚎,如意金钵又托著小团血肉出现,混天血綾彷彿很高兴,连忙将小团血肉纳入它原本吃的大血团。 “小乖乖,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姜怜怜疼惜地摸了摸混天血綾的头,道:“唉,也难怪你吃得那麼激动,毕竟这修士的肉可比凡人的肉美味多了。” 混天血綾吸食血团后,身体居然更加鲜艳,那夺目的红,刺得叶琛眼泪直流。 叶琛及辛练两人被这情景吓傻了,两个人如同木像般一动也不动。 “既然你们不想插手,那小女子就告别了。”姜怜怜若有深意地朝叶琛笑了一下,托著混天血綾转身遁走。 “天呀,差点就变成人家法宝的点心了。”辛练待姜怜怜离去后,彷彿大病一场地倒了下来。 “是呀,这混天血綾实在太可怕了。”叶琛心想。 连姜怜怜都对神剑宗宗主胡可斐有所顾忌,那表示这胡可斐真的是可怕人物,师兄这报仇名单上的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难搞,要是师兄的捆仙索及自己的烂木棍能够修復,结合两大仙器的威力,整个中土修真界,足可以横行无阻,但可惜要修復完成,要等到猴年马月呀?! “只為了喂食一件法宝,就屠了一个国家,还真是女魔头呀。”辛练抹了头冷汗道:“神剑宗想替凡人出头,却落得变成血糜,更是可悲。” “哼,三弟,你想太多了,仙道十门那有如此义举?!他们是想抓住姜怜怜,抢夺她身上的法宝,却没料到姜怜怜身上居然有混天血綾,这法宝根本就是天下无敌呀。”叶琛笑了笑道:“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辛练认同叶琛的话,点了点头。 “不过,那也没我们的事,三弟!走吧。”叶琛唤出七彩祥云,协同辛练往大宋继续前进。 不远处,姜怜怜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满心欢喜地喝著金霜茶,一双未著绣鞋的粉脚晃呀晃,肩膀上的混天血綾学著她的动作,只是吸著仍是那团斑斕血肉。 “那名叫叶王的修士,身上居然有那麼浓厚的血腥味,若不是混天血綾偷偷提醒,我还恍然不知,看来他身上一定有些很有趣的秘密,难得有机会可以下山,乾脆偷偷跟踪他,一探究竟。”姜怜怜面带微笑,盯著七彩祥云飞去的方向,但随即粉脸垮了下来,嘆口气道:“唉,差点忘了宗主的指示,他要我趁机放走诸葛公如,然后在原处等上三天。” “可惜这难得的机会呀。”姜怜怜无奈地耸耸肩,道。 摇了摇可爱的头,远眺美好山景,继续享受她的金霜茶。 另一头,诸葛公如以金遁之术,早已遁离武论府,在边境一座小山头停下。 “可恶的姜怜怜,原本以為凭我金丹期中品,再加上万剑大阵的威力,要抓一个她金丹期初品,是绰绰有餘,没想到竟折了百餘名内门弟子,外加一把苍龙剑。” 诸葛公如苦笑道:“苍龙客没了苍龙剑,凭什麼叫苍龙客呀?!” 他狠狠地跺了一脚,苦著脸,沉思半晌,“唉,如今之计,只有上报宗主,请他老人家出手。”他面有苦色道。 偌大的好处要和其他人同分,脸上就有如吞了隻苍蝇般精彩。 他又嘆口气,从百宝袋取出一张淡红色的传讯灵符,上头绘有神剑二字,将姜怜怜及混天血綾的事,全打了一个神念进去,以灵力点燃,一道神光射向神剑宗。 “如果能够得到混天血綾,神剑宗势必可以超过天一门,至少我的过错可以弥补一半,最起码不会被宗主万剑穿心。”他看著神光消失处苦笑道。 摇了摇头,从百宝袋掏出几枚金霜丹服下,勉强地恢復些法力。 “幸好,百宝袋裡还有把四阶法宝—青木剑,宗主一定会带其他四名长老赶来,到时候五行剑阵的威力,不要因為我而威力大减呀。”诸葛公如苦笑道。 (本章完)

第63章 医仙庙前的长跪 登州,大燕最穷山恶水的一个州。 此时,竟然碰上否极泰来、时来运转的大好良机。 开头是寇骨族之患,被盛秋雨随手给灭了。 继而是数百位隶属於矿师协会,善於採矿及经营的高手,全数匯集於赤玉城,在欧石子的卓越领导下,展开夸张飞跃性的成长。 紧接著,燕王一纸命书,决定了登州的命运。 登州正式划入欧石子名下,大燕朝庭不再任命州牧与州军领,由欧石子担负政军全责,自此登州成為自治区,全然独立於大燕之外,当然仍是属於天一门的俗世势力。 欧石子自然清楚这是燕王巴结的手段,他二话不说,大举接管登州驻防军,淘汰老弱、去芜存菁,打造一支為数五万的精兵,取名為登军。 打著以登土养登军名义,成為燕京羽林军、徐州武卫军之外,第三强大军队。 登军大将军由董然担任,副将则是牛金,第一战就将登州边境上不断骚扰的蛮族,全数屠灭,残忍地给了东蛮一个警告。 自此,东蛮不敢轻啟战端,只敢通商,不敢妄动。 在极短时间之内,整座赤玉城不仅修復,还建构了两座伴城,名曰左阳城及右明城。 一大两小的黑色巨城,就像狰狞兇恶的远古厉兽,伏在登州土地上,冷冷地注视著东方大陆,东蛮人只要远远瞧见此城,少有不尿裤子的。 欧石子大开城门,毫不保留地收纳登州境内庞大的难民及游民潮,将可能引发民变叛乱的火苗,在成為辽原大火前掐灭。 然后将其全数投入九羊山矿场群的开採,採矿量逐月暴增,登州一跃成為天一门最大矿產供应州。 欧石子又再度打响他探矿宗师的金字招牌。 而他并不满足九羊山的丰富矿產,领著一批训练有数的弟子,地毯式的大量地探查登州境内,竟然发现百餘座珍贵矿脉。 一时之间,採矿又成為登州最火红的事业,数以万计的官营及民营矿场,如雨后春笋地冒出,此起彼落的运矿飞船,不时地横越天际,带起密密麻麻的尾后气流。 一个崭新而大有為的局面,显露在世人面前。 登州人不再為未来感到哀伤和恐怖,他们将这一切的功劳,全数归於座落在赤玉城内,那一座金碧辉煌的庙宇… 医仙庙。 耸立在西九巷底的医仙庙,原本是深埋於杂乱破旧不堪的贫民矮房裡,欧石子等人到任后,在初秋过后的第一个日子,某位不知名富商,大手笔将医仙庙附近的土地全数收购,足足从西七巷到西十五巷的矮旧土屋,全数推倒。 一大片方圆近百引的广旷泥泞地,全码上厚实的青石砖,原先小小的医仙庙,拓建成五大殿三大院千餘间香客房的豪华庙宇。 一座高五十尺医仙金身,稳稳地霸据大殿正中央,金身后头的画像,依然牛气烘天摆显著。 右偏殿仍然供奉天一道祖,左偏殿则是摆放海大富的长生牌位。 后殿主殿是医仙娘娘任湘湘的金身,偏殿是五圣神像,纪念率眾反抗寇骨族的英雄,分别是大圣将军宋义、副圣将军古道、豪泰、段治及吴恆五位。 医仙庙前一只巨大香炉,一年到头从未断过香火,鼎盛到屡屡发炉,须有排班小僕负责清除太过旺盛的香线。 信徒遍佈整个登州,甚至远至徐州、东莱州,都有人千里迢迢来参拜。 这日,一名相貌清冷的中年修士,脚步有些凌乱地踏进主殿,他看著医仙金像,眼角有些泛红,嘴角扯了扯,两膝猛然一落,狠狠砸在青石砖上。 来往香客对於如此虔诚的信徒,纷纷报以赞许的眼光。 他就是三毛子的好友,万兽门犬祖杨十郎的得意弟子—武普。 庙公旺财及副庙公穷画师,微微地看了武普一眼,因為从来没看过武普,以為是普通信徒,就不再搭理,低头忙著筹画医仙寿诞的事谊。 就这样,武普直挺挺地跪在医仙金身前,足足半个月之久。 他满脸哀慟地,瞪著金身背后那幅画像,就如同一尊铜像。 “唉,他倒底要跪到什麼时候?”一名面如白玉的英俊少年修士,无奈道。 身旁的海大富耸耸肩。 “白爷,师尊的意思,是要我先回门内吗?”海大富认真问。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回门内,师尊如何收你為徒?难道你要他老人家,大老远飞过来看你?!” 海大富一听,脸上阴晴不定,急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眼下实在走不开呀?!” 白玉堂眉角轻挑,无所谓的道:“看你囉,反正你上贡的花狐貂幼胎,师尊相当满意,你已是他登载有名的嫡传弟子,只要回去门内十年,就能够学会鼠系所有法术神通,并且得到两隻强大的灵鼠,真不知道,这麼好的事,你还在犹豫什麼?!” 海大富一听,更是阴晴不定,他当然知道这箇中利害关係,但他现在可是欧石子派系的当红炸子鸡,地位等同是副城主,要他放弃这眼前的一切,叫他难 以割捨。 “白爷,可否请你向师尊解释一下,稍稍把时间挪后一下。”海大富苦道,从怀裡取出一只小玉盒,放在白玉堂手上。 白玉堂冷冷看了海大富一眼,不经意地瞄了一下内容物,脸色登时大变,止不住的笑意,道:“嘿,出手还真大方,好,既然你那麼有心,做师兄的就不再难為你,我会据实稟明师尊,并向他美言几句。” 语毕,手一抖,将玉盒收入百宝袋内。 海大富肉疼地看了百宝袋一眼,那可是一整盒的空间宝石呀。 “咦,你们燕人,不都是以天一道祖為中心信仰,怎麼这间庙,正殿却是什麼医仙的?!”白玉堂疑问道。 海大富嘴角扯了扯,道:“确实是以天一道祖為主,但赤玉城的情况比较特别,这医仙的俗名叫三毛子,曾在此地行医,救了不少登州百姓,后来无故消失了,百姓们讹传他是白日飞仙,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还弄了间庙,把他当神祇祭拜,在寇骨族屠城时,据闻曾发生神蹟,护住了躲在裡头的百姓,因此他们的信仰就更加狂热,欧石子等人接手赤玉城,曾打算毁掉此庙,但受到全登州百姓激烈抗争,為平息民怨,只好留下此庙。” 白玉堂一听,嘖嘖称奇。 海大富没讲的是,如果毁了此庙,没人会给欧石子挖矿,两相比较,天一道祖算个屁?! “嘿,居然还替你立了个长生牌位,真把你当成抗战英雄,哼,这是风清扬那老鬼,搞出来的障眼法吧?!”白玉堂嘴角扯了扯,道:“你跟那老鬼以前有什麼关係,我不会追究,但你现在是鼠系的人,就归我管,如果你们私底下还有往来,可别怨我出手灭了你。” 海大富立即连忙称不会,心想:『哼,如今我傍上你们,谁还会搭理那老变态。』 突然,天空落下一道紫光,一头兇猛的紫金獒,稳稳地踏在青石砖上。 香客一见,均是吓得闪躲到一旁。 白玉堂俊眼一瞇,嘴角扯了扯,暗想:『这紫金獒最起码有七阶修為,与犬祖杨十郎的紫金獒不相上下,难怪武普能够得到杨十郎的青睞。』 只见紫金獒大步向前,到了武普身旁,温驯地拱了拱。 “哼,捨得回来啦?!”武普没好气地瞪了紫金獒一眼,道。 紫金獒苦著脸,敞著大嘴,口水不断地滴落。 “叱,连女朋友都带回来了?!”只见一头黑色腊肠狗,从紫金獒背上,一跃而下,恭敬地朝武普一拜。 “呵,居然还是小三?!你不怕家裡那头母獒啃了你?”武普冷笑道。 紫金獒闻言,整颗巨头塞进怀裡,不敢吱声。 黑色腊肠狗没好气地朝牠看了一眼,嘴裡一连串吠声传出。 武普一听,脸上阴晴不定。 在旁的白玉堂及海大富俱是一脸讶然。 “哼,这廝当人还真浪费了。”白玉堂冷笑一声,讥道。 但心裡却想:『居然连犬语都会,实在是御兽奇才。』 “灵霄宫四名女修把徐州州牧府给毁了,还救走杜灵儿?”武普沉思半晌,道:“妳办得不错,继续监管徐州一切事务,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报告。” 黑色腊肠狗听话地点点头,紫金獒讨喜地,用鼻子顶了顶牠的身子。 黑色腊肠狗微瞪了牠一眼,屁股撅得老高。 武普慢慢立起身来,暗想:『大郎师尊肯定会立即接管徐州势力,这对犬神宗来讲,无疑是一大机会,哼,也该轮到我犬神宗了。』 他的眼睛闪过一抹异样光彩。 “发生什麼事?”白玉堂及海大富凑过来一问。 武普简略地讲了一遍,直听得白海两人满脸惊讶。 “这灵霄宫的小娘皮也太敢了吧?!连日月宗的场子也敢动?不怕星尊出手灭了它灵霄宫吗?”白玉堂鬼叫道。 “哼,最好他们打得难分难解,这样我万兽门才好渔翁得利呀。”武普笑道。 白玉堂点点头。 这时,海大富朝武普一拜,亲腻地叫了声武爷。 “喔,你就是鼠祖新收的嫡传弟子?!”武普上下打量海大富,淡淡地问。 海大富笑开了张肥脸,伸手递了只小玉盒,笑道:“一点见面礼,请武爷多多关照。” 武普冷冷一看,并无动作,语调平静道:“不用客气。” 海大富脸色一僵,一隻手不知摆在哪?! 白玉堂见状,拿起小玉盒就塞进武普怀裡,道:“都是同条战线的战友,不要太见外。” 武普也不阻止,嘴角扯了扯,淡淡道:“那就谢了。” 海大富脸上仍是笑意,但心想却是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骂上了。 “师尊派我来此的目的,你们都很清楚,希望你们稳住登州,好好监视天一门动向,我会跑一趟虎倭族。”武普道。 白玉堂一听,笑道:“何必跑那麼远,辽鲜族或是羯枵族,不是近些?!” 武普扯了扯嘴角,翻翻白眼道:“辽鲜族早已落入北海 玉清宫的控制,而羯枵族躲在**谷那个鬼地方,千年都不出谷,焉会同我万兽门合作?” “反观虎倭族,由於是前往东海前的最后补给点,经常与外界有所交流,接受度颇高,不像羯枵族只是井底之蛙,固守老旧的陋习。 而且听闻大巫师耶律虎,曾跟随过一名散修学法,有凝脉期中品修為,在族内颇有地位,连族长耶律机也要听他的,如果我能够争取合作机会,这统一东土的大业,必有所成。”武普分析道。 白玉堂及海大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正待白玉堂要询问细节时,天空落下两名修士。 為首是一名红光满面的矮胖修士,穿著件金红色长袍,一副盛气凌人样。 后头的中年修士,穿著件绿长袍,一脸清冷到讨人厌样。 海大富一见,直道:“城主?!” 他就是欧石子的嫡传大弟子—夏言,现任赤玉城城主。 后头当然是他的小跟班,冬顒。 夏言根本瞧都不瞧海大富一眼,穿过白玉堂,仔细地瞪著武普,嘴角扯了扯,笑道:“武爷,好久不见呀。” 武普朝他冷冷看了一眼,阴阳怪气道:“混得不错呀。” 夏言也不生气,直笑道:“这叫风水轮流转,总不能都我倒霉吧?!” 武普眉角一挑,道:“也是,老窝在矿师协会那个破地方,早晚成块臭石头。” 海大富见两人相当熟稔,疑问:“二位爷,很熟呀?” 夏言勉强搭理他,随意道:“交情算不错,当初在靖远城,没人瞧得起我,就只有犬神宗的武爷,还把我当个人看,日子捱不过时,偶尔受他接济。” 武普不讲话,一张脸高深莫测,暗想:『呵,虽然你夏言是有名的王八蛋,但你背景可硬得很,对你略施小惠,肯定会有些回报,瞧,现在就是时候。』 后头的冬顒,一改清冷样,也是满脸笑意打了个招呼。 “武爷,我现在混得还不错,只是缺了个得力帮手,您何不来帮我?”夏言突然问。 武普轻笑几下,道:“不了,我在万兽门混得还可以,不想有所妄动。” 夏言上下打量武普,道:“也是,你都混到筑基期初品了,肯定成為犬祖的嫡传弟子吧?!” 白玉堂此时可插上话了,连忙道:“可不是,他还是犬祖最授以重望的弟子。” 夏言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下武普,拉著他的手,到一旁小声道。 “有件事,想请武爷帮个忙?!”夏言面有难色问。 武普点点头。 “您老可以随意使唤整个登州的犬类,可否帮我找个人?!”夏言问。 “谁?!”武普问。 “叶琛。”夏言嘴角一扯,道。 武普闻言,瞳孔一缩,面容不变,冷笑道:“哼,全修真界都在找这个无名小子,你凭什麼以為他还躲在登州?!” 夏言比了比后头的医仙金身,笑道:“嘿,就凭这金像。” 武普眉头一拧,满脸疑惑。 “据传闻叶琛是三毛子的结拜大哥,兄弟感情极深,曾经有人在医仙庙见过他,我相信他肯定会再次出现。”夏言道:“只要武爷帮忙盯住他,我方必能一举擒获此子。” 夏言大方道:“叶琛的赏金,我们分文不要,另外再追加一百座矿场的经营权,武爷,您意下如何?” 武普闻言,笑了下,道:“嘿,夏言,你还真够大方,那可是一枚筑基丹,外加两万块上品灵石,好,我接了。” 夏言高兴的紧握他的双手。 白玉堂及海大富见夏言似乎和武普完成谈判,也凑上前去。 五人七嘴八舌,决意上悦来酒楼庆祝久别重逢。 随即四道飞虹射向悦来酒楼。 武普扭头朝紫金獒看了一眼,以神念交流一番,紫金獒认真地点了点头,拎起小三,大脚一跳,一道紫光射向靖远方向。 武普看了看金身,暗想:『这群王八蛋想捅我好兄弟的大哥一刀,门都没有。』 他叹口气,小声道:“原本以為回门内练好神通,可以好好保护三毛子夫妻,然后再寻个机会,把金不换那王八蛋给收了,没想到,他俩居然被人敢逮走了,徐州牧府也教人给端了,唉,我怎麼做事都慢半拍呀?!” 他沉思半晌后,用两根手指吹了个响哨。 一头棕色柴犬,从墙缝处钻了出来。 直勾勾地看著武普,满是讨好的神情。 武普低头交待牠几句,只见牠乖巧地点点头,立即扭身大步离开。 武普望著牠离去的身影,小声道:『唉,虽然晚了些,但我相信,任何蛛丝马跡都逃不过这批傢伙的鼻子,日,只要让我查到是谁逮走你们,我绝对不饶了他。』 他淡淡看了金身一眼,笑道:“你呀,一个装仙人卖假药的小鱉三,居然让你装著装著,还真让你成仙了。” 他鼻头一酸,两行清泪流下,慎重地朝金身磕了三个响头,踏著飞虹离去。 (本章完)

第64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风清扬一脸铁青的在灵宝阁前,不发一语。 面前著一名少年修士,体态中等,但是一脸清淡。 少年眉毛挑起,显现出孤傲、冷峻,尤其是身上的气势,宛如一柄刺破青天的锋利长剑,环顾八方,让四方来朝。 “我只不过想见绿珠阁主,有需要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吗?!”风清扬冷道。 少年修士背后的侍者道:“阁主闭关了,不见任何人。” 风清扬冷笑一声,道:“那臭婆娘还懂得修练呀?!不是只会张开大腿做生意?!” 话一出,激得灵宝阁眾侍者满腔怒火。 少年修士脸色仍然平淡,但放在百宝袋上的右手背上,稍稍有些青筋浮现。 “找了个少年鸡来顾场子,未免有些瞧不起人呀?!”风清扬更加讽刺道。 “崑崙,撕了这老混蛋的臭嘴。”不知是谁突然叫了一句。 立即激起眾人的附和声。 “呵,我姚崑崙在五十年前,位列金丹期初品后,就无人敢在我面前放肆,你是第一个,看来你是想试试我的寒铁剑锋不锋利了?”姚崑崙冷笑道。 右手一拍,取出一柄寒铁剑,剑锋指著风清扬,寒光刺得他眼角有些泛泪。 风清扬嘴角一扯,道:“区区一个金丹期初品,就敢在本老面前大放厥辞,你真当我万兽门没人了?!” 他右手灵兽袋一拍,两隻铁爪神鹰立於左右,凶狠地瞪著姚崑崙。 风清扬细眼微瞪,右眼角巴掌大的胎记,有些抖动。 眾人一见到铁爪神鹰,吓得有些缩缩身子。 姚崑崙冷笑一声,道:“万兽门就爱搞这套,呦,还弄了两头鸟,真是什麼人玩什麼鸟呀?!” 风清扬右手一挥,铁爪神鹰张口一叫,四根利爪冲向姚崑崙。 他只不过将寒铁剑一转,利爪彷彿撞向大山,将铁爪神鹰震得东倒西歪,悬在半空中有些呆滞。 风清扬一见,脸色有些灰败,暗想:『唉,只剩下这两隻灵禽,要是鬼脸巨梟还在?根本就不怕这小白脸了。』 姚崑崙眉头一拧,寒铁剑轻轻一点,两隻铁爪神鹰爆然化成两团血雾。 直看得风清扬眼目欲裂,直道:“这…这是发生什麼事?” 后头的眾人尖声惊叫,报以热烈掌声。 “这姚崑崙的剑,好快?!”风清扬惊道:“阁下该不会是神剑宗或是金光洞的人吧?!” 姚崑崙收起寒铁剑,不发一语。 “别看人家崑崙像个少年郎,他可是阁主特别请来的客卿,十足十的剑术高手呀。” “嘿,前些日子,他一个人挑掉半个霸王门的人,那才叫厉害呀。” “听说金光洞的人,老远看到他的身影,立马扭头就走,不敢跟他面对面呀。” “嘿,那个老王八,今日要吃鱉了,小爷我早就 看他不顺眼了,马的,整天只会窝在阁内玩小女孩,活该被人当金鱼给剐了。” 风清扬闻言,脸色更加铁青,阴晴不定地瞪著姚崑崙。 “老王八,别净瞪我,你又不能把我给瞪死,还有什麼招,儘管来吧?!”姚崑崙冷笑道。 风清扬牙关一咬,暗想:『日,老子所有的家当,全给了禽厉那个老不死,现在手上根本没有像样的法宝,原本还想从绿珠那骚婆娘弄些,看来这条路行不通了。』 他一双细眼,闪过一抹杀意,暗想:『最后两隻灵禽也被打掉了,难道要我转头就走?!我风清扬纵横修真界数千年,可丢不起这个老脸。』 他微看著左边空荡荡的袖子,杀意更盛。 右手捏著百宝袋,眼角有些血丝暴涨,冷笑一声,暗想:『难道要我出绝招吗?我怕整座登州吃不消呀?!』 他阴冷地扫视灵宝阁眾人,满腔卑屈涌上心头,决定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全数发洩在眼前这些耻笑他的废物。 他一拍百宝袋,欲大开杀戒时,突然面前一只百宝袋落了下来。 头上一个轻飘飘声音传来。 “可怜你的,拿了,就滚吧。” 风清扬一听,差点没吐出血来。 他听出是绿珠的声音,正要破口大骂时,他看见地上的百宝袋居然是七品,愣了一下。 慢慢地拣起百宝袋,打了个神识进去。 一张老脸登时笑开了,微青色的鹰勾鼻头居然胀红不少,嘴角一扯,道:“哼,饶了你们。” 喜孜孜掛在腰上,扭头踏著飞虹离去。 姚崑崙满脸疑惑看著风清扬离去的背影,笑道:“这老王八捡到宝啦?!” 眾人见没戏唱了,只好返回位子,继续单调呆板的日常工作。 有些好事人不断低声叨絮,彷彿没宰了风清扬,真得很可惜样。 一名模样可爱的小女侍,捧了杯金霜茶,递给姚崑崙。 姚崑崙点头答谢,仰头一饮而尽。 “谢小红姑娘。”姚崑崙露出洁白的牙齿。 直惹得小红满脸通红,捂著脸跑了进去。 姚崑崙用百宝袋收起寒铁剑,双眼一闭,两手往胸前一交错,继续当他的千年雕像。 “大宝主,為何您要赐给那老混蛋,如此珍贵之物?!”绿珠跪在地上,一脸疑惑问。 被叫做大宝主的人,坐在太师椅上,一脸无所谓的喝著金霜茶。 他叫金宝子,乃灵宝宗八大宝主之首,练器宗师,金丹期中品修為。 “不过几样法宝,就当作打发一条老狗罢了。”金宝子淡淡道。 “大宝主,好大的手笔呀。”身旁的欧石子竖起大姆指讚道。 “嘿,比得过你欧石子吗?居然把清凉峰那些个废人给弄来赤玉城当打手,这才叫大手笔。”金宝子翻翻白眼,道。 “哼,反正留在那,也只不过等著天寿耗尽,还不如替我卖命来得实在。”欧石子笑道:“一个人才一千块上品灵石价,便宜得很。” 金宝子一听,差点把嘴裡的金霜茶给喷了。 “一个金丹老祖才这个数,嘖嘖,也只有你天一门才玩得起。”金宝子笑道。 “这算不了什麼,反正清凉峰也没人看管,只要打点好山门那几个小王八蛋就行。”欧石子笑道:“而那几个废人根本就不用给他们俸给,只要无限量供应美食女人,还不乖乖地帮我做事,上个月还替我灭了两个不听话的小门派,左阳城城门口那座京观,就是这样来的。” 金宝子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另开话头道:“这杜宇中的遗物,倒底有没有下落?!” 欧石子闻言,有些难堪地抓抓了下巴,道:“全翻烂了,就是没有你说的那只铁箱。” 金宝子冷冷地瞪了欧石子一眼,不悦道:“欧石子,我可是认真的,如果没找到铁箱,你可别怪我灵宝宗翻脸不认人。” 欧石子一听,阴晴不定,厉声道:“金宝子,你可是在威胁我?!” 金宝子放下茶杯,了起来,激起一片悦耳地金属敲击声。 “不敢,你老现可是南华子的人,又是登州霸主,谁敢威胁你,我只是说,如果没找到铁箱,我灵宝阁就会撤出登州,并追讨你十亿上品灵石的借款。”金宝子淡然道。 欧石子闻言,脸色一僵,勉强赔笑道:“呵,不过是只铁箱,何必如此较真?!” 金宝子稍稍整了下身上的金线大红袍,自顾自道:“我能不能成為宗主,就是靠铁箱裡的练宝妖,再给你一年时间,到时如果你没有找到,就别怪我无情了。” 金宝子右手扬起,五根粗大的手指上的宝石一亮,整个人消失不见。 欧石子见金宝子离去,双眼微瞇,冷笑一声,道:“哼,不靠自己的本事,净想些邪门歪道的,如果真让你坐上宗主位子,灵宝宗不就成妖宝宗了?!” 欧石子狠狠吐了口浓痰,脸色铁青地拿起金霜茶,一饮而尽,突然发现绿珠还跪在地上。 他随意撩开紫色长袍下摆,退下墨色长裤。 “帮本宗师弄弄。”欧石子淫笑一声,吩咐道。 绿珠连忙像条发情母狗爬去,俯在欧石子下身,规律地上下动著。 “哼,管金宝子去死,我还是专心地找我的叶琛,那枚碧玉莲子可是我往上爬的唯一机会,叱,轻点,妳要咬断我的命根子呀。”欧石子朝下骂了一句。 伸手在绿珠**裡大力揉捏,冷道:“夏言那臭小子,胸膛拍得响亮,保证抓得到叶琛,倒底搞定了没呀?!” 半张脸埋在欧石子下体的绿珠,此时双眼竟失去光彩,只是半规律性地吞吐,欧石子那不太行的玩意儿。 这时,她右眼眼角竟钻出一隻米般大的蚂蚁,触角略略往上探,没一会儿又钻回去。 (本章完)

第65章 陈国小公主 七彩祥云很快地离开武论府,一直朝大宋方向前进。 叶琛心想这东土土地实在辽阔,一路上风光明媚、鸟语花香,若不是急著赶路,还真想好好的来个巨游,毕竟自己是大燕登州的乡下出来的,没见过太多世面。 转头看著辛练,却看到他总是闭著眼睛,搬弄著灵兽袋裡的灵兽。 心想这小子,不知道又在研究什麼奇怪的玩意,自从他得到杨雄的肉体之后,就把心思一股脑地放在灵兽上面,根本不去修练其他法术,看在叶琛心裡难免会担心,讲了好几次,辛练总是用万兽门修士不就是靠灵兽这句话,堵得讲不出话来,不过他确实真有些本事,居然将鬼脸巨梟给驯服,不过仍然没有解除掉牠的血契,辛练语带神秘地说,要给风清扬一个大大的惊喜。 叶琛心想,算了,就任由他去折腾,这一路上除了遇到姜怜怜之外,也没遇到什麼难关,倒算是平安。 这时,他突然想到当初土行旦有给他五只玉简,其中一只玉简是万兽门的养兽诀,他从百宝袋掏出一只空白的玉简,将养兽诀以神念刻画进去。 “辛子,这有一只养兽诀,你可以拿去研究研究。”叶琛道。 辛子张开眼睛,接到玉简,神念一探,嘖嘖称奇道:“嘿,居然是万兽门镇门三大密法之一的养兽诀,这可是兽祖级才有的东西,大哥你从那裡弄来的?” 叶琛笑道:“我师兄从一个万兽门的金丹长老手上抢来的。” “嘿,怎麼不把其他两大密法也弄到手,不过有了这养兽诀,我这灵兽袋的小弟们等级可是要翻上好翻,谢了,大哥。”辛练喜孜孜地窝在一角,专心地研究养兽诀。 叶琛不禁摇摇头,人说修士為什麼能够逆天改命,凭藉著就是一股可怕的痴迷,痴迷追求天道,因而可以成為天道,辛练对於灵兽如此痴迷,或许这正是他的修道之路,三千大道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努力。 看见辛练如此努力,也激起他的好胜心,他盘坐在蒲团上,专心修练土系上等法术。 才离开大秦边境,一进入陈国国境,只看见下头如同鬼域一般。 可谓是万灵涂炭,血染苍穹。 “好可怕,方圆数十万引,一个活物都没有,这如意金钵比蝗灾还可怕。”辛练吐舌道。 突然,叶琛感应到陈国王城中有些许奇特的感应,这感觉跟当初得到破山剑一样,他立即压下七彩祥云。 在一堆断垣残壁中,找到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全身笼罩在一道黑色水幕之中,年纪不大,约莫十来岁,瓜子脸,模样相当可爱。 叶琛一看,小姑娘手上握著一颗珠子,他确信这感应是从珠子传来。 “这陈国上上下下百万餘口,全被如意金钵给炼化成肉团,怎麼这小姑娘能够逃过一劫,难道这珠子有玄机?”辛练好奇地一碰水幕,突然水幕像是撑了许久最后,因辛练这轻轻一碰,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碎裂。 珠子闪了几下,竟裂成两瓣。 突然,小姑娘似乎因水幕消退的关係,被惊动到身子。 “是你们救了我吗?”小姑娘睁开双眼问道。 如果姜怜怜是青春可爱,而这小姑娘就是气质亮丽,叶琛二人眼睛為之一亮。 “不,妳是靠妳手上的珠子得以逃过一劫的。”叶琛回答。 小姑娘疼惜地看了看手上裂為两瓣的珠子,“这珠子是当初王父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一个仙人,祂赠送给王父的,劫难来临时,王父硬塞进我的手中,可惜他们都死了。” 小姑娘眼睛一红,眼泪如雨不断落下。 小姑娘竟是陈国公主。 叶琛询问道:“可以看一下这珠子吗?” 小姑娘点点头,递给叶琛。 叶琛一入手,他暗暗地将精血附在上面,正如他所料,果然从珠子中窜出一股黑光,直射入他的识海。 他立即转换神识,只看见后土右侧,出现一洼淡青色水塘,小黑这廝高兴钻入水塘,四隻肥爪不断地拨弄水光,直逗得叶琛哈哈大笑。 他满意道:“果然是水行法宝。” 收回神识,将珠子还给小姑娘。 “小女名叫陈思儿,是王父最小的女儿。”陈思儿擦去眼角的泪道,手上不断拨弄珠子。 “嘿,居然救了个公主。”辛练高兴地大叫,一张肥脸晃得厉害。 他见陈思儿是他的菜,眼珠子转了转,笑道:“陈国没了,眼下妳也没地方可去,索性就随我们到百草门吧?!” 叶琛闻言,瞪了辛练一眼,心想这小子居然春心动了,这一路上带个凡人,可是件麻烦事。 辛练连忙将叶琛扯到一旁,苦苦哀求。 求到后面差点没跪下来。 叶琛转念一想,人家身世如此可怜,又从她手上得到大大的好处,总该有所回报。 他看了陈思儿一眼,打了个识灵术在她身上。 “木灵根居然有九十潜质点,这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叶琛被陈思儿的过人资质吓了一跳,这如果放到百草门去,肯定门主会冲出来,第一个收她為嫡传弟子。 “曾经有百草门的仙人要求王父送我去修行,但因為王父过於疼爱小女,极力拒绝,所以小女才留在陈国。”陈思儿小声道。 “你这样的天资不修仙太可惜了,正好我们要去百草门,如果妳愿意,就留在那边,如果不愿意,就留在大宋吧。”叶琛道。 陈思儿看了看眼前两个人,一个身量极高,长相平凡,但却有股让人寄以信赖的老实感觉,另一个胖子,人虽然丑些,但似乎对她有些意思,总体来讲,两个人都不像坏人。 陈思儿暗想:“如果我留在这裡,根本没有机会替王父及陈国上下百姓报仇,索性就随他们去百草门,如果真能拜入门下,学得高深的法术神通,这也才有报仇的本事。” 陈思儿外柔内刚,只是三个弹指时间,已经想了好几层道理,并不像他外表如此无知善良,毕竟成长在尔虞我诈的王家,没有些城府心机,是很难存活下去。 她朝叶二人点了点头。 辛练一听,可兴奋得,直叫叶琛快点唤出七彩祥云。 叶琛没好气地瞪了辛练一眼,百宝袋一拍,一团闪著七色彩光的云雾跳了出来。 直惊得陈思儿笑声连 连。 “这可是很厉害的法宝,来,我牵妳的手,小心别摔著了。”辛练拉著陈思儿的手,慢慢地钻进七彩祥云。 叶琛摇了摇头,嘆道:“唉,有女人就没大哥了呀?!” 他左顾右盼一番,发现满是灰尘蛛网的王位后面,放有五只大铁箱,随意地打开其中一只,入目均是黝黑的不明矿石。 他抓起一颗仔细端倪,发现竟是罕见的陨铁,而且还是万石录上没有登载的,他嘴角上扬,随手将五只大铁箱全收入纳虚戒中。 他走回原处,发现陈思儿没把珠子带走,俯下身正要把珠子拿起,突然眉间窜出小黑,张口把珠子给吞了,又缩回识海。 叶琛脸色登时大变。 他化成小白人,在小黑面前,伸出手,厉声道:“把珠子吐出来。” 小黑一脸害怕地望著叶琛,但嘴裡可是毫不留情地嚼著。 它口齿不清道:“妈…妈妈,饿。” 叶琛抓抓脸皮,无奈道:“也对,发现你到现在,第一次看你愿意吃东西,你喜欢吃这玩意?!” 小黑乖巧地点点头。 叶琛心想,小黑居然喜欢吃法宝,而且还要五阶以上,还真挑嘴。 他寻思半晌,纳虚戒跟百宝袋裡的法宝,除了七彩祥云及通灵宝玉,其餘一样都没有。 想想下回休整时,就帮牠买几样法宝当食粮吧(还真有钱,汗)。 小黑满意吞了那枚珠子,大大地打了个饱嗝,立即就缩入水塘裡,呼呼大睡。 “这小子居然吃完就睡,够狠。”叶琛摇摇头,无奈道。 他收回神识。 “大哥,走了呀,你还发什麼呆?!”辛练大叫道。 “来了。”叶琛立即走入七彩祥云。 七彩祥云稳稳地升空,射向西方天际。 普不过半个时辰,一支為数一千名的修士出现在王城附近。 “嘿,大师兄,整座陈国被人给屠了,居然连半条尸体都找不到。”一名矮修士道。 满脸横肉的大师兄,笑道:“这正好,省得我们还要尸体堆裡寻宝,师弟们动作利落点,不要放过任何地方,给我好好乾洗这座王城。” 眾人齐呼一声,各自散去搜刮财物。 “大师兄,这跟铁面恶魔有关联吗?”一名胖修士满脸阴霾问。 鬍子大哥一听到铁面恶魔,狠狠打了个寒战。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捞了这一票,就往大秦躲去,不要再留在这边界地带,我可不想被铁面恶魔抓去练尸。”大师兄有些害怕道。 胖修士点点头,道:“大师兄真是英明,我天衣门有大师兄您的领导,肯定是日益壮大。” 大师兄满意地直抓鬍子。 “嘿,大师兄,好多的灵石呀,我们发了呀。”有人大喊一声。 大师兄闻声,立即颠头颠脑跑了过去。 胖修士朝天空看了一眼,嘆了口气,道:“唉,希望跑得掉呀,这武论府及陈国附近的修门门派,一夜之间,被人全端了,就只剩下我天衣门,唉。” 胖修士扭身也加入寻宝行列。 (本章完)

第66章 四条血痕 大秦位於大燕及大宋中间,疆域是仅次於大燕及大赵,第三大国。 疆域共分為五府,各是武论、云梦、郸邯、琅琊及白粲,武论府位於大秦最西边,紧连著陈、蔡、墨、莒等十餘个小国。 武论府是大秦最穷山恶水的疆界,界内不盛產任何矿產、粮食,只盛產刁民,刁民品质之高,让武论府成為大秦军队最多人的老家,同时府内好武之风极盛,大大小小数万个俗世门派,因此才有武论两个字的由来。 这日,武论府西方边境,有座小城,名曰苦水城,城北三十引处有个草原叫饮马原,原上有株百年大槐树,树上坐著个小姑娘。 迎风飘逸、好不自在,她就是姜怜怜。 月落日升、日升月落,两个循环后,在一个晨曦初露的时刻。 天边出现数千道璀璨夺目的飞虹,姜怜怜冷笑一下,道:“总算来了?!” 随手将茶杯收进百宝袋,如迎大敌地由上俯视来者。 “久闻血魔宗圣女姜怜怜之美名,今日一见,果如天仙一般。”清淡声调带著一股不可置疑的威严。 头一名落下的俊朗中年修士,两鬢飞霜,双眼如电,身穿一袭紫金色丝质长袍,腰繫金带,右侧掛了块玉牌,牌下玉穗随著步伐摆动,带来一阵悦耳声音。 他就是神剑宗宗主—胡起斐,元婴期中品修為。 “嘿,没想到,胡宗主来得如此之快。”姜怜怜嘴角扯了扯,道。 “妳收了我护宗长老的苍龙剑,又杀了我神剑宗一百五十三名弟子,我身為宗主,当然必须要放下一切事务,亲自来向妳来讨个说法。”胡起婓冷冷看著姜怜怜道。 身后的诸葛公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胡起斐走到定点,即不再前进,只是微微抬头,冷冷地上下打量,仍坐在树枝上的姜怜怜。 位於他后方十尺,立有神情、气度各异的五名剑修,乃神剑宗闻名西土修真界的五大护教长老,又名五行剑客。 五行剑客后方百尺,有黑鸦鸦的一群人,总数有一千三百名,俱是筑基期上品修為,清一色神剑宗弟子。 姜怜怜见眼前如此阵仗,丝毫不胆怯,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讥笑道:“嗤,养的狗没教好,让牠在外头胡乱咬人,小女子好心替你教训一下,做主人的应该深怀感激,却没想到,您居然还有脸来讨说法,实在是貽笑大方。” 姜怜怜轻摸浑天血綾的头,道:“一个人带狗来讨说法就算了,还特地把其他四条大狗也带来,呦,后头还跟来一大群小狗,您是打算以狗数取胜呀?!” 姜怜怜故意把人数取胜的人字,改成狗,狠狠噁心胡起斐一行人。 “姜怜怜,妳找死!!”胡起斐背后的黑脸巨汉如雷般大喊。 胡起婓双眼微瞇,扭头瞪了一眼,笑问:“我神剑宗五大护宗长老,修真界繆称為五行剑客,在小娘皮子眼中却变成五条大狗,金虎客、离雀客、玄武客、隍蛇客及苍龙客,你们同意吗?” 金虎客雷离闻言,杀意暴涨,大步一踏,背上金战剑一闪,一道浩然白光撞向姜怜怜。 离雀客苏迫、玄武客聂远、隍蛇客刀扬及苍龙客诸葛公如背上四把剑,相继出鞘, 四道浩然赤、墨、金、绿光,一道接著一道,逐次刺向姜怜怜。 五道剑光快如闪电、势如暴雷。 姜怜怜允自冷笑一声,窄肩上混天血綾一展,偌大的血雾迎向五道剑光。 五道剑光彷彿遇上剋星,立即各自散开,虚弱地缩回五人背上的剑鞘。 五个人脸色就像吞了苍蝇一样精彩。 血雾聚成一只大手,向五人竖起一隻食指,摇了几下,彷彿在耻笑他们。 神剑宗弟子们见状,骂声连连,不断鼓譟五行剑客们,再以五相杀阵狠狠给她点顏色瞧瞧,雷离根本理都不理,自顾自地瞪著姜怜怜,谁想把本命法宝,拱手送给敌人,瞧!旁边就有个傻逼。 “嘿嘿,这五条大狗怎麼吠个几声,就收嘴了,没把小女子给吓著呀?!喔,原来刚那个叫五相杀阵,我怎麼感觉像烟火,刚开始很灿烂夺目,但一下子就没了。 而且这东方木相的剑光似乎逊色了些,唷,瞧我的记性,原来是苍龙剑在我手上呀。”姜怜怜捏起一把青色小剑,灿烂笑道。 诸葛公如闻言,气得牙齿都咬烂,心想如果抓到姜怜怜,势必让她尝尝他胯下之威。 “呜,一个元婴期中品的宗主,外加五个金丹期中品的护宗长老,再加上一批筑基期上品的弟子,联合欺侮我一个弱女子,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的作法吗?”姜怜怜佯装大哭,娇怜兮兮道。 胡起斐一语不发地瞪著浑天血綾。 “哼,对付妳这种魔道妖女,就是需要非常手段。”聂远铁青著脸道:“别以為妳手上有浑天血綾,我们就对付不了妳。” 语毕,他从百宝袋掏出五枚珠子。 姜怜怜一看,脸色一僵,急道:“癸水神雷珠?” 其餘四人同样掏出五枚珠子。 “哼,老子就不相信,混天血綾经得起五行神雷珠的威力,如果这样还抓不到妳,那我愿意自刎以谢世人。”雷离自信道。 眼光扫过甲木神雷珠、丙火神雷珠、戊土神雷珠及庚金神雷珠,每触及一种,姜怜怜脸色就灰暗一些,直到完全看过,整张小脸暗淡无光。 五行剑客好整以暇地瞧著姜怜怜,这二十五枚雷珠一旦放出,就算是人仙,也要留下半条命 ,更何况姜怜怜只是小小的金丹初品修為。 “是吗?难道你们以為,我身后没人吗?”姜怜怜脸上阴霾一扫,灿烂笑道。 五行剑客不约而同,看向姜怜怜地身后。 突然,**入云的大槐树后头天空,竟然有三个身影淡淡地显现。 胡起斐眼睛瞇了起来,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查觉到,这三人修為,难道如此之高?! 五行剑客如迎大敌般,狠狠注视三人,后头神剑宗弟子,立即拔出长剑,****。 只见三名修士踏著虚空,信步走来,如同小院閒逛。 走在最前头,是一名戴著青铜面具的修士,身穿藏青色长袍,双手背於后腰,状似悠閒。 右后方是名稚龄幼童,冲天髮辫,脖子上套了只黄澄澄的金钢圈,身穿大红**,走路一蹦一跳,模样相当可爱。 左后方是名身材矮小、瘦如骷髏的老修士,穿著一袭黑色长袍,右手持著一根竹幡,浑身像是笼罩在亿万年的黑暗中,令人胆战心惊。 这三人的出现,令现场气氛為之一紧,静到落针可闻。 混天血綾一见青铜面具修士,立即回復成一方红色手帕,如小人般欢喜地落在他的肩上,手舞足蹈,好不快活。 姜怜怜见青铜面具修士,连忙从树枝上落下,恭敬跪伏在草地上,朗声道:“恭迎宗主法驾。” “血魔宗宗主凤西鸣、尸魂双魔—苦我及不老童。”胡起斐目光一扫,冷冷地点出三名修士的名号。 他极薄的嘴唇,擒著一缕鄙夷,道:“原本以為只是来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皮子,没想到居然把他背后的势力给引出来,也好,就让我本宗主顺手除了,还我修真正道一个朗朗晴空。” 五行剑客一见居然撞上魔道三大巨头,脸上均是阴晴不定,心想这是陷阱吗? 四人狠瞪向诸葛公如,诸葛公如只能哑巴吃黄莲,不断苦笑。 五人立即收了雷珠,心想今日势必有场硬仗要打,各怀鬼胎地不断打量对手的能耐。 雷离暗暗摸著百宝袋,心想倘若有任何意外,立即金遁离开,毕竟命只有一条,再强的敌人,也是宗主一个人去扛。 “哇,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这个假剑仙,也敢妄言。”不老童稚嫩童音道:“哼,这麼多人欺负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你知不知耻呀?!看你这个鸟样,就知道没读过书,整天只会玩剑,搞龙阳呀?!” 在场的所有神剑宗人,全被他骂了。 个个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但心裡均是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不老童的恶名,可是中土修真界眾所皆知。 其性情向来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可以随意救一个凡人,生气的时候可以灭掉一个修真门派,而且平生最大喜好就是搬弄尸体,只要被他杀掉的修士,他会乐於炼成邪尸,养在他的大殿裡充当奴僕,或是成為他的邪尸大军,随他喜好屠灭任何一个国家或是门派。 “嘿嘿,这麼多金丹修士,如果全拿来祭炼我的万魂幡,那该有多好呀?!”苦我怪声笑道。 五行剑客听到,冷汗不断直流。 比起不老童,他们更不乐见邪我,因為不老童只喜欢尸体,遇上他,顶多弃了肉体,再以魂魄夺舍重生即可,至少可以保住一条命;但若是遇上邪我,他却是喜欢魂魄胜过尸体,肯定出手收了魂魄,用来壮大他手上的万魂幡,据闻一入万魂幡,生生世世不得翻身,永受无间折磨。 五行剑客未与尸魂双魔交手,就已吓掉半条魂,整体士气大减。 后头的千餘名神剑宗弟子,可没五行剑客如此强悍的心理素质,个个吓得手上的剑都握不太住,脸上满是冷汗,胆子较小些的,已经有些尿裤子,顿时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淡淡地尿骚味。 “胡起斐,你认得我吗?”凤西鸣平静地道。 一字一字缓缓道来,其音调就有如冬日裡的凄寒风声。 胡起斐一听这声音,瞳孔立即收缩,脸上惊恐一闪,随即稳住,继续保持那漠然的表情,但是背在后腰的手,略略颤抖起来。 “呵,血魔宗凤宗主,大名鼎鼎,谁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怎麼可能不认得?” 胡起斐佯作镇定道。 脑海裡却是翻腾不已,努力从音调及青铜面具下的嘴唇,忆起眼前倒底是谁? 他只能确定,这个人他很熟,熟到他此生不愿意再碰面。 “想不起来吗?也是,我们足足千餘年没见面了,或许我拿下面具,可以唤醒你的记忆。对了,或许,我该先叫你一声师弟吧?!” 凤西鸣慢慢地将古朴样式的青铜面具拿下,只见脸上四道深及见骨的伤疤,让他的脸有如鬼魅般恐怖。 姜怜怜从地上忍不住抬头偷看,吓得差点没趴下去,在她拜入血魔宗以来,宗主总是戴著青铜面具,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她心想原来长得比邪我还恐怖,邪我跟他相比,有如绝色美男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胡起斐激动地眼睛泛著血丝,咬著牙狂叫道:“白承宗,你居然还活著?” “白承宗?!科科,我都忘了我叫白承宗了呀。”凤西鸣有点缅怀地看了胡起斐一眼,“那个老实人白承宗早就死了,现在只有血魔宗宗主,凤…西…鸣” 胡起斐身為元婴期修士,其道心之坚忍,可谓是超凡决然,但今日居然让他遇上人生中最不愿面对的黑暗过去,登时慢慢地动摇起来。 “呵,这天底下没有什麼 不可能的。”凤西鸣笑了一下,那笑比哭还吓人,他慢慢地道:“诸位,我脸上这四道伤疤,可都是胡宗主的精心杰作呀。” 他轻轻摸著右额头到右下巴的伤疤道:“嘿,当年你是怎麼讲的?对了,你恨师父宠我爱我,打算让我接任神剑宗,所以给我一刀。” 他轻轻摸著横过鼻樑,由右耳到左耳的伤疤道:“你恨师妹為什麼只爱我一个人,让你苦苦追求不成,所以给我一刀。” 他轻轻摸著左额头到左下巴的伤疤道:“你恨為什麼我的天资胜你太多,任何法术神通只要看过就会,所以给我一刀。” 最后他用力摸著将他的嘴开成血盆大口的伤疤道:“最后你恨我為什麼总是爱笑,彷彿不断笑你是个没用的废物,所以你给我最后一刀,让我永远不能再笑。” 凤西鸣脸上深及见骨的伤疤居然不断冒出血来,顿时有如血人一般,但他浑然不知,依然表情淡漠地注视著胡起斐。 胡起斐听到凤西鸣的句句血泪,额头上的青筋不断地跳动著,双手的指甲深深地刺入手掌中,仍勉强地维持那个平静的假相,但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更别提凤西鸣对於胡起斐的控诉,个个都深信不疑。 “嘿,当年你从背后偷袭我,击碎我的金丹,挑断我的手筋脚筋,像玩似地在我脸上划上四刀,然后将我丢在上古战域裡,我想你一定认為我必死无遗,却万万没想到,师父临终前,怕我被你暗算,偷偷塞给我的一块替身玉牌,勉勉强强保住半条命。嘿嘿,為了活下来,我只能像茅坑裡的蛆一样,茍延残喘地爬著。” 凤西鸣平静的就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不带感情道:“茅坑裡的蛆,吃的是屎,而我却连屎都没得吃,嘿,你知道沙虫肉再加上人肉,那味道是多麼的可怕,但我却整整吃了三百年。” 姜怜怜听到不禁乾呕起来,但不老童却是鄙夷地瞪了凤西鸣一眼,彷彿他不懂人肉的可口美味。 “大概是老天,觉得我当蛆太大材小用了,居然让我遇上千年难得一见的元气风暴,我整个人就像破布袋般,被轰进一个小山洞,原本以為我再也无法报仇雪恨,嘿,居然让我撞了个天大的仙缘,捡到了二样道器及一样残破仙器。”凤西鸣淡然道:“第一样是化身宝莲,让我得以重塑肉身,还在短短不到五百年,成為元婴期中品,你知道的,到了元婴期可以任意修补肉体上的任何残缺,但我故意留下脸上的疤,让我可以时时刻刻记住你,记住这滔天血恨。” 不老童一听到化身宝莲,眼睛闪过一抹渴望,随即消失不见。 凤西鸣疼惜地摸著浑天血綾的头,道:“第二样是混天血綾,让我得以在短短五百年内,成為魔道第一宗门。” “第三样,你绝对想不到。”凤西鸣冷笑道:“当年,你我进入上古战域,目的就是要寻找仙器,万万没有想到,当我得到一把残破仙器时,那个善良又可爱的师弟,居然在背后给我一掌。” “但你肯定不知道,这残破仙器是一套,总共有四把…”凤西鸣冷笑道。 胡起斐双眼一瞇,冷道:“本宗主公务繁忙,懒得跟你閒瞌牙,剑上见真章吧,杀。” 他不希望残破仙器被其他人知道,立即要止住凤西鸣的话头。 一道紫光从他眉间射出,狠狠射向凤西鸣。 五行剑客见胡起斐出手,二话不说,五柄长剑斩向尸魂双魔。 而千餘名的神剑宗弟子也没閒著,阵法一踏,浩然剑光大起,十万剑阵冲向姜怜怜。 顿时,默默无闻的饮马原,成為鬼哭神嚎的杀戮战场。 另一头,叶琛三人仍是驾著七彩祥云,不断地赶路著。 但辛练的苦苦哀求,差点没把叶琛气死,此时的他,一脚踏在辛练的脸上。 满脸寒霜道:“你胆敢再提一次,我立马把你踹下去。” 他冷冷瞪了陈思儿一眼,只见她紧闭双眼,盘腿坐在一角,努力地修练木系初级法术。 “大…大哥,你不要生气。”辛练有些不清楚的声音,从叶琛的脚底下传来。 叶琛狠狠收回右脚,不发一语地瞪著辛练。 辛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著:“大哥,这辈子除了我那小媳妇外,我最爱的人就是陈思儿,但任凭我使尽**力气,她仍是懒得瞧我一眼,我知道就是这副噁心的肉身害得,这杀千刀的杨雄,怎麼长成这副鬼样子,他娘是被熊猪杂种给强姦了吗?” 叶琛一听,一根手指狠狠地顶著辛练的额头,大骂:“三弟,你现在是怪我吗?怪我救你一命?” 辛练哭道:“大哥我没怪你,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我不要这副肉身,大哥,我求你了,帮我再施一次法,换个帅一点的肉身。” 叶琛满脸铁青,冷道:“你以為这是办家家酒?!随便耍个几下,就可以成功,如果我失败了,你就会死,你知道吗?!” 辛练一听,整张肥脸阴晴不定,暗想:『是呀,我怎麼没想到?!这种逆天奇术,成功率本来就微乎其微,但我就是想娶陈思儿為妻,可是靠这副肥猪样,她根本看不上我呀,不管,就算死,我也要拼上一拼。』 辛练严肃道:“我不怕死,我愿意拼上…” 他话还没讲完,叶琛一脚把他踹下七彩祥云,就像破麻袋般,狠狠被拋了出去。 叶琛冷道:“给我下去吹吹冷风,冷静冷静。” 他咬咬牙根,随手收了隔音罩,摇摇头无奈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本章完)

第67章 凤西鸣(上)尸魂双魔 凤西鸣一见胡起斐暴然出手,冷笑一声,身形闪电般后退数千引,将胡起斐引离饮马原。 另一头。 五行剑客的五柄长剑天罗地网、滴水不漏,罩向不老童及邪我二魔头,他俩居然还有閒情,随性对看一眼,笑问:“谁先上?!” 邪我歪了歪嘴,道:“上回是我,这回轮到你。” 不老童得意一笑,脖子上的金钢鐲一闪,一只巨大金钢圈狠狠撞向五柄长剑,撞声有如春雷般震憾响亮,连远在大燕的靖远,都依稀听闻。 聂远冷笑一声,道:“**的傢伙。” 五人随即收了长剑。 邪我远远退后,依著大槐树,寻了处树荫。 从百宝袋掏出一只胡椅,将万魂幡随意插在地上,优哉地坐著,右手还捧著杯微烫的金霜茶。 雷离一看,气得火冒三丈,骂道:“老骨头,居然这般瞧不起我五行剑客。” 邪我一听,嘴角扯了扯,道:“你们还不够格让我出手呀。” 雷离牙关一咬,金战剑暴然射向邪我。 不老童一看,百宝袋一拍,一道黑影撞向金战剑,直把它撞离轨道,狠狠地插入泥土地,扬起一片烟尘。 “呸呸呸,搞那麼大的灰尘,叫人怎麼享用好茶呀?!”邪我有些不悦道。 那一道黑影反撞向大槐树,狠狠擦掉半截树干,才远远摔落在草地。 雷离一看,居然是头四隻手的邪尸。 “嘿,够硬吧,这可是童子我精心练製的甲号,他叫大铁牛,住在大燕朋州燕子口,千山万水地找上我,要童子替他报灭门之仇,嘿,童子瞧他肉身挺结实的,立马爽快地应许他。”不老童得意道:“随手就把州牧儿子的头给拧了,然后拔了他两隻手臂,安在大铁牛身上,练成这具甲号,嘖嘖,今日可是他头一回露脸呀。” 只见甲号了起来,身高十尺,通体赤红,原本粗壮的双臂下,又伸出两隻瘦小苍白的手臂,看上去极為可笑。 苏迫有些噁心地吐了吐口水。 刀扬倒是满脸兴趣地,直朝甲号不断打量。 雷离收回金战剑,狠狠地对著甲号,道:“老子,活劈了你。” 一道白光猛然再现,甲号仰天狂啸一声,冲了上去,一阵闪光掠眼而过,甲号化為一滩血泥。 不老童见状,毫不怜惜,直道:“切,碰上金系本命法宝,就显得肉体不够坚硬,下回要多加些金精才对。” 聂远瞪著不老童,冷讥道:“如雷贯耳的不老童操尸邪术,今日一见,不过尔尔呀。” 不老童闻言,一扫笑意,换上一张阴沉的脸,寒道:“你说什麼?你说这是操尸邪术?这可是正统的仙术,乃是远古十二金仙—太乙真人的人偶术。” 五人对看一眼,满脸说不出的好笑,刀扬大笑三声,道:“屁个仙术,你就是一个恋尸变态小童。” 邪我一听,登时满脸骇然,连忙收起胡椅、金霜茶,连退万尺,嘴裡不断唸道:“有人要发疯了!有人要发疯了!” 不老童怒极反笑,阴冷道:“本来是想留你们一个全尸,好放在我大殿裡当个摆设,现在我却只想把你们全砸成肉泥。” 苏迫闻言,回讥道:“就凭你手上那些破烂货,哼,没门。” 不老童牙关紧咬,一拍百宝袋,十八道人影落在两方中央。 聂远定眼一看,竟是十八尊光头金身邪尸。 个个身高八尺、体格壮硕,或或坐、或金鸡独立或双龙双海,姿态百样。 阳光一照,有如十八道小 太阳。 “别手下留情,给我打成肉酱。”不老童吩咐道。 十八尊金身邪尸,双眼一睁,三十六枚砂锅大的拳头,迎向五行剑客的五把剑。 邪我一看,笑道:“还真的把压箱宝给掏出来了,嘿,这可是佛域大雷音寺的十八尊罗汉,兇猛得很。” 五行剑客冷笑一声,脚步一踏,五相杀阵摆出,正欲集结成一道匹练剑光。 突然,上下左右前后,被十八尊金身罗汉包围。 “关门打狗式的十八罗汉大阵,真够狠的。”邪我无奈地轻嘆一声,道。 只听闻此起彼落的落拳声,把五行剑客狠狠打成肉泥。 而此时,姜怜怜落了下来,右手捧著如意金钵。 “嗯,全收了喔?怎不叫我一声?”邪我稀疏眉头一皱,有些不悦道。 右手万魂幡一振,一千两百名神剑宗弟子的生魂,活生生被吸入幡内。 “邪爷爷,那五个王八蛋要跑了?!”姜怜怜见状大叫。 只见五道白光从眾罗汉底下,疯狂窜出,状似疯癲地朝四面八方疾射而去。 邪我见状,冷笑一声道:“跑?跑哪去呀?!” 枯瘦的右手,高举万魂幡,只见幡上密密麻麻的咒符一震,冲出五只咒鹰,快如流星地各自咬向五道白光。 不到五个弹指时间,咒鹰裹著白光,返回万魂幡。 只听见此起彼落地咒骂声,从白光裡传来。 咒鹰一进入万魂幡即化成咒符,传来此起彼落的哭叫声,似乎是五行剑客痛心撕肺地哀号,幡上的死气又更加浓郁。 “嘿嘿,再加上胡起斐的魂魄,我这万魂幡就大功告成了。”邪我兴奋地笑道。 远方不老童满意地拍了拍金身罗汉,全收入百宝袋,然后将地上五柄小剑及百宝袋,随手扔给姜怜怜。 “赏妳的,给妳压压惊。”不老童笑道。 姜怜怜满心欢喜地全收入百宝袋。 邪我冷笑一声,道:“就爱摆显,小圣女,待会儿胡起斐的纳虚戒,我就留给你。” 姜怜怜高兴地手舞足蹈,大喊:“谢谢邪爷爷、谢谢小童子。” 不老童及邪我满意地点点头,齐看向西方那道低垂诡异的乌云。 不老童眼睛闪过一缕忧虑,小声道:“不知道凤宗主战况如何?” 另一头,大赵华阳府府城—高信城 灵宝阁四楼深处 金宝子冷冷地俯视眼前的女侍。 “大…大宝主,我…我知道都说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要杀我。”女侍惊慌道。 金宝子捏著手上贴满符令的破铁箱,不发一语。 “大宝主,您有看出什麼端倪吗?”一旁的二宝主银宝子、三宝主铜宝子问道。 金宝子冷笑一声,将破铁箱扔到一旁,道:“这隻练宝妖已经成形,而且位阶最起码有五阶以上。” 银宝子及铜宝子一听,齐倒吸一口气。 “宗主多宝子当年就凭一隻三阶练宝妖,练成道器—落宝金钱,这五阶以上的练宝妖,不就可以练成…”银宝子自言自语道,正要往下头讲,被金宝子冷冷瞪了一眼,随即语塞。 “这是宗内最高机密,就算你是我亲弟弟,我也会不留情地杀你灭口。”金宝子语调很轻,但语意却是让在场所有人打了个寒战。 银宝子狠狠地闭上了嘴,脸上满是阴沉。 “哼,叶琛这小子居然跑到大赵来了?难怪欧石子一无所获,幸好我聪明,通令西土一十三间灵宝阁,每日上报 收购百宝袋的内容物,才能够逮到这小子的狐狸尾巴。”金宝子双眼一瞇,道:“哼,我相信这小子势必会再来灵宝阁,只要他一踏进去,我会让他再也走不出去。” 语毕,从怀裡掏出一只通灵宝玉,打了个神念进去,下达他的必杀令。 “大宝主,这女的…”铜宝子有些眷恋地问。 女侍我见犹怜的望著铜宝子。 只见她双眼迷濛、俏嘴微张,双颊飞红,青髮凌乱,**遮不住白晰浑圆的玉兔,白袍下摆遮不住一双修长玉腿,直看得铜宝子口乾舌燥、血脉喷张,想立马把她就地正法。 金宝子头也不抬,右手一挥,女侍当场化為微尘,飘散在偌大的房间。 铜宝子眼角抽了抽,不敢吱声。 “她听了那麼多东西,你觉得我会留下她的命吗?”金宝子抬头看著铜宝子,冷道:“赵铜宝,你真以為你是三宝主呀?!在我眼裡,你还是当年那个天香楼的小龟公而已。” 铜宝子闻言,满脸铁青,整个人气得发抖。 “要不是你姐姐临终前不断哀求,希望我赏你一口饭吃,我早就把你给杀了,扔到路上喂狗。”金宝子寒道:“你如果胆敢為了女人,坏了我的大事,我会很乐意送你去陪你姐姐。” 铜宝子闻言,刷地满脸通白,咬牙切齿,不发一语。 金宝子了起来,走到窗边,淡淡道:“多宝子那个老不死,只剩下不到三百年可活,他势必开始谋画将宗主大位,转交给他的孙子聚宝子,如果我不快点练成道器,根本就赢不了,所以这隻练宝妖,我势在必得。” 他扭头道:“银宝子、赵铜宝你们两个给我听清楚,只要叶琛那小子踏进灵宝阁一步,我不管你们是在吃饭还是拉屎,给我最短时间赶去,把他给我杀了,抢下那隻练宝妖,如果你们让他跑了,我绝对会把你们练成法宝,这样清楚了吗?” 银、铜宝子二人,满脸惊恐地不断点头。 金宝子瞇了瞇眼,嘴角扯了扯,无奈道:“唉,要不是铁宝子及锡宝子,被我派去修罗域猎捕修罗王,我才不想把这麼重要的事交给你。” “大…大宝主,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那小子的。”银宝子认真道。 “哼,如果你连一个筑基期初品都对付不了,那我寧愿把结金丹拿去喂狗。”金宝子冷道。 他嫌恶地吐了口浓痰,右手扬起,五根粗大的手指上的宝石一亮,整个人消失不见。 银宝子见金宝子消失不见,大大地呼了口气。 拨了拨额头上的冷汗,直道好险。 铜宝子冷冷地瞪了银宝子一眼,问:“二宝主,你甘愿让他压在你头上一辈子吗?” 银宝子一听,无奈地耸耸肩,笑道:“谁叫我兄长,事事比我厉害、比我强,我能怎麼办?!” 语毕,从百宝袋取出一根大鸡腿,享受地啃了起来。 铜宝子瞪了银宝子一眼,对他不痛不痒的行為,无可奈何,只能牙关紧咬,暗想:“哼,你想夺得练宝妖,门都没有,我绝对要把这事搞黄,对,我相信聚宝子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他嘴角上扬,慢慢地走了出去。 银宝子见铜宝子走了出去,满嘴油光道:“哼,我当然不希望他压在我头上,但你这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存心只想撮弄我去当出头羊,当我银宝子是傻子,哼,老子早就是聚宝子的人,只要他成為宗主,我就是大宝主,那我何必这时候同兄长金宝子起冲突?!” 突然,他看到脚边的破铁箱,眉角一挑,顺手收进百宝袋。 继续啃他的大鸡腿。 (本章完)

第68章 凤西鸣(下)陷仙剑 紫光去势极猛,但凤西鸣的脚步更疾,一万四千八百三十次攻击,一次都没落在他的身上。 “师尊的紫雨暴,完完全全被你糟蹋了?!”凤西鸣冷笑道:“整天只懂得跟在纳兰丹阳屁股后面,把剑术都荒废了。” 胡起斐双眼一瞇,紫光一转,化為数亿道光线,圈住凤西鸣。 “呦,居然是星罗棋盘,这一招你当年可是足足练了半年,才勉强成功,现在看起来,还颇像回事。”凤西鸣脚步忽点,踏出数十亿步,轻轻鬆鬆地穿出,直到胡起斐的面前。 伸出一根食指,狠狠按著胡起斐的额头,道:“这些年你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居然连我一根寒毛都动不了,亏我苦心谋画上千年,就為了今天报仇大计,我真的好失望、伤心。” 胡起斐闻言双眼欲裂,爆然喷出一连串的乡野脏话,口水溅得凤西鸣一脸。 “呦,生气了,是呀,当年你只要不如意,就满口喷粪,一点习武之人的教养都没有,难怪师尊常说你是上不了墙的烂泥?!” 胡起斐突然冷笑一下,眉间突然窜出一道青光,狠狠刺向凤西鸣,两人之间相隔仅一隻手臂,半个弹指时间已近凤西鸣的顏面,正待胡起斐满意地看见他头颅化成血花时,他吓住了,瞳孔缩成比针眼还细,满脸铁青。 “不…不…不可能,这…这是,这是陷仙剑?!” 只见一柄红色小剑稳稳地抵住青色小剑的剑锋。 胡起斐认出那是陷仙剑,他早就知道这残破仙器,共有诛、戮、陷、绝四仙剑,当初他凭藉著绝仙剑之威能,让神剑宗从弱小的剑派宗门,一跃成為天道十门之列,让天一门丹阳子视他為莫逆之交、铁血战友,征战上万次,从未让他坠过面子,可他私底下花了上千年的时间,却苦无另外三把的任何消息,如今居然让他在眼前不远处,见到陷仙剑,不禁失态激动大叫。 “哼,你以為靠著绝仙剑就可杀了我?!你忘了我曾说过,我还得到一样残破仙器,那就是,陷…仙…剑。”凤西鸣后退百尺,面前的陷仙剑化成一柄红色长剑,稳稳落在凤西鸣的右侧。 “当年,你杀了我之后,拿著绝仙剑回到神剑宗,假意谎称我死在上古战域,然后窜改师父遗命,爬上神剑宗宗主大位,尽屠与我关係良好的师叔伯们,还把一起学艺长大的师弟们全杀了,然后,你在一天夜裡,居然趁著酒意,将师妹姦虐致死,听说师妹死前还不断向你求饶,求你饶了她肚裡的孩子,那是我凤西鸣等了半辈子的孩子呀?! 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凭哪一点可以当宗主,所以今天我佈下此局,引你来替师尊、师叔伯、师妹及师弟们偿命。” 凤西鸣双眼居然流下两行血泪,他慢慢地扬起右手,朝胡起斐一指,浑天血綾立即杀出。 胡起斐一听,面如金纸,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凤西鸣的圈套,从内奸到引出自己,这一环套过一环,可见他心思多麼谨密、多麼歹毒。 可他面对一大杀器凌厉攻势,根本毫无畏惧,因為他手中握有绝仙剑。 只要绝仙剑在手,天下无敌。 胡起斐笑道:“就让你尝尝本命法宝被 毁的屈辱。” 绝仙剑化為一道匹练青光,斩向浑天血綾。 凤西鸣冷笑一声,纳虚戒一点,十万具修士肉身飘浮在近千尺空中。 “哼,我知道单凭混天血綾现在的力量,是收不了绝仙剑,但若是加上血肉献祭,不知道能不能拼上一拼?!” 他捏出一道法诀,顿时十万具修士肉身化為血雾,尽数钻入浑天血綾,只见它血光大显,如同烈日一般,竟然涨大成千尺巨手,稳稳擒住绝仙剑。 胡起斐见状,张口闷血一喷,混天血綾竟然能抓住绝仙剑?! 登时他以神识想抽回,却被混天血綾暴然一绞,绝仙剑竟然被收了?! 原本绝仙剑是属於仙器,照理说混天血綾是无法收取,但绝仙剑早已残破不堪,其力量不到全盛时期的亿分之一,根本无法同已吸取陈国、百餘名神剑宗弟子、十万具修士的无可计量庞大精血,如日中天、全盛时期的混天血綾相抗衡。 “嘿,没了绝仙剑,你就乖乖受死吧。”凤西鸣笑道。 右手朝胡起斐一点,陷仙剑暴然射出。 胡起斐脸色一僵,还想张口解释什麼,突然双眼一併,四肢一抖。 陷仙剑毫无悬念地,直接破开胡起斐的肉体,他的元婴有如小人般,快速地冲出泥丸穴,只见他狰狞笑道:“哼,白承宗你以為你杀得了我?!哼,我早有準备,我的元婴藏有丹阳子赠予的一道无限仙符,任何攻击无效,就算是陷仙剑也杀不了我,哈,我只要夺舍重生,势必引来天一门、日月宗、朝阳宗,三宗联手屠灭你血魔宗,哈哈哈。” 只见一道金光射向西方天际,凤西鸣只是一昧地端详,放在浑天血綾上的绝仙剑。 对於胡起斐的叫嚣,丝毫不放在心上。 突然,一隻巨大咒龙狠狠咬住胡起斐的元婴,只见元婴突然射出一道巨光,但旋即被无止尽的黑暗吞噬,无限仙符遇上已晋升為道器的万魂幡,似乎虚弱得可怜。 咒龙化為一桿黑色竹幡,稳稳地落了下来。 扬名中土修真界千餘年的神剑宗宗主胡起斐,就此殞落,肉体有如断线风箏般跌落,不老童拍手大笑几声,手一抬用百宝袋收了。 “嘿嘿,我大殿裡的第一具元婴人偶,总算要诞生了。”不老童满意地笑道。 邪我稳稳地抓住万魂幡,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总算将万魂幡练成道器,普天之下,谁能与我一争高下?!” 凤西鸣一脸淡漠,捏著陷、绝两仙剑,落下身子。 现在他,拥有陷、绝二仙剑及混天血綾,实力爆增,几近乎整个中土修真界无人可比。 “谢凤宗主相助,让老夫得以掠取元婴魂魄,以完善万魂幡。”邪我立即恭敬倒地一拜。 旁边的不老童,同样是面带笑容,跪倒在地。 凤西鸣淡淡一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掛齿,你和不老童都是我多年好友,今日助我復仇,让你们从中得点好处,这是应该的。” 凤西鸣大仇已报,但表情仍是平淡,他挥手将血痕化去,恢復其俊美之面容。 邪我朝不老童瞪了一眼,不老童肉疼不已,无奈地 从百宝袋取出一枚纳虚戒,丢给姜怜怜,姜怜怜开心的合不拢嘴。 “凤宗主今日露了几手,让老夫实在佩服不已,这胡家小儿连招架餘地都没有。”邪我恭维道。 凤西鸣将绝仙剑上的神识封记抹去,打上自己的封记,疼爱地摸著剑身,对邪我的话根本不加理会。 立在一旁的姜怜怜心想,宗主今日凭藉著不止是陷仙剑及混天血綾,而是他破了胡起斐的道心,让他完全无法招架,否则凭胡起斐元婴中品的修為,再怎样不济,至少也不会十招内惨败,甚至他还能拼上元婴爆裂,拉在场所有人一起死。 “神剑宗该迎接它真正的宗主了,怜儿,同我上神剑宗一趟吧。”凤西鸣收了陷绝二仙剑及混天血綾,将手上的青铜面具随手一扔。 “是,宗主。”姜怜怜道。 “血魔宗和神剑宗合而為一,这天道十门之首该是由你而得,恭喜凤宗主呀。”邪我諂媚道。 “看纳兰丹阳拿什麼拜你?!”不老童附和笑道。 凤西鸣瞪了二人一眼道:“哼,纳兰丹阳隐藏的实力不是你我可以憾动,今日一战只不过是奠定我入主神剑宗的基础,如果想要挑战天一门,那等同於送死,这种荒诞不经的场面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次。” 不老童及邪我立即收起笑容,严肃应许。 四个人驾著金光射向神剑宗方向。 凤西鸣凭藉著陷、绝二仙剑及混天血綾的力量,轻易地拿下神剑宗宗主的宝位,很快地清除胡起斐旧有势力,神剑宗的势力再加上血魔宗的势力,顿时神剑宗立即由排名倒数的宗门,一跃成為前三名,且隐然有超过天一门的趋势,原本并驾其驱的日月宗、玉清宫立即沦為附属,勉强维持不被併吞的局面。 天一门对於凤西鸣入主神剑宗,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仅仅只是送了张贺喜的帖子到神剑宗,凤西鸣马上从善如流,以神剑宗宗主的身份向中土修真界宣示,仍奉天一门為魁首,并勒令神剑宗的修士谨言慎行,原本一场山雨欲来的风暴,竟化為风清云淡,修真界各门派对於丹阳子的敬畏更加浓厚。 丹阳子面对凤西鸣的善意回应,立即下达归门令,天一门所属弟子,除了派驻三大帝国的重要事务弟子之外,全数返回天一门,因此由盛秋雨主导的叶琛追捕行动就此打住,让叶琛得以逃过一劫,不过叶琛此时还不知情,仍旧是努力赶赴百药山。 这天,普进入大宋边境。 正当叶琛要转向西北方,突然一道金光射进七彩祥云,猛然朝陈思儿而去。 辛练立即飞身,以庞大身躯挡住金光,只看见辛练周身竟略略有些闪动,原来是替身斗蓬发动奇效,挡下这致命一击,但仍是撞得辛练血脉逆转,嘴角略略渗出血丝。 陈思儿见辛练居然捨命相救,激动得扶起辛练,一脸担忧地望著他。 辛练当然不放过这大好机会,暗暗故意咬破舌头,大口大口地鲜血狂吐,一副快要命丧黄泉的模样。 叶琛当然知道辛练没事,他缓缓地抓起落在云上的一只土龙爪,脚步一点,落了下去。 只见一名身高九尺,头戴铁面具的壮汉,冷冷的在开阔泥地正中央。 (本章完)

第69章 天涯子的企图 天一门总门天道山 天涯峰宗师殿 天一门立门数千年,强者如云、高手如雨,连最罕见的宗师,都拥有不少。 练丹宗师共有三名,练器宗师共有两名,阵法宗师共有四名,分别居住在天道山深处的各座山峰,其中以练丹长老天涯子的宗师殿最為豪华气派。 他一人独占了灵脉最為充沛的天涯峰,以最上等的玉石、木材构筑宫殿,极其奢华。 后宫佳丽两千名妃子,殿内奴僕共有四十万名,供其**的女奴三千餘名,其享受比起掌门丹阳子还高上许多。 这日,天涯子从恶梦中醒来,他看见大床上玉体横陈的五位筑基期妃子,突然一阵厌恶感涌上心头,一言不发地赤裸著身体走向书房。 他今年已有八百岁,但是由於长年服用青春不老丹,及乐於採取**的元阴之气,整个人看上去顶多只有三十岁。 赤红长髮,身高八丈,每一寸古铜色的皮肤下,满溢青春的活力。 他满脸阴沉地咬咬牙,略摇了摇脑袋,期望甩掉可怕的恶梦。 那十万名弟子苍白呆滞的神情,掌门师尊自爆元婴前那失望的眼神,护教长老痛恨的眼神,不断地刺痛他的脑门。 他英俊的脸顿时扭曲抽痛,状似疯颠。 半个时辰后,才稍稍平稳。 “哼,是他们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他们,我根本没有错。”天涯子双眼泛红,冷冷地道:“寧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此时,书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稟殿主,盛秋雨求见。” 天涯子从纳虚戒裡取出一套服装,换了上去。 沉思一会儿后,道:“请他在大殿等待,我稍候就到。” “是,殿主” 天涯子心想盛秋雨找他何事? 这城府极深的金丹期弟子,总是替他带来些惊喜,他不禁笑了一下,原本的坏心情一扫而空,立即捏了一个法诀,破空而去。 盛秋雨好整以遐地坐在太师椅上,喝著玉霞茶。 一张妖美的脸庞,满是平淡,但桃花眼角略略有些阴霾。 他暗想:『叶琛及土行旦那两个不长眼的王八旦,居然抢了我的碧玉莲子,气得我杀了不少奴僕,幸亏陆振那机灵小子拿到六心圣莲,要不然结婴这事就黄了,哼,若不是纳兰丹阳下了归门令,我就翻遍登州,也要把他们挖出来碎尸万段。』 此时,盛秋雨听到脚步声,立即收敛神情,换上一张笑容可掬的脸。 天涯子远远见到盛秋雨,立即笑道:“秋雨,今日怎麼得空来到寒舍?” 盛秋雨立起身,恭敬道:“听闻长老苦於练丹,怕您老人家太过操劳 ,特地送来些微薄礼物,来让长老补补身子。” 他大手一挥,金砖上落了十只铁箱及两只金线鸟笼。 天涯子一见到金线鸟笼中的物品,咦了一声。 两只金线鸟笼内,各著两名姆指般大小的女孩,金髮碧眼,两隻尖耳朵,未著一丝衣服,凹凸有致的年轻肉体,充满著青春活力,裸背上竟有两片薄如蝉翼的翅膀。 “秋雨,这该不会是精灵古域内,罕见的姆指妖精吧?”天涯子激动道。 “呵,长老眼力果然毒辣,一眼就识出是姆指妖精,这两隻拇指妖精可不是一般的姆指妖精,可都是拇指妖精女王,是晚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尽屠了六亿妖精战士,才掠夺而来。”盛秋雨恭敬道。 天涯子一听,居然是妖精女王,下体登时炽热起来,他玩遍各式各样的女性人种,却一直无缘品尝到妖精女王的味道,今日居然连得两个,他高兴得有些不能自主。 “另外,这十只铁箱内,全是难得的壮阳圣品,白阳虎鞭、六角鹿茸、万年血蔘王、万年灵芝王,这都是晚辈的一点心意。”盛秋雨见天涯子双眼直冒绿光,得意道。 天涯子满意的点点头,一挥大袖,十只铁箱及两只金丝鸟笼,各收入他的纳虚戒及灵兽袋中,他清了清喉咙道:“秋雨的一番苦心,老夫就笑纳了。” “谢长老的厚爱。”盛秋雨笑道。 这时,天涯子收起笑容,认真道:“秋雨,你今日来找我,不是只為了送礼吧?” 盛秋雨笑意满盈地,从纳虚戒取出一只玉盒,递给天涯子。 天涯子接过来,打开一看,登时嘴都笑裂了,居然是上品水系灵药—六心圣莲的莲子。 “秋雨,这…”天涯子好奇问。 “晚辈听闻长老手上正急著练制一炉元婴丹,但苦无上品水系灵药,特地送来,一解长老燃眉之急。”盛秋雨笑道。 天涯子斜眼看了盛秋雨一眼,浓眉一紧,心想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麼药? 他合上玉盒,放在一旁,冷道:“这一炉元婴丹是要上缴的,我可没有任何的支配权。” “长老,这条规矩,晚辈自然清楚,只是晚辈想请长老帮个小忙。”盛秋雨胸有成竹道。 “说!”天涯子手按著玉盒道。 “门内规定长老如果练出一炉丹,可拥有三成的酬劳,晚辈想请长老出让这一枚元婴丹。”盛秋雨认真道。 天涯子仰头大笑三声,道:“凭什麼认為我会出让给你?” 天涯子修為止於金丹期上品长达千年之久,苦无元婴丹可以突破,现在只要练好一炉四枚元婴丹,就可以得到一枚,怎可能会把这天大的机会,拱手让人。 “只要长老愿意出让元婴丹,晚 辈愿意替长老做一件事。”盛秋雨嘴角一笑,道。 天涯子一听,眼睛為之一亮,盛秋雨背后的势力相当庞大,盛氏一族在天一门,横霸千年之久,曾有几任掌门人乃是盛氏担任,目前其父可是三大副门主之首的青阳子,能够要求他做一件事,这可是难得大好机会。 他沉思一会,慢慢地道:“如果我要百草门三大道器之一,药王鼎,你可否做到?” 盛秋雨闻言,瞳孔為之一缩,他心想:『这老鬼居然狮子大开口,居然把算盘打到药王鼎,哼,也是,他手上只有一只八阶法宝—荒木神鼎,任凭他练丹功力再如何高深,也碍於丹鼎先天的限制,有了药王鼎,成丹率肯定能够再多个几成。』 盛秋雨冷笑一声,道:“没问题,只要长老愿意出让元婴丹,晚辈必会替您取来此物。” 天涯子笑道:“口说无凭,你就以道心立下血誓吧。” 盛秋雨桃花眼一瞇,立即以法力点燃三根手指,朗声道:“我,盛秋雨,以道心立下血誓,必会替天涯子长老取来药王鼎,若违背誓言,神魂永受无间折磨。” 中土大陆修真界的修士只要以道心立下血誓,这血誓必须履行,否则将会受到血誓的加倍反噬,因此血誓如同天条般不容违背。 “好,只消等上两个月,这一枚元婴丹就会送到无极峰。”天涯子笑道。 一枚元婴丹换一只道器,这可是极划算之事,只要拥有药王鼎,自己的成丹率必定翻上好几翻。 反正自己天寿还有两百年,练制元婴丹的材料大部份都养在药圃裡,根本不担心无法结婴。 因此天涯子对於这项协议,非常满意。 盛秋雨笑道:“谢长老。” 两个人对视一眼,各自為自己的协议,感到十足的满意。 盛秋雨又随意的閒扯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天涯子将玉盒收进纳虚戒裡,沉默半晌,道:“阿奴何在?” 一名矮胖的管家,从大殿尽头跑了过来。 “药圃收获情况如何?”天涯子问。 阿奴将各灵圃的状况,详细地陈述。 天涯子点点头,道:“派出去的人,状况如何?” 阿奴道:“目前派出三员,冯超及段冶目前在武论府猎捕土灵根修士,白起目前在百纳府猎捕水灵根修士。” 天涯子满意的点点头。 天涯子吩咐道:“限他们三个月内,补满不足的药奴,如果办不到,就杀了。” 阿奴闻言,脸色一僵,立即点头。 “传令下去,本宗师即日前闭关练丹,不见任何人。”天涯子道。 语毕,一个扭身,消失不见。 阿奴双眼微瞇,退了下去。 (本章完)

第70章 铁面恶魔 叶琛细眼一看,发现铁面壮汉身后,倒了一片缺了四肢的人体,状似毛虫不断滚动。 个个脖子上种了一朵诡异的紫花,双眼迷离、嘴角流唾,嘴裡发出梦囈。 他冷冷地上下打量铁面巨汉,心想:“走了一个女魔头姜怜怜,又来一个铁面恶魔。” 突然,铁面巨汉脚边一名大鬍子修士,鬼吼鬼叫道:“道友救我!道友救我!” 叶琛一看,他四肢齐全,但却虚弱无力,彷彿被下了封灵术。 “哼,你我素不相识,為何出此毒手?!”叶琛怒极反笑道,随手将土龙爪捏成粉末。 对他而言,只要动到他的家人朋友,就是触犯他的逆鳞。 他就会无法控制的发疯,就像一条可怕的疯狗。 铁面巨汉闻言,只有冷冷道出一字。 “杀!” 身后数百道人影猛然窜出,直取叶琛。 叶琛大步一踏,地王神力、地王锻体发动,双拳悍然挥出,狠狠捣烂两名敌人脑袋。 “这?”叶琛发现他们居然全是死尸,而且死亡时间超过一年以上,几近乎半数以上的肉身都腐败了。 他厌恶地甩了甩手。 随即数十隻手及腿,猛然砸在他身上,地王锻体自动发动,立即震碎死尸的手脚。 “**的身体?!”铁面壮汉笑道。 他捏出数道法诀,悍然出击,蒲扇般的巨掌,拍向叶琛。 叶琛双眼一瞇,右拳挟著风雷之势,狠狠击向巨掌正中心。 猛然传来一声巨响,餘波将周围所有死尸震得四分五裂。 只见两人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你為什麼会地王锻体?”叶琛冷冷问。 他细心发现铁面巨汉双手,呈现地王锻体特有的紫金肤色,才有此一问。 铁面巨汉一听到地王锻体,双眼瞳孔登时收缩,玄铁面具下的表情一僵。 “而且还会地王神力?”叶琛接著继续问。 他的一拳足足有六千头角马力,居然能够同铁面巨汉实力相当,凭他筑基期初品修為,如果没有修习地王神力,何来如此威能?! 铁面巨汉狂啸一声,铁腿裹著泥沙扫向叶琛,叶琛嘴角擒著一抹冷意,左拳登时击去,硬生生将铁面巨汉胸口轰进一个拳痕。 铁面巨汉登时平飞数尺,像破沙袋般滚落在地。 “道…道友,快杀了这个铁面恶魔,帮…帮我们报仇。”大鬍子修士居然未受震波影响,只是更显狼狈,他勉强立起身子,虚弱道。 此人竟是当日乾洗陈国王城的天衣门大师兄。 他姓苏名护,土灵根修士,筑基期初品修為。 “铁面恶魔?!”叶琛皱起浓眉,有些讶异道:“原来这傢伙真的叫铁面恶魔。” 他耸耸肩,从灵草囊裡掏出一只小瓶,倒出一枚红色药丸,塞入他的嘴裡。 苏护脸色稍稍红润。 “这是解灵丹,只要半个时辰,你的灵力就会恢復。”叶琛解释道。 苏护激动地不断磕头答谢。 “大哥,发生什麼事了?”辛练一脸灰白地靠了过来,旁边还著陈思儿。 叶琛看见辛练嘴角还带了一抹鲜血,眼睛為之一瞇。 “三弟,还好吧?!”叶琛问道,脸上关切之情表露无疑。 “放心,我身子骨硬得很,小意思。”辛练露出黄板大牙,笑道。 “叶大哥,请您放心,我已经检查过了,辛哥只是有些经脉受损而已。”陈思儿回道。 但她却是狠瞪了辛练一眼,因為他根本没事,故意假装受了重伤,赚了她不少眼泪,若不是她查探脉息,还真让他给忽弄了。 “没事就好。”叶琛偏了偏头,自言自语道:“我感觉眼前的事很不寻常。” “大哥,把七彩祥云收了吧。”辛练道。 叶琛点了点头,挥手将停在半空中的七彩祥云,收入百宝袋中。 此时,远处的铁面巨汉缓缓立起身来,紫色长衫尽毁,露出伤疤纠结的精壮肉体,右胸上一枚清晰可见的紫黑色拳痕。 身子有些摇晃,似乎伤得不轻。 “大哥,这傢伙居然敢偷袭思儿,我要杀了他。”辛练怒气冲天叫道。 右手正欲一拍灵兽袋,唤出鬼面巨梟,狠狠灭了他,却被叶琛出手制止。 “不急,我有些疑问,要好好的问他。”叶琛道。 “我再问你一遍,你為什麼会地王秘法?”叶琛双眼直视对方,一脸阴沉问。 依师兄土行旦所言,世上除了他及自己之外,没有第三个人修练地王秘 法,今日居然跳出一个,事出无常必有妖,这必须要好好调查清楚,否则叶琛无法向土行旦交待。 铁面巨汉闻言,冷笑一声,悍然道:“死也不告诉你。” 他犹豫片刻,彷彿下了很大的决心。 一隻巨手猛然拍向自己的脑门。 在这电光火急之时,叶琛眉间一闪,后土快如闪电般,咬住铁面巨汉的双手、双脚,牢牢钉在地上。 叶琛脚步轻点,飘然落在铁面巨汉面前,道:“想死?没那麼容易。” 他沉思一会,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用脚踏在巨汉的胸前,发动地王彻地,两个人慢慢地沉入土中。 辛练见叶琛及铁面巨汉沉入地底,立即扭头问苏护道:“倒底发生什麼事?” 苏护沉著脸将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那日他们一行人将王城财物一扫而空,立即就逃往大魏方向,没想到途中遇上铁面恶魔,一路上且战且逃,一千名天衣门弟子,不断地被铁面恶魔猎捕,苏护凭藉筑基期修為,不断地护卫师弟们逃走,直到此地,人员全数被捏断四肢、种上奇异花朵,而他则是被封住灵力,无法动弹。 至此,所有人只能无奈地等待恶运的降临,没料到铁面恶魔发现七彩祥云有异,居然出手攻击,才引来叶琛的出手相助。 “哼,谁叫你偷思儿家的东西,活该你们被断手断脚。”辛练闻言,翻翻白眼讥道。 陈思儿闻言,满脸铁青。 苏护这时才认真打量陈思儿,赫然发现她就是陈国小公主,满脸通红道:“抱歉,我们当所有人都死了,所以才…” 陈思儿闻言,嘆口气,小声道:“算了,那些东西就当作你们下半辈子的依靠吧。” “谢公主不杀之恩。”苏护连忙跪拜道。 他暗想:『眼前二人同那位兇悍的少年修士,似乎相当有本事,应该是大门派的嫡传弟子,乾脆请他们出手救救师弟们。』 他认真求道:“请你们救救我的师弟们。” 陈思儿闻言,走向一名天衣门弟子,蹲下身子仔细查探。 辛练一脸好奇地不断翻弄另一名天衣门弟子。 陈思儿看著那朵紫花,忆起叶琛送他的百草门药王经中有篇类似记载。 她立即从百宝袋掏出一只玉简,仔细地细读那篇记载。 “此花名叫曼陀罗,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灵花,它的花苞带有剧毒,只要少许就可以毒死一名凝脉期修士。”陈思儿道。 “可是它為什麼种在他们的脖子上?”辛练问。 “除了剧毒外,它还带有强烈的迷幻及麻醉效果,如果将此花取下,这名弟子立即会因剧痛而死。”陈思儿不解的道:“但是他倒底抓这些人,要做什麼?” 苏护满脸冷汗道:“会不会拿来练尸?!” 陈思儿摇了摇头,道:“少了四肢,能有多大作為?!” 三人為此想破了头。 另一头。 叶琛踏著铁面巨汉,一路沉到数千引深的地底。 他不断地观察铁面巨汉的反应,果然如他所料,铁面巨汉肉身自动运转地王秘法,化土系元气為内呼吸,丝毫没有闷绝的危险。 叶琛随即止住落势,挥手打出地王地府,一座数千尺的洞府,展现眼前。 铁面巨汉见状,忍不住叫道:“你施展的是地王秘法第五重—地王地府,对吧?!” “哼,你还说你不会地王祕法?!”叶琛得意道。 他从灵草囊取出一枚龙玉丹,硬塞进铁面巨汉嘴裡。 “这是南海灵霄宫的疗伤圣药—龙玉丹,只要服下,你的伤势立即就会好了。”叶琛道。 铁面巨汉吞了下去,药力一散,果然伤势好了大半。 “你…你不杀我,还要救我?”铁面巨汉立起身子,问。 “哼,我说了,我们素昧平生,你偷袭我一次,我还你一拳,就此扯平,我何必杀你。”叶琛从百宝袋掏出一只灵酒葫芦,喝了几口,然后扔给铁面巨汉。 铁面巨汉也不客气,张口喝掉半个葫芦,直道爽快。 “既然你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你任意施展土行宗的地王秘法,会替你带来杀身之祸。”叶琛盘腿坐了下来,道。 铁面巨汉瞪著灵酒葫芦,沉默半晌,不发一语。 叶琛也不去追问,又再掏了一只灵酒葫芦,小口小口地享受著。 突然,铁面巨汉重重嘆了口气,两膝狠狠砸在地上,硬是磕了三个响头,把铁面具都弄凹些许。 “你…这…”叶琛浓眉一皱,问。 “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求求你。”铁面巨汉悲惨的哭喊。 他张口把隐情一一道出。 直听得叶琛满脸铁青。 铁面巨汉姓冯名超,乃是大秦武论府一个中型门派—铁衣门的掌门,一身铁衣诀独霸天下,在修真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某天夜裡,突然出现一名金丹老祖,他出手屠灭整个铁衣门,抓了他和他的女儿—冯静。 金丹老祖自称是天一门练丹长老天涯子,他将两人抓回天一门,囚禁在天涯峰的地牢裡。 有一天,他将关在地牢裡的一百名筑基期修士集合起来,宣布他需要三名猎捕药奴的猎奴人,剩餘的九十七名失败者会被他练成药奴。 当时,战况之激烈,让叶琛為之寒战。 冯超凭藉著铁衣诀,成為三名猎奴人之首,另外两名是宗坤及白起。 天涯子对此相当满意,為了能够控制他,甘心為其效命,天涯子便以冯超八岁的的女儿要胁,冯超不得已,只能乖乖地替他猎捕修士,用以练成药奴,来养育灵草。 整整十年,他抓了超过万名修士,捏断其四肢,养在药圃裡当药奴。 药奴身上种植各种灵花灵草,它们不断吸取修士的生命及灵力,得以成长茁壮,通常一株灵草的成熟,代表一名药奴已经生命耗竭而亡。 十年来,冯超不断血洗中小型修真门派,但不见得每次都能顺利得手,一日遇上两名金丹老祖,差点命丧黄泉,天涯子意识到冯超能力的限制,特别传授他独门法术神通,那就是土行宗的地王秘法。 他解释地王秘法共有九重,但他只有传授两重,地王锻体及地王神力。 冯超本身為土灵根潜质点六十,修习地王祕法当然进展神速,天涯子曾有些感叹说,如果他是真心收徒,冯超将成為土行宗最天才的弟子。 “不可能,土行宗已经被天一门灭掉,怎会有人修习此术?!”叶琛愁眉不展道。 “我不清楚,但他曾经告诫我,若是遇到同样修练地王秘法的人追问,必须立即自杀,不得透露他的任何讯息。”冯超道。 叶琛双眼一瞇,暗想:“此人或许跟当年灭宗之祸有关,看来要等师兄醒来,再好好的讨论讨论。” “你的身上应该留有天涯子的封印吧?!”叶琛问。 冯超点点头,道:“没错,他在我身上种了断魂花,如果我不定时服用解药,就会爆体而亡,同样的我女儿身上也有。” “求你救救我女儿。”冯超认真道。 叶琛笑道:“我同三弟及陈姑娘,正要前往百草门,拜访一位练丹宗师,或许他有办法救你跟你女儿,你可有意愿一同前往?” 冯超沉思半晌,道:“我身上还有一个月份的解药,此地到百草门只需五日时间,扣掉五日还有二十五日的药量,够我撑回天一门,好,我就和你们一同前往。” 叶琛点点头,了起来。 抓著冯超返回地面。 辛练见状,连忙问道:“大哥,拷问的如何?需要我帮忙动手吗?!” 叶琛笑道:“一切都是误会,已经解释清楚。” 苏护一见到冯超,脸色满是恐惧。 陈思儿冷冷道:“你抓他们倒底是為了什麼?” 冯超闻言,仅仅朝她瞪了一眼,一拍百宝袋,一架巨大铁灰色的飞船,出现在天空。 船首还高掛天一二字,右侧绘有运奴船三个大红字。 苏护一见天一二字,立即脸色一僵,苦笑道:“我这天衣门还是比不过真正的天一门。” “这些人我仍然会带走,但我可以放走他。”冯超指著苏护道。 叶琛及辛练、陈思儿对看一眼,前者无所谓的耸耸肩,而后者则是咬著下嘴唇不发一语。 苏护灰沉著脸,重重磕头道:“谢前辈不杀之恩。” 眼底儘是无限的卑辱,这就是修真界的现实,你打不过人家,你的性命就任由对方摆佈。 冯超将天衣门弟子全数收入运奴船,手一拍,运奴船破空而去。 叶琛看了跪在地上的苏护一眼,神情有些不捨。 他从灵草囊掏出一只玉瓶,扔在他的面前。 随即唤出七彩祥云,四人依次走了进去,七彩祥云缓缓升起,往百草门方向飞去。 等七彩祥云变成天空中一枚黑点后,苏护苦著脸,嘆道:“师尊如果知道此事,肯定会杀了我呀。” 他突然看到眼前的玉瓶,好奇地拿起,拔出瓶塞。 吓得差点把玉瓶掉在地上,瓶裡竟有两枚结金丹。 他激动得泪流满面,不断地朝西方磕头,直喊:“谢谢道友!谢谢道友再造之恩。” (本章完)

第71章 聚宝子(上)激战灵宝阁 叶琛、辛练、冯超及陈思儿各据七彩祥云四角。 辛练如迎大敌地不断打量冯超。 冯超则是闭目打坐,不理会辛练的眼光。 辛练牙咬了咬,慢慢地爬在叶琛身边,在他耳际轻声问:“大哥,你為什麼要让带这个铁面恶魔去百草门?” 叶琛没好气地看了辛练一眼,道:“他不叫铁面恶魔,他叫冯超。” 辛练翻翻白眼,道:“好,他叫冯超,為什麼要带他去百草门呀?” 叶琛张口把来龙去脉尽数道出,直听得辛练及陈思儿满脸恐慌。 “这…这实是在骇人听闻,居然用人来种植灵草。”陈思儿小脸泛白道。 辛练双眼一瞇,冷道:“喂,你该不会想抓思儿去当药奴吧?” 冯超嘆了口气,指了指脸上的玄铁面具,道:“没错,我确有这样的想法,这只面具名曰探灵面具,乃三阶的灵器,可以轻易辨别修士的灵根及潜质点,我透过探灵面具,获知陈姑娘是木灵根九十潜质点,我当然不会放过如此上等的药奴。” 陈思儿闻言脸色更加惨白,颓然一倒,有些劫后餘生的侥倖。 辛练可不得了,直囔囔要灭了冯超。 叶琛此时一个头两个大,硬是把辛练扯到一旁,好生地劝导。 花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好说歹说把辛练劝服,不过条件是在最近的一座灵宝阁停下,帮陈思儿买齐护身的法宝。 免得有人又想打她歪主意。 大宋疆域共分為五府,各是汾阳、铜雀、当阳、汉武及关东,叶琛一行人正飞过关东府与汉武府交界地带,再半个时辰即可到达汉武府府城—烟龙城。 因此决定在烟龙城稍作停留。 就在辛练杀死人般的注目下,过了半个小时漫长时间,好在冯超早已习惯,他仍是闭眼打坐,不加理会。 突然,巨大的烟龙城城门出现眼前,叶琛在城门前将七彩祥云落下。 一行人问过路人后,找到位於城门东侧的灵宝阁,七嘴八舌地走了进去,却没想到已被盯上。 灵宝阁女侍们一方面领导他们到西侧贵宾房,另一方面立即通知三大宝主。 同时柔性劝离逗留在阁裡的客人,完全清场后,掛上休息木牌,并且啟动护阁法阵,将叶琛一行人留在灵宝阁。 “嘿,要不是大哥是筑基期修士,我们那有这般尊贵享受?!”辛练满意地坐在胡椅上,不断眺望小院风光,笑道。 叶琛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 冯超则是不断警戒。 陈思儿一踏进贵宾室,两道柳眉立即皱在一起,若有所思地不断注视矮木桌。 只见四杯冒著白烟的金霜茶,放在矮木桌上。 辛练拿起金霜茶,正要品嚐时,被陈思儿喝止。 “茶裡有毒。”陈思儿一把弄翻辛练的茶杯,洒了一地的金霜茶,扬起诡异的雾气。 叶琛正要起身,被冯超制止。 “慢了,我们成瓮中之鱉了。”冯超冷冷地注视著小院西侧一个角落。 突然,传来一阵清脆又稀落的鼓掌声。 “不错,警戒心够重。”一名光头矮子,从小院子另一头慢慢走了出来。 叶琛双眼一瞇,嘴角扯了扯,笑道:“这就是你们灵宝阁的 待客之道?” 光头矮子慢慢走到叶琛面前,不断地上下打量他,笑道:“不错,你就是大宝主要找的人,我想想,你是叫叶琛吧?!” 叶琛闻言,脸色一僵,脑海翻腾不已,寻思他们凭什麼认出是他?! 暗自蓄劲,如豹子般的弯下身子。 辛练则是满脸阴沉,一手抓著灵兽袋,另一隻手紧紧抓著陈思儿。 冯超仍是紧瞪著院子一角,彷彿天下只有眼前这点景象。 顿时气氛為之一束,静得掉针可闻。 突然,天空中出现两道飞虹,猛然落了下来。 头一名是个白脸胖子,穿著件紫黑色长袍,右手抓著一根烤羊腿,不断地啃著。 他就是二宝主—银宝子,金丹期初品修為。 尾随在后的是名紫脸瘦子,穿著件黑色长袍,左手不断转著五枚金珠。 他就是三宝主—铜宝子,筑基期上品巔峰修為。 光头矮子一见到两位宝主,立即伏倒在地,恭敬道:“灵宝阁阁主何道,跪迎二宝主、三宝主。” 银宝子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何道,干得不错。” 何道登时满脸通红,不断摸著光头傻笑。 铜宝子则是一脸阴沉地瞪著叶琛。 叶琛惊觉情况越来越不妙,除了眼前三人之外,还有一百多名筑基期修為的修士不断往这聚集。 辛练抓著灵兽袋,脸上越来越铁青。 陈思儿则是紧缩在辛练后面,吓得脸色一阵青白。 冯超仍是自顾自地瞪著同样的地方。 “呵,各位前辈,你们大概是认错人,我不是叶琛,我叫叶王,乃万兽门的弟子。” 叶琛露出生畜无害的纯真笑容。 银宝子闻言,大口撕下一块羊肉,含糊地道:“是吗?那你见过这只铁箱吗?” 百宝袋一亮,蹦出一只贴满符令的破烂铁箱。 叶琛登时瞳孔一缩,惨道:“百密还有一疏,没想到你们竟然靠这只铁箱找上我。” 铜宝子冷笑一声,道:“快快把东西交出来,本宝主留你个全尸。” 叶琛咬咬牙,道:“碧玉莲子早就不在我手上,你们要也没有用。” 银宝子及铜宝子对看一眼,这是那壶不提提那壶?! “谁要你什麼破碧玉莲子,我要的是原本藏在这铁箱内的练宝妖。”铜宝子冷道。 叶琛打了个寒战,原来小黑是妖,而且还是什麼鬼劳子练宝妖?! 突然,叶琛感应到识海传来一阵极為恐惧的波动,他暗道:『小黑别怕,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 银宝子见叶琛毫无反应,冷道:“这小子似乎不见棺材不掉泪,何道,把他杀了,把练宝妖夺来。” 何道一听,立即兴奋地一拍百宝袋,取出一双金缕手套罩在双手。 “嘿嘿,小子,就让你试试我本命法宝—破天拳套的威力,这可是以…”何道话还没讲完,斗大的一颗头颅被叶琛一掌劈开,登时脑浆、血浆洒满一地。 眾人一见,齐倒抽一口寒气。 一掌就破开一名筑基期中品修士,这该有多大的力量?! “有本事放马过来。”叶琛冷道,右手一拍百宝袋,取出开天剑。 辛练见叶琛 率先发难,他也不含糊,立马一拍灵兽袋,最强杀器—鬼脸巨梟猛然射出,牠就如天空霸主降临,不断在天际盘旋,一双金瞳狠狠瞪著下方的敌人。 灵宝阁眾侍者一见鬼脸巨梟,脸色大变,这可是八阶的高级风系灵禽。 “给我灭了这些王八蛋。”辛练激动地鬼叫。 鬼脸巨梟仰头一啸,数万记风刃,朝人群扫荡过去,登时现场一片血肉横飞、鬼哭神嚎。 “嘿,思儿,你觉得我本事如何呀?”辛练得意道。 陈思儿根本不想理会辛练,一个精神全放在叶琛及银、铜宝子身上。 “呵,倒有些本事,难怪可以在盛秋雨那个死人妖底下不断翻腾跳窜,不过遇上本宝主,算你大限已至。”铜宝子扬起手上的五枚金珠,阴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五行雷珠,此乃我精心练製而成的阴雷金珠,每一枚金珠都藏有万道阴雷,本宝主就不信,你挡得了我的阴雷金珠。” 他冷笑一下,猛然朝叶琛扔去,叶琛见状,差点没笑翻过去,一脸诡异笑容,直瞪著铜宝子。 果然不出叶琛所料,烂木棍一嗅到阴雷金珠浓厚的雷气,立马窜出纳虚戒,牢牢地缠住它,又缩了回去。 铜宝子一看,登时傻眼,直道:“这是什麼鬼玩意?居然把我的阴雷金珠给吞了?!” 叶琛见机不可失,身形一闪,手中开天剑悍然刺出,立即破开铜宝子的肉身,然后回头一扫,把他的脑袋瓜砍成两半,连同他脆弱的灵魂。 银宝子一见,脸色大变,连忙扔掉烤羊腿,叫道:“别…别杀我。” 这时,鬼脸巨梟轻鬆地解决所有敌人,不断在天空盘踞,等待辛练的下一个指示。 原本的颓势转眼间转变成优势,陈思儿对叶琛潜藏的实力,感到些许畏惧。 辛练满意地朝鬼脸巨梟竖起大姆指。 扭头见何道及铜宝子尸首散落一地,突然发现他们腰际上的百宝袋,还有两只法宝—破天拳套及阴雷金珠。 连忙跑了过去,俯下身以百宝袋收了破天拳套及阴雷金珠。 无耻地又扯下何道及铜宝子的百宝袋,兴奋道:“大哥,把这个胖子宰了,再赚他一个百宝袋。” 银宝子一听,突然想到传闻叶琛可是夺宝邪修背景,整张肥脸吓得惨白,直道:“别…别杀我,灵宝阁裡的东西,你们儘管全拿走,但求求你们,务必留我一条小命。” 辛练闻言,可是开心地肥脸乱颤,无耻道:“那还用你讲?等我们宰了你,再扒光你全身,当然会把这个破地方给清空,连半片破瓦也不留。” 银宝子一听,想死的念头都有了,直道:“有人带你这般无耻的吗?” 辛练笑道:“日,谁叫你们敢动我们的歪脑筋,这叫一报还一报。” 他冷冷的瞪著银宝子,準备指挥鬼脸巨梟,把眼前的胖子冻成胖子冰。 突然,冯超从百宝袋掏出一支玄铁棍,指著院子裡一角,冷道:“别躲了,我都已经盯你那麼久,你以為你跑得掉吗?” 眾人闻言,好奇地扭过头一看,满脸净是疑惑表情。 “这小子是白日见鬼,疯了吗?”辛练翻翻白眼没好气道。 整个场面被冯超一弄,有些诡异可笑。 陈思儿不断地打量冯超,心想这傢伙是不是失心疯了? (本章完)

