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嘻游记》 第一章 少林寺位于少室山,为中岳嵩山主峰之一。嵩山共有七十二峰,又分东、西两大主峰,东峰称“太室山”,西峰称“少室山”,二峰各拥有三十六小峰,合之为七十二峰,即嵩山全景,二峰相隔十七华里。 自北魏孝文帝建寺以来,千年古剃,由跋陀僧人开始,至达摩而禅宗大兴,唐代十三寺僧救驾唐太宗,自此名扬天下,而有天下第一古刹之称。 “武学泰斗震古铄今,七十二技我武惟扬。” 少林寺,是武学、禅宗之泰斗,自北魏以来,一直是中原武林及佛门的胜地。本代主持天禅大师,德高望重,在他的心中,倒希望它是“圣地”,而不只是“胜地”。只是,天下事往往是无法如愿的,就在今日,少林寺亦再度卷入武林的风波了。五更将尽,天色初明,却见一条长长身影,飘然而来。 清风伴着,淡淡晨雾,送来和尚们早课梵音和唱,使这穆静的早晨,倍增庄严肃寂。“宝鼎蒸名香,普遍十方,虔诚奉献法中王,端为嵩山少林寺地久天长,南无香云盖菩萨摩诃莲,南无香云盖,摩诃萨,南无本师泽迦牟尼佛,千手干眼无碍大悲心陀罗尼,南无-罗但那哆罗夜耶…………”刹那间——这条飞快的人影,已来到寺门前,停住脚,抬头望了望寺门上方横书“嵩山少林寺”五个大字。 只见,来人是位身着米色布衣长衫,腰东丝带,赤空双手,头上却戴了一项奇大的竹笠,使人看不清脸孔,但以其衣着,形态,可以看出来是位年青人。 他在寺门前停留了片刻,冷冷地哼了一声,昂首跨步进入寺门。 此时——寺内闪出一个中年和尚,目光注视这位戴竹笠的人,心内顿感一丝愕然,于是双手合掌,口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不禁瞄向他的脸孔,躬身道:“施主早!施主一大早来拜访本寺,不知有何贵事?”但见,那戴笠人脚步没有停下,仍然继续向大推宝殿行去。 中年和尚一看来人意图不明,难分敌友,立即一个箭步,抢先闪身拦在戴笠人身前,赶忙道:“施主,硬闯本寺,意图为何?” 戴笠人缓缓将脚步停了下来,冷笑道:“这位和尚哥哥,这座少林寺你的么?做得了主?” 中年和尚无奈笑道:“不是!敢问施主为何称我和尚哥哥?” 戴笠人神秘笑道:“在下,原本当和尚,但因俗事未了,只好暂离岗位,云游四方,所以见到和尚,特别有亲切感。”中年和尚恍然轻笑道:“哦!如此甚好,就称我圆通哥哥好了。” 戴笠人突然大模大样,冷冷说道:“不行!圆通和尚你可不能犯下佛家戒律,既入佛门,该是六根清净,何有哥哥之称呢?”圆通登时红了脸,结巴的说:“这——” 戴笠人神气说道:“还不去请方丈出来?” 圆通不禁恼羞成怒道:“方丈晨课未罢,施主有何事,请告知贫僧——”戴笠人显得不耐烦,摇摇手制止圆通,道:“圆通和尚,在下要是硬闯佛殿,你当怎样?”圆通不由身躯一震,道:“请恕圆通无礼。” 突然——圆通和尚人已跃退一丈,注视来者,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者是会武功的样子,但却不敢大意,立刻运气提足,以应突变。 戴笠人,望着已功力布满全身的圆通,缓缓说道:“圆通和尚,你尽管出手,在下还是要进人大雄宝殿。” 说完,举步向前行去,圆通见对方定要硬闯大推宝殿,只好一掌拍出,掌带金风,朝戴笠人前胸玫来,有意阻拦。 眼见掌势接近戴笠人长衫寸许时,圆通霎时只觉双眼一花,戴笠人已闪身而过,当抬头再看戴笠人时,人已前行二丈,这时候,他才知道此人武功,高不可测。刹那间——传来钟声急赔响起,声震嵩山诸峰。 大殿上早课未罢二所有僧侣和尚,为这传来急骤的钟声而惊骇。众人望了望趺坐在佛祖前的方丈,默默地坐着,不敢有所行动。 但见天禅大师白眉稍紧,双目闪动,目光一扫右方打坐的一位老和尚道:“天心师弟你出去看看!” 天心大师应声而起,躬身合掌道:“是!” 转身疾快奔出大殿,此时,却有一声冷漠声音,由殿门前传来。 天心大师停了脚步,三石大殿前站着一位头戴竹笠的人,不由怔了一下。愕然说道:“不知施主来至本寺,有何贵事?”戴笠人冷冷说道:“不知大师法号?”天心大师道:“老僧为本寺成禅院天心,敬请施主明示?” 戴笠人躬身道:“原来是天心大师,在下失散了,那贬请大师通知定象禅师,有故人来访。”天心大师闻言心头一震,心想定象师叔踪江湖十多年了,今日这戴笠人却要指名求见,不知为了什么! 天心大师心神一凛,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与定象师叔相识——” 戴笠人接道:“定象禅师乃是当代佛门高僧,在下不敢高攀,但求一见。” 天心大师摇头道:“定象师叔云游未归,施主有事交托,贫僧可代为转告。” 戴笠人微笑道:“大师会错意了,这样罢,小生求见方丈,请大师代为转告。” 天心大师摇摇头道:“方丈正在主持晨课。” 戴笠人皱眉道:“在下进得寺来,就是要见见方丈。大师,在下忍耐有限,还是请方丈出来吧!在下有一事请教。” 天心大师紧张道:“施主,请明告。” 戴笠人道:“在下想见识一下,定象禅师那威震武林的一百零八颗人骨念珠。” 此时——大推宝殿内响起一片佛号,鱼贯走出一行身披黄色与红色袈裟的僧侣,走在前面的方丈天禅大师步伐从容,走到殿前四尺处停了下来。 天音大师和四名身着红袈裟中年僧人,一字排列在方丈身后,此时,天心大师一躬身,也大步退至方丈身后舆天音大师并排而立。 方丈天禅大师,举态庄严,双目微闪精芒炯炯,显然是一位身怀超凡出俗的武功,当他望见戴竹笠人时,不由愕了一下,心中觉得这位年青人并无半点暴戾之气,而是一片祥和,外表斯文,潇洒神采飘逸,更有一股逼人的英勇的气息,再说,敢单枪匹马只身闯少林寺,这份豪气巳非一般人所能及的。方丈天禅大师,不愧佛门高僧,单掌为礼道:“请恕老衲来迟。” 戴笠人道:“在下来的鲁莽,尚请大师见谅,在下来此之意,大概大都略有耳闻。”方丈天禅大师坚定道:“定象师叔,确实云游未归,望施主谅解,改日再来。”戴笠人间言,双眉微微一紧,冷冷说道:“在下千里迢迢而来,就被大师三言两语挡回,在下心中实有不甘,请大师明示!”天禅大师怔了怔,略一沉思,沉静说道:“老衲身在佛门,不打诳语,施主应该相信老衲才是!” 戴笠人偏头想了一下,道:“人不在,人骨念珠但求一见。” 天禅大师稻感意外,道:“人骨念珠,乃定象师叔随身之物,人已不在,请恕老衲无能。” 戴笠人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来,是在下来晚了,这样罢!久闻少林武功威震江湖,为武学泰斗,在下愿领教大师少林绝学。” 戴笠人此言一出,立即使那站立在方丈天禅大师身后的四名红袈裟僧人,顿觉骚骚欲动,却被天禅大师拾手示意制止,原来此四名是少林寺四大护法,道安、道空、道客、道觉四人。 此时,身旁已闪出天心大师,朝方丈躬身道:“师兄,小弟愿为一试。” 方丈天禅大师并未阻拦,天心大师转身向前行去,自己却看出此人有过人武功,对自己信心十足。只见天心大师走到与戴笠人相隔八尺之处,停下了脚步,开口说道:“敢请施主,赐告大名?”戴笠人白他一眼,道:“在下唐三,不知大师与定象禅师相比如何?” 天心大师怔了怔,道:“老僧怎敢与定象师叔相比。” 唐三冷笑道:“很好!那么大师应该全力一簿,才有获胜的希望。”天心大师闻言自知已面临强敌,不禁转头望了望方丈天禅大师一眼,但方丈面无表情,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行进一步,道:“既然有胜负之分,结果施主又要如何?” 唐三凛神道:“在下如果败了,生死由你,万一大师失手,一二个月内定象禅师应出面与在下一晤,逾期少林寺和尚禁止行道江湖,大师做得了主吗?” 天心大师闻言,内心不禁气愤意形于色。 方丈天禅大师见状急道:“老衲做主,师弟好自为之。” 唐三微微一笑,道:“大师小心了。” 立刻横跨半步,右手平伸,乍见红云浮显,二指对向天心大师咽喉,将台二穴,左肘微屈,五指微张,倏然掌变碧绿色,将又心大师周身要害,整个罩住。 方丈天禅大师,在旁观看,目睹此招,心头狂震,这“达摩神指”,是达摩绝学之一,已失踪很久,二百多年来,“达摩神指”早已被人淡忘了,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年青人身上呢? 达摩绝学乃是西天竺国,第十八代佛祖师一生心血的结晶,由中国禅门始祖“达摩”祖师携来东土,因其能随心所欲,可刚可柔,为佛门至高无上的绝学,恐所传非人,贻害人类非浅,故少林严禁门下弟子,非心性纯良,实质绝佳之人,不得妄传,虽然达摩绝学是少林之物,但学成者,仅不过少数几人而已。后来此经传人第七代“觉慧禅师”手中,但因觉慧禅师往天山探雪莲制药济世,不料却遇上大雪崩,那时觉慧禅师尚未习成达摩绝学,因此连人带经埋入雪堆之中,武林中人早已忘淡此事了。 但是那左掌招式,却不是少林绝学。 天心大师见唐三的招式将自己封死,立刻双手合力拍出一掌,只见那掌势攻至对方身前半尺时,双掌刹那闻分开朝向唐三前胸两边击去,威力惊人。 眼见那掌风已近唐三,突然他一个旋转,巧妙地避开天心大师玫来的双掌。右手二指幻起层层白莲,罩着方圆丈许,阵阵清香涌浮,左掌疾快拍出,一股碧绿寒流,寒气凛列,攻向天心大师。 一阵嘶嘶之声过后,天心大师在雨股不同力道之下,人已怔在那裹。 等到天心大师抬头时,唐三已原地站在那里,不由从内心打了一个寒噤,低头一看宽大的黄色袈裟前胸部位已被点破九个小洞,人虽未受伤,可是以自己在少林寺的辈份地位,竟然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实在大失颜面了。 想到此,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右掌拍向天灵盖,以求解脱。方丈天禅大师见状,疾快飞身奔去,适时抓住了天心大师的右腕,-声道:“师弟不可造次,虽败并非你之过,请站过一旁,由师兄与这位施主谈过。”转身面对唐三问道:“请问施主达摩神指是那位前辈所授?” 唐三冷笑道:“方丈,不觉得问的太多了吗?” 方丈道:“达摩神指,艺出少林,老衲身为掌门,今日一见失踪两百余年的本门绝学,请恕老衲之问” 唐三呵呵笑道:“在下虽然会这门武功,却舆少林毫无渊源,况且各种武学源归同派,大师怎么去想它都可以。” 方丈静说道:“少林今日一败,老衲所承诺之事,本寺绝对遵守,不知三月后何处与施主相见?”唐三轻笑道:“中秋夜,灵感塔。” 方丈天坛大师点头道:“唐施兰,就此决定。”唐三双手抱拳道:“今日在下冒犯之处,到时一同了断,在下告辞了。” 转身大步而去,少林寺众高僧却怔怔站在那里,望着唐三背影离去。 良久良久,方丈掌门天禅大师才深深叹了口气,道:“唉!今后少林寺已成是非之地。”x xx少林寺是位于少室山北麓,五乳峰之赐,其下颖水发脉穿流,清涧曲抱,巨壑深悬,加以林木森森,更显见古寺幽绝深邃。 唐三无心观赏嵩山山林寺景色,立刻走出少林寺,疾奔下山。 此时,他已临近山腰,这个山腰的景致真幽静极了,右方是个纵深而曲折的峡谷,站在山腰,可以见到湍急山泉,水流如注,在光洁的山石上激起的水花,雪白犹如乳汁。此山腰处还有一小块平原,有很多高大的黑松绿叶张盖,浓阴密布。站在树林下,抬头见碧天加洗,片片白云,好像棉絮一般白净。 唐三见景心生,喃喃念道:“人本是净白,为何沾染黑,色色形形总是空,打打杀杀终有上,达摩绝学本一无,武林真学在心中。” 突然——有一位青衣书生打扮的儒士,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身形瘦瘦,几乎皮包着骨,脸形颤骨高,眼圆深,面黄,耳鼻卓,一副狡黠像,可是脸色无精打彩,有气无力似的朝向唐三走去。 唐三望着天上白云出神地沉思着,却末发觉这位书生走来。 但见青衣书生在唐三面前噗-一声跪下,祈求道:“师父!师父!” 唐三突闻呼唤声,心神一凛,已醒了过来,不禁注视青衣书生一阵。 怒道:“谁是你的师父?”青衣书生哀求道:“师父!请收留我!我想拜你为师。”唐三愕然道:“少林寺是武学泰斗,你为何不去求方丈天禅大师收留你。” 青衣书生认真谛道:“少林寺虽名为武学泰斗,但我却见到天心大师并不是你的对手,因此,我才打消去少林寺学武的心愿。” 唐三得意点点头道:“嗯!你也有看到。”青衣书生赶忙哀求道:“我的佛菩萨、大英推,请收留我。” 唐三急忙摇头道:“我可不是什么佛菩萨,你可不能随便乱称呼我,罪过!罪过!” 青衣书生解释道:“我是说,你的本领很大,可以当佛菩萨了。”唐三莞尔一笑,道:“我可没有那种能力当佛菩萨,你别捧我!如果佛菩萨那么好当,我唐三早就去当,好让那些众生来供奉我,我也可以坐下来,大吃大喝信徒们的供品、供果,也不用到少林寺来惹事生非。” 青衣书生微笑道:“既然不想当佛菩萨也罢!但是当个“小佛爷”总该可以吧!” 唐三满意笑道:“好像可以!“小佛爷”,我很满意!” 青衣书生淡然笑道:“佛菩萨是大澈大悟,大智大悲的人,师父当个小佛爷,做点小错,比较没关系,因为大佛不记小佛过,师父暂且忍耐一下,有朝一日,总可当上佛菩萨。” 唐三无可奈何道:“唉!佛祖请谅解弟子有不得已的苦衷,俗事未了,无心静修,阿弥陀佛。”青衣书生认真说道:“师父,你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在下想拜师学武也有不得己的苦衷。l唐三瞄眼道:“你说,有何苦衷?”青衣书生回答很快:“在下家往东神岛百果山,历代祖先为了进京考武状元,早巳把家产卖光,可是仍未登榜,在下立志非得到武状元不可,所以才想拜师学武,光宗耀祖,以尽孝道。”唐三皱眉道:“有这种事?”青衣书生凄然道:“我家祖先从孙山以后的孙水、孙金、孙木、孙火、孙土,已有五代都未取得武状元,所以我父亲孙土,特别为我取了孙五空这个名字,意义深远,希望我记取教训,不要再落空。”唐三频频点头,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可是像你这种身体………” 孙五空接道:“没有关系,我可以养胖一点。” 唐三疑问道:“可是你瘦得太离谱,样子像病书生,却要考武状元,真荒唐!” 孙五空白他一眼,道:“其实瘦的人比较有耐性,书上有云:“瘦人搞高”。” 唐三正经道:“阿弥陀佛!怎么可以在小佛爷面前提到那些话呢?也许是缘吧!孙五空,你起来!”孙五空高兴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于是,向唐三跪拜三四,欣喜的跳了起来。 唐三冷冷说道:“先别得意太早,这可耍有耐性,不能急,最起码也耍等个半年、一载。”孙五空楞了一下,道:“为什么?又不是要生孩子!怀胎十个月。”唐三解释道:“师父,有俗事未了,必须去处理,快者半年,请徒儿耐心地等待。”孙五空蓦地呵呵笑道:“那没关系,反正徒儿跟定师父就是!” 唐三赶忙说道:“跟班可以,距离要远一些,否则会坏了我的大事!”孙五空笑嘻嘻道:“是!师父!”唐三平静道:“为了减少武林麻烦,以后,不可称呼我为师父。”停顿一下,道:“就称小佛爷好了。”孙五空欣喜的瞧着唐三道:“是!小佛爷。” 唐三装着大模大样道:“我如有机会自会教你武功,但你在别人面前不可随便卖弄,别人见你会,必然求你;如同我会,你来求我一样。我如不传授给你,你一定曾怀恨在心,如果你会,别人求你,你不传授给他,他必然加以害你的道理一样。”孙五空拱手道:“小佛爷教训得很有道理,五空知道。” 唐三挥挥手道:“我所叮咛之事,你要永远记在心中,我要走了!” 孙五空躬身道:“是!保持距离,以测安全,五空恭送小佛爷。” xxx洛阳因北据黄河,南有山险,东控中原,形势险要,溯自周公东迁,史乘于东都之春秋,即赅备再三。 洛阳城南,有座楼房,这家阁楼卖酒菜兼经营客栈生意,因附近有龙门石窟而取名为龙门客栈。 今天,龙门客栈的楼上,高朋满座,眼看店小二忙上忙下,生意非常兴隆,照理坐在柜-里的李掌柜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却见他那胖嘟嘟的脸上,双眉扭在一起,一脸哭丧之相,令人不解。靠西面窗口的那张桌子上,有位颈戴竹笠年青人正低着头吃着一碗热面,对于喧陆之声,如同没有听见。 原来喧陆之声是从楼上传来,只见楼上坐满了江湖豪客,个个携带兵刃,每桌人数不等,除了谈笑喝酒喧哗之声外,偶尔也有哈哈大笑之声。 突然——楼梯响起阵阵脚步声,只见一位身着黑衣道袍的老人,斜背着一把宝剑,观骨高耸面目白森,没有一丝血色,从楼梯走上楼来。 店小二立郎趋前躬身迎道:“客官,请这里坐。” 黑衣老人冷哼一声,随着店小二来在一空位坐下来。 店小二笑问道:“客官,用点什么?”黑衣老人冷冶说道:“上好酒菜,好酒一壶。” 店小二赶忙道:“好的,小的这就去。”店小二不敢抬头再见那黑衣老人阴森的眼神,飞快下楼而去。 自从黑衣老人上楼以后,满楼群豪不敢再大声喧哗,如有必要交谈,也只是低声谈话。不一会,店小二已送上酒菜,黑衣老人立即大口饮酒,大口吃菜起来,一副旁若无人的神态。 此时,传来店小二的吆-声:“客官请上楼,这边走!” 又有三人走上楼去,为首是位五十几岁的老人,身后紧随着两位二十岁的壮汉,三人身形矫健,每人都背负包裹,手拿长剑。 三人上楼以后,举步随着店小二来到一桌无人坐的位子,坐了下来,那老人这才目光一扫全楼,发现楼上坐满群豪,当他望见黑衣老人阴森的眼神,心头怔了一下。但见店小二送上所叫的酒菜,那老人并未动手用食,反而脸色沉重,右手摸背上的包裹,低头向两位壮汉低声交谈一阵后,三人才低头吃-起来。 突然——黑衣老人站了起身,冷冷说道:“各位,老夫要在此地辨点私事,请各位静坐一观。”转身向那老人,冷冷说道:“东楚青云,你我又遇上了。”原来那老人就是天龙剑东楚青云大侠,另外两名壮汉是他的徒弟,一位叫马鸣,另一位为夏杰。 弃楚青云见状,站了起来,躬揖道:“冷面魔君,不知今日有何指教?”冶面魔君冶冷说道:“留下背上之物。”东楚青云皱眉道:“此物非我所有,在下不能遵从。” 冷面魔君两眼暴射寒光,怒道:“老夫再说一递,给不给?”东楚青云冷笑道:“不给!” 冷面魔君疾快飞起,抓向东楚青云的左眉,东楚青云一个闪身,避开了冷面魔君的一抓此时,马鸣、夏杰已各自抽出长剑,怒火充满脸上,准备出手一击。 冷面魔君冷笑道:“只要杀了你们师徒三人,还怕东西弄不到手。”伸出右手,但见手掌渐渐变成黑色,拍向东楚青云的眉头,马鸣见状,立即长剑一挥,剑势攻向冷面魔君的右掌,此时,东楚青云的长剑寒光闪动,同时刺向冷面魔君的左胸。冷面魔君长啸一声,身形闪动,避开东楚青云刺来的一剑,右掌却不理马鸣的利剑,急抓向东楚青云眉上的包裹,左掌疾快抓向马鸣的右手,只见马鸣一条身子,猛然被一抖摔出,撞在墙上,人已受重伤,爬不起来。 东楚青云瞧见马鸣被冷面魔君摔成重伤,心里已知道今天的局势,对他们师徒很不利,于是,提起全身功力,准备全力与冷面魔君一搏。 长剑一挥,攻向冷面魔君胸前,剑势凌厉,冷面魔君也拍出黑掌,只见金光闪闪游走在一焚黑色掌影之中,有来有往,两人搏斗得很激烈。 楼上旁观的群豪,心裹都很明白,冷面魔君的黑魔掌奇毒无比,被击中者无药可救,可见东楚青云师徒他们三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冷面魔君被围在剑光之中,人随剑走,掌掌不离东楚青云的身体,掌风凛列,两人已打了三十几回。 突然——东楚青云一剑刺向冶面魔君的广泉穴,冷面魔君冷笑一声,右手抓向东楚青云肩上的包裹,右掌九成功力劈开刺来的剑势,只听当当一声,东楚青云的长剑已被掌风震落。冷面魔君,左掌顺势拍向东楚青云的右臂,只听惨叫一声,东楚青云已斜退五步,一条右膀直垂下来,额上的汗珠滚滚流下来,痛苦至极,却没有吭出声来。 洽面魔君疾快夺过东楚青云层上的包裹,立刻打开一看,包裹内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之外,并没有自己欲得之物,再抬头一看,夏杰人已不知去向,真是阴沟裹翻船。冷面魔君冷笑道:“好一招脱身之计。” 大步走向东楚青云身前,满脸杀气,怒道:“谅他也走不远,老夫先杀了你们,再去找他算帐!” 眼见东楚青云和马鸣就要丧生在冶面魔君的毒掌,突然,一首金光由屋梁直坠而下,“啪”的一声,二圆金光闪闪的令牌,掉落在冶面魇君的脚下。 当他低头一看,惊叫道:“武林圣火令!l立郎退后三尺,满脸惧悚,身躯不禁一阵颤抖,方才那份杀气早已云消不见。冷面魔君心神一定,怪自己倒霉,遇见武林圣火令,心知武林圣火令得罪不起,长啸一声,疾跃身越窗而去。 武林圣火令,是武林最神圣的表征,它代表光明,代表正义,武林上的恩怨是非,常因这把圣火的光芒,熔化了一切。 江湖人士曾赞诵它:“武林圣火令,圣火光明照,江湖伸正义,武林保太平。” 东楚青云挣扎站起来,恭敬道:“多谢令主帮助,大恩不敢言谢,请受晚辈师徒二人大礼参拜。”说完,两人对武林圣火令恭敬一拜而起。此时,耳边传来一丝传音道:“武林圣火令代为收起,到时自会收回,桌上有丹药两颗,你们师徒二人可服下保命。” 东楚青云顺声一看,桌上果然有两颗丹药,立刻伸手拿在手中,一股清香扑鼻,知道这是珍贵药材所燥制,自己服下一颗,另一颗给马鸣服下,师徒相扶下楼离去。满楼江湖豪客,瞧见武林圣火令出现,惊走冷面魔君,大部份的人,纷纷起身离开龙门客栈。 那位戴竹笠的年青人,吃完那碗热面,付了帐,也缓缓慢步走出龙门客栈。当他走出客栈门口时,却被一位魁梧的和尚擦身撞了一下,和尚立即转身道不是,但见那名和尚,胸前悬挂九袋沙包,手执两根短木棍,满脸惊慌之色,好像急着逃亡的样子。此时,却有一只小黑狗,向这边追来,狂吠不上,两只眼睛,又乌又圆,竖起两耳,眼睛很凶恶的注视着那和尚不停的怒吠。 这名魁梧的和尚,竟然怕这只黑色的小狗,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心神一凛,疾快躲在戴笠人的背后,两脚一直颤抖,早巳被吓得魂消九霄。 只见那戴笠年青人喃啸念道:“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多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利多毗迦兰帝,阿弥-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伽利,裟婆诃。”那条小黑狗,听他一念,已停上汪汪地狂吠,高兴跳荡着,非常可爱。 戴笠人微笑挥挥袖子道:“你从那里来,便往那裹去。”小黑狗好家有点醒悟,向他吠了三声,摇着尾巴离去。 魁梧的和尚,立刻从惊吓而转宁静,转身走到戴笠人的身前。 躬身合掌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相救,贫僧永记在心。” 戴笠人笑道:“大师与那小黑狗有仇?” 和尚道:“无仇,也许是因果罢!”戴笠人冷笑道:“如此说来大师曾杀狗,才有今日的果。”和尚摇头道:“非也!” 戴笠人又问道:“吃了很多狗肉?”和尚摇头道:“非也!”戴笠人皱眉道:“那曾是什么原因?” 和尚无奈叹道:“见死不救?”戴笠人呆傻的念着:“这怎能算是有罪呢?”和尚认真说道:“有相无心,相从心灭,有心无相,相自心生,人贪滋味美喉咙,何苦拆开它眷属?”戴笠人安慰口吻道:“大师不必自责,月圆月缺,花落花开,人世间的一切事物,有生必有死,有因必有果,狗的生命,既然注定那天该死,有谁能挽回呢?” 和尚叹了一口气,道:“施主说得也有道理,可是我却眼睛看过九只狗被杀,阿弥陀佛。” 戴笠人挖苦道:“奇怪,你怎么喜欢看狗被杀。” 和尚白他一眼道:“贫僧又不是吃饱太闲,没事干!” 戴笠人打趣道:“既然大师与狗有缘,为何还怕狗呢?” 和尚指着手上两根短木棍道:“贫僧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怎会准备这两根打狗棒呢?”戴笠人笑道:“也许是大师使用打狗棒的方法不对?” 和尚证了怔道:“哦!”戴笠人挺身道:“关于打狗棒正确使用的方法,大师可以去请教丐帮?” 和尚立时拒绝道:“叫贫僧去当乞丐,我可不干!”戴笠入神秘笑道:“当乞丐跟当和尚还不是一样,伸手向人家要钱。” 和尚神气道:“不一样,和尚比较高贵,是为众生化缘得来,是众生供养得来。” 戴笠人瞪眼道:“可是当乞丐不用理光头啊!” 和尚一听,却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理光头,才去当和尚,哈哈…………” 戴笠人傻楞楞的呆望着和尚。 和尚从笑容而转宁静,道:“施主,请收贫僧为徒。” 戴笠人不禁兴起了笑容,道:“你是说,要拜我为师,为何?” 和尚赶忙道:“就是施主刚才所表现的那一招,那里来就从那里去,能不能传授给贫僧?”戴笠人开心笑道:“哦!那一招只是初级,没有什么?”和尚愕然道:“初级?” 戴笠人正经道:“除了初级,还有中级、高级、研究班、速成班………” 和尚怔了一下,道:“哇!那么多!我的天啊!”戴笠人纠正道:“大师,要说阿弥陀佛,不可说我的天啊!” 和尚疑道:“为何?” 戴笠人解释道:“我的天啊!是西蕃人称呼的,蕃话是“买咔”!我们佛教徒应该念阿弥陀佛!”和尚高兴道:“既然施主也信奉佛教,那贫僧可是有救了。” 戴笠人无奈笑道:“有缘遇见佛出世,无缘遇见佛-盘,遇缘失缘,侮之晚矣!”和尚躬身道:“多谢佛菩萨显灵,救救我沙和尚,师父在上,受徒儿三拜!”和尚说完,噗通一声跪下,向戴笠人跪拜三回。 戴笠人微笑道:“沙和尚你起来吧!” 沙和尚高兴站了起来,道:“师父!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教我?”戴笠人神气道:“沙和尚,以后不可称我为师父!” 沙和尚问道:“那要称呼什么?” 戴笠人道:“小佛爷!”沙和尚微笑道:“是!小佛爷!” 戴笠人望着那九包沙袋,道:“那九包是什么东西?” 沙和尚回道:“是沙袋,代表九只狗,另外还有特别意义?” 戴笠人好奇道:“特别意义?”沙和尚说道:“因为我是从沙城来的,特别怀念那个地方。”戴笠人怔了怔,道:“哦!你去过大漠?” 沙和尚愕然道:“小佛爷,有何不对?”戴笠人心神一定,笑道:“没什么?很好,有机会的话,咱们还要走一趟大漠。” 沙和尚眼睛一亮,笑道:“很好!弟子还满怀念沙城。” 戴笠人望着天色道:“沙和尚,我也该走了,咱们暂且分别一段时间,该相聚的时刻,自然就会相聚,丝毫勉强不得!” 沙和尚有所领悟,躬身道:“是?恭送小佛爷!” 戴笠人快步离去。 沙和尚哺哺吟道:细雨微润着沙城轻轻将年少滴落回首凝视着沙河慢慢将眼泪擦干归去我要归去我要回到我的沙城沙河将再舄绕! ………………… xxx开封位居黄淮平原,四面无山,为黄河渡津所在,西沿黄河谷,可通关洛,深入西北,东控大平原,据淮河、衙河上游,可通中州之地,乃兵家逐鹿中原之所,四冲八达,居中原之腹,战守要地。历代帝王之都,玉雕粉漆,气象万千,巍峨雄据。 碧雪山庄在当年的开封,可算是最富盛名的山庄。庄内湖光山色,小桥流水,奇花异草,山明水秀,鸟语花香,园内的设计布置,全是由各地聘请而来的名匠神技,挖空心思,费尽心血所造成的山庄。 十六年前,碧雪山庄,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全庄八十六人皆已被凶杀,喊杀之声,盘闻数里,随着就是火光冲天,等到天明时,整座碧雪山庄已变成一片废墟。庄主碧雪剑唐-与其四岁幼子也在那时间同时失踪,这件惨案,当时也曾惊动官府,也震惊了整个武林。 这一日,三更刚过不久,在阴暗的夜色中,一条人影腾空跃过碧雪山庄废墟的墙头,身形飘落在庄内的天井。 此时,传来一声喝声:“什么人?” 那飘落天井的人冷冷说道:“是我!” 五条黑影从不同角落,疾跃飞出,但见每个人,脸的颜色均不同,有黑、有白、有青、有红、有黄,令人毛骨悚然,此五人,正是中原五鬼。 为首红面鬼越前一步,躬身道:“魏红在!”那人冷冷说道:“武林皇帝有合,在龙门客栈露面那个戴笠人,日前曾在碧雪山庄外徘徊,那小子是何来路?尚未查明,你们兄弟看守此山庄,要特别小心,有人进得来,务必生擒。”红面鬼翘嘴道:“属下兄弟,看守此山庄,已有十几年了,进来是活的,出去是死的,今日要生擒,属下兄弟可试试看。” 那人怒道:“试试看?”红面鬼愕然道:“属下不敢,属下兄弟五人联手对敌………恐怕万一失手。” 那人挥手制上道:“鲁某,话说在前面,到时候,武林皇帝怪罪下来,我可不负责。” 红面鬼颉首道:“属下记下就是!”突然——那人大喝一声:“什么人?”立刻转身,两眼目光炯炯投向那片人高的草丛。中原五鬼,已飞快扑向草丛。草丛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见夜风吹拂,杂草在轻轻摇曳,中原五鬼搜索一遍,一无所见,迅速跃身而回。 红面鬼躬身道:“禀接引使者,没有人!”接引使者鲁仲秋皱眉道:“你们兄弟,今夜可要格外小心了。”目光环屁一周,跃身飘起,掠身而去,一闪而逝。 红面鬼魏红咒骂道:“鲁仲秋算什么东西,这口乌气,我已忍了十几年了,真想杀………”黑面鬼魏黑接道:“大哥,武林皇帝待咱们兄弟不薄,看在武林皇帝面子上,忍点罢!”白面鬼魏白安抚道:“二哥说的对,大哥忍点罢!谁叫咱们兄弟接上这锅混水。”红面鬼叹了口气,道:“进屋里去罢。” 转身走向东院废墟的屋里,其他四人也跟随后面走进。 天上的残月,泻下寒气森森的光线,好像对着碧雪山庄的废墟,表示同情的哀怜。这万籁沉寂的深夜,像是四周都伏满了无言的恶魔一般,更显得这深夜寂静的恐怖。此时,在墙角缺口处,一条身着金黄色长衫的人,徐徐站了起来,走向东院去,脚步故意落重,一阵咔咔声响。 惊动屋内之人,立即熄去灯火,三人越窗而出,另二人从门奔去,五人落地,发现一条金黄色长衫人,背面对着他们。红面鬼问道:“阁下是何人?”金黄衫人转身,哈哈笑道:“中原五鬼,失踪多年,原来在这里,替人看守废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红面鬼怒道:“你——是何人?” 金黄衫人由袖内抽出一把叠扇,“啪”的一声,抖手将扇面打开,洁白的绢面上一轮红日霞光。 红面鬼见状,退了一步,惊道:“原来是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道:“不错,正是在下。” 红面鬼道:“神君今夜来此,不知有何指教?”太阳神君道:“在下只是好奇,想来一探究竟,很巧遇上贵兄弟。” 红面鬼心想,太阳神君,人虽风流放荡,武功却是高强,还有那太阳神火更是凶厉,放眼江湖,也是一位不好惹的人物,今夜来此,不知心存何种居心? 立刻回首示意四人,中原五鬼久处一起,心灵早有相通,四人疾快飞跃敌开,准备应敌。红面鬼躬身道:“神君武功盖世,威名江湖,消遥自在,何必跟咱们兄弟过不去?” 太阳神君冷笑道:“在下只是来此走一下,怎能说是跟贵兄弟过不去?” 红面鬼赶忙道:“既然如此,奉劝神君赶快离去吧!”太阳神君皱眉道:“为何呢?”红面鬼沉静道:“咱们兄弟职责所在,不愿与神君作对!”太阳神君微微笑道:“魏兄,江湖传言,碧雪山庄庄主唐威,在家破人亡之际,曾遗下他那成名的碧雪剑法在这里,魏兄久居此地,必有所获。” 红面鬼愕然道:“江湖传言,不可采信,再说,那碧雪剑法如此了得,为何唐威还遭到家破人亡的命运,我看碧雪剑法也不过尔尔!”太阳神君微笑道:“碧雪剑法,威名江湖是事实,不过,每一种剑法,并不是武林独尊的剑法。”红面鬼急道:“依神君之言,碧雪剑法的威力,倒不可忽视。” 太阳神君颔苜一笑,道:“据在下了解唐威的智慧有限,他只会前半部的剑法,后半部精华的剑招,他并没有学会,这是江湖很多所知的事情,恐怕不是谣言吧?”红面鬼眉头稍紧道:“神君可真为此而来?”太阳神君淡然一笑,道:“可以这样说。”红面鬼认真说道:“咱们兄弟在此,另有任务,确实与碧雪剑法无关。”太阳神君稍感意外,睨眼道:“真的吗?” 红面鬼无奈道:“神君不信,魏某也没有办法。” 太阳神君眼睛一转,哈哈笑道:“在下相信就是,不过我还是不会死心,后会有期。” 一条金黄色身影,划空而逝。 太阳神君来的突然,去的也迅速,说走就走,令中原五鬼有所不解。 黑面鬼魏黑不解道:“老大,你看他真为碧雪剑法而来吗?” 红面鬼魏红沉思道:“问题没有那么简单。”黑面鬼紧张道:“老大,咱们要如何?”红面鬼急道:“老二,你立刻去禀报武林皇帝。” 黑面鬼火速离去,四鬼回到屋内,整座碧雪山庄又恢复了寂静。 夜是那么幽黯,冷风轻轻吹着,好像没有事情发生过,夜仍然那么沉寂、恐怖。x xx午时,正是午饭的时候,开封城东面有一条小街,家家户户菜锅里都在炒着辣椒,整条小街里充满了辣椒的香气,这是闻名开封的辣椒街。 在那些人眼中看来,吃饭时候如果没有棘椒,简直就好像走到路上不穿裤子,一样不可思议,如果从不吃辣椒的人,最好就不要走进这条小街,否则你的眼泪立刻就会被辣出来。这条辣椒街,有一家很小的饭馆,门口挂着十来串鲜红的辣椒,当做招牌,是辣椒街有名的“辣椒餐馆”。豆瓢红鳟和辣子香鹞是这家饭馆的招牌菜。 辣椒街除了辣椒餐馆外,还有一家中原最大的珠宝店,名叫“一品珠宝店”,是专门出售珠宝珍玩古董的大店。 此时,这条辣椒街,出现一轮马车,由一独眼老人所鸳御,这辆马车奔驰到一晶珠宝店的门前,就停了下来。 金黄色的车门帘掀起,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跳下车来,两人各穿一身锦缎短袄,青色裤长,脸面俊俏,两玉臂同涛伸出,将车布帘掀开。 从车内走下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红装丽人,红色绣缎襟衫和长裙,脚上穿着红色绣花鞋!蛾眉秀目,樱唇红颊,洁白肤色,是个富家高贵的姑娘。 但见红装丽人开口道:“就是这家吗?”先前下车的女子,道:“是!小姐。” 红装丽人道:“咱们进去吧!” 轻举脚步,走进;卯珠宝店,二名女子随后跟进。 一阵清香,飘进店内,一位长髯的老人,正坐在椅上养神,抬头一看,赶紧站起身子迎面招呼客人。 躬身道:“姑娘,请坐。”长髯老人俟三人坐下之后,他才坐下来。 颔首一笑,道:“请问姑娘,想买什么样的珠宝?” 红装丽人间道:“请间老先生十是这店里的老板吗?” 长髯老人摇头道:“不是,老朽是这里的掌柜。” 红装丽人望了老人一眼,道:“请问掌柜贵姓大名。” 长髯老人道:“老朽金无忌。” 红装丽人微笑道:“小女子今日来此,不是来购买珠宝的,而是想烦贵店代为监定一件珠宝的真假。”金无忌愕然道:“哦!什么样的珠宝。” 红装丽人沉静道:“是家传的一颗水火龙珠。” 金无忌皱眉道:“水火龙珠!”红装丽人微笑道:“相烦之处,小女子愿以十两黄金为酬。” 金无忌欣喜瞧着红装丽人道:“请借老朽一观。”红装丽人招招手,随同来的一名女子,从怀里摸出十两黄金放在桌上,另一名女子,打开手中拿着的包裹,轻轻放在桌子上,解开布包。 布包裹内是一方红漆的珠宝盒,打开珠宝盒,一颗拳头大的珍珠,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颗珍珠竟然有两种颜色,一半是黑色,另一半是红色,光泽却没有耀眼夺目。原来,出现在眼前这颗黑红的珍珠,就是江湖传言的水火龙珠。 金无忌乍见这颗水火龙珠时,非常震惊,顿觉自己失态,瞬时又恢复一脸庄严神态,身体微微向前躬着,细细地观看。 红装丽人,凤眉斜飘,目睹金无忌方才脸色乍变情形,心中一阵冷笑,但外表仍然保持先前的举止,静静坐着,等待掌柜金无忌的监定。 过了一会见,金无忌站起身子来,沉思片刻。 笔着红装丽人道:“姑娘,老朽可否拿在手中,仔细瞧看一番?” 红装丽人颔首一笑,道:“金掌柜,您请吧!” 金无忌急忙说道:“多谢姑娘。”金无忌将水火龙珠拿在手中,足足看了顿饭的时间。 才长长赞美道:“世上真有此物,奇宝。” 说完,将水火龙珠放进宝盒,长长吸了一口气。 频频点头道:“姑娘,这颗水火龙珠是真的,是真的。” 红装丽人淡淡笑道:“可是,有点怪怪的,令人不解?” 金无忌愕然道:“哦!老朽没注意到?”红装丽人道:“光泽全无。” 金无忌又哦了一声,并没有表示意见。 红装丽人瞄眼道:“金掌柜,能否还其本来的光泽?”金无忌犹豫道:“这——” 红装丽人急忙说道:“酬劳,小女子自会加倍奉谢。” 回首目示一名女子一眼,道:“再取二十两。” 那名女子再由怀中取出二十两黄金,放在桌子。 金无忌,双层紧皱,微闭双眼,沉思良久,再睁眼望了望珠宝盒的水火龙珠。金无忌捋了捋长髯,道:“姑娘,能否将水火龙珠暂留敞店,容老朽想出办法,再使其恢复原来的光泽。”红装丽人严肃道:“这水火龙珠,是小女子家传之宝,不便寄放。这样吧!等金掌柜想出办法来,可劳驾到寒舍来,再请偏劳金掌柜。”金无忌颔首一笑道:“老朽,就遵照姑娘的意思。” 红装丽人,站起身来,说道:“舍下在狮子林飘香阁,小女子告辞了。” 转身走向门口,三人在掌柜恭送之下,步出一品珠宝店,上了马车,立刻奔驰离去。等到马车走远了,金无忌心头不禁一震,急急穿过店面,快步向后面走去。原来,一品珠宝店还有地下密室。 这密室中,有一位阴森润脸无须的老人,穿着青色的长衫,坐在太师椅上,右边坐着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身着银丝锦装的打扮。 他们两人,眼见金无忌-忽跑不来,四只眼睛惊异的望着金掌柜。 老人愕然问道:“老三,发生什么事?”金无忌喘气道:“有位红装丽人,携带水火龙珠来本店铺要求监定真假。”老人皱眉道:“有这回事!这么说来,一品珠宝店已引起人家的怀疑。” 金无忌赶忙说道:“所以属下立刻跑来禀告武林皇帝。” 老人冷冷间道:“老三,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金无忌恭敬道:“回武林皇帝的话,红装丽人三人,属下当时看不出何来路,不过那马车驽御老人,属下却认出他是谁?” 武林皇帝冷冷说道:“是谁?”金无忌道:“中州大富家独眼龙叶富有。” 武林皇帝愕然道:“难道会是他们!” 金无忌道:“禀武林皇帝,水火龙珠却是碧雪剑唐威,家破随其失踪之物。”武林皇帝不解道:“天龙剑东楚青云师徒,所携带的水火龙珠会是假的不成?”金无忌沉静道:“接引使者,冷面魔君,前往追截东楚青云师徒,前日有飞鸽传书到来,龙门客栈受挫,江湖各路人马,已闻风声,纷纷赶去,想得到东楚青云身上带的水火龙珠。”武林皇帝点头道:“既然如此,加派人手去截杀东楚青云师徒。”金无忌赶忙道:“属下恐冷面魔君独力难支,所以已遣另一名接引使者率六名黑衣杀手赶去。”武林皇帝转头凝视银衣青年道:“依你看,哪一颗才是真的水火龙珠?”银衣青年一脸傲色道:“水火龙珠的真假已不是很重要的事。” 武林皇帝不停颔首,满意道:“依你看什么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银衣青年自得说道:“第一、龙门客栈出现的那名戴竹笠人是何来路?第二、武林圣火合是谁打出的?第三夺取红装丽人身上的水火龙珠。”武林皇帝不禁脸露得意道:“天下第一圣僧,失踪江湖将近二十年,武林圣火令也随着失踪,时隔这么多年,老和尚真要再出现江湖,也令人想不到的事!” 银衣青年道:“依孩儿看,老和尚真有可能再重现江湖,昔日他的部下,都可能会重回他的身边,如此一来,爹,您应早做准备。”武林皇帝眉头稍紧道:“目前先追查戴笠人要紧。” 回头望了望金无忌道:“传令下去,查明戴笠人在何处落脚?” 武林皇帝目露寒芒道:“平儿,今夜你率领高手,突袭飘香阁,夺取水火龙珠,并追问唐威下落,必要时杀无赦。” 言罢,一挥手,金无忌与银衣青年,退身而去。 xxx狮子林是指开封城外,西北方的那一片竹林,因为通往那一片竹林的道路口,很久以来,就有两只蹲着的石狮子摆置在那里,左右各一只,开封城里的人,皆称这片竹林为“狮子林”。 狮子林内,有一座大楼阁,取名为“飘香阁”,朱漆大门,一片相连的房屋,中间留有天井,外围还有石头砌成的围墙。 夜幕低垂勺月光如水银倾泻,大地耀亮如同白昼。 此时,有八条人影,由银衣蒙面人率领,藉着月光,朝飘香阁急奔而来。没多久,他们已来到了飘香阁门前,皆停住了脚步。 很奇怪,今夜的飘香阎,非此平常,各屋无一丝灯火,一片漆黑笼罩着飘香阁,寂静的让人觉得奇怪。 银衣蒙面人,举手一挥,身后七条人影,各自跃上墙头。 随后,银衣蒙面人,腾空跃起,冉冉飘上墙头,这种绝妙的轻功,足可列入江湖顶尖的高手。 银衣蒙面人,眼珠一转,目露熠熠寒芒,一扫四下沉寂的飘香阁。 突然——吊高声吾喊道:“有人在吗?请出来答话。” 整座飘香阁沉寂如旧,没有回音。银衣蒙面人,连喊三声,仍未见回声,他立刻一挥手,八人像夜鸟投林,落身天井里。 此时,一凿暴-:“亮灯!”整座飘香阁,火把高张,照的阁内如同白日一般。同时,大厅内走出一名独目老人,正是那中午驾车的独眼龙叶富有。叶富有喊声道:“什么人,夜扰飘香阁?”声音未了,人已站在大厅外石阶上,独眼精芒四射,凝视着天井里那八人。但见银衣蒙面人,一挥手,一名三十几岁的劲装大汉,越身超前而出。 向独眼龙叶富有冷冷说道:“叫你们主人出来!” 叶富有冷笑一声,道:“老夫就是主人,你们夜闯飘香阁,想干什么” 劲装大汉右手一伸,-道:“拿来!” 叶富有怔了怔道:“什么东西?”劲装大汉冷冷笑道:“水火龙珠。”叶富有冷冷说道:“不错,水火龙珠乃传家之宝,你们凭什么想耍夺取?” 劲装大汉冷笑道:“别不要脸了!谁都知道,水火龙珠仍是碧雪剑唐威珍藏之物,功能解百毒,凭你独眼龙,也配携有此物。” 独眼龙叶富有,原本对劲装大汉索取水火龙珠,毫不动容,似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可是,来人一再出口不逊,实在忍不住一口乌气,但最后忍了下去。 叶富有冷冷说道:“你说是唐威之物,老夫却不敢苟同,明明三代家传,怎可说是别人的东西呢?”“独眼龙不要再编故事了,识时务者为俊赔,你可要好好想一想。” 叶富有道:“朋友是何方神圣,敢如此口出大言,报上姓名来!”劲装大汉道:“凭你不配问我姓名!”叶富有哈哈大笑,道:“很好!看样子,你们今夜来此,志在必得。” 劲装大汉道:“不错!” 叶富有道:“凭什么?”劲装大汉道:“因为水火龙珠原非你所有。” 叶富有道:“老夫,若是不拿出来呢?” 劲装大汉冷笑道:“那就由你不得。” 叶富有独胀厉芒一闪,道:“你们以为人多势众,就可以强夺水火龙珠吗?”劲装大汉暴喝道:“独眼龙,咱们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勿怪咱们心狠,血洗飘香阁。”独眼龙叶富有,一竖长笑,举步走下石阶,仍保持着那股不惧怕敌人的神气。此时,银友蒙面人,又挥手,身后三名劲装大汉闪电飞出,舆刚才那四名劲装大汉,团团将独眼龙围住。独眼龙面带轻松,道:“怎么?想以多取胜。” 只见七名劲装大汉,皆已手执利剑,待机会,准备出手攻击。 突然——一声暴-:“住手!”但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与两名女子走出了大厅。那名老太婆,白发苍苍,行动矫健,两眼炯炯,手持一把铁拐杖。 环视在场之人,开口道:“今夜,何人主事?”银衣蒙面人挺身道:“本堂主。”老太婆冷笑一声,道:“叫你们手下退下,老太婆要与你说话。” 银衣蒙人,见老太婆现身,心头狂震,心想,这老太婆竟会在这节骨眼出现,看来个夜此行,可能失败,一挥手,七名劲装大汉,立刻疾退到他的身后。 老太婆冷冷说道:“你可认得我老太婆吗?” 银衣蒙面人静静道:“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点点头道:“好!报出你的姓名来。”银友蒙面人冶冶说道:“晚辈并不出名,告诉你,你也不知道,不说也罢!”金花婆婆瞪眼道:“说说看,今夜你们来此目的?” 银衣蒙面人冷冷说道:“交出水火龙珠来,唐威现身在何处?” 金花婆婆冷笑一声,道:“老太婆自出道江湖,今夜算你首次这样对我说话。”停顿一下,怒道:“水火龙珠不交,所问不答,你们又能怎样?” 银衣蒙面人瞠目斥道:“金花婆婆,杀了你!水火龙珠,本堂主要定了。”金花婆婆激动起来,喝声道:“小子!你太狂妄!” 铁拐杖猛一拄地,借势一个起身,凌空飞起在空中,顺势向银衣蒙面人的头上,攻出一铁拐杖,银衣蒙面人脚步移动,闪身避开凌空击来的铁拐杖。 银衣蒙面人,右手长剑一挥,连续攻向金花婆婆凌厉的三剑,出剑与剑势一气呵成,但见一片寒光的剑幕,剑光斜削金花婆婆握杖的右手腕。 只闻当当剑撞杖响,金花婆婆左掌疾速拍出一掌,掌势虎啸生风,劈向银女蒙面人。银衣蒙面人抽剑跃退,金花婆婆拐杖一点地面,身体翻转斜退五尺,身形落地,双争执杖挥起一片杖影,将银衣蒙面人罩在铁拐杖之下。 忽见周围车折树摇、惊动在场之人,使两名女子和七名劲装大汉各退了二丈,只见独眼龙叶富有还站立在原地,未移动。 此时,银衣蒙面人的剑法,更加诡异凌厉,右挑左刺,幻起一片蓝芒芒的剑影,霎时与金花婆婆激烈地搏斗起来。 金花婆婆手中铁杖,横扫竖劈,灵活运用,力战银衣蒙面人,双方已交战了二十几回,一时半刻,还不会分出胜败。 独眼龙叶富有,单眼圆睛,凝视双方的打斗,在拐影剑林之中,就是看不出银衣蒙面人,所使用的剑法,是属何门派的剑法? 独眼龙越看越惊骇心寒,心想,飘香公主劳心追寻十几年,刚刚获得一丝线索,而对方却追踪而来。 一个堂主的武功,就如此诡异高强,其他的人士更不用说了。今日一战,金花婆婆要想战胜,恐怕不容易,独眼龙的心思起伏升起。 突然——一声拐剑互撞,锵锵之声传来。 但见,他们两人已各退后一丈,迎面对立着,金花婆婆衣襟下角,被剑削去掌大一块,银衣蒙面人,一柄长剑,已断成两半,手中还紧握着那把半截的断剑。 金花婆婆银发披散,就胸急急起伏。银衣蒙面人,黑纱蒙面,看不出面部表情,但还可以看出他已濒临倒下的情形。 银衣蒙面人还是强行忍住,七名劲装大汉见状,已跃身环列在银衣蒙面人的身边,执剑戒备。 两名女子也各拿利剑,站在金花婆婆的身后,蓄力以待。 双方都没有开口,这个局面,使人看不出胜负是谁? 刹那间,好像空气凝结在一起,令人喘不出气来。 突然—— 银衣蒙面人一挥手,八条身形,飞身而起,速快地奔离而去,在月色中,一闪而没。两名女子,正想跃身追赶,却被金花婆婆阻止。她喘了一口气,道:“让他去吧!” 独眼龙关心道:“你伤得如何?”金花婆婆叹了口气,道:“不要紧!老身今日一战,算是栽在那小子手中。” 独眼龙安慰道:“那银衣篆面人,虽然武功谁异,剑法奇绝,但依老夫看来,他也没有占什么便宜。”金花婆婆微笑道:“哦!可是,我还看不出那小子艺出何门何派?” 独眼龙皱眉道:“老夫也没看出来,不过,那七名劲装大汉确实是太湖七怪。”金花婆婆愕然道:“太湖七怪,平日在水上自成一霸,怎会跑到陆上来,而又受人支这,使人料想不到。独眼龙叹了一口气,道:“我看事情演变,愈来愈复杂。” 金花婆婆无奈叹道:“咱们进去吧!”转身步进大厅,三人随后跟进,等到四人都进了大厅以后,只见一名女子,在墙壁上的机关一按,一扇暗门,徐徐露出,四人鱼贯而入。 不久,大厅的灯火已熄,整个飘香阁,又恢复了原先的宁静,月光仍然那样的皎洁明亮。 再说,那八条人影,疾快飞驰,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 银衣蒙面人没有说话,那太湖七怪,也就不敢启口询问。 不久,来到了城外一座破庙,银衣蒙面人忍着百般的痛苦,挣扎走进庙里,太湖七怪也跟随进入。 突然—— 银衣蒙面人,右手抚胸,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闷血,身体摇摇欲倒,太湖七怪立即伸手扶住。 银衣蒙面人,由怀里掏出一磁瓶,倾倒出一颗药丸,吞服口中,闭上限,运功使药力迅速散开。 片刻,叹了口气道:“本堂主,今日之挫,刻骨在心,总有一天,连本带利讨回。” 太湖七怪认真问道:“禀堂主,是否在此休息一阵,再回去?” 银衣蒙面人倔强说道:“不用!咱们走吧!” 八条人影,向开封城急奔而去。 第二章 开封城,是宋代汴京的里城,乃洛阳宫殿之宫城,周五里,外城周四十八里,后周世宗时所修,至宋代屡次增修。 目前的开封垣门,共辟六门,为北门、西门、大南门、小南门,曹门和朱门。 这是一条通往大南门的大街,此时,有一个头戴竹笠的年青人,顺着大南门的方向,向前走去。 忽然—— 有一间房子的屋檐下,闪身走出一个青衣劲装的大汉,在戴笠人的身后,慢步紧跟随着,一路跟踪下去。 走着,走着半路上,那戴笠人仍然不动声色,却见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戴笠人还是继续向前走,忽见不远之处,有一条小巷,当他经过巷口时,急行两步,闪进巷内。 身后慢跟急随的大汉,一看青年进了巷子,也急急跟进两眼一寻。 自言自语道:“奇怪!人呢?”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心头一紧,急转身,突觉腰部麻穴一紧,身体立即倒躺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戴笠人得意一笑,走出巷口,大步迈向相国寺去。 相国寺位于开封城大南门内,山门上有宋太宗御书“大祖国寺”金字,门内有井亭一对,以井干构架造亭,甚为工巧。二山门有唐睿宗御笔“相国寺”匾额,入门内有一中庭,为日用杂货交易场所。 相国寺除供礼佛斋祀之外,尚为开封定期市集之所卜每月开放五次,供百姓交易。 今天也是开放的日子,整个相国寺热闹非凡,卖药的口若悬河,吹牛手中药丸就是仙丹,卖唱的歌声回音绕梁,使人们听了想再听,江湖卖艺的一套花拳绣腿,使人看的眼花撩乱,功夫不值钱,掌声却不少。 相国寺外,右隅一角,有一算命卜卦的摊位,生意很清淡,也许是道行不够吧! 一方布招,上写“铁口直断言,一语断吉凶。” 布招下角有几行小字,写着: “一语可引豪杰出迷津。 片言能使红颜无薄命。 问事占卜黄金二两。” 一方玻木桌,上放笔研笺筒,桌上那层灰尘,就像长年未曾扫过。 但见木桌后面,一位白发唇上留山羊短须的算命先生,跌坐在一张破椅上,正在闭目养一神。 戴笠人,也真会找,穿人堆,挤人群,一下子人就站在卜摊前面。 算命先生,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无精打采,望着戴笠人。 冷冷说道:“干什么?” 戴笠人微笑道:“求卜一卦。” 算命先生伸手道:“拿来!” 戴笠人愕然道:“什么?” 算命先生赶忙说道:“卜卦钱先付。” 戴笠人颔首一笑道:“哦!在下这就付给你。” 伸手从凄里取出拾两金子,放在桌上。 算命先生,伸手拿起,瞄眼说道:“多点吧!” 戴笠人微笑道:“不多,不多,请笑纳。” 算命先生冷冷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本摊卜卦,规定询问一事,黄金一两,你付十两,也只能问一事。” 算命先生说话冰冷,而且又那么绝,怪不得桌上尘士盈寸,生意清淡。 算命先生冷冷说道:“你要问什么?说吧!” 戴笠人道:“找一人。” 算命先生冷冶说道:“说出姓名,老夫为你卜卦。” 戴笠人静静说道:“布衣神相,天机上人。” 算命先生闻听,身躯微头,抬头望了望戴笠人,很快地,他眼露利光一闪而隐。 算命先生凛神道:“天机上人……你找他干什么?” 戴笠人道:“欲谋一晤。” 算命先生问道::“寻仇?” 戴笠人眉头稍紧道:“不是!” 算命先生急道:“那是为什么?” 戴笠人瞄限道: “老丈,你问的太多了,还没有告诉在下,何处可找到天机上人。” 算命先生冷冷说道:“曙光初亮,禹王台,你就可见到他。” 戴笠人躬身道:“多谢老丈指示。” 转身就走,算命先生傻楞楞的呆望着,一直到戴笠人消失在人堆里。 xxx 禹王台,位于开封城小南门外,乃纪念夏禹治水有功而廷,禹王台附近巨柳成荫,树荫下搭有庐茅棚,休憩其中,怡然自适。 禹王台前有一座牌楼,上书“古吹台”三大字,传说春秋时代,晋国乐师师旷吹奏乐曲之处,四周古木森森,凉风习习,恍惚中,似乎听到幽幽的古乐,随风拂来。 清晨是幽静而清爽的,小鸟和曙色一同起来,叽吱着,从这一树枝飞向另一树枝,吵着叫着。 此时,禹王台却出现一位头戴竹笠的年青人,一动也不动望着天上的微云,任微风吹拂衣袂飘扬。 忽然一阵芬芳的茶香飘来,触送到他的鼻管,禁不住他往四周观望。 只见树荫下,有丝丝袅袅的烟雾向上升起,隐隐约约中望见一位书生坐石橙上,炊烟煮茶,悠闲自在,摆头吟诗道: “竟陵禹王台,踪迹尚空虚, 不独支公住,曾经治水功。 应世绿须别,栖心趣不忘。 还有正义在,晨风吹归航。” 戴笠人拍手赞美道:“好诗,好诗。” 原来,煮茶吟诗作乐的这位书生,竟是病书生孙五空。他没有发觉戴笠人是什么时候到来。 当他耳边忽阅拍掌三声,正惊慌的往戴笠人望去,蓦地呵呵笑了起来。 戴笠人怔了怔,笑道:“是你!” 孙五空站起来躬身道:“弟子,见过小佛爷。” 唐三急忙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五空神秘笑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小佛爷怎么一大早就跑来这里?” 唐三神气道:“五空,是小佛爷问你,还是你问小佛爷?” 孙五空躬身道:“是!小佛爷!弟子是在等人。” 唐三皱眉道:“这么巧,我也是在等人。” 孙五空挖苦道: “既然如此,小佛爷就坐下来一起喝茶谈天。” 唐三坐了下来,露出一股不安的样子,孙五空倒了一杯茶,递上去,却被唐三挥手阻止。 唐三严肃道:“五空,你是想把小佛爷害死吗?” 孙五空急忙摇头道: “弟子诚心伺奉小佛爷,不敢有妄念之心。” 唐三无奈道: “你有没有看过茶经,一大早是不能空肚子喝茶,会损身体。” 孙五空逗趣道: “反正肚子闲着没事干,多-几口,大不了一死。” 唐三斥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应该时时留心照顾,才是孝道。” 孙五空轻轻一笑道: “弟子一向都很照顾自己的身体,请小佛爷放心。” 唐三又笑又嗔目的说: “五空,你看你的身体,瘦的皮包骨,还说很照顾自己身体。” 孙五空无奈叹道:“先天失调,没办法的事。” 唐三冷笑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一大早喝茶呢?” 孙五空解释道: “小佛爷有所不知,这叫做以毒攻毒,这几年来,就是这样才延长我这条老命。” 唐三不禁芜尔一笑,道:“哦!有这种事情。” 孙五空认真说道:“因为,这是长白山的千年寒霜茶。” 唐三一听,立刻端起石桌上的那杯茶,先用鼻子闻了一下,然后再饮下那杯茶。 孙五空瞪眼问道:“怎么样?” 唐三皱眉道:“色香味俱全,不过有点怪怪的,我也说不上来。” 孙五空微笑道:“这长白山的千年寒霜茶,是有毒的。” 唐三愕然怒道:“五空,你想害死小佛爷!” 孙五空赶忙解释道: “弟子不敢,千年寒霜茶除了有一点毒外,它却对人体有益,可以增加功力。再说小佛爷的内功,并不怕此种毒。” 唐三非常震惊,激动道: “五空,你到底是谁?怎么对我如此了解?” 孙五空哈哈大笑,道:“我就是你要等的人。” 唐三呆了呆,瞧孙五空望去,道: “不可能!五空你别跟小佛爷开玩笑了。” 孙五空得意笑道:“小佛爷,你再看清楚一下。” 唐三稍感意外道: “好像在那里见过二这双眼睛,我印象最深。” 孙五空故意冷冷说道: “除了眼睛,还有鼻子、嘴巴、眉毛、耳朵……” 唐三顿时呆道:“你是那个算命先生。” 孙五空颔首微笑道: “也是你要等的人,布衣神相天机上人。” 唐三频频点头道: “江湖传言,布衣神相,千变万化,机智过人,如今一见,果然不假。” 孙五空微笑道: “弟子,略懂易容之术,虽然不能像孙悟空七十二变,却也能瞒天过海,避人耳目。” 此时,唐三恢复先前幽雅神态道: “武林圣火令,圣火光明照,江湖伸正义,武林保太平。” 孙五空怔了怔,问道:“小佛爷,何人门下?” 唐三手掌一翻,武林圣火令竟然出现在他的一掌中。 孙五空,立郎翻身跪地参拜,恭敬道:“天机上人,见过圣僧。” 唐三赶忙说道:“天机上人,不要多礼。” 孙五空站起身来,唐三说完,将武林圣火令收起。 孙五空躬身道:“令主,老朽已等了十几年了。” 唐三以大礼躬身道:“唐三见过天机上人。” 孙五空挥手道: “令主,可别如此,还是叫我五空比较习惯。” 唐三微笑道:“唐三理应如此。” 孙五空关心问道:“武林第一圣僧,佛体安康吗?” 唐三恭声道:“师父他老人家精神健朗。” 孙五空无奈笑道:“十几年了,未谒圣僧,老夫思念得很。” 唐三欣然笑道: “小佛爷下山之时,师父要我来开封谒见您,寒门不幸,昔日碧雪山庄一案,尚请五空大力相助。” 孙五空闻言,严肃道: “当年令主四岁,由圣僧在劫杀后,从大火中救出,那时,他曾对老夫言道,将隐江湖,十六年后,合主自会来开封舆老夫相会。” 唐三频频点头道:“难怪,你对我会这么了解!” 孙五空略一沉思,道: “自十六年前,碧雪山庄遭劫杀后,原址已成废墟,事后奉合论夜采火场,除死者尸体外,无一活口,令尊却不在死者内,可能早已失踪。” 唐三心中异常激动,喃哺念道:“这么说来,他老人家还活着。” 孙五空点头道: “有可能,可是,自碧雪山庄被毁之后,江湖上却出奇平静,许多武林豪杰从此闭门谢客,不履江湖,这一反常现象,老夫也曾细心调查,就是没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唐三愕然道:“如此说来,确实很难追查起!” 孙五空安慰道:“小佛爷不用担心,目前,已有线索可查。” 唐三急忙问道:“你是说,龙门客栈那件事。” 孙五空点点头道: “不错!冷面魔君不履江湖多年,平日手段毒辣,与人搏杀,从不留口,但他在龙门客栈,并不想杀死东楚青云师徒,一心想夺取他们眉上的包裹。” 唐三侧头一想,道: “我想东楚青云师徒,一定身带奇珍异宝。” 孙五空一副狡黠道: “小佛爷说的是,天龙剑东楚青云,为人正派,为何身带宝物,出现在洛阳附近?而黑白两道武林豪杰,为何闻风围堵追击?这些,都是咱们应该注意的地方。” 唐三顿觉军情严重,道: “五空,我们分头去办,你注意东楚青云他们,我现在就去城里,追查碧雪山庄一案。” 孙五空躬身道:“就照小佛爷指示,咱们分头去办。” 两人就此决定,各自分手而去。 xxx “特香斋”是开封城有名的饼糕店,各式饼千、糕类,甜点心,香美好吃,生意格外的忙碌。 进进出出的客人,各人手里都是大包小包的,脸上含了欣喜的微笑,令人差点口水都流出来。 特香斋只有白天才有营业,到了晚上,大门总是紧闭着。 今夜,这家饼糕店仍然照例关闭着大门,但见屋内,灯火微晃,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地上,相映成辉。 屋内三人围坐,一名老者和两名中年人。老者秃顶,有点胖胖,穿着一件灰长衫,两名中年人,年约三十四岁,身形檩悍健壮。 此时,三人正坐在椅子上谈话。 “剥”,“剥”,有人在敲门。 一名中年,立即站起身,往外探了一下,开门说道:“娘!” 一个老妇人推门进来,顺手将门关上,找椅子,坐了下来,正好面对着那老者。 开口说道: “老不点,以脚程计算,东楚青云师徒,在明日日落后,可抵达开封城来。” 老者点点头道:“老美人,依你看会不会出问题?” 老妇人担心道: “刚才,我在外面听说,东楚青云在洛阳龙门客栈,遭到冷面魔君的搏杀,历尽风险,幸好武林圣火令的出现,才解除危机。” 老者闻言,皱眉道: “老美人工这么说,明日他们师徒才接近开封城,这段路,恐怕是最险恶的一段,依你一看,我们应否出城迎接,以防遭预不测?” 老妇人沉思道: “老不点,东楚青云与我们夫妻交情不薄,按理应该出城接应,可是我们在这地面是以安份守己的生意人身份,开店立业,咱们绝迹江湖,隐身市井,为的是什么?” 老者沉重道: “老美人,这还用说,当然为了碧雪山庄被毁一案。” 老妇人叹了口气,道: “不错!咱们夫妻厮守此地,十几年了,就是为了此事,如今,飘香公主出此计策,就是要引凶手露面,东楚青云曾受唐大侠救命之恩,才自告奋勇,担当此重任,若是,咱们夫妻出面,这一计策,可能会因而被破坏了。” 老者不好意思道: “老美人,我总觉得,东楚青云师徒,凶乡吉少,我们不妨暗中,加以援手,不知你意下如何?” 老妇人望一了老者,不禁一叹,道: “老不点,我就知道,你会沉不住气,东楚青云和你感情太深,若是袖手不管,万一有意外,于心难安。” 老者感激笑道:“老美人,世界上,还是你最了解我。” 老妇人皱眉道: “可是,咱们出面迎敌,却会妨碍飘香公主的苦心之计。” 老者略一沉思,道: “老美人,这样吧!咱们去迎接,非至必要,务必不可出面。” 老妇人微笑道: “老不点,这可是你说的,只要东楚青云没有生命危险,就算残伤,也不得正面迎敌。” 老者无可奈何道:“老美人,就依你的,咱们就去。” 老妇人站了起身来,对那两位中年,交代道: “赵明留守,赵光随娘回去。” 三人出得店外,脚步慢慢放快,踏着水银般月光,向开封城外疾奔而去。 距离开封城,约有四五里左右,一片青绿的树林。 夜已尽,早晨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整个的树木被那迷迷蒙蒙的雾气笼罩着。 那雾有点像轻烟,缥缥渺渺的还显现着透明。 这片参天树林内,浮绕着蒙蒙的雾,一块空地上,天龙剑东楚青云三人并肩而立,面色凝重,手握长剑,静静的站着。 对面,有八人站立着,冷面魔君,脸无表情,冷冰冰,阴森,旁边是日月双环上官金宏,背插着双环,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身后六名青衣大汉,排列不动。 右方,有一个老叫化子,蓬头散发,污垢满脸,穿着一件污秽破损的衣服,赤脚,手拿青竹杖,双目紧闭,竹杖挂地,不言不语。 左方,有三名老和尚,灰衣袈裟,双手合掌,低诵佛号。 显然,这些人皆为天龙剑东楚青云师徒而来。 此时,像似空气凝结,谁也不愿抢先开口。 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必有一番的宁静。 突然—— 一声冷笑竖传来,一条金黄色的人影,像鹰股地飞落地上。 金黄色的长衫,眉清俊秀的年青人,大摇大摆的走到一个对有利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哈哈笑道:“好热闹!恕在下来迟一步。” 冶面魔君忍不住,冷笑道:“不晚!神君的脚,还蛮长的啊!” 太阳神君哈哈笑道: “东楚大侠,身携奇宝,见者有份,在下怎能迟到呢?” 冶面魔君冷冷说道:“东西尚未见到,神君未免说的太早了吧!” 太阳神君微笑道: “那简单,凭冷面魔君在江湖的威名,东楚大侠,谅会交出,在下也可一睹奇宝。” 冷面魔君赶忙道: “太阳神君,你放眼看看,赤脚大仙,少林和尚都在场,我看这件事可难哦!” 太阳神君目光一扫,叹口气道: “东西只有一件,人吗?这么多,这下子可难了。” 此时,赤脚大仙开口道: “这东西,我赤脚大仙要定了,还怕烫手!” 少林智慧大师抬头睁目道: “东楚施主,侠名远播,今日其师徒,携带宝物,奔向开封,必有其用意,贫僧是出家人,对宝物不敢妄存贪念,但对东楚施主所携带的水火龙珠,到底是从何处得来?来开封要交付何人?贫僧正想了解。” 冷面魔君一听,不禁转头问道:“大师,真的对此宝物,不想据为已有?” 智慧大师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冷面魔君冷冷说道:“好!今日就相信大师一次。” 智慧大师转身向东楚青云,合掌道:“东楚大侠,贫僧敢请施主明示。” 东楚青云道:“大师,乃少林高僧,我师徒乃受人之托,携带水火龙珠,前来开封,在下实有难言之隐,无法奉告交托与交付之人是谁,尚请大师见谅!” 智慧大师不解道: “此一水火龙珠,系碧雪剑唐-,所珍藏的宝物,江湖人士,人人皆知,今日此物却出现在施主身上,施主若不向大家交代清楚,很难渡过今日一劫。” 东楚青云无奈叹道: “请大师见谅,在下确实有难言之隐,咱们师徒已抱着宝在人在,宝失人亡的决心。” 天龙剑东楚青云,语气坚定,豪语冲天。 智慧大师双眉一紧道: “施主愿三思,放眼今日之局面,恐怕很难愿付。” 东楚青云坚定道: “明知此山有虎在,偏向此山行,咱们师徒很明白。” 半天没吭气的上官金宏,冷笑这: “东楚兄,仔细想一想,今日你们师徒,插翅也难飞出去。” 东楚青云静静的说道:“在下正想试一试。” 上官金宏气不过,一挥手,喝道:“围上去。” 身后六名青衣大汉,疾快闪身而出,将东楚青云师徒,团团围住。 三位大师,见六名青衣大汉飞身而出,他们三人见状,同时提足功力,向前紧跨数步离青衣大汉,六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太阳神君,反而向后跃退半丈,恰好可以监视冷面魔君和上官金宏,赤脚大仙,原地未动,双目闪烁,注视现场。 片刻的骤变,反而使东楚青云沉重的脸色,换成轻松之色,这一不正常现象,令在场的人,有所警觉。 上官金宏立刻与冷面魔君,低低交谈数语,双双跨步走向前去。 上官金宏冷冷说道: “东楚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交出水火龙珠,咱们放你们师徒离去。” 东楚青云平静道: “交给上宫兄,在下不甘心,再说,三位大师与神丐前辈,要兄弟怎么交代?” 上官金宏吊高语气,道:“一切由兄弟担当。” 赤脚大仙冷笑道:“哼!上官金宏你敢!” 上官金宏怒视赤脚大仙道: “神仙帮人多势众,老夫既然敢公开出面,也非不凡之辈,就没有怕得谁来。” 赤脚大仙冷笑道:“这么说,水火龙珠你们是要定了?” 上官金宏冷冷说道: “你要怎么去想,都可以,东西留下,谁要抢,尽管出手。” 上官金宏已向在场诸人说明,要抢要夺,得各凭本事。 赤脚大仙,自从听了上官金宏的明语之后,却反而不说话了。 此时—— 六名青衣大汉,在东楚青云师徒三人?周围游走,六柄长剑出鞘,剑尖指向他们师徒三人要命大穴,随时准备出手一击。 东楚青云立即喝道:“慢着!” 六名青衣大汉,闻声停步,但手中的利剑,指位并没有变。 上官金宏赶忙问道: “怎么?东楚兄是否愿意交出水火龙珠?” 东楚青云冷道:“上官兄,想差了,在下没有这个意思。” 上官金宏问道:“哦!东楚兄想要如何?” 东楚青云冷笑道:“有些话,在下忘记说了。” 上宫金宏皱眉道:“什么话?” 东楚青云冷冷说道:“龙门客栈一事,不知上官兄有何想法?” 上官金宏冷笑道:“这还用说,你们师徒差点老命丧失。” 东楚青云点头这: “今日,各方高手,围堵咱们师徒,此在龙门客栈时,严重数倍,在下有否紧张?” 经他一说,不少人,心想东楚青云师徒,不惧不怕,为什么敢如此? 上官金宏不由问道:“难道水火龙珠,不在你身上?” 东楚青云平静道:“水火龙珠,确实在我们身上,不会错。” 上官金宏怔了怔道:“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原因?” 东楚青云冷笑道: “不过在下,还有一样东西此水火龙珠更重要!” 上官金宏急问道:“什么东西?” 东楚青云哈哈笑道:“在下,就请诸位看上一看。” 此话一出,使在场的太阳神君,赤脚大仙,三名大师等人,都为之一怔,面露愕然,大家一齐注视着东楚青云。 此时—— 只见东楚青云,伸手入怀一掏,平伸右手向前,在掌中一面令牌,金光闪闪。冷面魔君惊叫道:“武林圣火令!” 六名青衣大汉,闻声,立即跃退五尺,如同被毒蛇猛咬一口。 三名大师,各自双手合掌,垂首念道:“阿弥陀佛。” 赤脚大仙,两眼目光注视着东楚青云,希望在他的脸上,找出答案来。 太阳神君,最为镇定,出奇平静,好像没有事情发生过。 上宫金宏不由不扭首,再与冷面魔君,低低交谈数语,两人心头顿感一松,大大吐了一口气。 上官金宏冷冷说道: “武林第一圣僧的武林圣火令,威震江湖数十年,黑自两道,恭敬它如神明,但此令已绝迹江湖十几年,东楚兄,今日手执武林圣火令,照理说,咱们这些人,实在不敢得罪,不过……” 东楚青云急问道:“不过什么?” 上官金宏冷笑道: “在下知道,这块武林圣火令,曾经在龙门客栈搭救你们师徒,如今,东楚兄,想第二次利用它来作护身符,这可就难了,再说;看来圣僧不会在此。” 东楚青云,一听上官金宏的话后,也不无道理,心想为了脱身,才亮出此令,看来这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他仔细一想,不由心情再次紧张,面部表情也不由凝重起来。 上官金宏见状,哈哈大笑,伸手一挥,六名青衣大汉,再次围攻上去。 少林三位大师,也提足势力,必要时,将帮助东楚青云师徒,联手拒敌。 突然—— 由林外走进五人,为首是病书生孙五空,其他四人,灰衣大汉,三四十岁左右,硕壮身材步势,刚强有劲,每人皆赤手空拳。 他们五人,速度疾快,霎时,已来至空地上。 孙五空两眼一扫全场,道:“这么热闹,可真要打起来了。” 冷面魔君、日月双环、太阳神君,赤脚大仙与三位大师,都不禁一怔,五人突然而来,场内的人,谁也不愿先开口。 孙五空开口道: “东楚大侠,既然执有武林圣火合,请立即离开,有谁强行阻拦,由咱们五人代为应战。” 东楚青云不禁为这突来的变化怔住了,这五个人未曾见过,是敌是友,其意很难明白,但如今,只好恭敬从命就是! 躬身道:“大难蒙援,在下不再说什么,日后再以答报。” 转身带领两名弟子,举步离开。 上官金宏暴-道:“慢着!” 紧定两步,面对病书生怒道: “你们是何方神圣?出言不觉太狂妄,胆大包天!” 孙五空冷笑一声,喝道:“兄弟们!必要时不必留情。” 四名大汉,跨前五步与上官金宏对面而立。 孙五空冷冷说道:“上官金宏,亮你的兵刃!” 上官金宏怔了怔道:“这位朋友,何必硬挥一脚呢?” 孙五空冷冷说道:“亮你的兵丑!” 上官金宏狞笑道: “朋友快人快语,上宫金宏从不杀无名之辈。” 孙五空缓缓举起怀中一把叠扇,准备施出。 上官金宏成名江湖很久,人又鬼计多端,举目一看对方攻势,内心震惊一下。 恍然一笑,道:“原来是病书生。” 孙五空冷冷答道:“不错!正是在下。” 上官金宏认真道: “江湖上传言,病书生的飞刀,向不虚发,可媲美当年的小李飞刀。” 孙五空冷笑道: “上官金宏的日月双环,纵横南北,无人不知。” 上官金宏颔首笑道:“既然如此,阁下又何必管上此事?” 孙五空冷笑道: “日月双环虽然威赫武林,可是我病书生并不怕你。” 眼看双方就要搏战起来,在场的人,屏息观看此战的变化。 突然—— 一声厉啸传来: “二位速退,东楚青云所携带的水火龙珠是假的。” 冷面魔君和上官金宏闻声,一阵愕然,立即冷哼一声,八条人影,腾身穿林而去。 四名灰衣大汉由病书生率领,紧行二步。 向东楚青云躬身道:“见过武林圣火令。” 东楚青云赶紧收起武林圣火令,双手抱拳道: “不敢当,多谢各位援救,我们师徒铭记在心。” 孙五空抱拳道: “咱们兄弟,来迟一步,使东楚大侠受惊,深感抱歉,咱们就此别过。” 五人不容东楚青云回话,已穿林而去,身法快捷如同闪电。 东楚青云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咱们师徒,又再一次逃过死亡的命运。” 夏杰赶忙说道:“师父!咱们走吧!” 东楚青云这才环视一看全场,只剩他们师徒三人,太阳神君、赤脚大仙与少林三位大师,不知什么时候,人都走了。 东楚青云无奈说道:“走吧!” 东楚青云师徒三人,越林顺着官道,奔向开封城去。 当天龙剑东楚青云师徒三人离开之后,却见三人从一棵大树上飘身落下。 此三人,正是开封城内,特香斋饼糕店的老板、老板娘及他们的儿子。 老妇人道: “老不点,江湖诡变,我看这件事,越来越复杂。” 老者这: “老美人,你有没有看到?眼看东楚青云师徒三人,就要血溅五步,谁又会想到,就这样轻轻松松,烟稍云散。” 老妇人挖苦道: “老不点,我看你一直担心他们,如今总算安心了吧!” 老者白他一限道: “老美人,不要挖苦我了!” 老妇人微笑道: “少林名门正派,表现不同凡响,赤脚大仙,意图不明,太阳神君居心莫测,冷面魇君和日月双环,志在必得,老不点,依你看谁比较可疑?” 老者皱眉道: “老美人,到目前为止,碧雪山庄一案,还不能明白凶手是谁?不过飘香公主计高一筹,凶手已欲呼即出……” 突然—— 老者话声中断,转身喝道:“什么人?” 转身一看,汗毛倒竖,只见离他们不及三尺之处,站立着一个戴竹笠的人。 来人,这种超凡人的轻功,踏地无声功力,使三人不由暴退一丈,三人毛骨悚然。 老者怔道:“阁下鬼鬼祟祟,意图为何?” 唐三微笑道: “两位前辈,真人不露相,市井布衣,却是武林高手。” 老者愕然道:“阁下在胡说些什么?” 唐三冷笑道: “名震江湖的馄饨老人、甜甜夫人,如今怎么忘记自己是谁了?” 甜甜夫人,紧快低声对馄饨老人道:“老不点,是店内客人。” 馄饨老人骇然叫道:“哦!” 甜甜夫人伸手往怀里摸出了几颗红色的弹丸,是圆形的糖果,也是她的兵刃。 哈哈一笑,道:“好小子,十几年来总算有人认出我们来。” 唐三微笑道:“在下,长这么大,总算有人叫我好小子。” 甜甜夫人又笑又怒的说:“好小子,你这张嘴还蛮利的。” 唐三微笑道: “夫人的义节,令人感佩,在下所以不惜现身相见,有一问,尚请夫人明示。” 甜甜夫人赶忙这:“少侠有何问题?” 唐三认真道: “东楚少侠,身携水火龙珠,流言江湖,如今却又是假局,这到底是何人设计的?” 甜甜夫人怔道:“少侠都听到了?” 唐三平静道: “在下早已先到一步,你们夫妇隐身在这棵树上,我早已看到,但刚才的事情发展,倒出乎在下意料之外。” 甜甜夫人心头一凛,沉思一下,道: “少侠,若是不存心想得水火龙珠,这锅混水最好不要淌进去。” 唐三瞪眼道:“夫人,还未回答在下的问题。” 甜甜夫人平静道: “少侠所询的问题,我很难回答,咱们夫妇这里告辞了。” 说完,就移开脚步,想离开而去。 唐三脚步立郎斜行数步,双方距离已拉近。 唐三喊道:“夫人请留步,在下还有一问题,请教夫人?” 甜甜夫人皱眉道:“你说,什么问题?” 唐三急忙追问:“飘香公主是谁?” 馄饨老人、甜甜夫人与赵光,闻言不由一惊,三人突然面带杀机,准备搏杀这可疑的人 唐三紧逼道:“怎么?夫人不愿说?” 甜甜夫人冷冷说道:“咱们不认识飘香公主。” 唐三微笑道: “刚才你们不是谈到,飘香公主计高一筹?这又如何解释?” 甜甜夫人冷笑说道:“少侠恐怕听错了。” 唐三哈哈大笑道: “两位前辈,今日的表现,太令在下失望,江湖传言有差,两位只是浪得虚名。” 他们三人,不禁脸上一红,怒气加深,若不是,方才唐三近身旁二尺才惊觉,因而知道唐三不是好惹之人,否则,他们三人早已出手。 甜甜夫人冷冷说道:“好小子,口嘴留点阴德。” 唐三冷笑这: “在下并非好战之辈,夫人两次拒答,使在下心冷,江湖成名之辈,乃有怕事之人。” 甜甜夫人无奈道: “少侠信也好,不信也好,咱们言尽至此。” 唐三冷笑道: “好吧!特香斋饼糕店,在下已知道地方,咱们迟早总会再碰面。” 停顿一下,又道:“请转告飘香公主,在下想与她见一面,” 甜甜夫人颔首道:“我们想办法,将少侠的话带到。” 唐三叮咛道: “东楚大侠,身携假的水火龙珠,身份立场已暴露,危机尚未了,请转告他们师徒三人,应善保自身,在下先走一步。” 唐三身形未动,身躯已冉冉飘起,脚落树梢,踏枝飞越,刹那间,人影已消失。 甜甜夫人等三人,都被这份轻功,所震惊住了,六只眼睛,直望着树梢,良久才转头过来。 甜甜夫人面色凝重,道:“走!速报飘香公主。” xxx 碧雪山庄,垣断墙倒,颓圯荒凉,雄巍的大门楼,外表雄风依旧,可是朱门脱色,红柱半裂,两扇白白的没有半点油漆的大门,紧紧闭着。 午时刚过,唐三来到碧雪山庄,目睹发墟,身躯激动,内心的感受,非一般人所能了解。 唐三推开了大门,跨步进了院子,院内一片枯寂穆静,鬲耸杂草,在阳光下迎风摇曳着,他顺着一条幽径,踏着碎石,慢慢向前走着,虽然幼时记忆不清,印象模糊,但人之天性,难免有种心通,不觉得自己落在幻想小时的情景。 突然—— 一声暴-传来:“站住。” 唐三被这喝声惊醒,顿觉自己失态,立即恢复平静,人也闻声停止脚步。 此时,相隔二丈的中原五鬼,横形排列,注视着唐三。 红面鬼魏红,问道:“干什么的?私闯本庄有何目的?” 唐三冷冷说道:“你们是本庄什么人?” 红面鬼冷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唐三瞪眼道:“本来是随便走走,现在……” 红面鬼接道:“现在怎么样?” 唐三干笑道:“找人?” 红面鬼怔这:“找什么人?” 唐三冷冷道:“你们!” 中原五鬼一听,怔了一下,不禁各自打量唐三。 红面鬼赶忙道:“阁下,找我们兄弟有何事情?” 唐三冷笑这:“本庄主人,请出来一见。” 红面鬼怔道:“我们兄弟就是本庄主人。” 唐三冷笑道:“凭你们也配!” 红面鬼魏红一听,知道来人不善,此时,他忽然想起接引使者鲁仲秋所交代任务,生擒这戴笠人。 红面鬼狞笑道: “好!我们兄弟居此多年,今日倒是第一次,听人说我们不是主人。” 唐三哈哈大笑,道:“算我找对了人!” 红面鬼不解的:“我们兄弟与阁下并不相识。” 唐三怒道: “你们兄弟霸占此山庄,自称为主人,想必,碧雪山庄被毁一案,你们兄弟也有一份?” 中原五鬼一听,心头狂震,不由各退五尺,五人互望一眼,暗聚功力,准备搏杀,不让戴笠人生离此山庄。 唐三见状,平静道: “中原五鬼,并非大恶之徒,否则你们兄弟五人霸占此山庄十几年,会那么平安!” 红面鬼魏红,一听唐三这样的话,心想,他们兄弟五人,虽然每人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但并非顶尖高手,这十几年来,占据此山庄,能平平安安渡过,令人不解。 想到此,不禁看了看其他四位兄弟一眼,只见四人与自己一样,已有所悟,但又想到武林皇帝,刑罚叛徒手段毒辣惨烈,楞了一下。 无可奈何,狞笑道: “我们兄弟五人,不能因为阁下三言两语,就退出了此山庄。” 唐三冷笑道: “你们还没交代清楚,在下也不护你们兄弟离开此地。” 红面鬼怔了怔,道:“阁下的意思,想要如何?” 唐三冷冷道:“你们兄弟五人,受何人主使来霸据此山庄?” 红面鬼冷笑道:“凭什么?我们要回答你。” 唐三冷笑道:“在下来此,谅你们心中也该明白。” 红面鬼狞声道: “十几年来,本山庄,只有进没有出,阁下也不必乡言,留下来吧!” 唐三冷笑一声,这:“凭你们!” 红面鬼一声厉啸,示意四鬼,五人立即散开,将唐三围在中间,五人拔出大刀,个个凶芒暴射,刀势已透出层层杀气。 唐三身形未动,伸手阻上道: “搏杀难免,万一你们兄弟败了,可要回答在下的问题?” 红面鬼怒-道:“可以,兄弟们上!” 中原五鬼,五把大刀齐出,五方白茫茫的寒芒,夹着阵阵的刀气,出刀虽有先后,刀锋却同时劈到。 唐三足踏达摩迷踪步,左闪右旋,人影穿梭在刀阵中。这达摩迷踪步也是达摩绝学之。 中原五鬼所联手的刀阵,实不同凡响,刀势一波一波,就像千层浪花滚向沙滩,其势有如万马奔腾,五柄刀幻起一片刀幕,将唐三罩在锋刀之下。 可是,唐三却未曾出手,二十招一过,红面鬼魏红,已自觉这样下去,必定失败。 突然—— 他一声长啸,五柄大刀疾快攻向同一个地方,刀至层三身前半尺,忽然炸开,寒光四射,将唐三前胸要穴罩住,这是中原五鬼联手刀阵中,最后的绝招。 唐三在刀锋将刺身的刹那,一个身躯疾远旋转,双手一伸,五声惊叫,中原五鬼各跃身一丈,满面惊悚之状,不得不佩服戴笠人的武功,高得出奇。 原来,唐三双手一出,将五柄大刀抖出落地。 唐三冷冷说道:“你们已败了,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红面鬼牙根一咬,道: “我们兄弟已败了,要杀要剐随你,要问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唐三平静道:“你们已败了,应该承诺先言的约定。” 红面鬼无奈叹道:“阁下不必多言,你还是杀了我们好了。” 唐三认真说道: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你们兄弟五人,在江湖上,尚无大恶,在下苦口婆心相劝,应知好歹才是!” 红面鬼叹气道: “阁下这份心意,我们兄弟不领情,若是放过今天,你我还是仇敌。” 唐三平静道: “在下耐性有限,最后警告你们,应该放下屠刀,将所知之事告知。” 红面鬼冷冷道: “阁下应该明白,人各有志,我们兄弟占据此山庄,并非本意二石以阁下三言两语,就将所知告诉你,想的未免太天真了。” 唐三闻言,抬头举目四巡,颓圯断壁,满门惨死,仇恨激荡起来,杀机充满脸色。 唐三冷声道:“在下难得出手伤人,今夜是你们相逼!” 右手迅速弹出,中原五鬼正觉周身寒风刺骨,泛骨凛冽寒气穿心入骨,五人脸色一阵苍白,唇青齿颤,冷的抖索扭搐不已。 唐三静静的站在那里,夜吹拂衣袂,人一动也不动,望看中原五鬼,片刻之后,五人已颓蹲在地上。 红面鬼忍不住喊道:“我说!我说!” 唐三立刻出手,飞弹数指,五人的穴道立解,中原五鬼各自缓慢的站起身来,余悸犹存,满脸骇异。 红面鬼无奈叹道: “我们兄弟技不如人,如今我只好实话实说,谅四位兄弟与兄有此同感,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四鬼同声道:“但凭大哥做主。” 红面鬼面向唐三道: “少侠,我等说了实话,今后江湖就无兄弟安身之地,说完请赐个痛快。” 唐三颔首道:“在下自会安排。” 红面鬼豪爽道:“好!” 突然—— 断墙边,暴喝声传来:“叛徒,该杀。” 只见五粒细细寒芒破空打向中原五鬼,唐三见状,身体突然旋转斜斜飞起,迎向打来的寒芒,迅速运起达摩神功,双手微微一收,五点寒芒已落掌内。 刚见他脚落草梢,身形二次腾身飞起,飘向断墙,人立墙头,举目四望,一丝整息也没有,来人已秉机隐去。 可见来人的轻功快捷,此中原五鬼鬲的很多,当他翻身而回时,中原五鬼已经不知去向。 月光下,地上二行草草字迹: 主使我们兄弟是鲁仲秋,寒雨飞针是其独门暗器。 少侠今日救命之恩,日后必有一报。 想必是中原五鬼离去之前,临别所写的。唐三一心想,中原五鬼厕身黑道,虽无大恶,但逍遥自在于江湖,谁又会料想到中原五鬼受人控制,江湖谁变,实是穷出不尽。 中原五鬼长期守在此地,想必与碧雪山庄被毁一案有关,可惜红面鬼魏红正要告知内幕,却被鲁仲秋惊走,这一走,不知何处才能找到中原五鬼? 登时长叹一声,喃喃斥道:“鲁仲秋,我唐三一定要找到你。” 转身腾起,越墙而出,疾弃“相见欢”客栈,他所住宿的地方。 一进相见欢客栈的大门,却见店小二急急走来。 唐三微一皱眉,问道:“什么事?” 店小二紧走几步来到唐三身前道: “客官,方才有人传话给小的,要我转告给你,说是有一个朋友想与客官一会。” 唐三怔了怔,道:“哦!谁?” 店小二道:“客官去了,自会知道。” 唐三赶忙问道:“何处?” 店小二道:“明日辰时,朱仙镇岳飞庙。” 唐三点头道:“好,你去吧!” 唐三心中不禁暗自冷笑,转身回到房内,将门紧闭,人盘膝坐在床上,运功养神。 店小二眼见唐三回房休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脸。 第二天辰时,唐三依约来到岳飞庙。 “水庙飞沙白日阴,古墩残树浊河深; 金牌痛哭班师地,铁马驱驰报主心。 入夜松杉双露宿,有时风雨一龙吟; 经行墨客还词赋,南北凄凉自古今。” 这是诗人,李梦阳为一代名将岳飞,功败垂戊,寄与无限惋惜所写的诗。 岳飞庙位于朱仙镇,朱仙镇在开封城南的地方。 朱仙镇是宋将岳飞大败金兀术的古战场,后人在此修筑了一座宏伟的岳飞庙,大门外三丈高的照壁上,刻著「精忠报国”四个字,庙四周遥植松柏杨柳。 唐三站立在一堆算是平坦的土丘山,迎面而立,衣袂飘飘,神采扬逸。 突然—— “笃、笃”两声传来,声音仿佛很遥远,又好像在耳朵边。 虽然只不过是很普通的更鼓声,可是现在听在入耳裹,已变得说不出诡异,因为这是夺命三更,一打三更人断魂。 一般打更是在夜晚,但是夺命三更,他想在什么时候打更,就在什么时候打更,因为他打的更是断魂更。不是报时的,只要他打过三更,就有个人必定要断魂。 “笃笃、当!”断魂更又响了。 三条人影由一堆土丘背后冒出,一声厉啸三条人影跃落在唐三立身的土丘上。 为首的是夺命三更,青衣麻鞋,苍白的脸,手里有轻锣、小棒、竹更和一根白色的短杖,他的眼睛是白色的,看不见眼珠,也看不见瞳仁。 左边一位,高高身材,瘦瘦长长的脸,颈子拉的长长,背插一把利剑,长颈剑客破嗓门,便是此人。 右边一位,宽额方方大脸,苍白的脸庞绷的紧紧,腰缠银枪,此人正是百毒门的百里森。 长颈剑客破嗓门嘿嘿笑道:“哥下……油当罗池……” 唐三忍不住道: “三位之中,那一位说话比较清楚,请站出来说话。” 夺命三更斥道: “破嗓门,讲话不清楚还要抢着说,还不退下去。” 破嗓门埋怨道: “我……爷(也)……死(是)……不得已。” 夺命三更冷冷说道: “我这位兄弟,天生就是破嗓门,请阁下谅解。” 唐三微笑道: “难怪他说话声音那么低沉,是不是小时候吃石头太多?才变成这样。” 破嗓门摇头道:“布死(不是)!” 唐三微笑道: “很好!在下可以医治你的病,不过咱们又不认识?” 破嗓门高兴道:“死妇(师父)!姐姐握(救救我)!” 夺命三更见状,道:“破嗓门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破嗓门默默低着头,欲言又上,嘴唇动了动,仍是没说出半字词。 夺命三更冷冷说道:“阁下,今日之约,应该明白。” 唐三急问道:“明白什么?” 夺命三更吊高语气道:“交出水火龙珠,限日落前远离开封。” 唐三愕然道:“交出水火龙珠,限日落前,远离开封。” 唐三内心一动,怎么他们是要水火龙珠,江湖传言水火龙珠可解百毒,又是碧雪山庄唐威之物,舆父亲有关?