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天下第一》 作品相关 开坑宣言及相关历史背景 各位亲们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

这篇《吾妻天下第一》是本人第一部规规矩矩正常倾向的古装言情小说(汗),之前本人一直也有写着其他东西,不过这种类型也算第一次尝试,所以本人还是非常非常嫩的……(装可爱状……被殴打。。。。tat)

简单交代一下故事的历史背景:

这片大陆上,原本有两大强国和几个零散的小国家,不过,本是武林第一庄的清泉山庄庄主柳夜生以武起家,一口气合并了那几个小国,建立了文里所出现的云国,和原本的两大强国唐、夏三足鼎立。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云国刚刚建立二十年左右,当时云国朝廷励精图治,全国正值内乱刚息,百废待兴之际,一个新的强国正在逐步形成,而原来的唐和夏则渐渐走向衰败。

不过,在这个世界框架里,国家无论有多少个,武林人士的江湖却永远只有一个!所谓武术无国界便是如此。而江湖中最为神秘最为厉害的第一门派,则是我们这位女主角所在的心缘宗!

以上!

汗,这次为了祝贺我家亲亲媛媛的生日,答应了她丫写篇做生日礼物,故事的风格是轻松路线,希望能给大家在学习工作之余增添点乐趣,祝各位看官们天天开心,笑口常开~~~最后,还要大大的庆祝我家亲亲媛媛10月19日生日快乐~~于是乎,在这个伟大的日子里,《吾妻天下第一》也正式上演~~~女主的性格就是我家媛媛的性格哦~~~哦呵呵。。。。

飞奔。。。。。免遭臭鸡蛋攻击。。。。

作品相关 完本感悟 今天,终于把《吾妻天下第一》完本了,我心里激动了一把,也有很多感悟。

这一部作品是我第一本bg,完全清水路线,对于一贯bl的邪恶同人女我来说,真是一项很不容易的工程。

从总体来看,这部作品在整个系列的几部中,应该算是最为扑街的一本了,呵呵。曾经有朋友说过,女频单订作品订阅低于多少多少就算是扑街,而这一部实际上连她说的一半都还没达到……偶汗……

不过,虽然她很扑,但是我对她的喜爱却远远超过了其他的几部作品,因为我在她身上下的功夫大大超过了另外几个儿子。

过去的坑,总是想好开头和结局就开始码字,一路都是凭空想象,天马行空,胡乱兜圈,最终绕道结局上就ok的。

而这一部,开头三万字是去年八月在野外实习的时候写的,九月回来给编辑审稿的时候,编辑就说了八个字,“行文太酸,读者会累!”,呵呵,因为当时通篇全是文言~~不过现在想想,幸好编辑大人提醒了,不然就算读者们不累,我也早把脑细胞消耗殆尽写的吐血而亡了。

之后,九月末乘火车回家,在火车上闷了一天,便在纸上哗哗列起大纲来,不知不觉,大纲竟然写了十张纸,而实际上最后完本的时候,大纲已经有二十页了……

一路的铺垫,中间有的时候我恨不得直接跳过!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唠叨唠叨,以至于最后那文里又是龙又是密宗什么的,像是完全脱离了武侠和言情的主线。不过,读完的读者或许能够发现,那些看似和本文无关的东西,却是最后非常重要的环节,只是个人的失败,没能引起大家的兴趣吧……

写完这个坑,我想,收获还是非常大的,感悟很多,所以也借此机会高谈阔论了一番。

对比过去的作品,不只是在有无大纲上的区别,在这部《吾妻》中,实际上借鉴了很多现实中存在的现象,比如chun宫案里喜欢画那些东西的东元布啦,雪崩案里大发国难财的司徒山庄,这些人物这些现象都真实的存在于我们周围,小说,其实原本就应该源于生活呢。

另外,以往作品写完之后,我都感觉到自己在塑造人物性格方面的欠缺,笔下的人物总有这样那样不讨人喜欢的缺点。所以这一次,在这部作品里,我没有像过去那样自己虚拟想象出人物来,而是将自己身边的几位好朋友包括自己都投射进了作品,才有了大家所见到的小航航,小玥玥,秋风,长啸等等人物。当有读者和我说,因为你的作品里人物性格很鲜明,所以才喜欢上这部作品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这是不是代表着我也稍微进步了一点?

自己喜欢这部作品的另一个原因,就在于她虽然属于言情,但实际上我着重描写的,并不只限于男女爱情这一个层面。无论是虞家的两位老人,或者是刘德中,秦将军,云帝,小音,魏宰相他们,其实都是疼惜孩子的好父母。虞之凡对弟弟的照顾,刘家兄弟对妹妹的呵护,秦家手足的感情,都是难以割舍的手足之情。另外,不管有多少纠葛,最后,秋风,柳清平,揽月,魏星月这些人也都和虞之航夫妇化解了恩怨,就连虞嫂也不再会嫉妒刘雅玥了,笑……虽然人际关系有些过于理想,可能未必现实中都是这样,但是我想要表达的,也是对疼爱自己的父母,爱护自己的兄弟姐妹,和一直关心帮助自己的朋友们的感谢,他们真的给予了我很多力量。

还有一直支持我的各位读者朋友们,特别是贯穿整个系列的那几位活跃分子和群里热热闹闹的读者们,你们每天的留言都成了我写下去的动力~不过,我还是没有听你们的意见而歪楼,嘿嘿……总算直了一次!

感谢大家,感谢起点tv,感谢常常陪着我一起拼字的麒麟社的姐妹们,感谢总是和我一起yd的豆腐群里的一群渣~~最后这个完本感言,竟然写成了致谢辞,otl……

接下来,传递棒递交给本尊,让本尊大人继续yy,投身于耽美狼大部队里吧。而小小的马甲我,退居二线去琢磨下一本bg,并且为了不玷污本尊大人只写bl的光辉形象,小的我还要继续去写麒麟社的接龙文~~《十世轮回之三——朱颜》

大伙儿。。。再见了!但愿以后本尊大人还能让小的我回来露露脸。。。(pia!你精神分裂了么!答曰:早就分裂了……)

楔子 冰冷的月色,冰冷的皇宫,冰冷的人坐在高台上,到处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刘雅玥俯身跪在高台之下,但是她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即使面对着宝座上的那位九五之尊,她也没感到半点卑微。

身边的男人轻轻的握住了她冰冷的手,俊秀的面容如同月色般一片苍白,他低着头,沉默不语,却死死咬着牙关……

看着他,刘雅玥轻轻的笑了,笑得那么轻松那么平和,忘了周围那死寂的氛围。他身形单薄,他软弱不济,他性格如水,可是骨子里却也透露着一股刚毅和倔强,就是这么一个柔弱书生,却是她刘雅玥今生唯一的相伴。

为了他,这一世也算是值得了……

抬起头,冷冷的看向高台上那个穿着皇袍的人——云国英明神武的开国皇帝柳夜生,刘雅玥一脸平静的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

第一部 妻说 第一章 《妻说》 吾姓虞,名之航,字子琦,云国凌城虞县人士,幼时曾居凌城数年。吾云开元年生,云开一十六年得以入朝,官至吏部侍郎,后因顶撞圣上,触怒龙颜,连降三级,被谪回乡,担任虞县县令一职。屈指一算,今吾已二十有余矣,尚未婚娶。

当吾踏入故居正门,吾父拄拐而出,吾母拂袖而泣,吾兄携吾嫂同出相迎,令吾自感羞愧万分,无地自容。

父虞子将(鱼子酱?)年迈六十,曾官拜礼部尚书,今衣锦还乡,养老于故居,得闻不肖子谪出繁京城,老者捶胸顿地,悲愤难耐。

吾父曰:“老子打你个狗娘养的!我们虞家世代为官,怎会出的你这么个败类!丢人现眼,有辱门楣,真乃家门不幸!今天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儿,老子打不死你个小兔崽子!”

说罢,吾父举其拐欲加之吾身,幸得吾慈母拦路劝阻,满面泪痕,叫人心有戚戚。

母曰:“老爷子哎,打不得打不得!小幺尚未娶妻生子,打坏了身子骨怎的了!今儿正好被遣回乡,不如就把个婚事儿给办了,一来推翻那不实的谣言,二来倒也算是冲喜!那刘家与我们世代交好,眼下这两小娃娃都已成人,不若就把当年的诺言给兑了吧……”

吾父闻言,方弃了拐杖,手指吾鼻尖,喝道:“混小子,说!你是愿意挨家法伺候,还是愿意听你娘的话,乖乖成家立业去?”

吾知羞愧,不敢不从,况那家法岂是吾等柔弱书生所能担待?当即点头应允,便将那终身卖于吾妻,抵了一顿毒打,却换来一生淘气。

吾妻刘氏,正名雅玥,闺名翠花儿,凌城人士,年纪与吾相仿。因吾之再三推延,伊始终未曾出阁。其父刘德中乃吾家之世交,据称当年其父与吾父把酒甚欢,便索性指腹为婚,为吾等订下了一段姻缘。

吾妻自幼好武,喜做冒险之事,爬树翻墙,叫街打架,非吾堂堂男儿所能比也!自吾由凌城搬回老家之后,再不曾见吾妻,不想今日旧事重提,妻之光辉形象再现吾眼前,由不得吾自哀叹,该来者终难躲去也!

母托媒妁并吾兄备礼金前往凌城刘府,冰人三日而返,告之吾母曰:“刘老爷子这次可是笑得嘴都合不拢啦,礼金都不曾查看,命人直接抬到后院……”

据吾兄所言,当日吾之岳丈在堂前狂笑不已,震得顶上飞鸟群群,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岳丈一把便将那红木茶几拍的犹如烧火柴木,吓得吾兄后退连连,却依旧不妨被吾之泰山大人拉近身前,猛拍几把,几欲将吾兄拍的如那茶几一般。

吾岳丈笑曰:“好哇,好哇,终于可以把那个死丫头嫁出去了!我们刘家的安宁之日即将到来!好哇,好哇,老夫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十几个春秋,总算熬到今日!真不枉和虞兄相交一场!”

说到此处,吾兄忽拉住吾手,泣曰:“弟啊,此事我都不敢告之父母啊,若今后你娶了老婆回来,你哥我必定躲得远远,念在兄弟一场,千万不要让你那口子靠近我们啊……”

吾妻犹如万恶之首,堪比三害,竟是让众人如此忌讳!

吾告知吾兄,妻之性吾早知晓,是以将那婚娶之事一拖再拖,今也是逼不得已,无可奈何。

吾兄闻言嚎啕大哭,曰:“早知道,我就不在娘面前提及此事,娘也不必逼你如此……”

吾顿愕然,心道此乃汝自作孽不可活也!

罢了,佛曰:吾不入地狱谁入?妻若不嫁我,也是荼毒他者,若不嫁他者,便是害得吾岳丈也。罢也,佛曰:救得他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彩礼送去,黄道吉日亦已选中,据传此吉日竟是吾妻自定,吾岳丈一心将女嫁出,逐便依了其意,定于下月十六。

自此,吾方走马上任,端坐这一县之职,方知地方七品竟是比朝中大员悠闲自得。终日闲暇无事,偶有鸡鸣狗盗,邻里纠葛,夫妻斗气,速速了案便可换吾一日之空闲,或下入民间与父老拉扯闲长,或陪吾父下棋喝酒听其教诲,或帮吾兄嫂看吾侄儿,共享天伦。

然,此闲暇宁怡之日日趋见短,方显弥足珍贵!娶妻之日愈近,吾心愈悲,屈指一数,竟不觉已过大半月,明日便是那吾妻所选黄道吉日!

是以今夜,圆月当头,吾自借酒消愁,另自赋《妻说》一篇,祭奠吾之安逸生活……

虞人虞之航

开庆廿二作于自家府邸后花园

第一部 妻说 第二章 娶亲之前夜 院子里,许久没有动静,只有清风扫地的声音。立秋之后天气渐凉,树叶也褪去了生色,偶尔被早秋的风吹落了下来,打着卷儿在空中飞舞,最后落在了刘雅玥的肩上。

刘雅玥身着男式灰衣,站立在院子正中,纹丝不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冷澈澈的看着眼前的大胡子男子。

三个人!三个男子,围成了一个三角形,将刘雅玥包围了起来,一个个都摆出了架势,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闪开!”刘雅玥压低了声音,一眼狠狠的将这三个家伙扫了过去,目光凌厉,让三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战。

为首的那个大胡子咬了咬牙,正色回道:“休想!”

“不要逼我动手!”刘雅玥咬着牙,一字一顿,再一次的警告着对方,天佑怜见,她可是已经让对手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等着被她直接k.o!

“不会让你一直这么嚣张!”那大胡子喝了一声,便展开攻势!先是一记旋风腿飞出,直扫刘雅玥下盘,黄色身影在院子里转了一个圈!同时,刘雅玥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子也依葫芦画瓢一起攻上前来,三只腿一时间齐刷刷的攻向刘雅玥,想要让她失去平衡。

刘雅玥轻轻一跳,踩着那三人的脚尖登到了半空之中,又一个转体空翻,眼看着就要跃过那大胡子头顶。

大胡子回首一笑,大手伸出,抓住了刘雅玥的小腿,想要将她拉倒在地。

刘雅玥亦回眸一笑,红唇微启,几根细长的银针就呼啸着扑向那大胡子面盘!大胡子脸色骇然,立即松了手向后倒去!

趁这会儿,刘雅玥飞上了墙顶,拍了拍手,看着下面狼狈不堪的三个人笑道:“还有谁想要阻拦本姑娘?”

大胡子一愣,却忽然捂着自己的脸,在院子里打着滚,一边哭喊着,“天啊!不孝女竟然下狠手弑父啦!我不活啦,生个女儿竟然这样对待我……”

另外的两个青年一脸无奈的爬起来,上前扶住了他,口里唤着,“爹……”

刘雅玥叹了口气,嘴角抽动着,真恨不得下去给那个老头子几脚,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在这里耍赖!

“小妹,你就听听爹的话吧,爹年纪大了……”作为老大的刘非凯抬起了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就是啊,爹都一把年纪了,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小妹,你就不能顺着他老人家意思么?”二哥刘非梦也如是劝道。

听了刘非梦这么一说,刘德中立即捶胸大哭起来,“天啊!可怜可怜老头子我啊,我就快要进棺材啦,女儿还要这么折磨我……翠花儿她娘啊,你在泉下有知一定要回来好好说说我们的女儿啊……翠花儿她娘啊,我知道你也很希望看见翠花儿出嫁吧,不知道老头子还能不能看到这一天啊,看到一定下去告诉你啊……”

左一个翠花儿她娘,右一个翠花儿她娘,叫得刘雅玥心烦意乱,气不打一出来,这个混账老爹,没辙的时候就喜欢搬出那位死去的娘亲来压她……

“翠花儿她娘啊……你一定也很想见到我们的女婿吧!航儿今年也不小了,一定长的英俊非凡啊……翠花儿她娘啊……”刘德中不顾一切长者风范的嚎啕大哭,哭得身边两小子都忍不住落了眼泪。

就在一家人都沉浸于缅怀亲人的悲哀中时,刘雅玥跳下了墙头,耷拉着脑袋,沮丧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爹,我要吃红烧肉……”路过那几个男子身边的时候,刘雅玥摇了摇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像败北了一般的颓废。

刘德中一听,立即跳了起来,挽起了衣袖,大声喝道:“好!今儿就让我闺女再尝尝你老爹的手艺!小的们,抄家伙,开工了!”

刘非凯和刘非梦也跟着站了起来,抹去刚才因为憋笑而憋出的满眶眼泪,然后大笑着跟在了刘德中的身后。

“嘿嘿,托了妹妹的福气,今晚又有好吃的了!”刘非梦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刘非凯回过头看了看自己持续被爹忽悠的妹妹,也笑了出来,“但愿妹夫以后能够管得住小妹啊……”

就在这个时候,身在虞县府衙里的虞之航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吓了师爷一跳。虞之航摸了摸鼻子,摇了摇头,暗自想着,莫不是有谁在说我坏话?

转而看可怜的刘雅玥,她憋了一肚子火回到屋子里,重重的摔上了门后,就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可恶!竟然不让她去赴约,明明有场好架可以打的,却偏偏和她自己所选的大好日子冲突了!看来只能等到明天再作打算。

刘雅玥暗自做好了盘算,又转过身看向了屋顶,明晚就看不到这个熟悉的屋顶了,明天以后自己的家就不在这里了……

想想她本来在家里呆的时间就少,这么一来,更让她舍不得了,刘雅玥摸了又摸自己的被褥,摸了摸自己的床,以后就要变成两个人睡了,那多不舒服!

还有那个婚约!明明就是这些父母辈的自作主张,特别是自己老爹那么兴奋,巴不得她早早嫁人,就好像自己嫁不出去一样,这让刘雅玥非常窝火!

另外,就是那个虞之航!瘦了吧唧,比女人还纤细,又手无缚鸡之力,几乎风一吹就要倒了的模样,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和他在一起自己反而更男子气概一点!更要命的就是他张口闭口之乎者也,完全一个迂腐至极的书呆子,和他说话不气死也半残!

那样的人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温柔吧,温和如水似的,没有太多脾气,让人觉得舒服自在,偶尔还会觉得感动……

可是,温柔能当饭吃么?

刘雅玥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看着他尚有这么一条优点的份子上,不和他计较……

当然,这个时候,千万不要问她,如何对自己多年不见的未婚夫的性格了如指掌,因为女孩子家自然是好面子的……

入了深夜,刘雅玥才渐渐进入梦乡,梦里,自己无力的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个背对着自己张开双手的男孩。

男孩的语气很是坚决,狠狠的冲着面前的比自己强很多的孩子大声叫嚷着,“不准欺负她……”

可是,男孩的****,却在不停地颤抖着……

第一部 妻说 第三章 娶亲之轻功说(上) 所谓轻功,乃江湖中人特有之飞檐走壁日行千里之术也!——虞之航

九月十六很快就到来了,这天一早,户外的大公鸡刚刚打鸣报晓,虞母就早早的起了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下人们去把二少爷这个新郎官给喊醒。

小幺成亲,做娘的自然高兴,虞母在大厅上喜滋滋的踱来踱去,一边想象着那儿媳妇儿小时候乖巧伶俐的模样,愈发的欢喜。

只是过了许久,那新郎官怎么还不出现?虞母疑惑起来,心里有些不放心,便走向了后屋。

后屋里,虞之航的房间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红色的帷帐,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把二少爷从床上拖了起来,刚想要给他换上礼服,一转头取衣服的功夫,那少爷却不见了!大伙儿再定睛一看,哦,原来人家又躺在地上打呼噜了……

虞母抬脚进屋,刚好看到这一幕,原本的和阳光一样好的心情被一阵大风吹得云消雾散,命人把地上的新郎官重新拖起来后,上前给了新郎官两记早安之掌,打得虞之航稍稍清醒了些,这才乖乖的让那些下人们随意摆弄起来。

虞之航可是犯着迷糊劲儿呢,因为不需要参加早朝,所以自从被贬官以来,他每一天都是睡到日上竿头才悠然而醒,坐起来大叹两声人生如梦,然后以蜗牛之速穿戴洗漱,再晃悠着去衙门完成一天的工作。所以现在让他这么早就起,实在是难为了这位闲散惯了的县官大人!

等他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人早已被押上马,踏上了娶亲之道了。

看着身上红的刺眼的彩球,听着周身嘈杂的唢呐锣鼓之响,还有那乡亲们个个一脸的喜气洋洋,虞之航只能哀叹,燕雀怎知鸿鹄之哀哉!这碗苦酒,看来注定只能他自己一个人喝下,世上还有谁懂?

正想着,前方却忽然起了一阵大风,风卷尘埃,迷住了众人的双眼。虞之航以袖遮面,心道莫不是连上苍都在可怜自己,故做此异象以示警告?

马背上忽然一沉,虞之航立即回望,却看见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踏过马背,从他的头顶掠过……

待得那尘埃落定,一行人方才看清来者,一张英气俊秀的脸如覆冰霜,一把细长精致的剑别于腰际,一袭白衣于风中飘摆,衬出阵阵寒意。

众人惊讶不已,白衣人却只是冷冷的看着虞之航,没有半点言语,半点表情,半点行动。

虞之航暗自猜测,莫不是妻之追随者,前来抢亲焉?他立即抱拳行礼,问道:“兄台所来何事?小弟今日娶妻,兄台若有闲暇,不妨前来喝杯喜酒……”

此话一了,白衣人却忽然仰天长笑,笑声震动天际,整个娶亲队伍被他笑得东倒西歪,那些乡亲父老无不捂着耳朵倒在地上,唯独虞之航不觉得有任何异样,只是疑惑的看着那忽然癫笑起来的不速之客。

“好!我原以为能娶师妹的人,必是武功高强,力大无穷,还想前来讨教讨教,没想到却是你这么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柔弱书生!即如此,我自当祝贺小弟!微微薄礼,不成敬意……”白衣者摸向怀里,掏出白瓷瓶一个,递于虞之航。

虞之航心生疑惑,却不敢怠慢,小心的双手接过瓷瓶,打量了起来。那瓶子做的甚为精致,晶莹白底,刻有朵朵红梅,色泽光艳,非常显著,只是不知道这瓶子里面装的又是什么。

“这是顶级瘀伤膏药,跌打扭伤只消一炷香时间便可消除,就算是刀剑创伤,抹于伤口也是****就可以令伤口愈合,肌肤重生,我想小弟今后必定用得上!除此之外,愚兄实无可帮之处,小弟便要自行小心……”白衣人解释着,那语气竟然如同亲手足一般关切,充满了爱怜,让原本就有些戚戚然的虞之航听了后,更是难过伤心,眼泪止不住的哗哗落下。

白衣人见着惊讶不已,便问道:“小弟,你哭个什么?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吧?”

“兄台有所不知,方才兄台不惜赐药,却触及小弟旧时记忆,叫那丫头害得千疮百孔,故悲极而泣也……”一想到小时候的事情,虞之航只能哀叹自己的懦弱,倘若当初自己能有那份气魄,现在也不至于如此心有余悸。

“果然是你……”白衣者叹息道,又摇了摇头,曰:“无论如何,你得多加小心,我姓林名秋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只管上凌城清风楼找我……”

虞之航立即止住眼泪,抱拳行礼,“鄙人姓虞,双字之航,见过秋风兄……”

这就是虞之航与其义兄林秋风的第一次见面,虞之航并未像其他人那般从林秋风身上看出任何寒气逼人的感觉,反而觉得林秋风仙风道骨,超尘脱俗,又有着江湖中人特有的侠义风范,是个可交之君子,最重要的是,林秋风似乎能够理解他的苦衷!光这一条,就足以让虞之航将林秋风直接规划为知己了。

林秋风好生劝慰了这个意外的爱哭鼻子的师妹夫,这才又化作了一阵清风而去,顷刻间那白色身形消失于天际,只留下一阵爽朗的笑声。

见得那人忽然飞去,地上的父老无不仰望惊叹,好像看见了神仙一样。一旁一轿夫开口问道:“新郎官儿,这人什么来头?怎的眨眼就没了?”

“此乃武术之精华,轻功也……”虞之航看向远方,轻声回答道,

答完,身旁之人无不趁机大献殷勤,立即说道:“新郎官不愧是读过书的人,真是无所不知啊!”

这马屁拍的虞之航一阵脸红,心道所谓轻功,乃江湖中人特有之飞檐走壁日行千里之术也!此乃江湖之人,江湖之术,与读书之人又有何交集?

他之所以知道轻功,还不是因为以前当吏部侍郎的时候,常常工作到深更半夜,不得不留宿宫中。每逢此时,在那皇宫屋顶上就会看见有很多江湖中人出没,如同跳大神似的在屋顶飞来飞去,好像大型苍蝇,甚有其者竟以皇宫之巅为较武之所,在天子顶上打杀不断!

第一次看见这般场景的时候,虞之航气愤不已,便立即上书请奏云帝捉拿此等无礼之徒。

怎奈云帝柳夜生原本也是江湖中人出身,不仅视而不见,还笑着劝道:“江湖侠客之流,朕甚欣赏,任由其等闹腾去,爱卿若觉害怕,不若陪朕杀上一局,倒也解闷……”

云帝英明神武,胆识过人,宅心仁厚,不愧为一代明君!当时的虞之航尚且年轻,只是一味的崇拜着这位开国明帝。

但是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虞之航渐渐发现,人无完人,明君也有瑕疵,而且伴君如伴虎,若非忍无可忍,他也断不会自毁前程,受尽责辱耻笑。

每次思及此处,虞之航总是有种心有不甘的感觉,但是木已成舟,昨日的风光也早已成了旧事,现今的他唯有守着自己的妻,心平气和,安息宁人,不要连累至亲好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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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妻说 第四章 娶亲之轻功说(下) 日过顶头,经历跋山涉水,虞之航一行人方才入了凌城,进了刘府。

刘德中和刘家两兄弟早已守候多时,在门口巴望着,从站着到蹲着,从蹲着到坐着,从坐着到躺下趴着,他们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数着一辆一辆马车路过,一个上午就被那灰尘弄成了三张大花脸。

好不容易看着了那迎亲的队伍从远处一路吹打着过来,刘德中一股脑儿爬起来,随便抹了抹脸,就带着儿子们立即上前迎接。每个人的花脸上无不一扫颓废,神采奕奕,大喜大欢!

虞之航刚跳下马背,就被那大胡子的岳丈拽住了。拉着虞之航的手,刘德中将女婿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心道这小子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无可挑剔,自然配得上自己家的闺女,于是他欢喜的说道:“航儿啊,你个不懂事的小子,到现在才来娶我家翠花儿,实属不该啊!”

一想到自己多年推脱误了刘雅玥的婚事,虞之航自知理亏,便羞愧的红着脸给他的岳丈大人做了一揖,道:“岳丈大人教训的是,小婿甘愿受罚……”

“航儿啊,我怎舍得罚你啊!没了你,我们翠花儿可怎的是好?还不快接你娘子过门,莫要耽搁了,误了洞房花烛夜……”刘德中笑着说道,一边摸着他那下颚的大胡子,心境大好,竟然毫无不舍闺女之念!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眼前这个愣小子看起来呆呆的,弱弱的,但是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却总是闪烁着一种坚毅的光芒,与他的外表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

这样的人,既不会忍心伤害别人,却也不会一味忍让任人鱼肉!善良又不愚钝,温柔却不失气概,一定是个好丈夫,女儿可有福了……

虞之航自然不知道他的泰山大人对他印象如此之好,只是在听了刘德中的话之后,便乖乖的服从命令,先给两个舅老爷行了礼,然后前去后屋接他的妻子上轿。

刘雅玥此时正端坐于闺房中,头上的凤冠沉重的要命,那遮脸的喜帕也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在心里早就把虞之航问候了千百遍,模拟出各种酷刑好生招待这位新郎官。

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刘雅玥的思绪,一旁的媒婆笑着说道:“总算是来了,这可把我们小姐苦等坏了……”

刘雅玥在喜帕下翻了翻白眼,歪了歪嘴,心里想着那混蛋不来才好呢!看见他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气,恨不得揍他一顿,他丫的做事总是这么婆婆妈妈慢慢吞吞……

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虞之航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被身后的人一把推进了屋里。

“哎呀,姑爷终于来了!还不快将小姐背到轿子里去?”媒婆喜得眉飞色舞,将那手中丝绢一摆,粉墨香气熏入了虞之航的鼻子里,令他一阵作呕想吐,又不能发作,只好憋着气走向刘雅玥。

“娘子……之航有礼了……”先向刘雅玥行了一礼,虞之航静静的等待着回话,可是刘雅玥此时一肚子火,哪里想理睬他?

“娘子?”虞之航轻轻拉过刘雅玥的衣袖,无意间露出了一双芊芊玉手,雪白**嫩,如同净藕!

刘雅玥脸上一热,急忙抽回衣袖,随便“嗯”了一声,也不敢说话让人看出自己现在非常窘迫。

“姑爷,快背上小姐啊……”媒婆在一旁笑吟吟的提醒道,虞之航这才恍然大悟,转过身去等着刘雅玥爬上自己的后背。

刘雅玥犹豫了半天,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在那媒婆一个劲儿的催促下,她只得勉为其难的让虞之航背起了自己。

谁知虞之航实在是太瘦弱,力气太小了,背起刘雅玥后,还没走出她的闺阁,便已是满头大汗,脚下好像踩着团团棉花,步伐紊乱,歪七扭八,如同喝醉了酒打醉拳,就差没直接瘫倒。

力气不够使唤,进三步,退两步,停也不是,走也不是,真叫他羞红了脸,急坏了心。背上的刘雅玥差点没笑岔气,原来这小子还是这么弱!

“我说……”刘雅玥忍不住开了口,声音娇小甜美,让虞之航不由一喜,心道女大十八变,谁知他妻究竟变是未变?

“娘子但说无妨……”喘着气,虞之航轻声说道,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虞之航,你还是这么没出息!我这身子你都背不动,出去让别人笑话,还以为是我身形过胖,体重压人!”刘雅玥爆发似的怒喝道,声音刺痛了虞之航的耳膜,让虞之航一阵晕眩,差点将新娘子和自己一起摔在地上。

他左右摇摆了一下,重新找回平衡感,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脸上全是涔涔冷汗,气息也乱了起来,“娘子……娘子在上,之航天生力弱,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他叹息着,刘雅玥也无奈的叹息了起来,她堂堂武林至尊,怎么会嫁了个这么没用的东西!说出去还不要把自己的脸面丢光了?

叹息之后,刘雅玥却也不得不面对现实,总之,先过了亲友这一关才好,别还没出家门就先把脸弄没了……

虞之航气喘吁吁,正在苦于思索如何不失颜面的撑到刘府门口,忽觉背后一轻,没了重量,竟然似不曾有背着新娘子。

“娘子,这是……”他疑惑不解,想来自己没做什么手脚,那便是妻子所为了。

刘雅玥冷哼了一声,又翻了个白眼,这才不慌不忙的回道:“早就知道靠你绝对靠不住!这是轻功啦!还不快走!”

此亦乃武术之精华,轻功也!

虞之航不禁惊叹起来,想我中原武术博大精深,竟然可以发挥此等妙用,令他大开眼界,久久不能回神……

在亲人们的“祝福”声中,或许幸灾乐祸的成分更多些,虞之航将刘雅玥轻轻放入大红花轿,自己又重回于马背,告别了不知是因为不舍还是因为高兴过度而满含眼泪的刘德中,迎亲的部队终于开始返航。

婚后多年,说及此段,他们夫妇无不叹息,道出各自心声,所想一致,当时真应将那马让与刘雅玥,将那花轿让与虞之航,省的一路劳累两人都不舒坦。

第一部 妻说 第五章 娶亲之洞房说(上) 所谓洞房,乃吾小夫妻二人日后所居之处也!——虞之航

归途上,父老乡亲们一路闹腾,这一次虞之航却不嫌锣鼓嘈杂,只是一门心思在暗自猜测刘雅玥的容貌,是肌肤赛雪,唇似樱桃,眼若桃花,抑或是脸大无光,瘪嘴小眼,鼻孔向天?

这轿子里端的是天仙美娇娘,还是地府罗刹女?

虞之航的心里摇摆不定,后又转而一想,丑妇上不了殿堂却也安稳无事,美娥撑足了面子却须万分小心,倘若可以折中,让刘雅玥生的平凡,既不惹人注目,又不让人难以接受便是最好不过。

归途一路风平浪静,没有那些打家劫舍,抢亲霸路的绿林好汉,竟是少了些许热闹,多了些许遗憾。

也许,这就是天注定的吧,他虞之航注定要守着这么个能干的****老老实实过一辈子……

回到了虞府,入得了高堂,除了虞家大少爷,虞之航的兄长虞之凡以外,其余众人无不喜开了颜,纷纷上前迎去。

刘雅玥缓缓向前,步伐轻盈,倍加小心,可惜最终还是为她那身长裙所累,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一旁的虞之航眼疾手快,立即上前去搀扶,怎料刘雅玥顺势将他一推,自己倒是轻松站直了,好像不曾有被绊倒似的,而那可怜的新郎官则因她这么一推,反而摔坐在地上,惹来一众旁观者哄堂大笑。

高堂上的虞子将顿时脸色阴沉,险些发作,幸有一旁的虞母拉扯住他的衣袖好言相劝,加上那媒婆又在一旁圆话说笑,方才让虞子将忍住心里一口恶气。

媒婆善于察言观色,趁着这会儿便立即高呼一拜天地,于是门外锣鼓齐鸣,礼炮炸响,好生热闹。

虞之航爬起来,拍去身上灰土,便与刘雅玥同时向那屋外一拜,耳边又听得媒婆高唤二拜高堂,逐又转过身来向虞父虞母双双拜倒,这时虞子将的脸色方才有所微缓,嗯了一下,频频点头。

“夫妻对拜……”媒婆三呼道,虞之航便向着刘雅玥深深一鞠躬,刘雅玥慢了他一拍,待得他弯腰时,刘雅玥悄悄对他说道:“这一拜,算我倒霉!”

虞之航冷笑了一下,当即小声回曰:“吾亦同感!果真心有灵犀!……”

这句语音未落,虞之航忽觉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仿若剧毒侵蚀,锥心刺骨!

“哇!”他当即惊呼起来,便又惹得全场哗然。

虞子将忍无可忍,立即发作,以其拐跺向虞之航的脚尖,一边怒骂道:“小兔崽子,连娶个老婆都这么没规矩,你想气死你老子我不成?”

“老爷子……”虞母急忙上前拉住虞子将,转而又对媒婆使眼色,媒婆立即大声呼道:“送入洞房!”

所谓洞房,乃他小夫妻二人日后所居之处也!这天晚上,洞房里遍布红绸罗帐,夫妇两个亦是满身红色,尽显喜庆之色。

刘雅玥推脱说身体不适,虞家父老便将她安顿在洞房先做歇息,而虞之航则一个人走出大厅去应对满座宾客。宾客见到新郎官,却没见到新娘子都觉得古怪,虞之航以实相告,众人骚动起来,将那玉酿琼液统统倒在他的杯中,说是要罚新郎官喝两人份儿的酒。

虞之航酒力并不怎么样,渐渐不支,幸好有虞之凡替他挡下了酒,虞母便趁机将他拉至一边,他这才有了稍加歇息的机会。

虞母叹息着交代着这个小儿子,生怕儿子怠慢了新媳妇儿,于是苦口婆心的告诫道:“一路劳苦,翠花儿怕是累坏了吧,今晚你可要好好待人家,莫让翠花儿受委屈……”

虞之航只管点头应允,心里却暗道他老母岂知受委屈的必定是她丫的……

虞嫂也在一旁笑这说道:“小叔必定会好好爱惜弟妹,娘便可放一万个心,等着儿孙满堂就是……”

听了这话,虞母不禁大悦,便立即向虞之航的碗里多捡了几块鱼肉,好生招待着。

虞之航连连谢过虞母,心里又暗自想着,应是让那丫的小心伺候本大老爷……

酒过三巡,宾客们兴致正高,抢着要闹洞房,却被虞子将一黑脸统统赶将回去,虞母便立即催虞之航回自己房里照顾新娘子。

虞之航本来酒量就颇小,被这些宾客们闹腾的,现在已是满头繁星,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一瘸一拐,走三步退两步,好不容易才摸到了自己的洞房。

他一脚踢开洞房大门,却并没看见刘雅玥端坐在床上等着他去揭其头盖,只见一个素装男子正在系着腰间的腰带,见到虞之航进来便瞪了他一眼,单手轻轻一摆,虞之航身后的房门就立即合上了。

虞之航目瞪口呆,左右环顾,依然没有看见刘雅玥的身影,便指着眼前人的鼻尖喝道:“尔等何人?为何在吾之洞房中?可是盗贼入室,偷取吾妻?”

“虞之航!你喝多了,不要狗血喷人!”那人开口骂道,声音竟是刘雅玥的,虞之航听了立即睁大双眼,盯视打量他许久。

此人虽然是男装打扮,但是身形娇小,不似男子。而那张小巧的瓜子脸,白里透红,精巧玲珑,虽如他所愿五官平平,但眼神犀利如炬,尽显男儿英气,乍一看,竟如同一十多岁少年!

“娘……娘子?为何此般打扮?”虞之航认出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心中疑惑不解,刚要上前,刘雅玥又瞪了他一眼,“娘你个大头!虞之航,我告诉你,我之所以嫁给你,就是因为今晚我与他人有约,我家老爹不放我出门!识相的,就给本姑娘放聪明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天明一早本姑娘就回来!”

“岂有此理!娘子这番作为实属****不该!吾乃汝之夫君,又岂可让你去外面与他人私会?”虞之航一急,上前拉住刘雅玥的手。

刘雅玥面露狠色,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虞之航顿时觉得手腕剧痛,不得不放开刘雅玥。

“虞之航!我,我警告你,别再血口喷人!本姑娘何时与人……”刘雅玥满脸通红,羞恼万分,这书呆子嘴里说的是什么鬼话!

虞之航看着刘雅玥此时红脸羞涩之姿,仿若当年初见其于梨花树下,不由直接呼出刘雅玥的闺名,“翠花儿……”

“翠你个大头!不准喊这个名字!”不提还好,一提就让刘雅玥更是火冒三丈,她猛然将虞之航推到一边,拂袖欲走。

虞之航挡其身前,怒目相视,提高音量喝道:“不准走!你相公在此,谁敢……”

话音未落,刘雅玥哪还容他聒噪,手起刀落,一记手刀砍于他的后颈。虞之航当即头晕眼花,两眼泛黑,终无奈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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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话说媛媛啊,你也下手忒狠毒了点,我脑袋都要被你砍出脑震荡了。。。

媛媛:人家哪有那么凶悍,都是你在糟蹋我的形象!去死吧~!

第一部 妻说 第六章 娶亲之洞房说(下) 虞之航中招后便昏昏睡去,睡梦中竟然梦到了年幼之时,初见刘雅玥,当时那个女孩儿穿着碎花小布袄,盘着两个发髻,看上去文文静静。她含笑频频,大眼睛眨呀眨的,小脸粉红却带一丝羞涩,站在那刘府的梨花树下,被清风柔柔的裹在怀里,好似个花精灵。

“你就是之航哥哥啊?”小小的刘雅玥问道,声音稚嫩柔弱,力气不接。

虞之航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儿,歪头打量了许久才回问道:“你就是翠花儿,对么?”

刘雅玥小脸一红,小声说道:“翠花儿将来就是之航哥哥的妻,之航哥哥一定要记得来娶翠花儿……”

“拉钩,一定……”虞之航笑了,伸过手勾住刘雅玥的小手指,轻轻拉了拉。刘雅玥亦笑,那神情颇是可爱……

回忆到这里,虞之航不由得心里一痛,暗想着,莫非刘雅玥恨他迟迟不愿遵守诺言,娶其过门?

他虽然也知道如此推脱是他有愧于刘雅玥,但是那是因为他后悔上钩过早,当年只是一念之差,被那花精灵迷惑了头脑,上了刘雅玥贼船,却不知道从那以后便要被那看似文静柔弱的小女孩折磨的死去活来,几欲亡命!

罢了,既是她执意要走,吾不阻留,权当还其之债,从此你来我往,无甚交集……虞之航自己对自己说道,自己宽慰着自己,虞之航啊,你也不是没了女人就活不下去的!

梦碎酒醒,已是日过顶头,虞之航看着空荡荡的新床,心里凄然,独自起身去向父母告安,顺便提及刘雅玥出走一事。

听得虞之航的话,虞子将大变神色,虞母脸色亦变,上前一步怒斥道:“小幺,你可休得胡说!这可关系着姑娘家的脸面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媳妇?”

虞子将早已怒发冲冠,便又取了他的拐杖狠狠敲打虞之航的后背,连带着声音都颤抖了,“你个混蛋小子!真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你昨个儿喝酒喝多了,人家翠花儿不辞辛苦照顾你一晚上,早上还要翠花儿来告诉我们,让我们不用担心,你却如此说你媳妇儿!人家翠花儿到底哪边对不住你小子!你想把你媳妇儿气跑不成……”

说时,虞母忽然拉住了虞子将的衣袖,虞子将了然,便默不作声了。

虞之航倍感古怪,回头一望,此时,刘雅玥正扶门而立,脸色苍白,略显疲惫,杏花眼儿里满含泪水。

“相公……”刘雅玥轻轻的一声叫唤,让虞之航不由为之一愣,心里怀疑着,莫非他昨夜所见便全是那杜康作怪,酒精作祟?

刘雅玥红着双眸,轻轻转过身去,看着她如此的委屈,如此惹人心痛,虞之航心里一揪,不禁大骂自己喝酒误事,如此残忍的伤害了自己的新婚妻子。

“还不快去,给翠花儿赔个礼,道个不是?”虞母叹了口气,轻轻推了推虞之航。

虞之航立即点点头,便走上前去,依父母之言,带刘雅玥回房去好生安慰。

拉着刘雅玥的手,一路沉默,两人各怀心思,虞之航自忖思及昨夜之事,任然是满脑糊涂,摸不清虚实。

刘雅玥跟在他的身后,步伐轻盈,却在虞之航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抢先于他,入了屋门。

虞之航跟于刘雅玥的身后入屋,一入了屋门后,刘雅玥竟若无旁人的片刻间就平卧于床上,闭其双眼,也不理睬虞之航。

虞之航心有疑惑,便坐于床边,轻声问道:“昨夜可是娘子照看吾****?”

刘雅玥懒得理睬这个呆子,依旧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紧闭双眸。虞之航心生愧疚,拉住了妻子的芊芊玉手,赔着不是,“昨晚吾酒喝多了些许,头脑不做主,若是怠慢了娘子,还望娘子见谅……”

被他这么拉拉扯扯的让刘雅玥心里一丝异样,她眉头微皱,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继续对身边的男人不加理会。

虞之航心里纠结了,便又推了推刘雅玥的身子,很孬种的继续打扰,“娘子,莫再难过,为夫再也不敢多喝了……”

推了许久,刘雅玥心烦意乱,恨不得把这书呆子给绑在凳子上让他老实一点,她一睁眼,目光狠毒,“虞之航,你再吵本姑娘你试试看!”

此时刘雅玥的语气,刘雅玥的表情,与片刻之前在那高堂之上面对二老时皆然不同!到好似昨晚那梦境,莫非……虞之航心里七上八下,打着小算盘。

“娘子,昨晚究竟上何处去也?为夫担心尔之安全……”他轻声言道,语气温柔。

刘雅玥立即翻其白眼,答曰:“我安全得很,倒是那个家伙很不安全!”

竟是想都没想,就中了他下怀,果然温柔是陷阱啊……

听罢虞之航大惊失色,刘雅玥也知道自己口快了些,落了他的圈套,当即气恼万分,“虞之航,你忽悠我!”

虞之航也气恼不已,转身不看刘雅玥,心里暗骂,这丫的欺人太甚!

“你!”刘雅玥心里憋闷的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上,胸口撕裂的痛,喉咙里一阵甘甜,血腥味弥散开来,却硬是让她吞了回去……

她不再言语,却忽清咳起来,咳声传入虞之航的耳朵里令他心不由的痛了一下。

他回头一瞧,刘雅玥正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模样挺是骇人!

她的胸口,渐渐的有殷红血迹溢出,虞之航大惊,立即上前扶住了刘雅玥,刘雅玥却一把将他推开,怒气腾腾的吼道:“我不要你管!你给我闪开……咳……”

用力过猛,说罢刘雅玥又一阵闷咳,这次没能憋住,竟然大吐了一口血出来,将那被褥也染上了点点血迹!

虞之航心里焦急不已,起身出门,想要去找个郎中。可是,没想到他前脚方踏出门框,腰间就忽然被一道红凌缠绕住,下一刻他便又重新跌回屋中,摔在了床前,而那房门亦被“砰!”的一下关的死死。

第一部 妻说 第七章 娶亲之贺礼说 现在开始预定大家的pp。。嘿嘿。。。记得留给偶一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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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贺礼,自是亲朋好友所赠,用于庆贺之物也!——虞之航

“娘子!”虞之航心急如焚,惊诧的看着刘雅玥。

刘雅玥却缓缓起身,冷眼相看,忍着痛黑着脸说道:“虞之航,今天你若是走出这道房门,你就试试看,不让你缺胳膊便让你少腿,做个残废县令!”

“可是娘子有伤在身,需请郎中,不得延误啊!”虞之航焦急,直视着刘雅玥,眼眸里只有恳切和关心,让刘雅玥微微一愣,问道:“你那么心急的跑出去,就是为了替我找郎中?”

“若非如此,又该为何?”虞之航好生疑惑,看向刘雅玥,不明白刘雅玥为何会这么问。

“……”刘雅玥沉默了下来,也松开了虞之航身上的红绫,自己盘腿而坐,稍稍调息了一下体内的内力,缓和了许多后又慢慢说道:“这点小伤,何须请郎中?我自己调息调息就可以了,你不要大惊小怪,跑出去乱说,惊了爹娘兄嫂!给我老实点呆在屋子里守着就是!”

“可是,娘子伤重,血流不已,若不止血……啊,有了……”虞之航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了林秋风所赠的灵丹妙药,便转身从那柜子里取出药瓶,递到了刘雅玥的手里,关切的说道:“娘子可用此丹药愈合伤口!”

“冰肌玉露!”接过药瓶,刘雅玥心里凉了半截,好似被雷劈打了一般,她面露惊讶之色,不顾胸前伤口撕裂,上前一把扯着虞之航的衣领,瞪圆了双眼大声逼问道:“说!你从哪里得来这东西的?”

“此乃……”虞之航有些恐惧刘雅玥此时的神色,便将在迎亲路上如何见得林秋风之事细细说与刘雅玥听,刘雅玥闻言后眉头紧蹙,带着些许不悦。

为何?那个家伙会没事儿在半途等着虞之航?他有什么企图不成?还把这来之不易的冰肌玉露好意相送,非奸即盗!

虽然同门师兄妹一场,相来往十多年,可是,刘雅玥却始终弄不明白她那个诡异的师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猫腻,而她也懒得去了解林秋风在想什么……

最终思索无果,不明所以,刘雅玥只能告诫虞之航道:“他说他叫林秋风?他原本应该……也罢,不管怎么样,这个人,你最好躲远一点!他是我大师兄,可是性子顽劣,令他师父头痛不已,早早打发他下山磨砺,结果他现在却成了天下各路人马的公敌!这样的人物,你是惹不起的……”

虞之航乍舌,回想起林秋风风度翩翩淡若云清的模样,怪异于心,便道:“看秋风兄并不像此等恶人,怎会……”

刘雅玥打开瓶盖,放于鼻下一闻,果然是真品,这下更加要怀疑林秋风居心何在了……

“没错,的确是疗伤圣药冰肌玉露,这是比黄金还贵重的东西,他又怎会无故送与你?”

“秋风兄道,此乃其贺礼也,吾日后必将用得着,今正好先让娘子用上,倒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娘子何不立即敷药,莫等伤口发炎……”

所谓贺礼,自是亲朋好友所赠,用于庆贺之物也!虞之航一向不喜欢随便怀疑什么人,既然连刘雅玥都认为是真的疗伤秘药,那林秋风这个人当然不是什么坏人了。

他一边笑道,一边上前来想要替妻子宽衣上药,却不妨刘雅玥抬起小脚,劈脸便踹,踹的他大呼救命,捂脸逃避,委屈难耐,躲在一边侧头偷看刘雅玥,倒像个受了惊吓的小松鼠之类。

刘雅玥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想到他刚才的行为,她的脸又变得微红,立即骂道:“虞之航,你个不要脸的色鬼,想占本姑娘便宜,门儿都没有!”

“娘子……此话怎讲?”虞之航哀叹,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招惹这个姑奶奶了。

刘雅玥红着脸,又一捂胸口,微皱眉头,低声道:“我……我伤了胸口……”

“胸口?娘子可是害羞焉?书曰男女授受不亲,但娘子与我已是拜过高堂,是我明媒正娶之妻,又何来此等礼教?”虞之航自认为没什么扭扭捏捏的,可是他不言甚好,一言便激得刘雅玥暴跳如雷,脸似关公,神情竟也类似虞子将,“虞之航!你少占本姑娘便宜!本姑娘说过了,嫁给你只是迫不得已,暂时演戏,你只管演戏,其他不准你胡思乱想!”

虞之航非常不解,他替自己老婆脱衣敷药,又何以变为登徒子胡思乱想,竟惹得刘雅玥如此激动,又吐了一口血出来,看得人毛骨悚然。

不想刘雅玥动怒伤身,他也只得作罢,喃喃说道:“那娘子自上药,吾出去片刻就是……”

刘雅玥微微点头,却又立即叮嘱道,“不许告诉别人我会武功,也不许告诉任何人我受了伤!”

“娘子,竟是何人胆敢伤你?为夫替你抓其逮捕归案可好?”一想到自己新婚的妻子竟然被不知什么人伤成这样,虞之航义愤填膺,心里笃定,敢伤吾妻者,必是大奸大恶之徒,吾必为民除害,将其连根铲除!

刘雅玥看他这幅模样,心里憋坏了,差点没喷出来。忽然她朝着虞之航露出微笑,笑颜如那三月桃花,分外娇媚,看得虞之航不由得一愣,心想我娘子笑起来却也好看的很……

“这倒不必,那不是你个七品芝麻小官所能动的人物,况且我虽然伤了些皮肉,但是对手比我还惨上几分!所以不用你动手,你只管替我保守秘密便是!”刘雅玥拉了拉被子,蜷腿而坐,看了看眼前这个身子单薄的男人,心里暗笑,就你这样的,估计连人家水台庄的大门都进不去……

“娘子果实厉害!为夫倒让娘子笑话了……”见得刘雅玥这昙花一现般的一笑,虞之航心里欢喜的紧,犹若得了糖果的幼童,便连声应诺,笑着依言退出房去,轻轻带上屋门,不再打扰刘雅玥歇息养身。

看着这个很没出息的男人如此退缩出去,刘雅玥闷哼了一声,骂了一句笨蛋,便重新躺下去,在被窝里为自己覆上药膏,一边继续猜测着林秋风的用意……

虞之航走出厅堂,不想正好遇见了虞母,虞母拉住他,殷切的问道:“翠花儿如何了?”

他老老实实的答曰:“还好,便是累了些许,吾让伊躺着歇息……”

虞母喜色一览无遗,掩唇而笑道:“怕是你小子愣头愣脑,伤了人家吧……”

虞之航惊愕不已,虽然伤了刘雅玥的人并不是自己,但是老母却又怎知她受伤之事?人言知女莫若父,知子莫若母,莫非他现在的神色已经叫母亲察觉出了些许异常?这可怎生是好?

虞母笑颜未尽,虞之航已是冷汗涔涔,便立即假以借口脱身而去!跑的比兔子还快那么一点点……

第一部 妻说 第八章 娶亲之贤夫说 贤夫者,怜惜妻室,疼爱家人,仁德厚诚,与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虞之航

“恭喜新郎官儿,贺喜新郎官儿啊……”

虞之航在自家府门前闲逛了不到片刻,街坊邻居无不上前来道喜称贺,虞之航频频谢过众乡亲父老,那红包也是很无奈的大把大把洒了出去,最后剩下的一点点碎银量,也只够他在菜市上买两斤五花肉,抬头一看,天色已晚,这才打道回府。

归入府中,将所买之物交与庖厨,虞之航便回屋探望自己的娘子。

没有走到自己屋,就看见那屋门微开,虞之航大惊,自思何人竟敢扰吾妻愈伤焉?

屋内传出悉索之声,间或还有碗勺碰撞的声响,虞之航轻轻的推门而入,如同做贼一般,进了屋却看见虞母携其嫂坐于刘雅玥的床前。

心里稍安,他便逐一行礼,虞母见小儿子回来,一个劲儿的笑,还没什么好气的教训着,“你个小幺,真是没出息的家伙,都不好好照顾着你媳妇儿,就知道往外跑!”

虞之航抬眼看向了刘雅玥,刘雅玥一抿有些发紫的双唇,柔声说道:“相公,娘和大嫂叫人煮了许多补品送来,吃都吃不了……”

虞之航这时方才发觉那桌几之上,呈列着一堆花花绿绿的锅碗瓢盆,阵阵香气扑鼻,叫他垂涎三尺,肚子里开始咕咕作响,也顾不得其他,坐下端起便吃,毫不客气,却又冷不防的被他老母敲了手指。

虞母瞪圆了双眼,怒道:“你个不懂事的,这是我和你嫂子给你媳妇儿准备的,好给你媳妇儿补补,你小子伤了人家却还好意思夺人家的补汤喝?”

揉了揉自己的手,虞之航顿时觉得委屈,便告诉他老母,道:“吾娘子实非吾所伤!”

言毕,嫂子不禁掩唇而笑了起来,刘雅玥也白了他一眼,心道这个笨猪已经蠢得无可救药了!

虞母听了后,怒不可遏,阴沉着脸,扯开嗓门大骂道:“你爹说你小子不上路子,我还常常替你辩解,没想到你连这种话都能说的出口!你让翠花儿还怎么见人啊!”

这时,刘雅玥也立即以被蒙脸,把自己往那被窝里又塞了塞,死死遮住胸口,然后哭音浓烈的抽泣着,“娘,您要替翠花儿做主啊……”

看着儿媳妇如此楚楚可怜,虞母心痛不已,立即好言相劝,慢慢抚mo她的后背,柔声宽慰着:“翠花儿莫哭,娘必替你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还你个公道!”

说完,虞母又转头看向了一边的虞之航,脸色忽变,指着那屋角旮旯说道:“臭小子,别以为你当了官儿你老娘我就不能拿你如何!给我和小时候一样,跪墙角去!”

见老母动怒,虞之航不得不从,抽了抽嘴角,也反驳不了什么,便依言跪于屋之一角,还很自觉的两手向上揪住他自己的耳朵。

虞嫂看着他可怜,便笑着劝道:“娘,小叔好歹也算是个官呐,这么做若是传了出去,小叔之名岂不毁于一旦?”

虞母无动于衷,脸色也不变,冷冷的说道:“不行,这小子欺人太甚,若不好好教训他一番,日后他不长记性,还是要欺负翠花儿的!”

虞之航在一旁听了只能暗叹,苍天在上,他虞之航只求妻莫要欺负他,又怎敢奢望欺负妻?

新郎官跪于墙角,新娘子躲于被窝,虞母又念叨了许久,最后发现已经没有几个忠实听众了,就连虞嫂都忍不住在一旁打着哈欠。

老太太这才叹了口气,起身欲回,眼一瞟,看着那被血污了的被褥,便好意说道:“翠花儿,今后有个什么委屈,便告诉娘,娘替你做主!娘和你嫂子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只是这被单床罩已经污了,你且起身,娘替你换了可好?”

