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杉有路》 第1章:首例第一个人 “道古南杉……” 我那时心中确实颤了一下,我虽平日同她一起出行听学,却不曾与她谈过一句话。 她……怎会呼喊我的名字。 那日 四年一度的升仙殿试在即,升仙殿试,即,是由百凤仙门开创的法阵。 是你身为修仙者,可通过举办的殿试,来测你修的灵力,想测的仙士,普通修士,皆可前来。 初期举行殿试,是为测试所修的灵力。 现今,已是各仙门之间较量的比试。 午时,百凤门庭满客,四大仙门:百凤,灵清,巫谷,圣玄,及有名望的宗族仙门都提前到来,为参加将至的殿试,各仙门都做了充足的准备。 话说,百凤仙府位于莲池,常年如春,荷花簇拥,碧蓝的湖水环绕仙府,美得似画卷。 便是来一次就流连忘返,与此同时,百凤闻名于世的除了景色,法术,更令男子垂涎的是百凤的美人。 正如其名,百凤,美人如云,一抓一大把。 虽是这样,其实内则,宛如宫斗剧! 而我不喜群居,远离人群,远是非,更远女人。 却因此得一传闻:说,我,道古南杉不喜与人亲近,整天垮着冷脸,一副高傲模样,说我叱咤黑白,是个毒蝎美人。 在听闻时,却没过多情感。 向来我讨厌女人,却在千千万万的女人当中,唯独喜欢一个她。 当天百凤殿试:百凤境内。 一行人甚是引人注目,一个绝色女子身后井然有序跟着两位相貌平平,却脱俗的女子,三人悠悠回仙府。 那为首的女子绝美宛若神人,额心一点嫣红的朱砂,眸底满是高傲,精致高挺的鼻子,赤红的朱唇,一袭青衣,纤纤作细步的模样堪称是人间不食烟火的仙子。 众多男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周围人见她时,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好美一人……” “那个女人是谁?” “你这没眼力劲的家伙,那是百凤第一美人:左莹烟。” “第一美人?这百凤的美人多了去了,她何时获得第一美人这个称号。” “人家,有权有势,家底雄厚,人又美,功夫又数一数二,你说,不落她那,还能给别人?” 交谈之际,人群中,一人如色狼般的目光盯着她,眼中遮不住的是对她的喜欢。 走完莲池,左莹烟被这死死的注视盯的不舒服。她回头,眯着凤眸迅速寻找人群中盯着她的那个男人,看了眼,眸底掩不住的嫌弃。 身后跟着她的两个女子不明情况,左莹烟瞪眼撇了下身后,不耐烦道:“还不快走,站这干嘛!” 三人加快了脚步,进入左莹烟的寝殿,身后的一个女子,叶雯为她擦拭板凳,摆手道:“师姐,您请入座。” 一人紧跟着递上一本略旧,而厚重的书籍,眼中丝丝毒辣,问道:“师姐,这是所有百凤弟子的信息,不知师姐今年想除掉哪位?” 左莹烟刷刷翻开书,指尖停留在一个地方,道:“这个吧!路九儿。” “一个没有长进的家伙,呆头呆脑。她去参加殿试,一定要让她在段彧师兄面前出糗,去给我处理掉!不要让她参加殿试!” “再者,你们动手脚不要被发现!” 两人点点头遵从。 左莹烟翻过几页继续道:“还有,这个。”说到这她浑身哆嗦了一下,满眼厌恶。 叶雯说道:“师姐,这不是方才看着您的那位公子?” “他每一年都会送花,金银首饰给您啊!” 左莹烟瞪白了眼,出声呵斥:“闭嘴!一听见他的名字,我就恶心,想吐。” 她顿了顿道:“一个流氓痞子,一天到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给我狠狠的处理他!” 叶雯被训的略缩了身子,回道:“是师姐。” 身边一侧的潘御儿提高了嗓音尖声道:“我们师姐,将来可是要嫁给段师兄的,这穷小子为师姐提鞋都不配。” 我恰好回来,远远走在外侧,将她们的话听了去。内心在想:“是死是活?是何结果?一切都自有安排。女生勾心斗角之事,我也懒得理会。” 未时殿试正式开始,参赛的人,摩肩擦踵,建立百凤的元老杵着拐杖缓缓走上台,热血沸腾的众人才稍微平息议论。 元老提高了声音道:“和以往一样,规矩我再说一次。” 元老指着地上的白线道:“参赛殿试,以眼前的分割线为起点,最初考的是御剑,御剑的速度,稳定等,接着要通过个人闯过沼泽地,骷髅潭,龙潭,到达殿试,灵力结果我们五天后公布。” 说完百凤男弟子中为代表的男子,段彧道:“距离开赛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大家准备!” 我的目光停留人群中的一个女子,她便是她们议论的那个女孩:路九儿吧! 细细看她,一头青丝随风飘拂,细长略浓的平直眉,一双眼睛清澈,富含各种神色,帅气,温柔,可爱。 她噗嗤一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温柔似水与我对视一眼,我竟也被牵动了一下。 她甜甜的声音高喊到:“道古南杉!你要不要一起来,去看小野怪,可好玩了。” 我一语不发,静静站在她对面,摇摇头,示意我不去。 我见她似乎没有身体不适,不会出什么事情,便没有说叫她路上注意。 路九儿一旁的女子,徐晴晴疑惑审视着我,道:“九儿,我同你一起住,我未曾见你与她来往,也未见你和她搭过话,你认识她吗?” 她浅浅一笑回道:“嗯嗯,当然了,我和你,苒苒还有她都是一起清晨卯时出行听学的。” 上官苒疑惑道:“是吗?我怎么没注意到身旁有这样一位女子,她沉默寡言……连我这话唠都没注意上她吧……”她后面的话说的有些小声。 路九儿道:“好了,要开始了,准备吧。” 兴许我就是那样吧,以使别人都没注意到,远远我便又听有人议论我…… “你看那个女子,左莹烟虽是绝色但和她站在一起也要低几分,为何第一美人是她左莹烟。” “唉,这还看不出来,若你娶个媳妇回去,天天摆脸色,没点女人的样子,有啥看的。” “也是……” 我不想与谁废口舌之争,也没有必要去挣。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落下山,晚霞照应半边天际,一行人走来,低声细耳交谈。 叶雯道:“哈哈,师姐,这一次我们办妥了,那路九儿中途退出,肯定会被段彧师兄笑话,说她缩头乌龟,不敢去。” 潘御儿附和道:“就是啊师姐,那路九儿铁定现在不知道落在哪处山脚呢,迟早被野狼叼了去,看谁还敢和师姐挣。” “要是哪位仙士中途退出,开赛半个时辰就能回来,现在都过去了四个时辰了,想来她不死定,也会遭受些皮肉之苦。” “哈哈,不错不错。” “看你们辛苦的份上,这价值连城的玉镯赏给你们了。”说着,她拿下手中的两个玉镯子递在她们二人手中。 时间很快流逝,五个时辰过去……天暗了下来…… “快看快看!快看!那是什么!?”一个粗壮的大汉喊道。 人群里吵杂,什么声音都有,听的更清楚的是灵兽的脚步声,地面嘭嘭嘭响,隐隐约约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天还微微明亮,看的很清楚,人群纷纷避让开,道中,一头黑熊背部坐着一个女子,她眼神闪惚不定,身体也摇摇欲坠。 路九儿只觉得浑身瘫软无力,痛楚无比,眼前忽暗忽明,恍惚之中,道:“…我会不会死……” 在她即将坠落倒地之前,眼神似乎寻找着什么,很是无力,搜寻了许久,弱弱呼喊道: “道古南杉……” 我那时心中一颤,她……怎会呼喊我的名字,我见她倒下,迅速顺势接住跌落下来的她,拦腰抱起,赶往她的寝殿。 路上我见她奋力想说什么,她难受的紧闭着眼,吞吞吐吐,口吐出几个字:“道古,南杉,你好冰啊……” 我不语。 “晴晴,快跟上!”上官苒,徐晴晴快步跟上,徐晴晴疾步走在我的前方,焦急道:“我带路,随我来!” 路九儿的寝殿里,我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大概知道她是被她们施了封禁术,暂时性失去了法力。 徐晴晴担忧问道:“九儿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悄悄替她解除了法术,回道:“没事,她只是气血不足。” “那个……谢谢你,道古南杉。”上官苒道。 我没回她,上官苒道:“九儿她无碍就好,那我便回去了,若有事记得寻我,我一定来。” 徐晴晴与我守在那大概半个时辰,她修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她有些恍惚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定在我的身上,道:“是你送我回来的?” 我点了下头,她继续道:“谢谢。”半响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道:“那个,灵兽呢晴晴?” 徐晴晴安抚道:“被元老送回林里了。” “殿试都结束很久了,大家也都休息了,你们还一直守着我,还没吃饭吧?” 徐晴晴道:“我们不饿,没事。” 我顿了会询问道:“你要吃什么,我命厨房抬来。” 她抬头看我眯眼笑:“我想吃,莲子膳粥。” “嗯。”我轻应她。 我回想自己二十三年来,她是同辈第一人呼喊我的名字,也许算同辈吧!她小我三岁,相差不大,我们并肩站着也没差多少,我略高她一头些。 回想那时涌现的情感,我不知怎么去言语,那是二十几年来,陌生的情感。 第2章:牵动我心的姑娘 许多天过去,她的身体全愈。我见她兴奋不已蹦跳着朝莲池去,直到瞧见莲池边的男子,她放慢了脚步,纤细的手指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拉了一下衣角,低头俯视一下确定没有凌乱,小碎步走到那男子身后。 她露齿一笑,轻拍他的肩道:“段彧师兄!” 她仰视他,眸里充满了浓浓的爱、一双眸子温柔似水,似水之中又是少女心的爱慕之情流露。 段彧转过身,俊朗的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 她担忧道:“段彧师兄,你心情不好吗?” 他眉凑成川,道:“没有,九儿,你找我何事?” 她思考了几刻钟,一想到许久前早早预备好要说的,心就怦怦跳个不停。她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着自己的衣服,鼓足勇气道:“段彧师兄,明日吃早膳我们一起吧!” 他思索了半刻,道:“嗯,好,我书房有事,你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她兴高采烈望着背影大呼:“去吧!明天见段彧师兄!我在这等你!” 在她眼中的段彧,一袭青衣,青丝垂下,身躯凛凛,面容俊美,他一身散发出的温暖,让多少女子不禁倾心,她在初见他时,他就已经入了她的心,那时她早早便暗许芳心。 待他的身影消失尽头,她终于憋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心的在地板上跺脚,大笑:“呀呀呀!哈哈哈!好开心!段彧师兄答应我了,哈哈哈!” 突然,她慢慢安静得靠着围栏,一手托着下巴,看着莲池里的荷花走神。沉默不语,时而发笑,时而惆怅。 我想,她正如世人所说的一样,她有喜欢的人了。 不知为什么,自她晕倒我就时常遇见她。我收回视线,疾步往自己的寝殿去,眼看又一天天黑了,我点燃房里的蜡烛,以及床头灯笼里的蜡烛。 夜幕,满天繁星,我的床斜对着窗户,星光穿过百叶窗洒在幔帐上,我掀开帘子,望着外面的星星,许久,我背身去歇息。 亥时,百凤所有的灯光都熄了。人们歇息时,夜总是格外寂静,天也突然黑了大半。 夜里只听得见风的呼呼声,乍然我的寝殿外侧发出奇异的声音…… “唰——” “唰——” “唰,唰,唰……” 某个东西步步逼近窗口……微弱的光照射那东西,一个黑影映在窗口。 “啊!”我穿过墙壁,拔出剑,那人被我吓得尖呼一声。 窗外唰唰唰的声音不停响。我想是贼人,原是路九儿,她一人跑到我窗外是……要作甚? “嗖。” 我收回她脖颈上的冷剑,疑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她撇撇嘴道:“道古南杉,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突然一把冷剑架在我脖上吓我一跳呀。” 转眼她好似想起来,是她打搅了我休息,指着我的窗户,连忙解释:“我不是盗贼,没有想偷盗,我一人独行,来到这,见你的灯还亮着,想你未入眠,于是就跑来了。” 我看了一眼她惭愧的模样,解开身上的披风,道:“接着,披上,外面冷。” “啊,哦,好。”她一个措手不及接住我扔来的披风,抱在怀里。 “那你……”不冷吗?她话未完,我已经到了走廊拐角处,留给她一个侧颜道:“轻功太差!反应速度迟钝,应该刻苦练习。”我绕过走廊进入屋内。 半响 “咦?道古南杉是在说我吗?我轻功差?反应速度迟钝?” “是吗……” 我闭目歇息,她在走廊外,低估道:“道古南杉入寝为何不熄灯?” 她看了下里面,打量起我,我侧身躺着,一手将被子夹着右手下,一动不动。她摸着下巴思索:“这,睡觉的姿势也太拘谨了,道古南杉不累吗?” 她在看了看,映入眼帘的除了床头精致的灯笼,其他烛光都熄了。 “咦,睡着了耶。” “嗯……我把灯灭了吧!” 她眸子一闪,一抹晶莹剔透的水滴出现在手上。 她两指提起水珠,朝灯笼施术,正接近灯笼时,水珠被蒸发了。 “怎么会……” “再来!” 她又提起水珠,朝灯笼施术,又一次被蒸发了。 “为什么?这些小法术,我可是有好好练习的,不可能出差错?” “难不成这是邪灯!那可不好!” 她说着说着大喊起来:“道古南杉!道古南杉!” 我不应她。 安静了良久,正当我闭目入睡,她小声小声道:“道古南杉……道古南杉……” “嗯?睡着了?” “嗡——”我起身走去窗户那,打开窗,问:“何事?” 在灯笼的光下,我见她有些被吓到,捂着胸口,转眼她笑容可掬,道:“嘻嘻,我,我不是有意叫醒你的,方才我想帮你熄灯,好入睡,可是怎么都弄不了,莫不是……” 我撇开眼,望着我床头的灯笼道:“这灯笼我施了术,夜晚是不会熄的,不早了,你回去吧。” “哦——”她有些失落离开,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失落。 夏天过去渐渐入秋了,第二日清晨,雾气弥漫整个百凤,动荡的雾霭,像是香炉里飘出来的烟氤。眼观身旁的近物都不清晰。 一个身影在雾中瑟瑟发抖,一直站在那里,雾渐渐溶化,渐渐稀淡。露出湛蓝的天,温暖的朝阳。 “嘶,好冷,好冷,段彧师兄怎么还没来。”她望眼欲穿,将手放在嘴巴呼呼吹出热气暖手,让自己稍微暖和些。 我经过那,她略微尴尬唤道:“道古南杉。” 我轻应了一声嗯,正欲走,想了想,回望道:“路九儿。” “嗯,怎么了?”她抬头望我询问道。 我看了她,眉间、耳边的发丝都挂满了雾珠,衣服湿漉漉,发丝上的水珠滴滴滑落。我便抽出腰间随时叠着的手帕,递给她,道:“拿着,擦擦脸上,身上的露水。” “哦,谢谢。”她似乎都没发现自己身上有露水,擦了一会,我见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色淡伤望着一处地方。 我随着她的目光扫去,自人群中走来几个人,在前的正是百凤赫赫有名的段彧,而路九儿的目光停留在了他身旁的女子,我见她转眼苦笑…… 她还是期待他们之间能有进展,他有一天是携着她的手,对着所有他认识的人,说:“她是我的人。” 我打量了众人口中的段彧,他感到了我的打量,瞬间他有些讶异我在看他。 两人向我们这走来,伊若雪道:“早晨人来人往,你们堵在这作甚?” 路九儿欲言又止,眼里道不清,她望了一眼眼前的段彧。 段彧惭愧道:“九儿,我忘记了,实在抱歉。” 路九儿牵强的微笑,摇摇头道:“没事,改日吧!” 伊若雪同路九儿擦肩而过,眼里不屑,她走出去几米远,对着段彧行礼道:“师兄,我同九儿妹妹说句话,马上来。” 段彧点了点头,伊若雪胜券在握,走到路九儿跟前,道:“路九儿,你要是同我们挣段彧师兄,你拿什么挣,没有任何实力,再者像你这样的相貌在我们百凤出门几乎不敢抬头,还是放弃的好,免的遭殃。” 她沉默不语,我不知道她是否是默认了。路九儿黯然神伤离开,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人,对于友情,爱情,我不太懂。 “哎呀!” “哎呦……”路九儿一路发呆回到寝殿碰巧与徐晴晴撞个正着,伴随着惨叫的还有东西掉一地的杂乱声音。 “晴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她道着歉,捡起地板上的东西。 徐晴晴莞尔一笑,道:“无碍,收拾一下就好。” 两人捡起散落的衣服,化妆物品,路九儿疑惑问道:“晴晴,你搬这些衣服作甚?” 徐晴晴道:“对了九儿我方才说,去找你和你说下,我现在要搬出去自己住了。” “为什么?” “嗯……也没有为什么,我想回自己的寝殿住。” “那,嗯,好,以后要时常来找我。” 徐晴晴挥手告别道:“嗯嗯,我会的九儿。” 我想,像她这样阳光的女孩子,是否会在房间流泪,又或许她擦干眼泪,继续展颜面对。 双脚不听使唤的走到她房外,听见她说无聊的紧…… 第3章:牵动我心的姑娘2 不知多久,她经过的地方,皆是唉声叹气。 “唉……” “晴晴走了真是无聊。” 路九儿蹲在溪水潺潺的桥边,玩起了石子,轻轻甩手过去,石块扑通扑通在水面滑行了几下落入水中。 她似是几日不见熟人,见了我,眼中闪冒着金光,高呼道:“道古南杉!道古南杉!”她朝我使劲挥手,我抱着书站在高处望向她,道:“何事?” “没什么,就是我有些无聊,你等我一下。”她大步向我跑来,跑的气喘吁吁,呼了半会,看了一眼我的手中的书:“道古南杉,我帮你抱吧。” 我正欲对她说不用,突然手上的东西轻了许多。她从我手中抱了五本厚重的古典集,我没有多言,一路朝我的寝殿去,她一路抱着书在我跟前蹦蹦跳跳,道:“道古南杉,你家,非惟你一人,比如你家,有无姊妹,或兄长,令弟?” 我:“都没有。” “嗯?”她放慢脚步思索了会道:“那你可有心仪之人呀?” 我:“没有。” 她许是许久没人说话,一路喋喋不休,精神百倍,像是注满了灵力。久了,我便也不予理会。她一人自言自语也开心的紧。 我道:“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好好走路。”她撇撇嘴,白了我一眼,戳戳我的肩膀,一副她说的话,即将是大道理的正经模样道:“道古南杉,你太拘谨了,应该活的洒脱一点,不然很累的。” 她扳开手指细细数着:“你看,我的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完的日子,且能委屈了自己,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 我不语,她转身跑去,小道边传来的都是她爽朗的笑声,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被她感染了,自己也不经意流露笑容。 她回眸一笑,与我四目相对,真诚的说:“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我向来自己亦不见自己的笑容,对她说的话讶异了几分,是吗? “你若时常笑便好了。” 时常笑,许久没有发自内心的开心了,我都快忘记了该怎么笑。 她蹦跳着去离我有些距离,我跟在她身后看她。阳光明媚,微风拂过她的三千青丝,拂过她的裙摆,她就这样如蝴蝶翩翩起舞,煞是好看,满世界都是彩色的,我的一切都是暖暖的,所有的所有都在慢慢地改变着。 瞬间,这个女子使我沉默多年的情感又生出些许“人情”来。 我沉封的心被牵动了。 她的美,美得动人,不可言状。 仅仅一幕我记在了脑海里,时时回想不自然跟着她扬起嘴角。 她如长不大的孩子一般可爱,猛然她盯了我许久,被她这一盯我有些脸红,她温柔的道:“南杉!” 南杉……听及此,我的身形顿了会。 她同我商量道:“以后我唤你南杉吧!” “我唤你南杉,你唤我九儿,可好。” 我点了下头,示意可以。 她这下更是开心,蹦蹦哒哒。 “嗯——”措不及防,她一声闷哼旋转摔下,身后正是湍急的河流,千钧一发。 “白影!”我伸出食指,施术,灵剑出鞘,空中只留下剑的残影撑住她整个人。 “呼——” 她呼出一口长气,拍拍胸脯笑道:“嘻嘻,还以为要沐浴了呢!” “南杉,你的法术好厉害,这么快的速度,你也教教我呗!” 她满怀期待盯着我,自己心中想拒绝,望着她天真无邪的脸庞,我似乎不能推辞。 我正要说话,不到一刻钟,她振振有词道:“不行不行,我不学了,那样我会老的很快,而且不能和小野怪一起玩,南杉,我不学了。” 我,我日后就过滤掉她习仙术的请求吧! 到了寝殿,她放下书,一屁股坐下,见她累了,我斟了一杯润人心脾的茶给她。 她一口喝下,还是特别渴的样子,抱着茶壶咕噜咕噜喝下:“咳,咳咳!真好喝!” 我没和她说,泡茶的水,是灵力凝结的水,极其珍贵,对仙士的修为起着辅助的作用。想来她的灵力应该增长了些。 我一旁翻阅典籍,不知什么时候她还在身边讲着话,待我阅完几本书,她已疲倦得趴在着书案上,细听是她均匀的呼吸声。 良久,她迷糊醒来,手胡乱四处抓着,第一句道:“好饿……方才谁抢了我的鸡爪……” 闻言,我看了下天色:“酉时了。”早晨借书到现在都酉时了,她定饿坏了吧。九儿拖着板凳直直坐下,问道:“南杉,你饿了吗?” “不饿。” “我好饿,我们吃饭吧!” “不去。” “嗯……你等我。”她走出屋,绕过曲折的走廊来到庭院,走进厨房,撸了下衣袖,很难看出她细嫩的白手做起菜来一点也不含糊,砧板上切的蹭蹭贼快,利索处理蔬菜,烧火。 戌时,天色暗了下来,门口香气飘飘,我抬头望她,她真的端着食物来。 她踏入门中,道:“南杉,排骨汤热乎的时候最好吃,快来坐下。” 我没有动作。 “快来快来!”她抢走了我手上的书,拉着我坐下。 “来,喝汤,这是姜汤,对身体有滋补作用,还有,鸡肉。” 她细心的为我盛满,我望着她热心,说:“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嗯……” 她迟疑了会,思索道:“热心吗?我没感觉。” “只是觉得,人生在世,待人友善,更暖些,你们觉得我热心就好。” “嗯。”我低声应她。 “快吃吧,呼呼呼——” 她撅嘴吹着热气,想来是饿了,大口大口吃下,半时辰过去,她吃完,我还未动筷子。 “南杉,你怎么不吃呀?” “我不饿。” 我一人很少吃饭,真的不饿,便没吃。 她道:“都凉了,我煮的,你快喝一口呗!” 我看着手中的鸡汤,那便喝一口,她见状焦急万分道:“南杉,不行,明天开始,不,现在我要搬来和你一起住!督促你每天吃饭,嗯!是的!” 我冷声道:“不用。” “哎呀我一人也无聊,你就帮帮我呗!” 我强硬道:“不行!” 她委屈巴巴气鼓着脸。今天碰了一鼻子灰,深夜她只得一人乖乖回到自己房中。 第4章:阿旬的帖子 话说:仙门百家,平起平坐的为,灵清,百凤,巫谷,圣玄。 昨日,我便收到了“灵清”旬儿的“拜帖”。夜阑人静,我房顶的瓦片蹭蹭哐哐的响。 我穿戴好衣服,出门等他时,多带了件略小的衬衣。 “仙女姐姐!我来啦!”我寻找他的声源看向屋顶,小小一人悬坐房侧,蹬着小腿,笑嘻嘻道。 “阿旬!”我严肃喊他,小人假意吹胡子瞪眼,稳稳站起来,小手拍拍屁股上的灰:“仙女姐姐,抱住我!” 我未曾见过他的生父生母,在沙场上,我被他所救,时常他总是不按常人的想法来,一个人来沙场寻我。 他年纪尚小,却已在灵清修的同等于众师兄。 对于我房屋的距离,我打量了一下,他跳下来不成问题。 他放心跳下,用余光撇了我一眼,见我纹丝不动站在那,嚎啕大哭:“仙女姐姐!救命救命!呀呀呀,我英俊的脸!”他紧捂着脸,我与他赌一把,他,也定要与我赌一把…… 算了……我输了…… 我接住他,抱在怀里,怒言道:“下不为例!” 他又得逞一次,心满意足瞻仰我,小孩子撒娇道:“我就知道仙女姐姐最善良了,最喜欢你了。” 我白他一眼:“少拍马屁。” 他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仙女姐姐,抱我进去呗!” 我应他,抱着他进去,不然他一人还要麻烦的从窗外翻入屋中,阿旬翻窗翻的很是熟练,时常有路不走,偏要飞檐走壁,行屋。我亦不知他小小年纪是与谁学的这些。 屋中,我施术点亮了蜡烛,他撸起自己身上的新衣服闻了闻,道:“仙女姐姐,这是你的衣服吗?” “嗯。”我把方才出门拿的丝绸衬给他披上,房里实在是找不出适合他穿的。 “怪不得香香的,嘿嘿。” 我起初见他小小一人身高不足我腰间,很难猜出他是这样的“小色鬼!” 他寻顾了一下我的房里,眉宇间都是嫌弃,他似上级训斥下级一般:“怎么能让我的仙女姐姐住这里,唉!” 突然,阿旬郑重对我说道:“仙女姐姐不如同我住,我那应有尽有,吃的,穿的很多很多,怎么样?” “哎呦!”我食指朝他额头一弹,赏他一个暴栗子,疼的他直叫。 他哭丧着脸埋怨道:“仙女姐姐你又打我!” “我往日和你说过什么话?” 阿旬:“我记得了嘞!” “你叮嘱我一人不要自己出行,不要跑很远,还有很多嘞。” 我道:“从灵清来我这,几万里的路,你来这有何事?” 他自来熟一般,一屁股坐下:“若有事才来寻仙女姐姐,我且不是要憋死,想仙女姐姐就来咯。” “说重点!时候不早了,一会我不留你。” “仙女姐姐真是吝啬,我借一宿也不行。” 我稍微有些不耐烦,他若是一个大人,我定将他踹出门外。回首沙场大战,我重伤昏迷丛林,待我睁开眼时,他两手杵着脑袋,溜溜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我,开口道:“仙女姐姐,是我救了你一命。” “你有没有想好,要以身相许报答我。”他把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一副:“是我满意的娘子。” 我在破庙修养了几日,他还是喋喋不休,说着不放。若大敌当前我都不怕,可是偏偏拿这孩子没辙,于是我将他迷晕,又给了他解药。 我道:“我也救了你一命,我们扯平了。” 他便是哇哇大哭,说我浪费了他难得的机会,此番在百凤他又想甩无赖。 他见我失去了耐心,便是见好就收:“仙女姐姐,是这样的,我的生辰八月十五,要到了,恰好正是中秋,你要来哦!” 阿旬的生辰……到了,我都忘了。 “仙女姐姐是不是把我的生辰忘记了。”遭他一质疑,我有些心虚,回道:“没有,我一定会去的。” 他食指轻弹,一朵金色的花照亮了整间房,花里含着帖子,我接过帖子,应了他的邀请。 他嘱咐道:“记得拿着这个给我,我先前便是想无须那些拜帖凡俗礼节什么的,思来思去还是拿来了。” “仙女姐姐,你知道不,只有你一人的拜帖是花嘞,这可是我修的法术,别人我不想给。” 我找了间百凤的客房,留他住了几日,八月十五,我们一起前往灵清。 谈到灵清,不杀不掠,不助,此仙门因何而有?这,无人不忌讳它三分。 已正五百年,灵清世家惟三日掘地而起,拥有富厚军力,及财力,不杀不掠夺,生前如尘埃般无人知晓,这番来得凶猛与仙门三大势平起平坐。 灵清世家坐落万丈山巅,四面环山,常年温泉涌流。灵清宫殿矗立云雾之中,时不时听得仙鹤齐鸣。 置身于灵清,阵阵潮润的微风袭来,竹叶清香扑鼻,隐隐约约之中,听得风声里有阵阵悠扬的笛声,无不宁静惬意。 身处这里自在悠闲,似不为尘世所打扰,自净自清。实是闭关的最优之地。 想来,灵清也是因此而得名。 我跟随着阿旬,穿过鹅卵石铺路的小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坪,修长的竹林。 午时,我“偷偷”的来到了灵清,倘若人人都可以在仙门来去自如,那可能会乱成一锅粥,我便失了隐身术,陪同阿旬过生辰。 申时,我随着阿旬一起做了长寿面,阿旬的寝殿里,他放下长寿面,道:“仙女姐姐,我记得我三岁时过生辰,一个长的极其好看的女子煮了一碗长寿面。拉着我坐在木屋的门槛上吃面,她说:过生辰要坐在门槛上吃长寿面!那就是我长大一岁了。” 他指了指门槛略微要求道:“今天我生辰,我还是想坐在那。” “嗯,好。”我陪同他一起坐在门槛一处慢慢吃着长寿面。 他说想放孔明灯,我也陪同他去,因为今日是他的生辰。 竹林一处,竹屋高建,温泉云雾缭绕,远处,他披着白色外套,湿漉漉的墨发紧贴胸肌,白裤着身。 让男子也不禁脸红心跳,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木椅之上。 长孙在竹后看了他一个时辰之久,看着深深沉睡的他,做贼般悄悄慢步靠近。 长孙将他上下细细打量一遍,微微俯身,长孙探出头,不束的墨发倾泻。闻着那人身上淡淡的竹叶清香。 睡着的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炽热气息,不禁寒颤。他垂着眼眸,拿起身旁的“印灵”一把冷剑托住长孙的下巴,从自己脖颈间移开。 无意间我俩来到这,我正犹豫是否要抱阿旬离开,正扭头看他,阿旬似乎见怪不怪,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要小声,远处的我们静静站着。我想我若是过去了,也是难免尴尬,还是站这吧。 两位绝色美男一幅春图再现。 他磁性的声音威胁道:“找死———” 长孙苦着脸,也不忘尴尬一笑,道:“呵呵,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他突然间睁开眼眸:“留在这里作甚?” 他要是多留他长孙多在片刻,他就要多被轻薄几分,话一落,长孙默默离开。“我听你的便是,这就先回。” 我望去,那人倚靠石墩,一览无余的腹肌,似乎他没有察觉我们。不觉得尴尬。 我未见到他的正脸,我想,背影阅人的话,那人谓:“英姿飒爽思奋扬,面如玉盘身玉树。”在温泉的热气腾腾下,他不羁之中透着成熟稳重,好看的很。 我没有停留,将阿旬送回殿里,我便离开了。 第5章:阿旬的帖子2 灵清的夜晚,清风徐徐,月很圆,很亮,他杵着脑袋,坐在门槛上等一人,远远眺望远方,拐角处,还是不见他的影子。 月很圆,可是我们身边都少了自己重要的人。 公冶旬在太阳落山时等他,直到黑夜,他还没有出现,眼泪汪汪,吸吸鼻子,不满骂道:“臭兄长,混蛋兄长,你再不来,我就不认你了!我不等你了!” 他虽口中不停骂着,人却还是乖乖坐着。 半时辰又过去,他笨拙站起来,也许是保持着一个姿势坐着不动,突然起来,双脚麻木不受控制。慢吞吞走去进入偏殿的大门,望了望:“兄长还没回来吗?” 因为失望而略缩肩的人影,有些可怜。他继续回到门槛坐着。 他先前还挺直的小身影,慢慢歪斜,慢慢歪斜,倒了一下,又摆正……眼睛很重很重,快要闭上了,又强撑起来,挣扎着许久许久,又慢慢闭上眼,坐着也累的睡着,在门口,月亮照射着空荡的房间,照射着门口的孩子。 深夜,许多处烛光早早便熄了,唯独他的寝殿没有,夜里很凉,门口阿旬蜷缩门角。 另一侧他等待的兄长正忙碌着…… 公冶御剑来到极寒之地,那里银装素裹,大雪深数尺,凛冽的寒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 他徒步在白茫茫的大雪中寻找着唯一的绿色,极寒之地的雪从未融化过,雪从没有停过飘下,枯草遍地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绿叶极其少有。 “唰,唰,唰。”他徒步寻找。白雪辉映下四周看的很清楚,他找到雪地里一棵绿草,草的本身散发着荧色的光芒。 “萎草!”公冶喜出望外,从腰间取出玻璃瓶,接下叶上没有成冰的露珠,再将它连根拔起。他连连找了几百棵,这,都是阿旬生辰的礼物。 带回需要的物品,他运转灵力,融化所有的东西,两个时辰,一把匕首练成。 回到灵清 月像夜明珠明亮,地板上,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近,公冶将阿旬抱起来:“傻子。” 轻轻将他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抱着一坛烈酒出屋,轻身离开。 今年的秋天和往年一样,淡淡的清冷,淡淡的悲伤,深深的想念逝去的人。 我在阿爹阿娘的坟前静静坐着,不知道夜已很深;我燃起手中的一炷香。轻轻的念叨…阿爹阿娘,在那里照顾好自己,最近夜凉,你们记得多添衣服,莫生病。 抬眼望去,双亲的坟墓后跟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坟,有老人,有小孩,有年轻人……在这野狼谷埋葬的都是我的族人。 我为每一个人点燃烟,送上酒,道:“阿爹,阿娘,我,会继续走下去,直到有能力开战。” 良久良久。 徐风阵阵,夜空繁星点点,我不知坐在坟前多久了…… 另一侧,公冶提着酒坛行来,月光之下,他见的坟冢那边站着一个女子,公冶远望坟前…… “……白天和阿旬在一起的人……怎么会……她,是谁?” “为什么会带着酒来这里?” 他心中无数问号,待道她转回身时,他心中一惊,悲感交加…… 对于她,他在熟悉不过了…… 我隐约感觉周围有人,只是气息微弱,又好似没有,这衣冠冢,也只有我和傅娘知道…… 第二日,阿旬醒来,揉了揉眼睛,一脸懵看了看,打了个哈欠,挠挠乱乱的头发,跳下床。 有些懵的他心道:昨晚是兄长抱我回来的吗? “吱呀——”突然的开门声,阿旬眼前一亮,跳过去。 入眼的正是他的兄长,阿旬道:“兄长来作甚?”语气之中带着疑问,高傲,阿旬抱着手,眼睛瞟了瞟公冶。 公冶出声道:“兄长来,还需理由?” 阿旬撇撇嘴:“昨日我生辰你又忘记了,现在来作甚……” 公冶严声道:“我何时教过你,要如女子一般?” 阿旬委屈的紧咬嘴巴,憋着眼泪,大眼睛水汪汪,眼泪欲滴,眼里委屈,怒意交加。 阿旬捏着拳冲过去,拳拳有力打着公冶的大腿大骂道:“兄长你混蛋!混蛋!都不知道疼阿旬,我是弟弟,你都不知道让着我,混蛋兄长!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打着打着脚也跟上踢他。 嘭一声响,阿旬立马哭了出来,阿旬只觉得头顶又是和往常一样火辣辣的疼。 阿旬抱着自己的头抗议大哭:“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兄长你又打我!你又打我!” 公冶厉声道:“闭嘴!” 阿旬委屈巴巴,抽泣着,让自己渐渐不哭。公冶蹲下,道:“兄长没有忘记你的生辰,每一年都没有忘记,来,这是补给阿旬的生辰礼,阿旬给灵剑取一个名字吧。” 他从衣袖里拿出一把若隐若现的匕首,阿旬擦干眼泪接过匕首,细细将匕首上下摸了一下,匕首透着浓重的寒气,阿旬摸着道:“好冰,叫霜好啦。” 阿旬念完,灵剑许可了一般,通透发亮。 阿旬道:“兄长这匕首,有什么厉害之处?” 公冶道:“好好拿着,自己去找它为何厉害。”说完公冶起身,阿旬连忙抬眸追着他的背影道:“兄长,我方才说的是气话,你在陪我一下吧!” 公冶道:“你若还长不大,小孩子气,就等着挨我的拳。” 阿旬听到这赶紧护住自己的头,心道:走就走,我有宝剑就好了,哼。 一瞬间公冶想到昨日白天阿旬和她在一起,转回身道:“阿旬,兄长问你几句话,如实回答。” 阿旬点点头,公冶道:“昨日和你在一起的女子何名何姓?” 阿旬顿时恍然大悟大呼道:“兄长,我忘记问了,你不早说,我见她长的好看,就一直叫仙女姐姐嘞!” 公冶:“……”公冶见阿旬这呆痴模样,无言以对。 公冶继续问道:“阿旬可知道她住在哪?” 阿旬立马警惕起来,反问道:“兄长莫不是想打听她的消息,和我抢娘子。” 公冶来头就赏他一拳,阿旬摸着脑袋痛出声:“哎呦喂!疼!” 公冶严声道:“住哪?” 阿旬撇撇嘴:“百凤。” 公冶起身离开,嘟囔:“百凤,为什么是百凤?” 第6章:被召下山 我离开百凤有三日了,再回来依旧是陌生。而陌生之上,顿觉得周围的气氛很是怪异。 我一路进入百凤,人群之中投来异样的目光望着我议论纷纷。 一个瘦小的女子与身旁一人窃窃私语道:“哎,你看她和她关系这么好…怎么会不知道呢,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闻言,内心一紧,在想是否在说九儿,是说谁怎么样?我慢步回屋。久久不能平静,心里莫名慌乱不已,不知道是为何? 我回来已经过了两日,怎还未见到她的影子。我平日在百凤,九儿都会来找我,平日听学也是同我一起, 她若不是有危险…… 我快步赶去九儿的寝殿,大门紧闭。 “九儿,九儿!”我敲着门唤她,没人回应,我推开门,扫了一眼屋中,日用品摆放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 九儿会去哪了? 我想平日除了我以外,徐晴晴与她交好,应该知道九儿的去向,我加快脚步,去找徐晴晴。 我正想去找她,出门她便抬着木盆在转角走廊处。她见到我,眸子百感交集喊道:“道古南杉!” 我问她:“你知道九儿去哪了吗?” 她急忙放下木盆,说道:“道古南杉,她被家中令尊召下山了。” “令尊?”我听到她是被家里人唤回去,提着的心稍微放了下。 徐晴晴点点头,讲述了那日…… 百凤八月十五那天 书房里淡淡的书香飘散在房内,房外执剑的弟子把守,房里左右一处坐着两个人,右侧是眼神沧桑,眉宇间杂着愁苦,两鬓斑白,一身白衣的不惑老人:左北酋,是百凤开创者,谓:元老,他的尊贵位于宗主之上。 左侧那人梳着冠发,在渐老的容颜下,不难看出他年轻时也是祸害女子的美男,他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若不是哪方仙士,那在百姓之中,一定是有所官位的人。 他的一侧是一位身着金衣,头盘妇人鬓的夫人。 屋中,左北酋开口道:“不知阁下要商议何事?” 路政鑫行礼道:“左元老,是这样的,今日中秋,我想带小女回去。” 左北酋点点头道:“嗯嗯,无碍无碍,若徒儿想回去,何时都行。”按照许多仙门惯例,无论哪方弟子,除了听学,皆可自由出入。想来他是因为有事情才会亲自来百凤。 左北酋委婉开口问道:“只是不知阁下是否还有什么事情商议?” 夏婉娘道:“左元老,不瞒您,犬女芳龄二十,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到及笄已可为人妇。” “如今桃李年华将过,她还是想修习仙术,至今未嫁,我与老爷实在焦急。现在你说若又过了花信年华不嫁,那都到半老徐娘了。” 左北酋思量了会道:“嗯,我遵从二位的决定,我稍刻去解了百凤弟子录里的契约。” 夫妾二人行礼道:“麻烦左元老了,小女在百凤多谢左元老照顾。” 左北酋回道:“阁下不用客气,这是身为师父应做的。” 路九儿的寝殿,远远就听见徐晴晴喊着她的名字。 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跑到门口,喘了半天,路九儿见她狼狈模样噗嗤笑了一声,道:“什么事呀,跑这么快,看把你累的。” 路九儿拖出板凳柔声道:“哝,坐着休息会。” 徐晴晴摆摆手示意不坐,她攀扶着门,缓了会道:“九儿,元老找你。” 路九儿凝眉疑问道:“元老找我?这,在我入百凤那日才见过他一次,怎么会?难道,是我犯了错要逐出师门!?” “我很乖的呀!?”她有些呆懵回想自己打拜师学艺那天到现在是否有过错。 徐晴晴一巴掌拍在她肩上,张大了嘴,大口呼吸,苦脸摇摇头,道:“哎呀不是!九儿你快去,快去,师父他要将你从百凤除名,快去呀!” “除名!!”她心中咯噔了一下,怎么会? 路九儿慌乱出门,回想拜师学艺那日,各大弟子手持瓷碗,银针,井然有序前来祠堂。木祠堂内纸墨笔砚一应俱全,众弟子等候来者发话。 左北酋道:“按惯例,入百凤,须先用针取食指滴血,于瓷碗中,血滴将没入弟子谱,凡休学满矣,乃取其血,亦可留下血滴。” “乘碗,银针!”一声令下,每一个人手中滴出自己的鲜血,落入石桌上展开的卷轴,略黄的卷轴显现出密密麻麻的血滴,血滴之中,便是肉眼可见的名字。 她的名字正与道古南杉,段彧的相连。 曲折的走廊,路九儿跑的特别快,徐晴晴累的瘫软,虚弱道:“路九儿,等等我啊!” 路九儿头也不回:“你快些!” 跑到祠堂……她呆住了,步子一步,一步变得缓慢,薄唇轻起:“阿爹?你怎么来这了。” 路九儿对上路政鑫的眼睛,见他撇眼扫向身后的左元老,厉声道:“九儿!” 她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路九儿行礼道:“徒儿见过师父。” 左北酋点头应了声嗯,道:“徒儿,为师唤你来是今日为师与你父亲商量了,要解了锲约。” 路九儿心中一惊:“为什么!?师父为什么要除了我的名字,我没有犯家规,也没有……” “路九儿!”路政鑫一吼,吓的路九儿浑身颤了一下。 她手紧紧揣着,咬牙忍着,她不屈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路政鑫更是怒目与她对视。 她等了良久,开口道:“阿爹,我……”话还未出,夏婉娘道:“九儿,你莫不是要忤逆不孝,你可以不听我的话,难不成不听你父亲的。” 九儿弱弱解释道:“二夫人,我不是忤逆父亲的意思。” 经夏婉娘这一说,路政鑫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夏婉娘对着左元老行礼道:“元老见笑了,家中小女淘气,总是这样,您莫见怪。” 左北酋摆摆手道:“无碍无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摆出卷轴,拿起无墨的毛笔正欲点到她的名字时,路九儿失声大喊: “师父!” 那笔丝毫没有因为她挽留而停下,利索的划去她的名字,所有的印记都消失。 那一刻,好像都失去了,失去了他,失去了徒儿的身份……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心中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 路政鑫欢笑致谢道:“谢了左元老,那我们有事就先走了。” 山间小道,路九儿跑在他身侧,跟着大步走路的路政鑫,她不停追问道:“父亲!父亲,你听我说一句话啊父亲!” “父亲,我想御剑,修仙术,我想留在百凤父亲。” 他不理会她。 “父亲,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想要什么,这一次我就想留在这,可以吗?” 路政鑫压制着怒火不理她,夏婉娘道:“九儿,你的东西我命人收拾好了,你父亲正气头上,你还要火上浇油?” 路九儿还是追逐着路政鑫道:“阿爹,我不想回去。” “闭嘴!” “啪——”他一声怒吼,给了她一巴掌。 “不想回去?你不是我女儿!?死在外面我也不会管你!” 路九儿不知该如何言语,路政鑫骂道:“你还觉得不够丢脸吗?!好端端的,不做大家闺秀跑去学什么仙术!?这世上有几位凡人修成仙的!” “你若再敢在外面给我丢面子,出幺蛾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路政鑫走上马车,留给她一个背影…… 也许她都逆来顺受了……马车旁的贴身丫鬟小声道:“小姐……我们上马车吧!” 路九儿抬头望望天,希望眼泪倒回眼眶里,她强扯着微笑,道:“嗯……我们一起上车吧雪儿。”她不想为难别人,一同上车。 马车朝着城中去,路九儿含泪靠着车,回想以前母亲的话:“九儿啊……如果你们想要什么,只要你爹爹乐意,都会满足你们,但唯一一点,他极其重视路家名誉,若毁了声誉,他宁可毁人,若有一天娘不在了,你一定要乖些,不要在小孩子气了……” 她长呼一口气……马车颠簸许久,驶过了山林,两个时辰之久马车急促驶进街道来到都城。 “吁———”车夫拉紧马绳,马匹发出老长的嘶鸣。 路九儿走下马车,望着偌大的府邸,朱红的大门上方悬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匾额:政侯府。 政侯府灵堂 她跪在灵堂前,身后沉重的脚步声靠近,路九儿回头,眼里期待喊道:“阿爹……” 路政鑫冷脸制止道:“灵堂是你随意喧哗之地吗?”说着他朝跪下,朝着灵堂说道:“醉儿,我决定将九儿许配给胡太守之子,她已到了出嫁的年龄,如今我已五十,将她委托他人,也是好去处。” 她还没缓过来,重复着他的话:“许配给胡少叔……许配!”她惊的如五雷轰顶,神色紧张,双手颤抖支撑着身体跪地前行,跪到他跟前,她望了一眼灵堂上的牌位。道:“阿娘,我早已心有所属,现在不想嫁人。” 她祈求路政鑫道:“父亲我不嫁,我不想现在出嫁。” 路政鑫满目不信,怒声道:“你心有所属,是段家那小子,那混小子什么也不是!你最好趁早断了念想,准备月底出嫁!”他吹胡子瞪眼愤怒的甩开袍子,大步出灵堂。 路九儿爬起身,追赶着跑出去,大喊:“父亲,我要回百凤!” 路政鑫头也不回一声令下:“来人,带大小姐回西院,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屋。”话落,把守的士兵将她束缚带走。 自小姐回来,一旁也跟着心惊胆战的雪儿默不作声。 路政鑫长叹一口气,愁眉不展对着雪儿道:“好生照顾小姐,记得随时提醒她,二十的人不要和小孩子一样。” 雪儿行礼道:“是,老爷。” 到了晚膳时刻 雪儿端着八宝粥敲门道:“小姐,吃饭了小姐。” 她碎步跨进门,放下碗筷,见自己家小姐望着窗外发呆,正欲安慰,路九儿道:“雪儿,我想逃出去,我打算写一封信在我逃走之后,你帮我交予父亲。” 雪儿有些左右为难,劝慰道:“小姐,老爷也都是为了你好,段,段公子他,自幼就定了娃娃亲了。” “我知道……” 她知道……只是喜欢上了,就难以放下了。 第7章:被召下山2 深夜秋天很冷,在冰冷的床上,我辗转难眠,掀开被子,披上略厚的披风,食指念力:“白影!” 灵剑从屋中飞出,飞过之地,仅仅可见一道白色残影。 我见夜太黑,提着床前的灯笼踏着白影出行。 我御剑朝都城去。 太阳才刚刚露出边际,我提着熄了的灯笼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街道两边是茶楼,是酒馆,是各类作坊。 “买冰糖葫芦哩!买糖葫芦哩!” “卖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呀!” 街上行人不断,小贩的叫卖声,吆喝声在街边回响。我走了许久,见到一间狭小而人源很多的茶坊…… 太阳冉冉升起,雾气没有散去弥漫在政侯府的房瓦之上。雪儿抱着貂绒披风放置台上,为她梳发。 “小姐,近日起天可能很冷,也许今年也会下雪,你多穿一点,我早上啊去衣彩坊抱来了我们府邸定制的貂绒衣,您穿了试一试。” 路九儿浅浅一笑道:“嗯嗯。” 她眉头一皱道:“雪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我教你怎么办!”路蔓娆刺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路九儿朝声音的地方望去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雪儿切身道:“二小姐。” 门口那是一个长相很漂亮的姑娘,和她有一分相似,大约十四五岁,一袭轻纱,头上一根金钗,成色不是太好,她的小脸微微有些圆润,五官很是精致。 她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路蔓娆 “该死的奴才!不教训一下,都忘记礼数了!” “你干什么!”路九儿出声制止,路蔓娆不管她一脚揣向雪儿,雪儿不敢躲,蜷缩着身子定定站在哪里。唰的剑响路九儿拔出剑,怒声道:“雪儿有什么错,即使有错也轮不到你这庶出教训。” “你要是敢过来,别怪我不客气!” 路蔓娆眸子泛寒光,咬牙切齿道:“庶出?!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路蔓娆丝毫不觉得害怕,径直靠近九儿道:“路九儿,你虽然习得仙术,剑法,只可以,你没有杀人的心?你说说,你当真敢把剑插进我的胸膛!” 路九儿眯眼道:“你最好离开这里,我不敢,但我能与你同归于尽!” 路蔓娆一声轻笑,狰狞着双眼道:“呵呵,别打什么心思,你因为修了些仙术,能逃走,来人啊!路九儿大小姐欲杀二小姐,给我带走审问。” 雪儿颤抖着嗓音道:“二小姐,老爷说了,没有老爷的也许,禁止小姐出屋。” 路蔓娆眼里毒辣无比,道:“一个贱婢,也敢爬到我头上来,艳儿,给我掌她嘴!” 她身后的女子站出,毫不客气用力朝雪儿脸上甩巴掌! “啊——” 路九儿怒吼:“路蔓娆你别太过分!” “来人,把这丫头监管起来,至于这大小姐嘛……蓄意谋害亲妹妹,最应当处置了,一并带走。” 路九儿手指轻点,施出法术!啊一声闷哼,伴随着嘭一声巨响,路九儿被一个头戴面具眼神犀利的男子踹飞而出! “啊小姐!小姐!呜呜呜~小姐……” “呕噗——”路九儿一口热血喷出,她虽是修仙,但唯独好的一点就是与灵兽相处甚好,未曾习得任何伤害性的法术,更是少锻炼筋骨,被一个习武的男子狠狠一揣,趴在地上难以起来。 路九儿头脑昏昏沉沉,昏了过去。 “真是柔弱,拖走!”路蔓娆朝面具男使眼色,那男子拖着她的身体离开屋中…… 再醒来,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脏乱,冰冷,阴暗,一股臭气袭来。 隔壁,走道都是惨叫声,声声入耳,听得心里发麻。 一人踩着地牢里的枯草,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路蔓娆道:“醒了!?你说,你娘早逝,阿爹怎么还这么疼你呢?!” “把你许配给太守之子,竟然把你许配给太守之子,我却是陪嫁的,一个小小的陪嫁!明明哪里都是我厉害!明明是我!你算什么东西!” 路九儿恍惚着,弱声道:“你若想要嫁,和阿爹说便是……” “闭嘴!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去死!死了就什么都是我的了!都是我路蔓娆的了,哈哈哈!”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她面前怒叫。 路蔓娆对着身旁的艳儿道:“拿块破布来,把她嘴堵上。” 路九儿想说话,说出的是唔唔的声音,想反抗,奈何自己被绑着手脚。 路蔓娆冷声吩咐:“给我打,狠狠的打,不要打脸!另外把她的贴身丫鬟关起来当人质!我看她受伤出去还敢告状我就杀了她的丫鬟!” 她身后三姑娘很听话纷纷踹她,路九儿感觉自己全身如滚轮碾压似的疼痛,又似被针扎的刺痛,痛的几乎死掉。 她冒着层层冷汗,嘴唇发白。 路蔓娆拿出鞭子每一鞭用尽全力,鞭子打到地板上发出嗡的响声…… “啊——”一鞭一鞭打下去,路蔓娆大笑:“怎么,叫不上来了?” 街头那侧…… 我在茶馆坐下,得知这是卖消息的地方。我对着那粗壮,手戴金环,脖戴金项链的店长问道:“我想问一下,您可知道路九儿?” 那人抓耳挠腮道:“知道啊,路九儿嘛,你说的是路政鑫的女儿吧!” 我默念着路政鑫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九儿生父的名字,只知道九儿在都城,这…… 他见我疑惑,道:“哎,我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小顺,这整个都城只有他们家姓路。” 我眸子一闪:“带我去哪吧。” 他摊开手掌,示意拿钱来,我许久不曾下山……没带银两。 我解开自己身上的玉佩,道:“这个玉佩如何?” 他夺过我手上的玉佩掂量了下,眼神瞟向街道旁,道:“哝,那两个戴着帽子,身穿灰色衣服的就是政侯府的管家,跟着他们就是了。” 我心中冒出几字:无奸不商。 政侯府 一个五十左右的家丁进门,路政鑫放下茶,问道:“管家何事?” 管家道:“老爷,府外有位女子自称是唤:道古南杉,是大小姐的好友,来找大小姐。” 路政鑫:“找九儿……” 他摆摆手:“不见不见,说大小姐歇息了。” 府外我见管家出来,他道:“南杉姑娘,我们大小姐歇息了,你改日再来吧!” 我问道:“你可与你们大小姐说我来了。” 管家眼神一闪回道:“大小姐说,很是想念你,但她这次回来舟车劳顿有些累了,不便见你。” 我应了声嗯,迈步离开,我见路家的管家目送我远行消失在尽头,我只是在街角转了一下,绕回政侯府后院,街道侧正是参天大树,我轻点地,飞身上树,望着院墙上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那里有棵梧桐树,我扫了一下府中巡逻的士兵,避开他们的视线,来到偏房。 我看了许多房间几乎只是家中的女眷,经过一间房时,我见房外有人把守,屋中却没人,我跳进房里,不知这房的门是开着的…… 把守的士兵呆呆看着我,半响反应过来…… “有盗贼!有贼人……”他俩正欲拔出刀,我快他们一步,将剑架在他们脖子上,道:“闭嘴。” 两人哆嗦着吞吞口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我巡视着屋,地上……一趟血迹……问道:“这屋里住的何人?” 其中一人道:“是路家大小姐:路九儿。” 九儿!那血! “你们守在这,那她呢?” “女侠女侠,不关我们的事啊,你别这样看着我们,是,是,是今天早上,二小姐来差我们不许说的!” “不许说?现在如实招来!若是一会我走了,你们叫人,我几刻就能回来杀掉你们以及所有士兵。” “是,是,是……”我听两人所言来到地牢,这地牢很大,不曾想府下还有自己的地牢。 我远远听见一处牢房女子的喧哗,我过去…… “九儿!”我眼底寒光四射:她们竟是这番凌虐九儿。 她如此瘦弱,却被打的偏体鳞伤,地板上都是她未干的血迹。 我一步步走近,看着地上虚弱的九儿,我屈身蹲下,扯出我腰间的纱布,蒙上九儿的双眼,那女子怒骂:“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闯入政侯府!” 我对上那女子阴险的眸子道:“你手上的血迹还没干吧?”我见她扇打九儿的脸,她的脸通红都是巴掌印,那毒辣的人,打的满手鲜血也不停息。 “你,你干什么,来人,来人,全部给我上!”她跌跌撞撞退后,身后三人拿出冲出来,一鞭子挥出,我伸出手拽住她们的鞭子,拔出白影,一剑不差……一剑封喉,她们未曾来得及叫喊,九儿听那剑刺入皮肉的声音,沙哑着嗓音弱声道:“南……南……杉……” 我见九儿,想让我不要杀她们。 路蔓娆全身无一处不是在颤抖,她慌乱扫着四周,攀扶着墙稳住自己的身子:“不要杀我,你要是杀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九儿奋力呼喊我的名字…… “南……杉……” “路九儿,路九儿救救我,救救我,她要杀我,我以后在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啊!”我,毫不留情挥剑刺在她的肩上。 “打了九儿这么多道,在刺几剑好了,它日,你若是欺辱九儿,我,定让你死也找不到坟冢。” “啊!”一声尖叫,她颤抖的手摸着脸上热腾腾的鲜血,我迅速一剑断了她的手筋,路蔓娆晕厥了过去。 “小姐!小姐!呜呜呜,呜呜,小姐……”雪儿凄惨大哭,她脸上也布满了红肿指印,双眼红肿不堪。 我有些不敢搂九儿,怕弄到她的伤口而发疼,我解开纱布,九儿道:“南,杉……她们呢……” 我回道:“没死,吓晕了。” 我抱着她来到政侯府大厅,路政鑫满脸疑惑:“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看了一眼我身旁的丫鬟,更确定我怀里的人。 “九儿!”他慌乱跑来我跟前,双手不忍触碰,一行泪留下。 九儿艰难转头,浅浅一笑:“我,我没事……阿……阿爹不用担心……”她伸出摇摇晃晃的手擦去他的眼泪。 他的唇不停颤抖…… “我,我……” “女儿,我是位好官却不是位好父亲。”他怒吼道:“管家!管家!快请大夫!快去!快去啊!” 他的女儿,他了解。 一行人跟随着大夫来到西院,他见地上的血迹一切都明白了,他道:“大夫好生医治我的女儿。” 床上的人不省人事,大夫把了一下脉愁眉道:“回大人,大小姐自幼气血不足,现在多处外伤,也有内伤……因为伤口过多,血流不止,现在是,血量几乎流完……” 路政鑫道:“自幼气血不足,怎么可能……”他给孩子的衣食住行都最好的……怎么会…… 说到这雪儿泪如雨下,抽噎着道:“老爷,小姐的吃住行几乎都被二小姐扣下来了,小姐平常和奴婢吃的没有差别……” 路政鑫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雪儿泪不停滚落回道:“小姐,呜呜,小姐说您日理万机朝中很忙,她的小事不能告诉您,让您操心。” 嘭一声响,他拍案而起道:“大夫,给我治好大小姐。” “管家!” “老爷。”管家福身道。 路政鑫道:“去,把二夫人还有二小姐给我打二十大板,扫地出门!永远不许踏进政侯府!”他要亲自去看看他屋中禽兽不如的东西。 “是老爷!”管家疾步出屋。 庭院里妇人的惨叫声不断,哭丧着:“老爷,老爷,我没有做对不起九儿的事啊老爷!” 路政鑫厉声道:“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你们女人争抢些东西,想不到你们简直是禽兽不如害九儿那么惨,打!给我狠狠的打!” 一边的路蔓娆望着自己的父亲眼里冒着金光:“阿爹!阿爹!路九儿她……”她正欲告状,待看清板凳上头发凌乱的妇人,怒道:“父亲!你为什么打阿娘!” 路政鑫道:“你方才莫不是想告九儿的状,我不仅打你母亲,我还要打你!来人,杖责二十大板,逐出府!” 几日……府中都清静了。 路九儿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的是眼前的父亲,她心中一酸,道:“阿爹,怎么胡子拉渣的,都变老了。” 路政鑫鼻翼一酸,笑道:“没事就好,若女儿想什么时候嫁给段彧,和阿爹说,阿爹立马为你办。” 半月过去,九儿重回百凤。 第8章:她有多重要? 训练场,站在山底向上看,温泉从山巅喷涌而下,足足千尺,泉水落下叮咚响,云雾缭绕,在这修习仙术也不失是一种享受。 站在山巅眺望远处,溪水如蜿蜒的长龙环绕,群山连亘。 你若站在山巅往下俯视,别有一番景致,底下青峰露芒,人乃至飞禽走兽跌落崖底,必被这万千矗立的“尖刀夺命。” 却也有仙士为了修炼仙术而前往险地,你可见崖下有如蚂蚁小飞行的人,那都是仙士。 我自政侯府回来经常出入这里,想来训练场对我作用不大,过几日可能灵清可能开放回行岭,我去一趟也好。 我细细回想九儿受伤那些日子里每一个细节……似乎…… 有漏网之鱼…… 训练场一个黑色身影如鬼影般穿梭人群,一闪而过,段彧眸子微眯嘟囔疑惑:“方才崖边我见一个黑影一闪消失了……是我看错了吗?” 左莹烟翩翩走来望着山崖柔声道:“段彧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没看见呀!” 段彧放下疑惑转眼温柔一笑:“嗯,是吧,好了练剑。” 左莹烟点点头,她正欲拿起剑被一人吸去了目光……她心道:道古南杉……她怎么会来这里?她要去哪? 左莹烟收回剑对着段彧道:“段彧,我有事,先回了,它日有时间在同你一起练剑。” 段彧点点头,左莹烟紧跟我身后,适才的黑影,我看见了。 一处偏僻的小径,那人就站在我面前,他与我眸子对视,有些轻视道:“想不到百凤还能有人追上我,不错不错。” 他鼓掌向我走来,这掌声有些侧耳。他身上没有杀意,离我几尺外…… 雷霆万钧之际他拔出剑横来一劈。 “白影!” “铮——”我挥出剑接住他的剑。 他如猫一样轻盈,腾步飞身崖壁从我背后袭来,招招致命,我脚踏地蹬地而起后空翻,他扑了个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瞬即逝,在他留神之际。 “嗡!”我飞身空中,脚掌压着他的剑往下,那人快速收回剑道:“功夫不错。” “要是这样平淡一生浪费了,不如加入我麾下与我双……” “废话少说!”我出声呵斥,他不怒反笑:“哈哈哈!我喜欢!” 我与他僵持许久…… 哐哒嗒嗒,石壁后面石头滚落的声响不断,一个女子,慌乱的躲闪。那天眸子微眯,离开我的视线。 “啊!放开!放开!”他揪住她的衣领扯出来,一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剑紧逼她的玉颈。 左莹烟泪珠欲滴,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惹人心疼,他丝毫没有为自己身前的女子动摇,冷声道:“真是浪费我的不少时间呀!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我杀了她!”说着他收了收她脖间的冷剑,左莹烟一声尖叫!她的玉颈鲜血流出,滑至锁骨。 我不禁冷笑道:“你杀她,关我何事。” 左莹烟方才眼里挂着一丝希望,见我如此破口大骂:“你这个忘恩负义!薄情的贱女人!” 他有些讶异,一旁左莹烟不停怒骂,那人道:“真是毒蝎美人,你与她处在同门,还见死不救。” 我有些好笑:“我自幼便被众人称,毒蝎美人,不毒怎么能称毒蝎美人?” 他有些没辙,左莹烟骂道:“我可是百凤未来的家主!你若敢伤我,百凤一定饶不了你。” 他不惧道:“区区一个百凤,和我魔羽相比,你说谁胜算大!” 魔羽仙门位于各仙家之下,拥有着强大的权势,以杀人闻名。魔羽的收入便是黄金万两,杀一人。 只要他们想杀,没有杀不死的人。 左莹烟瞳孔缩大对着我道:“你!你!你还不救我,你若不救我回去叫我爷爷除了你的名!” 我不语,他见没有可能,揪住她往我这扔,随即伴着惨叫,我见状闪开。 “啊!救命!救命!” “莹烟!”段彧横来接住她,怒气冲冲道:“道古南杉!你为什么不接住她!!” 若按平日里,我可能不理会他,思来他对九儿甚是轻视……把九儿当做物品,想拿就拿,想丢就丢。 我便冷清回他:“我没空。” 段彧一时语塞:“你!” 左莹烟哭腔娇声道:“段彧,她方才可恶至极,呜呜呜~~”我想她那番模样惹不少人动心吧! 我随后腾空去追那人,追了许久,那人的确武功不凡,我甩出衣袖里冰蚕丝,千钧一发拴住他的手一个回拉,他一手用力扯去,我险些被拽倒,我死死拽住线丝,他身上一瞬的杀气腾腾,道:“呵,也正是她身边有你,才没死成吧。” 我顿时明白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手下留情,摊开手,白影现出手掌,我握住剑柄,他的一句话让我有些微愣。 他疑问道:“她对你很重要吗?你宁愿为了她拼命。” 我……是吗? 自始至终,我从未知道自己对她是哪一种程度,今日他说,为了她拼命。 我想,当她对我好时,我就已发誓要保护这个人,要对她好,就像她对待我那样的温柔。 她是我这一生中,唯一接受我的同龄女子。 我对上他的眸子,他有些躲避我的视线,撇开一旁。 我回道:“我不知道有多重要……一生里,会守护她吧!” 他一步步走近,问道:“为什么?” 说不清楚,没有人会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便好。 我手执着剑,清冷的说道:“你没有必要知道,记住,你打不赢我,别妄想伤九儿分毫。” 他哈哈笑了一声道:“还没打,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赢你。” 他眼中是欣赏离开恢复着深邃的黑眸,薄唇轻起,道:“真是狂妄的女子。” 我不语,片刻我道:“活捉你交给九儿,她是不会让杀你的。” “但,你若有意杀她,我定杀了你。” 我收回剑,转手回去,身后他粗沉的声音呼喊道:“道古南杉!” 我头也不回,他望着我的背影,不禁嘟囔:“真是清冷的人。”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道古南杉,本公子相中你了。” 第9章:这么快就来了? 夜幕将至,这些日子几乎很少见的晚霞了,天总是冷雾蒙蒙,特别是身在湖水环绕的地方,这时的荷花哪怕是受着灵气滋养也都枯萎了,湖水雾气腾腾,我站在围栏前,寒风刺骨阵阵袭来,穿着外套也很冷。 我望着湖水发神,眼前似乎飘下东西,我的视线锁住它:“下雪了……”我伸出手,雪花飘落在指尖,慢慢融化,我抬头,天空微暗,雪花零散,轻盈飘下,正如柳絮纷纷从头上飘来,我看着空中的雪花似乎是凭空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想找到它从何处飘来?却还是那样朵朵出现。 初雪,雪下的不大,人们曾说,初雪那日许下愿望一定会实现。 我的愿望……我都忘了是什么了。我想现在在许愿的话,也许是下辈子,活的简单些吧。 仰望着天空,感叹,今日,难得如此闲暇的观赏初雪。 天是黑了吗?眼前忽闪的黑,头略微有些胀疼,很重。感觉着身体有些难以支配,不能站稳,血液似乎被一点一点抽离出来…… 我心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耳边一个陌生的声音喊着:“哎!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我那时不知怎么了,眼前一黑,身体自然倒下。 上官苒小碎步跑来路九儿房中道:“九儿,我方才看见道古南杉晕倒了,你去看看吧!” “晕倒了!”路九儿立马起身,跑来房中,一个陌生的女子守在她的旁边,她站起身对着路九儿道:“你放心吧,我在这守着,你去找百凤里的医师来看看。” “好。”路九儿一声应下匆匆出门。 药殿里,一个白发斑斑的老人忙活着,听路九儿说明情况后,医师道:“姑娘,我向来只受你们师父的命令去医治上等仙士,这……平常仙士要自己疗伤。”说着他低下头整理着药材。 路九儿跑到他跟前道:“我何时听过这样的惯例?不是还没改吗?” 医师不耐烦道:“我还忙着,你回去吧!” “医师!医师,众生平等,你快去看看吧!南杉她不会突然这样病倒的。” 医师怒发冲冠道:“要医治你就去求你们师父!他让我去我就去!”路九儿欲言又止,急步出屋,正要到大殿时,殿里隐隐约约传来了哭诉声。 左莹烟以泪洗面委屈道:“爷爷,呜呜~” 左北酋有些严声道:“莹烟,这大殿上怎么哭哭啼啼的,被人看见了有辱颜面。” 左莹烟一听泪如豆珠滚落,道:“爷爷都不关心我,你看!”她扒开衣袖,手臂几处伤痕,脖间的剑伤更是显眼,左北酋拍案而起:“谁把你伤成这样!” 左莹烟眼里一丝狡黠道:“爷爷,谁家的孩子不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我是阿爹阿娘的宝,自幼父母为百凤双亡,却是因此受别人轻视,受别人欺负!” 她抽泣不停,继续道:“昨日我去训练场,见一个黑衣人闯进百凤我便前去捉拿,谁知那人武功了得,我同他打了许久也没将他拿下。” “正巧那道古南杉在那,她暗中击伤我,说说……叫我先拖延着,她随后搬救兵来,我被她打伤打不赢那黑衣人,便被他刺伤了脖子,你看爷爷呜呜~~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爷爷……呜呜~~” 左北酋深色凝重道:“好啊,我这是引狼入室了,真是忘恩负义的不孝之徒!” 他大步走下台子道:“这孽徒搬救兵来救你没有!?” 左莹烟哭丧着道:“没有,段彧正巧从那里过,见到我便救了我,那歹人见段彧来跑了。” 左莹烟手抬着衣袖掩面,衣袖下是阴险的笑。 左莹烟心中喜外分:道古南杉,你不死也要受皮肉之苦!逐出师门!哼,不救我!现在连路九儿也要遭罪!段彧那么喜欢我,你就等着吧! 路九儿在殿外焦急万分冲进去理论道:“师父,不会的!南杉不是那样的人!” 左莹烟道:“你们都欺负我~~她有错在先,你!你!”左莹烟一脸委屈,路九儿有些不知所措,眼中却还是坚信着。 左北酋厉声道:“叫段彧来,为师就问问清楚!是的话,就将她逐出师门!” 随即段彧来到大殿,路九儿心中一震颤动,左北酋问他:“事情是否是这样?” 段彧点点头,路九儿始终不信,出言道:“段彧师兄……” 段彧吐出几个字道:“确实如此!” 路九儿呆愣原地…… 屋中 神志有些清晰之际,我觉得手上一凉,奋力睁开眸子!九儿浑身一颤,她似乎被我的眼神吓到了,疑问道:“南杉怎么了?” 我放下心来,略微离开床的左手放下,方才险些一掌劈向她,还好。 我看了一下四周:“这里是?” 九儿宛如恍然大悟道:“啊!是这样的南杉,就是……就是……师父说等你养好伤再回来,现在查不出病因,为了大家的安危你暂且住在这里。” 我见她眼神不定道:“我知道,我被逐出师门了。” 不用动脑子都知道会是这样。 九儿似乎要安慰我,我道:“我没难受,百凤只是安身之所,现在更好,与百凤撇清关系。” 九儿见我无所谓,也不说什么,我看了一眼天,都是雪白色,雾蒙蒙,不知道几个时辰了,我问:“现在几时了?” 她柔声道:“酉时。” “酉时了……”那不是第二日了吗? 外面雪越下越大,白茫茫一片,天还是明亮的,不见黑。 “九儿,我睡了几日了?” “两日了。” 我轻应了声,正欲下床,九儿立刻阻止道:“不行!你要多休息!” 她边说着帮我盖上被子问道:“南杉,就是,就是……你……可知道自己患了什么病……” 她有些担忧怕我难受,断断续续问。 我浅浅一笑道:“没事。” 我下床穿上鞋,披上外套,九儿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我,道:“小心烫。” 杯子里飘着热气,我想大冬天的,九儿是热过了吧,我待冷些一口喝下,对九儿说道:“九儿,明日同我去灵清,一起习仙术。” “明日?!” “嗯。”我起身走到桌边,走起路来身体还是有些轻飘飘的,我故作没事,放下杯子。 九儿哭丧着脸道:“可以不练吗南杉?” 我坚定道:“不行。” 她撇撇嘴,这几日我想若让她习伤人的仙术她定是学了不用,便教她保护自己的仙术吧! 第10章:习仙术 翌日:卯时 她守时同我一路出行,来到空旷的林间,天很冷,雪很大,足足深数尺,弯曲的道路都被雪掩埋,雪很大,我撑着伞,道:“九儿,把伞丢了。” 她困惑不解道:“为什么?南杉,现在雪很大,要撑着伞才不会淋湿。” 我率先放下伞,九儿焦心道:“南杉,会感染风寒的!” 我道:“九儿,你好好看着,并且也用这样的办法,掌控灵力来击开雪片。” 我抬起手掌,掌心凝聚一团青白色的灵力,轻轻挥向空中,灵力宛如烟火四溅在周身形成屏障,零碎的雪花似乎被掌控一般避开飘下。 九儿喜不自胜赞叹道:“南杉你真的好厉害啊!” 我道:“好好练,更好的掌控灵力。”我收回她手中的伞。 九儿慢慢凝出灵力,掌心的灵力乎大乎小,她将它散出空中,屏障时有时无。 “哎呦~好冰呀!”不牢固的屏障让雪花飘下,落在她的脸上。 我向前走着道:“好好练,练半个时辰,休息两个时辰以此为准继续练,直到我们到灵清。” 九儿反复练习,背后常穿来她的呼呼声,几个时辰到了灵清境内,我见九儿天资聪颖,练习的快。 我想不出几日防御仙术也能掌握。 我道:“九儿,休息吧。” 九儿露齿一笑道:“南杉,我好久没来灵清了,往年灵清开放回行岭我来过一两次,现在差不多都忘记了。” 我道:“回行岭堪称提升的绝佳之地,以后你一人也要常来这里。”我们交谈着,粗大的树干后沙沙作响,吸引了我二人的注意。 九儿道:“这样的雪天也有动物吗?” 我不语,猛然! “仙女姐姐!”阿旬穿的很厚整个人不到我腰间,这番雪天穿的厚些,胖乎乎的小人一个煞是可爱。 “阿旬。” 阿旬嘟嘟嘴装作可怜的模样道:“仙女姐姐见到我不开心吗?” 我摇摇头,九儿蹲下与他平视道:“你唤阿旬啊,小小的,我唤你小不点可爱些,你可愿意?”说着她一手捏捏阿旬肉嘟嘟的脸。 第一次这样被捏他还有些享受,一脸:我最受欢迎!哈哈哈! 他郑重的道:“你叫什么名字?要是你愿意做我的二房夫人,我就允许你唤我小不点。” 我顿时黑脸,九儿却是温柔回他:“傻孩子,等你长大了,遇见想娶的人,在来想一想要不要娶我。” 阿旬正欲说什么,哗的一声响! “呀——” “阿旬!”事发突然我三人都未来的及反应,阿旬脚下的雪塌陷下去,我正极速伸手去抓,视线范围里,一双手从我们背后而来抱住他,阿旬悬在空中,对着那人笑嘻嘻道:“还以为要掉下去了。” 我适才焦急,不知何时身后来了一个人,如果那人不是友,是敌,那我们…… 那人开口道:“阿旬不是会仙术?莫不是都忘的精光了?” 阿旬眯眼威胁道:“你带我出来,要是不保护我,我就告诉兄长,说你欺负我。” 那人将阿旬抱在怀里认错道:“我错了小祖宗。” 他抱着阿旬背对着我们小声道:“你昨日收下我赠予你的糖果,不是允诺我要在你兄长面前帮我美言美言几句吗?” 阿旬耍赖道:“有吗?有吗?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人直接扶额汗颜,我心中松了一下,站起身,他正巧抱着阿旬转身,我看清了他的容貌,他迎上我的眸子,将我上下打量一番视线跳转我身旁从上往下打量起九儿,九儿颤了一下,全身鸡皮疙瘩掉一地。他确是位翩翩公子,但他的眼似蒙着一层雾气,很深邃。常人言:眼睛是了解一人的灵物,他的眼却让人无法知晓他的喜怒哀乐,似乎都是那样眯眼笑。 他温柔一笑:“姑娘你认识我?” 我想可以说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是一面之缘也不是一面之缘,那日为阿旬庆生无意间撞见他们,碰巧看见他的真颜。 我不语,阿旬尴尬一笑:“嘿嘿,那啥我那天生辰特邀仙女姐姐来庆生碰巧看见你们而已。” 他微笑道:“在下长孙一望,你们唤我长孙就行。” 九儿道:“我唤路九儿。”九儿见我不说话浅浅一笑道:“这是我的胶漆之交,道古南杉。”我听她如此说那时心中一乐。他似乎都带着摸不清的面具,满脸笑意道:“道古南杉?这姓氏有些罕见。” 他继续道:“今晚申时回行岭的结界会打开,还有两个时辰,去的晚了就没什么可寻的了,不知是否需要带路。” 阿旬道:“仙女姐姐,长孙兄带你们抄近路很快就到了。” 九儿应了他道:“还麻烦你带路了,谢谢。”我们一行人在小道处穿梭,一个也不说话,九儿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道:“长孙,历年我来过灵清几次,却还不知回行岭的规矩,能否说说,我们也好行事。” 长孙道:“回行岭方圆百里,称它回行潭是便于称呼而起的名字,混沌时期因恶兽作乱祸害百姓,各仙门一同合力都无法铲除,几百年后由灵清及各大世家先祖设下结界所封。日积月累封印也会破损,各家主前来加固封印也无效。他们便商议每年今日灵清开放结界,以仙士之力来控制恶兽。回行潭虽是险地却也是有着数不胜数奇珍异宝及品种繁多的各类草药,应有尽有,各仙士何乐而不为。” “其实没有什么规矩,只是进入回行岭一概不管各位的死活,更不管各位如何抢夺异宝,回行潭七日后关闭出口,若第七日申时还没出结界就只能待在结界里等待下一年结界开放才能出来。” 他顿了顿道:“至于,你数月待在虎口,还会不会活着出来,我就不得而知了。” 九儿有些惊讶问道:“那被困在里面的人有出来过吗?” 长孙回道:“至今我还没见过有人待了数月还能出来的。”长孙挑眉道:“难不成你们怕了?” 九儿摇摇头,磨着下巴若有所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回答:“自是这番险峻我自然要陪同南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能让她时时保护我,该我保护她才是。” 阿旬撑开自己的臂长以最远的距离画了一个圆比着手势直戳九儿血点道:“九儿姐姐,你虽灵力这么大,但我见你腰间都没有佩剑,肯定保护不了仙女姐姐,我适才在树后瞧见了你在习灵力的掌控,啧啧,哎哟!”我赏他脑瓜子一个暴栗子,他撇撇嘴道:“我哪里说错了仙女姐姐你还打我嘞,哼!” 阿旬喃喃道:“九儿姐姐明明修习防御术更好。” 九儿微笑道:“嗯嗯,阿旬说的都是对的,阿旬小小年纪观察力很敏锐嘞!”阿旬高昂抬着头道:“嘻嘻,我是最棒哒!九儿姐姐要加油哦!” 九儿点点头道:“嗯!我会加油的!” 我见九儿虽笑着眼里却是略微失落,我也不知说些什么,不知是为了什么? 第11章:初入回行岭 我们跟着长孙来到入口一处,长孙道:“到了。”阿旬嘱咐道:“仙女姐姐你若遇见危险,在危机时刻点燃这个,我兄长看见了信号,就会去支援你的。”他从自己兜里揣出信号弹递给我。 他瞻仰着我眯着小眼,勾勾自己的小手掌示意:仙女姐姐你低下头,我有话说。 我蹲下,他凑来我耳旁小声道:“仙女姐姐,我兄长可俊俏了,你莫被勾了去,你是我的。” 我:“……” 九儿:“……” 长孙:“……” 不时,仙士陆陆续续到达。人群里一人尖声道:“真是晦气!出门没看黄历啊!” 她身后跟着二十来位暗卫,整个大道被她占了半边,左莹烟不好好走大道硬从我身边挤过,瞥了我们这一眼道:“真是,好狗不挡道,更何况……连出自哪家仙门都不知道还敢站在这里!我们先走!”她朝身后的暗卫挥挥手,气势汹汹,无人不退让三分。 那群人过去,我见九儿眸子闪着波光,她展颜一笑道:“段彧师兄!” 暗卫中为首的翩翩公子是段彧,他陪同左莹烟一起来到这。 听她喊他,段彧对着她点了点头。我想她定乐坏了,能遇见他。 走入回行岭,一股股阴凉旋绕周身,隐隐约约之中我见如一缕缕白烟似的东西攀附在人们身上…… 九儿随我的视线看去树林那边,许久,她愁眉道:“南杉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呢?” 我没有应答她,目光放在几十米外飘来的缕缕白烟,许多……都飘来了这里…… 离九儿几尺的都是“白烟”。 九儿蜷缩着身子,哆嗦道:“嘶!好冷啊!”我伸出手臂将九儿揽在我前面。 “嗯——怎么了南杉?” 我道:“在我前面吧,我帮你挡着风。” 她温柔一笑甜甜道:“什么嘛,你也冷呐,我帮你搓搓手。”她温热的手捧着我的手凑到嘴边,不停呼热气:“呼——呼——” “呼——”九儿扫了一下周围,两手替我搓着,道:“这里没有下雪但好冷,你的手都是冰的,你是不是特别冷?” “没事,我不冷。” 回行岭,古树参天,遮天蔽日,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粗大树干,到处黑压压一片,猛然间千万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游走。 “狼!是饿狼!”一人叫喊道,我凝眉道:“九儿,小心。” “嗷呜!!嗷!”狼的眼睛凶狠,死死盯着每一个猎物,狼群为群居走兽,更何况是在回行岭,此番进来就要大战一场了。 狼群吼叫,整个林里震耳欲聋,一人恐惧道:“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他慌落而逃,跌跌撞撞跑向出口。 “出口呢!出口呢!”他慌张的抚摸着墙壁,愤怒,恐惧的嘶吼。 一声啊的惨叫,一个庞然大物成半曲势,迅速咬住他的脖子拽走,众人皆是一身冷汗。畏缩不前。 段彧吼道:“不要怕,区区野狼,敌不过我们仙士!大家冷静!” “对!大家一起上!就不信打不过,打不过还来什么回行岭!” “嗷呜!嗷!”远远的就听见,狼群互相呼应着回答。 “嗷!嗷嗷!” 左莹烟拔出腰间的剑,毫不畏惧,饿狼腾空扑来,左莹烟一个腾空飞去,快速一剑斩下,眼前的饿狼,瘫倒在地。 