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废柴后又逆袭了》 1.看热闹的人 朝秦国 凌波桥的附近聚集了诸多看热闹的人,这些人对着凌波河边指指点点,言语之间尽是嘲讽。 “诶,快看,那貌似是顾家的嫡小姐,你看那半边脸的红色胎记,不就是那嫡小姐的吗。” “啧啧,还真是,听说那嫡小姐还是当今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啊,不料却被太子所厌恶,想把这婚事退掉,她该不会是一下子想不开投河自尽了吧!” 闻言,众人一阵大笑。 …… 身体被无尽的寒意所包裹,故渊的脑子里嗡嗡作响,神经一阵一阵的疼,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喉咙发堵,眼前是晴天白日,和一群说着嘲讽话的闲人。 看着眼前这些人穿着与现代人截然不同的服饰,故渊有些不明所以。 她是二十一世纪某组织的王牌特工,故渊。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拆除一种新型炸弹,用尽了毕生所学,却还是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枉费了她一世英名。 故渊警惕的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炸弹爆炸还有活路吗?她又不是超人,就算是超人也估计被炸的连渣都不剩了吧! 一阵凉风袭来,寒意直达骨里,更加刺激着神经,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冷。她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半浸泡在河水中,另一半虽然在岸边却也是湿了个透。 故渊撑着河岸边,费力的爬了上去,四肢百骸像是被人操练过一样疼痛难耐。费力的站了起来,有些稳不住身形。 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阵的绞痛,撕裂着她的脑神经,比刚醒来的时候不知痛多少,零碎的记忆从四面八方涌入脑海,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占据了她的大脑,脸色瞬间苍白,她猛地咬住牙,奋力不让自己倒下去。 涌入的记忆撕裂般的肆虐着,慢慢地在大脑里汇集成清晰的记忆脑海里的记忆随着她的慢慢消化变得不再陌生,反而成为了她熟恶的记忆。 故渊微眯起眼睛,握了握自己并不怎么有力的手心,眼底缓缓升起一抹光芒。 她,她是顾澜桉,是顾王府的嫡系小姐,一个丹田破碎的废物。不仅如此,还因为占据半张脸的红色胎记成了朝秦国闻名遐迩的丑女,被人唾弃。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凌波桥? 从记忆中可得知,昨天晚上,她收到了一封说是太子送来的信。便兴高采烈的来到凌波桥……接着就是凉意入骨,没有任何感觉了。 不过故渊知道顾澜桉是被人算计了! “桉姐姐。” 一道娇娇滴滴的少女声响起,声音的倩影快步向着故渊走来。少女惊讶地看着故渊,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肩,紧盯着…… 故渊抬头,就算是对目前的状况再不可思议,她面色依然不表现出来一分。目光冷寂地看着面前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女,记忆划过,是顾菲儿。 “桉姐姐,我知道你倾心于太子殿下,而且你们两人也有婚约。 不过,太子殿下他不喜欢你,你这样的死缠烂打,以死相逼也要顾忌一下你自己的名声啊!” 2.自杀未遂 看着面前的人儿没有反应,顾菲儿表情严肃接着道,“而且你这样做,让太子殿下,让我们顾王府情何以堪啊!” 嘴巴好厉害的丫头。 故渊没有露出心思,淡淡地看着处处为她,为顾王府“着想”的顾菲儿。 顾菲儿三言两语就给她定下了为情自杀未遂的帽子。 这件事一传开,顾澜桉的又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了!而且,这件事还关乎着她的一辈子! 一时间,四周的人交头接耳,一边说还一边鄙夷地看着顾澜桉,只差一口给她唾沫了。 “桉姐姐,你该不会是在水里太久傻了吧!”顾菲儿看着动也不动的顾澜桉语气讥俏地说,毫不掩饰眼里的不屑。 顾菲儿晃了晃顾澜桉的肩膀,接着说“桉姐姐定是怕被太子殿下退婚吧,没事的。爷爷那么疼你,就算是被太子殿下退婚了,也一定会将你许配给一个好人家的。” “听说妹妹早就倾慕于太子殿下,这样,妹妹是不是就以为能够嫁给太子殿下,成为太子妃了。”故渊冷静的说着,简单的几句话却一针见血! 她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说再多的话也没有,至于她刚才的话,聪明的人只要稍作推敲便能猜到这其中的几分真相。 “桉姐姐,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个样子想你的妹妹呢!” 顾菲儿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惊讶,今天的顾澜桉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她只知顾澜桉向来逆来顺受,懦弱不堪,却不曾想过顾澜桉也会有这样铁齿铜牙的一面! “你当然是我的好妹妹啊!”故渊拍了拍顾菲儿的肩膀,“好妹妹”这三个字咬的格外重,像是在提醒顾菲儿什么。 无视眼前人的惊讶,故渊推开了顾菲儿,绝尘而去。 堵塞在桥边的人群看见顾澜桉走来,都下意识的朝两旁退去,为其让出了一条大道。 看热闹的人们面面相觑,现在的这个样子算是怎么回事? 顾菲儿虽然没什么事,目光却阴狠的看着顾澜桉离开的背影,面目有些狰狞。 …… 故渊循着顾澜桉记忆里的那条路回到了顾王府。恰巧看见了从顾王府里出来的殷管家。 殷管家名清大约二十岁,眼气质儒雅,面貌英俊干练一看便是干干净净之人,能在这个年龄当上一个王府的管家,必有其不凡之处。 殷管家看见了顾澜桉,面色颇有些尴尬,他别扭的转过头,视线看向别处,故意忽视了朝着这边走过来的顾澜桉。 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顾澜桉忽然开口道:“殷管家,这人啊,要是昧着自己的良心做了坏事,可是会遭报应的,搞不好是要下地狱的。” 殷管家顿时停住了脚。 他回过头,很是诧异的望着顾澜桉逐渐走远的背影。 大小姐似乎与之前相比有些不一样了…… 才走出门,殷管家便看见迎面走来的顾菲儿,看见顾菲儿怒气冲冲的样子,立即担心的问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3.可以活着 顾菲儿瞟了眼殷管家,面色不善的道:“还不是顾澜桉那个小贱人,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我,让我下不来台。 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殷管家看着顾菲儿面目狰狞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想接受,却又欲言又止。 “殷大哥,你之前可是说过无论怎么样都会帮衬着我的,这话现在还算不算数啊!” 顾菲儿忽然变脸比翻书还快一把抱住了殷管家的手臂,改变了说话的语气。 不知是有意无意,手臂晃动时,总是会不经意的摩擦到自己,而顾菲儿说话的声音,也是甜腻腻的特别柔软,“这次,殷大哥也会帮我到底,对吧。” 殷管家的脸不自觉的微红,咽了口唾沫,有些勉强分的点了点头。 顾菲儿就是算准了他会吃自己这招,暗自得意的笑了笑。。 …… 故渊回到原来顾澜桉的住处后,蹲在地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脸上的冷漠神情一点一点地褪去了,她咬着唇,脸上浮现出一种隐忍到极点的痛楚。 接着整个人便没有力气的瘫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都是钻心刻骨的痛,方才在人前她不得不忍,如今没有人了就完全都瘫倒在地上了。 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涌上了心头,本来她认为那些被传扬的可笑的穿越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如今却颠覆了她对以往的认知。 故渊不得不为自己现在处境做打算…… 不论是朝秦国还是朝秦国所在的天梭大陆,都是弱肉强食的强者世界。 她故渊要是带着这种没用的身体出去只有死路一条,若是以这具身体的主人顾澜桉的身份留在顾王府,尚还有一线生机。 顾澜桉是顾王府唯一的嫡女,也是朝秦国未来的太子妃,盯着她的人肯定不少…… 不过,既然获得了这次重生的机会,她可不想那么容易的死去。 故渊一双明亮的眼睛眸光闪闪,现在她会以顾澜桉,顾王府的嫡女的身份接着活下去…… 虽然处境现在还不怎么明朗,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至少,就算她受尽千夫所指,万人唾弃,还有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她。 那人便是,她的爷爷,顾王府的顾老王爷,顾毅横! 顾家是朝秦国的百年世家,底蕴浑厚,立过大功,才有了如今顾王府这个地位。 在这个崇尚精、气、神的天梭大陆上,顾王府出了顾澜桉这么一个废物,必然是很羞耻的。 就算她的父母当年名震天下…… 不过顾澜桉能以一个废材身份活到现在,她能依靠的无非是她的爷爷,顾老王爷的疼爱。 身上钻心刻骨的痛,使得顾澜桉深吸了一口冷气,握紧了拳头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趴在地上,没有力气,眸光复杂的望着她的房间。 其实她从未想过,以自己的能力会拆弹失败,并且还异生重生,出现在这里,还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不过,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她都是一个人。 对于她来说,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活着。 在现代的时候她一直为着组织做事,从来就没有为过自己。 4.蛊毒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太阳西沉,给人一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觉;风拂动树叶的声音,莎莎作响。 这让顾澜桉想起炸弹爆炸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个黄昏,虽然阳光依然笼罩着整个世界,却没有带来一点儿温暖。 就在顾澜桉心思千回百转之际,脸上的半边红色胎记,突然灼热起来,迸射出光,让她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 一块不规则的石头出现在顾澜桉的面前,绽放出赤红色的光芒,奢华绝艳。 顾澜桉无力的趴在地上,呆愣的望着朝她徐徐飘过来的石头,赤红色的光芒刺她有点睁不开眼睛。 石头在顾澜桉面前停下旋转,突然用尖锐的一面朝顾澜桉有着红色胎记的半边脸用力划下。 …… 石头尖锐的一面划裂开了顾澜桉脸上细腻的皮肤,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沿着她脸庞的轮廓滑落,在青石板的地上一滴一滴地凝聚成血泊! 顾澜桉顿时锁眉,眼眸里寒意乍现,还没有作出任何反击性的动作,眼前忽然被一层鲜红的血幕所罩住,再次睁开眼,周围的环境已截然不同。 眼前,是昏暗的空间,万籁俱静,天地无声,仿佛隔绝了所有的一切,或者说这里更像一片废墟。 一股荒凉之感逐渐从心底升起,顾澜桉挣扎的从地上站起来,微眯起双眼,朝前望去。 顾澜桉的前方,墨玉铸成的王座稳稳伫立,龙形的雕刻栩栩如生。身着墨色玄纹云袖衣袍的男子斜卧在椅上,修长如玉的指托腮。 玉指之上,是一张白皙好看的脸;衣襟微微的敞开,锁骨性感,慵懒矜贵;长长的墨发铺展在王座上,又有一缕垂在胸前,随意自然。 男子的目光疏离,仿佛和他有着光年的距离。一双狭长凤眸,瞳孔微微的泛红;带出点点魅惑,摄人心魄;唇形削薄,不染自红,尽展完美。 顾澜桉蹙眉,好像有什么从她的脑海中闪过,可偏偏那灵光一闪而过,怎么也抓不住。 明明是平凡得在街上匆匆一瞥就会忘掉的样子,却又是如此的不同寻常。 男子身上的墨色的玄纹云袖衣很是令人移不眼,透露着诡异。 浓郁到化不开的墨色绸缎,边角绣着深红如血的玄纹,衣身上是长长的龙身蜿蜒盘旋在他的腰间两圈,龙头正好趴在他的左胸,龙口正对着他的脖子,龇牙瞠目,表情凶恶。 仿佛下一刻,这条栩栩如生的龙就要咬断他的脖子…… 面前的这个男子给了顾澜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气质,夹杂着危险。 …… 嘀嗒…… 顾澜桉脸上的伤口,还在接着往地上滴血,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王座上疏离的男子垂眸看着汇聚在地上的血泊,若有所思。 良久,才懒懒的抬头看着顾澜桉,嘴角微微的上扬,声音慵懒道:“你过来。” 顾澜桉微微蹙眉,叫她过去她就要过去啊?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顾澜桉站在原地不动,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眼底展现寒意却是十分的明显,她暗自戒备。 5.胎记 片刻后,男子见顾澜桉没有任何反应,轻哼了一声,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忽然,王座之上的男子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顾澜桉猝不及防感觉身体突然悬空起来,整个人被横抱起来。 “你体内被人下了蛊毒,现在只有我可以帮你解毒。 所以,你要听话一点。”男子低头看着她轻声道,声线极其的好听。 顾澜桉的身体紧绷,目光依旧的警惕,像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随时准备对着敌人使出致命一击。 男子好似看出了顾澜桉对他的戒备,也不在意,道:“放心,我对你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听话就行。” 顾澜桉:“……” 要有想法就一定是非分之想吗?万一是想要她的命呢? 男子将顾澜桉抱到一池温泉面前停了下来,没有任何语言的将顾澜桉直接扔进了温泉,泉水四溅,将顾澜桉淹没。 顾澜桉挣扎的从水中站起,三千青丝湿哒哒的黏在脸上和脖颈上,样子有些狼狈。 她愤怒的望着站在泉边居高临下,俯瞰着她的男子,怒道:“懂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你也算香玉?”男子挑眉,嗤嗤的笑了,好似为了确定自己的话,还重新认真的上下仔细打量了顾澜桉一番。 顾澜桉无言以对…… 她承认,她这张脸算是彻底毁在了这块胎记上。 旁人提起顾王府的嫡小姐,估计脑中首先出现的不是顾澜桉这三个字,而是丑女,亦或者是废物,她的名声可真是…… 一言难尽啊! “这是来自远古的单灵泉,有洗筋伐髓治愈伤口的功效,可以解掉你身体里的蛊毒。” 男子若无其事的在泉边坐了下来,懒懒的扫了眼泉中狼狈不堪的顾澜桉,道:“世间绝无仅有,算是便宜你了。” 顾澜桉回报男子一个白眼,表示不想理会。 给她用了就用了,什么叫便宜她了,毒舌到这种程度,真让人不敢恭维。 “你是谁?”顾澜桉因为灵泉的浸泡,身体逐渐有了力量,面色也逐渐地红润起来,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了泉边,一面享受泉水带给身体的力量,一面问道,收起了自己的戒备心。 男子眸光微闪,道:“辰。” “嗯?”顾澜桉眸光微沉。 辰回答道:“简单点说,我是刚才出现的那块石头,也是你脸上的那块红色胎记。” 听到了“胎记”这两个字,顾澜桉蓦地睁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我脸上的胎记?” 辰点了点头道:“嗯,当年我堕陨流落到天梭大陆,遭到各势利的追捕,辗转流离,命悬一线时恰巧遇见了你娘。 你娘当时怀着你却身中蛊毒,而你的命格又与我相合,在命盘上遥遥相望。 当时情况危急,一系列事情后,我被封印,就是你出生之后脸上的胎记。” 顾澜桉直视辰,目光冷峻的问:“那为什么你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在顾澜桉本尊的记忆里,她没有找到关于辰的任何记忆。 面对顾澜桉的质问,辰一挑凤眼。 6.封印解除了 “之前没有灵力不能现身于外界,如今的你已经不是是之前的顾澜桉了。 不过,正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们之间相互作用的封印才被解除了。 而我才得以恢复一部分能力,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这一切,似乎都得到解释,又好像没有。 不过此时此刻,顾澜桉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自己对辰的戒备和敌意。 如果真的如辰所说的,他是她脸上的那块红色胎记……那么,他与她就是在同一条船上的,所谓同舟共济…… “你体内的毒已经解开了。”辰弯腰一把将顾澜桉从温泉中直接给捞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 还提着晃了晃,像嫌弃似的要甩干顾澜桉身上的水…… 顾澜桉无语的瞥了一眼面前一脸嫌弃的望着自己的男子,心里很是介意。 若是有朝一日她死在这里的话,说不定就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给嫌弃死的。 …… “我的丹田,还能够修复吗?”顾澜桉想到了最主要的问题,试探性地问。 她在二十一世纪作为一名出色的特工,自然是熟悉各种各样的格斗,武术技巧和药理作用也不在话下。 但是不论这些学的有多好,到底是比不上天梭大陆上的精、气、神修炼所来带来的灵力的力量来得强大。 想要真正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大陆立足,修炼灵力是必要的,丹田是最基础的。 辰的表情有些凝重地道:“你的丹田在你一出生的时候就被人给蓄意毁掉了了。 当时,因为你的出生,我的力量降到了最低点,帮不到你,不过要修复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看你能不能承受住。” …… “有人来找你麻烦了。”辰表情缓和了些,笑道。 顾澜桉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突然就黑了。 刹那之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 顾澜桉有一间专属自己的楼阁。 因为她的爷爷顾毅横格外地宠爱她,就算她顾澜桉以“丑女”、“废物”的身份出名,顾毅横更是加倍对她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特地请来朝秦国的炼器大师孙和,为其打造出了一座精致灵气的楼阁,并以她的名字命名——桉灵阁! 桉灵阁春有百花争艳灼灼,夏有荷花凉风怡人,秋有弯月桂花飘香,冬有白雪梅花傲骨。 更是有罕见的金色郁金香常占了四季,池亭修竹芳草地,应有尽有,美轮美奂,灵气旺盛,真的是煞羡了顾王府的一些旁系。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顾澜桉的! 顾名思义,这个楼阁的寓意可想而知…… 桉灵阁的门传来被人一脚踹开的声音,顾澜桉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她不紧不慢的为自己换上了一件干净的天水碧长衫,推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位身穿浅黄色衣裳的丫鬟,衣服上兰花精巧的绣样和头上镶金的发饰彰显其大丫鬟的地位,比其他的奴仆高出一层。 她看见顾澜桉,没有奴婢对主人的恭敬,反而是一脸的鄙视。 有些不耐烦地道:“大小姐,你还真是让奴婢好等啊,不会真的以为老王爷宠你,你就真的能在顾王府无法无天了吧?” 7.狗仗人势 记忆里,这个丫鬟是立鸯,是顾菲儿母亲身边的贴心侍婢,平日里没少跟着顾菲儿一起作妖欺负顾澜桉。 因为长时间的被排挤,顾澜桉的性子很是软弱,再加上又没有父母在身边,所以整个顾王府只有顾老王爷是她唯一的依靠。 可顾王府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谁都行讨好又不吃力,哪个不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当着顾老王爷的面对她百般地好万般好,暗地里却是变着法的针对。 辰的声音突然传到顾澜桉的脑海里,声音带着一丝讽刺,“人永远都是这样现实,奉高踩低,趋利避害。” 顾澜桉冷冷地扫了一眼面前傲气凌人的立鸯,“狗仗人势前,先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吧。” 冷冷淡淡的一句话,顾澜桉直接忽视掉她,径直向外走去。 她自然知道立鸯来找她的原因,无非是她之前对着太子死缠烂打,惹出了退婚的消息。 今天还不明不白的出现在凌波桥的河岸边,还衣衫尽湿,丢了顾王府的颜面,让别人看了笑话,所以一场鸿门宴正在等待着自己…… 顾王府的重要人物,此时肯定都已经聚集,在等着她去,责问。 立鸯听见顾澜桉辱骂自己是狗,顿时,怒火中烧,恶从胆边生。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一个丫鬟向主子出手的权力,蓦地紧紧地抓住顾澜桉的头发,向后一拽。 大声地怒道:“狗仗人势?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竟敢说我狗仗人势?没了老王爷,你顾澜桉又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是任由我们底下人欺负,连条狗都不如。” 顾澜桉因为头皮传来的疼痛,表情很是不悦地直接伸出手抓住立鸯拽着她头发的手腕,反手一扣…… “咔嚓”的一声!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立鸯马上惊叫出声,她的手,断了,被顾澜桉这个废物弄断了。 “顾澜桉,你……”立鸯红着眼大声怒叫,却在对上顾澜桉冷冽的双眸时愣住了。 那双眼睛,漆黑似墨,沉寂地像一滩死水,冷冽的气息仿佛能吞噬所有,竟让她从内心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手腕后退了几步。 不!不对!这双眼睛绝对不是顾澜桉这个废物所能拥有的。 “你,你不是顾澜桉,你是谁?”立鸯没经过大脑地脱口而出这样的一句话。 “是不是顾澜桉,岂是你一个低贱的下人能够妄自定夺的?”顾澜桉冷笑着转身离去,留给了她一个强大的背影。 顾澜桉一边向顾王府大堂的方向走,一边想着自己如今所处的境况。 顾澜桉一边向顾王府大堂的方向走,一边想着自己如今所处的境况。 顾毅横作为顾王府最大的掌权人,已将自己的一部分权力放手,而且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闭关修炼,顾王府里唯一能保护她的人不在了。 所以现在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自己自保。 顾毅横这一生中只有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她的父亲,另一个是她的二叔。 因为她的父亲战死沙场,所以现在代理掌管顾王府的人是她二叔,同时也是朝秦国的将军,顾乾煌。 8.不喜欢 虽然顾乾煌名义上是她二叔,在顾毅横的面前也对她和颜悦色,表现的疼爱有加。 但她能从记忆中明显的感觉到,顾乾煌不喜欢她。 这种不喜欢,不是地位差异或是实力悬殊的不喜欢,而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经岁月沉淀下来的不喜欢,有时候看着她的眼神里夹杂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恨意! 想到这里,顾澜桉心里不禁有一丝的猜疑,随即摇了摇头,压制了下去。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想着想着,便来到了顾王府大堂,还没有走进去,顾澜桉就已经察觉到了里边严肃压迫的气氛。 她心里很清楚,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都在等着看她颜面尽失的这一刻…… 顾澜桉敛下心神,步履沉稳有力的迈进了大堂。 顾王府的大堂,里边左左右右坐满了人,不管是嫡系还是旁系,只要能在顾王府说得上几句话的人,基本上全部到齐。 看来她这个被人欺的嫡小姐面子还真是不小啊! 顾澜桉步履沉稳有力的迈进了大堂,顾王府的大堂,里边左左右右坐满了人,不管是嫡系还是旁系,只要能在顾王府说得上几句话的人,基本上全部到齐。 堂首位上坐着一位中年男人,鬓若刀裁,剑眉凛冽,黑色衣袍加身,不怒而威。 不用多说,此人正是现在掌管着顾王府,也是顾澜桉的二叔,顾乾煌。 顾澜桉走到了大堂中央,顾乾煌端着名贵的青檀杯饮着铭茶,看起来悠哉游哉。 周围的其他人,神色鄙夷的看着顾澜桉。 顾澜桉在进门的第一眼,便看见了,跪在顾乾煌脚边的殷管家。 顾澜桉用余光瞥向顾菲儿,顾菲儿站在大堂的内侧,颇有些骄傲的微微抬起头,睥睨着顾澜桉,脸上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顾澜桉走到了殷管家的旁边,顾乾煌的面前,站的笔直,一双带着寒意的眸子,目不斜视,直视着顾乾煌,有着透人心底的力量。 顾乾煌放下手中茶杯,茶杯与桌上接触时发出很大响声,茶水四溅,可见用力之猛。 顾乾煌目光严厉的看着这样的顾澜桉,端的是将军的范,大声喝道:“跪下!” 说话的时候,顾乾煌刻意地释放自身灵气,似刀剑一般于无形之中贯穿顾澜桉身体。 以她顾澜桉众所周知的一具废物身体,是难以抵挡住如此气势的,顾乾煌他不是不知道! 顾澜桉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剧烈咳出一口鲜血。 她的膝盖被灵气的力量压的微微弯曲,但始终都没跪下去。 顾澜桉冷漠的看向顾乾煌,声音透彻有力的道:“不知道澜桉有何罪,需要向二叔下跪?” 见顾澜桉不仅没有跪下,还反驳了他的话,顾乾煌脸色一阴,厚重的手掌更是朝着桌上重重的一拍。 百年实木制成的桌子顿时裂开发出一声巨响。 顾乾煌站起身来,声似惊雷,不容反驳的怒道:“就因为我现在掌管着顾王府,而你是我顾王府的女儿。” “我是顾王府的嫡小姐,不是二叔你的女儿。”顾澜桉心里冷笑,轻拭掉嘴角因为灵力的冲击五脏六腑所流下的鲜血。 9.白眼狼 顾澜桉心里冷笑,轻拭掉嘴角因为灵力的冲击五脏六腑所流下的鲜血。 真的以为掌管顾王府就能随意为欺压她了吗? 想她做特工时也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见识过各路狠角色的人…… 顾澜桉的目光毫不胆怯的直接对上顾乾煌具有压迫性的视线,“顾王府底蕴浑厚,家业庞大,就算真要跪,我也只需向老王爷下跪。” 提起老王爷,顾乾煌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些。 他虽不是顾王府的世袭王爷,但顾王府现在是他顾乾煌当家做主,他能有如今掌管顾王府的权力,是经过顾毅横的手。 顾毅横能给他这个权利,也必定能从他手中将这个权利收回。 在大哥战死后,他虽然是庶子,却也是顾毅横唯一的儿子了,但他这个儿子当的可不怎么合顾毅横的心意,对他…… 顾菲儿感觉到情势有些不对,立即插话道,“爹,桉姐姐做的这种事,你可不能任由着她不管,这可关系着我们顾王府的颜面啊,就算是爷爷在……” “闭嘴。”顾乾煌厉喝声道,打断了顾菲儿还没有说完的话。 在朝秦国谁不知道顾王府的嫡小姐顾澜桉在尚未出生时就许配给了当今的太子做太子妃。 殷管家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身上竹青色的袍子覆盖在地。 他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但嘴角勉强地牵扯出一丝恭敬的笑容,略带着苦涩。 “顾澜桉,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必须给我,给顾王府一个交代。”顾乾煌疾言厉色,不留任何的情面。 他转移视线俯瞰着殷管家,问道:“殷管家,你先说说,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管家低着头,声音低敛,“回将军话,奴才得知太子殿下欲和大小姐退婚,恰好奴才倾慕大小姐已久,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 就把大小姐约到凌波桥,想当面表白自己的心意,却不想发生了意外……” “狗奴才!”顾乾煌闻言,怒火中烧,一脚直接就踹在殷管家脑袋上,殷管家身子受力朝旁边倒去,额头被尖角刺破,鲜血流了出来。 顾澜桉进大堂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明白了,这是顾菲儿和殷管家合伙谋划出来的,凌波桥的事就是想要弄死她。 可惜,她没死成,而如今这一出好戏,虽不会让她死,成功的话却也能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枉我特意用心栽培你,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白眼狼,居然敢打大小姐的注意。” 