如今父亲已失踪,水火龙珠在何处呢? 天龙剑东楚青云斫携带的水火龙珠是假的?真的又在何处?飘香姑娘又是谁?今日约会又不是飘香姑娘?如今他脑中灵活思考,只好将计就计。 哈哈笑道:“东西吗?” 夺命三贝赶忙问道:“在何处?” 唐三冷笑道:“你们凭什么要拿去?” 夺命三更冷冷道: “水火龙珠并非你所有,乃是碧雪剑唐威的遗物,凭这一点,你就该交出来。” 唐三一听,心裹不觉的好笑,自己不应该持有父亲的东西,真是笑话。 唐三冷笑道: “无主之物,有德的人得之,你们应该知难而退。” 夺命三更厉整喝道:“什么?你敢如此狂妄!” 立即跨前数步,提足功力准备一招搏敌。 唐三仰天大笑道:“怎么!你们想要强夺不成!” 夺命三更厉道: “水火龙珠,不论是否在你身上,咱们杀了你,红衣姑娘自会出面,怕她跑了不成!” 唐三闻言一惊,追问道: “且慢!如此说来,你们已见过水火龙珠了。” 夺命三更直说道: “不错!水火龙珠在红衣姑娘与独限龙叶富有,和金花婆婆手中,他们不敢露面,却要你出来送死,杀了你,还怕他们不出来。” 唐三一听,恍然大悟,自己是上了甜甜夫人的当。 唐三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一拼。” 夺命三更冷冷道:“阁下想死,还不简单。” 唐三冷笑道:“你们是有备而来,大概不止你们三人吧!” 夺命三更狞声,道:“不错!” 一举手,由四面树上,飘落十几名青衣剑客,纷纷跃身场内。 夺命三更厉道: “阁下,还来得及保命,只要交出水火龙珠,咱们放你离开。” 唐三沉声道: “不要梦想,今日你们不交代清楚,休想离此地。” 夺命三更,只好一声令下:“上。” 十几名青衣剑客,各执长剑由四面八方攻来,刹那间,一片耀眼的剑幕冲天,似同银雨由空降落,十几柄长剑,由不同方向刺向唐三。 唐三哈哈大笑,一抖手中多了一支三尺不到晶晶的金刚王仵。 金刚玉杵是佛门法器,佛门法器百余种,有舍利塔、油灯,香炉、铃仵,普巴仵、金刚玉仵,左旋海螺、八吉祥、供杯、念珠等,金刚玉杵只是其中之一。 唐三手执金刚玉件,凭空疾划,一圈银芒芒晶亮的王光,迎上朵朵剑芒。 锵锵铮铮,一阵交响,十几名剑客都被震退。 夺命三更又暴喊一声,十几名剑客再次围上,各出绝招,招招刺向要害,唐三虽然身负天下奇僧绝技,但十几柄长剑围攻之下,想一时半刻取胜也不是容易之事。 此时,双方已交手二十几招了。 唐三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恪守师训,不妄开杀戒,但观今日之局势,灭敌非要己死不可,再说,他们又与水火龙珠有关,说不定可能与碧雪山庄被毁一案有关,想到此,突增杀机。 左手疾快拍出数掌,三名剑客来不及闪避,惨叫传来,三人已被击倒飞出去,倒地冷成一团,僵硬死声。 围攻众剑客在同伴被击飞一刹那,顿觉周围涌起一波寒气,各人只好咬紧牙关继续猛攻刺杀。 唐三的寒冰掌与金刚玉杵配合之下,绝招尽出,片刻,青衣剑客倒地过半,仅剩六名,各自后退,执剑虎腼眈眈。 突然—— 百里森和破嗓门开口喊道:“住手!” 唐三瞪眼望着他们二人道:“你们两人早该出手。” 百里森冷冷道: “阁下已杀了太多人,我们再不挺身而出,不一会,就被你杀光了。” 唐三微笑道:“亮出你们的兵刃来。” 两人呷笑这:“好!” 百里森伸手从腰中一抖,撤出一条短枪,运功抖身笔直,枪尖泛蓝。 唐三惊愕这:“你是百毒门的人。” 百里森两眼寒光一闪,道:“不错!” 唐三冷笑道:“报出姓名来。” 百里森平静道:“银枪百里森。” 此时,长颈剑客破嗓门也抽出长剑,执剑蓄待。 百里森示意破嗓门,一条短枪抖起,长剑一挥二网道寒芒刺向唐三,唐三金刚玉仵一划,硬封刺来的短枪和长剑。 百里森急急抽枪,一个转身抢进,一只黑黑的左掌,疾决拍出,短枪和长剑刺向唐三的中焦,,毒掌拍向他的胸部。 唐三疾快后退三尺,金刚玉杵平伸,至中途而突分两道玉光,击向百里森和破嗓门。 两人眼见金刚玉杵已到,各自左右斜退一步避开,短枪和长剑分别攻向唐三的左右两臂。 唐三脚踏达摩迷踪步,穿梭在枪剑联手阵势之中,论功力不足虑两人的武力,但是百里森全身是毒,使人防不胜防,无形之中,显得碍手碍脚。 唐三心中一急,一咬牙根,施出“鬼魔真经”上的剑法,金刚玉杵带寒气,连连施出。 百里森和破嗓门,一看唐三的武功,忽正忽邪,真有点邪门,立刻连连后退,二人互望一眼,微微一颔首,紧攻两招,各拍一掌,一声奸笑,长身暴退。 两人飞身而起,逃之天夭,夺命三更和六名青衣剑客,紧随在后,消失无影无踪。 突然—— 唐三感觉头昏眼花,赶紧坐地,运功一试,已知中毒,立即运功将心脉大穴封住,不让毒气攻心。 此时,唐三顿觉四肢无力,想找一隐蔽之处运功逼毒,只好举步离开岳飞庙。 不知道,走了乡远多久,来到一条小河边,唐三无力的跨着沉重脚步,顺着小河向下游走玉,无目的走着。 忽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砰然掉进河里,任河水飘流而去。 第三章 忽见斜阳,照射河边的一幢茅草平屋,茅屋的四周,断竹为篱,屋外的竹篱旁,围着木栅子,饲养着鸡、鸭等家畜。 靠河边地,是一片菜圃,佳蔬菜花。茅屋附近都是桑榆槿柘,也参杂一些竹柳。 这间茅屋的房门紧闭,屋内坐着一位中年美妇人布衫布裙,脸色清秀,面色凝重。 又见一位十五六岁少女,黄衫黄裙,天真可爱,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动,望着-上躺着-的唐三,发觉他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少女满脸焦急转头间道:“乾娘,您看他有没有救?” 美妇人白她一眼,道:“娘都没急,你急什么?” 少女盖低着头,吃吃笑道: “乾娘,既然我们把他抬阿来,就应该救他。” 美妇人瞪眼道:“娘不救他,难道不行吗?” 少女不高兴道: “若不想救他,当初,把他丢到河里就算啦。”。美妇人冷冷道:“要丢河里,当初你怎么不说?” 少女小嘴一嘟,翘的高,道: “乾娘,人是您要抬回来,现在又这样说话,简直是………” 美妇人赶忙间道:“是什么?” 少女微笑道:“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美妇人不禁笑道:“好!好!娘说不过你,可是………” 少女愕然问道:“可是什么?” 美妇人叹道:“可是这人是好人坏人,你知道吗?” 少女不高兴,道: “乾娘问我,我问谁?人我们又不认识,怎么会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美妇人无奈道:“所以,娘一直在考虑著。” 少女微笑道: “乾娘,这不用考虑,你不是平日教我,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 美妇人点点头道:“他是中了毒。’ 少女惊惶道:“中毒,那该怎么办?” 美妇人沉重道:“娘有办法救他,不过………” 少女一看乾娘神色庄严、凝重,不敢开口问,一双眼神,呈现一付焦急不安之状。 良久—— 美妇人吁了一口气,道:“这是百毒门的无形之毒。” 少女愕然问道:“乾娘,您懂毒?” 美妇人点头道:“不错!娘不但懂毒,也会施毒。” 少女不解道:“我怎么没听乾娘说起过。” 美妇人解释道: “孩子,你不知道的事很多,不是娘不告诉你,实在是江湖诡诈多变,你一个少女不须知道那么多,而且,咱们母女俩,准备在此过一生。’ 少女微笑道: “我也不想知道那么多,知道愈多,烦恼愈多,我只是想作一个快乐的人。” 美妇人笑道:“娘不是一直都让你活得很快乐吗?” 少女撒娇道:气是的,乾娘!可是如何救他呢?” 美妇人叹道: “娘武功尽失,无法运用本门功力逼毒,而你功力尚浅,不足为力………” 少女急道:“那怎么办………” 美妇人道: “孩子,不要急!娘担心他若是坏人,救醒後怎么办?” 少女天真道: “那还不简单,女儿点他两臂穴道,先救醒,再问问他。” 美妇人点头道:“只好这样吧!” 美妇人起身缓走进里间,片刻出来,手拿着一磁瓶。对少女说道:“点他两处穴道。” 少女闻言,飞快出指,点了唐三两臂穴道,少女出手点穴奇准,由此可知她有一身不弱的武功。 妇人将一粒药丸喂进唐三的嘴裹,用水冲下。 不久,唐三那发青的脸色,渐渐由青变成红晕,青色渐退。 霎时,唐三人已由-坐起,下得-来,面对母女双手一抬,拟抱拳为礼致谢,但举臂不起,内心一惊,片刻恢复平静。 无奈身体微躬一礼道: “在下身中暗算,承蒙二位搭救,在此谢过。” 美妇人平静道:“公子与何人搏杀中毒?” 唐三坦然道: “夺命三更率领青衣剑客围攻在下,长颈剑客破嗓门与银枪百里森联手搏杀在下,暗中施毒,在下一时不慎而被其暗算。承蒙二位搭救,大恩不敢言谢,容後报答。’ 说完,告辞,转身就要走。 没妇人赶忙道:“公子,慢走!” 唐三回头问道;“夫人,还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说?” 美妇唐人认真道: “公子两臂已被小女用独门武功点制,若是就这样离去,万一路上遇到仇家,恐有所不便。” 唐三一听,内心嘻笑,被制穴道早已运功自解,只是不便说出口,无奈地退回坐在椅子上。 美妇人开口道:“妾身有一问,不知该问不该问。” 唐三微笑道:“夫人请说。” 美妇人问道:“公子,贵姓大名。” 唐三闻言,大感尴尬,自己中毒昏迷不醒,蒙二女所救,本应据实以告,可是深仇未报之前,不宜暴露身份,因而左右为难,面显不安之色。 美妇人见状,微笑道:“公子,既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唐三欠身道:“多谢夫人。” 美妇人道:“公子,为何不问妾身怎样救醒你?” 唐三歉意道: “在下本想一问,可是见夫人和小姐居此荒野,必有难言之隐,因而不敢动问。” 美妇人笑道: “好一个光明磊落的个性,与妾身一已故旧友的个性相同。” 唐三这才问道: “夫人隐居於此,又懂解毒之术,实不愿隐居此处。” 美妇人平静道: “我母女河边汲水,刚好发现公子身中奇毒,昏迷在河边,才将你抬回,服下解毒丹,才救醒公子。” 停了一下,又道: “妾身十五年前,已是垂死之人,幸蒙小女的父亲冯祥林先生收留,才得苟延迄今。很不幸,第二年冯祥林夫妇身染重病,双双去世,妾身就认领她为女儿,母女二人才漂泊到这里,定居下来。” 美妇人述说身世之际,天真活泼的少女,已热泪盈流,不禁垂首低泣。 唐三赶忙转话题道:“夫人,为何要救在下?” 美妇人心神一凛,道: “公子的像貌,极似妾身一故人,所以妾身才不惜珍藏多年仅存二粒解毒丹,用去一粒救你。” 唐三心头狂震,急道: “多谢夫人的灵丹,不知夫人故友是谁?” 美妇人叹道:“碧雪山庄庄主,唐威。” 唐三一听,心中狂跳,紧闭双目不由睁开,绿芒精暴四射。 美妇人母女二人目-一见,惊叫道:“啊!你!” 唐三歉意道:“二位受惊!在下并非瞎子。” 少女怔道:“咱们不是怕你是瞎子,而是你的眼睛………” 唐三解释道: “大火焚烧,眼之神经被灼伤,在下练功使其复明,但眼球却变成绿色,平日很少睁眼看这世界,以免惊吓别人。” 少女才笑道:“差一点,就被你吓死!” 唐三微笑道:“夫人是如何认识唐大侠?” 美妇人回忆道: “我爹龙思成,是百毒门的门主,我从小在他的教导之下,学得一身武功及用毒解毒之道。” 唐三微笑道:“江湖传说的小龙女就是指夫人。” 小龙女点头道: “是的!有一年的春天,妾身到江南一游,却被江南七雄围攻,正当危险之时,适时出现一位青年人路过,拔剑相助,妾身才得身免被杀。” 唐三惊道:“哦!那位搭教夫人的年青人是谁?” 小龙女叹盘道: “妾被救後,才知道这年青人是碧雪剑唐威,我们也就因而成为朋友,相处数月之後,两人的感情如似兄妹,妾身私自立下非他不嫁的心愿。” 唐三疑问道:“既然如此,为何没嫁给他呢?” 小龙女恨声道: “当时,我爹并未同意也未拒绝,可是谁知大师兄何一凡,却对妾身久存暗恋,当他发觉此事时,爱恨交炽,乘我爹练功不备之际,诛杀师尊,妾身惊觉已迟,力战不敌,身中奇毒内伤,一路南奔逃亡,中途毒发功力尽失,幸蒙冯祥林夫妇收留养伤,没想到,冯家遭变,我母女千里奔来开封,投靠唐大侠,谁又料到碧雪山庄已成灰烬,全家被害。” 唐三强忍内心的凄痛,问道: “百毒门下很少在江湖走动,银枪百里森怎么来开封呢?” 小龙女沉思道: “大师兄何一凡杀师自立,二师兄百里森也是一丘之貉,可能来开封有不轨企图,才会搏杀公子。” 唐三点头道:“夫人说的是,请问夫人芳名。” 小龙女道:“龙雅君。” 唐三怔了一下,喃喃道:“龙雅君………” 唐三听了,心中很是激动,正想表明自己的身份。 突听—— 茅屋外传来:“有人在吗?” 小龙女起身,面色凝重,对少女道: “留在屋里,多加小心,娘出去看看。’ 少女不放心道:“乾娘,您………” 小龙女微笑道:“娘武功虽无,施毒本领尚在,不用担心。” 言罢,开门向外行去。 此时,唐三被点穴的双臂早已运功自解,对突来的变化,有心想出去看看,但是少女留下来,显然是在监视自己,不由莞然一笑。 小龙女行出门外一看,篱笆外站立四人,为首者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天庭突出,两耳奇大,整个的脑袋,大过常人一倍,傻笑着,露出满口黄牙来,才发现上排中间大门牙,少了一只。 此人正是大头鬼王朱九戒,手-拿着木鱼轻轻敲著,椰梆响着。 旁边一位正是那位沙和尚,後面两位像判官似的大汉,腰带上倒插着一对判官笔,一位面色是黑的,另一位是白的,此两位正是黑白判官。 沙和尚一看小龙女走出,抱拳一礼道: “打扰夫人,贫僧告罪。” 小龙女微笑道:“好说,请问四位来寒舍,有何事?” 沙和尚躬身道:· “贫僧等人,追寻一人,一路追踪而来,来至夫人贵宅,想请夫人一事相告。” 小龙女急问道:“什么事?” 沙和尚道:“夫人有否看到一青年,路过此处。” 小龙女内心一紧,面带轻松道:“没有看见。” 沙和尚沉声道: “贫僧等人,沿河边一路跟踪脚迹而来,在河边检到竹笠一顶,乃是那青年常戴之物,而附近又无其他住户人家,依贫僧推断他可能投奔此地。” 小龙女闻书,冷冷说道: “你们四人是否看我是一寡女好欺,才上门硬要索人。” 沙和尚赶忙说道:“夫人误会了。” 小龙女怒道: “妾身虽一弱女子,若凭你们三言两语,就要进屋一搜,太没道理。” 黑判官越众跨前几步,对其他三人道: “这里由俺负责,你们就进去屋子看看。” 三人点点头,举步正想行进篱笆,却听小龙女-道:“你们敢!” 此时,只见小龙女迅速在怀-一掏,抖手在身前丈远草地一洒,黄烟忽起,四人不禁各自跃退一丈,再一看方才冒烟草地,青草已枯萎乾枯了一大片。 黑判宫怒道:“他奶奶的,看不出你也是一名用毒的高手。” 说完,人已向小龙女行去,眼见一场搏杀就要开始。 突然—— 一声喝道:“慢着!” 一条人影飞身疾落,正是那位布衣神相天机上人。 四人一看天机上人到来,趋前一步,抱拳齐声道:“见过上人。” 天机上人赶忙道:“四位辛苦了。” 黑判官直言道:“人就在屋里。” 天机上人闻报,转身望着小龙女,道: “夫人撒手成毒,乃是百毒门的绝技,在下天机上人。” 小龙女愕然道:“哦!布衣神相天机上人。” 天机上人谦虚道:“不敢当。” 小龙女赞美道: “武林圣火令,当年威霸江湖,军师天机上人应居首功。” 天机上人客气道:“夫人过奖。” 停顿一下,问道:“在下所寻之人,夫人可否赐予方便。” 小龙女尴尬道:“这………” 此时,却传来:“上人,小佛爷在这里。” 但见唐三与少女已并肩站在茅屋前,天机上人与四人紧行一步。 恭声道:“见过小佛爷。” 沙和尚笑道: “属下右护法沙和尚,参见小佛爷,小佛爷,咱们又见面了。” 唐三微笑道:“沙和尚真是有缘。” 大头鬼王行前一步,道: “属下左护法朱九戒,参见小佛爷。” 唐三微笑问道:“朱九戒,你为何取名作失九戒?” 朱九戒指着傻笑的门牙,道: “圣僧说我,讲话会漏风,要比猪八戒多一戒才取名为朱九戒。” 唐三颔首一笑,道:“那你可要多留心才是。” 黑白判官也恭身道: “属下生死黑白判官毕生毕死,参见小佛爷。” 唐三抱拳道:“各位辛苦了。” 五人恭声道:“属下应该。” 旁边站立的少女,一见唐三双臂会动,不禁一怔,道:“你………” 唐三哈哈一笑,道:“在下运功早已自解。” 少女闻言,小嘴一嘟,不高兴白他一眼,不再说话。 小龙女见状,恭敬道:“各位请入寒舍茅屋,也好谈话。” 天机上人笑道:“那就打扰夫人了。” 此时,日落西山,繁星耀熠,一行人已进入茅屋里,在椅子上谈论起来。 首先由唐三述说,自己从岳飞庙到这里被救的经过。 接着,天机上人也谈起,他命令左右护法和黑白判官四人,前往接应,他们四人赶到岳飞庙时,搏杀已完,他们才顺着脚迹,追踪来此。 沙和尚严肃乾咳一声,道: “朱九戒,不要老是见到小姐,就傻笑,流口水。” 朱九戒闻言,变得正经起来,故意敲了一下木鱼,假装躬身问道: “湿煮,请问………” 少女忍不住截口道:“什么湿煮?乾煮?还炒着煮呢………” 沙和尚赶忙解释道:“左护法是说施主。” 少女嫣然一笑,道:“哦!是施主。” 朱九戒傻笑点头道:“是!施主请问跪姓?” 少女格格笑道:“跪着姓?蹲着姓?我看你是趴着姓!” 沙和尚解释道:“小妹妹,是贵姓,也就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们。” 沙和尚急问道:“为什么?” 少女道: “因为你们都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怎么随便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男人?” 沙和尚赶忙合掌道:“阿弥陀佛。” 小龙女大笑道:“好宝贝,你真娘的宝贝。” 少女忽然埋怨道:“乾娘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说出来,我要您赔?” 原来她就叫做宝贝,冯宝贝,在场的人,都记住了这个名字。 天机上人微笑道:“左右护法,不可再胡乱下去。” 此时,唐三站起来,向小龙女恭声道: “小侄唐三,碧雪剑唐威,就是家父。” 小龙女一听,内心悲喜交集,异常激动,双目含泪潸然欲流,纤手-伸-把握着唐三的手。 颤声道:“你是唐大侠的儿子?” 唐三欣喜道:“是的,龙姑姑。” 小龙女喜泣道:“好一声龙姑姑,妾身生受了。” 小龙女不禁悲从中来,低泣一会,仰望众人,道: “叫诸位见笑了。” 天机上人等欠身道: “龙姑娘性情中人,喜逢故人之子,应该如此。” 小龙女欠身一躬道:“谢谢诸位。” 停顿一下,转头向冯宝贝,道: “宝贝,过来见见你唐三哥哥。” 冯宝贝,秀脸微红,低头对唐三喊了一声:“唐三哥哥。” 唐三赶忙回礼道:“多谢宝贝妹妹救命之恩。” 小龙女一看眼前这一对俊男美女,心里一乐,不由破涕而笑。 小龙女母女,此时已由众人的口中,知道唐三是武林第一圣僧的传人,也是武林圣火令衣钵传人。 天机上人回顾众人一眼,道: “小佛爷方才所说,馄饨老人和甜甜夫人,曾说出飘香公主计高一筹,这样看来,天龙剑东楚青云师徒三人,必是受飘香公主指使,险走江湖,携带水火龙珠在身,而引诱他人行劫。” 唐三点点头道:“上人推测很对。” 天机上人,道: “这位被馄饨老人和甜甜夫人所推崇的飘香公主,是何许人物?夺命三更都说真的水火龙珠在她的手中,实在令人不解。” 唐三平静道:“馄饨老人和甜甜夫人,必定与她有关道。” 天机上人,道: “对!以馄饨老人和甜甜夫人的性格,自来是放荡江湖,独来独往,怎会开起一品香饼糕店来,一住十多年,其中,必有原因。” 唐三颔首道: “要找飘香公主,唯有从馄纯老人和甜甜夫人上着手,不过……” 天机上人急问道:“不过什么?” 唐三认真道: “我曾问过甜甜夫人,但她死不承认认识那位飘香公主。” 天机上人道:“可是小佛爷岳飞庙之约,夺命三更已说得很清楚,小佛爷是代飘香公主出面的,凭这点甜甜夫人他们难逃移花接木之嫌。” 唐三怒道: “想到这移花接木之计,甜甜夫人和馄饨老人,实在可恨,我们定要找他们一问。” 天机上人严肃道: “冷面魔君、日月双环、鲁仲秋,皆属黑道高手,而他们都聚在一起,行动诡异,看样子,他们必属一个神秘组织中的人。” 唐三点头道: “我早有此感,可惜中原五鬼正要说出实情来,却被鲁仲秋突袭惊走,中原五鬼因而借机逸去,今後他们的行迹,就难查寻了。” 天机上人道: “从最近各种局势演变看来,这一神秘组织必在开封城内。” 唐三点头道:“既然如此,不知上人,可有什么良策?” 天机上人思虑了一下,道: “依属下之见,他们尚不知小佛爷是武林圣火令的传人,所以小佛爷本应走单,但为了预防再有岳飞庙的情形发生,所以希望沙和尚和朱九戒两人,留在你身边保护,他们两人,十几年来,个性和打扮已大大的改变,已不是以前的左右护法,没有人会看出他们的真面目来,请小佛爷放心。” 唐三微笑道: “也好,我希望创立一个新的门派,使他们摸不清咱们的门路,这样一来,比较好办事。” 朱九戒高兴道: “很好!俗话说的妤,‘留得青菜在,不怕没菜烧。’,小佛爷,可以效法,田单复国,重建碧雪山庄。” 沙和尚白眼道: “朱九戒,不要想到吃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佛爷,还没说完,别打岔。” 天机上人神采一扬道: “好,小佛爷可以与他们二人商量,一路上,小佛爷可以留下暗记,如有危险,我们可以立即赶到。” 唐三点头道:“就依上人所说行事。” 天机上人再道: “属下立即追查飘香公主下落,而且,属下以後不再以布衣神相出现,为了配合小佛爷的构想,依我看以病书生的身份比较妥当。” 唐三点点头表示同意。天机上人也未再说话。 唐三转头对小龙女道: “龙姑姑,你的武功已失,有否试过,有恢复功力的可能?” 小龙女闻言,摇头道: “十几年来,我曾以本门疗伤之法试过,一样没有效果。” 天机上人闻言,皱眉道: “达摩神功,有通脉畅穴之效,小佛爷不妨试一试。” 唐三紧急道:“可以吗?” 天机上人神态严肃躬身道: “圣僧曾对属下提过,达摩神功,不但可以拒敌,也可以疗伤。” 唐三兰言,神采一扬,道:“那我就为龙姑姑,试试看。” 小龙女从他们两人谈话之中,已知道唐三身怀江湖上人人梦求不得的达摩神功,内心不禁一喜。 此时,唐三却极为尴尬,龙姑姑虽然四十多岁,但终归是一未嫁女儿身,一个大男人,怎可为之触体疗伤。 小龙女虽年届中年,但却有少女心怀,一见唐三尴尬神态,内心一阵忐忑乱跳,霎时,心凛一定,心想既是心上人之子,不就是自己晚辈,何必在意! 小龙女脸色一正,道: “孩子,龙姑姑,多年梦想的一天,没想到会应在孩子你身上,你可放手一试,成功与否!不必放心上。” 唐三听到小龙女这么一说,心情一松,答道:“好。” 天机上人站起身,道: “让属下们在屋外等候,冯小姐可留屋里协助。” 说完,就率领四人,走出屋外去。 房内,却见小龙女盘膝坐在-上,唐三正襟而坐在她背後,冯宝贝,站在地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他们。 唐三吩咐道: “龙姑姑,小侄这就运功疗伤,如果体内感到气劲乱窜时,请立刻运功配合,以求功效。” 小龙女颔首道:“好。” 只见唐三右臂微抬,肘部微屈,掌现红晕,达摩神功立现,房内一片清香。唐三掌抵小龙女背後命门穴,吐劲运功,右掌达摩神功源源输出,功透掌心,穿越小龙女的命门穴。 小龙女只觉背後有万蚁钻心,在体内乱窜游走,血管经脉觉得要贲涨欲裂,心神一阵恍惚。 唐三见状,喝道:“龙怙姑,定心运功相配合。” 小龙女立即心神一定,运起本门疗伤方法,与达摩神功交互相配,在体内运功两周天。 半个时辰过後,小龙女已感觉出血脉恢复正常,四肢舒畅。 此时,但见唐三头顶上,一片茫茫白雾,脸色由红晕已变苍白,胸部频频起伏,他并未停止运功,仍在继续推动功力,源源注入小龙女的体内。 小龙女突觉体内任督两脉暴涨欲裂,心震狂骇,她明白这是紧要开头,心神凝定,本门功力如同河川流人大海,与达摩神功交互相合。 经过一番的折腾,小龙女突感觉脉穴已开,任督两脉已畅通,一个身躯飘然悠悠欲飞。 任督雨脉是属奇经八脉中的二脉,任脉,起於中极之下以上毛际,循腹-,上关元至咽喉上头,循回入目。督脉,起於少腹以下骨中央,女子入系溺孔疆,男子之终循阴器,绕篡之后,别臀方至少阴者,循腹-会任直上关元行属肾,会街脉腹气入喉,上颐环唇,上系两目之下中央。 此时,唐三抽手收回功力,苍白脸色,汗珠顺腮滚滚而下,静坐-上不动。 小龙女睁眼看,唐三脸庞损失功力苍白的模样,心里又感激又心疼,冯宝贝手拿汗巾,走近来,欲为小龙女擦汗,却被小龙女拒绝。 小龙女遥跟道:“宝贝,快去给唐三哥哥擦擦脸上的汗水。” 冯宝贝应了一声,走过去,手拿汗巾在唐三汗流满面的脸上,轻轻拭擦,唐三此时疲惫的身心,已恢复过来。 唐三向小龙女恭喜道:“恭喜龙姑姑,功力更进一层楼。” 小龙女喜极而泣,道:“孩子,真谢谢你!” 唐三躬身道:“小侄,不敢当。”· 又转头向冯宝贝道:“谢谢宝贝妹妹。” 冯宝贝瞄他一胆道: “举手之劳,唐三哥哥不用言谢,倒是应该谢谢哥哥,使乾娘功力恢复。” 三人正在说话中,天机上人五人,已鱼贯走进,各自落坐。 天机上人哈哈笑道:“恭喜龙姑娘,功力已增加二、三十年。’ 小龙女转身道: “妾身先要谢谢各位,要不是与诸位相识,我那-敢梦想会有今天。” 天机上人问道: “龙姑娘,功力已恢复,不知今後有何打算?” 小龙女闻言脸色一变,这: “当然以找凶手为重,诛师杀父之仇,不能不报。” 天机上人点头道:“对!” 小龙女道: “既然银枪百里森已现身,相信大师兄何一凡也会出现,妾身与义女宝贝将再人江湖。’ 天机上人关怀道:“龙姑娘可要小心哦!” 小龙女躬身道:“谢谢上人的关心。” 夜已尽,曙光渐现,众人也就分别离去。 唐三、沙和尚,朱九戒三人先行。 天机上人、黑白判官,第二批离开茅屋,小龙女与冯宝贝,最後一批眷念望着茅屋,才长叹离去。 唐三、沙和尚、朱九戒乘坐一小舟,准备顺河道,再转官道前进。 唐三经过昨日变化,心灵上顿觉成熟多了二更了解江湖诡诈,想到血海深仇,不禁垂头,闷闷不乐沈思着。 此时,朱九戒吟诗道: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清粥鱼锅碗苟散’。” 沙和尚挖苦道:“朱九戒,你又在想吃东西了。” 朱九戒不好意思道:“没法度,肚子饿嘛!” 沙和尚劝道:“忍耐一下,又何必声东击西。” 朱九戒神气道:“我现在已开始对自己的头,感到很满意。” 沙和尚冷笑道: “别再老王卖瓜——自夸,什么‘清粥鱼锅碗苟散’,比三岁小孩还笨。” 朱九戒冷冷说道: “世界有一种人,没办法吃到葡萄,却说葡萄酸,你就是这种人。” 沙和尚哈哈大笑,道: “说你笨,还不承认,‘轻舟已过万重山’,却说成‘清粥鱼锅碗苟散’。” 朱九戒大声说道: “没水准,呆头鹅,不会欣赏我老朱的才华。” 沙和尚赶忙往後仰,阻止道: “朱九戒,拜托你的口水不要乱喷。” 朱九戒无可奈何道: “没法度,控制不住,老是从那缺口喷出去。” 沙和尚冷哼道: “哼!没卫生!奇怪,你说肚子饿,怎么,口水那么多。” 此时,唐三笑道:“因为九戒,他想吃菊花鱼粥呀!” 朱九戒佩服道:“还是小佛爷,知我心。” 沙和尚不解道:“难道真可以吃到菊花鱼粥吗?” 朱九戒点头道: “论吃,我老朱最内行,前面镇上,就有一家悦来阁饭馆,菊花鱼粥是他们的招牌饭菜之一。’ 唐三微笑道: “九戒,听说念经可以不怕饥饿,为何你不试试看?难道木鱼是拿好看的吗?” 朱九戒点头道:“是!小佛爷!” 朱九戒拿起木鱼,轻轻地敲著,梆梆声响。 接着又听到他喃喃念道: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本来往往影无踪。因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金也空,银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 三人乘小舟靠岸,再顺官道前进。 突然—— 一阵山风吹来。这山风含有花香兼臭味。 朱九戒闻此味,大叫道:“小佛爷,妖精来了。” 唐三跟着鼻子闻了几下,笑道: “北风之中,并不带妖气,是臭男人味。” 沙和尚哈哈大笑:“朱九戒,你最近可有鼻塞?” 朱九戒也不回话,忙飞上树顶一望,接着,转头向唐三作个满意的微笑。 沙和尚赶忙间道:“朱九戒,你见到什么?” 朱九戒飞身而下,作幽默状道: “我又见到你,你又见到我呀!” 唐三大笑问道:“是什么样的人?” 朱九戒手指沙和尚道:“像沙和尚一样笨的人。” 沙和尚怒道:“笨,有多笨,我就要在这里等他来。’ 唐三点头道:“我看咱们三人,应该停下来等他来。” 没多久,听到刚有劲的脚步声,唐三等一听,精神为之一振。 只见一身披黄布僧袍,芒鞋,长发披散,额绕一道花匝,是用鲜花作成的,手持碗口粗细一支月牙铁铲的和尚。 朱九戒招呼道:“嗨!” 花和尚举起手,递高一只手指道:“爱!” 朱九戒皱眉道:“爱什么?” 花和尚诧异道:“我是跟着你念的。” 朱九戒解释道:“我是向你打招呼,喊嗨!” 花和尚微笑道: “哦!谁知道你讲话会漏风?你叫什么名字?” 朱九戒道: “我姓朱,名慧根,师父赐封朱九戒,别号大头鬼王,又名朱大师,又名头大大,又名木鱼朱……’ 花和尚瞪眼道:“名字只是一个记号,要这样多来做什么?” 朱九戒笑道:“名气大,好办事。’ 花和尚叹道: “名字使人分开你我,是便人到达爱的境界一个大障碍……” 说到这里,花和尚突然醒觉什么似的,咦了一声。 朱九戒问道:“你咦什么?” 花和尚严肃道: “我刚才讲这几句话,就是真理,你要特别记着,将来讲经说教,大有用处。” 沙和尚走近唐三,低声道: “小佛爷,现在听说有很多邪道异教,大概就是这些!” 唐三低声道:“圣僧告诉我,佛教有十宗,依你看,这和尚是属於那一宗。’ 沙和尚摇头道:“小佛爷,弟子看不出来。” 佛教为了适应众生的机缘而产生分宗的,因为众生的烦恼乡,那么治疗的方法也要多,才能达到济度的目的,所谓:“佛说一切法,能治一切心,若要一切心,何须一切法。”就是这个道理。 佛教分为十宗,有俱舍宗、成实宗、律宗、华严宗、天台宗、三论宗、法相宗、密宗、禅宗及净土宗。武林第一圣僧就属於禅宗。 花和尚平静道:“你全要爱,爱就是一切……” 朱九戒道:“你爱来爱去的,又算什么?” 花和尚正经道: “武林现在需要的是爱,只有爱才可以维持这个武林!” 朱九戒笑道:“爱可以不吃饭吗?” 花和尚颔首道: “可以,有爱可以不吃饭,吃担仔面也可以。” 花和尚从花匝上,拔了三朵小花,走近唐三等人之前,唐三立即退後三步,花和尚为朱九戒及沙和尚都插着一朵小花,然後走近唐三。 唐三赶忙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花和尚解释道: “我们是花的一代,我们是讲求爱的一代,花是我们的灵魂……” 花和尚说完,向朱九戒和沙和尚伸手。 朱九戒疑道:“干什么?我又不懂看手相呀!” 花和尚笑道: “你要爱武林,爱人类,我教你爱,教你爱这个武林,爱人类,还不给钱,更待何时?” 沙和尚怒道:“我还未向你化缘,你却向我们要钱?” 朱九戒怒道:“你敢抢走老朱的饭碗。” 花和尚笑道:“我是要你们表示爱!” 朱九戒傻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先爱我们?” 花和尚解释道: “我给了一朵花给你,不是爱是什么?只要你给人爱,人就要给你爱。” 沙和尚怒道:“少罗嗦!又不是演讲比赛。” 花和尚笑道: “我们都是同类,当和尚的你怎不捧我的场呢?” 沙和尚两眼一瞪,拿出他的兵刃,怒道: “谁跟你同类,你要是再说爱,我就……” 花和尚立时大叫道: “暴力,暴力,你这和尚是暴力主义者。” 沙和尚厉声道:“再不走,一切严重後果,你可承担不起!” 花和尚无可奈何道: “爱是永恒的忍耐,不爱就算了,何必生那么大的脾气,我走了就是!” 说完,快步离去,边走边吟道: “花,你是爱的灵魂。 花,你是心底的爱。 你有爱,爱有你花。 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花,我把宝贵的爱给你。” 沙和尚不禁向朱九戒问道:“他在说什么?” 朱九戒逗趣道:“大概是佛教新的一宗。” 沙和尚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朱九戒神气道: “唉!还不筒单,反正不懂的东西,都称它是新的这不是解决了?” 沙和尚嘟着嘴道:“这……” 朱九戒笑道: “有什么这的,你们当和尚的,一碰上和尚,不是烦恼,就是你争我拼的。” 沙和尚打趣道:“王见王,死棋,没办法的事。” 唐三沉思道:“九戒,依你看,这花和尚……” 朱九戒赶忙接道: “小佛爷,咱们得赶快走,这花和尚急着赶路,一定有可疑之处,再说,花和尚在江湖上的评语并不好。” 唐三点头道:“说的是!” 说完,三人顺着官道,来到一个小镇。 这是一个小镇,距离开封很近,也是去开封必经之地。 小镇无古木大树,但有几座小小的上山,山坡秀雅,红花青草,丛生满小山,显得风光十分清丽。 朱九戒不知从那里弄来两顶斗笠,一顶给沙和尚戴,另一顶留下来给自己戴。 唐三好奇问道:“九戒,你这是干什么?” 朱九戒满意笑道:“组织新的帮派呀!’ 唐三不禁兴趣起来,道:“哦!这么快!” 朱九戒神气道: “这一代的老朱,动作很快,是改良的品种,请小佛爷放心。” 沙和尚不解道:“朱九戒,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朱九戒正气道: “成立斗笠门,小佛爷是门主,我是右门,你是左门。” 沙和尚微笑道:“就只有咱们三人。” 朱九戒认真道:“可以招兵买马,介绍费一半给你抽。” 沙和尚道:“朱九戒,你是什么时候变得慷慨大方起来!’ 朱九戒笑道: “机会不多,为了新门主,讨个好彩头,牺牲一下,下不为例。’ 沙和尚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想拍马屁!” 唐三神秘笑道: “你们两人戴斗笠可以,可不能弄得满开封城的人,都戴着斗笠。” 朱九戒呆-道: “那不是很好吗?斗笠门才能威风八面,震惊江湖。” 唐三斥道:“如此一来,不是损坏我的形象!” 朱九戒疑道:“怎么会呢?” 唐三认真道: “大家都戴斗笠,咱们戴斗笠的人,就没有特别稀奇,再说,咱们是为了找凶手,才成立帮派,并不是,有野心的。” 朱九戒颔首道:“小佛爷说的是。” 唐三平静道: “既然已成立斗笠门,往後的日子,还要偏劳两位,多加小心。” 朱九戒拍胸道:“小佛爷,我老朱办事,你放心。” 沙和尚不禁笑道:“才怪!” 小镇上,倒有几家饭馆及酒楼数家。 此时,正是日正当中,这家悦来阁饭馆二伺十几张桌子,正坐满了七成左右的客人,生意还算兴隆。 悦来阁饭馆,正是朱九戒想吃菊花鱼粥的地方。 此时,这家饭馆的大门,出现了三位戴斗笠的人。 店小二,见客人进门,立刻赶前,笑道:“客倌,请里边坐。” 店小二领着三位戴笠人,来到一桌空位上,三人分别坐了下来。 店小二又笑道:“客倌,用点什么酒菜?” 为首者,道:“来三碗菊花鱼粥,几样小菜。” 店小二躬身道:“小的这就送来。” 人已飞快向後面招呼去了。 为首的,正是唐三,其他两位为朱九戒与沙和尚。 突然—— 大街上马蹄声,“得达”、“得达”,尘土飞扬,唐三不由伸头隔门向外一望,街的那头飞骑四匹,马高鞍丽,马上端坐三女一男,四人年纪都还不到二十岁。 霎时,四人飞骑奔来,蹄落处,尘土滚滚,很快的四骑来到悦来阁饭馆门前。 四人缰索一紧,四匹快马,一声长嘶,停立不动,四人翻身下马,马交店小二看管,跨步走进饭馆。 店小二,一见生意上门,领着四人坐下,交代店小二数句,店小二应了一声,往後面招呼去了。 那四人,有一少女娇若芙蓉,蛾眉明眸,头束紫巾,一身紫色打扮,腰插两柄二尺略长短剑,年纪虽轻,却是江湖刚出名的紫罗刹慕容天香。 另二位少女,姿色略减,紧闭小嘴,斜背一柄长剑,是女婢小红、小翠。 男的,体大如同一座铁塔,又粗又黑,额冤脸大,正是紫罗刹的哥哥慕容少华。 只听慕容少华说道: “大道不走,偏要左转右弯,转来转去现在又回到官道上来,唉!跟你们一道走,真憋!” 紫罗刹嘟着小嘴道: “哥哥,既然不喜欢同行,现在就可以自行回去。” 慕蓉少华赶忙道:“好不容易出来,我可不要回去。” 紫罗刹瞪眼道:“不回去可以,你别再穷嚷着。” 小翠小嘴一撇,道: “大少爷不喜在家纳福,硬要跟着出来,要不是小姐对老爷子说尽好话,恐怕现在远在家里享福呢?” 慕蓉少华大眼一瞪,道:“怎么?连你也欺负本少爷?” 小翠赶忙说道:“小婢怎敢。” 紫罗刹平静道: “水火龙珠,只有一颗,四方豪杰云集开封,局势发展已成多角,今後我等言论行动,要格外小心。’ 慕容少华道: “妹妹说的是!” 两名婢女,一望大少爷乖乖的模样,与往日急爆的性格,迥然不同,不禁心头-乐,噗唏笑了出来。紫罗刹嗔斥道:“你们两人笑什么?” 小红,个翠齐声道:“婢女不敢!” 紫罗刹严肃道: “快吃饭,前面等着那花和尚,问个明白,水火龙珠的下落。” 只见他们四人不再说话,低头吃着饭菜。 唐三心想,四人是骑马远程而来,又是与水火龙珠有关,看情形开封城,已成江湖各方英豪集中之地。 既然水火龙珠跟花和尚有关,何不去看看?立即喊店小二结帐,三人疾快离去。 xxx 午时刚过,太阳红红悬着,暴燥地照射在官道上,路上行人稀少。 此时,望见那花和尚,顾不了头顶上太阳的猛烈,走路的姿势,还是分外的轻快而急促。 当他来到一个三叉路口,但见紫罗刹与两名女婢,当道而立,慕容少华却站立官道旁边,显然,她们四人是有意当一站。 花和尚疾走,猛一抬头,看见三名少女,婷婷立在面前,内心一乐,哈哈大笑。 花和尚淫笑道: “我和尚一路南来,所见女子皆俗气得很,今见三位姑娘,娇美如仙女,当道一立,必有缘故。” 紫罗刹皱眉道:“大师,要往何处去啊?” 花和尚笑道:“开封城。” 紫罗刹闻言颔首一笑,道:“这就对了!” 花和尚诧异道:“对什么?” 紫罗刹认真道:“等你呀!等对人了!” 花和尚淫笑道:“怎不早说呢?” 花和尚一听,内心欣喜若狂,两只色限,骨碌碌乱转,心想,多日不知肉味,这三位美如芙蓉的少女,在这荒郊四野无人大道,我花和尚不妨掳上一个乐一乐。 花和尚立刻淫念大起,色眼一扫,突然怔了一下,已看见路旁还有一个铁塔般的壮汉,怒目而视,看来,四人是有意而来,心不由一沉,欲念暂息。 花和尚一身功力,不同凡响,可惜不洁身自爱,无山门容纳,白道更是难容的出家人。 花和尚见状,跨前一步,道: “三位挡得我和尚去路,可否让上一让。” 紫罗刹问道:“大师,是那座宝刹的高僧?” 花和尚淫笑道:“花,爱什么,就说什么。” 紫罗刹闻言,怔道: “原来是花和尚,哼!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大师?” 花和尚问道:“要问什么?” 紫罗刹道:“江湖传言,水火龙珠在开封出现,大师可知在何人手中?’ 花和尚愕然道: “姑娘问的问题太玄了,我和尚怎会知道水火龙珠在谁的手中?” 紫罗刹冷哼一声,道: “大师,昨晚你与两名江湖人士畅谈,说知道水火龙珠现在已落谁手,怎会不知道呢?’ 花和尚怔道:“姑娘打听它做什么?” 紫罗刹冷笑道:“大师远来开封做什么?’ 花和尚哈哈大笑,道:“我和尚有事去开封,可是现在——’ 紫罗刹赶忙问道:“现在怎样?” 花和尚淫笑道: “我和尚,今日艳福不浅,巧遇三位娇娃,不妨先来一场欢喜佛参禅。” 话未说完,小翠已忍不住,大喝一声,娇躯平射飞出,往花和尚的前胸狠狠的一拳,花和尚闪身避过,月牙铁铲单手向地一挥,入地二尺。 脸带邪笑,道: “这位姑娘性子好急,来!来。我和尚就先陪你玩一玩。’ 小翠两眼怒光暴射,正要再出手攻击。却被紫罗刹阻止,叫了回去。 小翠,无可奈何,满脸怒色,回到紫罗利身边。 紫罗刹心想,花和尚一身外门邪功,在江湖横行往来,罕有匹敌,尤其淫心狠毒,不得不小心。 望着慕容少华道:“哥哥,你还在那里,干什么?” 慕容少华闻言,不高兴道:“你要我不要动,快憋死了。” 说着,一个纵身落在花和尚面前,一抖手解开布包裹,双手分持两只铜造的虎爪,怒目而视。 慕容少华厉声道:“淫僧花和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两只铜虎爪一撞,当的一声响,花和尚一见铜虎爪出现,心中不禁一声叫苦,怎会碰上这臭小子。 花和尚皱眉问道:“你与天星岛,有何关系?” 慕容少华哈哈大笑道:“白虎星君慕容虎,就是家父。’ 花和尚一听,心中狂震,果然不错,是天星岛的人。 天星岛位於山海关外海的群岛,天星岛是大岛,周围还有二十八个小岛。 天星岛有四大星君,下有二十八星宿分掌二十八个小岛。 四大星君是青龙星君慕容龙,朱雀星君慕容火,白虎星君慕容虎,玄武星君慕容武,四兄弟各有一身神出鬼没的武功,而又出了名的难斗难缠的人物,也正亦邪。 慕容少华,慕容天香兄妹二人,是四大星君的未来继承人,因为兄弟四人,只有这两个宝贝。 天星岛曾威震江湖,又是难惹的人物,花和尚街心中倒是有所顾忌,因为四大星君,他可是惹不起的。 慕容少华-道: “拿起你的铁铲,本少爷想要较量你有多重。” 花和尚狞笑道:“很好!’ 拔起铁铲杖,横杖在胸前,慕容少华冷笑一声,铜虎爪一挥,两道金光冲空划破,旋身一转,人随兵汲到,左虎爪力劈花和尚的天灵盖,右虎爪攻向他的左胁打去。 花和尚身形疾韩,横杖一挡,当当二声,两种兵刃互撞,各后退一丈。 慕容少华长笑一声,道:“好臂力,今日算是遇到对手。’ 话未说完,两只铜虎爪抡起满天金花,再次挺身攻上,连玫数招,花和尚也非等闲之辈,左避右闪,躲过慕容少华的攻势。 花和尚,也不甘示弱?挥舞铲杖,立即回攻数招,片刻间,两人展开一场力战,因为二人皆臂强有力。 花和尚心想,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立刻凶心大起,杖法一变,不再硬撞,杖走轻巧,杖出偏锋,处处玫向慕容少华身上的要害。 两人打了四十几图,突然慕容少华一招攻出,花和尚闪身避过,立即铲杖一劈,慕容少华收招不及,仓促举起虎爪招架。 只听当的一声,慕容少华己被震退半天,兵刃虽未击落,手腕已被震裂,鲜血顺掌而下,紫罗刹见状,飞身落在哥哥身旁,用手帕为他包扎好伤口。 接着,反手抽出两柄短剑,转身面向花和尚,怒视一阵。 狠声厉道:“淫僧花和尚,天星岛今日起,与你没完没了。” 花和尚淫笑道: “留下你们三位娇娃,我和尚自会善待你们。至於令兄,先送他到西天,如此一来,谁又会知道今日之事呢?再说,天星岛远在千里之外呢!”紫罗刹吼道:“杀了你!” 两柄短剑,夹着凛凛剑光,凌厉地攻向花和尚,花和尚淫笑一声,轻轻松松,斜退半步避过。 花和尚邪笑道: “姑娘,省点力,等会儿,拜欢喜佛再多卖点力气,我会爱惜你!” 紫罗刹越听越气,双剑招招刺向花和尚的要害,短剑虽短,但出剑快捷,剑势凌厉。 花和尚铲杖虽然粗笨,但其强壮臂力,使用起来,杖风虎虎,飞砂走石,已将紫罗刹罩在一片乌黑杖影里。 小翠、小红,两名婢女紧张望着两人的打斗,内心很慌乱,真想出手帮忙,但未得姑娘允许,不敢妄动。 突然—— 传来一声:“住手!” 但见一团火红,如太阳坠山,疾落道上,仔细二看,一位脸色赤红,身着大红绥袍,腰束银丝宽带,赤手空拳,大步走来。 紫罗刹与慕容少荤急行两步,喊道:“二伯。” 来人正是天星岛四大星君的老二,朱雀星君慕容火,脾气火暴,怒目一扫全场。 一看侄见负伤,冷哼一声,道:“丢人现眼,丢到开封来。” 慕容少华闻言,身体一颤,两眼望着妹妹。 紫罗刹小嘴嘟道:“二伯,也不问怎么回事,就冒起火来!” 朱雀星君慕容火、冷哼一声,转向花和尚道: “你这花和尚,打狗还要看主人,欺人欺到天星岛头上来!” 花和尚当见到朱雀星君飞临,就想乘机逃去,因为朱雀星君的霹雳火弹,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凶器,他略一犹豫,想逃脱的机会已没有了。 只好笑道:“不知星君驾到,恕罪!恕罪!” 朱雀星君冷笑道:“答我所问。” 花和尚无奈这: “我和尚正在赶路,令侄四人当道一站,硬不给过去,事情就这样发生的。” 朱雀星君冷哼一下,道:“那你为何出手伤人呢?” 花和尚叹道: “刀剑无限,我和尚一时失手,才伤了他!我和尚在此谢过。” 朱雀星君冷冷道:“可以!自断一臂,放你离去。” 晴天霹雳,劈得花和尚两眼发直,身躯狂震。 花和尚心想,四大星君武功盖世,那只是闻名,自己从未与他们交手过,这朱雀星君武功真如传言那么强?霹雳火弹的威力真的那么厉害?难道真要自断一臂? 朱雀星君不耐道: “老夫耐性有限,你自断一臂,否则,老夫要你尝尝霹雳火弹的滋味。” 花和尚忽然眼露凶光,狞声道: “慕容火,不要说大话,我和尚难道怕你不成!” 朱雀星君哈哈大笑,喝道: “淫僧花和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言罢,将红色绛袍一撩一掏,举步向花和尚走去,花和尚不吭声,抡挥铲杖,卷起一圈乌光,劈向朱雀星君。 朱雀星君赤手空拳,在花和尚铲杖前一尺不到,双手一扬,两道红光,如同雷火石电,疾打花和尚,是霹雳火弹。 这一打,打个正着,只见花和尚宽大的僧袍,已燃烧起来,花和尚见状,疾退一丈,丢了手中铲杖,双手扑火,越扑越大,越燃焚。 接着,人就地一躺,在地上翻滚,希望将身上的火压熄,谁知,不翻滚还好,这一滚,袍带风起,火势更炽,眼见花和尚就要变成火人,活活被烧死。 官道旁的树林,冒起一条人影,如似飞听,疾飞,旋掠而至,人在半空中,左掌一拍,一股寒气,射向花和尚。 花和尚身上的燃火,在这人一掌寒风拍来,火苗微幌郎熄,这时的花和尚,僧袍焚毁,人被灼伤,倒地不起。 只见那旋飞人影,身形一落,右手一把抓起花和尚,脚一点地,再次腾身飞起,身形一闪,人已落入树林,一幌不见。 朱雀星君慕容火,被这突变,一时怔住了,在现身人掠走花和尚,一刹那间,心神一凛,抖手打出一颗霹雳火弹,却被那半空中将斜落的人影,反手拍出一掌,一阵寒风与火弹接触,嘭的声响,霹雳火弹已爆发,烟火四扬,漫天飞舞。 那人影已疾落树林,一闪隐去,朱雀星君楞楞的呆望著,气得一跺脚。 片刻,向那对宝贝侄女训道:“今後要自行小心。” 自己双臂一振,凌空飞起,一团火红飞向树林退去,奔驰了一阵,并没有发现踪迹,只好长叹一声,疾奔离去。 再说,那条修长的身形,挟着花和尚,如同脱弦之箭,在官道一条叉路小径上,飞驰疾奔。 过了一会,後面又有两条人影,紧跟着前面的人影,急追不舍,三人奔驰的身法,迅捷疾快,就这样前奔後追,将近一个时辰。 此时,太阳西落,金黄色余晖,笼罩着大地。 三人来到一处隐密的树丛里,飞鹰般的身形落地。 唐三将花和尚放在草地上,朱九戒与沙和尚站著,没有吭声。 花和尚一身皮肉火灼,伤痕斑斑,加上一路披夹持飞奔,人早巳昏迷过去。 唐三伸手,掌抵花和尚背後命门穴,一股热力源源注入,顿饭辰光,花和尚缓缓睁开眼睛,人乃萎靡颓废,清醒过来。 花和尚怔了一下,道:“原来是你们三人,真是爱的表现………” 朱九戒冷笑道:“花和尚,不要再爱了啦!” 花和尚微笑道:“谢谢你们搭救我和尚。” 唐三冷冷道:“你不要想的太好,在下并非救你,不过……” 花和尚接道:“你是有目的,才想救我和尚。” 唐三颔首冷冷道:“在下有一问,你要照实回答。” 花和尚愕然道:“要问什么?” 唐三问道:“你去开封做什么?” 花和尚平静道:“拜访朋友。” 唐三冷哼一声,道:“巧言谎骗。” 花和尚皱眉道:“你不相信,那也没办法。’ 唐三冷笑道: “朱雀星君慕容火,随後就会寻到这里来,你愿意落在他的手中吗?如果愿意,在下就抖手一走。” 花和尚板雷,赶忙说道:“我和尚确实去开封拜访朋友。” 唐三问道:“朋友是谁?” 花和尚犹豫道:“是……” 唐三紧问道:“是谁?” 花和尚叹气道:“鲁仲秋。” 唐三怔道:“塞雨飞针鲁仲秋。” 花和尚点点头道:“是他。” 唐三略一沉思,道:“再回答在下一问。” 花和尚赶忙说道:“我和尚火灼重伤,急待离去此处。” 唐三认真道: “你无疗伤圣药照你火伤之重看来,恐怕火毒早已攻人心脉,你不妨运功一试!” 花和尚闻言,旋即运功一试,心头震骇,功力一运,突然觉得心脏六脉如同火烧,疼的大颖汗珠,顺额滚滚而下,自己知道,已被火毒攻心,疗治已晚。 不禁长叹一声,道: “我和尚火毒已攻心脉,已不可援救,就此别过。” 说完,人已挣扎站起身来,身体一阵摇幌,体弱无力,再次倒躺在草地上。 唐三安慰道:“答我所问,要句句实话,在下为你疗伤逼毒。” 花和尚喃喃道:“世上真有这样好的事?” 朱九戒吟吟笑道:“这是你花和尚说过的,爱的表现呀!” 花和尚不禁仰首望望,站在眼前的唐三,心想,这人好像年纪很轻,他能在朱雀星君慕容火眼下,救走自己,武功应该超凡,疗伤逼毒之能,所讲可能不假。 不禁赶忙问道: “我和尚说了实话之後,阁下真的能疗治火毒?” 唐三颔首道: “以你平日淫行作为,在下本不应该救你,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佛法慈悲,望你今後能放下屠刀,一心向佛。” 花和尚激动道:“你问罢!” 唐三问道:“鲁仲秋属何组织?” 花和尚平静道:“这一点,我和尚也不太知道。” 唐三又问道: “你与鲁仲秋系同一组织,而却不知组织详情,那你平日向什么人联络?” 花和尚道:“鲁仲秋。” 唐三问道:“怎样联络?” 花和尚道:“北斗太祖庙。” 唐三道:“找谁?” 花和尚道: “有指示,鲁仲秋自会露面,否则将所请示事项,书写一白帛上,置於案桌上,自会有人取去。” 唐三道:“你除与鲁仲秋照过面,尚与什么人碰过面?” 花和尚摇头道:“没有。” 唐三皱眉道:“水火龙珠,现在何人手中?” 花和尚平静道: “鲁仲秋指示,密查一红装丽人,看样子是落在她的手中。” 唐三闻言,知道花和尚,与夺命三更所讲的一样,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唐三立即吩咐道:“花和尚,你坐好,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花和尚勉强打坐起来,唐三右掌伸出,抵在他背後命门穴二连摩神功吐劲透体而入,花和尚突然觉得背后一股强劲力道,透体而入,自己也开始运功配合,疗伤起来。 片刻後,唐三收掌,退立一旁望着花和尚,此时,花和尚的伤势已愈八成,人也就站立起来。 躬身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贫僧告辞了。” 唐三冷治劝道: “不用言谢,希望你从今以后,改过向善,勿再为恶武林。’ 花和尚感动道: “贫僧,这就离去找山安居,一心向佛,今後若蒙我佛见谅,皆施主所赐。” 言罢,长空一纵,身形瞬间一闪而没。 突然—— 传来-声:“叛徒,该杀!” 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天空,花和尚一个倒纵,人已疾飞而回,一柄长剑,由前胸贯穿背後,鲜血顺剑滴滴而流。 花和尚双手紧握剑柄,脸色变青,双眼瞪的扦大,面上显露骇悸之色。 三人眼见情况突变,立即飞身而起,六只眼睛,四周巡视一圈,却不见一点声音,看样子,来人早已飘逸而去。 三人再腾身飞呵,再看花和尚时,人已倒地,胸前背後,鲜血泊泊淌着,大口喘气,看样子已无法活命。 朱九戒挖苦道:【花和尚。再说爱吧!” 花和尚喘气道:“爱……是……牺牲……” 唐三突然想再问话,立即抓起花和尚在手腕,运注功力,但见和尚两眼尽力一睁,望着唐三,有气无力,断断续续,说道: “开封,一品……店,找……” 话未说完,头一歪,人已死去。 唐三眼见花和尚,心中一阵感慨,花和尚淫行江湖,声名狼籍,可是今日被救,已萌善念之际,却又被人暗中下毒手。 唐三长叹一声,吩咐朱九戒与沙和尚,将花和尚的尸体就地掩埋。 唐三叹道: “也许这是他的报应,罪恶多端,自食恶果,想再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沙和尚反问朱九戒道: “朱九戒,这次你又说错了,花和尚并不是佛教新创的一宗。” 朱九戒傻笑道: “我怎知道,花和尚爱到最後,还是爱佛菩萨,佛法。” 沙和尚长叹一整道: “佛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假的,唯有生老病死,才是真的。” 朱九戒又拿起木鱼轻轻敲着,喃喃念道: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影无踪……” 太阳已在天边隐没,大地尚残留薄薄淡晖。 三人疾向开封城北斗弃去,迅速疾快。 经过一些稀落的村庄,荒屋破篱,只有几缕零零落落的吹烟冒出来,可想而知,这些地方人口稀少。 距离开封城北,二十里的地方,有座庄院,是富贵山庄。富贵山庄的钱员外,是开封城附近,有名的富有之家,世代有势有财。 富贵山庄,四下一周绕有一条-河,两岸边是垂柳,高逾数丈,树荫中一堵红色的墙壁。 唐三,朱九戒,沙和尚等三人,正要路过富贵山庄时,却被一名站在门口的庄丁招手喝住,三人这才停了下来。 但见那名壮丁赶忙向沙和尚躬揖道: “请帮个大忙,敝庄钱员外刚过世,-时,请不到和尚来为他诵经超渡亡魂,如今只好麻烦大师行个好事,功德无量。” 沙和尚转头望唐三一眼,不敢表示意见。 唐三见富贵山庄并无办丧事的气氛,想必是个陷阱。 唐三开口问道:“咱们有急事要办,你们远是另请高人。” 庄丁立即跪下道:“三位大爷,我求求你们行个好事。” 朱九戒哈哈大笑道: “奇怪,你怎么都没哭呢?求人的步骤都不懂,还求什么劲!” 庄丁愕然道:“什么是求人的步骤?” 朱九戒得意道:“笑、娇、哭、跪、撞头、上吊、吃药。” 庄丁板言大哭起来,道:“老祖宗,我这样是不是有效?” 朱九戒摇头怒道: “男子汉大丈夫,眼泪不轻弹,起来,我问你话。” 庄丁立刻站了起来,躬身道:“是!” 朱九戒问道:“钱员外是怎么死的?” 庄丁叹气道: “今天下午,钱员外在城-行街时,为了弯腰拾取一钱的铜钱,不知如何,一跤倒地,头破血流,不治而死。” 朱九戒傻笑道: “此我还吝啬贪钱,真是人为财死,鸟为贪亡。” 庄丁无可奈何道: “就是生前太吝啬,如今死了,却请不到和尚来诵经超渡亡魂。” 朱九戒不禁恍然笑道:“哦!难道他的儿子不管丧事吗?” 庄丁叹-道: “三名少爷正在高兴分财产,那里有闲工夫管这等差事。” 朱九戒叹道: “有此三不孝子,钱员外,可以死则死,真识时务。” 庄丁颔首道: “老祖宗本领真大,不知会不会诵经超渡亡魂。” 朱九戒拿起木鱼敲了一声神气道: “诵经念佛超渡亡魂是我的专长,怎说不会呢?” 庄丁立即恭身道:“既然如此,三位请入本庄。” 沙和尚见状道:“朱九戒,咱们真要进去?” 朱九戒望着唐三,认真道: “诵经超渡亡魂,乃是我们最大功德,怎可以不去呢?” 唐三微笑道:“既然九戒有此善心,咱们两人何不成全他呢?” 朱九戒突然向庄丁说道: “这位大哥,我们话先说清楚,我老朱一向作事是有代价,尤其这件事情。” 庄丁微笑道:“妤,二十两如何呢?” 朱九戒摇头道: “二十两只是超渡亡魂送到东天,一般人都送上西天。” 庄丁赶忙说道:“再加二十两,可否送上西天?” 朱九戒点头道:“好!我送他到西天,咱们这就进去。” 唐三急忙说道:“等一下!” 唐三说著,顺便打出要他们留心的手势记号。 朱九戒故意说道:“老大,这次交易,我愿奉上所得之一成。” 唐三冷冷道:“不行,七成!” 朱九戒手指此着,道:“二成!” 唐三摇头道:“六成!” 朱九戒祈求这:“四成!” 唐三摇头道:“一半!’ 朱九戒道: “奸吧!世上紧要事,莫如做功德,老大不要再讨价还价。” 唐三合掌这:“晋哉!善哉!” 唐三、朱九戒、沙和尚等三人,由庄丁带领进入富贵山庄。钱员外的三个儿子,钱富翁、钱多多、钱不少三兄弟出来恭回而入。 大厅上,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供桌上,已准备好一些供品,银纸。朱九戒站在供桌前,二圆敲着木鱼,二圆诵经超渡亡魂。 只听他喃喃吟道: “今夜逢良辰吉时,谨具表筵,缧晶、斋供之仪,志心敬奉幽冥致主地藏王菩萨,西方,教主阿弥陀佛。恭送富贵山庄铨员外,到西天去享福。” 停顿一下,又道: “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那摩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喇-竖昆,阿弥喇哆,悉鱿婆昆,阿弥喇哆,昆迦鼠帝,阿弥删哆,昆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俐,娑波诃。” 一时,整个大厅庄严梵晋四起,沙和尚摸出小青罄助阵,木鱼与青罄齐鸣,入声庄严,满像一回事。 钱富翁、钱乡多,钱不少,看了一会,见大事已定,满意笑着。 过了片刻,钱富翁吩咐朱九戒和沙和尚休息,晚一点,再作法事。 唐三好奇问道:“怎不见夫人呢?” 钱富翁躬身道:“我娘等一会就来。” 三人顿觉无聊,把朱九戒拉到一旁。 钱富翁道:“朱大师……” 朱九戒合掌这:“善哉!善哉!” 钱多多道:“大师要否一同念经?” 朱九戒神气道:“我乃领班,可以不念。” 钱不少喜笑道:“那么我等四人,念个麻将经,如何?” 朱九戒瞠-道:“守孝期间,怎可如此?” 钱富翁赶忙解释道: “我性好此道,每日非二十四圈不欢,在其灵前打牌,正表孝思!” 朱九戒笑道:“如此还不开始,更待何时?” 朱九戒心想,酒、色、赌、骗、俞、盗、劫等十八般武艺,他都是专家,今日非赢个痛快不可。 四人转往後厅,一时雀声齐鸣,三番双辣之声,此起彼落,索万,发、筒、中、白、东、西,南、北等牌子,满桌碰。 正如一首打油诗,东南西北四面风,发财白板舆红中,砍玄门清独一职,杠上开花一条龙。 麻将大概在明朝便已有了,那时不称麻将,称之为“叶子戏”。李汝珍在镜花缘中曾谈到“马吊”,马吊是叶子戏的前身,也是麻将的前身。 朱九戒上场之际,雄心万丈,大有与三位钱少爷平分家产之势,那知不足四圈,十底筹码,不见其九,不禁汗下如雨,心想难这今日诵经超渡亡魂,都是白作的。 那知天无绝人之路,在此紧急之时,朱九戒手中的牌,非常不错,打算卷土重来。 正此紧张之际,沙和尚匆匆而入,道:“朱九戒!” 朱九戒限不离桌,应声道:“干什么?” 沙和尚低声道:“小佛爷有事找你。” 朱九戒听而不闻,伸手摸牌,一看正是他要的牌,心里正想高兴一下。 突然,惊叫道:“这麻将牌有毒!” 言罢,立即推倒牌桌,站起来疾退数步,两眼怒视三人。 钱富翁哈哈笑道:“朱九戒,你做梦也没……想……到。” 话还没说完,人已倒了下去。 接着,钱多多、钱不少两个人,也遭到同样的命运,倒在地上。 详细一看,才发现每个人的印堂,都插着一枝-花针。这三枝-花针,是从朱九戒的木鱼里发射出去的。 朱九戒不再多言,立刻就地盘坐,运功逼毒。 沙和尚见状,疾快奔出後厅,来到大厅告诉唐三真相,又迅速返回,保护朱九戒。 果然—— 一阵笙箫吹奏之乐,遥遥传来。 同时,所有富贵山庄的灯火全熄,一片漆黑罩着整座山庄。 夜雾淡薄,一片白茫茫的氤气,笙吹箫奏,音越薄雾,袅袅飘入唐三的耳朵。 片刻,庄内,鬼影幢幢,在茫茫薄雾绕浮中、时隐时显,令人觉得恐怖和神秘。 唐三突见白影忽隐忽显,心中一紧,只觉毛骨悚然,难道真撞见鬼不成? 此时,却见那簇鬼影行列中,忽然,两影冉冉飘起,疾快飘浮而来,唐三不禁提足功力,准备出手。 只见那两条影子,在距离唐三一丈远,飘身落地,那一站,不言不动。 唐三注视飘落的两条影子,发现两人身材相等,一个身着白布袍,头戴长筒白绒毡帽,手持丈长铁链,另一人,跟他的装扮一样,差别的是,穿着黑布袍,手持着八尺拘魂令牌,这两人正是黑白无常。 唐三这一看清楚,不由一肚子气,心想,宵小之辈,装神弄鬼,可见来人之意,可能不善。 面色一沉冷冷道:“旁门左道,装神扮鬼,你们要做什么?” 白无常开口道: “这山庄是本关的禁地,你敢擅入禁地,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唐三哈哈大笑道:“笑话!笑话!我是被庄丁请进来的,怎会是擅入禁地呢?” 白无常厉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本关,胡言乱语,看我来索你的魂,拘你的魄” 话未完,一抖手中的铁链,哗啦啦一阵响,身形一跃,案随声而到,一条铁链往唐三的脖颈一套,唐三斜退半步一闪,躲过他的攻击。 唐三赶忙-道:“慢着,你们二位是何人?” 白无常冷冷说道:“鬼门开,黑白无常是也。” 唐三一听,身体就橡被一巨力一击,全身一头,怔了一阵。 唐三心神一凛,回想师父的话,二十几年前,鬼魔王殷正邪,凭仗一身邪门旁这的武功,组织鬼门关於伏牛山鬼魔洞,为恶江湖,意图称-武林,统一江湖,後来,在少林寺结合各大门派的精英,围攻鬼门关,一战诛杀了鬼魔王殷正邪,鬼门关一派也就厘消云散。 想不到,这一邪派,一隐数十年,如今又再次复出。 唐三望着白无常道: “鬼门关一派复出江湖,想必轰动整个武林,你们两人不配与我答话,叫你们主人出来。” 白无常狞笑道:“臭小子,敢说大话,你今夜是死定了。” 言罢,铁索链一抡,一片乌光,抖向唐三,唐三身形变动,脚踏达摩迷踪步,左闪右躲,一一避过铁索链的攻击。 突然,唐三在交手之间,左手一掌拍出,一股寒冰之气,波涌而出,攻向白无常,白无常立即感觉一阵凛寒之气侵心,内心一惊,暴退一丈。 黑无常愕然问道:“老白,你怎么啦?” 白无常皱眉道:“这小子,有点邪门!” 黑无常怔这:“邪门?” 白无常冷笑道:“老黑,我是说这小子的武功邪门的很,掌风奇寒。” 黑无常瞪眼-道:“我就不信邪!” 说着人也跨前一步,手中拘魂令牌高举?鬼呼一阵。 喝声道:“拘魂令下,小子报上名来!” 唐三冷哼一声,道:“凭你,不配问在下的姓名。” 黑无常将拘魂牌一幌,牌显银光,划天而起,攻向唐三,招速疾快,中途只见银光一斜,变招攻向唐三右臂,出手快捷,牌带银光,霎时,将唐三圈在拘魂牌银光之中。 唐三此时,哈哈大笑,一个身形闪动,在黑无常快攻拘魂牌光之中游走,轻轻松松。 十招过後,黑无常发觉不对劲,自己猛攻,招招狠毒,而对方却从容游走,一招半式也没有还手,想到此,心中不由一震,就待抽身而退。 唐三,人随着笑声,右掌一挥,一团暖暖温馨祥和的气劲,随掌势而出。 黑无常突觉自己身体的四周,暖和如春,哟的一声,整个身躯却震的,脚步站不住,退了十多步,才站住脚。 黑无常两眼惊惶的往唐三望去,不知所措,片刻,不禁瞄向白无常。 白无常立即趋前问道:“老黑,怎么啦?” 黑无常惊奇道:“掌带暖风,温如春天。” 白熙常怔了怔好奇道:“左寒、右温,这小子,真有点邪门!” 唐三哈哈大笑,道:“怎么?两位还要不要在下的命?” 黑白无常,相互对望一眼,道: “咱们兄弟两人,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没话说。” 停顿一下,冷哼一声道:“但是,今夜阁下你也别想离开此地。” 突然—— 一声娇呼声:“回来!” 黑白无常,两人立即应声,跃身而退。 唐三这才睁眼一望,距离八丈远,站立了十几名白色的身影,男左女右,乾坤两道,一顶素色小轿,放在地上,轿帘低垂。 此时,黑自无常,两人正在恭身回话。 只听轿内人,一声低呼:“掌灯。” 鬼门四盏灯,就在轿前,四名女子,面貌清秀美丽,看来大约十六、七岁左右,闻声, 立刻点燃四盏宫灯。 当贵山庄的大厅前,在灯火的照明下,一片明亮清晰。 接着又闰:“打帘。’ 但见一名少女,趋前两步,伸手掀开轿帘,在四盏宫灯照亮下,一个美如天仙,风姿绰 约的妇人步出轿来。 美妇人头戴后冠,身着绣凤绛袍,双履嵌珠,年约三十岁左右,明眸莹媚,粉颊娇晕欲 滴,身材高瘦,脚踏莲步,姗姗走向唐三,两眸流转”媚眼生春,瞟瞄唐三。 格格笑了一阵道:“怎么?不认识我这位鬼婆婆?’ 唐三邪笑道:“没想到鬼门关的鬼婆婆,长得如此动人·。乙 鬼婆婆白他一眼道: “刚才生那么大气,为何原因?’ 唐三认真道:“贵属下,要案命拘魂,在下只好使他们知难而退。” 鬼婆婆微笑道: “哦!看你生的挺不错,怎么偏偏戴着那顶见不得人的斗笠,脱下来,让我瞧瞧!’ 唐三沉声道:“那倒不必。” 鬼婆婆笑昔如珠:“好吧!不看就算,有什么了不起!’ 唐三冷笑道:“女人说话总是口是心非。’ 鬼婆婆格格笑道: “哟!看你蛮成熟的,令婆婆我更想看你的真面目。” 唐三皱眉道:“在下想间鬼婆婆,来此做件么?’ 鬼婆婆笑道:“怎么?小兄弟倒问起我来?’ 唐三恍然大悟道:“原来鬼婆婆是富贵山庄的夫人。’ 鬼婆婆无奈笑道:“不是真的夫人,是假夫人。’ 唐三颔首一笑,道: “这么说,鬼婆婆已霸占了富贵山庄。’ 鬼婆婆点头道:“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是富贵山庄归顺我鬼婆婆。” 唐三问道:“鬼婆婆请在下来此,有何目的?” 鬼婆婆平静道:“听说,小兄弟掳走了花和尚。’ 唐三赶忙说道:“是救走花和尚。” 鬼婆婆眨眼道:“人呢?’ 唐三回答很快,道:“死了。’ 鬼婆婆秀眉一锁:“被谁杀死?’ 唐三道: “不知道,花和尚最先被朱雀星君慕容火的霹雳火弹所伤,在下救他之後,离开时又被人用利剑穿胸而亡,当我发现时,凶手已经不知去向。” 鬼婆婆闻言,媚眼一亮道: “那水火龙珠下落,小兄弟是独得了?” 唐三摇头道:“花和尚临死之前,说了几句话,就已断气。” 鬼婆婆赶忙问道: “花和尚必在临死之前,告诉小兄弟,水火龙珠在谁手中?” 唐三心想,这鬼婆婆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妨要她去太祖庙试试,自己好赶去追查花和尚临死之前的话。 唐三沉吟一下,道:“在下说出来,恐怕鬼婆婆不会相信。’ 鬼婆婆格格笑道: “小兄弟,我相信你就是!” 唐三平静道:“北门太祖庙。” 鬼婆婆急问道:“去庙里找谁?” 唐三道:“如有询问,留字於帛布上置於案桌上,自曾有人取去。’ 鬼婆婆奇怪问道:“怎么?连人都见不到?” 唐三道:“花和尚身属一神秘组织,要知道水火龙珠下落,只有依他指示去找!’ 鬼婆婆瞪眼,道:“小兄弟,你不会骗我吧!” 唐三道:“在下所说是实话。” 鬼婆婆媚眸一转,道:“好吧!今夜过节,改日再算,我就去太祖庙看看。” 言罢,对唐三春意荡脸,眼瞟媚波,反身,——走至轿前,格格大笑,进入轿。 四名壮漠,眉抬而行,笙箫之乐再起,飞驰离去,余声在富贵山庄荡漾着。 此时,朱九戒、沙和尚从後厅走来。 唐三笑道:“朱九戒,‘毒搏’的滋味如何?” 朱九戒傻笑道:“还可以,蛮刺激的。” 唐三冷笑道:“刺激程度再强一点,换你需要我们为你诵经超渡亡魂。” 朱九戒逗趣道:“刚才听到黑白无常的对话,小佛爷真行,冷热控制自如。’ 唐三淡然一笑道:“九戒,你是说左寒、右暖的掌风。’ 朱九戒颔首笑道:“人要尽其才,物要尽其用,既然,小佛爷持有这种功夫,就要发挥出来。” 唐三问道:“去杀人?’ 朱九戒摇头道:“非也,咱们合作开一家华清池。’ 唐三瞪眼道:“洗澡池,这不行,我是什么身份,去干那种行业!” 朱九戒认真道:“有钱赚,有什么不好?” 唐三唠叨道:“看你的头那么大,原来满脑子都装这些玩意。’ 朱九戒安慰道:“小佛爷,这次你六成,我四成,怎么样?’ 唐三无奈摇头道: “不行!跟你合作,没有一次成功过,以这次来说,一两子都没有拿到手,真衰!” 朱九戒掩去窘态道: “小佛爷,你以为满脑子装满菩萨,就是一心向佛之人。” 唐三神秘笑道:“可以算是!九戒你的慧根不错,脑袋可以装大尊的菩萨。” 朱九戒狡黠道:“很好,咱们可以跟菩萨作生意。’ 第四章 开封城,街上行人,往来如梭。 这一条街非常热闹,街道两旁大部份是开店的,有米店、饭馆、卖字画店、饼糕店、馒头包子、算命的、烤鸭店、川菜馆、茶馆等。 特香斋饼糕店,就是在这一条街上。 此时,正是晌午,三名戴笠的人,步入将香斋饼糕店,唐三芒光一闪,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举步走向柜。 柜-内有一名四十几岁,商入打扮的汉子,一见有人走来,赶紧起身,注视唐三。 微笑道:“客官,需要什么样的糕饼?” 唐三摇头道:“我是来找你们老板的。” 那人愕然道:“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唐三皱眉道:“这家饼糕店的赵老板呢?” 那人解释道:“哦!他已经不做了,转让给我了。” 唐三又问道:“他夫人及儿子呢?” 那人道:“他们一同走了。” 唐三问道:“生意不错,怎么不做呢?” 那人道:“听赵老板说有急事要出远门处理,不得已才转让给我。’ 唐三微笑道:“你是——” 那人躬身道: “小的,陈进一,家住隔壁,平常跟赵老板很熟,他才转让给我。” 唐三看看那人,确实是老实生意人,就是再问下去,他也不会真晓得馄饨老人、甜甜夫人的去向。 他想,馄饨老人和甜甜夫人,不别而去,看样子,他们两人骗他去岳飞庙,其用意是借刀杀人,如今,知道自己还活着,因而走避,那么他们人呢? 三人走出了特香斋饼糕店,唐三一路上在想,要找飘香姑娘,必得先找到馄饨老人,和甜甜夫人,如今这两人已失踪,应该如何下手去找飘香姑娘。 朱九戒逗趣道: “小佛爷,是不是可惜特香斋饼糕店转让给陈进一?” 唐三微笑道:“九戒,是你感到可惜吧!” 朱九戒神气道:“我老朱才不会去开这种饼糕店。” 唐三疑问道:“为什么?” 朱九戒得意笑道: “凭我老朱这个头脑,应该是赚大钱的人材,怎会去干那种买卖?利润又低,不划算。” 唐三挖苦道:“哦!这么说,赚大钱的人都是大头。” 朱九戒结了舌,道: “这……小佛爷,咱们不谈这些,如今咱们斗笠门,总要有个根据地。” 唐三微笑道: “到处都是我们的地盘,爱去那-就去那-,佛法无边吗!” 朱九戒无奈笑道:“小佛爷,接下去,佛法要去何处?” 唐三正经道:“找飘香公主!” 朱九戒傻笑道:“好!咱们就去怡香园!” 唐三苦笑道: “九戒,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集中在那个地方。” xxx 开封城外的狮子林,那座飘香阁,今天的灯火辉亮,屋内有不少人,坐着在谈话。 飘香公主就住在飘香阁,这么简单的问题,唐三却没有想到。 世界上有很多问题,是很简单的问题,但往住容易使人堕入复杂的深渊里。 这屋子里,有飘香公主、独眼龙叶富有、金花婆婆,馄饨老人、甜甜夫人等人。 馄饨老人问道: “公主,你看那戴竹笠的小子,会不会与一品珠宝店一夥呢?” 飘香公主平静道: “不会吧!他可能单独一人,不过,他对水火龙珠又那么关心,使人难以明白其用意。’ 馄饨老人叹气道: “自从东楚大侠,放出风声,水火龙珠在他身上,一路上,已引起江湖各路英雄豪杰,纷纷赶来开封城,使局势一片混乱,无形间使我们调查碧雪山庄的案件,更加困难。” 飘香公主认真道: “这点,出乎我意料之外,不过,一品珠宝店是一条很好的线索,必须一查。” 甜甜夫人疑问这: “上次夜袭飘香阁,那自称堂主的人,又怎会知道水火龙珠在公主的手中?” 飘香公主点点头道: “说的是,照这样看一品珠宝店必是一夥武功高强的组织,不然,那位堂主不会得知消息那么快。” 久末开口的独眼龙叶富有道: “据报,朱雀星君慕容火,已率天星岛的精锐,赶来开封,对水火龙珠也想插上一手。” 飘香公主皱眉道:“大叔,此话当真?” 独眼龙肯定道:“小徒郑雷报回的消息,不会假的。” 飘香公主愕然道: “天星岛,四大星君,各个武功高强,亦正亦邪,如今,朱雀星君已来到开封,想必其他三位星君必会赶来。” 独眼龙皱眉:“如此一来,整个局势更加复杂。” 飘香公主叹气道: “岳飞庙之约,我们以移花接木之计,让那戴竹笠青年去替代,我总觉得於心难安。” 甜甜夫人安慰道: “以现在局势,敌友难分,谁动水火龙珠的脑筋,就是敌人,因水火龙珠并非他们的东西呀!” 馄饨老人认真道:“老美人,说的是!公主不用不安。” 飘香公主一叹,道: “二位看法,固然不错,可是,我总觉得,我们还没有弄清楚敌友,就使别人替代赴约,於心难安。” 独眼龙道: “一品珠宝店,既是可疑之地,是否该去查查明白?” 金花婆婆冷哼一声,道: “独眼龙,你这是怎么啦?愈老愈糊涂。” 独眼龙惊异道:“金花婆婆你………” 金花婆婆肯定道:“一品珠宝店,是贼窝不会错。” 飘香公主颔首道: “一品珠宝店,必须一探,今夜已迟,明夜三更就去一趟,看看情况。” 金花婆婆点头道:“我去!” 飘香公主赶忙道:“婆婆您去不得。’ 金花婆婆问道:“那应谁去?” 飘香公主平静道:“馄饨老人、甜甜夫人去一道。” 馄饨老人、甜甜夫人应声这:“我二老率同二子去。” 金花婆婆不服道:“那怎么非他们去。” 飘香公主微笑道: “他们夫妻二人,本来就是在开封城开店的,万一身份暴露,还可以生意人身份来掩饰。’ 金花婆婆闻言,也没有再说话,因为飘香公主分析的很有道理。 深夜,街上行人绝迹。 一品珠宝店,大门关闭紧紧,屋内没有灯火。 突然—— 由墙内飘身越出两个夜行人,两人脚落街心,向睹处一招手,从暗处里,闪身又走出两个人,此四人正是馄饨老人他们。 四个人集拢在一起,低低谈话。 馄饨老人低声道: “老美人,里面的人,怎么都睡得死死的?” 甜甜夫人道:“老不点,看样子,他们是正常生意人家!” 馄饨老人皱皱眉道:“难道,飘香公主料错不成?” 甜甜夫人道: “老不点,那还不简单,进去抓出一个人来问,不就解决了。” 馄饨老人道: “老美人,这可不能开玩笑,万一他们是安份的良民,我们就可惨了。” 甜甜夫人道:“老不点,依你看,该怎么办?’ 馄饨老人道:“我看,回去再说吧!” 四条人影,踏着月色,疾奔离去。 很不巧,当四人越过两条街,来到一条大街,忽然,停住脚步,不敢再前进。 因为四人抬头,已经发觉前面有一排人,挡住去路。 月光之下,一列九人,并排而立,冷面魔君与鲁仲秋,率领七名青衣剑客,站立在大街中心,等着他们。 冷面魇君冷哼一声,道:“四位,那-去?” 馄饨老人,走上两步,抱拳道:“回客栈!” 冷面魇君冷笑道:“回客栈?” 馄饨老人愕然道:“有何不对?” 冷面魔君哈哈大笑,道:“朋友,真是真人不露相!” 锟饨老人皱眉道:“此话怎讲?” 冷面魔君冷冷说道:“难道你们的特香斋-糕店不要了?” 馄饨老人平静道:“诸位阻挡在下的去路,有何指教?” 冷面魇君冷笑道: “馄饨老人、甜甜夫人,隐身市井,你当别人不知?” 馄饨老人见状,双手一抱拳,道: “兄弟正是馄饨老人,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冷面魔君冷冷说道:“冷面魔君。” 馄饨老人等四人,闻言皆为震惊,抬头注视冷面魔君,仔细向他打量一番。 馄饨老人心想,这下可好,本来是夜探一品珠宝店,如今,反而让他们在半路拦截,看情形,一晶珠宝店确实有问题。 馄饨老人心神一凛,笑道:“魔君,不知有何指教?” 冷面魇君冷冷说道:“你们还回不回客栈?” 馄饨老人微笑道:“有家住,干么住客栈!” 冷面魔君冷冷道:“你们夜探一晶珠宝店,想干什么?” 馄饨老人笑道:“看看呀!” 冷面魔君问道:“看什么?” 馄饨老人认真说道:“看看有没有兄弟所要之物。” 冷面魔君道:“又如何呢?” 馄饨老人认真这:“咱们可以谈谈条件,如何?” 久未开口的鲁仲秋这: “满口胡言乱语,你们必与东楚青云一夥的?” 馄饨老人赶忙说道: “鲁兄,你可不能这样说话,江湖上谁不知道,东楚青云携带水火龙珠来开封,兄弟我,也想得到此物。” 鲁仲秋狞笑道: “谁不知东楚青云与馄饨老人交情不薄,东楚青云故意携带假的水火龙珠,流言江湖,想必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甜甜夫人见状,接口道: “鲁兄,既然如此说,咱们夫妇只好告辞!” 鲁仲秋冷哼一声,道:“想走?” 甜甜夫人间道:“咱们条件说不成,只有走啊!” 冷面魔君冷笑道:“鲁兄,别跟他们多费口舌,留下他们!” 鲁仲秋颔首道:“谅他们到时不得不说。” 言罢,鲁仲秋与冷面魇君,双双跨步逼向馄饨老人、甜甜夫人,两人步势有劲,满脸杀气重重。 片刻之间,整条街,己布满着杀气。 馄饨老人、甜甜夫人,两人互瞟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馄饨老人双手己握着铁造的馄饨,甜甜夫人的双手,也握着红色的弹丸二阳人的兵刃,应属暗器。 赵明和赵光两兄弟,各持着一把钢刀,四人皆提足功力,准备一搏。 突然—— 一声哈哈长笑声传来。 一条金黄色的人影,已由街房屋脊背後,飘落在街心,来人正是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一抖叠扇,笑道: “只要有人谈到水火龙珠,我就感应到,唉!也许,这颗水火龙珠是要见见太阳,才会安心。’ 冷面魔君心想,这小子,消息可真灵通,每次总会凑热闹一番,才甘心。 冷面魔君冷冷道:“神君,真巧又见面了。” 太阳神君笑这:“说的也是,真巧!” 冷面魔君冷冷道:“神君,今天又要分一份?’ 太阳神君微笑这:“那要看看,是不是水火龙珠!” 冷面魔君冷哼一声道:“神君,为何又来凑热闹?” 太阳神君笑道: “没办法,水火龙珠跟我有缘,再说,水火龙珠又能解百毒,真是江湖奇宝!’ 冷面魔君沉声道: “今夜,我与他俩夫妇有过节,需要了断,不知神君有何表明?” 太阳神君平静道: “只要不是水火龙珠主事,本神君自然退立一边观战就是!” 冷面魔看心想,这太阳神君可是难缠之人,明明要硬插一脚,却如此避重就轻。 鲁仲秋心想,太阳神君的太阳神火,使人防不胜防,如果一旦与馄饨老人舆甜甜夫人联手,这恐怕很难应付。 冷面魔君与鲁仲秋,互相望了一眼,却不敢轻举妄动。 馄饨老人一见太阳神君出现,心-二区打算着,如何处理眼前这个局面。 此时,馄饨老人先开口道:“原来是神君大驾,兄弟失迎。” 太阳神君笑道:“好说,不知赵兄来此是………” 馄饨老人接道:“做点生意,想不到条件却没谈成。” 太阳神君疑问道:“此话怎讲?” 馄饨老人这:“魔兄认定兄弟与东楚大侠一夥的!” 太阳神君笑道: “江湖上,谁不知赵兄与东楚大侠交情不薄。” 馄饨老人认真道: “交情归交情,水火龙珠归水火龙珠,到目前为止,兄弟还未与东楚大侠见过面,怎能知道水火龙珠在他的手中。” 太阳神君微笑道: “说的是,只要是有关於水火龙珠的事,我都想知道。” 馄饨老人向他瞄一眼,道:“神君对水火龙珠有兴趣吗?” 太阳神君间道:“赵兄,是否知其下落?” 馄饨老人认真道: “一品珠宝店,日前有一红装丽人携带水火龙珠,前往监定,这件事,江湖上尚未传扬开来,兄弟现在说出来,神君是否相信?” 太阳神君板言欣然问道:“此话当真?’ 馄饨老人道:“神君如果不信,可问冷面魔君舆鲁兄。” 太阳神君双目一闪,转头向冷面魔君,道:“魔君,此话当真?” 冷面魔君冷哼一声,道: “一品珠宝店,是买卖珠宝的地方,跟老未有何关系?” 馄饨老人哈哈笑道: “我等四人,方才夜探一品珠宝店,没想到,魔君却带领这些人等在路上,这做何解释?” 冷面魔君,双目寒射,一时说不出话来。 鲁仲秋冷冷截口道:“四位夜行匆忙,又何解释?” 馄饨老人道:“回家。” 鲁仲秋狞笑道: “今夜二位,不必巧辩,不交代水火龙珠的下落,就别想离开此地。” 馄饨老人转向甜甜夫人道: “老美人,今夜非要拼命一场不可!” 甜甜夫人道:“老不点,这下不打也不行。” 馄饨老人望着太阳神君道:“神君,有何高见?” 太阳神君微笑道:“在下只想知道水火龙珠的下落?” 馄饨老人肯定道:“一品珠宝店是一可疑之地!” 太阳神君皱眉道:“赵兄要在下相信你的话?” 馄饨老人道:“凭兄弟在江湖上的信誉,神君应该相信我的话。” 太阳神君沉思一阵,笑道:“在下相信赵兄就是。” 言罢,人已退後两丈,站在一旁观战。 冷面魔君一见太阳神君退开,立即率同三名青衣剑客,大步向前去,双眼寒光暴射,杀机不由浮出。 馄饨老人、甜甜夫人、赵明、赵光四人,眼见冷面魇君来势凶凶,各个提足功力,准备搏战。 突然—— 大街两头,传来一阵阵急骤脚步声。 惊动在场的人,不得不便人顺竖望去,只见两边黑影幢幢走来。 街的一头,走来三人,为首的是病书生孙五空,踏着月色边速走来。 再看,大街的另一头,突然拥入十名大汉,人人皆虎背熊腰,步伐矫健,年约三十几岁,各着皇帝的装扮,每人手拿一口宝剑,这批人,正是十殿阎王。 十殿阎王,走到离馄饨老人,甜甜夫人约三丈远处站着。病书生、黑白判官三人,却大步直行而来。 孙五空,目扫全场,冷冷道: “各位,晚上不睡觉,却在大街上畅谈水火龙珠,好雅兴!” 泠面魔君舆鲁仲秋,一见来人率同十几名剑客,将大街两头一堵,内心就很震惊,一直猜不透这批人,意图为何? 一听孙五空,这么一说,心想,今夜可热闹,馄饨老人等四人,加上太阳神君,就够应付,如今,忽然,又来了一大批来历不明的人,看样子,可真难应付了。 冷面魔君冶冷问道:“朋友贵姓?” 孙五空微笑道:“病书生孙五空。” 冷面魔君沉思道:“孙五空,没听说过。” 孙五空哈哈大笑道: “就是没听过,本大爷,今夜才出来打知名度,你们大家看看我左边胸部的衣服,破了五个洞,正是本大爷的招牌,孙五空。” 在场的人,每人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注视着孙五空的左胸,都想看到那五个破洞。 冷面魔君冷笑道: “孙五空,我们可不是来看你的服装表演?” 孙五空哈哈大笑,道: “我知道你们还在怀疑我的知名度,没关系,我再介绍,我的属下,生死黑白判官,及新加入的生力军十殿阎王,这样一来,可以提升本大爷孙五空的知名度。” 冷面魔君愕然道: “生死黑白判官,是昔日武林圣火令的属下,怎么又出现江湖呢?” 孙五空哈哈大笑,道: “我们是新的组织,跟武林圣火令无关。” 冷面魔君怔了怔,道:“哦!新的组织。” 孙五空开门见山问道: “冷面魔君率领青衣剑客,夜临大街,那是说已知道水火龙珠在那里?” 冷面魔君冷笑道: “水火龙珠在那里?可要去问问馄饨老人他们才知道。” 馄饨老人一听,冷面魔君想借手嫁祸,赶忙说道: “孙大爷,我们夫妇两人,是为了调查水火龙珠下落,才被冷面魔君与鲁仲秋率众拦阻,孙大爷不信的话,不妨问问看。” 孙五空冷哼一声,道: “不管二位知道不知道水火龙珠的下落,咱们另有过节,待会得算上一算!” 馄饨老人、甜甜夫人,二人闻言,顿感莫名其妙,怎么会跟他们有过节? 孙五空转头对冷面魔君问道:“银枪百里森,现在何处?” 冶面魔君骇然道:“我不曾听说有银枪百里森这个人。” 孙五空冷冷喝道: “哼!本大爷耐性有限,你们乃一丘之貉。” 冷面魔君目光一闪,厉声道:“孙五空,别欺人太甚!” 孙五空冷冷道:“欺你,又怎样?” 冶面魔君狞笑道:“看样子,你们早就有所打算?” 孙五空哈哈大笑,道: “冷面魔君、鲁仲秋,今夜非留下不可!” 冷面魔君与鲁仲秋,闻言,怒从胆生,治面魔君双掌立即运功,黑魔掌,已提足十成功力。 寒雨飞针鲁仲秋,也从背上,抽出一柄蓝芒芒,淬毒长剑。 病书生孙五空,目-两人,已蓄意一搏,一挥手,生死黑白判宫,闪身而出,身飘一丈,距两人五尺远一站,两人已撤出倒插在腰带上的一对判官笔,左右手各持一只判官笔。 生死黑白判官,两人善合扑攻敌之术,出手搏战,沉着、凌厉。 冷面魔君与鲁仲秋,两人心知这生死黑白判官不是好斗之人,两人一句也不说。 黑判官转头向白判官道: “白忙忙,俺认为应该,处死他们两人。” 白判官摇摇头道:“黑杀杀,我以为,教训一下就可。” 黑判官认真道: “白忙忙,俺看你这么久没有判决过,一定很生疏,不知加何判决?” 白判官颔首一笑道: “黑杀杀,还是你最了解我,所以才请来十殿阎王助阵。” 黑判官点点头,向十殿阎王道: “十殿阎王,依你们看这两人该如何判决?” 十殿阎王闻言,十人低着头,互相交换意见,才作了一个决定,由一殿秦广王禀报。 秦广王躬身道: “秦广王禀报,依十殿阎王决议,判一人死,一人伤。” 冷面魔君哈哈大笑道: “咱们兄弟二人,还要你们来判决,真是笑话!” 言罢!双掌突然暴长一倍,前左,後右,气势威虎,跨前一步,一声暴吼,首先发难,左掌疾快拍出,掌势挟带一团乌寒玫向黑判官。 黑判官身形交错躲开,右手判官笔挥出,挑向冷面魔君的左肪。 冷面魔君,收掌半转,双掌突然交错迅速推出,拍向黑判官的脸部,这种招式,非常狠毒,攻势凌厉。 但见,黑判官身形疾旋,绝招使出,左手判官笔,由-下迅快攻出,袭击冷面魔君的左下腹,雨人出招还招,迅速绝伦,攻势连连,不一会,双方各已攻出十几招之多。 此时,白判官左手判官笔一挥,攻向鲁仲秋,鲁仲秋,长剑一挥,当的一声,挡开攻来的判官笔,人也紧行一步,长剑一挥,刺向白判官的前胸。 白判官一侧身,长剑贴身而过,身形一转,左右判官笔双龙出海之势,一齐玫向鲁仲秋的双臂,鲁仲秋长剑一挥,身形却挤到冷面魔君的身边。 一时之间,四人打门在一起,黑白判官,两对判官笔,交互配合,将冷面魔君与鲁仲秋,圈在一片笔势之中。 冷面魔君与鲁仲秋,两人知道今夜,想要全身而退,就得先解决黑白判官,两人互望一眼,一声长啸,冷面魔君已从背上抽出长剑,与鲁仲秋那柄毒剑,交互进退搭配,剑势倍增,招招攻向黑白判官,四人打斗一场激烈的搏斗。 此时,那七名青衣剑客,早已被十殿阎王,团团围住,双方均因,未得命令不敢出手力拼。 再说,那太阳神君一见双方搏战已起,情况激烈,人早已溜走了。 孙五空转注馄饨老人、甜甜夫人,道: “两位,咱们的帐;也该算上一算!” 馄饨老人皱眉道:“孙大爷,兄弟不知与您有何过节?” 孙五空冷冷道: “岳飞庙之约,移花接木,借刀杀人,赵兄有何说解?” 馄饨老人怔了怔,道:“那戴笠人,与孙大爷有何关系?” 孙五空认真道:“斗笠门门主,本大爷尊敬他。” 馄饨老人愕然道:“斗笠门,这么说是新盛立的门派。” 孙五空冷冷道: “赵兄,不用问的太清楚,凭两位夫妇的名声,做出这种事,令人可笑!” 馄饨老人,甜甜夫人,闻言,不禁一阵面红耳赤,赤,一付窘态。 