左莹烟嘴角微勾嘲讽道:“哼,也不过如此。” 感觉到了我们所处的地盘,“风吹草动” 情况不妙! 狼群将我们团团包围,不留空隙出逃,它们的眼里都泛着蓝光,嗜血的凶狠。 不知什么时候,段彧左莹烟也同我们被围在一起,大家战的精疲力尽,狼群不见少,越是斩杀,还是原来的模样不断涌出饿狼。 “我来做掩护,你们先走!”一位壮汉喊道,纷纷也有人站出来。 我道:“九儿,你跟着她们先走。” 九儿摇摇头,我没有说话,步步向前,以最快的速度扫出银针。 “嗖!嗖嗖!” 二十只银针,稳中饿狼的双眼,四目血流不止,跌跌撞撞退缩。 “嗷!”依旧不见狼群退去,反而更是凶猛。 一人收回腰间的剑小心翼翼走向我们…… “南杉!”九儿一声喊我,我正欲回头,被一人击飞,嘭一声响,背部,手臂火辣辣的痛感。 左莹烟轻笑道:“道古南杉,牺牲一下你,为我们拖住狼群吧。”她拉着段彧道:“我们赶紧走!” 段彧顿着脚步,审视着眼前的女子,略怒道:“莹烟!” 左莹烟面部狰狞,反质问道:“好啊段彧,要帮她们是吗?我就让你帮她们!” 左莹烟抽出剑刺向九儿,段彧一声怒吼:“左莹烟!停下!” 嗯—— 这一剑刺的我生疼,九儿满眼惊恐,颤抖着嗓音:“南…南杉……” 我扬起嘴角道:“我没事。”说及此我转身横腿踢去,一招制敌。 嘭一声响,她被我横脚踢的趴下,段彧接住她,她怒骂:“滚开!” “南杉,我们快走!”九儿扶着我,一手撕开自己的衣角为包着伤口,不知跑了多久,见身后没有走兽跟着我们才停下来。 夜里很冷,九儿找了木块,施术点燃了木堆,火光里,她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为我擦拭着伤口,一遍一遍包扎,鲜血还是不断涌出,我见她的裙摆都被撕了下来,露出了腿,我道:“九儿,不用包扎了,一会就会凝固了。” 九儿哽咽道:“对不起南杉,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历练,可是我真的很没用,不能像你一样的保护你,对不起,对不起。” 我道:“九儿,没有什么对不起,你若这样,谁来照顾我。” 九儿一听,擦擦眼泪:“你等我,我去找藓草。” 九儿为我包扎好伤口,黑夜走的路越走天越黑的深沉,清晨走的路越走天越亮,现在更不知会有什么等着我们。 九儿望着远处,沙哑的声音道:“南杉湖的那边有人,我们过去,就能和其他人汇合了,人多力量大,遇见什么我们一起解决。” 我点点头,不知怎么,身体有些悬乎,赶到那边,都是刚才的人,只是少了一小部分,想必是方才牺牲了。 身穿白衣的一位翩翩公子走到左莹烟身旁作辑道:“多亏左莹烟小姐相助,陈某才得以逃生,在此谢过左小姐。” 火光之下见左莹烟骄傲的笑脸,段彧扫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暗卫,眼中黯然神伤,我一目了然。 来时那二十多名暗卫仅剩十名,十名也都受了重伤。其中一人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道:“左莹烟,我李某人,自愿退出百凤一队!” 接二连三的其他人一同站出纷纷道:“我也要退出!我们宁愿自己为一队!” 左莹烟怒道:“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你们要造反了不成!” 李某道:“你愧为百凤下一任家主,你们能平安到这里,还不是我兄弟的性命换来的。” 左莹烟反驳道:“我们左家对你们有知遇之恩,你们才得以施展鸿图,怎么,大家这么多人,你们牺牲一下就这样!”左莹烟话一出,多少人站出来护她。 段彧沉默不语,他道:“退出吧,我准许了。” “段彧!” “啪!” “段彧师兄……”啪的一声响,左莹烟赏他一耳光,段彧还是如刚才一样审视着眼前的女人,擦了嘴角的鲜血,一字一句道:“我段彧,从此和百凤断绝师徒关系!” 所有人跟着他一起摘掉百凤头冠,一头墨发散下,九儿眼里泛着泪光,拿下自己的头冠双手呈上,十二枚头冠不落的摆在左莹烟眼前。 左莹烟冷笑:“呵呵呵,哈哈哈,怎么,以为我百凤好欺负,当真当我是柔柔弱弱的小女子!” 左莹烟一声冷笑,手掌对着地,单膝跪地,一掌劈下,顿觉地面一震晃动,嘭嘭嘭的响,锋锐的藤蔓涌出地面,宛如长剑,插入每一个的心脏,未来得及叫喊就被挂在藤蔓之上。 段彧躲闪不及,种了胸膛,唰的声,藤蔓抽离他们的身体,鲜血涌出,那每一个人如珠子散落在地,嘭嘭砸下。 左莹烟望着段彧道:“贪生怕死的人最好不要和百凤有关系!在场的都看见了,谁若欺辱百凤,这,就是下场!” 百凤的秘术就是召唤火,木,除了百凤谁又能召得出来。 左莹烟率先离开,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山洞避一避!在这等着当猎物!” 众人闻声行动起来,我想,我起初是看低了她的法术。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又能怎样,护的了我想护的人。 第12章:为夫来晚了 夜里,我们很快找到了山洞,洞里没有野兽,高高在崖上,想来走兽不可能飞檐走壁爬上来,若真来,也是难攻易守。 在洞里歇息,却也不能放松警惕。 久儿同我坐在一起,我见她忧心忡忡,火光之下,九儿起身,走到一人身旁。 “段彧师兄,我帮你包扎一下。”他的胸膛衣服被方才的藤蔓穿刺撕裂,肩膀下皮开肉绽,因许久不处理血迹都干枯了。 段彧不说话,看着眼前的路九儿,九儿见他这样,自己放轻动作扒开他的衣服,为他擦拭伤口。 “唰——” 我的手指有些轻动,不禁揣了一下手,她适才为我包扎就撕了许多衣角,这下…… 段彧瞥了一眼路九儿,脱下自己的外套丢给她,闭眼道:“披上吧。” 路九儿心中一暖,温柔一笑道:“谢谢。” 我们都被折腾的够累,夜里半睡半醒,半醒之间隐隐约约听见风拂着水面,水面泛起涟漪拍打岸面的声音。 这样的水浪声持续了一晚,我也没多想。 清晨刺眼的阳光照射入洞口,众人把火把都熄了。 “什么声音!?”一人小跑去出口,愣住了…… 左莹烟手持着剑走来,问道:“怎么了?” 我们百人来到出口…… “这,这,这……昨晚来时,明明还是树林茂密,怎么会……”一眼望去,昨晚来时经过的林子,走过的路都消失了,变成了汪洋大海,水面掀起层层海浪拍打着崖壁,远远望去,见黑色的海岸。 段彧道:“我们是被包围了,御剑到那边的海岸应该不需半个时辰,那可能有其他出路。” 陈某道:“要是过去时凶险怎么办?去到了更凶险怎么办?” 段彧道:“若海中有什么生物,现在被包围就等于是囊中之物,任着宰割。我们在场的谁又熟水性,在陆地有把握,在这水里,又有几成把握。” 段彧一问,李某顿时哑口无言。 陈某顿了会道:“那不是可以停留一晚,等天黑了水面下降了出去。” 一人出声反驳道:“要是水面不会下降怎么办?要是我们没有躲过今天怎么办?要是今天早成了囊中之物,不是有立马死的可能?” 陈某揣剑的手紧了紧,嘲笑道:“那你到是先御剑过去啊。” 那人道:“哼,你以为我傻吗?这水里还不知道有什么,你是想让我以身涉险。” 一声破天吼,那人被陈某一脚踹出,他一个飞出。 扑通一声,他一个落入水中。 “啊!救命救命!我不会游泳!我,咳咳咳,不会游……泳……”他双手不停扑腾,呼喊救命。 在洞里的人望着他越飘越远,没人站出,段彧纠结不已,九儿一个疾跑出去,食指轻点,掌心旋转。 只见掉落海里的那人被护在气泡里,缓缓升出飘到岸上。 “呕——呕——” “咳咳咳,咳咳咳!”他狂吐着水,艰难起身望了一眼众人,对着九儿抱拳道:“谢过姑娘出手相救。” 唰一声,他拔出剑,陈某双目惊恐,对着左莹烟喊道:“救命!左莹烟小姐救我一命,我一定做牛做马侍奉你。” 左莹烟眼中嫌弃万分,见他跪地扑来一个闪躲,那人一个剑步一到将他解决。 左莹烟拖住陈某的尸体,用力甩出。众人目光投去。 “嗖!” “哗啦——” “刚才,那人呢?飞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段彧疑惑出声。 “那是什么!是怪物!肯定是怪物!不要过去!不要过去!”人人畏缩不前,那东西的确快速,一刻钟不要,飞出水面吃掉了那人,又缩回水里。 “啊!救命!”不知是谁在后面一脚踹出,又一个仙士飞出,落在水里。身后哗哗的水声,洞里的人见水面出现绿色鳞甲的生物快速退回洞里,落水那人看清身后的东西惊恐万状! 绿色水莽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他。 九儿颤了一下,我道:“不要怕。” 段彧道:“九儿,你用你修的仙术,飞往最高处,它们在涌出也不一定飞的很高,从洞口这里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运出保护屏离开。” “那你们呢?” 段彧道:“没事,我们能过去。”他这句话说的不怎么有底气,我,也没有。 一人道:“九儿姑娘,你也帮帮我们吧!帮帮我们!”许多人跳出,九儿望着伤痕累累的人,她思量了会…… 段彧道:“九儿,护你一人就好。” “没有人会说你,你的法力支撑这么多人,中途保护屏一定会薄弱,你护住自己就好。” 九儿转回身,嘴角上扬,轻施法术,我见她将洞中一人,两人,三人送出,几乎全部,见她冷汗淋漓。 我向来不喜欢段彧,这时他和我想的却是一样。 他点晕九儿,将她抱住放入屏中,水面宛如沸腾般涌动,空中飘着都都是猎物。 我御剑飞去,见水面涌出的巨蟒。 “白影!”我握住白影一剑斩下,它僵硬的鳞甲将我弹飞,段彧呼来千万把剑刺去。哐哐哐几声掉落水中。 “南杉!”九儿在空中唤着我,我见她飞去,安了心。 手掌收回剑,挥出万丈白绫,拴住巨蟒的触角,甩向崖边,嘭的巨响。 “嗷!”它甩动着头,一声吼叫,来势汹汹。水中涌出条条巨蟒。 在这战斗的百人,若真打下去,定会灵力耗尽,如何是好? 段彧嘶声力竭吼道:“道古南杉,朝岸边去!” 空中 “路九儿,你这一次连替段彧,和那贱女人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了。” 九儿一个慌张:“你要干什么!” 左莹烟挥挥衣袖,拿出一个瓶子,阴险笑道:“不过是加一点料而已。” 她拔开木塞,抖了抖瓶口。 “左莹烟!南杉从未伤害你,你为何让她无故被师父逐出师门,此番还要害她丧命!” 左莹烟将瓶丢入海中,拍拍手道:“她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海中一阵骚动 段彧察到水里的药粉,了然:“今天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活着出去了。” 我将腰间的剑收回,望着凶残的巨蟒:“今日,区区蟒蛇,又有何惧?” 天空骤暗,狂风怒号,海浪掀出。 “怎么会?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嚣张的巨蟒怎么会退回去了……” 众仙士悬在空中,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压迫的人无法呼吸,头痛欲裂。 几道闪电劈下,所有的巨蟒被斩成两段,落入水中。 海面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独留巨蟒的尸体。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全身无力垂下。 是什么?好重,快背负不了了。 我望着仙士渐渐远去,视线静静模糊……我见段彧飞来。 “他是……怎么会这么快……”先他一步,一个男子接住我。 迷糊之中稳稳落入一人怀里!耳边是他嘭嘭的心跳声,他的胸膛很暖。 是谁? 我奋力睁开眼,他很陌生。 “你,是谁?” 段彧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与此人的武功竟相差如此之大,他在一刻钟就能飞去接住了她。而他还没有御剑。 自己在他面前竟然连御剑一招都过不了! 他拦腰抱着我,见他薄唇邪上扬,道:“丫头,为夫来晚了。” 此言一出,段彧险些跌倒。 为夫……为……我恍惚念着他的话…… 不知怎么,靠着他的胸膛,放下心来…… “有我在,放心睡吧。”他的声音痞性十足,带了丝邪魅低沉,煞是好听。 耳边他的嗓音道:“我亦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让其他人伤你分毫。” 我那时嘟囔:“真是狂妄……” 他噗嗤笑了声,似雨过天晴般,周围都是暖意,不同于九儿带给我的温暖。 第13章:世态 路九儿举目远望,那汪洋大海早已退去,迟迟不见人来,双脚焦急踱步:“南杉,南杉我等你回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南杉。” 段彧师兄,你要好好的…… 焦急万分等待着两人,身后左莹烟冷哼道:“你还是想想一会怎么自保吧!不知道没有他们,你这懦弱无能的人……” “能不能在这留下一口气呢?哈哈哈!” 路九儿眼睛有些红润道:“南杉若是因为你死去,我不杀你,总会让别人杀了你!如果她活着回来,你最好别伤害她!不然别怪我无情!” 左莹烟鄙夷道:“我想捏就捏的蝼蚁,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最好你们三个都死在我手里。” 路九儿眸中伤情道:“你,当真这么坏?” 路九儿深吸口气,她那日不应该因为他是段彧,而相信南杉伤害左莹烟才被逐出师门的事情。 她怎么能生出怀疑,怀疑她。 突然人群之中一人嘶吼翻滚在地,他挣扎坐起有又地,浑身抽搐,十指紧拽着发丝,瞳孔充满血丝,面庞因痛苦而扭曲。 倒在地上的他不停抽搐,众人纷纷围过来。 “他是怎么了?” 路九儿挤进人群,寻看倒地那人,那人疼的咬住手臂,鲜血喷出。 路九儿道:“别咬!快帮忙!拿木块来!” 那人面容狰狞挣扎的叫喊:“我好冷!好冷!快!快!救救我!” 他蜷缩一团,怀抱着自己,下刻钟扒着衣服哆嗦的喊:“我好热!好热!是谁!?是谁!?谁在我旁边烧火!是谁!” 不见他们拿木块,路九儿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块塞进他的嘴里。 路九儿着急道:“怎么办,怎么办。” 她有些没有把握,替他把脉喃喃自语:“有些像瘴气,但又好像不是,现在是十二月天怎么会是瘴气,是因为是在这吗?不,不能妄下定论。” 众人一拥而上,一旁静看,一人道:“他得了什么病!?” 路九儿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左莹烟尖声道:“不懂医术还装懂。”路九儿不管她对着凑来观看的人群道:“你们去采些金丝草让他服下吧,或许能好些。” 一人道:“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众人反驳声起伏 “现在我们个个危在旦夕,谁管得了他的死活,现在虽是大白天,林中可是野兽出没,我们可不想为了一个要死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看他这样子肯定活不了多久,管了作甚。” 地上虚弱的他朝着众人伸手,颤抖的手,沙哑的声音道:“救…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救我……” 路九儿在人群寻找一人,寻找被陈某踢下水时,她救出来的男子,与他双目对上,路九儿眸子闪着一丝希望,他有些回避她的视线。 路九儿道:“我,你能帮我寻些金丝草吗?” 他眼神避开她的视线,吞吞吐吐道:“姑娘,恕,恕我无能为力。” 一人道:“他现在死与不死都会成为我们的累赘,让他痛苦也是痛苦,不如杀了吧。” 他虚弱的求道:“不要,不要杀我,求……你们……救我,救我……” 路九儿怒道:“你们!你们还是人吗!” 一人怒道:“他要是得了什么瘟疫还会传染我们,杀了!杀了!” “要是死了也是活该!如果不该死,天怎么可能让他死!” “不要……杀我……”他匍匐着缓慢前行,拉着每一个人的衣角哀求着。 “别碰我!”一人将他踹开! 路九儿泪珠落下,一一扫视他们。方才将其他人踹进海里的人这翻贪生怕死,她却还出手相救。 为什么救……救了又是怎样…… 他们看着都是那副模样:不关已事,一切都是自己的利益! 路九儿充满着愤恨,突然一人冲出来! “让我来!”唰一声响,他拔出剑刺向地上那人,路九儿一个转身将他护在身下。 “嗯——”她一声闷哼……背部一把剑插着,左莹烟抢走他的剑,狠狠一剑下去。 路九儿紧闭眼眸,哐一声响。 “谁!?”左莹烟手中的剑被横来的剑挡住,一个用力弹力,左莹烟大喊回头蹙眉道:“你还没死?” 段彧道:“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 左莹烟咬牙,手中的剑抖个不停,路九儿听见段彧的声音回眸,宛是看见了菩萨来临,热泪盈眶:“师……兄……” 段彧拉起路九儿,为她查看伤口,路九儿道:“我没事,啊疼。” 段彧撕下衣角利索的包扎,路九儿疼的冷汗淋漓。 段彧道:“不要动。” 路九儿痛的愁眉,道:“师兄,你快看看他,看他怎么了?还有没有救?” 众人见段彧从虎口脱险,纷纷避让。 “不是我们,刚才是想杀他来着……就……”段彧冷眼看他。 一人道:“说什么说还不快走!” 一行人拔腿离开,路九儿看了看段彧道:“段彧师兄他怎么了?” 段彧安抚道:“没事,只是中了百凤的毒药,我有解。” 路九儿擦擦眼泪忍着痛扶着那人道:“师兄快帮他解毒!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 那人虚弱无力,却也是要撑的几口气望着他二人道:“求公子救命……谢……谢过公子…姑娘……” 百凤不善于制毒,那毒虽毒,却也好解,听着名字怪,配方怪,却也是寻常草药就能医治。只是一直无人知晓,也需是行医才知晓怎么解毒。 段彧扶着那人坐下对着路九儿道:“你看着他,我马上采药过来。” 路九儿点点头,几个时辰两人照料他,慢慢的见他好转,面色渐渐红润,也能开口说些话。 他道:“恩人,在下高离渐,圣玄的二公子。恩人你替我受了一剑。如今你们二人救我于鬼门关前,它日恩人需要我助力,我定竭尽所能相助恩人。” 路九儿拾药的手顿了一下没有抬头道:“不用,照顾好自己就行。” 路九儿没有继续理他,抬眸望着捣药的段彧道:“段彧师兄,你回来了,南杉呢?” “她没事,不用担心,她被一位故友所救了,过几日我们就与他们汇合。” 路九儿呼了一口气,提着的心落下:南杉没事就好。 第14章:重逢 回行岭的另一头…… “嘶……” 我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感觉过了许久许久,浑浑噩噩醒来感觉到后颈炙热的气息萦绕在敏感的耳后。 瞬间脑中的一根弦绷紧,我伸出胳膊肘往身后那人打去,他一个有力的手臂拉住我的手,耳边他的声音戏谑道:“丫头是想谋害我?还是想我暖暖手。” 我内心吐血,这人真是不要脸。视线往下才见自己和他呆在树上,树干很窄,我正巧倚着他才能在树上有“一席之地”。 我一跃跳下,见他与我有些安全距离,这才放下心来。 刚刚醒来,突然这番躲避险些摔下,还好稳住了身子。 我抬眼望他,似乎觉得似曾相识又觉得陌生,将他打量了一遍,他手撑着脑袋,修长的手指拨开自己的衣襟,浅浅笑意道:“怎么样?打量完了。” 我不语。 他自恋道:“你夫君我完美吧!” 我无言以对:“……” 他轻身跃下,站在我跟前道:“你脸红的模样真可爱。” 我寻思着他说的话回想,我方才好像没有脸红。 他见我有些懵道:“是不是在回想我对你做了什么,哈哈哈!” 见他自来熟,我实则与他不熟。 怎么会…… 未遇见他时,总是觉得自己平常冷淡处事,面容更不因外物而有何变化,怎么遇见他就……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他的话拉回我。 我发呆了……若是有敌人,且不是让人有机可乘…… 我提高警惕,压着情绪让自己恢复往前的模样,不理会他迈步离开。 他道:“我救了你一命,你不打算报答我?” 他跟在我身后如麻雀般喳喳说个不停,他道:“你不理我。” “丫头。” 我不语 “娘子。”他喊着不见我回头,继续道:“娘子!” “娘子,你倒是回头看看我啊!” 他七尺之躯,相貌堂堂的美男子着实与他现在的言语不符。 他咬着救我的话不放道:“你没说怎么报恩,那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条件以后我告诉你。” 这句话一处,我怎么觉得有些耳熟,我继续前行寻找九儿他们的踪迹回道:“没有你我照样能活。” 身后不见他,不知他什么表情。 他道:“那我也在危急关头搂住你了,也要报答我出手的费用。” 我答道:“那是你自愿的,再者,你''趁人之危''轻薄于我,要求不多,黄金万两,此事到此为止。” 他带着笑意道:“不止黄金万两,我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赔偿你。” “嗯——” 突然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什么时候他已贴近我的身边我却还没有察觉,他强而有力的修长手臂拦腰抱起我,将我整个人抱住。 我愁眉回头,眼前一张放大的脸覆盖而下,我伸出手掌挡住咬字道:“想、找、死?” 他见我生气,突然的严肃,让我有些无措,他放下我,小孩子般挪步我身侧道:“不逗你了,免得日后你不理我。” 离开他的魔爪,我望着森林,疾步走去。 他漫步跟在我的身后,道:“丫头,我们离他们不远,现在追的上他们。” “带我去。” 他浓浓的剑眉微挑:“你乖乖的我就带你去了。” “不用。” 我召唤出白影,他下一句话让我…… “丫头不用召唤了,刚才她们从这经过,去了溪边。” “咔——” 我控制不住力道的踩断了脚下的枯树枝:这该死的男人! 话说我昏迷不醒的前两天…… 回行岭的夜让人胆战心惊,天色黑的不见五指,除了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寂静无声。 三更天时走兽行走的唰唰声,令人毛骨悚然。 卯时,一行人行来。 路九儿道:“段彧师兄,那等我们出了回行岭,日后你怎么打算?还继续修仙吗?” 段彧沉默,他也不知道,但修仙不会放弃。 “恩人现在不能回百凤,来圣玄吧!”说话的正是被他二人所救的那人,那日他中毒,发丝凌乱,面部狰狞。 现在他大病初愈,带点病态,衣衫褴褛却遮不住他墨发高束清秀俊雅。 段彧道:“我也不知该怎么打算?容我想想。” 高离渐对着路九儿道:“那,恩人可有什么打算?” 路九儿顿了顿,道:“我想,师兄怎么决定,我同他一起,但我还是想听听南杉怎么想的,我不能让她一人在外面。” 高离渐问道:“恩人说的可是我们那晚歇息洞里陪同恩人的姑娘。” 路九儿点点头,高离渐微笑道:“那是恩人的好友更是要欢迎,恩人如果来圣玄,常住一辈子也无妨。” 段彧道:“谢过仁弟,此事颇为重要,我想细细斟酌。” 高离渐作辑恭敬的道:“嗯,我等恩人,只要是恩人需要,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夜有些黑,三人不见古树之上的两人,树上他摸着下巴望着黑夜中那个受自己女人保护的女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溪水边,段彧,高离渐拾了些枯木堆成火堆,路九儿负责生火,远远在树上的他见溪边燃着一堆篝火。 “娘子,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的?” 他说完还一脸痴笑邀功请赏的模样,我顿时无语。 我与他一同朝溪边走去,来到那我见到熟悉的那个女子,她长发披肩,蹲在溪边撸着衣袖,捧着溪水洗脸。 隔了几日不见,她瘦了。 段彧见我来不说话,我慢步走到她身后:“九儿。” 九儿捧着水的手顿了顿,深信不疑的转身,见我那时,她迈步跑来,腿脚穿着溪水。 见她水中奔跑的可爱模样,我笑了,她便也是笑着哭,哭着笑,也许是生死后许久重逢的温柔。 九儿一个冲来抱住我的肩,哭着道:“南杉,我以为你死掉了,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说着她哽咽着:“我好害怕好害怕,好担心你,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我拍拍她的背道:“没事,我在。” 她擦擦眼泪拉着我的手这看看那看看,翻着我的身子这看看那看看慌乱的道:“你有没有伤着,有没有饿了?”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高离渐走来我跟前鞠躬道:“恩人,在下高离渐。” 我看一眼便想,是九儿救的人吧!我没有所动,九儿站在我身侧眯眼笑道:“没事,南杉是这样的,了解南杉的话她人很好的。” 高离渐明白九儿的意思,他没有尴尬,浅浅一笑目光放到我身后道:“这位是……” 说着他将目光停留我这意思是:他同我一起来,不知是谁?该如何称呼。 我也不知,我回头看他,他,不同于我见到的那个人,他们,天壤之别。 他一袭玄衣,整个人发出一种压迫人的阴沉,一副让人觉得触碰他就是死期来临的感觉,他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不自觉得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他稳步朝我走来,我凝眉:作甚? 他邪魅一笑,一把将我扣在怀里,我想挣脱却硬是被他有力的禁锢,他煞是好听的嗓音道:“南杉的夫君:公冶。” 我抬头瞪他,他反是低头见我一笑,九儿浅浅一笑,我更是莫名其妙。 后来思索,阿旬那孩子不是姓公冶…… 真是…… 第15章:贴身护灵 我与九儿他们重逢,一路同行,觉得九儿一直看着我,我看向她,她眯眼笑,眼里淡淡的忧伤。 我道:“怎么了?” 九儿有些牵强的微笑,道:“没事。” “恩人,你看那是什么?” 望去,百米外,地面云雾缭绕直至百尺,重重云雾白茫茫一片,云雾一处无光照射旧是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我们可见的背影消失在云层里,进入雾中,周围花草树木不可见,低头不见脚掌,我侧头不见他们,方才一起进来…… “啊!” “九儿!”我寻着声源去。 什么东西!? 一双温暖的手牵着我的手,我回头,他近在咫尺…… 是…公冶…… 我暂且不理他,道:“九儿,怎么了?” 九儿道:“南杉无碍,雾太大,我没看见脚下踩偏了,你小心一点。” 公冶道:“拉着我,别走丢。” 我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道:“我可以自己走。” 云雾里,他微微蹙眉。 我走在前方,他跟在身后。 “嗯——”脚掌前是空的! 一个踩空,身体负重往下落。 “你……” 我又一次跌入他怀里,他何时这么快…… 公冶抱着我旋转踏地,道:“丫头,莫不是爱上我了。” 我一手推开他,跳下道:“没有。” 九儿站在外侧朝我们跌入的里面呼喊道:“南杉,南杉,你在里面吗?有没有事?” 我道:“无碍,九儿这里有台阶小心些。” “嗯嗯,我们这就下来。”她对着身后两人道:“段彧你们小心些。” 雾中我站在原地不动,我不见他,他不见我,他的嗓音传来: “道古南杉,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你自己一个人。” “你可以依靠我一点点。” 我沉默。 突来一阵风朝面袭来,云雾似成精一般拨开,我们处在布满青苔的石阶,我望向出口……九儿他们远远还在台阶上方,这石阶堪称是皇宫前的台阶了,好长。 段彧食指抹着墙壁上苔藓搓了搓道:“这里是藏宝物的地方吧!这苔藓无毒,没有被毒气毒物滋养,这里应该没有危险。” 入眼的大理石走廊镶嵌着珠宝,闪闪发亮,殿内金碧辉煌,金银财宝推挤如山,落脚之处弯腰随手捡到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 殿中央金色大肚弥勒佛正坐打禅,弥勒佛的木鱼中一个气团全身透亮,闪着白光。 九儿看着圆滚滚的球道:“它……” “它好像动了。” 高离渐道:“恩人,传言这明唐殿件件珠宝带出去可兑换城池,但也是没有灵兽出没,回行岭大多为凶残的野兽,这明唐殿古时至今都没见到活物,怎么会动呢?” 九儿可爱一笑。 她不喜杀戮,喜欢小玩物,每次去百凤殿试,总能同小动物灵兽玩在一起,想来那日她昏迷,也是灵兽送她回来。 这翻见到可爱的东西是喜不自胜。 九儿踱步前去,弯腰站在它身前,段彧道:“九儿小心。” 九儿道:“段彧师兄,你看,它很喜欢我。”我们三人不知要作何? 它轻盈飘出,围着九儿转圈圈,宫殿里被它的清光照的明亮,在它之下,金银珠宝黯黑无光,堪称夜明珠。 我见它散成缕缕烟汇聚在九儿手上正欲去,公冶道:“那是护灵,不用担心。” “护灵!”高离渐,段彧异口同声道。 九儿摸摸自己手腕的玉镯道:“南杉什么是护灵?你看它好像喜欢我,附在我的手上了。” 高离渐道:“恩人,护灵是极其难寻的灵器,百年不得一见,更不用谈拥有它,护灵有灵识,它会寻找自己的主人,化作首饰或者兵器等等常伴主人身边,拥有护灵,外界伤害你的东西都不能近你一毫。” 九儿摇摇手腕莞尔一笑:“这么厉害!那我们一起一人一个。” 段彧无奈一笑道:“千年一遇的护灵只有一个。” 九儿道:“我有防御术,不怕的,让它找下一个主人。” 我阻止道:“九儿,它认你为主,便不会再认其他人,你戴着吧。” 这下我也放下了,我不在时,也有护灵在。 高离渐对着九儿段彧道:“不知恩人可还有想要的宝物,我帮恩人一起寻。” 段彧扫了一眼宫殿里的东西,似乎没有他想要的东西,我见公冶的身影消失金山银山之后。 片时他出来,望着我含笑道:“杉儿可想知道我拿了什么?” 他高我许多,与他并肩同站,我恰到他的肩头,此刻抬眸望他煞是脖子酸,眼睛累,我撇开眼道:“不想。” 他露齿一笑道:“不想就好。”他顿了顿道:“我想以后,你在我身前一身红装要嫁给我我时,在给你。” 我不语,九儿挥挥手道:“公冶旻,好好对南杉。” 他不语。 他,对其他人都是这番冷清,我道:“这么冷,不讨人喜欢。” 一语双关:我希望他,对九儿不要那样冷淡,其他人也行。 更是觉得这样子冰冷的他,没人喜欢。 他听出我想说什么,冷漠至极道:“讨我心仪之人喜欢就好,别人还没有资格。” 我顿时醒悟觉得自己错了,我还没有资格让一个人去莫名对我喜欢的人好,更不能改变他的性格,它日我也不会如此。 我喜欢的人,我待她好就行。 来回行岭本想锻炼九儿,助她提升修为,如今看着,是带她来受苦了。 骤然脚下颤动,隐约不详。 “轰——轰——” 四周如巨雷轰鸣,脚下开始震动,墙壁咔咔挪移,尘土飞扬。 “咳咳咳!” “咳咳咳!” “恩人快出去!” “段彧师兄,快走!南杉!” 我们前脚紧急踏出,顺着来时的石阶冲出去,身后重物砸下的声音巨响。 “南杉小心!”出口之际宫殿坍塌,千钧一发,公冶拽着我拉出去。 嘭一声巨响,宫殿落入地层,尘土遮面,众人被突来的变故惊到,瘫软在地,望着宫殿陷入土层里,顷刻地面的树枝茂密生长覆盖宫殿。 高离渐起身走过去,望着寸土未动,青草铺地,古树参天的林子讶异道:“我刚才难道在做梦?” 这像是开关…… 花草、树木、土地为掩……宫殿正如回行岭的出口,每到某个时日出现又消失…… 自幼常听闻回行岭的奇景异世。而回行岭又因何而在?我也不知。 第16章:水中界 七日将近,我们没有确切的路线。 第六天,灵清发了信号弹,无论白天黑夜身在远方也寻得来时的地方。 我们途经一地,眺望野茫茫一片,辽阔无边。走在柔软的草地上,抚着摇曳的狼尾草,几日提高警惕,紧绷着神经,无不乏累。置身这里,没有身处密林的潮湿,没有腐尸的刺鼻味。 阳光正好,微风轻拂,难得吸入的是清爽的空气,划过指尖的是凉爽的风。 风轻轻地吹拂着疲倦的身躯,翻起衣襟,拂着面颊发鬓。 我忍不住多呼几口。 心情舒畅了许多,段彧高离渐许是也累了,放身躺下,安静,感受着自然。 静静躺在草原上,我屈身闭眸歇息,摸着略扎人的青草,还是第一次。 感觉真好。 良久良久 我睁开眼眸,他就那样平躺在我身侧,望着他的侧颜…… 真是妖孽般的男子,定惹不少人女子倾心。 我翻身转去另一边。 “咕噜噜~~” “咕噜~~” 每个人都被饥饿唤醒,几日来我们吃了些野果垫垫肚子,路上奔波,使用仙术消耗了不少体力,都饿了。 段彧道:“大家都饿了,我们都去找吃的吧!在这汇合!” 高离渐道:“恩人我同你们一路。” 段彧点点头道:“嗯。” 九儿拍拍衣角仰视着我灿烂一笑道:“南杉,我们一起找果子吧!” “嗯。” 我同九儿一路去摘可食用的水果,段彧同高离渐打猎,公冶在商讨时还在,商讨中就不见了去向。 矮小的林中,九儿蹦跳跟在我身后,时时对着我道:“南杉,明日我们就可以出去了,我想出去以后我们一起去春游吧!” 春游吗?我曾在茶馆听说书的说过,那是好友一同出游的佳选,单单听名字,就像说书中一样的令人神往。 九儿道:“南杉不想去吗?” 我道:“我们一起去。” 九儿点着手指道:“现在也不忙着习仙术,等我们出去后呢?嗯?” “我们一起春游,一起逛街,一起参加百花宴,一起吃东西,去各地吃很多好吃的东西,很一起去看各民族风情怎么样?很多很多,好不好南杉。” 我思虑了会道:“嗯,好。” 乍然,灌木丛中细细的响声,我示意九儿小声些,灌木之后小白兔耳朵唰地竖起来向四面转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我轻身蹲下拾了块石子,小兔子很灵敏拔腿就跑。 “嗖——” “吱呀!咕呀!” 九儿惊呼:“南杉怎么了?是小动物的叫声!” 我前去,拽着兔子的耳朵,拔下它后腿上的小石块,对着九儿道:“今天晚上我们吃烤兔子。” “呜呜,南杉,你都把它打流血了,不许吃!不是说好一起摘果子的吗?” 九儿话中带着哭腔,我有些不知所措递出兔子,她看我眼道:“南杉,你看它都害怕的抖起来了,它很弱小,白白的像一个小绒球,多可爱!你莫伤它。” 九儿拉出衣角没有可以撕的了,我伸出自己的衣袖道:“用我的。” 九儿道:“南杉,小兔子要是知道你不吃它一定很高兴,你还为它包扎。” 九儿放下兔子道:“走吧!以后小心一点。” 我道:“九儿一个人时饿了怎么办?” 九儿道:“嗯?吃野菜,果子,如果要亲手杀了那我会有罪恶感。” 我不语,我可谓杀人如麻,小小的动物…… 九儿温柔道:“南杉,小小的动物也是有灵性的,它很多时候胜过人,日后啊,我送你一只,弄丢了别怪我哦。” “我可以不要吗?” 九儿道:“不行!好了摘果子!我见这里有苹果树,去摘些苹果吧!” 苹果树绿叶成荫,果子的数量极少,十指能数得完,九个,拳头般大没有市集里那样的大,那样的果香。 我本想施些法术,见九儿拔开衣服利索爬上去,我道:“九儿会爬树?” 九儿痴笑道:“嗯,爬树是我的强项,但现在在外头大家闺秀不宜爬树,嘻嘻,特别是在段彧师兄面前我要乖巧一点。” “南杉,你不知道我以前在府中,父亲总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学些琴棋书画最佳,我偶尔会不想学爬树偷偷溜出来玩,玩够了再回去,阿爹忙,都不知道,嘻嘻。” “南杉,接着。”九儿轻松扯下苹果投下,我伸出衣服接住她抛来的苹果。 沿着来的路线,我们回到那片草原时,火已经生好,段彧同高离渐将打来的山鸡处理了下。 远远一人回来,一条绳上吊着野鸡,绑着天上飞的鸟,还有一只活狐狸! 他道:“娘子。” 我汗颜…… 段彧:“……” 高离渐:“……” 九儿自他出现那一刻盯着他手中的动物不放,两眼汪汪望着。公冶完全无视他们道:“娘子可喜欢。” 我嘴角不可见的抽动了下,道:“放那吧!一会烤了。” 他紧挨着我坐下,我看了下天色:戌时了。 五人围着火堆烤着肉,烤肉发出滋滋声响,香气四溢。 九儿道:“好饿呀,好饿,好香~好香~~” 段彧道:“可以了,都饿了,吃吧,小心烫。” 他拿出匕首撕开鲜嫩的鸡肉拿给九儿,拿来给我,一同给他们。 大家都饿的不行,馋的不行。 我对着九儿道:“小心烫,慢慢吃。” 九儿顾不得烫了,忍不住一口咬下。 “哎呀烫!烫烫!”九儿逗的高离渐嗤笑,九儿将肉片在口中翻滚了一下不怎么烫些,狼吞虎咽就吃下。 段彧看了看她不说话,我半响没吃,公冶手拿撕好的肉片递到我跟前道:“不烫了。” 我看了一眼他,在看一眼他手中的肉片,再看了一眼他们,我无奈接过他手中的肉片道:“我自己弄,你快吃吧!” 九儿眯眼笑道:“南杉,你同他在一起开心多了呢。” 我道:“没有。” 九儿思索道:“你以前说话几乎很少超过十个字,一天内不说二十句话以上吧!现在我见你时常说话。” 我不语。 亥时填饱肚子,不放心在这过夜,段彧他们出去巡视了下回来。 段彧道:“东边,北边没有猛兽,放心。” 高离渐道:“西边也是,除了些小动物,异常凶猛的猛兽没有。” 公冶道:“放心吧。” 我:“……” 夜里,风袭来,四人睡的深沉,也许是说中了梦魇而睡的深沉…… “这…是……何处?” 我不知自己何时站在云雾里,隐约我眼前出现了街道,街道中的女子谓:美无度,见她背影时透着丝丝孤独伤感。那女子墨染般的发丝在暖阳下吹拂,张扬着,飞舞着,转身回眸,一张熟悉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我吗?” 我汗颜,梦境是自己设的结界,想不到连自己也会着道。 我在自家闲庭信步,念想:水中界?怎么会在回行岭打开? 上古记载水中界为我道古继承人的本领,但凡水中界触动,接近我的人都会置身其中。 能梦见未来,探索过去,分毫不差。 可是,在这怎么会? 第17章:鬼影 翌日午时 我们整装待发,九儿自醒来忧心忡忡,我第一次见她这翻,我问道:“九儿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问时,她的视线看了几眼段彧,不知在想什么,她不说我也不能再深问。 段彧道:“御剑回去吧!还有六个时辰。” 九儿有恩于高离渐,高离渐道:“恩人,我可御剑带着你。” 九儿看了一眼段彧,段彧道:“去吧。” 九儿眼中一丝失落。最后一天,行走过于费时,我们御剑前行。 “白影——” 一声白影,召唤出我腰间的佩剑,佩剑迅速飞出。白影是我阿爹为我铸造灵剑时为我的佩剑取的名字,佩剑只认一个主人,只听他的召唤,可是,那声白影不是我召唤的,刚才我正欲轻声召唤它时,佩剑就已从腰间飞到他手中。我眸子微眯,跨步向前夺回我的剑。我手肘用力打去一把冷剑抵在他的胸膛道:“你怎么能使用我的剑!” 他严肃道:“因为我是你的夫君。” 我生硬道:“你要是动着我的东西,轻薄于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的双目平静俯视着我,莫名的我被他盯得心底发毛,僵持着会他道:“你不喜欢我便藏着。” 我同他认识那天,他护着我,挑逗我,他说着他的话,我却从没有认同过半分,几天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他,还是讨厌他,现在看情势我许是讨厌他吧,更是对这个随意就能召唤我佩剑的男人产生了敌意与防备。 为何…… 我心底会觉得他那句话有些伤感。 “南杉,快来!” 九儿的声音沁入心脾,我平静了许多。 白影不动反发出嗡嗡的声音,我念力与它产生共鸣,为何?!白影将他作为在我之下的主人,猛然腰间被束缚…… “嘶——” 我吸了一口冷气,强压着怒火,低头看了一眼那环抱我腰肢的手,我的背部贴着他的胸膛,我回头训斥道:“公冶旻!” 他四目深邃的低头望着我,摊开他的右掌心收回白影,紧紧搂着我道:“无行!” 空气中“嗡”的一声轻鸣,无行凌空飞出环绕着我们在空中徜徉了一圈,安静地停在身前,他将剑佩戴在我的腰间,剑贴身时,轻微的感到它的颤动。 他抱着我轻身跃上,不出几刻我们追上他们,九儿回头望向身后,薄云中见我的身影,她招招手,唇角上扬放心一笑。 我与他沉默不语,耳畔划过温柔的风声,轻薄的白云,被他怀抱着,听着他的心跳,不同于我晕倒那时听的,这一次的心跳急速猛烈,我抬头望着认真御剑的他:生气了吗? 我撇开视线,眼前九儿那不对劲,我定晴看了她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对,隐隐约约见她背部有一邪物,我食指往身后一转施术轻点,银光一闪使我能看清些,我看了一眼公冶,他道:“你不看看你的九儿。” 我凝眉,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我没过多思考,望着吸附在九儿身上的邪物:作古鬼影,怎的会在九儿身上! 唯见九儿身上攀附一个黑影,一头黑发披身,双手紧扣着她的脖颈。 仙士乃至普通修士皆知:三百年前,鬼影作祟,鼓吻奋爪,夜间猖狂出没,附身在恶人身上,便以此吸食恶人的阳寿,早年多少修士,普通百姓死于被吸食阳寿。 传言,鬼影来自于煞华美人。煞华美人仙逝,冰棺作古,鬼影涌动。 鬼影作祟百年,雪穴山头,黑色气团围绕,对百家而言,甚是棘手,至今也无人知晓怎么铲除鬼影。各仙门百家便合力封印了雪穴,日复一日黑色气团渐渐消散。 我虽没被缠身,但,世人言,鬼影素来不杀心地善良的人,唯独吸食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昔日死去的修士,百姓,皆是作恶多端的鄙人。 我疑惑:它是怎么出来的? 再者九儿十恶不赦? 我对着公冶道:“扶着我。” 他露齿一笑,面带笑容十足十的把握道:“放心吧!” 这人?! 我伸出食指,他道:“符咒留着做甚?!” 我讶异,他怎么知道我要用自己的血液描绘“附灵符咒”。 只是他说的符咒是什么?我闻所未闻,如果要彻底将鬼影铲除,必须要手刃的那人使用自己的鲜血绘出符咒。 我盯着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我腰间的手一下收紧。 我念道:“流漂的鬼影啊,吾以吾之血招尔等归来,自是不复人间,冥间,以我之血还你魂魄,转一方生灵,魂来!” 一声令下,那鬼影朝我飘忽而来,臣服于眼前,我掌心推出附灵符,血液从食指滴滴抽离度化鬼影,肉眼可见的鬼影化作一团晶莹剔透的生魂飘去。 身后他道:“若还有其他法子,便不要伤害自己。” 我不言语。 两个时辰过去我们抵达出口,出来的人衣衫褴褛,满身伤痕,我们走出,迎面而来的是他。 他拉着阿旬走来,这个画面给人一种错感。 出来一霎那,我怎么觉得长孙携着阿旬,等着公冶旻的样子像极了孤妇等候夫君凯旋而归的情景。 忆起阿旬生辰那天,我在温泉见到的那幅艳图,除了长孙,其中还有一人…… 那个只有背影的男子是公冶旻…… 这…… 公冶似是知道我的想法,道:“别乱想。” 我不语,阿旬见状气鼓鼓走来!拽着我的手,他人小小一个,力气及大,将我拽去他身侧愤愤道:“仙女姐姐无视阿旬!眼里尽是其他人!” 长孙一贯的礼貌性微笑问道:“你们可还好。” 九儿莞尔一笑道:“长孙不用担心,都挺好的。” “啊~真是难得的重见天日啊!雪都化了。”一眼扫去,地面已经有些干了。阿旬拉着我的手指,拉着我去找九儿,跑到九儿跟前,九儿蹲下道:“怎么了阿旬?” 阿旬道:“九儿姐姐,我还藏了一些雪,等你们看,你快来!” 九儿同我跟着他来到一处他挖的土坑,里面是一个白白净净的雪人。 九儿夸赞道:“阿旬真棒!现在都没有雪了,只有阿旬这里有,堆的特别好呢,都没有弄脏。” 阿旬被夸的上天,插着腰“趾高气昂”道:“这可是我堆的!” 公冶前来抓着他的衣角,阿旬身体离地,公冶道:“长孙,带阿旬回去。” 长孙微笑点点头,阿旬反抗道:“兄长!兄长!你才出来!我都没好好和你在一起嘞兄长!” 嗯—— 公冶严声道:“等你习得我给你的仙术再来找我。” 九儿对着阿旬高呼道:“阿旬,好好学,回来我们一起去玩,去吃好吃哒!” 阿旬立马环抱着长孙道:“快快!快快!我一天就要学完!” 段彧走来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找客栈歇息买些衣服。”他说着看着九儿零碎的衣服,有一丝自责。 九儿道:“段彧师兄。” 段彧道:“走吧。” 九儿见他面无表情很是冷淡,前去跟在他的身旁道:“段彧师兄,我们出来了,要不先放松一下,四处游历一下,在做打算,好不好?” 段彧沉闷,一旁恭敬跟从的高离渐道:“恩人,暂且休息一下,天下之大,不愁去处。” 段彧点点头道:“仁弟说的是。” “段彧师兄是答应啦!”我见九儿抑不住的欣喜。 我想,便暂且放下所有的事情,同九儿一起去做想做的事情。 第18章:丫头,我来了 白驹过隙已经是一月了……在这一月天,一月的景,更胜的应该是一月的人和事了吧。 自回来我们歇息许久了。 一月的深夜,我一人在屋中看书,门外,我听九儿唤我:“南杉,我可以进来吗?” 我放下书道:“嗯!” 门打开,九儿与我很熟,没有拘礼径直坐下道:“南杉,明日我们去一趟仙簪坊吧!高离渐走前和我说哪里可好了。” 我点点头应下,她兴高采烈跑去门前回眸一笑道:“明天我叫你。” 我浅浅一笑,九儿前脚刚走,公冶后脚就进来,我道:“作甚?” 他戏谑道:“我口渴了,杉儿难道茶也不给我喝?”他拿着杯子自顾自斟茶,我清冷道:“不给。” 公冶突然严肃道:“对自己家夫君这么冷淡可不好。” 我怼道:“我何时承认过你是我的夫君。” 他有些怒意,嘭一声,那扇檀香木门被他一挥关上,我站起身道:“我说过!” “你!” “放开!” 话还没说完,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他拦腰抱起,我扭头望,自己正整个人落在榻上,我伸出右手撑住自己的身体,心中一丝慌乱,我扭头起身,不待我反应,他反手扣住我的肩膀按下,我奋力挣脱却是难以抵抗他的力气。 他的手掌按的我生疼,我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里深邃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我一字一句道:“我说过!你要是不正经,我随时动手。” 我一手挣脱将他推出床的另一侧,他顿时一松手,任我“摆布”的模样躺下,恰从他的魔爪逃出,我一翻身,这一推反而是我在上。 他邪魅一笑道:“我家杉儿真可爱。” “滚……” 我起身出口骂他,腰间一紧,唇上一温。滚字一出口,就被他轻啄了一下。 我瞬间定格,大脑一片空白,心跳都忘了跳。 他望着我呆呆的模样痴笑。从我身侧绕过,走到门口,顿下脚步道:“杉儿,记得你只能是我公冶旻的人,别忘记了,若你忘记了,我随时要行使我作为夫君唯一的权力了。” “这只是小小的惩罚。” 戌时,夜色越来越浓了,到这时,集市的灯光微微亮,人声渐弱。我久久不能入眠,披上外套斟茶斟满杯子,一口饮下。 突然窗外一道纤瘦的身影走过,我轻手放下杯子提高警觉。 那个人不是公冶,是谁? 我拿出佩剑,躲在帘子后,那陌生的人练气上屋,听的屋顶细微不可听见的脚步声,他利索从屋顶滑下顺着窗户跳到房梁上。 瞬间唰一声,我打亮烛光。 讶异:这人是? 我仔细回想,好像不认识他,即使认识也没有过多交集吧! 他跳下道:“这''梁上君子''真不好当。” 我道:“不想死就滚!” 他哈哈哈大笑道:“哈哈,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还是这样轻狂,真是合我意。” 如果说公冶调戏,我觉得是烦,他总是让我无端生气。而是他说出类似的话,我觉得一阵不舒服。 我听他的嗓音,回想…他是…… 在百凤同我一起打斗的男子!那个有意杀九儿的人! 他坐在板凳上取出茶壶的盖子,举起茶壶一口饮下道:“想起来了,道古南杉,我们在百凤见过面。” “忘了和你说,我叫:胡少叔。” 胡少叔……我在九儿那听闻,那次她下山,路政鑫为她牵的姻缘就是胡太守之子,胡少叔。他既不喜欢九儿与她了断这个口头婚事便是,为何赶尽杀绝。 胡少叔道:“道古南杉,我刚落座你就杀气腾腾?” 同他,我不用客气! “滚!” 他胜券在握,反是哈哈哈大笑:“我就喜欢你这样子,像极了夜猫,需我驯服一般。” 我拿手的剑已忍不下杀意。 他寻视屋里一周,走到我床边道:“你长的极其好看,至今还是一个,且不是寂寞。” 我抽出剑。 “嗖——”一把冷剑从窗口斩风刺向胡少叔,他眼中一惊一个闪躲不及被划破了衣角。 “嗡——”冷剑插入木架中。 这是…… 那把剑是无行! 什么时候他来了?! 我回头,他睥睨天下般凌空出现,一身散发的气息压迫得人喘不过气,让人不寒而栗。无行从木架中抽出回到他手上,他冷冽邪魅的声音响彻,道:“她,是我的女人。” 胡少叔眸子微眯,握剑的手一紧。 他走到我身侧柔声道:“我来了丫头。” 如此霸气冷戾的男子在我面前是如此的温柔,自己不禁闪神。 胡少叔道:“你喜欢道古南杉?” “我家娘子不是说了,叫你滚!?” 他没有回答他。 胡少叔哈哈笑道:“哈哈哈,你家娘子?这样强抢民女可不是男子汉作风。” 我不知道作为一个没有十足把握的男子在他面前是否会害怕,胡少叔似乎没有胆怯。 胡少叔手抬着剑道:“我们公平竞争!” 我想这是没有必要伤害自己的战争,我伸出衣袖下的手轻轻扯了下公冶的衣角。他邪魅一笑道:“娘子这是担心我。” 我不知说什么,他摸摸我的头给我答案道:“相信我。” 他提剑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不放心,跟着出去。 屋外,星光笼罩,倾洒地面,客栈走廊外的灯笼高高挂起,一盏又一盏,看得清他二人站在院里。 他像是出场都自带气场的男子,胡少叔也不甘示弱双手握剑曲肘抬剑,一个箭步冲上去,公冶挥出无行,人剑一同迎战!他快的只见残影……这个男人,胜过我。 胡少叔眯起眸子,只见残影一过,胡少叔倒吸一口凉气,他还没来得及闪躲,肩膀就被刺了一剑。 公冶回旋落地,修罗再世般的煞气,他嗜血的眼眸看着剑上滴滴滑落的鲜血,伸出手缓缓擦干。 这一瞬,我怎么觉得他像吸血鬼…… 胡少叔哈哈哈讥讽笑道:“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胡少叔握剑,一脚踏地跃上高空,身如陨石快如闪电,一把锋锐的剑刺向公冶的胸膛!他站在那迷之微笑般看着我,这个时候他还!千钧一发!仅隔着一拳头的距离,我出声道:“公冶旻!” 胡少叔得逞一笑之际,公冶的俊脸更是洋溢着笑容,他疾风般侧脚转身,胡少叔的剑嗡的一声刺入公冶身后的柱子,胡少叔瞳孔缩大,收回剑间,公冶一个回旋踢嘭一声将他打趴。 不待他起身,公冶右脚横去提起胡少叔,接着回旋转身左脚狠狠将他踹飞。 “呕——” 胡少叔一口鲜血喷出,单膝跪地,颤抖的手捂着胸口,艰难起身。 他道:“我,输了。” 公冶懒得理他,他自己要自讨苦吃也只能赏他一下。公冶将剑收回,步步向我走来。 我抬头看他,他浅浅一笑,我与他一尺距离,我觉得手上一温,他充满茧丝的手伸出扣住我的掌心,十指相扣,感受着他的温暖。 我不知自己没有反抗,乖乖的被他牵着回去,消失在胡少叔的视线里。 待到转角一处,我撒开他的手,自己走进房门。关门时,我看着他道:“我要歇息了,你回去吧。” 第19章:又一个孩子 我先前答应了九儿一同出游,今日很早我起床,看着窗外的暖阳,我把自己的外套放着。 抱着外套,我见放外套的木凳一侧放着一封信,信封开头写着入木三分的五个大字:致我的爱妻 信中道:杉儿,我离开几日,尽快回来。我不在照顾好自己。你的夫君。 我将信折好放在凳上,也不知他多此一举写封信放在那为何?我想他无故离开,我也不会怎样。 我推开门,许是多日没好好接受日光沐浴,现在看一眼天外都是如此刺眼。 待我弄好正准备找九儿,她便同段彧出现在走廊。高离渐那日和我们从回行岭出来回了圣玄,现在公冶也离开了,剩下我三人。 “南杉!”九儿唤我,小步子跑来挽着我的手。 “我们出发吧!” 我应了声嗯。 我们三人一同出屋,街道上好不热闹,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色,自己一往不变的心情也添了一丝愉悦。 我习仙术多年,也不知现今都有哪些国家,不知我现在身处的国家叫什么名字,也不知昔日我辅佐的国家怎么样了? “南杉,我们都没有吃东西,饿了买些吃的吧!”九儿放开我的手自己冲去卖糕点一处吞咽着口水。 年迈的老板道:“姑娘,我们家的糕点又香有糯,来一包吗?” 九儿疯狂的点点头道:“嗯嗯,怎么卖呀老板?” 年迈的老伯道:“十文钱五个。” 九儿没多想,接过老板递给她的袋子,不同样式的糕点各拿来一个,有桂花味,玫瑰各种。九儿拿了一个接一个喃喃自语道:“段彧师兄不怎么喜欢吃甜的,那就买十五个吧!” 段彧看了一眼我们,他道:“九儿,吃得完吗?” 九儿甜甜一笑道:“吃得完,南杉三个,其他我拿着,饿了还可以吃。” 和她相处多日也知她吃的下,我没有说话。我正拿出钱,段彧快我一步道:“我来吧。” 九儿对他莞尔一笑拿出包好的一块糕点递到他嘴边,道:“谢谢师兄,嘻嘻。” “师兄给!你尝尝,可好吃了。” 在九儿递出糕点时,他有一丝闪避,他看着九儿清纯的笑脸停留了一分,他还是低下头。 九儿瓷白的双颊绯红,两眼看着段彧低下头,吃下自己手中的糕点,她有些害羞道:“段彧师兄你还要吗?” “不用了,不怎么饿。” “嗯。” 她将视线转来我这里捧着糕点道:“南杉!” 早上习惯性不吃东西,不怎么饿,我道:“我不饿。” 九儿一下子职责道:“怎么不能按时吃饭呢,你上一次也是这样,以后可不能这样,要吃点东西,肚子才受得了。” 她训完好好的道:“来,不多吃,三块太多,就一块,一块,好不。” 她水灵的大眼睛瞟着天空假装道:“不然你长的这么好看,饿晕在街上我可不管。” 我噗嗤一笑,接过她手中的糕点吃下,她便开心的像个孩子。 段彧保持一定距离跟着她,我随后走着。 前方好像出了什么事情,被围的水泄不通,九儿瘦小的身板使劲挤进去人群,我见段彧想拉她,奈何九儿已经挤进去了最里面。 我快步过去,听围堵的人群议论纷纷。 “唉,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怎么都不来管管自己家孩子。” “小小年纪就会偷东西,这长大了还了得。” “唉,真是可怜的孩子啊!不知道做父母的都去哪了。” “哎呦~我疼~呜呜呜,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那卖包子的老板一手拽着七岁的孩子就是一顿毒打。 “我叫你偷!叫你偷!” 那孩子疼的直喊,被老板拽着也要奋力逃开,奈何力气过小被拽回来。 “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他眼神恐惧,慌张,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一个馒头。 “放了你,都被我抓到了,还拿着我的包子!你说,我天天看见你在这里转悠,是不是天天来偷我家包子!” 小男孩哇哇哭着道:“我没有,我没有……” 老板扬起手打下去。 “啊!好痛——” 我在外侧见九儿冲去用身体护住那孩子,挨了一巴掌,痛的愁眉。 那老板骂道:“哪里冒出的野丫头!给我滚!”他一手朝九儿抓去…… “嗯——”九儿害怕的躲着,紧闭着眼,半响她回头…… “段彧师兄……” 段彧一把剑挡住他的手道:“这些钱,是付那孩子拿你包子钱,走吧!” 那人见钱眼开,嘿嘿笑道:“贵人请,贵人请,是小的眼拙。”他卑躬屈膝闪开,拿着手中的银子,看着够买他所有包子的钱乐呵呵回屋。 段彧道:“以后不要一个人冲出去。” 九儿眼里泛着泪光点点头,那孩子害怕得抬头,九儿拍拍他的背安抚道:“不怕不怕。”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不怕不怕。” 在他怀里的孩子放声大哭:“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九儿无措为他擦着眼泪慌忙道:“你怎么哭了呀!不哭不哭。” 这孩子一身穿的破烂陈旧,看着瘦骨如柴。 他抽泣道:“我…我…我……谢谢……呜呜,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呜呜呜……” 九儿道:“不哭,我问你,你为什么去拿别人的东西?” 听九儿问他,他有些害怕,九儿道:“不要怕,我不打你。” 他擦擦眼泪指着门口道:“我两天没有吃饭了,我太饿了,就去拿了他的包子,我没偷过东西,我是拿着我摘的野菜换的。”我们看去,的确是一包洗得干净的野菜。 九儿望着那包野菜,吸了一下鼻子,呼出一口气道:“没事,老板没看见你的野菜才打你的,以为你是偷的,但是你不是。” “这个大哥哥帮你付钱了,野菜我们拿回去煮了吃。” 九儿整理着不可以整理的衣服道:“我这里有糕点,你吃吧,吃慢一点,不然肚子撑着会不舒服。” 那孩子接过九儿的糕点狼吞虎咽吃起来,九儿道:“吃慢点,没人和你抢,都是你的。” 孩子听了,细嚼着吃,九儿拿出腰间的手帕为他擦着脸问道:“你几岁了呀!叫什么名字呢!” 他道:“我十一岁了,叫顾佑序。” 他们都是惊讶,十一岁了。我也不知他就十一岁了,方才我见他,想他七岁。 九儿道:“你还有没有其他亲人?” 顾佑序道:“没有,我们一家都得瘟疫死掉了,我回去的时候,官府派人把村子烧了。” 九儿不知如何是好,她思索了会,决定回一趟家中。 政侯府 高坐之上,路政鑫看着门口,自己女儿牵着的孩子,扶额道:“这都是第几个孩子了,不是爹说你,天下之大,无家可归的孩子多了去,你帮的完吗?” “你真把政候府当收养孤儿的居所了。” 顾佑序道:“姐姐,没事的,我一个人也可以养活自己。” 顾佑序跪拜道:“谢谢你们帮助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可以养活自己的。” 一旁管家凑到路政鑫耳边道:“老爷,小姐也是心善,俗话说:人生在世多多益善,好人有好报,我看那孩子气宇非凡,就再收留一次吧。” 路政鑫摆摆手道:“罢了罢了,管家安排些轻松的活,待到十六岁,送去仙门,参军吧!” 九儿眉开眼笑,一个跑去路政鑫跟前道:“谢谢阿爹,阿爹最好了。” “祝阿爹长命百岁,开开心心……”路政鑫打断道:“好了好了,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女儿,尽会拍马屁。” 九儿嘿嘿一笑,顾佑序跪拜道:“谢过老爷,我一定好好做事,感谢老爷的收留之恩。” 管家道:“孩子,我带你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我想九儿的每一次善行都不会被遗忘,每一个被温暖的人都不会孤单。 第20章:仙簪坊 我们从政侯府出来,段彧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九儿道:“段彧师兄,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段彧道:“无碍。” 他道:“九儿,我打探了一下,你想去的仙簪坊离这有几里,需坐马车前去才行。” 九儿灿烂笑道:“谢谢师兄,我都还没找路线呢,那我们找一下马车吧。” 段彧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备好了,我们上车吧!” 九儿甜甜一笑,在段彧的指引下,我们找到垂柳旁的马车,我上去坐着。 九儿在外头,不放心段彧询问道:“师兄,你坐哪?” 段彧牵来一匹马,抓着马绳轻松跃上,回头道:“没事,我骑马。” 九儿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进入马车里,她同我坐在一起,我没有说话。 马车徐徐使出都城,九儿道:“南杉,高离渐说仙簪坊大如城池的三分之一。” “它是由所有打造发饰、首饰、佩剑等等铸造师互相连接开的店,可漂亮了呢,到时候我们到了好好看一看,然后挑一个一模一样的一对首饰,你戴一个,我戴一个。” “嗯,好。” 马车驶过街道,坐了许久虽偶尔颠簸,但段彧准备的马车较舒适,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透过帘子看着集市的繁荣。 “吁——” 马车停下,车夫道:“两位姑娘,仙簪坊到了。” “呀!到了!好快啊!”九儿开心下车,想着一会要去的地方,精神百倍。 我们下车,原来仙簪坊在前头,我们来的晚些,马车已经排到后面了,这里吸引了富商大贾,名门闺秀及那名门望族前来。 闻在这可以定制发簪,作为定情信物或结婚订礼等等。 我们三人绕过长龙似的车队,走到仙簪坊。 望着眼前的“仙簪坊”,的确是气势雄伟,桂殿兰宫。仅仅看着门都镶嵌着精巧的玉石,那走进去且不是另一番天地。 我们走进门口,入眼的是有规格的一间间屋舍,每一间就像用金银珠宝堆砌而成,没有一丝光线照射依旧闪闪发光的宫殿,简直是光彩夺目。 各式各样的首饰都有,打造的十分精巧,看得人眼花缭乱。 在这里的人对待客人无不恭敬,九儿道:“南杉,好漂亮啊!很多人都来这里定簪子呢!” “嗯。” 一人突来我二人身旁招呼道:“两位姑娘长的好生标致,若是买下本店的簪子首饰佩戴一定艳压群芳啊!” 九儿道:“嗯,我们先看一看。” 段彧跟在身后道:“九儿有喜欢的吗?” “啊,嗯……我不知道耶。” 九儿有些惊喜他会问她,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哪种样式的首饰。 我想,比起来挑首饰,段彧的话更让她开心。我虽不解九儿的心情如何?但只要她好就行。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来这的几乎都是身穿华服的富人,稍刻,一个女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一眼便明她是富家之妇,绾着妇人鬓,发鬓斜插碧玉瓒凤钗,一身上好的绫罗绸缎。身旁跟着的两位丫鬟。哪怕是丫鬟身穿的衣服也价格不菲。 九儿也看见了她,妇人向我们走来,九儿不计前嫌礼貌的微笑。 路蔓娆盯着九儿许久,道:“路九儿你还没死?” 这一句话问的九儿一头雾水,我明了,那日同路蔓娆一起抓九儿去大牢的就是胡少叔,想不到他们联手除九儿,百凤刺杀也是路蔓娆安排的吧。 九儿见我变样,拉着我的手,我望她,她浅浅一笑示意:没事。 路蔓娆转眼摆摆手阴险的笑着带着讥讽,道:“哼,多日不见,政侯府家的小姐穿的真是寒酸。” 九儿浅浅一笑道:“价格不菲也好,上好绸缎也好,我喜欢,穿的舒适就行,我们很忙就不奉陪了。” 九儿拉着我走开,路蔓娆带刺的语气道:“你还没行礼呢?怎么一点家教也没有。” 九儿蹙眉:行礼? 路蔓娆身后的丫鬟提高了声音道:“见到三王妃还不行礼!” 另一个丫鬟道:“平民还不行礼?” 昔日见她还是少女,今日见她已经嫁为人妇。不知怎么,是嫁入了皇室。 九儿面无表情切身道:“民女参见三王妃。” 我想,她以前同她们在一个屋檐下时没少被她们欺负吧!九儿向来心善,不记仇,若真生气,定是有恨意吧! 路蔓娆对着我怒目圆瞪道:“贱民!见了本宫还不下跪!” 她是对我恨之入骨,想来她的一只手是被我废的,再好的神医,也只能让她正常支配双手。 我没有下跪,亦没有说话。 路蔓娆破口大骂道:“贱女人!你是要违抗皇室!呵呵!” “违抗皇室,本宫就看看你有多少脑袋可以砍!” 九儿要冲出,段彧拦下她,我冷声道:“你们国家的事,和我有什么干系?” 路蔓娆气的怒火冲天,扬起手就是一巴掌下来,我握着剑中心,抬起剑,剑柄抵住她袭来的手。 我道:“我没时间和你斗,不想毁容还是收些气焰,我怕我手滑。” 我懒得理她,抬脚离开,路蔓娆不敢有所动作,气的发飙,她身后的丫鬟被吓得不敢吭声。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宫下去找人!” “是王妃,奴婢这就去安排。” 另一个丫鬟做了一个手势道:“王妃,这一次一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路蔓娆咬牙道:“没杀死路九儿,你们就给本宫去死!” 一侧,段彧道:“九儿你还好吗……” 九儿莞尔一笑道:“没什么呀,我们逛街。” 段彧不语,我跟着九儿,九儿许是担心我,转回身道:“南杉,我们不管这些,刚才的事情就忘了,我们今天是出来玩的!好好逛街,开开心心哒!” 我轻应了一声嗯。 我望着九儿的背影,若说看其他女子是惊鸿一瞥,是风华绝代,是倾城佳人,九儿纤瘦的背影虽没有给我惊鸿一瞥,但她总是如星光灿烂,如阳光温暖。 她心情低落时不出多久又见她的笑脸,望着她,自己也不觉跟着笑。 我跟上她,她露齿轻笑:“怎么了南杉?” 我微微一笑道:“想同你一起走。” 九儿拉着我的手在仙簪坊转悠,我看了一眼比我矮小的她。 九儿,愿你这样可人的女子,一定要有一位爱你的男子来守护你。 第21章:仙簪坊2 我们来到一间素雅不失豪华的店,店里的四面墙壁都摆满了金银首饰,在铜镜的折射下,耀眼无比。 店家恭敬的道:“三位客官看一下,是否有喜欢的饰品。”九儿回以店家一笑。 “好漂亮啊!真想都买回去。”九儿细细看着柜子中的首饰。 我道:“只要喜欢的就买,我付钱。” 九儿眯眼笑:“嘻嘻。” 九儿看了会同我商量道:“南杉,你喜欢手链?还是簪子?还是耳环?” 我想了一会道:“簪子。” 手链我没有戴过,耳环也是,便是簪子吧。 九儿对着店家道:“店家,我们要两对一模一样素雅一点的簪子,能不能拿出来看一下。” 店家笑道:“好嘞,马上为你准备。” 俄顷店家打开一处柜子,抬着许多簪子摆在台上道:“小姐,您看喜欢哪一对。” “哇哦——” 九儿看了一眼浅蓝色的步摇道:“店家这步摇怎么卖?” 店家道:“姑娘真有眼观,这是本店步摇之中极其素雅不失大方的步摇,它是由金银玉石构成的步摇,需一千银两。” 九儿起身思考了会,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道:“是不是买不起呀?!” 九儿回头…… “路…三王妃……”九儿微微切身,我不理会,她走来道:“囊中没有银两也来这如烧钱炉的地方,哈哈,可笑。” 店家见了原是三王妃,他行礼到:“见过三王妃。” 路蔓娆摆摆手道:“免了,本宫看看你这的首饰。” 她眼中鄙夷万分,乃至跟着她的丫鬟也是。段彧沉默,女子勾心斗角之事,他也不便说话。 路蔓娆走到柜台前,点了数支金步摇望着我三人道:“全部给本宫包起来。” “是,三王妃。” 九儿看着方才她看的步摇,小声道:“我们走吧。” 我们正要走,她听了去道:“要走了?是不买不起吗?” “下一次啊~还是去外面的小摊子~买些旧货好了,免得~来这污了这可贵的簪子。” 九儿没有与她争辩,转身便走,迎头来了一位翩翩公子…… 他道:“把两位小姐喜欢的步摇包起来。” 店家没有迟疑,迅速为我们包装好,店家递给那人道:“主上。” 他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恩人来了,她想要什么就为她包装好?” 店家连连道歉道:“这,这是路九儿,南杉姑娘,段彧公子,哎呦,怪我怪我,实在抱歉。” 我们三人不语,高离渐手拿盒子恭敬道:“恩人。” “这……”九儿有些迟疑,高离渐道:“恩人,这仅是高某的一点点心意,还请恩人收下。” 九儿接过盒子道:“谢谢,那我们收下了。” 路蔓娆一旁气的脸都绿了,手中的锦帕被捏的发皱。 高离渐道:“恩人慢走。” 我们走出仙簪坊,不知何时段彧不见了身影,我们回到马车那处等他。 我们二人在外头等着段彧,九儿怕我久等道:“南杉我们等一下下。” 我不语,九儿打开盒子看着簪子道:“原来高离渐是仙簪坊的主人,真有钱。” 仙簪坊中,高离渐同段彧一起走着,他问道:“恩人是在挑选心仪之人之人的礼物吗?” 段彧看着金光闪闪的首饰,有些迷茫的点点头,看着他,高离渐哈哈笑道:“恩人莫纠结,只要是恩人送的无论什么样她都会喜欢的。” 段彧道:“兴许是。” 他看了看,想了想,指着一个金钻镶嵌,玉石身,花瓣点缀可调节的手链道:“店家就帮我包下这个步摇。” 高离渐想是他要送的礼,便没有说话,两千银两包下他挑中的手链。 半响,段彧从店里出来。九儿招呼着手道:“段彧师兄,我们在这!这!” 段彧浅浅一笑走来,他顿了会走到九儿跟前,九儿抬眸看他:“师兄怎么了?” 我见他有事,自己先上马车,九儿不知道他挑了一把精巧的手链给她。 段彧从身后拿出极其精致的盒子道:“九儿,这个,送你的。” 九儿愣了一下,她有些不敢伸手,柔情的眸子下是欣喜。我想几日来,她定开心的睡不着觉。 我拿出自己手中的盒子看了会放下。眼前的车帘掀开,我见九儿红扑扑的面颊,她脸红心跳坐下,探出头看段彧上了马,离着一段距离,她开心得手握拳一顿乱挥,抑不住的激动。 “啊啊啊!开心!开心!” “好开心!段彧师兄送我的!段彧师兄送我的!么~~”九儿挥着盒子,眼睛跟着盒子摆动,嘟囔着段彧师兄送我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线,轻轻地薄唇就啄了一下盒子。 “南杉你看!” 她兴奋的伸出盒子分享给我看一眼,又揣回自己的怀里抱得紧紧的,生怕弄丢了,怕别人抢了去。回来的路上见她时不时拿出手链看半天,又将手链擦拭一遍放回盒子,如此反反复复不见她厌烦,时而盯着盒子傻笑,我道:“九儿,要戴上吗?” 九儿迟疑了会似是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会不会弄脏啊?要是戴着弄掉了怎么办?不行,段彧师兄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能弄丢呢,要好好拿着!” 九儿纠结了三刻钟,半响粲齿笑道:“南杉,你帮我带一下吧!” “嗯。”我拿过手链,九儿出声道:“南杉!温柔一点。”我的手顿了一下,白了她一眼,这重色轻友的家伙,有了段彧忘了我。 我放轻动作为她戴上,突来车窗处一双小手抓着车窗,脑袋钻进来。车窗挂着黑乌乌的脑袋吓九儿一跳,九儿道:“阿旬你吓到我了。” 阿旬伸着脑袋看了车里一圈,在看看我二人,嘟嘴不满道:“都没有买我的东西!哼!可气!” 我道:“阿旬一个人来的?” 阿旬瞥瞥眼道:“我才不会告诉你。” 他嘀咕道:”我才不告诉你自己怎么来的。” 这孩子明是没有生气还故作生气,车外那煞是好听的嗓音道:“我家杉儿对阿旬甚好呀。” 公冶驾着马一手抱走攀附在马车边的小人,我望着他抱着阿旬坐在他的前头,他横来看我一眼。 我白他一眼,这人同孩子较什么劲。 第22章:他的告白 时间呼啸而过,一月将去,二月将来,随着二月出现的还有人人期待的花灯节。 离花灯节还有七日,走在街上时已有了浓浓的节日气息。待到那天我们前去更是热闹非凡,街道两侧都挂满了灯笼,一眼看去灯火阑。 彩色的灯光与天空中绽放的烟花相呼应,街道上呀人来人往,夜黑时流动的人群也渐渐增多。时时会有爽朗的笑声入耳,自己一人心情也愉悦许多。 九儿说有事晚来些,我一人到处散散步。 “我来啦南杉!”远处她甜甜的声音高喊。 周围的气氛很是热闹,九儿满脸兴奋,高兴得蹦跳过来,道:“嘻嘻,热闹吧!” “嗯。” 今日她比往常要漂亮许多,穿着一身广袖流仙裙,金丝束着细腰,扎着精致的发鬓,发鬓上斜插的步摇舞动着,三千青丝随风飘逸,美艳动人。 我的视线放到她手中精雕细琢的红色纱灯,灯笼制作的很细致,每一条纹路刻得流畅没有歪斜。点缀在纱上的金丝也是格外的细心。这个灯笼花了不少时间吧! 九儿视线看着手中的灯又看向举着灯朝我露齿笑道:“这是我十年前制作的花灯,嘻嘻,漂亮吧!只是一直没送出去。” 我道:“灯和九儿都很漂亮。” “真的!”九儿两眼放光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再一次寻求我的真话,我道:“嗯,真的。” 她转了个圈提着裙摆道:“这是我特意为今天买的衣服,嘻嘻,想穿着给段彧师兄看一看。” “让他看见我美丽的样子。” 我点点头:“他会看见的。” 九儿问我道:“南杉,一会放河灯,你要不要放一盏给公冶旻。” 我一愣,放给他,我没有想过,我答道:“不放。” 九儿打趣我道:“南杉你真假,我看你对公冶有意却还是这样冰冷不承认。” 我不语,九儿漫步闲谈道:“娶亲呢有两情相悦,自幼定亲等等,但我更喜欢的是花灯节全城青年才俊的男子同各大家闺秀都放花灯,猜灯谜来表明心意。” “若相中了那更好,哈哈哈!” 九儿突然垂头丧气道:“也不知道,那个手拿着花灯,说迎娶我回家的人在哪……” “好想有一天,穿着我心爱之人给我的嫁衣……嫁给他……” 我正欲说话安慰她,九儿突然的励志! “我今晚就要去表达我的心意!是的!” 她拍拍我的肩膀郑重的道:“南杉,我要自己出去了,你好好与公冶旻发展!一会见!” 我望着她小跑去,她原是跑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放慢了步子,挺直了身子小步小步走出去。 我一人也不知做什么,在灯光辉煌的长街慢步行走,一个老伯朝我走来道:“姑娘,那边有个小孩叫你过去。” “嗯……” 我不知是谁?便顺着老伯指的方向前去,走到桥边。桥头阿旬气鼓了脸不乐意的抱着灯笼等我,我走到他身旁,阿旬一个惊喜起身又瞬间哭丧着脸道:“仙女姐姐。” 我道:“你唤我来作甚?” 阿旬撇撇嘴道:“哝!有人给你的!” 阿旬扭头面向一侧,双手举着一个极其特别的灯笼递给我。 我接过灯笼,上面是熟悉的字迹,写道:公冶旻 这是公冶送给我的? 阿旬打断我飘走的思绪道:“仙女姐姐,你要是有兄长了还会喜欢我吗?” 阿旬期待的望着我,我道:“会的。” 他粲然一笑:“我就知道,仙女姐姐是喜欢我的。” 他小跑拉着我走向河边道:“你跟我来。” 我看去似是看见了天上的星辰,一盏一盏河灯悠悠漂去,点点烛光闪烁耀眼。远观像是流动的银河那样美丽。这番场景我不知怎么有些触动心弦。 我顺着河水的流向向下走,回头看了看,河的前头每一个人都放着属于自己的河灯,河灯顺着平静的河水像我这头漂来。 不知什么时候阿旬放开我的手,我一人走在岸边的鹅卵石小道。 我想河灯里放着的都是每一个人的愿望吧,不知道河的下头有没有人拆开。 我蹲下看着漂去的河灯,视线里一盏河灯吸引了我的目光,那盏灯逆流而上,所有漂下的河灯都为它避让出道路,纷纷往两边靠,中间的大道独属于那盏灯。 它缓缓逆流漂到我跟前,阿旬在我身侧道:“仙女姐姐,你快捧起来呀!” 我想,是不是公冶安排的,我撸了一下衣袖,伸手往水中一捞,火光之下,我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盖过我,倒映在河中,我回头仰望。 他低沉的声音道:“拿了我的东西,你就是我的了,明白吗?” 他…… 我愣着,他有力道而温暖的手拉我起身,一个跌入他怀中,我审视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子,是真的吗?能相信吗? 公冶道:“杉儿,相信我,无论怎样,我都等你,爱你。” 我看着他出声道:“你看得太少,我不是你想要的。” 他道:“我看过满天星辰,但,我只爱你一颗星星。” 我迟疑不决,我想,我沉封的心的确是心动了,但,我不敢。 我推开他,从他怀中离开,迈脚离开。 “道古南杉!” 我心中一震,这个声音…… 身后他的脚步声有一丝急促与慌乱,公冶拉着我拽回他怀里紧紧拥着。 他低头看我,看了许久…… 公冶俯身低头,看着他俊美的脸放大,我不觉缓缓闭上眼睛…… 他在难受吗……自己似乎与他心连心…我不知怎么…心底最深处在隐隐作痛,热泪流出眼眶… … 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颤了一下,他温暖的薄唇离开,对着我道:“再罚你一次。” 夜里不见我脸红,在他怀中我有些尴尬,侧开头,瞥开视线,来不及思考他说的话。 公冶噗嗤笑了一声,松开我腰间的手,摸摸我的头道:“我家杉儿还是这么可爱。”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清冷道:“阿旬呢?!” 莫不是刚才那样被阿旬看见了!这! 我撒手就四处寻找那小人,河边,街道,桥上都不见他的影子。 他去哪了? 公冶周身弥漫着冷气,冷声道:“他玩去了。” 他望着我,问道:“杉儿是答应我了。” 我平静了心,站在桥头道:“没有。” 我走时,撇了一眼他,顿觉得他的身影是那样的落寞…… 我稍刻从阿旬那知晓,今晚原是他安排好的,阿旬一万个不乐意,但还是禁不住诱惑替他把灯笼送来,为我指引去河边的路。 他答应阿旬,给阿旬买好吃的,让阿旬在我拿灯笼时自己去买好吃的,我那时彻底翻了一个白眼。 阿旬左手拿着三串糖葫芦,四串烤肉,右手一串糖葫芦往嘴里塞,吃的嘴巴满满,口齿不清的道:“仙女姐姐,就是这样子的嘞!我都说了,你奖赏我糖果吧!” 我没有奖他金银,赏了他一个暴栗道:“小心吃坏肚子。” 他同我商量道:“仙女姐姐,刚才你无故打我~~现在你要带我去玩会,作为补偿才行!” 我应了他,带着他上街,顺便也找找九儿。 第23章:她的告白 九儿之前同我说,想放河灯,我同阿旬沿着河往回走,在人群中搜索她的身影,那岸边的妙龄女子之中始终不见她。 我看去自己身边的阿旬,阿旬伸长了舌头舔着自己手上的残渣,摆摆手两眼扫了一下,确认吃干净了,扯了扯我的裙摆抬头道:“仙女姐姐,我吃完啦!” “嗯。” 阿旬认真模样扫视周围道:“仙女姐姐,这里人多,我会走丢的,你拉着我呗!” 他一人躲过士兵来军营寻我,夜里长途跋涉从灵清来百凤寻我,在这热闹的街道……着实是…戏精…… 我果断道:“自己走。” 阿旬撇嘴跟在我身侧,走着走着被路边的小玩意吸引,我看去,今天的确热闹,平常不能见的东西都有。 阿旬小小一人趴在别人的摊位上,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半响:“这个好好玩的样子,这个臭兄长,总是不带我出来!哎呀,真是自私呐!” “我这一次要玩个够!吃个够!” 阿旬拿着风车吹了吹开心的笑,手拿风车自己奔了去,卖东西那人有些晃神,他大声喊:“小孩!小孩!你回……” 我即下在他的摊位上放了一锭银子,他呆若木鸡,拿着银子对我道:“姑娘,这……” “不用找了。”我放下银两跟上阿旬。 阿旬似没有见过这些常人家孩子可见的玩意,在他的世界里这些小玩意都好新奇。 街上几乎都是他想要的,想玩的。 “仙女姐姐你看这个!可好玩了!”将圆滚滚的肚子贴在木凳上,整个人挂在椅子上,双脚离地往后蹬,又往前踢,他回头看着我,开心的眯眼笑。 我走去,看了一眼,那放着足足能躺下阿旬的木盆,盆里装着清水,无数条红色的小鱼在盆中游动,我觉得无趣,想阿旬喜欢吧! 他小手迅速卷好衣袖,右手拿着鱼网往盆中捞来捞去。守着摊位的妇人看着我,指了指身侧的木牌子迟疑道:“姑娘,你看,我这牌子上写着,捞一次十文钱……这……” 阿旬朝我吐吐舌头,我拿出一锭银子,妇人眼中一亮,突来一只手拉住我的手,放了些碎银子在凳上,我抬头,公冶道:“娘子这样持家!可不行……” 他说我不会持家…我再看看方才一个风筝我给了摊主一锭银子,现在也是…我,我好像的确是花钱有些大手大脚…… 我皮笑肉不笑,公冶道:“不能惯着他。” 