顾乾煌简直是怒不可遏,他虽不喜顾澜桉,但他是一个极其要面子的人,绝对不答应顾王府的颜面因为顾王府的任何一个人有任何损失! 顾澜桉进大堂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明白了,这是顾菲儿和殷管家合伙谋划出来的,凌波桥的事就是想要弄死她。 左下侧位置上是顾乾煌的夫人李夕照。 她见此状况,立即起身,优雅地走到了顾乾煌的身旁轻抚他的胸膛,“将军,莫气!此事好好商议,定会有可以解决的方法。” “现在我们顾王府的嫡小姐要被太子退婚的这件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了,还闹出来她为情自杀未遂这样的笑话,还有什么可以解决的方法。 10.该有的态度 顾乾坤一边说还不忘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到旁边的殷管家身上,向其又踹去一脚。 殷管家闷哼一声,结结实实的将这一脚挨了下来,低下的头隐藏了脸上的表情,嘴里流出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地上。 “爹爹,既然殷管家喜欢姐姐,不如我们就成全他们吧……”顾菲儿在一旁颇有心机地开口。 这句话一落,大堂内气氛,更是严肃。 顾乾煌的脸色愈发的阴沉。 周围的人连气都不敢大喘,纷纷眼观鼻,鼻观心。 “将军,奴才是真心喜欢大小姐的,奴才此生愿意非她不娶。”殷管家跪在地上爬到顾乾煌的脚边,不停的朝顾乾煌磕头。 额头磕破流下的鲜血染了面容也不停止其不现实的举动。 顾澜桉看着这出戏,只是冷笑没有说话,因为她所拥有的身份,有人对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只是可惜她可不是以前可以任人拿捏的顾澜桉了,凌波桥一事她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顾乾煌紧锁着眉头,脚边殷管家的双膝跪地,头深埋在地上,执着地道:“殷清望将军成全。” “既然殷管家倾情于澜桉,不如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待禀明老王爷后,再做决定。” 顾乾煌的夫人李夕照在一旁开口道,眼底深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你觉得这可能吗,就算太子殿下想要退婚,皇家那边会轻易同意吗?顾王府的嫡小姐能下嫁给一个奴才吗?”顾乾煌自始至终在意的只是颜面二字。 李夕照闻言浅笑,眉眼带媚,气质温和,说起话来端的是当家主母的风范。 呵,还真的是顾乾煌的夫人,天作之合啊! “我们顾王府有的是优秀的儿女,怎么会得不到皇上的喜欢?况且,姐姐当年可是将澜桉托付于我照护。” 她从主位上下了走向顾澜桉,语气温和地开口道:“澜桉,当初你娘将你托付于我照护,希望你这一生没有什么大风大浪,能嫁给一个凡夫俗子过着相夫教子的平静生活,她也就放心了。 如今也好,算是实现了你娘的最后的心愿。 殷管家为人很正直,品行也端正,更重要的是恰好倾心与你,你嫁给他定不会受委屈的,这样也算得上是两全其美! 以后的一生也会是和和美美,平平静静!” 真不愧是顾王府的家主夫人! 顾澜桉心思百转,眼底弥漫着寒意。 李夕照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将她的一生给安排下来了。 虽然是打着她死去娘的名义,但究竟是不是为了她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她顾澜桉不是也不会让人任意摆补的。 “我不答应!”顾澜桉坚定地抬头,她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李夕照。 “你说的再好,我也不答应,谁想嫁谁就去嫁,反正我不去。” 这一番无礼放肆的话语彻底激怒了顾乾煌! “顾澜桉,我看是老王爷是太将你宠过头了,才让你如此的不识礼数,不知好歹,没有一点顾王府子女该有的风范。” 顾乾煌黑着脸,大声怒斥道:“这难道就是你作为顾王府和当家主母说话该有的态度?” 11.赤裸裸的讽刺 “当家?主母?” 顾澜桉笑着反问,表情冰冷,目光锋利地与顾乾煌对视。 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咄咄逼人:“敢问二叔口中所说的是谁? 我只知我的母亲当年风华绝代,德艺双全。 一舞惊天下,一剑走北疆,名震天下,无人不为之惊讶。不知二叔如今口中所说的主母,所说的是谁?” 讽刺! 这就是赤裸裸的讽刺。 就算是一向表现温和镇定的李夕照,此时也是表情僵硬,颇有些失态的愣在了原处。 “你……”顾乾煌伸出手怒指顾澜桉,竟是被气的连话都说不出口,胸口不停的起伏。 如此忤逆的话,顾乾煌感觉他的面子一瞬间被顾澜桉踩到了地下。 见此局面,李夕照回过神来,连忙走至顾澜桉的面前。 握起她的双手,一副很为她着想的样子温柔地安抚道:“澜桉,我知道因为你一出生就父母双亡,这些年缺少父母的疼爱,我和你二叔平时也有很多事,你可能是受了不少委屈。 不过,这是你娘最后的期望,也关系着你的终生大事,不能这样任性。 要是是因为之前二叔和叔母对你的疏忽,那叔母现在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殷管家一表人才,也有能力。家世虽比不上顾王府,但对你的心,绝对天地可鉴,况且你与太子殿下的婚约多半是不成了,名声也是人尽皆知的……” “夫人怎知殷管家的心天地可鉴?是夫人亲自去鉴过还是让你的女儿去鉴过……”顾澜桉直接犀利的打断了李夕照还没有说完的话。 而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暗示李夕照与顾菲儿母女之间在背地里与殷管家的关系可不简单。 顿时,李夕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霎是精彩。 顾菲儿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她愤恨的瞪了眼顾澜桉,转而又忐忑不安的看向顾乾煌。 顾澜桉这个死丫头怎的突然变的就软硬不吃,还这么的伶牙俐齿! “顾澜桉,被太子退婚这件事是你闹出来的,以你现如今的臭名远扬,谁还敢要你。 让你嫁给殷管家这是二叔在为你考虑,是为了你好!”顾乾煌冷着脸道。 而这些为她好的话语说的冠冕堂皇。 顾澜桉将被李夕照握着的手一把抽回,往后退了一步与李夕照拉开了距离,语气坚决地道:“不嫁。” 简单的两个字,表明了她的态度。 众人很是诧异,如今顾澜桉的样子与之前弱儒不堪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桉姐姐,你怎么能如此的薄情,殷管家待你可是不薄,多次帮你。”顾菲儿突然插嘴道,带着某种暗示。 顾菲儿的这句话让一直在地上的殷清身子颤动了一下。是的呀,不薄! 他转过身子卑微的爬至顾澜桉的面前。抱着顾澜桉的腿,仰起沾上了鲜血的脸,神色色痛苦的看着顾澜桉,“大小姐,你是不是还想着太子殿下? 你昨天晚上还在桥上对我说,愿意嫁我为妻。” 顾澜桉闻言笑了笑,微微俯下如青松般站着身子,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捏住了殷清染上了鲜血的下巴“你确定你说的说我,而不是顾菲儿?” 12.如此撒野 她居高临下地与殷清对视,眼眸幽黑深邃,沉寂如死水,没有丝毫的波澜,面无表情的脸上像是罩了一层寒霜。 殷清看着这种的气势顾澜桉顿时呆愣住了,一股冷意顿时从心里升起…… 站在顾乾煌身边的顾菲儿看见这样的顾澜桉也是突然间谎了神。 今天顾澜桉的所作所为都让她感觉不知所措,或者说更多的是猝不及防。 顾澜桉松开了他的下巴,站直了身子,表情冷漠。 殷清用余光瞥了眼面色难看的顾菲儿。 顾菲儿反应过来对他暗暗打了手势。 随后殷清从怀中掏一枚布料精致做工精巧华美的香囊,上面用金丝勾出了一个“桉”字。 他将手中的香囊高高举起,似乎是想让周围的人看清。 他将香囊举到顾澜桉的面前,焦急的开口“大小姐,这可是你昨天晚上给我的定情信物啊! 你还说是你亲手做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顾澜桉扫了一眼面前的这个香囊,像是明白什么一样“哦~原来是个香囊啊! 这么精巧的针法,我可做不出来,之前听闻菲儿妹妹心灵手巧,便想着让菲儿妹妹做了个赠于我,后来却不知道怎么地就不见了。 既然在你这里,想必是你与它有缘,我和菲儿妹妹说声,将香囊转赠于你,怎么样? 说不定,你们两人能喜结良缘呢……” 说着,顾澜桉就将香囊推回殷清。 俯下身子的同时,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轻声道:“顾菲儿心里没有你,你又何必与她一起同流合污,甘愿被利用,陷害无辜之人。” 确定殷清接受到自己的意思后,顾澜桉起身,看向黑着脸色的顾乾煌,道:“如果二叔和夫人真为澜桉的婚事操心,不如等爷爷回来再说。 夜深了,二叔还是回去早些歇息,澜桉就先回去了。” 她现在已经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了! 活落,顾澜桉径直转身,不顾大堂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说走就走。 顾乾煌只觉得自己公然被顾澜桉打了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怒视顾澜桉的背影,大声喝道:“站住,在顾王府岂能由你如此撒野。” 他身为顾王府的掌权家主尚未离席,一个晚辈怎能擅自先行离开? 这是对他的不敬,不把他放在眼里,日后让他如何在顾王府立足,扬威? 顾澜桉没有理会,走路带风,给顾乾煌和大堂里的所有人留下了一个头也没回离开的背影。 …… 臭名昭著也好,薄情寡义也罢,只要她能在这里活下来,一切都有希望。 廊腰缦回,檐崖高啄…… 顾澜桉回到桉灵阁后轻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仰起头望向夜空,月明星稀,寒星闪烁。 桉灵阁坐落在顾王府的西北角,这个位置在顾王府里有点偏僻。 偶尔有清风拂过,吹落了一地如雨花瓣,荡起了一湖水波细纹。 这样的景象让顾澜桉不禁想起来了两句诗。 “夏雨欲湿杏花衣,春风不寒杨柳面。” 顾澜桉吐出了一口气,她现在能做的而且要做的,就是顾毅横在出关之前,好好的保护自己。 然后就是找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 …… 13.顾菲儿的命穴 夜,微凉。 几颗星星孤零零的挂在空中,月光清亮。 桉灵阁这一方天地位置处在顾王府比较偏僻的位置,在这样的夜色之中很是让人觉得孤寂。 顾毅横知道她的孙女与其他人的不同,想给她一个安静平稳的环境让她自由快乐的成长,所以选择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可还是天不随人愿…… 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桉灵阁的月色下,顾菲儿身着一袭粉色的长裙,勾勒出好看的身段。 垂鬟分发髻,一支襄着宝石的金钗尽显华美,精致的脸蛋带着的却是盛气凌人。 前世身为一位特工的原因,顾菲儿进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随着顾菲儿的靠近,顾澜桉从大树下站了起来,挺直如松。 顾菲儿走至顾澜桉面前,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紧紧的用力攥着,目光阴狠,毫不客气的问:“顾澜桉可不是你这个样子的,你究竟是谁?” “我是不是顾澜桉,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就非要被你们一直欺负不还手吗?”顾澜桉看着顾菲儿冷笑道。 “你想千方设百计的算计我,无非是因为我是顾王府的嫡女,在顾王府所有的子女当中,我就是高你们一等。再加上我虽然不能灵修,却霸占着未来太子妃的位置。 怎么样?很是嫉妒吧! 所以你是不是在想只有除掉我,你就能取而代之,更甚至痴心妄想的嫁给太子。 不过我想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你可是一个庶出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嫁给太子。就算你真的得到了太子的青睐进了太子府,最多也只能当个妾而已。 更何况,你的姐姐顾倩雅可是比你优秀多了,有她在……你的那些痴心妄想……” “庶出”、“顾倩雅”。 这两样可是完完全全刺中了顾菲儿的命穴,她的面目变得狰狞可怖,双眼展现的凶光毫不掩饰。 顾菲儿抬起手想要狠狠的甩顾澜桉一巴掌,顾澜桉明白她的意图依旧面不改色,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 蓦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顾菲儿朝自己打过来的手,同时反手一扭,没有像对待立鸯那样,只是便将其控制住。 虽然她的丹田破碎不能修炼灵力,但是在二十一世纪做特工的时候,论格斗,论武术,她敢说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 “顾澜桉,如果没有老王爷,你怎么可能会在顾王府有立足之地? 就算你的父母当年名震天下那有如何,你照样是个废物,为世人所不耻……” 顾菲儿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发疯似的大喊着。 顾澜桉看着这样的顾菲儿松开了手。 顾菲儿被摔在地上,发饰有些凌乱,粉色的衣裙也沾上了地上的草屑和泥土。 顾澜桉看着地上受了巨大刺激的顾菲儿,沉稳地:“没有老王爷,就没有现如今的顾王府。” “除了你的自以为是,你还是什么?有时间在这里跟我争论不休,还不如想想怎样去入太子殿下的眼。 怎样去比得过你那众星捧月的姐姐,别在这里扰了我桉灵阁的清净。 说不定,有朝一日你还真的可以美梦成真呢。”顾澜桉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14.见笑了 顾菲儿面目更加的扭曲,红着一双眼睛的死死的盯着转过身离去的顾澜桉,气的浑身颤抖。 她紧攥着双手,骨关节泛白,指甲嵌进了肉里,眼中满是不甘心的恨意,恨不得将顾澜桉碎尸万段。 殷清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着这样的顾菲儿从暗处走了出来,眸光复杂且温柔的看着她,将地上的顾菲儿扶了起来。 抱着她心疼的道:“菲儿,别想了,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顾菲儿却使劲的挣脱了殷清温柔的怀抱,红着的一双眼睛怒视着殷清。 仿佛失去了理智地吼道“你不过是顾王府一个狗奴才,有什么资格能直呼我闺名? 还敢这样抱着我,你不是你说喜欢我吗?既然这样,那就给我去把顾澜桉杀和其他阻碍我的人全部杀掉。 否则,就不要说你喜欢我,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顾菲儿狠狠的推开了殷清,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就算是这样也不愿意让一心为她的殷清碰她一下,反而骂他是狗奴才。 …… 殷清愣在了原地,垂下了双手,看着顾菲儿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黯然神伤,眸子失去了光。 他额头上包扎过的的伤口在顾菲儿的挣扎下再次往外渗血,就像他此时受伤的心一样。 他不明白为什么顾菲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之前发生一切都是假的,可他为什么会觉得那是最美好的呢。 “诶,殷管家。” 楼阁之上,传来一道清亮的喊声。 殷清略微迟钝地转过身,抬头望去,楼阁上的少女趴在窗户上面,烛光在她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顾澜桉笑着看他,脸上的胎记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笑起来时候的明媚无邪。 “诶,你就这么喜欢顾菲儿吗? 为了她,可以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甚至将自己的尊严放弃,被别人踩在脚底下肆意的践踏。” 刚才顾菲儿来的时候,她察觉到的可不止一个人,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 顾澜桉知道殷清的本性不坏,只是为了顾菲儿……所以算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殷清有些无力地靠着顾澜桉之前在底下坐过的那棵树低着头滑坐了下来,树下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回忆拨动着殷清的神经,他将脸深埋在自己屈起的双臂中。 声音有些哽咽地道:“在我家破人亡,快要垂死街头的时候,是她救了我,给了我唯一的光和温暖……” 这是他对顾菲儿最开始的记忆,也是他为什么会成为顾王府殷管家的原因。 闻言,顾澜桉眸光一闪,若有所思地看着殷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 殷清抬起头,舒了口气,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抬头对着顾澜桉的方向道:“实在是抱歉,让大小姐见笑了。” 他颓废地起身,朝着顾澜桉的方向作揖,没有了之前的精神状态。 殷清随即转身离去,月色之下,他离开的背影渐渐的失去了颜色,显得是那么的落寞。 微凉的晚风轻拂起顾澜桉额前的碎发,她的眼睛明亮地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露出了一道浅笑。 15.如何处置 微凉的晚风轻拂起顾澜桉额前的碎发,她的眼睛明亮地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露出了一道浅笑。 “辰,你有没有关于殷管家的印象?” …… 顾澜桉抬起头看向夜空,感受着晚风带来的凉意。 月亮已经躲到了云层里,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月亮的光芒,天边只有几颗稀稀疏疏的星星散发着微弱的亮光。 这次,凌波桥的算计让顾澜桉死了,却让她以顾澜桉的身份来到了这个世界。 可只要她没有死,那些人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既然有人想让她死,她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 此时的另一边。 宽敞豪华的房间内,轻纱缦账,烛火幽幽。 李夕照正在为顾乾煌宽衣解带,看似其乐融融,相濡以沫。 两人和衣而卧,李夕照抱住了顾乾煌的胳膊,面向了他试探性地问道“今天的这件事,家主打算如何处置?” 闻言,顾乾煌皱紧了眉头,“我们顾王府出了她这么一个废物真是耻辱,还敢到处惹是生非,不管他和殷清有没有什么,现在外面传她为情自杀未遂,这要我如何解释。” 李夕照看着顾乾煌动怒的样子连忙安慰道:“今天的这件事确实是澜桉的不对,一个天生的废物,又长了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太子殿下想退婚也在情理之中的。 这么多年来,顾澜桉哪次不是对着太子殿下死缠烂打追着不放,太子殿下对她唯恐避之不及,什么时候正眼瞧她?外面传她为情自杀也是情有可原!”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太子殿下和顾澜桉的婚约早之前就已经宣告天下了,就算太子殿下想退婚,皇上不一定会答应。 更何况,父亲可是极其看重顾澜桉的......”顾乾煌思量着回答道。 “那又怎么样,顾王府那么多优秀的儿女,哪一个不能把顾澜桉比下去。 就算是皇家也是在意颜面的,就是她现在占着未来太子妃这个位置,皇家又怎么会真的容许一个废物去当这个太子妃呢? 现在不说,以后也会开口的,不如就顺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把表面功夫做足。”李夕照风情万种地蛊惑道。 顾乾煌同意的点了点头,“明天我进宫一趟,去探探皇上的意思,太子那里恐怕也要过去一趟。” 李夕照一笑,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温柔的说“我们的女儿过段时间就要从外面历练完回来了,太子殿下待雅儿还是不错的,还夸过我们雅儿才貌过人。 不如就借着这次机会,在皇上面前提一下雅儿,既顾全了皇家颜面,又不会让这件好事落到其他人头上。 说不定我们的雅儿真的可以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呢。” 闻言,夜正熊满意的点头,“雅儿天赋极高,又是我们顾王府最出声的女儿,若是她能与太子联姻,的确是美事一桩。” “顾澜桉那边,家主觉得该如何处置?”李夕照再次问道。 顾乾煌刚展开的眉头又皱了回去,一提到顾澜桉这三个字,他就躁动的很,想到她今天在大堂上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16.下毒也不带带脑子 “顾澜桉那个丫头,仗有父亲宠着她,又占着为了太子妃的身份谁也不敢真正把她怎么样。 不过这丫头现在就敢明目张胆地与我对抗,日后父亲回来了,岂不是更加的无法无天。”顾乾煌阴沉着脸。 “若是.....,”李夕照靠近顾乾煌的耳边:“若是父亲届时出关,灵力必定大增,皇家定是要仰仗的,顾王府地位将更加不可撼动。 父亲又视顾澜桉为心头肉,若是她去父亲面前告你一状,你这个顾王府的家主能不能当,就是个问题。” 李夕照一针见血的戳中了顾乾煌最担心的事。 “那该如何是好?”顾乾煌如她所料的着急问道。 李夕照看着计谋得逞,嘴角勾出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眼里尽现毒辣之色。 “不如就斩草除根,那么大哥那边就没有任何的命脉了。” 她知道顾乾煌最在意的是什么,定能让他照着她的想法来 ..... 次日,顾乾煌进宫与朝秦皇帝商议大事.....听说将他留在了御书房好几个时辰…… ..... 顾王府,桉灵阁。 顾澜桉看着桌子上厨房送过来的山珍海味,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反而有些不可思议地道:“厨房那边平常送过来的不是残羹剩饭就是坏掉的,有时候还什么都没有,今天这是怎么了,明天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呵,那下毒的人也是蠢得可以。”辰看都没看满桌的山珍海味淡淡的道。 自从封印解除后,他就恢复了一部分能力可以出来了,也不会让其他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出来后的辰一如既往的不同寻常,顾澜桉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没有了第一次见面的感觉。 但少了的那点,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 此时的他正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撑在椅子上,桌子上是一杯龙井茶,时不时的拿起来品一品,好不惬意。 还不得不说,这桉灵阁的用具还真是极好的啊! “辰,你说这饭菜里的毒会是谁下的?”顾澜桉调整好姿势轻靠在椅背上,一双眼睛看向屋顶雕刻繁琐的纹饰。 真的是下毒也不带带脑子,还真以为她是废物啊! 闻言,辰合上了手中的书,抬头看向了顾澜桉,沉默了一下,“这可是剧毒。你觉得呢?” 顾澜桉也坐正了身子,表情严肃的看向了辰,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毒,恐怕是李夕照下的。 “嗯。”辰眼里微红的眸光一闪,顺着她的话淡淡的道:“除去其他的旁支不谈,现在在顾王府里最有可能对你下手的也只有李夕照和顾菲儿了。 先不说顾菲儿有没有这个胆子,菜里下的这种毒可是十分利害的,即使是灵力强大的人也回天乏术。 这种剧毒可不是谁都有的。 顾澜桉点了点头,和她想法完全一致! 的确,顾菲儿虽然恨她,但不会用这么利落的方法。 “咚咚咚!” 桉灵阁的门外响起敲门声,和一道丫鬟恭敬的说话声:“大小姐,您吃完了吗?奴婢是来收拾碗筷的。” 辰看了顾澜桉一眼,然后进了自己的空间。 17.灵兽没了 辰是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存在,也让她感到有距离,但自己是可以完全信任他的。 除开他们之间的封印联系不说,他算是她无依无靠来这里后第一个的朋友。 ……“进来吧。”顾澜桉端坐好在椅子上,辰也已经回到了属于他的空间。 小丫鬟唯唯诺诺的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像是刚进王府还不熟悉的样子。 顾澜桉正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刚才辰看过的那本书,头也不抬地道:“我现在不饿,等下再吃,你等会再来收拾吧!” 这个小丫鬓不敢拒绝,对着顾澜桉点头道“那奴婢等会再来为大小姐收拾。” 确认小丫鬟离开后,顾澜桉突然咧嘴笑道:“辰,李夕照饲养的那只灵兽貌似不错吧,若是死了的话,你说,李夕照会不会疯掉啊?” “当然可以。”辰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传到了顾澜桉的耳中,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虽然是笑声,但那是有距离的笑声。 ...... 顾王府一座低调奢华的大楼里,李夕照正坐在摆满了华丽首饰的红木梳妆台前,专心的为自己光亮的指甲涂上红蔻丹,平添了一份色彩。 直到…… “不好了,夫人。” 一道慌乱的声音打破了楼里的平静,使得额外的红蔻丹斜到了李夕照的手上。 这让她不悦的皱了皱眉,随即将手中涂抹红寇丹的用具丢在了桌子上。 立鸯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出什么事了,如此慌慌张张的。”李夕照优雅的拿起傍边的手帕轻拭自己染了红寇丹光滑的手。 立鸯“扑通”一声跪在了李夕照的脚边,声音颤抖的道:“回夫人,不好了,您的灵兽,没了。” 作为李夕照的贴身丫鬟,就算李夕照在外面表现的在怎么优雅,她也是知道李夕照厉害的,此时但求能保住一命。 闻言,李夕照站了起来,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瞪大了双眼大声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没了。” 立鸯把头磕在了地上,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今天我在吃饭的时候给灵兽喂食后,灵兽就突然没动静了……” 李夕照听完立鸯的话就忙跑下楼,去到了一个用陨流石堆砌而成的小屋,小屋内圈养着她花了大代价弄来的三阶金灵狮。 在天梭大陆,灵兽的数量不多且不好捕捉,被捕捉的灵兽也极其难以驯化,多半选择了灰飞烟灭,所以算得上是稀罕物。 灵兽的等级分为十阶,一般的灵兽过了五阶之后再想往上升就很难了,十阶的灵兽是最强大的,目前还没有找到。 正是因为稀有,何况还是一只三阶灵兽。 所以李夕照花大代价拿下这只灵兽后,还特别的请人用名贵的陨流石专门为其打造了一间小屋,命人细心照看。 当李夕照看到陨流石屋内毫无生命体征的灵兽后,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险些晕厥过去。 立鸯扶住了险些站不稳的李夕照,试探的叫了声“夫人。” 18.人如蝼蚁 李夕照反手一巴掌打在了立鸯的脸上,“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巴掌下去硬生生将立鸯的嘴角打出血来,可见用力之猛。 “奴婢照看不利,还请夫人息怒,绕了奴婢一命。”立鸯再次跪在了地上,把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不敢喘气,声音却带上了一些哭腔。 此时的李夕照已经红了眼,一把拿起刺藤鞭朝立鸯甩了过去…… 顾乾煌回来时,正看见李夕照拿着刺藤鞭像是泄愤似将丫鬟立鸯打得伤痕累累,皮开肉绽。 “这是怎么回事?”顾乾煌看着此情形不悦道。 他今天在御书房内受了皇上的一道气,心里本就不怎么舒服,回到家里居然还不得安宁,哪里还摆的出什么好脸色。 待李夕照把金灵狮兽死了的事情和他说了之后,顾乾煌更是怒不可遏。 他释放出自身的灵力,化做刀刃向地上已经没有力气了的立鸯击去。 地上的立鸯身体猛地一颤,没了动静和生气,死在了血泊之中。 李夕照让守在侍卫们进来将立鸯的尸体拖走,一条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真的是人如蝼蚁,命如草芥。 夜幕降临,顾澜桉在桉灵阁里百无聊赖,心里约莫着李夕照的灵兽已经埋了。 灵兽死了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顾王府,顾乾煌大怒,下人们都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小心就小命没了 立鸯被间接除掉了,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小麻烦…… “辰,我什么时候可以修复丹田啊?”顾澜桉对着空气道。 