甜甜夫人无奈道:“我们夫妇二人也非得已,才出此下策!” 孙五空语气一变,道: “那位飘香姑娘,可否引本大爷会上一面!’ 甜甜夫人沉思一下,道:“我们夫妇尽力试试!” 孙五空问道:“什么时候?” 甜甜夫人偏头道:“三日後午夜,特香斋饼糕店见。” 孙五空颔首一笑,道:“好!就此决定!” 甜甜夫人,一抱拳道:“我们夫妇,先告辞了。” 孙五空认真道: “斗笠门,虽是新组织,但力量是不可忽视,他们是行正义之门二一位,千万记住相约之事!” 甜甜夫人回道:“我们夫妇记下了。” 四人身躯腾跃,飞上屋顶,身形数闪,人影已消失在月光之下。 孙五空眼见四人走远,大步走向黑自判宫战圈,目设四人胶着的战局。 忽然,大喝一声,道:“生死黑白判官,速快结束判决。” 黑判官闻言,左右判官笔连环攻出,刺向冷面魔君的前胸,冷面魔君身体一转,长剑尚未递出,霎时,卡的一声机簧响动,两支二寸长的飞针,射进冷面魔君背後的命门穴。 冷面魔君,脸色大变,长剑掷地,两目瞪的奇大,阴森寒光凄厉,似要择人而噬,神态吓人。 只见冷面魔君怒气喝道: “判……官……笔……竟然……有机……关……”, 话末说完,身体一阵摇幌,脚步踉舱斜冲出几步,缓缓倒了下去。 鲁仲秋,眼见冷面魔君已完了,心生退意,立刻快攻三剑,白判官被剑势一逼,退後几步,鲁仲秋乘隙腾身冲天而起,斜向右边屋脊飞起。 白判官见状,适时按下开关,卡的一声,两点寒芒飞射出去,只听鲁仲秋惨哼一声,身形略顿,人影在屋上一幌不见,可见两支飞针并没有射中要害。 孙五空目视七名剑客,道: “你们已亲眼见到冷面魔君惨死,寒雨飞针鲁仲秋负伤逃去。” 停顿一下,道:“现在有两条路,任你们选择。” 七名青衣剑客赶忙问道:“请快说。” 孙五空冷冷道:“搏杀一场。” 七名青衣剑客问道:“另外一条路呢?” 孙五空冷冷道: “废除你们武功,各归乡里,安份过後半辈子。” 七名剑客闻言,晴天霹雳,全身颤抖,傻楞楞相互呆望片刻,才叹声道:“唉!请下手吧!” 孙五空喝道:“废去他们武功!” 黑白判官,趋前飞快在各人身上,伸指点了几处穴道。 接着,一阵当当之声,剑落地上,七人霎时变成颓靡不振,眼含怒光,狠狠望了三人一眼才移动脚步,缓慢离开。 唐三望着冷面魔君无奈叹道: “以武制武,也是没办法的事。” 黑判官满意道: “俺认为这些人该杀,世界上有不少人,是不进棺材不流泪,碰到这种人只有杀!” 白判官心不忍道: “黑杀杀,话不能这样说,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人难免都有错,咱们应该给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 黑判官白他一眼道: “白忙忙,俺不想舆你辩,不过这次十殿阎王判决不错,你认为如何?” 白判官轻轻一笑,道:“十殿阎王的判决,我很满意。” 唐三恍然冷笑道: “哼!我看是生死黑白判官,执行最准确,一人死,一人伤!” 黑白判官低着头,道: “咱们两人是尊重十殿阎王的判决,才让他逃走掉!” 唐三叹道:“走吧!” 一群人,踏着月光,奔驰离去。 月光,一样的光,丝毫没有替死人悲伤过,反正,生与死,在它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xxx 太祖庙位於开封城北附近,有一小村庄,名为陈桥。五代时,後周世宗命典禁军的赵匡胤领兵御辽时,军行至此,被部下黄袍加身,拥立为王,轻而易举地篡了後周,结束了五代纷扰之局,宋王朝亦从此建立,历史上称为“陈桥兵变”。 村中有一座寺庙,名为太祖庙,内有宋太祖的塑像,据说,郎黄袍加身历史剧的舞台,以志怀念。此时,北门城墙冒起三条人影,像飞鹰般的一掠墙头,越墙而落城外,三人展开身形疾驰,奔向太祖庙。 天刚暗了下来,月幽黯,风轻拂着,三人来到太祖庙外,举目四巡,没有看见可疑之处,三人略一招呼,才举步跨入庙内。 其中一人,一幌手中火摺,庙堂一亮,行步走向供案,在供案上拿起一块白帛布一看,没有写字,不禁伸头白案桌一望,心中一惊,暴身而退,与另二人并肩而立。 另二人惊异问道:“怎么啦?” 那人愕然道:“案桌上……’ 另二人急问道:“案桌上怎么啦?” 那人颤抖道:“鬼门令!” 另二人也惊叫道:“什么?鬼门令!” 突然—— 一声娇呼:“掌灯。” 鬼门四盏灯,四人站在四个墙角,已燃起四盏宫灯,高高举起着。 庙堂内霎时一片光亮,如同白昼。 此时,太祖塑像後面,忽然走出一列白衣-的人,约有十几名之多,黑白无常走在前面,一持铁链,一拿拘魂令牌,最後正是鬼婆婆。 三人一看,这批人行动鬼祟,服装诡异,心里已经知道他们三人今夜自投罗网。 三人见状,立即各自抽出背上长剑,准备一搏。 三人互望一眼,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 鬼婆婆娇呼道:“掌嘴。” 黑无常,手持拘魂令牌,应声身形一幌,啪啪啪连续三声,三个人每人各挨了一巴掌。 三人呆楞望着黑无常,只见他站在那-动都没有动,三人心里已明白,来人武功高出太多。 三人中有一个领头的,越众而出,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出手打人!” 黑无常冷笑道:“因为你们三人已犯了大忌。” 那人愕然道:“我们又不相识,怎会犯了大忌?” 黑无常冷冷道:“少罗嗦!那一个是鲁仲秋?” 那人反问道:“鲁仲秋是谁?” 黑无常怒道:“好小子,敢不说!’ 但见黑无常举步向前,白无常也跟随前进。黑无常历声道: “你们不认识鲁仲秋,就敢大摇大摆直进庙门,在案桌上拿取帛布。” 三人怔了一下,道:“你们要干什么?” 黑无常冷冷说道:“水火龙珠在谁手中,说出来,放你们一条生路!” 三人互望一眼,突然两人腾身而起,两柄长剑,幻起两道寒芒,分别刺向黑白无常两人,两人双剑,剑势凌厉,一连各攻了七、八剑。 黑白无常,一持铁链,一持拘魂令牌,链幻黑影,牌显银光二刚人同样各攻出七、八招之多。 片刻之间,十招未完,却传出两声惨叫,两名使剑的人,已死在黑白无常的铁链及拘魂令牌之下。 那领头者,目-此情形,心中不禁一头,慌忙不知所措。 黑无常哈哈大笑道: “现在,剩下你一个人,还不认识鲁仲秋吗?” 那人赶忙道:“认得。’ 黑无常冷笑问道:“鲁仲秋怎么不亲自来拿?” 那人招认道:“在下三人,是奉命而来。” 黑无常追问道:“去那里可以找到鲁仲秋?” 那人神态一紧,摇头道:“不知道!” 黑无常冷哼一声道:“好小子,又敢不说!” 那人赶忙说道:“信不信由你,” 此时,黑无常趁他不备之际,伸手一指点去,那人突感右-下一麻,长剑当的一声,坠落在地上。 黑无常得意笑道:“再不说实话,就拘你的魂,摄你的魄。” 那人的穴道已被点住,四肢无力,眼见黑无常紧紧逼问着,心想,说了实话,也难逃一死,东皇大帝的惩罚更是严厉狠毒,不说实话,必死无疑,恐怕还要受拷问毒打。 那人想到此,心中一狠,猛一咬牙,片刻脸色已变青,毒发而死,人也倒地,黑无常当发觉时,已是抢救不及了。 黑无常回身到鬼婆婆身前,恭身道: “属下,处置不当,敬领刑罚。” 鬼婆婆叹道:“算了!免刑!” 突然—— 有一条自衣人匆匆忙忙,疾奔而来。 黑白无常立刻喝声道:“谁?” 白衣人回答道:“属下刘顺,有要事求见婆婆。” 黑自无常赶忙道:“进来!” 白衣人来到鬼婆婆面前,恭身道:“属下刘顺,参见婆婆。” 鬼婆婆平静道:“有何事?” 白衣人恭身道: “禀婆婆,属下刚才瞧见病书生带领黑白判官十殿阎王,一群人离开一条大街,而且发现冷面魔君的尸体。’ 鬼婆婆问道:“病书生有何人?” 白衣人回答道: “听说,他们是一个新的组织,病书生孙五空是他们的头。” 鬼婆婆沉思道: “新的组织,黑白判官是昔日武林圣火令的属下,难道他们会跟武林圣火令有关?” 白无常道: “鬼门关此次东山再起,重涉江湖,明为水火龙珠,实际上主要是探听各门各派动静而来。’ 鬼婆婆顿首道: “白无常,你说的不错,先王被各大门派围杀,此仇非报不可,但因本门势力尚未成熟,才迟迟没有报复行动,这次因水火龙珠的出现,本门才提前复出。” 白无常道:“如今又乡出一个新的组织,婆婆不得不防。” 鬼婆婆神色凝重,道: “本门以後应该多收敛一下不可太锋芒,免得引起各大门派的注意。” 黑白无常躬身道:“婆婆训谕,属下遵命!” 鬼婆婆媚眉一扫,沉声道:“走吧!” 鬼门四盏灯,在前面引导,素色小轿在後,笙箫之乐,音传四野,一行人离开了太祖庙。 宋太祖的塑像,依旧坐在那-,没有出发。 xxx 甘露寺,位於开封城内东北角,北齐文宣帝天保十年创建的。 传说甘露寺有一古井,名为海眼井,开封城内井水皆苦,唯独此井之水,特别甘甜,因而甘露寺亦因此而得名。 这一天,甘露寺前,出现-个身材修长身影,金黄纱衫,俊脸秀目,神采飞扬,-派斯文,潇洒的人。 此人正是太阳神君,他在寺门前,略一停留,随而绕行庙墙走向甘露寺後院。 他来到後院一间禅房,推开二扇虚掩红漆的房门,举步走进禅房内。 只见一位白眉,面色苍白的老僧,垂目-坐在蒲团上,宽大灰布僧袍,已因年久褪色变白,僧袍破洞数个。这名老僧面前摆着一个古铜香鼎,一支香燃着,香烟袅袅。 太阳神君紧闭着嘴,行至老僧面前,相距四尺,盘膝就地一坐,两眼神光炯炯,注视着老僧。 那名老僧,就像元神飞升,仅留躯壳一样,双目低垂不声不响。 片刻之後。 老僧长叹一声,道:“阿弥陀佛,数年未见,施主可好?” 太阳神君叹道:“生不如死,苟且活命!” 老僧无奈道: “施主,既然如此,老衲十多年来,佛前忏孽赎罪,无法等待澄清的一日。” 停了一下,叹道:“施主,今夜就拿去吧!” 太阳神君惊愕道:“什么……” 老僧认真道:“老衲,项上人头。” 太阳神君安慰道:“大师,不用自责太深!” 老僧道:“老衲罪孽太深,我佛不谅,施主应该这样做!’ 太阳神君,忽然流下两行热泪,咽泣不语。 老僧皱眉道:“施主,你哭了?” 太阳神君一抹泪珠,道:“大师见笑,难忘昔日的情景。” 老僧叹道:“都是老衲一手造成的。” 太阳神君安慰道:“大师……” 老僧叹道: “十六年前,蒙施主不究,饶恕我,但老柄良心不饶!这一身罪孽,不知何时才可以解脱?” 太阳神君赶忙说道:“昔日旧案,曙光己现!” 老僧一听,双目突睁,两个黑洞洞,没有眼珠,原来是一名瞎僧。 瞎僧急问道:“凶手是谁?” 太阳神君无奈道:“不知道。” 瞎僧一听,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垂头丧气,低声口诵佛号不已。 沉默片刻,瞎僧激动的情绪,已恢复平静。 太阳神君才开口道: “天龙剑东楚青云师徒三人,携带水火龙珠来洛阳、开封,并谣传江湖自己携带奇宝,好几次,现身劫杀。’ 瞎僧问道:“东楚青云的水火龙珠,那里来的?” 太阳神君回答这:“空口谣传,他并没有水火龙珠。” 瞎僧愕然道:“这么说,是有阴谋的?” 太阳神君认真道: “东楚青云历尽丧命之险,又自承有水火龙珠,其中原故,耐人臆测。” 瞎僧不禁问道:“後来呢?” 太阳神君道:“群雄纷纷奔来开封,冷面魔君、鲁仲秋、银枪百里森、夺命三更、长颈剑客?夭星岛、馄饨老人、甜甜夫人、赤脚神丐,皆一一现身。” 瞎僧神态安详,竖耳静听。 太阳神君道:“昨夜,冷面魔君被杀,鲁仲秋负伤而逃。’ 瞎僧赶忙问道:“何人所为?” 太阳神君道:“新的组织,大概跟武林圣火令有关。” 瞎僧闻言,骇然道:“什么?武林圣火令。” 太阳神君道:“生死黑白判官也出现。’ 瞎僧沉思一下,道:“施主,将做何打算?” 太阳神君急忙追问道:“我有一问,请教大师。’ 瞎僧道:“有何问题?’ 太阳神君问道: “昔日凶案,夜袭碧雪山庄,不知冷面魔君与鲁仲秋是否参与?” 瞎僧肯定道:“没有。” 太阳神君心想,冷面魔君与鲁仲秋两人,另属一组织了,那会是什么组织? 片刻,太阳神君望望瞎僧,才开口道: “大师,能否将当时的情形,再重述一遍?” 瞎僧闻言,深沉道: “那年春天,老衲行脚游太湖,突遇天地剑范继-,他对老衲说,碧雪剑唐威,垂涎日月剑曹阳手中的日月宝剑,而将其一家人诛杀,现引起江湖公愤。” 太阳神君问道:“大师,那天地剑范继-的消息何来?” 瞎僧追想一下道: “当时,老衲曾问,这话是什么传出的?” 太阳神君急问道:“他说是谁?” 瞎僧道: “太极连环刀萧雨秋,在江湖上一言九鼎,为人极正派,应该不会假。” 停顿一下,又道: “当时,老衲为慎重起见,曾问日月剑曹阳全家被诛杀,怎会认定是唐威所为呢?” 太阳神君急问道:“天地剑范继-如何说?” 瞎僧道: “他说,碧雪剑法,杀人着点双眉之间,日月剑曹阳全家十四人,皆双眉中间,中剑而亡。因此,老衲就相信了,赶往开封来。” 沉默片刻。 瞎僧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那一夜,老衲遵约前往碧雪山庄,凶杀已起,当时,老衲就发觉情况有异,因为参与者,个个黑纱蒙面。” 停顿一下,又道: “当时,唐大侠身中数剑,尚在夺力搏战,老衲不忍见其惨死剑下,因而打出一颗一人骨佛珠,闭其穴道,使其假死,老衲在事完之後……’ 太阳神君,截口道: “大师,事後有否去找过天地剑范继-,太极连环刀萧雨秋?” 瞎僧点头道: “有!可是他们在案发前半年皆已病故,显然,传话的范继-与萧雨秋是由人化装假冒。” 太阳神君,略一沉思,站了起来,转身而去。 临走前,道: “大师,少林寺弟子,遍行大江南北在寻您,看样子很急!” 话一说完,人已走了。 瞎僧闻言,心中一震,宽大僧袍无风自抖。 口中急念道:“阿弥陀佛……” xxx 相思林,开封城东的相思林。 满片的相思林,在那静寂的相思树下,易使人引起一缕缕的清丝。 在月光里看来,似乎那些相思树都在颤动,直干的树斜撒下修长的黑影。 此时,月光下有三条黑影,不是树影,是人的影子。 但见相思林站着三个人,那位领头者,正是病书生孙五空,其他两位便是生死黑白判官。 月光之下,有两条人影,从树林内闪身而出。 有一老者,向前一抱拳道:“孙大爷,今日特香斋饼糕店,出现过不少江湖人物,因而留柬改会於此,尚请孙大爷见谅!’ 孙五空微笑道: “赵兄,好说,好说!不知飘香公主是否就在树林内?’ 馄饨老人点头道:“不错。” 孙五空赶忙道:“是否可请一见?’ 病书生孙五空心想,深更半夜改约此相思林,在敌友未分之前,这片相思林怕有埋伏,不禁生出戒心,转头示意生死黑白判宫。 馄饨老人,目睹三人如此紧张防备,不禁偷偷一笑不再说什么,转头走进树林内。 片刻,由树林内走出一行人,为首者正是飘香公主,一身红装打扮,朱唇皓齿,蛾眉秀目的丽人。 飘香公主的後面,是金花婆婆与独眼龙叶富有,最後走出来是馄饨老人,甜甜夫人及两名丫头。 孙五空抱拳拱手道:“请问,这位是…………’ 飘香公主躬身道:“孙大爷,姑娘正是飘香公主。’ 孙五空拱手道:“见过飘香公主。’ 飘香公主问道:“你们要见本公主,有什么事?” 孙五空答道:“我老孙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公主?’ 飘香公主娇声道:“请说!” 孙五空问道:“水火龙珠是否在公主的手中?’ 飘香公主点头道:“不错。’ 孙五空追问道:“请问公主,此水火龙珠何处得来?’ 飘香公主眼睛一亮,道:“水火龙珠是家传的,孙大爷可否相信?” 孙五空认真道: “水火龙珠,乃碧雪剑唐威之物,江湖人人皆知,烦请公主解释清楚?’ 飘香公主展颜一笑,道: “不错,水火龙珠是唐威之物,碧雪山庄被毁一案,江湖人人皆知,可是………’ 孙五空急问道:“可是什么?” 飘香公主微笑道: “可是天下有一颗水火龙珠,就会有第二颗,第三颗——’ 孙五空皱眉道: “不管有多少颗,斗笠门如今立足江湖,行武林正义之师,必须调查个清楚。” 飘香公主劝言道: “斗笠门是刚创立的门派,为什么,要苦苦踏进这混水呢?” 孙五空神气道: “斗笠门是武林正义之门,目前急待查明唐大侠,生死下落,以召示天下,减少此事再严重下去。” 飘香公主闻言,神采一飘,道: “孙大爷,想必其中必有缘故,能否告诉本公主?’ 孙五空被飘香公主追问缘故,心中不禁感到为难,傻楞楞的呆立著。 正在此为难之际。 突然—— 传来一声:“我来说。” 人随声到,三条人影飞身飘落下来,落地无声,显示三人的轻功不凡。 来人正是唐三、朱九戒、沙和尚三人。 孙五空三人,紧行数步,一齐恭身道:“参见门主。” 唐三笑道:“三位辛苦了。’ 孙五空等三人,一恭身,疾行两三步,一排列站在唐三的身後。 唐三望了飘香公主等人一眼,拱拱手道: “在下见过诸位。” 飘香公主,自从眼见唐三现身,从孙五空等人对其恭敬态度,一看来人,气度非凡,彬彬有礼,就已知道来人的身份武功皆不平凡。 飘香公主微笑道: “斗笠门乃江湖正义之师,门主莅临相思林,不知有何事来?’ 唐三平静道: “在下,希望公主详说获得水火龙珠的经过,及携带水火龙珠来开封城的目的?’ 飘香公主,神色一边,道:“如果本公主不说呢?’ 唐三冷冷说道: “本门并不喜欢任意惹事生非,但此事非常,在下必须知道。’ 唐三此话一说出口,金花婆婆禁不住,冷哼一声,拐杖一拄地,准备越众离出,两名丫头见状,也跃跃欲动,却立刻被飘香公主抬手阻止。飘香公主冷冷这:“这么说,门主要用强的?” 唐三平静正色道:“在下不敢。” 飘香公主淡淡笑道:“那就难了!” 唐三深深吁了口气道: “公主是否要了解本门为何要查明唐大侠生死下落?” 飘香公主闻言,眼睛一亮这: “阁下愿意说,本公主愿洗耳恭听。” 唐三叹声道:“不过——’ 飘番公主急问道:“不过什么?” 唐三神采一扬,道: “在下要晓得水火龙珠,公主何处得来?” 飘香公主沉声道:“门主是想跟我交换?” 唐三,脸色一正,道:“不错。” 飘香公主闻二二日沉思起来,心想,这位斗笠门的门主,急急要知道水火龙珠来源,其用意为何? 片刻之间,整个相思林,一片寂静,才让人发觉到现在正是深夜。 一阵打鼾声传来,惊动在场的人,仔细一听,是从朱九戒的身上发出来的声音。 沙和尚忍不住道: “朱九戒,你真厉害,站着也在睡觉。” 朱九戒伸着懒腰道:“沙和尚,我打盹一下也不行!” 沙和尚挖苦道:“朱九戒,你以为戴着斗笠睡觉,别人就看不出来。’ 朱九戒无可奈何道:“我老朱,以後改进就是!’ 沙和尚笑道:“你这大头,说你苯,还不承认。’ 朱九戒叹道:“唉!我老朱始终想不出戴斗笠有什么好处?” 沙和尚哈哈笑道:“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戴斗笠,可以遮雨遮太阳好处多多。” 朱九戒叹道:“可是,我的头,需要阳光和雨水,才能长大的。” 沙和尚笑道:“朱九戒,你的头已经够大的;还不能满足。’ 失九戒正经道:“人是不能满足的动物,我也不例外。’ 沙和尚疑问道:“朱九戒,今天你很特别,见到女人怎么不会流口水呢?’ 朱九戎解释道: “天太黑,又戴斗笠,视线蒙蒙,一直看不清楚,所以才打盹一下,养精蓄锐。’ 沙和尚正经这:“朱九戒,不能再睡了!’ 朱九戒微笑道:“反正没什么大事,要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了!” 沙和尚严肃道:“谁说没事!那玩鞭炮的人来了。” 朱九戒心不在意道:“过年过节,才有玩鞭炮,干么来呢?” 沙和尚大声说道:“就是因为过节他才来。” 朱九戒心神一凛道:“这么说来,一定跟门主也过节了。’ 沙和尚点头应道:“不错!咱们可要小心。’ 众人闻言,回头一看,才发觉三十丈外,有一团火红,如同闪电,向这边飞驰而来。 飘香公主等人,更是惊骇到,站在门主旁边这两名随从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实令他们预料之外。 唐三,眉头一皱,望望飘香公主,但见飘香公主,脸色凝重,眼睛睁的好大,朝向那飞驰的人。 刹那间,红影已飘身停落在树前大道上。 来人正是天星岛朱雀星君,一身红色衣袍,当道一站,两目寒光,注视唐三。 接着,朱雀星君慕容火,仰天哈哈大笑,笑声苍劲有力,显示一身功力深厚。 笑声一停,道:“阁下,咱们又再次见面了!’ 唐三问道:“朋友,何方高人?’ 慕容火得意道:“天星岛慕容火。” 唐三抱拳道:“原来是朱雀星君。’ 慕容火赶忙问道:“阁下,可以把花和尚还给老夫了!’ 唐三平淡道:“死了。” 慕容火疑问道:“什么?” 唐三解释道:“花和尚身中利剑而亡。’ 慕容火脸色一变,厉声道:“是你杀死他?’ 唐三平静道:“是他们自己人,暗中掷剑,杀了他。” 慕容火追问道:“那么水火龙珠在谁的手中?他告诉你了?’ 唐三微笑道:“在下说出来,恐怕星君不会相信?” 慕容火道:“相信什么?” 唐三道:“老和尚临死之前,说太祖庙是他们联络地方。” 慕容火道:“他没有说水火龙珠在谁的手中?’ 唐三肯定道:“没有!” 慕容火,不太相信,心中一动,一双怀疑的眼睛在唐三身上打转。 片刻,问道:“阁下,怎么不去太祖庙?”唐三淡笑道:“在下没有兴趣。” 慕容火愕然道:“没兴趣?” 唐三平静道:“不错,去太祖庙,在下不感兴趣。” 慕容火心中大疑,不由看了看在场的人,这才发现双方对面而立,不是一夥的,心中轻松多了。 厉声道:“老夫何许人,阁人应该明白?” 唐三冷笑道:“天星岛朱雀星君,慕容火!” 慕容火狞笑道: “阁下既然知道,还敢如此口气,对老夫说话?” 唐三心中怒火升起,冷哼一声尚未答话。 朱九戒与沙和尚,忍不住,闪身走出,向唐三一恭身,道: “门主,请退下,让属下来应付。’ 唐三不加思索点头着,心想,自从岳飞庙一战,就觉得江湖上,许多事情,并不是嘴巴说一说,就可以解决的。 朱九戒与沙和尚,身躯一弓,弹身而出,在距离慕容火身前丈远站立着。 朱九戒厉声道: “慕容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口气,对我们门主说话?’ 慕容火冷哼一声,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教训老夫!” 朱九戒与沙和尚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 片刻,停声一笑,朱九戒道: “我是右门,他是左门,你要走正门,就要经过此门。’ 沙和尚接道:“我是左门,他是右门,你要走後门,也要经过此门。” 慕容火怒喝道:“老夫今天要轰倒你们的门,给你们门都没有!” 朱九戒冷哼一声,道: “慕容火,你门都没有,先看我老朱表演一下。’ 言罢,朱九戒,左手一撤前胸,衣襟撇开。 沙和尚立刻阻止道: “失九戒,表演脱衣服不好吧!这里有小姐,老太婆,可坏了我们的名声。” 朱九戒不理他,道:“慕容火,看清楚没有?” 慕容火冷笑道:“男人看男人,有什么好看?别瘪三!” 朱九戒正声道:“慕容火,你再看清楚一下,老朋友总该识货!’ 慕容火闻言,不禁双眼怒火注视朱九戒的胸前,只见他的胸前,斜挂一排列有二十只两寸长的银针,在月光下寒光耀耀。 慕容火愕然退後一步,道:“是你!” 朱九戒沉声道: “慕容兄的霹雳火弹,兄弟实有惧意,但我的飞针引爆功夫,还算可以隐付得了。” 天星岛四大星君,武功各有绝艺,心计谋略,实有过人之处,但为人也正亦邪,自成一霸,因此朱九戒才亮出兵刃出来。 朱雀星君闻言,念头疾快转动,再注视唐三等六人,虎视眈眈,不禁心寒一阵,心想,万一他们围攻自己,必败无疑,脑海经此飞快思考一转,露出笑容来。 慕容火微笑道:“朱兄,兄弟怎敌与您为敌!” 失九戏笑道:“慕容兄,天星岛四大星君威震江湖,兄弟久仰已久。’ 慕容火道:“好说,好说,兄弟只是没想到朱兄会在这-出现。’ 朱九戒注视慕容火,道: “今夜,本门在此有事待办,若是慕容兄无意久留,兄弟改日登岛致谢如何?” 慕容火无奈道:“好吧!兄弟就去太祖庙看看,希望所说不假?’ 慕容火闻言,心内不由冷哼一声,心里不愿离去,奈何人多势众,不得不借机离开为上策。朱雀星君慕容火,一抱拳,红影闪动,风带红光,跃身飞驰而去,消逝在月色里。 第五章 月微星稀,蒙蒙夜色里,往太租庙的街道上,却出现一行人。 鬼婆婆、黑白无常,率同一行鬼男鬼女的人,急急疾行。 一阵急行奔驰,他们来到太祖庙前。 太租庙,本就是香火不盛的小庙,在这黑夜幽寂里,更使它倍增凄凉阴森。 此时,庙门大开,庙内乌黑黑,没有灯火,显得恐怖神秘的气氛。 突然—— 一阵哈哈长笑传出,凿音嘹亮冲天。 鬼婆婆神态凝重,一双限睛,精光炯炯,注视着太祖庙。 霎时,太租庙内,灯火雪亮,一阵脚步喳喳之声,从庙堂走出四名手持火把的青衣剑客,每人右手持宝剑,左手持火把。 四名青衣剑客,分别站立庙门的两旁,高举着火把,把庙门那块宽阔的空地,照得如白昼的光亮。 一名身着银衣的蒙面人,缓步走出庙门,赫然是那神秘堂主。 神秘堂主是武林皇帝的儿子,也曾经夜袭飘香阁而受伤过。 银衣蒙面人的後面,正是夺命三更,长颈剑客,银枪百里森三人。 神秘堂主脚步一停,任风吹衣袂飘飘,神态凌傲,两只眼睛直瞪鬼婆婆,不吭一声站在那里。 鬼婆婆,自神秘堂主走出庙後,两只峻瞳就一直望着他。 片刻,鬼婆婆沉声道:“城外道上的记号,可是你所留?” 神秘人道:“不错!’ 鬼婆婆冷冷道:“你留记号,指引本关来此,有何目的?” 神秘人急问道:“几天前,庙内三人,可是你所杀的?” 鬼婆婆冷笑道:“不错!” 神秘人追问道:“为什么?” 鬼婆婆冷冷道:“拒绝本关问话!” 神秘人冷哼一声这:“咱们彼此并无仇恨。你为何出手毒杀他们?” 鬼婆婆冷冷道:“凡是对本关不敬之人,都该杀!’ 神秘人沉竖道:“我早就应该引你到此一晤。” 鬼婆婆瞪眼道:“本关人已到此,你待如伺?” 神秘人冷笑一声,答非所问,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水火龙珠而来的。” 鬼婆婆冷冷道:“不错!” 神秘人平静道:“水火龙珠只有一颗,群豪云集,目前局势日变时异,凭你们人单势薄,就想夺取水火龙珠,你是否考虑过?’ 鬼婆婆闻言,心-只觉好笑,心想自己正是为水火龙珠而来,更想藉此探听江湖静动而来。 鬼婆婆借机展颜一笑,道:“依你之见,木关应该如何?” 神秘人沉声道:“你与本人合作,共同谋取水火龙珠。” 鬼婆婆微笑道:“就这样简单?” 神秘人平静道:“今後彼此合作共谋策略,直至得到水火龙珠为止。” 鬼婆婆微笑道:“水火龙珠夺到手,暂由本关保管,你同意吗?” 神秘人摇头道:“水火龙珠切成两半,每人各执一半。” 鬼婆婆冷笑道:“如此一来,水火龙珠就形同废物,要它何用?” 神秘人思考片刻,沉整道:“谁先谋得水火龙珠,就由谁暂时保管?” 鬼婆婆冷冷道:“若是本关不同意呢?” 神秘人肯定道:“杀人偿命!” 鬼婆婆格格笑道:“你的口气蛮大的!” 神秘人平静道:“你可考虑考虑。” 鬼婆婆冷冷道:“你可知道本关是谁?” 神秘人认真道:“鬼婆婆殷姬,鬼魔王殷正邪之後。” 鬼婆婆听神秘人-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芳心不由一震,一双眼瞳,突出灼光,注视神秘人,恨不得一把将蒙面人脸上的黑纱揭下来。看看他到底是谁? 鬼婆婆叹道:“你调查能力,实令本关佩服!” 停顿一下,又道:“本关却不知你是谁?算来,本关已输你一筹。” 神秘人得意道:“只要鬼婆婆跟我合作,我自会报出姓名。” 鬼婆婆冷笑道:“就凭你这三言两语?” 神秘人冷冷道:“鬼婆婆的意思是………” 鬼婆婆截口道:“让本关先看看你够不够格,再谈也不迟!” 银衣蒙面人突然怒火上升,转头示意长颈剑客破嗓门,破嗓门跨步前行数步一站。 向鬼门关众人道:“各位……众神荣归(装神弄鬼)……” 黑无常截口笑道:“咱们鬼门关,从未给人家称呼为神,今天头一次被封为神,有趣!真有趣!” 破嗓门颈子拉得长长,怒道:“装……神……弄……鬼……我……可…………’ 夺命三更忍不住接口道:“破嗓门,你下去,让我来说,听你说话,此猪叫还难受。” 停顿一下,转向鬼门关众道:“各位装鬼扮鬼的本领,可学得真像,在下倒要领-各位武功如何?” 黑无常怒吼一声,右手一举拘魂牌,喝道:“夺命三更,有什么本领尽量使出来!” 夺命三更冷笑道:“鬼门关的小卒,也敢口出大话!” 黑无常冷哼一整,右手拘魂牌,一晃,一道银光凌空斜击夺仑三更左肩,夺命三更人退後一步躲过,白色的短杖一挥,杖光层层,杖端直找黑无常打来的拘魂牌。 黑无常拘魂牌一撤,牌撤一半,顺势一招,横划夺命三更的胸部,黑无常一张一死,拘魂牌招出凌厉,迅速敏捷。 夺命三更的短杖,杖势如同闪电,杖端指向黑无常周身要害,霎那间,两人身形已被两道光圈,圈在白茫茫的剑影牌光之中。 两人杖来胆去,势均力敌,看样子一时半刻,很难分出胜负,夺命三更,眼睛虽瞎,但挥杖并不含糊,准确又快捷,不输给正常人。 此时,银枪百里森及长颈剑客玻嗓门,纵身而出,四只眼睛转视着现场。 百里森神气道:“来!你们那位陪我们玩几招。” 银枪百里森的语气,含着老大意味,凌气逼人。 鬼婆婆看在眼裹,很不是味道!既然两人出来叫阵,不吩咐属下应付,也是不行,右手一挥,鬼门四盏灯一闪而出。 但见四人,约十六七岁,白衣装扮,左手各执一盏宫灯,飞落广场,正是鬼门四盏灯。 四人来到场中,一整不吭,各自左手一晃四盏宫灯闪亮,光映青色,透过灯纱,熠熠如同鬼火,一亮一暗。 百里森自从看见鬼门四盏灯出现以後,心想,鬼门关鬼计乡端,崛起江湖,千万大意不得,尤其这鬼门四盏灯,必是鬼计多端,可不知要捣什么名堂。 百里森伸手撤出银枪来,枪尖泛蓝,破嗓门也抽出背上长剑。 鬼婆婆见状,喝道:“等一下!” 身形急跨几步,急向百里森问道:“你是百毒门的人吗?” 百里森道:“百毒门二弟子,银枪百里森。” 鬼婆婆认真道:“贵门上代门主与鬼门关另有渊源,以本关看来,阁下今夜不必踏这锅混水?’ 百里森瞪眼道:“这么说,鬼婆婆答应合作了。” 鬼婆婆怒道:“并非本关怕了你,只是不愿与你为敌,看来,咱们除了放手一搏,别无他路可选择了。” 百里森冷笑道:“那就看鬼婆婆的决定了!” 鬼婆婆脸色一变,疾退一丈,向鬼门四盏灯-道:“银枪百里森是百毒门的人,善於施毒,本关准你们使用鬼门磷火弹,放手一搏,不必留情。” 鬼门四盏灯齐整应道:“是!” 鬼门四盏灯,就像四簇幽魂,身形突然转走起来,将百里森与玻嗓门团团围在圈内。 只见四条人影,越走越快,最後鬼门四盏灯,离地悬空飘游,此时四盏宫灯,忽然变得冥幽灰黯,淡淡灯光加熄。 百里森与豉嗓门,站在圈内,四目一转,望着鬼门四盏灯,四人并没有出招,尽是游走飘忽不停,看样子好戏在後头。 此时,两人渐感不耐,互一招呼,双双跃身攻出,百里森,右掌一拍,攻向一名身材略高的少女,那少女宽大的袖子疾快一拂,拂向百里森攻来的右掌。 紧跟着游走的下一名少女,左手所持宫灯一晃,灯挟着幽光荡向百里森左膝盖,两女出招敏捷,凌厉,配合得天衣无缝。 百里森右掌已拍出,忽觉身略高的少女,那宽大的袖子如同铁板,一股巨力撞向百里森拍出的右掌,刹那间,百里森迅速收掌,并侧身躲过另一名少女宫灯的攻击。接着,他双掌一合,忽然又推出,臂伸一半突然一分,两道掌风攻向两名少女,两女身形已移转,疾快晃荡两盏宫灯,幽光荡向攻来的双掌。 再说,破嗓门掌招虚出,双脚交错踢出,踢向另外两名少女,两女身躯一闪,袖风攻向踢来两只脚,两盏宫灯却飞快一荡,撞向破嗓门的左右双眉。 鬼门四盏灯出手疾快,攻势凌厉,武功路数招招走偏门攻击的部位,有时大反常理。 两人在鬼门四盏灯围攻之下,有点力不从心,险象万分。 片刻,两人渐感压力大增,身形一撤,两人背靠背一站,但见两张脸,变得苍白,寒气倍增,两双眼睛寒芒暴露,杀机大炽。 此时,鬼门四盏灯旋走的身形,忽然停止,迅袂将宫灯在身前地上一放,灯光刹那间,升起一片蒙漾幽光。 霎时,四条人影已隐於幽光中,不见踪影,百里森与破嗓门见状,怒吼一声,四掌一扬,一片灰雾撒向四名少女。 突然—— 四盏宫灯,灯光亮如寒夜皎月,光芒暴射,与百里森打出的毒雾接触,-嵫一阵声响,立刻一阵黄烟冒起。 百里森与破嗓门,顿觉怪异,神态怔住。 突然,放在地上的四盏灯,疾快飞出,如同闪电,由四个方向,挤向百里森与破嗓门,接着,宫灯彭彭响起,四盏宫灯自行暴炸开来,方圆丈内被一片火磷袭罩之下,磷芒乱飞,火苗飞飘。 此时,传来两声惨呼之声,两条人影已飞空弹了出去,那银衣蒙面人,想要出手抢救,已迟了一步,两人已受伤破空飞走。 银衣蒙面人无奈望着夺命三更与黑无常的搏斗,胜负未分,沉思片刻。 但见他双层一皱,喝道:“住手!” 夺命三更立即杖招虚晃,撤身纵回,同时,黑无常也回到鬼婆婆身後一站。 神秘人冷冷道:“我的两名属下虽败,并不表示鬼门关势强无敌!” 鬼婆婆微笑道:“现在可以谈谈合作的事。” 神秘人问道:“怎样谈法?” 鬼婆婆笑道;“当然是合作夺取水火龙珠,而且取到水火龙珠後由本关暂为保管。” 神秘人皱眉道:“以後呢?” 鬼婆婆娇媚笑道:“依你之见呢?” 神秘人怔了怔,道:“水火龙珠可以暂由你保管,往後的行动须由本人造调。” 鬼婆婆微笑道:“是否包括了本关?” 神秘人沉整道:“不敢!鬼婆婆与本人一同调派。” 鬼婆婆眼珠一转,道:“好吧!” 神秘人心头一喜,问道:“当真?” 鬼婆婆颔首一笑,道:“现在你可揭下蒙面纱巾,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神秘人点头道:“好!” 伸手拉下蒙面黑纱,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俊脸秀目,聪-机智,阴沉傲气。 鬼婆婆美瞳一凝,道:“现在可以说出你是谁?” 神秘人颔首一笑,道:“江中平。” 鬼婆婆惊愕道:“无敌剑江中平就是你?’ 神秘人点头道:“正是!” 江中平在江湖上,崛起是近六、七年事,他以一路诡异奇怪的剑法,曾打遍大江南北,无一数用剑的高手,因而给江湖入士取了一个无敌剑的名号,表示他的剑法,所向无敌,可是两年後,他突然在江湖上消失,没有人再见过他的踪迹。 谁会想到,今夜却出现在这里?使得鬼婆婆不禁惊骇一下。 鬼婆婆问道:“江兄,是那门派的堂主?” 江中平怔了怔,道:“本堂主,不属任何门派,不过………” 鬼婆婆急问道:“不过什么?” 江中平沉声道:“鬼婆婆诚意舆本人合作,我可引见鬼婆婆与武林皇帝见面。” 鬼婆婆惊愕道:“怎么?江兄尚有上司?” 江中平正容道:“武林皇帝,武功浩瀚如海,学博古今,是一位武林高人。” 鬼婆婆沉思道:“什么时候武林出了一个皇帝?我怎么不知道?’ 江中平平静道:“难道江湖就不能出现一个武林皇帝来!” 鬼婆婆赶忙道:“当然可以!” 江中平得意道:“在我心目中,他是最理想的武林皇帝。” 鬼婆婆略一沉思,道:“依江兄之见,本关今後由何处着手?” 江中平平静道:“水火龙珠在一红装丽人手中,她本来住在狮子林飘香阁,现在匿在何处不知。” 鬼婆婆点头道:“本关记下就是!” 停顿一下道:“今後,咱们如何联络?” 江中平道:“有事可来这太祖庙,自会有人出面相见。” 鬼婆婆同意道:“好吧!” 江中平躬身道:“本堂主,告辞了。” 言罢,腾身飞起,率同夺命三更,一连几次跃落,一行人,已消失在夜色里。 鬼婆婆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心中思潮起伏不已。 无敌剑江中平,剑法怪异凌厉,失踪那么久,今夜却出现,这些年来,他的去向呢? 如今出现一个武林皇帝,又是谁呢? 他们这一组织,不但网罗不少武林高手,而且又那么神秘,难道他们目的是统一武林? 突然—— 鬼婆婆一声叱喝声:“什么人?” 此时,一丈外,站立著两个女人,一位年约四十岁中年女人,面色清秀,双目焖悯有光,身後站着一位少女,体态轻盈,两眼望着鬼婆婆。 鬼婆婆露出两道寒芒,道:“你是什么人?’ 中年女人道:“妾身龙雅君,这是义女冯宝贝。” 鬼婆婆冶冶道:“你二人不吭一声,站在本关身後做什么?” 冯宝贝嘻笑道:“试试胆量,没想到………’ 鬼婆婆皱眉道:“没想到怎样?” 冯宝贝作鬼脸道:“没想到人吓鬼,不是鬼吓人!” 鬼婆婆怒火直升,两眼瞪着冯宝贝,冯宝贝吓得躲到小龙女龙雅君的背後。 鬼婆婆格格大笑,道:“有趣!这下子鬼吓人!’ 小龙女正经道:“妾身母女想借这小庙,歇脚,谁知道………” 鬼婆婆停止笑整,问道:“怎样?’ 小龙女认真道:“当妾身母女走到这里一看,发现不对,这庙进不得?’ 鬼婆婆惊奇道:“哦!怎么进不得?” 小龙女平静道:“这太祖庙,里内里外,尽被施毒,尤其各位………” 鬼婆婆板书一惊,急道:“我们怎么了?” 小龙女正容道:“各位皆中了无形之毒,如今毒已攻入体内。” 鬼门关众板言,不由一震,相互望了一眼。 鬼婆婆沉思一下,道:“你怎么会瞧出来?’ 小龙女微笑道:“妾身略懂医术,诸位如若不信,可以运功一试?” 鬼婆婆阅言略一考虑,对属下示意,刹那间,但见众人各个运功一试,芳心狂骇,果然脉穴不甚畅通,有中毒现象。 此时,鬼婆婆怒火嗔骂道:“江中平,你好狠毒,不杀你誓不为人。” 接着,面对小龙女,语气一变,微笑问道:“夫人既然通晓医术,是否看出本关所中何种毒?” 小龙女略一沉思道:“以鬼婆婆中毒脉穴不畅的情形看来,很像是中‘花无情’之毒。” 鬼婆婆怔道:“‘花无情’之毒,是百毒门毒药的一种。” 小龙女问道:“鬼婆婆是否见过百毒门的人?” 鬼婆婆银牙一咬,肯定道:“不错!银枪百里森,方才舆本殿属下交手,已在鬼门磷火弹炸下,受伤离去,可能在搏战未起前,已暗中施毒。” 小龙女认真道:“气花无情’之毒,三个月内每日子午交时,不得运功,否则,毒气攻心,就是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平日尚无大碍,可是,三个月後,功力就会尽失了。” 鬼婆婆闻言,心中一阵震骇,越恨起江中平舆百里森。 鬼婆婆心神一凛,道:“谢谢夫人提醒,本关必有一报。” 小龙女赶忙说道:“鬼婆婆所中‘花无情’之毒,必须赶快疗治,解铃仍须系铃人。” 鬼婆婆颔首道:“谢谢夫人。” 言罢,率同属下众人,踏着月色疾驰而去。 等鬼门关一行人走远了,小龙女回首望了望冯宝贝,只见冯宝贝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小龙女道:“宝只,你在生谁的气?” 冯宝贝小嘴噘的好高道:“乾娘,我看不过你这样的做法!” 小龙女叹气道:“宝贝,娘也是不愿如此作法。” 冯宝贝皱眉道:“乾娘既然不愿意作,就不要去作,何必勉强自己呢?” 小龙女脸色忧虑道:“如此作法,还不是为了你那唐三哥哥?” 冯宝贝脸色一变,笑道:“只要是对唐三哥哥有利的事,我们都应该作。” 小龙女正经道: “那位神秘的堂主,出乎意料之外,竟会是无敌剑江中平,现在网罗众多武林高手,现在又想舆鬼门开的人合作,一旦成功,恶势力大增,宝贝,你可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冯宝贝不在意道:“管他什么结果?只要不伤害到唐三哥哥就好。” 小龙女微笑道:“这伤害可大,水火龙珠是唐大侠之物,你唐三哥哥,寻找不得的东西,也是唐大侠生死之谜唯一的线索,你说说看,他们要是结合为一,是件很严重的事。” 冯宝贝担心道:“可是,乾娘刚才所作的事,万一给鬼婆婆知道,那就糟了。” 小龙女无奈道:“为娘对鬼婆婆她们所施之毒,三日後无药自解。” 冯宝贝仍担心道:“可是,乾娘还是脱不了………’ 小龙女接口道:“宝贝,不用担心,可还担心你唐三哥哥比较重要。” 冯宝贝不禁瞄了小龙女一眼,道:“乾娘!” 小龙女满意笑着,道:“天快亮了,我们走吧!” 两人身形,跃飞腾起,疾奔离去。 小小的太祖庙,已经几次热闹过,这些武林群豪可真敬佩宋太祖赵匡胤的精神,想做个武林皇帝。 xxx 太阳升高,照着绿油油的一片原野,显现了五色缤红的光彩,那枫树刚经浓霜变成了鲜红,田裹的稻,还没有收割,映成了金黄的颜色。 附近的小村落,晨炊正忙,上面是较天色略灰的青烟,而下面却是受着阳光带着微红的茅屋。 唐三一行三人,戴月披星;寻找水火龙珠的下落及碧雪山庄被毁一案的凶手,昨夜就夜宿开封城外的小村落。 一大早,朱九戒就在屋子里内走来走去,整个大头,不知又想打什么如意算盘。 一边走著,嘴-喃喃念道:“只要动脑筋,石头变黄金。” 此时,唐三已起床,推房门走了出来。 朱九戒一见唐三出来,高兴道:“小佛爷,早。” 唐三问道:“沙和尚呢?” 朱九戒回答道:“在房里念早课。” 唐三疑问道:“九戒,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去与沙和尚作早课?” 朱九戒傻笑道:“我也在作早课。” 唐三追间道:“不对啊!你刚才自言自语在念什么?’ 朱九戒笑道:“哦!只要动脑筋,石头变黄金。’ 唐三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何贪黄金呢?’ 朱九戒卖关子道:“小佛爷,咱们这次合作,是正常的生意,而且,作功德行善事。” 唐三不解道:“是不是与斗笠有关?” 朱九戒摇头道:“没有关系,再说,戴斗笠一点好处也没有,这不太好推销,不卖算了。” 唐三冷冷道:“九戒,你是不是,有点後悔戴斗笠?” 朱九戒赶忙谦声道:“弟子不敢,好歹我也是个门!” 唐三皱眉道:“九戒,你也想捣一个门派?” 朱九戒急摇手道:“不!我是说好歹我是个右门护法。” 唐三满意道:“这还差不多,快说,你想如何合作?” 朱九戒认真道:“我只要一些能存放骨灰的地方。” 唐三颔首一笑道:“可以,是件好事,九戒,你想找那个地方?’ 朱九戒道:“少林寺?” 唐三皱眉道:“这不太好吧!少林寺可不好惹的。” 朱九戒哈哈笑道:“少林寺名声好,知名度高,咱们做起存放骨灰的生意,也比较顺手,再说,别人怕少林寺那些和尚,但据弟子所知,小佛爷可不怕他们。” 唐三严肃道:“善哉!善哉!九戒你可不能乱说。” 朱九戒理直气壮道:“小佛爷,我老朱说的实话,全开封,洛阳有谁不知道小佛爷单挑少林寺的壮举。” 唐三无奈道:“好说,九戒,你说说看,你要在少林寺的那个地方,建造供存放骨灰的地方?” 朱九戒微笑道:“小佛爷,我要少林寺的墙壁,挖出一个个小洞。” 唐三惊道:“干什么?’ 朱九戒得意道:“当然是存放骨灰啊!” 唐三生气道:“荒唐!荒唐!” 朱九戒认真道:“小佛爷,这有什么好生气。” 唐三心神一凛,问道:“少林寺,那几面墙,也挖不了多少放骨灰的洞?” 朱九戒笑道:“不够,墙可以不停的加呀!” 唐三不禁叹道:“这岂不是弄得少林寺都是墙吗!” 朱九戒满意笑道:“那更好呀!如果小佛爷火大,可以用头撞墙………” 唐三微笑道:“不!我不生气就是!” 突然—— 沙和尚从房里冲出来,惊叫道:“妖怪!’ 唐三安慰道:“沙和尚,别一天到晚,被狗吓成这样。” 停顿一下,道:“过去的事,由得他过去,此之谓旧梦不需记了!” 朱九戒微笑道:“没想到沙和尚被狗妖弄得累成这样。” 唐三合掌道:“阿弥陀佛,人妖之分,木在一念,一念是妖,一念是人!” 朱九戒满意道:“小佛爷,说的是!沙和尚万一累出病来,我老朱可付不起医药费。” 沙和尚正经道:“你这大头鬼,满脑只是想赚钱。” 朱九戒傻笑道:“不错!只要动脑筋,石头变黄金。” 沙和尚问道:“小佛爷,我真忍不住问你一下,你这套一念即妖,一念即人,我听了几百遍了,也不大明白到底是说什么?” 唐三正容道:“你到时自然明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呀!” 沙和尚白他一眼道:“小佛爷,我怕你到时也没有明白!’ 唐三瞠斥道:“小佛爷之言,句句真理人人明白,你不明是你的事,怎能怀疑师父来呢?” 沙和尚低头道:“弟子不敢!我说的妖怪,已经来了。” 话未说完,有人已推门走进来,正是病书生孙五空。 孙五空一见唐三,恭身道:“见过小佛爷!” 接着,孙五空笑道:“沙和尚,十几年不在一起,武功竟然进步如此迅速。” 沙和尚摇手道:“不敢当!也许在沙城那段日子,学得跟狗一样的灵敏。” 孙五空转向唐三道:“属下已查得包清帘隐居的地方。” 唐三闻言,神采一扬,急问道:“什么地方?” 孙五空正容道:“半天山的问仙崖。” 唐三皱眉道:“五空,依你看咱们要不要走一趟?” 孙五空点头道:“当然要去!那年碧雪山庄一案未发生之前,天地剑范继-,也曾去约过他,当时他是答应了,可是不知为了什么缘故,他并未参加?’ 唐三沉思道:“一品珠宝店,是最可疑的地方,咱们是不是应该去探听一番?” 孙五空赶忙应道:“属下已派人化装监视他们。” 唐三略一考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去间仙崖。” 四人离开村落的房舍,顺着山路,奔向问仙崖。 到了夜晚,在路旁农舍借宿一晚,翌日一大早,赶路奔向半天山的天崖。 半天山,是靠龙门附近的一座山,站在半天山顶往下望,只看幽暗的山谷,山边悬着浓密的树林,其他没见一物。 问仙崖,是半天山的一处悬崖,要到问仙崖的路,并不好走,山路崎岖不平,问仙崖下,有条河流,蝻蜒曲折,环绕山谷,泪泪的水声像是相互在窃窃私语,树枝垂下像是在静静的祈祷。 唐三等四人,越过唯一通到问仙崖的吊桥,来到一片的竹林,竹林内隐现红顶瓦房,千丛绿,一片红,四周静寂,这环境似一幅画。 唐三等人,来红瓦房前,见屋前站着一位约十二、三岁的小男童,身着青色的布衣,呆呆望着天空,喃喃地念着:“白云在天上飞,白云像小羊,小羊啊小羊,快些下来吧,地上才是你的故乡!” 朱九戒一听,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新的一代诗人!” 朱九戒这大声一叫,倒吓坏了这小男童,只见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的流转,望着朱九戒等人。 怔了怔开口问道:“你们是干什么?’朱九戒抱拳道:“请问包清廉,包大侠可在家吗?” 小男童脸色一正,道:“这里没有姓包的。” 孙五空闻言,心想,难道打听错了地方不成?再抬头一望小男童一眼,才发现自己差点被他骗了。 孙五空微笑道:“小兄弟,麻烦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旧友天机上人来访。” 小男童怒道:“这里没有姓包的,进去禀告谁?” 孙五空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应该知道,老朽既然找上门来,就不会错。” 小男童瞪了一眼,道:“现在你就错了!” 言罢,人腾身飞起,凌空斜飞扑向孙五空,右手一拍,掌势袭向孙五空的胸前,孙五空一侧身躲过这一掌。 孙五空仰天一声大笑,道:“奇幻云掌,是包清廉的绝学,小兄弟这一招已表明了身份。” 小男童做鬼脸道:“这位瘦皮猴大叔,我看你身体虚弱,两眼昏花,看错了,最好找一位医生帮你治疗。’ 朱九戒微笑跨了几步,道:“孙师兄,我看这样子,还是我来动脑筋,让他心服口服。” 孙五空无奈道:“反正,他已对我有成见,再说下去,印象会更坏。” 朱九戒躬身道:“小兄弟,你刚才的诗,念得好好,可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童欲言又止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了?” 朱九戒卖关子道:“小兄弟,不说我也知道。” 小男童睁眼道:“真的吗?” 朱九戒颔首一笑,道:“小兄弟是不是叫小白!” 小男童惊异道:“不错,我就是小白,你怎么知道?” 在旁的沙和尚,一听到小白的字词?人已吓得躲到唐三身躯的後面。 唐三微笑道:“沙和尚,不用害怕,小白是人,不是狗。’ 沙和尚,这才心神凛定,走了出来,喘了几口气。 朱九戒笑道:“小白,我怎会不知,你没看我这个大头,就应该懂得慧眼识英推。” 小白逗趣道:“你们四个人,就是你最聪明。” 失九戒得意道:“我老朱今天最有成就感,哈哈!只要动脑筋,石头变黄金。” 小白追问道:“真的能石头发黄金?奸棒!我总算找对人了!” 朱九戒神气道:“我记得姓包的绝不会这么贪心,有贪心的爷爷,就有贪心的孙子。” 小白脸色一变,怒道:“不准你骂我爷爷,我爷爷为人清廉,清廉过包青天,才叫包清廉。” 朱九戒哈哈大笑,道:“小白,你现在承认你的爷爷,就是包清廉。’ 小白霎时,稍窘的露出笑意,头已低了下去。 突然—— 屋里面一凿哈哈大笑,走出一位童头齿豁,白髯飘胸的老人。 老人在门前,一抱拳道:“老友多年不见,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孙五空微笑道:“包兄,侠踪突隐,兄弟找得你好苦!” 包清廉一听孙五空这样一说,人不由一怔,一手捋髯,一面沉思。 片刻,哈哈大笑道:“四位请进,寒舍未备童婢,老夫让孙儿小白煮茶奉客。” 唐三等四人,在包清廉陪同下,双双走进屋里,屋里客堂陈设简陋,仅有木桌一张,竹椅数把,简简单单,完全是农家摆设。 此时,包小白己由里间端出香茗三亚,为五人各沏一杯,退立老人身後。 包清廉向孙五空道:“听说你在相国寺设摊贾卜,现在怎又以病书生身份出现呢?” 孙五空解释道:“卖卜是假,等人是真。” 包清廉怔道:“等谁?’ 孙五空正容道:“第二代武林圣火令。” 包清廉追问道:“等到了?” 孙五空点头道:“等了十六年,总算是等到了。” 停一下,道:“让我先来介绍一下。” 指着包清廉道:“这位是奇幻云掌包清廉,包大侠。” 唐三、朱九戒、沙和尚,站起身来,抱拳齐声道:“久仰!’ 孙五空又对包清廉介绍道:“这位是第二代武林圣火令。” 指着朱九戒道:“这位是右护法,朱九戒。” 接着指着沙和尚道:“这位是左护法沙和尚。’ 等待孙五空介绍完後,包清廉赶忙站起身来。 向唐三抱拳道:“圣僧,他老人家可好?” 唐三正容道:“谢谢包大侠,家师健朗如昔。” 众人重新落坐,吩咐唐三等人用茶。 此时,包清廉向孙五空道:“你方才说,找我找的好苦,是什么意思?” 孙五空叹道:“碧雪山庄被毁一案,我们现在追查之中,整个开封城已灵豪云集,热闹非凡。” 包清廉皱眉道:“怎会如此呢?”孙五空认真道:“唐大侠那颗水火龙珠,已出现在开封城。’ 包清廉闻言,心中一阵震动,愕然道:“这么说,唐大侠还活着?” 孙五空平静道:“唐大侠生死之谜尚未解开。” 包清廉沉声道:“你今日来至寒舍,有何事?” 孙五空道:“包兄那年曾允天地剑范继颖之约,拟参加袭击碧雪山庄,为何事後却没有参加?’ 包清廉长叹道:“你怎会找到此地来?” 孙五空问答道:“南海渔夫岳上勾告诉我的。” 包清廉吁了一口气,道:“我在这里隐居,只有岳上勾知道。” 孙五空追问道:“为何隐居到此地?” 包清廉无奈道:“要不是隐居在此,恐怕今天你我别再见面了!” 孙五空惊道:“哦!为什么?” 包清廉叹道:“对方手段毒辣,我无力抵抗。” 孙五空闻言,心想:“包清廉如此神丧气沮,已不复当年的奇幻云掌包清廉,看他惧怕对方的样子,想必对方的武功一定很高强,否则,怎会怕成这样?” 孙五空略一沉思,道:“包兄可否将当年被邀约情形,述说一逼?” 包清廉长叹一声,道:“唉!那一年,天地剑范继-找上门来,对我说碧雪剑唐威,垂涎日月剑曹阳的宝剑,而将其一家人诛杀。” 停一下,又道:“当时,我问范继-,是何人传出日月剑曹阳全家被唐-所杀?” 孙五空道:“谁说的?” 包清廉道: “范继-说,是太极连环刀箫雨秋奔走江湖告诉各门派,当时曾想到范继颖为人正派,在江湖上一言九鼎的人物,应该不会假,才一口答允,参加袭击碧雪山庄。” 停顿一下,又道: “就在我要动身前一天,南海渔夫岳上勾来到我家,我就将情形对他说,岳上勾哈哈大笑,他说,范继-、萧雨秋都在半年前病故,当时我一听,楞住了,想必是一种阴谋、我就立刻派人去开封城探听消息。” 孙五空急问道:“结果呢?” 包清廉道: “碧雪山庄全家被杀,唐大侠失踪,我一看对方这样赶尽杀绝,而且我又知道这次行动的秘密,对方绝对不会放过我,所以岳上勾就把我全家送到这里隐匿起来。” 唐三不禁问道:“那假的范继-,当时有否说出其他什么人,参加这次行动?” 包清廉沉思一下,道:“好像说过少林寺有人参加。’ 唐三迫问道:“少林寺那一位?” 包清廉平静道:“听说是定象禅师。’ 唐三赶忙说道:“定象禅师已失踪十六年了。” 包清廉闻言,悚然变色,惊骇道:“难道他已被害了?” 唐三略一考虑,道:“定象禅师乃少林掌门师叔,武功智慧都是佼佼者,说不定已隐藏起来,不显露面,也说不定。’ 包清廉一听唐三此分析,极表赞同,因为自己不就隐藏起来,更何况定象禅师参加过夜袭碧雪山庄的行动。 唐三问道:“请问包大侠,当时参加者在何处会合?” 包清廉正色道:“开封城南,梨园村,周家大院。” 唐三神采一扬道:“去周家大院找谁?” 包清廉想了一下,道:“没有说,当时只说去周家大院,自会有人接引。’ 唐三躬身道:“今日谢谢包大侠,赐告当时情形,获益良多,在下告辞。” 说着望了其他三人,四人站起身来。 包清廉眼见四人就要走,道:“四位远道而来,寒舍无美酒佳肴,加不嫌弃就请留下便饮如何?” 孙五空笑道:“包兄盛情,咱们心领。” 停顿一下,道:“不过,往後的日子里,包兄可要提高警觉。” 包清廉哈哈笑道:“此地只剩下我和孙见小白,其他的家人早已另避他处,万一他们找上门来,我无後顾之忧,尽可放手一拚。” 唐三叮咛道:“包大侠,如若需要我们帮助之处,请派入通知我一声,敝门立即派遣高手前来。” 包清廉感激道:“谢谢少侠的盛情,老夫记下就是!” 沙和尚向包小白祈求道:“小兄弟,你能不能不叫小白?’ 包小白皱眉道:“和尚叔叔,你要我改名字?” 沙和尚点头道:“小兄弟,求求你不要小白,叫小羊好了!” 包小白正容这:“男子汉大丈夫绝不改名!” 沙和尚认真道:“小羊,这个名字很好听,你可以跟苏武牧羊一样,逍遥自在。” 包小白作个鬼脸,道:“才不呢!我在这-,还是跟苏武牧羊一样,干嘛要改!’ 沙和尚告辞道:“小兄弟,你再仔细考虑,和尚叔叔要走了,希望下次再见面时,不要再听到小白的名字。’四人没有再多说话,告辞包清廉祖孙二人,离开半天山的问仙崖,动身开封城南的梨园村直奔。 梨园村,距离开封城八十里的一座村庄。 梨园村,居民大概有百余家,居民生活朴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内到也是一片乐融融。 虽然村民都是很简陋的房屋,但在村里到处却响起他们的欢笑声。 周家大院,原来是梨园村共有的一座祠堂,里面收容同族比较贫穷的族人。 这座两堂年久未修,断墙剥壁,一连三通的房屋倒还宽敞,但乡已颓废,由居者自行东补西修,瑗境凄凉,到处是破破乱乱,看样子,住的人没有一户生活过的好。 这日,周家两堂裹有梨园戏班,在排练演戏。周大海演包公,周贤才演陈世美,玉清嫂演秦香莲,周国栋、周国强演王朝、马汉。 闹堂里内围着不少小孩,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排练演戏。 此时,演宋朝驸马爷的陈世美,向秦香莲怒目而视。 陈世美怒道:“秦香莲,你这贱人,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陷害本官?” 小女儿哭道:“娘………” 陈世美瞠斥道:“大胆妖妇,我不能留你妖言惑众。” 秦香莲怔道:“你想干什么?” 陈世美立即拔剑正欲杀秦香莲。 包公喝道:“住手!’ 包公怒道:“陈世美,你不认发妻,拒收儿女,竟敢当堂行凶,真是目无法纪,胆大包天。” 陈世美瞪了包公一眼,道:“包黑子,你竟敢对本官出言无状,告诉你,别说你这小小的开封府,就算当今皇上,也不能辱骂本官。” 包公怒道:“你家有发妻,再娶公主,欺君罔上,罪该万死,事到如今,你若是良心发现,收留了妻儿,还则罢了。” 陈世美微笑道:“若是不然呢?” 包公坚定道:“若是不然,我就铡下你的人头!” 陈世美正容道:“我这上方宝剑,先取你的狗命!” 包公下令道:“王朝!马漠!” 王朝、马汉齐声道:“在!” 包公喝道:“请回上方宝剑!” 陈世美怒道:“包黑子,你若碰我一毫一发,我叫你丢官罢职,死无葬身之地。” 包公下令道:“王朝!马汉!” 王朝、马汉齐躬身道:“在!” 包公厉声道:“虎头铡侍候!” 王朝、马汉齐躬身道:“在!” 突然—— 传来:“刀下留人!” 只见一条戴笠人,飞身落地在两堂内,手里拿着木鱼,正是朱九戒。 包公怔道:“你是何人?’ 失九戒脱下斗笠,道:“在下朱九戒,来此教人!’ 接着,转向陈世美道:“陈兄,咱们有话好商量,在下可以救你,不过………” 陈世美急问道:“不过怎样?’ 失九戒傻笑道:“把秦香莲让给我。” 那演秦香莲的,忽然哭了起来,吵闹道:“你这大头鬼,阻止了我们演戏,我要你赔偿损失!” 朱九戒怔道:“我的妈呀!原来你们是在演戏!” 秦香莲哭道:“我要你赔钱!’ 朱九戒赶忙道:“讲钱伤感情。” 秦香莲哀戚道:“你这一闹,耽搁我们演戏,我的医药费………” 秦香莲,此时,大哭了起来。 朱九戒不解道:“医药费?” 周大海叹口气道:“你不知道,玉清嫂的丈夫,已经生病了十几年了,花费医药费可不少,玉清嫂为了医药费,才来这戏班学演戏,赚点医药费。” 此时,又有一戴笠人平静道:“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只要我妙手回奉,必能救活?” 周大海哈哈笑道:“你的口气很大,我看你瘦得皮包骨,全身都是病,自己都需要人医治,还说………” 孙五空瞪限道:“怎么?你不信?你没听说过久病成良医。” 周大海嘲笑道:“信?我倒是想信,可是………” 孙五空追问道:“可是什么?” 周大海正容道:“人要是死了,你能救活?” 孙五空闻言,盎然笑,道:“人死了,神仙也救不活,不过,若有一息尚存,我老孙就能治其不死。” 周大海欣喜道:“当真?” 孙五空正经道:“治病讲究药到病除,我老孙却是病治不好,不要诊金。” 王清嫂欣喜一阵,霎时无奈叹道:“大海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玉清哥的病,十多年了,怎么治也治不好,我看算了,再说………” 玉清嫂话未说完,人已垂头丧气。 孙五空见状,笑声道:“这位大嫂,关於诊金,大嫂不要放在心上,能否让我老孙看看?能医再医。” 周大海赶忙劝道:“玉清嫂,你就答允这位先生看看,说不定能治好玉清哥的病。” 玉清嫂沉思一下,道:“好吧!” 向孙五空躬身道:“请随我来!’ 孙五空赶忙说道:“等一下,我请其他三位兄弟一起去。” 玉清嫂哦的一声,转身向两堂右门走去,周大海与孙五空跟在後面,唐三等三人也随着跟进。 周家祠堂,右方有一间房子,在这杂居多户大院,算是比较像样的一间房子,玉清嫂推门进去,五人跟进去。 孙五空放眼一看,这是一间通房,屋内两张大-,木制的桌椅也已陈旧,屋里一切简简单单,看样子玉清嫂,生活过的也不算好。 一张-上斜躺着一个瘦骨如柴的男人,除了削瘦无肉的脸上那双眼还算有神以外,全身瘦的皮包骨头,见到玉清嫂带来几个人,就一直瞪眼望着他们。 玉清嫂-前一站,对孙五空叹道:“好好的一个人,一下子就病了,人不会讲话,四肢也瘫痪了。” 此时,孙五空双目注视着-上的病人,心内一震,暗忖,好毒的手段,这是谁干的? 在旁的周大海开口道:“先生,你看能治吗?’ 孙五空闻言,略一沉思,点点头,道:“让我老孙把把脉再说。” 玉清嫂赶紧伸手将病人的右臂拉到-沿,周大海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孙五空坐了下来,伸出三指按在病人右手腕脉穴上,双目微闭,试起脉来。 玉清嫂与周大海二人头着祈望之色,凿着孙五空,过了片刻,孙五空才站了起来。 玉清嫂急急问道:“先生,能医吗?” 孙五空略一沉思,点头道:“能医,不过………” 玉清嫂赶忙追问道:“不过怎样?” 孙五空认真道:“病人病的时间太久,我老孙祗能医其会开口讲话,四肢可以用持杖来行动,如要和常人一样,我老孙恐怕不能为力。” 玉清嫂板言,一阵激动,泪流满面,人已高兴低声哭泣起来。 孙五空安慰道:“大嫂不必哭,我老孙在医治尊夫病之前,想了解一下,他是怎样得了这种病。” 玉清嫂伸手抹拭眼泪,咽呜盘道:“哎!十六年前的一天,玉清突然被发现倒在闹堂大门之外,由那天起,他就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一拖迄今。” 唐三等人,间言心-狂喜,心想,敌人百密一疏,遗漏这一破绽。 孙五空怔了怔,心神一凛,对玉清嫂吩咐道:“大嫂,请拿一碗清水来。” 玉清嫂立郎走进灶房,很快地端出一碗水来,孙五空伸手从怀-拿出一青色磁瓶,倒出一颗丹丸。 孙五空对周大海道:“待会我老孙要替病人按摩,诘你将病人扶起坐正。” 周大海点头应了一声。 孙五空由玉清嫂手中接过盛水的碗,举步走向-边。 此时,周大海已将病人扶起坐正,周大海盘膝坐在-上,病人半倚靠在周大海的身上, 孙五空立郎将丹丸喂进病人嘴里,顺势飞快一指,点在病人咽喉穴上,伸手握住病人右手腕脉,运聚功力一股势力,顺着病人腕脉穴透体而入,周王清脸色渐渐泛涌红晕。 刹时,喉咙咯咯之声响!没多久,只闻哇的一声,一大堆浓痰从周玉清的口中喷了出来。 此时,孙五空适时停止运功,双目注视-上的周玉清,但见他一阵急喘,二行泪珠顺腮而下,很吃力而又艰涩的屡屡张口。 最後终於开口说出:“谢谢!” 玉清嫂见到丈夫开口说出谢谢二字,人如倒玉树般,跪在孙五空面前叩起头来。 孙五空赶忙伸手一扶,道:“大嫂快不要如此,快快起来。” 玉清嫂起身感激道:“真不知应该如何谢谢您,可是我们又………” 孙五空微笑阻止道:“大嫂不要放在心上,尊夫之病乃是我老孙第一次所见难症,能医,好就证明我老孙的药确实有效,高兴都来不及,还有此付什么代价都好呢?” 玉清嫂躬身道:“那就多谢先生了,请问他的手脚………” 孙五空安慰口吻道:“病的太久,身体太弱,作一次投药医治恐怕他承受不了,过一个时辰再看看!” 五清嫂感激这:“那就劳烦先生了,请到客厅休息。’ 客厅里,唐三、朱九戒、孙五空、沙和尚坐了下来。 唐三向孙五空微笑道:“五空,辛苦了。” 孙五空叹口道:“一个穷人,却被敌人用重手法点伤四肢与哑穴。” 唐三皱眉道:“依你看,下一步应该如何?” 孙五空认真道:“等一时辰过後,属下就替周玉清治伤,等治好後,问问他是什么人点伤的?” 唐三微笑颔首道:“好吧!咱们就在此休息一阵。” 客厅忽然变得死寂。 随後,听到朱九戒轻敲起木鱼,喃啸念道:“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影无踪………’ 此时,周大海走进客厅,瞧见朱九戒的情状,为之一愕。 伸长颈子,望着朱九戒的脸,高兴道:“哇噻!难得!难得!” 朱九戒立饥停止念诵,疑问道:“难得什么?” 周大海赶忙说道:“咱们戏班里,正需要像你这样长像的主角。” 朱九戒欣喜道:“猪脚!好呀!周兄你赶快去拿!’ 沙和尚笑道:“朱九戒,人家是请你去演戏,不是去吃猪脚。’ 朱九戒恍然傻笑道:“哦!演戏,真扫兴。” 周大海赶忙道:“这位大哥,以你的身裁长相,最适合当主角。” 朱九戒得意道:“我老朱,行吗!” 周大海回答得很快道:“当然行!你这种造型,最突出,有才华像,如今,你是我们戏班的生班,我的救星,我的财神,无论如何?你一定会红起来的。” 朱九戒微笑指着唐三道:“你看他如何?可否当主角?” 周大海望望唐三道:“这位兄台,面白清靓,标准歹角。” 失九戒惊道:“什么?面白清靓,不是小生条件吗?” 周大海认真道:“这位大哥不懂目前潮流之审美观念,若非头大,睁眉突目,或是面目呆滞之人,方有机会做主角。” 朱九戒安慰道:“师父!很可惜,你没有机会做主角了。” 唐三笑道:“命该如此,而且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朱九戒认真道:“当主角,是否有女孩子抱?” 周大海颔首笑道:“当然有!有男主角!就有女主角。” 朱九戒得意笑道:“男主角!好!” 沙和尚埋怨道:“烂主角,有什么好!” 此时,玉清嫂走了进来,恭迎孙五空走进房里医病。 周玉清比刚才神色焕然不同,人虽然还是躺在-上,但一见孙五空走进,却能自己吃力的坐了起来,等待孙五空走近-边,黄瘦的脸扬溢着一片感激。 激动说道:“先生大恩大德,我夫妇不知应该怎样来报答。”孙五空一抬手制止周玉清继续说下去。 微笑道:“周兄,现在的气色大有起色,待我老孙再把把脉看。” 孙五空就在玉清嫂搬过来的椅上坐下,三指按在周玉清伸出的右腕脉上。 过了片刻,孙五空完脉,笑道:“恭喜周兄,病情大有进步,待我老孙再为你按摩一番,服一次药就可起-,慢慢练习走路了。” 周玉清一听,喜形於色,感激道:“这都是先生所赐。” 孙五空没有再多说话,立郎为周玉清运功疗起伤来,周玉清在孙五空运功力透体内时,就感到一股热力,行走四肢百穴,身心一阵舒适,感到手脚此刚才又灵活的多了。 一会见,孙五空行功完後,又在怀裹拿出一粒丹丸,喂周玉清服下,人却坐在那里望着周玉清。 周玉清被孙五空双眼瞪着,不好意思恭维道:“先生,真是神医!” 孙五空客气道:“不敢当,我才没有那么好本领。” 周玉清闻言一楞,神态一正,道:“先生妙手回春,我卧病在-十六年,若不是先生医术通神,那有今天。” 孙五空微笑道:“周兄,真的是病吗?” 周玉清一听孙五空说他不是生病,身体一阵颤抖,脸泛惧色。 愕然道:“我卧病在床十多年,村人皆知。’ 孙五空叹道:“啊!周兄!我老孙若是心怀歹意,也就不会救你了。” 此时,玉清嫂一脸惑然之色,望望躺在-上的丈夫,又看看孙五空,心内感到迷惑不解。” 周玉清神色一黯,道:“先生你是谁?” 孙五空道:“说出姓名,你也不会知道我老孙是何许人物?不过可告诉你,我们是江湖人!” 玉清嫂急问道:“可是动刀玩命的?” 孙五空点点头道:“正是!’ 王清嫂闻言惊叫一声。 孙五空微笑解释道:“江湖上也有坏人好人之份,大嫂不必害怕。” 周玉清总归是个男人,在孙五空表明是江湖人时,心内虽然一震,但在直觉上,总感觉孙五空不像是坏人。 孙五空间道:“周兄,你非有病,乃是被人用武功暗伤经脉,以致失音,手脚瘫痪。” 只见周玉清点点头,末说话。 孙五空道:“我老孙所用的药丸,乃是疗伤圣药,炼制不易,今日为周兄用去两粒,我老孙所谓按摩,实是以本身功力,借体疗伤,普通医生无能为力。’ 停顿一下,又道:“因我老孙对周兄有所要求,才不惜消耗本身精力为你疗伤,为的是周兄能答我老孙一问。” 周玉清一听,不禁叹道:“先生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有所垂问,只要我所知道,一定详细回答。’ 孙五空感激道:“谢谢周兄,请周兄将当日为什么会受暗伤经过述说一逼?” 周玉清追思一下,道: “十六年前周家两堂,仅仅住了我夫妇二人,那时尚没有同族别人住进,我住在这里算是两堂管理人,三四间的房屋都空着,有一天,,我发现第三间後房,有灯光透出,感到奇怪,就走进去察看,看到十多人在内,当我一见他们并非善者,就想退身而出时,已被阻止去路,当时就要杀死我,後来一位出家和尚反对,他们就点伤我,送我到大门外,并警告说,要我忘了所见一切,否则杀我夫妇。” 只见周玉清在述说时,尚存余悸,身体不停的微微颤抖着。 孙五空又问道:“这些人周兄有没有见过的?” 周玉清摇头道:“一个都不认识。” 孙五空追问道:“周兄当时有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周玉清沉思良久,道:“好像有人说过,事後去野鸽子的黄昏…………是什么地方?我就没有听清楚。” 孙五空皱眉道:“那些人相貌如何?” 周玉清道:“有和尚……对!还有一人左眉上有颗大痣。” 孙五空怔了怔道:“那左眉有大痣虑的,有多大年纪,身材如何?” 周玉清回答道:“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红脸。” 孙五空急问道:“周兄再想想看,还有什么忘记说的没有?” 周玉清想了一会,道:“没有了。” 孙五空站起身来,向周玉清说道:“蒙周兄帮助,使我老孙不胜感激!’ 回头转向朱九戒道:“失九戒,现在换你表现一下!” 朱九戒颉首,从层中掏出两块十两重的银子,在-沿一放。 孙五空赶忙道:“周兄今後可以行走,但是一旦被对方发现周兄暗伤已愈,为防止泄密,必杀你夫妇二人灭口,这是黄金二十两,二位可迁他处,另谋生活去吧!” 周玉清激动道:“先生救命大恩尚未答报,现在又………” 孙五空微笑道:“周兄迁家需要用钱,他处谋生需要资本,这黄金是我们一点小意思,-不要客气了。” 不待周玉清夫妇表示什么,唐三等人已出门扬长而去。 走出周家祠堂,孙五空望着朱九戒不高兴的样子。 开口道:“朱九戒,二十两银子,就那么舍不得给人家呀!” 朱九戒气嘟嘟道:“我第一次看见,替人家治病,还倒贴二十两银子给人家。” 沙和尚笑道:“朱九戒,出家人,要多行善事,做功德!” 朱九戒叹斥道:“沙和尚,看清楚一点,谁跟你是出家人!” 沙和尚笑道:“那你为何?一天到晚念着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朱九戒给了舌道:“这………” 唐三等四人,刚离开梨园村,正要急奔开封城,却见前面大路上,有一群人朝他们几人前来。 来人正是黑白判官及十殿阎王,唐三认识黑白判官,却还未认识十殿阎王,眼见十名大汉,各着皇帝的装扮,两目神采炯炯,手持一口宝剑,充满活力与精悍之气给唐三留下深刻印象。 黑白判官走到唐三面前,恭身道:“属下黑白判官,见过门主。’ 唐三颔首道:“黑白判官辛苦了。’ 接着白判官向十殿阎王示意,指着唐三,就是斗笠门的门主。 十殿阎王,神态一正,趋上一步,齐整躬身道:“属下十殿阎王,参见门主。” 唐三赶忙道:“各位辛苦了。” 十殿阎王谢过,退回站在黑白判官後面。 唐三微笑问道:“白判官,你的脸怎会是灰色的呢?” 白判官低头一叹:“自从我归队以後,没什么功劳,所以说人有三衰六旺,在衰时黑云盖面,我是衰得黑云盖满整脸,黑加上白,所以就变得灰了。” 说完,用袖子擦拭著脸,抹去沙尘,只见白色清晰的脸,因显露出来。 唐三微笑道:“这样才是真正的白判官,各位来此,有和要事。” 白判官躬身道:“一品珠宝店这几天,还是照常做生意,不过已有三天没有看见那掌柜在店铺里了。” 唐三问道:“有没有见他外出?” 白判官摇头道:“没有。” 唐三沉思一下,问道:“那掌柜的来历呢?” 白判官躬身道:“依属下之见,那名掌柜很可能是金无忌。” 唐三追问道:“金无忌是怎样的人?” 白判官认真道: “金无忌,留着长髯,往年猖行江湖,心狠心毒,素喜独行,武功高超是黑白两道闻之头痛的人物,多年没听过他在江湖上露面,如今在一品珠宝店当掌柜,可见那个地方一定不简单。” 唐三转向孙五空道:“五空,以你之见呢?” 孙五空略一思考道:“一品珠宝店,如果就是敌方的重要据点,也不过是传讯指挥之所。” 唐三问道:“为什么?” 孙五空分析道: “一品珠宝店乃开封城最大一间珠宝古玩店,不但富商绅粮与他都有往来,就是王政官眷也都有熟识,如果这种地方万一发生变故,就不堪设想?因而敌人不会不了解这一点的。” 唐三双眉一皱,面色沉重起来。 孙五空望了他一眼,道:“属下认为,仍由黑白判官和十殿阎王负责派人监视,若有风吹草动,我们就立即夜袭,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 唐三点头道:“好吧!” 孙五空转首对黑白判官道:“一品珠宝店必有另一出路在附近人家,现在你们交代下去,监视范围扩大到附近人家。” 黑白判官欠身道:“属下记下了。” 接着,向唐三恭身一礼,道:“属下告退。” 说完,一批人已离开而去。 唐三待黑白判官离去後,对孙五空道:“依你看,咱们应从那方面着手?” 孙五空叹道:“野鸽子的黄昏,不知在何地方,而且时隔十六年了……唉……这条线索,有如同没有一样。” 唐三皱眉道:“唉!周玉清,包清廉的话,仅仅是一些片断,如今,能找到中原五鬼与定象禅师就好了。” 突然,唐三双目绿芒暴射,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 此时,从路旁一棵大树後,闪出一人,哈哈朗笑,潇洒自在,正是太阳神君。 但见他双手抱拳一揖,笑道:“本神君来的鲁-,打搅四位了。” 唐三等人,不禁怔了一下,心想,这家伙老是阴魂不散,说夹就来,说走就走。 孙五空哈哈大笑,这:“神君大驽,必有致言。” 太阳神君哈哈一笑道:“不错!本神君特来报告一重要消息。” 孙五空忙问道:“不知有何重要滑息?要告诉我老孙。” 太阳神君平静道:“少林寺,已有大批和尚出现江溉,听说在寻一个人。’ 孙五空不解道:“少林乃是武林泰斗,要寻找一个人,那还不简单,如果少林再找不出来,江湖上恐怕就不会有人可以办到了。” 太阳神君笑道:“那要看是找什么人了?’ 孙五空心中一动道:“这么说,神君已经知道是谁了?” 太阳神君肯定道:“不错!’ 孙五空急问道:“谁?’ 太阳神君道:“定象禅师。’ 孙五空惊愕道:“如此说来,定象禅师还活在这世上?’ 太阳神君答非所问道:“听说有人找上少林寺,相逼交出定象禅师,因而少林寺的和尚,才纷纷走下嵩山。” 孙五空,此时故意不再接腔,口中却噢了一声,一时之间,沉默起来。 太阳神君,心想,这些人知道,却不说话,只好笑了笑。 转头望着唐三,问孙五空道:“这位是谁?” 孙五空肃然道:“本斗笠门的门主。” 太阳神君心头一震,心想,怪不得敢独闯少林寺,技逼少林寺,三日内交出定象禅师,使得少林和尚下嵩山,差点就把大江南北翻过来。 太阳神君想到此,抱拳拱手,道:“原来是门主,失敬!失敬!” 唐三回礼道:“不敢当。’ 太阳神君笑道:“门主一招击败天心大师,早已传闻江湖,这就怪不得少林和尚要纷纷下嵩山了!” 唐三忙道:“神君,好说。” 太阳神君神色一正,道:“不知门主,找定象禅师做什么?” 唐三闻言,略一考虑,道:“本门与定象禅师另有过节。” 太阳神君脸色一沉,道:“原来如此。” 唐三问道:“不知神君,是否知道定象禅师的下落?” 太阳神君心想,唐三所说斗笠门与定象禅师另有过节,与自己的猜测及今日来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 只好淡淡道:“本神君不知,不过,如果得到消息,必来告诉门主。” 由於太阳神君半吞半吐,令四人心中不由大疑,可是又不能强逼他说出来。 此时,太阳神君抱拳道:“打扰四位,本神君告辞了。” 转身就待离去,突然,又有两条人影奔来,正是小龙女龙雅君和冯宝贝。 太阳神君望见两人到来,神色突然一震,身躯微颤一阵,低头匆匆离去,一晃不见。 小龙女双眼正好与太阳神君仓惶的眼神一触,双瞳忽然一亮,-颊一阵激动的抽搐,凝望着太阳神君逐渐消逝的背影。 良久,小龙女站在那里,傻楞楞的呆望着,一动也没动。 冯宝贝一看小龙女失神落魄的样子,小嘴一哪,唱声道:“乾娘,您怎么啦?” 小龙女黯然一叹,摇摇头,沉思着,此时,连唐三向她招呼,她都没有看见。 唐三,一看龙姑姑神色不对,问道:“龙姑姑,有什么不对?” 小龙女急问道:“那人是谁?” 唐三回答道:“太阳神君。” 小龙女一声苦笑,叹道:“唉!眼神太像了!” 唐三愕然道:“像谁?” 小龙女认真道:“令尊,唐大侠。” 唐三闻言,脸色一沉。 小龙女见状,道:“唉!都是龙姑姑不好,引起你不愉快。” 唐三无耐苦笑着。 小龙女赶忙说道:“朱雀星君慕容火的侄儿女,已被无敌剑江中平掳却去了。” 唐三皱眉道:“江中平必有目的,才这样做,那朱雀星君慕容火定会去找他?” 小龙女平静道:“不错!可是慕容火在一招搏战中,就被江中平无敌剑划破绛袍。” 孙五空怔了怔道:“有这种事?” 小龙女接着道:“慕容火,输招後,被逼立下域下之盟。’ 孙五空略一沉思,道:“以武功相等之人,若有一方先预谋对策?这场搏斗就不公平了。’ 小龙女颔首道:“慕容火,就是输在这种情形之下。” 孙五空皱眉问道:“慕容火,他自己明白吗?” 小龙女整了一下微乱的鬓发,道:“贱妾眼见天星岛被逼与他联手,不得已,在慕容火走到城门外时,贱妾就现身相拦,向他仔细一分析,他这才明白了。” 孙五空吁了口气道:“夫人才智过人,不然,那江中平一旦和天星岛四大星君联合,就如同猛虎添翼。” 小龙女又道:“南海渔夫岳上勾,也来了开封城。” 孙五空惊讶道:“看样子,飘香公主以水火龙珠引诱真凶露面之计,恐怕要节外生枝。” 小龙女疑问道:“为什么?” 孙五空分析道: “昔日旧案,迄今连真凶帮凶是谁?都不知道,只有无敌剑江中平等人,公然出面谋夺水火龙珠,他们是不是真凶,到目前都没法确定,现在各方豪杰又纷纷赶来开封,目的都是为了水火龙珠而夹,局势演变太杂乱复杂了。” 小龙女道:“以先生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孙五空缓缓闭目沉思一下,睁目道:“夫人仍去太祖庙附近监视,江中平必定会去那里,夫人可以跟踪他,看他回到那里去,但夫人,千万多加小心;最好别与他碰面。” 小龙女点头道:“贱妾记下。” 孙五空道:“我老孙就去一品珠宝店附近巡视一番,是否他们另有出路。” 转头望着唐三道:“小佛爷,你们不妨到开封城重要地方看看。” 唐三颔首道:“好吧!我们就各自去吧!” 冯宝贝一直沉默无语,因为她实在无法插口,此时,一听又要去太祖庙,满脸不高兴。 气嘟嘟道:“怎么?又要去太租庙,我实在跟宋太祖太有缘,什么朝代,还看他当皇帝。” 小龙女笑问道:“怎么?你不去!” 冯宝贝白了小龙女一眼道:“乾娘,我实在不想去!” 小龙女心里一动,转向对唐三道:“这样好吧!宝贝留下来,你要多多照应她。” 唐三一听,不由心慌,脸色一红,不好意思道:“龙姑姑放心,侄儿还要宝贝妹妹照应呢。” 冯宝贝此时,粉颊飞星浮现,低着头,不敢仰视众人。 孙五空,一看一对年轻伴侣,一声哈哈大笑,跨步走出房,扬长而去。小龙女也随孙五空之後离去。 冯宝贝仰首一见,唐三副窘相,不禁噗哧一笑。 唐三不好意思道:“宝贝妹妹,你在笑什么?” 冯宝贝笑道:“笑你。” 唐三讶声道:“我?” 冯宝贝天真笑道:“笑你,傻楞楞站在那里不走。” 唐三不自在道:“对不起!宝贝妹抹,咱们走吧!” 冯宝贝摇摇头:“唐三哥哥,人家现在不想走了。” 唐三这一下楞住了,故意道:“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说完,人已奔向开封城去,冯宝贝急忙追去。追赶在背後,喊道:“唐三哥哥,等一下嘛!” 朱九戒和沙和尚,相互对眼一笑,也跟随追去。 没多久,冯宝贝已赶上唐三,并肩地奔走在一起。 进了开封城,经过大街,两旁商铺排列此连,每家都货堆如山,生意兴隆,虽然中秋佳节未到,街上已有人在卖月饼,行人如梭,非常热闹。 两人东转西弯,来到一条不太宽阔的街上,行人稀少。 冯宝贝埋怨道:“唐三哥哥,你怎么越走越偏僻,人家喜欢逛街,真不懂女人的心理。” 唐三低声道:“不要生气,有人盯上我们。” 冯宝贝眉毛一挑,就待转身。 唐三立即低声喝道:“不要去看他,紧跟着我走。” 冯宝贝听他这一说,人也就不再吭气,默默向前走着。 突然—— 一条银色身影飘落,当道二土,挡住去路。 唐三那遮在大笠下的双目,忽而一睁寒光一闪,望着来人,黑纱罩面,正是那神秘的堂主,无敌剑江中平。 江中平冷笑道:“阁下,雅兴不浅,大白天携带美女游街。” 冯宝贝小嘴一哼,一拧身就待扑出,唐三赶忙伸手握住她的玉手,阻止她动手。 转向江中平道:“你是什么人?’ 江中平冷冷说道:“我是谁?无关紧要,不过,阁下尚欠本堂主一笔帐,需要算上一算。” 江中平的一声堂主,使唐三明白阻止自己去路的蒙面人,就是无敌剑江中平,也是那神秘组织的堂主。 唐三严肃道:“很好,在下正好想问你,为什么要急急谋夺水火龙珠?” 江中平豪气大笑,道:“水火龙珠乃唐威之物,如今唐家人已死绝,水火龙珠谁都有份。” 唐三冷声道:“唐大侠,仅仅失踪,你敢说唐家人死绝。” 江中平沉哼一声,道:“唐威若未死?为何十多年不露面呢?” 唐三生气道:“唐大侠生死与否,在下不愿再谈,不过,你今日既然敢在大街挡住去路,必有所恃。” 江中平厉声道:“我问你,中原五鬼人呢?” 唐三一听,心想,中原五鬼守在碧雪山庄废墟十六年,其用意显然别有企图,今日江中平问起中原五鬼,看样子,他们必与江中平一夥的。 想到此,冷冷道:“这么说,中原五鬼可是你所派去驻守碧雪山庄废墟了。” 江中平道:“就算是吧!中原五鬼人呢?’ 唐三一听,心想江中平一再追问中原五鬼的下落,想必他们是躲藏起夹,看情形中原五鬼定有很重要机密,不妨将计就计。 唐三略一思考,道:“中原五鬼,人虽未招认,但是人也不会就那么自由自在。’ 果然,江中平一听,神态一震,层三见状,知其自己将计就计之策,发生了效用,因而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江中平怔了怔,道:“你我并无过节,若交出中原五鬼,你掳走他们之事就一笔勾稍,阁下意下如何?” 唐三冷笑道:“就那么简单?” 江中平冷冷道:“本堂主,耐性有限,阁下可要明白利害关系。” 唐三淡淡说道:“水火龙珠乃无价之宝,你能保证中原五鬼说出来的真情实话,与它无关呢?” 江中平一听此言,人已跨前几步,厉声道:“这么说,阁下不打算把人交出来?” 唐三反而轻轻松松说道:“在下什么时候说要交给你?” 江中平一肚子窝囊气已忍不下来,双臂一提,运足功力,准备一搏,一股杀气,在脸上泛涌着。 唐三立即摇手阻上道:“慢来。” 江中平怒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唐三认真道:“中原五鬼,虽在我那里,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他们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若是………” 江中平急迫问道:“若是怎样?” 唐三平静道:“你为何要急急迫讨中原五鬼,其中必有缘故,可否一说?” 江中平皱眉道:“中原五鬼乃本堂主属下。” 唐三反问道:“就为这样?” 江中平冷冷道:“不错!” 唐三问道:“没有其他原因?” 江中平肯定道:“没有!” 唐三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淳厚有劲,嘹亮震耳。 江中平见状,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敢戏弄本堂主。” 唐三笑声一停,冷冷道:“就凭你三言两语,就要在下交出中原五鬼?” 江中平怒火一升,绥步向前走去,杀气已现。 唐三仍然站立未动,衣袂任风吹拂,丝毫未为江中平杀气所慑。 冯宝贝面色凝重,站在唐三身後,这是她初次身历搏斗,那能不感觉紧张,芳心一震,掌心已沁出了冷汗。 江中平嘿嘿一声道:“阁下,若想回心转意,还来得及。” 唐三哈哈一笑道:“但是你已太迟了。” 江中平不解道:“为什么?” 唐三冷冷这:“你不该指名索讨中原五鬼,另外你也不该自称堂主,现在你就是想脱身而走,已经办不到了。” 江中平闻言,一阵暴笑。 笑声突停,厉声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本堂主自出道江湖,还是初次听见有人敢在我面前,对我如此大言狂语。” 唐三冷冶道:“无敌剑,虽曾扬威立万,算是运气好没有碰到强敌高手。” 江中平一听,满脸怒火,一整暴-,身形一跃,只见一道剑光飞向唐三,一阵刷刷之声,江中平连续玫出了七剑之多,剑势凌厉,快捷如风。 唐三双目不眨的盯着飞刺的长剑,脚踏达摩迷踪步,左摇右晃,躲过七剑。 突然—— 他一声朗笑,一道晶莹碧光,由袖内飞出,手中已多了一柄金刚玉杵。 江中平一见对方东摇西晃,躲过他闪电的七剑,心中一沉,心里已知道今日遇上绝顶的高手,现在,突见唐三由袖中抽出一柄金刚玉杵,惊愕地後跃四尺。 愕然道:“金刚玉杵!” 唐三含笑点头道:“不错!” 江中平问道:“阁下舆武林第一圣僧有何关系?” 唐三淡淡道:“师徒关系。” 江中平心里狂震,身躯微微一头,後侮自己太过大意,为何没有多带几位高手,今日就可将他围攻而诛杀,看来今後谋夺水火龙珠可难了,顿萌退意。 唐三见状,玉杵一伸,指向江中平的胸部道:“江中平,你已没有回转余地,放手一搏吧!” 江中平心想,当年会过大江南北使剑高手,没有一人曾在其快剑之下走过三十招,如今真有点惧怕唐三,隔着蒙面的黑纱,双眸射出森厉寒光,望了望那风度翩翩的唐三,就是看不出他武功有多高? 忽然语气一变,温和道:“阁下,既为武林第一圣僧的徒弟,想必武功高超,本堂主正想领教阁下的武学。”唐三微笑道:“那你小心了。” 说完,玉杵一挥,缓缓攻向江中平,江中平在玉杵缓慢递过来的时候,一怔一楞。 一刹那间,他突感一股强大的狂刮撞击而来,立即举剑在身前斜斜一挥,剑气将撞击而来的狂-,一分为二,人也斜跨一步,长剑一震剑光如皎月,袭向唐三。 唐三玉杵一领,点向剑背,当的一声脆响,玉杵和剑立刻错开。 江中平此时,剑走偏锋,剑势诡异,招招不离唐三周身要害,剑势快而敏捷,明明是一剑劈刺而至,霎那间连连数闪,突然变成数剑同时玫到,无敌剑法,在他的手中使出,确实不同凡响,可惜今日,所遇的对手是唐三,就不同了。 但见唐三金刚玉杵立刻攻出三招,已将攻来的十几剑挡开,同时,玉杵突然光华碧盛,罩向江中平。 此时,江中平一见碧光罩顶,心胆一沉,脚步跃退五尺,人却站立不动,右手长剑斜指苍穹,一身银色衣衫无风自涨,霎时,丹田用力一提,一条银色影子冲天而起,人跃飞空中三丈,剑尖突然下指,长剑一挥,一波波剑纹郎起涟,渐渐宽大,剑势已将周围丈内整个罩住。 唐三在江中平飞跃空中时,金刚玉杵,直指上天,当剑波圈宽大,剑风丝丝拂顶时,金刚玉杵猛一上撩,只见江中平身体一翻,杵顶剑尖一甩,江中平已被甩出丈外,翻落地上,脚步枪踉数步才站稳。 此时,见那江中平额上汗珠,大颗顺-滚滚而流下,脸上震骇变色,心胆俱裂,但手中剑却一紧跨前两步,因为他性格高傲,生平大小战数十次,未曾落败过,没想到却被唐三一招甩出丈外,这口气说什么也得争回来。 从他那黑纱蒙面的脸庞,怒相泛生,双目寒光暴射,脚下缓慢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杀气随着步伐,弥漫着。 唐三见状,双手捧着金刚玉杵,指向江中平,正是鬼魔真经上的剑法起手式。 突然,那晶莹碧滑的金刚玉杵变成青青之色,五杵已黯然无光,阵阵寒气冰冷袭人。 