公冶走去拽住阿旬往怀里抱,阿旬挣扎抗拒道:“我还没玩够!还没玩够!” 公冶神色甚是冷淡,严声警告:“嗯?” 阿旬愁眉望他,被他抱在手里,只得乖乖呆着。 公冶…向来都是这样和阿旬相处的吗? 走了许久,阿旬环抱着公冶的脖颈,枕着他的肩睡的香甜,我看看四周,心不在焉走着。 突然被他左手一拉,紧紧扣着我的手,街道上,他右手抱着阿旬,左手牵着我,出奇的和谐般配…… “他们是夫妻吗?” “方才我还见他们各自走各自的。” “哎!人家夫妻吵架是家常之事,没看见吗?人家牵着呢!孩子都这么大了。” “真是宛如谪仙的一对夫妻。” “可不是,你看那女的,生的貌美,男的更不用说,那孩子长大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子。” 公冶远远听去,嘴角扬起,眸子几不可见的弯了弯,他这一笑映入我眼中。 他戏谑道:“杉儿,我们回去努力努力。” 我顿了顿,这人…… 和他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我道:“累吗?” 他粲然一笑:“有你在,不会累。” 来到一处广场,不知道叫什么,很多人都聚集在了那里,场中央一个高台,台上歌舞升平,围观的人特别多,我只见的台上的人挤不进去。 “杉儿想看吗?” 我不知道,看不看都没什么吧! “公冶旻——” 他左手搂着我的腰,右手抱着阿旬,轻身飞上屋顶,突然被他一抱,我腰间一阵酥。一眨眼我已经被他抱着站在离台子不远看的清的极佳位置。 我坐下道:“我来抱吧!” 我轻轻搂过阿旬抱在怀中,公冶同我坐下道:“路九儿。” 我在人群找到了她,她手中的灯还在…傻傻的站在哪里…等一人…… 段彧今天桃花运满地开…… 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轻移莲步走去段彧身前:“公子能帮一下奴家,奴家的手绢掉水池里了。” 段彧:“嗯。” 他向潭水走去,周围的女子都一同围观前来,段彧还没到池边,潭中的手绢似被人拎着飞出水面一段距离。 “啪!” 手绢又似被人拿着,恶心的狠狠甩在地上,段彧脸扑红,他还没拿,是谁动的手脚,甩在了地上! 他略微尴尬道:“姑娘,这手绢掉入水里脏了,不要也罢,我为你再买一块手绢。” 那女子娇羞:“公子此话当真。” 九儿的眼中都是段彧,没有片刻的离开,走神…… “哎呦!”一女子疼痛出声。 “哎呦~谁!是谁!” 段彧还没说话,围在身边的所有女子似被人踹出,砸在地上发出惨叫。 各女子一手托着自己猛烈摔下而歪斜的发鬓,整理着发鬓上的步摇狼狈起身,段彧更是窘迫,方才温婉的女子瓷脸愤怒:“怎么回事!” “哎呦好疼~~” “谁踹的我?!” “好疼啊~谁呀~” 九儿见状提着灯焦急跑去,所有人如中邪一般,不能言语,纷纷避让九儿。 九儿呆呆看了看,朝段彧跑来:“段彧师兄,你还好吗?” 段彧凝眉道:“没事,只是刚才,我没有作法……” “嗯…”九儿一声闷哼,整个人被推出,摔去…… 段彧又一次被打断,反射性抱住九儿,九儿跌入他怀中,心跳混乱,九儿紧张万分,吞吞吐吐道:“嗯…段…段…彧师兄…我…我……” 段彧搂着九儿,第一次这样好好看怀里的九儿,眼中是惊艳……九儿拿纱灯的手捏的很紧,她紧闭着眼,豁出去破声大喊:“我喜欢你段彧师兄!” “我想和你在一起!” 段彧被九儿震撼到,九儿一连串动作,随即拿着灯笼塞给他,段彧笨拙拿着灯,九儿退出几步,深呼了一口气:“你愿意吗?” 段彧看着九儿,眼神闪乎犹豫了会道:“我,接受了。” “真的!真的!啊啊啊!哈哈……嗯……”九儿开心大笑,正想到什么捂住嘴。站直了身,甜甜一笑:“我走了师兄!”九儿提着裙摆落荒而逃。 公冶:“杉儿找到施术的人了?” 我点点头,她使用的是符咒,用符咒控制水面的手绢,控制人群,包括九儿…… 公冶定也看到了……那台上的女子是谁……为什么…帮九儿…… 段彧…收下了九儿的灯,该如何是好? 半响,我冷声问:“公冶,如果收了灯,要怎么办?” 公冶邪气道:“你收了我的灯,就是,我迎娶你,你嫁给我。” 我白他一眼:“还有呢?” 公冶:“未婚,但已定亲。” 是吗……未婚,但已定亲……如果是青年男女收了对方的心意,相中了那个他,可提亲,成婚… 那,若不喜欢呢…… 第24章:发小 街头 “哎呀呀呀!呀呀呀!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段彧师兄愿意!段彧师兄愿意!嘻嘻,咦咦!好开心好开心!” 我前去看她,一人比我提前来到她身边。 她一身男子式骑装,腰间不缀任何东西,墨发高高束起,不施粉黛,一双浓眉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她的笑容如男子般的爽朗,看着大约与九儿同龄。 “呆呆!我来也!” 她左手拿剑,从巷中一个跳出!右手扣在九儿脖上一个往自己身边拉去,九儿被她拽去,身体有些歪斜半靠着她。 九儿抬头! “呀呀!军月!你怎么来这里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和我说!好开心呀!” 九儿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脸贴着她的肩膀,开心的搂着她,双手在她背上搓上搓下,双脚也开心得直跺脚。 她熟练的捏着九儿的脸蛋:“想我没?!” “哎呀!疼疼!老爱捏我的脸!不和你玩了!” 她放开九儿,九儿脸上一个红色的捏印,她道:“今晚开心吧!” 九儿眉开眼笑:“开心!咦,军月那个手绢,还有她们都是你弄的呀?!” “这么多年见不得你磨磨唧唧!” “嘻嘻!谢谢军月~~爱你爱你!” 她伸手搭在九儿肩上:“请我喝酒!” 九儿道:“今晚允许你多喝!以后一个人不许喝醉!” “哎呀!婆婆妈妈!少啰嗦!” 九儿转身见我露齿挥挥手打招呼道:“南杉!” 她身侧的女子道:“啊!肯定是九儿的好友,在下郭芈军月!不知姑娘咋个称呼?!” “道古南杉。” 九儿拉着她朝我走来道:“南杉,这是我的发小,郭芈军月,唤她军月便好。” 九儿来到我身边道:“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道古南杉,人很好,待我也很好,我们之前是同门,相识后是好友。” 军月伸手搭来,九儿眯眼笑:“搭我就好,搭我就好,嘻嘻。” “哎,好好好,万千宠爱只给你一个。” 她似乎……若她搭来,免不了要受我的冷脸避让……九儿和我在一起知晓我,时常如此帮我。 我不喜与女子接触,但,唯独喜欢她。 “军月,你怎么突然来了?你也没捎信和我说。” “想你了就来,信我忘了,你信吗?” 九儿嘻笑:“还不是你嫌这些麻烦,懒得写。” “知道就好,说出来作甚!哈哈!” “三年不见你,想今年你那破灯又要留到明年的明年再明年,我来帮你一把。” 一家酒馆的雅间,身坐雅间里,也闻的酒馆里酒的醇香味。 小二询问道:“客官需要点什么?” 军月大步向前坐下,顺势翘着二郎腿,九儿撩了下裙摆缓缓坐下,我端坐不语。 军月道:“南杉你喝酒吗?” 我点点头,她夸赞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女子!豪爽!” 她对着小二道:“来两坛最好的酒!还有拿一壶好茶来!” 小二:“好嘞客官,您稍等。” 不时,我们桌上摆着两坛烈酒,一壶茶,她拿了一个杯子,提着茶壶,往杯中倒满了茶水递给九儿,九儿回以她一个笑容。 她道:“九儿就以茶代酒吧!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嘣——”她将两坛酒的酒塞扒开,手提一壶嘭一声放到我跟前,一壶放在她跟前,九儿略微担心我,询问:“南杉……” 我浅浅一笑示意没事,军月向我“举杯”,抱着酒坛坐下,高举着酒饮下,满足的长叹。我抱着酒坛,刺鼻的味道袭来。 随即倒了一碗,向她举杯,饮下,两个时辰过去,军月喝得醉醺醺:“来!干!今晚……嗝~~” “今晚不醉不归~~” 军月喊了会靠着九儿枝丫八叉睡去,睡得香甜。 九儿看着桌上滚落的两坛空酒坛,担忧道:“南杉,你有没有不舒服?还好吗?” “没有。” 只是喝了酒,觉得咽喉像是滚烫的灼烧,脸部少许红晕。 九儿苦笑:“今晚我以为你们都会醉倒酒馆呢!” “吱呀——” 九儿迎着门口坐,我背对着门,九儿看向道:“公冶……” 我没有回望,感觉着公冶的脚步走近,他无视九儿对我道:“不喜饮酒,便不喝。” 我讶异!他怎会知道我不喜饮酒。 我讶异中他横来将我拦腰抱着。 他…这是要将我抱走,还有九儿在这……我想同他商量…奈何被他点了穴位,不能动弹,不能言语,任由他抱着。 公冶抱着我出门,冷声道:“先走了。” 出了酒馆,他抱着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边行人匆匆而过,头顶传来他磁性的嗓音:“杉儿脸红的模样,我想轻薄。” 话落,我瞳孔一缩,唇上一温,他便是鲁莽的轻薄,辗转了一下不舍离开,感觉我脸上火辣辣,定是红透了。恨不得在这人来人往的街上钻入他怀里躲一下。 “嗤!傻。”他一直抱着我回到客栈,在众目之下抱着我上楼,小二,店家做了个姿势示意小声些,我顿时乍舌,他们都在想些什么? 公冶邪魅一笑,一脚踢开门,后脚关上,放我坐在床边,解开了我的穴道。 我道:“你……” “你什么……是不是……” 他兴味挑眉,右手按着我的肩,压着我倒下,我迅速曲脚抬膝盖往他身下顶去。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把我的脚压下:“老爱炸毛!要不乘热打铁。” 说着他挥手灭了烛光的同时,将一侧的衾被掀飞,落在我二人身上。 “公冶旻!” 我出声警告他,束缚衣服的丝带在他手中轻轻一扯,衣服散落,我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到忘记了呼吸,公冶旻将我搂去床的里侧身体沉下道:“好了,乖乖睡觉,若是乱动,我就保准自己不会做坏事了。” 我提着的心放下,躺在他的怀中,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闭眸睡下的某人。他的身上有一股清香,让人不觉宁神。 一夜与他相拥而眠,清晨,我半睡半醒之间冥想,昨晚睡的怎么那么香甜……前所未有的安稳…… 我睁开眼,眼前的他衣襟半开,杵着脑袋看着我,我道:“看够了吗?” “没有。” 他肩膀有力将我搂紧,小声道:“再睡会。” 我用手推他,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手收回,有些迟疑,还是搂着他的腰,任他抱着。 他昨晚是不是看我看了一夜…… 第25章:我是他的人了 府中 “什么?!孩子,你收了路家小姐的灯!当真?!” 说话的妇人一身金棕色的华衣,梳着妇人鬓,鬓插金步摇,容颜带着丝丝岁月的痕迹却也不失高雅尊贵,她便是段彧的母亲:贾静文 段彧:“嗯,是的阿娘!” 贾静文:“那真是太好了,你阿爹在朝中做官,恰巧路政鑫也在朝为官,被封过侯爵,真是两全其美!这要是迎娶她进门,以后的路也好走些。” 段彧踌躇道:“阿娘,我昨夜收了她的灯,但我没想娶她。” 贾静文忿然作色,厉声道:“你不娶她,你收她灯作甚?!众目睽睽之下你收了人家姑娘家的灯,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要她一个姑娘家颜面扫地吗?!” 段彧不说话 “我问你,你若没收她的灯,不娶作罢,你收了灯,接受了她,又抛弃她,要让她被世人笑话吗?要说她是被段彧抛弃的女子吗?” “这世间多少张口,沸沸扬扬的传开,到后面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段彧弱声:“我知道阿娘……” “孩子,不是为娘说你,人多嘴杂,到后面没有孩子也成了有孩子被抛弃,或者说她这个女子不洁才会被你抛弃,向来这种事情,多是女子被议论,你到好……” 贾静文话未完门口一道声音威压传来:“娶!不娶!你妄为男人!” 来者五十左右,一身官服着身,贾静文起身迎接:“老爷,怎么官服都没脱。” 段远正坐下,贾静文为他更衣倒茶,他一口喝下:“今日就去提亲!我不重什么权势,你最好给我负了这个责任!” 段彧:“父亲,我若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该怎么办?” 段远正道:“遇见了再说,你要娶做妾都行。” 政侯府,我同军月陪同九儿回府,九儿与自家阿爹说明了情况, 路政鑫怒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不矜持些!” 九儿像做错事情的孩子,站在厅中不语…… 管家急匆匆跑来,凑到路政鑫耳边不知嘀咕什么,啪的桌响声,路政鑫甩袖起身。 好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路政鑫看着我又扫了一下军月道:“路九儿,这门婚事我不同意,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不同意!” 九儿:“为何父亲?” 路政鑫:“没有为什么,我不同意,叫他们家别来提亲了!” “这使不得,怎么能这样呢父亲。” “他们家都准……” 路政鑫:“闭嘴!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 管家在两人中为难站在原地不动。 路政鑫问:“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段彧?!” 九儿双手揣在腰前,点点头。 “天下之大,定会有你喜欢的人,你要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九儿回道:“父亲,我自幼就喜欢段彧,等了二十多年,他能收下我的灯他是愿意接受我,喜欢我的,我想嫁给他。” 路政鑫无力坐在椅子上,扶额闭眸。客厅顿时安静……许久许久,他呼声道:“管家……按小姐的意思吧!” 他头也不回离开客厅,作为父亲,他走时是那样的无奈与落寞,更多的是不舍与心疼。 不出几日,段彧来提亲,两家商量了大婚的日子,正巧是下一年新年一月。 院中,路政鑫对着段彧的父母乃至段彧道:“段彧,我的女儿是我的掌心宝,我现在就把她托付给你,你要照顾好她。” 贾静文道:“亲家放心,彧儿一定会好好照顾九儿的,若九儿来到家中,我同我家老爷定将她当亲闺女一样疼爱。” 路政鑫同段远正为官,知晓他的为人,松了口气,段彧掀着衣服跪地承诺道:“伯父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九儿。” 夜里,我陪同九儿,九儿随身戴着段彧送她的手链,像珍惜手链那样,将婚服看了一遍又一遍,我出声再次问她:“九儿,你真的决定嫁给他吗?” 九儿粲然一笑点点头:“我等了很久很久,终于是段彧师兄的了,以后他都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夫君,嘻嘻。” “南杉,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我的感受,但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无法形容自己近日激动的心情。” 我浅浅一笑:“九儿开心就好。” 无论以后怎样,凡事都有我在,我是你的后盾。 翌日清晨 我撞见军月,今日她一身黑色长衫,墨发高束,眉宇之间充斥着英气,她问我:“南杉你瞧见呆呆没?” 呆呆……是……我回想…… 她那天晚上好像就是这样称呼九儿,这是她对九儿特别的称呼吧…… 我道:“没有。” “哎呀!这呆子,重色轻友的家伙!啊嘶~真是……” “我得去找找!”军月一脚蹬地,飞身上屋。 军月飞身上屋,见政侯府大院,熟悉的身影同一男子坐在院中,似乎谈着什么事情? 她飞身跳下,沿走廊走到尽头,进入院中,轻身飞上一块石壁,手环抱着剑,看着亭下的两人。 九儿:“段彧师兄,你找我何事?” 段彧:“无碍,婚事定在二月,只是,我还不想这样在家中等候,直到结婚,生子,到老…我想出去看看,想继续走修仙的道路,九儿是否愿意同我走下去?” 九儿莞尔一笑:“我同你是一家人,更是你的未婚妻,当然愿意。嘻嘻,先前未和你确认关系时,我也愿意同你奔波。” 段彧点点头,段彧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军月看得来气:“咳咳嗯!” 军月不满出声,九儿闻声看去:“哎呀!你什么时候在那里,怎么也……不说一下……” 她还从未这样害羞紧张,第一次以未婚妻的身份同段彧出现在友人面前。 军月突然的出现让她不禁脸红。 军月大大咧咧道:“我早来啦!你自己没看见!” 她飞身跳下,段彧定晴看了她许久…… 军月拉大嗓门:“郭羋军月。” 段彧尴尬一笑记起了她:“嗯,不好意思,女大十八变,我都快认不出了。” 军月走去将九儿揽来身边痞里痞气道:“我同九儿情同一家,你要是想欺负九儿……” “得先问问我的霸军。” 段彧:“不会,我承诺会照顾好九儿。” 九儿道:“军月不担心,就放心吧!” “军月,过几日我们要出去了,军月是否也一同。” “你说呢!” 来百凤的第一年认识了九儿,得知她及笄就随段彧来百凤。 起初九儿远行是一同出游,此次,她在远行是为了段彧。 第26章:不要碰她! 这条路走来,我…想完成我的使命,想完成我们约定的事情…… 我同九儿的约定,傅娘的约定,还有……公冶的…吗? “想什么呢?” 熟悉的嗓音拉回了我,我看去房中不见他,窗户边上站着一人…… 我道:“大半夜站那作甚?” 公冶:“想看看你。” 他轻身跃进屋,在我跟前坐下,视线看了看我书案上翻开的书提醒道:“杉儿,你这页书,看了半个时辰还没看完?” 我低眉看方才翻的书,将书合上,适才的确是思绪万千,心思没有放在书上。 转念一想,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知道我看了半个时辰? 思了这几日,被他占了不少便宜,我冷声道:“窥视别人都成公冶的嗜好了?” 公冶:“看我家娘子,何来窥视?” 我知自己说不过他,也不想同他狡辩,我起身正欲说话…… 眼前一黑,似乎被蒙上一层黑纱,我努力眨眼看,还是忽闪的黑,四周的一切都在旋转。 好累…好重……感觉自己不能站稳……无力让自己倒下。 “杉儿!”只是一眨眼,他接住我,一个回旋落地。 “杉儿!你受伤了!?” 耳边他低吼,我努力让自己清醒,抓着他胸膛的衣服。 “杉儿,你说,你说。”他捂住我的手,丝丝颤抖,凑到我身边,我听他呼吸急促,心中一股酸楚,我道:“你别担心。” 公冶顾不得,抱着我轻轻放在床上,冲出屋外,窗外嘭的具响,一朵蓝色的烟火冲出天际,在夜空绽放。 眼睛很重,很重……耳边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 “花灯节都过去很久了,近日都没人放烟火爆竹,谁放的呀?”九儿询问。 军月:“不是烟火…像是…紧急动用的信号弹。” 九儿闻言一惊,看去:“那是南杉的房间!” 她一身薄衣冲出,大步跨过门槛,军月追上她赶去。 阿旬飞身上屋,匆匆跑来跳下院中:“兄长!” 公冶顾不得阿旬,步伐有些混乱来到床前,阿旬跑着跟去,望着床上,泪光闪闪,手捏拳忍着泪水,一步一步走出屋,军月,九儿赶来。 “阿旬!?” 阿旬沉默出屋,九儿看了一眼房中,不放心站在门口,望着屋中看着屋外,军月大吼:“愣着作甚!找大夫呀!” 九儿弱弱道:“没用的……” 阿旬走出屋,漆黑的夜,他站在院中,双手合十,伸出手,掌心相对,一抹蓝色的烟火出现,由小变大,他瘦小的双臂在颤抖。 “阿旬!停下!” 九儿冲去阻止他,阿旬嘶声大吼:“不!我!要!救!仙!女!姐姐!” “你这样强制召唤是有危险的阿旬!” 阿旬不管会变成怎样,他依旧努力着,哪怕会损身,阿旬冷汗淋漓,全身都在颤抖,直到那抹烟火大过自己的身躯,他浅浅一笑。 双手托着烟火打出天际,照亮半个天空,踉跄的身体没有片刻迟缓,冲回屋中,小步走到床前,趴在床边,默默的不说话。 灵清 在屋顶的他看见一抹微小的蓝色烟火:“那是……” 他还未确认,瞬间一个极其巨大的烟火绽放天际,他一怔…… “公冶!” 半个时辰,屋外一人飞身而下,见来人大步进来,军月一手握剑警惕,阿旬大喊:“长孙哥哥,你快看看仙女姐姐怎么了!你快看看!” 长孙眸里一丝黯然,转瞬即逝,看了看拉扯自己衣角的阿旬。阿旬一向傲娇,这番也为了她求他。 长孙眯眼笑:“公冶没事,还害我担心。” 公冶周身森冷的气息,让四人不禁发抖,他满含戾气的嗓音低沉道:“愣着做什么?” 长孙一下服软:“我知道错了,这就来。” 一旁看得军月两人看着迟迟站在那的长孙急的要死,长孙前去把脉,阿旬方才紧张万分,现在他舒缓了许多,安抚她们道:“有长孙哥哥在不担心九儿,长孙哥哥可是整个大陆医术最好的!” 九儿一愣,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物,转而放心了。 长孙收回手:“没事,过几天就醒了。” 公冶深邃的眼眸看他,长孙眯眼笑:“我何时骗过你。” 他医术精湛,他若称二谁敢称一,听他这么一说,四人都松了口,阿旬跑来长孙身边道:“长孙哥哥,那为什么仙女姐姐会晕倒?” 长孙头也不回走出屋子:“没什么大病。” 九儿道:“在百凤,南杉有过这样一次,昏迷了两日。” 公冶不说话,静静的守着,阿旬一旁趴着,段彧得知,深夜几人轮流来照看,公冶一直是那样的姿势,许久许久…… 九儿出声问:“公冶旻……” 他不动不语,阿旬道:“我们都回去吧!” 这几日昏迷时,隐约感觉到他不停的在耳边说话,为我擦拭着手。 “兄长!兄长!” 阿旬焦急冲来大喊:“外面有公告说,黄金万两要仙女姐姐,现在外面重重包围的都是魔羽的人!” 听到这话,他眸子划过一丝杀气,周身杀气腾腾:“魔羽。” 一声令下,屋外打成一片,几人被逼退屋中。 “无行!”公冶右手握着剑,步步出屋。 光天化日之下,也只有魔羽才如此胆大包天。 他出屋,片刻,院墙外不断跳出的黑衣人数量惊人,屋中他们瞳孔一缩。 九儿:“阿旬,呆在屋里不要动。” 他们三人面色严肃,九儿施术将整栋房护住,三人齐步冲出屋,段彧神色凝重,军月大吼:“奶奶的!怕你们吗?” 黑衣人中,一人飞身跳下,九儿一惊:“胡少叔!” 胡少叔哈哈哈大笑道:“公冶旻?” “我说过我们公平竞争!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呀!哈哈哈哈!” “全部给我上!” 他一挥手,所有持刀的黑衣人涌出,段彧拉着九儿护在身后,九儿一暖,看着段彧:“段彧……师兄……” 段彧道:“记得防御!” “嗯!”九儿坚定点头。 屋外刀剑相擦的声音刺耳,火花四溅,阿旬拿出剑冲出,奈何被弹回,他大喊:“兄长!兄长!” “九儿姐姐!九儿姐姐!” 他们三人被千人围困缠住,嘭一声响,胡少叔破了结界冲进来! “你!” 阿旬见他抱走床上的人,大吼:“别碰仙女姐姐!” 阿旬持剑一个飞身跳去,胡少叔横脚踢去,阿旬一个翻滚避让,同时射出飞镖,嗡嗡射出,胡少叔连连避让,飞镖刺入墙壁。 “小毛孩!武功倒是不错!可惜了,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阿旬咬牙蹬地进攻,小小一人被他横来踹飞。 “呕——” 阿旬一口鲜血吐出,胡少叔飞身出屋,见自己上千的人被他斩了个半,大怒:“都停下!撤退!” 闻声看去! “杉儿!” “南杉!”九儿看去,屋外她的结界被破了!眼看胡少叔怀抱着自己的女人离开,他周身的空气陡然下降,他一字一句道:“你动谁不好?偏偏要动她!” 他便是像闪电般穿梭人群,所到之处血液飞溅,惨叫声不断,一瞬冲去空中,胡少叔瞳孔一缩,不待他反应,被公冶一拳击砸在地上,连连拖着几米灰尘甩出。 公冶整个人凌空飘下,宛如修罗般震慑所有人。 “公冶旻!你给我等着!” “撤!全部给我撤!” 黑衣人见状,不禁寒颤,院里横尸遍野,都是他们的人,公冶一眼扫去,黑衣人纷纷撤退不敢前进。 哐哐的响,几人放下手中的剑瘫软躺下。 我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好似恍如隔世,与自己身边的一切都隔绝了,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快有些认不出眼前的男子了。他双目布满血丝,两眼通红,从没有胡子的他,胡子拉渣,面容沧桑。 “杉儿!” 我心中一涩,这一个字眼竟是不知包含着多少话,多少感情,他紧紧搂着我,我任由他抱着,感觉着彼此的存在。 他道:“以后,不许你离开我半步。” 修养了几日,阿旬闻我醒来冲进屋中,小眼泪光闪闪:“仙女姐姐,咳咳,你快抱抱我。” 我见他咳嗽的声音不同,抱他坐在床沿,那小人靠着我就安稳睡下,这几日的事情九儿同我讲了,我摸摸阿旬的脑袋,一身寒意,公冶感觉到我身上的寒意,拉着我的手。 我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道该怎么去感谢他,该怎么做? 我看着阿旬问道:“阿旬咳嗽看了没有?” 公冶道:“死不了。” 我白他一眼,这人,不禁让我想那一踢就该踢给他! 阿旬瘦小,又是孩子,承受胡少叔一踢,铁定要修养很久。 公冶:“杉儿醒来这几日,也不担……” 我看他一眼,闭眸凑去,轻轻堵住他的嘴巴,感觉到公冶一颤,正要离开,他嘴角上扬,拽着我回来…… 第27章:钟姒娉 身体恢复后,九儿同公冶,阿旬便紧紧跟着我寸步不离,生怕我有什么事情! 翌日出门,我看了下客栈四周,还是未干的血迹,公冶将我揽入怀中,我抬眸看他,不知说什么。 穿过热闹的街道,穿过森林,我们悠哉悠哉来到另外一座城:“絮都城!” 城外一条护城河围着絮都城,河水湍急,却无一丝生机。 城墙破旧,墙上火熏的黑印子可见,都是火燎的痕迹。把守的城楼上没有士兵把守,整座城无形之中透着死寂。 阿旬眉毛挤到一块,撅撅鼻子,一脸严肃:“我不喜欢这里。” 九儿拉着他的手,每每与阿旬讲话时,她大多会蹲下来和阿旬说话,她道:“阿旬,我们不会在这里呆很久,你看哥哥姐姐都在对不对,而且啊我们家阿旬在才能保护仙女姐姐不是!” 阿旬蹙眉:“嗯——” “是的!我要保护仙女姐姐!” 阿旬去年过了生辰,今年也该五岁了,在一起的时光里,不知不觉总会被这孩子感动…… 步入城中,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没有嬉笑,没有喧闹,更没有叫卖声。 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声音极其轻,大多人都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没有笑脸,是阴沉,好似大家都不是这座城中的人。 这气氛一顿不舒服,我们几人走在街市上,街道上的人从我们身边走过,投向我们的是异样的目光,是走兽看待新猎物的眼神,更多的是旁观者一样的冷漠,幸灾乐祸。 军月刷的拔剑:“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吗?!” 他们好似对拿剑的人,拔剑的人习以为常,没有闪躲,没有害怕,又各自做着各自的事。 九儿拉了拉军月的衣服,军月瞪了行人一眼,收回剑:“真是,这絮都城怎么这么怪异!” 我感到一处高楼,一束目光盯着我们,不禁凝眉。 “嗖!”公冶周身寒气逼人,他将我紧紧搂住,右手拿出匕首朝那处高楼轻挥,嗖的声,高楼一处伴着瓷器破碎的声音。 “哪个活久了,胆敢亵渎我们,看我的!” “我超凶的!” 阿旬凝神眯眼,双手从身后捞出,指缝里都夹着飞镖,我们几人身形可见的歪了歪,这孩子…… “哔!哔!哔!” 他特为自己配了音效,口水喷了一点,嗡嗡嗡几声,飞镖刺入高窗。 “哈哈哈哈!” “哈哈哈!”军月忍俊不禁,我们几人都被逗笑了。 阿旬撩着前额的发丝得意忘形的小模样:我厉害吧! 他感到公冶的视线,整理了下衣服,乖乖跟着。 我们有说有笑,不时见一处高台烟火茫茫,走近大火……台上,脏兮兮的布匹包着许多尸体,九儿立刻抱着阿旬,伸出手蒙上阿旬的双眼。 台下一位纤瘦,衣着百褶裙的女子晕倒在地,军月蹲下,拿出剑抵着她的肩膀掀开她扑倒的身体,女子似乎被痛醒,她艰难的睁开眼。 墨发之下,她的面庞细致清丽,脱俗又带着一丝柔媚,修长的柳叶眉,双眸因哭泣许久而通红,整个人都带着点点哀愁。 她的双眸哭的通红,脸色微微苍白。 无力的手朝我们摆着,求助道:“姑…姑娘,公子……救救我……” “救我……” 九儿定晴看她,突然面容失色,仅仅一瞬,阿旬感到九儿异动,扒开九儿的手指,从缝隙中看了看地上的女子。 我同公冶,阿旬无动于衷,军月不作声,九儿抱着阿旬迟疑的蹲下:“你,你不要怕,我们会救你的。” 九儿看见她有些异常,军月不满:“真是,老爱管闲事!” 段彧见九儿抱着阿旬道:“九儿,我来吧!” 九儿看了眼段彧,点点头,军月一把剑挡着段彧:“等等!不用你来!还是我来吧!” 军月蹲下粗鲁的将她背在背上,段彧九儿见状,欲言又止。 暂时找了客栈,找了大夫,九儿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疲劳过度,中暑,老夫病也看了,就回去了。” “哎!干啥呢!” 九儿拉着军月摇摇头,军月坐下:“知道啦!” 大夫冷漠的看病,看完了就走,九儿看着她,端着药坐在床沿:“姑娘,该怎么唤努?你,怎么会晕倒在哪里?是发生了什么吗?” 那女子虚弱道:“谢过姑娘救命之恩,我,我,我……” 她话未说完,豆大的泪珠颗颗滚落,九儿一个慌忙拿出手帕为她擦拭眼泪:“你别哭,别哭!” 女子哽咽道:“我,我唤:钟姒娉,我们这里日常会有盗贼作乱,碍于絮都城处在两国交界处,没有哪一个国家会管,盗贼更是猖狂,乃至平常百姓也是跟着争抢生意,争抢土地。” “现在很多霸主都会强抢民女,偷偷收税,近日我没听母亲的话想出去走走,遇见了歹人,他要娶我做他的妾,我父母不愿,我更不愿意。” “我同那人说这一生,我只想嫁给我喜欢,喜欢我的那位男子。那人只得强抢,我阿母让我偷偷躲着,谁知……” 她泪如雨下,哽咽道:“我出来时,家中的血流成河,我的至亲都被放在这台上,却无人帮我将他们厚葬,我花重金也没有人帮我。” “我在那守了许久,哭了许久,许是劳累,晕倒在那,所幸得恩人相救,我定生死相随,做牛做马效劳恩人。” 军月坚定道:“做牛做马,生死相随就不用了。” “看你们家也只剩你一个了,就搬家吧!” 钟姒娉泪光闪闪:“我,我不会武功,能不能和恩人同行,待离开这里,去到其他都城,再与恩人分离。” 我与公冶素来不会管,九儿沉默思索,几人见九儿沉默,也不语。 “恩人,还请恩人帮我,还请恩人帮我。” 段彧道:“九儿,一人帮忙送她去其他都城,御剑回来也行。” 九儿看了看段彧,点点头:“那……谁去呢?” 段彧道:“我同军月去吧!” 九儿喂着她吃药,她柔声道:“谢过恩人,不知恩人怎么称呼?” 九儿为他介绍:“我唤:路九儿,这是我的夫君:段彧,这是我的好友:道古南杉,郭羋军月,这是…我喜爱的弟弟:阿旬,这是阿旬的兄长:公冶旻。” 她在床上做了一个福身低眉道:“谢过格外恩人。” 她道:“日后能否与恩人以名字相称?” 九儿点点头,阿旬略微愁眉:“你养好病就离开吧!” 钟姒娉轻笑:“真是可爱的孩子,我养好病就会离开,这几日可要麻烦你们了,还请多多关照。” 阿旬两手拉着我离开,公冶后脚跟着我。 钟姒娉眼中忧伤:“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 段彧道:“没有,他们人很好,只是不善言辞,你不要多想。” 钟姒娉双眸含泪盖上被子翻过身去道:“麻烦你们了,我累了,想休息会。” 段彧道:“我们出去吧!” 街道外,我问公冶:“你怎么看?” 公冶:“别人不干我事。” 我:“……” 阿旬低喃:“反正我不喜欢,没有九儿姐姐那样活泼,没有九儿姐姐那样阳光,不能带给我笑容,不能感染我。” “也没有仙女姐姐漂亮,没有仙女姐姐强大,哭哭啼啼。” 说到九儿,自她定亲那天来,便不同于往日那般无拘无束,想笑就笑。 今已为未婚妻的身份,她更注重言行些。 我同军月都想,哪怕身为妻子,也可以做自己。 第28章:友善待人之梦魇 “啊——” “好沉闷!终于舒服会了。” 九儿跪坐在船头,右手放在河水中。 感受着流水流过指尖,想她紧绷的精神应该舒缓些了。 不时,船已经使出了絮都城,下游的地势略高,河水流淌的平缓。 军月走出去在九儿身边坐下,扯着九儿的脸蛋道:“早知道你会闷死,怎么要嫁给段彧,忘记自己了!” 九儿嘿嘿一笑:“我既已和他定亲,就不能丢他的脸,要好好的去做每一件事,让他开心,不烦恼。” 军月问道:“今天看你心情不好,怎么了?有心事?” 九儿浅浅一笑:“哪里有,就算有也是小事,不担心。” 军月手指轻推她的脑袋,没好气道:“你这呆子,我会不知道?” “你菩萨心肠,也不怕别人害了你,古人有没有说过,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这就算了,你还遇见谁都救!要是和农夫救蛇一样,被反咬一口,你就死定了。” 九儿回想道:“我那次去回行岭的确是这样,但,世界不坏,倘若一言,能害人,也能救人。” “那,我希望……” “我的行动,是将徘徊死亡边缘,打算放弃自己的人救回。” “你知道吗?有一人,他一生遭欺蒙,被生活打击。孤身一人的他被同僚欺辱,被益友欺辱,在他绝望时,寻求远放爱人的宽慰,他心仪那位姑娘在绝境时弃他而去,亦同于外人那样的冷漠。” “他说,世界很冷,他不想继续苟活于世上,然而,他心存一丝希望,他犹信,明日会变好。” “当他再一次迈出步子时,他说,今日还是同往日那样有人说我,那,我还是跌入谷底吧!那日,一人仅仅对他不顺眼,对他道:活得没有人样,活着为何?” “他积累的心情,都崩溃了,自己是如此差劲,他失落极了,在他承受着许多压力时,那一句话,彻底的压垮了他……” “自那日我再没见到他。” “或许,你我不知,自己不经意一言,竟如此伤人,但,受着诸多伤害,哪怕你一言,一个动作,加之他受的委屈,你那句话,与往常欺辱他的人没有什么两样,都是那样的冷漠,狠毒,希望……都没有了。” “若,他快丧失希望时,你说,不要怕,恐是一句鼓励的话,也许,他会抓着你给的希望活下去。” “便是这样,军月,我希望我的每一句话,能带给他希望,而不是变成最后推到别人,让别人跌落深渊的利刃。”。 军月无奈:“你啊!” 我定晴看着九儿:既是这样,你护他们,我护你,因为你是我的唯一。 半响,军月思索了会道:“九儿,你向是救人时,比人家抢金子的还快,我想问你……” 她眯眼:“今天早上,你救她时,有一点点惊讶,也有点面容失色,哪怕一点点,而且你有点迟缓,为什么?” 军月胡思乱想道:“难不成你见过她?还是你不喜欢她?不应该呀!我估摸都不是!你见过我怎么没见过?” 九儿噗嗤一笑:“哪里呀!” 军月摸着下巴面容严肃:“那是什么?” 九儿似乎不相信自己的道:“见过,也没见过,我也说不清,嘻嘻。” 军月:“相信!你到是说说怎么见过,再说说为什么又说没见过呀!” 九儿回想着道:“我没见过她,但,我在梦里见过她。” “梦里?!” 军月:“梦里?你没见过她长什么样?为什么会梦见她?” 九儿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那个梦很真,像身临其境!” 很真的梦,是不是水中界,我道:“是在回行岭梦见的?” 九儿一个恍然大悟连忙点点头,我凝眉,军月道:“呆子,说说都梦见了什么?!” 回行岭:梦魇 “那天,我们在回行岭,梦里,我梦见了另外一个自己……” “我不知道怎么了,周围都是黑色的,摸不着东西,空荡荡,不时,像铜镜一样,却很清晰的镜子立在眼前。” “我走去,摸了一下镜子,它像水一样的波动,画面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女子,她躺在床上,我看着房间周围,摆设得豪华,家具样样俱全,但灰蒙蒙一片,好似许久没有人动过,很是冷清。” “许久我见她起床,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为何,我觉得她和自己很像。” “一个女子正巧进屋,那个女子就是今天我遇见的那位:钟姒娉,她走进屋来。那个像极我的女子转身迎接她,我看清她时,我在外侧一怔,全身寒毛都立起来了,太像了。” “我听不见镜面里头的事,不知道那个女子说了什么,随后那个我同钟姒娉一起出门,好像,我们有说有笑的出屋,一起在院子里闲聊,走到了池边不知道怎么了,钟姒娉落入了水中,然后段彧师兄就出现……他把我指责了一顿。” “那时我在外侧有些许难过。” 九儿看了看南杉道:“南杉,然后不知道怎么你就出现了,打了钟姒娉,好像没了,就这样,只看见了这个,但是梦很长很长,很真切那个画面!” 军月思来思去也想不出来。 我想梦境是这样,那个女子应该会对付九儿。水中界看的都是未来和过去的事情,九儿能看见她,日后也定会和她在一起,我嘱咐道:“九儿以后里她远点。” 九儿一愣,但也点点头,军月道:“不管怎样,女人之间是老爱勾心斗角,远离一点好,记住了没有!” “还有,那个钟姒娉不是什么善茬我看着。” 九儿眯眼笑:“知道啦!不是还有你们嘛!” 军月翻了个白眼:“我是不会帮你的!” 九儿:“你哪次不是这样说!” 船上没有船夫,我们用灵力驶着船向前。出来已经许久了,絮都城远远的在身后,眼前的是郁郁苍苍的林海。 九儿对我道:“南杉,我们回去吧!” 我凝视树林那边,点点头,九儿道:“怎么了?” 军月:“林中有人埋伏,看来今晚是有人不想絮都城太平了。” 九儿道:“有人埋伏?军月你们怎么看得见?” 军月回道:“林子里的鸟都惊飞了。” 九儿担忧:“那我们快回去吧!” 回到段彧他们那里,一切都安好。夜渐深,我同军月来到林中打探消息。 一眼看去,无数堆的篝火,围在火堆旁的人加起来,足足是整个山寨的人,奇特的是,领队的是位女子,其余都是莽夫。 那女子道:“按计划进行,谁要出错!我砍了他的头颅!” “是!” “是!” 百人的呼应响彻整片森林,夜里的鸟儿都惊飞了,军月在树后看着道:“啧啧啧,这么明目张胆,官府也不管!” 我们极速回去。 黑,渐渐布满天空,今晚的夜空没有星辰,裹着一丝朦胧,静谧的夜……我们似乎也没有可图的地方,都相安无事。 第29章:心头异动 夜深,公冶待在我房中不见他有要回的决定,我道:“今夜要留宿在这?” 公冶低沉的嗓音道:“嗯。” 不见他害臊,自然的褪了衣物就掀开被褥,我嘴角抽了抽,这人真把我的床当自己的了。 我轻声道:“回自己屋去。” 公冶睁开眼睛,伸出手掌,轻轻上下招手,示意我去床上,他这勾人的手势,真是…… 公冶停了动作道:“过来。” 我:“为何?” “夫妻二人,既没有争吵,为何分房睡,若争吵,更应该一起歇息。” 我不语,他真是越来越放肆,虽同他一起在一张床上歇息过,我却还是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我冷漠道:“两个人太挤。” “哦?”他兴味挑眉,对我的言语很感兴趣。 他一本正经乖乖躺下戏谑道:“我不介意你躺在我身上。” 我无奈脱去外套,坐在床沿看着他,他道:“不要着凉。” 我掀开被子躺下,将被褥盖到胸部,将双手伸出放身体两侧,被子夹在肩下,公冶翻过身看着我:“还是这样规矩。” 他将手横过我的腰间,将我翻去他那侧,与他面对面入睡,我不想与他闹,乖乖睡下。 他摸了摸我的秀发道:“有你在,我才能入睡。” 我闭眸思量他的话,我对他那么重要吗?想来,我为别人奋不顾身,一人抗下所有。如今,也有一人为我奋不顾身,和我并肩作战。 此刻,是平静与温暖,是以往不曾有过的。靠着他,真的很安稳,原来也有一个人为了我前进,我放下防备往他怀中钻了钻。 他似乎心中一软,将我轻轻搂住。 被他温暖着,我冰冷的身体暖和了许多,不知怎么,我本想睡下,可街道外,什么东西走过,牵扯着我。 “公冶……我起来会。” 他察觉我的异样,起身。拿着外套为我披上,夜里,我没有点亮蜡烛,轻身跃上屋顶,公冶飞身跟随着我。 我俯视,扫视街道,我刚才明明感觉到了,去哪了? 我足尖点地,在街道里寻找,视线里出现一个男子,他怀中抱着一个布包的盒子,那个盒子里……是什么? 我们尾随他来到一处高楼:器仙轩 夜深了,器仙轩陆陆续续有人进进出出,进出的都是仙士,那人抱着盒子,递了张拜帖进屋。 翌日清晨,我想去那里一趟,九儿道:“南杉,我问了一下钟姒娉,她说,器仙轩是各仙士寻的了些罕见的灵器,灵物,便在哪里拍价贩卖的地方,进去的人,要带着你的仙器,和器仙轩的帖子才能进去。” “第二者是,你没有仙器,拿着帖子也能进去,但必须要在里面买一件东西才能出来。” “凑巧,今天晚上要开始拍卖,南杉,他们说,要是拍卖上,获得了上上品,被自己得到了,也想寻你那件宝物的人,会派人来灭口,抢了去。” “嗯,我知道了。” 那个东西对我很重要,我买了,谁敢抢。 我寻思着,去抢张拜帖。宛如风一样的他进屋,我与他四目相对,他拿出十张拜帖放桌上:“娘子。” 我不得不惊叹他的速度,眼眸微弯,他与我相视而笑。 器仙轩 想着我同公冶去就行,不知全部一起来了器仙轩。 器仙轩也等同于仙簪坊的吸引人,走到那时,入眼的器仙轩除了牌匾看得过去,其他与平常的小店没有什么异同。 入门口,一位手持着灵剑,一身华衣的青年男子道:“请各位出示拜帖。” 进入器仙轩,真的不能被表面所欺骗。屋里构造复杂,如圆柱层层往上,每一层都围着拿剑的人群。 往下底层是圆形的圆台,台下密密麻麻也是人,这里男女老少都有。 人们如约而至,没有交谈,正经的办事。 我们找了一处地方坐下,一位富人上台高声道:“拍卖开始!” “第一件仙器!麒麟弓!” 话落,十位小厮吃力的抬着一把包装透明的麒麟弓,弱光之下见弓箭上的鳞片闪闪发亮。 富人介绍道:“这把麒麟弓,在东海寻得,重如千斤,弓箭上由麒麟的鳞片组成,炉子焚烧不化,它的箭羽由持弓着发力,你使用一成力,在麒麟弓下是八成,威力无比。” “起价:一万两黄金!” 台下纷纷起价,身侧他的话让我有些错愕,公冶道:“杉儿是否想要?” 我看向他:“我要买的还没来。” 台上富人道:“三万两黄金,三万两黄金,还有没有更高的!还有没有!?” 三万两黄金对于现在不是小数目,台下安静了一会,身边动听的的嗓音悠扬道:“五万两黄金,我想买下它。” 闻声都觉得是位娇好的美人,台下安静,格外的安静,富人道:“没有人了吗?没有人了吗?” 没有人说话:“五万两黄金成交!” 十人抬着弓箭艰难爬到钟姒娉身边道:“姑娘。” 钟姒娉看着弓箭再看看九儿,呢喃细语道:“九儿姑娘对我有恩,段彧又是九儿姑娘的夫君,这把弓箭便赠予二位,祝你们百年好合。” 如果是九儿一个人她定是摆摆手,说不要,但,这一次她看了向段彧道,示意:我听夫君的,由夫君做决定。 段彧犹豫了会:“这……” 钟姒娉福身:“恩人收下吧!一点薄礼,往后还要麻烦恩人们送我去都城呢。” 段彧只得收下,等了几个时辰,我始终看着台上,富人道:“今晚最后一件仙器!” “是!” “龙鳞!” 此话一出,我心如芒刺,富人道:“这龙鳞,有呼风唤雨之能,在普通仙士手里也能大起作用,可召唤海,淹没百里。第二个:你若注入灵力,可预知未来。第三个:炼化成丹药,解百毒,治百病!” “五万两黄金起价!” 一个男音高喊:“六万两黄金!” 一人跟拍:“六万二!” “我!六万五!” “呵!咸鱼!我拍下八万两!”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富人连续问了两次,我清冷道:“九万两。” 九儿担忧,我们出来好像是空手空脚的来的,她小声询问:“南杉,你带钱了吗?” “放心。” “嗯——我帮恩人付吧!”钟姒娉道,我冷眼看她:“不用。” 钟姒娉似被我这样的冷漠吓了一跳,她很快缓了下道:“家中只有我一人,日后我也要出嫁,得格外恩人相助,留着家产也没什么用,便助恩人吧!” “我说了不用,我一没救你,二,我有钱,还不劳烦你。” 钟姒娉含星的眼眸闪着点点泪光,面容有些失落柔声道歉:“不好意思,姒娉让姑娘难受了。” 我懒得顾她,段彧望着我跃下出声又止:“道古南杉……你……” 钟姒娉眼泛着泪光浅浅一笑,摇摇头:“没事,恩人不用担心,有一天,我相信,我能和南杉成为好朋友的。” “每一个人都不同,定是需要时间接受彼此,也许,我还有哪里不足。” 九儿眯眼笑道:“南杉人很好,方才你不要多想,慢慢的你会发现她的好的。” 钟姒娉柔声道:“嗯嗯。” 我越靠近鳞片,心头异动的更是厉害,大脑无数记忆闪动。 我没有表现不适,富人将它交入我手中。 夜里,在自己屋中,我看着自己拍下的龙鳞沉默许久,身上一沉,公冶为我披上外套:“杉儿想知道鳞片的来历?” 我点点头,将鳞片拿出,轻施仙术将它收起来。 公冶:“你的身边,还有一个我。” 我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承认这个口口声声说我是他娘子的人,看了床一眼,我道:“睡觉。” 第30章:追查 器仙轩,我们绕了许多层,夜里唯独一间房里透着缝隙散发着金光,我从门缝中眯眼探去,那是一间装着金银财宝的房间,今日在台上的富人清点着金子。 我们砸破门,冲进去! “你们是谁?劫财还是要命?” 富人的脖边就是无情的冷剑,一剑划去,他随时会丧命。 他没人紧张,相对于多年来被威胁的人中,极其冷静的一位。 我道:“我要昨晚送龙鳞那人的全部消息。” 富人淡定:“他人在絮都城城郊的醉香楼,一名无所事事,无门无派的普通修士,唤:李旭。” “画像!” 富人花了半个时辰给了我们画像,我想,絮都城的怪异,是时常会有这样性命归西的事情,以至于每一个人对待死亡都是这样淡定。 城郊:醉香楼 我们正巧进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房内受伤的若干个女子晕倒在地。 李旭受了多处剑伤,被一蒙面的黑衣人拎小鸡似的拎着。蒙面人见我们,一手将他砸来,我与公冶同步闪开,李旭被砸出,吐了一口鲜血。 我拔出剑对准他的胸口:“龙鳞怎么来的?” 李旭大口喘息,无奈道:“问的一模一样,我都说了,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去了一趟回行岭,碰巧!真的是碰巧!碰巧捡了块鳞片,我就骗他们说是龙鳞,能怎么样怎么样!那都是我编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我,咳咳咳,我已经被伤的很重了。” 我收回剑,看来问他无果了,只是得知……回行岭……我那日在回行岭,难道是因为鳞片,水中界才会启动的吗? “刚才那波人是谁?” 李旭脸色苍白,虚弱道:“煞华……” “呃——” 他话未出,一把匕首飞来,一刀封喉。公冶神速追上那抹身影。 看来是有猫腻了,我赶到,公冶已经逮到了他,那人二话不说服毒自尽,公冶挑开他的面纱。 我凝眉:“这个人……我昨日见过……” 那天我同军月去探了林中埋伏的人,他正是众男子中,带队的一人。 他们,有什么目的。 龙鳞一事紧急,我应同九儿商量出去一下,我对九儿道:“九儿,我有事出去几日。” 九儿眉头成川:“南杉,公冶旻会陪你吗?” “嗯。”我给她安心准确的回答。 九儿松了口气笑道:“公冶旻陪着你就好,他仙术修的好,我也相信你。” “出去外面照顾好自己,我如果到哪了和你以这个来往,以便我们能找到对方。” 九儿摊开手心,一只漂亮的灵蝶出现,她道:“南杉有什么事情说给它听,它会飞来我身边告诉我。” 我点点头,收下另外一只灵蝶。 屋外,公冶同我出行,我们互相不说话,我不放心阿旬问道:“阿旬呢?” 公冶:“在长孙那。” 长孙……我对他不怎么熟悉,想阿旬似乎和他处的很久,公冶放心教给他,我便也放心了。 再一次走上安静的大街,街上的人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情,快出城门时,无人把守的城楼上一抹监视的目光袭来,这束目光和那时高楼上的一模一样。 我唤道:“公冶。” “嗯。” 城楼的亭子下,一个女子躲在高墙后观望,我看着她道:“情况怎么样了?” 她观望着顺口道:“不知道他们去哪……” 她骤然想起什么!猛的转身拔剑:“你们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她双目圆瞪,有些胆怯。 “啊!”我伸出一颗石子击落她手中的剑,她惊得大叫,一下子慌了,我不知道是谁派她来监视我们,只是,这武力实在是……不适合监视别人。 “为何监视我们?” 那女子咬牙:“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们!”她闭上眼与我们奋力一搏,一跃纵下! 我一脚踏地,右脚抬去踩着红柱子,伸出手扯下亭子上的绸缎,一个甩去,卷住她的身躯拉上。 “啊——” 嘭的一声响,她猛的砸出几米,连连匍匐退在墙后,背部贴着墙时,她大口呼吸,大口喘气,不停吞咽着唾液,使自己静下心来。 她面色苍白,浑身都在紧张颤抖,我走过去道:“是要现在说?” 我蹲下与她惊恐的双目相对,一字一句道:“还是接受五马分尸?断手断脚?中毒?才会说?我有各种让你痛不欲生的法子?想试吗?” 她颤抖的手支撑着自己瘫软的身子,微微贴着墙退缩,希望能离我远一点。 “嗡——” “啊——” 我手掌轻挥,白影飞出插在她耳边的墙上,她吓得下意识捂住耳朵大喊。 惊恐的她像看魔鬼一样的看着我,小声道:“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一个跑腿的……” “还不说?”迅速起身,握住剑柄抵在她的脖间。 她紧闭双眼,害怕的摆手:“我说!我说!” “是煞华!是煞华!是她派我盯着你们的去向!” 她泪流满面道:“我家夫君被她抢了去,她逼我这样做的!” 我道:“知道的都说出来。” “她是十恶不赦的女魔头,在絮都城自己偷偷的建立军队!她在城郊称王,见到粗鲁的莽夫并武力逼迫他们。外来的和城里的大多数人都变成了她的手下,她的军队庞大,无人不忌惮她三分。” “那日我同我夫君路经絮都城,她见我夫君生的好看,设计将他掳走,我苦苦哀求她,不出几日,我又见她出来,盯,盯上了你们……” “在城郊,她有许多宫殿,住的都是男宠。” 我瞥了一眼公冶。 真是一个惹男女倾心的男子,出门在外,总是无故被别人盯上。 他反是被我一瞥嘴角上扬。 “嗯——” 一声闷哼,我将她击晕,我对着公冶道:“九儿他们……” 公冶:“放心,劫色还需要几天。” 我白他一眼,暂且先去一趟回行岭,不出几日就回来。 先前思量,回行岭时隔一年才会打开一次,此次前去,不知道能不能强行进去,公冶那时给了我放心的眼神。 原是他同长孙在灵清闲来一起拿着回行岭做研究,研究了可以打通外界的符咒,如何使用我也不知,这个法子唯独他二人知道。 想了想,长孙有些许腹黑…… 第31章:追查2 回行岭,正常出入时,林中重重危险,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闻得的都是血腥味,恶臭味。除了凶险还是凶险,可,今日我异常来到这,这里也是变化异常。 好似,我之前来的,不是这里。 一眼看去都是百里的樱花树,每一棵树上,樱花开得整棵树不见一片绿叶。 微风轻拂,樱花纷纷而落。脚踩的是嫩草,呼入鼻的是清香。 堪称仙境。 这里的一切都是反季节生长,不禁心中会想,他和长孙是不是会在这样的美景下,饮酒作诗? 公冶轻拉我的手,我抬头仰视他:“作甚?” 公冶:“这样的美景下,要不亲一下。” 他伸出手,将我拉去他怀里,不觉腰间的手加大了臂力,我瞪他一眼:“没门。” 我推开他,持剑大步走开,他噗嗤一笑,缓慢的在后头跟着我。 走在百里的樱花树下,我没有心情去欣赏花的美。 拿出那片龙鳞,再拿着它,看它,如鲠在喉。 日光之下,黑色的鳞片闪闪发亮,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我咬破手指,滴了滴鲜血在鳞片上。施展仙术,希望能感应到这里的异动,半响龙鳞依旧纹丝不动。 我不知公冶他是否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无论怎样,他好像一路都会陪着我。 我不解问他:“一个人可能会免去许多灾难,和我在一起,只是带来更多不幸。” 公冶严肃道:“你是我的全部,且有弃的道理。” 我心中一怔,全部…… 只是还是应暂且放下儿女情长,完成我的使命。 空气迎面,令人神清气爽,细细吸入鼻中,空气带着泥土的芳香…… 泥土的芳香,进来时明明没有。我跟着气味发出的源头去,越朝着气味走,味道越是浓烈。 看去,映入眼帘的一片狼藉,地层里出现极大的凹槽,似是陨石撞击地面而造成的窟窿。我站在外侧,与凹槽对比是格外的渺小。 坑四周的樱花树都被连根拔起,坑外都是刚抛过的土堆。 公冶手捏泥巴搓了搓,我看了一下倒地的树木,花有些枯萎,应该是挖了几个时辰了,泥土还有些湿润松软。 这附近……挖这坑的人,定是有着许多人力。 除了我和公冶,谁会进来? 我看向公冶,他似也不知除了我和他,谁进来了?我找了棵苍天大树。这树木高耸入云,几百年应是有了,需成人五人才能量出它的宽。 轻身跃上,我不知这树的树心是空心的,险些跌落进去,公冶拉住我的手,抱来粗壮的树干后。 我们探出头观望……这……不止一个凹槽,几乎不离百米就有一个凹槽。 为什么费力挖这个? 我思索之际,几道声音传来,公冶拉着我紧贴树干后。 一人扔下自己肩上的铲子,粗犷道:“不挖了!真是不爽!天天叫我们挖,也没见挖出什么!” “哎!不挖能怎么办?!” 带头男子破口大骂:“嚷嚷什么!还不快点挖!找不出来!都别想回去!” 不时,可见许多人从巨坑中爬出,继续前往别处挖去。 视线里出现了一位身着月牙白袍,姿容冷清带着病态,身姿清瘦的男子。 他宛似降落的天使凌空落下,见他步履轻缓,时不时握拳轻咳。 众人见他,行礼道:“宗主。” 他轻点头。 他是谁?我有见过吗? 我也不清楚,我移速贴在一棵棵树后,使自己听得更清,看得更真切些,我将那些挖坑的人看了个遍,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我将视线移去带头的男子中,心中一惊!将视线转移去……方才飘下的男子也是! 他们的手臂!是龙鳞! 我捏着一把汗,想走却不能走。 “宗主!挖到了!挖到了!”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挖到了!” 一人撕开衣服,将土里的东西捧着抬去他的身边。 他轻咳几下,将沾满泥土的东西拿在手上,擦拭了下土层,确认了下道:“富恒,拿回去交给魔主。” 带头男子:富恒,收了刚才骂人的气焰,对着那男子行礼,双手捧去。 那瘦弱的男子将东西递出,我看清! 鳞片!为什么还会有? 富恒接下鳞片,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两块鳞片颤动!暗自骂该死! 富恒浓眉紧皱,请命道:“宗主,附近有同类。” “咳咳!”他拿着手轻咳了下:“嗯——” 富恒看去我这,我以闪电般的速度离开,他们二人似乎察觉到异动,紧追而来! 我看去,他们拿着龙鳞会感应到我! 我拿出自己手中的龙鳞施了法,让它不会被感应到。 嗯—— 我心中一声闷哼,不敢出声!原是公冶一个神速将我拉入方才的树心中,足足够容下我与他。 我屏住呼吸,紧张万分,紧紧的拽着公冶的手,我一动也不敢动。眼神示意公冶不要出声,心提到了嗓子眼,只听得到自己剧烈地心跳声。 连呼吸都不能顺畅呼吸,公冶看我,眼中那丝惊讶一闪而过,他将我搂紧,示意:不要怕。 我稍微平缓心情,听,树干外踏踏踏的脚步声飞过,是他们! 我内心千呼万唤!快走!快走! 若是被发现就要功亏一篑了! 树外,富恒疑惑:“难不成是我感应错了?” 那男子道:“我没感觉到,你快把这龙鳞交回去,免得丢失犯了大罪。” 富恒迟疑了会,还是抱拳道:“是!” 我与公冶呆在树干里三个时辰,我透着缝隙,感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我们才缓慢走出。 公冶好像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我也没问他,他刚才那丝惊讶,莫不是认为我天不怕地不怕,轻狂一世,竟也遇见了棘手的东西。 我出声道:“很棘手,能避就避!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公冶道:“有我在。” 不待公冶冥想,那个男子飘出,我蹙眉,不是走了吗?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那,刚才,他怎么!? 公冶见我神色变化,拔剑转身将我护在身后,他略凝眉,方才他出现他竟不知! 那男子右脚点地,对我道:“回来了。” 我警惕着他,察觉他隐约的变化。 一瞬! “吼——” 一声龙吼,响彻整个回行岭,他化作一条青龙,腾飞空中,龙爪雄劲朝我们进攻! “杉儿闪开!” 公冶将我护住,双手持剑腾飞劈下,剑与龙鳞撞出火花,我眸子微眯,召出白影,箭步冲去,公冶在左,我在右。 青龙丝毫没有犹豫,用着尖锐的触角撞向公冶! “呲——” 公冶抵挡着巨龙,被巨龙推去。双脚因巨龙的撞击,深深扎进土里,他一个翻身猛力横踢,正中巨龙腰部,可见那头巨型无比的巨龙闪了一下。 “无行!” 公冶凌空挥剑而去,之间一人一龙,不相上下。 “吼!嗷!” 不好!我暗叫不好。 那头巨龙终是起了杀意,一身的龙鳞在上下翻动,四面八方嗡嗡嗡有规律的震响,我看去,方才白色的天空开始被密密麻麻的针叶遮住,一瞬变黑了,不留一处缝隙,如万箭飞来!刺向公冶! 我眸子银光一闪,修长的睫毛刹那结冰,一霎消失,脸庞迅速长出鳞片,我头长龙角!面部狰狞变化,整个人化做黑龙,将公冶包裹在身体里。 “嘭嘭嘭!” “杉儿!”便像万箭刺在鳞甲上,有一丝丝疼,所有的针叶被震碎。 光线入眼!我放开公冶,迎上他飞来的一击! 空中,我与他撕咬在一起,即便是化身龙,只是增长了力道,与速度。 “嗷!吼!” 这样的身形反是会被咬住,他张开大口咬住我的脖颈,便是像恶狗一样的疯狂撕咬甩动,我挣脱去,反口咬他,将他撞击出百米。 他迅速反击,我防备同他相击,将他击出的同时自己也被击出。 在空中稳了下身形,望着这百里樱花树,若施展仙术,定是一场浩劫。 只能智取。 他定在空中也是摆动着,身后的树枝受不住疾风扇动而折断,若是人也会被扇出百米。 他远远看我,我讶异怎么停手了。 青龙的偌大鼻孔吹着热气,一眨眼,一团白烟飘散,白烟中出现他,他恢复了人身! 第一时间,他将视线放去公冶哪里,足尖点地放下,转回视线道:“不记得我了。” 我不语,他轻咳道:“咳咳,南杉,你想要报仇,但,方才你和我匹敌的能力,咳咳,还不足与青龙之首抗衡,好好去修炼再来吧。” 我有些许呆,恢复了人身道:“你是谁?” 他道:“……毛毛,此地不宜久留,咳咳,快离开吧。” 他双手合十推出一个东西,我警惕握剑,只是从他手中缓缓飞来的是一个香囊。 他道:“拿着这个,遮一下气息。” 我迟疑了半会,拿到手上,确实能遮住我身上龙的气息。 他道:“日后相见,你我就暂且以敌人的身份对待。” “还不走……” 我看着他冥想,毛毛?哪个毛毛? 我幼时,确实有一只刺猬每天都围着我转悠,我看他浑身是刺,便胡乱说他毛毛,只是…… 他,实是反差之大……又为何帮我? 适才回想,他咬我时,没有疼痛…… 无数疑问冒出心头? 我呆愣了会,想到公冶,我跑去查看他是否受伤,思来刚才…我…… 自己松开了手,公冶有些惊,却也只是一瞬。 我道:“你,害怕吗?” 他摇摇头,眼中没有惧怕,更多的是自责。 他走近,主动搂着我,我适才还没消退的杀意,慢慢在他怀中褪去。 他捧着我的脸庞,抚着我的脸蛋,带着自责的语气道:“原来我家娘子这么厉害。” “我作为你的夫君,要努力些了。” “日后多少人要来抢我家娘子,你是我的女人,且能让你被抢了去,又且能让你受伤。” 我不知怎么,心中没有丝毫想让他帮我,想他庇护我,内心却是莫名的,不争气的心中一软…… 我头顶传来他的声音:“杉儿,累了吗?” 我不觉应了声嗯。 第32章:护送她离开 絮都城 深夜,几人商讨着明天要做的事情,钟姒娉柔声道:“我已命人备好了两辆马车,一匹马,明日还麻烦恩人送我去了。” 段彧点点头,示意:赞同。 军月抱着剑,翘着二郎腿高音道:“用马车费时,御剑来得快些。” “军月,我不会御剑,也不敢上去,对不起,是我拖后腿了。”钟姒娉双眸看去常是泪汪汪的模样,她这番模样柔声回到,谁又能强硬说御剑。 钟姒娉继续道:“祖上到父辈都是书香门第,没有习过仙术,会害怕。” 军月翻白眼出声道:“名门闺秀!理解理解。” 段彧九儿听了去,九儿不语,段彧看了一眼钟姒娉,打断尴尬道:“那一起同行,做马车去吧!” “四个人,九儿同钟姒娉一辆,我和郭羋军月骑马。” 军月顺势靠着九儿浅浅道:“不是有两辆马车吗?九儿一辆,钟姒娉一辆,我也是女子,累了就去九儿那歇息。” 九儿没有多想,粲然一笑:“嗯嗯,好。” 夜已深,为了方便赶路,大家早早歇息。 卯时,一串细细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一抹黑色的身影从走廊外经过,军月剑不离身,冲出屋,寻着那抹身影去,走廊她悄悄走过,军月轻身跃下,拔剑:“我就知道你有猫腻。” “啊——” “哐——” 她吓得浑身一抖,手中的碗砸在地上,她畏缩退后,颤抖的嗓音道:“军月,你在说什么……我,我起来煮粥,你要做什么……” 段彧九儿习仙术听力略好,听屋外动静立马出来,九儿半披着外套出屋。 “军月?”九儿唤道,疑惑来到她跟旁。 段彧疾步走来,军月凝眉扫视他们,看了地上的碗再看她,依旧是审视她的表情,道:“怎么?还要我说的更清楚吗?” “大家闺秀,这时候也能折腾起来,也会做饭?” 钟姒娉哭泣:“我觉得劳烦恩人送我,不想把你们吵醒,才悄悄起来煮些早膳,添添肚子,好赶路……对不起……” 军月吼道:“闭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段彧:“郭羋军月!” 军月冷眼扫段彧一眼,拿剑抵着钟姒娉的胸口,她被惊得一跳,扶着红柱希望能稳住自己的身子。 军月:“我问你。” “你说你是书香门第,你手中明明与我,与南杉,与平常习剑人一样起茧,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了?” 钟姒娉泪滴滴滚落道:“军月,你能把剑放下吗?我腿软……” 段彧见军月没有收剑,拿自己手中的剑挑开钟姒娉身前的冷剑生气的口吻道:“郭羋军月!” 军月收剑:“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动作。” 钟姒娉惊魂未定,九儿脱下外套为她披上,九儿不知说什么,一个人陪她,段彧久久不说话,钟姒娉擦干眼泪,委屈苦笑道:“没事……我去做饭了……” 九儿不知怎么做,段彧道:“跟着她吧!” 九儿点点头。 厨房,九儿前去时,钟姒娉已生好火,泪珠还是挂在眼角边,九儿为她擦去眼泪,甜甜道:“不要难过,军月啊,她经常出入军队里,会考虑很多事情,所有你别放心上。” 钟姒娉看她,浅浅一笑示意自己没事,她道:“九儿,你是个好姑娘,只是遇见了很多不该遇见的事情,世界,应该对你温柔一点。” 九儿摇摇头粲然一笑:“没有呢。” 她眼中有一丝伤情道:“只是这个世界,对善良的人,没有太多眷顾” 钟姒娉看着某处便是定定看着,想着什么道:“九儿,我和你说说我为什么会和平常人家的姑娘一样,会做饭吧。” 九儿点点头,她道:“我十四岁时,一场大雨中,我遇见了我的意中人,那时他还是家徒四壁的书生,我是府中唯一的千金,我背着父母,与他相知,相识,相爱,就和平常夫妻那样,平平淡淡的在自己的小屋一起生活。” “我父亲觉得我不知羞耻,丢尽了颜面,若我不与他断绝来往,就要和他断绝父女关系,我呀,就夹杂在父亲,与自己的爱人之间,呵呵……”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和我父亲三击掌,从此,不在随他姓,我改了姓,同我相公姓钟。” “我每日同他一起吃野菜,一起寒窗苦读,陪着他度过风风雨雨,他承诺我,金榜题名就会给我十里红妆。” “可是,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位一身华服的千金。” “你知道他那时说了什么吗?” 九儿摇摇头,钟姒娉道:“他说,娘子,这是,我的阿姐。” “呵呵,阿姐……” “我那时爱他,没有拆穿他,可是我恨,我等他的日子算什么?他给我的承诺算什么?我与我家阿爹三击掌换来的是什么?” “九儿,这辈子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们骗了。” “方才,军月误会了,我一直都会做饭,手上的茧,只是与他一起吃了些苦头。” 九儿不语,为她默默递出手帕。 半时辰过去,九儿说同她抬,她倔着自己来。 她有些吃力的抬着大盆粥热腾腾的粥进来,踏入门中她眼睛微红,温婉柔声道:“今日我就离开了,麻烦各位恩人了,方才实在抱歉,让各位恩人担忧。” 她将八宝粥置在檀香木桌上,军月不理睬她,淡淡道:“我不饿。” 九儿进门恰听军月不满说着,自己看了看桌上,也不能说军月。 九儿眯眼笑着夸赞道:“姒娉为我们做的,我刚才尝了一下可香了,军月,你,不吃吗?” 军月见九儿好像都为她们为难,自己无奈坐下。 九儿尴尬不失礼貌的一笑:“嗯,那我们开吃吧!” 钟姒娉道:“嗯,那在路上饿了再买些吃的。” 她细心为她们盛粥,盛来递给段彧,九儿再接过她递给她的粥递给军月。 路上,段彧骑马落到最后一辆马车,对着帘子里的钟姒娉道:“你要去的都城快到了吗?” “恩人,还需一天才能赶到,赶了四个时辰的路,我们都有些累了。” “能去前面那里,找间茶楼吃饭歇息会吗?”随着钟姒娉的回答,驾马许久的确是累了,段彧看着身边三位女子,点点头。 远远看去,四处都是连绵不断的山脉,走去前面的都城,看去虽小,但比起絮都城,把守的人群也不少。 来来往往进出的人都要严格搜查一遍,段彧道:“这座城虽小,但把守严谨,你有没有打算在这里住下?” 钟姒娉浅浅一笑:“多谢恩人挂心,有缘的话就在这里吧!” 四人下了马车,穿过喧闹的街道,找了最近的茶馆歇息。 不知这次一歇,毁掉了所有人…… 第33章:护送她离开2 几人踏进茶馆,交谈之声渐渐变弱,所有人的目光盯去,一下子沉寂,一人从楼上走下:“客人来了,好好招待。” 军月顿觉得不妙!快速扫视,来茶馆里坐着的人,都是假扮的!桌下可见藏着长刀! 她们定定呆在原地,好似稍有动作,便一触即发!死寂!一片死寂!死亡的气息缠绕身边! 钟姒娉蹙眉,眸中恐惧,小声道:“恩…恩人…好像周围怪怪的……” 段彧伸出手将钟姒娉护在身后,九儿一瞥,心中一酸,这种情势下,不容她想太多。 “上!”一声令下,唰的响!屋里一百人从桌下抽出大刀就砍过来,军月破声大吼:“小心!!” 军月拔剑出鞘!拽着九儿的手,一人找出破绽。 “九儿闪开!”军月大吼,九儿只感觉背后刮来一道急风,一人大刀劈下,九儿回头一愣,军月横踢去,嘭的震响,那人狠狠砸出门外。 不待她迟缓片刻,一人砍来,雷霆万钧之际,军月拉着九儿一个回旋闪躲,木桌直接被砍碎! 军月放开九儿,单膝跪地,拾起身边的大刀扔去,大刀在空中连环旋转,啊的惨叫,一人当即丧命。 杀人个个凶狠无比,杀人不眨眼般,直接砍来,段彧护着钟姒娉,有丝毫影响到自己。 “段彧师兄!” 五人将段彧围住!一人冲锋而来!段彧单手击退他,五人更是凶残,干脆一同上! 见状,段彧瞪眼脚掌踩着地上的大刀,大刀被他勾起,飞出半空,段彧跳出拿下大刀,身在钟姒娉前面,双手并用,就听围上来的人发出了一阵惨叫声,便纷乱倒地。 身后的女子呆愣,段彧拉住她,她才回神,看着屋中满地血刀,和血淋淋的人,她不停颤抖,段彧:“别怕!躲着!” 军月看着段彧,一腔怒火,她胸口上下浮动,吞咽着口水,她已经精疲力尽,眼前还是一批批杀人,不得已,她往身后拿出剩余的黄符:“我的符咒,遵从我的操控!都杀光!” 火光闪出,符咒贴中部分人,那些人像中邪般开始杀自己的人。 军月腿脚一软单膝跪地,血眸看去! “军月!”九儿一身吼,只见一人乘机砍来,九儿迅速施术,哐的响,那人手中的砍刀被弹飞。 “九儿!” “九儿!”众人见状一脚踢飞九儿,九儿一口鲜血喷出,段彧,军月异口同声大喊! 九儿艰难起身,眼见就有人一刀要砍下,军月起身,又瘫跪在地,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软。 段彧被重重包围,军月,段彧两人瞳孔一缩! “呀!”那人怒吼砍下,在接近九儿时,大刀嗡的震动,嘭的碎裂! 九儿颤抖爬起身,踉踉跄跄朝军月走去……“护灵!护灵!” 护灵在兵器接近她时,都会护住她! 军月,段彧呼出一口气。 “啊!咳咳咳!” 晕倒一人醒来,头触地,双膝撑着身体,一个起身!拿着大刀朝军月砍去!军月奋力滚去一侧,避开一击,那人拿着大刀,张开血口道:“我看你往哪躲!” 那人双目瞪大,只见白眼,鼻孔,他双手举着大刀挥下! “啊啊啊!!” 军月没感到疼痛,睁开眼!她自己也被震惊了!连同段彧!钟姒娉也被惊呆原地! 军月略带哭腔颤抖的嗓音轻轻呼唤:“九……儿……” 生死一秒前,就在那人扬刀要砍下时,九儿忘了剧痛,大脑一片空白,只闪过两个字:“军月——” 她双手拿着大刀,就那样插进那人的胸膛,军月睁开眼,九儿就那样呆呆的护在她跟前。 一刀插去,那人胸膛的血液沿着大刀流向九儿手中!九儿惊叫大喊!甩开手,望着那人倒在血泊之中,她低头看着自己哆嗦的双手,一个抱头痛哭! “啊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我没有!” 她无助的坐在那里,双目惊恐无神。 军月呆了,她眼角晶莹的泪珠滴落,一个冲去抱住九儿发抖的身体:“九…儿……” 段彧撒开钟姒娉奔去:“九儿!九儿!” 他蹲下抱住九儿,军月泪目,奋力将段彧推开大吼:“你滚开!” 军月看着人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使劲的往自己的衣服上擦,将血迹擦干净,生怕让九儿害怕,她哭着,不停搓着双手,赶紧捧着九儿的脸庞呼唤她:“九儿…九儿……” 九儿缓回神,抱紧军月就是放声大哭:“军月!军月!呜呜…呜……” 不知谁一声吼,段彧回头一惊! “段…彧……”钟姒娉弱弱喊道。 “钟姒娉!”这一声,是段彧的惊吓声! 钟姒娉就在一人砍去时,冲去挡在段彧身前,挨了一刀,她的肩膀鲜血涌出,钟姒娉看着地上滴滴血迹,一个倒地,段彧接住倒下的钟姒娉,赶紧扯开衣服为她包扎。 “啊——”钟姒娉疼痛出声,段彧尽量放轻动作。 钟姒娉:“段…段彧,我会死吗?” 段彧安抚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忍一下!” 军月扫了一眼血流成河的茶馆,道:“钟姒娉……” 段彧阻止军月,大吼:“郭羋军月!我现在大脑很乱!” 他还没包扎好,茶馆门外跌跌撞撞爬来一人:“就是他们!快!杀掉!都杀掉!” 被踢出的那人带着帮手前来,不给段彧反应拿剑的机会,黑衣人拽着段彧甩出,嘭的巨响,木板都被砸碎。 九儿被黑衣人一惊!一声闷哼,眼前的军月已被他拽着推出去! 他冲去窗户那,直接将此刻毫无反击之力的军月从窗口推下…… “军!月!” 九儿踉跄起身冲去,只见军月侧头看向身后,面部苍白,瞳孔一缩。 一瞬军月消失视线里,九儿冲去,攀在窗口旁,往下看……万丈悬崖! “军月!” 九儿奋不顾身跳下,疾风吹着九儿的墨发,吹着二人的泪水。 军月的泪珠被疾风吹散,逆流而上打在九儿的脸庞,离军月很远,只见军月说着什么…… “恩人!”钟姒娉瞳孔缩大,跑去,一个攀去,整个人掉落! “钟姒娉!”段彧扑去,抓住钟姒娉的手,仅是一毫米的触碰,眼看着眼前的人跌落…… 他整个人崩溃了……她们就这样全部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生死未卜……他寻找,希望能看见,哪怕一丁点,哪怕一点点…可看见的都是白茫茫的云雾…深谷不见底,依稀可见的是近在眼前石壁陡立的悬崖。 他绝望……绝望……仅剩绝望…… 第34章:不幸接二连三 身体就这样毫无束缚的垂直下落,周围依旧是浓浓的云雾。 这峡谷,像似万丈深渊,怎么掉落都不见底。 此刻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是将要去哪里? 九儿颤声大喊:“军月!” 军月用力,腰间的霸军怎么也使不出来,她凝神,佩剑只是微微颤抖。 乍然,她耳边没有方才坠落的疾风,身体也没有下落。而是落入一个软绵的东西上,缓缓上升,她看着围绕自己的保护屏,看向上方的九儿,九儿与她流着泪相视一笑。 九儿施着仙术,召唤防御术,两人处在保护屏中缓缓上升。 军月长呼一声,虚弱躺在球体内侧,轻轻闭上眼眸。 “命真大呀~~” 正当军月闭眸歇息,一道声音传来!军月睁开眸子! “钟姒娉!” 军月看向九儿,九儿方才明明还好好的坐在里面,怎么晕倒了,军月大怒吼道:“钟姒娉!你把九儿怎么样了!” 钟姒娉身坐在大鹏鸟上,曲身坐在大鹏鸟上,妖娆的姿势无比恶心。 钟姒娉捂嘴一笑道:“呵呵,点晕而已~~大惊小怪~” 军月手紧紧揣着,怒目切齿训道:“你杀我可以,为什么杀九儿!她救你一命!你竟是这样忘恩负义!” 钟姒娉轻呵几声:“是吗~~” 她抚摸着自己修长的指甲,抛眉弄眼:“在这纷乱的世界,我可不会眷顾任何人~~” “呵呵,怎么样呀这个回答~~” 军月真想拿着剑就将她千刀万剐,钟姒娉看出她的愤怒,娇声道:“你~想将我千刀万剐吗~~” “哎呀~可惜了,我可是会先杀了你呢。” “要怪就怪你的九儿~怪段彧好了~~” 她坐在大鹏鸟上,缓缓朝军月飞来,慢条斯理的摆弄着自己的裙摆道:“怎么样啊?这戏眼的足吧~~呵呵~我觉得甚好,你觉得呢~~” 军月:“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钟姒娉道:“害你们?我可是谁都害~~什么叫害你们?哈哈!没见识~~” 钟姒娉自顾自的呢喃:“男人,都是猪~哄一下~骗一下~就会心软~~” “这几天,可是花费了我不少的安排~~” 军月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钟姒娉轻笑:“为什么?我只不过是~~要劫色~~让那些在一起的人都猜忌对方,远离对方~或者互相杀掉彼此而已~~” “不过嘛~~我本是瞅见你们,想骗段彧~~他啊,比我山中的男宠好多了呢,不将他占为己有,怎么能罢休呢~~” “只是想不到~他太好骗了~~” “自你们进阳丙城~我就开始监视你们了~只是在你们来的路上抬了几具尸体,演了场戏~想不到我害怕的两人都离开了~~” 她说着,双目掩不住的狠毒:“剩下的~且不是轻而易举~特别是你!自然是要铲除,一次次坏我好事!” “那九儿,善良?简直是蠢,那段彧又不相信你,只相信我~~” “这整座城都是我的,那些杀手也是我找的!就是想杀你们!” 她转了转声音道:“可惜了,不能杀路九儿,只是啊~你家九儿,以后定会噩梦缠身呢~~” 军月大骂:“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她话还没说完,钟姒娉跳入九儿的保护屏中,吓得军月一慌:“你要干什么!你要是伤害她!我和你拼命!” 钟姒娉轻笑:“呵呵,继续演戏呀~~” “至于你嘛~等你有命回来吧!早上喝的粥,可是要好久药效才会失效~~啊哈哈哈!”说着,她头一甩,从身后拔出长刀,一个旋风扔出! “啊——” 锋利的大刀刺中军月的肩膀,扎入悬崖,她的叫声凄厉渗人,军月就这样被钉在悬崖上,动弹不得。 钟姒娉嘴角一抹阴笑,缓缓飞去,消失在云层里。 “嗯…好疼……” 因为重力,她的肩膀被大刀划着,一点一点,自己的身体慢慢坠下,一点一点,痛意难忍,军月冷汗淋漓,嘴唇发紫,动弹一点更是加深伤口的深度。 军月咬着下唇,面部狰狞:“啊!” 她双腿用力蹬着崖壁,一声惨叫,整个人和大刀离开崖壁,她似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了一丝气息般猛然坠下…… 横尸遍野的茶馆 一个黑影从头上飘过,落在段彧眼前…… 两人昏迷在球里,段彧难以言喻自己的心情,冲去,解开法术,拍着九儿的肩膀唤着九儿:“九儿,九儿,醒醒九儿!” 半响不见九儿醒来,他又尝试摇了摇钟姒娉:“钟姒娉,钟姒娉!” 钟姒娉微皱眉头,轻咳一声,缓缓睁开眼…… “段彧!段彧!呜呜呜……我以为我会死掉……呜呜……”她一个猛哭冲进段彧怀里抱着他,段彧一怔,转而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平静了。” 她在段彧怀中抽泣了会,擦干眼泪离开他,端坐一侧,段彧道:“军月呢?” 问着,她泪水溢出,怀抱着自己的双腿,发抖哽咽道:“我们一同落下,九儿施了什么法术,将和军月运上来,可是,可是,九儿好像灵力透支,军月……军月她……就坠下了悬崖,她……” “就直接砸在了岩石上……” 说着她浑身一颤…… “九儿在我的上方,不知什么自己也落下去,掉入我所处的球体里面,我就缓缓上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她不停哭泣,捶打着自己,段彧阻止道:“不怪你,你肩膀上还有伤,包扎一下我们就离开。” 钟姒娉低眉抽噎道:“如果不是我叫你们护送我,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对不起,段彧,我对不起军月,对不起九儿……” 段彧长呼一口气…… “没事……” 段彧扯下自己的衣角为她细心包扎,不禁,钟姒娉喏喏道:“段彧,我以身相许报答你,你会娶我吗?” 段彧手上动作一顿,没有说话,他熟练的包扎好,道:“可以了,我们先离开这!” 段彧怀抱着九儿大步走出去,钟姒娉苍白的脸庞因害羞染上一丝红晕,低头小碎步跟着他。 段彧突然顿住了脚步,吓她一跳,她卑微的道:“对不起,段彧,你就当我刚才没有说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段彧不语…… 第35章:禁术之反噬 灵清:山脚下 和煦的阳光普洒大地,我和公冶行走在灵清,无不惬意。 看那商铺的招牌旗号在微风着飘扬,街道川流不息的行人,每一个人几乎有说有笑,淳朴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走在街道里侧,见人们其乐融融一起围着木桌吃饭,见孩子无忧无虑的嬉戏,真的是盛世:谓,百姓安居乐业。 我看着这样的情景不禁呼唤道:“公冶。” “嗯。”他轻应我,我凤眸弯了弯道:“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想过着,两个人,一间田园的生活。” 