刘雅玥听言,方从被中露其瓜子脸,脸色微红,道曰:“此等闲事,岂可劳烦娘呢,我们自己来换就可以了……”

虞母闻言笑道:“你既已入了我们虞家的门,就是娘的闺女,还和娘客气什么,来,娘替你换……”

老太太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她的被子,刘雅玥心惊肉跳,急忙死死掖着被脚,一老一小扯来扯去,一时半会儿争持不下。忽然刘雅玥秋波盈盈,竟是向虞之航挤眉弄眼,又旁敲侧击道:“相公,这怎么可以劳烦娘亲……”

虞之航是个聪明人,立即心神领会,便起身劝虞母道:“娘,且听翠花儿一言,莫管此等琐碎,交由吾夫妇便可!”

虞母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交于你夫妇?怕老娘一走,你就使唤翠花儿来收拾吧?小幺,娘就把这事儿交给你,若是晚饭前没见你弄好,晚饭桌上娘可不替你准备筷子!”

虞之航低声下气,连声应诺,倒叫他嫂子笑开了颜,讥讽道:“小叔这下可好,传了出去便都知晓小叔爱妻有方,是个百年难遇的好夫君呐!”

贤夫者,怜惜妻室,疼爱家人,仁德厚诚,与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

吾乃是天下第一贤夫,无可厚非,当仁不让!虞之航心里暗想着,自动略去了嫂子话里的讥笑。

送出虞母和嫂子,虞之航探向床头,刘雅玥松了口气,还好有这个书呆子挡住了,不然还非得把那老太太给吓到!

这书呆子,倒也机灵……她眼珠子一转儿,又忍不住想要****他一番,便笑曰:“虞之航,真没想到,你这么大了还被你娘罚跪啊?以前你可是一天一跪,现在莫非还是如此?”

虞之航自顾自的掀开被褥,利索的取下被罩,忽然又觉得疑惑,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问道:“娘子又怎知吾幼时经历?”

刘雅玥一愣,转而向着那窗口,道曰:“因为本姑娘神通广大!有顺风耳千里眼!你娘只要一大声吼,便是你要罚跪,若是你爹大吼,便是你要挨打,这些住隔壁的本姑娘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她可不敢直视虞之航的双眼,总不能告诉他,以前自己就喜欢翻他家的墙头,看着他被他父母教训吧……

“是焉?”虞之航半信半疑,却也无暇理会,只是惦记着刘雅玥x下的床单,“娘子可否先起身片刻,让为夫为娘子换了床罩。”

这人还是个男人么?刘雅玥不由得上下打量了起来……

长相确实阴柔了些,白净的肤色,细长的柳眉,一双漆黑的夜眸,这般皮囊怕是女人都要羡慕的。好在刘雅玥也不是一般的普通女子,长相身段这些她完全不放在心上,不过现在问题是,这个长的如花似玉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的相公,那可麻烦大了……

长相不似男子也就算了,可是这小子竟然连个大男人的气势都没有,低三下四,让刘雅玥看了都窝心,横竖不是个滋味儿。

能站在我刘雅玥身边的,好歹也该是个绿林好汉啊!她如是哀叹着……

第一部 妻说 第九章 娶亲之谣言说(上) 因为偶今天做了坏事,所以于心不安的多发一更以求安稳。。。(俺不厚道的又塞资料充字数了哭……为了收藏,偶拉下脸拼了……准备冲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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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谣言者,便是三人为虎,众口铄金,销毁积骨也!——虞之航

正思量着,刘雅玥没留神便已然伸出自己的一只玉手,虞之航便扶其起身,待她落座在桌边,他方才得以继续,一系列动作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拉扯到刘雅玥身上的伤口。

刘雅玥的脸上有些微烫,好在现在的虞之航是背对着自己的,否则岂不是要让他看个大笑话?都怪这个小白脸,没事儿那么温柔做什么?以为她刘雅玥吃素的么?

“那个……虞之航,你娘叫你做这些事,你就不觉得委屈么?”踌躇间,刘雅玥不禁问道。

“委屈?为何委屈?”虞之航反问道,不理解刘雅玥何出此言,毫无半点受了委屈耻辱的模样,“既要吾夫妇担待,娘子又有伤在身,自是为夫应为,推脱不得之责也。”

说罢他便将那血污之物卷成团状,又看向自己的娘子。刘雅玥身上那身衣衫也尽沾血污,虞之航便上前一步,用很认真的语气劝其脱下衣衫,刘雅玥脸色涨红,捂住了胸口连忙回道:“不必了,这个我以后自己来!”

娘子既是如是说,虞之航也便不再强求,将手中之物夹在腋下带出屋去,还顺手关上了房门,留下刘雅玥依旧坐于桌边,默不作声,独自思考着。

这家伙虽然过于软弱,但是却也不让人那么讨厌不是么?这种温吞性子,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

哎呀,怎么满脑袋都是那臭小子的事情?都忘记继续运功疗伤了……

刘雅玥忽然盘腿而坐,将身体里的真气团绕着丹田,呼吸吐纳,小心整理着体内的气息。

“月儿啊,你体内的真气过于复杂,虽然各有妙用,但是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你要切忌大喜大悲,莫让为师为你担心……”

忽然想起临出山门的那会儿,师父如此交代,现在如果师父看见自己嫁了这么个丈夫,会不会松一口气,和这种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吵吵闹闹的机会了……

当时的刘雅玥,并不知道,她这么想其实是大错特错,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的失误了……

另一边,虞之航奉母之命,端着木盆坐在了院落内,洗起那盆中的污物来。

水中波光粼粼,头顶一轮明月在那水里破碎的不成形状,好像银河掉落的点点晶莹碎片。

见到那盆水中月影朦胧,虞之航忽觉兴致高昂,便仰头高歌一曲。

“水中影,影中月,谁家男儿独院中?手握木蹖衣染泪,却是昨日吏部郎!”

歌罢便听得墙头响起一阵鼓掌声,虞之航顺着声音望去,却见林秋风正端坐在他家墙围之上,面带笑意,不停鼓掌。

“既是秋风兄前来,便支会小弟一声,又何以翻墙而入?”虞之航起身笑道,一边将那手上污水擦于衣摆,背在身后。

林秋风跳下墙头,就像一道白色闪电,转眼已经挪步到了虞之航的面前,带来了一阵清风拂面,让虞之航一阵恍惚,险些朝后摔倒。

林秋风一把拉住了虞之航的胳膊,让他站稳后方才笑道:“我师妹喜欢翻墙,我倒也试试看这翻墙的滋味,却有缘又瞧见小弟,小弟好雅兴,手握木蹖衣染泪,却是昨日吏部郎!吏部郎沦落到今日,怕是心有不服吧?”

此人一语就点破了虞之航的心思,令他羞愧万分,只得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吾虽被谪,但这一县之职却也轻松,且有家人照顾,不像昔日如是繁忙,常夜不能寐,食不能饱。况吾今日已是成家立业,也算所幸……”

林秋风闻言便拍了拍虞之航的肩,苦笑道:“贤弟之苦,秋风心里明白,这天下,敢娶我师妹者除贤弟外,再无旁人!贤弟虽为一介书生,却胆色过人,不比我们江湖中人差。”

这一句激励之词,让虞之航着实感动,故铭记于心,日后还常常以此自勉,虽身弱却非心弱者也!谁言书生百无一用?

与林秋风闲聊了一会儿,两人相投甚欢,没多久便如同亲兄弟般的热络起来。

虞之航自猜测林秋风此次前来,必是为了公干,顺道看望他夫妻二人,不想林秋风却说:“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所以这次特意来看看,顺便和他人了结些私事……”

“秋风兄客气,若秋风兄别无它事,便可来吾府小住些日子,吾夫妇必定欢迎……”虞之航笑道。

林秋风亦笑了起来,说道:“贤弟真是好客,可惜,我猜测你娘子不会欢迎我……”

正如是说着,林秋风忽然一转身,迅速取出腰间的一把九寸折扇,打开扇面使于手中,又抬头看着虞之航笑道:“我就是说嘛,师妹现在就不欢迎我……”

虞之航定睛一看,林秋风的那把折扇,木质纯良,散发着自然红木香气,扇面上还绘有吹笛美人图一幅,笔画勾勒,必是出于当朝名匠商清水之手,不似赝品,但终觉有所不妥。再仔细一瞧,却是那美人头额上,竟扎入几枚闪眼的银针,若非细看实难看出!

“凌秋风!你来做什么?”刘雅玥忽现身于院落,脸色阴暗,冷视着她的师兄。

真是片刻大意不得!她原本在屋内调养歇息,却感觉到了屋外的风吹草动,眼皮直跳,心里有些担心虞之航,便出来看看,只不过,也许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专门来看虞之航有没有出事的……

虞之航更不知道其中缘由,只道他娘子适逢新婚害羞,不好意思见到熟人,便上前去劝道:“娘子,秋风兄特来探望尔之伤势,娘子何来怒目以对,怠慢了贵客……”

“师妹竟然受伤了?”一旁林秋风诧异不已,看向刘雅玥问道,一边在心底盘算着,凭着刘雅玥那身诡异绝伦的功夫,这世间又能有几个可以伤到她的。

刘雅玥哼了一声,一手拈起银针数枚,直视着林秋风,冷冷的说道:“一点小伤,对付你照样!你若是再不滚,休怪我刀剑无情!”

“娘子!”虞之航责怪刘雅玥的绝情,在他看来,既是同一师门,手足情谊,又何以如此待其师兄?何况人家林秋风此次特意前来,刘雅玥竟毫无待客之礼,若是传言出去,岂非叫人笑死他虞家礼数不周么?

第一部 妻说 第十章 娶亲之谣言说(中) “虞之航,你少管闲事,给本姑娘闪开!”院落内,刘雅玥手中的银针几欲待发,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林秋风见状,只得叹着气说道:“贤弟,你看,我说的吧,我师妹根本就不欢迎我这个当师兄的,唉,看来我还是走吧,免得给贤弟夫妻带来麻烦!”

“秋风兄何出此言,吾乃是一家之主,吾要留秋风兄便是留了,何须问其****之见?”虞之航立即拉住了林秋风的衣角,尽力挽留。

刘雅玥原本就心烦,听得此言,更是怒火朝天,喝道:“虞之航,我叫你少管闲事!你竟然……”

忽然,她的神色一变,音调亦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柔柔弱弱,宛如闺阁怨妇,一脸悲戚欲绝之相,让人看了都觉得可怜,“相公,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对待我……”

虞之航与林秋风无不惊愕万分,面面相觑,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正此时,虞子将和虞母却正好现身于门口,见院中乱七八糟的状况,虞子将一联想到前些日子从繁京城里传来的那些流言蜚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手中拐杖便要打将下来。

“小兔崽子!果然有这种癖好,真是把我们列祖列宗的脸都给丢尽了!身为吏部侍郎,无视吾皇开国新诏,依旧延续这种歪风邪气!让你娶了翠花儿你还死性不改,为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男子,居然欺负翠花儿!”虞子将的拐杖怕是虞之航生平最怕的东西了,见了拐杖当前,虞之航当即抱头逃窜,在那院落里与虞子将两个追追打打了许久,最后却不防无意绊到他娘子的尊贵小脚,狼狈的摔于地上,背后又吃了吾父一记闷棍。

“爹,听孩儿解释……”虞之航抱头讨饶,虞子将火上心头哪里听得进去,旧账新张一起算上了!

看得虞子将动了真格,刘雅玥心知不妙,立即上前去拦住了虞子将,嘴里甜甜的唤着:“爹,莫在打了,打在相公身,伤在翠花儿心里,叫翠花儿更难过……”

虞子将哼了哼,便收起了拐杖,劝慰起儿媳妇来,“翠花儿好丫头啊,有爹在,定把这小子的癖好给打正过来,让他绝了这个念头!”

说罢,虞子将又看向了林秋风,上下打量许久,不觉得发了呆,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虞母在一旁也痴痴的看着林秋风,刘雅玥只得清咳了一下,才让二老把视线从那位翩翩公子身上收了回来。

虞子将的目光变得犀如刀割,甚是骇人,他正色说道:“这位公子,吾皇早已颁下圣旨,自云国开国之后,为增加本国人口数量,取缔任何同性相好!无论犬子过去与公子有什么瓜葛,今犬子已经成婚,望公子好自为之,不要再来纠缠才是!”

这番话,令一旁的虞之航哭笑不得,没想到他的亲生父亲竟然也将那繁京城里所传出来的谣言当了真,更是莫名其妙的把才认识不过几天的林秋风当作了对象,真是叫人家看了笑话,笑掉了大牙!

“贤弟,你可真是故事多多啊……”林秋风摇着扇子,无奈的笑道,虞之航羞愧万分,只得红脸对他说道:“秋风兄只管先去,吾家之事吾自会解释清楚,断不让他人污了秋风兄之名誉!”

林秋风闻言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无疑帮不上忙,还会越描越黑,他冷冷的看过众人,眼眸在虞家众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又一微笑,起身一跃,转眼间人影消失于空气之中,让虞家父母无不惊叹连连,上前几步张望,却哪里还能看见那道白色身影?

一转过神来,虞子将火气未灭,指着虞之航怒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竟把你那龙阳之好惹到家里来了,还是个会武功的!你想气死老子啊?”

“爹,秋风兄与吾非此等关系,吾等乃是君子之交!今日真是叫人看了笑话!”虽忌讳他老父的拐杖,但是心中有气恼,故虞之航的语气也颇差。

看见一惯逆来顺受的儿子出言顶撞,虞子将一愣,又问曰:“那你们在这院落里吵闹什么?还有翠花儿为何要哭?”

“爹常教小子,察言观色非在表里,如今爹自个儿只观了个大概,听了这****所言,便笃定吾有错在身,实在是爹之不是!”虞之航气恼的把火如是发完,便拂袖而去,叫那使坏的****自去解释。

他生平之所恨,便是在那繁京城里叫人如此的陷害,落得此等不忠不义的下场,每次思及此,他便心有不平,愤恨不已,这道伤疤是人心底最不可触的柔软地带!而现今刘雅玥的所作所为,却硬是将他又污了黑,与那帮繁京城里的小人有何区别?

故他不气则以,一气不起,到了房间后便大吐了一口鲜血,晕倒过去。

随后不放心的刘雅玥跟着进了屋,见到地上横着的人后,心里一慌,一种很久未有的恐惧感瞬间袭遍了她全身。

好在她还有一丝理智,将虞之航丢到床上去,把自己的丝丝真气输入进去,保住他性命,这才急忙跑出房去,命人速速唤来郎中。

虞之航倒床昏睡整整一日后,方才悠然而醒,郎中抹了把汗,说此乃心疾也,郁愤之气结于胸中,长久不散之故。

刘雅玥和虞母送出郎中后,归得房里来,顺手将门掩上,坐在床边看着他,神色颇为怪异。

虞之航心中有气未消,便不愿理会刘雅玥,倒头便睡。

刘雅玥心里暗笑,这小子好歹还是有些脾气的,只不过平时爆发的几率过小,她也没见识过几次,这回还真的差点应对不来了……

她坐于床边,细长的手指戳点着虞之航的后背,轻轻笑道:“虞之航,看不出来,你火气还挺大的嘛!”

虞之航亦是不加理会,刘雅玥又喃喃说道:“小时候多好,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从来都不生气,现在我只不过开玩笑开过了火,你就这么对我?”

虞之航回过身子来冷笑道:“娘子,不巧之极,尔之夫婿乃早已出了名的有断袖之癖!娘子若有嫌弃,不妨休书一封,自让娘子休了为夫便是!”

“虞之航!你还真的跟我较劲儿了是不?你以为我就不敢休了你么?”刘雅玥怒道,这小子还得寸进尺了不成?

见她动气,虞之航索性扭头不理。

“虞之航!你……”刘雅玥哑口无言,虞之航的倔脾气已经超过她想象了。

半天的沉默后,忽然她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虽然这次玩笑开大了些,我也不知道爹他居然那么生气,竟然会因此打你,但是我知道,我明白的很,你不是断袖,不是龙阳,你只是被那些混账们给陷害了……”

听了这话,虞之航感到有点惊讶,这件事传播甚远,竟是连他的亲生父亲都深信不疑,若道信他者,刘雅玥还是天下第一人呢!

第一部 妻说 第十一章 娶亲之谣言说(下) 危险啊危险啊,差点又歪。。。赶紧扶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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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何以知晓?”听了刘雅玥一番肺腑之言,虞之航忍不住问道,所谓谣言者,便是三人为虎,众口铄金,销毁积骨也!这刘雅玥远离繁京城,又何以可以如此坦然相信他的清白?

看着书呆子有了些反应,刘雅玥不禁笑道:“你不是不理我么?”

虞之航语塞,脸微烫,也不知道是理或是不理。

这时刘雅玥又叹道:“不就是被人害了一把嘛,你的心眼儿还真小,怪不得会气的怒火攻心,真不似男儿大丈夫!你也不想想,把自己的身子折腾坏了,还不是让害你之人讨了好处?说什么,咱也得留着性命,报复他们不是么?”

“娘子教训的是!为夫汗颜……”这番话倒让书呆子茅塞顿开,心结竟是如是解开,因刘雅玥所起又因刘雅玥而解去,真是解铃尚需系铃人也!

“哼!另外,我可是有警告过你,要你离那个林秋风远些,你不是断袖,未必他不是!”刘雅玥一语惊人,索性把事态说的严重些,夸张些,吓得虞之航惊坐而起,问道:“秋风兄竟是真的……”

刘雅玥转了转眼珠,这回应该算是在这小子心里把那个林秋风给一棒子打死了吧?经历了繁京城那件事情后,虞之航面对有龙阳之好的人时,应该倍加小心才是。

真是毁人妙计!看你林秋风还怎么接近我们!想到这里,她得意的继续加油添醋,“没错没错,告诉你啊,我师兄可是真的有这种癖好,他身边从来不缺男子的,老少皆宜,美丑皆收啊,所以你要小心,不要和他太靠近了……”

虞之航频频点首,竟然把她的话照单全收,没有一丝怀疑,倒是忘了刘雅玥当日在其父母面前的表现,心里还在哀叹惋惜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料如是玉树临风之人,却偏偏生的如此怪癖,实乃天公作怪兮!

夫妻二人重归于好,刘雅玥的伤势也托了那瓶药的福而迅速愈合,但刘雅玥仍不愿与虞之航同床而眠,虞之航不得不抱了被褥睡于地板上,自认为还是个男人的他,颇有怜香惜玉之心,终不能叫那女流之辈冻了身子。

话说某晚虞之航自铺被褥,却听得屋外有人敲门,便起身走过去打开了他的房门,屋外站着的不是虞母又是何人?

虞母进门就问:“小幺儿,最近你们夫妻还好吧?你可没欺负翠花儿吧?”

虞之航笑道:“娘,儿何时欺负过娘子?连那床铺都让与……”

“娘……”他话还未说完,刘雅玥忽然开口唤了一声,这娇滴滴的一声娘,喊得虞母喜不自禁,连连答应,便走上前来。

虞之航转身一看,那地上的床铺竟已然消失不见,再看,被褥枕头无不列于床上去了,摆放整齐有序,甚是古怪!

“娘子,这是……”他不解,刘雅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牵着虞母之手坐于床边,笑道:“娘,翠花儿很好,谢谢娘关心……”

虞母摸了摸刘雅玥的手,慈爱的笑道:“你娘也算是我的金兰姐妹,可惜走的早了些,我疼你自是应当的!”

刘雅玥闻言,心里一阵凄然,眼角憋着泪水,点点头,答道:“嗯,翠花儿有福,得如此优秀夫婿,还有如此疼爱我的娘亲……”

“傻孩子……”虞母抚mo着她的额头,替她理顺了耳边的发丝,又说道:“娘今天一来是看看小幺还有没有欺负你,二来则是提醒一下你们,后日回门了,明儿早就让小幺陪你出去买些什么,看看亲家公喜欢什么,买些孝敬孝敬他!”

所谓回门,无非是将娘子送回凌城的刘府,在那刘府里父女团圆手足相聚些个,倒也没个什么,虞之航当即点头答应,虞母自是又嘱咐唠叨了些许,方才离开。

“娘子,不妨早些休息,明日为夫就陪你上街……”虞之航呵呵笑道,便爬上了床铺,自己将那被褥拉下,准备躺下休息,却不妨他那****伸出了左腿,猛地一下踢于他腰际,让可怜的县太爷瞬间翻下床铺,滚落床底,龇牙咧嘴了半天才得以起身,颇为无辜的看着刘雅玥,问道:“娘子何以如此对待为夫?”

刘雅玥将床上的绣花枕头砸在虞之航的脸上,道曰:“说好你睡地板的,否则我半夜三更在床上练武,伤了你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

虞之航不是不信他娘子所言,但睡地铺实非上策,奈何刘雅玥声色俱厉,他也只得闷闷不乐的重新铺床,熄灯安眠。

这****,虞之航心有所思,无法入眠。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刘雅玥一直如此对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娘子接纳他,而非现在这般忽冷忽热,脸色变来变去。

夜过三更,他竟然还是未能入睡,却忽然闻得床上有些许动静,刘雅玥张开了小口,轻声唤了一声,“娘……”

刘雅玥的母亲邓氏,当年竟是死于非命,魂丧刀口之下!那一年刘雅玥方才六岁,根本还没来得及享受足够的母爱。

而虞之航的岳丈刘德中痛失爱妻,****了许久不能自拔,屡次独自一人买醉于酒肆里,往往昏睡于大街之上,彻夜不归。

刘雅玥多数与其两兄长守在家中,每逢打雷闪电孩子们便惊吓连连,于是虞母便会叫虞之航前往隔壁去,把刘家兄妹带到虞家,图个照应。

而当年虞子将时任凌城府尹,也常派人寻了刘德中送回刘府,后来又是一番衷肠所言,劝得刘德中重新振作,当机立断,退隐江湖,改为经商,成了今日凌城一大富商。

刘雅玥年幼丧母,故现在她的言行多像男儿,也是情有可原,虞之航怜惜她的可悲身世,便也不曾苛求她能够行事言辞如同贤妻淑德,只求她能安于身边,莫要闯祸便是。

见刘雅玥梦呓,好像梦见了她的母亲,眼角还带着泪花儿,虞之航便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拂摸着她的额头,如同幼时所做一般,好叫她安心睡去。

没想此招屡试不爽,现今亦是管用,渐渐的,刘雅玥不再蹙眉,气息平稳,竟然酣酣睡着。这时,虞之航方得轻松一笑,趴在她的床头也昏昏入眠。

在他的梦中,似乎又看见了当年那个柔弱的女孩,赤着脚披着发狼狈的站立在他的房前,哭红了双眼,哆嗦着:“之航哥哥,翠花儿想娘亲了,睡不着……”

第一部 妻说 第十二章 娶亲之骠妇说 骠妇者,行事如男子,言语苛刻,气势压于其夫君之上也!——虞之航

次日一早,刘雅玥慢慢苏醒了过来,一丝朝晖刺入她双眼,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揉揉自己的眼睛,这一动手,才发觉身边趴在床上的虞之航。他尚未完全清醒,仍然牵着她的手不放,那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着,雪白的脸在朝日余晖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精致,越发耐看,倒让刘雅玥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

他怎么这个模样睡了一晚上?自己竟然全然不知?而且他还拉着她的手,好象回到彼此两小无猜的那个时候,常常滚到一个床铺里,小手拉小手的一起入睡……

一想到这里,刘雅玥的脸不由的滚烫起来,一颗心跳动的厉害。

过了一会儿,屋外传来下人们忙碌的声音,刘雅玥心里一惊,怪异起自己心底莫名的萌动,这才猛地一抽手,也将虞之航自梦中拉回。

虞之航朦朦胧胧的睁开一双星眸,眼眸里满是迷茫,带着一层水汽,刘雅玥的脸色微红,急忙催促道:“还不快点醒醒,去买东西啦!”

虞之航点头应允着,站立起身,却忽然觉的腿酸脚麻,一个不稳,向着那床铺就倒了下去,却不偏不倚正好把还没能站起来的刘雅玥压于x下了!

刘雅玥的小脸此时红的犹如虞府门前的灯笼,她身子微颤,杏眼圆瞪,顷刻之间,虞之航已经再次被蹬倒在床肚之下!这时他方才完全清醒,思及刚才的触觉,那软香温玉……他忽然觉得心跳有异,脸上微烫,如同发了烧度,让他觉得甚是古怪。

“虞之航,你少在地上装死!还不给本姑娘起来!”刘雅玥又多踹了他数脚,虞之航方才爬了起来,猛拍几下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清醒过来,之后便按照刘雅玥的命令,换衣梳洗,带她出门去筹办礼物。

刘雅玥的身材娇小,肤色较白,原本穿戴粉色甚是合称,可是她却偏偏不喜欢亮色,将虞之航为她挑选的粉衣丢于箱中,自己取了一身素服穿戴起来,也不盘发髻,也不加妆扮,头饰耳坠通通不用,如此凭着一张素颜见人,倒也落得个清秀脱俗,如同出水之莲,让虞之航见了赞不绝口,便随她意而为,不做阻拦。

在虞县小镇上逛游了一阵,夫妻二人话也不多,只是一前一后的走着。

虞之航的大哥虞之凡自幼不喜读书,自己在虞县镇子上开了家绸缎店,因此,虞之航便先带了娘子进入了他兄长的店铺。

虞之凡见到弟弟和弟妹前来,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活儿,笑脸相迎,寒暄了好一阵子后,随手唤来一个裁缝欲替他们俩量身做衣。

刘雅玥默不作声,任由他们做主,虞之航自然是推脱连连,说道:“今日前来,非图自身服饰,一来携妻探探兄长,二来替吾之岳丈挑选些个礼品……”

虞之凡听得他来意之后,逐叫手下人替他们挑选适合的绸缎,大伙儿张罗了许久,终于选出上好丝绸一十八匹,一一拿于刘雅玥过目,而虞之凡则是将弟弟拉于一边,小声的问道:“弟啊,那天爹可是又揍你了?究竟所为何事?和弟妹有关么?”

虞之航早就气消了,只是笑道:“一点小事,不足为题,且爹待吾严苛,兄又非不知……”

虞之凡见他心情不错,倒也放下了一颗心,又带着些同情的语气叹道:“自你成亲以来,哥我都在担心你将来的日子,唉,你嫂子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所以哥不希望你与哥一般啊……”

虞之航笑了,他的那位大嫂乃是全县出了名的第一骠妇,骠妇者,行事如男子,言语苛刻,气势压于其夫君之上也!而现在他娶回来的这位则是天下第一悍妇,不知道这到底是他们虞家之幸或是不幸!

斜视刘雅玥,刘雅玥正打着哈欠,一旁的小子取过布匹与她查看,她倒是不闻不问,直接摆手叫过,叫那小子甚是为难。

虞之航便转身上前去,取过那小子手中的布匹,对着刘雅玥笑道:“吾看这匹甚好,色泽正合岳丈大人,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刘雅玥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便点头道曰:“自是相公做主便行,我没什么意见……”

她自幼只识刀枪棍棒,对这布帛绸缎便是七窍通六窍,还不及虞之航来的仔细。虞之航知她无心挑选,便替她挑了些许,叫人装了起来,这才谢过兄长走出店门去。

两人又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刘雅玥几乎不曾提出什么要求,任由虞之航去筹备,唯独在路过虞县最出名的酒楼“第一坛”的时候,她忽然驻足不前,留恋的看着那酒楼招牌许久……

虞之航立即想起他那位岳丈可是好酒如命的,便拉过妻子进入了酒肆,叫店小二包起两坛百年佳酿名酒送到他的府门上去。

张罗好一切后,夫妻二人刚要出那酒楼之门,却忽然听见楼上传来刀剑之声,又看见许多布衣老百姓从楼上跑了下来,一边还高呼着:“打架啦,不得了啦,打架啦……”

打架?

一听到这个词眼,夫妻二人心里所想的却是天壤之别!

虞之航心道,怪怪,这大白天的竟然就在街市上动起手脚来了,都是些目无王法之徒!可惜,这里离衙门还有一段距离,我这一县之长到底要不要上去查看个究竟呢?

而刘雅玥则欢喜的不得了,心里暗道,太好了,沉闷了几天,总算让本姑娘有热闹凑合了,不知道这楼上的又是哪一路江湖毛贼,胆敢在本姑娘的地盘上撒野,定要他们好看!

思考了好一阵子,心理斗争了好一会儿,虞之航打定了主意,便转身对着刘雅玥嘱咐道:“娘子先行回衙门,叫那群捕快速来第一坛,为夫身为一县之首,便先上楼上察看察看去……”

说罢,他便将妻子一把推出了酒楼之门。刘雅玥翻了翻白眼,未言片字,转身就走,却在心里把虞之航骂了好几遍。

这个迂腐穷酸的书呆子,他以为那上面都是些文人墨客不成?竟然让她走!

好吧,她走,走的远远的,看一会儿这小子怎么收拾眼前的残局!

刘雅玥一口气跑到了无人的地方,便运起轻功,飞身上天,冲回虞家去……衙役捕快?别搞笑了,那些人岂是这些小捕快能应付的?

这个时候,便需要另一个人登场了……虞之航,你给我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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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紫门和豆花说,偶写的太过于文言。。。。

其实,对手指,抠鼻孔,这一部的前14章原本都是写的和第一章一样,是超级文言文来着,结果被亲切的体贴的起点编辑说写的太寒酸了,读者会累……于是,一万八千字的文言文给偶改成现在这副德行,由于有偷懒嫌疑,所以有些话基本是原封不动的搬上来的,竟然被紫门和豆花指出来了,嘿嘿,颇为不好意思的含羞中(貌似文言上瘾的某羊——)14章之后的现代文原创,应该会好些,不过,俺家男主说话就那个文绉绉的德行了,不是关键时刻,他是不会说地球话的……

第一部 妻说 第十三章 回门之斗殴说(上) 斗殴者,宵小之徒肆意闹事者也,乱他一县之安宁!——虞之航

上回咱说到那虞之航把刘雅玥赶出了酒楼,自己一个人倒是提着胆子,咽着口水摸上那酒楼去,还未到二楼,便听到楼上一片嘈杂之声,好似有许多人正在争吵不休。

他从那楼梯口探出一望,只见楼上两桌人,怒目而对,刀剑相向,一番激战在即!

左手一桌青衣男子,各个都衣着鲜净,有模有样,好像有钱公子哥儿们结队旅游。只不过他们人手一剑,此时都把这些凶器亮在外面,除了正中的一位长者外其余的年轻人无不站立起身,怒发冲冠的朝向另一桌人马。

再看那右手一桌,均为红衣喇嘛,身宽体磐,肥头大耳,有人持刀,有人抱拳,几个大和尚也站着与那青衣小子们争闹起来,可惜他们语言上吃了些亏,说话总没有那些青衣人快。

虞之航竖起耳仔细听着,听得一个大嗓门的青衣小子怒喝道:“这天下第一的头衔又岂是你们这些外疆门宗所能背得动的咧!这里又不是外疆,是中原嘛!你们也就只敢在这里口出狂言的啦!出了这店门,你们也嚣张不起来的嘛!”

“哈哈哈!”右手桌上一大喇嘛狂笑不已,笑声震耳欲聋,把那虞之航差点弄晕厥过去,再看那群青衣人,竟有的人连虞之航都不如,已然晕倒了,而那正中端坐的那位长者也是惨白了一张脸,微汗涔涔。

“你们这群小子,对这天下第一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和尚我刚出山门,嘿嘿,还不是很了解……”那喇嘛收了笑声,问道。

“这位法师好深的内力啦!不过嘛,如果论天下第一,这位法师还并不够分量啊……”青衣长者这才开口叹曰,“据老夫所知嘛,眼下武功最厉害的有四位啦,分别是少林普光大师,清泉山庄庄主也就是云国当朝圣上柳夜生,魔教教主林秋风以及那位形迹隐秘的玥公子。法师若是能击败这四位才有可能谈得上天下第一啊!更何况,这天下还有许多名门别派,比如我们水台庄,在这中原还是小有名气的啦……”

“哼哼,可是和尚怎么听说你们庄主前几天在中原被别人打了个头破血流?不得不落荒而跑?”喇嘛笑道,讥讽之色无疑满溢于他那宽大的脸盘之上,叫那青衣长者闻言脸色骤变。

“那好,现在和尚也不趁人之危,等你家庄主伤愈,和尚再前去讨教也不迟!”喇嘛也不看那位长者的脸色,不加收敛依旧如是说道,激得那群青衣小子们咬牙切齿,其中一人怒喝:“狂妄之徒!我家庄主乃是武林至尊,对付你这种小角色,根本不需要使出全力的啦!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水台庄的厉害啦!”

正说时,两方人马便举刀相向,岌岌可危!

虞之航立即断定,此乃聚众斗殴之前兆!大凶也!斗殴者,宵小之徒肆意闹事者也,乱他一县之安宁!若放任此等江湖匹夫不管,传将出去,他那一县之长的颜面何在!

想到这里,虞之航决心上前去劝阻,料想这些狂徒也应该知道遵守王法罢!

“尔等还不住手!”他快步上前,迅速站立在了两方人马的正中,挥舞着双手将那两方人马隔开了去。

“你又是什么人啊?”一青衣人红着脸问道,他的那把剑早已出鞘,正欲使出自家门路,却不想叫虞之航这一声给弄乱了阵脚,招式自是杂乱不堪,出也不是,收也不是,颇为尴尬。

“吾乃本县知县虞之航是也!尔等在此肆意斗殴,藐视朝廷,目无王法,还不速速退去!若再执意孤行,莫怪本县不顾各位面子,统统抓了入牢去!”虞之航难得端出为官的气势,竟还真唬得眼前众人为之一愣,不过人家下一刻就缓和了过来……

“你就是知县啊?”那个青衣人又问道,虞之航立即点头应道,“是也!”毫不含糊!

“哈……哈哈……”有人带头大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也都跟着笑了,那个青衣人看着虞之航,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把,便一抱拳,说道:“原来是知县大人嘛,在下真是有礼有礼了啦!”

虞之航见他还算讲理,便也跟着一抱拳,继续说道:“礼倒也不必,只是希望诸位速速退去,休要在此扰吾一县之安宁!”

“小子,你倒是也挺有胆量的,竟然敢单枪匹马的闯进来?”那喇嘛笑眼相看,看的虞之航心底竟然产生了一股恶寒,恍惚之间觉得他的笑容十分诡异,似乎有什么阴谋诡计酝酿于其中。

“此乃一时情急,衙役随后便到!故吾劝各位还是速速离去为妙……”虞之航的脸一红,便说出了实言,也希望这些汉子们别为难他才好。

“哈哈!哈哈哈……”众人又大笑不已,那喇嘛一拍桌案,环顾四周,笑道:“我们这些人还在这里争什么天下第一啊,倒是已经让人小瞧了……”

身边的青衣人忽然身形一闪,等虞之航回过神来的时候,剑已封喉,叫他惊吓之极,却又不敢擅自乱动,只得站立在原地,冷汗夹背。

“县令大人啊,你的手下们可有我们这般手脚灵活的呀,转眼便可要了人命的呢?”青衣人冷笑道,虞之航在心底暗自叫苦,原以为可以对他们晓之以理,没想竟遇见了几个不懂王法的大胆狂徒!

“尔……尔……大……大胆!竟,竟要,要……”言辞混乱,虞之航竟然因为惊吓而自行乱了阵脚,他心里不停的哀号,真是愧对吾皇,愧对吾家列祖列宗……

“小子!在我们江湖人面前,把你那套文绉绉的话语给收了起来!否则我们听不懂,听错了意思,不小心伤了你,可不要怪我们啊……”喇嘛在一旁讥笑道。

虞之航面红耳赤,但又忽然想起云帝圣德,皇威浩荡,又岂可让他在此灭了我中原男儿的骨气?顿时,他又挺直腰板,俗言道,行得正,坐得直也!

“你们这些江湖毛贼,到了中原就要守中原的规矩王法!什么大侠,什么至尊,在国法面前一律平等,不容你们胡来!”抛却了平日那一套一套酸酸的官场用语,虞之航的言辞表达竟然顺流如水,义正严词,豪迈万分,一点也不似平日那般软弱。

但是,他的勇气,他的骨气,在这些蛮夷前却如同空气,毫无威慑力可言。

见他动了气,喇嘛仍然不加收敛,出言调笑道:“县令大人在我们面前说王法?你们中原的王法又关和尚什么事?天高皇帝远,和尚远在塞外,连你们皇帝也管不着和尚,你又能奈我何!”

说罢,喇嘛捏着自己的手指,指间竟然发出了“咔嚓咔嚓”的细微声响,虞之航心道不妙,这般捏法若是用在他的身上,怕是肋骨便也给折断了!

他吞咽着口水,望向窗外,心有焦虑,不知刘雅玥何时才能够带着众捕头前来抓捕这些狂妄之徒,莫要误了时辰害了他的性命啊!

第一部 妻说 第十四章 回门之斗殴说(中) 说是古怪,本来是两方人马争吵对立,因虞之航这么凭空出现的插了一脚进来,却让他们两队人马同仇敌忾,连成一片。

反观虞之航自身,依旧是截然一人,而且又不懂得武功心法,只能任由冷汗浇灌着全身,等着被这些江湖中人将他碎尸万段!

“知县大人,还不赶紧逃跑呀?如果我们不小心打伤了您这张俊俏的脸,可不要怪我们哦,嘿嘿……”青衣者笑颜绽放,随手一挥,虞之航便向后退了几步,又正好落入那群喇嘛当中。

“知县大人该不会是吓得腿都动不了了吧?就让大和尚来帮帮你可好?”一个黑脸的喇嘛伸手在他的胸口一拍,那瘦弱的身子便朝着楼梯道口飞了过去,眼看便要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虞之航闭上双眼不敢去看自己的惨状,须臾间,原本预想到的刺痛并未贴身而来,却是有股清气如同软墙一般将他的身子包围住了。他不由的睁开双眼,却发觉自己不知如何又回到那二楼之上,站的稳稳,让喇嘛和青衣者都惊讶不已。

“原来水台庄竟也和这蕃僧们同流合污了,哈哈,那倒是好,让我把你们一窝端了,省的下次再辛苦的去那么远找你们!”

未见身形,便闻得其声,言辞嚣张,却底气十足,音色稚嫩,却叫人胆寒!楼上一干人马,无不大变脸色,反倒叫虞之航笑出了声。

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那说话者,不是刘雅玥又是何人?

虽然音色有故作压低的嫌意,但就是挫骨扬灰虞之航也能辨别出来,这声音的主人,就是他家亲亲娘子大人!只是他环顾四周,却并未见着其他的捕快,就连那酒楼之主也早已不见踪影,让虞之航疑惑不解。

“翠……”他刚要开口询问,却让那青衣长者抢了头筹,拍案惊叫道:“来者何人?”

他身旁的青衣小子们一个个拂剑而立,四处察看着,神色俨然,好像大难临头。

顷刻,清脆之音响于房内,宛若银铃,细细品味便可想象刘雅玥那娇弱的身形,如同甘泉清冽微甜……虞之航不禁有些痴了,好似喝了点酒。(=。=花痴……这是银铃的声音么?)

“哼!就凭你们还不配我动手!识相的就给我滚回去,顺便替我向你们家庄主问声好,告诉他这次只断了他一条腿,算他厉害!还有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师叔,告诉他,他若是胆敢再踏入中原一步,我就让他绝子绝孙!”

“你!”虞之航身边的青衣人脸色涨红,愤怒不已,而那青衣长者却惨白了一张脸,额上多了些许冷汗。

“原来是玥公子驾到了,我们还有些许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啦……”青衣长者没了刚才的气势,站起身来摇头叹道。

他身旁的一个青衣人气不过,红着脸怒视正上方,吼道:“怕什么,大家一起上,便给师父和小师叔报仇了!”

“木仑!”未等那小子动手,青衣长者竟然自己迅速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瞪圆那双小眼睛严厉的喝道:“还不给我住手!统统给我回去!”

“师叔!”叫做木仑的青衣小子咬牙切齿,一脸委屈,但看见长者脸色微怒,却也只得作罢。

“今日得以见得传闻已久的玥公子,实在是三生有幸啊!玥公子请便的啦,我们先走了,等我家庄主伤好之后再来向公子请教啦……”说罢,长者一抱拳,便带着若干弟子沿那阶梯而下,行之不远还能听见他们的喧闹之声。

“师叔!干嘛这么孬种嘛,传出去,叫我们水台庄脸面何存?”

“闭嘴!你个臭小子,就是你惹得事啦,你也不动脑子想想,那人是你惹得起的么?你想害死你的这些师兄弟啊!”长者眼神锐利,自然看得出和刘雅玥的差距,不过他心里一想,现在,倒也可以让玥公子替他们出口恶气,教训一下那些没长眼睛的喇嘛们……

“师叔!……”木仑撇撇嘴,恨恨的回头看了一眼,才不服气的离开。

虞之航惊叹不已,怎的刘雅玥一言可以胜过他十句,不过一句话,就让这酒楼上的闹事之徒片刻间少去一半有余!剩下喇嘛一群,一时间还没有听刘雅玥的话乖乖离去……

“接下来,你们这些臭和尚还不滚?想让本公子送你们一程么?”刘雅玥冷冷的笑道。

“砰!”只听得一声拍案响,那酒家好端端的红木桌竟已然成两截,虞之航倒吸了一口冷气,呜呼哀哉起来,若让那抠门的掌柜遇见了,岂不是要心痛的呕血而亡?这简直就是间接谋害人命啊!

“有本事的就下来!和尚倒要会会这位玥公子!”那红衣喇嘛仰首而视,望向了天窗,气运丹田,音色洪亮高亢,虞之航不由的堵住了双耳。

顷刻间,似有一阵旋风袭顶而来,将那天窗震得摇摇欲坠,朝着苍穹破了个大口!落下木屑瓦片无数,尘烟四起,烟雾中,一黑色身影悄然而下,如同燕雀,轻轻点地,眨眼间人已坐于虞之航身前的木凳上,手持一套酒具,悠闲自得的很。

虞之航恍然记起,那白玉酒壶,便是喇嘛刚刚所砍破那桌上的摆设!什么时候落入了刘雅玥手里?他困惑不解。

“好一个坤乾移挪!和尚开眼了!”喇嘛大手一挥,露出满是肌肉的胳膊,让虞之航羡慕不已,同时也为刘雅玥暗自捏了把冷汗。

刘雅玥此时已经换好了男儿身打扮,她自认为动作算是快的了,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刷了个牙,把那女子气息全都掩藏起来,又换上这么套专业服饰,也只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好在这书呆子还没出什么意外,她还不想现在就守寡……

无视那喇嘛的肌肉,刘雅玥看向了虞之航,低声问道:“没事吧?”

虞之航点了点头,刘雅玥便把他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护着,又一抬头看向那人高马大的喇嘛,“大和尚,你好端端的跑咱中原来做什么?找打的不成?”

黑脸喇嘛忍不住想要出来说什么,却被那带头的大喇嘛拦住了,大喇嘛笑了笑,回答:“和尚就是闲得无聊了,特地出来找打的……”

话还没说完,他向前冲了出来,张开双臂,宛若森林里的黑熊!

“这么心急可不好……”刘雅玥轻轻一笑,伸手将虞之航推到了一边去,自己也跳开了,让那喇嘛扑了个空。

喇嘛立即回身,双臂在空中画起了圆圈,“看大和尚的大拿擒!”

一声咆哮后,他的手如同伸长了一样,直接扑向了刘雅玥。

这和尚怎地说话全是反的,乾坤挪移被他认作坤乾移挪,那少林的大擒拿手却被他叫成了大拿擒,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刘雅玥只是一个劲儿的笑着,却并不动身子,虞之航看在眼里要多急有多急,他家娘子可是刚刚伤愈不久啊!

想也没多想,虞之航已经扑了过去,他也没考虑一下,他这一扑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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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之航奋不顾身的扑上前去是出乎了刘雅玥意料的,原本不打算动手的她,现在却不得不因为这个书呆子而出手,一出手就要使出力气,一使出力气就会带动着自己的胸口疼痛。这个书呆子真是个灾星!

心里虽然责骂着,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有任何马虎,刘雅玥拎着虞之航的衣领,将他向着身后一拽,这才让他这幅皮包骨头险险的躲开了大喇嘛的一抓。

自己迎上一掌,和那喇嘛对上了,真气在空气中彼此摩擦着,发出了丝丝火花,逼得两人各自后退一步。

大喇嘛暗惊,没想到这小子看上去年纪不大,内功却如此了得,竟和练过三甲的长者无异!他哪里知道,刘雅玥的师门便是中原江湖中最为隐秘最为神奇的心缘宗,心缘宗隐藏于世,门宗里教授的武功心法和外面的各大武林同门截然不同,这些从小习武的少年少女,经过心缘宗那独特的教育方式后,一出山门,各个都成了颠覆武林的高手!因此,心缘宗虽然人数不多,却被尊为武林第一大宗!

刘雅玥拍了拍手,娇嫩的手掌心变得通红,还肿胀了起来,让她不禁皱起眉头,这一掌挨的可是着实不该的,都怪这个虞之航虞呆子不好,原本她都可以不用出手。

那喇嘛向后退了一步后,倒没有觉得自己本来就很粗厚的手心有什么异样,只道自己略胜了这号称江湖四大高手的玥公子一招,心里颇为得意。

“和尚倒也不是吃素的!”他哈哈大笑,又抡起自己粗壮的胳膊,摆好了架势,准备继续开战。

刘雅玥微微一笑,向后一退,直接坐了下来,二郎腿一翘,悠闲地看着大喇嘛。

喇嘛心里怪异,刚要上前来把这目中无人的小子拉扯起来,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腰际有些酸痛,低头一看,腰上已经插着一枚细长的银针,正好扎在他的要穴上,丹田的内息也开始不安骚动起来,东闯西闯,在身体里搅和一气。

疼痛的感觉刹那间传遍了全身,让那喇嘛冷汗流了一背,但是他好面子,说什么也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倒下去,只得硬挺着。

“哼!中原武林,多出阴险之人,竟以如此手法暗算和尚!”喇嘛沉着脸,他发觉自己的内力已经全部消散掉了,体内没剩下多少力气,根本就打不了。

“这可就怪你大和尚自己闭目塞听了,你可以随意去江湖上走走,问问本公子是什么样的人物!你看那水台庄的几个就比你们聪明的许多,见到本公子立即避让开,怕的就是本公子手里的这些小玩意儿……大和尚现在可舒服?再乱动可就更舒服了……”刘雅玥邪恶的笑着,笑得连一旁的虞之航都胆战心惊。

可是那傻愣愣的喇嘛却依旧不识厉害,自己的内力被人家打散了,还不顾后果的想要上前扑过来,来个千斤压鼎,鱼死网破!

他刚刚踏出一步路,那身上的衣衫布条却尽数绷断开,瞬时间大和尚就像个被扒了壳的虾屁股,光溜溜的愣在了那里,看着片片破布在空中飞舞,又缓缓落下。

“哈哈!哈哈!”做了恶作剧恶整了一下这大和尚后,刘雅玥憋不住大声笑了起来,一边还捶着身边的桌子,眼泪都快笑掉出来了。

看着那喇嘛窘迫红脸的模样,虞之航倒也没能忍住,扑哧一下也笑了出来,忽然又想到了非礼勿视,这才急忙立即拉过刘雅玥,站在她面前遮住她的视线,连连摇头,这女子怎的如此戏弄人家和尚,礼教何在啊?

大喇嘛气红了脸,身边的其他喇嘛立即围了上来,你扯一件我扯一件,好不容易才凑出点衣服给大喇嘛遮了羞,然后都骂骂咧咧的操着一口番话瞪着虞之航夫妻二人。

“你们!”大喇嘛一手拉着身上的衣服,一手指着虞之航,“你们可知和尚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戏弄和尚!”

虞之航上前一合十,忍着笑回道:“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大师莫要见怪,此地不易化缘,何不速速去也……”

话里不带着脏字,但是却也能呕的人吐血,大喇嘛吐了口唾沫,一抹嘴看着眼前这个弱小子,他哪只眼睛看见他们来化缘了?

“化缘啊,早说嘛,何苦动手,又弄坏了一件衣裳,多不值?”背后的刘雅玥听了虞之航的话后,差点没笑岔气,原来呆板书生也会反唇相讥啊!

本来被虞之航气的不行的喇嘛,在听到刘雅玥的笑声后,立即没了想法,心道对方有如此阴险的暗器高手在,还是不宜恋战速速撤退为妙!

“哼!和尚乃是达曲大喇嘛坐下第一弟子!和尚的家师现在正在受你们云国皇帝的召见!你身为朝廷命官,却依仗此等小人殴打番帮使臣,若是家师在你们皇帝面前参上一本,和尚倒要看看你这小小县令乌纱还保不保得了!哼!我们后会有期!”涨红脸,大喇嘛狠狠的抛下了这么一句,自是带着一群喇嘛,怒气腾腾的冲下了楼去。

喇嘛们在刘雅玥这里憋了气没处发,只能把火发在那可怜的酒楼身上,桌椅板凳一一掀翻,砸坏不少东西!

“秃驴儿,还敢这么蛮横!”刘雅玥气不过,伸手又送了几针出去,钉的那些喇嘛哀号连连,自是脚底抹油急忙逃之夭夭!

刘雅玥刚想要追,虞之航却伸手拦住了她,好言相劝,“娘子莫追了,此等贼人来头不小,莫要逼得狗急跳墙!”

听了这话,刘雅玥气打心生,狠狠瞪了虞之航一眼,“你怕了?怕他们去皇帝面前告你的状?怕丢了你这县老爷的乌纱帽?”

虞之航一愣,他倒是没往这方面想过,只是害怕这些贼和尚把火气发在无辜百姓身上,那他这父母官可是白当了。

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虞之航一摊手,问道:“娘子看为夫,便由堂堂吏部侍郎连谪三级流落于此,又何来畏惧?这乌纱,有也若无,让他收了去也无妨,收去为夫自是和娘子在家男耕女织,共享天伦,何乐而不为?”

谁要和你男耕女织啊!刘雅玥翻了翻白眼,这话说的真是颓废,没啥出息,但是却还隐藏着那么点温暖,听着不觉厌烦,只觉有些羞涩让人不禁红了脸……

“这些和尚倒也有意思,明明他们出手在先,目无王法,现在吃了亏却又大呼小叫,把皇上都给搬了出来的,让人笑话!”刘雅玥立即换了话题,移了注意力,还转过头去,不让虞之航见到她那张通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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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伤痛者,身体遇害机能紊乱而产生之痛楚感也!——虞之航

虞之航下了楼去,只见楼下一片狼藉,店主人又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伤心不已。

他好言相劝,又自己掏了些银两安抚了那店主,这才劝得店主收了眼泪,整理起店铺来。好在虞之凡此前所赠之物并无损害,夫妻二人松了口气,便拿得自己的东西,返还家里去。

临到虞府,刘雅玥自知身上的这身行头若是被府里他人见了,必定有番说教,于是就对虞之航说道:“我先回去换了衣裳,你自己慢慢回去吧!”

虞之航明白她是不想让人见得她穿的如此不伦不类,便也点头道好。刘雅玥立即运了轻功,小心的飞上屋檐,好在天色已晚,四下无人,也没人看见。

虞之航一个人也加快了步伐,抱着一堆礼物小跑回到府里,正庆幸门口无人看着,却在通向自己房里的时候,被半途不知从哪里杀出来的老母吓了一大跳。

虞母见虞之航神色慌张,又左右看不见自己的儿媳妇,便问道:“小幺,怎不见翠花儿?”

虞之航脑袋里转了好几个弯,便装出一脸焦急的模样抓着他老母的衣袖,反问道:“娘,可曾见着娘子回来过?吾夫妇于街市上走散,不知娘子现在安在……”

“你小子怎能这么不小心!带着媳妇儿出去还能把人给搞丢了?”虞母闻言,气呼呼的拍了拍虞之航的脑袋,走上前去,“还不跟我去看看,你媳妇儿倒是回来没回来?”

虞母走在前面,虞之航跟在其身后,不觉好笑,吐了吐舌头。

后屋里,早已一片灯火,虞母见虞之航夫妇屋里灯已亮起,不觉的松了口气,轻轻敲门,刘雅玥便在屋里应答了一声,急忙将刚套上的衣服整理整理,才过来开了门。

见得虞之航和虞母同时到来,刘雅玥知道虞之航必定是在半途被虞母截住了,她直朝着虞之航瞪,虞之航立即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大声说道:“娘子!怪为夫不好,未能在街市上好生照料,竟让娘子走失,为夫惭愧,请娘子原谅!”

刘雅玥听了他这话,自然已经明白他在虞母面前编的何种借口,于是她也跟着逢场作戏,连连摇头,蹙眉低声说道:“相公,怎是你的错,都怪妾身贪玩,非要看那些小玩意儿,才和相公走散了……”

“非也!非也!为夫未能察觉,自是为夫之错,委屈了娘子,实属不该……”

“相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着抢认错,虞母一时倒也没了立场,被凉在了一边许久,好不容易才拉住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儿,说道:“好啦,好啦,你们别争了,翠花儿平安无事就好了,下次小心些就是!”

二人就盼着老母说这么句话,自然静了下来,四眼相对,心里偷着乐。

虞母见他们眉目传情,你来我往,自道这小夫妻两感情倒也好得很,不需要自己从旁搅和,嘱咐他们早些休息后便很知趣的告了辞,将空间让与这新婚燕尔。

恭送走了母亲大人之后,虞之航和刘雅玥眼神一对上,便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气息上传至胸口,忽地一滞,叫他心口一痛,冷汗连连。

刘雅玥见他忽然面露难色,便问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所谓伤痛者,身体遇害机能紊乱而产生之痛楚感也!

虞之航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看向刘雅玥的手掌,想起当时那大和尚可是和刘雅玥对上了一掌的!