中午的时候,辰进去他的空间后就没有再出来过,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她说的话,但她已经不想在等了,太难受了! 修复丹田可是头等大事,只要她强大起来了,就不必依靠任何人,就算只有她自己,也依旧强大. 她不想接受自己现在废物的样子,也不愿意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她不配怎么样。 “什么时候都可以。”辰的声音传到了顾澜桉的耳中。 随即,上次的血幕再次降临,将顾澜桉给包裹。 一刹那,就又到了辰所处的那片万籁俱寂,漆黑冰冷的空间。 顾澜桉抬眸看向坐在王座椅上的辰,依旧一身墨色的玄纹云袖衣,上面绣着的龙和王座上雕刻的龙一样让人感到诡异;狭长的凤眸,瞳孔微微泛红。 一个好看而冷淡的男人! 辰从王座上起身,走至顾澜桉的面前,看着她表情凝重地道:“你的丹田已经被完全摧毁了,与其说是帮你修复丹田,倒不如说是在你身体里重建一个丹田。 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若是你挺过去了,那么,脱胎换骨成为王者就指日可待。 若是你挺不过去,你这辈子不仅都没有丹田了,还会重创你的心脉,当击毙命。” 闻言,顾澜桉心脏一紧,可能是她把辰想的太厉害了,不曾想过修复丹田会有丢掉性命这么大的风险。 “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 辰说完后就没有再开口了,就这样看着她,让她自己掂量后再做决定。 顾澜桉的心思有点混乱,这一世还没…… 19.重建丹田 最后,她抬起了头,目光坚定,面带笑容的看着辰道:“那就重建一个吧,我现在的这个废物的样子,就像是在等死,倒不如抓住这个机会,死就死了,也比废物强。” 辰看着这个样子的顾澜桉,目光深沉的抬起了手,轻轻的在顾澜桉的头上揉了下。 “只要有我活着,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顾澜桉点了点头,虽然她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来历,也一直让她感觉有距离,但她已经从心里接受了他这个特殊的存在。 辰一挥手,在他们面前升起了一张漆黑刻着诡异纹路的大床,他让顾澜桉躺了上去,大床上的四条锁链,分别将顾澜桉的四肢禁锢住。 “重建丹田之前,必须将你已经废了的丹田完全从你的身体剔除走,来重置你的丹田。”辰伸出修长如玉的手,一把通体晶莹的匕首出现在他的手中,泛着不同寻常的光。 辰在床沿坐下,俯瞰着顾澜桉,神情有些复杂的问道:“你确定你准备好了?” 顾澜桉握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呼出一口气“准备好了,动手吧!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辰:“……” 他什么时候婆婆妈妈了。 …… 其实顾澜桉的心里也没底,但她是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这是可以让她变强的唯一途径。 她要光明正大的站起来,不让任何人小觑,傲视所有瞧不起她的人,挺直身板笑对那些对她指手画脚的人,却不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既然辰知道如何重建丹田,那么,她就相信他。 辰的看着这样决然的顾澜桉的微红的瞳孔有些黯淡,眼中流露出不一样的东西,这样的他有着很久的孤独。 辰举起来手中玉似的匕首,注入力量,对准了顾澜桉的腹部。 “刺啦”一声,锋利的匕首划开了顾澜桉的腹部亦染上了她的鲜血……辰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匕首化作了一缕冷光缠绕住顾澜桉的小腹。 鲜血从顾澜桉的腹部流出,在她的衣群上映出一朵朵血色的花朵,用血开出的花朵,凄艳美丽。 鲜血从顾澜桉的腹部流出,在她的衣群上映出一朵朵血色的花朵,用血开出的花朵,凄艳美丽 腹部传来的痛,让顾澜桉紧闭着双眼,咬住了下嘴唇。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被锁链禁锢住的双手紧攥着,指甲刺进手掌心里,没有了痛知觉,嘴里有血腥味在弥漫。 再次为人,她顾澜桉尚未辉煌过,风光过,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在现代的时候,她是身份不可告人的特工。 活了一世,却什么都不是她自己的,她只为组织而活,为任务而死。 现在,她重生异世,她终于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了! 可这段人生还没开始,就遇到了最重要的生存问题。 她不接受这一世就这样废物的活着;她不接受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 辰眸色心疼复杂的望着躺在石床上因为忍受着巨大痛苦,已经满天汗的顾澜桉。 20.涅槃的凤凰 她才十五岁啊,却要遭受这样的非常人所能接受的痛苦,未来的道路也丝毫不会轻松,为什么选择的会是她呢? 辰闭了闭眼,待那缕冷光消失后,伸出右手,手心之上忽然出现一团红色的光球,左手覆在其上,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其中。 红色的光球逐渐形成一簇红色的火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红色的光映着他白皙的脸,显得有些苍白,墨色玄纹云袖衣上的一条深红色的龙盘旋着,龇牙瞠目,双眼似乎蕴含着巨大的愤怒。 乍一看,这条龙几乎就像活的一样。 辰淡淡的看着手中已经成型的火焰,正散发着滚烫,他动作缓慢的将火焰注进顾澜桉的腹中。 “啊……”顾澜桉的身体猛地一颤,终于忍不住疼痛叫了出来,眼睛瞪的老大,瞳孔却在不断地颤抖收缩。 红色的血丝爬上她的双眸,紧攥着拳头的手青筋爆出,整张脸变得无比的难看。 她强迫自己集中所有的精神,来适应腹中火焰带来冲击,适应着重建丹田之痛,却怎么样也集中不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此时,已经没有什么词可以用来形容她现在所承受的痛苦的了,只有她自己默默接受这一切。 顾澜桉的四肢疯狂的扭动,禁锢她四肢的锁链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却怎样也挣脱不开。 “嘭!” 一道巨声响起,紧接着强烈的红色光芒从顾澜桉身体散发出,她身上的衣裳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粉碎。 锁链不停的晃动,顾澜桉的身体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缝似得伤口,从中流出的鲜血布满了身下的石床的纹路。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辰再次凝聚出一簇红色的火焰放入顾澜桉的腹部,他的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有些吃力。 两簇火焰融合在了一起,逐渐蔓延至全身,将顾澜桉包裹住。 烈焰燃烧着内外血肉骨髓的痛苦,让顾澜桉彻底失去了理智,双眼变的血红,像是一头失控的上古凶兽,发怒似的嘶吼着! 鲜血还在接着流出,助长着身上的火焰…… 辰看着躺在石床上失控的顾澜桉,火焰的势头越来越猛烈,已经看不见顾澜桉了。 他愣了愣,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完了,失败了,一切……” 不管是他,还是顾澜桉,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那样的痛苦,她一个什么都不是小女孩怎么能承受的了了?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可以帮她。 辰有些心灰意冷的垂下了脑袋,他的存在和等待好像一切都没有了意义,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 …… “嘭”——锁链破碎的声音,一道滔天的光华,照亮了整个孤寂的空间,妖冶绚丽,落下金灿灿的光芒…… 辰猛地抬起脑袋,表情有些僵硬。反应过来后,他猛地站了起来。 他的眼前,是一团巨大的红色光芒,浴火重生后的顾澜桉自红色的火焰中站起,头顶落下一片金光,青丝飘扬,无比高贵,像涅槃的凤凰浴火重生。 21.太子妃的位置 火焰逐渐淡去,顾澜桉挑眉,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气质已是卓然不同,“不是说对我没非分之想吗?” 辰的表情恢复了原来淡淡的样子,转过身去,拿出了一件衣服,往后丢去,“赶快穿上吧。” …… 此时的另一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乾煌对着李夕照大声质问。 李夕照看到金灵狮死去的样子后心里就有了几分猜测,再加上刚才厨房的人说,去收拾碗筷的时候看见顾澜桉压根就一口没吃。 再想起昨天顾澜桉在大堂之上的表现,她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李夕照有一点想不通,一向软弱无能的顾澜桉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伶牙俐齿,坚决果断。 如今,还将自己下给她的毒用来毒死了她的灵兽。莫不是上次“自杀未遂”中邪了吧! 此时的李夕照目光阴辣,寒意瘆人,手重重的锤在了桌子上。 “看来,是顾澜桉知道菜里有毒的事情,还知道是我下的毒,便将毒转投给我们的灵兽。” 闻言,顾乾煌更是怒不可遏,胸口上下起伏,可见被气的不轻,“顾澜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连我灵兽的主意都敢打。” 现在他们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仅没有成功除掉顾澜桉,还把花大代价弄来的灵兽给搭了进去,心里的阴霾弥漫。 李夕照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镜子里的她的一张脸尽显狠毒,眼底充满着决绝的杀意。 她的灵兽可不能就这么白死,“现在的顾澜桉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我们可不能任由着下去,这样无异于养虎为患。” 顾乾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看来这个顾澜桉,是不得不除!”一双充满欲望眼睛虚眯着,里面的阴暗显而易见。 他是顾王府的家主,是顾老王爷如今唯一儿子,荣华富贵,手握实权。 可归根结底,他是一个庶出,就算不论身份,他也比不上已经死去的大哥。 …… 李夕照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常之色,拿起了梳妆台上的梳子,开始打理起自己的长发,雍容华贵。 她心里思量着下一步的计划,既然顾澜桉可以发现她下的毒,那么接下来可不能用寻常的方法对付顾澜桉了。 “这么晚回来,皇上同意你的建议了吗?说了些什么?还有太子殿下那边怎么样?” 李夕照背对着顾乾煌开口。 “皇上暂时不同意让顾澜桉退婚于太子殿下,说此事关系到皇家和顾王府的颜面……” 顾乾煌今天可是一整天都没有舒心过,再这样迟早短阳寿。 皇家不肯答应退婚的原因归根结底就是颜面的问题。 当年,朝秦皇帝在太医确诊还没有出生的顾澜桉为女孩后,就在一次宴会上当着满朝文武官和天下的面,许下让她当未来太子妃的诺言,举国欢庆。 还没有出生的顾澜桉因为她的父母,因为一个未来太子妃的身份被给予了厚望。 谁知道后来朝秦国疆土危急,顾澜桉的父亲顾棪奉旨保家卫国,离开了怀着身孕的妻子和以他为傲的父亲,最后却是战死沙场。 22.先天之气 她的母亲叶浅碧在孕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因为接受不了动了胎气,顾澜桉出生时因难产而薨逝。 顾毅横听到儿子和儿媳都去世了的消息后,守着刚出生的顾澜桉更是因为悲伤过度一夜白了头。 当年征战四方名震天下的顾棪和一舞惊天下,一剑走北疆的叶浅碧从此进入历史的尘埃,无人不为之感叹。 当真是世事无常,天意难测啊! 留下来的顾澜桉却是个天生的废物,脸上还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成了一个笑话。 朝秦皇帝和顾棪虽有君臣之别,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向以兄弟相称,兄弟战死沙场。 若此时提及退婚,先不说顾毅横恒会不会答应,这就是一种背信弃义的行为。 无论怎么样,这个未来太子妃的位置,她顾澜桉是坐定了的…… …… 桉灵阁。 阳光明媚,日头正盛,树叶被风拂的沙沙作响,顾澜桉在她的院子里放了一张碧竹椅,此时正斜躺在上面。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万事万物都在受着其自身的规律的支配。 灵力也不例外,也要受其自身的规律的支配 气始而生化,气散而有形,气布而蓄育,气终而象变。万物的化生、生长、繁殖、消亡,都是气贯穿始终,气乃万物的基础和根本。 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 天梭大陆崇尚的精气神说的是,将天地间的灵气吸纳进精神体,然后通过神元转化为灵力。 气分为“后天之气”和“先天之气”。“后天之气”就是自然中的空气,人们平常呼吸的空气。 而“先天之气”就是灵气,是可以修炼成灵力的气,纳入精神体后转化为灵力,再引入丹田之中加以修炼……在战斗之中将这些灵力释放,会有形成强大的力量。 灵力的修炼以丹田为基础,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修炼之人的级别分为先天十六重,称为灵修者。 灵修者破了十六重就是是灵师,灵师等级的概念是根据宇宙从无极而太极,以至万物化生的过程。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从低到高依次是,四象灵师,两仪灵师,太极灵师,无极灵师。 除灵修者之外,还有炼器师,炼丹师和术修者,天修者。 练器师主要制造兵器,炼丹师主要制造各种各样的丹药,而术修者包含了炼器师和炼丹师的能力,天修者的记载很少,据说能力是占卜,所以也叫占卜师。 有天赋的炼器师和炼丹师专门由各国的皇家培养,为皇家做事。 一些资质平平也就任由着发展,有机会一鸣惊人的可入皇家,也可自成一体。 具有术修者和道休者能力的人寥寥无几,更别说是强大的了…… 天梭大陆主要以灵修者为主,很多的灵力修炼之人穷极一生都未能突破先天十六重,所以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邪文秘术去获取力量,大多数都是悲剧。 在天梭大陆,灵师的出现,意味着江湖上的腥风血雨,而灵师的强大,意味着一个国家的强大,也会让诸帝国抢的头破血流…… 23.先天四重 她将手中的记载书的放下,望向天空若有所思。 一般人出生就自带的丹田生在小腹的中心处,并且大多数人的丹田是椭圆形的悬浮体。 顾澜桉的丹田是后天重建而成的,偏左,靠近心脏的位置;而且她左侧的丹田是处于一片混沌的红色状态…… 她能很清晰感受到天地间游离徘徊的灵气汇聚在她的周围,等待着她的接受。 顾澜桉从碧竹椅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在院子内盘上双腿准备修炼。 桉灵阁占尽了天地之辉,得天独厚,先天之气旺盛,周围的稀有植物此时也散发着灵气的光泽。 顾澜桉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与外界存在的联系。 体内的精神之气在游走,天地间的灵气包裹住顾澜桉的四肢百骸,从她的天灵盖涌入,聚集在她混沌的红色丹田…… 现在的整个世界就是桉灵阁内的这个绿意盎然的小花园,阳光明媚,空气里全是花草清新的味道,以及先天之气的游移。 随着时间缓缓的流逝……顾澜桉疏通了体内的奇经八脉,一股舒适愉悦之感油然而生,整个人神清气爽。 顾澜桉可以感觉到先天之气在她身体的脉络里游走,带着强大的力量,并在她的丹田内汇聚成精纯的灵气储存。 感觉差不多到位后,调整好丹田内已经储存好的灵力和身体内的气息,蓦地睁开了双眼,眸色光亮,清风明月,寒意乍现,风起云涌。 “先天四重,可以了。”辰的慵懒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辰已经出来了,正躺在她之前休息的碧竹椅上,好不惬意。 “顾菲儿也是先天四重,还没有到达巅峰,她的姐姐顾倩雅现在是灵修者的先天六重。 这个实力算得上是年轻这一辈的翘楚,如今还在外面历练,殷管家貌似也在修炼。 顾乾煌是在顾王府里除爷爷外最厉害的,灵修者的先天十三重。 还有……”顾澜桉依照着记忆将身边这些比较近的人的实力一一道来,思量着自己现在的实力够不够保身。 “你修炼一下子就到达了灵修者先天四重的境界,这样的天赋已经很高了,保身没什么问题,以后要超越她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辰从碧竹椅上优雅的跳了下来,将还盘腿坐在地上的顾澜桉一把给拉了起来。 想成为灵修者是要经过特殊测验的,要有那个资格才能修炼。 一般人在六岁的时候才会接受测验,通过测验的人就代表具有修炼的潜质,才能获得资格去接触一些最基础的修炼。 而且要从先天未满达到先天一重,这就是一个难关了,淘汰了不少人,只有通过了才算得上是灵修者。 灵修者的修炼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越往上走越是难上加难…… 顾澜桉笑了笑,清风拂起她的额边的青丝,眼睛里有带着冷意的笑:“我可不止想超越她们啊!” 辰颇有的意味看着她,嘴角扯出一丝好看弧度道:“灵修者的先天十六重要是真正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对你也许只是个开始。” 24.火烧红杏楼 顾澜桉有些诧异辰所说的这些话,感觉她是话里有话。 天梭大陆的虽以无极灵师为天下至尊,但灵修者的先天十六重到达的人也不多,他竟然说算不了什么…… 顾澜桉站在天梭大陆之上,虽是一小块位置,却突然感受到了九州之大,世界的浩瀚无垠。 或许还有好多东西都还未真正的浮出水面。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却也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未来的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不管好坏,都要全盘接受…… 太阳的余晖散落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两人镀上了一层金光。 “修炼不可操之过急,你的灵力还需要精神体巩固来真正融为一体。”辰淡淡的开口,一个眨眼的时间,就又回到了他的空间。 顾澜桉的笑了笑,也不介意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样子,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明亮的眼睛带着希翼。 人生在世,犹如身处荆棘之中…… …… 第二天晌午,太阳正悬。 朝秦国京都的北街闪过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朝顾王府的方向远去。 紧接着京城最火热的春楼红杏楼里的屋子不断的往外冒出浓烟,不久整个红杏楼都烧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红杏楼起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众人三五一群的凑在一起议论此事。 路人甲:“诶,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嫡小姐,今天早上不知为何跑到红杏楼去了,还将红杏楼一把火给烧了。” 路人乙:“这么大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还有谁不知道啊?不得不说,她胆子也太大了吧!一个废物居然敢火烧红杏楼。听说,当时太子殿下也在里面呢!” 路人丙:“她该不会是追着太子殿下去的吧,因为太子殿下在红杏楼里寻花问柳……” 路人丁:“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众人都忍不住凑了过去。 “就是那个嫡小姐自从上次在凌波桥自杀未遂后,醒来变得就不一样了,会不会是鬼上身了啊?” 众人就这样吃饱了没事干,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 外面的传闻满天飞,好几个版本传遍了整个京都,人们口中议论的嫡小姐自然就是顾澜桉了。 作为外面议论的女主角,顾澜桉此时正盘腿坐在床上调理自己体内紊乱的气息,额头上布满了一层薄汉。 李夕照这次下手是真的不留余地了,竟一次算计不成,马上就来第二次,动作还真是够快的! 今早,李夕照一环套一环的将她算计进红杏楼,害她差点遭受猥琐男人咸猪蹄子,最后就是红杏楼…… 自从上次下毒不成反而赔了金灵狮后,李夕照就对顾澜桉就有了很大的戒心。 这次的算计的也更加的严密,看样子是非要将顾澜桉置于死地不可,要不是辰出手她恐怕逃不出红杏楼。 死的一些人都不算什么,只是可惜了那红杏楼无辜的人了…… 25.消息都传出去了 顾澜桉轻轻吐出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她看了看自己的周围,辰不在外面。 她从床上下来,活动了一下自己因为打坐久了有些僵硬的身体,感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走到蟠纹镶金紫檀木案几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 干燥的喉咙得到了滋润,不在有轻微刺痛的感觉了。 她垂下眸子,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可以确定了是李夕照所为。那么,她肯定是要还回去。 李夕照能把她算计进红杏楼,里面必定有她的人,红杏楼起火或许也是李夕照计划中的一部分,为原计划如果不成功备留的一出戏。 火烧红杏楼这件事不小,对她肯定是有影响的,而且这火烧红杏楼这一场戏肯定不会只有半出,说不定还会有一系列的后遗症。 想到这里,顾澜桉皱了皱好看眉。 “案几上放着的药丹可以帮你快速的恢复。”辰淡淡的声音传到了顾澜桉的脑海中,却未见其人。 顾澜桉目光一转,果然看到了案几上放着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米白色的丹药,散发亚光。 顾澜桉并没有马上服下,反而是一头的黑线,只可惜辰不在外面也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你是不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辰给打断了,“等下去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去灵修场。” 顾澜桉:“……” 她有点怀疑辰是不是故意的,有这种可以恢复的丹药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害的她累了半天。 顾澜桉看向窗外,已是夕阳西下。顾菲儿邀她晚上去灵修场,今天的累了一天,她是要休息一下。 …… “消息都传出去了吗?”李夕照坐在主位上睥睨着回来复命的丫鬟莺儿。 底下的莺儿恭敬的回答道“都按夫人的意思传出去了。” “行了。”李夕照一挥手示意其下去,眼底是计谋得逞的笑意,却也没有得意多久。 她以为是不会用火烧红杏楼这个备用计划的……自从顾澜桉从凌波桥回来后就性情大变了,想到这里李夕照表情就可怕的瘆人。 …… 在朝秦国,不论是皇室宗族还是世家官宦,只要稍有权势的人,自家的府邸里都是有灵修场,而灵修场的规模气势,往往象征着世家官宦在朝秦国的地位。 顾王府是朝秦国的百年世家,因为顾老王爷顾毅横这位即将达到灵师级别的存在,更是德高望重。 顾王府的灵修场位于南北方,地势经过加高,像一座造型美观的山岗。规模庞大且辉煌,迎着日出,伴着晚霞,四边竖起的陨流石柱上镶着玲珑石。 不管是顾王府的直系还是旁系都心驰神往,想要在这里修炼,一展身手。 顾澜桉在顾王府活了十几年,几乎没怎么去过灵修场。 毕竟,一个丹田破碎不能修炼的废物,去灵修场这种地方岂不是明摆着让人嘲讽、戏弄吗? 顾澜桉自然清楚顾菲儿喊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要让她难堪。 顾澜桉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劲装,简洁大方。 26.长幼尊卑的规矩 当她的站立在灵修场的场上时,灵修场里的所有的人,都停止修炼,目光全都朝她看去,眼神除了鄙视外,还有一丝的惊讶。 顾菲儿是一身紫色的劲装,整个人看起来很干练,丝毫看不出之前发狂的样子。 她大步走到顾澜桉的面前,显然是没有记住之前的教训,将她仔仔细细的端详,随即大笑道:“桉姐姐莫不是是脑子糊涂了,还是走错地方了。 这可是灵修场,就算是叫你来也不是你这个废物能来的地方。” 夜色已经暗下来了,时不时的有风吹过。 灵修场的气氛因为顾菲儿的话有些凝固,还沉浸在修炼中的一些人也停止了,齐齐的看向顾澜桉,准备看她的笑话。 顾澜桉站在灵修场的入口处,一个眼神都没给那些准备看她笑话的人,包括顾菲儿。 她顾澜桉来了自然不是来给他们看笑话的。 顾澜桉直接绕开了顾菲儿,朝灵修场的场内走去。 整个灵修场因为玲珑石聚集天地日月先天之气的作用灵气充沛,灵修者在灵修场修炼事半功倍。 顾菲儿见顾澜桉自接无视了自己,脸色顿时阴了下去。 一双美眸难掩其怒火,她转身看向顾澜桉,嘲讽道:“你还是滚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这种废物可以来的地方。” 顾澜桉背对着顾菲儿,停住了脚步,在心里叹了口气,显然顾菲儿没有记住上次的教训。 顾澜桉转身甩了顾菲儿一个巴掌,“啪”的一声,非常响亮,众人都惊讶了。 “菲儿妹妹活了这么久,难道没有人教你或者是告诉你长幼尊卑的规矩吗?” 朝秦国乃是堂堂的礼仪之邦,长幼尊卑的规矩非常明显,庶出就是庶出,嫡系就是嫡系。 庶出永远都比嫡系第一等,顾乾煌是庶出,顾菲儿自然也是庶出了。 顾菲儿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脑袋歪在一边,脸上的五指印十分明显。 她没想到顾澜桉会是这个样子,不应该是被她嘲讽吗,为什么现在是她颜面尽失。 “哦!”顾澜桉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 “差点忘记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灵修场修炼,只要是嫡系的,无论何时来练武场都没关系,而庶出的,天黑之前可是必须结束修炼的。 “菲儿妹妹,这天可是已经黑了呢。”顾澜桉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好心提醒道。 顾菲儿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直指顾澜桉的眉心,眼神满是杀意。 “灵修场也有一条这样的规定,桉姐姐也是知道的,只要在灵修场内,任何人都可以相互切磋比试,不如我和你来切磋切磋?” 软剑带着寒意的剑气扑面而来,离她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顾澜桉的面色波澜不惊。心里暗自冷笑,看来顾菲儿依旧笃定她是一个废物,而且想要借此机会杀了她。 虽是用来灵修的灵修场,可以相互之间的切磋比试。 可是这种切磋比试是死伤不论的,她感受到面前软剑已经被顾菲儿注入灵力了。 现在还不是暴露实力的时候,她也不怎么想去理会。 27.说人话 如果拒绝顾菲儿的话,她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顾澜桉还没开口,练武场外却是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 “在场里都不好好修炼,在干什么?” 顾澜桉的视线越过顾菲儿望去,灵修场入口的是一位身着黑色劲装腰佩长剑,棱角分明,眉目深刻的男人。 年龄看起来比顾乾煌要大,此时正步履平稳的朝场内走来,身后跟着数十人。 顾澜桉看见他腰间所佩的剑是一把灵剑时,她就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 他是一直跟在爷爷身边的人,顾获。 平时都跟在爷爷的身边,也管理着灵修场,早些年陪着爷爷一起作战,如今在顾王府也算是说的上话的。 人人让几分,就算是顾乾煌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不过他一向很少插手顾王府的家事。 顾菲儿看见了顾获,收住了眼里的杀意和手中的软剑。 她知道顾老王爷身边的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就算再有不甘也只能忍住,周围的人看见了顾获也都停止了议论。 “这是怎么回事?”顾获看了眼顾澜桉,又看见顾菲儿手中的软剑,微微蹙眉。 “顾管事,桉姐姐仗势欺人,不把我们这些庶出和旁系的小姐和公子们放在眼里,不让我们在这里修炼。” 顾菲儿对着顾获双手拱起,义正言辞,添油加醋地将这件事说的有模有样。 真的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害顾澜桉一把啊! “我们也是顾王府的儿女啊!