他宠溺道:“好。” 我见自己有些失态,收了性子。 此番,我们从回行岭回来,公冶说要回灵清一趟,我便随他一起去,来到这,心情都不觉放松了。 公冶带着我来到一间衣坊,我走近,抬眸一看,衣坊里男装女装应有尽有,裁缝的格外细腻,布料都是上上等。 店家见我们热情出门迎接道:“哎!两位客官,看一下,有喜欢的吗?” 我清冷点点头,公冶踏入门中,我问他:“来这作何?” 他道:“灵清不收女弟子。” 我只得挑一下衣服,找一下合适自己的男装。衣坊虽小却是什么都有,朴素,雅致,华丽的衣服都有,我挑了套素净的男装去换上,扎高了马尾,走出衣间,我道:“如何?”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自叹不如道:“我家杉儿要是出去,定惹街上的女子频频回首。” 我白他一眼,尽和阿旬一样拍马屁。 我不理会他,走出门,确实是很多女子倾心于我,被许多女子深情看着,浑身不舒服,我便加快脚步,催促公冶道:“办正事!” 不时,我们来到灵清。这,是我第一次正式走入灵清。 公冶带我熟悉了灵清诸地,他道:“九儿等我几个时辰,你可以在我房中等一下,或者出去走走,我马上回来。” 我点了下头,随他来到他的房间,入眼的布置很简单,右侧的书案上摆着几本仙术典籍,我看去周围便是空荡荡,屏风后可见他的被褥折叠的似方块一样整齐。 公冶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看完没。” 我收回神,他道:“我走了。” “嗯。” 话说,阿旬被长孙带回灵清,不知道去哪了? 我闲来无事,走到公冶的书案前,翻开他的仙术典籍,不禁凝眉:“公冶怎么都修的这种仙术……” 灵清:藏书阁 公冶来到“藏书阁”,推开门,袭来的是树木的清香,纸张的淡淡香味。 藏书里的书架是红橡木所构造而成,高高的楼梯旋转而下,满屋子的书籍:《百草集》、《浮生仙术集》、《凝气一书》等等,四面墙壁都摆满了古书,卷轴。 台阶下,一人的脚步声忽远忽近,他不看也知道是长孙。 长孙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公冶绕过层层书籍,道:“有事。” 他走下地下室,长孙略微愁眉:“那是禁区,你不是说不去了?” 公冶道:“何时说过?” 以往公冶都不按正常的仙术学习,而是学的禁术,长孙再三劝说他都无果,便是施了些小伎俩,让公冶不小心化了押,最后也都被公冶扔掉了。 长孙小步下去道:“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公冶道:“换型术,你说呢?” 公冶说着抽出一本沾满灰尘的书,随着书抽出,嘎的响,书架向后移,密室的门打开。 长孙重复着他的话:“换型术……换型术!” “你疯啦!”长孙呵斥他,急步冲下去挡在密室门前。 公冶定晴看他,长孙挡了他的路,他道:“挡到了。” 公冶拿剑推开他,长孙生气道:“公冶旻!” 公冶冷眼:“帮不帮。” 长孙气道:“我不帮。” 公冶不说话,绕过他身侧进入密室中,搜寻着他需要的禁书,翻了一册又一册,找了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 灵清的禁区里,都存着许多上古典籍,之所以被列外禁术,是因这些书只是属于推敲出来的仙术,曾经虽有许多人习了些皮毛,更有人掌握,却也因为无法操控而引火**,最终都是半途而废。 也因而被列在了不可能,危险的禁术里。 换型术,就是禁术中的一种,公冶能在这灵清来去自如,出入禁区成为家常,只因,长孙就是灵清的宗主。 奈何对于公冶,他就是没有办法,也只有在他面前,他才会卸下防备,真情流露。 长孙败下阵来,直接拿出他需要的那册书:“是因为道古南杉?” 公冶:“睿智长孙一望,还须问?” 长孙不语,将书递给他:“什么时候打算进行换型术?” 公冶:“事不宜迟,今晚。” 长孙醋坛子一翻:“为了她?” 公冶:“没有资格的醋,乱打翻作甚?” 长孙:“我有条件!” 公冶顿觉得长孙啰里啰嗦,一个回旋将长孙打趴,只见地板上长孙毫无形象的翻滚嚎啕,惨叫连连。 公冶不顾他,拿着书静坐,一页一页翻阅,不禁眉头成川。 长孙一个利索端坐,呆呆看他,不满道:“你这是欠我多少人情了?外人见我求百次也要求,谁对我不尊敬,怎么到你这,没身份,没地位,还对你这样掏心掏肺,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公冶多年来习惯他这番,他怼他道:“你自愿的。” 长孙吃瘪,乖乖一侧端坐,拿着公冶看完的书,自己又一次细细看了遍,便是为了他,更不能出一点差错。 两人就这样静静看书,许久许久,夕阳照射进屋,公冶将书合上,问:“长孙,有几成把握。” 长孙道:“没把握你信吗?” “嗯——”公冶出声威胁,长孙嘿嘿一笑:“四成,若失败了,你变成废物,就是我长孙一望的了。” 公冶:“你想多了。” 长孙放下玩闹的心,还是不放心再次严肃问他:“四成把握……” “即使不成功,我也不会让你受伤,只是,你真的决定好了?” 公冶点头,长孙应了声嗯便起身离开,他的脚步声渐远,楼外一道声音传来:“那便今晚戌时。” “把你需要的东西拿着。” 第36章:禁术之反噬2 “唔——” “这是……” 毫无征兆的,我的肌肤似一寸一寸的裂开。 我手拿公冶的书,那本书,被我拽着。 痛意袭遍全身,他的书被我的指甲抓破,我咬紧牙,甩开书。 体内真气乱窜,自己放在书案上的手抓紧,以使自己能忍着剧痛。 回行岭时,我本不应该动用真身。 真身原是被封印着,不到那时危难不能触碰封印。 我只能以人的身份活着,此番我强制冲破了封印,反遭封印的反噬。 “该死!”咔咔的鳞片震动的细声,我瞳孔一缩,一声低吼。 自己的手臂上,波光粼粼的龙鳞片片生长而出,我扒开衣袖,整个手臂都是! 乍然,一道喏喏的声音传来:“咦?我明明听见仙女姐姐的声音了,去哪了?” 我一惊,阿旬的脚步声就在门外! 我赶紧拉好衣袖遮住,以最快的速度躲到房梁上,将自己的动作放到最轻。 阿旬小脚踏入公冶房中,四处望:“不在?” 阿旬转到屏风后寻找我,我咬牙,手臂拽着房梁边的梁木,全身麻木,视线一会清晰,一会模糊,见阿旬出去,确认他远去,我松了一口气。 咔咔!嚓! 耳边近距离的响动,我寒毛立着,右脸冰冷刺痛,我抬手去,鳞片长出了脸上上,我忍不住咒骂。 “嗯——” “嘭——” 一时没站稳,整个人摔下,砸在大厅中央,痛得我出声,外面天快黑了,定会有人,我抽搐着起身,挥手去! “砰!”只能将门关上,以防被发现,我将脚步压的稳些,找了面铜镜一看,甚是骇人,铜镜被我丢下。 “吼——”我想,痛一下会好,不知自己的声音渐渐沙哑,吼出了龙声。 手臂的龙鳞强冒出皮肤,刺痛着,鲜血沿着鳞片滴滴滑落,我抱着手,跳出窗外。 黑沉沉的夜,林中唰的一声响过,灵清各弟子走在小道上,一人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飞过去?” 一人道:“好像,是有黑影飘过……” “应该不可能,灵清把守森严,许是走兽,走吧走吧!还有很多书没抄。” 几人走开,我穿梭林间,找了一处偏僻的黑洞躲避起来。 藏书阁:禁区 禁术中的换型术,换型术:即是如果你身为人,可通过这个仙术,将你乾坤扭转变成妖,可,从古至今没有成功的一例,谁会去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做妖呢? 身为人不得安宁,遭遇各种不测,遭遇各种刺杀,更何况身为妖,而这世间,人们从未见过妖,更没见过鬼怪,只是见得灵兽。 四成……又如何做到…… 公冶前来,拿着一把口琴,长孙道:“这口琴是飞禽走兽中的哪种?” 公冶:“没有飞禽走兽,只有口琴,这口琴存留着一人的气息,就用它。” 长孙思索呆站着,若真要为妖,好歹有个模子,公冶拿着口琴来,是想弄成什么? 他接过口琴,一股冰冷之感冻着双手,他凝眉道:“这上面……是什么气息……” 口琴上弥漫着浓浓的气息,却说不清,不同于飞禽走兽,更不是妖气,若是妖气,据记载,应该是接近时就有灼烧之感,而不是冰冷…… 公冶:“就用这把口琴上的气息。” 公冶不说,他也不会多问,他径直走去打开另一道门:“进来吧!” 进入那道门,长孙将门关上,入眼的周围冰雾缭绕,这里好似是冰窖,长孙道:“躺在这冰床上,换型术剧痛无比,忍着,还有……” “成功与否,都要控制自己,不要走火入魔。” “嗯。” 公冶躺下,长孙运气,口琴飞出悬在高空,长孙皱眉,伸手施出仙术,看着口琴不断涌出的气息,堪称泉水涌流,来的凶猛,长孙捏了一把汗,赶紧挥手将气息分成数段。 公冶只觉得黑色的气息如细管一样插入身体里,啜啜的响,气息源源不断涌入他体中,公冶的薄唇因疼痛而苍白发紫。 气息如魔鬼般缠绕他体中怦怦的心,一点一点侵噬他的心,一震剧痛,公冶浑身紧绷,浓眉凑成川。 换型术从戌时一直到寅时结束,口琴上的气息还存留着,可疼痛依旧持续着好几个时辰,也不见公冶身上的变化。 换型结束,公冶沉沉昏迷,长孙长叹一口气,步步走去他身侧,拉着他的脉搏探了探,他体内的气体混乱无比,两道王者之气在体内斗争…… 长孙长叹:“真的……要放弃自己,生而为妖吗?” 长孙看着他呢喃道:“值得吗?” 昏迷的公冶,不到天亮是不会醒来。 长孙看着公冶,轻轻俯身,一头不束的墨发从完美的侧脸倾泻而下,他的墨发缠在公冶的衣襟上。 长孙右手抬着他的下颔,低头,暖暖的薄唇贴上,唇上一凉,他便离开,长孙满足的嘴角上扬:“就当你报答我的。” 公冶昏迷期间,长孙得逞便乖乖守着公冶,寸步不离,时不时探着他的气息。 平常长孙接近公冶分毫都不可能,要是他等公冶醒来知道他轻薄他,铁定会被打死。 良久,公冶醒来,长孙探着他的脉搏道:“公冶,看造化吧!” 那抹气息与他本身的气息融为一体,只能看修炼后,是否成功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立马一步登天,他只希望,自己有了更多机会去变强……更好的保护她。 公冶起身看长孙,他一身寒气逼人,周身的冰冷都没有他散发出的寒气瘆人,让人不寒而粟。 公冶没有道谢,口吐三个字: “活腻了?” 仅仅三个字,就如催命符的吓人。 长孙见势头不妙,一个撒腿就跑,还好跑的快,不然险些中了身后飞来的无行。 公冶出了藏书阁回来寝室,推开门:“杉儿久等……” 屋里一片狼藉,公冶拿着那本破烂的书,心开始纷乱跳动,他低头见滴滴血迹,沿着血迹他正要从窗户冲出去…… 我一步一步进屋,恍惚唤他:“公…冶……” “杉儿!” 稳稳跌入他怀中,他的胸膛,总是莫名让我安心,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自己的暴躁异样渐渐消退,慢慢安静…… 他抱着我紧紧不松开,吐息道:“杉儿,对不起。” 白驹过隙……这些时光里,他每天守着我,伤口未愈合便不允许我下床。 在灵清修养了几日,他问我,是否还会复发,我道:不会。 他知道我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瞒他,但我不说,他也没问,却还是陪着我; 我知道他也有事瞒我,但我也不问,我想有一天,他会主动和我说。 来这里许久,我想该离开灵清了,不知道九儿怎么样了,我同他商量道:“我们回去吧。” 他轻微点头。 都城 我同他一起行走在街道上,我回想起那天看的书,我唤道:“公冶……” “怎么了?”他摸摸我的头问道,我道:“以后不要修禁术了,会反噬。” 他浅浅一笑:“好。” 公冶柔声唤我:“杉儿。” “嗯?” 他继续道:“等所有事情都结束。”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心中一怔,转而眯眼温柔一笑:“嗯——” 公冶:“我们说好的,要一直在一起,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生老病死。” 我温柔一笑,给他肯定的答案道:“等所有的事情结束,我们就拜堂。” 第37章:强势登场 阳丙城:钟姒娉的地界内 一处四合院,一个女子拿着扇子扇动着炉子里的木炭,控制着火候。 飘来的浓烟把人呛得难受:“咳咳!咳咳!” 段彧走来接过她的扇子:“我来扇。” 钟姒娉柔声:“我来吧,快熬好了。” 段彧:“这几天谢谢你照顾着九儿,每天不睡觉的守着九儿,都消瘦了。” 她摇摇头,拿开药壶,“嗯——” “烫着手了,我看看。” 段彧自然的拉过她的手拿到嘴边吹了吹,钟姒娉眼泪欲滴,脸上两抹红晕,她抽回手道:“段彧,你……你……九儿还有喝药,我,我走了。” 段彧手中一空,他抬眸收回手,跟在她身侧道歉道:“对不起。” 钟姒娉没有理会他,抬着药进屋,对着段彧道:“扶一下九儿。” 钟姒娉盛着小勺子的药,接过嘴边呼气吹了吹,估量着不烫,才喂给九儿喝。 钟姒娉惭愧道:“对不起段彧,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去,九儿也不会到现在还没醒。”说着晶莹的泪珠滴滴滑过脸颊,段彧道:“不怪你。” 钟姒娉吸吸鼻子,手拿着手帕擦去眼泪,起身道:“嗯……我,去抬热水。” 不时,钟姒娉抬着一盆热水进屋,将帕子浸湿扭干,为九儿擦拭脸庞,双手,她不看段彧道:“你歇息吧!我来照顾九儿。” 段彧点点头离开,他前脚去,床上的九儿轻微动了一下,九儿紧皱眉头,双手紧拽着被子:“军月……军月……”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她在梦魇中被惊吓得冒冷汗……不停嘟囔着,猛然九儿大喊:“军月!” 九儿一个惊醒!吓了钟姒娉一跳,钟姒娉安抚出声:“九儿姑娘……九儿姑娘……” 九儿慌乱的四周张望,视线定在钟姒娉身上,她紧紧拽着钟姒娉问道:“军月呢!?军月呢?!段彧师兄呢?!段彧师兄……” 钟姒娉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道:“九儿姑娘,我们都回来了,不要担心。” 九儿苦涩的微笑:“那就好,那就好。” 钟姒娉道:“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一定饿了吧!我煮了一点粥,要我帮你梳理一下去吃午膳吗?” 九儿摸摸肚子,有些傻气一笑:“确实好饿,感觉好久没吃东西了,身体都是软绵绵的,一定要吃好几碗。” 钟姒娉:“嗯。” 九儿梳理好出屋,两人有说有笑出门,钟姒娉见一人来…… “啊——” 一声惨叫,段彧跑来,看见的画面便是九儿伸手出去,钟姒娉摔去湖中。 “九儿!你……”他呵斥九儿,想她大病初愈,没有说话。 “唔!救命!” “我,我没有段彧师兄……” 钟姒娉在池中扑腾,段彧搂着她的腰部拉上来,拦腰将她抱在怀里。 钟姒娉受到惊吓,一个梨花带雨哭泣:“段彧,我,我不是不救军月,我说军月姑娘坠崖,九儿一天,就冲动推了我一下,我没事,我没事,不要担心。” 九儿当场呆愣了下,眼眸慌乱像疯了一样:“坠崖!坠崖!” 九儿看去段彧大哭:“坠崖!军月坠崖,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钟姒娉:“段彧……” 她害怕得将头埋在段彧怀里,段彧大吼:“九儿!” “好了,你大病初愈好好休息!” 段彧怀抱钟姒娉转身离开,九儿的视线被泪水遮挡,九儿跑去拽着段彧的肩膀哀求道:“段彧师兄,我们去找军月吧!我们现在去找军月!她不知道怎么样了?段彧师兄!” 段彧阴沉着脸道:“九儿!你知道吗?这几天你昏迷都是姒娉照顾着你,一醒来撒泼就算了!你推她作甚!?” 九儿委屈伤心极了,她哭着道:“我没有,我刚才是要拉她的,可是段彧师兄,军月她现在生死未卜……” 钟姒娉冷颤道:“我,我好冷段彧……”说着她昏迷去…… 段彧看了一眼怀中的人怒吼:“闭嘴!我不想再看见你!” 九儿被他一句话训斥,呆在原地…… “段彧师兄!” 她双手擦着眼泪,冲着他愤愤离开的身影大喊。 九儿心中苦楚伤心,这些却不能阻止自己去寻找军月,她擦了擦眼泪,小跑出门……一路赶往那天来的茶馆。 几天不进食,她脚步有些虚,走路不稳,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小,视线渐渐模糊,九儿摇摇晃晃前进。 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她摇摇头使自己清醒一点,一个摔去,朝街边的小摊砸去…… “哎!你干什么砸我……”那妇人开嗓骂九儿,我接下九儿,冷眼看那妇人,妇人闭嘴马上低头做自己的事情,我抚了九儿的脉搏…… “中毒!” 要是让她在走下去,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不测?我抱着她进入一家医馆。 大夫打包着药,见我进来不开心道:“干什么呢!随便乱闯!” 我盯了他一眼:“不想死就救她!不然,我回来要你们陪葬!” 我踏出门,白影出现,我一手拿下它,寻找伤害九儿的人! 四合院中 我进入四合院,钟姒娉躺在摇椅上歇息,她身上盖着的是段彧的外套吧! 我一剑挑开她身上的衣服,她明显一惊! “你!” “你要做什么!?”她看清是我,满眼惊恐。 我拽着她胸前的衣领,拖她滚下椅子:“你说呢钟姒娉。” 钟姒娉大声呼叫:“段彧!段彧救我!段彧!” 闻声段彧敢来,凌冽道:“你干什么道古南杉!?” 我嗜血看他:“你不是看见了吗?你给我看好了!” 想着九儿,我心中就升起一波波杀意!钟姒娉演不下去了,一个回旋起身,段彧一呆…… 钟姒娉:“贱女人~坏我好事~~” 她手拿数百的银针射出,嗖嗖的响,我甩出绫断在空中迅速画圈收了她的银针,嗖的声,挽住她的脖子,一个用力甩去,将她甩出老远。 我步步逼近她:“你这几天都给她喂了什么!?” 钟姒娉娇声笑道:“呵呵,没什么呀~~滋补的药而已~~” 我怒气冲天,无法控制自己现在的怒火,我甩出白影,她一个轻跃避开! 胜券在握看我们道:“这整座城都是我的,我看你怎么逃出去?哈哈哈~~你就等着被我的手下分尸吧~~” 她手拿在口中吹了一下哨子,我不惧她,任她吹,她眉头微愁,看了一下外面,似乎没什么动静。 按理说,街道上大多是她的人怎么会? 她又吹了一下口哨,突然,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从她眼前飞出猛烈砸在地上! 大鹏鸟! 她眸子狠狠一缩! “我的人呢!我的人呢!” 此刻的她像极了疯女人一样抓狂,公冶从我身后凌空而来。 “我都杀了。” 仅仅几字,钟姒娉一个绝望落地,段彧始终不敢相信,他走近看她,质问道:“钟姒娉……你……” 钟姒娉阴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打算夸夸我~~” 段彧:“你简直就是个疯女人!” 啪的一巴掌,他打在她的脸上,迅速拔剑一刀插入她腰中! 剑刺入肉里的声音细响……钟姒娉恨道:“你们这个动作,像极了,简直一模一样……” “男人,真是可恶……我,恨你们……” 她徒手握着段彧的剑一个拔出,踉跄起身,身子晃着退后了几步。 “住…手……” 九儿无力攀扶着门进来,段彧眸里都是满满的歉意,他伸出手顿在了半空…… “九…儿……” 九儿浅浅一笑,摇摇头,示意:没事,段彧师兄不要难受…… 九儿对着钟姒娉道:“军月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钟姒娉邪笑:“我!?就下掉崖时,给了她一剑,现在,腐烂了吧!” 九儿泪如雨下,一个倒地坐下:“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没有伤害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那样对军月……为什么?” 钟姒娉道:“你们扎我眼了。” 九儿道:“你那天和我说的过往也是为了骗我?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一场戏?” 钟姒娉阴笑着流露出一丝苦楚,她道:“真的,是真的又能怎么样?” 九儿走去段彧那,拿过段彧的剑,段彧松开手,九儿闭眼,快速一剑插入她的胸膛,受重伤的钟姒娉竟来不及闪躲稳稳中了一剑。 九儿颤抖的嗓音道:“这一剑,是刺给军月的,你,走吧!” 钟姒娉苦笑:“九儿姑娘……我不是说过了,上天可不会眷顾你这样的人太多!” 她拿剑刺向九儿,千钧一发我飞去一脚踹开她,一剑跟随取了她的性命。 九儿一个虚弱倒下,躺在我怀里,方才…… 我没有看错,她拿剑刺了她,我不在时,她一定经历了不少苦。 赶往茶馆…… 她们坠落的悬崖看着竟是那么的可怕,深不见底,慢慢飘下都是云雾,崖的外侧都是尖锐的石头,若掉下时碰撞到,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平缓的地面下还有这样往下凹陷的悬崖峭壁。 钟姒娉选的地理位置真的谓:绝了。 我们御剑从茶馆往下飞,一直往下飞,下来时还见茶馆在上方,飞着飞着茶馆逐渐变小,慢慢慢慢消失在顶端,我四人寻找着能发现的线索,依旧没有发现什么? 她们落下时有多远?落下的途中一定是遇害了,可,我们飞了数百米,还是无果。 九儿:“南杉…军月……会不会……” 身后她问我,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天过去,从高空落下还能不能存活,我道:“吉人自有天相,在找找看。” “这里!快来这里!”段彧喊着,我们御剑飞去,清晰的能看清楚,崖壁有刀子插入壁中,往下滑的痕迹,上面都是干了发黑的血迹。 我们心中都是一跳,军月,是受了何等伤害。 “往下!” 刻不容缓必须加快速度,我们直线飞下,寻找崖壁上是否有洞穴,是否生长着树,军月是否落下时挂在了上面。 一直飞到底也不见,底下没有河流,都是偌大的石块,怀揣着一丝希望,我们寻找着她。 想,如果活不见人,死也要见尸。 第38章:大哥!嫂子! 在落下的方向我们找了许久,除了地面斑斑点点的血滴外,就不见人。 九儿脸色有些难看,泪珠夺眶而出,段彧走去抱了抱她,像母亲一样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抚她。 九儿呜咽道:“没事,没事,我们,我们再去四周找找吧!她要是,被哪户人家救了呢。” 我们点点头应她,朝林子的四周分散走开。 段彧道:“申时在这里汇合。” 我同公冶朝另一侧走,段彧同九儿一道走,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九儿的未来是好是坏,但,段彧……我不放心…… 公冶看了我一眼,对着我道:“杉儿难得的友谊,很在乎路九儿吧,也很重视这份感情。” 我诧异,点了下头,也没说什么,我们说着,不出几米外,见一位二十来岁的男子。 男子身着一身简单的黑衣,薄衣下见他大型的肌肉,他的墨发用玉冠全部束着,生的眉目清秀,肌肤白皙,双眸似阿旬那样的清澈。 他端坐在石块上,拿着自己手中的剑在地上画着画,我看去他的周围都画着密密麻麻的画。 我那时很难将他的动作想成是他这样的大型身板在做的事。 似听见我们的脚步声,他回头,眼睛一下雪亮,又突然很平静审视着我们,他把剑扛在肩上,与此同时,他跟前恰有高到膝盖,特宽的木桩,他一脚踩着木桩对着我们二人喊道:“在下,董阳卓,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我便想,他问一个姓氏,扛着剑?踩着木桩作甚? 我不理他,公冶更是一如既往的看到别人依旧冷脸。 空气安静一刻钟,董阳卓见状,跳下,大摇大摆走来。 公冶与我常遇不测,又常受伤,他似乎对任何人接近我们时,都会站出,将我护在身后。 我心中一暖,看了走来那男子一眼,开口道:“他没有恶意。” 董阳卓靠近我们,公冶正要拿出剑,谁知他定晴看了公冶一会。 半响,眼中一个欣喜万分大喊:“将军!将军!是我呀将军!” 公冶面部没有任何表情,我确认了他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何人,也不打算和他相识。 我道:“他不认识你。” 董阳卓看着公冶扶额,长叹一声,他像膜拜大神一样膜拜公冶,道:“将军!你不认识我?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征战沙场,那时,我远远看着你,就决定认你做大哥,以后都跟着你!” “谁知道后来,他们说,你辞官了。” 我还不知公冶以前都做过什么,从他口中得知,原来他以前是将军。 “大哥!你在想一想?” 公冶:“不记得。” 董阳卓一个泄气,摆摆手指数着:“好嘛!那我在说的详细一点,大哥和我们困在双峰峡,三分之二的士兵都战死,大哥便拼尽全力同贼人战斗,中了一剑,但,我们大获全胜。” 我见他没有说谎,可,公冶还是没有因为他说的动容,至少,俊脸上终于生出一丁点的情绪。 我道:“大半都死了,你怎么还活着?” 董阳卓似吓了一跳,尬笑两声:“刚才只注意到将军,忘记还有一位,不好意思,我嘛!我嘛!说实话,躲着躲着就活下来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着,他将我上下看了一遍疑问:“这位莫不是……” 他顿了顿,摸摸下巴,一个激灵推敲! “嫂子!” 我突然被他这一喊,有些不适应,公冶倒是微微一笑。 董阳卓见公冶笑,呆了一下,立马对着我行礼鞠躬喊道:“嫂子!” 我道:“你是逃兵?” 他摸摸后脑勺,小心翼翼看着公冶脸色,他一身散发的气场,让人冷汗直流,董阳卓说道:“嫂子,我哪敢,和大哥出生入死,那都是立下军令状的,我要是成逃兵,怕掉脑袋。” 董阳卓问道:“嫂子,你们来这做什么?” 我不答反问:“你来这做什么?” 董阳卓苦脸,一手挡着自己说话的样子,小声道:“嫂子,你和大哥有点像,但,比起大哥你更平易近人。” 嗯—— 公冶冷眼看他,鼻音提醒。 董阳卓缩了缩脖子,我不明情况,公冶周身的气息骤然下降,他怎么了? 董阳卓远离了下,回道:“嫂子,刚才你说我为什么来这,我是来这等人的,我早晨起来在这等,等到晚上太阳落山也没见这里来人。” “等了好几天,还是没人,我快无聊死了,又不能不等。” 我思来是不是和军月有关:“你等谁?” 他回想:“我前些日子游荡,遇见一个姑娘,嘿嘿,我还以为是独自一人生活二十几年,老天开始眷顾我,给我一个仙女下凡呢!” “被她掉下来砸了个中,险些丧命,还好我会武功,不然早翘辫子了。” 我问:“她呢?” 董阳卓道:“在我那边养伤,昏迷几日醒来,就要去找谁找谁,我见她暴躁,又带伤,劝她不听,还反挨她揍,脾气倔的很,嘿嘿,我就点了穴道,还睡着。” “难不成大哥大嫂是来找她的?” “嗯。”我应了一声嗯。 董阳卓开心眯眼笑:“我想如果有人陪同她一起落难,应该会有人来找,我寻思着来这等,终于等到了,还是将军,嘻嘻。” 他对公冶是崇拜,都说人心叵测,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很多时候眼睛不会骗人。 他的眸子真情流露,没有一丝掩饰。 我拿出那天九儿给我的灵蝶,传讯给他,我不信天命,但信缘分。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缘分,我们才能从天涯海角聚到一起。 也正因为缘分,以及运气的好坏才会遇见他人相助,遇见……他人谋害。 我们三人走着,董阳卓道:“大嫂,你不怕我骗你们?是间谍。” 我道:“你一人,打不赢我和公冶。” 董阳卓摸摸自己的头:“嘻嘻,也是,不过我不会骗你们,我这还立着军令状呢,我可不想死。” 董阳卓道:“嫂子,我看出大哥很喜欢你,不,也不是喜欢,是很爱你。” 他这一句话倒是吸引我,我道:“何以看出?” 董阳卓道:“大哥向来对女子吝啬,一眼也不会赏给她们,多少敌国的女将军闻大哥美名前来应战,都被大哥斩杀了,嘿嘿。” “人人说大哥是冷血将军,嘿嘿,我们私下都赞同,但,方才我见大哥对嫂子温柔一笑,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他方才怕我伤害你,护着你,也是他更不会有的。” 我抬眸看向身侧的男人……好像……他…… 我汗颜:“……” 自己只和董阳卓谈话,没顾及到公冶,殊不知身侧的某人阴沉沉,一路黑脸。 我看向他,他黑沉着脸不理我,我悄悄伸出试探性拉他,谁知他力道极大,一把将我拽入怀里。 董阳卓一个石化,灰溜溜蹲下,小碎步退的远远的:“大哥,我在后面跟着。” 这男人,我白他一眼,轻捏着拳捶他胸膛,他终于有反应,低头,那煞是好看的眼睛看着我:“杉儿今天话真多?” 我顿觉得这人醋坛子打翻的真久,来软的不行来硬的,我踮起脚尖,双手环扣他的脖颈,看着他的薄唇,我轻轻覆上,他脸上惊愕,一动不动。 也只是停留了一分,我便离开,他还是一动不动有些呆,片刻他苦涩一笑。 这……是我第一次不带任何感激之情,主动的想吻他。 半会 我问他道:“公冶,你害怕我和别人跑了吗?或者被别人拐跑?” 公冶道:“我相信我们,但,若有人对你生出男女之情,我定不会手下留情的同他竞争。” 我浅浅一笑。 我们两人不顾背对去的董阳卓,公冶拉着我慢慢离开。 良久,我和公冶远远听见他在身后喊我们。 另一边的九儿…… 她的灵蝶飞来,九儿轻轻接住,右手施法感应,她放心一笑。 段彧见她憔悴的脸庞露出笑容,问道:“九儿怎么了?” 九儿回眸一笑:“军月找到了!有人救了她!段彧师兄!好开心!好开心!” 她开心的拉着段彧蹦蹦跳跳,段彧看着眼前呆傻的女子,眸中一丝愧疚。 九儿收下灵蝶,喃喃自语:“我就想军月不会有事的,她那么好。” 段彧对她道:“九儿……” “嗯。”九儿抬头,兴奋的应他。 段彧道:“对不起。” 九儿摇摇头:“不怪师兄,我们快去吧!军月还在等我们。” 九儿拉着段彧跑去:“南杉他们就在前面,我们快去!快去!” 我们一同汇合,前往董阳卓的住处。 董阳卓的……木屋…… 我们幻想着,是宛如世外桃源一样的木屋只是…… 董阳卓尴尬一笑:“嘿嘿,不要在意,我游历四海,走到哪,哪就是家,随便搭的,我去把那个,那个军月叫醒一下。” 他的木屋,可以说不是木屋吧,一棵大树上,他把一根根木头做底,用绳子将木头捆绑在树上,在拿竹子编织成网放在木头的上方当做席子。 房的四面墙都围围着竹子编的网,上头的房顶用的是枯树枝和树叶,看着挺小,但足够一个人躺着歇息了。 董阳卓飞身上屋…… “淫贼!给老娘滚!”嘭一声闷响伴随着惨叫! “啊!妈呀!” 董阳卓一个被踹出,段彧顺势接住他,董阳卓愤愤不平:“哎!我还救了你一命!你不可理喻!” 军月爬出木屋,她呆了一刻…… “九儿!九儿!”军月飞下,视线一直看着九儿,紧紧抱住九儿许久,九儿急问:“军月,有没有好多了,怎么样了?” 军月摇摇头,噗嗤傻笑:“呆子,能有什么事,看,我不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 董阳卓瞥瞥嘴,眼眸嫌弃道:“我要是不救你,你早就翘辫子了!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军月吼去:“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军月欲言又止甩了下手,放弃说下去,一个用力…… “嘶——” 九儿连忙察看:“怎么了军月?!军月我看看!” 九儿围着军月转了一圈,上看看,下看看,董阳卓双手怀抱胸前看好戏道:“肩膀疼了吧!逞强怎么样?” 军月白他一眼,董阳卓嘿嘿一笑:“活该。” 军月:“等我养好伤,我要打得你鼻青脸肿!不然我叫郭羋军月!” 董阳卓微笑:“郭羋军月?原来你叫郭羋军月!名字还挺好听。” “就是有点长,拗口。” 军月闻言脸颊排红,耳根更红,董阳卓哈哈哈大笑:“看你害羞,我咋这么想笑呢!哈哈哈!” “你!” 军月左手拔出剑,正要冲去,董阳卓立马求饶:“哎呀姑奶奶!姑奶奶!我不敢了,不敢了。” 九儿拉着军月的手担忧道:“军月。” 九儿一声军月示意她:不要和董阳卓打架。现在更不要有大动作,以免伤口复发。 军月闻声,听九儿的话,收回剑。 董阳卓道:“我不欺负你了,快天黑了,赶路了啊!” 在经过那座城,我们没有一个人留恋,只想尽早离开那里,走的远远的。 许是因为茶馆的事情,比起眼前的段彧,现在的他对九儿挺好的。 第39章:长孙哥哥 灵清:竹屋 他墨发倾泻,不扎不束,窗外清风拂来,露出他妖孽般的容颜。他轻扬衣袖,露出自己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抚琴,琴声悠扬,叮咚响的泉水声伴奏,一首优雅的曲子从竹屋悠悠婉转入耳,使人心旷神怡。 今日,长孙心情极佳,从这优美的旋律可知。 自他带着琴时,琴在他长孙的手中,是冰冷使人丧命的武器,极少是生活之中弹奏的乐器。 他还沉浸于那日轻薄公冶的回忆中。 虽是差点被公冶的无行刺中,但对于他来说那也都是小事。 他曾说…… “我愿意,哪怕受你一剑。” 蓦然,他凝气,琴声戛然而止,他怀抱着琴,走到窗前。 竹屋之外就是灵清的温泉,昔日他同公冶经常出入这里,应说是公冶经常出入这里,他后脚明目张胆的跟着。 多次这样,公冶也懒得理会他,但只要二人相近一个拳头距离,必定发生大战。 在灵清,见的月亮高高挂着,竹屋外泉水叮咚响,阿旬一人不敢来温泉,拉着长孙作伴,他便陪他一起来。 长孙食指一转,一抹蓝光飞向窗口正中央,停留了会,像烟火绽放开来。他人站在窗前,从外侧却看不见窗口有人。 这,是灵清仙术中,最高级的障眼法。 阿旬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光溜溜的小身子从温泉中爬出,拿着一旁折叠好的衣服穿上:“长孙兄不弹琴了?去哪了?” 长孙施了道法术,阿旬借着竹屋里的灯光,见长孙修长的食指放在薄唇前,面具般的眯眼笑。 阿旬立马明白,他素来对阿旬和公冶都是真情流露,除此在没有人能让长孙那般。 自幼阿旬就同长孙一起生活多年,了解长孙的脾气,阿旬便同他一样撅着小嘴俏皮的做了嘘的动作。 阿旬细细听,竹林中确实有许多人靠近,沙沙的脚步声接近。 领头人道:“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是!”几人纷纷走去略高过人的土丘上观望,一人去竹屋探了探,他从窗口看去,屋中空无一人,比了一个手势:没人! 殊不知长孙就那样定定的看他,莫名的蒙面人觉得自己脊背发凉,他条件反射的摸摸了返回队伍。 领头人看着阿旬那侧打开画像道:“就是这个孩子,活捉他!” 话落,一群人拥上,阿旬插腰道:“嘿嘿,恰巧让我试试手。” 一人道:“哼!毛孩一个也敢夸大海口。” 那人道:“小孩,我们这么多人,别做无谓的斗争的,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阿旬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你来呀!来呀!倒是过来!” 蒙面人吹胡子瞪眼扬剑去,阿旬一个半蹲,伸出旋风腿,回旋踢!狂风卷着地面的竹叶飞上高空!阿旬运内力将竹叶发射去! 蒙面人眼中嘲笑,猛然嗖嗖嗖的响,啊的一声惨叫声,领头人身后一人肩膀被竹叶插入,痛得叫喊,蒙面人破口大骂:“奶奶的!上!” 阿旬小巧的身子极速闪躲,他们没有人得逞,公冶渐渐一旁看着轻微摇摇头,示意阿旬:让他们抓。 阿旬唉的耸了一肩,假意的奔跑!一个逼真式摔倒!昏迷去! 阿旬躺在地上偷偷的笑,无不赞叹自己的演技,那群人站在原地。 “呼呼——” “好累啊!” 所有人被阿旬耍的团团转,气喘吁吁,几人上前,一人提醒道:“小心有诈!” 所有人不敢向前,领头人道:“拿备好的麻袋来,套上。” 一人听令拿着麻袋像抓家禽样,踢着阿旬的脚腕,装进袋中。 一人将麻袋撂在肩上,阿旬顿觉得颠簸难受,特别是自己头朝下,他变化了一个姿势,自己把身体换过来,屁股朝下,头朝上舒服些,那人也没发现不对劲。 出了灵清,阿旬灵机一动还想和他们玩一下,拔出匕首,稍微用力将袋尾划破,嘭的闷声。 阿旬一个垂直落下,背部屁股一起着地,疼的他扭头呼了呼气缓解屁股疼痛,心疼的揉了揉。 “怎么感觉变轻了?”那人话一出,所有人看去,阿旬一个滚落在地。 “笨蛋!快抓!” 一人拿着另一个麻袋甩来,阿旬躺在地上,推出手掌:“等一下!等一下!” 所有人不畏惧他,双手怀抱着,颠颠脚:“你还想甩什么花样。” 阿旬假装委屈的道:“能不能别把我装在里面。” 几人哈哈哈大笑:“哈哈哈,被我们抓了还谈条件!你说呢?” 不待阿旬表现一下演技,他道:“没门!” 领头人朝阿旬那摆头示意把阿旬装起来,阿旬大呼:“等一下!” 那人不耐烦:“小兔崽子!装起来,别废话!” 阿旬道:“我自己进去!” 他没有任何害怕,理所当然的走进去,长叹一声摇摇头小声道:“委屈自己一下了。” 悄无声息的长孙跟着他们到达目的地,不远看去,高大的城墙筑在连绵的山上,一座暗红的宫殿矗立山顶,周围都是高山。 尖锐的石林堆砌在大门两侧,只有大门一处是出口,整个山脉火光闪闪,似火海一样的恐怖。 长孙看了看远处的门上:魔羽 长孙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一头墨发及腰,凌空飘下,定定站在所有蒙面人跟前,几人一惊,拔出刀对准长孙。 “你是人是鬼?” 长孙眯眼笑:“我一直走在你们后面?你说呢?” 众人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举着大刀长剑的手不停发抖。 阿旬一听一顺溜从草丛跳出,众人惊掉下巴,拿着沉甸甸的麻袋一道:“石头!” “你们!你们!你们想做什么!?要是过来我们砍死你!” 几人没有底气的威胁两人,长孙道:“你们是要打一场,还是按我说的做?” 领头人畏畏缩缩道:“别怕,大家一起上,他肯定打不赢!” 他摆手,对身后一人道:“回去搬救兵!” 那人还没来得及应答好,就被长孙一片叶子锁喉,惊得众人弹跳。 长孙歪了歪头,笑道:“区区你们几个,也能打赢我?” “捏你们就像蝼蚁一样轻易。” 一人道:“你是什么人,是鬼是妖?” 长孙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号人物……” “灵清的宗主罢了。” 所有蒙面人双腿一软:“灵清宗主!” 各仙门皆知灵清是四大仙门之一,短短时间就建立,更何况现在站在眼前的就是灵清宗主。 众人看了一眼阿旬,想来是不能到手了,只能一死,正拿着剑要自己灭口时,剑支被自动弹飞。 长孙道:“我在你们身上都加了封印,要咬舌自尽,还是拿剑自刎,都不行,要撞死也不行。” 一人顿觉得自己害怕得难以呼吸,瞳孔一缩:“你都对我们做了什么?!” 长孙道:“下了一点毒,能丧失全身灵力而已,每天一点一点的,最终拿剑也提不起来……” 长孙食指指了指他们的肚子道:“丧失灵力后,你们的肠子抽痛,一个时辰一次,皮肤白天不停渗血……” 长孙还没说完就被惊恐声打断:“你!你!你是魔鬼!” “你是灵清的宗主,你难道不怕没了名声!” 长孙道:“我会让你们活命出去吗?” 阿旬:“你们要是还想当仙士,不想被折磨就听长孙哥哥的话。” 难得入了魔羽,成为仙士,谁会把自己一身灵力都丢了。 可…… 一人道:“我们听从你的,最后还不是一死。” 长孙轻轻抱着阿旬,对着他们道:“嗯,事不宜迟,现在死吧!” 众人纷纷跪下哭丧求饶:“饶命啊!饶命!我们听!我们听!我们不想死!” 阿旬道:“你们听长孙哥哥的指挥,到时候我叫他放你们一跳生路。” 众人连连答应。 许久,长孙蹲下摸摸阿旬的头:“我相信你阿旬,不要怕,我就在周围看着,他们没人伤害你,要是有人对你动手,我不会让他靠近你。” 阿旬点点头,拍拍胸脯道:“长孙哥哥放心吧!我一定很好的去演,按你的计划进行。” 长孙应了声,阿旬主动抱着长孙小声道:“谢谢长孙哥哥。” 第40章:无微不至的他 天际一侧,我们这边…… 我也不知我们走到了哪?唯一的是在远方,身处它乡。 这里的夜空没有月亮,公冶白天说约我去房顶一坐,我没应他,也没拒绝他。 夜里,我拿着一盏灯跃上房顶,他人站在我的对面,手拿一个食盒,他嘴角弯弯:“杉儿坐吧。” 我同他静坐,看着漆黑的夜,点点光亮的街市。 我看着远方,好久……没有这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歇一歇。 在离我不远处,一盏孔明灯升向高空,随后一盏盏孔明灯升起,千千万万的孔明灯缓缓飞升,整个天空被照亮,眸子也跟着孔明灯的闪烁。 一片极美的星空。 “嗯。”公冶出声提醒我,不知什么时候,公冶拿着一碗面,另一碗递到我跟前。 我低头一眼看着那碗热腾腾的面,在看一眼他,那样冷酷的男子为我做这样的事情,莫名的觉得他傻傻的,很可爱。 我浅浅一笑双手接过他的面道:“你煮的面?” 他轻微点点头:“一起吃吧。” 我道:“孔明灯是你弄的吗?” 公冶:“嗯。” 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弄这个?” 他和我形影不离,是怎么有时间去安排这些事情的。 公冶道:“今天是你的生辰。” 我一怔,我的生辰?阿旬的生辰,我的生辰,我都忘记了,他还记得? 可,我何时和他说过我的生辰? 他道:“今天生辰,吃一下我煮的长寿面。” 我没问他,低头吃了一口他的面:“很香,谢谢你公冶。” 他不说话,细嚼慢咽吃着面。我内心疑问,兄弟两人过生辰时,都是这样吗? 我本想询问了解他的过去,想法想着,但话未出口。 孔明灯一盏盏升向空中,即使没有月亮,这样的夜晚也很美。 我神游之际,公冶拿着道手中拿着一个东西,那东西用白色的纱布包着,我道:“这是送我的吗?” 公冶道:“你打开看看。” 我将纱布打开,比收到任何我不知道的礼物还惊讶,这是一抉玉佩,婴儿手掌大小,拿到手中能感到它的温润,上面雕刻着细细的花纹,用手轻轻摸时,玉佩乳白的颜色变得翠绿,剔透晶莹,很是漂亮。 这块玉佩,是我随身带着的那块玉佩,我道:“公冶,这块玉佩我不是抵押给了别人?” 这块玉佩是我幼时自己去雕刻的玉佩,想那天九儿被令尊召下山时,我前去都城找她,随身没带银两,便将身上的玉佩抵押了…现在…… 公冶道:“我帮你拿回来了。” 我眸子一缩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被他温暖,我道:“你,那个时候就在我的身边?” 他点点头,我怎么没发现……他是不是很早就陪伴我左右了…… 晚上的风吹来,我有些冷,没有察觉自己身子往公冶那靠了靠,他伸出手来将我揽入怀中道:“靠着我睡会吧。” 我抬眸看他,迟疑了会,还是决定靠着他眯眼休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靠着他我总是能安心的休息,困的不行。 隐约感觉公冶抱着我轻身跃下,他轻轻的推开房门,将我放在床侧,为我脱了靴子,解了一下上衣,他怕我一时衣服减少会冷,他右手输着灵力,一股暖流围绕我的周身。 公冶为我盖上被子,将外衣折叠好放在屏风前…… 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里,我也不知水中界为什么会打开。 我在水中界游走,我想,它会打开定也有什么事情发生…… 镜面外……我见到了魔羽,那是一座黑暗华丽的宫殿,几人走入殿中道:“主子,那孩子我们抓到了。” “哦——”胡少叔拖长了音,我那时心中一惊,忧心忡忡,我应该现在醒来,前去灵清看看,可我还想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阿旬,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的。 胡少叔在殿中哈哈大笑:“哈哈哈,不错不错!快带我去看看!” 蒙面人带着胡少叔走进一间黑暗的牢房,牢房里一个孩子哆嗦的蹲在牢房墙角,他的面部都是血淋淋的疤痕,衣服破烂不堪,小手血肉模糊。 胡少叔走去拿剑抬着那孩子的下颚:“哈哈哈!我看公冶旻到底会不会心痛,给我守着,明天出发!去!发一个信号给公冶!” 阿旬!我的泪珠滚滚落下…… 我惊醒,睁开眼眸看了看帐幔,轻擦去泪水,我身侧不见公冶入睡,我在屋中寻他,被床头的一盏灯笼吸引,这盏灯和我夜里点的一模一样,我有些讶异,他怎么知道我夜里要点灯入眠。 平日我在夜里入眠时怕黑,都会点一盏灯放床头,施些仙术,防止它会熄灭。 公冶…… 我自公冶在身边时,不记得要去点灯,夜里和他同榻而眠,他就在身侧,便很少有往日那样的害怕。 我看着公冶在窗口自己看书,我看了看天很晚了,我下床拿着外套披上,公冶闻声问我:“怎么醒了?” 我道:“灯是你点的吗?” 公冶:“嗯。” 我靠近他发现他在看书,桌上都是一堆禁术,我没有说话,我相信他能驾驭,即使会有差错,还有我。 我道:“别看太晚,注意休息。” 他浅浅一笑点点头,我坐在他的对面,想了刚才梦见的……我思虑了会还是对着公冶道:“公冶,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他道:“什么梦?” 我道:“我们今晚去一趟灵清吧,梦里我梦见阿旬被抓去了魔羽,他一个人呆在地牢里,受了些伤。” 公冶没有怀疑我说的话,也没有焦急,他道:“杉儿放心,如果不是胡少叔出动,是打不赢阿旬的,阿旬自幼天资聪颖,几个人不能耐他何。” 公冶继续道:“灵清有长孙在,阿旬黏他比黏我多,他出事,长孙定会跟在身旁。” 虽听公冶这么一说,我提着的心还是不能放下,我道:“那阿旬……” 公冶道:“阿旬是不是面部伤痕累累,双手血肉模糊。” 我点头,公冶道:“那是长孙画的,如果阿旬受伤,很惨。敌人为保留人质就不会伤害他。” 我嘴角不可见的抽了抽,不得不再一次佩服阿旬的演技,长孙的腹黑狡诈。 公冶道:“长孙应该在魔羽的暗处,我们配合一下。” 我点点头,突然门口嗡的一声响,我们看去,墙外一人攀扶在墙头观望我们这里,门口一支飞镖扎着一张纸条。 我道:“外面那个人就放他回去报信吧。” 公冶嗯了一声,拿下字条道:“明日,杉儿想怎么处罚胡少叔。” 我拿着他手中的字条,应道:“杀了吧。” 那字条上写的是:挑战令的内容。 挑战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40章:无微不至的他 天际一侧,我们这边…… 我也不知我们走到了哪?唯一的是在远方,身处它乡。 这里的夜空没有月亮,公冶白天说约我去房顶一坐,我没应他,也没拒绝他。 夜里,我拿着一盏灯跃上房顶,他人站在我的对面,手拿一个食盒,他嘴角弯弯:“杉儿坐吧。” 我同他静坐,看着漆黑的夜,点点光亮的街市。 我看着远方,好久……没有这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歇一歇。 在离我不远处,一盏孔明灯升向高空,随后一盏盏孔明灯升起,千千万万的孔明灯缓缓飞升,整个天空被照亮,眸子也跟着孔明灯的闪烁。 一片极美的星空。 “嗯。”公冶出声提醒我,不知什么时候,公冶拿着一碗面,另一碗递到我跟前。 我低头一眼看着那碗热腾腾的面,在看一眼他,那样冷酷的男子为我做这样的事情,莫名的觉得他傻傻的,很可爱。 我浅浅一笑双手接过他的面道:“你煮的面?” 他轻微点点头:“一起吃吧。” 我道:“孔明灯是你弄的吗?” 公冶:“嗯。” 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弄这个?” 他和我形影不离,是怎么有时间去安排这些事情的。 公冶道:“今天是你的生辰。” 我一怔,我的生辰?阿旬的生辰,我的生辰,我都忘记了,他还记得? 可,我何时和他说过我的生辰? 他道:“今天生辰,吃一下我煮的长寿面。” 我没问他,低头吃了一口他的面:“很香,谢谢你公冶。” 他不说话,细嚼慢咽吃着面。我内心疑问,兄弟两人过生辰时,都是这样吗? 我本想询问了解他的过去,想法想着,但话未出口。 孔明灯一盏盏升向空中,即使没有月亮,这样的夜晚也很美。 我神游之际,公冶拿着道手中拿着一个东西,那东西用白色的纱布包着,我道:“这是送我的吗?” 公冶道:“你打开看看。” 我将纱布打开,比收到任何我不知道的礼物还惊讶,这是一抉玉佩,婴儿手掌大小,拿到手中能感到它的温润,上面雕刻着细细的花纹,用手轻轻摸时,玉佩乳白的颜色变得翠绿,剔透晶莹,很是漂亮。 这块玉佩,是我随身带着的那块玉佩,我道:“公冶,这块玉佩我不是抵押给了别人?” 这块玉佩是我幼时自己去雕刻的玉佩,想那天九儿被令尊召下山时,我前去都城找她,随身没带银两,便将身上的玉佩抵押了…现在…… 公冶道:“我帮你拿回来了。” 我眸子一缩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被他温暖,我道:“你,那个时候就在我的身边?” 他点点头,我怎么没发现……他是不是很早就陪伴我左右了…… 晚上的风吹来,我有些冷,没有察觉自己身子往公冶那靠了靠,他伸出手来将我揽入怀中道:“靠着我睡会吧。” 我抬眸看他,迟疑了会,还是决定靠着他眯眼休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靠着他我总是能安心的休息,困的不行。 隐约感觉公冶抱着我轻身跃下,他轻轻的推开房门,将我放在床侧,为我脱了靴子,解了一下上衣,他怕我一时衣服减少会冷,他右手输着灵力,一股暖流围绕我的周身。 公冶为我盖上被子,将外衣折叠好放在屏风前…… 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里,我也不知水中界为什么会打开。 我在水中界游走,我想,它会打开定也有什么事情发生…… 镜面外……我见到了魔羽,那是一座黑暗华丽的宫殿,几人走入殿中道:“主子,那孩子我们抓到了。” “哦——”胡少叔拖长了音,我那时心中一惊,忧心忡忡,我应该现在醒来,前去灵清看看,可我还想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阿旬,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的。 胡少叔在殿中哈哈大笑:“哈哈哈,不错不错!快带我去看看!” 蒙面人带着胡少叔走进一间黑暗的牢房,牢房里一个孩子哆嗦的蹲在牢房墙角,他的面部都是血淋淋的疤痕,衣服破烂不堪,小手血肉模糊。 胡少叔走去拿剑抬着那孩子的下颚:“哈哈哈!我看公冶旻到底会不会心痛,给我守着,明天出发!去!发一个信号给公冶!” 阿旬!我的泪珠滚滚落下…… 我惊醒,睁开眼眸看了看帐幔,轻擦去泪水,我身侧不见公冶入睡,我在屋中寻他,被床头的一盏灯笼吸引,这盏灯和我夜里点的一模一样,我有些讶异,他怎么知道我夜里要点灯入眠。 平日我在夜里入眠时怕黑,都会点一盏灯放床头,施些仙术,防止它会熄灭。 公冶…… 我自公冶在身边时,不记得要去点灯,夜里和他同榻而眠,他就在身侧,便很少有往日那样的害怕。 我看着公冶在窗口自己看书,我看了看天很晚了,我下床拿着外套披上,公冶闻声问我:“怎么醒了?” 我道:“灯是你点的吗?” 公冶:“嗯。” 我靠近他发现他在看书,桌上都是一堆禁术,我没有说话,我相信他能驾驭,即使会有差错,还有我。 我道:“别看太晚,注意休息。” 他浅浅一笑点点头,我坐在他的对面,想了刚才梦见的……我思虑了会还是对着公冶道:“公冶,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他道:“什么梦?” 我道:“我们今晚去一趟灵清吧,梦里我梦见阿旬被抓去了魔羽,他一个人呆在地牢里,受了些伤。” 公冶没有怀疑我说的话,也没有焦急,他道:“杉儿放心,如果不是胡少叔出动,是打不赢阿旬的,阿旬自幼天资聪颖,几个人不能耐他何。” 公冶继续道:“灵清有长孙在,阿旬黏他比黏我多,他出事,长孙定会跟在身旁。” 虽听公冶这么一说,我提着的心还是不能放下,我道:“那阿旬……” 公冶道:“阿旬是不是面部伤痕累累,双手血肉模糊。” 我点头,公冶道:“那是长孙画的,如果阿旬受伤,很惨。敌人为保留人质就不会伤害他。” 我嘴角不可见的抽了抽,不得不再一次佩服阿旬的演技,长孙的腹黑狡诈。 公冶道:“长孙应该在魔羽的暗处,我们配合一下。” 我点点头,突然门口嗡的一声响,我们看去,墙外一人攀扶在墙头观望我们这里,门口一支飞镖扎着一张纸条。 我道:“外面那个人就放他回去报信吧。” 公冶嗯了一声,拿下字条道:“明日,杉儿想怎么处罚胡少叔。” 我拿着他手中的字条,应道:“杀了吧。” 那字条上写的是:挑战令的内容。 挑战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41章:挑战令 街头许多人急匆匆赶去街头,董阳卓拉住一人道:“你们都跑去那边做什么?” 一人鄙夷董阳卓一眼:“你难不成是大家闺秀,足不出户,这事都不知道!啧啧啧!”那人吐槽他一句话跑去,走时不忘瞥他一眼。 军月见了捧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人家直接不理你。” 董阳卓斜眼看军月一眼,挑衅道:“你倒是问一次我看看!” 军月:“呵!问就问!谁怕谁!” 军月在人群中寻找一位奔跑的小哥,她大哥一样的姿势,甩开自己的衣袍,右脚跨出,踩着一旁的石墩道:“等一下!” 跑来的小哥停顿脚步,从军月的脚扫描到脸,一头雾水,董阳卓在军月身后比了一个姿势:我的人,敢和她搭讪!找死! 董阳卓这一个姿势小哥更是一脸茫然,军月道:“小哥,问你个事。” 那人白了军月一眼,推开她:“有病!” “闪开!” 董阳卓在她身后憋笑,许久他憋的满脸通红,噗嗤哈哈大笑:“啊哈哈哈!喔哈哈哈!哈哈!” “哎!你要笑死我!哈哈!哎呦哎呦!” “哈哈哈!哎我的肚子,笑,笑得好,好酸啊!哈哈。” 董阳卓笑得崩出泪花,军月一跳,一巴掌朝他头扇去,董阳卓一个闪躲:“哎~~打不着打不着~” 九儿浅浅一笑:“你们两个真是,我问一问吧!” 九儿道:“大哥,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去做什么呀?” 那人道:“你们没听说吗?魔羽的大护法下了挑战令!说是为了争抢一个女人。” “这挑战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魔羽的对手是灵清的人。” “好像是什么灵清宗主的至交好友,那,谁人不知他二人情同手足,这下呀,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整个灵清,可有好戏看了,也不知道谁会赢。” “前面摆着擂台!要不要去看看!好多人去了都说是一位美似天仙的女子,不说了,我一会抢不到位子。” 九儿闻言,拉着军月跑去道:“军月,我们快去看看,好像是南杉那边有事情。” 擂台之下围满了人,人们一片骚动,议论声吵杂。 “来啦!来啦!”看戏的人们高呼,纷纷避让出一条道路。 “驾!驾!”十人骑着骏马奔腾而来。为首的正是胡少叔,他今日一身骑装,墨发用银冠高束,俊俏不挑剔的容颜,抬起头的那一瞬,多少女子为之驻足。 胡少叔身后的人拉着马绳大喊:“吁!” 骏马刚落下前脚掌,胡少叔似只雄鹰从马背上跳跃出半空,“展翅飞翔”,高飞落座。 “唔!好啊!好!”在场的每一个人高呼他的身手。 围观的群众嘀嘀咕咕议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原是如此美的男子。” “不仅人俊,武功也了得啊!好身手!好身手!” 两位妙玲女子沉醉其中:“啊啊啊!好俊俏啊!” “我今日穿的不差,不知道能不能博的他一眼,哎你快看看,看看我的妆容花了没有。” 她身侧的女子偷偷嫌弃一眼,甩着手中的手绢道:“今日他可是下了挑战令,人家喜欢的女子还在呢,怎么会轮到我们,切。” 另一个女子不服气反驳道:“呵,凭我的美貌,还怕得不到他,我倒要看看出来的是什么样的货色。” 各女子在台下争风吃醋,目光随着胡少叔转移,众人嘀咕的声音传入九儿他们耳中。 台上除了胡少叔还有定时主持一人,许久许久,主持道:“已燃半柱香,香燃完,如果接受挑战令的人没来,就是弃权。” 台下欢呼:“是不是不敢来了?” “那半柱香燃完,那女子可就是胡少叔的人了!” 九儿担忧的心开始焦急,四处观望四周,依旧不见人影:“怎么办?怎么办?” 军月拍拍她的肩膀道:“放……” 军月话没说完,董阳卓在台下愤愤大叫:“嚷嚷什么!都给我闭嘴!” 众人被他吼的一怔,一人缓过来道:“你谁啊你!吼什么吼!” 董阳卓道:“哎呦,我还想问,你谁啊?长的像谁不好,偏偏和我家猪长的有点像,我差点误当成我家猪了,哈哈哈哈!” 那人被他说的气炸了,道:“你竟然骂我是猪!” 那人撸着衣袖冲来就要打道董阳卓,董阳卓拔出剑,不待他考近,董阳卓啧啧啧替他惋惜:“嘿嘿,真的连猪都赶不上,我家猪可是灵兽,又乖巧,你瞧瞧你,啧啧啧!” “你!你!你!” “哎!干什么你们!我们今天是来看他们!怎么还台下打起来了!” 一人前来劝架,董阳卓轻身跃上一棵高耸的树翘着二郎腿,指着胡少叔,胡少叔的随从,以及台下看戏的人道:“我们将军是让你,你们,还有你们这些呆子稍微缓一下自己的心情,不然我怕一会你们会被吓死。” 胡少叔拍桌起身:一个跑腿也这样狂妄,话未出口。 周围的气氛压迫的人难受,人们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压的说不出话来,正当有人讶异时,他似君主一样凌空飘下,见他容颜时,人人都是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这是妖孽啊!世间极少有的妖孽! 胡少叔再见他,也同那日一样的压迫感。自己也没有胜算,扶在椅子上的手紧张的握着木椅,但不能退缩,他的表面还是镇定自若。 一人道:“他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气场?!” 一道清雅的女声传来:“他是我的夫君。” 众人纷纷回头看,那女子宛如神女,谓:倾国倾城。见了,定倾心多日,难以忘怀这般形容也不为过。 我走上台,公冶眸中似乎有些讶异我会来,他那晚同我讲,他一人去,我走到他跟前道:“我不放心你。” 公冶眼眸柔光看着我,公冶拉着我的手,看向众人时他的眸光乍寒,凌厉道:“既是爱慕我家娘子,第一、需得她同意;第二、除了我家娘子同意,以后谁再来扰我家娘子清静,记得来时备好棺材。” 我身形顿了顿,这男人,众人听他一说,倒吸一口冷气。 我便是想,我又怎么会同意,今生今世唯独心悦于他,因为,他爱我胜过爱自己。 台下方才看戏的目光带着一丝同情,同情中又都是无奈的叹息,纷纷议论:“唉,原来人家早已定亲,你看,这样的绝世女子,又且是容我们亵渎半分的,天下男子也只有他配得上她吧。” 众人闻言点点头赞同:“两人真是天作良缘,怎么有人要横插一脚呢!” 胡少叔听了去,脸色开始变青,有些难看,他拍桌道:“一炷香已快燃尽!怎么!不敢应战!” 公冶朝我走来,摸摸我的头安抚我,我抬眸看他,他道:“香燃尽前,我就回来。” 我点点头,眸中流露的是相信他,虽是这样,我还是隐隐约约不放心他,我道:“小心。” 他回以我安心的笑容。 主持道:“开始!” 胡少叔虎目铮铮,他右手往身后拿剑,嗡一声响!剑极速出鞘,一阵急风袭向台下的人。 “喔——”人们惊呼出声,一个后倾闪躲,显是被吓了一跳。 胡少叔手拿剑奔去,一瞬间,他扬起剑,他出手极快,看不见剑的模样,唯独见一道白光。 公冶侧身躲避,闪电般消失在胡少叔眼前,胡少叔剑扑空,他讶异,不止他,我也一同讶异,公冶的功力增长了许多许多,是以前的十倍,胡少叔的敏捷的确长进,可,公冶可以说是魔鬼般长进了。 胡少叔背后一阵寒气,他拿剑转身挡在身前,公冶凌空飘着,冷剑袭向胡少叔,嘭的闷声,胡少叔被击出擂台。 这时,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公冶太快了,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看来是他高估自己了。 胡少叔掉下擂台,双脚与地面仅有一拳之际,他一个向上回旋,跳回台上。 公冶出招简单,但每一招几乎犀利无比,不待胡少叔站稳。公冶周身散发冷气,手拿无行刺去他脖间,人们看得见的,只有残影及那一丝光而已。 猛然,台上的画面,一个俊美的男子一头墨发无风子扬,一把剑抵着另一个男子的脖间,如此呆呆不动,竟反倒唯美,让人不禁忘了是挑战令,直到公冶说了一句话,众人才反应过来,公冶道:“杀了你和自刎,你想哪一种死法。” 胡少叔冷笑:“哈哈哈!啊哈哈!想不到我胡少叔这一世要栽在你手里!” 半响,胡少叔对着他的随从道:“我若输了,就把我从魔羽除名,绝不拖累魔羽。” 他们弱弱唤道:“主子……” 胡少叔接下来一句话,唯修士,仙士耳力极好的人才能听见,他道:“我是死,也会让你年幼的弟弟陪葬。” 他话一出,公冶杀意已决,毫不留情一剑刺中他的胸膛,胡少叔踉跄退后。 “兄长!” 一声孩子的叫唤,人群避让,长孙抱着阿旬前来,不同于梦里,今日阿旬还是往日那样的活泼可爱。 胡少叔命绝最后一刻,眸中是惊,公冶走去,与长孙站一处,一身寒气,看了阿旬许久,半响,公冶身子有些发抖,接过阿旬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阿旬不明情况,却也温柔一笑,乖乖任他抱着。 董阳卓闻声跳下,有些害怕公冶,悄咪咪站一侧,小声喊道:“阿旬——” “阿旬——” 阿旬有些懵,转溜眼睛四处望,视线定在擂台右上角,一个喜出望外拍拍公冶道:“兄长!兄长!是阳卓哥哥!” 我凝眉,阿旬出入沙场,是不是那时就在公冶身边,他总是喜欢到处玩,也结识不少公冶身边的人。 公冶见阿旬高兴,放下他让他去找董阳卓。 公冶走去长孙身边,两人说着什么,长孙歪头轻笑,薄唇轻言。 第42章:妖气 第二日:清晨 天灰刚蒙蒙亮,街上已人来人往,走到哪都是人声鼎沸,有拉货的老板,摆摊的人。 九儿迷迷糊糊被军月拉起来,军月大病初愈,什么都不想吃,一心要喝酒,街上九儿陪同军月走着,身后一人跟着,军月嫌弃道:“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董阳卓轻佻走过去,没好气道:“这又不是你家开的路,又不是你家开的店,允许你走,还不允许我走。” 九儿一旁呆呆站着,自董阳卓同她们一起时,就常看他与军月斗嘴皮子,她便不说话。 军月不理会董阳卓伸手搭在九儿身上,有些撒娇道:“九儿,大早上拉你起来,就是……我大病初愈,就想喝酒,不想吃什么,你陪我吧!” 九儿宠溺笑道:“自幼到现在你哪次不是这样,真是。” 军月粲然一笑,一句话突然让她的笑容逐渐消失转为白眼,身后董阳卓悄悄嘀咕,却能让二人听见的声音道:“真是没一点女人的样子。” 军月一个转身回旋踢,董阳卓险些没避开,他求饶道:“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军月暗自做决定,今天一定要喝个够,解解怒火。 两人进入酒馆坐下,军月抱着几坛酒就咕噜噜喝下,九儿看的着急,道:“军月,你喝慢点,没人和你抢。” 军月已喝得有些醉,她有些摇晃起身,抱着一坛酒倒了一杯递给九儿:“九儿!这一杯!一定要喝!” 九儿道:“我不会喝。” 军月孩子一样生气气鼓了脸,坐下道:“不行!” 九儿见她这般噗嗤一笑:“我家军月今天怎么这么可爱。” 往昔军月是不会让她喝酒,都是以茶代酒,今日…… 九儿有些疑惑,但毫不迟疑喝下,军月开朗一笑:“哈哈哈!九儿真棒!” 喝下一杯酒,九儿不胜酒力有些迷迷糊糊,军月喝了两坛,但比她清醒些,军月在九儿面前摆摆手见九儿没有反应,军月坐下一本正经的打了个嗝,脸有些微红道:“九儿……” “嗝——” “今日我想把我所有想对你说的话都说了!嗝!” “不借着酒劲,我说不出来。” 军月回忆着前些日子的事情,在烛光下见她好看的眸子泛着泪光,军月道:“九儿,那日我掉下悬崖你猜我看见你一同跳下时,我说了什么?” 九儿迷迷糊糊摇头,军月流泪幸福的笑道:“我道……” “呆子,你跳下来作甚。” “那一刻,我发誓!我郭羋军月的一生中,一定要保护你!直到我们死去!” 九儿只见军月动着嘴巴,不知她说什么。 也许军月知道九儿醉了,听不见,但,她想说。 酒馆里的另一侧 董阳卓看着自己桌上的酒,一点也没有喝的欲望,他嘟囔道:“难道是这样经常出来吗!” “哎!真是!要是两个都喝醉了来了坏人怎么办!这死女人!” “不行!我要去看看!” 董阳卓走到门前,要打开门的手顿了一下。 “我就这样去了,且不是表示我向她示弱了?” 董阳卓徘徊许久:“我就说,我酒不够喝!作为报答!酒给我了!是的!” 董阳卓伸手正要开门,门嘎吱的突然开了,他嗡拔出剑,吓得门口那个女子有些退后。 董阳卓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女子蓝衣罩体,修长的玉颈没有遮掩裸露,她肩头及一身都是半遮半掩,董阳卓不禁愁眉。 那女子眼眸中含俏含妖娇声道:“公子,小女子唤:昭音儿,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董阳卓道:“哦!我啊!唤董如风。” 昭音儿迈出腿,走近屋中,顺带把门给关上。她媚意荡漾素腰一束,欲引人一亲芳泽。 董阳卓内心压的难受,自己快压不住吐出来了,他吞了下口水道:“你干什么?狐狸精啊?” 昭音儿委屈巴巴回他:“如风公子怎么能说我是狐狸精呢。” 董阳卓一屁股坐下,赶她道:“我这屋子小,容不下你,快走吧!” “在不走,小心我赶人。”他说的客气些了,昭音儿舞骚弄姿,董阳卓顿觉得污了自己的眼,他指责道:“怎么不害臊呀!走路扭扭捏捏,扭给谁看!给我滚!你胸大省布料穿的少呀!我胸小!拿给你遮遮羞!” 说着他拿着一块布扔去,恰好盖在昭音儿身上。昭音儿压着怒火,道:“公子这是暗示我不成。” 眼前的女子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二话不说脱掉外套,从她一进门无时无刻不让他恶心。 董阳卓拔出剑:“丫的!还不滚!不然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董阳卓突然回想自己刚才那句话重复道:“丫的……这不是那死女人的话嘛!”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着郭羋军月时温柔的发笑。 昭音儿见眼前的人完全无视她,再也不装下去怒言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昭音儿恶狼般扑去!董阳卓被她突然的反转吓到! 拔剑而去,屋中与她一番打斗,思来继续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挥手去,一股气流将蜡烛打灭。 他借机从窗口逃去,一个顺溜滑着窗户到达下一层,他连忙把窗户关上,瘫软坐在地上,屁股刚着第,一道女声吓他一跳! “来者何人!光天化日之下!胆大包天!胆敢强抢民女!” 军月拿着摇晃的剑对着董阳卓,董阳卓见她醉醺醺道:“什么强抢民女,我刚才差点被轻薄了!” 董阳卓抖了抖手脚,自己刚才是打了半个时辰!他长叹道:“还好还好……不然就不保了。” 董阳卓看了一眼桌上喝醉的九儿摇摇头,再看看眼前的军月,他食指稍微用力弹了一下军月的剑,剑支握的不稳掉落,董阳卓说道:“死女人!剑都拿不稳!还要出来喝酒!” “哎!哎!唔……”军月双眸眯上,一个朝董阳卓那侧倒下,董阳卓措手不及,加上体力透支一个被扑倒,军月整个人压着他下去,嘭一声闷响,董阳卓只觉得背部疼痛,谁知! 军月的薄唇压上,他瞳孔一缩,吓得全身僵硬! 他反应过来推开军月,却被她死死抱着,军月伸出腿扣在董阳卓腿上,右手左手紧紧搂着他,口齿不清嘟囔:“别……动……” 董阳卓似被下咒一样,一动不动,军月道:“冷……抱抱……” 董阳卓噗嗤一笑,他一夜就这样躺在地上,一夜看着眼前的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似乎想到什么脸扑红。 军月不知发生的一切,自己睡的香甜,而他的心跳早已乱了,浑身滚烫。 清晨一早,他醒来,还无法相信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想着那“仓促”的一吻,他脸通红。 董阳卓恢复体力,身体还是麻木无法动弹,他伸出食指戳了戳军月,军月没有反应。 不等两人醒来,他一手护着军月的脑袋,一手护住她的腰支,翻身而上。 他抱着军月小心翼翼去床上…… “嘎——” 他只顾着抱军月去床上歇息,没见脚侧的椅子,一不小心碰到椅子发出响声。 他苦脸瞥眼看九儿,九儿恰恰迷糊与他四目对视,董阳卓一身鸡皮疙瘩,他尬笑一声,谁知九儿仅瞥他一眼,倒下。 “呼——”董阳卓长呼一口气,轻轻扶着军月躺下,悄悄溜走。 第43章:妖气2 清晨 酒馆里董阳卓似做贼心虚一般,攀着酒馆的门四周看看有没有熟人,他确定没熟人后,才放下心来。 董阳卓今日觉得自己格外奇怪,他好好整理了下衣服,深呼吸平静心情,迈着步子离开…… “啊啊啊——” 董阳卓吓得浑身激灵,一个颤抖,我疑惑问他:“怎么了?” 董阳卓尴尬一笑:“嘿嘿,嘿嘿,没事嫂子,没事。” 昨夜九儿和军月一夜没回来,我想她们可能去了酒馆,不知道喝醉了没来寻人与董阳卓碰了正着,他鬼鬼祟祟出门转角遇我就是大叫。 我没多想,我道:“你见九儿她们没?” 询问着话,楼梯上九儿军月两人缓缓下楼梯,眼睛还是艰难的睁开眯着。 我心中不是滋味,也没有多说,九儿揉揉眼睛,灿烂一笑:“南杉,嘻嘻。” 董阳卓一个哆嗦回身,军月道:“董阳卓,我昨晚怎么梦见你了?” 军月往下想,感觉那时自己唇上一个湿润,她的脸渐渐红,董阳卓闻言唰的脸泛红,军月眯眼威胁:“难不成你乘人之危!?” 董阳卓镇定道:“哈哈,难不成你是想我了。” 军月:“屁!谁会想你!” 董阳卓耸耸肩:“不然怎么会梦见我,再说了,你说我会亲你吗?” 军月思来也是,她不说话,董阳卓正想溜之大吉,我凝眉道:“等一下。” 董阳卓一怔,脊背一凉,转回头迷之微笑:“嫂子……” 我对着九儿道:“我随后就回去,你们快回去休息。” 九儿点点头,我看着董阳卓许久,他许是被我看的发毛,不禁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怎么了嫂子,你这样好害怕。” 我收回眼道:“昨晚除了遇见军月她们,你还遇见谁了?” 董阳卓尴尬摸头:“这都被大嫂看出来了,大嫂!我没有轻薄她!真的!真的!” “嗯,我相信你。” 董阳卓脸更红,他道:“嘿嘿,嫂子,那个……” 董阳卓要说的话戛然而止,我被一双手禁锢去,撞入他结实的胸膛,我抬头,那是张熟悉,俊美无比的脸,公冶伸手在我额头一弹。 莫名的……觉得他醋意大发。 往来都是我弹别人…… 董阳卓让出三尺道:“报告大哥大嫂!事情是这样的!” “我昨晚偶然跟着军月她们来酒馆,然后我自己一人去了另一处厢房,谁知,途中一个妖艳的女子进来,硬是,硬是要轻薄我吧!呵呵,就是那样,然后我就把她惹急了,我同她打斗了许久,她功力特别好,好不容易我把灯打灭了逃出来,一个顺溜滑去了下层,谁知恰巧是军月她们房间……” “然后,那个, 我体力不支,军月一个醉倒压到了我,大嫂我没有对九儿姑娘怎样!军月也是!是她自己……” “然后我就出来了……” 公冶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董阳卓拔腿就跑,公冶道:“杉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道:“嗯,刚才他从我身侧走过,有一股陌生的气息。” 我道:“那不是寻常的气息,是妖气。” 公冶道:“杉儿能为为夫讲讲吗?” 我看着眼前的他,我……都同他讲吗? 我问他:“你相信我吗?包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点头,我拉着他去没人一处,我道:“混沌初开时,有神,妖,魔,鬼,人,那时的人极其少,混沌时期,魔界欲称霸四方,它占领妖族,欲与天族交战。” “大战,神界获得胜利,魔界也得到相应的处罚,神界安宁,为了没有那么多斗争,天君下令,妖界的妖怪只能在妖界活动,不可踏入人间,更不可与鬼怪相斗。” “妖界并非天族掌管,天族下令维护,而妖界自是自己推选出妖王,人间由城隍掌管,按理说,但凡有其他界的混入,城隍都会上报,闯入者将会受罚。” “几千年了,为何会有妖气?” 公冶思索,我道:“我没说谎。” 他道:“世界无奇不有,我相信你。” 他没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我没说,两人就这样,他道:“杉儿要怎么对付她?” 我眸子弯弯道:“靠你了。” 夜里,公冶一人走入茶馆,找了间厢房坐下,我化作一缕白烟飘到房梁上静候。 不等半个时辰,门外敲门轻响。 “叩!”她试探了下,继续敲。 “叩叩叩!” 公冶配合道:“何人?” 那女子不请自来,她推开门,前脚进入便把门关上走来:“公子,小女子……” 昭音儿话未说完,顿觉得周身的气息怪异…… 她想逃,我跳下挡在门前,她一个退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类没有的味道!?” 我道:“你怎么进入人间的?又为什么来人家?都给我一一说来。” 她扑哧一声:“哼,别以为你有气息我就怕你。” 她化成青烟逃窜,我紧追她,她一直飞速往一处茂密的林子飞去。 我消失在她身后,她化作走兽:白狐,前脚夸出着地,她回头一望不见我,放慢脚步。 我站在她跟前道:“你还没回答我?” “啊!”她吓得惊叫。 “你究竟是什么?怎么这么快?!” 我道:“你没必要知道。” 她道:“哼,那我也没必要告诉你。” “哦——” “是吗?”我拖长了音,道:“白狐为万狐中至高无上的狐族,身为白狐一族,你也是丢尽了白狐一族的脸。” 她道:“世道如此,我若不以魅惑之术骗得人的精魂,又怎么能修炼成人形,更何况我还要成仙呢。” 我道:“你说你没必要说,那,你不说,我现在就将你扒皮抽筋,拿去给裁缝,或拿去给人们吃了?这样,你也没必要说?” 她面部扭曲道:“你为何逼我走死路!” 我道:“也没有,问你件事,你非要让我说狠话,下狠手。” “嗖——” “嗖——” 她飞身高空,露出狐狸脸,张牙舞爪,一双眸子瞬间变成玫红色。 “她这是……” 难不成是狐族的窥探秘术,我略微担忧,自己是否有什么能给自己致命一击的东西,人和事。 我没有表露想法,观察她神情不变,应是没有发现什么? 她似魔鬼一样扭曲自己的身体,飘下:“既然无法窥视你,今天我拼尽全力,也要打败你!” 她一个飞速近身,修长尖锐如剑的指甲划破我的衣服,我蹙眉,她修炼不到千年,这是吃掉了多少男子。 我一个转向她身后!嘭的巨响!我化身成龙,将她压在前脚掌,她被我的手紧紧压去!在凹陷的地上,猛烈的撞击使她一口鲜血喷出。 她张开血齿道:“你,是龙族!” 我收回手,凌空站在她面前,看着她道:“我是龙,刚才,可看清楚了?” 她不情愿道:“呵呵,怪不得你速度比我快。” “打不赢你,是我的无能。” “我如实告诉你,妖界动荡,许多不明来历的人抓拿修行不到千年的妖精,别问我为什么抓,我怎么知道。” “那伙人每隔一段时间来妖界一次,自妖界合力将他们赶出,我便不见他们来。可,妖界扔不得安宁,我在那些人从结界飞出时,找了机会,就来到人间了” 我缕了缕思绪道:“你走吧。” 她诧异:“你不杀我。” “我何时说了杀你。” “但,从今日起,禁止去人间。” 她应了话消失,我回酒馆与公冶汇合,道清状况,我道:“公冶,我想去一趟妖界。” 他点头道:“我陪你。” 我眉头紧凑摇摇头:“不行!你相信我,我一个人可以的,人要是进入妖界就是一块烤好的肉等着千千万万的妖怪来争夺享用,你不能去。” 他道:“放心吧杉儿。” 我有些难以说出这句话,我道:“公冶,你要是同我去妖界,我,可能保不了你。” 他道:“杉儿一直保护别人,也该有人保护你,我便是那个人。” “去了妖界,我来护你。” 他道:“相信我。” 我生气反驳他:“这不是小事,不能拿性命开玩笑。” 他道:“既是死,我也愿意同你去。” “我不愿意!” 我仍坚定自己的决定不让他去,他又怎会让我一个人去。 夜里,我与公冶同榻而眠,感觉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可我知他没睡,我道:“公冶,我们还有约定,我会平安回来。” 我话说完,在他身上施了法术,他许第二日才会醒了。 我抓紧时间收拾着必备的武器,背着白影出发,回头看着熟睡的他,我不觉浅浅一笑,自己一人飞出了屋中…… 公冶他仙术的确了得,但,到了第二日应该也找不到我了…… 我走前在夜里,点着蜡烛,写了一封简单的信: 公冶,我会回来了的,等我。 道古南杉留 第44章:公、冶、旻 我在与白狐交战的地方徘徊,暗沉沉的黑影笼罩这里,我举着火把在林中前行。 如竹细小的树枝在风中狂舞,每一片树叶相互摩擦,飒飒作响。黑夜中,走在黑色的林里,听着夜晚,夜莺的凄凉叫唤,又时时听得乌鸦呱呱呱的鸣叫。 这样阴森的森林,应是不会有人前来。 我加快步伐探寻着入口,远处一双眼亮得如繁星,又带着玉石的翠绿,那双眼在空中游走,它窜过树梢,落下地面,唯一不变的好像是朝我飞来。 “嗡——” 我拔出白影,一道空灵的声音道:“年轻人,你要去何处?” 我不语,那双好似盯着猎物的眼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飘到眼前,乍一看……是一只没了肉体,没了骨架,空有灵魂的猫头鹰…… 我不理会它,绕开往前走,它飘在我身后支支吾吾:“我好饿……” “我好饿……” “给点老鼠吃吧……” “我好饿……” 它飘着飘着,缠绕在我的肩侧,我道:“在打扰我,我让你飘在这的机会都没有。” 它开始嘤嘤的哭泣:“我好饿……” “我好饿……” 我寻了半个时辰,依旧不见入口,身后还是猫头鹰的声音渐渐传来,我闻草丛一处有动静,我拾着一片树叶扫射去! “吱——” “吱吱!” 我拿着老鼠的尾巴,拎着血淋淋的老鼠,它闻着飘香慢慢飞来:“我好饿……” 我道:“想吃吗?” 它围着我转圈:“嗯……” 我道:“你身为空灵知道通往妖界的入口在哪?” 它道:“你,会给我吃的吗?” 我点点头,它道:“等夜里出现了月亮,你走在林中,不见影子那处就是。” 我拿老鼠扔去,它飞来接住,一个落地,嗅了嗅老鼠,闻来闻去,几可钟…… “吃饱了……”话落它消失眼前…… 漆黑的夜晚,我走到了一片寂静的森林,我等了许久不见月亮出来,天快亮了…… 阴风阵阵吹来,我有些冷…我举着火光微弱的火把前进……眼前一个男子孤寂走来…我看清…… “公…冶……”我结巴呼唤他,我出来没有几个时辰,他怎么会…… 公冶没有说话,像即将失去了自己极其重要的东西,眸中伤情。 