江中平乍见之下,心内不禁一怔,随着就感到有股寒气袭来,却也明白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双目一流转,计上心来,脚步略一加快,真到相距六尺停步,长剑一伸指向唐三,两人谁也不开口说说,彼此凝神注视。 过了片刻,突然—— 江中平一声大喝,剑身一起冲向唐三,唐三双目一皱,玉杵立即攻出,将刺来的长剑荡开,玉杵出而不收,忽然由肘下疾快点向江中平。 江中平做梦也没想到,玉杵会由肘下打来,吓得心胆欲裂急忙右手剑鞘疾架,只见玉杵顺势,在剑轿边一滑,已向江中平左-下打去。 哇的一盘传来,江中平已跃起一丈斜斜飞向稻田,带着一声惨呼,身形一晃,人落在稻丛中不见,地上落着一只空剑鞘,鲜血数滴,在阳光照耀下分外红艳。 唐三并没有去追赶,人却深深一叹,转身走向冯宝贝,冯宝贝一脸惊喜之色,楞楞望着走来的唐三。 唐三望着冯宝贝道:“宝贝妹妹,回去吧!” 冯宝贝却没有动,赞声道:“唐三哥哥,你的武功好好哦!” 唐三平静道:“江中平,不愧是无敌剑,剑法招招泼辣快捷,致人死命。’ 冯宝贝笑道:“可惜,他却碰上唐三哥哥,受伤逃走啊!’ 唐三道:“一条左臂就是不被废,也得数月才能动力。” 此时,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此地的朱九戒和沙和尚,同声念道:“阿弥陀佛。” 朱九戒傻笑道:“佛可佛,非常佛。” 冯宝贝瞪限斥道:“什么活可活,非常活?就算断了一条手臂也能活啊!” 朱九戒认真道:“乖宝贝,我是说佛可佛,非常佛。” 冯宝贝格格笑道:“哦!原来你也会学老公公说话。” 朱九戒怔道:“老公公?” 冯宝贝笑道:“真笨!老公公就是老子啊!” 朱九戒含笑点头道:“对!对!道可道,非常道。” 冯宝贝无奈叹道:“真没出息!依样画葫芦!” 失九戒傻笑道:“胡芦可葫芦,非常葫芦。’ 冯宝贝忍不住道:“糊涂可糊涂,非常糊涂!好了!我可被你弄糊涂。” 冯宝贝转向唐三,道:“唐三哥,你方才击败江中平,是什么武功?” 唐三叹道:“今日若不是江中平,乃是那神秘组织的堂主,又公然露面谋夺水火龙珠,我也不会伤他。” 冯宝贝嘴一嘟,道:“人家是问你,方才用什么武功打败他的?’ 唐三向冯宝贝笑笑,道:“一种剑法。’ 冯宝贝追问道:“什么剑法?” 唐三笑道:“宝贝妹妹,你问这个作什么?” 冯宝贝不好意思道:“唐三哥哥,教我好不好?” 唐三摇头道:“一个女孩子,不宜学这种剑法。” 冯宝贝一听,芳心突感委屈,心头一酸,泪盈满眶。 唐三着急道:“宝贝妹妹不要生气,我教你另一套剑法,好吗?” 冯宝贝闻言,破啼而笑,道:“好啊!” 唐三目睹宝贝妹妹笑脸上泪痕瑗斑,内心觉得女人真不可思议,欲哭也快,欲笑也快。 唐三笑道:“我方才所使的那套剑法,剑势霸道,非女人可学,这点,希望宝贝妹妹谅解。” 冯宝贝眨眨大眼,点点头,没有开口。 唐三抬头望望天色,肚子也饿了。 唐三道:“走吧!肚子都快饿坏了。”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联袂快步走向城里。 朱九戒与沙和尚,也跟随其後离开而去。 xxx 开封城外狮子林,夜深入静,突然,传出一片吆-与兵刃撞击声传来。 飘香公主正好率同两位婢女,从飘香阁赶了出来,只见三人一拧身,飞跃向林内投去。 此时,又传出砰的一声,接着又有两声哇的惨叫声。 三人进入林内,地上躺着两名青衫剑客的尸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一条金黄色的人影,正待跃身离去。 飘香公主喝道:“等一下。” 那金黄色的人影,将跃起的身躯闻言,忽而一沉,落地转身,赫然,又是那太阳神君,一身金黄色衣衫,腰悬长剑,人如玉树临风,卓然伫立。 飘香公主抬头,俊眸一瞪太阳神君,芳心一震,一时紧紧盯着太阳神君俊脸不放。 太阳神君,乍闻有人暴喝扭转身一望,心头狂震,一个身躯也微微颤抖起来,赶紧将心神一凛。 淡淡笑道:“姑娘,有事吗?” 飘香公主问道:“地上两人,可是你杀的?” 太阳神君点头道:“他们狙击本神君,反而被杀。” 飘香公主追问道:“你是用什么杀死他们?” 太阳神君淡淡笑道:“太阳神火。” 飘香公主惊道:“你是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点头道:“正是本神君。” 飘香公主问道:“你与他们有仇?” 太阳神君摇头道:“没有。” 飘香公主沉声道:“那你为什么非杀死他们不可?” 太阳神君朗朗笑道:“如果他们是要谋夺水火龙珠,你说该不该杀?” 飘香公主顺口道:“该杀,可是,你为何对水火龙珠那么关心?” 太阳神君笑笑,道:“江湖上,人人关心,并不是只我一人!” 飘香公主望着太阳神君,皱眉问道:“你真是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闻言,仰天一声狂笑,笑声一停,道:“难道不是吗?” 飘香公主认真道:“天龙剑东楚青云师徒携带水火龙珠,在城外的树林内群雄围却,当时好像神君也在场。” 太阳神君直言不讳,道:“不错。” 飘香公主冷声道:“这么说,神君对水火龙珠也存心不轨,意图谋夺了?” 太阳神君平淡道:“姑娘,若要如此说法,本神君就不敢苟同了,那天,东楚青云师徒携带水火龙珠,被冷面魔君率领高手围住,本神君只是凑巧赶到而已。’ 飘香公主瞪眼道:“那一夜,甜甜夫人和馄饨老人,被冶面魔君他们在夜街围杀,神君又怎会那么巧呢?’ 太阳神君微笑道:“水火龙珠诱力太大,事故发生多因它而起,偏偏本神君就那么巧,又撞上了。’ 飘香公主闻言,心中大疑,两眼圆睁,直直瞪视着太阳神君,欲透视其心腑。 太阳神君被飘香公主看的心头发毛,头皮发炸,恨不得早点脱走,实在对那双熟极的眼光,不敢对视,因而目光不由己的窒向地上,不敢仰视。 飘香公主见状,疑心更重,心中决定一试,如果真如自己所想,这十几年心血算是没有白费,否则,太阳神君已对水火龙珠有谋夺之心,可藉此机会将他除去。 於是,笑一笑,道:“你不想打听一下,水火龙珠在谁手中呢?” 太阳神君答非所问,道:“反正东楚青云没有水火龙珠,不会假吧!” 飘香公主笑道:“若是有人要对你说出水火龙珠在谁手里呢?” 太阳神君平淡道:“本神君自然洗耳恭听。” 飘番公主闻言,皱眉道:“神君风度真好!” 太阳神君怔了怔,道:“此话怎讲?” 飘香公主笑道:“等一会,神君就明白了。” 话一说完,伸手由怀戛掏出一红漆木匣,左掌一托向前一送,双眸却一眨都不眨的望着太阳神君,太阳神君乍见木匣,神色一阵激动,刹那间又恢复常态。 淡淡说道:“姑娘,这是什么东西?” 飘香公主瞪限道:“水火龙珠。” 太阳神君,脸上头着不信的神色,大摇其头,随而哈哈笑道:“姑娘,这玩笑开的太大了。” 飘香公主问道:“怎么讲?”太阳神君正色道: “水火龙珠乃是碧雪剑唐威之物,碧雪山庄火焚人死,目下开封城内群豪云集,皆为水火龙珠而来,若是说,姑娘与本神君初次见面,就拿出来给我观看,你说,本神君会相信吗?” 飘香公主冷冷一哼,一抖手中木匣笔直飞向太阳神君,太阳神君一见木匣投向自己,不由自主的一伸手接住,人却楞住了,呆傻望着飘香公主。 飘香公主正色道:“打开看看。’ 太阳神君心中激动如同煮沸的滚水,翻腾不已,拿着木匣的手,微微抖着,面色凝重地望着飘香公主,只见她双目清澈如水,水盈盈眼光直视自己。 飘香公主立即喊道:“慢着!” 太阳神君闻言,将抬起右手放了下来。 飘香公主微笑道:“你把木匣还给贱妾吧!” 太阳神君没有思考,就将木匣一掷投向飘香公主,飘香公主好奇怪,见木匣飞来时,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娇躯一躲,木匣砰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此时,那木匣盖子已捧开,匣内除了一层红色纱布衬-外,那里还有什么水火龙珠?原来是空木匣。 太阳神君见此情形,真的楞住了,呆傻望着飘香公主,只见她脸色一变,怒泛双瞳。 立即喝道:“围上。” 两名女婢飘身而出,舆飘香公主将太阳神君团团围住,当的一声,三女各自抽出长剑,三柄长剑皆指向太阳神君的周身要害。 刹那间,太阳神君做梦也没想到,三女会突然反脸,拔剑相向,心中又惊又怕。 飘香公主冷冷说道:“你是谁?” 太阳神君怔道:“太阳神君。” 飘香公主冷哼一声,道:“人可以变,可是你那对眼神,瞒不了我。” 停顿一下,又道:“再说,当我将盛水火龙珠要你还我时,你那漠然的神色,已说明你是谁了。’ 太阳神君一听,现在才明白自己露出了破绽,心中一阵一直打算着,承认好呢?还是死不认账留待以後再解释呢? 飘香公主见他垂首不语,叹道:“你如果还认识我,就应该将脸上易容抹去。” 太阳神君沉思一下,正色道:“姑娘,你说什么?本神君实在不明白。” 飘香公主一听,心想难道真不是他,再仔细注视一下太阳神君片刻之後,一挥手,两名女婢,已由左右各自疾快攻出一剑。太阳神君一看三女,说打就打,心中一惊慌,脚步急急一错斜退三步,双剑已由前腹擦衣而过。 接着,两名女婢,挥动长剑,一路急攻,如同聚雨暴落,攻向太阳神君,只见太阳神君却一直东晃西躲,偏偏就不拔剑应敌,而且那威震江湖的太阳神火也不亮出。 飘香公主,略一思考,突然一振长剑,一招凌厉的剑势,玫向太阳神君,但见剑花朵朵,寒光一伸一缩,长剑忽而由下向上一挑,一片寒芒射向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见状,脱口呼道:“碧雪剑法。” 身形急忙左右数晃,躲过刺来的一剑,突然,一整悲壮长啸,啸晋凄凉,双手一振,腾身离去,一个身形斜斜飞向林外,奔势如同脱冤疾飞而去。 飘香公主,在太阳神君说出碧雪剑法时,人已摇摇欲倒,如今又见太阳神君飞身逃去,眼泪已顺颊而下。 两名婢女见状,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飘香公主咽呜道:“他。’ 两名婢女一怔,道:“谁?” 飘香公主正色道:“是师兄碧雪剑唐威。” 此时,两名婢女一听,半晌说不出话来,呆-地站在那里。 一名婢女叹斥道:“既然是他,为何不敢与公主相认呢?” 飘香公主无奈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那名婢女叹道:“既然如此,公主,十几年的青春与心机也算白费了。” 另一名婢女脚一蹂,嗅-道:“没良心!公主,我们回百香谷去吧!” 飘香公主心中何尝不想同家,可是人是找到了,他却不愿相认,这又为什么呢? 突然—— 一位妇人纵身飘落,拾起那木匣,两眼痴痴望着手中的木匣。 此时,飘香公主与两名婢女跃身纵落妇人的身前,飘香公主一见妇人,拿着木匣的双手微微颤抖,不禁一怔。 好奇问道:“木匣是贱妾的,你拿它做什么?’ 妇人闻言一仰脸,急问道:“姑娘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飘香公主疑问道:“什么是真的?” 妇人认真道:“太阳神君就是姑娘师兄碧雪剑唐威。” 飘香公主闻言,心中猜不透妇人间这话用意为何?不由双限直视地打量妇人,妇人见此神态,就知道不说明白,恐怕难获得她的信任。 妇人立即说道:“妾身龙雅君。” 飘香公主喃喃念道:“龙雅君。’ 妇人又说道:“百毒门的龙雅君,昔年绰号小龙女,如今岁月不饶人,老了。” 三女一听妇人报名是小龙女,心中吓了一跳,不由各自跃退一丈。 小龙女叹道:“碧雪山庄未毁之前,唐大侠就与妾身相识,姑娘若是信得过妾身,我愿听姑娘一句话。” 飘香公主问道:“什么话?” 小龙女正色道:“姑娘,真是唐大侠师妹吗?” 飘香公主点头道:“不错,的确是唐大侠师妹。” 小龙女又道:“姑娘说是唐大侠师妹,可有什么凭证?’ 飘香公主皱眉道:“你不信?” 小龙女叹道:“江湖诡诈,妾身不得不防。’ 飘香公主冷冷说道:“如果我不拿出证明来呢?” 小龙女双眼寒芒一闪,道:“三位就别想离开此地。” 两名婢女一听,心中大怒,就待出手,却被飘香公主举手制住。 飘香公主正色道:“要是我能拿出证明来呢?” 小龙女认真道:“妾身甘愿向姑娘大礼赔罪。” 飘香公主沉思一下,不久,从怀-掏出一颗红黑各半的珠宝,置在手掌中。 然後,说道:“这颗水火龙珠,是唐大侠在碧雪山庄未遭惨变前,托我代为保存之物。” 此时,小龙女急行几步,真的就要向飘香公主行大礼赔罪。 飘香公主赶忙阻止,道:“你不可如此。” 小龙女躬身道:“姑娘,请恕妾身不知之罪。” 飘香公主还礼道:“不敢当。” 小龙女唱骂道:“唐大侠原来是他,哼!见面不认人,妾身找他去。” 飘香公主问道:“怎么?你舆他见过面?” 小龙女这:“不错。” 飘香公主问道:“什么地方。’ 小龙女叹道:“梨园村外,当时妾身就看他眼神,似曾相识,他却舆妾身来个对面不相认。’ 停顿一下,问道:“尚未请教姑娘贵姓芳名。” 飘香公主道:“叶小曼。” 小龙女愕然道:“姑娘可与百香谷的叶正天前辈认识?”飘香公主回道:“那是先父。” 两人好像一见如故,彼此就述说起自己身世起来,没多久,两人如同亲姐妹一样。 忽然—— 小龙女惊道:“差一点忘记告诉妹妹。” 飘香公主怔道:“什么事?” 小龙女道:“斗笠门门主是谁,你可知这?” 飘香公主惊讶道:“谁?” 小龙女正色道:“唐大侠,劫後余生的独子唐三。’ 飘香公主一听,眼睛睁得好大好圆,怔住了,想不到那年轻高手会是师兄的亲儿子。 飘香公主喜声道:“这孩子,武功好高强,真不知他是怎么练的。” 小龙女解释道:“他在碧雪山庄大火中,被武林一代奇人武林圣僧也就是武林圣火令令主救去,十六年来已尽得圣僧的真传。” 接着又说出自己因何失去武功,又怎样遇到唐三,他以达摩绝学之一的达摩神功,为她打通任督二脉及恢复功力的经过。 飘香公主笑道:“恭喜姐姐,因祸得福。” 小龙女问道:“妹妹,你什么时候见见他?” 飘香公主微笑道:“早就见过了!” 小龙女问道:“妹妹为何不早说呢?” 飘香公主叹道:“见是见过面,可是不知他就是师兄的儿子啊!” 小龙女道:“我去通知他,叫他来见妹妹。” 飘香公主颔首叹道:“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太阳神君就是他父亲易容化身的。” 小龙女问道:“妹妹,你确定太阳神君就是唐大侠。” 飘香公主神色一扬,回忆一下,道: “碧雪剑法是师兄下山行道,在一个机缘中获得到一部上乘剑诀,有一年父亲逝世,师兄返山,在丧事办完,他就将碧雪剑法中的精华传授给我,人就-勿下山去了,那时候,我年纪太轻,也不知道要随他下山去,谁又知道这一分别,已将近二十年了。” 小龙女道:“妹妹,又怎会下山呢?” 飘香公主叹道: “自先父去世,就留我一人在山上百香谷,金花婆婆是先父的知交好友,独眼龙叶富有是先父的弟弟,闻知我一人在山,就纷纷赶去陪伴我,後来传出碧雪山庄唐大侠全家被人诛杀,师兄下落不明,那时,我们才决定下山追查凶手,可是没有线索可寻,后来就以水火龙珠为饵,要引凶手出来。” 小龙女闻言道:“原来是这样。” 接着,仰首凿望天色,天已快亮。 对飘香公主道:“我们走吧!” 四人联袂走向开封城里。 第六章 开封城东北的甘露寺,其後院一间禅房,见那面色苍白的定象禅师,闭目趺坐在蒲团上,穿着金黄色衣衫的太阳神君,盘膝坐在老和尚对面的地方。 禅房内一片沉寂,太阳神君两只眼睛,不停地注视瞎僧定象禅师。 忽然,听见瞎僧念道:“阿弥陀佛,施主今日来此,必有重大原因。” 太阳神君认真道:“我有一问,望大师相告。” 瞎僧沉声道:“施主请讲。” 太阳神君平静道:“无敌剑江中平,大师可曾听说过。” 瞎僧闻言,白眉一皱,略一思考,道:“没有听说过。” 太阳神君又道:“此人为用剑高手,出道江湖一年乡,打遍大江南北使剑的高手。” 瞎僧微微激动,问道:“他有多大年纪?” 太阳神君道:“三十几岁。” 瞎僧问道:“施主,可在怀疑他。” 太阳神君回道:“不!不过,他以快剑出名,得到无敌剑的名号。” 瞎僧怔了怔,道:“施主,可曾目睹他使用剑法?” 太阳神君摇头这:“没有。” 瞎僧沉声道:“施主,今日来此,必有原故?” 太阳神君叹道:“碧雪山庄火焚三夜,夜袭凶手之中有一蒙面者,曾以一套凌厉快捷的剑法,攻击在下。” 瞎僧道:“施主,请继续说下去。” 太阳神君回忆道:“当时,有四名使剑高手围攻在下,尤其那名使用快剑高手,剑势凌厉快捷,在下一时大意,被他一连刺杀两剑。” 瞎僧认真问道:“施主之意,是要问老衲是否认得那夜使用快剑的人?” 太阳神君道:“是的,请大师明见。” 瞎僧叹道:“当年,老衲除了认识天地剑范继-舆太极连环刀萧雨秋,其他人皆不认识,他们都以黑纱蒙面,何况老衲到了碧雪山庄时,打斗已起。’ 太阳神君一听瞎僧定象禅师这样说法,神色黯淡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人也沉默起来。瞎僧发觉太阳神君沉默不语,明白他心中必定感觉失望难过。 此时,瞎僧开口说道:“不过………” 太阳神君精神一振,急声问道:“不过什么?” 瞎僧微微笑道:“施主,可相信冥冥之中有佛祖存在?” 太阳神君闻言,甚感意外,皱眉道:“佛祖拯救世人罪孽,可是,在下信命不信佛。” 瞎僧愕然叹道:“唉!阿弥陀佛!这也难怪施主有这种偏激的想法,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停顿一下,又道:“那施用快剑的高手,手中那柄-,施主可曾记得?” 太阳神君沉思一下,道: “当年,碧雪山庄突来惫变,何况是黑夜,在下只记得那是一柄好剑。” 陪僧正色道:“好剑不错,而且剑柄上嵌镶宝石。” 太阳神君闻言,欢喜问道:“大师怎么知道?” 瞎僧淡淡说道:“当时,老衲正好站立在屋脊,藉著燃烧的火光,曾看见剑柄珠光若现,他是用布包着剑柄。” 太阳神君一听,这才想起来,好像是用布粮在剑柄上,脸上立即显现恍然一笑。 瞎僧又道:“那人好像对施主武功路数很熟悉,每每攻出一剑,皆是秉你剑势空隙而入,施主,那夜可是使用碧雪剑法吗?” 太阳神君点头道:“不错!” 睹僧皱眉道:“那就奇了。”禅房内又沉寂起来,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 过了一会,太阳神君才说道: “大师,现今贵门掌门已驾临开封城,不知大师是否要前往一见?” 瞎僧沉声道:“老衲深觉愧对师门,无脸再返少林,施主若见掌门师侄………”jose扫描 dongmuocr武侠屋独家连载 停顿一下,慢慢抬起宽大的右袖,手一伸,掌中已托着一串佛珠。 叹道:“唉!这是老衲随身之物入骨念珠,请施主交给掌门师侄,就说老衲已死多年。” 瞎僧定象禅师说完,脸上已老泪纵横,看样子瞎僧六根尚未清净,太阳神君也为之动容,伸手接过人骨念珠,双目神光一闪,望着老和尚。 太阳神君笑道:“有此五颗人骨念珠,在下已可向掌门代传大师的意思。’ 瞎僧惊愕道:“这………” 太阳神君笑道:“碧雪山庄惨案未破,大师置身於事外不成。” 瞎僧闻言,无奈道:“施主,此刻就可取老衲颈上头颅。’ 太阳神君解释道:“又来了,大师您想,在下万一需要大师鼎力相劝时,大师知道该怎么办?” 瞎僧骇然念道:“阿弥陀佛!老衲知道。” 太阳神君急忙说道:“尚请大师宽恕。” 瞎僧问道:“掌门师侄来到开封城,难道也为那水火龙珠?” 太阳神君摇头道:“不是。” 瞎僧追问道:“那又为什么?” 太阳神君认真道:“大师可曾记得在下上次来此曾经说过,少林和尚正在寻找大师?” 瞎僧开言,脸色大变,急问道:“难道少林寺发生变故?” 太阳神君淡淡笑道:“因为天心大师一招败给人家,少林掌门天禅大师被逼应约,因而少林寺和尚才走下嵩山。” 瞎僧动容道:“谁敢闯入少林寺?” 太阳神君微笑道:“斗笠门门主。” 瞎僧皱起白眉,问道:“斗笠门,老衲没听说过。” 太阳神君道:“那是刚出道江湖新的门派。” 瞎僧惊奇问这:“那位门主,又是谁?” 太阳神君正色道:“武林圣火合的衣铢传人,一位年轻人。” 瞎僧噢了一声,深沉问道:“为了什么?” 太阳神君回答道:“为了大师。” 瞎僧惊呼出声,道:“为了老衲?” 太阳神君立即解释道: “那位斗笠门门主找上少林寺,非要掌门方丈交出大师不可,而天心大师又一招输在人家手里,大师您说,掌门天禅大师当时又能怎样?” 瞎僧骇然问道:“找老衲做什么?” 太阳神君沉声道:“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限三个月内要大师出面,否则,今後少林寺和尚就别想再行走江湖。” 此时,定象禅师感到困惑,沉沉思索起来,人也沉默不语。 太阳神君开口说道:“看情形,大师如果不出面,少林寺将成是非之地了。” 瞎僧震惊道:“施主,此话怎讲?” 太阳神君正色说道: “如今斗笠门的武功声势非常浩大,除了门主武功很高之外,尚有病书生孙五空,左右护法,大头鬼王朱九戒和沙和尚、黑白生死判官、十殿阎王及一些高手,都已经赶来开封城。’ 睹僧闻言,忧愁道:“难道老衲不出面,他们会逼迫少林寺不成?” 太阳神君叹了口气,道:“那就很难说了。” 瞎僧沉思一下,道:“施主,可知他们会面的地点?” 太阳神君回答道:“在下正在调查中。” 瞎僧沉声道:“老衲有一事相求。” 太阳神君动容道:“大师请讲。” 瞎僧叹道:“斗笠门找老衲,若是理亏在我,尚请施主到时到此告诉老衲一声。” 太阳神君反问道:“到时,大师又能如何?” 瞎僧无奈说道:“老衲深觉罪孽深重,不能再给少林寺添加麻烦及灾祸,如果错在老衲,老衲绝不规避。” 太阳神君闻言,哈哈大笑,道:“看来,大师非走一趟不可了。” 瞎僧合掌念道:“阿弥陀佛,施主见笑了。” 此时,太阳神君站起身来,向瞎僧说道: “今日之谈,在下获益良多,那就多谢大师了,在下就此告辞了。” 瞎僧微笑一欠身,念道一句阿弥陀佛……… 太阳神君走出禅房离去,见那瞎僧定象禅师,苍老的脸充满忧郁之色,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突然—— 禅房门口处,出现一条人影,正是小龙女龙雅君。 小龙女见一个白眉老和尚,盘膝跌坐在蒲团上,垂目不语。怔了一怔,随而走前两步。 小龙女恭声道:“大师请了。” 瞎僧定象禅师,人似已入定,对小龙女的称呼声,置再不闾不响,小龙女见状,一双精光灼灼的眼睛,往瞎僧身上一扫。 小龙女躬身道:“妾身见过大师。” 此时—— 瞎僧才缓缓说道:“女施主不告而进入禅房来,有事吗?” 小龙女解释道:“妾身前来庙堂拜佛,顺便观览,才走到後院,不意撞见大师。” 睹僧淡淡说道:“这里除了老衲在此静修之外,实在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观看,女施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离开此地。” 小龙女笑道:“妾身我却不作如此之想。” 瞎僧一听,心中一动,非常震惊,口中喃哺念着阿弥陀佛。 小龙女格格笑道:“大师怎么不说话呢?” 瞎僧定象禅师白眉一皱,没有回答。 小龙女见状,反而笑道:“大师怎不问问,妾身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瞎僧闻言,心中一动,疑念暗生,问道:“这么说来,女施主是有心而来的?” 小龙女平淡道:“不错!” 瞎僧正色道:“女施主明告。” 小龙女道:“妾身要请问大师一件事。” 睹僧问道:“什么事?” 小龙女道:“刚才与大师相晤,那人是谁?” 睹僧一听,内心非常震惊,那端坐的身躯,突然疾飘而起,人已坐在禅房门口,将去路挡住。 喝道:“你是什么人?” 小龙女目睹瞎僧阻住退路,笑道:“小龙女龙雅君。” 瞎僧微一思考,问道:“女施主,问那人做什么?” 小龙女反问道:“大师,尚未告诉妾身他是谁?” 睹僧愕然道:“是谁?” 小龙女淡淡笑道:“太阳神君。” 此时—— 见瞎僧一跃而起,宽大的僧袍已无风自涨,小龙女目睹睹僧这副紧张神态,心中略一沉思。 笑道:“怎么?大师要对妾身动武?” 瞎僧叹道:“阿弥陀佛!老衲但愿我佛慈悲,女施主今日不交代明白,势难离开此地。” 小龙女皱眉道:“这么说,大师要杀人灭口?” 但见那瞎僧身体微抖叹道:“唉!老衲愿入十八层地狱,女施主你怎么去想皆可。” 此时—— 小龙女反而格格笑道:“难道,大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瞎僧怔道:“此话怎讲?’ 小龙女微笑道:“那么大师为何如此紧张呢?” 瞎僧脸上抽搐一下,沉声道:“女施主,最好说明来意,出家人不愿妄动杀戒。” 小龙女皱眉道:“说来说去,大师还是要杀妾身灭口,是吗?” 瞎僧沉默不语。 小龙女接着又道:“大师像貌祥和,怎会如此举动呢?” 瞎僧闻言,口中连续诵念几遍阿弥陀佛。 小龙女见状,问道:“太阳神君是江湖流浪人,大师怎会与他谈论那么久呢?” 瞎僧怔了怔,喝道:“女施主,可是跟踪他而来此地?” 小龙女微笑道:“大师可猜对了。” 瞎僧闻言,心内一阵激动,杀机已起,人跨前一步,小龙女见瞎僧眉泛杀机,人却不畏惧,反而格格笑了笑。 停了笑声,道:“大师,可太鲁-了。” 瞎僧愕然说道:“女施主,此话怎讲?” 小龙女正色道:“大师,不想想看,自妾身现身到此,妾身有怕过吗?” 瞎僧闻言,心中一震,沉默不语。 小龙女平静道:“大师还是坐回原位,妾身愿与大师一谈。” 瞎僧冷冷说道:“老衲已老,可不愿意彼人挥来呼去。” 小龙女淡淡说道:“大师想差了,大师为何不去想想,妾身怎会不惧?” 瞎僧急问道:“难道,你有什么凭仗?” 小龙女笑道:“因为大师已无搏战之能。” 瞎僧闻言,脸色已变,愕然这:“什么?” 小龙女正色道:“大师不妨运功一试?” 瞎僧沉声道:“你施毒?” 小龙女淡淡同道:“一个时辰之内,大师武功暂失。” 只见瞎僧恨得咬着牙,略一沉思,不禁运功一试,立即功力运行周身,突然气不顺,血脉无法通畅各大穴,一声长叹,就地盘膝坐了下来,口中喃喃念着佛号。 小龙女冷冷说道:“大师不运不会中毒,现在毒气经功力一催,已进入血,无解药的话,一日内武功尽失。” 瞎僧无奈问道:“女施主,准备怎样处置老衲?” 小龙女认真道:“只要大师回答我两个问题。” 瞎僧追问道:“女施主,要问什么?” 小龙女正色道:“太阳神君是谁?” 瞎僧平静道:“太阳神君就是太阳神君,江湖人人皆知。’ 小龙女冷哼一声,道:“妾身要知他真正的身份。” 瞎僧反问道:“怎么?难道太阳神君是假的不成?’ 小龙女双目紧盯在瞎僧的脸上,可是老和尚回答时,一脸平静不像在说谎。 沉默一下,小龙女又问道:“请问大师法号?” 瞎僧平淡道:“这算第几个问题?” 小龙女道:“第二个问题。” 此时—— 瞎僧长叹一声,道:“唉!女施主杀了老衲吧!” 小龙女怔了一下,好奇问道:“大师,此话怎讲?’ 瞎僧神态恢复平静道:“老衲无名。” 小龙女骇然呼道:“什么?你没有法号。” 瞎僧定象禅师不言不吭,只是低低诵念阿弥陀佛,小龙女两眼直盯着老和尚良久,心中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格格笑了起来。 笑声一停,冷冷说道:“大师不说,妾身已知你是谁?” 瞎僧脸色大变,问道:“是谁?” 小龙女冷哼一声,一个字一个字念道:“佛门败类,定象禅师。” 瞎僧闻言,长叹一声,道:“女施主,请赐慈悲,老衲愿死。” 小龙女一听,果然被自己料中,芳心狂喜,唐三苦苦追查不到的定象禅师,原来躲在这里。 小龙女双眉一挑,杀机突现,冷声道:“大师,可自知自己做了什么?” 只见瞎僧闭目垂首不语,喃喃口诵着佛号,却没有回答。 小龙女问道:“碧雪山庄惨案,是谁一手造成,大师这十六年岁月可曾忏晦过?” 瞎僧叹道:“老衲知罪。” 小龙女冷声道:“目下开封城里,龙虎群集,杀机弥布皆是大师一手造成,你可知道?” 瞎僧点头道:“老衲知道。” 小龙女叹斥道:“既然知道,为何还不现身露面?” 瞎僧反问道:“女施主舆唐大侠是何关系?” 小龙女认真道:“碧雪山庄惨案,凡是江湖正义之上,都有义务追查。” 瞎僧答非所问道:“这么说,女施主与唐大侠并不相关?” 小龙女冷声道:“如果无关,就不必过问此事,大师如今已落在妾身之手,希望大师据实说出。’ 瞎僧回道:“若是老衲不说呢?” 小龙女冷笑道:“妾身出身百毒门,大师不妨尝尝百毒穿心的滋味。” 瞎僧闻言,心胆一惊,颤抖道:“老衲相信。” 小龙女怒喝道:“十多年来,怒火一旦发泄,势如江海,大师应该明白。” 瞎僧愕然道:“此话怎讲?” 小龙女正色道:“大师所说之话,若有半点不实,妾身就使大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百毒门中的人说得出,就做得到,否则,也不敢日舆毒为伍了。 此时—— 定象禅师已萌死志,心情反而平静,因此沉默不语。 小龙女问道:“当日夜袭碧雪山庄,都是些什么人?” 瞎僧平静道:“老衲若说不知,你可相信?” 小龙女脸色一变,斥道:“大师不知是些什么人,难道是你一人所为?” 瞎僧摇头道:“十几名之多,怎能只有老钠一人呢?” 小龙女道:“惨案当时,大师在场怎能说不知呢?” 瞎僧神色一怔,道:“老衲确实不知参与之人,因为人人皆黑纱蒙面。” 小龙女见瞎僧不像在说谎,说道:“大师可将那夜情形,说给妾身听听。” 瞎僧皱眉这:“老衲到了碧雪山庄,打斗已起,大火熊熊焚侥山茌,到处都是残肢断骸,死尸遍地,惨叫之声不绝,他们人人蒙面,女施主现在问起,叫老衲怎么说呢?” 小龙女略一思考,沉声道:“那次行动,何入策划领导?” 瞎僧认真道:“天地剑范继-负责召集,太极连环刀萧雨秋领导。” 小龙女心中一喜,急问这:“人呢?” 瞎僧叹道:“死了。” 小龙女动容问道:“死了?什么时候?” 瞎僧无奈道:“惨案未发生前,他俩已死去半年。” 小龙女激动道:“人死半年之久,怎会死而复活?” 瞎僧吁了一口气,道:“老衲这么说,女施主定然不会相信。” 小龙女冷冷道:“大师怎可信口开河,叫妾身呢?” 瞎僧正色道:“事实如此,女施主信也好,不信也好,老衲已将所知说出。” 小龙女唱斥道:“少林乃名门正派,大师又是少林长老,竟然巧言谎语欺骗妾身,看来,大师恶性难改。’ 此时—— 定象禅师反而显得神色安详,对小龙女一片话,毫无动心,看来他是要以死,以求解脱 小龙女冷冷道: “妾身并非什么名门正派,百毒门只求结果,不择手段,大师先尝尝百毒穿心的滋味,然後,妾身再去少林寺,倒要看看那些少林和尚能否挡得住百毒门之毒术?’ 瞎僧惊愕道:“阿弥陀佛,老衲罪孽深重,望女施主放过少林,老衲愿以死谢罪。” 小龙女闻言,立即涌起一片杀气,慢步走向瞎僧,右手一拾,准备弹出百毒穿心之毒。 突然—— 一声急喝传来:“请住手。” 见那太阳神君身影如飞鹰般越窗而入,人已落地而立,面对着小龙女,小龙女两只限睛一眨也不眨的,瞪着由窗而入的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激动一阵,面向瞎僧,叹道:“大师苦了你。” 此时—— 定象禅师心绪异常激动,长长一叹,道:“唉!施主为何去而复返呢?” 太阳神君解释道:“後院的门,本来虚掩,在下发觉院门已彼人推开,在下深恐敌人已侵入,才急急回来,一切谈话,在下都听见了。” 瞎僧无奈道:“看来,老衲心愿又落空了。” 太阳神君正色道:“大师,如果真要死了,在下将来找谁呢?” 小龙女适时喝道:“你们说完了吗?” 太阳神君转身注视着她,内心一阵激动,两行泪水已凄然顺-而流下。 小龙女冷声道:“妾身正在找你,你到底是谁?” 太阳神君回道:“太阳神君。” 小龙女冷声道:“怎么?还不敢承认?” 太阳神君苦苦一笑,双手一拱,道:“唐威知罪了。” 小龙女闻言!双目流下两行热泪,激动问道:“你真是唐大哥?” 唐威回忆道:“昔年江南七雄围攻姑娘,才使我们能相识,龙姑娘还记得吗?” 小龙女闻言,喜泣成声,一个娇躯直直扑向唐-怀里。 只见唐-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泪流满脸,道:“碧雪山庄惨案,连累龙姑娘奔走江湖,实在………’ 小龙女接口道:“那日,在梨园村外,你为何不认我呢?” 唐-叹道:“血海深仇未报之前,我实在不敢显露真面目,请龙姑娘见谅。” 定象禅师虽是出家人,但闻两人哭泣的对话,不由怆然泪下,念了几声佛号。 此时—— 唐威、小龙女二人,同时神态一惊,回过神来,小龙女见状,轻轻一推,人离开唐威的胸怀,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站着。 唐威高兴道:“今日与龙姑娘一见,为兄感到非常高兴。” 停顿一下,道:“龙姑娘,快拿解药救大师之毒。” 小龙女望了瞎僧一眼,道:“为什么?” 唐威道:“说来话长,先解毒再谈。” 小龙女心里有点不甘愿,可是仍然依照唐-的吩咐,从怀中掏出一色磁瓶,倾倒出一颗解毒丹,递给瞎僧,说道:“大师请服下此丹,所中之毒应可自解。” 定象禅师接过解毒丹,依言吞服,略一运功使气循环,顿觉被阻血脉畅通无阻。 不一会儿,人已站了起来,双手合掌向小龙女恭敬道:“多谢女施主。” 小龙女嘟嘴,指指层威,冷冷说道:“要谢去谢他!” 唐威看在眼里,望着小龙女笑道:“龙姑娘,怎会找到这里呢?” 小龙女冷哼道:“叶小曼,已认出太阳神君就是她师兄唐威,你想,我会放过你吗?” 唐威嗔了一口气,道:“唉!这几年可苦了师妹,她………’ 小龙女接口道:“你可曾想到,你伤了她的心,你走後她哭的多伤心!” 唐威低首不语,一脸愧色。 小龙女眼睛瞟了一下瞎僧,道:“定象禅师乃唐大哥的仇人,怎会与你在一起呢?” 唐威认真道:“大师是被人所骗,那夜若不是大师打了为兄一佛珠,将我击昏装死,为兄那有今日。” 此时—— 小龙女这才明白过来,对瞎僧欠身,道:“刚才有得罪大师之处,请大师宽恕。” 瞎僧哈哈一笑,神色一正,道:“女施主言重了,老衲罪有应得。” 刹时—— 小龙女突然惊叫道:“糟了。” 唐威赶忙问道:“什么事?” 小龙女急道:“斗笠门舆少林掌门,现在恐怕已在灵感塔对峙。” 瞎僧闻言,悚然变色,双手合掌喃喃诵起佛号来。 唐-平淡道:“斗笠门此次公然参与谋夺水火龙珠,他们舆少林之会舆你我何干呢?” 小龙女急道:“唐大哥,你………” 只见她人一急,话都不知应如何由何处先说起。 唐威看见小龙女急成这种样子,心中一动,不由问道:“难道少林与斗笠门之会,舆我有关?’ 小龙女认真道:“斗笠门门主,就是唐大哥亲生儿子唐三啊……” 唐威惊愕一阵,敏捷握住小龙女的玉腕,颇声道:“怎么!三儿尚在人间?” 小龙女点点头,唐威一松手,仰天一声悲笑。 笑声一停,含泪道:“上苍有限,我死何憾!” 望着小龙女道:“走!” 小龙女并没有依言移动脚步,反而望着趺坐在蒲团上的定象禅师。 瞎僧叹道:“唐大侠见到敞派掌门,不要忘了老衲之托。” 唐威回答道:“在下记下了。” 一手拉着小龙女,走出禅房,对小龙女这:“我先走一步;姑娘请随後赶去。” 不待小龙女表示,人已动身离去。 xxx 灵感塔在开封城内东北角的甘露寺侧,宋太宗端拱年间大匠所喻浩所建,灵感塔为八角十三层木塔,高四十丈,土木雄伟,金碧炳跃。 此塔称灵感的原因,乃宋真宗祥符六年,据说金光於塔顶相轮之上,遂见佛舍利子,故赐名为灵感塔。 可惜这座宏伟的木塔,於宋仁宗庆历四年毁於大火,後旋於原处重建铁塔,以铁色琉璃碡砌成,八角十三层,高度低於原塔,仅高二十丈,塔外形如笋,逐层缩小断面,最高一层有八角顶废,其上有相输,塔壁琉璃砖镌有佛像,罗像及各种飞禽走兽,极为精致。各层均有八面-廊,六面棂窗,另两面有门户,门户上镶有黄色琉璃佛一耸。 灵感塔下,站立着一群人员那斗笠门门主唐三,峙伫在塔前,身後站着病书生孙五空,沙和尚,朱九戒等三人。 黑白生死判官站在孙五空的身後。十殿阎王个个精神饱满,排列站在黑白判官之後。 唐三身著米黄色衣服,外罩青色嵌肩,腰东蓝色丝带,一块碧绿色的玉环,悬垂在丝带上,熠熠光耀引入注目。 相距四丈远之处,少林掌门天禅大师,身披黄色袈裟,手拿木杖拄地,身左为定慧、定聪、定能等三位老和尚,跌坐在土地上,垂目不语。身右是天心大师与天昔大师两人,皆身披黄色袈裟,双手合掌默默不语。身後站立着十八名身披红色袈裟的和尚。 此时- 寂静无声,空气凝重。只见天禅大师手持木杖,口默念着佛经卜面色非常沉重,相距四丈远的唐三,整个脸孔遮在那顶大竹笠之下,伫立望着对方,不动也不语。 突然—— 天坛大师朗朗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敬问武林第一圣僧老人家身体安康吗?” 唐三微微欠身道:“谢谢大师关心,师父他老人家健朗如昔。” 天坛大师眉头稍紧道:“老衲,今日愿约而来,本寺无能,没有找到定象师叔。” 唐三冷冷说道:“既然如此,少林和尚就应立即转返嵩山,不该奉众浩浩荡荡来此。” 天禅大师神色凝重这:“当日门主并没有说过,若找不到定象师叔,本寺弟子就不能应约。’ 唐三冷冷说道:“在下曾经说过,三月之内,若交不出定象禅师,少林寺和尚今後就得禁行江湖,难道大师已忘记当日我所说过的话吗?” 天禅大师没有立即回话,反而问这:“门主,能否先赐告大名?” 唐三冷冷说道:“大师不问也罢。” 天禅大师闻言一怔,立即明白过来,这位斗笠门门主必有难言之隐,因而淡淡一笑,道:“不知门主,找定象师叔做甚么?” 唐三不答,反而伸出右手,掌托一颗佛珠,问道:“大师,可认得此物?” 天禅大师双目一睁,寒光一扫佛珠,道:“此乃定象师叔那串人骨念珠中的一颗佛珠。” 唐三认真道:“掌门大师法限灵通,此珠确是定象禅师随身携带的那串人骨念珠中的一颗珠子,在下却不愿为此珠子饮恨终身。” 天禅大师一听,心想,这位斗笠门门主,语气亢满恨意,看来今日之会,恐难善了。内心为难极了,尤其武林第一圣僧与少林渊源太深,而其衣-传人却找上少林,来意又不善, 斗笠门高手如云,乃江湖上正当声誉极隆的门户,今日一旦干戈相向,恐怕难免流血五步。 天禅大师身为少林掌门,又是当今佛门的高僧,想到此处,感到心头沉重,不由双眉一皱,念了一声佛号。 然后,向唐三望了一眼,徐徐说这:“定象师叔,人虽失踪江湖,他乃是本寺长老,若因此一佛珠,而引起後果,老衲愿代本门承担一切。” 只见唐三摇着头,道:“定象禅师乃少林长老,少林有责交他出来,在末明了因果之前,定象禅师必须寻获。” 天禅大师道:“倘若门主一旦找到定象师叔呢?” 唐三语音一变,冷冶道:“要他拿出那串人骨念珠一观,若是少了一颗,那时,杀无赦。” 天禅大师闻言,心头狂震,抬头一望唐三,原先玉树般的风采,已消失不见,只见他四周已泛起一股杀气。 此时,趺坐在地上的三名老和尚中,有一位身躯半转,向天禅大师单掌一礼,道:“禀掌门,定慧有话禀报。” 天禅大师,欠身道:“师叔请讲。” 定慧禅师,道:“定象师弟自幼入寺出家,虚心向佛,素为上二代掌门垂爱,如果说他在外做下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定慧不敢相信,掌门不妨问问看,定象师弟到底做下什么事,斗笠门竟会如此相逼?’ 天禅大师点头道:“天禅记下了。” 於是,转身面向唐三,道:“门主,请明告定象师叔做下了什么错事,有劳门主苦苦追究?” 唐三冷笑一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大师可懂这个道理吗?” 少林群僧闻言,各个神色一变,瞿然动容,天禅大师那宁静的心田,猛而一沉,怔了一下。 骇然问道:“定象师叔犯了杀戒,杀了谁?” 唐三悲壮长啸一声,冷冷说道:“杀了在下全家的人。” 天坛大师闻言,白眉一阵掀动,神经凝结,人也怔楞出神,良久才吁了口大气,心想事态严重,斗笠门今日倾巢而出,看样子,已准备武力相搏。 此时—— 天禅大师长叹一声,问道:“何时何处,定象师叔犯了杀戒?” 唐三回答得很快,道:“大师不必问的太清楚,少林寺知交遍天下,而不能找寻到定象禅师,大师你说,在下不找少林找谁呢?” 天禅大师沉声这:“老衲不能以门主手中一颗佛珠就禁上门僧行道江湖。” 唐三微一沉吟,道:“在下的师尊,曾再三告诚,不到不得已之时,不要对少林为难,可是三月之期已过,定象禅师踪影不见,难道在下就此罢手不成?” 但见天禅大师白眉一皱,沉吟不语,心中感到难了,三月之期已过,定象师叔人如石沉欠海,十五年来音讯全无,目下又不知他人在何处?不由仰望瞧看唐三,只见他杀气隐现, 看样子,以今日之势,若是得不到定象禅师的下落,势必与斗笠门动武起来。 不由皱起白眉,沉声道:“门主之意,少林非退出江湖不可?” 唐三面色一沉,道:“除此之外,在下没有想过还有他途。” 此话一出,见在天禅大师身旁的那些和尚,皆怒相已生,跃跃欲动,但因掌门天禅大师没有表示,个个心中虽然激怒,却无一人敢出声。 此时—— 定慧禅师忍不住,合起双掌,躬身道:“掌门,照此看来,本寺已无别条路可走,老衲愿出场会一会斗笠门的高人。’ 天坛大师白眉一皱,吁了口气,叹道:“唉!师叔应先以礼相见,万不得已不要动武才好!” 见那定慧禅师立刻起身来,微一躬身道:“定慧谨遵法谕。” 言毕,黄色袈裟闪动,一个黄黄的身影,已经飘飘飞落在唐三的身前。 人一站定,向唐三合掌躬身道:“老僧定慧,为少林寺长老院长老,见过门主。” 唐三躬身回礼,平淡道:“高僧出场,必有以教我。” 定慧禅师道:“师弟定象惹下大祸,连累师门,少林寺绝不规避责任。” 唐三满意道:“很好!” 定慧禅师叹道:“唉!老僧不想巧辩,方才掌门已经说明,仅凭门主手中一佛珠,少林僧侣就禁止行道江湖,传扬出去,少林还有什么面目立身武林呢?” 唐三冷冷说道:“在下未来之前,早已料到少林虽以大门大派峙立武林,但是一旦事情惹到头上,就不同了。” 定慧禅师白眉连连掀动;内心非常愤慨激动,念了几声佛号,硬把怒火压了下去。 沉声道:“门主,可有别途,留条路给少林寺?” 凭少林寺在武林的声望,百年来未向谁如此低过头,低声下气说过这种话,可见定慧禅师是何等的礼让唐三。 因定慧禅师是看在武林第一圣僧,舆少林渊源颇深的份上,又加上掌门再三嘱咐要以礼相见,否则以他的个性,恐怕早已暴跳起来,还会如此说出那几句难过的话。 此时,定慧禅师两眼直直凝视着唐三,希望他能听到自己这样说话,留条路给少林,以免干戈相见。但见唐三冷冷不语,不禁暗暗叹气。 定慧禅师无奈叹道:“看来,少林难逃此劫了。” 唐三吊高语气,道:“自取其咎,那怪不得在下。” 突然—— 定慧禅师哈哈大笑,一件黄色袈裟无风自涨,大有决战之势。 笑声一停,道:“定慧正想领教门主武功。” 此话一出口,朱九戒忍不住道:“讲了半天,全是废话,最後还不是要动武,让我老朱先来领教一下少林长老的武功到如何境界?” 同时转向唐三要求出战,但却被唐三摇头制止,并转头朝向孙五空低声数语,然後跨步走出,在相距定慧禅师二人的地方,停止了脚步,仰首一声悲啸,伸手将头上那顶大竹笠,一摘摔落地上,双目紧闭,搏战未起,他身躯四周已泛涌出一波波寒冷之气。 定慧禅师距离唐三一丈之远,就感到寒气如同腊月大雪天,冷风刺骨,赶紧默运功力相抗,心内震骇欲绝,双目紧紧眯视着唐三,心想,这斗笠门门主会是瞎子吗? 此时—— 突然看见唐三双瞳忽睁,两道碧绿晶光,冷烈逼人,定慧禅师心头猛而下沉,如被巨石撞击,心中暗念佛号不已。 唐三抱拳道:“大师,先请。” 定慧坛师全神贯注,运起功力,准备出手攻击。 突然—— 传来一声:“且慢。” 见两名和尚,腾身跃起,两道黄影利时落地,场中多了两名老和尚,正是定聪禅师与定(中间少了4页) 三位高僧一听,惊愕道:“门主,已学会达摩绝学。” 唐三不答,笑一笑,道:“鬼魔神功舆达摩剑法,双双攻出,三位高僧自认能挡几招?” 三位高僧,瞬时脸色剧变,心胆欲裂。 定聪禅师,叹道:“咱们师兄弟三人联手,很难在门主之下,走满二十招。” 唐三心中冷笑,暗道:“能走完十招已不错了。” 望望三位高僧,叹道:“三位高僧,还是请回吧!” 定聪望望两位师弟苦笑道:“定聪三人,智慧蠢愚,愿在门主手下讨教。” 看来,这三名老和尚,以抱着一死殉寺的决心,唐三见此三人顽石不化,也无可奈何。 见他叹道:“唉!请恕在下无礼。” 说罢!再次金刚玉杵指向三位高僧,左手掌势罩住三名老和尚的全身要害大穴,定聪禅师也不敢待慢,立即挥动禅杖,一圈寒芒,飞向唐三。 唐三脚踏达摩迷踪步,双脚一交错,在杖影空隙中闪身躲过。同时,定慧、定能二僧,适时两枝禅杖已挥扫而至,杖带金风踏刮,打向唐三左右双-的部位。 此时—— 唐三右手金刚玉杵横斜一击,瞬时撞向定聪禅师玫来的禅杖,只听一声清脆音响,定聪 禅师手中的禅杖,已被唐三的金刚玉杵击飞一边。 接着,见他身躯迅速卑转,右手的金刚玉杵打向定慧禅师的禅杖,一股力劲一冲,定慧禅师被震得退後半丈之远。 又见他右掌五指郊勾,抓向定能祖师的禅杖,定能禅师一见,心里一喜,暗中突加一成功力,杖挟呼呼之声横扫出去。 可是,等到杖至半途,突然发觉不对,唐三拍过来的左掌,掌带一股凛列的寒气,撞向定能禅师身上,一枝禅杖也自动滑向唐三掌心撞去。 定能禅师见状,心惊肉跳,立即运功力将挥出的禅杖撤回,人也退跃五尺,身上的冷汗直流,双手握杖,不敢轻举妄动。 唐三一声长笑,身躯如同神龙腾空,拔起三丈高,右手金刚玉杵施出达摩剑法的招式, 只见晶光暴闪,寒星千点,罩向三位高僧,左掌也拍出一掌,寒风骤集,掌势狂风汹涌。 三位高僧目睹唐三在空中施展两大绝学,不禁身躯一抖,身形迟滞,金刚玉杵已临头顶,三位高僧自知难逃一却,三枝禅杖齐齐向上一举,猛而三声大喝,施出少林三仪拜佛阵的绝招。 眼看三枝禅杖脱手冲天飞起,撞向空中的唐三,三人各自又一弓腰,就待弹身脱离战场 只听三声清脆响声,三枝禅杖已被金刚玉杵击飞丈外,同时金刚玉杵招式不变,掌势寒风依旧罩上三僧。 眼见三位老和尚,就要难逃丧命之却,适时冒起一条金黄色的人影。 喝声道:“住手!” 唐三原本就不想妄动杀机,早在向三位高僧施出杀招之时,心中顷感后悔之意,现在一听有人喊住手,自然顺势金刚玉杵略偏攻出,使三位高僧躲过此一劫数。 三位高僧大难已脱,但那黄色的袈裟,已被冷汗浸透湿淋淋,可想他们三人,方才的心境。 此时—— 那条喊住手的金黄色的人影,已从空中飘落扬中,赫然,正是那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望着唐三一笑之後,面转向三名高僧,拱手道: “本神君来迟一步,尚请三位大师见谅。” 定聪禅师惊魂乍定,吁了口气,合掌道:“老僧三人,多谢施主解危。” 之後,深深望了唐三一眼,又看了看二位师弟,黯然道: “定聪愧对师门,为兄先走一步了。” 言罢,举起右手拍向天灵穴,意寻自绝。太阳神君见此,身形一晃,人已至定聪禅师身侧,疾快伸手抓住定聪禅师的右手腕。 哈哈笑道:“大师,请听本神君一言,再自绝也不迟。” 在场很多人阶道:“劝人还有如此劝法,早死迟死还不是一样。” 太阳神君剑眉朗目,神乎飘逸,说出来的话,却令三名老和尚白眉一皱,有些迷惑。 太阳神君又道:“三位大师,请随本神君来。” 说完,转身走向少林掌门天禅大师立身之处,三位老和尚深沉一叹,也就随他身後行去。 唐三自从太阳神君出现之後,又插手管此档事,心里就微感不愉快,因而,剑眉一挑,虎虎眈眈地注视他。 然而太阳神君却潇洒的走到掌门天禅大师身前,双拳一抱,说道:“见过掌门。” 天禅大师回礼道:“神君安好。” 太阳神君笑一笑,道:“贵寺与斗笠门门主之约,本神君皆已知晓。” 话说至此,立郎伸手一探,瞬时,掌中已托着三颗佛珠,正是定象禅师的人骨念珠。 太阳神君认真间道:“掌门,可认得此物?” 天禅天师目睹太阳神君掌中三颗佛珠,心头一震,心想,唐三身上的那颗佛珠,尚未解决,突然又来个太阳神君,却有三颗佛珠,问题可大了。 但见天禅大师开口道:“这是敝门定象师权,随身之物入骨念珠,不知神君何处得来?” 太阳神君哈哈笑道:“掌门请收下吧!” 天坛大师甚感惊讶!不立即接过佛珠,问这:“敢问神君,何处得来此三颗佛珠?” 太阳神君回答道:“掌门,不问也罢,定象禅师已死多年。” 唐三眼见太阳神君手掌托着三颗佛珠,心里一直纳闷着,他是从什么地方得来此佛珠? 如今一听太阳神君说出定象禅师已死多年,内心的问题,更是无法忍受,立即身形一弹,闪身到太阳神君身旁。 急问道:“阁下所说的话当真?” 太阳神君望他一笑,没有回答,反而向天禅大师道:“掌门与这位门主之约,也到此结束,敬请掌门法驽返回嵩山少林寺。” 在旁的唐三,一听此话,非常生气,正想开口质问太阳神君为何如此时? 天禅大师反问道:“斗笠门门主向老衲索讨定象师叔,现在神君却说是定象禅师已死,那位门主会相信吗?” 太阳神君笑一笑,道:“会相信!” 唐三脸上已现怒色,道:“阁下,怎可如此说话呢?” 太阳神君微笑道:“门主,请稍安勿躁。” 之後,便对天禅大师,道:“掌门既然不相信本神君,那么,请稿待片刻,在下去去就回来。” 并且转身对唐三说道:“请随我来。” 不待唐三回答,人已跨步走向斗笠门群雄高手立身之处,病书生孙五空见太阳神君如此举动,怔了起来。 太阳神君向孙五空躬身道:“请阁下舆门主随本神君到那边一谈,尚请左右护法黑白双判、十殿阎王留在此地,以免少林和尚,认为贵门撤走。” 此时—— 唐三舆孙五空,双双皱起眉头,猜不透太阳神君的葫芦装了什么玄机,如此神秘。 两人正在犹豫不决时,见那小龙女龙雅君,疾飞而来,不久,已停落在太阳神君的身旁。 小龙女笑一笑,道:“大哥早到了。” 太阳神君微笑道:“为兄不过早到一步。” 小龙女面对唐三说道:“去吧!” 唐三自从听到龙姑娘称太阳神君为大哥,心中一动,点点头,与孙五空随在太阳神君身后,三人几个飞跃,已隐身於一棵大树之后。 场内因三人离去,就开始沉寂下来。 朱九戒一直用手摸着他那特别大的头顶,猜测着,沉思着。 沙和尚看在眼里,忍不住说道:“朱九戒,你一向不是很沉得住气吗?” 朱九戒皱眉道:“可是………” 沙和尚笑道:“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烦恼的猪。” 朱九戒不服气道:“这有什么稀奇?世上还有带沙包‘出-’的人!” 沙和尚问道:“什么是‘出-’?” 朱九戒笑道:“‘出-’就是出家的意思。” 沙和尚怒道:“我看你去‘出鸭’算了?” 朱九戒认真道:“沙和尚,你以为‘出-’那么简单?” 沙和尚被他一说,可昏了头,道:“哦!” 朱九戒问道:“你可知道是先有-,还是先有蛋?” 沙和尚怔了怔,道:“这……” 朱九戒转身对黑白判官道:“两位判宫请来办此一事?” 黑白判官一直注视着唐三等人的行迹,突然,没有在意他们两人的谈话,但却被朱九戒的言语惊醒起来。 自判官随口回道:“小佛爷不知如何?” 朱九戒重新说道:“我想请两位判官,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先有-?还是先有蛋?” 白判官无奈道:“‘莫插秧’!” 朱九戒皱眉道:“-跟插秧有何关系?” 白判官很不耐烦道:“‘莫插秧’就是不知道。” 朱九戒又道:“黑判官!你呢?” 黑判宫摇摇道:“俺!只喜欢吃馒头,不喜欢吃-和蛋。” 朱九戒叹道:“沙和尚,我看这世界上只有你才够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沙和尚瞪眼道:“别捧我了,去捧‘神明’还差不多!” 朱九戒反问道:“沙和尚,难道你不聪明呢?’ 沙和尚生气这:“我已是‘出-’的人,早就对-和蛋没有兴趣了。” 朱九戒嗔道:“唉!真没有口福!” 说到此,朱九戒禁不住自己流起口水来。 沙和尚摇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是喜欢吃。” 朱九戒起和尚样式,道:“善哉!善哉!就是因为先有鹞,我在下酒时,才有-翅膀、-腿、-头、-心、-杂、-屁股可吃了。” 沙和尚不服气道:“蛋还不是可以下酒?” 朱九戒回道:“要是先有蛋,我们只能吃荷包蛋,硷-蛋、卤蛋、茶叶蛋、蛋饼、蛋花汤这些素菜,所以还是先有-才过瘾!” 沙和尚冷哼一声,道:“做梦当皇帝——想得好。” 朱九戒眼睛一亮,道:“沙和尚,你可知道孙五空他家为何历代考不中状元呢?” 沙和尚摇摇头道:“不知道!” 朱九戒又问道:“你可知道读书人最忌什么?” 沙和尚突然笑道:“吃鸭蛋。” 此时—— 在场的定慧禅师脸色一变,双眼怒视他们两人,可是沙和尚与朱九戒并未发觉。 朱九戒微笑点头道:“知道就好。” 沙和尚却问道:“朱九戒,鸭蛋跟-蛋可不一样!” 突然—— 定慧禅师怒道:“你混蛋!” 朱九戒怔了怔,问道:“大师为何如此生气?” 定慧禅师吁了口气,道:“老衲俗家名字是‘何亚弹’最忌人家讲鸭蛋,如果两位硬要如此说下去,那就别怪我的哥哥会出手伤人………” 朱九戒会意道:“请大师见谅!不知者无罪。” 沙和尚不解问道:“朱九戒,他哥哥是谁?” 朱九戒细声说道:“他哥哥就是‘何子弹’!” 沙和尚哈哈笑道:“不错!威力很大!” 此时—— 太阳神君三人,已飞跃而回,见那唐三一副恭敬之态,跟随在太阳神君身後,孙五空眉宇之间,一片喜悦之色。 唐三大步走向少林和尚站立之处,望了望天禅大师,众群僧每个人两只眼睛都注视着唐三。 唐三向天禅大师躬身道:“在下适才有无礼之处,尚请大师宽恕。” 天禅大师被唐三之举,感觉情况变化得太突然,自己已有些糊涂,如今却见唐三言语和善,不由好奇心大起。 赶忙问道:“门主多礼了,不知今後少林门下,是否可行道江湖?” 唐三淡淡一笑,道:“定象禅师倘在人世,在下会劝他转返师门,尚请掌门大师现在不要追问原因。” 天禅大师沉思一会,道:“门主,若是见到定象师叔,请告诉他说,老衲在开封等他一同返山。” 言罢,单掌一礼,道:“老衲,就此先走一步了。” 之後,立即率同少林寺众和尚,飘飘身离去。 灵感塔仍然屹立不动;可是四周却寂静着,斗笠门众人已纷纷离下,留下只是那孤立的铁塔,永远鬲高地站着,灵眼看这武林之变化,丝毫也不动一下,真是铁塔。 xxx 夜色三更,天上的浮云掩月,大地幽暗的时光,四周寂静没有一点声晋。 一品珠宝店的附近,有一大户,墙壁高耸丈余,两扇红漆大门紧闭,墙外黑暗之处。 突然—— 一连八条人影冒出,每人微一纵身,双手一搭墙头,顺序的一个个翻身越入墙内。 这是一座占地头广的庭院,院内种植著花草,夜色下花枝迎风摇曳,此时,庭院内沉寂无声,静的有些不寻常。 八条人影迅速分敞开来,隐身於暗处,此八人略一放眼四巡,其中一人身形如同一只猫,一弓腰一弹身,贴地纵出三丈,身形落在一簇花丛後一隐。 後面七人,立即各纵身前跃跟进,寻地藏身,就这样,八人依序步步为营,已来到一-廊之前。 这-廊,红漆雕柱,深延数丈,廊上静静无晋,在三丈外的一间窗户上,微露灯光,较为明显。那八人集拢在一起,低声在交谈著。 之後,其中一人身形暴起,如同一缕轻烟,纵身无声穿越-廊的栏杆,进入廊下的通道,小心地走进窗外,摒息一听,房内无声。 正当要推开房斗看看之时,忽然,两扇门羼无风自开卜那人乍见房门自开,身形立即暴退一丈。 刹那间,从门内走出一人,赫然是寒雨飞针鲁仲秋,他虽被黑白生死判官击伤,却逃离而去,如今却出现在此。 但见他嘿嘿一笑,道:“朋友,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尚请各位不要见怪。’ 那位通道上的人影尚未间话,花丛里人影数闪,天星岛上的慕容兄弟,已飘身落在通道上。 玄武星君慕容武,瘦如同竹竿般长长身躯,身披黑色挂袍,一个硕大无比的大脑袋,颏下蓄了白髯,两眼精光四射。 百虎星君慕容虎,胖胖身材,像个老虎身躯,位在玄武星君身後,青龙星君慕容龙,人四十左右,两臂又瘦又长,双掌奇大,与朱雀星君慕容火,一声不吭,紧随玄武星君慕容武身後一站,鲁仲秋见四大星君一齐现身?心中有点害怕。 此时—— 那名欲推房门的人影,已跃越栏梓,身影一晃不见,显然,是一名天星岛上的高手。 鲁仲秋沉思一下,笑道:“原来是四大星君驽到,鲁某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慕容武冷冷说道:“鲁兄不必如此,老夫今夜来此,希望能见见那位武林皇帝。” ‘武林皇帝’,鲁仲秋一听慕容武说出‘武林皇帝’四字,人就微微一怔,心想,他们为何知其武林皇帝? 瞬时—— 见他嘿嘿一笑,道:“好!鲁某这就进去通报,四位请稍待。” 言罢,转身走进屋去。 没多久,由屋内走出一行人,为首身着青色龙袍,黑纱蒙面,身後是蒙面的银衣堂主,无敌剑江中平。再後是夺命三更,长颈剑客破嗓门,银枪百里森,日月双环上官金宏。 为首者,先哈哈一笑,道:“四大星君夜临寒舍,兄弟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接着双手一抱拳,道:“四位请里面坐,备有茗茶款待。” 慕容武拱手这:“阁下,可是那位武林皇帝?” 为首者回道:“兄弟就是。” 慕容武道:“老夫兄弟接得舍弟慕容火飞鸽传书说,老夫侄儿女已被贵属那泣堂主掳来,可有此事?” 武林皇帝道:“掳人,兄弟不敢为,只是令侄儿女四人留此做客确有此回事。” 百虎星君慕容虎闻言:知其自己的儿女,真的落在他们手中,一时杀机一涌,身形一闪,就待出手,却被慕容武挥手制止。 慕容武冷冷说道:“武林皇帝,掳得老夫侄儿女,用意何在?’ 武林皇帝哈哈一笑,道:“难道令弟慕容火未曾向你说过?” 慕容武沉声道:“有!’ 武林皇帝微笑道:“那么慕容兄是同意了?” 慕容武冷冷说道:“天星岛虽不是名门正派,舍弟也不管怎样情形下输招於那位堂主,他所答应之事,老夫自会遵行。” 武林皇帝一听慕容武一口答应,心情感到非常欢喜,心想,天星岛四大星君若能收服,何愁不能称-武林,一统江湖。 慕容武适时开口言道:“武林皇帝,先放了老夫侄儿女,关於水火龙珠,现在落入何人之手,老夫自会告知。” 武林皇帝心喜道:“慕容兄,已经知晓水火龙珠在何人之手?” 慕容武回道:“不错!”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道:“慕容兄,可否先说说看水火龙珠落在何人手中?” 玄武星君慕容武久历江湖,人又是亦正亦邪的人物,一见这武林皇帝阴沉鬼诈,内心不禁盘算一下。 慕容武认真道:“老夫不喜被人胁迫,武林皇帝若能释放了老夫侄儿女,自会告知,水火龙珠现在落入何人手中?” 武林皇帝闻言,略一思考,道:“慕容兄不先说出水火龙珠下落,兄弟怎能相信慕容兄出自诚意?” 天星岛四大星君,每人皆右一身威震江湖绝艺在身,今日能低三下气,忍气吞声,好话说尽,不外是为了一双小儿女的安全著想,否则,早已发难,那会忍到现在。 此时—— 四大星君,各自一哼,怒焰浮面,尤其白虎星君慕容虎,儿女之情连心,早已不耐,此刻一听这位武林皇帝硬是不放人,一声怒吼,越众而出。 慕容虎沉声道:“依武林皇帝之意,我兄弟如果不说出水火龙珠的下落,你是不会放人了?” 武林皇帝一见慕容虎双目怒火如喷,形势像要择入而噬的样子,不但没有惧意,反而闻言,笑了起来。 笑声一停,说道:“慕容虎,令暖舆爱子在敝处,日日三餐待若上宾,这点你尽可放心只要贵兄弟坦诚与我合作,一切都好说。” 慕容虎心里一横,沉声道:“若是不答应呢?” 武林皇帝脸色一变道:“其後果如何?谅你不会不知。” 此话一出,很明显,是要以慕容少华、慕容天香等四人的安全来威胁。慕容虎闻言,怒火如焰,两眼直直盯着武林皇帝,没多久,忽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球,长长一叹,神色一暗,威风尽逝,一语不说,垂丧地退身走到慕容武安身之後。 四大星君各个心内百感交集,自出道江湖数十年,没有像今天如此狼狈,战不能战,和不能和,如果依言允诺合作,无形中将天星岛卖身投靠。若不能答允合作,眼看一双命根子偏偏落在人家手里,一时之间,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突然—— 一声朗朗长笑,划破寂静,一条金黄色的人影,随着笑声飘落在庭院之内,又是喜欢凑热闹的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笑了笑,道:“好热闹!请恕本神君来晚一步。” 武林皇帝自从太阳神君出现以后,双眉就皱着,心想,这座大宅院,警戒森严,没想到太阳神君轻易地越墙而入,未有人发觉。 无敌剑江中平见太阳神君到来,马上趋前,在武林皇帝的耳边低声数语。 此时—— 朱雀星君慕容火也对三位兄弟;说明太阳神君的身份,三位星君对他突然现身,心中也感到不安。 武林皇帝冷言道:“太阳神君来去自如,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吗?” 太阳神君朗朗一笑,道:“开封城有名的一品珠宝店,此地为贵店的另一出口处,怎会不知呢?” 太阳神君一语道破这座大宅院的机密,令武林皇帝深感不安,不由杀机涌胸,作个手势,刹那闲,鲁仲秋与日月双环上宫金宏,双双闪身而出,一个纵身跃落院内,将太阳神君围了起来。 太阳神君反而哈哈一笑,道:“两位,慢来!” 转身对武林皇帝道:“本神君来此,确是好意相告。” 武林皇帝心中一动,问道:“什么好意相告?” 太阳神君未答话,反而向四大星君拱手道:“四位星君,为何到此?” 慕容火疑问道:“神君问此,有何用意?” 太阳神君笑道:“如果为了合侄儿女,大可不必留在此处。” 四大星君愕然问道:“神君,此话怎讲?” 太阳神君神色一正,道:“本神君知道他们已不在这位武林皇帝的手中。” 四大星君欢喜齐问道:“此话当真?” 太阳神君淡淡说道:“信不信在你们!” 武林皇帝脸色一变,喝道:“太阳神君,你从何处证实人已不在老夫手中?” 太阳神君冷冷说道:“神鹰山庄又非铜墙铁壁,不死神鹰殷九霄尤非天下无敌。” 话说至此,太阳神君双瞳精光一闪,看见武林皇帝蒙在脸上的黑纱,无风自飘,心中暗暗一笑。 又道:“本神君就在南门域外的官道上,看见慕客少华、慕容天香等四人同行,不是被人救出去,又会是什么?” 四大星君闻言,心中狂喜欲跃,禁不住个个齐向太阳神君,投过感激一眼。 武林皇帝与江中平等人,听了之後,心胆欲裂,震骇不已,不禁皆心神一怔。 太阳神君冷冷言道:“斗笠门门主、已率门下高手赶来此地!看情形与武林皇帝有什么过节要算,本神君不能久留,先走一步了。” 话一说完,一声哈哈,双臂一震,破空而起,身形一晃,人已消逝去了。 武林皇帝见状,一声暴-,道:“退!” 一行人疾快闪身跃入房内,屋内灯光突熄,一时鸦雀无声。 天星岛的人,也纷纷腾身越墙离去。 第七章 再说,唐三一路追奔,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眼冒金星,赶紧运功定住气神,抬起右掌一看,手掌已变黑色,掌心冒着黄水臭味扑鼻,立即念起,赶快离开此地,找一隐蔽之地,运功疗伤。 只见他的身躯摇摇幌幌,神智昏昏沉沉,跌倒了又爬起来,行行复行行,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来到一闻破庙前,勉强提起跄踉不稳的脚步,向庙内扑进。 整座破庙到处皆见到灰尘和蜘蛛网,唐三选择供桌前的空地,盘膝而坐,立即运起达摩神功来疗伤,也顾不了这座破庙是否有人? 原来,在墙角的地方,侧卧一个人,只见那人睁大眼晴注视着唐三。 此时—— 看见唐三的头顶升起一层白雾,一片白茫茫环绕不散,正是运功疗伤趋毒的紧要关头。 突然—— 一阵轻响传来,那人原本侧卧在地,霎时跃身平飞出去,不一会儿,见他手拿一块破布,又闪身飞回原处,看来,那块布是由来人衣服上硬撕了下来的,可见此人武功不凡。 此时,唐三的脸色已由苍白逐渐红晕,头顶上那片白雾已经不见,右手掌心的黄水渐减,臭腥之味仍然令人难闻 侧卧在地的那人,心想,这年轻人是谁?怎会有如此高的武功绝学,在江湖上却是少见之人,可是他又怎会与青风客萧风相搏呢? 那人见唐三已疗伤完毕,站起身来,就要站起来离去。 开口问道:“朋友!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 唐三转身问道:“什么人?” 那人哈哈笑道:“朋友!竟敢在此地疗伤,无顾他人这种胆识令人佩服!” 唐三抱拳道:“在下疗伤,老丈都看到了?” 那人道:“老夫不但从头看到尾,而且……” 话未说完,唐三已躬揖道:“多谢老丈保护之恩,往后必有一报,在下尚有同伴同行,急待前去寻找,就此别过。” 就待转身离去,那人却喝道:“接住!” 唐三怔了一下,右手运功疾快的将飞击而来的一团黑色的东西接任,一落手中才晓得是一块破布,此时,心里已知这老人的武功不凡。 唐三问道:“老丈,你这是干什么?” 这位老人正要开口回答唐三的问题。 突然—— 传来一阵尖叫声:“老不死的,给我滚出去。” 那老人闻言,对唐三道:“老夫麻烦来了,朋友千万不要多事。” 言罢,人已一掠而去,唐三心想,这老人为何抛了这块玻布?照此倩形看来,自己在疗伤时间,有人准备进入破庙,却被老人赶走,如此就等于他老人家替自己护法了。 想到此,不由对老人关心起来,既然他撞上了麻烦,自己岂可袖手旁观,于是举步就往向外走去,刚走至庙门口。 一人尖声说道:“好啊!疯老头,原来你找了个帮手来。” 老人着急道:“老不死的,你可不能乱说话,我舆他根本就不认识。” 来人是个老婆婆,道:“疯老头,你从庙里出来,他也从庙里出来,你还敢口口声声说不认识。” 老人被那老婆婆硬说唐三是他找来的帮手,心内不由大急,想了一会,却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老婆婆皱眉道:“疯老头,有什么好笑的?” 笑声一停,老人笑道:“你我一年一度的约定照常。” 停顿一下,指着唐三,道:“那位若敢插手,你我并肩对付他,如何?” 老婆婆哼声道:“只要他不是你疯老头找来的帮手,若要是他敢挥手,我就让他死在这里。” 唐三原本对老人心存感恩之心,说什么也不会管此闲事,但如今一听老婆婆说话口气之大,心火微起,立即走出庙口。 老人见状,伸出右手一阵急摇,老婆婆看在眼里,心中怒火已升,早已认定唐三乃是老人所邀而来的,因而身形跨前几步,舆唐三对立而站。 老婆婆怒道: “疯老头舆我之间的事情,不准任何人多管闲事,你这小子,就敢来帮疯老头的忙,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 唐三冷言道: “那位老丈,确实舆在下在这破庙萍水相遇,毫无瓜葛,芳驾却一再将在下拖入你二人纠纷之中,不知心存何意?” 老婆婆知道是自己搞错了,但个性刚烈,为了颜面,只好来个死不承认错误。 于是,开口说道:“我不管你们认识不认识,既然都是从庙里走出来的,你就别想全身而退。” 唐三哈哈笑道:“芳驾想怎样?” 老婆婆道:“你是要束手就缚,还是放手一搏?” 唐三冷声道:“放眼武林,还没有一人敢对在下如此说话!” 老婆婆尖笑道:“我活了百岁,初次碰上你这小子对我毫无惧怕。” 唐三闻言,吓了一眺,眼前这位老婆婆自承活了百岁,不由每望了她几眼。 唐三冷言道:“武艺的高低跟年龄毫无关系,活久了未必是有用之人。” 老婆婆非常生气,道:“什么……” 人已随声扑进,招呼也没打,一掌劈向唐三,唐三身形斜闪,躲过劈来的一掌。 唐三右掌疾推一掌,拍向老婆婆的右臂,老婆婆身形连闪,躲过这一掌,之后,掌带寒风连续攻出八掌,击向唐三各部要穴,唐三施展达摩迷踪步,左闪右幌,一一躲过,一个跃身已退后六尺多。 唐三喝道:“芳驾,飞魂掌法何人所授?” 老婆婆闻言,杀机即起,喝道:“疯老头,你还袖手旁观,还不赶快动手杀了他,以免后患!” 老人一听,人已跃身与老婆婆并肩作战。 唐三又道: “飞魂掌法乃天魔东方鹤独创的掌法,载于鬼魔真经之上,芳驽,既然会此掌法,最好说明何人所授的,以免自误。” 老婆婆怒道:“杀了你,还有什么自误!” 言罢,与老人双双联手攻上,只见四掌连续拍出,掌带寒风,片刻,唐三已被掌影圈住,白茫茫的寒气已将他的身影包围住。 唐三并没有还击,仅仅施展达摩迷踪步,左闪右幌,已使老人舆老婆婆越打越寒心,目睹唐三好像预知自己二人的掌法。 唐三见二老直缠不休,知道自己如果一直躲避,也不是办法,忽而腾身飞起,一个翻身,头下脚上,使出鬼魔神功的绝招,攻向二老,二老心惊胆寒双方各个斜飞闪躲。 唐三也未再攻击,见好就收。 此时二老,各个露出惊骇的眼光,二人四只眼睛注视着唐三。 不久,老婆婆道:“疯老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惊讶道:“怪啊!他怎会鬼魔神功呢?” 老婆婆道:“问问看,他是谁?” 老人问道:“朋友!鬼魔神功是何人所传授?” 唐三反问道:“二位尚未回答在下的问题?” 老人沉思一会,道:“老夫若说是家传的,你相信吗?” 唐三没有回答,沉思着。 老人又道:“朋友是谁?” 唐三回道:“斗笠门门主。” 老人望着老婆婆,道:“老不死的,你可听说过斗笠门吗?” 老婆婆皱眉道:“旁门左道,又是天魔门派,我那里知道!” 唐三怒道:“芳驾,出口毁谤本门,望你能给在下一个交代,否则……” 老婆婆性刚,尖声道:“否则,怎样?” 唐三睑色一变,就要出手攻出。 老人急劝道:“朋友慢来,事情弄清楚再打也不迟。” 停顿一下,道:“老夫方才说过,飞魂掌法乃是家传,朋友有何感受?” 唐三皱眉道:“二位难道是天魔老前辈的家人。” 老人道:“老夫天魔右使。” 老婆婆道:“老身天魔左使。” 唐三拱手道:“原来是青海老人与雪山怪婆。” 二老一听唐三道出二人的来历,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 唐三平淡道:“在下刚才不是说过了。” 青海老人问道:“那你又怎会知我二老呢?” 唐三微笑双目忽然一睁,碧绿寒光四射,道:“老丈是否看到了?” 青海老人惊道:“什么!你已练成了鬼魔神功。” 唐三笑道:“在下已得天魔再传,不过仅得天魔东方鹤老前辈武学的一半而已。” 青海老人问道:“我家主人可健在吗?” 唐三沉声道:“东方老前辈在八十年前已舆天神吕仙子,双双搏战,死于阴阳谷。” 天魔左右二使,不待唐三说完,已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唐三看在眼里,深表同情。 过了一会,青海老人对雪山怪婆,道:“老不死的,还等什么!” 言罢,双双扑倒在地,道:“右使青海老人、左使雪山怪婆,拜见少主。” 唐三赶忙伸手扶起二人,道:“两位千万不可如此!” 左右二使起身,青海老人道:“老主人曾经交待过,如果一旦不能回来,以后遇到会鬼魔真经上武功的人,要我们二人奉为主人,今日既然与少主相遇,少主就不要为难我们,此乃天意。” 雪山怪婆直爽道:“少主,我二人已经知道老主人,已不在人世间,如今只好追随少主了。” 唐三很是为难,沉思一下,道:“二位前辈,这样吧!在下就与二位平辈论交如何?” 二老异口同声,道:“不行,要是少主不愿我二人追随,我们只好去找老主人了。” 唐三无奈道:“好吧!” 二老一声欢呼,道:“谢过少主。” 青海老人问道:“少主,现在要去那里?” 唐三道:“在下舆门下,追赶青风客萧风,但在半途中却与他们分手,我想他们可能已去周家口了。” 青海老人道:“我们就去周家口吧!” 唐三微笑点头,三人离开破庙,直奔周家口,在半途上,唐三将自己的身世等等经过,向左右二使说了一遍。 时近黄昏,三人已来到了周家口,在大街上找了一家客栈,举步走了进去。 这家客栈名称是兴来客栈,在店小二引导下,三人要了两个房间,住了下来。 过了不久,店小二送来了洗脸水,三入分别清洗一番,立即倍感精神清爽。 因一路奔波,此时三人肚子已有饥饿之感,于是三人来到客栈前厅,选了一座靠右边的角落,唐三坐在首位,左右由二老相陪,叫了饭菜,开始用餐。 突然—— 中央的坐位上,有名大汉高声说道:“江湖传言,周家口的‘细妹’如云,令人留连忘返。” 另一人,问道:“什么是‘细妹’?” 大汉道:“连‘细妹’都不知道,你来周家口个屁!” 那人笑道:“所以才问问你老哥呀!” 大汉得意道:“周家口大部份是客家人,客家人称呼女人为‘细妹’!” 那人恍然大悟道:“噢!原来如此!” 大汉高声道:“大观园主人,招贤纳士,均以‘细妹’为酬,每日前去应征之人,如过江之鲫。” 那人笑道:“老哥,既然如此博学,为何不去呢?” 大汉旁无他顾道:“去个屁!” 那人道:“此话怎讲?” 大汉道:“兄弟肚皮里那点东西,那有资格去呀!不过……” 那人接道:“不过什么?” 大汉道:“机缘未到,明师难求。” 那人笑道:“原来是说你的武功。” 大汉认真道:“大观园‘细妹’如云,都是千挑细选,娇媚如花的佳人,我文不成,武也不成,只好等个机缘了。” 那人安慰道:“你老哥别难过,以后会有机会的。” 大汉惊讶道:“以后还有什么机会?” 那人道:“等下辈子再托生,把书读好,再找位好师父学武功就行了。” 大汉怒笑道:“去你的!”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便低下头,大吃大喝起来。 唐三听完二入之谈话,心想,大观园主人是何许人物?招贤纳土,文武兼收,不知何故? 左右二使,见唐三沉思不语,觉得很奇怪。 雪山怪婆直言道:“少主,想些什么?” 唐三凛神一正,道:“在下听了刚才那两位说起,大观园主人,以美女为酬,招贤纳士,如此一来,反而招来一些好色之徒,又怎能称为贤士呢?” 左右二使不由相视哈哈一笑,此时,三人已用完了酒菜,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之间,唐三已联络上斗笠门的门下,同时也找到了孙五空、沙和尚舆朱九戒三人。 唐三经门下的报告,已打听出武林皇帝在周家口的藏身之处。 这是周家口的大户,整座房子,建筑雄伟,气派巍峨,在大门上方那块金粉的横匾上,写着“紫庭阁”三字。 此时,唐三单独一人来到紫庭阁,一进大门,向四周四顾一下。 突然—— 一阵狂笑声传出,唐三闻笑停步,双目一睁,碧光四射,朝四周巡视一番。 笑声一停,传出武林皇帝的声音:“门主的定力,合老夫佩服。” 唐三冷言道:“此话怎讲?” 武林皇帝道:“门主已身陷重围,仍能一心不乱,那能不令老夫佩服呢?” 停顿一下,又道:“老夫隐蔽周家口,门主仍能找上门,不知今夜又有何指教?” 唐三冶冷道:“你就是藏身天涯,在下也要把你找出来。” 武林皇帝沉声道:“你我可有什么大仇?” 唐三沉思一下,道:“武林圣火令,是至高无上的信物,在下不能坐视它任人藐视,你应还我一个公道来。” 武林皇帝笑道: “冷面魔君,已死在贵门之下,门主还不满意的话,老夫只好将日月双环上官金宏交给门主处置,希望门主能就此罢手?” 唐三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出卖属下以求自保的人哦!” 停顿一下,又道:“上官金宏又不是主谋,在下杀他也不能向武林交代。” 武林皇帝沉声道:“如此说来,门主是非找老夫算帐不可了?” 唐三冷声道:“你早该想到这些了。” 武林皇帝没有回话,唐三也闭口不语,霎时空气凝结。 忽然,武林皇帝开口道:“门主,不该只身孤单一人前来。” 唐三问道:“武林皇帝的意思是……” 武林皇帝哈哈笑道:“只要老夫一声令下,门主应该可想到结果会如何?” 唐三笑道:“在下既敢涉险,必有所准备。” 武林皇帝怔了一下,道:“老夫偏不信邪,今夜倒要看看门主的下场如何?” 接着,一声喝道:“亮火!” 突然亮起了数支火把,熊熊火光把紫庭阁的大院照耀的如同白昼。 唐三自进入紫庭阁以后,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如今看到大院的四周,人影数幌,十几名大汉,各个手拿着一具火磷弹筒指向唐三,想必此地早已布下陷阱,等他自投罗网。 不一会,武林皇帝又喝道:“熄火!” 数支火把忽然又熄,整座大院又恢复了一片漆黑,令唐三震骇不已。 武林皇帝得意笑道:“门主,看清楚没有?” 唐三平淡道:“几支暗器,在下并没有放在心上。” 武林皇帝哈哈笑道:“每一具皆是火磷弹筒,想必门主有所耳闻。” 唐三闻言,心头开始震骇,假若十几筒火磷弹一齐发射,恐怕非自己的功力所能抵抗的。 武林皇帝笑道:“门主,此时若想退出去还来得及。” 唐三勉强维持镇静,道:“此话怎讲?” 武林皇帝认真道:“只要门主答应斗笠门从今夜开始,退出武林,不再管老夫之事,老夫就放门主安然离去。” 唐三闻言,非常懊恼,一失足却落入人家的陷阱里,心内一急,想不出一个良第之计。 正在此时,耳际突然飘进蚊子般的声音,仔细一听是左右二使的传音入室之法。 青海老人传音道:“少主,尽量拖延时间,四周的暗桩由左使与孙五空等人,负责应付。” 唐三闻言,信心大定,笑道:“好!武林皇帝快人快语,但不知武林皇帝有何雄心大计?” 武林皇帝哈哈笑道:“问的好……” 话声突然一停,又道:“门主好心机,老夫差点就告诉你了。” 唐三没有回话,尽量在拖延时间,好让孙五空他们得手。 武林皇帝追问道:“门主,可真决定退出武林?” 唐三没有立即回答,心里一直盘算着,算一算时间,外面孙五空他们应该得手了。 于是,口气变道:“这是你武林皇帝的妄想,在下是有备而来的。” 武林皇帝怔了一下,道:“难道你……” 唐三肯定道:“不错!” 武林皇帝疑心一起,喝道:“搜!” 忽见两条人影从暗处一窜而出,身形一幌跃飞而去,可是,等待了一会,却未见二人回来。 武林皇帝脸色一变,又喝道:“再搜!” 又见四条人影腾身飞出,过了一会,啪!啪!啪!连续三声,三条人影已被摔在大厅之上,动也不动。 武林皇帝非常震惊,大声喝道:“施放火磷弹!” 此时—— 四周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自己设在四周的埋伏,已遭到毒手。 武林皇帝怒火已升,杀机立起,右手一挥,只见从大厅内走出十八名黑衣大汉,每人手持一具火磷弹筒,在武林皇帝左右排成一列。 同时,武林皇帝又喝道:“亮火!” 大厅内忽然一亮,八名大汉各自高举火把一齐走了出来,八支熊熊火焰的火把,已将紫庭阁照耀的非常明亮。 唐三微笑道:“武林皇帝所设埋伏已不攻自破,还不束手就擒。” 武林皇帝冷哼道:“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唐三微笑道:“十八支火磷弹筒,又能奈何于我!” 武林皇帝厉声道:“老夫一声令下,将你烧成灰才了我心愿。” 唐三哈哈笑道:“既然加此,不妨试试。” 武林皇帝目睹唐三有恃无恐的神态,疑心大起,不禁双目向四周望了望,但却没异状,心想,难道斗笠门的人都已倾巢而出? 唐三微笑道:“武林皇帝,四周埋伏的人呢?” 武林皇帝道:“当然已遭毒手了,可是老夫仍然信心十足。” 唐三冷冷道:“你凭仗什么?竟敢加此有恃无恐。” 武林皇帝嘿嘿笑道:“千百高手,也难抗拒火磷弹的威力,更何况十八具火磷弹筒,一齐攻向门主一人呢?” 唐三内心震惊,但不动声色道:“在下只是血肉之躯,怎能抵挡得了,不过……” 武林皇帝疑道:“不过什么?” 唐三微笑道:“要是换上武林皇帝你呢?” 武林皇帝皱眉道:“当然承受不了。” 唐三无奈道:“既然如此,咱们都是一样的命运。” 武林皇帝怔道:“门主,此话怎讲?” 唐三哈哈笑道:“如今,你我已成势均力敌之势了。” 武林皇帝惊道:“难道你……” 唐三平淡道:“刚才四周埋伏的人手中的火磷弹筒,威力是否一样?” 武林皇帝脸色一变,道:“十八比十二,老夫认为仍是赢方。” 唐三冷言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试上一试?” 唐三嘴巴虽如此说,但心里真害怕武林皇帝一声令下,十八具火磷弹筒齐射,那时,必定难逃而去,现见武林皇帝沉默不语,知道他已心生动摇,不禁心情才松了下来。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道:“贵门的人为何不现身呢?” 唐三不直接回答,道: “虽然十八此十二,在数字上,在下方面较弱,不过,贵属下武功并非高手,而我们这方面高手如云,恐怕就得另当别论了。” 武林皇帝闻言,不由四周望了望,心里已承认了唐三所说的话。 唐三神色一正,道:“今日之事,乃你我二入之事,何不放手与在下一搏。” 武林皇帝嘿嘿笑道:“你我之战,迟早难免,不过今夜局势乃对老夫有利,老夫又何苦亲自出战呢?” 唐三故意激逼道:“贪生怕死之辈,能逃过今天,却很难逃过永远!” 武林皇帝嘿嘿笑道:“老夫向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不管你怎么说!” 唐三见激逼之法无效,正想用其他方法,激他动手一搏,以便了解武林皇帝武功的路数。 此时—— 突然传来青海老人传音入室,道:“少主,可以飞身扑向那老匹夫,那些大汉已中了我的飞魂掌法,均已控制住了。” 唐三心中一喜,大吼一声,身形跃飞出去,疾扑武林皇帝,武林皇帝被一突袭,深感意外和震惊。 大声喝道:“速放火磷弹!” 十八名黑衣大汉,动也不动,武林皇帝见状,吓的心惊肉跳,想不明白十八名手下,怎会一下子就彼人制住,想到此,立即闪身进入大厅内,一幌身就不见了。 一时,大厅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当唐三正要向前追赶武林皇帝时,左右二使与孙五空等人已来到他的身旁。 此时—— 青海老人闪身飘落在黑衣大汉身旁,夺过两支火把抛进大厅内,使得厅内一片明亮。来人在大厅内寻找一遍,才发现在一张桌下,有一条新挖的地道,洞口黑漆漆,想必武林皇帝是从此地道逃走。 突然—— 大听外火光冲天,众人大惊,闪身而出,一见庭院的枯草着火,火势很大,霎时已成一片火海。 此时—— 大门外响起武林皇帝的笑声,道:“各位尝一尝烤野猪的滋味!老夫走了。” 沙和尚叹道:“阿弥陀佛,报应!报应!” 朱九戒眼睛一亮道:“沙和尚,你在说谁?” 沙和尚无奈道:“这种事还要讲嘛!” 此时,青海老人喝道:“右使先行,少主请随后而出,脚踏我的肩顶,大家依次飞越这片火海。” 话整一落,人已腾身飞出二丈之远,唐三随后弹身而出也是二丈,脚点右使青海老人的肩头,身形做第二次弹身飞出又是二丈,接着换青海老人腾身脚尖点唐三的肩头,又跃飞二丈,如此几次,两人已飘落在紫庭阁门口。 接着,左使雪山怪婆与孙五空一组,朱九戒与沙和尚一组,也依样画葫芦,越过这片火海。 朱九戒武功此起他们,略差一筹,此时,已狼狈不堪,衣角上已有几处被烧破洞,幸好没有受伤。 在旁的沙和尚呼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一条野猪才逃此劫。” 朱九戒苦苦一笑,没有回话。几人见状,相互笑了笑,腾身离开而去。 当唐三他们离开不久,紫庭阁的大门前,霎时出现一条人影,正是那武林皇帝,但见他望着唐三几人的背影,恨恨的跺着脚。 几天来,周家口发生了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由于小龙女龙雅君故意以假的水火龙珠在周家口出现,造成江湖人士的争夺。 首先那盛装水火龙珠的木匣子,是被钓鱼翁陈三郎巧施计谋,鱼杆飞钓之法得到手,但不久,却被鬼婆婆率领鬼门关的高手追踪下,在绿竹林将陈三郎击毙,将水火龙珠夺去。 一时,消息传了开来,整个周家口灵推聚集,目标都指向鬼婆婆,纷纷四处搜寻鬼婆婆。 武林皇帝也不例外,派遣高手,四下搜寻鬼婆婆可能藏身之处,可是却没有查到鬼婆婆的行迹,因而开始怀疑鬼婆婆要将水火龙珠占为已有,忽然大怒下令属下,如遇上鬼门关的人,格杀勿论。 因水火龙珠的出现,使周家口闹的风雨满城。 鬼婆婆连夜坐著一辆四马篷车,离开了周家口,天刚亮,一口气已奔走了八十里的路程。 突然—— 听到马长嘶的声音,双蹄骤扬,马车霎时停了下来,原来是小龙女当道而立,接着黑白无常二人闪身而出,挡在车前。 小龙女开口寒喧道:“鬼婆婆,别来无恙!” 车帘一掀,露出鬼婆婆的笑脸,道:“原来是你!挡住本关去路有何指教?” 小龙女笑道:“恭喜鬼婆婆得到水火龙珠?” 鬼婆婆脸色微变,道:“此话怎讲?” 小龙女欢笑道: “鬼婆不必多疑,妾身人单势薄,不敢妄想争夺水火龙珠,只是想开开眼界罢了!” 鬼婆婆见小龙女一脸祈望之色,不像心存恶念之样子,不由得想起在太祖庙蒙小龙女提醒,使鬼门关之人及时趋毒救治,这份人情至今未报,想至此,不禁伸手入怀里将木匣子掏出,取出水火龙珠置于掌中。 鬼婆婆笑道:“水火龙珠在此,请看!” 小龙女双眼注视良久,叹道:“不看也罢!” 鬼婆婆怔道:“此话何意?” 小龙女认真道:“这水火龙珠是假的。” 鬼婆婆惊骇道:“什么?” 小龙女肯定道: “鬼婆婆手上的水火龙珠确实是假的。” 鬼婆婆问道:“如何看出?” 小龙女分析道: “真的水火龙珠,无论黑色或红色部份,色泽明亮耀眼,而且有毒之物放在其上,立即死亡,而且,整颗水火龙珠立刻变成黑色。” 停顿一下,又道: “鬼婆婆手上的水火龙珠,没有光泽,而且黑色与红色交接之处,很不自然。” 鬼婆婆向黑无常喝道:“快!快去捉一毒物来试试。” 黑无常应了一声,腾身飞出落入道旁草丛中,片刻之后,飘身而回,右手已捏住一条毒蛇三寸之处,蛇身尚在蜿曲扭动着。 鬼婆婆一扬手喝道:“接住!试上一试!” 黑无常伸手一接水火龙珠,将水火龙珠往蛇口一塞,但见那条毒蛇张嘴咬住水火龙珠不放。 鬼婆婆凝神双眼盯着水火龙珠,过了一会,那条毒蛇仍然蜿折扭动,嘴中的水火龙珠仍然没有变色。 鬼婆婆无奈长叹道:“丢了吧!” 黑无常顺手将毒蛇用力一捏震毙,抛向道路旁边的草丛里。 鬼婆婆忍着一窝囊气,苦笑道:“多谢您的指点。” 转身向手下喝道:“转道去周家口。” 那辆篷车疾驰奔去。 小龙女目送马车去远了,冷冷一笑,俯身捡起木匣子与假的水火龙珠,往怀裹一塞,腾身追逐而去。 鬼婆婆一行人,疾奔周家口大观园而来。 大观园主人,招贤纳士以‘细妹’为酬,早已是周家口人人都知的事。 今天,在大观园地下室的大厅内灯火照耀,武林皇帝竟然也出现于此处,而且面色沉重,郁郁不欢,座上的人,鸦雀无整。 忽然见他叹道: “这些日子来,群雄云集在周家口,本来在此地招募高手之事,应该水到渠成,-却没想到水火龙珠突然在此地出现,使老夫的计划深受影响。” 江中平有意插嘴,道:“爹!” 