第72章 聚宝子(下)一场戏 “好好好,我出来便是。”一个白髮少年从院子角落显现出来。 他身量不高,只有叶琛一半左右,长相十分清秀,但却少年华髮,看上去有些冲突般的美感,穿著一袭绣金黑袍,右手抓著一件闪著七彩光芒的斗篷。 银宝子一见白髮少年,惊叫道:“少主?” 白髮少年苦著一张脸,将斗蓬收进百宝袋,见银宝子仍然一副惊讶样,对银宝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 “各位好,我叫聚宝子,现任宗主多宝子的亲孙子,灵宝宗八大宝主排名第六。” 聚宝子张口自我介绍。 叶琛好奇地打量他,发现聚宝子只有凝脉期中品修為,却已有练器宗师的称号,不禁大吃一惊。 辛练两眼一瞇,冷笑一声,道:“小朋友,你想躲在暗处放冷箭呀?!” 右手高举过头,只要聚宝子有任何动作,立即指挥鬼脸巨梟把他给解决掉。 冯超一言不发,仍是瞪著聚宝子。 银宝子见状,立即飞身护住聚宝子,严肃道:“少主,您甭担心,这头有我在。” 聚宝子翻翻白眼,硬把他推开,笑道:“怕什麼,前辈他们又不会杀我,诸位前辈,是不?!” 辛练没好气道:“嘿,你怎知道我们不会杀你。” 聚宝子嘴角一撇,道:“如果真的想杀我,这位铁面前辈早就把我的头当西瓜砸烂了。” 冯超仍是一言不发,一支玄铁棍紧紧握在手心。 叶琛双眼一瞇,冷问:“你也是為了小黑而来的吗?” 聚宝子一听小黑,脸上三条黑线,苦笑道:“我头一次听到有人把练宝妖取名字的。” 叶琛再度听到练宝妖三个字,不禁问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小黑是练宝妖,这练宝妖倒底是什麼?” 银宝子一听,差点没晕倒,一个连练宝妖都没听过的人,居然能够拥有它,而且还是隻五阶以上的,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聚宝子嘴角扯了扯,道:“这是我灵宝宗最高机密,除了宗主及八大宝主外,其他人单单听到练宝妖三个字,就会被灭口,不过…,今日情势对调,我想如果我不好好解释练宝妖的由来,可能换我被人灭口,叶前辈,对否?” 叶琛一行人朝聚宝子点点头。 银宝子及聚宝子脸色俱是灰白。 陈思儿则是躲在叶琛后面,不断打量聚宝子。 聚宝子嘆口气,右眉尾轻挑,从纳虚戒掏出一枚长著一对小翅膀的铜币,笑道:“此為灵宝宗现任宗主也是我爷爷的道器,名曰落宝金钱,它就是练宝妖化形而成。” 叶琛一看见落宝金钱,识海裡传来莫名哀慟的情绪波动。 “练宝妖如何形成?目前我灵宝宗仍然无从得知,仅知道它会不断吞噬各种灵、法器,如果品阶超过五阶以上,它会特别喜欢吃法宝,去维持生命及提升修為,等到它成熟之时,它会化形成法宝或是道器,同时,化形之时也就是它失去妖命之时。”聚宝子一扬落宝金钱道:“这是一隻三阶的练宝妖化形而成,而叶前辈手上的练宝妖,我肯定有五阶以上,聚宝子在此大胆推测,这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极有可能转化成仙器。” 眾人一听到仙器,立即惊讶地倒吸口气。 但叶琛一听到小黑会死,脸上满是铁青。 “今日我得到银宝子及铜宝子两方的通报,立即赶来了解状况,但请注意我并不是要来夺取练宝妖,反而是来帮助叶前辈您的。”聚宝子笑道。 “帮忙?”辛练奇道。 “聚宝子我信奉一个至高真理,那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最好的朋友,大宝主金宝子是想夺取练宝妖的人,今天这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弄出来的,所以他是你们的敌人,而我跟他是敌人,所以我们之间可以做好朋友。”聚宝子笑道。 叶琛根本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他很紧张地问:“小黑什 麼时候会死?” 聚宝子闻言,耸了耸肩,苦笑道:“这我也拿不準,听闻我祖父说过,这只落宝金钱可是花掉他千年时间,而我相信你手上的练宝妖,时间肯定要再长上数倍,或许要三千年到四千年吧?!” 叶琛一听,顿时鬆了一口气,吓死了,原来时间还长的很。 “既然如此,為什麼还不解开护阁法阵?!”一发不语的冯超突然问道。 聚宝子苦笑一下,道:“因為有件事,想请叶前辈帮个忙?” 叶琛浓眉一紧,用疑问的表情看著聚宝子。 “我爷爷天寿已近,宗主之位势必会再度成為眾人争夺的目标,就宗内情势来看,对我而言金宝子乃是一大对手,所以我不会让他轻易得到练宝妖,所以我今天才会故意弄黄这件事,但是我又没本事从叶前辈手上抢到练宝妖,只能故意放你们离开,让金宝子失去这大好机会。 “但是要让你们离开的前提,必须让我有个交待,所以我想请叶前辈帮个小忙,请您将手上的聚宝妖分出一缕气息给我,让我可以捏造一个假的,骗过金宝子。”聚宝子苦笑道:“简单讲,如果我和银宝子没夺取到练宝妖,肯定会被他紧咬不放,到时候闹到上头去,全灵宝宗肯定会不断追杀前辈,这可不是我所乐见之事。” “当然,我不会让叶前辈无偿付出,这有一枚纳虚戒,就当做我交换的一点小条件。”聚宝子从百宝袋掏出一枚样式古朴的戒子。 眾人吓了一跳,暗想聚宝子出手可真大方。 辛练立即跑到叶琛旁边,低头窃窃私语。 “大哥,我见这小子似乎真的在我们这边,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照他的话做,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被天一门通缉已经够惨的,现在又加上灵宝宗,那不就死无葬身之地,反正我们也不吃亏,而且还能赚到一枚纳虚戒,你已经有了,多的可以送我,你意下如何?”辛练认真一问。 叶琛无法自作主张,他神识一转,化為小白人,在小黑面前。 只见牠整个缩在水塘内,只露一只眼睛。 “小黑,你愿意分出一缕气息吗?”叶琛试探口气问。 小黑看上去有些勉强,身子动了动,小声道:“妈妈要我做什麼,我都好。” “如果你不愿意,我立即回绝他,就算要跟全天下人為敌,妈妈也要保护你。”叶琛认真道。 小黑闻言,高兴地跳出水塘,钻进叶琛怀裡。 “谢谢,妈妈。”小**。 叶琛疼惜地摸摸小黑的头袋瓜,他发现小黑似乎有些长大了。 小黑仰头道:“没关係,这是小事。” 小黑张口吐出一道黑烟,只见黑烟破空而去。 叶琛点点头,收回神识,眉间一闪,一道黑烟射向聚宝子。 聚宝子眼睛闪过一抹讶异,但立即消失不见。 他笑了一下,随即从百宝袋掏出一团黑色云雾,将黑烟导引进去。 不过三个弹指时间,黑色云雾居然化成跟小黑一模一样,通体俱黑,四爪双翅,单眼大口,只是动作有些迟缓,并且有些呆滞。 “成了,就算是金宝子,他也没办法辨明,这是不是真的练宝妖。”聚宝子满意道。 眾人一脸好奇地不断打量偽练宝妖小黑。 “嘿,小子,东西给你了,纳虚戒该拿来了吧。”辛练无耻地伸手道。 聚宝子嘴角一扯,将纳虚戒递给辛练,辛练满意的不断端详,随即塞入叶琛的怀裡。 聚宝子朝银宝子示意。 银宝子大手一挥,解了护阁法阵,道:“各位可以先行离开,我想再要不多久,大宝主就会赶来了。” 叶琛一听,点了点头,立即拋出七彩祥云,依序走了进去,缓缓升空后,射向百草门的方向。 银宝子及聚宝子见七彩祥云消失后,银宝子露出疑问的表情,问:“少主,你為什 麼要把自己的修為压得那麼低?” 聚宝子没好气地瞪了银宝子一眼,笑道:“哼,如果我不装弱,他们怎麼可能会上当。” 他右手一挥,修為竟然逐渐暴增,直到金丹期上品巔峰才停下。 “属下实在想不透,依少主的本事,随便几下就可以灭了他们,何必要辛辛苦苦演这场戏?”银宝子继续问。 “叱,要不是你是我的子弟兵,我才懒得跟你解释那麼多。”聚宝子拋了拋手上的偽练宝妖,冷道:“刚才有关练宝妖的事,我省略了极為重要的一部份,这部份可是灵宝宗绝大秘密,除了爷爷外就只有我知道,今天你算是赚到了。” 银宝子一听,立即感激地三跪九拜,直道:“谢少主厚爱。” 聚宝子随意地摆了摆手,要银宝子起来。 他清了清喉咙,笑道:“当年那隻三阶的练宝妖不是我爷爷拥有的,而是他的师兄玉宝子的,他可是花了整整一千年,不断以各种法/灵器喂养它,直到有一天,练宝妖总算熟成,正要化形之时,突然练宝妖一反常态,居然妖性大发反噬玉宝子,吞掉他的魂魄后才化形成落宝金钱,当时现场只有我爷爷一个人,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聚宝子脸色沉重道:“练宝妖毕竟是妖,就算它再如何善良温驯,它仍是会暴起伤人,当时我爷爷拿起落宝金钱,发现它的器灵就是玉宝子的魂魄转化而成。 所以我才故意把练宝妖留在叶琛那小子身上,目的就是等它熟成吞掉他的魂魄后,我再来渔翁得利。” 银宝子一听,脸色阴晴不定。 他沉思半晌,问:“少主,你要如何掌握那小子的行踪?他可是难抓得很。” 聚宝子轻笑一声,道:“哼,你以為我会平白无故送他一枚纳虚戒,那是我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戒裡我埋有一个追踪法阵,无论他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到时候我不是手到擒来。” 银宝子被聚宝子思绪縝密吓了一跳。 突然他想到一点,连忙张口问:“叶琛那小子比得过我兄长金宝子吗?為什麼不是让练宝妖吞掉金宝子的灵魂?!” 聚宝子一听,笑道:“如果真如你所言,我当然是乐见其成,但实际上是不行的,你以為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拥有练宝妖吗?这必须要有天大的仙缘才行,如果强行剥夺练宝妖,很容易把它弄死,我可不做这种傻事,况且我已经準备一份厚礼给他。” 聚宝子将手上的偽练宝妖交给银宝子。 “接下来该怎麼做,你应该很清楚吧?”聚宝子问。 银宝子见状,沉思半晌,随即了解聚宝子的想法。 他笑了笑,从散落一地的男尸中,找了一具同叶琛身量差不多的,用利刃将男尸面孔毁去。 “不错,银宝子,你果然有进步。”聚宝子笑道:“嘿,只要金宝子一旦练化这只噬魂妖,他就会享受到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这滋味会让他永生难忘。” 银宝子闻言,脸色一僵。 聚宝子问:“心疼了吗?” 银宝子连忙摇头。 聚宝子冷道:“来不及了,谁要他想同我争取宗主宝位,他还以為我只是个没有心机、修為极低的二世祖,哼,他的一切诡计早已被我识破,我借叶琛之手,杀了铜宝子,而他派去修罗域的两个爪牙—铁宝子及锡宝子,我想现在应该也被我的手下杀了,而他的亲弟弟你也早已是我的心腹,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还有什麼作為?!凭什麼跟我抢宗主宝位?!” 聚宝子冷冷看了银宝子一眼,柔声道:“只要你乖乖做好这件事,等我登上宗主宝位,下一任的大宝主非你莫属,但如果你敢有任何妄动,我保证你会比他们死得更惨,清楚吗?” 银宝子害怕地点点头。 聚宝子满意一笑,扭身消失。 银宝子捏著偽练宝妖,看了看满地的死尸,準备迎接他兄长金宝子的到来。 (本章完)

第73章 练宝阁 七彩祥云稳稳地往百草门方向飞去,鬼脸巨梟警戒地尾随在后。 叶琛盘坐在一角,从灵草囊取出银霞丹,张口吞了几粒,运功恢復灵力。 辛练则是一脸兴奋地蹲在角落,从百宝袋掏出两只战利品,不断地搬弄著。 陈思儿静静窝在角落,不发一语。 冯超则是手持玄铁棍,在一角,不发一语。 “大哥,你怀裡的纳虚戒,可以给我吧?”辛练猛地抬头,一脸可怜兮兮的求著。 叶琛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从怀裡掏出聚宝子给的纳虚戒,随手扔给辛练。 冯超眼角餘光扫到,玄铁面具下的嘴角,略略扯了扯。 辛练捧著纳虚戒,一脸**地笑著。 陈思儿看到,厌恶地别过头去。 半个时辰后,辛练才从狂喜中回过神来,激动道:“嘿,大哥,我们来分赃吧?!” 叶琛没好气的一笑,道:“来吧。” 辛练擎起何道的百宝袋一扬,只见两大三小铁箱及一只玉简落在云上。 “就…就这样?”辛练不敢置信,一个堂堂灵宝阁阁主,居然如此寒酸。 叶琛起身,捡起玉简,神识一探进,倒吸了口冷气。 “嘿,三弟,这随便一只铁箱裡的东西,就够我们被人追杀十辈子了。”叶琛满脸惊讶地先翻开一只小铁箱,道:“这只小门,来头可不小,乃是太古魔域的域门。” 眾人细眼一看,只见铁箱内躺著一只小门,约五寸大小,样式简单古朴。 “这就是域门?!天呀,这可是用灵石都换不来的。”辛练连忙抓过域门,激动地不断摩蹭。 陈思儿翻翻白眼,心想这有什麼了不起的?! 辛练看到陈思儿不屑的表情,皱了皱眉头,依著杨雄的记忆,认真给陈思儿上了一课。 “嘿,这域门可是上古方士捣弄出来的好东西,据闻整个中土大陆的域门,不到百座,而且大部份都掌握在大门派的手上。”辛练吞了吞口水,道:“这座域门代表的就是无止尽的天地灵宝,你想看看,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以进入其中,等於你可以独占裡头的所有东西,这难道不教人兴奋吗?虽然高获利同样代表高风险,不过修真之路就是不断在冒险,不敢冒险那乾脆回去当凡人算了。” 叶琛点了点头,补充辛练的话,道:“玉简上记载,这太古魔域的域门可是头一次被人发现,据发现者回报,光是裡头的太古灵兽,随便一隻摆出来,就可以吓死一整片,更别提裡面珍贵的奇花异草,很多都是早已绝种。” 陈思儿听闻此话,这才改变想法,对著辛练手上的域门,抱以热烈渴望的眼神。 叶琛满脸笑容地打开第二只小铁箱,裡面码放满满的储丹卡,每张卡都有一万枚金霜丹。 这 下,换陈思儿激动了,她抖著手,抓起一把,惊讶的神情满佈小脸。 “这…该有多少灵石呀?”陈思儿自言自语道,手上不断数著储丹卡。 叶琛深吸一口气,打开第三只小铁箱,裡面置有一枚巴掌大的赤色石头。 叶琛浓眉一紧,以神识探查玉简上的描述。 叶琛道:“此名曰酒宝,来歷不明,品阶不明,其用途是可以化水為酒。” 他笑了笑,道:“挺妙的一样小东西。” 继续检阅战利品。 他打开两只大铁箱,一只大铁箱满满的空间宝石,一只大铁箱满满的法宝。 “嘿,真够瞧的。”叶琛笑道。 他随手挑了件五阶法宝,道:“小黑,吃饭了。” 只见眉间窜出小黑,张口吞了那件法宝,缩了回去。 冯超讶异道:“小黑还真幸福,遇上你这样的好主人。” 叶琛朝他笑了下,道:“反正这些东西也用不上,乾脆拿来喂它。” 冯超有些肉疼地苦笑一下,暗想还真够败家子的,连五阶法宝喂宠物。 “何道的家底已经这样了,不知道铜宝子的,该有多惊人呀?!”辛练满脸通红道,立即扬起铜宝子的百宝袋。 眾人一看,可是吓了更大一跳。 居然是满满的女人玩意,举凡羽衣、**、金步摇、玉环等等,说得出来的,全都样样俱到,简直可以开一间女人专用灵宝阁。 “这傢伙怎麼全放女人的东西?”辛练随便拿起一只香囊一看,道:“叱,居然还是三阶的灵器。” 陈思儿顿然两眼发亮,尖叫连连,不断地翻弄眼前如小山般高的女***。 辛练突然从角落,看到一只铁箱,好奇地拿起来,翻开一看,差点没岔了气。 裡头是居然满满的**,譬如奇淫合欢散、一条材膏、金枪露等。 辛练偷偷看了陈思儿一眼,确定她没有注意到,连忙收进百宝袋裡,嘴裡叨絮著:“嘿,这傢伙还真是奇人呀。” 叶琛大略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大兴趣,正好回去研究那枚酒宝,突然两只玉盒滚落到他脚边。 他好奇的拿起,翻开两只玉盒。 第一只玉盒满满放著阴雷金珠,另一只玉盒搁著一只作工精巧的小楼阁。 看到阴雷金珠,叶琛当然不会忘记他的老战友—烂木棍,大手一挥,毫不客气地将阴雷金珠全收进纳虚戒,好好地犒赏烂木棍一番。 然后,好奇地拿起小楼阁,抹去上面铜宝子的神识封记,滴上自己的精血。 突然,整个人被吸入小楼阁中。 只见一座两层楼高的朱红色楼阁映入眼前。 巨大的金色木门上,悬著一面红底白字的匾额。 叶琛自言自 语道:“练宝阁?!” 他突然忆起修真宝鑑上记载,练器宗师随身都会携带自己专属的练器室,小的可能是数百尺的空间,大的可能会是数万引的空间。 叶琛激动的满脸通红,走向前去推开大门,踏进一看。 一楼空间约莫八千餘丈,正中央放了一座巨大的三足独角兽练器鼎,鼎旁放了一套五阶练器法宝,地面铺著方正的金砖。 右侧整齐摆放各式各样的矿石,左侧墙上立有一片木柜,每一个方格内放著一只封灵牌。 “五阶赤角鹰魂、八阶六头巨龟魂、四阶白阳虎魄,天呀,这有多少?一万多只吗?”叶琛随便瀏览一遍,惊讶叫道。 “这才叫真正的练器呀?!”叶琛感嘆道。 他想起九羊山小山沟底那座洞府的练器室,简直就是天泥之别。 走上楼梯,二楼是四间大房,两间休息室,一间放置阵法玉简,一间放置各种珍贵玉简。 “居然连珍贵的阵法玉简都有,嘿,这才叫真正的珍宝。”叶琛激动道。 一直以来他对练器相当有兴趣,但苦於无适合的场所及工具,所以只能仅止於法器的锻造。 现在有了练宝阁,当然是可以满足他一切需求。 他心满意足地退了出来,发现辛练早已将满满的女人用品,全收进纳虚戒裡,然后豪迈地放在陈思儿手上。 故作帅气道:“為了妳,我连心都可以掏出来,所以这点小东西,请妳收下。” 话一出,差点没把三人给噁心死。 陈思儿没好气的哼了一下,小脸红润地收了起来。 躲到一边偷著乐去。 叶琛见状,翻翻白眼,苦笑道:“还真是不落外人田呀。” 辛练连忙将叶琛扯到一边,道:“没办法,人长得丑,就要靠财力呀。” 叶琛突然看到冯超,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分赃,仍是一脸严肃地警戒著,怕半途中发现突发状况。 辛练看了冯超一眼,眉角挑了挑,笑道:“虽然这傢伙没出上力,但我这个人一向大方,就送他个小东西。” 他随手将何道的破天拳套扔给冯超。 冯超也不客气,道了谢就收入百宝袋裡。 辛练朝叶琛问:“大哥,你看该怎麼分配?” 叶琛笑了一下,道:“我已经拿了阴雷金珠及练宝阁,其餘的都给你吧。” 辛练一听,可开心得很,道:“大哥,你对小弟实在太大方了,这样就显得我太贪心,乾脆那箱法宝全给你,你就拿去喂小黑,其他的归我就好。” 叶琛也不拒绝,将大铁箱收了起来。 其餘的全让进了辛练的百宝袋。 算得上某种程度的皆大欢喜。 此时,七彩祥云已远远可以看见百药山。 (本章完)

第74章 南海妖皇(上)鹿儿岛 大魏百纳府南面府域,几近乎一半贴著浑沌之海,清一色俱是礁岩海岸,极少数是细沙海岸。 由西至东,共有五座靠海小城,其中以蓝海城最為繁荣。 蓝海城乃南下浑沌之海最后一个陆上补给点,因此城内修士聚集,商业行為相当热络。 除了灵宝阁外,仙药阁及灵兽坊均在蓝海城设有分部。 大部份的修士会将猎捕到海兽卖掉,换取必需品,因此黑市交易同样相当盛行。 蓝海城直线往南三千引处,有一座中型岛屿,大小约莫八百引左右,因為岛上盛產五角梅花鹿,故名鹿儿岛。 岛上有土著千餘名,名為鹿族,千年前被灵霄宫纳入藩属,成為俗世附庸岛屿。 鹿儿岛同灵霄宫一样,同样是女人当家,男人靠边。 单一母系族落,单一姓大海,现任族长為大海桂香,身裁相当魁梧,有五个丈夫,十六个女儿、三个儿子。 鹿儿岛大部份都是茂密松林,仅有东侧外环带有一片平坦沙地,因此鹿族大部份在此活动,同样也将树屋建构於此。 岛上靠东南处,有一座青花石建筑物,乃是灵霄宫派驻此地的弟子居所,可容纳百人,目前派驻此地的灵霄宫弟子為十人,负责人為赵雅,筑基期初品修為。 赵雅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护卫前来此地受训的灵霄宫弟子,还有维持护岛法阵正常运转,平常并不发动,如遇南海妖族侵袭,才会发动,算得上是份閒缺。 这日,鹿儿岛迎来陈圆圆一行人。 “大海桂香跪迎仙长法驾。”族长大海桂香领著一批威猛女战士跪在地上。 旁边著鹿儿岛负责人—赵雅。 “族长,不必多礼,我们又要来麻烦妳了。”陈圆圆笑道。 身后著欧阳凤、司马敏儿、柳灵儿及杜大娘。 “仙长您太客气了,这可是我鹿族之莫大光荣。”大海桂香立起身,笑道。 “嘿,最起码有三十年没来了,岛上几乎没有什麼改变呀?!”陈圆圆随意瀏览后,道。 “是的,除了西侧目前正兴建迎仙楼,其餘没什麼改变。”大海桂香脸色有些异样道。 陈圆圆一听见迎仙楼,细眉一皱,转向赵雅问:“请问师姐,什麼迎仙楼,我怎麼没听过?!” 赵雅身量不高,才到陈思儿胸前,她仰著头苦著脸,道:“前些日子,辛师伯派人过来要求建的。” 陈圆圆脸色一沉,美目一瞇。 “呸,歷任掌门人都没要求过,建什麼鬼劳子迎仙楼,她辛蓉位子还没坐热,就搞这种劳民伤财的坏勾当,未免不把掌门师尊放在眼底。”欧阳敏儿骂道。 赵雅一听,俏脸有些不悦,她檯面上是不属於任何派系,但暗底裡却与辛蓉有不少曖昧来往。 她咬咬牙,正要出口斥责司马敏儿。 突然,一名矮小的女战士凑了过来,在大海桂香耳边讲话。 大海桂香听得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族长,发生什麼事了?”陈圆圆疑问道。 大海桂香看了看陈圆圆,双膝一落,眼角泛红,道:“请仙长為我族出头。” 这一跪,后头一大票剽悍女战士全跪了,俱是双眼泛泪。 陈圆圆见状,更加的疑惑。 对著大海桂香柔声道:“贵族乃是我南海灵霄宫千年来的俗世附庸部族,自然我们一定会替贵族出头,有什麼困难,儘管道来。” 赵雅见状,脸色一僵,正要阻止大海桂香,被司马凤一剑抵住脖子。 “赵师姐,妳急什麼,為什麼不听听族长讲什麼,难道妳心裡有鬼?!”司马凤冷道。 司马凤心思细腻、反应敏捷,她从族长大海桂香的话语中,听出一些不寻常处,立即推论出赵雅必定已投入辛蓉阵营,所以才有如此反应。 赵雅见司马凤居然出手,厉声道:“我乃是宫内派来此地的负责人,等同护教长老,又是妳的师姐,司马凤,你居然敢以下犯上?!” 欧阳敏儿轻笑一声,同样手持长剑,瞪著赵雅。 柳灵儿及杜大娘则是右手按著百宝袋,严阵以待。 陈圆圆嘴角扯了扯,道:“此事发生到现在,已有一阵子,宫内却未曾听闻妳有所反应,表示妳这个负责人严重失责,我都没有出言指正妳的缺失,而妳竟敢搬出身份来压我们,哼,等我把事情来龙去脉理清楚后,上稟掌门师尊后,妳再来耍威风吧?!” 赵雅闻言,脸色更加铁青,欲要张口表示抗议,但是架在脖子上的剑锋,牢牢抵住,只要稍微有所作為,立即脑袋分家,所以她只好识时务地闭上嘴巴。 大海桂香见赵雅被制住,更加坚定眼前五人,肯定会在己方。 更是激动到泪流满脸,立即张口道来整起事的始末。 原来迎仙楼已经整整建了快三个月,至今尚未完成,仅仅只建到一半就无限期停工,原因在於严重缺料。 负责迎仙楼的负责人—汪兰,為了讨辛蓉欢心,所有的材料均用上最高级的材料,譬如粱柱用万年金楠木、千年紫香檀木,而地砖则是用五十米见方的翠玉白石等,但这小小的鹿儿岛哪来这等高级货,全部远赴百纳府,从灵宝阁採购而来,使用的费用全由鹿族负担。 这鹿族靠贩卖鹿茸、鹿血、鹿肉及捕鱼採珠為生,顶多勉强图个温饱,现在一下子需要支付大笔灵石帐单,就算把整座岛的五角梅花鹿卖光,也买不了几根百年金楠木,因此灵宝阁的人居然把脑筋动到鹿儿岛土地及鹿族人上,把它们全抵押给灵宝阁。 每週会有人口贩子前来挑选,然后转卖给各个修真门派充当女奴,最惨的是,有些还被卖给魔道中人,充当炉鼎练製魔丹。 刚才大海桂香接到消息,又有一批人口贩子到了,这才不顾性命要求陈圆圆帮忙。 陈圆圆听闻,满脸俱是铁青,直道:“很好!很好!非常好!居然把宗门的產业随意卖掉,难道妳们不怕掌门师尊责难吗?!” 赵雅一听到,冷笑一声,道:“哼,掌门?洛英华凭什麼当掌门?难道就靠她懂得钻营吗?為了妳们这几个惹祸精,得罪天一门、日月宗及神剑宗,尤其是妳身后那个柳灵儿,為了她,上任掌门因伤仙逝,这一切一切,她都没那个资格。” 陈圆圆一行人闻言,俱是杀意大起,除了柳灵儿,因為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扫把星。 司马敏儿眉角轻挑,冷道:“我现在就去杀了那批王八蛋,我倒看谁还敢动我鹿儿岛的人?!” 大海桂香一听,惊喜万分。 司马敏儿一个箭步,射向东北方,只听到一阵彼起彼落的哀嚎声,没多久就平息。 赵雅咬咬牙,道:“妳们居然杀了灵宝阁派来的人,不怕灵宝宗杀上宫内,向洛英华讨个公道?!” “哼,杀几个王八蛋,掌门师尊绝对是在我这边。”陈圆圆冷笑一声道:“况且,掌门师尊是不是新任掌门,不是由妳们说了算,而是上任掌门说得算,我师尊已承继法统,妳们就该乖乖信服。” “呦,好大的口气,那是因為洛英华懂得惺惺作态,才蒙骗了上任掌门。”一名高瘦的冷艳女修,从天空落下。 大海桂香一行人,一见到冷艳女修,立即吓得躲到一旁。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辛蓉床上的女宠汪兰呀?!”陈圆圆讥笑道。 南海灵霄宫所有女弟子均是元阴之身,勒令不得接触男色,虽然她们一心求道修真,但有些女弟子仍是去除不了肉慾享受,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上其他女弟子充当床伴,而汪兰正是辛蓉床伴女宠中最受她疼爱的。 汪兰被陈圆圆一句话激得满脸通红,右手紧抓著百宝袋,怒瞪不休。 “嘿,大老远就听到个噁心的声音,我还以為是谁?原来是妳这个磨豆浆的臭**呀?!”司马敏儿言语更加呛辣道。 此话一出,在场眾人均是笑出声音。 汪兰气得眼泪都快飆出来,示意赵雅出手压制,无奈赵雅只是银样蜡枪头。 突然,一道青色刀芒暴射而来,陈圆圆立即扔出浑元金鐘,稳稳地挡下。 洛英华接任掌门之位后,就把本命法宝—浑元金鐘传承给陈圆圆,虽然她目前修為仅是筑基期上品巔峰,无法发挥完全的战力,但是充当盾牌仍是绰绰有餘。 只见一只巨大的暗金色大鐘,挡在陈圆圆一行人面前,有如小山般令人感到安全。 鐘罩上花纹不仅丝毫无毁损,反而更加坚硬,不復当初被星尊孟获毁去大半的惨状。 原因在於洛英华巧妙的将孟获遗留的落星刺解体,化為精纯的各种稀有金属,再重新铸鎔浑元金鐘,同时将落星刺的器魂与混元金鐘的器魂合而為一,使它威力更加强大,已有突破到道器的趋势。 “不错呀,洛英华居然捨得把自己的本命法宝送给妳,也对,据闻妳就是在外面的私生女呀?!” 两名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修从天而降。 為首的女修,身量中等,但胸前相当雄伟,几近呼之欲出,穿著袭暴露的银白色绣金长袍。 她就是新任五英之首—辛蓉,金丹期上品修為。 后头的女修,身材略显单薄,长形脸,有些病容美人样,穿著袭暗金色绣花长袍。 她就是五英之二—华欣,金丹期中品修為。 陈圆圆听到辛蓉的反讥,脸色铁青。 “真不知道洛英华怎麼教徒弟?!见到宫内长辈,居然当作没看见。”辛蓉冷道。 陈圆圆一行人牙关咬了咬,稀稀落落地回应。 司马凤见辛蓉出现,立即收了长剑,不过仍然暗自盯紧赵雅。 赵雅一见到辛蓉,立即躲到她的身后。 辛蓉疼惜地摸了摸赵雅的头,冷道:“居然敢划破妳洁白无瑕的脖子,这可是我最爱舔妳的地方呀。” 眾人一听,脸上俱是讶然,原来赵雅也是辛蓉的女宠。 “老…老公,她们欺负我,帮我出头。”赵雅饱含泪水的大眼,望著辛蓉,娇嗔道。 眾人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辛蓉冷笑一声,玉手轻轻抚过赵雅的脖子,赵雅登时大眼一呆,身首分家,溅得一地热血。 “连几个小贱人都对付不了,留在世上只是浪费银霞丹罢了。”辛蓉冷道。 眾人吓了一跳,辛蓉竟然随意就把赵雅给杀了。 “汪兰,我嘱咐的事,都办妥了吗?”辛蓉柔声问。 汪兰一脸正经,道:“稟师尊,这些不长眼的土著根本不把您放在眼底,迎仙楼工程毫无进展,连一半都未完成。” 辛蓉一听,美目一瞇,大袖一挥,一道青色刀芒射出,往大海桂香而去。 陈圆圆冷哼一声,调动浑元金鐘,迎向青色刀芒,两相一撞,传来一道巨大声响,声波扫荡鹿儿岛一半以上土著登时胸闷、张口吐出鲜血。 “陈圆圆,妳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阻止我教训这些没脑的废物。”辛蓉冷道。 陈圆圆虽然拥有八阶法宝—浑元金鐘,但她修為仅仅是筑基期上品,怎抵得上金丹期上品的辛蓉,登时嘴角流血、气喘嘘嘘。 “以下犯上,依我灵霄宫的戒条,该当如何?”一旁闷不吭声的华欣,见状扭头问汪兰道。 汪兰幸灾乐祸地看了陈圆圆一眼,道:“回稟师叔,杖责三百。” 华欣点了点头,慢调斯理的唤出她的本命法宝—海妖棒,道:“他的师父洛英华不懂得教,那就由我来教训教训,这不懂规矩的小ㄚ头。” 陈圆圆一见海妖棒,脸色一青,暗想:“这海妖棒打过来,就算不死也会半残,好狠毒的华欣。” 辛蓉见华欣替己出头,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华师妹,您不需要给我留面子,狠狠的打,让她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华欣冷笑一声,暗想:『我这重达万石的海妖棒,只要轻轻落在妳的身子,任凭妳修為再高,也只有棒落魂尽的下场。』 猛然右手一扬,海妖棒化為一道金光,撞向陈圆圆。 陈圆圆先前一挡,已无力再操纵浑元金鐘,嘆口气,迎来可能是人生中最后的光景。 欧阳凤、司马敏儿、柳灵儿、杜大娘及大海桂香一行人,只能眼睁睁看著陈圆圆,命丧海妖棍下。 就在此时,一道磅礡无边的恐怖灵压,罩向鹿儿岛。 激得眾人打了个大冷战。 华欣双眼一瞇,右手一翻,金光顿时转向,狠狠撞进东向海平面。 轰的一声,一道高达万丈的海浪袭来,海妖棒被捲得无影无踪。 “南海妖皇羊公巡?!”辛蓉冷道。 眾人整齐看向东面那道万丈海浪,胆子较小的早已昏迷过去。 南海妖皇的恶名,可以连小婴儿听到都不敢再哭。 华欣突然张口喷出一道鲜血,脸如金纸,身子摇来晃去,她发现她的本命法宝—海妖棒,与她神识之间连结被人断去。 三大两小的身影,篤然从海浪裡走了出来。 為首一名如天神般的壮汉,身高十二尺,头戴金冠,双瞳紫金,青色脸孔,大嘴利牙,身穿青色长袍。 他就是南海妖皇羊公巡,原身乃是十阶海兽—万年虎鯊精。 紧随羊公巡,左右两侧的巨汉,身形更加巨大,足足有十五尺高,模样同羊公巡很近似,均是双瞳紫金、青色脸孔、大嘴利牙。 两人乃是他的镇海左右大将军,同样是虎鯊精一族,哥哥公羊猛及弟弟公羊辽。 最左侧乃是一名矮子,脸上长有四隻眼睛,一脸诡异地笑,乃九阶海兽—千年双刀鯊精,沙展。 最右侧乃是一名胖子,身穿一袭黑袍,不知是何方神圣。 陈圆圆一行人一见到羊公巡,花容失色,直道:“為什麼护岛法阵没有发动?!” 大海桂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鹿族最怕的东西,不是天灾,不是人祸,而是眼前的南浑沌之海亿万海兽之首—南海妖皇公羊巡。 只见羊公巡漫步走来,巨大右手抓著一根金色长棒,不断端倪道:“六阶本命法宝 —海妖棒,以金精、魁石、星石及各种稀有金属锻造而成,呦,这器灵居然是头八阶的六爪女妖魄,这该不会是我女妖一族族长万连的魂魄吧?!” 华欣闻言,原本紫金的脸色更加紫金,确实正如羊公巡所言,这海妖棒的器灵,正是当年上任掌门苏红袖率领五英,合力扫荡鹿儿岛周围百万引,所得到的成果之一。 “羊公巡,快快归还海妖棒,要不然…”辛蓉怒道。 羊公巡一听,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就吞掉海妖棒,无赖道:“嘿,我吃了,要不然妳想如何?!” 辛蓉见状,火冒三丈,大袖一挥,万餘道青色刀芒射向羊公巡,汪兰见状,大拍马屁道:“师尊绝学—绿月刀芒一出,必取敌首。” 羊公巡皱了皱眉,也不动作,大口一张,竟将万餘道青色刀芒给吞了,略略有些鄙夷道:“味道差了些,还是苏家小姑娘好些。” 眾人一见,全傻眼了,羊公巡居然随便一口就化解攻势。 而且他居然直称前任宫主,叫什麼苏…苏家小姑娘?! “可不是,这灵霄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沙展见状冷笑道。 此时,天空中十餘道青光落下,均是辛蓉及华欣的嫡传弟子。 个个脸色凝重,如迎大敌。 此时,辛蓉突然朝汪兰打了个眼色,汪兰立即点点头,掏出一张蓝色的传讯灵符,上头绘有灵霄二字,打了一个神念进去,以灵力点燃,一道神光往南海灵霄宫而去。 “哼,羊公巡你居然不顾千年来的约定,踏上鹿儿岛,你不怕我灵霄宫灭了你水晶宫吗?”辛蓉冷道。 羊公巡冷笑一声,道:“就凭妳们这几个小娘皮,我派公羊猛就可以吃掉妳们,叫苏红袖出来见我。” 公羊猛一听,裂开大嘴,大步一踏,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辛蓉寒著脸,道:“我师尊已被你一掌打死,现在是洛英华為掌门,哼,我已经传讯通知了,你就给我等著,只要她一到,你必死无疑。” 陈圆圆一听,立即感觉眼前的一切,不太真切。 所谓事出无常必有妖,这很有可能是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反应极快的司马凤立即凑过来,小声道:“这该不会全是辛蓉她们搞出来的吧?! 她明知掌门师尊正在闭关,专心消化上任掌门以嫁衣诀传授给她的修為。” 陈圆圆苦笑一声,道:“我们居然傻傻的掉了下去,唉。” 杜大娘抓著脸色惨白的柳灵儿,小声道:“小姐,妳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妳的。” 柳灵儿一双大眼,怯懦地望著羊公巡。 沙展听到辛蓉的话,用四隻眼睛扫视一切,怪里怪气道:“好怕呀?!怎麼办,我好怕呀?!” 黑袍人被沙展逗得哈哈大笑。 羊公巡冷笑一声,道:“还要我等?我这个人向来经不起无聊呀,既然如此,本妖皇就命公羊猛,来个餘兴节目,去把她们全杀了。” 公羊猛闻言,右脚一踏,一道巨大人影,猛然钻入辛蓉阵营。 辛蓉立即抓著汪兰,连忙退出战场。 而华欣则是踏著飞剑,浮在半空中。 只见公羊猛双手有如大鎚,随便一碰,灵霄宫女修立即爆体而亡。 甩没几下,十几个女修全化成一地血色烂泥,毫无招架之力。 司马凤及欧阳敏儿见状,悲愤万分,两支长剑狠狠刺向公羊猛的后背,柳灵儿则是手持幻蜃剑扫向下盘。 公羊猛连回头都没回头,后背一震,两支长剑登时折成两半。 随意下盘一错,发现居然没将幻蜃剑毁去。 “幻觉?!”公羊猛惊道。 原本的幻蜃剑毁於土行旦之手,洛英华捨不得此灵器,将落星刺部份材料取出,重新锻造幻蜃剑,并加上千餘道铸练工法,及五道攻击法阵,硬是将幻蜃剑升等成為一阶法宝。 原本幻蜃剑本身的器灵即是一头五阶的幻蜃精,其本命神通就是幻影术,现在又加上五道攻击法阵的威力加持,幻影术的影响力更加厉害。 公羊猛话才出口,幻蜃剑已切近他巨大的脖子,公羊猛毫不在意,右手轰然挥出,将柳灵儿像沙袋般轰飞数百尺。 公羊猛满意自己的悍天一击,正洋洋得意之时,突然喉间一热,讶异地用手一抹脖子,定眼一看,手指指腹上俱是蓝色鲜血,他舔了舔,冷道:“嘿,这小贱人还真有些本事,本将军已足足有五百年没见血了,这剑还真够利的。” 柳灵儿可不是当年那个雏儿,经过洛英华解除她的封灵术,又尽心传授她灵霄宫的法术神通,再加上她不断苦修,已有凝脉期上品巔峰修為。 她凭藉著一套五阶灵器—蓝海玉甲,硬是接了公羊猛的一击,但公羊猛实在太猛,毫无悬念地破开蓝海玉甲,硬是将她打得几近乎成為废人,趴倒在地、动弹不得。 杜大娘见状,悲痛万分,正欲出手,只见一只暗金色大鐘,猛然罩向公羊猛。 羊公巡一见大鐘,脸色一僵,惊道:“混元金鐘?!” 陈圆圆咬著牙,勉强道:“不错,我倒要看是我的浑元金鐘够悍?还是牠够硬?!” 她使尽全力,打出一道灵力撞向鐘罩,只听见裡头传来一阵轰然巨响。 羊公巡见状,立即快步向前,一掌拍开浑元金鐘,一口暗金色巨鐘稳稳飞向东方,直直落到海底。 陈圆圆张口又喷血,面如紫金,颓然倒地。 只见公羊猛的肉身竟然被毁去五分之三,处处深及见骨,面容相当憔悴。 羊公巡疼惜地大叫一声。 张口吐出一枚碧绿小珠,硬塞入公羊猛嘴裡,道:“快以我的本命妖丹疗伤。” 公羊猛见羊公巡居然用自身之珍贵妖丹為其疗伤,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二话不说,立即盘腿运功。 只见周身扬起一片碧色轻烟。 羊公巡猛然回头,恨瞪陈圆圆,道:“臭娘们,居然敢伤我镇海右大将军,给我拿命来偿。” 大手虚空一抓,竟将陈圆圆凭空摄来,七根钢指紧紧捏住她的脑袋。 辛蓉、汪兰及华欣见状,俱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司马凤、欧阳敏儿及杜大娘,三人三剑狠狠刺向羊公巡,羊公巡随意哼了一声,将三人狠狠震飞数丈,摔滚在地,个个俱是七窍流血、眼冒金星。 “洛英华那贱人也该来了吧?!”辛蓉朝北方天空自言自语道。 汪兰及华欣齐看向北方天空。 “哼,只要她一到,我立即升起护岛法阵,将他们全困在鹿儿岛上,然后触发深埋在迎仙楼下的戊土神雷珠,将他们全轰上天去。”汪兰冷笑一声,道。 “真不愧是盛秋雨座下第一智囊的楼氏兄弟,居然想出如此恶毒之连环计。”华欣脸色难看,勉强一笑,道。 正待三人小声交头接耳之际。 北方一道灿烂夺目金光,往鹿儿岛急射而来,三人见状,均是大喜,直喊: 洛英华到了! (本章完)

第75章 南海妖皇(下)大爆炸 “呦,这洛家小娘子来得好快?!”沙展惊讶道:“咦,才两百年未见,她居然已经是元婴期初品修為了?!” 黑袍人略抬头看了一下洛英华,就不再搭理,兀自研究天空中那三位女修在打什麼歪主意。 只见灿烂金光在公羊巡面前落下,一名身量极高的****,穿著一袭大紫金神凤长袍,脚踏三寸**。 头戴金尾凤冠,一张细緻绝美的瓜子脸,眉心处还有一只金印,细眉轻眼,鲜艷厚唇,抚媚中带点妖艳、华贵中带些英气。 她就是南海灵霄宫新任掌门—洛英华。 洛英华瞪著公羊巡,寒著脸,厉声道:“公羊巡你贵為南海妖皇,居然跟几个小姑娘较真,未免太失身份了吧?!” 公羊巡瞇起双眼,冷笑一声,随意将陈圆圆甩在一旁,鄙夷道:“洛家小姑娘,本皇的名字,是妳能叫得吗?!” 顿时,岛上气氛為之凝结,司马凤等人立即立起水光罩,护住族长大海桂香等鹿族眾人,以免殃及无辜。 悬在半空中的辛蓉,细眼一见洛英华居然结婴,暗恨道:“原本以為师尊仙逝前,只以嫁衣诀传了洛英华一些修為,没想到她老人家居然如此偏心,竟让她服用元婴丹,咦,还不只是一些修為,最起码有六成以上,天呀,这实在太不公平,这应该全是我的。” 她气得浑身发抖,无法自理。 一旁的华欣,从灵草囊掏出几枚灵丹,吞了进去,脸色稍稍好些,冷道:“哼,我就知道师尊会那麼偏心,师姐妳替他老人家讲话,妳看人家现在可是元婴老祖了,以前就看不起我们,现在更会看不起我们。” 辛蓉寒著脸,嘴角扯了扯,道:“师妹,妳不用火上添油了,就算不為了我和她之间的私人恩怨,光凭宫主宝座,就够让她死上千万回了。” 辛蓉胸有成竹道:“盛秋雨已经向我保証,只要我们杀了她及柳灵儿、陈圆圆一行人,他就会全力扶持我成為灵霄宫宫主。” 华欣看了辛蓉一眼,脸上阴晴不定。 辛蓉对他笑了一下,轻轻将华欣拉进怀裡,疯狂地向她索吻。 汪兰在一旁,看得有些吃味。 **交错一会儿后,辛蓉才满意的道:“就算她是元婴老祖,我也要她尸骨无存。” 立即大袖一挥,护岛法阵登时升起,只见十八道淡蓝光柱,从四面八方冲向天际,随即化成光膜,稳稳罩住整座鹿儿岛。 “哼,现在才升起法阵,来不及了吧?!”沙展见状,不以為然道。 黑袍人朝淡蓝色光罩看了一眼,道:“奇怪,这护岛法阵不是用来抵御外敌,怎麼却变成好像…” 沙展脸上四隻眼睛瞇了一下,顺著他的思绪,突然灵光一现,连忙道:“好像变成困住我们的法阵?!” “这…这怎麼可能?!”沙展对自己的答案,感觉困惑。 黑袍人接著又问:“她们三个,就算不帮忙,也不需要躲得那麼远吧?!感觉岛上有什麼恐怖的东西?!” 沙展看了过去,辛蓉三人竟然驾起飞虹,远遁百引。 “嘿,这有什麼好奇怪的,当然是畏惧妖皇的威能,深怕被波及到呀。”沙展脸上四隻眼睛翻翻白眼道:“先生虽然机智过人、胸怀万甲,但未免过於疑心病了吧?!” 在黑袍人未出现之前,沙展可是羊公巡座前第一智将,但黑袍人来了,他就沦為第二等人物。 起初他非常愤怒,但几次谋划之后,他就不敢再有任何不满,因為人家真的是天才,阴人的天才。 谁碰上他,谁就会倒霉透底。 公羊辽在一旁,不发一语,如同雕像。 “我越想越奇怪,明明是她们派人到水晶宫,提出齐聚鹿儿岛商谈划分海域及千年约定之事,怎麼搞到最后,我们水晶宫跟灵霄宫竟然打了起来,而她们竟然一声不响的跑了。”黑袍人疑问道。 沙展一听,四隻眼睛转了转,脑海不断翻腾。 黑袍人伸出手,指了指天,再指了指公羊巡跟洛英华。 突然爆发一阵大笑,直笑得沙展浑身不对劲。 “先生…先生,你怎麼突然笑得那麼诡异?!”沙展问。 “抱…抱歉,我突然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才有这样的反应,淡定,我需要淡定。” 黑袍人道。 沙展更加疑惑,问:“这有什麼有趣的地方吗?” 黑袍人轻拍了拍身上的袍子,清了清喉咙,道:“他们把我们当斗鸡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沙展一听见斗鸡,立即想到年轻时,曾经偷偷易容打扮混进蓝海城,在城南的贫民区,看见的一种用鸡搏斗的赌博游戏。 “这护岛法阵是笼子,而妖皇及洛家小娘就是一对斗鸡,沙将军您想,从头到尾,她们不断地煽风点火,為了就是要激起我们双方火拼。”黑袍人道。 “任何一方输了,对她们都是利多,我想这时候,她们应该是去搬救兵,好来个鷸蚌相争、渔翁得利。”黑袍人胸有成竹道。 沙展听了黑袍人大胆假设,登时冷汗狂流,他无法从斗篷开口处,看清他的面目,但是他能确定他的话正确无比。 立即大步一踏,正要警告羊公巡。 未料,羊公巡已与洛英华大打出手。 虽然洛英华已经接手灵霄宫两大道器—浑元金斗及金蛟剪,但凭她目前的修為,仍然无法运用自如,所以洛英华立即唤回混元金鐘。 只见一只庞然巨鐘,从东面海底射出,裹著巨浪,直撞向羊公巡。 羊公巡见状,冷笑一声,张口吐出他的本命道器—海皇刃。 每一隻灵兽修练到九阶,就会迎来小天劫,如果歷劫而未死,就会化形成為妖修,而成為妖修的第一件事,必定是练製自己的本命武器,依其自身的血脉天赋及修為,武器的等级可从法宝到道器不等。 寻常一隻百年虎鯊精,就可以轻易将筑基期初品修士撕成两片,更别提羊公巡乃是万年虎鯊精修练成妖,等同元婴期初品修為,其战力更加可怕。 他的海皇刃长达五尺,通体白净,乃是用他身上一根肋骨,以妖丹元精及海底黑炎不断锻鍊而成,硬比浑元金鐘,锐比落星刺。 只见他立起海皇刃,稳稳地挡住暴撞而来的浑元金鐘,脚下分寸未退,热汗一滴未流。 “哼,妳灵霄宫就是无耻,约我等前来商议,居然出手伤我大将,我真為妳们感到不耻。”羊公巡冷道。 洛英华寒著脸道:“哼,妖就是妖,别讲那麼冠冕堂皇,自灵霄娘娘与妳南海妖族订下千年之约,只要我灵霄宫宫主三招之内不死,就能够换来南海海域千年平安,师尊一年前与你对战,撑过三招,你们南海妖族就该信守承诺,不得踏上鹿儿岛一步,而今你们居然大摇大摆地上岸,还杀了我不少弟子,羊公巡,我洛英华就算拼得一死,也要讨回公道。” “哼,洛英华妳这个小娘皮,别以為妳当上宫主,我就怕妳。”羊公巡冷道。 “羊公巡,你伤我师尊在先,又犯我鹿儿岛在后,我洛英华今日非要除了你不可。” 洛英华厉声道,右手一翻,浑元金鐘一滚,再次撞向羊公巡。 羊公巡脚步轻点,跃上天际。 左手手掌打开,七根手指暴出七道青芒,逐次射向浑元金鐘。 七声巨大鐘响,直震得眾人气血翻腾,鹿族一半以上的族人登时暴毙。 司马凤及欧阳敏儿苍白著脸,不断加固隔音罩及水光罩,避免更多无辜的人丧命。 杜大娘抓著陈圆圆及柳灵儿,紧紧缩在司马凤两人后面,不断输送灵气,维持她们的性命。 只见公羊巡及洛英华越打越兇暴,整座鹿儿岛完全波及,半片茂密松林被浑元金鐘铲成一片泥地,五分之一的岛域被海皇刃砍成碎土。 可谓是打得惊天动地、日月无光。 只见天上地下,一口暗金色的巨鐘忽大忽小,不断朝羊公巡身上砸去,砸得他口吐蓝血,双眼赤红。 又见东南西北,一把洁白无瑕的海皇刃左挡右刺、右挡左劈,杀得洛英华一袭大紫金神凤长袍,片片飞落,头上金尾凤冠只剩凤首,一张细緻绝美的瓜子脸满佈热汗。 岛上眾人均是忧心忡忡望著天空两团巨大光芒,不断撞击交错。 沙展苦著脸,拍了下额头,哀嚎道:“惨,妖皇杀性大起,不把洛英华宰了,他是停不下来的。” “呵,怕什麼,顶多打得两败俱伤,我们这边不动如山,有你再加上镇海左大将军,就算来上一个半灵霄宫的人,她们也占不了便宜。”黑袍人笑道。 沙展点点头,看了一下公羊辽,不错,就算打不过,跑也跑得了,只要下到水裡,就是我南海妖族的天下。 想到此,大大的呼了口气,直讚先生厉害。 突然,迎仙楼方向,传来一阵闷响。 彷彿地底下有几万头巨牛正要翻身。 每一寸土地不断地抖动,茂密松林激起一片飞禽,无奈全被法阵挡住,只能不断盘旋。 眾人脸色唰地变白,心想,地震了吗? “发生什麼事了?!”沙展大叫一声。 黑袍人敏锐感应到地底下有股巨大的能量,快要破土而出。 此时,鹿儿岛每一寸土地居然微微透出光亮,黑袍人见状,大骂一声道:“草,有人要把我们全部炸死。” 连忙捏了一个法诀,道:“颠倒乾坤。” 只见微光竟然缩回地底,半座迎仙楼连同底下土地凭空消失,两个弹指时间,东侧天际传来惊天巨响,直震得整座中土大陆上每一个人心惊胆跳。 巨大亮光差点刺瞎眾人的眼睛,爆炸餘波冲向大海,激起千餘丈海啸,百万餘引海域受到波及,不可计数的海兽全震成血沫。 唯独鹿儿岛凭藉护岛法阵,成為恶海中的乐土,勉强逃过一劫。 洛英华及羊公巡悬在半空中,对看一眼,傻住了。 精明如他们,惊觉自己被人耍了。 登时收起各自的武器,落至岛上。 沙展见黑袍人居然如此神通广大,吓得当场屁滚尿流。 羊公巡朝黑袍人看了过去,脸色有些不自然,勉强一笑,抱拳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黑袍人见事机败露,也就不再装傻、装神秘,将头上斗蓬退下,露出一张白净肥脸。 只见他头髮不长,只到耳上三寸,一双细长眼睛,一抹令人心寒的微笑。 羊公巡仔细一看,居然看不出他的修為,但心中却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就好像血脉中古老记忆在告诫他,眼前这位白脸胖子,就是灵兽之王。 “这算不了什麼,只不过是小事一件,我若再不出手,鹿儿岛上所有人都会被炸上天去,哼,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大手笔,那座鬼劳子楼子底下,居然埋了十万餘枚戊土神雷珠,幸亏我及早发现,再晚一些,我们就全化為虚无了。”黑袍人没好气的道。 羊公巡铁青著脸,紧咬牙关,扭头瞪著洛英华。 洛英华一脸茫然,但聪明如她,立即从黑袍人嘴裡,掌握到一些关键讯息。 “弟子稟报掌门师尊,那迎仙楼是辛蓉一行人盖的,我想戊土神雷珠,肯定也是她们埋的。”欧阳凤立即道。 洛英华闻言,冷冷道:“这子虚乌有之事,不可妄加臆测,凤儿,妳要记住,我灵霄宫的人是不可能如此狠心。” 洛英华嘴上讲一套,但心裡却很肯定,这根本就是她们所做所為,但限於没有直接证据,她没办法一口咬定就是她们。 欧阳凤闻言,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唉,没想到我羊公巡纵横海域数万载,竟然差点栽在几个小娘手上,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羊公巡摇摇头,叹口气道。 洛英华闻言,嘴角扯了扯,眼角餘光看见公羊猛仍在疗伤,立即从纳虚戒掏出一只玉瓶。 “此為灵霄宫疗伤圣药—龙玉丹,不知是否对贵将军有所帮助?!”洛英华释出善意道。 羊公巡冷冷看她一眼,顺手接了过来,扭开瓶盖一闻,大喜道:“居然是用珍贵的黑龙血练製而成,不错,这不仅对人类修士很有帮助,对我海族更是加倍有帮助,好,我就替公羊猛谢妳了。” 言毕,顺手收入嘴裡。 脸上对於洛英华的敌意消退不少,他知道这一切的事,不是她弄出来的,苏红袖钦点的接班人,不可能是个无耻小人。 突然,牠感应到一片死寂,鹿儿岛方圆百万餘引海域,毫无生机。 触目可及尽是无边无际的血色。 羊公巡双眼微瞇,杀意大起,牠暗自发誓,要把那三人抽筋拔骨、撕皮去肉,元神丢入海底黑炎,让其承受无间折磨,以慰亿万无辜海族子民。 洛英华见柳灵儿及陈圆圆倒在一旁,脸色极差、状况不佳,立即替两人疗伤,脸上满是赞许的笑容。 突然,远远天空,有三道青光射来,眾人扭头一望,竟是辛蓉、华欣及汪兰。 她们远远听见巨大爆炸声,登时狂喜,忍不住好奇心,所以特地折返回来,要来看看,洛英华及羊公巡的惨状,没想鹿儿岛居然毫髮无伤,三个人大惊失色。 又看见岛上眾人均是完好无损,俱是吓出一身冷汗。 “惨了,快走。”辛蓉大叫一声,正要取出金遁符遁走。 突然三人中间出现黑袍人,只见他随手以封灵术封住三人修為,三人灵/法力一失,就像断线风箏,狠狠砸在淡蓝色的光罩上,直砸得面容全毁、全身骨头碎了一半。 黑袍人轻飘飘浮在天空,朝底下洛英华她们看了一眼,冷道:“我这个人平生最恨人家背后捅我一刀,我要杀了这三个小ㄚ头,你们没意见吧?!” 辛蓉闻言 ,立即扯开糜烂的血口,大叫道:“掌门救我、掌门救我。” 陈圆圆闻言,担忧地看向洛英华,心想师尊该不会為了那三个贱人,同这位通天大能闹翻吧?! 洛英华看了看光罩上的三人,嘆了口气,道:“我灵霄宫开宫女祖灵霄娘娘,曾立下法旨,凡我灵霄宫宫人须互爱互助,若遇外敌,寧可拼到最后一员,也不得牺牲任何一名宫人,数千年来此法旨人人遵从。” 黑袍人闻言,嘴角扯了扯,细眼底尽是冷意,寒道:“妳的意思就是要阻止我杀人了?!” 趴在光罩上的辛蓉三人见状,暗自得意,凭藉这项天条,洛英华绝对不会作视不管。 “洛英华,妳不能放任外人残杀我灵霄宫人,他要杀我们,妳如果不出手拦阻,妳就不配当掌门人。”华欣冷道。 “宫主,快杀了他,快杀了这个死胖子。”汪兰还故意叫道。 羊公巡见状,双拳捏住一片蓝血,这三个贱人就在眼前,如果洛英华敢说一声不字,牠会毫不客气直接咬掉她的脑袋,然后血洗灵霄宫。 什麼鬼千年之约,放他娘的狗臭屁。 陈圆圆双膝落地,惨道:“掌门师尊,这一切全是她们搞的鬼,妳千万不要被她们所蒙骗了,她们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呀。” 洛英华看了看在场的眾人,从纳虚戒裡取出一只凤首紫金令牌。 高举过头,嘴角扯了扯,朗声道:“我洛英华现以灵霄宫宫主身份,废去辛蓉、华欣及汪兰三人的身份,逐出灵霄宫,永世不得返回。” 辛蓉三人一听,脸色大变,正要张口求饶,突然一股巨力袭来,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感,就再也没有知觉。 黑袍人连出三掌,将三人轰成粉末,随海风飘散大海。 羊公巡定眼一看,后背俱是冷汗,暗想:『这杀金丹期修士跟杀狗一样,这前辈潜藏真够深的,幸亏我一向对他十分礼遇。』 “嘿嘿,爽快,我就喜欢这种报仇的滋味。”黑袍人满意笑道。 他低头看了看羊公巡,摇了摇头,道:“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的东西,除了笨蛋,还是笨蛋,本来看你挺聪明的,想在你旁边督促一番,看看有没有统一四大海域的机会,没想到,你居然笨到掉入别人的陷阱,还把我给拖了进去,这我就不太能接受了,所以现在我要离开了。” 语毕,厌恶地瞪了羊公巡一眼。 羊公巡乃是南海霸主,何曾听闻过如此羞辱之话,但本事不如人家,也只能咬牙承受。 牠苦著脸,陪著笑容,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日后倘若有我南妖皇公…” “人家都叫我四先生,你就跟他们这样叫,至於你想说要找你帮忙,算了吧,你别被人坑杀就好了,走了。”四先生翻翻白眼,没好气道。 随手拋出一只青色小剑,踏著飞虹破空而去。 羊公巡无奈地耸耸肩,在一干晚辈面前被人羞辱成这样,牠已经没面子再待在鹿儿岛,示意公羊辽把公羊猛及沙展两人架起。 “洛家小妹,除了护岛法阵吧?!”羊公巡道。 他暗想:『四先生连护岛法阵都不看在眼底,真可是大能呀。』 洛英华眉角轻挑,依羊公巡的年纪跟身份,确实可以叫她一声小妹。 她挥手解了护岛法阵。 羊公巡看了她一眼,道:“妳教的弟子不错,都跟妳一样很有胆识,好好栽培栽培。” 洛英华向牠点了点头。 羊公巡朝柳灵儿看了一眼,道:“这女弟子是妳这批弟子中资质最佳,可惜少了些火气,如果她出手更狠厉些,公羊猛不见得打得过她。” 柳灵儿脸色灰败的朝牠看了一眼,有些胆怯地低下头。 羊公巡协同三人,慢慢走入东面海底,消失不见。 洛英华见羊公巡四人走远,大大吐了口浊气。 岛上眾人均有歷劫归来的感觉。 陈圆圆立即将整起事的来龙去脉说得明白,中间不足处,由族长大海桂香补全。 突然,司马敏儿惊叫一声,飞到树屋深处,拎了个中年男修过来。 “师尊,这就是灵宝阁派来的人口贩子,妳可以好生拷问他一番。”司马敏儿笑道。 洛英华看著昏迷的中年男修,五指虚抓,竟然将他的生魂摄出,冷冷问:“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懒得知道,如果不想魂飞魄散,就把幕后主使者,全部讲出来。” 生魂害怕的缩了缩,断断续续的把一切全部道出。 直听得眾人火冒三丈。 “天一门的盛秋雨、灵宝宗的金宝子,很好,很好,你们真的觉得活太久了,居然把歪脑筋动到我头上,如果我灵霄宫不好好发一次火,我想你们是不知道叫作痛。”她冷笑一声,将生魂捏碎。 眾人的心*齐揪了一下,洛英华真得怒了。 她转向大海桂香道:“本宫不察,教导无方,害苦族长妳们,真是对不住。” 大海桂香及身后的鹿族人见状,立即跪拜在地。 “那些欠债全部一笔勾销,我会把所有东西全部追讨回来,包括那些被卖掉的族人,只要有一人不幸丧命,我会让灵宝宗及天一门加倍奉还。”洛英华厉声道。 大海桂香及全部鹿族族人,泪流满面,磕头谢恩。 洛英华俯视眾人,沉默半晌,问:“我决定从妳鹿族中挑选有潜力的女弟子,拜入我门下,将来学成之后,由妳们自行管理妳们自己,可否?” 大海桂香一听,连忙道好,激动得不断磕头。 “敏儿、凤儿,妳们俩个就留在此地,一方面协助收拾残局,另一方面替我好好挑选一批女弟子带回宫内。”洛英华吩咐道。 司马敏儿及欧阳凤乖巧点点头。 “哼,我该去好好讨个公道了。”洛英华语毕,一道灿烂金光猛然射向北方。 “嘿,掌门师尊真的发火了,我看蓝海城的灵宝阁保不住了。”司马敏儿望天空笑道。 陈圆圆从百宝袋,掏出龙玉丹喂给柳灵儿,道:“小师妹,妳先服下龙玉丹,等回宫内,再好好帮妳疗伤。” 柳灵儿虚虚的点了点头,杜大娘疼惜得泪流满面。 “嘿,这是辛蓉她们的百宝袋及灵草囊。”司马敏儿看见远远沙地上,躺著三只百宝袋及一只灵草囊。 连忙跑上前去,捡了起来。 “大师姐,这…”司马敏儿扭头一问。 陈圆圆没好气的翻翻白眼,道:“就知道妳财迷,妳跟小凤可以各拿一个,一个给灵儿,剩下的就送给族长吧。” 大海桂香一听,吓得不知所措。 “妳就放心收下吧,拿裡面的灵石,好好改善岛上的生活品质,看是盖几座漂亮的楼房还是弄几间舒服的饭馆,下回我们还要再来试练的。”司马敏儿道。 眾人开怀大笑。 (本章完)

第76章 长春子(上)月阴草 大宋疆域共分為五府,汾阳、铜雀、当阳、汉武及关东,其中以汾阳府最為富庶,境内盛產各种灵草、灵花,尤其以绿柏山山脉最為兴盛。 绿柏山山脉北起浑沌之海、南至龟背河,绵延七万餘引。 绿柏山山脉内遍佈千餘座大小山峰,其中以百药山為绿柏山最主要的山峰,乃汾阳府第一高山,足有九千餘尺高,同时也是百草门的千年山门所在地。 百药山山脚下立有一座雄伟巨大城堡,乃汾阳府府城—北镇城。 在七彩祥云内的叶琛及辛练,远远看见百药山,激动地久久无法平復。 从大燕东莱州夹龙山飞云洞,到大宋汾阳府百药山,足足花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几近乎横跨半片中土大陆,称得上是一趟壮游。 叶琛立即朝百草门山门笔直飞去,辛练兴奋地手舞足蹈,陈思儿若有所思地缩在一角,而冯超仍是冷冷地在一旁警戒,而鬼面巨梟已收入灵兽袋中休息。 座落在百药山山腰的百草门,匯聚绿柏山最為精纯的五百餘条木系灵脉,灵气之充沛,当為中土修真门派数一数二,不过仍逊於天一门所在地的天道山,那可是五行灵脉匯集之地,世间少有的仙家洞天福地。 七彩祥云一进入绿柏山山脉,像是钻入一片虚无飘渺的幻境,举手不见五指,鼻腔内满是透凉的雾息。 勉强的睁大眼睛往前看去,只见**入云的百药山,从山脚一直漫延到山峰,开闢出无数座大大小小的灵草田,灵草田旁错落的石屋,一片迷人风光如同雾裡仙境。 直看得陈思儿如痴如醉,嘴裡不断唸著,“在这仙境修真,该有多好?!” 辛练每听到一句,脸色就阴沉一分。 叶琛见状,摇了摇头。 七彩祥云在十丈高的巨大山门前落下,叶琛一行人缓步走向前去。 山门前立一名年纪不大、个子中等的百草门小弟子,身穿一袭青色长袍,脸色平淡。 叶琛向前鞠躬,张口要求面见长春子。 小弟子一听是要找长春子,脸色有些怪异,直打量叶琛。 “这位道兄,该不会想找长老师伯治病吧?!”小弟子问。 叶琛摇了摇头,笑道:“不是,在下是受长春子前辈老友所託,前来找他帮忙。” 小弟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嘴角扯了扯,道:“抱歉,长老师伯并不在门内。” 叶琛一听,脸都绿了,飞了四个月的路程,居然扑了个空?! “请问小道长,长春子前辈目前仙踪何处?”叶琛恭敬再问。 小弟子朝叶琛看了一眼,紧闭嘴巴,脸上满是期待。 辛练一见小弟子如此贪财德性,有些不悦。 冯超仍是一脸淡漠。 陈思儿见状,立即从百宝袋掏出一块下品灵石,塞给小弟子,柔声道:“小道长,告诉姐姐,长春子前辈在哪?” 小弟子抓著灵石,一张小脸笑开怀,这可是他三年的薪俸。 他立即激动道:“嘿,要是别人,我才懒得搭理,今日是见姐姐漂亮,才据实以报,长老师伯喜欢喝酒,早就不住在百药山,搬到北镇城城东的醉仙楼了。” 四人一听有戏了,立即赶往醉仙楼。 醉仙楼位於北镇城最為繁荣的东市角,从开张到现在,足足已有五百个年头,东主姓张,名有德,乃是第十代传人。 这日,他在门口,招呼客人。 只见叶琛四人走了过来,眼尖的张有德,立即查觉后头的铁面修士,身上满是杀气,彷彿像是久战沙场的将军,立即向前招呼。 “诸位仙长,是用膳还是住宿?”张有德朝铁面修士问。 “嘿嘿,老闆,正主是另外一位,不是这个闷葫芦。”辛练没好气的翻翻白眼道。 张有德扭头看向叶琛。 只见叶琛穿了件藏青色长袍,腰际上随意绑了条黑色布带,脚上一双黑纱鞋。 一头乌黑长髮用铜箍扎紧,宽阔的天庭下,一对浓眉压著明澈的双眼,模样平凡, 看上去挺忠厚老实,不太像个领头人。 不过人家都发话了,当然是从善如流。 “请问仙长,是用膳还是住宿?”张有德朝叶琛问。 叶琛笑了一下,问:“想请问百草门长春子前辈是否在此居住?” 张有德一听到长春子三个字,登时脸色大变,有些為难的退了几步。 “仙长该不会是求他老人家医病吧?!”张有德哭丧著脸问。 叶琛四人对看一眼,怎麼每个人听到长春子,都联想到治病?! “不,我们是受长春子前辈故友所託,前来拜见他的。”叶琛道。 张有德一脸疑惑地不断打量叶琛,不发一语。 辛练没好气地掏出一锭金元宝,塞进张有德的手裡,道:“别问那麼多,儘管带我们去找就是。” 张有德一见黄澄澄的金元宝,全部的疑问一扫而空,兴奋地扭身就走。 辛练朝叶琛看了一眼,笑道:“这年头,真金白银比什麼都好用。” 语毕,大步向前走去。 叶琛笑笑的摇了摇头,紧随在后。 陈思儿及冯超跟在后头。 穿过明亮宽敞的大厅,绕过一条小路,一间古意盎然的小屋子,立在右侧空地上。 朱红色的大门掛著一只木牌,谢绝访客。 “长春子仙长再三吩咐过,不得打扰他的清静,所以我只能带你们到这裡,至於能不能见到他老人家,就任凭你们的造化了。”张有德看了叶琛四人一眼,道。 叶琛点点头,道谢。 张有德转身就走,人才绕过转角,脸上满是诡异的笑容。 辛练看了看门上的木牌,道:“嘿,什麼东西,居然还敢掛牌,看我一腿把它踹开。” 陈思儿见状,立即喝止,道:“辛大哥,如果你想保有你的一隻腿,就不要真的踹门。” 辛练一听,脸色一僵,一隻肥腿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叶琛连忙将辛练拨开。 陈思儿走了过去,略略闻了一下,笑道:“这前辈真够狠毒的,居然在门上涂上蚀骨散,只要轻轻碰上一些,见肉吃肉、遇骨蚀骨。” 辛练闻言,吓得惨叫数声。 突然,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姑娘,好利的一隻鼻子,居然嗅得出我精心配制的蚀骨散。” 陈思儿闻言,立即回道:“承前辈的繆讚,小女子只是曾经读过药王经,凑巧其中毒篇就有蚀骨散的记载,幸运得以辨别。” “呵呵呵,很好很好,我已经很久没遇见那麼聪慧的人了,进来吧。” 只见朱红色大门一开。 陈思儿毫不考虑立即走了进去,叶琛及冯超则是紧随在后,而辛练则是畏头畏尾、担心害怕地跑了进去。 只见裡头空间不大,约莫百餘尺宽,摆设不多,仅仅墙角有张胡床,房间正中央摆张桌子,两张椅子,再来就是数不清的酒罈。 只看见一名个子不高、披头散髮的老修士,在一旁。 叶琛细眼一看,老修士脸色红润,皮肤可比婴儿娇嫩。 没有眉毛,一双小眼,有个大酒槽鼻,背著只青色的大葫芦,抱著酒罈,随意捏只小碗,一口一口掏著喝。 满室充斥浓烈之酒气,差点让陈思儿撅了过去,连忙在门口呼吸新鲜空气。 叶琛、辛练及冯超三人可不同,齐咽了口口水,肚裡酒虫可闹得兇,但碍於场面,只能咬著牙流著口水。 “拜见长春子前辈。”三人齐声抱拳道。 长春子根本不搭理他们三人,兀自喝著酒。 叶琛见长春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态度,立即想起土行旦的提示,连忙道:“是老矮子要我们过来找您的。” 长春子一听,表情登时严肃起来,挥手立起隔音罩。 “老矮子,要来向我讨人情了?”长春子冷冷将酒罈放在旁边,整整仪容,直视叶琛,叶琛顿感长春子双眼有如神光,刺得他不敢直视。 “是的,我师兄中了赤玉城前城主杜宇中的断仙蛊蛊毒,希望前辈能够出手相助。”叶琛严肃道。 长春子一听到断仙蛊,眼睛為之一亮,嘴巴嘟嚷著:“真是倒了八万辈子霉,居然碰上这种鬼玩意,看来老矮子算是活到头了。” 叶琛一听,脸上有些不悦。 长春子漫步走回桌前,坐在椅子上,沉思一会,接著道:“这阴氏一族的蛊毒,可以算是中土大陆修真界一绝,不知多少人栽在上面,原本是有机会,可以自立门派,可惜后来出了个傻鸟,硬是跟日月宗过不去(註:阴氏一族奉日月宗為宗主),日月宗宗主欧阳啸天盛怒之下,挥军灭了阴氏。 唉,原本以為我有生之年,不会再听到断仙蛊这四个字,没想到今日居然再次听到,由此可知杜宇中必定同阴氏一族的遗孤有所来往,可惜的是,老酒鬼我无法亲眼看见这断仙蛊一眼。” 他嘆了口气,从桌上拿起小酒罈,喝了口酒。 “前辈只需跟著我们返回飞云洞,就可以看到这断仙蛊。”叶琛笑道。 长春子白了叶琛一眼,没好气道:“废话,我要是能走,早就走了,还要你讲。 要不是掌门师兄罚我五百年不得离开百药山,老酒鬼我立马就杀到飞云山。” 叶琛心想,不是不能离开百药山,你怎样还能窝在醉仙楼?! “切,这醉仙楼的醉仙酿可是名列酒界第三名的美酒,要是我一天不喝它,就会浑身不自在,性子就会控制不了,掌门师兄被我闹了一百年,最后他怕百药山整个被我给毒翻,只好略略高抬贵手,让我可以住在醉仙楼,所以老酒鬼我立马就搬到醉仙楼,打死都不回百药山了。”长春子看穿叶琛的想法解释道。 叶琛四人皆是啼笑皆非。 “嘿,我想到了,老矮子应该有交待说,材料凑齐了,就会交给我。”长春子若有深意地看了叶琛一眼。 叶琛想到土行旦师兄的话,从腰际上的灵草囊裡拿出一只百宝袋,递给长春子。 “这是师兄要我转交给你的材料。”叶琛低语道。 长春子接过百宝袋,神识一探,著实让他吓了一跳,这元婴丹所需的材料居然让他全找齐了,他眼角抽动一下,将百宝袋裡的材料转到他身后的青色葫芦裡,将空百宝袋还给叶琛。 “师兄还说,有我一份。”叶琛连忙道。 长春子翻翻白眼,心想这土行旦可真豪气,把元婴丹当成培元丹随便送人,不过当年他们早有约定,这一炉丹两人五五分帐,土行旦拥有的三粒元婴丹,当然是任他处置。 “呵,这没问题,等上三个月,自然 会有结果。”长春子神秘道。 辛练早知道是元婴丹,不过他仙缘已断,自然对它毫无反应,只是满脑子盘算,待会事情结束后,离开前买个百八十坛醉仙酿,好好解解酒馋。 陈思儿则是撑著额头,尽量在通风处,一张小脸满是通红,眼神迷矇,已有半醉的反应。 冯超呆在一旁,继续当他的闷声葫芦。 “师兄利用藏龙龟护住肉体,只能支撑一年,现赶路已花去四个月的时间,希望前辈能够赐下解药,好救我师兄一条命。”叶琛另开话题道。 “嘿嘿,整个百草门,不,应该讲,放眼整个中土修真界,除了我之外,没人对蛊毒那麼了解,所以老矮子是命不该绝,放心交给我。”长春子拍拍胸脯自豪道。 叶琛心想,一个灭宗残孽,一个宗门异数,这两人的故事是多麼引人遐想。 叶琛笑道:“谢长春子前辈。” 长春子见状,厌烦地摆摆手,道:“别谢那麼快,这解药的材料,我手上都有,只可惜少了一个药引。” 叶琛一听,脸都绿了,这不是玩人吗?! “前辈,您还缺什麼药引?”叶琛认真问。 “我需要月阴草。”长春子笑道。 叶琛身后的陈思儿一听,不禁大叫:“前辈,你实在太强人所难,就我所知,月阴草早就绝种万年了。” 长春子看了陈思儿一眼,毫不生气,笑道:“真聪明的小姑娘,我想妳应该把整本药王经背得滚瓜烂熟吧?!” 叶琛听到陈思儿的话,满脸铁青,这什麼鬼月阴草都绝种万年了,还要我去找?!这不是玩我吗?! 长春子对叶琛铁青的表情毫不在意,继续道:“这断仙蛊之所以歹毒,不仅是它毒性之强,金丹期以下无一倖免,更是它几近乎无药可解,这基本的材料好找,就数这药引—月阴草最难得到,这中土大陆确实早已绝跡。” 叶琛整张脸臭到可以,心想白跑了。 一旁不发一语的辛练,突然灵机一动,凑了过来,问:“前辈,我手上有太古魔域的域门,说不定裡面就有月阴草?!” 长春子一听,脸上阴晴不定,笑道:“你们抢了灵宝阁吗?居然手上有这种稀罕玩意儿。” 辛练得意的笑了一下,不正面回答问题。 “我是不知道太古魔域裡面,倒底有没有月阴草,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或许有。” 长春子一脸高深莫测道。 叶琛连忙问那裡。 “听说东蛮有个圣地,这圣地中封印一隻十二阶的太古圣兽,既然太古圣兽可以存活在其中,这圣地必定拥有同太古时代相同的空间,这月阴草生长的必备条件是充沛的天地灵气,我想这圣地中或许会有月阴草。”长春子淡淡道。 辛练一听,可乐歪了,居然有机会可以去圣地,那不就可以向圣兽许愿了,一张肥脸笑得乱颤。 叶琛可就不同,一听到,差点没晕过去,花了四个月飞过来,现在又要花四个月飞回去,然后还要再过来,再回去,这师兄尸体早凉了。 “前…前辈,这路途太过遥远,光是中间赶路,就来不及了。”叶琛苦笑道。 长春子像看傻子般上下打量叶琛。 “你是乡下土包子吗?”长春子翻翻白眼问。 “嘿,我是大燕登州人士,算…算是山沟裡出来的。”叶琛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道。 “你没听过传送法阵吗?”长春子没好气道。 三人一听到传送法阵,俱是摇头,冯超则是撇过头去,状似有些闷笑。 “天呀,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亏你们还敢飞越半片中土大陆。”长春子大惊小怪道。 叶琛及辛练羞得直想找洞钻。 “仙道十门之一的金光洞,你们有听过吗?”长春子问。 叶琛等人均是点点头。 “金光洞之所以是仙道十门之一,除了一身金行鍊体过人,另外就是他们所拥有的传送法阵,如果不靠传送法阵,焉能自由地在中土大陆上畅行无阻,要是每个人都像子一样靠御剑飞行,那不就飞死了。”长春子没好气,道:“俗世五大国中,均有三到四间移光驛,离我们最近的移光驛,就在城北,你们只要缴些灵石,就可以轻易传送回大燕徐州靖远城,根本花不了半个时辰时间。” 叶琛听到,直呼幸运。 “不过,先说好,我可不能保证,圣地裡倒底有没有月阴草,这就要看老矮子命该不该绝了?!”长春子歪歪嘴,从身后的青色葫芦掏出一把花生米啃著。 “请问前辈,月阴草长什麼样子?”陈思儿突然问道。 长春子看了陈思儿一眼,满脸赞许的笑容,直道:“不错不错,乐於发问,就会学的比人家更快、更好。” 从百宝袋取出一枚空白玉简,将月阴草的相关资料以神识刻写进去。 “这裡面是月阴草的资料,你可以拿去研究研究,特别跟你声明一点,如果取得月阴草,必须立即移入灵草囊,然后每天以一千块上品灵石去推动青木化生大阵,这样至少可以撑到我面前,不至於立即枯萎,你要记住这点。”长春子随意扔给叶琛道。 叶琛接过玉简,一听到每天一千块上品灵石,差点没将玉简摔在地上,这根本就是烧钱呀?! 心想拿到月阴草,立马就杀回百药山,谁耽搁到我,我就灭了谁。 (本章完)

第77章 长春子(中)作牛作马 这时,他转头看了冯超一眼,沉默一会儿,迟疑道:“前辈,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说。”长春子头都没抬,继续啃著花生米。 “我想请前辈您,解了冯道兄身上的断魂花毒。”叶琛认真道。 长春子嘴角扯了扯,略略看了看冯超,翻翻白眼,冷道:“不干。” 冯超一听,可急了,连忙大步向前,要抓住长春子的手。 在门旁的陈思儿,厉声道:“不想死就不要轻举妄动,前辈全身上下可都是剧毒呀。” 长春子闻言,更加讚许朝陈思儿笑了一下。 辛练眉角一挑,心想:“这老酒鬼应该叫老毒物吧?!怎麼全身像刺一样。” 冯超动作一僵,腮帮子一咬,身子退后,双膝狠狠砸落青石砖地,惨道:“晚辈冯超给前辈您跪下了,请前辈高抬贵手救救我女儿,至於我的一条烂命,死不足惜。” 长春子兀自喝酒,不予理会。 叶琛三人对看一眼,各有不同神情。 叶琛是满脸忧愁,辛练是幸灾乐祸,而陈思儿则是有些动容。 冯超看著长春子,面具下的脸色一沉,咬咬牙,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长春子拨弄花生皮的手指俐落非凡,脸上神情毫无反应,但右耳却稍稍立起一些。 故事很简单,不过半个时辰就交待完毕。 冯超朝长春子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只要前辈肯救我女儿一命,晚辈愿做牛做马,服侍前辈一生。” 长春子嘴角扯了扯,有些不耐烦,手摆了摆,道:“你烦不烦,说不干就不干,给我滚。” 叶琛浓眉皱在一起,见状跪了下来,道:“晚辈也请前辈帮忙。” 随即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辛练翻翻白眼,暗想:“大哥也太妇人之仁,这种冷血恶魔根本不必理会,何必什麼事都往身上揽。” 逕自走到陈思儿旁边,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而陈思儿则是咬著下嘴唇,瞪著冯超。 长春子无奈地看看叶琛及冯超,更加不耐烦道:“老酒鬼我平生最喜欢杀人,不喜欢救人,但偏偏就有那麼多人跑来求我,你们倒底烦不烦呀?!” 语毕,起身来,背对著他们。 叶琛看著长春子的背影,脑袋不停地转著,寻思如何说服长春子。 “前辈,晚辈愿意把所有身家全数给你,只求你能够帮忙。”冯超扯下腰际的百宝袋道。 长春子翻翻白眼,冷笑一声,道:“你觉得我缺灵石吗?” 冯超手又僵了一下。 叶琛连忙将冯超的手扯下,小声道:“你疯啦?!” 冯超急得抓著头髮,不知所措。 陈思儿嘆口气,抓抓辛练的手臂,小声道:“辛大哥,他真的很可怜,你帮帮他嘛?!” 辛练皱著眉头,问:“他想杀妳?妳还想救他?” 陈思儿咬咬嘴唇,道:“他有他的苦衷,毕竟他是為了女儿而不是為了自己,辛大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求求你,帮帮他嘛?!” 陈思儿可怜兮兮地望著辛练。 辛练眉角扬了扬,看了看冯超,嘆了口气,从百宝袋掏出一只小铁箱。 随手翻了开,箱内整齐码满储丹卡。 “前辈,这够不够份量?”辛练肉疼道。 长春子扭头,随意看了一眼箱内的储丹卡,冷哼一声,道:“不过是金霜丹而已,老夫多的是。” 眾人一听,鸦雀无声。 是呀,他可是练丹宗师,金霜丹算什麼?! 辛练两眼瞇了瞇,暗道:“臭老鬼,要逼本大爷来狠的吗?!” 大手一拍,翻出第二只小铁箱,摆显地打了开来,露出裡头的域门。 “再加上太古魔域的域门,前辈意下如何?”辛练胸有成竹问。 长春子这时可吓住了,朝域门多看了几眼,脸色略略有些变化,但随即咬咬牙,无赖道:“说不干就是不干,给再多东西,也是白搭。” 这下,大家傻眼了。 连太古域门都不放在眼底,天底下还有什麼东西,能够说服了他?! 叶琛、辛练及冯超对看一眼,都快愁出水了。 陈思儿不断打量整个屋子,脑海翻腾不已。 暗想:『倒底有什麼东西?才入得了前辈的法眼,切,酒!酒!酒!怎麼到处都是酒呀?!』 突然灵光一现,连忙问:“叶大哥,不是还有一枚酒宝吗?” 长春子一听见酒宝,登时激动大叫:“酒宝?你们手上有酒宝?” 叶琛浓眉一紧,暗想:『有需要如此激动吗?』 辛练连忙从百宝袋取出一只小铁箱,才刚要打开,就被长春子抢走。 长春子抓起一枚巴掌大的赤色石头,不断端倪,激动道:“天呀,居然这麼大。” 突然,他看到有些特殊之处,脸色一僵,激动地差点抓不住酒宝。 小眼睛一转,立即从百宝袋,取出一杯清水,将酒宝扔了进去。 不过两个弹指时间,清水竟化成鲜艷如血的红水。 而且香气四溢,竟将满屋子醉仙酿的酒香完全压住。 长春子二话不说,立即掏出酒宝,将一杯红水大口喝下。 “美…美味!美味!真的是人间美味。”长春子一脸陶醉道 。 叶琛、辛练及冯超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前…前辈,可以分我们一口吗?”叶琛吞吞口水问。 长春子紧张地捏著酒宝,大声道:“这是我的,你们可不能抢?!” 辛练没好气道:“只是分一口酒喝,又没说要抢。” 长春子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沉默半晌,非常肉疼的道:“好…好吧,就让你们品嚐品嚐。” 他取出一只装满清水的葫芦,将酒宝扔了进去,随手晃了几下,再将酒宝取出。 叶琛连忙抢过去,张口喝了一些,惊讶地话都讲不清,直道:“这…这…” 辛练夺了过去,也喝了一口,嘆道:“天呀,喝了这酒后,觉得以前喝过的酒,都像是马尿一样难喝呀!” 冯超拿了过去,喝了口,道:“这…这简直是仙酒呀?!” 长春子见状,可得意了,道:“你们只知这叫酒宝,不知它的来歷吧?!” 眾人齐摇头。 长春子捏著酒宝,笑道:“我老酒鬼,爱酒也懂酒,什麼稀奇古怪的酒界传闻都知道,就让你们几个长长见识。” 他清清喉咙,道:“数万年前,中土修真界曾出现一个非常独特的门派,名曰酒仙门,门内弟子以酒悟道,曾经酿过许多种名酒,这些名酒比法宝还珍贵,寻常修士是根本喝不到,仅少数在高层人士之间流通。 其中以两种名酒,最负盛名,当时天门之首飞仙门掌门人亲自命名,一為梦仙露,二為化仙露,合称双仙露,你们刚才喝的就是化仙露。” 眾人均是讶然。 “这枚酒宝可不是一般的酒宝,而是化仙露万年凝结而成的结晶,此价值等同千餘枚元婴丹。”长春子异常兴奋道。 “千…千餘枚元婴丹的价值?!”大家齐声大叫。 辛练听到,肉疼得好像少了一隻手一样。 “恕晚辈愚昧,但我觉得这酒不过非常美味罢了,看不出有任何珍贵之处呀?”叶琛好奇问。 长春子白了叶琛一眼,笑道:“梦仙露可贵之处,在於修復修士的神魂,而化仙露比梦仙露更珍贵的是,它可以提升修為。” 眾人张大嘴,提升修為?! “天…天呀,只要喝酒就可以修真?!”辛练不可置信道。 长春子点点,笑道:“不错,这个胖子讲的不错,相传酒仙门掌门就是靠化仙露,在短短三千年之内,破碎虚空、羽化登仙,原本我以為这只不过是荒谬的传说罢了,今日得见之物,我相信它绝对是真的。” 言毕,立即将酒宝收进百宝袋中。 “前…前辈,你…”辛练肉疼无比叫道。 “你们不是求我帮忙?我答应了。”长春子一副无赖的道。 叶琛登时笑开了,不过是借花献佛,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当年他连一枚筑基丹都敢送人了。 冯超激动不已,不断向辛练磕头,直磕的都不好意思起来。 长春子看著冯超,道:“收了你们的东西,我不好意思再谈什麼条件,你和你女儿身上的花毒,全包在我身上,不过…” 冯超诧异看向长春子。 长春子认真道:“你女儿必须由我亲自把脉,我才能知道如何诊治。” 冯超点点头,这话不假。 长春子二话不说,立即动手治病。 走向前去,抓起冯超的右手,按在脉门上。 不过几个弹指时间,笑道:“这天涯子还真够狠的,你的身上居然有八种诡异的花毒,丹田附近还藏了一枚土属性灵草种子,看样子你也是他的药奴之一呀。 冯超闻言,惊恐万分问:“我…我不是只被下了断魂花吗?” 长春子对冯超的发问,毫不在意。 轻声唤来陈思儿,手把手的一一解释冯超身上的花毒的特徵、属性等等。 直听的陈思儿双眼放光、小脸通红,能得到练丹宗师亲身指导,这可是烧十辈子的香,也不见得有的机会。 冯超在一旁,听得脸上越来越阴沉,双手狠握出一把血。 叶琛则是沉默不语,彷彿心事重重。 辛练不断瞪著长春子的百宝袋,不断地拍著自己的脑门,惨叫不已。 直呼亏大了。 “好了,课就上到这,该动手了。”随手从百宝袋掏出五根金针,道:“这花毒已久据你身,手法不兇些,无法根治,你可要耐得住痛?!” “前辈,先不要帮他去毒。”叶琛突然道。 眾人讶异地回头。 叶琛沉著脸,道:“冯道兄的女儿仍在天涯子手上,如果此时身上的花毒尽除,肯定会被他发现,到时就没办法顺利救出他女儿。” 眾人一听,皆是点点头。 长春子一听,无所谓的耸耸肩。 冯超沉思半晌,道:“叶道友说的很有道理,此时不宜先去我身上的花毒,应该把重点放在我女儿身上。” 叶琛若有所思,道:“必须想个办法,将冯静救出来。” 辛练一听,没心肝的道:“怎麼可能?难道要我们杀进天道山?” 陈思儿白了他一眼。 冯超苦著脸道:“天道山戒备重重,根本进不了。” 长春子闻言,笑了一下,从背后的青色大葫芦,掏出一只玉瓶。 “小事罢了,只要弄死她,不就可以出来了。”长春子阴冷道。 冯超闻言,面具下的脸色一僵。 叶琛不怒反笑,道:“前辈真是机智过人。” 他扭头向冯超解释,道:“前辈的意思就是,用假死骗过天涯子,然后把她带出来。” 长春子将玉瓶放在冯超的手上,道:“不错,此丹名曰龟息丹,是我精心练製而成,普天之下再无第二瓶,只要一服下,半个时辰内就会进入假死状态,气脉息全无,跟真的死掉无疑,但药效只能维持三天,三天后就会恢復正常,到时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冯超接过龟息丹,感动不已。 “你只要把她带来我身边,我就负责帮你治好。”长春子缓声道。 冯超点点头。 “不过,动作要快,你身上的毒性散发很快,依我推算,你只剩下不到十年的寿命可活。”长春子拍拍他的肩膀,道。 冯超沉重的点点头,立了起来,同时把叶琛拉起。 朝他深深一抱,直道:“谢叶道友的再造之恩。” 叶琛难為情的抓了抓后脑勺,道:“遇上这档事,任谁都想帮你的。” 他想了一下,从百宝袋中取出一只空白玉简,将地王秘法一到六重心法全刻划进去,递给冯超。 “冯道兄,此為土行宗所传—地王秘法,你拿去好生修练,我想对你一定会有帮助。”叶琛笑道。 冯超接过玉简,再次重重磕头。 直道:“我冯超愿终生為奴,伺候你一辈子,这条命卖给你了。” 叶琛摆摆手,笑道:“不必那麼较真,你还是快回天一门吧。” 冯超收起龟息丹及玉简,想了一下,取出一只玉简,以神识写了些东西,递给叶琛,道:“这玉简裡头放有天道山的路线图及一些不為人知的暗路,我想对你会有帮助。” 叶琛高兴的接了过去,暗想:『有这只玉简,就能够潜入天道山,好好调查天涯子这个人了。』 冯超向眾人一一珍重道别,踏著飞虹射向东方天空。 没多久,在北镇城东方八十餘丈一处小山头落下。 他沉思半晌,从百宝袋取出通灵宝玉,联络另外两名猎奴人,段治及白起。 他决定开始进行拯救冯静的计划。 段治来得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已出现在西方天际。 只见一道青光落下,一名头戴玄铁面具,身材矮胖的修士走了过来。 见到冯超,立即恭敬跪拜。 “目前收获如何?”冯超冷问。 段治仰头,认真回道:“稟头领,属下灭了五座修真门派,猎捕到一千五百名药奴,已全数装载上船。” 冯超点点头。 这时,另外一侧天空,一道紫光射来,落下一名头戴玄铁面具,身材中等的修士。 “拜见头领。”修士恭敬跪拜,道。 “白起,你那边目前收获如何?”冯超冷问。 白起身体僵了一下,小声道:“目前只猎捕到二十名药奴,因為…” 冯超闻言,身子向前,大手一抓,狠狠捏住白起的玄铁面具。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办事不力,却又爱找理由,你不知道吗?!”冯超冷道。 白起被巨大的力量,捏得两眼暴凸。 不断发出求饶的声音,长袍下摆处似乎有些尿跡。 段治见状,连忙道:“稟头领,这真不能怪白起,实在是因為大魏出了两件大事。” 冯超扭头,问:“什麼大事?” 段治急道:“前些日子,南海鹿儿岛附近惊传大爆炸,引发一连串严重海啸,南海沿岸五座城死伤惨重,灾情相当严重;再来是灵霄宫新任宫主洛英华居然发疯了,一日之内血洗大魏境内五座灵宝阁,并且扬言灭掉灵宝宗。” 冯超冷笑一声,道:“这又与我何干?” “南海海域绝大部份岛屿全毁,土著几近乎灭绝,根本抓不到药奴,而且大魏境内十之八九的修真门派,全数归顺灵霄宫,我们根本无从下手。”段治紧张道。 “这又关灵霄宫什麼事?”冯超问。 “洛英华一改灵霄宫低调行事的作风,决心重振灵霄宫往日雄风,祭出棒子跟红萝卜的政策,只要归顺,就纳入保护,不归顺,即遭受严重打击,摄於灵霄宫的威胁,所以几乎全都归顺了”段治都快哭了,道。 “呵,与灵霄宫并列大魏的另外两座天门—金光洞跟朝阳宗没有反应吗?”冯超问。 段治低头小声,道:“属…属下,就不清楚了。” 冯超闻言,点了点头,随手将白起扔到一旁。 “管家阿奴吩咐要猎捕三千名土灵根药奴、两千名水灵根药奴,现在只有二十名,你们要我如何交差?”冯超冷冷道。 白起趴在地上,惊恐道:“属…属下立即前往大宋猎捕药奴,一定不负头领所望。” 冯超转头吩咐段治,道:“你给我也去,一个月之内完成,要不然你们两个提头来见我。” 两人闻言,如释重负,立即踏上飞剑,扬长而去,不敢稍作逗留。 冯超看著天空逐渐消失的小黑点,冷笑一下。 “哼,总算支开这两隻白眼狼,趁这个空档,好好修练地王秘法,这可是霸道绝伦、刚猛无双的无上法术神通。 静儿,你放心,父亲一定会把妳救出来。”冯超认真道。 语毕,踏著飞剑往绿柏山深处疾速飞去。 (本章完)