却受到桉姐姐如此不公平的对待,还恳请顾管事为我们庶出旁系一脉做主。” 顾菲儿把头低了下去,好像自己真的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样。 顾获听了这番话看向了不远处的顾澜桉。 顾澜桉笑了笑,风轻云淡的开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请菲儿妹妹说话实事求是!做到说人话,说实话。” 顾获看着顾澜桉眼睛清明,不慌不乱与之前不一样了的样子心底感到惊讶,但心里更多的是开心,要是老王爷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虽然他跟在顾毅横的身边不怎么插手府中的事,却不代表他不清楚府中的一些人。 顾菲儿一愣,没想到顾澜桉会暗骂她不是人,就这样的落了下风。 周围的人也都感受大小姐的变化,纷纷收敛了一下自己对顾澜桉鄙视的眼神。 顾获的声音响起,清晰地传到在场一位人的耳中,“在顾王府里无论是嫡系还是旁系,都相承顾家一脉,顾家的祖训有一条是不得以嫡系身份故意压制庶出和旁系。 但是灵修场的规矩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庶出和旁系必须在天黑之前结束修炼。” 闻言,顾菲儿被彻底激怒了,她不甘心,凭什么顾澜桉生来就是嫡女的身份? 凭什么她的身份要比她低下?凭什么要帮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她想不通,也不想想通。 顾菲儿收起了假装出来谦卑的样子,满脸不甘心握的紧了手中软剑,手背青筋凸现,朝着正准备离开的顾澜桉一挥,她今天一定要杀了顾澜桉。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顾菲儿,丝毫不顾忌后果。 28.你猜我敢不敢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顾菲儿,丝毫不顾忌后果,注入灵力的软剑一道银白色的光自剑中迸发而出。 划破了空气,狠狠落在了顾澜桉后背上。 顾澜桉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去,扶住了傍边的陨流柱,“嘶”——吸了口冷气。 只见她白色劲装的背部被撕裂开,露出了狰狞的伤,脊背上血肉模糊,皮肉朝外翻,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森森的白骨。 顾获低估了顾菲儿的怒火,没想到她会当着他的面对大小姐动手,看到这一幕也是愣住,随即就反应过来朝着顾菲儿释放灵力。 顾菲儿无力承受直接飞了出去,“咳”的一声吐出来一口鲜血,软剑也落在地上。 顾获的实力自然在顾菲儿之上,可灵修这件事可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就算在同一阶也会出现很大的悬殊。 顾澜桉深吸了一口冷气,比起之前重建丹田的痛,脊背上传来的痛根本不算什么,不过这皮开肉绽的痛苦,却还是她皱了皱眉。 她现在的实力和顾菲儿都相当,再加上她的现代格斗术自然是不会输的,可是现在的处境对自己并没有一点优势,还是不暴露她能修炼的事情为好。 …… 顾获走到了顾澜桉的身边,看清了她背上深入骨髓的伤口后,急切的问道:“大小姐没事吧?” 随即转身看向身后的侍从道:“快去给大小姐请个最好的大夫来。” “是。”为首的那个人领命后,迅速去请大夫去了。 “谢谢获伯伯,我没事。”顾澜桉对顾获笑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顾获对她的关心。 这么多年了,顾获跟在爷爷的身边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就算她是一个废物的身份,对她也算是极好的。 顾澜桉忍住脊背上的疼痛,优雅的转了个身,步履平缓的朝地上还没有缓过来的顾菲儿走去。 顾获看着她的心情一变再变,大小姐是真的不一样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气场…… 顾澜桉在顾菲儿的面前微微俯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菲儿妹妹一边喊我一声桉姐姐,一边又对我下死手,可真是厉害啊!” 顾菲儿看着对面的女子不禁往后缩了缩。 对面的女子眼睛漆黑,死沉,寂静,好似容纳了所有,洞穿了所有,可以将她一举吞噬掉。 一时间,竟让她心生惶恐,是一种由灵魂深处而生的惊惧,她不明白为什么顾澜桉会有这种能贯穿一切的眼神。 待顾菲儿冲昏了的头脑反应过来后,顿时脸色铁青,胸口上下的起伏,她居然在害怕一个废物! 她摸起傍边的软剑,将丹田里所有的的灵气注入在手中灵软剑上,想将手中的软剑朝顾澜桉身体刺去。 见此,顾澜桉也不再手软,拔下头上的玉簪,半散下一头青丝,直接用玉簪尖锐是一端刺破顾菲儿白皙的脖颈。 鲜红的血液顺着玉簪流下,在她的衣领上开出鲜艳的花朵,染了血了玉簪的玉泽看起来很是诡异,像是受了诅咒一样。 “你觉得用你一命,来还我这个废物的皮外伤,合适吗?”顾澜桉笑着看着顾菲儿道,可那笑未到达眼底。 29.天赋很不错 “你敢。”顾菲儿的脖子上传来的特别清晰的痛,让她脸色苍白,嘴上却还是不肯服输。 顾澜桉看着她笑道:“你猜我敢不敢呢?”脸上的笑容带着的冷意和杀气,让人心惊。 想起之前顾澜桉的种种,顾菲儿觉得是自己在骗自己。 明明已经觉得她不是之前的顾澜桉了,却还是在自欺欺人,认为她还是之前那个任人欺负不还手的废物。 可她不是顾澜桉又能是谁? 顾菲儿感觉到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也感到身体在慢慢变得虚弱,她头一次感觉自己和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只一瞬,顾菲儿就想明白了,闭上了眼睛,她可不想死。 “桉姐姐,我不对你动手了,放了我吧!”不管她是不是顾澜桉,她顾菲儿都妥协了。 顾澜桉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顾菲儿将手中的剑放下,才将手中玉簪收回。 顾菲儿感到脖子上的玉簪的离开,算是松了口气…… 顾澜桉转过身,后背上的伤口令在场的人触目惊心,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 “大小姐赶快随我去包扎吧。”顾获关心的看着顾澜桉。 …… 桉灵阁。 大夫简单的给顾澜桉包扎了一下,嘱咐了几句,留下来几瓶上好的伤药。 “大小姐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了?”顾获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顾澜桉扯出了一个面对长辈礼貌的微笑,“我没事,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的,谢谢获伯伯帮我。” “要是大小姐觉得受委屈了,获伯伯可以禀报给老王爷,让老王爷出面整治一下府里的不正之气。”顾获试探性的说道,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一样了。 顾澜桉像小孩子一样的笑了一下,想让获伯伯放心,“不用了获伯伯,我可以变强自己保护自己的,不要在让爷爷为我担心了。” 这样说着,一边朝顾获笑着伸出了手,示意他也伸出手。 顾获微微疑惑了一下后,伸出手放在了顾澜桉的小爪子上。 顾获感受到手上小爪子温暖的同时,也感受到了顾澜桉微微释放出来的灵力。 一时间,错愕连带着激动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看着顾澜桉差点老泪纵横的道:“大小姐你的……” 还没说完,顾澜桉把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拍着自己的胸脯向顾获保证道:“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在爷爷出关前,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也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接着顾澜桉目光一转小声道:“而且,我的天赋很不错哦!” 顾获开心之余,抹了一下眼角的湿润,“老王爷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的,大小姐这段时间行事一定要小心,切莫再出什么问题了。 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你的,有什么事情你就来找获伯伯,获伯伯就算豁出老命也会帮你的,你可是老王爷的命根子……” …… 顾澜桉在顾获吩咐完离开后,依照辰的要求服下了白天那颗她觉得没必要吃的丹药。 服下后竟可以感觉到背上的伤口正在迅速的愈合,“诶,你有多少好东西啊?” “不多,够用而已。”辰淡淡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脑海中。 顾澜桉无语,够用?那肯定是很多好东西喽! …… 30.一块胎记毁所有 朝秦皇宫东到青龙门,西到白虎门,其间殿阁辉煌,琉璃瓦,红椒墙。 堆石为山,凿池为海,蓄泉为湖,其间点缀着各种各样赏心悦目的奇珍异兽和名贵花草。 脚下的青砖有着完美的雕花,大殿之上的青砖更是镶嵌着金箔和各种玉石,华丽到让人瞠目结舌。 顾澜桉不由得看呆了,想着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苏州园林和北京遗留下的皇家园林景致也不及如此。 令人沉醉的御花园,临湖水榭,和风徐徐,红栏绿板,廊腰缦回,碧树琼花,一派奢华景象。 湖中的长尾鸳鸯,黑羽丹顶鹤在现代几乎绝种。更别提什么假山石雕,亭台摆设的各种珍品了。 正在沉沦中,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去看看右边亭子的那个湖。” 闻言,顾澜桉扭头朝右边看去,有点偏僻的位置竖着亭子,傍边的那个几乎被隐藏了的湖,水光比较暗哑。 因为太阳照射的原因有着粼粼的波纹反射出点点绿光。 待走进一看,整个湖水都是墨绿色的,不知深浅,湖水也不流动,散发着一种沉重的气息,却又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 “这个湖怎么和其他的不一样。”顾澜桉看着这片墨绿色的湖感到不同寻常。 “这里面有东西。”辰淡淡的回答着她。 顾澜桉还没有开口问是什么,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辰也没有再说话了。 “桉妹妹这是迷路了吗?别人都去御花园参加赏花会了了,你怎么在这里?对了,太子皇兄也去了哦,你再不去,说不定就太子皇兄就被那些乱花迷了眼睛,不记得你是谁了。” 顾澜桉顺着声音扭过头去。只见不远处走出来一名男子,男子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 身穿蓝色锦袍,肩宽腰窄,腰间束着玉带,容颜清隽,尤其是一双眼睛,乌黑深邃,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手执一柄上好的水墨画的折扇向她徐徐走来,步履悠闲散漫,风流倜傥,面上带着满满的笑意。 记忆闪过,面前的男子是朝秦国的五皇子秦胤麒,两个人平素也没什么太大的交集,他是刚刚来到还是一直在这里。 顾澜桉眸光微闪,将自己刚才的行为过滤了一遍,想着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行为,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依旧静静的站着,镇定地看着男子走过来。 “桉妹妹今天挺漂亮哦。”秦胤麒笑着上下打量着她。 顾澜桉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根通体碧绿水头十足的水玉簪除此之外头上没有任何过多的修饰频;小巧的耳垂上是简单的白银镶嵌宝石。 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衣绸柔软,衣角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鸢尾花,针脚细密仔细,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华,一看便知是上等,绣工不凡,当真是雅致的很,只可惜…… “你这是在损我?”顾澜桉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男子,就算打扮的再精致,衣服再漂亮,也敌不过她脸上的那块碍眼的胎记。 人家是一胖毁所有,她是一块胎记毁所有。 秦胤麒看着这个样子的顾澜桉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随即笑了。 31.谁惹你生气了 “呵,这是生气了吗?还真是难得啊……” 秦胤麒打开手中的扇子晃了晃道:“告诉我,是谁惹你生气了,我帮你欺负回去。” 顾澜桉瞥了秦胤麒一眼,不想理会,损了她居然还问是谁…… 孟胤麒没有从顾澜桉的面上看出任何心思情绪,眸光染上了一抹讶异,看着她的目光落在那片墨绿色不流动的湖上,轻声一笑,笑声有些微沉。 “桉妹妹是对这片湖感兴趣吗?这片湖可是很危险的,而且历史悠久。 听说里面有不知名的水兽,落下去的人无一生还,所以这片湖在皇宫里一直无人问津。” 顾澜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语,这片湖吸引了她的思绪,让她好奇里面不知名的水兽是什么…… “走,我们这就去牡丹亭吧。如今的牡丹亭可是热闹的很,赏花会可是就要开始了。”秦胤麒伸手一把抓住了顾澜桉手腕。 顾澜桉一惊。 前世的身份使然让她不允许别人轻易近她的身,却还是没来得及躲开,她眸光骤然一沉,就要抽出被秦胤麒抓着的手。 “你不想去?”孟胤麒抓紧了顾澜桉的手腕,转头看着她,感觉的到她的抗议。 不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顾澜桉的手却被抓得牢牢的,动也不能动,知道他的实力必然不简单。 顾澜桉停止了挣扎,压制住内心的反抗情绪,果断地道:“不想去!” “你这是退缩了?因为太子皇兄也在?”秦胤麒挑眉道。。 “能不能不说他,烦不烦!”顾澜桉真的火了,从在这个世界重生听到的最多的称呼就是太子。 虽然没真正的见过太子本人,但她已经对这太子这两个字已经是非常的厌恶,而且她现在还被人抓着,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打向男子抓着她手腕的手,用现代的格斗技术毫不客气。 秦胤麒看着顾澜桉对她动手的样子,也不生气。 那只抓着她手腕的手依旧没放开,伸出一只手挡住了顾澜桉那只没有被抓住的手,眉眼笑意绽放,“因为父皇很喜欢太子皇兄,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继承朝秦的皇位。 所以从小得到的东西就多,便不懂得取舍,也不懂得珍惜……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去牡丹亭吧。” 顾澜桉只觉得心里无比烦闷,握着着被男子抓紧不放的手,先前的好心情已经全毁了,有秦胤麒在,想要不去牡丹亭是不可能了。 反正她总是要和那些人打照面的,便没好气地道:“你松开手,我和你去就是了!” 话落,秦胤麒就松开了顾澜桉的手,轻笑道:“这就对了!人都到齐了,要是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顾澜桉无奈,只能跟着秦胤麒往御花园的方向走。 走了几步,秦胤麒转头瞥了顾澜桉一眼,嘴角上扬,眼眸好像有某种东西一闪而过,了然于心…… 现在的顾澜桉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骄傲,是那种不需要刻意表现出就能让人感觉到的的骄傲。 。 32.太子殿下 顾澜桉凭借着多年做特工的敏感,自然是捕捉到了秦胤麒嘴角的那不明的一抹笑。 因为对方是皇家的人,她不能直接凭别人说什么是什么酒确定他的的实力。 不过是人还是鬼,总要在太阳底下照照才知道。 秦胤麒看着顾澜桉不想说话,便也不再言语,带着顾澜桉慢悠悠走过了几座亭子,转过了几座假山,穿过了几条长廊,周围的景色变动着。 宫女太监打扮的人也渐渐多了,手中端着东西来回的穿梭,见到二人走在一起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依照规矩给他们二人请安。 秦胤麒在前面摇着扇子慢悠悠的走着。 顾澜桉也不在乎那些人异样的眼光,将目光落到了即将达到这次的赏金会。 只见不远处入眼的是一座华丽的亭台,亭子的周围是各种各样赏心悦目名贵花草。 倚栏栽种的花色更是极为罕见的珍贵品种,川赤芍药花开的最为旺盛,碧树琼花,蝴蝶翩然,空气中弥漫着花朵的香味,好一派光鲜景象。 亭台内或站或立或坐着数十人,花红柳绿,相互交映。 其间有男有女,欢声笑语,一面赏花一面用茶。 虽看不大清样貌,但可见人人衣着光鲜亮丽,少女们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想来那里就是今日所说的御花园赏花会的地点了。 刚踏入牡丹亭的范围,顾澜桉就感觉到数十到目光落到了她和五皇子秦胤麒身上。 …… “儿臣拜见母后。”五皇子秦胤麒朝着主位上的拱手拜礼。 朝秦皇后看见五皇子和顾澜桉是一起来的,温和地看着秦胤麒道:“麒儿可是和桉儿去玩了,怎么来迟了?本宫还害怕出什么事,派人去寻了呢!” 桉儿? 顾澜桉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表情也是淡淡的,只是凭着脑海中的记忆一点一点的与面前的朝秦皇后对上。 朝秦皇后名叫孙梨心,著名的炼器大师孙和是她的哥哥,也就是为她打造桉灵阁的那位,出自孙伯候府。 与她的母亲当年是挚交好友,感情深厚…… “儿臣来的时候恰好看见桉妹妹了,不过桉妹妹心情可不大好,一个人站在御花园的湖边。” 秦胤麒笑着回答,余光瞟了坐在朝秦皇后右边的明黄身影一眼,“儿臣安慰了桉妹妹几句才一起过来了,还让母后担心了。” 只见在朝秦皇后的右首边坐着一名与大约二十岁的男子,男子的气质清冷,一身明黄色的衣袍很是显眼。 顾澜桉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想来那位就是她来到这里之后听了无数遍,让朝秦待嫁的少女们魂牵梦萦的人物,太子殿下四个字的主人秦胤天了。 也许是基于兄弟的原因,太子的五官与五皇子的五官比较相似,但与五皇子的俊美相比多了一分威仪。 就像秦胤麒所说的,太子从小就得到的太多,所以眉眼比较深刻,衬托起了他这一身的明黄。 顾澜桉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扫过牡丹亭内数名打扮花枝招展的贵女。 她们看着太子殿下的目光中尽是痴迷。 33.为数不多的朋友 顾澜桉在心里冷笑,怪不得先前的顾澜桉会对着他死缠烂打,婚约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他的资本,也不由得在心里鄙视那些贵女们可怜。 妄想靠着一个男人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是多么的可笑一件事。 不过她来到这里,自然有她的打算。 “桉儿心情不好?”孙梨心侧头看了一眼一正襟危坐的太子,一旁的太子没有任何反应的端着杯茶慢条斯理地啜饮着。 随即转移视线看向秦胤麒,那张挂着淡笑的脸上看不出背后的情绪。 她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将目光放到了顾澜桉的身上。 对她温柔的笑着问道:“桉儿怎么就心情不好了,过来告诉本宫,要是有人欺负你了,本宫为你做主,看看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孙梨心话落,一旁的几名贵女们看着顾澜桉的眼神中纷纷都带上了嫉妒,恨不得朝秦皇后问这话的对象是自己。 顾澜桉在原地没动,记忆里朝秦皇后是自己母亲的朋友,也是真的宠自己的…… 但是整个京都也就这么大,她又“臭名”在外,这次的赏花会出席的人可都是朝中亲贵们的子女,她们背后也代表着各自的势力。 毕竟树大招风,木秀于林必毁之,自己太过的鹤立鸡群,不招一些人的妒忌才怪。 因为她的身份,在明面上谁都让着她,对她好,但背地里吃的亏可是一点儿都不少。 “就是啊,澜桉,要是有谁欺负你了,你就说出来,有母后给你做主呢。”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位俏丽的女子从座位上起身跑到顾澜桉的对面,握住了她的双手,笑着看着她。 光洁的脸颊,弧度柔和的线条,微微上翘的嘴唇,鹅黄色的衣裙,站在她的面前,亭亭玉立。 这是朝秦皇后的女儿,朝秦国的公主,也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秦梦晗。 “梦晗说的没错,谁欺负你了你就说出来,有母后在你怕什么,好好惩治一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五皇子秦胤麒迎合道。 顾澜桉微微抿着嘴唇,心下寻思着到底要怎样回答。 这里可是皇宫,比不得其他地方,必须要小心。 秦梦晗像是感觉到她的不正常,握着她的手用了用力,安慰她似的。 正在犹豫间,刚才坐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秦胤天语气冷淡地道:“母后也太小题大做了,桉妹妹可不比别人,顾老王爷的掌声明珠,谁能欺负她了去。” 其他的几名贵女们见太子殿下开口说话都不向着顾澜桉齐齐一喜。 一双双美目更是焦在了太子殿下身上移不开。 顾澜桉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没有说话,但站在她身边的秦梦晗可不乐意了。 不满的对着秦胤天道:“太子皇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澜桉不仅是顾爷爷的掌上明珠,还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别人欺负她,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秦胤天依旧的面无表情。 心里却因为秦梦晗的一句“未过门的妻子”起了疙瘩,很是反感,“欺负她?不知皇妹有没有听说桉妹妹前几日不知为何跑到了北街最火热的红杏喽去了。 34.摊上事了 秦胤天依旧的面无表情。 心里却因为秦梦晗的一句“未过门的妻子”起了疙瘩,很是反感,“欺负她?不知皇妹有没有听说桉妹妹前几日不知为何跑到了北街最火热的红杏喽去了。 还将红杏楼给烧了,没来的及出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这事儿闹得可不小。” 周围的贵女们看着顾澜桉的眼神带上幸灾乐祸的意味,想着要不要自家的父亲联合其他大臣上书要参顾澜桉一本! “竟有此事?”孙梨心显得非常惊讶,看向顾澜桉。 “母后,这里面恐怕是有误会,澜桉一向温和善良,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秦梦晗在一旁解释道,面色不善的看了眼她的太子皇兄。 “自然是正有此事,如今京都可是已经传遍了,怕是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这几日为了布置赏花会太过繁忙,一时不曾听闻罢了,澜桉妹妹这件事情闹得可是大了。” 底下的一名贵女壮着胆子大声说道,一双眼睛,一颗心放在上面的太子殿下秦胤天身上,似乎那双眼里再也容不得别人了。 “是啊,我们堂堂的朝秦国可是礼仪之邦,火烧红杏楼害了一些无辜的人,澜桉妹妹这样做也未免太过放肆了。” 旁边的一位贵女也趁机附和道,周围人幸灾乐祸的意味更加的明显。 顾澜桉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现在面对的处境和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反复想了一遍。 这恐怕就是李夕照的下半出戏了,只是在心里还有一个疑问。 孙梨心看了一眼半晌见没出声的顾澜桉,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心中所想。 她心里暗暗的惊异于今日顾澜桉不同以往沉稳。 孙梨心敛下心思,转眸看向身旁的秦胤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胤天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地扫了顾澜桉一眼。 声音也听不出太多的情绪,“的确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儿臣当时也在场,就派人收拾了一下残局,红杏楼里面的死伤可不少。” 秦胤天说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直站着一旁的顾澜桉眼,见她不哭不闹也不争辩。 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就算矛头指向自己,脸上也没有如往常一般的出现丝毫委屈恼怒等颜色,心底不由得闪过一丝的讶异。 顾澜桉垂下头,心里叹了口气,想着怎么就这么倒霉,这次是真的摊上事了。 李夕照的对付她的下半出戏,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怕是不能轻易善了了。 孙梨心点了点头,转眸看向了顾澜桉,脸色也不似刚才对着她那般的柔和了,美眸染上一丝丝的恼怒,问道:“桉儿,这件事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对本宫说的?” 顾澜桉只觉得百口莫辩,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道声音抢先了。 “母后,您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这件事情儿臣也知道,觉得着实怪不到桉妹妹的头上。” 半响不言语的秦胤麒此时开口道:“桉妹妹一向温和善良,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35.整个人都不行 “据儿臣所知,桉妹妹是被有心人带去的,说太子皇兄去了红杏楼,她一时冲动才去的。 但那红杏楼的人着实可恨,居然不给一句正经的,还要将桉妹妹给抓了,桉妹妹也许是一时气急了,才不小心火烧了红杏楼的。” 秦胤天深邃的眸光射向五皇子,眼里蕴含着冰刀,并没有接话。 秦胤麒恍如不见,直接转头问身边的顾澜桉,“这件事我虽然没在场,但也是听说了具体事情始末的,是这样吧?桉妹妹?” 几人言语间已经给了顾澜桉充分的思考时间,她闻言抬头看向五皇子秦胤天,目光不做不停留地又转看向皇后孙梨心。 最后落在太子秦胤天的身上,本来一直面无表情的小脸霎时溢满了委屈不甘。 眼中含泪,似乎那泪要溢出来似的,但偏偏倔强的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垂下了头。只字未语,但无疑这种表情比千言万语还要有力,无声胜有声。 秦胤天一愣。 孙梨心见到顾澜桉委屈不甘,想诉又无处可诉的神色,顿时相信了秦胤麒的话。 只要是和太子秦胤天有关,谁人都知道顾澜桉会奋不顾身,一直跟着。 想到此处,孙梨心皱眉明显不赞同地看着秦胤天,怒道:“胡闹!你堂堂一个朝秦国身份尊贵的太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也不怕污了你的身份,落了人口舌!” 顾澜桉见皇后不再盯着她,苗头终于指向太子,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心里不禁有了思量,无论五皇子秦胤麒是因为何目的而帮她,但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红杏楼就是古代的青楼,朝秦国乃礼仪之邦,一国堂堂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去声色犬马的去逛青楼,岂止是有污身份的事儿,说严重了简直就是他整个人都不行。 不过看这秦胤天长的人模狗样,还真看不出来是个会被女色所魅惑的人。 皇族是一个特殊的家族,皇权下的斗争更是是不见血的猎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围绕着代表九五至尊的龙椅,争斗、猜忌、阴谋、妒忌、算计……层出不穷。 就算是对龙椅没有欲望的人,也会因为身份而被动地卷入漩涡之中,万劫不复。 所以秦胤麒是别有用心诬陷也说不准,毕竟想要他这个位置的人肯定是不少的。 不过披着光鲜华丽外表下的肮脏心思的人也多了去了,这种事情也是很不好说。 顾澜桉将各种想法前前后后想了个遍,她倒要看看秦胤天会如何应对。 “还请母后息怒,前几日儿臣的确是去了红杏楼,但也是奉了父皇之命去查些事情,并没有做太多的耽搁。 桉妹妹去的时候儿臣早已经走了大半响了。”秦胤天在皇后的怒目喝斥下并没有慌张。 他不紧不慢的解释到:“儿臣自小就是在母后的身边长大,有母后教导,怎么能是那种不顾德行之人?母后若不相信,只管去问父皇就是。” 说完,淡淡瞥了秦胤麒一眼,大有警告的意思。 36.再无一人出声 秦胤麒的薄唇微微抿着,忽视了刚刚秦胤天投过了的那一眼。 孙梨心闻言脸色稍稍缓和,对着秦胤天点了点头,也缓了语气,“本宫觉得你身为太子也不是那种不知检点之人。原来是皇上有命令。 不过,那种不干净的地方还是少去为好,狐媚的伎俩没白地污了你的名声。” “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秦胤天恭谨的垂首应道。 