却被武林皇帝阻止,说道: “平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鬼婆婆独吞水火龙珠远走高飞,这口气也令老夫很难忍受……” 突然—— 寒雨飞针鲁仲秋,匆匆走了进来。 躬身向武林皇帝报告: “鬼婆婆率手下已朝本园而来。” 武林皇帝喊道: “很好!老夫就等地们到来。” 片刻之后,月光下,见十几条人影,闪电般疾驰而来。 此时—— 武林皇帝喝道:“亮灯!” 整座大观园内,忽然灯光辉煌,光亮如同白昼一般。 鲁仲秋出来迎接,拱手道:“鬼婆婆,请!” 鬼婆婆脸色沉重,率领属下,大步走人大观园的地下室,等到各人落了座。 武林皇帝冷冷道:“鬼婆婆为何回来呢?” 鬼婆婆凝神道:“不知武林皇帝要问什么?” 武林皇帝冷言道:“江湖传言,鬼婆婆已得到水火龙珠远走高飞,老夫不明白芳驾为何返回周家口呢?” 鬼婆婆笑道:“武林皇帝是在兴师问罪吗?” 武林皇帝道:“老夫只是想了解一下!” 鬼婆婆道:“你我曾有约定,水火龙珠到手之后,归属本关,是否有此一说?” 武林皇帝凝神道:“老夫说过的话,绝无反悔之意!” 停顿一下,又道:“这么说,水火龙珠已在鬼婆婆手中了?” 鬼婆婆点头道:“不错!” 武林皇帝神色激动,其属下个个功力提足,只待一声令下,立即搏杀鬼婆婆。 此时,鬼婆婆却叹道:“唉!不过……” 武林皇帝怔道:“不过什么?” 鬼婆婆道:“是假的水火龙珠。” 武林皇帝怔了怔,道:“怎会是假的?” 鬼婆婆认真道:“本关曾命黑无常捉一条毒蛇试过,证实那水火龙珠是假的。” 武林皇帝心中不相信,道:“那么,水火龙珠呢?” 鬼婆婆道:“丢了。” 武林皇帝闻言,疑心大起,道:“芳驾,如此之说,很难令人相信?” 鬼婆婆神色一正,道: “本关自知如此说法,很难令人相信,如今周家口已成虎口,本关再返回此地,若是真有水火龙珠在身,无异自投虎口。” 武林皇帝略一沉思,道:“芳驾目前有何打算?” 鬼婆婆道:“如果你我之约定,没有作废,本关助你拒敌,你帮本关取水火龙珠。” 武林皇帝微笑道:“好!就此决定。” 鬼婆婆站了起来,道:“夜深了,本关告辞。” 武林皇帝不再挽留,道:“送客!” 寒雨飞针鲁仲秋领头肃送,鬼婆婆率一干属下疾奔离去。 xxxx 从开封可搭船沿贾鲁河到周家口。 蒙蒙的烟雾,笼罩着白茫茫的河面,淡淡的月光,悬挂在黑漆漆的天空。 点点渔火,在河面上像流星般的移动,河水静静地流着,隐约地似乎在暗暗啜泣着武林伤心往事。 此时—— 出现有一画舫在周家口渡船头附近,载浮载沉,纱窗纤影微幌,丝竹弦乐曼妙飘出,令人沉醉向往。 见一名少女走出内舱,站在船头,吟唱道:“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小牛的哥哥……” 舱内炭火熊熊,百毒门主何一凡列为上座,脸色凝肃,左首坐着银枪百里森,长颈剑客破嗓门。右边客位坐了一位矮瘦白须老人,身穿灰色宽袍、两眼精光有神,显然是一位武功高强之人。 何一凡凝神道:“斗笠门横行江湖,自认名门正派,将我等不放在眼里,今日杜兄莅临,必有指教。” 矮瘦白须老人,乃是泥鳅岛主人杜杉参,二十年前率领岛上高手,进入中原,造成势如矿竹之势,所到之处武林人物尸骨如山,多数伤在泥鳅毒粉之下,这才引起武林第一圣僧,以达摩神功将他们逐回泥鳅岛。 如今知道斗笠门的门主是武林圣火令的传人,早巳想报二十年前的深仇大恨。 杜杉参怒道:“兄弟此次来到中原,如遇那小贼,必令其剑下亡魂,何兄请宽心。” 何一凡哈哈笑道:“豪语!豪语!你我就此联手一举擒灭斗笠门。” 杜杉参得意笑道:“夜深,兄弟先告辞了。” 言罢,起身率领四名手下,走出舱外,微一拱手,腾身飞跃飘落在岸上疾驰而去。 月光之下,见五条人影疾快如同流星赶月般往前奔驰。 突然,啪的一声,一点黑星如巨之物,飞击在泥鳅岛主杜杉参后脖颈上,痛了一下,使他忽而停身。 怒喝道:“他妈的!什么人敢戏弄老夫?” 夜深人静,岸边柳枝簌簌轻摇,那里有人影呢? 杜杉参喝道:“搜!” 一名灰衣劲装大汉,闪身一跃,掠入柳树丛,过了一会,却不见其复出。 杜杉参心知不妙,双臂功力一聚,就要腾身扑入柳林中,却见那名灰衣劲装大汉已由柳林飞回,不由心情一松。 霎时,叭的一声,见那名大汉已摔落在地上,早已气绝多时,令泥鳅岛主杜杉参惊骇欲绝。 杜杉参一言不吭,挥手示意,四人身形腾身疾扑向那柳林,四人在柳林中飞绕一圈,却无发现异状,立即又飘身回到河边。 此时—— 杜杉参脸色一变再变,冷哼道:“走!” 立即身形跃起向前奔去,一名灰衣劲装大汉将地上同伴尸体挟起,紧跟随在后奔去。 忽然,空中飘来一阵苍老之声:“老不死的,你看月色真迷人!” 一名老太婆声音道:“疯老头,你以为自己还年轻,正在谈恋爱。” 苍老男音嘻唱道: “为着环境未能来完成彼段永远难忘的恋情,孤单来到昔日的河畔,景致犹原无改变,不平静的河涌声……” 老太婆道:“疯老头,已经有个孙子,还在唱什么恋歌?” 苍老男音道:“老不死的,生儿育女辛苦半辈子,生个孙子还没有给他取个名字呢?” 老太婆道:“孙子名泥鳅,有何不好,何必再取一个名字?” 苍老男音道:“现在流行捉泥鳅,当泥鳅的容易被人戏弄。” 老太婆道:“疯老头,你怎么咒他呢?” 苍老男音道:“老不死的,如果泥鳅不好,那就取‘土虱’仔了。” 老太婆道:“疯老头,‘土虱’也不好,菩萨才好。” 苍老男音笑道:“好!好!就取菩萨。” 老太婆道:“菩萨跟圣僧差不多,可是泥鳅就差多了。’ 突然—— 谈话之音停上了,泥鳅岛主杜杉参立即停住脚步,竖耳静听,举目四寻不见人影,心中不是滋味,因而跨步往前疾走。 当四人来到相思桥,抬头一看,桥栏上坐了一对男女老人,两人好似在争执什么? 杜杉参心中一动,才想起方才自己停身之处,离此百丈之远,此对老夫妇之谈话,怎会清晰飘送入耳,而且言语有所暗示。 于是,转头示意,三名劲装大汉飘身往桥上一纵,想在相思桥头将两名老夫妇围住。 但见一名灰衣大汉飞身越过桥身,到了桥头,另二名大汉身在空中,突觉两只小腿像似被蛇咬一般,腿一麻,一失知觉,噗通!噗通!两人已落入河里,没见他们再浮起来。 杜杉参脸色骤变,怒道:“你们是谁?竟敢戏弄老夫属下。” 老人闻言,向老太婆问道:“他在对谁说话?” 老太婆问道:“我怎曾知道,你不会问问看?” 老人抬头望着杜杉参道:“你可是对老朽说话吗?” 杜杉参冷冷道:“不是对你说话,难道老夫自言自语!” 老人平淡道:“有事吗?” 杜杉参冷冷道:“老夫两名手下,可是中了你的暗算?” 老人点头道:“老朽夫妇,深夜在此谈心,不愿他人打搅,他们偏要从老朽身旁越过,三名杀其二人,已经够留情面了。” 杜杉参惊骇道:“什么!” 泥鳅岛主杜杉参非常震惊,老人怎样出手杀人,自己怎会没有看出来,想到此,不愿与此强敌为仇,忍气吞声下去。 杜杉参呼口气道:“老夫,泥鳅岛主杜杉参。” 老太婆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杜杉参威风道:“老夫泥鳅岛主。” 老太婆转向老人道:“疯老头,这次你可不能怨找老太婆生气了。” 老人嘻笑道:“反正我们的孙子是菩萨,又不是泥鳅,你爱怎样就怎样。” 此时—— 杜杉参目睹手下被人暗算连毙三名,那能不气,加今又听二老谈话之下占尽自己的便宜,不由怒火心生,杀机突起。 杜杉参嘿嘿道:“两位连毙老夫手下,今夜不还一个公道来,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这对老夫妇,正是天魔的左右使,即是青海老人和雪山怪婆。 青海老人冷冷道:“凭仗那点泥鳅毒粉,竟敢夸下海口,老朽就饶你不得。” 杜杉参恍然大悟,自己在画舫上与百毒门主何一凡密谈,皆被此二老偷听去,心中非常震惊。 心想,当时舱中没有一个不是武功高手,何况船面尚有监视之人,此二老能来去自如,这等功力令人不敢想像,但心中仍不服气。 突然—— 剩下的那名灰衣大汉,长剑一挥,刺向青海老人的后背,剑势凌厉狠毒,见青海老人头也不回,右袖一招向后甩去,飞袖似石屏疾奔,使那大汉无法躲开此招。 只听青海老人喝道:“老朽要断你双臂!” 霎时,那大汉双臂齐肘一凉,两只手臂飞去老远坠落在地上,鲜血四溅如雨。 那名大汉双臂已断,突觉痛苦万分,于是,一个身躯侧飞而起,嘭!一声落入河里,片刻,河水已变成红色。 杜杉参怒火冲天,双手一扬,幻起一片耀眼的黑圈罩上青海老人,招出无声,快捷诡异。 青海老人飞身迎上,双掌立即拍出,寒风飒飒,冰冷刺骨,袭向杜杉参的黑圈。 青海老人的飞魂掌法,积百年功力,令杜杉参越打越寒心,自己用尽奇招绝学,都被青海老人的掌势阻住,无法伤到他。 此时—— 杜杉参见状,狠心之计立起,忽而攻出两招将青海老人逼退一步,一片黑色烟雾脱手飞出,泥鳅毒粉黑星千万点,将方圆丈内密密罩住。 青海老人双臂疾振,寒气忽变成千万黑影,如似晴空降甘露,将泥鳅毒粉化露水降落。 泥鳅岛主杜杉参心惊肉跳,长啸一声,纵身腾空闪电般地离去。 青海老人,雪山怪婆二人相视一笑,走下相思桥,跃身而去。 等二老消失于夜色之后,相思桥旁已多出了三条人影,正是百毒门主何一凡、长颈刺客破嗓门、银枪百里森三人。 三人脸色沉重,望着红色的河水,个个坠入沉思之中。 突然—— 破嗓门呼道:“活……活……” 百里森瞪眼道:“没有活的啊!” 破嗓门用手指向渡船那边一片红光。 百里森怔道:“起火了!” 何一凡喝道:“走!” 三人身形如风,来到渡船头!河上那艘精巧画肪,已成一片火海,抢救已来不及了。 何一凡呼了口气,叹道:“唉!走吧!” 三人转身向周家口城里去。 待三人去远了,见两条人影闪身而出,赫然是天魔二使,二老望了望赤红的河水,也转身离去。 何一凡三人疾弃了一段路程,却被天星岛四大星君挡住去路。 何一凡三人停步,破嗓门怔道:“是四……大……神……经……” 朱雀星君闪而出,道:“你才是神经!” 何一凡一见朱雀星君慕容火,不由联想到自己那艘画肪,必是他纵火焚毁,于是杀机立起,人也跨前一步。 何一凡冷笑道:“天星岛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四位星君却做出宵小的事来。” 慕容火怒道:“你说什么?” 何一凡冷冷道:“火烧画舫,难道不是宵小行为吗?” 慕容火怔了怔,道:“此话怎讲?” 何一凡冷冷道:“画舫停泊于渡船头,你们乘我不在船上,故了一把火,将它烧个精光。” 停顿一下,又道:“今夜,你们不现身阻挡去路,我也会找你们,讨还一个公道。” 四大星君这才明白,原来百毒门主在渡船头有一艘画舫,不知被谁乘机放火烧了,恰巧他们四人现身阻他们去路,才疑心画舫必是他们四人所为的。 慕容火道:“火烧画舫不是我们所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何一凡沉思一下,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阻挡我的去路?” 慕容火道:“你身为一派的掌门,怎可与武林皇帝为虎作伥,助纣为恶呢?” 何一凡道:“志不同不相为谋,我与武林皇帝袒诚相交,有何不行?” 慕容火道: “武林皇帝强掳我的侄儿女,胁迫天星岛与他合作,谋夺水火龙珠,这种行为是江湖人的大忌,他却做的出来,希望门主考虑慎思?” 何一凡道:“若我仍然与他相交呢?” 慕容火沉声道:“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为武林除害。” 何一凡仰天狂笑,笑声一停,厉声道:“何某行道江湖,无人敢阻挡我的去路,四位出言不逊,那就怨不得我了。” 四大星君武功各有所长,江湖上搏战不下百场,虽然胜负各有,从不知惧怕为何吻,今夜,面对百毒门主仍然如此,否则,也不敢拦路相阻。不过,对百毒门的毒物很感头痛,不得不各加小心。 何一凡怒火已起,双掌往怀中一挥,大步向四大星君走去。 突然—— 空中又飘来二老对话之声,在场每位都竖耳细听。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快走!看热闹去。” 雪山怪婆道:“疯老头,看什么热闹?” 青海老人道:“打架啊!” 雪山怪婆道:“打架有什么好看!” 青海老人急道:“老不死的,你不去,我可要先走一步了,再晚一点,就看不成了。” 雪山怪婆埋怨道:“杀了四个,惊走一个,烧了一条船,已经很累了。” 青海老人急道:“老不死的,到底去不去?” 雪山怪婆道:“疯老头,好吧!去就去。” 片刻之后。 月光之下,众人已看清两名老态龙钟的一对老夫妇。 何一凡见状,心惊胆裂,暴喝一声,身形如闪电般,飞奔离去,银枪百里森与长颈刺客紧跟在后,流星赶月在何一凡身后急驰而去。 天星岛四大星君忽见何一凡等人,见天魔二使到来,惊吓的破空而去,四人不禁一怔。 青海老人见何一凡等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望了望雪山怪婆。 笑道:“怎么!走了!” 雪山怪婆道:“疯老头,热闹看不成了,走吧!” 言罢,二老看也没看四大星君一眼,转身就要走了。 慕容武急喊道:“前辈,请留步!” 青海老人向雪山怪婆道:“老不死的,我的前背长得好,还是后背长得好?” 雪山怪婆埋怨道:“疯老头,什么时候?还讲这些话。” 青海老人笑道:“老不死的,现在是夜晚时候,正是……”、 雪山怪婆接道:“瘟老头,你发疯了。” 慕容武又道:“前辈!” 青海老人转身问道:“你可是对老朽说话?” 慕容武抱拳道: “在下天星岛慕容武,适才与百毒门主何一凡正欲搏战,前辈一语,将他们惊走,在下就此谢过。” 青海老人道:“老朽与他们也有过节,故而现身将其惊走,老朽是为了自己,你们也不用谢我。” 慕容武问道:“请问前辈,贵姓大名?” 青海老人笑道:“斗笠门左右二使。” 话一说完,二人已飞出十尺之外,瞬间,已消失无踪。今夜,四人突见二老现身,而且武功高强,个个楞望着二老的方向。 过了一会,慕容武叹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学浩瀚似海,学无止境。” 停顿一下,又道:“我们兄弟四人,幸亏没有与斗笠门为敌,不然,今夜就别想离开此地。” 慕容火疑问道:“斗笠门有此二使,怎没听唐门主提过?” 慕容武凝神道: “唐门主已得武林圣火令的衣钵,功力已达到至高的境界,看来斗笠门卧虎藏龙,高手如云,武林有福。” 望着三位兄弟,叹道:“唉!走吧!” 四人腾身而起,向周家口城里奔去。 xxxx “人间风日不到处,天上玉堂森宽树; 想见东坡旧居士,挥毫百斛泻明珠。 我家江南摘云腴,落磴霏霏雪不如; 为君唤起黄州梦,独载扁舟向玉湖。” 这是宋朝黄庭坚“双井茶”的诗句。在周家口靠近渡船头附近,有一双井湖,是取这首诗命名的。 只见双井湖上落花愈多,其水愈清。浩浩荡荡,曲折萦纡,池边两行垂柳杂以早熟的梅花,遮天蔽月,真无一些尘土。 忽见柳荫中又露出一个折带朱栏板桥来,渡过桥去,诸路可通,便见一所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 此时—— 漆有红色小门,呀地一声开启,走出一名少女,身着丫环装,皓齿明眸,杏腮樱唇,细眉如柳,俏俊如花。 忽然,身后响起,道:“姐姐!湖上可有小舟驶来?” 之后,又有一名走了出来,与先前那名少女并肩一站,向湖上了望。此二女,乃是飘香公主叶小曼身边的两名婢女,先前那名叫珠儿,后一位叫铃儿。 飘香公主叶小曼久等师兄碧雪剑唐成,不见其到来,才命二女到湖边了望,看是否有小舟驶来? 珠儿回道:“没有看见有船向这边驶夹。” 铃儿往湖上一望,道:“看来,唐大侠不会来了。” 珠儿无奈道:“进去吧!” 只听嘭一声,门已关上了,二女婢没有再出来。 突然人影一闪,红色门前已飘落两名黑衣大汉。 一名大汉道:“门已关上了!” 另一名大汉道:“进去探一探如何?” 大汉摇头道:“打草惊蛇,还是赶快回报武林皇帝知道。” 此时—— 背后响起冷声道:“两位还想回去?” 那两名黑衣大汉,闻声心胆欲裂,连头也没回,疾快横飘五尺,转身一看,脸色骤变。 两名女婢,各持一把利剑将左右去路阻断,正面赫然是独眼龙叶富有,单眼精芒四射,令二人震骇,互视一眼,急忙朝两个方向腾飞出去。 两名女婢,一挥利剑,喝道:“回去!” 两名黑衣大汉,倒翻而回,每人手上已握一柄长剑,横于胸前。 独眼龙冷言道:“此处隐秘,不能被人知道,两位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了。” 只见寒光忽闪,银星万点倾泻,快加闪电,袖中软剑一挥,一名大汉忽觉剑气逼体,双脚一弹就要腾空跃起,但已来不及,哇的一声,拦腰被斩成两截毙命,血雨飞花。 另一名大汉目睹同伴一招未出,人已被齐腰截斩,吓的魂飞魄散,霎时寒星再起,只见这名大汉双目睁的大大,哇的一声,喷血如箭,前后胸鲜血冒出,人一幌倒了下去。 珠儿,铃儿趋前到来,将两名尸体,抛向湖中,但闻噗通二声,已看不见尸体,瞬时湖水已染成红色。 三人望了望湖上,一闪身已不见人影了。 夕阳已慢慢偏西了,蔚蓝天空中浮现了五彩的云霞。 一条金黄色的人影已来至门前,在红门轻拍五下,见那门微开,那人闪身走了进去。 大厅陈设古雅的摆置,飘香公主叶小曼身穿红色花缎襟褂,坐在一张檀木椅上。厅内尚有金花婆婆,独眼龙、馄饨老人、甜甜夫人,天龙剑东楚青云,冯宝贝、珠儿和铃儿二女。 唐威拱手道:“各位久等了。” 众人回道:“那里,唐大侠请坐。” 唐威坐了下来,向叶小曼道:“师妹,刚才我在湖的对岸击毙三名黑衣大汉,看情形武林皇帝已发现我们的行迹。” 叶小曼微笑道:“方才叶大叔也剑斩两名大汉,照此情形看来,此处已非安全之地。” 唐威这:“我等在此栖身,不到逼不得已,暂时还不要离开此地。” 叶小曼点头道:“周家口附近皆有老贼爪牙,实在很难再找一隐蔽的地方,不如在此静观其变再说。” 唐威问道:“龙姑娘呢?” 叶小曼道:“龙姐姐日前飞鸽传书说,目前鬼婆婆已返回周家口,曾在大观园与武林皇帝密谈。” 唐威关心问道:“龙姑娘现在人呢?” 叶小曼道:“在周家口城里内。” 唐威沉思一下,道: “昔日碧雪山庄凶案,主凶是谁?迄今尚未知晓,除了武林皇帝嫌疑重大外,其他人也有可能是凶手。” 叶小曼安慰道:“师兄说的对,咱们注意就是。” 唐威道:“师抹,我们还是依原计划进行,我就进城里观察一下。” 说完,起身站了起来,与在座诸人招呼一声,走出红门,坐着小舟离去。 第二天,双井湖的游人不少,在湖边有家清雅茶楼,久为游人歇脚之地。 这家双井茶楼,今天生意兴隆,已有七成的客人,由于近日周家口各方豪杰云集,难免有携刀带剑的客人。 突然—— 众人眼睛一亮,香凤飘起,三位风华绝代的丽人走了进来,正是飘香公主与两名女埤。 店主为五六十岁的老汉,一脸的忠厚老实相,笑口常开,走了上来。 店主笑道:“三位姑娘,请随老汉来。” 三人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并要了四盘点心与一壶上好的武夷茶。 自从三人进了茶楼之后,已引起众人不同想法,尤其一见飘香公主叶小曼红装穿着,不由使人联想到那位持有武林珍宝水火龙珠的红装丽人。 此时—— 邻桌一名黑衣大汉,勿匆离桌而去。 飘香公主与两名女婢,却装作没看见,谈笑自加,啜着香茗,眼望着湖光、山色。 片刻之后,邻桌的坐位已被一对老夫妇坐了下来,叫了一壶茗茶,闲谈起来。 霎时,门口闪进两条灰衣老人,长衫衣袂微拂,面色惨白加纸,目光冰冷一扫全座,最后目光落在三女身上。 此二老,正是北海双怪,瘦骨如魅似怪,令人昆之心生寒意,老大罗里,老二罗素。 三女依然谈笑自如,对双怪到来,置之不理。 罗里嘿嘿笑道:“姑娘,可是水火龙珠的主人?” 叶小曼冷言道:“尊驾,问这些作什么?” 罗里哈哈笑道: “罗某兄弟一生行事,不拘小节,请姑娘将水火龙珠借老夫一年,届时完璧归赵,要知老夫言出必行。” 叶小曼笑道:“尊驾,可是北海二老?” 北海双怪行事心狠手辣,江湖很少知交,今日被叶小曼称呼一声二老,乐得飘飘欲仙。 罗里哈哈大笑道:“姑娘说得好!老夫罗里,那是二弟罗素。” 叶小曼叹道:“可惜水火龙珠一时不慎,被人偷去了。” 罗里怔了怔,问道:“姑娘可会记得在何处被偷?” 叶小曼吁口气,怨道: “前面杏花庄,当时,有一醉薰薰的酒鬼,向小女子身上冲来,小女子闪身一躲,那酒鬼擦身而过,事后才发觉水火龙珠已不翼而飞了。” 停顿一下,又道:“听说,水火龙珠已在周家口出现,小女子才率同二婢女匆匆赶来。” 罗里心想,如此看来,鬼婆婆夺到手的那水火龙珠是真的了。 罗里又问一次道:“姑娘,此话当真?” 叶小曼道:“小女子在二老面前怎敢说谎,再说,如果水火龙珠未失,怎敢公然抛头露面呢?” 罗里沉思一下,道:“水火龙珠既失,已非姑娘之物,如果老夫凭仗武功取得到手,到时,姑娘是否强行讨回?” 叶小曼道:“小女子身单力薄,已无能力保有此物,不过……” 罗里怔道:“不过什么?” 叶小曼道:“如果小女子一旦需用此物,尚望两位老人家能暂借一用。” 罗里高兴地连声称道:“好!好!一言为定。” 叶小曼躬身道:“谢过二老。” 转头对珠儿、铃儿道:“给二老看座!” 珠儿、铃儿应声,立刻搬了两张椅子过夹。 恭声道:“两位老人家请坐。” 北海双怪高兴坐了下来,珠儿给双怪各斟上一杯茗茶,才走到叶小曼身后一站。 突然—— 人影一闪,方才那名匆匆离去的黑衣大汉,又匆匆走了进来。 走到叶小曼桌前,抱拳道:“我们家主人,有请芳驽。” 叶小曼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黑衣大汉道:“武林皇帝。” 叶小曼惊讶道:“武林皇帝?你可知找小女子有何事情?” 黑衣大汉道:“在下不知,武林皇帝已在湖滨候驾。” 罗里闻言,起身喝道:“回去告诉那见不得人的东西,老夫兄弟随后就到。” 霎时,一声惨叫声传出,只见血雨飞花,洒满酒楼,一只断臂已在罗素的手中。 那名断臂的黑衣大汉,额头汗珠滚滚,满脸惊悸怨恨之色,急奔驰而去。 罗里冷哼一声,道:“走!” 北海双怪身形如鹤般,双双疾飞而去。三女也跟随追去。 武林皇帝面罩黑纱昂立于湖边,身后环列八名黑衣大汉,各个手持长剑。 北海双怪与飘香公主叶小曼对峙着,两名女婢立身于后。 武林皇帝沉声道:“老夫每次行事,你兄弟二人为何横加插手?” 罗里嘿嘿道:“水火龙珠真主在此,你可问问看,我兄弟是否有资格过问此事?” 武林皇帝向叶小曼问道:“此话当真?” 叶小曼点头道:“不错!小女子之事就是二老之事。” 武林皇帝冷言道:“这么说,水火龙珠在姑娘手里了?” 叶小曼道:“日前是,现在不是。” 武林皇帝怔道:“此话怎讲?” 叶小曼认真道:“丢了。” 武林皇帝冷言道:“谁能相信?” 叶小曼凝神道:“信不信由你,小女子怀中水火龙珠确在杏花庄被人偷去。” 罗里哼声插口道:“哼!老夫相信这位姑娘所说不假。” 武林皇帝沉声道:“此话怎讲?” 罗里冷哼道:“罗某兄弟俩行走江湖,还没有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武林皇帝笑道:“我看两位已被他们所骗了,那水火龙珠是假的。” 罗里冷书道:“老夫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水火龙珠是真是假?难道还不明白?” 武林皇帝凝神道:“鬼婆婆所得的水火龙珠是假的,真的水火龙珠在她身上,朋友不妨问问看?” 罗里道:“不问也罢!鬼婆婆率领高手,击毙钓鱼翁陈三郎,夺得水火龙珠,她曾仔细审察真伪,然后再收入怀中,一切老夫亲眼所见而且与她打了一战,难道这位姑娘还有水火龙珠不成?” 叶小曼见罗里如此说法,芳心不禁一松,原来北海双怪曾被叶小曼恭维过,因此有先人为主之见,才认定她所说的话不假。 武林皇帝不由疑心再起,心想鬼婆婆所说与北海双怪讲的相符,不过,为什么将北海双怪动手搏战之事,隐秘不说呢? 武林皇帝道:“老夫想向这位岵娘问一些话,二位不会见怪吧!” 罗里道:“只要不难为她,尽可以问。” 武林皇帝抱拳道:“老夫在此谢过。” 转向叶小曼道:“请问姑琅,水火龙珠从何处得来?” 叶小曼正色道:“传家之宝,” 武林皇帝道:“令尊何方高手?” 叶小曼心中早已编好故事,道:“先父叶博武,生前曾任京师振远镖局镖师。” 武林皇帝笑道:“水火龙珠系碧雪剑唐威所有,怎可说是传家之宝呢?” 叶小曼认真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水火龙珠乃先祖七代传家之物,世上是否会有两颗水火龙珠,小女子就不敢妄加猜测了。” 武林皇帝疑心大起,双目寒光流转,注视叶小曼,见她神色安详,说话自然,不像说假话的模样。 武林皇帝问道:“天龙剑东楚青云,姑娘是否认识?” 叶小曼道:“东楚青云在江湖上声誉甚佳,小女子倒有耳闻,却未曾见面,武林皇帝问此作什么?” 武林皇帝冷言道: “东楚青云身携水火龙珠,一路招摇不息,乃是骗局,那时,姑娘正在开封,若说你二人不认识,事情怎会如此凑巧?” 叶小曼微笑道:“武林皇帝若要如此连想,小女子也没办法。” 武林皇帝冷哼一整,转向北海双怪道:“老夫之事,向来不准他人过问,请二位三思。” 喝道:“走!” 腾空越起,去势如闪电,八名黑衣大汉各自双臂一振飘身追去。 叶小曼一见武林皇帝突然而去,未与北海双怪打起来,芳心顿觉失望。 突然—— 罗里左手疾出,五指一翻,已制住叶小曼右手腕脉要穴,右掌迅速点了她胸前几个大穴。 珠儿、铃儿大惊失色,身形闪电攻上,双剑齐挥攻向罗里。 罗里冷笑道:“你家小姐性命已在老夫手中,两位不可妄动,到时可别怨老夫心狠手辣。” 珠儿、铃儿二人闻言,赶忙后退,不敢贸然出手。 罗里冷笑道:“姑娘巧言说谎,老夫差点上了你的大当。” 叶小曼心震惊骇,勉强镇静道:“你这是干什么?” 罗里厉声道:“交出水火龙珠。” 叶小曼平淡道:“小女子所言是实,信不信由你,杀我于事无补。” 罗里冷笑道: “江湖上谁人不知鬼婆婆与武林皇帝有所勾结,方才他所说的话,显然说明鬼婆婆所获的水火龙珠是假的,真的水火龙珠仍在你的手上。” 叶小曼平淡道:“方才你为何要表示深信不疑呢?” 罗里哈哈笑道:“老夫要不加此,他们会窝里反吗?” 忽然,北海双怪齐声喝道:“什么人敢暗算老夫?” 只见制住叶小曼的左手一松,与罗素双双疾退六尺,冒寒芒四射,叶小曼趁机飞跃,与二婢女并肩一站,胸前穴道已解。 只听树枝簌簌声响,如神龙天降,场中已多了天魔左右二使,杀机突起,令人心寒。 雪山怪婆冷言道:“两位罗哩罗嗦些什么?” 罗里怔道:“答对了!老夫兄弟正是罗里、罗素。” 雪山怪婆冷笑道:“两位还要不要水火龙珠?” 罗里冷言道:“暗算老夫,可知会得什么结果?” 雪山怪婆对青海老人道:“疯老头,这人很奇怪,自己得到什么结果都不知道,还要问人家?” 青海老人笑道:“老不死的,这怎能怪他,有些人反应比较慢啊!” 突然,罗里颤声道:“你……把老夫怎么了?” 雪山怪婆笑道:“以百年功力点住你的三脉九穴,不可妄动真力,否则,气阻逆血攻心而死。” 青海老人微笑道:“老不死的,你又在以老卖老。” 雪山怪婆怨道:“这些年轻人,真不知天高地厚!” 北海双怪闻言,心里不是滋味,人已活了七十多岁了,却被人当年轻人玩弄。 雪山怪婆喝道:“除恶务尽,老身夫妇终生遵奉不逾。” 北海双怪一听,神色暗淡,双目泛涌怨恨之色。 雪山怪婆冷言道:“老朽知道二位兄弟心藏不服,两位可听说过鬼魔神功吗?” 罗里惊骇道:“鬼魔神功乃是百年前天魔东方鹤纵横江湖的绝学,难道老夫兄弟被鬼魔神功所制?” 青海老人哈哈笑道:“你的聪明才智过人,应该珍惜,人生仅仅数十寒暑,过眼云烟,一颗水火龙珠抢到又是如何?” 北海双怪闻言,霎时清醒起来,但悔之已晚。 叶小曼突见北海双怪被人所制,心中一喜,但见二老的手法是用鬼魔神功,不禁忧虑起来。 正在此时,耳边响起雪山怪婆传音入室: “老身夫妇乃是斗笠门主身边左右二使,详情无暇细谈,请姑娘为北海双怪讲情,此二人除性格偏激外,尚属性情中人。” 叶小曼向前几步,欠身道:“小女子叶小曼!见过二位老人家。” 青海老人道:“姑娘有话,请说。” 叶小曼道:“北海二老,是因小女子谎言欺骗,才向小女子下手。” 青海老人怔道:“老朽夫妇好心为姑娘解危,反而变或各管闲事了。” 叶小曼躬身道:“解危之恩,小女子在此谢过。” 青海老人凝神道:“老朽夫妇年过百岁,昔日也是魔道中人,如今行道江湖降魔卫道以赎前罪,希望二位三思。” 言罢,双手疾一出,点开受制的穴道,北海双怪顿觉周身舒畅,功力已恢复。 左右二使哈哈长笑一声,身形闪电般地破空而去。 罗里正色道: “老夫兄弟活到这把年纪,从未受人恩惠,今蒙姑娘不念旧恶,老夫二人无以为报,愿为姑娘做为仆效命。” 言罢,北海双怪就要跪拜下去。 叶小曼适时喊道:“二老且慢。” 罗里道:“姑娘有何指教?” 叶小曼道:“小女子想拜二老为义父加何?” 北海双怪惊喜道:“姑娘你……” 叶小曼一撩襟角,跪拜于地,叩首道:“女儿叶小曼拜见两位义父。” 北海双怪喜泣老泪纵横。伸手扶起姑娘,道:“好!好!老夫兄弟身受了,快起来。” 叶小曼依言立起身来,望了珠儿、铃儿一眼。 二女婢也趋前跪拜道:“婢女见过两位老爷子。” 罗里裂嘴大笑道:“好,快起来。” 二女婢闻言起身而立,二老喜形于色。 罗里叹道:“唉!老夫兄弟二人年过七十,孤家寡人一个,老来得女,夫复何言?” 说着,见他伸手入怀里一阵乱掏,却未见伸进去的手抽了出来。 珠儿笑道:“老爷子,是不是忘了带见面礼?” 罗里瞄她一眼道:“鬼丫头,你怎么知道?” 珠儿笑道:“老爷子没关系,我有一法,可解老爷子难题。” 罗里赶忙说道:“快说啊!” 珠儿笑道:“两位老爷子可以传授我家姑娘武功啊!” 叶小曼喝道:“丫头,不得无礼。” 罗里哈哈大笑道:“好!好!就这么办!” 叶小曼欢喜道:“谢谢两位义父。” 珠儿、铃儿也打铁趁热道:“谢谢两位老爷子。” 罗里惊讶道:“你们这是什发意思?” 珠儿瞪眼道:“老爷子怎能过河拆桥呢?这主意是我珠儿想的啊!” 罗里哈哈笑道:“老爷子才不会那么小气!” 珠儿、铃儿道:“谢谢两位老爷子。” jose扫描sglineliweiocr武侠屋独家连载 第八章 往周家口有条小路,非常清静幽雅。 黄昏的太阳,在两旁树叶丛中的尽头处,像血球般的渐渐下坠,四周浮现了一层粉红色的光彩。 突然四匹快马向前而来,马蹄落处,尘土飞扬。 霎时,四条人影从树上飘落下来,当道而立,远望着奔驰而来的快马。 此四人正是唐三、孙五空、朱九戒、沙和尚。 四骑一见有人挡道阻止去路,立即停下马来。 为首者是鹰勾鼻的中年大汉,身后三入神态漂悍,显然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为首大汉道:“诸位阻止咱们兄弟去路,不知用意为何?” 朱九戒微笑道:“阁下如何称呼?” 为首大汉道:“在下冷血十三鹰老大魏曲鸣。” 朱九戒哈哈笑道:“看你‘大人大种’,怎会未取名字呢?” 魏曲鸣疑道:“什么是‘大人大种’?” 朱九戒解释道:“‘大人大种’就是阁下长这么大了,为何未取名字呢?” 魏曲鸣怒声:“在下魏曲鸣,魏国的魏,乐曲的曲,一鸣惊人的鸣,阁下阻止去路,看样子是蓄意而来的!” 朱九戒得意道:“答对了,有奖!” 冷血十三鹰老七的林凌已无法再忍受下去,腾身飞起,暴喝一声,身形疾扑出去,钢刀一挥,寒光罩向朱九戒,出手凌厉。 朱九戒傻笑一声,弹身迎上,右手一敲木鱼,一条细长黑影夹带劲风撞上林凌手中的钢刀。 当的一声,林凌突觉拿刀的手,好像被千斤大石所撞般,钢刀已飞向空中,手腕虎口已被震裂。 此时—— 林凌忽觉一股寒气逼体,身形腾空而起,不一会,人已不能控制,只听叭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接着,惨叫一声,躺在那里爬不起来,鲜血溢了出来。 魏曲鸣一见老七林凌被击成重伤,不由心头狂怒,杀机突起,纷纷跃鞍下马,钢刀一挥与另两名兄弟抢身扑向朱九戒。 三柄钢刀幻起无数的刀影,由三个不同方位疾劈而出,刀势狠毒。 唐三见状,衣袖疾挥,一道碧玉之光,寒星千点,疾速攻出,只见二人已倒卧在地上,昏死过去。 魏曲鸣脸色成死灰色,心惊胆裂,唐三的金刚玉杵已指在他胸前的要穴。 唐三冷喝道:“说奉武林皇帝差遣何事?” 魏海鸣硬是不开口说话,唐三心中怒火已升,正要出手时。 突然—— 树林中传来:“斗笠门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到这边来。” 唐三等四人身形腾身飞去,射入林内。 同时,一条人影闪电般地来到现场,与冷血十三鹰老大魏曲鸣将地上三名兄弟抓起,赶忙疾奔离开此地。 等待唐三四人绕林一圈,一无所获,返回现场,举目一看,已无人了。 孙五空懊恼道:“咱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沙和尚微笑这:“我看是调猪离山之计。” 朱九戒瞪眼道:“沙和尚,这次是统统有奖,怎能怪我呢?” 唐三无奈喝道:“走!” 片刻之后,草丛里才窜出二人,正是江中平与魏曲鸣。 江中平冷言道:“你速前去,沿路多加小心,那三名兄弟,由本堂主带回医治。” 魏曲鸣躬身道:“谢堂主搭救,属下这就去了。” 言罢!人已腾身离去,江中平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已消失于树林中。 唐三四人急奔纯阳观,纯阳观是周家口附近的寺庙,供奉孚佑帝君。 孚佑帝君,俗称仙公,即八仙之一吕洞宾,儒教称纯阳夫子,道教称妙道天尊。唐时京兆人,两举进士不第,年已六十岁,因浪游江湖,遇钟离权,受延命之术。 吕洞宾初居终南山,后权又携之鹤岭,悉传以上真秘诀,修练仙成真仙,因而救济众苦,奇迹灵验,死后敕袍为孚佑帝君。 四人来到纯阳观已是三更深夜,寂静无人。 孙五空率先腾身一跃,翻墙而入,其他三人各自飘身落入墙内。 纯阳观仅有三间房舍,正厅香火微亮,是供奉孚佑帝君的神殿。其他左右各一间,灯光已熄。 突然—— 整座寺庙火把齐燃,约有二十支左右,把纯阳观照耀的如同白昼。 此时—— 由神殿内走出一个身着八卦道袍的老道长,缓步向大门行来。 身后雁列四名身着黑袍的道士,各自怀抱宝剑一口,跟在其后。 老道长恭声道:“无量寿佛,贫道玄灵子,是纯阳观主持,四位正门不走,却越墙而入,不知有何贵事?” 唐三双手抱拳道:“在下等人,有鲁莽之处,请道长海涵。” 停顿一下,又道:“今有一问,尚请道长同答?” 玄灵子惊讶道:“施主,想问什么?” 唐三反问道:“不知贵寺是否有位左眉上有颗大痣的道士,大约五十余岁左右?” 玄灵子回道:“乃贫道师弟玄机子,施主问此作什么?” 唐三治言道:“请道长唤他出来。” 玄灵子道:“施主,可否先明告来意?” 唐三沉思一下,道:“好!在下未说之前,请道长再回答一问。” 玄灵子道:“施主请问?” 唐三问道:“玄机子道长,何时归依纯阳观?” 玄灵子沉思一下,道:“十六年前。” 唐三激动道:“果然是他!” 玄灵子目睹唐三情绪激昂,悲恨交加,杀机显现,心中已感纯阳观浩劫已至。 玄灵子沉声道:“无量寿佛!施主,可是为了师弟玄机子而来?” 唐三冷冷道:“不错!” 玄灵子沉声道:“师弟玄机子皈依十六年以来,清磬木鱼诵经念佛甚少外出,并严守庙规,施主今日率众找上门来,不知有何指教?” 唐三冷冷道:“玄机子杀人在先,出家在后,尘孽未了,何必清修。” 玄灵子叹道:“如此说来,师弟已犯杀戒了。” 唐三认真道:“请道长唤他出来一问便知。” 玄灵子沉声道:“纯阳观虽非名门大派,庙规仍在,果如施主所言,贫道自会处置。” 唐三怒道:“道长为何一直推辞?” 玄灵子道:“并非贫道不愿唤他出来,实在师弟玄机子已去三清观朝圣去了。” 唐三冶哼道:“哼!道长如此说辞,令在下很难相信,在下属下日落之前,尚见他人在纯阳观,如今怎会不在呢?” 玄灵子沉声道:“师弟玄机子,日落以后向贫道要求,前往三清观朝圣,贫道问他何以如此匆忙,师弟苦笑说,尘孽未了,已为师门带奇祸,避之为上,也末待贫道允许,已飘身疾去。” 唐三闻言,情绪激动,因玄机子是昔日碧雪山庄惨案的凶手之一,好容易才找到,如今又先离一步而去。 赶忙向孙五空道:“五空,赶快命令黑白判官率领门下,分头飞骑拦截,务必生擒,不可杀死他。” 孙五空应了一声,人已消失离去,玄灵子见他武功如此厉害,心头惊骇一震。 唐三道:“玄机子乃是在下必擒之人,到时候,请道长不要过问,否则,怨不得在下。” 玄灵子沉声道:“施主,屡次言语恐吓,请问施主是谁?” 唐三正色道:“斗笠门门主,也是武林圣火令传人。” 玄灵子心头狂震,脸色屡变,想不到唐三就是武林圣火令的传人。 玄灵子严肃道:“贫道不才,却是纯阳观主持,总不能让诸位来去自如。” 唐三冷言道:“道长之意,是要将在下等人留下了?” 玄灵子道:“无量寿佛!贫道不敢。” 此时,空中飘来青海老人声音:“老不死的,前面有热闹可看。” 雪山怪婆道:“疯老头,有什么热闹可看?” 青海老人道:“纯阳观内有人要打架啊!” 雪山怪婆道:“这些道士吃饱饭没事做,想打架。”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你知不知道要跟谁打架?” 雪山怪婆道:“跟谁?” 青海老人道:“少主啊!” 雪山怪婆道:“疯老头,你疯了,还不快去!” 声音忽断,二条人影疾快飘落在观内,正是天魔左右二使。 右使青海老人向唐三躬身道:“少主,请允许老奴会一会他?” 唐三点头道:“务必手下留情,不可伤人!” 青海老人道:“老奴知道!” 玄灵子示意,身后一名中年道士。 见他黑袍乍动,单掌道:“贫道纯阳四士法广。” 青海老人嘿嘿笑道:“现在年轻人好安逸,喜欢按摩,连道门人也取纯阳‘舒适’。” 法广道:“非也,是纯阳四士,道士的士。” 青海老人笑道:“我还以为纯阳‘舒适’是纯理发的。” 停顿一下,冷笑道:“既然你们是四个小道士,就叫他们都出来吧!” 只见玄灵子身后三个中年道土晃身纵落观内,四人各倚一角将青海老人围在核心。 青海老人喝这:“四位,老朽要出手了。” 四位道士眼见青海老人说话口气如此托大,气势咄咄逼人,四人那里能再忍受下去。 霎时,只见四条人影如神龙缭空,四柄长剑已斜斜指向青海老人全身要害大穴。 此时,纯阳四土大喝一声,四柄长剑齐扬,由四个不同方位攻向青海老人,剑势凌厉诡异。 但见青海老人哈哈大笑,身躯疾旋,寒风忽涌,只听几声惊呼,纯阳四士已各疾退一丈多远,个个脸上呈惊骇之色,楞楞怔在那里,心中搞不清楚是怎么间事,手中的长剑已被夺去。 此时,青海老人望着纯阳四士笑了笑,将手中所夺来的长剑往地上一抛,转身走回唐三的身后一站。 玄灵子无奈长叹道:“从今以后,纯阳观的弟子,将闭门思过,师弟玄机子尚请施主手下留情,贫道感激不尽。” 唐三沉声道:“玄机子若不是在下寻找之人,在下必为今夜鲁莽行为,前来请罪。如果真是他,在下恕难从命。” 玄灵子闻言,知其话意果决之心,无奈地念了一声无量寿佛,转身走进大殿内,纯阳四士紧随其后。 霎时,整座纯阳观又恢复寂静,所有的灯火全熄,只剩大殿内香火的微光。 唐三等人早已不知去向。 第二清晨,曙光微显,纯阳观的大门,吱呀一声,已被一名年轻的小道士打开。 忽然—— 叭的一声,一个黑影倒了下来,小道士吓了一跳,闪身后退,睁目一看,地上倒着一个人,不禁面色大变,赶忙转身往大殿内跑了进去。 片刻之后,玄灵子率同纯阳四土飞身到来,一看果是师弟玄机子,伸手一抚玄机子鼻孔,早巳命绝多时。 玄灵子怒道:“斗笠门欺人太甚,贫道非要与他们周旋到底。” 转身向法广喝道:“速传令谕,有请四位师叔大殿议事。” 法广应声道:“遵命!” 转身疾飞而去,由于天机子之死,使得纯阳观陷入仇恨里。 再说,黑白判官奉命带了五名弟子,到处寻找天机子的影踪。 此时,空中已雷声隆隆,不一会,闪电划空,哗啦哗啦倾盆大雨从天降下。 黑白判官等人,赶忙奔向附近的一间破庙,此座破庙,墙颓柱圯,院内杂草蔓生。 七人快步走进了灰尘盈寸,处处布满蜘蛛网的神殿,殿内漆黑无光。 两名门下弟子,堆了一些干柴,生了一堆火,每人脱下外衣,往火上烘去。 突然—— 大火照耀下,瞥见在墙角下,有一名闭目盘坐的老道士。 只见他肩头微荡,缓声道:“各位,行色仓促,想必有急事要办?” 黑判官怔道:“道长问这作什么?” 老道瞬时双目一睁,冷冷道:“各位在追踪一人,是不是?” 黑判官心头一震,道:“不错,道长是谁?” 老道长冶言道:“纯阳观空谷子。” 黑判宫将手中的湿衣一抛,道:“如此说来,道长在此,是等待我们了?” 空谷子怒道:“想不到第二代武林圣火令,作事心毒手辣,令人寒心。” 黑判官厉声道:“此话怎讲。” 空谷子冷哼道:“哼!贫道师侄玄机子,贵门追杀于他,本是他自作自受,可是……” 黑判官赶忙问道:“可是什么?” 空谷子叹道:“无量寿佛,贵门诛杀玄机子,不该将他尸体竖立在纯阳观大门上,对我们太侮辱了。” 黑判官沉思一下,道:“哼!纯阳观未免想得太天真了,为了出面维护玄机子,也不必出此下策。” 白判官跨步向前与黑判官并肩一站,心中微火。 白判官向黑判官道:“黑杀杀,他好像认为我们斗笠门的人很好欺负似的。” 黑判官道:“白忙忙,俺想跟他拚了,不能再让辱及斗笠门了。” 白判官点头道:“好!黑杀杀,由你先出手吧!” 黑判官瞪他一眼,道:“白忙忙,每次都叫我唱黑脸子。” 白判官无奈道:“谁叫你是黑判官啊!” 黑判官转身对空谷子道:“哼!你亮剑吧!” 空谷子冷笑一声,眉头微晃,手中已多了一柄耀眼明亮的利剑。 黑判宫心中一震,沉声道:“道长手中的利剑,可是日月剑?” 空谷子哈哈笑道:“施主好眼光,此剑确是日月剑。” 黑判官怔道:“日月剑乃是昔年南宫平前辈,纵横江湖的兵器,怎会在………” 空谷子接口道:“南宫平乃贫道俗名。” 黑判官闻言,脸色一变,道:“道长昔年的盛名,今日怎可不论是非道理呢?” 空谷子叹道:“纯阳观是贫道皈依修道的地方,如今师侄玄机子被竖尸庙门示威,各位为何不自责贵门做得太绝吗?” 黑判官沉思一下,道:“在下等人奉命追截玄机子,至于是否如道长所说那样?在下无法相信。” 空谷子目睹玄机子尸体竖立于庙门,心已存有主见,如今黑判官不承认,不禁使他越听越火大。 空谷子冷言道:“施主认为贫这是在借故生事?” 黑判官道:“在下不敢。” 空谷子凝神道:“既然如此,贫道想请七位随贫道去纯阳观一趟。” 黑判官已无法容忍,哈哈大笑道:“斗笠门没有不战而屈之人。” 空谷子沉声道:“贫道今日已留定了你们,施主,可以出手一搏。” 黑判官双手一翻,已撤出倒插在腰带上的一对判官笔,快攻向空谷子胸腹大穴,势劲泼辣。 空谷子手中日月剑一挥,挡住黑判官玫来的判官笔,之后,立即变招,剑快如风刺向黑判官的下腹。 此时—— 自判官两枝判官笔分由左右攻出,刺向空谷子左右胁下,空谷子如不收剑,固然可以伤到黑判官,但自己的双胁必难逃白判官的攻击。 只见空谷子收剑闪身躲过白判宫的两笔,突然,身形跃起,连续左右攻出十剑之多,将黑白判官二人逼成一排到。 黑白判官被空谷子连续挥出的剑势,均感震骇不已。二人互相一视,四枝判宫笔准备硬拚空谷子的日月剑。 突然—— 一声喝道:“不可鲁莽!” 一条金黄色的影子已飘落在破庙的大殿上,来人正是太阳神君。 空谷子见太阳神君的现身,后退一步,扭头望去,双眼注视着他。 只见太阳神君哈哈笑道:“南宫兄,别来无恙?” 空谷子惊讶道:“阁下是谁?” 太阳神君哈哈笑道:“南宫兄的日月剑法,想必已到剑气合一的境界了。” 言罢!衣袖一抖,手中已多了一柄铁骨招扇,噗的一声轻响,铁骨折扇已变成一柄利剑。 太阳神君微笑道:“南宫兄,小心了!” 扇剑疾快攻向空谷子,剑势如风,空谷子寒光闪动,手中的日月剑用力一振,金光一闪,挡住太阳神君刺来的一剑。 此时—— 空谷子已看清太阳神君所使用的剑招正是碧雪剑法,因而身形立刻暴退几尺,双目楞楞地瞪着太阳神君。 空谷子惊讶道:“阁下是谁?” 太阳神君笑了笑,忽而身形疾转,扬手一按扇剑上的机钮,霎时,银光一闪,一支短剑飞射而出,射上大殿右侧横梁上。 但见一声惨叫,一条人影由横梁上捧落在地上,黑判宫身形一晃而回,将捡回来的短剑递回给太阳神君。 黑判官道:“一名黑衣大汉已死在短剑之下。” 太阳神君转向空谷子叹道:“唉!二十年不见了,南宫兄将故人遗忘了。” 空谷子眼睛一亮,惊骇道:“你是恩弟……” 太阳神君立即用手制住,转向黑白判官道:“两位请先带门下回周家口。” 黑白判宫抱拳道:“我们这就走了。” 转身率同五名门下在雨中匆忙离去。 太阳神君微笑道:“南宫兄,此处说话下方便,请随兄弟来。” 言罢,疾掠而出破庙,空谷子怔了一下,也跃身追踪而去。 过了不久,破庙里出现了三条人影,其中一人是黑纱蒙面的江中平,另外二人是鲁仲秋与破嗓门。 江中平望了望火堆,道:“搜!” 鲁仲秋与破嗓门二人闪身扑去,一人搜巡庙内,一名搜查外面。 片刻之后,两人已跃身而回,破嗓门将被太阳神君射死大汉的尸体往地上一放。 破嗓门道:“只见这名尸体。” 江中平沉思一下,冷哼道:“哼!走!” 三人冒雨疾奔而去。 破庙旁的一棵蔽日遮天的大树下,只见太阳神君与空谷子二人,相对谈论着。 太阳神君凝色道:“南宫兄,请相信三儿不是那种人。” 空谷子没有回话。 太阳神君道:“大雨中对方突然出现,显然南宫兄一举一动,皆在他们监视下,由此可见,玄机子早已在对方监视下,显然,玄机子被杀是想借机嫁祸于三儿。” 空谷子沉思一下,道:“恩弟对愚兄有救命之恩,我相信就是,不过……” 太阳神君忙问道:“不过怎样?” 空谷子叹道:“敝纯阳观主持玄灵子师侄,恐怕不会就此罢手。” 太阳神君道:“南宫兄,不必对玄灵子说出兄弟没死之事,致于,玄灵子一事,暂时请南宫兄宽延几日,兄弟必有交代。” 空谷子无奈道:“也只好如此了。” 突然,太阳神君低声道:“有人来了。” 二人身形一晃,隐入树林里,过了不久,见三条人影疾快掠身而过。 xxx 双井湖边的那栋清凉瓦舍,忽然吱呀一声,红色小门已经开启,走出珠儿,铃儿二人来。 珠儿喊道:“我家公主,有请武林皇帝一会。” 武林皇帝率同青风客萧风、寒雨飞针鲁仲秋,长颈剑客玻嗓门三人,随同二女婢走进去。 只听碰的一声,门已关下了,霎时,见到大树俊人影晃晃,显然武林皇帝在双井湖周围埋伏了不少人手。 大厅内,飘香公主叶小曼,独眼龙叶富有,金花婆婆三人坐在一排,其他的人早已不见了。 武林皇帝冷笑道:“芳驾原来匿身此处!” 叶小曼冷冷道:“武林皇帝率人将此地围住,可是为了水火龙珠?” 武林皇帝哈哈笑道:“不错!老夫是为它而来的。” 叶小曼认真道:“水火龙珠已被俭去,难道武林皇帝不相信?” 武林皇帝冷冷道:“相信?就不要找来此地。” 叶小曼沉声道:“水火龙珠已失,小女子尚在寻找呢?” 武林皇帝忍不住,怒道:“芳驾放明白一点,别敬酒不吃,吃罚洒。” 叶小曼冷言道:“你凭仗什么,敢如此抢夺?” 武林皇帝厉声道:“水火龙珠乃碧雪剑唐威之物,如今人已死了,此水火龙珠已成无主之物,谁武力强,谁就可拥有此物。” 叶小曼毫无畏惧,道:“哼!强辞夺理!” 武林皇帝怒道:“先将你拿下,不怕你不交出水火龙珠来。” 转头示意,青风客萧风一跃而出,两只黑爪,闪电攻出,抓向叶小曼,在旁的金花婆婆拐杖扬起挡在叶小曼的身前。 青风客萧风并未改变,硬向拐杖抓去,金花婆婆吃软不吃硬,大吼一声,拐杖一缩一伸扫向萧风的两手腕,硬将萧风挡拒下来。 萧风虽然速速抢攻,却无法越雷池一步,长颈剑客玻嗓门与鲁仲秋见状,两人长剑一挥,由两个不同方向扑向叶小曼。 独眼龙叶富有,立即腾身飞起冲天二丈之鬲,霸王刀向下飞扑,刀芒如星河下泻,飞砍二人。 鲁仲秋和破嗓门二人,赶忙收剑,各自横跃二尺躲开独眼龙的攻击,待独眼龙落地之俊,独目一睁,霸王刀一挥,飞身迎向二人再次的攻势。 此时—— 武林皇帝一见金花婆婆与独眼龙已被萧风等三人缠住,不禁杀机突起,冷笑连连,向着叶小曼缓慢一步一步逼去。 叶小曼与二女蝉各持长剑,准备应战。 突然—— 笑声传来,眼见两条人影连闪,飘飞落地,正是北海双怪二人。 罗里寒声道:“老夫来迟一步,蒙面朋友倒是抢先一步。” 武林皇帝冷哼道:“哼,你想怎样?” 罗里寒声这:“你我旧帐应该清算!清算!” 言罢,双掌一扬,掌热如火,热浪滚滚,拍向武林皇帝的双肩,只见武林皇帝袖子一甩 一股阴寒的风势,有如排山倒海,冲向罗里拍来的掌势。 罗里待武林皇帝飞袖将近,一个闪身,改掌为爪,飞抓武林皇帝的面门,另外,老二罗素冷哼一声,掌如寒冰,罩向武林皇帝的左肩。 北海双怪,互相以两种不同的武功联手将武林皇帝围住,但是武林皇帝也不是弱者,以他的袖子左甩右扬,两只袍袖有如铁屏,硬将北海双怪拒挡于四尺之外。 叶小曼与二女婢,三人联袂飞身扑上,使得鲁仲秋舆破嗓门的压力骤增,数招之后,两人险象环生。 武林皇帝见状,立即发出求援的啸声,三长四短的长啸声传出,但是房舍外却毫无反应。 罗里狂笑道:“别叫了,叫鬼!” 武林皇帝喝道:“你将老夫属下怎样?” 罗里笑道:“你那批见不得人的东西,已死在老夫的双掌之下。” 武林皇帝闻言,心惊胆裂,已知今日之战,早已落入人家的掌握之中,想到此,袍袖一荡,两掌忽然向北海双怪拍去,长啸一声,身形飘飞破空离去。 青风客萧风、破嗓门、鲁仲秋三人,一见武林皇帝腾空而去,各人腾身一跃,意图追随在武林皇帝身后逃逸而走。 突然,大门一开,馄饨老人、甜甜夫人、天龙剑东楚青云、冯宝贝等人,已将去路阻断。 青风客目睹去路有人阻挡,双掌一扬,掌中的尸毒拍向东楚青云,东楚青云身形疾快闪躲,他趁隙双掌又拍了出去,身形赶忙飞身而过,逃离现场。 鲁仲秋、破嗓门也跟随在后,此刻,却见馄饨老人敏捷地右手一扬,几粒铁造馄饨,夹着风啸之声,飞袭二人。 鲁仲秋一声闷哼,身形一顿,已被身后追来的金花婆婆飞拐击中背后,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已毙命死亡。 长颈剑客破嗓门,长剑一挥,已抢上门口,冯宝贝手中的长剑斜劈而出,已罩上玻嗓门的头部,破嗓门长剑疾快往上一挡,身形不由缓了下来。 此时—— 东楚青云已飞身赶来,天龙剑直劈破嗓门的左臂。 破嗓门来不及闪躲,哇的一声惨暇,血雨四溅,一只左臂已被砍了下来,赶忙扑出门外,疾快逃离而去,众人也未追赶,高兴地进入房舍里。 第二天,昨夜双井湖的事早已传开了。 距离周家口约有三十里的小村落,有家小吃店,生意兴隆,已有七成的客人。 此时,走进来两个人,一个身着棕色,满脸黑须的老人,身后一位鹰勾鼻的中年壮汉,正是冷血十三鹰老大魏曲鸣。 两人找了张桌子,黑须老人先坐了下来,魏曲鸣对他恭敬异常,待老人就坐后才落坐。 不一会,店小二已送来他们所叫的酒菜。有羊肉、牛肉及上好的红露酒,二人就大口吃喝起来,旁若无人之状。 突然—— 传来一人叹气声道:“水火龙珠真是祸水!” 另一人问道:“老兄,这话怎么说呢?” 先前那人道:“双井湖浮尸有十多具之多。” 另一人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先前那人道:“这是今天早上我亲眼看到的。” 另一人问道:“暧!如此说来,事情愈来愈严重了。” 先前那人道:“你猜里面有谁?” 另一人好奇问道:“谁?” 先前那人道:“寒雨飞针鲁仲秋,就在这十多具尸体之中。” 魏曲鸣闻言,脸色骤变,立刻放下碗筷,竖耳静听。 先前那人又道:“看样子,昨夜双井湖附近,必有一场凶杀。” 另一人间道:“老兄见识广,不知为何事而凶杀?” 先前那人得意道:“还不是为了水火龙珠。” 此时,话声中断,说话的那二人,已开始吃喝起来。 魏曲鸣心情闷闷不乐,他一直担心那十多具尸体中有冷血十三鹰的兄弟在内。 黑须老人看在眼里,猛哼了一声,魏曲鸣才惊醒过来。 魏曲鸣微笑道:“晚辈听了刚才所谈之话,一时担心武林皇帝那里是否起了变化?” 黑须老人冷言道:“你职位低,别想太多了。” 魏曲鸣不敢再多说话,赶紧低头用酒用菜。 片刻之后,两人用餐完毕,付了帐钱,刚走出大门。 突然—— 啪的一声,一块石子,飞势如强弦激射,不带一丝风声,恰巧打在黑须老人鼻梁之上,痛的泪流鼻酸。 黑须老人低吼一声,停身举目向四周巡视。 只见一条人影疾奔向一条小街而去,黑须老人怒吼一声,身形如猫捉老鼠般地,急扑而去。 绕了几条小路,前面的人影已消失不见,黑须老人无奈地身躯飘落地,双眼向附近一搜。 忽然,前面树林传来嘿嘿的笑声,激怒了黑须老人,见他脸色狞厉恐怖,飞身扑去。 进了树林,才发现这片树林密密麻麻,占地约十几亩的面积,虽然自己武功了得,但敌暗我明,总是较吃亏。 黑须老人喊道:“林中何人敢戏弄老夫!” 树林内寂静无声,没有人回话。 黑须老人又喊道:“老夫羊陀翁金牛角,有种出来。” 此时,林内传来:“有种你进来。” 羊陀翁金牛角,暗暗蓄足功力,身形疾扑向林内,快如闪电。 金黄色的人影一闪,一团黑漆漆之物,飞击而来,金牛角未来得及躲避,突感右小脚疼痛入骨,不禁身形飘落下来,原来又是被石子打中。 羊陀翁金牛角,内心非常震惊,心想偷袭者身形疾快如闪电,人明明在前,转眼间又至身后偷袭,有如此绝顶的武力,会是谁呢? 一时之间,羊陀翁峙立不动,想以静制动,可是等待良久,树林内寂静无声,好像没有人存在。 想到敌暗我明,再待下去恐怕难以全身而退,而且对方的武功非常高强,赶忙转身退出树林。 突然—— 见一个头戴大斗笠的年轻人,跨步走来,面朝羊陀翁而来。 羊陀翁冷冷道:“你是谁?” 唐三淡淡笑道:“蒙古风光秀丽,羊陀翁不在山中享福,跑来周家口作什么?” 羊陀翁没有回话。 霎时,又闪出两条人影,正是朱九戒、沙和尚二位斗笠门的护法。 朱九戒嘻笑道:“还有蒙古烤肉,香又辣。” 沙和尚喃喃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朱九戒瞪眼道:“沙和尚,你不想享福,管我干什么。” 沙和尚严肃道:“朱九戒你的业障很重,必须反省改过。” 朱九戒傻笑这:“‘岳丈’重,就找岳母就是了。” 唐三冷笑道:“阁下双手血腥早就该杀,反而远来周家口肋纣为虐,与那见不得人的东西一伙,更留你不得。” 羊陀翁狞笑道:“老夫最忌人家管闲事,你今天就犯了老夫的大忌。”(ocr按:此处缺了两页)了八剑之多。 唐三金刚玉杵一抡,晶光闪闪,将身前布成一道光幕,只听到连续当当连续八声,唐三已将江中平刺来的八剑挡开而去。 二十多名黑衣大汉,身形微动,各自挥剑攻上,剑多势如山,由二十多个不同方位,攻向唐三等人。 唐三怒吼道:“不怕死的过来。” 立即脚踏达摩迷踪步,身形疾转,金刚玉杵疾如闪电疾抡,几声惨叫传出,黑衣大汉已倒下了八名,都是下腹洞穿脏腑溢出,死状令人惨不忍睹。 朱九戒与沙和尚,木棍、木鱼交互配合之下,也杀死了六名黑衣大汉。 羊陀翁金牛角乃邪道绝顶高手,平时眼光甚高,看不惯群攻,因而在一旁观看。 片刻黑衣大汉已大部份被诛杀,但仍有五名之多,羊陀翁看在眼里,心想自己若再不出手,江中平恐怕要血溅当场。 于是大喝一声,双剑金光闪电挥出击向唐三双胁,唐三金刚玉杵一挥迎了上去,一时两人又打在一起。 此时,场中只剩下唐三与羊陀翁,朱九戒、沙和尚、江中平等。 江中平顿起退意,喝道:“金前辈走!” 羊陀翁金牛角双剑一收,弹身腾空离去,江中平同时也弹身扑向树林,逃离奔去。 唐三、朱九戒、沙和尚三人望了望地上的尸体,身如流星疾驰而去。 在此树林的另一个角落,一片凋树枯干参天丛林中,一块宽广的空地上,站了好多人。 百毒门主何一凡与银枪百里森,泥鳅岛主杜杉参,赤脚神丐和神仙帮左拐仙右拐仙,鬼婆婆舆鬼门关的手下,天心大师与天音大师,身后环列八名身披红袈裟的中年和尚。 各路人马,各占一个有利位置,无形中围成一个圆圈,圈内站着的人,正是小龙女龙雅君,面色沉重,两眼眨也眨的瞪着在场的人。 百毒门主何一凡干咳一声道:“师妹,别来无恙?” 小龙女龙雅君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何一凡微笑道:“为兄寻师妹多年,不知师妹芳踪何处?如今不期而遇,就随师兄同去吧!” 小龙女仍然没有回话,沉思一下,冷笑道:“诸位,此举何意?” 赤脚神丐沉声道:“水火龙珠乃碧雪剑唐威之物,唐大侠家破人亡,日前江湖传言水火龙珠就在夫人手里,老夫想知道:此水火龙珠何处得来?” 小龙女瞪眼道:“我若说出得来经过,您老人家又能怎样?” 赤脚神丐认真道:“我神仙帮三人愿与夫人联手拒敌。” 何一凡嘿嘿笑这:“臭脚的,别做白日梦,有老夫在你就别想如此。” 天心大师严肃道:“阿弥陀佛!老衲与神仙帮心意相合,愿闻女施主怀中水火龙珠何处得来?” 小龙女笑道:“如此说来,两位仅仅是想知道水火龙珠如何得来,对水火龙珠并没有据为已有之意。” 天心大师道:“阿弥陀佛!出家人绝不说谎,老衲不能目睹武林珍宝落入旁门左道之手。” 何一凡冷哼一声,阴毒的眼光,狠狠瞪了天心大师一眼。 泥鳅岛主杜杉参,现在已知道水火龙珠在小龙女的手里,但在场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只好沉默不语,静待其变化。 小龙女望了一下鬼婆婆道:“芳驾如何呢?” 鬼婆婆叹道:“夫人身凄水火龙珠,已被群雄包围,本关就是没有抢夺之意,夫人恐怕也难安然离去。” 小龙女笑道:“谁说贱妾有水火龙珠呢?” 鬼婆婆笑道:“这两个毒物为何阻住夫人去路呢?” 小龙女怔了一下,道:“哦!芳驽怎不去问问看呢?” 鬼婆婆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其言语挑拨之意,暗自冷哼,笑了笑,不再答话。 何一凡朝小龙女道:“师妹!不要惧怕,凭我们百毒门三人,怕过谁来,那个敢妄动抢夺。” 鬼婆婆、赤脚神丐、少林天心天音大师,皆冷哼出声。 小龙女笑道:“大师兄,可是诚意欢迎师妹返回师门了?” 何一凡哈哈笑道:“这是什么话!” 小龙女双眼一扫全场,叹道:“好吧!” 突然—— 一条人影飞扑而出,喝道:“慢点!” 何一凡暴喝道:“回去。” 见他身形如闪电,跃身疾迎上去,双掌疾扬,罩上扑出的那条人影,那人影不敢硬拼,立即翻落回原地,正是泥鳅岛主杜杉参。 杜杉参怒道:“何门主,这是干什么?” 何一凡泠言道:“杜岛主,要干什么?” 杜杉参怒道:“何兄,我们相约之事,算不算数?” 何一凡嘿嘿笑道:“那要看什么情况?现在水火龙珠在兄弟师妹手中,就得另当别论。” 杜杉参闻言,双目怒火,狠狠瞪了何一凡一眼。 小龙女眼看一场火拚未能引起,心中暗叹失望,慢慢向何一凡走去。 天心、天音二位大师,看在眼里,立即飘身挡在小龙女的身前。 何一凡与百里森,二人四掌疾拍,威力万钧,罩上二位大师,两位大师袍袖疾扬,力劲如石屏,硬将掌势震了回去。 天心大师沉声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稍安勿躁,老衲有几句话想问这位女施主,两位要动手,稍待一会儿,老衲奉陪就是。” 何一凡与百里森冷哼一声,未轻举妄动。 天心大师转身对小龙女道:“女施主,虽出身百毒门,在江湖上街未听到有何恶声名,尤其方才与何掌门一番话,老衲已然了解你必有不愿返回百毒门之隐。” 停顿一下,又道:“女施主,既然不甘愿跟随何掌门回去,那又何必勉为其难?” 小龙女笑道:“大师之意如何?” 天心大师道:“水火龙珠关系十六年前,碧雪剑唐威整庄被毁的惨案,现在忽然水火龙珠出现在女施主手里,怎能不令老衲过问呢?” 小龙女凝神道:“如果贱妾将水火龙珠交出,大师可否保证贱妾安然离去呢?” 天心大师道:“女施主想差了,在场诸位个个身怀绝世武功,老衲师兄弟联同门下,恐怕难以力敌。” 小龙女冷言道:“既然如此,大师又何必现身挡路呢?” 天心大师神色一正这:“女施主,只要说出水火龙珠从那里得来,局势可能立即改观。” 此时—— 赤脚神丐哈哈笑道:“不错!只要夫人说出水火龙珠何处得来,我神仙帮三人决与少林联手,保护夫人的安全。” 小龙女略一考虑,点头道:“好!” 何一凡却喝道:“慢点!” 身形向前跨了四步,道:“两位苦苦相逼老夫师妹,是否没将何某看在眼里?” 天心大师反问道:“不知这位女施主是否愿意跟你回去?” 何一凡怔道:“师妹,你说!” 小龙女无奈道:“师妹已成俎上之肉,走得了吗?” 何一凡厉声道:“师兄为你开路!” 冷笑一声,双掌疾推出去,掌法玄奇诡异,掌至半途忽分为二,分别拍向天心,天音二人。 天心大师身横跨一步,躲过一掌,还未来得及出手还招时,何一凡晃身跟进,双掌连续攻出六七掌之多,将天心大师围在一片掌影之中。 天心大师被何一凡抢得先机,搞得手忙脚乱,处处还要防他施毒,一时之间,很不理想。 再说,天音大师躲过何一凡一掌之后,银枪百里森将天音大师缠住,打的难分难解。 此时—— 人影疾闪,鬼婆婆已派八名白灰女弟子,将小龙女围住在核心,鬼婆婆格格笑着,看来很是得意。 何一凡见状,大声喝道:“住手!” 立即跃身后退一丈,百里森也同时翻回落地,与何一凡并肩而立。 何一凡怒视鬼婆婆,道:“鬼婆婆,想渔翁得利是吗!” 鬼婆婆笑道:“那也不能眼看着被你拿去!” 何一凡沉声道:“鬼婆婆打算如何?” 鬼婆婆神色一正,道:“看她愿意给谁?” 何一凡冷言道:“老夫师妹,又不是人犯,任人问来问去。” 鬼婆婆冷笑道:“那就看着办好了!” 何一凡心想,一旦与鬼婆婆动手,小龙女必被她所获,如此一来,徒劳无益。 突然—— 一条人影飘落扬中,全场之人,见是无敌剑江中平,无一不在心内冷笑。 江中平冷笑道:“两位何必如此互相争夺呢?” 鬼婆婆怔道:“依江堂主之意呢?” 江中平哈哈笑道:“鬼婆婆,咱们仍依先前之约定,联手合作,人与物皆可得。” 鬼婆婆沉思一下,道:“好!” 何一凡疑道:“那人与物,事成之后曦谁呢?” 江中平反问道:“何兄的意思呢?” 何一凡道:“人是老夫师妹,水火龙珠乃她所有,事成之后,当然归于老夫。” 鬼婆婆冷笑道:“你想得太天真了!” 江中平赶忙说道:“事成之浚,取决两位共议如何?” 鬼婆婆与何一凡,在此情形之下,不敢与江中平为敌,因而两人没有再说话。 江中平见二人默立不语,转向小龙女这:“夫人,拿来吧!” 小龙女怔了怔,笑道:“水火龙珠是武林皇帝必得之物,不容池人插手,现在怎么又与人联手呢?” 鬼婆婆闻言,不由勾起新仇旧恨,幕幕重映,越想越恨。 小龙女适时说道:“这么多人都要水火龙珠,我真不知道应该给谁才好?” 江中平转向鬼婆婆道:“可否先让她出来?” 鬼婆婆喝道:“让她出来!” 八名白衣少女略一移动,空出一道缺口来,小龙女乘机飘身走了出来。 正在此时,当的一声,一只红漆木匣子掉落在地上。 泥鳅岛主杜杉参惊呼道:“水火龙珠!” 抢先扑向白衣少女圈在地上的那只红漆木匣子,何一凡与百里森跃出扑去,二人四掌打起漫天掌影,攻向八名少女。 江中平见此突变,纵身飞起,剑芒已罩上何一凡与百里森,何一凡九孔毒剑疾挥攻出,人仍向地上那只红漆木匣子扑去。 此时,八名少女与江中平、何一凡、百里森、杜杉参搅成一堆,乱成一团。 小龙女乘着混乱之际,纵身一跃四丈,那颗黑红的水火龙珠已在她的手中,转身递向何一凡。 同时,喝道:“大师兄,接住!” 杜杉参惊呼道:“水火龙珠!” 水火龙珠巳披何一凡接在手里,略一注视,果然是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水火龙珠,长啸一声,九孔毒剑猛挥出去,蓝芒寒光涌出,更顺手撒出一蓬毒物,与百里森疾奔离去。 群雄见状,纷纷腾身急追而去。 片刻之后,仅留下少林寺的和尚及小龙女没有离开,此时小龙女的衣裤已被冷汗浸透了。 天心大师疑问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此举固然可以脱身,但是那水火龙珠……” 小龙女接道:“贱妾根本没有水火龙珠,方才那颗水火龙珠是假的。” 天心大师怔了怔道:“女施主从那里弄来的?” 小龙女笑道:“鬼婆婆杀死钓鱼翁陈三郎,抢去水火龙珠,最后认出是假的,就抛弃路旁,贱妾就将它捡起来。” 天心大师疑问道:“女施主,为何如此?” 小龙女恨道:“何一凡杀师自立,与贱妾有杀父之仇,贱妾不得已才想出此种计谋。” 天心大师认真问道:“如此说来,女施主确舆水火龙珠无关了!” 小龙女摇头道:“真的水火龙珠,我已见过了。” 天心大师惊骇道:“此话怎讲?” 小龙女平淡道:“大师不需过问水火龙珠下落,等见到定象禅师之后,一切自会明白。” 少林群僧闻言,个个变色,惊骇不已。 天心大师急声问道:“女施主,知道老衲师叔下落?” 小龙女微笑道:“见过数次面。” 天心大师激动道:“老人家可好吗?” 小龙女叹道:“人尚健在,可是双目已瞎。” 天心大师沉声道:“何人所为。” 小龙女冶言这:“他自己所为。” 天心大师惊呼道:“什么!” 小龙女冷冷道:“瞎了也好。” 天心大师忧色道:“此话怎讲?” 小龙女狂笑腾身飘飞离去。 空中传音道:“定象禅师死有余辜。” 少林众僧呆楞在那里。 jose扫描sglineliweiocr武侠屋独家连载 第九章 百毒门主何一凡与百里森,一口气连夜跑了三十几里,觉得身后已无人追踪,心情才宽畅起来。 二人身形未稍停顿,眼望前面一片树林,掠身窜了进去,二人在林内才停脚,抹擦额上的汗水。 何一凡得意道:“师弟,是否知道师兄为何宁愿得罪群推,势必得到水火龙珠吗?” 百里森一怔,笑道:“掌门师兄睿智过人,必有道理。” 何一凡哈哈笑道:“天下唯一能克制本门毒物,就是这颗水火龙珠,它不但能解百毒,而且能增长内力。” 百里森欣喜道:“喜贺掌门师兄得到水火龙珠。” 何一凡忽然严肃:“你我兄弟应速离开此地,返回百毒门。” 百里森怔了怔,道:“掌门师兄慢走,师兄是否觉得师抹会如此轻易将水火龙珠抛给你吗?” 何一凡嘿嘿笑道:“那还用说,师妹深思熟虑过,自己无法力保,因而才将水火龙珠交给师兄……” 百里森接道:“师兄想差了,师妹既然已恢复武功,就想伺机报仇,怎会甘愿交出水火龙珠呢?” 何一凡心中大疑,急忙将水火龙珠掏出,置于地上,然后将乌黑毒粉,撒向水火龙珠。 二人四只眼睛,紧盯在那颗水火龙珠上,只见水火龙珠黑红之色依旧,毒粉仍然是毒粉,显然是假的水火龙珠。 何一凡脸色成灰,神态黯然,久久说不出话来。百里森如泄气的球,甚感失望。 何一凡咬牙切齿道:“不把那贱女撕成两半,誓不为人,走!” 二人腾身疾掠,穿林而去。 片刻之后,一条人影从大树后闪身而出,正是小龙女龙雅君,只见她俯身拾起地上那颗假的水火龙珠,置于怀中,冷哼一声,跃身奔驰离去。 且说,何一凡与百里森二人急奔赶回周家口的途中,却在几株大树下,被泥鳅岛主杜杉参及手下二十几名高手阻住去路。 杜杉参大笑道:“兄弟还以为何兄已远走高飞了,没想到何兄胆识过人,竟敢返回周家口。” 何一凡哈哈笑道:“杜兄此话差矣!江南风光绮丽,兄弟尚未观赏够,怎会就此离去呢?” 杜杉参沉声道:“你我约定在先,何兄见利忘义,令人痛心。” 何一凡冷言道:“兄弟是不得已,尤其在群雄围伺之下。” 杜杉参笑道:“好!既然如此,何兄请将水火龙珠交付给兄弟保管。” 何一凡叹道:“唉!兄弟那有水火龙珠呢?” 杜杉参怒道:“何兄是想独吞了?” 何一凡强将怒火压下,道:“那贱人抛给兄弟是假的水火龙珠。” 杜杉参怒吼道:“鬼才相信!” 何一凡深觉事态严重,现在就是说破了嘴唇,谁也不会相信。 何一凡望了杜杉参一眼,沉声道:“杜兄,是否相信在下?” 杜杉参已无法忍受,怒道:“背信小人,留你不得!” 言罢,朝何一凡扑去,双掌疾如流星赶月拍向何一凡的前胸,何一凡一个侧身,双掌十指抓向杜杉参的双腕,招式诡异玄奇。 杜杉参突然一抖袖子,手中已多了两把短剑,劲气如狂,刺向何一凡的双掌,“袖中剑”是泥鳅岛生杜杉参成名的兵刃,合人防不胜防。 何一凡没有想到杜杉参会施出此杀招,不禁吓的魂飞魄-,迅速收掌腾身飞起,但还是慢了一步。 当他落身于地上,只见左边肩头已被袖中剑划破一条四寸长的裂口,鲜血淋淋,痛苦万分,赶忙点穴封住血脉。 何一凡肩头受伤之后,心中震骇不已,忽生逃退的念头。 此时,杜杉参的袖中剑攻出,两道金光,飞击何一凡胸前的要害,袖中剑果然名不虚传,虚虚实实,令人难以捉摸。 何一凡肩头受伤,痛苦万分,已无再战之意,乍见杜杉参又飞击而来,不禁心惊起来,赶忙握紧九孔毒剑疾挥挡去。 杜杉参双手猛加力劲,金光一闪,一剑挡开九孔毒剑,一剑乘虚直入,劲道千钧,势如破竹,何一凡因失慎左肩头受伤,因而左臂无法运用,才陷入如此狼狈的局势。 银枪百里森见状,银枪一抖,蓝芒疾刺向杜杉参的前胸,杜杉参胆大包天,硬是先伤何一凡之后,再自保。 只听嘶的一声,何一凡的腹部的衣衫,已被袖中剑划破尺长的裂口,仅差一点,就剖腹肠溢的惨事,人已魂飞魄散,冷汗涔涔。 杜杉参身形疾闪,躲过百里森的银枪,左手袖中剑攻向百里森,锵的整脆响,百里森被震退三步之多。 何一凡厉啸一声,与百里森腾身破空离去。 杜杉参怒吼道:“那里逃?” 正当率同泥鳅岛二十几名高手,就要跃身追去。 突然—— 空中飘来青海老人声音:“老不死的,泥鳅岛主好像还没吃饱似的。” 雪山怪婆道:“何一凡已披他刺伤了,应该见好就收。” 青海老人道:“人应该要知足,老不死的你说对吗?” 雪山怪婆道:“对!再说,何一凡的死期未到,谁都不能动他。”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什么时候做起阎王来了。” 雪山怪婆道:“疯老头,十殿阎王已经有人担任,我只想当阎王的母后。”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我们应该走了。” 忽然,大树上冒出三条人影,如流星奔月,向何一凡逃脱的方向追去。 杜杉参心神震撼,脸色骤变,急忙挥手制止手下追赶,双目充满惊骇之色,望着何一凡方向,呆呆地楞在那里。 再说,百毒门主何一凡与银枪百里森二人,身如脱弦之箭,急不择路,如丧家之犬,一路疾奔。 片刻之后,两人已奔跑了十几里的路程,回头看到身后已无人追踪,才停止脚步,略一喘息。 何一凡,忽觉肩头受伤之处,有点疼痛,韩头一看,血迹的部份已开始凝固。 何一凡叹道:“杜杉参武功怪异,师兄这左肩头恐怕伤得不轻。” 百里森盯着何一凡受伤的左眉头,道:“掌门师兄,咱们先找一隐蔽之处,疗伤要紧,等师兄伤愈,再去找他报仇也不迟。” 何一凡怒恨道:“师兄先失算于那贱女人,又不慎被杜杉参刺伤,如今武林高手纷纷现身,你我今后已成众矢之标。” 百里森点头道:“师兄,前面远处有房舍,咱们先疗伤要紧。” 何一凡目光一扫,喝道:“走!” 两人来到一门颓墙的瓦舍,何一凡双目寒射四巡,微微示意百里森,百里森立即腾身由右边绕去,在房舍的四周绕了一圈。 片刻之后,百里森返回,道:“四周寂静,未见人迹。” 二人闪身扑进庙内,打亮火折步人大厅,发现地上尚有一堆火烬余柴,就便燃上火,堆火熊熊,火焰将大厅照耀通明。 何一凡忽然发现一具骷髅,身罩黑色的劲装,倒在大厅的一角。 二人目睹地上的那具髂髅,震惊一下,警惧暗生,走向前去,仔细观察,只见肉肤尽腐,仅剩骨架,仰面朝上,藉着柴火光亮,看到黑衣背部之处,有一中剑的洞口。 何一凡皱眉道:“照此看夹,这具尸体死亡已有一个月之久,根据死人的打扮装束看来,很可能是武林皇帝的手下。” 停顿一下,回首望望那火堆,道:“此处,先前必有人逗留过,那黑衣剑客闯了进来,才招致中剑而亡。” 百里森皱眉道:“掌门师兄,此处并非善地,我等应速离开此地为上,不宜久留。” 何一凡凝神道:“师弟,你怎么怕成这样?师兄心意已决,师弟速速到房舍四周撒下无形之毒,以策安全。” 百里森应了一声,飘身向外奔去,不一之会,已飘身落入大厅内。 此时—— 何一凡躲在大厅暗处,就地盘坐疗伤起来,百里森面朝大门,背向火堆而坐,两眼精光注视门外及为师兄百毒门主何一凡护法。 当何一凡疗伤之时,房舍外的一棵大树上,飘落一条人影,正是小龙女龙雅君。 小龙女一直就跟踪在二人身后,一步也没离开过,可是何一凡他们并没有发觉她。 但见她衣袖朝地上连连拂出,将门前一段地上的无形之毒收到袖底,又找了两节枯枝,乘百里森注视何一凡之时,交叉一摆成斜的十字记号,赶忙又腾空扑进原先的那棵大树上,将身形隐去。 过了不久,远处鬼影幢幢,磷火闪闪,轻风微拂,飘飘而来,房舍前已飘身飞落一群人,正是鬼婆婆与鬼门关那群鬼男女。 鬼婆婆望着地上交叉的枯枝,冷哼一声,心想,何一凡竟敢留下百毒门的暗号,未免太自大,目中无人了。 鬼婆婆双眼巡视一下,心想何一凡等人,必然隐身房舍之内,显然房舍四周已布下毒物,不然,不会如此沉得住气。 可是,今她想不透的事,大门前怎会没有布毒,难道已事先布好陷阱不成。 于是低声吩咐黑白无常及手下,道:“应注意百毒门之毒,尽管出手,不必手下留情。” 言罢,越过地上交叉枯枝,疾扑入内,当鬼婆婆身形未飘落之时,突感一缕指风袭来,惊骇一下,急忙右掌一拍硬阻过去。,啪的一声,鬼婆婆金星直冒,硬是斜飘五尺落身地上,却未见偷袭之人,内心沉思着。 此时—— 银枪百里森适时出现,不禁怀疑是百里森所为,可是他有如此那么大的指风暗劲呢? 鬼婆婆朝身旁十名鬼男鬼女喝道:“围上大厅,有人擅出,杀无赦!” 十名鬼门关高手,已将大厅团团困住。 银枪百里森目睹鬼婆婆来势汹汹,为了百毒门主何一凡疗伤正在紧要关头,强忍心中的怒火。 百里森抱拳道:“芳驾,为何如此?” 鬼婆婆道:“竟敢偷袭本关。” 百里森怔道:“鬼婆婆你在说什么?” 鬼婆婆反问道:“何一凡呢?” 百里森回道:“掌门师兄马上回来,芳驽有何指教?” 鬼婆婆冷声道:“你作得了主吗?” 百里森笑道:“芳驾,不妨先说说看。” 鬼婆婆冷哼道:“将水火龙珠交给本关。” 百里森沉声道:“那颗水火龙珠是假的。” 鬼婆婆怔了怔,吃惊道:“什么?是假的。” 百里森坚定道:“不错!是假的!” 鬼婆婆不太相信,道:“拿来!本关监定一下。” 百里森苦笑道:“早就抛弃了。” 鬼婆婆脸色一变,怒道:“谁相信?” 百里森忍下一肚子怒火,冷笑道:“鬼婆婆,为什么不相信呢?正如鬼婆婆上次,从钓鱼翁陈三郎抢夺到的水火龙珠一样,也是假的水火龙珠,最后还不是顺手一丢。” 鬼婆婆闻言,一时语塞,沉思良久,见百里森眼神怪异不安,心想何一凡怎不露面?难道受伤。 想到此,心喜厉声道:“上!” 黑白无常同时扑向百里森,动作如闪电,白无常的铁练甩了过去,黑无常的拘魂令牌罩向百里森的头部。 四名白衣少女,宫灯齐摇曳荡,灯光幽淡如豆,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攻向百里森。 百里森一见黑白无常及鬼门四盏灯群攻而来,心头狂震,赶忙紧握银枪疾快攻出,只见他银枪一抡,蓝芒千点在身前布起一道铁幕,以求自保,身形迅速跃起,避过六人的攻击。 灯火乍闪,鬼婆婆突然望见百毒门主何一凡盘坐在暗处,头上热气腾腾,正在运功疗伤的紧要开头。 鬼婆婆心念一动,身形闪动,剑尖已指在何一凡咽喉的部份,只见她微晃剑柄,剑尖已划破何一凡的咽喉表皮,丝丝的鲜血沁了出来。 鬼婆婆冷笑道:“何一凡,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言罢!落指如风,飞快地在何一凡身上点了奇经八脉十处的要穴。 何一凡身躯急抖,叹道:“鬼婆婆要将老夫如何?” 此时—— 百里森已冲到身旁,可惜晚了一步,百毒门何一凡巳落入鬼婆婆的手中。 鬼婆婆冷冷说道:“先交出水火龙珠再说。” 何一凡无奈叹道:“那颗水火龙珠是假的,已被老夫抛弃了。” 鬼婆婆仍然不信,怒道:“何一凡,你是想要尝尝本关分筋错骨的厉害。” 何一凡惊骇道:“且慢!芳驾如果不信,老夫愿带芳驽前去找回。” 鬼婆婆冷哼道:“哼!本关不想引起更多的麻烦。” 何一凡苦笑道:“芳驽,可否先与师弟说几句话?” 鬼婆婆沉思一下,道:“好吧!你可别搞鬼,到时可别怨本关心狠手辣。” 何一凡点头,眼神一亮,对百里森喝道:“为了活命,速去寻回水火龙珠。” 百里森闻言,已听懂何一凡话中的含意,银枪疾抡,蓝芒粉墨闪电洒出,一蓬黑雾罩上鬼门关的高手,并快速向大门疾飞奔去。 鬼门关的高手,见此突变,无人敢轻易出手,个个急忙闭住呼吸,各自后跃闪避。(ocr按:此处缺两页) 驽车者怒道:“好啊!你是故意挡路的。” 手中长鞭一抽,一道黑光罩上小龙女的头上,鞭势如刃,锐不可当,小龙女身形疾闪,伸手抓住鞭鞘一甩,那驽车者凌空飞出去,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小龙女沉声道:“贱妾以礼求见,尊驽岂可如此!” 那人挺身一跃而起,怒火冲天,大吼一声,就要出手扑去。 霎时,篷车内有人喝道:“住手!” 篷车门帘微闪,鬼婆婆已飘身落地,黑白无常也跃出车外。 鬼婆婆一见是小龙女龙雅君,心想,小龙女出现在此挡住去路,难道她已知百毒门主何一凡就在车内,故意拦劫不成。 小龙女笑道:“芳驾,可否容贱妾说几句话?” 鬼婆婆冷冷道:“夫人有话直说。” 小龙女笑道:“贱妾只好直说了,芳驽请将何一凡留下,贱妾必有一报。” 鬼婆婆沉声道:“何一凡如今尚未说出水火龙珠的藏处,本关怎能将他奉送给你呢?” 小龙女笑道:“何一凡,他又怎么说呢?” 鬼婆婆道:“何一凡他说水火龙珠是假的。” 小龙女认真道:“他说的是实话。” 鬼婆婆那里会相信,格格笑道:“夫人聪明才智令人佩服,何一凡就在车内,本关倒要看看你如何将他留下来。” 小龙女沉思一下,伸手由怀里掏出那只红漆木匣子。 笑这:“芳驾,可是为了它?” 刹那间,人彭数晃,鬼门四盏灯已闪身而出,将小龙女围住。 小龙女沉声道:“芳驽,这是干什么?” 言罢,扬手将木匣子抛了过去,鬼婆婆接到手之后,不禁一楞,双目注视着小龙女。 小龙女平淡道:“芳驽,不妨打开一看。” 鬼婆婆闻言,将木匣盖一掀,匣子内果然是水火龙珠,仔细地瞧看。 抬头望着小龙女,激动道:“夫人为何如此?” 小龙女道:“请将何一凡留下。” 鬼婆婆微笑道:“擒虎容易,纵虎难。” 小龙女严肃,道:“今日一别,他不会再找芳驽麻烦了。” 鬼婆婆惊讶道:“你……” 小龙女接口道:“何一凡杀师自立,贱妾整肃门规,尚望芳驾成全。” 鬼婆婆沉思一下,道:“夫人,是想以水火龙珠交换何一凡了?” 小龙女点头叹道:“唉!贱妾不想说谎,芳驽手中的水火龙珠是假的。” 鬼婆婆惊叫道:“怎么?这颗水火龙珠也是假的?” 小龙女认真道: “不错,这颗水火龙珠是假的,是芳驾从钓鱼翁陈三郎手中得到后丢弃在道旁的那颗假水火龙珠,贱妾捡拾起来,目前又被何一凡抛在树林中,我再次把它捡了回来。” 鬼婆婆闻言,心中震骇不已,心想,这女人心计太高。 沉思一下道:“夫人的才智令人佩服。” 小龙女笑了笑,道:“芳驾是否将何一凡交给贱妾?” 鬼婆婆沉声道:“本关若将何一凡就此交给夫人,今后叫本关如何做人?” 小龙女道:“只要芳驾成全,必有一报。” 鬼婆婆道:“话可不能这样说,本关到时很难做人了。” 小龙女摇头道:“目前,水火龙珠已成不祥之物,谁拥有它,谁就难安,贱妾可以……” 鬼婆婆激动道:“可以如何?” 小龙女认真道:“真的水火龙珠我已知道在何人之手,只要芳驾宽限时日,贱妾必定取来给你。” 鬼婆婆冷言道:“此话谁会相信?” 小龙女沉声道:“芳驾请深思!” 鬼婆婆沉思一下,道:“如果本关不肯呢?” 小龙女冷哼道:“哼!贱妾志在必得,芳驾不信,走着瞧!” 言罢!身形冲天而去,闪电消失于路旁之中。 鬼婆婆呆呆站立不动,心乱如麻,水火龙珠没有弄到手,反而弄得如此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是好? 鬼婆婆不信小龙女临走之言,一飘身钻入篷车内。 冷哼一声,喝道:“走!” 驾车者长鞭一扬,篷车行驶离去。 鬼婆婆端坐在车内,面色沉重,反覆再三地沉思着。 突然—— 又有人挡住去路,一群人来势如闪电,片刻之后,十几条人影已夹到篷车前,正是武林皇帝率同的那群人。 武林皇帝屹立如山,双眼瞅着篷车,默默无言。 驾车者喝道:“阁下为何挡住去路。” 武林皇帝冷冷道:“请鬼婆婆出车洽谈?” 车内已响起鬼婆婆的回话道:“是武林皇帝吗?本关这就出来。” 此时—— 车帘微闪,鬼婆婆已飘身落地,笑脸望了群雄一眼,黑白无常与鬼门四盏灯也现身站立于鬼婆婆身后。 鬼婆婆微笑道:“武林皇帝来势汹汹,不知为了何事?” 武林皇帝反问道:“车内是谁?” 鬼婆婆怔了一下微笑道:“武林皇帝不是明知故问吗?” 武林皇帝沉声道:“芳驾,何一凡与老夫三人说好联手,怎么将何一凡强掳劫持呢?” 鬼婆婆冷冷道:“何一凡罔顾道义不置,独吞水火龙珠,武林皇帝若不相信,不妨问问江堂主。”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冷笑这:“何兄既然已落入芳驾手中,那水火龙珠恐怕芳驾早已到手了。” 鬼婆婆摇头道:“何一凡说,他师妹抛给他的那颗水火龙珠是假的,早巳被他抛弃了,那里还有水火龙珠呢?” 武林皇帝脸色骤变,怒道:“芳驽掳走何兄,又独吞水火龙珠,可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鬼婆婆冷冷道:“鬼门关既敢在武林创立门户,就非任人恫吓的了。” 武林皇帝闻言,仰天哈哈大笑,笑声冲天,久久不绝。 笑声一停,冷然道:“你我联盟在先,老夫不愿与芳驾翻脸,现在请叫何兄出来一问。” 鬼婆婆脸无惧色,一听武林皇帝要面问何一凡,杀机突起。 喝道:“将篷车圈上,谁敢侵犯,尽管用鬼磷火弹对付,不必留情。” 鬼门四盏灯身形闪动,前后左右已将篷车围住,每人右手握着鬼磷火弹,戒备搏战。 武林皇帝身后两名黑衣剑客,突然跃身扑去,身在半空,长剑刺向篷车旁的两名少女。 围在篷车旁的两名少女,对两名黑友剑客刺来的刺势,没有跃身闪避,待长剑近身时,突然各自右手一扬,一片磷芒罩向黑衣剑客。 黑衣剑客剑势保持不变,左掌各拍出一掌,意用掌风拍散袭来的磷芒,可是鬼磷火弹霎时磷芒万点疾射飞出,已将方圆丈内整个罩住。 这两名黑衣剑客不懂鬼磷火弹的厉害,犯了大忌,只见磷芒见风飘忽如萤火虫,去势如电,将两个人笼罩在一片磷火之中。 不一会,磷火熊熊燃烧起来,只见两名黑衣剑客被磷火烧的骨肤不存,惨叫声连连,不禁令人心寒。 武林皇帝怒道:“走着瞧!走!” 书罢,斜飞而去,群雄也跟随其后,闪电离去。 鬼婆婆脸色数变,心想小龙女龙雅君之言,不无道理,于是招呼黑白无常二人前来,交待数语。 鬼婆婆将车内的何一凡挟在胁下,带着一干门下,腾身闪入一片树林内。 黑白无常二人待鬼婆婆去远之后,仍然唤人驾着篷车前进,鬼门四盏灯,运功戒备,仍然将篷车团团围住随着篷车前进,黑白无常走在篷车前面。 待篷车走远了,忽然道旁树林中闪身跃出一条人影来,接着又有十条人影连晃飘身落地,正是泥鳅岛主杜杉参与十名属下高手。 杜杉参注视着地上车轮辗过的痕迹,冶哼一声,就待蹬身奔驰追去。 突然,双眼望见地上有些足迹指向树林,不由将要腾起的身形停了下来。 杜杉参皱着眉头,沉思良久,招手盼咐两名劲装大汉趋前,低声交代数语,只听两名大汉嗯的一声,疾快奔驰而去。 杜杉参冷哼一声,心想鬼婆婆这种诡计,暗渡陈仓,不由怒火起来。 喝道:“走!” 率着八名属下,朝树林里扑去。 再说,鬼婆婆挟着何一凡,带领着十几名门下高手,奔疾十几里之远。 暮色来临,在朦胧之中,发现前面路上,已站立着十几条人影,风吹衣袂飘拂着。 正是天星岛四大星君,身后站立着八位高手,背上斜插不同形状的兵丑,显然是天星岛的精锐高手。 鬼婆婆冷冷喝道:“四大星君,怎会在此挡道呢?” 慕容火笑道:“老夫兄弟在此久等,芳驾现今才来。” 鬼婆婆闻言,脸色数变,心想,难道黑白无常他们已出事了,想到此,不由心惊起来。 鬼婆婆勉强笑道:“四位星君等侯本关有事吗?” 慕容火笑道:“何一凡落入芳驾手里很久,水火龙珠的藏处,相信他已经说出,芳驽尽可前往取回,老夫绝不过问,不过请将何一凡留下。” 鬼婆婆没想到天星岛四大星君,是为了何一凡而来,闻言怔了一下,没有回话。 此时—— 何一凡穴道已被点开,心想,一旦落入慕容兄弟手中,绝无生机可言,心中打算一下,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鬼婆婆疑道:“你笑什么?” 何一凡笑声一停,道:“想不到我何某纵横江湖数十年,今日落入人家手中,身价百倍。” 鬼婆婆冷言道:“此话怎讲?” 何一凡冷笑道:“慕容兄弟居心难测,他不要水火龙珠,要老夫作啥么?” 停顿一下,又道:“再说水火龙珠藏处,仅有老夫一人知道,老夫不是身价百倍吗?” 鬼婆婆闻言,点头道:“慕容兄弟可听清楚没有?本关如果将水火龙珠交给你,那谁带领本关前往取回水火龙珠呢?” 慕容火沉思一下,叹道:“芳驾,真的不将何一凡留下?” 鬼婆婆冷笑道:“四位星君看着办好了。” 言罢,双臂已运足功力,准备一搏。 慕容火突然哈哈大笑,笑声一停,冷言道:“何一凡并非身价百倍,而是祸水百倍,芳驾不信,尽管前行。” 转身喝道:“走!’ 身形冲天向东飞去,其他的人,也疾奔离去。 鬼婆婆想着慕容火临去时所说的话,不由后侮不该令黑白无常二人率人车行驰官道,如此一来,人手就显得单薄了。 何一凡看在眼里,问道:“如今群雄皆志在水火龙珠,芳驾可有万全准备?” 鬼婆婆冷笑道:“无论前面遇到任何状况,你最好别动歪念,否则我就先杀死你。” 何一凡哈哈笑道:“杀了我,水火龙珠你就别想得到了。” 鬼婆婆冷言道:“水火龙珠是否加你所说给予埋藏起来?本关并不相信,本关只是姑且一试罢了!” 停顿一下,又道:“本关想以你为饵,等待银枪百里森自投罗网,以报太祖庙向本关施毒之恨。” 言罢,喝声道:“走!” 伸手扣住何一凡的左臂,飘身跃出,疾如闪电,转眼闻已跃出十丈多远,一干手下也纷纷腾身疾驰而去。 百毒门主何一凡不知存了什么心,故意将鬼婆婆一群人骗到呢喃山来。 只见在山中绕来绕去,已是清晨,尽是在山中乱转,始终找不到埋藏水火龙珠之处。 鬼婆婆甚感不耐,喝道:“停!” 众人立于山路上,何一凡闻言,内心不安起来。 鬼婆婆出手如电,已扣上何一凡奇经八脉的三处要穴,双眼盯着他,久久不语。 何一凡惊骇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鬼婆婆冷冷道:“何一凡你竟敢骗本关,杀你以泄心头之恨。” 何一凡急忙说道:“慢点!芳驾怎可妄说老夫骗你呢?” 话一停顿,指着对面断崖,道:“就在落日崖顶一棵松树下,芳驾不信,现在就可以杀了老夫。” 言罢,双目缓缓闭上,神色一片安详自然。 鬼婆婆望着落日崖沉思一下,内心总觉何一凡的话是虚骗的,但落日崖在望,若不去试试,将会遗憾。 鬼婆婆沉声道:“若是落日崖上没有水火龙珠,本关就要你尝尝,鬼磷火弹的滋味。” 何一凡冷哼道:“哼!老夫还不想死呢?” 何一凡在鬼婆婆挟带下,足踏峭壁悬岩,攀上落日崖的顶上,已过了午时。 落日崖上,参天古树,山风噗噗,松涛飞砂,令人悚然。 何一凡心中虽然已知师弟百里森跟踪而来,但落日崖却是自己信手所指,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此时—— 何一凡望见一棵松树垂悬两枝扭交如十,不禁哈哈狂笑起来。 