“娘子,可觉手掌有异否?那和尚可曾伤到娘子?”心里不安,虞之航拉过了刘雅玥的手,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见那白净的手掌并无什么不妥,连当时肿胀的地方都已经消了去,这才叫虞之航松了口气。

刘雅玥见他莫名其妙的就随便拉着她的手,脸不由的红了,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怪异的看着他,心道这个书呆子今天怎么不太对头啊……

虞之航笑了笑,走向门口,说道:“明日还须早起,娘子不妨早些休息。”

神色怪异,似乎有所隐瞒,刘雅玥判断着,却也不揭穿什么,只是依着他的意思,洗漱入睡,自然还是她占着床铺,虞之航只有睡地板的份儿。

夜色微茫,入秋渐凉,静静的夜里传来声声细碎之音,将刘雅玥从睡梦中惊醒,恍然醒来,仔细辨别,才发觉那声响出自床下虞之航口中。

“冷……好冷……”那床下之人不停的哆嗦着,身子也缩成了一团,刘雅玥急忙跳下床去,点了火烛,看他气色。

微弱的火光下,虞之航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着,额头上挂着冷汗,显得很痛苦。刘雅玥小心的一摸他的额头,发觉他的脸竟是如此的冰冷,一点温度有没有……

“你怎么了!”刘雅玥暗道不妙,急忙将他扶了起来,见他一直捂着自己的胸口,刘雅玥这才依稀记起下午的时候,有个黑脸的和尚似乎推了虞之航一掌的……

立即拉开他的手,将他那层衣服扯开,借着一丝光亮,刘雅玥看清了那雪白的皮肤上,正印着一个大大的手掌印,掌印发紫,似乎相当厉害!

“该死的!”刘雅玥气呼呼的骂了一句,便抓起了虞之航的手,把自己的内力缓缓输给了他,护住他的心脉,但是这内力似乎也只能起到止痛的作用,保住他一时的性命,而那黑脸和尚的武功却也不知道是哪一门路的,竟然这么邪门,如此阴冷!

刘雅玥虽然武功盖世,但可惜的是他们的门派里却并没有注重讲究别家武术,所以,论经验她还欠缺了些许,看不出那喇嘛所用心法。

不过,她虽然不太懂,可是她却有一个强大的靠山!刘雅玥一边输着内力,一边不得不哀叹,明天还是好好询问一下那个老家伙吧,好歹人家当年也是武林屈指可数的人物啊,这种邪门武术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刘雅玥所说的老家伙,便是她家那位看似简单,实际上深不可测的老父亲刘德中。刘德中在夫人死去之前,一直在江湖上打拼,声名显赫,曾经也是个武林大家。只是少年轻狂,得罪了不少人,才招得杀生之祸,竟害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最后在虞子将的一番劝说下,刘德中这才退隐江湖,成了今天的商人一名,手脚不像过去灵活,但是作为武林高手时的那些阅历应该不会如此轻易的抹去,正好填补他女儿的不足之处……

刘雅玥轻轻的把虞之航放在了床上,又用被子给他裹了个严严实实,虞之航这才不觉寒冷,慢慢的睡了去。她挠挠自己的头发,也跳上了床,钻进自己的被窝里,但是却伸了一只手出来,一直伸入虞之航的被窝里,紧紧扣着他的脉门,生怕他半夜又突发个什么毛病出来。

第一部 妻说 第十七章 回门之伤痛说 汗,现送上一更,回头再送上200分加更~~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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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虞之航醒来的时候,并没感到冷,胸口只是微微发痛而已,记起昨夜之疼痛难耐,虞之航茫然一片,再一看身边的刘雅玥,头脑竟然一时短路,愣在了那里。

刘雅玥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后才醒过来,睡眼惺忪,俨然没有睡好的模样。

“娘子……”虞之航纳闷中,他昨夜明明是睡的地铺,为何一早上却跑到床上来了?

刘雅玥爬了起来,脑袋这才稍微清醒,一想到昨晚让这书呆子上chuang来了,而且还是她自己把人家抓上来的,她的头脑嗡的一声如同炸开了一样,热度沿着颈脖一直烧到了耳朵根上。

“娘子……”虞之航在一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娘子,刘雅玥怕他看见自己窘迫的模样,直接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倒在地上的虞之航没有像平时那样直哼哼,说些废话,而是半响都没什么动静,让刘雅玥心有不安,又探头一看,那家伙竟然又蜷缩在那边,好像很痛苦。

“喂,你没事吧?”刘雅玥心里一惊,急忙跳下床去拉起了虞之航,虞之航忍着胸口的疼痛,微微一笑,说道:“娘子如此关心为夫,倒叫为夫受宠若惊了……”

听他还能这般戏弄于她,刘雅玥只道虞之航在装病骗她,当下拉长了脸,“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虽然能保得住他的小命,但是如果想要根治这古怪的伤势,还须尽快返回刘府。刘雅玥片刻也不耽误,不停催促着虞之航动身,一行人等终于早早出发,竟比那日娶亲出发的还早些。

一路上虞之航晃悠在马背上,却总是偷偷抚mo着自己的胸口,心中怪异,身子不冷了,但是胸口这痛却越来越厉害,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路上的颠簸可把这弱书生折腾坏了,但他却偏偏不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生怕别人笑话自己,因此虽然冷汗夹背,虞之航也是坐直了腰板,咬紧了牙关。

刘雅玥坐在轿子里,不时的拉开窗帘,看着虞之航的背影,却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也放心了不少。

一行人绕过了山路,走进了凌城,最后停在了刘府门前。刘德中等人虽然知道刘雅玥他们今天要回来,但是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到了府门口,听得下人回报,刘德中这才慌慌忙忙的随意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跑到门口来迎接他的掌上明珠。

牵着他女儿的小手,看着女儿****的装扮,刘德中不由的感动起来,没想到他也有看见自己家的翠花儿嫁作人妇的这一天,还以为这假小子要他老人家更加费神呢……

这还要多亏了他的乖女婿虞之航了,刘德中又看向了自己的女婿,原本泛着阳光的一张老脸顿时就变得阴沉起来,让一边的刘雅玥看了非常奇怪,自己的手也被老父亲紧紧的拽着,她只能轻轻唤了一声,“老家伙,你干嘛呢!”

刘德中一愣,随即松开手,上前拉住了虞之航,“来,来,乖女婿,跟老夫上里屋去歇歇……”

虞之航连忙应诺着,跟在他岳丈大人的身后,进了里屋。一进屋,刘德中就屏退了下人,把那屋门给关上了,只留了虞之航夫妇二人在堂上坐着。

一关门,刘德中回过头来,表情甚是严肃,他走向虞之航,低声问道:“乖女婿,你这身上出了什么毛病?怎地阴气如此厉害,面色也如此灰暗,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爹!”刘雅玥立即跳了起来,果然连她父亲都看出什么来了,她立即上前,把昨日之事讲于刘德中听,刘德中闻言,又仔细看了看虞之航的脸色,还把住他的脉搏,探了探他体内的气息。

“脱下上衣给爹看看!”刘雅玥在一旁催促着,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这么认真的模样,自是知道事情绝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虞之航乖乖的把上衣退去,露出洁白的胸膛来,胸口上的那紫色掌印越发的明显,让刘德中大吃一惊,退后连连,“西域寒冰掌!”

“西域寒冰掌?”刘雅玥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个武功招式,她又看了看虞之航,心道难怪他昨夜会直叫着冷呢。

“乖女婿,你是不是身体畏寒,胸口痛的厉害?”刘德中又问道,虞之航点点头,“一切如爹所言……”

“那就错不了了,这西域寒冰掌乃是西域南蛮之地密宗所流传下来的一个邪门功夫,中掌之人七日内必定全身血脉冻结而亡!你那胸口疼痛,就是肺部血管先行堵塞的前兆啊!”刘德中这一句,把虞之航夫妇吓了个半死,刘雅玥这才知道,虞之航一路都是在硬撑着,心里不由的把自己责备了好几遍,如果不是她当时跑回家去换衣服,那也不会让虞之航受那黑脸喇嘛这一掌了。

鼻子一酸,刘雅玥立即拉着刘德中的胳膊问道:“那爹,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医治么?”

刘德中想了又想,这才说道:“当年我师兄也中了这西域寒冰掌,师父用那纯阳的内力驱逐了他体内的寒气。可惜,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过世,现在这武林中却也不知道还有谁的内力,能够至纯至阳,足以抵御这寒冰掌的阴气的。要知道,修炼一门至阳内力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所以江湖中人早就没人愿意修炼了啊……唉……”

想到这里,刘德中不觉替虞之航伤心,这娃娃还没多大,就吃了这么个大苦头……

“只要有人有至纯至阳的内力,就可以救得了他么?”刘雅玥听了后,并没有失望,反而有了一丝希望。

刘德中点了点头,刘雅玥微微一笑,“那好,我正好知道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内力,而且这个人现在应该也在凌城,倒是可以一试!”

“谁?”刘德中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刘雅玥却只笑不言,看向了虞之航那张惨白的脸,见他也面露疑惑,刘雅玥摇了摇头,心想这种时候,也只能去求那个人了……

“等着我回来吧!”她一翻身跃出屋子,身形消失在院子里,只能看见几片树叶缓缓飘落了下来……

虞之航心里琢磨着刘雅玥的动向,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来,不觉一笑,知道这丫头必定是去找那个人了,那个人的话,应该会仗义出手救得自己性命,倒也不用担心。

于是虞之航也放下心来,悠闲的拉着自家岳丈扯闲长,好像未曾受伤一样,让刘德中甚是纳闷,不觉问道:“翠花儿那丫头到底找什么人去了,乖女婿,你可是已经知道了?”

虞之航笑了笑,慢慢道出了口来,“凌城清风楼,林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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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玥从刘府飞了出来,果然如虞之航所料,直接扑向清风楼而去。

这清风楼原本只是一文人墨客以琴棋书画会友的地方,而这些年来,江湖中人却出没甚多,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清风楼琴棋书画四位楼主各个都身怀绝技,干着别样的买卖,能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不过,却也没几个人知道,这清风楼背后的正主儿却是林秋风这魔教大魔头,而这清风楼正是魔教在江湖上的一个台面,那四位楼主便是魔教四大护法!

魔教行事一向隐秘,因此这件事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相关人士知道,所以就连隐居在家已久的刘德中也是不知道自己竟然早已和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魔教成了邻居。

作为林秋风的师妹,刘雅玥自然清楚这清风楼是什么来头,如果不是为了虞之航,她才不会上那里去找林秋风喝茶呢!

但是眼下也只有林秋风能够救得了虞之航,林秋风的内力自然是纯阳的,他离开心缘宗的时候交纳出了自己创造的一套内功心法《烈日心经》,这套武功心法便是靠着人体内的正阳之气调和内息,使产生无比炙热的内力,故称“烈日”!刘雅玥下山前已经拜读过他的大作,因此知道她师兄早就把这至阳的内力练得炉火纯青,眼下最适合拿来救虞之航的小命儿了。

突兀的出现在清风楼门口,魔教教徒岂能让她这般容易上去找他们的教主。刘雅玥也知道,如果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拆了他们魔教的台面,自然会惹得林秋风不高兴,那虞之航的性命可就难说了。

所以她忍声吞气,没有摆出一副江湖人的模样,只是取了一枚自己所特有的银针递于门口的小子,低声说道:“我是林秋风的老熟人了,这次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寻他,还请这位小兄弟将这信物传于你家教……林老板……”

那小子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看她有模有样,小家碧玉,只道她是林秋风的相好,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看着那小子面带诡异笑容,刘雅玥阴沉了脸,已经知道她在这小子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了,心里不禁臭骂了起来,按压着一股子火儿。

没过多久,那小子转而又返回来,脸色正然,没有一丝戏谑之意,恭恭敬敬的将刘雅玥迎了进去,一直带路带到了后院的一间别致的雅间门口。

刘雅玥看着眼前的小子,发觉自己刚刚给他的那枚银针已经插在了他后背的要穴上,现在这小子应该是疼痛酸痒多症并发吧,看来那林秋风已经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了。

那小子委屈的很,他平时和教主也是玩笑惯了的,这次没想到林秋风却并不像平时那样一笑而过,倒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天下能有几个敢招惹她?”,然后自己这身子骨可就遭了殃了……

又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小子愣是不明白,何以林秋风会如此看重这个长相清秀,却也并不能算是倾国倾城的女人,但是他知道,这女人的玩笑可是开不起的,因此也换了个态度来对待刘雅玥,将她引到了林秋风的会客室,自是识趣的离开了。

刘雅玥踏入屋室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幽幽的檀香味,屋里排列着红漆木具,青纱帷帐,白墙上满壁水墨,古色古香。

林秋风此时正坐于窗边,看得刘雅玥女装容颜,不觉得有些诧异,他这师妹,平时最讨厌穿女装了,今天竟然这样的打扮,莫非她转性格了?

见得师兄,刘雅玥有些尴尬,一来自己还没来得及换成男装,二来她平日不喜这个顽劣的师兄,向来对他也不是很尊重,此时有求与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秋风看得出,师妹今天无事不登三宝殿,必定有什么难言之处,索性大肚量的先开了口,问道:“什么风把我师妹给吹来了?师妹快快请坐,别站累了,让四师伯说我欺负师妹啊!”

刘雅玥白了他两眼,便嘟着嘴一屁股坐了下来,手里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琢磨着如何开口,“那个……大师兄……”

“呵呵……今天真是怪异了,平时一口一个凌秋风,丝毫不客气的,今天却喊我大师兄了?”林秋风笑着调侃着,但是看着刘雅玥不觉得皱起了眉头,也立即知道必定是出了什么麻烦事情,否则这个鬼灵精的玥公子也不会犯难。

“冬月师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妨告诉你师兄我,我替你做主……”林秋风认真的说道,还唤出了刘雅玥在师门里所用的别名,显得很真挚。

话说这心缘宗里有一条怪规矩,入门弟子要统一姓氏,而刘雅玥他们这一代统一姓凌,她便叫做凌冬月,而她的大师兄在心缘宗则叫做凌秋风,下了山后他索性便依然取了谐音,成为今日的林秋风。

刘雅玥见他如此诚恳,便也忘了过去的嫌隙,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师兄,是虞之航他……”

一股脑儿将那喇嘛打伤虞之航的事儿都抖了出来,林秋风听了后,苦笑了一下,说道:“他倒也过于率性,明明没有半点功夫,又何苦跟那武林中人动手?”

“他简直就是比猪还蠢!”刘雅玥一翻白眼,气呼呼的说道,“如果我没赶到的话,他估计就要被那喇嘛给摔的粉身碎骨了!他就是一个书呆子,根本看不清局势利弊的!”

“唉……”林秋风站了起来,“你难得来求我,就是为了他!师妹,你倒也痴情!”

“别,别瞎说!我只是,只是有点内疚当时丢下他害他受伤而已……”刘雅玥脸一红,立即否认,但是林秋风哪里相信,只是坏笑了两下,便向着门口走了去。

“好啦,那就让我去看看吧,既然是冬月师妹的请求,我也总不能丢下那小子不管!哈哈……”林秋风一边笑着,一边飞身出去,刘雅玥在他身后一吐舌头,也随即跟上,两人飞速的向着刘府过去,一前一后,身形之快根本让路人无法看清,只以为是过了一阵风而已。

心缘宗的轻功,自然也是天下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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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者,虽长短不一却筋骨相连,血脉相通,息息相关也!——虞之航

林秋风和刘雅玥火速的赶到了刘府,虞之航静静的坐在大堂上等待着,也不呼痛也不说话,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小子在硬撑着。

见得女儿归来,刘德中松了口气,上前对着林秋风一作礼,“久仰林大侠大名,今日还要劳烦林大侠出手,刘某惭愧!”

“伯父不必多礼!”林秋风立即回礼,用起武林人士所特有的套语寒暄着,“我与令媛乃是同门师兄妹一场,那么师妹的夫君自然也不是外人了,此乃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

不过,听了这话虞之航心里万分的感动,心道虽然娘子对他师兄那般无礼,但林秋风却并没有斤斤计较,果然是大度君子,可交之人啊!

“秋风兄如此仗义,让小弟惭愧不已,兄之大恩大德,小弟铭记于心,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虞之航说着便要下拜,林秋风立即拉住了他的胳膊把他给扯了起来,很严肃的说道:“你的伤势也不轻,不要多动了,还是快些治疗吧!”

林秋风又看向了刘德中,刘德中立即会意,拉着刘雅玥的胳膊往外拖,刘雅玥一时不理解,刘德中便解释道:“翠花儿啊,你师兄要用他的内力给航儿治伤,这可是随时都有走火入魔危险的,我们还是不要在一旁打扰他们的好!”

刘雅玥听得父亲如是说,只得跟着他出了门去,其实刘德中只告诉了她一半的理由,另一半理由则是因为林秋风所练的内功如此炙热,在运气疗伤的时候,必定要退去上衣让热量散发出来,若让刘雅玥一大姑娘家的在旁看着,多为不雅!

等到屋里只剩下林秋风和虞之航两人,林秋风便让虞之航盘腿坐在了地上,自己则坐在他的对面,轻轻说了句,“把衣服脱了吧!”

虞之航本来没怎么多想,就要按照林秋风的话来做,可是忽然又记起了刘雅玥以前所交代的,说她这位大师兄有着龙阳之好的怪癖,于是心里打了个寒战,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不知道是脱好,还是不脱好,一时间真有些尴尬。

林秋风坐在他对面,想也没想就已经宽衣解带了,等他褪去了上衣后才发现虞之航没了动静,神情古怪,便已猜到这刘雅玥鬼精灵肯定乱说了什么,把这书呆子吓得连衣服都不敢在自己面前脱去。

真是把自己当作什么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林秋风又产生了一丝恶作剧的心理,便出手扯住了虞之航的衣衫,笑道:“贤弟何不快些脱衣?莫非要我亲自动手么?”

虞之航一愣,立即退后了些许,满脸通红,窘迫万分,也不敢看林秋风,自己继续脱着衣服,一层一层除去,渐渐露出雪白的肩膀来……

“贤弟肤色真好,晶莹剔透,雪白无暇,弹指可破,让人很容易遐想……”林秋风坏坏的笑着,让虞之航更是无地自容,手紧紧抓着最后一件衣服不放,心里七上八下,害怕这林秋风若是真的有那种嗜好,自己又该如何逃掉?

“哎,不用这么害羞,我又不是外人……”林秋风看虞之航这么扭扭捏捏的,心里早就笑倒了,索性再戏弄戏弄他,直接上前去拉住他最后的**衣向边上一扯,让他露出光溜溜的上半身……

“啊……”虞之航的脸都红了起来,把头沉沉的低着,心里慌成一团。

林秋风还想出言调笑他几句,目光却正好瞥过虞之航前胸,胸口一道隐约可见的伤疤足有三寸,看着骇人,让人很难想象这样的疤痕是怎么出现在这个小小书生身上的!林秋风心里有谱,微微一笑,又朝上看,见到了那一掌早已发黑紫的手印后,他立即笑不出来了,恢复了认真的神色,“贤弟,你这伤已经不能再拖了!快些坐直,让我给你渡些内力好消除掉你体内的寒气!否则,就晚了……”

虞之航抬起头来,看见林秋风忽然神色变得如此严肃,知道刚才也不过是他在开玩笑,便依他所言坐直了身体。

林秋风立即运气,将内力调出丹田,汇聚于手掌中央,又将手掌按压在虞之航的胸口上,让那内力缓缓输出。

“秋风兄……”虞之航忽然感觉到体内冲进了一股子暖流,甚是怪异,不觉呼唤道。

林秋风看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睛,“从现在开始,我要一心给你输内力,不能分半点神,你静下心慢慢调息自己,不要说话扰我的心神,否则我们两个人都有危险!”

虞之航听了这话,立即点头,也学着林秋风的模样闭上了双眼,心里却一个劲儿的责备自己,竟然信了刘雅玥的话,把林秋风这么善良的一个好人看成了龙阳君,真是不应该啊,这样的话,自己和那些因为谣言而看不起自己的人们又有什么区别了?

林秋风的一股子烈日真气在虞之航的身体里运行了一个周天后,那阴邪的西域寒冰掌就被慢慢的化解掉了,虞之航的脑顶上冒出了丝丝白烟,胸口上的黑紫色掌印也渐渐变淡,慢慢消失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后,林秋风才收了功,睁开了双眼,有些不解,这虞之航的体内似乎还蕴藏着几道杂乱的真气,静静的沉在丹田里,连林秋风的内力都无法探查出这些真气的虚实。这么个书生,怎会有如此怪异的内力?莫非是刘雅玥乱输进去的?可是刘雅玥的内力虽然杂乱,却并没如此平静啊……

虞之航满身热汗,全身通红,像是刚从火锅里拣出来的虾子一样,感觉到林秋风的手离开了后,也睁开双眼,看着林秋风,有些不好意思。

“贤弟可觉得还有什么不舒服的?”林秋风关切的问了一句,让虞之航万分羞愧,立即膝盖着地,给林秋风拜了一个大礼,“多谢秋风兄救命之恩!虞某竟还听信了****之言,妄自猜度秋风兄之品性,实在是愧对于天地,枉为人一场!”

“贤弟快快请起!林某人可受不起这一拜!”林秋风立即拉住了虞之航,目光向着窗外一瞥,心道让你这小子拜了,我那师妹又不知道要怎么捣鼓我了……

“秋风兄仗义仁厚,义薄云天,让虞某敬重不已!若兄不嫌弃,虞某愿与兄结成异姓兄弟,从此有难同当,秋风兄意下如何?”虞之航一脸认真,他对林秋风的人品已经是完全肯定,却并不管他林秋风是不是什么江湖大魔头。

“我可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魔头啊,贤弟若不嫌弃林某,林某自是认了你这兄弟!”林秋风心里一动,这还是第一个敢和他魔教教主称兄道弟的人,他又怎么能拒绝?别看这虞之航生的文文弱弱,行事性格却和他们江湖中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比江湖中人更加胆大妄为!这么有趣的一个人,他林秋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何况,他还是……

“那虞某是云开元年七月初十生,不知秋风兄……”虞之航喜出望外,立即说道。

“哈,那我还小你些许,我是八月初二……”林秋风笑道,虞之航急忙说道:“无论年纪,秋风兄乃吾妻之师兄,自然也是吾兄,这兄长一位秋风兄当之无愧!”

说完他又拜了下去,嘴里大呼着:“虞之航见过兄长!”

“贤弟快快请起,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林秋风的手足!”林秋风又一次拉住了他的胳膊,一边笑着说道。

手足者,虽长短不一却筋骨相连也!虞之航自此后,便把林秋风当作了自家人,再也不理会刘雅玥的危言耸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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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结拜之后,方才开始穿起衣服来,林秋风又摆起刚才那副无赖模样,继续调笑。

“我说贤弟啊,你这身材可真是好啊,没半点赘肉的……”说着说着,他便伸手在虞之航的腰间一捏,想看看虞之航何种反应。

“小弟没甚力气,身子虚的很,让兄长见笑了……”虞之航笑道,不躲不闪。

这人本是一根筋,一旦他认定林秋风不是坏人不是外人,就把所有的装备都给卸了,一点也不在意林秋风的不妥举动,让林秋风纳闷不已,目光又瞅了瞅窗外那个身影,自是觉得还没有玩够,便干脆又粘了上去。

“哎呀,贤弟啊,你的扣子扣错啦,让为兄替你扣上!”林秋风坏笑着拉住了虞之航的衣襟,将原本已经扣齐的扣子重新解开,心里暗想着好你个刘雅玥,必定是在这傻小子面前把我说成了断袖,那我就拿你的人断给你看看!

虞之航眼巴巴的看着林秋风傻了似的把自己明明扣齐了的扣子重新扭开,再重新扣上,也不知道他这位贤兄到底在玩什么,又不便提醒,只能任由他老人家上下齐手。

“唉,我说贤弟啊,你这皮肤可是保养的甚好,光滑滑的,白嫩嫩的,摸起来比那凌城第一美女的皮肤还好上些许……”林秋风的话软绵绵的,吹在虞之航的耳朵里,虞之航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只是摇头叹气,刚想要说些什么,那大门忽然的就被人给踹开了。

虞之航受得了,那原本就躲在外面偷听的刘雅玥可受不了,心里越来越怀疑她这位大师兄该不是真的得了什么毛病,喜好上男子了吧?可是,就算是喜欢上,也不该动她的人啊!

“娘子!为夫刚刚和秋风兄结……”虞之航见到刘雅玥,便立即想和她介绍一下他刚刚结拜的兄弟,谁知刘雅玥却并不高兴,还没等他说完,就一下子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像是护着幼仔的雌鸟一样。

再一看她的大师兄,林秋风此时披着外衣,露着结实的胸膛,一脸诡异的坏笑看着刘雅玥。刘雅玥这才知道刚才的是她师兄逗着自己玩呢,因此她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处境颇为尴尬难堪。

“贤弟,你刚出了一身汗,现在应速去洗个热水澡,不要受凉了!”林秋风一边不着声色的把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了,一边又招呼着虞之航。

虞之航依言点点头,“多谢兄长关心!吾这就去也!”

说罢,他又嘱咐了自己娘子几句,要刘雅玥好好尊重他这位新结拜的大哥,这才转身离去。

将虞之航支开后,林秋风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刘雅玥,“我替他除去了寒气,他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这次多谢了!”刘雅玥终于松了口气,对于她这个大师兄,她还是有些感激的。

“师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没变过……除了他,别人就不行么?”林秋风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和刘雅玥自小就在同一师门下习武,对于她的感情走向,他知道的并不比她本人少。

当年那个倔强的小女孩,一上山门来就不停的找自己的麻烦,就算打不过他也要天天来闹腾一场,原因可不就出在这书呆子身上?只是这女娃偏偏还好面子,始终不肯承认,直到现在也是这样。

刚刚替虞之航治伤,内力在他体内游了一圈,林秋风自然已经知道那虞之航仍然是个童子身,他们夫妻二人到现在也毫无夫妻之实!真是不明白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玩哪门子的过家家?

“师兄,你说什么呢……”刘雅玥红着脸,嘴里嘀咕着,“我和他可是指腹为婚,父母说了算的,哪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你若是不想,又有谁能够勉强的了你?师妹,你别总是自欺欺人了!”林秋风笑道,却立即收到刘雅玥的几个白眼,便立即识趣的转了话题,“这次那些喇嘛也真是不知好歹,竟然敢和你动手,还伤了他,师妹,要不,让我这个当了人家大哥的去替他教训那些不识轻重的秃驴儿!”

林秋风自己没有发现,他现在已经完全投入角色,把自己当作了虞之航的大哥,心里容不得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得罪了自家兄弟。

刘雅玥偷偷一抿嘴,便婉言拒绝了,“师兄,你魔教还有那么多要务需要处理,这点小事又怎能劳烦你?再说了,那些贼和尚武功也不怎么样,让师兄出手真是辱没了师兄,杀鸡焉用牛刀?”

“师妹的意思是……”林秋风看着她那笑得弯弯的眉毛,便知道那些和尚们怕是要倒大霉遭大祸了,心里不由的替那些喇嘛默哀了一下。

“我自有法子整死他们!”刘雅玥嘿嘿一笑,手中的银针又晃了一晃,闪过几道阴毒的光芒来。

这天傍晚刘德中招待林秋风留下来吃晚饭,可是林秋风推托说教务繁忙,便立即闪人。这次多亏了林秋风仗义相救,刘德中不禁对江湖中所传的这魔教刮目相看,这魔教不魔教的,正邪不正邪的,统统都是人言出来的,这世界上谁好谁坏,又岂是一言能定夺的?他刘德中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许多事情也看得开了,魔教,嘿,未必真的都是冷血魔头啊,还不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

再晚些的时候,刘雅玥却也消失了身形,只留下一张简单的信息说自己一日后就返回,也不道明去处,急得虞之航在刘府里左三圈右三圈的找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打着哈欠的刘家兄弟把他拉扯回屋里去,好言安慰了一番,“航弟,翠花儿这么大人了,又会武功的,肯定出不了事!如果遇到什么贼人,我们只怕那贼人被打得三魂走两魂,官府来我们这里找麻烦,翠花儿那丫头自然不用担心。”

“二位舅爷,吾娘子虽是身怀绝技,但终是弱流女子一名,凡事需小心啊……”虞之航焦急的说道,让刘家兄弟为之一愣,又想了想自己的妹妹哪里能够称的上是弱流啊?

“扑哧……”刘非梦先笑了出来,虞之航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刘非梦看他那紧张的模样倒也安心些许,想来自己妹妹也算嫁了个好郎君了。

“小妹在家日子不多,自小吃了不少苦头,以后还望航弟好好照顾我们的妹妹了!”刘非凯握住了虞之航的手,沉沉的说着,“虽然平时打闹惯了,但是骨肉相连,我们自然希望妹妹能过的幸福……”

“舅爷放心,一切之航心中有数!必不会亏待娘子!”虞之航立即起身,慎重的向两个舅子保证着。

手足者,虽长短不一却血脉相通也!就算平日多头痛,关键时刻还是要挺身而出,为自家手足讨要幸福的。

第一部 妻说 第二十一章 回门之手足说(下) 按照常理,回门当天夫妻二人应该是要返乡去的,但是因为虞之航身上的伤势,还有刘雅玥的失踪,他们的航程也就给耽搁下来了。

虞之航叫随行而来的家仆先行回虞县给父母报个平安,就说岳父执意想要挽留女儿多住些日子,让家人勿念。

到了第二天早上,依旧没能看见刘雅玥回来,让虞之航心急如焚,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站在门口直跺脚。

巷子口远远的过来的一顶青色轿子,最后停在了刘府的门口,轿中人晃悠着爬了下来,却并不是虞之航所等的刘雅玥,而是这凌城的府尹大人李少华!

李少华曾是虞子将的门生,听得老师之子虞之航前来,特意上门拜访,不想就在大门口遇见了虞之航。

虞之航一下子就认出了李少华,他和这位府尹大人在繁京城里曾有几面之缘,都是在翼王府上见的面,彼此也算是认识。

“李大人!下官参见李大人!”虞之航鞠躬一拜,李少华立即快步上前拉住了他,笑道:“虞侍郎不必多礼,李某愧不敢当啊!”

“李大人见笑,下官只是七品县令,给府尹大人见礼乃是应当!”虞之航又深深鞠躬,特意点明了自己的身份,提醒对方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风光一时的吏部侍郎了。

李少华听了后微笑连连,虞之航便把他恭敬的迎接入了刘府,见过自家泰山舅兄后,两人坐在书房,关了房门说话。

“虞大人近来可好?虞县地方小,大人可还习惯?”李少华笑着问道。

“惭愧下官,幸得上天不弃,能够让吾归入乡里,衣食起居自然顺手,终日闲暇倒也清闲的很……”虞之航回答着,微笑的看向李少华。

李少华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人,心里自忖,此人小小年纪便可入得朝廷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朝臣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虽然现在是虎落平阳,但他日必定飞黄腾达,何不与他多靠拢些?

“唉,这虞县如此之小,又岂能是虞大人大展拳脚之所?昔日听闻虞大人在朝中也是日日辛苦,劳累奔波,这一时的清闲怕是陛下给大人放的闲假,好生调息身体的吧……”一点也不敢把虞之航当作手下,李少华精明的恭维着,话说顺流的也不令人厌恶。

虞之航的脸一红,急忙自谦道:“李大人自是高抬了下官,吾何德何能!读书十载也不过图个仕达,现今也算功德圆满。”

“虞大人莫要谦虚,李某这次前来,是给虞大人提个醒儿。翼王千岁前些日子暗示于李某,要调动李某上京协助陛下和翼王千岁……”李少华话尚未说完,虞之航立即起身一作揖,“如此甚好!下官在此恭喜大人得以高迁!”

李少华连忙拉住他的手,笑着继续说道:“虞大人啊,李某这一走,凌城府尹一职可就空了下来了,虽然官职不大,但升迁的机会却比你那小小县官多的多,虞大人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不要枉费了陛下和翼王殿下一片苦心才是……”

听了这话,虞之航两眼发亮,在官场上混了许久,这话要是听不懂,他就真的是个傻瓜了!

“李大人的意思是……”虞之航喜形于色,人也精神了许多,李少华笑了笑,毕竟是年轻人,才华横溢,血气方刚,又怎么可能安居于一个穷乡僻壤里当个小小县令呢?浅滩终是困不住蛟龙的!

“虞大人可要多多勤政爱民,做点业绩出来,吾皇圣德,又如此喜欢如同虞大人这般的青年才俊,自然会有所反应。更何况,翼王殿下不也是虞大人的至交好友么?虞大人可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又何愁没有个出路?”李少华轻声说道,目光里透露出一丝羡慕,这小子,真是可要把天下的官员嫉妒煞了。不说这云帝如此看重他,连那云帝的左右手翼王都和他关系颇铁,有这么两个人物,再加上他还有个身为开国功臣退隐二线的老爹,在这云国还有谁比他更吃香?难怪那宰相大人都一心想把个独生女嫁给这小子,可惜哦……

“翼王……清平他……”虞之航低下头,羞愧的笑了笑,自己在繁京城的时候,可没少给柳清平惹麻烦,最后还闹出那么个大笑话,难得柳清平没有嫌弃过他这个声名狼藉的朋友。

“翼王要李某代为转告虞大人,不妨先在这凌城发展,待到陛下完全气消,再为虞大人美言几句,让大人得以返还京城去……”李少华虽然嫉妒,但是也知道利害关系,眼前的这小子可是圣上和翼王眼前的大红人,不是他这种角色所能惹得起的……

听了这话,虞之航又一次的感动,由衷感谢柳清平为自己做的打算。

翼王柳清平,年纪略长虞之航两岁多,是云帝最年幼的弟弟,也是云帝众多兄弟中最为能干的一个胞弟。云帝一直未曾纳妃,多年来始终空着皇后的宝座,像是在苦苦守候着什么人,因此也就没有子嗣。明眼人都知道,眼下这位年轻有为的翼王实际上早就是下任君王的候选了,不出意外的话,柳清平迟早会登上王位!

而当初虞之航前往繁京城做官时,阴差阳错的遇见了微服私访的翼王,两人均不知道对方底细,竟一见如故,所言甚欢。没想到后来在朝中还能再见,两人无不哀叹天下之小,便结为至交好友,情同手足,往来多年。

手足者,虽长短不一却息息相关也!就算远在天边,柳清平也还能惦记着他这个朋友,怎么能让虞之航不感动?

送走了李少华,虞之航仍然久久不能释怀,他的前途多遇贵人,是否能一直如此顺利下去?还是如前些日子所想,索性如他老爹一样,退居二线,在家中养老?

但是虞子将已是头发花白的老翁了,而虞之航的人生不过才刚刚开始,他又怎么能安于现状?所以一听李少华这么说,他的心都跟着澎湃了起来。

而此时,刘雅玥却也从外面平安的回到了府上,一脸笑颜,问她去向她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笑,让刘家父子都捏了把冷汗,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外面不知何处的某个可怜人……

第一部 妻说 第二十二章 回门之侠客说(上) 所谓侠客者,义薄云天,一言九鼎,行事正直也!——虞之航

回门第三日,夫妻二人才动身返家,告别了刘德中等人之后,虞之航提议还要去清风楼和他大哥林秋风说一下,不然走的太唐突。

想想这次也多亏了林秋风,刘雅玥自然没什么意见,于是叫一干家仆在城外等候,夫妻二人便上了那清风楼去。

清风楼在凌城城南的护城河边,依靠古城墙,被那一弯绿水相环绕,让这朝日下的木楼尽显文雅之色。

可惜,这本应该是清静之地,现在却显得吵吵闹闹,楼前围着左三圈右三圈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交通堵塞。

夫妻两人上前去,挤进人群中,才看见这楼前站立着一个壮汉,八尺身高,肩背厚实,露出满是肌肉的粗胳膊,看上去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这位大侠,您找的人不在这里,您还是回去吧……”上次那迎接的小子这时候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那位大汉。

大汉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道:“我听说魔教教主林秋风就躲在你们清风楼里,如果不把他叫出来和老子比试一番,老子就不走了!”

“大侠,您何苦为难小子们呢?”那小子面露苦色,而他身后的一群人则叫嚷了起来,“还跟他废话什么啊?他若是不走,咱就拿棍棒抄家伙撵他走,何苦在这里浪费口舌!”

一群深灰色服饰的人,一个个拿着棍棒在那大汉四周排开了队形,将大汉困在了正中间,那大汉见此状况却依然面不改色,双手抱臂而立,雄赳赳气昂昂。

刘雅玥上前去,拉住了那小子问道:“你们家主子呢?人都叫喊到门口来了,还不现身?”

那小子认出刘雅玥,立即满脸堆笑的回答道:“夫人,不是我们主子不肯出来,主子昨天就出门去了,现在并不在楼里,而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主子在这里,非要找主子大打出手,从今天一大早就站在这里了,怎么劝他都不愿离开啊……”

打架?刘雅玥心里一动,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痒了,好想好好的打一场,与高手过过招啊!

她刚想上前去和那大汉打交道,却让虞之航拉住了胳膊,把她拖出了人群。

“你干什么啊?”刘雅玥委屈的瞪了虞之航一眼,虞之航却并没在意,自是微笑着讨好般的说道:“何须娘子出手,为夫出马定可让那大汉乖乖退去!”

“你?”刘雅玥差点没笑出来,这小子身上的伤刚刚好就又想要出来逞英雄?

虞之航见她不信,便一拍胸脯说道:“娘子便信了为夫这一次,若是不行,娘子再出手,为夫自是不会多说半句,还会给娘子打打下手……”

“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把那大汉给撵走!”刘雅玥点了点头,便退到了一边,看着虞之航自信满满的拨开众人走入了那包围圈当中去。

“这位兄台!”他一把拉住了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吾观兄台身材魁梧,长相英俊,力大无穷,必定是条好汉!”

“你小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大汉一愣,也打量起虞之航,但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江湖草莽啊……

“兄台这身子骨,委实难得,但兄台却不思进取,只在这文人书生居多之地大显威风,又有何气概而言?叫人贻笑大方罢了……”虞之航讥笑道,那大汉立即红了脸,“我,我,我怎么贻笑大方了?这里……这里……”

他抬头一看那清风楼上,许多文雅人士正笑着看向他自己,真是如同虞之航所说,自己是在一群不懂武功的人面前卖弄了,于是他立即羞愧了起来。

“吾看兄台也不是如此之人,怕是一时心急而已,小弟虞之航,乃是一介书生而已,有幸拜会大侠,不知大侠名讳?”虞之航抱拳一拜,那大汉挠了挠头,挥了挥手,“唉,我叫做秦长啸,这回是特地从老远的地方赶过来找这林秋风比武的,他竟还摆起架子迟迟不出,真是让老子憋火!”

虞之航心道,这大汉也忒死心眼了,他大哥明明不在家,难道还要让这些小子们给他变一个出来不成?当下说道:“秦大侠,你只是为了个人私斗而来,拳脚相加,两人单打独斗,又何以显现出真本事?”

“那不这样,还能怎么办?”秦长啸也纳闷这书生到底要说什么,立即问道。

虞之航笑着说:“眼下这局面,三国鼎足而立,各有千秋,而明里安然无事,私里早已摩拳擦掌,随时便有发作。大侠一身是胆,武艺精良,何不报效国家,为国而战方可显出自家本事!”

秦长啸听了一头汗,这书生真是迂腐的很,竟让他去参军?

“我是夏国人……”秦长啸好意提醒道,虞之航一愣,心道差点唆使了一个敌方阵地的人,还好还好,可以补救……于是他继续忽悠着:“夏国日趋没落,早已不是良将所首选,古人云,良禽择木而居,夏国历史固然悠久,却早已叫那股子死气缠绕,无法继续发扬光大!换而言之,我云国虽刚刚成立,但却朝气蓬勃……”

虞之航开始他滔滔不绝的爱国论,让这江湖出生的秦长啸差点没睡着,再一看周围的那些书生们,无不点头称好,时不时还给虞之航来点掌声助阵,真是让秦长啸抽搐不已,后悔自己来错了地方,对错了人!

“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说了,烦死了!”大手一挥,他已经青筋暴跳,可是虞之航也不理睬他,难得可以让他大展才华即兴表演,他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

“所谓忠君之道,乃要看君之品性而言,吾皇……”又是一番忠君报国所言,说的那些文人才子们热血沸腾,而这江湖中人哈欠连天,那秦长啸粗人一个更是一头恼火,大掌挥出,眼看就要打在虞之航的胸前!

虞之航心中骇人,心道吾命休矣!一旁的刘雅玥见状也吓了一跳,刚想要冲过去,却看见秦长啸又收了手,手掌停在了虞之航面前半厘米的地方,吓得虞之航白了一张脸,也不敢再说什么!

“你很啰嗦!但是老子有两种人不打,一种是女人,另一种就是不懂武功的人!”秦长啸收回了手,又转而看向清风楼的一群小子,手掌一挥,竟然喷发出一道掌风,把那些小子们吹的退后了好几步,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大汉,不仅是外表看上去那么厉害的,他的内力刚强,只怕除了林秋风,这里没有谁能够当他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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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玥看得秦长啸出手,心中也暗自佩服着对手好功力,好想上前去和他一较高下!

秦长啸又开了口,说道:“既然你家主子做了缩头乌龟,那好!老子今天也不为难你们了,只是你们快把你家主子的师弟玥公子的行踪报上来,我换个人比试去!”

那群小子们暗自叫苦,这天下谁不知道玥公子行迹隐秘,他老人家在哪里,又岂是他们这群小喽啰所能知道的?知道的话,他们还在这清风楼混什么?早就成了闻名天下的江湖百晓生了!

虞之航听了玥公子的名号后,心里惊慌了起来,难道说了半天,还是要让他家娘子出面不成?他娘子胸口前些日子刚刚伤愈,上次又和喇嘛们斗了一场,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再看到刘雅玥动手受伤。

脑袋里转了一转,虞之航立即微笑着上前一步,拉住了秦长啸的手,说道:“这位大侠,这林秋风身在何处小子不知,但这玥公子的去处,小子却略知一二!”

“你知道?快说出来听听!”秦长啸没有半点怀疑,立即拽着虞之航的衣服问道,那一群小子都诧异的很,心想我们教主的师弟你又怎么知晓?

“呵呵……吾有一友,也是江湖中人,前些日子便和那玥公子相约一战在那雪峰顶上,吾苦苦相劝,他偏不听吾之言,执意前往,此时不知是否受伤。大侠若是去找玥公子,还望看在吾以实情相告的份上,救了吾友回来,小子在此拜谢大侠!”说着,虞之航认认真真的一拜,让那秦长啸更是深信不疑,还道这书生倒也够义气,能够为友求情,看来不是什么奸邪之人。

“好说,我若是遇见,一定把你朋友给你送回来!那我这就前往雪峰去,但愿还能赶得上!”秦长啸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然后就一转身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气势豪壮。

等这大汉一走,那看热闹的也都散了去,刘雅玥这才从边上挤进来,拉住了虞之航问道:“刚才你都说了什么啊?怎么他这么听话的就走了?”

原来因为人多嘈杂,虞之航的话并没有传到人群外刘雅玥的耳朵里,她只是看着那大汉没伤害虞之航,还真的就这么走了,心里好生疑惑,这才问了虞之航。

兵不刃血,如此简单便可做到!虞之航笑了笑,心里沾沾自喜,“那人执意要找玥公子,吾便说了玥公子的去处,让他自己寻去……”

“玥公子的去处?你怎么说的?”刘雅玥疑惑的看着他,皱起了眉头。

“吾道人在雪山深处……”虞之航依旧很洋洋自得,却不想刘雅玥瞬时变了脸色,把他一推开,大声喝道:“虞之航!你真是个卑鄙小人!竟然骗人!”

“娘子!”虞之航急忙环顾四周,见人群早已散开,这才小声嘀咕道:“为夫还不是为了娘子,怎能叫娘子天天在外打打杀杀?如此又成何体统?”

“你少跟本姑娘说这些礼节,本姑娘书读的没你多,但是也知道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你这样的,还配叫做正人君子么?”刘雅玥又狠狠的瞪了他两眼,一下子甩开他的手,跟着朝那城门口走了去。

“娘子,要去何处?”虞之航立即拦住去路,刘雅玥一跺脚,飞身上天,“既然你说了玥公子在雪峰,那我自然要让玥公子出现在雪峰,不然可叫人家白去了一趟,回头说你胡话连天!”

说完,刘雅玥自是消失了身影,把那虞之航急得团团转,快跑跟上几步,却又哪里还能看得见他的娘子?

所谓侠客者,义薄云天,一言九鼎,行事正直也!虞之航在那官场上厮打这么些年,脑袋也圆滑了不少,身上没有江湖中人的这般心性。但是刘雅玥可就不一样了,她是江湖中人,自然把江湖规矩视若法文,这便是小夫妻两不同之处。

刘雅玥展开了身形,一路跟了上去,一口气飞到了雪峰上,却发现自己来的过早了些,那大汉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赶到。

天气已冷,雪峰上气温骤降,刘雅玥经不住打了个喷嚏,心想还是先下山去找个酒家坐着等等吧……

她顺着山路,跑到了雪峰脚下,果然那里开了间小酒楼,让刘雅玥高兴万分,立即钻了进去,先摸进了一间客房里,偷偷换了身上的衣服,做好男装打扮,接着才大模大样的又从那酒楼门口进来,学着男人们的模样,喊上一坛烧酒,点上一盘牛肉,就靠着窗户坐了下来。

等了没过多久,屋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酒家的生意忙的不可开交。

在那人群当中,终于出现了一个大个子,虎背熊腰,走路生风,他往这酒楼大门口一站,后面的人都被他挡了个严严实实,进不了店门也不敢大声囔囔,只能左右撺掇着。

好不容易这秦长啸才看到了空位子走了过去,后面的人立即哆嗦着进了酒店。

就等你小子呢!刘雅玥得意的一笑,整了整衣服,站了起来,朝着秦长啸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迈上前两步左右,刘雅玥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脚步却并没停缓,但是她的面前却出现了一个灰色衣衫的男子,正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刘雅玥抬眼一瞟,四周立即冲出好几个人,一个个持着兵器,将她围得水泄不通,把路都封的死死!

周围的百姓见到这种状况立即逃散而去,原本热闹的酒楼就让这些来路不明的家伙给坏了生意。

“玥公子,你可让我们好找!”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在酒楼里响了起来,刘雅玥抬头一看,楼上走下来一位蒙着脸的佳人,只留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朝着她放电!但是那眼睛也甚是古怪,竟然透露着一丝金色的光芒,看起来似乎是西域来的。

那女子身穿一身红色,也大胆的很,上身只穿着短短的束胸,露着肚脐,胸前那道深幽幽的乳沟,若隐若现……

刘雅玥惊讶的看着这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心里想想都感觉得到阵阵寒风的凉意,她觉得奇怪,这女子怎么会不觉得冷呢?

见刘雅玥一直打量着她,那异族女子笑了笑,小手抚mo上自己的酥胸,用着极为柔媚的强调说道:“哎呀,玥公子莫不是看上小女了?要不要今晚让小女为玥公子暖床?嗯?”

那销魂彻骨的声音,倘若是给个心术不正的男人听了,怕当场就要按耐不住了,可惜,没有人知道这玥公子却是个真真实实的女儿身,好在她还不够女人,否则必要嫉妒这女子的身材或是大骂这女子的不要脸!

于是,那女子原本很有自信迷惑住众生,却硬是在刘雅玥这里碰了个大钉子,刘雅玥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笑道:“你以为,凭这么点人就能留住我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小女的好呢?”西域女子也笑了起来,笑得更像是狐狸精了……

第一部 妻说 第二十四章 回门之侠客说(下) “你们以多欺少,也不寒碜!”两边人正较劲儿的时候,从一旁又窜出一个人来,刘雅玥定睛一看,却是那个秦长啸!

秦长啸走进了包围圈里来,朝着刘雅玥一点头,“本人秦长啸,见过玥公子!”

刘雅玥笑着说道:“原来是秦兄弟,失敬失敬!”

她心里巴不得找到这个可以与之一较高下的人呢,没想到这家伙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秦长啸又一瞥周围的人,正义凛然的大声说道:“我这次来,是想向玥公子讨教一番的!请玥公子和我一战!”

听了这话,原本紧张的灰衣人们都放松了下来,心道,还好,这小子是玥公子的敌人。

谁知那秦长啸忽然又站直了魁梧的身躯,挡在了刘雅玥的面前,冷冷的对着众人喝道:“但凡阻挠我与玥公子较量的,就别怪老子不客气!识相的,快点滚!”

“你!”西域女子听了气的说不出话来,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把长剑,对着其他人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秦兄弟,这件事与你无关的!”刘雅玥早已捏好了暗器,随时可以出手,但是有这大汉在前面晃悠着,却扰乱了她的视野,看不清前面的敌人了。

“若现在不出手,过会儿与你比武,你可不是有了推托之言,说你与人打斗时气力使了大半?”秦长啸嘿嘿一笑,“现在我与你同出气力,过会儿才公平!”

正说着,他已经冲上前去,和那些灰衣人打斗在了一起,打得欢快舒畅,好似久逢甘霖,很久没这么爽过了。

刘雅玥低头一笑,手中的银针顺势推出,向着她的身后发射了出去,身后应声连连,她却始终没有回过头去,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一拳一个,秦长啸打得分外起劲,最后运气一推,那些被打在地上翻腾的灰衣人就给全部丢出了酒楼去,只剩下那西域女子握紧了手中的剑,紧张的看着他们。

“切!女人!还不快滚?老子从来不打女人!”秦长啸大喝道,叫那女子羞红了脸,便持着剑砍杀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女人怎么了?老娘照样砍死你!”

秦长啸自幼就有一种大男子主义,现在他也以和女人动手为耻辱,因此只是不停躲闪着,倒也不出手,这却更加激起那西域女子的愤怒,手上力度也加重了。

刘雅玥忽然从一旁上前去,在那女子还没来得及看清的时候已经摸到了她的身边,尖利的银针在那云鬓处一擦,就把那女子的面罩给取了下来。

面罩下,一张美轮美奂的脸,镶嵌这那双宝石般的金色眼眸,更让那女子显得妖媚万分……

“你们中原人都是莽夫!”那女子气呼呼的停了下来,那自是当然,因为刘雅玥的另一枚银针已经抵在她的咽喉要害上了。

“小美人儿,别乱动!乱动画花了你这张美人脸可就不好了……”刘雅玥调笑着,手一转便把那女子卷到自己面前来,“说吧,是谁让你们来的?”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女子刚想故作坚强,刘雅玥手中的银针却在她那白皙的小脸轻轻的划过,留下了一道血印子,叫那女子吓的立即说不出话来。

女子好容!秦长啸不禁暗叹,这西域小女子不怕死,却竟然害怕玥公子伤了她容貌,真是不可思议。

“哎呀,你看,都是你不好好说话……害我这手都抖了起来,伤了你吧……”刘雅玥轻轻笑着,声音却显得异常冰冷,“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你……你……你……是你不对在先!你竟然先是出手伤了达曲大师的大徒弟摩合法师!又废了麽恰法师的武功,还在他身上做了手脚羞辱他!我们残月教素来和达曲大师交好,当然要替他出这口恶气!”那女子身子颤抖着,但是语气里却透露着她对刘雅玥的憎恨。

原来又是那群和尚惹的是非!刘雅玥暗自咬牙,这仇还是没报清楚么?都给了他们那么惨痛的教训了,这帮秃驴儿怎么还喜欢到处宣扬,一点都不顾及面子的么?

收回了银针,刘雅玥心情非常不好,她压低了声音,冷冷的喝道:“滚!”

西域女子一愣,然后见玥公子真的放开了自己,却也不知道是逃,还是继续和他斗下去。

“还不给我滚?告诉你家主子,把狗眼给我放大了!看清是非曲折,别自己废了你们残月教的基业!哼!一个小小的残月教,本公子还不放在眼里!”一拂袖子,刘雅玥先行走开了,直接穿过大堂,走出门外去。

那西域女子狠狠的瞪着她的背影,却没有那个能力去和她较量,只能咬牙切齿的乱叫着,“玥公子!你给我等着瞧!这个梁子,我们残月教和你是结定了!”

看着原本挺漂亮的一张脸转眼间变得如此狰狞,秦长啸不禁又暗自叹道,女人真是多变而可怕的生物!

他看着玥公子渐渐远离,也随即跟了过去,一路跑出了那酒楼的门,往着山上而去。

那玥公子时而出现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微微一笑,时而却又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让秦长啸心里充满了压力。

此人的轻功早已在自己之上!他时不时出现,就是在等待着自己跟着前去啊……

一路追逐,终于跑到了雪峰顶上,雪峰此时已是白雪皑皑,寒风萧萧,雪地里一黑色人影站立在白茫茫一片之中,非常显眼。

“玥公子!”秦长啸立足而拜了一拜,“现在,那些打扰我们的人已经不在了!还请玥公子不惜赐教!”

“秦兄弟的功夫也算是了得!正合我意,就让我们在这无人打扰的雪峰上,尽情搏杀一番吧!”刘雅玥笑道,这正是她盼望已久的呢,好在这秦长啸也不知道她是女子,否则就没这么好的对手了。

“我敬重秦兄弟是条好汉,所以也不用平时那些乱七八糟的旁门左道了……”刘雅玥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身上所藏匿着的银针都拿了出来,丢在那雪地里,没过一会儿,这银针就丢了一大片,让秦长啸逞口结舌,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藏匿这些小玩意儿的。

最后,刘雅玥取出了一双黑色的手套来,将那手套戴在了自己的手上,这才摆开了架势,见秦长啸盯着她的手,便笑着解释道:“这武器叫做墨云,还是我二师兄特地为我打造的,这次就让我来试试看这宝贝的功效吧……”

“请!”秦长啸大意不得,立即小心的将自己功夫门路也摆了出来,时刻提防着刘雅玥的搏杀!

第一部 妻说 第二十五章 回门之女尊说 女尊者,虽身为柔弱女子而心志坚毅,其之作为已然超越堂堂八尺男儿也!——虞之航

话说秦长啸和刘雅玥两人在那白雪皑皑的雪峰顶上相约一斗,那一场战斗至今无人可考,据说当时雪峰里时不时传来了阵阵轰鸣,还有岩石炸裂的声音,至于这次的比武是否就是引起日后那场骇人惊闻的大雪崩的罪魁祸首,目前朝中专家团尚未能研究出来……

只是最后比武的结果,只有千里寻妻冒着风雪爬上山顶的虞之航见证了。

又话说这虞之航自从在凌城与刘雅玥分道扬镳之后,一直苦苦追寻着他娘子的行迹。他先是到了城门口,和那些家仆们说他夫妻二人决定先去雪峰赏景,渡个蜜月,让他们这些电灯泡先行回家禀报父母。然后才买了匹马,一路不辞劳苦的奔波到了这雪峰的山脚下。

山脚下有家酒楼,虞之航便入了进去想要询问,只是还没出声便见得地上一片狼藉,几个人横七竖八的歪在那里不停的叫唤着,便好意上前查看。

“哎呀……痛,痛,你轻点儿!”一男子抱怨着,他的同伴很小心的从他肩膀上挑下了一枚亮闪闪的银针,虞之航眼睛一亮,这银针看着可眼熟,不是刘雅玥的又是谁的?