孙梨心这才放过了秦胤天,又转向顾澜桉。 语气一改刚才的舒缓,带着些严厉,“桉儿,你也不能太胡闹了,虽然那种地方污秽,但你也不能因此就放火烧了,再怎么说里面那些人也是活生生的人命!” 顾澜桉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秦胤天几句话给躲了过去,面对皇后的指责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认罪吧,那件事是李夕照为了算计她做的。 说不认罪吧,她顾澜桉的的确确的被众人指控做了这件事,似乎还铁板钉钉,她一时间搞得心头有些烦闷,只能不语。 秦胤麒有些不甘心的开口道:“母后,桉妹妹也不是故意去烧红杏楼的,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还请母后原谅桉妹妹这一次。” “是啊,澜桉也不是故意的,她心里也不好受,母后就原谅她吧!”秦梦晗也开口了,目光颇为关心的看着顾澜桉,有点担心她是不是被吓到了。 除了他们二人不去在意自己此举会不会招来一些有心之人的报复之外,四周寂静无声,再无一人出声帮她。 数十道目光都落在顾澜桉的身上,有幸灾乐祸的,有看好戏的,有嘲讽不屑的,有冷漠以对的…… 各种表情的脸庞…… 顾澜桉不禁感叹了一下,看了她的人缘还真是差啊! 这个罪名她是不得不担下来了,但现在她要接着这个机会却确定一件事情,只不过要冒险了。 “桉儿,本宫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这件事情不要以为有他二人帮你求情就可以过去了!”孙梨心的语气严肃。 顾澜桉低垂下头在心里酝酿好情绪,小声道:“听到了!” 声音里依然是说不出的委屈,眼泪随着她一声应答,就一滴一滴的划过脸庞掉了下来。 “皇后娘娘明明说是要给我做主的,怎么反过来就教训起我来了。” 顾澜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接着道:“那种肮脏的地方,烧了有什么不好吗?” 最后一句话说得无比愤恨。 孙梨心本来疑惑的心在听到顾澜桉的最后的一句话更加确定了,看来桉儿的确是和以前不一样,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她板起脸,辞色严厉:“你还有理了?闯了祸还不知道错。” 顾澜桉眼泪似乎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下流,什么话也不说了,就这样倔强地站着。 “母后说得不错!依儿臣看就该让桉妹妹受些教训。”秦胤天在一旁悠悠的开口。 话落,顾澜桉明显感到整个亭子内的气流瞬间变得不一样的。 不少贵女都露出欣喜的神色,想来一个被太子摆明了不喜欢的人,就算是有未来太子妃的头衔有怎么样。 37.不打算要了 顾澜桉装作恼怒的样子看向秦胤天,脸上却溢满了委屈和不甘。 随即便将委屈不甘转化为滔天的怒火,对着秦胤天大怒道:“我都是因为你才烧了红杏楼的,你就忍心这样对待我。” “我顾澜桉对你掏心掏肺的,可是你呢?你还真是狼心狗肺!捧着一颗真心在你面前,你都不想要,是喜欢那些虚情假意吗?” 顾澜桉指控的声音很大,却是带着真真实实的怒意,这几句话可是狠狠的贬低了秦胤天,不过在太子这个位置上,真正的真心实意又需要多少呢? 她脑子里原来顾澜桉关于秦胤天的记忆历历在目,如今她只是为她感到悲哀! 一片痴心空付不说,本来认为的良人对她却是如此冷血,简直是可恨,更气愤的原来的顾澜桉是被下蛊了,还是怎么的居然会看上这个男人。 即便是太子又如何?不过是有个人样子! 何况他这个太子的身份虽然尊贵,危险也大,也许只是多出了或者失去了一个环节,保不住就丢了,搞不好丢的甚至是命! ...... 秦胤天似乎没料到顾澜桉会突然指控他,如此激烈的表情和言语竟让他一时愣住。 孙梨心似乎也没想到一直在太子面前一直都是乖乖小白兔的桉儿今日能如此激烈地指责太子,一时间也有些怔愣。 秦胤麒却是不怎么意外,闻言眉眼聚上了些许的冷意。 秦梦晗虽然讶于顾澜桉的变化,却没有多说话,掏出手帕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 一时静寂无声,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秦胤天。 顾澜桉也看着秦胤天,她倒要看看知道他会如何作答,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是不是如她所想。 想到此,顾澜桉愤怒的眸光深处出现一丝冷笑,转瞬即逝。 秦胤天僵硬了片刻,眸光深邃的也越发的幽深难测。 顾澜桉也不急,依然用愤怒的目光看着秦胤天,顾澜桉沉默的越久,她目光越是愤怒,还夹杂着浓浓的悲哀和失望。 这样的表情,她做来得心应手,而且丝毫不会让人感觉是装出来的一样,活脱脱的一个怨妇模样。 顾澜桉突然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了一下,随即释怀,这只能说明自己演技好。 秦胤天在顾澜目光的注视下镇定的近乎冷血,声音微冷,“桉妹妹是顾王府唯一嫡女,又是未来的太子妃。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应该知道要行为举止端庄,恪守已身,更加要宽以待人,更应该悲怜弱小,而不是应该一味的争风吃醋,去烧了红杏楼。” 顾澜桉心下一沉,想着这个男人着实可以,这个太子真的不是白当的,是个人物。 如果顾老王爷知道秦胤天对他的孙女袖手旁观而不救的话,会怎么样?看来顾王府的这杆大旗他是不打算要了? 那么肯定是有了其他的选择,想到秦胤天早不去晚不去红杏楼偏偏是她被李夕照算计的时候去的。 怕是背后已经形成什么勾结了,顾澜桉心里的那点想法已经证实了。 38.脱身为重 顾澜桉心里冷哼一声,这一番说辞可真的是冠冕堂皇啊……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怎么样从这件事上脱身为重。 如果真的在这件事情上被处置的话,想要活着出来怕是难了。 即便能出来,怕是也会半死不活。 毕竟在这京都里想她死的人太多了,她如今可是占着朝秦国女子最尊贵的位置。 即便能出来,怕是也会半死不活。 毕竟在这京都里想她死的人太多了,她如今可是占着朝秦国女子最尊贵的位置。 如果她不争气守不住这个身份,别人自然乐不得想方设法让她让出这个位置来,更甚者想接机拉顾王府下马,最好让将其一举废掉。 好不容易可以重活一次,她可不想把自己交代在这种地方,还有那么多之前算计她的人没还回去你,就这样交代了,那也太对不起自己重活一次了。 而且她还想要达人生的巅峰,重建丹田之痛,可不是白受的…… 秦梦晗感觉今日的顾澜桉很是不对,但看了皇后和太子一眼,便垂下了头,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哈哈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呀?” 还没等顾澜桉有所动作,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打破刚才紧张的局面,声音很是张扬。 紧接着便听到棋盘上棋子刷刷刷的声音,棋子落地砰砰砰的落地。 再接着就是她的不远处有人站起身赖向她的方向走过来,笑着说道:“桉妹妹又没有做错什么,红杏楼那样肮脏的地方有什么烧不了的? 不烧难道还想助长这种肮脏龌龊的风气吗? 依我看,桉妹妹这件事做的好,大大的打压了那些不正之气! 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会赞同你们这样对一个有功之臣大动干戈的。” 顾澜桉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有人帮她,她第一时间把目光看向那个为她说话的人。 在一群花枝招展的人群背后的不远处摆放着一张上乘的玉桌,桌上棋盘上的棋子被打乱,棋局散乱。 玉桌的一端空着,想来是他刚才坐过的地方,玉桌的另一端坐着的另一名男子。 那名男子并没有起身,一边端起一杯茶一边盯着桌子上散乱的棋盘,似乎在沉思。 若不是其中一名男子突然笑出声顾澜差点没注意到这别具一格的存在。 以她的角度只看到盯着剩下棋局男子的一个侧面,只需一眼就明白对方的身份。 然后将视线重新落在向她走来的男子身上,感觉有点诧异! 从最开始的遇见辰,到五皇子秦胤麒,到令她反感的太子秦胤天,再到这个出手帮他的人,皆是年纪轻轻,一副好容貌。 男子正站起身向她走来,一身赤血色锦袍,十分的张扬,衣袍随着他轻快的脚步左右摆动。 浓密细致而精神的眉毛,高蜓的鼻梁,最是那一点眉间朱砂,搭配着他的丹凤眼整个人显得疏狂邪气不可一世。。 随着他向顾澜桉的靠近,哪些挡在前面的人都齐齐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其间的不少贵女们一改早先看太子的桃色目光,都将目光移向了他。 39.挺好的 男子正站起身向她走来,一身赤血色锦袍,十分的张扬,衣袍随着他轻快的脚步左右摆动。 浓密细致而精神的剑眉,高蜓的鼻梁,眉宇间竟还有一点朱砂,搭配着他丹凤眼整个人显得疏狂邪气不可一世。。 随着他向顾澜桉的靠近,哪些挡在前面的人都齐齐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其间的不少鬼女们一改早先看太子的桃色目光,都将目光移向了他。 其间的不少贵女们一改早先看太子的桃色目光,都将目光移向了他 有些贵女的心脏已经不受控制的砰砰砰跳,脸色微红,眸光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躲闪,似乎想看又不敢看。 一时间似乎连牡丹亭内的的气氛都凝滞了几分。 能够来参加这次的赏花会,就一定是朝中的贵族子弟了。 这个人,她看着很是顺眼。 真的是,来了这么久,顺眼的真的是没几个,闹心的倒是不少。 凭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很快便清楚了对方是身份,不过关于他的信息可不多。 真的是,来了这么久,顺眼的真的是没几个,闹心的倒是不少。 凭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很快便清楚了对方是身份,不过关于他的信息也不是不多。 “逸辞!本来以为你在外面历练这么久,怎么着也该会沉稳了些,看来还是老样子,没救了。” 秦胤天看着突然出来的男子,脸上的表情不似刚才对着顾澜那般冷漠,反而包含了一些无奈和久别重逢,“这件事可不是说说就能了结的,可是包含了不少人命在里面,怎能儿戏。” “我怎么就儿戏了,红杏楼不过是一个行龌龊肮脏之事的地方而已,里面的人留下也是污了我们京都多地方,坏了风气。” 风逸辞走向前一步,微微的一挑眉,风流不羁的笑着与秦胤天对视。 顾澜桉有些微怔! 记忆中,这风逸词和秦胤天可是好兄弟啊,怎么会突然帮自己…… 秦胤天闻言,面色瞬间一沉,“那可是一条条的人命,怎么能儿戏?” “太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些年在你手中死去的人命可不在少数,如今怎么突然开始悲天悯人起来了? 真是稀奇!莫非我的好兄弟要转性了?” 风逸辞认真地看着太子,口中啧啧称奇。 秦胤天面色又忍不住往下沉了几分,眸光汇聚上了一丝的恼怒。 风逸辞就像没看见一样,收敛了一下张扬突然有些感叹的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桉妹妹,不就是不想娶她嘛。 那你也不能这样对待她是不是,依我看桉妹妹挺好的,性情中人!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大可以让皇上把这个婚约解除了。” 顾澜桉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转身便稍纵即逝。 这人有意思,她忍住了莫名想笑的冲动。 刚才她还有点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以为他会是和秦胤天一类的人,现在看来,这个人很对她胃口。 “风逸辞!” 秦胤天阴沉的面色展现出了怒意,看着面前喊他好兄弟男子声音加重,直接喊了他的名字,怒道:“你是不是太没有分寸了。” 40.究竟是多瞎 “我有没有分寸太子殿下心里清楚,在坐的这些人哪年手底下不死个几人甚至几十人几百人的。 有些背地里的有些更是不计其数,太子殿下要是不知道的话,那是不是太孤陋寡闻了。”风逸辞的语气不在似刚才一般感叹。 秦胤天顿时被这些话噎住了,竟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言语。 这些话让顾澜桉的眸光越发的暗沉,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寒。 “既然阻止不了这种背地里的见不到光的事,那么如何今日就要处置来桉妹妹,这简直是说不过去吗!会引起公愤的。” 风逸辞脸上的神情染上一丝不易被人发觉的嘲弄,声音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引起公愤? 处置她,会引起公愤? 呵,怕是大部分人巴不得她死吧! 顾澜桉暗暗的看着风逸辞一举一动,却是将他脸上的表情一分不落的尽收眼底。 若要是今日秦胤天非要借这件事惩治了她的话,那么朝中一些官员就都有罪。 有一个词语叫连坐,要是这样牵连下去,事情可就大了。 秦胤天脸色愈加的阴沉,看向风逸辞的目光也更是沉暗。 似是不满他这个兄弟的做法,也似乎没想到他会拿这件事情来说。 “逸辞说的没错,若是只处置桉妹妹而不处置那些人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无法令人满意。” 一旁的秦胤麒找了机会开口道,看了一眼风逸辞,随后又看了一眼顾澜桉,眸光微动。 秦梦晗早已不满秦胤天对顾澜桉冷漠的态度,抬起头不在乎后果直白说道:“太子皇兄,澜桉也没有那些人做的事过分,你又这样揪着不放做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她喜欢你吗?” 话落,秦梦晗重新拉起了顾澜桉的手,“若是因为如此的话,那我可真是替澜桉感到不值。 澜桉,你这次可要好好看看了,这就是你这么些年来喜欢的人,掏心掏肺对待的人,你这么多年的真心换来了什么,他想惩治你。 若你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这些真心对待你的人该有多难过?” 就算顾澜桉不觉得委屈自己,可她秦梦晗都感到替她委屈,她不觉得亏待自己,她都替感到她亏待。 就算那个人是和自己有一半相同血液的哥哥,她也不想看见自己的好朋友这样执迷不悟。 听到这话的,顾澜桉被秦梦晗握着的手指尖微微颤了颤。 刚才的那些话将一些记忆赤裸裸的拉了出来。 她突然想起来有一次万般热情地去找秦胤天,却因为秦胤天的冷漠而凉了个彻底。 秦梦晗抱着她心疼的问,“你还要这样多久?不累吗?” “还要这样多久呢?还要这样多久……”那时候的顾澜桉不断的重复这句话,既像是在问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又像是在问自己。 可真是的一个傻姑娘啊! 还有其他的一些她和秦胤天之间一些过往的画面,无一例外的冷漠以待,这让顾澜桉从心里感到一整恶寒。 这都是一些什么事啊! “是呀,桉妹妹再这样,我们这些真心对待你的人该有多难过啊!哈哈……” 41.风王府的混世魔王 风逸辞看着秦胤天轻柔的笑着,声音一改刚才的张扬,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顾澜桉因为他语气改动,回过神来,整个牡丹亭因为他方才意味绵长的一番话变了气氛,她低着头,暗暗的翻了个白眼,表示厉害! 风逸辞正看着顾澜桉,瞧见她偷偷翻白眼的动作顿时一愣,随即笑声欲浓,肆意的笑了出来。 周围的一些人的目光在顾澜桉和风逸辞身上不停地来回穿梭,似乎想不明白一向和秦胤天交好的风逸辞今天的举动。 不止是一些看热闹的人,就算是皇后,秦胤天,秦胤麒和秦梦晗也没想明白这个在外历练刚刚回来的人怎么会突然对顾澜桉这么上心了。 居然为帮她得罪秦胤天不说,而且还挑出朝秦国贵族子弟内部的见不得光的事情来,这可是人人都要忌惮几分的事情。 沉默许久,秦胤天沉暗的眸光看着顾澜桉和风逸辞等人,沉声再次开口,“逸辞和皇弟皇妹的话的确都正确。 但这些年内那些贵族子弟玩耍的都是家奴,父皇和本太子虽然有所耳闻也不好过问臣子家中之事。” “但今日桉妹妹火烧红杏楼死去的人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而且这件事情在京都闹得甚广。 百姓人人不满此举,文武百官更是都有微词。 若是不惩处了桉妹妹的话,到时候可是不好收场了。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要给我们的文武百官和天下子民一个交代为好。” 风逸辞没想到他一番说辞会尽数被秦胤天给推翻,还一定要治顾澜桉的罪。 而且轻轻一句臣子家中之事不好过问的话就将那些肮脏龌龊之事给忽视掉,而且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他面色也微微一沉,看来他这个兄弟是不会给他这个面子了。 秦胤麒和秦梦晗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居然还不能对顾澜桉松口。 …… 秦胤天不在等风逸辞他们开口,眼神狠厉语气冰冷不容否决地喝道:“来人,将顾澜桉押下去,严加看管,任何人都不得探视,听候父皇发落处置。” 他这次一定要解决掉这个麻烦。 秦胤天的话刚落,牡丹亭的四周涌出数名宫廷侍卫,齐齐将顾澜桉用剑指住,也同时将距离她最近的风逸辞和秦胤麒和秦梦晗包围其中。 被注入了灵力的利剑,散发出强劲的气势,大有不配合就将其一击毙命的意思。 显然,这些人会对秦胤天的命令唯命是从。 顾澜桉的心底发寒,秦胤天平时雷厉风行的作风就不敢让人忤逆,看来这次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要问她的罪。 想到之前的种种,她不由得脑怒,却又不能发作。 她看向平稳坐着的秦胤天,收在袖中拳头越攥越紧。 这个人最好别落到她手上,否则她一定不会客气的,今日的恼恨一定都会还回去。 孙梨心也意识了到这一点,看着这些从暗处出来的侍卫,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并未出声制止。 秦胤麒皱了皱眉并没出声,显然此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他可不能现在直接与秦胤天硬碰硬。 “皇兄这是想做什么?”秦梦晗此时真的是生气了,面色不善的喝道。 42.小紫玉团 风逸辞只是眸光微沉一瞬,随即便慢悠悠的开口,薄唇轻启,“怎么着,小爷我不过是外出历练了几年没在京都里,这一回来,就有人敢拿着剑指着我了!” 看似很简单的几句话,却让整个牡丹亭的气氛刹那间变得低沉起来。 那些本该要将顾澜桉拿下的侍卫气势瞬间弱了几分,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们和顾澜桉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所以只能将风逸辞、秦胤麒和秦梦晗都给围了起来。 如今,风逸辞的一番话让他们都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秦胤天,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牡丹亭里的一些人更是因为风逸辞的这一番话而想起来了遗忘已久的记忆。 在京都有谁不知道风王府的混世魔王风逸辞? 他不阴险暴戾,恰恰相反,他对谁都笑面如风,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整起人来真是让那人生不如死。 谁不小心惹了他,他都会记着,等到他无聊的时候便会讨回来…… 在整个京都被他整过的人不计其数,而且手法独特,有他在的地方绝不缺乏乐子,一定会弄的鸡飞狗跳。 所以每当他出现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都会有人选择望风而逃,对他退避三舍。 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到了这个可怕的小祖宗…… 就连朝秦皇帝都是无奈,但对他一副讨喜的样子又讨厌不起来。 后来他出去外面历练后,京都才因为他的离开而安静了下来。 过去了这么久,众人都要将其遗忘了。 如今突然想起来了他的事迹,看着他的眼神纷纷带上来几分惧意,搞不好就整人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那些贵女们再次看着风逸辞眼中的爱慕之情亦是齐齐消退了几分,但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的那张俊美张扬的脸。 顾澜桉看着那些贵女们那副模样不禁扯了扯嘴角暗赞,看向风逸辞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打量,没想到这人会有这样强大的气势! “逸辞你在外面历练这么久不回来,看来有些人已经不记得你了呢!” 秦胤麒的声音微沉,看着秦胤天喊出来的宫廷侍卫,心中了然了几分,这只是父皇私底下给他的一部分权利。 “就是啊,逸辞哥,你这回回来,可是一定要好好的惩治一些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秦梦晗冷着一张脸看着这些拿剑指着他们的这些宫廷侍卫们。 秦胤天依旧沉着一张脸,只是一双眼睛看着他们的眼神愈加的阴冷。 他顿时恼怒地看向灵修暗卫,“本太子命令你们拿下顾澜桉,你们用剑指着与此事无关的人做什么?” “太子恕罪!” 那些宫廷侍卫本就畏惧混世魔王风逸辞,如今闻言齐齐跪在地上。 “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点滚起来,将她押去天牢!” 秦胤天这个太子显然是怒了,而且火气还不小。 没想到他的好兄弟会替那个废物女人说话,没想到自己的皇弟皇妹会那样护着那个女人。 更没想这些宫廷侍卫在他的命令下,在风逸辞的面前会如此没用。 “是!” 那些人立即起来,冒着被风逸辞整的风险小心的绕过他们去抓顾澜桉。 43.花样年华的可人 “呵,不管你们是怎样得罪的,只要是得罪了,小爷我可不是会轻易饶恕的。” 风逸辞张扬肆意的一笑,忽地轻轻的动了动手臂,他的手中紫光一闪。 只见一只小紫玉团的小鸟从他衣袖中飞了出来,顷刻间只听一片惨叫连连,数名灵修暗卫都丢了剑,齐齐躺倒在了地上打滚。 小紫玉团色泽亮丽,体态轻盈,正虽低低鸣叫着,却一下子传出去很远。 它身上大多数羽毛都是紫色的,但头和翅膀的尖端却是赤红色的,双目是玄黑底,只有风逸辞的手巴掌大小,很是漂亮。 灵力十足,不似凡品! 紫玉团展开双翅,闪了两下,就站到了风逸辞的肩头用尖喙疏离着自己的羽毛。 “鸣鸿?没想到在他的手上。”辰的声音突然的出现。 顾澜桉的一怔,发现周围的并没有什么异样松了口气,落在了那小紫玉团的目光带着探究。 秦胤天面色骤然一变,声音恼怒的喝道:“风逸辞,你在本太子面前违抗命令,公然伤人。 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到底是意欲为何?” 孙梨心看见那只鸟儿也面色一变,但依然镇定而坐,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她虽然不知道风逸辞是如何得到那只鸟儿的,却是很清楚它的来历与厉害。 周围的一些贵女门见风逸辞用一只鸟儿就让那些人躺在了地上,看着他的目光愈发的崇拜。 一颗春心萌动,但看见站在风逸辞旁边的顾澜桉不由得更加的嫉妒和恨。 凭什么这个不仅废物而且还丑的女人能与太子殿下有婚约,还能得到风逸辞,五皇子和梦晗公主的帮助? 为什么那个人不是自己! “逸辞哥,好久都没看见小紫玉团露面了!”秦梦晗看着乖巧地又回了风逸辞衣袖内的小鸟,无视太子阴沉冰冷的脸道。 秦胤麒也笑着道:“看来你还是老样子,外出历练了这么久也没有收敛点。” “收敛什么呀,小爷这样多好啊!哈哈……”风逸辞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这么一伙人就像是叙旧一样,完全忽视了周围的人,和那群还在哀叫的灵修侍卫。 …… 秦胤天看着他们完全忽视了他的样子,不由得更加的恼怒的喝道:“风逸辞,你在皇宫内公然伤人,违抗本太子命令,到底意欲何为? 你刚才是没听到本太子的话吗?本来以为你外出历练之后回来会有所长进,没想到如今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虽然两人是兄弟,平时也会唱反调,但一般无人敢顶撞忤逆他了,而且这么长时间都没看见他。 这一回来就和他作对,真的是勾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当然是听到了。” 风逸辞笑了笑接着道:“太子殿下说话的声音这么大,搞得牡丹园开的正好的花儿都快震掉了!我倒是无所谓了,不过太子殿下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吧! 就算你再不喜欢桉妹妹,人家也是一位花样年华的可人儿啊,怎么就能说惩治她呢? 要知道,我可是最惜花的哦,你要是忍心,我可不忍心。 要是桉妹妹这一朵花儿因此枯萎了,那多不好啊,是吧!” 44.再有人反抗 风逸辞明显的不把秦胤天的恼怒不当一会事,几句话就将秦胤天刚才暴戾的气氛一扫而空。 顾澜桉嘴角不禁抽了抽。 花样年华的可人儿?他是眼瞎还在逗她呢?看不见她脸上的那块胎记吗? 不过能气气秦胤天也是可以的。 秦胤天果然闻言震怒,怒火一发不可收拾,额头有青筋暴起,目光凌厉的紧紧盯着风逸辞。 风逸辞依旧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慢慢强制自己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怒火,不再去理会风逸辞,慢慢道:“今日之事本太子念你刚刚回来,就不追究了。” 话落,顿了顿,目光转看向看向顾澜桉,声音极其阴沉,“既然他们都为你求情,那么本太子也就不罚你太重,小惩大诫。” 顾澜桉对这个人已经没了什么表情和言语,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呵,这些话说的可真是够冠冕堂皇的! “来人,将顾澜桉押下去。若再有人敢反抗,死伤不论。 若有人阻拦,就视为同犯,一并拿下,皇家人也不例外。” 秦胤天极具威言的下达命令,眼睛里是一片的阴鸷,彻底展现作为出未来储君的威仪,和权利的浸透。 他的话音刚落,牡丹亭的周围出现数十名身着黑衣劲装,佩戴灵剑的暗卫齐齐出现。 他们绕过风逸辞和秦胤天,将秦梦晗给隔开,一举将顾澜桉瞬间给围了起来。 顾澜桉站在包围圈里一动不动,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些暗卫与刚才宫廷侍卫的不同,身上释放出来极具压迫性的灵力。 她若是动一下,怕是不死也会伤。 这怕是就是有些人想看到的。 孙梨心自风逸辞出现插手此事后就一言不发。 秦胤麒看着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暗卫,眸光不由得一闪,而后加深。 秦胤天的暗卫实力可都不容小觑,不由得有些担忧! 风逸辞的薄唇紧紧抿起,脸上没有了刚才肆意妄为的笑。 他没想到他都如此力保,秦胤天居然还不能对顾澜桉让步。 袖中的手慢慢的攥紧,想着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如果他动手是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救下顾澜桉的,但是后果会很不容乐观。 秦胤天本就不能容忍顾澜桉的存在,如果他动手的话,一定会给她又加上拒不认罪,还窜掇他们的罪名,闹得太大,就算是皇上定不会容忍。 如今不比幼时,他不可以太过胡闹。 秦梦晗也没想到她的太子皇兄对顾澜桉到了片刻也不容的地步,居然不惜动用自己的灵修暗卫来捉拿她。 更何况,秦胤天与秦胤麒是兄弟,和风逸辞关系也极好,和亲兄弟也差不多了。 若是他们再公然和秦胤天在皇宫作对的话,传出去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动手,皇上那关怕是过不去。 想到此处,秦梦晗有些懊恼的低下了投头,一颗心紧紧的悬着。 灵修暗卫所散发出浓浓的阴冷肃杀之气充斥了整个牡丹亭。 牡丹亭顿时陷入死一般沉寂,那些凯德娇艳欲滴的花儿也不再朝气蓬勃,像是蔫一样。 45.没事人一样 那些从出生就被捧在手心里宠着的贵女一个个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她们虽然也是作为灵修者在修炼不过都资质平平,平时在家中和庶出旁系的小妾姨娘你来我往的斗个你死我活,但那无疑都是小打小闹。 这种肃杀场面她们还是第一次见。 那些个对太子暗怀春心的贵女们出了崇拜钦佩外又多了一分畏惧和心颤,但还是不自觉的幻想着。 “哈哈,没想到这么长时间太子殿下越发有威武了呢,这些灵修暗卫怕都是一等一的死士吧! 我好像好久没打架都有些手痒了,真想试试太子殿下暗卫的实力啊!”风逸辞笑着道。 “皇弟也想一试,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秦胤麒紧接着开口,一来想为保顾澜桉多一份希望,二来他想看看那些灵修暗卫的真正实力,这些暗卫怕都是由秦胤天亲自调教出来的。 秦胤天面色不改的阴冷,开口警告道:“你们可要想好了,这可不是与之前一样开玩笑,也不是小打小闹,你们也不是什么都能玩的起的。” “哎,真没意思,本来看着桉妹妹这么一个花样年华的可人儿受难,我也想着学着以前教书先生说的英雄救美一样救上一救的。 好让她对我们英俊威武太子殿下死了心,也好一颗真心倾慕在我身上,也让我感受感受那一份至死不渝的感情。 没想到太子殿下不给我这个好兄弟机会,着实让人伤心。” 风逸辞张扬疏狂的面色伤似感叹一样的露出有些难过的神色,不满的地看了正襟危坐的秦胤天一眼。 