鬼婆婆见他狂笑,不由皱了层,心想,这毒物诡计多端,千万不能大意。 何一凡笑声一停,道:“芳驽才智超人,可是仍然一疏?” 鬼婆婆脸色一沉,冷言道:“何一凡,你最好先指出埋藏水火龙珠的地点,其他的以后再谈。” 何一凡笑道:“老夫自会指出埋藏水火龙珠的地点,但在这之前,老夫想与芳驾好好一谈。” 鬼婆婆怒喝道:“何一凡,你难道不怕本开的分筋错骨逆血倒流法。” 何一凡哈哈笑道:“老夫当然惧怕,可是芳驽一旦得到水火龙珠,再没有威胁你的条件,到时老夫就任你们宰割了。” 何一凡知道此时鬼婆婆不会杀他,一旦揭开谜底以后,就难逃此劫。 鬼婆婆突然不安起来,沉思良久,决定先取水火龙珠要紧,等到取得水火龙珠之后,再-杀何一凡以泄心头之恨。 鬼婆婆微笑道:“你说罢!” 何一凡道:“芳驾得到水火龙珠之后,请留老夫一命如何?” 鬼婆婆点头道:“好!” 何一凡又道:“芳驽取得水火龙珠后,可否保护老夫下山?” 鬼婆婆道:“可以。” 何一凡望了她一眼,道:“芳驾有何保证?” 鬼婆婆认真道:“本关答应之事,驷马难追。” 何一凡应声道:“就此决定!” 言罢!何一凡向前走去,鬼婆婆与一千白衣少女紧随于后,没有人说话,只听到沙沙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一群人已来到那棵树下,何一凡双目注视树根周围一些,用手指着左方一堆碎石。 何一凡向鬼婆婆点头示意,就待向前走去。 突然—— 鬼婆婆嚼道:“慢着!” 鬼婆婆指着那堆碎石,道:“水火龙珠是否埋在那里?” 何一凡回道:“不错!” 鬼婆婆出手如电,扣住何一凡的腕脉大穴。 冷笑道:“若不见水火龙珠,本关将使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转头吩咐一名少女,道:“过去看看,是否有水火龙珠?” 那名白衣少女闪身而至,弯下身体,纤手一阵乱扒,忽然惊叫一声,人已飘身落在鬼婆婆的身旁,一只红漆的木匣子已在她的手中。 何一凡目睹果然有只红漆木匣子,心里知道师弟百里森已先到了一步,心情松了不少。 鬼婆婆心喜喝道:“打开看看!” 白衣少女打开匣盖,惊叫道:“是空匣子!” 鬼婆婆惊骇着,呆呆怔楞一阵。 霎时—— 一整厉声传来,突然从怪石后面冒出一条人影,向鬼婆婆这边射来,飘身落地,正是银枪百里森。 鬼婆婆知道今日已中计了,右掌忽然举起,就要劈向何一凡,却见她左手一松,何一凡乘机挣脱被扣的右腕,走了四尺。 鬼婆婆已觉身中奇毒,武功已失,非常震骇,不由眼望向众少女,个个苦脸含怒,看来都已中毒了。 何一凡笑道:“芳驾,想不到吧!” 鬼婆婆非常后悔,瞪眼道:“本关一时心软,未能先杀了你这毒物。” 何一凡哈哈笑道:“芳驾的分筋错骨逆血倒流法,固然令人头痛,老夫现在让你看看万毒穿心的厉害。” 此时—— 银枪百里森冷笑一声,向一个身材较矮的白衣少女施毒。 见百里森右手一扬,片刻之后,那白衣少女被蛇咬,一整惨叫,跌倒地上翻滚不已,两只手像猫爪一样,疯狂地将外衣撕成片片飞舞着。 白白的肌肤已呈现在众人眼前,地上少女已成疯狂状态,翻滚之势越来越快,白色的肌肤上瞬时间产生千道指痕血迹,白色的肌肤变成血红一片。 惨叫声绵绵不绝,令人胆颤心寒,鬼婆婆与众少女皆不敢再视,将头扭向别的地方。 何一凡见此情形,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鬼婆婆冷言道:“何一凡,你先别得意,你已中我的独门点穴手法,半个月之内不治必定成残废之人。” 何一凡笑道:“鬼婆婆既然落入老夫手中,老夫不怕你不说出解穴之法。” 鬼婆婆怒道:“你别做梦!” 何一凡冷笑道:“难道鬼婆婆也要尝一尝万毒穿心的滋味。” 鬼婆婆怒道:“何一凡!本关做鬼也会找你。” 何一凡哈哈大笑。 突然—— 一条人影从一棵松树枝上,腾身疾飘射向何一凡,何一凡想闪身避开,可惜他双臂穴道已被制住,身形无法灵活运用。 刹那间,何一凡右腕一紧,逆血攻心而上,眼睛直冒金星,一个身躯已被扑来的人拖落地上。 银枪百里森见此突变,大喝一声,纵身前去,可惜已来慢了一步,何一凡已落在来人的手中,无奈地停下冲前的脚步。 百里森眼见劫走何一凡的是小龙女,心中不由震惊起来,因为大师兄落在她的手中,绝没有生还的机会。 小龙女左手紧紧扣住何一凡的右腕,双眼注视全场的人群。 冷哼一声,向百里森喝道:“你敢向前一步,我就立刻将这杀师叛徒击毙。” 百里森闻言,心存顾忌,不敢向前冲去。 小龙女朝向鬼婆婆,冷言道:“贱妾苦求芳驽成全,将这叛徒留下,可是芳驾却一心贪图水火龙珠,才有今日的下场。” 鬼婆婆耳朵如刃刀宰割,不禁低头后侮不已。 小龙女又转向百里森,道:“百里森,念在你我有同窗习艺之情,听师妹的劝言,离开去吧!” 百里森阴狠成性,这些话怎会听得进去。 百里森冷笑道:“师妹!我不想听那么多,只要知道,你想对大师兄如何?” 小龙女悲怒道:“剖腹取心,以慰先父在天之灵。” 百毒门主何一凡闻言,冷汗直流,吓的魂魄早已飞飘九霄之外。 何一凡心急如焚,双目不禁以祈求的眼光,望着百里森能出手解救。 百里森沉思一下,决定扑击小龙女,将她搏杀,因而心念一动,双脚一跃,凌空罩向小龙女。 百里森凝聚十二成的功力,拍向小龙女,劲风四涌,掌势凌厉,地上早巳飞沙走石。 小龙女左手扣住何一凡的腕脉,仅剩右手单掌抵抗,脸色骤变,全身运足功力想硬拚。 鬼婆婆与其手下,目睹百里森攻击小龙女,掌风如此汹涌有如排山倒海之势,均闭上双眼不忍再看,知道难逃此掌。 突然—— 两条身影闪电疾射而来,扑向百里森,冰冷寒冽之风突起,寒芒一闪。 只听惨叫一声,声震云霄,血雨飞花,叭叭两声,百里森的身体己变成两段,腰斩落地,惨不忍睹。 来人已飘身落地,正是天魔左右二使,青海老人与雪山怪婆二人。 青海老人埋怨道:“老不死的,你怎么出手那么狠!” 雪山怪婆瞪眼道:“疯老头,像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这样做,那可太便宜他了。”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你真干脆!” 雪山怪婆道:“疯老头,要不是我这样干脆,你会娶我。” 小龙女躬身道:“谢谢公公婆婆。” 雪山怪婆安慰道:“像这种人早就该杀了。” 小龙女叹道:“贱妾不愿百毒门从此消失,才苦口婆心相劝,谁知他仍然执迷不悟!” 青海老人笑道:“姑娘不要难过,这也许是天意。” 雪山怪婆接道:“疯老头,你在罗嗦什么?还不叫地赶快了结亲仇。” 青海老人哦的一声道:“姑娘请快了结亲仇,我二老已发现群雄赶向这边而来,再迟了会生变化。” 雪山怪婆喝道:“疯老头,走啊!” 身形一跃疾射而去,青海老人紧跟其后,二老瞬时已消失不见。 待二老去后,小龙女转头怒视何一凡,何一凡心头顿脸白,双腿软弱无力,摇摇欲倒。 小龙女怒道:“杀师叛徒,废我武功,追杀千里,应该死吧!” 突然哭悲一声,手中已握了一柄尖刀,怒火已升,两眼怒视何一凡的脸孔。 何一凡悚声喊道:“师妹………” 啊唷一整,小龙女手中已托着一颗微微跳跃鲜红的心,何一凡双手按抚在胸口,痛苦万分地倒在百里森尸体的身旁,死了过去。 小龙女双手捧着那颗鲜红的心,跪倒在地,仰天悲泣。 悲泣喊道:“爹!女儿已手刃这杀师叛徒!” 鬼婆婆不知何时走到小龙女的身旁,劝慰道:“姑娘,大仇已报,应该节哀。” 小龙女朝天拜了拜,站起身来,抖手将何一凡的心抛向断崖下去,顺手掏出绢帕,抹拭脸上的泪痕及手上的血迹。 落日崖已成落心崖。 小龙女向鬼婆婆微笑道:“亲仇当前,未能立即给予芳驾解毒,请恕谅解。” 诠完,从怀里掏出一红色的小磁瓶,倾倒出十几粒红色的丹丸。 对鬼婆婆说道:“这是百毒门的解毒丹,请芳驾分给属下,每人一粒服下,运功疗养,请速进行,群雄将至,必须小心。” 鬼婆婆见小龙女不念前嫌,心觉惭愧,神色尴尬,低着头接过解毒丹。 躬身道:“姑娘不记前嫌,两次搭救,大恩不敢言谢,永铭在心。” 说完,转身走向众女,个个服下解毒丹,各自就地盘坐运功疗毒起来。 小龙女望了鬼婆婆她们一眼,腾身跃起疾奔离开。 霎时—— 数条人影,身手矫健,攀上落日崖而来。 落日崖峭壁难攀,万一不慎,立即坠落千丈的断崖之下,必定粉身碎骨。 来人正是泥鳅岛主杜杉参与七名属下高手。 杜杉参眼见鬼婆婆与属下皆盘坐在地,像在运功疗伤,不由跨步向前走去。 忽然发现何一凡与百里森的尸体,吃了一惊,停住脚步,向全场目扫一下,不禁心中暗喜。 心想,水火龙珠必然在鬼婆婆手中,在这落日崖顶,旷无人影,真是天助我也,鬼婆婆正在逼毒疗伤,只要将她制服,那怕地不乖乖交出水火龙珠,因而哈哈狂笑起来。 笑声一停,喝道:“过去两人将她擒来。” 两名劲装大汉,各亮一柄兵刃越众而出,飞身扑向盘坐在地上的鬼婆婆。 正当二人将近鬼婆婆的身躯,突然两人惨叫了两声,已凌空摔落地上,人在地上翻滚,十指变成倒抓,将身上的劲衣撕成片片飞舞,痛苦哀鸣之声,连连不绝。 杜杉参目光一巡,已知二人身中奇毒,无药可救,不忍见他们痛苦翻滚之状,于是闪电出手点住二人的死穴,断气死去。 二人刚才惨叫痛苦之声,犹如还在耳边,杜杉参脸色骤变,想不到百毒门剧毒如此厉害,自己鲁莽从事,白白牺牲两名属下的生命。 杜杉参再次目睹现场一巡,心想,百里森与何一凡身怀无形之毒,无色无味,施毒于无形之中,鬼婆婆武功绝顶,双方搏战结果,为何百毒门主何一凡与百里森二人怎可能被鬼婆婆腰斩剖腹呢? 杜杉参想了想。认为百毒门二人另被他人所杀的,而且此人仍隐伏在附近。 杜杉参志在水火龙珠,冷喝道:“先以泥鳅毒雾施出,然后再想法子越过那道无形之毒,将鬼婆婆擒获。” 话整甫落,五名泥鳅岛高手。就待腾身扑去。 杜杉参立即喝道:“慢着!” 因为鬼婆婆适时运功醒来,双眼望向泥鳅岛主杜杉参,缓缓站立起来。 鬼婆婆笑道:“泥鳅毒雾,本关可承受不起,可是现在已迟了。” 杜杉参后悔道:“老夫不该犹豫不决,算你长命!” 此时—— 杜杉参眼见鬼婆婆向自己这边走来,心里高兴了一下,如此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藉着无形之毒将鬼婆婆搏杀。 可是,当鬼婆婆跨步越过那道无形之毒,来至距离杜杉参二丈之处,停了下来,却能无恙。 杜杉参不禁双目睁着大大的,甚感惊讶不已,心想,难道何一凡等二人真是地杀的,如果是,鬼婆婆的武功太吓人了。 此时,连鬼婆婆也不知此事,那些地方因刚才已被小龙女撒下无形之毒,只不过她已服下解毒丹,才避过剧毒的侵害。 鬼婆婆见杜杉参惊骇之色,不由往地上一看,此时地已发现地上多了两具尸体,而且是泥鳅岛的人,不禁想到小龙女在她们疗毒期间,撒下无形剧毒给予保护,对小龙女深感谢恩之意。 鬼婆婆望着杜杉参道:“杜岛主要以泥鳅毒雾施击在下,你我可有仇吗?” 杜杉参回道:“无仇!” 鬼婆婆问道:“有恨吗?” 杜杉参摇头道:“无恨!” 鬼婆婆冷言道:“既然无恨无仇,那又为何非要本关之性命呢?” 杜杉参哈哈笑道:“芳驾身怀武林珍宝水火龙珠,那能怨恨老夫心狠手辣呢?” 此时,十几名白衣少女已将剧毒逼出体外,纷纷飘身落在鬼婆婆的身后一站。 鬼婆婆眼见此情形,微笑道:“不要说本关没有水火龙珠,就是有,你们也别想得到(ocr按:此处缺两页) 同时,有三名劲装大汉,已被荡来的宫灯击中,凌空横飞落地,惨叫三声,三名大汉口吐鲜血而亡,杜杉参乘机脱身而出。 其他两名手下,仍然困在阵中,杜杉参看都不再看阵中一眼,双目怒视鬼婆婆,大步逼向鬼婆婆而来。 杜杉参怒道:“鬼门八卦阵也不过尔尔!” 鬼婆婆万万料不到杜杉参会想出如此破阵之法,虽然方法笨了一些,毕竟让他脱身而出。 杜杉参喝道:“老夫要将钵碎尸万段,以慰属下之灵。” 鬼婆婆冷笑道:“老匹夫,你太狂妄了!” 言罢,长剑一挥,跃身扑向杜杉参,剑气逼人,杜杉参身形一闪躲过剑势,右手长剑闪电般地击向鬼婆婆。 鬼婆婆怔了一下,疾速向左边一闪,出剑刺向杜杉参的右腕,杜杉参冷笑一整,右剑挡住鬼婆婆刺来的一剑,左剑刺向鬼婆婆的胸前要害。 鬼婆婆身形一晃,剑出光芒,劈向杜杉参,只见两人出手快如闪电,各个招式奇诡玄妙,十丈之内,狂风吹袭,飞沙走石。 突然—— 小龙女由树上腾身飘落在地上,注视双方搏战非常激烈,两名劲装大汉身入鬼门八卦阵中作困兽之战。 小龙女喝道:“住手!” 鬼婆婆与杜杉参双方各退跃一丈,两名劲装大汉仍然被围困在中间。 小龙女望着鬼婆婆笑道:“芳驾,可否放了他们出阵?” 鬼婆婆笑道:“姑娘太客气了,本关遵命就是。” 只见她举手一挥,七名白衣少女飞身跃回站在鬼婆婆身后,当阵式一撤,两名劲装大汉也走到杜杉参的身旁。 小龙女凝神对杜杉参道:“水火龙珠乃不祥之物,武林之中不知多少人因它而死,泥鳅岛乃人间天堂,岛主应该看开一点,下崖去吧!” 杜杉参微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武林之中,争强好斗在所难免,江湖是非,混淆不清,强存弱亡,乃天经地义之事,夫人良言老夫心领。” 停顿一下,道:“不过,老夫想问清楚,那水火龙珠是否已由百毒门主何一凡转落鬼婆婆手中?” 小龙女摇头道:“非也!水火龙珠被何一凡埋藏起来,目下他人已死了,埋藏之处已成了谜。” 杜杉参沉思一下,道:“这么说来,水火龙珠下落不明了?” 小龙女微笑道:“何一凡临死之前,已指出埋藏之处。” 杜杉参赶忙问道:“在何处?” 小龙女微笑道:“就在此落日崖。” 杜杉参疑心猛起,忽然联想小龙女怎会与鬼婆婆和平相处?不禁双目注视她们二人。 杜杉参笑道:“夫人睿智过人,说得天衣无缝,可是老夫难释于怀,可否赐告?” 小龙女微笑道:“杜岛主,请直说无妨。” 杜杉参指着何一凡尸体道:“照他们二人死状看来,绝非死在你们手中,不知夫人可否告诉老夫?” 小龙女微笑道:“他们是死于两位老人家的手中。” 杜杉参惊骇问道:“这两位老人长相如何。” 小龙女凝神道:“两位老人家年过百岁,一男一女,讲话之间……” 杜杉参心惊肉跳,接道:“他们是否已将水火龙珠得去?” 小龙女眼见杜杉参听到天魔二使,马上脸色骤变,看来他必吃过二老的苦头了。 小龙女笑道:“只看见他们二人,崖上崖下往返穿梭几次,照此情形,他俩一定在找水火龙珠埋藏之处。” 杜杉参沉思一下,冷笑道:“老夫暂且相信你们所言之话,希望你们所说的不是谎言,老夫告辞了。” 转身对二名属下喝道:“走!” 身形一跃,人已朝落日崖疾飘而下,其他两名劲装大汉也跟随在后面离去。 小龙女笑着对鬼婆婆道:“杜岛主已被二老吓破了胆,赶忙一走了之。” 小龙女目巡四周,笑道:“我们也走吧!” 十数条人影连晃,已闪进树林之中,片刻已消失不见了。 过了一会,两条人影飘落在何一凡尸体旁边,正是武林皇帝和羊陀翁金牛角。 武林皇帝仔细看了何一凡等人尸体,又向四周巡视一回。 对着羊陀霸道:“果如杜杉参斫云,何一凡等二人并非死于鬼婆婆或小龙女的手中。” 羊陀翁皱眉道:“这么说来,那二老武功真厉害,一招之内就将二人斩成两半!” 武林皇帝沉声道:“老夫手下曾经与那两个老怪物照过面,武功确实高的惊人,想必何一凡等人死于两人之手不会假的!” 羊陀翁皱眉道:“果是如此!水火龙珠就埋藏在此落日崖了。” 武林皇帝望着羊陀霸道:“金兄,走吧!” 突然—— 传来冷哼一整,四条人影从怪岩背后跃身凌空飞落,将武林皇帝与羊陀翁的去路阻断,那四人正是天星岛四大星君。 武林皇帝见是四大星君,内心不由一怔,心想怎么都来了,消息可真快,个个都是为了水火龙珠,想到此,担心水火龙珠被别人捷足先登。 武林皇帝拱手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贤昆仲!” 慕容武冷言道:“武林皇帝不必来这一套。” 武林皇帝哈哈笑道:“慕容兄,快人快语,算兄弟多礼好了。” 慕容武冶哼一声,伸手道:“拿来!” 武林皇帝怔道:“拿什么东西?” 慕容武凝神道:“水火龙珠。” 武林皇帝哈哈大笑,道:“水火龙珠?老夫连什么样的东西都没有见过,慕容兄,怎可血口喷人呢?” 慕容武冷哼道:“哼!何一凡取得水火龙珠而逃,江湖人人皆知,现在人却死在落日崖上,你说……” 武林皇帝见慕容武那副神色,不自主想到慕容武后面的话是想说什么?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语气逼人道:“你再说说看?” 慕容武冷冷道:“说!当然要说,武林皇帝杀了何一凡等二人,抢走了水火龙珠。”. 武林皇帝不想解释,怒道:“慕容兄又要如何?” 慕容武凝神道:“天星岛要把此消息传播出去,让江湖的人都晓得水火龙珠已被你得去。” 武林皇帝心想,要是护慕容兄弟胡乱造谣出去,今后就别想安枕了,越想越气,转头一望羊陀翁,大步朝前行去。 天星岛四大星君对武林皇帝掳走儿女之恨,刻骨铭心,现在一见二人大步走来,四大星君立即准备搏战。 可是,突然传来小龙女传昔入室的声音,道:“慕容兄,请暂时忍耐?碧雪山庄惨案的主谋,可能是他,不过目前证据尚未齐全,请四位慕容兄,暂时不要与他冲突。” 慕容武赶忙喝道:“慢着!” 武林皇帝冷言道:“怎么?怕了?” 慕容武哈哈笑道:;“老夫决定之事,从不更改,不过……” 武林皇帝急问道:“不过什么?” 慕容武笑道:“老夫认为将今日所见告知武林人士,此你我相斗之事更为重要。” 转头望了其他兄弟,喝道:“走!” 言罢,人已腾身一跃,率先跳下崖顶,其他的人也紧跟跳下崖顶。 武林皇帝被四大星君这一耍弄,人气得快爆炸了,望了羊陀翁一眼,怒气冲天地跃身离去,羊陀翁也跟随离去。 待二人走远了,树林中走出小龙女和鬼婆婆她们。 小龙女认真道:“武林皇帝诡计多端,方才芳驾与杜杉参搏战之时,他已藏身在怪石之中,可见他想坐收渔翁得利之果。” 鬼婆婆早已对小龙女心存感激,如今又听小龙女如此一说,不禁对小龙女生出感恩图报的念头。 小龙女望望鬼婆婆笑道:“贱妾另有事情,就此别过。” 笑了笑,转身飞跃离去,人影数晃,已消失无影。 鬼婆婆率一干属下也跃身离去。 jose扫描sglineliweiocr武侠屋独家连载 第十章 周家口贾鲁河东岸,岸边垂着万缕碧丝的杨柳,寒风吹着,美妙飞舞,艳阳高照,相映成彩。 岸边有家酒楼,名为柳香阁,是一间矮屋低檐的房子,座上八成,门庭若市,酒客尚陆续往里进。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又是黄昏,有五人头戴斗笠走了进来,选了靠窗一隅坐了下来,这是很好的座位,面临贾鲁河波楫影,夕阳下如诗如画,尽收在眼里。 朱九戒招呼道:“伙计!” 一名店小二,快步赶来,问道:“客官是要‘火鸡’吗?” 朱九戒呆楞道:“我是招呼你,伙计!” 店小二摇头道:“我不是‘火鸡’,我叫大牛。” 朱九戒无奈道:“大牛,来十个馒头,几盘小菜,三斤绍兴酒。” 店小二躬身道:“客宫,真对不起,你要十个‘鳗头’,我们只剩七条鳗鱼。” 朱九戒气道:“去你的头!” 店小二点头道:“客官是要七条鳗鱼的头了!” 朱九戒气得满脸通红道:“我是说馒头,不是‘鳗头’。” 店小二恍然大悟道:“哦!是馒头!小的就去。” 不一会,店小二已送上酒菜来,三人低着头喝酒吃菜。 突然—— 邻桌中年灰衣人,道:“唉!落日崖已不同往昔了!” 另一壮汉道:“你是说伤心崖吗?”· 灰衣人道:“落日崖比较优雅,伤心崖令人忧愁,其实所说的都是一样的断崖。” 壮汉道:“伤心崖自古以来,不知死了多少英雄美女,怎不令人忧愁伤心呢!” 灰友人道:“自从剑圣关羽天投崖自杀后,江湖人就以他生前喜爱‘又是黄昏’的乐曲,将伤心崖取名为落日崖。” 壮汉叹道:“难道落日崖又有伤心之事?” 灰衣人点头道:“你知不知道为何大家又回到周家口来呢?” 壮汉道:“江湖传说,百毒门主何一凡等人,已死在落日崖顶上,你可会听说过?” 灰衣人惊讶道:“这么说,是真的了?” 壮汉道:“还不是为了水火龙珠!” 灰衣人问道:“水火龙珠,现在落入谁的手中?” 壮汉道:“我昨天听说……” 话未说完,两眼注视看门口,嘴巴像被人堵住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酒楼已走进一名披发道士,年约六七十岁,肩上斜斜挥着一柄月牙大刀,双目眯眼看人,射出慑人的寒芒。 老道士伫立酒楼门口,寒目一扫,忽然望见唐三等人,嘴角霎时浮出一丝冷笑,举步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老道士叫了饭菜,却慢吞细嚼起来,似乎在等待什么? 酒楼内的人,大多是武林人物,自从这老道士走进来,喧哗之声,忽而静了下来。 年轻一辈的武林人物,不禁皱着眉头,沉思着,年长者目睹老道土突然在此出现,不禁心惊一下?想必此处有事情要发生,因而静待其变化。 那灰友人怔了怔,低声道:“落日崖真的死了那么多人?” 壮汉惊异道:“此话怎讲?” 那灰友人示意壮汉,望一望沙和尚与道士。 灰衣人低整道:“不然怎会有和尚与道士呢?” 壮汉道:“落日崖不会有人去超渡那些亡魂啊!” 灰衣人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壮汉没有回答,低头喝酒吃菜,因为沙和尚与老道士的眼睛,已经朝这里看来。 朱九戒傻笑道:“沙和尚,你真要去超渡他们?” 沙和尚瞪眼道:“我可没说啊!” 朱九戒好奇问道:“沙和尚,你会超渡亡魂吗?” 沙和尚不服气,道:“朱九戒,你想戏弄我!” 朱九戒凝神道:“我老朱怎敢,不过……” 沙和尚问道:“不过什么?” 朱九戒傻笑道:“听说道士替人超渡亡魂,能够一边吐血一边念经作法事,你会吗?” 沙和尚笑道:“吐血!我沙和尚看了才会吐血呢?” 朱九戒问道:“此话怎讲?” 沙和尚叹道:“是吃槟榔吐槟榔汁!” 朱九戒恍绝大悟道:“哦!原来如此!我老朱也会!” 沙和尚瞄眼道:“既然你会,你应该多行善事,做点功德,以外功弥补你以前贪吃的口业。” 朱九戒疑道:“我没‘外公’怎么办?” 沙和尚回答很快,道:“就是没有外功,才叫你去做!” 朱九戒惊道:“我外公也在落日崖吗?” 沙和尚轻轻一笑,道:“此外功非是‘外公’,是功德的功。” 朱九戒含笑点头道:“哦!好!拿来!” 沙和尚问道:“什么拿来?” 朱九戒傻笑道:“钱呀!” 沙和尚问道:“拿钱做什么?” 朱九戒傻笑道:“盖房子啊!” 沙和尚问道:“给谁住?” 朱九戒很快回道:“当然给那些亡魂住。” 沙和尚恍然笑道:“哦!你是说用纸做的房屋?” 朱九戒点头道:“是啊!” 沙和尚笑问道:“有效吗?” 朱九戒得意点头道:“当然有效,我还想多做点猪羊之类的动物,给他们有吃有住。” 沙和尚笑道:“朱九戒,谁教你的?” 朱九戒正经道:“这是传统,有些人还烧了不少银纸、往生钱呢?” 沙和尚凝神道:“他们烧纸房子有没有烧所有权状?” 朱九戒怔了一下,道:“沙和尚,我怎没想到?” 沙和尚又问道:“谁来收这些往生钱?” 朱九戒结了舌,道:“当然是西方阿弥陀佛来收。” 沙和尚瞪眼道:“你以为阿弥陀佛是吃钱的官。” 朱九戒不禁莞尔一笑,道:“哦!” 沙和尚得意道:“再说,你烧给他们的猪羊,也要烧一些刀叉之类用具给他们使用。” 朱九戒傻笑道:“哦!” 唐三笑了笑,招来店小二结帐,于是三人起身往外走去,跨出了酒楼,顺着贾鲁河岸缓慢走着。 夜静悄悄的,深蓝色的天空,悬挂着一轮清辉玉洁的明月。 寒风嗖瞍,荡漾起一阵的水波,仿佛无数条的银蛇,贾鲁河岸无人迹。 月色笼罩下的贾鲁河,包含了诗情画意,河面上有几条荡漾的夜游船,更显得自由自在。 突然—— 人影一闪,前面已走出一人,将去路阻断。 唐三等人,发现来人,正是柳香楼那名披发的老道士。 朱九戒笑对沙和尚道:“沙和尚,来人可要与你比一比超渡亡魂的法术。” 沙和尚怔了怔,并未说话。 老道士向前走了几步,道:“贫道纯阳观空智子,施主可是斗笠门门主吗?” 唐三平淡道:“在下正是,道长为何阻住去路?” 沙和尚一听,老道士不是为他而来,不禁松了一口气。 空智子冷笑道:“请施主随贫道去纯阳观一趟。” 唐三微笑道:“为何要去?” 空智子脸色一沉,道:“贫道师侄玄机子的案子未了,施主不能置之不理?” 唐三正色道: “前些日子,在下会派黑白判宫将冷血十三鹰老大魏曲鸣,奉上给贵观主持玄灵子,其中有关案件的因果,道长应该明了才是!” 空智子道:“魏曲鸣在往纯阳观途中,暗吞剧毒自杀身亡了。” 唐三惊了一下,没有开口说话。 空智子道:“现在人已死去,要去问谁?” 唐三沉思一下,叹道:“在下再三吩咐黑白判官奉告玄灵子道长,特别要对魏曲鸣严密监护,谁知道……” 空智子不由地脸色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唐三望了他一眼,道:“玄机子被何人所害,魏曲鸣虽不尽知,但由他身上不难追出蛛丝马迹来。” 停顿一下,又道: “更何况魏曲鸣曾用谎言欺骗了空谷子道长,道长如今要阻止在下的去路就不应该了……” 空智子冷言道:“无论如何,施主嫌疑最大,请施主还是随贫道去纯阳观一趟。” 唐三冷笑道:“如此说来,道长是要硬的了?” 空智子沉声道:“施主,敬酒不吃,吃罚酒,贫道也没有办法!” 言罢,身形一幌,双掌运功推出一掌,袭击攻向唐三的前胸而来。 唐三双掌迅速拍出迎上,看来似要硬拚一招。 朱九戒笑道:“沙和尚,由此可见,还是你比较有风度,有修养,不会动不动就找人打架。” 沙和尚瞄了他一眼,道:“朱九戒,别捧我了,是不是又要我请你喝酒?” 朱九戒傻笑道:“不要说那么难听,只不过‘三步五十’而已。” 沙和尚紧眉问道:“什么是‘三步五十’?” 朱九戒得意笑道:“是‘有时候’的意思。” 沙和尚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阿弥陀佛!” 此时,唐三的掌势正要与老道士相触之际,突然双掌一沉,翻手扣向老道士的两腕,变招迅速敏捷,招式又玄奇,令空智子心头狂震一跳,赶忙跃身退后了几步。 唐三笑了笑,并没有再扑身向他攻击。 空智子闯江湖数十年,从来没有如此一招彼人逼退,因而怒气冲天,老羞成怒,目光寒芒直瞪唐三。 空智子冷哼道:“哼!施主还有两下,怪不得如此狂妄。” 言罢,空智子朝向唐三疾扑而上,月牙大刀忽幻千点星朵,击向唐三的周身要害。 唐三见老道士的月牙大刀,又狠又快,抖手攻出,不禁身形向右闪躲,右手金刚玉杵猛而向上抵挡空智子攻来的月牙大刀。 空智子也非等闲之辈,月牙大刀不进反而猛力下沉,直撞金刚玉杵,左掌拍出抵挡唐三左掌冰寒的掌势。 正当两股掌努接触刹那间,空智子突感不妙,已撤手不及,拍的一声,老道士的身体已 唐三沉思一下,叹道:“在下再三吩咐黑白判官奉告玄灵子道长,特别要对魏曲鸣严密监护,谁知道……” 空智子不由地脸色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唐三望了他一眼,道:“玄机子被何人所害,魏曲鸣虽不尽知,但由他身上不难追出蛛丝马迹来。” 停顿一下,又道: “更何况魏曲鸣曾用谎言欺骗了空谷子道长,道长如今要阻止在下的去路就不应该了……” 空智子冷言道:“无论如何,施主嫌疑最大,请施主还是随贫道去纯阳观一趟。” 唐三冷笑道:“如此说来,道长是要硬的了?” 空智子沉声道:“施主,敬酒不吃,吃罚酒,贫道也没有办法!” 言罢,身形一幌,双掌运功推出一掌,袭击攻向唐三的前胸而来。 唐三双掌迅速拍出迎上,看来似要硬拚一招。 朱九戒笑道:“沙和尚,由此可见,还是你比较有风度,有修养,不会动不动就找人打架。” 沙和尚瞄了他一眼,道:“朱九戒,别捧我了,是不是又要我请你喝酒?” 朱九戒傻笑道:“不要说那么难听,只不过‘三步五十’而已。” 沙和尚皱眉问道:“什么是‘三步五十’?” 朱九戒得意笑道:“是‘有时候’的意思。” 沙和尚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阿弥陀佛!” 此时,唐三的掌势正要与老道士相触之际,突然双掌一沉,翻手扣向老道士的两腕,变招迅速敏捷,招式又玄奇,令空智子心头狂震一跳,赶忙跃身退后了几步。 唐三笑了笑,并没有再扑身向他攻击。 空智子闯江湖数十年,从来没有如此一招彼人逼退,因而怒气冲天,老羞成怒,目光寒芒直瞪唐三。 空智子冷哼道:“哼!施主还有两下,怪不得如此狂妄。” 言罢,空智子朝向唐三疾扑而上,月牙大刀忽幻千点星朵,击向唐三的周身要害。 唐三见老道士的月牙大刀,又狠又快,抖手攻出,不禁身形向右闪躲,右手金刚玉杵猛而向上抵挡空智子攻来的月牙大刀。 空智子也非等闲之辈,月牙大刀不进反而猛力下沉,直撞金刚玉杵,左掌拍出抵挡唐三左掌冰寒的掌势。 正当两股掌努接触刹那间,空智子突感不妙,已撤手不及,拍的一声,老道士的身体已被震退四尺,一股冰寒之气已渗入左臂,不由抖了一下。 空智子无法相信这是事实,竟然一招之间,就震退四尺,不禁心惊色变,两眼睁得大大地盯住唐三。 唐三冷哼道:“纯阳观道士怎会容下你这黑道头子皈依三清。” 空智子低下头去,没有回话。 唐三又道: “今日月牙刀曹坤,既已放下屠刀皈依三清,就该神前念经赎罪,为何出来为非作歹?” 停顿一下,叹道: “在下不愿与纯阳观结怨,道长心中应该明白,左臂之伤,半个月内不得妄动,否则必残废。” 此时—— 空智子已感到左臂酸疼,寒冷之气澈心砭骨,妄动不得,不禁神色一黯,转身离去。 沙和尚学起唐三口气,道: “大头鬼王,昔日吃喝嫖赌胡为乱来,斗笠门怎会容你这种人皈依三宝呢?” 朱九戒瞪他一眼,道:“沙和尚,你太嚣张。” 沙和尚冷冷道:“本来就是事实何必怕人说呢?” 朱九戒敲了一下木鱼道: “寒山问拾得,人家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恶我、骂我、骗我时如何?” 沙和尚问道:“如何?” 朱九戒道: “只可忍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埋他、再等几年,看他怎样。” 沙和尚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朱九戒瞠目问道:“放是什么意思?” 沙和尚侧头想着,不知如何回答? 唐三笑笑,道:“无意思!” 朱九戒问道:“无意思,是不是像一块石头?” 唐三回这: “有意思也是石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故无意思,无智亦无得!” 失九戒道:“不顾惜身体!” 唐三道: “因为无人、我、众生、寿者等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所以我见如来,如来无所来,亦无所去,故不可去。” 失九戒道:“这是菩萨所说的,但是我们还有肉体。” 唐三道:“不执著即是菩萨。” 朱九戒道:“执著才是菩萨。” 唐三道:“一切皆是幻化,所行无事。” 朱九戒道:“但是说者是谁?” 唐三道:“说者是说者那个人,吃饭是吃饭那个人!” 朱九戒道:“吃不饱,心不愿!” 唐三道:“吃不饱,因没吃,吃一定要吃饱!” 朱九戒道:“贪者是那个人?” 唐三道:“贪者是那个人,贪者也是佛!” 朱九戒道:“说者有理!” 沙和尚忍不住道:“朱九戒,罗嗦了半天,还要不要吃?” 朱九戒嘻笑道:“当然要吃,沙和尚你要请客?” 沙和尚叹骂道:“论了半天,还是贪吃。” 朱九戒傻笑道:“小佛爷说,贪者也是佛!” 沙和尚叹道:“阿弥陀佛!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唐三笑了笑,道:“走吧!” 跃身疾射而去,朱九戒、沙和尚二人也跟随离去,不一会,三条人影已隐入夜色之中,不见影踪。 xxxx 开封城东北的甘露寺,只见两条人影飞跃而来,片刻之后,已落身于甘露寺前。 两人不走正门,绕墙向甘露寺后门而来,来到后门,一人推门走了进去。 甘露寺的后院一间禅房,见那面色苍白的定象禅师,闭目趺坐在蒲团上,穿著金黄色衣衫的太阳神君,盘膝坐在老和尚对面的地方。 禅房内一片沉寂,太阳神君两只眼睛,不停地注视瞎僧定象禅师。 忽然,瞎僧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今日来此,必有重大之事。” 太阳神君道:“有请大师一走。” 瞎僧怔了怔,道:“施主是否已有大发现?” 太阳神君道:“是的。” 瞎僧沉思一下,叹道:“阿弥陀佛!老衲是该走的时候了。” 太阳神君躬身道:“有请大师!” 此时,瞎僧起身沉声道:“施主,请带路!” 不一会,甘露寺后门闪身走出二人,身形疾快与门外那人会合,三条人影迅速跃身来到一棵大树旁。 树旁早已备好一辆四匹快马套缰的马车,只见二人闪身进入车内,一人驾御马车,叭的一声马鞭响声,蹄翻尘飞,奔驰而去。 这辆马车一路飞驰未停,朝城外急奔前去,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见那四匹健马,浑身汗水如雨,大吐白气。 出了开封城,有一处高不过十余丈的土丘上,数十棵榆树林,巨干密叶,蔽日遮阳。 太阳落山了,那红色的强光从树梢头喷射出来,将白云染成血色,连青山也染成血色。 渐渐向山后落下,忽而变成一个红球,浮在山腰里,此时夕阳的光已不耀眼了。 山暗淡了,云也暗淡了。见树林内,出现了九条人影,伫立不动。 夕阳下,滚滚尘土飞扬,见那辆马车闪电般疾驰而来。 突然,见数条人影闪身而出,将去路阻断,驾车者急忙拉著缰辔,四匹健马霎时前蹄高掀,数声长嘶,马车才停了下来。 此时,发现阻住去路者,正是不死神鹰殷九霄,另外八人是冷血十三鹰中的兄弟。 只见殷九霄身形一幌,人已跨前数步,双目注视着马车片刻。 瞪眼道:“朋友,将车帘掀开,让老夫看看。” 御车者冷言道:“你凭什么硬要强看!” 殷九霄哈哈笑道:“老夫高兴想看一看。” 御车者冷言道:“要是不肯呢?” 殷九霄笑道:“老夫非看不可,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御车者冷呼道:“管你是谁!” 殷九霄严厉道:“很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御车者怒道:“你阻断去路,定要将你留在这里做个守路鬼。” 殷九霄冷笑一声,喝道:“朋友,太狂妄了!” 言罢,迅速闪电跃身扑出,双掌疾攻,幻作一片掌影,罩向御车者。 御车者手中长鞭凌空一抖,挟着锐啸之声,抽向殷九霄的双脸,速度快而有力。 殷九霄见鞭势如刀刃,如果不及时撤招,两只手腕必被打个正着,而且骨折断腕。 不禁双掌一缩,身形一翻,又翻身跃回原地,没有再出手攻击。 此时,御车者飘身落地,双目凝视着殷九霄,没有开口说话。 殷九霄没有想到一个御车者,武功如此了得,由于一时大意,差一点就伤在长鞭之下,心头总不是滋味。 (ocr按:此处缺两页) 太阳神君笑道:“在两具火磷弹筒下,就是不愿意又能奈何,不过……” 殷九霄忙问道:“不过什么?” 太阳神君正色,道: “车中那位朋友是不会武功的俗人,双目已瞎,阁下势必要看时,请不要为难他。” 说完,与独眼龙向左右各飘身四尺之远。 殷九霄向八人示意,冷血十三鹰中八名兄弟相互望了望,各个小心戒备,他才举步向马车走去。 殷九霄侧身,伸手疾快一撩车帘,将车帘掀覆车顶,双目注视车中一巡,果然发现车中盘坐一个头戴四角毡帽的老人,一见就知是个瞎子。 他看了一下,伸出五指疾快攫住那瞎子的右手腕,微微用力。 只见那瞎子痛苦叫道:“啊唷……” 殷九霄试了试瞎子的武功,确实如太阳神君所说,是个不会武功之人才松指转身离开。 突然—— 车内白光闪射,漫天花雨,势如闪电罩向那八人,同时太阳神君也施出太阳神火,火焰红艳飞击八人。 冶血十三鹰中的八名弟兄,对此突变,早已吓的心飞魂敌,各自纷纷跃身闪避,丁虹与赵斌手中两具火磷弹筒也都忘记射出。 此时,太阳神火已飞疾罩来,八名弟兄已来不及闪避,再加上定象禅师从车中所射出的人骨念珠,八人皆被击中。 霎时,惨叫声连续传出,接着轰轰两声巨响,八名弟兄肢体暴碎,腾空漫飞血溅四周,骨肉不存,残不忍睹。 殷九霄看在眼里,怔了一下,赶忙振臂腾身逃走,如流星般地向树林中奔去。 太阳神君见状,一支短剑已从折扇射出,势如闪电,急向殷九霄的身形追去。 只听哇的一声,股九霄从空中摔了下来,右脚已被短剑刺中,血雨飞花四溅,痛苦万分,流血过多,一时昏迷过去。 但见太阳神君身形一幌,人已飘至,冷哼一声,出手点住殷九霄右腿几处大穴,封住了血脉。 又在其脸上拍了一下,殷九霄已慢慢醒了过来,双目一睁,见到太阳神君目光瞅着他自己,不禁叹息一声,缓缓又闭上了眼睛。 太阳神君冶冶道:“殷九霄,你想不到会栽在本神君手中吧!” 殷九霄怒道:“老夫一时疏忽,才失算落在你的手中。” 太阳神君冷言道: “你平日阴毒成性,又在武林皇帝旗下为虎作伥,为江湖所不容。” 殷九霄冷哼一声,道: “江湖传言,太阳神君从不与人结怨成仇,老夫今天才知道事实并不是如此。” 太阳神君哈哈笑道:“你知道已太晚了。” 殷九霄瞪眼道:“要杀!要剁随你!” 太阳神君冷冶道: “本神君有一问,望你据实回答,若有半句不实,可别怪本神君制你的手法了。” 殷九霄怒目一睁,道:“你杀了老夫,也别妄想知道什么?” 太阳神君冰冷道:“本神君就不相信你不怕!” 言罢,出手飞快点住殷九霄奇经八脉要穴,手法奇特诡异。 殷九霄忽然感到逆血攻心的痛苦,额头上汗珠滚滚流下,气如牛喘,惨不忍睹。 殷九霄忍不住痛苦叫道:“我说!我说!” 太阳神君才在他身上点了几处要穴,才见殷九霄松了几口气。 太阳神君问道:“武林皇帝是谁?” 一股九霄吁了一口气,道:“不知道!” 太阳神君怒道:“怎会不知道呢?” 殷九霄赶忙回道:“因他终日黑纱蒙面,没有人亲眼见过他的真面目。” 太阳神君沉思一下,冷笑道:“难道就没有人知道武林皇帝是谁?” 殷九霄怔了怔,反问道:“你与武林皇帝有仇?” 太阳神君沉声道:“目前尚难断定,所以才要先弄清楚武林皇帝是谁?” 股九霄哦的一声,想了一想。 认真说道:“老夫若有一秘奉告神君,不知神君将怎样处置老夫?” 太阳神君怔了一下,道:“本神君保护你的安全。” 殷九霄问道:“如何保护法?” 太阳神君凝神道:“先将阁下送到一隐秘之处,等待事情完了,放你自由。” 殷九霄点头道:“神君依言答应保护,老夫就放心了。” 太阳神君正色道:“阁下可以说了吧!” 殷九霄微笑道:“江中平叫武林皇帝为爹!” 太阳神君闻言,惊吓一跳,做梦也没有想到无敌剑江中平会是武林皇帝的儿子。 一时之间,只见太阳神君默默无言,伫立在那里不动,任凭夜风吹拂着衣袂,脑海里想不出有姓江的仇人。 片刻之后,望了望独眼龙一眼,苦苦一笑,没有再问下去,长叹一声。 才将殷九霄挟抱起来,闪身钻落入马车内,顺手撤落车帘。 此时,独限龙跃身跳上车辕,长鞭一扬,叭地一声,马蹄跃起,朝着周家口飞驰而去。 不知经过多少时辰,这辆马车,来到一座山庄门前时,已是夜深人静,万籁无声。 蒙蒙的月色,笼照着蒙蒙的山庄,整个山庄万籁俱寂,除了夜风吹看片片的落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像睡着了一样。 这就是蒙蒙山庄,庄门口高悬着一盏红灯笼,灯火微亮,随着夜风在摇幌。 此时庄内灯火已熄,一片乌黑黑,愈感深夜的凄凉。 突然—— 庄门大开,喝道:“谁?” 独眼龙叶富有勒马停车,人已飘身落地。 独眼龙回道:“是我!” 只听门内传出一声道:“哦!” 独眼龙又转身跃上了车辕,缰鞭一扬,马车已奔进蒙蒙山庄,待马车进入之后,庄门又关了起来。 蒙蒙山庄的大厅内,坐着已换着俗装的定象禅师,太阳神君,独眼龙以及一身银灰色的老人。 太阳神君躬身道:“蒙庄主慷慨借住,在下非常感激。” 银灰色老人笑道: “老夫官临风,虽不管武林之事,却不畏事,何况唐大侠对老夫有救命之恩,此大恩大德,终日不忘,老夫今日才等此良机,请唐大侠不要拘束才好。” 太阳神君闻言,内心感动道: “官庄主在唐某家破人亡之际,能伸手赐援,在下感激不尽,谢谢官庄主如此帮忙。” 官临风哈哈笑道:“唐大侠未免太见外了。” 停顿一下,又道: “老夫已吩咐厨师赶做肴馔淡饭,老夫先告退,待会再给各位洗尘接风。” 太阳神君笑道:“好久未与官庄主痛饮一番。” 官临风哈哈笑道:“喜逢故人,应该如此。” 在笑声中,见他向三人点头打揖离去。 待官临风去后,独眼龙担心问道:“这位官庄主为人如何?” 太阳神君怔道:“大叔为何如此一问?” 独眼龙道:“老朽是问官庄主可靠吗?” 太阳神君笑道: “大叔放心,小侄与他结识,是因救他一命之恩,才结成忘年之交,转眼已是十八个年头了。” 独眼龙点头道:“这就好了。” 突然—— 太阳神君惊道:“差一点,就误了大事,我去去就回来。” 不等待独眼龙问清,人已闪身而去,一幌就不见人影。 在旁的瞎僧定象禅师和独眼龙不由楞了一下,就待问个明白,太阳神君的身形,早已清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位于周家口的东北方,有一座妙音寺,翠松古柏参天,寺前有一小溪,潺潺流水,清幽高雅的景物。 妙音寺红墙环绕,殿巍楼峨,大雄宝殿为正殿,供奉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庄严气势。 除了大雄宝殿外,有三圣殷,斋堂,厨房,男众寮房。 寺内有一间翠篁秀竹林房,天禅大师白眉梢飞,精神铄铄盘坐在房里,久久不动。 此时,天心师勿促脚步走了进来,见天禅大师盘坐在那里,没有打扰他。 片刻,天禅大师睁眼问道:“天心,有事吗?” 天心大师忙道:“今晨行脚僧禀报,开封城外昨夜发主搏斗。” 天禅大师问道:“结果怎样?” 天心大师沉声道:“死者有八名皆是冷血十三鹰的弟兄。” 天禅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是怎样死的?” 天心大师凝神道:“是被火磷弹筒爆炸击毙死亡的,不过……” 天禅大师皱眉道:“不过怎样?” 天心大师赶忙道:“那八名残肢断骸上却留有人骨念珠。” 天禅大师惊骇道:“人骨念珠!” 天心大师肯定道:“是的!残尸上却有人骨念珠击伤的痕迹。” 天禅大师激动地站了起来,合十道:“阿弥陀佛!难道是定象师叔所为?” 天心大师认真道:“若是定象师叔所为,此时他人呢?” 天禅大师长叹出声,哺哺道:“唉!少林劫数!少林劫数!” 两人没有再谈论下去,个个似在思维,似在念经。 江湖风云瞬时千变,少林寺掌门天禅大师率领一干和尚为了水火龙珠及定象禅师的下落,才暂驻入妙音寺。 正当午时,红日高张,见二条人影向妙音寺奔驰而来。 片刻之后,两人身形飘身落在寺前,正是无敌剑江中平和羊陀翁金牛角。 江中平依旧黑纱蒙面,身着劲装衣服,背上斜插那把无敌剑,羊陀翁金牛角身着米黄衣服,空着两手,双目向妙音寺眺望。 二人互视一眼,大步向着妙音寺走去。 突然—— 人影数幌,寺门已闪出三名中年和尚,一字排列阻住二人的去路,此三名和尚正是悟心、悟仁、悟道三人。 悟心合掌念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来此不知有何贵事?” 江中平冷哼道:“哼!没事就不能来吗?” 悟心和尚道:“是的!” 江中平冷冷道:“佛教胜地,古寺名利,在下来此一游,有何不可?” 悟心和尚沉声道:“施主既是来寺朝佛游山,为何行迹鬼鬼祟祟?” 江中平冷冷道:“难道游山香客一定要择大道而走,苍松古树林中就不能逗留吗?” 悟道和尚接口道:“本寺大殿,正在翻修粉饰,尚未完工,暂且不接待游客,请施主回去吧!” 江中平冷哼道:“哼!大师如此说,在下会相信吗?” 悟道和尚一见二人来意不善,尤其江中平黑纱蒙面背择长剑,显然前来妙音寺是有事而来。 悟道沉思一下,道:“两位施主来本寺必有所为,何不明告?” 江中平冷笑道:“大师既然早知,为何还绕了一大圈的话。” 悟道和尚,道:“施主请讲。” 江中平冷冷道:“请禀告掌门天禅大师,就说在下求见。” 悟道道:“掌门尚未法驽来此地!” 江中平冷哼一声道:“你敢骗我!” 言罢,出手疾快闪电般地向悟道的腕脉抓去,悟道早有戒备,一个身形一幌,已闪躲江中平的攻击。 悟道和尚怒喝道:“施主,竟然动粗起来。” 江中平冷哼道:“大师若再不去禀告,可别怪在下无礼了。” 悟心、悟仁两位,见此情形,怒道:“大胆匪徒,敢来妙音寺撒野。” 言罢,两名和尚向前扑出,四掌一扬攻向江中平。 羊陀翁金牛角见状,双掌一推,拍向攻来的四掌,只听拍的一声,两名和尚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羊陀翁吼道:“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三名和尚互相一观,待要出手攻击。 突然—— 一阵清磐梵晋之声传来,一群和尚鱼贯从妙晋寺走了出来,天禅大师与一身披黄袈裟的老僧走在前面。 天心、天音两位大师走在其后,接着是十八名身披红色袈裟的僧侣。 江中平见群僧步出寺外,不禁望了望那群和尚。 悟仁、悟心、悟道三名大师,见天禅大师一群人走出寺外,不禁互望一眼,飘身落在他们身后一站。 身披黄色袈裟老侩合十道:“阿弥陀佛!” 望了江中平一人,道:“施主,怎可在佛门胜地动武呢?” 江中平冷间道:“大师是谁?” 老僧回道:“老衲天慈,妙音寺主持。” 江中平冷笑道:“诸位大师来周家口的速度可真快。” 群僧默默无言,并未回答。 江中平冷冷道: “方才那三位大师,谎言欺骗,在下不得不动武以示警诫,大师难道还认为在下不对吗?” 天慈大师沉声道:“妙音寺容不得你在门前撒野。” 江中平冷哼道:“哼!在下就不信邪!” 天慈大师见他怒气冲冲,道:“施主来意请先明告?” 江中平哈哈太笑,笑声一停,怒道: “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在下找上妙音寺绝对不会错。” 天慈大师怔道:“施主,此话怎讲?” 江中平冷言道:“冷血十三鹰八名弟兄陈尸在开封城外,大师可有耳闻?” 天慈大师回道:“早上行脚僧回寺禀告,老衲才知此事。” 停顿一下,道: “像冷血十三鹰那般人,平日做恶多端,罪孽万千,死有余辜,施主问这做什么?” 江中平冷冷道:“冷血十三鹰乃是在下属下,他们的死因,当然要追查。” 天慈大师怔道:“施主为何追查到本寺呢?” 江中平瞪眼道: “他们八人身中人骨念珠,在下不找少林和尚,去找谁呢?” 天慈大师皱眉道: “他们八人是被火磷弹爆炸粉碎而死亡的,怎可说是身中人骨念珠呢?” 江中平冷哼道:“哼!他们八人是先中人骨念珠再被火磷弹炸毙的。” 天慈大师哦了一声,没有回话。 江中平又道: “人骨念珠乃少林定象禅师威震江湖之物,在下不找少林找谁呢?” 天慈大师沉思一下,道: “施主怎能一口咬定八人身上的人骨念珠是定象禅师之物呢?” 江中平冷笑道: “大师你说,江湖上有谁使用人骨念珠为暗器,只要大师能指出姓名来,在下立刻转头就走。” 天慈大师一时答不出话来。 天禅大师接口道:“施主的意思是?” 江中平冷冷道:“来此要人。” 天禅大师道: “定象师叔已失踪十几年了,生死不明,这是江湖人士人人皆知的事。” 江中平冷哼道:“哼!在下不相信。” 天禅大师无奈道:“这是事实,少林恐难如施主心愿。” 江中平怒道:“踏平妙音寺,在下不相信找不到定象禅师他人。” 突然—— 一名中年和尚越众而出,向天慈大师合十道: “此人口出狂语,污辱少林,弟子出去会他一会。” 不待天慈大师允许,身形一跃,已平射而出。 天心、天音大师见状,知道不妙,转头暗示妙音寺住持方丈天慈大师。 天心、天音大师见妙晋寺方丈天慈大师没有出口阻拦,二人也不便启口,只好运足功力,以待援助。 只见那中年和尚手持戒刀,喝道: “施主如此狂妄,让贫僧领教施主有何惊人的武功。” 江中平尚未回话,羊陀翁金牛角甚感不耐,跨前两步逼视那名中年和尚。 羊陀翁冷笑道: “这位和尚,你太不自量力了,就凭手中的那柄戒刀,竟敢如此耀武扬灭。” 言罢,身形闪电扑出,双手十指齐张,抓向那名和尚头部。 这中年和尚乃是悟明大师,在妙音寺内也算武功高强中的一位,可是今天他就犯了大忌,不应该贸然抢身而出。 要知道,江中平与羊陀翁皆不是好惹的人物,不然也不敢找上妙音寺来,真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悟明大师武功确实也不弱,眼见羊陀翁十指如勾,快如闪电抓来,身形立即向右一闪,躲过羊陀翁抓来的攻势。 悟明大师喝道:“施主既然如此,贫僧放肆了。” 只见戒刀出鞘,寒芒光耀,挟着银光,劈向羊陀翁的双手十指。 羊陀翁怒道:“凭你这几招,也敢说大话。” 双手一缩一伸,十指齐张,右掌抓向悟明大师的胁下,左手抓向刀身。 悟明大师见羊陀翁突变的招式,心头狂震,想换捂撤身已是来不及了,只好内心一狠,对羊陀翁抓向左胁下的右手视若无睹。 霎时,往左身形一横,手中刀一沉一翻,硬劈羊陀翁的手腕,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悟明大师如此打法,确出乎羊陀翁意料之外,只见羊陀翁冷哼一声,身体疾转,左掌突收,右手改抓为掌,拍了出去,掌手势如闪电。 悟明大师来不及闪躲,只闯哇的一声惨困难户,悟明的身体被震飞了出去,拍的一声,已摔落在地上,嘴中溢出鲜血,看来伤的不轻。 天心、天音大师在悟明危险之时,就待出手抢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雨名和尚奔了出去,将悟明大师抬进妙音寺内。 天禅等几位大师目睹羊陀翁,出手招式诡异狠毒,不禁个个多望了他一眼,可是却没有一人认得他是谁? 羊陀翁一掌把悟明大师震飞出去,不由仰天狂笑,笑整震耳,得意忘形。 笑声一停,冷冷喝道:“少林和尚,武功也不过如此。” 天心大师跃身喝道:“施主别说大话,老衲天心,不知施主何方高人?” 羊陀翁冷冷回道:“老夫金牛角。” 天心大师闻言,惊骇道:“阿弥陀佛!原来是羊陀翁金牛角。” 停顿一下,喝道: “施主出手狠毒,如果今日让你安然离去,就没公理的存在。” 羊陀翁冷哼道:“哼!大师太噜苏了!” 言罢,双掌一抡,幻出六片掌影,攻向天心大师的胸前要穴,强劲有力,掌风虎啸。 天心大师见状,不敢怠慢,身形一幌,左手五指迅速扣向羊陀翁的腕脉,右掌拍向羊陀翁的左胁,左右双手配合恰到好处,天衣无缝。 羊陀翁右掌疾速收回,身形旋转:左掌一翻,硬接天心大师攻来的右掌,换招攻敌的速度疾快。 只听拍的一声,见两人各震退三步,表面上看去,两人势均力敌,实际上天心大师双臂含蕴千钧之力,是少林寺有名的臂力。 羊陀翁一掌震退之后,心中才知道不应硬拚这一掌,万万没想到天心大师的臂力如此强大。 一时之间,羊陀翁只觉腕骨痛澈如折,胸腹内血气翻涌,心痛如绞,不禁大吃一惊,立即运功将翻涌的血气,压制下去,才舒服了不少。 羊陀翁吃了暗亏,不由凶心大炽,怒火填胸,双目逼人,形态非常恐怖。 此时,见他双手一扬,手上已多了两柄剑,正是他成名的羊陀双剑,一剑是擎羊剑,一剑是陀罗剑,双剑如排山倒海,攻向天心大师,寒芒眩目耀眼。 天心大师突见双剑袭来,心头一震,闪身躲过,双手忽然挥出,当的一声,两只铜钹震出千点金星攻向羊陀翁。 羊陀翁疾快闪身躲过天心大师玫来的铜钹,擎羊、陀罗双剑疾挥刺去,与天心大师生死搏门起来。 天心大师使出铜钹的招法,确实不同凡响,无论劈、刺、削、飞,招招不离羊陀翁的要穴,果然天心大师已深得使用铜钹的精髓。 且说,羊陀翁的双剑招式诡异绝伦,招招狠毒,要不是方才一掌硬拚受伤,天心大师不是羊陀翁的对手,可见羊陀翁金牛角昔日的盛名是事实。 此时,两人可说是棋逢对手,势钧力敌,转眼间八十招已过去,尚未分出胜负来。 正当二人搏战激烈的当儿,妙音寺的和尚如蜂涌而至,将近百人之乡,个个虎视眈眈注视着江中平和羊陀翁,若不是主持方丈天慈大师在场,想必早已齐拥而上,替悟明大师报仇。 江中平目睹妙音寺的和尚,越来越多,心中开始害怕起来,心想自己与羊陀翁两人武功再高,也难敌众群僧的围击。 江中平双目向全场一巡,知道再不离开,对他们两人很是不利。 想到此,大声喝道:“住手!” 羊陀翁久战不下,自知因刚才震伤,功力大大打折扣,心中正感不耐,突闻江中平喊叫声,双剑猛攻一招,将天心大师逼退几步,自己身形一幌已飘回到江中平的身旁。 天心大师见羊陀翁撤退,也没有追击,跃身飘落在群僧的行列中。 江中平朝天慈大师冷笑道: “三天之后,在下会再来,到时候希望能见到定象禅师,否则别怪在下心狠手辣,踏平妙音寺不可。” 众和尚闻言,已无法再忍下去,不等方丈开口,已纷纷跃身而出,正要将二人围住留下。 江中平哈哈大笑,右手一幌,手中已多了一具火磷弹筒。 冷笑道:“那一位想尝尝火磷弹筒的滋味,尽管过来。” 众和尚见状,皆不敢再前进一步,惊吓地运足功力戒备。 江中平向羊陀翁喊道:“走!” 江中平与羊陀翁转身疾跃而去,数次跃飞,二人巳消失在林木之内。 天禅大师与天慈大师互望一眼,没有开口说话,转身走进妙音寺,群僧也鱼贯跟了进去。 寒风凛列,松涛低啸,整个妙音寺又恢复平静。 此时,一条金黄色的人影朝妙音寺而来。 突然—— 妙昔寺门外闪出两个手持戒刀的和尚,喝道:“什么人?” 来人间道:“少林寺掌门天禅大师,可是驻住贵寺?” 一名持戒刀的和尚喝道:“施主问这个做什么?” 来人回道:“有劳师父通报,就说太阳神君求见。” 那名和尚闻言,立即转身进入禀告。 片刻之后,一名灰袍和尚走了出来。 躬身道:“施主,请!” 太阳神君就在那名灰袍和尚陪伴之下,走进了妙昔寺。 妙音寺内有一间翠篁秀竹的禅房,太阳神君就被引导走了进去。 禅房内坐著四名高僧,正是少林掌门天禅大师,与天心大师、天音大师,另外一名正是妙音寺主持天慈大师。 此时,四位高僧一见太阳神君走进禅房,皆起身合十为礼。 太阳神君拱手道:“在下来的鲁莽,打扰四位大师清修了。” 太阳神君依吩咐坐了下来。 太阳神君目光一扫天慈大师,对天禅大师问道: “大师,这位高僧是谁?” 天禅大师介绍道:“老衲师弟天慈。” 太阳神君忙起身拱手道: “原来是妙音寺主持,在下失礼了。” 天慈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施主多礼了,请坐。” 太阳神君笑了笑,坐了下来。 天禅大师等人,对太阳神君突然来访,早已感到非常意外,所以不敢先开口,只是静静等待太阳神君说出来意。 太阳神君望了四位,沉声道: “今夜,那位武林皇帝,将率领高手突袭妙音寺。” 四位高僧闻言,不禁脸色微变,想不到武林皇帝会来的如此之快,不由怒火已升。 天慈大师沉思道:“施主又怎会知道如此清楚呢?” 天慈大师此话一出口,忽觉凭自己身为妙音寺主持,怎可如此说话。 不由赶忙念道:“阿弥陀佛!” 太阳神君并未因天慈大师如此之言,而感到生气,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天禅大师合掌道: “施主千万别误会,今日蒙施主不辞辛劳奔走相告,老衲兄弟感激万分。” 太阳神君笑了笑,道:“大师见怪了。” 太阳神君想,凭目前这张易容的验孔,平日又是孤行浪子,并非名门正派,难免说出来的话,未必相信。 还好,太阳神君早就料到会如此,因而就有所准备,伸手一探,取出一串佛珠。 太阳神君凝神道: “四位高侩,可认得此物?” 人骨念珠一出,四位高僧一阵激动,个个注视着太阳神君手上的人骨念珠。 中秋夜灵感塔,就是因为太阳神君手持三颗人骨念珠,就把少林与斗笠门一场搏战,平息下来。 当时,少林掌门天禅大师没有问太阳神君何处得到人骨念珠,因此,现在四人也不知太阳神君是从何处得来的? 定象禅师的人骨念珠,确实给少林带来莫大的困扰与危机,先是斗笠门主唐三找上少林寺,击败天心大师,又逼少林定下中秋夜灵感塔之约。 当时,若不是太阳神君及时赶到,把事情给解决掉,将会演成惨痛的悲剧。 因此,天坛、天心、天音三位大师,对太阳神君存有一份感激的恩情,个个目光凝视着太阳神君,等待告知实情。 太阳神君见四人没有回话,道: “此物乃定象禅师亲手交给在下,作为凭证的,好与四位说话。” 天禅大师道:“定象师叔,他人今在何处?” (ocr按:此处缺两页) 突然—— 十几条人影,扑进妙音寺外的那片树林,刹那间,人已隐藏起来。 在树林里,只听武林皇帝低嘱十名黑衣大汉道: “老夫立即进入寺内,你等迅速散开,将妙音寺前后通路封锁,不论何人欲强通过,火磷弹筒应付,不必手下留情。” 吩咐完毕后,转对五人道:“走!” 六条人影疾如飞鹰,幌身扑上妙音寺之外墙,身形一闪,早巳越过红墙,进入妙音寺。 且说,留在树林内十名黑友大汉,由冷血十三鹰老二曹元率领,负责包围妙音寺。 曹元见武林皇帝进入妙音寺,并远眺妙音寺一下。 低声吩咐道: “前四人,后四人将妙音寺堵住,另外一人跟随我后面,准备接应,各位要尽心尽力,不得有误。” 停顿一下,喊道:“走!” 言罢,跃身飘出一丈之远,忽觉不对劲,身后怎会空荡无人跟进呢? 曹元不禁回头一望,只见九人仍然站在那里不动,冷哼一声,又翻身跃回,举目一看,脸色骤变,九名黑衣大汉,不知何时早已气绝而死,只不过人未倒下去而已。 曹元被这一惊,吓的胆魄齐飞,震骇不已,心里已知武林皇帝今夜之行,皆被对方掌握在手中,想到此,赶忙跃身飘去,欲想逃离。 只听叭的一声,人已摔落在地死去。 霎时,传出雪山怪婆声音道: “诸位自行捡起火磷弹筒一具,就照这位领头者所说,前四后四,将他们的去路断绝,不必留情,杀得痛快。” 只见九条人影,拾起火磷弹筒之后,就按照雪山怪婆的吩时,迅速散开。 雪山怪婆笑道:“疯老头,好不好玩。” 青海老人笑道:“老不死的,管他好不好玩。” 雪山怪婆哦一声,道:“原来你是来看热闹的。”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这边已散场了。” 雪山怪婆恍然道:“对了,疯老头,咱们应该去看一看”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走吧!” jose扫描sglineliweiocr武侠屋独家连载 第十一章 妙音寺大推宝殿内,天禅大师、天心大师、天音大师、天慈大师四位高僧,盘膝趺坐在大殿的蒲团上,内心异常紧张无比。 四位高僧垂目低诵: “……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 原来四位高侩僧诵着金刚经,以静下心中不平的波浪。 夜虽是漫长,有时来的很快,三更时分,风啸声更是厉害,一场风暴就要来临。 突然—— 数条人影飘落在大推宝殷的天井,六个人伫立不动,寒风吹拂衣袂,正是武林皇帝那般人。 此时,妙音寺的钟声急响,声震山野,响彻九霄。 一会儿,黄衣袍影数闪,嗖声不绝,拥出十数条人影,将六人围在中心。 霎时,大雄宝殿灯光微幌,四位高僧以天慈大师为首,鱼贯步出殿外,在石阶上排成一列。 天慈大师庄严道: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可否看在佛门清修之地,让本寺免此杀劫。” 武林皇帝冷言道:“老夫俗人,听不得大师的话意,也不耐听。” 天慈大师沉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武林皇帝寒整道:“老夫是来找定象禅师的。” 天慈大师道: “老衲师叔失踪十六年了,武林人士务人知晓,施主难道真的为了冷血十三鹰八名兄弟身上的人骨念珠,才紧追寻定象师叔吗?” 武林皇帝怒火已升,厉声道:“大师还知道些什么?” 天慈大师冷笑道:“施主心中明白,难道还要老衲直说吗?” 武林皇帝狞笑道:“大师,你懂得未免太多了。” 天慈大师平淡道:“施主,现在已经明白了。” 武林皇帝哈哈大笑道:“不错!明白大师已经惹了杀身之祸?” 天慈大师严肃道: “阿弥陀佛!老衲已逾六十将近七十了,已是该死之人,但人要死得值得有意义,不过……” 武林皇帝接口问道:“不过怎样?” 天慈大师微笑道:“不过,施主自身已陷危境,是否尚有搏杀老衲之能?” 武林皇帝怔了怔,心想,自己早已计划周密,明白妙音寺除了这四位高僧之外,其余者皆不堪一击,难道有什么陷阱。 想到此,武林皇帝不由举目四巡一遍,除了包围他们六人的那批和尚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异状,内心才松了下来。 武林皇帝冷笑道: “大师恫吓不了老夫,不见定象禅师,老夫今夜必将踏平妙音寺。” 天慈大师没有开口,只是低诵着:“阿弥陀佛……” 但见天慈大师袍袖一挥,那些黄色袈裟的和尚开始摆走起来,正是少林十八罗汉阵。 只见外层十人,内层八人,内持戒刀,外执禅杖,刀光如山,闪烁耀眼,杖似潜龙云集,绕天飞翔。 此时—— 武林皇帝身旁有三人,面色苍白,穿着月白长衫飘飞舞着,身形似竹,令人不禁寒懔,三人相貌差不多,正是巫山三鬼,蒋云风、蒋云雷、蒋云电三位亲兄弟。 巫山三鬼乃是邪道上心狠手辣的顶尖高手,四位高僧久闻巫山三鬼的凶名,四人心头不由一沉。 巫山三鬼老大蒋云风狂笑道: “久闻少林十八罗汉阵,老夫兄弟三人,机会难逢,和尚们小心了。” 身形微幌,三人三这蓝光寒芒闪烁,一人奔向乾卦,一人攻向兑卦,一人攻向震卦,出招如闪电,刀上淬毒,辛狠毒辣。 十八罗汉游走之势未停,戒刀抡起寒芒千点,攻向三人双腿之上,迅如闪电。 内层刀光乍闪,外层乌黑禅杖已挟起啸锐风声,从持戒刀和尚的头顶飞杖而出,疾攻三鬼胸前要害。 十八罗汉的戒刀和禅杖配合天衣无缝,巫山三鬼急急一缩毒刀,暴退一丈。 巫山三鬼一招之下,就被十八罗汉的阵势所逼退,三鬼大吼一声,准备再次扑身攻击。 突然—— 屋顶上传来冷冷之声:“要找定象禅师不难,随我来。” 武林皇帝举手制住巫山三鬼的攻击,双目一扫大推宝殿的屋顶上。 屋顶上又传来道:“武林皇帝紧逼和尚有何用?随我来。” 武林皇帝怔道:“阁下为何不现身来?” 屋顶上人冷冷这:“有种随我来。” 武林皇帝-道:“谁?敢出此狂语。” 屋顶上人冷冷道:“我,知道定象禅师身在何处的人。” 武林皇帝冷笑道:“老夫为什么要跟你走?” 屋顶上人狂笑一阵,-道:“接住!” 忽然,一条人影从屋顶上凌空扑向武林皇帝。 武林皇帝见凌空扑来的人影,毫无畏惧,反而运足掌势,猛力一拍,只听嘭的一声,那条人影中掌之后,身形摔落在地上。 武林皇帝感觉不大对劲,不禁凝望那被他击落地的人影。 这一望去,看清楚是黑灰大汉的领头,冷血十三鹰的老二曹元,不禁心惊肉跳,知道寺外十名黑友大汉手持火磷弹筒,已是凶多吉少。 此时,屋顶上人又道: “佛门胜地,最忌杀生,请大师看在佛面放他们出阵。” 天慈大师念了一阵佛号,长叹了一声。 转身向武林皇帝道: “施主杀心太重,尘孽未了,既然寺外有人向施主索债,老衲就放你们出阵去吧!” 言罢,只见天慈大师袍袖一挥,十八罗汉的阵势露出一个缺口来。 武林皇帝仰天沉思一下,脸色凝重,瞬间变化数次,似乎在想些深远的打算。 忽而冷笑一声,道: “老夫,一时不慎落入人家的圈套之中,待擒获方才说话狂妄之人后,若未见定象禅师,老夫定会再来妙音寺。” 天慈大师严肃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武林皇帝喊道:“走!” 身形一幌,人已飞射而去,五人急随在后,瞬间扑向妙音寺外的围墙。 待六人越墙而出之后,妙音寺的灯火突然熄了,那些和尚也纷纷散开而去。 夜色茫茫,月隐云堆,风啸冶冽,松涛树摇,妙音寺前,一片黑暗。 妙音寺前,一棵古树下,坐着一个人,似乎在等待什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任寒风吹拂着。 此时,六条人影从妙音寺飘出向前疾弃,忽然见树下一条人影,立即停住身形。 武林皇帝沉声-道:“什么人?” 那人低沉道:“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 武林皇帝心头狂震,心中已知道是谁,一时激动一下,不一会才将高涨的情绪控制下来。 武林皇帝镇定道:“你是谁?” 那人低声道:“施主率众来妙音寺找谁?” 武林皇帝凝神道:“你是定象禅师?” 定象禅师沉痛道:“施主急欲找到老衲,只不过想杀人灭口吧!” 武林皇帝激动道:“定象禅师,你……” 定象禅师冷冷道: “施主可知老衲沉沦孽海,等待了十六年之久,就是希望能与施主见上一面。” 武林皇帝镇定道:“大师说些什么?老夫不懂。” 定象禅师冷言道:“施主心中自然明白。” 武林皇帝冷笑道: “哼!大师杀了老夫手下八名弟兄,可要还我一个公道。” 定象禅师道: “冷血十三鹰八名弟兄拦路狙击老衲,并非死于老衲之手。” 武林皇帝冷哼道: “明明是死在大师的人骨念珠袭击之下,怎说不是呢?” 定象禅师沉声道: “阿弥陀佛!他们八人是死在自己的火磷弹筒爆炸中。” 武林皇帝又问道: “还有不死神鹰殷九霄是生是死,大师也需交代明白。” 定象禅师冷言道: “殷九霄已洗心忏侮,现在隐藏一处,颐养天年,施主不必寻找他了。” 武林皇帝震骇不已,想不到不死神鹰殷九霄会背叛自己,说出心中所知的秘密来,不禁恨的咬牙。 突然—— 定象禅师说道:“施主可知,唐大侠后人在找你?” 武林皇帝怔道:“他是谁?” 武林皇帝忽觉失言,脸色一变,立即恢复。 武林皇帝定神道:“什么唐大侠?他后人找老夫做什么?” 定象禅师心中冷笑不已,仍然淡淡说道: “施主十六年前巧思奇谋,以日月剑曹阳被碧雪剑唐威夺取神剑为假故事,派人化装早巳作古的天地剑范继颖,太极连环刀萧两秋,邀人复仇,老衲一时不慎坠入圈套之中,造成碧雪山庄的惨案。” 武林皇帝冷笑道:“大师你在说些什么?” 定象禅师又道: “施主可知,天理报应,循环在天,碧雪山庄尚有漏网之鱼?” 武林皇帝闻言,心想: “定象禅师怎会提起碧雪山庄旧案?难道碧雪剑唐威没有死?” 武林皇帝怒道: “老夫不懂大师之意,杀了老夫八名属下,老夫容你不得。” 扬手如闪电般,向定象禅师胸前抓去,招式鬼怪,狠毒至极。 突然—— 一条灰影飘来,-道:“回去!” 寒风刺骨,有如排山倒海之势,撞向武林皇帝攻来的五指。 武林皇帝忽然感到五指冰寒刺骨,赶忙缩手跃回,脸色突变,内心震惊不已。 待定神凝视大树之下时,定象禅师的人影早已不见,连扑来的人影都无法看清楚,不由紧张起来。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向江中平、羊陀翁、巫山三鬼五人低声数语,只见巫山三鬼蒋云风蒋云雷、蒋云电三人直点头。 霎时,武林皇帝、江中平、羊陀翁三人,六只手忽然齐扬,万点寒星如雨洒射向树林内。 同时,巫山三鬼,手握暗器,身如飞鹰射入树林中,一时之间,巫山三鬼扑入树林内,有如石沉大海。 武林皇帝三人,不由神色一紧,个个凝视树林,静待消息。 突然—— 三声惨叫声传来,接着,两团火影,由林中疾射飞出,火影焰苗高炽,落地哀嚎翻腾不己,正是巫山三鬼的老二蒋云雷、蒋云电二人。 此二人中了火磷弹,片刻之间,焦臭之味扑鼻,闻之令人欲呕吐,此时,二人已烧焦卷曲成团。 又有一簇血用飞来,血雨溅飞落地,是巫山三鬼的老大蒋云风,一条左臂膀齐肘断去,血流如注,脸色苍白,痛苦万分。 无敌剑江中平见状,疾身过去,迅速出手飞点蒋云风断肘的部位,连点数处穴道,才将血脉封住,不再流血,人也舒服不少。 武林皇帝巳知火磷弹筒皆落入对方手中,知道四面危机重重,各方均有埋伏。 虽然各山路都被封锁,看来这个计划设想周到,可是武林皇帝却不会认输,自甘束手就擒。 只听他鼻子一哼,向三人低声吩咐之后,四人联袂徐徐向树林扑进,令人为他们四人担心陷入埋伏中。 突然—— 四人身形跃起,分成两路,飘射向右边断崖,身形如闪电一般,连幌数幌,已扑跃崖下,闪了几下,人已清失无影之中。 待树林中一群人赶到断崖边时,崖深黑漆漆,那里还有他们四人的踪影,个个脸色呈现出失望的样子。 朱九戒傻笑道:“这家伙头脑‘卡是好’!” 沙和尚笑道:“谁像你呆头呆脑!” 朱九戒傻笑道:“傻人有傻福。” 沙和尚冷笑道:“既然如此十你就跳呀!” 朱九戒傻楞道:“这……” 沙和尚冷冷道:“你是怕你的重心不稳,炸弹开花吧!” 朱九戒低首不语。 太阳神君叹道:“果然是他!” 唐三问道:“爹!他是谁呢?” 太阳神君道:“不要说了。” 转头向天魔二使道:“有劳二老护送定象禅师回去,诸位与在下追击下去,谅他们尚未走远。” 众人不再多言,纷纷腾身跟在太阳神君后面离去。 定象禅师由雪山怪婆与青海老人护送,向蒙蒙山庄奔去。 待众群雄离开之后,从妙音寺走出一干和尚,为首正是天慈大师、天禅大师、天心大师、天音大师四人。 天慈大师惊讶道:“果真是定象师叔。” 天坛大师叹道:“唉!想不到定象师叔已沦劫数。” 天慈大师望见天禅大师沉痛的话语,知其心中异常难过。 天慈大师安慰道:“进去吧!掌门师兄,明日再研究吧!” 众和尚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鱼贯走进妙音寺内。 过了一会,数条人隐隐幌动,从断崖下慢慢爬上崖顶。 只听巫山三鬼老大蒋云风赞道:“武林皇帝,这一招确是高招。” 武林皇帝笑道:“咱们出奇不意翻上崖顶,令他们甚感意外,不过……” 蒋云风接口道:“不过还是小心为要,尤其避免与妙晋寺的和尚照面。” 言罢,朝妙音寺的后面飘射而去,其他三人也跟随在后。 武林皇帝这一招,确实出乎太阳神君等人意料之外,想不到他们会如此逃脱而去。 第二天傍晚,通往平顶山的山道旁,有一家简陋的客栈,里面摆设了八张桌子。 店内食客不多,只有十几个人,唐三等四人坐了一桌,邻桌有一食客,低头大吃大-起来。 唐三仔细打量那人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很面熟,就是一时记不起来那里见过的。 店小二走了过来,笑脸问道:“客官吃点什么?” 朱九戒傻笑道:“牛肉一大盘,豆干一大盘,馒头二十个,好酒三斤。” 店小二应声,转身忙去。 不一会,店小二已送来酒菜,四人用餐起来。 辣酒,好辣的酒。 朱九戒用辣椒下酒,吃了一口鲜辣椒,-一口好酒,那才真辣得过瘾。 辣椒红得发亮,额上的汗珠子也红得发亮。 唐三看看也觉得很过瘾,因为这种天冷的时候,-起辣酒真过瘾。 朱九戒吟唱道: “朋友来干一杯,干一杯,尽量来-乎伊马西马西,无论有什么困难末冬解决的问题,暂时免想彼……” 沙和尚生气道: “朱九戒,去你的,别在那里装疯卖傻。” 那背身而吃的食客,闻声有意无意回头看了一眼,疾快的扭头回去,低头吃-起来,但那身躯却微微在颤抖。 唐三目光一瞟,一切皆落在他眼里,皱眉沉思,极力回想这熟悉的背影。 那人匆匆吃完,算过了帐,起身往外走去。 唐三这才看清,那人的脸孔,精明剽悍的壮汉,一眨眼人已走出客栈。 孙五空已发现唐三神态有异,双眼也随着唐三的目光望去。 不一会,孙五空问道:“小佛爷认识他吗?” 唐三回道:“好像曾在那里见过,一时记不起来。” 停顿一下,又道:“吃吧!吃完再赶路。” 突然—— 唐三惊呼道:“是他!” 立即起身,吩附道:“三位稍待,我去去就回来。” 身形一幌,扑出客栈,赶忙追去。 朱九戒-得过瘾唱道:“尽量来-乎伊马西马西……” 沙和尚低盘问孙五空道:“什么是‘马西马西’?” 孙五空笑道:“是醉茫茫的意思。” 沙和尚怒道:“朱九戒,紧急状况,你还在那里马西马西!” 朱九戒傻笑道:“来干二杯!管它紧急状况!” 沙和尚怒道:“朱九戒,小佛爷可要发威了!” 朱九戒怔了一下,道:“出家人四大皆空,生什么气!” 沙和尚凝神道:“在家人六根未净,五脏庙更加未净!” 朱九戒祈求道:“望你能医我肚饿。” 沙和尚沉声道:“阿弥陀佛,要戒贪吃!” 朱九戒摇头道:“我‘没法渡’!” 沙和尚叹道:“唉!不要说我要渡你,只要不被你渡去,就很幸运了!” 朱九戒傻笑道:“跟你这个人,这句话说得最实在!” 片刻之后,门口人影一闪,唐三已回到座位上来。 唐三苦笑道:“让他溜定了。” 孙五空忙间道:“是谁?” 唐三苦笑道:“他是武林皇帝的一名手下。” 孙五空神色严肃道:“如此看来,武林皇帝必然隐身在这附近。” 唐三点头道:“有可能,我们先用餐,吃完就在附近仔细搜索一遍。” 四人心中想寻找武林皇帝藏身之处,于是匆匆吃完,付了帐,离开客栈。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寒风阵阵拂,树枝摇动厉害,风啸声,令人心寒。 远处村庄灯火微闪,似乎有人居住的情况。 四人望了望,交谈了一阵,决定向那一片灯光寻去,四人身形如闪电,疾驰而去。 片刻之后,已到了一个村庄,一片片乌黑黑的房舍,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突然—— 有一条人影一闪,往村庄内进入,四人见状,加快脚程,急追下去。 等到四人追到村庄时,那人早已失踪,四人不由停在小街道上,四处眺望。 刹那闻,一声厉啸由邻街传来,四人心神一凛,腾身跃上屋脊扑向啸声之处。 当四人身形飘落在邻街之时,啸声已止。 忽然,响箭如雨,由街的两头飞射而来,四人互视一下,各自背贴墙壁爬了上去,平身躺在墙头。 片刻之后,响箭已停,四人立即滚身爬上屋脊,迅速腾身而起,脱身飘落在邻条街上,急奔村庄外。 村庄外,恰巧是一片树林,四人腾身跃上一株古树上,隐藏不劲,注视着村庄的状况。 不一会,村庄内人影幌动,看样子,都在搜索唐三等人的行踪。 唐三低声向孙五空道:“差一点,就落入人家的暗算之中。” 孙五空叹道: “对方以乱箭疾射,算是狠毒,只是没想到咱们如此轻易脱身。” 唐三道:“我们暂时隐身此树,看看对方情况再做决定。” 此时,孙五空低声道:“有人来了。” 果然有两条人影飞驰而来,身形忽然停了下来,停身在古树下,唐三已看清楚来人,是破嗓门与青风客萧风。 萧风叹声道:“人世间千变万化,想不到我萧风会一败涂地!” 破嗓门安慰道:“萧兄也不必如此说,咱们还有功成一天。” 萧风叹道: “妙音寺那一战,武林皇帝狼狈而逃,依此情形,咱们还有成功的希望吗?” 破嗓门正色道: “妙音寺那一战,要不是落入对方的圈套里,鹿死谁手尚不得知?” 萧风冷哼道:“话虽如此,兄弟总认为水火龙珠尚在落日崖上。” 破嗓门道:“是又怎样?” 萧风认真道: “如今武林皇帝这样撤手一走,过去一切努力,不都是白费了吗?” 破嗓门沉思道:“我想武林皇帝才不会那么笨吧!” 萧风皱眉道:“这么说,水火龙珠不在落日崖了?” 破嗓门点点头,没有回话。 萧风忙问道:“水火龙珠又在那里呢?” 破嗓门想了一下,道:“可能在小龙女龙雅君身上。” 萧风问道:“会吗?” 破嗓门道: “小龙女在落日崖上杀死了何一凡与百里森他们,水火龙珠可能落入她的手中。” 萧风摇头道: “当时,在场有鬼婆婆那批人,我想水火龙珠是落在鬼婆婆的手中。” 破嗓门道:“萧兄,我们也不必去猜测它。” 停顿一下,道:“走吧!” 萧风点头道: “说的也是,今夜让斗笠门四人走脱,兄弟怒火难消,走!” 破嗓门道:“你我就在附近仔细搜索一遍。” 言罢,二人幌身闪入树林中去。 唐三一见二人闪入树林中,就要跃身跟踪去。 孙五空阻止道:“小佛爷请稍安勿燥。” 唐三疑问道:“五空,你………” 孙五空接口道:“我老孙猜测他们二人必然会回来的。” 于是四人隐伏在树上,摒息不动,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片刻之后,破嗓门和萧风又回到树底下。 萧风疑问道:“怎会不见呢?” 破嗓门皱眉道:“说不定他们已经走了。” 萧风冷哼道:“他们决不会甘心离去。” (ocr按:此处缺两页) 沙和尚笑道:“止头皮痒,用‘无六六’最有效。” 朱九戒傻楞道:“什么是‘无六六’?” 沙和尚正色道:“‘无六六’就是六根清净呀!” 朱九戒傻笑,道:“怎么?又是老套。” 沙和尚无奈道:“忠言逆耳。” 停顿一下,又道: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郎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孙五空平淡道:“小佛爷他们二人已吐出武林皇帝隐藏之处。” 唐三点头道:“这是方才二人在无意中说出的话,不像是故意欺骗我们的。” 孙五空认真道:“既然武林皇帝在新乡,咱们不妨走一道新乡。” 唐三皱层道:“家父他们与门下的人,应该通知他们一声才好。” 孙五空笑道:“小佛爷放心,我们一路留下记号,他们自会赶来。” 唐三沉思一下,道:“好吧!” 孙五空望着朱九戒道:“九戒,可以走吧!” 朱九戒傻笑道:“当然可以走,我老朱只不过逗逗你们玩吧!” 沙和尚冷笑道:“有些人的脸皮太厚,跟木鱼一样,敲起来可是呱呱叫。” 唐三笑了笑,喊道:“走吧!” 四人跃身离去,疾弃向新乡驰去。 xxxxx 新乡曾经是因南宫世家所开发出来的新城市,城墙绕有六十里,虽然不能跟万里长城相比,但以江湖人能兴筑此城,已是不简单之事了。 新乡的形象,成为江湖人士的精神标竿,可惜今日的新乡已经衰落了。 江湖多凶险,但是很公平,只要有才能的人,就能成名。 一个人只要能成名,就能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他的生命就会完全改变,变得绚丽辉煌,多辨多姿,只可惜他们的生命却往往短暂如流星一样。 因为他们是江湖人,江湖人的生命,本就是没有根的,正如风中的落叶,水上的浮萍。 几百年来,江湖中也不知有多少英雄兴起,多少英雄没落。 其中当然也有些人的生命是永远存在的,这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精神不死,虽死犹生,也许是因为他们自己虽然已死,可是他们的后代子孙却在江湖中形成了一股别人无法劲摇的力量,他们的声名,也因此而不朽。 几百年来,能够在江湖中始终屹立不倒的力量,除了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华山等等,这些历史辉煌悠久的门派之外,还有那些声势显赫的武林世家。 这些武林世家,有些虽然是因为他们的先人为了江湖道义而牺牲,才换来别人对他们的尊敬,大多却还是因为他们本身有某种特殊的才能和武功,才能够存在。 可惜,今日的南宫世家已没落了,后代子孙为了避免全军覆没,早已迁移他处隐藏,这可说是南宫世家的劫数。 新乡的东南,有一栋房舍,房屋的四周都是参天古树,显得很阴森的感觉。 月色之下,有一条人影朝此栋房舍而来,刹那间,那人已来至房舍的门前。 只听那人喝道:“在下夏一调,求见鬼婆婆。” 突然—— 冷哼一盘传来,正是鬼婆婆和黑白无常,不知何时已站夏一调的背后。 夏一调吓的身体颤抖,不禁转身一看,脸色仍然苍白惊吓。 黑无常冷笑道:“喂!怎么了?” 夏一调颤抖道:“在下……夏……一……调……” 黑无常冷笑道:“原来你是吓到,那很简单,我就用拘魂令牌帮你收惊。” 夏一调摇手道:“不是,我是夏一调。” 黑无常微笑道: “就是因你吓一跳,我才要帮你收惊,阁下不用害怕,我黑无常是收惊有名的。” 言罢,手握拘魂令牌待要出手点去。 此时,夏一调大声吼道:“在下姓夏名一调,有事求见鬼婆婆。” 黑无常惊了一下,道:“你真吓我一跳!” 那人赶忙躬身道: “在下夏一调,武林皇帝手下,奉武林皇帝之命,有事面谒鬼婆婆。” 鬼婆婆望了望夏一调,冷冷道: “武林皇帝神通可真广大,本关隐身此处不过才三天,他就找上门来。” 鬼婆婆寒声如冰,夏一调默默无言。 鬼婆婆冷言道:“说!他要你来干什么?” 夏一谓回道:“武林皇帝邀约鬼婆婆,明日午时七星山一会。” 鬼婆婆闻言,喃喃念道:“不知又想耍什么花样?” 沉思片刻,冷笑道:“本关准时会到。” 夏一调躬身道:“在下告辞了。” 言罢,弹身跃出一丈,就待驰奔而去。 霎时,鬼婆婆-道:“回来!” 夏一调闻言,内心一惊,只好乖乖地走回去。 鬼婆婆冰冷道: “本关隐身之处,不容人窥探,你已犯了大忌,看在你奉命而来的份上,也须留下一只手臂来。” 夏一调身躯一阵颤抖,双目露出怨恨的眼光,右手长剑一挥硬生生将自己的左臂砍了下来,跃身飞去,空中洒下一片血雨。 此时,鬼婆婆抬头向一棵老树干,-道: “阁下隐伏在树上,还不下来,” 老树干上,一阵笑声传来,一条金黄色的身影,飘落下来。 鬼婆婆双目注视来人,眉清目秀,是一修风度翩翩的年青人。 不禁芳心微动,笑问道:“阁下是谁?” 来人哈哈笑道:“在下太阳神君是也。” 鬼婆婆微笑道:“阁下隐伏树上,窥人隐私,已犯上江湖大忌。” 太阳神君笑道: “在下方才见那名黑衣大汉,行动诡异,一时好奇心起才跟踪他到此,请芳驾莫要误会。” 鬼婆婆微笑道:“阁下蛮会说话的嘛?” 太阳神君笑道:“本神君句句实言。” 鬼婆婆笑道:“你的废话真不少。” 太阳神君怔了一下,抱拳道:“芳驽不怪罪,本神君告辞了。” 鬼婆婆-道:“慢着!” 鬼婆婆已飘身挡住太阳神君的去路。 鬼婆婆冷冷道:“怎么?说走就走,没有那么容易。” 太阳神君怔了怔,心想鬼婆婆说翻脸就翻脸,不由心生警惕,暗蓄功力戒备。 此时,太阳神君问道:“芳驾有何指教?” 鬼婆婆冷冷道:“与方才黑衣大汉一样,留下一条手臂再走。” 太阳神君笑道:“在下穿金黄色衣服,与黑衣大汉有别。” 鬼婆婆冷笑道:“你嘴皮很硬,少惹本关生气。” 太阳神君笑道:“本神君如果不呢?” 鬼婆婆冷冶道:“那由不得你!” 太阳神君笑道:“芳驾是否尚有别条路选择?” 鬼婆婆冷哼一声,道:“哼!废话少说!” 此时,鬼婆婆一挥手,白无常跃身扑去,手持铁练寒芒飞射,疾快攻向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哈哈一笑,身形一闪,右手的折扇,点向白无常胸前要穴,左手五指疾翻扣向白无常的右腕。 由于太阳神君的招式凌厉,身形敏捷,使得白无常心惊色变,想不到太阳神君武功如此高强,不禁身形一闪,手中内力猛逼,铁链抡起,漫天乌光,速续疾攻五招,才将太阳神君逼退一步。 太阳神君冷哼一声,闪身又向前攻去,扇剑疾挥,势如万马奔腾,向白无常的头顶劈了下去。 白无常忽见一道寒光飞泻而下,内心一震,就在此时,太阳神君左手五指齐张,迅速如电光石火,抓向白无常的右腕。 刹那间,白无常突感右腕一痛,劲力忽失,哗啦哗啦之声传出,一条铁链坠落在地上。 此时,太阳神君见好就收,松手飘退六尺,没有继续向他攻击。 白无常数招之下,手持的铁链就被太阳神君逼落在地上,内心正感惊骇之时,想不到太阳神君竟然松手放过自己。 太阳神君笑道:“承让了。” 白无常低头无言,幸幸然地退到鬼婆婆的身后。 只见鬼婆婆怒目逼视,杀机突起,移动脚步向太阳神君走去。 鬼婆婆冷冷道:“阁下的武功了得,才如此狂妄。” 太阳神君急忙摇手道:“芳驾莫要误会,在下不敢!” 鬼婆婆冷言道:“阁下来此窥人隐私,怎说不是呢?” 太阳神君笑道:“芳驾不该如此怀疑?” 鬼婆婆冰冷道:“今夜不留下一条手臂,阁下就别想全身而退。” 太阳神君哈哈笑道:“芳驾应该知道你我是友非敌。” 鬼婆婆怔道:“是友非敌?” 太阳神君笑道:“不错!芳驾如果太过份,将有何颜面再见龙姑娘呢?” 鬼婆婆急盘问道:“你是说小龙女龙雅君?” 太阳神君笑道:“她是在下的妹妹。” 话声一落,太阳神君人已腾空飞起,飘飞离去。 霎时,空中传来:“得罪之处,尚请谅解。” 只见太阳神君身形数幌,人影已消失在夜色中。 鬼婆婆望着太阳神君的背影,呆楞在那里。 一时之间,鬼婆婆想不透,太阳神君如此年轻,怎会有如此的妹妹? 第二天中午,鬼婆婆率领一干门下,翻过六个小岭,走上了最高的山顶,此山顶正是七星山的山顶。 七星山是由七座山峰所组成,其排列的形状,有如北斗七星,故名七星山。 这裹山岭上泥土有点松软满地杂着山石,非常难行,最高的山顶,两边危崖削壁,向下俯视,心惊胆寒。 此时,鬼婆婆发现山顶无人踪影,不禁一呆,想着很多可能发生的情况。 突然—— 大石后飘出一条人影,落在鬼婆婆身前一丈处,来人正是武林皇帝。 武林皇帝冷笑道:“芳驾可信之人,依约而来。” 鬼婆婆冷冷道:“你约本关来此做什么?” 武林皇帝冷笑道:“芳驾不顾江湖道义,老夫才约你一谈。” 鬼婆婆冷言道:“江湖恩怨,是是非非,本来就混淆不清。” 武林皇帝冷笑道:“芳驾何必心虚呢?” 鬼婆婆冷言道:“你有话直说好了。” 武林皇帝冷冷道: “你我有约在前,水火龙珠到手归你,你与老夫联手共创武林霸业,可是……” 鬼婆婆怔道:“可是怎样?” (ocr按:此处缺九页!) 小龙女低声叱道:“不要回头看。” 母女二人脚步加快,就在腾身掠入野草堆里时,突然飘落下来四条人影,为首者正是泥鳅岛主杜杉参,其余三位是泥鳅岛上老一辈的属下。 杜杉参嘿嘿一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夫人我们又遇上了。” 小龙女冷笑道:“你们为何穷追不舍?” 杜杉参冷哼道:“落日崖上,我们被你玩弄于掌中,你以假的水火龙珠引诱群雄火拚。” 小龙女冷笑道:“原来杜岛主是为此而来。” 杜杉参嘿嘿笑道:“非也?” 小龙女疑问道:“那为何而来?” 桂杉参嘿嘿笑道:“夫人何必装作不勿道呢?” 小龙女冷笑道:“杜岛主请直言。” 杜杉参冷哼道:“哼!老夫事后才想通,真的水火龙珠就在你手里。” 小龙女冷笑道:“这么说来,杜岛主是为水火龙珠而来的。” 杜杉参冷言道:“只要夫人交出本火龙珠,老夫不会为难你,否则可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小龙女冷言道:“想要水火龙珠不难,只不过……” 杜杉参接问道:“不过怎样?” 小龙女道:“不过就凭你们几人可别做梦!” 霎时,杜杉参身后一名老者,身形疾远扑向小龙女。 大声喝道:“好狂妄的贱人!” 杜杉参赶忙-道:“回来,不得如此!” 可是慢了一步,只听那老者一声惨叫,从空中摔落下来,片刻之后,脸色已变青黑,身体挣扎,痛苦呻吟,显然已中剧毒。 杜杉参见状,不忍见其痛苦情景,更知己无药可救,因而顺手疾快点住那老者的死穴。 此时,杜杉参怒火已升,长啸一声,刷那间,十几条人影,飘身而来,正是泥鳅岛的人员,他们原先埋伏在四周,现今一听岛主的招呼,个个急奔而来。 杜杉参-道:“围上,手下不必留情。” 十几名黑衣人,迅速跃身散开,将小龙女二人团团围住。 小龙女未等他们出手,已娇-一声,身形已扑身向前,手中的夺命神索,蓝汪汪的寒芒,藉着飞扑之势,已扫中两个黑衣人,夺命神索染有剧毒,两个黑衣人已中毒身亡。 