第78章 长春子(下)小毒物 时间倒退一些些,回到北镇城醉仙楼的眾人身上。 辛练在门边,一副鄙夷的望著远方消失的黑点,心想:『切,為了这个铁面恶魔,白白浪费了一个奇珍异宝,真是亏死小爷了,哼,将来他如果真的回来作牛作马,老子非得要…』 一整个思绪浸淫在日后如何折磨冯超时,另一头有人噗通跪下了。 “小女子陈思儿,恳求前辈收我為徒。”陈思儿一脸认真道。 长春子偏头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语。 就在陈思儿跟随叶琛前往百草门的途中,她早就计划好要寻找一个稳固的靠山,虽然叶琛本事不错,但在陈思儿眼中,终究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 远远不如眼前的长春子,练丹宗师的身份,又身兼仙道十门—百草门的护教长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趁著他心情正好,连忙把握时机。 辛练一听,可不高兴了,一张肥脸阴沉得可以。 他心想这个老酒鬼為人如此孤僻难搞,又整天爱耍弄毒物,如果陈思儿跟了他,也学他那样,不就变成个古怪的小毒物,这太不合他小媳妇的品性。 正要开口制止,另一头叶琛讲话了… “是呀,晚辈也请求前辈收她為徒。”叶琛搭腔道。 辛练听到大哥居然帮外人,气得嘴都歪了,故意扯著嗓子,阴阳怪气道:“呦~人家长春子前辈收徒条件可高得很,哪看得上思儿姑娘呀。” 陈思儿闻言,扭头狠瞪了他一眼。 辛练不好意思地拍拍自己的臭嘴。 长春子撇撇嘴,趾高气扬道:“不错,胖子说得极对,老酒鬼平生从未收过徒弟,这世上还没有人,够这个份量。” 陈思儿连忙问:“敢问前辈,您的条件是?” 长春子高深莫测笑了笑,缓声道:“要绝顶聪明又天资超绝,不能接受笨得像猪一样的,我怕会忍不住把他塞进丹炉裡。” 叶琛闻言嘴角一翘,得意道:“思儿姑娘可是天赋异稟,很有练丹天份的。” 长春子抖了抖眼角,笑道:“是吗?那我考考。” 一对小眼睛转了转,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无赖道:“把药王经的毒篇,背来听听。” 叶琛闻言,脸全绿了,这药王经共有上千万字,而毒篇最起码也有十万餘字,连他有神算术的帮助,也不见得能倒背如流,更别提完全没学过神算术的陈思儿。 他紧张地转过头去,竟是迎上她胸有成竹的笑容。 陈思儿二话不说,张口背诵起来,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足足唸了一个时辰,一句不漏、半字不差。 长春子听得是如痴如醉,只差没有叫几道小菜、喝几口小酒了。 辛练见状,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愁苦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药王经给她,我这是拿石头砸自己脚背呀。” “前辈,您觉得如何?”陈思儿唸完,笑意满盈地问。 长春子嘿嘿笑了两声,道:“不错不错,居然背得起来,老酒鬼我活了上千年,头一次,遇上妳这样聪慧的小姑娘,不过…” 辛练一听到不过两个字,可乐了,直道:“嘿嘿,就知道前辈不随便收徒的。” 长春子嘴角扯了扯,道:“这小姑娘脑袋聪明是聪明,但不代表资质绝等,我收徒最低最低的门坎,最起码木灵根潜质点要七十以上,如果达不到,抱歉,我是考虑都懒得考虑。” 叶琛闻言,登时笑开了,他支起右手,姆指、食指、中指翘起,无名指及小姆指屈著,得意道:“思儿姑娘可是木灵根八十潜质点的绝顶天才。” 长春子一听,眼睛立即一亮,随即打了个识灵术在陈思儿身上,“天呀,这小姑娘还真是宝呀,老酒鬼我只有六十点,她足足高我二十点呀。” 辛练一听,差点没跌倒,才六十潜质点,还敢要求弟子要七十以上,真是无耻到家了,难怪收不到徒弟?! 长春子有些激动地抓了抓下巴,热烈的眼神不断打量陈思儿,心想:『掌门师兄的大弟子崔东然,木灵根潜质点七十点,号称不世出之天才,以前还在山门时,没事就爱在我面前摆显,现在收了个八十点的女徒弟,还不活活气死他,嘿,我老酒鬼平生从不收徒,一收徒就要来个惊天动地。』 长春子收敛笑意,装作无所谓,道:“这天资…天资还算勉强,老酒鬼我是可以考虑考虑。” 叶琛一听,这老酒鬼又在拿翘了,正要出口再劝,只见陈思儿连忙道:“师尊在上,请受思儿三拜。” 扎扎实实的行了个三叩九拜的拜师大礼。 陈思儿久居庙堂之上,这心机城府可是极深,一眼就识破长春子的性情,他这人是老顽童个性,只要顺著毛摸,基本上好掌握得很。 叶琛见状,立即从百宝袋裡取出一只小酒葫。 “这是登州土酒,请前辈一试。”叶琛笑道。 长春子接过酒葫,捏开盖子,张口一倒,“嘿,这酒喝起来虽然略显粗糙些,但却别有异地风情,还真不赖。” 长春子又喝了口酒,看陈思儿越看越满意,登时大乐,连忙拉起陈思儿,百宝袋一拍,取了只暗金色小鼎。 “凡拜入我百草门弟子,师长都会赠送见面礼,一般都是三阶左右的灵器,但我老酒鬼身為练丹宗师又是护教长老,破天荒收了个宝贵徒弟,送那种破玩意儿,实在丢人现脸,我不送则已,一送就是上等货。 嘿,这是四阶练丹法宝,名曰金乌药鼎,乃是用上等矿石锻铸而成,裡头的器魂為珍贵的三足金乌魄,是我从掌门师兄那边赚来的,原本是我练丹的丹鼎,现在就当作為师送妳的见面礼,妳就拿它好好磨练磨练手艺。”长春子掛著笑意,将金乌药鼎递给陈思儿。 一入手,陈思儿 只觉得金乌药鼎略沉,鼎罩上起浮花纹闪著微光,暗自飘著药香。 “思儿姑娘,别傻瞪著,快将精血滴在上面,让它认主呀。”叶琛提醒道。 陈思儿点点头,将精血滴入,脑海轰然一声,眼前竟然看到一片广阔的天地。 无数思绪涌入她的脑海,差点没让她晕了过去,突然她看到碧蓝天空,有隻巨大的三足金乌飞舞著,顿时间有种睥睨天地的错觉。 她立即收敛神识,笑道:“师尊,这金乌药鼎实在太珍贵了,思儿承受不起。” 言毕,要把金乌药鼎退回。 长春子稍稍不悦道:“嘿,这种小东西,算不了什麼,要不是我这葫芦还有大用,连这个都可以给妳,妳可别瞧不起它,此乃我百草门三大道器之一,名曰造化葫芦,葫芦内有座日月演化天地大阵,任何灵药种子只要放在裡面,一日等同百日,随便放个几个月,就能够催生出数百年的灵药,这才叫真正的好东西。”长春子拍了拍背后的造化葫芦,得意非凡道。 “另外两件道器乃是药王鼎及神农鞭,全都在掌门师兄手上,当年师尊仙逝前,原本属意要将位子传给我,但我这人醉心於毒物及酒,对那种烦人的事没兴趣,所以心裡是老大不愿意,旁边的掌门师兄自告奋勇愿意接任,我这个人就算不接掌门,但不代表会白白把位子让给掌门师兄,所以趁机狠狠的敲了他一记大竹槓,就把造化葫芦给要来了。”长春子更加得意道。 叶琛一听,登时直翻白眼,难怪他跟师兄那麼好,原来都是同一类人呀?! 突然,长春子想到一件事。 立即从百宝袋取出一只空白玉简,快速地将玉简塞满东西,随手丢给陈思儿,道: “这是為师数千年来的练丹心得,妳先拿去研究研究,等妳有所体会后,再开始让妳从最基本的培基丹开始,现在妳是练气期初品修為,先掛个练丹学徒的资格吧。” 从百宝袋掏出一块木牌,递给陈思儿。 陈思儿入手一看,木牌上刻著练丹学徒四个字。 她右手抓著玉简,左手捏著木牌,激动地深吸了一口气,暗想:『我总算踏出第一步了,只要修练到练丹宗师,就有足够的资本,向姜怜怜报仇了,好,我陈思儿為了王父及陈国百姓,一定会拼尽全力,在最短时间内达到这个目标。』 叶琛见状,感动地点了点头,心想总算让陈思儿有了个好归宿,突然,联想到杜灵儿。 『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吗?』 一股不可言喻的感觉,塞满整个胸口,竟感到有些刺痛。 另一边,辛练可老大不高兴,整张脸臭到可以,但他能怎麼样? 人家现在已成為练丹宗师的嫡传弟子,这是板上钉钉的事,那能任由他说什麼,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机会可是修千辈子的福也修不来,勉强算得上是好事一件吧?! 只好苦著脸,偷偷走到陈思儿旁边,示意她到旁边详谈。 长春子没好气得瞪了辛练一眼,心想这癩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呀?! 陈思儿看了看辛练,她可没有过河拆桥的坏毛病,向长春子打了个招呼,就随他到旁边讲悄悄话。 叶琛苦笑道:“我这三弟一见到思儿姑娘就爱得无法自拔,我也爱莫能助呀。” 长春子气乐了,直道:“切,长成那副鬼模样,配我的爱徒也太不搭了,总要先减个肥吧?!” 叶琛苦笑一下,暗想:『当初真该找副好肉身的,怎麼偏偏就挑上杨雄呀?!』 正待他要继续懊悔下去,辛练不知什麼时候,凑了过来,伸手要了通灵宝玉。 “大哥,把你身上的通灵宝玉给我一片吧。”辛练脸色有些惨白,道。 叶琛没问為什麼,从百宝袋取出,放在他手上。 只见他拿了通灵宝玉,又跑回角落,继续同陈思儿窃窃私语。 长春子翻翻白眼,不耐烦道:“天都快黑了,你们该上路了。” 辛练闻言,重重地嘆了好几口气,一脸铁青地对著陈思儿又叨絮几句,将通灵宝玉慎重放在她手上,牙关一咬,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房子。 眼角似乎泛著泪光,脚步似乎沉重。 叶琛见辛练消失於尽头,连忙向两人道别,快步跟了出去。 一路上,两人都是默默无语。 没多久,就走到位於城北的移光驛。 只见一座全部由天青石堆砌而成的驛馆,映入两人的眼底。 毫不起眼、平淡无奇,低调得令人过目就忘。 如同它的背后的宗门一样。 只有驛馆正上头的黑底金字招牌,写著移光驛。 此时,驛馆大门前,不少修士正在排队。 叶琛及辛练无奈的对看一眼,只好走到队武的最后头。 幸亏前进的速度不慢,估算大概半个时辰就可以轮到。 “嘿,王道兄,您知道那个叶琛被人给宰了吗?”叶琛前面的一名黑脸胖修士道。 叶琛一听,脸都绿了,我人不是著好好的,什麼时候被宰了?! “嘿,刘道友,这消息早就传遍西土了,真是教人可惜呀,居然被灵宝宗二宝主给捷足先登,原本我还打算过去大燕登州碰碰运气呀。”叫王道兄的白脸修士一脸惋惜道。 “可不是,天一门盛大师兄,可是悬赏一枚筑基丹呀。”辛练故意插上一嘴道。 两人一听,均是深有同感的点头。 “不过那叶琛也真够狠的,居然把整间灵宝阁给灭了,还杀了灵宝宗三宝主,最后力竭被二宝主给宰了,据闻二宝主气得把他尸体千刀万剐,丢到院子后面喂狗。”叫王道兄的白脸修士道。 叶琛听得脸色有些铁青。 “二宝 主这回可真是露脸了,居然办成了天一门盛大师兄的事,听说被召进天一门,捞了不少好处,而且大宝主获知消息,也高兴得送他不少东西,还让他在灵宝宗的地位提升不少。”叫刘道兄的黑脸修士接著道。 叶琛及辛练想到那个白痴样的银宝子,不禁摇了摇头。 “在下万兽门杨雄,与好友叶王,正要去大燕游歷,不知两位道友如何称呼呀?”辛练故意插开话题,问。 黑脸胖修士得意道:“嘿,我叫刘兴,他叫王传,我们俩个都是散修,听说灵霄宫宫主洛英华正在大举招兵买马,所以要去大魏碰碰运气。” 叶琛一听到洛英华三个字,疑问道:“这洛英华什麼时候当上宫主了?” 王传一听,有些讶异打量叶琛一眼,但碍於他筑基期初品的修為身份,语带保留道:“叶道兄,可能不久前出关吧?!” 叶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请王传讲解来龙去脉。 王传得意一笑,张口娓娓道来。 直听得叶琛及辛练惊嘆连连。 叶琛听到徐州牧府那一段事,脸上满是铁青。 暗想:『当初纯粹只是一番好意,没想到却害了那对纯善的老夫妇,自己真是该死呀。』 后来听到洛英华出面力挺柳灵儿,对抗天一门,令叶琛十分感动。 一直听到鹿儿岛附近的大爆炸及灵霄宫向灵宝宗宣战一事。 辛练此时,没心肝问:“人家都快打起来了,二位道友还跑去凑热闹,不怕有个万一?!” 王传及刘兴对看一眼,笑道:“嘿,正所谓赔钱的生意没人做,杀头的赚钱买卖大家抢著做,这灵霄宫乃是横霸大魏的一等一仙门,对上那个只会闷头练器的灵宝宗,根本就是十拿九稳的稳赚生意,我俩兄弟打算过去帮上一忙,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捞到些好处,毕竟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辛练正要开口相讥,只听见一阵吵杂声。 一名身材中等的紫衫修士,带著两名随从,大摇大摆地推开人龙,走进移光驛。 辛练可不能接受,鬼吼鬼叫道:“切,没见这般无耻的,居然敢插队。” 紫衫修士的随从循声看了辛练一下,眼角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随即走进移光驛。 “嘿,道友请您禁声,那位爷可是金光洞十二金尊,排行第十金尊的季风,这大宋三座移光驛可都归他管辖呀。”刘兴急道。 辛练眉角挑了挑,暗想:『切,原来是老闆呀,难怪跩得二五八万样。』 没好气的闭上嘴巴。 四人又继续东扯西扯,让叶琛及辛练听了不少修真界的奇闻异事。 半个时辰刚过,就轮到叶琛四人。 他们依序走入移光驛,只见大厅裡约莫只有百餘丈,摆设不多,只有几张桌椅。 大厅尽头置放五座传送法阵,从甲字号到戊字号,此起彼落的白光,不断地闪著。 正中央著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脸汉子,乃移光驛的负责人,金光洞弟子,姓黄名恩,筑基期初品修為。 而之前的季风及两位随从则不见踪影,辛练寻思可能已经传送到别处了。 “请问是前往何处?”黄恩十分客气向前询问叶琛。 叶琛看了一下右侧墙上,那幅巨大的中土大陆地图,西**有十五个传送光点,而东土则一个都没有。 他细眼一看,大燕共有三个传送点,各是燕京—长安,徐州州城—靖远,岳府州州城—绥远。 “大燕徐州州城—靖远。”叶琛回道。 “一个人中品灵石四十块,两人共是八十块。”黄恩点头道。 “真贵。”辛练一听,吓了一跳。 这点灵石对於叶琛来讲,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另一头的刘兴,向另一位驛人员缴了灵石,朝叶琛打了个招呼,两人走进传送法阵,一道炫目白光过后,身影消失不见。 辛练一脸惊讶地张大了嘴。 叶琛从百宝袋掏出八十块灵石递给黄恩。 黄恩确认好数目,指了指甲字号的传送法阵。 叶琛及辛练对看,笑了一下,道:“嘿,这辈子第一回传送,不知道会不会晕呀?!” 两个人慢慢走到法阵正中央,还没有多想,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登时就没了知觉。 黄恩见叶琛两人已被传送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季风从大厅走道尽头走了出来。 “你确定就是这两个人?”季风问后头的随从。 随从认真的点点头,道:“稟金尊,小的认出那个胖子,就是当初在狼兴城那位死而復生的万兽门修士,而另一位修士,模样身材认不得,但小的肯定,他一定易过容。” 另一位随从搭腔道:“嘿,我和水哥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位修士身上有件魔宝,可在百步之外取人性命,还把血肉吸得乾乾净净。” 那两个人居然就是当初躲在狼军队列的神秘修士。 季风点点头,笑道:“原本我以為你们两个去了趟东蛮,就只会玩那些土著丑妞,没想到竟然给我带来了意外惊喜,好,我就姑且信你们一回,只要让我拿到那件魔宝,我就在大金尊面前替你们兄弟美言几句,让你们正式拜入金光洞。” 两位随从闻言,立即跪下,痛哭流涕道:“谢金尊。” 季风慢慢走到黄恩旁边,问:“有照我的吩咐修改过传送位置吗?” 黄恩立即跪拜,认真回道:“谨遵金尊吩咐,已将那两位修士传送到大燕边境。” 季风点点头,扭头道:“走吧,还傻跪在那边。” 两位随从立即笑瞇瞇地跟了过来。 三人一走进传送法阵,一道绚目白光闪过,消失不见。 (本章完)

第79章 天一道印 朋州位於大燕疆域最南端,一半疆域紧连登州,另一半疆域贴著南海。 州内人口数為大燕第三大,境内河川云集,渔获量充沛,大部份的百姓都以捕鱼為生。 生活算得上小康,家家户户都有口大白米饭吃。 朋州州城—南兴,為千年古城,位於大云河、二娘河及无定河三条大河匯集处。 制扼朋州重要水域,乃船运重要转运点,向来為兵家必争之地。 朋州州牧—裘伯芳,凝脉期上品修為,乃天一门的外门弟子,為人善於谋略、经营,掌控朋州百年,将朋州河运商务打造成聚宝盆,大燕四成税收全来自此。 南兴城河口处设有玄武水师三万,千餘艘战舰,乃大燕第三大军队。 南兴城东方乃是无定河,起至飞龙山脉,尽至南海,绵延三千餘引,河内盛產一种名贵的鱼,名曰娃儿鱼,為大燕王庭御宴必备的一道珍饈,因此沿岸大小渔村林立,家家户户都以娃儿鱼為生。 无定河南海出海口旁,立有一座奇特小城,规模不大,仅有千餘丈大小,可容纳三千人左右,名曰无定城,乃朋州最大水贼—铁掌帮的根据地。 铁掌帮帮眾约一千餘人,个个善於游泳、操船,每次掠夺朋州河域商船,都是以数百条中小型快艇,全面围堵目标物,从未失手过,横霸朋州水域足足三十年,但他们从不打劫官船,只对商船下手,因此玄武水师未曾进行扫荡,彷彿双方有些若有似无的默契。 这日,无定城城北的传送法阵,白光一闪,吐出两名修士。 前者是名高大的少年修士,后者是名矮胖的中年修士。 他们就是叶琛及辛练。 只见他们有些晕眩地直拍脑门。 “这…这看起来不像靖远城呀?”叶琛疑惑道,眼前看起来像个小城。 “确实不像,倒像个强盗窝呀。”辛练看著慢慢聚集而来的人群,自顾自傻笑道。 面前错落著千餘名彪形大汉,个个都是满脸横肉、兇神恶煞样。 為首出一名身材中等,右眼戴著眼罩的黑脸汉子,他就是铁掌帮帮主朱九。 “嘿,等了这麼久,总算有买卖上门了。”朱九冷笑道。 叶琛扫了他一眼,阴冷的目光让他打了一个寒战。 “呦,第一次听到有凡人敢打劫仙人的?!还真够有胆识。”辛练神情儘是幸灾乐祸。 朱九闻言,恼羞成怒喊道:“哼,仙人又如何?我铁掌帮连仙道十门都不放在眼底。” 语毕,赢来眾人如雷的掌声,让朱九底气大了些,双脚也不太颤慄。 辛练一听,拍了拍手,道:“好大的口气,那就让辛爷我瞧瞧,你们的能耐如何?!” 言毕,右手正要一拍灵兽袋,朱九连忙大喊:“急什麼?!” 辛练手悬在半空中,满脸杀意的瞪著他,“怕了吗?跪下来舔我鞋底,辛爷我就当屁,把你给放了” 此话一出,激起一阵骚动。 叶琛在旁边,瞇了瞇眼,神识一扫,暗想:『这座小城总共有一千八百五十口,八成以上都是凡人,剩下不到二成是修士,最高修為仅是凝脉期中品,為何那黑脸汉子底气十足?!难道其中有些猫腻?!』 身形未动,却暗自蓄劲。 朱九被辛练讥得满脸通红,咬咬牙,呛声道“哼,等会儿有你瞧的,可不要吓傻了。” 扭头朝人群大喊:“吴均?吴均又死到哪去了?” 叶琛浓眉一皱,这个名字彷彿听过。 只见人群中钻出一名年轻修士,披头散髮、脸色苍白,一脸失意落拓样,竟然是叶琛的旧识,徐州靖远仙药阁的吴均。 吴均未认出叶琛,只见他朝朱九恭敬一拜,颠头颠脑的跑到朱九身边,就像一个小奴僕般的卑微。 叶琛仔细一看,发现他右腿似乎有些不利索。 朱九一见吴均,把从辛练那头受的鸟气,一股脑全宣洩在他身上,抬起大脚狠狠将他踹倒在地上,嘴裡骂道:“整日只会吃閒饭,叫你做事就躲得老远,你当我铁掌帮是开善堂的呀?!” 吴均倒在地上,立即起身来,仍是一脸恭敬道:“帮…帮主,找小的有什麼事?” 朱九朝叶琛二人努了努嘴,道:“十爷发话了,在他老未到之前,要我们务必留下这两个小子,你就上前替我挡上一挡。” 吴均闻言,脸色一僵,恭敬地点了点头,转身往叶琛方向走来。 “凭你凝脉期初品修為,挡得住吗?”叶琛故意朗声道。 吴均头都没抬,冷道:“挡是挡不住,但拿命去填,够吗?” 言毕,脚步一点,身子朝叶琛撞来,颇有以命相拼的气势。 叶琛双眼瞇了一下,他不知道吴均為什麼沦落成这副模样?!但念在旧情,总不能兵刃相向。 身子一闪,一记手刀将吴均击昏,任由他倒在一旁。 朱九一看,原本的黑脸更加黑了,苦道:“什麼烂仙人,居然连人家半招都挡不了,这下我苦了?!” 辛练不知道叶琛此举有何用意,他只知道,只会叫别人去死的人,最是该死,脸色更加阴冷道:“你这个黑脸王八,本爷越看你越不顺眼,给我去死。” 右手一拍灵兽袋,一头银背巨猿窜出,朝天狂吼几声,杀气腾腾地朝朱九跳去。 朱九登时吓得惊慌失措,连滚带爬急忙往后逃窜,后头的一干兇神恶煞,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四分五散地满城飞奔。 辛练得意地一笑,好整以暇地等著看,银背巨猿撕开这黑脸王八。 朱九脚步再快,也快不过银背巨猿,不过十个弹指时间,他就被追上,只见银背巨猿双手正要触及朱九之时,一道匹练金光,稳稳射向银背巨猿。 叶琛反应极快,一拍百宝袋,开天剑暴然射出,噹的一声,将匹练金光狠狠击偏,重重在泥地上砸出一只小坑,开天剑则是反弹斜劈出去,牢牢坎入厚实的城墙。 辛练定眼一看,小坑裡居然是团浓痰,大惊失色道:“这是什麼鬼东西?!” 叶琛及辛练扭头一看,传送法阵处,白光没尽,缓缓走出三个人。 “铁掌帮帮主朱九,拜见十爷。”朱九恭敬跪拜道,脸上一扫苦涩,换上无尽的得意神色,一帮乌合之眾闻声,立即全跑了出来,随后跪倒。 為首的紫衫修士,一脸傲慢,彷彿世上的人都要臣服於他的脚下。 他就是移光驛之主,金光洞第十金尊—季风,金丹期初品修為。 只见他淡漠地上下打量叶琛及辛练,脸上带著无限的鄙夷。 叶琛阴冷的瞪著他,嘴角扯了扯,厉声问:“请问是前辈命人,将我兄弟俩的传送地点改成此地的吧?” 季风傲慢地看著叶琛,嘴角一扬,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辛练闻言,一张肥脸气得狂颤,骂道:“操,你个什麼臭金尊,老子在北镇城就看你很不顺眼,没想到你居然给老子玩阴的,把我们弄到这强盗窝?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季风身后的随从,大步一踏,怒骂道:“小小的一介散修,居然敢在金尊面前满口喷粪,不怕横尸街头吗?!” 辛练正要张口反呛,被叶琛以眼神制止。 他缓了缓胸口的闷气,露出一个生畜无害的笑容,道:“在下是散修叶王,另一位是我的好友,万兽门修士辛练,我们正欲往大燕靖远办些杂事,却不知為何跑到此地,在下百思不得其解,跟前辈素昧平生,為何要故意拦住我们?” 季风嘴角扯了扯,清冷口气道:“本金尊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送你们来这裡,无非只是想要件东西罢了。” 叶琛露出疑问的表情。 季风身后的随从了出来,冷笑一声,道:“我巫大和弟弟巫二,当初在牙根山狼兴城就见过你们两个,当时你用魔宝杀了一名万兽门修士,对吧?!” 叶琛及辛练一听,脸色剧变。 巫二随后搭腔道:“而且你还用夺舍重生的法术,把你兄弟的生魂换到这胖子身上,对吧?!” 辛练一听,扭头朝著叶琛鬼叫道:“当初叫你把那些韃子全杀了,你就不听,你看全曝光了吧?!” 叶琛瞪著三人,一脸寒意道:“那又如何?!” 季风眉角轻挑,以轻淡的口吻,道:“把你身上的魔宝留下,本金尊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教你们尸骨无存。” 辛练一听,张口大笑三声,讥道:“就凭你一个金丹期初品的傢伙,真笑死人了吧?!老子不知杀了几个?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辞。” 季风闻言,露齿一笑,目光却多了几分杀机。 “看来我金光洞潜伏修真界太久,已经被世人遗忘了,如果今日再不出手,恐怕会堕了十二金尊的威名呀。”季风缓缓举起右手,道:“就让你试试,什麼叫以身鍊剑的厉害吧。” 季风话一出,在场眾人均是连退数百尺,彷彿非常惧怕季风的法术神通。 辛练嘴角扯了扯,收了银背巨猿,换上鬼面巨梟。 “兄弟,给老子狠狠灭了他。”辛练激动骂道。 鬼面巨梟仰头长啸一声,数千道风刃疯**向季风。 季风见状,冷笑一声,身子一倾,竟化成一把金色巨剑,刺向辛练。 数千道风刃完全阻止不了他的速度,辛练登时產生一种,一剑既出、鬼神皆灭的 绝望错觉。 叶琛见辛练遇袭,牙关紧咬,右脚一踏,地王锻体、地王神力全力发动,整个人撞向金色巨剑。 匡的一声巨响,叶琛竟然被撞飞数十丈,狠狠铲起一片泥沙,砸落在地。 他勉强立起身来,一张脸苍白的近乎透明,嘴角掛满鲜血。 “好…好…硬的肉身。”叶琛惨道,此时他觉得半边身子毫无感觉,彷彿筋骨尽毁。 金色巨剑仅仅停滞半刻,随即光芒更盛,剑锋一抖,欲将辛练肥胖的身躯,化成漫天血花。 辛练脸色剧变,他可没有叶琛变态的肉体,连忙跃上空中。 无奈,仍是慢了一步。 这五行之中,金行首重速度,普天之下无人可快得过金行,更别提辛练这个迟缓的胖子。 朱九激动亢奋的眼珠上,浮现数千道剑锋,破出辛练痴肥身躯的景象。 登时,他得意的朝天大叫:“金尊好威呀。” 叶琛见状,双眼赤血,浑身战慄,如受伤的孤狼悲痛长啸一声。 紧接著,眉间一闪,一道夺目白光飆射而出,狠狠命中金光,稳稳将它砸落泥地,轰出三尺深坑。 叶琛深藏已久的杀招,太白,第一次问世。 坑内灿烂金光急速退去,露出狼狈的季风,只见他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刚那是什麼东西?居然能够伤得了我?!” 他脸色凝重地跳出深坑,右手放在腰际,指缝鲜血淋漓。 巫大、巫二脸色暗沉,立即快步上前,巫大从灵草囊掏出止血丹,喂入季风的嘴裡。 巫二则是从百宝袋,拿出一块灰色小石碑,对著叶琛道:“你竟然伤了金尊,不怕金光洞找你算帐吗?” 叶琛拍了拍满身的泥沙,寒道:“伤了又如何?敢动我三弟,就是该死。” 突然铁掌帮帮眾传来一阵惊嘆声。 辛练竟然完好如初的在叶琛旁边,虽然脸上满是劫后餘生的后怕。 “差一丁点就葛屁了,幸好我有替身斗蓬。”辛脸肥脸满是冷汗道。 季风一看辛练居然无事,差点没气死,这胖子居然身上藏有异宝?! 叶琛见辛练没事,稍稍的缓了口气,但浑身的杀气更盛。 他的嘴角露出一个残酷的弯度,道:“全给我去死。” 眉间一闪,紫金色沙暴疯**出,漫天佈地罩向季风三人。 叶琛的第二杀招,后土。 巫二一见后土,脸上大喜,笑道:“来得正好,就让你尝尝我镇天石碑的厉害。” 他立即取出一枚疯魔丹,张口吞了进去,用三十年的寿命换来片刻的道行暴涨,右手一振,小石碑迎风涨大,变成一面十尺灰色巨碑。 只见上面布满了古老的刻痕,一阵阵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无数凶兽、异兽,甚至还有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人形图影,这些人影或胁生双翅,或头顶长角,又或三头六臂,又或满身怪鳞,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古怪异常。 石碑上纵横交错的古老刻痕,仿佛代表著天地的至理,突然,刻痕激发无数金光,最后,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古老鐫咏的字体… 镇! 后土气势磅礡的全数击中悬在半空的镇字,竟然一粒不剩地全没入其中,徒留一枚斗大的古老字体。 叶琛见状,脸色一僵,惊绝道:“怎麼回事?这…这…这该不会是道器吧?” 此时,他发现后土与他的神识连结已断,令他相当震惊。 巫二得意道:“道器?哼,你还不配我使上道器,这不过是件法宝罢了,这镇天石碑可是我巫家祖传,是可以镇压世上任何法宝的神奇宝贝,既然它吞了你一件魔宝,另一件也给我吧。” 右手一指,古老字体朝太白咬去。 叶琛暗想,可不能再让它吞了太白,二话不说,掏出三枚上品土系灵石,化成三尊力士,攻向镇天石碑。 自己发动地王神力,稳稳杀向巫二。 季风见巫二手上竟有这种逆天法宝,脸色相当难看,他心想:『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傢伙,居然藏了这麼一手,看来我该好好提防提防,免得被他们给卖了。』 巫大见季风看他的表情有些异样,立即陪笑道:“这真是我巫家的祖传法宝,一直没有拿出来,是怕被人给抢了,不是故意要藏私的,你瞧,我们不是用在镇压魔宝上头。” 季风扁了扁嘴,道:“哼,不过是件破法宝,本金尊还看不在眼底,你们把那小子给我杀了,这帐就一笔勾消,要不然…” 巫大一听,立即恭敬一拜,飞身加入战局。 季风见巫大走远,登时颓倒在地,脸色泛起紫金惨色。 虽然他已服食止血丹,勉强止住伤势,但金行鍊体已破,修為折损大半,不想被巫大识破,才故意把他支开。 他瞪著叶琛,胸口一阵无名火狂冒。 金光洞弟子向来不屑使用任何灵器、法宝,因為他们认為自己肉体就是灵器、法宝,尤其是位列十二金尊的季风,更加的以身体力行这项法则。 纵横修真界两千年,大大小小战役不断,从未落过下风,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筑基期的无名小子,破去最為自豪的金行鍊体,这对他无疑是莫大耻辱。 他瞪著叶琛,杀意大涨,无奈鍊体已破,根本奈何不了他,突然有种為何不多準备几件法宝的遗憾感。 突然,他想到大金尊传授给他的压箱杀招。 他暗想:『虽然大金尊一再告诫,不得妄用天一道印,但是这小子实在太狂,不杀他,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哼,大不了我将无定城整个清洗一遍,再换上一批人就是。』 他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弯度,从百宝袋裡掏出一只墨色方印。 以三指捏著,高举过头,厉声道:“哼,今日就让你试试,大金尊所传天一道印的威能。” 随意往上一拋,墨色方印居然暴发一道浩然巨光,继而投射出一只布满半片天际的巨大金印,稳稳地悬於眾人上头。 只见巨印正中央刻有翻天两字。 铁掌帮眾人吓得摊软在地,无法言语。 辛练及鬼面巨梟被巨印一摄,登时趴倒在地,无法行动。 斗大的金光立即定住叶琛,狠狠将他制住,就像一隻大手按著一只青蛙,将他大字形的缓缓塞入泥地。 叶琛感觉到似乎有百座九羊山压在他身上,让他完全无法动弹,一丝灵力都无法调动,仅仅靠著地王锻体勉强苦撑。 一旁的三尊力士可没有叶琛如此变态的肉体,登时化成齏粉。 巫大及巫二一见到天一道印,脸上阴晴不定,不停交头接耳。 “哼,这可是天一门掌门人丹阳子亲手练製的天一道印,裡头封藏一丝翻天印的力量,平常可不轻易让它显露出来,谁教你居然破了我苦练千年的金行鍊体,你就乖乖地被轰杀成渣吧。”季风状似疯癲笑道。 “这…这只是一缕翻天印的力量,好可怕,这已是仙器吧?!”叶琛咬牙苦撑著,叫道。 季风满意地挑了挑眉角,悍然道:“印。” 金光顿时炸闪,翻天两字朝叶琛猛然一落,叶琛只能两眼一瞪,轻嘆一声,无奈面对死神无情的收割。 辛练被压得头都抬不起来,一听到季风的声音,连忙叫道:“要杀就杀我,放了我大哥。” 这时,叶琛识海传来一道娇嫩的声音。 “欺负我妈妈,小黑吃了你。” 叶琛眉间一闪,一道小小黑影射向天际,竟然无视翻天印的威能,轻鬆的穿了过去,张口将那只墨色方印吞了。 “小黑?!”叶琛惊喜道。 墨色方印一没,巨大的金光顿时分化成万道光团,消散於天际。 眾人庞大可怕的灵压,立即消退。 “什…什麼?”季风见状,脸色大变,天一道印居然被吃掉了?! 叶琛见机不可失,连忙指挥太白杀向季风,季风铁青著脸,身形晃动,竟然抓著巫大,稳稳扔向太白,随后身子猛然一退,急忙遁进传送法阵。 可待他要发动传送法阵,突然后背一痛,数千记风刃狠狠把他砸飞数百尺,叶琛身子一欺近,地王神力悍然发动,数千拳狠狠夯向季风的肉身。 任凭他金行鍊体,也禁不起一拳重达八千角马力的猛烈攻势,瞬间被打成破烂沙袋,翻倒在地,一道金光正要破脑而出。 太白毫无悬念地破开巫大的肉身,登时反转,无情将金光切成两半。 巫二见季风及巫大被杀,脸色一寒,立即调动镇天石碑要镇压叶琛,却发现镇天石碑动都不动,原来疯魔丹的药效已退,他根本没有足够的灵力,能够指挥它,他随即跪地求饶道:“前辈不要杀我。” 镇天石碑失去巫二的灵力控制,立即吐出后土,然后恢復成小石碑样,跌落在地。 后土立即与叶琛的神识恢復连结,在叶琛的指挥下,化成紫金血纹大沙葫,缩在叶琛腰后。 朱九及一干铁掌帮人见最大的靠山已死,立即阵前倒戈,跪地求饶。 整座无定城满是此起彼落的哀求声。 小黑嚼著天一道印,开心地落在叶琛肩上,叶琛疼惜地摸了摸牠的脑袋,发现居然长大了些许。 “草,一群没有道义的垃圾。”辛练翻翻白眼道。 巫二满脸冷汗,跪地求饶道:“前…前辈只要您饶了小 的一条狗命,我巫二立马替您充当马前卒,做牛做马一辈子也不在乎。” 叶琛一脸寒意瞪著巫二。 “这…这镇天石碑就送给前辈了。”巫二将小石碑往前一推。 叶琛脸色稍稍好些。 巫二见叶琛有些动容,连忙急道:“您根本不必担心因為杀了季风而走漏风声,因為这座无定城是他的秘密据点,这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知晓,金光洞的人只会奇怪他怎麼消失了?压根想不著是被您老给收了,另外这城主府的秘库裡可是藏了不少好东西,是近些年他下黑手赚来的,全部供献给您,阿,瞧我的记性,对了对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这城主府还有另外一个秘库,专门收纳天一门掌门丹阳子的独子—纳兰飞云的私藏。” 叶琛一听,双眼瞇了瞇,问:“哼,我只知道他有个独生女,名叫纳兰明月,从来没听过他还有儿子这件事?” 辛练一旁讥笑道:“外头小三生的吧?!” 巫二见似乎挑起叶琛的好奇,连忙道:“只要前辈发下道誓,放了我一条生路,我就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你。” 叶琛一听,开始衡量他口中的秘密,值不值得他的一条狗命。 他上下打量巫二,脑海开始衡量他的话裡的真实性,单就季风手上有天一道印这种逆天玩意儿,就足以证明金光洞与天一门,确实有说不清的曖昧关係,不过纳兰丹阳外头还有个儿子,这就有些过头了?! 至於那个鬼劳子纳兰飞云的秘藏,哼,根本就是瞎扯淡吧?! “瞧你这副死样子,看不出来知道些什麼大祕密?我看你不太像是个随从吧?”辛练撇了撇嘴,讥笑问。 巫二苦笑道:“我俩兄弟真正的身份,乃是盛秋雨派来卧底的,原本想藉由季风的关係,打进金光洞,没想到全被前辈给破坏了,这镇天石碑就是盛秋雨送给我们傍身的。” 叶琛一听盛秋雨三个字,脸上满是阴霾,暗想:『这傢伙根本是阴魂不散,什麼鬼勾当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巫二看著叶琛,暗想:『哼,这小子看起来一副傻子样,肯定被我的一番话给忽弄了,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天大祕密,嘿嘿,我就骗他个七晕八素,才好趁机会溜之大吉。』 叶琛看了看眼前的巫二,发现他眼底闪过一抹狡诈的光彩,浓眉尾角挑了挑,身后的后土一闪,将他吸成人乾。 “这隻养不熟的白眼狼,留在身边太危险了。”叶琛寒道。 他根本不在乎所谓什麼纳兰飞云,那是别人家的家务事。 “嘿,我就说嘛,凭他一个凝脉期上品的傢伙,凭什麼手上有这种好东西。”辛练顾不得一脸泥沙地跑了过来,小心翼翼抓起地上的镇天石碑。 “嘿,可惜那个什麼鬼天一道印被小黑吃了,这只石碑是我的,大哥你可不要跟我抢。”辛练疼惜地紧抓著道。 叶琛无奈的摇摇头,道:“你要就给你吧。” 朱九一见叶琛居然把巫二给灭了,吓得又屁滚尿流、嘴裡不断求饶。 叶琛根本不理会他,走到晕迷的吴均旁边,将他拍醒。 吴均摇了摇沉重的脑袋,突然看到叶琛,竟觉得有些眼熟。 “吴道友,不认识我啦?我是三毛子的大哥呀。”叶琛笑道。 吴均立即想起,正要叫出他的名字,被他制止。 “你不是在靖远城的仙药阁,怎麼落到这般田地?!”叶琛问。 吴均脸色一暗,惨道:“唉,还不是被奸人所害呀。” 朱九一听他们居然是旧识,差点没吓晕,一想到他过去对吴均的打骂,浑身就像掉入冰柩般寒彻心肺。 “是这批傢伙害的吗?”叶琛指著朱九问。 吴均苦笑一声,道:“哼,他们还没那个本事,是那个丘良胥搞的鬼,他见我和师弟们全然不受他管辖,就故意设下圈套,诬赖我贪污阁内的钱财,命人打断我的右脚,并且把我和师弟们转手卖给灵宝阁的人肉贩子,几经转手,我们就到了无定城,我本事不错所以充当朱九的打手,而师弟们就成了城内免费的大夫,那个王八蛋季风给我们全下了禁制,倘若我们不从,就不给我们解药,要让我们生不如死,前些日子有个小师弟不小心得罪了季风,季风就故意不给他解药,让小师弟活生生痛死。” 叶琛双眼一瞇,道:“原来是这样?那表示这整座城一个好人都没有了?” 吴均惨笑一声,道:“不,除了眼前这批人外,其餘全是被迫的。” 叶琛眉角一挑,后土一闪,眾人登时化成一堆人乾。 “叶…叶道兄,你竟然…”吴均见状,差点没吓死。 “放心,我已经杀了季风。”叶琛指著一角破烂尸体道。 吴均惊讶道:“叶道兄居然杀了季风,真令小弟大吃一惊。” 叶琛笑道:“多亏了小黑呀。” 肩上的小黑闻言,开心地大笑。 辛练左顾右盼一会,道:“大哥,既然我们把季风跟铁掌帮给灭了,乾脆把这座城给占了,你身為筑基期修士,摆在外头都够格可以开门立派,拥有座小城,不為过吧?!况且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好。” 叶琛一听,点点头,道:“三弟所言极是,这些日子不断在赶路,心中总有些空虚,不够踏实,既然赤玉城再也回不去,乾脆就在这落地生根。” 辛练可笑开了,心想:『嘿,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将来向老毒物提亲也有个体面,真好。』 吴均呆在一旁,脸上阴晴不定,急道:“这怎麼行?被金光洞知道,我们全部都会被杀呀?!” 辛练看了吴均一眼,眼珠子转了转,右手一挥,鬼面巨梟落下百餘道风刃,将传送法阵完全毁去。 “哼,现在不用怕了吧?!”辛练道。 吴均见传送法阵毁了,重重地吐了口气。 叶琛对吴均缓声道:“吴道友,如果你和你师弟愿意就留在这裡,就可以不用再寄人篱下、看人眼色了。” 吴均感激地跪下。 辛练一脸兴奋地收刮季风及巫家兄弟的百宝袋。 “大哥,您的。”辛练将季风的百宝袋扔给叶琛。 自己将巫家兄弟的百宝袋都抹去上头的神识,一探,没好气道:“还真穷呀,连我都不如。” 突然,他脸色一变,急道:“嘿,居然有季风秘库的所在处及开啟手法。” 收起神识,大笑道:“大哥,我们先去找看看季风的珍宝吧?!” 叶琛无奈地耸耸肩,笑道:“你还真是财迷呀?!” 辛练立即朝城内最雄伟的一栋建筑物飞奔而去。 吴均立起身来,脸色一暗,问叶琛道:“叶道兄,你有小总管的消息吗?” 叶琛摇摇头。 吴均嘆口气,道:“小总管该不会真的成仙了吧?!” 叶琛苦著脸,不知如何安慰他。 “哈楸。” 一个半绝顶,长相难看的矮子,揉了揉鼻子,笑道:“嘿,不知道是谁在骂我?!” 他抬头一看,咬咬牙,脚步沉重地努力爬著阶梯。 只见一条蜿蜒向上的陡峭楼梯,从山下直往山上,足足有三千层。 而现在他才只爬到一半。 突然,他右脚一滑,身子偏了一下。 為了平衡身体,右手不得已碰到山壁,竟然一股大力袭来,狠狠将他击落。 他就像沙袋般砸落山底,登时痛得他眼冒金星、眼鼻飆泪。 “切,居然没成功。”他苦笑道。 这人居然是消失已久的三毛子。 只见他倒在地上一会儿,努力地爬了起来,从怀裡取了枚红果子,大口地嚼著。 “湘湘,妳等著,我很快就会见到妳了。”三毛子眼神坚定道。 山顶上立有两个身影,一直注视三毛子的一举一动。 一个是貌似僕人的铜像。 另一个则是长著一对小翅膀的蓝色巨鲸。 “喂,这样抬头看你,很累人耶。”僕人无奈地道。 蓝色巨鲸翻翻白眼,化成一个十岁左右的蓝脸小童。 “切,鯤鹏你都已经上百万年岁数了,还爱装小。”僕人翻翻白眼道。 “装小总比你找死好吧?!”鯤鹏没好气道。 僕人一听,脸色有些难看。 “你居然有种给主人设了三道难关,要是日后让他觉醒,我想他绝对会出手把你给宰了。”鯤鹏一脸幸灾乐祸道。 僕人眼底闪过一抹幽暗,冷道:“嘿,要不趁他还蒙昧不知,好好的玩一玩,否则心中的怨气如何宣洩?!” 鯤鹏没好气看了他一眼,幸灾乐祸道:“哼,你们之间的恩怨不关咱的事,日后可别怨我,你老就好好享受这人生最后美好光景,咱就不陪了,要去看看主母情况如何?” 说完,蓝光一闪,消失不见。 僕人瞪著底下的三毛子,咬咬牙,小声道:“云天河呀,云天河,你居然為了个女人,自废三成道行,又将一缕真灵转世投胎,弄成今天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实在不像当年那个大杀四方的沧澜剑帝呀。” 他双眼瞇了瞇,满是杀意道:“哼,要不是当年输了,被你练成器灵,我早就成了仙帝之首,也不必像现在守在这破仙府数万年,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折磨你,我就不叫无缺仙帝江无缺。” (本章完)

第80章 私家班底 “嘿,大哥,这季风还真藏了不少好东西。”辛练一脸兴奋大叫道。 只见叶琛坐在城主府大厅的太师椅上,专心读著一只玉简,恍然未闻。 辛练好奇地凑上前去,久久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无奈拉把椅子坐下。 一个时辰过去,叶琛眼皮动了动,张开眼睛,一看见辛练,笑道:“三弟,你什麼时候过来的?” 辛练翻翻白眼,没好气道:“老早就来了,你只顾著读玉简,根本没听到我叫你。” 叶琛抓抓后脑勺,笑道:“抱歉抱歉,实在是这玉简裡的东西太过於玄妙,让我失了神呀。” 辛练讶异问:“这只玉简是不是季风百宝袋裡的东西?!” 叶琛点点头,道:“没错,而且这玉简居然是金光洞三大不传之秘之一的移光阵图。” “移光阵图?这跟移光驛有关係吗?”辛练皱起眉头问。 “呵,那移光驛裡的传送法阵,不过是移光阵图内最低阶的一种阵法罢了。”叶琛笑道。 辛练一听,脸色剧变,狂喜道:“那…那我们不就可以随便搞出一个传送法阵?” 叶琛点点头,道:“当然没问题,而且它上面还详载中土大陆上所有传送法阵的传送点,只要知道座标,我们可以传送到任何地方。” 辛练一听,可乐了,直道:“嘿嘿,那我岂不是三不五时去探望一下思儿姑娘。” 叶琛闻言,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满脑子净是女人,从来不好好修练。 要不是他身上那件替身斗蓬,早就不知死了几次?! 叶琛看著辛练沉思半晌,把辛练都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苦著脸,道:“大…大哥,我只是说笑罢了,你别当真呀?!” 叶琛重重嘆了口气,从季风的百宝袋掏出一只玉简,递给辛练。 “这是金光洞三大不传之秘之一的金尊诀,三弟你的肉身是金灵根属性,刚好适合你修练。”叶琛寒著脸道:“我再次向你警告,这金尊诀你必须死命的给我苦练,要是胆敢鬆懈半刻,我绝对会扒了你的皮,懂吗?!” 辛练闻言,脸上满是愁苦,看了看手上的玉简,小声道:“大哥你都发话了,我当然听你的。” 他瞇了瞇小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暗道:『嘿,这可是好东西呀,看那个季风耍起来可威风的,好,老子就来练上一练,也当个金尊玩玩。』 他满心欢喜的将玉简收入百宝袋中,正要与叶琛分享季风秘库中的珍宝。 突然,门外传来呼唤声。 “嘿,吴均那小子把人都叫来了。”辛练笑道:“昨日我知会他,同城裡剩下的人开个会,决议他们是走是留,应该是有了结论了吧?!” 叶琛点点头,协同辛练走出大厅。 只见广大的院子立有五百个人,个个神情紧张,不停地打量叶琛及辛练。 叶琛细眼一看,之前神识扫瞄到的修士,全在面前,总共有两百六十个人。 吴均见叶琛已到,朗声大喊:“拜见城主。” 五百个人刷地一声整齐跪下。 一声拜见城主,响彻云宵,声音透著亢奋及激动。 “这是怎麼回事?”叶琛奇道。 吴均扭头朝叶琛一笑,解释道:“昨日小的与眾人开会,会上每个人都很感谢城主把我们从季风手上救出来,所以一致推举你為新任城主。” 辛练闻言,一张肥脸笑得乱颤,无耻道:“嘿,大哥是城主,那我不就成了二城主,来来来,你们喊一声二城主来听听。” 叶琛朝辛练瞪了一眼,辛练立即止住满脸的戏謔,不好意思地左顾右盼。 “诸位不必多礼,我看到你们之间,还有几位称得上是我的长辈,你们这样真的是折煞我了,小叶子只是為了保命,不得已才与季风兵刃相向,幸亏运气极佳,才把他解决罢了,算不了什麼的。”叶琛客气道。 吴均抓了抓脸,笑道:“嘿,能杀得了金丹老祖的,整个中土修真界可没有几个人,城主您就不要再客气了。” 眾人俱是不断附和吴均的话。 叶琛突然醒悟,大家还跪在地上,立即迎上前去,紧张道:“都起来吧,都起来吧,这样挺怪的。” 眾人对叶琛亲和的态度,感到相当满意,均立起身子。 叶琛扭头问吴均道:“季风在你们身上下的禁制都解了吗?” 吴均点点头,回道:“承城主关切,已经全解了,没留下任何病根。” 叶琛道:“既然全解了,诸位就不再有任何约束,小叶子在这讲一声,想留在无定城的人,小叶子自然欢迎,如果想返回故里或是另有打算的人,小叶子这边会发放十块中品灵石充当路资。” 言毕,右手一挥,一座灵石小山落在旁边。 晃得眾人眼睛都花了。 “这可是中品灵石?天呀。” “城主看起来年纪很轻,出手居然如此大方,真是少年英雄呀。” “嘿,跟在城主后面,日子绝对是过得滋润的很。”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激烈的讨论差点没把无定城给翻了。 吴均见状连忙道:“城…城主,我们大家都已讨论完毕,决议 全都跟著城主,不会离开。” 叶琛一听,可乐得很,一下子多了五百个人手,他就不用忧愁如何去管理这座小城。 人群中出二十名年纪很轻的修士,个个向叶琛重重一鞠躬。 “嘿,我认得你们,你们都是靖远仙药阁的吧?”叶琛笑道。 “城主,真的很感激你,要不是你,我们都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徐可就说,小总管的大哥一定跟小总管一样是个天大好人,果然跟我想得一样。”一个脸上有片胎记的少年修士道。 叶琛柔声道:“真是辛苦你们了,现在你们就在无定城好好住下,不用再去想过往不愉快的事,专心地修练,知道吗?!” 徐可等一干弟子,认真地点点头。 “城主请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练器学徒玉南天,可是无定城练器坊第一好手。” 吴均拉著一名身材单薄的少年介绍道。 叶琛一听玉南天三个字,笑道:“请问你是不是曾经练了把一阶的破山剑,寄卖在靖远城灵宝阁裡?” 玉南天一听,惊讶道:“城主你怎麼知道?” 叶琛神秘一笑,一拍百宝袋,取出破山剑。 玉南天接手一瞧,果然从剑柄处发现刻有南天两字,但破山剑看起来却与他当初锻造出来的有些不同。 剑体本身更加锋利坚硬,重量却是少上一半,而且还鐫刻上一道疾风术。 “嘿,我自己加了些东西,把它炼成三阶的灵器了。”叶琛不好意思道。 “没想到城主竟然精通锻器之术?”玉南天感动道:“不知何时可以向城主讨教一二?!” 叶琛抓抓后脑勺,媔婰道:“呵,我是野路子出身,比不上你是正规班的,应该是我向你请益。” 他沉思半晌,从百宝袋掏出一只玉简,递给玉南子,道:“这是练宝诀,我已经非常熟稔,留在我手上也没多大用处,就当作是见面礼送给你,希望对你有些帮助。” 玉南天一入手玉简,听到竟然是练器师以上才能拥有的练宝诀,登时呆住了。 随即将神识投入其中,不顾他人的感受,认真阅读起来。 “呵,还真是狂热呀。”叶琛笑道。 “嘿,居然又遇上旧识了,大哥你真是天涯处处是朋友呀。”辛练笑道。 叶琛道:“人生每一个时期遇上的人事物,不要去想它倒底有没有好处?对自己有没有帮助?只要想著,这都是人生一部份就好,只要认真对待,势必会有相对的回报。” 辛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吴均这时又从人群中拉出了一对老小。 “这是阵法师苏老前辈及他的徒弟苏小邪。”吴均兴奋道。 只见苏老前辈个子不高,但气色绝佳,穿著袭杏黄道袍,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模样。 他的徒弟苏小邪,约莫十一二岁,稚气未脱,一副鬼灵精怪样。 “晚辈叶琛拜见苏老前辈。”叶琛恭敬道。 阵法在中土修真界相当稀少的一门高深学问,全掌握在极少数的门派手中,同样与练器、练丹、矿师一样,共分為三个等级,阵法学徒、阵法师及阵法宗师,随便出一个都是各门派争相邀请的火热人物。 “城主不用客气,我苏东珣平生不服任何人,却服了城主您一人,你救了老夫一条命,老夫这条烂命就卖给你了。”苏东珣笑道。 转头拍了拍徒弟的脑门,道:“看到城主可不要耍屌,记得要像我一样尊敬他,现在给我打声招呼。” “嘿,我叫苏小邪,城主您好。”苏小邪笑道。 叶琛向两位致意。 又东扯西扯一些有关阵法的事。 另一头,吴均又拉了个黑脸胖子,道:“这是筑城师孟春生,这座无定城就是出自他之手。” 叶琛看了看,这黑脸胖子颇有江湖豪侠的样子,一身粗獷豪爽气息,比当年的赤金有过之而不及。 孟春生裂开大口,笑道:“俺跟苏老一样,向来都是不服任何人,但是城主本事通天,居然杀了那个王八蛋季风,把俺的禁制给解了,反正我也没地方去,索性就留在这,替城主卖命了。” 叶琛闻言,笑了笑,道:“孟前辈您太抬举小叶子了,是您老不嫌弃呀。” 辛练一听孟春生是无定城的建造者,脸上顿时阴晴不定。 叶琛问:“三弟,你怎麼了?” 辛练小声在叶琛旁边道:“这傢伙倒底行不行呀?我昨日在整座城裡瞎晃,越晃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城怪怪的?!” 叶琛讶异问:“真有此事?” 辛练朝前方一看,道:“大哥,你没发现吗?整座城居然是两侧长前后短,而且整个地面只有孤零零的一座城主府,其他的建筑物全在地底下,而且还有五层之多,你不觉得奇怪吗?” 叶琛这才发现无定城的奇怪之处,而且整座城居然只有一个城门,这在在显得相当诡异。 孟春生一眼就瞧出叶琛及辛练的疑惑,嘴角扯了扯,道:“稟城主,这无定城才建了一半,就被季风给喊停了,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不伦不类的鬼样子,如果城主愿意支持俺,继续建造下去,俺保证,一定会让城主耳目一新。” 叶 琛试探地朝吴均看了一眼,吴均慎重地点点头。 叶琛想了一下,问:“孟前辈,这无定城建造完成,需要多少资金?” 孟春生眉角扬了扬,道:“俺初步估计最起码要一亿中品灵石才盖得好,不过凡事都有个万一,再多估个五千万中品灵石,绝对是盖得好。” 叶琛及辛练一听,差点没晕过去,一亿五千万中品灵石?这根本是天价。 吴均闻言,朝孟春生狠瞪了一眼,连忙道:“城…城主,这是孟兄开您玩笑,他这傢伙就爱玩这套,根本不需要那麼多,只要一百万中品灵石就够了。” 孟春生一听被破了梗,也不生气,朝三人猛笑。 叶琛这才鬆了口气,笑道:“一百万中品灵石?这我还负担得起。” 他随手递了一只百宝袋给孟春生,道:“这是季风的百宝袋,裡头最起码有三百万左右的中品灵石,你就拿去用,不够再跟我说。” 孟春生登时被吓傻了,叶琛居然二话不说,就掏了三百万出来,这简直是太大方了?! 吴均也是吓傻,有些口吃道:“城…城主,这可是你…” 叶琛拍了拍吴均的肩膀,道:“这无定城已经是我们的家,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家是个非常稳当安全,既然孟前辈愿意负起这项重任,小叶子没有办法帮忙什麼,就只能在资金给予最大的援助。” 孟春生一听,大笑三声道:“好,冲著城主这句话,俺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把无定城给盖好,只要给俺半年时间,俺就给城主一个天大的惊喜。” 叶琛点点头,道:“那就麻烦孟前辈了。” 一旁的辛练不断的直翻白眼,暗想:『大哥是傻了吗?把三百万随手扔给这个二流货,我看根本就是土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呀。』 紧接著吴均大致介绍剩餘的人。 整体来说,两百六十个修士可区分為四大类别,练丹、练器、阵法及筑城,都是二线后勤人员,一个战斗人员都没有。 这不出叶琛所料,季风把无定城当成秘密据点,自然不会留下一些后患。 剩餘的两百四十个凡人,清一色均是朋州的游民,年轻力壮、身强体建,天性相当纯朴,但是没有修真天份,来无定城纯粹只是想讨口饭吃。 叶琛不会因為他们是凡人,就另眼相待,仍是将他们留下。 全部介绍完毕后,就在一旁与吴均、辛练开个小会。 為了方便管理,叶琛便将两百六十个修士,划分成五大营,分别是丹营、器营、阵营、城营及战营,各营都设有一到两个营领,由吴均、玉南天、苏东珣及孟春生担任,两百四十个凡人先分配到城营,先协助孟春生进行筑城工作,如果后头有召募新血,再按能力纳入其他四营。 辛练及吴均都相当赞同此事,只是吴均对於没有战营相当忧愁。 仅靠叶琛及辛练,是无法抵挡外敌。 叶琛当然知道这个道理,首要之急就是必须先招募一批战斗修士,问题是,从何而来? “如果宋义将军他们还在就好了。”叶琛嘆道。 辛练抓了抓下巴,苦恼不已。 突然灵光一现,笑道:“嘿,大哥,怎麼不把章予那傢伙叫来,他最起码也是凝脉期上品修為,而且说不定此时已晋升筑基期。” 叶琛点点头,笑道:“三弟所言甚是,我怎麼忘了章兄,请他过来主持战营,是个不错的选择,还有把白叔及师兄也带过来,至少彼此都有个照应。” 言毕,立即掏出通灵宝玉,发了讯过去。 “嘿嘿,章兄同意了,白叔也急得要见见我,只要等上十日,他们就会到了。”叶琛激动道。 “对了,还有个人,大哥跟我都忘了他的存在?”辛练笑道。 “谁?”叶琛连忙问。 “武爷呀,他在徐州听说挺吃得开,招兵买马这种事,找他准没错。”辛练得意道。 叶琛点点头,道:“也对,他确实是个绝佳的人才,刚好还有金兽头的事,也要麻烦他打听打听。” 辛练点点头。 吴均听到武爷,连忙问:“请问城主与二城主说的武爷,可是犬神宗的武二爷?!” 辛练得意道:“你也知道他呀?” 吴均有些不好意思道:“嘿,他怎麼可能认识我,我只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 “武二爷现在可是一等一的大人物呀,听说不仅成了万兽门犬祖最得意的弟子,还是犬神宗第二把交椅,现徐州第一大势力可是犬神宗,日月宗早就完蛋了。” 吴均激动道。 对於叶琛及辛练居然能认识这种大人物,可是相当激动,压根忘记了,当年仙药阁一战,武普也有参与,吴均自己和他算是有些革命情感的。 辛练点点头,道:“嘿嘿,乾脆犬神宗在无定城开个分坛算了,我们就不愁没有足够的战力啦。” 叶琛及吴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是在做白日梦吧?! 叶琛懒得跟辛练侃大山,从怀裡掏出一张杏黄色的灵符,上头绘有犬神两个字,这是犬神宗内部专门的传讯灵符。 叶琛以神识在灵符上留言,灵力点燃,一道黄光射向西方天空。 静待武普的到来。 (本章完)

第81章 混乱星域 灵宝宗本宗仙宝巖 多宝峰大雄宝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正中央著两个人,前者身材高大,穿著一袭亮金色长袍,满脸铁青,他叫金宝子,乃八大宝主之首,练器宗师,金丹期中品修為。 旁边著一名矮胖的修士,面貌与金宝子相似,穿著一袭银灰色长袍,脸上阴晴不定,他叫银宝子,八大宝主排行第二,练器宗师,金丹期初品修為,同时也是金宝子的弟弟。 不远处,坐著三名老人,头一位个子极小,满脸皱纹,穿著件金线长袍,光彩夺目,气势威严。 他就是灵宝宗宗主多宝子,练器宗师,元婴期中品修為。 右边是一名鹤髮老妇,穿著一袭翠绿长袍,抓著支盘龙金杖,她就是护教太长老—朱延秀。 左边是一名光头老人,穿著一袭紫色长衫,右手捏著四枚铁胆,他就是护教太长老—胡宗武。 多宝子神色冷峻上下打量金宝子,寒道:“灵霄宫已经正在向我灵宝宗下了战帖,金宝子这件事,你要如何处理?” 金宝子瞪了多宝子一眼,脸色难看,道:“哼,小小的灵霄宫也敢向我宗宣战,宗主问我如何处理?很简单,就由弟子我率领千名师弟,好好向灵霄宫讨教讨教。” “呦,好大的口气,别人不知道,还以為灵宝宗现在就是你做主了呀?!”朱延秀怪声怪调道。 金宝子闻言,眼角不断抖动。 “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你以為我灵宝宗是天一门吗?”多宝子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灵宝宗自开宗老祖以来,从来没有打过一场仗,也从来不想打仗,我们是生意人,向来以和為贵、不与人结怨。” 多宝子昏浊的眼睛瞪著金宝子,道:“几千年来门内弟子谨守这项原则,一心追求练器大道,只管专心练器、卖器,没想到你居然妄自挑起战火,金宝子,你贵為八大宝主之首,真的令我好生失望。” “是阿,当人口贩子还当到别人抓到把柄,金宝子你怎麼不去死一死,亏你还号称练器天才。”朱延秀搭腔骂道。 “小秀,妳未免太超过了?!”一语不发的胡宗武大声抗议道。 “哼,老胡你该不会心疼了吧?!这金宝子姓长孙,可不是姓胡,你没必要替他讲话。”朱延秀冷道。 金宝子一听到不是姓胡四个字,两眼瞳孔缩成针孔状,杀意大涨。 胡宗武狠狠瞪了朱延秀一眼,随即又闭上嘴巴,专心搬弄手上的铁胆。 大雄宝殿内气氛低迷,静到落针可闻。 四枚铁胆间歇的撞击声,令金宝子相当反感刺耳。 而银宝子则是做个称职的观眾。 “敢问宗主,洛英华那老妖婆灭了大魏五间灵宝阁,杀了我宗一千七百餘名弟子,我宗就闷不吭声、不作表态吗?”金宝子咬牙切齿问。 多宝子闻言,脸上有些僵硬,苦道:“是我们有错在先,怨不得她们,更何况只不过损失一些外门弟子罢了,对我宗根本毫无损伤呀。” 金宝子闻言,暗暗冷笑一声,满脸净是不屑的神情。 他心想:『这老糊涂真的老到不行了,居然任由他人随意打杀,吭都不敢吭一声,照他所言,乾脆把整个灵宝宗拱手送给洛英华算了。』 多宝子见金宝子不服气的神情,眼角微微抽蓄,心想:『这长孙金宝的贰臣之心越发严重了,如果我真的天寿已尽,孙儿真的管得了他吗?看来…必须趁这个机会,好好的压他一压。』 多宝子沉思半晌,重重嘆了口气,道:“好,為了平息这场纷争,本宗主决意去了你大宝主之位,只留下练器宗师的资格,罚在悔过峰,面壁思过百年,金宝子,可服气否?!” 金宝子一听,血气上涌,正要张口反驳,突然看到胡宗武向他打了个暗号,只好咬咬牙,极力吞下这口怨气。 他沉著脸,低声下气道:“服…服气,弟子谨遵宗主之令。” 多宝子闻言,满意地点点头,朝银宝子笑道:“这大宝主一位,就由你银宝子暂代,灵霄宫对我宗请战之邀的难题,就是你接任的第一件要事,办砸了,就随你兄长去悔过峰吧。” 银宝子一听,脸上阴晴不定,有些胆怯地不断望著金宝子。 金宝子看了他一眼,眼中儘是疼惜,低声道:“还不快接令,放心,凡事有大哥在。” 银宝子一听,顿时底气大了许多,连忙恭敬道:“谢宗主,银宝子一定不负重望。 ” 多宝子笑道:“本宗主希望这件事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解决,知道吗?” 银宝子点点头。 多宝子对著身旁二人问:“请问太长老,还有要事吗?如果没有,此会就开到这。” 朱延秀及胡宗武没有表示意见。 金宝子也不等多宝子示意退下,扭身朝银宝子拍了拍肩膀,逕自朝大殿另一头大步走去。 多宝子见状,满脸儘是尷尬。 “哼,瞧这长孙金宝,居然不把宗主放在眼裡,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而且捅了那麼大的篓子,只不过罚他思过百年,居然还敢一副委屈样,真不知道他爹娘怎麼教小孩的?!。”朱延秀小声讥道。 “小秀,妳没讲话,没人当妳是哑巴。”胡宗武一脸铁青地厉声骂道,随即起身来,往金宝子离去方向快步追去。 “切,有什麼了不起,还真把长孙金宝当宝了,呸。”朱延秀不悦地骂了一句,也起身来,往大殿另一头走去。 多宝子见两位太长老针锋相对的丑态,不禁苦笑一下,摇了摇头,问:“银宝子,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银宝子闻言,肥脸垮了下来,胆怯道:“我…我不知道,应…应该是赔款道歉吧?!” 多宝子一听,赔款道歉?! “哈,洛英华那老妖婆捲走五间灵宝阁的财物,你还想赔款道歉?这未免太示弱了吧?!”多宝子失声大笑道。 银宝子闻言,整张肥脸胀成猪肝色,正要张口解释,突然大殿某处传来一个声音。 “哼,盛秋雨搞出来的烂摊子,就由他来收拾就好,凭什麼我灵宝宗要替他擦屁股?” 一名白髮少年从大殿角落显现出来。 只见他身量不高,长相十分清秀,但却少年华髮,看上去有些冲突般的美感。 穿著一袭绣金黑袍,右手抓著一件闪著七彩光芒的斗篷。 没想到聚宝子已经潜藏在大殿许久。 “难道你已有退敌妙计?”多宝子闻言,笑问。 聚宝子将斗篷收入百宝袋,一脸得意道:“稟宗主,属下已收集好所有证据,绝对可以将祸水引向天一门。” 多宝子闻言,灰白的眉头一皱,问:“这关天一门什麼事?” “我从这些证据中发现一些很有趣的地方,金宝子并不全然是幕后主使者,主使者另有其人。”聚宝子从百宝袋取出一只玉简,恭敬地递给多宝子,解释道:“这只玉简是我花了九牛二虎的心力才得来,它可以证明天一门确实牵涉其中,虽然不能明确指出就是盛秋雨一人所為,但他是脱不了干係,宗主你瞧,这两个人就是盛秋雨最仰重的智囊,楼氏兄弟。” 多宝子将神识探入玉简,看见一对长相神似的中年修士与金宝子正在密谈。 “虽然金宝子确实参与其中,但我可以将证据引导成,他是被盛秋雨蒙蔽才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灵宝宗当然会负起管教不当的责任,但整起事的真正兇手才是盛秋雨,他才要為此付出代价。”聚宝子胸有成竹的笑道:“这只玉简我已另外复製两份,各自送往灵霄宫及天一门,我相信洛英华及丹阳子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多宝子收回神识,满意的拍了拍手,笑道:“哈,真不亏是我的孙子,一下子就解了这个难题。” 聚宝子随手摆了摆,道:“这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他朝银宝子一笑,讥道:“没想到让你赚到一个大宝主的位子,你这个胖子,气运颇佳呀。” 银宝子闻言,不敢有所反感,向聚宝子恭敬一拜,道:“长孙银宝惶恐,承少主繆讚。” 多宝子见聚宝子居然暗自收了银宝子,心想这孙子城府计谋之深,可是青出於蓝胜於蓝,刚才的忧虑根本是多餘的,金宝子绝对是玩不过他的。 聚宝子从百宝袋取出落宝金钱,小心地放在多宝子手上,道:“练宝妖一事已经解决,确定是六阶品级,目前严密监控中。” 多宝子一听是六阶的练宝妖,笑得差点合不拢嘴,直道:“没想到在天寿耗尽之前,又教我遇上一只练宝妖,这足可证明灵宝宗可是仙运昌盛,乖孙子,你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将来你是要靠它渡过仙界雷罚,得以飞升成仙。” 银宝子一听,脸色大变,暗想:『这练宝妖居然如此逆天,难怪聚宝子对它如此重视,看来我逆转颓势的重要关键,就落在叶琛身上。』 他寻思要与叶琛好 好的交好。 “呵,还早得很,宗主太过於杞人忧天了,我修练到冲击元婴期,至少要再一千年,等到我突破元婴期后,又多了两千寿命,等同我还有三千年天寿,这足够我消耗的。”聚宝子得意道。 多宝子一听,有些黯淡道:“乖孙子,你这样的想法是错的,修真无岁月、成仙不知年,当年你爷爷我也认為五千年够我破碎虚空、飞升成仙,没想到穷尽一生,也仅止於元婴期中品修為,所以我才将所有希望全放在你身上,只要你能飞升成仙,我南空一族才能屹立不摇呀。” 聚宝子闻言,慎重地点点头,小声道:“孙子错了,爷爷教训的是,我一定会成仙,不让您失望。” 多宝子满意地将聚宝子拥入怀裡,疼惜地摸了摸他的头髮,爷孙之情满溢。 银宝子这个外人在一旁,尷尬得可以。 另一头,大雄宝殿前殿。 胡宗武追上金宝子,连忙低声问:“东西到手了吗?” 金宝子偷偷看了看四周,扬起一道隐身法,将两人隐去身形,又再加了一道静音罩,才小心翼翼地取出练宝妖。 只见牠约莫一个巴掌大,通体俱黑,四爪双翅,单眼大口。 看上去有些无精打彩,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又缩成一团。 胡宗武入手,仔细端倪,惊喜道:“不错,同当年师兄玉宝子那隻练宝妖一模一样,天…天呀,竟是六阶品级,说不定能化形成仙器?!” 金宝子满意地点点头,将它从胡宗武手上抢了过来,随即滴血认主,然后收入神识中。 这隻练宝妖入手已有月餘,但他迟迟不敢滴血认主,因為凡事都有万一。 虽然是银宝子亲手交到自己手上,自詡银宝子绝对不会背叛,但做事向来小心,仍必须经过再三检查才会安心。 当年见过玉宝子的练宝妖而存活於世,除了多宝子就只有胡宗武一人,所以金宝子相当重视他的判断。 “这练宝妖成形最起码要千年以上,怎麼来得及赶在多宝子仙逝之前?”胡宗武一脸沉重自言自语。 金宝子闻言,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太长老,您以為我為什麼要替盛秋雨扛这烂摊子?!” 胡宗武一听,急道:“这贩卖人口的事,不是你一人所為?” 金宝子鄙夷冷哼一声,道:“哼,随手卖几件法宝,就可赚得满钵满盆,有必要去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小钱吗?这幕后黑手就是盛秋雨,但他要用来做什麼,我就懒得去追究,反正已经得到我要的东西。” 他从百宝袋掏出一只古朴样式的小门。 “这…?”胡宗武疑问道。 “此乃混乱星域的域门,这就是交换的条件。”金宝子笑道:“域门内的时间法则相当紊乱,外界一日域内百日至亿日不等,如果不小心误入禁地,很可能就会立即天寿耗尽而亡,不过这箇中玄机已被我悉数破解,只消进入其中修行,随意等上二十年,它就能够有两千年的催熟期,到时,何愁它无法化為仙器?!” 胡宗武闻言,一张老脸都快笑出花来,狂喜道:“嘿,二十年太够了,我预估多宝子不到三百年天寿可活,绝对可以在他仙逝之前,将化形成功的仙器拿去宗门考核,一举夺下宗主宝位,金宝子,你真不亏是我胡宗武的儿子,真的是…” 金宝子闻言,冷冷瞪了他一眼,厉声道:“闭嘴,你再多讲一个字,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胡宗武吓得立即紧闭嘴巴。 金宝子瞇著双眼,语意极寒道:“别以為你助我爬上大宝主之位,就可以弥补所有的过错,我永远记得,是你拋弃我和母亲。” “哼,要不是谨守这个祕密,我早就被那个恶毒的继父给杀了,那有今日的成就,请你记住,你这辈子都欠我和我母亲,除非你死了,否则你是还不清的。” 胡宗武闻言,沉重的低下头。 “滚吧,我还必须要去悔过峰面壁百年,哼,出关之日,也就是我扭转乾坤之时。”金宝子寒道。 突然他停了一下,脸色稍稍好转道:“对了,替我多多照顾那个同母异父的白痴弟弟,这世上的亲人只剩他一个人,我不希望在高处时,没人同我分享这个喜悦。” 胡宗武正要讲说还有我之时,金宝子已经走得老远。 他只能望著金宝子逐渐消失的背影,重重嘆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 步履蹣跚地扭身走回自己的洞府。 (本章完)

第82章 无良大叔 万引无云的秋日天空,两道飞虹从无定城稳稳地朝北飞去。 為首的是一名脸上有片胎记的年轻修士,刀眉细眼、丰鼻薄唇,青春的脸庞带著无限的朝气及冲劲,却略略有些紧张,穿著一袭青色长袍,腰际掛著七品百宝袋,他叫徐可,无定城药营副营领。 另一名则是年仅十二岁的少年修士,稚气未脱却是一脸邪气,俊美的五官最令人感到神迷的,就是他嘴角总是带著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穿著一袭暗黄色长袍,他叫苏小邪,无定城阵营副营领。 “小邪,身上带著一百万中品灵石,可真叫人胆战心惊呀。”徐可有些后怕道。 右手不自觉地抓了抓百宝袋,深怕它掉了。 另一头,苏小邪见状,没好气的哼了一下,讥道:“才不过一百万,算得了什麼呀。” “是吗?那你敢不敢像我一样,直接掛在腰带上?!”徐可挑挑眉,反讥道。 苏小邪一听,顿时洩了气,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道:“嘿嘿,我不如徐哥胆子那麼大,只敢偷偷藏著。” 苏小邪穿著那袭土黄色长袍衣襟暗袋裡,有著一只六品百宝袋,同样装著一百万中品灵石。 “就说你不如我嘛,还敢讲什麼鬼话,哼。”徐可豪情万丈地拍了拍百宝袋,笑道:“嘿,难得有机会可以摆摆显,当然要掛在腰上呀。” 苏小邪立即一脸諂媚地说了几句奉承话,直逗得徐可呵呵大笑。 这两小是在无定城认识的,年纪相仿、臭味相投,常常聚在一起研究如何阴掉季风,日子一久,就成了莫逆之交。 徐可笑了几声后,神情反而变得有些担忧,小声道:“孟大爷派我们俩出来採购筑城材料,我真怕把事情给搞砸了,给吴大丢脸呀。” 苏小邪眉角一挑,道:“有什麼好担心的?不过是去登州灵宝阁採卖罢了,这种小事,随便抓一个凡人都做得到,放心,没什麼好怕的。” 徐可点点头,小声道:“希望真是如此呀。” “徐哥您就别在想东想西,咱们快点赶路,孟大爷向城主拍胸脯掛保证,半年铁定完工,要是在材料供应上迟了,他老铁定把我俩砌入城墙裡。”苏小邪开玩笑道。 徐可一听,差点没笑死,一扫之前的担忧,感谢的点了点头。 两人的飞剑更加快了一些。 飞了大约半天时间,一大两小的黑色城堡映入两人眼底。 “嘿,赤玉城快到了。”徐可大大鬆了口气,总算是无风无浪地抵达。 此时,身边竟然呼啸而过十餘条运矿飞船,差点没把徐可拦腰撞得稀巴烂。 “操,怎麼有人飞船驾得如何蛮横的?!”苏小邪為徐可打抱不平,在飞剑上气得直跳脚,无奈运矿飞船速度实在太快,连影子都没看见,只留下十餘条白色气流。 “还…还来?!”徐可扭头一看,远处又有百餘条运矿飞船横冲直撞飞过来,连忙压下飞剑,落在地上。 “操,我绝对要去城主府举发这些危险驾驶,叫他好好管管这些王八蛋,免得有人活生生被飞船撞死呀。”苏小邪见状也落下身子,嘴裡不断骂道。 “小邪算了,反正快到了,我们就用走的吧。”徐可无奈道。 徐可仍是自顾自地骂著,手指还不断点著天空那几百条运矿飞船。 突然,一名中年修士,从旁边冒了出来。 他身量极高,约莫九尺左右,披头散髮、衣衫零落,一副落魄修士样,腰际上斜著把铁尺。 只见他随意拋接一只百宝袋,喃喃自语道:“嘿,这百宝袋品阶挺高的,看不出你这个屁小孩,用得起这种高档货?!” 徐可见状,傻眼了,连忙朝腰际一看,百宝袋居然不见了,登时气得大骂:“兀那混蛋,你居然敢偷小爷的东西,还不快给小爷还来?!” 中年修士一脸无良的朝徐可冷笑一下,讥道:“袋子上又没有绣名字,凭什麼说是你的,落在我手上就是我的啦。” 语毕,无赖地朝半开的衣襟一塞,脸上掛著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欠揍表情。 在徐可旁边的苏小邪,一双桃花眼微微瞇了瞇,慢慢地从怀裡掏出十支小旗,冷道:“连阵法师的东西都敢偷,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中年修士一听到阵法师,脸色有些变化,朝苏小邪看了过去,一见到他手上的十支小旗,随即恢復戏謔样,笑道:“哼,阵法门的小幻阵,这根本就是骗小孩的玩意,居然还敢拿出来?!” 苏小邪闻言,吃了一惊,对方居然随便一瞧,就认出自己的底细,他暗想该不会是遇上天门大能了吧? “晚辈苏小邪,师承阵法师苏东珣,敢问前辈,仙门何处?”苏小邪朝中年修士恭敬一拜。 徐可一看苏小邪不帮忙抢回百宝袋,还在搞修真界礼节那套,差点没气死。 正要出口骂他,突然,被苏小邪一个冷峻眼神吓住。 他突然醒悟到一件事,这裡可不是自己的老窝,路上随便来一个修士都可以把他轻易捏死,所以连忙缩到苏小邪背后,偷偷掏出自己的飞剑。 中年修士听见苏东珣三个字,眼角有些抽动,只见他无奈的嘆了口气,右手将百宝袋掏了出来,随意扔给徐可,没好气道:“窝在这破地方半个月,难得遇上隻大肥羊,没想到,居然抢到熟人的东西,真是晦气,算了,还给你。” 徐可一接到百宝袋,连忙藏入怀裡,一副谁敢动就灭了对方全家的兇狠样。 “熟…熟人?我阵法门三十年前已灭门,我师尊曾说门内只剩他和我两人,已不再有第三个阵法门人,难道前辈…”苏小邪疑问道。 只见中年修士一张脸臭到可以,他厌烦地挥挥手,骂道:“问那麼多,你烦不烦呀?!说是熟人就是熟人。” 徐可立即抓了抓苏小邪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追问下去,免得事情生变。 苏小邪心想:『哼,你不告诉我,我回无定城问师尊去,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他挑挑眉角,将十支小旗收回怀裡,扭身就走。 “等等。”突然中年修士发话了。 苏小邪疑问地扭过身去。 中年修士抓了抓满是鬍渣的短下巴,一脸阴沉地问:“你们两个屁小孩,去赤玉城做什麼 ?” 徐可闻言,可不干了,连忙道:“喂,开口闭口屁小孩的,我才不是什麼屁小孩,我可是百草门…” 苏小邪立即打断他的话头,笑道:“呵,我们是去灵宝阁买东西的。” 中年修士杂乱的眉毛一扬,锐利的眼睛看了苏小邪一下,讥道:“凭你们两个练气期中品的屁小孩,也想进灵宝阁?!人家不把你们轰出去,我司徒峻头让你们砍下来当尿壶。” 苏小邪听到司徒竣三个字,搜遍记忆也联想不到有关的资讯。 心想,该不会是化名吧?! 徐可一听,一张小脸可是难看的很,直道:“对呀,灵宝宗的人可嚣张得很,没有熟人带路或是凝脉期以上修為,根本进不去呀。” 他懊恼地直拍脑门,骂道:“我还真是猪呀,怎麼没想到这件事,惨了惨了,办砸了这件事,吴大在城主面前就不用混了。” 苏小邪见状,毫不担心,朝司徒峻一笑,问:“那…司徒前辈愿意带我们进去吗?” 他上下打量中年修士,心想这无良大叔最起码有凝脉期以上修為吧?! 司徒竣一听,满是暗青色鬍渣的嘴巴撇了撇,不屑回道:“哼,我才懒得当屁小孩的保姆,没门。” 徐可看到司徒峻那副模样,气得牙痒痒的。 苏小邪心想:『这无良大叔看起来虽然蛮横不讲理,但实质上肯定是个好人,要不然凭他的修為,就算抢了百宝袋就跑,我们也拿他没輒,我想,求他帮忙的最好办法就是…』 他沉思半晌,最后无奈地嘆了口气,从怀裡掏出一只玉佩,道:“只要司徒前辈愿意带我们进去灵宝阁,这只玉佩就送给您。” 徐可一看见玉佩,紧张地要讲些什麼,被苏小邪用眼神制止。 司徒竣拿到玉佩一看,差点没摔倒,这不过是块寻常的玉石雕琢而成的玉佩,根本没有多大价值。 不过玉佩正中央刻著至尊两个字,倒让他有些迟疑。 “嘿,你这个屁小孩,该不会跟至尊坊坊主李小飞有些关係吧?!”司徒竣玩笑地问。 苏小邪肩头耸了耸,回道:“不知道,我师尊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就掛著这块玉佩,反正留在身上也没用,乾脆就拿来当交换条件。” 他嘴巴说是这样说,眼底却净是苦涩的光彩。 司徒竣没好气地翻翻了白眼,随手收进怀裡,无耻道:“算了算了,没鱼、虾也好,就当我做件好事,带你们去了,不过在这之前先请我吃顿好料的,我可有半年没有好好吃上饱餐了。” 言毕,大步一迈,朝赤玉城方向走去。 徐可在苏小邪耳边轻声问:“那玉佩不是你找亲生爹娘的依据,你怎麼轻易拿来当交换条件呀?!” 苏小邪嘆了口气,道:“没办法呀,你我身上还有什麼值钱的玩意儿吗?算了,反正都找了那麼久,我早就放弃了,就当作我是石头蹦出来的吧。” 言毕,朝司徒竣的方向追了过去。 徐可暗自骂了一句,“要是城主在,立马就把你给灭了。” 人在无定城修练的叶琛,突然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我呀?”他莫名其妙地问。 悦来酒楼,二楼,贵宾室。 桌上杯盘狼藉的样子,证明刚才经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 获胜者是司徒竣,而失败者则是苏小邪跟徐可。 他们不仅要支付要价颇高的饭钱,还只抢到一支鹅腿跟半个翠玉蛋。 两个人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怨嘆自己,本事不如人,连吃饭也不如人。 只见桃木大桌另一角的司徒竣,酒足饭饱地拍拍肚皮,无赖地拿龙虾脚剔牙。 那副模样说有多王八蛋,就有多王八蛋。 “司徒前辈,请问您吃饱了吗?我们有要事在身,可不能再耽搁下去。”苏小邪脸色极為难看问。 他心想再晚一些,要是他要求晚餐怎麼办?这顿饭可是足足花了十块中品灵石呀?! 司徒竣朝他看了一眼,打了个饱嗝,笑道:“七分饱,还算满意,这大厨手艺差了些,不过勉强还能吃啦。” 徐可一听,气得咬下手中那支鹅腿的肉,暗想:『这般人间美味的饭菜你还嫌弃,要是你被季风下了禁制,扔到无定城半年,你就会觉得连悦来酒楼的餿水都是香的。』 司徒竣见两人被他搞得已经火冒三丈,心想再玩下去,铁定要出人命了,当下二话不说,朝楼下走去。 徐可二人连忙赶了过去,苏小邪肉疼地付了十块灵石,楼主周国还送了他一张烫金贵宾卡,笑意满盈道:“以后持卡消费可以九折优待。” 苏小邪看著那张价值十块灵石的贵宾卡,连死的念头都有了。 出了悦来酒楼走不了几步路,远远就能看见灵宝阁。 赤玉城此时可於杜宇中时期不同,整座城内已没有平民百姓,更加没有贫民,因為两者全移到伴城左阳城及右明城去了。 灵宝阁此时已不止是独栋四层楼建筑物,而是吃下整条北二巷,改建成一座豪华的巨厦。 徐可跟苏小邪在五丈高的赤红大门前,吓得嘴巴都合不起来,心想这也太扯了吧?! “瞧,我说的没错吧。”司徒竣一脸诡计得逞道。 靖远城的灵宝阁跟这一比,简直像是破土屋。 敞开的大门旁著一名抱剑少年修士,朝他们三人,叫道:“喂,别在那挡住门口,要买东西就进去,不想买的滚远点?!” 徐可连忙低头道:“谢…谢谢前辈指点。” 他偷偷打量一下,心想这灵宝阁也太大手笔了吧,连看门的修為都跟天一样高?! 抱剑少年正是当初以剑力退风清扬的姚崑崙。 司徒竣若有所思看了姚崑崙一眼,逕自走了进去,徐可及苏小邪连忙跟上,深怕被识破手脚给挡在门口。 姚崑崙看著司徒竣的背影,双眼瞇了瞇,暗想:“此人居然看不出他的底细,这倒底是何方神圣?难道中土修真界又出了另一个纳兰丹阳吗?!” 他寻思一会,右手手指轻轻抖了一下,一只微不可见的飞蚁,悄悄地飞入灵宝阁内。 他冷笑一声,又继续闭目养神。 普一踏入灵 宝阁,只觉浑身舒畅,明亮广敞的空间,井然有序的物品摆设。 一名模样可爱的小女侍立即出现,原本看见徐可及苏小邪脸上有些鄙夷,但一见到司徒竣连忙换上恭敬的姿态。 这小女侍就是暗恋姚崑崙的小红,她阅人无数,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立即意识到此人修為不浅,不能够等閒以待,立即将三人引导到西院,开了一间专属的贵宾室。 小红恭敬地向司徒竣上了一杯金霜茶,把徐可及苏小邪完完全全晾在一旁,她已经认定这两个人只不过是随从,完全不必理会。 司徒竣也不讲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笑道:“嘿,正好,刚吃了顿大餐,刚好可以解解油腻呀。” 说完,在场三人差点没晕倒,拿珍贵的金霜茶当解油茶喝,这傢伙也太不知风雅了吧?! 小红心理建设可强的很,立即恢復正常,笑意盈盈问:“请问这位前辈,您有什麼需要小红的地方吗?” 司徒竣扭头看了苏小邪一眼,他立即从怀裡掏出一份羊皮卷宗。 “上头的东西我们都要,价钱不用担心。”苏小邪故意大声的道。 小红一接手,打开一看,被内容物吓得差点掉在地上,紧张道:“这…这物品实在过於庞大,小红无法作主,必须由阁主亲自处理才行。” 司徒竣点点头,道:“喔,那就找她过来,对了,顺便再来几杯这个玩意儿。” 小红连忙点头,恭敬地退了下去。 没多久,另一名白衣女侍者送了一壶满满的金霜茶。 “司徒前辈,你可知道这一杯金霜茶,要价多少?”徐可一脸肉疼的问。 只见司徒竣拼死命地狂灌,把它当作凉茶来喝。 “管它的,反正是免费的,不喝白不喝,你要不要喝?”司徒竣拿著茶壶,就口喝去大半后,才问。 徐可二话不说,也不嫌脏,就口猛灌了几口,直呼:“操,还真是好茶。” 然后往苏小邪一递,道:“你也喝口?!” 苏小邪接过去,随意喝了几下,还给徐可,道:“你身子比较虚,你多喝点。” 徐可开心的笑著,将茶壶内的茶一饮而禁,还无耻地打开茶盖,将残渣给捞个乾净。 “嘿,你们看起来感情挺好的?看起来不像亲兄弟呀。”司徒竣笑问。 徐可得意道:“哼,我们可比亲兄弟还亲,对不?!” 苏小邪点点头。 没多久,一名容貌美艳动人的****,走了进来。 她就是灵宝阁阁主绿珠。 室内登时瀰漫一片醉人的暗香。 绿珠恭敬地朝司徒竣一拜,柔声道:“敢问前辈,这物品是买来要做什麼用途的?” 司徒竣根本不知道羊皮卷写什麼,他无赖地回道:“老子有钱买来玩的,不行吗?” 后头的苏小邪及徐可,非常满意司徒竣的回答。 绿珠闻言,也不生气,将五只百宝袋放在矮木桌上,道:“这九成九的物品全在裡头,只剩下一根万年盘龙木及二十座壬水神雷砲,鄙阁目前未有存货,已特地从其他分部调货,前辈愿意等上五天吗?” 苏小邪及徐可对看一眼,小声商量。 徐可道:“还要再五天,这可不行,先把东西送回无定城,我们再来取剩下的东西,小邪你意下如何?” 苏小邪想了一下,点点头,对著绿珠道:“现有的东西我们先拿走,剩下的先寄著,过些日子再来拿。” 绿珠好奇这决定权居然在两个屁小孩身上,但她并不讲破,反正出钱的就是大爷。 “我们以客為尊,任由您吩咐。”绿珠恭敬道:“这位小客人一次性购买如此庞大的物品,本阁就不再对客人的货品存放计费,同时这五只六品百宝袋同样不列入费用中,总共一百九十万块中品灵石。” 此话一出,差点没吓到司徒竣,他暗想这两个屁小孩是买什麼鬼东西,居然花了这麼多钱。 苏小邪及徐可豪迈地将百宝袋交绿珠,一副老子有钱得意模样。 绿珠玉手一扫,将一百九十万块中品灵石收入纳虚戒中,将袋子还回去。 徐可一扬百宝袋,将矮木桌上的五只百宝袋收了起来,慎重地藏入暗袋中。 绿珠笑意盈盈问:“前问前辈,还有需要绿珠的地方吗?” 此时,司徒竣厌烦地挥了挥手,不悦道:“看妳这间灵宝阁挺高级的,怎麼卫生条件却是那麼差劲,一隻小虫总在我眼前飞来飞去的。” 徐可及苏小邪没好气翻了翻眼,心想那是你都不洗澡,才惹来喜欢大便味的苍蝇吧。 司徒竣被烦的受不了,轻轻地瞪了一下,小虫竟冻成冰渣,掉在矮木桌上。 绿珠一见,登时脸色剧变,随即身子抖了一下,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道:“前辈好厉害的功夫,居然把虫子变成虫冰了。” 司徒竣无耻地一笑,起身来走了出去。 徐可及苏小邪连忙追了出去。 绿珠见三人身影已远,暗暗骂道:“兀那混蛋,居然杀了我一名偶蚁将军,不杀你替牠报仇,我就不配统领亿万蚁军。” 言毕,水亮的大眼珠一翻,居然爬出一只米般大的蚂蚁,触角疯狂地朝天空挥舞著,彷彿正在召唤牠的同类。 另一头的司徒竣,根本不知道他的无心之举,替自己惹来极大的杀劫,仍是一脸无良大叔样,对著徐可二人道:“喂,屁小孩,没想到你们身上有这样多灵石,早知道就多吃你们几顿饭。” 徐可一听,连忙道:“这…这些灵石根本不是我们的,是孟大爷…” 苏小邪连忙摀住徐可的嘴,笑道:“嘿嘿,司徒前辈,我们东西买好了,要返回门内,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了。” 言毕,连忙拋出飞剑,抓著徐可驾著飞虹射向天空,一刻都不想停留。 司徒竣无奈地看了天空的小黑点一眼,笑道:“不过吃了你们一点东西,有需要那麼怕我吗?” 他沉思半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反正师尊要我找的东西也找不著,正閒得发慌,乾脆跟著这两个屁小孩,看看他们倒底在搞什麼把戏?!” 言毕,将铁尺一拋,踏著一道青色飞虹紧跟徐可二人后头。 (本章完)

第83章 药王鼎 绿柏山山脉内遍佈千餘座大小山峰,其中以百药山為绿柏山最主要的山峰,乃汾阳府第一高山,足有九千餘尺高,同时也是百草门的千年山门所在地。 正所谓懂的人看门路,不懂的人看热闹,君只见绿柏山山脉就像是一片虚无飘渺的人间仙境,却不知裡头暗藏天地间最可怕的一道杀机。 天道十门每一座仙门总本山,都拥有最少一座护门大阵,而百草门的护门大阵,就落在这群山之间。 若是懂阵法的人,他会轻易发现,这百药山的周围,竟然围绕著九十九座大小不一的山峰,似乎暗含九九归一大道,而且这些山峰并不是自然形成,彷彿是有人刻意所為,因為它全部暗合甲木青龙护山大阵排列的位置。 天一门副掌门青阳子见过此阵,曾感嘆道:“憾山易,憾百药山难。” 足可见百草门的能量之大,连阵法宗师都為之嘆绝。 此日,时值夏日晌午。 两名一大一小的弟子,半靠半斜地偎在山门大柱旁,正是夏日炎炎正好眠之时,突然,一道破空风声将他们吓醒。 一团巨大青光竟然朝山门猛烈撞来,守门弟子那敢力抗,连忙低下身子,逃了过去。 巨大青光不偏不移地穿过山门,直往大殿方向而去。 小弟子正欲起身扯动敌袭警鐘,被旁边的大弟子挡下。 “别忙了,长春师伯回来了!”师兄一脸惊恐道。 小弟子未曾听过这号人物,但光刚才那一吓,一条裤子已经尿溼一半。 巨大青光去势很急,如入无人之境地飆射而去,足足飞了半个时辰,才在一座青色大殿前落了下来。 大殿呈品字型,共有一主殿二偏殿,皆是走古朴雄浑路线,主殿樑柱是以九十九根青阳巨木建构而成,地砖则是用十尺玄金厚砖铺设而成,在在显示大殿的尊贵及不凡。 巨大紫金色殿门上,悬著一面白底金字的匾额,上书:神农殿。 此乃百草门主殿,同样是掌门玄道子的寝殿。 青光散去,走出一名老道士及一名小女孩。 居然是长春子及陈思儿。 长春子身穿一袭藏青色长袍,后腰上掛著造化葫芦,没有眉毛的脸上,少了些狂狷,多了些诡异的笑容。 后头的陈思儿则是穿著百草门弟子服饰,腰上掛著灵草囊,一张小瓜子脸,净是满是甜甜笑意。 长春子扭头对著陈思儿小声叮嚀道:“思儿,為师待会带妳进大殿拜会掌门师兄时,妳嘴巴可要像擦了蜜一样,这样才能多捞点好处。” 陈思儿会意地点点头,道:“师尊请放心,弟子已有準备。” 她扬了扬右手无名指上的黑**指。 长春子见状,脸上的诡异笑意更深。 这对老小相看一眼,眼神交流中,彷彿在策划一件**谋。 巨大雄伟的神农殿前,立有两名筑基期中品的弟子,远远瞧见长春子,脸上均是一阵青一阵白,心裡暗骂,这瘟神怎又来闹了?! 当年,长春子跟掌门玄道子犯冲时,他们俩个可是深受其害,其中一个差点被长春子毒死,所以一见到他,总是全身透著寒战。 长春子拉著陈思儿,慢慢走了过去。 普一走到殿门口,两名筑基弟子立即出手阻挡。 “长老师伯请留步,掌门有令,闭关修练百年,不许任何人进入神农殿。”黑脸弟子朗声道。 长春子闻言,冷笑一声,道:“哼,有事找他,就给我来这一套,我就不信邪,偏要进去找他。” 手一扬硬是要闯入。 “长老…长老师伯,希望您老人家不要為难弟子呀。”另一位红脸弟子急得都哭了。 陈思儿见状,拉拉长春子衣袖,小声道:“师尊,说不定掌门真的闭关了。” 长春子翻翻白眼,没好气回道:“闭什麼屁关,又没有元婴丹,蒲团就算坐穿了也是白搭。” 两名弟子可不敢太靠近长春子,他一身剧毒本领,随便一些就可以把他们毒死了。 但掌门命令可不能不遵,只能咬著牙硬抗。 长春子瞇了瞇小眼,暗想:『这掌门师兄该不会真恼了我,决议不见我了?!』 他嘴角扯了扯,朗声道:“师弟长春子有要事求见掌门师兄,请掌门师兄出关?!” 言毕,巨大紫金色殿门仍旧不动如山。 他又再喊一声。 仍然没有动静。 这下,他可不干了,冷哼一声,道:“哼,掌门师兄,你是打算神农殿不要了吗?!” 言毕,右手缓缓一伸,正要捏起一道手诀。 “师弟,你有何指教吗?” 殿内突然传出一个沉稳的声音。 两位弟子闻声立即跪倒在地,长春子则是冷冷地看了殿门眼。 “指教是没有,只是想跟掌门师兄借样东西罢了。”长春子冷笑道。 “哼,就知道你没好事?!” 突然,巨大的紫金色殿门一开,一道清风将长春子及陈思儿捲入殿中。 只留下两名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弟子。 清风一退,留下长春子及陈思儿。 陈思儿好奇地东张西望,只见偌大的金殿上,坐有一位鹤髮童顏的中年修士。 国字脸上留著一把美鬚,身穿紫金线道袍,神色淡然却带有一丝威严,稳当地坐在金殿尽头的宝位上。 他就是百草门现任掌门,玄道子,金丹期上品巔峰,练丹宗师。 长春子见宝位上的玄道子,冷冷地摆了摆手,心不甘情不愿地叫声:“掌门师兄。” 陈思儿随后立即三跪九拜,恭敬道:“弟子陈思儿拜见掌门。” 玄道子由上俯视陈思儿,细长眼睛瞇了瞇,有些讶异地问:“师弟,这是你收的徒弟?” 长春子闻言,没好气地回道:“掌门师兄,我不能收徒吗?” 玄道子白眉一扬,道:“师弟肯收徒弟,乃是我百草门之福,我焉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你不是曾说…” 长春子嘿嘿两声笑道:“没错,我曾经跟掌门师兄说过,我长春子不收徒弟则已,要收就要收一个举世无双的天才徒弟。” 玄道子上下打量陈思儿一眼,笑道:“这小女娃看起来聪明是聪明,但不至於到举世无双的标準吧?!” 长春子一听,嘴巴撇了撇,讥道:“嘿,掌门师兄你识人眼光真差,居然没看出我这徒弟的非凡之处?!” 玄道子一听,白眉一皱,打了个识灵术在陈思儿身上。 细眼一看,脸色剧变,失声问道:“这…这小女娃居然是木灵根八…八十潜质点?!师弟你是从何寻 来?” “这可是我的运气,掌门师兄您难道还想跟我抢徒弟吗?”长春子一脸严肃问。 玄道子一抚长鬚,笑道:“放心好了,我玄道子真没你那麼没品,真没想到,这世上除了东然外,还有这样的天才。” 他伸出洁白无瑕的右手,轻轻一托,把远在百尺之外的陈思儿托起。 “嗯,我百草门又多了一名未来的练丹宗师,这可是宗门之福呀。”玄道子笑道。 说完,宽大道袖一挥,一只百宝袋轻飘飘的落在陈思儿面前。 “依照百草门不成文规矩,门内长辈对於新进弟子,都会赏赐一些礼物,掌门没什麼好东西赏赐给你,就送妳只三品百宝袋,裡面有几件法器,妳可以挑著用。” 玄道子笑道。 长春子一听,冷笑一声,讥道:“掌门师兄还真是抠门,居然只给了件百宝袋,我可是送了她一枚纳虚戒呀。” 说著,他便示意陈思儿露出右手。 玄道子一见陈思儿无名指上的纳虚戒,差点没从宝位上摔下来。 他暗想:『这王八蛋师弟居然给我难堪。』 这玄道子向来抠门小气,刚才送了只三品百宝袋,已经肉疼不已,现在一看长春子居然送了纳虚戒,这不是找他麻烦?! 他牙一咬,差点没骂出脏话,连忙顺顺气,道:“呼,师弟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百草门可不像天一门是豪门巨宗,随便一出手就是十几件法宝,赠与新进弟子几件法器,已经相当够份量了,哪有像你出手就是一枚纳虚戒,这根本就是败家。” 长春子翻翻白眼,反讥道:“哼,我长春子可是练丹宗师,好不容易收个徒弟,怎麼可能像你那样,送那麼寒酸的东西,掌门师兄你要是觉得不如我,那你就讲声我输了,这件事就这麼算了。” 言毕,满脸净是鄙夷不屑。 玄道子一听,气得眼角抽动不已,失声叫道:“输你?我怎麼可能输你,我又没说只送这样,后头还有东西要送呀。” 长春子哼的一声道:“哼,如果是丹鼎或是丹阵玉简就别送了,那种破烂玩意儿,我多的是,要是掌门师兄愿意送给五瓶赤燄丹,我才觉得掌门师兄够格当思儿的长辈,我长春子直接认输。” 玄道子一听,差点没气死,这赤燄丹可是採集赤燄鸟特有的兽丹淬练而成,是极為珍贵的丹药,他贵為掌门手上充其量不过两瓶,长春子这个混蛋师弟,居然开口要五瓶?! “师尊,不要再為难掌门了,这赤燄丹可是珍宝中的珍宝,就算是天一门掌门丹阳子也不过拥有三瓶,掌门他老人家怎麼拿得出手?!”陈思儿扯扯长春子衣袖小声道。 玄道子一听,连新进弟子都瞧不起他这个掌门,气得差点没晕过去,登时长袖一挥,一只玉瓶落在陈思儿面前。 “哼,区区赤燄丹,掌门我多得很,这一瓶就当作是见面礼,你净管拿去用吧。” 玄道子咬咬牙强作无所谓道,但心裡可是心疼要命。 陈思儿立即叩谢,连忙将眼前的百宝袋及赤燄丹收入纳虚戒,一副奸计得逞样。 长春子立即张口道:“嘿,真不愧是掌门师兄,师弟我认输了。” 一张脸满是得意样,丝毫不觉得自己输了很丢脸。 玄道子一看,惊觉自己被誆了。 一老一小居然演了这一场大戏,自己还傻傻地掉入陷阱。 当下气得把椅背拍成粉碎,一张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暗想:『这女娃儿看起来纯真善良样,没想到居然满肚子坏水,下次遇到这一老一小,可要打起万分小心,要不然被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他看了看陈思儿手上的纳虚戒,嘆了口气,东西都送出去,焉有要回来的道理,只能感嘆自己太傻太天真。 “师弟,你不是说要借东西?”玄道子连忙转移话题问。 “嘿,掌门师兄,师弟是想向您借药王鼎。”长春子搓著双手求道。 玄道子翻翻白眼道:“不借。” 长春子一听可老大不高兴,“掌门师兄您怎麼可以拒绝我,当初师尊他老人家**之时,你我不是做了约定,我可以无条件向你借药王鼎。” 玄道子眼角抖了抖,“是有这回事,不过上次你借药王鼎,干什麼鬼勾当去了,居然给我练毒丹,差点没引天雷轰毁药王鼎,就那次之后,发誓再也不借你,要不然哪天真毁了,我向谁要去?” 陈思儿一听,翻了翻白眼,心想她这便宜师父还真是奇特,居然可以练毒丹练到引发丹劫,这毒丹品级该有上品以上吧? “掌门师兄,那可不是毒丹,是我精心研製的五衰丹,那可是极品品阶,只需服用一枚,任他元婴期修士,不到一个时辰必会道行尽废、化為凡人,那可是好东西。”长春子连忙道。 陈思儿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光彩。 “不借。”玄道子摇摇头,铁了心。 “真的不借?”长春子一张脸垮了下来。 “说不借就是不借。”玄道子别过头去。 长春子心想这玄道子向来是牛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八十头角马也拉不动,假如借不到药王鼎练丹,这一炉六枚元婴丹,他可没太大把握。 他心想:『这元婴丹的材料可是老矮子拼老命寻来的,可不能任由自己乱搞,靠金乌药鼎练丹,充其量顶多四枚,出丹率绝对低於药王鼎,这非得要药王鼎不可。』 他抓头抓脸地想了好一阵,最后牙一咬,心一横。 “好,那我们来做个交换条件,假如我用一枚元婴丹换一年药王鼎的出借权,掌门师兄你可愿意?!”长春子肉疼问。 玄道子一听,可不得了,立即从宝位奔到长春子面前。 “师…师弟,你手上有元婴丹的所有材料?!”玄道子紧张的问。 陈思儿在一旁,有点不以為然,这元婴丹有那麼重要吗?! “哼,别问那麼多,掌门师兄你倒底愿不愿意借呀?!”长春子不耐烦地问。 “师…师弟,你真愿意用元婴丹换药王鼎的出借权?”玄道子讲话都不利索了。 他卡在金丹期上品巔峰已足足一千年,苦无元婴丹得以晋升元婴期,眼见天寿已经不多,担忧得寝食难安,现在听到长春子愿意给他一枚,他哪能不激动。 “我向来说一是一,从来不食言。”长春子不悦道。 玄道子立即从纳虚戒裡取出一只青铜小鼎,“师弟,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不过你可要保证不弄坏,否则就算你拿再多的元婴丹,也甭想再向我借。” 长春子一把抓过青铜小鼎,宝贵地揣在怀裡道:“没问题,没问题,我保证不弄坏药王鼎。” 他一 脸无赖对著玄道子一笑,道:“掌门师兄,师弟想再借你丹房一用,这上品元婴丹肯定会迎来丹劫,我可不希望伤了神农殿的一砖一瓦。” “放心,师兄等等立即立起护山大阵,绝对伤不了你一根寒毛,同时我会亲自替你护法,保证没人能够打扰你。”玄道子严肃道。 长春子得意一笑。 “思儿,為师练製元婴丹时,妳可要睁大眼睛好好学习,这机会可不是常有的。” 长春子扭头对陈思儿吩咐道。 “是,师父。”陈思儿恭敬应道。 长春子立即拉著陈思儿往大殿深处走去。 玄道子乐得差点没晕过去,有了元婴丹他就可以冲击元婴期,一旦成功,天寿可延长到五千年。 立马就多了两千多年的时间可以修练,到时还须忧愁无法羽化成仙?! 他二话不说,立即大袖一挥,甲木青龙护山大阵登时发动。 只见环绕百药山九十九座山峰,依序爆发一道道青光,最后在神农殿上凝聚成一条巨大青龙。 青龙朝天长啸一声,缓缓地将一大两小的神农殿团团包住,彷彿就像守护龙蛋的母龙般,小心翼翼地守护著它。 一双巨大的紫金双瞳,戒备地来回巡视著,只要有任何人胆敢靠近,牠就会试试龙息的可怕。 百药山眾弟子们闻声,纷纷望向神农殿方向,直呼倒底发生什麼事?! 胆子较小的弟子,有些登时吓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瀰漫整座百药山。 另一头,登州极南边境处,两道飞虹破空疾射。 飞虹上分立两人,不是别人,就是徐可及苏小邪。 只见他们沉著脸,不顾罡风凛洌,专心一致驾剑狂飆。 后头十餘引处,一道青色飞虹不快不慢地跟著,司徒竣一脸悠閒地哼著小曲,彷彿是在踏青远游。 “这无良大叔也无耻了吧?!居然还死咬著我们不放,他是楷油楷上癮了吗?!”徐可见他还跟著,低声骂道。 苏小邪朝后看了一眼,司徒竣那副无赖模样,气得他差点吐血。 “可不能让他一路跟回无定城,必须要想个法子甩掉他。”苏小邪自言自语道。 正待他要与徐可商量如何摆脱他时,远方突然出现一团火云。 火云来势甚快,初见时才巴掌般大小,不过三个弹指,已遍佈半片天空。 徐可及苏小邪耳际传来如雷般的低鸣声,彷彿有数千万隻苍蝇躲在裡头开会。 后头的司徒竣见状,脸色一僵,连忙闪身到徐可及苏小邪面前。 徐可及苏小邪立即止住飞剑,否则绝对将他撞个稀巴烂。 这高速之下说停就停,差点没把徐可给废了,只见他硬压下暴走的逆流经脉,张口骂道:“喂,你这个无良大…” 司徒竣寒彻心肺的眼神吓住徐可。 “出大事了?!”苏小邪小心翼翼地问。 司徒竣沉思半晌,苦著脸道:“我如果猜得没错,前方那片火云肯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徐可闻言,一脸疑惑地往火云处细眼一瞧,差点没吓得掉下飞剑。 原本他以為不过是异常的云彩罢了,没想到那片火云竟是由飞蚁组成,密密麻麻数量多到难以估计。 他再仔细一看,惊慌失措道:“噬…噬金蚁?!” 苏小邪及司徒竣闻言,均是疑惑地看向他那边。 徐可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嘴唇略略颤抖道:“我百草门立门数千年,传承数万种法术神通,晚辈在门内除了学习练丹外,最擅长的就是操虫术…” 司徒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都火烧屁股了,你还在侃大山。” 徐可佯装没听见,继续道:“灵虫中最為恐怖的就属眼前的噬金蚁,此蚁乃火行身,最爱吞食金行灵气,凡走过有如天火辽原,不留任何生灵,距今一万三千年前,百药山曾经…” 苏小邪一听,立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连忙道:“别说那麼多,我们快点折返,绝对有办法的逃得掉。” 司徒竣看了看那片乌云,无奈地手一摊,苦笑道:“来…来不及了,飞剑再怎麼快,也快不过那批虫子,我想只有等死,没有别条路可走了。” 徐可被司徒竣吓得一张脸通白,身子抖得就像得羊颠疯一样。 苏小邪沉稳地看了司徒竣一眼,笑道:“我叫小邪,所以我从来不信邪,我就偏偏要试上一试?!” 脚下飞剑一顿,往前飞了数尺,掏出十支小旗,依小幻阵的阵图,打向那片铺天盖地的噬金蚁云。 随即扭头,胸有成竹地喊道:“我先用小幻阵挡上一阵子,徐哥,你趁这个机会,快点飞回城内搬救兵,把城主叫来灭了这些臭虫子。” 徐可一听,脸色稍微好转些,有些笑容道:“小…小邪,你没问题吧?!” 苏小邪朝他露出一个灿烂夺目的自信笑容,道:“放心,我可是未来的阵法宗师,这点小虫算不了什麼,你快去,我随后就到。” 徐可点点头,道:“我信你一回,你一定要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连忙掏出一张金遁符,撕了开来,化成一道匹练金光,往无定城疾射而去。 苏小邪见徐可已走,鼻腔一酸,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苏小邪小声道:“对不起,我骗你。” 他用衣袖擦掉眼泪,神情登时轻鬆不少,正要捏起法诀时,那一头的司徒竣发话了… “何必勒?!你何必拿自己的命换他一条命,又不是亲兄弟,他只不过是个臭味相投的少年伙伴,犯不著吧?!”司徒竣有些不谅解的道。 苏小邪闻言,露出一个壮烈的笑容,道:“值不值得?全任由我来凭断,就不劳司徒前辈费心,好了,您也快走吧。” 他手诀一捏,十支小旗迎风化成十桿巨旗,巨旗上的幻字猛然一闪,一团若有似无的烟雾,稳稳地罩住噬金蚁云,但不到三个弹指时间,竟传来震天巨响,烟雾竟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彷彿再没用多久就会面临崩溃。 司徒竣见苏小邪仍然一本初衷,也就不再说什麼,只是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扭身驾著铁尺,往另一个方向疾射而去,无耻地留下苏小邪一个人独自面对。 苏小邪见状,无奈地耸耸肩。 “来了?!” 苏小邪吐出一口黑血,令旗快毁了?! 磅的一声。 烟雾尽去,巨旗化為虚无,噬金蚁云铺天盖地撞向苏小邪。 他的身影在那片火云前面,显得十分渺小而又无助。 “好…好热,希望徐哥来得及逃回城内,那就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了。” (本章完)