他看着我的双眸,定定看着走来,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 公冶走来抱住我,将我揽入他怀中,深深的搂着,感受着我的存在,我感到他在颤抖,他沙哑的嗓音道:“不要让我一个人留下,我不想。” 我心中一涩,鼻翼一酸轻轻抚着他冰冷的脸道:“你怎么这么傻。” 他道:“不痴,不傻,不是爱。” 我将头埋在他胸膛,不让他见我的泪水,我道:“对不起公冶……” 公冶摸摸我的头道:“我既是你的夫君,日后便有我陪着你,你不再是一个人。” 我泪水滑落,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来这里,让他在这样充满危险,冰冷的夜晚寻找我,如果他害怕我不测,是不是一直担忧我,像一个迷路的孩子那样。 想到这,自己的泪水止不住…… 我道:“无论要去往何方?我们一起走吧。” 公冶:“嗯。” 我同公冶讲了我方才遇见的事情,公冶道:“还有三个时辰天亮。” 我紧紧牵着公冶的手回答他:“嗯,是的。” 公冶道:“用灵清的仙术试试看!用它的光亮是否能找到。” 我眸中一喜,如此简易的方法,我方才怎么没有想到,我道:“试一下吧。” 公冶拔出无行,食指滑着剑,一抹蓝光跟着他的指尖轻动,缓缓从剑头飞出,飞出的蓝光宛似一颗圆滚滚的夜明珠。 蓝光缓缓升向我二人的头顶,照亮我们。 我同公冶走在林中,不出几刻,我道:“公冶,脚下没有影子。” 不止我二人脚下,一旁被光亮照射的树木也没有影子,我同公冶紧紧拉着彼此,瞬间时空扭转一般,四周天旋地转。 唯独一轮诡异的钩月快速从东边升出,爬到我二人头顶上的那片天空,我们看着那轮明月,再寻顾四周,完全变了样。 不是刚才的景,一切都改变了,我们迈步出去…… “轰隆——” 一阵巨响,月光洒下,我们借着月光见眼前一堵黑色的高墙移来,公冶拉着我退步。 “呲呲呲!” 刺耳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歇了一阵,墙壁又发出呲呲的响声。 我提高警惕,猛然,密密麻麻的红色眼眸在墙壁上出现,月光在红眸的红光下也变得暗淡无光。 公冶轻施仙术,照亮四周,入眼的都是庞然的黑蜘蛛,它们一只一只堆砌成墙,许多只蜘蛛正用着自己多只脚朝我和公冶爬来。 “公冶小心。”公冶看我点头。 “嗖——” “嗖——” “嗖嗖!”四面八方喷出蜘蛛丝,白色的丝似人发的百倍,在月光下,蜘蛛丝光滑无比,散发着荧光,比剑快。 “杉儿!” 公冶唤我,我回旋转身避开一击,谁知那蜘蛛丝穿入泥土了,拔出的那段距离有七尺长,我眸子微眯。 簌簌簌的响,公冶敏捷避开,蜘蛛丝插入了土层里,谁知一个那蜘蛛丝一个改变方向,倒飞而来,公冶凝眉:“无行!” 他手拿无行抵挡,嗡嗡的响声,蜘蛛丝柔韧不断,被剑劈下也只是如头绳那般嗡嗡的颤了下。 公冶见状道:“杉儿。” 我与他想到了同一处,我坚定点头,我们不能费力去断蜘蛛丝,只能斩下它的头颅,将它们杀了才行。 我同公冶飞身高高跃上,同步扬剑,双剑劈下,噗的响,蜘蛛皮开肉绽,一股绿色的液体喷出!一只庞然的蜘蛛倒下。 “呲——” “呲——” 一只三眼蜘蛛爬到高墙之上,高高站在墙头嘶鸣!似是痛苦的吼叫!又像是召唤着同伴。 唦唦唦的响,密密麻麻的黑蜘蛛爬来,吐出网丝,我大喊:“公冶!” 我示意他一起击杀了蜘蛛王,他应声,我两兵分两路,公冶召唤:“无行万剑!” 千千万万把利剑如风刺来,我虽他召唤,斩下挡路的蜘蛛,朝蜘蛛王逼近。 我飞身高空眼见它在脚下,我双手握剑刺下! 细细的响声从身后发出,公冶跃出,出现在我的对立面,他眸子一惊:“杉儿!” 我回头看,地面涌出数不清的蜘蛛丝。 “嗯——” 我一声闷哼,自己的双肩被蜘蛛丝束缚,背后一个用力拉去我被扯下!公冶扬剑朝我身后劈去! 嗡一声,他被弹向高空! “砰——” “啊——” “杉儿!” 我被狠狠砸向地面,骨头咯咯咯的响,背部剧烈疼痛似骨头寸断,我怒目,这蜘蛛的力气如此大! 我奋力从地面与蜘蛛丝的夹缝中抽出手,奈何手紧紧被捆绑无法动弹。 我的身体外肉眼可见的速度,许多蜘蛛丝冒出,仅一瞬将我仅仅包裹,似包裹木乃伊一样。 “杉儿!” 公冶快得只见残影!嗡—— “嗯——” “公冶!” 他突然从我眼前消失!他冲来之际,被横来的蜘蛛丝穿插臂膀,甩出百米,公冶一声闷哼,我心狠狠揪得生疼。 不料我似卷心菜一样,被包裹在内,唯独最后一处缝隙,我见公冶拔剑而来。 我看着自己的空间渐渐变小,强压着惊慌,我镇定思索有什么办法逃出,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捆绑!这!怎么办! 我浑身开始炽热,呼吸困难,空间越来越小,我被紧紧困在里面,方才呼入的还有一丝空气,现在都是自己呼出的气,身体被绑得越来越紧,头晕沉沉,我今日难道要毁在这蜘蛛的手里! 感觉自己离地狱越来越近,身体麻木,我隐约听外界一阵粗糙的吼声,这吼声是什么?是什么东西? 公冶呢!公冶怎么样了!我大脑一片空白! 接着砰的响,我听得蜘蛛丝的惨叫,身上一阵冰凉! 身上的蜘蛛丝失去了控制力搬散落。 “咳咳咳!” “咳咳!” 我贪婪的呼吸,滚着爬去一侧,拿着白影撑着身体狼狈起身,我看去四周,周围燃着熊熊烈火,离火很近,浑身被烤着,蜘蛛都被刺死,劈的稀巴烂,那一缕缕蜘蛛丝被烧断…… “这…是……” 这火,很亲近,是属于我黑龙族的火,可溶金,断世间奇异法宝,堪称三味真火。 我心中挂着公冶,又想寻是我的哪位同族,我踉跄疾步去,火光之下,我见公冶呆呆站在烈火之中,他…… 他…… “公、冶、旻”我呆了,我一字一字呼唤他。 我忍不住了,拼尽全力跑去,拼尽全力呐喊!两行泪奔出! “公冶旻……” “你怎么这么傻!公冶旻!呜呜呜!” 我不觉自己的双手也在发抖,身体也在发抖,他此刻的眸子是蓝色的,无神的,那样的俊脸生着黑色的龙鳞,我泪流不止,摸着他头顶的角,一个用力抱着他的腰大哭! “公冶…公冶……你怎么能这么傻呢……” “杉…儿……” 我听他唤我,我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生怕他听不见,我抢着回道:“我在,我在,我在呢。” 他闻我回他浅浅一笑,一个闭眸倒下…… 第45章:白兔带来的线索 深夜,大火燃尽,天灰蒙蒙亮,公冶身为男子,重于九儿,我顾不得那么多,拉着他的双手,将他背着。 “我…可以走。” 他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心一颤,强压着心中的痛,坚定道:“不行!” 他话落昏迷了去,我背着他走了许久许久,心很疼,疼得忘了自己汗流浃背,忘了自己气喘吁吁,我们穿过森林,回想着自己背部遍体鳞伤的男子,像傻子一样的傻,我即心疼、幸福、苦涩。 天亮了……我只希望能尽量前往安全的地方,替他疗伤。 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环顾四周,都是偏僻的山谷,不远处未见异样,我将公冶放下,道:“公冶,我们到了,你坚持住。” 我轻轻扶他,转动右手输入灵力缓解他的疼痛,公冶微微愁眉,恍惚睁开眼眸,他看了我一眼,似放下了心,才偏过头去看了看自己肩上的伤,他身上的鳞片,及那对象征龙王的龙角消失。 我没问他,他反而好笑道:“我成功了杉儿。” 我抬眸看他:“几率有多大?” 公冶:“四成。” 我没有说话,曾经听闻这个禁术,了解这换型术,疼痛无比,似万箭穿心,不止一次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他,会是怎样的疼,我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几率及小,他还…… 我眼角的泪水忍不住滑落脸庞,他粗糙的手轻轻为我擦拭眼泪道:“杉儿为我担心,我开心。” 我吸了下鼻子不说话,伸出手轻轻拉开他的衣服道:“公冶,疼了和我说。” 他突来握住我半空伸来的手,苍白无色的薄唇轻起:“我自己来杉儿。” “不行。”我反驳他,为他解开外套,扒开里衣,露出他受伤的肩膀,我嘱咐道:“好好待着别动,我马上回来。” 我刻不容缓去寻了艾叶,施了仙术清理干净,我跑去公冶身旁,手掌轻捧灵露谧出手心,左手撕开自己的衣角蘸去灵露为他擦拭伤口边缘,处理好后,我松了口气。 方才便于包扎伤口,他整个上身裸露,我怕他冷着,燃着篝火,拿自己的外套搭在他肚上,公冶静静坐着任我摆布,眼睛跟着我的动作旋转。 突然,他戏谑喊我:“杉儿。” “嗯——” 我坐在他身侧将他略潮湿的衣服烤干,应了声嗯侧过头看他,他道:“你见了我的身子,生生世世只许为我公冶的人。” 我白他一眼,将他的衣服丢去他那,这人,受伤还不忘调戏我,我道:“把衣服穿上。” 他实则一本正经,内则打着如意算盘道:“我手疼。” 他说着眼睛瞟了一眼自己的手,我看去,迟疑了一分,还是起身为他穿好。靠他很近,又闻得他身上淡淡的清竹香,他双眸瞅着我道:“杉儿认真的模样真好看。” “忍不住一亲芳泽。” 我:“……” 我没有说话替他把脉,他体内的气体融为一体在昨夜时又突破,奇迹般的,前所未有的例子里,他是第一列成功的人,也许也不会再有。 现今,公冶身为龙族,想伤势不到天亮很快就会愈合了。 良久,我道:“饿了吗?” 公冶噗嗤一笑:“我是你的夫君。” 他是不想我都去做,他想他照顾我,我没说话,既是这样就这样吧!可,他现在…… 公冶邪魅一笑:“你乖乖来我怀里躺着就行,我怪冷,来帮我暖暖。” 我瞅着熊熊燃烧的火堆道:“不想。” “我没被火烤死,就会被热死。” 他打趣道:“哈哈!我家杉儿真可爱。” 我:“……” 公冶撑着身子起身,我心跟着一紧,走来扶他。 公冶道:“这么积极,傻丫头。”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伤口愈合的挺快,他唤道:“无行!” 放在一侧的无行颤了下,无行灰溜溜出去…… 我…… 这…… 无行是不开心吗? 我也不知是否有用,忆起那天无行与白影产生共鸣,我即与公冶心心相印,便随意的,我召唤出白影,谁知无行一个飞速旋转,劈风而来,定在我跟前,白影飞出与无行并飞,这似都是出自同一炉中,特定锻造的一对宝剑。 这时我才细细看了这两把剑,公冶的剑和我的一模一样,只是略大于我的。 回想着以前的种种,我想问他: 我们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却没问出口,我努力的搜寻自己的记忆,乃至幼时的记忆,都未曾有半分与公冶有关。 也许……是巧合…… 两把剑真的确像,出自神仙眷侣所持有的灵剑。 我回头看这公冶,他抬眸与我对视。 我回以他温柔的笑容,从因他心动的那一刻,我们正是一对眷侣,这剑也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俄顷,无行白影双剑合并,剑上……“驮着”一只四脚朝天,四条腿都蹬直的白兔。 砰的闷声,白兔被砸醒,似人一样,它摇摇摆摆如醉汉东歪西倒,在我脚下倒去,我看了眼火堆,火候刚好可以烤熟。 我正要揪着白白胖胖的兔子,它转溜不停的眼珠子一个顿住,惊吓得出现了小碎步,高束着耳朵躲去,嘶声力竭出声喊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修炼已经到千年了,你别抓我!别抓我!我是好孩子!” 我同公冶不作声,它眯着眼看我,我道:“我不吃你!你说你修炼到千年了,是谁在抓你。” 它一双水灵的眼睛望着我:“是你!是你!是你们!你们要抓我!呜呜~~你们连火堆都准备好了,等着拔我的毛,将我插在棍子上,呜呜~~” 我道:“我不抓你,也不吃你,你说一说,还有谁要抓你?” 它似害怕我道:“你放我走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道:“你带我去你们族里问问。” 它摇摇头,眼泪吧嗒流下:“那,你还是吃了我吧!” 我弯腰拿出自己小腿侧的匕首,将木棍削的尖锐,我拿着木棍道:“如你所愿,我还是吃了你吧!” 它眸子惊慌委屈巴巴,浑身哆哆嗦嗦不停道:“你,下手快一点,我怕疼,你要不痛快的将我杀死,再放了我的血,再拔我的毛,行吗?” 我本不想笑,无意被它逗笑,我道:“我心情好,不吃你了,你走吧!” 它惊喜欲狂大喊:“真的!真的真的!” 我轻微点头,它开心蹦蹦跳跳离开,跳出不远,它又折回来,抬头用着灵动的眼睛望我:“你真的不吃我吗?现在还有机会,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 我汗颜:“不吃,快走吧,别回来了。” “嗯嗯!”它疯狂的点头离开,半响,我想追上那只小兔子看看情况,心中想到公冶没有说话,公冶道:“杉儿。” “嗯。”我应他,他朝我勾勾手掌,又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我过去坐下,我没有动作。 他手掌轻挥,一股强大的力量轻抬我的腰身,我的双脚离地,缓缓飘去,轻轻倒在他怀里,我一瞬懵了下…… “公冶!” 我出拳捶他的胸膛,他体内的强大力量怎么能这样使用。 我突然反应过来,他受伤了! “公冶!有没有弄疼你。”我问他,他轻笑道:“疼,乖乖躺着吧!不然你又弄疼我。” 我不语,依偎在他怀里,我想那只兔子,总能找到,公冶是除了阿爹阿娘外,心中首要重要的人。 若说第二位,就是九儿。 突然,我想着一事,自己起身,公冶怀中一空,他睁开眼。 我没顾他,解开自己腰间的香囊,拿出一半:“公冶,这个可以遮住身上的气息。” 公冶不语,我还是将它为他佩戴上。 第46章:薄弱的种族 勃勃生机的灌木丛中,远看似生长着许多似球体的白色植物。 一个圆滚滚的白球蹦跶蹦跶在绿油油,滑嫩的草地上蹦去,它跳出空中化成一位青年,他边蹦着边呼喊着:“报!报!族长!族长!” 闻声,所有的兔精现身,一位身穿灰衣杵着拐杖,留着羊胡子的老人站出,他道:“何事?急急忙忙没有规矩!” 跑来的青年懦懦道:“这不是急报嘛……” “哎呦!” 族长拿着拐杖往青年头上一敲,他疼的挤眉,族长道:“快说。” 青年情景再现表演道:“族长你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说着他表演着事情经过道:“我昨晚和阿萌偷偷溜出去,谁知嗖的这样飞来了两把剑,我看了撒腿就跑!阿萌他看见剑飞来,一个惊吓!” 青年化成小兔子咬着舌头,两眼发白,四脚朝天僵硬躺下。 他起来道:“阿萌就是那样,被那两把剑抗走了,我就逃走了。” “然后!我悄悄像间谍一样跟去察看情况,他们就想前些天来抓我们的那些人一模一样,他们更残忍,还把火生好了!” 族长道:“阿萌呢!你这臭小子!自己跑回来了!” 青年道:“我害怕,我就跑了,我怕死。” 族长召令道:“看来那伙人离我们不远了,抄家伙!预备!” 夜里没有过度寒冷,没有遮挡的房屋也不觉得冷,次日,阳光明媚,我睡醒,睁开眼时,实现里是一缕缕柔光,以及他。 公冶道:“醒了。” “嗯。” 我又一次躺在他怀中睡着,我没有像往日那样推开他,远离他。 我道:“好多了吗?” 公冶道:“嗯,伤口结疤了,有些痒。” 我惊叹他恢复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 远远我同公冶听见整齐的步伐声接近,一道声音入耳:“他们有两个人族长。” 族长道:“不怕!我们人多!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 公冶和我坐在树干上,望着百来的小人组着方队,手拿木叉,迈着整齐的步伐走来。 他们身子娇小,高到我的膝盖处。 族长道:“将他们围起来!” 小人蹭蹭围成圆,朝我和公冶这缩小,我见他们要折腾一会,公冶低头看我:“要解决掉吗?” 我想着什么浅浅一笑道:“继续睡会。” 我醒时,离开公冶的怀抱,与公冶并排坐,这下说着继续睡会,我忍不住想调戏一下他。 粗鲁的,我双掌推着他健壮的腰肢,感到他浑身一僵,我将他整个推去树侧,自己覆身压去,顺势趴在他身上。 公冶抱着我闪去一侧,离我远了点道:“杉儿这样,我睡不着。要不我们回家暖一下床。” 我闭眸往他怀里钻了钻,公冶长呼一口气,轻弹了下我的额头,还是将我搂着。我闭眸歇息舒服自在,不知公冶浑身一只有些僵。 树下许多小人怒气冲冲:“什么什么!他们竟然无视我们!” 小青年道:“这是他们的必杀技!” 小人顿觉得遭受了侮辱,小青年道:“阿萌呢!你们竟然吃了他!还不吐出来!他的骨头呢!你们丢哪了!” 公冶轻挥衣袖为我遮着肚子,小青年急的跺脚,手指指着我们不停颤抖:“你你你!你们!” 公冶为了能安静些,他施了道屏障,我和他待在树上不理会他们。 小青年凑到族长耳边道:“怎么办族长?” 族长沉思,青年道:“族长看他们和之前那伙人就是一伙的!” 族长劝道:“如今阿萌被害,不得已杀生,阿弥陀佛!” 族长抬了抬手道:“进攻——” “啊!这么厉害!”小人手拿叉子远投,触碰我们之际,被公冶设的屏障震碎。 公冶起身,冷眼扫去,他一眼似给人坠入冰窖之感,所有小人冻僵身子一般,呆懵片刻…… “啊啊啊!妈呀!” “快跑!快跑!全体撤退!” 一群人化成圆滚滚的白球,矫健的四条腿用力蹦跶回去! “大家等一下!” 一声喏喏的声音响起!所有兔子回头:“不走等死啊!” “咦?” 待他们看清说话那人…… “哇哇哇!哇!呜呜呜呜!你怎么在这啊!?” 他们围着阿萌就是哭泣,阿萌道:“族长,他们不是坏人,他们也没有吃我!还放我走了。” 族长拍拍他的背部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回去吧,家里萝卜都备好了。” 我清冷道:“要走了?” 族长抱拳道:“是的,感谢姑娘不杀之恩。” 我道:“我要的感谢不是一句感谢,方才你们对我们动手,也为大不敬……” 族长有些恐慌:“难不成你们要吃烤全羊!” 我道:“没有,想问族长些消息。” 族长道:“好说好说!你问吧!” 我询问道:“前些日子袭击妖界的是什么人?” 族长摸了摸自己的羊胡子:“他们不是妖族,身上没有妖的气息,亦不是人类,剩下的姑娘也可能猜出了。” 我想这样的话,只有鬼怪,以及最不可能的神,有可能是魔…… 只是魔在混沌初开时,就被封印了,那会是哪族。 族长道:“姑娘,他们在来妖界时,与其他妖兽发生斗争,流下了些似人类珠宝的东西,不知对你是否有用。” 我道:“带我看看。” 我同公冶来到他们的住处,这里都是绿茫茫一片,灌木丛少许的树木,随处可见的是矮小的村庄,平坦的道路,以及播种后生机勃勃的萝卜地,蔬菜地,这里好似小人国,我想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其乐融融吧! 我们随着族长走到一处修剪的似堡垒的灌木丛。灌木丛中央切着一道矮小够他们进出的门,族长进去拿着一个小盒子:“你看一下。” 我打开盒子,啪一声关上。 我道:“这对我极其有用!谢谢。” 族长道:“没有没有。” 我想,这样力量薄弱的种族,就应该以这样开心的方式,淳朴的生活,而不要受到恶意袭击,学不学只能看他们的了,我摊开手,手心出现一本秘籍,我道:“这是防御术,可以保护你们的村子。” 族长接过秘籍,他道:“谢谢!谢谢!姑娘,我们种族,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已是奇迹,现今得你帮助,定能保护好自己的族人。” 我放下,身后远远传来是感谢的声音,公冶道:“杉儿有什么发现。” 我再一次打开盒子,道:“神界有黑龙族,青龙族,金龙族,这块碎片仅是龙鳞中的万分之一,又出自青龙身上。” “他们为什么来妖界,为什么要抓拿修炼不到千年的妖物,为什么去回行岭……” 他们要做什么? 我虽与他们存在恩怨,可,现在只能一步一步查清…… 第47章:解闷之事 妖界不同于人间,在这里,一棵小草,一朵鲜花,一棵大树,它们都被赋予了生命。 这里的一切都是鲜活,有情感,有想法的生灵。 我们步入一片花海,和煦的阳光倾洒下,花海耀眼,百花齐放,互相争艳。 春风轻轻吹,花朵在风中摇曳,走近花海,朵朵鲜花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这里的花有高到脚底的,到膝盖的,更有高如树木的花朵。 我抬头看,一群群小精灵在花海中央翩翩起舞。她们有巴掌大小,有人一样的身子,尖尖的耳朵,蝴蝶一样的触角,有着蜻蜓似的金色翅膀,无光照射下,翅膀依旧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她们穿着荧光的衣服,这衣服为植物的叶子所致,又小巧又可爱。 一位粉色的小精灵提着一朵花飞向了花海中,在花朵里快速的窜来窜去,一会涌上天,一会冲下地。 所有人高声的歌唱,粉色的小精灵歇息在帽子般大的花中,我闻她悦耳的歌声入耳,我加快脚步,小跑着走去,离她有些距离。 粉色的小精灵双腿吸附躺在花瓣上,她闭着眼眸,轻轻咏唱。 我静静听着她唱歌,公冶站在我身后,精灵唱完歇息时,我用着精灵之间交流的语言,又施加仙术使公冶听得懂,我接着道:“这首歌?你从哪里学的?” “哦吧嗒吧嗒!” 她一个惊呼天呐! 她双手捂嘴,身体往后弹跳,花瓣受到冲击一个裂开,她跌落而下,我轻轻接住她,她呼了口气,吧嗒吧嗒吧嗒朝我说着。 她道:“一位男子唱的,我觉得好听,记在了心里,随口就吟唱了。” 我道:“可是一位俊俏柔弱的男子。” 她点点头,我道:“他是我的故人,你能否告知我他在哪?” 她爽快答道:“好呀!只是,我不知他具体在哪?但他一直往北去了。” 我眸中充满希望的一闪,又获得了一个消息,现在有眉目追查了。 我俯身香甜的在她额头轻吻,她扇动着金色的翅膀,轻拉自己的裙摆像我致谢,飞身离去。 “杉儿为何亲她?” 我身体一紧,好似自己做错事,我随即整理心情,打趣他道:“公冶是问我为什么要亲她?还是……” 我踮着脚尖凑到他身前:“还是……你吃醋了……” 他轻微摇头,我纳闷难不成是我想多了,我拉着他的手往前走解说道:“精灵告诉你消息是要亲密对待的,不然这么可爱的生物会生气。” 我身后感觉他一身寒意,他这一次是真吃醋了他道:“亲密到何种程度?” 我眯眼假笑:“不知,我见过的只是轻微亲一下,还没经历过陪……” “便是这翻,这消息不听也行。” 我话没说完,他霸道打断,我白他一眼,下一秒便被他扣入怀中,我不语任他抱着。 公冶磁性的嗓音道:“杉儿以前经常来这里吗?” 我应了声嗯,可以说我来过妖界呆了很久很久,后来才去的人间。 幼时自己也时常出入这里,我还是问道:“公冶小时候呢?我在边关时,阿旬救了我,他便常来找我,后来我才得知你是他兄长。” 公冶道:“家中变故,只有我和阿旬活下来。” 我不知怎么安慰他,也觉得自己不该问,我只能紧紧拉着他的手,公冶道:“过去的已成过去,此刻应以以后为重。” 他顿了顿深情的看我道:“但我是幸福的,因为有你。” 我温柔一笑:“嗯嗯,你有我。” 公冶唤我道:“杉儿。” “嗯——” 他欲言又止转而嘴角微扬道:“杉儿,如果有一天你忘记了我,我们重新认识。” 我噗嗤一笑:“不会,无论怎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记得你。” 我不知道公冶怎么了,但他好像一瞬又恢复,拉着我往前。 我们一时闲谈,头顶一阵一阵浓浓的灰尘飘过,公冶提高警惕,我拉着他跑去,我灿烂笑道:“不担心,公冶我带你去看看,我时常来这里时,唯一解闷的事情。” 公冶嗯了声,他跟着我跑。 微风之中,我同他一起奔跑,眼前是绿茫茫的草原,我有些累看着山丘道:“公冶,越过这做山丘我们就到了。” “我们歇会。” 我一个放开他的手,自然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闻着它的清香,公冶在我一侧坐下,他道:“杉儿以前围着几座山跑,怎么现在跑一会累了。” 我心掉了半拍,对啊,我以前经受训练时,从山底跑到山顶,如此反反复复…… 我心中一虚,也未曾表露,我道:“有你在,我想柔弱些。” 公冶:“傻。” 他起身,我疑惑不解:“公冶不累吗?” 他答道:“嗯,不累。” “嗯!干嘛公冶——” 我惊讶,公冶俯身将我整个人拦腰抱着,我还未说话,他低头在我唇上一啄,我一愣,他道:“我抱着你越过那片山头。” 我看着山丘担忧道:“不行,我可以自己走。” 他道:“乖乖让我疼你。” 我…… 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我看着他坚定的俊脸,看着这个抱着我一步一步爬过山丘的人…… 我道:“我何德何能,得君如此。” 他柔声道:“这一生遇你,实乃三生有幸,杉儿哪来何德何能?应是我有幸遇你。” 我低眉,将头埋在他怀里道:“何时这么肉麻,不习惯。” 他微笑不语,不时,疾风扑面而来,我们到达山顶,我从公冶身上轻身跃下,我拍拍草地上道:“来,坐下看看。” 他坐下,抬眼看下去,偌大的沙场,陆陆续续的许多人正拿着自己的道具前来,我道:“马上就开始了。” 沙场上的人井然有序踱着脚步,排列在沙场上,方形的沙场外侧人手一鼓,锤子高扬,重重落下,开始!鼓手拿着锤子有旋律的大起大落敲击,急促的鼓点嘭嘭震响,气势磅礴; 沙场里,锣鼓声喧天,红流苏落地,又扬上空。红流苏有力如鞭,似红色的花朵绽放,场外的我也被这响彻云霄的鼓声,及这火烈的舞蹈所震惊。 我一人静静看着,不知公冶看的怎么样,我转头看他,他似乎有些伤情,我道:“怎么了?” 一瞬的,他的神情消失,他没有回答我,只道:“没事。” 后来他同我讲,为什么会难过,他道:“陪着你坐在那时,很心酸。” “我家杉儿的乐趣……就是训练之余……仅能看一眼……” 第48章:锁妖塔 我们坐在山丘上欣赏这震撼人心的表演。 激昂的歌曲落下,舞蹈如雨骤停,只听唦唦的细响,所有人聚到一处,妖群中缓缓飞出一个红衣女子,她飞身往我们这来。 我同公冶习惯性的警戒。 近在眼前时,她身上散发出一缕缕甜香,我见她肌肤如雪,生的清丽脱俗,红衣微遮她凹凸有致的身姿,红色裙摆随风飘动,散发着丝丝仙气。 她道:“吾唤:千野,今日狐族公主大婚,这喜糖便与二位一同分享。” 说着她一一递着糖果朝公冶那去,与此同时她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公冶一眼。 “啪——” 我手拿白影挡在盘子外侧,输着灵力将盘子挪过来我这,我发现她也在灌输着灵力拉去,最终却输我一筹,我清冷道:“我家夫君不喜吃糖。” 不知道为何,公冶似对我说的话喜诧,转瞬即逝。 千野语气中略带歉意道:“实在抱歉。” 她顿了会道:“姑娘可要拿些。” 我收回剑,抬手接过她整盘糖果:“可以了。” 我觉得她来意不善,话中带话打发她离开,她道:“希望这喜糖能带给二位好运,打扰了,有缘再见。” 她挥挥衣袖似仙女下凡飘去。 她的眼眸深邃,宛是隔着一层东西,让人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方才我接过她的糖时,她审视着我一眼,眸中透着一丝怒火。我将糖果放在草地上拉着公冶下去:“我们走吧。” 公冶语气中带着笑意道:“嗯,我听杉儿的。” 话落,身后乍然袭来诡异的风,我和公冶同步顿住,接近之际,我正欲起跳闪开,谁知公冶急速旋身,紧紧搂着我的腰肢,他右脚踏地,抱着我腾空避开。 锐利如一把弯刀的疾风嗡的从我二人脚下劈过去。 我们抬眼看着疾风斩向林中,下一刻,咔咔咔的响,远处的大树被斩成两截,倒下。 砰的巨响,身后的山丘惨叫连天,顿时,深蓝色的妖术爆出,散在天空之上。 我和公冶神色凝重,同时唤道:“无行!” “白影!” 一声下,嗖的声,两把佩剑飞出,我们对视一眼,绕进茂密的林中,探去妖术迸发之地。 我们找了隐藏之地,将目光放在方才歌舞的沙场,寻常妖物定是看一眼也是心惊肉跳,再回想定心有余悸。 沙场上,藤蔓七横八竖,将宽阔的沙场穿插成密密麻麻的死网,藤蔓上挂着许多流着鲜血的尸体。 许多食人花阴森的在沙场中穿行。 花朵过分得妖艳,透着一丝恐怖,它的花瓣外侧生长着锋芒的锐刺,花朵膨大如树木,它张开大口,口中溢着粘稠的液体,清晰可见的是堆积在口中的尸体。 沙场没有壮观,都是瘆人的食人花,尸体。 事发突然,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妖精大大小小都被炸伤。 食人花迅速进食,待口中装满尸体后,它们一排一排从另一侧离开,藤蔓随之的抽回。 公冶狠狠皱眉,他巡望四周,神色凝重从地上捡了一跟木支,木支被他扔出,没有声响的打在食人花身上。 食人花没有反应,我道:“这是……” 公冶道:“不寻常,食人花不会来这里。” 的确是各地的食人花素来坚守阵地不动,没有植物长期离开水源土壤却依旧存活。 我道:“你击打它没有反应,是不是有人操控着。” 公冶锁眉点头,我们随后跟上,躲在食人花身后,一股股腐臭刺鼻而来。 “副宫主。” 一人对着一男子抱拳喊道,待我看清,站着那人正是富恒。 富恒双手背负,他道:“都准备好了吗?” 跟随他的随处道:“副宫主,都已经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富恒:“嗯——” 富恒走在前头,后脚跟着许多黑衣人。 方才禀报那人指挥着食人花前进,嘭嘭的脚步声又一次响起。 我们悄悄尾随,敏锐的我们听得海浪的声音,我纳闷是什么? 立即,映入眼的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海的中央矗立一座高塔,塔的周围弥漫着一层层黑雾,我细看,应该说是煞气与妖气浓重。 看去海面,一艘艘血色的轮船破浪前行,可见这一艘艘轮船都发生过怎样惨烈的事情。 浪花拍打着船侧,船快速使来,船上重重把守,我凝眉。 轮船停靠岸边,船上的人行礼道:“副宫主!” 富恒没有应答,所有人似乎经常这样做很熟练的下车,一人指挥食人花将所有吞食的妖物吐在船上。 下一刻,扑通巨响,食人花坠入海中激起层层浪花。 所有人远去,逐渐渺小得如蚂蚁,我放下心,望着自己眼前深蓝色的大海道:“公冶,除了人,鬼,妖,神,魔都可以随着心中的想法随意变化,现在我们要穿过那一片海……” “噗嗤!呵呵,傻。” 我话说着看他,不知他竟能如此轻易支配自己的力量,他化成一条金色的鲤鱼,就这样扑哧着自己的“翅膀”围着我飞。 我被他逗笑了,噗嗤笑出声:“会飞的鱼。” “我也要和你一样。” 自己也化身成为一条鲤鱼,与他在空中飞行,到达海面他扑一声滑进水里。 水中,他除了会说话外,就是一条正经的鱼。 我们游去,来到轮船船底,抬头仰望,高台有千层高,塔门一块匾额:锁妖塔 匾额上被无数铁链拴着,我们轻微露出水面,见他们搬动着船上的尸体进入塔内。 公冶伸出自己的“爪子”戳了戳我,我看他,他拉着我潜入水中,变化了两个面具,示意:突发情况备用。 我点头,我们躲藏着,混入了塔中。 接近门口阴嗖嗖的阴风袭来,塔内阴森,封闭的墙壁内,一道天梯似的梯子旋转往上,越往上,梯子侧黑雾越浓,每道转梯都有一道门,每一道门都封印着黄符。 墙壁内侧嚎叫声不断,随着他们上楼,时不时可以听到女子凄凉的歌唱声;又听得哭泣声,惨叫声,听的人脊背一凉。 这也是我第一次入塔,的确渗人。 跟随他们一直往上爬,我见一道铁门上没有黄符,留意了会,移开视线。 越往上层,周身的雾气浓重,他们打开一道门,进入门中,偌大的房里,许多人排排背靠着墙坐着,昏死去,每一个尸体的墙上都映射着诡异的影子。 富恒道:“把他们抬过去。” 所有的人都围着一架棺材,棺材外侧被许多黄符封印。 半响,富恒走到冰棺前跪拜:“魔王大人,您需要的妖物我带来了。” 我顿听:魔王!心中巨惊!魔王要冲出封印了,一切棘手而来。 我拉着公冶飞出!急速往下层冲去! 冰棺颤动,一道声音传出:“呼——” “都带来了,不过几日,我就能重见天日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顶传来得笑声惊悚,塔内镇压的妖物顿时被这笑声吓得没有动静。 棺材中,魔王道:“嗯?什么味道?” 富恒道:“魔王大人不知是何事?” 魔王大怒:“废物!有人跟踪你们!还不给本尊去找!” “什么!”富恒惊恐,拔剑道:“追!全部给我追!” 冷风逆行吹来,富恒来了!公冶感到富恒强烈的气息,拉着我嗡一声闯入封印妖物的房中…… 现在还不能与他们正面交锋,如若惊动天宫,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要手刃的不仅仅是富恒。还有让黑龙族覆灭,让族里大大小小的生命都倒在血泊之中,死于他们刀下的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第49章:锁妖塔2 闯入门中,感到富恒渐远。提着的心未放下,我们二人警惕看着屋中。 屋中忽暗忽明,许多骷髅堆积成座椅,一道女声从椅子后传来:“又见面了?想不到这么快?” 此言一出,石椅转动,弱光中,见一红衣女子翘着二郎腿,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操控着骷髅。 她身旁的骷髅为她捶背捏肩,屋中突然骤亮,这女子…… 我方才见过…… 我微眯眸子:千野…… 她妖媚一笑,打了个响指。 “哐哐——”骷髅散落掉地,她修长的玉指滑着自己的脸庞随后看着我,指着公冶道:“我,要那个男人!” 我清冷道:“这墙壁厚吗?” 她略有怒意:“你问这个作甚?” 我继续道:“问你,这墙壁厚不厚?” 千野怒目:“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我说我要那个男人!” “你竟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拉着公冶道:“你怎么想就是什么。” 她道:“是吗?我瞧外面可是有人在追你们,才会跑到我这来的吧!现在你们进退两难……” “再者,你们可是被困在了我的地盘里。” 啪! 她击掌,嗖嗖的细声,周身气流经过,好似山丘时的气流,我闪躲开来,乍看一眼,那气流竟都成了一堵堵墙! “公冶!” “杉儿!” 我与他肩擦肩却被横来的一堵墙击开!必须要尽快破解才行。 四周有微弱的光亮,墙壁一层一层绕着,我定看眼前的墙壁,手心现出一抹光吸附墙壁,自己点亮了灯,顺着道走了圈。 我张望空荡的走道,绕了许久,察觉这墙围城了迷宫,又绕回了起点。 没有出口,一直绕着墙走,都会走到起点…… 公冶那侧…… 公冶的处境正是一样处在迷宫之中,只是……多了一个女子。 千野整个娇躯靠着墙壁,她姿势妩媚,极其诱人,公冶绕了一圈回到起点,便见千野站在墙侧。 千野道:“要不弃了你家娘子,从了我怎么样。” “嗖——” “嘶!” 她话落,公冶伸出右手,镖羽在他指尖旋转一圈,闪电般没有任何声响,千野万万没想到公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来不及闪躲,匕首刺入她的肉层。 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千野低头看着胸口的匕首,她拔开沾染她绿色鲜血的匕首,细细看了一眼娇声道:“我这么好看,你竟然打我。” 公冶不语,仔细察看自己身侧的墙壁,千野擦着胸口的血迹,一步步靠近公冶道:“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这一剑嘛,我就不伤你。” 公冶狠狠凝眉,她笑道:“想的不错,就是你想的那位。” 她招招手,一道血光一闪,一个女子的影子诡异的从她的脚底爬出,令人不寒而粟。妖影如人一般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粗气。 千野将自己手中的匕首丢去身后,妖影飘悠悠接住公冶的匕首。 公冶道:“你敢动她,我让你灰飞烟灭。” 千野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她现在可是身在何处也不知,你就等着去收尸好了。” 她道:“去,把鬼打墙中的女子杀了。” 妖影拽着匕首穿过墙壁…… 千野质问道:“我当年可是册封的第一美人,她长的比我美吗?你眼睛瞎吗?” 公冶一身阴冷寒戾,嗜血的气息开始向外扩散开来,他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血色…… 千野本想靠近他,吓得有些退缩。 公冶好似冥王来临,一身阴冷的气息凝重,他阴沉的嗓音一字一句清晰道:“别动她。” 千野怒道:“呵,我的地盘,我还怕你们不成,杀了她,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啊!”她话音刚落,一把冷剑刺眼的光芒闪过!公冶手握无行猛的逼向千野的脖间,没有任何怜爱,又狠又快,她侧身也避之不及,一声惨叫,她修长的玉指摸着自己脖间绿色的血液。 她戾气道:“该死的男人!” “去!给我把那女的!啃的连骨头也不许剩!”她一声令下大吼,地面墙壁层层的妖影龇牙咧嘴极速飞出! 公冶瞳孔狠狠一缩,此刻的剑就是一把无情嗜血的魔剑,持着魔剑的人更是冥王再世!一剑劈去! 一缕青烟消散,千野消失,她站在公冶身后道:“我是妖,哈哈!” 公冶嗜血一笑,在这样的险境下,他这一笑竟然是那样勾人,千野呼吸一窒,笑意更大。 公冶却是意会到什么,他一瞬消失,猛然一张阴冷俊美至极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一把剑刺入肉部的声音,嗖的公冶拔出剑。 千野难以置信倒地,她捂着伤口道:“你!不是人吗?” 公冶轻蹲下:“方才变异了。” 我琢磨着要怎么出去,怎么知晓这迷宫的破绽之处时,听得瘆人的声音入耳,似许多奄奄一息的人喘着粗气,声音断断续续入耳。 我掌心现出白影,左手轻点灵清氏的蓝光照亮周身。 呜呜呜的叫声,墙壁钻出许多龇牙咧嘴的妖影,来势汹汹! 妖影狠狠扑来,我被重重击倒在地,我右脚去!自己的瞳孔一缩!这是…… 我的脚直接穿过了妖影,可它的确重重的压着我的手臂无法动弹! 我没动另一只脚,便被无数涌动出来的妖影控制住了手脚!无法动弹! 我一惊,一只妖影恶狠狠冲来,似猛兽猎食到手样!四脚站在我的身上,血红的眼睛盯着我摆动头部,它张开空洞的大口朝我肩侧咬来!我呼吸一紧! 一只妖影手拽着匕首从另一侧刺向我的心口处! 我心中直暴粗口!人力杀不死的妖术,只能用妖术对付!更何况!我是神! 千钧一发之际,匕首接近我的胸膛,肩侧一疼!我正要发力,手拽匕首的妖影及所有压在我身上的妖影一瞬成了烟雾慢慢消散…… 我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还好…… 我看了看四周,墙壁一堵堵消失,黑暗的房里,最那侧,一个红衣女子身上插着无数把冷剑,站在一侧,手拿着冷剑的阴沉男子正是公冶。 他转头看我,眸中的嗜血渐渐消失,他将无行往房顶一抛,冷剑慢慢消失,不知怎么,他收剑的那一瞬,我顿觉得他如此惊为天人。 我一愣,还在呆傻中就被他抱入了怀里,我难以置信,这样身在哪都如帝王般的男子竟是我的男人。 公冶道:“受伤没有?” 我摇摇头,他抱着我走到千野身侧,那美艳的女子已成了一句骷髅。 我看着地上的骷髅道:“你把她杀了?” 他平淡了声嗯,我内心道,她也是好看的女子,他竟没有丝毫怜惜的杀了…… 公冶似知道我心中想什么他不语,我问道:“你用什么杀的?” 解决千野的几刻前—— 千野道:“你身上怎么会没有妖气?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公冶思着所有的事情,现出手掌心,在手心写着,阴沉的嗓音说了一句话:“用我创之禁术,封印整个锁妖塔!吾亡塔亡,塔在吾在!” 千野大惊,被他气到一口血喷出!“你干什么!我花了千年等待!好不容易冲破封印!你竟然重新下了封印!” 公冶推出掌心,一张蓝色的字符渐渐放大,至最大!字符从底层往上层冲去直至塔顶! 不止千野,所有的恶妖正打算有一天冲破陈旧的封印,谁知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从底层层层封印至上。 每一层的妖物大惊!整座塔一瞬的涌动!一瞬又安静无声…… 千野道:“哈哈哈!哈哈哈!妖……妖……” “好啊!那我们就一起被封印吧!” 公冶冷声道:“我非妖。” 他话一出,若其他妖物也听见非要气的死去。 千野语塞,呆呆倒地,想着他的人,他冷声道:“无行万剑!” 在一瞬,他就那样威风凛凛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如此妖孽一人…… 第50章:东海龙王 我同公冶走到入口处,把守的人众多但富不在我轻施仙术迷晕他们,与公冶化身成小鲤鱼,水中公冶拉着我悄悄守着。 茂密的森林中,富恒加大搜索的力量极力去抓获我们,突然,锁妖塔塔尖一股强大力量袭向四周,那股力量波动万里而来,吹的树木弯曲,卷起了地上的小动物。 林中一声声救命声,未曾注意到波动的小妖都被吹走,富恒一手遮着眼看向力量袭来的地方,一手抱住树干。 “什么东西?!好强大的力量?!” 他反应过来…… “锁妖塔!不好!” 富恒巨惊,他大吼:“快会锁妖塔!快!” 富恒一个回望,没有谁会听他的召令,因他的手下都被折断的树木横飞着打出百米。 富恒一个气:“混账!废物!” 他顾不得只能一人匆匆赶回锁妖塔,眼前一幕,所有他派着留下来把守的人七横八竖躺着,他气的一脚踹去,地上的人没有回应,他快步冲会塔中,脚跨进塔的一刻,一股气流压着他难以喘过气! 他的双腿不停使唤艰难的一步一步往上爬,此刻的塔内,没有凄惨的叫声,没有哭声,没有打斗声,安静……是安静…… 他来时仅仅半个时辰就能到达的塔顶,此番爬了几个时辰,终于,他想大口喘息却被压迫的快窒息,他接近关押魔王的那处房门。 门外,一个条符粘贴着,他伸出缓慢的手,想撕下字符。 “啊!” “砰——” 他被弹出撞在墙壁之上,一个惨叫倒下,就连塔中的魔王也很难言语,魔王道:“一个男的……下了封印……给本尊杀了他!” “是……魔王!”富恒狼狈起身离开,第一次感觉死亡是如此的恐怖,他在踏出锁妖塔时,七窍流血晕倒在地…… 不知昏睡了何时才醒来…… 天际一侧 蔚蓝的天没有丝絮的白云,大海在疾风下汹涌波涛,海浪一个个从海的那侧浪涌而来,阳光下,浪花尖波光粼粼。 “哗!哗!” “哗啦!”岸边礁石无数,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浪花拍的声似一首激昂的旋律。 岸边富恒急匆匆,一拐一瘸一来到海边,他面色苍白,双手轻挥化身成一条巨大的青龙,一跃而下。 公冶拉着我无声潜入水中,没有刻意的跟踪他,装作是随便游着,经过的路人。 路上公冶道:“这里是人们所称的四海中哪一海。” 我道:“东海。” “青龙所管,控制雨**鸣等等。” 我们二人尾随着富恒来到东海龙宫。 清澈的水底下,阳光照耀而下,穿着海水直射海底,东海龙宫矗立水中,宫殿里里外外都镶嵌着黄金玉石,光线下东海龙宫更加金碧辉煌。 龙宫外一道长二宽的大道有着许多虾将把守。 富恒负伤回来,一侧的虾将出声担忧道:“副宫主……” 富恒严肃摆手,疾步进去,我们避开视线,化成头发丝的小虫子爬着过去。 敞开的玉石大门外,富恒恭敬道:“属下参见龙王。” “嗯,进来吧。”龙王令许。 我见东海龙王,还是几千年前的那位龙王:广德王。 他龙头人身,一身青色的华衣着身,长着一对金光闪闪的角,眼睛如人,耳朵尖锐如精灵,白色的胡须长过下巴。 他身座宝座之上闭眸歇息道:“何事?” 富恒跪地吞吞吐吐道:“回龙王……妖界锁妖塔重新被加了封印……那封印比以前的封印强了百倍……” “封印?” 龙王好似听错一般,一下惊的起身提高了音量疑问:“你说锁妖塔被加了封印!加了封印!” 富恒吓得一抖道:“是的龙王……” 龙王扶额一个瘫坐,重重坐在宝座上,下一刻他脸色大红,怒道:“查到是谁没有?这几百年本王的努力都白费了!是谁!?是谁!?呀!该死的!” “是谁!” 他抓狂的挠着发丝大吼,怒发冲冠的他道:“有没有线索!” 富恒道:“回龙王,属下知晓的,是一位男子……他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并且他身上没有任何气息……” “什么!?” 听这,龙王怒到无法言语,富恒小声道:“龙王,那,我们还要不要抓妖物去解开封印,还有那些人还要关吗?” 龙王道:“妖物,算了,至于那些逆贼,不能让他们跑了,好好看押!” “还有!极力去搜捕加封印那人!” 富恒抱拳道:“是龙王。” 我心中疑惑,还有谁被关押着,关押在哪里? 富恒起身正欲离开,龙王似想到什么大悟:“等等!” 富恒顿下脚步,转身鞠躬道:“属下在。” 龙王放低声音道:“你从锁妖塔回来,恰是锁妖塔出事,路上有没有人跟踪你?” 富恒心虚,他忘了看了,他迟疑道:“没…有……” 龙王听他迟疑大挥衣袖:“蠢货!传令下去!加派人手!大力寻找宫中,有异样赶紧给本王报来!” 富恒:“是龙王。” 龙王青筋爆出:“去,把宫主叫来!” 富恒听龙王要召宫主:阮颜,压着心中的不服气回道:“是龙王。” 在东海龙宫,我和公冶抓紧时间离开,东海拥有着许多兵力,在晚几分,要逃出去可谓网中捕获鱼,要逃只能一番大战,鱼死,网破。 出海之际,一抹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接近,我回头,自己手上一冰,水中被一个有力道的人拉去,我看他。 是回行岭那个男子…… 他今日少了点病态,容貌如仙,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白衣黑发,衣和发在水中飘飘逸逸,他的双眼煞是好看,那好看的眸子闪动着一千种特殊的光芒。 他手臂有力,将我拉去,我一个猝不及防被拥入一个极其温柔的怀抱,我心一颤,好似我是千古罪人让柔弱的他遭罪。 他轻轻抱着我,他的双臂微微颤抖:“好害怕你离开我身边……杉儿……” 在水中我推开他,听虾将大喊:“去那边搜搜!” 我回身,公冶站在那看着我,他眸子深邃道不清何意,我看着公冶,拉着他的手离开公冶简简单单四个字道:“没事,走吧。” 我走时却不见身后那男子伤情的眸子。 我同公冶一同进入妖界,一同出了妖界,来到掌管四海的东海,此番暂且回去。 第51章:曾经的栖息之地 人间 又一次回来,真的很熟悉,现在回首,在人间,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先前的我对人间没有留恋,现在竟生出了丝丝不舍。 夜幕下,万盏灯火大放光明,闪耀夺目,繁华的街市车水马龙。 我同公冶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他除了调戏我时话多,素来话少,我也不语,我们二人不说就这样漫步在街道上。 我开口道:“公冶……” “嗯。”他回答。 我问道:“你不生气吗?”对于东海那件事。 公冶道:“没有。” 我纳闷,他今日出乎意料的与往日不同,我问:“为什么?” 他道:“那男子不同于其他人,对你有着千言万语要说。” “杉儿好像伤他很深,所以我没说话。” 我心咯噔一下,我不语,那他想要我这个人,他也愿意? 公冶看穿我的想法:“自然不给,想什么?” 我白他一眼,回想我离开要许久,也在九儿房中留了一封信,不知她怎么样了? 我思着,人群中一位女子东看看细看看有些失神走来,我心中一柔,轻声唤道:“九儿。” 九儿闻声回头,我好像许久许久没有见她的笑容了,九儿灿烂一笑大声呼喊我的名字:“南杉!南杉!呜呜南杉!” 她用尽全力的朝我挥手,脸上洋溢着笑容,人群纷纷避让朝我狂奔而来的她,九儿靠近我时青蛙一样的蹦跳,还好我反应快一个接住她,九儿蹦跳双腿夹在我腰上,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我差一点点被她勒的窒息,九儿兴高采烈道:“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她孩子一样蹭了蹭我,我打趣道:“这是有多想啊!” 九儿跳下,捧着我的脸道:“当然想了!” 九儿撅着朱唇道:“留下一封信就走了,也不带上我,说好我们都要在一起,还有!你这一离开都两个月了!能不想吗?” 听九儿说两个月,原来我离开已经两个月了,我道:“你刚才跳过来不害怕我们摔跤啊?” 九儿眯眼温柔一笑:“这不一激动嘛,再说了,你可是抱得动我的,嘻嘻。” 九儿说着,军月抱着剑在她身后不满道:“我也抱得动你,怎么分隔多年也不见跑来啊!”九儿吐吐舌。 我们六人又一次走到了一起,夜里,九儿想我一路奔波辛苦,特地去为我煮了汤,可回来不尽人意,来了一伙人。 门外震响的敲门声入耳,屋外许多人在争吵十分吵杂,我们吃好饭,九儿不放心道:“我出去看看。”九儿不放心外面的情况出去,段彧不放心她出去道:“我陪九儿去。” “我也去!”军月拿上凳上的剑,粗声喊道,董阳卓有些许懵,望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他道:“怎么都走啦!两个就行了嘛!” 董阳卓抬着碗连忙扒了几口,眼睛却不离开军月潇洒的身影,他放下碗起身,恭敬的对公冶道:“大哥!我吃完了!要出去了!” 公冶深邃的眼眸看了董阳卓一眼,点了下头,董阳卓嘿嘿一笑拔腿跳着跳着离开,走到军月身后不忘擦擦嘴巴,军月听脚步声,怀抱着剑斜了一眼道:“你来做甚?” 董阳卓道:“我担心九儿姑娘不行啊!” 军月一愣,眸中一丝失落,转瞬即逝,她道:“你别打九儿主意,她是段彧的人,小心我揍你。” 董阳卓:“关你啥事。” 军月:“你!” 董阳卓道:“我这不是日常挨揍吗?我又不怕。”军月语塞,其实她不见他脸上失意。 屋中,公冶对我询问道:“杉儿吃饱了吗?” 我放下干净的碗,脑中思索,公冶好像每一次吃饭吃的有些少,要不在夹一块肉给他,在夹些菜,公冶道:“杉儿向来吃饭少量,以后多吃点,抱着能丰盈些。” 桌上弄的烧鸡酥软香辣。 好像在一起久了,知道他不喜吃辣,我伸着筷子往盘中夹,公冶同时伸出筷子夹了块鸡肉,我看了一眼他的筷子,公冶好像不吃辣,怎么不夹没辣椒的肉块,公冶看了我一眼。 我夹着里层的肉伸出,公冶与我同步,我心中想,那就让他多吃一块吧,我夹的他应该会吃。 我将手中夹的肉块放到他的碗中,同一时刻,他将自己手中的肉块放到我碗中,我们两人的手交叉,为着对方夹肉,我俩对视,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碗中的肉块,同步道:“吃吧。” 我坐下默默吃着,公冶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对着我道:“杉儿。” “嗯。”我放下手中的碗,轻抿了下唇,公冶定晴看着我道:“杉儿变了。” 我疑惑道:“变了?哪里?” 他道:“你以前不会夹给我。” 我不知怎么,听他这话心中一酸,未倾心于他时,我是多冷呀,才会让他感慨,我略微愧疚道:“以后我会好好爱你。” 他戏谑自问自答道:“怎么爱?适才杉儿抿嘴,我想亲,要不。” 我清冷打断:“不行……唔……” 我瞳孔一缩,阻止他时,他已起身略弯腰,侧头偏来,在我唇上一压。 我被自己的想法一惊,自己竟有些贪恋他身上的味道,一下子推开他,起身出去。 公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跟上,屋外,东西被砸在地的声音震响。 一处敞开的房外满地都是瓷碎片,一粗犷的男子粗气道:“快拿保护费!快交出来!不然我砸了你的店!” 一位年上六十的老人哀嚎讲理道:“哎呦,大人啊,这一千两,您看我们这小茶馆只有些碎银子,店铺也不值这钱啊!” 九儿他们跑去,董阳卓道:“你们这么多壮汉欺负人家一个老爷子,算什么男人。” 粗犷的男子道:“你谁呀!?” 老伯来到董阳卓身旁又委屈又担忧小声的提醒道:“好汉,你还是回去吧!不要招惹他们,一会他们没有着落就会走了。” 董阳卓道:“老伯,没事,放心吧!这事我管定了!” 董阳卓大摇大摆进屋坐下,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他拿着柜台上的算盘,看着屋外的碎盘子,屋中的被砸碎的板凳桌子,董阳卓动着手指滚动珠子道:“我算了一下,你们要配店家三千两。” 男人难以置信:“什么!三千两!你这毛没长齐的臭小子,竟然小瞧我们!我们可是山寨里数一数二的老大!” 店家弱弱的呆板着身子,看着几伙人的眼色来到董阳卓身边小声道:“好汉,我们家的桌子和这些加起来不值一千两……要不算了,修修还能用,让他们回去吧,下一次他们还要来。” 董阳卓汗颜,其实自己也不知要多少,他就装装样子,好好坑他们一次,谁知…… 不过他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老伯一句,下一次他们还要来…… 董阳卓从高台上跳下,问道:“敢问几位来自哪个山寨啊?” 粗犷的男子道:“哼,你还没资格知道。” 董阳卓轻视看他们,轻笑两声道:“我还说知道你们山寨的名字,一举歼灭呢,可惜了,暂且把你们解决吧!” 男子拔剑指着董阳卓:“你说什么!真是个乳臭未干的狂妄小子!” 董阳卓伸手拔剑,吓得几人退后,董阳卓轻笑道:“就你们这害怕样,还当土匪,欺软怕硬。” “刚才你说乳臭未干,我就不介意,夸我狂妄我很是钟意,你也不看看我师傅师娘是谁!” 嗡细响,董阳卓拔出剑,吓得他们尖叫:“别过来!别过来!” 他扬剑去,吓得一人险些晕了去,几人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董阳卓道:“还不赔钱,以后要是敢来我就取了你们的小命!” 那粗犷的男子道:“好汉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们就是砸砸东西吓唬吓唬他们拿些钱财,可是我们没有害人,真的真的!没有伤害无辜生命。” “这也叫没害人?” 那男子放下剑双掌颤抖的摆在眼前,示意董阳卓不要靠近:“哎呀好汉,我们陪,我们陪。” 董阳卓说着见我和公冶站在门外看他,他收了性子小声道:“大哥……嘿嘿……” 几人随着董阳卓的目光看去,董阳卓道:“看什么看!那是我师傅!大哥!” 董阳卓一吼几人不敢看,我嘴角抽了抽什么时候我们又成师傅了。 一人看着我看了半天,我凝眉看他,那男子不禁喊道:“将军……” 我记忆里没有这人,他是…… 男子道:“将军在下项江,你可能不记得我。” 他朝我跪拜道:“将军,前些年国家危难,你担任率领的大将军,征战四方,击退敌国……在皇上亲自迎您进宫时,我们曾见你一眼。” 说着他哽咽起来:“我此刻竟身为土匪站在将军跟前,真是有辱为人,将军……您离开这些年,国家野心勃勃,连续征战多年,没有说韬光养晦,或者是休养安民,皇上急着扩张国土,反而常年打战,说是征服异国。” “我们都没做过什么坏事,被逼来做土匪也是无奈啊,你看邱都,那里的百姓苦不堪言,将军,您回来就劝说一下皇上吧将军!将军!” 所有人跟着他跪拜磕头,连老伯,董阳卓也用着哀求我的眼神。 我多年前,的确也曾任过将军,却不知是帮着哪个国家,只曾想着锻炼自己,征战沙场,以便复仇…… 突然,我身侧一个熟悉的身影哀求道:“南杉……” 我看向九儿,既是这样,我便帮一下吧,我看向公冶,他给了我一个眼神:我支持你。 第52章:清风寨 翌日 我抬头看了看天,公冶道:“天热,外套别穿了。” “嗯。”我回他。 六月,不敢正眼看天,需的一手遮着强烈的光线方可抬头仰望蓝湛的天空。 烈日在人们的头顶悬着,天空中连一朵淡淡的云层也未见,走在街道上更是热的人汗流浃背,挑着担的行人肩上挂着汗巾,屋中屋外小摊位上,行走的行人中,温婉的千金,等等都见他们手拿不一的折扇在自己脸庞扇动着。 九儿用手轻扇着风,水灵的眼睛看着远处的山头道:“要不我们御剑去吧!” 项江略微尴尬道:“九儿姑娘,实在抱歉,我们几人不会御剑,山头有些远,只能让你们走路去了。” 九儿歉意一笑摆摆手:“你不用自责,看我的!” 段彧唤了声九儿,九儿闻声灿烂一笑回头:“怎么了段彧师兄?” 段彧道:“你用仙术载你同他们四人就好,我们御剑。” 九儿开心点头回了声嗯,她轻施仙术,四人及她都在浮球中,空中听几人大吼大叫,直叫救命,欲哭着喊道:“九儿姑娘我们会不会死啊?!九儿姑娘!” “九儿姑娘你可要好好保护我们啊,我害怕。” 董阳卓在地上捧腹大笑:“哈哈哈!你们要笑死我啊!昨日吓人的本领去哪了,男人一点!” 闻声,浮球上几人立即压着恐惧不吭声,可脸上还是见他们憋的辛苦,飞了下,他们未见危险才放下心来,我们御剑跟在他们身侧,项江疑问道:“修仙如此厉害,若用到国家中,那还怕什么敌国入侵。” 段彧御剑,看着前头出声解疑道:“修仙有万条仙规,其中一条,修仙者不可用修仙本领参与各国战斗,不可以扰乱世间安宁,只可救死扶伤。若违背斩立决!” 项江呆了呆:“原是这样。” 经项江指路,我们很快抵达,我们飞身在树尖,四处观望,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几座山峰之下,炊烟袅袅。 走近山寨,眼前,高高的围墙,围墙之上,有观察的擂台,擂台之上有一位把守的哨兵,木门前有两位把守的哨兵。 大门前有许多百姓,手拿空篮子排着队,进进出出,整齐有序,他们衣着朴素,满脸沧桑,老老少少都有,出来时,他们的篮中都装满了食物。 我们抬头:“清风寨。” 董阳卓纳闷:“这……” 段彧看了看眼前几人再看看进出的百姓,有些矛盾,军月直接开口道:“这名字取的也不像打家劫舍的土匪,倒似劫富济贫,救助百姓的英雄。” 几人朝我们做嘘的姿势道:“将军,你们要保密啊,我们下山做这样的事情,军师同大哥都不知晓。” “正如军月姑娘说的那样,军师他们才是劫富济贫,我们很多人是偷偷出来的。” “山寨里做好事,可我们都吃不饱,穿不暖,不得已……” 董阳卓双手揪着几人的耳朵咬牙道:“逼迫百姓还说的理直气壮啊!保密!给我进去受罚!” 前头听两人哀嚎,后脚两人灰溜溜跟着,心中大喊不妙。 走入山寨之中,扫了一眼,整座清风寨,同贫困的百姓家中一样,是简朴,极其简朴,除了遮风避雨,别无他用。 山寨的大堂中都是受助的百姓,远处可见高堂之上,三十来岁的男子,留着乌黑的羊胡子,一袭浅棕衣,脸上都是仁慈。他的身侧站着一位英俊文雅的男子。 待百姓们离开,我们才踏入大堂中,站在一侧的男子看了我们一眼道:“在下子书,我身侧的是清风寨的主上:孟局昆,不知各位是来拿食物的……还是有什么事情……” 董阳卓当下讲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孟局昆听的生气,他训斥道:“自己去领罚!” 孟局昆对着子书道:“待他俩领罚回来,你算一算他们都拿了老百姓多少银两,子书,你一定一定要拿着银两带着他们几人去亲自道歉。” 子书道:“是大哥。” 子书带着四人离开,孟局昆道:“将军,不知您是否有把握说服皇上,百姓的状况您也看见了。” 我承诺道:“可以。” 他哀叹了声,军月道:“山里许多兄弟来于四海,聚于此,你们一起历尽艰辛,定是不舍,但,如果我们保证会成功,你还不放心吗?” 军月继续道:“我想您也希望百姓安居乐业,兄弟有家可归,生儿育女,如往年一样,是吧。” 九儿道:“南杉很厉害的,您就放心吧,对策我们会想好的。” 孟局昆思索着愁眉,眼里却有着一丝丝道不清的意思,他道:“将军,如今许多富人报官抓我们……我同各弟兄出生入死,这也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我需同弟兄们细细道来。” 我点头,我们跟着他出大堂,到了山中的操练场。站在指挥的高台上远望,孟局昆高喊道:“兄弟们,暂且休息一下,我有话说。” 所有人听令,放下了手中的剑,整齐排成一个方块。 孟局昆将所有事情道来,一人举起手道:“大哥,若失败了怎么办?” 此言一出,台下议论纷纷,说着自己的想法:“一个女流之辈,口口声声说是将军,可,这能信吗?” 一人道:“你们可敢应站!” “你们六人同我们百人相比。” “这……”孟局昆欲言又止。 我看了眼身后的他们,董阳卓道:“大嫂,区区五百人,我能应战。” 孟局昆眼中一丝丝的惊叹,他道:“公子怎知我清风寨中有五百人。” 董阳卓道:“我就数了数在这的人及把守的三人,正好五百。” 孟局昆道:“军师每日都会一一检查人数,看看否有哪位兄弟不在,您一眼就看出!真是了得。” 闻言,台下更是骚动,董阳卓扛着剑,右脚踩着木桩轻佻眉毛道:“看见没,我这么厉害,旁边这两位是我大哥大嫂,也是师傅,你们也能想想,我大哥大嫂会有多厉害,在看我身后可爱的小姑娘,别小看她,她也很厉害。” 董阳卓又看去段彧道:“这是这位姑娘的夫君,也很厉害。” 董阳卓看去军月有些认真道:“至于这位嘛,是我未过门的小媳妇,一会你们要是打重了,我就把你们都踢出去。” 军月始料未及,他平日都和她斗嘴,她还以为要说她男人婆,听董阳卓话一出,她的瓷脸刷的通红,军月道:“谁是你未过门的媳妇。”话音刚落,军月冷眼看他,飞身下台,殊不知这一动作好似娇羞女子样,董阳卓嘿嘿一笑,下一刻他道:“我们让你们一人,五个人够了。” 九儿欲言又止,段彧嘱咐道:“不会怎样的,不要担心,在上面等我们。” 九儿抬头看段彧担忧道:“段彧师兄,你要小心。” 段彧道:“嗯,好,拳脚功夫不会伤着。”段彧让九儿安下心,飞身跳下。 一人道:“开始!” 话落,周身刀光剑影,刀尖的碰撞声噹噹响。 军月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有劲的锁链与她手中的剑相缠,军月用力回扯,手拿锁链两人被拽到在地。 军月低头一看,自己剑上的锁链竟还挂着铁球。 一道声音看着军月丝毫不费力气的抱着铁球,他道:“军月……” “哎!” “哎呦!” “你没事吧!董阳卓!” 董阳卓话没说完,军月解开铁球就砸向他,谁知董阳卓不知她会出手,一个被击倒,疼痛倒地,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军月急忙过去扶着他起身。 董阳卓直接躺在地上任她扶着,在他起身时,一个用力拉着军月,他俩四目相对,军月脸上两抹红晕,董阳卓认真的开口道:“我们在一起吧。” 军月直接撒开手,一声哎呦的惨叫,董阳卓又狠狠砸回地上。 这下他咳的厉害,军月本想走开,还是顿下脚步去拉他,董阳卓起身,道:“我是认真的郭羋军月!” 军月沉默不语。 “哐啷!” 一声响,段彧抬剑,两把剑碰撞,几人拥去,看着段彧的招数防不胜防,段彧一个连踢三人倒地。 他飞身自如,众人自叹不如。 一场小战下来,没有任何杂言碎语,孟局昆道:“将军需要尔等之力,我们一定相助,只是当前这山寨还不能解散,唯等国事好转了,才会解散吧。” 我不语。 孟局昆长呼一声,向我行礼道:“拜托将军了。” 第53章:皇城妖孽 到达邱都,未入城门,便被城中的哀嚎吓得慌。 九儿对我道:“南杉,这是不是项江说的邱都。” 我点头,我们几人踏入城中时,军月阻止我们前行道:“等等。” 她闻着城中异样道:“这种嚎声,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是,鼠疫!” “鼠疫!” 我们异口同声,我竟不知这邱都已经这番,我们利索带上纱布,步入城中,随处可见虚弱的人群,城墙角落横躺着许多病人。 他们个个面黄肌瘦,走出没多远,荒凉的街道便见有人呕吐不止。 军月疾步而去,董阳卓大喊:“军月!” 军月没有应他,拉着昏迷去那人的手,翻来覆去翻看。 军月道:“此人肌肤之上已出现淤斑,只恐不止他一人。” 九儿跑去,我欲言又止,九儿摸了摸地上一人,探了探脉:“这个,好像没有换鼠疫,他是多日没有进食,饿晕了……” 听及此,我们心中一紧,国家如此,皇上是怎么安心稳坐皇位的。 九儿匆匆跑去车边拿了些水,干粮去。 我微眯眸子扫视着摊位边,房脚下,城墙之下瘦骨如柴,奄奄一息的百姓,心口莫名的怒意。 城中饿晕的人许多,大部分也是患鼠疫的人,董阳卓道:“大哥,我御剑去周边的城看看,有没有蔓延到。” 公冶点头,我放开公冶的手,走到一人身侧把脉,被他们所感染的鼠疫惊到:“军月,你把脉看看,有何异常?” 军月凝眉翻开那人的手诊脉,半响,只见军月蹙眉,眉头越皱越深,我道:“有着鼠疫的症状,可脉象平稳,同如常人。” 军月望着自己身前昏迷那人道:“却是如此。” 公冶走来,蹲下把脉,他施了仙术,我能见那抹蓝光顺着那人的肩膀抵达胸口,透过外层,我见他们心头出,有一团黑雾紧紧包裹。 自己与公冶对视一眼,军月道:“可知是什么异样?” 我道:“非比寻常的毒,他们中毒了。” 军月:“若中毒,那……” 军月话未完,董阳卓深色凝重飞身而来高声大呼:“大哥,这,这,蔓延的速度超乎想象,几乎每一座城都是。” 军月疑惑:“每一座城都是,不是只有邱都吗?” 董阳卓道:“我骗你干嘛!” 军月不禁嘟囔:“若是中毒,那是谁,仅凭一己之力是无法祸及每一座城的,难不成是什么组织,若是组织,当今皇上为什么没有发现……” 我道:“此事我有些眉目,不要驾马车,军月你同九儿,段彧留下,我们三人驾马去皇城看看。” 军月脸上露着一丝担忧,还是放心交给我,点点头。 我们快马加鞭赶到皇城,令人讶异的是,围绕在皇城四周的都城勃勃生机,完全没有我们来时见到的惨状。 我轻身跳下,拉着马匹走到城门,抬头望,城墙上站着许多铁人,他们一身盔甲,腰间配剑,城墙下,紧凑在一起的同是穿着战甲的精兵,几乎重重把守。 那堵红墙失了耀眼的红色,远看皇城宛被城黑云缠绕,烈日下,又见皇城似块鱼鳞,黑色的盔甲闪耀刺眼。 戒备森严?似乎不止是戒备森严。 “哐!” “来者何人!”我们三人牵着马匹走到城门,未说话,守在城门的士兵拿出手中的长矛挡了我们的去路。 我思来,我曾在这任过将军,后同公冶一样隐退,想到这,我看着身侧的公冶疑惑了下…… 我亮出令牌:“本将军要进城!” 两人面面相觑,一人道:“将军,您进去可以,其他人禁止入内。” 董阳卓不语,我道:“你牵着马匹回去,记得去军月他们的住处。” 董阳卓道:“大嫂,你放心,一个人去城中,小心,我和大哥回去了。” 董阳卓灰溜溜牵着马匹离开,公冶同他消失在侍卫的视线里,董阳卓道:“大哥,你是不是能溜进去。” 身后没闻公冶的声音,他回头,公冶早不见了踪影,他急的跺脚,又不放心在隐秘处看着我进入城门。 他不知公冶隐身跟在我一侧,我看着公冶浅浅一笑,城门的士兵毛骨悚然,不禁耸了耸肩。 我进入城中,便闻把守的士兵低声议论。 “唉,将军回来了,这战争还有停的道理吗?百姓苦不堪言呐!” “百姓苦,我们更苦!真不知道我们最后留下守皇城的士兵会不会上战场。” “恐是有强国入侵,一击便溃,要那么多领土作甚。” 我想民心,军心不稳,昔日有同当今皇上见过面说过些话,他应不是这样的君王,我思来感染鼠疫的人,许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公冶道:“杉儿,妖界的结界是不是不受控制了。” 我点头,想来今年是个多事之年,无论是妖界,人间,天庭都迎来一场大乱。 “你说这是什么事嘛!唉,皇上这都几日没上朝了,这堆如山的奏折都没批阅,唉……” 我们迎面而来的是苦恼的文武百官,他们皆是没了上朝的样,一人问道:“丞相,您去面见皇上,皇上如何说?” 丞相无奈摇摇头,百官跟在他身后,希望得到一丝结果,丞相还是摇摇头失重走了几步,无力取下头顶的官帽,抬头仰望苍天:“无果,无果,无果啊!” “苍天啊!若身为父母官,却让百姓受苦,有何意义啊!” “唉!”丞相环抱着帽子迷茫离开,身穿三品官府的文官道:“丞相已经面见皇上数十次了,皇上觉得烦躁,派了公公守着,他多日前来,公公都说皇上身体不适,不见。” “莫不是……” “唉,皇上说身体不适,可谁去了后宫皆听皇上与妃嫔嬉戏啊!你说!你说!唉!” “唉,现今各皇子蠢蠢欲动,唉,若……” “嘘……” “不说了不说了,议论皇室是要砍头的……” “唉,那如何是好……” “不换是坏,换了国家前途也未卜啊……” 除了叹息,文武百官便无话能说。 我揣紧拳头,心中暴着粗口,是哪个妖孽。 我加快脚步,前往后宫,若让我寻的,我捏死它。 公冶道:“杉儿。” “嗯。”我应他,他道:“不开心?” 我道:“没有,有些气愤。” 公冶道:“杉儿长大了。” 我一愣,他为何这样说,眼前之事又不能拖延,我没多想,后来我才知,我曾任将军时,正面交锋的敌人竟是自己的眼前人…… 第54章:皇城妖孽2 潜入宫中,在偌大的后宫寻觅皇上的身影,算来皇上已年到六十,何来…… 我与公冶兵分两路,自己轻身跳入一处偏院,院中的宫殿飘出丝丝妖气。 我凝眉,轻巧踏入大殿,打量了四周,一位十六来岁的丫鬟抬着浴巾从华丽的屏风后走出,她看我,出声,我飞速去,点了她的穴道,丫鬟双眸轻闭倒下。 我扶着她,轻轻让她躺在地上,触碰她时,我不禁愁眉,好像自己喜欢抱住的女子,只有九儿。 我轻脚踏入屏风后。 入眼,雾气弥漫,那女子光滑的背部裸露,浴池之中,她将身子浸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中,依靠浴盆,无不享受。 她攀扶着浴盆,慵懒道:“慢慢吞吞,换块浴巾这么久!还不快点!” 我食指一转,看清那女子背部飘着一团绿气,绿气渐渐显出她巨大的妖身。 鼠妖? 那女子不耐烦回头,我一把冷剑架在她脖间,她一声惊叫大喊:“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我清冷道:“你们头呢?” 她轻嗤一声:“嗤,你是杀不了我的。” 我道:“即使你是妖,我同样有法子。” 她瞳孔一缩,声音略颤抖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妖?” 我道:“我问你,妖界结界异样,人间还有一层防护,城隍呢?你们怎么进来这里作乱的?” “城隍是谁,我不清楚,我是跟着大王出来的,我怎么知道。” “啊!”我一剑划入她脖间痛得她叫喊,她满眼恐慌:“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见水中她施展妖术,我开口道:“施展妖术慢慢吞吞,我都看见了。” 她震惊:“你为何!?” 我道:“你还不说,要我扒皮抽筋,暴晒三日,再拿去炉子里烤个千遍?” “我说我说!” 她道:“妖界结界不稳,许多妖怪都跑出来了,不止是我们,不止是我们,那城隍已经许多年不管人间了,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管的,所以我们才来人间的,便寻了这宫殿,在这落脚。” 我道:“城隍为何不管?” 她战战兢兢道:“听大王说,有一人要挟城隍,他好像要来人间搜捕什么人。” 不待她反应,我将她打晕,装进了符袋中,日后要用到她。 不曾想这龙王如此大胆,不抓紧时间恐怕不行了。 我轻身跃上楼顶,远远见那熟悉的男子一本正经坐在那等我。 公冶掀开房瓦,示意我往下看,看去,皇上寝宫中烛光还亮着,身坐在椅子上的确实是当今皇上,只是,他有一丝不对劲。 公冶动了下我,在空中写了几行字:被妖灵附身了。 我讶异,公冶这么快就发现了。 可,皇上明明没有妖气,莫不是妖王舍弃了自己的本身,用自己的魂魄压制皇上的魂魄,入住在皇上的身体中…… 殿中的皇上没有丝毫皇上的言行,反是敲着二郎腿,坐在椅凳上,手中不停摸索着一把匕首。 时不时仰天长笑,阴森骇人。 我大殿正门走入,殿外的太监及守卫被我点了穴,暂且还醒不过来。 他见我进入门中,眉头紧锁,眼中警惕,阴森的嗓音道:“你是何人?” 思来,强行占用身体,没有法阵无法将他控出来,只能逼迫他自己出来了! 我没有回答,立即亮出白影,他反应急速转身拔出身后的宝剑。 我挥剑向他肩侧刺去,他横举宝剑,用力一推,却无可奈何,连连后退。 “这老头,真是衰弱!” 我眸子微眯,他这是由于束缚,无法施展自己的法力了。 他迈退前进,手腕一转,向我的腹部横剑刺去。我右脚蹬地,一个回旋翻转,跃到他的身后,稳稳落地。 姑且一试,一霎那,神之速度,我掌心推出符咒,压迫的符咒袭去! 他瞳孔狠狠大缩,一个飞出,逃窜殿中,我凝眉,嗡的细响,公冶手持符咒,扣着鼠妖的脖颈,一个迅速推下。 “嘭——” 鼠妖被缚,公冶用千万张黄符将它捆绑,我收回白影,来到桌椅旁坐下。 鼠妖见我二人淡然坐下,咬牙道:“你们是道士?” 公冶轻握手掌,那鼠妖被拖到跟前,他哎哎惨叫,我怒吼道:“战死边疆的士兵,死在你手下的百姓,都是因为你这鼠妖一时的好玩?嗯?立刻!马上!把鼠疫撤回!” 我不知自己为何,能感到自己的可怕,公冶似感到我的愤怒,突来我手上一暖,我压下怒火。 鼠妖勾起一抹阴笑:“你叫我撤就撤?” 如若它不撤,只能动用血阵来催动那股力量,思索之际。 “轰隆隆!轰轰!” 响彻云霄的巨响,我和公冶蹙眉,大殿之外,地面上快速的高高耸起四面墙,墙壁冲上屋顶一瞬封住。如一个没有口子的铁牢! “哈哈哈!哈哈哈!”那鼠妖狂笑不止,收了声阴笑道:“怎么样?啊哈哈!我即使被缚,但你们二人死了,我且不是能脱身了!啊哈哈!” 我往日来面见皇上时,怎么不知还有这样一道机关,这皇宫定是有无数之夺命机关! 我清冷道:“你想多了。” “你不愿撤回鼠疫,在人间作乱,我只好用这炉子,将你炼成药,让一切恢复原状,何如?” 鼠疫大惊:“你你!你到底是什么!” 我不与它废话,拿出匕首,撸着左手的衣袖,正欲往手臂上落刀,公冶怒声道:“杉儿!” 我一愣,他,为何生气…… 下一刻,我手上一暖,我看着自己手臂上充满茧纹的手,再看他,我有些呆道:“怎么了……” 我话出,公冶一身怒意退去,他拿走我的匕首道:“我不是说过了,此术损身。” “附灵符咒,每每使用一次,皆需自己鲜血绘出符咒,如今要恢复半个国家,你日日都要供血,你知道吗?如此不爱自己,我就生气了。” “符咒留着做甚?!” 我除了讶异,再无其它情绪,从回行岭出来,见到鬼影时,他也曾说过这番话…… 可,他说的符咒,我闻所未闻,如果不用附灵符,不引自己的血,如何铲除污秽。 公冶那深邃带着丝丝怒意的黑眸看着我,转而他呼了口不可察觉的长气,他道:“杉儿,我来,下一次,不要如此。” 我呆呆看着他走过去。 公冶在那鼠妖前蹲下,轻轻合上他好看的眸子。 正前的鼠药哇哇大叫,公冶好似与世隔绝,不受世俗所侵扰,更没有被鼠妖叨扰,他安静的像飘落的羽毛。 公冶的手臂为轴,手掌在地面画了一个圆,刹那,地面处处可见蓝色的圈圈,我的耳边听得水声哗啦哗啦,砰的巨响,地面涌出一股巨浪,巨浪逼近鼠妖,鼠妖被淹没。 公冶双手合十,推出一个符咒,水浪不停打转,那鼠妖似被净化成水,消失殆尽。 他双手举着偌大的水浪上天,我收了围堵的墙壁,化身跟去。 公冶将打转的水浪卷上天,嘭的一响,水浪散开,布满每一座城,哗哗哗的雨点飘下。 “这……” 若是以龙血净化成雨,力量巨大,可恢复所有的不幸,乃至消除所有鼠妖来过此地的痕迹,可,若是那样做,不仅是我,连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将半失。 公冶以海代血,炼化起源之物,来解决此事。 我曾经也想到这法子,只是见效不大……为何,他也懂得这个法子,还是…… 雨水冲刷而下,几刻雨过天晴,太阳露出。 公冶拉着呆呆的我飞身回去,我看着眼前的邱都,焕然一新,之前发生的事情宛如一场梦,百姓在街头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我看着公冶,不知怎么,自己竟害怕这仙术…… 回到九儿身边,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好像都没有去做这一件事,连清风寨,也不复存在……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唯独,我和公冶记在心里。 我害怕,这是怎样的仙术,有一天,是否会因为我的存在,而要使用这仙术,他们每一个人将会忘了我,忘了我们的相遇,相识…… 第55章:段彧钟意的人 夜幕降临,几许繁星在夜空闪烁,段彧同九儿两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思来离两人的婚事还有九个月。 今夜段彧答应陪九儿出门一逛,九儿听他陪她一起逛街,心中欣喜万分,段彧看着各类饰品柔声道:“九儿可有喜欢的首饰?” 九儿摇摇头,段彧抚着九儿头上的簪子道:“买一支喜欢的簪子吧。” 九儿眯眼灿烂一笑:“嗯嗯,好,谢谢师兄。” 段彧道:“日后便唤段彧,成婚便唤夫君。” 九儿闻言脸上染了层红晕,一双水灵的眸子丝丝难以置信,脸上却表露着喜悦之色。 段彧点点她的鼻子:“傻了。” 九儿一时开心的说不上话,加快脚步往前走。 段彧抬脚跟上,突来街道上一女子路经时,身侧的人都被她无情推搡,人潮拥挤,段彧被那绝色清冷的女子挡了去路。 段彧蹙眉,女子冲去,抬着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段彧:“你,帮我!” 段彧眼中一惊:“你……” 自己身前的绝色女子,脸颊绯红,额前冒着层层热汗。 段彧说话之际,她炽热的手扣住他的手心:“帮我……” 女子依靠在他怀里,紧张回望。 “让开!让开!” 后头追来几位壮汉,段彧隐隐约约感到她气息不稳,她见壮汉冲来拉着段彧就跑,段彧望着来人眉头微皱,将她拦腰抱起,一个轻身跃上屋顶,消失在巷头。 “跑了!让她给跑了!” “给我追!快!” 段彧避开他们的追捕,怀抱着她冲进漆黑的小巷子,他心怦怦乱跳,轻捂着女子的薄唇,示意不要出声。 段彧警惕着街道侧,一群人手持百米大刀喊打喊杀的跑过。 “呼——” “谢…了……”女子无力推开他。 “等等…姑娘……你……”段彧望着黑夜里那女子,又念着街头的九儿欲言又止。 女子道:“无碍,泡个冷泉就行。” 情急之下段彧大呼道:“姑娘,你这番模样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 “你,你,你跟我来……” 深夜,屋中微光,女子压着药物,使自己清醒些,段彧心中一揪,心疼不已,她道:“我是未出阁的千金,你,要娶我!” 段彧承诺她,屋中烛光一息,一道沙哑的嗓音到:“胥儿…可以吗……” 一道女音轻嗯了声。 热闹的街道,一女子紧紧揣着自己的衣袖,寻望着街道四周,一圈又一圈寻望。夜慢慢开始变得寒冷,月亮消失在密布的云中。 眼前热闹的街头开始变得冷清,行走在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 夜已深,她守望街头始终不见段彧。 九儿呼着热气温暖着自己:“段彧师……去哪了,是不是去哪了?” “在哪呢?好冷啊!” 夜阑人静,九儿守望许久,身后唰一声吓她一跳,一位老伯眯松着眼,打开店门道:“姑娘,亥时了,明日我还要做生意,别在门口说个不停,我老了,睡不着。” 九儿正欲说话…… “砰!” 老伯一手关上门,街头除了她,不见其他人影。 独自在冰冷的夜等待他,眼看灯光一盏一盏熄灭,九儿身侧唯一照亮的灯也燃尽。 九儿心中担忧,急匆匆回去,偌大的街道,我同军月走去,九儿的苦脸见一丝笑容。 我疾步走去,脱掉外套为她披上,九儿牵强的微笑:“我没事,不担心,我,阿嚏!” 