“这位兄台,莫非此处刚遭打劫?”虞之航一作揖,谨慎的问道。

那男子白了他一眼,就让同伴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朝着门口挪步而去,也不理睬虞之航。

虞之航正纳闷中,却听见身边一老翁叹着气说道:“哎呀,这些江湖中人,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把这酒楼糟蹋的不成样子,竟然还打不够,又跑到山里打去了!”

“大爷!敢问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公然行凶?”虞之航耳朵灵光,立即朝向那老翁,老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回答道:“一小个子少年,还有一个大个子壮年男子,都往山里去了咯,是吉是凶,谁赢谁负,还没人知道呢!”

“请教老大爷,这两人入山多久?”虞之航立即问道,心里想着应该就是刘雅玥和秦长啸没错。

“约莫两个时辰多了吧……这山里轰鸣不断,真是闹得乱七八糟啊!唉……”老翁一边摇着头,一边走进酒楼里去。

虞之航也不敢再耽误,立即出了酒楼大门,跨上马背,朝着山里****。

山路崎岖,而且半山腰上还下起了鹅毛大雪,马匹根本无法前行,虞之航只好跳下马,将那马栓于树上,自己一步一步的向着雪峰顶挪动着。

还没上山,就听见山顶上打斗的声音,让虞之航动作又快了些许,可是那山路被雪覆了后,极为难走,他几乎是一步一滑,好几次险些摔倒。

等他好不容易爬到山头的时候,尚未看清两人的身影,就看见一团黑影朝着自己的方向飞了过来!那黑影越来越靠近,越来越大,虞之航反应不及,等到了他面前才发觉竟然是秦长啸那魁梧的身体!

“哎呀!”只来得及一声惨叫,虞之航已然成了秦长啸的垫背!这千斤压顶的滋味可是一点也不好受的……

秦长啸原以为刘雅玥只是那一手暗器了得,没想到她最拿手的竟然是近身搏击!刘雅玥的武术,学的都是暗杀之术,或者藏于背后暗箭伤人,或者就凭着身形速度打近身战,一般而言,她懒得动手,于是江湖中人只知道她的暗器,却不知道她的另一套功夫。

秦长啸是少数吃到如此苦头的人之一,被刘雅玥最后猛然一脚踹飞的时候,他便已经估算出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赢不了玥公子的了。

当他落地之后,他第一感觉就是不甘心!没理由自己苦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还是不及这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强啊!这玥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教出来的高徒啊?

“唉……”x下忽然传来一声哀鸣,秦长啸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脊梁一点都不痛,好像摔在了一块大海绵上……再仔细一看,他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坐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个人现在却在不停的叫唤着!

“啊!对不起啊!”急忙站起来,又把地上趴着的人给拖了起来,让他站直。可是被这么一折腾,虞之航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脚下直发软,恨不得继续在地上趴着……

“虞之航!你来做什么?”刘雅玥一看清那人的脸,急忙上前来,把虞之航从秦长啸的手中拉了过来,看他脸上衣服上都满是灰土,她不由的伸手去帮他掸拭干净,却不知道自己这行动在外人眼里却是那么的暧mei……

秦长啸脸一红,心道这玥公子长的也算是俊秀的很,该不是喜好男色吧?

“啊,娘子在上,为夫错也!娘子莫要丢下为夫……”虞之航清醒了些许,一看清刘雅玥的脸,立即求诉道。

“娘子?”秦长啸听了后,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玥公子,他声音并不是那么雄厚,身形也不似男子,关键是……秦长啸这才发觉,“他”没有喉结!

“你是女人?”这无疑是秦长啸今天受到的第二次打击了,他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刘雅玥的脸一红,知道已经穿帮了,只能狠狠的瞪了虞之航一眼,虞之航也是很愧疚,便唯唯诺诺的缩在了一边,不敢再多说什么。

看来,只能以实相告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刘雅玥转向了秦长啸,恢复了女子的声音,笑道:“没错,我是女人,谁说女子不如男?秦大侠可曾会因为我是女人而不屑和我动手?”

“这……倒是不敢,你虽然是女人,但是却能赢过我,我又怎么可能小看了你!”秦长啸唉声叹气,这么个玥公子,可真是让他对女人刮目相看了!

“但是若以女子身份,在江湖上多有不便,所以我才女扮男装,秦大侠是个讲信用的人,侠骨铮铮,希望这件事……”

“放心!秦某不是个爱好嚼舌根的人!你是女人的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只是这位……”秦长啸的目光落在了刘雅玥身边的男子身上,心道这才是消息泄露的源泉啊……

“啊,你?”秦长啸看着虞之航,越看越眼熟,忽然想起了刚才在那清风楼门口,可不就是这位书生告诉自己来这雪峰里面寻找玥公子的么?他不是说自己的朋友和玥公子相约在此比武,怎么他自己跑了来,还和玥公子这么熟络,一口一个……

“你们!……”秦长啸忽然觉得不可思议,这江湖上叱诧风云的武林至尊玥公子不仅是个女子,居然还是个有夫之妇,而且她的相公还是如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样的搭配,显然有很多古怪!

女尊者,虽身为柔弱女子而心志坚毅,其之作为已然超越堂堂八尺男儿也!虞之航自然看出了秦长啸心里的惊讶,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着后脑,便将自己欺骗了秦长啸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抖了出来。

秦长啸听得刘雅玥竟然是为了让自己不扑空而特地赶来,哪里还会怪罪他们,对刘雅玥的为人自然是赞不绝口!

“那,秦大侠以后可要再来找我比武啊,要不然我可闲得要命啊!”刘雅玥和秦长啸谈得不亦乐乎,恨不得天天和他大打出手,这一幕入了虞之航的眼里,心里不由的酸了一下,暗自哀叹,若是我也会武功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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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媳者,心灵手巧善于家计忙碌,使得合家欢乐,情意融融也!——虞之航

秦长啸和刘雅玥做下了约定,“从今天起,我便回去继续修炼,来年我再来向玥姑娘讨教!咱们一年比试一次,切磋切磋,彼此往来也不伤和气!”

“好!”刘雅玥立即如同男子般豪迈的大笑了起来,秦长啸跟着大笑,许久后方才离去,带着某种坚定的决心,大步流星,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从那以后,江湖上又多了一个传奇人物,没过多少年后,声名显赫的舞月山庄就在这片大陆上崭露头角,而那时候,秦长啸已经不再是现在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小子了!

见秦长啸走远后,刘雅玥才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虞之航,虞之航哆嗦着,身上的衣服早就让雪弄湿了,刚刚又被那秦长啸压在了地上,衣服的前襟早就变得脏兮兮,杂乱不堪,显得很狼狈。

看见他这么可怜的模样,原本的气也就消了许多,刘雅玥一挑眉毛问道:“你来做什么的?”

“为夫特地来寻娘子回去,为夫知错!再也不敢做如此不义之举,请娘子明鉴!”虞之航颤抖着说着,嘴唇都冻得发紫,刘雅玥记起他刚刚受了寒冰掌的苦,又怎么能在这冰天雪地里折腾!

气完全的散光了,刘雅玥拉住了虞之航的手,发觉他身上也是那么冰凉,果然是书生不顶用的,畏寒的很!

把自己的真气输了些给虞之航,刘雅玥这才一撅嘴,“算啦,事情已经解决了,还不快些回去?要不然,娘又要唠叨了!”

“娘子也知晓娘亲之多言?为夫自小便受教了……”听了这话,虞之航知道刘雅玥已经不再恼他,也就开起了玩笑来。

“去!你也只敢在你娘不在的地方说,如果让你娘听见了,一定又让你罚跪去!”刘雅玥莞尔一笑,那笑容在雪地里被白色映衬的如同二月腊梅,三月桃花……

“那为夫还望娘子口下留情!千万别告知娘亲!”虞之航立即向着刘雅玥拜了起来,把刘雅玥逗的直笑,看着她笑,虞之航心里也高兴,一种淡淡的幸福感觉就在两人的心里蔓延着,许久也不曾熔化……

牵着马,下了山,找了家客栈换了衣服,夫妻二人这才返回虞县去。

虞家父母早知这小夫妻两人心野,跑去雪峰玩赏了,看他们平安归来,便也没多问什么,只是虞母晚些时候过来问了刘雅玥家里的情况,刘雅玥以实相告,让虞母放心。

虞母看了看自己的儿媳,不觉又想到了她的金兰姐妹邓氏,心里不由的一痛,自是发誓要好好的照顾这可怜的闺女。

“翠花儿啊,你嫁入我们虞家也不少日子了,这小子天天上衙门去的时候,你也没什么事儿做,不如跟娘和你大嫂一起去参加县里的红会,打发打发时间可好?”虞母怕刘雅玥在家里闲得发慌,便好意邀请道。

“红会?”刘雅玥疑惑了,不明白这红会是什么组织?什么门派?

“红会就是我们县里这些成家的,或者未婚的姐姐妹妹,阿姨大妈们组织起来的一个小团体,姐妹婆姨们在红会里相互切磋这女红啦,还有如何相夫教子之术的……啊,对了,你大嫂就是这红会的会长,明个儿正好是活动日,娘就带你去玩玩,省的在家闷得慌……”虞母笑眯眯的说着。

刘雅玥心道那什么女红之类的才不是她所喜好的呢,可是在表面上却又不好扫了虞母的兴致,拂了她老人家的面子,只得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送走了虞母,刘雅玥无奈的一回头,却看见虞之航在一旁偷笑,不由的一瞪眼,问道:“你笑什么?”

“为夫乃笑娘子也!想娘子擅长使针,倒也正好去那红会大显身手了……”一想到刘雅玥用她那绝世无双的银针来绣花的模样,虞之航就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又怕刘雅玥恼火,只能憋着,憋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这般憋屈的模样,倒还不如爽快的大笑出来。若是大笑,横竖一刀,大不了一死,但是如此憋笑,更让刘雅玥心里起火,那可就要把这书呆子给凌迟了!

“虞之航啊虞之航,我这银针可是功能多多啊,别说是绣花,就是把你的嘴给缝了也是未免不可的!”说罢,刘雅玥掏出了银针来,把虞之航吓得立即逃窜开去,躲到了床边上去,一边抱头叫喊着,“娘子,为夫不该取笑,娘子饶命啊!”

“饶你不得!”刘雅玥拿着针又上前去吓唬作弄了虞之航一番,虞之航手忙脚乱的乱挥舞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才抓住了刘雅玥的手腕,奋死力拼!好歹他也算是个男人,力气再小,在刘雅玥没有使出全力的状况下,也是可以与之抗衡的。

一个要扎,一个抵抗,两人推来推去,力量比拼,最后竟落得个两败俱伤!

虞之航棋差一招被刘雅玥压得死死,按在了地上,后脑着地,那银针在他的脑袋边上狠狠的插进了地里,吓得他白了一张脸。

而刘雅玥却是用力过猛,把虞之航压制住的同时,自己也是重心不稳的倒了下去,跌在虞之航身上,好在她关键时候手腕一番,手中的银针才没有伤到虞之航的脸。

伏在虞之航的胸前,闻见他身上的一股特有的气息,又听得他那心脏正猛烈的跳动着,刘雅玥心里也一慌,急忙坐了起来,转过头去不看他,自己顺了顺耳边乱发,平息着胸口的一股子气。

“娘子……”虞之航一手撑着地面坐立起来,看着眼前的****,心里回想着自己过去的种种,不觉有些遗憾,若是知道成亲后两人能这般愉悦,也不会白白浪费那么多时光去求取什么功名利禄……

“吾有一事始终不明,牵挂于心多时,娘子何以等吾至今不曾出阁?不过父母之言,未及媒妁,娘子便是嫁于他人也未尝不可,何以……”

刘雅玥一回头,瞪了他一眼,“什么何以不何以,没事话这么多做什么?本姑娘愿意你管得着么?”

说完,刘雅玥立即站起来爬上chuang去,也不管虞之航有没有把地铺收拾好,就把灯给吹灭了,“少说废话,睡觉!明儿本姑娘还要去那什么红会呢!”

“唉……”虞之航没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只能叹了口气,摸索起自己的床铺。

也是他生性愚钝罢了,竟然听不出来刘雅玥话里的意思,便活该他为此区区小事费神了多年……

第一部 妻说 第二十七章 新婚之巧媳说(中) 县里的红会,原本只是开在街道口,由一群闲来无事喜欢瞎扯家常的妇女组成。刘雅玥他们的嫂子谢系红看见了,心里突发奇想,就干脆把这些婆姨们组织起来,成立了现在的这个红会。

红会的场址一般是流动式的,今天到你家,明天上我家,于是这一早上,虞母就带着虞嫂和刘雅玥两个媳妇上了东头卖豆腐的虞老七家去。

虞老七的老婆和两个女儿早就做好了准备,供应好茶水和工具,等人到的差不多了,虞老七老婆这才出来讲了两句东道主宣言,又把主持大局的任务丢给了虞嫂。

虞嫂这个人,本身就喜欢出些风头,如今站在这红会众人的眼前更是觉得风光满面。

“各位姐姐妹妹,大妈大婶儿,今天咱这里可是又多了一位成员呐,那就是我们家小叔刚刚娶进门的妻子,翠花儿,来翠花儿,给大家说两句……”

在虞嫂的指引下,所有娘门儿们的目光都扫到了刘雅玥的身上,让刘雅玥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种感觉,比以前在那江湖各大门派面前,受到来自各方敌意的感觉可要……差的更多!

“翠花儿……刚来……大家好……”刘雅玥此时说话也说不完整了,原本什么都不怕的她,在这种场合下,左右都不是个感觉,浑身不舒服,只觉得这些女人看着她的目光,比那些江湖汉子们更可怕……

“哎呀,我们家翠花儿刚来,害羞了呢,过两天就该没什么了,大家不用介意……”虞母乐呵呵的在她身边帮她打着圆场,怕她更加难为情,便抬头对着虞嫂说道:“红燕儿,还是快些说说,咱今天做些什么吧……”

虞嫂看见虞母替刘雅玥做了主,也不便再说些什么,只得又一次转向了那虞老七的老婆,“舒婶,东西可准备好了么?”

虞老七的老婆立即点头,“都准备好了,你看,这些可不是……”

刘雅玥立即看向了前面的桌子,发觉桌子上摆列的都是些针啊线啊布匹啊紥箍子之类的东西,她立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虞嫂轻轻拿起一块丝绸,那丝绸上绣着一对鸳鸯戏水,做工精致,边角平滑,让众多妇女眼睛一亮。

“这就是今年最流行的鸳鸯戏水图,前些日子我刚刚学来的,今日不妨和大家一起来研究研究吧,大家先领了工具去……”虞嫂笑吟吟的一挥袖子,那些女子们立即上前来取了东西,虞母还好意的帮着刘雅玥也领了一套。

刘雅玥的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心里可是后悔的要命,早知道就不来了,这绣花的活儿她可是干不来的!

“大家看着啊,这边要先……”看见众人取完了东西,虞嫂就开始教授起如何绣这两只鸳鸯,所有的妇女都聚精会神的听她讲述着,刘雅玥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听,听得她好想回到床上梦周公去。

等虞嫂说完了方法,妇女们都坐了下来,拿起手里的工具,一针一线的绣起花来。

刘雅玥捏着手里那枚小小的绣花针,又想到昨晚虞之航的笑话,心里叹了口气,其实也不能怪他的,自己这般模样的绣花的确很搞笑……

“翠花儿,你是不是没有明白啊,这里要这样起头……”虞母在一旁指点道,刘雅玥立即点点头,跟着虞母学起来,心道这有个人带领着,总不至于弄错吧?

大半天之后,有的手勤些的妇女早就完成了作品,她们把自己绣的鸳鸯戏水拿出来给大伙儿一看,妇女们都发出了惊讶之声!

刘雅玥是她们当中最后一个完成的,当她很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绣的鸳鸯拿出来后,得到了更多的惊叹。

“翠花儿这手艺……真是……真是很不错吧……”语气里带着些无奈,虞母又不想打击到小儿媳的心,只能如此说道。

“唉,唉……这,算是……不错……”周围的妇女也只有应和着,不敢说这县太爷夫人的什么不是。

倒是虞嫂走了过来,低头一看,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弟媳妇儿,你这绣的是鸳鸯么?怎么看,都是两个大鸭蛋啊,莫非你的鸳鸯都还没孵出来?在那蛋里就开始你侬我侬,郎情妾意了……”

“红燕儿!”虞母立即出声喝止道,心里暗骂这大儿媳就是口里缺点德,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刘雅玥满脸的通红,此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龙入浅流被蛟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她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玥公子,现在却要在这县城的一群妇女面前丢尽脸面,被人家笑话,这心里的委屈让她压的难受!

“翠花儿!”虞母立即呼道,但是刘雅玥早就跑出了堂屋,一下子窜出屋外去了。

“哎呀,我这弟媳妇儿还害羞了呢……”虞嫂笑道,虞母却狠狠瞪了她一眼,喝道:“你还说!就你这个当嫂子的欺负人家了!成何体统!”

说罢,虞母气呼呼的也追了出去,丢下一群大婶大妈的唧唧歪歪说些什么。

虞嫂的脸有些发白,她心里也有些怄气,这婆婆一心都偏在那小儿媳的身上,她自打入了他们虞家的门后,这婆婆又何时对她如此疼爱了?好像那翠花儿是个宝贝,她红燕儿就是根草一样!

“好了好了,大家不用管了,我们继续……”一边生着闷气,一边又招呼着各位太太夫人小姐,虞嫂心道,这翠花儿哪像个千金小姐啊,连绣花竟然都不会……

而此时的刘雅玥早就奔回了家里去,回到屋子里,一看到床上那些被子枕头上绣着的莺莺燕燕就一头恼火,索性,把那些东西全都从窗子口丢了出去!

丢了还觉得不解气,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刘雅玥心里想着,便也开始行动起来,取出包袱,收拾着东西。

虞母赶到家里的时候,发现这翠花儿竟然想要打包走人,立即上前去劝阻。

“翠花儿啊,别为了这一时的气而乱了心啊!你嫂子她人就是这样,你也不要生她的气了,回头我说说她去……”虞母扯着刘雅玥的包袱说道。

“娘,是翠花儿没用,什么也不会,丢了娘的脸,翠花儿不配做虞家的媳妇儿……”刘雅玥咬着下唇,让虞母看了更加心痛,便抚着她的脸说道:“好孩子啊,你不配谁配呢?你和我们小幺可是在娘肚子里就许配好了的,我们小幺可是非你不娶,若不是你,现在小幺还不知道会被那些谣言伤成什么样子!所以,翠花儿,娘求你了,千万别丢下我们小幺,好么?”

“娘……”刘雅玥听了这话,心里的一时气恼也就慢慢的平息了下来,想想虞之航那可怜的模样,自然也就心软了。

“娘,你也觉得他那是谣言么?”眼睛眨呀眨,刘雅玥没想到,原来连虞母也是站在虞之航这一边的……

“孩子是我看大的,他爹不了解,我这个做娘的又怎么不了解?我家小幺喜欢谁,不喜欢谁,我可都是一清二楚,我绝对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虞母笑了笑,“俗话说,知子莫若母啊……”

第一部 妻说 第二十八章 新婚之巧媳说(下) “知子莫若母啊……”虞母的这一句话,久久的盘旋在刘雅玥的心里,她好生羡慕虞之航,有个如此深明大义相信着他支持着他的母亲,换而看看自己的娘亲,在她那么小的时候竟然就撒手人寰了……

不过,好在她还有师父,师父虽然很严格,但是对她却是非常得好,还有林秋风的师父小师姑,几乎把她视如己出,这才没让刘雅玥的心理因为缺少母爱而走向歪路。

刘雅玥一直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下人们忙忙碌碌,直到见到那家伙急急忙忙的走进了后院里来。

虞之航已经在那前厅上受到他老娘的指点了,虞母怕刘雅玥不高兴,便要虞之航再来好好劝慰开导一下自己的娘子,事情大概也都说给他听了。

其实原本虞之航最想说的一句就是,你看,我说你不适合绣花嘛……但是现在,他可没有这个胆量说出来了。

推门进了屋子里,看见刘雅玥在窗户边上发呆,虞之航轻轻的呼唤了一声,“娘子……”

刘雅玥知道他进了来,也不吱声,只是白了他一眼,虞之航立即嬉皮笑脸的坐到了他娘子身边去,活像一个地痞****。

“小娘子,在下此厢有礼了!”虞之航一作揖,刘雅玥又一瞟他,还是不说话。

“唉,小娘子,在下今日正有一信物相赠,还望小娘子莫要嫌弃……”虞之航如同变戏法似的在怀里摸了摸,忽然就掏出了一块布来,刘雅玥一瞄,竟然是她下午绣的那两只鸭蛋!

“还给我!”脸一红,刘雅玥立即跳了起来,上前去夺,虞之航却急忙把那布帛塞入了自己衣服内里去,让刘雅玥也不好意思下手去掏。

“小娘子,东西迟早是你的,又何必抢?”虞之航继续调侃着,刘雅玥又一扭头,坐回了窗边去。

“唉……看看,这鸳鸯戏水绣的多好!”虞之航便再次取出了那布帛,叹息着。

“虞之航,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刘雅玥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虞之航立即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模样来,正色说道:“非也,非也!为夫说的乃是实话!娘子这两只鸳鸯,尚未破壳便已然修的同船渡,双fei翼,正如你我二人指腹为婚,这鸳鸯自是最为贴切……”

“你……你少胡说……”听了他这话,刘雅玥心里乱蹦,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小女生的那种羞涩不知不觉的又浮现在她脸上。

“不敢胡言,为夫所说句句属实,还望娘子明鉴!”虞之航这厢急忙又给刘雅玥作揖,见得她脸上已经缓和了不少,虞之航暗自松了口气,便拿起那布帛又审视了起来,做工自然是粗糙的,但是却也是他家娘子的第一幅作品了……

“我……我一向只会打打杀杀,不会绣花,也不会做家务,不会过日子,不是什么巧媳妇,还喜欢欺负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刘雅玥低下头去,说出了这么多日子来心里隐藏着的不安。

虞之航一愣,没想到这丫头心里竟然这么能折腾,便轻轻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没娶娘子过门时,为夫一直在逃避,就怕以后这日子过不下去。但是,现今为夫已然发觉,吾乃天生爱受气的……”

刘雅玥不禁扑哧一笑,然后又抬起头,眼里已经恢复了平日那种神气,“谅你也不敢!你也就受气的命了,认命吧!”

“娘子怎能如此说为夫……”虞之航的眼里又闪出委屈的光来,刘雅玥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白嫩却在手心里指缝间藏着几道伤疤的手,轻轻哀叹,“我从小就没用过绣花针,又怎么能手巧的起来?”

巧媳者,心灵手巧善于家计忙碌,使得合家欢乐,情意融融也!虞之航立即安慰道:“为夫认为,所及天下,万事大同,娘子既是能用得好那一手银针,这绣花针却又怎会难得住娘子?只要假以时日悉心磨练,娘子必定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真的可以么?”刘雅玥望向了虞之航,虞之航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鼓励,便立即点头,“为夫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切!你的那条破命算什么啊……”又一翻白眼,刘雅玥开始琢磨起虞之航的一番话来,的确不无道理,这绣花针也比那银针小不了多少,简直就是小型的暗器嘛,以前门派里也不是没有前辈使过,又怎么会难得住她呢……

这****,刘雅玥想了一个晚上,突然心生妙计出来,高兴的她在床上就蹦了起来,把床下已经睡熟了的虞之航从梦中惊醒,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刘雅玥不好意思的一转头,躺下,“没事!睡觉!”

第二天早上,虞之航去衙门了之后,刘雅玥主动的跑到虞母面前提起了红会之事,让虞母惊讶不已。

“翠花儿,若是觉得为难,便不用去了……”虞母好意相劝,刘雅玥却硬是要争回自己的那脸皮,信心十足的拒绝了虞母的好意,“娘,翠花儿虽然不懂女红,但终是要学会的,否则在那婶婶们面前,不是要把相公的脸面都给丢去了?”

“唉……好好……这小子,也不知道哪里修来的福气,取了你这么个好姑娘……”虞母笑眯眯的拍着刘雅玥的小手,轻轻说道。

婆媳二人下午便又去了虞老七家,这红会每次学习个什么便会连续开两天,今天这些妇女们则要温习昨日所学到的东西,避免日子长了忘却了。

虞嫂早就在那里指手画脚了,见得自己婆婆和弟媳妇儿如此亲昵的相携而来,心里生出一股子醋意,便笑道:“哎呀,弟媳妇儿啊,今天又来了啊?可别又把那鸳鸯绣成鸭蛋啊?”

“大嫂此言差矣……”刘雅玥今天是有备而来,便恢复了往日的机灵,听了她嫂子的笑话,便大方的出来反驳,“昨日我回去,相公看了我那绣的两只鸭蛋,非常高兴呢……他说啊,这才叫做指腹为婚,同生同死的比翼鸟啊……”

刘雅玥这话一出,四周的女子们都不安的骚动了起来,各怀心思。

大部分人心里想的,便是这县太爷真是个好相公,如此疼爱自己的妻子,不免有点羡慕。

虞母心里乐翻了天,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真是要对那小子刮目相看了!

就这会儿,虞之航在那大堂上,便又多打了两个喷嚏,唬得捕快们后退连连。虞之航一抹鼻子,暗想,莫不是又有谁说我坏话了吧?

这一时刻,唯一不是很高兴的,便是虞嫂了。虞嫂自幼女红家务样样精通,嫁入虞家以来,虞之凡虽然老实的很,对她千依百顺,但是却从没有像小叔这样嘴甜过,夸奖过她什么,倒好象她擅长这些是应该的一样……

有一种思绪,就叫做嫉妒,此刻的虞嫂心里便是如此。

第一部 妻说 第二十九章 新婚之驭夫说(上) 各位~~偶回来鸟~~喵喵的,第一天到广州在过夏天,第二天变成秋天,今天回来又变成了冬天,我几天内就过完了三个季节。。。。谢谢大家还在支持偶,非常感谢。。。点头。。。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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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驭夫,不过女子不甘臣服而恣意妄想,一贪口舌之快也!——虞之航

红会的成员们,纷纷取了工具,安安静静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让昨天所学习到的那鸳鸯戏水再现眼前。

刘雅玥取了针线,将布帛绑上紥箍,偷偷看向四周,大家都专心致志的忙于自己手里的活,就连虞母也眯着眼睛穿针引线,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暗自一笑,刘雅玥迅速穿好了线,抬头紧紧盯着桌面上摆放着的样品图,心里默默记着线路,“左十路右三回转……”

好端端的一个手工织物,竟然愣是让她当作了武功秘籍来看待,把那图谱路线记成了招式后,刘雅玥自是又轻松了些许,这套功夫,倒也不难……

张开手掌,十指间居然捏了四根针!刘雅玥得意的一点头,那几根针便倏倏的发了出去,完全精准的插在了她所瞄准的地方。

反过来,将那些针拔出,再依法炮制,让这些针在布帛上来回穿梭着,刘雅玥按照自己的套路,倒也忙的不亦乐乎。

“上十路折回下五路……左七右八……”她一边叨念着,手上也越来越熟练,没过多久,一副鸳鸯戏水图就诞生了!

刘雅玥把自己的作品举了起来,又看看样本,感觉并没什么两样了,这才松了口气,对一旁的虞母笑道:“娘,您看翠花儿这次可有进步?”

虞母手上的活刚刚才完成了一大半,听了她这话,抬头一瞧,嘿,这丫头,还真的如此神速!那鸳鸯绣的,已经是栩栩如生了,和昨日完全是天壤之别啊!

“哎哟!翠花儿可真是心灵手巧啊,才一天的功夫,看这对鸳鸯绣的,多好啊……”虞母笑得嘴都合不拢,立即拿着自己儿媳的作品给左右的乡亲们观看。

那些大婶们一来也的确是惊讶于刘雅玥的进步,二来这刘雅玥是什么人啊?县太爷的老婆啊!不巴结点儿,以后有个什么事可就不好找人家县太爷办了啊……

于是乎,大家都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把刘雅玥夸赞了一番,都说虞母真是福气的很,竟然得到这么个聪明灵巧的儿媳妇,说翠花儿怕是全县最巧的女子,把那刘雅玥说的满脸通红。

这些看在虞嫂的眼里,可就不是个味儿了,她丢了手里刚刚准备结线的绣品,心里一肚子恼火,也不知道刘雅玥是怎么这么快绣完的。

怪就怪她没在意,她们这些婆姨们还在一针一线慢慢折腾的时候,人家刘雅玥早就先进的四针并用,速度自然比别人快上几倍。但是,刘雅玥的作品也只是表面上能看看,那绣图的背面可就是惨不忍睹了,线头乱结在了一起,只要不小心一拉扯,就能让整个图毁掉……

不过这些虞嫂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心思全都放在吃醋上了,这红会现在的情势如果不赶快控制下来,她这会长的脸还要往哪里丢?

“好了好了,姐妹们,咱翠花儿可是能干的很呢,不仅仅是这一灵巧的一双小手啊……”虞嫂笑道,走到了刘雅玥的面前,轻轻的拍着刘雅玥的肩膀,“我家小叔啊,对她可是疼爱的不得了,千依百顺的。好翠花儿,你倒是告诉我们这些姐妹们,用的什么方法,能够让你的冤家这般宠着你,疼着你,护着你?”

虞母在一旁不免瞪了虞嫂一眼,虞嫂装佯没看见,拉着刘雅玥的手笑盈盈的说着,“咱这红会啊,就是要探讨探讨怎么对待男人的,有什么难事大家一起商量着,有什么经验,也要大家一起分享,翠花儿好妹妹,你就教教嫂子我们这些可怜的女人吧……”

“是啊是啊,翠花儿妹妹真是好命啊,我那口子,在外面有女人不说,回来质问他他还对我动手……唉……我的命为何这么苦啊……”虞嫂的话触动了一旁的杨嫂,杨嫂想到自己的丈夫,就忍不住流下了委屈的眼泪。

“这个……”刘雅玥为难的很,虞之航对她的态度完全是由于他自己本身的懦弱,可是如果在这一众妇女面前说了出去,怕那书呆的威信可就要扫地去了,而且还有虞母在这里,若是让她老人家听了自己儿子这么没出息,还不气坏?

她一侧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虞嫂,“嫂子,你就别为难我了……”

虞嫂见她犯难,心里开心的很,便又笑道:“弟媳可是害羞?没事儿,这里都不是外人,你就说说如何对待你家相公,让他如此疼爱你便是了……”

“那个……”刘雅玥心里回忆了一下,自打嫁入虞家以来,她对虞之航所做的无非……都是拳打脚踢……

“哎呀,我家翠花儿才嫁入我们家没多久,哪里有什么经验?大家还是不要笑话她啦……”虞母看到小儿媳犯难,便上前来替她打圆场,顺便又瞪了虞嫂一眼,以示警告。

虞嫂悻悻然,便转过头去看着杨嫂,“杨嫂,你这事儿啊,可要你自己把握好了!这男人啊,就是欠教训的,都喜欢欺负我们弱女子,所以我们可不能弱下去,我们要自己坚强起来,才能驾驭的了他们!”

虞嫂的话,让在场的所有妇女都点起了头来,也立即有人提议道,“红燕儿说的可是妙啊,你家那口子不也是对你百依百顺,你倒也说说,是如何抓住男人的心的呢?”

有了这预期效果,虞嫂自然开心,便丢下了虞母和刘雅玥不顾,自己走到了前面去,把自己颇为得意的一套驭夫术卖弄了出来。

“这男人嘛,你若总是让着他,宠着他,他就越拿你不当事儿!所以,你要时时刻刻的管束着他,不能松懈!他若是偷看别的女人,你就拉着他的耳朵让他回头,要不就和他没完没了的闹下去,逼得他以后再也不敢看其他女人。他若是对你大声呼喝,你就用比他更大的嗓门去吼他,让他以后都不敢这么和你说话……总之,在外面你让着他些,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家之主,而在家里关了门,你便一定要占据主导地位,把他制的服服帖帖……”

虞嫂一个劲儿的说着,刘雅玥在心里乐了,想来虞之航他大哥在家里倒也是个好受气的货色。

她想要笑出来,可是一瞥身边的虞母,便立即收了声色。

虞母黑着一张脸,狠狠的盯着虞嫂,虞嫂全然不知,还在一个劲儿的把自己和虞之凡的事情当作案例给翻了出来,说的越来越兴奋。

“嫂……”刘雅玥小声提醒,可是虞嫂现在哪里能听见她的话。

“哼!我先回去了……”最后虞母站了起来,这众人才把视线转回了她的身上。

“啊,娘,您要回去么?还没到结束呢……”虞嫂刚说到精彩之处,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心里百般不愿意,又看看刘雅玥,刘雅玥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想让她别再说了。

偏偏虞嫂现在就是看刘雅玥不顺眼,因此做什么都和她对着干,刘雅玥要她别说,她就非要继续说。

“啊,那翠花儿,你先陪着娘回去吧,我过会儿再回……”虞嫂一说完,便又对着她的那群听众放开了话夹子,那理论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翠花儿,我们走!”虞母亲呼呼的拉起了刘雅玥的手,就往外面走了去。

刘雅玥摇着头,叹了口气,这嫂子也真是傻,你在人家娘亲面前把她儿子说的那么没出息,人家娘亲会高兴么?

第一部 妻说 第三十章 新婚之驭夫说(中) 被婆婆拉着手,刘雅玥赔上了万分小心,这老太太现在心里可是气恼的很……

“娘,您也别气了,大嫂只是直了些……”安慰了老太太几句,老太太没吱声,只是又向前走了几步,才停下来看着刘雅玥。

“翠花儿,好孩子,航儿比他哥可是幸运的多,有你在,娘也放心的很……”虞母叹道,刘雅玥立即心虚起来,这虞嫂对大哥也就嘴上凶了些,可是她对虞之航那可就是女子动手不动口了……

“娘教你,千万不要学你嫂子那一套啊,你嫂子那套也只能糊弄糊弄这些没什么事儿闲得无聊的妇道人家,实际上是完全行不通的……”虞母语重心长的交代着,刘雅玥心道老太太估计是心疼儿子,怕儿子受了媳妇的委屈吧,因此她也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却在心底有点赞成虞嫂的观点……

女子,为何要弱于男人?为何不能凌驾于他们之上?

回到家中不久后,天就暗了下来,随即就听见虞嫂回到他们那屋里对着虞兄大发雷霆,音色尖利,却也听不见虞之凡应和之声,刘雅玥暗自佩服起虞嫂来。

又过了不久,虞之航则回到家里,刚进屋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他那尊敬的娘子大人此刻正坐在凳子上,死死的盯着他,目不转睛,好像他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似的。

虞之航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边疑惑的问道:“娘子,为何如此看着为夫?”

“没什么,看你长的好看不行啊?”刘雅玥翻翻白眼,这话让虞之航更是纳闷了,平日倒也没看见他娘子说出他什么好话来的,怎么现在就夸起他来了?古怪的很啊……

虞之航默不作声,便脱去外套,摘下官帽,换起衣服来。

“虞之航,我要喝水……”刘雅玥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虞之航的背影,然后缓缓说道。

虞之航理了理衣服,便转过身,从那桌子上取了茶杯茶壶,倒了一杯温水又递给了刘雅玥,“娘子,请……”

刘雅玥接过茶杯,小抿了一口,还是觉得欠缺点什么,又开口唤道:“虞之航,我想吃苹果……”

虞之航便从旁边的果盘上,挑了一个大个儿的苹果,用衣袖擦了擦,一使劲儿掰成两半递到刘雅玥的手里。

咬了一口苹果,刘雅玥心里觉得古怪的很,这虞之航确实按照自己说的去做,但是为何自己一点也不高兴呢?

“虞之航,我要……”刘雅玥又一次开了口,虞之航转过身来,一副很无奈的表情,说道:“娘子,有什么指教不妨直说,莫要拿你夫君玩笑!”

“我哪里在和你开玩笑!我只是……只是……”刘雅玥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自己也在思考着,我这是在干什么?干嘛这么介意大嫂的话?

“只是?娘子……”虞之航看她面色怪异,便清楚她心里必定藏着什么心事,于是小心的打探着,“对了,娘子今日去那红会,收获如何?”

“嗯……”刘雅玥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自己的作品,虞之航立即过去拿在手里观摩着,“啊!此物莫非出自娘子之手?果是巧夺天工啊!为夫就认定,若是娘子上心,无事不成!”

他一边拍着马屁,一边把玩着那绣品,却没留神小指勾了下那背后的线头,直接把绣线扯了出来,顿时两只鸳鸯皱在了一起,塌了不少针线,空出好几个空来……

虞之航心道不妙,立即把那绣品背在了身后,不敢让刘雅玥看见,心虚之余,只能微笑着看向刘雅玥。

刘雅玥并没发现他神色诡异,只是皱着眉头思索着嫂子的话,怎么把那男人制的服服帖帖似乎也没多大意思啊……

“娘子在那红会可觉得有趣?有什么听闻说来为夫也听听?”虞之航笑道。

刘雅玥瞟瞟他,于是叹了口气,说道:“谈的都是如何驾驭你们这些男子的……”

“驾驭男子!”虞之航惊讶不已,心道这些婆娘们还真是闲得没事儿干了!“如何驾驭?”

刘雅玥没怎么想,便把虞嫂在那红会里的高谈阔论给一五一十说与虞之航听,在无意之间做了红会的间谍,毫无自觉的当了叛徒。

这也不能怪她,她以男装打扮混迹江湖已久,心思想法自然和那些小媳妇儿们不同,对于男女界限看得也不是那么重。

虞之航听了他嫂子的高见之后,背后一把冷汗,心里为他老哥大叫不幸!若是整个虞县的女人都变得这么厉害,那虞县的男人还要怎么活下去啊!

“依娘子见,吾嫂此番言论可行焉?”小心的看着刘雅玥,虞之航生怕自己的娘子也跟着学成如此恶性。

“我看啊……本来我觉得嫂子挺厉害的,有点羡慕,但是刚才我却发现,你若是总这么唯唯诺诺,我说东你不说西的,看着就让人想要揍你!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哪里配称男子汉大丈夫!”刘雅玥气呼呼的说道,如果他总是这么个软脚虾,迟早自己就会休了他!

“呵呵……”虞之航一笑,便坐了下来,看来他家娘子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所谓驭夫,不过女子不甘臣服而恣意妄想,一贪口舌之快也!那些小女人又怎么知道应当如何完全把握住自己丈夫的心思呢?妄图驭夫,简直是胡思乱想!

“娘子,夫妻本是比翼鸟,若是一方能够驾驭得了另一方,那这两只鸟就都飞不了。嫂性子好强,非要凌驾于兄之上,为夫便可与娘子打个赌,吾兄虽心性懦弱更甚于吾,但若是嫂长此以往,两人势必有所矛盾,最终吃苦的依旧是嫂,娘子若是不信,便看着就是……”浅浅的笑挂在虞之航的嘴角上,淡雅,优美,让刘雅玥为之一愣,随即又想到他说的话,心里想着这书呆子偶尔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原本是平行飞翔,才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飞得逍遥。如果一方非要飞到高空去,那就只有飞上去的那只鸟时时刻刻盯着下面的这一只,而下面的这只眼里却再也不会有那高高在上的鸟儿了……

莫非,红会的女人们都错了?所以虞母会说她们的理论实际上完全行不通。

“那,你说,夫妻应该如何?”刘雅玥忽然觉得虞之航并不是一无是处,有些事情他看得还是比较透的,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便想听听他的意见。

“这夫妻嘛……自有常纲,便如君臣之纲,君为臣纲……”虞之航慢慢道来,他那爱国忠君的迂腐思想又开始作怪了。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话到了刘雅玥的耳朵里,自觉的就被扭曲了,所谓君为臣纲,夫为妻纲,他原本想以君臣之纲来分析夫妻之纲,可是到了刘雅玥这里,却硬是变成了妻夫之纲,怪就怪虞之航没说清楚,让人家误解了去……

第一部 妻说 第三十一章 新婚之驭夫说(下) “君臣相待需以礼,君若仁厚,善于纳谏,其耳目自明也;耳目自明,观人精准,其任官可行也;任官可行,用人不疑,其王道自成也!”虞之航摇头晃脑,满口之乎者也,让刘雅玥一时理解不过来,只能慢慢品位其中奥妙。

她心里暗想着,原来这君臣也和夫妻似的,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理字,做人家娘子的要能听得进丈夫的劝谏,才能保持自己的理性,然后了解他的个性,看人便会更加理智,该相信的相信,不该信的不信,像是虞之航这种迂腐的人,若说他会红杏出墙,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但若有作奸犯科,欺瞒圣主之徒,君便需严惩不贷,以法制人,方能维系君之威望也!”虞之航不知道自己的这套理论在刘雅玥心里变了味道,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刘雅玥点了点头,把虞之航的话牢记在了心里,嗯,如果丈夫敢做什么不该做的事,那就需要有家法伺候了,也就是说……

眼角的目光一瞥,正好落在虞之航的手心里,虞之航此刻口沫横飞,得意忘形,却把手中掖着的那样事物给忘得干干净净!

“虞之航!你手里!”刘雅玥上前一扯,却只扯住了一根线头,虞之航又一后退,那绣品自然而然的就被两人毁于一旦,化为乱七八糟的线团……

“娘子……”虞之航这才看清楚他手里已经不成形的东西,还有刘雅玥那张黑着的脸……

“虞之航!你死定了!”……

折腾了一晚上后,刘雅玥躺在床上把虞之航的话思量了很久,第二天,一套全新的刘雅玥理论也就诞生了,刘雅玥颇为得意的把自己的想法记了下来,生怕一周后又全忘掉。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到了一周后的红会,这次可是刘雅玥自己主动提出要去的,虞母原本不打算去参加,可是又担心刘雅玥被她嫂子欺负,只有跟着前往。

到了红会,虞嫂见刘雅玥也来了,自然不会放过她,便让姐妹们继续探讨上次说的驭夫术,心道这东西,你个小媳妇又能说出来什么呢?

“哎呀,我相公他又偷吃猫腻去了,回来就和我吼,我哪里能吼得过他啊……呜呜,我这命儿怎么这么苦啊……”杨嫂一听到这个话题,就心里一酸,忍不住掉眼泪,周围的妇女们一个劲儿的安慰着她。

“杨嫂,你怎么还是没学会呢,他去偷女人,你就冲到那女人的家里去扇那不要脸的狐狸精两巴掌,让他知道你这正妻的位置是不可动摇的!”一听到杨嫂的遭遇,虞嫂就一头恼火,像是自己的人被人家欺负了,这个做老大的如果不出来呼喝两下,那颜面何存啊!

“我,我哪有……哪有这个能耐……”杨嫂抽泣着,眼圈都是红色的,模样怪可怜的。

刘雅玥上前一步,递上手巾,劝慰道:“杨嫂,你又是如何知晓你相公在外面乱来的?你亲眼看见了么?”

杨嫂摇了摇头,抬起头看向了另一个****,说道:“没,是王嫂看见的……”

那王嫂立即红了脸,急忙推脱,“我没看见啊,我是听李嫂说的……”

“我是听张嫂说的……”

“哎呀,我可是听,听,听红燕儿说的……”

一番推脱之后,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虞嫂的身上,虞嫂的脸红的和苹果似的,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当时只是说,如果杨嫂的相公怎么怎么,我可不是说真的怎么怎么了……”

“哼!”虞母在一旁冷笑了一声,把虞嫂惊得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乖乖的推到了一边去,低下了头。

“杨嫂,你都听见了吧……”刘雅玥笑了笑,又看向了众多女子,终于把自己一番冥思苦想后的心得拿了出来,白纸黑字,写的十分清晰。

众女围上来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肝胆相照”……(=。=不愧是江湖儿女)

“夫妻嘛,既然结了连理,就要彼此信任,杨嫂你就不该听信别人的话回去对你家相公无理取闹了……”

“那我,那我该怎么办?”杨嫂懊恼的低下头,刘雅玥立即安慰道,“好了,回去后便和你家那口子道个歉,对他好一点,别再这样闹腾了……”

抬头又看了看众多妇女,刘雅玥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大家没必要如此紧张,你若好好待你相公,也不随便听信什么,给与他充分的信任,自己把自己的角色做好了,那你相公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想离开你。除非,你真的亲眼看见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各位大可以到衙门去告他!县老爷说了,毫无婚约的私情是违法的……”

在刘雅玥的想法里,那妻子就是君王,好在虞之航给她输入的尽是些儒家思想,是培养仁厚为主的,这才让两个人的想法虽背道而驰却也能够融合在一起……

那些婆姨们听了,好像听到了什么新的理论,一时间还转不过弯来,倒是虞母在一旁笑眯眯的帮着说道:“哎呀,你们这些婆娘啊,回去就对你们相公温柔些吧,别再天天吵吵闹闹的,让你们相公厌烦了可就不好了……”

虞母一边打量着小儿媳,心里那个得意啊,看我家这丫头,多乖巧,多善良,我那小幺儿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有这么个温柔贤良的妻子照顾着……

她老人家却不知道,理论归理论,实践是实践,刘雅玥的身上根本找不到所谓的温柔,她唯一会做的也就只有在外人面前稍微装装模样。

回到家,刘雅玥一进屋,看着早到家的虞之航正悠闲的自己啃着苹果,心里好不容易生出的一丝温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虞之航!本姑娘要吃苹果!”

虞之航战战兢兢的把苹果擦了又擦,递给了刘雅玥,刘雅玥一推,双眼一瞪,“都没削皮怎么吃啊!”

“娘子不知,这果皮甚是营养么?”虞之航笑着自己大咬了一口,刘雅玥立即跳起来,“我就是不喜欢吃皮,你还吃!”

一番打闹之后,虞之航迫于无奈,便取了小刀来给他娘子削苹果皮。

刘雅玥坐在一边,侧着脑袋静静的看着虞之航认真的模样,心里偷笑着,泛着一丝丝甜蜜。她自己没有发觉,她在虞母等人面前再如何装样,但是到了虞之航的面前,却怎么也装不起来,就像对着她的老爹和哥哥们一样,总是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在外了……

虞之航却也没有什么怨言,他认为这叫做对娘子的宠爱,男人嘛,就让着点妻子又如何?只是……

“娘子,为夫有事相求……”毕恭毕敬的递上了削了皮的苹果,虞之航便趁机开了口。

刘雅玥满意的啃着苹果,一边问道:“怎么了?”

“天气转凉,为夫可否转而回床上睡去?”虞之航小心的观察着刘雅玥的神色,刘雅玥只是抹了抹嘴,一甩手,“这个自然……不行!”

……当他没说好了……

等到第二日起来前去衙门的时候,虞之航却惊讶的发现,原来和自己一样懒散的衙门大众,今天却早早到了衙门,等待着他的到来。

“老爷啊!真是太感激你家夫人了!”师爷拉着虞之航的胳膊,感动的满眶热泪,让虞之航莫名其妙。

“我那口子非要说我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都和我闹了好长时间啦,昨日听了夫人的一句话,便回来和我道歉赔礼,对我那可是百般的好啊……嘿嘿,这还都是夫人的功劳啊……”师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唉,对啊,我们家那口子,也忽然变了个人似的,那温柔的和水一样,都让我忍不住又想到刚成亲的那会儿了……”一个捕快说道。

“我家那口子也是啊,忽然那么殷勤的,让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虞之航听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后,嘴角不停的抽搐着,心道,好啊,我娘子一席话让这全县的女人变得温柔,让这全县的男人变得幸福,可是为何偏偏她自己不温柔呢?为何偏偏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受折磨?为何我连上chuang睡觉的权利都没有呢?

虞县红会一向惯用的强硬驭夫理论,在刘雅玥的插手下,转了个大弯,此后数百年里,虞县不再是过去闻名天下的彪妇县,而是以夫妻恩爱出名的模范县……这也多亏了虞之航和刘雅玥这小两口了。

…………………………………………妻说终……………………………………………

虞之航:风萧萧兮易水寒,为夫何日兮能上chuang?

刘雅玥:一千年以后……

虞之航咬牙状:我说算你狠……

第二部 官谈 第一章 《官谈》 临睡觉一瞥,竟然到了450……呃。。。只能把明天的提前发了。。。第一部妻说已经结束鸟。。现在是第二部。。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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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一十六年,吾赴京赶考,入京第一日不幸被窃,身无分文,险些流落街头。

幸得一书生模样人相助,吾观其样貌堂堂,斯文儒雅又不乏正气,便向其询问姓氏住所,许其日后必将还以财物。

那人笑曰:“叫我清平就可以了,我家钱也不缺这么点,你先拿去用就是了,不够再来找我,我天天都来这文峰楼的……”

平乃吾入京所结交第一人,热情好客,与吾兴趣相投,又年纪相仿,便逐与其结为至交好友,往来数日论诗品词,直至会考之期。

重遇平,便在会考发榜之后。

是时,吾以三甲之首入宫面圣,途遇清平,其左右各有卫兵若干,带领吾等之内官上前低头行礼,口呼“翼王千岁!”吾方才得以知晓,面前之人姓氏为柳,乃吾云国堂堂翼王爷柳清平是也!

诚惶诚恐,吾立即下拜,不料平拉起吾衣袖笑曰:“子琦可是看不起我这个朋友了?竟然还这么多礼!”

“子琦不敢!”吾低声应诺,平依旧笑曰:“那就别跟那些奴才们一样,见到我就拜的,多没意思!”

是年吾方一十六,初出茅庐,凡事思量不得周详。平虽长吾两岁有余,却早已独当一面,是为云帝之翼,言行举止无不让人心服口服。

此后面见吾皇,吾幸得遇明君,颇受龙恩,面圣不过数日,便被封作吏部侍郎。吾惊慌推脱,言吾尚年幼,怕遇事处理不当,有辱君恩。

吾皇笑道:“爱卿何必过谦,我云国开国不过数十年,正需要爱卿这般优秀青年才俊,朕相信自己的眼光,爱卿是块璞玉,假以时日必将有所作为!”

吾皇圣明,令吾激动流涕,再三拜谢吾皇知遇之恩,从此便做天子门生,一心从政为吾皇分忧解难,赤心一片,绝无二意!

朝中众臣待吾各异,或加以褒赞,或冷漠以对,或怒目而视。吾道人言依言,却不曾放于心上,只道吾皇不会因此待吾有所偏差即可。

当朝宰相魏晶,乃一堂堂学者大儒,寻吾私下商议,欲将其独女星月许配于吾做妻。

吾自是推脱,言吾早有婚约在身,不便另取,魏宰厉色严词道:“你可是已经娶妻?”

“尚未……”

“那已经下了礼金?”

“未曾……”

“那不就得了!你小子的婚事八字都没一撇,不如退亲算了,娶了我女儿,我们两家结为姻亲,壮大门楣,有何不可?”魏宰拍桌而言,吾心里一震,依旧回绝。

“虽尚未定礼,但吾之婚配乃是娘胎里定下,又岂可儿戏?况吾之未婚妻,未有七出,至今未婚,吾断不可毁其一生!”吾正色而对,宰脸色通红,怒骂道:“虞之航,你小子可不要仗着帝宠就不把我们这些老人放在眼里了!你若娶我女儿,将来必是飞黄腾达,否则,仕途难料!”

“宰相大人,古人有云,行得正坐得直,吾自认为未有过错,又何来难料之词?”吾心里不悦,立即起身告辞,魏宰脸色灰暗,又一拍桌案,大喝:“你小子就等着吧!难不成我还非要把女儿嫁给你?”

魏宰之女魏星月,据称乃是京城第一才女,可怜自幼多病,养于闺阁,却颇受宠爱。吾之言辞,为魏宰所不容,日后遭人陷害,怕也是某人报复而言。

云开二十一年,吾醉酒误事,被人指控生活*,寻乐于清倌儿,私养娈童之类,吾百口莫辩,只求圣上明鉴。

熟料,吾一心所信之人却并非圣贤,见得奏本吾皇大动肝火,将那奏折摔于吾脸面,怒喝道:“虞之航,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吾见过那奏本,早将吾之人品扭曲不堪,心里凄然,曰:“非吾所为!非吾所行也!”

“你被人家人赃并获捉奸在床,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真是让朕大失所望啊!”吾皇气恼,指着吾喝道:“现在,朕就给你个机会,你马上娶了魏宰相的千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习惯都给除了去!”

听罢此言,吾心如刀割,暗自哀叹竟无人信吾之清白,但娶妻之事却万万不能从也!

“臣早有婚配,望陛下收回成命!即是臣辱了陛下之名,所有罪责臣愿一并担待,而臣之终身大事,乃只尊父母之命,却不敢劳烦陛下操心!”

“你!……”吾皇语塞,眼圈骤红,吾甚怪异,自责一时冲动直言怕是叫吾皇气恼万分,是时却又不敢多言半句。

半响,吾皇忽抬头,脸色阴沉,音色沉重,曰:“你……好!可以!给我滚!回家好好尊你的父母去吧!”

……

是以此时,此刻,吾已是连遭贬谪,回乡养老,是年二十二岁。所幸终是娶妻入门,对应当年之婚约,以及儿时之承诺。

问心无愧何来如此责难,吾常暗伤于心,幸得吾妻安慰劝解,便渐渐将其抛之脑后,行乐乡间,天伦融融,何其不为?

是以今晚作《官谈》一篇,挂于书房,权当自谏也!

虞人虞之航

开庆廿二作于自家书房

第二部 官谈 第二章 双凤案之神隐谈(上) 神隐者,自是人凭空消失而毫无理由,他人恣意捏造之借口也!——虞之航

月色冷清,银辉洒落在院子里,虞府的夜晚静悄悄……

不只这虞府,整个虞县都在银色的月光中沉寂着,漆黑的夜幕却透露着一丝不和谐。

刘雅玥半夜忽然被噩梦惊醒,身上冷汗淋淋,她擦拭了一下额头,又低头看了看睡在地上的虞之航。

虞之航没有感觉到床上之人的动作,睡得很恬静,呼吸均匀,刘雅玥低头也只能看见那瘦弱的背影,和那一头乌黑的青丝。

“唉……”她叹了口气,便又睡了下去,盖好了被子。心里为何有那么些不安呢?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事……刚才竟然梦见自己摔下悬崖去了,是在预兆着什么么?