同时,冯宝贝长剑一挥,朵朵银星,罩向一名黑衣人,只见那名黑衣人来不及使出兵器,就已身亡。 (ocr按:此处缺页!) 芙蓉花的美,并不像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也不像天真浪漫的女郎,更不像风流妩媚的姑娘。她是像个刚举行婚礼后而尚未洞房花烛的新娘,包含了无限神秘的成分。 芙蓉园的东北角,正是夕阳斜照的地方。 小龙女龙雅君望着夕阳,喃喃吟道: “时光留不住, 春去已无踪; 潮来又潮往, 聚散苦勿匆。 往事不能忘, 浮萍各西东;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 此时,小龙女并不知道冯宝贝已来到她身旁。 忽然,冯宝贝笑道:“干娘,你又在想什么?” 小龙女惊了一下,道:“往事只能回忆。” 冯宝贝笑道:“干娘,别那么神秘兮兮!” 小龙女这才想起,道:“宝贝,有事吗?” 冯宝贝点头道:“唐叔叔回来,说有事找你。” 小龙女哦了一声,赶忙朝客栈后跨院奔去,冯宝贝跟在后面。 不一会,小龙女二人已进了房内,落座后。 孙五空笑道:“老朽与门主看到唐大侠留下的记号,就找到这里来。” 接着将路上所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龙女接口道: “泥鳅岛主杜杉参率人赶来新乡,今天中午将妾身与宝贝困在相思园,经过一场苦战,才脱身回到此处。” 太阳神君皱眉道:“杜杉参是为了什么?” 小龙女凝神道:“杜杉参认定水火龙珠在妾身手里,才以武力相逼。” 太阳神君冷哼道:“那他是自寻死路。” 谈到此,太阳神君将武林皇帝邀约鬼婆婆相会于七星山,预先设计以火磷弹筒,威胁鬼婆婆归顺,鬼婆婆在火磷弹筒之下,一筹莫展无力抵抗。 太阳神君为了怕鬼婆婆归顺于武林皇帝,才在暗中用火磷弹一阵发射,将武林皇帝舆黑衣大汉引走,才与鬼婆婆相会,坦诚劝她,勿卷入水火龙珠是非圈内,鬼婆婆因感自己与小龙女屡次相救,才放弃水火龙珠的争夺。 大家听了太阳神君述说一遍之后,个个露出喜悦脸色。 孙五空哈哈笑道:“这样一来,我们已去了一个劲敌。” 小龙女冷哼道:“武林皇帝引火自焚,将来鬼婆婆必定与他没完没了。” 此时,唐三接口道:“昔日惨案主谋凶手,显然就是武林皇帝。” 孙五空间这:“何以见得?” 唐三道:“武林皇帝在妙音寺前,突然乍见定象禅师立即色变,显然心虚。” 孙五空点头道:“有道理,否则他不会苦苦逼迫天慈大师。” 唐三又道: “冷血十三鹰八名弟兄的死去,使得武林皇帝发现定象坛师尚在人间,因此,才想苦苦逼迫天慈大师交出定象禅师,意在杀他灭口。” 小龙女沉思一下,道:“如此猜测固然极合情理,可是武林皇帝又是谁呢?” 太阳神君叹道:“唉!只好再等时日吧!” 孙五空安慰道: “欲速则不达,咱们将武林皇帝这批组织擒获,一切自然就会知道。” 突然—— 唐三冷哼一声,身形一幌,闪身冲出门外去。 不一会,传来一阵痛苦呼叫声:“唉唷!唉唷!” 只见人影一闪,唐三已挟着一名黑衣人,返回房间里来。 这一惊变,使得在场受惊一跳。 眼见唐三幌身疾出,擒人返回,动作敏捷迅速,在座之人,看了之后,个个不禁暗暗称赞他。 唐三冷哼一整,将那名黑衣人往地上一摔。 冷冷问道:“什么人派你来?” 黑衣人穴道早已被封闭,全身劲道已失,动弹不得,但是尚能说话,可是那黑衣人硬是不开口,双目怒视着众人。 朱九戒向沙和尚低声说道:“沙和尚,你看他是来自何方?” 沙和尚瞪他一眼,道:“你没有看他怒视瞪着你。” 朱九戒哦了一声,道:“原来他是火气大,这么说他是‘黑松’的人!” 沙和尚冷笑道:“就知道你想-!” 朱九戒又道:“不是‘黑松’那就是‘黑矸标’!” 沙和尚冷笑道:“你有病!又不是小孩子。” 朱九戒瞄他一眼:“沙和尚,你才有病!” 沙和尚沉声道:“阿弥陀佛!众生都有病。” 朱九戒高兴道:“我知道了,经你这一提醒,我终于知道了。” 沙和尚怔道:“你知道什么?” 朱九戒喃喃道:“佛……菩萨……上……泥鳅……” 小龙女冷笑道:“不错!他是泥鳅岛主杜杉参的手下。” 停顿一下,道:“三侄儿,用重罚逼供!” 唐三闻言,出指如风,飞快的在黑农人身上连点数指,正是独特分肋错骨法。 只听一阵喀喀之声,见那黑衣人脸色苍白,额上的汗珠顺颊而下,痛苦万分。 唐三冷冷问道:“说!杜杉参人在何处?” 黑友人痛苦叫道:“岛主在水仙……” 突然—— 破空之声传来,一道寒光如闪电般地射了进来。 黑衣人话尚未说完,惨叫一声,人已倒地死去。 唐三等人闻声迅速幌身扑了出去,等众人伫立于屋脊眺目四望,夜深了,那里还有人影? 数条人影飘身落地,失望地走回房里去。 此时,墙角黑暗处闪出一名老者,低哼一声,身形疾速翻过墙头,一眨眼,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过了不久,太阳神君从房里走了出来,潇洒地走向客栈柜台来。 店小二忙着开门,准备打烊休息,一眼望见太阳神君走来。 店小二赶忙趋前问道:“客官,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太阳神君笑道:“我那几位朋友,今夜想住宿在这里,不知是否还有空房间?” 店小二连忙答道:“有!有!” 太阳神君从怀里掏出二两的银子,塞在店小二的手里。 笑道:“这算是他们几位住店的钱,剩余下来的给你买杯好酒。” 店小二高兴地谢道:“大爷!谢谢您!” 太阳神君笑道:“朋友曾跟我说过,新乡有一名胜古迹,叫水仙什么……” 太阳神君用手拍着头,叹道:“唉!我怎记不起来呢?” 店小二笑了笑,道:“大爷所说的地方,恐怕是水仙尊王庙吧!” 太阳神君笑道:“对!就是水仙尊王庙。” 太阳神君对店小二笑了笑,转身走回房里去。 jose扫描sglineliweiocr武侠屋独家连载 第十二章 水仙尊王庙在新乡城北的山坡上,那片山坡占地颇广,林木茂盛,在隐隐密林之中,可见红墙庙宇,飞檐棱角。 水仙尊王庙是供奉水仙尊王,也有人称为水仙伯。 相传,郭璞,字景纯,性好经术,博爱有高才,词赋为中兴之冠,好古文奇字,妙于阴阳筹历,让灾转祸,通致无方,虽京房管辂不能过也,郭璞终婴王敦之祸,行刑南冈斩之,出殡后三日,敦不信没死,开棺结果见无尸体,知道郭璞得兵解之道,后人供奉他为水仙尊王。 深夜三更时分,寒风呼呼作响,好像虎吼。 凋叶断枝如狂地舞动,似乎可以听到槎桠憔悴哀飒的哀声,令人心寒。 唐三、孙五空、朱九戒、沙和尚、小龙女、冯宝贝等六人,离开了喜临门客栈,朝向水仙尊王庙奔来。 突然—— 唐三举手示意其他的人,停身未再前进。 此时,六人已来到了水仙尊王庙的外面,望见庙外出奇的宁静,不禁感觉气氛不对劲,暗暗地紧张起来。 朱九戒奇怪道:“奇怪!这么宁静!” 沙和尚讽刺道:“宁静此较好睡,怎么会不习惯呢?” 朱九戒生气道:“沙和尚,少讽刺。” 沙和尚笑了笑,道:“平常找机会就睡,今天比较反常。” 唐三皱眉道:“怎不见有人埋伏呢?’ 孙五空道:“杜杉参,性阴脸狡诈,此时所见与平日所为大为反常,咱们可大意不得。” 小龙女冷哼一声,道:“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闯它一闯。” 言罢,身形就要腾身扑去,却被唐三用手阻住。 唐三郑重道:“龙姑姑,我与你进去看看,其他的人请留待庙外策应,如有事故,以啸声相呼。” 停顿一下,又道:“龙姑姑,我们走吧!” 两人身形快如两缕清风,晃了数次,二人已闪庙内。 庙的大殿,供奉着水仙尊王,檀香味浓,香烟袅袅飘渺,灯光通亮。 唐三与小龙女二人,艺高人胆大,竟然大大方方飘身降落在大殿。 大殿的一角,有一名灰袍老人,凶目撩牙,白发垂眉,盘坐在地上。 乍看之下,还以为是神像,二人并未发觉出来是人。 突然—— 飘起阴森森声道:“两位现在才来?” 语声寒冷澈骨,令人怔了一下,两人不约而同望去。 唐三目睹这人貌相怪异,内心暗生警惕,不由注视他几眼。 小龙女冷冷道:“阁下是谁?” 灰袍老人忽然一阵狂笑,笑声刺耳,神笼微晃,令人心惊胆跳。 显然这位灰袍老人的功力高强,连笑声都可震伤人的身体。 唐三乍闻狂笑声,已运起达摩神功布满全身,伫立在原地不为所动,神色冷漠。 小龙女心头狂震,心里已知遇上高手,迅速运足功力抵抗,但已慢了一步。 小龙女突觉血流逆流,经脉欲裂,痛苦起来。 刹那间,一股祥和温暖的掌力透入穴脉,使逆血倒流现象消失。 小龙女血脉一恢复正常时,已感觉到右手已被唐三紧紧握住,才知其原因。 小龙女龙雅君见这灰袍老人如此阴毒险恶,心中忽起杀机,袖中手指微屈,悄悄无声地弹了出去。 那灰袍老人笑声突止,双目寒光逼视着小龙女与唐三两人脸上。 此时,灰袍老人嘿嘿笑道:“果然不同凡响,值得与老朽谈谈。” 唐三冷笑道:“阁下的见面礼,我们二人已收了。” 灰袍老人嘿嘿笑道:“好说!好说!” 唐三冷冷道:“初次见面,就施出‘笑音幻魂’之术,未免太重了些!” 灰袍老人,大吃一惊,脸色大变,望了望唐三几眼。 狞笑道:“你怎知道老朽使用‘笑音幻魂’之术。” 唐三冷冷道:“斗笠门能纵横江湖,其威名难道是假的?” 灰袍老人闻言,脸色数变,目中寒光直直瞅在唐三脸上。 灰袍老人疑问道:“难道你是斗笠门门主?” 唐三冷冷道:“不错!” 灰袍老人怔道:“老朽要不是亲耳听到,实在难以相信!” 唐三间道:“阁下是谁?” 灰袍老人哈哈笑道:“老朽东方笑。” 唐三皱眉苦思,总觉得名字很陌生。 小龙女却惊呼道:“怪笑翁东方笑。” 东方笑冷冷道:“老朽数十年未涉足江湖,想不到江湖尚有人记得老朽大名。” 小龙女怔道:“前辈真的是怪笑翁东方笑!” 东方笑颇为自得,问道:“你是谁?怎知道老朽名字。” 小龙女冷笑道:“晚辈龙雅君,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东方笑嘿嘿笑道:“不错!老朽不知道。” 小龙女问道:“前辈在此做什么?” 东方笑嘿嘿笑道:“老朽留在此庙,就是等你前来。” 小龙女惊骇道:“等我做什么?” 东方笑狞笑道:“泥鳅岛主率人集聚在这里,正在计谋夺取你的水火龙珠,恰巧被老朽听到,他们被老朽赶跑了,变成老朽在此等你到来。” 小龙女冷冷道:“原来如此。” 东方笑伸手,道:“拿来!” 小龙女怔道:“什么?” 东方笑狞笑道:“水火龙珠!” 小龙女冷笑道:“晚辈怎会有水火龙珠呢?” 东方笑冷笑道:“怎会没有!” 小龙女冷哼道:“就是有,就凭你三言两语就奉上给你,别做梦!” 东方笑嘿嘿笑道:“数十年来武林尚无人敢面对老朽大整叱喝,你算是第一人。” 小龙女冷冷道:“前辈的意思是……” 东方笑接口道:“老朽暂时忍下,不过,老朽多年来未曾妄动杀戒,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一人!” 唐三忍不住说道:“阁下就凭昔日那点微名,就想恫吓我们二人。” 东方笑嘿嘿笑道:“反了!反了!” 唐三冷冷道:“阁下如以为恫吓威胁就可解决事情,恐怕是童心末泯,想得太天真了吧。” 唐三句句讽刺,咄咄逼人,话声一出,二人早已运足功力戒备。 没想到怪笑翁东方笑却毫不生气,冷静地望了望唐三。 怪笑翁冷冷道:“兵书上说,搏战为下策,以智屈人之兵为上策。” 唐三哈哈笑道:“在下只知道耍强夺水火龙珠不难,要看看他是否真才实学。” 怪笑翁怒吼道:“两位说话太狂妄了!” 小龙女闻言淡淡一笑。 唐三冷笑道:“阁下太倚老卖老了!” 怪笑翁脸色骤变,怒道:“小子太目中无人了,可别怪老朽大开杀戒!” 唐三冷笑道:“在下不信你这一套!”· 怪笑翁忽然袖袍一甩,一股狂风涌扑向二人,势如排山倒海。 唐三左掌一拍而出,冰冷寒风突然迎了上去,两股掌势刹那间接碰在一起,轰然一声,大殿内尘土飞扬,神笼绫幔飞舞。 只见唐三吐了一口气,退了一大步,才站稳脚步,而怪笑翁一个身躯被震的晃了三晃。 怪笑翁不大相信这是事实,此事是自己亲身经验之事,不得不承认。 此时,怪笑翁一双眼睛睁得奇大,眼神中可看出震骇与惊讶的神采,果然是斗笠门门主。 怪笑翁狂妄成性,一掌接过之后,不分上下,虽然内心惊骇不已,可是人仍气焰高炽凌人。 霎时,怪笑翁心想他怎会没有中毒,难道‘百步迷香’的毒失效不成? 怪笑翁冷笑道:“能在老朽一掌之下未受伤,实在不多见,你再接这掌试试。” 言罢,右掌缓慢淡淡拍了出去,掌势虽慢,但含蕴奇奥千变万化,令人不防。 唐三脸色沉静无比双目寒芒如电,紧紧盯住在怪笑翁的右掌上。 怪笑翁的掌至半途,忽而五指划了个半弧形,冰寒之风,随那半弧形而出,疾如奔雷,狂风汹涌,排山倒海之势袭向唐三的胸部。 唐三冷哼一声,右手一扬就行挥掌回了上去。 突然—— 小龙女一拉他的手,低喝道:“退!” 两人身形一滑,向右斜方,飘身跃后二丈之多,躲过怪笑翁的一掌。 此时,哗啦一声巨响,神笼雕框被千钩掌力,打得木飞案塌,丈高的水仙尊王的金身塑像,在土飞幔飘中变成一堆黄土,真是罪过! 怪笑翁这一掌的确不同凡响,劲力之大,令人咋舌。 还好二人闪身疾快,后果不堪回想,一时之间,尘灰弥漫,蒙蒙景象。 此时,怪笑翁嘿嘿笑道:“一个门派之主,竟然无胆接老朽一掌,一旦传出江湖,有何颜面立足于武林。” 唐三突然被小龙女拖着跃身后退,迄今尚未弄清楚怎么回事,现在怪笑翁冷语如刀,不禁脸红了起来。 小龙女冷冷说道:“怪笑翁弃方笑是武林前辈高人,今日所作所为,就不怕传扬出去吗?” 怪笑翁怔了怔,道:“你说什么?” 小龙女冷冷道:“我说你所作所为无脸见武林同道。” 怪笑翁惊道:“老朽有何不对?” 小龙女冷冷道:“凭你怪笑翁乃声名显赫的人物,竟然使用毒法。” 怪笑翁心头一震,道:“你说老朽施毒。” 小龙女冶冷道:“你我尚未见遗面,就在大殿内燃起‘百步迷香’的毒,怎不令人齿寒!” 怪笑翁脸色一红,冷笑道:“你到底是谁?怎会对老夫如此清楚?” 小龙女冷冷道:“江湖人称小龙女,这一点,方才贱妾倒是忘了说?” 怪笑翁脸色大变,惊骇道:“你是百毒门中的人?” 小龙女沉声道:“先父百毒门门主龙思成。” 怪笑翁忽然想起,问道:“你对老朽施毒?” 小龙女冷笑道:“你不顾江湖道义在先,怎能怪我!” 小龙女如此之说,分明指出,毒是她施放了。 怪笑翁垂肩白发无风自飘,杀机突起,跨步向前走去,气势逼人。 小龙女立即喝道:“站住!” 怪笑翁停了下夹,嘿嘿笑道:“怎么怕了!” 小宠女冶哼道:“哼!谁怕谁?” 怪笑翁怒道:“乖乖交出水火龙珠和解药来,否则……” 小龙女趁机,故意梳理发鬓,手落之时,顺手二指弹了一下。 冷冷笑道:“否则怎样?” 仅笑翁冷哼道:“否则别怪老朽出手杀人!” 小龙女格格笑道:“你凭仗内力深厚,硬将体内之毒逼于一处,那就大错特错。” 怪笑翁怔了怔,闷道:“老朽中毒了?” 小龙女冶冶道:“不错!毒已侵入体内,不出半个时辰,必定万毒攻心而死!” 怪笑翁闻言,大起疑心,面对百毒门使毒高手,不禁内心动摇起来,人站在那里,已经暗运功一周天,只觉体内并没有不适的感觉。 心情一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一停,嘿嘿笑道:“你竟敢欺骗老朽!” 小龙女格格笑道:“你上当了,贱妾第一次施展无形之毒时,已被你掌势震散了,你根本就未中毒,不过……” 怪笑翁怔道:“不过怎样?” 小龙女冷冶道:“不过你方才运气时,毒已侵入体了。” 怪笑翁嘿嘿笑道:“老朽不信!” 小龙女冷冷道:“不信的话,你就接这一掌。” 话来说完,掌势已拍向怪笑翁的胸前要穴,掌法诡异凌厉,掌未到,劲风已浸骨。 怪笑翁怒吼道:“你找死!” 双掌一扬,疾快地迎了上去,掌势一出,突然发觉劲道已失,内力尚存不及原有的三分之一,不禁吓得魂飞魄散,赶忙疾退一丈之远。 但见他急忙运功封住穴道,护住心脉,不让剧毒再扩散开来。 虽然怪笑翁的武力练到出神入化,但还是太慢发觉中毒,如今藉着内力护住心脉,可是仍然感到血脉逆流,万蚁流窜,脸色苍白,忍着痛苦。 此时,怪笑翁冷笑一声,道:“老朽不死,誓报此仇。” 言罢,身形向外疾扑而去,晃了几下,人已消失在夜色中。 小龙女正要跃身追去,却被唐三阻止下来。 唐三道:“龙姑姑,让他去吧!” 小龙女哼一下,道:“这太便宜他了!” 唐三叹气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凭空又增加此强敌,往后的日子须多费力一番。” 小龙女吁口气,道:“谁又想到这老怪物会出现。” 唐三谢道:“今日要不是龙姑姑在场,恐怕就要中了他的‘百步迷香’之毒。” 小龙女叹道:“百毒门处事不择手段,鬼谋技俩明作暗施不为耻,但自幼耳听目染江湖上邪魔外道的经验,当然知道不少。” 停顿一下,又道:“今夜,一进入神殿,乍见怪笑翁之长相为人,就知他非名门正派,所以姑姑特别注意他,才能不为他所暗算。” 唐三望了四周,道:“龙姑姑,走吧!” 二人双双跃身揍出大殿,向来哮的地方飘去。 当二人来至庙外的树林里,发现孙五空等人已不在树林内,不禁大惊失色,紧张起来, 小龙女担心道:“宝贝会不会出了事情?” 唐三向四周一巡,沉思一下,道:“树林里,未见打斗的痕迹,显然宝贝妹抹不会有问题吧!” 停顿一下,又道:“何况孙五空等人,江湖经验丰,不会有事,再说,不可能四人一起失踪不见啊!” 刹那闻—— 唐三眼睛一亮,身形一闪,来到一棵古干旁,望见古干上有记号,内心一惊,又飘身回去。 小龙女赶忙问道:“发现什么?” 唐三回答道:“他们已在古干上留下本门的标记,记号中可以看出是仓促中所留下来的,显然他们已遇上突发的事情了。” 小龙女惊骇道:“会有什么事呢?” 唐三急道:“龙姑姑,我们快点赶去,迟了恐会来不及。” 言罢,人已腾身掠出树林,往西边方向疾奔而去。 小龙女心急如火,紧跟随其后,如流星赶月飞驰弃去。 一路上,唐三时时停下来,寻找孙五空等人留下的记号,这样走走停停,来至一条官道上。 官道旁的一棵树上又出现一个记号,两人不敢怠慢,身形疾快前往驰去。 奔驰了一夜,晨曦渐暗,薄露微浮,路上渐渐有过往的行人,两人因而不能再展轻功,以免惊吓到世人。 两人的脚步慢了下来,不过,还是较正常人快了数倍。 二人因急着赶路,不知不觉已走了六七十里路,突然已不再见到孙五空等人留下的记号。 此时,天色大亮,官道上的行人车马来往不绝。 晨风呼呼,艳阳高悬,很有温暖的感觉。 唐三和小龙女站立在官道旁,突感前途茫茫,不知何去何从? 尤其小龙女心乱如麻,眼泪欲滴,十六年来浪迹天涯,与义女冯宝贝相依为命,说不出那种母女之情。 一时之间,往日的情景,历历如绘,好像在眼前一样,如今忽然不见,怎不令她愁怅呢? 唐三忽然之间,也开始为冯宝贝担心起来,那天真活拨直爽的妹妹,深深地印入他的脑海里。 小龙女抬头望见唐三沉思楞在那里,脸上有时笑意,有时充满忧愁之色。 小龙女不禁问道:“三儿,你怎么了?” 唐三惊醒道:“我在想宝贝妹妹。” 小龙女怔道:“想她做什么?” 唐三窘了一下,道:“没什么,我只在担心她?” 小龙女哦的一声,没有回话。 唐三喊道:“龙姑姑,走吧!” 小龙女叹道:“记号已断,我们去那里?” 唐三无奈道:“不论如何,也要找到他们。” 停顿一下,又道:“前面有间酒楼,一夜的奔波,肚子也饿了,先去吃上一顿,再作打算。” 小龙女叹道:“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顺着官道,往前走去。 不一会,前面有一家酒楼,佳佳酒楼的广告旗子,迎风飞舞。 佳佳酒楼,此时挤满了食客,热闹喧哗声不绝。 酒楼的金老板,是位六十多岁老人,秃头无髯,笑脸眯眯,人坐在柜-内,望着四面八方的客人。 然而特别注意门外进来的客人,尤其陌生人。 靠城外的乡村,一般以面孔熟人较多,甚至可以直呼出姓名夹,但偶而也有过往的旅客,歇歇脚喝杯酒填满肚子就上路。 今天佳佳酒楼大大不同,多半是生面孔。金老板虽然看着店小二忙的团团转,财源滚滚,应该是高兴的样子,可是却不是如此,其内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 两个人走进了大门,看看店内生意这样兴隆,也不得店小二招呼,自己找了位子坐了下来。 此二人正是唐三与小龙女,二人吩咐店小二,点了酒菜,才慢慢注视着酒楼一番。 唐三不禁皱眉,低声道:“如此偏僻的地方,怎会有如此众多的武林人物在此呢?” 小龙女道:“你再注意看看!” 唐三道:“坐在柜台内的老板,深藏不露,是一位高强武功者。” 小龙女道:“如此高人,怎会屈身在此做生意呢?” 唐三内心一震,沉思着。 此时,店小二已送来了酒菜,二人也就没有再多说话,嚼酒挟菜吃了起来。 刹那闻,门外闪入一名中年大汉,朝向柜台走去。 待走近柜台时,伸身伏在金老板耳上,一阵低语密传,然后才转身向门外走了出去。 此时,金老板站了起来,走出柜台,朝酒楼里面走去。 唐三与小龙女二人,由于有要事在身,所以这顿吃的特别快,几下子就解决了。 二人站起身来,打算算帐离去。 只见酒楼店小二趋前笑道:“两位客官不用付帐!有人请客。” 唐三怔了一下,道:“是谁帮我们付帐?” 店小一一笑道:“是我们老板请客。” 唐三惊道:“你们老板!” 店小二笑道:“我们老板在后客厅恭候两位大驾。” 唐三心想,原来如此,自动找上门来,也省事多叮,真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 唐三望了小龙女一眼,笑道:“那就有劳你带路了。” 店小二笑道:“两位请随小的来。” 转身往里走去,两人也跟在店小二后面,向里面走去。 走过了酒楼的后门,后门有一条小巷,通往一间屋子,红色高耸的围墙包围着。 三人来到这间屋子的大门,店小二停了下来。 笑道:“这就内宅后客厅,小的未奉召不能进去,两位是客人,自己请进去吧!小的前面酒楼还忙着呢!” 店小二说完,转身走回去。 待店小二走远,小龙女低声道:“既然对方邀约我等来相会,我们只有进去了。” 唐三凝神道:“想必他们已知道你我的来历了。” 小龙女道:“如此,我们要多加小心才是。” 唐三点点头,伸手顺势推门跨步走了进去。 突然—— 一声哈哈笑声传来,正是佳佳酒楼的金老板,快步从屋内走了出来。 金老板笑道:“两位大驽光临,未曾远迎,尚请海涵!” 唐三淡淡笑道:“我们与老丈并不相识,老丈遣人召唤有何指教?” 金老板笑了笑,道:“两位是客,请厅内侍奉香茗,再谈如何?” 唐三望了小龙女一眼,只见她微微点头,于是二人走进大厅。 金老板请二人落座,自己也坐了下来。 此时,一名童子奉上香茗,躬身退了下去。 金老板笑道:“门主,光临敝处,必有原因?” 唐三冷笑道:“老丈已知我们身份,何不直言?” 金老板笑道:“老夫冒昧想听听门主来意!” 唐三冷冷道:“这就是老丈邀约在下来此的目的?” 金老板哈哈笑道:“当然不是!” 唐三追问道:“那为了什么?” 金老板望了小龙女笑道:“江湖传说,这位夫人已得到水火龙珠,是否真的?” 小龙女冷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金老板忽而叹道:“老夫并不是想要水火龙珠。” 小龙女冷哼道:“哼!老丈想要如何?” 金老板凝神道:“老夫不过受人之托,想与两位谈谈。” 小龙女道:“老丈不妨明讲。” 金老板道:“两位进入水仙尊王庙,不该将那位姑娘留在树林……” 话未说完,小龙女已闪身扑了上去,手掌一伸,闪电般地抓向金老板的腕脉,出手疾快,招势玄奇。 只见金老板冷哼一登,右手突伸迎了上去,忽而一沉一翻,五指反扣小龙女伸来的右掌,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内含无穷变化。 小龙女见状,右手一沉,跃身而回,又坐到原来的椅子,双目寒芒注视老人脸上,唇角浮着一丝冷笑。 金老板脸色一变,怒道:“你不怕死,难道就不顾那位姑娘的性命了?” 小龙女冷哼道:“哼!你敢伤她一根毫发,我将把你化成污水。” 金老板目睹小龙女神色凌人,不由内心一震,望了她一眼。 笑道:“老夫隐居于此,本来不管江湖是非,水火龙珠虽是武林奇宝,有德者得之。” 停顿一下,又道:“老夫德薄才疏,那敢起贪念,那位姑娘已落人人手中,老夫只不过受人之托,与两位谈谈而已。” 小龙女怒道:“说,她在何人手中?” 金老板道:“夫人见了面,自然会知道。” 小龙女冷言道:“很好!带我们去会一会。” 金老板笑道:“可是老夫主意已改,方才夫人出手疾快狠毒,不由引得老夫雄心再起。” 小龙女一怔道:“老丈要如何?” 金老板冷笑道:“两位别想离开此地了。” 小龙女怒道:“老丈竟敢如此狂妄!” 只见金老板面色一寒,拍掌三下。 突然—— 唰唰唰!三条黑衣人已飘身落在客厅上,每人抱着一把宝剑,个个剽悍冷峻地站着。 小龙女怔道:“你这是干什么?” 金老板冷哼一声,喝道:“拿下!” 三名黑衣人闻声,跃身扑出,长剑寒芒乍动。 此时,唐三身动如闪电般,左手一掌拍向一名黑衣人,寒冰冷风刺骨。 那名黑衣人长剑一挥,幻出漫天剑影,罩上唐三拍来的掌势,可是剑出一半,突然感觉一阵寒风刺骨,不禁剑势缓了下来。 只见唐三忽然改掌为爪,疾如电光石火,五指已扣向黑衣人的右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骨折脆响,一把宝剑掉落下来。 同时,惨叫一声,一只右手腕,硬生生掖折断,鲜血飞溅,那黑衣人已痛昏过去。 另外两名黑衣人目睹此情形,愤怒扑唐三,两柄长剑,挟着银星千朵,分别从左右刺向唐三的双脚。 唐三迅速拾起地上的长剑,身形微跃,剑芒如雨,洒罩一名黑衣人,藉着身形之势,左手的金刚玉杵疾挥而出,晶光一闪,满天寒芒。 刹那间,两整惨叫声传了出来,血雨飞花四溅,两名黑衣人已死在长剑与金刚玉杵之下。 接着,唐三长剑一抖,遥遥指向金老板。 金老板目睹唐三神勇,武功高强,内心惊骇不已。 金老板呵呵笑道:“好功夫!老夫算是大开了眼界。” 唐三冷言道:“说!人在那里?” 金老板笑道:“老夫如果不说呢?” 唐三冷泠道:“那就莫怪在下心狠手辣。” 金老板冷言道:“老夫一生不喜在刀剑威胁下说话。” 唐三冷笑道:“真的吗?” 老人冷笑道:“不相信,你就试试看。” 唐三剑尖指在金老板的要穴,冶洽道:“上好的人头,一旦剑落之下,你想说话就太迟了。” 老人冷笑道:“谅你不敢,也不会。” 突然—— 小龙女喊道:“不错!他说的对,我们不敢,也不会。” 唐三望着小龙女这:“龙姑姑,你……” 小龙女接口道:“你回来坐下,我们与他好好谈谈。” 唐三冷哼一整,将剑往地上一摔,转身走回坐到椅上。 金老板哈哈笑道:“夫人聪明睿智过人,老夫钦佩。” 小龙女笑道:“老丈过奖,我们还是谈谈正事。” 金老板沉声道:“门主武功虽然高强,是老夫生平仅见,但是你我真要放手一搏,鹿死谁手很难预料。” 小龙女冷冷道:“老丈说的是。” 金老板道:“老夫在刀剑之下毫不畏惧,投鼠忌器,两位必会明白其中道理。” 唐三和小龙女骛骇一下,心想,这老人心智如此阴沉,令人害怕。 金老板认真道:“老夫受人之托,转告两泣,交出水火龙珠,那位姑娘毫发无损还你活生生的一个人。” 小龙女沉思一下,道:“贱妾交出水火龙珠,不过交给谁呢?” 金老板眼睛一亮道:“水火龙珠是否就在夫人身上?” 小龙女回答道:“不错!” 金老板道:“可否让老夫见上一见?” 小龙女冷冷道:“可以不能吗?” 金老板笑道:“夫人是个聪明人。” 小龙女无奈道:“寄人屋檐下,焉敢不低头。” 言罢,伸手入怀,掏出一只红漆木匣子,掀开匣盖亮了一下,忽然又盖了起来,放回怀中。 金老板双目精芒如电,就在木匣盖一揭的刹那,已看清匣子内的东西,果然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水火龙珠。 一时之间,见他激动地站了起来,双目精芒大炽,哈哈狂笑,笑声吓人。 小龙女淡淡笑道:“怎么!要动手抢?” 金老板嘿嘿笑道:“老夫金无愁看中的东西,还没有过煮熟了的鸭子会让它跑了?” 小龙女与唐三闻听金无愁三字,心中惊了下,想不到这个黑道高手多年不出,人却隐居到这里,做起酒楼老板来。 小龙女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尊驾就是南海双勾金无愁。” 金无愁笑道:“老夫多年未涉足江湖,想不到仍然有人记得老夫昔年灭震江湖的大名。” 小龙女冷冷道:“你先别得意,江湖后浪推前浪,人才代出,你那点昔日薄声微名,不提也吧!” 金无愁嘿嘿笑道:“老夫双勾之下,无人幸脱,你二人是留下水火龙珠还是放手一搏?” 小龙女此时已经明白,金无愁见宝起念,已将所谓朋友委托交代之事,抛之于脑,心中微恼,杀机突起,要不是为了从他身上追查冯宝贝的下落,那会忍到现在。 唐三何尝不是如此,为了冯宝贝,极力忍耐着。 小龙女冷笑道:“见财起念头,为江湖人之大忌,今日你居然会做了出来,怎不令你那位朋友感到心寒。” 南海双勾闻言,脸色被说得一红,老羞成怒,杀机突起。 金无愁冷笑道:“那是老夫之事,你们管不着。” 小龙女冷哼道:“哼!怎会管不着呢?” 金无愁冷冷道:“你只管交出水火龙珠就是!” 小龙女怒道:“说的倒好,那么我的人呢?” 金无愁道:“只要交出水火龙珠,老夫自会说出那位姑娘身在何处?” 小龙女冷冷道:“谁能保证你说的不是谎言?” 金无愁长袍无风自涨,双手一抖,手中已握了两只金勾,人也跨前了两步。 双勾一出,小龙女与唐三心中一惊。 小龙女冷笑道:“贱妾有句话,希望你能转告给你的朋友,日落之后,我等在前面树林等他,一手交人,一手交水火龙珠。” 言罢,转头对唐三道:“我们走!” 两人站了起来,朝大门走去。 只见人影一闪,金无愁已飘身落在大门外,将去路阻断。 此时,金无愁将双勾互击一下,铮铮响起。 突然,大门一开,数十支弓箭手,已将唐三和小龙女包围住。 小龙女冷冷道:“就凭这点,就想留下我们?” 金无愁嘿嘿笑道:“乱箭之下,老夫不信你们能全身脱走!” 唐三目睹弓箭排列,心中怒火已起,杀机突起,待要出手制敌时,却被小龙女示意制止。 小龙女笑这:“你那位朋友可曾告诉你,我们是谁?” 金无愁闻言,怔了一下,心想她突然如此之说,不知有何用意? 金无愁冷笑道:“当然知道,谁不知他是斗笠门门主。” 小龙女格格笑道:“贱妾又是谁?” 金无愁笑道:“老夫朋友没有说,只知道水火龙珠在你的身上。” 小龙女笑道:“你那位朋友没告诉你,贱妾是谁?” 金无愁问道:“夫人是谁?” 小龙女回答道:“龙雅君。” 金无愁嘿嘿笑道:“难道名字那么重要?” 小龙女道:“不错!你是否听说过小龙女的名字。” 金无愁吓了一跳,惊骇道:“你是百毒门小龙女。” 小龙女冶冶道:“你知道已太晚了。” 金无愁怔道:“你的意思是……” 小龙女接口道:“你那位朋友智慧过人,早就料到你会见宝起念头,因而留了这一手,没有告诉你真相,就是防你心生二念。” 金无愁脸色大变,惊道:“你对老夫施毒?” 小龙女冷冷道: “江湖上千变万化,贱妾出身百毒门,当然不会顾虑小节,贱妾对你出手之时,无形剧毒已侵入你的穴脉之中,你不运功用劲,尚有一日时间好活,到时会万毒攻心而死。” 金无愁闻言,内心狂震,赶忙运功一试,果然已中无形之毒,不由脸色骤变。 小龙女冷言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你!” 金无愁恨道:“老夫上了这个大当,为他而死,别想!” 小龙女怔道:“你想怎样?” 金无愁沉声道:“你可放明白点,老夫剧毒不解,拚着最后一口气,在乱箭配合之下,你二人也别想生离此地。” 小龙女冷冷道:“贱妾命中注定寿比南山,还不想死呢!” 金无愁冷笑道:“解药拿来。” 小稳女道:“可以!日落之后,你负责将那位姑娘交还给我,那时解药立即给你如何?” 金无愁冷笑这:“谁敢保证你不使诈,到时你变卦不给老夫解药。” 小龙女冷言道:“难道你不想要解药吗?” 金无愁苦笑道:“老夫如今变成鼠畏两首,两边为敌。” 小龙女郑重道:“你已经无选择余地了。” 南海双勾金无愁一代黑道枭雄,不会受过如此狼狈,进退两难,不易轻下决定,脸上瞬间数变,沉思不语。 唐三和小龙女冷眼旁观,内心暗笑不已。 片刻之后,金无愁仰望二人,目中寒射逼人。 金无愁狞笑道:“老夫只好与你们一搏胜负。” 小龙女怔道:“望你能三思而定。” 金无愁冷笑道:“老夫想过了,除了在此与你们放手一搏,万一老夫获胜解药自然而得,不然的话,只好舆你们同归于尽。” 唐三接口道:“放手一搏,未必能将我们二人留下,可是你手下必定伤亡,含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金无愁嘿嘿笑道:“大家同归于尽,怎会死不瞑目呢?” 唐三冷笑道:“如此一来,你正好中了你那朋友的一石二鸟之计。” 金无愁闻言,果然内心一震,心想,老夫那能就此成全他的心愿呢? 想到此,道:“老夫身中剧毒未解,你们别想轻易脱身,老夫固然难以瞑目,你们也是一样。” 唐三沉思一下,道:“为了取信于你,现在给你解药半颗,明日你负责那位姑娘安全归来,另外再给半颗。” 金无愁想了一下,点头道:“到时你们敢欺骗老夫,老夫就跟你们没完。” 唐三冷笑道:“是敌是友,皆在你一念之间。” 此时,小龙女拿出一颗解药,剖成两半,扬手丢了过去,金无愁接在手上,眼睛瞪着二人,心里仍然在怀疑着。 小龙女笑道:“此乃本门解毒丹,妾身若要使诈,那又何必如此呢?” 金无愁笑了笑,抬头将半颗解药吞服下去,略运功逼开药力。 片刻之后,顿感全身经脉好转很多,果然对症下药,心中不由一松,心情爽快不少。 唐三与小龙女二人,跃身拔起,疾迅飘身离去。 金无愁召集那些黑衣人,低声吩咐任务。 不久,黑衣人三三两两离开而去。 最后,金无愁也飘身离去。 金无愁身如闪电,向灵龟山奔去。 灵龟山的前面,是一片浓密的树林,金无愁顺着山路腾身蹬上。 突然—— 山路旁,传夹哈哈笑声,出现两条人影,带头者正是破嗓门,另一名是黑衣大汉。 破嗓门笑道:“金兄事情办的如何?” 金无愁笑道:“那小子再狠,也不敢不低头。” 破嗓门笑道:“这么说来,金兄任务已达成。” 金无愁笑道:“幸不辱命。” 破嗓门躬身道:“武林皇帝恭候金兄大驽乡时,请随兄弟来。’ 金无愁笑道:“破兄,请先。” 破嗓门吩咐那名黑衣大汉先去禀告。 只见那名黑农大汉应声,转身向一条岔路走去。 金无愁随着破嗓门来至山谷,远远望去,见一座庄院在眼前,心想,如此气势巍峨的庄院,自己怎会不知道有此秘谷。 想到此,对武林皇帝处事神秘莫测,不禁一阵心寒,自己千万要小心注意才是。 二人奔至谷底,只见靠山而筑一座大宅院,高墙围院。 破嗓门不走正门,向金无愁示意,二人疾速腾身跃入墙内。 这座宅院的西厢房内,有数人坐着等着。 武林皇帝面色沉重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穿着一袭宽大锦缎的长袍。 今天非常特别,武林皇帝没有黑纱豪面。 只见他年纪约六十岁左右,没有留胡须,圆形的脸孔,隆鼻虎目,双目寒芒有神。 除了他之外,屋里还坐着羊陀翁金牛角、青风客萧风、夺命三更与无敌剑江中平。 此时,破嗓门与金无愁跨步走了进来。 武林皇帝一见金无愁,赶忙站起来。 武林皇帝抱拳道:“兄弟来的鲁莽,没能先去拜访金兄,恕罪!恕罪!” 金无愁哈哈大笑,紧行两步,伸手与武林皇帝相握一阵。 金无愁笑道:“你我兄弟一别,已是十几年了。” 武林皇帝笑道:“很快,一晃眼已是十几年了。” 金无愁笑道:“既然来至佳佳镇,怎不去为兄那里落脚,反而跑到这里来呢?” 武林皇帝笑道:“坐!坐下来谈。” 两人落座之后,武林皇帝继续说道:“此处乃弟一世交,因他不善武功,又厌烦尘俗,才跑来这里筑宅而居。” 金无愁笑了笑,道:“此宅主人必是雅士,何不请出一见呢?” 武林皇帝笑道:“此宅主人不耐与武林中人来往,早已躲到后面内院去了。” 金无愁明知武林皇帝未尽说的是实话,只得嗯了一声。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笑问道:“兄弟劳兄办的事怎样了?” 金无愁冷哼一声,道:“话是替你带到了,那小子出言讽刺,为兄一时忍耐不下,与他动手起来。” 武林皇帝怔了怔,道:“结果怎样?” 金无愁叹道:“那小子武功兼负正邪绝学,愚兄如果不是跑的快,恐怕老命就没了。” 停顿一下,道:“你看!” 言至此,一撩长衫下摆,只见一条半尺长剑裂缝,武林皇帝双眼微微瞟视一下,目光忽然注视金无愁的脸上,心中想了想。 武林皇帝笑道:“金兄,不必难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兄弟心有打算,这次非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以解金兄今日之恨。” 金无愁冷笑道:“愚兄暂时无法回去,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兄弟如有差遗,愚兄愿听命。” 武林皇帝哈哈笑道:“好!兄弟正想金兄大力一助。” 金无愁道:“愚兄也好解今日之恨。” 武林皇帝笑道:“就此一言为定。” 于是,两人低语密商良久,声小其他人听不见。 第二天,佳佳酒楼前方一里之处,一片树林,古干耸天入霄,树枝繁密,可以遮荫蔽日,占地广阔。 天上星星闪烁,夜风奇寒呼呼吹着,令人心寒。 树林里除了风吹树叶沙沙之整外,一片沉寂宁静。 突然—— 两条人影,从远处闪电驰来。 刹那间,二人已来至树林前,正是唐三与小龙女。 两人神态庄严,屹立站着,向四周一巡,衣袂任风飘舞,瑟瑟作响。 此时,小龙女低声道:“宝贝未安全归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言语之间应极力容忍。” 唐三点头应道:“是的!” 小龙女又道:“对方是谁迄今不知,今夜此处无异是龙潭虎穴,危机重重。” 唐三沉盘道:“但愿左右二使与孙五空他们能如期赶到才好。” 小龙女无奈道:“但愿如此!” 唐三沉声道:“金无愁如果与他朋友同一战线的话,那我们的计划,恐怕就会泡汤了。” 小龙女冷笑道:“金无愁虽然狡猾,但如今已身中无形之毒,谅他心存惧怕,必会先求自保,再讲其他。” 唐三点头道:“何况他那位朋友事先没对他说清龙姑姑的身份来历。” 小龙女道:“如今金无愁身中剧毒,那能不怀恨于心呢?” 唐三道:“这么说来,金无愁必有背叛之心了。” 小龙女沉思一下,道:“不过,你我仍然不可不防。” 此时,一声厉啸飘空传出。 过了一会,见远处数条人影疾奔而来。 刹那间已夹至这树林许二丈处停步而立。 一看来者,正是以武林皇帝为首,仍然黑纱蒙面,凝神而立。 在他身后,有南海双勾金无愁,羊陀翁金牛角,无敌剑江中平三人。 唐三与小龙女未见冯宝贝现身,不禁脸色大变,内心惊骇不已。 武林皇帝哈哈笑道:“门主别来无恙?难得再次见面,真是冤家路窄。” 唐三冷笑道:“在下应该早就想到是你。” 武林皇帝笑道:“现在知道也不迟。” 唐三冷笑道:“冯姑娘他人呢?” 武林皇帝不答,反而嘿嘿笑道:“水火龙珠在江湖掀起狂大风波,门主应该负全部的责任。” 唐三怔道:“如何说呢?” 武林皇帝冷冷道:“老夫没想到门主才是真正拥有水火龙珠的人!” 唐三闻言,怒火已升,正要开口反击。 小龙女适时接口道:“水火龙珠本是无主之物,星换斗移,已换了不少个主人,贱妾巧逢其缘获取而得。” 武林皇帝寒芒四射,道:“此话当真?” 小龙女认真道: “贱妾没想到会因水火龙珠惹祸在身,群雄矢箭皆指向妾身,既然武林皇帝蓄意而来,志在必得,你我就闲话少说,一手交人,一手交水火龙珠如何?” 武林皇帝嘿嘿笑道:“夫人真是快人快语,老夫答应。” 小龙女问道:“人呢?” 武林皇帝反问道:“水火龙珠是否就在夫人身上?” 小龙女冷笑道:“不信!你看b真’ 小龙女言罢,伸手由怀中掏出一只红漆木匣子,置于掌中,往前一伸。 武林皇帝不禁双目望了过去,神色激动。 众群雄也是一样,目光皆投向那红漆木匣子。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这:“夫人,请取出水火龙珠让老夫看看如何?” 小龙女冷哼一声,揭开木匣子取出一颗黑红各半的水火龙珠,色彩光耀眩目。 武林皇帝注视片刻,哈哈笑道:“不假!不假!是真的水火龙珠!” 此时,武林皇帝充满喜悦之色,合掌拍了三下。 突然—— 右边的树林中,冒出一条黑影,晃身扑来,看清楚是一名黑衣大汉挟着冯宝贝跃身驰来。 当那名黑衣大汉将冯宝贝放下时,见她双目流动,忽然看到唐三和小龙女对面伫立着,脸上立即浮现,欲张口说话,却说不出来,显然已被封闭穴道。 只见冯宝贝清泪盈眶顺颊而流,小龙女看在眼里,几次想开口呼唤,却极力强忍下来。 唐三心情非常激动,若不是小龙女再三交代,恐怕早巳飞身扑出。 小龙女凝神道:“放人过来,贱妾即将水火龙珠交出。” 武林皇帝拎笑道:“夫人想的太天真了,这位姑娘一旦回到你身边,还会把水火龙珠交给老夫吗?” 小龙女淡淡道:“依你意思呢?” 武林皇帝道:“一手交水火龙珠,一手交人。” 小龙女道:“好!乙 武林皇帝道:“慢点!” 小龙女道:“怎么了?” 武林皇帝道:“你出身百毒门,老夫难保木匣子上没有施毒?” 南海双勾一听武林皇帝之言,心内一震,心想好阴毒之人,那就别怪老夫背叛朋友之义。 金无愁杀机突起,幸好没被武林皇帝看见,否则必遭杀身之祸。 小龙女笑道:“你有此顾虑,这也难怪。” 停顿一下,又道:“可是贱妾寄人檐下,焉敢施毒?”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道:“老夫派人带同这位姑娘走到中间,夫人可持水火龙珠只身行前相会,来一个一手交人一手交水火龙珠好吗?” 小龙女点点头道:“好吧!” 此时,唐三和小龙女担心起来,心想武林皇帝绝不会就如此罢手,必定有阴谋。 小龙女看见现在冯宝贝的神态,必然穴道已被制住,一旦搏战起来,需一人在旁照顾,如此一来,只剩下一人应战,那就危险万分。 小龙女向唐三点头示意,轻举脚步向前走去。 此时,武林皇帝对金无愁道:“此女虽然鬼计多端,但其义女已落在我手中,谅她不敢动歪脑筋。” 停顿一下,道:“有烦金兄辛苦走一趟,带这位姑娘前去,一切照原计划进行。” 金无愁暗自得意,心想,怨不得老心毒手辣,只怪你不义在先,老夫要按自己计划行事,让你人宝两空。 想到此,金无愁冷笑道:“夫人如敢使诈,老夫就先一掌震毙这位姑娘。” 言罢,一手带着冯宝贝大步往前走去。 此时—— 武林皇帝嘴角泛起阴毒的微笑,心想金老儿眼光神态不定,必生离心,此去木匣子若是有毒,金老儿必首当其冲,否则便生二心,怨不得老夫要你三人同死。 小龙女与金无愁各由一方走向中间交会,正当二人逐渐行近时,金无愁立即向小龙女使眼色。 小龙女见此,不由呆楞一下。 刹那间,金无愁忽然腾身挟起冯宝贝,身如闪电,晃了几晃,已飘落在唐三身旁。 小龙女见此突变,已明白怎么回事,身形也疾速腾身跃回原处。 武林皇帝脸色骤变,羊陀翁与江中平纷纷跃身疾扑前去。 只听南海双勾金无愁长啸一声。 不一会,树林中传来簌簌之声响,一片箭雨聚集罩向羊陀翁舆江中平。 二人乍见箭雨罩射而来,心头大震,赶忙纷纷各自退回。 此时,江中平与羊陀翁已退到一棵大树后面隐身起来。 武林皇帝怒火已升,万万想不到金无愁会预先埋伏弓箭手在此。 突然—— 金无愁将冯宝贝一个娇躯忽地反转,左掌疾速放在地背后的命门要穴。 金无愁嘿嘿笑道:“速速交出解药,不然老夫掌力一出,她必心脉震断而死。” 小龙女万万想不到金无愁会挟持冯宝贝威胁地,不由怔了一下。 唐三目中怒火直射,可是又不敢贸然出手。 武林皇帝被这突发的状况,弄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龙女淡淡笑道:“南海双勾可算是武林中的前辈高人,今日如此举动难道不怕被人讥笑吗?” 金无愁脸色一红,道:“老夫身中剧毒,不得不如此,有何讥笑可言?” 小龙女道:“贱妾这给你解药,望你自重身份能放开你那只手。” 言罢,扬手一抛,一颗解毒丹已被金无愁顺手接着。 金无愁怔了一下,看看手中的丹药,又瞄了武林皇帝一眼,仰首将丹药吞服了下去。 小龙女喝道:“你为何还不放人?” 金无愁喝道:“你手中的水火龙珠抛过来,老夫就放人。” 小龙女冶笑道:“金无愁!希望你今后不要被我碰上,否则要你尝尝万毒穿心的滋味。” 言罢!将水火龙珠的木匣子抛了过去。 金无愁将木匣子接到手,揭开匣盖一看,哈哈大笑,猛力将冯宝贝往前一推送,人也乘机跃身飘落到一棵树下。 顷刻间的一切变化,使武林皇帝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变化的太快,快的没办法应付。 武林皇帝一见金无愁飘身落在一棵树下,杀机立起,长啸一整。 啸声宏亮,环绕半空中。 突然—— 四周人影晃晃,衣袂破空连响,二十几名黑衣大汉各自一手持兵刃,另一手执火磷弹筒。 见那些黑衣大汉步代刚劲有声,步步向小龙女等三人逼去。 小龙女见状,低声喝道:“走!” 言罢,伸手挟起冯宝贝,疾速晃身扑入林中。 唐三也跟随腾身闪进。 此时,南海双勾金无愁预先埋伏在树林中的弓箭手,立即发射,利箭如雨。 那些黑衣大汉见状,各自在身前舞起一片刀光剑幕,身形仍然往前冲去。 霎时,惨叫凿连连,黑衣大汉已有数人身中利箭倒地不起。 其余未死的黑衣大汉,不顾生命跃身扑了过去,同时发射火磷弹。 焰火磷雨,闪烁千点射向树林中的黑衣人及树下的金无愁。 金无愁脸色一变,双掌疾拍而去,一股强劲的掌势撞向三名黑衣大汉。 同时,人赶忙闪身窜入树林中。 那三名黑衣大汉被金无愁的掌力,落实的打在地上,口溢鲜血魂归地府。 此时,树林中有四名黑衣人身中火磷弹,连续惨叫声传来。 片刻之后,箭雨已停,一时之间,树林内又恢复宁静沉寂。 武林皇帝目睹金无愁闪身不见,不禁大惊失色。 适时大声喝道:“快追!” 言罢,身躯飘入树林内,其他的人,也急快跃身射人林中。 刹那间,整片树林寂静,只有风啸吹动树叶之整。 突然—— 两条人影疾射飘落在树林内,正是雪山怪婆与青海老人。 雪山怪婆怔道:“怎么?人呢?” 青海老人笑道:“你问我,我问谁?” 雪山怪婆生气道:“怪老头,门主呢?” 青海老人笑道:“老不死的,你不会看,搏战已停止了。” 雪山怪婆冷哼道:“看就看!” 身形飘起如风,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雪山怪婆怔道:“瘟老头,怪啊!” 青海老人笑道:“有什么奇怪?” 雪山怪婆道:“这些死去的黑衣大汉是武林皇帝的属下,那四名黑衣尸体又是什么人?” 青海老人怔了怔,道:“反正都是死人,没什么好想的!” 雪山怪婆又道:“遍地都是利箭,又是谁呢?” 青海老人怔道:“看样子双方有过一场火拚,可是……” 雪山怪婆急道:“疯老头,说啊!可是什么?” 青海老人道:“不像是门主他们?” 雪山怪婆凝神道:“疯老头,你有没有看到火磷弹筒?”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看到又怎样?” 雪山怪婆冷哼道:“武林皇帝不轻易施用火磷弹筒,想必遇到重大变化才如此做。” 青海老人点头道:“如此看来,门主恐怕凶多吉少!” 雪山怪婆冷笑道:“疯老头,你是怎么了?” 青海老人笑道:“老不死的,有什么好紧张的。” 雪山怪婆道:“我看门主是福相之命,不会有危险。” 青海老人笑道:“既然如此,又何必担心呢?” 霎时,青海老人喝道:“什么人?” 此时,只见月光之下,数条人影奔驰而来,正是天星岛四大星君。 慕容武飘身落地之后,抱拳道:“晚辈兄弟来迟了。” 青海老人回道:“老朽二人也是刚刚赶到。” 慕容武向四周一望,惊道:“此处已发生过搏战了。” 青海老人点点头:“不错!可是不知武林皇帝跟谁搏斗?” 慕容武问道:“门主和龙姑娘他们呢?” 青海老人无奈道:“老朽二人来时,已不见人影。” 慕容武再仔细向四周一巡,没有再说话。 雪山怪婆急道:“疯老头,走啊!” 青海老人怔道:“走到那里去?” 雪山怪婆冶哼道:“找人要紧十你还以为来看热闹。” 言罢,人已闪树林中去,青海老人也跟着飘身疾扑进入树林内。 四大星君拾起两支火磷弹筒,纷纷跃身跟进。 夜光之下,只有那凄凉的死尸。 再说冯宝贝为何会落入武林皇帝手里呢?事情是这样。 那一夜,唐三舆小龙女进入水仙尊王庙时。 孙五空、朱九戒、沙和尚等人也就在树林隐蔽起来。 当时,月隐浮云,树涛风啸,树林内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 待唐三与小龙女进入庙内、已有多时。 冯宝贝见庙内久无动静,关心情怀之下,极感不安。 不禁往孙五空身旁靠近,低声:“上人,我干娘他们二人,迄今不见动静,不会出事吧?” 孙五空安慰道:“小佛爷和你义母武功高人,应该不会有事?” 冯宝贝皱眉道:“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 孙五空淡淡笑道:“如果他们在里面遭遇强敌,必会长啸呼唤我们,姑娘不必担心。” 突然—— 有唰地破空之声传来,起自身后二丈外。 二人闻声,内心一震,转身四只眼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凝视一阵,没有异状,二人心情才松了下来。 刹那间,传来一种声音,类似人体磨擦树林的声音。 朱九戒、沙和尚二人闻声,扑去。 孙五空见状,低声道:“姑娘留此小心注意,老朽过去看看就回。” 孙五空也是很小心,尽量不发出声音向前去。 树林内一片漆黑,没有什么可疑现象。 突然—— 一声汪汪的畔整,从树下传来,原来是一条小狗。 朱九戒哈哈笑道:“沙和尚,是只狗。” 沙和尚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朱九戒心喜道:“这么寒冷的天,吃香肉最好,真是天赐我也!” 沙和尚忙念道:“罪过!阿弥陀佛。” 此时,孙五空一见是一条小狗,不禁哑言失笑,跃身而回。 回到原处,大惊失色,冯宝贝已失踪不见。 急忙低声道:“冯姑娘!冯姑娘!” 叫了几声,没有回音,心想三更半夜,那里会有小狗出现,显然有人弄鬼,调虎离山之计,乘机将冯宝贝掳去,想到此,冷汗直流。 此时,朱九戒与沙和尚二人已飘身来到,见冯宝贝失踪,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沙和尚叹道:“好歹徒,竟然施出‘调猪离林’之计。” 朱九戒冶哼道:“和尚跟我老朱一样,只不过五十笑百步罢了!” 此时,三人望见一个丸大的黑影向西方奔驰。 孙五空那敢怠慢,勿匆在一棵树上留下暗号。 喝道:“走吧!” 三人不约而同,展开轻功身法,向西方追去。 前面那点黑影,疾驰如飞。 孙五空等三人,一时疏忽之下,让冯宝贝被人掳去,个个心急如火,穷展轻功紧追不舍。 追了一段路程,距离逐渐拉近,孙五空等人,此时已看清冯宝贝果然被人挟在胁下。 突然—— 官道旁闪出四条黑衣蒙面人,各执利剑一把,一字横排将去路阻断。 孙五空等三人,心中已明白这四人必是与前面忽然隐去的黑影,是同一伙的。 孙五空已没时间跟他们耗下去,身形一跃腾空飞起,双掌已攻向两名黑衣蒙面人。 两名黑衣蒙面人,顿觉寒风逼体已至,已来不及闪避。 哇!哇!两声惨叫传来,二人被震飞一丈之远才落地,人已气绝而亡。 另外两名黑衣人见状,乘机而逃。 朱九戒喝道:“那里走!” 言罢,敲了两下木鱼,两只锈花针已射了过去。 霎时,两声惨叫声传出,那两名黑衣蒙面人,脑部已溢血倒地而亡。 此时,三人望了望四周,早已不见那挟持冯宝贝的人,个个忧心如火,垂头丧气。 朱九戒叹道:“如今一波未完,一波又起。” 沙和尚叹道:“贪字害人,不知多少人已为水火龙珠而亡。” 朱九戒傻笑道:“看来出家当和尚好了。” 沙和尚笑道:“失九戒,你早就该觉悟了。” 朱九戒傻笑道:“如果世间的人都当和尚,天下一定太平。” 沙和尚笑道:“有可能吗?” 朱九戒道:“大家都去出家当和尚,那些动物不是越来越增加吗?” 沙和尚笑道:“朱九戒,跟你相处这么久,你都不想出家,还说别人!” 朱九戒叹道:“我今天才知道当和尚不简单,要有相当的勇气。” 沙和尚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此时,孙五空喝道:“走吧!沿路追查下去,顺便做下记号。” 三人于是顺着官道驰去。 这几天江湖流传很乡谣言,像一把野火燃挠森林迅速蔓延开来。 这些谣言对武林皇帝来说,是极不利的传说。 江湖谣传武林皇帝已由小龙女龙雅君和斗笠门门主手中,谋夺到人人梦寐以求的水火龙珠,如今却隐藏起来。 武林皇帝被这些谣传,感到极度的痛苦不安。 自从南海双勾金无愁夺走水火龙珠以后,迄今行踪不明了,令武林皇帝替他背上黑锅,不禁心急如火,坐立不安。 另外,江湖人物,个个都在打听武林皇帝的姓名来历,可是无人知晓。 武林皇帝到底是谁?是武林人士关心的问题。 距离新乡城北方约五十里的赏竹园,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风雅的人士,喜欢赏竹,形容潇潇的竹,象征着劲节高风淡泊自如。 竹林园的大门,不知是谁有那么大的雅兴,在门前的大石上刻有赏竹的诗句。 “插棘编篱谨护持,养成寒碧映涟漪, 清风凉地秋先到,赤日行天午不知, 解箨时闻声簌簌,放槽初见影离离, 归闲我欲频来此,枕箪仍教到处随。” 突然—— 有条人影朝赏竹园而来,只见来人身形数晃,已经来到赏竹园的门口。 此时,竹林中飘出一个低压声道:“是那一位?” 来人现出一个强壮剽悍的中年人,双目炯炯有神。 来人回答道:“是我!” 此时,从竹林闪身走出一个五十出头的老人,眼神阴沉冷酷,留着两烦自须,身穿褐色长衫,背插一支绿竹。 来人赶忙趋前几步,抱拳笑道:“古纪见过总管。” 那老人微笑道:“事情办得怎样了?” 古纪道:“依计行事,相当满意。” 老人笑道:“如此一来,又掀起江湖风波。” 古纪点头道:“如今江湖人人皆知武林皇帝已得到水火龙珠。” 老人笑道:“进去吧!主人已等的不耐烦了。” 言罢,人已跃身闪竹林内,古纪急步跟在后面。 突然—— 人影连闪,竹园外站立三人,正是泥鳅岛主杜杉参及两名中年壮汉。 杜杉参冷笑道:“这小子一路谣言乱散,果然被我料中,水火龙珠必在他主人手中。” 一名中年壮汉道:“好阴险狠毒的计划。” 杜杉参喝道:“走!” 自己率先飘身投入竹林中,两名中年壮汉赶忙跟入。 越过赏竹园,只见竹篱笆中隐现一幢石砌小屋。 只见屋内一只粗木切制的木凳上,端坐着一个人,正是南海双勾金无愁。 此时,古纪正向金无愁禀告道:“属下依计划行事。” 金无愁吁了一口气道:“如此一来,江湖上人皆知武林皇帝诡计夺得水火龙珠。” 古纪道:“如今,武林皇帝可要忙一阵子。” 金无愁冷哼道:“老夫胸中这口闷气也该消一消气。” 褐衣者,问道:“主人身上之毒好了没有?” 金无愁笑道:“老夫身存余毒不及原有的三分之一。” 褐衣老者躬身道:“恭喜主人恢复极快。” 金无愁冷哼这:“那贱人第二次抛给老夫的解毒丹是假的,如果得手的水火龙珠是真的,老夫的毒早已用它解除。” 褐衣老者睁大眼睛道:“难道水火龙珠是假的不成?” 金无愁怒火道:“谁知那颗水火龙珠是假,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不令老夫生气呢!” 突然—— 金无愁太喝这:“胆大狂徒,竟敢窥听老夫的隐秘。” 此时,传来哈哈大笑的声响,不禁令屋内的怔了一下。 霎时,杜杉参冷笑道:“我当是谁?隐秘到此处,原来是你!” 话声一停,褐衣老者怒吼一声,凌空悬飘而出,飞身扑向杜杉参。 金无愁急忙喝道:“孟贤弟不可造次,速回。” 褐衣老者闻书,左袖疾甩,空中拧腰,连倒翻四个筋斗,腾身飘落原处。 杜杉参冷哼道:“绿野山人孟竹,江湖盛传你已离开世间。” 停顿一下,又道:“原来你与金无愁勾搭,隐居于此,算你命大,不然此时你早已身中泥鳅毒雾。” 绿野山人孟竹狠狠瞪了杜杉参一眼,没有吭声。 金无愁双目望了一望,笑道: “杜兄别来无恙。” 杜杉参冷笑道:“好说!好说!” 金无愁冷冷道:“杜兄怎会找到此处来?” 杜杉参伸手一指古纪,道:“这位老弟沿路散布谣言,那能不引入上门来?” 金无愁哦的一声,沉思着。 杜杉参又道:“老夫料定水火龙珠已落在你的手中。” 金无愁哈哈笑道:“杜兄智慧过人,料事如神,只不过………” 杜杉参急忙问道:“不过如何?” 金无愁叹道:“是假的水火龙珠!” 杜杉参心想,方才隐身在外,所偷听到他说水火龙珠是假,现在又如此说法,难道真是假的水火龙珠不成? 想到此,不禁目光瞅上金无愁的脸上,只见他脸色平静,不像说假话,不过金无愁是黑道巨枭,狡猾得像狐狸一般,不由沉思不语,半信半疑· 这一切皆落入金无愁的眼中,不禁暗自冷笑。 金无愁笑道:“杜兄远来就是客,水火龙珠就在屋里,请进屋里看看,是否如兄弟所说是假的?” 杜杉参略一沉思,示意一名属下守在外面戒备,自己带着一名属下大步向屋里走去。 待双方皆落座之俊,金无愁才拿出一只红漆木匣子递给杜杉参。 金无愁笑道:“杜兄,请仔细看看,监定此水火龙珠是真是假?” 杜杉参揭开木匣盖,取出水火龙珠置于掌上,仔细端视观赏,看来又像是真的?又像是假的? 杜杉参从未见过真的水火龙珠,特征如何又没听过,正在真假难辨时。 金无愁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已,转头示意,一名黑友人晃身闪出屋外。 片刻之俊,见那黑友人手捏一条毒蛇走进来。 金无愁笑了笑,伸手接过毒蛇。 杜杉参知道金无愁的用意,顺手将水火龙珠递给他。 金无愁将水火龙珠拿到手中,两指捏着水火龙珠往蛇口送,只见那条毒蛇忽张开利嘴将水火龙珠噬住不放。 杜杉参双目寒芒盯注在那条毒蛇身上。 过了一会儿,见那蛇目碧亮,蛇身卷曲,蛇还是蛇,水火龙珠还是水火龙珠。 金无愁抬头向杜杉参笑了笑,指力一施,啪的一声毒蛇已死,见他顺手将死蛇抛出门外。 金无愁笑道:“兄弟上了大当,那位神秘的武林皇帝忽然隐身起来。” 杜杉参笑道:“所以金兄才出这种计谋引他出来。” 金无愁点头道:“兄弟不得已才派人散布谣言,引起武林人士找他,这样一来,就会逼他现身?” 杜杉参沉思一下,道:“为何要逼他现身?” 金无愁叹道:“兄弟想找机会报那戏弄大仇。” 杜杉参惊讶道:“金兄,可否说详细一点?” 金无愁吁了一口气这:“人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打打杀杀的生涯,兄弟已尝够了,因而数年前同旧伙伴金盆洗手,隐居起来。” 杜杉参微笑道:“难怪这些年来,没听金兄的名字在江湖闯荡。” 金无愁又道:“老夫就开了佳佳酒楼,每日赚点蝇头小利,生活街可温饱,过着也很自由自在。” 杜杉参,问道:“金兄为何又重现江湖?” 金无愁恨声道:“突然有一天,武林皇帝忽光临佳佳酒楼。” 杜杉参哦的一声,道:“金兄与武林皇帝早就认识了?” 金无愁道:“十几年前与他有数面之缘。” 杜杉参问道:“武林皇帝找你有何事?” 金无愁恨声道:“老夫没想到他是蓄谋而来的。” 杜杉参怔道:“怎么说呢?” 金无愁怒火道:“他对兄弟诉苦,说被斗笠门逼得走投无路,才投奔兄弟,要求兄弟看在昔日相识情份上,助他一臂之力。” 杜杉参又问道:“金兄答应了他?” 金无愁叹道:“兄弟因久绝江湖,不愿再惹是非,当时婉言相拒。” 杜杉参不解道:“那为何又扯在一起呢?” 金无愁脸上一变,道:“唉!兄弟当时不该心起贪念。当武林皇帝说出与斗笠门门主同行尚有一女子,身怀武林奇宝水火龙珠,要兄弟合力扫除他们,事成之后,水火龙珠归兄弟所有,算是报酬,因而兄弟就答应了。” 杜杉参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金无愁又这:“数日之后,那斗笠门门主和小龙女巧入兄弟开设的佳佳酒楼,被兄弟在他们不备疏戒之下擒获。” 杜杉参双目盯着他,这:“后来呢?” 金无愁道:“老夫就搜寻水火龙珠是否在小龙女身上,可是……” 杜杉参问道:“可是怎样?” 金无愁沉声,道:“正在那时候,武林皇帝闯了进来,同时门外有人喊兄弟叫阵,兄弟那能容忍,闪身扑出门外。” 杜杉参怔道:“那水火龙珠是否还在?” 金无愁笑道:“待兄弟回到酒楼时,武林皇帝手中已托着红色木匣子,笑着交给兄弟,他也挟起二人离去。” 杜杉参沉思一下,道:“这水火龙珠是武林皇帝交给你的吗?” 金无愁点头道:“不错,事后兄弟才发觉水火龙珠是假,而身又中无形之毒,兄弟那能坐以待毙,立即运功闭住,不让奇毒逆血攻心。” 杜杉参问道:“有否向小龙女拿取解药?” 金无愁点头道:“兄弟于是率同手下急急追寻武林皇帝,正巧在路上遇上小龙女。” 杜杉参怔道:“金兄方才说他们已被武林皇帝挟走,怎会遇上呢?” 金无愁解释道:“兄弟当时也觉得奇怪,后经她一说明,才知她是巧施诡计脱身逃走。” 杜杉参微笑道:“金兄有否要到解药?” 金无愁恨声道:“当时,她已身陷重围,逼迫之下,才交给兄弟解药一颗,兄弟因畏惧她再施毒,所以就放她而去。乙 停顿一下,叹道:“谁又想到解药会………” 杜杉参急问道:“解药怎么了?” 金无愁恨声道:“解药是不假,只是份量不够,因此兄弟才隐藏于此处,花了两天的功夫,才将奇毒逼出体外。” 杜杉参望了他一眼,道:“金兄的毒已解了。” 金无愁点头道:“不错,以后的事,杜兄已都知道。” 杜杉参见金无愁表情逼真,不像说谎的样子。 但是,前后的话意似乎有些破绽,因而沉思良久。 金无愁深知杜杉参是个老谋深算之人,见他内心怀疑仍在,暗自小心提防。 杜杉参忽然抬头问道:“金兄,今后如何打算?” 金无愁恨声道:“武林皇帝不该隐瞒小龙女系百毒门中人,令兄弟上当中毒,兄弟定要找他报此仇。” 杜杉参微笑道:“难道金兄,就不再向他追讨水火龙珠了。” 金无愁闻言暗中冷笑,心想杜杉参狡猾似鬼,老夫可不是好惹的。 金无愁正色道:“武林奇宝,有德者才能据有,否则惹火焚身,自取灭亡,兄弟薄德,不敢心生妄念。” 杜杉参淡然一笑,明知金无愁口中虽是如此说,心里可急想要到,不想揭穿点破。 由于杜杉参对武林皇帝怀恨于心,方才金无愁说与他有旧识,不禁怒火已升。 杜杉参问道:“金兄既然与武林皇帝是旧识,想必知道他的姓名和来历?” 金无愁略一考虑,沉声道:“兄弟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和来历。” 杜杉参双目一睁,道:“真的不知?” 金无愁吁口气,道:“说出来,杜兄恐怕也不会相信。” 停顿一下,又道:“当时兄弟也曾问过他的姓名,他说,江湖辽阔,行脚无涯,既是相逢何必称名道姓,今朝相逢似浮萍,再相见,又不知何年何日?” 杜杉参追问道:“金兄没有进一步再问?” 金无愁摇头道:“没有,当时,兄弟心想武林中人怪人很多,不足为奇,也就没有再问过他。” 杜杉参一听金无愁如此说,望了望他,自觉也该离去了。 于是站了起来,笑道:“打扰金兄,兄弟告辞了。” 金无愁笑道:“武林皇帝隐藏之处,兄弟已派人探查清楚,杜兄暂且留下。” 杜杉参疑问道:“金兄的意思是……”她再施毒,所以就放她而去。” 停顿一下,叹道:“谁又想到解药会……” 杜杉参急问道:“解药怎么了?” 金无愁恨声道:“解药是不假,只是份量不够,因此兄弟才隐藏于此处,花了两天的功夫,才将奇毒逼出体外。” 杜杉参望了他一眼,道:“金兄的毒已解了。” 金无愁点头道:“不错,以后的事,杜兄已都知道。” 杜杉参见金无愁表情逼真,不像说谎的样子。 但是,前后的话意似乎有些破绽,因而沉思良久。 金无愁深知杜杉参是个老谋深算之人,见他内心怀疑仍在,暗自小心提防。 杜杉参忽然抬头问道:“金兄,今后如何打算?” 金无愁恨声道:“武林皇帝不该隐瞒小龙女系百毒门中人,令兄弟上当中毒,兄弟定要找他报此仇。” 杜杉参微笑道:“难道金兄,就不再向他追讨水火龙珠了。” 金无愁闻言暗中冷笑,心想杜杉参狡猾似鬼,老夫可不是好惹的。 金无愁正色道:“武林奇宝,有德者才能据有,否则惹火焚身,自取灭亡,兄弟薄德,不敢心生妄念。” 杜杉参淡然一笑,明知金无愁口中虽是如此说,心里可急想要到,不想揭穿点破。 由于杜杉参对武林皇帝怀恨于心,方才金无愁说与他有旧识,不禁怒火已升。 杜杉参问道:“金兄既然与武林皇帝是旧识,想必知道他的姓名和来历?” 金无愁略一考虑,沉声道:“兄弟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和来历。” 杜杉参双目一睁,道:“真的不知?” 金无愁吁口气,道:“说出来,杜兄恐怕也不会相信。” 停顿一下,又道:“当时兄弟也曾问过他的姓名,他说,江湖辽阔,行脚无涯,既是相逢何必称名道姓,今朝相逢似浮萍,再相见,又不知何年何日?” 杜杉参追问道:“金兄没有进一步再问?” 金无愁摇头道:“没有,当时,兄弟心想武林中人怪人很多,不足为奇,也就没有再问过他。” 杜杉参一听金无愁如此说,望了望他,自觉也该离去了。 于是站了起来,笑道:“打扰金兄,兄弟告辞了。” 金无愁笑道:“武林皇帝隐藏之处,兄弟已派人探查清楚,杜兄暂且留下。” 杜杉参疑问道:“金兄的意思是……” 金无愁笑道:“杜兄是否有意前往一探?” 杜杉参脸色一变,笑道:“如此说来,金兄你我是同道了?” 金无愁间言愣了一下,随着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一停,道:“你我携手同心协力同诛此魔如何?” 杜杉参笑道:“好……当然好!” 金无愁笑着,站起身道:“杜兄,请!” 数人身形鱼贯而出,一时石屋空无一人。 jose扫描sglineliweiocr武侠屋独家连载 第十三章 夜色渐渐浓了,月亮显得更明亮。 此时七条人影披星戴月向灵龟山奔驰而去。 灵龟山秀峦嶂峰,延绵十余里,林浓树密,蓊翳翠叶,风吹叶涛低吟。 七条人影像飞鸟投林掠身射入翳密林,由山下往上绕山路疾驰上去。 片刻之后,七人已来到半山腰,这七人是唐三、孙五空、沙和尚、朱九戒、小龙女和天魔二使。 七人纷纷举目眺望,树林茂密,一片黑漆,视线不能望远,秘谷云深何处?令大家感到心忧。 孙五空低声道:“依我若孙判断,秘谷必在两峰之间。” 唐三凝神道:“江湖传言,指出此山有一秘谷,不知是否正确?” 孙五空道:“江湖流言虽不可深信,但如今咱们已来到此山,何妨查访看看?” 唐三点头道:“武林皇帝狡猾的很,水火龙珠既被金无愁得去,武林皇帝绝不会离开佳佳酒楼附近的地方。” 小龙女认真道:“何况金无愁得到的水火龙珠是假的,人绝不会离开太远,必在附近。” 唐三道:“灵龟山的范围很大,咱们从何处找起?” 孙五空道:“灵龟山虽然范围很大,但前面这些山峰较有可能,后面的山峰光秃岩石较无隐密可说?” 唐三点点头,道:“如此之说,很有道理。” 孙五空道:“小佛爷,这前面山峰不过五六个,而且方圆不会超过十里,咱们由此开始逐一峰间寻找,必有所获。” 唐三道:“好……就此决定。” 沙和尚对朱九戒道:“朱九戒,要走了,睡什么觉?” 朱九戒怒道:“谁说我在睡觉?” 沙和尚瞄他一眼道:“那为何头一直往下点呢?” 朱九戒傻笑道:“我是在看有没有人从山下上来?” 沙和尚笑道:“少来!” 朱九戒傻笑道:“不相信,你可以问一问二老?” 沙和尚正要说话,却见山下好像有人影闪动。 沙和尚怔道:“果然是有人来了。” 片刻之后,衣袂带风声微微响起,山下冒起数条人影,翻上山腰,投入密林里去。 小龙女惊骇一下,低声道:“是金无愁与杜杉参,他们怎会联手在一起呢?” 唐三道:“同是一丘之貉,不足为怪。” 朱九戒好奇道:“奇怪,今天怎会如此热闹。” 沙和尚笑道:“可惜,不是大拜拜。” 朱九戒傻笑道:“三日不吃大餐,面目可憎。” 沙和尚冷笑道:“吃太多,可不消化。” 朱九戒傻笑道:“宁愿吃得饱,也不用像他们饿鬼一般。” 话声刚落,山下鬼影幢幢,冉冉上升,鬼婆婆率同一群属下疾奔而来。 鬼婆婆来到山腰,举目一巡,冶哼一声,跃身扑向树林内。 孙五空冷笑道:“如此看来武林皇帝应该在此一秘谷。” 唐三笑道:“仇家都来找,应该不会错!” 孙五空笑道:“武林皇帝今夜难逃大劫。” 唐三沉思一下,道:“在此情形看来,我们只好暂时隐藏起来。” 孙五空凝神道:“以静制动,静待其变,是好方法。” 唐三道:“最主要防止武林皇帝逃脱。” 孙五空点头道:“以此地形,咱们应该到那片树林去。” 唐三示意,道:“走!” 七人身如飞鸟,掠入前面的斜坡的树林内。 突然—— 山下人影连闪,又有四条人影来到山腰,此四人正是天星岛四大星君慕容兄弟。 朱雀星君慕容火,一身红色衣袍,月光下特别明显,见他双目焰芒逼射,注视了一下地上零乱的脚印。 朱雀星君慕容火从地上脚印已看出方向,不禁投向斜坡的那片树林。 慕容火转向慕容武道:“兄弟不敢妄论大哥不是,大哥菩萨心肠,小弟不敢苟同。” 慕容武叹声道:“为兄总认为仇恨不必结的太深。” 慕容火怨道:“天星岛一双儿女被武林皇帝掳去,若不是唐大侠救出,兄弟真不敢想像后果如何?” 慕容武沉声道:“既然你有如此说法,也是人之常情。” 慕容火恨声道:“若不能报仇,你我兄弟尚有何颜面再回天星岛。” 慕容武无奈道:“今夜为兄听命于你就是!” 慕容火微笑道:“大哥莫怪,事了之后,兄弟愿领家法。” 慕容武叹道:“如今已到此地步,为兄还能如何?” 慕容火苦笑道:“此事一直闷在心头,恨火难消。” 停顿一下,道:“走吧!” 四人晃身,投入斜坡那片树林里,转眼间,已不见人。 秘谷!秘谷!江湖传言的秘谷。 秘谷,今夜满山风涛,寒冷刺骨,树林内,黑影不时流窜疾晃。 月色之下,风摇树枝枝叶飘舞,望去似无数鬼魉飞舞,令人心寒。 秘谷那幢宅院,一丝灯火也没有,非常寂静无声,显得阴沉恐怖。 南海双勾金无愁,泥鳅岛主杜杉参,两批人马合而为一,由四面八方悄悄地涌向大宅院。 此时,两条人影晃动,从西边扑向宅院的高墙。 突然—— 一条人影,从一株参天大树古干扑下来,迅速拍出一掌袭向一名黑衣人。 那名黑友人被千钩掌势压下,心脉震碎,人已震飞丈远,七窍流血气绝而亡。 另一人见状,晃身扑向从树上飘下的人影,双掌疾出,袭向那条人影。 只听那人影冷哼一声,扬掌迎上,掌未至,尸毒臭气蜂涌四方,使人嗅之欲呕吐。 那人心头狂震,脸色骤变,不敢轻敌,低喝一声,双掌撤回,人已横飘七尺之远。 那人喝道:“尸毒掌虽狠,老夫南海双勾金无愁岂会怕你。” 双勾脱肩冲出,金光暴炽,双勾寒芒,袭向对方。 那人影正是青风客萧风,只听他一声冷笑,身形如鹤冲天隐入古干,枝叶摇晃卜人影已消失不见。 南海双勾老奸巨滑,那里敢轻身涉险,目中怒火逼射,瞪着青风客萧风隐藏之处,人却没有跟进。 突袭大宅院,两边的人手,皆是一身功力不俗的高手,如今眼见大宅院内外已布下暗桩埋伏,无可奈何了。 刹那间,望见攻宅的人,均遇强劲阻拦,刀光剑影,掌风袭击,叱喝声中,惨叫声连连传出,已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战。 突然—— 两条人扑向大宅院,立即感觉一股强劲的掌力迎面袭来。 只闻宅内一人冷声喝道:“找死!” 惨叫一声,血肉飞溅,身形已掉落下来。 另一人,腹肠洞裂,五脏外溢,带着血溅雨花震飞碰到大树,才摔下树来。 刹那间—— 夜空传出大喝声,道:“谁!夜袭本宅?” 金无愁冷冷回道:“老夫金无愁和泥鳅岛主杜杉参。” 那人冷笑道:“背弃道义的东西,来此做什么?” 金无愁冷哼一声道:“有种出来,出口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人冷冷道:“你们自踏入秘谷,已进死亡线,生路已断,还敢狂叫!” 金无愁冷笑,道:“武林皇帝如有种就出来,多说无益!” 那人沉声道:“找武林皇帝做什么?” 金无愁冷笑道:“水火龙珠是假的,老夫上当,武林皇帝得到的是真的水火龙珠,老夫有意借上一观。” 金无愁如此一说,大宅内方才那人,被他这一弄,呆楞了一下。 那人问道:“水火龙珠已被你得去,如果是假的,你应该去找小龙女要,到此做什么?” 金无愁沉声道:“老夫忍耐有限,武林皇帝应出面与老夫一谈,否则别怨老夫心狠手辣。” 宅内人冷哼道:“金无愁率众夜袭,大举侵犯,想必已握胜算才敢如此!” 金无愁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武林皇帝就应该现身谈谈。” 那人冷哼道:“本宅院早已布好阵势,有种你就进来。” 言罢,忽然吱呀一声,大门已开。 远远望进去,整座大宅院黑漆漆,阴森森,寂静无声,令人心寒。 金无愁低声对杜杉参道:“大门已开,宅内必然杀机隐伏,想引诱我们进入陷阱,杜兄右何高见?” 杜杉参冷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金无愁叹道:“兄弟历经惊涛骇浪,不知有多少,当然不足为惧。” 杜杉参望了望道:“你我兄弟非拚不可,自然定要进入大宅院。” 金无愁道:“杜兄,有何妙策?” 杜杉参冷笑道:“咱们先退再进,从长计议。” 金无愁赞成道:“好!就如此决定。” 杜杉参喝道:“退!” 二人身形一晃,已掠回树林内。 此时,月光皎洁,秘谷又恢复平静。 杜杉参和金无愁商量很久,却是想不出很好的结论。 正在这时候,却见大宅院的后方,焰火冲天,熊熊烈火烧起,火苗涌升数丈高,滚滚浓烟疾卷乱飘。 寒风吹袭,助长火势,一时之间,红染半边天。 火焰划空流窜四浮,光芒四射,月亮的光辉顿然失色。 杜杉参与金无愁忽见大火燃起,不由一呆,个个楞在那裹望着突来的一场大火。 杜杉参恍然大悟,急声道:“看来另有强敌乘机攻入,你我此机不可再失。” 金无愁笑道:“不错,不趁此时,要待何时?” 杜杉参道:“再慢的话,可能会人宝两失。” 金无愁,杜杉参身形如闪电,疾快扑入大宅院。 身径人影连闪,跟着前进。 杜杉参与金无愁进入宅院后,举目望去,宅后火势仍然熊熊,前宅院尚未波及,可是一丝灯火也没,死寂沉沉。 杜杉参举手一挥,喝道:“搜!” 身后的十几名泥鳅岛高手,纷纷向四周寻去。 此时,杜杉参腾身飘落在大厅上,身后一条人影也跟着跃进。 大厅内黑漆漆,杜杉参手中疾晃,手中火折燃亮。 只见厅内陈设豪华大方,装潢气派,可是空荡无人。 杜杉参,皱眉道:“如此看来,武林皇帝早已撤走,金兄……” 杜杉参见金无愁没有应声,正感奇怪时。 身后的人应声道:“岛主,是我。” 杜杉参阅雷,脸色骤变,转身一看是一名老者,那里还有金无愁的影子? 杜杉参顿感不对劲,心想已上了金无愁的当了。 急声喝道:“走!” 与那名老者,晃身飘落在大厅外,却见金无愁与他的手下已经不见踪影。. 杜杉参同时发现自己泥鳅岛的高手,一个也没有回来。 杜杉参已感到自己身历危境,但仍是百思莫解。 那名老者道:“岛主,此处已成龙潭虎穴,危机重重,咱们不可多留。” 杜杉参点头道:“走!” 只见二人腾身向大宅院的大门据去。 突然—— 树林内传来声音:“来人可是岛主?” 杜杉参停上前进,喝道:“什么人?” 此时,树林中闪出一名中年壮汉,急步向杜杉参奔来。 杜杉参忙问道:“其他的人呢?” 中年壮汉回道:“全死了。” 杜杉参惊吓道:“是谁杀的?” 中年壮汉禀告道:“金无愁心肠狠毒,利用岛主进人大厅之际,率同其手下高手,将本岛弟兄追杀于后。” 杜杉参怒火已升,气得顺手一掌拍出,咔嚓一声,一株松树折断,田地震起漫天尘雾。 杜杉参问道:“你怎么逃脱呢?” 中年壮汉道: “属下正在一柴房搜索,耳闻惨叫声,触破纸窗向外看去,才看清金无愁与手下高手,疯狂诛杀本岛高手,片刻之间已杀得一干二净,属下当时感到不宜现身,就是出去也是白白送死,才由后窗逃出,隐藏此处,等侯岛主到来。” 杜杉参脸色数变,恨声道:“不杀金无愁,誓不为人。” 那名老者叹道:“岛主,不宜让恨火再升否则你我将无葬身之地。” 杜杉参冷哼道:“老吴,此话怎讲?” 老吴凝神道: “岛主,你想想看,咱们自从来到中原,那次顺手应心过,每次损兵折将,到目前只剩下我们三人,四周危机重重,加今人单势薄,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杜杉参脸色一暗,道:“老吴,你说的很有道理。” 老吴沉重道:“我已老了,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杜杉参此时心乱如麻,叹道:“唉!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顾忌,有话快说!” 老吴问道:“岛主,你是要报仇,还是要得到水火龙珠?” 杜杉参此时见老吴如此问来,深知他必有远谋卓见。 杜杉参忙问道:“依你之见呢?” 老吴道:“报仇和争夺水火龙珠双管齐下,属下不敢苟同。” 杜杉参怔道:“依老吴之见,那种为先?” 者吴凝神道:“目下江湖局势很乱,如果仔细一想,皆因碧雪山庄血案造成,水火龙珠 一时戊无主之物,才引起武林中你争我夺,说起来,水火龙珠乃一不祥之物,希望岛主勿去争夺。” 杜杉参沉思一下,道:“如今我们无力兼顾,只有先报仇再说。” 老吴认真道:“岛主,必要先断去争夺水火龙珠的念头,心无旁骛,意志集中,报仇才有希望。” 杜杉参无奈道:“好吧!水火龙珠乃身外之物,有它也好,没有也可。” 老吴笑道:“岛主,能看开甚好。” 杜杉参正色道:“此仇不报,今后睡寝难安。” 老吴道:“岛主决定报仇,我们离开此地,去找金无愁报仇。” 杜杉参点头道:“我们走吧!” 话声甫落,三人就待离去。 突然—— 一阵哈哈笑声传来,只见金黄色光疾闪,一条人影从古树干飘落下来。 三人没有想到树上有人隐藏,方才所说的话均被他窃听到,个个心头狂震,杀机突起,未待那人站稳脚步,三人已将来人包围起来。 只见来人,英俊飘逸,穿着金黄色的衣衫,随风迎舞,笑脸望着三人,此人正是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笑道:“这位老吴,见识过人,合在下敬佩。” 者吴怔道:“阁下是谁?” 太阳神君朗朗道:“在下太阳神君。” 老吴略一思考,问道:“太阳神君就是阁下,那么这场火可是你放的了。” 太阳神君摇头道:“并非在下,是朱雀星君慕容火放了他一把野火。” 杜杉参接口道:“阁下隐身树上窃听老夫谈话,可知已犯了江湖大忌,如不交代清楚,别怨老夫心狠手辣。” 太阳神君笑道:“老吴刚才还劝岛主要克制怒火,如今怎么依然如故,那报仇雪恨也就遥遥无期了。” 杜杉参闻言,不禁老脸红了起来。 太阳神君抱拳道:“在下告辞了。” 说着,就要往前走去。 老吴适时喝道:“请留步。” 太阳神君笑道:“有事吗?” 老吴问道:“阁下现身必有深意,请赐告来意?” 太阳神君本来就是有目的而来,如今闻言,立即停步。 转身笑道:“老吴心思仔细,果然被你猜对。” 老吴道:“既然如此,何不直说无妨?” 太阳神君笑道:“在下未说明来意之前,尚请岛主回答我一个问题。” 杜杉参怔了一下,笑道:“阁下有话请明讲,只要我知道一定说。” 太阳神君笑道:“水火龙珠如今落入在下的朋友手中,此水火龙珠现迹江湖是有特别用意!这点请恕暂时不能奉告,在下希望岛主真的已放弃争夺水火龙珠的念头?” 此话一出,杜杉参非常震惊,想不到太阳神君会问此事,确实出乎他意料之外。 杜杉参哈哈笑道:“老夫虽然出身不是名门正派,但是话出老夫之口却说一不二。” 太阳神君笑道:“岛主已是答应了?” 杜杉参笑道:“方才谈话既被阁下听去,还问它做什么?” 太阳神君抱拳道:“在下谢过岛主。” 杜杉参怔了怔,道:“怎么?水火龙珠在你手中?” 太阳神君摇头这:“水火龙珠并不在在下手中,但也不容他人争夺。” 杜杉参道:“照这样说来,阁下与小龙女他们是一伙的了?”太阳神君笑道:“除了我与小龙女之外,尚有斗笠门、北海双怪、天星岛四大星君、少林派。” 太阳神君坦诚说出,希望杜杉参确实放弃争夺水火龙珠的念头。 杜杉参闻言,非常惊骇,没想到拥有水火龙珠的人,是一个集团。 杜杉参叹道:“老夫不该贪夺水火龙珠,弄得到今天这种地步,老夫愧对泥鳅岛的人。” 太阳神君正色道:“那名贵属手下,可否先请他离去避一避。” 杜杉参怔道:“为何如此?” 太阳神君认真道:“等一下,你我须去一地,必会与金无愁相见,怕他撞见恐怕有许多不便。” 杜杉参听罢,已经知道太阳神君必有秘密话要说,不愿他人闻知才如此。 杜杉参转头对那名属下高手道:“你去客栈等侯,老夫事成之后就去。” 那名泥鳅岛高手躬身一礼,腾身向山下疾射而去。 待那名泥鳅岛属下离去之后,太阳神君望了望四周一下。 突然变音道:“老夫有一义妹,就是小龙女,曾经跟岛主有磨擦,尚望岛主勿责怪。” 太阳神君声音突然变老,说出小龙女是他义妹,使得杜杉参呆楞了一下。 杜杉参想不到会如此变化,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太阳神君笑道:“杜兄,不必想的太多,义妹小龙女胸襟宽宏绝不会恨在心里。” 杜杉参叹道:“这一切皆因水火龙珠而起,怎能怪龙姑娘呢?” 太阳神君笑道:“杜兄能如此想法,报仇就有希望。” 杜杉参突然笑道:“老夫太糊涂了,阁下你到底是谁?” 太阳神君微一招手,杜杉参飘身而至,只见太阳神君低声数语。 杜杉参闻言,脸色数变,随着内心深感歉意。 太阳神君笑道:“走吧!去晚了可要让金无愁跑掉了!” 言罢,身形疾射如闪电,已飘出数丈之外。 杜杉参目睹太阳神君神态恢复如此之快,心想,此人身负血海深仇,仍能怒恨不形于色,隐污藏垢,卧薪尝胆,上天有眼,绝不会负他的。 转身对老吴道:“走吧!” 身形腾起,二人也跟随而去。 赏竹园正是他们要来的地方。 竹叶飘飘,风吹着沙沙声响,像是吹人老似的。 此时,二条人影朝赏竹园而来。 片刻之后,已来到石屋的门前。 杜杉参喝道:“金兄在吗?” 石屋内却未听见回声。 杜杉参又喊这:“兄弟杜杉参,金兄可在屋内吗?” 石屋的左边竹林中,忽然飘起,一阵哈哈笑声。 杜杉参运足功力戒备,双眼注视着那片竹林。 突然笑声一停,金无愁与孟竹二人走了出来。 金无愁双目一扫杜杉参脸上,只见他除了脸色有忧色之外,并无其他异状。 但是金无愁人心凄鬼胎,不由暗示孟竹,暗中运功提防。 金无愁沉声道:“杜兄可知在你进入大厅时,突然惨叫声连连,兄弟当时心惊狂震,立即与孟贤弟循声找去。” 杜杉参装作不知,道:“结果怎样?” 金无愁叹道:“兄弟寻去时,谁知赶至惨啡声处,发现你我手下遇上埋伏,伤亡而死。” 杜杉参忍着内心怒火,沉声道:“后来呢?” 金无愁瞄了他一眼,道: “兄弟与孟贤弟也被武林皇帝属下多人包围,兄弟二人虽曾力战一搏,无奈对方武功也是高手,兄弟二人只好突围而走。” 杜杉参双目赤红,神色异常骇人,但是还是忍了下来。 杜杉参叹息道:“兄弟进入大厅,发现空无一人,已知中了武林皇帝的陷阱,不敢再逗留,立即退身而出。” 停顿一下,道:“可是,已不见金兄你们和兄弟手下,兄弟立即以长啸呼唤金兄,又不见回声,兄弟那时感到大宅危机四伏,人单势薄已非武林皇帝对手,迅速离开大宅。” 金无愁问道:“杜兄离开之后,去那里?” 杜杉参正色道:“兄弟心想前面山路必有武林皇帝高手埋伏,于是立即扑奔后山,那知后山……” 金无愁忙问道:“后山怎样?” 杜杉参道:“后山坡地上,一场武林罕见的大搏战。” 金无愁心中暗笑,心想,大宅后山那场搏战,老夫隐身一侧亲眼目睹,现场并没见你杜杉参,如今跑来此地说这些,到底有何目的?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说法。 金无愁故意怔道:“杜兄后来呢?” 杜杉参冷笑一声,道: “兄弟行道江湖从来不知有‘害怕’二字,可是那晚兄弟却心寒害怕,只好隐身在一块巨石之后,观望搏战情形。” 金无愁闷道:“杜兄所见都是些什么人?” 杜杉参道:“只见武林皇帝、羊陀翁金牛角,无敌剑江中平,青风客萧风,破嗓门,巫山三鬼中的蒋云风,与天星岛四大星君慕容兄弟,剑掌齐飞。” 停顿一下,又道:“可是圈外却被鬼婆婆率领的高手团团围住,当时兄弟越看越糊涂,好像三方面各自为政彼此敌仇。” 金无愁似乎越听越感兴趣,好像杜杉参亲临现场一样。 金无愁忙问道:“后来呢?” 杜杉参又道:“慕容兄弟虽然武功高强,可是武林皇帝双掌齐出,属下高手又兵刃齐攻,时常险象环生。” 金无愁皱眉道:“这么说慕容兄弟打败战了?” 杜杉参道:“不然,每至险境,那鬼婆婆的属下高手立即从旁攻上一招,令武林皇帝手下不得不撤招自救。” 金无愁怔道:“看样子鬼婆婆心存渔翁得利阴谋。” 杜杉参冷笑道:“可惜,正在此时,武林皇帝突然一声厉啸,与手下纷纷腾身脱出战圈而去。” 金无愁恨声道:“要是你我那时在一起,必会现身阻截,就是不能将武林皇帝活擒,至少也可诛杀他几名手下。” 杜杉参道:“金兄听我说,就在武林皇帝飞身逃走时,突然树林中人影连闪,由斗笠门门主率同的高手,现身拦住。” 金无愁惊骇道:“武林皇帝他们怎样了?” 杜杉参道:“只有长颈剑客破嗓门丧命在刀剑之下,其余的人,惊慌地闪入树林之中,不见人影。” 金无愁越听心里越是怀疑,昨夜大宅后山坡地,自始至终,并未见杜杉参,但现在他所说的话,又是头头是道,丝毫不假,不禁瞄了孟竹一眼,只见他也是迷惑不解。 两人脸上迷惑不解之色,却落入杜杉参的眼中,不由心中冷笑不已。 杜杉参不动声色,道:“兄弟身历此劫,已感身心疲惫,水火龙珠乃不祥之物,兄弟不敢再生妄想,可是……” 金无愁惊了一下,道:“可是什么?” 杜杉参恨声道:“武林皇帝狙击兄弟手下,诛杀歼灭之仇,是非报不可,事了之后兄弟尚能活命,即转返泥鳅岛享晚年,退出江湖。” 金无愁瞄了孟竹一眼,笑道:“杜兄,怎可如此丧胆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兄弟不信你我联手会畏惧于武林皇帝。” 杜杉参神色一正,道:“金兄鼓励,兄弟感激不尽。” 金无愁笑道:“杜兄,可别如此说。” 杜杉参道:“一切留待后谈,不杀武林皇帝,兄弟心恨难消,他现在隐藏何处?兄弟急待查出。” 金无愁急间道:“杜兄,可知道他藏身之处?” 杜杉参道:“不管天涯之大,兄弟定要去找,兄弟告辞了。” 言罢,杜杉参与老吴冲天腾起,向竹林扑入。 金无愁双眉紧皱,仰头凝视窗外的竹林,沉思不语。 孟竹自杜杉参现身至今,心中有些疑问解不开,此时一见金无愁久思不语,自己却忍不住了。 孟竹开口道:“金兄可看出杜杉参话不尽实的地方吗?” 金无愁摇头道:“大宅后山坡那场搏斗,杜杉参说的又像他在场似的。” 孟竹问道:“依兄弟看来,你我诛杀泥鳅岛高手那档事,恐怕杜杉参已知道了。” 金无愁皱眉道:“依方才他所说的话,他应该确认他的手下是大宅遇武林皇帝埋伏而被歼灭。” 孟竹问道:“可是他来这里干什么?” 金无愁沉思一下,道:“孟贤弟,我们跟踪他身后看看他往那里去。” 孟竹问道:“为何?” 