第84章 天翼飞船 “大…大哥,我老觉得那个什麼筑城师,根本就是个骗子。”辛练一脸严肃道。 叶琛在无定河边,远远眺望前方一片黑鸦鸦的工寮。 “是吗?!”叶琛不以為然地回问他一句。 不远处立有三人。 各是城营营领孟春生、阵营营领孟东珣及器营营领玉南天,只见他们高声讨论事情。 “你看,那黑脸胖子拍胸脯保证半年要把城改建完成,现在都过了一个星期,却只盖了这一片鬼劳子工寮。”辛练指著眼前,抖著肥脸讥道:“这工寮盖得比九羊山矿场的还丑还破烂,根本就是豆腐渣工程嘛。” “稟城主,我们预计会召募三万民伕,这一时之间食衣住行,全成了大问题,这住的方面,自然顾不上品质呀。”吴均突然从两人之间冒出来,认真解释道。 辛练吓了一跳,直想这傢伙怎麼老是神出鬼没?! “三万民伕?这麼庞大的数目,不会引来朋州州牧的关注吗?!”叶琛闻言,疑问道。 吴均朝叶琛笑了一下,认真解释道:“城主果然厉害,一下子就说到点上,就因為这个原因,所以我们打算到南海海域去召收那些岛屿土著。” 叶琛一听,立即想到修真宝鑑有记载相关资料。 灵霄宫在南海海域有附庸土著—鹿族,而天一门对於南海没有兴趣,因此没有征服朋州以南海域的岛屿部族。 “嘿,真妙,那我可不可以跟去呀?”辛练闻言,绿豆般的眼睛瞪了老大,一脸兴奋地问:“嘿,这辈子还没出过海,听说海上新奇的事可多得很,让我也去长长见识。” 叶琛一听,脸色笑意骤敛,冷漠看著辛练,问:“三弟,你的金尊诀练得如何了?” 辛练一听金尊诀,脸色猛然大变,连忙求饶道:“大…大哥,那个什麼鬼劳子金尊诀,根本就是自虐狂才修练的,我…我想,那个季风就是练金尊诀,才练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辛练可…” “意思就是…不想练吗?”叶琛瞪著辛练,一字一字冷得吓人。 辛练像小鸡般缩成一团,怯懦道:“大…大哥,我…我没说不练,只是…只是…只是…” 叶琛闻言,双眼一瞇,捏了个手诀。 登时,辛练脚下涌出大量精纯土气,继而凝聚成一座长宽高各有三十尺的巨大土屋。 “这是我用两成地王地府化成的练功室,只要你练到金尊诀第三重,就可破土而出,如果办不到,那你就关死在裡面吧。”叶琛默然道。 “城…城主,你这样对三爷,未免太…”吴均见状,想打个圆场,却被叶琛的眼神吓住。 “吴均,我这样做,是帮他而不是害他呀?!”叶琛看著吴均,脸色凝重道:“修真界是极其现实而又残酷,修士之间的杀伐不断,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死去,他不能永远躲在我身后,必须要靠自己,走出属於自己的一片天。” 叶琛语意沉重道:“假如有一天我倒下了,无定城就必须由他来保护大家,所以我不能任由他再这般放任下去,只能出此狠招,希望他能了解我的一番苦心。” 辛练在土墙那一侧听到,鼻腔一酸,两行清泪落下。 他心想:『是呀,我真的太依赖大哥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总以為只要大哥在,就什麼事都能解决,但我忘了,大哥也是需要我的。』 『二哥死了,四弟夫妻失踪,大哥的亲人就只剩我和白叔而已,我跟白叔不同,我是实打的修士,就算不济,至少也不能拖累他呀,对,我要打起精神,一心修练金尊诀,这是我辛练最后的机会,我一定要把握。』 “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修练,不让你丢脸。”他朝天大喊一声。 随即从百宝袋掏出玉简,照著玉简开始修练金尊诀。 只见他 周身扬起一道灿烂金光。 此时,孟春生三人走了过来。 孟春生认真地打量巨大土屋,心想这土棺材真够结实的? 『嘿,三爷把城主惹火了,把他关了进去,俺的耳根子可清净了,不用整天听他在那边冷嘲热讽。』孟春生拍拍土墙,讚嘆道:“嘿,城主你这一手挺强悍的,俺看,用十尊壬水神雷砲也轰不开。” 叶琛一听,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道:“孟前辈,您太爱开玩笑了。” “嘿,城主俺可是褒不是贬呀,想当年…”孟春生兴头一来,正要打开话匣子,被苏东珣立即打断。 “老孟,别净侃大山,正事要紧呀。”苏东珣有些不悦道。 “阿,俺**病又犯了,抱歉抱歉,是这样的,啟稟城主,俺和苏老打算领一批人,到南海海域召募民伕,所以特地过来向城主告个假。”孟春秋豪气万千笑道。 叶琛点点头,道:“民伕的事,吴均有略提了一下,小叶子没意见,一切依孟前辈的意思,不过,这三万民伕要怎麼运回无定城呀?!” 孟春秋一听,可得意了,一拍百宝袋,掏出一只三寸飞船。 “这是俺毕生心血之作,名曰天翼飞船,可飞天可下海,船舱可容纳三到五万个人,收纳三万民伕绝对绰绰有餘。”孟春秋自豪道。 叶琛一见天翼飞船,大為惊嘆,直道:“没想到孟前辈也专精练器呀?!” 在孟春秋旁不发一语的玉南天笑道:“嘿,孟老平生只有两大喜好,一是筑城二是造船,这无定城就是结合两大喜好的结晶之作。” 叶琛一听,浓眉一皱,这无定城关船有什麼事?! 孟春秋向玉南天使了个眼神,玉南天立即止住话头,不再讲下去。 叶琛见眾人脸色有些异常,正要开口详问。 “嘿,孟老及苏老,时候不早了,该啟程了。”吴均怕场面尷尬,连忙提醒道。 苏东珣立即领会,连忙笑道:“那老夫就跟孟老出发了,快则十日慢则半个月,城主就在无定城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叶琛见状,也不好追问下去,反正头已经洗一半,就继续下去吧。 苏东珣及孟春秋两人丢出各自的飞剑,踏著两道青虹,稳稳往南海射去。 继而工寮处十几道青虹疾射而去,尾随苏孟二人之后。 叶琛看眾人已远,转头问吴均道:“有什麼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吴均一听,紧张道:“承城主关切,眼下只有监造工寮一事,这小的就能够胜任。” 叶琛点点头,突然有点担忧问:“徐可及苏小邪已经出发三天,该不会有事吧?!” 吴均闻言,笑道:“城主请放心,这两小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勇於任事、聪明机敏,决计不会有事,就算有事,凭小邪的阵法造诣,就算打不过也逃得了呀。” 叶琛一听,点点头,笑道:“是呀,苏小邪可是阵法学徒。” 吴均突然想到一件事,脸神有些迟疑了一下。 “怎麼了?!”叶琛问。 “城…城主,原本的城主府被孟大爷给铲平了,您就没了休息的地方,属下是想,先请城主移驾南兴城,我已在君悦酒楼订了房间,等盖好新的城主府,再请城主返回无定城。”吴均有些小心翼翼问。 叶琛笑了一下,道:“呵,不用那麼麻烦,我随便找个地方睡就好,要不,我就跟你们挤一挤。” 吴均闻言,急道:“不…不…,城主…” 玉南天连忙劝说:“城主乃千金之躯,那能跟我们这些土包子挤在一起,城主还是到君悦酒楼吧。” 叶琛见吴均及玉南天一脸担忧样,心想:『这一走,假如发生什麼意外,怎麼来得及救,但他们又不愿意自己随便找地方窝,这该如何是好? !』 突然,灵光一现,叶琛笑道:“放心,我有自己的住所。” 大手一挥,一座两层楼高的朱红色楼阁落在一旁。 玉南天一见,脸色大变,不断地上下打量楼阁,有些迟疑地问:“城…城主,这该不会是我灵宝宗八大宝主的专属练宝阁吧?!” 叶琛神秘地朝他一笑,不发一语。 玉南天等人被季风关在无定城,当然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当然不知道眼前的练宝阁,就是前三宝主—铜宝子的。 他脸色略沉了一下,暗想:『城主该不会跟灵宝宗有些来往吧?!要是被他发现我的祕密,会不会…』 叶琛对於玉南天的反常举动,只是当作过於惊讶的反应,并没有太多想法。 他一把推开大门,扭头道:“你们也进来吧。” 玉南天立即打起精神,佯装镇静地走了进去。 吴均则是脸上满是兴奋,连忙跟了进去。 只见一楼空间约莫八千餘丈,正中央放了一座巨大的三足独角兽练器鼎,鼎旁放了一套五阶练器法宝,地面铺著方正的金砖。 右侧整齐摆放各式各样的矿石,左侧墙上立有一片木柜,每一个方格内放著一只封灵牌。 “天…天呀,这才叫真正的练器呀?!”玉南天拿起一只封灵牌,感嘆道:“光是这牌内六阶双头巨猿魄,就要价三百块中品灵石,这根本不是一般练器学徒能够负担得起。” 他想起无定城自己的练器坊,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南天如果你不弃嫌的话,这练宝阁随便你用。”叶琛豪迈道。 玉南天一听,差点没吓死。 这叶琛实在太大方了。 他双膝一落,朝叶琛磕了三个响头,道:“城主,您实在对下属太好了。” 叶琛连忙扶起他,笑道:“小事而已,何必那麼认真。” 在一旁的吴均笑道:“当年城主為了救小总管,连一枚筑基丹都捨得送人,这练宝阁随你练器,只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玉南天对於这件过往,早就背的滚瓜烂熟,吴均总爱讲他当年在仙药阁的种种事蹟,其中最為热道,就是仙药阁一战。 他看著叶琛,转念又想:『城主对我这麼好,比起父亲好上千万倍,如果我还把秘密藏在心裡,这实在不是人,好,如果成功,一定把它奉献给城主。』 “二楼有两间休息室,我用一间,你们就委屈一下,睡另外一间吧。”叶琛扭头笑道。 三人走上楼梯,二楼是四间大房,两间休息室,一间放置阵法玉简,一间放置各种珍贵玉简。 “城…城主这简直比君悦酒楼还高级呀。”吴均推开其中一间休息室,激动道。 映入眼前的是三千餘丈的宽阔空间,地上铺满白狼毛毯,右侧摆了张紫檀木大床, 中间放了张黄梨木大桌及四张凳子。 “南天,这是金光洞的移光阵图,你拿去参详参详,我打算将它应用在练器上面。” 叶琛从百宝袋拿出一只玉简,扔给玉南天道。 玉南天一入手,差点没掉在地上,这可是金光洞三大不传之秘的移光阵图呀。 “如果能将它练成可携式移动法阵,就能够大大提高行动效率,对於我们相当有帮助,我希望南天你能够帮帮我。”叶琛道。 玉南天立即点点头。 『可携式移动法阵?!这可是修真界一大创举!!』玉南天对於叶琛惊人之语,感到非常兴奋,当下脑海疯狂翻腾著。 “对了,吴均,我打算开始闭关修练,除了章兄、白叔或武爷来了,非万不得已,不可惊扰到我。”叶琛吩咐道。 吴均立即点头。 叶琛又在吩咐几句后,就走进正中央的休息室,开始闭关修练。 (本章完)

第85章 雷池 神念是虚无的东西,但是一旦强横到一定的程度,便能够凝结成一个一个的念头,化為实体。 叶琛原本仅有八束如姆指般粗的神念,在经歷过几场濒临死亡的战斗后,竟有了飞跃性的成长,神念居然不受控制地疯狂分化,足足分化成十八束才停了下来。 而此时闭关修练的叶琛,透过观想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上那副奇异的图像,不断地凝炼这一十八束神念,竟然使其凝结成十八枚念头。 每一枚念头均有拳头般大小,枚枚晶莹别透、光彩夺目,而其中的一枚主念头,更是受到神秘图像的洗礼,竟略略有些奇异的显影,彷彿裡头坐了一尊人像。 叶琛透过这主念头,可以更加清楚明确地掌握其他十七枚念头,透过念头与实体之间的关系,叶琛比以前更加游刃有餘。 叶琛不知道这样的神念修為,已属惊天动地的大成就,殊不知筑基期以下的修士,都仅仅将神念的控制,侷限於器术这个范畴;而金丹期到元婴期的修士,只是将器术更加精进,用以温养元神法宝/道器,从来未曾在此之上不断钻研锻练。 因為他们都知道,神念修练是相当危险的行為,一旦有任何闪失,轻则道行尽丧、重则成為废人。 因此放眼整个中土修真界,真正修练神念的修士少之又少,除了一些专门修练阴魂的魔教邪派,正因為如此,这心经才被视為大藏寺镇寺三宝之首。 叶琛实在是撞了天大的仙缘。 不过此时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对他来讲,只是纯粹為了修练而修练。 此时,叶琛坐在紫檀木大床上,神情无喜无悲,半合眼的望著空间的一点。 专心一致地观想异图,就这样花了七天,才将整副图像观想完毕。 这十八枚光彩夺目的念头,分据叶琛识海的十八个角落,犹如夜空中的十八颗明星。 顿时之间,叶琛的识海,竟变得有些诡异而不寻常。 小黑胆怯地从小池塘裡探出头来,看见头上多了十八颗星星,独大的眼睛闪过一抹畏怕。 这时,叶琛慢慢张开眼睛,浑身气势陡然一变,竟有些锋芒暗露的恐怖气息。 他的双眼竟如闪电般敏锐,五感感度有了爆炸性的成长,方圆数百引内的任何事物,都逃不出他的感应。 他能清楚感应到吴均在一名黑脸壮汉前,一脸严肃地讲解工寮的支柱该如何加强。 他能清楚感应到玉南天坐在练器坊内,对著火炉,抓著头髮,不断苦思。 甚至他还能清楚感应到无定河内总共有一亿八千万餘隻各式鱼虾蟹蚌。 这样的剧变,让叶琛足足呆了半个时辰才恢復正常。 而且连续打坐五天,竟然精神大好,丝毫没有疲累的感觉。 此时他又惊觉一个天大的意外,他的修為居然晋升到筑基期中品了。 “没想到心经异图竟有如此神效,这简直是逆天奇图,难怪当年悉达多等人急得要寻回心经?!”叶琛捏紧拳头,激动道:“先师遗爱实在太过丰盛,令小叶子不胜负荷,我叶琛在此发誓,必要杀了纳兰丹阳等四人,以还先师之恩。” 语毕,认真地朝天再次握紧拳头,颇有一番热血的亢奋。 下了大床,才走没几步路,发现身体竟轻盈许多,略略试著打出一拳,这拳风竟然带起一道罡风,差点没将青石墙扫出一道巨口。 “嘿,我这一拳已有一万角马力的力量,而且居然挟带著拳罡,这实在令人不可思议。”叶琛吐吐舌头道:“我这两隻手比法宝还可怕,还需要使用其他武器吗?!” 他认真端倪自己两隻手臂,沉默半晌,道:“不,我还是要将自己的实力隐藏起来,我近身战几近无敌,但对手不见得会让我有机会接近,还是必须要有远距离攻击的法宝。” 他开始寻思练制属於自己的攻击法宝。 此时,小黑从叶琛眉间窜了出来,彷彿是从可怕的牢笼中脱逃出来,竟有些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在他面前欢娱的乱飞著。 叶琛仔细发现,小黑又长大了些,背上的肉翅大了两寸左右,而且动作越来越敏捷。 心想要逗牠一逗,一拍百宝袋,开天剑朝牠射去,只见小黑圆滚滚的身子一闪,竟然消失不见,叶琛连忙左顾右盼,没想到完全跟不上牠的动作。 “小黑还真是奇物,居然连开天剑的速度都跟不上牠。”叶琛讚嘆道:“也对,那个聚宝子曾说过,小黑是五阶以上的练宝妖,当然是比开天剑厉害许多,不知道太白能不能跟得上牠?!” 一讲到此,他笑了一下,他怎麼可能真的用太白去试?! 将开天剑收回,随手翻出一只五阶的小金鎚法宝,朝虚空晃了晃。 只见小黑开心地落在叶琛的手掌上,将小金鎚一口吞下,开心地嚼著。 他疼惜地摸了摸小黑的头,笑道:“嘿,你这小吃货,妈妈给了你那麼多法宝,你居然全吃光了。” 小黑抬 起头,含糊不清道:“妈妈,饿饿。” 叶琛笑了一下,手一扬,地上登时多了一堆法宝。 “嘿,净管吃,这季风的秘库放了不少法宝,不必担心吃穷妈妈。”叶琛笑道。 小黑高兴地飞了过去,一次叼著一件法宝,认真地往返识海及法宝山之间,有种非搬完不可的决心。 叶琛见状,差点没笑死,满脸得意的看著小黑搬法宝。 此时,眼前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叶琛自言自语道:“这铜宝子既然练得出阴雷金珠这种阴损法宝,那他肯定拥有雷气来源,这不就可以用来修復烂木棍?!” 他连忙走出房间,往另外一间房间而去。 小黑仍是不死心地叨著法宝,在叶琛屁股后面跟著。 叶琛找了老半天,在收藏阵法玉简的房间角落,发现一个暗门。 推开暗门一看,眼前居然有座奇异的小池。 这小池透著阴寒,令叶琛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略略探了进去,只见房间约莫百丈宽,正中央有一眼小池,池边各立有八根金柱,柱上刻划密密麻麻的咒纹。 池内约莫八成满的淡青色液体,净是令人畏惧地暴虐雷息。 “这…这该不会是阴雷吧?!”叶琛叫道。 天地万物可简化為阴阳五行,各是甲乙木、丙丁火、戊己土、庚辛金、壬癸水十种变化,这天地万物极至之时,就会演化出雷息,譬如甲木雷息、丙火雷息之类,一般来讲,五行神雷珠都是採用阳雷练制而成,因為阳雷获取容易,只需在春雷之时即可收取,而阴雷则不然,必须在极阴之地才能捕获。 这眼前的阴雷池,正是铜宝子收集千年而得的乙木阴雷池。 小黑似乎很畏惧乙木阴雷,只见牠吓得连法宝都咬不住,不断地缩著身子,躲在叶琛头髮裡。 叶琛沉默半晌,决定一探究竟,殊不料前脚才一踏进,即被一道青色雷芒击中,幸亏他的地王锻体立即发动,要不然立即化成焦碳。 “这…这乙木阴雷也太牛了吧?!”叶琛惊讶道。 他发现根本走不进小房间,只能在门外略略探探。 此时,纳虚戒裡的烂木棍,突然抖了一下,棍柄立了起来,像头老狗般不断地嗅著,凭牠灵敏的嗅觉,哪能放过这大补之物,立即从纳虚戒裡射出,狠狠地栽进乙木阴雷池中,大口大口地吞食起来。 叶琛见状,嘴角上扬,骂道:“嘿,你这老吃货,这下够让你吃饱了吧?!” 之前邵雍召来的庚金天雷及铜宝子的阴雷金珠,对牠来讲,都只能算小菜而已,那能跟眼前满汉全席相比,直吃得牠浑身发抖。 不到半个时辰,八分满的淡青色液体,就少了一成。 “果然如师兄所料,这雷气确实是恢復烂木棍的关键。”叶琛得意道。 叶琛仔细一看,烂木棍此时可跟当初不同,这木柄尽头的几根烂绳,此时已长至两尺左右,足足快有一半的长度,但裡头的器灵仍然杳无踪影,这让叶琛感到相当困扰。 “这雷气无法重聚器灵吗?!”叶琛自言自语道。 可惜师兄不在,不能向他询问问题。 他呆了一会,不知所措。 随即转身开始拼命地翻阅铜宝子海量的玉简,这铜宝子修為不怎样,但却是个好学之士,几近乎市面上流通的玉简,这书架上都有,而且还有不少极為珍贵的稀有玉简,但却找不出任何有关恢復器灵的办法。 叶琛嘆了口气,只好任由它继续浸在雷池中。 这时,小黑趁著叶琛在翻阅玉简时,展开牠个人的大冒险,不断地在如山般的玉简堆裡翻来翻去,就像激浪裡的飞鱼一般。 突然,一个不注意,撞到书架旁一只鎏金三眼牛,痛得牠哇哇大叫。 叶琛连忙心疼地抱起,不断地安慰。 突然,他看到鎏金三眼牛的牛嘴,竟掉出一只铁箱。 浓眉一皱,走向前去,翻开铁箱。 铁箱内放著三只玉简。 “这玉简怎麼会藏在这铁箱中?!”叶琛自言自语道。 以神识探入三只玉简,差点没让他吓死,这竟是铜宝子的私藏珍品。 第一只玉简是练器阁的练制方法,这门方法可是灵宝宗宝主才能拥有的秘法,有了这个秘法,不仅可以重新练制一座练器阁,还可以改造、提升,更重要的是,拥有练器阁的控制权。 他讶异地咂了咂嘴,原来他根本没有完全控制这栋练器阁。 随即依玉简所示,走到一楼巨大的三足独角兽练器鼎旁,将精血滴在独角兽眼中,只见一道轰然血光,练器鼎竟化成一块铁牌,铁牌上除了三足独角兽的兽图,还有练器两个血字。 突然,海量的资讯涌入叶琛脑海之中。 原来练器阁二楼的两间房间,表面上是收藏阵法、练器的玉简,实质上是暗藏玄机,收藏阵法玉简的房间,除了 乙木阴雷池外,还藏有三道域门,可通往远古战域、大罗域及九阴域。 而收藏练器玉简的房间,则有七道暗门,可各自通往其他七位宝主的练器阁。 读到这边,令叶琛吓了一跳,差点要冲上二楼把暗门全毁了,幸好后头记载若没有双方同意,是无法连通,这才让叶琛鬆了口气。 第二只玉简是雷池的练制秘法,原来那八根金柱是一件七阶法宝,名曰聚雷金柱,只要发动此物,就能将雷霆之气完全收取,化為最為精纯的雷息,但不能收取仙界雷罚的雷气,毕竟那是九天紫雷,乃是凌驾阴阳五行雷气之上的。 叶琛读到此,不禁大笑,道:“有了这聚雷金柱,何愁烂木棍不能恢復。” 第三只玉简则是阴雷金珠的练制秘法,原来阴雷金珠不仅需要阴雷,还必须以百条阴魂暴戾之气触发,因此铜宝子才会特别寻来九阴域域门,其最主要目的,就是捕抓阴魂来凝练金珠。 “这铜宝子真够狠毒,居然想出这麼恶毒的方法,幸好死在我手下,要不然又不知有多少人会蒙受其害。”叶琛神情一沉道:“他居然将抓来的阴魂全关在镇墓兽中。” 他转头看向房间的尽头,发现各立有五尊造型奇特的镇墓兽。 一尊镇墓兽总共关有一千头阴魂,这足足有五千头。 叶琛寻思,要找个机会把这五千头阴魂给放了。 继而他看到阴魂培养的记载,上面提到若有凝魂金瓶,就可以将飞散殆尽的阴魂再塑阴身。 这点让叶琛兴奋不已,直道:“二弟有救了。” 可是这凝魂金瓶练制不易,需要百餘种珍贵的矿石,尤其是最主要的魂心石,此石早已在中土大陆绝跡万年。 叶琛对此,感伤不已,不过他不会轻易放弃,他决意开始收集练制凝魂金瓶的材料。 至於魂心石,他不相信找不到。 就在此时,突然耳际传来熟悉的声音。 叶琛细心一听,心想该不会是章兄及白叔来了吧?! 立即闪身走出练宝阁,只见阁前立有两个人。 前者是名修士,约莫四十出头,穿著件青色道袍,腰际上悬著一只七品百宝袋,长相并不突出,下巴蓄著道山羊鬍,一脸好奇地东张西望。 后者是名凡人,年纪不大但却一头白髮,长得副忠厚老实样,正焦虑不安地来回走动。 “章兄?!白叔?!”叶琛激动大叫。 两人齐扭头看向他。 叶琛兴奋地冲上前去,紧紧抱住老白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白头看见叶琛,泪留满面道。 “唉,白叔整日叨唸你,我差点没被他烦死,一听到你人在这,叫我星月赶路飞过来,幸亏我道行颇深,要不然让他给搞死了。”章予在一旁唸著。 叶琛感动地搂了搂他,惊讶道:“章兄,你成功筑基了?!” 章予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小声道:“嘿,浪费了一枚,第二枚才成功。” 叶琛兴奋道:“太好了,章兄你的到来,可替我解了一个大难题,这无…” 正当叶琛还要讲,突然天空一道金光砸了下来。 一个年轻的修士狠狠地翻倒在地。 叶琛连忙扶起一瞧,竟是徐可。 吴均以為是敌袭,连忙领了一眾人,赶了过来。 徐可一见是叶琛,焦急道:“城…城主,出事了!” 脸色竟然泛起一阵青黑,叶琛意识到是急火攻心的状况,弄不好会导致走火入魔。 连忙从灵草囊掏出一枚灵丹,捏碎喂入徐可的嘴裡。 “先别急著讲话,快点运功将药力化开。”叶琛认真道。 吴均一见到是徐可,脸色稍稍好些,但一见到他的脸色,立即骂道:“小可,你是办什麼差事?怎麼办成这副鬼模样?!” 徐可不理会吴均的责骂,专心运功,脸色才稍稍好转,紧张道:“我和小邪在朋州边界遇上一大批可怕的蚀金蚁,小邪要我先回城内搬救兵,城主请您快去救他。” 吴均一听到蚀金蚁,脸色大变,急道:“城…城主,这蚀金蚁厉害非常,这小邪绝对挡不住,城…城主,请您不可以身试法。” 叶琛一听,狠狠瞪了吴均一眼,道:“自己的弟兄出了事,你要我不管他?!” 吴均面有难色,道:“我百草门祖训有言,若遇蚀金蚁,寧可放弃百药山,不可与其力抗,这就证明…” 叶琛不理会吴均的警告,朝章予对看一眼,章予面有难色的点了点头,两人立即踏上飞虹,往北疾射而去。 吴均见状,沉重地摇摇头,骂道:“马的,城主死了,我吴均也不想活了,管它什麼鬼祖训,老子跟牠拼了。” 他扭头大喊:“药营弟子听令,全力援助城主。” 身后眾人俱是应声,随即十餘道飞虹射向北方。 仅留下老白头及徐可,两人焦急的对看,不发一语。 (本章完)

第86章 吞水蚁 另一头的苏小邪,正面临他人生中最大的危机,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嘿,战死沙场,才是大丈夫所為。”苏小邪眉角轻挑,豪气横生道。 蚀金蚁凝聚而成的巨大火云,已近在咫尺,苏小邪脸色只是稍稍差了些,丝毫没有任何惶恐,足可见其心理建设实在过於强大,或者是说,他根本就不怕死。 对於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来讲,简直是异於常人,初生之犊不畏虎这句话,还不能完全解释他的所作所為,或许他的血液中,存在著一种亡命之徒的天**?! “嘿,人家都说,临死之前,会看到一生的所作所為,我怎麼只看见小时候被师父罚跪的悲惨情景呀?!”苏小邪笑一下,眼角微微泛红,调侃自己道:“哈哈,希望师父知道我死掉了,不会难过到吃不下饭呀?!” 突然,一道清脆的铃声响起,眼前的巨大火云竟然略略顿了顿,就好像被一隻遮天大手拍了一下,略略偏了一寸,随即竟化成一座冰岩,在苏小邪面前,狠摔了下去。 苏小邪愣住了,这是什麼情况?! 往下一看,巨大冰岩狠狠砸在地上,爆碎成万引冰渣,触目可及的任何物体,全被冰渣破成齏粉,边境荒芜的野原上,竟有如雪山融冰般壮观。 苏小邪见状,立即扭头,只见司徒竣一副无良大叔样,悬在半空中。 “司…司徒前辈?!”苏小邪揉了揉眼睛,他很难把仙门大能和这位无良大叔划上等号,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瞇了瞇眼,暗想:『难不成从一开始,他都是扮猪吃老虎?!但这麼做,对他有什麼好处?!就為了耍弄我和徐哥?!也太无聊了吧?!』 这一堆的问号,搞得苏小邪脑袋有些发胀。 司徒竣没好气地瞪了苏小邪一眼,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司徒竣虽然是个无赖汉,但却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我怎麼可能眼睁睁看你被虫子给吞了。” 苏小邪闻言,立即落下身子,朝悬在半空的司徒竣三跪九叩,道:“谢司徒前辈出手相助,晚辈苏小邪永生永世承您救命恩情,丝毫不敢忘却。” 司徒竣见状,缓缓落下身子,眉角挑了挑,笑道:“嘿,不过是打发几隻虫子,何需这样,不过…” 他语带保留的止住话头,脸上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 苏小邪见状,打了个冷战,心想:『这大叔该不会要我以身相许吧?!』 顿时觉得小菊花紧了一下。 司徒竣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嘴巴咂了咂,有些难為情道:“嘿,既然我救了你一命,表示你的命以后就是我的,所以…” 苏小邪闻言,立即寒著脸,厉声道:“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龙阳之辈,司徒前辈你就不用费心了,说什麼我都不可能当男宠的?!” 司徒竣闻言,大笑三声后道:“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以為我想上你?!拜託,我可不喜欢小男生。” 苏小邪一听,脸色有好了些,自顾自的立起身来,问:“除了献身外,只要是晚辈办得到的,前辈一声令下,晚辈绝对义不容辞。” 司徒竣抓抓下巴,故作高深莫测地远眺,道:“这件事有点麻烦,不过你应该做得到。” 缓缓地将食指点向自己,笑道:“我要你拜我為师,如何?!” 苏小邪一听,差点没摔倒,拜师?! “前辈你在开玩笑吗?!我已经有师父了。”苏小邪脸色有些难看。 司徒竣不以為然的翻了翻白眼,不屑道:“哼,阵法门早已经灭门,而苏东珣那小儿,道行就那丁点,跟著他实在太浪费你这块璞玉,倒不如你跟著我修练,我保证你千年内结婴。” 苏小邪一听,差点没笑死,千年内结婴?! 这司徒竣根本满嘴喷粪,就连天一门掌门丹阳子,也不敢这样保证,凭他一介穷散修,居然如此狂妄,不怕笑破眾人肚皮?! 司徒竣见苏小邪似乎有些不信,正要开口证明自己,突然,地面夹缝处冒出一大片泥蚁。 隻隻居然有姆指般大小,朝司徒竣及苏小邪疯狂涌去。 “草,杀了蚀金蚁,怎麼又跑出这些鬼虫子?!”司徒竣连忙跃上半空中。 苏小邪反应较慢,立即两条腿被泥蚁缠上,不到三个弹指时间,整个人变成泥柱,只剩口鼻尚留空隙。 司徒竣见状,立即大手一抓,苏小邪凭空被他摄来,泥柱少了依靠,立即化成满地泥蚁。 “奇怪,為什麼这些鬼虫子会发疯似攻击我们?!”司徒竣调侃自己道:“该不会是被我满身臭味引来的吗?!” 他抬起右手,作势四处嗅嗅自己的味道。 苏小邪悬在司徒竣旁边,刚差点被泥蚁给闷死,一张小脸吓得苍白。 他听到司徒竣的自言自语,脑袋疯狂运转,立即想到一个可能性。 “前辈,这该不会跟赤玉城灵宝阁那个阁主有关吧?!”苏小邪问。 司徒竣一听苏小邪的话,立即点点头,道:“有可能,那时我不经意杀了隻小虫,那个女阁主居然脸色大变,好像是杀了他的儿子似的,难不成这些鬼虫子全是她引来的?!” “不对呀?!这对她有什麼好处?!”司徒竣皱著眉问。 苏小邪没好气道:“黑吃黑呀?!这道理前辈 你不明白吗?!” 司徒竣闻言,更是重重的点头,道:“徒儿真是聪明,居然把為师的疑惑解开了。” 苏小邪翻翻白眼,更加没好气地道:“切,谁是你徒儿了?!” 正当他们两人斗嘴之时,地上的泥蚁越来越多,竟然慢慢凝聚成一尊巨大泥人。 “司…司徒前辈,你看…你看…”苏小邪一见,紧张大叫。 “怕什麼?!牠又不会咬我们。”司徒竣学苏小邪没好气道。 巨大泥人空洞的双眼,朝两人望了望,竟然张开大嘴,朝他们咬去。 “草,还真敢咬我?!”司徒竣鬼叫一声,右手一翻,取出一枚铃鐺,摇了一下,瞬间将巨大泥人给冻住。 正待他得意地回头摆显之际,只闻一连串细微爆裂声,巨大泥人居然将寒气全吞了,彷彿吃了大补之物,越发疯狂地朝二人撞了过去。 “草,老子的万引寒光居然被牠吞了,这鬼虫子该不会吃水行灵气的吧?!”司徒竣鬼叫道。 连忙又摇了一下铃鐺,淡蓝色的寒光尚未落在泥人身上,泥人立即张开大嘴,毫不客气地全吞了。 整个身躯居然大了数倍,有如一座九羊山。 不停地挥动两隻巨手,彷彿要将司徒竣及苏小邪这两隻小虫拍成肉酱。 司徒竣抓著苏小邪,敏捷地闪躲著,好几次差点被中招。 苏小邪瞪著眼前的庞然巨物,脑海翻腾不已。 盘算著想:『徐哥说蚀金蚁乃火身,专食金行灵气,被前辈以水行寒气所破,现在出现的泥蚁,却是专门克制前辈的水行寒气,这未免太刚好了吧?!』 他不断地左顾右盼,心想这肯定有某种东西遥控灵虫。 “嘿,小子你别动来动去,我这样很难抓住你。”司徒竣抱怨道。 苏小邪扭头道:“前…前辈,此蚁能吞食你的万引寒光,必定是土行身,要破此物,必要用木行攻之。” 司徒竣闻言,眉角挑了挑,心想:『咦,对呀,我怎麼没发现?!』 他看了看苏小邪,心想:『这小子还真聪明,居然懂得举一反三,果然是我属意的徒儿不二人选。』 他收起铃鐺,从腰际缓缓抽出铁尺,笑道:“既然要用木行来破,那就让徒儿见识见识,為师师门所传的五大绝学,此绝学乃是梅剑最强一式,名曰:梅花三弄。” 他手持铁尺,朝巨大泥人一点,凭空落下一朵纤细的寒梅,竟化成三道匹厉粉光,将巨大泥人搅成粉碎。 “梅…梅花三弄?!”苏小邪脸上出现三条线,这无良大叔该不会是个娘娘腔吧?! 一个大爷居然耍女人的招数,这种人妖门派难怪找不到徒弟?! 司徒竣哪知道苏小邪心中的小九九,还以為他被这手绝技给折服了,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巨人泥人消失了,但百引土地上的泥蚁,却不见任何短缺。 这些泥蚁似乎悍不怕死,竟然又想再凝聚第二尊巨大泥人,这可让司徒竣及苏小邪头疼万分。 “前辈,这…这些灵虫似乎杀不完呀?!”苏小邪发疯大叫。 司徒竣不等泥蚁再次发难,铁尺又朝只凝聚半身的泥人一点,瞬间将牠搅个稀烂。 但更多的泥蚁又再度凝聚,司徒竣只好不断地发动梅花三弄。 梅花三弄又三弄,三弄又三弄,弄到天荒地老… “这灵虫必定受人操控,我想我们必须回灵宝阁一趟,把那个臭婆娘给杀了,才能解掉这虫害。”司徒竣脸色一沉道。 苏小邪咬咬下嘴唇,此地离登州百宝阁路途如此遥远,那臭婆娘如何操控这些灵虫,难不成我身上有东西会诱发这些虫子?! 他想到徐可曾经说过,习练操虫术的修士,為了获得上等灵虫,会使用一种引虫粉。 他低头不断打量自己,突然闻到微微的暗香,灵光一现,笑道:“嘿,我知道了,根本不用回灵宝阁。” 语毕,立即将身上衣服脱个清光,只留下一只百宝袋,再将衣服丢到另一头。 只见数十尊巨大泥人疯狂地攻击那套衣服。 司徒竣见状,眼睛為一亮,立即学苏小邪把衣服全脱了,扔到另一头,同样的事又发生了。 两套衣服被巨大泥人群给撕成破烂后,就陷入了呆滞的状态,对於悬在半空中的司徒竣及苏小邪两人毫无反应。 “嘿,果然如我所料,我们身上的衣服全沾了那臭婆娘的香粉,这才惹来灵虫的攻击。”苏小邪得意道。 司徒竣忍不住向苏小邪比了大拇指。 他暗自盘算:『这小子也太聪明了吧?!要是我把他带回宫内,好好的培养他一千年,等他顺利结婴,就把位子丢给他,问题不就解决了,嘿,就这麼说定。』 正当司徒竣要开口,突然南方射来两道青光。 司徒竣双眼一瞇,手中的铁尺紧了紧,该不会又有变数吧?! 青光到了两人面前,猛然一定,竟是叶琛及章予。 “城…城主?!”苏小邪一见叶琛,有些惊讶道。 叶琛见到苏小邪全身光溜溜悬在半空中,旁边还有个不著衣物的中年修士,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 章予一见到司徒竣,脸上阴晴不定,一双小眼睛不断打量著他。 “徐 可说你遭遇噬金蚁攻击,我和章兄立即赶来救援,你怎麼变成这副模样?!”叶琛浓眉一皱,有些困惑地问。 苏小邪闻言,立即明白徐可已经安全返回无定城,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正要开口说问题已全部解决,突然想到一件事。 “惨…惨了?!”苏小邪尖声大叫。 其他三人被他吓到,满脸俱是疑惑地表情。 “徐…徐哥,徐哥人在无定城,那…那…”苏小邪急得话都说不清楚。 司徒竣立即意识到苏小邪的话中之意,徐可身上同样留有暗香,那麼灵虫大军必然会攻击他,无定城此时必定是一片灾难。 就在苏小邪急得满头大汗之时,吴均领著药营眾人也已随后赶到。 吴均一见到满山满谷的泥蚁,脸色大变,道:“五…五行兇蚁中的吞水蚁?!这不是已经在中土大陆绝跡了?!倒底发生什麼事了?” 叶琛一听到五行兇蚁,立即回忆起灵兽百科中曾经记载过此物,但只有寥寥几行描述,后面则是不断告诫,如遇此物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苏小邪艰困地吞了吞口水,快速将整起事情交代一遍。 眾人一听,脸色唰地通白。 这徐可居然把可怕的五行兇蚁引到无定城去了,叶琛二话不说立即落下身子,悍然破开泥蚁大军,发动地王彻地,遁向无定城。 叶琛铁青著脸,心想:『白叔,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吴均见叶琛十万火急地赶回无定城,胸中一把怒火狂烧,指著苏小邪狂骂道: “你…你们出去办个差事,居然引来那麼大的灾难,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餘,你们不是给我丢脸。” 司徒竣见有人骂他未来的徒弟,可是老大不满意,抓著铁尺,正要向他理论。 突然听到远远那头,传来一阵轰天巨响。 “惨…惨了,该不会是无定城出事了吧?!”苏小邪紧张大叫。 吴均顾不得骂人,立即率眾折返无定城。 十餘道青光笔直射向南方。 煞那间,一群人全走得清光,半空中就只剩司徒竣、苏小邪及章予三人。 章予仍是若有所思地打量司徒竣。 “嘿,没看过男人**呀?!”司徒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张口骂道。 “我是看过男人**,不过却没见过玉清宫未来宫主的**。”章予嘴角一扯,苦笑道。 司徒竣一听,脸色一寒,手持铁尺指著章予道:“你怎麼看出我的身份?!” 苏小邪一听到玉清宫未来宫主,一张小脸吓得更加发白,怎麼最近遇到的事,都那麼劲爆呀?! 章予眉角挑了挑,从百宝袋掏出两套长袍,各自扔给司徒竣及苏小邪后,道:“先穿上再讲吧,晚辈不习惯一直盯著前辈的身体。” 司徒竣腮帮子咬了咬,将长袍穿上,扎紧腰上的布条后,以警告口吻道:“我不知道你如何认出我的身份,但我警告你,如果你将这个秘密说出来,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天。” 章予一听,脸色有些难看,小声道:“不讲就不讲,何必威胁我。” 苏小邪忙不迭地穿上长袍,扎紧腰带后,叫道:“别再侃大山了,赶紧回无定城救人要紧呀?!” 司徒竣闻言,无赖地一笑,道:“什麼鬼无定城,关我鸟事,要救你自己去救。” 苏小邪一听,差点没气歪了,这无良大叔还是无良大叔呀?! 摇了摇头,从百宝袋掏出一柄飞剑,往无定城疾射而去。 司徒竣见苏小邪离去,丝毫没有半点反应,儘自将铁尺斜插在腰际,朝章予问:“你勒?救不救?” 章予翻翻白眼,苦笑道:“白叔人还在无定城,能见死不救吗?!” 他深深嘆了口气,往无定城方向飞去。 司徒竣见两人都化成远方两个黑点,肩膀耸了耸,笑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群人还真是傻帽。” 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道:“切,好不容易捞了顿好料的,没想到却遇上这种倒霉事,幸亏本领高强,要不然就阴沟裡翻船了。” 他朝北方看了一眼,骂道:“马的,这个臭婆娘居然敢在背后捅我一刀,不灭了妳,司徒竣三个字倒著写。” 他牙关咬了咬,準备往北方飞去,突然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道:“不对呀,现在去找那个臭婆娘算帐,不就把身份给暴露出来,要是传了开来,宫裡那些老头子肯定会闻风而来,那我…不就没有快活日子好过了。” 连忙止住势子,没好气地翻翻白眼,道:“唉,师尊的东西找不著,想收个徒弟,人家又不领情,连现在想找人算帐,还怕身份曝光,我司徒竣还真是流年不利呀。”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算了,乾脆躲去南海好了,随便找座岛屿藏起来,就不信那些老头子找得到我。” 正要转向南海方向,司徒竣脸色却有些犹豫。 他抓了抓脑袋,沉默半晌,才小声道:“唉,难得遇到个好苗子,如果就这麼放弃,实在太可惜了,这可关係到未来的幸福,算了,反正都已经出手一次,也不在乎再出手第二次,嘿,说不定,这次可以顺利将苏小邪给骗到手。” 他露出一个非常诡异可怕的笑容,将铁尺一拋,双脚一踏,一道粉光破空而去。 (本章完)

第87章 金尊诀大显神威 对於辛练来讲,现在这副肉体,对他来讲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一来外型实在是令人可憎,二来杨雄这傢伙的底子实在太差,金属性潜质点才二十左右,能练到凝脉期中品,算是祖坟冒青烟了,而且脑子裡全是浆糊,除了吃还是吃,一丁点用处都没有。 但这只能在心裡想想,绝对不能对叶琛去说嘴。 叶琛对辛练的期望很深,不能辜负。 从小受尽折磨的辛练,歷经人世间最难以接受的痛苦,但是他都挺过来了。 十二岁那年在九羊山矿场当奴工,原本以為一辈子就这样悲惨的过完,没想到遇见了叶琛,人生就此改观,不但去了韃子的恶名,也有了最基本的尊严。 白叔视他為子,二哥季留视他為弟弟,四个人就这样开开心心地过生活。 后来為了修仙,大哥决计去偷土龙蛋,最后因祸得福的撞了大仙缘,真的成為修士,自己也沾了他的福气,日子一天比一天富裕。 后来,还买了宅子、娶了个小媳妇,原本想人生就这样了吧?! 没想到,命运又再次玩弄,竟惹来寇骨族屠城,还被完顏打不那个王八蛋给抓回狼兴城,最后累得大哥差点自裁,自己一时冲动先行了结,没想到大哥实在厉害,居然让辛练得以夺舍重生,圆了他一个梦想,虽然这副肉体实在太差。 辛练花了两个时辰,将过往人生好好地梳理一遍。 他得到了个简单而直接的结论,那就是绝对不能辜负叶琛的期望。 他抓著手上的金尊诀玉简,深深的嘆了一口气。 金光洞三大不传之秘,分為移光阵图、金尊诀及尊金诀,季风仅拥有其中两项,尊金诀是只有洞主才能修练。 金尊诀与尊金诀名称相似,连修练的方式也大同小异,只是后者危险许多。 金尊诀同地王秘法相似,走的是体修一脉,简单的讲,就是将肉体磨练成如剑一般坚硬而锋利,达到无坚不破、无物不灭的无上境界。 而尊金诀则是相反,走的是魂修一脉,将自身的神魂投注於一柄神兵中,达到逢神杀神、遇魔灭魔的无敌领域。 金光洞弟子习练金尊诀时,会进入金行灵气旺盛的剑洞,以金行灵气粹练肉身,帮助修行。 辛练身边没有剑洞可供修练,只好土法练钢,以金属性灵石来修练,这金属性灵石当然比不过剑洞,其灵气驳杂混乱,使得修练的难度大了许多倍,使得辛练修练过程异常的艰辛、痛苦,让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 一般而言,金光洞弟子达到金尊诀第一重,只需三天时间,而辛练却是花了整整七天,才勉强达到第一层,这叫他信心完全崩溃。 他呆呆的瞪著玉简,一脸愁苦地望著天花板。 “大哥,该不会打算把我困死在这吧?!”辛练自言自语道:“这鬼金尊诀实在太折磨人了,简直是要我自杀呀?!” 他苦著脸,了起来,下意识摸了摸土墙,道:“大哥的地王地府也才结实了吧?! 要我用金尊诀轰开它,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突然,他灵机一动,从百宝袋掏出九环金刀,笑道:“嘿,怎麼忘了这个方法,我用金刀把这鬼地方给破了,假装我已经修练成功不就好了,嘿,我真聪明。” 语毕,剑指一点,九环金刀破空射去,鏘的一声,居然连半片泥渣都没戳下来,辛练吃惊地瞪大双眼。 “这…这墙也太**吧?!”辛练揉著肥脸鬼叫道。 他恨恨地瞪著土墙,道:“哼,刺上它一万下,我就不信破不了这面墙。” 他牙关一咬,不断地驱使九环金刀朝同样一点狠狠刺去,无奈仍是毫无效果。 正当他灵力快要耗尽之时,突然一种莫名地恐惧感涌上心头。 他停下攻势,仔细放出神识。 耳裡传来一片低鸣声,彷彿 有数万隻小虫在不断地拍击翅膀。 “出事了?!”辛练猛然大叫。 突然,轰然一声巨响传来,泥地上竟略略抖动,彷彿无定城被什麼庞然巨物给撞了一下。 “什…什麼鬼东西?!”辛练叫道。 突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周围气温陡然骤降。 他张口大口喘气,竟然呼出阵阵白雾。 辛练发觉情况不对,立即加大灵识搜寻范围。 只见无定城方圆十丈,竟然如同寒冬一般。 而且温度仍然持续下降,颇有要将无定城冻成冰城的态势。 这时,他的灵识中出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白…白叔?!”辛练很快地认出是老白头,他心想章予肯定也到了。 连忙搜寻叶琛及章予的身影,却不见两人。 “惨了,他们两个去哪了?!”辛练急道:“外面不知道发生什麼事?!不行,我必须快点出去救白叔。” 他看了看土墙,这土墙实在过於结实,根本憾动不了呀?! 他想起叶琛的话,除非达到金尊诀第三重,否则无法破开此墙。 登时,急得双眼赤红,不知所措。 “不行,绝对不能让白叔受到任何伤害,我一定要救他,马的,我就不信我辛练突破不了?!”辛练急得双手拿起金属性灵石,牙关一咬,运动金尊诀,将金行灵气缓缓导入双手经脉,突然眼前一黑,张口吐出一团黑血,他痛得差点飆出眼泪,双手经脉有如数万根小针不断拨弄,痛得差点想砍掉自己的两隻手。 “我…我一定要练成,白…白叔,你等我。”辛练深吸一口气,硬压下剧痛,疯狂导引大量金行灵气进入全身经脉,登时周身金光大现。 土屋的另一头,老白头傻傻在一旁,茫然不知所措。 只见黑蚁不断从四面八方涌出,将眼前所及的一切事物,化成冰雪世界。 徐可二话不说,立即张起光罩护住老白头,避免他被冻死。 另一方面,不断地操纵飞剑反击,无奈黑蚁实在过於强悍。 “灭火蚁?!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灭火蚁?!”徐可铁青著脸叫道:“走了蚀金蚁,又出现灭火蚁,难道消失上千年的五行兇蚁又开始肆虐?!” “师兄,怎麼会有那麼多的灭火蚁?!”一名矮胖的少年修士领著五十餘名修士出现在徐可身边。 后头一百五十名修士不断以飞剑护卫两百四十名凡人往徐可方向匯集,无奈灭火蚁动作实在太快,不过五个弹指时间,就有五十名凡人被灭火蚁冻成冰雕。 “灭火蚁乃是水行身,会不断释放寒气,所到之处冰封万引,喜食火性灵气,会加强牠的寒气强度,对…对了,土行法术神通可以克制灭火蚁。”徐可扭头看向其他修士,连忙指挥道:“快使用土行法术攻击灭火蚁。” 五十一名修士一听,脸色一沉,他们多半是金属性或是火属性,根本没有人会土行法术。 突然三名高瘦的少年了出来,齐声道:“我们是土属性修士,我们来对付他们!” 徐可细眼一看,竟是杨家三兄弟,他大喜道:“就仰赖你们帮忙了。” 杨家大哥立即捏起法诀,一道又一道的土盾术立起,将面前化成一座巨大土墙。 杨家二弟及三弟,沙爆术及土刺术轮流轰向黑鸦鸦地一片黑蚁大军。 只见此起彼落的爆炸声传来,黑蚁的凌厉攻势為之一滞。 杨家三兄弟见一试成功,立即乘胜追击,努力将防围线往前扩大,一百五十名修士其中也有十名土属性修士,见状立即加入行列,顺利将所有人匯集一处。 黑蚁大军发现似乎无法再往前推前,竟然慢慢凝聚成一隻巨大黑色虾蟆。 只见它空洞的双眼朝徐可一行人一望,张开通天大口,一道寒光猛然喷发。 徐可见状,立即 大喊:“无尽寒光?!大伙快点升空避难。” “快,我们快离开这裡。”徐可连忙抓起老白头,踏著飞剑遁向天空。 电光火急之时,半空中突然出现一尊巨大无头骑士,只见牠猛然大手一挥,狠狠将徐可及老白头拍落在地。 徐可乃是练气期中品修為,受了一记,肉体勉强撑得过去,但神魂却是一阵激荡,难过得吐了几口黑血,他惊觉一身修為竟几近乎全失。 而老白头被大手拍到之时,周身竟然爆出一阵白光,极為勉强地挡住这凭空一拍,但紧接而来的神魂震盪,老白头乃肉身凡胎哪承受得了,登时半死地昏迷过去。 徐可勉强地撑起身来,仔细一看半空中的巨大无头骑士。 “食…食土蚁?!这怎麼可能?!”徐可惊讶大叫。 巨大无头骑士居然是由百万隻青蚁凝聚而成,只见它座下恶马,空洞的双眼朝徐可一望,另一隻大手狠狠地再次拍下。 徐可只能眼睁睁地看大手落下,任由牠将其拍成肉泥。 突然,徐可耳边传来轰然巨响,只见背后一道金光猛然射向无头骑士,狠狠将大手搅成粉碎,然后没於天空尽头。 徐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扭头一看,只见偌大的土墙,居然破开一只大洞,洞裡露出一张焦急而又苍白的肥脸。 “三…三爷?!”徐可惊讶叫道:“三爷你怎麼被关在裡面?!” 无定城的眾人除了吴均认可辛练是二城主,其餘的人都看不起辛练,认為他根本就是吃软饭的傢伙,大家表面上勉强叫他一声三爷,暗底下都是叫他肥虫。 在土屋内的辛练双眼一瞇,看见倒在地上的老白头,状况生死未卜。 猛地张开双眼,悍然吼道:“徐可,让开。” 言毕,根本不管徐可有没有闪开,双手一推,一道斑澜金光轰出。 土屋哪禁不起如此巨大的冲击,毫无悬念的炸开,飞散的泥块化成不可计数的利器,狠狠将无头骑士开出数万只小洞。 无头骑士身形停滞一下,彷彿被辛练生猛的攻势给吓著了。 一面巨大的土墙轰然消失,辛练身子一倾,到了老白头身边。 他连忙蹲下,伸手一探老白头的鼻息,发现他鼻息极其微弱,生命有如风中残烛。 “我大哥人在那裡?!”辛练紧张地问。 徐可一张小脸吓得惨白,颤抖将事情大略性地解释一遍,直听得辛练脸上异常铁青。 “你不是百草门的,快点看看白叔伤势如何?!”辛练寒著脸吩咐。 徐可连忙接手过去,进行必要的急救措施。 无头骑士座下兇马,空洞的双眼朝辛练看了一下,似乎有些动怒,略略顿了下身形,又开始发动攻势。 辛练见状骂了一声,右手一扬,一道金色大手轰出,毫无悬念地将无头骑士轰灭殆尽。 “金…金尊诀?!”徐可认出辛练使得是季风的金尊诀,脸色大变。 “废话少说,快点把白叔医好,医不好你就死定了。”辛练双眼赤红地道。 辛练突然眼前一阵晕眩,心想自己的灵力不到两成,这金尊诀顶多只能再发动五次。 他扭头看向另一边,只见巨大黑色虾蟆一口无尽寒光吐完,将六成的人全冻死在地上,只剩不到四成的人悬在半空中,辛练深深地嘆了口气,神情一肃道:“大哥不在,你们的安全就由我保护。” 牙关一咬,大手一展,一道金光扫开一条大道,金光所到之处万物皆没。 “快点过来。”辛练大叫。 眾修士闻言,立即护著凡人,连忙进入辛练的保护圈。 辛练拼得灵力耗尽的危险,疯狂地施展金尊诀,以他為中心,三丈内成為无定城方圆百引内唯一安全地带。 “大…大哥,你一定要快点赶回来了,我…我快撑不住了。”辛练面如金纸道。 (本章完)

第88章 大杀四方 辛练犹如困兽般,承受著剧痛,一次又一次轰出金尊诀,肥脸上净是扭曲狰狞。 围绕他身旁的四营修士及凡人们,為他的所作所為而动容。 杨家三兄弟及十名土属性修士,不断地施展土行法术,合力对付灭火蚁。 五名金属性修士,不断地施展金行法术,合力对付食土蚁。 无奈,他们的修為实在过於低浅,对於战局只有杯水车薪的微薄帮助。 灭火蚁及吞土蚁的数量不见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此时的无定城方围万引区域,气候天象非常诡异,一半的区域有如隆冬暴寒,另一半的区域则是有如鬼域阴沉。 杨家三兄弟仅是练气期中品修為,根本无法久撑,渐渐地败退下来。 另外十名土属性修士比杨家三兄弟好些,也顶多再撑个半柱香时间,也宣告灵力耗尽。 另外五名金属性修士比两方再好些,但也难逃灵力耗尽的命运。 无定城阵营最后只剩辛练一人独撑。 最后,在轰出最后一记金尊诀后,终於力尽倒地。 辛练脸色苍白的有如透明,浑身像打摆子一样,眼前净是金光。 灭火蚁一方似乎知道无定城阵营已无反抗力量,竟然止住了攻势,转而开始凝聚,不到十个弹指时间,三隻巨大黑色虾蟆成三角态势,朝向辛练一方。 吞土蚁一方同样凝聚,竟比灭火蚁还快,仅花了五个弹指时间,两名无头骑士就出现在半空中。 “完了,真的完了。”辛练见状一脸愁苦的道。 矮胖的少年修士立即从灵草囊掏出几枚丹药,急道:“二…二城主,这是我私藏的几枚培元丹,你快点服下。” “你…你叫我什麼?!”辛练惊讶一问:“你…你叫我二城主,讲错了吧?!你们不是背后裡都叫我肥虫。” 矮胖少年修士闻言,整张肥脸登时通红,急著将培元丹塞进辛练的手,道:“我没说错,你就是二城主,我花杰在此发誓,如果有人敢叫你肥虫,我立马灭了他。” 杨家大哥搭腔道:“是呀,二城主您為了我们这几个不成材的,不惜以命相救,如果我们还耻笑你,那就连畜生都不如了。” 杨家大哥此话一出,赢得眾人的认同,此起彼落的二城主,喊得辛练眉开眼笑。 “嘿嘿,承你们吉言,我只不过是代表我大哥罢了,别忘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呀。”辛练笑道。 他毫不客气,张嘴将培元丹全吞下,运功化开药力,儘管培元丹的药效微乎其微,但能多攒一点灵力就多一点胜算,这个道理辛练是懂得。 眾人见状,连忙掏出所有能够恢復灵力的丹药或是灵石,递给金、土两属性的战力,只要有所帮助,他们都毫不吝惜。 顿时,人心凝聚成一片。 三隻黑色虾蟆摆好阵势,不约而同地晃动巨大身躯,紧接著同时张开巨口,三道寒光缓缓凝聚。 杨家三兄弟见状,脸色大变,齐喊:“无尽寒光?!” 另一头,悬立在半空中的两名无头骑士,座下兇马对望一眼,骑士右手同时猛然举起。 花杰见状,肥脸狂颤,哭喊:“神…神魂震荡?!” 眾人对看一眼,该来的还是要来。 但他们无一露出害怕或惊恐的表情,因為他们知道自已都已尽了全力,剩下的就由老天决定。 “抱歉,我本事太差,救不了你们。”辛练对著他们苦笑道。 眾人刷地全跪下了,哭喊道:“是我们连累二城主了。” 场面倍其壮烈悲慟。 辛练感动地点点头,扭头看向天际,笑道:“大哥,弟弟先走了,我们来世再当兄弟吧。” 三道寒光不分先后,朝辛练一行人轰来 ;两隻翻天大掌一前一后,向辛练一行人落下。 眾人齐闭上了眼睛,等待生命的终结。 篤然,一连串爆裂声传来,大家一脸犹豫地全张开眼睛,竟看见五尊天神悍然立於面前,毫无悬念地将两大杀招完全封住。 “地…地王力士?!大…大哥来了?!”辛练认出五尊天神就是叶琛的法术神通。 三尊地王力士抡起沙锅大的拳头,狠狠砸向三隻黑色虾蟆。 两尊地王力士双脚一点,如箭般疾速射向两名无头骑士。 眾人一听到叶琛来了,爆发一阵尖叫鼓噪声。 不远处只闻一声轰然巨响,一道身影从地底窜出。 叶琛犹如杀神般,加入战局。 徐可一见叶琛出现,立即大喊:“城主,黑蚁是水行身,怕土行法术神通,青蚁是木行身,怕金行法术神通。” 叶琛一听,双眼一瞇,定眼一看,果然三尊地王力士毫不费力地砸烂黑色虾蟆,而无头骑士却是轻易地将两尊地王力士吃个精光。 叶琛见状,嘴角扯了扯,浓眉一皱,眉间闪动。 一道紫金沙暴射而出,将满山遍野的灭火蚁吞食殆尽,寒气一扫而空,气温略略地升高了些。 两名无头骑士见灭火蚁全灭,状似疯癲地抖动一番,继而朝叶琛方向猛烈撞来。 叶琛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把巨大白剑从眉间射出,毫无悬念地将其搅成粉碎,剑身登时反转,无情地大举扫荡剩餘的吞土蚁。 不到五个弹指时间,吞土蚁全数歼灭。 紫金沙暴瞬间凝成一只紫金血纹大沙葫,掛在叶琛腰后。 巨大白剑则是悬在叶琛的右侧。 解决了两大兇蚁,叶琛并未卸下防备,脸色仍然凝重。 因為直觉告诉他,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寧静。 突然,他猛然地看向西方。 数万引处的一片沙洲,竟刮起一阵怪风,风力之强,所到之处皆化為齏粉。 怪风朝无定城方向,急速袭来。 叶琛细眼一看,竟是亿万隻白蚁所凝聚而成。 “这…这难道是五行兇蚁中最恐怖的嚥木蚁?!”他惊叫道。 他顿时傻住了,这该怎麼办? “城…城主回来了?!” 眾人一见到叶琛,感动得眼泪流了下来,继而看见叶琛大发神威,三两下就解决虫灾,个个心中充满对叶琛的敬仰之意,直觉自己跟对人了。 就在眾人激动地相拥而泣时,苏小邪终於赶到,只见他连忙落下,脸色沉重地冲入人群,抓著徐可疯狂地撕开他的衣服。 徐可吃了吞土蚁一记神魂震盪,修為几乎尽失,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凭苏小邪处置。 眾人见状,全傻眼了,现在是演哪齣戏?! 叶琛眼睛一亮,笑道:“关心则乱,我怎麼忘了这麼重要的事?!” 辛练皱著眉头,撕衣服可以灭虫害吗?! 苏小邪三两下就把衣服裤子全撕开,将暗袋裡的百宝袋扔到一旁,捏个法诀将它烧得精光。 这才大大的鬆了口气,连忙将来龙去脉道个清楚。 徐可才知道,原来这虫灾是自己引来的,差点没吓晕过去,连身子赤身**的糗状也不在意。 眾人听到,俱是满脸怒意,要不是城主及二城主在,早点冲出去把徐可暴打一顿。 突然,数万引处那道怪风似乎失去目标,左摇右摆地一番后,登时消失不见。 叶琛见状,大大地鬆了口气,这劫总算渡过了。 他颓然倒在地上,对著辛练苦笑。 辛练朝他伸了个大姆指。 无定城总算渡过这道难关,但几近乎全员灭绝,算得上是惨胜。 天 空紧接而来出现十餘道飞虹,眾人紧张了一下,原来是吴均及十餘名药营修士赶到了,只见他们依序地落了下来,一见到满目疮痍的无定城,个个满脸尽是铁青。 吴均见到一大片人雕,牙齿几近乎咬碎。 “这…这战状何等激烈呀?!”一名药营修士感嘆道。 其餘人听到俱是一阵侥倖,幸好自己闪过。 叶琛此时惊觉,老白头在哪?! 他发现眾人围绕的正中央,躺著一名中年人,正是老白头。 他立即冲到老白头身边,发现他气息相当微弱。 他焦急的不知所措,连忙看向吴均。 吴均立即意会,连忙凑过去帮忙,他的医术可是排行靖远仙药阁排名第三,第一是桂全,第二则是三毛子。 他熟练地一一探查,沉思许久后,语气沉重道:“回稟城主,老大爷肉体无恙,但神魂严重受损,情况很不乐观,恐怕…” 辛练及叶琛一听,满脸俱是铁青。 “大…大哥,这该怎麼办?!”辛练问。 叶琛闷不吭声。 突然,老白头身上传来一连串细微爆裂声,白光一闪,一件白色灵甲应声而碎。 叶琛意会到,如果没有灵甲保护,老白头绝对在当时立即毙命,现在这个状况,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吴…吴哥,这位老大爷受了吞土蚁一记神魂震盪,所以才…”徐可脸色暗淡道,瘦小无著衣物的身躯,在寒风中,不断地颤抖著。 吴均抬头看了徐可一眼,发现他竟然修為几乎全失。 “徐…徐可,你怎麼修為全失,难道你同样蒙受其害?”吴均紧张地问。 徐可点点头,小声道:“当时,我护卫老大爷离开,没想到被吞土蚁偷袭,我俩双双中招,我运气好,只是修為全失,而老大爷就没那麼幸运了。” 叶琛看了徐可一下,眼底净是惋惜。 苏小邪连忙找了套衣服过来,给徐可披上,脸上净是担忧之情。 原本他是想用自己的命换徐可一条命,没想到却害得徐可成為凡人,这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徐…徐哥,对不起,害得你…”苏小邪双眼泛红道。 徐可连忙打断他的话,苦笑道:“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们运气不好。” 辛练见状,满脸疑惑,这倒底是发生什麼事?! 叶琛扭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辛练闻言满脸铁青。 “臭婆娘,居然来阴的,老子现在立马杀到灵宝阁把她的头拧下来。”言毕,正要起来,突然眼前一阵金光,又跌坐了回去。 “三弟,你过度耗尽灵力,不可再妄动,这是玉露丹,你快点服用。”叶琛从灵草囊取出一只玉瓶,递给辛练。 辛练连忙倒了几枚在嘴裡,运功恢復灵力。 “叫你们做点事,居然捅了那麼大的楼子,整座无定城的人差点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要我怎麼说你们才好。”吴均脸色沉重道。 徐可及苏小邪闻言,俱是难过的不知所措。 叶琛向吴均拍了下肩膀,道:“这不能怪他们,要怪就怪世道太乱,而我们考虑不够周详。” 徐可及苏小邪双膝一落,齐声道:“我俩犯下这滔天大罪,罪无可恕,请城主发落。” 眾人原本对两人相当不谅解,但是知道事实后,对俩人相当感到不捨,七嘴八舌地向城主及吴均求情。 吴均根本不予理会,冷道:“依法,你们只有一死才能赎罪。” 言毕,飞剑一抖,狠狠地射向徐可及苏小邪。 他们两人根本闪都不闪,挺高脖子,任由飞剑取走他们的性命。 吴均动作实在太快,叶琛根本意会不过来,只能呆呆地看著飞剑射向两人。 (本章完)

第89章 凝魂金瓶 电光火急之际,眾人只见眼前一道炫目闪光,耳朵传来锐利铁器撞击声,一柄铁尺狠狠将飞剑砸成废铁。 吴均见状,大惊失色。 叶琛双眼一瞇,心想好快。 天空稳稳落下两名修士。 前者一脸焦虑,后者一脸杀气。 前者就是章予,他立即跑到老白头身边,辛练苦著脸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章予闻言,苦笑道:“原本以為让他穿上灵甲,最起码有个保障,殊不知还是没防到这一点。” 叶琛报以苦笑,回道:“章兄有这个心,已经帮忙很多了,请不要太自责了。” 辛练一张肥脸满是懊恼,小声道:“如果能再快一点破开土墙,白叔就不会惨遭不幸了。” 叶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三弟你已经很努力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老白头躺在地上,面容带著惊恐,状如已死。 后者就是司徒竣,只见他对著吴均,冷道:“敢杀我徒弟,你不要命了吗?!” 右手一抬,铁尺正要袭向吴均,却被苏小邪一把抱住。 “前辈,你敢杀我吴哥,我立马就自杀,让你后悔一辈子。”苏小邪激动大叫道。 司徒竣无奈地扁扁嘴,将铁尺召回,斜插回自己的腰带。 吴均此人向来牛脾气,只认理不认人,要不然当初就不会被人阴了。 他两眼一瞇,冷道:“敢问尊下有何身份,凭什麼关我无定城的事?!” 司徒竣眉毛一挑,讥笑道:“什麼破无定城,老子才懒得搭理,我在乎他而已。” 徐可一听,他们俩个什麼这麼热络了?! “你…”吴均气得说不出话来,身后二十五名药营修士,俱是怒目以对。 叶琛看著老白头,深深地嘆了口气,心想:『救白叔的办法不是没有,心经上的异图就有修復神魂的奇效,但白叔已失去意识,根本无法修练,如今之计,只剩这个办法了。』 他沉重地点点头,当下就决定,开始捏动法诀,章予认出是秽土转生**的起手式,立即阻止他道:“小叶子,你疯了,白叔的神魂不到两成,你还敢用秽土转生**,你是在害他呀?!” 叶琛闻言,猛然停下手,激动大叫:“白…白叔要死了,不…我不能让他死呀。” 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章予及辛练闻言,满脸愁苦,他们同样不希望老白头死掉,但神魂受损这根本是无药可救。 徐可看见此情景,才知道这老大爷是城主的至亲,当下為自己无法护卫他而感到自责万分。 一下又一下地不断甩自己耳光。 苏小邪见状,立即抓住徐可的手,道:“徐…徐可,你不要这样,我…我有办法救老大爷。” 徐可闻言,惊讶万分。 叶琛三人期待地看向苏小邪,只见他眼珠子一翻,立即转身朝司徒竣重重一跪,道:“晚辈恳请前辈救救老大爷。” 眾人闻言,齐看向司徒竣,直看得他浑身发毛。 司徒竣露出一个无赖的表情,笑道:“哼,关老子什麼事?!” 叶琛双眼一瞇,他看不出司徒竣的修為深浅,但单凭他出手之快,直觉性认為此人相当不简单。 辛练嘴巴扯了扯,正要出口相讥,被章予连忙制止,在他耳边轻声讲了几句话,辛练脸色一阵青白。 苏小邪听到司徒竣的话,立即牙关一咬,认真道:“只要前辈愿意出手,晚辈答应拜你為师。” 此言一出,眾人哗然。 这中土修真界最重人伦,背叛师门等同杀父杀母,这可是滔天大罪,人人是可以得而诛之。 叶琛不清楚两人之间有过什麼约定,但他不能接受苏小邪担此恶名,连忙道:“小邪,你千万不可冲动行事,这…这根本不关你的事呀。” 司徒竣闻言,可不干了,好不容易等到苏小邪鬆口了,那能放过这天大的机会。 他嘴角扯了扯,冷笑道:“嘿,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此人不到一柱香时间,就会神魂消散,到时,就算大罗金 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辛练一听,脸色大变,根本不顾章予的警告,张口大骂道:“你个臭乞丐,居然敢诅咒我白叔,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司徒竣一听,脸色一沉,回骂道:“你敢骂我臭乞丐,你这死白猪,信不信我把你变成猪肉冻。” 两人一来一往的大骂起来,如同泼妇骂街。 在场眾人皆是傻眼,这又是演哪齣戏?! 一直默不作声的章予,突然开口问:“如…如果我用藏龙龟换白叔一条命,前辈,您意下如何?!” 司徒竣一听到藏龙龟,脸色大变,立即止住口水战,连忙问:“藏…藏龙龟,你手上有藏龙龟?!” 叶琛一听,吓了一大跳,立即看向章予,章予对他苦笑一下,继续道:“不错,我手上确实有藏龙龟,您意下如何?!” 司徒竣朝章予上下打量一番,脑海翻腾不已,似乎正考虑章予话中的真实性。 这藏龙龟正是司徒竣极欲寻回之物。 思考许久,才露出笑容,道:“哼,谅你也不敢哄骗我,如果你真的愿意用藏龙龟做条件,那我愿意救他一命。” 章予闻言,朝叶琛看了一眼,叶琛勉為其难地点点头,心想:『师兄日后知道,会不会气到把我宰了呀?!』 章予深吸一口气,右手一拍百宝袋,一块巨石轰然而落。 司徒竣一见巨石,认真地打量后,冷道:“果然是藏龙龟,你们该不会是夺宝邪修土行旦一伙的吧?!” 他根本不在乎答案与否,暗暗蓄势,打算将现场所有人全杀了,好夺回藏龙龟。 章予冷笑一声,回道:“我们是不是?!与这次协议无关,既然前辈已同意出手相助,难道…你想出尔反尔吗?!” 司徒竣一听,脸色阴晴不定,思虑许久后,才道:“确实,这与本交易无关,好,既然已经答应你,就会信守诺言,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知道,这裡面封藏是谁?!” 章予耸耸肩,笑道:“这个您也不用管,反正再半年就会解封,到时,自然会把藏龙龟原封不动还您。” 司徒竣闻言,大笑三声后,道:“哼,你以為我不懂解封之术,如果说现在就要,你该如何?!” 叶琛脸色一变,神识中的太白及后土抖了一下,章予立即用眼神阻止叶琛。 随后,章予嘴角扯了扯,笑道:“那前辈很快地就有人会过来抓您回去了。” 司徒竣瞪了章予一眼,冷道:“你…你敢威胁我?!” 章予无奈地手一摊,道:“没办法,谁叫我们都打不过你,我只好出此下策。” 司徒竣恶毒的眼神,不断在章予身上扫荡,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章予不知道死几回了。 久久,司徒竣才嘆了口气,翻手现出一只玉瓶,解释道:“此為九转续魂丹,一日服用半枚,可以勉强护住他的神魂,不过…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你们还是要另寻他法。” 辛练一听,大骂道:“还以為你有什麼仙丹妙药,原来只是什麼破灵丹,你根本就是个骗子,我现在要踢烂你的屁股…” 叶琛立即制止辛练,连忙上前接过玉瓶,掏出一枚,小心地捏了一半,塞进老白头的嘴裡。 只见他的脸色一缓,就像是沉睡一般的安详。 叶琛见状,鬆了一口气。 “只要白叔能够撑住,就算要我的一条命,也在所不惜。”叶琛认真道。 辛练闻言,肥脸一皱,打了自己嘴巴几下,道:“大哥说得是,我怎麼就不忘了,我这张烂嘴就懂得喷粪。” 司徒竣笑道:“药都给了,那藏龙龟我拿走了。” 言毕,正要向前,章予一个挥手,就将它收进百宝袋。 司徒竣见状,寒著脸问:“你在耍我吗?!” 立即将铁尺抽了出来,对著章予。 “嘿,晚辈岂敢欺骗前辈,刚说过了,只要再等半年,就会把藏龙龟原封不动地还给前辈,所以现在不能给您。”章予强作镇静道。 此时的他,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双手微握出一把血。 他赌 的就是一个名声,司徒竣身為北海玉清宫未来宫主,决计不会干出自损声誉之事。 依章予的性情,如此豪赌他决计不敢,但经过这些年的歷练,不知不觉中,成长不少。 司徒竣牙关咬了咬,厉声道:“好,谅你不敢食言而肥,这半年别想离开我视线半步。” 章予无奈苦道:“就算想跑,也跑不了呀。” 原本的一场腥风血雨,就在章予的巧妙计谋及大胆赌注下,化成云淡风清。 叶琛立即将老白头移往练宝阁二楼休息室,小心谨慎地安置於房间裡。 扭身走出来时,竟然撞见一名满脸倦容的少年,只见他一脸疑惑地问:“发…发生什麼事了?!” 在外面的吴均一看,竟是玉南天,无定城发生那麼大的事,他居然什麼都不知道?!是练器练到脑子烧掉了吗?! 叶琛一见玉南天,突然,眼前闪过一个念头,连忙问:“南天,你知道凝魂金瓶吗?!” 玉南天一听见凝魂金瓶,脸色大变,紧张地道:“我…我不知道。” 暗想:『难道我的秘密被城主发现了?!』 叶琛听到玉南天的回答,重重地嘆了口气,语意凝重道:“唉,如今之计,我想只能靠凝魂金瓶才有办法救白叔,但铜宝子的玉简上记载,这凝魂金瓶的材料极其罕见,一时半载根本没有办法凑齐呀。” 玉南天一听见铜宝子三个字,脸色一沉,认真地问:“请…请问城主,你和铜…铜宝子,不,是三宝主很熟吗?!” 辛练在另一头听到,大笑道:“熟?不是很熟啦,只不过他被我大哥干掉了。” 此言一出,在场眾人皆是惊绝,叶琛居然杀了灵宝宗的三宝主。 章予脸色不是很自然。 玉南天一听到,紧张地再次求证问:“城…城主,三爷讲的是真的吗?” 叶琛点点头,笑道:“是我杀的,这练宝阁就是从他手上抢来的。” 玉南天闻言,双膝猛然一落,朝叶琛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道:“我玉家一族千餘口,谢城主报了灭门之仇。” 叶琛一听,浓眉一皱。 玉南天一拍百宝袋,取出一只小金瓶,道:“实不相瞒,铜宝子手上的凝练阴雷金珠的玉简,乃是夺自我玉家,我一族千餘口全遭他毒手,為了就是我手上这只半成品—凝魂金瓶,我忍辱负重进入灵宝宗就是要找机会报仇,没想到城主替我雪仇。” 叶琛一听到凝魂金瓶,脸色大喜,道:“这…这是凝魂金瓶,但…為什麼是半成品?!” 玉南天解释道:“这凝魂金瓶花了我玉家千餘年时间锻造而成,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始终无法得到,所以这凝魂金瓶一直都是半成品,无法发挥他完全的功效。” “南天你说的重要东西,该不会是魂心石吧?!”叶琛问。 玉南天点点头,道:“是的,就是魂心石。” 叶琛一听,脸色沉重,道:“这魂心石已消失万餘年,根本不知道,何处可以得到。” 玉南天回道:“我已经知道魂心石的下落,但…” 叶琛紧张问:“在哪?!” 玉南天回道:“据闻,此石在二宝主手上。” “嘿,原来在那个白脸胖子手上,呵呵,还真刚好。”辛练笑道:“大哥,那我们快点去灵宝宗吧。” 叶琛笑了一下,道:“我自有办法找到他。” 他认真对著玉南天道:“这凝魂金瓶可以借我吗?!” 玉南天笑了一下,道:“南天无法报答城主天大的恩德,身边只有凝魂金瓶可以拿出手,城主若有急用,儘管拿去,就算不还,我也没关係。” 叶琛将玉南天拉起,笑道:“放心,只要救了白叔,这金瓶自然会回到你手,毕竟这是你玉家的传家之宝,君子不夺人所爱。” 玉南天感动不已。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声。 只看见花杰冲上二楼,兴奋大叫道:“苏老他们回来了,不仅召募到三万名工人,而且还抓了一隻海妖呀。” 眾人一听,皆是讶然,海妖?! (本章完)

第90章 倒霉的海妖 对於沙展来讲,这十日是牠漫长生命中,最黑暗也最倒霉的一段时光。 先是遭人暗算,差点被坑杀,拼尽老命好不容易逃出生天。 却没想到,逃出虎口又掉入狼口,又让人给抓了。 堂堂南海妖皇座下第一智将,被人类修士搞得修為尽失,连人形都无法维持,已经是奇耻大辱,现在居然沦落到被装在大木缸裡,当成观赏鱼类,这传出去,就不用在南海混了。 现在的牠,连死的念头都有了。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快点把本将军给放了,否则南海妖皇将会率领大军,血洗这个地方。”沙展咆哮道。 眼前的眾人居然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反而交头接耳讨论牠身上的那个器官可以入药、那个部位可以练器,直听得沙展眼泪都快流下。 『难道南海妖皇已经失势了?!』沙展有些凄凉的想。 其实根本不能怪叶琛这一行人,毕竟他们之中最大岁数不过百年来岁,清一色全都是登州、徐州人士,从来都没有到过海边,所以根本就没听过南海妖皇这号人物。 “嘿,居然是头九阶千年双刀鯊精,还能口吐人话,你们是怎麼抓到的?”叶琛一脸不可思议的问。 孟春秋满脸得意地看了下旁边高大鲸面的中年壮汉,示意由他来向叶琛解释。 中年壮汉毫不扭捏,了出来,向叶琛行了个标準军礼,恭敬道:“尊贵的城主大人,小的乃是鯊族少族长京战,此鯊是我族随二位营领返回城途中,突然凭空出去,我族力士费了好大番工夫才捕获的。” “嗯,你们还真是狗屎运,碰上这头重伤的双刀鯊,要是牠有全盛时期一半的实力,你们早就被牠啃了。”辛练翻翻白眼没好气的道。 孟春秋及苏东珣一听,脸色有些不快,而京战则是抓抓脑门,颇有些郝然。 “小胖子,你既然知道我的恐怖,那就快点把本将军给放了,本将军会考虑留你条小命的。”沙展恶狠狠地威胁道。 辛练闻言,冷笑一声,道:“嘖,凭你这副死样子,小爷我正考虑把你扒皮抽筋,弄成生鱼片来吃吃,怎麼可能把你给放了。” 此话一出,差点没把沙展给气死。 辛练见沙展庞大的身躯不断地在大木缸裡翻滚,脸上说不出得意。 沙展伤势极重,半边身子几近乎见骨,因此每当一次翻腾,大木缸裡的血水就越异鲜红。 整个船舱充斥著浓厚的血腥味。 就在眾人讨论沙展的下场时,喜好凑热闹的司徒竣悄悄地进来。 苏东珣一见到司徒竣,脸色沉了一下。 司徒竣凑到大木缸旁,随意看了沙展一眼,脸色竟有些迟疑。 叶琛细心地捕获司徒竣的异样,立即恭敬的询问。 司徒竣眉角挑了挑,故意看向苏东珣,笑问:“苏小儿,你不是阵法门的唯一传人,难道看不出这海妖是中了什麼陷阱,才落得这般悲惨下场?!” 苏东珣早就由苏小邪口中获知,眼前这个无良中年汉子,可是北海玉清宫的未来宫主,因此毫不在意他话中的挑衅,恭敬地回答不清楚。 司徒竣一听,可乐得,大笑三声后道:“哈哈哈,难怪阵法门会灭门,原来是一代不如一代呀?!” 此话一出,现 场气氛為之一窒,胆怯的旁观者纷纷走避,偌大的天翼飞船主舱,只剩下七个人。 苏东珣闻言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只能怒目相视。 孟春秋则是不加理会,逕自与京战侃大山。 叶琛冷冷瞪了司徒竣一眼。 在角落,沉默不语的章予,不禁翻翻白眼,暗想这廝怎麼专门在树立敌人呀?! 辛练可不像苏老他们修养那麼好,当场翻脸大骂。 司徒竣根本不将辛练放在眼底,纯粹当成狗吠。 他右手一挥,沙展长达十五尺暗青色的鱼身上,立即显现出百餘道大小不一的伤痕。 苏东珣一见,大惊失色道:“这…这不是我阵法门失传许久的九陷大阵的特殊伤痕?” 司徒竣笑了一下,道:“没错,这隻海妖就是中了九陷大阵,不过这主阵者并没有完全掌握此阵的奥秘,才让牠趁机破阵而出,要是换作是我,哼,牠不变成鱼乾,我司徒竣三个字就倒著写。” 苏东珣此时冷汗直流,因為连他都不会的九陷大阵,司徒竣竟然一眼就识破,若说他和阵法门没渊源,谅谁都不相信,难道他和灭门黑衣人是一伙的?! 当年,他的师尊赵孟兴,因為出外游学之故,逃过灭门之祸,经过五十年的明察暗访,竟然查不到是何人所為,因為知情者悉数惨遭灭口,只能依稀知道是一帮黑衣人所為,他的师尊临死前再三嘱咐,一定要报仇。 此时此刻,很有可能知到这灭门之祸倒底是何人所為,叫他如何不激动。 只见苏东珣紧瞪著沙展。 司徒竣冷冷问:“臭鱼,是何人对你下毒手的?!” 沙展一听到有人居然叫他臭鱼,可不干了,叔叔可以忍,但婶婶不能忍,当下决定拼尽全身力量,也要轰杀这个不知死活的愚蠢人类。 正待他凝聚仅存的一道妖力,要发动本命神通之时,突然看到司徒竣手上翻出一只铜铃,立即乖得像隻小猫,不,像隻小鱼,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始末全盘托出,不敢有所隐瞒。 牠一讲完,嘴巴闭得死紧,缩在大木缸内,乖巧柔顺不得了。 如此大的转变,令在场眾人瞠目结舌。 沙展两双巨大的蓝瞳盯著小铜铃,暗想:『这傢伙手上居然有仙器?!这可是北海玉清宫的镇宫仙器—冰魄寒铃,幸好我在北海时见过此物,要不然,现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司徒竣见到沙展的反应,颇有些讶异,这头千年双刀鯊精挺精明的,居然识得他手上的冰魄寒铃,看来是留牠不得了?! 叶琛听到沙展口中描述的三个主使者,他是熟都不能再熟,脸色顿时诡异起来。 “嘿,居然用一件八阶法宝来引你上勾,还真是大手笔,难怪你会上当。”司徒竣笑道:“抓到你之后,居然不是用来练药练器,而是夺取你的一缕神魂,难道你知道一些绝大祕密吗?!” 沙展一听,惊觉司徒竣所言极有道理,他们倒底想知道什麼?! 司徒竣将冰魄寒铃收起来,好整以暇地巡顾眾人,打算吊一下眾人的胃口,才来揭晓他心中的猜测。 此时,辛练发现叶琛的表情有如见鬼,连忙出言关心。 叶琛脸色有些惨白,苦笑道:“三弟,我不碍事,只是刚好知道这三人是谁,才有些失 态。” 眾人齐问是谁?! 司徒竣则是眉角轻挑。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三位主事者,都跟天一门脱不了干係。”叶琛道:“他们就是天一五子的邵雍、朱野及陆振。” 此言一出,激起一片譁然。 司徒竣点点头,笑道:“嘿,居然跟我猜得差不多,不过我只是大略性往天一门方向去想,没办法清楚知道这三人是谁?!看来,你似乎吃过他们不少闷亏呀?!” 叶琛闻言,苦笑得更厉害。 司徒竣见叶琛破梗了,就懒得再装神秘了,索性将知道的全盘托出:“这天一五子是盛秋雨的嫡系人马,而盛秋雨的父亲,就是天一门副掌门青阳子,中土修真界寥寥无几的阵法宗师之一,我想这九陷大阵必定是出他之手,至於他為什麼会阵法门失传百年的阵法,这我就不清楚了…” 言毕,一脸看好戏地看著苏东珣。 这个结果让苏东珣难以接受,居然是天一门的副掌门青阳子?! 司徒竣看到苏东珣铁青的脸色,得意的一笑,语带神秘的道:“孟家小儿,如果你还想知道什麼事,就带小邪来南兴城的君悦酒楼找我,我绝对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言毕,儘自扯著章予离开船舱。 辛练见状,翻翻白眼,没好气道:“这臭乞丐又在耍花样了,苏老您可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苏东珣根本没听到辛练的警告,只是傻在原地。 孟春秋知道此时不宜打扰他,逕自向叶琛报告:“稟城主,如今人力及物资皆已齐全,俺想开始著手进行改建无定城的工程,城主可否同意?!” 叶琛闻言,笑道:“孟前辈您太见外了,请开始吧。” 孟春秋立即领著京战慢慢走出船舱,开始进行接下来的工程。 辛练仍然不相信孟春秋的本事,正要出言警告叶琛时。 只见他脸色一亮,笑道:“三弟先别说话,快随我到练宝阁二楼,银宝子来了。” 辛练大喜,白叔有救了?!立即随叶琛走出船舱。 一下子,偌大的船舱只剩下苏东珣及沙展。 久久,苏东珣深深的嘆了口气,转身看了看沙展,苦笑道:“感谢你解了我多年之惑,这有一瓶疗伤丹,对你的伤势多少有帮助,拿去吧,今晚夜色很浓,大家都很累,应该会睡得很好吧?!” 说完,苏东珣从百宝袋掏出一只玉瓶放在缸旁,慢慢地走出去。 沙展乃千年老妖,当然知道苏东珣的话中之意,牠连忙将玉瓶吸进嘴裡,将瓶内的疗伤丹化开,缓慢地治疗牠极為严重的伤势。 凭牠现在的伤势,当然是逃不了,而且那个司徒竣不是简单的人物,牠没有把握能够顺利脱身,不过,给妖皇传个信,这是办得到的。 只见牠张口吐出一尾灰色小鯊,小鯊一落到地板,就化為清水渗入地板缝隙,直到落入海中才凝聚成小鯊,往深处奋力游去。 “唉,為了一件八阶法宝,把千餘名海卫军给赔掉了,要不是,我沙展反应快,靠血遁之术破阵,此时早就被人破肚挖*了,哼,拿一件仙器换我一条小命,这可是相当值得的。”沙展冷笑一声道:“这些愚昧的人类,你们就等著被海皇给灭了吧?!” 牠冷笑一声,兀自闭眼开始疗伤。 (本章完)

第91章 三种仙术 天一门总门天道山 一线峰太清殿 天道山位於大燕、大赵及大秦三国交界。 北起伏牛山,南至静心泊,绵延一千万引,乃中土大陆第一神山。 五行灵脉俱全,称得上是一等一的仙家洞府,不像其他仙道九门,只独占某一行的灵脉。 天一门山门位於大秦云梦府城—泽西城东方五十引处。 一座由极品五行灵石雕刻而成的巨大山门,座落在天道山山脚。 但这只是俗世象徵,真正的天一门核心,却是在另一空间中,这不仅是為了御敌,而且又能表彰天一门的独特尊贵。 以一线峰在内的十座山峰,飘悬於一处诡譎多变的异界空间,此空间乃是天一道祖掠夺百座域门的空间灵气再加九宫金锁大阵凝聚而成,传闻大阵之坚,就算受到百位元婴修士合击,也难以憾动。 而且若没有通行玉牌,任何人一入九宫金锁大阵,永生沦陷不得脱身,这在在表现出天一门的可怕。 一线峰乃是十座主峰之首,立於九宫金锁大阵阵眼,其餘九座主峰依九宫阵图分立。 峰顶土地约莫万餘引,只错落立有三座大殿,其餘铺满极品五行灵石砖。 主殿為太清殿,左殿為玉清殿,右殿上清殿,合称三清本殿,传言為太一道祖传承荒古道统,建立天一门,為记念荒古三清道祖而命名之。 此时,荒古气息浓厚的太清殿大殿中,三人分坐大位,大殿正中央立有一人,旁边跪有一人。 五人神色各异。 大殿尽头,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玉阶上,立有一只至尊金椅,椅子上坐有一名中年修士。 其身量极高,约莫十尺,穿著一袭紫金五爪金龙道袍,腰际上繫了枚铜印。 头戴盘龙道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剑眉细眼,目中藏有双瞳,悬胆鼻下蓄有两撇黑鬍,不怒而威的恐怖气势,充斥整座太清殿。 他就是天一门掌门丹阳子,元婴期巔峰修為,只差半步即可飞升成仙。 至尊金椅下十阶玉阶,左右立有两只玉椅。 左椅上坐有一名高大老者,其身高九尺,体格壮硕,右手异常地巨大,穿著一袭天蓝色长袍。 面相清奇,双眼如电,他乃是天一门三大副掌门之一,练器宗师南华子,元婴期中品修為。 右椅上坐有一名瘦小老者,左手抓著一件七宝玲瓏塔,穿著一袭暗灰色长袍。 脸皮如风乾橘子皮,双眼瞇成一线,半睡半醒地坐著,他乃是天一门三大副掌门之一,阵法宗师镇南子,元婴期中品修為。 南华子一脸不怀好意瞪著大殿中央。 而镇南子则是用乾瘦的右手不断地磨蹭手上的七宝玲瓏塔,不发一语。 只闻至尊金椅上的丹阳子,略清了清喉咙。 立於大殿正中央的病脸中年修士,微微地点点头,阴阳怪气道:“奉掌门之令,请二位副掌门列席,青阳子因与被告為父子关係,因此利益关係回避;此次召开针对灵宝宗对於我门大弟子盛秋雨主使谋害灵霄宫宫主一案,开始审理。” 病脸中年修士乃是刑罚殿殿主楚中原,金丹期巔峰修為。 “盛秋雨,你这次实在闹得有些过份了。”南华率先发难道:“居然勾结灵宝宗前大宝主金宝子,设计谋杀南海灵霄宫宫主,你是存何居心?!” 他左手捏著一只玉简,脸色沉重瞪著跪在地上的盛秋雨,心裡却是开心极了。 『这次老夫不把你废了,我南华子三个字就倒著写。』南华子信誓旦旦想。 盛秋雨闻言,抬起头来,义正言辞道:“啟稟副掌门,就单凭聚宝子一面之辞,就断定金宝子与弟子合谋犯案,这未免太草率了吧?!” 南华子闻言,冷笑一声,道:“哼,你以為老夫没暗中调查吗?” 南华子身子转向丹阳子,恭敬道:“稟掌门,老夫一接到掌门指示,立即展开调查,确实正如灵宝宗的玉简所示,盛秋雨座下的楼氏兄弟,确实与金宝子有不寻常的来往。” 此话一出,盛秋雨不禁莞尔,但是却闭口不予回应。 丹阳子皱了皱眉头,小声道:“只单就这项线索就篤定秋雨牵涉其中,未免有些偏颇。” 南华子嘴角扯了扯,道:“盛秋雨同灵霄宫现任宫主曾有些过节,这难保不是他意图借刀杀人?!老夫恳请掌门严 厉处罚盛秋雨,以正我天一门之风气,免得门内弟子个个只為私仇,而不顾仙道十门之团结。” 盛秋雨闻言,嘴角那抹冷意越益浓厚。 “若说过节,你南华子跟秋雨之间更深,那我可不可以认為,现在的你,正在公报私仇呀?!”一直沉默不语的镇南子突然道。 此话一出,南华子脸色一变。 镇南子懒洋洋地接著道:“就老夫来看,这整起事同我天一门一点关係都没有,纯粹是灵宝宗想扯我们下水,偏偏有人就是脑子不好,被牵著鼻子走,还自以為占了大理。” 南华子闻言,脸色更加铁青,但碍於丹阳子在场,不敢发作。 盛秋雨见镇南子竟然替他讲话,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南华子继续道:“所以老夫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灵霄宫持意要将此事责任归究於天一门,老夫不介意全面开战,以彰显我天一门之威望。” 南华子说完,又恢復半睡半醒的状态,彷彿刚才的一番话,都只是梦囈而已。 “你这个疯子?!”南华子小声地骂道。 丹阳子听了两方的意见,淡淡的看了盛秋雨一眼,柔声问:“秋雨,我只问你一句话,此事与你有关係吗?!” 盛秋雨腰如枪桿,悍然回答:“回稟掌门,此事与弟子无关。” 丹阳子点点头,笑道:“我相信秋雨不会骗我。” 南华子闻言,立即抗议道:“掌门,不能光凭他一面之辞,就不再追究他的过错,老夫认為就算与他没关係,但他的心腹涉嫌重大,这…” 丹阳子用眼神制止南华子的话,有些不悦道:“这道理我明白,你不用再重復。” 丹阳子眉头一皱,沉思半晌后,道:“此事,秋雨虽然没有参与,但识人不明、用人有误,使其损害我天一门的名声,这责任秋雨仍然要承担。” 他对著楚中原吩咐道:“中原,命你即刻逮捕楼氏兄弟,押赴刑罚殿处以五马分尸之刑,而秋雨则是领一百杀仙鞭,会后立即执行。” 楚中原点点头,正要传达掌门命令,只见盛秋雨一抖纳虚戒,取出两只铁箱。 一一打开,竟是楼氏兄弟的人头。 “啟稟掌门,弟子接获通知后,立即杀了这两个叛徒,以示个人清白。”盛秋雨神情肃然道。 丹阳子见状,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好,秋雨果然识大体,那你就自行去刑罚殿领一百杀仙鞭吧。” 盛秋雨恭敬道:“弟子遵命。” 他缓缓立起身来,正要扭身离开,却被镇南子喝止。 “秋雨,老夫有些疑惑,可否替老夫解惑?!”镇南子懒洋洋问。 盛秋雨眼角微微一抖,恭敬道:“请副掌门明示。” 镇南子稀疏地白眉轻挑,问道:“这鹿儿岛上装有万枚戊土神雷珠,為何灵霄宫宫主及羊公巡能够逃过一劫?!” 盛秋雨闻言,胸有成竹道:“回稟副掌门,弟子针对此事做过详查,原因在於羊公巡身边有一名异人,名曰四先生,是这位四先生解了大劫。” 丹阳子一听到四先生,脸色大变。 在场眾人见状,均是脸色骇然,因為他们从来没看过丹阳子如此惊慌的神情。 丹阳子发现自己居然失态,立即压抑心神,但语气仍带著急迫,问:“四…四先生,这人你从何得知?!” 盛秋雨闻言,立即从纳虚戒掏出一枚水镜玉碟,道:“回稟掌门,弟子透过关係,辗转弄来此玉碟,上头详载当时的过程。” 丹阳子连忙右手一抓,凭空将水镜玉碟摄来。 他沉默半晌,并不打算藏私,打了道法力进去,玉碟缓缓升起,从中绽放出一道白光,将当时的情景,如实地一一显现出来。 第一人视角竟是沙展。 原来真是邵雍三人以九陷大阵猎捕沙展,然后以牠的一缕神魂,投注入水镜玉碟。 眾人见到四先生竟然随意将十死无生的大劫随意化去,脸色各有千秋。 丹阳子面容平淡,可是内心却是激荡万分。 他见四先生喊出颠倒乾坤,竟将万餘枚戊土神雷爆炸威力逆转,然后将其移转到另一个地方,髮鬢处竟略略渗出汗水。 他心想:『千餘年未见,没想到四先生更加令人难以捉摸。』 他下意识看了腰际的铜印一眼。 心想: 『当年若不是四先生出手,这翻天印怎会落入我手?!原本以為他会以此要胁我让出天一门掌门之位,没想到他却是一笑置之、翩然离去,千餘年过去,音讯全无,没想到他竟然潜藏在南海妖皇身边?! 当初,我只是金丹期初品修為,单纯认為四先生此人不简单,没想到,我现在已是元婴期巔峰修為,却是仍然看不清四先生的深浅,这人实在是可怕,单从他能随意施展三种仙术,时间逆流、空间移转及无视法阵,我敢断定,此人绝对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人仙以上位阶,但他如何躲过仙界召引?!』 盛秋雨见丹阳子似乎对这四先生特别有兴趣,脑海裡不断翻腾。 心想:『纳兰老鬼该不会以前吃过这傢伙的亏,要不然怎麼会如此失态?!看来,我要好好调查调查这个四先生,说不定他就是我夺取掌门之位的契机。』 他美目一瞇,牙关紧咬,暗想:『聚宝子,你居然敢在背后捅我一刀,你以為我盛秋雨是随你拿捏的软柿子吗?!这一百杀仙鞭之恨,我绝对会千倍万倍奉上。』 他略略地握了握藏在衣袖的双手,一条又一条的毒辣的诡计,不断地在脑海翻腾。 眾人见四先生随手将辛蓉三人轰成肉粉,均是脸色大变,浑身透著寒气。 齐想:『这尊大神是从何而来呀?!』 此时,水镜玉碟的显影嘎然而止,眾人一颗高悬的心,才安然放下。 丹阳子将水镜玉碟收起。 他相当满意盛秋雨的细心,笑道:“秋雨,你这件事做得极好,这有一瓶龙玉丹,对於治癒外伤相当有帮助,你就拿去吧。” 随手一挥道袍,一只玉瓶轻飘飘地落在他的手上。 盛秋雨恭敬道:“谢掌门赏赐。” 言毕,缓缓地退出太清殿。 坐在玉椅上的南华子,眼睁睁看著盛秋雨全身而退,胸口鬱闷地快要爆炸。 不能弄死盛秋雨,他感到相当地不满,但天一门掌门的命令是不容怀疑,他也只能硬生生吞下。 脸上带著勉强的笑容,向丹阳子点了点头,扭身消失。 而镇南子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水镜玉碟一眼,向丹阳子打了声招呼后,也扭身消失。 偌大的太清殿就只剩丹阳子及楚中原二人。 丹阳子呆呆地瞪著手上的玉碟,久久不发一语,神情阴晴不定。 楚中原在大殿中央,丝毫没有任何厌烦的表情。 “老八,此人你的看法如何?”丹阳子对著楚中原小声地问。 楚中原立即回答:“回稟掌门,属下没有任何看法。” 丹阳子拍了拍脑门,苦笑道:“也对,这事该问老五,而不是问你,唉,我居然被四先生给吓得有些分寸大乱。” 他紧了紧手中的水镜玉碟,吩咐道:“老八,你掌管西土五百餘间至尊坊,这大大小小的事,绝对逃不出你的掌握,替我查查这个人目前行踪,有任何消息随时向我报告。” 丹阳子将玉碟随手扔给楚中原。 楚中原入手玉碟,恭敬地收入腰际百宝袋。 “记住,千万不可与他正面冲突,否则吃亏的是你们。”丹阳子语带警告口吻道。 楚中原慎重地点点头,回道:“掌门放心,属下知道分寸。” 丹阳子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件事,随口问:“老十那边有消息了吗?” 楚中原闻言,脸色一暗,道:“回稟掌门,老十仍然音讯全无。” 丹阳子双眼一瞇,嘴角扯了扯,冷道:“传我口喻,通令金光洞所有门人,翻遍整座中土大陆,也要把老十给我挖出来。”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绝对不能让他把我的祕密洩露出去,老八你告诉其他金尊,放下手边的修行,全员出动,必要时可以杀他灭口。”丹阳子冷道。 楚中原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件事,有些為难问:“啟稟掌门,那大金尊…” 丹阳子立即接话道:“大金尊目前修练正在关键时刻,好,此事他可以不用管,但他一旦出关,通知他立即来见我,老八,快去办吧。” 楚中原朝丹阳子恭敬一拜,缓缓地退出太清殿。 丹阳子望著偌大的太清殿,叹口气,苦笑道:“唉,这四先生又重现修真界,势必又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希望他老人家,可不要闹得太兇呀。” 言毕,脸上儘是愁容。 (本章完)