明明这夜晚安静的离奇,可是刘雅玥却始终觉得在那无声的黑暗处,有着什么东西在蠢蠢****,莫非是她想多了?

****难眠!干脆找人起来一起聊天好了!刘雅玥想着,便抬起了脚……

次日,虞之航上衙门的时候,黑眼圈浓的遮都遮不住。

师爷在一旁看着虞之航顶着一张疲惫的脸,神色颇怪的笑道:“大人新婚,何不在家多留几日陪着夫人?看大人神色并不见好,怕是过于劳累吧……”

虞之航将那状纸递于师爷,对答道:“劳累?本官仅为睡眠不足,精神欠妥而已。”

虞之航日日睡地铺,苦不堪言,昨晚更是被他娘子拽了起来听她大吐苦水。这种丢人的事情他又不想告之外人,便如此托推道,却不想那师爷连带身边的捕头,全都偷笑起来,让他心生疑惑,刚刚想要发作,却又听见衙门口的大鼓被人敲打了起来,于是他立即遣了人前去引见,自己整理了官服,上了大堂。

“威武……”

虞之航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升堂,他装模作样的举起惊堂木,敲在案桌之上,正色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有何冤屈,只管道于本官听!”

堂下跪着一个老翁,骨瘦嶙峋,苍颜白发,音色沙哑,凄凄一拜,道曰:“大老爷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七叔快快请起,有何冤屈,便说来听听就是……”虞之航慌忙叫人扶起那老翁,这老翁他认识的,就是东头卖豆腐的虞老七,虞之航称他作七叔。

七叔乃是本地人,去年丧偶,便又娶得现在的舒婶,上次的红会便是在他家里开的。他家里还有两个姑娘,各个长的如花似玉,让街坊羡慕不已,都称赞七叔好福气啊,卖豆腐卖了一辈子竟然得了两个豆腐西施。

七叔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老泪纵横,说道:“大人,我家两丫头昨晚入眠后,竟双双失踪不见,实乃古怪,怕是有什么歹人,将其掳去……”

“竟有此事!”虞之航惊呼道,想不到他这么个小县里,竟然还会发生如此稀奇之事!见那七叔伤心欲绝的模样,想来所言非虚,虞之航便连声安慰道:“叔且放心,此事交予本官,本官定将其查个水落石出,找寻妹子还叔!”

“谢大人啊,谢大人啊!”七叔叩首连连,其模样甚是可怜,好像****间便又老了些许。虞之航能够感受到他的伤心难过,便命人送他回家去,自己留在衙门里与师爷商量道:“夜间失踪,若非真如叔所言,有奸人入室掳走姑娘?”

“大人何不亲自前去现场看看,或许尚有蛛丝马迹?”师爷提醒道,虞之航点头同意,便叫人备了轿,带了捕快,前往东头的七叔家。

大家在屋内屋外勘察了许久,并不见任何打家劫舍的状况,虞之航暗忖,莫非这些歹人就是专为劫色而来!他心惊不已,却不便说与七叔听,只是命人在城中仔细搜索,又派人前往郊外找寻。

天黑之际,城内搜查的人回来禀告说并无异样,而城外带头之捕快却上报道:“大人,我们在城外的后山上,找到了一只绣花鞋!”

捕快拿出了那只鞋,虞之航细细打量了许久,这只鞋做工精细,绝非凡品,不似七叔家的姑娘们穿戴的。他立即命人送与七叔鉴别,果然不是他家闺女所有,但这也颇是古怪,何以那荒无人烟的后山上竟会有此等女眷之物?

天色已晚,虞之航苦查无果,只能暂时回府去。用过晚膳后他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内,将那只绣花鞋放在桌上,自己拖着脑袋盯着那鞋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蹊跷。

当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刘雅玥推门而入,看他盯着一只女人穿的绣花鞋发呆,便笑道:“虞之航,你可是对哪家姑娘动心了?竟然盯着人家的鞋子看了半天,说出来我帮你讨回来如何?”

“去去,娘子莫要开为夫玩笑!”虞之航此刻一个头两个大,哪里有功夫开玩笑呢,他正色道,“东头七叔丢了两闺女,吾派人搜索,却只在城外荒山得此绣花鞋一只,且此物又并非七叔家所有,甚是古怪哉……”

“竟有此事?舒婶他们家的两个妹妹不见了?”刘雅玥亦感古怪,前些日子看那两个姑娘还好好的,怎么会失踪呢?

她接过绣花鞋,上下翻腾细细查看,虞之航便趁机问道:“娘子可知此鞋出处?哪家做工?”

刘雅玥脸色微红,窘迫的说道:“我平时又不计较这些,怎么会知道?”

虞之航叹息,他怎么就忘了,他家娘子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不懂女工却叫那绣花针百发百中,不计穿戴却能将那红绫使得游刃有余!

见他叹息,刘雅玥心里不服气,便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却不代表我搞不到答案,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清楚!”

说罢她就走出门去,虞之航心里疑惑,便尾随在她的身后,却看见刘雅玥敲响了虞之凡他们夫妻两的屋门,轻轻问道:“大嫂可在屋里?”

虞嫂抱着怀里那才一岁多的孩子上前来开了门,脸色有些疲惫,看着刘雅玥的眼神也很是冰凉。

刘雅玥厚着脸皮笑道:“打扰大嫂了,只是翠花儿前些日子带了行李来,没想最喜欢的那双绣花鞋却让那老鼠咬坏了一只,不知大嫂可知晓何处能买到如此之物?”

说着刘雅玥就将那鞋拿了出来放在虞嫂眼下,虞之航方才记起他家大嫂最喜这类绣工女红,早已自成一学,这些小事又岂能难得住她?

虞嫂腾出一只手接过绣花鞋,揉捏片刻心中便有了数,这可是在刘雅玥面前卖弄卖弄的时候,可不能放过,于是她笑道:“翠花儿,到要你失望了,这绣花鞋可不是我们这小地方能有的卖的,此乃安宁城鞋王柜所出,凤翔九天图之精品系列,翠花儿若要配鞋,还需托人前去,预约订鞋……”

刘雅玥怕她再继续说下去,便立即谢过虞嫂,虞嫂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将鞋又递给了她,轻轻叹了口气。

刘雅玥心里怪异的很,怎么这虞嫂今天不似往日那么活泼呢?忍不住,她看了看屋里,一片漆黑,便问道:“大哥不在家啊?”

“上凌城生意去了,要过几天才能归来……”虞嫂回答道,刘雅玥便笑了笑,“想来大嫂一个人,带着孩子,是不是寂寞了些辛苦了点?”

“谁知道呢?”虞嫂轻轻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便掩上房门。

刘雅玥吐了吐舌头,取了鞋回到自己屋里,朝虞之航使了个眼色。这大嫂,平日大哥在家的时候也不给人家好脸色看,这大哥一日不在家,她自己就憔悴成这副样子了!

夫妻二人关上屋门,虞之航接过了那绣花鞋,叹曰:“七叔之女尚未找到,却又多了个古怪的东西出来!莫非天无宁日也?”

“你说这两个姑娘,该不会就是神隐了吧?”刘雅玥一身汗毛竖了起来,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若是人她还有把握打倒对方,但如果是神怪之类的,她可对付不来……

“娘子莫要胡说!何来鬼怪之言!”虞之航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毛毛的很,但是他却逼迫自己不要往着方面想。

神隐者,自是人凭空消失而毫无理由,他人恣意捏造之借口也!虞之航勒令自己,不能将这古怪的失踪案当作鬼怪闹事,必要还给七叔一个交代才是……

第二部 官谈 第三章 双凤案之神隐谈(中) 越发觉得事情诡异,虞之航不敢耽误,连夜差人将那绣花鞋送去宁安城府,自己依旧每天派人在城里城外的搜索着,范围逐渐扩大,却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日子不再像往时那般清闲,虞之航常常忙到很晚才回家,而刘雅玥则天天无聊的在屋子里发呆,偶尔去参加一下更加无聊的红会,或者装装男子****一下那些衙门里的捕快,不过这般无聊的光景还是让她一肚子火。

找点什么玩的呢?大眼睛溜溜一转,刘雅玥不觉一笑……

次日一大早,虞之航刚刚召集好了出去搜索的人马,却忽然看见一个黑衣服小个子混在了他的人手之中。

他微微一叹气,便走了过去,将那小个子给拎了出来,“翠……”

刚要说些什么,却不妨一捕快上前来急忙说道:“大人,这小子说他无意流落于此,想在我们衙门里混口饭吃,帮帮忙。我看他身手也不错,就放他进来了,最近我们不是人手不够么?您看……”

“但是……”虞之航一开口,手中之人立即挣脱开他,跳出他的势力范围,一双警觉的大眼睛直直看着他,“大人可是忘了,上回在那酒楼上,可是小人出手相救的呢!”

“可是……”虞之航皱起了眉头。

“哦?小兄弟,你还救了我们家大人?何时?了不起啊了不起……”

“没看出来,小兄弟心肠好,身手也好啊……”

“哎哎,就是,我们家大人啊,就是缺个保镖来着,我看小兄弟不妨就充当个护卫,也让我们这些人放心些……”

捕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好话,刘雅玥一边笑着一边偷看虞之航的脸从白色变成粉红色,他哪里知道,她平时无聊的时候早就和这些捕快们打成一片了,躲在他衙门后园里打斗赌博,这县衙里就唯独这书呆子没发觉到,不知不觉中,他手下的这些捕快们可都是欠着她的银两而不得不顺着她的意……

虞之航一把将刘雅玥扯到了一边,这才小声问道:“娘子,你不在家里安生着,上公堂来作甚!”

“来玩啊……”刘雅玥翻翻白眼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虞之航一愣,接着便要发作,大声喝道:“你这是……”

“大人!”远方一匹快马奔驰而来,一路烟尘遮了多少人的眼。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上天都和虞之航作对,总是不让他把话说完,这可不,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呛住了,教他不停的咳嗽起来。

“唉,大人,您还好吧?”刘雅玥拍拍他的后背,心里偷笑,虞之航伸出一只手,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何事?……”

“大人!”马上的捕快跳了下来,跑到虞之航的面前,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交到他手中。

虞之航拆开一看,是那宁安城巡抚的亲笔书信,他细细一读,惊得没拿稳那纸书信,让它如同落叶一般飘落下去,好在一旁的刘雅玥眼疾手快,手指一下夹住书信,才没让它落入身边的池塘里去。

看虞之航如此惊讶的表情,刘雅玥便也往那书信上瞅了瞅,“……安宁府目前,失踪少女人数已达到五人,虞侍郎送来的绣花鞋,正是其中一位……”

“也就是说,发生这种离奇事情的不止我们虞县?”刘雅玥问道,虞之航点了点头,“况,失踪者多为年轻貌美之女子,均为深夜失踪,依吾之见,非一人所为也!老姚,带上几位捕快,速随本官前往安宁府!”

“是!”一旁的姚捕快立即转向了众人,“凡是单身未婚的,都给我出来!”

捕快队伍里,三四个年轻人颇为不好意思的站了出来,其余的捕快都幸灾乐祸的看向他们。

老姚一眼扫过了他们,点点头,“好,就你们跟随大人和我去安宁府吧!”

“我也去!”刘雅玥立即跳出来,站到了捕快的队伍中,虞之航立即拉住她,“莫要胡闹!”

“大人,小人的身手大人也是见识过的,不知大人认为在场的兄弟们可有能够拦得住小人的?”刘雅玥邪邪的笑着,一旁的捕快们全都冷汗直流,他们平日可没少吃这小子的苦头,现在更是不想惹得一身皮外伤。

虞之航思索了一番,刘雅玥说的的确不假,不过他家娘子终归是妇道人家,出门多有不便……

他正在纠葛的时候,一旁的师爷却上前来笑着建议道:“大人不是正缺了个护卫么?不如就先请这位小兄弟暂代此职吧,这样我们也好放心啊!”

“没错,没错,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大人您的!”刘雅玥急忙上前来做保证,心里却火的很,想她堂堂玥公子,多少人求她当护卫她都不接受,现在竟然要她自己苦巴巴的求着这死书呆子让她给他当保镖,更可气的是他还一脸不情愿,真是活腻味了!

“如是……也好……”虞之航再三思考后,终于点头同意了,想想自己若是不在家这么些天,他这位爱好爬墙打架的娘子,还不知道胡闹成什么样呢!倒不如将她带在身边,好生看管着,也不至于出什么纰漏。

写了封家信叫人送去虞府,虞之航就带着刘雅玥和部下们从衙门口出发了。

一路赶得很急,可苦了那平日习惯走路和坐轿子的县太爷,在马背上颠簸来颠簸去,屁股都快颠成两半了。

刘雅玥稳稳的坐在马背上,抬眼便看见前面的那个家伙,马都骑的东倒西歪,不觉好笑,便喊道:“大人,骑慢些吧……”

“不可……那……案情……紧急……”虞之航紧紧拉着缰绳,神经绷直,脸色苍白,汗珠直往下掉落,说话都有些口舌不清。

“你急死了也没用!慢慢来……”刘雅玥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是那家伙还固执的很,始终没有放慢速度,一副逞强的模样让刘雅玥心里冒火。

“叫你慢点你听见没?”终于憋不住一口气,她大声喝道,后面的捕快都被她吓了一跳,心道这小子怎么对我们大人如此不客气啊?

虞之航始终没有回话,刘雅玥一夹马肚子,飞快的追到了他的身边去,又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吼道:“我叫你……”

“哇!”话还没完,虞之航受了惊吓,手一松,人竟然朝着另一侧歪了过去,眼看就要摔到马肚子下面去……

不是他不肯慢点啊,其实他是根本不知道怎么能让这马慢点跑!一心一意想要集中精神的驭马,却被刘雅玥这一吼乱了心神!

摔我者,马也!害我者,妻也!歪下马背去的时候,虞之航很是无奈的想着。

第二部 官谈 第四章 双凤案之神隐谈(下) 眼看晃动的地面越来越贴近自己的脸,虞之航急忙闭上眼睛,准备壮烈牺牲!熟料腰间一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拉了起来,重新坐回马背上。

只是,面前又多了一个人,黑色衣服,小巧的身子,迎面呼啸而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娘……娘子……”虞之航惊魂未定,上气不接下气,手舞足蹈,身子乱摇,最后只能紧紧抱住了刘雅玥的细腰。

刘雅玥感觉到腰间一热,便开口大骂起来,“虞之航!把你的猪手拿开!”

被她这么一喝,虞之航只能悻悻然的松开手,可是一松手他却又坐不稳,歪来歪去,又要跌下马背!

“没用的东西!”刘雅玥低声骂道,便只好伸出手拽着他的胳膊,将他的手重新牵引回自己的腰间,脸一红,说道:“那你还是抓稳吧!”

虞之航“哦”了一声,恭敬不如从命,立即如同八爪鱼一样的裹住了刘雅玥的腰。

刘雅玥身上淡淡的香味迎面扑来,让他心里安稳了很多,也平静了很多,仔细打量着身前的娘子,发觉她的脖子根都变成了粉红色,虞之航轻轻的一笑,便在刘雅玥的耳边低吟道:“娘子……对不起……”

“离我远一点!”刘雅玥耳朵一麻,如同被针刺到一样,让她立即大呼小叫起来。

“可是,为夫怕再摔下去……”虞之航恳求的语气已经柔软到了一定境界,让人无法狠心推开他,刘雅玥也只能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睬他,只管拉好缰绳骑马。

见刘雅玥不作声了,虞之航又一次在她的背后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来,可惜刘雅玥这一次没有回头,否则她一定会将他再次踢下马去……

几个时辰的奔波后,到达安宁府时已经过了晌午。安宁府府尹黄大人见他前来,立即又招呼了厨子重新备饭菜好生招待,自己拉着这位传说中的吏部侍郎闲谈了起来。

“黄大人,安宁府失踪女子有何特殊之处否?”虞之航向黄大人一作揖,问道。

黄大人请他坐下后,便皱起了眉头回答道:“老夫这里,失踪女子多为年轻貌美的姑娘,均是在同一天晚上下落不明……同时,老夫收到虞侍郎的书信后,也按照侍郎所交代的,已经差人前往周遭各县询问,结果……”

黄大人从书桌上拿起了一张纸来,递给虞之航,虞之航一瞧,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如此之多?”

“没错……唉,造孽啊!”黄大人叹了口气,****的功夫,竟然有五个城县同时受到袭击,被抢失踪少女的人数已经有十几名了!这若是让上头知道了,他们这些府尹县令的乌纱帽可就难保啦!

老人又抬眼看了看虞之航,虞之航正咬着下唇冥思苦想着什么,黄大人心里暗想,如果这吏部侍郎能够如同传说中的那般能干,现在就可以全靠他了……至于那京城的谣言,即使这小子真有那种嗜好又如何?皇上身边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和个人性格取向也是完全无关的……又怎能断定这小子不能东山再起呢?

“黄大人!下官冒昧,可否借阅地图一看?”虞之航忽然站了起来,向黄大人请示道,也打断了他的思路,让那老人家回过神来,便点点头,一挥手,“虞侍郎请便!”

虞之航走到黄大人身后的墙壁前,那墙上正挂着一副云国国土地图,他在那地图上轻轻的画了一圈,忽然倒吸了口冷气,“果然如此!”

“虞侍郎可是发现了什么?”黄大人,还有原本站在虞之航背后的刘雅玥也朝着那地图望了过去。

“各位,请看……遇袭之城县,在这地图上便是如此排列……”手指轻轻的在地图上点了点,下面的两人便立即明白过来,那几个县城完全可以连接成为一个五边形,但这是不是巧合呢?

“这五点之内,中心位置便在……”虞之航目测了一下距离,手指最后点在了地图的某一点上,一边的黄大人立即站了起来,“雪峰!”

雪峰,是云国最出名的山峦,其顶峰之处积雪终年不化,因而得名。

那雪峰,也是上次刘雅玥和秦长啸比武之处,不知各位看官是否还记得,雪峰上由于终年冰冻,不仅人烟稀少,便是动物也看不见多少的。

就因为这样,雪峰倒也算是一个藏身匿隐的好地方,虞之航和黄大人商量了许久之后,便决定联系靠近雪峰的几个县城,出动一定数量的捕快,一起前往雪峰查看。

各个县城的捕快们很快在那雪峰山脚下集合了,他们穿着便服,打扮的如同江湖中人,黄大人见了忍不住问道:“虞侍郎,何以让捕快们打扮?我们不是来搜山的么?”

虞之航笑了笑,回答道:“不忙,黄大人!歹徒竟可深夜飞檐走壁,偷取少女,自然不是平平之辈。况吾并不确信那歹徒是否藏于此山,倘若吾等此时搜山,便会打草惊蛇,叫那歹徒们逃遁而去。故吾请各位捕快扮作江湖中人,在这雪峰下权当障眼法。”

“侍郎果然名不虚传,老夫敬佩……”黄大人立即朝着虞之航一作礼,心里想着,这小子做事考虑的真是周全,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可以爬到那么高的位子上去啊!

“不敢当!下官只是恣意猜测,便劳烦各位捕快前来,若是有什么闪失,下官难辞其咎也!”虞之航推脱着,一旁的刘雅玥却早就按捺不住了,忽然开口问道:“废话啰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上去?”

“这位是……”黄大人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个黑衣服小个子了,虽然他年纪很小,但是看虞之航对他却那么敬重,让黄大人不禁猜测了很久这小个子到底什么来头。

虞之航脸一红,立即瞪了不懂礼貌的刘雅玥一眼,便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此乃……此乃下官之护卫也!”

“护卫?”黄大人又看了看刘雅玥,见她长的眉清目秀,身形较小玲珑,年龄倒也不像是护卫,况且虞县衙门上下就那么几个人,哪里有听说还专门配了护卫的呢?怕是虞之航这小子那传说很久的断袖吧?

想到这里,黄大人看向刘雅玥的眼神里就多了一丝轻蔑,让刘雅玥很是不爽,恨不得上去把这老骨头拆散了!

她一抬头,正好看见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手指一动,银针飞出,乌鸦应声而掉下,正好摔在了众人的面前。

“黄大人可是怀疑小人的能力?”晃了晃手中的银针,一道邪魅的笑容展现在了众捕快的眼里,让所有汉子们都感受到了一阵冷气。

黄大人打了个冷战,吓得说不出什么,感觉整个人都被冰冻起来了一样。虞之航在一旁见了这般局面,立即站出来挡在了黄大人的面前。

“那……玥,不得无礼!”他正色说道,刘雅玥翻了个白眼,便扭头看向一边去了。

“虞,虞大人……那我们……”黄大人在虞之航的背后稍稍缓和了一下,哆哆嗦嗦的问道。

“不如就由下官先行打探!”虞之航转过身子,很是认真的对黄大人如是说道。

第二部 官谈 第五章 双凤案之鬼魅谈(上) 鬼魅者,吸天地精华塑造其身,食人肉血身锻造其骨,残毒生灵也!——虞之航

雪峰的山脚下,有一家客栈,所有要通过雪峰的行人到了这傍晚时分,都会选择入住这家小小的客栈去。

虞之航一行人,便装作一家兄弟几个,在那客栈里包下了两三个房间,接着就在那客栈一楼的大厅里坐了下来,顺便向四周打听点雪峰的情况。

“掌柜的,不知这雪峰里,可还有什么能够落脚的地方啊?”老姚上去跟那客栈的掌柜套起了话来,掌柜的颇为骄傲的说道:“小的敢打包票,绝对没有第二家了!这雪峰天气过于恶劣,没有什么人可以在雪峰里面住下的,除非……”

“除非?”老姚耳朵灵光,听了这话便知道有下文,立即催促掌柜的继续说下去。

“除非那不是人,是神仙鬼怪之类!”掌柜的一翻白眼,回答道。

“切!”老姚还以为能打探到什么呢,心里有些失望,便挥了挥手重新走回自己的桌子去。

“唉,你还别说,这雪峰里啊,还真的有什么呢!”忽然邻近的一桌上,有一个年轻人朝着他们说道,勾起了大家的好奇。

“司徒公子,你别瞎说!人家会害怕的……”和他同桌的一年轻女子立即紧张的看向了年轻人。

那司徒公子却轻轻一笑,用手勾了一下那女子的下巴,“我不是瞎说,前两天我家几个下人赶夜路从那雪峰里过,却被雪峰里那些鬼魅吓得屁滚尿流的回来了,他们都说雪峰里一到夜晚就有很可怕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着……”

“这位公子……”虞之航立即走上前去,向那公子作了一礼,“可否请公子细谈?”

“你又是什么人啊?本公子凭什么告诉你!小菊,咱们走!”那司徒公子白了虞之航一眼,便拉起了身边的女子,想要拂袖而去。

“公子请留步……”虞之航刚想上去继续盘问些什么,却忽然觉得耳边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那司徒公子立即顿住了身形,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见了手掌中的血色,然后慢慢的瘫坐在了地上。

“玥,玥……玥公子……”他哆嗦着指着自己面前那红木柱子上插着的几根晃眼的银针,嘴唇微微发紫,气色相当难看。

捕快们毕竟还不是江湖中人,一时间也没弄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有虞之航知道,自己家那口子又忍不住的动手帮忙了。

他看了一眼刘雅玥,刘雅玥的眼神非常平静,没有半点涟漪,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和大家一样站在旁边看着好戏似的。

“这位公子,看来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也对你刚刚说的很感兴趣啊,哈哈……”老姚有点幸灾乐祸的笑道,而那司徒公子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头转过来转过去,在周围找了一圈。

刘雅玥瞧瞧躲在了老姚的背后,想来江湖中人都知道玥公子喜好独来独往,这司徒公子应该不会注意到人群中的自己才是。

那司徒公子果然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玥公子的身影,心里发毛,人家都说玥公子行迹隐秘,又怎么可能轻易让自己发现呢?他咽了咽口水,然后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那个……我们家下人们说,他们听见了像是猛兽类的吼叫声,还能听见女鬼凄厉的哭喊声,而且,那山里还有许多发光的东西在晃动……我也只是听说……具体的不知道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看四周没什么动静,这才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大门口去。

“哎呀!”门外一声惨叫,那跟着司徒公子的女子立即尾随其后跑了出去,然后惊慌的在门外大叫了起来,“司徒公子,你没事吧,你还好吧?”

酒楼里的众人无不诧异起来,朝着门外张望着,刘雅玥却忽然一笑,拍了拍手,将老姚他们拉了回来,“好啦,姚大哥,我们还有我们的事儿没办呢!”

“哦,对了……”老姚这才转过身子,看向了虞之航,“大人,您看……”

“坐下商议!”虞之航一伸手,让诸位捕快入了座,这才小声说道:“吾以为,这雪峰之中必有古怪,不似鬼魅之为,怕乃是人为!”

鬼魅者,吸天地精华塑造其身,食人肉血身锻造其骨,残毒生灵也!而这样的妖怪,又怎么能生存在这冰雪封山,毫无生气的雪峰里?

“那我们现在就去把那雪峰搜查一番吧!大人!”老姚一听是人为,一腔热血便涌上了心头,他一掳袖子,立即决定道。

“且慢!”虞之航拉住了老姚,让他冷静下来,接着又仔细看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继续小声说道:“正如吾所言,此歹徒非吾等硬闯便可束手就擒,不如先诱其现身,再摸其底细,查其隐身之所,最后,联合黄大人手中人手一起包抄,请君入瓮!”

“好,大人说的有道理!”老姚立即赞同,接着,他又看了看其他同事,问道:“只是,这诱饵,我们该怎么做?如果要引诱这些贼人,一定要有年轻美貌之女子才行啊,但是现在来的全都是老少爷们儿,冰天雪地的又哪里去找寻女子?这可如何是好?不如……”

他的目光,扫过了众人之后,却最终落在了刘雅玥的身上,刘雅玥一个寒战一打,抬起头却正好看见老姚露出了奸笑,“小玥啊,这里看来,你最适合装扮一下充当诱饵了,不如就……”

“没门儿!”“不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把几个捕快都吓了一跳,看向了眼前气呼呼的两个人。

好不容易可以换成男子装扮出来玩,刘雅玥可不想再去穿那些麻烦的女子衣衫,这种主意,想都不要想!

而虞之航则是认为,这份工作如此危险,就算她刘雅玥武功很厉害,可是对手是躲在暗处的小人,说不定使些什么卑鄙的花招将他娘子诱拐了去,那他可要后悔一辈子了!

“大人……”老姚叹了口气,摊了摊手,这小玥不愿意还情有可原,怎么连他们家大人都变得这么不明智了呢?“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嗯……”虞之航一时间也没了主意,要说这诱饵,还真是找不出来了。

“这有什么好犯难的?办法多得是!”忽然,刘雅玥轻轻一笑,惹得众人都围着她,死死盯着她。她不慌不忙的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酒,酒入了咽喉,众人都跟着她吞咽着口水,等着她的后话……

“妈的!什么破酒,这么酸!”忽然,刘雅玥高高举起了酒杯,狠狠砸在了地上!碎了!

第二部 官谈 第六章 双凤案之鬼魅谈(下) 竟然分数一下子到500了。。。汗。。那就。。加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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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初冬,进了这雪峰里,便能让人感受到完全的严寒。一片苍凉的银色将山林映的通亮,半山腰上的积雪已经没了行人高高的马靴,落在地上的脚印没过多久就会被风雪重新掩埋,若是此时迷了路,那便是必死无疑!

两个身影在半山腰上艰难的前行着,他们拉着手,顶着风雪,举步维艰。

“姐……坚持住,我们一定能到家的……”男孩鼓励着身边的少女,少女站起了身子,头上的斗笠立即被风吹跑了去,露出了她那张美丽精致的脸,柳叶般的眉毛,狭长的双眸,两颊此刻冻得发红,小巧的一张嘴巴微微张开,喘着气,吐出层层雾气。

“给,姐,我帮你拿回来了……”一旁的少年将那斗笠重新递到少女的手中,少女点点头,便立即带上斗笠,把脸继续埋到衣服下面去。

“喂喂喂……我说姐啊,你这样可不行……”那少年靠近了少女的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小声的说道。

少女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又发不出声音,脸蛋倒是更加红了。

少年看着少女古怪的模样,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然后一拉少女的手,说道:“姐姐啊,你是不是害怕像你这般花容月貌的会被大灰狼叼走啊?”

他故意把“花容月貌”四个字说的重重的,那少女立即又回敬了他一个气恼的眼神,惹得少年差点笑弯了腰,心道:虞之航啊虞之航,你终于也有今天!

各位看官,你们没有眼花,上回咱说到刘雅玥和虞之航都不同意让刘雅玥穿女装,虽然理由不同,但是反对有效,所以刘雅玥这回依旧穿着男孩子的衣服,只不过把那个“诱饵”的角色让给了她家相公而已!

这就是她出的馊点子,虽然馊,但是当虞之航穿着女子服装红着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那再馊的饭都变成香的了!除了身高有些不合适以外,基本上虞之航的体型倒也让人看不出什么不妥。

“果然很适合啊!”老姚忍不住夸赞道,大家围着虞之航赞不绝口,叫那县太爷羞愧的恨不得钻地洞去。

最后,还是刘雅玥将被人****中的县太爷给拖了出来,也不容他扭扭捏捏了,直接拽上雪峰去,就这么小两口子爬上了山,扮成了一对正在摸索着回家路的姐弟两个。

为了防止被人听出嗓音有异,虞之航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只能装成一个哑巴姑娘,这下他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面对着刘雅玥的冷嘲热讽,也只能用他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来反击……

刘雅玥笑够了之后,便拍拍自己的胸膛,豪迈的说道:“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那些****靠近姐姐一步的!姐姐就尽管依靠我好了!”

看着刘雅玥略带戏谑的表情,虞之航心里不禁哀叹,为何她就可以扮成少年而不用装哑巴,要不然自己耳根子倒还可以清静些,不用这样憋着气……

耳朵里听见了些许不谐之音,刘雅玥侧眼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然后伸出手,不偏不倚却正好又将虞之航的斗笠打落,被风吹跑了好远。

“啊,对不起,姐,我这就给你捡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斗笠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上,刘雅玥故意装作很艰难的慢慢走了过去,丢下虞之航一个人红着脸站在寒风中哆嗦着身体。

忽然,风的方向变化了,一道黑雾直接扑向了孤零零的虞之航,虞之航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无力,站都站不稳就倒了下去,被人一下子扛在了肩膀上。

“姐……”刘雅玥一回头,便大声呼喊了起来,“什么人!”

黑雾散开,里面站着一个全身裹着黑色风衣的家伙,他斜眼看了看刘雅玥,从上打量到下,却硬是没能看出来,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那个闻名遐迩的玥公子。

也不怪他有眼不识泰山,因为此刻的刘雅玥早就把自己的内力掩藏于丹田内,收敛住自己所有的杀气,江湖中人没有几个能够看透她的实力的。

“你们……你们……快放了我姐姐……”刘雅玥颤巍巍的朝着那黑衣怪男说道。此时她已是充分发挥了她的表演天赋,把那柔弱的少年装得有模有样,让别人根本无法怀疑到她。

“小子,不好意思,你就先……去死吧!”黑衣怪男忽然露出一双阴森的眼睛,让刘雅玥一愣,接着就看见一团黑影朝着自己的方向扑了过来,她急忙伸出双臂挡在胸前。

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接着,刘雅玥的身体就向着后方飞了出去,直直的朝向悬崖!

虞之航看见了心里大惊,急忙使劲挣脱,差点就要叫喊出口了,而那黑衣怪男却一下子砍在了他的后颈上,让他又慢慢的瘫软下去,最后只能无奈的昏了过去。

而此时的刘雅玥,大声呼喝着掉下了悬崖,黑衣怪男看见她跌入了那深谷后,便冷冷一笑,扛起了虞之航,一窜就窜上了树梢,施展开轻功,踏雪无痕!

他自是认为如此深的悬崖,掉下去的人必定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但是刘雅玥却也不是一般的人。

在做自由落体运动不久后,刘雅玥低头一瞧,看见了半山腰上长出来的一棵松树枝,于是,她转了个身子,一脚踩上那有着韧性的树干,再借力一跃,自然又飞了上来。

真是应验了那一晚做的梦了,如果自己不是有这么一身好轻功的话,此刻可真要完蛋了!刘雅玥松了口气,点着崖壁的突出物,不费吹灰之力就回到了悬崖之上,趁着那怪男转身离去的时候偷偷躲到了另一棵大树上。

看着那黑衣怪男把虞之航扛在了肩膀上就飞跃出去,刘雅玥暗暗的冷笑起来,看低了她的人,过一会儿便要他们吃尽苦头,一辈子都后悔得罪了她这么个大灾星!

掩藏了自己的气息,悄悄的尾随在那个黑衣怪男的身后,在那挂满冰雪的玉树琼枝间穿越,最后映入刘雅玥眼里的,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黑衣怪男站在山洞门口,放下肩膀上的虞之航,拍了拍手,掌声在那山洞里穿了开去,无数道回声被弹了回来,让人足以判断出这个山洞的深邃。

慢慢的,山洞里忽然亮堂了起来,闪着微弱的火光,黑衣怪男这才重新背起虞之航,又四下望了望,这才走进了山洞里。

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大本营了!等那家伙进去没多久后,刘雅玥落在了山洞门口,将怀里备好的燃木拿了出来,在那岩石壁上一擦,那燃木就开始滋滋的燃烧起来。

她将燃木使劲儿抛上了高空,再借助银针的力量使得燃木窜的更高!

顿时,在高空中,静静的盛开了一朵明亮的蓝色花朵!

手里又捏好了几把银针,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她不禁舔了舔嘴唇,露出了阴冷的笑意。

第二部 官谈 第七章 双凤案之邪教谈(上) 所谓邪教,妖言惑众,擅于旁门左道,泯灭人性者也!——虞之航

刘雅玥紧紧跟随那个黑衣怪男入了山洞里,不停的用洞内凸起的岩石做掩护,悄悄的打入了敌人的阵营里。

前面的黑衣怪男走着走着,一眨眼功夫身形一晃,影子一摇,竟忽然凭空消失,失去了踪影!刘雅玥一惊,快步上前,没想到幽暗的隧道豁然开朗,竟然出现了一个宽广的大堂!

刘雅玥急忙侧身躲在了钟乳石的背后,偷偷探出脑袋,看清了前方的敌情。

这是一个纯天然形成的岩洞,洞顶挂着一柱一柱的钟乳石,滴着晶莹的泉水,水滴打落在地上升起的团团柴火上,发出“孜孜”的声响。

地上的火堆围成了一圈,圈里坐着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还戴着面罩,口里默默念叨着什么繁冗的经文,模样颇为诡异。

一个白衣女子,站在那群人中间翩翩起舞,但是那舞姿非常古怪,不像是歌姬的乐舞,也不像剑舞,那一缕长袖总是左右晃动着,那女子也仿佛中了邪一样不停的抖动着自己的身子。

“伟大的魔神啊,请您保佑我教,护我教众!……”那女子一边跳着一边大声呐喊着,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刘雅玥正思量着在何处听到过这声音,她的背后,却又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立即又躲进了暗处。

先前那个黑衣怪男此时走进了这大堂,所有白衣人都起身看向了他,他朝着当中的那跳舞的女子一点头,那女子立即笑开了颜,说道:“呵呵,辛苦护法大人了!这样我们可就凑齐了二十名少女,可以请示圣女,让圣女大人主持大局,进行祭祀了……”

祭祀!邪教!刘雅玥的心里闪过了不祥之念,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子的身材,这才想起来……残月教!

刘雅玥心里一惊,这女子可不就是先前在那客栈里围堵她的那个西域美人么?可是这残月教又是什么东西?她只听说过林秋风的魔教,魔教行事诡异而且多为离经叛道,所以江湖中人称他们是魔教,而这残月教的大名却并不得人耳闻,怕是近年刚刚兴起的一个小组织。

可是这样的小组织,却在这里做着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礼法不容!

“那还有劳护法大人将那些女子带上正堂,我去请圣女大人的圣驾!”西域美人笑着柔声说道,那黑衣怪男便朝着一旁的几个教徒使了个眼色,那些教徒就应声走了出去。

刘雅玥轻轻的跟随着那些教徒们,那些家伙在半途中忽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稍稍扭动了岩壁上的灯台,然后竟朝着灯台边上的石头撞了过去!

更加古怪的事情发生了!刘雅玥不禁揉了又揉自己的双眼,那些家伙们竟然一个接着一个的穿过了那堵墙壁,消失了身影!

刘雅玥立即跳到那墙壁边,用手一摸,自己的手竟然也没入了墙壁里去!

原来这面墙居然只是个障眼法,倒和心缘宗的藏经阁差不多,怪不得她刚才明明跟着那黑衣怪男,却还能把人给跟丢了呢!

知道这个墙壁的古怪后,刘雅玥平静了下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捏捏指关节,接着,一口气冲了进去!

“什……”第一个看见她的教徒刚刚开口说出一个字,人就慢慢的倒了下去,脑袋上插着一根细细的银针!

而那剩下的教徒更是连人都没有看清,就被刘雅玥的一拳一脚打晕了过去,转眼之间,那密室里的教徒们全都趴在了地上。

刘雅玥拍了拍手,这才看向了挤在一边的那些失踪的少女们,少女们都被封住了嘴巴,只有一双双大眼睛惶恐的看着她。

刘雅玥叹了口气,从那群少女中拎出了还在昏睡着的虞之航,然后毫不留情的“啪啪”两记耳光,把那小子给打清醒了过来。

“唔……娘子……”虞之航喃喃的应声,然后才感觉到了脸颊上传来的疼痛,伸出手摸了摸。

刘雅玥银针嗖嗖的发了出去,割断了那些女子们手腕上的绳索。

那些女子急忙站起来,把刘雅玥团团围住,朝着她一口一个恩公,恩公的唤着,虞之航却被堵在了最外面,插不进脚来。

“此地不宜久留!这些邪教的教徒怕是想要害你们的性命,用来做什么邪恶的事情,大家还是赶紧出去吧!”刘雅玥实在是受不了那一阵阵浓烈的胭脂香味,急忙躲开那些女子,跳到了虞之航的身边。

“邪教?”虞之航一时愣住了,但是他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所谓邪教,妖言惑众,擅于旁门左道,泯灭人性者也!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这些弱流女子全部安全的放回家去!

“各位小姐,莫要慌乱,下官乃是虞县县令虞之航是也,此次特意前来营救,请各位保持冷静,跟随吾等逃离这邪教魔掌!”虞之航正色道,那些女子们都向着他投来了怪异的目光,让他这才记起,自己现在穿着女装……

虞之航的脸一红,急忙走到前面去,刘雅玥暗自偷笑了一下,也跟上了他,夫妻俩带着那些少女们轻悄悄的走在昏暗的洞穴里,一边提高警惕的注意着后方的敌人。

好在,那些邪教教徒们现在可能正在做什么准备,倒没有什么人出来看看的,让刘雅玥他们一路都很顺利。

但是,在大家认为胜利在握的时候,往往反而会出现情况,搅乱所有的计划。

刘雅玥他们都太过于在意背后的敌人了,却不防敌人从前方出现!

“不好了,有官兵上山了!”一个穿着普通百姓服饰的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边还在大喊着,“不好啊!”

他跑的过快,没在意前方,就直接撞在了为首的一个少女身上,那少女被他扑倒在地上,吓得立即哇哇大叫起来。

这一闹腾,背后立即有了动静,刘雅玥当机立断,把那刚刚冲进来的小子砍晕了过去,然后一挥手,“快跑!”

那些小姐们到了这性命攸关的瞬间,全都把那淑女礼仪之类的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也不顾什么仪态了,一个个都摞起了裙脚疯狂的飞奔起来。

刘雅玥站在了通道的中央,吸了口气,摸了摸怀里,空空如也!银针几乎都被她败光了……

“娘子!”虞之航拉住刘雅玥的胳膊,“为何不速速退去!”

“我刘雅玥的词典里,没有逃跑两个字!倒是你,快点给我出去,和那些官兵们汇合!”刘雅玥甩开了他的手,又摸出了自己那副黑色的手套,带在了手上。

“不!若是娘子不走,为夫也不会丢下娘子一人!”虞之航听了一急,又跑到了刘雅玥的身边。

“滚!你在这里只能给本姑娘拖后腿!”刘雅玥抬脚一踢,便把个知县大老爷踹到了一边去!

她现在只能靠这幅墨云手套来?***素松绷耍松敝幸俟俗耪飧霾欢涔Φ牟四瘢癫皇亲蕴挚喑裕

第二部 官谈 第八章 双凤案之邪教谈(中) 虞之航被刘雅玥踹到了一边去后,委屈的看向了自己的娘子。

此时的刘雅玥,和平时一点也不像,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眼眸里只有让人打颤的杀意,那强烈的杀气竟然连虞之航这种不懂武功的人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腿有些软了下来,心里更是剧烈的跳动着。

这就是真正的刘雅玥么?这才是玥公子最真实的一面么?冷酷,冰冷……那,平时那个和自己嬉笑打闹的小女子又是什么?

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娘子武功很强,可是却不知道一个女子竟然也能强到这种地步,发散出可以让他这么个堂堂男儿都忍不住俯首的凌厉气势!

心里有些不甘心,但是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分量,现在如果他虞之航还留在这里,就只能和刘雅玥所说的一样,成为她的包袱,绊住她的脚……

想通了之后,虞之航便迅速爬了起来,又跌跌撞撞的摸着石壁跑了出去。

发挥了自己的极限,在那一片雪色中奔跑,任由两旁冰冷寒咧的风仿若想要割裂肌肤般侵袭着他瘦弱的身子,虞之航此刻只能不停的奔跑,连滚带爬的冲下了山去。

半山腰上,一团团火光在树林里晃悠着,虞之航突然从一旁的树丛中冲了出来,那些拿着火把的官兵们立即警觉的上前一步,“谁?”

此时虞之航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树枝刮破,人也因为没了力气而瘫软了下去,不停的喘着气,显得狼狈不堪,俊俏的脸都变成了一张大花脸了!

“大人!”带队的老姚立即认出了自己家的大人来,便跳到了虞之航的身边,将他搀扶了起来。

“虞大人?”和老姚他们汇合而一同前来的黄大人等,也都惊讶的围了过来,看着这位行事古怪穿着女装的年轻县令。

“黄……黄大人……速速派人前往……”虞之航指着山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而这一会儿,山上,那残月教的教众们已经闻得洞穴外的动静,蜂拥而上,冲出那洞穴来。洞穴外,即使在雪色的映照下,天也是如此的黑暗。

孤寂的雪色一片中,一人迎风而站立着,全身黑衣,倒融于了那片茫茫夜色,却在白色中突兀的刺眼。

“什么人?”原本的那个黑衣怪男上前来问道,刘雅玥轻轻一笑,邪魅诡异,让那怪男心里发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他的嗓音都有些颤抖,“是你?你不是跌落悬崖了么……”

“那现在我可不就是鬼魅了……”轻蔑的看了那群邪教喽啰一眼,刘雅玥乐了,原本这些家伙还装神弄鬼的吓唬了别人,现在却让自己给吓住了。

“玥公子!”忽然一尖利的女声刺透了所有人的耳膜,众人不由的心里都颠了一颠,把那三个字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的细细品味了一下后,每个人都冷汗夹背。

那西域女子面色凝重,紧紧盯着做如此古怪打扮的刘雅玥,咬了咬下唇,“玥公子可是闲着无事,便来找小女寻乐子?”

“他是玥公子?”那黑衣怪男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刘雅玥,有些难以相信,但是他也能感受到此刻,刘雅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和刚才那个柔弱的小子完全不同,现在的她,身上有的却是强者的气息,逼迫着所有人,无法喘息。

“你们残月教,在此处尽干些丧尽天良之事!今天本公子倒是为民除害了!”刘雅玥冷笑道,将手从衣袖里伸了出来,让众人看清了她手上的武器,墨云……

墨云,是一副黑金丝线打造的手套,坚韧,又有弹性,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撕裂各种兵器,也可以增加使用者拳脚的力量,同时还能够节省使用者的体力,如此一副纤巧的武器,正适合身形娇小的刘雅玥。

她迅速飞扑上来,晃过了前面的众人,直接扑向那个黑衣怪男。

刚才这怪男打了她一拳,她因为要假扮一个柔弱少年,所以硬是忍了下来,但是现在的她,却要以一还十的把这一拳给讨要回来!

怪男看她来势汹汹,急忙闪躲,但是无论他躲向哪里,刘雅玥那黑色身影总是随即跟上,仿若阴魂不散,叫他无处可逃。

无奈,那怪男只得勉强的出了掌,一旁的教徒们也回过神来,抽出他们的刀剑,一起把刘雅玥围了起来。

刘雅玥的小小拳头,迎上了怪男的大手,只听见了“咔嚓”一声,怪男尚未反应过来,却看见了刘雅玥嘴角的一丝残忍的冷笑。他心里一寒,方才感觉到了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

“啊!”他后退了好几步,捂住了自己的手臂,那手臂已经无力的垂在了身体的一侧,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好残忍阴狠的功夫!”怪男忍着痛,抬眼看着刘雅玥,“你说我们残月教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你玥公子自己却也不是如此邪恶歹毒?你和我们是一路的人啊!”

“放屁!别把本公子和你们扯在一起!”刘雅玥灵活的躲开教徒们的刀剑,飞身到了众人的上空,又直扑而下,拳头如同流星雨点一样打落在众人的身上,顿时间,山顶上响起了鬼哭狼嚎的绝响!

“不许动,给我统统抓起来!”正这时,老姚带着捕快们正好赶到,看着这躺了一地哭爹喊娘的教徒们,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实在没有想到,那个瘦弱的小玥,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哼!就看你玥公子在江湖中的名号,也不见得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是个见人就咬的恶犬!怎么?现在这只恶犬反而成了朝廷的走狗?”那怪男依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没有半点慌张,依旧冷冷的嘲笑着。

“你再说一句试试!”刘雅玥火冒三丈,又转过身来看向了那黑衣怪男。

“护法大人!”西域女子立即护在了怪男的身边,死死的盯着刘雅玥,咬牙切齿的说道:“玥公子,你三番两次的欺我残月教众,总有一天,我们会找你算这笔帐!”

“那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机会了……”刘雅玥邪邪的一笑,又看向了捕快队伍中,那个穿着极为尴尬又破烂的女装一摇一晃的走向自己的家伙,轻轻的说道:“凡是和他过不去的,便也是和我过不去……你们要记住!”

虞之航此时****酸痛,他一看这山顶上满地倒着的人,不由得心都揪起来了,就怕他家娘子出了什么意外。

在茫茫众人当中,好不容易看见了那个黑色的小个子,虞之航终于松了口气,原本黑着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明朗的笑容,于是慢慢的朝着刘雅玥的方向走了过来。

第二部 官谈 第九章 双凤案之邪教谈(下) “他?”西域女子的一双美目在虞之航的身上打量了许久,不由的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这笑容,让刘雅玥心里不由的一寒,便挡在了她的面前。

冰冷的声音再一次的说出了口来,“休想再打他的主意了,今天,我便让你们残月教……”

“玥公子的脾气真是不好啊……呵呵……”忽然,四周又传出了另一个轻柔的声音来,在这茫茫雪色中散播着,却硬是瞧不见身影。

刘雅玥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只漏网之鱼,而且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她的心里不由的烦躁起来,语气颇为不好的说道:“想说什么,就给本公子出来!”

一面挑衅着对方,一面也在静静的判断着对方所在的位置,刘雅玥不着声色的等待着对方的出口。

“玥公子可是欺我残月教人少力薄?……”那女子的笑声又传了来,刘雅玥耳朵一动,脚尖挑起地上一柄残月教徒落下的长剑,直直的朝向树林里飞去!

“嗖!”的一声,那剑穿透了树林,震得积雪哗哗的落了下来,好像又下了一阵子鹅毛大雪!

一个白色的身影踏着那剑,轻轻一跃,落在了不远的一棵树上。

“圣女大人!”西域女子和那怪男都无比喜悦的仰望着树上的女子,那女子白纱遮面,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是却全身透露着高雅的气质。

刘雅玥很不习惯抬着头看别人,干脆也一跃跳上了身边的大树上,与那女子站在了同一高度上,她抱起了双臂,将对手打量了一番,“哼,你就是残月教的圣女?正要找你,你却自己现身了,胆子还真不小!”

“呵呵……”对方轻盈的笑着,双眼在树下众人身上溜过,却在虞之航身上打了几个圈儿,“原来玥公子喜好男色,倒叫我们这些小女子伤心了……”

对对方的嘲讽不加理会,刘雅玥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说道:“何必那么多废话呢?既然来了,不妨就赔本公子玩玩儿好了!”

说完,那黑色的身影便闪电似的扑了过去,丝毫不带怜香惜玉的,那树下众人都为之一惊。

“圣女,小心!”怪男拼命嘶喊着,连同那西域女子都不由的苦下了一张脸,虞之航挠了挠头顶,心里为那白衣女子可惜,遇到他家这口子,也算是她恶有恶报了吧。

黑色闪电刚要冲到面前,那白衣女子却又是一笑,一下子飞身落下了树去,轻巧的点在了西域女子他们的身边。

一道白色迷雾从地上升起,迷住了捕快们的双眼,虞之航不停的挥舞着自己的袖子,想要驱逐开那些雾气,却忽然见得那白衣女子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骇得他后退连连。

白衣女子见他如此窘迫的模样,不由一笑,伸手摸了一下虞之航那张已经冰冷发红的脸,吓得虞之航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听到虞之航的惊呼,刘雅玥立即冲了下去,落在虞之航的身边,向四周一瞥,却发现,迷雾之中早已没了那几个人影的存在!

那女子,果然有一手,不可轻视!刘雅玥咬了咬下唇,恨恨的甩了甩手,这次让他们逃遁去了,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再被他们咬一口!

“可恶!”刘雅玥踹了踹地面,早知道,她就应该和大师伯好好学一下这些奇门遁甲之术,也就不会像今天这般让人家在眼皮子底下逃了去!

“玥……”虞之航立即爬起来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安静下来,“冷静,切莫动气,该做之事已然完成,还多仰仗汝之功劳!况那邪教本就是奸邪左道之人,如此遁去也非吾等可以力阻挡,不必自责!”

“但是……”刘雅玥总觉得就这么放过了这些人有种纵虎归山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也从来没有如此看重过哪一个敌人。

“哈哈,虞大人说的没错啊,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小玥了,不过这些教徒……”老姚上前来打着圆场,可是他一看到这满地惨状,就觉得心里发毛,自己当捕快这么多年了,却也没见过能有哪一个人,凭借一人之力,将如此之众统统扁成废柴的。

他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平时和兄弟们嬉笑惯了的小子,这小家伙的脸上所显现出的狠毒根本和平时判若两人,叫他胆战心惊,心里为自己哀鸣,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何止是老姚,这次跟着虞之航他们出来的各县捕快看到这一场景,对刘雅玥都是万分敬畏,于是举足之间也就多了些尊重,再也没有谁敢轻蔑的看向她了。

“暂将伤员押送下山,听候发落!”虞之航冷静的下达了命令,老姚他们立即应声前去向捕快们传达。

看着大家都忙碌了起来,虞之航转而又看向了自己的娘子,见那张小脸还是愁眉不展,便轻轻在她耳边笑道:“为夫还要多谢大侠此番救命之恩!大恩难报,唯有以身相许,不知大侠可有意……”

“去!谁稀罕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丑样!哪个男子敢娶你?”刘雅玥立即跳开了几步,然后反唇相讥,调笑起虞之航来。

虞之航又被刺激到了神经,记起自己现在的打扮,又想到这次可是在众捕快面前丢了脸,不觉得脸都红了起来,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那便也只能仰仗大侠了……”

“少臭美!”刘雅玥转过了身去,看向了雪峰的山涧里,一身暴戾之气终于慢慢的弥散开,让她的心境也平和了不少。

算了,眼下这些江湖宵小她玥公子还不放在眼里,但是自己所担心的却并不是这小小的残月教。

“你玥公子自己却也不是如此邪恶歹毒?你和我们是一路的人啊!”……那个黑衣怪男说的没错,玥公子心狠手辣,凶残暴戾,这在江湖上是人尽皆知的。

如果,让虞之航知道,他娶得娘子竟然是这么个角色,他会怎么想?

刘雅玥生平第一次,为了自己这另一个身份而陷入了苦恼,也是第一次,因为担心别人的眼光而开始怀疑自己……

而虞之航并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一次的剿匪行动总算完成了大半,当他们带着众多人犯和那些受害者从雪峰上下来的时候,黄大人一个劲儿的夸奖着虞之航的能干,夸的虞之航脸一红,急忙跑回屋子里换衣服去了。

“想不到虞大人年纪轻轻,心思缜密,办事果断,真是让老夫佩服,怪不得他能得陛下赏识,老夫现在是心服口服啊,哈哈……”黄大人看着虞之航离去的背影,一边摸着胡须,一边笑着和刘雅玥说着。

刘雅玥微微一笑,心里暗想着,好歹这小子总算也还有其他的优点了。

“唉,听说魏宰相曾经想把他家的独女许给虞大人,倘若不是……现在估计虞大人早已坐上那副宰的位置了吧……”这是说者有意,黄大人旁敲侧击着,虽然他只是以为虞之航是因喜好男色而拒绝了魏宰毁掉了前途,但听在这现任的虞夫人耳朵里,也不是那么顺耳的。

“副宰有什么了不起!”刘雅玥不屑的扭过了头去,既然她刘雅玥能为了这家伙放弃了江湖,那干脆让这小子以后也放弃官场,不就公平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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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心者,视其山盟海誓为幻影,抛却至亲所爱另寻他欢,为有心人所不为也!——虞之航

“之航哥哥,你会不会嫌弃翠花儿太野了而不要翠花儿?”梨花树上,七岁的女孩有些胆怯的看着树下同样大的男孩。

“怎么会!放心好了……”男孩手里捧着书,仔细的品味着,于是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那我想学武功,以后当个大侠!像爹一样!”女孩儿歪着脑袋看向了男孩。

男孩又翻了一页书,随意的回到:“好啊,最好是武林第一啊……”

“之航哥哥要我当武林第一?但是,若是成了那种大叔叔模样的话,之航哥哥还会要翠花儿么?”在幼小的女孩心中,所谓的武林第一大概也就是像她家父亲那般的大胡子男子的模样,所以她有些疑惑。

男孩听了后,合上了书,笑着看向了树上的女孩,说道:“怎么会呢,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负你刘翠花!”