金无愁凝神道:“杜杉参在势力上他已无法与武林皇帝力拚,但愚兄怀疑他必有所恃。” 孟竹道:“这么说,他是有计划的了。” 金无愁喝道:“走!” 说着,双双身如闪电扑出石屋,朝杜杉参方向追去。 只见杜杉参二人离开赏竹园,向忘忧谷前进。 金无愁见二人向忘忧谷前进,急急追去。 忘忧谷距离赏竹园有二十里的地方。 忘忧谷是在隽永山的第二个山谷,那山谷树木青翠。 没有比忘忧谷更清幽了,那里除开草丛间的流溪心窃窃地私语外,没有一点儿扰人的声音,连树枝也静静地垂着头彷佛修道者般在祈祷,也许是静听着自心孤寂的申诉吧! 唐三、朱九戒、沙和尚、孙五空四人,早巳在忘忧谷静侯着。 朱九戒吟唱着; “风好像倦了, 云好像果了, 这武林再没有属于自己的梦想, 我走过青春, 我失落年少, 如今我又再回到思念的地方。 武林的天空, 有我年轻的笑容, 还有我们休息和共享的角落, 武林的天空, 常在你我的心中, 多少风雨的岁月, 我只愿和你渡过。 ………………” 沙和尚笑道:“朱九戒,你有什么忧愁?” 朱九戒叹道:“谁没有忧愁?” 沙和尚笑道:“我整天看你吃喝睡觉,生活很快乐的啊l真” 朱九戒叹道:“每人都有每人的心事。” 沙和尚笑道:“看不出你也有心事,说出来看看。” 朱九戒叹这:“每人都应该拥有一些小秘密。” 沙和尚合掌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武林人,终有厌倦武林事,不仅是朱九戒一人。 再说,山谷间有一片蓊翳密集的树林,正是身形隐藏最好的地方。 此时,杜杉参二人,已窜入这片树林中。 身后的金无愁和孟竹心中疑心立起,认定杜杉参来此必有所为,因而那敢怠慢,赶忙跃身掠入树林中。 忘忧谷间,有一座茅草蓄顶的房舍。 杜杉参和老吴穿过树林,身形疾晃,二人已闪入那间房舍。 片刻之后,金无愁与孟竹已伫立在茅舍之外。 金无愁、孟竹静观一会,见杜杉参自进入茅舍以后,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一点动静,不禁疑念再起,互望一眼,两人闪身来到茅舍门口的大树上。 茅舍前面有两棵大树,二人正隐藏在大树上。 茅舍内,两条人影闪身到窗前,正是杜杉参二人。 老吴沉声道:“岛主,是时候了。” 杜杉参冷笑道:“积恨淤胸难消,你我再等片刻如何?” 老吴问道:“岛主,会来吗?” 杜杉参冷冷道:“他功力内外修为很好,平日行事心狠手辣,就有一大短处,疑心重,老夫算准他必会自投罗网。” 老吴道:“他可是想不到我们在此布下天罗地网等他上勾。” 杜杉参冷冷道:“瓮中捉鳌,谅他命该丧此。” 大树上的金无愁越听越感觉背脊寒气直冒,虽然屋内人并未指明设陷阱在等谁?他却直觉中感到是在等他自己。 想到此,脸色一变,不禁内心大震,一拉孟竹就待急身而退。 忽然屋内的说话声再起,金无愁不由停止欲动的身形再窃听下去。 杜杉参道:“等会他落入老夫手里,定要让他尝尝七阴分筋错骨法。” 老吴问道:“对!让他尝试一下岛主七阴分筋错骨法的滋味。” 杜杉参道:“尝尝七天七夜分筋错骨的痛苦,然后筋断心碎而死。” 老吴问道:“岛主说了半天,到底我们在等谁?” 杜杉参冷冷道:“金无愁。” 大树上的金无愁和孟竹,一听惊吓万分,心神雷击,悚然脸色大变,二人皆有一身超凡的武功,那会对杜杉参如此畏惧呢? 金无愁和孟竹二人,是蓄意而来,如今一听对方已布下天罗地网等他们,不禁令他们想到今夜茅舍,绝不会只有杜杉参和老吴二人。 二人想到此,冷汗涔涔,心生退意,正想飘身急快离去。 突然—— 双臂麻穴被指风悄悄地飞袭,双腕一麻,劲道立失。 此时,茅舍两扇大门忽然打开,身如闪电飘出杜杉参和老吴二人。 杜杉参一阵狂笑震天,含带着悲壮怒气,可是神态却出奇的平静。 笑声一停,双目逼射两道寒芒注视着飘落下来的金无愁和孟竹。 杜杉参冷笑道:“金兄智慧超人,兄弟平日可畏惧你三分,可是你不该心生疑念,跟踪来此。” 言罢,两手疾扬,闪电般也伸手扣住二人的腕脉。 杜杉参冷冷道:“屋里故人相侯,金兄何不进去见一见?” 金无愁冷哼一声,道:“金某一时不慎落入你的手中,要杀要剐任你。” 杜杉参冷冷道:“金无愁,你的死期已近,还装什么英推好汉?” 金无愁怒道:“杜杉参要是你敢羞辱,别怨金某开口骂人。” 杜杉参冷哼道:“金无愁!你的死期已近,尚敢如此狂吠。” 此时,杜杉参双掌微一用力,二人只觉腕脉一紧,万种痛苦直冲心坎,不禁叫了出声。 杜杉参冷哼一声,将二人拖进屋子里。 茅舍里内,陈设简陋,打扫的很干净整洁,几把竹椅并列于两旁。 只见中间,摆了一张木制方桌,桌上两支白烛火蕊高挑,桌子当中壁上却贴了一长方型的纸,上面写着泥鳅岛兄弟之位。 金无愁与孟竹,乍见白烛神位,二人胆破魂飞,知道杜杉参早已知秘谷诛杀之事,必为报仇而设的。 可是心中仍然不明白,在秘谷宅院将泥鳅岛的弟兄赶尽杀绝,而且做的干净俐落,并无留下蛛丝马迹,不知杜杉参怎会知道是自己干的? 金无愁冷笑道:“这是干什么?” 杜杉参冷冷道:“你做的好事,怎么,不敢承认。” 金无愁冷笑道:“金某做事从来心狠手辣,事后绝不遗留痕迹,此事杜兄又怎知道是金某所为?” 杜杉参冷冷道:“天理昭彰,乃有漏网之鱼,老夫就让你死的明白。” 金无愁闻言,心里已明白。 杜杉参向外面喊道:“荣元,你出来让他看看。” 门外已走进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精壮骠悍,双目怒火逼视着金无愁。 金无愁目睹这名泥鳅岛属下,不禁神色数变。 见他叹气道:“要不是当时大宅后山厉啸频传,金某会多留片刻,清查现场人数,那会有今天。” 杜杉参冷笑道:“这算是老天有眼。” 金无愁沉声道:“金某已知生路已断,但心中有句话,不知杜兄可否赐子解答?” 杜杉参严肃道:“你说吧!” 金无愁凝神道:“金某隐身在树上,正要离开之时,突觉麻穴被制,不知是那位高人?” 杜杉参冷笑道:“那人,你早就见过了。” 金无愁惊骇道:“可是……” 杜杉参怔道:“可是什么……” 金无愁道:“那人竟会武林绝学达摩神功。” 杜杉参笑道:“不错!他是身怀武林绝学的人。” 金无愁好奇道:“可否请出一见?” 突然—— 桌上的烛光微晃,数条人影已飘进屋内。 待光亮再起,屋里已乌鸦鸦站满了人。 唐三哈哈笑道:“江湖人行走江湖,须凭真才实学武学功夫去闯名天下,而你却乘机窥隙,翻云覆雨,背弃江湖道义,卖友弃义,此种行为是非常可耻之事。” 停顿一下,又道:“在下,乘你凝神窃听之际,以达摩神功点你二人曲尺麻穴,也算代天行事,天理报应,罪有应得。” 金无愁目光一扫众人,叹气道:“金某想不到杜兄会跟他们在一起。” 杜杉参冷笑道:“像你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不会让你知道此事。” 金无愁神色一暗,吁了口气,道:“诸位皆是武林数一数二绝顶高手人物,金某死也瞑目。” 金无愁说完,眼睛缓缓闭上。 杜杉参怒发竖起,悲愤交加,右手疾出,拍向金无愁胸部。 只听金无愁惨叫一盘,心脉震碎,口溢汩汩鲜血,仰身倒地而死。 绿野山人孟竹面如白纸,三魂七魄不知去到那里,一个身躯摇摇欲倒,心惊胆破。 唐三冷笑道:“你与金无愁平日为恶江湖,本应将你除去,如今在下留你,望你能珍惜这宝贵生命,否则别怪在下心狠手辣。” 孟竹一听尚有生机,那颗跳跃很厉害的心,一时才落定下来。 孟竹颤抖道:“门主意思是……” 唐三冷笑道:“在下留你尚有用处。” 孟竹惊骇道:“只要我不死,愿听差遣。” 唐三冷哼一声,落指如飞在孟竹身上连点数处穴道。 此时,孟竹觉得冶冽的寒气透体浸入,身躯一片哆嗦,片刻之后,又恢复正常。 但忽然想到功力已被废,心中大大一震,赶忙运功一试。 唐三看在眼里,微笑道:“你的武功没有被废。” 孟竹一试之后,觉得功力仍在,不禁迷惑不解的脸色,望着唐三。 唐三脸色出现神秘莫测一笑,双目注视着他。 孟竹被他这一笑,深深觉得有莫测高深之感。 唐三冷冷说道:“你武功虽然仍在,但你已被我的鬼魔分经逆血法所制,每三天会发作一次,到时不要说武功尽失,甚至人将瘫痪,终生痛苦而死。” 孟竹惊叫道:“鬼魔分经逆血法。” 唐三点头道:“不错,除了每隔三天必须以鬼魔神功运功调息,否则周身经络分裂破断。” 孟竹闻言,句句如刀在割,脸色变得苍白吓人。 孟竹惊骇道:“事到如今,我孟竹罪有应得,全听门主吩附就是。” 唐三笑了笑,环顾众人,喝道:“我们走吧!” 桌上一对烛火忽熄,只见入影纷纷闪出。茅舍已人去屋空,留下轻拂的微风。 金无愁的死,好像应验了杀人偿命的报应。 江湖人就是过着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今天不是杀人,也许是遭到被杀的命运。 赊旗镇是靠近南阳城的小镇。 清早,赊旗镇笼罩着一层薄薄淡雾,好像似轻纱薄絮飞舞。 关帝庙前的大街,往来行人如梭,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关帝庙历史悠久,已经是一座古老的庙堂,凡是居住赊旗镇邻近的父老乡亲,都知道关帝庙威灵显赫的圣迹,这座庙宇古色古香,全部设备均是宫殿式。供奉的神佛是以关圣帝君为主神,庙宇的上方挂着‘玉旨’敕合的字样。 从古至今,香客络绎不绝,每天早上都要大摆长龙,无论是开市、兴工、动上、凿井、嫁娶、安葬、远行等择日,邻近的人们,都依靠关帝庙的关圣帝君来批判选吉。 午时,天气晴朗。 庙前大街上,一双老者身着黑白不同颜色的长衫,衣袂迎风,漫步在人群中。 身后尾随着二人,像是做买卖的商贾,一位是老人,一位中年人。 见那两位商贾,高声谈论着市上粮价,话声像似有争执。 此时,前面穿着黑白长衫的二老,步履轻快的跨入一家酒楼。 两位商贾见二老进入酒楼,互望一眼,略一迟疑,也跟随而人。 万里香酒楼,乃赊旗镇老字号的酒楼,四代递传,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万里香酒楼,以酒菜双绝出名,脍炙人口,不陉而走,远近食客趋之若骛。 因值正午,酒楼内已有七八成的食客,觥箸交错,喧哗之声,酒醇菜味飘香,迎面扑鼻,怎不令人心动呢? 店小二,见二老走进大门,赶忙笑着趋迎。 店小二道:“客官,楼上请!” 二老相互一视,其中一人,微笑点点头。 二老在店小二引导下,登上楼上,见楼上人头晃晃,佳肴馨香扑鼻。 方才点头的老者,淡淡笑道: “贵酒楼,生意很好!” 店小二笑着回道:“还不是要谢谢大爷们的赏光。” 二老选择一处有竖立屏风的雅座,望了望四周的人群,坐了下来。 店小二笑着问道:“客官用点什么酒菜?” 那老者,伸手掏出约重二两的碎银,递给店小二。 道:“二斤陈年老酒,再配几道你们拿手好菜,余下给你作小费。” 店小二连忙谢道:“是!谢谢您老。” 只见店小二欢天喜地,高兴转身离去。 原来二老,正是南海双勾金无愁和绿野山人盂竹,当然金无愁人已死了,这是由他人易容化装所假扮。 金无愁目光一撩隔壁,低声道: “隔壁两名商贾装扮的,跟踪你我很久,现在居然跟上酒楼来。” 孟竹双目随着金无愁的指示,望了过去。 金无愁忽然高声道: “盂贤弟,你我奔波数日,那武林皇帝龟孙子躲藏起来,几日睡眠不能安枕。” 孟竹故意道:“金兄,小声一点。” 金无愁道: “听说万里香酒楼,酒菜双绝,脍炙人口,你我既然已来此地,先痛饮一番再说。” 盂竹道: “金兄,豪气云天,在这节骨眼上,尚有心思痛饮暴食,令兄弟望尘莫及。” 正在这时候笋布帘一掀,店小二手托一次木盘走了进来,三道精致菜肴,山鸡炒笋尖,红烧糖醋排骨,鲤鱼汤,陈年老酒一壶,一一放在桌上。 店小二笑道:“客官请用。” 言罢,人已躬身退了出去。 金无愁望着桌上佳肴美酒,笑道: “江湖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本就清浊难分。” 停顿一下,道: “就拿这件事来说,武林皇帝不顾道义在先,那能怨得愚兄心狠手辣。” 孟竹点头道:“金兄,说的是。” 金无愁笑道:“来!孟贤弟干一杯。” 两人举杯,仰颈饮了下去。 孟竹忽然压声低道: “金兄,水火龙珠是否藏妥——” 金无愁嘘声接口道: “嘘!孟贤弟怎可如此大意,万一被人窃听,你我又麻烦了。” 停顿一下,又道:“来!喝酒。” 接着,传出二人撞杯之声。 此时,见隔壁二位商贾打扮者,招呼店小二算帐之后,赶忙下楼离去。 金无愁望了孟竹一眼,会心一笑,勿两吃完,结了帐,离开了万里香酒楼。 走出酒楼,二人步如行云,挤人群慢慢来到西边城门。 二人出了城门,向唐河河岸方向走去。 通往唐河河岸,有一条斜长的大径。 现在是午时,寂静无声,没有人影。 突然—— 一声宏亮的长啸声传来,只见人影疾闪,两条人影从树干上飘落下来。 金无愁与盂竹脸色大变,立郎暴退一丈,抬头望去,只见二人精壮剽悍,双目光芒四射。 金无愁喝道: “两位是谁?怎可无故阻住老夫的去路呢?” 二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人道: “俺兄弟黑白生死判官,为何阻住去路,谅你心中明白。” 金无愁冷笑道: “老夫道是谁?原来是斗笠门黑白生死判官。” 黑判官对白判官道: “白忙忙,这家伙现在才知道我们是谁。” 白判官严肃道:“黑杀杀,依你看咱们要如何判?” 黑判官道:“俺先问清楚再说。” 转向金无愁道: “你金无愁也是江湖成名的人物,何必装疯卖傻呢?” 金无愁双眉一皱,道: “老夫不明白你们兄弟现身为了何事?可否说说看?” 黑判官冷笑道: “交出水火龙珠,在下兄弟网开一面不为难你,否则别怨在下对你下手。” 金无愁双目四周一巡,道: “贵门主,怎不现身?” 黑判官道:“俺兄弟可以处理,问门主做什么?” 金无愁忽然一阵哈哈狂笑,笑声令人惊骇。 笑声一停,厉声喝道: “贵门主没有来,你们兄弟竟敢只身涉险,已犯了大忌。” 停顿一下,脸色一变道: “你们兄弟别想走了,留下来吧!” 只见金无愁突然手腕一翻,疾如闪电伸出,抓向黑判官的左臂。 黑判官未料到金无愁突然出手,霎时面色骤变,正要闪身避去。 金无愁伸手扣了个正着,左掌迅如风闪,拍在黑判官的前胸。 只听黑判官惨叫一声,口溢鲜血,凌空震飞出去。 白判官脸色大变,急忙跃身扑去,一把抱住将要坠地的黑判官。 接着,见他抱着黑判官身躯,脚势未停,略一沾地,人已随身飞驰而去。 孟竹冷哼一声,喝道:“那里逃!” 言罢,就待抢身追去。 金无愁伸手阻拦道:“让他们去吧!” 盂竹怔道:“金兄,为何不乘机除去他们?” 金无愁无奈道: “你我隐避还来不及,怎可自找麻烦,赶紧返回,收拾收拾,远走高飞,让武林皇帝与斗笠门去火拼好了。” 停顿一下,道:“走!” 两人疾忙向唐河河畔奔去。 此时,两条人影从一棵大树后闪出,正是那两名商贾,快步跟踪其后。 再说,距离唐河西岸约二十里左右,一座荒废的古寺庙,面水背山而建。 庙门的大石,隐隐约约可以认出药师王庙四个苍劲豪壮朱金斑剥的大字。 庙的四周,峻峰环绕,林木参天,风景幽雅。 药师王庙年已未修,非常荒凉,墙垣圯断,杂草丛生,两扇大门早已不知去向。 庙内的神殿,有尊金身丈二的药师王塑像,漆金剥落凹凸斑痕点点,可是殿内却打扫得很干净清洁。 突然—— 两条像老鹰似的飞身掠入庙内。 庙内忽然传出:“谁?” 来人应声道:“属下王钟、林星。” 言罢,人已掠入神殿,正是方才那两名商贾。 此时,庙内坐着武林皇帝及一批属下。 王钟、林星躬身道:“属下已发现金无愁和孟竹。” 武林皇帝动容道:“在何处发现?” 王钟回道: “属下二人跟踪他们,先是在万里香酒楼,后来见他们与斗笠门的黑白判官打了起来。” 武林皇帝怔道:“有这种事?” 王钟点头道: “属下还见到黑判官受伤,白判官抱他逃逸而走。” 武林皇帝皱眉道:“王钟,你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 于是,王钟将遇到金无愁与孟竹二人,跟踪到唐河河畔的经过,详细述说一遍。 武林皇帝听完之后,双眉紧锁,垂头沉思起来。 羊陀翁金牛角一见武林皇帝在那里深思远虑,不能立即决断,内心很不是味道。 羊陀翁冷笑道: “老夫认为事不宜迟,立刻就赶去搏杀金无愁。” 江中平沉声道: “可是咱们又不知水火龙珠是真的?还是假的?” 羊陀翁冷笑道: “杀了金无愁,就会知道他得手的水火龙珠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钟忍不住接口道:“是真的。” 武林皇帝目光一扫,道:“你怎会知道是真的?” 王钟说道: “在万里香酒楼,属下二人就在金无愁二人的隔壁,听的很清楚。” 武林皇帝睁大眼睛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王钟道: “孟竹关心金无愁,问他水火龙珠是否隐藏妥当?” 武林皇帝皱眉道: “这也不能说他得到的水火龙珠是真的。” 王钟急忙说道: “金无愁当时紧张嘘声着,还告诉孟竹,酒楼乃龙蛇杂处之地,怎可如此大意。” 停顿一下,又道: “接下去两人就绝口不再提水火龙珠二字,由此可知水火龙珠是真的。”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道: “照此看来,金无愁手里的那颗水火龙珠是真的了。” 江中平疑问道: “金无愁既已得到真的水火龙珠,怎会又带泥鳅岛主杜杉参等人,去灵龟山的秘谷去找爹讨回水火龙珠呢?” 武林皇帝道: “我想,金无愁见杜杉参找上门要夺水火龙珠,故意蓄心阴谋,用计诱骗杜杉参去秘谷,说水火龙珠在老夫之手。” 江中平点头道: “这么说,那十几名无名尸体跟他们有关了。” 武林皇帝道: “那十几名无名尸体,定是泥鳅岛的高手,想必是被金无愁乘机所杀。” 羊陀翁不耐烦道: “既然如此,那还等待什么?要是煮熟的鸭子跑了,天涯之大,何处再去找寻。” 武林皇帝脸色一变,喝道:“走!” 身形站了起来,飘身向庙外奔驰而去。 其他的人,纷纷向庙外射去,追随后面疾驰奔去。 xxx 唐河河畔,正值日落西山,余辉霞采万道,碧水绿波荡漾,帆船穿梭往来的奇景,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 漪船烟雾渐起,昼去夜来,只有唐河潺潺的流水声。 鸭母坪,是唐河东岸突出的地方,原是养鸭的地方,后来有次因河上泛滥成灾,一些鸭子也不知流失到那里。 从此以后,也没有人敢在这里养鸭,只留下一间石屋。 今夜,突然出现十条人影疾奔而来,使得原本寂静的鸭母坪,带来了紧张的气氛。 那一间石屋,黑漆漆没有一点灯光。 武林皇帝沉声道: “石屋无光,恐怕金无愁早已走了。” 听武林皇帝两句话,知道他后悔来晚一步。 突然—— 青风客萧风吃惊道:“武林皇帝,快看!” 言罢,用手指着石屋,武林皇帝不禁顺指望去。 此时,石屋的窗纸,忽然起微微的灯火。 武林皇帝适时抬手一挥,众人纷纷向四面散开去,将石屋包围起来。 武林皇帝、羊陀翁、江中平率同二名黑衣大汉,腾身飘落在石屋前二丈之处。 刹那间,石屋的两扇大门开启。 片刻之后,众人不见屋内有任何动静。 一时之间,气氛紧张,暗藏着一股杀机。 十条人影屹立不劲,任凭风吹衣袂,飘飞翻舞,个个双目紧盯在石屋,一点也不敢眨眼。 石屋的大门,仍然开着,可是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武林皇帝见眼前之事,不由心中实感寒意恐惧。 正在这时候,两名黑衣大汉,长剑夺鞘而出。 躬身道:“待属下前往一探究竟。” 言罢,挟着两道剑光,跃身扑了进去。 武林皇帝脸色骤变,就待阻拦,已是来不及了。 只见两名黑衣大汉,身随剑进,疾快闪入石屋。 过了片刻,石屋仍是没有动静,二人像似石投大海,有进无出。 武林皇帝脸色骤变,内心惊骇不已。 羊陀翁金牛角看在眼里,忍不住探手撤出一对双剑,正是他成名的擎羊剑及陀罗剑。 低声对武林皇帝道:“老夫进去看看。” 武林皇帝皱眉道:“金兄小心,千万不可逞强。” 羊陀翁金牛角冷哼一声,身如飞鹰,射入石屋。 见他的身形如轻烟一缕,羊陀双剑护胸,迅如闪电扑人石屋。 忽然,石屋内风啸声大起,耳闻掌风挡壁之声。 片刻之后,传来一声闷哼,一条人影穿门而出。 仔细一看,那人正是羊陀翁金牛角。 只见他身着灰色的长袍,已有破裂数处,头发蓬散,根根竖立,脸色苍白如纸,气喘呼呼,狼狈之状。 显然,他在石屋内,遭到强硬高手,一阵激烈搏斗受了伤。 武林皇帝见状,赶忙掏出一粒清馨芬芳袭鼻的药丸,塞进羊陀翁的口中。 并且吩咐道: “金兄,速坐下来疗伤,运功催开药力,行使大周天。” 羊陀翁金牛角依言立即盘坐在地上,闭目运功疗伤起来。 突然,石屋内传出一阵令人心惊的狂笑声。 笑声震天,笑声中,见两人从石屋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一个笑眯眯的脸孔,正是南海双勾金无愁。 身后跟着的人,是个眼神阴沉冷酷的绿野山人孟竹,二人可说是老搭档。 金无愁冷笑道:“武林皇帝莅临鸭母坪,金某失迎了。” 武林皇帝冷哼道:“金无愁少跟老夫打哈哈!” 金无愁冷笑道:“你来此地,必有所谋,可否先说清楚来意?” 武林皇帝狞笑道:“先回答老夫一个问题。” 金无愁笑道:“什么问题?” 武林皇帝问道:“老夫属下二人进入石屋,现在如何?” 金无愁笑道:“天冷夜寒,他们二人正好睡!” 武林皇帝杀机突起,向羊陀翁望了一眼,只见羊陀翁头上的蒸气茫茫,正是运功的紧要关头。 武林皇帝见此,不禁强制压下心中的怒气。 武林皇帝冷笑道: “金兄,不该阵前背友弃义,将水火龙珠夺去,令老夫饮恨难滔。” 金无愁笑道:“那么严重!” 武林皇帝正色道: “如果金兄能将水火龙珠赐还,老夫决不追究过去,从此不再为难金兄。” 金无愁笑道:“当真?” 武林皇帝凝神道:“老夫决不说谎。” 金无愁略一思考,道:“好!” 言罢,右手一扬,见红光疾闪飞了出去。 武林皇帝赶忙伸手接了过去,不由一怔,再低头看看果然是那只红漆的木匣子,内心激动不已。 见他忍不住掀开匣盖望去,匣子内红绒垫匠,一颗通体碧绿光彩眩目黑红的水火龙珠。 武林皇帝目睹水火龙珠,心中却打了一个结,心想:金无愁怎会甘心愿意将已到手的水火龙珠献给他,难道其中有诈不成? 武林皇帝想到此,不由抬头双目注视着金无愁。 只见金无愁眯眯的笑容早巳逝去,唇角浮现出冷酷阴冷的笑脸目光寒芒逼视着武林皇帝。 武林皇帝忽然感到一股莫明其来的寒意,不由内心恐惧起来。 见他强装出笑容,道: “这颗水火龙珠可是从小龙女手中夺到的?” 金无愁哈哈笑道: “不错!就是这颗假的水火龙珠!” 武林皇帝闻曾,脸色大变,知道事态严重。 怒道:“金无愁,你太心狠手辣了!” 金无愁笑道:“如何说?” 武林皇帝厉声道: “原来你在红漆木匣子上,涂抹了剧毒。” 金无愁笑道:“有毒吗?” 武林皇帝厉声道:“金无愁,你——” 金无愁平淡道:“小龙女的东西,怎会无毒呢?” 武林皇帝冷哼道:“这点剧毒,尚毒不死老夫。” 金无愁哦的一声,望了他一眼。 武林皇帝沉声道: “还好老夫发现的早,已将剧毒逼入一处。” 武林皇帝立即将剧毒逼在一处,防止剧毒蔓延。 之后,见他厉声喝道: “老夫速将你杀死,以解决心头之恨。” 双手一振,身如鸿毛,一时千百只掌影,虚虚实实,不带半点风声,将金无愁周身要害罩住。 金无愁喝道:“千掌百掌必有一实,老夫就找这掌试试!” 金无愁安如泰山,眼望幻影千掌,右掌疾快在胸前一划,冰冷的寒气,已向掌影劈了出去。 武林皇帝惊道:“你是谁?” 见他惊叫一声,赶忙缩掌暴退,目光中充满惊骇之色。 金无愁哈哈笑道:“你又是谁?” 武林皇帝沉声道: “想不到老夫的绝招,竟会被你所化解。” 金无愁笑道: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老夫也不是昔日的金无愁。” 武林皇帝心想,自己秘密隐藏数十年的绝招,就被金无愁轻而淡描一劈,就将自己的掌势给逼了回来,看样子,金无愁已非昔日的金无愁。 当然现在出现的金无愁,并非昔日的金无愁。 武林皇帝一时杀机大起,扬手一挥,手中已多了一把三尺的利剑,剑刃光芒四射,夺目耀眼,剑把上嵌镶颗猫眼大小的宝石,光华四射,显然是一把好剑。 金无愁见他亮出宝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一停,道: “武林皇帝,你志在水火龙珠,现在水火龙珠真正的主人来了。” 言罢,拉着孟竹,跃身闪入石屋。 同时,碰的一声,大门已掩上,屋内的灯光也熄了。 正在这时候,石屋左边的大树后,走出两条人影。 一人身著金黄色的衣衫,正是太阳神君;另一人身着白衣锦缎,英俊飘逸的唐三。 武林皇帝一看是太阳神君与斗笠门门主,心中狂震不已,心想他们二人怎会在一起呢? 太阳神君目光一扫武林皇帝,想起往事,不禁悲凄厉啸一阵,令人心寒。 片刻之后,冷冷说道: “阁下别来无恙,在下等你太久了。” 武林皇帝闻言,内心如雷劈一击,身躯一阵摇动。 武林皇帝冷笑道: “老夫与你会面数次,怎说别来无恙,等老夫太久呢?” 太阳神君冷笑道: “在下今天终于仔细看清楚你这把宝剑。” 武林皇帝怔道:“这把宝剑?” 太阳神君沉声道: “你很狡猾,每次大小搏战,硬是不亮这把宝剑,令在下差点遗恨终生。” 武林皇帝惊讶道:“亮不亮,与你何千?” 太阳神君厉声道:“今夜,你自投罗网,亮出宝剑,天理昭彰,算是你的死期已到。” 武林皇帝闻言,心想难道会是他?可是,怎会如此年轻呢? 武林皇帝凝神正色道: “老夫这把宝剑不轻易出鞘,出鞘必见血。” 太阳神君冷哼一声,道:“是这样的吗?” 武林皇帝冷冷道: “今夜,你不交代清楚,别怪老夫心狠手辣,拿你来祭剑。” 太阳神君冷笑道:“你道在下是谁?” 武林皇帝内心激动,心想怎会是他? 可是,仍然镇定道: “太阳神君是江湖有名的浪子,谁人不知,难道你还有其他的名字不成?” 太阳神君忽然从怀中掏出一颖黑白各半的水火龙珠出来。 武林皇帝怔了怔,道: “原来真的水火龙珠就在你的手中。” 太阳神君沉声道:“我是水火龙珠真正的主人。” 武林皇帝惊骇道:“你——” 太阳神君接口道:“不错!碧雪剑唐威就是在下。” 武林皇帝脸色数变,最后苍白如纸,一直责怪自己,面临生死开头,怎可如此惊慌失措。 武林皇帝吁了口气,冷笑道: “风闻碧雪山庄惨案,碧雪剑唐威家破人亡,如今才知道唐大侠脱身浩劫。” 太阳神君指着唐三,道: “这是我儿子唐三,也是斗笠门门主。” 武林皇帝心悸骇震,额上微现汗粒。 武林皇帝笑道: “唐大侠,父子团聚,老夫为你庆贺。” 太阳神君冷言道:“你已不必再装下去了。” 武林皇帝怔道:“你怎可将这笔帐算在老夫身上来呢?” 太阳神君冷言道: “你也不必嘴硬,在下绝不乱杀无辜。” 武林皇帝冷哼道:“哼,你为何说是老夫?” 唐威道: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谅你脱逃不了,我要你死而无怨!” 武林皇帝心中已明白,唐威是有备而来的。 唐威对大树喝道:“有请大师。” 大树后面,闪出一条人影,凌空飘起落在唐威的身旁。 此人,正是定象禅师,见那宽大破旧的僧袍,在夜风吹下,袍袂翻飞飘舞瑟瑟作响,手中持着一把禅杖,一动也不动,垂目伫立在那里。 武林皇帝一见定象禅师现身,脸色瞬间数变。 唐威冷笑道:“大师,可是此人?” 定象禅师激动道: “此人语音,老衲无日敢忘,就是他。” 唐威厉声道:“那就对了!” 此时,唐灭、唐三二人,双目赤红,怒喝一声,双双掠身闪电扑出。 唐威折扇唰地一声,身在空中,扇影海浪,风雷怒啸,威势万钧,袭罩向武林皇帝。 唐三拔出金刚玉杵,凌空飘起,脚上头下,金刚玉杵一挥,光华暴射,千点银光袭向武林皇帝。 武林皇帝大吃一惊,瞧出唐威父子摇势凌厉,蕴藏著无数神奇变化,无论往那一个方向躲避,均无法闪躲开来。 身怀绝技的武林皇帝,怎可能束手待毙呢? 只见他冷哼一声,右手宝剑一挥,直取唐三的金刚玉件,左手指风疾弹而出,一道指风强劲飞击唐威的下腹要穴。 武林皇帝双手齐出,同时双脚一跃,横飘二尺。 在旁的无敌剑江中平,见父亲被二人围攻,叱喝一声,无敌剑已出鞘,人凌空飘起,扑向唐三。 正在这当儿,羊陀翁金牛角已运功醒来,睁目乍睹场中猝变已生,脸色一变,人已凌空冲天升起,羊陀剑双双挥出,硬劈向唐威的手腕。 唐威身在空中,目睹江中平与羊陀翁跃身扑来,心中冷哼一声,左手疾扬而出,一颗红色的弹丸脱手飞出。 武林皇帝、江中平、羊陀翁三人神色大变,赶忙各自横斜闪身飘出丈外。 轰地一声,太阳神火弹落在地上,土飞草扬,草地上已被炸出一个六尺方圆的大坑。 片刻之后,唐威父子二人已飘落下来。 武林皇帝忽然觉得胸前一凉,低头一看,右胸的长衫,不知何时已被金刚玉杵划破四寸长的裂口。 还好,差一点就伤肤断筋,不禁心头寒气直冒。 一时之间,怒火已升,长啸一声。 埋伏在石屋四周的众群雄与属下,纷纷现身集拢到武林皇帝身旁来。 武林皇帝仗着人多势壮,厉声道: “就凭你们三人,就想谋杀老夫,再加上金无愁二人一齐算进去,老夫又有何惧?” 唐威冷笑不语,唐三金刚玉杵遥指武林皇帝,却姑着没有动作。 武林皇帝见此,脸色骤变,暗啡不好,心想金无愁与孟竹为何藏在石屋内?不出来呢? 那定象坛师为何持杖遥望,没有出手呢? 武林皇帝越想越不对劲,突然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已陷入人家计谋之中。 乍看小小的鸭母坪,如今已是龙潭虎穴,危机重重,不然为何唐威父子不再抢攻? 突然—— 四周亮出无数的火把,纷纷由四面八方飞掷而下,支支插地二三寸,将整个鸭母坪照得雪亮,如同白昼一般。 武林皇帝目睹火把飞插入土竖立,火苗不熄,心里已知道四周隐埋的人群,皆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想到此,心神狂震,深深后悔没有多带些黑衣大汉,携带火磷弹筒来,否则局势也不会如此。 此时,空中飘起一阵清磐梵音之声。 刹那闻,传来: “施主,两手血腥,如今何必作困兽斗呢?” 这些话,显然是少林和尚他们所传出的。 不一会,空中又飘起一阵清磐梵音声。 空谷子冰冷道: “无量寿佛,纯阳观的道土,可没有少林和尚菩萨心肠,竖尸于纯阳观门前,此事必要还我一个公道。” 忽然夜空响起一片鬼叫之声,令人闻之心惊胆破。 接著传出鬼婆婆冷笑道: “鬼门关,早巳恭候阁下三魂七魄驾莅。” 只见武林皇帝脸色苍白如纸,想不到生死怨家仇人都已到齐了。 不由紧紧握着手中宝剑,望了望江中平一眼,好像很多话要交待似的。 突然—— 石屋大门开启,鱼贯走出北海双怪、小龙女、飘香公主、冯宝贝、独眼龙、金花婆、朱九戒、沙和尚、孙五空、泥鳅岛主杜杉参与老吴。 武林皇帝目睹群雄纷纷鱼贯走出,心想对方已聚合在一起,恐怕已无能抵挡群雄合力一击,此时不走,要等待何时? 赶忙示意江中平,喝道:“上!生死决于此刻。” 言罢,与江中平持剑一挥,寒芒暴射,招势凌厉攻向杜杉参与老吴。 两柄宝剑剑气凌人,寒芒飞窜,疾若闪电。 就在武林皇帝暴喝声中,其他随同武林皇帝来的属下,各自跃身出手攻出,刀光剑影,掌风呼呼,互相群打起来。 众群雄一见武林皇帝下令属下攻来,也纷纷掠身扑去迎战。 杜杉参与老吴,一见武林皇帝父子找上门,一时脸色大变。 只听二人冷哼一声,长剑挥去,迎向武林皇帝父子攻来的剑势。 杜杉参袖中剑两道寒芒,挟着万点银星,飞袭武林皇帝,招式诡异狠毒。 老吴手中的长剑疾挥,剑芒飞溅如星,罩向江中平周身要害。 唐威父子见状,赶忙飘身扑向武林皇帝父子。 只听武林皇帝厉啸一声,父子二人的剑式不变,各自左掌疾拍一掌而出,同时二人凌空飞高三丈,有如飞鹰越过杜杉参与老吴的头顶上,一跃十几丈,脚微沾地,腾身又起,疾快扑向左边树林奔去。 唐威父子怒喝一声,如箭般急射而去,追在后面。 鸭母坪一时刀光剑影,杀来杀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战况激烈,惨不忍睹。 武林皇帝与江中平快接近树林涛,只听树林内扬声传出。 空谷子喝道:“无量寿佛!好孽障,出去。” 剑气狂风骤起,袭向武林皇帝父子。 当当——一阵兵刃交撞之声传起。 突然—— 惨斗一声,血雨飞花四溅,武林皇帝和江中平已腾身扑人树林里,刹那间已不见人影。 正在这时候,唐威父子已赶到。 但见老道士空谷子面如苍白,阴阳剑拄地,身形摇摇欲倒,显然已身负重伤。 唐威父子二人,赶忙趋前,伸手扶住老道士空谷子。 jose扫描sglineliweiocr武侠屋独家连载 第十四章 三天之后,黄昏时分。 五旗山名人谷前布满了无数人潮。 今天是孙五空舆夺命三更决斗的日子。 这次是百年难得盛会,九大门派的掌门人均到场见证。 自从小李飞刀死了之后,谁是天下第一飞刀?是每一个武林人士所想知道的事。 此时,方近黄昏,日将落下五旗山,是非常难见的美景。 会场是用数千盏的宫灯围绕着,万点的灯火照射着会场,如白昼一样。 见证席上,放了九个蒲团,想必是为九大门派掌门人所准备的。 没有多久,少林派天禅大师率一干和尚来到,齐整低诵着佛号进入会场。 接着斗笠门主唐三所率的斗笠门,鬼婆婆领导的鬼门关,天星岛四大星君,赤脚神丐的神仙帮,无心老尼的华山派,余妙净的峨嵋派,玄灵子的纯阳观的人,络续而来,顷刻间八大掌门已到齐了。 此次大会是由五旗门所负责的,当然五旗门主韦百里是主会之人。 韦百里接待八位掌门人坐,其他随同的人,均排列于蒲团之后。 此时,太阳已落西山,天上的数点寥落的星辰,照射着会场。 韦百里,见时间已到,先向八位掌门人稽首。 接着转向对群众宣布道:“时辰已到,两位请入决斗位。” 言罢,见一条人影已飘落在场中央,手持着折扇,正是孙五空。 刹那闻,一片欢呼与喧哗之声传了出来。 片刻之后,在场的人,发现夺命三更人还未到来,个个内心猜测着。 有些人已忍不住乱叫着?大部的人已开口谈论着。 突然—— 远处传来“笃、笃”两声响,声音彷佛很遥远,又好像在耳朵边。 在场的人,忽然静了下来,等待夺命三更的出现,一时数万只的眼睛向四处眺望。 冯宝贝忍不住问道: “现在刚刚过黄昏,这个人就打起更来,是不是有毛病。” 朱九戒笑道: “他没有毛病,因为他高兴什么时候打更,就什么时候打更。” 沙和尚接口道: “就跟朱九戒一样,什么时候想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 冯宝贝皱眉道:“你们有没有毛病?” 朱九戒傻笑道:“你才有毛病?” 沙和尚合掌道:“阿弥陀佛!众生都有毛病。” 冯宝贝笑道:“为什么?” 朱九戒傻笑道:“因为他打的更跟别人不同,不是报时的。” 冯宝贝哦的一声,笑道: “原来是打夺命更,所以才叫夺命三更。” 朱九戒笑道:“不错!就是夺命三更。” 冯宝贝道:“这么说,只要他打过三更,就有个人必定要断魂。” 朱九戒道:“江湖传言,夺命三更,一打三更夺命人魂。” 此时,夺命更又响了。 “笃、笃,当。” 冯宝贝忍不住道:“现在打的是几更?” 朱九戒道:“两更一点。” 冯宝贝担心道:“三更岂不是就快要到了。” 朱九戒道:“不错!三更很快就要到了。” 此时,一条人影从草丛里跃立而出,慢慢稳重地走到场中,来人正是夺命三更。 刹那间,欢呼之声四面八方而起,热闹非凡,决门已快开始了。 会场的气氛,已开始紧张起来。 五旗门门主,韦百里慎重宣布道:“比武决斗正式开始。” 霎时,战鼓响起,令人振奋。 围观群众的欢呼喧哗声又起,片刻之后,又恢复平静,会场寂静异常。 只见孙五空举起折扇,双目注视着夺命三更,准备应战决胜负的一搏。 此时,夺命更又响了。 “笃,笃,笃”,是三更。 是用刀锋敲出来的三更。 在场的人,静静地望着场中的决斗,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顿时空气凝结,个个人心几乎跳了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到处都是打更之声,声音传播整个山谷。 弄得在场的人,人心惶惶,非常不安。 只见刀光数闪,人就倒了下去。 倒下的人,却是夺命三更。 大家并没有看见孙五空手中的折扇动过,应该是没有出手的样子。 只见孙五空呆楞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 因为扫在夺命三更身上的飞刀,并不是孙五空所打出去的飞刀。 合在场的人百思不解,每人两眼注视着夺命三更的身体上。 只见夺命三更的胸部插了十支飞刀,那十支飞刀正好排着“小李”二字。 在场的人,已经有人看出来“小李”二字。 不由惊叫出声道:“小李飞刀。” 小李飞刀曾经轰动整个武林,他的名声早已刻在每一个武林人士的心坎。 突然—— 十条人影跃身飘落在会场中,赫然正是斗笠门中的十殿阎王。 见他们每人手上拿着轻锣,小棒、竹更。 在场的人,恍然大悟方才为何有那么多的打更整,想必是十殿阎王所打的。 赤脚神丐双目瞪了唐三,忍不往站了起来。 喝道:“决斗应该是在公平条件下,没想到斗笠门的人,这么阴险毒辣,用此种方法得到胜利,怎不令天下武林人士讥笑。” 唐三站了起来,解释道: “在场各位,请勿冲动,想必其中另有隐情,我实在不知会有此事发生。” 一时,场中乱了起来。 韦百里见状,大声道: “各位,各位,看在老夫面上,请大家静下心来,再看下去。” 话声一落,会场的人又慢慢静了下来。 大家见夺命三更的身躯动了动,知道他尚未死亡,不禁注视他的举动。 此时,夺命三更忍痛道: “你们是谁?怎会知道小李飞刀的秘诀?” 十殿阁王个个一阵悲壮的狂笑,令人心寒。 一殿秦广王道: “我们是谁?顾总管应该很清楚,怎么反问起我们来。” 夺命三更惊叫道:“你们没有死!” 秦广王冷哼道:“哼!你没想到吧!” 夺命三更叹道:“没想到你们会逃了出来。” 秦广王叹道: “三十几年前,我们李家庄的人全部被你关在地下室里面,死的人很多,包括了主人、夫人、少爷都死了。” 停顿一下怒道: “还好我们兄弟从地道逃了出来,否则今天也报不了仇。” 夺命三更道: “想不到,地下室还有密道,我当了几年的总管,竟然不知。” 秦广王叹道:“老天有限,没有让李家庄全死。” 夺命三更叹道:“我是罪有应得,如今知道已是太晚了。” 秦广王问道: “我们兄弟找你三十几年,没想到你却打扮成此模样。” 夺命三更恨声道:“这是打扮的吗?” 秦广王道:“顾总管,真的是瞎子吗?” 夺命三更回答道:“不错!” 秦广王道:“是怎样瞎的呢?” 夺命三更无奈道:“还不是中了小李飞刀的道。” 秦广王怔道:“怎么会呢?” 夺命三更道: “想不到小李飞刀乘机在秘笈上施了毒,等我发觉的时候,已经太慢了,没有办法医治,半个月后就瞎了。” 秦广王冷哼一声,道: “不可能,顾总管你不可污赖主人,主人才不可能施毒。” 夺命三更怔了怔,道:“这……” 秦广王道: “你在主人身旁那么多年,也应该知道主人的为人,不可能下毒的。” 夺命三更问道:“那会是谁呢?” 秦广王道:“顾总管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夺命三更想了半天,惊道:“是她!” 秦广王点头道:“不错,是林萍。” 夺命三更怔道:“地会武功?” 秦广王笑道:“不会,可是她会施毒。” 夺命三更沉声道:“不可能!” 秦广王正色道: “她本是百毒门的人,当然会施毒,这有何不可能。” 夺命三更问道:“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秦广王回道:“我查问过小龙女,证实此事。” 夺命三更叹道:“也许我不该杀死她灭口。” 秦广王恨道:“罪有应得!” 夺命三更痛苦吐了一口血,道: “不错,是罪有应得,遗憾的是未能知道我的飞刀是否胜过孙五……” 话未说完,人已死去了。 夺命三更的结,仍然没有打开。 死了,却遗憾的死去,令人同情。 此时,赤脚神丐站了起来,走到会场之中。 对十殿阎王道: “人已死了,你们的仇已经报了,也该满意了。” 停顿一下,大声说道: “各位,今天非常让大家失望,不过我们神仙帮就是同情弱者,收留残缺的人,我们将以夺命三更做为我们神仙帮的荣誉帮主,以完成他几十年来的心愿。” 在场的人闻言,又是一阵喧哗。 赤脚神丐吩咐手下,将夺命三更的尸体移走,将按大礼厚葬。 夺命三更的死,带给现场短暂的紧张与愁怅,更令很多人感到失望。 原本是一场英雄式的决斗,却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而且引出一段小李飞刀的死亡之谜。 此时,孙五空、十殿阎王,纷纷回到斗笠门的行列里去。 一切恢复寂静的场面,每个人回忆着方才所发生的事情,沉思著。 夺命三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神仙帮的荣誉帮主的称呼。 五旗门韦掌门宣布道: “今天决门结果,还是以小李飞刀胜利。” 小李飞刀当然胜利,几十年前就是胜利者,现在只不过是在安慰他在天之灵吧! 话声一落,反应并不热烈,已有不少人向山下离去,因为决斗已经结束了。 忽然—— 唐三喝道:“各位请慢走,在下还有一件关系武林大事要宣布。” 一时之间,喧哗欢呼之声又热闹起来,不少人又走回头,要观看到底什么武林大事? 唐三大声道:“在下唐三,受定象禅师之托,准备出发去西域,找回少林寺藏在西域的一些经典回来。” 停顿一下,又道: “如此一来,时间上可能将费去不少时日,也许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也说不定,因此在下想把武林圣火令交给八大掌门来处理,不知大家认为如何?同意吗?” 众人闻书,不约而同鼓掌起来。 有些人大喊着:“同意!” 五旗门主是主会之人,一听唐三如此之说,不得不站了起来主持会场。 五旗门主韦百里,先向各位掌门稽首为礼。 韦百里道:“我们现在先推定一人为首,接掌武林圣火令,再来商议以后一切。” 每一位掌门人被此突来之事,都感到不知如何是好?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突然—— 山下一个声音若断若续传了上来。 传音道:“清廉帮帮主赴会。” 他的声音不高,然而远远传来,虽有山风也吹他不乱。若非来者的功力已臻炉火纯青,不能做到如此程度,令人惊奇。 在场每一个人都在猜想来人是谁?因为江湖上未曾听说过清廉帮这个帮派。 跟着山间的五旗门弟子,一个接一个的往山上传报上来。 声音传道:“清廉帮帮主赴会。” 玄灵子叹息道:“此人是谁?身法好快,五十丈一个迎宾弟子,他走过其间,只需通报名号的三个字便已是有余了。” 赤脚神丐一听,皱着眉头,凝神不语。 最后一个弟子是龙飞飞,他只报到清廉帮第三个字上,一个眉目朗秀的小孩,已来到会场。 见来人带了一声划空长啸,人已经站在九个蒲团前面,笑脸望着九大门派的掌门。 唐三起身叹道:“是你?” 来人正是包小白,他怎会跑来这里呢? 包小白笑道: “不错,小生包小白,爷爷是奇幻云掌包清廉,他不在这里,门中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就代表他来赴会。” 众人一听包小白说出原因,不约而同笑了起来,一时场中气氛轻松起来。 包小白除了得到包清廉真传之外,有次他在山中玩耍,无意中得到武林至宝“祥龙宝珠”,因而使他的内力大增,才有今日令人刮目相看的好奇眼光。 最主要的是,祥龙宝珠上随时会变化成各种龙在飞翔的招式,无形之中,使他对武学的招式结构产生很大的兴趣和领悟。 当然,祥龙宝珠中的各种变化情形,包小白早已记忆在脑海,谁也看不出来的。 如今他既然来参加盛会,他若要创立一个清廉帮,可没有人能不承认,所以众人也拒绝不得。 这一招,普天之下,只有他想得出来,才令大家觉得好戏可看。 唐三笑道:“从现在开始,截止报名。” 在场人皆会意出唐三所言的话意,一时大家不禁又笑了起来。 韦百里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听。 想了一会,道:“好!飞飞你再端一个蒲团过来。” 于是,龙飞飞遵命去搬了一个蒲团过来,两眼无奈地注视包小白。 包小白笑了笑,坐了下来。 韦百里重新开口道: “现在,请各位掌门人先推选一位掌门人为首,来接掌武林圣火令,再来主持一切,然后商量武林大计。” 座中五旗门主韦百里是主会之人,华山派的无心老尼,少林寺的天禅大师、峨嵋派的余妙净、神仙帮的赤脚神丐,在武林中都声望极隆,各自互相推荐。 只有纯阳观的玄灵子,一言不发,沉思着。 当别人推举玄灵子时,他只是缓缓摆手,拒绝的意思却极坚决,大家都无法相强。 此时,慕容火忍不住道:“既然是韦大侠主会,那便请韦大侠主持如何?” 韦百里起立道: “这是关系整个武林大事,本人德薄,万不敢当,还是请各位掌门另推选贤能之人好了,这事须慎重行事。” 鬼婆婆进言道: “看样子,只好看谁能露一手令大家心服口服,便推他来接掌武林圣火令,各位掌门不知有何意见?” 众人被她一说,都哑口无言。 武林中人,提到武功,是掌门人负有宏扬派中武学的大任,绝对不能退缩。 鬼婆婆见大家无言,笑道: “既然如此,本关不客气先露一手,抛砖引玉,敬待各位掌门人指教吧。” 言罢,抽出一条丝带,她举手一挥,只见丝带轻轻划过,地上已陷了一个凹洞。 神仙帮赤脚神丐道:“破空无声,迅疾划过,力道强劲,的确难得。” 天坛大师道: “此种功夫的确非凡,神丐的眼力也不弱,监赏之精,便足见所学确是非凡。” 鬼婆婆,赤脚神丐能得到少林寺掌门天禅大师一语的奖励,二人都觉甚为光彩,所以连连客气起来,互相望了望,内心微笑。 天坛大师微笑道: “出家人的武学不高,我念一句佛号吧!为咱们这一次接掌武林圣火舍一事,祈佛祖的默佑,顺利成功。” 他说完也不客气,念了声:“阿弥陀佛!” 坐位中,有一半的人都觉得很不了解,他为何要念一声阿弥陀佛。 由于天禅大师一声佛念得与普通老和尚毫无二致,那是他丝毫不露,不愿做掌门之首。 显然天禅大师不愿意接掌武林圣火令,才如此做出这种举动。 玄灵子叹道: “大师慈心渡世,当真令人感愧无地,不过坐中各位掌门人都是一生精力都尽量放在武学之上,试想一想,不能如大师这般高声念佛却一丝丝武功都不带出来吗?” 玄灵子一提,大家齐整赞叹。 每位掌门人都认为武功不必再露,大家武学既然都极高,那彼此露一手便各有特长,极难判别出高下,因而不能选出接掌武林圣火令之人。 然而每人武功都很高强,一场此斗下来,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会伤亡,那太不值得了。 因此大家公认要以一点不露武功的痕迹,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那才是真正天下无敌的高手。 包小白听了玄灵子点出了天禅大师的功力高深之处,从平凡之中看出他的不平凡来,心里上很是钦佩天禅大师的为人和武功。 包小白来此,主要是想瞻仰一下被天下武林推崇为各派的掌门人的真正面目,并无争胜斗狠之意。 包小白钦佩道: “大师返璞归真固然难得,然而玄灵子道长见人之所未见,也是不易,依小生主见,天下以他们二人为尊,何妨便从他们二人之中推选一人,来接掌武林圣火令呢?” 包小白如此一说,很多人心里很不服气。 玄灵子引出天禅大师的一声阿弥陀佛,真正变成了抛砖引玉,心里很不是味道,嘴上只得干笑相和,实是无可奈何。 峨嵋派掌门人,是个中年女子,神情冷傲淡漠,不服输的脸色。 见地冶冰冰道: “包大侠,你还不会见过其他掌门人的武艺高低,怎知便以他们二人为尊呢?岂不是太主见了吧!” 包小白被地顶得一楞,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峨嵋派掌门人余妙净的声音之冷,令包小白有火也发不出来。 余妙净对她的话能够使人生气,好像丝毫不感惊异,像是正常的很。 余掌门又道: “若说返璞归真,阴阳真气有了成就都可以办得到,你怎能断定不是玄灵子与大师同出一脉,因而特加推许呢?” 包小白的火气被地冷冷的话声一冰,原已消去,这时又气了起来。 玄灵子不大舒服问道:“余掌门人,你是说贫道存心坦护了吗?” 余掌门冷冷道: “我是举例说说,请包大侠不可替别人出主意,谁高谁低,大家都看得见的,用不着他来提醒大家。” 她的话也有教训玄灵子不必多嘴的意思,可是她声音既冷,人又极艳,真叫男人发不出火来,玄灵子也忍了下来,没有开口反击。 在场的掌门人,若稍微不得体,都将使一派蒙羞,余妙净的话,虽然使人不快,但也使一些人,心怀大快。 表面上,接掌武林圣火令一事,大家嘴上相护,其实心里是谁也不让的。 包小白被地气得楞在一旁,闷声无语,见玄灵子也被她气倒,他的气反倒消去。 包小白笑道: “余掌门人,你骂起人来极美,若能再温柔一点,这黑夜可能变成白天。” 他的话似诚恳而不诚恳,似轻浮而不轻浮。 余掌门气道:“你说什么?” 包小白笑道:“我是说余掌门之冷艳,如能一笑如太阳照射,可以使黑夜变成白天。” 在场之人闻言,笑了起来。 余妙净看众人笑了起来,天待要发火起来。 天禅大师见状,赶忙站了起来,念了一声佛号。 天禅大师劝道: “今天盛会,老衲希望各位掌门人,都勿计私怨,为了武林共图大计,现在便依余掌门人之议,大家各露绝艺吧!” 余妙净轻轻哼了一声,恢复了她的冷漠,包小白也不好意思再吵,一笑住口无语。 接下来,赤脚神丐、慕容火、华山无心老尼等人,每人分别献出拿手的绝艺,所出招数无一不是各派之中的精华武学。 这么多高手聚集于一堂,各献上本人武学上参悟所得的奥秘,令包小白看得心神俱畅,大声喊好。 包小白得自爷爷奇幻云掌包清廉的真传,加上得到“祥龙宝珠”之学,已经渐渐了解到武学的精华。 现在,包小白看了这些掌门人的招数,与他爷爷曾告诉他的拳经剑诀一印证,有更多互相发明之处,狂呼喝好。 包小白经过此次的观摩,在情不自禁狂呼叫好之中,他的武学早已大进。 包小白自己独自闯上山来,以他身法的迅疾,与啸声的强劲,使在场之人慑于他的声势,无人愿意出言拒绝于他。 可是现在见他不论对那一派的绝技,都一律呼绝叫好,这些人都是一派的掌门人,见识广博,认为他浅薄,都生轻视之心。 包小白却浸淫在各派武学的变化之内,别人对他的观感,丝毫没有发觉。 包小白每从别人武学之内,印证得他自己“祥龙宝珠”的妙谛。 因此便手足不禁,形似疯颠一般,使他自创不少武学招式,会心之处,令他情不自禁。 须知一人的才智,终属有限,若要便创一家之学,经过上必定遭逢许多悟解不通的疑难处,此时只需一人为之解决一二处难题,已经可以令他获益非浅。 包小白不只如此,如今是集天下的各门派的精华于一炉,怎不令他兴奋呢? 但他始终想不过何以少林掌门天禅大师所为,听他念一声阿弥陀佛,再听玄灵子的返璞归真一语指点,使他恍然大悟。 须知至柔固然可以克刚,然而至刚之中本来便涵蕴了至柔,刚柔既然一体,那也就无所谓刚柔的分别了,如此之收获怎能不大呢? 包小白原先还有斗嘴闹气的闲情,随着各掌门人的招式愈来愈精微奥妙,他也渐渐丧失魂魄般,迷入招式之中,下意识的此手划脚的模拟着各人架式,发泄他心中妙悟通天的狂喜之情。 此时,剩下没有动手的便只剩下玄灵子、余妙净与包小白了。 包小白仍然口中念念有词的比手划脚,自然没有动手的意思。 余妙净轻轻将坏中的一个长圆形锦袱打开,取出一面铁琵琶来。 余掌门说道:“真没有见过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呆小子。” 她不论说话、骂人,还是生气,声音冰冰的都像午夜寒风一样。 包小白忽然被她几句讥讽之话,冰醒过来。 包小白摸着头,道:“你说的呆小子是谁?” 余妙净理也不理,缎缎玉指,轻轻的调弄手中铁琵琶的弦子,叮咚之声一扬,声音已传播山谷。 此时,少林天禅大师和玄灵子几位绝顶高手,皆凝神关注。 峨嵋铁琵琶的灭绝神音,是江湖上有名的。 灭绝神音专在不知不觉之中,伤及武林高手的内家修为,谁也不敢轻疏大意。 她的锦袱一丢,铁琵琶取出,便有如一阵寒风吹过峰上,琴音一起,更是冷得厉害。 包小白在茫然之中,好似听到她在骂他,抬头一问,她不理即弹起琵琶来。 包小白见度曲之时,恃强喝问这种煞风景的事,他是不做的,便静心听下去。 只听冷冰冰的琴音之中,似乎蕴藏了一团团的烈火一般,在遍身寒颤之中,激起了满腔的热情,连胸中的热血,似乎要冲口而出。 叮咚不绝的琵琶,听在耳内,却像是敲在心上一样,令人神魂为之飞越。 包小白听到妙处,只觉得平生未有之奇遇,这一曲阳光三叠,声音从一叠一叠向上翻去,几乎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声音上的境界。 包小白提心吊胆,只怕她的琵琶声音翻不上去,那可真是极为可惜之事。 然而不然,就在他以为绝不可能的时候,琵琶声音已经冲过了障碍,向上翻去,直到三叠完了,才一泻而下,落在那起音的西山阳关的西字上面。 余掌门将琵琶收好,余音溺溺,犹是不绝。 包小白鼓掌竭声大赞,道: “余掌门人,这种妙绝尘寰的琵琶得能一听,岂止是三生有幸呢?” 余掌门望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包小白道: “若是早知余掌门人有这种绝技在身,那便无论如何都不敢冒犯了。” 他说完了之后,只觉山风之中,那琵琶的余音仍然未绝,加上他自己心中方才的极端强烈的感受,情不自禁的轻轻击掌。 包小白自语着赞道: “好!好!阳春白雪,停雪停云,这曲阳关三叠,真是千古的绝唱了。” 包小白拼命大声称赞,称赞得一个个各派的掌门人皆楞在那里,只觉得武林催命的灭绝神音,居然也会有人叫好,真是奇事层出不穷。 有些掌门人心想这小子真是无聊极了。 余妙净将琵琶松松的拿好,望了在场之人。 余掌门说道: “峨嵋一派,全部以贞女入道,防身兵刃,便是这一面蛟筋作弦的寒铁琵琶。’ 余掌门将琵琶收好,余音溺溺,犹是不绝。 包小白鼓掌竭声大赞,道: “余掌门人,这种妙绝尘寰的琵琶得能一听,岂止是三生有幸呢?” 余掌门望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包小白道: “若是早知余掌门人有这种绝技在身,那便无论如何都不敢冒犯了。” 他说完了之后,只觉山风之中,那琵琶的余音仍然未绝,加上他自己心中方才的极端强烈的感受,情不自禁的轻轻击掌。 包小白自语着赞道: “好!好!阳春白雪,停雪停云,这曲阳关三叠,真是千古的绝唱了。” 包小白拼命大声称赞,称赞得一个个各派的掌门人皆楞在那里,只觉得武林催命的灭绝神音,居然也会有人叫好,真是奇事层出不穷。 有些掌门人心想这小子真是无聊极了。 余妙净将琵琶松松的拿好,望了在场之人。 余掌门说道: “峨嵋一派,全部以贞女入道,防身兵刃,便是这一面蛟筋作弦的寒铁琵琶。” 停顿一下,又道: “清音一起,取恶蛟之毒与万年寒铁之冷,在冷热变换分合之间,惯于导人走火入魔,自催内腑。” 余掌门是女子,不好意思说,蛟筋是取天赋奇淫恶蛟的欲火中烧之像。 她的话说到这里,旁听的人,内腑微伤的人都极为气愤。 纷纷骂道: “今天讲好是各献一招,并没有说是以招攻人,你让大家在无法还击的情况下,受你琵琶声音的侵害,违约犯规,损人而不利己,有何感想?还在那里自鸣得意吗?” 余妙净好像将这些声音郡当作是树涛海风一般大自然的声音,完全不放在耳内。 等他们声音一停,又道: “峨嵋一派,自寒山祖师在武学中别寻蹊径,以寒铁琵琶技称武林以来,因为它清音一起,敌友同伤,所以被人称做灭绝神音,就此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有些人心里仍然抱怨余妙净方才弹琵琶时,没有事先通知,如今又在那里自鸣得意。 有些人双目瞪着她,愤怒之气未消失。 余妙净整天抱着寒铁琵琶,全身都好像沉侵在冰窖之中一样,脸上双颊也极白极冷。 此时,余妙净添了一丝微红,又道: “我自十五岁内功小成,出山行动,这一曲阳关三叠弹了三十年了,今天虽然遇知音,可惜已经晚了。” 停顿一下,望着包小白,正色道: “今天我令我门下武林中薄负时誉的峨嵋七女,来随侍包大侠,令她们也可以时时聆听训诲,得到一些教益。” 余掌门方才与包小白吵嘴,这些人都是面和心违的,大家都丝毫不以为意。 可是,经了一曲灭绝神音,他们互相大赞起来,却令人一齐大惊失色,尤其余掌门的话备致倾倒之意,绝不像她平日的冷言冷语。 所以同时朝他们两人看去,只见余妙净的脸上,那一丝微红,化而为一圈薄晕,又淡淡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凝神的眼色。 包小白却起立逊谢道:“余掌门,这绝不敢当。” 余掌门抱着琵琶起身道: “这是峨嵋寒山祖师的遗训,并且又是我感谢知音的意思,包大侠不必客气了。” 她的语声在讲客气话的时候,也还是不改冰冷。 包小白听了她的琵琶之后,知道她冰冷的声音之中,自有满腔炽烈的情感,所以不再介意她冰冷的语气。 包小白笑道: “听余掌门的琵琶之后,使我悟解到天下任何事物皆无止境,只须鼓起勇气,向前冲去,就可以超越那不可知的障碍,达到前人未致的妙境了。” 余掌门叹道:“包大侠不必客气,唉!可惜太晚了。” 余妙净极端白洁的脸上,一丝微红又一闪而隐。 包小白深深谢道:“既然如此,那便顺从余掌门之命了。” 玄灵子与包小白初次见面,便觉得看不透他的深浅,见他浅薄无知的为每一人叫好,才生轻视包小白功力不够的观念。 如今,忽然在一曲灭绝神音之后,余掌门有如此的敬佩,看她面上神光湛然,可见余掌门所钦佩的不仅是知音,而且也是那深不可测的内家修为,因而使得玄灵子百般不解,包小白到底有多高深的武学? 玄灵子知道包小白全神贯注在各人的绝艺的变化上,想必是为他自己的初创的绝艺在寻觅一条出路,因而才如此痴迷武学招式。 包小白如此沉浸在武学之中,玄灵子就不便出言催促,所以缓缓站了起来,走入场中。 包小白已经看出趣味来,这玄灵子是最后一人的献艺,他更加不能放过。 玄灵子轻轻说道: “我纯阳观的武学,是以纯阳祖师的木遁剑法为主,总共有十三式,武林人士大都耳熟能详。” 停顿一下,又道: “十三式也不过是合五行的五式与八卦的八式共为十三式而已,贫道现在以中央戊土中定第一式,请各位指教。” 他话说完了,他抽剑旋身一转的中定起首一式也演练完了,令人觉得他的招式浑然一体,出不知其所从出,收不知其所从收。 可以说他是一招未发,也可说他是无数伏着都已隐隐发出。 包小白看了忍不住问道: “道长,你这一招之后,究竟有多少伏着相随?” 各人招数上的隐秘,是大家秘不告人,认为舆自己生死存亡有关的,也只有他才问得出来。大家见他发问,不禁觉得他实在不懂事。 但是,在场的人,却很希望有人提出如此的问题,正是大家迫切想知的事情。 玄灵子想了一会,答道: “我纯阳观一派,自从纯阳祖师创艺,一共有十八字诀。” 包小白好奇问道:“那十八字诀?” 玄灵子道: “第一字是残字,务期以静制动,一发便以雷霆万钩之力,一举破敌,只要动手,便绝不留情,所以起手一式最是凶悍精锐。” 包小白道:“何以说?” 玄灵子停顿一下,加重语气道: “伏着应周天的躔度,共有三百六十五着,不过能发出多少着,那就要依各人的功力深浅而定,依各人的禀赋与天资,大概一年的修为可以有一两着吧!” 玄灵子以一甲子的修为,他已经无异将他一招之中所含的伏着告诉大家了,在场的人都是高手,略加忖度,便可知道自己是不是玄灵子这一招的对手。 玄灵子的一招,令在场的人坐立不安。 玄灵子的一招,可考倒了不少人。 他说完之后,众人一齐陷入沉思,若天禅大师不肯接掌武林圣火合,应以玄灵子这一招之狠,大概非他莫属,这是在场的人之想法。 华山派掌门无心老尼,道: “现在剩下包大侠一人,还未出招献艺,请包大侠也赶快施展吧。” 包小白本来无意争胜斗狠,为好奇才独自闯上山来,现在别人请他献艺,他颇有不知所措之感。 包小白唯一的绝艺就是祥龙宝珠上的变化的招式,纯以随机应变的变化为主,并无一定的招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用那一招? 如今一听无心老尼之言,想了又想,还是一招也没有想起来。 他抬头望着大家,开口道: “我武艺肤浅,倒是念书时,对庄子南华秋水之篇,还略有心得,我背给大家听一听吧!” 他的深浅,无人看得透,似乎是时弱时强,而真正武林高手,也并不是非要动手才分得出他的高下,他说要背书,大家是听之而已,由他去背。 庄子是道家的书籍,南华秋水之篇其中析理性命之学,讲得不少,玄灵子等人不用说,早已耳熟能详了。 众人听包小白背书,并无特别令人惊异之处,只觉得抑扬顿挫,还悦耳好听就是了。 包小白背到一半,却令人一起注意烦听,改容相向,因为他一口气始终未息之故。 内家炼功,这气脉悠长,最足以看出一个人的深浅,他庄子念得好固然不易,一口气如此之绵绵不绝,轻重有致,座中之人也非起敬畏之心不可。 包小白背完了,朗朗书声,悦耳之处,也不在寒铁琵琶之下。 此时,九人各献一招已经献完了,谁也不会服了谁?但谁也不敢承认自己最好。 所以包小白的书声一停,竟是半天无人说话。 包小白见他们每人都这般如临大敌一般,自觉得有些好笑。 包小自笑嘻嘻道: “每一个人的招式献艺郡演完了,依小生看来,功力虽然略有深浅之分,然而招式的变化却都各有独到之处,难以判别优劣。” 包小自这几句话,使一大半人称心。 包小白见大家都以他的话为然,又道: “这招式是各派的独得之秘,既然判不出高下,那功力吗!” 停顿一下,望了望各掌门人,又道: “掌门人的功力可不足以代表一派门之中最高的功力,若据此凭断他所掌一派门户的高低,恐怕不能令人心服。” 玄灵子不悦道: “依包大侠之言,我们各献一招,是等如儿戏,毫无用处了。” 包小白知道所发招式以他最狠,因而自己的言论,一定不得他的欢心,他也不以为意。 包小白道: “道长息怒,小生年轻识浅,这一会允许我参与已经不胜荣幸之至,那里敢再妄肆主张,不过想到接掌武林圣火令一事,实是任重道远,若非是全体心服口服之人,还不如不选的为是。” 玄灵子心想,这毛头孩子,胡言乱语,投合了大家之所好,自己若再坚持下去,必定使其余八人一齐不愉快,不得不迎合包小白的意见。 玄灵子道: “依包大侠之言?莫非要毫无结果,就此散了吗?” 包小白笑道: “我那裹敢如此狂妄,不过别人不说,若以五旗门而言,现今掌门韦百里的太师叔野叟田野,曾经在牛肚山狭谷之内,手劈万担飞石,令人钦佩不已,门中有此高人,若仅以韦门主的功力为准,只怕不能令五旗门心服。” 韦百里被包小白说他功力不行,不觉脸微微一红,可是野叟是他太师叔,他也不能反驳说包小白说的不对,只好沉默不语。 华山掌门无心老尼道: “便算这一次各人一招不计,接掌武林圣火舍却是一定要选的,总不能如此下去,包大侠可有良策?” 包小白微微一笑,正想个调皮主意来大闱一场,热闹一下,峨嵋余掌门却望了他一眼。 冷冰冰道: “若说良策,我已经有了,便推包大侠接掌武林圣火令。” 此语一出,大家都等着他们两人的好戏,包小白的表现虽然不凡,可是他年纪太小,居然要接掌武林圣火令,这句话像是讽刺的意味。 包小白站起身来,脸色微微红着,摇着手道: “不可!不可!余掌门人千万不可如此玩笑。” 大家对包小白只是微羞,并非恼怒,已经甚为奇怪,再看余掌门时,只见她冷冷的脸上,无丝毫玩笑的意思,这才微微惊异起来。 有些掌门人半信半疑,不知他们二人在搞什么? 华山派掌门无心老尼道: “余掌门人,你说的可是真话?” 余掌门认真道: “自然是真话,方才我一曲琵琶,受伤的不说,其余各人也都戒慎戒惧,如临大敌般才支持过去。” 赤脚神丐道: “这也不能如此说他可以接掌武林圣火令。” 余掌门又这: “当时,只有包大侠一人能够浸淫其中,而忘情物外,我命门下峨嵋七女以后追随于他,难道也是玩笑吗?” 包小白的功力,是大家所能看到的,以他上山表现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可是就是不敢相信这么小年纪竟有如此之功力。 少林寺天禅大师道: “老衲要守沙门戒杀、戒贪、戒叹等戒律,与接掌武林圣火舍是绝缘了。” 停顿一下,道: “可否让老衲说几句持平的公道话,作为大家参考指教。” 天禅大师这一说,等于将自己置身于事外,当然很容易让大家接受。 大家都道:“大师请说。” 天禅大师道: “若以老衲看来,招式之超绝,似要以玄灵子道友与韦百里掌门人最好。” 他以少林寺方丈掌门之尊说出这样话来,众人心裹就是不服,也不愿无礼反驳,玄灵子与韦百里都起立谦谢着。 也有些掌门人不服,但不愿表明罢了。 天禅大师又道: “若以功力深浅而论,老衲却以为余掌门人所推许的包大侠为高。” 他此言一出,顿时令人大惊失色,余掌门推许包小白,大家都认为她是女子,因包小白神采俊爽之故,特加好感,天坛大师也如此说,那便绝非是儿戏之言。 天禅大师见大家的神态,惊异多于佩服。 天禅大师微笑道: “玄灵子道友曾经谬赞老衲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了,包大侠琅琅书声也同样无一丝火气啊,而且气脉悠长,确在者衲之上,诸位掌门人以为如何?” 大家被他说得呆住,倒并不是不信他的话,只是觉得这么小的年纪,列为绝顶高手之林,总有些地方,不对胃口似的。 包小白起身道: “大师如此之说,隆情可感,只是小生是来藉机观摩各派绝艺,一开眼界的,却绝不敢当如此厚意。” 慕容火叫了起来,道: “这小子有什么好?我慕容火就是不服?” 余掌门冷冷道:“你为什么不服?” 慕容火不服道:“背书有什么好背的!” 余掌门冷冷道:“你不服气,换你来背。” 慕容火答不出来:“这……” 天禅大师笑道: “老衲举出这三个人来,也只是以一己之见,并无有使各位信服之意,若不以为然,便另寻别人亦可,若以为然,那么便各出难题相考,包括了武功与各种应变的杂学在内,从三人之中,再选出一位来接掌武林圣火令。” 天禅大师此话说了,大家又觉心平气和,心想,试试再说,三个人行与不行,其权利还是都操在每一个掌门人的手上。 赤脚神丐道:“好!我赤脚神丐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加大师所说,我便服了。” 言罢,他也不客气,站了起来走到包小白的身旁。 赤脚神丐道: “这是试你功力的深浅,是否如天禅大师所说的那般深不可测,我出招,你可不能躲开,否则就是承认你不行。” 包小白先时以为他自己行动鲁莽,如今才发觉天下鲁莽的人实在太多了。 包小白道: “我可以接你一招,不过要五官和全身三十六处大穴死穴让开。” 赤脚神丐的一指禅功,是武林人人都知道,能隔空一指碎石如粉,聚全身的劲力于一指,比拳打掌击要厉害得多。 或许他的一指禅功跟他赤脚有关,有人说,他是吸地上的禅功,所以必须赤脚,到底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 包小白出言接受了他的挑战,大家也就不再反对他列入三人之中。 赤脚神丐说他莽撞却不莽撞,说他不莽撞,却又鲁莽之极。 包小白说完话后,他既不应声,也不点头,却一指直向包小白胸前点来,他来势又凶又快,然而指尖并不在穴道之上,包小白只得运气而受。 忽然只觉得点处一阵麻醉,他握了拳不能还手,实是难受之极。 片刻,只觉全身的气血直向被点之处涌去,似欲破体而出一般,他第一次硬挡如此高手的一击,心中也甚是疑惧未定。 赤脚神丐却一惊较他为甚,着指处正在得意,忽然反弹之劲直撞而回,其势迅疾,绝不较去势为慢,他收手后跃,落地之后,仍然退了一步方才站稳。 他们两人相对站了半天,包小白不语,胸前着指之处,风过之时,露出一个见肉的铜钱大的洞来。 赤脚神丐与他相反,哇哇的叫了半天,直看他自己的手指。 赤脚神丐吮了吮手指,笑道: “呆小子,还好禅功未破,否则非和你拼命不可。” 场中由天禅大师指定的高手,是玄灵子、韦百里和包小白,却以对包小白不服气的最多,经此一来,群雄慑服无言。 片刻,慕容火道:“包大侠,我有一事请问?” 人总是应变能力很强的动物,如今连慕容火称呼包小白的语气都改变了。 他们既然承认天禅大师所言,包小白是三个高手之一,便不得不承认他也是可能接掌武林圣火令,故而出难题之先,礼数周到,言语慕敬。 包小白是被逼上梁山了,现在再退缩,那等于是怕了各人的挑战了。 包小白笑道: “朱雀星君,不必客气,有话请说便是。” 慕容火道: “我有一种火弹,发出之后,善于因风转折,被袭之人,不论是避还是挡都不妥,请问包大侠,要如何破解才是正着?” 包小白想了一想,也不知如何破法才是。 包小白只好说道: “我出道未久,不会见识过这一门绝艺,请星君可否先让我开开眼界?再思索破解之法。” 慕容火不言,屈指而弹,红色弹丸随手而飞,在山石之间,回环碰跳,十数转之后,又回到他的手里。 包小白鼓掌道:“好手法。” 他赞完了便知道不好,现在是只能等别人来赞自己的,若赞别人,这弹指红丸破了,便有自夸之嫌,若不破,那就更加难以下台。 他想到此,一掌向旁边挥去,以发泄一下自己所遇困境,只见身旁小树之上,他自己不觉,随又陷入沉思。 只见慕容火叹道:“佩服!佩服!” 包小白不明所以,可是别人已说出佩服二字,想必表示难题已经破解。 包小白客气道:“那裹!那里!真是贻笑大方。” 大家顺着慕容火的目光看去,只见包小白方才掌击的小树,树身丝毫不动,枝上的树叶却飘落地上,仍然断断续续向下落之不已。 这聚会圣地,是韦掌门下令弟子扫净的,此时地上树叶落在那里,令看的人都怵目惊心。 只见有的一片焦黄,有的却碎落如粉,有的却断处如刀砍一般,与普通内劲震落大不相同。 一会儿,便见小树光秃秃的一叶不剩,临立在秋风之中,就如严霜突降一般,有一种肃杀之气,令人心惊胆跳。 余妙净轻轻慢弄,弹出她怀中琵琶的几个不成曲调的单音,她的灭绝神音虽凶,座上都还可以抵受,何以抵受这几个单昔不成曲调,却如此受不了呢? 最主要目前骇世的内功加在各人心上的重压,顿然令人有不可忍受的感觉。 慕容火怒道:“你别吵!” 余妙净轻轻将琵琶收入她的锦袱之中,并不答话,她的脾气如此之温顺,真是从所未有之事。 然而声音一去,时间却如同凝缩在这一点了一般,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片刻,华山派无心老尼叹道: “内五行真力合运,能够达枝梢绿叶之上,而且金、木、水、火、土,五力相合相离有如此佳构,的确已到匪夷所思之妙境,百年前的祥龙老人,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地下落叶,微微焦黄的是心火之力,筋络全毁的应了肝木之力。 至于碎好细粉的,都是应了肾水之力了。 包小白无意之中的一掌,实在是最足以表现包小白实力的一招。 由天禅大师指定了三人,大家都齐向包小白为难,那是看在年纪太小可欺之故。 慕容火被包小白不声不响内五行真力合运,一招就破去,却合在场之人,对这种超出人力以上的功力一齐有在武功上不得不服输的感觉。 在场之人,无一人没有称尊天下的雄心壮志,所以这种不得不服输的感觉,便有如毒蛇啮心一般,令他们有无限痛楚之感。 此时,正是日出初升时候,太阳温和之光,照在他们身上,各人心境却是如此沉重。 大家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真的推选包小白接掌武林圣火令吗? 山风吹起落叶,零零星星的飘在每人身前,沙沙的微响,便好似大自然对天下所有对他的内力无法抗拒的讥讽一样。 沉默半天,天禅大师问道: “包大侠,老衲心中有一事不解,想请问一下?” 包小白自己也由各人呆楞的情况,明白了自己内力的成就,以内五行真力合运,一招所破必不仅止于火弹而已。 包小白见天禅大师问起,恭敬道: “大师肯于赐教,感谢之不暇,就请吩咐罢了!” 天禅大师合掌道: “阿弥陀佛!请问包大侠,生米煮成了熟饭,便怎么办?” 包小白的身世,天禅大师以少林方丈掌门之尊,岂会不知,不过现在时势所逼,全体不得不拥他为首了,他这一问,实在是内含有劝戒的意思。 包小白知道天禅大师的话中禅机,沉思着。 略一考虑正色道: “生米煮成熟饭,便把它吃了下去。” 天坛大师是问他一个人种了因之后,要怎么办? 包小白的意思,就是以“生米煮成熟饭,便吃了下去”,那是说既然已经成了因,便当结果了。 包小白不问自己心内的原意为何,现在既然要去接掌武林圣火令,自然应该好好做去,不负众人的期望,才对得起武林。 天禅大师问这一句机锋,是认为接掌武林圣火令,若以武功而论,已经非他莫属,问一句一则是看看他的聪明,一则也点醒他勉力从公,不要半途而废,负了众人推举他的好意。 在场掌门人之中,玄灵子与韦百里也自知,其力不足以抗拒包小白。 玄灵子想了一下,道: “包大侠,贫道与奇幻霎掌包清廉有旧,前日还会见面谈你的事情,现在看到故人孙子,有此成就,自然替你高兴。” 停顿一下,注视包小白道: “可是接掌武林圣火令,万不能轻忽,关系整个武林安危。” 包小白道: “小生蒙长者期许,自是荣幸之极,然而年轻识浅,如说就此主持天下武林生死的大事,那是万万不敢的。” 慕容火直爽道: “包大侠,不用客气,叫你接掌武林圣火令,你就接掌。” 包小白微笑道: “若蒙不弃愚顽,令我充作各位掌门之间的连络之人,接掌武林圣火令是大家共同之事。” 大家见他十分谦虚,心虽不能全服,气已微平。 在场除了玄灵子、韦百里,包小白三人之外,以天禅大师为首,都已经默然颔首承认了他的地位,现在玄灵子又已退出,剩下韦百里门主一人。 韦百里道: “包大侠,方才你曾模拟我的招式,颇能得其神髓,请问可是奇幻云掌包清廉所授的招式吗?” 包小白心想,方才模拟的招式,爷爷并未传授,然而祥龙宝珠若非他自己用心将其招式记在心中,纵有机缘也悟它不了。 包小白回答道: “是的,可惜尚有许多诀窍之处,因年龄所限,尚未悟解。” 韦百里问道:“为何原因?” 包小白回答道: “刚刚看到韦掌门的‘五龙献旗’,恍然悟了不少。” 韦百里怔道:“五龙献旗?” 包小白肯定道: “不错!五龙献旗。以后有机会,要向韦掌门讨教之处正多呢。” 韦百里惊骇道:“你怎会知道五龙献旗?” 包小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此时,韦百里忽然惊叫道:“祥龙宝珠何在?” 包小白初人江湖以来,看大家对水火龙珠不惜舍命相争,对他身怀异宝之事,已经倍加小心。 此时,突然被人从他的招式上起了疑念,忽然而问,颇有措手不及之感。 包小白茫然问道:“我必须回答你吗?” 此话一说,已经自己承认他是知道祥龙宝珠的下落了。 韦百里又惊又喜道: “本门祖师因祥龙宝珠而创‘五龙献旗’,其后的每代掌门人,若天资过人,也都可因祥龙宝珠而对‘五龙献旗’的招式,有所增益。” 停顿一下,又道: “自从失落祥龙宝珠之后,已历三世,本派弟子在江湖行走的没有一人不倾其全力加以搜求,包大侠若能赐告,五旗门上下都感大德。” 他说得如此倩急,谁也明白,若包小白不允,顷刻便起纷争。 包小白方才一句话虽是问他,其实也是自问,心想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祥龙宝珠的下落。 无心者尼乘机问道: “请问包大侠,大侠的功力今天所以达到这种超人的境界,可也是因有此种天地之宝物相助之故吗?” 包小白也不知如何回答,笑道: “不知掌门人殷殷垂询这一点,有何见教?” 此时,心中最急的是韦百里,失落三世的至宝,忽然有了端倪,若有此宝,比水火龙珠还珍贵,不觉地看了无心老尼一眼。 无心老尼却不觉,又道: “天禅大师曾经评定九人之中,以包大侠、玄灵子与韦百里为鬲,现在玄灵子道友已经放弃,韦掌门似亦有放弃之意,这接掌武林圣火令便非包大侠莫属了。” 慕容火忍不住道: “无心老尼,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到底有何目的?” 无心老尼不理他,道: “既然如此,老尼问一问,既可以解决心中的疑难,包大侠破解之后,又可以令大家心服口服,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包小白心想,接掌武林圣火令,又不是我要做的,是你们硬推上来的,现在居然想藉此机会欺弄我,很是不高兴。 包小白没有回答,却令在场的人凝神着急,连对包小白全心钦服的余妙净,也生一点贪。 包小白略一考虑,道:“这种祥龙宝珠是我从小带大的。” 众人一听,好像他仍然将祥龙宝珠带在身上都将屏息而停止呼吸,微微吐了一口气,虽是声息极微,发觉之后,也都微觉不好意思。 包小白又道: “我听爷爷说过,祥龙宝珠每一出世,必定引起江湖劫运,所以小生一直很谨慎小心,从未对他人言讲,因此,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 在场的人,静静地聆听包小白缓缓道来: 包小白又道: “若非祥龙宝珠,根本无法有此惊人的内力,如今已圆满练成五龙献旗的玄功,此宝珠已经完全无须了。” 他语气之中,对祥龙宝珠似有放弃之意,大家听了更是凝神一志。 包小白笑道: “五旗门韦掌门说是他们的,我认为这种人间珍贵奇宝,本无一定的得主,只是五旗门曾经拥有过罢了。” 大家一听包小白之言,好像是很有道理。 玄灵子道: “贫道初见包大侠,便想以如此年纪轻轻,却具有如此之高的武功,必定出于苦习之功,可是谁又想到,原来是因祥龙宝珠的异宝,才让你练成玄功,有今天的成就。” 包小白怒道:“我如何习得武功与我武功深浅有关吗?” 显然武林人物对包小白的成就,很有偏激观念,并否认了包小白的武功修为。 韦百里已经忍耐了又忍耐,见包小白与玄灵子言语冲突起来。 急忙接口道: “包大侠,请问祥龙宝珠现在何处?能否告诉?” 包小白只觉气受大了,道: “请问韦掌门,今天是讨论接掌武林圣火令之事?还是为了武林珍宝祥龙宝珠之事呢?” 韦百里脸色一变道: “我五旗门,虽然不才,眼见师门重宝祥龙宝珠有消息,那里有不追究的道理,何况又在眼前!” 包小白道:“韦掌门的意思是……” 韦百里道:“包大侠,可知道祥龙宝珠的来历和经过吗?” 包小白笑道:“它的来历和经过,方才我已经讲过了。” 韦百里转身对众人道: “今天,接掌武林圣火令之人,如此重宝而轻义,诸位以为可以令人心服吗?包大侠如果不交代清很难便人心服口服。” 这些话,果然具有煽动之力,一时大家纷纷低语,多有不服之念。 包小白笑道: “很好-既然大家不服,我又不会请大家服我,那便就地一拍而散,大家走路吧!” 接掌武林圣火令是何等荣宠,他如此的不看在眼下,却令大家一怔,很为惊奇。 包小白从蒲团站了起来,弹衣整冠,团团一揖,转身就走。 他走得如此毫无留恋,却令大家心中都有曲终人散的寂寞之感。 天禅大师起立相拦道:“包大侠,请留步!” 包小白笑道:“不知大师有何吩咐吗?” 天禅大师道: “包大侠此宝,终是身外之物,你玄功既成,无所用于它了。” 停顿一下,又道: “包大侠如此爱于宝物,可有其他的缘故吗?” 包小白点头道: “不错!祥龙宝珠即使是普通顽石琢成,我也不能将它给任何其他的人。” 天坛大师微微叹息,转向大家道: “祥龙宝珠之所以贵重,是因为它对人能有极大的助益之故,若为此而损伤性命,可是本末倒置,智者之所不为的,不知你们可肯听我一言。” 包小白真的要走,不仅他们很是为难,如果以他的功力之高,去帮助黑道人物,那真是大忧虑之事,现在天禅大师出面担任调人。 大家齐整道:“大师请说。” 天禅大师道: “这祥龙宝珠每出世一次,都是武林的杀星,主人究竟愿该是谁,迄今并无定论,以五旗门而言,也只是所得次数与时间较多。” 韦百里不服,抗声道: “大师何出此言,莫非要坦护于他吗?” 天坛大师合掌道: “韦掌门请息怒,祥龙宝珠现在既然是包大侠获得,除非他自愿拿出,别人可是难以强迫他。”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慌慌张张跑到场中而来,令大家心惊一下。 见她紧张呼唤道: “爹!姐姐的病情又恶化了,娘请您去一趟。” 韦百里失礼一揖,道: “各位,韦某暂时离开一下,本会就由天禅大师来主持。” 天禅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 韦百里父女二人正待离去。 在旁的包小白叫道:“是你!” 那小女孩呆楞在那里,没有离去。 包小白怔道:“你是飘飘。” 想不到韦百里的女儿,名字真的是飘飘。 飘飘被他这一叫,惊醒过来,脑里浮现出常常梦中的情景。 飘飘点头道:“你是梦郎。” 包小白激动点头道:“飘飘真的是你。” 二人禁不住的抱在一起,令在场人士,皆感到非常惊讶和好奇! 包小白喜道:“飘飘,我找你好苦。” 飘飘喜泣道: “想不到我们真的会碰面,原先我还以为是做梦。” 包小白慎重道:“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韦百里被他们二人的举动弄糊涂,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爱上包小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女儿飘飘,又不会见她出去,真是玄奇。 世界上的怪事很多,只是没有碰上面已。 飘飘说道:“梦郎!宝珠呢?” 包小白道:“还在我身上。” 飘飘急道:“那很好,赶快拿出来呀!” 包小白从怀里摸出一颗宝珠,道:“有!在这里!你看看!” 飘飘仔细看了一下,道: “不错!就是这一颗,每天所看到的。” 众人一听,更是莫名奇妙,祥龙宝珠是武林珍奇之物,这小女孩竟然每天都看过。 有些人早已睁大双眼注视着那颗宝珠,想瞧一瞧祥龙宝珠是怎么样的东西。 飘飘问道: “这颗宝珠真的要送给我,你没有后悔的意思?” 包小白笑道: “没有,这颗宝珠本来就是要送给你飘飘,你赶快拿去医你姐姐的病。” 飘飘激动谢道:“谢谢你!梦郎!” 停顿一下,又道: “梦郎,你要等我,可不能离开而去哦!” 包小白点点头,没有回话。 众人这才知道包小白为何重视祥龙宝珠,原来他是另有隐情。 有些人对他已是心服口服了· 飘飘转身向韦百里道: “爹!他就是我时常跟你提到过的人,也就是我的梦中人。” 言罢,人已快步离去。 这种事情,谁会相信?要不是今天亲眼看到,有很各人会说,鬼才会相信。 韦掌门见自己的女儿轻易就得到祥龙宝珠,心里极为兴奋,总算可以告慰于列代祖师。 韦掌门经此事之后,深深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世上的福份是丝毫不能强求的。 世界上真的有梦中人吗?仍然有些人还在坏疑着。 包小白叹道:“这天下为人父母的心,恐怕都是一样吧!” 韦掌门感激道:“谢谢包大侠!” 包小白阻止道: “韦掌门,你不必谢我,这也许是天意吧!” 韦掌门诚恳道: “包大侠既是接掌武林圣火令之人,韦某自然会全凭包大侠的吩咐。” 包小白笑道: r韦掌门不可如此说,别的掌门人可不同意哦?” 天禅大师道: “各位掌门人若无异意,便请包大侠来接掌武林圣火令。” 玄灵子起立道: “因包大侠太年轻,实在令人很不心服之感,如今心服了,似乎又有恨晚之叹,想来诸位也定有同感吧。” 他说完了,哈哈笑了起来。 包小白起立,其他的掌门人也随同起立,唐三慎重将武林圣火令交给包小白。 包小白接过了武林圣火令,在场的人皆高声欢呼,场面动人。 “武林圣火令, 圣火光明照, 江湖伸正义, 武林保太平。” xxx 阳光正从窗外斜斜照进,射在定象禅师手上的一串念珠,那念珠好像极古老的玉,在阳光里,饱含一种温润的光。 每一粒念珠都是扁圆形,但不是非常的圆,大小也不全然相同,而且每一粒都是黑白相杂,因为岁月的侵蚀改变了原来的色泽,那正是人骨念珠。 定象禅师抚摸著,心裹非常沉重。 唐三问道:“大师手上的念珠可是人骨念珠?” 定象禅师这才醒了过来,道: “是的!人骨念珠是密宗持有的念珠,密宗有许多法器是人的骨头做的。” 唐三间道: “好好的念珠不用,为什么要用人骨做念珠呢?” 定象禅师道: “在西域,只有喇嘛的骨头才可以拿来做念珠。” 停顿一下,又道: “人骨念珠当然此一般的念珠更殊胜了。拿人骨做的念珠,特别能让人感受到无常的迅速,修持得再好的喇嘛,他的身体也终于要衰败终至死亡,使我在数念珠的时候不敢懈怠。” 唐三问道: “大师可知道这人骨念珠是谁的骨头做成的?” 定象禅师道: “当然知道,他是由西域高僧菩提伽师兄弟的骨头做成的。” 说着,定象禅师把手中的人骨念珠递给唐三。 唐三用双手捧住那串念珠,才知道这看起来像玉石的念珠,异常沉重。 唐三轻轻的抚摸这表面粗糙的念珠,彷佛能触及内部极光润极细致的质地。 捧着人骨念珠有一种奇异的感受,好像捧着一串传奇的故事。 唐三想着,这里面已经有了许多无以细数的因缘了,最重要的一个因缘是,此时此地人骨念珠传到唐三的手上,彷佛能感觉到念珠里依然温热的生命。 定象禅师道: “唐门主,此处去西域取经,老衲已没有什么东西能代表少林寺赠送给你,只有将老衲几十年随身之物送你纪念。” 唐三急忙谢道:“多谢大师。” 定象禅师道: “这串人骨念珠格外有伏魔克邪的力量,尤其是做度亡魂法会的时候,人骨念珠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使亡者超度,使生者得安,希望唐门主珍惜它。” 唐三回道:“大师请放心,在下定能好好保存它。” 定象禅师叹道: “时候不早了,唐门主已该上路了,老衲不想耽误你们的时间。” 唐三告辞了定象禅师,带着孙五空、朱九戒、沙和尚三人随行,离开少林寺,他们四人朝向西域去取经。 洛阳城西方约十几里的树林里,多了一个新坟,墓碑上刻着:“武林皇帝唐瑞之墓。” 唐三等一行人,刚好路过此地,四人不禁望了望墓碑,每一个人的心中感触不一。 唐三叹道:“唉!命运为何要如此安排呢!” 孙五空微笑道: “生不能为武林皇帝,死却能当武林皇帝,真是自我安慰!” 朱九戒念道: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影无踪……” 沙和尚合掌道: “阿弥陀佛!人总是离不开生、老、病、死。” 写到此,不禁使人想起明朝刘伯愠的薤露歌。 “人生无百岁, 百岁复如何。 古来英雄土, 各己归山河。”—— 全书完 jose扫描sglineliweiocr武侠屋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