她说着不担心,还是忍不住打喷嚏,军月道:“这么久了,怎么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穿的又少,还说没事。” 九儿抬头看军月摇摇头:“没事呢。” 突来九儿想到什么道:“军月,那个,我和段彧在街道走散了,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我们找一下他吧,我在这里等了很久,也没见他。” 军月闻言翻了个大白眼,一手搭在她肩上,将她禁锢在怀里,怒道:“你这呆子,担心段彧,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事,你才会有事!他没来问我们,你到问我们了!回去回去!你要气死我。” 九儿道:“可是,军月,他……” 军月道:“他什么他,你有没有一天能想想自己!” 军月看着九儿含泪的眼,一下降低了语气道:“九儿,我像你保证,明天早上段彧一定会回来,他不回来我一定一定去找,现在夜已深,回去好好休息,可以吗?” “你也受了风寒,可好?” 九儿迟疑会还是点点头。 我心中不怎么舒服,我在意的人就这样被孤身一人留在这里…… 第二天,天亮,段彧醒来看着累坏在自己怀中的女子,他嘴角浅浅一笑,低头在她额头轻啄,方胥儿被他温柔吻醒。 她羞红脸躲在被窝里,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 段彧道:“胥儿,我七月便与你成婚。” 方胥儿点头,她柔声道:“那,阿彧可有喜欢我一丁点。” 段彧一愣,眸中含情,温柔一笑:“你昨晚努力让自己冷静时,我心疼……不知为什么,许是一见钟情,心疼,我对别人从未有过。” 方胥儿道:“阿彧,我家阿爹官位不高,是知府大人。” “昨夜我同个富家小姐相聚,谁知我喝了杯酒,便如你所见那样。” 段彧摸摸她的头道:“胥儿不用解释,我相信你,你等我,我今日回去便命人写信告知家中父亲。” “胥儿,有一事,我要同你讲。” 方胥儿点头,段彧将所有与九儿之事一一道来。 方胥儿道:“你既已承诺爱我一人,对她只是愧疚,那我便同意,但日后只可以对我好,不许在三妻四妾。” 段彧宠溺答应她,方胥儿道:“阿彧,出了两月,我家父亲会为我举行抛绣球,你定要来,夺得绣球。” 段彧应她:“我定不会让你失望,你,是我的人。” 午时,段彧护送方胥儿回府,一路回到大家所住的四合院。 军月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段彧见军月,微微蹙眉,突然忆起昨晚的事情…… 他心中百万个难以面对,他询问道:“九儿呢……” 军月眯眼看他,一步一步走近,咬牙道:“段彧,这脖上的红印这一下。” 军月讽刺出声,段彧不悦拉好衣襟,他脖间处处可见的吻痕。 军月压着心中的怒火,生怕自己闹大被九儿知道,她道:“段彧,你出去这番,让九儿一人在寒夜等你,你于心何忍,你在屋中时,哪怕片刻你也不曾想到街头还有一个她!” 段彧语塞,他,确实不曾想到九儿…… 我不语,如若有一天,段彧伤害九儿,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可,在感情一处,段彧确实没有爱上九儿,更何况是深爱一说,若段彧寻的意中人,那也是…… 合情合理…… 段彧道:“我段某有自己心爱之人,有何过错!你怎么不去叫路九儿放过我!” 段彧话一出,我们四人一怔…… 我,军月,段彧一怔,是门口披着外套的走来的姑娘正是九儿……她就那番呆呆看着段彧,段彧开口,又不知说什么…… 军月:“九儿……” 九儿她是何时出现在门口的…… 我那时想,九儿定心碎了……她是如何有勇气一步一步走向段彧,便能强颜欢笑对段彧说话的……这…会是怎样的痛…… 九儿对着段彧浅浅一笑,眸中泪花渐渐泛起,她道:“段彧…师兄……” “对不起……” 我听她唤他的嗓音颤抖,心跟着她一起碎,九儿没有狂奔,没有大哭,她乖巧的回屋,我们两人紧步跟上。 九儿回到房中,转身望着我二人,浅浅一笑:“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军月道:“九儿,你想哭就哭出来了,这样我难受。” 九儿摇摇头:“我愿意,不怪谁,也不能哭。” 翌日的九儿同往日那番阳光,她虽是这样,可,心中定是有一丝忧伤…… 第56章:你,我,她 转眼时间消逝,又是黑沉沉的夜,九儿未睡下,许是说她近日都未好好入眠,一男子急急忙忙出去,夜里九儿看清那人是段彧,不放心跟上。 段彧穿过冷清的街道,来到一处府邸,两位家丁道:“公子,不知有何事?” 段彧道:“我要见你家小姐。” 一人道:“公子,每日要见小姐的富家公子众多,不是谁都可以见小姐。” 段彧道:“你和你家小姐说,段彧要见她,她不见,我便回去。” 两人应他,一人开府门进去,不时一位举止端庄,容貌秀丽至极,一身自有一股清冷之气的女子走出。 段彧:“胥儿,两月过,我定会接下绣球,只是,为何,白天你要收那男子的礼……我是真的爱你胥儿。” 回想白天他所见: 邱都桥头,一艘豪华的船只使出,日光下,湖面波光粼粼,若说严寒酷暑,但,置身于湖水之上,周围朵朵亭亭玉立的荷花相伴,便无了炎热。 船只停在岸侧,一位不失段彧的男子走出,他掀着帘子,方胥儿对男子微微福身,轻轻走出。 今日她秀美的娥眉蹙着,浅浅忧虑,让人一见我心犹怜,却是被她一身清冷的气质逼的难以接近。 男子身后仆人知晓自家主子性格,递出精致的箱子,箱中一套华衣,一针一线绣上的彩绣辉煌至极,衣上镶着金丝,玉珠,路人见了皆是两眼放光,嘀嘀咕咕议论。 “听闻知府家千金美貌如花,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这富家子弟送给千金的礼,那也是价值连城啊!” “哎,若你追求女子,不送礼,能行吗?!” “也是!” 段彧一侧听了去,又亲眼见自己心悦的女子接过了礼物,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回想至此,方胥儿厉声道:“我是收了他的礼,可我何曾说过我心悦于他,我家父亲在朝中做官不易。” “若我不接那礼,不知他去他父亲那说些话,我家阿爹便会举步维艰。” “段彧,你若喜我,便信任我,如此这般……便作罢!” 方胥儿甩袖进门,段彧出声大喊:“胥儿!胥儿!不是的!你听我说!” “砰——” 红色的大门合上,家丁道:“公子请回吧。” 段彧不弃,拿着几锭银子道:“还麻烦你帮我带话给小姐,我要见她,我有话说,我在门口等她。” 家丁瞪大眼,接过他的银子拿到嘴巴一咬,嘀咕道:“哇,真的银子,看来也是有钱的主。” 家丁转而对他低眉顺眼道:“公子稍等。” 俄顷家丁出来:“公子,话带到了,小姐来不来,小的也不知。” 段彧不弃,在大门外徘徊许久,迟迟不见胥儿出门看他。两个时辰之久,他失落离开,九儿眼泪不禁嗒嗒下落,擦干眼泪,小步跟在段彧身后。 落泪也许是心中痛楚,又或许是心疼段彧。心疼他同往日的自己那样卑微。 段彧初次体会了心痛,她,体会了不上百次,又怎么不知他此次该是怎样的痛。 他一人进入喧嚣的酒馆,便是问了最烈的酒,借酒消愁。 “喯——” 段彧人在酒馆,心早已不知在哪,他欲拔出塞子,一双手温暖的覆在他手上,段彧抬眸,眼神无神道:“你来作甚?” 话一出,九儿眸子微闪,心中苦涩,覆在他手上的手迟钝缩回。 “段彧……想喝便喝吧,一会我们回家。” 段彧不予理会,九儿水灵的眸子不知所措,她乖巧坐在段彧一侧,亥时已过,段彧双眼迷离飘渺不定,双颊通红。 门侧的店家眼看店里打烊了,许多客人都走了,段彧怎的还在这里,他有些不耐,扫了一眼桌上的酒,对着小二窃窃私语,朝他们那使眼色,小二听吩咐退下。 店家大步走去,轻视的看了九儿一眼:“这小子来店里喝酒还没付钱呢!本店要打烊了!赶紧付钱了走人!” 九儿立即起身,摸索了下腰侧,拿出自己全部的银两:“不好意思,打搅店家了,我们稍刻便离开。” 店家拽过九儿手上的银子,掂量了会,拆开袋子,哐哐的碎银子掉落桌上,店家气白了眼怒道:“这碎银子都不够本店一坛酒,他喝的可是上好的剑南春,你看看!你看看!” 店家指着地上段彧打碎的酒坛子,九儿惭愧望着酒坛,她开口询问道:“不知店家结算要多少银两。” 店家:“一锭银子。” “一锭银子!” 九儿看向段彧,他全身酒气熏天,倚着桌子睡着,九儿蹲下凑到他跟前小声问道:“段彧师兄,你带钱了吗?” “唔——”段彧支吾一声,九儿见他不应,往他腰侧一摸,突来想起他身上的银子都给了家丁,九儿起身道:“店家,我能否明日再拿银子还你?” 店家拉大嗓门呵斥:“明日!没钱喝什么酒!穿的人模狗样!是个穷鬼!” “一锭银子也没有!你不看看,今晚他摔了我多少酒坛!吓走了多少客人!这损失你们赔的起吗?一锭银子算少了!” 那店家喷的一口沫子,段彧不耐烦拔剑:“嚷嚷什么!再嚷嚷,老子卸你一条腿!” “嘿!你还有胆了!来人!给我打!打!”店家气的踹桌,怒吼后,堂里冲来了许多人,人人持着棍棒,吓的九儿大呼:“哎!等一下!等一下!你们干什么!” 店家粗糙的手拽着九儿的手腕拉过:“小妮子!把这男的给我痛扁一顿!这女的留下来抵债!” “放开!放开!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我要报官了!你放开!”九儿奋力试着能挣脱,不知反被另外两位壮汉上前押着她的双手。 几位壮汉猛挥着手中的棍子朝段彧狠狠打去,段彧醉酒挨上几棒,身上疼痛唤醒了他几分。 段彧一个撤腿弹跳飞上二楼,店家大吼:“混小子,你的女人可是在我手里……啊!” “嗯——”九儿身体一颤,要挟她的几人被段彧横踢飞出,段彧眼疾手快,一把匕首扫去,正中店家手臂,店家威胁的话未说完便中了一剑。 段彧走下拉着九儿就往外跑,人人面面相看,不敢上前去追。 两人一路狂奔逃离酒馆数远。 第57章:离别 “段彧师兄,段彧师兄,别跑了,别跑了,好累呀!” 九儿被段彧拉扯着跑了几条街,段彧闻言迷糊撒开手,东倒西歪朝前去,九儿心中愧疚开口道:“段彧师兄,我们改日一定要把钱还上。” “哎!师兄!” “扑通——” “哗啦——” 九儿抬眼看他之际,段彧一个跌入池中,她急忙赶去,还好那池水到他腰部,段彧在水中匍匐了会起身。 九儿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嘻嘻笑出声:“段彧师兄,你喝醉的样子可呆了。” 段彧不满道:“不准笑!” 九儿粲然一笑:“嗯嗯,不笑不笑,你衣服都淋湿了,再不出来小心感冒。” 段彧时分乖巧,听了九儿的话,爬出池塘,到达池侧,段彧抬头:“我要你拉我上去。” 九儿无奈走去,伸出手,甜甜的道:“来。” 段彧嘻嘻傻笑,看着九儿的手在自己眼前闪动,道:“你别动,我拉不到你的手。” 九儿汗颜:“唉,你应该少喝点酒,看吧,醉的连我的手都看不见。”九儿干脆去拉段彧的手,她心中一暖,这双手好温暖。 “啊!” “嗯——”段彧拽着九儿一个用力爬上去,奈何九儿拉不动他,两人半空一同跌回池中。九儿压着醉酒的段彧倒下,段彧硬生被压在水下。 “段彧!段彧!”九儿在水中扑腾起身,赶紧把沉水的段彧拉出,冷风袭来,站在水中冰冷至极,九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拉出。 未见段彧醒,她冷得有些哆嗦身子,探了探段彧的脉搏:“为何没醒,莫不是喝了水,呛着了。” 九儿小声呢喃:“我,我……” “段彧,我为你渡气了……” 九儿捧着段彧的俊脸,心跟着怦怦直跳,吞咽了下口水,眼神停留在他的唇间。 “哎呀!我在想什么!救人!救人!” 九儿略抬他的下颚,闭眼!埋头而下! 湿润的薄唇覆在他冰冷的唇上,还是未见动静,九儿起身之际,盯着段彧许久,猛然段彧睁开迷离恍惚的眼看着九儿,黑夜下九儿的脸唰的通红。 “段,段,段彧,我……唔……” 她欲解释,被他抢拉跌入怀里,九儿脑中唰的空白,呆呆看着段彧,下一刻不知所措,双手撑着地板起身,又一个被拉回,九儿浑身一僵,自己的唇瓣被人轻轻含住,缓缓亲吻。 九儿愣了会,笨拙的迎合他的唇,吻慢慢加深,许久丝丝凉意唤醒二人…… 九儿有些尴尬,段彧半醒道:“好冷……” 九儿望着眼前的段彧,心中窃喜,段彧重复道:“好冷!” “啊!我们回去,我们回去。” 九儿定下心,扶着段彧起身,想到一事,愁眉道:“怎么办,这里离军月他们很远……” “对了用仙术飞回去。” 九儿安抚孩子般安抚段彧道:“我们这就回去。” 待几个时辰便天亮了,九儿扶着段彧回房,九儿走前交代道:“段彧师兄,一会自己把的衣服脱掉在休息,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折腾了半天,段彧清醒了些,他沙哑的嗓音道:“欲擒故纵……” 他说着,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他将九儿压在床上,身上束缚的衣服不知何时被他取走,九儿存着理智大喊:“段彧等一下!你放开!放开我!” 她奋力推着他的手臂,段彧眸中闪着欲望,拽开自己繁琐的衣服。 “段彧!” “啪!”九儿用尽全力推开他,便是一巴掌扇去!段彧许是酒意,被九儿推倒在地! 九儿看着自己的手,望了段彧一眼,呼吸急促,听的自己的心跳乱跳,想去扶他,但不能。她捂着身子,拽着衣服,凌乱的步伐出屋,又是一阵惊呼她反被拽回。 屋中抗拒的声音被他的薄唇堵住。 九儿奋力推他,他吻的她险些窒息,九儿紧紧闭眼,一口咬住他的唇侧,鲜血流入二人口中。 段彧松开九儿,九儿抚着因紧张害怕而上下浮动胸口,一个跑到床的里侧,含泪望着自己身前的人,语气中丝丝害怕道:“段彧师兄!你我尚未成婚!你若在这番!我,你,莫怪我伤了你!” 九儿拽着被子将自己遮挡住,右手凝成匕首威胁他,段彧嗤笑,捏着九儿的脸道:“胥儿,今天是我不对,你不要怪我,我知道错了……一会,我来赔罪!” “胥、儿。”一声胥儿,九儿泪止不住的流,手握匕首不停在打颤。无声的痛哭,心如刀割,好似在这凌乱的床上,她亲眼所见他与别人一番风雨……而此刻,不,是掉入池中前,他竟是把她当成了别人…… “段彧,你放开!你混蛋!混蛋!” 夜里,屋中一片旖旎春色……九儿已无力反抗,手握匕首的她本要刺伤他,可,扬起匕首的手还是落下…… 翌日,段彧昏昏沉沉醒来,床上独有他一人。回想了昨晚,他自己心跳也露了半拍,一个难以置信扯开被子,他瞳孔一缩,心突然的阵痛,啪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段彧来不及收拾,穿着衣服就去找九儿,来九儿门前,他踌躇不前,欲敲门的手停在空中。 “哐——” 那门不敲自开,段彧迎上九儿空洞无神的眸子,正要开口说话,砰的响,九儿关上门。 段彧弱声道:“九儿,对不起,我。” “我想和你说,我会对你负责的,昨晚……对不起。” “九儿,我知道你不想理我,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屋里九儿靠着那门不应声。 他继续道:“九儿,我,会迎娶你,和胥儿……对不起…我……” 九儿忍着哭声道:“你走吧!” 仅仅三字,却如刀刃划着他的心头,而他又何尝不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也许对她而言,本是自作多情,应该受的吧! 段彧:“九儿……” 九儿大吼:“我说了,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滚呐!” 嘶声力竭的痛吼,阵阵揪着他,九儿听着脚步声远去,一个瘫软在地,呜呜呜放声大哭。 “呜呜呜…呜呜……段彧混蛋…混蛋……” 她行尸走肉般坐在浴桶里,双眼望着墙壁,泪水蒙住了双眼,看不清她眸中想什么。 九儿将浴巾打湿,用力擦着自己身上的痕迹,一遍又一遍揉搓,雪白的皮肤被她擦的通红,依旧搓着。 泪水断断续续,哭停了,可,立即又会想到他,泪水又一次涌出。 第58章:长孙的祝福 我已不是第一次来灵清,想想这是长孙的住处,自己心中也不惊感叹他的能力,不知道我身边这个男子和他有过什么故事,还有阿旬……他也为曾和我说过。 那孩子在我心中也是极其重要的人…… 阿旬、公冶、九儿,想不到我活了许久能遇见他们…一直都在我的世界里出现…真好。 我们黑龙族子嗣很难怀上,阿爹阿娘盼我盼了几百年,生下时我便行了君王礼,身为未来的黑龙族的君王,一直修炼自己接下来要怎么走,要做什么,阿爹阿娘已为我选择好,幼时还能和族人有些许交流,之后与族人联系渐少。 我曾想,身为一代君王,不能随意动情,否则一条君王路会很难走下去。 身为帝王,若没有狠毒的心,怎么杀得了敌。 若自己动情,情牵多处,那,自己在乎的人,身边的人同往日一样被抓去做了人质,我是否要放下大事,为了一人,一物而乱了心…… 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如果没有爱一人,爱一物的心,又怎么能称上是君王,怎么能服众,子民怎么会放心怒爱他。 回想自己心中装了很多人,包括邱都,我曾经历练经过的都城,我那日竟会为无辜的百姓发怒。 他们,我不会放弃,哪怕大敌当前,我会乱了心,也依旧如此。 既有我自己喜欢的人,那我要变强,去守护好他们。 “仙女姐姐!仙女姐姐!”我回神,阿旬拉着我的裙摆拽来拽去,水汪汪的大眼看我,我蹲下,他道:“仙女姐姐,我站在山头听你来了,我高兴坏了跑来接你,方才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我浅浅一笑捏捏他的脸蛋:“仙女姐姐刚才发呆了,想阿旬了。” 阿旬适才享受我捏的花痴模样消失,他问道:“仙女姐姐,我以前第一次见你,我觉得你像神女,这样的仙女姐姐也会发呆吗?” 我点头:“会啊。” 将他抱到怀里,感觉这孩子又长高了,比起以前抱着时有些重。 公冶道:“来兄长抱。” 阿旬露齿一笑:“嗯嗯。” 先前看公冶对阿旬严厉,现在看他,对阿旬温柔不少。 我想到一事问公冶道:“公冶,这一次来灵清,是要做什么吗?” 他道:“杉儿,邱都施法一事,迟早会被发现,我带你来灵清,来找寻对应的仙术。” 他顿了顿道:“路九儿对你很重要,我不会带着你来灵清暂避,让路九儿,乃至邱都,及邱都百里外的城池陷于灾难之中。”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相信他,他道:“杉儿一直都相信我,我知道,我说这些,想让你安心。” “你不是想路九儿了吗?找好法子,我们就回去看看。” 我道:“嗯嗯,好。” 我陪同公冶来了灵清,离开一月之久,常常收到九儿用仙术写的信,感觉这样书信来往,她好像还在身边。 信中九儿同我说了些她开心的事情,她想胎儿过几个月,我去摸摸,听听她腹中的宝宝。想着这,心中一软,九儿的孩子是不是很漂亮,和她一样活泼,和她一样善良。 公冶看着我拿信美滋滋的样道:“想去,随时都可以。” 我轻微点头,最近公冶一直在钻研术法,却未同我说,不知他的想法是什么。 如果龙王出伎俩,是想逼迫我现身,那我断定不能在那时施法,公冶也是。 若百姓有难,可,以修士,仙士的身份救助百姓。 今日公冶未出门,长孙便抱着阿旬前来,他进门看了我一眼,转移视线看向公冶:“公冶,我有东西要交给你们,那是我的心意。” 公冶纳闷出声:“嗯?” 长孙看他疑惑道:“我认真的,还是……”你爱上我了。 公冶汗颜:“……” 他知道长孙下面即将说的是什么话,公冶答道:“走吧。” 我同公冶,长孙,阿旬前往他的寝殿。 话说,公冶一直都知道长孙喜欢他,平日总想从他身上揩油。但凡有女子爱慕公冶,都会被长孙吓跑,怎么今日异常的要送东西给他们? 绕过走廊,远远望去,入眼的宫殿好似神邸的寝宫,灵气飘飘,若每日在这打坐,修炼定是极快,靠近时,那门那窗简直是巧夺天工。踏入门的那一刻,震惊了…… 不仅是我,连同公冶也呆了几分。公冶原来和我一样第一次来长孙的寝殿。 阿旬在长孙怀中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哇哦——” “长孙哥哥,你不让任何人进你的寝殿,原来这里面样样都是你的画作耶!” 长孙抬头深情的看了看自己的画,将阿旬放下:“我去拿东西。” 我抬头欣赏,殿的上方悬挂着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画卷垂下,扫了一遍,几百幅也有了,屋下的书案也摆满了许多白色的画纸,架子堆着的也是,我想,这么多画作,都是他画的,那是画了多久……有多深爱。 我见到一幅画,那画已经略微发黄了,屋中的画看着都是按发生的时间挂的,第一幅画,画中是公冶满身伤痕,血迹斑斑的样子,见画如身临其境,心狠狠揪了一下,他何时受这么重的伤…… 身后公冶道:“都过去了,杉儿别担心。” 我心中突然沉闷,我顺着画一幅一幅看去,画上画了公冶沐浴时全身湿漉漉的样子,画了他与阿旬在一起的画面,画了公冶吃饭时呆呆的模样……很多很多…… 没有临摹,仅仅是长孙看了一眼就记在了脑海中,并绘了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他…… 看到最后那幅画,我难以置信……那是我和公冶一同出现灵清时的画。那幅画的画迹有一丝丝凌乱,但,现在看到的依旧是完美的画作…… 他能画这幅画,是代表他祝福我们了吗?还是只想把公冶记录下来。 我走到书案前,书案上还摆着一幅未画完的画,画上的墨汁未干,那,也是公冶…… “公冶,道古南杉。” 长孙一唤,我起身,他抬着一个打开的箱子,我看那是两人用的婚服。 公冶:“长孙……你这是……” 长孙浅浅一笑,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真情流露的笑容,他道:“这是我送你们的,大婚时一定要穿,而且叫我去。” 公冶眸子弯弯,欣慰的模样回以他一个笑容,我们两人异口同声道:“好!谢了长孙。” 长孙眯眼笑:“要幸福,还有公冶,我,很喜欢你。” 公冶不说话,长孙道:“这是你唯一一次没有打我,知足了。” 第59章:喜欢的生活 都城:府中 段彧家的府邸与九儿家没有多大异处,政侯府是当今皇上御赐,府里装修豪华不失素雅,这里也没有差分毫,两座府邸皆是豪宅。 偌大花园,走在道中,一年四季能见道旁的盆栽散着叶,开着繁花,远处处听荷花池哗哗的流水声,池边的水滴滴落叮咚响。花园的围墙侧杏树一排排,片片金黄的枫叶在风中摇曳,阳光撒下,这唯美的移不开眼。 亭子一处,段彧搀扶着九儿来院中小憩。 “夫君,大夫说现在宝宝会动了,你摸摸看……”九儿柔声道。 段彧眸中大喜,粲然一笑,英俊的脸多了份慈祥,他蹲下抬头看了看九儿:“我是男子,会不会手重?” 他脸上表现着自己想摸摸宝宝又不能摸的样子,九儿噗嗤一笑,拉着他,感受着他微缩的手,九儿道:“不怕,轻轻的。” 在九儿拉着时,段彧轻轻摸了摸,小心翼翼激动,小心翼翼的笑道:“我摸到了!九儿!我们的孩子!” 九儿温柔似水,与他相视一笑,九儿道:“夫君,我有些累了,想坐下。” 段彧连忙起身扶着九儿道:“九儿,你等一下,凳子冷。” 九儿道:“我没这么娇气呢,不怕。” 段彧:“不行!” 段彧看向亭子侧守着的贴身丫鬟道:“你快去拿软垫来。” 丫鬟福身说是,便匆匆去拿垫子,走廊最那边,两位女子定定站着,一人心中略微伤意。 她身侧的丫鬟看了九儿一眼问道:“小姐,自从那日报喜你就很少见到少爷,要不要……” 方胥儿冷眼看她,吓得丫鬟不敢说话,方胥儿道:“段彧除了我和她,从此也不会再娶。” “我说过,他可以三妻四妾,如今他只娶了我和路九儿也是好的。” “我虽喜欢段彧,更希望段府儿孙满堂,那姑娘单纯,先前闻段彧对她不好。” “现在,她怀着孩子不容易,再没自己夫君疼爱,那且不是伤心透了。” “你日后莫再说那些胡话,还有别为我着想,打那些不好的主意。” 丫鬟跪拜道:“是小姐。” 方胥儿道:“你自幼就跟着我,我也了解你,我相信你不会。” “我不喜与她人勾心斗角,难得有这样一个姑娘入门,省得我每天操劳那些废事,段彧责任重大,这几日他都在四处奔波,没了这小女人的事情,他也能轻松些。” “而且,平日那姑娘对府中上下都很好,先前觉得她活泼开朗,做事情不知后果,如今多了份沉稳,成熟了不少。” 丫鬟浅浅一笑:“小姐你总是这样,奴婢跟随您多年也不知该怎样才能形容你的好,您啊不仅美,清冷,妩媚,大度好多都聚集一身。” 方胥儿道:“你又逗我。” “平日你出去办事,段彧他还是常常来你家小姐这的,这样的生活我知足了。” 她没了伤情眸子都是幸福…… 丫鬟打趣道:“什么都有了,就差在添个孩子了!” 方胥儿脸微红:“你这丫头,一天天想的什么,我想慢慢的吧。” 她继续道:“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来到亭子一处,九儿正要起身行礼,段彧方胥儿异口同声道:“等等!” 如今两位女人都是一样的吧,现在的生活,都是我们心中喜欢的样子。 方胥儿道:“你我都是姐妹,同一天入府,没什么大小之分,不用行礼,而且你现在怀着孩子,更要处处小心。” 九儿露齿一笑:“嗯,好。” 段彧微微长呼一口气,他深情看了一眼方胥儿:“胥儿,辛苦你了,最近府里上上下下都是你一个人打理。” 方胥儿微微摇头,浅浅一笑不说话,倒是他娶的两位娘子把他撂在一边,聊的甚欢。 不时段彧已离开。 方胥儿道:“孩子的名字想了吗?” 九儿:“还没,最近正琢磨着呢。” 方胥儿道:“嗯,过几天一家人想一个。” 两人闲聊,一道声音道:“等孙子出生了,我这姥爷要抱!” 路政鑫听她那时怀孕,便很开心,九儿起身:“父亲,你来了也不同差人早早同我说一声,女儿都没有去迎接你。” 路政鑫欣慰的摆摆手:“唉,傻姑娘,不用不用,你快坐下,现在不易劳累。” 话落路政鑫扶九儿坐下,方胥儿见过了路政鑫请他入座,路政鑫道:“我放心了。” 如今……九儿没有远离自己。她就在眼前,回了婆家也不远,不同往日,想她了可以看看。 他人老了,有了托付一生,有了照顾她的人,如此,人去也不怕。 九儿道:“父亲,午时了,你吃饭没有。” 路政鑫道:“哎!先不说吃饭,今日可不止父亲一人来,还有三位呢!” 闻言九儿眼睛一亮:“三位!可是……”问着话,就见路上的我们姗姗而来,九儿惊得眼睛瞪大激动得不行,挺着肚子便起身跑来。 “呆子。” 军月温柔唤她,极速跑到她身边,却刻意离了九儿几尺,她往日性子不是如此,看九儿怀着宝宝也小心谨慎。 我许久没见她了,就想定定看她,让我看一会,九儿傻笑了会:“南杉。” “嗯。”我应她,还是那道声音呢。 几个时辰前 我和公冶出了灵清来都城,街道人满为患,呼喊声此起彼伏,恰巧路过布庄,遇见他们三人,军月,董阳卓及九儿的父亲。 军月:“大人,要不买些男孩女孩也可以穿的衣服。” 路政鑫开怀大笑:“正是正是!店家店家!” 店家一旁候着道:“大人,不知喜欢哪些?” 路政鑫道:“我拿的都包起来!” 店家:“好嘞!我这就去弄。” 董阳卓在她耳边嘀咕道:“军月,我们也成婚吧!” 军月小声道:“看吧……” 我打趣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吧,今日我算了一下宜婚嫁。” 军月看是我,脸扑红道:“你这么正经怎么调戏起我了南杉。” 我浅浅一笑,董阳卓便应声好,他道:“大嫂,你都来了,那大哥也来了吧!嘿嘿!我看看!” 我道:“公冶他说有事情便离开了,一会就过来。” 董阳卓摸摸头眼睛瞥下军月道:“军月,我无父无母,同大哥出生入死……” 他继续小声道:“既然大嫂那样觉得,就明日吧,今日有些仓促。” 路政鑫道:“哎,军月同九儿从小是发小,我同你父亲商量下,明日都弄好。” 军月大惊,跪拜道:“谢谢大人。” 路政鑫:“哎哎哎!你们孩子啊开心幸福就好。” 一桩婚事定下,接连便是军月的大婚,九儿听军月将布庄的事说完,笑容洋溢。 夜里我陪着九儿说话,听她说了婚后的生活,九儿很开心,很喜欢现在这样的日子。 我粲然一笑同九儿父亲一样,只要她喜欢,她幸福,我就放心了。 第60章:我的家族 日月如梭,我待在都城已经几月之久,仍不见东海的人出动,我是放心的好,还是不放心的好,我不能坐以待毙。 公冶房中 我:“公冶,我要去东海龙宫查一查。” 公冶坚定道:“我们一起去。” 我浅浅一笑点头应他,那日锁妖塔的事情,我心中疑惑,还有谁被关押着,在东海龙宫得知是被他们的人看押,我便想去龙宫探个清楚,如若是对我有益的证据更是好。 我们化成了虾兵蟹将潜入了东海,只是今日把守的人极少,我们整齐走起,正面迎来一位女子,它一身粉色华衣,露着曲线优美的颈项,颈间一串水晶项链,乳白的玉肩披着上好的玉帛。纤纤细腰一条金丝所缚,衣头镶了不少珍珠,看她时,她美是天仙,一双眸子妩媚好看,头上绾着仙人鬓,插的发簪在这世间也是不菲的物品。 这位美人莫不是龙王的妃子,我记得东海龙王至今膝下无一女一子,更没有皇子妃子的说法,她…… “参见尹娘娘!” 走在前头的小兵行礼,我反应极速跟着一同行礼,女子道:“嗯,平身。” 她看着我们眼中平淡无奇,没有厌恶,也没有傲慢,那女子走过,宫中的人交头接耳…… “听说尹娘娘怀孕了……” “当真,那东海有后了啊!这可是值得全宫庆祝的啊!” “嘘,龙王还没知晓这大喜事,我们小声些,娘娘可能是去汇报呢,要是一会得知,定会庆祝一番。” “哈哈哈,那肯定啊,你说后宫海深,各娘娘怀孕啊不容易,谁人不知后宫勾心斗角,多少次娘娘报喜要生时都有了闪失啊!唉,连位小皇子也没有,你看看其他龙王哪位不是子嗣众多,不知道今年这位娘娘能不能……” “闭嘴,这话且能随便乱说,你不看看,这位尹娘娘可是这宫中最受宠的娘娘,要是龙王有了皇子,我看这皇子也没尹娘娘的权势大啊,她等同龙王啊!更何况现在有身孕那是一定会好好护着的。” “正是正是,说的是啊。” 一位女官走来吼道:“没事情做了吗?在这议论娘娘,是不想要脑袋了!?还不退下!” 我们离去,我对着前头的小虾小声道:“不知这位女官是何人?” 虾兵道:“她啊是副宫主身边的人,仗着自己身后是富恒大人,气焰嚣张,看到官位比她大的就巴结,看到我们啊,唉!一言难尽……” 富恒……他和我存着不少瓜葛呢…… 龙王的宫殿内 踏入宫殿,大殿内歌舞升平,美艳的女子在台下翩翩起舞,宝座上龙王斟酒而喝,尹娘娘入门,他目光被夺去,摆手柔声道:“尹儿怎么来了?!快过来,过来。” 尹娘娘正经道:“我不来,还要那样看着你每天待在这里,看她们,让自己守空房不成。” 龙王大笑:“尹儿吃醋总是这样好看,来坐。” 龙王拉她坐下,呵斥道:“给本王都退下!别跳了!” 龙王:“尹儿怎么了?” 尹娘娘端坐,温柔一笑道:“我怀孕了。” 龙王难以置信再次问道:“尹儿说什么!?” “我说啊,我有喜了!有你的孩子了!你要做父皇了!” 龙王开怀大笑震坐:“当真!当真!快给我摸摸看!” 尹娘娘道:“哪能呢!我这一胎要怀三年呢,最近就是有些害喜。” 龙王轻轻抱着她坐下,问道:“尹儿有没有想吃的,我这就命人去弄。” 尹娘娘摇摇头,她道:“我怀了孩子,后宫你女人上百,你要好好护着我!” 龙王长叹一声,他道:“那群女人爱我的权势罢了,尹儿,我是真心喜欢你,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受伤,这孩子我和你大婚时就盼着他来了,现在终于来了,我高兴啊!很高兴!尹儿不知,她们的孩子都是我亲手滑的。” 尹娘娘一听,身子抖了下愤怒道:“夫君!虎毒不食子!我虽不喜欢她们,但孩子是无辜的。” 龙王道:“尹儿你也知晓我狠心,你知道吗?那么多妃嫔,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也只想你一个人为我生孩子,其他女人还不配!那孩子生来刺我的眼!” “天宫总是说让我挑选妃嫔,尹儿……我只想有你一人,那些嫔妃,我知道她们大多是天宫派来监视我的!若不信任杀了便是,还要做这种事!我,只许你一人占据我心!” 尹娘娘拉过他手:“夫君,我们不做亏心事,自然也不怕他查,日后即使知道身边有奸细,也莫要说天宫的不好,知道吗?” 龙王长叹一气:“我自有分寸。” “尹儿,你好好养胎,要什么和我说,生子不易,但我还是想你多多为我添孩子。” 夜里,东海龙宫大摆宴席,十分热闹,大殿由内到外坐满了人,殿里觥筹交错,乐曲悠扬,其乐融融。 殊不知,我同公冶在龙宫搜寻着。 我道:“公冶,这宫中有没有发现密道?” 公冶:“没有,杉儿,这宫中打造简单,没有任何机关。” 我蹙眉:“去牢房看看。” 我化了个皮囊,成了方才女官的模样,公冶看我冷淡了许多,我道:“怎么了?不像吗?” 他话中有些撒娇道:“虽是别人的模样,但那双眼睛还是你。” 我:“那还是不像。” 他走在前头道:“眼前的是你,但这皮囊我着实不喜欢,还是想看你,别人我不想多看。” 我嘴角抽了抽,他是不是不习惯我这样子,乍然他化成了富恒,我讶异了下,我的确也和他一样不习惯。 他现在的模样,是我讨厌的样子。 我看了他一眼,瞥开眼道:“小心些。” “嗯。”他应了声。 我们走到水牢,门外把守着士兵,见到我二人行了礼,我们进去,牢房里阴暗些,但比起地面的地牢,这里也还算好,没有血腥味,牢壁两边挂着几颗珠子,闪着微弱的光。 我踏入牢中,关押的人极少,都是些发丝凌乱的女人,好像是犯了罪被关押的妃子。 便没有什么发现,我正巧要寻地牢里的机关,一虾将道:“宫主,今日是否还要打开牢房审问?” 我听时,表面波澜不惊,心中早已大惊,若是眼前这些地牢都是可以打开或直接审问。 需要富恒亲自审问,那铁定…… 公冶:“打开这还用问吗?还不给本宫滚去开门!”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我斜眼看公冶,他现在完全是富恒的样子,我自己也开始怀疑眼前是不是他了。 公冶嘴角上扬,朝我眨眼,我见他,浑身一个哆嗦跟上。 小虾走到一间牢房,打开门,在进去,在墙上轻轻敲击,哐的震响,眼前的墙壁往下倒,铺成一条大道,我们走近,白光便跟着脚步亮着。 亮白的光线下我抬头看,身体不觉一虚……公冶抱住我,那小将道:“富宫主,女官这是怎么了?” 公冶眯眼道:“本宫想行一番好事,还轮到你管?” 小将连连求饶离开,走前不忘关上门,我心中揪痛,开口道:“给我扶一会,我脚无力。” 抬眼看去,四周像黑压压的天空一般,光线在天空中穿插,光下见铁链层层拉着,空中竖放许多棺材。 那木棺敞开,里面躺着的都是我的族人,我的族人…… 那日…… “来人啊!将判贼抓拿!不许一人出逃!府内所以人斩!”千千万万的虾兵蟹将重兵把守,那日火把点亮了整个夜空。 “杀!都杀光!”虾兵冲入整个黑龙族。 “快跑!快跑!”族人在害怕与惊恐中被迫害,整个山村听的他们的惨叫声,火把从高空中抛到村中,大火熊熊燃烧,所有的人都在这火海之中死去。 我再回来时,早已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我不敢相信昨晚还是那有说有笑的小村庄,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样子,我完全失态了,在那烧焦的尸体中翻找,都是我的族人,我的族人,一点也没有错…… 我竭尽全力的跑去王宫,我看清那高座上的人,痛的窒息…… “娘——” “爹——” 我回想这残忍的一切……心疼痛无比,公冶道:“杉儿,去看看他们!” 我点头,赶紧飞身去,探了探他们的鼻下,大喜:“他们还活着!还活着!” 我接连探了探他们的脉搏都一样!都一样!那我阿娘阿爹一定也还活着! 我要救他们!救他们! 第61章:黑龙族 我走进牢房最深处,空中悬挂着两人,我飞身前去,唰的响!我扭头去看,公冶也同我飞身前来。 他们已满头白发,容颜依旧还是我家阿爹阿娘,在这里他们不见天日,头发乱了也没有人梳。 我撩开母亲额前凌乱的发丝,轻轻低头去将自己的脸贴在她冰冷的脸庞上,感受着她,抚着她。 我现在对东海龙王有着一丝感激,我以为世界上只有我一人了…… 还好,他没有杀了他们,让我找到了他们……真好。 我虽不知我以前祭拜的是谁?但,只要他们还在就好。 我顺着母亲身上的铁链摸了一下,这铁链是普通的铁链…但……这铁链上加了封印…只是这封印我不知道是什么…不知怎么解…… 公冶轻点食指在我家阿娘额前一点,一抹蓝光在她额头散去。 我心中跟着紧张起来,阿娘脸上不可见的眉头微皱,眼珠在缓缓转动,阿娘有些吃力的慢慢睁开眼,我大喜,示意他也快帮阿爹弄一下。 公冶点头,看着阿爹阿娘醒来,我压着自己心中的兴奋,看着他们二人,我开心得快疯了,更是掉着眼泪,心中却在高兴着。 阿爹阿娘睁开眼,缓了会视线定格在我身上,不敢相信的定晴看我,在看看我身侧的公冶,她激动朝我去:“杉儿!杉儿!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啊杉儿!杉儿!这里危险,你快离开!” 阿爹:“杉儿…小冶……” 我对着他二人道:“父亲,正是我二人,你们不要担心,龙宫正热闹着,外头把守的人也极少,不担心。” 公冶道:“师父,我们出去再说。” 我赞同点头:“阿娘,当前紧急,我们出去再说,阿娘,你们身上封的是什么封印?” 阿娘道:“这铁链封锁的是仙力,只要外界解开就行。” 我点头,我与公冶分开,纷纷解开所有族人身上的封印。 我同他打开双手,食指凝力,打开了自己的幻境空间,将族人带到偌大的空间里。 我对着父亲母亲道:“阿爹阿娘,里面什么都有,暂时委屈你们在里面了。” 他们摇摇头,阿爹道:“杉儿,记得,这里用障眼法处理一下。” 我行了礼,应了声:“是,阿爹放心。” 我们走前在牢中设了障眼法,若不破,是不会发现它的破绽的。 我同公冶走出门,小虾将恭送道:“恭宫主——” 出了东海我还是不放心,离得远了些,我再一次点开幻境,拉着公冶一同进去。 幻境中…… 翠绿的小山谷环绕周身,山头见的山五颜六色,皆是那鲜花茂盛的模样,潺潺的小溪从山中蜿蜒而下,清澈的溪中鱼儿欢趣,溪边柳树点缀,从脚下远看去,一片青青草地,微风拂面,远处的桃花飘飘,时分静谥,宛如仙境。 这里的景象和我们黑龙族的居住处一模一样。 阿爹搀扶着阿娘,问道:“身子有没有哪里不适?” 阿娘浅浅一笑摇摇头,便深深抱着爹爹不松手,看着我道:“还好有我们的杉儿,我以为我们都要阴阳两隔了……” 阿爹摸摸阿娘的头:“不怕,我们没事就好,现在要紧的是和杉儿说一下当前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走去爹娘跟前跪下:“阿爹阿娘,女儿有错,那日没护好你们,让你们身陷危险。” 阿娘道:“杉儿,那日,我和你爹爹早就预测出要这样的事情,就命傅娘带你离去,命公冶从另一侧出逃,让你们二人平安。” 我诧异抬眸再看去公冶,公冶浅浅一笑,我看去爹娘不知说什么,也知道他们那时的心,我只唤了声阿爹阿娘…… 我想到一事,我道:“阿爹阿娘,不知东海龙王在密谋什么?如今你们都在,我便可以去九重天,重新审查当年的事情。” “杉儿,时间紧迫,事不宜迟,你同小冶安排妥当,去一趟九重天将所有事情禀报。” 东海龙王他要重新解开魔王的封印,以此作为交换,魔王扶他上位,他要同魔王统治三界。” “阿娘,那龙王竟如此胆大包天。” “小冶,你过来。” 阿爹唤公冶过去,公冶出现在我身侧,他跪下道:“师傅师娘。” 我那时头顶晴天霹雳,他好像在牢中便唤了声师傅…… 我还没为他们介绍,难不成他们原先本来就认识…… 阿爹阿娘见我惊讶的样子道:“杉儿,你身旁这位你忘了吗?” 我轻微摇头:“我在几年前认识的公冶旻……” 阿爹觉得不对劲,伸出手探了探我头上…… 阿爹:“孩子,你之前的记忆被封了。” 公冶道:“师傅,我原先找到杉儿时,她记不得我是何人?我想她是不是出了事情失忆了,没有想起来,等她恢复记忆,师傅您说是被封了?” 阿爹眉头成川:“正是。” 阿娘同公冶挂心道:“不知怎么会被封印,哪里来的这种仙术?!” 阿爹长叹一声:“你忘了,当年的傅娘就有这个独特能力,我和你把杉儿交给了她……” 阿娘:“傅娘封的……可,她这样做有错……” 阿爹:“的确是做法有失啊!虽是为族人,但也不能将过往封印……” 我声音颤抖激动道:“父亲的意思是,我早已认识公冶……” 他二人点头,我道:“傅娘封印我的记忆,是希望我心无旁骛,不为他人所牵动,一心好好复仇。” 他二人沉默,继续点头…… 我看着公冶一眼,可是我之前那样伤害他……我怎能…她…她这样…也是为了族人…… 阿娘:“杉儿,傅娘呢?她是和你一起离开的?” 说起这事,想必我们都会悲伤…… 我顿了会回道:“傅娘中了青龙族的毒……后来离世了……我便弄了这幻境,圆她的梦,将她的仙魄放在了这里,阿爹阿娘放心,她如今看到现在的样子,定也是开心的。” 两人沉默,半响,阿娘道:“她如今应该死而无憾了……” 我看着阿爹阿娘,又看看地上躺着的族人,点了下人数,一位也不少,我道:“阿娘,当年我回村,那里都烧焦了……你们怎么会?我想确认一下。” 阿爹道:“那些尸体都是伪造的,东海龙王要我族的仙力去修复魔王,小冶你施下仙术,解了他们的封印。” 公冶点头前去,不出几刻,族人纷纷醒来……看清是我和公冶时,他不禁嘟囔:“我,我这是到地狱了吗?” 我安抚道:“没有,我们都好好的,大家都在,你们都出来了。” 他再次出声道:“真的?” 我点头,他看了看身边的族人,看了看阿爹阿爹,两行泪流出…… “我们还活着!还活着!我们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他跑去看了看爬起身的族人,唤了唤他们的名字,听着他们的应答,开心得抱成团…… 阿娘道:“杉儿,为娘……为你解开封印吧……” 我点头…… 前尘往事开始忆起…… 第62章:诞下小公主 前尘往事之诞下公主 宫殿之中,君上脚步匆匆,见到傅娘,傅娘道:“君上,你从九重天回来了!娘娘她从早上就一直肚子疼!方才疼的厉害!好像是要生了!” 君上急的心跳露了半拍,语无伦次:“快叫婆!快叫产婆,快啊!要生了要生了!” 傅娘安抚道:“君上,产婆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君上忘了!” 君上大敲脑袋:“哎呀!看我这脑子一开心一紧张给忘了,快快!我要去看看!我娘娘进寝殿!你快去把该弄的弄了!” 傅娘答道:“是!” 傅娘脚步飞快,忙的连礼也忘了,急急忙忙出门。 君上冲进屋中,手足无措不知拉着娘娘哪里好,看着他笨拙的模样,娘娘忍痛轻笑:“没事。” 山谷:宫殿传来了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黄昏,火红的太阳渐渐落下,金色的阳光从山后照射而出,好似遮不住光芒的金钗金光四射。 山上采药的几人讶异:“我方才好像听见孩子的声音?” “哎!最近喜事少,再说你见谁家孩子还是在襁褓之中啊!” 突然,便是一霎,天际就闪现着五彩的晚霞;幽静的林间也开始传来鸟儿明亮的鸣叫;唰唰唰的扑响,林子一震,林中飞出许多鸟儿,各类鸟儿一同飞出,谓百鸟朝凤。人人观着景色赞叹不已。 “你看你看!这天怎么也没有渐渐变,怎么就一下子变的五彩缤纷了呢!” “是啊!那谷中的灵鸟向来大都清晨鸣叫,这时候了该歇息了,怎么会这么热闹啊!” “哇——” “你们快看!这天上飞的什么鸟儿都有!各种鸟儿在一起飞,像一道彩虹架在天空呢!” “哇!真美啊!” “这鸟都朝宫殿那边飞去了!我们去看看!去看看是怎么了?是什么将它们引了去!” “好啊好啊!我们去看看!” 鸟儿飞都停在了君王的宫殿上,人们也跟着鸟儿来到宫殿。 不时,宫殿外人满为患,一位小童对着身旁的一位姑姑有礼的问道:“姑姑,你知道今日为何如此吗?为什么它们都飞来了这里?” 姑姑道:“孩子,这呀是祥瑞之照,姑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都来了这里,我们一起等一等看。” 孩子点点头,这时宫中出来了两人,他们手挽着手,男子看女子时眸中深情温柔,女子亦然,便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二人是对恩爱夫妻。 男子一身朴素宽松的黑色长衫,他的墨发全用发冠束着,浓厚的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充斥着英气,高挺的鼻梁,薄薄的薄唇看着微抿。 看他背影时,定也不会想他已是留了胡子的人。 女子乌黑的头发,全部挽着,简简单单的在墨发上插了一支珠花,她白白净净,双眉修长如画,双眸如星,小小的鼻梁,薄唇不点而红,她嘴角微向上弯时,脸边两个酒窝很是好看。 他二人再乍看都是一对神仙眷侣,女子乃是黑龙族君王的妻子:琅,男子正是君上:道古许 琅儿柔情看这身边的男子道:“夫君,我们同大家一起分享吧!这几千年也不见我族有喜事了,说出来,他们肯定高兴。” 道古许道:“哪里是高兴,分明一会是高兴坏了。” 孩童兴高采烈道:“许叔叔,你们二人莫要在卖关子了,你们快和我们大家说说呀!是什么?” “是啊!娘娘和君上就不要卖关子了!” 琅儿噗嗤一笑,她看着焦急的众人缓缓开口道:“方才算了一下,孩子要生了。” 此话一处,大殿外一片震惊,不敢相信问道:“娘娘说什么?娘娘能不能在大声告诉我们一遍?!” 道古许笑着大喊道:“你们娘娘生啦!” “呀呀呀!真的真的!娘娘娘娘!你快抱出来我们看看!抱出来我们看看!” 门外无不高兴,道古许道:“琅儿,我去抱来,你好好歇息。” 他们二人的话谁不敢相信,只是这惊喜大家盼得太久,终于来了,几百位人笑容满面,小眼睛不离的看着道古许进宫又喜洋洋看着他出来。 道古许怀抱着孩子走到人群中,身侧的人看着襁褓中玉瓷一样的娃娃又是一阵欢喜的声音。 “哇!生了!生了!好开心啊!我们啊盼着君上和娘娘生孩子都盼了几千年了啊!” “终于是福泽恩厚,这能怀上一胎不易,能诞下真是值得开心的啊!” “是啊!是啊!只是君上瞒得我们好苦啊!娘娘有身孕时都没通知我们,也没叫我们来照顾着,如今我们都以为君上把娘娘藏起来了,不让我们见!” “都没好好见孩子长大呢!” 道古许嘴角上扬,抱着孩子就往众人里钻去道:“我可是比你们盼孩盼的更心切,等了几千年,终于迎来孩儿自然是又狂喜,又要小心谨慎啊!你们快看看这位小公主怎么样?” “我看看我看看!” 一人道:“这孩子啊生的水灵,又好看!” “是啊,你看,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睫毛好黑好长啊!” “还有还有,你看,她的鼻子和嘴巴像娘娘,眼睛啊像君上,以后长大了肯定也是位美人坯子。” “那当然,我们君上娘娘不仅生的好看,宅心仁厚,对待我们和亲人一样,现在呀能诞下小公主,就是大圆满了!” “娘娘,不知娘娘为她取名没?” 琅儿点点头,莞尔一笑:“取了,唤:道古南杉,今后啊还麻烦大家一起来照顾南杉了。” 一妇人道:“娘娘!当然啦!我们一直盼着呢,盼来了就好好爱她,像君上和娘娘一样爱我们,爱一花一草一样。” 琅儿浅浅一笑,看着众人与孩子亲昵道:“大家开心,我们今晚就庆祝一下,大家都在大场聚一聚。” 人们高兴坏了,声声应下。 天缓缓黑,天上出现第一颗星星之际,人们聚在大场一处,大摆筵席,黑夜之下见大场上人们手举熊熊燃烧的小火把载歌载舞。 几千年前,众人得知娘娘中毒,怀孕几率极小,如今终于是得了一位小主,黑龙族有望了,有君王继位了。 第63章:认识毛毛 前尘往事之认识毛毛 自打公主出生那天见过一面时,五百年间就很少见到她的身影。她若和寻常百姓家孩子一样,那大概应该是五岁的孩子了。 时常人们经过宫殿外也不见她,像等待一年四季中等待入冬时才见梅花开一样的长久,仅仅是偶尔见她在窗边苦读。 同她小的小孩子背着草箩手中拿着鱼钩蹭蹭往外过,见到窗边五岁的孩子时,他们招招手:“南杉!南杉!要不要一起去河边捞鱼?” 闻声女孩抬头,双眸冷清,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我不去了。” 小孩露齿道:“那我们去了啊!” 她看着孩子们消失,自己埋头做自己的事情,手中的笔没有停息,啪的微响,她将笔放下,抬头看着傅娘道:“傅娘,麻烦你将我写的书交给阿爹阿娘是否合格。” 傅娘应声,她的日子常年往复都是这样,看书,钻研术法,练字,习武。 一日,一个小男孩路过南杉所住的庭院,不禁化了小巧的身形进入看了看,南杉的庭院看起来很是气派,偌大庭院四面红墙环护,院里海棠树高长茂而密,鲜花簇拥鹅卵石小道,园里山石点缀,假山之后是各类训练格斗的木头人,行走类似于舞狮的高台,一节比一节高。 他不禁好奇:“不知道里面住的会是谁?” 他从重重把守的侍卫身旁经过,穿过禁闭的大门,绕过曲折的游廊,便是一座宫殿。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镂空镶嵌玉石的大门,大门敞开着,走进屋,他的身子略顿了会…… “这是……” 屋里除了左侧小架子上是一盆君影草外,都是……檀香木架,木架上紧密的排满了书,有诗赋略,兵书略,术数略,方技略,诸子略,六艺略一应俱全。几乎左侧的房间都是书堪称书库。 入门右侧隐隐约约透过屏风,是一张木桌与板凳,小男孩往左走,绕过屏风……墙的中央是一张华丽的床,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宛如豆腐块,视线移去窗口,窗口敞开,光线照射进来,屋里相应之下光亮十足,窗台上一盆君影草,窗旁,是一张七尺的书案,书案上笔墨纸砚样样齐全,一侧摆满了阅读的书籍,再一侧是入木三分的书法整齐的堆在一起:“这份量足足凑得四本书了,厉害厉害。”小男孩不禁感叹。 “唰!”翻书的响声在耳边轻响。 最引人注目的是端坐在书案前的孩子,她正是南杉……仔细的看着书,沉溺于其中。她看来是五岁,却是完全蜕却了稚嫩,说是女子更胜男子,像极了及冠少年,她眉头紧蹙,全神贯注看书。 “看我的。” 小男孩爬到窗外,躲在花盆后,轻轻探出头望她:“砰!砰!” 小男孩食指敲了敲花盆,花盆发出玻璃瓶的闷砰声,看书的女孩不为所动,他微微蹙眉蹙眉用了几分力敲着:“咚咚咚,砰砰砰!” 南杉放下书,有些警惕走来窗前,小男孩见自己得逞嘴角上扬。 男孩一个激灵跳出,南杉似乎被惊了,看清窗后的是只刺猬,她松开了腰间的佩剑,随后警惕的眼眸恢复深沉。走到书案前,继续拿着书。 男孩纳闷:“我变得这么可爱,就这样走了?!”它不停舞动身体转圈圈,唧唧的叫唤,两只后脚撑着地,站起身朝他挥挥手,南杉抬眸看它,那眸子都能冻住人,被她这冷眼一看,它发出唔唔的声音,整个身子泄气一般。 她朝他伸出手,它一个欢喜,跳到她的书案上,站起身乖乖的模样示好,看着南杉伸出的手它有些迟疑,却还是缓缓爬上她的掌心,见他没有恶意,它渐渐地收住自己锋锐有力的刺。 躺在她温暖的手心懒洋洋道:“帮我捋一捋毛发。”南杉不为所动,它一个慵懒翻滚,朝她展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南杉轻微凝眉。它哈哈大笑道:“我不会扎你的,要扎早就扎了。” 思来一件事,它一屁股坐在她手上,爪子抚着下巴喃喃自语:“你要是能听见我说话就好了。” 南杉原先就能听见它说的话,只是没有应答,她见手心的小刺猬一本正经的思考,她开口冷清道:“我听得见。” 刺猬眸子一惊:“你听得见?”南杉没有理会,顿了会她看着刺猬道:“好好出去生活。”说着将刺猬放在院里,南杉道:“回去吧。” 它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莫名的同情,小跑跟在她身后,南杉停下了步子,转回身看它,它就那样,像老鼠一样的呆萌,两腿站着,两只爪子握拳捶在胸前,暗伤看着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南杉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话,走到书案前继续看着书。 它小步跟在她身后喃喃自语:“回去也是无聊。” 一步子跳到她的书案前,南杉看了一眼它,继续看书,它见一本极好的名册在一旁,伸出爪子翻开她的书,书上居首位的是一个名字:道古南杉。 “道古南杉……是你的名字?” 南杉点头,它小步小步爬跳到她的一侧道:“道古南杉,你帮我取一个名字吧!” 道古南杉不应它,声声叫了她许多遍不停念叨着,南杉轻轻吐出几个字道:“毛毛。” “毛毛,这名字不错,我喜欢日后我就就叫毛毛了。”它似吃了蜜饯一样,笑的灿烂,开心的陪着她看的书,几刻钟,它开始打盹,头一会用力上抬一会垂下:“这书,啊~~我怎么越看越困……” 南杉瞥了一眼,双手捧着将它放在盘腿的衣服上。 第一次在温暖之中入睡,睡得很香,迷糊睁开眼,窗外那轮明月高挂,它抬头仰望依旧看书的道古南杉:“三更天了,怎么还不睡,我都睡一觉醒来了。”它望着快燃尽的闪闪烛光,挥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角:“可以歇息了。”道古南杉低头看了它一眼,视线继续放回书中。 “书呆子一个!” 它蹦蹦跳跳从她身上跳下,一口咬着他的衣服,使劲拉扯。 道古南杉出声道:“还早,父亲比我苦多了。” “不行,快跟我来。”它一边撕扯一边往后跳以此能使出更多的力气:“啊呀,我当初怎么不变成狗呢?!” 道古南杉见它嘀咕问道:“你在嘀咕什么?”说着南杉跟着它起身,它快步跑去他的床上蹦蹦跳跳,嘻嘻示意:“我是说叫你休息。” 南杉抬脚正要过去,它只能泄气跟着她一起读书。 直到深夜,南杉才去入睡,刺猬道:“”深夜冷风袭来,床侧一缕白烟飘散,飘出窗外 第64章:第一次出门 前尘往事之第一次出门 翌日清晨,阳光普照,树上的蝉儿高鸣,它的歌声在幽静的山谷回响,水流哗哗的清脆声加上街道上高低不一的叫卖声,三者结合更像一首美丽动听的曲子。 宫殿 琅来到南杉的住处,走在门外,除了鸟儿偶尔的几声鸣叫,便不能听见其他的声音,走入门中,细细听得南杉翻书的轻唰声,她欣慰浅浅一笑唤道:“杉儿。” 闻声南杉放下书,起身道:“阿娘。” 听南杉应她,她道:“杉儿,今日你出去看看吧,也不能总是待在家中看书。”南杉眸子微闪,用着询问的语气再一次问道:“娘亲,那我去了?” 琅点点头,温暖的手将她搂过道:“杉儿,娘知道你辛苦,但你是黑龙族唯一的君王,你要努力,守护好黑龙族。” 南杉眸子没有情绪,点点头,道古许同琅儿见南杉出门,一侧的傅娘望着南杉眯笑着道:“倩影俏佳人,日后也定是一个美人。” 琅儿浅浅一笑,三人沉默许久,琅儿道:“夫君,杉儿将来要继承我们的衣钵,她肩上负着重任,但,如今看来,这孩子的确是能担大任,可,却失了同龄孩子的天真,快乐,我们从未问过她想要什么?她的决定是什么?一直都是我们安排着,这孩子现在都已十分清冷,说话之间,没有一丝感情,这怎么办才好?” 道古许:“琅儿,这是杉儿应该做,也是必须做的事情。” “别担心,无论是什么,她自己能处理好,也能明白,我们只要陪着她长大,指引她就好。” 琅长叹一口气:“但愿如此。” 道古许将琅儿的手握在手里道:“琅儿放心,不是还有你和我吗。” 琅儿眼中柔情与他相视而笑。 街道上人流如潮,每一个人都各自忙活着,南杉一人独行,冰冷的眸子东看西看,一孩子挡在她跟前,南杉看他,一身蓝色素衣,墨发绾成丸子,脸白白净净,一双有神水灵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一张小嘴巴露齿一笑,见他缺了颗门牙,他道:“南杉,我唤阮颜。” 南杉看他,也没问他为何知道她,想来除了婴儿,族人都知道她这个人,知道她的名字。 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族人有多少?他们是怎么称呼?南杉道:“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阮颜面上见喜,疑问:“你记住我的名字了?是为什么?” 南杉:“记住了,不为何。” “我还有事,先走了。”南杉绕过他,阮颜跟上,语气略带商量道:“我和你一起去……” 南杉看他,犹豫了会道:“好。” 阮颜咧嘴微笑走在她身侧,南杉目光停留在他牙上,阮颜脸微红:“我换牙……所以……” 阮颜继续问道:“我六百岁了,你呢?” 南杉:“我五百岁。” 阮颜道:“那你和我也算同龄,我虽能看见你说话,但一直不见你笑,你为什么不开心?” 南杉:“没有,你想多了。” 阮颜道:“那你为什么没有像我这样,掉牙齿?” 南杉眉毛不可见的微颤,她心中一虚,其实她掉了不止一颗牙,掉了两颗。 南杉道:“我掉的牙齿比你多,只是施了障眼法,看不见。” 阮颜微笑;“那我们就是一样的了。” 南杉看着集市上的景和他说着话,一位妇人凝眉看了南杉许久,时不时叹气,南杉看去,妇人赶紧收了自己不好的情绪,笑道:“南杉小主,你来这一下。” 南杉听那站在水果摊前,一身宝绿色素衣,粉红色绸带束发,面容略沧桑的妇人唤她,自己便走了过去,心中估摸了会开口道:“姑姑,不知唤南杉何事?” 姑姑略哀叹,走到南杉跟前蹲下道:“小主真懂事……真是惹人心疼……”她后一句话说的小声,像是自言自语,南杉道:“姑姑怎么了?” 一侧的水果果香入鼻,闻着香味就想尝一口,摊上的水果应有尽有,也有着许多异果,那些奇形怪状,香气四溢的果子是她没有见过的,姑姑道:“小主,我想送你们一些水果,挑一下吧。” 姑姑视线看去石门侧的竹筐道:“一会啊我拿我编的箩筐装着,快挑吧。” 南杉道:“无功不受禄。” 姑姑粲然一笑:“我那有些花、树枝、叶子,你们二人帮我一个忙,编些帽子来,我有用处。” 两人点头,但看着花花草草却无从下手,姑姑慈祥的笑,悄悄拿着柔软的树枝编织。 南杉,阮颜眼不眨看着,两人聪颖,看了一遍就会,拿着花叶子开始编制。南杉编的帽子单调,除了绿叶上一两朵花以外没有什么特别,更多的是没有修饰的帽子,阮颜编织了许多花帽,树枝缠绕有度。五颜六色的花帽子也有,单种花色的也有,纯绿色的也有。 他望着自己编织时间最长,也极其好的花帽子道:“姑姑,我不要果子,我想要一个花帽子。” 姑姑一眼就看出那孩子的心思道:“嗯,姑姑应你。” 阮颜高兴,南杉同他编好,姑姑道:“谢谢你们,做的真好,快去看看想要哪些果子。” 南杉眼眸微喜,接过篮子:“谢谢姑姑。” 南杉目光停留在那没见过又好看的水果上,不同的水果各拿了一个,她看了下阮颜问道:“你喜欢哪些,我可以拿了自己的份分给你。” 阮颜摇摇头:“这不行,我一会拿我的东西和你换。” 南杉没有多言,待她挑好便离开了集市,回宫的路上阮颜道:“这花帽子,我编了许久,我拿它给你,你给我些果子。” 南杉点头,将果子分给他,自己接过帽子,阮颜嘱咐道:“这顶帽子虽不是价值连城,但你要好好收着。” 南杉顿了会点头。 南杉回到宫中,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果嘴角浅浅一抹笑容,她心中开心,小步子极快,绕着鹅卵石小道来到爹娘的寝宫,拿着得来的水果放了几个在他们桌上,看了眼觉得不对,将水果擦的亮些,摆在了更显眼的地方,随后跑到傅娘的住处,将些许水果放到她的桌上,其余带回了自己宫中。 傍晚时分,琅进屋就被碗中的果子吸了目光,嘟囔道:“我们何时去买了水果?” 道古许因事耽搁,他晚来了些,原是方才李姑姑来,说了南杉今日帮她忙,她便给了她些果子,听自家夫君说完,她看着水果莞尔一笑。来到南杉房中见南杉看书,琅儿在南杉身侧坐下道:“谢谢杉儿,娘亲很开心,开心我家杉儿给了爹爹和娘亲,开心我家杉儿记得我们的教诲。”南杉看着果子,眸子弯弯。 第65章:位列仙班 前尘往事之位列仙班 今日东海龙王生辰,宾朋满座,人声鼎沸,殿内殿外都是谈笑声。 陪侍在贵宾左右的女子窃窃私语道:“哎,你们看,那个是西海龙王!” 一女子藐视:“谁人不知他是龙王,这有什么好说的。” “呵,看你啊就是孤陋寡闻,今儿个我就给你普普。” 那女子不服,碍在周围都是贵宾,她咬牙切齿:“你……” 另一女子嗤鼻,同身侧服侍的女子道:“我听说啊,在土上,一处河中,住着几条蛟龙,如今竟修成了龙!” 一人惊道:“何时的事?!” 女子答:“那都是几万年前的事了,今天看见那西海龙王,我才想起来。” “你们不知,同我们龙王一起治理四海的还有三位,即南海龙王:赤龙、西海龙王:黑龙、北海龙王:白龙;只是啊……现在除了四海居首位的龙王极少听到还有其他的龙,那小江小河里的蛟龙竟然也能渡劫修成了龙,修成就算了,还是黑龙!” “黑龙!”谈论几人异口同声惊讶。 那女子道:“正是,你说偏偏是黑龙。” “是我,我都觉得自己没了面子。” 西海龙王犀利的眸子扫去,几个女人顿时觉得脖间一凉。跟在他身侧的下属道:“龙王,如今都过去许久了……这些事早该忘了,怎么会……” 西海龙王浅浅一笑不语。 下属道:“即使各地知晓,却也只是在那时听到消息才议论了几日,今日突然议论……是不是有人……” 西海龙王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龙王道:“本王早有准备。” 下属闻言默默跟着。 宴会上,觥筹交错,西海龙王站起身,笑容满面道:“如今借着东海龙王的宴会,本王也来添一件喜事。” 话落,大殿内嘫起。 东海龙王道:“不知西海龙王说的的喜事是什么喜事?也好让大家沾沾喜气。” 西海龙王眸子笑意,眸中藏着一丝冷笑,他道:“土上有蛟龙,他渡劫修成了黑龙,那是我西海引以为傲的大事啊!” “本王曾想,去九重天上奏,但,天尊早已知晓蛟龙成龙一事,也是极其重视,言,还没哪方蛟龙能成龙,他能在几千万的蛟龙中脱颖而出,说他们是难得的贤士!哈哈!” “今日就同大家说一下,天尊下旨,黑龙族位列仙班!啊哈哈哈!” 闻言众人愣了一刻,压着心中的不爽,笑脸道贺:“恭喜!恭喜!” 西海龙王笑着不语。 回来途中,西海龙王道:“去,准备一箱夜明珠,稍刻去道喜。” 下属道:“是,龙王!” 俄顷 乌云密布,浓云挤压着天空,风开始轻轻的吹,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水打在身上十分滋润,没有半分凉意。 宫中 道古许望着天空道:“是龙王来布雨。” 琅儿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她道:“夫君,龙王布的雨有些温柔。”道古许点头。 那拂面的风也是极其温柔,雨水落到之处,一花一草一木都被洗礼。 不知何时乌云散去,露出了暖暖的太阳,一条绚丽的彩虹出现在空中。 如丝的小雨也渐渐变小雨,停了,一切都变得幽静。 山谷中的鸟儿开始啼啭起来,坐在屋中,见得墙壁上映着光芒。 那点点光芒是水珠折射的光线。 族人见着这一番景象,大喜:“这是祥瑞之兆!” “是龙王布雨!龙王布雨!” 族人纷纷出门,出门一刻空中便金光刺眼,身穿金色盔甲的天将护送着圣旨而来,在两侧的是九重天有名的仙官,为首的正是西海龙王,他受着天尊的命令,宣读圣旨,在西海龙王左右的是其余三海的龙王。 西海龙王高呼道:“黑龙族接旨!” 族人纷纷跪下接旨,西海龙王道:“有史以来,黑龙族出类拔萃,今特奖:黑龙族!位列仙班!其首领道古许更应担当大任,册封:五海之龙王!钦此!” 许多繁琐步骤完,接着便是众仙官的祝贺。 西海龙王特意命人带着贵重的夜明珠前来,他道:“恭喜龙王!” 道古许同几位仙官龙王站一侧,也丝毫不失风范,些许客套话完,夜里…… 宫殿 琅儿为道古许斟茶,开口道:“夫君,今日册封一事你怎么看?” 道古许身坐高座上,眉头成川:“这册封一事,早在父辈时册封……” “如今册封,许是因为流言蜚语,许是同人间帝王家一样,皇子之间的斗争……许多……” 琅儿点头:“我今日也听闻了些事,东海寿宴一事,及西海龙王上书一事……” “我闻各仙官说,既有这样的事情,作为同族,一是被辱,二十受众仙议论,比起这个,是请旨来的好……” 琅儿继续道:“我们先前本没有去为这些多想,也不曾想会怎样,只想我们族人安好,可如今我们因西海龙王位列仙班……” “哪怕我们知晓都是因为私心,才有我们今日的册封,但日后不管怎么说,都欠着西海龙王一个人情……这……” 道古许长呼一口气:“琅儿,事情已成定局,我们现在不同往日,随时随地都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更有警言慎行。” 琅儿点头应道:“那夫君,我们可要同族人商量一下,日后也好同各族相处。” 道古许轻微点头,半响,琅儿道:“夫君,你是否也想到了?” 道古许看她:“琅儿,你是否也同我也想到了一处?” 琅儿莞尔一笑道:“虽说都是因为私心,但天君让你担任四海之首,我也听闻各仙官说,天君在九重天也知道我们一族,着实是看重你。” 道古许应她:“正是如此,我们不能辜负天君。” 琅儿心丝丝担忧,一时之间各种事情都会袭来,道古许道:“琅儿莫担心,事情来了,我们一起解决就好。” 琅儿嘴角上扬:“嗯嗯。” 见道古许也闷闷不乐,她为他抹平紧皱的眉毛道:“夫君日后可会娶其他女子。” 道古许温柔一笑:“有你一人足矣。” “只是日后我可能会忙些,不能像平日一样陪你和杉儿了。” 琅儿:“夫君,我们理解你。” 第66章:阮颜中毒 前尘往事之阮颜中毒 东海龙宫,龙王回宫后,大发雷霆,殿内 “这该死的西海龙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给本王等着!等着!” “还有你们!站在这碍眼!都给本王滚!”一声怒吼,大殿门口侍奉他的嫔妃陆陆续续走出。 远处一位女子静静观望,陪在她身侧的女子则是又观情势又察言观色。 为首的女子,身材凹凸有致,打扮十分妖艳,一双媚眼勾魂,笑容妖娆,媚到了骨髓里,在看她的容颜时也是一惊,此人正是东海后宫之首:影丽娘娘。 陪在她身旁的丫鬟打扮朴素,长相普通,更是衬托了她的美。 丫鬟看着出来的妃嫔再看着自家娘娘讥笑道:“娘娘,你看她们,现在这翻真是搞笑至极。” 影丽娘娘:“呵,她们啊~是愚蠢,去了也是受气,还不如让龙王自己来,走~~” “是娘娘。” 回到宫中,影丽看着龙王赏赐给自己的宫殿不禁感叹:“这宫殿大吗?” 丫鬟机灵答道:“娘娘,这啊是整个后宫之中最大的宫殿,可见啊龙王很爱娘娘。” “嗯,本宫也觉得甚好,你看,龙王为本宫种了许多红色的珊瑚,这最难见到的就是红珊瑚。” “龙王还将宫中的贝壳,珍珠,冰蚕衣都赏了本宫,这样样不是奇珍异宝~~这些永永远远都要是本宫的!绝不能被其他人得到!” 影丽突然怒目圆瞪,丝毫没有方才见时的妩媚,她大步进屋! “来人!去给本宫找印奴来!” 丫鬟道:“是娘娘。” 片刻,一位衣衫褴褛,满身伤痕,手握兵器的女子进殿:“奴婢见过影丽娘娘。” 影丽:“若不是当初本宫赏识你,你这样的贱奴也能见到这繁华的寝宫~~” 印奴道:“娘娘~贱奴被你所救~~贱奴愿听娘娘差遣,定为了娘娘上刀山下火海。” 影丽道:“呵呵,也不枉本宫栽培你,本宫差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印奴回道:“回娘娘,那女人已经被奴婢抓来了,就在殿外,奴婢将服侍她的丫鬟严刑拷打,问出了她那贱儿子今日会与那女人会面……” 影丽娘娘闻言,皮笑肉不笑,面露阴险,道:“拉她进来!” 印奴与丫鬟异口同声:“是娘娘。” 俄顷女人的哭声传来,两人拽着一女子,拖到殿中便狠狠一摔,女子摔在地,泪眼看娘娘,哀求道:“娘娘,娘娘,求您放过我的孩子,求您放过我的孩子!娘娘!呜呜呜!求您放了他!” 影丽见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语气怒意道:“你这一身衣服是捡来的吧!看你这穷酸样!呵!若不是龙王醉酒,又怎么会宠幸你这贱婢,如今你逃了几百年,怎么也想不到本宫会找到你吧!贱女人!” 影丽起身,疾步去啪的一声便给她一巴掌,那女子在事发那天早已料想到今日,只是不知会这么快,影丽娘娘道:“自你出现王宫,本宫早就发现了端倪!本宫如今要将你赐死!你可死的瞑目!?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女子不停磕头哀求:“娘娘!娘娘……呜呜呜……放过奴婢……娘娘,奴婢从此一定不会出现东海娘娘……还请娘娘放过奴婢,放过奴婢的孩子……” 影丽讥笑:“想的到挺美,本宫可是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才将你抓回来~~你说本宫会放了你?” 不待女子反应她右手扣着女子的脖子道:“给本宫灌毒酒!” 只听人在被毒死前,挣扎不断,四肢碰撞地面的闷砰声,毒酒入喉,砰声渐渐变小至停…… 随之女子的狂笑从寝宫中传来。 深海一处 一位女子步伐不稳,在偌大的假山后面踌躇不前,看她时,她一袭素衣,素衣薄,隐约见她的身体被铁链鞭挞过。 她抬着碗的手不停颤抖,泪流满面,女子擦擦眼泪走去,另一头一个小男孩在等着她。 那男孩正是阮颜,若与各海的孩子相比,他算是面黄肌瘦的孩子,穿的衣服也不及宫中的仆人。 阮颜见来人咧嘴一笑,微微行礼:“见过姐姐。” 女子不应,泪流不止,阮颜见她面色苍白,担忧道:“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女子看着阮颜,在看看自己手中的汤水,眼珠子快看不清周围的路,看不清周围的人了……她思来惨死在宫中的娘娘,自己开始哽咽,哭了出来。 阮颜道:“姐姐今日怎么了?” 女子擦擦眼泪,眸中狠意,道:“姐姐没事,姐姐没事,你娘亲啊今天熬了一碗汤水,叫我拿给你喝。” 阮颜闻言开心道:“真的!娘亲熬的!我要尝尝,我还从来没有喝过娘亲熬的汤。” 女子道:“快喝吧,你娘亲说这是龙宫里很少有的汤水,可稀罕了。” 阮颜道:“那这么珍贵,我喝一半,留一半给娘亲。” 阮颜接过女子手上的碗,思到一事,他道:“今日娘亲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这都已经很久了?娘亲呢?” 女子吞吞吐吐道:“你娘亲一会来。” 阮颜抬着碗喝的时候,女子见着他抬碗喝道嘴边,哐的响,她将碗砸下,一个重重摔在地吼叫:“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女子惊恐,阮颜更是被吓得慌,阮颜将含在口中的汤水咽下,女子见状大慌:“快吐出来!快吐出来!阿颜!” 女子无措的手在他面前抽动,阮颜害怕道:“姐姐!你怎么了姐姐!?姐姐!” 女子:“阿颜!汤水里有毒!有……啊!她们来了!她们来了!” “姐姐!姐姐!怎么了姐姐!唔……唔……” 不远处,影丽娘娘带人前来,女子话未说完,抱着阮颜就跑,阮颜出声询问,话未出几字,女子瞳孔一缩赶紧捂着阮颜的嘴巴躲在假山后。 山侧 影丽娘娘:“是不是那小子吃毒药死掉了!” 女子呼吸急促,心嘭嘭直跳,看着她们走去,她一步一步放轻,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她害怕的紧咬下唇,警惕身后将阮颜紧紧护在怀里逃离。 岸上,女子见身后没有人跟来,她放开嘴大口喘气:“阿颜!你以后不要出现在东海!知道吗阿颜!不要回来了阿颜!” 女子抱着阮颜在沙滩边艰难的奔跑,一路冲去林中。 她放开阮颜,阮颜被她紧捂着嘴,险些死去,阮颜道:“姐…姐……咳咳咳!咳咳!我差一点不能呼吸了姐姐!” “快找!别让他们跑了!找到立马杀了!” 没有喘息多久,追杀的人就出现,女子迫不得已一掌将阮颜击晕,带离东海地带,将他放在林中,看着昏迷的他,女子哭道:“阿颜!一切就看造化了!姐姐对不起你!” 第67章:这是使命 前尘往事之这是使命 黑龙族:宫殿中 琅儿望了一眼杉儿娇小纤瘦的背影,眼眶湿润,不忍看去,琅儿呜咽道:“夫君,杉儿还那么小,真的要这样吗?” 道古许无奈道:“琅儿不要多言。” 琅儿闻言如鲠在喉,似在怪自己又似在自言自语,她道:“杉儿她本不应该在黑龙族降生,要让她受这些苦……” 道古许哽咽道:“琅儿,我又何尝不痛心!杉儿是我们的爱女,是我们手中的宝,我时时都想她开开心心,能无忧无虑,可,她是我们的孩子!自知道她的到来,她的命运早就已经定下了!这是使命!使命!她必须肩负重任!” “好了,琅儿,你不要再说了。” 琅儿仰望着天,抬手擦去泪,眼睛像进了沙子不停眨着,看着杉儿渐渐离去的背影,她又一次不忍看,瞥开眼…… “杉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为了族人,坚强下去……” 往日待在屋中,或是觉得冷时,出去见到高挂的太阳,觉得它很暖,可,若是你一直在太阳下晒,则是变得酷暑难耐。 那时便不觉得是暖,而是烈日当空。 南杉天未亮背着包从宫中出来,走在昔日热闹的小道间,不见族人起来,她算着时辰,还早…… 行走在林间,微风不燥,风中夹杂着树叶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南杉顿下脚步,在高过她的灌木丛看了许久,那灌木丛生的茂密,开了许多粉色的花,南杉看着花看了许久…… “我生的这么好看,你要不要摘一朵戴戴!” 一道喏喏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吓她一条,南杉微微一笑:“你吸着灵气,成精了?” 那灌木丛的叶上露着可爱的眼睛看着她,回道:“嗯,正是,不知你要往哪去?” 南杉浅浅一笑:“遇见你,今日,我不郁闷了。” 她朝成精的灌木丛挥挥手:“一会见!阿爹叫我锻炼体力,围着这灵山跑三圈,一会我可能会在这出现!。” “跑三圈……跑三圈!” “你如此娇小,怎能跑三圈!哎!哎!” 南杉消失在林中,因她才五百岁,地上长的花草没到了她的膝盖处,走到林中天才亮,清晨起了雾,林中处处都沾着露水。 南杉踏入山中片刻,自己的鞋已经浸湿,衣服从脚湿了半个身子,她背着包慢慢跑。 刚跑时,因地上都洒着露水,她险些滑倒,稳着身子跑,她慢跑来会着实累,没过多久,她已满头大汗。 “呼——” “呼——” 南杉双手撑着膝盖,呼呼出气,她歇了小会擦擦汗继续跑,这灵山陡峭,但也有跳小路从山底绕到半山腰在绕回来。 南杉跑了小会四处搜寻着:“阿爹,说的,石头在哪呢?呼——” “好累……” “我好累……” 林中的灵鸟被她引了去,鸟儿道:“小主,你快休息吧!这样身子是熬不住的!” 南杉摇摇头,不知何时在她身后跟着一群灵兽,天上飞的鸟儿跟着她,地上的跑的小动也跟着她。 灵兽道:“小主,我们施法护着你吧小主!” 南杉摇摇头:“不可,以……” 她累的站不稳,跌跌撞撞,在密林里,阳光及少,她一身已经湿透。 衣服上的水嘀嘀嗒嗒,身上的寒意刺激着她,跑着时身上能热些,她继续奔跑直到跑一颗树前她停下脚步,身后的灵兽见她拾起一块石头,不解问:“小主这是要做什么?” “怎么办呀,小主虽然是龙身,可是这样奔跑会累死的,我们跟着小主许久了,若没法术护着,早就累瘫了!怎么办!” “我们也急,你问我,我们怎么知道!小主不给我们帮!要是大人也知道我们这样,那日后一定罚我们,那时候连跟着小主跑的灵兽也没啦!万一大人还罚的更重那不是很惨!” “呜呜呜……心疼死了!呜呜……” 南杉望着它们浅浅一笑摇摇头示意没事,她拾着石块放进自己背上的背包,这一幕看得它们惊慌,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着南杉将道古许备好的石块一块一块捡起,她背后的背包也从没有慢慢鼓起来,南杉已不能奋力奔跑,她每走一步,都喘着粗气,现在是步步艰难。 她背着石块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了一个时辰,听从了道古许的嘱咐,她又走出许久,拿出一块石块,又走了一段距离将一块石块拿出,直到背包变空,当所有石块放完,她已经回到了起点。 南杉到达起点,双脚在不停颤抖,林中的露水都干了,她身上还湿着,那都是汗水。 南杉头上似一盆水倒在上面,脸上,耳边,发丝尖滑落滴滴汗水。 “砰——” “小主!小主!” “小主!”灵兽大惊,全部拥来扶着她,蹦蹦跳跳的小灵兽早以备好了水,拿着树叶盛着水去:“小主,喝水,喝慢点,一点点喝,不要急。” 南杉休息了半个时辰,她道:“我没事,谢谢了。” 她起身,寻顾着围在自己身边的灵兽,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变得强大,守护好这里,她走到那先前见的灌木丛,嘴角微扬,道:“我们见面了。” 如此反复,她,只剩最后一圈了。 再次经过起点时,已是午时,太阳火辣,晒得人直发烫,南杉接连喝了许多次水。 “小主,最后一圈了!小主!” 那灌木丛精早在一旁泣不成声,来时开的花现在伤心的枯萎。 南杉道:“你开的花好看,莫哭,我很好。” 听南杉说话,它不停抽泣,闷着自己的声音目送南杉上山。 跑到林间时,树木遮蔽天日,她很累,但这样,凉爽了许多。 南杉反复的又将石块背着,和第一次一样反反复复,直到将最后一块十块放下,她长呼一口气倒下。 软萌的小灵兽一个箭步冲去躺在地上,南杉倒下时,它们垫着,没了疼痛。 许久……许久…… 她就这样躺了许久…… 直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变得均匀…… 乍然! 一道声音道:“小主!小主!” “小主你快来!小主!” 它们急的失了声! 第68章:中毒落下病根 前尘往事之中毒落下病根 “小主你快来!小主!” 南杉被它们这似百里加急般的大喊吓的惊坐,起身太急,她有些头晕,身子晃了下,还好身侧的灵兽扶住她,南杉轻微甩了下头缓了些才开口道:“何事?” “小主!你看这孩子!他好像晕倒了!” 南杉走去着实吓了一跳,灌木丛中,**的一双小脚露出,南杉寻顾了下扒开草丛,若不好好看,真的不知这里有一个人。 躺在丛中的人和她一样大,衣服湿漉漉,穿的单薄,脸庞被湿漉漉的秀发遮挡,南杉动作有些迟缓,但还是勇敢走去。 在他面前蹲下,南杉双手将他的头扶正,一手扒开他脸上的发丝…… “阮颜!” “是阮颜!” “他中毒了!” 阮颜脸发白,嘴唇发紫,他不舒服得眉头紧凑,眼睛紧紧闭着,内心不停挣扎,但身体却如死尸一样一动不动,他的眼珠不停的摆动着,南杉大喊,它们道:“小主,你认识!?” 南杉极力点头,她看着跟在她身边的小鹿道:“小鹿,能不能帮我把他带回宫。” 小鹿点头,事情紧急,小鹿道:“小主,你也一同上来!” 南杉:“你会不会累?” “小主,我是灵兽,不怕,你看上来。” 南杉轻轻跃上,林中一头白的发亮奔出,远远只见它的残影。 南杉看着挂在小鹿身上的阮颜,她拍拍阮颜的脸呼唤他:“阮颜!阮颜!阮颜你醒醒!” 到达宫殿,南杉从它身上滑下,接住阮颜大喊道:“阿爹!阿娘!快出来!” 殿内 琅儿:“南杉向来镇定,快去!夫君!快出去!” 两人疾步而出,见南杉脸上都是汗珠蒸发后的白盐颗粒,她脸上的发丝也因流汗时贴在了脸上,现在看着让人心疼不已,但现在不是顾这个的时候,她立即看到阮颜。 道古许抱着阮颜进入宫中,他不禁凝眉。 殿内 不时,陆陆续续的许多会医术的族人都来到宫外等候,道古许询问道:“这孩子怎么样了?” 医师:“主上,这孩子中了毒,这毒药我们尚且还不能知道……” 闻言,所有人心中一紧,医师赶紧安抚道:“主上,小主,娘娘娘娘放心,他虽中毒,但喝的少,还有救,我立马就写方子来。” 医师拿着笔墨刷刷写上,笔离书,他便连着递给道古许,道古许一看:“七川草一株!梅花一枝!鱼藓百条。” 医师点头,道古许道:“这七川草在昆仑山尚有,只是路途遥远,但这梅花!梅花雪季才有,可是现在这是夏季!去哪寻……” “这鱼藓倒是我族常见之物……” 琅儿道:“夫君,那还有两味药,如何是好。” 