好一句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负你刘翠花……只消这么一句,女孩便释然一笑,全身放松,没想到身子一歪,便从那树上滑了下来!

“翠花儿!”树下的男孩看见她掉下来,心都差点飞出去,急忙向前一扑,抢先一步做了肉垫子……

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负你刘翠花……

你玥公子自己却也不是如此邪恶歹毒?你和我们是一路的人啊!……

忽然那黑衣怪男冰冷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回荡着,刘雅玥一下子惊醒过来,手心里一把汗。

她一转过头,却猛然看见了那家伙的超大特写!高高的鼻梁,长长的眼睫,此时的他睡得正酣甜,呼吸也是那么安稳,让刘雅玥不禁松了口气。

平静下来后,她沉默了许久,脑袋也慢慢清醒了很多,于是……

“虞之航!谁允许你上chuang来的!”

虞之航恍恍惚惚之间,只听见了这么一声怒吼,接着自己眼睛刚刚张开一点点,就觉得天旋地转,背后一痛,已是跌落床下。

又来了……他心里无尽的哀叹,昨夜也是自己实在是受不了地铺的冰寒才爬上chuang去的,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他娘子还是不能坦然接受自己么?

“娘子,何以如此,为夫究竟错在何处……”虞之航忍不住开口问道,却冷不防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啕大哭声,打断了他的话题。

听到这哭声,刘雅玥便将虞之航忽略了,自己急忙下床穿好了衣服走出屋去。虞之航原本产生的一丝冷落感在听到门外的嘈杂声后化为乌有,他也立即跟随在刘雅玥的身后,走进了虞府的后院里。

后院里早就围了很多下人,虞母伸手将那些下人们打发了出去,虞之航夫妇方才得以看清那院落里,抱着孩子哭泣的正是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虞嫂。

“娘,大嫂这是怎么了?”刘雅玥上前疑惑的问道。

虞母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这小两口,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凡儿那孩子……”

“兄长?”虞之航不免为自家兄弟担心了起来,便上前一步问道:“可是兄长遇上了什么麻烦?”

此时虞嫂忽然抬起了头来,委屈的看向了虞之航,“麻烦,麻烦!他倒是好得很,遇上了一只狐狸精,逍遥快活,乐不思蜀,把这个家都给忘了!你们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一肚子的气全部往那和自己丈夫有着相同血脉的小叔子身上发,虞嫂恨不得扑上来把虞之航给撕了,吓得虞之航急忙躲到了刘雅玥背后去。

刘雅玥拉住了虞嫂的手,嘴角有些抽搐,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大嫂,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哥一向都是老实人,不会如你所说那样……”

对于虞之凡,刘雅玥也算是知根知底了。虞之凡话不多,憨厚老实,相较之下虞之航反而显得圆滑些,这种老实巴交的人又怎么可能随意的****呢?

“怎么不会,他都想把人给娶进门来了……你们看!”虞嫂见他们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便从那怀里掏出了一纸书信来,虞之航还是有些怀疑的接过了书信,打开一看,果然是虞之凡的字迹。

细细一读,原来是说虞之凡在凌城遇见了一个心仪的女子,两人心心相惜,相见恨晚,最终难舍难分,便私定终身了……

“信虽是出自兄长之手,但其中疑点颇多,兄之品行吾甚为了解,并非如此薄幸……”虞之航抬起头看向了虞母,虞母也立即上前来安慰着虞嫂,“是啊,小幺说的没错,凡儿自小就懂事体贴别人,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红燕儿不要伤心,这话啊都有假的,你忘了上次那杨嫂的事情了么?”

“可是娘,这不一样,这次是那混蛋自己亲笔写的……”虞嫂抽泣着,她怀里的孩子或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便也张开大嘴哇哇大哭起来。

看着面前这母子两,虞之航不由得觉得心酸,便上前去将侄儿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抚mo着孩子的额头,心里琢磨着事情的怪异。

负心者,视其山盟海誓为幻影,抛却至亲所爱另寻他欢,为有心人所不为也!难道自己那文文静静的兄长,真的会这么三心二意么?

“嫂且放心,这几日县衙尚算清闲,吾可请上两三日闲假,前去凌城一趟,必将兄长带回,给嫂一个交代!”虞之航终于做出了决定,坚定的向着虞嫂保证。

“那不如我也一起去吧,这样就可以对外说我们是一起去看望我父亲……”刘雅玥也立即跳出来提议。

虞母低头一想,倒也是,说去走亲戚的话才不容易遭人家话柄,老太太立即向刘雅玥投来赞许的目光,心道这丫头还挺精明的。

“那,我也,我也要去……”虞嫂听说后,急忙上前一步来,一抹鼻子,红着眼圈说道:“我就说我是去看望在凌城办事儿的相公的……”

“大嫂……”刘雅玥拍了拍她的后背,不免有些同情她的遭遇,这个平时飞扬跋扈的女子,现在却也落得如此凄凄惨惨的下场。

男人都是这么薄情寡义么?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哄着孩子的虞之航。

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负你刘翠花……

可以相信他的这一句么,虽然,那只是童年时的戏言罢了……

第二部 官谈 第十一章 负心案之负心谈(下) 这是一本非主流的妖精文,无法用合理的正常的广告来介绍其中的意识流,万恶的作者正蹲在坑边用小手指推你们下坑,所以……请保重。《妖精的咏叹》,书号1099620,西未央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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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城刘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刘德中今早左眼一直在跳,出门第一眼就看见院落里一摊鸟粪,于是他断定今天必定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没想到晌午还没过,就真的出现了!

他们刘家最可怕的人物,刘雅玥,竟然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家里!要不是看见了陪同前来的虞之航和虞嫂,刘德中肯定要怀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给人家虞家休了回来。

“如是,有劳岳丈大人了!”虞之航颇为不好意思的向着老丈人一行礼,这原本是他们虞家的事情,却还要托了岳丈大人在凌城的关系网去寻觅兄长的住所。

“这又有什么麻烦的,只要是航儿你想要知道的,老夫自然会给你弄清楚!”刘德中哈哈大笑,这个女婿他是越看越中意,女婿最大的作用,便是牵制住他这么个刁蛮女儿,你看,这刘雅玥现在不也得乖乖的穿起过去一直不愿意穿的女装了么?真是大大满足了他这个做爹的眼福啊……

虞家三口,便落脚在了刘府上,刘德中虽然平时嘻嘻哈哈,可是办起正事儿来却也丝毫不含糊,凭借着他多年打造的人际网脉,这虞之凡的住所去处没多久便拿了回来,只是老丈人留了个心眼,只找了虞之航一人过来把详情细细告之。

“莉香院?”虞之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名字起得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风花雪月之地,他家大哥如此单纯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上那种地方,看上那种风尘女子?

“唉,听说啊这莉香院前一阵子来了位绝色美女,名字叫做揽月,弹得一手好琴啊,可惜只卖艺不卖身,多少王孙公子千金也难求她****!你大哥不知为何,竟然能得到那揽月姑娘的另眼相看,两人常常抚琴高谈,互为知己了……”刘德中一点也不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虞之航。

虞之航还是难以置信,大哥既然已经是成家立业之人,为何还会在外面随意沾花惹草呢?

“多谢泰山大人!只是,此事希望不予吾嫂……”虞之航皱起了眉头,如果让大嫂知道她相公所喜欢的女子竟然还如此出身,怕是难免有一番大闹。

“放心,老夫也不是那么多嘴之人!不过,看不出来,凡儿那小子竟然会做这种事情,如果让虞兄知道,还不气的直撞墙?”刘德中眼里带着一点点讥笑,虞之航脸一红,低下了头,“此事尚且未敢让家父知晓……”

这件事,目前只有虞母和他们夫妻心里明白,又怎么敢让老爷子知道?自小,老爷子就比较偏爱大儿子,虽然大儿子不曾考取功名,但是在老爷子心里大儿子虞之凡始终比虞之航更加乖巧懂事,也更加讨喜,如果现在让他老人家知道他最听话的大儿子做了这种有辱家门的事情来,没准儿还会把老爷子给气的吐血呢!

有辱家门的丑事,有他虞之航一个另类出这洋相也就够了……

“好啦,好啦,老夫和虞兄向往来这么多年了,也知道你家老爷子那脾气。老夫和虞兄这么多年交情,唯有在一件事上未能达成共识,那就是……”刘德中上前来,拍了拍自己女婿的肩膀,豪爽的哈哈大笑,“就是对你小子的看法……”

“岳丈大人……”虞之航有些不太好意思,刘德中却拉住了他的手,笑着说:“我就是看好你小子,才不管你老爹说你什么不好不好呢,这看人啊还是要靠自己的眼睛的,别人说的都没用!”

虞之航连忙点头应诺着,刘德中又忽然严肃了下来,说道:“但是,如果让我知道,哪一天你有负于我们家丫头,那到时候可以别怪老夫不念旧情啊……”

听了岳丈大人的这番恐吓,虞之航冷汗直冒,立即应声,“小婿怎敢!”

他心里明明还有另一个声音,若是有负于刘雅玥,根本不需要这岳丈大人动手,刘雅玥一人便足以让他死上千百次了……

从刘德中那里得到了消息后,虞之航立即回屋准备前往那莉香院寻找他的大哥。

刘雅玥见他收拾的匆忙,便好奇的问道,“你知道大哥在哪里了么?我们一起去把他找回来吧?”

虞之航心里思量了一下,大哥去的那可是风月场所,又怎么能带着这丫头去呢?于是他立即摇了摇头,回绝道:“娘子多日不见亲人,不妨就在家中赔着岳丈大人,此事由吾出面即可,不劳娘子出马……”

“切!你当我还愿意去么?”刘雅玥翻了翻白眼,便又重新坐了下来,取出一根银色的棍子,做着手中的细活。

“娘子这是在……”虞之航临走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屋里的刘雅玥,不解她现在正忙活着的事情。

“我的银针用完了,现在要再多造一些出来,行了行了,你快去快回吧,别让大嫂等太久……”刘雅玥摞起了袖子,一边打发着虞之航。

一想到大嫂可怜兮兮的模样,虞之航便不由的难受,于是他立即出了门去,丢下刘雅玥一个人在家里磨着她的工具。

反正在这凌城里,到处都是清风楼的势力,出了什么事,也有林秋风那家伙帮忙解决,更不必担心虞之航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如此想着,刘雅玥也就放了十万颗心,何况这凌城本来就是她的天下,不怕虞之航出事。

而虞之航此时便已经出了刘府,叫上了马车,直接开向了那莉香院去。

此时方才午后,莉香院并没有开始营业,所有的姑娘清官儿们都懒洋洋的站在楼台上晒着太阳。

当虞之航上前敲门的时候,楼上的眼睛齐刷刷的扫在了他的身上,仿佛要把他给戳出几个窟窿似的。

虞之航感受到头顶那些炽热的目光后,头皮直发麻,自从繁京城出了那件事情后,这**楼也算是他的一个硬伤了,可是为了自己的兄弟他不得不来,要不然洁身自好的他才不会来这种鬼地方。

门“吱悠”一声被打开了,里面探出一张可怕的老脸,微颤颤的问道:“请问公子找哪位姑娘?”

“呃……”虞之航有些尴尬,立即摇了摇头,回到:“请问,贵院有位揽月姑娘……”

“揽月姑娘不见客……”那****立即摆了摆手,就要把门给关上,虞之航立即上前一步,卡在了门缝中,说道:“不,吾非寻那揽月姑娘而来,而是为了揽月姑娘身边一好友虞之凡虞公子……”

“虞公子?”****听了这话,方才把门重新打开,疑惑的看着虞之航,问道:“你又是虞公子什么人?”

“吾乃其胞弟虞之航是也,家中有急事需找吾兄商议,还望……”虞之航笑脸相迎,也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入了****衣袖里,****立即笑得脸皮都快扯开了……

“哎呀,原来是虞少爷啊,真是失敬了……虞少爷还真是客气,快快请入里去,你家大哥现在可正好就在我们揽月姑娘那里做客呢……”****的态度完全转变了,热情的把虞之航拉入了莉香院里去。

虞之航心里哀叹了半天,想他堂堂的吏部侍郎,曾经如此厌恶那些为了平步青云而不停贿赂他的人,往往对付这些人自己都是铁面无私,毫不留情的,这才得罪了不少官员。

而现在,他却要靠着同样的方法,去贿赂一个小小的****,才能进的了这肮脏的让他根本都不愿意进来的地方!

第二部 官谈 第十二章 负心案之风月谈(上) 诡异。。。收藏的数字每一位竟然都是1.。。。注定偶要天天过单身节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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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之处,乃是纨绔子弟贪图享乐,恣意****,放浪形骸之所,为正人君子所不齿也!——虞之航

没有到天黑,这风月场所倒也显得冷清,缺少了丝竹,反而多了分宁静的别致。

虞之航跟在那****的身后,走入了莉香院的后院里去,后院里鸟语花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家**楼。

“呵呵,这揽月姑娘虽然倾国倾城,但这脾气也怪得很,竟然如此好静,不喜欢吵闹,所以为了留住她,我们特意把这莉香院的后院空了出来……”****看出虞之航的诧异,所以好意解释道,她的话就更显出这揽月姑娘的重要了,一个只卖艺的女子,还能得到****如此厚遇,实在是很难得,不知道这位揽月姑娘到底出色在哪里?

虞之航对那揽月姑娘充满了好奇,于是紧紧的跟在那****的身后,七拐八绕的进了一个偏僻的侧院里。

侧院里很是安静,却听得一曲高山流水,仿若天籁之音,在那院落里婉转萦绕,当他们走入这院落时,那琴音戛然而止,屋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

“怎了?”又有一男子在一旁问道,虞之航立即辨别出这熟悉的声音,就是他家大哥虞之凡的没错!

他再也等不及了,走上前去,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吓得那****在后面直拉扯,“公子,你可不能这么随意闯进去啊……”

可惜,晚了,虞之航已经踏入了屋门内,一抬眼就看见了虞之凡侧身坐在客席上。

“弟?你怎么来了?”见了虞之航,虞之凡不免有些慌张,他的眼神都在闪躲着。

“兄长!”虞之航上前一步拉住了虞之凡的衣袖,“和吾一同归去家里可好,娘和嫂都盼着……”

“不!我不回去!”没料到平时脾气温和的虞之凡却一甩衣袖,大声叫唤了起来,“除非,她同意让我把揽月带回去,否则休想我回家!”

“兄长!”虞之航不明白,自己的大哥为何短短几日就可以为了一个原本陌生的女子而抛却自己多年的夫妻之情!况且这风月之处,乃是纨绔子弟贪图享乐,恣意****,放浪形骸之所,为正人君子所不齿也!他兄长一向都是谦谦君子,怎么如此****于女色之中?

“之凡……”这时,内屋的帷帐里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气,柔和,温暖,仿佛能融解千年的冰山。

美人细长的手指轻轻掀开了帷帐,露出了一张令人永远难忘的脸!虞之航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明眸皓齿,秋波盈盈,柔媚万千,美的不可方物,不似人间所有!怕是哪个仙境里落下的仙子吧……

见虞之航露出惊艳的表情,揽月捂唇一笑,这才让虞之航晃过神来,自知刚刚失了礼仪,不由的红了脸,上前行礼道:“在下虞之航,见过揽月姑娘!”

“之凡常常和我提起,他的那位才华横溢的弟弟……今日一见,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小女拜见虞大人……”揽月上前来,动作非常的轻柔,慢慢俯下身。

虞之航想要将她拉起来,但是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只能任由她拜去,自己在旁边跟着不停的回礼。

“之凡,你我之事怕是难得正果,况,你虞家门槛如此之高,揽月虽然未曾shi身,却也是落入红尘之人,必是进不了虞家之门的,只当你我有缘无份吧……”看了一眼虞之航,揽月已经知晓他是来做什么的,于是她低下了头,叹息道。

“不,揽月,我们已经错过太多,我不想这么放弃!”虞之凡一听,立即上前来拉住了揽月的胳膊,“我虞之凡自小便软弱无能,什么也不知道争取,可是这一次!这一次我就是豁出了这条命,也必定娶你为妻!”

“大哥!”听了这话,虞之航心里吃惊不小,娶她为妻,那大嫂的地位何在?

“兄长此言差矣!尔是成家立业之人,家中早有妻室儿女,怎能随意再娶?”虞之航心中有些愤恨,替他家大嫂生气,就算他虞之凡想要迎娶眼前这位女子,那这揽月也只能当个妾,怎能说是妻呢?

“我不管!”虞之凡说着说着,音量也抬高了些,虞之航不由一愣,看着眼前这个恍若变成别人了的兄长。

他的大哥,从小都不曾高声吼过自己,每当自己被父母责罚,也是大哥出来替自己说好话,处处护着他这个弟弟的。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因为身边的这个女子,而冲着他的亲手足发了火?

看见虞之航愣住,虞之凡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于焦急,竟然迁怒于自己的兄弟了,于是他的语气倒也软了下来,轻声说道:“弟啊,这些年,你哥我过的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大嫂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也不是不清楚……无论我做什么,她都没有满意过,对我无非都是冷嘲热讽,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受不了!还好我遇见了揽月……”

男子含情脉脉的看向了身边的佳丽,继续说道:“揽月她处处体贴他人,也非常看得起我,善良又温柔,比你那凶巴巴的大嫂可是要好的太多太多,让我都无法将她们放在一起作比较啊!”

虞之凡又一次看向了虞之航,神色凝重,说道:“所以,这一次,你们谁来说服都没有用!我虞之凡平时听命于人听习惯了,这一回就让我好好任性一次吧!弟,你就这么替我告诉娘,到底是要我这个儿子还是要她那个媳妇,让娘自己看着办!”

“啊!”话没说完,虞之航早已经上前来给了自己兄长一拳,打得虞之凡鼻血都涌了出来,他捂着鼻子,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那温和的弟弟。

“大哥!你太让我失望了!”虞之航心里气恼的很,这个不负责任的兄长,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顾,竟然还要让家中的老娘出来给他收拾残局,这让虞之航对他失望透顶,此时他也顾不上昔日的兄弟情谊,也记不得平时那一套一套书生用语,只想要把这个糊涂虫给揍清醒!

“公子!你这是欺人太甚!”一旁的****见状,吓了一大跳,急忙跑出去喊了好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进来,大汉们一进来就死死的卡住了虞之航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虞之凡揉着自己的脸,委屈的看向了那个不太会发火的弟弟,他不懂,为何虞之航会对自己出手,自己不是一直都那么疼爱他的么?

“你们放开我!放开!”虞之航左右挣扎着,可是他哪里是这些大汉的对手,****眼神一瞥,大汉们立即就把这闹事的小子给拖了出去。

可怜的县太爷,这里并不是虞县,根本没有人会去在乎他是不是个官儿,只当他是个前来挑衅闹事的主儿,因此人家直接把他丢出了莉香院,没有揍他一顿也还是看在他是虞之凡弟弟的份儿上。

“可恶!”被丢出莉香院大门的虞之航气恼的捶着地面,死死的盯着那即将关上的红木大门。

“虞公子……”在那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阵清馨的花香扑面而来,门却又轻轻的打开了,那如同下凡的仙子轻轻的踏出了脚步,站在了虞之航的面前,一脸的无奈……

第二部 官谈 第十三章 负心案之风月谈(中) “虞公子……”揽月轻轻的走到了虞之航的面前,虞之航这才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土,一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动怒打了自己的大哥,心里却又有点后悔。

说到底,还都是这个女子害得,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大哥那样的人迷的神魂颠倒,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了!

冷冷的看向了揽月,虞之航此时有些迁怒于这美丽的女人,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虞公子,我也不想变成这样……我自知自己身份低贱,入不了你们虞家的大门,所以我也劝过之凡,让他回去好好过日子,将我忘了……但是……”揽月低下了头,她不敢去看虞之航的双眼,那仿若能洞察一切的锐利目光刺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如同被腐蚀般的疼痛。

“揽月姑娘倒也知书达理,吾并非对姑娘有所谴责,实乃兄之过也!为人夫者,理当肩负重责,爱护妻儿,岂有如他这般恣意妄为?”虞之航看着那大红门,恨恨的说着,心里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之凡他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对他有什么偏见,要责怪的话,就责怪揽月好了,是揽月多情,招惹了之凡,才变得如此……揽月自知做错,请公子不要再责怪之凡了,揽月必当好好劝说他,叫他回心转意,给嫂夫人一个交代……”揽月颤颤的说着,模样楚楚可怜,虞之航虽然希望她能够如此做到,却也有种欺负弱小的罪恶感。

“但姑娘你……”开了口,却不知道要不要问下去,虞之航有些难堪,心道这揽月倒也不是什么坏人,心地也挺善良,反而叫他有些内疚。

“揽月这次已经吃到苦头,以后自会本份做人,不敢再图他想……公子,揽月这便回去劝说之凡……”说完,那揽月便转身而去,虞之航心中有些不忍,伸出手刚想招呼她,又忽然想到了自己嫂子哭泣的模样,于是他狠狠心,放下了手,调转了身子。

但愿,揽月的话,虞之凡能够听得进去……

虞之航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刘府,刘雅玥和虞嫂立即围了上来,询问他虞之凡的事情。

面对那心急如焚的大嫂,虞之航怎么也说不出大哥的真实意思,只能谎称自己找了一圈没看见虞之凡而糊弄了过去。

“那个天煞的!”虞嫂气恼的直跺脚,眼里却充满了委屈的泪水,虞之航看在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只得逃避了出去,回了自己屋。

“虞之航,你今天真的没有看见大哥么?”跟着他进门的刘雅玥看他神色这般古怪,心里不由得怀疑起来。

看了看娘子,虞之航还是咬了咬牙,“不曾,怕是知道吾前去找他,兄长便躲起来不肯相见吧……”

“这样啊……大哥怎么会这样呢……”刘雅玥也皱起了眉头,苦思冥想起来。

虞之航苦笑了一下,拉过刘雅玥的手,轻轻的叹道:“若是为夫,必不会如此……娘子便放心就是……”

“你少来这套!”刘雅玥立即抽回手,两颊与孤鹜齐飞。

虞之航静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特立独行的怪女子,不觉又想到了那揽月姑娘寂寞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他现在倒是有些理解大哥为何会喜欢上那样的女子,那揽月言行举止都柔的似水,哪一个男子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够乖巧的偎依在自己怀里呢?偏偏他们虞家兄弟两个所娶的,都是如此不解风情的女人,而他虞之航的娘子,更是连手都不肯让他碰一下的……

不过,虽然刘雅玥不喜欢和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但是当他们不小心肌肤相碰的时候,刘雅玥总是第一个红了脸的,这让虞之航看在眼里倒也多了分玩味,所以他总是不着声色的逗着刘雅玥,看着那武功盖世的江湖至尊露出少女的羞涩来……

他们夫妇,就一直维系着如此微妙的关系……

傍晚的时候,虞之航忽然收到了一封信,信笺散发着沁人幽香,拿捏在手里就能够知晓这写信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虞之航捏着信,慢慢挪步走向了后花园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这信决不能让那大嫂看见。

开启信笺,芳香扑鼻,信纸上的字体秀气小巧,内容言简意赅,只不过告知虞之航揽月的说服似乎并不见效,虞之凡仍然躲在那莉香院里不愿回去。

信中,揽月邀请虞之航明日前往城西的翠香雅阁一聚,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劝得那虞之凡归家。

“揽月之言,怕有不妥之处,还望虞大人指教些许。但揽月身份特殊,怕为大人带来不便,故请大人明早自行单独前往翠香雅阁二楼天字一号,揽月在此拜谢大人……”

看完了那信,虞之航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撕成了碎片,洒在了院落的池塘里,这下应该不会有人能看出上面的字迹了吧。

毁掉了揽月的邀请函,虞之航拂袖而去,等他离开了后院,那池塘边又多出了一个身影来。

刘雅玥刚刚去安抚过大嫂,还没走进后院,就看见虞之航一脸严肃的一个人走了进去。好奇驱使她紧紧跟了上去,还掩去了自己的气息,所以虞之航根本发现不了她的存在。

看着池水中已经是一团团模糊的信纸碎片,刘雅玥认定,虞之航必定是藏了什么猫腻,她咬了咬牙,心里想着,好你个书呆子,一点都不够意思!自己知道点什么都不拿来分享一下……如果你敢对本姑娘有所隐瞒!到要你见识一下本姑娘的厉害!

心里打定了主意,刘雅玥不由的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迈着大步走出后院。

路上遇见刘德中,刘德中见得女儿这般诡异的笑着,心里不由为虞之航捏了把冷汗,乖女婿啊乖女婿,看来你小子要受罪了哦……

当晚夫妻二人各怀心事,虞之航一直思考着如何才能让大哥回心转意,所以言语也不多。

刘雅玥一直静静地等待着虞之航能开口给她一个解释,可是那家伙却直接趴在地铺上就这么沉沉睡去了,气的刘雅玥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你不告诉我是吧,那我自己查出来!刘雅玥气呼呼的想着,一边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第二部 官谈 第十四章 负心案之风月谈(下) 次日一早,虞之航推说要去拜见一下凌城府尹李大人,便独自离开了刘府。

刘雅玥等他走了没多久之后,便换上了男装打算尾随其后。

刘德中看见女儿这般模样,不由得好笑,他的闺女啥时候知道要跟踪男人抓****了呢?

“放心,航儿不是那种人……”刘德中笑着劝道,刘雅玥拉了拉自己的袖口又回敬给刘德中一记白眼,“莫非虞之凡看起来就像那种人?”

“这……”刘德中没了可以反驳的,这些孩子都是自个儿看着长大的,虞之凡这件事真是让他非常意外!

趁着刘德中发愣的那一会儿,刘雅玥早就大步流星的飞出自家屋檐了,等刘德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哪里还能看见自己的闺女儿?他只得在屋檐下苦笑,果真是嫁出去的覆水难收啊!

刘雅玥飞出去没多久,就看见了那个瘦弱的身影独自在大街上晃悠着,她便也放慢了脚步,悄悄躲在暗处盯着自己的猎物,不经意的露出了微笑。

好久没有这般跟踪过虞之航了,偶尔玩玩还挺有意思……

以前跟着师父去繁京城,当时虞之航还是吏部侍郎,刘雅玥天天无事便乔装打扮的跟在这虞大人的身后,所以对虞之航的人际往来她也是心中有数的。

虞之航身边的那几个小鬼,刘雅玥早就一一收拾掉了,只可惜这个书呆子一点警觉性都没有,总是喜欢轻信他人,倘若不是刘雅玥暗中下了点毒手,只怕这时候这虞大人可就不是单单罢官这么简单了吧……

不过,虽然好好教训恐吓了那几个想要对付他的家伙,但是,还有个厉害的幕后黑手始终躲在暗处,让刘雅玥也无可奈何,最终一个不留意,还是让虞之航着了道……

一眨眼,虞之航转入了一家店铺里,刘雅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家绣品铺!她心里疑惑万分,这小子没事儿往那绣品铺里面钻什么?莫非他还要买点什么礼物去送人不成?莫非他等一会儿要见的是位小姐?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虞之航又从那店铺里钻了出来,左右看了看,没发觉什么人,便又朝前走去,一直走到了那翠香雅阁的门口。

店小二笑脸相迎,虞之航问了那天字一号房间,小二立即恭恭敬敬的将他迎了上楼去,眼里还带着一丝羡慕。

刘雅玥“嗖”的一声,如同旋风一阵,飞上了屋顶,密切注意着这瓦片下面虞之航的动静。

虞之航走进了天字一号,揽月早就在里面坐着了,她今天穿着件淡粉的纱衣,脸上蒙上了一层白色面纱,遮住了那倾城的美貌,却依旧遮不住那弯碧波秋水,只销一瞥就足以让虞之航发了呆。

倘若刘雅玥也能学着揽月这模样稍微打扮一下,说不定也是个绝色美人呢?虞之航仔细观摩着揽月的容姿,心里如是想到。

而屋顶上的刘雅玥见虞之航发了呆,心里不由的一团火,暗自把虞之航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你个虞之航,果然和你大哥一个德行!

再看那揽月,虽然盖着面纱,却不难想象出那面纱下是怎样的沉鱼落雁。

揽月微微一笑,起身相迎,将虞之航请入了席间,动作舒缓优雅,如同千金小姐。

而咱们这位趴在屋梁上的真正的千金小姐,此时早已白了脸,握紧了拳头,她自己心里也明白的很,论举止谈吐,她刘雅玥是绝对赶不上眼下的这位绝世美人了,不过,这美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虞大人,揽月无能,竟也说服不了之凡,之凡现在更是不愿离开我们莉香院大门,今天揽月也是偷偷瞒着他出来的,大人,这该如何是好?揽月虽然爱他,但也知道不可夺人所爱,毁人家庭,现在,揽月只能仰仗大人之力了……揽月给大人谢罪……”说着,揽月站了起来,又给虞之航缓缓的一拜,虞之航立即手忙脚乱的扶她起来,“揽月姑娘不必多礼,姑娘大恩戴德,虞某铭记在心!”

这会儿,刘雅玥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美人就是大嫂的情敌啊……她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揽月,心里为大嫂捏了把冷汗,面对这么个绝色女子,大嫂可是输多胜少,必定败得一塌糊涂!只是,为何如此美丽又通情达理的女人,会喜欢上虞之凡那个平凡又不起眼的窝囊废呢?

论样貌,虞之航比他哥哥秀气俊俏的多,论才华,虞之凡自小不喜读书难成气候,论品行,虞之航的作风也比虞之凡正气的多……为何?刘雅玥想不明白,但是她也不想继续去想,反正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许这揽月就是天生慧眼,与众不同吧……

其实,她却忽略了问题的实质,若是揽月当真喜欢的是虞之航,此时的她还能沉的住气么?

揽月和虞之航两人密谈了很久,话题始终围绕着虞之凡,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刘雅玥总算是松了口气。

虞之航教揽月好几套游说他大哥的方法,揽月默默的记在了心里,两人如同老师和学生一样,最后也是好聚好散,并无****不尊礼法之事。

刘雅玥放心不少,便早虞之航一步离开那翠香雅阁,风一般的飞回了家里去,带去一片尘土飞扬,把在院子里练剑的刘德中弄成了大花脸。

刘德中看见女儿不声不响的回了屋去,心里非常纳闷,便偷偷跟了上去,走到刘雅玥闺房门口,探了个脑袋进去……

“哇!”看到屋里的光景,老爷子的心脏差点没经得住考验,他脸色如灰,后退了好几步,一个没站稳就跌坐在了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动静。

“爹!您怎么了?”闻声赶来的刘家兄弟立即扶起了他们老爹,看着老爹如同撞到鬼了的神情,他们两个一头雾水。

“那……那……那……”刘德中指着刘雅玥的房间,话也说不清楚,兄弟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了妹妹的屋子里去。

“小妹,到底发生了……”刘非凯刚刚走进刘雅玥的屋里,那话音就消失在了空气里,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的倒下,以及那气喘吁吁的,“那……那……那……”

“这是怎么了?大哥,你振作些!”刘非梦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好像有什么人在心底告诉他,千万不要勇敢的走进屋里去……

“岳丈大人,两位舅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正在此时,虞之航刚刚好回到了家里,在前厅见不到人他还感觉古怪,没想到,这家子全都在这后屋里,不知道玩着什么游戏呢。

“贤婿啊!”刘德中也顾不得老脸了,上前就抱住了虞之航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往上蹭,“我家翠花儿可就全靠你啦……”

“翠花儿?”虞之航不由得一愣,急忙问道:“娘子可是出事了?”

刘德中伸出一只手,颤颤的指向了女儿的房间,那房门口,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影,红色外衣,头发散乱,面部狰狞,血盆大口……

“鬼啊!”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刘非梦干脆直接晕了过去,而那“厉鬼”两眼一瞪,立即转身,重重的关上了屋门!

第二部 官谈 第十五章 负心案之容貌谈(上) 容貌者,乃女子所看重之外相矣,容分美丑,貌有虚实,皆非人之本全也!——虞之航

“娘子!娘子!”虞之航在门口拼命的敲打着房门,可是刘雅玥却死死的抵住了屋门,不让他进来。

此时的刘雅玥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只是看那揽月姑娘眉毛眼睛装饰的那么精致,这才忍不住跑回家里,从自己床底下翻腾出出阁前老爹特意给她准备的胭脂水粉来。

当时刘德中给女儿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刘雅玥一点也不领情,差点将它们全部丢到池塘里去了,后来还是在刘德中苦苦哀求下,她才勉为其难的把这些女人用的东西塞在了床底下,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用得上。

不过,在看见了那位美丽的揽月之后,刘雅玥竟然也产生了一种攀比的心理,将这些东西又拿出来摆弄。可惜,这位从来就不知道打扮的玥姑娘根本就不会使用那些瓶瓶罐罐,所以在她的一番涂鸦后,她的那张原本挺秀气的脸,就变成了狰狞恐怖的鬼脸……

虞之航一边敲门,一边乐得上气不接下气,好歹他家娘子也对化妆产生点兴趣了,这样就和普通女子又靠近了一步。

“娘子,且让为夫进门,好好欣赏一番娘子的杰作可好?”虞之航笑着问道,屋里的刘雅玥立即举起袖子就往自己的脸上抹了又抹,自认为把那些东西都擦拭干净了才开门放了虞之航进去。

虞之航进了屋门,刘雅玥不做声的坐到了桌子边去,那张脸,被她抹得更加恐怖,白里透着红啊,红里透着黑,分不清哪边是腮红哪边是唇线……

也不管屋外的岳丈舅爷有多么好奇,虞之航轻轻关上了屋门,惹得外面嘘声连连。他走到了水盆边,取了毛巾沾了水,又拿去递给了刘雅玥。

刘雅玥接过毛巾,狠狠的在自己的脸上揉了又揉,用力过猛,像是要把那一层薄薄的脸皮都给磨破似的。

虞之航急忙伸手拉住了她,“娘子,莫要白费气力……”

他从刘雅玥的手里取回了毛巾,替她轻轻擦拭起脸来,片刻后那画的乱七八糟的小脸就又重新恢复了洁净。

“我再也不乱弄这些东西了,你们要笑,就趁这一次笑个够好了!”刘雅玥气呼呼的一下子将那些胭脂水粉从桌子上推扫了去,乒乒乓乓落得满地都是。

虞之航弯下腰去捡拾起来,看着他娘子和这些东西如此怄气忍不住想笑,但又怕刘雅玥更加生气,只好憋着。

看着手中一杆细细的眉笔,虞之航忽然又想到了白天看见的那揽月姑娘细细弯弯的眉,便站了起来,看向自己的娘子。

“娘子,此等玩意儿可会用否?”淡淡一笑,叫刘雅玥红了脸,而虞之航却慢慢的靠近了她,手里正拿着那眉笔。

“我不会用,难道你会用?”刘雅玥疑惑的看着他,心里猜测着这小子想干嘛?

“虽不曾试过,但书笔写画之类,为夫却最为拿手,书画与画眉勾唇实乃相似,不如就由为夫替娘子上妆便是……”虞之航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挑起了刘雅玥的下巴,看着那张脸变得更加通红,他心里笑开了花。

“娘子不必紧张,交由为夫便是……”表面上不动声色,虞之航的手沿着刘雅玥的眉框轻轻勾勒着,动作轻柔,让刘雅玥也不便说什么拒绝的话来,就是能说,此刻她也说不出来了……

只要两眼向上一看,就能看见虞之航那双夜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指尖的温度有意无意的摩擦在她的脸上,弄得她烧着脸卡了话……

“容貌者,乃女子所看重之外相矣,容分美丑,貌有虚实,皆非人之本全也!”虞之航一边替自己的娘子勾着眉毛,一边叹息道,“看人美丑,实则重在内里,娘子素不喜妆扮,便也无甚大碍……”

“但是我……”刘雅玥头一扭,歪到了一边去,差点害虞之航画花了她的脸。

她咬了咬下唇,心道你又怎么知道我内里是不是个好人呢?虞之航放下了眉笔,又轻轻捡起了胭脂,小心的在刘雅玥的脸上抹了少许,淡淡的红色……

刘雅玥的脸原本就红,现在更是被那红粉衬得如同桃花一般,虞之航仔细的替她擦拭过后,又取了唇纸,放到她的嘴边。

轻轻一抿嘴,那原本色泽暗淡的小嘴染上了艳丽的颜色,虞之航仔细打量了一番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为夫有一物,想请夫人收下……”他喜滋滋的从怀里取出一张锦帕,递到了刘雅玥的手心里,刘雅玥一看,那锦帕正中,绣的正是前一阵子自己所作的鸳鸯戏水图!

“为夫曾无意将娘子做所之物拉扯残破,今日就上那锦绣阁去修补,索性将其绣入锦帕中,给娘子留作纪念……”虞之航一边笑着解释,一边一摞袖子,从旁边拿过了梳子,细细的替刘雅玥打理着她那一头的散发。

刘雅玥全神贯注的看着那锦帕,那上面的两只鸳鸯可是出自她的手下,真是得之不易啊!原来这小子今天跑那锦绣阁就是为了这么个事物,到让她意外了……

这书呆子也算是有心了,刘雅玥轻轻摩挲着那锦帕,心里翻出点点喜悦,抬眼看看表情认真的虞之航,对他的种种不满早就抛到了脑后去。

虞之航弯过了刘雅玥那一头乌黑秀丽的黑发,盘成一个发髻,扎在她的脑后,又从她的那些落尘已久的小玩意儿里挑了个玉钗,插进了发髻里。

“如是,娘子便也是美貌之人……”完工后,他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开心的笑着。

刘雅玥取过了镜子一瞧,吓得差点把镜子给摔碎了!这镜子里的,真的是她么?是那个假小子玥公子么?

唇若朱丹,面若桃花,细细柳叶眉修的整整齐齐,整个人都变了个模样!

“岳丈大人,两位舅爷……”虞之航走上前去开门,那刘家父子三个此时正贴着门偷听着里面的动静,当屋门打开的时候,他们三个冷不防的直接扑上前摔在了一起。

“哎哟……”刘德中刚想要呼天喊地的叫唤出来,却在看见自己女儿的时候惊讶的卡住了词儿。

“翠花儿?”老爷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自己眼前明眸皓齿的小女孩,仿若自己一直深爱的妻子再世的小女孩,却就是自己那如同男人婆一样的女儿,刘雅玥!

第二部 官谈 第十六章 负心案之容貌谈(中) 广告一则:《恋家癖的神仙生涯》恋家癖成为神仙后的居家生活。主题:打造幸福之家!</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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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玥看见刘德中呆住,不由的害羞了一把,朝着虞之航的背后挪了挪。

“娘子为何害羞,岳丈也非外人!”虞之航笑着将自己的妻子拖了出来,推到了前面去。

刘德中一股脑儿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自己的宝贝儿左看右看,最后向着虞之航一伸大拇指,“好女婿!果真厉害!哎呀,这才是我的心头肉翠花儿嘛……”

刘家兄弟看见自己的妹妹转眼间就变了个模样,自然也是高兴地手舞足蹈,一起围上来把刘雅玥夸的如同天女下凡似的。

刘雅玥听着他们的夸奖,渐渐觉得有点烦了,于是慢慢向后退,退出了刘氏父子的包围圈。

“娘子,还甚满意否?”虞之航在一旁笑着问道,刘雅玥想了想,忽然开口问道:“你觉得是我这样好看呢,还是那个莉香院的揽月姑娘好看?”

这一句问出口,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惊讶的看向了刘雅玥。

刘家父子惊讶,是因为他们没有想到,刘雅玥竟然这么快就学会和别的女人攀比容貌。而虞之航惊讶,是因为他没料到刘雅玥竟然也知道了揽月的存在……

“那个揽月……”虞之航有些尴尬,他可是瞒着刘雅玥出去见的揽月,此时还真不知道怎么交代。

“你只要告诉我,是揽月好看,还是我现在这样好看就行了!”刘雅玥抬眼看着他,不容他有半点闪躲,“说实话!”

说实话……虞之航笑了一下,如果单看外表,虽然刘雅玥这番模样已经算是令人刮目相看,但是比起那倾国倾城的美娇儿始终还是欠缺了点什么,但刘雅玥对于他而言,自然有别种吸引力,如同魔咒一样缠着他,让他对再美的女人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兴趣……

“吾娘子与那揽月姑娘自是各有千秋,平分秋毫啊……”虞之航思索了一下,便回答道。

“虚伪!我自己有分寸,怎么可能比得过那个女人!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刘雅玥却并不领情,只是以为虞之航随口哄骗她,心里恼火了起来。

“可是……”虞之航有点犯难,这让他如何回答,难道要他告诉刘雅玥论外貌她永远都比不上揽月么?

平时作风严谨,并不擅于交际的虞之航此时真是吃了亏,对女人,他根本就不懂怎么说出那些花言巧语,如果这时候他学会油腔滑调,也许刘雅玥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看见他犯了难,刘雅玥更是认为他在心底把自己给看轻了,认为在他心底自是那个揽月更加招人喜欢,虽然平日里她和虞之航若即若离,也从来不计较这些路边野花野草,但真到了出现揽月这么个美人的时候,一个陈酿多年的醋坛子还是翻得满地都是……

“哼!”刘雅玥一甩手,夺门而出,虞之航快步跟去,却只能看见她飞身爬上大树,然后踏着屋顶而去,那一抹红艳,渐渐消失在虞之航的眼底,虞之航心里忽然闪出了一个可怕的成语来……红杏出墙……(被殴,这是什么逻辑!)

话说刘雅玥从家里跑了出来后,一个人在街上晃悠了起来,呼吸着冷空气,她也慢慢平静了很多,有些疑惑自己为何会那么生气,他虞之航虞书呆子的看法真的那么重要么?

“我呸!”一想到虞之航,刘雅玥不禁大吐口水,暗自责骂自己怎么弄得和喜欢吃醋的妒妇一个模样了。

可是,现在这场闹剧又该如何收尾呢?怎么找台阶下怎么摸回去呢……难道要她回家和大家说,我刚才出去打酱油了不成?

思索了半天,还是没了主意,但是刘雅玥的注意力却渐渐的转移了……

好家伙,一共大概五六个人,都是会功夫的,紧紧尾随着她,莫非是**花贼?

刘雅玥轻轻一笑,这次正好让她给武林除害了……

故意挑了条偏僻的小路,把那几个跟踪她的人引进了小胡同里,走到了暗处,那些人果然忍不住现了形,出了手……

一道长剑刺了过来,刘雅玥一个转身躲了过去,原本准备踏着地面跃起给那家伙一拳回击的,可是她却忘记了,自己身上穿的可是沉重繁琐的女式纱裙,所以那群脚落在地上,被人家一踩,刘雅玥自然也就被连累的滚到了地上去。

“虞夫人,请你乖乖和我们合作,否则伤了你可就不好了……”对方冷冷的说道,在他的眼里,这虞夫人虽然是武术世家出身,但如果同时对付他们几个大汉,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虞夫人?不是玥公子?刘雅玥疑惑的看着对手,这倒也是,现在这打扮谁能看出她是玥公子呢?但,又有什么事情会降临到她这个几乎不曾露面的虞夫人身上?

似乎有点意思……刘雅玥心里小小的澎湃了一下,说不定有个什么幕后高手在耍什么花招,可以好好的斗那么一斗……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刘雅玥软下了口气,装作害怕的模样,颤抖着身子问道。

“虞夫人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伤害到你的性命,只是我们的主人想要邀请虞夫人前往一聚,请夫人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那人挑了挑眉毛,看向了漆黑的四周,这四面都埋伏着他们的人,就这么个小女子,真是插翅难飞了!

“我不认识你们……不去……”刘雅玥站了起来,想要从前方突破,刚刚将眼前的一人撂倒,却冷不防从那旁边的黑影处窜出来另一个,直接捂住了她的鼻子。

迷香!刘雅玥心里冷冷的一笑,倒是让这群畜生小看了他们心缘宗的人了,竟然就用这种下三滥的迷香来对付她……

可是虽然那是不入流的东西,此刻,她也必须装作被那迷香给迷晕倒,不然又怎么知道这些家伙背后的正主儿是什么人?

刘雅玥慢慢的瘫软了下去,那带头的家伙便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向着手下们一招手,便飞入那黑色茫茫的一片之中……

耳边冷风呼啸,那些来历不明的家伙也不说话,刘雅玥只能暗自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这凌城早就是林秋风暗自管辖的地方,忽然多了这么伙贼子,这林秋风怎么都不告诉她呢?

林秋风此时在昏暗的灯光下打了个喷嚏,他可是冤枉的很,这小师妹来凌城又没去拜访过他,他又怎么告诉小师妹,最近凌城也不是那么安静的呢?

“莉香院?”林秋风揉了揉鼻子,拿起了手下刚刚汇报上来的书信,目光冷冽,看的那手下一阵哆嗦。

“哼,他们以为这里是谁的地盘?”林秋风一把将那书信捏在手心里,红光一闪,再一打开手掌,那纸张竟然变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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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官谈 第十七章 负心案之容貌谈(下) 广告又一则:

作者:碎瓦作品名:麒麟烙书号:1100882</x

简介:背负着沉重命运的穿越,从迷茫到清楚的成长。而最后,命运中的注定,要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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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玥被那些偷袭者带到了一间大屋子里,还被人点了麻穴和哑穴,好在她偷偷将身上的穴位用真气保护起来了,所以也就感受到一阵子酸麻,只是她依旧装作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将她丢进了隔壁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去后,那些偷袭者把门一锁,脚步声渐渐远去。

刘雅玥悄悄爬起来,在那黑漆漆的屋子里看了一圈,然后慢慢朝着窗口摸去。

正往窗口走,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那东西还猛烈的抽动了一下,把刘雅玥吓了一大跳,差点呼出口来。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平息了好久,这才俯身查看,却发现那地上躺着另一个人……

那人动也不动,趴在那里直哼哼,但是一双亮闪闪的眼睛还在她身上打转,刘雅玥将那人扶到了窗户边,借着月色仔细一看,心里闪过一道惊雷!

……

而此时的刘府则慌作了一团,刘大小姐这么一翘家就翘到了大晚上的,也没说她要去哪里,虞之航他们原以为她会出去走走就回来,没想到都到了这时候,这刘雅玥还是没个音信,急坏了刘府上上下下。

刘德中托了商场上的朋友去打听消息,而虞之航则先是跑了趟凌城府尹李少华府上,请动了官兵全城搜索,接着他又跑去了清风楼,想向那林秋风打听打听消息。

好不容易找到了林秋风,虞之航上气不接下气,说了半天,林秋风还是没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玥……玥……未……未……”

“贤弟可是想说什么?慢慢说……”林秋风劝慰着,虞之航憋了好半天的气儿,才说出下文,“吾娘子离家,失去下落,尚未归来……”

刘雅玥离家出走?林秋风疑惑不解的看着虞之航,“师妹好端端的为何要出走?”

虞之航便把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秋风,林秋风听罢,沉默了片刻,抬眼看了看眼前这县太爷,不由一笑,“不愧是贤弟,竟能让师妹如此看重……”

“大哥莫取笑小弟!娘子许久不归,吾等已是万分焦急……”虞之航严肃的说着,却不妨林秋风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过我想,凭着师妹的功夫没几个人能伤到她,贤弟自可放心。我会亲自去寻寻看,如果有消息了就通知贤弟,如何?”

“多谢大哥!”虞之航感激不尽,立即拜了一拜,心道这义兄结交的可真是幸运,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就挺身而出替他们化险为夷……

见过了林秋风,虞之航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归途上,途中,一个店小二模样的男子从巷口突然拐了出来,吓了虞之航一跳。

“虞公子?”那人小声询问了一下,虞之航疑惑的看着他,“阁下是……”

“小人只是个跑腿的,我家揽月姑娘现在有急事想要请虞公子前去莉香院一趟,不知公子可否……”

“此时?”虞之航纳闷了,这大晚上的,让他去****?如果被人看见,不知道又要说什么闲话了……

“公子不必担心,我们揽月姑娘说了,请公子从莉香院后院进去,小人自会给公子带路,其实是虞之凡少爷出了点事,所以不得不现在来请公子,还望公子见谅……”那人机灵的看出虞之航的犹豫,便立即补充道。

一听说和虞之凡有关,虞之航便把那些思量都抛置脑后去了,急忙拉住那人的衣袖问道:“吾兄长贵恙?”

“公子请放心,暂时无大碍,公子若是担心,便随小人前来……”那人说着就转而拉住了虞之航的胳膊,朝向那莉香院走去。

莉香院整座楼都沉浸在歌舞管弦之中,女子的欢笑声娇喘声不绝入耳,虞之航却没任何表情,无动于衷,一心只惦念着他的大哥。

带头的小子不由得在心里佩服了一把,这虞公子竟然在这种环境下脸不红心不跳,要么就是傻楞木头一个,要么就是窑子逛多了脸皮厚了……

绕过小道,虞之航来到了莉香院后院的水池边,前方不远的地方,美人一抹孤寂的身影攫住了虞之航的视线。

“虞公子,你来了?”揽月轻轻一笑,媚态万千,可是虞之航却依旧板着张脸,上前问道:“揽月姑娘,不知吾兄……”

“公子……你看这池塘里还有鱼么?”揽月没有回答他的话,却笑着岔开了话题。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揽月姑娘并非凡人,庸俗子弟自是入不上法眼,但却又何以如是介入红尘,惑吾兄长,不如就此罢手……”虞之航轻声答曰,揽月微微一皱眉头,笑道:“虞公子可是在怪我?可是在怀疑我一直将之凡绑在身边了?”

“在下不敢……”语气平静,目光冷淡,没有丝毫怯意,面对这个容貌与心性并不相符的女人,虞之航稳住了自己慌乱的心。

“呵呵,也无妨……”揽月缓缓的走了上前,伸出那白玉般的芊芊小手,抚mo在了虞之航的脸颊上,一阵冰凉……

“虞公子,其实呢……”她贴在虞之航的耳边,吐着热气,若即若离,“的确是我,把你大哥绑在了我身边……不过,我要的,却并不是他,而是……”

手指轻轻的戳在了虞之航的胸口,虞之航吓得立即退后了一步,浑身忍不住颤抖,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那雪白的一片,雪白的身影……

“你是……”虞之航结结巴巴的指着揽月,“残月教的……”

揽月捂唇一笑,“原来虞公子还能记得我,真是让揽月受宠若惊啊……”

听到对方承认,虞之航心里凉了半截,揽月真的就是那个残月教的圣女,那她扣住虞之凡的意图也就非常明显了!

“上回之事,完全是残月教咎由自取,还望姑娘手下留情,莫要伤吾无辜兄长!”虞之航咬紧了牙,心道自己这回算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了,但是如果能救出他那个被无辜牵连进来的大哥,倒也值得。

“虞公子好大的气量啊,这一会儿还能在意别人的安危么?”揽月仰天长笑,笑声尖锐刺耳,她一拂衣袖,一股气流推在了虞之航的身上,把虞之航整个人都吹翻了去,向后滚了好远。

“放心,虞公子一表人才,小女又怎舍得伤你?只是嘛……”她歪着头,看着虞之航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不由又一笑,继续说道:“如果想要你大哥安然无恙的回到家里,那必须拿另一个人的性命来交换!”

“谁?”虞之航心里已然猜到对方想要说什么,但还是问出了口,揽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玥公子!”

第二部 官谈 第十八章 负心案之恩义谈 广告再一则:作者:西未央123作品名:《妖精的咏叹》书号:1099620</x

简介:万恶的作者蹲在坑边,看坑里一群妖精打架,然后纯洁地用小手指将书友一个个戳下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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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义者,自古难全却不可缺一,是为大丈夫性命攸关之品行也!——虞之航

夜已黑,寒风刺骨,虞之航顶着风走在大街上,双手x入袖口,右手不停的摸着袖子里的那个小瓶子。

“我们也不难为虞公子,既然玥公子如此看重虞公子,那对虞公子也是相当信任的,所以虞公子只需要趁其不备,将这毒药下入他的茶水中,其他的事情自然由我们来办……那虞之凡我们也一定将他安全的送回府上……”揽月冰冷的眼神,在虞之航身上扫过,虞之航立即惊呼,“这怎可以!此乃不义之举!”

恩义者,自古难全却不可缺一,是为大丈夫性命攸关之品行也!说什么,虞之航也不愿意去做这种有违天理的事情。

“不义?呵呵,虞公子,自古忠孝义难全,若公子舍不得玥公子性命,那我们不妨再加一个筹码……敢问公子,夫人现在可安在?”

“夫人?”虞之航心里一惊,“我家娘子?”

“可不是么,夫人现在也在我们这里作客,公子可要仔细思量好,究竟孰轻孰重……这里可是两条人命呢……”奸邪的笑容在那张美若天仙的脸上浮现,而揽月却并不知道虞之航此时心里的纳闷,他不由暗叹,你让我去暗算玥公子,却不知道玥公子人已经在你手里了?

不过这样,最起码知道刘雅玥的所在了,而且也知道她现在安然无恙,所以虞之航倒是松了口气,沉着声色,从莉香院出来。

揽月不放心虞之航一个人走夜路,还特地委派了人手一路“护送”,无论虞之航走到哪里,那几个黑影都跟着身后紧紧相随,无法摆脱。

他脚步加快,却走向了那清风楼去。刚要到清风楼门口,其中一个黑影忽然窜到了虞之航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虞公子,请问阁下上清风楼所为何事?”

原来他们倒也害怕清风楼的势力……虞之航脑子里思量了一下,便苦着一张脸,对着那拦住他的家伙说道:“兄台有所不知,这玥公子和清风楼林老板关系密切,故长居于此,若吾等不上清风楼,也得寻个人传个话,让那玥公子现身才是……”

那黑衣人疑惑的看了看清风楼,喃喃道,“怎么?他现在竟然也在魔教中?”

林秋风的魔教,无疑和玥公子的名声一样让人忌讳,一个玥公子便已叫这些残月教徒头痛不已,如果再惹上林秋风,那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这样,你写封信给玥公子,我们派人送去,你把他约出来,之后的事情你也清楚了……”思考片刻后,黑衣人做出了决定。

“兄台可是说现在?”虞之航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哪有人在应该是上chuang歇息的时候约别人出来喝茶的呢?