第92章 叶琛的承诺 普一入房间,就看见银宝子好整以暇地坐在太师椅上啃鸡腿。 “嘿,抱歉,接到你的讯息就应该过来的,无奈被公事给绊住了。”银宝子自来熟道。 他见到叶琛居然已有筑基期中品修為,脸色不禁暗了一下。 他仔细地上下打量叶琛,发现他的气势有如未出鞘的宝剑般,暗藏锋利,彷彿会突然暴起出剑,杀人於无意之中,令他心生胆怯。 叶琛闻言,不以為意地挥挥手,寻了把太师椅坐了下去。 “嘿,没想到,叶道友居然赵铜宝的练宝阁给练化了,这份胆识可不是一般人有的。”银宝子笑道:“不过你放心,现在三宝主的缺,尚未有人填补,所以没人会向你追讨练宝阁的。” 叶琛一听,脸色有些惊慌,急问:“那如果有人接替三宝主的位子,我不是…” 银宝子闻言,大笑三声,道:“叶道友不必担心,现在我暂代大宝主之位,这晋升的权利就落在我身上,短期之内是没人补得了位子,而且这练宝阁也不是什麼太了不起的东西,不过就是制式法宝罢了,我回去就向上面申报遗失就解决了,你就安心继续使用吧。” 叶琛闻言,眉毛挑了挑,心想他是故意寻我开心吗?! “嘿,胖子,客套话少讲,东西是带来没?”辛练懒得跟银宝子侃大山,急忙道。 银宝子看了辛练一眼,眼角抖了几下。 叶琛的有所不同,这是可想而知,没想到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胖子,居然跟当初也不太一样,竟有些百战沙场的狠辣气息,他们倒底是何方神圣呀?! 辛练见银宝子不动作,只冲他直打量,有些不悦骂了几句登州土话。 银宝子立即收敛神情,笑了一下,从腰际上的百宝袋翻出一枚巴掌般大小的灰石。 “这枚魂心石可算是我长孙家的传**,就这麼给出去,挺捨不得的。”银宝子肉疼道。 叶琛闻言,脸色一沉,他当然知道银宝子绝对不会轻易交出魂心石,他已经做好交易的心理準备。 另一头的辛练暗暗蓄势,心想凭自己的金尊诀再加上大哥的地王秘法,宰你一头肥羊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银宝子居然手一抖,将魂心石随意扔给叶琛。 “你…你不想谈条件?”叶琛讶异问。 辛练见状,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银宝子眉毛挑了挑,手上的鸡腿晃了一下,笑道:“这魂心石虽然是我长孙家的传**,但长孙家就剩我和大哥两个人,在他眼中,这跟普通烂石头无异,而我虽然没他那麼轻视,但也没觉得有什麼了不起之处,还不如拿它跟叶道友交个朋友。” 叶琛眼睛瞇了瞇,脸色阴沉得吓人,心想灵宝宗的人,怎麼个个一个样。 之前的聚宝子是这样,现在银宝子也是这样,总觉得他们对自己图谋什麼? 这种态度,令他相当反感。 但现实情况不容叶琛考虑太多,老白头虽然用九转续魂丹吊著小命,但仍是风中残烛,必须要儘快将养魂金瓶练成,才有办法救他。 既然现在得到魂心石,就不用再多想太多。 他立即朝银宝子一笑,道:“那…小叶子就多谢二宝主的仗义之举。” 银宝子不以為然地用鸡腿虚晃几下。 叶琛立即推开木门,走出门外,吩咐鯊族卫士唤来玉南天。 没多久,玉南天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叶琛将养魂金瓶及魂心石交给他,请他立即著手进行最后炼制。 玉南天看见魂心石,激动地差点晕过去,这玉家百代以来的梦想,在他手上总算得以实现,这巨大的狂喜打得他眼冒金星。 他紧紧抓著养魂金瓶及魂心石,胸有成竹道:“城主,你放心,只要给我五日时间,我必定练成养魂金瓶。” 叶琛满意地点点头。 玉南天离开前,看了屋内银宝子一眼,心想城主能量真大,居然连二宝主都请得动。 叶琛待玉南天离开后,才慢慢走回房间。 他对著银宝子眉头皱了一下,问:“明人不说暗话,二宝主你打算要小叶子做什麼?” 银宝子闻言,嘴角扯了扯,笑道:“都说是拋砖引玉,叶道友何必会错意?!” 辛练翻翻白眼,讥道:“哼,少鬼扯了,你们灵宝宗个个都是奸商,这种赔钱生意,你会愿意干?” 银宝子神秘的一笑,道:“对我来说,叶道友是我的一件大投资,这刚开始先赔点本钱,算得了什麼?” 叶琛一听,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他总算明白银宝子的企图,原来他想利用自己来对付聚宝子。 “小叶子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如果二宝主想要我替你杀聚宝子,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叶琛坦率地道。 银宝子一听,大笑三声,道:“哈哈哈,叶道友想像力真丰富,我為什麼要杀少主?!” 叶琛这下搞迷糊了,他倒底葫芦裡卖什麼药?! “嘿嘿,叶道友,您就不用在费心思,我只要你一个口头承诺,那就是只要在必要时刻,请你拉我一把,今日这事就算是两清了。”银宝子接著道:“至於必要时刻是何时,我也不太确定,反正我们先打好关係嘛。” 叶琛笑问:“二宝主,您不怕我不认帐吗?!” 银宝子随意地挥挥手,道:“如果真有这麼一天,那我只好怪自己视人不明罢了,绝对不会怪罪叶道友。” 叶琛仔细地观察银宝子的神情,无法从中判断他话中的真实性。 但银宝子确实帮了叶琛一个大忙,这份恩情叶琛是绝对不会不报,所以他立即道:“好,只要不是违反人伦天理的事,我都可以帮你。” 银宝子 点点头,笑道:“有叶道友一句话就够了,放心,我银宝子岂是泯灭人性的禽兽之辈。” 一旁的辛练,若有所思地瞪著银宝子,突然张口问:“那我们还能够要求你做一件事吗?!” 银宝子此时心情大好,狠咬了一口肉,不以為意的点点头。 “帮我们干掉赤玉城灵宝阁阁主绿珠。”辛练咬牙切齿道。 银宝子一听,还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原来杀一个小小的阁主,他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 辛练及叶琛对看一眼,这借刀杀人之计,用得是恰到好处。 辛练如绿豆般的眼睛,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彩,『哼,想阴我们,先掂掂自己的份量吧?!』 银宝子自顾自的啃起鸡腿,待吃完最后一片肉后,随手将鸡骨扔在一旁,笑道:“嘿,那没啥事,我就先告辞了,最近身兼大宝主工作,差点没**我。” 叶琛一听,浓眉一皱,『那大宝主发生什麼事?』 不过与他根本一点关係都没有,也就懒得开口去问。 银宝子若有所思地看了叶琛一眼,笑道:“如果叶道友还有用到银宝子的地方,儘管吩咐我一声。” 叶琛点了点头。 辛练奸笑一声,问:“嘿,那我们去灵宝阁购物,可以免费吗?!” 银宝子眉角一挑,从百宝袋掏出一只铁牌,放在辛练手上,道:“这是贵宾铁牌,只要持它到灵宝阁消费,一律半价,够意思吧?!” 辛练欣喜若狂地将铁牌收进百宝袋,直呼赚到了。 银宝子见叶琛及辛练都没有留他的意思,转身打开番号贰的木门,人走了进去,顿时消失不见。 叶琛立即解除连结的指令,虽然现在银宝子同他的关係不错,但防人之心还是不可无。 辛练见状,笑道:“嘿,没想到这练宝阁还能这样用,乾脆我们兄弟就偷偷穿过这些宝主的木门,把他们的家底全部偷个清光,大哥,你觉得如何?” 叶琛一听,笑著回答:“三弟,你不怕我们一不心跑进灵宝宗的老窝,被人当饺子给包了呀?!而且这沟通两座练宝阁必须两个拥有者的同意,没那麼简单的。” 辛练一听,脸上满是可惜。 此时,练宝阁外的天空落下一道紫光。 紫光散去,只见一名面容阴冷的中年修士,骑著头紫金獒,稳稳地落在地面。 阁门口的鯊族卫士,立即入内通报。 “嘿,武爷来得好快呀?!”叶琛一踏出练宝阁,大喜道。 武普一看见叶琛,满脸阴晴不定,两隻手抱胸,冷冷瞪著他。 “嘿,武爷,你搞什麼鬼?”辛练随后走出,见武普一副生人勿近样,火气很大道。 武普一见到辛练,脸色更加阴冷,阴阳怪气问:“阁下真是叶琛?” 叶琛双眼一瞇,道:“我就是叶琛,武爷何来此问?” 武普上下打量叶琛,暗想:『眼前这名修士确实很像叶琛,紫金獒回馈给我的讯息也是,但才不到两年时间,他就修成筑基期中品,这未免太匪夷所思,必须要再三确定。』 “如果你是叶琛,那你的四弟是谁?”武普问。 叶琛挑挑眉,回道:“三毛子。” 武普点点头,又问:“当年仙药阁一战,桂爷吞了什麼,才骗过金不换及文锡晨。” 叶琛回道:“伏龙丹。” 接连两个问题,都对,已令武普解了大半的防备,不过他可没那麼容易打发,嘴角一扯,又问:“如果你是叶琛,那你的梦中情人是谁?” 叶琛语气一窒,差点没呛到。 “哈哈哈,这个问题好,这个问题好。”辛练见状,笑得不可开交。 叶琛白眼一翻,道:“关你屁事。” 武普一听,大笑三声,跳下紫金獒,朝叶琛奸笑一声,语带调侃道:“该不会是柳灵儿吧?” 叶琛一听,整张脸胀成猪肝色,直道:“你…你怎麼会知道是她?奇怪?你怎麼知道她已改名叫柳灵儿?” 武普热情朝他一抱,眼角有些泛红,骂道:“你这个遭娘瘟的,原本以為你真的死了,还让我哭了好几回,没想到你竟然还活著,真是王八蛋。” 叶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嘿嘿,不诈死,怎麼骗得过灵宝宗的人,我和辛练可是宰了铜宝子及整座灵宝阁的人。” 武普闻言,惊讶道:“人还真是你们杀的?等等,你说辛练?他人在哪?” 辛练一听,连忙直翻白眼,没好气地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正是小爷。” 武普扭头一看,只见一名胖得跟球一样的中年修士。 “别开玩笑了,辛练可是高大雄伟的血性汉子,哪是这头噁心的胖子。”武普没好气道。 辛练听到差点没喷出血来,又一个对他人身攻击的王八蛋。 叶琛无奈的拍了拍脑门,将整起事的来龙去脉全数说出。 整整讲了足足有四个时辰之久,从中午讲到深夜,中间辛练叫人拿了桌椅过来,就阴凉处,摆著些小菜、烧酒。 “切,这个风清扬还真是个王八蛋。”武普骂道:“当初我就看他很不顺眼。” 紧接著,武普听到第四枚金兽头之事,脸上阴晴不定。 叶琛立即问:“武兄,怎麼了?” 武普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嘿,你们可真问对了人,我刚好知道它目前在哪?” 叶琛及辛练紧张地齐问。 “刚好就在风清扬那个老变态手上,听闻他现在和朋州州牧关係不错,我想人应该就在南兴城。”武普道。 “嘿,兜了一大圈,居然又绕回原路,老变态手上居然有呀。”辛练一听,小眼睛 闪著异样光芒道:“嘿,大哥我们联手把他干掉,一方面报仇,另一方面抢金兽头。” “哼,接连的失败,导致他差点被掌门给杀了,最后他用圣兽传说的事,换取逃出生天的机会,听说他也在找你们。”武普道:“我想应该就為了小叶子手上的三枚金兽头。” “嘿嘿,这简单,放出消息,直接把他引来,不就得了。”辛练冷笑道。 武普瞪了辛练一眼,道:“天一门的盛秋雨立了榜单要杀小叶子,所以普天下的修士都在找小叶子,若不是灵宝宗放出消息,说银宝子已经杀了他,现在你们哪有这般优哉的好日子,肯定是风声鹤唳,过著胆战心惊的苦日子,而这时你又放出消息,不是存心找自己麻烦吗?你不知道欧石子那票人及天一门那票人,还对你们不死心吗?” 叶琛闻言,好奇问:“关欧石子什麼事?” 武普张口把这一、两年来的变化全告诉叶琛,直听得他两眼发直。 “没想到登州竟然有这般变化,真不知是好还是坏?”叶琛嘴角扯了扯道。 武普笑了笑,道:“现在登州百姓最起码有口饭吃,比起杜屠夫时期好多了,这欧石子还真是个奇才。” 一旁的辛练抓著头髮,苦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麼把第四枚金兽头弄到手呀?!” 突然,他的餘光扫到一旁的紫金獒。 “嘿,大哥,武爷,我有个绝妙好计了。”辛练笑道。 “说来听听。”武普眉角一挑道。 辛练张口道来,直听得两人惊讶连连。 “嘿,玩那麼大?不怕出事呀?”武普眼角狂跳问。 “怕什麼?有你我三人的力量,风清扬算得了什麼??”辛练得意道:“我现在可是拥有金尊诀第三重的修為,杀一个残废,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嘿,别忘了他身边还有蛇祖爬迟的人,这蛇系个个都是阴险的傢伙,不能不防呀。”武普有些担忧道:“况且风清扬再怎麼差劲,他还是金丹老祖,我们三人要干掉他,势必要费很大一番工夫。” “嘿,没出现过就是没有这回事,怕什麼,不宰了他,凭什麼弄到第四枚金兽头,大哥还等著救命耶。”辛练一脸阴险道:“听我的準没错,我保管他绝对有去无回。” 叶琛点点头,道:“正如三弟所言,我确实很急,这一年之期已经去了二分之一,不能再拖了。” 武普看看两人,勉為其难地点点头,苦笑道:“好,既然小叶子心意已决,我就不好再多加阻挠,反正我也看那个老变态不是很顺眼,索性跟你们一起解决他,这也当作我的一番心意。” 叶琛朝武普重重点头,道:“谢武爷鼎力相助。” 武普嘆口气道:“唉,应该的,你是三毛子的大哥,我怎麼可能坐视不管。” 说著说著,武普脸色有些暗淡。 叶琛见状,不好说些什麼,另开话题,有些难為情道:“现在我和三弟杀了金光洞十金尊季风,霸占了这座无定城,城内目前有三万餘名凡人,一百多名修士,但全是二线支援人马,一个战斗修士都没有,如果我和三弟离开前往圣地,我怕城内会毫无防备,所以想请武爷替我们招揽一票可靠的修士。” 武普一听,苦笑一声,道:“嘿,这有点困难度,如果早几个月,容易得很,现在就不太好办。” 叶琛及辛练齐问,為什麼? 武普解释道:“现在中土修真界大部份的散修,全都聚集到大魏去了,因為他们想趁灵霄宫及灵宝宗开战之际,趁机捞点好处,所以根本没有散修可以吸收。” 叶琛登时想起北镇城遇到的刘兴及王传。 “哼,灵宝宗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跟灵霄宫叫板,我看肯定是被压著打吧?!”辛练鄙夷道。 武普笑了一下,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私底下得到消息,朝阳宗及金光洞那边,似乎对这件事非常感冒,如果全在灵宝宗那头,这局势就不一定了。” 叶琛一听,可紧张了,连忙张口要问问题。 武普向他挥了挥手,笑道:“我知道你要问什麼?放心,这仙道十门的掌门个个都是老奸巨滑的千年老妖怪,顶多隔空打打嘴砲,绝对不可能真的火拼,我想,这件事最后就是灵宝宗道歉赔偿了事,嘿,洛英华那老妖女也够狠的,居然灭了大魏五座灵宝阁,换作是我万兽门,掌门才不会闷不吭声,早就率领全门杀上碧霞山了。” 叶琛一听,大大地鬆了口气。 武普拍了拍叶琛肩膀,道:“小叶子,你儘管放心,我想,再过不了一个月,这场纷争就会平息,到时候,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我会替你挑一批高手,现在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叶琛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辛练没好气地翻翻眼,讥道:“反正有那个臭乞丐在,多多少少也有些帮助吧。” “臭乞丐?”武普讶异问。 叶琛将五行凶蚁及司徒竣的事娓娓道来。 直听得武普脸色大变。 “你们还真是好运道,遇上五行凶蚁还能全身而退,换作是别人,老早就变蚁粪了。”武普接著道:“至於那个臭乞丐,我觉得此人很不简单,你们要千万小心提防。” “哼,章予还说他是北海玉清宫未来宫主,我横看竖看,就觉得是个臭乞丐而已。”辛练调侃道。 武普一听,脸色一沉,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武爷,您怎样了?!”叶琛问。 武普笑了一下,道:“没什麼,只是刚好想到些传闻,不碍事的。” 突然,不远处的工寮,有个鬼鬼崇祟的人影跑了过去。 眾人立即警戒起来。 该不会有敌人摸进来了吧?! (本章完)

第93章 修復神魂 武普二话不说,紫金獒率先发难,一道紫光猛然砸向人影。 只听见一声唉呦,一个瘦小的少年被紫金獒扑倒在地,不断地挣扎著。 叶琛细眼一看,竟是徐可,立即要武普制止紫金獒接下来的动作。 武普眉角一挑,紫金獒立即回到他的身边,温顺地拱了拱他的后腰,武普从百宝袋掏出块血淋淋的牛肉块,紫金獒立即叼著,到另一头大块朵颐。 鯊族卫士立即架起徐可,為首的卫士紧张道:“稟城主,逃犯徐可已经逮捕。” 徐可一脸虚脱地低著头不发一语。 叶琛一听逃犯?徐可什麼时候变犯人了? 此时,吴均立即接到通知赶到,见叶琛满脸疑惑,立即解释道:“稟城主,徐可引来蚁灾,害死不少弟兄及城主的老大爷,属下原本要杀他以谢罪,但城主不愿意,所以我就将他关在水牢裡反省,没想到他居然逃走,如此顽劣的人,属下认為还是将其斩首,以彰显我无定城是有规矩的。” 辛练一听,没好气地翻翻白眼,骂道:“你个吴均是脑袋进水了吗?整天满脑子就想杀人,想杀人找金光洞去,这徐可你不准动他一根寒毛。” 他朝鯊族卫士道:“放开他,你们那边凉快那边去。” 鯊族卫士知道眼前猥琐胖子是二城主,立即放开徐可,连忙躲到练宝阁旁边的大树下。 武普见状,差点没晕倒,这海族人还真笨,真的去凉快去了?! 吴均被辛练痛骂一顿,丝毫不觉得反感,因為若不是辛练出手,这无定城早成死城了。 眼前的这两个兄弟,一前一后都救了眾人,早就成為他们眼中的活神仙了,哪裡还有什麼火气可发。 突然,他看见武普,登时有些惊慌。 『犬神宗第二把交椅的武二爷,还真的光临无定城,之前是灵宝宗二宝主,现在是武二爷,城主的人面真广?!』吴均有些惊喜的想著。 辛练走向前去,将徐可带了过来,狠瞪了吴均一眼。 叶琛见他修為尽失,活脱脱是一个凡人,有些不忍。 “当初要不是这小子替我多挣取一些时间,白叔早就被冻死了,那能撑得到我破墙而出,而且后面要不是他指挥得宜,针对五行凶蚁相克之理对付,我看大哥赶来的时候,就只能替我们收尸了,虽然这蚁灾是他带来的,但那是无心之过,现在他修為全失,也算是惩罚,吴均你就放他一马吧。”辛练替徐可向吴均求情道。 辛练知道叶琛根本就是甩手掌柜,这无定城大大小小的事,全都是吴均一人在发落,他不想用职权压他,只能以理相劝。 吴均闻言,脸色略略一暗,但仍是恭敬道:“遵命二城主,我这就解了徐可犯人的处置。” 他扭头吩咐下去。 叶琛对著徐可轻声道:“抱歉,让你受苦了。” 徐可见状 ,连忙跪了下来,一脸愁苦道:“城主不要这样,这一切都是徐可的错,吴哥把我关在水牢裡,我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我一心掛念老大爷,一直寻思要救活老大爷,突然想到我老家有一帖仙药,可能有办法救他老人家,所以才…” 叶琛感动地拍了拍徐可的肩膀,道:“劳你掛心了,白叔那边,我已经找到方法救他了,你就不用辛苦了。” 徐可抬头看著叶琛,双眼**,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辛练脸色沉了一下,走到叶琛耳边讲了几句话。 叶琛勉為其难地点点头,问:“徐可,你还想当修真吗?” 徐可一听,小脸上净是激动,道:“城主,我…我当然想修真,但是我神魂受损,修為全失,这辈子已经…” 叶琛微笑道:“只要你愿意就好。” 言毕,突然眉间射出一枚念头,稳稳地贯入徐可的脑门。 眾人一见,顿时脸色大变。 辛练笑著解释道:“没事没事,大哥现在替徐可修补神魂。” 叶琛经过心经异图的洗练,已晋升宗师境界,修復一个修為低微修士神魂,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但他从来没有试过,不知道成功机会有多高,既然徐可有心想再修真,那他就愿意去试。 叶琛的念头毫无悬念地进入徐可的识海,果然如他所料,徐可的识海几近乎毁去。 他立即显示心经异图,只见一道纯洁明光大现,在徐可的晦暗的识海中,竟如一枚巨大的太阳,原本几近乎的识海竟然缓缓地修补起来。 此时,叶琛看到一些相当有趣的东西。 “吴均,徐可是修习你们百草门一门法术神通,名曰操虫术,对吗?”叶琛扭头对著吴均问。 吴均有些担心地看了徐可一眼,但他立即恭敬地回答叶琛道:“是的,徐可师承长老关云南一系,学的是操控灵虫的法术神通,但他天资有限,只能控制一、两阶的灵虫。” 叶琛点点头,从怀裡取出一只翠绿小葫芦,道:“这葫芦是我从季风的秘库中找到的,是五阶的法宝,名曰虫灵葫,这裡头封存不少珍贵灵虫,我想,如果徐可修為恢復,请你将此葫转交给他。” 吴均一听,十分感动。 虽然他口口声声要杀他,但其实徐可是所有师弟之中,最得他器重及信赖,正因為如此,发生此事,才会让他如此痛心。 杀他是希望能够让他保有好名声,而不是抱著一个骂名,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这番苦心不是几个人能够明白。 但吴均就是这样的人,寧愿自己被万夫所指,也坚持做对的事,当初桂全离开仙药阁,就是看上他这样的人格特质,才将仙药阁及眾师弟交给他。 他连忙接过收虫灵葫,眼角泛泪,道:“我先替徐可向城主道声谢。” 叶琛笑道:“反正这东西留在我身边也 没用,乾脆就转送给他,对了,这神魂修復没那麼快,吴均,你是否可以派些人守在徐可旁边吗?” 吴均连忙回应:“城主,眾人都有要事在忙,只有我最閒,徐可就由我来就护法就好。” 叶琛满意的点点头。 在一旁的辛练,眉头一锁,问旁边的武普:“武爷,既然大哥可以修復神魂,為什麼不能救白叔呀?!” 武普闻言,用像看白痴的眼神瞪了他一下,道:“你傻了呀?修士跟凡人能比吗?小叶子如果莽撞地用心经异图去救老白头,还不立马把他给灭了,这种佛域圣物是专门消灭阴魂的。” 辛练闻言,吐了吐舌头,苦笑道:“幸好,大哥够机灵呀。” 武普没好气地翻翻白眼,此时,他趁机好好地观察整座无定城,发现其中的修士不少,个个修為虽然低浅,但似乎经歷过战火洗礼,并不像是涉世未深的菜鸟修士。 武普登时灵光一现,朝叶琛笑了一下,道:“小叶子,你还真是灯下黑呀?!” 叶琛及辛练、吴均三人,一脸疑惑样。 “你自己拥有一批上等人才,為什麼还需要向外召募散修,你们自己训练不就得了。”武普接著解释道:“章予那傢伙以前不是在卖五行法术书的,现在肯定还有存货,就照著每个人的灵根属性授与,让他们好好的自我修练,这最起码的战力不就有了。” 叶琛一听,脸色亮了起来。 吴均更是高兴的不得了,这五行法术书可不是想学就有。 辛练笑道:“真不亏是武爷,居然想得那麼透彻,是呀,我无定城的弟兄们,个个本事都不差,当初那麼大的蚁灾,还不是挺过来了,还怕什麼鬼敌人,好,我辛练也不吝惜,这金灵根的修士部份,就由我来传授金尊诀。” 叶琛闻言,笑了一下,道:“三弟你这也难為人了吧?!你以為金尊诀每个人都可以修练,我觉得还是先从初级、中级法术先学起,如果中间发现些好苗子,再个别传授金尊诀才是上策。” 辛练一听,难為情地抓了抓脑袋,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到,就照大哥的话办。” 叶琛点点头,朝吴均吩咐道:“等明儿个一早,吴均你就将所有修士聚在一起,宣布这项消息吧。” 吴均感动地回道:“谢城主、二城主及武大爷再造之恩,我先替无定城的弟兄先谢了。” 辛练挥挥手,道:“嘿,天色也晚了,我们各自休息吧。” 武普看了看远处灯光通明的工寮,道:“嘿,要我睡工寮?!” 叶琛眉角挑了挑,道:“武爷远来是客,怎麼可能让你睡工寮,你就跟我挤一挤吧。” 武普哈哈大笑三声,道:“嘿,那你可要多担待点,我的鼾声可是连紫金獒都受不了的。” 眾人一听,皆是哈哈大笑。 另一头的紫金獒早已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本章完)

第94章 收徒的条件 朋州州城南兴,兴建时间比徐州州城靖远还晚,但是名气却比靖远还大。 除了它是大燕重要的船运转运,而且它还拥有大燕最有名的酒楼—君悦酒楼。 据闻燕王项羽少年时期,曾经游歷中土大陆,到了君悦酒楼,点了一道酱爆三鲜,惊嘆不已,立即指名要将大厨带回王城,但大厨当时的一句话,让项羽折服不已。 他说:“治大国如同烹小鲜,他只会烹小鲜,不如燕王会治国,所以他留在此楼,要证明燕王的气度。” 项羽最后没把他带走,但是赐与他特级厨师王的名号,就此君悦酒楼轰动大燕,名气远播,连大魏王子都不惜千里迢迢来吃上一顿饭。 君悦酒楼位於朋州州牧府不远处,是一栋豪华气派的楼阁。 楼主周兴乃金光洞的外门弟子,是登州悦来酒楼周国的弟弟,两人修仙的本事都不怎麼样,却在经营酒楼上面发光发热。 君悦酒楼仍然一如往常的高朋满座,候补待位的顾客依旧是排起一长串长龙。 五层楼五十个贵宾厢房全数爆满,但司徒峻就是有办法弄出一个贵宾厢房,照著菜单点上三轮菜,优哉地吃菜喝酒。 “苏家小儿,你考虑的如何?”司徒竣口气轻挑道:“只要你把小邪让给我,我就把九陷大阵传授给你,这够意思吧?!” 面前的苏东珣一脸灰败的瞪著司徒竣。 旁边的苏小邪则是一言不发。 章予面有难色的坐在另一头,心想这傢伙真够王八蛋的,為了收个徒弟,居然什麼混帐事都干得出来。 “嘿嘿,普天之下,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人懂得九陷大阵。”司徒竣冷笑道:“至於我為什麼懂?你们就不用知道了,反正你错过这次机会,此生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除非你阵法门祖师爷从棺材裡爬出来。” 苏东珣一听,脸色更加灰暗。 师尊赵孟兴生前,只不过是阵法门一个不太受重视的弟子,所以上层才会用游学的名义把他支开,反而让他逃过灭门死劫,等他回到阵法门山门时,整座山门尽数被毁,完全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赵孟兴只能凭藉著个人造化去修行,勉為其难地达到阵法师的位阶,而苏东珣师承赵孟兴,当然也是仅止於阵法师,如果他能够学会阵法门镇门绝学—九陷大阵,这阵法宗师之位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但要他為了此阵拋弃小邪,却是教他难以取捨。 “此事就你知我知他知,没有第五个人知道,绝对不会让小邪背上背叛师门的恶名。”司徒竣喝了口酒,胸有成竹道:“你也知道,跟在你身边修练,小邪绝对学不了什麼好东西,跟我在身边就不同了,我可以让他千年内结婴成功。” 苏小邪一听,不以為然地翻翻白眼,这屁话又拿出来矇人。 章予则是一脸好奇地瞪著司徒竣。 司徒竣见苏小邪不以為然,立即翻手取出一只玉瓶,笑道:“这玉瓶内共有十枚妖丹,全是从十阶海妖身上挖来的,这可是好东西,一般修士得到妖丹,顶多拿来练药,仅仅只能发挥其中千分之一,但要是修习我玉清宫的独门绝学—化星**,那可就不同了,此法可以将妖丹中的妖力百分之百练化吸收,这修為不就腾腾腾地直上。” “再加上我玉清宫丹库的丰富丹药,小邪就算是头猪,随便也能修成金丹老祖,更别提他 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司徒竣笑道。 苏小邪白眼翻得更加严重,奇才?这无良大叔还真敢讲。 章予一听,脸色阴晴不定,原来还有这种逆天之法,难怪司徒竣敢如此口出狂言。 苏东珣沉默许久,才艰苦地吐出一句话,“如果…如果前辈您愿意替我杀了青阳子,那我答应让小邪拜入你门下。” 他已经将青阳子视為灭门血仇的最大仇家。 司徒竣一听,有些不悦道:“嘿,苏家小儿,你想把我架在火上烤呀?杀青阳子?没门。” 苏小邪见状,立即打蛇随竿上,邪笑道:“嘿,我苏小邪一向自视甚高,如果要拜的师父没啥本领,我根本是懒得搭理呀,如果你真能宰得了青阳子,我才愿意拜你為师。” 章予看了苏小邪一眼,心想这小傢伙真够狠的,居然连这种千年老怪也算计下去。 司徒竣眉毛挑了挑,举起筷子挟起一片赤火猪后腿肉片,放进嘴裡,自顾自的嚼著。 完全不把苏小邪的话,当作是一回事。 苏小邪及苏东珣对看一眼,心想这傢伙还真是油盐不进。 章予见状,挑挑眉毛,笑道:“要司徒前辈杀青阳子是过份了点,但是,如果司徒前辈把小邪给培养起来,让他去杀青阳子,苏老,您意下如何?” 司徒竣一听,对章予投予赞许的眼光。 苏东珣一听,这果然是个好办法。 他自知能力就仅止如此,此生决计杀不了青阳子,但小邪就不同,他可是水灵根七十潜质点的惊世天才,如果能够得到北海玉清宫的全力栽培,绝对可以替阵法门报仇。 他咬咬牙,道:“好,我答应。” 苏小邪一听,连忙要争论些什麼,被苏东珣用眼神制止。 司徒竣闻言,可乐得很,连忙翻出一只空白玉简,把九陷大阵阵图以灵识刻画进去,随手扔给苏东珣。 “苏家小儿这九陷大阵你就拿去吧。”司徒竣不以為然道。 苏东珣入手玉简,脸色凝重地收进百宝袋。 看了看苏小邪一眼,朗声道:“我,苏东珣乃阵法门第九百五十代传人,今日在眾人面前起誓,将苏小邪逐出阵法门,责其永生不得再入阵法门。” 苏小邪一听,双膝一落,抱著苏东珣的大腿痛哭。 苏东珣摸著苏小邪的头髮,柔声道:“小邪,你不要怪师父,是师父无能。” 苏小邪摇摇头,道:“师父养育之恩,小邪今生不敢忘却,师父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我的师父,您放心,我绝对会杀了青阳子,替阵法门报仇。” 苏东珣鼻子一酸,老泪纵横。 章予坐在旁边,都被感染得有些眼角泛红。 司徒竣看见这感人场面,却是有些不悦地喝著闷酒。 一老一小两人低声交谈著,把司徒竣整个给晾在一旁,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心想,自己何必那麼麻烦,早知道就偷偷把苏东珣给干掉就好。 『唉,我平时不是挺冷血无情的,怎麼碰上这批人就变得有些妇人之仁了。』司徒竣无奈的想。 突然,司徒竣脸色一亮,朝窗口一探,笑道:“嘿,免费的妖丹上门了。” 眾人闻言,齐看向司徒竣一边,突然感应到无定城方向出现庞大 的灵压。 “好浓的一股妖气,看来南海妖皇来讨人了。”司徒竣笑道。 眾人脸色大变,南海妖皇?! “走吧,再慢点,我们就只能回去收尸了。”司徒竣淡然一笑,推开木窗一跃而下,踏著铁尺直射无定城方向。 苏小邪见状,大骂道:“又故意不付饭钱,这傢伙是吃霸王餐吃上癮了吗?!” 没好气地掏了五块下品灵石放在桌上。 章予脸色极為难看,心想上回才遇到五行兇蚁,现在又惹来南海妖皇,怎麼老是跟妖兽过不去。 嘆了口气,协同苏东珣踏著飞虹而去。 苏小邪则紧跟在后。 另一头。 北镇城移光驛大厅 金光洞五金尊柳重元,一脸凝重地瞪著眾人。 “老十消失前最后一在这,有谁知道他去哪了?”柳重元问。 眾人皆是一脸茫然样。 柳重元一一巡视眾人,突然他发现少了一个人,移光驛的负责人—黄恩。 他扭头问六金尊邱处基:“我不是要求全部人都要集合,為什麼独独少了黄恩?!” 邱处基脸色相当难看,骂道:“黄恩那个王八蛋上哪去了?” 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修士了出来,怯懦道:“黄…黄爷前些日子马上风死了。” 柳重元及邱处基一听,不禁脸色一僵,居然玩女人把命都玩掉了?! 邱处基苦笑一问:“老五这该怎麼办?线索到此就断了。” 柳重元沉默半晌,道:“洞主已经下死命令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无论如何都要把老十那个王八蛋给挖出来,老六你带著一批人往老十常去的地方找找,兴许会有些蛛丝马跡。” 邱处基一听,立即点了十几名弟子,随他离开。 柳重元细眼一瞇,对著中年修士问:“黄恩的老相好,现在人在那裡?” 中年修士回道:“凤姐现在人应该在天香楼吧?!” 柳重元嘴角扯了扯,吩咐道:“你派几个人过去找她问话,看看有没有老十的消息。” 中年修士立即吩咐下去,三名弟子立即前往天香楼。 柳重元嘆了口气,暗想:“这老十还真会惹麻烦,平时爱逞兇斗勇就算了,现在居然给我闹失踪,如果他真落入敌人手上,把金光洞的秘密全洩露出去,我金光洞上上下下千餘名弟子,绝对会被洞主给杀了,希望他真的不要有事呀?!” 突然,他想到一个可能性,脸色剧变。 牙关咬了咬,自言自语道:“他该不会去找朝阳宗寻仇去了?!” 前些日子,他接到消息,季风跟朝阳宗五阳尊之一的赤阳尊曲正有些纷争,要不是当时二金尊在场,很可能立即火拼起来。 现在季风消失了,这朝阳宗绝对脱不了干係?! “曲正,看来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动我十二金尊。”柳重元冷冷道:“看来这次我金光洞不来一次狠的,把朝阳宗给狠狠打怕,他们还以為我金光洞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柳重元立即从怀裡掏出一张金色传讯灵符,上头绘有金光二字,以神念刻划进去,以法力点燃灵符,一道红光射往天际。 他冷笑道:“哼,曲正,我倒要看看这次谁保得了你?!” (本章完)

第95章 银鯊公主 朋州时值盛夏,人只消上半柱香时间,肯定烤成人乾,因此朋州州境内屡屡传来晒死人的惨事。 但对无定城的眾人而言,却是感觉不到一分一毫热浪。 此时此刻,每个人浑身就像被浸入冰桶中,寒彻心肺的恐惧漫佈全身,因為眼前一望无际的天蓝色海景,全被密密麻麻、数以百万计的各式海兽占满。 就连当初经歷蚁灾的眾修士,也是吓得脸色发白,不知所措。 半浸在海水裡的海兽们,隻隻张牙舞爪、杀气腾腾样,就连鯊族少族长京战也没看过如此态势。 数量极端悬殊的两方,僵持於无定河出海口,气氛诡异而低迷。 偌大的无定城半颓地耸立於无定河河岸,彷彿一尊半跪的青铜巨人,俯首注目眾生。 如火如荼的改建工程嘎然而止,所有鯊族民夫全拿著现成的工具,整齐划一地立於叶琛眾人身后。 叶琛、辛练及武普等人,一字排开立於阵首,均是暗自蓄势,专心一致盯著眼前虎视眈眈的敌人。 辛练看得头皮快炸掉。 “这下真踢到铁板了,那隻臭鱼还真是什麼鬼劳子妖皇的人。”辛练肥脸乱颤道:“这下子樑子真结大了。” 武普抱胸低声道:“依我看来,南海海域裡的海兽应该全到了,这真打起来,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呀。” 身旁的紫金獒低鸣不已。 立於叶琛身后的吴均,见状立即转身吩咐鯊族卫士,将装有沙展的大木缸搬了出来。 鯊族卫士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搞定。 沙展窝在大木缸裡,一双巨大蓝瞳转来转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全然没有之前气燄高张的模样。 叶琛很敏锐地补抓到沙展的异状,这事出无常必有妖,肯定其中有些猫腻。 此时,突然响来一阵热烈欢呼声。 大海正中央缓缓浮出四名人形妖修。 一股极其可怕的灵压袭向眾人。 叶琛及武普乃筑基期中品修為,尚能咬牙硬扛,其餘修士根本无法承受,立即应声颓坐在地上。 敌方首领才稍稍显露一些威能,无定城战力登时瓦解,这点让叶琛深深意识到,提升无定城战力是首要之急。 他勉强地扭头一看,令他讶异的,鯊族少族长京战及一批為数不少鯊族勇士,居然能够屹立不倒,这让他起了爱才之心。 京战见叶琛以赞许的眼光投射而来,苍白的脸孔上浮上些许红光。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哼,竟解了恐怖灵压,眾人如同大劫餘生般的后怕。 司徒竣一脸无所谓地落在叶琛身边。 “区区一头十阶海兽也敢嚣张。”司徒峻一脸鄙夷道。 眾人认為他才是最嚣张的人吧?! “南…海妖皇?!” 眾人此起彼落的惊嘆声,不断地在叶琛耳际响起。 叶琛细眼一看。 大海正中央,竟稳稳立有一名魁梧巨汉,身高十二尺,头戴金冠,双瞳紫金,青色脸孔,大嘴利牙,身穿一袭紫金色长袍,不怒而威的气势四溢。 此人便是南海妖皇羊公巡。 牠冷冷地注视岸上一行人,除了叶琛及司徒峻外,没人能够落得了牠的法眼。 『哼,区区螻蚁居然敢在南海海域猖狂,真不把我羊公巡放在眼底。』牠朝叶琛上下打量,心想:『这小子散发的灵压居然如此与眾不同,』 羊公巡纵横南海数万年,见过无数名人类修士,第一次遇到如此特殊的灵压,让牠对叶琛留下极深的印象。 而司徒峻的深浅,羊公巡轻而易举的识破,同时牠也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只是暂时不予点破。 牠如同神祇般俯视眾人的气势,将无定城最后一丁点士气完全瓦解掉了。 眾人心想这就是南海妖皇?!太可怕了吧?! 但他们根本不知道,其实藏在羊公巡可怕的外表下,是一颗惧怕的心。 羊公巡自从鹿儿岛一役后,就从未离开过水晶宫一步,因為牠真的吓著了。 当时若没有四先生出手,牠早化成南海海风中的一缕风沙,所以他一反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燄,藏头藏尾地躲在深海的水晶宫。 若不是沙展传讯中的提到仙器,牠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 冰魄寒铃,初品仙器,其中藏有一道天地间最為精纯的寒气,羊公巡认為要是能将其炼化,必能突破目前修行瓶颈,这羽化飞升的机会势必大增。 巨大的贪念不断地在牠脑海裡盘旋,最后终於战胜牠的恐惧。 所以羊公巡亲点水晶宫半数以上的战力,围攻无定城,就是要谋取冰魄寒铃。 虽然,羊公巡满脑子都是仙器,可是却没有被其冲晕理智,牠很聪明地选择己方最有利的环境条件,避免自己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所以牠绝对不会踏上朋州州境,乖乖地在海上装牛人。 羊公巡左右两侧的巨汉,乃是他的镇海左右大将军,同样是虎鯊精一族,哥哥公羊猛及弟弟公羊辽。 公羊猛脸色有些病态,似乎当初的伤尚未痊癒。 牠身旁立有一名稚龄少女,身量不高,只到牠的腰际,长髮碧眼,淡银色皮肤,气质出眾,乃是羊公巡最疼爱的小女儿,羊公茜,千年银鯊精。 “小小的螻蚁,居然敢囚禁本妖皇麾下第一智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羊公巡冷道:“看来本妖皇的威望有些日渐下跌的颓势,此次不狠狠地来一记狠的,你们是不长记性的。” 此话一出,赢来如雷欢呼声及掌声。 叶琛一听,双眼一瞇,心想:『此巨獠居然已化為人身,必定已渡过小天劫,修為只高不低,单凭己方的力量根本无法力敌,更何况牠身旁还有三名帮手。』 脑海翻腾不已,却没有半点主张。 辛练这人可不同,倒是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无赖样,故意鬼吼鬼叫道:“嘿,别不识好人心,什麼我们囚禁牠,要不是我们出手相助,牠早就葬身深海,那像现在活蹦乱跳的?!” 羊公巡闻言,巨大眼角抖动,这话可跟沙展的报告不符。 沙展缩在大木缸裡,乖巧地不发一语。 叶琛朝大木缸看了一眼,嘴角一扯,右手一挥,一只大木缸腾空飞起,碎成纷末,一头几近半残的双刀鯊,落入水中。 登时,鲜血染红了小半片海水。 惹来眾海兽的咆哮。 公羊猛见状,立即张口吐出一只玉瓶,从中掏出几枚丹药喂入其中。 只见沙展半边几近见骨的伤口,快速地长出肉芽。 “嗤,居然随便地把珍贵的海妖还回去,真是浪费。”司徒竣有些肉疼小声道。 辛练白了司徒峻一眼,心想这傢伙还真為恐天下不乱。 此时,天空射来三道飞虹,章予、苏东珣及苏小邪落了下来。 “这阵仗也太盛大了吧?!”章予有些惊慌道。 苏东珣看了正在疗伤的沙展一眼,脸色相当难看,心想自己居然救了隻白眼狼?! 公羊巡见沙展伤势恢復实在太慢,有些沉不住气,张口吐出一团精纯元气,渡入沙展体内,只见他登时化為人身,但脸色仍然相当难看。 辛练见到沙展化為人身,不禁翻翻白眼,这傢伙还是当鱼比较顺眼点。 “谢海皇。”沙展惨然道。 “我方已将贵将军归还,敢问妖皇可否退兵?”叶琛恭敬问。 公羊巡用紫金色的眼瞳看了看叶琛,冷道:“哼,你以為这麼容易?把冰魄寒铃交出来,本皇再考虑考虑看看。” 叶琛一听,浓眉大锁,什麼冰魄寒铃? 司徒竣闻言,露出诡异的笑容,心想,如此劳师动眾,原来不是讨人而是来要东西来了?! 他右手一翻,取出一只铜铃,呛声道:“想要冰魄寒铃,那就拿命来换。” 此言一出,惹来眾海兽狂暴之怒气。 辛练差点没冲出去撕烂司徒峻的臭嘴,这傢伙是脑袋被牛踢到了吗?! “我皇父乃是四大海皇之首,就连北海玉清宫宫主甦醒衣见到,也要折腰下拜,没想到,他收的不成材弟子,居然敢在此口出狂言。”一旁静默无语的羊公茜讥道:“我南海可不比北海,由不得你在此放肆。” 司徒竣一听到自己的身份被人点破,相当不悦,脸色剧变,寒得可滴出水来。 他缓缓地抽出腰际铁尺,指著羊公茜,冷笑道:“就凭你们这几条破鱼,也敢挑战我…” 叶琛突然打断他的话,大声道:“司徒前辈,请勿妄啟战端。” 苏小邪附和道:“是呀,城主说得对,无良大叔,你可不要把我们全扯下水。” 司徒竣脸色有些难看,转身指著他的脑门骂道:“嘿,我这可是為了你著想,你 居然…” 羊公巡冷笑一声,道:“我跟北海妖皇闕融那傢伙不同,牠北海海域不管事,任由你玉清宫猎杀海兽,在南海海域上,本妖皇是绝对不容许此事发生,既然你那麼不长眼,那我就替你师尊好好管教你。” “嘿嘿,你们听听,是牠们想打,不是我想打的?!”司徒竣胸有成竹道:“给我半个时辰,我把牠们全收拾掉。” 言毕,浑身金光一闪,庞大的灵压轰然而现,在场眾人均是脸色大变。 “好…好可怕的灵压!”叶琛勉强道:“同南海妖皇不相上下,甚至更為恐怖。” 眾人此时才惊觉,原来这才是司徒峻真正的实力。 辛练吓得肥脸一阵青一阵白,心想自己在鬼门关前转了好几圈了。 武普及章予低头冷笑一声,心想这傢伙也太爱扮猪吃老虎了。 司徒峻扭头对苏小邪灿烂一笑,得意道:“杀青阳子,我是办不到,但是杀这头万年虎鯊精,老子可是游刃有餘,哼,就让牠尝尝咱玉清宫的厉害。” 言毕,手中铁尺一伸,一道灿烂白光缓缓凝聚。 公羊兄弟立即大步一踏,挡在羊公巡身前,悍於无惧。 沙展一脸犹豫在旁边,不知所措,四隻眼睛不断打转,猛然一咬牙关,似乎决定了什麼。 突然趋向前,恭敬在羊公巡耳边窃窃私语一番。 只见羊公巡紫金双瞳转了转,冷道:“原来如此。” 司徒竣见状,眉毛一挑,冷笑道:“哼,居然不把我放在眼底,那就让你试试我玉清宫绝学之一,劲松孤立!” 铁尺上白光暴然一震,触目可及的海面传来如雷般爆炸,羊公巡见状,不屑地一瞪,张口一声长啸,竟将司徒峻的杀招随意破去。 司徒峻一见,并不觉得意外,冷笑一声,手中铁尺一转,下一道杀招正要发动。 突然,羊公巡开口喝止。 “先别急著打杀,本皇还有些疑问,要釐清一下。”羊公巡淡淡道。 司徒峻闻言,嘴角一扯,反讥道:“还真是婆婆妈妈的。” 铁尺放了下来,他根本不怕羊公巡耍什麼诡计。 羊公巡见司徒峻放下铁尺,扭头吩咐道:“把这个欺矇本皇的傢伙给我拿下,听候发落。” 两头身穿金甲的巨鯊精立即抓住沙展双手。 “是那几个王八蛋害我的,海皇你要明察呀?!”沙展激动大叫:“他们用八阶法宝為饵,设下九陷大阵,坑杀属下於弯月岛,若不是属下拼死发动血遁**,早就惨死岛上,属下深信,他们一定与鹿儿岛大爆炸有关。” 原本沙展打算用仙器来让自己开脱,但他见识到司徒峻的本事,真要从他手上夺 取冰魄寒铃,势必会有一场血战。 他看了看无定城眾人一眼,若不是他们出手相救,就算牠能逃得了天一门追杀,也会因此伤势过重而死,而且苏东珣还给牠疗伤丹,牠无法眼睁睁看牠们被杀,最后,牠只好胡诌一通,期望能够将羊公巡的注意力引开。 鹿儿岛大爆炸,是羊公巡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同时也是牠的梦饜。 果然,沙展的话成功引起羊公巡的注意,他淡淡的挥了挥手,两隻巨鯊精退了下去。 羊公巡朝沙展上下打量,脑海不断翻腾。 发动大军围攻无定城之前,羊公巡特意召回牠的第九个女儿—羊公茜,因為她师承南海散仙瑯琊仙子,尽得其真传,梅花神算仙术可以说是独步修真界。 羊公茜算出此行必能查出鹿儿岛大爆炸之真因。 无论是修士或是妖修,都必须要经过仙界雷罚,才能羽化登仙,而仙界雷罚其中最為恐怖的,就数神魂雷罚。 為什麼恐怖?因為它会将其心中最惧怕的心魔,化為神魂雷罚。 这对羊公巡来讲,这心魔当然是鹿儿岛大爆炸,如果牠不能够查出何人所為,将其诛杀,这日后神魂雷罚这关肯定是过不了。 对於羊公巡这种万年老妖怪来讲,冰魄寒铃跟神魂雷罚比起来,自然是后者為重,因此牠决定放了司徒峻一马。 牠很快地有了决定,用眼神将羊公茜叫过去,低头耳语一番。 辛练见状,嘴巴撇了撇,小声道:“这些妖修怎样那麼喜欢咬耳朵呀?!” 叶琛在旁边,狠狠瞪了司徒竣一眼,心想这傢伙根本就是祸害,留著铁定会酿成大祸,该找个机会把他请走。 羊公茜乖巧点点头,转身柔声问:“你们知道是何方神圣敢设计我海皇的人吗?” 辛练闻言,立即大声回答道:“那三人就是天一五子,是盛秋雨的人。” 羊公茜一听见盛秋雨,双颊竟然略略泛红。 牠忆起师尊仙逝前,不断叮嚀,牠有两道难解孽缘因果,与两个男人有关,一个男人名字有雨,一个男人名字有叶。 她心想,难道这雨字就应在盛秋雨上吗?! “哼,就凭你们一面之辞,凭什麼肯定就是天一门所為?!”羊公巡有些不悦地问:“该不会是你们為了开脱,随便找头替罪羊吧?!” 叶琛闻言,笑道:“很简单,只需去天一门瞧瞧便知分晓。” 羊公巡点点头,道:“没错,看看就知道了。” 他根本不在乎什麼天一门、天二门,反正就是打杀便是。 但如今的局势,已不容许牠再莽撞行事。 因為鹿儿岛一战过后,牠的声势严重下跌,已经威胁到牠南海妖皇的地位,南海海域三十六海镇使,可是个个想取牠而代之。 牠必须要镇守水晶宫,才能将场面稳住。 但心魔必须除去,所以牠看向羊公茜,柔声问:“茜儿,妳可否替皇父做件事?” 羊公茜立即恭敬回道:“小茜任凭皇父吩咐,不敢违抗。” “妳替我好好查明此事,务必将幕后黑手找出来,若有任何消息,立即回报给我。” 羊公巡扭头对著沙展道:“这件事因你而起,要由你来收拾,你就跟在小公主身边,好好地保护牠,如果她出了什麼闪失,提头来见我。” 沙展立即痛哭流涕地感谢羊公巡的不杀之恩。 羊公巡朝司徒竣看了一眼,身子缓缓沉入海中。 片刻时间,庞大的海兽大军也应声消失。 无定城一场血战,就此结束,眾人彷彿大难过后,差点虚脱。 羊公茜恭敬地朝海中央一拜,缓缓地踏海而来,脸上神情诡异难言。 辛练见状,苦著脸,笑道:“切,我们居然当起保姆来了。” 章予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总比被人给灭了好吧?!” 羊公茜走得很慢,但却步步沉稳,眾人眼光都被牠的美姿吸引。 如果海妖的美色可以诱引船夫走入死亡礁岩,那羊公茜的美貌更胜於此。 牠慢慢走到叶琛面前,轻声问道:“请问何时起程?!” 辛练一听,差点没晕倒,去天一门?!那不是羊入虎口?! 叶琛闻言,一脸為难状,这可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武普发话了,替叶琛解围道:“这事不急,我们和小叶子还有要事待办,公主可否等上些时日?!” 羊公茜一听小叶子,眼前这位高大平凡的男子,居然应了叶字。 “你说小叶子?!他姓叶?!”羊公茜脸色不变问。 叶琛点点头,道:“晚辈姓叶名琛,熟识的朋友都叫我小叶子。” 『这雨与叶都出现了,果然符合师尊的预测。』羊公茜心想。 牠不露痕跡地偷偷观察叶琛。 身后的沙展有些不悦道:“嘿,公主都发话了,你们还敢拖延,不怕…” 羊公茜轻举右手,止住沙展的话头,略略点点头,轻声问:“既然你们有急事待办,我也不好意思赶你们,但此事关係皇父,可否给个明确时间?!” 辛练不知死活道:“时间当然越久越好。” 羊公茜闻言,神情一僵,心想这猥琐胖子真是碍眼。 叶琛连忙插嘴道:“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可否?!” 这个回答很符合羊公茜的想法,牠点点头,道:“好,我就在此等上一年。” “当然,我不会在此白住。”羊公茜从随身锦囊取出一枚拳头般大的珍珠,笑道:“这就算是日常花销,如果不够,再向我说。” 眾人眼睛都发直了,这珍珠价值多少灵石呀?! 这南海海皇的公主,还真是公主呀?! (本章完)

第96章 猎杀风清扬(上)鬼面巨梟 朋州州城—南兴,為千年古城,位於大云河、二娘河及无定河三条大河匯集处。 制扼朋州重要水域,乃船运重要转运点,向来為兵家必争之地。 南兴城建筑在万年河川冲积而成的沙洲上,以厚实的青花岩堆纍而成,所以南兴城又名青花城。 整座城採四通六道的建筑方式,四通指的是四条主要水路干线,分别可通往大云河、二娘河、无定河及玄武水军军河,六道则是六条官道,各自连接大燕各个主要道路,这独特的建筑方式,替南兴城带来庞大的船运商机,等同就是大燕一个心*,不知劳累地运送物资到大燕各个角落。 歷代燕皇对於朋州州牧遴选上,相当地重视,因為这关係到大燕四成税收。 现任州牧裘伯芳乃是裘皇后的太叔祖,又是天一门的外门弟子,為人善於谋略、经营,颇得燕皇赏视。 州牧府建筑於玄武水军军河道旁,是一片低调平实的建筑群,除了一栋较高的建筑物,其餘均是矮房,这在在显示州牧裘伯芳的与眾不同。 这日,州知事鄔尔康捧著一堆卷宗,脸色有些不悦地,走进州牧府东侧的书房。 普一进门,只见裘伯芳坐在胡椅上,翻著公文。 鄔尔康面沉如水,随意将卷宗扔在矮桌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裘伯芳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阅读。 鄔尔康见裘伯芳不搭理,胸口一团邪火更盛,快步走到裘伯芳面前,一隻手狠狠拨开裘伯芳桌上的公文。 “嘿,尔康,你气归气,可别气撒在公文上,这可是要上呈王上的。”裘伯芳被鄔尔康的动作惹得有些恼火道。 “有什麼好看的,这文我早就写好,你只需签核即可。”鄔尔康气道:“现有件大事急需解决,这文你待会儿再看,不行吗?” 裘伯芳知道鄔尔康所谓的大事指的是什麼,无奈地拿起矮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 “这老变态实在是令我不齿,居然以玩弄幼女為乐,这三个月以来,州牧府后院最起码埋了快两百具女童尸体,更别提他那个令人作噁的血…血枣。”鄔尔康忿忿不平道:“你不快点把他轰走,我鄔尔康就掛冠求去。” 裘伯芳看了看眼前的鄔尔康,不禁摇了摇头。 读圣贤书读到脑子坏了,要我轰走一个金丹老祖,那还不如叫我直接上吊。 原本裘伯芳以為有个金丹老祖镇守,这州牧府绝对是万无一失,但事情没做半件,那老变态却搞些见不得光的齷齪下流事,这让他顏面无光。 堂堂一个州牧,却变成妓院的龟公,这传出去,他还需要混吗?! 裘伯芳无奈地嘆了口气,瞪了鄔尔康一眼,不急不徐地问:“不齿?!你能怎麼办?!他可是实打的金丹老祖,随便一根手指就可以按死你,你能怎麼办?!” 鄔尔康一听,打了个大冷战,是呀?!我打得过他吗?!就凭我穷酸书生?! “伯芳公,您老不能上报天一门,要求派人把他轰走吗?!”鄔尔康不死心地问。 裘伯芳闻言,更是重重地嘆了口气,脸上掛著苦笑道:“天一门?!屁个天一门,虽然我名字掛在外门弟子底下,但上面的人那个把我当人看,当年,我那二郎被不老童那邪修抓走时,天一门连吭都不吭一声,如今,你觉得他们愿意替我出头吗?!” 鄔尔康这下没輒了。 这件事他当然知道,裘伯芳為此一夜之间愁白了头髮,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间接地将裘伯芳推往金光洞那一方势力去。 鄔尔康抓了抓脸,小声问:“伯芳公,那五金尊那边…” 裘伯芳一听见五金尊,脸色大变,连忙止住鄔尔康的话,道:“尔康,我不是再三告诫你,不准提到这件事。 ” 鄔尔康连忙捂住嘴巴。 裘伯芳立起身来,慢慢地走到鄔尔康的身旁,拍拍他的肩头道:“他老目前正忙著与朝阳宗谈判,那管得了我们这点鸡皮蒜毛的小事。” “也就只能任由他去了,反正死的是穷人家的娃儿。”他严肃地盯著鄔尔康道:“回头记得再吩咐管家几句,把小小姐给我看紧点,别让她乱跑,免得让那老变态给盯上了。” 鄔尔康恭敬回道:“伯芳公,小小姐的门外我已经加派家丁看管,绝对不会有事。” 裘伯芳满意地点点头。 “若不是我家闺女今年才十一岁,我还真想把她嫁给你。”裘伯芳感嘆道。 鄔尔康闻言,立即跪地道:“伯芳公的再造之恩,尔康已永生难忘,您老就不要折煞我了。” 裘伯芳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尔康,你就好好干,等明年春天,我会上奏朝庭,替你谋份官职,让你下放到底层去歷练,将来才好接我的班呀。” 鄔尔康双眼通红地道:“伯芳公,尔康只想在你身边,不想去歷练呀。” 裘伯芳斥责道:“乱讲话,这是為你好阿,也是為我好呀,这朋州州牧我也干了快百年了,已经很厌烦了,如果**给你,我就可以专心地追求成仙大道,為了我,尔康你一定要听话。” 鄔尔康面有难色的点点头。 突然,门外传来一片悽厉的哭声。 裘伯芳疑惑地皱起眉头。 鄔尔康立即起身来,推门出去探查。 没多久,急急忙忙回来大喊道:“伯…伯芳公,小…小小姐不见了。” 裘伯芳一听,眼前一黑,不见了?! 他连忙冲了出去。 只见一名衣著光鲜亮丽的****,捂著脸大哭,旁边一干家丁、女婢俱是愁容满佈。 一头白髮的老管家裘可跪在地上大哭。 “裘可,小小姐去哪了?!”裘伯芳大喊道:“我不是叫你看好她,你是干了什麼鬼差事去了。” 这小小姐姓裘名华,可是他掌上明珠,他膝下原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裘锦有修仙天份,老早让他送去朝阳宗,二儿子裘绣,被不老童抓走下落不明。 年过九十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女儿,长得是聪明可爱,颇得他的喜爱。 如今听到人不见了,怎麼不心急如焚。 “老…老爷,小…小的,不知道呀”裘可道:“一大早我要去小小姐那边送些吃食,没想到发现她房门大开,门口的家丁全死了,连忙通知护院去找小小姐,但找了半天,硬是不见踪影呀。” 鄔尔康闻言,猛地扭头看向州牧府尽头那座四层楼阁,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直冲脑门。 “老…老爷该不会是…”裘可艰难地指了指那栋楼阁道。 裘伯芳一双虎眼微瞇,阁门上那块清风居匾额,刺得他双眼发疼。 “直娘的,吃我的、用我的,一点正事都不干,镇日只会干些畜生干的事,如果他敢动我女儿一根寒毛,老子我就跟他拼了。”裘伯芳冷道。 眾人皆是一脸愤慨样。 鄔尔康立即吩咐下人,将州军领及玄武水师几个重要的将军请来。 突然,天空洒下一片血雨,还落了几块碎肉块在地上。 “这…这不是小华的东西?!”****不顾满身是血,定眼一看,肉块中有隻小手,手腕上繫著条银链子,那是前年她特意打给裘华的护身手链。 裘伯芳一见,太阳穴一炸,怒道:“好你个风清扬,你居然敢杀我女儿。” 登时右手一挥,一道青光猛然射向四重楼阁。 青光去势极兇,但未触及楼阁即被一层光膜挡下。 一个懒洋洋的声 音传来。 “呦,那个小姑娘原来是州牧大人的女儿,难怪那麼娇贵,老夫还没尽兴她就死了,我就随手扔给爱宠吃,那知牠吃相那麼难看,居然污了你老的地方,真对不住。” 此话一出,在场眾人均是怒不可遏。 裘伯芳一双眼睛爆出血丝,双拳狠握出一片血来。 这个老变态居然把他辛苦养大的女儿弄死,还把她的尸首喂灵禽,这是人做得事吗?! 裘伯芳此时完全不顾修為极端差异,一心只想杀他报仇。 他一拍百宝袋,取出一根铁鞭,骂道:“风清扬你这个老变态,我今日不杀你,替小华报仇,我就不姓裘。” 哼的一声传来,一隻巨大的铁爪神鹰凭空出现。 只见牠两隻铁爪猛然一落,裘伯芳连忙用铁鞭一挡,差点连脑袋都给抓破。 一名身穿藏青色长袍的老者,突然出现,猛地一掌落下,把裘伯芳拍成肉酱。 “小小的凝脉期修士,也敢在本老祖面前猖狂。”风清扬冷笑一声道:“不过是一个女儿罢了,玩死了就玩死了呀。” 老者长相诡异,细眼鹰勾鼻,右眼角有片巴掌大的胎记,左脸却是三道骇人爪痕,眼珠半翻在外,令人生畏。 左边空荡荡的袖子,随风摆盪。 眾人一看州牧被杀,连忙跪地求饶,唯独鄔尔康傲然怒瞪。 “你…你这衣冠禽兽…” 话还没说完,立即化為血肉粉末。 “哼,小小螻蚁,懒得听你废话。”风清扬冷道。 他冷冷地俯视眾人,道:“本老祖在此休养,是你们的福气,你们居然敢以下犯上,通通该死。” 一个挥手,眾人皆化為血肉粉末,独留下那名不知所措的****。 “嘿,还颇有些姿色,过来服侍本老祖,让本老祖爽了,我就饶妳一小命。”风清扬淫笑道。 右手一翻,露出未著裤子的下体。 ****本来就不是什麼良家妇女,听到有一线求生的机会,连忙狗爬了过去,使起全力地吞吐著那根昂首的兇恶**。 “嘿,真是不错,吸得老夫真爽呀,不过比绿珠那骚蹄子还差了点。”风清扬抓著****的头髮随意地摆弄著,自言自语道:“哼,搞上欧石子那老头,就把老夫甩在一边,绿珠妳别以為妳有靠山,老夫就动不了妳,等老夫练化了那件法宝,我头一个拿妳开锋。” 突然,风清扬一个感应,猛地看向东方天空。 “鬼脸巨梟?!”他惊喜道。 自从狼兴城一役后,他就失去鬼脸巨梟的下落,这隻八阶灵禽可是他花了数百年心血才培养而成。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脸,这左脸上三道可怕的抓痕,是在鬼哭森留下的。 当时,他从赤玉城灵宝阁含恨离开,他就盘算必须要重新培养实力,因此他决定到鬼哭森,就在他以引禽液要诱捕灵禽时,竟然出现一头金翅大鹏鸟,他立刻意识到,这绝对是九阶以上的鸟王。 当时,他心想如果能够驯服这头金翅大鹏鸟,肯定能够一洗过去的耻辱,没想到,那头金翅大鹏鸟居然如此可怕,差点没死在牠爪下,而且还留下如此丑陋的耻辱。 现在,风清扬感应到他的鬼面巨梟出现,这怎能叫他不激动?! 就在风清扬正要去追寻牠的行踪时,突然,他冷静了下来。 事出无常必有妖,这太不寻常,老奸巨滑的他,怎麼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哼,消失那麼久,偏偏这时候出现,老夫我就再观查一段时日,犯不著冒这种险。”他冷道:“老夫平生树敌无数,却能活得如此痛快,靠得就是谨慎小心。” 他继续享受美妇带给他的无上快感。 (本章完)

第97章 猎杀风清扬(中)金蛇郎君 风清扬嘴巴上讲得风淡云轻,但神识仍是锁定鬼脸巨梟,他试著用血契去召唤牠,没想到鬼脸巨梟毫无反应。 鬼脸巨梟飞得很快,才不过三个弹指时间,已经消失於飞龙山脉尽头。 风清扬眉头一皱,為此沉思半晌,突然眼睛闪过一抹精光。 『难道,鬼脸巨梟已经突破到九阶了?!』 一般的灵兽/禽如果成长到五阶,会自动承继其血脉中的本命神通,成长到九阶,将会引来小天劫,如果歷天劫而不死,就会转化成妖修,一名妖修的实力等同金丹期初品,若是修练到十二阶,就会引来大天劫,幸运渡劫的话,可以飞升到仙界。 万兽门的每一名弟子都知道,灵兽一旦突破到九阶等级,原本封印在牠兽魂内的血契就会失效,必须要重新以更强大的血契约束,否则,一旦灵兽歷小天劫而转化為妖修,就会永远失去控制的优势,等同一番心血化為乌有。 风清扬想到此,懊恼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 这些时日以来,他变得有些神经质,对任何事物都抱著杯弓蛇影态度,竟让他错失良机?! “如果老夫的鬼脸巨梟歷劫成功,不就等於身边多了一个金丹期初品的可靠帮手,到时,何须再愁势单力薄?!虎落平阳被犬欺呀?!”风清扬為此后悔不已道。 突然之间,风清扬的淫念消失得无影无踪,自然对身下那个****,感到意兴阑珊。 他嘴角扯了扯,随手将她脑袋捏爆,扔到一旁喂养铁爪神鹰。 铁爪神鹰兴奋地不断地扯著尸体朵颐一番。 风清扬整了整仪容,朝院子某个角落瞪了一眼。 “金蛇郎君,你还想再躲下去吗?!”风清扬不咸不淡地问。 “呵,风老,您真是好眼力呀?!”凭空一个极其尖锐难听的声音传来,彷彿像是用指甲在石墨板上不断地来回抓著。 一名身穿金色长袍的中年修士,缓缓地从地缝裡冒出来。 他身量不高,相貌平凡,但脸色相当阴沉。 他就是蛇祖爬迟的大弟子,金蛇郎君,金丹期初品修為。 右手腕上缠了条五彩斑斕的小蛇,小蛇不断地吐著蛇信。 “你又是来催促我金兽头的事吗?!”风清扬有些不悦问。 金蛇郎君闻言,阴沉地一笑,道:“没办法,师尊发话了,要我催促你老快点行动。” 风清扬闻言,眉尾一挑,无奈地道:“老夫不是说过了吗?其他三枚金兽头在叶琛手上,而他不久前被灵宝宗二宝主给杀了,自然东西就落入其手,老夫现在身轻言微,那有办法向灵宝宗讨回东西。” “既然蛇祖如此在乎此事,乾脆就请他老人家跑一趟灵宝宗,把东西要回来,这事情不就有个圆满。”风清扬语带轻佻道。 金蛇郎君闻言,脸色更加阴冷,问:“如此看来,你真不把它当一回事,难道你不怕掌门怪罪下来?!” 风清扬笑了一下,道:“怕,当然怕,掌门还在老夫身上下了一道禁制,但老夫实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金蛇郎君见风清扬如此无赖的态度,根本就是拿他没輒。 他两眼微瞇,牙关微咬,心想:『这老鬼葫芦裡卖得是什麼药?!难道他已经找到破解禁制的方法,不可能,普天之下除了掌门之外,此法根本无人可解,该不会他已经放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初,金蛇郎君在风清扬身边安插了一个暗子,那就是吕橙,没想到此子居然死在狼兴城,现在他根本抓不準风清扬的真正想法。 风清扬有些得意地看著金蛇郎君困惑 的表情,这圣兽传说对他来讲,只不过是权谊之计,他根本从未放在心上,只是暂时受限於掌门的禁制,才跟金蛇郎君虚与委蛇。 对於掌门禽屠苏的禁制,他早已有破解之计,只要他练化那件法宝,这一切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届时,他就会捨去风清扬的身份,以另外一个身份继续生活下去,这万兽门的一切,当然就与他无关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吵杂声。 州军领萧统领著玄武水师大提督欧阳豪及二提督张绣赶到,后头还有三千玄武水师的兵勇。 萧统一踏进院子,见到满地的血肉粉末,再看到风清扬及金蛇郎君,他已经明白裘州牧肯定是兇多吉少。 风清扬一见到萧统,淡淡地吩咐道:“裘州牧惨遭不幸,你身為州军领可以暂代其职,就先处理他的后事吧。” 萧统当然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狠狠吞下。 身旁的欧阳豪及张绣脸色俱是铁青,不敢有所反应。 “对了,再送五十个童女到清风居来侍寝,老夫不喜欢睡觉没有人作陪。”言毕,风清扬大袖一挥,一个轻跃就遁入清风居。 金蛇郎君对风清扬的态度相当不满,但他又能怎麼样?!只能先回万兽门再做打算。 他踏上一道金色长虹,往万兽门方向疾射而去。 萧统一行人见两人都已离开,只能暗暗咬著牙关,悲嘆裘伯芳的时运不济。 一个星期过后。 这天夜裡,风清扬又感应到鬼脸巨梟的行踪。 他立即推开满床的女童死尸,毫不考虑地踏著飞虹尾隋而去。 花了半个时辰,才在飞龙山山脉靠近燕子口的地方,找到他的鬼脸巨梟。 他疼惜地摸著鬼脸巨梟,这可是他花了数百年的心血培育而成,原本以為失去,现在失而復得,让他长久以来鬱闷的心情得以解脱。 “九…九阶?!”风清扬不敢置信道。 鬼脸巨梟双眼之间,竟然略略透著红光,这是代表牠真的快要晋阶。 风清扬拿不準这突破的时机的确切时间,很可能是几天后,也很可能在几个月后。 就在他惊喜万分之时,一个猥琐的胖子突然出现。 “弟子杨雄拜见副禽祖。”风清扬一回头,竟看到杨雄(这当然是辛练)。 风清扬一时之间还认不出是他,用很疑惑地表情瞪著辛练。 “杨…杨雄,你这傢伙居然没死?”风清扬突然意识到,随即讥笑问。 辛练一见到风清扬的样子,心头突了一下。 暗想:『这老变态怎麼变得如此狼狈,嘿,正好,小爷我最喜欢打落水狗。』 想归想,但戏仍是要演得十足像。 “嘿嘿,託副禽祖的福,当时,我抓了叶琛的好友辛练,威胁他才得以逃出生天。”辛练抓抓后脑勺傻笑道。 风清扬闻言,冷冷地不断地上下打量他。 眼前的杨雄与他记忆中的杨雄有些不太一样,似乎多了些自信,少了些奴味。 “哼,那这些日子,你怎麼没有回报消息?”风清扬冷道。 “弟子一直跟踪叶琛一行人,寻找机会要抓叶琛,现今得到消息,那叶琛……”辛练认真道。 风清扬一听,骂道:“放你个狗臭屁,居然敢矇老夫,那叶琛早就死在灵宝宗二宝主手上,人死又岂能復生。” 辛练闻言,嘴角扯了扯,胸有成竹道:“嘿,那不过是叶琛的诈死之计,因為他与灵宝宗二宝主做了个协定,才演了一场戏,目的就是要骗过盛秋 雨。” 风清扬眉角一挑,问:“哼,区区一个凝脉期的散修,凭那点可以与二宝主谈条件?!” 辛练紧张地东张西望一番,才低语道:“就凭他手上有元婴丹。” 风清扬一听,脸色大变。 他狠狠地瞪了辛练一眼,努力地想从他脸上,验证这话中的真实性。 『碧玉莲子?!对了,这不是元婴丹丹方中最重要的一项材料,难怪…』风清扬心想。 此时,他对於辛练的话,已经有初步的相信。 “副禽祖,那叶琛现在人在…”辛练话还没讲完,风清扬右手突然抓来。 辛练一个反应不及,被风清扬抓住。 “副…副禽祖,你…”辛练紧张地肥脸乱颤道。 “嘿嘿,老夫不是不相信你,但老夫一向奉行一个至高原则。”风清扬冷道。 “什…什麼至高原则?!”辛练害怕地话都说不清楚道。 “那就是死人是不会说谎话的,老夫会抽出你的魂魄好好的问上一问。”语毕,风清扬五指一紧,一道青光正要贯穿辛练的胸口。 辛练反应极快,双手立即一併,偌大的金色巨掌爆然而出,轰得风清扬倒飞数丈,铲起一大片泥沙。 “金…金尊诀?!”风清扬不敢置信道,这杨雄居然会金光洞三大不传之秘。 辛练不悦地朝地上吐了口浓痰,骂道:“你个老变态,居然给小爷来阴的,看我不轰死你。” 辛练运起金尊诀,登时双臂金光大起,颇有些骇人声势。 风清扬乃金丹期初品修為,对上辛练根本就是游刃有餘,刚才他只不过一时大意,才被辛练侥倖得手。 风清扬慢慢地立起身来,自顾自地拍了拍长袍上的尘土,一脸不在乎样。 “嘿,老变态,怕了吧?!怕就乖乖让小爷轰成肉渣吧。”辛练得意道。 风清扬淡淡地道:“区区一个凝脉期中品的修士,也敢挑战老夫。” “如果再加上我,你觉得如何?!”叶琛突然从土裡窜出。 风清扬一见叶琛,并没认出他的身份,因為当初在狼兴城时,他并非以真面目现身。 “哼,杨雄,你果然已经叛离师门,居然胆敢勾结外人、戕害师长,你该当何罪。”风清扬振振有辞骂道。 他误以為辛练已经投靠金光洞,才有这般想法。 “什麼屁东西,听得我耳朵发疼呀。”辛练一脸不屑道。 风清扬被辛练的反应,气得暴跳如雷。 突然,天空落下一道紫光,武普驾著紫金獒落在地上。 风清扬见状,恍然大悟道:“呵,原来如此,杨雄你不是投靠金光洞,而是搭上杨十郎那条船了,难怪你敢如此嚣张。” 武普闻言,眉角一挑,笑道:“别开口闭口杨雄,他不是杨雄,他叫辛练。” 风清扬一听,眉头一皱。 “辛…辛练?!这…”风清扬有些搞不懂情况。 叶琛拍了拍辛练的肩膀,笑道:“他是我的二弟辛练,而我…就是你一直想找的人,叶琛。” 言毕,地王锻体、地王神力两重秘法发动,悍然轰向风清扬。 风清扬见状,毫不惧怕,面露微笑道:“嘿,原来你就是叶琛,鬼脸巨梟,给我杀了他。” 一旁的鬼脸巨梟歪头看向他,一脸疑惑地样子。 风清扬见状,傻眼了,牠居然不听使唤。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时,叶琛已到。 一拳狠狠揍进风清扬的胸口。 一道鲜血喷向灿烂星空。 (本章完)

第98章 猎杀风清扬(下)永生树 风清扬為人阴险狡猾,从来不会冒险,既然他敢追回鬼脸巨梟,那就表示他已做好万全的準备。 临行前风清扬特地穿上五阶法宝—虎咬宝甲,此乃当初金宝子打赏的百宝袋中最值钱的法宝,乃是用金精混合魁石、坚星石等珍贵材料铸鍊而成,一般寻常攻击根本无法撼动。 但万万没想到,叶琛一拳竟然重达一万角马力,毫无悬念地破开虎咬宝甲,并将他轰上天际。 风清扬双眼一瞇,暗自运功探查伤势,幸赖虎咬宝甲化掉八成以上的拳力,但仍是让他受了点轻伤。 他立即意识到,不可与之近身对战。 心生一计,故意咬破舌头,一口鲜血的喷得老高,偽装成一副重伤快死的样子。 右手则是暗自捏了两枚戊土神雷珠,他决定将叶琛炸成血肉粉末。 叶琛抬头见一击见效,立即飞身接近。 风清扬眼底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光芒。 武普细眼一见,立即警告叶琛道:“小叶子,小心老鬼使诈?!” 风清扬闻言,嘴角一扬,厉声道:“嘿,来不及了。” 右手朝叶琛猛地一挥,两枚戊土神雷珠狠狠地打向叶琛。 人立即迅速后退数千丈,以免受到震盪波及。 “哼,我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戊土神雷珠厉害?!”风清扬得意道。 戊土神雷珠在空中抖了一下,一道恐怖雷气猛然炸了开来。 叶琛一见,不惊反笑道:“哈,来得正好。” 胸口纳虚戒一震,烂木棍出现在叶琛胸前,涓滴不留地将暴烈雷气全吸进去,又缩回纳虚戒。 原来临行前,叶琛就把吸乾雷池的烂木棍收回纳虚戒中,虽然它无法恢復器灵,但对付雷系攻击乃是所向披靡,因此叶琛故意留在身边当作一道护身符。 风清扬见状,傻眼了,这可是中土修真界绝大杀器—五行神雷珠,一旦使用,方圆数百万引均会轰成灰烬,但居然被一根烂木棍给吃了? 『这叶琛成长速度太快了?!绝对不能留他,否则将来第一个遭殃就是老夫。』 风清扬暗道:『不行,我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击杀叶琛,否则等老夫耗尽法 力,那武普就会来捡便宜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武普及辛练,两人脸上净是幸灾乐祸样,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右手往腰际上灵兽袋一拍,五隻铁爪神鹰虚空一现,悍然抓向叶琛。 武普一瞧,笑道:“嘿,要比灵兽,那就看我的吧。” 武普腰际上的灵兽袋一抖,一大一小的两道黑影,窜向天际。 “七…七阶灵犬,食…食日犬及疾风狼?!”风清扬一见,惊慌失措道:“你怎麼可能会有?!” 大小黑影被皎洁月光一照,露出狰狞的真面目。 大黑影真身為食日犬,相传為啸天犬的母系族裔(父系则為紫金獒)后代,乃是一头巨犬,有如小牛般大,通体纯白毫无一根杂毛,巨大金瞳间有道紫色弯月,浑身散发出一种唯我独霸的王气。 而小黑影真身為疾风狼,据传為寇骨族大狼神的后裔变种,是一头银灰色小犬,紫眼利牙,浑身瀰漫一股暴戾血味,彷彿从血海地狱窜出。 五隻铁爪神鹰一见到食日犬及疾风狼,立即吓得到处乱窜。 “门内都说犬祖杨十郎最疼爱的弟子是你,老夫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今日看见他把犬系最珍贵的三种灵犬都传给你,这才不得不承认。”风清扬讥道:“看来,你舔杨十郎的老**舔得还满勤快的呀,真不愧是春大郎教出来的好徒弟。” 此话一出,在场眾人均是脸色铁青。 武普冷冷地瞪了风清扬一眼,嘴角露出残忍的弯度,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老变态,能不能捱得过这一关。” 武普冷冷吩咐道:“小日及小风,给我杀了他。” 食日犬及疾风狼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怒气,仰头长啸一声,一前一后冲向风清扬。 风清扬那敢用肉身去扛,右手一指,五隻铁爪神鹰受限於血契,不得不硬著头皮反击。 食日犬大嘴一张,居然硬生生吞了三隻铁爪神鹰,而疾风狼则是化為一道银色闪电,将两隻铁爪神鹰狠狠撞成碎肉粉末。 前后只花了两个弹指时间,武普及风清扬的强弱立见分明。 辛练见状,心有戚戚焉道:“武爷的三隻灵犬还真够悍的,真希望我那群小兄弟,能有那麼厉害。” 一旁的鬼脸巨梟听到,有些不悦地别过头去。 辛练立即向前拍拍牠,谗媚笑道:“嘿嘿,除了你、除了你。” 鬼脸巨梟才稍稍好些。 风清扬悬在夜空,面沉如水。 “為什麼鬼脸巨梟跟他那麼亲暱?!”风清扬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 悬立一旁的食日犬巨大金瞳一瞇,本命神通发动。 吞日! 偌大的空间瞬间崩塌,彷彿被什麼庞然巨物吞掉。 风清扬立即捏动法诀,奋力躲过,没想到半边身子居然凭空消失。 “好… 好可怕?!”辛练肥脸乱颤道:“武…武爷,这是什麼本命神通呀?!” 武普眉尾一挑,解释道:“这就是吞日犬的本命神通—吞日,如果再加上紫金獒的本命神通—啸天,合起来就是上古战神杨戩啸天犬的本命神通—吞天啸日,这才是我追求的最终大道呀。” 武普座下的紫金獒看了天空的吞日犬一眼,眼底净是苦涩的神采。 风清扬半边身子被吞日毁去,如破沙袋地砸落地上。 一腔鲜血洒满半丈沙土。 疾风狼闻到血味,紫金双瞳底的戾气更盛。 随即仰头一啸,发动本命神通。 九十九风! 九十九道匹厉巨大风刃,铺天盖地射向风清扬。 风清扬充满血丝的双眼一睁,骂道:“你们这些小畜生居然敢伤了老夫,我杀了你们。” 他猛地扔出一根三寸小木条,只见小木条迎风长成一株参天巨树,狠狠落在泥土地上,数万树根疯**入土中。 九十九道风刃毫无悬念地劈在树干上,居然半片树皮都没削下。 “这…这是什麼鬼东西?!”辛练瞪大眼睛叫道。 突然,听到一阵凄厉叫声,不远处一头三角巨牛脖子上居然插著树根,不到三个弹指时间,化成一堆白骨。 “这树居然吸食血肉?!快,我们避到天空。”武普立即驾著紫金獒飞到空中。 “直娘的,这也太恐怖了吧?!”辛练大叫,立即踏著九环金刀飞上天。 叶琛细眼一瞇,直觉不妙。 吞日犬及疾风狼立於回到武普两侧。 风清扬勉强地立起身来,从百宝袋掏出一只玉瓶,倒了半瓶灵丹到嘴裡,半边身子才勉强止住出血。 他冷笑道:“哼,老夫…老夫原本不想发动此件法宝,因為尚未祭练成功,根本无法收放自如,但是你们逼人太甚,让老夫不得不痛下毒手,此法宝名曰永生树,一旦发动,方圆万引毫无人烟,你们就乖乖地受死吧。” 天地有阴阳之分,这神木自有阴阳两属,阳木為建木,乃是通天神木,而阴木则為浑木,乃是彻冥神木。 相传太古先民可以悠游天、人、冥三界,凭藉著就是建木及浑木,但為什麼后世只能活动於人界,据传是因為太古神祇与冥魔大战,两神木被敌对双方毁去。 这风清扬手中的永生树,乃是浑木遗留后世的一根树枝,后被人炼製成法宝。 永生树树枝暴然晃动,数千根数枝如雨般射向叶琛三人。 叶琛立即要打出土盾术抵挡,发现无法驱动土系元气。 “嘿,木可剋土,你不知道吗?”风清扬得意道:“这方圆万引的土系元气全被永生树制住,看你能耐我何?!” 叶琛牙关一咬,连忙从纳虚戒掏出数块极品土系灵石,全数爆碎,藉以引导其中精纯土系元气,只见偌大的土盾出现,但随即被永生树的树枝攻碎。 叶琛见状只能用地王锻体及地王神力对抗,没想到树枝居然能够破开地王锻体。 “难道永生树是我地王祕法的剋星?!”叶琛惊道。 不死心立即发动地王力士,没想到连地王力士也轻易被打碎。 这时,叶琛面临到前所未有的难关,自己所拥有的优势,全变成无用。 他如斗败公鸡般一脸灰暗。 辛练见状,立即道:“大哥,我来。” 随即两手一聚,巨大金掌轰出,没想到永生树毫无反应,硬是挡下一击。 “哼,金克木是对的,但凭你金尊诀三重道行就想毁掉永生树,未免太看得自己吧。”风清扬得意道:“今日若是金光洞主驾临,或许还可以与之一拼,但现在,你们就乖乖被永生树给吞了吧。” 另一头武普。 吞日犬及疾风狼已经发动过一次本命神通,必须要等上半个时辰才能发动,而武普為了留住最后一张王牌,迟迟不让紫金獒发动啸天,但这样的下场是节节败退。 **穿云的永生树原本黄褐色的树干,居然慢慢地翠绿鲜艷起来。 叶琛的神识清楚地感应到,地底下无可计数地灵兽全被永生树给吞了。 庞大的血肉精华不断地藉由树根,源源不绝地输往永生树的核心。 歷经不可计数的岁月,牠终於可以好好饱餐一顿血食,这让牠兴奋地不断地抖动。 於是永生树立即分出更多的树根,要吞食更多的血肉精华。 以永生树為圆心,无可计数的树根爆炸般的扩张,所到之处化為人间鬼域。 此刻时值深夜,燕子口附近一十三座村子万餘口村民全都沉睡於梦乡中,瞬间被吞得清光。 突然,永生树的一根异常翠绿的树枝,居然慢慢地长出一枚果实。 果实居然像胎婴一般,不断地伸展四肢,依呀依呀地笑著,令人不胜寒意。 风清扬见状,狂喜道:“永…永生果?!” 他万万没想到,这永生树居然开始凝聚永生果。 风清扬自从得到永生树这件法宝后,就不断地钻研其中的奥秘,最后他得到一个惊人的发现。 这永生树可以让人脱胎换骨、 长生不死。 原因在於永生果,这永生果乃是永生树的精华匯集而成,一旦熟成,就会成為木系妖身,晋身眾木之皇,可以号令天地间所有木系生物,而且寿与天齐、长保青春。 这就是风清扬真正的企图,利用永生果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哈哈,原本以為我要练化你,才能够驱使你不断演化,现在不用了,好,你就尽情地吞食一切,老夫把整个朋州都给你吃了,你快点将永生果催熟吧。”风清扬状似疯癲道:“老夫只要练化永生果,就可以跳出三界之外,成為不死不灭的地仙了,哈哈哈。” 武普闻言,双眼闪过一抹寒光。 叶琛闻言,牙关一咬,这可不行,不能让整个朋州毁了。 他浓眉一皱,意识到后土绝对无法对付永生树,但他还有另外一件元神法宝。 眉间一闪,一道灿烂白光狠狠刺向永生树。 太白发动! 辛练一见,立即笑道:“哼,大哥的太白绝对可以砍得了这些破烂木头。” 猛然传来鏗鏘一声,太白居然被百餘隻粗如象腿的树枝格住,动弹不得。 『这…』叶琛这下真没辙了。 辛练及武普脸色大变。 紧接著,数以千计的树枝疯狂地攻击叶琛三人。 辛练肥脸狂颤道:“操,早知道就练化那块镇天石碑,把那根烂木头给镇了。” 叶琛辛苦地苦撑著。 此时,叶琛的识海裡传来小黑稚嫩的声音。 『臭树,敢欺负我妈妈,我把你吃了。』 叶琛眉间一闪,小黑居然穿过密密麻麻地树枝,狠狠地钻入永生树的树干。 风清扬傻眼了,那是什麼鬼东西?! 巨大参天的永生树猛然一抖,所有攻击全停了下来,触目可及的树枝彷彿突然被抽出生机,急速地枯黄。 那枚永生果似乎意识到母体的衰竭,立即奋力挣脱根蒂,挟著一道风罡要遁向天际。 武普当然不会让它逃了,眼神一瞪,疾风狼立即飞跃而出将它一口咬住。 轰的一声,永生树居然拦腰断成两截,叶琛紧张一下。 突然,小黑从断截处钻了出来,嘴裡似乎咬著什麼东西,欢愉地飞了回来。 “永…永生果?!我的永生果?!”风清扬见疾风狼咬住永生果,立即疯狂地要它抢回来。 他不顾已失去半边身子,踏著飞剑朝疾风狼冲来,五根手指抓去。 叶琛见机不可失,立即驱动太白,毫无悬念地将风清扬斩成两半。 一道金光从他的泥丸穴射出。 “叶琛,你别以為你赢了,老夫我…” 突然,一道金色巨掌袭来,将金光硬生生轰散。 “哼,小爷才懒得听你废话。”辛练得意笑道。 风清扬破烂的尸首凭空落下,辛练见到风清扬腰际上的百宝袋及灵兽袋,立即虚空摄去。 小黑窝在叶琛的肩上,开心地咀嚼嘴裡的东西几下,将它吞了下去,大笑道:“妈妈,好好吃。” 小黑乃是专门吞食法宝的练宝妖,这永生树是法宝,当然逃不过牠的手掌心。 叶琛见状,疼惜地摸了摸小黑的头,笑道:“妈妈又让小黑救了,真谢谢你。” 小黑亲暱地磨蹭道:“只要谁欺侮妈妈,我就吃了他。” 此言一出,赚得眾人大笑。 叶琛三人落在地上。 疾风狼讨好地不断拱著武普的大腿。 武普从疾风狼手上取下永生果,只见一个状似婴胎的翠绿果实,不断地在手上挣扎。 武普一言不发地将永生果收入灵兽袋中。 叶琛在一旁看到,并没有说什麼。 “嘿,大哥,最后一枚总算到手了。”辛练扬起一枚金兽头大叫道。 叶琛接手一瞧,猴子脸上居然是怨的表情。 “喜怒哀怨,这还真是好玩。”叶琛有些莞尔道:“这圣兽大仙也太开玩笑了吧?!” 另一头。 万兽门始兽殿 蛇祖爬迟一脸铁青地立於禽屠苏身前。 禽屠苏正要开口讲话,突然眉心一寒。 “哼,那风清扬老鬼被人给宰了,蛇祖已不需為其费尽心思了。”禽屠苏脸色低沉道。 爬迟一听,脸色更加铁青,风清扬居然死了?! “门主,那圣地之事…”爬迟立即开口询问,却被禽屠苏制止。 “那件事就先搁著吧,眼下最重要的是,从朝阳宗及金光洞的纷争中,谋取我万兽门最大的利益。”禽屠苏拍了拍爬迟的肩膀道:“我想派你前往金光洞表示我万兽门的善意,不知蛇祖愿意替我跑一趟吗?!” 爬迟立即恭敬道:“爬迟谨遵掌门命令。” 禽屠苏满意的点点头,道:“好,请蛇祖务必得到金光洞的认可,这样一来,我万兽门就能拉到这强而有力的帮手,我倒要看看朝阳宗宗主孙文光还能嚣张到什麼时候?!” 言毕,禽屠苏仰天大笑。 爬迟却是阴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本章完)

第99章 替罪羔羊 皎洁的一轮明月悬掛夜空,徐徐凉风袭来,满是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偌大的飞龙山脉,此时有如荒山般,听不到任何一点声响。 无法计数的活物全被永生树给吞噬,只留下一堆又一堆的白骨。 飞龙山山脉燕子口附近,三个人影各自立於一具死状极惨的尸体旁。 月光一照,退去黑影,露出神情各异的三人。 高大的叶琛高举著手,凭著月光,仔细地端倪手上的金兽头。 发现底座均刻有两个字,叮噹。 叶琛心想,这难道是製造者的名字?! 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将金兽头收入腰际上的百宝袋。 矮胖的辛练不断地查探他的战利品,脸上净是失望。 “这风清扬怎麼穷成这副德性,还不如我呀。”辛练哀号道。 突然,百宝袋掉出一只玉简及一只葫芦,让辛练眼睛為之一亮。 他打开葫芦一看,裡头居然装了十万多枚兽灵丹,让辛练兴奋地差点手舞足蹈。 当初土行旦转赠的兽灵丹早就用光,苦无机会获得,现在又多了十万多枚,他底下的兄弟们等级又可翻上好几翻。 “嘿,这玉简居然是兽灵丹的丹方。”辛练以神识一探玉简后,道。 他强压住狂喜,将两者收入百宝袋。 一旁的鬼脸巨梟突然抖了一下,细长的眼睛為之一亮。 辛练一看,明白因為风清扬的死,他种下的血契也随之消失。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疼惜地摸摸牠的头,在牠耳边轻声细语一番。 中等身材的武普环顾四方,长长嘆了口气,神识裡儘是一片人间炼狱的惨状。 “这朋州四分之一的活物几乎被永生树给吞噬了,风清扬这廝真够歹毒的。”武普微怒道:“早知道他那麼王八蛋,乾脆就把他引去东土,也好过祸害我大燕国土。” 辛练一听,不禁翻翻白眼,苦笑道:“那老变态根本不上当呀,要不是大哥跟武爷暗中相助,我早就被老变态给杀了。” 武普眉毛一挑,看了看脚边风清扬的尸首,冷道:“是呀,对付这种阴险小人,再多的计谋都是多餘,直接打杀就是了。” 辛练一听,认同地点点头。 “这风清扬的尸体必须要处理一下,否则让人发现是我们所為,恐怕会带来不小的麻烦。”叶琛沉重道。 武普闻言,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朝吞日犬看了一眼,牠随即低头将风清扬的尸体吃个精光。 “这种人渣只配喂狗,你们放心,这老鬼树敌无数,没人会知道是我们杀的。 ”武普胸有成竹道。 突然,一道灵光落在武普的手上,他以神识读了内容,神光化成一缕青烟消失。 武普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叶琛见是万兽门的传讯灵光,也不追问缘由,逕自与辛练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大哥,既然金兽头全拿到了,就直接去圣地吧。”辛练有些开玩笑道:“月阴草之事,不能再耽搁下去,否则土行前辈都快葛屁了。” 叶琛沉重地点点头,浓眉一皱,问:“三弟,你知道圣地怎麼走吗?” “嘿,大哥,你不是知道吗?”辛练翻翻白眼,没好气问。 “我怎麼可能知道,我以為你知道呀?”叶琛一张脸吓白了问。 “嘿,杨雄的记忆裡对於圣地的传闻,压根子就觉得是骗人的玩意,所以我当然不知道阿。”辛练两手一摆,无奈道。 “这下糟了,我们都不知道圣地怎麼去,离一年之期,只剩不到四个月,怎麼办?”叶琛急道。 武普在一旁,不禁翻翻白眼,话都还没套出来,就把人杀了,上哪去问?! “大哥,我…我以為你知道圣地在哪,才出手毁掉风清扬的元神呀?!”辛练肥脸狂颤道。 叶琛懊恼地拍了脑门一下,一张脸愁得快滴出水来。 正当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之时。 突然,武普双眼一亮,笑道:“嘿,我想起来了,师尊说过,当日风清扬在始兽殿上曾说,虎倭族之所可以成為东蛮四大部族之首,就是因為他们的先祖向圣兽许愿,才得到虎类之帝—白阳虎的掌控权,这就表示…” 叶琛闻言点点头,接著道:“虎倭族中肯定有人知道圣地的下落。” 辛练连忙道:“这正好,武爷您不是刚从虎倭族回来,那就劳烦您再带我们跑一趟。” 武普一听,為难道:“这…这恐怕不行。” 叶琛及辛练均投以疑惑地眼神。 “我刚接到师尊的指示,必须立即返回万兽门一趟,没有办法帮你们带路了。”武普面有难色道。 “武爷,难道贵门派发生什麼变故吗?!”辛练好奇问。 武普略略沉思半晌,苦笑道:“嘿,虽然这是机密,不过没多久你们也会知道,乾脆现在就先说。” 叶琛及辛练认真地看著武普。 “师尊传讯说,金光洞十金尊季风被朝阳宗的人抓了,五金尊柳重元带了一批人到朝阳宗要人,没想到与赤阳尊曲正起了冲突,柳重元被曲正击伤,金光洞洞主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扬言要朝阳宗给个交待,现在两大宗门的火拼已迫在眉睫,师尊要我暂时放下手 边的工作,返回万兽门待命。”武普脸色沉重道。 辛练及叶琛一听,对看一眼,不可置信齐道:“季风被朝阳宗的人抓了?!” 随即,俩人捧腹大笑起来。 武普见状,满脸疑惑不已。 “你…你们是怎麼了?这有那点惹得你们那麼开心呀?!”武普瞪大眼睛问。 “哈哈哈,那季风根本不是被朝阳宗的人抓了,而是…” 辛练谨慎地左顾右盼后,才在武普耳边小声娓娓道来。 直听得武普脸色阴晴不定,久久才喘过一口大气。 “你…你们真够大胆的,居然杀了季风,还抢了他的无定城。”武普不敢置信道。 叶琛无奈地耸耸肩,解释道:“当时情况十分危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武普看了叶琛及辛练一眼,神情沉重道:“这事千万不能洩露出去,否则连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们。” 辛练得意笑道:“嘿,武爷你请放心,绝对没人会知道的。” 武普嘴角一扯,用调侃口吻道:“那朝阳宗莫名其妙当了你们的代罪羔羊,你们还真是鸿福齐天呀。” 叶琛笑道:“这不是我们鸿福齐天,而是季风选错地点了。” 突然,辛练唉呦一声。 引起叶琛及武普的注目。 “惨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辛练脸色苍白道:“当时北镇城移光驛的负责人黄恩有见过我们,金光洞的人会不会循著这条线找到我们。” 叶琛闻言,同样神情紧张。 武普拍了拍辛练的肩膀,笑道:“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会替你们处理的乾乾净净。” “那就有劳武爷了。”辛练恭敬道。 武普不以為意地挥挥手。 “虽然我没办法陪你们跑一趟虎倭族,不过…”武普语带玄机地看了叶琛及辛练一眼。 自百宝袋取出一只空白玉简,从中打入一道神识。 “这是我万兽门製作的东土疆域图,详载各个蛮族的根据地及势力分佈,小叶子你们就循著地图的指示就可以找到虎倭族了。”武普笑道。 叶琛接过玉简,感谢道:“既然武爷不方便,那我就不勉强了,多谢武爷今日鼎力相助。” 武普有些难為情道:“嘿,我只不过出手杀了几头臭鸟而已,要不是小叶子的小黑出手,恐怕我就被吃了。” 叶琛及辛练闻言大笑。 三人再讲了会儿话,就各自分道扬鑣。 武普驾著紫金獒往万兽门方向前进,而叶琛及辛练则是驾著七彩祥云,飞往虎倭族的根据地—剑鱼泽。 (本章完)