顾澜桉听见这话,嘴角再次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还至死不渝,这货还真是让她意外啊! 牡丹亭里的一些人也是像活见鬼了一样,今天是怎么了,京都从小玩到大的混世魔王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头一次,难得啊! 秦胤天没有理会,对着那些灵修暗卫挥手示意自己的命令。 那些暗卫将顾澜桉给拿住准备向外退去。 “临晟兄,自己的妹妹就被押下去了,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搞得更一个没事人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桉妹妹的哥哥呢!” 风逸辞将目光看向那张玉桌上依就如刚才那般稳稳端坐盯着棋盘和一局已经散落的棋子若有所思的年轻男子,笑道。 男子的嘴角擒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顾澜桉再次将目光看向那名男子,想看看他会如何抉择。 她刚才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只不过这并不是她的亲哥哥,交集也仅仅限于十岁以前。 也不确定顾临晟顾王府在那样的环境下是否会出手帮她。 …… 秦胤麒顺着风逸辞的目光看向了那名男子,神色微动。“就是,我们几个在这里拼死护着澜桉,你这个哥哥坐得可真老实。” 秦梦晗的目光也落在了顾临晟的身上,没有开口说话。 她并没有因为澜桉和这个男子有过多的接触,因为顾澜桉的这个哥哥好像并没有多少疼爱的妹妹。 所以不开口也罢! 46.百步笑五十步 顾临晟缓缓的抬起头,向着这边看了一眼就马上收回了视线。 嘴角轻扬,心情颇好似的开口,“桉儿所犯的错不过是一件小事儿而已,哪里用得着如此的大动干戈。 太子殿下为了这件事,都甚至不惜动用自己的暗卫来押她?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点。 而且在座的各位都清楚,桉儿不能修炼灵力,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弱女子而已,能犯下什么大错。 我想在座大各位谁杀的人都不会比她少,真要说的花,在座的各位岂不是都有罪?都要给太子殿下拉下去治治。” 在顾临晟刚才看过来那一眼的时,顾澜桉可是直接与他的目光相对了,现在她精神的看着顾临晟,不禁想给他点一个赞。 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原来真正厉害的人在这里。 风逸辞和秦胤麒闻言皆是一愣,继而笑了起来,两个人了两种不同的笑。 风逸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张扬,很是开心的样子,“说的好,实在是说的太好了。 “临晟兄,你才是厉害的哪一个,刚才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哈……” 牡丹亭都洋溢着他的笑声,颇有合不拢嘴的样子。 “不错,桉妹妹本性善良,这件事情也实属意外。而且在座的各位谁人杀的人都不会比她少,她做的这件事情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秦胤麒道。 秦梦晗也顺着这一番话接下来,“更何况有顾爷爷,父皇和母后在,都似澜桉为掌上明珠,谁能真的敢欺负了澜桉。” “哈哈……就是呀,那些要惩治桉妹妹的人岂不就是以百步笑五十步啊!真的是……哈哈” 风逸辞似乎是越说越开心,无视掉秦胤麒黑下来了的脸色,对着顾澜桉笑道,“桉妹妹,如果你给押去牢里了,千万不要怕啊!” 秦胤天看着一本正经笑着的顾临晟和话不停的风逸辞脸色越发的黑。 “桉妹妹你大可以安心地在那里住着,我偷偷告诉你哦,大牢可是个好地方,不是什么人想去都能去的。 而且哈,太子殿下这也是为你好,先拿了你,然后堵上那些闲杂人等的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来了。” 话落,风逸辞想似想起来了什么眼睛一亮,“诶,要是觉得一个人去牢里待在没意思我可以陪你一起。 哦哦!说错了,是我们,正好我们几个可以一起做伴啊。 你会玩骰子,射箭吗?要不喝酒下棋也可以啊,你会喝酒吗?哎呀……你……” “风逸辞!” 秦胤天黑着脸打断风逸辞噼里啪啦说不玩的话。 风逸辞恍若未闻,直接扒开了那些个押着少女的暗卫,拉住少女了手,“走,我们这就一起去牢里吧。 真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会让你玩得开心,一点儿都不会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手里的握住的温暖竟让他不禁心头一软。 风逸辞一边走还不忘记回头招呼道:“临晟兄,五皇子和公主去吗?我们几个可以一起的,人多热闹嘛。” 47.把她怎么样 说完,便看向秦胤天,无视掉他那一张黑掉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那什么,太子殿下就不用再麻烦人送我们过去了,大牢我可是熟悉的很,知道该怎么走。” “对了哦……这么久没去了,不知道那里的人换了没有?……哈哈……要是没换的话,还可以一起喝一杯……” 顾澜桉的心里差点笑翻天了,这个人着实是个混世魔王啊,真的是谁都不带怕的! 真好! 真有意思! 那些个暗卫们听到风逸辞说要自己去都愣在了原地,不好在有所动作,只能等着秦胤天的命令。 而秦胤天见此情况下再也坐不住了,“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身下的座椅都跟着震了一下。 “风逸辞,你够了。到底有完没完了,别以为你是本太子的兄弟,我就会一再地纵容你。 你现在简直是太胡来了,到底有没有把本太子放在眼里?” 风逸辞停住脚步,眸光有一抹冷色划过,不过稍纵即逝,谁也没看清。 他慢悠悠地转过头,握着顾澜桉的手并没有松开,对着脸色死黑底秦胤天嬉皮笑脸的开口:“我哪里没有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相识了这么多年,就算借我胆也不敢说不认识啊!” 秦胤天闻言面色依旧死黑,皱着眉头盯着风逸辞,像是要从他的神色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片刻,他缓缓抬步向着顾澜桉和风逸辞的方向走过来,身姿挺拔,步履沉稳,但散发出来了的气势不容小觑。 顾澜桉移开视线,微微扭头看向别处,随便看见什么都可以,现在她是一眼都不想看见这个人了。 看着秦胤天向自己走来,脸上的笑容不见,眸光微闪,握着顾澜桉的手不易察觉的缩了缩,但还是没有松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含笑看着逐渐走进的秦胤天。 …… 秦胤天走到风逸辞和顾澜桉面前,冷冷的目光看着风逸辞,同样冷冷的开口问道:“本太子很是好奇,不知桉妹妹是如何打动了我们京都的混世魔王风逸辞的?竟让你如此力保她?” “什么叫我力保她?不止我一个人好吧?” 风逸辞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只不过我是主力而已……” …… 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后,刚才一直没有出声的顾澜桉忽然缩回了一直被风逸辞抓着的手,淡淡的开口:“不就是想我押我去牢里吗?我去还不可以了。太子殿下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呵! 不就一个进牢里吗? 她就不信了,一个大牢能把她怎么样? 如果真的把她怎么样了,看怎么给她爷爷一个交代。 还有一件事就是她已经对秦胤天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不是她矫情,就是不想看见这个人了。 手里头一空让风逸辞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顾澜桉,忍下了心里头冒出来的失落感。 秦胤天也看向了顾澜桉,似乎对于她刚才的一番话不可思议,特别是那句生硬的太子殿下。 顾澜桉不想再有什么话对着他的话说,更何况她也没话说,直接转身就走。 48.可还记得我 她不是看不明白,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秦胤天就是铁定了心想要惩治她,就算他们再怎么保她,秦胤天也不会善罢甘休,搞不好还会对他们以后不利。 而且这件事争执了这么久,已经很是不利了。 虽然不清楚他们的实力,但绝对不会低,要是真的动手,说不定就会血洗牡丹亭,这可是朝秦的皇宫,天子坐镇的地方,百害而无一利。 风逸辞和秦胤天之前再也不会有什么兄弟情谊了。 秦胤天和秦胤麒是亲兄弟,梦晗是他的妹妹,更是皇后点女儿,要是因此而反目动手,怕是天理都不会答应…… 而且秦胤天和秦胤麒这两兄弟也不可能像表面这样风平浪静,背后的势力更是复杂。 虽然秦胤天坐在太子这个位置上,但和秦胤麒毕竟都是皇子,就算现在太子之位确定,谁也不能保证秦胤麒他没那个野心,当个闲散的皇子。 就算秦胤麒这样想,也难保秦胤天不会将其除掉,以免后顾之忧,他可是及其看重他权利的人…… 虽然两人生母都不在了,可不代表身后没有母族之人的支持,说到两人的生母,当年死的也蹊跷…… 这些事情细想下来,顾澜桉还真是不太敢保证……但她相信辰…… “还愣着做什么,带她去大牢!” 秦胤天的视线紧紧的放在了风逸辞的身上,蓄势待发,似乎只要风逸辞敢有所动作他就动手。 风逸辞忽视掉秦胤天的虎视眈眈,只是看着顾澜桉的离开,嘴角微微的勾起,面如春风。 不会让你有事的…… 而且这个小丫头相比之前可是有意思多了。 灵修暗卫得到了自家主子的命令,立即跟上了顾澜桉,押着她。 孙梨心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心头不由得拢上一抹重重的忧愁,眉宇之间也染上了几分哀色。 刚才那些被吓到了的贵女们见到顾澜桉被押下去再次兴奋起来,看来这次是真的救不回来了,进了大牢看你怎么活着出来。 秦梦晗真觉得无能为力,一口气有些缓不过来。 秦胤麒只是看着秦胤天,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一颗心却已是掀起了层层波浪。 牡丹亭再次陷入了安静,只有顾澜桉被押下去的声音,众人心思各异。 …… 一阵由远及近的叫喊声让众人回过头来,身穿皇宫内监总管服的内监,手执着一柄檀木佛尘,快步跑了过来。 正好拦住了暗卫押着顾澜桉离去的脚步。 秦胤天看着内监蹙眉。 这是皇上身边的张涛,大约四十岁左右,平时跟在皇上都身边伺候着,寸步不离,如今却突然来牡丹亭…… 张涛走上前来对着皇后孙梨心,秦胤天,秦胤麒,秦梦晗作揖,“老奴拜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五皇子,公主殿下……” 风逸辞看见来人忽然一乐,“张总管,许久不见,您可还记得我啊?” “哎,风小爷,老奴自然是记得您的!您去外面历练,老奴巴不得您回来呢!”张涛说着,整张脸都笑成了一朵花,脸上的那些皱纹皱在一起可真是不好看。 49.办砸了 风小爷这个称呼可还是皇上之前亲赐的呢! 他对这个风王府的世子也是喜欢的紧…… “张总管不在父皇的身边侍候着,有何事能劳烦您亲自来牡丹亭一样?” 秦胤天缓和了刚才阴沉的脸色问,这是父皇身边的人,自然要给几分面子。 “回太子殿下,这件事是皇上亲自下达的命令,老奴怕其他人给办砸了,皇上会怪罪下来。 还请太子殿下放行,让老奴带澜桉小姐过去。” 张涛说着看了被押着的顾澜桉一眼,似乎没注意到太子灵修暗卫的浓烈的气势。 恭敬地对她笑道:“闾王爷吩咐老奴来邀请澜桉小姐,说知道澜桉小姐的棋艺不错,今天也来了赏花会。 皇上与闾王爷约定一起下棋,但皇上现在有要事离不开身,不知道能不能请澜桉小姐代为下一局。” 张涛吐句字字清晰,他的话音一落,整个牡丹亭一片安静,落针可问。 一时都没有回过神来。 下棋? 闾王爷? 孙梨心面露不解,秦胤天的眉头皱紧,秦梦晗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澜桉,秦胤麒露出了一个微笑,像是正中下怀的样子…… 顾澜桉虽然不能修炼灵力,但对琴棋书画可没有松懈,再加上她对棋艺的确是很感兴趣,也钻研了不少…… 但在这个当口上,还是皇上亲自下达命令,这岂不是明摆着要保顾澜桉吗?! 而且还牵扯上了名声赫赫的将闾王闾王爷! 这是将闾王单方面的意思,还是和皇上有干系,总之算是保下来了。 将闾王是皇上现如今唯一的弟弟,名为秦闾,文采武功皆不凡,能力亦非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灵修者的先天十四重,年纪轻轻就获得了这个将闾王的这个封号,怎么突然间就…… 就这么的一瞬间,那些贵女们心里又开始嫉妒的不行,凭什么好事都是那个废物的…… 几乎牡丹亭内的所有人都不明白顾澜桉到底是走了什么好运,居然让风逸辞和将闾王都出手救她。 要知道那二人可是不同于一般人,一个是名扬整个京都的将闾王闾王爷,一个是京都让人害怕的混世魔王。 换句话说这二人面都是在京都排的上号的人,如今却同时出手保顾澜桉,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如果是五皇子和公主都还情有可原,可偏偏是这两个平时没有什么交集的人。 “哈哈,看来今天桉妹妹是一定不用去这个牢了!”风逸辞轻轻的笑了笑。 秦胤天的脸色不怎么好,却还是耐着性子看着张涛,问道:“父皇可还有其他话?” “回太子殿下,皇上今天提前下了早朝,和将闾王约定了棋局,无奈现在有点事走不开,折王爷棋艺高超,想着澜桉小姐的棋艺也一流。 特来请澜桉小姐前往,看能否就这今天这个机会和折王爷对上一局。” 秦梦晗低声嘟囔了一句,“王叔……” “皇上可知道闾王爷指派你来给桉儿传话?” 刚才一直未曾开口的孙梨心看了一眼秦胤天,又看了一眼顾澜桉,出声问道。 50.都是见证 “皇上是特意派老奴来传话的,并且还望澜桉小姐答应去和闾王爷对弈一局,一较高低。”张涛据实回答。 孙梨心点了点头,再次看向秦胤天,神色与刚才比较柔和了几分,“天儿,此事现在该如何?” “既然王叔希望能和桉妹妹一起对弈一局,而且父皇也已经批准,儿臣岂能扫兴不答应呢?” “况且儿臣也不过是想给桉妹妹一个小小的教训,小惩大诫以表警示,才不得不狠下心拿下桉妹妹。 若真是桉妹妹真的因此而受伤,儿臣也是心疼的很。” “儿臣坐这个位置需要综合大局来考虑,不能徇私情,才能对得起父皇对儿臣的教诲,想必母后和桉妹妹能够谅解的,现在也算是对这件事有了一个交代。” 秦胤天面上的阴冷之色尽数掩去,换上一副诚恳不得已的面容,微微缓了口气,也算了顺着台阶下来了。 目光看向顾澜桉,带着几分不多得到柔情,缓缓地开口,想就此息事宁人,“想必桉妹妹必定能明白我的一片用心良苦吧。” 顾澜桉被他说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弄的一阵恶寒,有这么不要脸的吗,真的是人渣,渣到了极致的那种。 刚才还顾澜桉顾澜桉的叫,现在却一下子改口叫桉妹妹,真的是厉害! 自己居然都不嫌自己作,还敢让她理解他的用心良苦,那里来的自信,简直太不要脸了…… 秦胤天对着那些围在顾澜桉身边的灵修暗卫摆了摆手,所以退下。 那些暗卫接到命令立马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秦胤天一边走一遍目光晦暗的瞄着顾澜桉的反应。走了几步就到了她面前,伸出手像是要去握住她的手。 “走开!别碰我!” 顾澜桉厌烦的打开秦胤天对着她伸来的手,真的是用打的那种。 秦胤天一时愣在了原地,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本以为依着顾澜桉对他死心塌地的痴恋,刚才的怨恨已经烟消云散了,谁曾想…… 谁曾想,这个女人竟然堪堪避开了他,脸上面无表情,挥手打开他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唯一有所变化的,便是她眼底不加掩饰的不屑越来越浓烈。 顾澜桉往后退出了两步,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想让他碰自己,那样会让她觉得恶心。 这一点,是秦胤天始料未及的。 他心中一阵狐疑,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不是爱他爱的只差非他不嫁了吗? 看着他凝固了的表情,想着不如就趁着今天这个事撕破脸算了,迟早的事情,她可不想再霸占着那个所谓未来太子妃的位置,谁特么的稀罕。 顾澜桉盯着秦胤天一字一句郑重的开口:“太子殿下,请你听好了,从今日起,你和我顾澜桉情断义绝,从此以后,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我顾澜桉誓死也不会嫁入你太子府,也不会入宫。 若违此毒誓,三生七世,永堕阎罗,不得翻身。 还请太子殿下听好了,在场的人都是见证。” 天梭大陆极其注重誓言,朝秦国更是礼仪之邦,自是明确誓言意味着什么,她现在要的就是彻底的没有这个可能。 51.玩欲擒故纵 秦胤天闻言面色一僵,不敢相信的看着顾澜桉竟然会如此。 她看向他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好像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再也没有了往日眷恋和羞涩。 他有些不太适应,但随机就反应过来,想和她解除关系也是自己想要的,虽然拂了自己的面子,但谁知道她不是玩欲擒故纵,让自己注意到她呢? 孙梨心想出声制止,但还是强忍了下来,这样对她最好,不是吗! 如果不是那件事……她到底是不是还会如此,世事繁华乱,到底权利地位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伤的又是谁?得到的又是什么? 世事如过眼云烟,风吹过,散了晴天。 顾澜桉转头看向恭敬而立的张总管问道:“张总管可否为澜桉带路?” “好的,澜桉小姐客气了,闾王爷已经在恭候了,老奴现在带您过去。” 张涛凭借着在皇上身边侍候几十年的经验,见了无数人,也可以说是识人无数。 他敏感地察觉到今日的澜桉小姐似乎与以往不同了。 难道真是被伤了心,改了性子? 顾澜桉点点头,不再逗留,跟着张涛向外走去。 刚才秦胤麒和风逸辞他们说了那么多都没能让秦胤天放了她,那个将闾王一句话说要下棋就这样保下了她。 这个人能有这份本事她自然是要见见的,更何况她的棋艺是真的不错,对上一局也好,能将她救下了,她可是欠了一份人情。 而就凭借这一份救她人情,不管那个闾王爷是人是鬼,是出于什么目的对她出手相助,她总归是要见上一面的,不是客气,这是规矩。 “唉,没意思了,走了走了,你们自己好好玩吧!” 风逸辞快走了几步一把拉住了顾澜桉的手,乐呵着道:“出宫的路和你们刚好顺路,我们一起走吧!” 顾澜桉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追上来的风逸辞。 风逸辞对她讨好似的一笑,靠着她小声的开口,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到声音道:“我刚才费了那么一番口舌,险些动手都没救下你,闾王爷就一个下棋的幌子就行了,真是让人不爽。”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又接着道,“桉妹妹,虽然我没有成功救下你,但你可一定不能忘记我的功劳啊!” 顾澜桉微微侧头看着风逸辞染上不满的神色,轻声一笑,回复道:“行,我记住了,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风逸辞此时心中满是不乐意功劳被抢了,看见顾澜桉的一笑顿时一愣。 虽然她的脸上有那块碍眼的胎记,但她笑起来的时候,脸庞及其的柔和。 眼睛也由悠黑变得极为纯粹,像一块琉璃一样,流光溢彩,春日般的笑容,如烟花般绚烂,不等人看清,就已不见,但足够可以让人忽视一切。 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笑。不由得一时呆住了,错不开眼,也忘记了刚才的不甘。 顾澜桉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甩开开他抓着自己撒着不放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当特工时难免要接触一些心术,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 一个人撒谎与否,观察瞳孔缩放程度即可辨别真伪! 52.说话算话 若对方撒谎,必定心虚,那么瞳孔会随着谎言忽大忽小。 若对方说的是实情,那么瞳孔就会保持相等的大小不变。 这个辨别方法,准确率极高! 现在,风逸辞对着她的瞳孔维持原大小不变。 这说明,这个人可以结交…… 风逸辞愣愣的沉浸在那个笑了,突然感到手被甩开了,他又猛的回过神来,快步追了上去,走在她身边,有些为自己刚刚的愣在那里有些不适的开口,“诶,那你要说话算话的啊。” “肯定的。”顾澜桉点头。 风逸辞见顾澜桉肯定了,不由得心生一阵欢喜,神色再次轻扬疏狂起来,脚步也甚是轻快,还哼起来不着调的小曲。 看起来很是欢快。 顾澜桉听见后,嘴角再次不由自主的轻扬了起来。 到牡丹亭之后大脑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难得现在不用那么的防备。 秦胤天望着那二人一起离开的背影,心中一片阴鸷,狭长的眸子亦逐渐危险的眯紧,眯紧,再眯紧! 秦梦晗和秦胤麒也看着那二人共同离去的身影,也不由的心情一好,许久菜收回视线。 秦胤麒看到秦胤天脸上明显不快的表情,笑道:“太子皇兄,你一直视为尘埃的人,没想到也会有如此决绝的一面吧?” “澜桉虽不是太子皇兄满意的皇嫂人选,但对你真的是没话说,现如今你们之间的这份情算是彻底的断了呢! 不知道皇兄会不会觉得惋惜呢?”秦梦晗虽是说着惋惜的话,但却很是讽刺。 秦胤天顿时一脸阴沉地看向秦胤麒和秦梦晗,“看来你们最近都是太闲了。” 话落,秦胤天不在等他们开口,侧身对着主位上的的孙梨心行一礼,“母后,儿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孙梨心道。 …… 秦胤天走后,牡丹亭的氛围顿时就没有那么压抑了。 贵女们都互相看了一眼,都齐齐看向了主位上的孙梨心。 “本宫今日有些乏了,也没什么心思赏花了,今天就这样吧!” 孙梨心看了底下的贵女们一眼,说完也不再去看底下的贵女们,对着身边的丫鬟抬起手,丫鬟立即上前虚扶了孙梨心,大型排场走出了牡丹亭。 “恭送皇后娘娘!” 贵女们都恭敬地让开了路,直到皇后走没了影。 “既然母后走了,我们就散了吧!”秦梦晗道。 …… 朝秦国立朝百年,当年朝秦始祖皇帝初建朝打天下时候封了休戚相关,荣辱与共的异姓兄弟为世袭王爷,也就是现在的风王府和顾王府。 后来朝秦国内乱导致外敌入侵爆发了一场大乱。 大乱平定后,新帝顺利登基,也就是如今的朝秦皇帝,秦闾被封为王爷,孙家作为炼器世家出力不少封为侯,其唯一嫡女孙梨心入宫为后…… 只是少了与朝秦皇帝并肩作战的兄弟,一些事情被潦草盖过。 …… “澜桉,该你走了。” 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青衣男子用棋子轻敲棋盘,棋盘华贵异常,不过他的面容坚毅深刻,棱角分明,隐隐带一股攻击之意,声音听起来了清冷又低沉。 53.奕棋者 从刚才来了之后,秦闾对顾澜桉虽不是特别亲切但是也不疏离,就像严厉的长辈对待看好的晚辈那样。 和他对弈的顾澜桉回过神后,自己盯着面前的棋盘又发了会儿呆。 直到那秦闾用手指点了点最新下的一子,她才寻了一个位置下了一白子,做了一个双虎。 “认真点。”秦闾看出了顾澜桉不认真,但没有打消继续对弈的念头,沉吟着下一步棋要放在哪里。 顾澜桉从棋局开始一直在回忆这个闾王爷和最具身体里的记忆,奈何是真的不多好吧! 不过他好像与皇家的关系并不是表面的那么和谐…… 正在寻思着应该怎样才能不动声色地套出她想要知道的信息来,不过这可是个技术活,还没想好就被抓住了。 对方的历练都比自己年长,而且还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又不能随便开口问。 顾澜桉想了半响也没想好怎么开头,不禁有些郁闷,觉得怎么问都不保险,真的是纠结的很! 即使在郁闷,她现在也得静下心思来下棋。 其实,她是清楚的知道她是下不过对面的闾王爷的,即使秦闾这一局一开始就用了三连星布局。 “吧嗒!”的一声,秦闾把他手中的黑色棋子拍到了棋盘上,发出一道属于棋子与棋盘之间清脆的响声。 顾澜桉这回倒是把对方这一步棋看清楚了,这一步是刺,破了他之前做活的一个眼。 瞧着这她的一片区域要被对方的黑子给围剿了,顾澜桉顿时聚精会神了起来。 就算是知道要输,但也不能输得太难看是不是。 “这几日可好?”秦闾像是很随意问了一句。 顾澜桉抿了抿唇,并没有立即回答。 他不信作为一个王爷什么都不知道,宫内传遍了关于她的各种谣言,有些谣言她自己都听着都啼笑皆非,何必又一定要问她呢? 而且,她来到这里也没有很长时间。 这几日可好?这个问题有待商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在里面。 顾澜桉犹豫了许久,在孤军深入的某个白子旁落了一子,接了下一步。 秦闾看着她曾熟识的面容轮廓眼睛不由变得深邃,里面夹杂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心底无声的叹息,姐姐…… 顾澜桉整理了一下心中纷乱的思绪,开口道:“不开心,就像与王爷下断这盘棋一样。” 不得不说秦闾的棋路真的无懈可击,也没有对她让一颗子…… 秦闾显然对自己的棋艺颇为自得。 他转着手中的几枚棋子,听着墨玉棋子在掌心发出悦耳的摩擦声,微微低了低头,掩去了眼中的深邃。 “世事如棋,初等的弈棋者,只会应对降临的劫争,实属平常。” 顾澜桉攥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却无话可说。 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确就是闾王爷口中所说的初等弈棋者。 “中等弈棋者,可预判对手即将的行动,算至几步之后,拥有足够时间去思考对策。”秦闾缓缓道来。 “那么高等弈棋者呢?” 顾澜桉松开了紧攥着的手,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 “高等弈棋者……” 54.天下劫 秦闾顿了顿,低下眼,把手中的黑子无声无息地放在棋盘一角,“高等弈棋者,可诱导对方把手中的棋子下在自己想要他所下的地方。” 顾澜桉不禁睁大了眼,瞪着这一步别出心裁的拆手,棋盘已经形成了通盘劫。 通盘劫又称天下劫,就是可以影响一盘棋胜负关键的大劫争。 顾澜桉算了又算,不管他之后如何落子,都差了至少一步,这样诡异的通盘劫,居然就是闾王爷引诱她一步步走出来的? 此等言论,不光可用在弈棋之上。 比武、宫斗、党争、兵法,帝王权术等等,皆可用之。 “这么多年,你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今天你对太子……”秦闾表面平静的开口。 顾澜桉坦然面对秦闾的注视,耸了耸肩,想着对方能与自己说出这一番言论,直白点也无妨。 更何况,再来的时候辰和自己说过,这个人可以相信…… “王爷,遮遮掩掩的没什么意思!我可以开诚布公!刚才我已经在牡丹亭也说过了。 我与太子殿下已经一刀两断了,因为占着他未婚妻的位置,所以会倾心于他,这是事实,没什么丢人的!” 顾澜桉顿了顿,接着认真的说道:“已经发生的事,我否认不了! 但是,人会不断的长大,心态也会发生改变。 当有一天,发现之前一直所坚定的人和事物突然间不在美好了,变得丑陋了,人的心就会开始难过,会变冷,直至绝望,这些都不足为奇! 哀莫大于心死哀,幸莫大于死彻底,俗话说就说死心了,现在太子殿下对于我,之前是一个倾心的对象,现在只是一个我想划开距离的人……” 顾澜桉第一次说这些话,但这些话全是她的肺腑之言。 在牡丹亭说出与秦胤天断情绝义的一番话后,她的心中还是满腔的怒火! 看她以后会不会放过他! 随着她的话落,一旁烧开的水壶响了起来。 秦闾闻言笑了,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傲的弧度,他自然是发现了顾澜桉眼那一抹决绝的冷意。 “很好,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可以随时来找本王,本王定当全力相助。” 顾澜桉闻言一怔,不知对方这番话究竟意欲何为。 是想拉拢她还是在酝酿着什么…… “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 凡事都有“代价”,她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认为,秦闾会无缘无故的帮她,凡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更关键的是,这个代价她付不付得起…… 秦闾将案几上的已成定局的棋盘拿开,换上一套茶具,从一个小茶罐中挑出一个茶饼,用茶臼耐心的捣成粉末。 待粉末均匀,放入茶盘待用拎过一旁烧开的水壶…… 顾澜桉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喜爱茶道之人,但也知道点茶时最忌讳的就是分心,见状便也不再开口答话。 秦闾拿出一套水碧色的荷叶形茶盏,釉面滋润柔和,釉如堆脂,拂之如绢,一看便是便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55.护我安全 不过一般人灵修为重,多收集与灵修相关的东西,不会有这般雅兴...... 拿起炉上烧开的水壶,动作优雅的烫壶,温杯,干壶,置茶,烘茶,注水……滚水冲入茶盏之中时,秦闾拿起茶筅力道均匀的开始打茶。 茶盏中的茶末被开水一烫,散发出蒸腾的热气和香气,一下子就茶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不一会儿,茶盏中的茶水水乳交融,泛起沫饽,泛泛然如堆云积雪。 