“哼,凭你们的关系还怕约不出他来么?况且,这个点,估计他还巴不得呢……嘿嘿……”那人狞笑了起来,看向虞之航的眼里带着点轻佻。

虞之航被人****却只能憋着一肚子火,在一旁赔笑,这时树上又跳下来一人,从怀里摸出纸笔递到了虞之航的手里。

虞之航想了想,便在纸上奋笔疾书了起来,字迹潦草,却笔笔到位,刚劲有力,连一旁的残月教徒都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佩服的五体投地。

等他写好,残月教徒借着月色仔细看了看那书信,便又交给了另一个教徒,那教徒点了点头,就走向了那清风楼去。

等了好久,却不见送信的人出来,残月教徒们手心里捏了把冷汗,虞之航身边的那人直接拽过了他的衣领,把他抵在了树桩上,恶狠狠的问道:“说,你到底玩了什么花样?”

虞之航的后背酸痛的很,他无辜的看着那个人,摆了摆手,“吾亦不知……”

正这时,有人忽然喊道:“喂,那家伙出来了,出来了!”

抓着虞之航的教徒抬起头,看见刚刚去清风楼的那小子又重新出现在了视野里,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气,于是也就放开了虞之航。

可是就在他放开虞之航的那一刻,一道凌厉的剑气就劈了过来,直接砍在了他的手臂上,那手臂竟然整段都燃起了火光,吓得那人急忙在地上打起了滚儿来。

周围的残月教徒见状,都吓傻了,连逃跑都没能来得及,一个一个变作火堆,痛苦的扭曲着自己燃着的身体。

虞之航躲在一边看见这一幕,心都吓飞出去了!他急忙脱下一件衣物,拼命的扑打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的身体,想要扑灭那团明火!

“贤弟……”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将虞之航拖拽了过去,虞之航睁大了眼睛,有些恐惧的看着林秋风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害怕了么?”林秋风一笑,心里暗想着,果然,是个正常的人都会害怕自己吧……

“大哥,还请手下留情!”虞之航立即一抱拳,神色严肃的说道。

“哦?他们又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便是杀了,我林秋风要杀什么人,还轮不到别人左右……”林秋风轻蔑的瞟了瞟虞之航,这小子现在竟然还敢和他讨价还价,如果不是自己出手,现在这小子没准儿都给人家大卸八块了!

“若枉夺此等性命,大哥便也成了罪人,礼法不容!吾乃地方官员,自是要和大哥有所冲突,还望大哥……”虞之航苦苦相劝,林秋风笑着一挥袖子,说道:“贤弟,有谁看见是我动的手?他们那是自作孽,天降大火让他们自燃,哈哈……”

“魔教林秋风……果然狠毒……”听到林秋风的大笑声,被烧了手臂的残月教教徒抬起头来,恨恨的说道。

而此时虞之航见林秋风不肯罢手,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恶狠狠的瞪了林秋风一眼,便继续上前去扑打着那些火焰,这些江湖中人,仗着自己武功盖世,就可以藐视王法,恣意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了么?

“虞之航!你别再白费力气了……”林秋风哼了一声,心里暗自不爽,这小子明明不懂武功,自己连手都不用动就可以让他死个千万次,但是他却还敢在自己面前如此造次!

“佛曰,上天有好生之德!吾救一个,便也是一个!不敢有劳林大侠出手!”虞之航愤愤的说着,手下的那团火也渐渐的熄灭了去,那被火煎熬了好一会儿的教徒此刻只能感激的看着虞之航,却没什么力气多说什么。

好傻……

林秋风心里是这么想着的,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竟然会伸出手去,放出真气,把地上的朵朵火焰花都给扑灭了,或许自己也给这傻子带傻了吧……

“大哥!”看见火一下子都熄灭,那些教徒们还在地上直哼哼,虞之航知道是林秋风出了手,于是回过头来,激动的看向了林秋风。

林秋风一皱眉头,撇过头,冷冷的哼了一句,“真受不了你……”

第二部 官谈 第十九章 负心案之真心谈(上) 所谓真心,患难逐见,教人心心相连不离不弃也!——虞之航

将那些残月教的教徒丢给了清风楼的手下们后,林秋风便带着几个得力助手还有虞之航,直扑那莉香院,整个莉香院突然间进来这么些拿着刀剑的家伙,把那些客人们吓得屁滚尿流。

“哎哟,哎呀,你们这可是打家抢舍啊!”****心疼的看着那些人吓跑了自己的客人,吓傻了自己的姑娘们。

虞之航上前一步,站在人群正中,大声说道:“吾乃虞县县令虞之航是也,今特来捉拿要犯,请各位安静些许,莫要妨碍公务!”

“虞大人,你!”****气的两眼冒泡,没想到这柔弱的傻小子竟然还是个当官的,而且此刻却也真的把那些客人们给唬住了,一个个消了声,不敢抬起头来。各位看官,这就是我们现在常常说的,小归小,当领导,你看虞之航这县官当的,怕是难得有这么威风的时候了。

就在这个时候,林秋风他们则早已冲入后院去,后院立即响起了打杀之声。

揽月没有料到,她想要除去一个玥公子,却又惹来一个林魔头!看着林秋风的手下肆意殴打着她的教徒,揽月气不打一处来,便叫了自己的丫鬟前去把虞之凡和刘雅玥提到自己面前。

丫鬟前去没多久就折返回来,在揽月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些许,揽月的一张脸变得雪白,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刚刚踏入这后院,站在林秋风身后的虞之航,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好你个虞之航……竟然被你装傻给骗了!”

“揽月姑娘,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不速将吾兄长夫人还来……”虞之航没听懂她的话,上前一步刚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没想到那揽月已经化作一道白光,朝着他的方向飞刺了过来。

一旁的林秋风冷哼了一声,把虞之航推到了一边去,自己飞上去迎战,只见半空中两个白色的身影,招式之间火光频频,时而红黄,时而蓝紫,竟然如同放烟花似的,叫下面的人看花了眼。

虞之航自是没这么多闲情逸致,见众人都摆开了架势,大战在即,他便溜到了一边去,把那后院的屋子一间一间的翻腾过来,四处寻觅着刘雅玥和虞之凡的身影。

林秋风面对这娇媚的揽月,却并没有生出怜香惜玉之情,烈日真气在他的手心里化作一团赤色火焰,照亮了整个天空!

揽月见状心知不妙,自己的武功虽然不低,但是在天下四大高手之一的魔教教主面前却还是欠缺了很多,所以此地不宜恋战!

揽月低头一瞥,眼角搜寻到了正在满园子找寻妻子和兄长的虞之航的身影,忽然莞尔一笑,便弃了林秋风,直接飞x下去,落在了虞之航的身边,冰冷的小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贤弟!”林秋风万万没有料到揽月竟然能在和自己比拼的同时把目标锁定在了不会武功的虞之航身上,他迟了一步,当下有些懊恼自己过于轻视这个小女子了。

虞之航先是一惊,被那突袭和咽喉处的窒息感弄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接着却又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伸出手来,死死的拽住了揽月的胳膊,艰难的张口怒骂道:“贼婆娘!……说!……你他爷爷的到底把我娘子和大哥藏到哪里去了!”

揽月怎么也不会想到虞之航此刻一点都不害怕她,反而会说着脏话扑上来找她的麻烦,她的手被虞之航这么一束缚住,一时间换成她被牢牢锁死了……

林秋风趁这一会儿的空挡,早已跟上前来,一抹邪魅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边,让揽月倒吸一口冷气,急忙一掌推出虞之航,自己向后退了去。

可是,她的速度却比不上林秋风的掌风,躲闪不及,一掌打在了她柔弱的身体上,让她立即喷出了一口热血,染红了那白色的纱衣。

“圣女大人!”残月教的教徒们都惊呼了起来,也不顾身上的疼痛,都一起涌了过来,将他们的圣女团团护住,然后警觉的看着林秋风他们,好似被狼群围住了的一窝兔子。

林秋风扶稳了被推开的虞之航,然后带着邪笑看向了残月教的乌合之众,讥讽道:“你们倒也忠心护教,不如来我们魔教好了,反正大家在江湖上名声都那么狼藉……”

“闭嘴!我们残月教佑护世人,是密宗的分支,怎能和你们这种歪魔邪道相提并论!”揽月捂着胸口,气红了脸。

“尔等诱拐少女,欲取其等性命做那奸邪之事,何尝不是邪教所为?”虞之航提高了音量,正气凛然的说道。

“取其性命?我们何时做过谋人性命之事?”揽月咬着下唇,冷冷的盯着虞之航,虞之航一愣,指手画脚,结结巴巴的问道:“尔等那……少女们……不是……”

“我们需要收集二十名少女的唾液来画咒符,什么时候说过要取她们的性命了?”揽月一皱眉头,忽然冷笑道:“原来虞大人尚未查清事实,便给我们残月教按下了这么个罪名来,真是明察秋毫的青天大老爷啊!”

“这……”虞之航慌了,当时过于紧张,那刘雅玥怎么说的,他就怎么认为了,也没有亲耳听说过残月教到底要拿这些女子做什么,现在被人家这么指出来,他还真有些不好交代。

“呵呵,真是好笑……”揽月仰头大笑,忽然她的目光一闪,白色烟雾又一次从地下升起……

林秋风立即冲上前去,在白雾中随意挥章,将那残月教徒一个一个打飞出了烟雾,可是却始终没有见到揽月的踪影。

“呵呵……揽月倒是还有一份厚礼送给虞大人,希望大人海涵,呵呵……”轻柔的声音慢慢的退了去,消失不见,就如那白色的身影。

“竟然让她逃走了!”林秋风不甘心的一抹鼻子,回头看向虞之航,发觉那家伙眼睛看向了一边,眉头紧锁着,好像在苦恼什么。

“贤弟!”林秋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在意那女人说的话,你没做错什么……”

“嗯……大哥……”虞之航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心里始终觉得有愧疚。

“对了,可有找到我师妹他们?”林秋风见他依旧心事重重,便只能换了个话题,他这么一提醒,虞之航才忽然想到了他那失踪的大哥和娘子。

“娘子!”他慌忙继续找寻起来,脚步紊乱,跌跌撞撞的,林秋风上前拉住了他,叹了口气,“不用找了,他们一定不在这边了……”

“那他们……”虞之航此刻焦急万分,眼圈都有些发红。

林秋风看着他可怜的模样,不由的又叹了口气,“贤弟,你不妨先回刘府去看看……”

这书呆子,为何对自己的娘子这么没信心呢?林秋风摇了摇头,他那个师妹又怎么可能乖乖的受制于人?否则,她也不叫玥公子了……

当时,林秋风真是被虞之航吓了一跳,看见他草书一封,从他的字里行间里读出了一点危险的信息来,林秋风这才出面干涉……

不过也好,把这莉香院里的残月教徒清除的一干二净,这凌城便也还是他们清风楼的天下!

第二部 官谈 第二十章 负心案之真心谈(中) 当林秋风陪同虞之航赶回刘府后才发现,刘雅玥果然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自己家里,让虞之航宽心不少。

但刘雅玥的面色凝重,皱着眉头,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见到虞之航后,她低下了头,吞吞吐吐的说道:“大哥他……不太妙……”

“什么?”虞之航急忙拉着她的手,“吾兄长安在?”

刘雅玥一指身后,虞之航便立即飞奔了进去,跑向后院。

高堂上,只剩下林秋风和刘雅玥两个人,林秋风疑虑的问道:“那虞之凡怎么了?”

“中了毒……而且这种毒还很厉害,是‘情绝’……”刘雅玥眉头紧锁着,‘情绝’这种毒并非不可解,但是却要牺牲很多……

“‘情绝’么?那女人果然够阴毒!”林秋风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此刻总算明白揽月最后说的,送给虞之航一份大礼是什么意思了。

刘雅玥被她师兄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她斜眼瞟了瞟林秋风,心生怪异,这林秋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热血好心,竟然能三番两次的出手相助。

“那你决定怎么做了么?”林秋风冷静了下来,冷眼看向了刘雅玥,刘雅玥低头嗯了一声,“我刚刚想好,还是我……”

“那么,就让我来吧!”林秋风忽然插上了嘴,刘雅玥惊愕的抬起头看向了他,“师兄,你……”

而此时刘府的后院,虞嫂的房间里则是挤满了人,刘德中他们围着床铺坐在那里,唉声叹气,而虞嫂则是哭成了一个泪人儿趴在虞之凡的身子上。

虞之凡面堂发黑,嘴唇乌紫,肿胀的双眼眯成一条线,很难张开。虞之航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哥哥的手,鼻尖一酸,“兄长……”

“弟……对不起……”虞之凡喃喃道,现在的他心里一片悔恨,悔恨当时没有听虞之航的话,才让自己变成了这个模样,两行泪水从眼眶里挤了出来。

“兄长,莫要多言……”虞之航心里很难受,眼圈不由一红,然后回头看向了随后走进来的刘雅玥和林秋风,“娘子,吾兄此毒,是否可解?”

“放心,这种毒,不是很难解……”刘雅玥安慰道,又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林秋风,林秋风点了点头,刘雅玥就叹着气走到了虞之凡的身边,坐下,伸手将他的手腕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指尖隐藏的银针轻轻一划,就看见虞之凡的手腕上一道乌黑的血痕,乌紫浓稠的血液缓慢的流了下来。

“娘子,这是……”虞之航不解她的用意,刘雅玥白了他一眼后,说道:“先把他的毒血放出来,然后以师兄的内力为他驱逐毒素……不过,这毒血怕也不是这么好放的,大哥中毒时间过长了,一时半会儿清理不干净……”

“我来!”听了刘雅玥的话,原本在一旁哭泣的虞嫂却忽然抬起了头,眼神是那么的坚定,没等虞之航他们发话,虞嫂已经一把抓过虞之凡的手腕,一口咬在那切口处,吮吸着。

“大嫂!”虞之航心里一惊,急忙拉开虞嫂,可是虞嫂倔强的就是抓着虞之凡的手不放,吸了一大口血,才往外吐了出来,接着继续吮吸……

刘雅玥不免皱起了眉头,的确,有人去吸毒会让虞之凡的伤势有所好转,不过,这样下去,虞嫂也有可能中毒而丢了性命的……

“不……红燕儿……不……”床上的虞之凡哭着想要把手拖拽回去,可是此时全身无力的他又哪里敌得过坚定不移的虞嫂?

“不必多说,你我夫妻一场,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的……”虞嫂的眼泪也流淌了下来,一边继续吮吸着,一边回忆着自己和虞之凡生活的一幕幕……她总是对虞之凡大声呼喝,总是骂他没用,总是对他很粗暴,但是,却仍然改变不了她爱他的事实,也许,刘雅玥的话是对的,自己过于要强,总是喜欢凌驾在他之上,所以才逼得他不愿意回家……

所以,这一次,就让她来救他吧,也算是婚后这么多年对他的补偿了……虞嫂轻轻一笑,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真的很爱这个没出息的男人啊……

“大嫂……”刘雅玥看着虞嫂的脸色渐渐惨白,立即出手将她打晕了过去,不让她继续自杀。

一旁的林秋风急忙上前,在虞嫂的嘴里放了一颗药丸,让她吞咽了下去。

“红燕儿……”虞之凡侧着头看向自己昏厥过去的娘子,他这时候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最真实的,到底什么才是真心一片……

所谓真心,患难逐见,教人心心相连不离不弃也!虞之航神色凝重的扶过了嫂子的身子,也为他大嫂的所作所为感到万分的震惊,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子,倘若这种事发生在她的身上,自己大概也会和大嫂一样吧……所以,他能理解大嫂的心情,谁会希望自己重视的人在自己的眼前逝去呢?

“好了,我们先带着大嫂出去吧,大嫂只是轻微中毒,又吃了驱毒的药丸,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刘雅玥推了推虞之航,催促道。

虞之航将虞嫂抱了起来,又担心的看了一眼林秋风,林秋风微微一笑,说道:“包在我身上,放心!”

“多谢大哥!”有了林秋风的保证,虞之航自然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被刘雅玥连推带赶的撵出房门去了。

刘雅玥关上屋门的那一刻,又看了屋内的林秋风一眼,眉头紧锁,心事堵在心眼里,让她觉得压抑。

原本应该是她来做的,而不是林秋风,但是林秋风却坚持要代替她,让刘雅玥感觉欠了他什么。

虽然,林秋风的武功在她之上,由林秋风出面的话,也许效果比自己来要好得多,但是如果因为这样而让林秋风耗损过多内力,这笔人情债可就难还清了……

更奇怪的,是林秋风的用意,为何他会忽然这么好心……

刘雅玥和林秋风的关系,说不上是好是坏,他们两在心缘宗从小就是打打杀杀长大的,互相看不上眼,互相较劲儿了这么多年,现在,却让她觉得,林秋风倒也不是那么可恶了,而为何会有这种转变呢……

****之后,清晨,林秋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清风楼去,一回到自己的地盘,他就叫人把守住了密室,自己钻了进去,进行闭关。

为什么会去帮助虞之航他们呢?林秋风不由的笑了一笑,有点苦涩,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伸出自己的胳膊,手腕上,一道可怕的伤口,还在汩汩的冒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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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pk总算是要结束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哈哈,最后几天,亲爱滴冬夜的《野后》上架了。。于是俺们也爬上了总榜,真是好幸运~~(很没出息的废柴趴下)

第二部 官谈 第二十一章 负心案之真心谈(下) 月头开始新的pk啦~~虽然偶不参加了..呵呵..广告一则~~

作者:行烟烟作品名:《欢天喜帝》书号:1096921</x

简介:妖孽对妖精,腹黑对邪媚,两个帝王之间的征战与爱(不是耽美,大家表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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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之凡在林秋风的帮助下捡回了一条小命儿,身子微微条顿好后,虞之航便带着他们回去了虞县,临走的时候,众人还是来到了清风楼,想要向林秋风道谢。

可是,清风楼的魔教教徒们却告诉他们,林秋风正在闭关,不便见客……

闭关?为何林秋风好端端的要闭关?虞之航有些不解,便问刘雅玥,“大哥何以闭关?究竟大哥用了什么法子救得兄长?”

刘雅玥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微微开了口,“那情绝的毒,有两种解法,一种是由至亲之人以大量鲜血凝成丹药喂下,而另一种……”

她抬起头,看向了清风楼的二楼,林秋风的房间,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另一种,则是为其输入大量真气,但是,这种方法将会耗损施功之人十年的内力……”

“十年?”虞之航一愣,忽然一抬头,看向了林秋风的屋子里去,莫非……

他指着林秋风的房间大声问道:“难道大哥他,耗费了十年……”

刘雅玥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巴,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居心叵测的人听去后,方才松开了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小声的说道:“这次是师兄自己要这么做的,不然,就要我来,或者让你放血了……”

“娘子!此事为何不告知为夫?为夫堂堂男子汉,为兄长放血三分又如何?却怎能连累大哥,此事娘子有欠考虑!”虞之航双眼一红,责怪着刘雅玥。

刘雅玥心里委屈,一把拉过了虞之航的衣领,两眼瞪得很圆,冷笑道:“三分血?虞之航,你以为三分够么?”

“那……”虞之航愣住了,看向刘雅玥,刘雅玥叹了口气,放了他衣领,“要解那个毒,需要的血量根本就不是你这种瘦弱的人所能担待的起的!一个不小心,你和虞之凡都有危险,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动手,你明白了么?”

“所以……大哥他……”听了刘雅玥的话,虞之航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他转过身,在那清风楼的门口跪了下去,向着林秋风的房间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大恩大德,小弟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刘雅玥拉住了虞之航的胳膊,防止他再次磕下去把脑袋磕破,然后一瞥嘴,“什么大恩大德的,你真的对他一点映像都没有么?”

“大哥?”虞之航疑惑的看着刘雅玥,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刘雅玥挥了挥手,“没什么,没什么,等他出关我们再好好谢谢他吧,眼下,还是赶回虞县去,别叫爹娘担心。”

一把拉着虞之航离开清风楼,也不管虞之航是否愿意,刘雅玥只是想把他拉得远远的,走了没多久,她忽然一转头,那清风楼还是那般热闹,没什么不同……

莫非自己的感觉失误?她不由的挠了挠鼻子,便又拖着恋恋不舍的虞之航向前走去。

而此刻,清风楼上,从那阴暗的角落里探出一双黑眸,凝视着那夫妻二人许久,所有的言语化为了重重的叹息。

“教主!您该服药了……”四大护法之一的谢雨亭站在林秋风的身后提醒道,林秋风挥了挥手,转身离去,嘴角一抹笑意。

那个虞之航,倒也真是傻的可爱了……

刘雅玥总觉得背后阴风嗖嗖,让她觉得不安,看着身边的虞之航对林秋风如此的崇拜,她就恨不得把这个书呆子给好好洗脑一番。

林秋风是什么样的人,她刘雅玥自然清楚,可惜,虞之航却并没有想起儿时关于林秋风的记忆来……是不是要自己好好提点他一些呢?

几日之后,他们便回到了虞县里,虞之凡经历了这次磨难后,身体还是有些发虚。虞嫂寸步不离的陪在他的左右,让虞之凡感动不已,夫妻二人重归就好,如胶似漆的,让大家看在眼里,都乐在心里。

虞之航为他的兄长大难不死而感到高兴,也为他夫妻二人感到欣慰,可是他又一联想到自己的娘子,心里就有点忐忑,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也能像兄嫂这般多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虞之航抱着被子坐在地铺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刘雅玥许久。

刘雅玥只要一瞥头,就能看见那双如同遭到遗弃的小狗似的眼神,弄得她心里发麻。

“阿欠……”罗锦不耐五更寒,天寒地冻的,让虞之航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抽着鼻子又看向了刘雅玥。

刘雅玥的脸一红,转过身去不看他,自己却朝着床铺的里面挪了一挪,空出了地方来,然后拍了拍床铺,“上来吧……”

虞之航心里一阵窃喜,立即把被子一窝,丢到了床上去,然后迅速吹灭了灯火爬进了被窝。

也许是因为床铺的柔软吧,他一上chuang没多久,便呼呼大睡,还睡姿很不好的一手搭在了刘雅玥的腰上,惹得刘雅玥一阵心寒。

翻了个身,把那只胳膊丢了下去,然后借着月色看清虞之航俊秀的脸……

刘雅玥忽然很想伸手去抚mo一下那张俊脸,和那双薄唇……

“之航哥哥……”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她的心里徘徊着,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最后还是收回了被子里去,脸发烫。

怎么会这样?刘雅玥问自己,我该不是生病了吧,该不是睡糊涂了吧?竟然会想要去摸摸他?简直一点都不像自己,竟然这么在意他,还有那个林秋风……

每次看见虞之航和林秋风站在一起,她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儿时的那一幕像是又重新回放在她的眼前,那次的记忆过于深刻,过于骇人,以至于她怎么也忘不了,可是这个当事人却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是不是受了太大的惊吓而失去记忆了呢?忘记了他这位好大哥,当年……

看了看虞之航平静无忧的睡相,她懊恼的躺了下去,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转过身子,不作它想,还是继续睡她的大觉好了。

而此时,她的背后,一双夜眸微微张开,夜眸的主人凝视着她的背影,最后还是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什么大恩大德的,你真的对他一点映像都没有么?”

虞之航心里一直在揣测着刘雅玥说这句话的意思,他何时可曾与林秋风有过交集?他很想问清楚,但是刘雅玥却似乎并不想告诉他,只是随便的糊弄过去……

他和林秋风乃是真心相结交的,就像和柳清平那样,难道不是么?

虽然他不停地如此告诉自己,但是心底为何还是总有点不安呢?仿佛自己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二部 官谈 第二十二章 春宫案之迁升谈(上) 所谓迁升,官职调度,品级上升,是为出仕之人梦寐以求之事也!——虞之航

虞县一如平常的安静,虞县县衙一如既往的悠闲,虞之航放下了书卷从书房里走了出来,难得今天是个大好天气,在太阳的照耀下,他眯起了双眼,伸了伸懒腰。

四周看看,竟然没有一个衙役,让虞之航非常诧异。

当他又朝着衙门后多走了几步后,一阵吵杂声立即把他吸引了过去。

“来来来,这次是大还是小?”这声音,貌似是他家夫人的……

“大!我说是大!”老姚也呼喝了起来,身边一群衙役便立即跟着大喊着,“大!大!”

“大个屁,我说是小!”师爷粗着嗓门大吼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啪”的一下按在了石桌上,接着那些捕快衙役们纷纷掏出荷包,在那后院里面公然行赌!

“你们!”虞之航气呼呼的走上前去,挤进人群中,但是大家都盯着刘雅玥手里的罐子,忽视了他们的大老爷,前面的捕快还猛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了圈子外面去。

“开了!”刘雅玥嘿嘿一笑,把罐子提了起来,罐子下面,几个筛子赫然映入眼前,一律都是一个红色大点!

“好,小!拿钱来!”师爷兴奋的跳了起来,而老姚他们则非常不满的闷哼了起来。

“快,还不快点拿钱?”师爷兴奋的催促道,手也伸到了老姚他们的面前。

虞之航忍无可忍,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师爷的手腕,“师爷!”

师爷这才看清虞之航的脸色,不由的吞了吞口水,然后颤颤的一笑,“老……老爷……哈哈……没,兄弟们这是没事儿闹着玩呢,我们可没有来钱的啊……对不对啊,大伙儿?”

老姚一听,立即帮着打圆场,“就是,就是,我们不来钱的,纯属娱乐!老爷,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来?玩玩儿嘛……”

“你们!”虞之航黑着一张脸,就差没爆发了,师爷在一旁冷汗直冒,怎么平时这大老爷也不管他们,今天就忽然冒出来了呢?害得他刚赚的钱就这么泡汤了,他那个心痛啊……

“啊,对了,小玥说啊,这种娱乐方式可以锻炼头脑呢……哈哈……”师爷急忙把矛头转向了刘雅玥,他相信,如果是刘雅玥的话,虞之航绝对不敢说什么。

可是,他这一回头,却没看见刘雅玥的身影,桌子上的筛子什么也全都不见了!

“小玥?”师爷诧异的摸摸脑袋,然后又苦笑着看向了虞之航通红的脸,“嘿嘿,老爷啊,您刚才一定是看错了,兄弟们在这里聊天呢,啥都没做啊……”

“哼!身为朝廷官员,竟私下聚众赌博,该当何罪!”虞之航一脸严肃,把那师爷捕快一群瞪得心里直喊委屈,天啊,他们不过是小县城里的一个小小师爷,小小捕快,又谈得上什么朝廷命官啊?

“敢问虞知县在否?”这时,院子门口忽然又出现几个人,穿着黑色的官服,一看就是上面派下来的。

见到这后院的一众人,那官员们一头雾水,“为何你们虞县衙门上空无一人,却全都挤在这小小的后院里做什么呢?”

“做……那个……”师爷一看见上面来人,立即吓得脸色苍白,他当师爷当了二十几年,还真没有见过几次上面来的大官儿,而眼前这几个,看服饰应该都是六品以上,也就是说,比他们家老爷的官儿还大!怎能不让他紧张,特别是他们刚才是利用工作时间,在这后院里浑水摸鱼,聚众赌博的……

众捕快和师爷一样是土包子,在这些所谓的大官们的面前一个个涨红了脸,而这里唯一保持冷静,纹风不动的,只有虞之航一人罢了。

虞之航当初可是四品的侍郎,一品二品的官员他也见得多了,眼下这些六品官在他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吏部派遣来的人。

看见他们前来,虞之航心里没有一点忐忑,只有一股喜悦,他知道,他一直在等待的契机到来了……

上前一步,微笑着拉过了那些吏部公差的手,虞之航笑道:“衙门闲暇无事,吾等便在这后院聊天闲谈,真是让差官看笑话了……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虞大人!”那公差看清来人的脸,立即收起了刚才的官腔,极为恭敬的行了一礼,虞之航微笑着回礼,看的一旁的那些衙役们无不张大了嘴巴,很难得的带着点敬佩的神色看向了他们家老爷。

那为首的官差从怀里摸出了一红色信封来,双手递给了虞之航,又鞠了一躬,说道:“属下恭喜虞大人得以升职调遣!”

“升职?”这下这后院里更是炸开了锅,师爷跑到了虞之航的面前,将他手里刚刚拆开的信件抢了下来,看了一眼,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咳,……这,这,还真是升职啊!老爷,您发达了,您要去做凌城府尹了啊!哎哟,我的个妈呀,那可是五品大官啊!”师爷上下打量着虞之航,几乎不敢相信。

所谓迁升,官职调度,品级上升,是为出仕之人梦寐以求之事也!

虞之航心里喜滋滋的,但是表面上却依旧平静的很,一低头谢过那些官差们,自谦的说道:“吾何德何能,竟有此等机遇,这还要多多仰仗吾皇厚德以及李大人的推荐啊……”

“大人不必自谦,我们可是等着大人下次迁升,重新回到我们吏部呢……呵呵……”官差笑着说道,“自从虞大人离开吏部之后,我们吏部可是冷清了好多啊,所以,大人,您可要好好加油,兄弟们可都眼巴巴的望着呢……”

虞之航的脸一红,自己在吏部那一会儿,因为年轻,也没什么架子,所以总是被这些下属们拿来寻开心,成了大家的笑料。自己离开后,他们还能惦记着自己,这是让虞之航没想到的,所以有些感动。

“那,今晚本官请客,大家不妨一起去喝一杯吧!”他哈哈大笑起来,拽着官差的手,朝着屋外走去……

一行人走了很远,后院里空空如也,刘雅玥这才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拍拍身上的灰土,疑惑的看向了后院门口。

迁升?而且还正好升到他们凌城去了?照理说,她现在应该高兴才是,毕竟凌城是她的大本营啊!但是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为何……

第二部 官谈 第二十三章 春宫案之迁升谈(下) 虞之航升迁的消息,在小县城里不胫而走,各家各户都知道,他们虞县的县太爷马上就要调到凌城去了,一时间,前来祝贺送行的亲戚朋友络绎不绝,把虞府的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虞母拉着虞之航的手叹着气,忽然伸手摸在了虞之航的脸颊上,轻声说道:“小幺啊,没想到这么快,你又要走了……娘真是不放心你啊,还有翠花儿,你们小两口在凌城可要好好过日子,有空多回来看看……”

“娘,孩儿知道!”虞之航慢慢低下头去,心中泛起一丝不舍,一旁的刘雅玥见了像是被他感染了一样,鼻尖有点酸酸的,是啊,她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位待她如自己闺女一般的慈母。

“哼!臭小子!你是吃了一次苦头还不长记性的!好,老子这次倒要看看你能飞多高!越高栽的越惨,到时候别怪老子没给你打过招呼!”高堂上的虞子将吹着胡子气呼呼的说道,虞母皱着眉头看向了虞子将,“老头子,你就不能少说几句么?儿子有出息,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高兴?有出息?哼哼……”虞子将冷冷一笑,斜着眼睛看向了虞之航,看得他心里一阵哆嗦。

“我看,八成又是托了那个翼王的福气吧?臭小子,老子教过你,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你非要靠这种人情关系走上去,到时候吃苦的可是你自己!责任你小子自己担着,别拖累家人!”虞子将抛下这么一句话,便拂袖而去,弄得高堂上剩下的几人尴尬的面面相觑。

“弟,爹就这样,别往心里去……”虞之凡上前来按了按虞之航的手,虞之航一阵苦笑,自小爹就不喜欢他,连他考取名利他爹也从来不夸奖过他什么……他倒是很羡慕哥哥,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虞母也上前来安抚了虞之航好一阵子,这才带着虞之凡夫妻走进后院去。

虞之航慢慢的坐了下来,仔细思索着刚刚虞子将的话,莫非自己真的是那么没用而需要别人提拔才能往上钻的人么?

“虞之航,你给我说清楚!”忽然,刘雅玥却站在了他的面前,脸色微怒,“你这次升官,是不是因为那个柳清平?”

“……”虞之航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娘子,“清平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正如虞子将所说,这次升迁来得这么快,的确是因为柳清平在上面为他铺平了道路,但是他并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否认掉自己的实力。

既想凭自己的真本事,又不愿一步一步慢慢来,虞之航这才知道,自己原来不过也是个势力的小人物。

“虞之航,你真是个傻瓜!那柳清平是什么样的人,你一点都不知道么?”刘雅玥几乎要抓狂,而虞之航却是抬起头来愣愣的看了她一眼,“清平兄乃吾之知音,为人正派豪爽,处事沉稳不惊,吾由衷钦佩!”

“钦佩,钦佩!钦佩个大头鬼!我告诉你,他比林秋风更危险!没事儿你少招惹他!”刘雅玥差点就想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砸在这笨蛋的脑袋上,却没想到虞之航反而先她一步站了起来,红着脸瞪着她,音量也有所抬高,“刘雅玥!我警告你丫的,柳清平是我朋友,林秋风是我义兄,他们两个的闲话,我他妈不爱听!”

“好!……好你个虞之航!你不听我的,你就等着吧,等到最后有你苦头吃!”刘雅玥见他这么顽固不化,立即火冒三丈,一把推开虞之航,自己跑向了后院去。

那个死书呆,为什么他就不相信自己的话呢?竟然还朝她发火?那个翼王柳清平明明就不是什么好人……刘雅玥心里一阵委屈,真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但是,她忍住了,就因为那书呆一提到柳清平,就像提到自己爹娘一样。

他信任柳清平胜过自己的妻子,如果让他知道了一切,不晓得这个书呆明早还有没有那个心情去凌城接任!

一个林秋风,一个柳清平,让刘雅玥心里起了阵阵涟漪,搅得她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而此时,虞府的正屋里,另一对夫妻也在为了这件事而起着小小的纷争。

虞母上前一步,递了一杯茶水给站在窗前的虞子将,叹了口气,“老头子,这么多年了,连我这个当母亲的都已经释然了,你还是那么介意么……”

“唉……”虞子将扶在窗台边缘,抬眼看着头顶的乌云,“无论如何,孩子已经养大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不想看见他再去淌那趟浑水而已……”

“航儿都这么大人了,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自有分寸……”虞母笑了笑,抚mo着虞子将的后背,虞子将伸手牵过了自己夫人,紧紧握着虞母的手。

“当年实在委屈了夫人……现在我所担心的,就是臭小子和那翼王靠的太近,翼王如此精明,怕……”虞子将皱起了眉头,虞母笑道:“翼王再精明,也没有你老头子和陛下精明,况且航儿也不傻,翠花儿又那么厉害……”

虞子将不由得摸了把胡须,笑道:“这小子办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啊,就是娶了翠花儿,有翠花儿那孩子在,我们倒也可以放心很多……”

“只是,苦了那丫头了……唉……”虞母低下了头,心里对翠花儿有些愧疚,明明希望把那个孩子留在身边好好照看着的,但是却又要让她随着虞之航上任去,真是愧对刘雅玥的母亲啊……

次日一早,虞之航就携着****,带着行李,离开了虞府。

虞母和他的兄嫂一起把他们送到了虞县的大门口,虞子将却始终不曾出现过,虞之航心里明白,也没有提起他父亲……

一路上前来送行的人,排了好长的队伍,让虞之航万分感动。

“多谢父老乡亲……多谢……”他不停的向着乡亲们挥手,乡亲们上前来,却全都围住了刘雅玥。

“虞夫人啊,上次多谢你了,你可要好好保重啊……”

“翠花儿啊,要不是你,我和我家相公现在可没这么幸福啊,你怎么都要走了呢,好舍不得……唉……”

虞之航被众乡亲冷落在了外围,看着自己的娘子左右应酬着,心里一把冷汗,暗自佩服他娘子真是体贴随和,如民衣食父母啊。

“虞大人啊,你对我们家有恩啊,老七真是舍不得你……”终于,有人上前来和他搭话,虞之航一看,正是七叔一家!

七叔带着两个女儿上来给虞之航一拜,虞之航立即扶住了他们,“七叔,此乃本官之职责,七叔不必言谢……”

“翠花儿,还没和你多聊聊,你这都要离开我们了,你看我们……”舒婶拉着刘雅玥的手,难过的低下了头,刘雅玥一直紧握着她的双手,安慰着她,又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虞之航。

虞之航眼里渐渐有了点晶莹,对这片土地,他恋恋不舍,一丝怀疑也不由的涌上了心头,到底,他这次升职,是正确的选择,还是……

第二部 官谈 第二十四章 春宫案之春色谈(上) *,乃隐意,暗指男女共赴巫山,放浪形骸,承泽雨水之欢,靡靡之色也!——虞之航

不知不觉的到了三九天气,呼啸的寒风刺骨,自虞之航他们搬入这凌城府尹的大宅之后,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回到凌城后,刘雅玥自然比在那偏僻的小县城舒服的多,如鱼得水,没事儿做的时候,就可以回家欺负欺负老爹和哥哥们,或者去清风楼找找碴儿,看看林秋风恢复了没有。

“夫人,我们林老板外出未归……”清风楼的小子如是答道,刘雅玥满心怪异,这林秋风,不在自己老窝里好好呆着,却又跑去哪里鬼混了?

虽然没找到林秋风,刘雅玥还是安心了不少,林秋风既然可以到处乱跑了,也就证明他身体无碍,气力也够使了吧……

凌城的琐事比虞县多了一倍有余,城里的人口多,事情也杂,今天你偷了我家的鸡,明天我偷了你家老婆……堂前大鼓响个没完,虞之航一个头两个大,每每看见这类案情,他都很不情愿的披上官服,再拖拖拉拉的被人拉上高堂去。

然而,当他以为,在这凌城就要如此忙忙碌碌,平平庸庸,昏昏沉沉的过日子后,某****,古怪而有离奇的案件就发生了……

那一晚,所有的百姓都安睡了,凌城的大街上空无一人,熄了灯,黑漆漆的城市和虞县那偏僻的乡下也没什么两样。

而就在那****,一个黑影窜上了屋檐,在这夜色下挨家挨户的游走了过来,手里紧紧抓着些画卷,当他来到了集市中心的时候,背地里却寒光一闪!

“什么人!”那黑影惊慌的喊出口,接着,厮打之声就传荡了开去……

次日的一早,几个青年最先起了床,到了集市上,刚想要开铺做生意,却发现那地上有着斑斑血迹!他们惊慌的大叫了起来,其中一个小伙子壮了壮胆子跟着那血迹走上前去,最终,进入了一个小胡同口……

“喂!快来看!”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招呼着同伴,把其余的几个小子都****了过去,他们的眼前,一幅幅画卷被打了开来,露出里面的“大好河山”……

这一天,凌城不再太平,虞之航也没了安生日子,门口的大鼓不停的响着,让他几乎就没有喘气的机会!

“虞大人,这个死女人,竟然背着我在外面做出这种勾当!我,我,……”丁员外吹胡子瞪眼的一拂袖子,而他面前的女子哭哭啼啼,泪眼婆娑的看向了虞之航,“大人,妾身那是……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啊……呜呜……妾身没有做过对不起我们家老爷的事情……大人明察……”

“呸!都被人家画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丁员外的脸都涨的通红,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一下子拍在了虞之航的桌子上,吓了虞之航一大跳。

“我要休了这贱人!大人,麻烦您在这休书上盖个公章吧!”丁员外气呼呼的说道,而跪在地上的丁夫人听了后,立即爬了起来,如同疯婆子一样,上前扭住了丁员外的衣襟。

“丁冬夏!你个没良心的!我看,是你自己想娶那小狐狸精,才想这样陷害我吧?别忘了,你和那小狐狸精也是上了那画卷的!”丁夫人红了双眼,咬牙咧嘴,一副花容月貌变得狰狞难看。

“你胡说!那……那个上面……不是我!”丁员外脸一红,立即否认,那丁夫人冷冷一笑,说道:“那你又怎能笃定,那上面的是我呢?”

“你……你胡搅蛮缠!”

“你……你狼心狗肺!”

“看你在那春图上放荡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楼出身的呢!”

“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这么一把年纪,老牛吃嫩草,什么姿势都能做得出来,想教人笑掉大牙么?”

夫妻两个互不相让,对扯了起来,让虞之航头脑一阵晕眩,急忙令衙役们把这两口子分开了再说。

“丁员外,虽只须本官官章即可让尔夫妇劳燕分飞,但,究竟为何让尔等如此急躁?还望员外实情以告……”虞之航皱着眉头,门外的鼓又被敲响了,这已经排队排了好几轮了吧,而且今天来的人,还都是……

“大人!”衙役迅速的跑进了大堂,朝着虞之航一拜,虞之航侧过脸去,眉毛一挑,“如何?莫非还是……”

“启禀大人,门外乃是城东富家的富老爷和夫人……”衙役立即禀告,虞之航的汗水沿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富老爷?富老爷今年不是已经七十了么?哈,哈哈……”那丁员外立即大笑了起来,弄得一堂衙役无不憋着笑意,涨红了脸。

“富老爷此行果是要与其夫人恩断义绝?”虞之航觉得,天下似乎大乱了,怎么就让他碰上了这么件古怪的事儿来呢?

“禀告老爷,富老爷与夫人不是为了离婚而来的……”那衙役见大家都想歪了,便马上插上了嘴,于是所有的人都安静了几分,包括虞之航在内无不心里自我检讨着,真是定向思维,把什么事情都想歪了!

“富老爷和夫人,是来状告他们隔壁的吴少爷,****了他们的女儿富小婷!”衙役继续说着,虞之航拍案而起,怒骂了一声,“畜生!”

富家的小姐富小婷,虽然拥有花容月貌,却可惜是个天生的残缺,终年只能躺在床上。连这样的残疾女子都不放过,那吴家少爷可真是个****不如的东西!

“来人,给本官速去捉拿元凶!”虞之航义愤填膺,当机立断,大拍了一下桌几,那案桌都冷不丁的晃动了两下……

“可是,老爷……”师爷立即走上前来,一脸无奈的拉住了虞之航的胳膊,“这,咱眼下还有好几个案子没处理呢,总要轮流来啊……”

虞之航一瞟桌子上大堆大堆的文案,心就立即沉到了水底去……

研究始末,这****之间全城闹得沸沸扬扬,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

“等等,丁员外,尔等刚刚所说之画卷,又为何物?”忽然想起了这么一件事,虞之航一拍脑袋,立即问道。

“大人,说来话长……我那天晚上回家,就觉得这娘儿们不对劲,竟然还化了妆,抹了胭脂……(由于过多以下省略n千字)”丁员外唠唠叨叨的说着,虞之航立即打断了他的话,指尖点着桌案,“丁员外,重点!”

“哦,重点,重点……啊,就是那今天早上在街市上挂着的那个*么……那上面,嘿,这小娘皮儿竟然如此卖弄****,真是让我……(再次省略n千字)”

*?虞之航皱起了眉头,山水画仕女图他见过不少,也画过不少,*他还真没见过,啥玩意儿?

第二部 官谈 第二十五章 春宫案之春色谈(中) 广告:

作者:不醉不归作品名:《辣女无敌》书号:1100257</x

简介:一个人最重要的气质是什么?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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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那挑起凌城众多是非的*就尽显虞之航的眼前,真是*无边啊!

*,乃隐意,暗指男女共赴巫山,放浪形骸,承泽雨水之欢,靡靡之色也!虞之航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东西,第一眼看下去,就看出了那****裸的男男女女在床上搂抱在一起,心里竟然还在纳闷儿,这些人用这种古怪的姿势抱在一起就不觉得累么?

一张又一张的*翻了过去,这图中所画人物逼真,让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是什么人物,尽是这凌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

其中不仅****出各家夫妻隐私,还牵涉到****等等****因素,难怪会把这小城给折腾的死去活来!平地起了如此多的家庭纷争,情感纠葛……

“尔等暂且先回,此事望诸位再三考虑,或许只是这作画之人作弄大家罢了,等找寻到这画卷的主人,本官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虞之航叫那些排着长队的人马解散了去,只是把富家老夫妻两人喊上了公堂,又派了衙役速速前往吴家,将那吴家公子给捉拿归案。

“富老爷,您又是如何得知吴公子毁了你家女儿清白?莫要冤枉好人啊……”一旁的师爷趁机问道,吴公子他见过,斯斯文文,不像是个败类啊。

富老爷抬起头来,脸上两道泪水,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指向了那一幅幅的*,“本是不知,但今早看到这东西后,便知道那畜生竟然对我们小婷,做出了那种事情!天啊,礼法不容啊!”

竟然也是因为这些*?虞之航一愣,随即又翻了翻,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张是吴公子和富小婷的,直到那吴公子被人两边一夹的携到了公堂之上!

“大胆刁民,竟然敢做出奸邪之事,玷污邻家女子,你该当何罪!”虞之航正色喝道,那吴公子立即跪在了地上,大声疾呼,“虞大人明见!我和小婷青梅竹马,乃是真心相爱,但双方父母全都反对,无奈之下,我和小婷只有夜间私会,却不想让那奸邪之人撞见,还画出如此猥琐的东西,实在是让我愧对小婷啊……”

“混账!什么真心相爱!你,你们那是……”富老爷满脸通红,气的说不出话来。

虞之航皱起了眉头,看那吴公子,倒也不像是个刁钻圆滑之徒,满脸诚恳,似乎真的是对富家小姐有意思。

“本官且问你,既是真心相爱,而且门当户对,为何尔等父母硬要棒打鸳鸯?你可能给本官一个理由?”虞之航叹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心里也偏向了这吴公子几分,倘若真是这吴公子强行的,那富家小姐虽然残疾,却也不是个哑巴,怎会拖到现在才闹出来。

“因为……因为……”吴公子脸红了起来,斜眼瞟着富老爷,富老爷重重的叹了口气,替他回答道:“因为我们家小婷,不是真的女儿身……”

“什么?”虞之航差点没有喷出口水去,瞪大了双眼看着富老爷,富老爷满脸忧心的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家小婷,生下来身体就弱,算命先生说,如果不把他当作女儿来养,很难养活,所以……十六年来,我们都只当养了一个女儿,但实际上,他还是……”

虞之航恍然大悟,从那画卷堆中抽出了一幅,怪不得刚才自己看就觉得不对劲,原来这上面画着的两人竟然都是男子!

“云国开国以来,早已取缔同性婚姻,尔犯了大忌也!”虞之航不免的眉头一皱,没想到事情竟忽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大人,我与小婷乃是真心相爱,无论性别!草民斗胆试问大人,人之情愫,又怎么能因一纸文案就控制的了!总之,我爱小婷,小婷也爱我,我不会娶别人,他也不会!大人若是因此要罚,便罚我一人即可!”吴公子横眉冷对,大有视死如归的决绝,令虞之航不由的佩服了一把。

“但那富小婷,乃天生残缺,尔可以不计?”虞之航追问道。

“连性别都可以不论,又怎么会在乎他是不是残疾?”吴公子淡然一笑,“大人,既然爱上他,我早就决定要抛弃一切了,无论是要坐牢要砍头,都不能阻止我,我就是想要好好照顾着他,照顾一辈子……”

“唉,你这是何苦!”一旁的富夫人叹了口气,富老爷也微微有些感动,一直摇着头。

虞之航想了又想,忽然一笑,说道:“若是本官砍杀你,你又何来照顾富小婷一辈子之言?”

吴公子脸不由的一白,立即磕起了头来,“望大人开恩!”

“你且起来,富老爷,本官问你,你是否有女富小婷,尚未婚配?”虞之航斜眼看向了富老爷,富老爷直摸额头冷汗,答曰:“回大人,是……”

“那便即可,本官做主,若是男欢女爱,两情相悦,即日便可成婚!富老爷,本官再问你一句,是否愿嫁令‘千金’富小婷?”虞之航的嘴角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那富老爷大汗满背,又看了看台下的吴公子,忽然想到,如果能有人替我们好好照顾那个可怜的孩子,倒也不错啊……

“啊,回大老爷,求之不得呢!呵呵,我们家小婷啊,从小就很喜欢这小子呢,哈哈……没错,没错,这婚事可以,小子你回去挑选个吉日良辰,就来娶我们富家的‘小姐’吧!”富老爷茅塞顿开,立即大笑了起来。

“多谢大人,多谢岳丈!”吴公子一听,不由得喜上眉梢,激动的跪下去给虞之航和富老爷磕了好几个响头,富老爷笑眯眯的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左右看看,心里还挺满意……

于是,这么件乌龙的案子就解决了,当那吴公子搀扶着富家夫妇离去之后,师爷满脸狐疑的走上前来,小声问道,“老爷,这样做,可以么?咱云国国法上……”

“唉……”虞之航一挥衣袖,笑道:“富家嫁出去的,乃是富家小姐富小婷,哪里有什么违法乱纪之事?”

“但那户籍上……”师爷还想说什么,看着虞之航弯起的眉毛,便立即点头,“属下明白了,那属下这就去改……”

师爷匆匆忙忙的下去了没多久后,虞之航又叫来了捕快头头,让他带人四下查访这些图画的来历,不论如何,这趟浑水可是这一人之力搅和的,不能不管!

捕快们领命而去,虞之航这才松了一口气,猛地站起来,头脑发晕,眼前一片漆黑,差点没让他当堂摔个四脚朝天!

真是把他累坏了!站稳了脚后,虞之航摇了摇头,收拾了桌子上铺的到处都是的*,塞在怀里,挪步后院去……

第二部 官谈 第二十六章 春宫案之春色谈(下) 广告:《天曦》现代修真+另类网游+耽美情节,/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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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一天的案件中脱身出来,虞之航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把那些画卷往桌子上一丢,他自己伸了伸懒腰,拉了拉筋骨,然后干脆倒在了床上闭上双眼静思一会儿。

刘雅玥从刘府回来的时候,一进屋就看见虞之航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床上,心里微微诧异。

当她走过桌子边,无意的一瞥看见了桌子上成堆的画卷时,好奇心驱逐她打开了那些画卷……

“啊!……”先是一声惊呼,将虞之航从浅眠中惊醒,再接着他就感觉到耳朵上一痛,被人狠狠的掐了一把,“虞之航!没想到你真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斯文败类!竟然还弄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正说话间,刘雅玥的脸蛋已经红的如同刚刚熟透的苹果,虞之航一直喊痛,好不容易从他娘子手下逃脱了出来,然后极为怪异的看向刘雅玥。

“娘子,此话怎……”他眼角余光瞥到了桌子上那些被打开的活色生香的画卷上,立即跳了起来,“娘子,此等杂物非为夫所有,乃是今日公堂上所获……”

虞之航的脸也一红,手忙脚乱的解释起来,把今天凌城所发生的一切都说给了刘雅玥听。

听罢,刘雅玥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便转身坐在了那桌子边,取了一副*细细一看,脸不由的又变得通红……

丢了那图,刘雅玥心慌的拿起茶杯,大喝几口冷水,好平息一下自己那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

“仅获此等赃物,不知物主身在何处。据称,发现这些画卷之时,地上血迹斑驳,似有打斗痕迹,吾心甚为不安,眼角抽搐,怕是有什么凶案发生啊……”虞之航一手按覆在那画卷上,满心忧虑尽显脸上。

“有这么古怪?”刘雅玥疑惑了一下,忽然想想,刚才看的那个怎么那么眼熟呢?于是她又重新拿起一*,红着脸硬着头皮的翻开了,画卷上那肉色的一幕一幕让她的血直往上冒,那男女激情纵欲的景色让她羞得手都在发抖。

但是,她忍住了,直接忽略那些*之色,目光落在了落款处……

落款没有写明作画之人,但却画有一只非常细小的蜘蛛,不细看真如一点墨迹沾染了画纸,但若仔细翻阅,就会发现,这每一幅画卷的右下角都有这么一点,仿佛代替了落款。

“果然……”放下了画卷,刘雅玥重重的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头,怎么又牵扯到那个混蛋了呢?

“娘子,可是看出什么所以然?”虞之航在一旁心急如焚,看刘雅玥的神色,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她却偏偏还卖乖,不说出来。

“呵呵……我想,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谁画出来的……”刘雅玥微微一笑,虞之航立即竖起了耳朵。

“东、元、布!”她一字一顿的在虞之航的耳边说道,虞之航立即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东元布?”

怪事了,他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不知,东元布是何许人也!”

“东元布,魔教四大护法之一,一手妙笔丹青世间少有。但是,这个人很古怪,他喜欢那种荒淫之事,所以经常在夜间四处游走,到处偷窥,还把这些东西都画了下来……咳咳,我也是今天才看见他这些作品,差点就没能认出来……”刘雅玥一边解释着,一边为自己打着圆场,心道,我可是很正经的,别把我也想成那些喜好这种恶心东西的人了……

“魔教?那岂非大哥之人?”听了刘雅玥的话,虞之航不由的哀叹了起来,怎么好端端的又要扯到那个清风楼去?总是要他和林秋风作对不成?

“不错,反正林秋风那家伙现在也不在清风楼,我们倒不如去清风楼一探究竟!如何?”刘雅玥摩拳擦掌,最喜欢这种探案查访了,只有这种时候,方能显出她玥公子的身手和能耐,她很不好意思的暗自庆幸,幸好出了这么个怪事,否则她都快闷的发霉了……

虞之航迫不及待想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连晚饭都不准备吃了,就拉着刘雅玥冲到了大街上,直朝着那清风楼而去。

两人到了清风楼,依旧是那接待的小子出来,笑脸相迎,“夫人,我们家老板还未曾归来……”

“谁要找你家林老板?”刘雅玥白了一眼那小子,谁告诉他她来清风楼就一定是找林秋风呢?“你去帮我把东元布叫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见刘雅玥的眉宇之间已经染上了一丝不耐烦,那小子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几乎颤抖着回答道:“夫人,我们东掌柜的已经离开清风楼大半年了啊,您叫我上哪里去找他?”

“离开了?”刘雅玥疑惑的看着那小子,那些画的确是东元布所作,如果他不在,那又是何人将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翻腾了出来,还闹得满城皆知呢?

“不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去给我把你们清风楼现在管事的叫出来,我自是要问个清楚!”刘雅玥一咬牙,蛮横的说道,那小子立即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娘子,此事甚为古怪,物主既是不在,又何以将此等杂物丢于街市?且,街市有打斗抢夺痕迹,而这些……”虞之航自己分析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拍掌惊呼,“莫非,这些仅是部分,而贼人早已窃取另一部分?”

“也许吧……”刘雅玥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东元布的画大多都是艳情之作,要么就是画那些窈窕淑女,有什么人会去抢这些啊?难道还要给皇帝老儿相亲不成?最好,还是找到东元布问个清楚,他到底画了什么要让人家如此抢夺,甚至有可能是灭口……

没过一会儿,清风楼的门前出现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手握书卷,样貌堂堂,长相斯文儒雅。那人朝着虞之航夫妻走了过来,微微一笑,拱手一拜,“在下谢雨亭,见过玥公子……”

刘雅玥心里暗惊了一下,上下打量起这个书生打扮的人。

四大护法之一的书生谢雨亭,阅书万卷,知识渊博,身手不凡,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而他既然能知道她的身份,那必定是林秋风的心腹了……

“不知在下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我们老板临走的时候交代在下,如果玥公子有所相求,便要尽力协助……”谢雨亭笑着,一边把刘雅玥也打量了一番,他没有想到啊,那呼风唤雨的玥公子竟然是个女人!而且模样还是如此清秀可人,和她那些在江湖中缔造出来的传奇完全不吻合……

刘雅玥先是按照江湖中人的礼节给谢雨亭抱拳一拜,然后语气强硬的问道:“谢护法,我想知道和你同为四大护法之一的东元布现在在哪里?”