第100章 练丹功成 一团毫不起眼的云朵,稳稳地朝东方射去。 飞行速度相当地快,早上刚过牙根山,下午就已到苦无丘以东。 距离剑鱼泽,只剩下不到一个月路程。 云裡两端各自坐著两名修士。 辛练忙得满头大汗,将葫芦裡的兽灵丹一一喂养灵兽袋裡的灵兽。 鬼脸巨梟则是柔顺地缩在辛练身边。 另一头的叶琛,自顾自地打坐恢復灵力。 花了两个时辰,才好不容易喂完最后一隻灵兽,辛练满足地大吐一口浊气。 “嘿,总算喂完了,你们就好好地休息吧。”辛练朝灵兽袋柔声道。 袋裡传来一阵欢娱声。 “嘿,没想到你居然愿意继续跟著我,真是我的好兄弟呀。”辛练一脸感动地摸著身旁的鬼脸巨梟。 鬼脸巨梟讨好地用头不断地顶著辛练的肥肚子。 “嘿,我知道你快要突破到九阶了,放心,我绝对会帮你渡过小天劫的。”辛练面带笑意地向鬼脸巨梟保证。 鬼脸巨梟报以热情地溼舌头,舔得辛练差点没翻过去。 叶琛见状,不禁哈哈大笑。 “好好好,你也累了,快回灵兽袋裡休息吧。”辛练一拍灵兽袋,将鬼脸巨梟收入。 叶琛扔了块布给辛练,笑道:“把脸擦擦吧。” 辛练拿布胡乱地擦了几下,笑道:“嘿嘿,听说虎倭族的白阳虎乃是虎类之帝,这次去虎倭族,看看有没有机会得到一隻。” 叶琛闻言,眉角挑了挑,道:“三弟,正事要紧,别一股脑地想收小弟。” 辛练不好意思地猛抓后脑勺。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随手将风清扬的百宝袋递给叶琛。 “大哥,这风清扬真够穷的,裡头一点东西都没有,不过这袋子品级满高的,多少可以换点灵石。” 叶琛没说些什麼,把百宝袋收了起来。 而风清扬的灵兽袋则被辛练暗自收了起来,虽然裡面只有几隻灵禽,但没人嫌小弟多的不是。 辛练挑挑眉道:“原本以為这次猎杀风清扬是十拿九稳,没想到差点阴沟裡翻船,大哥,我想我们以后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叶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自己的功法太偏重於土系,如果遇上专门克制土系的木系修士,绝对是讨不到便宜,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寻思解决之道。 辛练见叶琛的脸色有些异样,以為他在忧心无定城的弟兄,立即安慰他道:“无定城那边有司徒峻跟羊公茜坐镇,我想不会有事的。” 叶琛一听到羊公茜,脸色顿时有些铁青。 辛练一见,有些不怀好意道:“大哥,你该不会真 喜欢上那头母银鯊吧?!” 叶琛闻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知道你心裡只有柳灵儿一个人,不过那头母银鯊确实挺诱人的,要不是我只属意思儿姑娘一人,我可能真会下手呀。”辛练一脸邪笑道。 “三弟,如果你想被南海妖皇给大卸八块,请儘管出手呀。”叶琛讥笑道。 辛练一听,艰辛地吞了口口水。 眼前突然浮现南海妖皇羊公巡的模样,差点没吓破他的胆。 “嘿嘿,大哥你这话说得不错,我还想保住我这条小命,希望无定城裡那些精虫冲脑的小伙子,能够体会这一点呀。”辛练不怀好意地道。 叶琛看了辛练一眼,沉著道:“放心,有吴均在,那批小伙子闹不了什麼事的。” 辛练不以為然地扯了扯嘴角。 正待他要开口相讥,突然,叶琛胸口的纳虚戒一阵抖动。 叶琛意识到有人传讯,立即掏出通灵宝玉,仔细一看,竟是陈思儿。 辛练连忙抢了过去,紧张地读著。 “大哥,长春子前辈出关了,已经成功练成一炉元婴丹,其中一枚还有药灵。” 辛练大喜道。 叶琛一听药灵,这是什麼鬼玩意?! 辛练报以不知道的笑容。 叶琛并不以為意,继而捏著拳头认真道:“看来我们要加快脚步,快点拿到月阴草,把师兄的蛊毒解掉。” 辛练认真地点点头。 随即眼睛一亮,低头在通灵宝玉上留了几行字。 叶琛好奇地要查看,却被辛练硬是挡住。 “大…大哥,这是我跟思儿姑娘的私密话,你不要偷看啦。”辛练紧张地道。 叶琛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径自走到另一边,开始打坐调息。 过了两个时辰,辛练才一脸愁苦地将通灵宝玉还给叶琛。 然后自儿个窝在一角暗自垂泪。 叶琛自己是感情白痴,没办法给辛练一些建言,只好任由他去。 七彩祥云继续笔直飞向东方。 另一头。 天一门总门天道山 天涯峰宗师殿 一名高大英挺的中年修士走出丹房,脸上儘是疲累的神情。 等候以久的矮胖管家阿奴立即递上一只盘龙金杯。 中年修士看都不看一眼,仰头一饮而尽,薄如纸片的嘴角,略略带著血丝。 不过两个弹指时间,中年修士精神為之一振,古铜色的皮肤闪耀著无尽地活力。 他随手将盘龙金杯扔掉,往前大步走去。 阿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穿过无数地长廊, 最后到达幽静的书房。 “阿奴,派人将这枚元婴丹送往无极峰秋雨殿。”天涯子翻手取出一只玉盒,吩咐道。 阿奴恭敬地取过玉盒,连忙转身吩咐下去。 天涯子推开沉重的枣木大门,慢慢地走到尽头,落在胡椅上,逕自闭目养神。 这时,阿奴又回天涯子身边。 “阿奴,我闭关期间,殿内有什麼事吗?”天涯子问。 阿奴张口将殿内大大小小的事,做了简单清楚的报告。 天涯子刀削般的显明五官,淡淡地透著股威迫感。 阿奴的声调平稳地响彻整个书房。 一直说到冯超的女儿冯静不久前病死,天涯子一对浓墨粗眉才皱了起来。 “尸体现在在哪?!”天涯子语带关心问。 阿奴立即恭敬回道:“稟殿主,尸体已经派人丢到天道山山脚的乱葬岗。” 天涯子闻言,下意识地点点头。 “冯超那边知道这件事了吗?!”天涯子又问。 “稟殿主,当时阿奴立即知会冯超,起初他脸色相当难看,只是大约地问了我几个问题,就没有任何表示。”阿奴回道。 “他没有要求见他女儿最后一面?!”天涯子睁开眼睛,一脸讶异地问。 阿奴登时五官一僵,回道:“回稟殿主,冯超没有要求,只是一直关在房间足不出户。” 天涯子沉思半晌,心想这不符合冯超的稟性。 『事出无常必有妖,这冯超该不会在捣弄什麼吧?!』天涯子心想。 但他随即释怀,因為他种在冯超身上的花毒,普天之下,他还想不到有人能够解除。 他扯了扯嘴角,冷冷地瞪了阿奴一眼。 『失去颈环的恶犬,就算再怎麼忠心,也难保牠不会反咬主人一口。』天涯子心想。 随即扭头吩咐阿奴道:“我想药圃裡的药奴好像不太够,你就派冯超去捕抓一千名金灵根修士回来吧。” 阿奴慎重地点点头。 “但解药只给三天份,你就传话告诉他,办不到就自己了结吧。”天涯子淡淡留下一句话,起身走回自己的寝宫。 阿奴恭敬地跪送天涯子离开。 许久,才略略地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三天份?!太多了吧,我只给一天半份,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嚣张到什麼时候?!』阿奴心想。 原来阿奴早就看冯超非常不顺眼,但他碍於天涯子对冯超相当器重,才一直隐忍到现在。 但现在报仇的机会总算来了,怎麼不教他欣喜若狂。 他慎重小心地立起身来,慢慢地退出书房,略带著小跑步往偏殿方向而去。 (本章完)

第101章 白阳虎 东土大陆幅员辽阔,数千支大大小小部落散落各地,其中以四大部落势力最為庞大,有东虎西寇南羯北辽之称,这虎倭族当然是位於东大陆最东边,靠近混沌之海附近。 虎倭族这个名词由来已无法考据,但是这虎、倭两个字,却将这个种族的特点,完全点明出来。 虎,讲的是白阳虎,此虎乃是虎类之帝,体型相当庞大,很能够负重,能在山川沼泽迅速移动,繁殖力不强,通常一对白阳虎一生中只会產下二至三隻,因此虎倭族目前拥有百餘隻而已,大部份都集中於族落中声望较高的上位者或是勇士手中。 倭,顾名思义就是矮的意思,虎倭族成年男子大约只有五尺高,约西土正常男子一半身高,但体格极為壮硕,性喜挥动重型武器,譬如大斧头及大铁鎚。长相兇恶,但性情却相当纯良,是个乐好和平的种族。 剑鱼泽位於虎风山脉东侧,是一片广阔的低矮沼泽地。 长年充满辛辣刺鼻的沼气,并不适合人类居住。 数千年前,虎倭族迁移到此地,凭藉著一股不服输的性格,成功地克服沼气的问题,并将充分利用,开创虎倭族独特的锻鍊工坊。 一般的工坊都是靠木材燃烧,而虎倭族则是利用沼气,所製造出来的各式兵器、防具,在中土大陆上拥有极高的评价,寻常一柄长剑在大燕商行可以卖到一百两以上。 叶琛及辛练两个人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总算赶到虎倭族的部落所在地—剑鱼泽。 触目可及的所有建筑均是以十根大木头架在沼泽地上而成,当地称為海上屋。 “嘿,大哥,这蛮族的建筑挺特殊的。”辛练相当有兴趣道。 叶琛面带微笑的点点头。 他们沿著联结海上屋的长廊,往前走去。 叶琛拉了个人,很快地打听到虎倭族巫师的海上屋。 它就位於剑鱼泽最北方,一座掛满巨大鱼骨的白色屋子。 叶二人一走进海上屋,只看屋内坐著一名长满巨大鬍子的肥胖老人,老人胖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一个如山般的肚子,直挺挺地对著叶二人。 “二位仙人光临寒舍,恕小人耶律虎无法跪拜。”耶律虎勉强移动身子,才稍稍看到叶二人的身影。 “长老不必多礼。”叶琛笑道,找个比较乾净的角落,盘坐下来。 辛练则一进屋,就一直盯著蓄养在外头的三隻白阳虎。 耶律虎细小的眼睛打量叶二人,眼底闪过一抹不可察觉地光彩。 “上茶。”耶律虎沉声吩咐道。 两名赤裸著上身的小奴,立即递上一只泡著半隻青眼鱼的杯子。 “这是浑沌之海特產的青眼鱼,有壮阳的奇效,请两位仙人品尝。”耶律虎热情道。 叶琛看著杯子裡的青眼鱼,直觉一股噁心的气味,只能笑笑说不渴。 辛练则二话不说,仰头一乾而尽,嘴裡还嚼著那半隻有些臭酸的青眼鱼头。 “嘿,味道还真不赖。”辛练笑道。 叶琛连忙自己的一份递给辛练。 辛练同样是一口乾,胃口异常地好。 耶 律虎下意识地摸著自己的胖肚子,有些漫不经心地问:“请问仙人来到寒舍,有何贵干?” 旁边的两名小奴,不断地瞪著叶二人,神情有些愤怒。 这让叶琛有些摸不著头绪。 辛练心想这东蛮讲话比西土的酸秀才还酸,不由得扁扁嘴。 “在下想请教长老一事,圣地真正的位置在何方?”叶琛开门见山问。 耶律虎闻言,细小的眼睛闪过一丝怒意,随即笑开了大嘴,道:“西土诸位仙人怎突然都对圣地那麼有兴趣,这个月加您二人已有四拨人询问此事。” 叶琛瞇了瞇眼睛,心想这圣地果然有很多人注意。 “不巧的是,族内唯一知道圣地的老人,已於半年前病逝,所以,对於仙人的问题,真的是爱莫能助。”耶律虎摆摆肥手,无奈道。 “哼,你是虎倭族最尊贵的巫师,怎麼可能不知道?难道要我们动粗,你才会乖乖讲出来吗?”辛练闻言,起身来,一脸煞气问。 此话一出,角落立即出五名体格非常壮硕的勇士,个个都是一脸杀气。 耶律虎随意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乱来。 “我虎倭族人向来不说谎言,就算仙人杀了我,我也不知道。”耶律虎耸耸肩无奈道。 叶琛不断地打量耶律虎,盘算他话中的真实性。 久久才嘆了口气,总不能為了这点小事,把整座剑鱼泽给屠了吧?!这不符合叶琛的稟性。 “好吧,既然长老不知道,那我们不勉强您了,在此先行告退了。”叶琛立即起身来离开。 辛练见叶琛没有什麼表现,只好訕訕然的摸摸鼻子,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时,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灵光。 “长老,你养的那隻小白阳虎,似乎有些不对劲?!”辛练突然冒出一句话。 耶律虎的眉尖缓缓蹙起,饶有兴趣打量著辛练。 随即轻笑了一声,“我想仙人应该是万兽门弟子吧?!一眼就看出小花的问题,真是厉害。”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小花普一出生,身子骨就很不好,根本没有办法吸奶,请了几名仙人看过,都说没办法,唉,只能眼睁睁地看牠一天一天的虚弱下去。” 耶律虎的肥脸上满是黯然神色。 辛练闻言,露出黄板牙,笑道:“听说白阳虎是你虎倭族的圣兽,从不落入他人之手,在下有个不请之请,假若我能医好小花,那长老可否将小花送给我?” 叶琛一听,这傢伙怎麼还是不死心呀?!脸色有些不悦地瞪了辛练一眼。 耶律虎闻言,大笑三声,“哈哈哈,不错,这白阳虎确实是我族圣兽,如果仙人您真能医好小花,那您就是小花的救命恩人,牠自然就归你所有。” 此话一出,在场眾人脸上均是讶然,却不敢有所表示。 辛练顾不得眾人的回应,立即兴奋地点了点头。 连忙走到海上屋旁的兽栏裡,两隻巨大的白阳虎朝辛练低吼一声,十分敌意地看著他。 耶律虎朝白阳虎叫了一声,牠们才乖乖地坐回原地,但眼睛仍然紧盯著辛练。 叶琛在兽栏 旁,露出好奇的样子。 辛练对於白阳虎敌意毫不在意,蹲下身子摸著虚弱的小花。 小花不大,勉强只有辛练一个手掌大,怯弱弱地卷缩著。 辛练认真地翻了翻小花的眼睛,扒开嘴巴闻了闻小花的嘴,甚至以手指沾了点小花的粪,认真地尝了尝,看在叶琛眼裡,差点没吐了。 屋内的耶律虎表情却是十分专注。 辛练摸著眉头,沉思了一下,从百宝袋裡取出兽灵丹及养兽丹。 “大哥,能给我一枚清心丹及一片紫血膏吗?”辛练转头对叶琛问。 叶琛立即从灵草囊裡取出,递给辛练。 辛练从百宝袋裡再取出一片鹿肉乾,将三枚丹药捏碎,同鹿乾及紫玉膏混捏成十颗肉丸,顺手将一颗肉丸塞进小花的嘴裡。 只见原本虚弱的小花,微微地咬了几口肉丸吞了下去,竟然了起来,极為亲密地舔著辛练的手心,示意还要一颗肉丸。 耶律虎见状,肥脸上满是欣慰的表情。 屋内五名勇士及两名小奴表情陡然一变,眼神中充满崇拜的光彩。 “呵,果然如此,小花先天失调,气血过虚,我现在用灵丹替牠固本培元,只要让牠吃上一阵子特製药,必定可以治好。”辛练胸有成竹道。 随手又塞了一颗肉丸在小花嘴裡,疼惜道:“小花,乖乖的喔,不要太贪吃,只能再吃一颗喔。” 小花开心地嚼著。 小花的父母见小花病情稍為好转,疼惜地靠近小花,不断地以舌头舔著牠的脑门。 耶律虎拍了拍肥掌,大笑道:“没想到,仙人竟然如此厉害,真的把小花医好了。” “呵,承您吉言,不过是小事罢了。”辛练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笑道。 “三弟,好样的。”叶琛竖起大姆指,讚道。 虎倭族族人向来自视甚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就连修士也只是表面上的恭敬,骨子裡仍有著一股高傲的性情,但他们最服能医治白阳虎的人,因為白阳虎不仅是他们的圣兽,更是他们的朝夕相处的兄弟伙伴。 辛练的无心之為,看在耶律虎眼裡,不知不觉地赢得他的好感。 他立即吩咐两名勇士,扶著他走出海上屋,慢慢地走到兽栏旁,极其勉强地跪在地上,朝辛练磕了三个头。 “长老,您这是?”辛练一脸讶异问,立即上前扶起耶律虎。 “我虎倭族最钦佩能够医好圣兽的人,仙人能够医好小花的病,就是我虎倭族的好朋友。”耶律虎带著笑意道:“仙人可以把小花带走,同时耶律虎想请仙人留下来,晚上族内会设宴招待您们二位。” “但我们急著要去圣地,可能…”辛练抓抓头,一脸為难道。 耶律虎闻言,笑道:“族内那位故老在病死前,有位从西土来的年轻人,一直在老人病床上照顾,或许他会知道圣地的所在地,两位仙人晚上就开怀地享受美食,我会派人把年轻人找来。” 叶琛及辛练对看一眼,当然答应。 所谓好人有好报,辛练不仅赚了一隻白阳虎,同时还可能得到圣地的消息,这让辛练感慨不已。 (本章完)

第102章 旧人重逢 剑鱼泽占地极广,方围大约有五千餘丈,可粗分為三大区域。 贵族区、平民区及商业区。 贵族区位於剑鱼泽北方,占地不大,只有十餘座海上屋,裡面住的全是族长及巫师的亲属。 平民区是三大区域中最大,大概有五千多座海上屋,整齐划一地排列於沼泽上,颇有一番异国风情。 商业区则是位於剑鱼泽西方,靠近虎风山脉,是地势较高的丘陵地,与贵族区及平民区不同的是,清一色的砖造矮房。 虎倭族虽然少与西土诸国往来,但是和修士接触却是相当频繁,因為修士如果要前往东海群岛,剑鱼泽必定是补充物资的重要据点,因此剑鱼泽常年都有五、六十名修士出入,大部份的修士都住不惯海上屋,因此族长耶律清就特地划分出一块区域,盖了一百多间砖造矮房,提供修士充当临时居所。 叶琛及辛练见天色还早,就提议想在剑鱼泽逛逛,因此耶律虎特地派他的侄子—耶律信充当嚮导。 耶律信就像是小号的耶律虎,挺了个小肚子,年纪不大,人很风趣又很健谈,很快地跟叶二人熟稔起来,非常热情地带叶二人在贵族区及平民区小绕了一圈。 “阿信,请问那裡可以卖东西?”叶琛突然问。 他打算将风清扬的百宝袋卖掉,买些辅助性的符令或是道具,毕竟圣地裡会发生什麼事,没人知道,多些保障总是好的。 耶律信闻言,回道:“仙人想卖东西?嘿,您可问对人了,我的好兄弟小云子就是专门搞黑市买卖的,不过我们这边不用银两或是灵石,是採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 叶琛笑道:“嘿,这没问题。” 耶律信转身将两人带往西侧的商业区。 走了半个时辰,才总算走到商业区的边缘,映入眼底的是一片不太整齐的砖造矮屋。 每间矮屋前都掛上招牌,大部份是旅馆,少部份是餐馆。 耶律信跟叶二人解释缘由,听得他们直点头。 继而往前走去,通过三道木栅门后,到了一处类似市集摊贩的集中地。 “嘿,这就是剑鱼泽颇富盛名的商市,眾仙人们到东海海域修练探险,猎捕到的海兽,都会在此以物换物的交易方式,换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耶律信解释道。 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摊位,让叶琛及辛练直呼大开眼界。 摊位上八成以上都是贩卖海兽的牙骨皮肉,少部份出售灵丹或是海兽幼崽。 三人随意走走停停,在巷子尽头有一摊生意很好的摊位。 耶律信连忙挤了进去,朝老闆笑道:“嘿,小云子,生意不错喔。” 叫小云子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一张脸黑得吓人,穿了件破兽皮袍,但一双眼睛总是闪动著狡黠。 小云子见到是耶律信,笑著回道:“承你吉言,普普通通啦。” 叶琛及辛练好不容易挤了进来,一见到小云子,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念起三毛子起来。 而小云子一见到叶琛,脸色却有些异样。 叶琛眼尖地查觉到,但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小云子。 “两位仙人,这就是我兄弟—小云子,您有什麼要卖的,儘管拿出来,我会要他估个好价的。”耶律信热情道。 叶琛很快地扫过摊位上的商品,心中有了底。 他从百宝袋裡拿出一只七品百宝袋,放在小云子面前道:“我想出售此袋。” 东西一拿出,在场眾人齐倒吸一口冷气,这年轻人出手太阔绰了吧?! 小云子一见,苦笑道:“这位仙人,您这百宝袋太珍贵,我这小摊可没办法收呀。” 七品百宝袋的价值,买下几百座剑鱼泽都嫌灵石太多。 叶琛笑道:“不,我看见贵摊位有几样很感兴趣的东西,想向你交换一下。” 小云子面带微笑,恭敬道:“请仙人指示。” “六阶的锐金鯊牙八枚、五阶的帝王鰲甲两片、七阶的银背鯊皮一片及这一块石头。”叶琛一一点选道。 小云子逐样看去,发现这都不算稀奇的材料,除了叶琛最后讲的一块石头。 这块巴掌大的奇怪石头,是三年前一名散修寄售的,说是家传宝贝,但小云子认不得此物,就随意地放在角落,没想到却入了叶琛法眼。 他心想眼前这位高大年轻修士,该不会是练器师吧?! 正当小云子困惑之时,在一旁的辛练可是老大不高兴。 这七品百宝袋可是价值连城的稀罕物,却被叶琛随意换了四样破烂东西,这败家的行為让他十分生气,正要出言相劝 ,却被叶琛暗暗扯了扯衣袖。 叶琛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辛练看见叶琛的眼神,立即乖乖地闭上嘴巴。 心想:『大哥肯定是淘到宝了,算了,反正这是抢来的战利品,他爱怎麼样就怎麼样吧。』 身為探矿师的叶琛,对於天底下的矿石可说是如数家珍。 小云子摊位上那枚巴掌大的黑色石头,他非常肯定就是万石录上,受到欧石子青睞的一种珍贵矿石,名曰鸿钧石。 其石特性轻如鸿毛,但只要投注灵法力到其中,就会產生极端反常地重量。 欧石子在万石录上曾留下一段小故事,上面写说他无意间得到此石,立即将其视為珍宝,后来因為爱慕灵霄宫前宫主苏红袖,為了讨苏红袖欢心,所以忍痛割爱,因此叶琛深信浑元金鐘的材质中肯定有鸿钧石成份。 叶琛心想,若是将这巴掌大的鸿钧石全部用上,这练出的法宝会有多可怕的威力?! 因此,他打算将其铸练出自己的专属法宝,至於是什麼形式,他暂时还没想到。 小云子见叶琛心意已决,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既然仙人执意要换,我小云子当然是从善如流,不过既然是信哥介绍来的,我可不希望事后被他骂奸商,除了您所指定的材料外,再加送件好东西。” 言毕,从摊位底下取出一件作工精巧的小楼阁,但似乎受到不明原因撞击,大半部份均已损毁。 叶琛一见,有些不敢置信,居然是练宝阁。 辛练当然看过练宝阁,所以他也是一脸讶异。 小云子从叶二人的表情,肯定了叶琛的练器师身份。 “请问,这件残破法宝,你是从何得来的?”叶琛皱起浓眉问。 小云子笑了一下,解释道:“这是两个月前,我一位好友在东海海域探险时,偶然在一座小岛上捡来的。” “当时,岛上散落一堆尸体,他不忍那些人暴尸荒野,被海鸟啃食,所以将他们一一埋葬,这法宝就从其中一人的暗袋裡掉落出来,因為破损得非常厉害,所以就半送半卖地让给我。” 叶琛对於小云子的话,持保留态度,但这不妨害他对练宝阁的喜爱,能够再得到一座练宝阁,他可是相当地高兴。 原本夺自铜宝子的那座练宝阁,叶琛暂时地先借给了玉南天,用来练制救老白头的凝魂金瓶。 本来还在苦恼没有练器室可用,现在送上门来,当然是喜出望外。 至於眼前的练宝阁几近乎毁损,他根本毫不在意,他有自信可以完全修復。 “好,成交。”叶琛笑道。 言毕,将四样材料及练宝阁收入自己的百宝袋。 小云子恭敬地收起百宝袋,在场眾人眼睛都亮了,暗自盘算要用什麼东西换来此上等商品。 在一旁的辛练,脑海不断地翻腾著。 经过燕子口一战,辛练有了一番新的感触,那就是实力代表一切。 当时,若不是他习练金尊诀,很可能第一时间就被风清扬给杀了,就算有替身斗蓬,也只是稍稍延缓死亡的时间,因此他想尽办法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不过,受限於杨雄的肉身仙缘已断,他的修為顶多到凝脉期中品,无法提升上去。 但这不妨碍他的想法,可以拿装备来弥补修為的不足。 他趁叶琛与小云子谈话的时候,看中摊位上一套三阶法宝—神武战甲及二阶法宝—穿云枪。 与小云子讨价还价半天,最后以五件法宝的代价换得。 辛练心想赚到了,反正那五件法宝都是他不要的。 叶琛及辛练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是宾主尽欢。 三人又同小云子聊了一会儿话,才离开商业区。 晚上,在贵族区前的大广场,整个虎倭族就像丰年祭一般,疯狂地庆祝。 叶二人就坐在族长耶律清及巫师耶律虎身边,尽情地享受美食及好酒,面前是一字排开虎倭族充满活力的战舞。 席间有好几名虎倭族少女向辛练示爱,但辛练对矮壮的虎倭族女性没兴趣,只好一一好言婉拒。 宴席结束后,耶律清特别在贵族区安排了一间海上屋给叶二人休息。 在屋裡稍作休息后,一名瘦弱的年青人被卫士带了进来。 叶琛一看,居然是白天遇见的小云子。 “嘿,没想到你就是长老说的人。”辛练有些惊讶问。 小云子同样也是吓了一跳。 “你知道圣地的下落吗?”叶琛开门见山问。 “我是知道圣地在哪,不过 你们手上有金兽头吗?”小云子挑挑眉毛问。 叶琛听到金兽头,立即明白这小云子确实知情。 登时,一拍百宝袋,四颗金兽头落在他的掌心。 小云子一见金兽头,一双眼睛亮的吓人。 “你们知道这金兽头的功用是什麼吗?”小云子有些神秘的问。 “不是打开圣地的钥匙吗?!”辛练翻翻白眼,没好气回答。 小云子神秘地摇了摇他的黑手指。 “这四枚金兽头代表著四张入场卷,圣地的镇守灵兽只要看到金兽头,就会放行。”小云子解释道。 叶琛一听,差点没晕倒了,原来只要两颗金兽头就可以,他们还跟风清扬白打了一场,才拿下最后一颗金兽头。 “镇守灵兽?”辛练好奇问。 “嘿,详情如何我也不知道,已有快五百年,没人得到金兽头了。”小云子耸耸肩道。 “那圣地在哪?”叶琛立即问。 正当小云子要回答,突然被一隻看不见的手勒住脖子,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一张黑脸顿时化成青脸。 “你们要去玩,怎麼没找小女子?”一个银铃般甜美女声传来。 叶琛及辛练朝发声处看去,俩个人头皮差点没炸开,居然是血魔宗圣女姜怜怜。 她穿著件翠绿色的短衫,仍是未著绣鞋,一双玉足踏著飞剑落了下来。 “前辈,妳……”叶琛紧张道。 “什麼前辈不前辈,小女子今年芳龄才二十岁。”姜怜怜笑了一下,把小云子抓在手上。 “是,姜…姜道友,妳怎麼找到我们?”叶琛问。 “我说是缘份,你相信吗?”姜怜怜盯著叶琛轻笑道。 叶琛被她盯著全身发毛,身旁的辛练心想,大哥怎麼专门惹魔女呀?! “这小鬼说四颗金兽头代表四个名额,我要独占一个名额,要不然…”姜怜怜冷笑一声,“我就把他喂给浑天血綾。” 叶琛及辛练当然连忙答应。 小云子被她扔在地上,大口喘气许久才回过神来,他害怕地看著姜怜怜。 “说吧,小女子也想知道圣地在哪?!”姜怜怜冷冷看著小云子道。 小云子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我有条件,你们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不说。” 姜怜怜一听,掛在嘴角的一抹大人物才有的轻蔑冷笑,随意将如意金钵托起,“不说,我就把你练成血团。” 小云子吓得脸色发白,全身颤抖,但仍是死鸭子嘴硬道:“哼,普天之下,只有我知道圣地的位置,杀了我,你们永远找不到。” 此话一出,让叶琛及辛练对小云子有些刮目相看。 姜怜怜看了小云子一眼,没好气地收了如意金钵道:“要谈条件别找我谈,找叶王谈去。” 当时,叶琛自报名号為叶王,姜怜怜自然以為他是万兽门修士叶王。 小云子立即转向叶琛二人。 叶琛闻言,略点点头,道:“什麼条件我都答应。” 小云子裂开嘴笑道:“最后一个名额要给我,同时你们要带我进去圣地。” 叶琛闻言,差点没笑出来,一个凡人要进圣地,这圣地绝对是危险异常,自己都可能自身难保,如何还能保住他?! 正要开口拒绝,另一头辛练连忙出声应许。 辛练朝叶琛挤眉弄眼一番,叶琛立即知道他的企图。 小云子见叶琛面有难色,当下知道可能是辛练存心要誆他。 他在商业区摆摊做生意,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可不是省油的灯,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的小黑脸一沉,认真道:“哼,你们别想骗我,如果要我说出圣地位置,你们先在我面前发下血誓。” 中土大陆修真界的修士只要以道心立下血誓,这血誓必须履行,否则将会受到血誓的加倍反噬,因此血誓如同天条般不容违背。 叶琛及辛练闻言,均是面有难色,不过為了土行旦,也只好照做。 俩人各自发了极狠毒的血誓,姜怜怜则是沉默不语。 小云子满意地点点头,小声道:“我听阿桂老大爷说,圣地就在剑鱼**南方一万海引的一座小岛上,小岛名曰猴儿岛。” “一万海引?!”叶二人齐声道。 叶琛心想夜深了,待明日天亮再前往即可。 转头一看姜怜怜,只见她取出一块青色大布,放在木屋的地板上,自顾自的盘坐休息。 两人只好无奈地翻翻白眼,当即告辞悻悻离开,拉著小云子去耶律虎的海上屋挤挤去。 (本章完)

第103章 暗潮汹涌 “大哥,姜怜怜那女魔头怎麼跟上来了呀?!”辛练一脸愁苦地问。 叶琛无奈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气,低头不发一语。 后头的小云子,被姜怜怜弄了一下,可吓得不轻,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辛练陡然停下脚步,眉尖缓缓蹙起,饶有兴趣打量著叶琛,突然笑出声来。 “嘿嘿,她…她该不会是瞧上大哥你了吧?!”辛练有些幸灾乐祸地假设。 叶琛闻言,脸色刷地变白,有些害怕地回道:“不…不会吧?!” “怎麼不会?!要不然她怎麼会出现在这裡?!”辛练一脸邪笑道:“你没听她讲,她说缘份耶,只要女孩子拿缘份当藉口,肯定就是对你有好感了。” 辛练一边扳著手指一边自言自语道:“嘿,大哥你真够绝品,遇上的女人全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也都是一等一的难搞呀,比方说,这头一个是柳灵儿,赤玉城有名的蛮横大小姐,你喜欢她,她不喜欢你;再来是羊公茜那头母银鯊,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接著是姜怜怜那女…” 叶琛不等辛练说下去,连忙捂住他的嘴。 满头大汗,紧张道:“你还不快住嘴,要是被她听见,你想整个剑鱼泽全替你赔命吗?!” 辛练一听,一双小眼瞪得老大,是呀,这女魔头可是金丹期初品修為,耳朵可是利得很?! 害怕地吞了吞口水,紧张地东张西望,深怕姜怜怜突然冒出来,拿如意金钵往他头上砸去。 叶琛一脸铁青训著辛练道:“三弟,你要管好你的嘴巴,免得祸从口出呀。” 辛练此时已经吓得满头大汗、两腿发软,头点得都快掉了。 后头的小云子,同样也是吓得不轻,这拿著法宝乱杀人的母老虎,还是闪远点比较好。 叶琛没好气地放下手,自顾自地走向前去。 心想:『不小心被姜怜怜给缠上,这往圣地的一路上,该不会出事吧?!』 辛练见叶琛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想自己玩笑开大了,再开下去,肯定会没命,还是乖乖地闭上嘴。 猥琐的胖子顿时变成三好青年,乖乖地跟在叶琛后头。 这时,三个人绕过一座红色的海上屋,远远看见耶律虎那座白色海上屋。 突然,白色海上屋裡传来一阵咆哮声。 没多久,三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辛练定眼一看,其中一人居然是边老三。 这海大富身边的头号爪牙,放著赤玉城不住,跑来剑鱼泽做什麼?! 后头跟著两个人,一个是虎倭族的人,一个是万兽门修士,他没认出后者是谁,但却是眼熟得很。 “耶…耶律杰?!”小云子瞪大眼珠子叫道。 “小云子,你知道他是谁?!”叶琛扭头一问。 小云子有些鄙夷笑了一下,朗声回应:“哼,我当然知道他是谁,他可是剑鱼泽有名的败类,整天只会干些见不得光的坏事,要不是族长念在他死去的母亲面子上,早就把他赶出剑鱼泽了。” 叶琛闻言,两眼微瞇。 矮胖阴沉的耶律杰让他感觉十分地不舒服。 三人往前走了几十步,只见边老三一脸不悦地斥责耶律杰,耶律杰则是一副怯懦的模样听训,丝毫没有耶律虎那般顶天立天的大丈夫气势。 一旁的万兽门修士百无聊赖地东看西瞧。 “杨…杨雄?!”那名修士突然看了过来,大声道。 辛练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即记起他是谁,他是鼠祖蒋钦的弟子—古旭,当初在万兽门修行时曾有些过节。 边老三听到古旭的声音,一脸疑惑地看了过去,也认出辛练来。 “嘿,雄爷,没想到您老还健在呀?!”边老三猥褻的笑道。 辛练登时嘴角一扯,心想这三个王八蛋凑在一起,肯定没好事。 “呦,我还 想今天晚上怎麼了,一出门就踩到老鼠屎,原来是有人养的耗子到处乱拉屎呀。”辛练怪声怪气地叫道。 古旭一听,脸色相当难看。 心想:『这杨雄居然没死在寇骨族之乱呀?!』 边老三不知道辛练跟古旭以前有过节,只能拼命当和事佬。 不断地替双方说好话。 叶琛在一旁沉默不语,静静地看辛练表演。 后头的小云子一双眼睛滚来滚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哼,杨雄你还是那副死样子,喜欢整天满口喷粪,也难怪呀,自己的靠山失势了,就只能耍耍嘴皮子。”古旭反讥道:“听说风清扬那老鬼躲到朋州去了,你怎麼不跟著去避风头呀?!” 辛练闻言,不以為然地挑挑眉毛。 “哼,我跟风老鬼没关係了,你少拿他来激我。”辛练冷笑道。 暗想:『因為他早就被我给我宰了呀,嘿嘿。』 “呦,原来是让人撵出去了,真是可悲呀,看在你我旧情上,我鼠祖麾下还缺个倒夜壶的,我替你向师尊引见引见呀。”古旭越加嘲讽道。 辛练闻言,右手一抓灵兽袋,杀意大起。 古旭也不是省油的灯,同样捏著灵兽袋。 耶律杰见状,吓得躲在一旁,深怕被波及。 边老三连忙将辛练拉到一边,小声赔笑道:“雄…雄爷,您老就不要跟古爷一般见识,他刚被耶律老头给轰出来,搞得一肚子火,才会对您老…” 辛练看了边老三一眼,差点没笑出来。 他心想我这戏越演越好,改天没饭吃,还可以戏园子混饭吃呀。 故意怒瞪了古旭一眼,挑了挑眉角,摆摆手,冷笑道:“算了,看在你边老三的面子,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边老三立即感激道:“谢雄爷,谢雄爷。” 他偷偷看了古旭一眼,开始跟辛练咬起耳朵。 古旭在一旁,见边老三及辛练不断地低语,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自讨无趣,哼了一声,闷著头朝商业区方向走去。 经过叶琛旁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俩人咬了老半天耳朵。 “真有此事?!”辛练讶异问,继而不断打量耶律杰,直看得他浑身发毛。 “嘿,确实如此,门裡下了死命令,要逼虎倭族统一东土,但卡在耶律老头一关,计划一直推动不了,海爷那边发狠话了,如果耶律老头再不上道,他打算…”边老三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哼,你不怕武普那小子抓狂吗?”辛练故意将武普搬出来。 边老三无奈地耸耸肩,苦笑道:“虽然这事负责人是武爷,但他那套怀柔政策太温吞了,成不了什麼大事。” 随即阴冷冷地笑了一下,继续道:“反正海爷已经跟白爷达成共识,直接干掉耶律老头,如果耶律清还敢基基歪歪,连他也一併干掉,再把耶律杰这王八蛋拱上去,这统一东土的计划就算完成一半,就算日后武爷知道了,这黑锅不揹也得揹呀。” 辛练闻言,嘴角扯了扯,这海大富好毒辣的心计呀,根本就是把武普当冤大头呀。 把一切的后果全推给武普,因為他是计划负责人。 幸亏遇上我,嘿嘿,他们要倒霉了。 边老三小心谨慎地东张西望一会,才低声道:“既然小的在这遇上雄爷您,表示爷跟我有缘,这事就算您一份了。” 随即从腰际上的百宝袋掏出几块上品灵石,塞入辛练的手裡。 “这是小的孝敬您,雄爷您老如果有什麼吩咐,儘管说不用客气。”边老三恭敬道。 辛练眉毛又挑了挑,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 边老三又跟辛练讲了几句话,才拉著耶律杰离开。 边老三经过叶琛旁边时,突然觉得叶琛很眼熟,但想不起在哪看过?!一脸疑惑地离开。 叶琛见边老三走远,才走到辛练身旁一问究竟。 辛练将来龙去脉道出,直说得叶琛脸色铁青。 原来万兽门打算重操旧业,只是这次换成虎倭族。 “他们有打算要杀族长及长老两人,必须要先通知他们一声。”辛练认真道。 他对这两人印象极佳,所以不希望他们惨遭不测。 叶琛点点头。 一踏进耶律虎的海上屋。 只见耶律虎一脸铁青坐在窗边,手裡不断摇著酒杯。 扭头一看是叶琛及辛练,脸色随即好转许多。 “两位仙人,族长安排的屋子,你们住不习惯吗?”耶律虎有些疑惑道。 叶琛闻言,抓了抓后脑勺,把姜怜怜的事说出来,但省略她想去圣地一事。 耶律虎笑了一下,道:“这简单,我把屋子让给你们,反正我老婆多的是,随便挤一晚就行。” 叶琛感谢地笑了一下。 一旁的辛练则心事重重。 待叶琛的话题结束,立即张口把门外的事,全部说出,耶律虎听得是面沉如水。 “这点小手段,我早已经料到,二位仙人不必忧心。”耶律虎咬牙切齿道:“就算要我死,我也不会让我的族人变成他们任意摆佈的砲灰。” “长老,他们…”辛练紧张大叫,却被耶律虎蛮横打断。 “好友,请放心,我已经做好必死的决心了,好了,夜深了,这屋子就留给你们,我去我大老婆那边挤挤去。”耶律虎不容辛练反应道。 他扭头看了身旁的勇士一眼,两名魁梧健壮的勇士慢慢地将他扶出屋外。 “大哥,这…”辛练紧张地道。 叶琛知道耶律虎的想法,他不想要连累别人,尤其是辛练。 寧可一死,也不愿屈服恶势力,这让叶琛认识到虎倭族人的血性。 叶琛不禁為之折服。 他拍拍辛练的肩膀,苦笑道:“我们毕竟是外人,无法过於干涉的。” 辛练肥脸满是阴冷,厉声道:“直娘的,如果边老三跟古旭真的动手,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叶琛对此没有表示意见。 在门外的小云子沉默不语。 海上屋裡的气氛,变的有些低迷。 三人大眼瞪小眼,各自脑海翻腾不已。 叶琛突然灵光一现,“要不,把武爷叫来,让他来解决这个问题?” 辛练闻言,无奈道:“金光洞跟朝阳宗开战在即,武爷根本抽不出身来呀。” 小云子一听到辛练的话,连忙问:“开…开战?发生什麼事了?” 辛练眉角一挑,讥道:“他们开战关你什麼屁事呀?!” 小云子被辛练一讥,脸色立即一暗,有些不自然道:“好…好奇嘛,您就说给我听听嘛。” 辛练见小云子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懒得再说他什麼,就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 小云子听了之后,也没说什麼,自顾自地找了个角落,躺了下去。 辛练见状,可气歪了。 “嘿,你这小子,还真是没教养的小子,我话都没说完,你就跑去睡觉了。”辛练有些不悦地大叫。 叶琛浓眉一皱,心想这小云子似乎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他不是爱管閒事的人,也就任由他去了。 “三弟,你就甭担心了,待我们从圣地回来,再做打算吧。”叶琛安慰道。 辛练点点头,小声道:“也只能这样了。” 他看了看窗外,道:“大哥,我去陪小花一晚,你自己先睡吧。” 言毕,走出门外到兽栏去。 叶琛嘆了口气,在屋内找了块乾净的地方。 掏出练宝阁,开始研究起来。 * 桂全跟王六一直抱怨他们快闷坏了,各位书友还记得他们吗? (本章完)

第104章 猎魔修士 姜怜怜人在海上屋裡打坐,但金丹期初品的修為摆在哪,就算她想听看看浑沌之海的一头小虾怎麼放屁,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因此辛练没心肝的一番话,全清楚地落在姜怜怜耳裡。 “他竟然还有另外两个女人?!”姜怜怜语带惊讶道。 心中竟有些酸楚的滋味。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道:“我…我是怎麼了?!” 这样奇异的感觉,她从来未从有过,也一直深信未来也不会有,但现在却是真真实实出现。 就像一根小针,刺在她的心头上。 她见过很多很多男人,但对於叶琛,却有一种莫名的好奇。 想知道他是谁?想知道他住哪?想知道他喜欢吃什麼?想知道… 这一连串的想知道,不断地困扰著她。 所以自从那天过后,她一直过得不是很开心。 或许是师尊凤西鸣查觉到这点,才故意派她到剑鱼泽一趟,藉此散散心,没想到居然遇上叶琛?! 当时,她那冷酷无情的表情下,是一颗雀跃悸动的心呀! 突然,她意识到这很危险,非常的危险。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姜怜怜美目一瞇,冷道。 凡人凭什麼成仙,除了他本身的条件外,最重要的就是意志,也就是道心。 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断绝七情六慾,才能挣得这朗朗乾坤中一丝丝的仙缘。 可如果修士一旦道心动摇,这接踵而至的必定是心魔大起,这修真之路必定更加坎坷难行。 对於姜怜怜而言,这是绝对不容许的。 她沉默半刻,当下做了很艰辛的决定。 透著寒意,冷冷地道:“我要杀了他。” 语毕,一股肃杀兇气随之炸开,海上屋那能承受得了,正要轰然而毁之际,一道灵光传讯,将一切化為云淡风轻。 姜怜怜面带哀怨地看著手上一缕青烟,轻轻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继续打坐休息。 叶琛不知道,他在无意之中,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 另一头,耶律虎的海上屋。 叶琛捏著做工精细的练宝阁,发现它的样式与铜宝子那座截然不同。 一层式的低矮朱红色阁楼,略呈长方形,以七彩琉璃瓦盖顶,样式简单古朴。 叶琛的眼光落在严重受损的部位。 “这可是三阶法宝,能造成如此严重的毁损,该有多大的冲击力量?!”叶琛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练宝阁还能不能用?!” 语毕,立即抹去上面的神识印记,滴入自己的精血。 随即,整个人被吸入练宝阁中。 映入眼前是座低矮的朱红色楼阁。 叶琛深吸一口气,硬著头皮推开只剩半扇的金色木门,踏进一看。 裡头空间只剩下不到一百丈,其餘全化成无尽黑暗混沌,楼阁内的空间似乎有开始崩溃的危险。 “如果再晚些得手,这练宝阁应该就废了吧?!”叶琛下了个判断道。 他看了看大厅尽头那处黑暗浑沌,立即依铜宝子的玉简记载,暂时性地将其封上。 继而环顾四週,除了正中央一座巨大练器鼎外,其餘什麼东西都没有。 “原本的东西应该全被黑暗混沌给吸走了吧?!”叶琛摸著鼎体苦笑道:“幸好这座练器鼎没事。” 上头浮雕乃是头巨大的双角剑羚。 他仔细地一一巡视整座练宝阁,足足花了快两个时辰。 “嗯,芥子大阵损坏的不是很严重,修復起来不是太困难。”叶琛笑道:“幸好手上有很多矿石,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叶琛纳虚戒裡有两成的物品,存放著杜宇中收藏的各式各样矿石。 “先把这座练宝阁练化,再来慢慢復原。” 语毕,将精血滴入双角剑羚眼中,只见脑海一道轰然血光,练器鼎化成一块铁牌,铁牌上除了双角剑羚的兽图,还有练器两个血字。 海量的资讯涌入叶琛脑海之中。 原来这练宝阁的原主,是灵宝宗五宝主锡宝子,乃是金宝子的两位心腹之一。 他最擅长的是猎捕魔物,尤其是修 罗一类,乃是一等一的高手。 “魔物?这是什麼东西?”叶琛皱起浓眉道。 他知道灵兽只要修练到九阶,歷小劫即可化為妖修,但这魔物,他就不太清楚了? “修罗?这跟修罗域有关係吗?!”叶琛从修罗二字,联想到修罗域。 听四弟讲,桂爷跟王六不是去修罗域探险了?! 他歪著脑袋想了一会儿,餘光扫到左侧的巨大石墙。 他好奇地走向前去,发现石墙居然是用整座血碧石雕刻而成。 “天呀,姆指大小的血碧石要价万块上品灵石,还有价无市,这整座石墙能换多少灵石呀?!” 叶琛瞪大眼珠子,讚嘆道。 财迷的性格又开始发作起来。 “妙哉,这石墙上的七幅图画,挺有意思的。”叶琛道。 整面石墙从左至右,总共有七幅浮雕图画,每幅图上都是叙述仙人降伏妖魔的故事。 突然,脑海裡的资讯浮现一个令叶琛感兴趣的东西。 “嘿,原来暗门在这?!”叶琛笑道。 第一幅图像上是一名背著大葫芦的仙人,降伏一尊三头六臂的人型魔物。 他依资讯的指示,朝大葫芦一按。 修罗王脚下七隻巨兽浮雕应声一转,篤然出现七道暗门。 “嘿,幸好这七道暗门没有毁坏,要不然,我的如意算盘就没了。”叶琛笑道。 叶琛在小云子摊位上入手这座练宝阁时,心中就有了计划。 那就是透过这座练宝阁裡的暗门,沟通无定城的练宝阁,这不就等於有了一座现成的移动法阵。 不过,他现在暂时不会使用,因為不确定这暗门安不安全,他可不想堕落无尽的黑暗混沌之中。 “嘿,这练器鼎旁最起码有十座困魔浮屠,裡头关了锡宝子抓来的千餘隻妖魔,现在全消失了。”叶琛有些可惜道:“铜宝子的练宝阁藏有暗室,这锡宝子应该也有吧?!” 他努力地从海量资讯中,掏洗出他要的东西。 “嘿,原来如此?!” 他朝练器鼎的底座看去,裡头坎著块正方形的铁板。 走过去,试探地朝下一踩,第五幅图上一头巨大狼魔张开血口,露出裡面的暗室。 “嘿,总算找到了。”叶琛笑道:“看看锡宝子的家底有没有铜宝子丰富?!” 一踏入密室,叶琛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麝香味。 密室不大,约莫二十餘丈,左右两面墙都有木架子,左边放置各式各样的灵丹妙药,右边放置各式各样的大小罐子,裡头浸泡些怪异的东西。 密室尽头有一张矮桌及一个蒲团,矮桌旁放置一套四阶练器法宝,矮桌上随意堆放一些玉简。 叶琛随意瀏览架子上的罐子,登时皱著眉头,苦笑道:“怎麼灵宝宗的人都那麼怪异?!” 罐子居然全泡著各式各样妖魔的身体部位,有的是四五枚巨大眼珠,有的是噁心半腐烂的头颅,有的还是十几条魔物**。 突然,他在架子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看到一个很特殊的物品。 一隻呈现紫金色的巨大手臂。 他好奇地拿起来,入手相当地沉,而且居然非常坚硬,一成的地王神力居然无法破坏它。 他仔细地一一检查,不小心按到手腕部份,居然从指骨部份暴出四只骨刃。 “嘿,这真是奇特。”叶琛觉得这隻魔物手臂相当有意思。 随意将鬼手挥动,竟然略略扬起风罡。 突然,一个不小心,扫到右边的架子,哗啦一声,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应声落地。 一枚水镜玉碟滚落到叶琛的脚边。 他疑惑地捡起,海量的资讯中并没有此物的记载。 他看了一下玉碟,上头显示有承载内容。 试著打了道灵力进去,玉碟缓缓升起,从中绽放出一道白光。 只见一名高瘦的中年修士显影出来。 只见他脸色相当苍白,嘴角有些血沫,衣著尽毁,半躺在地上,似乎受了重伤。 背景彷彿在某一处的洞穴中。 微弱的蓝色光芒不断地闪动,有种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旁边的人或 坐或躺,个个都是受了伤。 中年修士一脸凝重地道:“锡宝子稟告大宝主,若是您看到这个显像,表示我已经身殞修罗域,属下有负大宝主的期望,无法完成您交付的任务,万死难辞其咎。” 突然,猛然一阵剧咳,嘴角的血沫越发地多。 “原…原本猎捕修罗王的任务十分顺利,属下已经抓到十八头修罗王,却没想到,返回域门的途中,竟然遇上聚宝子派来的杀手埋伏,我和铁宝子二人所率领的队伍,几近乎全灭,铁宝子為了掩护我离开,不幸身亡,我侥倖带著十名属下杀出重围,那…” 突然,叶琛看到锡宝子背后,爆发一道巨大青光,青光没后,一名满脸鬍子的中年修士出现。 “桂…桂爷?!”叶琛认出大鬍子修士的身份。 桂全的出现,造成眾人极大的震撼,所有人全都了起来。 锡宝子脸色相当难看地瞪著桂全。 “嘿嘿,男的靠左边,女的靠右边,识相点,快点把东西交出来,本桂爷可以饶你们一条小命。”桂全一脸无赖道。 “桂老大,别跟他们讲那麼多,直接杀人夺宝就好。”桂全身边出现一个中年男子,阴冷地道。 叶琛认出那人居然是王六,他几乎没什麼改变,只是右手似乎不太对劲,居然是隻巨大的红色手臂。 锡宝子闻言,冷冷回道:“哼,聚宝子的走狗,你以為杀了我们,就可以掩盖你们的罪行吗?!” 桂全及王六对看一眼,彷彿在说,这傢伙是脑袋坏了吗?! “五宝主,他们不是聚宝子的走狗,是夺宝散修。”一名矮胖的修士道。 “嘿嘿,既然知道我们是夺宝散修,那就乖乖把东西留下,我们是不会滥杀无辜的。”桂全扬了扬手上的青锋剑,无赖的道。 锡宝子两眼微瞇,冷笑道:“哈,你以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杀。” 身旁十名属下暴起发难。 锡宝子立即捏起手诀,身前突然窜出一隻豹头虎身蛇尾的魔物,猛然咬向桂全及王六。 桂全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唉,这年头好人真难做。” 右手一挥,手上的青锋剑化為一道匹厉青光射向十名修士。 而一旁的王六见魔物咬来,居然连闪都不闪,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慢调斯理道:“哼,就拿你来练练我的修罗臂。” 只见王六高举巨大红色右手,手臂上一只图案消去,迅速地化成一隻三头六臂的人形魔物,悍然迎向锡宝子召唤来的魔物。 那隻豹头虎身蛇尾的魔物,似乎很畏惧王六的人形魔物,只见牠立即止住势子,伏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锡宝子看见那头魔物,脸色大变,叫道:“夜…夜叉修罗王?!你…你这个凡人,怎麼可能召唤?!” 王六闻声,笑道:“废话那麼多,去死。” 夜叉修罗王仰头长啸一声,三枚巨大头颅张开血口,三道巨光轰然射来。 水镜玉碟的显影就此止住,收起白光,掉落在地上。 叶琛傻住了,两隻眼睛瞪得老大。 “锡宝子被王六给杀了?!”“王六什麼时候变得那麼厉害?!”“修罗臂是什麼?!”“夜叉修罗王是什麼?!”“锡宝子一行人的尸体,怎麼会出现在东海海域上一座小岛?!”…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叶琛顿时头疼起来。 “难道那座小岛上有修罗域门?!”叶琛突然眼睛一亮问。 他突然很想去调查一番,但随即想到月阴草尚未取得,旁边又多了个难缠的女魔头,只能将这个冲动勉强压下。 “看来桂爷跟王六在修罗域混得不错,居然还干起夺宝散修来。”叶琛苦笑道:“至少知道他们平安无事,吴均他们总算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那…四弟夫妇人在哪?!”叶琛咬咬牙,问。 他摇了摇头,嘆了口气。 “他们绝对没有事的,对,总有一天,我们四兄弟一定会相聚的。”叶琛强打起精神道。 突然之间,情绪有些暗淡,看了看密室,心想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开始动手,索性先放下。 退出练宝阁,发现东方天空露出鱼肚白的亮光。 见小云子还在睡,他悄悄走了出去。 (本章完)

第105章 猴儿岛 混沌之海面积广阔,几乎是中土大陆的数十倍大。 曾有一位金丹期的散修,欲仔细搜寻混沌之海,最后竟法力耗尽而坠入海裡,成了海兽的食物。 浑沌之海内的海兽极為兇猛,均有五阶以上的修為,甚至有些海兽达到九阶以上,歷小天劫得以化為妖修,因此浑沌之海处处可谓是危机重重。 一万海引,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最少也要花上三天三夜时间。 叶琛一反常态地窝在练宝阁内忙东忙西,这驾驶七彩祥云的重担,就落在辛练身上。 只见辛练专心一致驾著七彩祥云,朝猴儿岛方向飞去。 小云子从出生以来,根本没凌空飞行过,刚开始吓得趴在云上,一动都不敢动,到后面习惯了,还能够勉强地看了看风景。 姜怜怜则是寒著小脸踏著飞剑,跟在七彩祥云后面。 “怎麼老感觉背后凉凉的呀?!”辛练肥脸乱颤道。 偷偷地看了一下后面,一迎上姜怜怜冰冷的眼神,随即转了回来。 吓得是暴汗雨下、脸容扭曲,心想:『这女魔头昨晚该不会全听到了吧?!』 思及,艰辛地吞了下口水。 『嘿嘿,应该是没有,要不然依她暴烈的性子,早就把剑鱼泽给屠了,嘿嘿,别自己吓自己。』辛练拼命找理由地想,但是浑身却是不争气地打摆子。 小云子则是肢体僵硬的半靠在云裡。 久久,辛练才缓过些。 扭头看小云子那副模样,爱作弄人的性子大起。 “嘿,你还好吧?!”辛练没心肝地嘲弄小云子道。 小云子脸色苍白回道:“还…还好。” 突然,一隻巨大的剑齿鱼窜出水面,朝七彩祥云疯狂刺去。 辛练见状正要出手,不料姜怜怜比他动作更快,如意金钵毫不留情地将其轰杀。 看得小云子差点没尿裤子,心想自己昨天晚上已在鬼门关前绕了好几圈。 姜怜怜冷冷地看了辛练一眼,随手将血团扔给混天血綾吸食。 辛练额头上的冷汗更加密布了。 “这一行上杀了多少不长眼的海兽啦?!”辛练自言自语道:“难怪大哥敢窝在练宝阁裡,原来是无顾之忧呀?!” 没多久,又一头铁甲巨鯊被姜怜怜给灭了。 又一头四角飞鮫被灭了。 又一头银箭鰻被灭了。 又一头… 看得辛二人都麻木了。 “嘿,我们来聊个天,要不然挺无聊的。”辛练随意道。 小云子道:“要…要聊些什麼呀?!” 辛练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笑道:“你在剑鱼泽摆摊很久了吗?” 小云子勉强地立起身来,找个较舒适的姿态靠著,回道:“三年了,自从阿桂老大爷病故后。” “喔,原来如此,看你像是西土人,怎麼跑到那麼远讨生活呀?!”辛练问。 小云子看了辛练一眼,回道:“嘿,因為在大魏混不下去,到处讨生活,最后才在剑鱼泽落脚。” “大魏呀?!没去过,不过…”辛练有些故意道:“等灵霄宫、灵宝宗、金光洞及朝阳宗打完,我看,大魏也只剩焦土一片了吧?!” 小云子一听,十分激动道:“灵…灵霄宫及灵宝宗,他们…他们怎麼了?” 辛练眉角挑了挑,这小子上勾了。 张口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直听得小云子脸色发青。 “这是他们仙门之间的纷争,关你这个凡人什麼事呀?!”辛练笑道:“顶多影响到大魏朝廷,你又不是魏王,没必要烦恼那麼多。” 朝阳宗依循天一门的形式,背后把持著大魏国,每一任魏王需由朝阳宗亲点才可即位,魏国朝庭内大部份的重**职,同样都是由朝阳宗内门弟子担任,大魏等於是被朝阳宗紧紧抓在手心。 小云子闻言,一副好像秘密被人看穿似的,紧张地不得了。 “嘿,瞧你紧张的样子,你该不会是大魏国王子吧?!”辛练故意问。 小云子一听,紧张得差点没滚下七彩祥云,直道:“怎…怎麼可能,我…我怎麼可能是大魏王子,仙人你…你真爱开玩笑呀。” 辛练看了小云子一眼,心想:『这小子的反应真够怪的,难道他真跟大魏国有关係?!算了,不关我的事,还是先办要紧事靠谱。』 辛练清了清喉咙,问:“对了,你好友找到练宝阁的地方,是在哪座岛呀?!” 他指了下云上作工精细的小楼阁。 小云子嘴角登时一扯,总算明白辛练的目的,原来他扯了那麼多,就是想套话而已。 他心想:『只要不在大魏这个话题上绕,其他都好讲。』 “不远,那座岛在剑鱼**北方两海引的地方,叫天目岛。”小云子回道:“仙人想上去寻宝吗?我想您要失望了,据我的好友 说,天目岛上除了些灵花灵草外,就什麼都没有了。” 辛练点点头,暗笑了一下。 “呵,没啦,不过是问问罢了,没多大的兴趣。”辛练摆摆手道。 又再东扯西扯了两个时辰,小云子藉故去睡觉,才止住这次的谈话。 七彩云,继续平淡无奇的飞行。 快到第五天的时候,叶琛总算出来了,只见他一脸倦容。 “大哥,你怎麼脸色那麼难看呀?!”辛练关心问。 “呼,这修復练宝阁没有我想像的那麼容易,幸好有小**忙。”叶琛笑道:“没想到小黑居然有复製法宝的神通。” “这麼神奇?!”辛练闻言,瞪大眼睛叫道。 “不过,不是所有的法宝都办得到,必须要三阶以下才行,好在有牠,我这修復工作才进行得那麼顺利。”叶琛微笑道。 辛练开心点点头。 “大哥,快到猴儿岛了,你快抓紧时间休养一下。”辛练贴心道。 叶琛点点头。 回头看了一眼姜怜怜,自顾自地找了个角落,掏出灵酒喝了几口,打坐起来。 姜怜怜见叶琛出来了,心裡那股酸楚滋味越发地严重,无意识地咬著下嘴唇,一双大眼睛略略带点雾气。 又飞了小半天左右,只看见不远处出现一座岛。 是座椭圆形的中型岛屿,大小约莫八千引,岛正央有座小山,其餘均被密林所盘据,东面有片不大不小的沙滩。 叶一行人往东面飞去。 普一落下,即被二十餘道可怕的灵压制住。 只看见两拨人马****地对望著。 从长袍上的胸绣,叶琛认出左手边是万兽门的修士,右手边是朝阳宗的修士。 叶琛心想,这朝阳宗不是忙著跟金光洞开战,怎麼又有一批人在这边大眼瞪小眼。 小云子见状,有些不自在缩著脑袋,似乎很忌惮朝阳宗的人。 辛练仔细一看两方人马,认出他们的身份。 左手边领头的修士,竟是万兽门猴祖袁方。 右手边带头的修士,则是朝阳宗白阳尊方盏。 两人均有金丹期中品修為,各自带著十餘名弟子。 叶琛一见又是万兽门的人,脑袋不禁痛起来。 辛练见到袁方,心思转了起来,他搜寻杨雄的记忆,确定袁方的身份,心想幸好杨雄在万兽门眾多内门弟子中是最不中用的一名,所以袁方根本不认识他。 “哼,小小的猴儿岛,居然有那麼多人来参观,真是有趣。”姜怜怜踏著飞剑落了下来。 袁方一见姜怜怜,一双小眼睛瞇了起来,**湖的他虽然认不得眼前的女修,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不好惹的一尊大神。 方盏平日嚣张惯了,怎受得了姜怜怜相讥,不经大脑回嘴道:“那来的臭ㄚ头,居然敢管本阳尊的閒事。” 身后的十八位朝阳宗弟子,立即拔出仙剑,顿时一阵金光灿烂,搞得在场眾人眼花撩乱。 “呦,小小的朝阳宗,居然敢那麼嚣张,真不知道朝阳宗宗主孙文光是怎麼教徒弟的?”姜怜怜讥笑道:“哈,也难怪前些日子被金光洞打得抬不起头来。” 方盏大喊放肆,一柄五阶法宝—破光刀,笔直射向姜怜怜。 叶琛及辛练一看,好戏上场了,连忙扯著小云子立即退到战场外围,差点没拿出板凳、花生,坐著看热闹。 姜怜怜冷笑一声,一阵血雾喷出,居然随意将破光刀收了。 袁方见方盏的破光刀被人轻轻鬆鬆地收走,立即想到半年多前神剑宗易主的事,心想方盏这下可是踢到大铁板了。 姜怜怜玉手一捻,红色方巾裹著支金色小刀。 方盏一见,冷汗直流,混天血綾?!心想我怎麼招惹到姜怜怜这个女魔头。 立即苦著脸道:“在下朝阳宗白阳尊方盏,不知神剑宗圣女驾到,请圣女恕罪。” 在场所有一听到神剑宗圣女,立即倒吸一口气,眼前这位漂亮的女修,居然是前血魔宗圣女姜怜怜,传言此女可是齜齖\必报、心眼极為狭小之女魔头,死在她手上的没有百万,也有几十万人。 叶琛及辛练相望一眼,看到金丹老祖吃鱉,可乐得很。 “哼,转得倒挺快的,不过这种场面话,小女子听得耳疼。”姜怜怜冷道:“你敢向我出手,那就表示你活得不耐烦了,我何必留你条狗命。” 袁方心想,姜怜怜一现身,今日的计划就无法执行,索性放弃,毕竟小命要紧。 他报拳急道:“圣女法驾,老夫不想碍著圣女法眼,先行告退。”转身领著弟子们踏著飞虹离去。 方盏一见袁方这廝居然跑了,心裡骂声连连,但一张老脸可不想表现出来,硬是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混天血綾抓著金色小刀,欢愉地跳上姜怜怜的肩上。 姜怜 怜取出如意金钵对著朝阳宗一行人,作势要打去,突然她的表情一怔,随即笑道:“哼,今日小女子心情好,就饶你们一条狗命。” 随手将破光刀扔给方盏,转头不理朝阳宗眾人。 眼尖的叶琛看见朝阳宗十八位弟子中,有一位面朝下的弟子,嘴巴似乎唸唸有辞,普说完姜怜怜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似乎有隐情,但他不说破,毕竟这是朝阳宗及神剑宗的事,不关他叶琛的事。 方盏急忙收起破光刀,抱拳说声抱歉,转头驾著飞虹离去,速度比袁方还快上一倍,十八位弟子见长老跑了,当然急忙地离开,但其中一位弟子若有所思地看了叶琛一眼,然后离开。 那位弟子面容极黑,但一双眼睛却是异常血红,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跟著其他朝阳宗弟子离去。 “好了,烦人的苍蝇全赶光了,接下来怎麼走?”姜怜怜冷道。 小云子立即吓得起身,连忙大喊:“失火了,失火了。” 眾人对看,这小云子是吓得失心疯了吗? 突然数以万计的灵压,盖向叶琛四人。 “这八阶灵兽的灵压,怎麼会这麼多?”叶琛苦笑道,中土大陆上七阶以上的灵兽已是龙鳞凤爪,但在岛上怎麼就跟大白菜一样平常?! 辛练一手抓著兽灵袋,一面小心地观察四週。 四人中最為轻鬆的就是姜怜怜,她轻乎乎地踏著飞剑,一手托著如意金钵,好奇地打量四週。 小云子则早就晕撅过去,叶琛硬撬开他的嘴,和口水吞下一颗护心丹,要不然时间一久,灵压足以压爆他的心*。 突然,听到一阵长啸声。 黑麻麻林子深处走出一大群天猿,声势相当浩大。 这时,天猿应声分开两列,走出三头身高十二尺的魁梧天猿。 為首的天猿,身著藏青色长袍,头上戴了顶插著两根长羽翎的小黑帽,模样极其可笑。 紧跟在后的两头天猿,则是穿著套金色战甲,犹如一对巨灵战神。 辛练仔细一看,发现天猿头领竟是隻极為珍贵的六耳天猿。 依著万兽门的万兽宝典记载,当世第一灵兽可数七彩神龙,第二是紫金凤凰,第三就是六耳天猿,这神龙及凤凰早已绝跡,而六耳天猿依稀略有耳闻,今日得以亲眼所见,辛练激动无法控制。 “此乃圣地,什麼人鬼吼鬼叫的,给咱家滚开。”天猿头领冷道。 后头的天猿冷笑道:“稟父亲,直接打杀就是了,不必跟他们客气。” 另一头天猿舔著舌头,道:“嘿嘿,我已经很久没吃人肉了,想吃得很,嘿嘿。” 身后的百餘隻天猿均是撕牙裂嘴地盯著他们。 辛练朝叶琛看了一眼,叶琛从百宝袋中取出四颗金兽头,扔给天猿头领。 天猿头领一入手金兽头,认真地端研起金兽头上的刻划。 “喜、怒、哀、乐,不错,是我亲手所制的信物。”天猿头领朝四人笑了一下,道:“足足有五百年,没人可以拿著信物来圣地,嘿嘿,来者是客。” 天猿头领朝后面的天猿一叫,天猿们立即由兇神恶煞变成可爱小猫,一隻一隻在叶四人面前好奇打量。 巨灵战神一拍额头,懊恼道:“唉,又没机会吃人肉了,嘿嘿。” “咱家叫叮噹,乃猿儿岛天猿一族的族长。”叮噹指著自己笑道。 随意指了指后头的一对巨灵战神道:“这是我的儿子—小叮噹,爱吃人肉的是我孙子—小小叮噹。” 两头天猿朝叶一行人露出洁白的牙齿。 辛练心想,这种兇兽居然取个那麼可爱的名字,这取名之人真该杀。 围观的天猿越来越多,好几隻天猿差点没爬到辛练头上去,叶琛则是没好气地同几隻小猿抢夺自己腰际上的百宝袋。 小云子就惨了,被两隻天猿当作玩具,拉来扯去。 姜怜怜则是一脸鄙夷地避到天上去,直引得眾猿们仰头注目。 “五百年没看过人,你们不要介意。”叮噹低吼一声,眾天猿才稍稍收敛行為。牠示意叶四人走进密林。 走了半个时辰,只见一座瀑布映入眼前,成千上万隻天猿泡在水池中嬉戏。 辛练见状,乐得差点撅过去。 心想,如果能够带个几隻走,他的灵兽战力可是翻了好几番。 突然,他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除了叮噹族长是六耳天猿,其他全是四耳天猿,难道叮噹族长是罕见的变异种?! 叮噹族长不以為然地环顾四方,随手将四颗金兽头扔给池裡的一隻小天猿玩。 “圣地就在瀑布后面,咱家就只能带各位到这边。”叮噹挑挑眉道。 叶琛及辛练对望一眼,硬著头皮,扯著小云子进入瀑布。 后面的姜怜怜则是一脸不悦地跟了过去。 叮噹见四人都进入瀑布,露出诡异的笑容。 (本章完)

第106章 葛君府的盘算 百草门总门百药山 君子峰雅致小筑 一名身著藏青色长袍的英俊少年,仰望著满天繁星。 少年意气风发、神情自若,手摇著折扇,就像俗世的书生一般。 这时,一道紫光落下,一名白髮矮胖的老人走了过来。 少年一见到老人,登时恭敬向前迎接,道:“东然,拜见葛长老。” 少年就是百草门门主玄道子的得意门生—崔东然。 而矮胖老人即是百草门五大长老之首—葛君府,同时也是桂全的师尊。 葛君府只是淡淡地朝崔东然点了点头,逕自走进雅致小筑。 只见五十丈的空间内除了一座丹炉及杂乱的灵草外,什麼都没有。 “东然,你仍是一心追求练丹大道呀。”葛君府对於崔东然的专注感到惊讶。 “弟子天质愚钝,仅能靠不断地精进,才能稍稍窥得一点大道影子。”崔东然郝然道。 葛君府走到丹炉旁,用手轻轻地抚摸炉体,“身為百草门大弟子,又是掌门的得意门生,居然只能用这种烂货练丹,就算练到死,也练不出什麼好东西。” 葛君府一掌把丹炉拍成铜盘。 “长老,您…”崔东然见葛君府竟然将掌门赐给他的五阶灵器—天香铜炉拍烂,一股血气涌上小脸。 葛君府笑道:“呵,这种垃圾凡间的乞丐都瞧不上,瞧!这才是真正的好货。” 他一拍腰际的百宝袋,咚的一声,一只金澄澄地小鼎落在青石砖上。 “这是五阶丹鼎法宝—如意宝鼎,乃是融合水精及木精两大精魄混合星石、秘银、兽魂木、紫心药龙木等珍贵材料锻制而成,其器灵乃是一头万年黑龙魂,百药之王乃是水,而这黑龙乃是水系灵兽之王,主持如意宝鼎的成丹率可达八成。”葛君府笑道。 崔东然哪看过这等宝贝,一把抓过抱在怀裡,一副谁敢抢就跟谁急的疯狂样。 早把那个破天香铜炉给拋在脑后。 葛君府笑道:“东然,这本来就是要送你的,不用那麼心急。” 崔东然不敢置信的看著葛君府,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吗?一个不是太熟的长老突然上门来,送上如此昂贵的礼物,要说一点企图都没有,是骗三岁小孩吗? 他顿时冷静下来,将如意宝鼎随手放在地上,双手交错抱在胸前,往后退了三步。 “东然,你难道不喜欢这样礼物?”葛君府见崔东然不上鉤,立即追问道。 “我崔东然虽然是寒门子弟出身,没见过什麼大场面,但我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今天我如果接受了这份礼物,那明天我很可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抱歉,这并不是我的原则。”崔东然冷冷道。 “哈,东然你把我想得太邪恶了,我只不过见掌门对你太过於苛刻,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才送你点好东西罢了。”葛君府环顾四周道:“你可是不世出的奇才,却偏偏落得如此穷酸下场,一座几近乎没有灵气的君子峰,一只烂丹鼎,难道你就甘心吗?” 崔东然一听到葛君府的话,一张小脸一会白一会红,确实是不甘心,有时他午夜梦迴,总是不断自问,难道他就不值得掌门师尊多一点的青睞、多一点的好感吗?看看其他的师弟,用的是上等珍贵的灵草,练的是上等的丹鼎,住的是豪华奢侈的修练洞府,而自己却像凡间乞丐一样,只能窝在百药山的一角,用次等的灵草练著次等的灵丹,他真的不甘心。 葛君府乃是人精,一眼就看穿崔东然的心已开始动摇,马上又道:“你只要帮我一个小忙,除了这如意宝鼎外,还有一枚结金丹。” 葛君府从百宝袋掏出一枚黄澄澄的小珠子,满室登时充满幽香。 眼 尖的崔东然立即就看上这结金丹的是上品品级,能够达到金丹期的成功率高达六成,普通的结金丹仅有二成左右,品级高一级顶多到四成,而这是六成的结金丹,可以说是非常珍贵。 崔东然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他卡在筑基期上品已经整整二百年了,苦无一枚结金丹可以突破,掌门师尊一再向他保证会赐与他一枚,但二百年过去了,总是只闻其声,让他一而再的期望又失望,现在只要帮个小忙,就可以达到两件好处,这让崔东然整个动摇起来。 “长老,是…什麼样的小事?”崔东然艰辛地吞了口口水后道。 “很简单,你只要在掌门的金霜茶中,偷偷加点东西而已。”葛君府从袖裡掏出一枚赤红色的果子。 崔东然一看见赤红色的果子,脸色大变道:“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迷仙果吧?” 葛君府听见崔东然居然认出此物,讶然道:“真不愧是百草门中第一天才,连如此冷僻的灵果,你也能一眼识出,不错,这就是迷仙果。” 葛君府捏著蛇心果,晃了晃道:“你可知道迷仙果的药效是什麼?” 崔东然沉思一会道:“服用迷仙果的人,会有短暂神智昏迷,少数人甚至会出现幻觉,对外界的刺激会大幅度的减弱,据闻上古时代,某位大帝曾大量使用迷仙果,练製成行军丹,供军队兵士进行自杀性攻击使用。” 葛君府拍了拍掌,笑道:“不错,这不是毒药,只不过暂时让掌门稍微的昏迷罢了,我见掌门為了百草门,整日劳心劳力,无法入眠,所以特地寻来此物,让他得以好好休息罢了。” 崔东然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葛君府的说辞罢了,但是只要将这枚迷仙果捏成汁滴入金霜茶,他就可以成為金丹修士,又能拥有高级练丹法宝,这项交易简直过於优渥,他咬著拳头沉思许久。 『掌门师尊对我实在过於苛刻,修行之路最怕就是天寿耗尽,如果我能突破至金丹期,最少能再活上几千年,到时候,就可以尽情钻研练丹大道。』崔东然心想。 葛君府知道他是聪明人,绝对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所以根本不担心。 好整以暇地坐在竹椅上,透过小窗欣赏皎洁的明月。 “好,我答应你,但这两项东西要先给我。”崔东然激动地音调都变了。 葛君府毫无犹豫将手上的迷仙果及结金丹丢给崔东然,他深信崔东然言出必行。 崔东然接到迷仙果及结金丹,立即收入百宝袋中,至於脚边的如意宝鼎,他则是拨开化為铜盘的天香铜鼎,将他稳稳地放置其中,目前的他,修為并不能随意操控如意宝鼎,他盘算著结成金丹后,要用如意宝鼎练製何种灵丹。 葛君府收起笑容,朝崔东然看了一眼,起身走出雅致小筑,他望著满天星空,笑道:“哼,当年师尊只鐘情於玄真子及长春子,将我冷落一旁,不错,我对於练丹确实没有大师兄及二师兄有天份,但是我懂得权谋经营,百草门掌门大位由我来坐,不消十年,我就能够让百草门成為天道十门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而不是仅仅维持一个中型门派的虚架子。” “哼,只要我杀了玄真子,然后假借他的名义,将长春子骗回来,抢回他手上的造化葫芦,三大道器入手,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為掌门了,哈哈哈。”葛君府大笑三声道。 突然,夜空射来一道传讯灵光,葛君府接过灵光一读,眼角不断地跳动。 “哼,盛秋雨你自以為可以控制了我,其实我不过是利用你罢了,现在整座百草门十之八九都是我的人马,这掌门宝位几近乎落在口袋中,就让你再得意一段时间吧。”葛君府额头的青筋像蚯蚓扭动,声音低沉道。 他捏碎传讯灵光,跳上飞虹,离开君子峰。 这时,崔东然醉 心於如意宝鼎的精妙,对於葛君府的自言自语充而不闻,殊不知他的贪心,已為百草门带来了空前绝后的大危机。 另一头。 大宋北镇城醉仙楼 长春子捏著一只玉瓶,玉瓶上贴著张封印条。 长春子对著面前的陈思儿,笑道:“好徒儿,妳可知药灵的珍贵之处吗?!” 陈思儿呆呆地望著玉瓶,以微笑表示不知。 “嘿,我百草门的一些稀世炼丹配方,都是从创立本门的中古修士手中传下来的,其中还有一些秘辛、诀窍,只有掌门才会口口相传,并不会记录在炼丹丹方之中,当然药王经更不会记载,所以妳不知道药灵是应该的。”长春子得意道:“為师当年就是偶然得到一枚药灵,服用后惊觉是一枚辟毒药灵,能闢上千种剧毒,从此再也不惧毒物。” 陈思儿一听,双眼不禁為之一亮。 这药灵居然如此神奇?! “我百草门建门数千年来,就只有两人得到药灵,除了為师外,另外一个就是我太师祖,他得到的是丹术药灵。”长春子解释道:“丹术药灵顾名思义就是能够大幅提升练丹经验,假设说一般人若是要花一千年成為练丹宗师,得要丹术药灵的人只需不到三百年时间,所以我太师祖在凝脉期中品修為时,就成為了史上最年轻的练丹宗师,足可见丹术药灵的珍贵。” 陈思儿闻言,激动不已,这简直是逆天宝物。 “师父,那您…您能知道这药灵是什麼属性吗?”陈思儿指著玉瓶问。 长春子微笑回道:“所有的药灵,在服下之前,都无法知道效用。不过,药灵是伴著灵药的精华而生,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陈思儿咬了咬下嘴唇,怯懦地问:“那…师父,这药灵…药灵您要留给谁呀?!” 他看了陈思儿一眼,疼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缓声道:“傻孩子,妳是我长春子唯一一个徒弟,我不留给妳,要留给谁呀?!” 陈思儿一听,大大的眼眸泛起雾气,恭敬一拜道:“谢谢师尊。” “傻孩子,有什麼好哭的?!”长春子疼惜地拍了拍陈思儿的肩膀。 突然,心头浮起一个感应,长春子立即将玉瓶收入造化葫芦。 身子一倾,人已到了院子。 “地王彻地?!难道是老矮子?!不,不可能是他。”长春子双眼一瞇,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叶琛那小子?!这更不可能,该不会是…” 长春子嘴角一扯,右手一捲道袍,杀意大起。 突然,身前十尺处,一片青石砖应声爆裂,夹著大量泥沙,窜出一道身影。 只见一名彪形大汉抱著一名小女孩摔落在地。 长春子眉头一皱,这是怎麼回事?! 陈思儿此时人已到了大汉身旁,仔细一看,惨道:“师…师父,是…是冯超,他…他死了?!” 长春子立即上前,搭脉诊断。 突然,冯超怀裡的女孩勉强地挣扎一下,嘴巴竟开始涌出鲜血。 “真是乱来,这傢伙為了女儿连命都不要了?!”长春子嘴角扯了扯,道:“看他的样子,毒发至少三天以上,居然能够撑到这裡,这该算是老天有眼?还是他命不该绝呀?!” 长春子又替小女孩搭脉诊断,道:“这花毒现在才开始发作?难道,他把解药全给了冯静?!” 陈思儿一脸焦虑问:“师…师父,他们还有救吗?!” 长春子一听,嘴角扯了扯,胸有成竹道:“嘿,我长春子只有不想救的人,没有救不活的人,妳觉得有没有救?!” 陈思儿闻言,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徒儿,快去準备工具,看师父露一手。”长春子得意笑道。 (本章完)

第107章 四个愿望(上)麒麟 叶四人神情各异地穿过瀑布,只觉得像是走入另一个空间。 叶琛心想这或许是一种移动法阵,就像移光驛的传送法阵。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表面上是传送法阵,其实质是封印法阵,若没有上古仙兽的首肯,任何人是进不了这个空间。 而且,在这个空间内,任何人都无法使用法术神通,牠几近乎等同无敌神祇的降临。 叶琛看了看旁边的人,辛练跟小云子同样是脸色苍白,而姜怜怜却不同,仍是一副千年寒冰表情。 突然,一道白光忽然冒出,呼的一声把姜怜怜摄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琛见状,正要出手相救,啪在一声,摔落在泥地上。 “哀呦,怎麼不先说一声,我这身骨头差点碎了。”辛练鬼吼鬼叫道。 小云子运气很好,直接被辛练的肥肉给托住,要不然当场立即砸成一摊肉泥。 叶琛勉强地要立起身来,暴然一股浩瀚无边的巨大灵压袭来,压得三人差点粉身碎骨。 “呵,抱歉,本大仙太久没见到人,这力量有些控制不住。”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虚空传来。 叶琛额头暴汗雨下,勉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立即上前探查辛练及小云有没有事。 小云子差点没被灵压压爆,幸亏辛练反应快,立即用护身斗蓬,护住他的肉身。 “谢…谢仙人。”小云子带著劫后餘生的后怕,感谢辛练。 辛练随意摆摆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嘿嘿,这不算什麼。” 嘴巴说得轻鬆,但暗底下却想一墙撞死。 辛练十分肉疼的想:『亏大了,真的亏大了,我居然把最后一次的额头给用完了,我还真是爱多管閒事呀。』 身上的替身斗篷应声一碎,化成脚边的一团破布。 小云子在剑鱼泽摆摊三年,经手无数的灵器、法宝,当然一眼就认出那团破布就是珍贵的替身斗篷,眼前这名猥琐胖子,居然愿意為了一个不相干的凡人,浪费最后一次保命机会,这不禁让小云子感动不已,顿时鼻头一酸、眼眶含泪。 就在这时候,无尽虚空慢慢浮现一双巨大的眼睛,微带笑意地盯著叶三人。 这黑白分明的巨眼足足有百丈高,叶三人身高加起来,连牠的半颗眼屎都不如。 “好大…大的眼睛。”辛练吓得倒在地上。 小云子一张小脸忽白忽黑的,彷彿惊吓不轻。 “嘿,足足五百年,没人来拜访本大仙我,真叫本大仙高兴呀。”巨眼笑道:“上回是个虎倭族的小伙子,没想到这次一次来三个。” 叶琛心想这庞然巨眼,该不会就是十二阶上古仙兽吧?! 他转头看了看所在的位置,只见两隻巨眼外就是无止尽的黑暗虚空,仅仅脚下是一方泥地,暗自运转灵力,发现竟无法引动土系元气,彷彿这空间是独立於三界之外。 难道,这是封印法阵?! “咦,小友,你身上有股很熟悉的味道呀?!”巨眼笑道。 此话一出,叶琛登时丈二金刚摸不著脑袋,什麼熟悉的味道?! 突然,叶琛胸口的纳虚戒一抖,烂木棍那廝居然自己跑了出来 。 只见它自顾自的浮在半空中,眾人一看全傻了。 现在是演那齣戏呀?! 巨眼一见烂木棍,眼底那抹笑意更加浓厚。 一阵欢愉的笑声迴荡在整个空间,似乎有那麼点他乡遇故知的味道。 “雷公鞭呀,雷公鞭,本大仙可有几十万年没见过你了呀,你…可安好呀?!” 这时,巨眼似乎认清了眼前之物,微乎其微的抖了一下,笑意一扫而空,取代的是浓浓一股忧伤。 巨眼道:“原来如此,你居然损坏得那麼严重,连器灵都消失了,呵,师尊,您真是好重的手劲呀。” 叶琛一听,上古仙兽居然知道烂木棍的来歷,立即追问:“请…请问前辈,要如何修復烂木…不,修復雷公鞭?” 叶琛不知道如何称呼上古仙兽,只好用前辈代称。 “请问,这是小友你第一个愿望吗?”上古仙兽瞇了瞇巨眼问。 叶琛浓眉一皱,疑惑地看向辛练及小云子。 小云子立即凑前来,七嘴八舌解释好半天,叶琛才恍然大悟。 原来金兽头不仅是圣地的入场卷,还能够向圣兽大仙许愿。 叶琛双眼立即亮了起来。 “嘿,既然姜怜怜那个女魔头退出了,自然就让出了一个愿望,所以我跟大哥共有三个愿望。”辛练挑挑眉,笑问:“小云子,你该不会有什麼意见吧?!” 小云子怎麼敢有什麼意见,立即摇头。 叶琛点点头,小声道:“三弟,这可是难能可贵的机会,要好好把握,不能够随便浪费。” 辛练面带笑意的拍了拍叶琛的肩膀,道:“嘿,大哥,我早就想好我的愿望了,你有两个愿望可许,你要再三考虑才是。” 叶琛又点点头,转身对著圣兽大仙道:“不,那不是我的愿望,前辈,我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可以让我的二弟—季留叔重生。” 辛练闻言,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重重搥了下手心,笑道:“对呀,我怎麼忘了二哥?!” 叶琛原本打算连老白头一起復活,但此时的他根本不能够任意移动,只好打消这个念头,把希望寄託在玉南天的养魂金瓶上。 “这没问题,那他的生魂在哪?!”圣兽大仙问。 叶琛立即从纳虚戒裡,小心地掏出那片寄魂玉。 上古仙兽目光落在寄魂玉许久,才道:“这玉佩满特殊的,居然可以护住生魂不散,不错,本大仙我确实是可以让他重生,但是,他只是条残缺的生魂,恐怕…” 辛练及叶琛对看一眼,紧张地问:“那…前辈的意思指?” 上古仙兽语带保留的道:“本大仙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藉灵兽尸体重生,另一个是我送他轮迴转世。” 叶二人一听,这实在教人难以接受,两个选择根本都是差强人意。 两人交头接耳老半天,最后才勉强做出决定。 叶琛深吸了口气,对著圣兽大仙认真道:“我俩兄弟生死同命,我选择第一项。” 上古仙兽笑道:“呵呵,好一个生死同命,就如你所愿。” 上古仙兽唤来叮噹族长,牠听完吩咐,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道:“刚好最近来批新鲜 的,很便宜耶。” 牠扭身而去,再进来时,随手扔出五条灵兽尸体。 辛练一瞧,差点叫出声音。 “嘿,六阶的虎鯊、七阶的银背巨虾、五阶的蛇鮫龟,四阶的帝王鹰,还有八阶的麒麟。” 辛练如数家珍道。 “猿儿岛这边常常有些不长眼的来找麻烦,咱家通常都是随手灭了,如果你们觉得都不合适,等上个三五年,咱家把敖方给宰了,送给你们玩玩。”叮噹族长胸有成竹道。 这敖方可是东海妖皇呀?! 眾人俱是一阵冷汗直流,这叮噹族长也太兇悍了吧?! 辛练及叶琛讨论半天,最后决定麒麟。 “嘿,麒麟可是我大燕的国兽,二哥肯定会非常满意的。”辛练得意道。 嘴巴是这样讲,但心裡却是想:『要是让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银背巨虾或是蛇鮫龟,我怕他会一头撞死在墙上呀。』 圣兽大仙笑道:“嘿,小事一件。” 巨眼之间突然射出一道紫光,紫光缓缓地包裹著寄魂玉。 说时迟那时快,紫光中竟又再分化出一道白光,随即猛然钻入麒麟两目之间。 寄魂玉在一阵闪光后,恢復正常模样,辛练顺手将它收入百宝袋中。 “好了,静待一个月,就见分晓。”仙兽大仙自信道。 辛练及叶琛立即激动上前探查麒麟的状况,确实牠真的死而復生了。 巨大的身躯缓缓地一上一下规律动著,犹如熟睡中。 “二…二弟,真的有救了?!”叶琛痛哭失声道。 辛练将他拥入怀裡,两眼泛红地不断地安慰他。 自寇骨族屠城后,叶琛就一直想要让季留叔復活,盼了那麼久,总算盼到了。 一旁的小云子是个外人,也被他们的兄弟之情感动,心想要是我的那些兄弟有他们三成就好,不知不觉地暗自嘆息。 叮噹族长眉毛一扬,问:“其他的还要吗?!” 辛练摇摇头。 叮噹族长随意扛起四条灵兽尸体,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才刚走出瀑布,脸上漾起诡异的神情,自言自语道:“这猥琐胖子眼光也太厉害了吧?!居然选了条一等一的灵兽,那可是一百六十五种麒麟中最珍贵也最厉害的紫瞳帝麒麟呀?!” 牠随意将四条灵兽尸体扔给小小叮噹,道:“饿吗?!当点心吃吧。” 小小叮噹闻言,有些不悦道:“又不是人肉,不干。” 叮噹族长兇狠地瞪了他一眼,抓起虎鯊往牠嘴裡一塞。 “有的吃就偷笑了,你再挑嘴,咱家就把你给活撕了。”叮噹族长骂道:“一副营养不良、瘦不拉机样,传出来,还以為咱家虐待你。” 小小叮噹心不甘情不愿嚼了几下,吞了下去,又抓起蛇鮫龟随手撕开厚龟甲。 叮噹族长转头看了瀑布一眼,拍了自己额头一下,语带无奈道:“唉,一听到老祖宗的吩咐,当即就挑了最上等的货色,却没想到……早知道咱家就弄头地煞火麒麟,要不然天罡玉麒麟也行,就不能紫瞳帝麒麟,唉,咱家会不会被老甲给宰了呀?!” 背著手,一边摇头,一边走向自己的洞府去。 (本章完)

第108章 四个愿望(中)月阴草及辟水珠 叮噹族长的碎念,在结界空间的眾人是无从得知。 但人人脸上均是掛著喜悦。 辛练二话不说,将季留叔收入灵兽袋中,还特别对裡头的眾灵兽叮嘱一番。 “嘿,灵兽袋的空间可舒服了,二哥在裡头绝对是八星级的享受。”辛练胸有成竹道。 叶琛感动地点点头。 这时,圣兽大仙故意清了清喉咙,将眾人的注意力拉回。 “第一个愿望已经达成,那小友,你的第二个愿望是什麼?”圣兽大仙亲切的问。 叶琛两眼一瞇,认真道:“晚辈想请前辈赐我几株月阴草,得以解救我的师兄。” “月阴草?!小友你肯定我有月阴草?!”圣兽大仙的语气中带著强烈怀疑。 叶琛及辛练一听,脸色都发白了。 心想:『长春子那老鬼物,该不会骗他们吧?!』 叶琛立即想到长春子的嘱咐,立即从百宝袋取出玉简。 “前辈,这玉简裡头记载的就是月阴草的相关资料。”叶琛高举玉简道。 圣兽大仙巨眼一扫,随即响起一阵大笑。 笑得眾人丈八金刚摸不著脑袋。 “原来小友口中的月阴草,就是指我脚边这些杂草呀?!呵,要多少就拿去吧。”圣兽大仙笑道。 突然,一大团闪著微光的泥球射向叶琛,他立即依长春子玉简所示,将泥团中的月阴草移入灵草囊中的灵草田,然后放上一千块上品灵石去推动青木化生大阵,避免它未到长春子面前,就已枯萎失去药效。 全都安置妥当后,叶琛总算鬆了一口气,心中那块石头可以放下。 但辛练却在他的眼底,看到一丝遗憾。 辛练心想:『大哥,应该很希望可以修復雷公鞭吧?!』 “第二个愿望已经达成,那小友,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麼?”圣兽大仙的巨眼看著辛练问。 辛练的心愿早已经想好,那就是换回自己原本的肉身,摆脱杨雄这个痴肥又噁心的身体。 他正要张口说出自己的愿望,眼角餘光扫到,兀自飘浮在半空中的雷公鞭。 『辛练,你就那麼自私吗?為了自己的一点点私慾,让大哥错失大好机会吗?』 辛练脑海裡响起一个声音,道:『你欠大哥那麼多,现在正是你报答他的时候。』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叶琛一眼,嘴角扯了扯,朝圣兽大仙笑道:“前辈,晚辈的愿望就是…” “修復大哥的雷公鞭。” 此话一出,叶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三弟,你傻了吗?你不是一心想要换回自己的肉身?!” 辛练闻言,感动地点点头,果然是自己的大哥。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肉疼道:“嘿,这确实是我的心愿,但欠大哥实在太多了,就算还上十辈子也还不清,我知道大哥你一心一意想修復雷公鞭,我不能那麼自私只想到自己。” 叶琛闻言,两行清泪又再度落下,有些哽咽道:“三弟,你实在太傻了 。” 圣兽大仙一听到这个愿望,根本不管叶琛的感受,没心肝地大笑几声。 “修復雷公鞭呀?!这个愿望先等等,本大仙先来讲个小故事。” “当年大仙我跟主人合力猎杀了一头始祖大妖,用牠的眉心骨炼成鞭骨,用牠的翅膀血肉揉炼成鞭条,再用牠的妖魂练成器灵,因為这隻大妖名曰雷公,所以主人赐名為雷公鞭。” “要修復雷公鞭很简单,但是恢復其中的器灵就很困难,试问,当今世上,上哪再去找第二隻雷公呀?”圣兽大仙语带保留道。 “但…但这雷公鞭会吸收雷气,似乎有恢復的态势?”叶琛不死心道。 “嘿,这只不过是牠的本能反应罢了,失去器灵,吸收再多的雷气,顶多是件法宝,不可能恢復成仙器的。”圣兽大仙语带遗憾道。 叶琛闻言,失望的点点头。 这雷公鞭充其量就只能成為法宝,他不禁叹口气,偌大的希望全压在上面,今日听到,不免难过。 叶琛心想:『假如土行旦师兄听到,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一张脸愁得都滴出水来。 辛练更是肉疼的快要晕过去,牺牲自己下半生幸福,就换来轻乎乎的一声困难,这打击实在太大。 他睁大充满血丝的小眼睛,直瞪著巨眼,心想如果耍赖说不算,会不会当场被宰呀?! 小云子不了解事情的始末,但是听到眼前这根烂木棍居然是仙器,一对眼珠子不断地转著,不知道在盘算什麼。 气氛登时变得有些尷尬。 圣兽大仙的巨眼朝叶琛看了过去,俏皮地眨了眨右眼。 心想:『嘿嘿,这几个小友挺有趣的,逗弄一下即可,要不然关係打坏,谁来陪我玩?!』 略略清了清喉咙,笑道:“嘿,本大仙最讲究一个缘字,今日承小友光,得以见到主人心爱的仙器,让本大仙心情為之畅快,原本是打算呼哢小友的,但本大仙今日破例帮你解决这个难题。” 叶琛一听,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辛练则是脸色铁青,心想这头畜生也太跩了吧?!讲得那麼理直气壮的。 凭空突然出现一枚透著青光的小珠子,轻乎乎地落在叶琛的手掌上。 “这枚辟水珠,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件仙器,只不过,原本的器灵早被裡面的臭小鬼给吞了,但这不失此珠的妙用,本大仙保证此珠一出,任何水系法术神通通通失效。”圣兽大仙得意道。 叶琛捏著辟水珠,心想这真是绝世珍宝,正要滴血认定之时。 突然,从珠子裡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大家早安,我叫黄晓光,台湾人。” 叶琛吓得差点没把辟水珠给扔了。 辛练及小云子直瞪著辟水珠发愣,这器灵也太人性化了吧?! “晓光,别吓著人,正经给大家好好自我介绍一下。”圣兽大仙严厉指示。 “收到,虎哥,各位好,我姓黄名晓光,竹南人,是台湾大学歷史系二年级的学生,平常的喜好就是看看yy小说 、打打电玩,总是在想,如果我一天穿越了,该是如何的神勇?! 在一次打雷的时后,莫名其妙我就穿了,人家穿了,变成了异世霸王,享尽荣华富贵,坐拥后宫三千佳丽,而我穿了,却是变成无主孤魂,不知道飘流多久,无意间,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钻入辟水珠中,就这麼住了下来,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让我遇上虎哥,他老人家人好,收留了我,我们就这样相伴了几千年。”黄晓光语带哀怨道。 叶琛一听丈二金刚摸不著头,什麼成大什麼穿越,他一句话都听不懂,心想这道神魂很可能是从其他世界穿过域门而来。 辛练及小云子同样一脸疑惑,心想这辟水珠跟修復雷公鞭有什麼关係?! “雷公鞭之所以為仙器,除了它本身材质取自稀有的始祖大妖外,另外就是它拥有强大的器灵,这器灵乃是统御万雷之首的雷公妖魂,但现在,本大仙手上根本没有第二隻雷公妖魂,所以无法修復它;但本大仙想到一个折衷办法,那就是用勉强匹配的器魂注入雷公鞭,所以我将晓光交给小友你,就是因為他的魂力足可以当雷公鞭的器灵,不过这辟水珠的禁制太大,唉,本大仙也没办法将他摄出。”上古仙兽嘆了口气道。 叶三人低头不语。 辛练心想,这头畜生怎麼做事都做一半的?! 突然,叶琛朝圣兽大仙笑了一下,张口把秽土转生**的事讲了出来。 圣兽大仙一听,大笑三声回道:“哈哈哈,太乙那老傢伙的无上仙术—莲花转生诀,居然被人乱改成什麼鬼秽土转生**,要是被祂知道,肯定气得三尸神直跳。” 黄晓光似乎知道圣兽大仙所言之事,也跟著大笑起来。 叶琛三人相望,又是一脸疑惑样。 “呵,小友你真是运气好,居然无意间解开这个难题,好,就这麼说定,晓光你就跟著他们,待雷公鞭完全恢復,本大仙就用雷公鞭破开分水珠,用莲花转生诀将你注入雷公鞭内。”上古仙兽指示道。 黄晓光应声答应。 叶琛心想这雷公鞭总算有机会復原,师兄应该会很高兴吧?! “既然,小友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秽土转生**,表示你与太乙有缘,本门一向讲究缘字,本大仙就代替祂,把整套完整的莲花转生诀传授给你。”圣兽大仙笑道。 语毕,也不管叶琛接不接受,随即一道神念瞬间贯入叶琛的眉间,神妙无比的莲花转生诀就这样传授给叶琛。 叶琛尚未反应过来,就这样硬生生的接受,海量的内容差点没让叶琛当场变成白痴,幸赖藏王秘法的神算术及天机术,让叶琛的识海变态般的强大,这才勉强完全吃下。 这莲花转生诀不仅仅只是摄魂,还包含练器、转生、修魂四大部份,不再侷限於将灵魂放置於肉身,还可以放置於人偶或是法宝之中。 当初太乙真人就是用莲花转生诀将李哪吒的神魂转生成莲花化身。 叶琛突然发现秽土转生**仅仅只擷取其中很小一部份的经文。 “谢前辈传授仙术。”叶琛恭敬地一拜。 (本章完)

第109章 四个愿望(下)五废之身 “第三个愿望已经实现,小友,你的愿望是什麼?!”圣兽大仙望著小云子问。 小云子紧张地握紧拳头,深深大吸了口气,略带激动道:“前…前辈,晚辈是大魏国魏王第十三儿子,我叫姜臣,我大魏国一直被朝阳宗欺压,人民苦不堪言,所以晚辈希望前辈可以赐与我一件仙器,得以赶走朝阳宗,振兴我大魏国。” 辛练一听,不禁翻翻白眼。 原来眼前这个小乞丐,居然是个王子,难怪对大魏的情况那麼上心。 处心积虑地要混进圣地,就是要求仙器,哼,如果仙器那麼好得,那大家何必争得头破血流。 叶琛则是不断打量姜臣,心想这皇子窝在剑鱼泽三年,就是在等待能够进入圣地的机会,能忍人所不能忍、行人所不能行之事,此人肯定是个能做大事之人。 圣兽大仙闻言,巨眼瞇了瞇,沉默不语。 突然,眼底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杀意。 『哼,本大仙最恨之人,就是姓姜的,偏偏眼前这个小傢伙就是姓姜,乾脆一巴掌拍死他。』 正当他要出手之时,突然一个灵光闪过。 『等等,他说他是魏王的儿子,那不就表示他有机会当魏王,嘿嘿,有些意思。』 『当年姓姜的老鬼,帮那一对无能的父子谋朝篡位,弄了老半天,最后只当个小小的齐王,嘿,如果我让眼前的小鬼统一中土,成為人皇,不就可以噁心噁心那老鬼,嘿,好玩好玩。』 随即,他巨大的瞳孔扫了扫姜臣。 『哈,真够绝的,居然跟老鬼一样,是个一等一的废物,这姓姜的,难道都是这副德性吗?!』 顿时,杀意减弱许多。 巨眼微微地瞪了姜臣一下,慢条斯理道:“小友,你身上一点灵根都没有,是五废之身(註:毫无灵根又体格极其虚弱之人,称為五废之身),就算拥有仙器,也无法驾御,给了你只是害了你。” 姜臣一听,可不得了,当场跪了下来,使尽**力气,硬是用额头砸著地上,直嘟嚷如果不给仙器,就活生生磕死。 叶琛及辛练心想,哪有这等事,如果用死相逼,可以弄到仙器,那这中土修真界会有多少人愿意磕死在圣兽大仙前面。 “嘿嘿,小友,你以為这样本大仙就会心软,我没有凡人之心,自然没有所谓的七情六慾,不过……”圣兽大仙故意顿了下话,彷彿要吊足眾人的胃口。 姜臣一听有戏,立即止住动作,一双炙热的眼睛盯著巨眼。 『嘿嘿,这小鬼上当了,本大仙就好好地炮制他一番。』圣兽大仙心想。 “要是遇上主人,他肯定会帮你,他那个人向来古道热肠、好管閒事,只可惜他体谅凡人,却是仇视仙人,所以师尊才不把封神大业交付给祂,最后落得……”圣兽大仙讲到此,竟是迟迟不发一语。 在场的三人不敢出声,连大气都不敢乱喘,圣兽大仙闭上眼皮,彷彿在追忆过去。 久久之后,一个长长的嘆气。 “本大仙当初立下誓言,只要有人持金兽头进来见我,只要本大仙能力所及,我就会实现他一个愿望,罢了,本大仙就帮你一次。”圣兽大仙睁开眼睛道。 突然, 眉间射出一道紫色光芒,狠狠地打入姜臣的胸前。 “仙器,本大仙这边是没有了,不过,我有比仙器更好的,这是本大仙积累数十万年的一道元精,只要你能够熬上七日,让这道元精替你洗筋划髓、转骨换血,你就能拥有幻灵根属性;再来,我会赐你主人手创的一门法术神通,只要你拥有主人的亿万分之一的本领,就算大魏国不能振兴,最起码你也有护住它的本事。”圣兽大仙慢慢道:“不过如果你熬不过七日,让元精给炸了肉身,就只能怪你运气太差,怨不得本大仙。” 姜臣一听,这等机会此时不把握更待何时,他硬咬著牙撑著,整个人像是得了风寒,一张黑脸冷汗暴下,身体拼命打著摆子。 无奈,这圣兽大仙的元精实在过於兇猛,在姜臣的虚弱肉体裡横冲直撞,好几次差点破体而出。 叶琛见状,立即从灵草囊裡取出护心丹、守体丸、静神丸,让姜臣服下,才稍稍止住他肉体上的重大创伤。 『嘿嘿,放心,你死不了的,只不过折磨你七日而已,要不这样,怎消得了我一些些怨气。』圣兽大仙得意地心想。 姜臣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叶琛及辛练知道这是他的考验,也只能任由他去。 “现在四个愿望都已经实现,你们可以离开了。”圣兽大仙有些疲倦道。 叶琛浓眉一皱,牙关一咬,跪了下来。 “前辈,晚辈想向你请求一件事。”叶琛语带坚决道。 “小友,你可别太贪心呀。”圣兽大仙道:“一颗金兽头就是一个愿望,你们已经全用完了。” “晚辈知道,但晚辈愿意用自己来交换,希望前辈可以让我三弟换回原本的肉身。”叶琛认真求道。 此话一出,辛练连忙扯著叶琛,叫道:“大哥,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呀。” 圣兽大仙巨眼瞇了瞇,沉默半天。 场面登时有些尷尬。 『嘿,这小子倒是挺有趣的,既然他拥有雷公鞭,那表示他和主人有缘,或许可以靠他…』 圣兽大仙心想。 “不错,主人一向喜欢有情有义的汉子,本大仙当然也喜欢,小友你说你愿意用自己来交换愿望。”圣兽大仙笑道:“那本大仙如果要你做一件事,你可愿意?!” 叶琛闻言,道:“晚辈愿意。” 圣兽大仙语带保留道:“好,本大仙现在尚未想到,可以先让你欠著。” 叶琛立即抓著辛练道:“三弟,快,前辈已经答应了,你快把肉身拿出来。” 辛练一听,可乐著,立即从百宝袋中,取出他原本的肉身。 只见一条赤裸精壮的尸体落在泥地上。 由於百宝袋是无法存放活物,因此辛练的尸体可以保持永远不腐的极佳状态。 “小友,那你现在这副肉身还要吗?!”圣兽大仙故意问。 辛练立即激动回道:“我不要了,这肉身任凭前辈处置。” 心想:『鬼才想要这噁烂的肉体。』 “好,本大仙就照自己的意思来了,有些疼,你要忍一下。” 语毕,圣兽大仙巨眼射出一道灿烂神光打向辛练。 辛练肥脸乱颤地大喊一声痛,一道魂 魄硬生生被撞了出来,不偏不倚地落在地上的尸体。 突然,尸体疯狂地抖动起来。 辛练的神魂痛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无意识地哭喊著,但他人是无法听闻。 辛练的脑袋当初是被分水刺给切开,切口处相当地整齐,此时,圣兽大仙的神光,不断地切口处闪烁。 叶琛心想,这前辈可真爱折磨人,好像不把人弄得半死,牠不爽快似的。 失去辛练魂魄的杨雄尸体,如断线傀儡般崩落。 “这肉身的修為丢了,怪可惜的,乾脆全给你。”圣兽大仙笑道:“你可要好生接著。” 杨雄尸体应声炸开,化為万餘道小光球,随后往辛练切口处钻去。 断口处竟然慢慢长成肉芽,缓缓地抓著两边,朝中间聚集起来。 不到十个呼吸时间,断口处只剩下一道不可查觉地细纹。 磅的一声,辛练的肉身疯狂地颤抖起来,就好像数万隻小虫在裡头不断活动。 叶琛一见,整个头皮都快炸了。 一个痛得像隻虾子不断打滚,另一个则是痛得像万虫附体,这情景让胆小的人看到,肯定当场吓死。 叶琛见状,要从灵草囊掏出灵丹,圣兽大仙开口制止了他。 “放心,他没事。” 叶琛咬咬牙,额头上一层细汗。 半个时辰过去,辛练的抖动总算慢慢平稳下来。 这时,圣兽大仙大笑三声,道:“哈哈哈,小友,你该醒来了。” 辛练应声而起,突然张开眼睛。 刚开始有些迷糊,慢慢才恢復知觉。 叶琛立即上前不断查探他的状况。 “三弟?!三弟,你感觉如何?!”叶琛关心地问。 辛练试探地动动手脚,继而激动道:“我…我恢復了?!我恢復了呀?!” 辛练总算摆脱矮肥猥琐的杨雄肉身,重现原本体格精壮的伟男子模样。 此时的他,身高九尺多,略高叶琛一些,寇骨族人特有深邃的五官,古铜色的皮肤,线条分明的勇猛体魄。 辛练见自己恢復从前的模样,甚至还更胜从前,高兴得合不拢嘴。 “大…大哥,我现在居然成為筑基期初品修為了?!”辛练运转灵力吃惊道。 原本以為他恢復原状,又会变回凡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仙人,而且还修為大增。 “不错,本大仙还替小友加了点东西,日后你修行必定一日千里,虽然小友肉身仙缘已断,从此无法结元婴,不过结金丹却没问题的。”圣兽大仙笑道。 叶琛及辛练一听,高兴得不得了,原本辛练的肉体修為打住,但现在能够提升到金丹期,至少可再拥有三千年的天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辛练边笑边哭地活像个疯子,满地乱跑。 叶琛面带微笑道:“三弟,快点穿上衣服,别让前辈见笑了。” 辛练闻言,立即止住动作。 随手从百宝袋取出玄武战甲穿了上去。 高大健硕的体格再加上气势强大的玄武战甲,如同一尊天神降世。 “嘿嘿,思儿见到我,肯定被我迷住了。”辛练得意道。 (本章完)