道古许:“医师,你立即叫族人帮忙抓鱼藓来!这七川,我御剑今晚就能回来了!还有一味药……还有一味药……” 南杉:“我有办法阿爹!” “南杉……好,阿爹信你。” 道古许祝福道:“琅儿,我去去就回,你料理好宫中,还有,傅娘你照顾下阮颜,还有杉儿。” 傅娘:“是主上。” 道古许大步出门,医师唤道:“主上!” 道古许顿住脚步,扭头看他,目光定在医师身上:“何事?” 医师匆匆跑去道古许身边小声道:“主上,我还有两件事要说……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道古许道:“说吧。” 医师略有担忧道:“主上…那孩子,我探了脉,他是青龙族的人……这……会不会……” 道古许:“无妨。” “是!” 医师见道古许坚定,他也不再多言,只需听从,医师继续道:“那毒药烈,不知是谁对一个孩子下狠手,即使有哪三味药,那孩子可能医治好都会落下病根,方才我为他检查了一下,他喝的少,但嗓子破损,日后可能说话时喉咙间会刺痛,也可能会轻咳拌着疼痛,也许……也许……医治后,醒来……不会说话……” 道古许长呼一口气:“尽全力救他!” 医师:“是!” 话落,道古许就化成一缕白烟消失。 琅儿脚步匆匆,她走出宫殿快快说了些情况,安抚了一下外头等待的族人,她道:“医师说现在孩子还没有生命危险,还请族人帮忙去河中抓百条鱼藓来。” 族人:“娘娘放心!我们这就去!” 族人动起来,各自拿着鱼网,鱼叉一同赶去河边。 现在是夏日,若是事发冬季,他们也会在所不辞。 河边,老老少少一同下河,年轻人撸着裤脚,衣袖,他们看着岸上的老人道:“我们五十多的年轻人够了,你们就别下水了!” “没事没事,人多力量大,我们这身子骨还行!” 一眼看去,只见巴掌大,鳞上长着苔藓的鱼儿跃出,水花四溅,哗啦哗啦的水声清响,许多人关着膀子在河里捞来捞去。 岸上的人则是接过他们手中的鱼网,将鱼装在桶里,那岸上的小孩乐的咧开了嘴,顿觉得好玩,伸出**的小脚丫在水中轻轻点了下收回,又去点,族人中的年轻小伙见孩子可爱,拿着鱼就丢去给他! 孩子见鱼丟向自己,一个聚精会神,抖了下身子,摆正! 唰的响,他接住鱼藓:“哇哦哈哈!哈哈!” “哥哥!哥哥!你看!” 年轻人微笑:“真棒!好样的!” 在孩子身后的娘亲笑道:“好啦好啦!孩子,把它放进桶里,我们抬回去。” 孩子将鱼放入桶中,眯眼点头:“嗯嗯!” 便不要多久,大家就抓了百条鱼藓,宫中,医师吩咐道:“将鱼用清水煮,煮到它身上的藓草掉落,即可盛来。” 族人纷纷按吩咐去做,屋中,傅娘为阮颜洗净了身子,为他换了身衣服,南杉自己也去整理了下,琅儿道:“杉儿……” 她摸摸南杉的头,欲言又止…… 南杉摇摇头:“没事,我想保护你们,阿娘。” 是的,她想保护好他们,无论怎样,不辛苦。 琅儿道:“杉儿,你说那梅花你有法子能得到,如何得到?” 南杉道:“娘亲随我来。” 南杉带着母亲进入她时常打坐的寒冰洞,她经常出入这里,也习惯了洞里的冰冷,在洞外,她怕冻着娘亲,食指轻点施了法术护着她,琅儿感到身上暖和,她浅浅一笑。 进入洞中,南杉取出一枝树枝,琅儿道:“杉儿这是?” 南杉:“娘亲,这是梅花树枝。” 南杉走到洞中最为寒冷的地方,将树枝放下,她食指凝力,一股灵力缓缓而出,灵气之中如伴着星辰,好似一条银河中萤火虫飞舞。 灵力包裹着树枝,不断滋养,树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根发芽。 琅儿大惊,喜道:“我家杉儿这么厉害了……” 她是时常和道古许监督她学习,可不曾想,自己的女儿竟能对灵力操控自如,也能通晓木系之法。 南杉给了她眼神放心,梅花渐渐茁壮成长,在寒洞中,一颗梅花鲜活的出现眼前,南杉看着梅花开花,粲然一笑。 两人笑着异口同声:“我们取去做药吧!” 用着法子,阮颜躺在宫中就躺了几日。 第69章:探查那几天的事 “阿娘,阮颜还未醒?”南杉抬着药进屋,放下药问道。 琅儿守在床侧,摇摇头:“阮颜已经躺了多日了,还是未醒……这几日他一直梦魇,唤着他娘。” 南杉找了板凳坐下,傅娘站在一侧不说话,她同往日一样拿着南杉抬来的药喂给阮颜。 阮颜喝下药,未醒,嘴巴不停嘟囔:“娘亲…娘亲…咳咳……你……要走了吗?不要走……不要走……阿颜害怕……” “阿颜害怕……” “娘亲你带我一起走……” 琅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轻轻抚着他的脸道:“孩子,不怕,不怕。” “咳咳……阿颜怕……” 琅儿见阮颜眉毛紧凑,拨浪鼓一样的脑袋不停摇着,心跟着揪起来。 “娘亲……姐姐……” “再也…没有人…叫……孩儿……阿……颜……了……呜呜……” 阮颜眼角的泪滴滴滚落,三人看的心中愁,道古许早就来到房中,只是见那样的景象,着实不想说话,直到琅儿发现他来,道:“夫君,你来了。” 道古许应了声嗯,问道:“琅儿,医师怎么说。” 琅儿道:“夫君,医师说按他说的药服不出半月就会痊愈,只是他已快半月,孩子还是没醒。” “他这几日都在梦魇中,夫君也看见了,这孩子,日后不知会不会落下病根……” 道古许严肃,深沉的声音响起,吩咐道:“傅娘,你照顾好阮颜。” 傅娘道:“是主上。” 道古许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道:“琅儿,杉儿,你们和我来。” 琅儿为阮颜盖上被子起身跟去,南杉不语跟着。 走廊外,琅儿道:“夫君唤我们出来何事?” 道古许:“琅儿,我打算在水中界看看,阮颜这孩子经历了什么事情,接下来该如何做。” 琅儿思索了会点头,她道:“那夫君唤杉儿,是打算教她吗?” 道古许应声:“嗯,杉儿,打开水中界不难,这是我族继承人特有的秘术,你自己也拥有,只是未曾见过,一会好好看。” 南杉点头。 三人站在镜前,看着阮颜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及他的过往。 六百年前,阮颜未出生时 东海龙宫大摆筵席,宴席一直到了三更天才散,龙王醉酒,走时喜欢上了在身旁伺候的丫鬟,丫鬟不从,却不敢反抗,一夜过后,女子乘着龙王酒醉未醒,想他也不会回想出昨晚的事,她就逃离了宫中。 宫中的妃子眼里且容得下她,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她离开不久,便得知自己怀孕,她小心翼翼的生活,在北海坐着苦力,直到生下阮颜,然在其他三海中,他们身为异族,受尽欺辱,在阮颜四百岁时,她带着阮颜回到东海。 且她容颜不在如往日,便在东海龙宫里找了一份苦差事,每日她告诉阮颜不能来宫里,也不能在周围游走,阮颜听话白天都在外头玩,直到每日的午时,他会来海里见娘亲,夜里他从岸上回来,听娘亲教诲,如此一日复一日。 母子的日子算是在其他海域经历波折,来到这的日子算是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度过。 直到母亲被害,自己受伤,那姐姐也难逃魔爪,死在了影丽娘娘手里。 看着局势,影丽也许会也绝后患而竭尽全力将阮颜除掉。 琅儿看完心中一叹:“夫君……这如何是好……” 道古许:“这件事只能我们知道。” 琅儿杉儿点点头,道古许道:“杉儿,日后你使用水中界一定要保密知道吗?小心行事。” “阿爹,我知道了。” 话落,道古许道:“琅儿,如今可有那个门派是比较好的,等阮颜痊愈,就送他出去修学,这里也是他的家,他可以时常来。” 琅儿:“夫君,好,过几日我去处理。” 回来的路上几人撞见了傅娘,傅娘道:“娘娘,我正要去找你们。” 琅儿:“何事?” 傅娘:“阮颜醒了。” 三人脸露喜色,回到殿中,阮颜已经没有哭泣,琅儿和道古许低言道:“那孩子是不是明白了……” “嗯,都别提他母亲的事,等他缓过来,把我说的事,和孩子商量一下。” 琅儿应他,来到阮颜身边,她摸摸阮颜的脑袋道:“阿颜,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阮颜一愣,后看了看低声道:“谢谢。” 琅儿道:“阿颜,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管怎样,我们要好好的知道吗?” 阮颜呆呆点头,过了几日,那孩子还是一样呆呆的,直到那天…… 琅儿:“南杉,娘亲看着那孩子之前和你在一起,关系算好,你去劝劝他。” 南杉不语,只是默默点头应了,南杉走过小道,来到院中。 院里始终不见阮颜,南杉进屋寻了寻不见他,抬头看,他瘦小的身影出现树上,他身坐树枝上,看着东海那个方向。 南杉轻身飞上树,静静坐下,几月已过,他虽痊愈,但看起来,还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就静静的在他身边坐着,陪着他看着东海那边。 良久…… “我想去找娘亲的尸骨,将她安葬。” 半响,只听阮颜轻咳两声。 南杉:“你怎么进去?怎么找?找到了又怎么带走?” 阮颜不语,半会:“我怎能是,咳咳,让娘亲,姐姐尸首异处。” 南杉:“你有能力吗?” 阮颜弱弱道:“我……我……咳咳,我……” 南杉:“你这个样子,只会让家娘亲担心,你好好活着,且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她才会放心开心的去。” 阮颜无话可说,便是那一天,他好像也成熟了许多,一时之间,世界上只剩他一个人了。 南杉道:“你无论怎样都要去吗?” 阮颜点头,南杉看着他病殃殃的样子道:“记得!这一次是我帮你!” 阮颜看她:“谢谢你……咳咳……” 南杉轻身跳下开口道:“这一次是我帮你,但我绝对不会帮你下一次,还有,那些人恨你入骨,你要是不强大起来……” “哪天,他们杀你丢到荒野,掘你娘坟墓……这……如何是好?” 阮颜一惊!一个跳下不顾南杉,匆匆跑去找道古许。 阮颜走后,南杉轻呼了口气。 “呼——” “说了好多话,好累。” 第70章:去寻她们的尸骨 东海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海一片蔚蓝,海面浪花一朵朵,两人看着偌大的海沉默,这是南杉第一次见海,想不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去,而不是端坐在沙滩上观海。 海很深,水莫名的幽蓝的可怕,阮颜看了看有些呆的南杉,质疑她道:“南杉,咳咳,你仙术可,咳咳,好?” 这一去,要是失败可能他们都要死在那,也会牵连到南杉的族人。 南杉听他说瞥了他一眼:“没有。” 阮颜心中咯噔,脑袋一慌:“那,你在这等我,咳咳,我要是天黑还不回来,你就先回去。” 南杉清冷看着咳的厉害捂着胸口的小男孩,她冷下脸道:“别废话,我们同去。” 阮颜被她吓的一呆:“嗯嗯。” 南杉道:“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出来,日后,你好好修炼。” 阮颜继续点点头,阮颜人瘦小,但也是挡在南杉跟前:“咳咳,不怕,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南杉:“我虽修炼没多久,暂且没学得多少仙术,但一百年所学暂可以保命。” 阮颜暗自下决心,他一定要变得厉害。 两人鬼鬼祟祟探望,进入东海,在深蓝色的大海里,两人像鱼一样潜入海底,越往海中去,越是看的漂亮。 海底,各样的花,海草,各类水母从他们身侧悠悠飘过,阳光照射入水中,水下一片明亮,那花看的更清楚,他们本是在水下生活,进来也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异样。 南杉小声道:“你带路,我们去宫里。” 阮颜点头,他道:“那我们,咳咳,咳咳咳,要怎么进去?” 阮颜在水中不断咳嗽,像极了鱼儿猛烈吐泡泡,南杉想着要是他们被发现不知道会怎样……可是他…… 她不紧想着,心有余悸,担忧道:“阮颜,你不要说话,我们会被发现的。” 阮颜呆呆捂住嘴点头,南杉心中长长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要是我足够厉害,就好了。” 两人矮小,找了些海草,遮遮掩掩过去。 “哎!吵什么吵!” 一道男声大吼,两人脊背一凉,一个哆嗦顿下脚步,丝毫不敢动弹,只闻身后脚步声渐渐走近,吵骂声也更大。 “这是领头,还不快行礼。” 阮颜紧张万分,小心的喘息,海草丛中,阮颜看南杉,身前南杉示意不要说话。 片刻,一行小虾兵走来,那虾兵分成了五路,一个虾兵身后跟着一行人,那为首的蟹将道:“还不快带这些人去宫中服侍娘娘!” 虾兵道:“是是是,是是。” 蟹将:“一些土包子!连基本的礼都不知道,别吵吵闹闹,叽叽喳喳,你们当这东海龙宫是街市啊!真是!” 虾兵:“您莫生气,为这些奴才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路上我会教他们的。” 蟹将道:“嗯,去吧!” 两人松一口气,直到蟹将离开,两人看着那群样貌奇怪的人,心生一计,待他们走远没有守卫,南杉,阮颜将海中的藓草遮了整张脸。 两人快步跟上,一虾兵似发现身后哆哆嗦嗦的响,他扭头不耐烦道:“你们后面的!” 话一说,两人浑身一僵,虾兵道:“别哆哆嗦嗦,给我跟紧点。” 他们点点头,待来到豪华的宫殿,绕过曲折的走廊,他们来到了后宫之中,跟着虾兵他们各自来到娘娘的宫殿,所幸南杉和阮颜被分成一路。 仆从几人呆在宫殿里听从吩咐,他们低头站了一个时辰,其中也有南杉,阮颜。许久却未见人来。 双腿站的麻木,冷汗淋漓,快有些支撑不住了…… 门口一道女生道:“站累了吧!” 众人闷声不语,心中早已苦了千遍万遍,谁知……她道:“让你们站这么久…是本宫故意的。” “你们是奴才,能等本宫是你们的荣幸。” 仆从方才听了虾兵教的技巧行礼回道:“奴才都听娘娘吩咐。” 她身侧的丫鬟道:“娘娘啊,可是东海龙王最喜欢的影丽娘娘!服侍娘娘,是你们的荣幸,好好伺候!” 丫鬟话落,影丽嘴角挑了挑,她轻嗤了声:“看来他们都教你们了,比起以前那些草包,你们倒是乖巧不生事,本宫喜欢,都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众人听言抬头,影丽从右到左一个一个看,匆匆一眼就过,眼中都透着恶心,直到走到南杉阮颜跟前,她眼色微好。 看完他们,她步步生莲在榻上躺下,道:“唉,又是这么丑,看的本宫恶心。” 她手指指了指南杉他们俩道:“绿脸那两孩子过来,给本宫捶捶腿。” 两人恭敬道:“是,娘娘。” 丫鬟识相的带着其他人退下,两人捶腿捶了许久,一女子进殿道:“娘娘,这几日宫中巡逻的士兵说,那海湾总是能见到女鬼,娘娘,会不会是温如……” 话落阮颜手一抖,南杉敏锐的双眼看了阮颜一眼,影丽道:“退下吧。” 两人乖乖退下站在两侧。 影丽道:“女鬼?死了还阴魂不散,搔首弄姿,都是妖又怕什么鬼?别管了。” 女子道:“可是娘娘,若是传到龙王耳中……恐怕……” 影丽扶额不耐道:“那就去处理啊!来烦本宫!没有处理好就自行了断!” “是!”女子退下,丫鬟手抬着养颜的珍珠进来:“娘娘莫气,吃些珍珠吧~” 影丽瞥了一眼道:“今日的珍珠怎么这么小?” 丫鬟回道:“回娘娘,最近还未产出大的珍珠,但是娘娘,您看,这后宫之中,其他娘娘没有这美容养颜的珍珠,都年老色衰,娘娘啊有龙王的疼爱,都是有的。” 影丽道:“嘴倒是甜。” “你!拿来喂本宫。” 南杉走去,双手接过珍珠,先前都是丫鬟抬着,现在倒是给一个新人喂,丫鬟使坏一脚踢去,砰的闷响,正中南杉脚部,南杉双手紧紧抬稳珍珠,半跪地上。 丫鬟浅笑道:“笨手笨脚,欠收拾,还不抬去。” 影丽只道:“你退下吧。” 丫鬟见没有被责罚,蹬鼻子上脸的模样乖乖退下,一旁的阮颜看的心一紧。 伺候到了夜里,他两人才休息,南杉同阮颜抓紧时间去海湾那处。 来到海湾边,好像自己站在断崖上,看去那片海域,颜色都是黑色的,黑的可怕。 一道女声不停呼喊着儿子…… 阮颜没有丝毫害怕,游去黑暗出,南杉看着他消失在眼前,阮颜嘶声呼喊道:“娘亲!娘亲!是我!是我!阿颜!” 女子闻声,朝着声音处飞去,她现在宛如孤魂野鬼,看到阮颜她泣不成声,两人紧紧拥着,哭泣了小会,温如道:“阿颜,你快离开这!不要在回来了。” 阮颜哽咽点头,温如道:“孩子,看到你安全,为娘就放心去了……” “是娘不好……娘没有好好陪着你,娘没有好好保护你……” 阿颜哭着摇摇头:“娘亲,对不起,是阿颜没有保护好你……娘亲……” 温如:“阿颜不要哭。” 两人一顿痛哭。 温如:“阿颜,娘此刻多想有血有肉,好好摸摸你……阿颜……” 阮颜泪流满面,哭的说不出话来,温如道:“孩子,这是娘亲的命,你不要被仇恨抹了眼,好好活着……好好活着知道吗?” 阮颜点头,他哭着道:“娘亲,对不起,对不起,娘亲,是不是很痛……在这里这么黑娘亲害不害怕……呜呜,她们是不是把娘亲丢在了这里……” 温如心中苦涩,她抱着阮颜,抚摸着他的头道:“阿颜不哭,不怪阿颜,娘亲现在只想你好好活着……知道吗?” 阮颜泪眸中坚定道:“娘亲,你别怕,我是来带你走的,你不会是一个人。” “阿颜!” 话落,阮颜奋力游进海底。 他在黑暗之中苦苦寻找温如的尸骨,他将自己的娘亲背在背上,拉着她缓缓游上去,娘亲见他,温柔的笑,呢喃道:“只要你还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孩子……” 待看到崖边的南杉……她提着的心也落下了…… 阮颜奋力将她背上岸,开心的道:“娘亲不怕,不怕,我们到了,我们回去。” 没有人应,他回头看,娘亲早已消失了…… 他大声呼喊他的娘亲,南杉捂着他的嘴道:“快走!” 回到黑龙族,南杉,道古许,琅儿,一同将温如安葬在幽静的山谷之中,自娘亲下葬,阮颜就去守了墓。 第71章:将他抱回 前尘往事之他 翌日 宫殿中,琅儿同道古许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门口孩子的身影出现,两人望去……那是去日日去守墓的阿颜。 琅儿担忧道:“阿颜,怎么了?” 琅儿出声询问着,向他走去。 阮颜看着二人,双手掀开衣袍跪下道:“主上,娘娘,咳咳咳,我想清楚了,我想,咳咳出门,去习仙术。” 琅儿粲然一笑,道古许也点点头,他总算是走出了那段事。 “阿颜想去习仙术,就去吧,我和主上也一同商议着哪天来询问一下你的意见,你若想去最好了,出去后想回来时就回来,这里都是你的家。” 阮颜浅浅一笑:“谢谢主上,娘娘,咳咳,阮颜定时常回来,咳咳,看望主上娘娘,阮颜不在,主上娘娘照顾好自己。” 琅儿温柔的笑:“阿颜真懂事,阿颜,你说话常伴着咳嗽,我们备给你的蜜水要好好拿着,在那边没有了就说。” 阮颜点头,道古许深沉的道:“阿颜,出去一个人,你更要照顾好自己。” 阮颜眸中含着感激,跪拜道:“咳咳,是。” 琅儿道:“阿颜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要不要去看看南杉。” 阮颜道:“我去过了,我走了。” 阮颜在两人下护送离开,在见他们夫妻二人之前,他见过南杉了…… 半个时辰前…… 他早早来到南杉的庭院,同往日一样的去寻南杉。 南杉每日都有安排好的时间,都是在修炼,他不得一处一处的找。 往日南杉都会来灵山锻炼体力;在书房读书修仙术,阅览各类书籍;或在庭院练习剑术,拳击等等;也可能在寒冰洞打坐。 他去了灵山,去了庭院,去了书房不见她,想她去了寒冰洞。 阮颜悄悄来到洞外,未进洞,洞里的寒气便袭来,冷得人瑟瑟发抖,远远的,冰雾之中,他看着她打坐,没有多言,看了她一眼,他手紧紧揣着,下决心道:“以后,我保护你,你不会再这样辛苦,南杉,谢谢,我走了。” 阮颜话落,抬脚离去。 南杉自他来时就隐隐约约感觉到,她睁开眼眸看着他离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刻,她合上眼眸打坐。 另一头 琅儿同道古许,傅娘三人一同回来。 傅娘道:“主上,从这回去很远,是否乘灵兽回去。” 道古许摇摇头:“不可,如今各界动荡,人间已是灾难多发,若我们出现什么被他们看了去,难免会害怕。” 傅娘道:“从这乘坐马车可以回去,但只能走平常的大道。” 琅儿道:“夫君,你和我也许久没坐马车,最近忧心的事也多,我们坐马车回去吧,路上也能好看看景色。” 道古许点头:“琅儿说的是,傅娘架马车来。” 傅娘应道:“是。” 夫妻二人坐着马车驶过山间小道,慢慢进入人们所居住的地方。 然,来到城外,一股血腥味入鼻,让人不禁作呕,道古许压着不适,伸出手将衣袖为她遮挡住。 傅娘道:“主上,我们要不要进去?” 道古许看向琅儿,琅儿摇摇头示意没事,道古许便道:“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进入城中一刻,没有一丝生气,城中死尸遍地,血流成河,鲜红的血染红了街道,染后了城墙。 琅儿掀开帘子,不忍直视这样凄惨的场面,马车在偌大的城中缓缓驶过,她目睹着人们惨死的死状。 在他们身上有刀伤,有剑伤,许多人冰冷的尸体上插着刀,剑,箭支…… 在受伤之前,都是鲜活的生命,因为种种,他们此刻就那样躺在血泊之中…… 三人心情复杂,心中不知该是什么心情。 也许,没有反抗的能力,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只能……丧命于别人手里…… 琅儿曾经和他说道:不管生成什么……要想在这世间存活都很难,可,即使这样,有时候,她也想,自己不是龙,而是一株草,一朵花,一棵树,或是小鸟,也想自己是妖,是人。 他道:我们羡慕他们,想和他们一样,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此番再看看他们,她竟觉得,所有拥有生命的东西,看着他们强大时……在许多时刻……都是这样的渺小,脆弱。 望着大街小巷的尸体,热泪夺眶而出,如今的世道,真的让人心惊胆战,不禁害怕明天,又期待明天。 琅儿道:“夫君,如果世上没有那么多战争,没有那么多利益之争就好了……” 道古许不知说什么是好,他只是长长叹了一声。 如今三界不稳……大难也即将来临…… 琅儿看着窗外没有害怕,也许她此刻,除了没有害怕外,什么心情都有……愤怒、悲痛、怜悯…… 一个华衣妇人出现在琅儿眼中,那妇人的背部插着许多刀子,刀子穿肚子,鲜血染红了她整个人…… 她匍匐在地上,双手好像揣着重要的东西,紧紧往怀里窜着。 琅儿看得疑惑,整个身子趴到窗边看…… “孩子……是孩子……” 那妇人怀中抱着的,是孩子,是位染着鲜血的孩子。 琅儿伤痛的眸子喜出望外,她跌跌撞撞攀扶着马车爬出,一个急急忙忙奔去。 道古许看着琅儿异样,起身跟上,见着琅儿拼命的奔去,他心中跟着慌乱,大步跑去。 傅娘担忧大喊:“娘娘!娘娘!” 琅儿跑到妇人跟前,扑通跪下察看,她的双手不停的打颤,看到妇人口头鲜血倒地,但还是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 她泪流满面哽咽带着哭腔道:“夫君!夫君!你快来……你快来……” 道古许看了地上的血人一眼,紧紧抱住琅儿,颤抖的嗓音道:“琅儿,没事,没事,我们看看孩子。” 道古许将女子身上的刀拔出,轻轻扶她躺下,可扶她过来时,她的双手依旧紧紧抱着孩子。 察看了孩子身上没有刀口,没有受伤,两人放心。 琅儿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鼻子,喜出望外看着道古许,她因为开心而发颤的声音道:“夫君!孩子还活着夫君!” 道古许点头应她,琅儿嘶声喊道:“傅娘!傅娘!” 傅娘闻声跑来:“娘娘!” 琅儿道:“你去周围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我们带回去。” “是娘娘!” 傅娘跑去城中,每一个角落探查倒地的人。 琅儿试图抱走女子怀里的孩子,可她双手紧的扳不动。 废了好会的时间,才将孩子抱出,琅儿看孩子,三岁大的模样,生的好看。 傅娘回来禀道:“娘娘……除了这孩子……其他人……” “都死了……” 琅儿沉默,道古许沉默,孩子嘤了一声,几人才晃过神。 琅儿道:“傅娘,你施术,将他们都埋了吧。” 傅娘点头:“是娘娘。” 琅儿怀抱着孩子,手轻轻排着他的背,轻轻唱着歌谣:“不怕,不怕,我们回去,我们回去。” 琅儿看了看道古许想征求他的意见,道古许知晓琅儿道:“没事,带回去吧。” 第72章:不一样的孩子 前尘往事之不一样的孩子 琅儿抱着孩子疾步回来,道古许身后跟着医治阮颜的医师。 南杉在远处看去,两人的衣上沾着鲜血,她又看去道古许身后的医师,心中一急,加快脚步去。 她呼喊道:“爹!娘!” 两人顿住脚步转身,看到他二人完好,她呼出一口气,道古许出声道:“何事杉儿。” 衫儿轻微摇头,视线放到那孩子身上道:“没事,那孩子要紧,快去吧。” 两人没有一分耽搁步入殿中,南杉随后进屋。 让孩子躺下,医师更没有片刻等待,他把脉,先前凝重的神色好了许多,道古许道:“怎么样了?” 医师:“主上,这孩子受到撞击晕倒了,最近服些安神的即可。” 几人松了口气:“劳烦医师了。” 医师回以他们温暖的笑容,拂袖退下。南杉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道:“无事,南杉退下了。” 道古许:“南杉,这孩子你也看见了,知道了他是人,我和你阿娘发现他时,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以后他也住在这里。” “记得保密,我们族现在只是修仙类的族人,而非黑龙族,以免他害怕。” 南杉抱拳弯腰铿锵的嗓音应道:“是父亲。” 道古许道:“日后他也一同和你练功。” 南杉顿了会:“是。” 道古许摸摸南杉的头道:“好了,下去修炼吧。” “是父亲。” 两人看着南杉落寞的背影都是心疼,琅儿道:“夫君,我们管杉儿那么严,她那么辛苦,可,你和我总是对其他孩子这样,她会不会难受……” 道古许道:“她是未来的君王,应该慢慢成熟,有自己的气度,等她长大了,她会明白的……勿以善小而不为……更何况是我们遇见,而且那都是鲜活的生命。” 琅儿守着孩子,被他右手上的红绳吸引,红绳上挂着一颗紫心木打造的坠子,琅儿眯眼看,在坠子上金色的丝丝上看了许久,上头刻着三字…… “公冶旻。” 道古许:“琅儿,你说什么?” 琅儿望着道古许道:“夫君,这孩子唤公冶旻。” 道古许随着琅儿的视线看去,孩子手上的坠子,他眯眼看了许久,那坠上的金丝似点缀一般,不细细看很难发现。 琅儿道:“这孩子的穿着不菲,手上的紫心木更是昂贵,平常百姓怎么会用,他……莫不是皇室中人。” 道古许:“或许是富贵人家,待我叫傅娘去查查。” 琅儿点头,伸手去轻轻抬着他的手,公冶感到手上一热。 速度极快,琅儿只见他食指轻动,一瞬他收回手,琅儿一惊看去,他睁开深邃的眼眸,琅儿正对上,心中不禁寒颤,这孩子…… 不待两人反应,公冶迅速手臂抬起,手肘弯曲,手挡在胸前,防御又进攻的姿势备好,厉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两人震了震,这,还是一个孩子吗?若说阮颜之前也是孩子那般,只是历经磨难,他好似一夜成熟许多,可他明明比阮颜小……却比他成熟许多许多…… 不能说成熟许多了……而是和成人相近…… 琅儿柔声道:“孩子,你不要害怕,我们路上遇见你晕倒,将你救回来了……” 琅儿话未完,他打断道:“我明白了。” 琅儿和道古许一愣,他明白,他看见了所有人被杀,也知道救他的人死了,知道他们路上遇见他把他救了回来。 那孩子语气坚硬,但两人还是耐心,真心待他。 琅儿起身拉着公冶道:“夫君,那这孩子若是要出去,那肯定不安全,要留他在这住……” “我不会留下。” 两人讶异,她声音极低,他一个孩子竟能听的清清楚楚。 琅儿道:“孩子,你要去哪?” 他道:“报仇。” 琅儿正要说话,道古许拦下她,站到孩子跟前双眼如鹰眼般看着他,他丝毫没有示弱,害怕而是正眼与道古许对视。 道古许道:“好,报仇,可以。” “但,你必须打得过我,打不过就拜我为师。” “等我许你出师,许你报仇!你再走。” 他不语,道古许道:“你心中如果在想,我是成人,你是孩子。那一刻,你就输了。” 公冶薄唇轻起:“我在想如何取胜?” 道古许眸子微眯,这孩子,天资聪颖,是常人孩子所不能及的……若不好好引导怕误入歧途,若带他入正道,一定是奇才。 道古许厉声道:“来院中!” “夫君!”琅儿出声阻止,怕他伤了孩子,道古许斥声道:“不要多言。” 公冶走下床,好似他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到惊吓一般,整个人稳稳下穿,脚步沉重走去。 琅儿看着那孩子,自己也跟着担忧,疾步跟去。 南杉的院中 南杉坐在书房中,抬着书的手放下,视线离开书本,看去窗外…… 道古许:“你会仙术吗?” 公冶闻言顿了一下,他在宫中曾听闻,可是不曾学过,若要修仙,就极少能回来,也不能踏入纷争…… 他道:“略有耳闻。” 道古许嘴角抽了抽,南杉在远处听了去,也是汗颜。 他道:“比拳脚功夫。” “好!开始!” 道古许大喊,一声下! 公冶闪电般撤左腿,右腿横飞踢去! 胸前一阵疾风袭来! “砰!” 道古许抬腿挡下他一脚,双脚碰撞砰的巨响,那孩子出脚有力。 南杉眯眼细看,才见他出的脚,若是常人只能见一阵黄风扫去! 南杉静静看着,公冶不留片刻收腿往道古许腰侧猛踢,道古许凝眉,脚猛烈踏地,一个飞身旋转跳到他身后。道古许没有让他,一脚踢去,速度及快,公冶转身时,道古许的脚掌已经袭在他胸膛前! “夫君!”琅儿害怕出声。 公冶抬眸看他,在看他顿住的脚,公冶道:“我输了。” 道古许为增些仪式感,他食指轻点,两块块石头飞来,公冶看着他施术将石头搬来。 砰的闷声,石块落下,道古许拉着琅儿柔声道:“琅儿,来坐下。” 琅儿不解:“夫君这是……” 一刻她明白了,温柔一笑,同道古许坐下,南杉只见自己房中的茶壶飞去外侧,南杉嘴角抽了抽。 哐的轻响,茶水摆在他们二人的石桌上,道古许道:“拜师,按规矩来。” 道古许继续道:“行常人拜师之礼,三叩头,斟茶,行礼完,我便是师傅,我身旁的是我的妻子,你的师娘。” 公冶:“是。” 行礼完,琅儿柔声道:“快快起来吧。” 公冶起身后,冷声道:“不知师傅能教我什么?” 道古许:“拳脚功夫,轻功,剑术,仙术都要学。” 公冶眸中一丝惊讶,他抱拳道:“是师傅!” 道古许似想到一事,他开口道:“那侧看书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你日后唤她师姐。” 公冶看去,窗口侧的她一袭宽白衣,一头墨发整齐没有一丝凌乱披在身后,一缕秀发用白冠束着,侧颜煞是好看,她如谪仙一般。 南杉手拿着书,在他看来时,她也正看去,一双似寒霜的眼睛冷淡看他。 公冶一愣,随后劈开眼道:“是师傅。” 第73章:公冶的身世 前尘往事之公冶的身世 公冶身在帝王家,他的父亲是当今皇上的兄弟,封逍遥王。 帝王斗争,逍遥王不足为惧,他们因而住在了皇城里。 他的父亲有两位妻子,他的母亲是太傅之女:肖曦凝,也是王府里的王妃;另一位侧妃唤:窦簪印,是太后心疼逍遥王而赐的女子。 窦簪印在府里安分守己,照顾王爷周到不生事,王爷对她没有喜欢也没有讨厌。 而王爷对王妃在初见时,相识相知,日久生情后成婚,在府中二人感情如蜜,王妃也为人好同侧妃感情甚好,情同姐妹。 婚后几年,便生有一子。 在一次家宴,皇上欣赏王妃,心中欲收她入后宫。 为此私心,皇上设计,将一封反叛的书信藏到王府,从而陷害逍遥王,便处死,将他的王妃纳入了宫中,其余人均斩杀。 太后听闻这大孽不道之行,伤心过度薨了,肖曦凝在事发后,要随夫君同去,可,为了她一岁的孩子,她苟活于宫中,不惜为了保全自己,不能对不起黄泉下的丈夫,她挥刀毁了倾城的容颜。 后宫之中恨她入骨的女子转设计陷害到泼冷水,冷嘲热讽,甚至欺凌。 得益于太后的遗诏,母子二人也平平安安度过…… 母子二人在深宫之中艰难的存活,还好,还有太后身边的嬷嬷照顾,不然,他们早已归西。 慢慢的,公冶到了四岁,因宫中生活贫苦,他看起来像三岁的孩子,但好在有嬷嬷,他们虽不如宫中的妃子皇子,吃穿用度也恰好。 直到一天,宫中来报,敌国入侵,连连拿下半壁江山,昏庸无道的皇上收到消息时,已经兵临城下。 后宫前朝人心惶惶,后宫之中,众妃子卷着财宝出逃…… 肖曦凝同嬷嬷带着公冶逃离,可当几人逃到道古许经过的都城时,城外都是黑压压的士兵,城中所有的人都死于刀下。 嬷嬷到死也遵着太后的遗诏,誓死护住公冶旻,嬷嬷在危难时刻将公冶击晕,护在怀里…… 傅娘道:“回主上,娘娘,公冶旻的事情就是这样……” 两人没有回答…… 等待响应的…… 是沉默…… 只有沉默…… 半响,琅儿道:“傅娘,你下去吩咐一下族人,知晓一下,保密黑龙族的事。” “族人都是友善待人的人,我想,小冶在这样的环境下,应会感到温暖……” 傅娘:“是娘娘。” 翌日清晨,南杉同往日一样,天未亮,她便出发到灵山,只是今日……不……也说,从今日起,她的日子将与以往不同。 南杉来到山前,昔日的那棚灌木丛,已经修成了人。是位可爱的孩子,但本体还是小精怪,那孩子蹲坐在那等着南杉大眼睛四处看,待看见南杉来时,它蹒跚走去。 南杉没问它,它道:“小主,今天这山中来了一人,生的好看,他自己上山去了。” 南杉:“嗯。” 南杉话落自己背着包同以往一样锻炼,她正要走,踏踏踏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南杉不理会,他也不理会她,他满头大汗,一身湿漉漉跑过去。 那身板,比她还瘦,南杉看着跑在自己前头的男孩,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 没有一丝懈怠,她也一同奔跑,两人不相上下,丝毫不输谁。 一旁跟着的小精怪嘀咕道:“哇!你看!那个男孩,像中了魔一样的训练啊!” “哇!和小主一样!” “当然啦!他是主上的弟子。” “都很厉害!他们都很厉害!” “嗯嗯!当然啦!” 两人在同一座山,同一片林;走同一条路,但他们好似都是各自世界里的人,像极了仇家碰面。 那日众人,小野怪,精怪听闻主上收了徒弟。 那想来小主,还有那位徒弟他们二人,一人是主上的孩子,一人是主上的徒弟,听来都是格外亲切,可…… 一人身上寒气逼人,一人清冷至极。 空气突然变得凝重,静悄悄,跟着的小精怪不知所措,往日跟在南杉身后就是叽叽喳喳的讲话,今日它们看着他二人,只能默默不语,憋一肚子的话。 早晨到中午下来,两人独自回屋。 身后站着无数的精怪,它们站在草丛外呆呆凝眉看两人,说不出的怪。 两人回来,便被道古许唤去,又依次从宫中出来。 琅儿见状不解问道:“夫君,你唤杉儿,小冶作甚?” 道古许:“琅儿,那孩子,我吩咐他按我规定的法子去练,可他每日都早好几个时辰,而小冶是用着杉儿的东西,他们一同修炼,我想,杉儿不要被干扰到。” 琅儿道:“夫君,那孩子许是报仇心切,我们定要好好开导,以免他误入歧途,修了一身好仙术,却是杀人狂魔,那……” 道古许点头,琅儿继续道:“杉儿懂事,她自己也会处理很多事情,夫君嘱咐就好,语气不要同往日那样,像是骂人。” 道古许应了声嗯,随后他道:“苦了杉儿了。” 琅儿坐下:“是呀,可,你当年比杉儿辛苦百倍……” 道古许沉默…… 琅儿道:“夫君,那我们是龙,小冶是人,人的寿命短。按理杉儿再长一百岁,小冶……他可能已经老死。” 道古许摇摇头:“琅儿放心,那孩子聪慧过人,我那日在他拜师时,赐了仙魄给他,他同我们一样,只是日后,他若想成人就是人,若想成仙就是仙,若为妖,恐不可能。” 琅儿道:“那,等那孩子出去人界时……仇人且不都是黄土……他怎会……” 道古许:“琅儿,那孩子说报仇,但杀他父亲的人是皇上,害他们母子的也是皇上,以及宫中的贵妃。” “他的母亲……及照顾他的嬷嬷的确是敌国所杀,但,我希望他长大后能明白,敌国无辜的百姓千千万万……” “莫让别人和他一样……” “可是夫君……嗯,是吧……” 琅儿心中担忧,可,还是不想再看血流成河,愿他放下过去……且他本修了仙,从了仙道,又怎么能去伤害无辜之人…… 深夜 南杉去寒冰冻打坐,他也按着时辰一同进去,但两人如同陌生人,没有一丝交流。 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眉间布满了雪花,睫毛上颗颗雪珠,脸上也结了层层冰花,若看不到他们起伏的胸口,定会误认为他们是死人,被关在寒洞以免尸体腐烂的死人。 清晨,她的书房也多了一个人一同看书,但如今习惯了,好像彼此都是空气。 如此一年复一年……想他可能早想明白了……只是不知他又为何要修仙…… 第74章:看望 前尘往事之看望 宫殿内 翌日清晨,道古许便早起更衣准备出门,琅儿疑问:“夫君,今日你要去九重天,我知道你在天宫比较忙,但今日早些回来。” 道古许:“琅儿,可是有什么事?” 琅儿道:“本想今日同你商量,现在这番说又太急。” 道古许:“没事,琅儿且说。” 琅儿为他整理着衣襟道:“先前你和我都去看了,今日是阿颜的生辰,嗯……阿颜暂且不知道他的事,只是知晓自己母亲被谁所害,若哪天阿颜想知道,我们再说,他不想知道就算了,但,现在这世上对他而言只有自己一人。” “但,还有我们陪着他,只愿他能开心些,等今日你回来,你和我找杉儿,小冶说一下,和他们拿些礼物去。” 道古许浅浅一笑点头:“嗯,好,我去去就回。” 九重天 悠悠的七彩祥云照亮九重天的整片天空,远处七彩的仙树苍天,走在乳白石所造的走廊,仙气袅袅弥漫到脚踝,霄阳殿外,步出几米便是不萎的荷花。 仙气缭绕的台下…… “唉!你说如何是好!这魔界是蠢蠢欲动啊!看样子是有一场大战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怕什么!我们天宫个个都是战神!” “各仙官莫争议,今日来,我们且一同商量对策。” 天宫各仙官议论纷纷,殿外时分吵杂。 “众仙官……” 直到一道嗓音传来,台下慢慢无声安静。那人负手而立,缓缓走出,一袭金衣着身,头戴无暇皇冠,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只是额间见丝丝皱纹,更让人觉得十分不协调的便是他的墨色羊胡子。 各仙官:“见过天君!” 天君:“坐。” 仙官齐齐落座,天君道:“今日召各仙官来,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是为什么?不知你们都想出了什么法子?” 一仙官道:“天君,听闻魔界魔王生有五子,独有两女,可与我九重天联姻。” 天君点头凝眉:“嗯。” 一仙官道:“天君,我们暂且摆鸿门宴,看看魔界是什么心,看他是不是要称霸三界,或是只与我们九重天敌对。” 那仙官继续道:“如果他想称霸三界,天宫不怕不能战胜,只是可能会损兵折将。” “且若真的发生不能避免也没有办法只能正面交锋,动用武力。” “若他是想一一收掉三界,那我们暂可用他的方法收了其余两界。” 此言一出,殿外一片哗然,天君道:“继续说下去。” 那位仙官行礼继续道:“我们九重天百万年来的宗旨是:众生平等,和平共处。如今妖界在人间横行本是错误,我们与妖界商议,以礼相待,各自遵守条约,我们便一直派一仙官管理人间,保护人间,这样一来,比起魔界直接抢夺下妖界来的好,如此,我们也不会势单力薄。” 天君点头:“两个法子皆行,今日之事就到这,大家下去吧。” 待仙官离开,他呢喃道:“战争一触即发,各仙官同本君想到了一处,那只能这样了。” 道古许回到黑龙族便未同琅儿说早上去九重天的事情,他不想她太过担心,但他神色凝重,倒更让琅儿担心,琅儿道:“夫君,早上都说了些什么?” 道古许想,不说她几日都会挂在心中,所以他便同琅儿说了早上的事情,琅儿也同他说了些,只是看着自己的族人,她有些叹到自己的无能。 傍晚时分,道古许分别来到二人的住处…… 南杉一处 道古许进门,些许问候,他没有多言,直接道:“杉儿,阿颜今日生辰,你要送他什么?” 南杉闻言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自己身边除了书,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寻了会,她看到书案上冬暖夏凉的玉佩道:“这个吧。” 南杉径直走到书架上找了个木匣子,将玉佩装在了里面递给父亲,道古许拿着玉佩离开。 公冶一处 道古许进门,公冶看去,行礼道:“师傅。” 道古许应了声嗯,便在凳旁坐下,他道:“给你的书学到哪了?” 公冶:“学完了师傅。” 对于公冶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道:“嗯,掌握了吗?” 公冶:“是的师傅,掌握了。” 道古许道:“嗯,不错,好好学,过几日,我安排你们去回行岭。” “是师傅。” 回行岭恶兽作乱,祸害百姓,让他们去锻炼自己,也能为百姓除害。 道古许道:“今日来找你还有一事,阿颜他的生辰到了,你现在要赠他什么?” 公冶:“同师娘一样师傅。” 道古许:“嗯。” 昔日他自己生辰时,南杉生辰时,都是师娘煮着长寿面给他们吃,今日也一样,他便同师娘一同煮了面,装在食盒里带了去。 天未黑,夫妻二人没有乘坐马车,一会便到了阮颜习仙术之地。 远远在天上看去,十里桃树开满花,似一片粉色的大海,越过桃林,便是宽敞的大场,场上,石狮子守着四角,金龙盘旋的柱子屹立场中,大场里,一群白衣少年大喊着哈,气势磅礴,手执灵剑挥舞。 两人在人群中寻了半天没寻着阮颜,眼睛都看花了。 琅儿道:“怎么没看见阿颜?” 道古许扬头示意道:“琅儿,你看那。” 琅儿随着道古许的视线看去,在众弟子前,一位白衣男孩与其他师兄站在一处,他们一同带着其余弟子练剑,那身高与师兄差不多的小弟子正是阮颜。 琅儿展颜一笑:“夫君,小冶他性格孤僻冷傲,杉儿冷清,阿颜温和,这三个孩子都不一样,但一样的是三个孩子敏而好学,都为了自己心中所想而努力着。” 道古许欣慰道:“嗯,阿颜出剑迅速,稳准,收剑不散,能稳稳收住,不错,那孩子私下肯定刻苦,不输杉儿,小冶。” 琅儿点头:“他们现在也同十几岁的孩子了,再过几百年,杉儿也该同人间百姓家的女孩子一样及笄,夫君,你和我也商量着弄。” 道古许应她。 话说来,如今的人间还未立有仙门;则公冶是跟着道古许最好,杉儿更要跟着他。仙人家的孩子则皆由有名望的上神教导,阮颜便是在清一上神的门下。 清一上神见二人出现抱手道:“元帅。” 道古许嘴角微扬,两人同声道:“上神。” 见过礼,说了些话,夫妻二人便离开,众弟子直练到了时辰才各自会房休息。 各弟子休息时,也能说上些话,一男子收剑跑来阮颜身边道:“阮颜,怎么?不开心?” 阮颜浅浅一笑摇摇头:“不曾。” 男子粲然一笑挥挥手道:“嗯,走了!” 但凡能言语之地,皆会有感叹,赞叹,哀叹之声。 各弟子道:“好累!每天都练这么久!还每天都要看师傅板着脸!苦啊!苦啊!” “哎!咱们师傅是严,但,从他这出来的弟子各各不是剑术,仙术了得。” “是啊!所以!好好练咯!” 阮颜闻言没有多言,稳稳走回自己的寝室,吸了些冷气,他微微轻咳,走到自己门口那一刻,他大喜,眸中闪着开心惊喜。 往日都是琅儿来看他,每每生辰时,只是用仙术稍些话,今日两人都来了。 阮颜道:“阮颜见过主上,娘娘,咳咳。” “阿颜,你可有喝药?” 阮颜:“娘娘,我想,这咳嗽不会好,我喝完了娘娘给我的药我便没喝了,没事,主上娘娘莫担心,只是轻咳而已。” 琅儿拿着木匣子递给他道:“嗯,今日你生辰,这是杉儿送你的,她说,这玉佩冬暖夏凉,是上好的玉佩,送你佩戴着甚好。” 阮颜粲然一笑:“还请娘娘带我谢谢南杉。” 道古许道:“嗯,这食盒里是娘娘和小冶煮的长寿面,趁热吃了吧。” 阮颜谢了娘娘道:“不知小冶是?” 两人简单的说了是道古许收的徒弟,他点头浅浅一笑:“那挺好的,能跟着主上学习。” 琅儿道:“本想你有时间回来,但不想,你每日都忙着,若以后清一上神放你们几日假,记得回来。” 他将面吃完,碗里一滴水也不剩,他露齿一笑道:“好,娘娘,等我修完我就立马回来,为主上,娘娘效劳。” 两人欣慰一笑,阮颜道:“等我有时间了在回去看你们和南杉。” 第75章:什么东西? 蔚蓝的空中,南杉,公冶施展仙术飞行,一瞬两人落在回行岭的入口处。 “嗡——” 两人双脚刚落地,林中一阵猛兽长吼。 猛兽一声吼叫似猛烈的龙卷风席卷而来,随着响声袭来,疾风袭来,树枝咔咔咔的响,两人没有对其恐惧,而下一幕让两人随即警惕。 狂风中,不止是狂风……一同袭来的还有猛兽的唾液,唯见黏糊糊绿荧荧的液体飞出。 啪啪啪的拍击声,黏稠的液体打在树干上,肉眼可见的速度,树干被一点点腐蚀,沾染到液体的花草瞬间被烧焦。 烧焦味随之扑鼻,唦唦的烧焦声响在耳边,这些仅仅是三刻钟的事,南杉瞳孔放大,她敏捷躲在石块后,她身边瘦小,躲在石块后不成问题。 “嗡——” “嗡嗡——” 声音渐渐变小,南杉慢慢起身察看,公冶沙沙的细微脚步声,公冶走出,南杉冷眼看他。 昔日他们不言不语,彼此都是空气一样的存在,可,今日来到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谓:生死共患难。 但似乎,这气氛,只有独自一人前来挑战的感觉。 公冶回以南杉的也是冰冷的眸子,若说她期待又曾感觉到的一丝人情就是她五百岁时和阮颜出门那时,及上山时那些小精怪叽叽喳喳的快乐之声,可,仅仅一百年,她已不在去灵山。 而又转眼七百年过去,她习惯了一个人。 那么多年过去,如今,她又该怎样去对待,她将接触的“七情六欲。” 也许对于她而言,让她手足无措的,不是厚重的书,不是千条仙术,更不是手拿利刃杀怪。 而是每一个人都有的人情,父亲母亲日理万机,她的一日生活排的满满,接触他们的日子更少。 或许,她本是有情,因为种种,她也不在生出本性,而是一贯的清冷,也许清冷久了……便喜欢上了清冷。 若是她有情,也许她方才会唤:“小心!” 两人就这样一语不发走着,南杉面无表情查看四周。 她在书中读过,每一位神仙都有自己的法器,法器能助自己修行,而世间有许多法宝,得到了对自己更有益。 自然,法宝不是自己所铸,得来的用了都会反噬,而法宝如人,有正,有邪,使用不当,只会断送自己的性命。 作为野兽,灵兽,妖怪,精怪,神,魔都有灵丹,或是灵力滋养,才能修行。 想方才那个“唾沫横飞”的猛兽,身上应该是有重要的兽丹才是,挖来看看。 南杉穿梭林间,靠近猛兽时,能清晰的看到它的模样,它的身体大如两头象,长着独角兽的角,眼睛小如牛眼,鼻子大如人头,嘴巴大如木盆,四肢粗而短。 南杉看了眼,环顾了下四周,薄唇微微嘟囔出几字,额前竖着几把冰剑,猛兽感到南杉接近,奔跑而来,一个高高跳起,大口吹出唾液,南杉闻声,手指一挥,唰的响,剑飞出,接近猛兽之际,粘液吸附在剑上,剑支被腐蚀殆尽。 粘液横飞而来,南杉似精灵一样弹跳躲闪,她轻跃树上,手掌凝气,唦的响,十米长刀出现在手上。 南杉看着猛兽,眸子微眯,她左手将空气凝成球,一个箭步朝猛兽冲去!猛兽瞪着大眼,又一次扬起身子!眼看它要喷出粘液,千钧一发! 南杉冲过它,擦边之际,她左手将气团塞进猛兽嘴中,一霎,猛兽不适的甩头,南杉手拾长刀,扬刀劈下。 仅仅一瞬! “唰!唰!” 野兽被她一刀劈开,鲜血喷出!南杉避之不及,被喷一身,几点鲜血浸在脸上,鲜血浸在脸上之际,她微闭了眼睁开,修长的手摸了摸血,随即。 “唰——” 她飞升高空,一手甩下沾血的外套,南杉飞出空中,嗡嗡嗡的震响,林间涌动,地面被砸的砰砰响,南杉凝眉,这涌动持续不断,南杉透过间隙,细细看了眼林中。 “黑豹。” 林中一片黑茫茫,片刻脚下都是黑豹,刺鼻的鲜血在它们鼻中是可口的食物,黑豹来到猛兽跟前,停下了奔跑的爪子,脚步轻盈稳重的绕着黏稠的液体,待确认安全时,它们撕抢着猎物,像饿狼一样猛烈的啃食。 那头怪物,南杉还没来得及查看,时间极短,远处的黑豹就能闻着血腥味一群奔来,这,若是受伤,那整个人将会被啃的连骨头也没有。 黑豹个个肥壮如牛,张着大嘴,露着镰刀样的白牙,啃着骨头上紧贴着,也是最后的肉片。 脚下黑压压一片,恐怖至极,黑豹吃饱伸着长舌舔着嘴,南杉全程看着,眉头紧皱,黑豹食饱漫步散开。 散开时,见地上一堆白骨,白骨之中没有金丹,南杉轻微飞低,扫了一眼,白骨森森下,原先闪着黑光的金丹被黑豹踩的粉碎,都是渣渣片。 南杉不禁吐露几字:“不堪一击。” 南杉一人往林中飞去。 先前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今日,自两人进来,更没有说一句话,别说一起走,所以……他们为不同目标,分路而行。 南杉不知公冶现在身在何处,公冶也不知南杉在哪。 但凡来这的人不得不感叹回行岭的大,宽,险。 这无边无际的森林飞不到头,看着远远的***,白雾弥漫。 置身高空之中,南杉微微低头俯视,自己脚下的参天古树都淹没在了白雾之中,白雾似云飘飘,模糊得只能见到树的树端。 这里安静的过分,而这样的地方往往更险,回行岭到处都是猛兽,而这截然不同,想必是更厉害,能镇压周围猛兽的东西…… “嗖!” 想到这,突然耳边嗖的响,南杉左右看去,没有匕首,没有镖羽,若说是天上飞的野怪,应该是感得到,看得见,是什么飞过去了…… “嗖!” “嗖!” 双耳边突响,南杉凝眉,直到身子周围一阵疾风袭来,南杉双手合十,圆形的白波环绕南杉。 “砰!” 南杉双手极速往侧边推去,通着白波,明显感到自己即开了一个物体,是什么? 袭击她的……是什么东西? 第76章:什么东西2 “嗡——” 一声极其细微的铮响,像是一架古筝,古筝上的一根琴弦,被修长的手指猛烈的勾起放开,而放出的响声。 又一阵疾风袭来,南杉一瞬警惕万分,双眼寻顾着四周,她双手打着白波,看看是否有东西接近。 乍然! 自己跟前冰凉,南杉施术打去,一个粗如她的脚,光而滑的红色藤蔓出现眼前,南杉看着藤蔓摆动,那藤蔓是从脚下的雾中,林中伸出的。 好像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离它近的生物,它都能直接伸出长长的爪子,将其抓了去。 南杉看着藤蔓之际,那粉红的藤蔓融入了周围的景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色的藤蔓被水波慢慢滋养,它便快速消失在眼前。 “消失了!”南杉微惊,这是会隐身! 南杉右手凝力,空气中的水成冰,她立即召唤出镖羽一样的冰刀,百万把冰刀从她周身嗖嗖射出! 南杉没有见到避让冰刀的东西,也没有见到它被击中。 它没有进攻?逃了? 我在明,敌在暗。 突然,脚上一凉,一紧,南杉低头,一个红色的东西紧紧缠在她的脚踝处,不待她反应,脚下被人一个猛烈扯着,她被藤蔓扯着下坠。 远远看南杉,一个粉红藤蔓从林中雾中直冲上天,一把抓住南杉的脚踝,一个猛劲拉下! 任南杉挣扎,在它面前,依然是无力。 “嗡——” “砰!” “嘶——” 南杉被拉下,疾风在耳边刮去,乍然自己的身体直接从树端上被拽下,树枝划破了她的肌肤。 衣服也被树枝挂坏,接着砰的响,她直接撞在了树干上,南杉想避让都不行,它速度太快了! 南杉眼看着自己从苍天大树上滑下,雾气也渐渐没有。 同南杉一样被缠下去的人都被禁锢在树底,一个个被倒挂着。 一人倒垂着身子看着南杉坠下,嗡的响,南杉也被倒挂起来,一下子安静,南杉倒着身子看着所有垂挂在地面十尺之上的东西。 什么都有,样貌奇怪的野怪,飞行的野兽,甚至庞然的怪物也被吊挂着…… 他们这是,被当成要吃的肉挂了。 南杉看去另一面时,自己心中不禁一跳,但相反看着她的东西是沉寂,双眸里是深邃。 南杉不知自己竟会在这遇见他。 此刻南杉,公冶正被挂着,两人衣服破烂,正如自己站在地面上与另外一个人对视,方才那深邃的眸子是他的眸子。 南杉静静打量他,想不到第一次好好的看他,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南杉的脸上耳边是刮伤,伤口流着鲜血。 公冶的脖间无处刮伤,衣服也被撕破了不少,看着他不比她惨。 莫名的南杉嘴角上扬,公冶狭长的眸子见她浅浅的笑容抬眸看她,适才他就见她长发飘飘从上头落下,也见她被拉来这里,对于她正眼看到他时,他没有惊讶,反是平静,平静的看着她落下,看着她过来。 两人被垂挂着,一下子是安静。 “嗷呜——” 林子中央传来了阵阵野兽的凄惨叫声,打破了安静,闻着声让人毛骨悚然。 周围的野兽惊到,一阵动弹,试图逃出魔爪,两人见着另一根藤蔓出来将它整个禁锢。 现在动弹的野兽只会被抓的更紧。 南杉巡视了一下,在这周围挂着的都是活的活物…… 她在空中与它相斗时,她大概知道怎么除掉它了。 在看看公冶身上流着鲜血的伤口,想他和她一样刚被抓来,平日虽不说话,但还是信任彼此的能力。 他与她想到了一处。 俄顷,一根藤蔓晃动,似扛着食物一样抗去,看着野怪被扛着去。 南杉薄唇轻起,清冷道:“得罪了。” 公冶:“……” 这,是他想做的,她抢了先。 方才被抓,但也被点拨到,南杉闭眸嘟囔,自己也隐身,她改变着自己周围的气息以使自己跑掉不被发现,她偷梁换柱,将公冶换到野怪那边。 南杉自己则是悄悄的跟在一侧,公冶就这样被她换了去,也被当成午餐送进去。 可…… 公冶冷声道:“扯平了。” 南杉清冷的凤眸看他,自己的身体轻轻浮去,向他那浮去,南杉凝眉。 轻而易举的南杉也被拴了起来,而且他们两人是被一根红藤蔓拴着,此刻,就这样,脚贴脚的被挂着。 两人吐息,缠绕连绵的香气在各自周身四溢。 南杉脸不红心不跳,静静睁眼看着周围,半响…… 在藤蔓的摇晃下,两人也像摆件一样跟着晃动……正巧她与他面对面,这样的情形……彼此身前又都是绝色的女子,男子,若不是两人,真的忍不住诱惑想轻薄一下,可两人无动于衷。 南杉瞳孔一缩,因晃力下,她冰凉的薄唇上一温,他温暖的薄唇覆上。 他吻上了她好看的唇,她没有反抗,一下子一动不动,瞪大了眼睛,脸上不知是喜是怒,是惊是冷,好一会她才晃过神。 他的唇还在她的唇部上! 一丝香气潜入对方口中,南杉浮现了丝丝怒意,她开口说话,但因为晃力,她反是用力轻吻他,公冶眸子弯弯。 他在笑。 南杉眸子眯成一条线,伸出手掌攀在他的胸膛上挡着他,以防两人撞上。 待他离开他些许时,触着他胸膛的手旧没收回,南杉随后恢复清冷的眼神。 两人被拽着去,他们缓缓穿过一片林子所造的隧道,里头点着蓝光,两人看了一眼从自己身边擦边而过的东西。 那是野兽,一具干尸包骨,野兽好像是被吸干一样,仅剩皮囊和骨头,它就那样被食用扔了出去。 待进入洞中时,他们终于目睹了作怪的妖物。 那是一头似大海里的八爪鱼,可又好像不是,那是一个红色的头颅,头颅上一双红睛,那藤蔓都是它的脚,若说他们被拉来走了会,它的脚应该很长。 “嗷呜——” 又一声惨叫,一头野怪被它抓去,一根红色藤蔓像利刃插入野怪的脚上,咕噜噜的响,它贪婪的吸食着血,吸血时,它好似变得小了些…… “公冶旻!” 南杉大喊,两人隐身!仙术变换! 妖物见状一下隐身,南杉一秒现出白白的雪花,雪花像盐洒落,两人看到些许盐顿在了空中! “在那!” 南杉大声喊,两人周身护着光波,隐身冲去! 嗡嗡的响,千千万万密密麻麻的冰刀飞出洞口斩断了妖物的脚! “嗷!嗷!嗷!嗷!” 连续的几声惨叫,红色的妖物又出现在眼前。 噗的响,妖物口吐如墨的毒水,两人双手画圆一挥,一道保护屏打开,将毒墨弹回。 毒墨浸在它的身上,眼睛里,疼的它嗷嗷叫,南杉看一眼公冶,这一刻!是拿下它的最好的时机! 两人施展仙术,将它重重缠绕,几把万刀子去,插入它的身体中,那圆滚的身子涌动,好似要爆裂! 两人极速飞身出去,冲上万米高空,随之砰的震响,脚下鲜血四溅,哗哗涌着,南杉微微愁眉,公冶在这一刻偏过头好好看着她。 南杉不知他看她,她只是轻微擦了下手指,一朵火苗出现,她将火苗掉下。 火苗飞到林中,大火燃着木头的声音嚓嚓响,这片地域,都消失在了大火中。 第77章:对战 在回行岭,随时都可能会遭受袭击,但,在这,也有让人惬意的地方。 脚踏着的全是全是绿茸茸的小草,百花盛开,几十里的樱花林似烟花绽放,美丽至极,柔和的微风带着花香,草的清香,缕缕入鼻。 这片樱花林,是她和公冶第一次,也是一起来的地方,而非公冶和长孙,只是她被封了记忆,忘了。 她忘了公冶,后因种种,她又一次喜欢他,并和他生死与共,他为她赴汤蹈火。 那时正因为喜欢,醋坛子也偶尔会打翻,只是不曾表露。 那时她心不禁想……他和长孙是不是会在这样的美景下,饮酒作诗? 可,现在,是现在,是回忆……身临其境的回忆,好像自己再一次经历过往一样。 两人来到这惬意的地方,静静看着风景,公冶警惕着周围,伸出手掌,轻放在地上,探了探地面,肉眼见的波光层层如海浪慢慢扩散向四周。 几刻钟,他收回手看了南杉一眼,他眸子弯弯道:“安、全、了、娘子。” 南杉本不在意,谁知他口中最后迸出的两个字,她不禁疑惑:“谁是你娘子。” 公冶继续调戏她道:“我书房中写过,谁亲了我,她就是我的人了。” 南杉表情冷淡不理他。 公冶自今日之后顿觉得生活中除了修炼以外,还有一个能让他生出情绪的地方,就是逗她,不断的逗着,让她忍无可忍到极限。 公冶见南杉不理会继续开口道:“你不信,回去我房中,进门就能看见横幅。” 南杉口吐两字:“聒噪。” 公冶正经道:“我们来一场比试,何如?” “各自开一个条件。” 南杉:“好,我赢,你不要在我眼前出现。” 公冶:“嗯,你输,你今晚都要服从我。” 南杉闻言瞪眸子,微眯:“好,一言九鼎。” 公冶:“你不怕?” 南杉:“你不怕,我怕什么。” 闻言公冶眉毛轻佻戏谑道:“开始吧小娘子。” 两人走在草地中央,离着数尺,双方纷纷鞠躬敬礼。 “哗哗哗!” “嗡——” “啷!” 公冶甩着枯叶朝南杉划去!南杉右脚踏地飞身悬空双手画圆,挥出光波,嗡的响光波被震散,枯叶刺穿划去,南杉眸子微眯,可见这枯叶上的灵力多大。 唰唰的响,南杉极速伸出右手,将枯叶卷去,咔咔不断,枯叶被她碾成碎片,枯叶片片落地。 转眼一瞬,南杉手挥出去,两人中间冰刀齐刷刷出现! “铮——” “哐!” “嚓啷——” 两方冰刀电闪般迅速,碰撞一起,在空中震碎!冰花被猛烈弹飞!两人回旋转身避开,齐齐落地。 南杉使用仙术,控制,水,木,火来对付公冶,公冶招招化解,公冶所使用的也招数也一一被南杉化解。 两人打了许久不见分晓,南杉眸子微微闪着审视的光芒。 她倾城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容,她修炼到今天,还是第二次和别人对打!公冶也是! 两人只有同道古许对打时才会败下阵来。 收了法术。 两个人僵持,空气随着二人变得沸腾,热血澎湃。 左侧的公冶一袭玄衣,一头倾泻的墨发无风自扬,俊美绝伦的脸面无表情,浓眉下狭长的眼,冰冷深邃,一身散发着令人打颤的寒气,下一秒他嘴角浅浅一笑,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 另一侧的南杉一袭白衣,一头墨发高高用发冠束着,束着的墨发在她修长的后背飘飘,她的眸子清冷,一身仙气飘飘,似仙女一样,在放大视线看她时,倾国倾城的容颜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多停留会。 这画面,似两位帝王般的人物对峙,气场撼人,令人避之不及。 不知不觉两人一开战就打到了黄昏时刻。 两人收了仙术,只靠一身武力来战斗! 乍然! “砰——”公冶眼前的白影一闪,自己面前刮来一道急风,他右手挥掌而去!南杉一霎来到他跟前,抬着左臂挡住他袭来的手掌! 砰的响,两人的脚都被各自的力道推去,压入土层里,公冶低头看了下脚侧,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震得身后的樱花一瞬掉落。 微风拂来,掉落的花瓣被掀起,朝两人吹来,这画面时分唯美。 “嘭——”一声闷声,南杉闪电般横踢出脚,公冶同一速度,屈下左脚,膝盖顶去,挡住南杉一击。 南杉左腿扫过地面!地面的枯叶被掀飞!她的左腿勾住公冶的右腿!南杉一个将腿撤回,勾着公冶整个人倒去。 公冶扭头看背后,自己摔去!接近地面!他右脚迅速勾住南杉柔软的腰肢,一个用力扯去,南杉一惊!瞳孔放大! 一瞬南杉眼看自己要压了去,一个侧翻身避开即将摔在地的他。 砰的闷声,南杉摔在他的身侧,公冶看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南杉凝眉,为什么他没有什么表情,可偏偏对她就能生出表情!还是这样的!戏谑的!表情! 南杉疑惑,公冶已起身一手拿着封着的匕首翻身跨在南杉身侧,右手屈肘拿着匕首抵在南杉的玉脖上。 南杉抬眸看他,公冶道:“你看,天黑了,所以,今晚你都要服从我。” 南杉看天,天黑了已经。 她左手挥出火光照亮四周,南杉清冷道:“要做什么?” 她话间,不自觉低眉垂眼看了自己腰间,抬头看他,这一瞬的动作很短,但逃不过他的眼,公冶俊俏的脸划着大大的笑容。 公冶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她腰侧打结的结带,南杉心一紧,瞳孔一路跟着他的动作心惊肉跳。 南杉出声:“公…冶…旻。” 公冶低沉的嗓音出声:“嗯——” 南杉听着他的声音身子一颤,公冶噗嗤一笑,双手撑地起身道:“逗你的。” 南杉轻轻呼出一口气,随后一脚瞪去踢个正着。 公冶没有躲避,受她一脚,随后公冶道:“今晚都要服从我。” 南杉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公冶噗嗤笑了,他道:“我受伤了,你采些草药为自己敷一下脸上,再来为我敷。” 闻言南杉瞪白了眼,今日她从上面坠下伤了耳边等等,她为自己敷好药,拿了些为他敷着,平日里只见她舞刀弄枪,看书,不曾想她包扎伤口,处理伤口也是极其细微,小心翼翼。 南杉左手拿着药,右手轻点着药水,敷在他的脖颈间,公冶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直到她碰到一处地方,自己身体一僵。 他的喉咙间被划破了一个小口子,在南杉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时,南杉明显感到他颤动,但是心中也生起反击,调戏他的心。 谓:“以牙还牙。” 南杉轻轻在他脖下轻轻擦了会,公冶见自己身上都擦了,他冷声道:“好了。” “去休息吧。” 南杉见他走开,自己也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第78章:铺天盖地的东西 公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坐下。 南杉坐在他正对面。 “嗡——” 一声极其细微难以入耳的声音乍然响来,不同于风吹树叶摆动的声音,不同于走兽的声音。 南杉警惕看着四周,公冶起身,看着四周没有任何变化,这反是最危险的。 不待两人反应,嗖一声细响而来,两人齐刷刷抬眸看向声源处…… 同一时刻,两人见到时,瞳孔狠狠一缩! 偌大的天空之中,一颗不知名,铺天盖地的东西猛烈迅速,快到无法形容得向他们这坠落。 那怪东西宛如陨石坠落!闪着白蓝的光芒!那光芒照射的人不能睁开眼,似乎仅仅正视一眼,就会被闪瞎!周围被照的亮堂!好像是白天一样! 南杉破声大喊:“闪开!” “嗡——”接近两人之际两人一个弹跳躲避! 令两人讶异的是,那东西没有坠落在地,而是有着自己的魂魄般,像为幽灵漂浮在空中。 两人看清,那是一颗似打造过的尖锐的石块,它的周围包着白蓝相间的火光,火光飘飘悠悠,只是方才坠下,它的光芒显得它庞大无比。 两人微微一愣,那闪着光芒的石块缓缓朝两人飘来,两人连呼吸也变得紧张,四目看着那东西。 “闪开!” 那东西快的让人无法躲避,这一道声音是公冶的大喊,因为那东西接近南杉了! 他远远不及那个东西快,连同南杉也是大惊,眼看它就在胸前,南杉瞳孔一呆! “嗯——” “呕噗——”南杉一声闷哼,它尖锐的头部刺入了她的右肩,猛烈的撞击,与此同时骨头咔咔的碎响,南杉一口鲜血喷出浸去。 仅仅一刻,南杉受伤被拖去!公冶箭步冲去跟去!可还是差着它一段距离! “道古南杉!” 公冶大喊,南杉被它穿着肩膀拖着坠下悬崖。南杉恍惚只觉得自己全身被碾压,折断的疼,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束缚猛烈的往下坠落! 公冶跑去崖边,一个跳下,谁知,闪着白光的大物冲出来!一个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公冶一口鲜血喷出,他被撞击会崖上,这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力量并非是无敌…… 公冶踉跄跪地,突然,那东西悬浮在了空中!慢慢淡化…… 公冶捂着胸口,血瞳看着那消失的石块,跌跌撞撞起身朝崖边奔去。 崖下,南杉恍惚看着天空,自己的身体无力往下坠……这是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嘭!哗!” 身体坠入深水中,冰冷的湖水刺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南杉想挣扎,可身体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水流灌入她的耳中,鼻中…… 公冶一身疼痛无比,砰的水响声,南杉落入了湖中。 沉在湖水中,南杉感到自己手中一冰,一双极其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往上拉! 她思来是不是公冶……身上疼痛难忍,她一阵悬乎晕去。 公冶强撑着身子,将南杉拉上岸,脚刚上岸,公冶倒下…… 寂静的夜,虫鸣入耳,南杉觉得眼前一亮,她紧皱眉头,缓缓睁开眼,眼前一堆篝火燃着。 适才的一切似梦又非梦,她抬着微颤的右手抚了抚自己的胸膛,一阵疼痛袭来,告诉她不是梦。 只是那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让她措手不及。 她迷离的眼神看了看四周,还是回行岭,她再抬头看了看那万丈悬崖。 方才她就是从那坠下掉入湖中的……好像公冶也一起了……他怎么样了?这火是谁燃的? 她自己不禁想到公冶,寻顾了下,公冶同她一样倚靠在树干上,只是……他上身的衣服被褪去,伤口也被包扎,但看着他好像一直是晕倒未醒,怎么会…… 南杉再摸了摸自己的右肩,也被包扎了…… 南杉走到公冶跟前看了看他,他和自己一样,遭受了袭击,可,她真的感到他跳下悬崖,拉她上岸,身体折断的疼,他还能忍痛拉她上岸。 感到眼前的火光渐弱,公冶缓缓睁开眸子,入眼的就是南杉看着他。 公冶看了看她在看了眼自己的伤,他道:“你包扎的?” 南杉摇摇头,去另外一侧坐下:“刚才谢谢你。” 公冶不语,现在两人都在思考,他们都没有为对方包扎,谁包的? 公冶伸手探了探周围没有危险,两人也没有过多探寻。 如此忙着,两人也着实累了,公冶起身,寻顾了下周围,径直找了棵树坐下。 在树下他看着那侧在树上歇息的南杉,自己正欲闭眸,南杉似乎好像有话说,却又难说出口。 公冶道:“何事?” 南杉道:“你,今夜别离开。” 公冶讶异,她为何说这样的话。 南杉用着左手扶着树,背对着他,轻轻躺下,换了个自己舒服的姿势睡下,她清冷的嗓音不再同往日,而是多了一丝弱小:“我怕黑。” 南杉话一出,点到了平日里公冶出入她院子时的情景,的确大半夜她睡下,她屋中的还留着灯。 他曾经看过,那灯制作的细致,用仙术护着,夜里自然点亮,不会熄灭……原是…… 公冶道:“嗯。” 应了声,他也一同歇息。 良久良久,树下闭眸歇息的他睁开自己煞是好看的眸子,看向夜空,空中没有一颗繁星,那轮月亮悄悄爬出云层,照亮大地。 往日他看月,觉得月是被人丢弃在夜空的珠子,好似自己那样孤独,今日看月,莫名的不一样。 他看去树枝上那人,南杉愁眉入睡,现在他也没有灵力来点亮烛光给她…… 被那不明的东西伤到,感觉自己灵力都快耗尽了…… 天微微亮,公冶身子恢复了许多,他起身看了看燃尽的篝火,看一眼南杉,她还在睡梦之中,不知是不是她受的伤比她重,平日她都是和他一样醒来的…… 公冶想着,南杉便微微睁眼,她好似忘了自己受伤,一个压到臂膀,她不悦挤眉。 南杉搀扶着树干稳住身子,她道:“要找吗?” 南杉的意思便是,昨夜他们受伤一定有高手在他们周围…… 公冶道:“你呢?” 南杉:“看吧。” 两人也毫无头绪,只能看缘了…… 第79章:蜥蜴群 翌日:午时 昨夜,两人皆身受重伤,可早上醒来只是微微疼,现在午时却也是痊愈的出奇,对于南杉而言,她已痊愈,只是不知公冶怎样…… 凡人始终不同,南杉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开口道:“你的伤,怎么样?” 公冶抬着自己狭长而深邃的眸子看她:“痊愈了。” 南杉点头不语,算来他们来这里几天了,按父亲所言,需从入口走到出口,才能回去。 而他们也正想好好看看,这回行岭。 走在茂密的林中,抬头看天,不见天日,脚踩坑坑洼洼的土地,草地,石块,身子要爬着高坡,绕着大树,躲过带刺的藤蔓,甚至渡河。 林中种种都能让人退缩。 “吱——” 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两人瞬间提高警惕,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 南杉探了探,收回手。 公冶寻顾四周一圈,发现没有异样,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放心前行。 “吱——” 他们走出没几步又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响起。 公冶抬着纤细的手指示意不要出声,不要动。 南杉看了他一眼,没有动作,随着两人停下,周围,乃至空气都静止。 两人一动不动,眼珠子一一扫过,等了几刻钟,还是安静…… 那个东西,看得见他们…… 公冶闭眸深沉的嗓音道:“道古南杉。” “嗯。”南杉应他。 说着话时,吱吱的响声响了几声,公冶侧耳细听,很难捕捉到那丝声音。 公冶凝眉,看向声音那侧,视线穿过尖锐的树枝,灌木丛,草丛,地面,都没有一个活物,但,一定在那,他紧盯着那看。 南杉背后没有动静,却是明显感到有东西结局,南杉回头,公冶看去她那侧,两人已经和不知名的东西僵持许久。 公冶看南杉身后没有异样,可,不能坐以待毙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但不知是什么,也不知怎么应对。 “吱——” 吱的声响,两人齐刷刷看去公冶那侧…… 顿时,他们都发现了异样…… 那尖锐的如针一样的树枝,方才不是偏在这,它动了! 南杉眯眼紧盯着,乍然! 树枝一个戳去!南杉侧身躲避!吱吱吱吱的震响,周围等待的树枝都出动,朝他们刺来。 公冶一个回旋踢,猛烈一脚将树枝踩断!南杉右脚踏地,腾空而起飞身上树。 对于此刻,以及万箭齐发时,他们同感的是!他们却是一件属于自己的兵器。 公冶飞身躲避开来,南杉蹲在树干上,薄唇轻起,一掌拍下,与此同时,南杉飞身离开,身后的大树,巴掌大的火苗似爆炸一般熊熊燃烧。 只听火烧的声音响,那木材都被烧成灰。 所幸他们现在遇见的不是棘手的东西。 思及此,两人所踩的地面隐隐约约的颤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震动越来大! 地面的石块腾飞,周身的树木晃动不已,两人齐齐看去震动那处! 只见壮如象的脚掌疯狂踏下,那爪子慌张,步伐乱!跑的极快!前方的树木被它的脚绊倒,树木一棵棵折断倒下!蓝天突然被它这一跑,看得见了。 看着参天大树倒下,两人捏了一把汗,除了仙术!及徒手攻击!他们便没有另外一个护身的方法。 那野兽跑近时,两人看清,它有四条腿,每一跳腿上都布满了绿而微红的鳞片,像蛇鳞。 “嗡!” “砰——” “跑!”它的大脚划过,树木砰的倒下!公冶大吼一声,两人拔腿就跑!令人一惊的是! 两人极速跑着!头顶的天空乍然消失,突然被一片黑影遮挡!两人抬头看!身子都顿住了! 他们在跑,也跑不过它! 那东西长着鳄鱼的肚皮,鳄鱼的脚,头颅却是蜥蜴,它从他们头顶滑过! 两人回头望!它的身后跟着跑来的都是蜥蜴怪! “闪开!” 蜥蜴飞奔而过,嗡的疾风袭来!吹的两人变型!眼看它的尾巴拖地横扫而来!南杉拼着自己的速度拽着公冶往另一侧闪。 脚未落地,砰砰的响!似歇息的种群被惊!全部都慌乱疯狂奔来! 实现里!唯看蜥蜴的脚掌如柱子一根根砸下!它们所经之地都被踏出凹槽! 不闪躲!只会被碾成肉泥! 头顶上方嗡的响!疾风袭下,一人的距离!两人就要被踩中!公冶拽着南杉往自己身侧一拉,一个翻身护住!三百六十度转身避开! “唰——” 两人滚落一侧,摔在地之际,公冶伸出手肘护着南杉的身子,摔去她感到他的骨头咔的响! 南杉一惊,心跟着慌,不待南杉反应,公冶看一眼她,确认南杉没有摔到!一个拦腰抱起,高高越上高空。 他们不能在底下,这蜥蜴的脚掌多如树干! 眼看着两人飞过蜥蜴的身子,看着密密麻麻的蜥蜴群奔来!公冶抱着南杉躲避直到蜥蜴群在二人脚下,他才停下,将南杉放下。 但,随时都不能放松!总会出现危机时刻,公冶就这样搂着南杉腰肢。 南杉担忧看他:“公冶旻,你没事吧。” 公冶看着远处的蜥蜴,轻微摇头,南杉双手放轻,扶着他的肩膀,轻轻推开他,自己离开他怀里。 公冶感到她离开,没有任何表情,只看了一眼!似乎是…… 方才他太着急,都忘了现在在空中,忘记放开她了。 南杉没有多想,离开他后,也看着蜥蜴群跑来的方向嘟囔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它们为什么这么慌乱?” 公冶:“待停歇,我们去看看。” 南杉应了声嗯。 似鸟鸣的一声鸣叫在最远处那头响起,两人看去!那道嗓音似命令一般响彻整个蜴群,蜥蜴奔跑的速度慢慢变缓。 号召命令的正是首领。 所有的蜥蜴回头望,片刻就停在此处。 蜥蜴慢慢走动,四处寻找着自己的歇息之处。 两人缓缓飞去,朝着它们逃跑的反向去,一只歇息的蜥蜴看着两人飞过,南杉对上那大如她半个身子的绿眼睛,自己微微蹙眉。 那看着他们的蜥蜴看一下,后闭眸。 两人飞着,不时会被看几眼,每看一眼,南杉总是箭在弦上,差点等它出手就回击,还好…… “嗯——” 谁知,一只蜥蜴看着两人诱人,看着他们时,抬头!伸出长长的红舌头朝两人卷来,吓得南杉呃出声。 她不知竟有这样不乖的,未避免和整个蜥蜴群打斗,两人闪电般一闪躲避! 那蜥蜴追着二人无果,便作罢。 第80章:沼泽地 越过蜥蜴群,他们所到达之地瘴气弥漫,即使身在空中,也会被这瘴气熏到,吸入鼻的一刻,那刺鼻而又南杉道:“有毒,蒙上。” 话音刚落,两人撕下衣角,施术将衣布浸湿蒙上。 俯视脚底下,黑而青绿的瘴气密而厚,一眼看去,不见底层,唯独看的见岸边。 那岸侧没有一丝生气,土成死灰色,草坪好像煮熟了般,泛着枯黄,在这里若没有光亮,那定是危险,加上这浓重的毒气,只怕进去就凶多吉少。 南杉思索了会,手掌冒着一团火花,公冶不解,在瘴气中,若遇明火会大爆炸,更何况是这。 南杉见公冶看她道:“放心,可以试一下看看下面是否有动物,贸然下去,有危险。” “嗯。”公冶应了声。 南杉手燃火星,定点火星掉落而下,接近瘴气时,不见动静,直到火星消失在眼前…… “砰——” 一声巨响,瘴气炸开来,一阵翻滚涌上,南杉公冶捂脸飞身更高一层远远观望。 片刻,不见底下异动,两人放心,慢慢往下降。 抵达岸边,南杉轻微落前脚…… “这是……” 下脚触地一刻,脚下明显的感到陷下去,南杉收回脚,摆了一个姿势,示意公冶不要下来。 她道:“这是沼泽地。” 此番,踩着是不行,只能飞行,可,眼前又不能看清。 更不知这沼泽地的广阔,若一直飞行,将会耗不少灵力。 可,也只能从这一探究竟,一直往前,那庞大的蜥蜴群都惧怕的东西,是什么。 南杉右手一点,一抹蓝光悬在二人的头顶,蓝光很亮,但瘴气暗而浓,只能微微照亮他们跟前。 两人在这毫无方向的瘴气中飞行,能感觉野怪靠近或者察觉异动的,只有它们身上的波动,及声音,风。 踏入沼泽地一刻,紧绷的精神未松一丝,心跟着安静的气氛紧张起来,只听得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道……” 突然,公冶一声未喊完,南杉便吓了一跳。 她已经很镇定了,往日都是训练,可这些经历,她是第一次,且她未曾动手杀过人,乃至野怪,现在慢慢的适应了,只是对于镇定,公冶倒比她镇定不少。 思及此想来公冶在深宫之中活的更艰难吧。 公冶见南杉神色略怪,他开口道:“往这边看看。” 随着公冶指的方向,南杉转目看去,这四周的瘴气很浓,公冶指的方向微微淡些,颜色更浅。 两人飞去,越往前,空气慢慢变热,好像置身蒸炉里面。 眼前热气腾腾,直到沼泽地处,依稀看得清,两人停下。 南杉道:“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这些才会有热气。 更令人不解的是,他们跟前一眼望去,是一片矮小的灌木丛,灌木丛生的发黑。 公冶摸了摸地面,手微顿,再一次摸了摸,他道:“这是石块。” 不是泥土,是很坚硬的石块,但灌木丛却也能生长,公冶抹了抹,看着食指上黏附的一层东西道:“青苔?” “怎么有青苔?” 南杉难以置信,伸上一抹,的确是青苔,她道:“这里的一花一草反季节生长,不规律。” 公冶:“我们向前看看。” 南杉点头,两人脚踩石块步步走向前,这里的每一块石块大如房子,只是便未生在一起,而是单独隔着段距离。 “嗯!什么东西!” “道古南杉!” 南杉正欲和公冶旻说,她感觉到有东西看着他们,可未说出话,一条长舌头从迷雾中伸出,抓住她的腰部,南杉感到身体被拽去,低头一看惊呼出声。 公冶几刻拔腿跟上,手掌心现出一把冰刀,两人奋力斩下,唰的肉响。 粉红的舌头被割,伤口流出鲜红的血液,那东西感到疼痛,一个缩回,公冶立即拉回南杉。 “小心。” 二人施术,一道白色的屏障出现,将他们包围在内,施术之际,长舌又一次袭击! 砰的响,长舌被弹回,与此同时周围伴着水声,哗哗的响,似动物在水或是泥地之中蠕动的声响,两人警惕看去。 唯见方才他们踩的石块翻动,慢慢上升!灌木丛也被抬起! 薄雾下!一头生着角的乌龟爬出,它的壳正是石块! 两人了然。 哗哗哗的响,石块都升起,所有的乌龟都向他们二人靠近,将他们重重包围。 “公冶旻,施术升上去!” 两人快速施展仙术飞上去,嗖嗖的响,许多错乱柔软的舌头都朝他们两人飞来。 被护在屏中的两人一刹身子摔去! 两人宛如在一个球中被它们争抢,拽来拽去! “公冶旻!” “道古南杉!” 两人异口同声,同一时刻出声!对视一眼!点头! “破——” 一声下,屏障破开,争抢的舌头一个被扯会!啪的阵阵响,打在它们各自身上。 几刻两人抓这时间飞出去!闪电般只见残影的二人冲出! 脚下的乌龟跳出!张着大口一口一口咬去!嘶的响,衣角被乌龟尖锐如勾的嘴撕破。 两人回望扭头飞去! 哗一声,一只乌龟涌出朝两人飞来,一刻压下! “呀啊——”眼看上头的乌龟压下!脚下的乌龟个个张这大口! 公冶一声吼,一把长如一人的大刀被他举起!公冶双手举剑,一个刺去抵住乌龟的膛线! 嗷一声叫,嗡的响,冰刀被震碎,公冶爆口:“该死。” 