顾澜桉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茶盏,只见在那水碧色的茶盏盅,沫饽洁白,水脚晚露而不散,这正是点茶的最高境界。 待秦闾也为自己点好一盏茶后,将其中一杯推置顾澜桉的面前,抬手示意。 顾澜桉随即拿起茶盏,感受这那片正合适的温度熨烫着手心,水碧色的茶盏因茶乳融合,水质浓稠。 欣赏了片刻,顾澜桉仰头一饮,唇齿留香。 这茶水饮下去后,盏中的茶沫胶着不干出现了点茶点到极致之时才会出现的“咬盏”。 秦闾也把自己那盏茶喝净,看着留在盏壁上的“咬盏”若有所思。 “这是你母亲最喜欢的茶,我的茶艺也是你的母亲教我的。” 顾澜桉静静的坐着,没有开口,等着秦闾继续往下说。 秦闾再次拿起一旁的水壶,往顾澜桉手中的茶盏加水,水线在空中划出一到优美的弧度,注入茶盏之中。 热水冲掉了粘在盏壁上的茶沫,颇有些世味煮成茶的意境…… 他对自己的称呼已经从“本王”换成“我”了…… 秦闾眯着一双眼睛,透过茶升腾起来的热气飘渺的看向远方,想是回忆起了久远的事。 一个清楚动人的美丽女子坐在一棵桂花树下,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坐在她旁边。 女子的笑容带着阳光般的温暖,而旁边少年的模样略显稚嫩,眉宇之间却带着很是坚毅的神情,仿佛他就是那个女子的守护神!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找你谈谈,可你一心扑在太子的身上,那怕你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附身之蛆,我真不明白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澜桉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对于秦胤天她今天的表现是最好的回答。 “我的母亲是一名普通的宫女,因为朝秦先帝的一夜风流便有了我,因为我母亲身份低微,得不到一个该有名分,反而处处被刁难…… 后来朝秦国大乱,天下民心皆不稳定。 我和母亲被有心人算计,居住的寝宫起火将我们困住,母亲在大火中丧生,而我被你的母亲救出。” 秦闾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颓然。 顾澜桉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里面会有怎样的故事…… 这些事情在他成为将闾王后已经禁止再言谈。 “后来,先帝权衡利弊将我认回,送去敌国了当质子,两国交战时也是你母亲带我逃离敌国,护我安全。 也是她教我灵修术,教我如何保护自己,待我就像亲弟弟一样。 我的名字还是姐姐帮我取的,将闾的意思也是要门内互相扶持,希望将闾可以辅左重整朝秦国的意思的意思。 现在看来,呵.....” 56.偿还代价 秦闾的表情很是苦涩,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讽刺的事情。 “我很感激她,正因为这份感激,当年朝秦国战乱的时候,我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我只恨自己当时无能,不能保护她! 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无耻之徒用卑鄙的手段害死她,而我却无能为力,不能救她。 那一刻我对自己说过,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成为人上人,为姐姐报仇...” “报仇?” 顾澜桉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两个关键字,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她母亲的死另有隐情,怕是一点也不简单…… “澜桉,你现在还不够强大。“秦闾郑重其事的说。 “这件事我不会勉强你帮我,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我也会护你周全的。 不要相信秦胤天和顾乾煌,更不要相信皇上……这次的火烧红杏楼没那么简单,秦胤天和顾乾煌怕是已经有所勾结..…...” 顾澜桉听着,心里一片澄净。 在朝秦国甚至是其他的国家,像红杏楼这样的烟之地也就是妓院是合法的。 而且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普通百姓,只要拿的出钱,就能到这里面看姑娘弹琴跳舞唱曲儿,或者包夜让姑娘陪酒陪睡。 这种烟之地一般鱼龙混杂,官员众多。 而能出现在这里的官员们,大多数都是用金钱和美色能贿赂到的。 秦胤天会突然低调现身在红杏楼,动机明显不纯。就算是有着皇上的指令去查事情,也不见得他就一定是老老实实的办事。 披着光鲜华丽外表下的肮脏心思的人也多了去了,拉结一下朝中的一些官员为自己巩固地位,这种事情又不是不能做。 …… 入夜,将闾王府。 秦闾坐在书房的檀木椅上,手上拿着一副画工精湛的风景画,专注的看着! 画的构图沉静,色彩明亮,桂花一朵一朵的绽放在枝头,栩栩如生。 上面落笔刚劲写着一句诗,浅碧何须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姐姐,澜桉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了应该会很开心的.... 你放心,当年的事我会一点一点的揭露出来,也会一步一步将那些害你的人瓦解…… 秦闾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喃喃自语的说:“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犯下的罪孽偿还代价!!!” …… 朝秦国的夜晚繁华富贵,比白天还要热闹几分,佣兵横行,就像不夜城一样,在这里白天不能出现的都可以出现了。 夜色正浓,凉风几许,微微拂过。 朝秦国京都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各种各样的都有,鱼龙混杂,热闹非凡。 少女一袭黑色锦袍,衣角绣着繁复的花纹,上半张脸上,带着一面漆黑面具,沉重冰凉与白天相比像是变了一个人。 在街光的映照下,黑色的光泽莹莹而起,线条流畅,简直就是一个做工精致的艺术品。 更是衬的少女如下凡的仙人般令人难以直视。 辰说在朝秦国的京都有一座斗兽场,那里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在肆灵大陆,有一些特别的存在,不受任何一方势力管制,独立而存,拥有一定的地位。 57.什么身份 就像斗兽场,佣兵团,还有一些地理位置厚德载物的城池,独立存在,有着自己的内部制度和秘文…… 现在顾澜桉就已经站在一条曲阴森黑暗,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巷子面前了。 顾澜桉悄无声息的走进了这条黑暗巷子之中。 一瞬间,四面八方传来乱七八糟嘈杂的声音,有叫好声,打斗声,还有野兽的咆哮声,看来是有结界才这样的…… 在黑暗的掩映下,一座漆黑的建筑出现在她的视野里,门前静默矗立着两只石狮子,幽幽亮着红光。 一旁站立着一位身披黑纱的美人,只不过面容被黑纱遮住了大半部分,只露出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随着顾澜桉的走进,黑纱美人对着她道:“什么身份?” “佣兵。” 黑纱美人伸出修长的手指点在了一旁的石狮子上,青黑色的幽光在其手下释放。 黑纱美人将手拿开,那座漆黑建筑的石门开始打开,出现了一条通往地底的楼阶。 青黑色的幽光团笼罩着,黑纱美人看了眼顾澜桉。 顾澜桉踏上楼阶,一步一步的走下去,里面的世界是全封闭的,并没有太多摆设,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得空旷。 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出了鞘的刀,锋芒毕露,寒气逼人! 越往里面走,血腥味越来越重,各种身份的人聚集在各色各样的擂台边叫喊着。 而擂台上,进行着各种各样的生死游戏。 擂台外,则是一群人在疯狂的下注,就像是一场场的豪赌,赌的自然是自身的荣华富贵甚至身家性命…… 这就是辰和她说的斗兽场了! 顾澜桉环顾四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陨流石制做而成的囚牢一个接一个有序的排开,这些囚牢里边关押的或是一些凶猛的野兽,或是关押着人…… 被关押在陨流石囚牢中的人类,不论是男谁女,他们的双目都统统打猩红,眼底声一片毁天灭地的杀意。 顾澜桉看着有些不适,她不喜欢这种场面。 虽然这种情况在现代也有,被关在囚牢里的人,沦为各大贵族或者有钱人的玩物...... 她刚走下楼阶,就有人迎了过来。 对着她走过来的男子一身暗色的锦袍,不紧不慢,恭敬有序。 男子朝顾澜桉拱了拱手,态度谦和试探性的问道:“看阁下面生,请问阁下是第一次来斗兽场吗?可是一个人?” 他暗自打量着顾澜桉,衣着气势皆非凡,不容小觑,怕是不简单! 顾澜桉斟酌着的开口,“不是,但这朝秦国京都的斗兽场,是第一次。” 闻言,男子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位女子并不是简单之人! “阁下可是一个人?” 顾澜桉点头算是作为回答。 “既然这样,阁下不如和在下一起参看!”男子道。 “好。” 顾澜桉应了下来,在斗兽场里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但也是什么人都有。 而面前的这个男子她有印象,是孙候府孙和的嫡子,也就是皇后孙梨心的侄子孙锐! 来这里的人或是非富即贵,或是灵力高强,或是两者兼顾。跟着他,应该会解决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58.池鱼思故渊 孙锐带着顾澜桉朝斗兽场的一个人声鼎沸的地方走去,那些人看见孙锐时都自觉的往一旁走,为其让出一条道来,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了。 有些人的目光落在了一旁顾澜桉的身上…… 一路上,孙锐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后问顾澜桉,“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故渊。” 她没有名字,五岁之前都没有记忆,从她五岁开始特工生涯,这个两个字就一直跟着她,可以说代号也可以说是名字!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孙锐听见这个名字一愣,随即开口道:“那好,故渊姑娘,现在距离斗兽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与我先去雅间坐坐如何?和我的朋友一起。” “那就有劳孙兄了。”顾澜桉得体道。 孙锐的眼底划过一道狐疑后随即是惊艳之色,区区的一名女子,竟有如此风范…… 与斗兽塞场不绝于耳的叫喊嘶吼声相比,雅间真的是叫雅间,比外面安静多了,布置也算清雅。 地上铺着整整齐齐的青石砖,没有点灯,用来照明的是挂在高处的夜明珠。 孙锐带顾澜桉走一间房前,随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是别致,在这里可以将斗兽塞场的全部场景全部看清,说是观景房也无妨。 房间里已经坐了两名男子,其中一位穿了一身的雪浪袍,气质矜贵,眉眼深刻,清清冷冷。 秦胤天! 顾澜桉微微眯眼,水光流转。 呵!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白天不欢而散,现在居然又遇见了! 另一位男子看起来比她大一点,一身的赤血色锦袍,眉间的一点朱砂似是点亮了万里山河,耀眼的宛如星辰。 此人正是风逸辞! 他随意的坐在檀木椅上,一手撑在青石桌上,另一只手拿着酒杯饮酒。 看见孙锐和顾澜桉进来时,他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饮进,动作潇洒肆意,随即大笑起来。 “还想今天孙兄为什么迟迟不来,没想到原来是有美人做伴啊!哈哈哈……我看看……”说着便凑到了顾澜桉的跟前,一双眼睛狐疑的看着她。 顾澜桉就这样任由他打量,目光直接与他对视。 风逸辞忽地一笑,“我感觉我们有缘,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 孙锐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一声,责怪的看了一眼风逸辞。“逸辞,这是我朋友,不能这样没分寸。” 随后有些歉意的转向顾澜桉道:“故渊姑娘,他们是我的朋友,平时一起开玩笑,没分寸惯了,若是唐突了姑娘,还请见谅。” 顾澜桉微微的颔首,浅笑示意没关系,并没有开口说话。 孙锐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的檀木椅,不久便有侍者端送来茶水和酒菜。 顾澜桉在这个房间里看着外面人声鼎沸,热火朝天的斗兽场,没有什么心思放在青石桌的酒菜上。 但是风逸辞一门心思放在酒上,拿起一杯就喝。 “哈哈,好酒……” 突然,顾澜桉注到了斗兽场比较靠里面的一座囚笼。 囚笼里面靠坐着一名分不清男女的少年,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四肢被铁链禁锢。 59.勾搭勾搭 少年的脸上满是干涸的血,显得格外的阴暗,但一双碧净澄澈的眼睛实在与阴暗不搭边。 与其他的被关在囚笼中的人血海深仇的目光不同……少年的目光却是很平静,一双碧净澄澈讳莫如深,显得格格不入。 在顾澜桉注视着少年的同时,少年也在静静的望着轻歌,眼睛里读不出任何东西,平静如水视线仿佛带着万千的利刃,直刺心脏。 意识到这种感觉,顾澜桉到心脏不自觉的咯噔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微微的低了低头,看向了桌子上的酒。 “这次斗兽场要出战的好像是一只灵兽吧,对吧?”风逸辞饮进一杯酒问道,似乎是用酒杯不过瘾,直接拿起了酒壶。 秦胤天看向外面的擂台,开口:“是狼灵犬,五行属火。” 他来也是想碰碰运气,在天梭大陆,灵兽的数量不多且不好捕捉,被捕捉的灵兽也极其难以驯化,多半选择了灰飞烟灭,所以算得上是稀罕物。 虽然他外出历练的时候遇见的灵兽不少,真正归于麾下却是一只也没有,这斗兽场出手的灵兽阶品可都不低。 “你们觉得这次会让几号兽奴出场?”孙锐道。 “三号。” 秦胤天不假思索的开口。 风逸辞放下了酒壶,“嗯嗯,我想听听故渊的。” 孙锐笑着看向顾澜桉问道:“我也和他们一样,故渊姑娘,你觉得会是几号出场?” 顾澜桉的目光在那些编了序号排成了一行的囚笼上扫过。 这些囚笼上方都被人注入了灵气显示出了悬浮的数字。 顾澜桉看到了秦胤天他们说的三号,三号囚笼里的人是一名满脸刀疤的男子,身上戾气很重,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 不过顾澜桉还是将视线从三号的身上离开,落在那名不知道男女的碧净眼睛的少年身上,面具下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加深。 “我猜是七号。” 顾澜桉的这个回答让孙锐和秦胤天人都诧异了,明显的三号攻击力最强不是吗? 风逸辞若有所思点了一下头:“嗯,那我要和故渊一样。” 顾澜桉:“……” 孙锐:“……” 秦胤天:“……” …… 有人站上了偌大的擂台,周围的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台上的是一位身披黑纱的美人,身姿优雅,气质如兰。 虽然隔着距离,但顾澜桉还是认出来了这是适才在外面接待她的的女子。 看来斗兽场的好戏是要开始了,顾澜桉唇角勾出了一抹慵懒的弧度。 一旁的秦胤天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不禁有些晃神。 “看来这次的灵兽擂台赛又是画眉主持了。”孙锐看着擂台上的美人道。 风逸辞斜了一眼孙锐,打趣说道:“唉,真是可惜了!这个画眉清心寡欲的,太冰冷了,不然锐兄你肯定能勾搭勾搭,哈哈哈……。” 孙锐瞪了眼风逸辞,他的脾气一向都很好,但每次和风逸辞对上的时候就克制不住的想爆炸,太不正经了。 斗兽场中央最大的擂台上。 画眉经过一番过场的说辞后,斗兽塞正式开始…… 60.不把你当男人 擂台里面的一扇漆黑门“轰”的一声突然打开,两名身形高大的男子将一座高大的囚笼推了出来。 两人皆是一身的黑衣,面部被黑巾全部罩住,看不清真正面目。 囚笼里的狼灵犬体型健壮的可怕,脑袋长的像一只狼狗的头,一身黑长浓密坚硬的毛,其中一部分以红色的毛为主排列出奇特纹路,多了几分神秘。 它一双泛着绿光的眼镜正恶狠狠盯着矗立在斗兽场的人,发出低低低吼叫声。 看清楚了这只灵兽的全貌,顾澜桉不禁有些好笑………狼灵犬?这是哪个取名废取的…… 灵兽只论灵性和阶品,不论外形如何,灵性强,阶品高才是王道。 “狼灵犬生性顽固,难以被人驯服,所以这次主人放来擂台上,让在座的各位一同开心开心。” 这句话一落,周遭顿时热闹的起来,叫声不绝于耳,都特别的兴奋。 画眉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囚笼,目光一一扫过道:“这次要出战的是七号。”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激起了千层浪,周围的人一片哗然。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会是三号…… 因为,他们所了解到的兽奴中,攻击力最大的便是三号,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是名不见经传的七号。 观景房里,风逸辞闻言大笑,伸出手臂一副哥俩好的一把揽住顾澜桉的肩膀。 “居然还真被你说中了,真是厉害,哈哈……” 秦胤天看着风逸辞放在顾澜桉肩上的手,眸光微动道,“逸辞,别这么轻浮,男女有别。” 看了那么多千篇一律的女人,顾澜桉刚才出场时与众不同的气质确确实实的是吸引到他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保守呢?”风逸辞笑着翻了一个白眼,朝着顾澜桉笑道:“我看故渊姑娘也是江湖儿女,性情中人,不会也这么想吧。” “嗯,怎么会,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所以我不把你当男人看就好了。”顾澜桉露出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无辜点笑。 风逸辞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此时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就这样僵在了那里,内心开始出戏。 这个故渊姑娘看起来话不多,怎么一开口就腹黑毒舌呢? 听见顾澜桉的话后,秦胤天和孙锐都有些忍不住的笑了。 这种混世魔王吃瘪的情况可是太少见了,现在不笑可能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里。 在平日里,都是他们几个被风逸辞花样损,就连朝秦皇,也被风逸辞不留情面的损过。 今日这个场面还真的是第一次! 风逸辞有些尴尬的拿起了酒杯,狠狠地瞪了眼自己正在幸灾乐祸的两位兄弟。 而此时,装着七号的囚笼和天灵犬的囚笼被人同时推在了擂台边。 画眉运气脚尖轻点,身轻如燕的离开擂台,与此同时,擂台上忽然出现了一天发光的光罩,七号和狼灵犬的囚笼顿时都消失不见出现在了擂台上…… “现在今天最后的斗兽赛正式开始了,在场的各位不论什么身份都可以开始下注了。” 61.要么生要么死 “现在今天最后的斗兽赛正式开始了,在场的各位不论什么身分都可以开始下注了。” “主人说了,在座的各位如果有谁能驯服这狼灵犬的话,这狼灵犬就归谁。”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激动了…… 擂台之上,狼灵犬缓缓的迈着步子,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一步一步的向着七号靠近。 七号站在擂台上,一双碧澈眼睛很是萍姐,像是感觉不到周身的危险。 在这场斗兽塞上,只有其中的一方能活,所以要么生要么死! 狼灵犬突然一个箭步向七号冲过去,獠牙发出的火属性攻击凌空击打在了七号的身上。 七号的被击中的地方顿时血肉模糊,血溅三尺,发出了一种烤焦的气味…… 观景房里。 孙锐见此场面微微的蹙眉,“这次的斗兽赛怎么会让名不见经传的七号出场?” “谁知道呢!”风逸辞又是一杯酒下肚,无比惬意。 “七号的攻击力低的没话说,也就那双眼睛有点特殊。嗨!还不是一位兽奴。” “兽奴?” 顾澜桉道:“这里的兽奴都是什么身份的?” 孙锐接过了这个话题,道:“这个可就复杂了,各种情况的都有,有很多可能根本想不到的。 不过,据说这个七号的身份可不简单啊。” 秦胤天忽然冷哼一声,“若真是不简单,又怎么会沦落至此,不过是个废物。” 可能孙锐鉴于顾澜桉是个姑娘家家的,就没有把这些话说的特别明显,不过顾澜桉已经明白了。 …… 此时的擂台上。 七号已经伤痕累累,已经无力在与狼灵犬周旋了。 他被狼灵犬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碧净眼睛里的生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狼灵犬站在七号的身边,俯视着手下败将,张开大嘴准备将他给吞掉! “救这个人,别让他死了”辰忽然开口道。 顾澜桉顿时眯眼,“请问几位谁带了匕首的?” “我带了的,怎么了?”孙锐拿出自己带来的匕首疑惑的看着顾澜桉。 顾澜桉一把拿过了匕首,一句话没说就从观景房的窗户跳了出去,直接朝擂台冲去。 “故渊姑娘危险,那是有防护罩的。”孙锐急急的喊道,刚刚说完,他就呆住了。 顾澜桉朝擂台充过去的时候,防护罩居然自己给解开。 斗兽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场面给惊到了。 斗兽场一向无坚不摧的防护罩竟然就被人给轻松解开,而且还对方还毫发无损…… 顾澜桉安稳的落在了擂台上,为七号挡住了狼灵犬的攻击…… 狼灵犬见猎物被截,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又绿了几份,似乎是很不满意,准备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发动攻击。 顾澜桉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一把插进狼灵犬的喉咙处,顿时鲜血如同大雨般倾盆而下…… 感受到鲜血的热度和血腥味,顾澜桉缩了缩瞳孔,心里不禁汇聚起一股冷意,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狼灵犬。 前世做特工的时候,她自然免不了会和猛兽一类的东西打交道,也学过驾驭这种猛兽的心术法,更是联盟会公认的天才,所以她相信…… 62.狼灵犬契约 前世做特工的时候,她自然和这种猛兽一类的东西打过交道,也学过驾驭这种猛兽的术法,联盟会公认的天才,她相信…… 眼神和眼神的对决,气场与气场的交战,狼灵犬的绿幽幽的双眼瞪的很大。 就在这一人一兽咫尺对视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狼灵犬会将顾澜桉一口吞掉时…… 狼灵犬竟然柔和了眼中的绿光,收起了自己锋利的獠牙,变得不那么具有攻击性,一点一点的往后退,把自己和顾澜桉的距离控制在安全范围。 看着对她逐渐收起了自己锋芒的狼灵犬,顾澜桉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她自己对于这种灵兽的控制没什么底。 毕竟只是普通猛兽的御术,在现代可没有灵兽这种玩意。 擂台上的这个场面让无数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少女身上,或是惊讶,或是打量……都各有心思…… “这位客人,你破坏了我们斗兽场的规矩。”画眉飞上台冷冷的对着顾澜桉倒。 秦胤天和孙锐都从窗口飞身而出,稳稳地站在擂台之上。 孙锐向媚娘道:“画眉,这位是我们的朋友,刚才是她不小心冒犯了,但是七号已经死了,也就是说这场斗兽赛是狼灵犬赢了。” 画眉淡淡的看了眼七号,释放出灵力感应到七号的身上没有任何气息后,才缓和了语气。 她看着顾澜桉许久,微微作揖道:“这位客人可以试着与狼灵犬开启契约,若是能成功完成契约的话,这只狼灵犬就归您了,这也是完成了我们主人的一个心愿。” 这个画眉真是会做人! 顾澜桉在心里暗暗称赞。 画眉之前对她冷言相待,是因为她贸然破坏了斗兽场的规矩,她是为了维护斗兽场的秩序和该有的森严。 现在让她试着契约狼灵犬,是觉得她并非简单之人,想卖她个人情,毕竟狼灵犬天性顽固,不好驯服。 不过顾澜桉也不客套,直接走到了狼灵犬的面前与它视线接触。 她从这里的书本上了解契约这种东西,但毕竟没有实战过………不自觉有点心虚…… “放心,可以契约的。”辰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顾澜桉的脑海里。 顾澜桉定了定心,刚才的防护罩她不知道,也是没有能力打开,是辰解开的。 …… 在辰说了那句话之后,狼灵犬的突然向着顾澜桉走了两步,它趴下身体,做出了一个臣服的姿态。 这个画面,让在场的众人都震惊了! 灵兽,在天梭大陆是一个高贵稀有的存在,就算是被捕捉的灵兽也极其难以驯化,多半选择了灰飞烟灭,就算是死,也不肯臣服于他人。 更何况,这可是一头高阶火属性灵兽,居然臣服于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 就算是一向冷淡的秦胤天,此时望着顾澜桉的眼里也充满了诧异。 观景房里,风逸辞扔了自己的酒杯,飞身下来,一巴掌拍在了孙锐的肩膀上道:“哎呦,我去~ 小爷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高阶灵兽愿意契约的场面。” 63.以吾之神,入尔之身 观景房里,风逸辞扔了自己的酒杯,飞身下来,一巴掌拍在了孙锐的肩膀上道:“哎呦,我去~ 小爷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灵兽愿意契约的场面。” 秦胤天直愣愣的看着顾澜桉,眼底里的是惊艳,是对于故渊的惊艳。 斗兽场地底下的震动声由小到大,由远及近,大有山崩地裂将整个斗兽场化为废墟之势。 震耳欲聋的声音一步一步逼近,犹如令人无法反抗催命的勾魂鬼,地面上开始跳跃出火焰色的光弧。 十二道宛如破竹之势火焰色的光弧朝着顾澜桉狠狠劈过去,还未命中之前,突然有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将顾澜桉笼罩住,挡住了光弧。 顾澜桉的脚底开始慢慢离开地面,浮现出暗红色的光圈,古老的纹路浮自行浮动,宛如九天神衹不可侵犯。 而狼灵犬的身体慢慢的开始出现光晕,敛去了之前所有的锋利,变得温顺。 顾澜桉的身体悬浮在半空静止,一头漆黑靓丽的乌发散开,宛如一道瀑布,可以看见粼粼的波光。 “聚气,元神与之融合。”辰指示道。 闻言,顾澜桉闭上眼睛,凝神聚气,由元神释放,眉间出来一滴血,飞向狼灵犬的眉宇间。 像是一朵完美绽放的凤凰花,迷人且妖艳。 “定约者就在此处,以吾之神,入尔之身,以血为媒,融合元神,同生共死,不得背叛,契约之印!” 像是来自远古的圣灵,拥有着最古老的力量,穿越了时空来到了此处,显得神圣而庄严。 顾澜桉的身子开始缓缓下降,平稳的落在擂台上,瞳孔划过一道暗红色的灵光,高贵而锋利。 契约之印,成功缔结! “画眉在这里恭喜姑娘契约成功。” “看来这次我要欠你们斗兽场一个人情了。”顾澜桉对着画眉颔首。 画眉已经改变了刚才说的语气,带上了敬意,也有了一丝套近乎。 “主人不久之后就会回来,姑娘要是愿意的话,可以与主人见上一面,以了却主人对狼灵犬归宿的心愿。” “恭敬不如从命,故渊就先在这里谢过了。”顾澜桉道。 …… 回到观景房后,秦胤天率先开口:“这场斗兽赛结束后,不知故渊姑娘是否愿意同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顾澜桉微微的低头,眼底满是讽刺,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若不是她用面具遮住了脸,他秦胤天还会说出这种话吗?很显然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邀请她去吃饭的。 “不用了,现在时候不早,故渊就此告辞,有缘再会!”顾澜桉对着风逸辞,孙锐等人拱手示意。 她不屑于秦胤天的邀请,就算他身为太子又怎么样,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人渣,就算所有人都向往,她顾澜桉就偏偏要做那个例外。 秦胤天愣了愣,包括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没想到故渊会拒绝,而且拒绝的这样干脆。 从刚才进来一直交谈,他们的身份故渊都是知道的。 秦胤天这么说,等于变相的对故渊抛出了橄榄枝,却没有想到……看来她对秦胤天的身份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再次看向顾澜桉的目光中,不自觉的增添了几分欣赏…… 64.拖去乱葬岗 顾澜桉朝斗兽场外面走去,狼灵犬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和着主人一起离开。 在她们一人一兽离开的身后,秦胤天站在观景房的窗边,目光如炬的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真是有意思,这可是第一个敢拒绝他的女人…… 离开路过擂台的时候,顾澜桉听见斗兽场的人说要把七号拖去乱葬岗处理掉时,她的脚步顿了顿,辰之前说过要救那个七号的。 …… 离开斗兽场到无人的地方后,顾澜桉一个闪身变换方向跟着斗兽场善后的侍卫到了乱葬岗。 等侍卫离开确定周围没人后,她走进死人堆里把七号从里面扒了出来,试探了一下气息…… “这个人还救的了吗?”顾澜桉问道,她已经感觉不到七号的气息了。 “嗯,上台后我封住了他最后的心脉,锁住了气息,现在只是一种假死状态……” 辰现身给七号喂下一颗红色的丹药后,七号的脸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红润了起来,有了生气。 “这个人很重要吗?”顾澜桉不解的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先带回去……” 顾澜桉:“……” …… 半路上,顾澜桉回头无奈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狼灵犬,“辰,你能不能让这个狼灵犬变小一点,或者隐藏起来。 这个样子带回去,王府肯定会炸掉的,还有顾菲儿和李夕照他们……” “这个本是天狗……不过在沦落天梭大陆的数千年里,几乎被消耗了所有力量,现在看起来只是一只灵兽…… 你试着与它心灵汇合一下,让他变小一点……” 顾澜桉有点疑惑,听着辰的解释她想到了二十一世纪里的一本古老的书,就是《山海经》。 《山海经》里的异兽排名有天狗、穷奇、九尾狐、蛊雕、诸怀、蠃鱼、朱庆、梼杌、狍鴞、毕方。 辰说这个狼灵犬本是天狗,那会是里面的吗! 里面是这样记载的,“又西三百里,曰阴山。 浊浴之水出焉,而南流于番泽。其中多文贝,有兽焉,曰天狗。 天狗状如大奔星,有声,其下止地类狗,所堕及炎火,望之如火光,炎炎冲天。” 顾澜桉正视着狼灵犬,暗暗运动灵力,按照辰说的尝试与它心灵汇合…… 狼灵全像是感受了顾澜桉的指示,温顺的抖了一下身体身体颤抖了几下,乖乖的缩小,慢慢的变成了一点荧光。 荧光在空中飘了几圈,一阵黄光之后,地面上落下了一只漂亮凶猛的哈士奇,两眼的绿光隐隐若现! 顾澜桉看见这个由衷的笑了,刚才她还在想狼灵犬变小之后会是什么? 会不会只是现在这个样子的缩小版,没想到会是这么可爱的样子,会不会自己刚才脑海中闪过哈士奇的画面,它才变成这样的吧! 顾澜桉弯腰将地上表情严肃的哈士奇态的狼灵犬抱了起来,揉了揉他的头,“既然你五行属火,以后就叫你燃吧!” 仿佛是为了回应,燃往她的怀里蹭了蹭。 最后顾澜桉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燃是《山海经》里的那只吗?” 65.暴风雨前的平静 最后顾澜桉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燃,是《山海经》里的那只吗?” “对,就是《山海经》里的天狗!不过因为在劫难之后流落天梭大陆,原本拥有的神力几乎被耗尽,现在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只灵兽……” 听着辰的叙述,顾澜桉多多少少已经清楚了燃的来历,不过斗兽场是怎么捕捉到燃的,而且还这么巧合被她契约,斗兽场的幕后人又是什么人…… …… 顾王府,桉灵阁。 凉风几许,吹来花朵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七号已经被带回来几天了,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没有丝毫要苏醒的迹象,要不是还有着气息,都要觉得他是死掉了的人。 顾澜桉把他带会回来,和辰一起帮忙清洗,处理了身上可见的伤口后,七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是一个面容柔和的男人,看起来比寻常女人还要美上几分,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沦落至今就不得而知了,每天有很多平时想不到的事情所发生。 顾澜桉坐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任何醒来迹象的七号,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他该不会已经死了吧,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回光返照吧?” 闻言,辰看了一眼顾澜桉,解释道:“这个七号体内的气息不同寻常,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凭这份强大的气息,就绝对不会简单。 只是内部受伤太严重了,伤到了根本,要是想恢复起来,怕是还需要些时日的。” …… “嗷呜——” 听见这个叫声后,顾澜桉下意识的低头,燃正趴在她的脚边,举起了自己的爪子,表情有点可怜巴巴的。 靠!自从自己缩小变成哈士奇的样子后,原本武威有力的叫声变得微弱了。 不过顾澜桉对他的叫声是异常欢喜的,把他抱了起来。 前世她是不敢奢求这类东西的,但是现在,前世缺的东西好像在一点点的补回来。 想到这里顾澜桉心头一软,不顾燃的强烈反对,使劲的揉了揉他的头。 这几天的顾王府也是格外平静,而这种假象的平静恰恰是最不平静的,暴这是风雨前的平静。 顾乾煌的虚荣绝情,李夕照的背地算计,还有一些其他的人也正在的虎视眈眈盯着她。 只要她稍稍有一点差错,某些人定能让她跌落地狱万劫不复。 呵! 顾澜桉存在或许就是一个笑话吧!别人茶余饭后的消遣! 这些天没人来找她的麻烦,怕是皇宫里她和秦胤天的事都已经传遍了吧! 都等着看她这个顾王府唯一嫡女,未来太子妃的好戏,等着对她落井下石,或者直接把井封了…… 又过了几天,李夕照派身边丫鬟过来,通知她去大堂里,说是家主与与她有事情要商议。 与之前立鸳的态度相比,这次明显好了很多,不过眼底的嘲讽和鄙夷依旧不减。 顾澜桉将七号安置好,确保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后,抱起了燃,就向顾王府的大堂去了。 就这么一路的走着,她都可以收获到一大波的目光,简直堪比闹绯闻明星了,她有这么引人注目吗…… 66.她讨厌他 顾王府是一个百年的大家族,嫡系和一些上得了台面或者有过大功的旁系都安排在王府里。 一些看见她的丫鬟和其他旁系的小姐看见她,都是或鄙夷或不屑. 在阳光的照耀下,女孩半边脸上的红色胎记特别扎眼,盖住了她完美的脸庞弧度,但女孩的眼睛特别的潋滟惊鸿。 女孩抱好了怀中的兽宠,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抚过脸上的那块红色胎记,随即轻轻的一笑,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不止是一块胎记那么简单,它有秘密! 在穿过假山后,顾澜桉看见了殷清。 殷清正在望着远处只露出了一个边角的楼阁,他的样子看着有些焦虑,想过去又不敢过去。 顾澜桉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那个只露出了一个边角的楼阁正是顾菲儿的住所,他想过去找他,但又怕顾菲儿不喜欢,生气,更害怕她讨厌他。 顾澜桉并没有上前,只是静静的路过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体会自己明白的。 到了大堂…… 主位上正襟危坐着顾乾煌和李夕照。 顾澜桉一进来,李夕照就面无表情的望着她,道:“顾澜桉,是不是老王爷不在你就无法无天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一个篓子,还真是长本事了啊!前些日子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你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表面上说的这样义正言辞,可内心又是怎样的肮脏呢? 顾澜桉每次看着他们的这一副嘴脸,就觉得特别的好笑! 哈哈哈,这些人简直是太虚伪太恶心了!是不是忘记了前些日子对她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又忘记了前些日子对她做了些什么? 做这些事的目的不都只有一个,就是要弄死她吗?谁叫她挡了他们的路,碍了他们的眼呢! “夫人过奖了!不过澜桉有些不明白,澜桉怎么就无法无天了?还有怎么就有本事了? 难道夫人说待澜桉如亲子女是假的吗?澜桉是个什么样子夫人心里没一点数吗?” “娘,就她这个除了给我们顾王府丢脸,还能有什么指望!” 姗姗来迟的顾菲儿走进大堂冷哼一声,坐到了李夕照的旁边,还不忘落井下石。 “菲儿,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愈发的没大没小了?澜桉她是你姐姐。” 李夕照瞋了一眼顾菲儿,虽说是责怪的话,却像是宠溺一样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顾菲儿不以为然的道:“娘,你指望她做什么?有我和姐姐就够了,何必要这样的一个一无是处,长得还丑的废物。” 闻言,顾澜桉的惊鸿的双眸转凉,眼底寒光乍现,稍纵即逝。 说没有生气,那是假的! 顾菲儿忽然向着顾澜桉嘲讽的一笑,嫡女又如何?还不是任由着她羞辱! 上次灵修场的事她可还记着呢!她会讨回来的! 听顾菲儿提到她的姐姐,李夕照很是骄傲的笑了,怕是没有能比得上顾倩雅在她心中的地位。 得意的开口,“不错,雅儿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 67.最是无情帝王家 听顾菲儿提到她的姐姐,李夕照很是骄傲的笑了,怕是没有能比得上顾倩雅在她心中的地位。 得意的开口,“不错,雅儿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 看到李夕照对顾倩雅字里行间的赞美,表情的骄傲,丝毫没有提及到自己,顾菲儿眼底由刚才的得意变得阴鸷。 她不甘心,对她姐姐的不甘心! 都是她的女儿,凭什么所有好的都是顾倩雅的,凭什么所有骄傲都是顾雅倩的,而她就好像一个多余。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皇上还等着呢。 顾澜桉等下进了皇宫可要好好说话,要是再丢了我们顾王府的脸,绝不轻饶你。” 顾乾煌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座位上起身,经过权利浸染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虚浮。 顾澜桉怀中燃从刚才顾菲儿说话时就一直有想攻击的冲动,敢骂他的主人,活腻歪了吧…… 就算很想把顾菲儿虐一顿,但顾澜桉轻轻的抚着他的头,不让他冲动,燃感受的到他的意思,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安静了下来。 ……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在朝秦皇宫门前停下…… 顾澜桉从马车上下来,望着巍峨的皇宫,外形上金碧辉煌,光鲜亮丽。 可实际上只是一座精雕细琢的黄金笼,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黑暗与肮脏;曾经华丽的梦在此弥生,也在此消逝。 没有人知道,有多少鲜活的青春在这样牢固的囚笼里,做过什么样颜色的梦。 千斛珍珠流光溢,无瑕美玉清辉凝。 要多时,荣华散去碧空尽,一朝大梦初醒,最是无情帝王家! 朝秦皇宫东到青龙门,西到白虎门,其间殿阁辉煌,琉璃瓦,红椒墙。 堆石为山,凿池为海,蓄泉为湖,其间点缀着各种各样赏心悦目的奇珍异兽和名贵花草。 烟雨楼台,舞殿冷袖,临光殿前,一派“长桥硪波,复道行控。玉凤衔铃,金龙吐佩”之景。 顾澜桉有点感叹,怕是诗中所说的琼楼玉宇,也不过如此了吧,也难怪总有些人向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临光殿内,脚下的青砖都有着完美的雕花,大殿之上的青砖更是镶嵌着金箔和各种玉石,华丽到让人瞠目结舌。 在这座极其瑰丽的宫殿中,朝秦皇帝坐在金字塔最顶尖的龙椅之上,气度沉稳威严,俯视众生。 拥有着无上的权利与财富,随手便可以决定其他人的生死与命运。 真正的孤家寡人…… 顾乾煌和顾澜桉走进临光殿时,秦胤天已经到了,正坐在一旁的玉石椅上闭目养神。 听见了脚步声,秦胤天为不可见的抬了一下眼皮,算是看了一眼来人。 顾乾煌走到临光殿的中央,微微俯下上半身对着朝秦皇帝作揖,以表尊敬。 “臣顾乾煌带着顾王府罪女顾澜桉前来参见皇上。” 顾澜桉挺直如松的站在他的身后,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面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眼底却是弥漫着淡淡的寒意。 呵……罪女? 她顾澜桉怎么就成罪女了?有罪的人得到他的罪了吗? 68.大家闺秀的样子 呵……罪女? 她顾澜桉怎么就成罪女了? “澜桉来了呀?” 朝秦皇端详了一番顾澜桉,旋即露出了一个并不算慈祥的笑,“来,过来,过来朕身边,让朕好好看看。 唉,没想到这么快,都长这么大了,愈发的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大家闺秀的样子…… 殿内一旁伺候着的一个平时比较受宠的一个丫鬟听见朝秦皇夸顾澜桉愈发的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盯着顾澜桉半边脸上的红色胎记,不小心笑出来了一点声音。 朝秦皇帝脸上的笑顿时沉了下去,消失的特别干脆,目光冷冷的看向一旁的丫鬟。 伴君如伴虎,思朝危夕,丫鬟的脸上的血色倒流,刷的一下变白。 立即跪下匍匐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哭着求饶,“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还望皇上开恩……” “这个奴才真是太不懂规矩了。”朝秦皇冷言。 话落,就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的虐过,跪在地上的不停求饶的丫鬟竟然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很快,殿外便传来那个丫鬟凄厉至极的喊叫声,最后一点点的减弱再也没有声音。 将丫鬟处理掉后,朝秦皇的脸色一瞬间又恢复到了刚才那个说不上慈祥的笑。 他将视线转向正坐着闭目养神的,秦胤天道:“天儿,你们才是这件事的正主,你先说吧!” 秦胤天站起身,走到顾乾煌的身旁,可以与顾澜桉拉开距离,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随后不屑的瞥了眼顾澜桉,道:“顾澜桉做为顾王府的嫡女,身为未来王妃,却无才无德,与顾王府的管家不清不楚,不自重。 火烧红杏楼,殃及无辜之人,毫无一点怜悯之心,这样的女子怎么能成为我的太子妃,成为朝秦国的太子妃?” 闻言,朝秦皇脸色微沉,带着几分不悦开口,“澜桉,红杏楼的事情我已经了解,就原谅你事出有因。 但你与自家的管家不清不楚的传言,可有何解释?” 顾澜桉听着秦胤天的措辞,眼底的寒意渐浓。 若是他秦胤天直接说解除他们之间的婚约,她是绝对不可能去纠缠,反而求之不得。 只是他想解除婚约就解除婚姻,却还要顺带着将她说的这般不堪……这样真的好吗? 顾澜桉表情平静,目光冷冷的直视秦胤天,道:“朝秦国的子民皆知太子殿下景行行止,那就应该知道饭可以乱吃,而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太子殿下口口声声说澜桉与自家的管家不清不楚,敢问是太子殿下亲眼目睹吗? 澜桉双亲不在,爷爷为了国家闭关修炼,二叔忙于朝政,平时对于澜桉也很少有空闲。 澜桉毕竟是顾王府唯一的嫡系小姐,自家的管家不多多关照一下,难不成还去关照毫无干系的路人吗?太子殿下你说对吧!” 秦胤天闻言蹙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她接着道:“不过太子殿下竟然能将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说的一本正经,有条有理,真的是让澜桉好生佩服啊!” 69.锅全甩她身上 秦胤天闻言蹙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她接着道:“不过太子殿下竟然能将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说的一本正经,有条有理,真的是让澜桉好生佩服啊! 之前澜桉一直以为太子等下一直都是大雅君子的,现在看来……” 顾澜桉摇了摇头,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不过失望之意在明确不过。 秦胤天按压下心里的不快,“牙尖嘴利,满口胡言,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样子。” 眼看着情形不对,顾乾煌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澜桉,“澜桉,皇上面前不得胡闹。” 堂堂临光殿之上,九五至尊之前,不仅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还失了礼数,还真是丢了他这张脸呀! 顾乾煌面向朝秦皇帝,身子站的老直,双手拱起作揖,恭恭敬敬的开口。 “回禀皇上,臣平日里对澜桉平时疏于管教,教导无方,是澜桉不懂事,若是有所冲撞还请皇上恕罪! 澜桉平日里与府里的管家殷清确实是走的有点近,但并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今天带澜桉来这里,是因为澜桉自觉的配不上太子殿下,想要解除婚约,所以前来觐见。” 顾澜桉脸上也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眸子略显凉薄。 他这些话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横竖都是她的问题,锅全甩她身上了…… 明白来意,朝秦皇坐在龙椅之上没有说话,双臂伏在案上,一双眼睛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临光殿内的服侍的人都心惊胆战,冷汗直流,更加的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澜桉,若这是你的真实想法,朕是不会强求你的,比较强扭的瓜不甜。”朝秦皇帝语气平缓的道。 平静的目光之下是暗潮涌动,风云变幻,这些年虽然没有接触但不代表他没有派人监视。 回来的情报无一例外都是此女性子性感软弱,长相丑陋,连丹田都没有,何谈天赋? 顾澜桉垂眸,微微的低头,做了一个思考的样子,实则是忍不住了,暗自冷笑。 前面说的这些都是假的,怕是恨不得她与秦胤天的婚约马上解除,这么多年来的不管不问,能有几分实意。 她和秦胤天的婚约,就算秦胤天和朝秦皇帝不肯解除,她都会想办法解除的,怕现在只是拖着不放而已。 再多的废话也只是为了面子上过的去而已,就是她的父母不在,她还有爷爷这杆大旗,也是不能得罪的。 当初这门婚事还是他朝秦皇帝亲口允诺定下来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还是作为一国之主的皇帝,若是公然的说要解除,就是赤裸裸的打整个皇家的脸…… 朝秦皇帝想着要怎样才能解除顾澜桉和秦胤天的婚约,还不打皇家的脸,也能给足顾毅恒这个老东西的面子。 或许,顾王府唯一嫡小姐的身份担得起太子妃这三个字,但她顾澜桉本人却是块烂泥。 在顾王府是顾王府的耻辱,嫁入皇室后那就是整个皇室的耻辱,而太子妃这个位置举足轻重。 70.天狗食月的凶兆 当年,顾澜桉出生的时候碰巧撞上了千年难遇一次天狗食月。 那时原本皎洁圆满的月亮,突然开始有了一片缺损,继而缺损处越来越大,而月亮的光芒也越来越微弱。 渐渐的,月亮熄灭于整个天幕。 就在那片刻的工夫,走完了一番阴晴圆缺的轮回。 那个夜里,朝秦国疆土告急,顾棪战死沙场,人心惶惶。 他亦然——出生的不仅是个顾澜桉,更应和着天狗食月的凶兆。 顾澜桉的出生伴随着妖异之相,命格妖异,将来定是祸害。 但是之前宫中的天修者盘点星象,发现玉蟾降,就是还未出生的顾澜桉。 玉蟾配金乌,日月相合而天地分万物生。 所以他将还未出生的她许配给他早已选择的继位人秦胤天,他们在家之间不需要情分…… 可是没想到出生的顾澜桉却是个天生的废物,脸上还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天狗食月的异象仿佛出来没有出现过…… 他可绝不能让这个污点出现在皇室,就算这个污点是他亲自造成的,他也绝不允许。 虽然有着种种不寻常的异象,但他今日见着顾澜桉,却觉得她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简单,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可深思。 …… “恳求皇上为澜桉做主!”顾澜桉向前一步双手拱起,弯腰作揖,态度诚恳语调平缓。 “澜桉自知福薄,担不起太子妃这个位置,更高攀不起太子殿下。 如今爷爷闭关修炼,爹娘不在身边。还希望皇上能成全澜桉,解除澜桉与太子殿下的婚约。” 听到顾澜桉提起她的爹娘时,朝秦皇帝一向平静的眸光有了些许的起伏。 他从龙椅上起身走下黄金台,走到顾澜桉的面前站,将其扶了起来。 “好孩子,有什么都给朕说出来,朕来为你做主。” 情势一大反转,临光殿内的每人都没想到,想要解除婚约的人竟然变成顾澜桉了。 秦胤天有些错愕,一向对他死缠烂打不知羞耻的她竟然敢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她怎么敢! 上次在御花园之后,好像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只是,她刚才的样子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乎在哪里见过…… “上次在皇后娘娘的赏花会上澜桉已经说过了,澜桉想与太子殿下解除婚约,并且已经发过誓了。 除此之外别无她想,还望皇上成全。” “你可想好了?”朝秦皇帝问。 “绝不后悔。”顾澜桉毫不犹豫的回答。 秦胤天听着顾澜桉最后一句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眼底一片寒意盯着顾澜桉的身影。 若他堂堂的一国太子,居然被一个丑陋不堪的废物要求主动退婚,那他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虽然退婚也是他的本意,但不是处于这种下风的退婚。 “你们两人的婚约是朕当初在宴会上当着你父母,你爷爷的面,当着朝秦满朝文武百官定了来。 也已经交换过了你们双方的信物,现在贸然解除不合规矩,但你既然对天儿没有情意了……” 71.梅妃娘娘 现在贸然解除不合规矩,但你既然对天儿没有情意了,这件事朕就先应了下来。 等你爷爷出关并知道你的意思,再来见朕,朕再正式宣布婚约解除。” …… 婚事暂告一段落,众人拜别朝秦皇。 “顾澜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皇上面前提出要解除婚约……”离开的路上,顾乾煌铁青着脸开口。 顾澜桉冷冷的看着顾乾煌,“不管我刚才做了什么,这个结果不都是你们所想看到的吗?” “你……”顾乾煌被堵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澜桉小姐,请留步!” 一道叫喊声从后面传来,顾澜桉立即停住脚步回头,顾乾煌也转回头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约是一位掌事的姑姑,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顾澜桉有印象,这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雨姑姑。 在宫里等级也不低,平时孙梨心想见顾澜桉,都是派她来传话。 见顾澜桉回头看来,她立即站定对着两人行礼,道:“皇后娘娘派奴婢来请澜桉小姐。” 顾乾煌闻言不喜,蹙眉道,“不知皇后娘娘找澜桉前去有何事?” 雨姑姑不卑不亢道:“皇后娘娘听说澜桉小姐进宫了,刚刚从佑国寺急急赶了回来。 吩咐奴婢尽快找到澜桉小姐去见娘娘,并未对奴婢说是何事。 但奴婢想是皇后娘娘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澜桉小姐了,想立即见到澜桉小姐。” 一顶华丽的轿子忽然从宫门口进来,四名穿着宫府的灵修侍卫分别占据着轿子的四角,后面的仪仗按照循序依次排开。 “梅妃娘娘到……”领头的太监鸭子般的嗓音响起。 紧接着随轿子的靠近,飘来了一股清新的梅花香。 顾乾煌,雨姑姑以及周围的人俯下腰行鞠躬礼,顾澜桉却站着不动,脊背挺直,在人群中特别的突兀。 “大胆,梅妃娘娘面前竟敢无礼,还不快跪下。”领头的太监看见顾澜桉,吊着嗓子呵斥道,简直堪比唱戏。 顾乾煌闻言愣了一下,一转头发现顾澜桉定定的站着,没有行礼,顿时怒火中烧,呵斥道:“跪下。” 顾澜桉直接无视掉,黛眉轻蹙。 轿上的幔帐随着轻轻拂过的暖风飘扬,玉帘子被一只芊芊玉手掀开,皓腕凝霜雪。 美人露出了半张孤冷绝艳的脸,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没了颜色,四周没了声音,只有她的冷艳……只是美人的年纪轻轻,却又如此冷的气场。 “不想跪便不要跪了。”声音也是冰冰凉凉的,些许的清脆宛如寒冬腊月里的冬梅,冷艳傲骨独立枝头。 这不禁让顾澜桉想起来了一个人,很像不是吗? 领头的太监得令后,立即恭恭敬敬的继续带路。 待走远后,顾乾煌沉着一张脸瞪着顾澜桉。 “澜桉小姐,我们走吧!想必皇后娘娘等着急了。”雨姑姑道。 顾乾煌的眉头则是皱的更紧,似乎有些犹豫,本想婉拒,但还没开口就被顾澜桉抢先了。 “那麻烦雨姑姑为澜桉带路。” “澜桉小姐多礼了。”雨姑姑得到许可后便不再耽搁,领着顾澜桉向孙梨心的所在的含光殿走去。 72.松了一口气 雨姑姑得到许可后便不再耽搁,领着顾澜桉向孙梨心的所在的含光殿走去。 顾乾煌恶寒着一张脸盯着顾澜桉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阴沉,随后用力甩了一下袖子,上了宫门口来时王府的马车。 “回去。” 很快便一阵尘烟滚滚,不留痕迹。 顾澜桉出来时已经顾王府的马车已经载着顾乾煌回到王府了,故意没有等她。 趁着周围没有人,燃从私密空间里钻了出来,蹭到了她的怀里,想和她亲近一点。 顾澜桉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 从皇宫到顾王府的距离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朝秦国的京都无人不知晓顾澜桉的“美名”。 现在太阳正悬,正是暑气上升的时刻,顾澜桉如此招摇的一个目标走回去,怕是少不了笑话,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供人消遣。 虽然是供人消遣的人是她,但丢的还是顾王府的颜面,不是最在意是颜面吗,还做这种蠢事。 顾澜桉正在对顾乾煌的做法无语之际,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桉妹妹要不要我载你一程,咱们一起走?” 一辆马车停在了顾澜桉的面前,马车通体漆黑,车帘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低调而奢华不失高雅。 帘子的一角被掀开,露出一张疏狂的俊脸,一点朱砂又增添了几分邪气。 此时,风逸辞的脸上正挂着肆意张扬的笑,竟一时让人不想移开眼睛。 顾澜桉的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像一片净湖划开一圈圈波纹,但很快就消失恢复平静。 稍稍想了一下,顾澜桉还是上了这个马车,现在能尽量不惹事就不惹事吧! 一进马车,这个想法还没落下,顾澜桉就傻眼了,车里坐着的不只有风逸辞,还有孙锐,秦胤麒和铁着一张脸的秦胤天。 顾澜桉有一种转身就走的冲动,并不想和这个人待在一起,感觉风逸辞坑了她一把,明知道秦胤天在车上,还说要载她这种话。 秦胤麒看见她立即笑着喊了一声“桉妹妹。” 孙锐是皇后的侄子,自然也和顾澜桉熟识,也笑着喊了一声“桉妹妹”,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顾澜桉不想说话,对两人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之前她的目光一直放在秦胤天身上,也不是特别关注身边的人和事,和孙锐的关系谈不上特别亲近但也不生疏, 秦胤天面无表情的的看着上来的顾澜桉,眼神一瞬间就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看来刚才在临光殿上信誓旦旦说的话也不过如此,只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而已。 若真的是想与解除婚约,不相往来,又怎会上了马车。还真是行,真的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秦胤天这样想着,全然的不屑,却没意识到自己是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不巧的是,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顾澜桉上这个马车只是不知道内情而已。 不然她宁愿成为茶余饭后被谈论的对象,也不会上这辆有秦胤天的马车的,多看一会心中的恨一就会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