第110章 迷你叮噹 叶琛见状,不禁翻翻白眼,大嘆有了女人就忘了大哥?! 辛练嘿嘿两声,把尷尬带过。 “你们的愿望,本大仙都已替你们实现,没什麼事,就退下吧。”圣兽大仙有些疲倦的道。 辛练看著巨眼沉思半晌,有些难為情地抓了抓后脑勺道:“前辈,晚辈我…我还可以再许一个愿望吗?” 此话一出,叶琛有些不敢置信?!许愿许上癮了吗?! 圣兽大仙轻笑了一下,道:“小友,本大仙的规矩是一个金兽头一个愿望,小友,难道你想犯规吗?!” 辛练一听,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 只见他从百宝袋裡,掏出一颗金兽头来。 叶琛傻眼了,他是什麼时候偷的?! 辛练朝叶琛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这颗金兽头不是偷的,而是光明正大拿的。 当初在狼兴城杀了宋仁后,从他身上得来的,那时他就有了个打算。 辛练趁著叶琛闭关时,偷偷倣造了一颗,把假的给了叶琛,自己留了起来。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有两个,一个是当做保障,确保最后一个希望,二来是存有点私心,想要替自己谋个出路。 如果叶琛没有求圣兽大仙,最后他还是会用上,但叶琛已经帮他实现换来原本的肉身的愿望,那他自然要实现第二个愿望。 圣兽大仙似乎有些不悦,巨眼略略浮出些血丝,看起来狰狞许多。 辛练硬咬著牙齿死撑著,一副无赖样。 他就赌圣兽大仙是个言而有信的畜生?! 一人一兽对看了半晌,最后圣兽大仙输了,只见牠微带怒意道:“好,既然你有金兽头,那你可以许一个愿望。” 言毕,辛练手上的金兽头应声消失。 辛练玄武战甲内早已溼透,但他仍然强作镇静,眉角挑了挑,道:“前辈,我辛练这生最想要的愿望,除了换来原来的肉身外,就是能够拥有天下第一的超强灵兽,所以我的愿望是能够得到一隻六耳天猿。” 叶琛闻言,一脸疑惑,什麼六耳天猿?! 圣兽大仙一听,笑了一下,道:“呵,上古以前六耳天猿可是满地乱跑,但现在就剩叮噹一隻,再也找不到第二隻,你开口就要我守卫灵兽头子,不怕本大仙我一气之下把小友给吃了?” 一道可怕灵压猛然地砸向辛练,压得辛练差点没爆成血沫。 “呵,我…我不怕前辈生气,因為叮…叮噹族长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六耳天猿,充其量只是拥有万分之一血统。”辛练勉强地道。 “嘿,好毒辣的眼睛,居然让小友你给发现,不错,想当年我被师尊一掌封在此地,歷经数十万年之久,本大仙一向经不起寂寞,穷极无聊下就想整点东西来玩玩,这岛上原本就存在一种灵兽,那就是四耳天猿,本大仙就寻思著,这或许是件有趣事,就学著太乙那老傢伙开始玩试验配种的游戏,试了几万年真让我试出这偽六耳天猿,叮噹牠拥有真正的六耳天猿万分之一血统,在本大仙那个时代这不算什麼,放在现世可是惊人得很,如果让太乙那老傢伙知道,可是会羡慕死,因為他就只能搞个半人半鸟的丑八怪来玩玩。”圣兽大仙得意非凡地道。 “半人半鸟的丑八怪?!虎哥,你讲的是雷震子呀?!哈哈哈。”黄晓光附和著笑道。 叶琛仍然是一脸疑惑样。 “前…前辈,可以把灵压收回去了吗?”辛练就像隻青蛙,艰苦地趴在地上苦笑道。 “嘿,抱歉小友,本大仙又得意忘形了。”圣兽大仙笑道。 『这两兄弟个性截然不同,大哥木訥却重义气,弟弟却是机巧又狡猾,不过,这不妨碍本大仙的初衷,乾脆顺水推舟在他们身边暗插一个棋子。』圣兽大仙瞇著巨眼盘 算著。 灵压一收,辛练身上马上少了一座山,轻鬆地了起来。 他心想自己要没有筑基期初品修為,可能早就掛了?!这种冒险的事,还是少干得好。 圣兽大仙立即唤来叮噹族长,低头交待几声,叮噹族长一双眼睛不断地在辛练身上扫来扫去,一张猿脸清冷得吓人,不知道有什麼盘算。 走出去许久,抱了隻巴掌大的小天猿进来。 辛练一见小天猿眼睛可亮了,连忙从百宝袋掏出几隻红苹果,小天猿一闻到红苹果的香气,立即张牙舞爪的抢过来,躲在一角享受。 “这可是咱家的宝贵曾孙,你要是让牠掉了根毛,咱家活撕了你。”叮噹族长冷冷道。 辛练笑道:“嘿,这可是六耳天猿,我当宝都来不及,怎会伤牠,放心,我会把牠养育成為中土修真界第一灵兽。” 他疼惜地摸著小天猿的脑袋,问道:“您这宝贵曾孙有名字吗?” 叮噹族长听闻此语,貌似认為这是白痴问题,牠翻了翻白眼道:“咱家叫叮噹,咱家的儿子叫小叮噹,孙子叫小小叮噹,曾孙自然叫迷你叮噹。” 辟水珠裡的黄晓光高兴道:“瞧,我取得,棒吧。” 辛练差点没把辟水珠给砸了,这是什麼鬼名字,心想改明个,离开猴儿岛,就取个正经点的名字,什麼鬼迷你叮噹,太绕舌了。 “敢问前辈,跟著我们一同进来的姜怜怜,怎麼不见了?”叶琛突然问道。 圣兽大仙巨大的瞳孔闪过一丝愤怒道:“那个ㄚ头呀?!本大仙已经送出猴儿岛,本大仙我一向不喜欢有人强迫我做事,偏偏墨先生及四先生这两个傢伙总是变了把戏来烦本大仙,幸亏你们三人并不是说客,否则会跟那ㄚ头一样被本大仙我轰出去。” 叶琛心想姜怜怜果然心怀鬼计,还好他只是一心放在月阴草上,至於那什麼墨先生、四先生的,他完全不想理会。 “这ㄚ头片子心术不正,小友最好小心点,免得被她卖了都不知道,想当初主人就是一心在修道上,否则早被妲己给破了道心,当年主人……”圣兽大仙又瞇起眼睛嘟嚷起来。 辟水珠裡的黄晓光可不干了,听了上千年圣兽大仙的故事,如果有耳朵早长茧了,他连忙道:“大家到外面晒晒太阳,就留姜臣在这边陪虎哥,听说叮噹族长那边有道土產—脆羊果羹,好吃得很,大家快去吃吧。” 叶琛二人看看圣兽大仙似乎开始进入缅怀过去的模式,心想还是别打扰牠老人家追忆过去,摸摸鼻子离开,这时坐在辟水珠裡的黄晓光转头看了看姜臣,心想:『虎哥可真恶毒,人家只不过姓姜,就故意弄个元精折磨人家七天七夜,此姜非比姜呀,算了,不管我的事。』 就在同时。 大燕朋州无定河 一条小舟稳稳地往南驶去。 驾驶小舟的,是一名皮肤黝黑的健壮老翁。 舟上乘客不多,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白面书生,另一个则是矮胖的商人。 只见他们分坐两角,若有所思地瀏览河岸风光。 “老丈,这无定河為什麼叫无定河呀?!”白面书生突然问了一句。 老翁上下打量书生一眼,露出憨笑,道:“客官,您一定是外地人吧?!在朋州地界上,无定河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白面书生闻言,笑道:“呵,我和商先生,是从大魏来的。” 老翁点点头,一一详细地解释无定河的由来。 原来起源自飞龙山脉的无定河,因為每年融化自飞龙山脉的雪水量不同,自然会影响水道的走向,因此朋州人将其命名為无定河,因為这水道无定呀。 白面书生一听,重击了下手上的折扇,讚嘆道:“这河跟人一样,生死无定、天地 飘渺呀?!” 老翁没读过书,只能憨笑回应。 “那老丈,请问无定河旁据闻有座无定城,您可知道在哪?!”白面书生更进一步问。 老翁一听到无定城,脸色大变,连忙低下脑袋,不敢搭理。 在旁的商先生,一眼看出老翁的害怕,连忙从怀裡掏出一片金叶子,上前放进老翁的怀裡。 “这是一片金叶子,就充当船资及资询费,在下见老丈年事已高,可以拿去做点小买卖,不用再靠劳力维生。”商先生柔声道。 老翁哪受过如此厚重的礼物,连忙要退回去,没想到商先生的手劲之大,老翁根本推都不推不动。 既然还不回去,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老翁用污黑的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泪,道:“真是谢谢两位大恩人,是呀,这金叶子真能救了我一大家子呀,今年朋州不知道怎麼了?!气候异变,打自年初开始,又是下大雪、又是刮大风的,这还不打紧,飞龙山脉燕子口一带,一夜之间数百个村子的人全消失了,据传是有妖孽作祟,吓得朋州人闻声色变。” “唉,更令人打击的是,爱民如子的州牧大人居然英年早逝,我前些日子还特别去弔唁,那万人空巷的场面,真教我永生难忘呀。” 白面书生及商先生一听,对看一眼,没有回应。 “阿,抱歉抱歉,我走题了,这无定城就在此河的出海口,只消在半个时辰就到,那城可是恶名昭彰的水贼窝。”老翁有些害怕道:“朋州势力最庞大的铁掌帮就占据那座城,经常会打劫商船,只是奇怪的是,这几个月没见到他们出没,或许是出了什麼事吧?!” 白面书生及商先生一听,露出奇异的笑容,再三确定无定城的方向,竟然踏水而去。 老翁见状,差点没吓晕,原来是碰上两个大仙人,痛哭流涕地自磕头。 两人前进速度很快,就像是两把飞剑一般,半个时辰的距离竟只要五个呼吸时间。 两人落在岸上,疑惑道:“疑,老丈不是说无定城在此?” 无定河出海口旁,竟然空空如也,哪有什麼鬼无定城的影子。 商先生细眼一瞇,发现岸边遗留一片废弃的工寮及散落一地的施工架子。 “看起来这地方确实有座城,但这城竟然凭空消失,难道被某位大能摄走?!”商先生自言自语道。 “二金尊,天香楼那臭**的线索到此就断了,我们接下来该怎麼办?”白面书生问。 这商先生居然是金光洞二金尊,姓商名成。 而白面书生则是金光洞八金尊,姓郭名贾。 商成看了郭贾一眼,冷冷道:“我就不信这麼大一座城会跑到哪去,传令下去,十日内给我找出来,否则别怪我无情。” 郭贾害怕地点点头,立即掏出十餘张传讯灵符,将命令传了出去。 商成细眼瞇了瞇,冷道:“居然有人敢在我金光洞背后扯后腿,是活得不耐烦了?!” 郭贾有些迟疑问:“二金尊,既然无定城找不到,那我们是否返回大魏,支援三金尊对抗朝阳宗?!” 商成闻言,随意摆了摆手,道:“哼,不用了,洞主已经决定出手,我想朝阳宗不到三日就会投降了。” 郭贾闻言,立即大喜,道:“那…大魏不就…” 商成打断郭贾的话,道:“住口,这等无礼之事不可再讲,洞主对大魏没兴趣,我想顶多让朝阳宗用其他方式赔偿吧?!” 郭贾有些失望地点点头。 商成知道郭贾一向对大魏很有兴趣,但这事尤不得他决定,也就任由他去。 “走,我们往南边找找,说不定会有线索。”商成言毕,化為一道金光飞走。 郭贾不可迟疑,也化為一道金光紧跟在后。 (本章完)

第111章 墨先生及四先生 兀自飘浮在半空中的雷公鞭,乖乖地缩回叶琛的纳虚戒裡。 叶琛有些担心地看了姜臣一眼,无奈地耸耸肩退了出去。 迷你叮噹跨坐在辛练两肩,高兴地啃著红苹果,辛练得意洋洋地随后走出。 圣兽大仙见眾人离开,也不搭理,继续叨絮著。 叮噹族长自然瞭解老祖宗习性,识趣地退出。 可怜姜臣继续挨肉疼。 只听见偌大的空间,传来一声胜过一声的凄厉惨叫声。 “没想到,您老喜好此道呀?!”一个瘦长的身影从地上慢慢升起。 一张黑色的脸,一双赤红的双眼,竟是那位躲在朝阳宗弟子群的怪人。 只见他手一扬,封住姜臣的五感。 “哼,墨先生,你又来烦本大仙我了。”圣兽大仙闭上眼睛道。 “老人家怎麼说是我来烦您,正确讲是我来找您叙叙旧。”墨先生从乾坤袖裡掏出一张木椅,悠哉的坐了下来。 “哼,四先生人呢?那廝不是最爱凑热闹。”圣兽大仙瓮声瓮气道。 “嘿,就知道您老掛念在下。”一个穿著白袍的胖子,从外头慢慢走了进来。 一张肥脸,一双极细的瞇瞇眼,说不出的诡异笑容。 “怎来得那麼晚?”墨先生皱著眉头问道。 “嘿,可不,那ㄚ头被老人家给送出去,气得抡起如意金钵要灭了猿儿岛,我只好出手教训她几下,要她收敛起臭脾气,省得老人家还要替我们管教晚辈。”四先生笑著,手上竟抓著混天血綾及如意金钵。 “李哪吒那小鬼头的混天綾?不,居然是残破的一小块混天綾,还练成了魔器?!哼,太乙那老傢伙知道他的仙器被人恶整,恐怕会气得用九龙神火罩烤死你们。”圣兽大仙不怀好意道。 “嘿,那批老不死现在全窝在神界,根本不会在意这小小的中土世界,我们只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要不靠著这件混天血綾,怎麼引人入伙?!”四先生没好气地将混天血綾及如意金钵放入乾坤袖裡。 “你们爱怎麼搞,是你们的自由,不关本大仙的事。”圣兽大仙又闭上眼睛。 “老人家,我们两个苦口婆心地劝了您一千年,难道您都不為所动吗?”墨先生情感真切劝说。 “哼,你们的计划根本就是违反天道,虽然当年主人有略為帮助过你们,但不见得我们就必须要划在一道。”圣兽大仙的巨大瞳仁闪过一丝怒气道:“就算本大仙真要出手相助,可也要能够破得开师尊的禁制,放眼整个中土世界,何人有这份能耐?” 墨先生和四先生对看一眼,嘴角擒著一丝笑意。 墨先生笑道:“这问题我们早就想到解决办法了。 ” 圣兽大仙哼的一声,就闭嘴不语。 四先生伸出粗肥的五根手指,笑了一下道:“如果有翻天印及诛、戮、陷、绝四仙剑五大仙器合击,请问这禁制焉能存否?” 圣兽大仙闻言,瞇了瞇巨眼,冷道:“没想到你们连这等兇器都能弄到手?!” 四先生淡淡道:“运气好罢了,反正那些玩意儿,上面的人又不当一回事。” 圣兽大仙心中盘算,这确实是可行之事,可若是被他们破开禁制,难道真要同他们与天道硬干? “老人家不讲话,我们就当作您已默许此项交易,目前我们已掌握到翻天印及陷、绝二仙剑,只消再寻获诛、戮二仙剑,就可以开始著手进行。”墨先生胸有成竹道。 “哼,等你们找到其他仙剑再说吧。”圣兽大仙冷冷道:“你以為这些玩意儿全都在这个世界吗?!” 墨先生眉尾挑了挑,冷笑道:“如果没有,我不介意上神界去摸几件下来。” 圣兽大仙若有所思瞪了墨先生一眼,心想:『这廝当年挺憨的,怎麼跟了四先生后,就变成这副德性,哼,跟在姓姜身边的人,不是王八蛋也会变王八蛋了。』 四先生看著在地上不断打滚的姜臣,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已经过了那麼长的时间,没想到老人家恨意还是如此之深,这小友只不过姓姜,就累得您老如此对待。”四先生苦笑道。 “哼,姓姜的没一个好人。”圣兽大仙翻翻白眼骂了一句。 四先生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更加摇头苦笑道:“确实没一个好人,确实没一个好人。” 他想到他的主人,这头摇得更加起劲。 不过真让姜臣活生生痛死在眼前,四先生可做不到,谁叫他姓姜,天生就是有份感情在。 要不然,依四先生的性子,姜怜怜怎麼可能只挨个两巴掌,早就叫他给宰了。 “老人家,在下可以帮他一下吗?”四先生用小心的口吻询问著。 圣兽大仙微微哼了一下,不作任何回应。 四先生就当他默许了,随即大袖一挥,一道青光落在姜臣身上,登时,他的痛楚稍稍地好过一些。 “咦,浑元一气诀,师尊这麼变态的神通,竟然教你给练成了,可真是令本大仙刮目相看。”圣兽大仙讶异道。 “这雕虫小技不入老人家的法眼。”四先生抱拳笑道。 笑归笑,但狭长的双眼中却是闪著杀意。 他心想:『这老畜生真够狠的,居然用上这等歹毒的神通,我这浑元一气诀打进去,竟只能稍稍止疼?!』 『看来,我必须要再加点劲?!』 四先生眼角餘光扫到姜臣腰 际上的七品百宝袋,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藏在大袖裡的右手捏了个法诀,一件物品不知不觉地渡了过去。 『小友,这可是好东西,你可要好好运用呀?!』四先生得意的想。 圣兽大仙居然对四先生这一手毫无察觉。 “好了,本大仙要休息去了,就不送二位了。”圣兽大仙两眼一闭,随即遁入无尽黑暗中。 墨先生及四先生对此苦笑一下。 “老人家仍是好大的脾气。”四先生耸耸肩道。 “唉,跟他主人一个性子,要不,怎落得今日这番下场。”墨先生嘆口气道。 “也是,也是。”四先生点头承是。 墨先生将椅子收入乾坤袖中,笑问:“走吧?!” 四先生背著手,有些落寞地离开。 墨先生看了地上的姜臣一眼,心想:『改明儿个,有机会找一下主人的后代好了。』 黑脸上掛著不可言喻的表情,跟著四先生后头离开。 待两人离开猴儿岛许久后,圣兽大仙才默然地张开巨大的双眼。 心裡在想,牠何尝不对墨先生及四先生的大计心动,但是天道昭然,果真如此行事,让主人知晓,肯定是痛心万分,毕竟他的心一直掛念这人间。 『主人,主人,你我已十万年未见,不知您可安好?』 圣兽大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渐渐隐去。 偌大的空间只留下姜臣独自面对强大元精冲击,好在四先生的浑元一气诀护住姜臣最后一点灵识,否则就算他能够熬过七天,也会因為精神受到极大的冲击而成為废人。 墨先生及四先生化為两道七彩剑虹朝混沌之海深处飞去,墨先生突然向四先生道:“我在那位名叫叶王的修士身上,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四先生奇道:“居然有这等事,墨先生有记起什麼吗?” 墨先生摇了摇头,苦笑道:“就是无法知悉,但我能确定的是,这叶琛或许也是大气运之人。” 四先生闻言,有些不屑道:“中土世界我们选了四位大气运之人,分别是天一门的纳兰丹阳、神剑宗的凤西鸣、东海妖皇敖凡及鬼哭森之主魏碑奴,这叶琛比得过这四个人吗?” 墨先生沉思一会道:“要不,让姜怜怜多注意叶琛一些,假如他真是大气运之人,那就纳為我们所用,否则他的大气运破坏你我之大计,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四先生一双狭长的瞇瞇眼,闪过一丝杀意道:“就算是大气运之人,我也可以在他成熟之前扼杀摇篮之中,我可不像我主人那般优柔寡断。” 墨先生嘴角露出一个残酷的弯度。 两人继续往浑沌之海深处飞去。 (本章完)

第112章 破域 修罗域迦罗城 城东一处不起眼的小餐馆 餐馆不大,只有十张木桌,客人不多,只有两桌客人。 一桌坐在正门口,一桌坐在靠窗边。 柜檯后的餐馆老闆及小二閒得吃苍蝇。 “嘿,桂爷,吃饱了没?!”王六瞇著贼眼笑问。 桂全麻木地嚼著一片不知名的肉,仅剩的一只眼,目光充满著呆滞。 木桌前坐著两大一小的光头和尚,兀自闭眼诵经。 “切,有什麼好吃不吃饱的?!”桂全总算放弃咀嚼,将手上的肉扔在一旁,骂道:“这玩意儿味道跟蜡没两样,鬼才吃?!” 肉块尚未落地,一隻三头恶犬连忙叼走,躲在一角享受。 靠大门口的三位紫脸大汉看向这边,有些不悦地嘟嚷几句。 “嘿,桂爷,您想吃好料的呀?!要不,咱哥俩儿回中土大陆吧?!”王六挑挑眉,若有深意地笑问。 三名和尚一听中土大陆,登时张开眼睛,呼吸急促。 “閒扯淡,能回去,老子早回去,哪用得你讲。”桂全抓了抓鬍子,随意吐了口浓痰。 “谁叫我们运气差,遇上万年难得一见的狂魔潮,只能窝在这破城裡。”桂全嘆口气苦著脸道:“整天吃这种鬼东西,早晚当鬼去。” 修罗域乃是化外之地,满地都是魔物,其中以修罗一族势力最為强大,修罗力大好斗又兇残,繁殖能力又强,因此域内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修罗,但天生万物并不偏颇,修罗仍然有剋星,所谓一物降一物,修罗最怕的就是狂魔,尤其是狂魔潮时期的狂魔,狂魔乃是修罗域第二大势力,身形矮小、性食腐肉,属於群居性生物,大部份居住在地底,狂魔潮出现的时机并不确定,只能确定约莫万年一次,狂魔潮一开始,所有的狂魔都会狂化,一隻幼年期狂魔可以猎杀五隻成年期修罗,因此狂魔潮之后,整个修罗族几近乎清洗完毕,能够经歷狂魔潮而不死的修罗,都会成為各修罗族的王族之一。 王六闻言,笑笑不搭腔。 眾人抬头,只见窗外天空厚重低垂地血云,偶然落下几道惊雷。 “嘿,和尚,你们佛域大藏寺出来的,不是个个神通广大,既然你们那麼想去中土大陆,乾脆你们打前锋,我们杀出去如何?!”王六眼底闪著贼光问。 清秀如少女的阿难闻言,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回道:“施主,您实在太看得起我们三位了,我们只不过是尊者修為,怎敌得上数以上亿计的狂魔大军。” 王六一听, 嘴角露出嘲讽的弯度。 心想:『哼,你这个死人妖和尚,就只会跟我装峱,要不是我看过你如何扫平一支十万狂魔大军,我还真会被你骗过。』 “嘿,和尚,别看轻自己呀,你们三位可是大藏寺的高僧,这些矮葫芦算得了什麼?!”王六鼻子哼出一道气,道。 眾人一听王六把狂魔叫成矮葫芦,差点没笑出来,是呀,这狂魔还真有点像。 一旁的大迦叶嘆了口气,低眉怨道:“若是大师兄在就好了?!凭他菩萨修為,这根本算不得什麼。” 阿难一听,瞪了大迦叶一眼,斥责道:“师弟,你起妄念了。” 大迦叶登时满脸羞愧,低头不断地唸经。 王六冷冷的看了一发不语的弥陀,心想:『这小傢伙还真沉得住气呀?!』 只见童子模样的弥陀不受影响的低头诵经。 桂全将手伸入敞开的衣袖,随意地抓了几下,拿出来闻了闻,道:“反正窝个百年时间,这狂魔潮总会过的,到时候再走就好。” 桂全乃筑基期初品修為,这百年天寿看不在眼底。 王六随意摆了摆他赤红的巨大右臂,豪气道:“嘿,也对,反正我王六自从炼化一头万岁修罗王,天寿也跟著延长许多,绝对是经得起消磨的。” 阿难一听,碧蓝如水的眼眸竟有些火气。 心想:『这两个王八蛋一心要叫我们去送死,倒底是何居心?!』 他咬了咬牙,心想:『要不是為了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我们何必被人当猴子耍?!可恶,二师兄居然还是不為所动。』 他狠瞪了弥陀一眼,但弥陀仍然是自顾自的诵经。 “嘿,你们真够没胆的,不过才一万引路程,依我们的速度,只要撑上半个时辰即可,到时候穿过域门,不就可以回中土大陆了。”王六摊开地图,指著最近的一座域门道。 从迦罗城到域门,中间要穿过两大修罗族及十餘支狂魔部落,更惨的是,域门已落在铁战修罗族手上,没有杀掉一半以上的铁战修罗,是接近不了域门。 “施主,我师兄弟三人千辛万苦进入修罗域,就是為了寻找师叔富楼那,不是让你利用的。”弥陀抬头看了王六一眼,语气极淡道:“更何况你已经赚到十三隻修罗王,也该满足了吧?!” 他的目光扫过王六右手臂上十三枚大小顏色不一的刺青图案。 心想:『这个无耻的凡人,居然天赋异稟,能够猎捕修罗為己用,拥有十三隻修罗王,这代表是多可怕的力量?!』 继而目光又扫到挖著鼻孔的桂全,要不是弥陀亲眼见过,桂全一人一剑尽屠十万修罗,他肯定以為桂全只是个三流的散修。 这两个傢伙肯定是中土大陆修真门派的重要人物?! 王六大笑三声,道:“瞧你说的,把我王六当成猎人,而你们是我养的猎犬了,我怎敢利用三位高僧,只是我见三位有些沉不住气,才把事情讲开了呀。” “更何况,我怎麼敢覬覦血夜修罗王、金翅修罗王及铁战修罗王,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凶恶巨獠呀?!一个不小心,是会死的?!”王六怪声怪气道。 弥陀微微挑动眉毛,沉默半刻,缓缓道:“倘若…我答应替你猎捕这三头修罗王,你能保证我们可以找到富楼那吗?!” 桂全一听,双眼放亮,心想:『这些秃驴还真好骗?!』 王六挖挖鼻孔,无所谓道:“我不能保证你们能找到那个什麼鬼富楼那,但至少你们进入中土大陆,最起码不会毫无头绪。” 他比了比桂全,胸有成竹道:“我桂爷可是百草门的大弟子,而我王六则是天一门的大弟子,集合我俩背后的门派势力,总比你们三个人满大陆傻转好吧?!” 阿难闻言,冷冷道:“二师兄,你别听他夸大其辞,他这人靠不住。” 王六耸耸肩,笑道:“不信最好,我还懒得帮你们。” 说完,举起杯子,一口饮尽杯中物。 桂全不发一语,但心裡都快笑死了,王六是天一门大弟子盛秋雨?!那我桂全不就是三腿族族长?! 弥陀上下打量王六一眼,嘴角微微的上扬,道:“好,我答应你,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则…” 王六闻言,立即了起来,大声道:“嘿,答应就好,那就择期不如撞期,直接杀过去吧。” 言毕,右手血红手臂上的一只虎头刺青图样消失,一头人首虎身的魔物自地上升起。 王六骑上魔物,二话不说,飞出城去。 桂全继而吆喝一声,青锋剑一展,一道暴烈青光紧随在后。 阿难见两人都已出城,紧张地道:“二师兄,你怎麼…” 弥陀不容他讲下去,开口道:“姑且信他一回,如果他敢骗我们,我绝对会让他后悔遇上我。” 话才说完,人已出城。 只留下阿难及大迦叶对看。 两人摇了摇头,化為两道金光,杀魔去了。 小餐馆里的五个人,全傻眼了,张大了嘴巴,满脸暴汗。 这些人是哪来的大能呀?! (本章完)

第113章 情愫渐长 位在浑沌之海的猴儿岛上叶琛一行人,可是偷得难能可贵的閒暇时光。 叶琛原本打算取得月阴草,立马就杀回百药山,可是一方面碍於叮噹族长过於热情,另一方面是要等姜臣出关,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来自於姜怜怜那女魔头。 据叮噹族长口述,当时姜怜怜随著叶琛一行人进入瀑布,没多久就出现在猴儿岛上方,她寒著脸,嘴巴不断地骂著,居然从百宝袋裡唤出法宝,打算将整座猴儿岛给毁了,叮噹族长怎麼可能任由她使性子,正待牠要出手之际,一个白脸的胖修士突然出现在姜怜怜的面前,对她说了些要修身养性、性子好些才找得到夫家的关心话,弄得姜怜怜暴跳如雷,将如意金钵及混天血綾朝白脸胖修士砸去,叮噹族长以為白脸胖修士肯定是死定,没想到他居然大袖一挥,就把两件法宝收入袖内,这门功法有点类似五观庄的袖裡乾坤,随即他狠狠地搧了姜怜怜两巴掌,要她好生检讨自己的过失,要不然一掌灭了她,姜怜怜似乎被吓著了,逕自落在瀑布旁最大的一株槐木底下,整整一天一夜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有些天猿体贴人,放了些水果、鱼乾之类在她脚下,她看都不看一眼,不过如果叶琛有什麼举动,姜怜怜的神识就会锁定他,这让叶琛头大了许多,他总不能把姜怜怜带上,要是她发现元婴丹之事,不就闹得满城风雨。 他急得找辛练商量,但这廝硬是不理会,一心放在他新收两个小弟身上,白阳虎小花及六耳天猿迷你叮噹。 迷你叮噹向来热情不怕生,很快地跟小花混熟起来,甚至还骑在小花背上满岛上跑,惹得眾小猿们眼红,硬是死缠烂打地要爬上小花背上,小花可不愿意,牠乃是虎倭族圣兽,不是低贱的角马,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眾小猿的要求,甚至有几次被小猿们惹得心烦,差点没将其撕成两半。 没办法之下,眾小猿们透过父母亲的力量,向叮噹族长发动温情压力,让叮噹族长烦心不已,最后辛练禁不起小花的抱怨,只好出借灵兽袋裡的眾灵兽,三眼蟒、赤角鹰、望月犀、风狼、铁甲龟、银背巨猿、火蝎子、绿妖蛛,再加上独角巨梟总共有九隻灵兽,除了火蝎子、绿妖蛛体型太小,没办法承载小猿,其餘的全成為眾小猿们的驮兽,其中就以赤角鹰及独角巨梟最為热门,毕竟小猿们尚未发展出本命神通,没办法在空中飞。 小猿们的注意力分散了,小花才得以脱身,这时牠如释重担的吐了一口气,心想这些都是好哥儿们,要跟辛练主人力争加菜金。 原本叮噹族长认為辛练和万兽门弟子一样,把灵兽当成武器,牠这几千年来可是撕了不少来猴儿岛明争暗偷的万兽门人,但他却发现辛练是一个心的把牠们当朋友、兄弟,十隻灵兽个个都是神采飞扬、精神百倍,牠的心才好好地放下。 毕竟这可是牠的宝贵金曾孙,而且是天底下除了牠之后,另一隻珍贵的六耳天猿。 牠心想这次离开猴儿岛,下回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因此牠特别取出珍藏已久的五阶本命法宝—如意棍,这是牠从一名万兽门金丹长老身上抢来的,然后用了三百年的时间,以自己的妖元不断地温培,这如意棍的器灵乃是一头大力苍猿,原本已是极為兇猛,又得到叮噹族主三百年的妖元滋养, 就更加地厉害。 叮噹族长将如意棍交给迷你叮噹,又传授牠一门七十二地煞棍法,迷你叮噹的战力顿时成為眾灵兽第一。 整座猴儿岛何曾有外宾作客,所以硬是举办盛大庆祝,眾猿们使尽浑身解数,甩开腮帮子狂吃狂喝,这猴儿岛因為有圣兽大仙的封印,微微洩露的原始元气,花草树木盎然的令人髮指,就连瀑布底下的鱼虾贝类也是丰富得吓人,这三天叶琛及辛练真的是享受到难得的平静,这长期精神压力可是压得他们快垮了。 叶琛心想救回师兄后,带上无定城的眾人,就在这洞天福地退隐,这修真界的恩恩怨怨都给放下。 突然,他怀裡的纳虚戒传来抖动,原来是章予传讯来了。 “嘿,无定城已经改建完成,大家準备过来与我们会合?!”叶琛浓眉一皱,自言自语道:“会合?!怎麼会合?!” 疑问归疑问,他还是将猴儿岛的位置传讯过去,心想可能会有一批人过来过吧?! 夜裡,满天的繁星亮得让人炫目,叶琛从山洞走出,他看了一眼姜怜怜,心想总不能冷落她,只**著头皮走到她的身边。 姜怜怜仍是望著星空,但是她的神识很清楚地锁定叶琛。 “放心,我不会跑掉的,妳不用一直注意我。”叶琛走到她身旁坐下。 他从百宝袋裡取出葫芦,大大的喝了一口后递给姜怜怜。 姜怜怜也不避嫌,就口饮了一些,一张白脸登时红润起来。 “这酒真是香醇,想必是醉仙楼的醉仙酿吧。”姜怜怜笑道。 “没想到前辈也知道醉仙酿?”叶琛笑道。 “别叫我前辈,我今年才二十岁,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大上一些,你就叫我怜怜吧。”姜怜怜白了叶琛一眼,有点生气道。 “好,那我叫妳怜怜,辛子他们都叫我叶哥,那妳就叫我叶哥吧。”叶琛红著脸道。 “嗯,叶哥。”姜怜怜小脸有些红润道。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突然觉得奇怪,立即别开目光,看向别处去。 叶琛看著满天繁星,突然想到在赤玉城的那段日子,只要听到柳灵儿跟盛秋雨见面,他就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似的,连平日热衷的修练都提不起劲,只能傻傻地坐在屋顶,吹著冷风看一整夜的星星,他心裡不禁在问,柳灵儿现在过得好吗? “叶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姜怜怜怯生生地问。 叶琛连忙收回心思道:“可以呀,请问。” “我真的那麼讨人厌,真的那麼蛮横不讲理吗?”姜怜怜睁著漫著雾气的大眼睛问叶琛。 叶琛不禁翻翻白眼,妳岂止是蛮横不讲理,根本就是个女魔头,只要让妳稍稍不满意,妳就任意打杀,但他怎敢当面斥责她,只能语气和缓道:“是有那麼一点啦。” 姜怜怜听到,雾气更加瀰漫,她转过头,不让叶琛看到她落泪的样子,她用衣袖很快地擦去泪水,给了叶琛一个很难看的笑容道:“自小我就是个孤儿,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打从我有记忆以来,都是过的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而且坏心的姑姑,总是不断地折磨我、污辱我,好几次姑丈在夜裡爬上我的床,要 欺侮我,我只能不断地大哭大喊来阻止他,记得在我十三岁那年,姑丈欠了赌场一大笔赌债,姑姑就要把我卖入青楼当**还债,幸好我遇上宗主,他不仅照顾我,还传授我法术神通,更让我成為血魔宗的圣女,从此我就不用怕任何人。” “你知道吗?我成為修士的第一件事,就是阉了那个呕心的姑丈,把他的**塞进嘴裡,吊死在家门口,而那个痴肥的姑姑,我把她卖入最低贱的妓寨,让他成為最下贱的乞丐、麻疯病人的洩慾工具,让她每天被几百个男人**,整整一个月而死。” “宗主告诉我,不让人瞧不起的前提条件,就是比对方更狠更兇,所以只要有任何人对我有一丁点的藐视,我就会用百倍、千倍的代价让他后悔,难道我错了吗?” 叶琛听到姜怜怜的真情告白,不禁為之动容,原来在她可怕的尖牙利爪之后,是一个极為自卑的灵魂,难怪她叫怜怜,因為她是个很可怜的人。 不是有句老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去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呀。”叶琛是个木訥的人,不懂得去哄女孩子,只能傻傻地陪姜怜怜喝酒。 姜怜怜看过太多自以為英俊的修真世家公子或是名门正派的所谓正义之士,扒开那层虚偽的皮衣之下,是连自己都不如的噁心东西,就像是那个自以為是的苍龙客,他们根本比不上眼前这个木纳老实的年轻人,他有著一双明亮的眼睛跟一颗真诚的心。 姜怜怜慢慢将头靠向叶琛,叶琛并不以為意,仍然自顾自的喝著酒,“真希望我们可以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姜怜怜望著叶琛小声道。 叶琛只能傻傻地笑著。 殊不知躲在远处的叮噹族长及辛练,急得满头大汗,在心裡不断吶喊推倒推倒,而叶琛怀裡辟水珠裡的黄晓光不断地翻著白眼,嘴巴唸唸有辞,不断重覆神之手、老汉推车、火车便当几句话。 登时,叶琛对姜怜怜的敌意减轻许多,取代的是更多的怜惜,一个小女子有著如此悲惨的童年,又被魔头给养大,自然人格扭曲得太厉害,这根本不能怪她,如果她能早一点遇上些好人,说不定今日就大不相同了。 靠著叶琛手臂的姜怜怜,一颗心像是小鹿乱撞似的,她心裡对叶琛的好感越益的加深,从原本的好奇到现在的好感,这个转变之大连她都无法预料,本来对於白脸胖修士夺走她的法宝及羞辱她,令她难过到想要自裁,没想到她现在却是有些感激那个白脸胖修士,若不是因為如此,怎有机会让她得以跟叶琛独处。 这情愫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滋长起来。 远处的辛练看叶琛还是一副呆木头样,一个头摇得差点掉下来,他心想要找个时间好好教育教育叶琛一下,人家姑娘都送上门了,怎麼不顺势吃掉,就算是女魔头又如何,普天之下有哪几个姑娘的容貌比得上她,难不成叶琛只鐘情柳灵儿一个人,唉,辛练不禁又叹了口气。 叮噹族长见没有好戏可看,朝辛练看了一眼,背著手慢慢走回自己洞穴,沿途还对几隻年青女猿使了眼色,辛琛一看,不禁气得骂出声音。 “这隻老色猿,居然还想一次玩四隻,不怕弄伤腰子骨。”辛练翻翻白眼道。 (本章完)

第114章 东海妖皇之子 隔天早上,叶琛跟姜怜怜相伴坐了一整晚,他丝毫不觉得有任何倦意,只是百宝袋裡的酒全被他和姜怜怜喝光了,有点肉疼,正在他要向叮噹族长要些果酒时,一股极其兇恶的灵压涌向心头,他朝东方的天空看去,眾猿们不安的骚动起来,族长叮噹从洞**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伸了个大懒腰后,懒洋洋地朝天空一望,裂开狰狞血盆大口道:“居然是东海妖皇那个不成才的儿子来了。” 叶琛一听,东海妖皇?传说中混沌之海四大妖皇—东海妖皇的儿子?他疑问的看著叮噹,叮噹族长示意他不要出声。 姜怜怜同样的看向天空,不过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停留在叶琛的背影。 辛练带著迷你叮噹及小花从洞穴走了出来。 迷你叮噹早就跟辛练混熟了,这时正缩在辛练的脖子上,怯弱弱地看著天空。 小叮噹及小小叮噹一脸杀气地落在叮噹族长旁边。 篤然一声,一道紫光落下三个人。 為首是一名身材高壮的年青人,竟比辛练还高上半颗头,差不多同叮噹族长同高,身著青色长袍,头上顶著两根龙角,双眼异常明亮,俊美的脸孔上满是傲慢,彷彿登上这小岛,是弄脏他宝贵的金躯。 左手边是一个白髮老翁,背了只巨大的黑龟壳,一双小眼不断地转呀转,诡计多端的阴险样;右手边是一个紫脸的中年人,脸上长了两根长鬚,右手竟是隻巨大的蟹螯,一脸不在乎样。 “东海妖皇之子敖风,拜见神猿一族族长。”敖风恭敬地朝叮噹族长一拜。 叮噹族长硬是理都不理,还把头甩到一旁。 小叮噹及小小叮噹不怀不好意打量敖风。 敖风也不在意,径自笑道:“皇父一向对族长推崇有加,衷心希望族长能够加入我东海妖族,几次邀请未果,特命小儿前来当个说客。” 叮噹族长冷笑道:“咱家猴儿岛一向不管俗事,老祖宗的法旨,我们就是镇守这,哪都不去。” 牠朝三人裂开大嘴道:“你家老子再派多少人,也都是进了咱家的肚子。” 一条血红的舌头居然不断地舔著。 叶琛及辛练一听,暴汗雨下,原来那些灵兽尸体都是说客呀?! 敖风一听到老祖宗三个字,畏惧地看了大瀑布一眼,心想若不是怕那头圣兽大仙,老子怎会如此之低声下气,早就领著百万水族,挥师灭了你们这群没脑的臭猴子。 “皇父前些日子颁布法旨,其中一条就是若是有任何妖兽不受我族所管辖,我东海妖族必会出兵讨伐,这亿万海引的混沌之海,就只剩你猴儿岛仍是无法无天,皇父特命小儿我前来劝戒族长一声,免得族长铸下大错。”敖风冷笑道。 叮噹族长一听,仰头大笑三声道:“哈哈哈,什麼鬼法旨,小小一条妖龙竟然敢满口喷粪,咱家当年杀遍浑沌之海时,牠还不知道生了没,现在有点本事了,竟敢管到我猴儿岛头上,叫敖凡给我死过来。” 敖风身后的紫脸中年人大喊了一声放肆,右手巨螯破空击来,叮噹族长冷笑一声,大手一拍,竟将巨螯硬生生拍断,紫脸中年人痛得晕了过去。 “正愁少了隻龙虾脚熬汤,儿郎们收了吧。”叮噹族长抓了巨螯,往后一拋。 一隻乖巧的小猿快如流星般窜入战场,拎了巨螯就跑。 敖风可气炸了,自己的征海大将军一 个照面就被人打断手,当老大的怎麼受得了,立即张口吐出一颗金晃晃的珠子。 “哼,老猴子,敬酒不喝要喝罚酒,让你试试我这雷神珠的厉害。”敖风冷道。这雷神珠是敖凡採集千年雷气再加上自身一道元精所凝聚而成的珠子,其力量等同一只八阶法宝。 叮噹族长一见雷神珠,差点没笑出来,牠心想在老祖宗面前玩雷,这不是找死吗? 敖风见叮噹族长毫不在意,气得立即祭起雷神珠,口中唸唸有辞,要发动珠裡万道雷霆,活生生劈死叮噹族长。 另一头隔山观虎斗的叶琛,纳虚戒裡的雷公鞭一闻到雷神珠的味道,像打了鸡血一般,极為亢奋地冒了出来,张牙舞爪地要去抢珠子。 叶琛大冒冷汗地拼死命抓住雷公鞭,真要牠把珠子给吞了,那混沌之海的妖兽不就全成為他的敌人了。 突然,轰然一声哼,硬生生的震碎敖风的心脉,敖风一口黑血喷出,脸如紫金,颓然坐下。 那颗雷神珠允自浮在空上。 后面的龟壳老人立即架起光罩,护住敖风。 “少主得罪老祖宗,晚辈向您老祖宗谢罪。”龟丞相立即跪倒在地。 瀑布后的圣兽大仙不发一语。 叮噹族长抱著胸看著眼前三个白痴。 龟丞相乃是东海妖皇座下第一智囊,玲瓏心窍立即明白圣兽大仙的心思。 牠二话不说搀起敖风及紫脸中年人,驾著紫光离开。 眾猿们见人离开,立即恢復平日嘻闹的模样。 好斗的小叮噹有些埋怨道:“这样就跑了?!没有我出场的机会?!” 小小叮噹挖挖鼻孔,鄙夷道:“老祖宗都出手了,你算那根葱?!” 小叮噹冷冷瞪了小小叮噹一眼,两个人作势要打起来。 “族长,这雷神珠他们没带走呀?”叶琛苦笑道,这雷公鞭的力道越来越强,他快不能控制。 叮噹族长看了雷神珠一眼,“你要?那就给你。”丢下一句,转身就走进洞内,脚步虽然沉稳但还带著些小跳跃,牠可是急著进去喝上那口鲜龙虾脚汤。 叶琛一个分神,雷公鞭窜出他的手心,只见牠欢娱地裹著雷神珠,缩回纳虚戒裡。 “牠是在害你,你还傻傻地收了珠子?”一旁不语的姜怜怜突然出声。 叶琛一张脸吓得惨白,无奈地看著姜怜怜。 “这珠子上有敖凡的神识印记,你收了牠的珠子,等同就是与牠為敌,你想离开浑沌之海,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姜怜怜急道。 叶琛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係,无奈一个分神就被雷公鞭的得逞了,是呀,叮噹族长收了珠子,敖凡根本吭都不吭一声,但是他一个筑基期中品的人类修士收了,那不等同打牠一巴掌,敖凡不把他灭了才怪。 叶琛想到这,满头冷汗直流,探入神识想把珠子抢回来,哪知雷公鞭裹得可紧得很,硬是动不了它一根毛。 他没好气看著雷公鞭,发现鞭子竟然长了不少,还隐约闪著雷光,看上去倒真有些仙器的架势。 他心想到时候就算硬抗盛秋雨,靠雷公鞭兴许打得过,说不定他一个鞭子把盛秋雨给吸了,那不就解了仇,他想到这,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就给它吸,好好给我打起精神,下次遇著盛秋雨就给我往死裡打。 收回神识,他故意嘆口气耸耸 肩道:“收都收了,焉有吐出来的道理,打不过我就逃。” 姜怜怜翻翻白眼,心想这廝倒底明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正要再出口好好教育教育叶小同学时,只听到辛练鬼吼鬼叫。 一头五彩斑澜的巨大麒麟从天而降。 小叮噹及小小叮噹一见,立即缩著头,偷偷地往洞穴移动。 “好…好漂亮的一头麒麟呀?!”辛练双眼发亮地要向前触摸。 突然,一句话硬生生吓住他。 “如果你手不想要了,就儘管去摸。” 叮噹族长一脸阴沉地从洞穴走出。 麒麟一落地,唰地一声,化成一名矮胖的老人。 双眼紫金,皮肤暗红,脸上带著不可言喻地诡异,穿著一袭金色长袍。 “呦,老甲,什麼风把你老给吹来了呀?!”叮噹族长擒著一丝嘲讽打招呼。 老甲朝叮噹族长伸手右手,冷道:“把那个小王蛋的尸体交出来。” 叮噹族长闻言脸色一僵,心想:『这老鬼怎麼消息那麼灵通?!』 状似茫然不知地望著老甲,笑道:“咱家岛上没有王八蛋呀。” 老甲瞇了瞇紫金双眼,冷道:“叮噹,你别睁眼说瞎话,有人说阿摩军一进猴儿岛就失踪了,我知道依你的个性,擅闯猴儿岛绝对是当场击毙,我不追究你责任,只求你将牠的尸体归还。” 叮噹族长挑了挑眉,不耐烦道:“说没有就没有,你烦不烦。” 说完,把头扭到一旁,一副懒得回应样。 老甲眼底的杀意更盛,但牠不敢有所作為。 牠略略地看了一眼大瀑布,露出不可查觉地害怕。 辛练闻言,脸色一僵,心想:“二哥寄身的麒麟,该不会就是阿摩军吧?!” 叶琛似乎也想到,他暗暗地看了辛练一眼,两个人表情非常精采。 老甲将右手重重放下,左手的拳头快要握出血来。 他咬咬牙,冷冷道:“好,我就信你一回,如果真要我知道,你把阿摩军的尸体吃了或是藏起来,就别怪我不顾念数千年的交情,你猴儿岛就準备迎接我麒麟一族的怒火。” 老甲冷冷的巡视在场眾人一眼,眼光扫到辛练的灵兽袋时,眼角微微抽动。 大袖一甩,一道紫光暴然而起,往北方射去。 眾人见老甲走远,才大大鬆了一口气。 在旁不发一语的姜怜怜,脸上带著沉思的表情。 辛练连忙向前,小声问:“族…族长我二哥…” 叮噹族长随意摆摆手,语带威胁道:“老甲乃北海麒麟一族的族长,那头紫金帝麒麟就是阿摩军,也就是老甲的小儿子,你别不长眼在浑沌之海上把牠拿出来,咱家可不想替你扛上这一劫。” 叶琛及辛练一听,脸都绿了,你这不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 “哼,谁叫你那麼会挑,居然挑上那个小王八蛋。”叮噹族长冷笑一声道:“不过,如果你那个二哥真有本事练化那副肉身,这好处可是非常的多。” 他很无耻地拍了拍辛练的肩膀道:“嘿嘿,如果有机会去北海玩,叫你二哥小心点,阿摩军那王八蛋仇家海去了。” 言毕,扭身就走回自己的洞穴,牠是想看水滚了没。 留下叶琛及辛练头疼不已。 (本章完)

第115章 金宝子的愤怒 灵宝宗本宗仙宝巖 悔过峰 一名光头老人,穿著一袭紫色长衫,右手捏著四枚铁胆,在悔过峰峰顶。 只见他满脸愁苦,双眼泛红地瞪著右前方一座半毁的结界阵。 他就是护教太长老—胡宗武。 镇守悔过峰百名弟子立於胡宗武之后,个个脸色铁青。 一名鹤髮老妇,穿著一袭翠绿长袍,抓著支盘龙金杖,缓缓地走了过来。 她就是护教太长老—朱延秀。 只见她不怀好意地打量眾人,冷问:“有谁知道长孙金宝什麼时候叛逃的?!” 镇守弟子之首张校立即出,苦著脸答覆:“回稟太长老,弟子不知。” 朱延秀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斥:“废物。” 张校一张马脸胀成猪肝色,不敢有所反应。 “哼,长孙金宝居然敢擅自离开悔过峰,摆明就是背叛师门,老胡,这下你无话可讲了吧?!”朱延秀擒著一丝冷笑问。 胡宗武犹如耳聋,毫无回应,但捏著铁胆的手指,支支泛白。 “不讲话?好,我就当你默许了,传令下去,长孙金宝即日起逐出师门,并…”朱延秀正得意时,突然一句话打断她的狂喜。 “谁说我离开了?!” 语气极淡,却隐隐带著杀意。 眾人齐看向发声处。 半毁的结界阵中居然出现一个身影。 “长…长孙金宝?!”朱延秀不敢置信地叫道。 阵中居然是金宝子。 只见他脸色极差,嘴角有些血沫,但双眼却是异常明亮。 如标枪般挺立於结界阵中,彷彿从来没有离开过。 镇守弟子全傻眼了,尤其是张校。 镇压金宝子的结界阵爆炸时,他是第一个赶赴现场,他亲自仔细检查,确认金宝子破阵逃亡,才向上呈报,现在人竟然突然出现,这是演那场戏?! 胡宗武见到金宝子似乎受了重伤,立即上前作势要查探他的伤势,却被金宝子喝止。 “太长老,请您不可再上前一步,弟子怕误伤了你。”金宝子冷冷道。 胡宗武闻言,脸色一沉,但脚步仍然持续前进。 甫刚踏入结界阵,猛然一道震波,狠狠地朝他撞来。 胡宗武乃是元婴期初品修為,丝毫不将震波放在眼底,大袖一挥,随意地化开震波,没想到… “你…”胡宗武瞪大眼睛,惊叫道。 刚化开震波,却没想到缠上一股奇特的暗劲。 他立即止住脚步。 朱延秀全看在眼底,双眼微瞇,不知在思考什麼?! 金宝子慢慢地举起右手,那股暗劲立即收拢回去。 胡宗武认真打量金宝子,脸色露出欣慰的表情。 心想:『金宝竟然因祸得福,修為更上一层楼?!太好了!』 金宝子缓缓道:“弟子只是修练偶有所得,不小心毁了结界阵,不料竟引起轩然**,实在是过意不去。” 金宝子话虽如此,但脸上却没有太多抱歉的表情。 镇守弟子们见金宝子还在,均是大大鬆了口气。 可张校却是脸色铁青,不知是在想什麼?! 朱延秀冷冷地哼了一声,嘲弄道:“长孙金宝,你当悔过峰是你自家的修练洞府,爱怎麼弄就怎麼弄吗?!” 金宝子嘴角一扯,道:“弟子自会负责。” 右手一挥,五指上光彩夺目的戒指一亮,结界阵居然恢復成原来的模样。 镇守弟子们齐叫一声,这是何等法术神通?! “哼,小小的五鬼搬运法,也敢在本姑奶奶面前耍弄。”朱延秀不以為然道。 她右手大袖一挥,结界阵四角落下四尊金甲战神,个个手持刀剑、杀气腾腾。 “四相结阵?!小秀,妳…”胡宗武认 出那四尊金甲战神,那是朱延秀最得意的法术神通—四相结阵,以四具三阶战偶法宝,融合四相属性,凝聚而成的绝大杀阵。 一旦发动,金丹期修為以下,三招内必定轰杀成渣,无一倖免。 “哼,就靠这破烂玩意跟这群废物,能看管得住吗?!我还是相信自己。”朱延秀指著结界阵及镇守弟子们嘲弄道。 听者均是脸色难看。 金宝子冷笑一下,不作任何回应。 “小秀,我人还在阵内,妳想连我都关吗?!”胡宗武眉毛一挑问。 朱延秀回道:“老朱,你不是一直认為你本事比我高吗?自己走出来吧。” 言毕,扭头就离开。 胡宗武无奈地耸耸肩。 他随意看了看四尊金甲战神,有些不以為然。 随即斥退镇守弟子们,没多久,偌大的悔过峰就只剩胡宗武及金宝子。 突然,金宝子双眼一突,呕出一碗黑血,颓然而倒。 胡宗武立即从纳虚戒中取出一枚灵丹,捏碎喂入金宝子口中。 后不放心,又渡了一道真气过去。 久久,金宝子才缓过气来。 “金宝,这练宝妖练化不易,你太心急了。”胡宗武焦急道。 金宝子惨笑道:“不快一点,恐怕我连命都没了。” “此话怎讲?!”胡宗武眉头一皱,问。 金宝子从百宝袋取出一隻暗金色的虫子,将其机关打开,露出如指甲般大小的水镜玉碟。 金宝子将法力送入,玉碟缓缓升起,从中绽放出一道白光,居然同叶琛在锡宝子的练宝阁看到的显影一样。 胡宗武一听到聚宝子三个字,面沉如水。 不待玉碟显影完毕,金宝子狠狠将其捏成粉末。 “南空聚宝居然派人到修罗域劫杀铜宝子及锡宝子,真是好大的狗胆。”胡宗武铁青著脸骂道:“难道他以為灵宝宗就是南空一族的禁臠吗?!” 金宝子抬头盯著胡宗武道:“就这样的人,你觉得他有资格接掌大位吗?!” 一个為了私慾,任意杀害同门师兄弟的人,确实没有资格。 “这件事我会向掌门提出抗议,金宝,你不要想太多。”胡宗武拍了拍金宝子的肩道:“你专心地在此闭关修练,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计。” 金宝子不耐烦地挥挥手,苦笑道:“我能怎麼样?!我现在可比笼中鸟,能有多大的作為?!” 胡宗武嘆了口气,从纳虚戒取出一只玉瓶,放在他面前道:“这是我珍藏的血玉丹,你儘管拿去。” 金宝子看都不看一眼。 胡宗武无奈地嘆了口气,又看了金宝子几眼。 “金宝,那我走了。”胡宗武得意笑道:“你仔细看我如何离开四相结阵。” 只见他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不到十个呼吸时间就走了出去。 但金宝子根本连看都不看。 胡宗武高兴地回头,发现金宝子的反应,重重地嘆了口气,慢慢走下悔过峰。 久久,金宝子才回神过来。 他瞇了瞇眼睛,右手一翻,三隻小虫出现在掌心。 小虫们微微地动了动触角,状似亲暱地在掌心爬动。 金宝子嘴角微动几下,三隻小虫似乎听懂他的话,一致点了点头。 “去吧。”金宝子道。 两隻小虫张开翅膀,飞上天去。 突然,四尊金甲战神猛然睁开眼睛,四柄刀剑齐出,将两隻小虫化成粉末。 另一隻小虫快速地爬出手掌,落在地上,疯狂地挖土钻了进去。 “哼,南空聚宝你以為你仗著南空多宝的力量,就可以隻手遮天了吗?!”金宝子阴冷一笑道:“灵霄宫的婆娘会让你知道,南空多宝的力量其实是很脆弱的。” 说完,他闭上眼睛,继续打坐。 另一头 的猴儿岛。 辛练有了重大发现。 只见他张大嘴巴,死盯著一隻小猿手上的六品百宝袋。 “你…你这玩意儿,打哪来的?!”辛练艰辛地一吞口水后问。 小猿听不懂人话,仍然自顾自地耍弄那只百宝袋,似乎有想将其撕成二半的态势。 辛练二话不说,立即掏出一只大红苹果,在小猿面前晃动。 小猿立即被食物吸引住,停下牠的动作。 辛练一脸哄骗小孩的无良大叔样,淫笑问:“一只苹果换你手上的玩意儿?!” 小猿挑了挑眉毛,怯懦地伸出五隻手指。 辛练瞇了瞇眼睛,大喊:“三只。” 这廝居然讨价还价起来。 小猿认真地将大姆指放入嘴裡,沉思半晌。 辛练冷笑一声,再掏出一根香蕉。 小猿立即扔了百宝袋,抢走苹果跟香蕉,一遛烟就不见踪影。 用一根香蕉外加一只苹果,换一件六品百宝袋,传到中土修真界,不知有多少人会当场喷血身亡,这也太无赖了吧?! 在旁的叮噹族长全看在眼底,只见牠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 故意清了清喉咙,问:“还可以换东西吗?!” 辛练连忙收起百宝袋,摆出一副忠厚老实样,搓著双手回答:“嘿嘿,族长,当然可以,请问,您有什麼东西要换?!” 叮噹族长神祕地朝辛练一笑,随即往密林方向而去。 辛练开心地跟在后面。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突然眼前开阔起来。 辛练定眼一看,差点没被口水噎死。 脚前三尺处,居然是只巨大的天坑,裡头密密麻麻的各式法器、灵器、法宝,足足摆满半个坑,最起码有十几万件。 “这是咱家的垃圾坑,那些不长眼的修士跑来猴儿岛,全被咱家给撕了扔到这儿,肉都被不成才的孙子吃了,剩下的东西你估估,看看能换点啥?!”叮噹族长不以為然地道。 辛练艰辛地吞了吞口水,朝下随意瀏览一回,差点没当场疯掉。 这如果全收起来,那灵宝宗宗主都可以换他当了?! 他硬压下狂喜,故意装成货色很差样,开始对天坑内的东西展开贬低言语攻击。 “族长,这些东西跟垃圾一样呀?!真让我為难,你瞧那边那件三阶灵甲,都有些破损了,还有那块五阶灵盾,盾面上全是伤痕,这货色真的很难上得了檯面…” 辛练足足酸了快一个时辰,叮噹族长不断地点头,彷彿全同意辛练的意见。 最后辛练同学非常大方开出一石香蕉、一石苹果的优渥价码,还故意拍了拍叮噹族长的肩膀,大喊自己人才有的好条件。 叮噹族长闻言,随手将旁边一株十人环抱的巨木拍成两半,冷冷问:“你说,你想要什麼来换?!” 辛练见状,后背全湿了,立即道:“报告族长大人,刚才只是开玩笑,在下愿意用一万张储丹卡来换。” 叮噹族长闻言,又随手将旁边一株二十人环抱的巨木拍成两半,问:“你说,你想要什麼来换?!” 辛练见状,裤襠有些微湿,立即道:“报…报告族长大人,刚才在下也是在开玩笑,在下真正的条件是愿意用太古魔域的域门来换。” 叮噹族长闻言,笑问:“那是啥什麼鬼玩意?!” 辛练肉疼地从百宝袋掏出一只小门,约五寸大小,样式简单古朴。 苦著脸解释道:“这就是域门,通过域门可以进入太古魔域,据发现者回报,光是裡头的太古灵兽,随便一隻摆出来,就可以吓死一整片,更别提裡面珍贵的奇花异草,很多都是早已绝种,这可是非常罕见的宝贝,。” 叮噹族长对此非常感兴趣,立即追问炼化办法,然后自顾自地躲到一旁研究去了。 辛练见状,不禁大嘆亏了老本,直呼薑还是老的辣呀。 (本章完)

第116章 收了五弟 舒服的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七天之期就到。 一大早,眾人就齐聚瀑布前,等待姜臣出关。 姜怜怜一改往常蛮横的性情,像个小女人总是跟在叶琛后头。 这举动让叶琛头大了不少,绑手绑脚之下,什麼事都做不得。 幸好,练宝阁那边有小黑可以帮忙,至少不会延误他的计划。 但炼制属於自己的法宝这个想法,就只能无奈地放下。 此时,突然听到辛练鬼吼鬼叫。 “嘿,姜臣那小子出关了。” 只见一名容光焕发、体格健壮的少年从瀑布后走了出来。 姜怜怜一见,咿的一声,她居然看不真切姜臣的身形,彷彿是一团虚幻的光影。 姜臣走到叶琛及辛练面前,咚得一声跪下,道:“谢两位仙人再造之恩。” 叶琛笑了一声,连忙扶起他,笑意盈盈道:“举手之劳罢了。” 姜怜怜这时一脸茫然,一个小小的凡人,只不过七天时间,居然有如此巨大的转变,连她是金丹期初品都不能看清他的来歷,这倒底发生什麼事?! 还有,之前那个猥琐的死胖子怎麼不见了?!竟然变成一个肌肉猛男,这三个人进入瀑布后,是撞了什麼大仙缘?! 辛练见状,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打算狠狠地噁心她一次,所以加油添醋地把整件事讲了一遍,但他刻意隐去雷公鞭及辟水珠之事。 姜怜怜一听可不干了,居然可以向圣兽大仙要求愿望,她立马就冲向瀑布,只听见咚的一声。 她活生生撞上一面透明的水墙,痛得她眼泪直飆。 “哼,老祖宗不喜欢妳,就算撞死了也进不去。”叮噹族长嘴里叨了根蟹条,一脸满足地从洞穴裡走了出来。 辛练心想:『这蟹螯也吃太久了吧?!』 姜怜怜那受过这般委屈,一个邪气上来,一拍百宝袋要取出如意金钵轰烂猴儿岛,但普想到如意金钵及混天血綾被那个白脸胖修士随手收了,还毫不怜香惜玉地给了自己两巴掌,这前仇旧恨涌上心头。 颓然跪坐在地上,放开喉咙大哭,哭的是惊天地泣鬼神、满天血雨。 叶琛三人哪看过这等耍赖小姑娘样,三个人对看,差点没笑出来。 叮噹族长挑了挑眉毛,心想:『哼,你以為老祖宗不知道妳心裡在算计什麼?!当时妳和墨先生交谈的内容,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老祖宗没当场轰灭妳,算是心肠很好了。』 牠抓了抓屁股,没好气道:“哼,小ㄚ头,别净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有天被人卖了,妳还傻傻地帮他算钱。” 姜怜怜根本不理会叮噹族长说什麼,自顾自大哭大闹。 “圣兽大仙不仅再造了我的肉身,还特意传授了我一套神通及阵法,这…”姜臣正欲说出,被叶琛连忙打断。 “前辈要教你的,你就收下,不可告诉别人。”叶琛笑道。 叶琛看了姜臣一眼,从百宝袋掏出一把黑色短刺,道:“这叫幻影刺, 是三阶的法宝,是幻属性修士最佳的神兵利器,留在我身边也没用,我就借花献佛送给你。” 姜臣红著眼接过去,点了一滴精血在上面,幻影刺立即消失眼前,“太厉害了,根本没办法查觉它的位置,完全一点痕跡都没有。” “呵呵,这下,你想杀谁都没问题了。”辛练打趣笑道。 “等我回到国内,继承大统,我会好好的承担起护卫国家的使命,再也不要让任何一个修真门派,鱼肉我的子民。”姜臣笑道:“但二位仙人,永远都是大魏国的朋友,我大魏国為你们而开。” 叶琛及辛练心想,傍上凡间大帝国,这下总算有个靠山,无定城的弟兄们也不用整日担心金光洞会寻上门来。 辛练看了姜臣许久,有些迟疑问:“嘿,你这小子修為,我怎麼看不透呀?!” “小姜,你现在倒底是什麼修為?”叶琛也端详姜臣许久,仍无法看透。 “这…大概是凝脉期初品吧?!”姜臣抓著头,红著脸道。 叶琛及辛练两人差点没翻过去,凝脉期初品就能够骗过筑基期修士的眼睛,这让他练到金丹期,还不骗过所有人。 叶琛笑了一声,一拍腰上的灵草囊,取出一只玉盒递给姜臣。 “这有三枚筑基丹及两枚结金丹,你回到大魏,抓紧时间闭关,只要你能够顺利结金丹,这大魏就有了最起码的保障。”叶琛笑道:“希望大魏的百姓能够在你在下,过得幸福美满的日子。” 姜臣抖著手接过玉盒,筑基丹已是天价灵石,更别提少之又少的结金丹,这五枚灵丹的价值,足足可以买下十座大魏。 他咚的一声连忙跪下,泪流满面地哭道:“叶哥,我可以叫你一声哥吗?你这简直是对弟太好了。” 叶琛及辛练对看一眼,这筑基丹及结金丹他可多的很,借花献佛根本不肉疼,更何况姜臣可是未来的一国之主,又得了大仙缘,如果他真能多一个金丹期的兄弟,这对他来讲,无疑是多一个得力帮手。 “好,既然你叫我一声叶哥,那我就收你当弟弟,这样季留是你二哥,辛子就是你三哥,三毛子就是老四,你就排行老五。”叶琛笑道。 辛练看了叶琛一眼,朝姜臣五弟五弟的狂叫。 三人抱在一起,比血亲兄弟感情还好。 辛练红著眼睛,揉了揉鼻子,从百宝袋掏出一只铁盒,笑道:“三哥我没大哥出手那麼阔绰,这只铁盒裡是一百张储丹卡,每张储丹卡可以兑换一万枚金霜丹,这就送你,当作是礼物。” 姜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接过铁盒,虽然他是魏帝第十三子,是王子,但天生的五废之身,让他根本得不到父亲及哥哥们的疼爱,甚至有些强势的王子还动輒对他拳打脚踢,唯有他的母亲苏妃及一个随身老太监对他好。 所以他听闻圣地的传说,就决意去赌上一赌,没想到真让他赌到了,不仅成了仙人,还认了两个本事很大的哥哥,这让姜臣不禁百感交集。 “谢谢大哥、三哥,你们实在太好了。”姜臣仰头大嚎。 叶琛及辛练可乐 得很,心想略施小惠就赚到一件大热门,嘿,非常划算。 “那好,我们就回去吧,姜臣我们就送你一程。”叶琛开心道。 他压根忘了章予他们要过来跟他会合的事。 “也好,我身上一块灵石都没有,不靠传送法阵,就算用飞的也要一年时间。”姜臣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 “那我勒?”姜怜怜不知何时收了泪水,出现在他们三人旁边。 辛练不禁翻翻白眼,心想那边凉快那边去。 “嘿,这…这有些不太方便耶。”叶琛脸上出现三条线道。 “哼,你害我弄丢混天血綾及如意金钵,我可不想回神剑宗被师父给杀了,你要负责。”姜怜怜耍赖道,一副漫然天真小女儿样。 “神剑宗?!这关神剑宗什麼事?!”叶琛浓眉一聚,非常疑惑问。 姜怜怜看了叶琛一眼,心想他消息怎麼那麼不灵通。 就把整起事简要的说了一遍,直说得叶琛眼开嘴笑的。 “胡起斐居然**掉了,师兄听到一定乐歪了。”叶琛小声地自言自语。 姜怜怜见叶琛喜上眉梢,还以為他是幸灾乐祸,更加地哭喊起来。 辛练不动声色地拉著姜臣到旁边,看了叶琛一眼,一副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样。 叶琛这下头可大了,手足无措的看著姜怜怜。 叮噹族长摇了摇猴头,不怀好意地心想:『嘿,谁叫你不吃了人家姑娘,还把人家晾在一旁,人家当然缠上你了,你这愣小子,后半辈子可以算是半毁了。』 正当叶琛烦恼的快把头髮拔光之际,突然一道传讯神光落在姜怜怜的手上。 姜怜怜以神识读了内容,神光化成一缕青烟消失。 “呵,神剑宗出事了,我不缠你,下次再找你呦。”姜怜怜冲著叶琛一笑,踏著飞虹急忙离去。 “嘿,大哥,小妞跑了,怎麼不追上去?”辛练不怀好意地推了推叶琛。 “三弟,这种女魔头可碰不得,下次见著她,隔著三条大街,我也会立即扭头就跑。”叶琛吓出一身冷汗,没好气道。 辛练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样,“嘿,不知道是谁天天搂著人家姑娘一整晚的。” 叶琛登时大喊道:“我哪有搂她,是她自己靠上来的。” 姜臣不敢置信看著叶琛,心想:『强者我大哥,连姜怜怜那种女魔头也能收服?!』 不禁暗自竖起大姆指。 此时,叮噹族长嚼著蟹条,不发一语地望著西方的天空,“嘿,真出事了?!好浓的一股妖味。” 叶琛闻言,登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忙问道:“族…族长,该不会是东海妖皇带兵杀来了?!” 辛练及姜臣吓得脸都白了。 叮噹族长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哼,敖凡那老妖龙敢上猴儿岛,老子一掌拍死牠。” 牠往前认真一探,奇道:“这味道又像人又像妖的?!该不会是人妖吧?!” “人妖?!”叶琛三人齐声叫道。 (本章完)

第117章 炉鼎 眾人紧张地看向南面天空。 普过了半个时辰,叶琛突然噗嗤一声,继而仰头大笑。 辛练及姜臣一脸疑惑地看向叶琛。 叶琛难掩笑意,有些难為情道:“不是人妖?是好朋友来了?!” 辛练眉头更加凝重,自言自语道:“我什麼时候交人妖当好朋友了?!” 叮噹族长继续悠哉嚼著蟹条。 突然,天空出现一道青色飞虹,继而落下三个人。 辛练定眼一看,非常不以為然地道:“还真是人妖呀?!” 三个人居然是司徒竣、章予及苏小邪,辛练当然是把矛头指向司徒竣。 这时,小叮噹及小小叮噹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小小叮噹一脸兴奋地问叮噹族长。 “这三个人可以吃吗?!” 直听得叶琛三人脸色很难看。 叮噹族长鼻子哼了一声,不作任何回应。 小小叮噹不敢有所作為,只能猛盯著三人流口水。 叮噹就不同,一副如临大敌的狂打量司徒峻,似乎在衡量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 司徒峻那廝仍是一副无赖样,自顾自地随意四处打量。 章予还是副无奈的穷酸样,像是被人硬扯来的。 三人中改变最多的是苏小邪,不仅已是凝脉期上品修為,而且浑身上下邪气越发地浓厚。 叮噹族长一见到司徒峻,眼睛瞇了瞇,不知道在想什麼。 “嘿,小叶子,这就是你说的圣地?!”司徒峻不以為然道:“看来,不过是座破岛,我北海多的是呀。” 叮噹族长一听到破岛两个字,眼底闪过杀意,身子一进,蒲扇般大的巨掌拍向司徒峻。 叶琛一拍脑门,惨然叫道:“阿,这傢伙又开始惹事了?!” 司徒峻见叮噹族长暴起发难,居然毫不在意,硬是接了牠一掌。 磅的一声,激起一道震波,差点没把眾人给震下海去。 “嘿,小友本事不错呀?!”叮噹族长有些惊讶笑道。 司徒竣嘴角擒著一丝冷笑,回道:“你也不差?!” 脸上风淡云轻,暗地裡却把叮噹族长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上了,这一掌差点没把他五*六腑给震碎,幸亏,他及时运上十成十的功力硬扛。 他心想:『这臭猴子未免太强悍了吧?!』 叶琛连忙向前打 圆场,司徒竣才趁机找了台阶下。 要他服输,比杀了他还难。 一旁的章予见到辛练,惊讶地合不拢嘴。 “辛…辛练,你…你”支支呜呜半天,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辛练得意地拍了拍章予的肩膀,笑道:“嘿,怎样?!帅吧?!” “你…你不是脑袋都掉了,怎麼有办法…”章予还未讲完,立即被辛练拉到一边窃窃私语。 这一头,苏小邪向前对叶琛行了个军礼,恭敬道:“稟城主,我与师父及章大哥先到,无定城弟兄半个月后就到。” 叶琛一听半个月,脸都青了,这月阴草一天要耗费千块上品灵石,此时已经浪费七天,又要再等上半个月,这亏损谁要负责?! 苏小邪哪知道叶琛顾忌的是灵石,还以為是嫌无定城眾人太慢,连忙解释一番。 “稟城主,这东海一路上全是悍不怕死的海兽,需要费点工夫,而且无定城也还在试验阶段?!”苏小邪兴奋道:“孟老拍胸脯保证,只要试验成功,谁都动不了我无定城。” “试验阶段?!试…试什麼?!”叶琛一脸疑惑问。 那头章予已经听完辛练解释,刚好听到叶琛的问题,连忙接过叶琛的问题回答:“嘿嘿,小邪,先不要讲,买个关子先。” 叶琛一听,难道这其中有猫腻?! 苏小邪及章予神神秘秘地一笑。 辛练闻言不禁翻翻白眼,心想:『哼,那个大骗子,能整出什麼鬼东西?!』 另一边,叮噹族长挑挑眉,对著司徒竣很不客气地问:“玉清宫甦醒衣是你谁?!” 司徒竣一听到叮噹族长居然直呼他师尊的名字,脸色相当难看,寒著脸道:“臭猴子,我掌门师尊的大名是你可以叫得吗?!” 叮噹族长一听到,仰头大笑三声,道:“哈哈哈,原来你真是甦醒衣的徒弟,难怪我老是闻到一股妖味,原来那个人妖是你呀?!” 司徒峻一听到人妖两个字,差点没气死,手持铁尺一指,怒道:“臭猴子,你以為我杀不了你吗?!” 叶琛见状,头都大了,这两个人怎麼又吵起来了?! “哼,甦醒衣杀不了老甲,老甲杀不了咱家,那你觉得你能杀得了咱家吗?!”叮噹族长不屑地挖挖鼻孔。 司徒峻一听到老甲两个字,瞳孔缩成针状,有些迟疑问:“你说的老甲,是北海麒麟 一族的族长班布律甲吗?!” 叮噹族长嚣张地用鼻孔瞪著司徒峻,道:“是呀,如何?!” 司徒峻一听,脸立即垮了下来,把铁尺插回腰际,无奈道:“那我真的不如你。” 叶琛等三人傻眼了,第一次见到司徒俊服软,原来老甲那麼强悍?!而叮噹族长更是牛到不行。 “嘿嘿,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你再狗胆多指个几下,咱家保证你绝对变成躺尸。”叮噹族长非常嚣张道。 司徒峻脸色顿时非常难看,但不敢有所反应。 没办法,实力代表一切。 玉清宫横扫北海,就连北海妖皇闕融都不放在眼底,就唯独不敢动麒麟一族,因為紫瞳帝麒麟实在过於逆天,更别提现任老族长班布律甲,那可是巨獠中的巨獠。 甦醒衣曾评价说,若不是班布律甲无心统一北海,否则牠早就拿下北海妖皇的位子。 见到司徒竣服软,叮噹族长就更加嚣张起来,不求不饶地道:“这是咱家的岛,你们三个人没资格在这,给咱家滚出去。” 叶琛只能上前求情,却被叮噹族长的眼神吓住。 司徒峻最后只能訕訕然地带著其他两人,飞到距离猴儿岛最近的一座小岛上。 辛练大呼叮噹族长不近人情。 叶琛苦笑道:“族长算是很给我们面子,没有当场击杀。” “那…大哥我们要等吗?!”辛练抓抓后脑勺问。 叶琛无奈道:“就只能等了。” 正在他们不知所措之时,突然叶琛怀裡的通灵宝玉抖动起来。 两人一见通灵宝玉上的讯息,高兴不已。 另一头,叮噹族长望著岛的另一角,不发一语。 小叮噹见状,低眉顺眼地立於其后,小声问:“父亲大人,那人…” 叮噹族长不以為然地挥了挥手,回道:“咱家知道你要说什麼,对,那人就是老甲说的炉鼎。” 小叮噹慎重地点点头,嘴角擒著一丝不屑,道:“没想到玉清宫真的捣弄出如此逆天的东西?!” 叮噹族长闻言,冷笑一声,道:“哼,人类修士為了飞升,什麼王八扯蛋的事都敢做,尤其是甦醒衣那个王八蛋,什麼事做不出来?!偏偏,那小子居然还把他当成一回事。” 小叮噹又再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两人对看一眼,俱是说不出的诡异笑容。 (本章完)

第118章 归返 大燕徐州 靖远山城 这一日,靖远山城那高达十丈的城门外,迎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样式简单,落在川流不息的人潮裡,一点都不扎眼。 行至大门口,守门兵士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随著人潮缓缓地驶入。 前行至朱雀大街街口,马车停了下来。 坐在前面的马夫,脸容平凡到不行,但是一双眼睛却是透著寒气。 只见他有些為难地扯了扯嘴角,轻轻嘆了口气。 继而恭敬地回头小声道:“啟稟老爷、夫人,已经到了。” “到了呀?!”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 宝蓝色的布帘一掀,落下一对夫妻。 丈夫个子不高,模样有些滑稽好笑,穿著一袭布衣,儼然一副乡下土包子样。 妻子头戴面纱斗笠,看不清面容,穿著一水翠绿短衫,静静地立於丈夫身后。 “耶?怎麼不见了?!”丈夫一脸疑惑地抓抓后脑勺道。 他左顾右盼许久,有些不知所措。 另一侧路边蹲著一名懒汉,见这麼一对夫妻,脸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兀自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走到夫妻面前一,笑道:“嘿,见你们似乎是外地来的呀?!” 丈夫一见懒汉,一对鼠眼闪过一抹异样光彩,随即笑开脸回答:“是呀,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是来这投亲的。” 懒汉只是大略性地打量丈夫一眼,突然觉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打哪见过,也就不再去追忆,之后就把全副精神放在妻子身上,他的本能反应告诉他,这女子的容貌肯定是一等一的。 心想:『假如把这小娘子卖去青龙大街,肯定可以大捞一票。』 丈夫见懒汉双眼发绿,脸色一沉,心想这个市井流痞居然把歪脑筋动到他的女人身上,真的是不想活了。 右手捏了个剑指,正要给这个懒汉留几个血窟窿,突然马车裡传来一个声音。 “嘿,你这臭傢伙,怎麼净瞪著我家夫人看呀。” 一名约莫十岁的小童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两手插腰叫道。 那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可爱。 懒汉一听,脸上有些不自在,故意清了清喉咙,有些恼火道:“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谁说我看了?!” 马夫冷冷地瞪了懒汉一眼,逕自闭目养神去了。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才懒得搭理。 “哼,我说你有就是有。”小童不饶不依地继续道:“你再多看一眼,小心我把你给吃了。” 此话一出,懒汉差点没笑死,心想谁吃了谁,还说不定。 懒汉才不搭理小童,嘴巴撇了撇,装著若无其事地问:“投亲?!是投那门亲呀?!这靖远城还没有我狗蛋不认识的人。” 丈夫闻言,右手手指鬆开了,一对鼠眼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彩。 小童一见,立即笑开了,心想主子要出手了。 丈夫有些不经意的看了懒汉一眼,才问:“嘿,请问您知道武普武爷吗?!” 狗蛋一听到武普两个字,眼珠子瞪得老大,脸色有些苍白。 “您…您该不会是武二爷的亲戚吧?!”狗蛋突然觉得有些腿 软。 “嘿,武爷是我自家兄长。”丈夫抓了抓后脑勺,笑道。 狗蛋一听,差点没尿湿裤子,心想幸好刚没有出格的行為,要不然一状告到武二爷那边,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丈夫见狗蛋的模样,活像是吞了一隻活苍蝇似的精彩,差点没笑出声,心想武爷的名气还真够响亮的。 『真不知道再见面时,武爷会有什麼反应?!』丈夫有些感概地想。 狗蛋不断打量丈夫,盘算他是不是在誆他?! 这年头,顶著名号招摇撞骗的傢伙,可是海去了。 不过敢拿武二爷当招牌的,可没有几个呀?! 丈夫略略失神了一会儿,才又恢復过来。 他对著狗蛋问:“请问…,原来摆在这的京观,怎不见了?!” 当初金不换率领日月宗弟子,屠了朝天宫,把上下四十八名修士的脑袋,堆在这当京观。 狗蛋一听,挑了挑眉毛,心想这傢伙还真是怪胎。 不过人家可是武二爷的亲戚,连忙回答道:“喔,那京观早被武二爷收拢在白虎大街街尾的任氏墓庄去了。” 妻子一听到任氏墓庄,身子略抖了一下。 狗蛋没发现妻子的异常,继续回答道:“嘿,不说你不知道,打从孟震及金不换那两个王八蛋**掉后,犬神宗就成了我徐州第一大势力,连新任州牧都是春大爷钦点的,朝廷跟日月宗连吭都不吭一声。” “金不换**掉了?!”丈夫有些讶异问。 狗蛋现在可不敢嚣张了,老实回答道:“嘿,是呀,被灵霄宫的女仙灭了,整座州牧府包括裡头的人,全成灰了。” 丈夫一听,有些感概地点点头,小声自言自语道:“来晚了,来晚了。” 马夫一听,嘴角扯了扯,不断地翻著白眼。 “夫君,我想去墓庄看看。”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听得狗蛋心痒痒的,想掀起面纱一窥美容,但摄於武二爷的威名,只能作罢。 丈夫点点头,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逕自拉著妻子上了马车,向马夫指点方向,车子就往白虎大街而去。 小童狠狠瞪了狗蛋一眼,急忙地跟了上去。 狗蛋见马车行远,才大大地呼了口气。 “切,今日真是不顺,居然遇上硬点子,幸好没乱来,要不然我就真的活腻了。”狗蛋鬼叫道。 他傻傻地望著已消失在尽头的马车方向,沉默好一阵子。 “我怎麼觉得那个傢伙很眼熟,不知道在哪见过呀?!”他一拍脑门,皱著脸皮自言自语。 “狗蛋大哥,你在想什麼呀?”突然,一个小孩子走到狗蛋身边,关心地一问。 “二狗子,我在想一件事,不过…不过却一直想不起来。”狗蛋抓了抓头髮道。 这二狗子竟然是当初在矿师协会门口卖考题的小孩。 “哈,别想了,我娘今天煮了你爱吃的红烧狮子头,她叫我过来请你。”二狗子道。 “嘿,大娘还真是的,一直让我蹭饭吃。”狗蛋有些难為情道。 二狗子揉了揉鼻子道:“这有什麼,当初要不是狗蛋大哥出手,我那根金条早被人抢走了。”二狗子继续道:“没有那根金条,我娘的病怎 麼医得好,所以你是我家的大恩人呀。” 狗蛋一听到大恩人三个字,突然双眼一亮,重重地鎚了自己手心一下。 但随即吓得裤襠都湿了。 “狗蛋大哥,你…你怎麼了?你别吓我呀。”二狗子连忙扯著狗蛋的衣服。 狗蛋翻著白眼,苍白著脸,苦笑道:“医…医仙,那个傢伙是医仙?!” 早些日子,他曾经去参拜过赤玉城医仙庙,自然看过神龕上的医仙塑像。 这丈夫的容貌神情跟医仙塑像十分相似,也难怪他一时联想不起来。 他立即鬼吼鬼叫一番,活像是中邪一般。 疯狂地朝马车消失的方向,不断磕头认错。 “您是神仙,不要怪罪我呀…” 二狗子见狗蛋这个模样,差点没吓死。 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会见鬼了呀?! 另一头。 犬神宗大厅 武普狠狠将茶杯摔在地上,大厅裡一干人,心都纠了一下。 “海大富那王八蛋敢再动虎倭族一下,我武普绝对会扒下他的肥皮。”武普从齿缝裡透出几个字。 春大郎闻言,嘴角一扯,苦笑道:“武儿,你动了那个胖子,怎麼向老祖交待?!” “交待?!哼,只会奉迎拍马的无耻小人,杀了就杀了,有需要交待吗?!”武普顶撞道。 春大郎无奈地翻翻白眼,道:“那傢伙在朋州搞了个偷天门,替蒋钦打下一片江山,现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你在这个关头把他宰了,就算老祖疼你,恐怕也保不了你呀。” 武普闻言,立即意识到事情的利害关係,这海大富虽然是个小人,但也是个能人。 拜入鼠祖蒋钦门下,法术神通学得不怎麼样,但是权谋经营可是一等一,居然趁著朋州权力中空之际,将鼠系势力狠狠打入,不仅掌握住州军领萧统,还建立门派,整个朋州完完全全落入蒋钦手上。 但海大富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派人暗杀耶律虎,实在令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沉默许久后,对著一名高瘦的中年修士吩咐道:“洪涛,你立即带上一百名弟子赶赴剑鱼泽,给我一天十二个时辰保护耶律虎的安全。” 洪涛立即遵命,正要退出时被武普叫住。 “等等,去之前先绕到仙药阁,把医术最好的人给我捎上,如果耶律虎伤重不治,我武普第一个就把仙药阁给砸了。” 洪涛脸色一沉,连忙退了出去。 “我动不了那个死胖子,至少可以保护好耶律虎。”武普咬紧牙关道。 耶律虎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棋,不能够有任何闪失。 春大郎满脸愁容瞪著武普,不发一语。 突然,一条黑色腊肠狗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对著武普急忙吠了几声。 武普闻言,脸色大变,身子一起,人已消失在大厅,只留下不知所措的眾人。 身為犬神宗宗主的春大郎对武普的行為,丝毫不觉得冒犯,毕竟人家现在可是老祖最疼爱的弟子,其地位早就超越他许多。 对於春大郎来讲,能够当个土皇帝,守著一方土地,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环视大厅的眾人一眼,无奈地摆摆手,道:“该干什麼就去干什麼吧。” (本章完)

第119章 和谈(上)浑元金斗 大魏百纳府 碧霞山霞飞堡 灵霄宫自灵霄娘娘开宗立派以来,传承二十五代,现任掌门洛英华可称得上一等一的优秀掌门。 她自知灵霄宫的根基太浅,又侷限於只传女弟子的门规,无法将其发扬发大,因此特意藉金宝子一事,无限地扩张灵霄宫的势力。 大魏境内所有中小修真门派,尽数收纳掌中,不听从号令者,一律血洗。 歷经半年时间,共有一千五百餘座门派加入,另有一百二十餘座门派消失於朗朗晴空。 天一门对此并未表示任何意见,而共列大魏三大天门的金光洞及朝阳宗,则因為十金尊季风之事,也无暇干涉灵霄宫的行為。 洛英华可算是时势造英雄,一时之间,大魏第一天门,当属灵霄宫。 原本眾人以為她会就此打住,没想到接下来的行為,更是吓破眾人的胆。 她居然提出以五英之首為诱因,趋使灵霄宫弟子大举袭击灵宝宗五大国分部,只要谁能第一个拿下,谁就是五英之首。 此举严重的打击灵宝宗,原本已失去大魏势力,现在可能连大宋及大秦都会失去。 此时,灵霄宫及灵宝宗的斗争,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碧霞山原本山脚下只有一座千餘人的小镇,名曰霞飞镇,镇裡的百姓世代都是服侍灵霄宫,提供劳务及食物。 洛英华大手一挥,收拢了大魏境内所有中小型门派,女人自然纳入灵霄宫,男人就没办法留下,她特意将霞飞镇修筑成一座大型堡垒,将男人置放其中。 洛英华从一千五百餘座门派中,挑选了前剑鐘派掌门万长青為堡主。 万长青不负洛英华重望,把霞飞堡经营的有声有色,完全不输大魏任何一座府城。 这日,高有百丈的城门前,立有一黑一白两名修士,领著三十名凝脉期初品的修士,穷极无聊的岗。 这两人居然就是当日叶琛在北镇城认识的刘兴及王传。 这两个傢伙颠屁颠屁跑到百纳府,原本想趁机捞点好处,没想到本事不 够,人家看不上,最后只落得守城门的活。 不过,这两个人向来乐天,从来就不懂得自怨自怜,仍然充满信心,坚持自己的初衷。 没想到,居然真让他们等到机会了。 只见,东方天空飞来三道异样光虹,在城门口不远处落了下来。 為首的是一名光头老人,面沉如水,穿著一袭紫色长衫,右手捏著四枚铁胆,竟然是灵宝宗护教太长老—胡宗武。 后头跟著两名一胖一瘦的中年修士,俱穿著金色长袍,脸色铁青。 刘兴一见这三人,心*不由地剧烈抽动一下,心想这三人绝对不是善类,立即吩咐王传请堡主过来。 胡宗武在城门前,淡淡的扫视霞飞堡一番,似乎在考虑什麼。 胖中年修士见胡宗武没有反应,逕自走向前去,用有些不屑的口吻道:“洛英华那个老妖婆在哪?!给本胖爷死出来。” 刘兴一听,双眼一瞇,冷道:“道友,请您嘴巴放乾净点,宫主的名讳可不是你能直称的。” 胖中年修士闻言,嘴角一挑,讥道:“小小的一条看门狗,也敢叫嚣,给我去死。” 言毕,右手一挥,一道暴然金光撞向刘兴。 这刘兴虽然是凝脉期上品修為,但一身土属性法术神通可是练得很好,一道土盾术扎扎实实地金光挡了下来。 胖中年修士见到自己居然没拿下刘兴,脸色有些愕然,正要再次出手时。 一只庞然青铜巨鐘狠狠砸了下来,直接将胖中年修士砸成肉酱。 胡宗武见状,仍是面沉如水,不做任何反应。 而瘦中年修士则是双眼暴突、青筋大涨,两隻手金光大现,似乎在做必杀一击的準备。 刘兴见敌人被青铜巨鐘砸成肉酱,登时笑开了嘴,立即领著眾兵士一拜,齐呼:“恭迎堡主。” 只见,天空稳稳落下三名修士。 头一名是名高瘦的中年修士,面容俊朗,蓄有美髯,身穿一袭藏青色长袍,他就是霞飞堡堡主万长青,筑基期上品巔峰修為。 后面跟著两名高壮的猛汉,各持虎头大刀,立於身后。 万长青面露微笑看了刘兴一眼,略略点了点头。 刘兴得意的不得已,心想在长官露脸了,这下有机会出头天了。 此时,万长青长袖一挥,青铜巨鐘化為微尘般,收纳入长袖中。 “太长老,这不长眼的王八蛋,竟然敢杀了我弟弟,弟子我…”瘦中年修士胀红了脸道。 胡宗武左手随意挥了挥,将他的话打断。 “哼,本事不如人,死了活该。”胡宗武瞪了瘦中年修士道:“你以為你对付的了万长青的六阶法宝—练剑鐘吗?” 瘦中年修士狠狠瞪了万长青一眼,有些迟疑道:“弟子的金刚伏魔杖,乃是金系法宝中数一数二的神兵利器,应该…应该打得过?!” 胡宗武嘴角一撇,道:“算了吧,还是留点气力替你弟弟收尸吧。” 瘦中年修士闻言,身子抖了一下,浑身杀气像洩去的皮球一样。 万长青不断打量胡宗武,心想此人修為极高,很有可能是金丹期上品或是元婴期初品修為,他暗底裡已命令王传通报上去,眼下是先拖延时间,等待洛英华到来。 他朝朱宗武抱拳,道:“请问前辈光临霞飞堡,有何指教?!” 胡宗武闻言,淡淡道:“指教?!没什麼指教,只是想屠了霞飞堡,给我灵宝宗弟子报仇。” 此话一出,在场眾人脸色大变。 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万长青瞇了瞇眼,不断打量胡宗武,道:“前辈您该不会是…” 胡宗武根本不理会万长青说什麼,右手铁胆随意一抖,一枚铁胆破空而去,轰出一条笔直的深沟。 沟深有十丈深,霞飞堡半数尽毁,堡内传来此起彼落的哀嚎声。 万长青等人傻眼了,这是什麼东东?! 突然天空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胡宗武,你居然敢毁了我霞飞堡。” 一道金光轰然而落,胡宗武见状,脸色大变,直呼:“浑元金斗?!” (本章完)

第120章 和谈(下)金蛟剪 浑元金斗乃是云霄三姐妹的仙器,当初為报弒兄之仇,不仅抓了陆压道人,同时十二金仙不少也栽在它之下,被其削去三花、消了胸中五气,千年道果毁於一旦。 洛英华仅有元婴期初品修為,当然无法完全施展浑元金斗的力量,但是将胡宗武困住,还是十拿九稳的很。 只见一道斑斕金光扎扎实实罩住胡宗武,任凭他施展浑身解数,也无法破开金光。 这胡宗武可是灵宝宗的太长老,元婴期初品修為,纵横修真界数千年的老妖怪,居然一个照面就被洛英华制住,在场眾人不禁一阵颤慄,这灵霄宫的底蕴实在可怕,幸好自己不是在对头上。 正当眾人用不怀好意的眼光鄙视胡宗武时,另一头万长青果敢出手了。 这万长青可是人精,要不然凭什麼让洛英华从一批落难掌门中提拔上来,除了能力之外,那就是懂得掌握时机。 万长青见洛英华悍然出手,立马就收拾了胡宗武,登时底气大了许多。 这万长青有了主心骨后,态度可就截然不同,此时不打落水狗给主子长脸,可就太不上道了。 立即长袖一挥,一口青铜巨鐘狠狠朝瘦中年修士砸去,颇有助阵气势,登时赚来如雷掌声及欢呼。 瘦中年修士一见,立即慌了手脚,连他的金刚伏魔杖都来不及唤出,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卑屈的死去,心中不断埋怨,怎麼摊上这等倒霉事。 就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篤然一道白光凭空窜出,稳稳地扛住练剑鐘,一个翻腾,竟无声无息地被收走。 万长青猛然喉间一甜,张口喷出一道血雾。 “这…这是什麼法宝?!”他瞪大眼珠子惨道,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一个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刘兴反应很快,连忙驾住了他。 这道莫名白光居然断开练剑鐘与他的神念,并且无声无息地伤了他的神魂。 『好歹毒的法宝?!』万长青瞇了瞇双眼,咬牙切齿。 “堡…堡主,没事吧?!”刘兴关切问道。 万长青立即强打起精神,略略调息一番,微笑道:“呵,没事没事。” 他看了刘兴一眼,心想这小子反应很快,是个不错的帮手。 刘兴见万长青看自己的眼光,心想出头天的机会总算来了。 另一头。 瘦中年修士一见白光,立即跪倒,掩不住的狂喜道:“弟子欧不群,拜见宗主。” “宗主?!灵宝宗宗主多宝子?!”眾人齐声叫道。 中土修真界的元婴期修士,人数不到二十名,个个都是深藏不露、高深莫测,今日居然可以连看三名元婴老祖,眾人一扫之前的恐惧,个个像是打了鸡血般的亢奋。 只见一名老人落了下来,白光稳稳地落在右手手掌上。 老人个子极小,满脸皱纹,穿著件金线长袍,光彩夺目,气势威严。 他就是灵宝宗宗主多宝子,练器宗师,元婴期中品修為。 “落…落宝金钱?!”万长青一见多宝子手上的物件,立即叫道。 只见一枚长著翅膀的铜钱,牢牢地贴著一只小鐘。 多宝子右手一翻,收了落宝金钱,随手将练剑鐘捏成粉末。 万长青脸都绿了,自己的得意法宝随意被人毁了,肉疼得差点当场自裁。 多宝子根本不理会万长青,一双黄浊的眼睛落在金光罩,神色冷峻上下打量胡宗武。 “洛英华,撤了浑元金斗吧?!”多宝子语气极淡却带著威胁道:“否则本宗主不介意用落宝金钱收了妳的浑元金斗。” 只见一道灿烂金光在多宝子面前落下,一名身量极高的****,穿著一袭大紫金神凤长袍,脚踏三寸**。 头戴金尾凤冠,一张细緻绝美的瓜子脸,眉心处还有一只金印,细眉轻眼,鲜艷厚唇,抚媚中带点妖艳、华贵中带些英气。 她就是南海灵霄宫宫主—洛英华。 紧随在后的是一批华服女弟子,其中有司马敏儿、欧阳凤,独独少了陈圆圆及柳灵儿。 眾人一见洛英华,立即跪倒一片。 洛英华看了下半毁的霞飞堡,一双美目满是杀意。 她立即吩咐司马敏儿等女弟子进入霞飞堡救助伤患。 随后瞪著多宝子,寒著脸,厉声道:“南空多宝!你这老浑蛋居然敢毁我霞飞堡,信不信我直接把他收入浑元金斗,压入镇仙石中?!” 多宝子闻言, 灰白的眉毛一扬,讥道:“洛英华!凭妳元婴期初品修為,能够打出一道金光,已是妳的极限,就别再口出狂言了。” 多宝子一句话正中洛英华的软肋,她确实无法完全掌控浑元金斗,就连当年的灵霄娘娘也顶多只能打出三道金光,金光只能暂时性压制对方,根本无法将其收走,否则她直接把南海妖皇公羊巡给收了,何必搞什麼千年之约。 胡宗武困在金光中,脸色净是骇然神情,嘴裡不知道在讲什麼。 洛英华美目一瞇,扬手收了金光。 胡宗武像斗败的公鸡般立於一旁,不敢有所作為。 多宝子冷冷瞪了他一眼,嘲讽道:“原以為你比朱延秀还小心谨慎,这才派你来和谈,没想到,你居然出手毁了人家的地方,这要叫我怎麼谈下去?!” 眾人一听和谈?!不禁面面相覷、不敢相信?! 灵宝宗真的被灵霄宫打怕了,投降来了。 个个脸上俱是红光满面、得意非凡,这可是修真界一大奇闻呀?!自己能够恭逢其盛,实在是祖上积德呀。 洛英华闻言,冷笑一声,心想南空多宝这老狐狸嘴巴喊和谈,骨子裡却是来试水温的,如果她没有第一时间打出浑元金斗,恐怕这时霞飞堡早已经不復存在。 多宝子见洛英华没什麼反应,继续道:“呵,这修真界以和為贵,打打杀杀总是件不好的事,希望贵宫可以就此打住,免得伤了彼此的和气呀。” 多宝子此时的表情说有多诚恳就有多诚恳,好像所有的事都只是误会而已,解释一番就可一笔勾消。 洛英华面沉如水,眼神如刀,从齿缝裡一字一字道:“金宝子勾结宫内叛徒,意图谋害本宫,又将我附庸海族任意贩卖,你多宝子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本宫算了,南空多宝!你也太看得起自己吧?!” 多宝子闻言,满脸皱纹上竟略略浮现黑气,冷道:“洛英华!妳别给脸不要脸,妳师尊苏红袖在世时,见到本宗主也要服软,更别提妳这个小娘皮子,哼,本宗主的耐心有限,妳别挑战本宗主的底线,怕妳承受不了。” 洛英华虽為女身,但骨子裡却是狠辣异常,她连南海妖皇公羊巡都不看在眼底,区区一个南空多宝,她根本完全不怕。 右手食指上的纳虚戒一闪,两条蛟龙起在空中,往来上下,祥云护体,头併头如剪,尾併尾如股。 “金…金蛟剪?!”多宝子一见,满脸惊恐道。 金蛟剪乃截教教主通天教主赐给云霄三姐妹的法宝,此剪乃是两条蛟龙,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此剪祭在空中,日月难圆、天地摇动。教十二金仙无不惧之,多宝子仅小小的元婴期中品修為,焉能不胆战心惊。 “不错,这就是我灵霄宫镇宫道器之二的金蛟剪,本宫倒要看看,是你的身子骨硬,还是我金蛟剪利?!” 此话一出,赚得眾人如雷掌声。 多宝子此时老脸可掛不住了,这金蛟剪可是一大杀器,可以同天一门丹阳子的翻天印相比,傻子才跟它硬碰硬。 他狠狠地瞪了空中的金蛟剪一眼,久久不发一语。 心想:『可惜镇宗道器—遁龙桩不知流落何方,否则今日何须让洛英华这小娘皮子耀武扬威,唉,我灵宝宗先天就差人一截呀。』 他可不敢拿落宝金钱跟它赌,只能将一口鸟气嚥下。 多宝子嘆了口气,语气似乎有些服软道:“好,洛英华妳够狠,那妳说,要怎麼样,妳才愿意结束这场纷争?!” 洛英华闻言,嘴角一扯,露出炫人目光的灿烂笑容,道:“很简单,本宫只要金宝子的人头。” 此话一出,眾人齐倒抽一口冷气,灵宝宗八大宝主之首金宝子的人头,洛英华这招,实在有够狠毒,惹到她真的是必死无疑。 修真界本来就是奉行以强凌弱的最高準则,洛英华身為一宫之主,如果任由他人迫害,而不做任何反应,灵霄宫肯定永无安寧之日,唯有狠狠的反击,把敌人狠狠的打怕,才能在修真界牢牢稳。 鹿儿岛大爆炸一事,幕后主使者除了金宝子外,还有天一门盛秋雨,对於天一门,洛英华只敢抗议,不敢有所作為,因為天一门的反扑,灵霄宫根本承受不住。 多宝子闻言,冷冷笑了一下。 心想:『用一个不听话的弟子换来全宗的安稳,这生意实在划算,反正这事是金宝子惹出来的,就由他一个人去承担,而且又能替聚宝子除去一个劲敌,实在是一石二鸟的上上计。』 胡宗武一见多宝子的表情,登时明白他绝对毫不考虑地答应。 多宝子,可是他的儿子呀?! 他立即上前,急道:“宗主,千万不可,这是洛英华居心叵测的奸计,宗主千万不可上当。” 洛英华见胡宗武的态度,对於谣传许久的传言,有了几分可信度。 『呵,这金宝子真正的父亲难道真是胡宗武?!』 洛英华瞇了瞇美目,心想:『哼,多宝子那隻老狐狸肯定会牺牲金宝子,这样正合我意,我倒要看看胡宗武如何解套?!』 多宝子对胡宗武的反应,完全不意外,只见他淡淡地道:“太长老,要以大局為重呀,我灵宝宗已经损失数千名宝贵的弟子,不能再损失下去,既然可以用金宝子的命,换来本宗的和平,我想他一定会愿意的?!” 此话一出,令在场眾人全寒了心。 修真界本来就是极端现实的世界,从来都没听过,谁会為了保谁牺牲自己,為了成仙,连自己父母妻小都可以拋弃杀害,更别提只是门内一个弟子而已。 灵霄娘娘的誓言,无疑是污浊不堪的修真界中一道清泉,可惜金宝子运气不佳。 胡宗武见状,红著眼,咬牙切齿问:“师…师兄,我再问你一句,你真的要牺牲金宝子?!” 多宝子一听,面沉如水,冷道:“本宗主心意已决,师弟不可再执迷不悟。”这师弟喊得特别用力。 胡宗武深深的瞪了多宝子一眼,眼底满是无尽的鄙夷。 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南空多宝,而是一个可悲又可怜的老人。 他转身直视洛英华,神情严肃地问:“洛英华,我想跟妳做个协议?” 洛英华咦的一声,疑惑看向胡宗武。 胡宗武此时,眼前突然闪过那抹娇柔的倩影,心头揪了一下。 『小玉,我欠妳的,下辈子我会还妳;欠金宝的,我胡宗武现在就还他。』 他语气极轻的道:“如果我自废道行,换金宝子一命,妳可接受?!” 此话一出,眾人都不敢置信,居然有人愿意用数千年苦修而来的道行换一个弟子,这要说他们没关係,谁能相信?! 多宝子闻言,不解道:“师…师弟,你…” 洛英华细如弯月的眉毛一挑,心想:『呵,果然逮到你了,你居然肯為了金宝子,断了自己的求仙之路,哼,灵宝宗仅有的三个元婴老祖去了一个,这灵宝宗的战力可是降了不止一个级数,这买卖可是划算得很。』 洛英华满意的点点头。 胡宗武惨然一笑,二话不说,悍然运动法力震碎元婴,登时昏厥过去。 多宝子只是略略神情一暗,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看在洛英华眼底,突然惊觉自己似乎成全了多宝子一些事?! 随即嘴角一扯,得意的点点头,灵霄宫这下可谓是大获全胜,从今尔后,谁敢再瞧不起灵霄宫?! 多宝子不急不徐地踏步向前,俯下身子捏开胡宗武的嘴巴,投了一枚灵丹下去,随后示意欧不群将其扶起。 他淡淡瞪了洛英华一眼,道:“既然太长老已经自废道行,洛英华妳也该信守承诺了。” 洛英华笑道:“这是当然。” 多宝子此行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不愿久留,转身踏著飞虹离去,欧不群连忙扶著胡宗武紧随在后。 眾人见多宝子夹著尾巴跑了,爆发一阵又一阵地欢呼声。 但不是每个人都那麼开心,万长青可就笑不出来,多宝子随手毁了他的练剑鐘,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能懊恼自己做事不加思索。 细心如洛英华一见,登时明白。 她轻笑一声,道:“长青,你的损失,本宫自然会加倍补偿你。” 右手一抖,一只兽纹金鐘落了下来。 “此鐘為六阶法宝,名曰荒兽鐘,裡头封存著八头上古荒兽,一旦发动,等於多了八个得力助手,而且鐘体乃是以千石足量的冥铁铸鍊而成,无坚不摧,这就送你。”洛英华细心解释一番,颇有上位者抚卹下位者的态势。 万长青闻言,激动不已,刚才那点小委屈早就拋到九霄云外。 连忙叩谢,心想自己这次真的拼对了。 洛英华随意挥挥手,要求万长青立即著手修復霞飞堡,后者立即领著刘兴去忙了。 洛英华见半毁的霞飞堡,心疼不已,心想盘算著,该是把九曲黄河大阵摆出的时候了。 (本章完)