南杉一手将刀甩下,又是一阵惨叫,那冰刀卡在了乌龟的嘴中,乌龟猛烈甩着头!妄想甩出! 只见冰刀划破它的嘴,鲜血喷出!但,这鲜血更激着它们的兽性。 乌龟饥饿,全部涌动! 冰刀非神奇,属法术,乌龟用力咬下,咔的响,冰刀又被震碎,碎片飞出! 不待两人反应,到处飞来的舌头拴住他们的手和脚。 公冶顺势同它飞去,右手施术,明火灼烧!痛感袭来,乌龟松嘴,公冶随即拔刀划下自己的脚部,唰的响,他的脚被松开。 千钧一发之际,公冶手拿匕首去解救南杉,看去时,南杉已脱险从另一头飞出,公冶死死拽着南杉,如疾风冲上云霄,砰的响,脚下就爆炸! 这里瘴气浓,他方才施术点了明火,还好及时跑出! 想着,借这雾气了! 公冶双手画十,凝聚着偌大的球体,一团火球出现头顶! 一声吼!火球被送出!旋转如旋风的火球砸下! 随之就是一阵阵爆炸!所有的瘴气都被点燃!只见乌龟惨叫,乱窜,雾气渐渐的被大火吞噬,现在静的只有大火的声音…… 第81章:那是? 一番躲避,南杉身上没有受伤,先前的伤也好了,现在结疤了,她想到公冶,在躲避蜥蜴群时,他的手臂应是受了伤,或是骨折。 南杉道:“手怎么样?” 这一路,南杉都给他带着一丝丝讶异,不曾想平日里清冷的她,内心却是格外温暖。 公冶嘴角微扬:“小伤,无碍。” 南杉不语,自己步步靠近他,两人之间就一尺距离。 公冶这才细细看眼前的女子,她也同寻常女子一样,只是这打打杀杀,也能同他一起闯这回行岭,危急时刻不惧,且见到那血腥画面,仅是微微的……嫌弃…… 现在看她,自己也心生佩服与心疼,甚至是爱及护,这番在看她正如天仙样的美,自己平日怎么没有好好看一下她。 南杉见他盯着自己,也好好看他,凤眸之中闪过赞叹,他,真的是妖孽,让人忍不住多看。 这互相一看,两人略白的脸微红。 南杉瞥开眼看着他的腰部,感到她的视线,公冶正欲出声,南杉手唰的一搭,只感到自己手臂上冰凉而又是柔软的触感,他身子一颤,南杉搭手去滑下,这更让公冶不舒服。 公冶:“你……” 不到片刻 “嗯——”公冶一声闷哼,在他自己晃神之际,南杉顺溜摸着他臂膀的骨头,察到他错位的骨头,咔一声接上。 “好了。” 他说不疼,小伤,但摸着骨头却足以让人疼得咬牙。 公冶戏谑道:“接骨怎么不说一声,好疼娘子。” 南杉白他一眼:“一晚时间已过,何来娘子一说。” “方才我替你接骨,看着你脸上没有一丝痛意,你却和我说疼?扯淡。” 噗嗤一声,他露齿一笑,因她生气起来,些许不好听的话也会说出来,可爱至极。 他笑起来真好看,南杉离开,弥漫的瘴气消尽,渐渐眼前出现无边无际的深林。 林深便远远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两人疑惑,这深山之中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 两人迈脚前去,入眼的是潭水。 那潭水看着似一潭死水,潭水不曾荡漾,没有大海的蓝,反是乌黑发。 微风拂着,潭水也激不起浪花。 唰唰唰的响,水面一侧,一个旋涡卷下,片刻,似水煮沸般,水面飘着热气,随即海面又出现个个漩涡。 耳边嘤嘤的哭声越来越大,两人飞身高空去察看,站在高高的林中,两人瞳孔一缩…… 那是…… 九婴! 那稀疏的树叶之下,蟒蛇一样的缠绕在地,身子大的无法形容,那鳞片在弱光之下也微微闪着黑光。 这,难怪蜥蜴群会怕, 想那北方有一条大河,水深千丈,波浪汹涌,人们称它凶水。 在凶水之中中有一只九头怪物,名叫九婴,它既能喷水,又能喷火。 十日并出时,凶水也沸腾了,这,稍稍吐气,都能烧死蜥蜴群。 九婴……九婴……这一次棘手了…… 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杉轻脚绕着树木察看,它似九婴,却时时发出各种响声,雏鸟的呼救声,婴儿的哭声,野兽的呼叫声,声声传的远。 南杉,公冶大概知晓了,它以各种呼救声来吸引野怪前来,便可不费吹灰之力饱食。 如若不能,它也能上岸,动动脚趾,嘴巴,仅是这些,这一带都将是毁天灭地…… 要如何应对,它有九个头。 这恐怕是…… 南杉低言道:“你有胜算吗?” 公冶:“两败俱伤,五成。” “加上你,六成。” 南杉浅浅一笑,轻应了声嗯。 公冶摸索了会,摊开手掌,手掌现出一把银色的弓箭,南杉这才想起,手上没有武器,但,她阅读典籍,是可以自己凝出武器的,她手中现出一把银白色雪剑。 他们不动它,其实它早已有感应,只是两人没有动作,它也没有动作。 嗡的大风卷起,一个龙头缓缓左右滑动举起,它弯着身子,双目瞪大俯视二人。 它起身看他们之际,公冶拔腿从南杉的另一面跑去,林中只见残影,南杉则是直接从它的正面飞起。 九婴张口朝南杉咬去之际,公冶从它背后袭去! “看这!” 公冶引它来他那,一声吼时,它摆头,公冶一箭发出!嗖一声去,那头躲闪极速,一个偏去,公冶立即拔弓,五支箭羽铮的出现。 嗖嗖几声,他各各方位极速闪去,一箭发出,嗷的惨叫,九婴正中一眼。 “公冶旻!”南杉出声大喊,公冶旻回头,一头墨发凌乱甩去。 只看它早已伸着许多头袭来,眼看九婴咬来自己这,南杉右手奋力一甩,薄唇嘟囔! “杀!” 话落,许多雪剑闪现出,南杉飞身躲避袭击,又掌控着剑,雪剑嗖嗖穿梭九婴的九头之间。 九婴被甩的团团转,它们为避开剑,四处闪躲,又不见剑袭来,怒大大吼。 它只能杀了他们。 九婴身体在林中狂奔,一头咬去,在这一刻,南杉唤剑!嗖的刺入它眼中,但这好似是蜜蜂蛰,对它伤害不大! 几个头咬来,两人相反着飞,身后紧跟着的就是九婴,在它下口时,南杉公冶快要碰撞,他们在一拳的距离,一个闪躲,砰的响,龙头碰撞去猛烈的碰撞,撞的龙头头昏目眩,一个倒去。 南杉手中一剑,不用白不用,她一剑甩去,雪剑在空中回旋翻转,嗖嗖只见白色的东西旋转过去,雪剑嚓的响! 九婴一头袭来,它脖间的鳞片如蛇鳞炸毛开来,用着自己的鳞甲挡了去,雪剑被震碎。 “嗷!嘤——!” 九婴怒叫,两人见它举头甩来,一口火喷出,火苗燎到之处,树木成灰,无风就散落。 两人瞳孔一缩,一个人的力量恐怕能抵挡,但始终会被烧伤,这若在打开保护屏时,屏障被这似三味真火的大火燎破,那即将是死亡。 南杉大喊:“公冶旻!我们一起!” 两人随即飞到一处,眼看大火烧来!两人双手一挥,大火从屏外袭去,眼前只看,保护屏出现丝丝裂痕,两人被这裂痕一惊,在这样下去也会烧伤! 大惊时,他们没反应来,大火包围下,不见九婴一头袭来,一口咬下! 两人顿时感到头顶乃至脚下一个力劲压迫,好似要将人咬的粉身碎骨一般。 咔咔的响! “糟糕!”南杉出声! 她,要不要现身! 九婴一口咬下,两人被困,它锋利的牙只看得见细缝了,两人直直被它压下去,使得他们只能半撑着! 南杉施术!一刀刺下它的舌头!九婴疼痛一个猛甩头,两人在口中撞来撞去,被它口中的牙刺入,疼得闷声。 眼前一脚的距离就是喉咙,一团大火冒出!两人瞳孔如死灰…… 紧紧闭眼之际,铮的响,两人感到身上没有灼烧感,慢慢睁开眼,那团火被控住了!甚至九婴! 九婴被迫张嘴,两人被一股浮力带出,此时此刻,他们是喜是懵。 这股力量,是不是救他们上岸的那人使出的…… 两人被送出,九婴周身困着波光无法动弹,只看它的瞳孔露出恐惧之色。 待两人远离九婴,铮的响,他们看着声音出…… “石块……” 高空之中悬着的,是那块袭击他们的石块…… 为何…… “砰——” 砰的一声!九婴被炸开!两人幸运,但,这石块,伤了他们,又救他们,是何用意?那石块是什么东西? 第82章:兵器 九婴被杀,石块消失,当务之急应是赶回,两人极速会黑龙族,匆匆赶回宫殿。 琅儿见两人回来,南杉公冶同时道:“阿娘。” “师娘。” 琅儿关心道:“你们而人有没有受伤,我看看。” 南杉浅浅一笑摇头:“无碍,我们挺好的,娘亲莫担心。” 琅儿道:“你爹说,你们去要三个月才回来,现在才半个月,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有要紧事情?” 南杉公冶点头,琅儿便叫他们去找道古许,自己也跟随了去,三人一同去道古许的书房。 平日里,只有琅儿一人会来找他,今日他在书房中看书,走廊外就听三道不一的脚步声。 一道脚步声轻盈,一道脚步温柔缓慢想是自己的娘子,还有一道轻盈略稳的脚步声。 闻声,他放下书看向门口,三个人影出现。 道古许道:“琅儿,你来坐。” 两人感到道古许身上的表情,气氛不对,行了礼,便站着不语。 琅儿也看他有点怪,朝两人使了慈祥的眼色,示意他们,现在乖乖的,暂且委屈一下,你们的父亲,师傅正气头上。 两人闭眸回应。 道古许凝眉将两人打量一遍,厉声道:“你们可知错!” 一声吼下,琅儿心一提,两人跪下低头道:“徒儿知错!” “女儿知错!” 两人知晓他为什么生气,道古许怒道:“去祠堂给我跪三天!” 琅儿欲言又止,道古许道:“想你们是有急事回来,但,给我跪五天!跪满了在出来说!匆匆半月就回来!算什么修炼!” “是。” 两人领罚,默默离开,前往祠堂,这祠堂他们还是第一次来,来的路上正经过公冶的房间,公冶戏谑她道:“你看房中央的上方,挂着的字符。” 南杉抬眸偏去看,那挂着金黄色的横幅:“亲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了。” 想到回行行岭他们阴差阳错的…… 南杉嘴角抽了抽,他还真写,南杉提步走去,清冷不语。 公冶道:“你不语就是默认了?” 南杉:“你若觉得好玩,就自己玩吧,我不奉陪。” 公冶:“木头……” 南杉不理会他。 祠堂 站在祠堂外便让人头痛不已,更别说进入祠堂。 偌大的祠堂正央刻着醒目两字:训则 训则两字周围都写满了字。 木色墙壁皆写满铁画银钩的训规,乃至祠堂里的红柱也刻了金色字体。 两人虽终于泡在书堆之中,但来到祠堂,这里的**,压迫感,着实是让人不舒服。 也还好,来这时,留给两人跪的地正是祠堂外的空地。 在这院外长着两棵樱花树,樱花盛开,微风轻轻起,落英缤纷。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霎是好看,夜幕将至,晚霞没落山头。 两人并肩站着,扫了一眼庭院,来这也不为是一种享受。 两人并肩站,公冶足足高她两尺。 南杉要下跪之际,停了身子,伸手往公冶头上一抓,公冶没有闪躲,盯着南杉伸手来,微微道:“何事?” 南杉感到她声音带着冷淡,不悦道:“你太高,下辈子,别长太高,我够不着,踮脚怪累!” 亓官反觉得她像撒娇,嘴角上扬。 南杉眸子微眯:“公冶旻,何事?哝——” 公冶方才问她何事,要伸手来。 她只是见他的墨发中,飘着的花瓣落在了上头,不自觉的帮他拿开。 南杉将花瓣捏在手中,刻意抬到他眼前给他看,公冶莫名心中一暖。 下一刻,他身形歪了歪。 南杉道:“不谢。” 说话间,南杉又将拿下的花瓣插回他的发中。 公冶:“……” 一道嗓音在他们背后响起:“领罚偷懒,加罚一天。” 两人:“……” 他们在进入祠堂时,没有立即执行领罚,反是拖拖拉拉,又被罚。 夫妻二人回来,琅儿微笑柔声道:“夫君觉得小冶怎么样?” 道古许:“挺好的。” 琅儿道:“杉儿性子冷淡,但和小冶在一起,改变了不少,和你我说话也多了些,时常也能见她笑,我看杉儿是愿意和小冶相处的。” 道古许点头:“嗯,现在杉儿已快及笄,等时间慢慢过去,我们再看二人的心意,若两人互相心悦,我们也可成全他们,若那时没有,也不用勉强。” 琅儿:“夫君说的是。” 道古许语气略坚定道:“琅儿,我想,杉儿和小冶许是命中注定要相遇,要在一起。” 琅儿困惑:“夫君为何这么肯定?” 道古许道:“今日他们二人进屋,我看到他们身后跟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我细细看那是一块灵石,能铸成器,可自己的兵器有灵识,只会认一个主子。” “而那灵石认了他们两做主子,世界极大,那灵石是少有的宝物,它坚不可摧,可以护住万物,若主人受伤,它也能独自战斗,救主人于水火之中。” 琅儿道:“那么厉害的东西给杉儿,小冶所获,的确是好事,只是夫君何以见得,它认了他们二人,而不是一人。” 道古许道:“琅儿,他们身上都有它的气息,我去了一趟回行岭,那灵石救助了他们,且两人皆是灵石强行认主,受了伤,若使用法术,可见的他们身上闪着蓝光,那蓝光正是灵识伤到的。” “夫君,那他们二人现在罚跪,既是受伤,可有危险。” 道古许安抚琅儿道:“不会,琅儿放心,一般属于自己的兵器认主时,都有各自的仪式,既是它的主子,伤了他们,让他们痛一时,伤口却也是极速愈合,一天就会痊愈,且被伤后,反是在他们身上加了灵力,及防御,这样也是因祸得福。” 琅儿轻微呼气放下心,道古许道:“琅儿,你可曾听说,干剑,莫邪。” 琅儿点头:“夫君说的是,干将剑,莫邪剑。” 道古许点头。 琅儿回想道:“世间曾传闻,干将,莫邪两人恩爱不疑,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而干将、莫邪是干将、莫邪铸的两把剑;干将是雄剑,莫邪是雌剑;干将是丈夫,莫邪是妻子……” 琅儿思及此,恍然大悟:“夫君,你说他们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那,灵识也会铸成两把剑。” 道古许点头:“但,也只是猜测……” 第83章:印记 道古许知识广,但一人的知识广,世界很大,都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物,他对灵石也只是有耳闻。 为了给两个孩子很好的答案,在他们罚跪的三天里,道古许翻阅典籍,搜寻有关灵石的所以消息。 据历史记载,女娲补天,剩下三块灵石,可这一块与其余三块有不同。 他对灵石的气息探索,便寻遍了记载,得知灵石是凝天地灵气而成,而这一点一点的凝聚,一百年只有蚂蚁大小,那块灵石推算是经过几亿年而成。 它的威力,可想而知。 两个孩子能拥有是最好的,等罚跪出来,便带着灵识铸成灵剑。 四日过 南杉:“父亲,需要我们做什么?” 道古许:“不用担心,灵识认你们为主,它自会处理。” 南杉点头,道古许道:“我备了熔炉,你们随我来。” 来到冶炼的房间,里面空荡荡,没有一把武器,唯独房间中一鼎青色的熔炉拜着。 两人正想怎么引出灵石,它就已经在两人跟前缓缓出现,灵石缓缓入炉。 道古许双手一挥,一团火融入炉中,三人开始等待。 时辰到时,道古许命他们去炉前站着,灵剑拥有着灵识,它们各自来到两人跟前立着。 南杉眉间喜色,公冶的表情没有流露脸上,但心中也是喜,他们二人去了一趟回行岭,很早就想拥有自己的兵器,想灵石威力大,铸成的兵器一定厉害,而不同法术临时凝出的雪剑,一击就碎。 他们二人的剑说相同,却也是不同,南杉的剑上刻着两字:“白影。”而公冶的剑则刻的是:“无行。” “白影无行。” 道古许道:“明日起,开始拿着自己的剑,去熟悉,与它融为一体,我会来考你们。” “是。” 两人行了礼,退下。 夜里,一道钟声再一次在南杉耳边回响,钟声凄凉,那似是许久未曾敲的古钟,重重敲下,虽只有一次敲鸣,但它的声音始终在回响。 南杉在第一次听到那声音,寻不到它的所在,也不知它为什么响,而又为什么只给她一个人听。 每每听一次,心总觉得压迫,无法喘息。 夜里,她辗转难眠,披着上单薄的外套出门,看了看朦胧的夜色,明亮的星星,伴着清凉的夜风什么都可以不想。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心中突然升起泡温泉,她慢步去温泉处,步入温泉之中,泉水散着热气,南杉伸手试了试水温,是她喜欢的温度。 自己脱下外套缓缓没在水里。 月光倾泻在温泉下,红黄的灯笼照亮周围,地面点点光亮,泉水暖人,让人不自觉放松。 南杉靠着大理石躺下。 琅儿在她出来静静站着时,就看见了她,她看南杉穿的单薄,拿了件雪绒外套,她远远看着南杉泡温泉,直到南杉修长的睫毛微动,琅儿才走过去开口道:“杉儿,出来怎么不多穿些,以免着凉。” 温柔的声音响来,哗的轻响,南杉看她,接过衣服道:“阿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琅儿:“刚来到呢。” 南杉道:“阿娘,让你担心了。” 琅儿浅浅一笑:“你是我的女儿,怎么会不担心呢,好了,为娘啊都没有和你好好在一起,今日啊,就让你娘为你洗一次头发吧。” 南杉眼眶微湿迟钝的点头,她记事以来,第一次感受着琅儿的温柔。 琅儿温柔的捋着她的耳边的秀发,一点一点拿在她的手上为她揉着。 琅儿为她洗好墨色的秀发,为她盘好,拿着白色柔软的布包好。 她看了看南杉裸露的肩……突然,全身一僵,似挺了呼吸,她本想说,天冷,露着会生病,可,她肩膀后面的花型印记,吓到了她。 琅儿面如死灰,口干唇白,南杉感到她的异常回头担忧道:“阿娘,你不舒服吗?” 琅儿回神,扯出一丝笑容道:“你看,天冷,我担心你,自己粗心,让你泡了这么久。” 南杉浅浅一笑摇摇头:“阿娘,没有,不要担心。” 琅儿笑容一直是牵强,她问道:“杉儿,娘亲现在才来陪你,你恨娘亲吗?” 南杉:“没有娘亲,怎么会呢,你们都是为我好。” 琅儿道:“孩子,娘亲懂医术,娘亲想知道,你平日是不是会晕倒。” 南杉惊愕:“娘亲怎么知道!?我查了许久也不知自己的了什么病。” 琅儿闻言眸子一颤,泪水盈眶,她忍着泪水道:“杉儿,这是娘胎里,为娘月子里没好好的调理身子,让你受苦了。” 闻言南杉心中一松:“不怕娘亲,娘亲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琅儿点头,眸中不舍,琅儿送南杉回屋,始终眼神不舍,一直看着南杉进屋。 南杉顿觉得她可爱开口道:“娘亲,快回去吧,一直看着我做甚。” 琅儿点头,稳住身子步步离开,待离开远些,她回头看了屋中的南杉许久,许久,许久,泪水滚滚滑落。 她很艰难的让自己镇定,待她消失转角,来到偏殿,她一个瘫软倒地,呜呜哭出声,在冰凉的地上,她哭了许久,自己的身子麻木,好像都被抽空,痛,心痛。 琅儿攀扶着墙壁瘫软着回去,一次又一次倒下,哭泣,为不被他们知晓担忧,她想大哭出声,但,琅儿咬住自己的手臂,哇哇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道古许出来寻她,看见琅儿一个人呆坐在庭院中,道古许道:“琅儿有心事。” 琅儿没有回答,道古许默默坐下陪她坐着。 夜里,星光灿烂,月光倾洒,道古许看琅儿泪珠滚下,道古许道:“琅儿……” “你这样,我很担心,怎么了?” 琅儿不语,她摇摇头抽噎道:“这么多年,我没有好好陪着杉儿,是我错了,是作为娘亲的错了……” 道古许不语,因为,他也有错,他们没有给南杉快乐,幸福,但,一切也都是为了整个黑龙族,这是他们王的责任,就是护族人一身平安,世世代代延续下去。 直到天亮,琅儿也未曾休息,道古许道:“琅儿,你听话,我们回去休息,白天你不用忙活了。” 琅儿似灵魂被抽出一样,行尸走肉,血肉分离般被道古许搀扶着进屋。 直到,到了门口,琅儿出声道:“夫君,如果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会怎么样?” 道古许闻言心莫名的慌,却是一头雾水,他急问道:“琅儿,是不是杉儿出了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琅儿视线模糊,哭腔的嗓音沙哑道:“夫君……杉儿还不知道,你不要告诉她。” 道古许:“琅儿你快说!怎么了!” 琅儿抬着泪眸看道古许:“夫君…夫君…那花型印记在杉儿身上。” “花型印记…花型印记!” 他如五雷轰顶!倒去,扶着门才稳住了身子,他搂着琅儿,两人皆是泪眼,心如刀割。 他们……陪她的时间……短了……短了…… 第84章:印记2 黑龙族世世代代的灵堂之中,放有一黑匣子。 那黑匣子没有得到命令不可打开,自第一代君王为王时,就将黑匣子供奉在黑龙族灵堂之中,且其余排列下去的都是各位逝世君王的冥位,而那黑匣子则就是首位。 那匣子已经锁了数万年,不曾有人动过,如今已经积满了灰尘。 平日打扫灵堂,都是夫妻二人亲力亲为,而那黑匣子也不能因打扫之名碰到。 那黑匣子中,装了一封圣旨一样的诏书,诏书中写到:凡身为黑龙族君王,寿命同常人,年过五十,便死亡。世界险恶,方出现为了大爱牺牲自己的君王,方可解咒。解咒者身上必有花型印记。年到三十前,她需受身体被病魔折磨之苦,用自己的性命乃至身体,化作桃花,洒满大地…… 那是……一封诅咒,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一直留下来,每当新的君王继位,上一人君王就会将这个秘密告诉那代新任君王。 而,道古许还未曾告诉南杉,如今,她是解咒的人…… 迟早要知道,但,他们希望她开开心心直到离开那天。 而她时常晕倒,为不让他们担心,她便隐瞒,而她时常听到的钟声…… 那是一座旁人不可见的钟。 一座观楼之上,悬着一古钟,古钟很大,要三人抬着树桩,从走路的尽头跑来敲打,才能将它敲响,而那凄凉的钟声,是丧龙钟的声音。 她,每每晕倒,都会听见那个声音,只有那代为国为民,大爱无私的君王驾崩,丧龙钟才会敲响。 命数已定,也许明天就是忌日。 翌日清晨,空气丝丝清冷,窗外的枝叶茂盛显得绿意盎然,阳光照进窗内,昨日道古许来说放他二人休息一日。 在床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南杉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静静窗外传来阵阵鸟鸣声。 好惬意今天早上,她许久没有这样静静的看景了。 南杉梳洗出来,出门一刻,看见了一位年轻男子。 “南杉。” 那是极其温柔的呼唤,他的衣服是浅蓝的丝绸,腰系玉带及佩剑,头发以素而不失大方的银冠束起,身上一股兰麝的木头香味飘来,他脸如桃杏,姿态优雅,瞳仁温如水,微风拂面,黑发和衣都飘飘逸逸,这种风仪,定是位翩翩儒公子。 只是他的眉宇间透着丝丝愁苦,脸色也是些许的苍白,身子似有不适一样。 南杉听他唤她,看了他几刻,南杉嘴角不可见的淡淡一笑:“回来了。” 听她说他回来了,想离开几千年,他的容貌改变,她还是能记得他,他很开心。 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女子,他励志去求学。 阮颜的梦想,心中所想,就是娶她为妻。 生生世世只爱她一人,绝不纳妾,她若心仪别人,他阮颜也绝不另娶她人,一直守护她,陪伴她到白发。 早早娘娘,主上传话,让他回来,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他也曾想回去,这一次他便回来,第一时间见了主上和娘娘,他就来院中通知南杉来院中,一家人一起吃饭。 走在外侧,美味佳肴入鼻,惹得人馋,屋中有道古许,琅儿,傅娘,公冶旻。 阮颜出门去唤南杉,两人一道进门,南杉似没了事情一般径直去,阮颜跟在南杉身后,进门一刻,他看了眼公冶旻,与此同时,公冶旻深邃的冷眸子看去。 这气氛…… 可公冶旻的俊脸上看不出他的想法,只看得出阮颜似乎很在意南杉,以及公冶旻。 琅儿便出声唤道:“阿颜,快来坐。” 阮颜浅浅一笑行礼过去坐下,也正好两位男子都被隔着。 六人中,只有阮颜问了长辈些好,几人便不语,而后琅儿道:“杉儿,等你及笄,你都有哪些想做的,希望自己的及笄礼是怎样的?” 南杉没有过多考虑,回答道:“一切听父亲母亲的。” 琅儿:“不行!我们听你的。” 南杉看自己娘亲坚决,便道:“那就和寻常姑娘一样,办一个传统的及笄礼。” 琅儿温柔一笑应她,琅儿在饭桌上这么一说,也不知公冶有没有想好及笄送南杉的礼物,或者是将及笄一事放在心上。 阮颜心中知晓早已想到这事,乃至每一次南杉的生辰,他远在外面,上神又管的严,但,他也有一次次问好。 这番及笄,想他也早有准备。 午时,阳光明媚,南杉躺在木椅上,伸着右手遮挡眼前的暖阳,闭眼歇息。 阮颜远远看着她,越看越是好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南杉在他来时听见了脚步声,但也不想问他,任由他看好了,她在装睡。 等了半响,也不见阮颜说话,南杉薄唇轻起:“要过来坐吗?阮颜。” 阮颜温柔一笑,他知道南杉厉害,知道他来,她不说他,他就自己跟着自己的心做事就好。 他心中想,这丫头,对待别人一如既往的冷。 他难得回来,此次回来也可以再一次去看看他的母亲,他一开口说话,嗓子总是免不了的发痒,阮颜右手遮着薄唇道:“南杉,我想请你陪我,咳咳,去一趟山谷。” 南杉顿了一刻钟道:“嗯,走吧。” 话音刚落,她起身看了阮颜一眼,两人出宫殿,都是手拿扫帚,刀子。 阮颜顿觉得自己拿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可看着这冷冰冰又好看的女子拿着,竟有些可爱,呆懵,也还好她的凤眸清冷,到不显得她傻乎乎的。 这一瞥,阮颜宠溺一笑,开口道:“我拿吧。” 南杉看了看手上的东西道:“无碍。” 受阮颜邀请,他们便来到阮颜家家母坟看望她,在山谷里很清静,鸟语花香,满山都是野狼尾草。 狼尾草在风中摇曳,很是惬意让人放松,来到这,阮颜看着自家娘亲的坟墓,在看周围,没有一丝杂草,想,他离开,家中都有人帮着他,照顾他的娘亲。 阮颜道:“谢谢。” 南杉不语,一路阮颜时不时和她说了些话,快到宫殿时,阮颜顿下脚步认真道:“南杉。” 南杉看他,他道:“你可有心仪之人?” 南杉眸子没有闪烁,一如既往的冷:“没有。” 阮颜见她这样说,心中大喜,正巧公冶走来听了去,但他也不曾看他们,更没有多言。 往日出去,只是出于自己的善,而帮助了南杉。 若说喜欢,还谈不上,南杉亦是如此。 第85章:笄礼 世人皆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而南杉则是从小美到大,她的美不妩媚,是冰山雪莲一样的美。 如今她已经年满一千五百岁,要同常人家的女子一样,举行及笄礼,清晨一切事宜都安排得妥当,琅儿将一套红色的华服交给了南杉,南杉不解,她一直都喜欢肃静的衣服,不喜过于华丽,颜色鲜艳的服装,她道:“娘亲,我要穿这个吗?” 琅儿微笑道:“嗯,这件衣服特别珍贵,一直以来都只有适合男子的服装,这呀是我和你爹,以及黑龙族每一个人一起制作的。” 南杉更不解看着眼前的华服,那是多么珍贵,衣服的一针一线都包含着黑龙族的喜悦,寄托,以及认可,每一代君王在封王时都穿同她一样的华服,可是,那都是前任君王仙逝,便写下诏书,才会举行登基之力。 她更不解问道:“娘亲,这是?那父亲……” 南杉自幼知晓每一代君王没有到白发就仙逝,此次及笄一同举行的是登基之礼。 琅儿道:“杉儿莫担心,你父亲还好好的,你也是我们都认可的黑龙族的君王,今日要举行登基,你,准备好了吗?” 南杉沉重点头,那担子一直都有在她的身上,但,今日说登基,她真的感到了自己身上的重任,她道:“娘亲,我会护好族人,做一代明君。” 琅儿道:“嗯,好,我们都相信你杉儿。” “杉儿大家都在等着你,娘亲为你梳发。” 南杉心中一涩,但也是一暖,她道:“好。” 今日,她不同于往日的穿着打扮,一头一直披着的墨发被编成好看的辫子,一点一点盘至头顶,琅儿用着为她定制的红色簪子为她插上。 一头长发,一根发笄,细心梳成秀美的发髻,郑重簪上发笄。 不仅如此,在南杉梳洗好时,道古许已站在大院外等候,以及……公冶,阮颜。 道古许看着自家女儿,一向严厉的他,眸子竟也闪着泪光,而他二人在看南杉出来时,两人皆是被惊艳到。南杉看了道古许,并行礼:“父亲。” 道古许眼里道不清是何意,有欣慰,伤心,喜悦,苦涩等交错。 道古许稍刻恢复了神情道:“孩子,为父有一样东西交给你。” 南杉沉默看道古许,道古许摊开手,隐隐约约手中出现一样东西,那是一把权杖,权杖顶着月亮,大海,星辰。 簪子,权杖一并交予她,那是象征权力的权杖,今日是她登基,这权杖原来也是归她所有。 南杉接过权杖,手中,乃至心中突然沉重。 她,从今日起,就是黑龙族的新任君王。 南杉一袭长裙拖地,缓缓从宫殿走出,出门一刻,宫殿外的景色让他们几人为之震撼,皆是一惊。 从门口那踏出时,没出几步就到了,满是旗帜的大道,那大道空无一人,左右都插满了黄色的旗帜,旗帜飘扬,旗帜后一排排整整齐齐站满了人。 南杉缓缓走出,脚踩红色的毯子,她手持权杖走来,远远一袭红衣的女子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他们齐声喊道:“恭迎南杉主上!” “见过主上!” “见过主上!” 他们的呼唤声似一首激昂的歌曲,高歌一落,乐曲响起,笛子也奏出让人热血沸腾的曲子,一路令人激动不已。 南杉一身散发着帝王的气质,她耳边的发丝在风中狂舞,南杉走去,族人一路跪着,几刻钟过,南杉走到台阶处,台阶层层上去,高台左右皆是樱花树,落英缤纷煞是好看。 高台右侧站着三位执事,三人手抬托盘,托盘里分别盛着发笄、发簪、钗冠,纷纷为她戴上,歌曲更是激昂,高台之上,她一袭红衣傲然站在高台之上,一眼看去,仅是背影就如此出尘如仙,她转身一刻,惊艳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岁未到一千八百岁,但她美如神女,一头墨发,额心一点朱红,细长的凤眸,长而密的睫毛,那眸子清冷孤傲,眼底是平静冷淡,精致如刀削的琼鼻,如樱花色好看的薄唇,一身清冷如谪仙一样的气质,她的美让人不敢亵渎,又让人忍不住沉沦。 在淡蓝万里无云的高空,一女子缓缓飘来,她一身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顾盼之际,那眸子透着一丝似妩媚,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她身后跟着一位姑娘,姑娘生的貌美,一身透着调皮仙气,在前头的女子看着黑龙族,吐语如珠道:“下面在做什么?” 身后的女子细细看了眼规矩行礼道:“回仙子的话,下面好像在举行成人礼。” 仙子柔和的嗓音道:“那人生的真好看。” 身后的女子看了眼高台上的南杉,眼中惊叹随后看着自己身前的仙子道:“嗯,那女子是生的好看,但不及仙子。” 闻言仙子看了台上的南杉摇摇头,嘴角弯弯似媚笑,她轻微抬着下颚去,道:“不是说她,你看人群之中,站在那里的俩个男子,生的好俊俏,虽都是俊俏,但我不喜欢那温润的儒公子,喜欢一侧的那人。” 另一女子道:“仙子,是否要下去看看。” 仙子道:“不去了,明日找一个理由去,倒贴去,且毫无理由,免不了让人笑话。” 身后的女子道:“仙子若现在想去,也可说是身患疾病,去黑龙族找些药材,且暂住几日,日后也可说因为自己重病未愈,又可常住。” 仙子道:“嗯,不错,我们下去。” 待他们下来时,人已散去,她走在小小的村庄间看着四周,便闻一对母女道:“孩子,日后不可以唤主上杉儿姐姐,要唤君主,主上,知道了吗?” 那孩子乖巧道:“好的娘亲。” 仙子道:“那女子年纪轻轻就是这里的君王?” 她身后跟从的女子道:“回仙子,许是及笄时一起封王。” 仙子道:“听闻黑龙族位列仙班,那君王道古许在九重天又颇有威名,仙术武功了的,被玉帝封了将军,且出战都是大胜归来。” “正是仙子。” 仙子:“嗯,道古许既是上神的位分,我身为仙子理应向他行礼,敬他,不知他的孩子如何,如此年轻,是否受得了我这年长她些许的长辈行礼。” 跟着她的仆从心直口快道:“仙子,不按辈分,按位子的尊卑,您是要行礼的。” 仙子柔和的声音略带怒意道:“本仙子知晓,不用你提醒。” 第86章:不速之客 一场及笄礼,登基大典过,道古许便和南杉说,日后去九重天,她也一同去,且身为君王,她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南杉都听道古许教完,道古许前脚离开,傅娘不便进来,傅娘见了道古许行了礼,道古许点头以示尊重,傅娘便直接来到南杉跟前:“主上,属下有事禀报。” 南杉清冷的嗓音道:“何事?” 傅娘:“殿外来了位仙子,说是来我们黑龙族求药。” 南杉脑中一闪而过,她在举行大典时,就感到天上有一束目光,想来,来者之意,她都明白了,既能远远看着,事后称病前来黑龙族,那位仙子恐不善。 南杉道:“傅娘,将她带来大殿,便下去准备最好的厢房。” 傅娘:“是主上。” 仙子及随从一同来到大殿,仙子扫了宫殿一眼,步入大殿,仙子着实被惊到,南杉似乎不惧怕她,反是南杉身上散发的冷气让她不寒而粟。 仙子嘴角勾着一抹假笑行礼道:“小仙见过君主。” 南杉应了声嗯,傅娘道:“天色不早,仙子劳顿,属下带仙子前去宫殿休息。” 仙子浅浅一笑道:“本仙子见君主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一见如故,想同君主聊会天,还请等候。” 傅娘听着她说的话,带着刺。又无法让人直接动怒,如此为她说的话动怒,也就是说他们黑龙族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傅娘不语。 南杉字字诛心道:“为仙子赐座。” 话落傅娘为她般着座椅,仙子看着傅娘抬来板凳,坐下时,仙子一手挥着手中的绣帕擦过板凳,这一举动落在南杉眼中,南杉在她坐下一刻冷冽的嗓音道:“仙子见到我便说一见如故,可,我见你,却不是一见如故,不知仙子要聊些什么?” 仙子浅笑,眼眸扫着外侧再看着南杉道:“小仙的府邸虽不大,但进门时都有侍卫把守,这伺候时,有很多仙娥,我看君主一人处理怪累,领路伺候时又只有这女子一人,也着实会累,小仙只想为君主尽微薄之力,以感谢小仙在您的宫里多住的时日。” 南杉嘴角微抽她这明里暗里字字行间都透着不好,却还为自己圆场,说的那么好听,南杉道:“本王问仙子,重兵把守有何用?伺候的人多有何用?” 仙子噗嗤笑了声:“君主问的哪里话,这重兵自然是戒备森严以防有坏人进入,等等,这伺候的人便也是体恤下人,又能将主人伺候的好。” 南杉嘴角勾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族千秋百代治理有方,民不饿,不冻,皆是安居乐业,其乐融融,何来盗贼坏人一说,在看本王的宫中,只有傅娘一人,却是将宫中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人在多也不及傅娘一人,要那些草包何用?” 仙子皮笑肉不笑,也不同南杉争辩道:“君主说的是,是小仙孤陋寡闻,竟不知君主生的聪慧,有着伶俐的小嘴。” 南杉心中乏累,不想同她耍嘴皮子,可她不依不饶,南杉也累,南杉微微闭眸道:“多谢夸奖。” 仙子却有一丝得意,想南杉竟没有话来反抗她,不然,只是她懒得理她。 若不是碍于,两人之间的小事会牵扯到两族关系,她若是贼人或是猛兽,南杉早就一脚将她揣飞。 仙子道:“君主,和你说一番话,在做你们这凳子,让我觉得身子乏了,我看君主也是累了,冰轻,这几日要长住这里,你去宫中带些软垫来,多多拿些,本仙子要赠予君主。” “是仙子。”连同跟在她身后的女子也是得意的笑,傅娘站在一侧看在眼里,南杉道:“本王是累了,往日本王日理万机也不曾累,就是今日听着你一直聒噪,本王着实烦。” 仙子咬牙,她这是也不暗着藏着,直接说她聒噪了! 仙子盯了南杉一眼,她闭着眼睛,仙子衣袖下的手食指一转,一股有力似刀锋的灵力劈来,傅娘看着仙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只是看着南杉,不知她竟然这样大胆敢出手! 傅娘瞳孔一缩,双脚不停使唤,一个疾步要移去,谁知灵力接近之际,南杉没有动作,那闪去的灵力顿在了南杉跟前,南杉薄唇轻起:“仙子若想比武,本王探了你的灵力,还是本王的下属和你比试的好,仙子的金躯,本王怕伤着。” 说话之间,南杉用着自身灵力将她的一击弹回,仙子接下自己的灵力,傅娘松了口气。 南杉道:“仙子别忘了,这里本王为王,这里是黑龙族,谁若来犯,本王就将她挫骨扬灰,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仙子:“小仙受教了,还请下属带本仙回殿歇息,本宫乏了。” 仙子有些生气离开。 阮颜本带着自己准备的礼物要送给她,可走在外面听了她们的谈话,他想南杉也许正烦着,等她走了许久,阮颜怀抱着礼物进殿坐下不语,南杉知晓有人进来她也不语。 阮颜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她,两人安静的坐了许久,良久,南杉睁开眼看他。 阮颜轻咳了两声道:“这把琴,咳,是我打造的玉琴,想赠予你。” 南杉应了声嗯,随后阮颜怀抱着长琴在南杉跟前坐下道:“我为你弹一曲。” 南杉不语便是应下,阮颜微微撸着衣袖,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铮一声琴鸣,缓缓的那指法连贯流畅,琴音飘飘洒洒,柔美中透着静雅激,琴声飘飘悠扬入朵,就好似清风流水,滋润心田。 那美妙的曲子从他的指尖跳跃而出令人心旷神怡,此曲能凝神心静,她却是心情舒畅,好像又见到了外面的世界。 又来到了那悠悠广袤无垠的草原,不禁嘴角微扬,看着南杉开心,他浅浅一笑,一曲落他道:“这把琴好好收着。” 南杉应下道:“谢谢。” 阮颜不语离开,在宫殿之中,仙子看了自己所处的宫殿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宫殿虽不比九重天的宫殿,里头装饰的倒是精美。” 她虽拌嘴输了南杉却不在意,随从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气,站在一旁默默不语等候差遣。 仙子:“来到这也算知晓这君主不好惹,我既只为那男子而来,便不会惹是生非,只为我心中的事……” 第87章:不速之客2 夜深,仙子所住一处久久未熄灯,窗口,窈窕淑女倚靠着窗边,多情的眸子直直看着外侧,跟随她的仙娥道:“仙子,今日来您一直都在这里,要不要出去走走?” 仙子悦耳的桑用道:“嗯,你陪我出去走走。” 仙娥:“是仙子。” 步出宫殿,抬眼看去,走廊上挂着盏盏灯笼,谓:“灯火阑珊。”煞是好看,抬头看月,月十分皎洁,那轮明月高高挂着,月上好似生长着一棵树,树旁好像站着一人,还是一宠物,但无论是何,看起来旧是那样美,仙子呆呆看着。 半响,仙子道:“在九重天看月时,觉得它很亮,没有看处,现在站在这里看,竟是那么好看。” 仙娥:“是呀仙子。” 话音刚落,仙子迈脚一步一步缓缓离开,她来到了庭院,静静看着这里的一切,眸中竟生出了一丝羡慕与喜欢。 她纤细的手抚过庭院的摇椅,呢喃道:“这椅子上留着一人的气息,那人定是常来这里坐。” 她躺下闭眸道:“在这躺着看月,感觉真好。” 仙子闭眼,双手搭于椅子上,她这一歇息,就是半柱香,仙娥一直侯着,见自己主子累了,她拿出日常备着的仙水,许久,仙子修长的睫毛扑闪,她悠悠醒来,仙娥柔声语气中带着担忧,唤道:“仙子。” 仙子面无表情淡淡道:“无碍。” 说话间她手接过仙娥递的仙水一口饮下,仙娥道:“仙子,在天宫时,您才会因为处理事情,使用您的仙力,可,今日在这怎么突然出现了异样,仙子是不是身子不适?” 仙子摇摇头:“许是天意,本仙看见了这椅子的主人,正是今日本仙见到的君主,她,时日不多了。” 仙娥瞳孔瞪大:“时日不多。” 仙子:“嗯,切勿漏了嘴,本仙告诉你已违了天规。” 仙娥:“是仙子。” 夜里微微凉,仙娥道:“夜里有些凉,回去吧仙子。” 仙子起身离开,但她走时,回头看了看那摇椅:“她是战死……还是仙逝……还是被谋害……” “那样厉害的人物,应该不会被谋害……罢了……算了,就这样了,一切自有安排。” 她难得的清闲,翌日,睡到了午时,她懒洋洋起来,醒来如恍然大悟,道:“冰轻。” 一声呼唤,仙娥进屋,仙子道:“今日我们就回去,但本仙走前要去见那位公子,你替本仙想一个法子,让我有理由去。” “并且,日后,本仙要常来这,看看本仙中意的男子。” 仙娥思索了会,道:“仙子,您可以去院中散步,然后施术,弄个妖怪出来,来一场英雄救美。” 仙子摇摇头:“不行,再想想。” 仙娥道:“仙子,还有一个就是,奴婢不是回了九重天吗?您看” 仙子听完嘴角微扬。 宫殿之中 南杉将天宫的事情都了解,看了遍,也想了法子,傅娘站一侧道:“主上,您歇息会吧。” 南杉放下手中的书,应了声嗯,南杉径直出屋,走时看了眼仙子所住的宫殿,目光停留了几刻移开,在自己的家中,唯一能让自己放松几分的还是宁静的庭院,只是今日,差几步之遥就接近庭院时,南杉就听闻一女子的声音在院中轻喊。 “我的猫猫呢?” “猫猫,猫猫你快出来。” 仙子步步生莲,今日的她比起初来那日穿的较素雅,淡淡的妆容,煞是好看,南杉定看就知晓是什么事情,她不去打扰,就静静地坐下,在外侧看着。 仙子走去公冶的居所,南杉眉毛微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等着看公冶的好戏,在仙子初到这里,南杉查看了她在宫中的职位,大概知晓仙子在九重天的职位,也知晓着她的本领。 为了不让她看见她,南杉施了隐身术跟随着仙子来到公冶的院子,想她这偷偷摸摸的看,着实不是她的行为,但她就是想看公冶那小子会怎么处理,一想到公冶对仙子束手无策,自己也忍不住的笑。 来到公冶的院中,大门正对着外侧有棵大树,南杉轻身跃上。 走廊侧,仙子漫步去,待到门口时,她轻轻敲了门,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眸着透着深情,见公冶不应,仙子柔声唤道:“那个,公子……” 公冶抬着深邃而黑的双眸看她,仙子见他这波澜不惊,如灵魂出窍般一样的眼睛吓了一跳,仙子道:“公子,我的猫儿今早不知怎么了,跑了出来,不知公子是否看见?” 公冶冷声道:“在那,抱去吧。” 仙子呆了呆,不知道他的话该怎么接,又如何能多在这停留会。 “喵~”仙子撸了撸裙子,温柔的将小猫抱起,她呢喃道:“猫猫,猫猫,能找到你还多亏了公子,不然你丢了可要我怎么办?” 仙子看公冶没有答话,略微尬尴,但转念一想,这样的他,即使她不在身边也不怕被别人抢了去,仙子扫了一眼公冶的屋中,目光停留在一幅横幅上,亲了我,你就是我的人。公冶旻。 仙子看这横幅,在看那人,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亲他。 他,只能是她的人。 仙子道:“今日多谢公冶旻,打扰了。” 公冶不予理会,仙子就这样出屋,可,出屋的她没有灰溜溜回去,反是更开心,回到自己歇息的宫殿,仙娥道:“仙子如此开心,可否与奴婢说说。” 仙子怀中抱的猫儿被她一点,现出原型,仙子道:“把这瓶子摆回去。” “是。”仙娥听令将宫中的瓶子摆回去,仙子坐在凳上想到公冶旻嘴角露齿一笑:“方才见了他,长的很是俊俏,世间去哪找这样的男子,嘻嘻。” “生的好看,且帅气冷酷,而且一看他就不会拈花惹草,嘻嘻。” 仙娥看着自家主子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仙娥道:“仙子日后也可称报答君主,常来这里看。” 公冶的寝宫 南杉身坐在树上,只看了这一丁点,着实无趣,她自己正欲跳下时。一个黑影压来,南杉没注意到他,谁知公冶就出来了,此时此刻,他二人正在同一棵树上,南杉未开口,公冶先开口道:“不知君主来我这寻什么?” 南杉愁眉,他这人怎么在她这话这么多,南杉一掌击开他跳下:“没有,你想多了。” 南杉疾步离开,不让公冶看自己的窘迫。 公冶少刻恢复神情回屋。 第88章:为她受伤的两个人 仙子来了躺黑龙族,两日便回去了,她这一会去,宫中都很安静,反是少了些生气,公冶忙活于自己的事情,南杉更是日理万机。 今早天未亮,九重天便传令来,有紧急事务要她去一趟。 如今在这天宫之中,她父女俩都在天宫任职,她也颇受玉帝喜爱,更是常出入那里,天上的皇子也曾想过和黑龙族联姻。 阮颜时常来看她,关心她的每一件事,又怎不知这些事情,只是今日听闻南杉要去九重天,他匆匆处了自己的院子来到南杉的住处,抬眸一看,她的房中灯亮着,烛光之下,阮颜狭长的双眸尽是心疼。 “叩叩叩!” “南杉。” 阮颜试探性轻轻问了声。 南杉:“进来。” 阮颜推门看着南杉梳理着衣服略担忧道:“南杉,是什么事情这么紧要?!” 南杉道:“无碍,我去去就回。”说话之际南杉好看的凤眸扫了一眼桌上,眸底闪过一丝锋锐的光芒,随后消失,但阮颜却捕捉到了。 南杉既然应他,想不想在多言,阮颜只道:“嗯,那,路上小心。” “嗯。” 南杉出门一刻,阮颜见她步行出去,而不同往日直接飞去那番,他凝眉,想到她有事心跟着提着。 阮颜化成了难以察觉的小东西跟在南杉后头。 稍刻南杉御剑来到一片林子,回想方才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将军仙术高强,特命南将军前往燎林,首付作乱野兽:饕餮,明日午时灭了饕餮, 回朝交待。” 可,如今,没有饕餮。 在她的祖爷爷时,饕餮被收服,后被关押,慢慢的死亡灭绝…… 这圣旨,写的丝毫不同于玉帝,想是有人假传圣旨…… 那人又为何引她来,即使知晓是奸计,但也要以身试险。 一路去,大山黑苍苍没边没沿,刀削斧砍般的崖头顶天立地,巧夺天工,如斧劈下。 进入幽幽竹林,越往里走,越是黑暗,阴森无比。 阮颜看着这周围,心早已为她乱了方寸,阮颜化作一缕青烟朝南杉飘去,下一刻,南杉只觉得自己手上一温,一个偏偏公子出现在眼前…… “阮、颜。” 阮颜看着南杉的双眸,语气带着生气道:“南杉,你明知有危险,还要自己一个人来。” 南杉:“你来作甚?” 阮颜轻咳几声道,眉毛成川道:“南杉,你不是一个人,在这宫殿之中,宫殿之外,谁不是你的亲属,族人。” “咳咳…咳咳!” 阮颜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嗓子一顿干燥瘙痒。 南杉看他病怏怏的模样不语他多说,简单道:“谢谢,一起去吧。” 阮颜浅浅一笑跟着南杉,看着冰冷似座冰山的她,他轻咳了声,道:“不要怕,有我在。” 阮颜走到她的前面,护着她。 南杉心中微微一愣,俄顷与他并排走去,两人细致的观察了这片竹林。 阮颜道:“南杉,咳咳,这不是燎林,这里的竹林好像是有人刻意而为。” 南杉应了声嗯,她虽没来过这里,但按照生长习性,地理等等,这不可能一片都是竹林,因是茂密的参天大树,古老的古树…… 正眼看去的竹林似乎与正常的竹林没有两样,但当朝着自己的侧身看时……细细看,竹林排列的整齐,时分密布,像一道城墙。 眯眼看之际,唰唰的响声入耳。 “小心!” 阮颜出声喊道,拉着南杉护在自己身后,警惕的看向周围,方才他们身后的竹林唰唰闪去,突然把他们进来的道路挡了去。 两人凝眉,异口同声:“路被挡了……” “咳咳,咳咳。” “唰!唰唰!” 又是一阵响,两人背对背望去,所有的竹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移动,这,是一座迷宫? “砰——” 一声剑刺入土层的响,竹子深入土地,就在眨眼之间,千万条路,出现在眼前。 “这是?迷宫?” 看着来人的架势,是要至她于死地吗?还是如何?会是谁对她有敌意。 阮颜看着南杉道:“南杉,咳,你等我去看看。” 阮颜一脚蹬踏竹林,试着从顶部逃出,飞身到百尺的竹林尖头时,茂密的竹林似织成了网,挡了去路。 阮颜察看,拔出剑挑去,竹林上被施了法术,嗡一声,剑只被震开。 阮颜食指放于身前,凝力,一股白色的灵力冲破去,灵力被弹回,阮颜一个侧身躲避。 一番察看无解,他一脚落地…… 阮颜道:“顶侧不可以出去,我们咳咳,去寻出口。” 南杉点头,俩人在迷宫之中绕来绕去,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阮颜微微闭眸,伸手探了探空中,手指动了动,他睁开眼道:“南,咳,南杉,风向是从我们的正面吹来的,那里也许能出去。” “好。” 南杉应她,两人进入一条狭窄的小道,一直走去,走了许久,眼前的小道便见阳光射入,在走去时,看见了一个偌大的洞口,那出口外看的见远处的山,听得见远处的声音。 望着对面的山,看着对侧的山腰,阮颜道:“这片竹林在山顶……” 阮颜轻咳走去崖边俯视看下去,瀑布三千尺,河水湍流猛涌,千波万浪。 “噹!” 突然一声响,一只羽镖极速飞向南杉,电光火石之间,南杉空手接住,甩到竹林之上,深入一尺。 下一刻,百个黑衣人跳到跟前。 “上!”不留他们反应,众人拔剑,平举当胸,气势冲冲。 阮颜扫了一眼袭击南杉的羽镖,拿起剑柄,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这与翩翩儒公子截然相反。 “噹!” “呕——” 此刻的阮颜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张扬霸气,空手扭断一人的脖颈。 一人拿剑刺来! “白影!”南杉手心吸剑,手握剑支,一个挡去! “噹——” 南杉一刀封喉,迎风挥出,那人没有惨叫就已死去。 地上流着鲜血的尸体,犹如鬼煞爬起。 “快跑!” 她先前还觉得派来刺杀她的人怎么会派他们来……这一刻,她瞳孔一缩,想来对方不是鼠辈…… 南杉踏地手抓竹叶,一个扫出!如羽镖一般的锋利、快速。 “砰!”竹叶却被弹回。 “噹!噹!”自己射出的银针和叶片,反过来射向二人,两人拿剑抵挡。 “他们**控了!但无意识。” 阮颜拉起她奔去出口。 **控的仙人虽能对付,但是处在他们的地界里,始终危险。 阮颜轻声道:“我们虽能打胜,但须一日,这些**控的仙煞刀剑不入,难敌。” 南杉微微蹙眉。 两人只能纵身一跳! “等的就是你们!”一语惊人! 那声音似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他蒙着面纱,手持宝剑,那男子双手一挥!一股灵力压迫而来! 南杉愣了愣,这力量,只有九重天上的仙人才会有…… “南杉!” 南杉发呆之际,那力量压来,阮颜一个横飞去挡下!奈何身子被撞去,阮颜一个被击入南杉怀里,感到阮颜如将死之人一般落在自己的怀里! 南杉回神,血眸乍现! 她一手搂着阮颜,薄唇轻起:“白影!” 白影闪出!闪电般击去!那人避之不及左肩中了一剑! 南杉看着昏去的阮颜,又见自己的宝剑拖住他! 嘭的响!两人落入湍急的河流…… 她入水一刻化成龙,即使成龙,那河流湍急,一游就是千里!可以说她没有游,都是这湍急的河流推送着他们二人。 南杉任着河水冲击,待许久,南杉看他不会追来,潜出水面,连忙拉背着阮颜就走去岸。 南杉心中一弦紧紧扣起,慌张不已。 阮颜平日里身子便不是很好,这一击似断骨之痛!他的脸苍白的有些吓人。 鹅卵石铺着河边,南杉将他抬到一旁。 “醒醒!醒醒!阮颜!阮颜!”南杉呼唤他不见他答应,南杉为他探脉,心中一惊,那一击! 那人! 是使用了全力吗?! 他的体内几乎灵力紊乱……怎么办…… 南杉撕开阮颜的衣服,他的背部已发紫……南杉这一刻,怪自己!自己为什么发呆!为什么! 她第一次感到自己身边的人即将消失的恐惧之感! 为使他不会更疼痛,南杉快速脱了自己的上衣放在他的背部,现在白影抵挡着那人!白影能大战九婴,对于那人也是棘手! 她要快! 南杉清冷的双眸透着丝丝害怕,害怕他因为她死了。 南杉不顾其它,低头,触碰薄凉的薄唇,伸出右手放在阮颜的胸膛上,她的灵力如滋润人的药,缓缓通过渡气传给阮颜。 南杉感到阮颜的心跳的薄弱,她更不能松手,手掌流淌的灵力护着他的心。 感到阮颜的心跳慢慢恢复,可,她旧是心中跟着他痛。 不见阮颜醒来,南杉轻轻扶着他,擦拭着他脸上的水珠,看着白影还没来,南杉又怕自己粗暴弄疼他,南杉则是使用仙术。 空中只见如死人的阮颜渐渐漂浮,被护在波光里。 竹林一处 那人大怒口出秽语! “该死!它奶奶的!这是什么贱东西!” 大战几个回合,他险些死在白影的手中! 白影与他僵持空中!现在的情势!他只能退!否则两败俱伤! 那人退回林中,待那人消失,白影消失在崖侧,另一侧。 那人捂着胸口大怒,一脚就将他手下的废物踢开! “一群混账东西!没用!都没用!本王就要得逞了!都给本王去死!” 接连的惨叫,许多人倒在血泊之中,那人咬牙道:“总有一天,本王要拿到那把剑!屠了你黑龙族!” 第89章:为她受伤的两个人2 几个时辰过去,想离他们应该很远了,南杉搀扶着阮颜来到一处隐秘的山林。 乍然,蓝天消失,眼前的天像是封闭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黑的让人窒息,身坐在屋中的族人感到天空的异样纷纷出来观望。 宫殿之中 琅儿:“夫君,这天是怎么了?” 道古许抬头看了看天, 探了探阮颜身上的气息,渐渐平稳许多,南杉松了口气,这一刻,她细细看着眼前的人,他们平日相处的时日不多,他竟为了她,挡下致命一击…… 南杉呼了口气,察看了外侧,双手合十推出,一股无型的力量飞出…… “该死!” 南杉低吼,收回自己点出的灵力,她正欲施术唤公冶旻,谁知灵力飞出几刻,天空异样,她的面色顿时阴沉骇人,一身散发着戾气。 算来她的确有两次飞升,但,大劫未到,现在……怎么突然来了,而且是在这时候…… 眼前的苍天古树里,血红色的迷雾渐渐袭来,迷雾越来越近,雾气之中,鬼哭狼嚎之声令人脊背发凉,鬼哭狼嚎之中一阵阵沉重整齐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南杉神色凝重,刻不容缓,她疾步而去,搀扶着阮颜,将他藏在树后。 看着脸色苍白的阮颜,南杉双手凝力,一股力量涌出。她施了术,看着在自己保护中的阮颜,思及受伤时的情景,她一双凤眸变的嗜血! “白影!” 她的嗓音冷冽至极,高空之中一抹白光乍现,白影闪出,南杉一手拿下剑,一步一步向前,正面迎上。 这一刻狂风呼啸,疾风刮去,刺激着南杉的每一寸肌肤,脸上没有疼痛,心身只有杀戮。 南杉眸子微眯:“这么快就跟来了。” “砰!砰!” “唦!唦!唦!”前方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到近。 是军队前行! 地面的沙粒被震的弹地而起,血雾无风散去,南杉抬眼扫去,望着这百号骷髅军队,没有雪肉,没有皮包裹的骷髅,堆堆白骨手持盾牌,森森吓人。 为首的骷髅身着盔甲,幽灵似的嗓音下令:“停——” 南杉道:“阴曹地府里的兵何时为别人卖命了?” 南杉抬头望了望着黑压压的天空,道:“你们此番乱用私刑,借刀杀人,这是违于天,触犯天条。” “呵,我们主上才是我们的王,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全部给我上!” 南杉的身影快得只见残影,她拔出白影踏步杀去。 “上!”骷髅群上,那抹身影闪电般进攻。 “哐!” “嗡!” “嘶——”蜂拥而上的骷髅兵与她打杀交织一起,血雾漫天飞舞,鲜血四溅苍树变得血红。 “呀啊哈!”她弹力起跳,一剑分成万剑,迅速斩下,一声震响骷髅兵支离破碎。 一骷髅将军狠厉的剑招,弹跳绕到她的身后,极速一刀划过! “嘶!”南杉倒抽一口凉气,扫了一眼自己可见白骨的手臂。 南杉单手凌空劈下,将他的利剑挑飞深入地面,一个后方轻仰,躲避领头将军一掌。 两人依旧厮杀的惨烈,一手防他,一手防兵,犀利的眼扫扫过地面破碎的骷髅残体。 两个时辰,南杉已经被锋利的剑刃划出了数道口子,正不断地往外渗着血。 她的白齿沾染着鲜血,食指中指往嘴边一抹,圆滚滚的血珠浮在手上:“我道古南杉,以道古之名,凝一方鬼神,破一方生灵!” 她的周身血液滴滴旋转,黑色狂风袭击地面而来,卷起地上的枯叶。 山摇地动,地爆裂开来,一条无形的黑色巨龙冲破表层,龙啸冲天。 龙啸冲天! 宫殿之中三人心头一震! “杉儿!”夫妻二人异口同声! 啪的响,公冶手中的卷轴掉落,他极闪而去,二人只见公冶的残影! 琅儿:“夫君!这如何是好!那龙吼声是杉儿!” 道古许:“琅儿,去把药阁打开,准备疗伤。” 林间,不留眨眼的瞬间,黑色的血龙一口吞没所有军队,消失的无形,只剩纷飞的尘土。 南杉长呼一声,悬在半空的她瘫软在地,幸得有白影撑着自己。 南杉静静地呼吸,乍然!眼前一股寒气袭来刚刚闭上的眼眸猛然睁开。 “是你!” 那人一袭黑衣,面具遮容,慢慢走来,嗤笑道:“呵!倒是本王小看了你。” 南杉不惧反笑:“今日!不是你死,不是我亡,我们——” “同归于尽!” 那人道:“同归于尽,想多了,年轻人。” “啪!”那人击掌,他抽出引符!道:“吾行天令,引天劫一道!” 南杉瞳孔一缩! 他!是天上的神仙!能操控雷电! 不待她深究,倾刻间,天空忽亮忽响,闪电像皮鞭抽打着天空一样,这儿一道,那儿一道,煞是渗人,雷声轰隆隆地响起。狂风呼啸,大颗大颗的雨点落下,犹如地狱一般。 突然,一声雷鸣,一个霹雳照亮了天幕,更照亮整个灵清,一条长长的闪电迅速朝地面的方向直射辟去林间,南杉瞳孔放大,那道粗大夺命的电芒重重地击来! “嗯——” 一声闷哼,一声砰的响,南杉震惊回头…… “公、冶……” 她的背部没有刀劈的疼痛,而是一个结实的胸膛护住了她…… 只感觉重重一击,她身上一沉,公冶倒下…… 两人被一股力道推着入地…… 南杉踉跄回头,一个极速抱着公冶旻, 在高空俯视,平整的地面因为遭受雷击,宛如火星撞地球的凹槽,槽底,一人护着一人。 公冶完好的衣服被击碎,周围都是衣服的碎片,那背部的伤触目惊心,划口从脖间斜划到腰部,血肉开绽,白骨森森,血流不止染的全身通红,定是一看便觉得那人,怕是,早无了气息。 南杉浑身颤抖,她的双手不知该如何,更不敢触碰他,从脖间看着那道划口至背部…… 南杉瞳孔俱黑—— 公冶薄唇轻起:“道古南杉,发什么呆?小心。” 南杉瞳孔微变,语气带着怒意道:“不许说话!” 南杉轻手一点,公冶晕去!将他护在护罩中,南杉手持白影闪出去,这一刻,是那人瞳孔如死灰。 “你!” “啊——”一声惨叫,他躲闪不及,被砍去左手,鲜血唰的喷出,溅南杉一脸! 那人慌乱逃走…… 宫殿焦急等待的两人始终望着远处,俄顷,南杉一身血色,背部背着一人,大步回来。 “杉儿!”两人前去!见南杉身上的人根本不再是人,流的血液染了南杉一身红。 两人呆愣…… “小冶……” 南杉匆匆去顾不得这么多,极速便往药阁! “父亲,要救回他!” 第90章:前往九重天 宫殿 药阁 药阁里不再是浓郁的药香味,整个药阁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道古许没有任何停懈,万分仔细缝制,南杉进进出出换了多少盆灵水,轻轻为他擦拭着伤口的周围。 南杉为他洒上白色的药粉,这药粉侵入身体的辣,公冶身子微微颤抖,闷哼出声,他们父女二人一惊,公冶旻一直醒着…… 南杉定了心为他上药,看着冷汗淋漓的她,南杉出声问道:“疼就喊出来吧。” 半响,躺着的那人没有回应,南杉俯身一看,那人嘴唇发紫已经晕了去。 这一换药,便是换了四天琅儿也同他们进进出出照顾着两人,看完公冶,琅儿前去阮颜房中时,遇见道古许,琅儿道:“夫君,阿颜如何了?” 道古许道:“那孩子受了致命一击,体内一股仙力涌动,能活到现在是杉儿的灵力滋养着,若没有……” 琅儿:“夫君,那如何是好?两个孩子现在都昏迷,怎么办?小冶并非是神仙妖怪,他一常人受天雷劈去,且是能承受的住的……” “两个孩子都是命苦之人,为何如今也有这样的劫难,说阿颜,阿颜也不省人事,如死灰死人一般……” 琅儿说着,不禁抽噎起来,泪水盈眶。 道古许安抚她道:“琅儿放心,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如今又都为了杉儿受伤,我一定尽全力,救回他们。” 道古继续道:“琅儿,小冶在拜师时,我将仙魄注入了他的体内,小冶每日又刻苦练习,那仙魄已经和他融为一体,小冶这一次也算是半仙,只需渡劫,勤加修炼便可位列仙班,这一次,杉儿遇刺杀,想那人是下狠手。” “小冶伤的重,这些时日都应是昏迷,待伤势好转便醒。” “而阿颜,他身子弱,如今又这番,能化掉他体内的仙力,只能去九重天同太上老君拿仙灵芝来,每日服用,才能渡化。” 琅儿道:“夫君,阿颜有救,那何时去九重天?夫君,那人会不会再来,你出门是否要杉儿陪同?” 道古许:“嗯,我和杉儿一起去,也同她商量一下,一起找出刺杀的是何人,为何要这样做,但是琅儿,无论怎样,日后我们都要小心些。” 琅儿道:“夫君,我明白,你们此行出去要小心,夫君,可,你在九重天为官,是否是得罪了什么人?” 道古许细细回想摇摇头:“不曾。” 琅儿道:“那,会说谁?我们黑龙族从未犯过什么事……” 琅儿想到一事问道:“夫君,那阿颜体中的仙力,你可探出是何方神圣?” 道古许:“没有,能探出的只是那仙力之中带着一股魔气。” 琅儿:“魔……” “魔!” “夫君说的可是魔族?!” 道古许长呼一口气:“琅儿,此事要保密,暂且我也不能断定。” 琅儿点头。 这几日,南杉上下忙着,进进出出,照顾一人又去看望一人。 公冶房中 傅娘看着忙活的南杉道:“主上,属下来吧。” 南杉看着公冶,语气顿了顿道:“我来,你出去吧。” “是。” 待傅娘退下,南杉才褪下公冶的上衣,为他解绷带换药。 不知为何,她只想他关着膀子的样子,只能被她一个人看见,还是自己来吧,他也是为了她才受伤的。 南杉为他换好药,待到了时辰,南杉用灵力带他来到黑龙族的龙涎泉水。 龙涎泉水,是自黑龙族以来疗伤的绝佳之地,这泉水,但凡是肌肤被划破,涂抹上这泉水,伤口便会愈合的极快,小伤若涂抹一下,便是完好没有伤口,这几日,南杉一直带着他来这。 黑龙族一处,龙涎泉水涌动,热气弥漫,热泉缓解了不少疼痛,公冶感觉身体慢慢的好些了,他这几日能听见外界的声音,可却没有力气睁开眼,动弹半分,这是过了多少时日了…… 感觉恍如隔世。 身侧哗哗的水声,自己肩膀侧感到一双温柔的手为他盥洗,公冶想着这几日她的照顾嘴角微微上扬。 公冶微微睁开眸子,任着身后的南杉为他洗“澡。” 待南杉为他穿戴好,翌日,他还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今日,南杉手端着药前来,前脚刚跨进屋中时,便见公冶身坐在床侧。 南杉眸中透着喜悦道:“你醒了。” 公冶抬眸看她,戏谑道:“我身上的纱布是你换的?” 南杉不语,公冶道:“你都把我看光了,你要负责。” 南杉白他一眼,原是她还心疼他来着,怎么这一醒又调戏她来了。 南杉走到公冶身侧,将药推了出去道:“喝药。” 不知为何,公冶看她这一动作可爱的紧。 公冶看着药,再看南杉:“你喂。” 南杉汗颜没有动作,公冶道:“我受伤了,动不了。” 此话一出,南杉妥协,端着药坐下。 公冶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一暖,这样的她温柔许多,倒少了往日的清冷。 公冶薄唇轻起道:“杉儿亲了他?” 南杉微愣,他怎么会……这样问。 南杉不语,公冶直直看着她,被他这一看,南杉顿觉得要被他看穿,好似自己做错了事情。 一直被公冶看着,南杉吞吞吐吐不看他道:“我不能见死不救,他是为了我受伤……等……唔……” 南杉抬眸之际,眼前人就已凑到跟前,自己的身子被拽去,撞入他怀中,南杉心一揪怕弄疼他,他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 南杉正欲出声阻止,话未完就被堵住了嘴,他吻的霸道,弄的南杉生疼,南杉推开他时,想他的伤,又未动手,被他吻的晕头转向,南杉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良久,公冶才放开她,看着被自己吻的脸扑红的女子,甚是满意。 公冶道:“日后,不许亲其他人。” 南杉还在愣神,她回味着公冶的吻……当时救阮颜,便未如此,她只是一心想着救他,便无其他的心,可,如今公冶的吻,竟让她的心狂跳不止。 看着呆愣的南杉,公冶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南杉顿觉得这不能再待下去了! 南杉起身灰溜溜逃离,身后公冶出声道:“去九重天,我们三一起。” 去九重天? 这事?是之前父亲同她商量的事情,可,他当时昏迷着,能听了去…… 他,早就醒了! 那,她还…… 思及此!南杉怒意道:“不行。” 看着气急的丫头,公冶噗嗤一笑。 第91章:前往九重天2 书房 南杉前脚踏进屋中,刚落座,后脚公冶便前来,南杉抬眸看来人,公冶回以她迷之微笑。 道古许道:“小冶坐。” “是师傅。”公冶行礼坐下。 道古许道:“小冶对刺杀之事有何发现?” 公冶:“回师傅,动用天雷,只有龙族才有这个能力。” 道古许凝眉,半响,他应了声嗯。 道古许:“在朝中,是谁?” 他好像没有和谁结下梁子,若说口角也未曾,倒是日常有人上奏弹劾他,如果是龙族,那几乎全部都有……这,如今又没有证据……只能慢慢着手。 南杉道:“父亲,他被我砍了右手。” 话出,道古许一怔:“那人近日定也在修养,若是断臂自然能找出,可,他要是修复……也应找的到,只是难度大些。” 南杉:“父亲,明日上朝,可暗中看一下,我同公冶便去寻药。” 道古许:“嗯。” 翌日 九重天 九重天谓是人们向往的仙境,称呼眼前的美景时,说它堪如仙境。 九重天里的景却是为仙境,处处皆是美不胜收,但,最留恋的还是人间,每日清晨感受着风的滋润,天时而晴时而阴雨蒙蒙。 初次来仙界,曾被惊艳,但再看时,也没有触动人心,在看向人时,不知是不是都身为仙人,一身透着的都是清心寡欲,性情冷淡,谓:高处不胜寒。 身在天宫,一切行为都受着天规的约束,脚踏入九重天一刻,精神不自觉紧绷,一身似加了一个枷锁,两人来到九重天就已行了多少回礼,这未歇片刻,迎面而来了一位仙人,她身后跟着几位小仙娥,南杉抬眼去,来人正是昔日来到黑龙族的仙子。 仙子微微福身,不言不语便擦肩而过,南杉定晴看去,她与那日来黑龙族的她判若两人,唯一不变的是她眼中看着公冶时仍闪着的星光。 “南杉大人。” 思绪飘远之际,一道熟悉刺耳的声音传入耳中,南杉抬眸看去,身子略朝公冶倾斜,低声道:“太子:宸玄。” 不知这一举动让宸玄心中生出几分怒火,公冶与他对视,能看见他眼中的火光。 “见过太子。”两人像宸玄行了礼便要走去,谁知身后的人唤住二人。 “不知南杉大人要去何处?我同你去方便些。” 南杉自见宸玄一刻脸色便阴气沉沉,这一听,南杉嘴角抽了抽,压了压嗓音,不同往日,她微微眯眼笑道:“不用,我同公冶去就行。” 字里行间明显是不愿宸玄一同前去,但反是这样一说,宸玄更是在意,心中难受,他抬眼望着眼公冶道:“我不放心,一同去的好,你们孤男寡女,这样着实不好,对你的声誉也有影响。” 南杉:“太子,你这般说,好似多了你就会没事,日后,希望太子与臣少接触,难免惹非议,毁了各自清誉。” 宸玄:“南杉!你知道我喜欢你。” 宸玄:“若能惹出非议,我开心还来不及,声誉又是什么?你开口说我太子,说你是臣,为何,你每每与我交谈,都要如此生分,刻意强调我们的身份。” 南杉定定看他道:“太子。” “南杉……你和我,没有君臣之分……” 宸玄缓缓一步步靠近,南杉眸子警惕,宸玄胆怯的伸出手,慢慢朝南杉去,隐约可见他的手在颤抖。 南杉抬眸环顾四周,他拉住南杉的手,与此同时,一刹那,公冶旻拉住南杉的另外一只手。 宸玄见南杉没有避开他,眸中一喜。 手上袭来丝丝痛意,南杉挤眉不悦,公冶拉的她生疼,接到南杉疼痛的目光,公冶晃神松了些。 宸玄这一看两人好像眉目传情,手臂用力往自己怀里拉去,见南杉被拉去,公冶不松手,语气坚定有力道:“太子,南杉已是我的未婚妻,还请太子注意身份。” 话入耳中,宸玄脸色复杂,此时此景,南杉竟觉得他说的话,很真切…… 宸玄喜欢的女子为别人的话而开心,他不悦质问道:“南杉,你,真和他有婚约。” 南杉没有迟疑点头,宸玄瞳孔放大,拉着她的手慢慢垂下……触碰她的指间滑过,太子失落,公冶拉着南杉走去,望着南杉的背影,他眸中还是闪着一丝希望的光芒。 “南杉!”他大呼道。 南杉看了眼公冶,自己就是想这样询问他,公冶嘴角微扬示意没事,南杉这才回头看着宸玄道:“太子,日后你我君臣,还请太子担起大任。” 话落她转回头,两人拉着手,相视而笑,彼此都知晓,是心悦对方。 南杉却不见,身后的宸玄,极快的擦拭了下眼角。 “南杉。”再听他呼唤时,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与背痛。 南杉与公冶听了去,但没有回头,公冶略微低凑到南杉耳边道:“你,不要反悔。” 南杉抬眸望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男子,如他方才那般坚定道:“不悔。” “道古南杉。” 宸玄的声音接近耳边,乍然,公冶一身戾气,迅速回身将南杉揽入怀中,一身透着寒气,一本正经道:“不知太子还有何嘱咐?” 宸玄的黑眸透着怒意,一瞬消失,他道:“恕本王失礼,按九重天的条列,这天下姻缘皆是由月老所牵,若本王,或者是你都与南杉无缘,本王立即下令,你们的婚约作废。” 此话一出,南杉心中一颤,不止她,公冶心中不禁害怕,她是否会是别人的妻。 南杉清冷道:“我们的私事就不劳太子操心,还请您处理好魔族一事的好。” 宸玄怒道:“我这就叫月老把你我的线牵上,我宸玄定要娶你为妻。” 南杉咬牙道:“太子别太过分,我不想在这与你大战一场。 宸玄不顾南杉,一手将南杉揽入自己怀中,莫名的自己怀中一空,自己喜欢的女子被抢去,公冶抬手就要伸出自己手中的无行,南杉便在公冶动手前一刻推开宸玄道:“我们这就去月老那!还请太子注意神仙礼节!” 三人疾步赶往月老的宫殿,这里的宫殿没有其他仙官的宫殿豪华,这里朴素而不失大雅,抬眼望去,茂盛的参天大树处处皆是,树枝之上高挂着无数的红绸缎,巴掌大,极其精致的木板上刻着许多人的名字,沿着树往下看,遍地都是盛开的花朵,姹紫嫣红。 微风轻拂,整个月老宫煞是好看。 叮当悦耳的铃铛声,木块哐哐的响,别有一番味道,三人一番交谈,月老带着他们来到姻缘殿前,那里生长着好看的大树,南杉仰头望,看着眼前的树,足足几刻钟,视线跟随着木板跳跃,寻找着她的名字,及,公冶的名字。 月老翻出鸳鸯谱,将三人的姻缘展出,南杉一眼扫过,上头写着她的名字,可公冶的名字…… 宸玄道:“月老,为何,南杉大人的名字与公冶旻的名字在一页之上,却没有红线?” 宸玄说话之间,望着他们二人的名字便未牵引,心中一喜,语气也带着喜悦。 月老道:“回太子殿下,这一份姻缘,恕老夫也不知晓,只能说,天机不可泄露。” 宸玄不管回答如何,大步离去,一道嗓音传来道:“南杉大人,记得来上早朝!” 即使不见宸玄的脸也知道他嘴角上扬。 南杉,公冶莫名的心情低落,公冶问道:“上神,这是为何?” 月老道:“哎,不必称呼我为上神,老夫还应尊称你呢,你们二人的姻缘,只看天意与人为了。” 公冶闻言不语,月老对着南杉道:“南杉大人,太子殿下外貌虽不出众,仙力也还行,偶尔有些烦人,但他心地善良,还希望南杉大人莫与他动手。” 南杉浅浅一笑微微点头。 出了宫殿,公冶简单道:“我们一起寻药吧。” 南杉:“公冶旻,你不在意?” 公冶嘴角淡淡的笑容,抬着手轻轻抚平她微皱的眉头,语气柔和道:“不曾,我爱你就好。” 南杉微愣,望着走在前头的背影,再看自己拉着自己的手,她开口唤道:“公冶旻。” “嗯。”公冶回头应她,南杉温柔一笑,朱唇轻起,道:“你爱我,我爱你就好。” “噗嗤——” 黑龙族:宫殿 “阮颜。” “阮颜。” 耳边轻呼着南杉的声音,还是清冷熟悉的声音。 在梦里梦见与她分离,他悲痛至极,却又开心,因为离去的是他,不是南杉。如果要与她阴阳相隔,他也无憾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在梦里听得南杉唤他,隐隐约约感受着清风在耳边拂过,手背感到丝丝凉意,恍惚之间由真实。 “母亲,阮颜已经服用解药几月了,为何不见苏醒?” “上神赐给你拿回来的药,按时给阿颜服下,几个月就可以痊愈了,杉儿莫担心。” 南杉闻言点头。 入秋了,吹着的秋风有些凉,琅儿拿来了稍薄的披帛帮阮颜披在身上,让阮颜一直躺着对他的筋骨不好,他受伤几日后,琅儿,傅娘便常带他来院中晒晒太阳,往日守着昏迷的阮颜,看着他熟睡一般的模样,着实让人担心,但好来求的了药,他的伤势也可好转了。 看着自家母亲发呆,她何尝不是和她一样,是担心着阮颜的。 庭院里,阮颜躺在摇椅上,左右便是南杉,琅儿,早朝回来,道古许也在身侧。 几人守在一侧,便说起话来,耳边是他们熟悉的嗓音,阮颜奋力睁开眼。 “嗯——” 道古许适才看了阮颜一眼,似乎见他修长的睫毛闪动,他再一次乍看阮颜,真的见他缓缓睁开,道古许面色大喜喊道:“琅儿!琅儿!阿颜醒了!阿颜醒了!” 琅儿问言,惊的离开座椅步伐凌乱的直接蹲在阮颜身旁,凑在一侧看着他。 阮颜睁开迷离的眼,入眼的便是琅儿,许久不曾摆动,他的动作略微迟缓些,阮颜一一看过去,琅儿,南杉,傅娘,道古他们都守候在他的身侧,阮颜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一言难尽,对于所有的事情,以及他们的照顾。他只温柔的一笑,琅儿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琅儿:“阿颜,有没有饿了,想吃什么?还有哪里不舒服。” 阮颜浅浅一笑,摇摇头,他看着南杉道:“谢谢你,南杉。” 南杉:“你我情同手足,不需言谢。” 阮颜问言,心中一涩,但仍如春日里的阳光般,温柔一笑,自顾自的看着自己的脉搏,呢喃道:“能让你记住我,知足了。” 南杉不语。 阮颜醒来,察觉自己体中的灵力,便知晓是南杉渡的灵力。 “阿颜,头疼吗?”看着有些呆愣的阮颜,道古许略微担忧是不是昏迷几月,有些痴傻了,他出声问道。 阮颜抬眼嘴角微微勾起道:“想念一家人吃饭的日子,今晚我们一家人一同进餐吧。” 道古许慈祥一笑应了声嗯。 第92章:昔日的真相 弹指之间,大家都回归了自己的生活。 阮颜在上神门下,不出一百年,他便可出师了,在回到师门,心中挂着南杉,血液里流淌着她的灵力,想着她的日子很温暖,便没有以前那样的孤单。 对于阮颜的师傅而言,历代神仙的子嗣大多是在他这求学,出色的子弟不少,但阮颜,是上神最为印象深刻的孩子,而今只是一柱香的时间,阮颜便离开了,二人便难得的在书房一座。 上神的住所修缮完好,所储备的东西应有尽有,各子弟学习所需的书籍,武器从不缺,而在这,吸引人常去的就是藏书阁。 藏书阁位于此地最高峰的疯癫,书阁高达数十万丈,直冲云霄,层层看去,外侧绕着祥云,便是要上去,还需御剑,在书阁的外侧鲜活的藤蔓枝丫,花朵盘绕缀下,不似封闭的古堡,也不似满是藤蔓环绕的恐怖房子。 这的藤蔓似望眼去排排的房屋,错落有致,步入楼阁中,从脚底处抬头望都是满墙的书,屋中有着旋转的楼梯层层上去,步入其中,可见的子弟手拿着书,一身仙气,飘然落下,也可见走着楼梯上去的同窗,也见的御剑而去的弟子,屋中不能少的是坐下看书的桌椅,这里抬眼一扫就能寻的坐处。 来看书的人多,但也不觉得烦闷,人人都是安静出入,即使眼前时常有人影走过,也能静心,屋中摆设的植物勃勃生机,透着丝丝淡淡的香气,据说上神在屋中摆设的植物有宁神的效果。 加着外头的云层,藤蔓,屋中的植物,谓:冷暖恰到好处。 另一层无人的楼阁,上神同阮颜静坐着下棋。 “嗒——” 一颗黑棋落下,阮颜浅浅一笑:“师傅赢了。” 上神眸子闪着喜悦道:“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在让着为师。” 忽然,上神长叹一气道:“徒弟,一千年的时间真是快呀,不知徒儿出来打算做什么?” “可有打算自己立门派?或是在九重天,或在四海八荒寻一官职。” 他徒弟除了常日里看着有些薄弱,如今要是到九重天,也是位将军。 阮颜没有思量,开口道:“我想去,保护我在乎的人。” 阮颜话音刚落,上神微微错愕,而后大笑道:“好徒儿,为师当年飞升上神,习仙术,为的也是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若是去守护一方土地,那也是好。” 上神道:“为师啊最后还有一句话同你讲。” 阮颜点头,上神道:“力量是拿来护住自己想护的人,不是拿来随意取走别人性命的利刃,徒儿出去后,莫学恶,应从善。” 上神:“若真的拔出剑时,要会判断是非,知道好坏,不要被不良人利用。” 阮颜起身抱拳回答道:“是师傅,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上神眼神望着远处,眼神微愣道:“我的力量亦然。” 阮颜坐下道:“师傅,徒儿查阅典籍,至今有一问题不得解,还请师傅赐教。” 上神神色转往日的严师像道:“你说。” 阮颜道:“一人与一人的灵力不同,世间,属于自己的灵力独一无二,若其他灵力注入自己体内,不是柔和的灵力的话,致命的灵力不加以消除都会损耗半身修为,而因意外,或者有意击入体内的该如何消除。” 上神道:“世间有一个方法可以解除,便是寻的击入体内的那股灵力的根源,在加仙草服用即可消除。” 上神:“但,要寻灵力的根源等于寻灵力的主人,得到那根源,这实属不易。” 阮颜闻言多加了思考,上神道:“若作个比方,根源即是血缘,若身为同族,一样的血缘加草药融合即可。” “为师年轻时,听的一人如此,他是没有解药也活着,后来飞升了上神,但那都是我的上辈了。” 阮颜大惊道:“师傅此话当真!” “嗯。” 上神再道:“徒儿在思索你遇刺杀的事情吧。” 阮颜应了声嗯,道:“师傅听闻了。” 上神点头,他道:“你若是去问南杉大人求药的上神,那也许是没有机会了。” 阮颜问道:“师傅为什么没有机会了。” 上神凝眉道:“那位上神不易,他闯荡四海八荒,各地寻遍,才求得各地人,妖,神的灵力,将那一丝灵力聚在宝瓶中,但凡有仙官和你一样,去他那处寻药便可,而那位上神既能寻到灵力自然也是见到了修习那灵力的人,如今世道不同,他早已带着其余的灵力隐居了,连师傅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若他在出现只能看天意了。” 阮颜蹙眉,但也从自己师傅口中得知许多消息,他也稍有眉目,暂且只需一试。 阮颜道:“多谢师傅赐教,那徒儿便离开了,日后徒儿会常回来。” 上神点头。 而在另外一位上神退隐前一天,朝着几位重要的仙官大臣与玉帝一同商议大事。 玉帝道:“前些日子,得印仙官离开时,和孤说了一番话。” 众仙官道:“君上,不知上神说了什么?” 玉帝道:“他道,南杉大人所求的药,那一位药,是来于东海龙王,而孤更是不信,不知各仙官是何意见。” 如今的局势,九重天皆知晓,在玉帝掌管的妖魔中,魔族蠢蠢欲动,而今这是? 一人神色凝重道:“回君上,臣,有话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帝道:“嗯,且说。” 他道:“灵力不会出于两个人,更何况,得印仙官寻的是根源,他也没有任何动机去诬陷东海,得印仙官的为人,臣等是皆知的,信得过,想,他也给了君上看了证物,但,东海龙王为君上,天下做事尽心尽力,且,虽有证据,但在朝中,乃至面对整个九重天,他们也且说不能凭据一番言辞而定罪,这根源自是可以作证,定罪,但如今也着实不妥。现在魔族一处异动,正是用人之际,不可伤了众将士的心。” 其余人也赞同,一人站出道:“回君上,些许日子前,我们一同得知道古许将军的孩子在受伤之际时查到他的体内击入的灵力含着魔族的灵力,这……我们不得不防,因做好准备,若到了开战之时,秘密军情不可外泄,为了以防万一,东海龙王暂可不用参与会议及出站。” 众仙官议论纷纷道:“嗯,说的是啊,说的是。” 玉帝:“嗯,孤乏了,你们也累了,散了吧!” 仙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