第121章 兄弟情义 灵宝宗本宗仙宝巖 悔过峰 银宝子肥胖臃肿的身躯,万般委屈地跪在一座结界阵前,已过了三天三夜。 悔过峰上一片荒凉,只有稀稀落落地四五座结界阵。 唯独银宝子身前的结界阵,特别引人注目。 只见结界阵四角耸立四尊金甲战神,尊尊庄严肃穆中饱藏杀意,彷彿若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将会遭受前所未有的无尽灭杀。 银宝子肥脸上满是愁苦,一边瞪著结界阵,一边暗自咒骂。 儘管银宝子拥有金丹期初品修為,也禁不住悔过峰上寒彻心肺的风罡。 “你说胡宗武為了救我,居然自废数千年的道行?!” 突然,结界阵深处传来一个冷淡至极的声音。 银宝子连忙答是,背脊上的冷汗登时浸湿长袍,额头上的热汗如雨急下。 “呵,何苦呀?!” 语气中透著嘲弄,彷彿与他一点关係都没有。 银宝子瞇了瞇细眼,极力想在幽暗的结界阵裡,寻找金宝子身影。 但这只是徒劳无功,结界阵如同阴阳分隔线般,无情地划分出一块独立的空间。 银宝子知道金宝子对胡宗武非常感冒,但他不得不冒著被金宝子痛骂的可能,极力苦劝他。 “大哥,太长老只剩不到七天的寿命可活,你就不能可怜可怜他,到静心居去看他一眼吗?!”银宝子扯了扯嘴角,胸有成竹道:“只要你答应,守卫那边我已经买通,没有人会发现你曾经离开悔过峰。” 银宝子的话彷彿讲给空气听,金宝子没有任何回应。 半个时辰过去,银宝子不得不厚著脸皮,再劝劝他,没想到却得到一个答案。 “凭什麼?!” 轻飘飘的一句话,把银宝子弄得有些恼火,他几近吼叫道:“他是為了你才自碎元婴的,你竟然如此铁石心肠,这还算是人吗?!” 话一脱口,银宝子就后悔了,他连忙甩了自己十个巴掌,整张白净的肥脸,登时肿得跟猪头一样。 “对…对不起大哥,我讲错话了。”银宝子低下头懺悔道。 突然,结界阵裡响起一阵鼓掌声。 银宝子猛然抬起头,一脸诡异又莫名其妙的表情。 “不错,我的好弟弟真的长大了,当了大宝主,真正开始做事后,已经懂得利害得失,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被朱延秀逼来当说客的吧?如果不来,你很可能坐不稳大宝主的位子吧?!” 银宝子闻言,吓得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唉,银宝呀银宝,你的思虑还是差了些,就算我真的去静心居一趟,朱延秀也保不住你大宝主的位子,因為南空多宝及南空聚宝这一对狗爷孙,為了守住宗主之位,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二人,胡宗武一死,下一个 就轮到我跟你了。” 银宝子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眼底满是惊恐。 “不…不会的,宗主不会的,他…”银宝子结结巴巴的讲,才开了话头却接不下去。 这可能性实在太高了。 “洛英华这老妖婆现在肯定非常得意,自以為她赢了灵宝宗,殊不知她上了南空多宝的当,南空多宝根本就是把她当成排除异己的刀,唉,我苦心经营几百年的基础全毁了。” 银宝子闻言,脑海裡翻腾不已,『天呀,我怎麼没想到,那十几间的灵宝阁全是大哥的嫡系子弟兵,根本没有动到南空一族的產业,好歹毒的南空多宝呀。』 银宝子心凉拔凉拔的,他深深体会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残酷现实。 “嘿,幸好我早有一番安排,南空多宝你毁了我的心血结晶,我金宝子怎麼可能善罢干休,我看,我就拿你的孙子当陪葬品吧。” 银宝子腾的一声起,紧张道:“大哥,你说什麼?你要杀了少主?” “少主?银宝你把那个小王八蛋当成少主?你该不会已经背叛我了吧?” 银宝子见自己说漏嘴,害怕的缩著脑袋,右手暗自捏著土遁符,如果情况不妙,他会毫不犹豫的遁走。 “我辛辛苦苦的扶养你,无时无刻的保护你,这些你都忘了吗?” 银宝子低著头,小声答不敢忘。 “我為了你不惜放弃多少机会,只希望你能长进些,最后為了让你晋升宝主之位,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信任的好朋友都杀了,这些你都忘了吗?” 银宝子被金宝子的诛心之话,震的哑口无言。 两行泪水无声地涌出,两膝重重地砸在地上。 “大哥,我对不起你,我…我一时鬼迷心窍,背叛了你。”银宝子哭喊。 他知道如果承认,大哥顶多痛骂他一顿,如果死撑著不承认,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久久,结界阵裡才传来… “银宝,算你还有些良心,懂得悔改,但似乎有些晚了呀…” 金宝子的话,比起悔过峰的风罡,更加地寒彻心肺。 银宝子这下急了,大哥肯定动了杀机,如果不马上证明自己真的有心悔改,恐怕自己会尸骨无存呀?! “大哥,那隻练宝妖…”银宝子急著要将聚宝子的毒计暴露出来,却被金宝子硬生生打断。 “我身上的练宝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练宝妖,对吧?!” 银宝子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大…大哥,原来你早知道了?!』 “哼,起初我还不知道,但当我练化到第一个百年时,我赫然发现自己的神魂居然失去了大半,苦思许久才知道问题出在这练宝妖上,所以我毅然决然的放弃练化,将它封印,修士的神魂是修真的基础,原本以為我已经废了 ,却没想到我居然在混乱星域裡撞了个大仙缘,不仅神魂得以修復,而且修為还精进不少,或许上天要我好好的活下去,这样才能报仇。” 银宝子刚开始羞愧得无地自容,到后头却是眉开眼笑,大哥居然撞了大仙缘。 “偽练宝妖一事,我不会追究下去,因為你是我唯一的血亲,但也因為这样,我就更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唉,从今尔后,你我兄弟情义已断,你再也不是我弟弟。” 银宝子耳边彷彿响起雷鸣,震得他头晕眼花。 他正要哀求金宝子的原谅,没想到他的一句话,让他无力再说什麼。 “长孙金宝,你可以滚了。” 语毕,结界阵裡不再传来任何声音。 银宝子太了解金宝子的性情,他不能容许一丝一毫的背叛,自己的所作所為,换来断绝关係,已经是他天大的恩情,换作他人,早就没命了。 他红著眼、咬著牙,朝结界阵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神情暗淡地往胡宗武居住的东来峰而去。 银宝子一到东来峰,就急著往静心居而飞去。 他要趁胡宗武未死之前,求他将金宝子送出仙宝巖,否则他必死无疑。 『大哥,弟弟能做的,就只有这样而已。』银宝子眼神坚定。 银宝子脚才刚踏进静心居,迎来的是朱延秀焦急的目光。 “你大哥答应了吗?”朱延秀抓著银宝子问。 银宝子沉重地摇了摇头。 朱延秀一见,手上的盘龙金杖重重一落,差点没震伤银宝子。 而静心居有防卫法阵,才禁得起朱延秀一下。 这元婴期修士一怒,一个俗世帝国很可能就此消失了。 “小秀,算了吧。”胡宗武听到声响,从裡头慢慢走了出来。 银宝子一见胡宗武,只见他两颊泛红、目光如电,根本不像快死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迴光返照。 “不能算了,师兄!你為了金宝那小王八蛋,做出那麼大的牺牲,他居然连来看你一眼都没有,不行,我去把他抓来。”朱延秀激动大叫:“我绝对不能让你抱憾而逝,这绝对不能。” 胡宗武闻言,淡淡一笑,话中却带著不可拒绝的口吻道:“小秀,你敢走出静心居一步,我就咬舌自尽。” 朱延秀瞪大双眼,浑身不断地发抖。 “这是我欠金宝的,现在还给他了,这样就好。”胡宗武的神情彷彿如释重担,非常的轻鬆恬静。 “师兄,你实在太善良了,这错根本不在你身上,是师尊一手造成的,你不需要这样的。” 朱延秀皱著眉头,道:“况且小玉嫁进长孙家,是她的选择,没人逼她的。” 胡宗武微微的摇摇头,轻嘆一声。 “她当时已经身怀六甲,如果 不嫁给长孙义夫,她能去那裡?!”胡宗武盯著朱延秀道:“如果师尊知道她怀了我的种,他老人家会放过她吗?就算他可以,媚娘那边怎样办?” 银宝子起初听得满头雾水,到后头才惊觉到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他大哥真的是胡宗武的儿子。 难怪父亲从小就非常讨厌大哥,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照三餐毒打他,原来是这个原因。 银宝子看向胡宗武,眉目之间俩人真的神似。 “师兄呀,你為金宝做的不够多吗?若不是你,他凭什麼结金丹?!若不是你,他凭什麼成為练器宗师?!若不是你,他凭什麼成為大宝主?!你做的不够多?放弃的不够多吗?”朱延秀声音越来越大,到后面几乎是吼的。 “南空多宝那个二百五,凭什麼当宗主,因為你放弃了呀。” 此话一出,银宝子吓傻了。 胡宗武含著泪水,向前轻轻地搂住朱延秀,拍拍她的背,柔声道:“小秀,我知道你心疼我,我都知道。” “对不起,為了等我,妳一辈子没有与人结為道侣,我胡宗武这一生对不起太多人了,有些人能还,有些人还不起;对妳,我自信还可以还,趁著我人生最后还有点时间,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们,我们静静的一起渡过吧。”胡宗武看著朱延秀,感情真切道。 他眼中的朱延秀,不是鹤髮满脸皱纹的老妇,而是一个有著甜美酒窝的爱笑少女。 朱延秀傻住了。 她所爱的男人,真的回应了她漫长岁月的单恋,她觉得自己的等待值得了。 朱延秀正要依偎在他怀裡时,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巨响。 “是悔过峰方向。”银宝子意识道。 朱延秀双眼一瞇,疑道:“四相结阵為什麼没有反应?!” 胡宗武焦急道:“难道是南空多宝派人去杀金宝了?!” 朱延秀闻言,目含杀意、冷笑一声,道:“他敢?!” 随即抓著胡宗武及银宝子,一道紫光暴然射向悔过峰。 不到三个呼吸,三人已到。 只见金宝子稳稳立於半毁的结界阵中。 他一见胡宗武,表情相当微妙。 没多久,多宝子及一批弟子同时到达。 “不错,人都齐了。”金宝子见此,脸上掛著清冷无比的笑容。 朱延秀眉头一皱,这傢伙想做什麼?! 金宝子右手一翻,取出他的练宝阁,随手扔在地上。 朗声道:“我,胡金宝,在此宣示,从此时此刻起,再也不是灵宝宗弟子,同时宣佈,我重回仙宝巖之日,就是灵宝宗灭亡之日。” 此话一出,眾人皆是骇然。 多宝子嘴角一扯,冷道:“哼,你以為你走得掉吗?!” 朱延秀的盘龙金杖对著多宝子, 冷道:“南空多宝,你敢动他,我朱延秀不惜与你一战。” 多宝子脸都绿了,这金宝子的人缘也太好了吧?!连一向不对盘的敌人,都愿意跳出来力挺他。 胡金宝根本不在乎多宝子的敌意,逕自对著胡宗武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胡宗武泪流满面,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金宝已经认了他这个爹,因為他称呼自己已不再是长孙金宝,而是胡金宝。 朱延秀看向胡宗武的眼光,净是安慰。 胡金宝随即立起身来,腰如枪桿、顾盼八方,笑道:“凭什麼?就凭天命不在你身上而是在我身上,你瞧!” 他右手一扬,一根黄澄澄的小棒子,上头镶著三只金环。 多宝子一见此物,眼目欲裂,激动道:“遁…遁龙桩?!你怎麼找到的?!” 胡金宝眉毛一挑,笑道:“呵,这就要感谢你的宝贵孙子,要不是他弄了个偽练宝妖,把我弄得差点死在混乱星域中,我怎有机会进入上古金仙的修练洞府,不仅神魂修復还修為大增,还得到这件仙器。” 多宝子激动道:“这不是你的,这是我灵宝宗失传已久的镇宗道器,快给我还来。” 其实灵宝宗的遁龙桩是仿造品,是开宗祖师—灵宝子依著古书记载所练,而胡金宝手上的遁龙桩才是真品,这才有今日之误会,这是灵宝子意想不到的。 胡金宝眉毛一挑,翻手收回遁龙桩,笑道:“想要?!等我重回的那一天吧。” 语毕,胡金宝扭身消失。 多宝子岂会让胡金宝在他眼皮底下遛走,悍然虚空一指,半毁的结界阵顿时化為乌有,连四尊金甲战神都被波及,几近乎化為金汤。 朱延秀一时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著多宝子出手。 胡宗武及银宝子大叫。 多宝子一个向前,人已在原本的结界阵中,但胡金宝却是遍寻不著,彷彿蒸发了一般。 他刻意放开神识,尽扫仙宝巖,连一隻蚂蚁都没有放过,愣是没有胡金宝的踪影。 眾人皆是骇然,从来听过有人可以在元婴期中品修士面前逃走的,这胡金宝也太牛了吧?! 多宝子气疯了,赤红著眼,神情近似疯癲。 随后他意识到朱延秀搞的鬼,随即恶狠狠地瞪著她。 突然,一名弟子急急忙忙地飞上悔过峰,一见到多宝子,连忙扯开喉咙大喊。 “六宗主、七宗主、八宗主战死了!” 多宝子闻言,六宗主不就是聚宝子,他的宝贵孙子,南空家族最后一个希望,他战死了?! 多宝子前有遁龙桩得而復失的打击,后又听到聚宝子的战死的消息。 喉间一甜,张口喷出一道血雾,颓然而倒。 另一头,银宝子激动不已,心想大哥真的杀了聚宝子了?! (本章完)

第122章 班布律甲(上)讨儿子 东海猴儿岛东方三百海引 无名小岛 这座无名小岛不大,顶多百餘丈。 光秃秃的,什麼植物都没有,更何提会有什麼生物存在。 岛中央有座隆起的小山包,山包边上有些杂乱的微量矿石,真可以说是乌龟不上岸的鸟地方。 司徒竣这廝心高气傲的傢伙,被叮噹族长给鄻出猴儿岛,一腔怒火无处发洩,这无名小岛方围千餘海引的海兽可就遭殃了,全给司徒峻杀得精光。 苏小邪及章予早就习惯司徒竣的作风,不想理会也不敢理会,只好任由他去滥杀无辜。 两个人随便找了个乾净的地方,架上个火堆,插上几条肥美的鬼刀鱼,开始烧烤起来。 苏小邪自小就跟著苏东珣到处游歷,早就练就一番好手艺,这鬼刀鱼隻隻被他烤得外酥内嫩、香味诱人。 连章予这个吃惯山珍海味的老饕,也被逗弄得口水直淌。 正要伸手去拿时,一个无赖的中年修士抢了过去。 只见他张口咬掉半条,毫不担心烫伤舌头。 “嘿,小邪,你这烤鱼真不赖,绝对有君悦酒楼大厨的水平。”司徒竣惊喜道。 苏小邪闻言,只是笑笑,并不搭理。 章予偷偷看了司徒竣一眼,伸手想抓下一尾烤鱼,没想到全被司徒峻给没收了。 “嘿,这些全是我的,你没份。”司徒竣犹如幼童怕人抢食般,将烤鱼全抓在手上。 章予见状,脸都绿了,嘴巴裡满是口水,馋得受不了,无奈打不过人家,还能如何?! 苏小邪一见,示意不用著急,右手往海的方向虚空一抓,一粒大水球裹著十餘隻鬼刀鱼,飘浮在半空中。 这聚水成球在水系法术中只能算是入门,但要做到收放自如、随意挥洒,这可不是人人都做得到,司徒竣非常满意,这苏小邪有天份 又肯苦练,乃上上等的修仙人才,想到被苏东珣那个不入流师傅带著,他就觉得暴殄天物。 章予一见,心生一计,随手一拍百宝袋,十餘隻飞剑稳稳贯穿鬼刀鱼,然后围著火堆依序插入沙土裡。 『帮点忙,总该有机会吃上一条吧?!』章予有些胆怯地看了司徒竣一眼。 后者根本不在乎,犹自大啖美食,但双眼却是盯著远方海平线。 苏小邪见状,问:“师尊,有什麼事吗?!” 司徒峻吃完最后一尾鱼,随便用衣袖抹了抹嘴,道:“没啥大事,我去去就来。” 话才说完,人已经消失。 突然,章予猛地扭头,满脸惊恐样。 “草,好…好浓的妖气,该…该不会是东海妖皇带兵杀过来了吧?!”章予吓得可不轻,讲话都结巴起来。 苏小邪只有凝脉期上品修為,神识范围顶多数百引,当然没办法感应什麼。 一张俊脸吓得苍白,不断地盯著章予的表情,想要藉此了解状况。 章予起初满脸惊恐,慢慢地表情恢復正常,最后竟然有了些戏謔的味道。 他将嘴巴弄得咂巴咂巴作响,彷彿在看一场精彩大戏。 苏小邪见章予看得出神,无奈地耸耸肩膀,还是专心地烤鱼。 普不过半个时辰,章予大大地吐了口浊气,笑道:“司徒峻这傢伙真够悍的,居然一人单挑五名妖修,全把对方宰了。” 苏小邪嘴角一挑,没有搭理章予的话。 心想:『修為再怎麼高,人品跟不上,也只是修真界的败类呀。』 这个心声要是让司徒峻听到,肯定立马就把苏小邪给灭了,哪有徒弟这样评价师父的。 “呦,那个龙首人身的妖修,该不会是东海妖皇吧?!”章予彷彿看好戏般戏謔道。 要是此时他手上有烧酒、花生, 肯定一口酒、一口花生的看热闹。 这时,天空落下两个人。 “嘿,小叶子跟辛练来了。”章予扭头一见,满带笑容道。 “呦,弄起烧烤来了呀?!”辛练一见,两眼发亮道:“吃烤鱼没配酒,那滋味少了很多呀。” 他随手一拍百宝袋,十只酒瓮落在沙堆上。 章予顾不得烤鱼还未入味,先拿了一条起来品嚐,随即又拍开酒瓮封泥,喝了一大口酒。 “真是讚呀!”章予大喊。 辛练立即加入享受美食的行列。 一旁的叶琛不发一语,脸色凝重地盯著远方海平线。 他们是被浓厚的妖气给引过来的,没想到一过来发现,司徒峻一个人正在虐著东海海族军队。 “这…这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杀呀?!”叶琛有些不忍地道。 司徒峻接连宰了六位海族将军后,一时杀性大起,开始屠杀起后头未成人形的海兽,杀得是日月无光、鬼哭神号。 “哼,谁叫那些傢伙不长眼,撞上了这尊杀神,我看他不杀光那些海兽,是没办法停手的。”章予翻翻白眼道。 辛练撇了撇嘴,幽幽道:“他不怕再宰下去,真的把东海妖皇给引来了?!” 叶琛闻言,挑了挑浓眉,道:“依他的性子,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 眾人一听,脸都绿了,齐想这廝到哪都惹祸呀?!这是什麼样的师父教出来的呀?! “嘿,管他的,老毒物一来,解了土行前辈的蛊毒,还了藏龙龟,这廝就会乖乖回北海去,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辛练有些哀怨道:“但老毒物不是说三日会到,怎麼都过五日了,人还没到呀?!” “该不会有什麼事耽搁了吧?!”辛练脸色有些暗淡。 他根本不在乎长春子,只在乎他未来的小媳 妇陈思儿。 突然,三人猛然齐看向北方海域。 一道灿烂紫光直奔而来,一股化不开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直袭而至。 连修為尚浅的苏小邪都感受到压力,更别提叶三人。 四个人立即收敛心神、暗自蓄劲,如临大敌。 突然,苏小邪身边多了个无赖中年修士。 “你们谁招惹了北海麒麟一族?!”司徒峻脸色沉重地巡视叶琛三人。 叶琛及辛练闻言,太阳穴都快炸了。 这班布律甲该不会是来讨儿子的吧?! 司徒峻见叶二人脸色有异,脸色更加沉重。 紫光来得很快,不过三个呼吸,就出现在叶五人头上。 紫光散去,落下一头五彩斑澜的巨大麒麟。 麒麟一落地,唰地一声,化成一名矮胖的老人。 双眼紫金,皮肤暗红,脸上带著不可言喻地诡异,穿著一袭金色长袍。 “晚辈玉清宫司徒峻,拜见班布族长。”此刻的司徒峻,说有多乖就多乖,没有刚才那般张牙舞爪、大杀四方的兇狠模样。 眾人不禁揉了揉眼睛,一副是不是眼花的模样。 班布律甲只是看了司徒峻一眼,就逕自瞪著辛练的灵兽袋。 叶琛及辛练登时头大如斗,这下子全玩完了。 “我儿子阿摩军的尸体是不是在你们手裡?!”老甲瞇了瞇紫金双眼,问。 叶琛咬了咬牙,坦白回答:“是,尸体确实…” 班布律甲根本不管叶琛说什麼,虚空一抓,就把辛练灵兽袋摄去。 辛练见灵兽袋被抢,直觉性地出手,没想到班布律甲随手就制服辛练。 叶琛及章予、苏小邪见状,立即出手搭救,却没想到班布律甲一个瞪眼,将他们三人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叶琛吓傻了,心想 :『这是什麼法术神通?!』 苏小邪反应没叶琛般剧烈,但仍是心头揪了一下,司徒峻曾提过紫瞳帝麒麟的可怕,就在於牠们的瞳术,修為较浅的可以施展幻术,而依班布律甲的修為,可以一眼瞪爆筑基期修為以下。 “把我儿子的尸体交出来,我就留你一个全尸。”班布律甲脸沉如水,冷冷道。 五根铁指缓缓地陷入辛练的脖子。 司徒峻原本不想淌浑水,但他一看见自己的宝贝徒弟中招,这下可忍不住了。 右手抽出铁尺,左手翻出冰魄寒铃,他不求一击必中,只求能够让他有机会救下徒弟。 班布律甲乃是活了数万年的老妖怪,岂不知司徒峻的打算,他头也不回,道:“司徒小儿,你敢动手,我班布律甲必定率领麒麟一族,踏平玉清宫。” 司徒峻一听,傻眼了,踏平玉清宫?!这可不行,只好低眉顺眼地收起傢伙,乖乖地在一旁,一双眼睛不断在苏小邪身上打转。 辛练被班布律甲掐得快喘不过气来,但他仍死撑著,因為那可是他二哥呀。 就在辛练快要断气之时,班布律甲手裡的灵兽袋突然一亮,一头斑澜七彩麒麟窜了出来。 张口就往班布律甲咬去,班布律甲一见,一张老脸笑开了,这不是阿乱军吗?! 连忙扔开辛练,想要拥抱牠,却没想到被牠狠咬一口。 右肩狠狠被撕去一大片皮肉,斗大的伤口处略略露出金色骨头。 “阿乱军!我是你父亲呀,你不认得我吗?!”班布律甲满脸大汗急道。 麒麟落在地上,冷冷瞪著班布律甲,低吼道:“敢伤我大哥、三弟,你是活厌了吗?!” 班布律甲闻言,咬牙切齿地问:“你是谁?居然敢霸暂我儿肉身。” 麒麟瞇了瞇巨大的紫金双瞳,低吼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季留叔!” (本章完)

第123章 班布律甲(下)天仙之躯 原本季留叔应该要昏迷一个月左右,但这紫瞳帝麒麟肉身实在过於逆天,只花了七天,就完全恢復过来。 但為什麼一直没有出声,原因在於,季留叔必须消化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从人变成灵兽,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接受的。 季留叔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赤玉城被寇骨族攻破,他為了救母亲,被韃子乱刀砍死。 醒来的时候,发现置身於灵兽袋裡的一方小天地。 阿乱军的魂魄已不復存在,但牠留在脑海的记忆尚留,与季留叔的记忆两两结合。 透过阿乱军的记忆,季留叔等於又活了一辈子;对此,他不禁倒抽一口寒气,这肉身以前的主人,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呀! 仗著自己父亲的威势,到处惹事生非,最后被自己的兄弟骗到猴儿岛,被一头模样滑稽的猴子活生生拍死。 这算是罪有应得吗?! 原本季留叔打算继续躲在灵兽袋裡,装作啥事都没发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伤他大哥、三弟,孰能忍、孰不能忍,牠立即气得跳出来替他们报仇。 辛练见季留叔出现,顾不得快要断气,连忙喊道:“二哥,你打不过牠,快到猴儿岛搬救兵呀。” 季留叔闻声,二话不说,化成一道紫光射向猴儿岛。 班布律甲当然不能让牠跑掉,也化成紫光紧随在后。 班布律甲一走,瞳术自然解除,叶三人才得以恢復正常。 司徒峻见机不可失,连忙扯著苏小邪,踏上铁尺急忙逃走。 『要是班布律甲又回来,说不準牠会不会暴起杀人?!』他胆战心惊地想。 不过一眨眼工夫,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辛练见状,不屑的翻翻白眼,嘲讽道:“哼,元婴老祖又如何?!还不是欺善怕恶的傢伙。” 语毕,小心翼翼拾起遗落在地上的灵兽袋,疼惜地掛在腰际上。 叶琛才不管司徒峻的死活,著急道:“别管他了,快去猴儿岛救二弟,迟了就来不及了。” 章予连忙扯著叶琛的手,道:“小叶子,你疯了呀?!才刚逃出魔掌,你现在又要钻入虎口。” 叶琛才不理会章予,硬是甩开,踏著开天剑疾射而去。 辛练拍拍章予的肩膀,有些鄙夷道:“章兄,怕就躲在这,看爷怎麼摆平那头臭麒麟。” 语毕,踏著飞虹疾射而去。 章予见两个人都走了,无奈地摇摇头,道:“唉,交上你们这些坏朋友,我章予肯定少活很多年。” 拋出锐金剑 ,紧随两人后头而去。 普一踏进猴儿岛,登时愣住了。 “场面挺洒狗血的呀?!”章予撇了撇嘴巴道。 叮噹族长一脚踏著季留叔的头,一脸杀气的瞪著班布律甲。 叶琛、辛练及姜臣呆在一旁。 旁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看好戏的猴子,场面有些诡异也有些尷尬。 “叮噹你这个臭猴子,你不是说你不知道阿乱军的下落?!”班布律甲抬起手,指著叮噹族长的鼻子骂道:“现在牠人就在你脚下,你要怎麼给我个交代?!” 叮噹族长挑挑眉,嘴角擒著一丝冷笑,道:“交待?!咱家凭什麼给你个交待,我说,老甲你现在是来找麻烦吗?!” 嘴巴讲得很得意,但内心是悔恨万千,这几个杀千刀的白痴,居然在海域上就把阿乱军给放出来,这不是存心找我碴吗?! 班布律甲乃万年人精,当然知道跟叮噹族长硬著干,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尤其是牠背后还有老祖宗在。 牠略略地喘了口气,缓了缓劲,手指向下指向叮噹族长脚下的季留叔,柔声道:“我今日不是来找麻烦的,你只要把你脚下那个小王八蛋交给我,我就不找你算帐,否则…” 叮噹族长闻言,脚下更加使劲,若不是紫瞳帝麒麟肉身过於强悍,可能当场化為肉泥。 “哼,咱家从不受人威胁,有什麼招数儘管放马过来,咱家全接了。”叮噹族长杀气腾腾道。 暗底裡牠都快哭了,这是老祖宗惹出来的祸,希望牠老人家在猴儿岛被麒麟一族踏平前,能够出手帮忙呀?! 班布律甲被他一番话,气得脑充血,这叮噹自负得很,向来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牠咬咬牙,脑海裡翻腾不已,盘算著该如何讨回阿乱军的肉身。 这阿乱军可是牠一百多个儿子中,唯一能够传承牠紫瞳帝麒麟百分之百威能。 就算阿乱军神魂已灭,但是把肉身带回去,找个资质绝佳的儿子,把神魂贯注进去,这等於是把阿乱军復活了。 班布律甲自知时日无多,假如阿乱军不能接替族长之位,这北海麒麟一族,很有可能回到万年前各自為政的分裂局面。 另一头,叶琛硬著头皮开口了。 “族长,我二弟…”叶琛才要讲下去,就被叮噹族长悍然打断。 “你算那根葱?没看见大人在讲话,去去去,小孩子滚去角落画圈圈去。”叮噹族长一脸厌恶地挥挥手。 『若不是老祖宗指示在先,咱家早就一掌拍死你们三个,那容得你再机机歪歪。』叮噹 心想。 叶三人脸都垮了,他们三人年纪加起来,真的连人家零头都不如。 班布律甲头髮都快拔光了,仍然想不到办法,只好寒著脸,问:“叮噹,你倒底要如何才肯放了阿乱军?” 叮噹族长挑挑眉毛,无耻地挖挖鼻孔,一双眼睛飘来飘去。 辛练一看,冷汗都流下来了,班布律甲这次死定了,这老猴子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傢伙。 班布律甲一见叮噹的表情,心情更加沉重,差点赏自己一个耳光。 依叮噹的性子,不趁机扒掉麒麟一族三层皮才有鬼。 『唉,如今之计,唯有拿出真正的好东西,才能打动老猴子吧?!』 班布律甲沉默半会儿,小声道:“好,只要你放了阿乱军,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祕密。” 此话一出,眾人皆是讶异表情,天大秘密?! 叮噹族长拿眼睛看了看班布律甲,无耻道:“先说来听听,咱家再考虑考虑。” “考虑考虑?!你…”班布律甲气得差点冲过去宰了叮噹,但儿子肉身就踩在牠脚底,人家随便出点力,就全都玩完了呀。 班布律甲只能狠狠瞪了叮噹族长一眼,嘴角扯了扯,无奈道:“好,秘密就是…,相传北海之眼中封印著一尊天仙之躯。” 此话一出,章予第一个叫出声来。 “天…天仙,怎麼可能?!” 刷地一声,在场所有猴子全看向他,彷彿他才是焦点,直看得他浑身发毛。 叶琛、辛练及姜臣三人满脸疑惑,不禁交头接耳一番。 叮噹族长根本没听过什麼天仙,所以仍然不动如山。 班布律甲见状,差点没晕倒,原来这老猴子什麼都不懂呀?! 章予见叶三人不断投以疑惑的眼神,连忙拉了三人到角落,当起扫盲老师。 “这仙可以分為五阶,天地神人鬼,指的便是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五阶,鬼仙是最低级的仙,天仙是最高级的仙,我们修真之人飞升仙界,就是由人变成鬼仙,而真正的天仙,即使是上古时代,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达到,远古诸神时代,大多数的神灵,修為也仅仅是停留在神仙的地步罢了,只有实力突破了高阶神的境界,踏入了传说中的主神之境,方才有资格称之為地仙。” “至于地仙之上的天仙,老天保估,那是太古魔头、先天神祗,还有太古凶兽中的至强者的领域,突破地仙之境,便被称之為至强者,按照远古诸神的说法,也只有至高神,方才拥有天仙的业位。” “假如能够得到天仙之 躯,然后练化它,不就…” “不就可以成為天仙了?!”辛练反应极快,连忙接下话来。 叮噹族长当然听到了,但对牠来讲,根本没有半点价值。 班布律甲自顾自继续道:“哼,為什麼北海玉清宫那群臭道士,可以在北海海域横著走,那是因為北海妖皇闕融把全副精神全放在天仙之躯上,牠妄想夺得仙身,一举成為海域天皇统治四海。” “哼,咱家还以為什麼多了不起的秘密,不过就是一个破肉身。”叮噹族长得意地用大姆指指了指后方的瀑布道:“再厉害,能有老祖宗厉害吗?!” 班布律甲闻言,脸色更加铁青,这老猴子还真是吃米不知米珍贵呀。 就在此时,叶琛怀裡的纳虚戒裡,有一枚透著青光的珠子,略略闪动起来。 黄晓光,这个寄身辟水珠的穿越者,脸色非常难看。 他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北…北海眼?!难道就是元始天尊封印申公豹的北海眼?!” 说完,他立即摀住嘴巴,意识到此话如果让圣兽大仙听到,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他怯怯地东张西望,确定圣兽大仙没有听到刚才的话,这才鬆了一口气。 但紧接著,差点让他尿溼裤子(如果他有穿的话?!) 一隻单眼大嘴的黑妖,居然叼著它,破开空间屏障而去。 叶琛要是看到这个情景,肯定会吓死,不过他现在正沉醉在天仙的美梦之中。 『天仙?!要是成為天仙,随便一根手指就按死纳兰丹阳了。』叶琛眼睛闪动许多小星星。 “哼,老甲,你…该不会是讹诈我吧?!依你的性子,怎麼可能放著这天大的机会不去抢,任凭闕融那条老鲸鱼去吃独食。”叮噹族长戏謔道。 班布律甲闻言,无奈地抓了抓脸,道:“我刚不是说了,那天仙之躯被封印住了,那法阵可厉害了,根本无法破开。” 叮噹族长一听,怪声怪调道:“呦,普天之下,居然有你老甲破不开的法阵,还真是天下红雨了。” 老甲扁了扁嘴,叮噹这话倒底是褒还是贬。 “我足足花了一千年时间,查阅各种古卷,总算在一本非常冷僻的古书中找到,那法阵名曰盘元古阵。”老甲有些神迷道:“乃是开天地之至高神—盘古所创,至於為什麼此阵出现在北海眼,这我就不清楚了。” 此时,位於封印法阵中的圣兽大仙,闻言不禁抖了一下。 “盘元古阵?!这不是和此阵相同,师尊在北海眼,倒底封印了谁?!”圣兽大仙低头沉思。 随即眼底闪过一抹非常诡异的光彩,紧接著一对巨眼缓缓地沉入黑暗之中。 叮噹族长正要开口讲话,突然脸上闪过惊恐,然后摆出一副恭敬聆听的柔顺模样。 班布律甲一见,双眼瞇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麼。 叮噹族长听了老半天,这才鬆了一大口气。 牠看了眼脚下的季留叔,突然将牠踢向老甲。 班布律甲见状,立即护住牠。 “老祖宗发话了,这阿乱军可以还你,但你必须答应三件事,否则…今日你不但带不走阿乱军,连你自己也走不了。”叮噹族长冷道。 班布律甲闻言,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大瀑布。 “北海麒麟一族族长班布律甲,以老祖宗法旨為依归。”班布律甲慎重一跪。 “第一就是这阿乱军肉身中的生魂,乃是叶小道友的弟弟,他既然得到肉身,就表示他与麒麟一族有缘,不得对他下毒手。” “第二就是日后你过世,就由他接任你位子。” “第三就是叶小道友到北海,你麒麟一族必须无条件帮助他。” 班布律甲一听这三个要求,当场傻眼了。 自己的一番算计,全付诸东流了。 叮噹族长挑了挑眉毛,戏謔问:“老甲,如何?怕就说一声,跪在咱家面前磕三个头,说不定咱家一时高兴,会替你向老祖宗求情,放了你一条小命。” 这话讲得非常直白,直白到班布律甲差点爆血管。 牠看了一眼身下的阿乱军,咬了咬牙,為了儿子,拼了! 班布律甲沉重道:“我接受。” “叶小道友是谁?!”班布律甲巡视叶四人问。 叶琛有些胆怯地举起手。 班布律甲紫金瞳孔朝叶琛身上一瞪,道:“我已经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只要你人出现在北海,自然会有人来帮你。” 他二话不说,抓著季留叔,一道紫光拔地而起,悍然轰向北方天际。 叶琛见状,脸都绿了,二弟被带走了。 辛练拍了拍叶琛的肩膀,开怀大笑道:“嘿,大哥你担心什麼,二哥以后就是麒麟一族的族长,北海那边算是我们家后院了呀。” 叶琛可没有辛练那麼乐天,但只能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姜臣从头到尾都没讲话,整个人沉浸在狂喜的情绪中。 『我这几个哥哥,实在是牛到家了呀?!』 这时,突然叶琛的通灵宝玉一抖。 他立即掏出一看,狂叫道:“长春子前辈快到了。” (本章完)

第124章 土行旦重现江湖 辛练一听,整张俊脸激动得直抖擞。 章予见状不禁直翻白眼,心想:『不过是个姑娘,有需要激动成这样?!』 叶琛立即向叮噹族长告辞,领著其他人离开猴儿岛,回到那座无名小岛。 普不过半个时辰,西方天际出现一道青色飞虹。 飞虹散去,落下一名老道士及两名小女孩。 老道士就是长春子,只见他身穿一袭藏青色道袍,后腰上掛著造化葫芦,没有眉毛的脸上,少了几分狂狷,添了些诡异的笑容。 后右方的小女孩则是陈思儿,穿著百草门弟子服饰,腰上掛著灵草囊,一张小瓜子脸,满是甜甜笑意。 后左方的小女孩是冯静,穿著件翠绿短衫,像隻害羞的小动物般躲在陈思儿身后。 长春子见到叶琛,似乎有些惊讶,旋即又恢復常态。 叶琛盼了许久,总算把长春子给盼来了。 章予上下打量陈思儿,心想一个脸都没长开的小娘皮子,值得為她神魂颠倒吗?! 又看见长春子,立即以大礼相待,“散修章予,拜见前辈。” 长春子只是朝他一笑。 章予并不以為然,毕竟金丹期修士一向高高在上,能得上对方一笑,算面子裡子都有了。 辛练一看到陈思儿,眼睛都亮了,连忙跟她打招呼。 陈思儿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修士同她热情招呼,脸上满是疑惑。 “这是辛练,妳不认得啦?”叶琛笑道。 “辛大哥?”陈思儿疑问道。 “嘿,我承了大仙缘,圣地裡的圣兽大仙帮我重塑肉身,换回了以前的模样。”辛练笑得嘴都裂了。 陈思儿虽然已开始修真,这修真本来就是要泯灭凡心、断绝七情六慾,但她才刚刚起步,凡人迷恋肉身面相的习性仍在,所以对杨雄那副模样极為讨厌,现在辛练摇身一变,成了英俊挺拔的伟男子,这陈思儿眼睛当然闪亮亮。 叶琛突然发现冯静的存在 ,有些疑问地看著她。 陈思儿拉过冯静,简单地彼此介绍。 冯静一听是救命恩人,立即双膝一落,两眼泛红。 “嘿嘿,我不兴这味的,起来讲话。”叶琛连忙将冯静拉起来。 一入手,叶琛细心地发现冯静非常地瘦,完全不符合她的年纪,暗暗将天涯子给恨上了。 “父亲现在仍在养病,无法前来谢恩,请主人不要怪罪。”冯静怯懦懦地道。 叶琛挥挥手,表示一点都不在意。 一旁不发一语的姜臣,偷偷不断打量冯静,似乎对她有些意思。 “嘿,别忙著话家常,那月阴草在哪?”长春子有些著急问。 叶琛立即从灵草囊中取出月阴草,长春子接过去后,凑近鼻子一闻,“不错,是月阴草,这可是比结金丹还珍贵呀。” 叶琛闻言,回道:“圣兽大仙给了不少,全养在灵草囊裡,前辈如果需要,可以全都拿去。” 长春子摆摆手,胸有成竹道:“这事以后再讲,让我先来练丹,你们今天可是运气好,能看到我大展身手。” 他一拍百宝袋,取出药王鼎,手一抖,只见青铜小鼎迎风涨成半人高的大鼎。 长春子从造化葫芦内掏出一大堆灵草,一股脑全扔了进去。 捏了几个法诀后,张口吐出一道火燄。 火燄像有灵性般,不断地围绕著鼎底,不过五个弹指时间,一阵药香袭来。 长春子见药浆已成,一个弹指将月阴草射了进去,约莫半柱香时间,五枚略带丹晕的的灵丹在鼎内凝聚而成。 “成了。”长春子用玉瓶接住丹药。 “成功了?!”叶琛兴奋大叫,土行旦师兄总算有救了。 “此丹名曰化蛊丹,可是我钻研数百年蛊毒之心血结晶,可解千餘种蛊毒,无任何副作用及后遗症,只是其中一味月阴草难寻,今日可以再练成此丹,老夫真是欣喜万分。”长春子自豪道。 另一头的章予也 没閒著,一拍百宝袋,一块巨石落在面前。 “嘿,这就是北海玉虚宫镇宫之宝,确实神妙,这老矮子可真厉害,想到这妙招。”长春子上下打量那巨石。 长春子转头对叶琛吩咐:“小叶子,别愣著,快解开封印,把老矮子放出来吧。” 叶琛闻言,立即收敛心神,依著当初土行旦的玉简指示,解开封印。 只见原本的巨石渐渐舒展开来,化成一头大黑龟,猛然一声吐出土行旦后,缩小成一只两寸黑色小龟。 章予连忙将小龟收入百宝袋中,这可要还给人家的,可别让牠跑了。 长春子立即向前扶起土行旦,从玉瓶中取出化蛊丹,捏碎让土行旦服下。 只见土行旦脸色由暗青色慢慢蜕变成原本的正常顏色,突然眉间一阵剧烈骚动,暴出一道不可查觉地绿光,长春子见状,大笑一声:“哈,在老夫面前,你还想逃掉?” 两指闪电般一伸,稳稳地夹住一条三寸绿头长虫,只见虫身竟闪著金色细线,“好一条断仙蛊王,这绝对是阴氏一族族长所拥有的,嘿!这可是等同仙器的宝贝。” 长春子左手一拍造化葫芦,将断仙蛊王收入,表情可是满意极了。 眾人看了不禁冷汗直流,能把此等兇恶之毒物视為至宝,也只有长春子这种牛人办得到。 辛练心想,这老毒物该不会一路上忙著抓毒虫,才那麼晚到吧?! 静立一旁的陈思儿趋向前去,搭脉仔细检查土行旦的状况,立即从腰上的灵草囊中取出几种疗伤丹,捏碎喂给土行旦。 长春子见陈思儿动作熟諳又俐落,神情更加地满意。 叶琛立即在土行旦四周佈下聚灵阵,各自放上十几块上品灵石,帮助土行旦疗伤。 不消半个时辰,只见一直紧闭双眼的土行旦,慢慢张开眼。 一看见长春子等人,土行旦勉强地一笑。 “嘿,老矮子你大病刚癒,不要妄动真气,静待三日后再行动。”长春子关切道。 土行旦点点头,立即闭上眼睛打坐调息。 眾人就在土行旦不远处,寻了片乾净的沙滩,随意就坐。 章予学起苏小邪烤起鱼来。 长春子炼成化蛊丹又得到断仙蛊王,狂喜之餘,生平第一遭贡献自己的存货。 三十罈码得整齐的醉仙酿,整齐划一地摆在旁边。 直逗得叶琛、章予及辛练酒虫大动。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叶琛将离开北镇城后所发生之事全说了出来。 直听得眾人惊嘆声连连。 说到杀季风时,大家对练宝妖小黑的奇妙,颇為惊嘆。 说到五行兇蚁肆虐时,长春子瞪大眼珠,久久不能平復。 说到计杀风清扬时,大家均对辛练的毒计颇為讚嘆。 说到收白阳虎小花及六耳天猿迷你叮噹时,辛练把灵兽袋裡的灵兽全唤出,让牠们好好活动筋骨。 迷你叮噹相当懂得讨好,缩在陈思儿怀装可爱,直看得辛练牙痒痒的。 小花则是骄傲地伏坐在地上,冷淡地瞪眾人。 说到面见圣兽大仙时,一直闷不吭声的黄晓光开金口了,说了几个乡野趣闻,直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叶琛突然发现辟水珠不在纳虚戒裡,却跑到练宝阁了?!这黄晓光还有办法挪窝呀?! 东扯西扯的,一天一夜就这麼过去了,眾人都是修士,根本没有影响。 长春子啐了口水在地上,冷道:“哼,没想到我百草门居然出了这一批败类,好,很好,他葛君府不管,我管!” 这话中挟带的杀意,令在场眾人齐打了个寒战。 辛练挑了挑眉,心想:『就懂得放马后砲,哼。』 “对了,小叶子,这是给你的。”长春子取出一只玉盒递给叶琛。 叶琛一入手,慎重地收起来,这可是三枚元婴丹呀。 突然,叶琛想到冯超的状况,连忙问:“前辈,那冯道友的花毒…” 叶琛正要讲下去,被长春子硬生生打断。 “瞧,才提到他,人就来了。”长春子笑道。 叶琛浓眉一聚,他怎麼没有查觉?! 转念又想,自己不过是筑基期中品修為,焉能比得过长春子。 “冯超这小子為了女儿,连命都不要,幸好他底子够扎实、命够硬,要不然任凭我医术再高超,也是回天乏术,不过…”长春子淡淡道:“命是捡回来了,但却伤了根本,所以此次过来,我便要求他跑一趟鬼马沟,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一株圣手莲,让我练一炉丹来帮他。” “圣手莲?!”章予一听,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他暗想:『东土居然有这等灵药?!我怎麼从未听过,听说圣手莲的莲心有逆天奇效,要是可以弄来一颗,我的右手就有救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露出一丝悲凄的神色。 这右手是被杨雄给砍断的,虽然用续骨丹接回去了,但总没以前那麼灵活。 他暗自打算,找个机会跟冯超谈谈,看看能不能要来一颗。 冯静一听到冯超要来了,小脸上满是笑容,两个酒窝闪得姜臣都晕了。 细心如陈思儿,看出姜臣对冯静似乎有点意思,偷偷地记在心底。 普不过半个时辰,天际出现一道飞虹。 一名高大魁梧的紫脸汉子落下来,右手还抓著一颗血淋淋的脑袋。 汉子长得相当豪迈,一脸落拓鬍渣,颇有凡间豪侠味道。 辛练见状,不禁直翻白眼,这廝也太爱搞血腥了吧?! 姜臣见到冯超,第一个感觉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铁血将军,眼睛登时一亮。 冯超先向长春子点点头后,才重重一跪,朝叶琛磕了三个响头。 叶琛嘆了口气,这冯氏父女怎麼老来这一套?! “咦,这不是古旭吗?!”辛练细眼一看,认出冯超手上的脑袋主人。 冯超闻言,不屑地扔掉脑袋,冷冷地瞪了辛练一眼。 (本章完)

第125章 暗杀 辛练性子向来火爆,又想在陈思儿面前耍威风,见冯超一副挑衅的模样,登时像头发怒的公牛。 “哼,想找麻烦,本大爷奉陪。”辛练运动双手,登时扬起一片金光。 冯超嘴角一扯,冷道:“你还想躲下去吗?” 此言一出,在场眾人全傻住了,有敌人潜藏在附近?! “桀桀桀桀,真是好眼力呀?!”凭空一个极其尖锐难听的声音传来,彷彿像是用指甲在石墨板上不断地来回抓著。 一名身穿金色长袍的中年修士,缓缓地从沙土裡冒出来。 身量不高,相貌平凡,但脸色相当阴沉。 右手腕上缠了条五彩斑斕的小蛇,小蛇不断地吐著蛇信。 辛练猛然回头,怪叫一声金蛇郎君,连忙跳到一旁。 “没想到我的名号那麼响亮,居然被人认了出来?!”金蛇郎君有些讶异道。 他不断打量辛练,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辛练虽然拿回原本的肉身,但杨雄的记忆早就深深烙印他脑海中,自然他能够认出。 “大伙小心点,这傢伙可是万兽门蛇祖爬迟的大弟子,為人极為阴险,专搞暗杀的下流勾当。”辛练著急道。 眾人立即以土行旦為中心,牢牢地护住他。 长春子脸色相当难看,他居然毫无查觉,修真修到狗身上去了。 金蛇郎君阴沉一笑:“桀桀桀,原本我打算先宰了老道士,再来收拾你们这批小兔崽子,没想到却被你给识破,说说看,你从那一点发现我的?” 叶琛、辛练也是抱持同样的疑惑,当初在烟龙城灵宝阁时,冯超同样识破聚宝子 的行踪。 冯超缓缓地从百宝袋中取出破天拳套,慢慢地套在手上。 “哼,你身上那股蛇臭味,大老远地就闻到了。”冯超戏謔道。 这句话根本就是讹诈金蛇郎君的,其实真正原因冯超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有非常可怕的第六感,能够第一时间查觉到危险,这或许也是為什麼能在天涯子底下活那麼久的原因吧?! 金蛇郎君闻言,右眼猛地抽搐起来,冷道:“好一个爱嚼舌根的小子,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舌头硬还是我的小宝贝牙硬?!” 言毕,右腕一抖,五彩斑澜的小蛇如闪电般射去。 长春子细眼一瞧,大笑道:“天呀,居然是传说中的五煞蛇?!真是得来全不废工夫呀。” 他大步一踏,伸手就抓。 金蛇郎君见状,差点没乐歪,这老道士还真以為他是百毒不侵?!居然敢徒手抓取中土第一剧毒的五煞蛇。 但接下来的情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五煞蛇猛地张口就咬长春子,没想到长春子像没事人似的,犹自陶醉地欣赏五煞蛇身上的漂亮鳞片。 眾人倒吸一口气,齐想:『牛人就是牛人。』 长春子无赖地将五煞蛇收入造化葫芦,又朝金蛇郎君身上不断打量,似乎在期待他还有些什麼珍贵毒蛇。 金蛇郎君见自己的灵蛇被收,气得三尸神直跳,一拍腰际上的百宝袋,一大一小两条黑影射向长春子及冯超。 冯超见大黑影袭来,毫无胆怯态势,运动地王锻体及地王神力,悍然一拳轰去。 彭地一声,一条巨大蟒蛇当场被破开一只大口,辛辣的热血喷得他一身。 另一边,小黑影势如电光,缠向长春子脖子,竟是条头有血冠的青蛇。 此蛇名曰王蛇,乃是与五煞蛇齐名的剧毒之蛇,只要稍稍沾到一点毒液,任凭你多高修為,立即见血封喉。 只见牠张开血口,两根利牙刺进长春子的脖子,黄浊毒液顺著牙口灌入长春子的颈动脉。 长春子登时大喊一声,在场眾人齐声摔倒。 “别…别咬我,浪…浪费了毒液呀?!”长春子连忙捏住王蛇的头,小心翼翼抽出毒牙,疼爱万分地收入造化葫芦。 “赚大了、赚大了。”长春子嘴裡叨唸著,一张老脸笑开了。 金蛇郎君见状,连死的念头都有了。 这长春子的本事,他总算清楚明白了,就算他把全部家当给扔出去,他照样全部接受,身上连一点损伤都没有。 玩毒的遇上不怕毒的,根本没戏唱呀?! 他双眼一瞇,立即掏出金遁符,正要撕开之际,猛然一只金色巨掌袭来。 金蛇郎君诡异般身子一软,竟然闪了过去,金色巨掌毫无悬念地落在远方海面,轰起千层巨浪。 金蛇郎君嘴角一扯,指上运劲,金遁符应声略略一皱。 就在同时,脸上突然狠狠受了一拳,登时如西瓜般猛地爆开,洒了一地红白之血浆。 身上同时也中了一拳,顿时破开一只血洞,五*六腑像捣烂般,疯狂地往洞口冲出。 叶琛及冯超不知何时,竟然立於金蛇郎君两旁,有默契各自缩回拳头,两人对看一眼,颇有赞许的眼光。 金蛇郎君像破烂沙袋般颓倒,沙滩上一片鲜红的热血。 陈思儿及冯静哪 看过此等残忍情景,连忙摀住小脸。 姜臣及章予看傻了眼,这两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一个金丹期初品的修士就**掉了。 此时,金蛇郎君断颈处窜出一道金光,朝北方天际疾射而去。 “你们居然毁了我的肉身,我金蛇郎君势必…”话还没说完,金光居然一滞,一股莫名地力量牢牢攥住它。 叶琛嘴裡唸唸有辞,双手不断翻腾,突然喊出一个收字,金光顿时被挤压成一个小光球,缓缓地落在叶琛面前。 眾人一看,倒抽一口寒气,这是什麼逆天神通呀?! 叶琛从百宝袋中取出一只木偶,将小光球塞了进去。 这时,木偶像是突然有了生命,疯狂地不断摆动,彷彿像是得了羊癲疯一般。 “小…小叶子,你这是什麼法术神通呀?!”长春子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叶琛恭敬回道:“前辈,这是圣兽大仙传授给我的一套功法,名曰莲花转生诀,晚辈见金蛇郎君似乎有些秘密,所以就出手将他的元神囚禁在人偶中,再来好好地审问。” 章予艰辛地吞了口口水,心想这莲花转生诀比秽土转生**还可怕。 辛练一听,连忙抓了木偶就跑,扭头道:“嘿,大哥,这王八蛋就给我处理,保管他几岁尿床、几岁**,我都能全问出来。” 继而一阵彼起彼落的惨叫声,叫得人心惊胆跳。 长春子不加理会,逕自问冯超:“小子,你有找到圣手莲吗?!” 冯超闻言,从百宝袋掏出一株有如人手般的白莲花。 “原本晚辈以為找不到了,正要离开鬼马沟 之时,突然看到一批修士追杀一名韃子,原本没打算出手,但那韃子居然把我错认成主人,心想或许是主人的好友,因此杀了那批修士。”冯超接著道:“同韃子交谈后之知道,真是主人的朋友,他叫耶律信,是虎倭族人。” 叶琛一听,连忙问:“我认识他,结果勒?” 冯超恭敬回道:“他说虎倭族出事了,有一批自称偷天门的修士突然袭击剑鱼泽,族长耶律清战死,一家老小二十餘口全被屠得清光,长老因為先前被暗算受伤,隐居在鬼马沟才躲过一劫,我护送他到长老的地方,长老為了感谢我,所以将圣手莲送给我。” 叶琛闻言,双眼赤红,杀气腾腾。 “偷天门?!哼,海大富你居然為了一己之私慾,杀害善良无辜的虎倭族人,我叶琛不杀你,怎对得起死去的耶律族长。”叶琛攥紧拳头。 长春子接过圣手莲,不发一语。 章予瞪著圣手莲,脸上满是犹豫的神色。 “冯道兄,大长老伤势严重吗?!”叶琛关切问。 冯超脸色有些黯然的回答:“很严重,我想他就快死了。” 叶琛闻言,忆起过去的种种,眼前一片模糊。 那一头,姜臣突然跪下,抓著长春子的裤管,急道:“前…前辈,求你高抬贵手,救救长老。” 姜臣在剑鱼泽待了三年,得到虎倭族人不少照顾,同时他的好友就是耶律信,於公於私他都要救。 长春子闻言,有些鄙夷道:“哼,凭什麼我要救个凡人,而且还是个韃子,不干。” 姜臣不知长春子的性子,一听到回答,整个人呆住了。 叶琛此时头大了起来。 (本章完)

第126章 101 姜臣瞪著长春子,眼底尽是不解。 心想这老傢伙怎麼说翻脸就翻脸?! “前…前辈,你…”姜臣感觉喉间有东西梗住了。 长春子右手虚空一抓,将金蛇郎君腰际上的百宝袋及灵兽袋摄来。 无赖地将灵兽袋占為己有,随手将百宝袋扔给冯超,淡然道:“这袋子上的剧毒,我已尽数解除,你们就自己分分裡面的东西。” 冯超入手百宝袋,看都不看一眼,逕自收起来。 章予故作深沉状,但内心可是不断翻腾。 长春子黄浊的眼睛看了脚旁的姜臣一下,嘴角扯了扯,语气极淡道:“小子,若不是我今日得了不少好东西,心情為之畅快,否则…光凭你扯了我裤脚,你这双手已经不保了。” 此话一出,姜臣吓得倒退数十步,一张俊脸满是惶恐。 长春子没有眉毛的眉头一皱,心想:『这小子挺怪的,怎麼看不穿他是什麼修為?!』 随即嘴角又是一扯,心想:『哼,算了,管他什麼修為,遇上老夫都是死尸一条。』 哼了一声,翻手收起圣手莲,逕自走到土行旦不远处,盘起腿来享用美酒。 一旁默默无语的冯静怯弱弱地看了姜臣一眼,随即低下头,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这时,一直在长春子身后的陈思儿,朝叶琛打了个暗号。 聪明如叶琛立马就想通了。 『长春子不去,还有陈思儿呀。』叶琛大喜。 随后偷偷看了长春子一下,发现他没有查觉。 其实长春子乃千年人精,怎麼可能没有反应,他是故意让陈思儿出面,好保答当初的救命之恩。 修真之路最怕的就是心魔,这心魔不仅是邪念或是亏心事,也包括善念及人情,尤其是救命之恩更是心魔之最,这会令修士在突破关卡时容易功亏一簣,由此可见长春子多麼珍爱陈 思儿这个徒弟,连俗世父女之情都比不上。 叶琛连忙劝退姜臣,将所有人召集过来开会。 辛练在另一头虐金蛇郎君正欢得很,没空参加。 “冯道兄,你可知目前剑鱼泽有多少偷天门的修士?”叶琛神情严肃问。 冯超闻言,神色紧张道:“主人,请您以后不要再叫我道兄,我冯超及女儿冯静此生是您的忠实僕人。” 此话一出,章予一行人有些惊讶,心想叶琛去哪收这麼一个杀神?!还外带一个拖油瓶?! 叶琛点点头,不在口头称呼上勉强。 他用关切的眼神探询冯超的答案。 后者沉思片刻,用不能确定的口气回答。 章予咬咬牙,愁眉不展道:“这就麻烦了。” “怕什麼,直接杀进去就是了。”辛练不知道什麼时候凑了过来。 叶琛白了辛练一眼。 冯超的目光扫过辛练手上的人偶,脸上闪过一抹诡异。 “辛子你这个没脑的莽汉,你真以為偷天门的修士都是纸扎的,随便你拿捏吗?”章予指著辛练鼻子痛骂:“况且万兽门好不容易拿下虎倭族,他们怎麼可能会放过这次大好机会,肯定佈了重兵把守,只要我们打草惊蛇,势必会引来大祸。” 风清扬掌握寇骨族意图统一东土的事,章予是相当清楚的。 “万…万兽门?!”姜臣一听到万兽门,脸上更是惶恐不安,这天道十门的恐怖,可是深深地种植在他的灵魂深处。 “章兄说的没错,万兽门肯定会派遣大量修士进驻剑鱼泽,这对我们十分不利。”叶琛慎重其事道:“如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先救治大长老的伤要紧。” 眾人对於叶琛的决定,均是认可。 “大哥猜的八九不离十,金蛇郎君说虎祖一系已经倾巢而出,不日就抵达剑鱼泽了。”辛练捏著木偶,忧心道 :“他们一到,恐怕白阳虎从此之后就会消失在东土了。” 叶琛瞇了瞇眼睛,不发一语。 “嘻嘻嘻,我师尊他们应该也出发了,大半个万兽门全聚在剑鱼泽,你们想救虎倭族,门都没有。”辛练手上的金蛇郎君阴阳怪气地道。 辛练嘴角一扯,随手将它收入百宝袋裡。 “哼,大哥,别理会他的话,这傢伙讲话向来是七分假三分真,所以听个二分就够了。”辛练扬了扬眉角道:“依杨雄的认知来判断,顶多鼠祖、虎祖及犬祖三系会出动,其餘的根本不把剑鱼泽放在眼底。” “犬祖…”叶琛听到犬祖,立即想到武普,这事越来越复杂了。 “大哥,我知道你在乎武爷的感受,我深信他同样不会接受这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对上他。”辛练沉著脸道:“如果到时他真的為了门派利益与我们发生冲突,放心,我会看在四弟脸皮上,留他一条小命。” 辛练自从被圣兽大仙改造身体后,习练金尊诀可谓是一日千里,目前已晋升第六重。 章予闻言翻翻白眼,心想辛练这廝说大话不怕闪到舌头。 “别想那麼多,先救长老要紧。”叶琛不想在这话题上打转。 “大哥,鬼马沟那一带我很熟悉,我可以带你们走秘道过去,绝对不会被他们发现。”姜臣自告奋勇道。 叶琛闻言非常惊喜,有了姜臣这个嚮导,事情就好办多了。 “大哥,偷天门那批王八蛋肯定不会放过长老,就我们这几个人能应付得了吗?”辛练撇撇嘴道。 “唉,可惜无定城的弟兄还在海上。”章予有些感嘆道。 叶琛眼睛為之一亮,心中有了个不成形的计划,他立即张口娓娓道来。 许久,眾人吐了口气,心想叶琛的计划真够大胆的。 “嘿,大哥你放心,思儿的安全就交给我了。”辛练拍拍胸脯保证 。 辛练及章予都有筑基期修為,遇上万兽门,就算打不过,至少逃得过。 “叶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医好大长老的。”陈思儿认真道。 叶琛柔声道:“嗯,思儿姑娘,就麻烦妳了。” 陈思儿微笑点头。 随后,她走到长春子身旁低声几句,长春子似乎偷偷塞了些东西给她。 随即,辛练领著陈思儿、章予及姜臣往西方天际疾射而去。 叶琛扭身朝冯超关切地问:“冯超,练宝阁修復完成可能还需要点时间,你要不要先换个衣服稍作休息?!” 冯超看了看自己浑身是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逕自走到一旁整理仪容。 这时,冯静有些胆怯地问:“主人,那我…我该做些什麼?” 叶琛的计划涵盖所有参加会议的人,惟独少了冯静。 叶琛见冯静只有练气期中品修為,没有太大的帮助,就很自然地略过她。 他笑了笑,从纳虚戒取出一枚通灵宝玉,放在冯静手上。 “如果师兄恢復了,就用通灵宝玉通知我,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相信妳做得到的。”叶琛柔声道。 随即将通灵宝玉的使用方式告诉冯静,她非常认真地全记起来,小脸上闪著自信的光芒。 长春子远远看了,心想这愣小子对人还真够厚道的,土行旦这老王八蛋上哪找这等好人呀?! 正当长春子在心裡恶趣时,冯超已经走了回来。 叶琛对他吩咐道:“我现在开始专心修復练宝阁,冯超你就替我护法。” 冯超如临大敌地点头示意。 叶琛立即盘腿坐下,收敛心神,神念一转。 一看见练宝阁,登时吓了一大跳。 只见一座**入云的朱红色巨塔,耸立在叶琛眼前。 “这…这是什麼鬼玩意?!” 叶琛脸皮有些抽慉道。 那一头,小黑叼著辟水珠,得意地飞了过来。 “嘿,老大你来了呀,刚好赶上完工典礼呀。”辟水珠裡的黄晓光鬼吼鬼叫。 “完…完工典礼?!这是什麼鬼?!”叶琛有些疑惑地抓了抓头。 突然,传来一片鞭炮声,五六百只木偶齐立於巨塔旁边,疯狂地鼓掌,颇有些热闹气息。 叶琛没好气地翻翻白眼,这黄晓光还真是个不甘寂寞的傢伙。 “嘿嘿,老大这阵仗还满意吧?!要不是桃心木不够使,我还真想让黑哥再多弄些。”黄晓光非常得意道。 小黑开心转来转去道:“妈妈,好玩,好玩。” 叶琛面带笑意地摸了摸小黑的头,心想:“这黄晓光连小黑都搞定了,还真是个人才,也好,就随它们折腾去,两个人有伴也不会无聊。” “老大,要不要参观101呀?”黄晓光问。 “什…什麼101?”叶琛浓眉一皱。 “哈,我老家最了不起的建筑物就是101,那可是全世界第二高的,这塔就是参照101改建的。”黄晓光道:“那天黑哥突然闯进纳虚戒的空间,叼著我扭头就飞,差点吓死我,幸好牠只是要我给牠点意见,因為牠不知道怎麼修復老大的练宝阁,我一看练宝阁,心想这也太丑了吧?!既然要修復,乾脆就全面翻新,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101,嘿,不赖吧。” 叶琛又翻了翻白眼,这也太爱瞎搞了吧?! “喂,你们不用干活啦?!都给我进去。”黄晓光突然发现那些木偶傻著,立即装著老闆样鬼吼鬼叫。 五六百只木偶轰的一声全跑进巨塔裡。 叶琛抓了抓头皮,这木偶要干什麼活呀?! “老大,就容小弟带你参观参观。”黄晓光兴奋道。 小黑叼著辟水珠轻呼呼地飞在叶琛面前,朝巨塔裡走去。 (本章完)

第127章 黑船 正午 东海海域 浩瀚无际的大海上,一艘黑船,无声地破浪前进。 毒辣的太阳晒在黑船上,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异样光芒,每一寸透著冷彻的寒冷,彷彿是一块庞大的黑色冰晶。 黑船造型相当怪异,怪异到无法形容,因為它竟没有船帆。 没有船帆还能够航行在海上,而且速度不逊於飞鸟的速度,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流线形的两侧船身,将海水划分开来,船首的撞角是一头狰狞的独角麒麟。 甲板上的活动空间被分為前后两部份,船头有前舱两层,主要是船上水手生活工作的地方,船尾有一座五层的舵楼。 此时,距离黑船十丈远的海面,轰的一声,一条巨大的四阶海兽—剑齿鱼,兇猛地窜出水面,撕开血盆大口,朝甲板上的眾人狠狠咬去。 甲板上立有十餘名人类修士,见到剑齿鱼,居然毫无害怕的感觉,反倒是有些兴奋。 船舷两侧设有二十个炮位,整齐划一地瞄向剑齿鱼,此时,已略有灵知的剑齿鱼见到此景,突然对自己的自大有些后悔,但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 突然,眼前一道灿烂白光,接著就是无止尽的虚无。 十道白光将剑齿鱼轰成肉渣,飘散在略带咸味的徐徐海风中。 “报告营领,目标物已击毙,雷神砲填充时间两息,反应时间三息。”一名矮瘦修士对著為首的中年黑脸胖修士道。 中年胖修士似乎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嘴巴咂了咂,低声吩咐几句,矮瘦修士立即领著一班弟兄,朝前舱方向跑去。 没多久,就听到船舷两侧传来敲击声。 中年胖修士不加理会,逕自慢慢地走到甲板正中央,只见原本应该有粗大船桅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四根金柱,柱上刻划密密麻麻的咒符。 金柱围绕正中央有座闪著白光的法阵,疯狂地不断运转著,中年胖修士脸上冒起两驼红晕。 “嘿嘿,用七阶法宝当船舰心*,这般大手笔,可是连天一门都自嘆不如呀。”中年胖修士得意笑道:“幸亏俺无意间掏到这等好东西,要不然,白白扔在那长灰尘,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中年胖修士仔细端倪柱子上的咒符,沉默半晌后,嘆了口气道:“唉,可惜俺的本事不够,没办法全使上,要不然八根全上,这船就能飞了,也不用像现在这般慢慢漂了。” 这中年胖修士就是孟春生,而他面前的四根金柱,就是从铜宝子的练宝阁暗室摸来的聚雷金柱。 这傢伙本来就是个生冷不忌的性子,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偷拐抢骗,他也觉得是必要的手段。 收起负面情绪,他骄傲地背著手巡视甲板四周,浑身充满了自信的气势。 突然眼睛一亮,右手往百宝袋一拍,取出一份古卷。 慢慢地展开,只见一艘极其复杂的战舰设计图,映入孟春生铜铃般的大眼。 “呵呵呵,三百年了,整整三百年,俺总算完成了。”孟春生激动大声道:“原本以為俺有生之年,是无法亲眼看到大帝战舰的诞生,天可怜见,让俺逮到万中无一的绝佳机会。” 他瞪著手上的古卷,眼匡竟然泛起热泪来。 难怪孟春生会如此激动,孟氏一族在大燕本来就是赫赫有名的工匠世家,曾有数代族长担任大魏的宫廷匠师,后来因為家族派系太多,利益分配不均,导致严重内鬨\,孟氏一族自此四分五裂,渐渐地就在大燕消声匿跡。 孟春生是属於孟氏旁系支脉,他们这一脉主要是致力於筑城及造船方面,其祖父及父亲都是军系重要的船匠,数百年来以建造过无数隻军舰。 孟春生手上的古卷,据闻是其先祖在一次试船航海时,遇上罕见的大风暴,侥倖地抓著浮板漂流到一座无名小岛,竟让他撞到大仙缘,得到一份太古战舰的设计图。 孟氏先祖研究了数十年,才将艰深难懂的古文全数翻译出来,原来此战舰竟是太古十帝之一的无锋大帝出征战舰,孟氏先祖立 誓要将其建造出来,但穷其数十代也无法成功,因為无论是工程或是材料,都不是凡人家族所能负担,因此孟氏一族便积极培育后代子弟,进入灵宝宗修习练器工夫,期许能够成功。 孟春生乃是这一代孟氏子弟中的翘楚者,进入灵宝宗修业,颇受到师长们的认同,但他无心於练器,一昧地钻研船舶建造,师长们屡劝不听,最后只能将他外放,只能窝在灵宝阁当成閒散执事。 又因為讲话太直接,得罪不少人,才被奸人陷害,落到季风手上,没想到孟春生居然利用季风的无知,表面上是替他建筑无定城,其实根本就是在打造太古战舰,但最后被季风识破,才落得不上不下的窘状,后来遇上叶琛,这个希望又再度燃起,好在计划如他所预料顺利完成,他才得以完成太古战舰。 太古时代灵气充沛,矿產取之不尽,这大帝战舰的材料当然是上上等,如果要照单全收,根本就是傻子行為,所以孟氏一族经过研究,开发出符合现今的版本,孟春生对於那个版本,颇不能认同,认為它污辱了大帝战舰,因此他另闢一条新路,研发出属於他自己的版本。 现在孟春生脚下的黑船,就是他一人独力改版而成,但真正成功因素,取决於聚雷金柱所凝聚的无尽雷气能量。 太古时代灵矿產量非常丰富,因此大帝战舰用的是极品灵石作為能源,但如今谁有这种财力能够消耗,因此,孟氏版本就大量减少配重及设备,最后以中品灵石為主要消耗,但孟春生坚持初衷,所以非极品灵石不可,因此他刚开始就是试著使用极品灵石,没想到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后来让他无意间找到聚雷金柱,这才解决能源供应的问题。 他重重地跪了下来,恭敬地磕了三个头,笑道:“孟氏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后代孟春生不负家族重望,总算完成先祖遗愿,将大帝战舰完成。” 话一说完,他铜铃般的眼睛登时一亮,整个人气势丕变。 苏东珣一见,看出孟春生突破了。 这大帝战舰就像一个心结,长年鬱积在孟春生 心中无法打开,就像一个魔障,始终伴随著他,成為一片遮在他修练天空中的巨**影! 如今心结一解,眼界大开,修為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呵呵呵,恭喜孟老弟突破瓶颈,晋升练器宗师之列呀。”苏东珣拱手笑道。 此话一出,在场眾人报以如雷掌声。 练器宗师?!这可是天道十门都抢著争取的上等人才。 孟春生立起身来,朝苏东珣抓头傻笑。 “啊呀,苏老您就别逗俺了,俺只不过略有小得,根本不算什麼?!俺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练器师,怎麼够资格称子呀。”孟春生不好意思道。 苏东珣抚了抚银白的长鬚,回应道:“呵呵,孟老弟,你实在太谦虚了,光凭你能再现太古战舰,就够资格称子,更别提你还修改了不少东西。” 苏东珣可是实打的阵法师,这艘黑船他是除了孟春生之外,参与最多的人,他当然了解孟春生的真正实力,那可是真金实银的呀。 正待孟春生要在谦虚之时,突然,船尾舵楼传来一阵怒吼声,眾人一听,均是露出无奈的表情。 不久之后,就看见吴均面沉如水的走了过来。 眾人不愿意迎接吴均的怒火,一前一后地离开甲板,只剩下孟春生、苏东珣及京战三人。 “那个混帐玉南天,居然整天盯著魂心石发呆,孟老哥,你可要想个法子呀。”吴均咬牙切齿地道:“九转续魂丹已经快要用完,这浑帐东西竟然还没练成凝魂金瓶,这不是把老大爷往火炕裡推吗?!” 孟春生及苏东珣对看一眼,无奈地一笑。 这练制凝魂金瓶同样也是玉南天的心结,只要他能够顺利练成,其修為必定更上一层楼,旁人是无法帮他的,帮他反而会害他。 吴均看了看眼前这两尊大神,嘆了口气,恶狠狠瞪著京战道:“再派人去催,练不成,他就替老大爷陪葬。” 京战苦著脸接下指示,扭身就往船尾舵楼走。 才走没几步,差 点没当场嚎啕大哭,因為玉南天已闭关三个月,根本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就算整座练宝阁烧掉了,他应该也毫无知觉吧?! “放心,玉南天那小子,什麼时候让我们失望过?!”苏东珣安慰道。 吴均看了苏东珣一眼,嘆了口气,道:“我是怕老大爷等不及呀。” 苏东珣拍了拍吴均的肩膀,安慰道:“呵,老大爷连吞土蚁的神魂震盪都扛得住,表示他是天眷之人,老天不会遗弃他的。” 吴均愁苦道:“老大爷他…” 孟春生嘆了口气,道:“放心,到时如果南天练不出来,俺会接手下去,不会眼睁睁让老大爷死的。” 苏东珣看了孟春生一眼,从他眼底看出无奈。 有了孟春生的保证,吴均的神色才稍稍好些。 他看了看聚雷金柱,急问:“孟老,这船倒底试完了没有?什麼时候可以跟城主会合?” 孟春生闻言,得意地大笑,道:“嘿嘿,还差一丁点,等雷神砲校準完毕,就能够完成,俺会接著将另外四根聚雷金柱也使上,到时候,咱们用飞的过去。” 吴均一听,傻眼了,用飞的?! “孟老,这东海可不是南海,如果招惹上东海海皇那票人,可是…”吴均面有难色道。 孟春生闻言,得意地大笑三声,道:“嘿,吴老弟,你也太瞧不起这条船了,这船身可是用上数百万石的稀有矿石练制而成,普通一条五阶海兽,光是碰一下,登时就爆裂而亡呀。” 苏东珣闻言,笑了一下,道:“看来,当初老夫以九陷大阵作為防卫法阵,实在是多此一举了。” 他的笑容中,略带了些酸苦,这可是用徒弟换来的。 孟春生闻言,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道:“嘿,俺这老粗,一得意就忘了原形,当然也要归功於苏老的法阵,要不然遇上硬点子,那该怎麼办?!” 话才说完,一道斑澜青光直挺挺地朝船首撞来。 “敌袭?!”吴均一行人大叫。 (本章完)

第128章 东海四天王(上)楚鲁 整艘黑船立即响起刺耳的鸣笛声。2023xs 百餘名鯊族卫士立即从船尾舵楼冲出,个个手持长矛、杀气腾腾。 另一头,徐可领著四十餘名修士出现在吴均身后,静待他下一个指示。 孟春生笑意不减,道:“那个不怕死的,要来试试俺的雷神砲?!” 苏东珣立於船首甲板,二话不说,双手快速结印,护船法阵升起。 淡金色的光膜将黑船完全包覆住,看上去更加炫目迷幻。 巨大斑澜的青光才到船首前百餘尺,就被光膜化掉。 眾人立即报以如雷掌声,苏东珣老脸上难得有些红润。 “好浓的一股妖味?!”羊公茜凭空出现在甲板上,小脸微怒问。 只见她穿著一袭淡紫色短衫,一头乌黑长髮掛在胸前,淡银色的皮肤衬托著细緻的五官,一出场就把眾人的眼光全吸引过去了。 她瞇著碧眼,模样有些俏皮。 吴均一见羊公茜,脸上有些异样。 “沙将军,在哪?!”羊公茜以上位者的口吻问。 身后立即出一名矮子,脸上长有四隻眼睛,一脸诡异神情,乃九阶海兽—千年双刀鯊精。 “公主,小的在。”沙展恭敬一拜。 “将军眼力好,替本公主瞧瞧,是东海那一路的大能胆敢挡路?!”羊公茜语气极淡,却充满著上位者的骄狂。 沙展点点头,四隻眼睛一瞪东方海面,突然脸色一变,两鬢冷汗潺潺而下。 “东海四…四 天王?!”沙展感觉到喉间有东西哽住。 此话一出,甲板上的眾人均是疑惑表情。 『演戏吗?!还四天王呀?!』眾人心中浮出相同的问题。 羊公茜冷笑一声,道:“哼,本公主以為是谁,原来是敖凡养的狗来了。” 一出口,甲板上眾人类修士心底全竖起大姆指,南海妖皇的女儿,挺悍的! “呵,本天王还以為是何方大能,敢在我东海上耀武扬威,原来是南海来的故友呀。” 话很轻,但黑船上的眾人像是胸口中了一鎚,难过得快喘不过气。 平淡无奇的东方海面上,著一高一矮的两名修士,看上去非常地诡异。 孟春生苍白著脸,铜铃般的大眼瞪著他们,不服气骂道:“哼,什麼狗东海四天王?!尝尝俺的砲先。” 大手一挥,雷神砲齐声对準那两名修士。 “慢,先别急著开火,看看情势再作打算。”羊公茜立即出言制止。 随后右手一挥,淡淡的光彩洒在黑船上眾人身上,难受的鬱闷感才稍稍解除。 孟春生瞪了羊公茜一眼,看在叶琛面子上,他当然从善如流,不过雷神砲仍然对準两人。 沙展苦著脸,低声道:“稟公主,此二人就是四天王中的大天王及二天王,乃是东海海皇敖凡麾下最厉害的大将。” 眾人一听,脸色相当精采。 羊公茜闻言,脸色有些不自在,牠听闻不少这两人的丰功伟业。 如果此番没有守住,落入这 两人手中,恐怕死亡会是最好的一种下场。 不过羊公茜可不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区区两条狗,牠还看不在眼底。 沙展指著东方海面,继续道:“稟公主,右边那名高修士,就是大天王,万年海蛇精,楚信;左边那名矮修士,身高不足五尺,就是二天王,万年虾蟆精,鲁古。” 羊公茜瞇了瞇碧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一头,楚信富有兴趣地上下打量黑船,嘴裡发出讚嘆的声响。 只见牠穿一袭银灰色长袍,右手捏著一只玉扇,状如凡间雅士。 鲁古则是穿一件短掛,拖著一根黑铁棒,犹如凡间懒汉。 “嘖嘖嘖,没想到这条怪异黑船居然是件七品法宝,这可是东海难得一见的上等货色,说好了,这船归我,其它的归你。”楚信无赖地对鲁古道。 鲁古有些不悦地扁了扁嘴巴,摄於楚信的淫威,不敢有所反应。 楚信打开玉扇,悠哉地扇了扇风。 一见青光被护船法阵化掉,眼角略略有些抽蓄。 鲁古见状,有些幸灾乐祸地偷笑。 “哼,区区的护船法阵,本天王还看不在眼底。”楚信挑了挑眉道。 心裡却有些不是滋味,这黑船的主人,该不是什麼大能吧?! 鲁古百无聊赖地随意扫了一眼黑船,突然黄浊的眼睛一瞪,嘴巴快要裂到耳边。 “嘿,那船上不是羊公巡的女儿吗?!”鲁古异常兴奋道。 楚信定眼一瞧,果真是羊公茜,这可 是极品佳人呀?! 顿时,牠觉得先前的协议有些草率了。 鲁古贪婪地舔了舔嘴巴,下体有些火热起来。 心想:『嘿,那女娃可是上等炉鼎,肯定能将我的修為推到极至,我可是非要不可。』 楚信看见鲁古的表情,知道自己已没有后悔的空间,登时对黑船上所有人產生一股极深的怨恨,巴不得将他们全吞进肚子裡。 他哼了一声,大步一跨,居然如电光般移动。 普不过三息,已近至船首。 孟春生一见,顾不得羊公茜的吩咐,连忙发动雷神砲。 十道白光依序狠狠射向楚信,没想到,他一个挥扇,竟然全接下了。 “哼,连大天王也敢动,找死!”鲁古大喊,手上黑铁棒一振,巨大海啸铺天盖地而来。 此时的黑船就像**中的一叶扁舟,可苏东珣的防护法阵实在逆天,竟连稍稍憾动一下都没有,牢牢地挺立於海啸正中央。 甲板上的苏东珣瞪了楚古二人,嘴角一挑。 “哼,九陷大阵,定。”右手剑指一定。 突然,两人面容刷地一变,登时呆住了。 只见眼前景物一晃,一片白茫茫地虚无天地罩住他们。 “这…这是什麼?!”鲁古不敢置信叫道。 楚信瞇了瞇湛蓝的眼睛,道:“呵,没想到这位不知名的阵法师,居然还摆出如此精妙的幻阵。” “幻…幻阵?!”鲁古有些痴傻地望著楚信。 楚信挑 了挑细眉,笑道:“哼,区区一个小小幻阵,也敢在本天王面前摆显,看我如何破去。” 只见他轻举手上的玉扇,暴然轰出数千道斑澜青光,有规律性朝一定点密集落去。 “幻阵顾名思义就是用来迷惑心神的阵法,不具攻击性及防卫性,如果遇上智力简单之徒,是有一定程度的效果,不过遇上本天王,根本是毫无用处,本天王只消以力破之即可。”楚信自信道。 只见十个呼吸过去,数千道青光全砸在同一定点上,幻阵竟然毫无动静。 这让楚信面子可掛不住了。 正待他要发动第二轮攻势之时,突然,一道黑影铺天盖地袭来,两人眼前一暗,就失去意识了。 “呵呵,中了九陷大阵中的神陷,这辈子就只能当个傻子了。”苏东珣嘴角擒著一丝冷笑,道。 船首前的楚信及古鲁两人动作依旧,但他们眼中已无神采,尽是无尽的迷茫。 眾人齐倒抽一口寒气,均想这九陷大阵也太阴损了吧?! 沙展可是吃过九陷大阵的亏,当然能了解这固中滋味。 “呵,没想到本皇有机会得见天一门副门主青阳子的九陷大阵,真是荣幸呀。”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甲板上的眾人被吓得不轻。 羊公茜及沙展居然毫无查觉,两人表情各有千秋。 一名头戴金冠的紫脸修士,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船首前。 只见牠身形瘦长,穿著一袭绣金黑袍,脸上有两根长鬚,一股浩瀚深沉气势,佈满整艘黑船。 (本章完)

第129章 东海四天王(下)敖凡的一剑 苏东珣一听到青阳子的名字,两眼瞳孔猛然收缩成针状,面沉如水地怒瞪紫脸修士。youshulou “敖…敖凡?!”沙展吓得差点尿裤子,眼前居然是恶名昭彰的东海妖皇敖凡。 羊公茜碧眼瞇了瞇,神情有些微妙。 甲板上眾人一听东海妖皇来了,心想这下糟了。 “主上,无须同他们废话太多,全杀了吧。”一名黑脸老头破开水面,立於敖凡身旁低声道。 黑脸老头身量比沙展还矮,就像一名凡间稚童,穿著一袭灰色长袍。 “呵,齐宿,你这句话就不对了,杀了他们,那谁来救楚信跟古鲁那两个废物?!”敖凡神情有些微怒道。 这齐宿乃是四天王中排名第四,為人向来阴险,一直以来同其他三名天王不合。 齐宿不屑地瞪了楚鲁二人,冷笑道:“主上,这有什麼困难?老夫只要抓住那名修士,用黑炎炼他的神魂三天三夜,就不信他不讲。” 敖凡闻言,略略点了点头。 眾人这下全炸了。 人要是杀上来了,这该怎麼办?! 徐可一听可不得了,立即在苏东珣面前,右手捏著虫灵葫,杀气腾腾地瞪著齐宿。 苏东珣感动地拍了拍徐可的肩,笑道:“徐老弟,感谢你的挺身而出,这份情,老夫记下了。” 徐可朝苏东珣笑了下,道:“应该的。” 苏东珣自信地微笑道:“不过,你是多此一举了,因為老夫不相信,牠能破得了九陷大阵。” 如此豪话一出,惊得沙展差点没疯掉。 牠四隻眼睛全红了,口不择言道:“苏老头,你疯了是不是?!你以為牠是什麼低阶海兽,牠可是东海妖皇呀?!破你这个烂阵,就像吃粥一样呀。” 甲板上的眾人可不能接受沙展辱骂苏东珣,个个气得火冒三丈,想找沙展算帐。 另一面。 敖凡一听 到苏东珣的话,表情仍是波澜不惊。 “呵,好嚣张的一句话,看来本皇不出手,恐怕会怕你看扁了。”敖凡语气极淡道。 右手长袖一抖,一把长剑握在手中。 “天…天皇剑?!”沙展一见长剑,吓得连滚带爬地大叫。 “这就是父皇说的天皇剑,怎麼可能?!”羊公茜瞪大碧眼叫道。 牠曾经听过敖凡天皇剑的可怕事跡。 据闻敖凡曾在东海深处找到一座金仙洞府,得到一把仙剑,就凭仙剑的异能,敖凡在百年内平定东海百万族裔,成為东海妖皇。 敖凡不知道仙剑来歷,便将仙剑取名天皇剑,意指牠将统率四海,成為海域天皇。 原本羊公茜以為天皇剑肯定是把非常奇特的剑,没想到居然是把平淡无奇的长剑。 敖凡轻轻地挥了一下天皇剑,动作很轻很柔,那剑只是朝黑船方向一划。 只见偌大的光膜像是撞上百餘座大山,轰的一声巨响。 苏东珣脸如紫金,眼睛一突,喉间一甜,一口热血喷得徐可一身。 随即磅的一声,黑船正中央四根聚雷金柱发出悲鸣巨响,柱面上出现巨大龟裂。 光膜应声而碎,化為千万光点,落入大海。 眾人全被那一剑给吓住了。 轻轻一剑,苏东珣引以為豪的九陷大阵就被破了,连法阵的能量来源聚雷金柱也受到波及。 身為施法者的苏东珣当然没有例外,受到严重的伤害,性命犹如风中残烛。 吴均见状,立即从灵草囊掏出数枚灵丹,捏碎喂入苏东珣嘴裡。 徐可见状,红著眼骂道:“老妖怪,你竟然伤了苏老前辈,我杀了你。” 这徐可歷经大破大立,已不是当初那个愣小子,又加上叶琛以神念修復,其修為暴涨,已有突破凝脉期巔峰态势。 只见他右手虫灵葫一抖,一道黑云射向敖凡。 齐宿一声放肆,身形一灭,竟出现在徐可面前,腰际一条黑色软鞭一抖,挟风带雷抽向徐可。 徐可毫不畏惧,虫灵葫一转,一道红云狠狠咬住黑色软鞭。 “这…这是什麼虫子?”齐宿惊讶怪叫。 只见数十万隻如姆指大小的灵虫疯狂咬住黑色软鞭,齐宿感到莫名地毛骨悚然。 这可是牠的本命法宝—抽魂鞭,居然被小虫子给制住,牠成名万餘年来从来未曾有过。 其他修士见徐可悍然发难,自然不会置身事外,每一个人把自己威力最大的法术往齐宿身上砸去。 顿时,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法术神通全落在齐宿身上,任凭再怎麼强悍的肉身,也难免痛得直冒金星。 齐宿心想,眼前这批修士是从哪来的?!怎麼个个像是兇神恶煞。 才一个恍神,又是一轮法术神通轰来,齐宿顾不得抽魂鞭还在徐可掌握,连忙弃鞭长遁。 但悲惨的事并没有终结,孟春生的雷神砲此时已到,二十发全打在牠身上,差点没把牠打得晕撅过去。 “直你娘的臭妖修,给俺轰烂牠卵蛋,替孟老报仇。”孟春生发疯地骂道。 二十门雷神砲疯狂地朝齐宿乱轰,简直就是非致牠於死地。 “人…人不是…不是我杀的呀!”齐宿上气不接下气道。 但发疯地眾人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拼死命朝他猛灌法术神通。 一时之间,齐宿就像是另一颗太阳一般耀眼夺目。 终於,聚雷金柱被榨乾最后一点雷气,雷神砲哑火了。 终於,眾修士耗尽最后一份灵气,全歇火了。 整整一百道雷神砲加上三十几轮法术神通,砸在齐宿身上,就算不死也半残了。 齐宿悲屈著瞪著黑船,眼白一翻,直直朝海坠下,生死未卜。 这一连串的动作根本不到半刻鐘时间,敖凡根本连救齐宿的 机会都没有。 因為牠被徐可异常诡异的灵虫给缠上了。 这黑云是由数百万隻绣花针大小的灵虫所聚,坚硬异常,而且专食灵气,所以敖凡打出的每一道法术,全被灵虫吃了,并且疯狂繁殖壮大。 普不过五息,由手掌般大小暴涨成半艘黑船般大,敖凡应付得有些吃力。 但从头到尾,牠都未曾再动用到天皇剑,让眼尖的羊公茜心生怀疑。 『这敖凡的天皇剑如此恐怖,為什麼牠不用来对付灵虫?!是牠不愿意,还是不能?!』羊公茜心想。 另一头,沙展见两方开打,顾不得尊卑,连忙要拖著羊公茜离开。 羊公茜根本不理会沙展,一脚把沙展踹得老远,娇喊一声,杀向敖凡。 沙展见状,脸都绿了,心想要是公主有什麼闪失,牠就活到尽头了,连忙吐出两把弯刀,随后支援羊公茜。 羊公茜人一到敖凡身前,十指一展,点点星光罩向敖凡。 敖凡见羊公茜加入战局,脸上表情居然有些為难,只见牠脚下一转,整个人居然凭空消失。 点点星光全落在海裡,居然是数百根银针。 羊公茜见一击落空,并没有遗憾的表情,反而掛著非常诡譎的笑。 “可恶。”一声尖叫,只见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另外一边的天空。 敖凡身上绣金黑袍居然绽放数枚血花。 “呵,中了本公主的本命法宝—焚血针,你还想逃吗?!”羊公茜得意一笑。 只见敖凡身上的血花居然瞬间冒**燄,剎那间,敖凡有如火人一般。 沙展人一到羊公茜身旁,突然呆住了,心想敖凡什麼时候变得如此不济,居然连公主的焚血针都躲不过?! 而且就算躲不过,光凭牠万年**精的逆天肉身,怎麼扛不住焚血针?!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沙展脑筋打结了。 羊公茜看 出沙展的疑惑,“沙将军,你还当牠真是敖凡?!” 沙展闻言,四隻眼睛乱转,“公主,為何妳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羊公茜嘴角一翘,道:“沙将军,你若是敖凡,会放著如此威大强大的天皇剑不用,偏偏使出一些不入流的法术吗?!” 沙展一听,立即明白了,牠肯定不是敖凡。 沙展四隻眼睛放出青光,嗷嗷狂叫地冲向前去,两把弯刀劈向假敖凡。 打落水狗,不是人类才有的。 只见弯刀一错,一颗焦黑的人头喷向天际,没多久竟化成一颗硕大的鱼头。 “赵丰?!马的你这条臭鬼影鱼,居然敢骗本沙爷。”沙展一见鱼头,立即认出牠就是四天王的三天王赵丰。 这赵丰乃是万年鬼影鱼精,最擅长就是假扮他人,原本以為他假扮敖凡,可以骗过眾人,没想到竟捅了马蜂窝,不仅自己被杀,连齐宿也跟著倒霉。 这下,东海四天王全栽在此,这根本就是破天荒的稀奇事。 该说是黑船眾修士太强悍?!还是四天王流年不利?! 赵丰少掉脑袋的肉身,像破沙袋般急坠,羊公茜右手五指一捏,天皇剑被牠凭空摄来。 牠端详许久,感嘆道:“没…没想到这把剑居然不是真的天皇剑。” 整柄剑平淡无奇,就像凡人所用的普通长剑,但其中却隐存一缕诡异剑意,只是剑意已经淡到几乎无法查觉。 “难怪牠不再使用一次,因為每用一次就少一次。”羊公茜苦笑道:“真正的天皇剑的剑意已经那麼恐怖,如果真对上了,恐怕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沙展根本没听到羊公茜的感嘆,牠猛然张开大口,将赵丰的肉身及脑袋全吸进嘴裡,之后大大打了个饱嗝。 无耻地评鑑道:“肉太焦了,有些难吃,不过灵魂倒是相当甜美。” 羊公茜不禁翻翻白眼,这沙展怎麼净爱吃些怪东西?! (本章完)

第130章 暴走的魂心石 正当四天王与黑船眾修士打得如火如荼之际,练宝阁内却是一如往常的平静。gougouks 玉南天双眼半睁半闭,挺腰盘坐在大厅正中央,面前置放一枚魂心石。 此时的他,早已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外界任何声响,都无法打扰他。 往事如浮光掠影,一一扫过他的眼前。 凝魂金瓶,玉家因它而起,也因它而灭。 对於玉南天而言,可以说是又爱又怕之物。 那一夜,铜宝子率领灵宝宗百餘名弟子,出现在玉家大宅。 铜宝子的来意相当直白,他要求玉家家主交出凝魂金瓶。 家主当然不肯,下场就是眼睁睁看著上下千餘口全数屠灭,最后铜宝子只得到阴雷金珠的练制玉简。 為什麼他得不到?因為凝魂金瓶一直在玉南天身上,而玉南天当时并不在玉家大宅。 玉南天知道恶耗后,便下定决心一定要练成凝魂金瓶,向铜宝子报仇。 因此他匿名拜入灵宝宗,目的就是查寻魂心石的下落。 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打听到魂心石在银宝子手中,但他却被季风抓住,关在无定城。 原本以為,此生再无机会报仇,没想到叶琛的出现,扭转了这一切。 他不仅杀了季风,同时也杀了铜宝子,玉南天的血海深仇得报。 為了叶琛,也為了玉南天自己,凝魂金瓶一定要练制成功。 因此,他必须做好万全的準备。 突然,玉南天双眼一亮,双手挥出。 身后的练器鼎鼎盖猛然一开,竟将魂心石吸了进去。 玉南天张口喷出一道火燄,火燄似乎有灵性似的,毫无遗落地包裹著鼎底。 普不过三息,整座练器鼎被烧得通红,但魂心石仍然坚硬异常。 玉南天知道,此石可不是随意就能练化,他立即抓起一把培元丹塞进嘴裡。 适时的补充大量流失的灵力,又再度吐出第二道火燄。 如此反覆十次,魂心石终於有开始融化的跡象。 玉南天苍白的脸,立即打出数百道法阵,增加练器鼎练化威力。 法阵及器火的交杂练化,终算奏效。 轰的一声,魂心石化成一摊银水。 玉南天见机不可失,右手一拍百宝袋,取出凝魂金瓶。 一只模样古拙的小金瓶,被玉南天祭在空中。 玉南天依循练器口诀,开始将两者合而為一。 只见鼎内的银水慢慢匯集成一枚圆滚滚地银珠,不断在鼎内翻腾,就像不受控制的顽童。 而凝魂金瓶通体透著玄奥光彩,毫不保留地投射在练器鼎内。 银珠被光 芒一照,似乎被催眠般,渐渐地柔顺起来。 玉南天随即舌尖一咬,张口喷出一道精血,凝魂金瓶被精血一喷,像打了鸡血般亢奋,猛然爆发万丈光芒,将银珠完全抓住。 正待银珠要被抓进金瓶之时,银珠突然不受控制。 刷地一声,银珠又化成一滩银水,疯狂地逃离练器鼎。 “惨了,我太心急了,魂心石居然出现自主灵性,它要逃了。”玉南天惨叫道。 银水化為万千微滴,喷射出鼎,一时之间,光芒与万千微滴相辉映,差点将玉南天的眼睛刺瞎。 玉南天极力忍耐剧烈的视盲,又要张口喷出第二道精血,突然感到天旋地转,灵力竟然提升不上来。 “灵力耗尽?!怎麼可能?!”玉南天发现丹田内灵力空空如也,而身旁的培元丹也全数耗尽,只能眼睁睁见魂心石远遁。 “我太自大了,这魂心石不是现在修為的我所能练化的呀?!”玉南天懊恼道。 正当魂心石要冲破阁顶之时,一道黑影挡住魂心石的去路。 一头通体俱黑,四爪双翅,单眼大口的怪物出现,竟然是小黑。 魂心石似乎很怕小黑,猛然停住势子。 小黑碧绿瞳仁中,透出狂热的贪婪,彷彿眼前是顿上等美味。 “小黑,不可以吃。”一个声音传来,小黑委 屈地差点掉下眼泪。 叶琛出现在玉南天身后,连忙从灵草囊掏出金霜丹,让玉南天得以补充灵力。 玉南天见叶琛莫名其妙地出现,有些不知所措。 “先别急著问问题,快点练化凝魂金瓶,我会见机帮你。”叶琛笑道。 玉南天点点头,张口喷出第二道精血,凝魂金瓶的光芒更上一层楼,有如一颗小型太阳。 魂心石前有小黑、后有凝魂金瓶,只能乖乖就范,化為一枚银珠,缓缓地融入凝魂金瓶。 玉南天立即喷出第三道精血,随后唸出一长串咒语。 凝魂金瓶轰然一声,万丈金芒急然一聚,一只泛著异样光彩的金瓶出现。 “成…成功了?!”玉南天不敢置信道。 这凝魂金瓶总算被他练成了。 叶琛开心地与玉南天相拥而泣。 小黑见魂心石没了,失落地飞走。 “城主,快,快用金瓶救治老大爷。”玉南天激动道。 叶琛点点头,立即收起凝魂金瓶,欲要往二楼走去。 突然,意识到一股莫名地庞大杀意。 “谁?!”叶琛扭头叫道。 声音迴荡在大厅,却没看见玉南天以外的第二人。 玉南天一脸疑惑地望著叶琛。 叶琛步伐一迈,人已到 了甲板上。 正好遇上黑船眾修士胜利的一幕。 “城…城主?!”眼尖的吴均立即发现叶琛。 叶琛浓眉深锁,严肃地注视著天空中的羊公茜。 这庞大的杀意来自於她手上的长剑。 羊公茜同时发现叶琛的存在,连忙回到甲板上。 沙展吞了赵丰还不知足,连忙潜下水底,要找寻齐宿的尸体。 “发…发生什麼事了?!”叶琛彷彿大梦初醒般问。 吴均立即上前,简单扼要地将四天王的事说出。 叶琛寒著脸,俯下身去查探苏东珣的伤势。 发现他骨骼经脉全毁、丹田已破,勉强只剩一口气硬撑住。 “苏…苏老前辈…”叶琛红著眼看著苏东珣。 苏东珣此时已是进气少、出气多,嘴巴不断地讲著梦囈。 “师…师尊,不肖弟子不能替师门报仇,我…我好恨呀。” 在场眾人无不痛哭。 孟春生更是搥胸大哭,犹如一头受伤的大熊。 徐可红著眼睛,猛然瞪向楚鲁二人。 “你们两个王八蛋,小爷放虫吃光你们。”徐可手上的虫灵葫一抖。 “徐可,等等。”叶琛出言制止徐可接下来的动作。 “苏老前辈还有救。”叶琛露出兴奋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