“东护法他……唉,已经失踪了快半年了……”谢雨亭重重的叹息道,“他失踪前****,曾经来找过我,说是要将自己所有的画作存放在清风楼这里,但是……这些画,前两天竟然****之间全部被盗空!真是匪夷所思!”

“被盗了?”刘雅玥惊讶的睁大了双眼,这清风楼乃是江湖人人畏惧的魔教总部,有什么人能如此大胆又有那么好的身手潜入清风楼偷取那么多的画卷?

“或许谢某有些自负,但谢某以为,清风楼绝非是那种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肆意而为的地方!这次被盗,谢某认为,大多是监守自盗!”谢雨亭眼睛里闪出了一丝寒光,看的虞之航脚发麻……

第二部 官谈 第二十七章 春宫案之知己谈(上) 广告:《色女变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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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者,意气相投,相互了解,相互包容,毫无隐瞒欺骗是也!——虞之航

“监守自盗?你是说……”刘雅玥眉头一皱,的确,这清风楼虽然看似简单,实际上里面机关重重,不是魔教的教徒很难保不会迷失在这楼里。

“没错,事发之后,我已经去查看过,那存放画卷的地窖里并没有变得杂乱不堪,除了画卷以外的那些古典书籍之类都还安在,所以,我个人以为,是东元布那家伙自己回来拿走的!”谢雨亭重重的一声叹息,在夜色里弥散,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没错……”最后刘雅玥也不得不赞同他的观点,“只有东元布自己回来取画,才能……但是,为何这些画又落到了街市上去呢?”

“我们也在调查这件事……那家伙,唉……”谢雨亭咬了咬牙,他不是没听说过手下前来汇报过那街市上的情况,眼下东元布的安危才是让他最放心不下的!

“可是那些画中有什么机密?”虞之航上前一步问道,“谢公子即以见过那些画卷,是否能想出一二?那丢失画卷中,究竟有些什么?”

“我又怎么知道,那老色鬼画的还不是那些淫秽的东西!要么,就是一张张的美人图,他的脑子里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东西了!”谢雨亭一挥袖子,看得出来他对东元布的不满,虞之航听言一惊,“可是,公堂上所收取之物中,并未见得一张美人图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也许,这件古怪事情的关键,就在于那些美人图了……

是谁?又在找寻什么人么?……

向谢雨亭告辞后,夫妻两在大街上随意逛了逛,以前他们最喜欢东巷的桂花汤圆,常常偷偷跑出去吃上几碗,所以当他们路过那老字号的小吃店时,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坐下没多久,热滚滚的汤圆就端了上来,刘雅玥心急,一口塞进嘴里,被那滚烫的馅儿烫破了嘴皮。

“哇……唔……”她不停的往自己嘴里扇着冷空气,额头上满是大汗。

虞之航原本还在想着那案件,被刘雅玥这么一折腾,便也笑了出来,从旁桌取来茶杯给刘雅玥倒了杯温水。

“娘子还是这般心急,却也不长记性……”眉梢浮现淡淡的笑意,虞之航记得,小时候,刘雅玥每一次吃这汤圆,都必定会烫到嘴,没想到长大了还这样!

“你笑什么笑……”刘雅玥嘴里麻麻的,喉咙里如同着了火,难受的很,看见虞之航笑话自己,更是火冒三丈。

“娘子,可要为夫帮忙?”虞之航凑上前去,小声的说着,刘雅玥的脸立即烧得如同猴子屁股!

当年每逢刘雅玥烫着嘴,都是虞之航在一旁给她往嘴里吹冷气,那时两小无猜,没有考虑什么男女有别,但是现在……虽然他是自己的相公,但是她可还没认同他呢,但是她不知不觉的又不想放手,但是自己明明再三告诫自己不要轻易被他俘获,但是偏偏一看到他就忘了,但是……

虞之航的眼眸里,融进了浓浓的柔情,慢慢向着刘雅玥逼近,刘雅玥头脑里一片慌乱,刚刚的纠葛还没来得及解开,唇瓣一热,就被人轻易的夺去了初吻!

妈妈呀!刘雅玥瞪圆了双眼,也只能看见虞之航无限放大的一张俊颜,唇间的温度让她说不出话来,心中七上八下,所有的思绪都化为一阵清风,扶摇直上……

直到虞之航的眼里又闪出了一丝奸计得逞般的精光,刘雅玥这才回魂,恼羞成怒的推开了身边的男人,拿起筷子从碗里插了一只滚烫的汤圆,然后非常精确无误的将汤圆送进虞之航的嘴里,一口气塞到喉管!

“哇!唔……”这次,换成虞之航不停的鬼哭狼嚎了,张大嘴巴不停扇着空气。

“相公,可要妾身帮忙?”刘雅玥坏坏的笑着,见虞之航拼命的点着头,她便取了桌子上原本是虞之航到给她的水杯,一甩手把杯中的水全都泼在了虞之航的脸上!

“虞之航,我警告你!你少占本姑娘的便宜!”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刘雅玥怒目以对,丢下这句后,便站起身子直接走了出去。

“娘子!”虞之航无奈,急忙将脸上的茶水擦拭干净,却发现周围坐着的其他人都在看向自己,无不偷笑着,让他窘迫的红了一张脸,也匆匆逃离现场,跑出了店铺。

紧紧跟随在刘雅玥的身后,刘雅玥一言不发,不加理会,想着要给虞之航一个下马威看看!谁知道,在拐过一个胡同后,她身后的影子却忽然不见了!

刘雅玥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却怎么也没看见虞之航跟上,十分怪异,心里又想到那晚在这街市上发生的凶案,不由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心里不安,她挣扎了片刻后,还是叹了口气,跑回去找那个落队的家伙,刚刚就算是两人开玩笑开过火了吧,本姑娘大度原谅他这个登徒子好了……

一边不停的用这种那种理由麻痹自己,一边却又因为半天没找到虞之航而渐渐恐慌了起来……刘雅玥不由的又开始责备自己,出门在外,竟然没有给那家伙套上一个项圈!

“娘子!”忽然背后传来了虞之航的一声呼唤,刘雅玥一愣,心里立即安心了下来,还好还好,没出什么事……

“娘子可是回来找为夫的么?”虞之航笑着问道,刘雅玥不敢回过头,怕他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谁……谁说的!我只是肚子饿,想再回去买点什么当夜宵!”立即找了个理由,刘雅玥死都不会承认她是因为虞之航而回头的……

忽然,一阵扑鼻的香味儿传入了刘雅玥的鼻子里,勾的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虞之航走上前来,将手中一物递于刘雅玥的面前……

“娘子,为夫已经备好李记烤鸭一只,刚刚冒犯之处,还望娘子宽宏大量饶恕为夫!”虞之航笑着将包好的烤鸭送上,这李记烤鸭,也是刘雅玥以前最喜欢的,所以他刚才才特意多拐了个弯,去买回来讨好他的娘子大人。

“哼!这还差不多!”刘雅玥一下子抢下烤鸭,撇撇嘴,“算本姑娘大度,这次暂且饶你不死,若有再犯,休怪本姑娘手中银针无情!”

“是,是,是……为夫知晓,不敢再犯……”虞之航在一旁陪笑道,心里想着,我哪里还有那个胆量去轻薄你啊……

那一霎那,刘雅玥的神情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天真顽皮,让虞之航不由的动了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就这么不怕死的贴上去了……

现在回想那一吻,其中滋味妙不可言,让虞之航情不自禁的又是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向前面那娇小的背影,暗想这武林至尊倒也可爱的很,神情瞬息万变,无论是生气,恼火,高兴,喜悦,多想看看她更多的表情啊……

第二部 官谈 第二十八章 春宫案之知己谈(中) 衙役捕快们调查了几日,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那夜的打斗也没有人目击到,只是靠近现场的几家人说听见了刀剑的声音,因为是夜里,所以没有人敢开门去探看……

至于那些失踪了的美人图,则更是无人知晓,最先发现这些*的青年们全都声称所有的画卷已经上交给官府,无人私藏……

捕快们天天在城里大规模的搜捕,却不见任何成果,大家不免都有些灰心丧气,渐渐的,人心也就涣散了下来。

虞之航天天为这案子苦思冥想,却也没想通什么,急得他团团转。

而正在此时,凌城却来了一位贵客……

这位贵客带着两三个随从,穿着锦玉绸缎,黑色长发披在身后,用锦缎随意的系了个结,脸上五官精致,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有某种魔力,不知不觉已经吸引了路上无数姑娘家的眼球。

“主子,我们到了……”正走着,一旁的随从忽然提醒道,那人便微微一笑,停下了脚步。

他的笑容,明朗而妖艳,在这寒冬里,就像是一轮旭日,看的路上行人晃了眼,还有人不小心的撞在了前方的大树上!

他一抬头,看着面前这府邸大门上的“凌城府”三个大字,嘴角上扬着,透露出一丝诡异。

虞之航此时还在犯着头痛,而下人却忽然禀报上来,说有他的老朋友前来探访。虞之航心里纳闷,他的朋友倒也不多,屈指可数,不知道来的又是哪一个……

虞之航疑惑的跟着下人出现在了大堂上,猛然看见堂前一人,正背对着他站在门口,望着院子里的冬景。

那背影是如此的熟悉,让虞之航心里激动了一把,立即迎上前去,“清平!”

刚想拉住好友,却忽然记起了对方的身份,于是虞之航又停下脚步,准备单膝跪下行礼,“下官见过翼王千岁!”

“快快起来!”柳清平转过身,急忙将虞之航扶了起来,然后笑着埋怨,“我早就说过,在我面前,子琦不必多礼!你怎么老是不听呢?”

“清平一直待吾如此,如今吾犯此差错,实在难有脸面再见旧友!吾愧对清平,愧对吾皇,实乃……”虞之航凄然说道,柳清平却立即打断了他,“唉,子琦还是这么较真,陛下这次将你下放,必定是有他的打算的,你不用牵挂这么多,你看,现在不也过的挺好?”

“是,是……请上座……”虞之航立即点头应诺着,叫下人沏茶去,自己坐在柳清平的身边,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昔日好友,柳清平还是那么潇洒活脱,英气非凡,不知道的人只会以为他是哪家出来游玩的公子哥,谁会想到这年轻人就是在云国顶了半边天的翼王千岁呢?

“不知清平这次前来,所为何事?”翼王是云帝的左右手,替云帝分忧解难,手中的事情并不比云帝少,可是这柳清平怎么现在像是出来郊游似的,一点也不用担心公务么?

“哈哈,我是微服私访到了这里,正好就过来看看子琦,怎么,子琦一点也不欢迎么?”柳清平笑着接过了下人递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怎会……吾时常思及昔日朝中旧友,最念之人,莫过于清平,今再见君,叫吾喜由心生,又怎么不欢迎?”虞之航立即回答道。

柳清平放下了茶杯,笑了笑,看向虞之航,“这茶,果然还是不及当年子琦给我沏的那一壶啊……”

虞之航露出了腼腆的一笑,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他们云国堂堂的王爷呢!那时候,大家一起品词论诗,天天过的倒也潇洒……

“清平既是到了凌城,便由吾做东,在万香居设宴,今晚吾等无醉无归!”虞之航立即叫了人前去那万香居预约席位,柳清平却笑更跟开心了,“子琦,你不会忘了吧,就你那点酒量,还跟我说什么无醉无归?况且,你……”

况且,上回的事情都是因为你喝酒误事吧……这句后,柳清平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虞之航看出来柳清平想要说什么,知道他是顾及了自己的面子才没有说出口,于是他不在意的笑了笑,“就算是戒酒,若是为知己,破戒又何妨?”

知己者,意气相投,相互了解,相互包容,毫无隐瞒欺骗是也!在柳清平的面前,他不需要做任何掩饰,也非常放心把自己的弱点****给对方……

“好!知己一场,今晚我们就大醉一场好了,哈哈!”柳清平大笑了起来,眼睛却一直盯着虞之航看,看看这书生现在的模样,还是和当年初遇那般清秀净澈,仿佛不染风尘,叫他怎么能移开视线去……

当晚,虞之航就在那万香楼为柳清平接了风,觥筹交错,不久,不甚酒力的虞之航就觉得头脑有些晕眩了,但是他却还是硬撑着,难得有知己前来探望,不好好的趁此机会大醉一场,以后就很难有这种机会了……

“子琦啊,看你眉头总是紧锁着,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要不要帮忙?”柳清平抿下一口酒,然后对微红着脸的虞之航说道,眼里多了一种玩味。

“非也非也!近来琐事连连,*乍现街头,吾寻那作图之人已久,还未得任何消息,不免有些焦虑,倒让清平牵挂,实在是不该!不过,小事一桩,不需清平动手,清平此来非易,定要好好玩乐些……来,来,吾敬清平一杯!”酒逢知己千杯少,虞之航已经是索性由自己醉去了,便又拉着柳清平喝酒。

柳清平见他已经豁出去了,怕他真的喝坏了身子,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好了好了,子琦,你已经醉了,别再喝了……”

“没醉……吾……没醉……”虞之航一边推开柳清平,一边笑着挥手,身子摇摇晃晃,“若是醉了,哪还记得这么清楚……没醉……”

在繁京的遭遇又一次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次真的是醉了,醉的不省人事,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就躺在了那**楼的清官儿馆里,一丝不着,身边躺着几个同样****的漂亮少年,而且自己身上还有些令人遐想的痕迹……还没等他想明白,云帝的近卫们就冲了进来,气势汹汹的将他提了去,之后的事,也就那般了……

被斥责,被耻笑,被自己最为敬佩最为崇拜的云帝一笔谪了官,踢出了京城……此中辛酸,却又只有他一个人品尝,面对家人朋友,却也只能故作坚强,谁来替他背负这种寂寞的哀伤呢……

想到这里,虞之航一阵苦笑,慢慢的瘫在了地上,合上了双眼,他醉了,真的是醉了,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眼角的晶莹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沿着他的脸颊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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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本文最重要的配角之一柳清平出现了~~各位同人女不准尖叫!别吓坏了其他mm们……话说,对手指,那个柳清平……也许就是本文里独一无二的gay了……哇,哇,我没歪~~大家不要高兴不要得意!看情况也知道他素大炮灰~~哼哼……

第二部 官谈 第二十九章 春宫案之知己谈(下) 看见虞之航含着泪昏睡了过去,柳清平收敛了笑意,淡淡的愁容,渐渐铺现在俊俏非凡的脸上。他伸手替虞之航抹去眼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狠狠摔出了屋外去。

“你真是让人难办啊……”柳清平苦笑道,他堂堂王爷,还真没为什么犯过愁,对于虞之航他是真的愁了……

明明不会喝酒,还非要喝成这副德行,结果现在就只能这样毫无防备的晕倒在他的面前,也许,也只有在这虞之航的心里,他柳清平才是一个单纯的人吧……

伸出手指,戳了戳虞之航白里透红的脸,柳清平心里却是波涛汹涌着,这张脸,就是这张脸,为何偏偏出现在了他的身上,叫他所有的计划都乱了阵脚……

虽然不满虞之航的这张脸,但是他还是不能否认,自己却也不讨厌这张脸,甚至说是喜欢也不为过……

捏着虞之航的下巴,柳清平俯下了头,神色有些迷离,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抵御的了,没想到,一点点酒精就让他功亏一篑了……

“住手!”就在柳清平的唇瓣刚刚要贴上那因为醉酒而显得红润的双唇上时,一道寒光闪了过来,身为习武者的警觉性立即让他松开虞之航,躲避开去。

“噌!”的一下,一枚闪亮的银针已经在他的面前直直竖立在地上,入木三分!柳清平立即转过头去,看见门口一位****打扮的女子。

“你?”柳清平觉得这个女子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间没有想到。

而刘雅玥此时已经气红了一张脸,她原本以为虞之航今晚只是去见朋友了,一开始没怎么在意,后来无意间听到下人闲聊才知道,虞之航见的竟然是柳清平这只****狐狸!

柳清平安的什么心,刘雅玥可是一清二楚,所以她连样貌都没有来得及改变,就急匆匆的赶到了万香楼,谁知道才摸上这雅间,就让她看见这混账想要……

冷冷的扫过一眼柳清平,刘雅玥走到了虞之航的身边,小脚踹了踹趴在地上的人的后背,虞之航只是哼哼了两下,依旧没有醒过来。

柳清平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几枚细小的银针上,脸立即白了一片,“你……你是玥公子!……”

刘雅玥扶起了虞之航,然后正色对柳清平说道:“而且,我还是他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请你以后给我小心些,别让我再看见你想要对他做什么!”

“你们!他……”柳清平惊讶的看了看面前的两人,虞之航竟然成婚了,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得到!而且不仅是他,就连云帝和魏宰也全都不知道啊!

“没错,我们已经成亲了,所以王爷,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搅和进来了,而且……如果我告诉他,他这位尊敬的朋友暗地里做了些什么的话……”寒光,冷冷的刺入柳清平的心里,柳清平的心颤抖了一下,暗自想到这个女人,必将阻挠自己……

“原来是虞夫人……呵呵,失敬失敬!”忽然,一抹笑容浮现在了柳清平的脸上,“没有想到啊,鼎鼎大名的玥公子,竟然是位巾帼英雄!过去多有得罪,还望夫人见谅!”

话虽然说的斯斯文文,但刘雅玥还是听出其中隐含着的层层杀意,于是她的脸上也没了半点温度,凛冽的气势从那弱小的身体里发散了出来,几乎要将周围的一切冻成冰块。

“如果不想死,就离他远点!”刘雅玥把虞之航扶坐在了桌子边,如同护雏的雌鸟,对着面前的狐狸展开双翅,随时要上前一拼!

柳清平知道自己绝非刘雅玥的对手,便不由的松了口气,笑道:“夫人何必如此戒备,我与子琦无论如何也是好友一场,只要他安安稳稳的,不要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就像现在……”

眼神又打量了一番那醉酒的虞之航,柳清平坏坏的继续说道:“或者说,我还是觉得子琦很可爱,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喜欢上他……哈哈,夫人可是吃醋了?”

“呸!你喜欢他?”刘雅玥鄙夷的看了一眼柳清平,讥笑道:“你对他做的任何事,都让人看不出来你喜欢他,柳清平,他虞之航是个呆子,但是我不是!你若是再对他做些什么,这次,我的拳头就不是砸在你那些狗腿子的身上,而是直接让你这堂堂大王爷变成终身残废吧!哼!”

说完,刘雅玥一甩袖子,将虞之航背了起来,从那窗户口跳了下去,片刻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柳清平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如覆冰霜,手紧紧的抓着窗沿,关节咯吱咯吱的响着,渐渐发白……

“主子!”忽然,门外又多了一人,却是柳清平的随从。

那随从一进门,没看见虞府尹,却看见满地狼藉,都是瓷器碎片,而柳清平却站在窗口,脸色骇人。

“什么事?”没有往日的那副人畜无害的淡笑,柳清平此时的神色叫那随从不由的害怕了起来,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是……那个……我们已经查到那人的踪影了……”他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好,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知道自己这时候一定没什么好脸色,柳清平一挥手,将那随从差遣了下去,一个人坐在那楼上。

高处不胜寒啊!他的地位自小就是那么高高在上,无论是清泉山庄的小少爷,还是现在云国的翼王爷,几乎所有的人见到他都会不自觉的低下头去,虽然这样更加弥显他地位的崇高,却也让他觉得有些寂寥。

所以他喜好微服私访,喜欢如同个公子哥儿一般出入小酒肆,做个小小百姓,以至于后来,就这么结识了虞之航。

虞之航虽然看起来迂腐古板,但是相处久了就发现,他天生就不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人,所以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在自己的暗许下,虞之航还是一口一个清平清平的叫唤着,把他当作朋友,当作知己,而不是王爷……

这样的虞之航,真是让他不知怎么办才好,他不明白,上天可是喜欢捉弄人,为何能够阻挠自己的人,偏偏会是他?……

第二部 官谈 第三十章 春宫案之欺瞒谈(上) 欺瞒,非以实情相告,却以假象惑人之眼,是为至交所不该为也!——虞之航

次日,虞之航犯着头痛爬了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晚上是如何从万香居回来的。

刘雅玥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让他缓了缓酒劲儿,然后坐了下来,看着这书呆子,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让她,还有那个翼王都那么放在心上。

“娘子,为何如此看为夫?”虞之航诧异的问道,总觉得他家娘子今日有些不对劲儿。

刘雅玥摇了摇头,“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娘子有言不妨直说!”虞之航放下了水杯,直直的盯着刘雅玥,刘雅玥的头一偏,问道:“你和那个翼王……”

你和那个翼王到底有什么暧mei关系?她很想这么问,但是,话到了唇边就咽了下去,刘雅玥其实心里很清楚,虞之航是什么样的人,若是问了,倒好像自己并不信任他……

“清平?”虞之航一愣,穿起衣服来,一边疑惑的追问道:“清平怎么了?”

“他对你……”刘雅玥小嘴开了开,刚要说些什么,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门外忽然传来了下人的禀告,“老爷,夫人,昨天前来的那位公子又来了,现在正在前堂上等候老爷……”

“哦?快,快好好招待!吾随后就来!”一听说好友一大早登门造访,虞之航手上的动作也就加快了几分,急急忙忙的穿好了衣服。

“急什么急!又不是天皇老子来了!”刘雅玥心里一口气,暗骂这个死狐狸,竟然还敢前来,真是不要命了么?

“娘子,清平乃是王爷之躯,又是吾至交好友,又怎能怠慢!且让为夫会客去……”伸手将刘雅玥推了推,虞之航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还不停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服饰,模样很慎重。

“切!总有一天,你会看清他的狐狸尾巴!”刘雅玥嘀咕着,虞之航一回头,疑惑的问:“什么?”

“没……没什么!”翻翻白眼,刘雅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不理睬虞之航了。

虞之航摸了摸自己的脑勺,也不知道他娘子又在闹什么脾气,心里想着前堂的贵客,便没做他论,直接走出了房门去。

“清平!”走到前堂上,看见柳清平笑眯眯的坐在那里喝茶,虞之航喜悦的唤了一声。

“早啊,子琦……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怎会,吾昨夜怕是又贪杯了,真叫人难堪啊,哈哈……”虞之航羞愧的笑了笑,对于昨晚的记忆,他还真的是没留下多少,但愿没有让柳清平看了笑话……

“我就说你不会喝酒嘛,你还非要喝那么多!哈哈……”柳清平看着虞之航,看来他昨晚的确喝多了,没记得什么,还好……

“对了,前些日子,那从边疆前来云国的达曲大师一行,不知子琦有没有印象?”柳清平忽然转了个话题,问了一句。

“达曲大师?”虞之航一愣,随即就想起来那时候在虞县被刘雅玥教训了的几个喇嘛,“西域蕃僧?”

“正是他们……唉,那达曲大师在陛下的面前参了你一本呢,说你勾结江湖败类,打伤他国使者……伤了他的大徒弟……”柳清平一双锐利的眼眸在虞之航的扫了扫,虞之航吓得后退了一步,事关国体,这罪名,可不小啊……

“清平,那些喇嘛出手在先,随意打砸百姓店铺,吾只是……只是维护一方安宁而已!”急忙向柳清平解释道,柳清平笑着一挥手,拍了拍虞之航的肩膀。

“放心,这件事陛下和我心里都有数,你子琦是什么样的君子,我们还不知道么?所以,陛下他只是替你说了些好话,把事情打压下来了,只是要你以后做事谨慎些,也别再和那些江湖草莽之流有什么瓜葛了,否则以后出了什么乱子,不好担待啊……”语重心长的交代着,柳清平满意的看着虞之航点着头,神色激动的说:“子琦已知,多谢陛下龙恩,多谢清平……”

“好了好了,不必自责,陛下也不是怪你,否则我这次也没这么容易脱身出来找你了。对了,昨晚你说你在找那个什么画的主人,可有眉目?”柳清平又拉过了虞之航,笑着问道。

虞之航脸一红,以实相告,“实在羞煞吾也,捕快调查多日,竟毫无线索!”

“我最近也正在替陛下调查一些事情,不过也调查的差不多了,我的人现在都在这城郊扎营,不如我命令下去,子琦要找什么人,让他们在郊外搜索搜索,没准儿有什么发现呢!”柳清平眼角弯弯,俨然一副好哥们儿的模样,让虞之航心里感动万分。

“怎敢劳烦……”虞之航刚要拒绝,却冷不防柳清平捂住了他的嘴,“子琦,你真是见外啊?我的好意,你怎么可以拒绝呢?还是娶了媳妇忘了朋友了?”

“啊……”虞之航一愣,柳清平又呵呵一笑,指着他的鼻尖说道:“你小子,娶了媳妇也不告诉我们,真是不拿我当兄弟啊!”

“子琦不敢,只是娶妻之事也非什么大事,怎能惊动翼王?”虞之航苦笑了一下,若是这位朋友是个平常人,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邀请过来参加自己的婚宴,可是柳清平他是王爷啊,琐事繁重,又怎么能为他这么个区区七品小县令费神?

身份的差距,让虞之航产生了一点点的自卑……

“好,这个就暂且饶过你!不过,你这凌城出的点小事儿,我一句话还是可以帮上忙的,由不得你拒绝!呵呵……”似笑非笑,柳清平的语气里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拍板。

虞之航知道自己这位朋友生性如此,也不再拒绝,不再言谢,所有的感动都化在了他那深深的一拜之中。

于是这一日,原本停驻在凌城外的一只约莫千人的禁军就没了闲暇,为了柳清平的义气之举,这些军人们就不得不放弃了休息,忙碌在凌城的郊区外,搜寻着一个叫做东元布的男子……

禁军的行动力自是比那凌城的一伙捕快要可靠的多,也就隔了一天,虞之航他们就很快得到了失踪已久的东元布的行迹!

立即叫上了刘雅玥和谢雨亭,带着人马匆匆前去,可是他们见到的,却只是一具尸体……

在大雪覆盖下,尸体还没有腐烂,但是那僵硬的程度可以让他们判断出,这个人已经死去了一两天,死因,是失血过多!

谢雨亭咬着牙,几乎哆嗦着将麻布盖在了东元布的身上,然后捏紧了拳头,冷冷的杀气散发了出来,“若是,让我们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我们清风楼,决不罢休!”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任由雪花落在他们的身上,拂了一身……

第二部 官谈 第三十一章 春宫案之欺瞒谈(中) *之案的始作俑者东元布死了,一切线索就断了线,虞之航还是没有弄明白,到底行凶之人在找寻什么。

原本的一件杂案,却变成了一宗离奇的谋杀!

对凌城的百姓们,虞之航放出话,说那些画卷纯属作画之人天马行空,胡思乱想所为,而且作画者也已经畏罪自杀,此案就此了解,若是仍然需要办理离婚手续的,便可上他凌城衙门。

这话一放出来,凌城衙门却顿时清净了很多,前一阵子闹着要分家的夫妻们全都不敢来了。因为如果他们来了,便是等于告诉了一城的街坊邻居们,那画上描述的是真的,他们的确在背地里做过什么勾当,这个脸,他们丢不起……

柳清平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子琦,这案子,就先这样吧……那东元布也算是罪有应得了,都怪我的属下们慢了一步,才……”

虞之航怎么会责怪帮助了自己的好友呢?他急忙摇着头,回道:“清平,此事与尔无关,事发当夜东元布已然受重伤,逃到郊外,失血过多,也是注定天命难违……况,这次还得多谢清平相助,否则吾等还在苦苦搜寻,子琦谢过清平……”

“我没帮上什么忙,唉……”柳清平立即扶过了虞之航,一边推辞连连,“子琦,我们相聚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很多话都还没说完。今天我请客,咱们这次不喝酒,就叙旧,怎么样?”

“怎么?清平可是要走?”虞之航听出了好友话中的一丝忧伤,立即皱起了眉头。

柳清平苦笑了一下,“我这王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昨天收到陛下的谕旨,要我即日回繁京城去,所以,今天我其实是来辞行的!”

“清平……”虞之航的眼里流露出丝丝不舍,柳清平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还招呼着,“晚上去翠香雅阁啊,不见不散!对了……”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眉梢一挑,“带上夫人啊,给兄弟们瞧瞧!”

“是……”虞之航羞赧的点了点头,看着柳清平离去,他又低低的叹了口气,散,终归是要散的,散的时候才发觉,短暂的相聚是多么不容易。

晚上刘雅玥是百般不情愿的被拖去了翠香雅阁,本来她已经安排好了计划,结果却还要先去应酬那只狐狸,让她非常的火大。不过转而一想,自己去了,那只狐狸才不会对她家虞之航做什么,心里也就稍稍安心些。

当她跟着虞之航上了那厢房后,她是边瞪着柳清平边坐了下来,真恨不得把柳清平给扒皮凉拌!

柳清平装作不在意,还很热情的一口一个弟妹弟妹的,仿佛和刘雅玥很熟络。他们两是很熟,但是,明争暗斗了多少回合了,关系可不是那么友好。

所以,这饭局上,刘雅玥毒辣的目光一直刺着柳清平,就连虞之航都看出了几分,不过他知道自己娘子素来不喜欢柳清平,所以只是尴尬的清咳了两下,要刘雅玥收敛些。柳清平一直微笑着,就算被刘雅玥恶狠狠的瞪着,也不动声色。

不仅没有被刘雅玥恐吓住,这位王爷大人还时常做些小动作。

“哎呀,我说子琦啊,你肩膀上怎么缠上了蜘蛛丝?”一伸手,轻轻的拂上了虞之航的肩头,下一秒,虞之航的身子就被向后拉扯了几分。

“相公,你怎么这么不注重小节,可让翼王千岁看笑话了……”刘雅玥一边微笑着,一边拍着虞之航的肩膀,替他收拾了那几根蛛丝。

虽然脸上笑容可掬,但是暗地里那几掌可是加了不少力气,拍的虞之航差点倒地不起。只是为了个面子,虞之航才忍痛挺着身子,抓过刘雅玥的小手,“不劳娘子,吾自己来便可……”

“子琦,看你这身子瘦弱的,应该多吃点肉才是……”柳清平挑起了一只鸡腿,想要放进虞之航的碗里,可是瞬间,虞之航的碗中就被一大堆的红烧肉,水煮鱼塞满了!

“相公,这翠香雅阁的东坡肉和水煮鱼可是最出名的呢,相公你以前不是最爱吃么,妾身可都记得呢……”刘雅玥一边灿烂的微笑着,一边飞快的动着筷子,虞之航的碗里渐渐的就没了别的空间去装鸡腿……

“呀,翼王殿下,我家相公无福消受,鸡腿还是留着您自己享用吧……你看他碗里那么多,哪里还能腾出空地儿装你这只鸡腿呢?”眉儿弯弯,语气里竟是讥讽,刺的柳清平脸上一黑,但是还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对了,子琦……”柳清平放下了鸡腿,又忽然诡异的一笑,“我听说啊,魏星月那丫头现在可是一直在追杀你啊,如果让她知道,你娶了这么位如花似玉的娘子,我想,她很快就会追杀到你这小小的凌城了!”

魏星月,当朝宰相魏晶的女儿,也是皇上的义女,云帝一心想要把魏星月许配给虞之航的,但是虞之航却拒绝了魏宰,而且还回来迎娶了自己指腹为婚的妻子……

刘雅玥的脸冷了下来,虞之航却在一旁拉过了她的手,笑道:“若是杀来又何妨?吾娘子一骑当千,天下无敌,何患之有?”

“相公……”刘雅玥听了心里可乐了,虞之航站在了她这一边,给了那柳清平好个下马威!

“哼哼……话虽如此,但我怕最后惊动了圣上,可就难说了……”柳清平冷冷一笑,他明白,虞之航的弱点就在于云帝了,他可以不顾任何人的看法,但是唯独对云帝的心思非常看重,以前如是,现在也必将如此……

“那,子琦还恳请清平切莫将此事告知圣上!感激不尽!”虞之航一鞠手,柳清平一愣,没想到搬出了云帝,这小子也无动于衷了……

“好……好……”难言的晦涩堵在了嗓子眼里,柳清平拿起了饭碗,扒了几口,又冷冷的看了刘雅玥一眼,刘雅玥俏皮的一挑眉毛,迎上他的挑衅。

这虞之航,竟然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娶了个刘雅玥就这么容易改变他么?他不是一直都很懦弱,很害怕别人看法的么?现在怎么……

柳清平第一次感觉到,他,并不是那么了解虞之航这个人。相反,刘雅玥却对他了如指掌。一种不甘心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不能算是好聚好散,但总算没什么明里闹出的纷争,柳清平闷闷不乐的告别了这幸福的小夫妻两,带着人马连夜离开了凌城,呼啸而去。

将柳清平送出了凌城门口,看着好友远去的背影,虞之航有些伤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是何时了。

而这时,刘雅玥却心里舒坦了很多,总算是把那个烦人的狐狸送走了,接下来,就该回归正题了……

“虞之航,*那件案子,你还打算继续查么?”她忽然开了口,眼里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当然!总不能看人枉死!”虞之航二话不说,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如果你想知道真相……那,就跟我来吧!”刘雅玥勾了勾手指,笑着说道。

第二部 官谈 第三十二章 春宫案之欺瞒谈(下) 刘雅玥所谓的真相,却隐藏在了清风楼里。虞之航跟着刘雅玥又一次的来到了清风楼,晚上路上行人少,清风楼门口熙熙攘攘,人烟稀薄。

谢雨亭早就在门口守候了,见到他们来,紧锁的眉头总算稍稍解开了些。

“玥公子,虞大人,请这边走……”谢雨亭伸了伸手,将他们接入了清风楼去,没有进入那热闹的大堂,却往那楼后院走了去。

后院里更是没什么人,当走到了一口井的面前时,谢雨亭停下了脚步,俯下身去,拿起井边的木棍敲了敲井壁。

木棍的声响在枯井里传播了开来,没多久,就听见了回音,井下竟然开了一道暗门,钻出来一个魔教教徒,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这是……”虞之航有些惊讶,谢雨亭却将一根绳索绑在了井边的大树上,自己先带头跳了下去。

刘雅玥看见谢雨亭的脸色始终都是阴沉着的,便感觉到丝丝不妙,那个人,怕是不行了……

“快点下去,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话!”催促着虞之航,见他看着那井口还是有些犹豫,便干脆抓住了他的衣领,然后轻轻一跃跳入井中,也不管虞之航如何惊恐的大声叫喊。

“哇!……”虞之航还没做好任何心理准备,就觉得自己忽然飞了起来,又沉了下去,然后景色就转换成一片漆黑,再一睁眼,自己已经稳稳的落在了井底!

“快点跟上!”刘雅玥进了暗门,一边朝着身后的虞之航叫道。

虞之航乖乖的跟在了他们身后,在那幽暗的小道里穿行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出口,通进了另一个密室。

密室里,几个魔教教徒正围着一张床铺,床上躺着一个人,全身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东护法!”谢雨亭上前去,那人微微的睁开了双眼,“雨亭……”

这床上的人,竟然是那天被发现已经死去多时的东元布!虞之航心里震了震,颠了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东元布又是如何诈尸还魂了?

“东护法,你还记得我么?”刘雅玥上前去,探了探东元布的脉象,已经……

“玥公子……多谢相救大恩!可惜,东某只能来日再报了……”东元布说了一句,便不停的咳嗽着。

“东护法切莫动气,有事慢慢说……”刘雅玥对于他的伤势无能为力,东元布失血太多,现在能和他们说话已经是回光返照了,她帮不了他……

“东护法,你且告诉我们,到底是何人打伤了你,他们到底要找什么?”刘雅玥问道。

“咳咳……还不是……咳咳……那个混账!我都不知道……咳咳,是怎么遭惹上他们的……咳咳……那个混账翼王!……买卖不成,竟要灭口!”东元布上气不接下气,他自己心里委屈的要命,他所画的,也只有那么两三张牵涉到他们皇家,其中一张早就被他倒卖出去了,没想到竟然落入了柳清平手里,柳清平找上了门来要将他所有的画一锅端走,他原本以为有利可图准备和柳清平抬抬价,没想到这虎狼之心的翼王竟然动手抢了,而且还要灭他的口!

“翼王?”虞之航听了东元布的话后,心里就像是被浇上了冷水,从上一直冷到下面,彻彻底底的寒!

“你……?”东元布听了这么一陌生的声音后,忍不住朝着虞之航看了过去,眼光刚刚扫在那张俊俏的脸上,他就打了个寒战!

“啊!我知道柳清平那混蛋在找什么了!他!他……咳咳……”一大口血从东元布的口中吐了出来,染红了前襟!他颤巍巍的指着虞之航,两眼睁得很大,就像看见了鬼一样!

“东护法!”刘雅玥立即上前去,但是,东元布的手却已经垂了下来……

慢慢的,没了声息,东元布的双眼依旧瞪得很圆,好像在告诉他们,他死不瞑目!

“东护法!老色鬼!”谢雨亭上前来,拼命的摇晃着东元布的身体,可是,再也没有人响应,最终,谢雨亭只能长叹了一声,伸手在东元布的脸上抹了一把,才让那双眼睛合上。

“老色鬼,你安心的去吧……这个仇,哼!”谢雨亭咬了咬牙齿,又看了一眼虞之航,虞之航立即打了个哆嗦。

是柳清平……为何是柳清平?柳清平不是来帮自己的么,派出了他的人马帮他搜索……

但,如果,打从一开始就是柳清平的一个局,他靠近自己,帮助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把自己的这盘棋给下完,而他虞之航,则就不幸的,成了柳清平的一颗马前炮了……

欺瞒,非以实情相告,却以假象惑人之眼,是为至交所不该为也!虞之航将他柳清平看作了至交好友,可是柳清平他却利用了他,欺瞒了他……

虞之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可是,今夜,他们没有喝酒,他也没有醉,他非常清醒的听到了东元布在生命的最后说出的一切……信,还是不信?

知道了真相后,虞之航反而更宁愿这个案子就那么不了了之,更宁愿自己没有听到那些,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沉重了……

一路上,他没有说话,刘雅玥也没有说话。

他们只是比柳清平的动作快了一步,才把已经受了重伤的东元布救了回来,还找了个尸体易容成东元布的样子骗过了柳清平,可是没想到,还是没能挽救回东元布的生命……

让虞之航知道了柳清平背地里做的好事,对于虞之航也是一针见血的预防针,不是什么坏事。可是东元布最后那一句,却明显是在看见了虞之航之后说出来的,难道事情的关键藏在了虞之航的身上?

她不由的又想到了柳清平上一次说的话,“只要他安安稳稳的,不要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

虞之航这个五品小官,又能做什么碍着他堂堂千岁的路呢?刘雅玥心里有些不安,为了虞之航而不安,莫非这小子,不知不觉就引上什么大**烦了?……

回到了家里,虞之航依然如同傻了一般,坐在窗户前,静静的看着院中景致,许久的沉默。

刘雅玥铺好了床铺,也没看他动一下,知道这书生深受打击,现在还在煎熬着。

“别想了,反正告诉你,柳清平绝对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心!这次,也就是让你吃点苦头!”刘雅玥难得温柔的,拾起了一件衣衫,搭在了虞之航瘦弱的肩膀上。

“娘子……”虞之航抬起了头,星眸里丝丝晶莹,声音显得虚弱,“我还能信谁?”

如果,连最值得相信的人都背叛了你,你还能去相信什么人么?

“傻瓜,你不是还有我……还有爹娘大哥大嫂么……”刘雅玥笑了笑,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像一个爱哭的小孩子,需要有人去哄的。

单薄的衣服从虞之航的肩头滑落了下来,他忽然站起身子,也不管那掉落在地上的衣衫,只是紧紧的拥抱住了眼前的妻子,埋首在她的耳边,带着些啜泣。

刘雅玥无法拒绝这样的拥抱,所以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因为虞之航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和无助,好像他所拥抱的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可是,我能成为你的希望么?还是,会给你更多的失望?刘雅玥暗自想着,她叹了口气,摸了摸虞之航的后背,然后也拥紧了他的身子……

第二部 官谈 第三十三章 雪峰案之赈灾谈(上) 赈灾,乃开仓放粮,救济遇难百姓之举,因由官府而为,何以变为侠士义行?——虞之航

对于*一案,虞之航想了很久,捉拿元凶,也就意味着自己和柳清平将会站在对立的两面,想让一个也许将来会登上皇帝宝座的人认罪伏诛,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谢雨亭并没有给他多少压力,他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说了句,这是江湖恩怨,自然由我们清风楼和那柳清平算账,只是那个时候,也请虞大人不要插手!

可是,为什么柳清平要欺瞒自己,要利用自己……虞之航想不明白,也无暇多想,年底了,回虞县吃了个年夜饭,应酬了好一阵子的亲朋好友,回到凌城,继续应酬刘雅玥家的亲戚……

忙忙碌碌的过完年,春天也就悄悄的来了,还顺便稍给他一堆麻烦!

冬雪初融,正在大家庆幸着天气将要变暖,白昼也要变长的时候,安安静静的雪峰却意外的闹腾了一回!

千年一见的大雪崩,混着泥石流,气势汹汹的扑向山下,转眼吞噬了山下的几个小村庄!虽然大多村民们都慌忙逃离了出来,可是在这冰天雪地的严寒中离家失所,饥寒交迫,如果没人管辖,必定会引起骚动。

朝廷当机立断,要雪峰附近城县收容救济灾民,并派出人手前往雪峰抢救幸存者。这么一来,虞之航自然是忙的焦头烂额,也就渐渐的将柳清平的事情压在了心底。

刘雅玥倒是很清闲,没事的时候男装打扮上上街,或者跑到别处去找找碴,踢踢馆子,惹来江湖上一片怒骂声。

这天她路过附近的司徒山庄脚下,本来想上去“拜访拜访”庄主,但是却在山脚下被一则公告吸引了去,凑近一看,原来是募捐!

司徒山庄是名门正派,在江湖上有着一定深远的影响力,他们这次广纳各方捐赠,派专人将所赠银两送去雪峰救济灾民,实属义举!

刘雅玥笑了笑,也就放弃了想要挑衅的念头,反而摸向自己怀里,掏出身上大半银两,丢给了那正在接纳赈银的小仆。

小仆笑着频频点头,“多谢大侠,多谢大侠!我们司徒山庄代表雪峰百姓感谢您!”

“你们就在这里募捐,能凑的齐银两么?”看了看四周,这里虽然不算是荒凉,但也并非集市闹区,往来也没多少人,就这样,能募到几个钱?

“大侠放心!我们司徒山庄最近将人手都派下去了,周遭各大城县都设了募捐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凑足一份赈银送去给雪峰百姓,以解燃眉!”那小仆急忙解释道,刘雅玥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在他们这么有良心的份子上,就暂且饶了他们吧!

回到凌城的时候,刘雅玥特意留心了一下,果然,在那街市上,司徒山庄摆下了摊点,专门接收凌城老百姓的捐赠。善良的百姓们一听说雪峰发生了雪崩,立即从家里拿来了各种御寒的东西,捐给了司徒山庄,城里比较有钱的人家,则拿来了不少银两。

心里笑了笑,刘雅玥回到了家中,把自己今天所见所闻都说与了虞之航听。虞之航正一心一意的扑在公文上,所以只是点头应诺了几声,也没什么反应,刘雅玥皱起眉头,站到了他的面前。

“虞之航!我说正经的呢!”她一把抢下了虞之航手中的公文,不满的瞪着他,虞之航一愣,“娘子……何事?”

“虞!之!航!……”刘雅玥青筋暴跳,忍无可忍,几乎要将手中的公文给揉碎了,“你刚才根本就没听我说!”

“娘子,莫要激动!放下,求娘子放下公文,为夫静下心来听娘子之言便是!”虞之航心惊肉跳的看着刘雅玥手里的公文,那可是今天刚刚送来的信函,他还没读完呢,如果被刘雅玥毁掉了,让他怎么和上面交代?

“哼!”刘雅玥把那公文揉成了一个球,狠狠的砸在了虞之航的脸上,虞之航应声倒下,然后揉着脸委屈的爬了起来,刘雅玥这才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娘子是说那司徒山庄私下募捐?”虞之航一皱眉头,赈灾,乃开仓放粮,救济遇难百姓之举,因由官府而为,何以变为侠士义举?私下募捐,虽然朝廷没有明文规定说不给,但总让人不放心,毕竟那是私人性质的,难保不会出现公报私囊的事情。

“是啊,司徒山庄这次做的真不错,我都给了他们几十两,明天再去他们摊子上捐点!我说你这个青天大老爷的,也不表示一下么?”刘雅玥撇撇虞之航,虞之航微微一笑,拾起了地上的公文,一边说道:“有娘子代劳便是!”

打开那公文,眼睛往下敲了敲,虞之航心里一惊,把那公文揉做了一团,直接丢了出去!

“怎么了?”刘雅玥看他表情这么古怪,好奇心又被****上来了,便走过去把那公文捡了回来,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毛笔字铺了一页纸!

“……各城县为雪峰之难做好营救准备,若有闪失,责任追究个人……呃……特派遣朕之义女亲赴前线,为赈灾特使,统领各县城官员齐心协力……”依着那公文读了下来,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当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那“朕之义女“几个字上的时候,心里隐隐的一丝不悦,云帝的义女,可不是那日柳清平说起的魏星月?

“原来是魏大小姐要来了啊?呵呵,我说你怎么这么激动呢?”语气有些酸酸的,刘雅玥讥笑道。

“娘子莫要取笑为夫……这魏大小姐,为夫可是消受不起!躲尚且来不及呢!”虞之航苦笑连连,叹了口气,魏星月这丫头,在别人面前都是文文静静的柔弱女子,怎么到了自己眼前,就和他家娘子一般成了穷凶极恶之徒?莫非女子都是这般善变的么?

刘雅玥冷冷一笑,丢下了一句,“反正,你自己看着办,有什么差池,可别怪我礼数不周,怠慢了金枝玉叶啊!”

看着刘雅玥眼里的寒意,虞之航心里发毛,哆嗦了一阵子。

可是,魏星月的来访,是奉了云帝的旨意,他们又怎么能够阻挡的住?

约过了三天左右,云帝的使者就出现在了凌城衙门口,一台威风的红顶小轿,后面跟着长长的仪仗队伍,还有禁军,让这使臣尽显威风与气派,让整个凌城衙门都顿时矮小了几分。

虞之航诚惶诚恐的出门去迎接,脑袋上一直挂着冷汗。

那轿子轻轻落在了地上,旁边一丫鬟掀开了窗帘,一只精巧的绣花小靴先点在了地上,接着是一只嫩嫩的白玉小手,搭在了丫鬟的胳膊上。

“下官见过魏小姐!”虞之航等人立即向着从轿子里慢慢走出来的魏星月行了礼,魏星月轻轻的一拨袖子,面露微笑,红唇微启,吐出阵阵白雾。

“虞大人,好久不见了,快快免礼……”声音清脆的很,魏星月轻声说着,也慢慢的给虞之航一拜,“小女星月见过虞大人,大人别来无恙罢……”

凌城衙门的人看见了这位特殊的钦差大人,无不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眼前的这位女子,容貌一流,气质非凡,如同八月淡淡看着散发香气的桂花,清馨醉人……

第二部 官谈 第三十四章 雪峰案之赈灾谈(下) 魏星月,当朝宰相魏晶之女,自小熟读诗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云国第一才女!

曾几何时,她也出席过翼王府上的酒宴,也是那时候,认识了刚刚成为侍郎的虞之航。大家以文会友,品诗词,论歌赋,唱天地之悠悠,也算是熟识一场。

当自己的父亲说要将她许配给虞之航的时候,魏星月心里乐开了花,她对于虞之航早已芳心暗许多时,只是虞之航总是如同一根大木头似的,毫不知情,没有半点风趣。

而后来又听说虞之航早有婚约在身,拒绝了她父亲的提议,魏星月又羞又恼,就像是被侮辱了那般。她堂堂宰相之女,要样貌有样貌,要才气有才气,又怎么会入不了那书呆子的眼呢?

前两天听柳清平说起虞之航已经娶了妻子,更让她无比震惊,便趁着雪峰出事立即向云帝主动提出,要来这雪峰帮忙赈灾。云帝早就想要将魏星月许给虞之航,见此状当然顺水推舟,还给魏星月莫大的权利,可以调动四方驻军,这才把这千金,不,是万金大小姐送到了虞之航的面前。

现在,当魏星月亲眼看见了虞之航携妻前来,心里更是一团恼火。打量了刘雅玥一番后,她心里暗想,那个女人,长的也不比她好看,还不会打扮,简直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真搞不懂虞之航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不男不女的人妖!莫非虞之航真的是爱好男色?连娶个老婆都那么中性化!

“这位,就是虞夫人啊?虞夫人果是潇洒非凡呐……小女敬佩……”两眼笑得弯弯的,魏星月故意把形容男子的措辞加在了刘雅玥的身上,一边看着刘雅玥如何反应。

可是我们的刘大小姐向来男装打扮惯了的,听那些江湖中人什么玉树临风,风liu倜傥之类的奉承也是听顺耳的,所以乍一下子听起来,也没觉得魏星月的言辞里有什么不妥,只是淡淡一笑,“魏小姐不也一表人才!彼此彼此!”

魏星月的脸一红,心里暗骂,我才不像你这个人妖呢!

她不知道,刘雅玥的夸赞是纯天然的,没有什么他意,但是因为这听者有意,所以她以为刘雅玥也在用着同样的方式讥笑着自己。

虞之航在一旁听得差点没有笑喷出来,自己的娘子还真是可爱,让星月那刁钻丫头半点巧都讨不到!

“我奉了陛下之命,特意前来凌城,这些日子便要在这衙门里小住,还要打扰二位了……二位不会有什么不便吧……”魏星月眨着双眼,朝着虞之航望了去。

刘雅玥心里暗骂了一把,你丫的跑到我们府上来,还明显有着某种意图,怎么能让你如此放纵!就算是钦差,也自然要上驻军府住去,怎么可以到衙门?

可是她没想到,身边的虞之航却点了点头,笑道:“魏小姐能来,凌城衙门蓬荜生辉,怎会不欢迎?”

狠狠的瞪了虞之航一眼,虞之航却只是朝她笑了笑,便挥手让下人们去把魏星月的行李搬进了衙门里来。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那我可就打扰了,虞大人……”魏星月看见了刘雅玥脸上的不快,满心欣喜,以为虞之航其实心里还是看重自己的,却不料虞之航在招呼下人搬行李的同时,又叫来了另一拨子人。

“来人,去刘府一趟,告诉吾岳丈大人,吾等将回刘府小住几日……”

“虞之航,你!”魏星月眼珠子一瞪,气的她差点忘记了自己尊贵的身份,直接喊了虞之航大名出来。

“魏小姐,还有什么需要?请告之下官,下官好为魏小姐张罗……”虞之航一脸正经的看向了魏星月,显得很老实,魏星月话堵在了唇边,气只能往肚子里吞,总不能让刘雅玥看了笑话去。

刘雅玥此时一肚子火已经熄灭了,她带着些赞许看向了虞之航,这家伙又在卖乖了,不过,这一次,卖的非常好!

夫妻二人也不顾魏星月的脸色,匆匆告了辞,带着随身物品,逃难似的躲进了刘府。刘德中在听说了魏星月的事情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拍着虞之航的后背,“乖女婿啊,你这一次做的真好!爹顶你!”

虞之航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这桃花债虽然也不是他故意惹出来的,但也源自他昔日未曾和那魏星月说明白,他从小心里就只认定了一个翠花儿,妻子的位置自然都是她的,不会再看上任何花花草草,无论是路边的野花,还是娇贵的牡丹……

晚上,刘府自然热闹了许多,合家团圆,其乐融融,可是独自呆在凌城衙门的魏星月却感受到了离家千里的孤独,她很委屈,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作践自己,千里迢迢的赶到了这里,就是为了看那虞之航夫妻的脸色么?

“虞之航,你……欺人太甚……我也不会让你们这么好过!”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咬着手指,忽然想到一条妙计,冷笑浮现在唇边。

第二天一大早,一封官文就出现在了刚刚吃完早饭的虞之航的面前,看得他差点没有把嘴里的粥全吐出来!

“现在?”虞之航皱着眉头看向了官差,那官差一脸正色,没什么温度,冷冷的说道:“虞大人不识字么?可是没有看明白?”

“怎么了?”一旁的刘雅玥见来人如此不客气,心里不由的烦躁起来,盘算着等会儿怎么好生相送……

“唉……”虞之航苦笑了一下,将那官文递给了刘雅玥,真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主儿了!

“去雪峰赈灾?现在?”刘雅玥看了那纸官文,也知道是谁在做梗,暗想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讨嫌呢?把虞之航派出去赈灾,然后又点名道姓的要自己陪同她考察凌城民生,那个魏星月的意图很明显,你虞之航可以为了娘子弃我不顾,但我也可以让你立即走马上任赴前线去,别在我眼前和你娘子亲亲我我……

“那……去就去呗……”刘雅玥翻翻白眼,反正赈灾也是件好事,又不会少块肉,何况,虞之航不在,那丫头竟然还敢让她陪,自然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娘子,话虽如此,但……”虞之航压低了声音,在刘雅玥的耳边轻声说道:“但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为夫会想念娘子啊……”

刘雅玥的脸一红,立即把他推到了一边去,“去!给我赶紧滚!别让我看见你!越远越好!不回来更好!”

见他娘子又害臊了,虞之航呵呵一乐,便向那官差一拱手,“还请转告魏姑娘,说下官已知,立即动身,希望她在凌城衙门过得愉快……”

召集了人马,开仓取了粮物,虞之航带着队伍立即启程前往雪峰,刘雅玥躲进了自己屋里,始终没有出来相送。

部队出了城去,虞之航骑在马上慢悠悠的晃荡着,忽然一伸手挥了挥,好像在和谁告别。他没有转过身子,但却也知道,城墙上的那个人,正凝视着他们。

“切!”刘雅玥背过了身去,脸上一红,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看着他们离去?莫非他小子学了什么武功秘籍,变成了千里眼?

第二部 官谈 第三十五章 雪峰案之义贼谈(上) 咳咳,因为这周开始偶要忙开题,所以从明日起,将会改为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更新,给大家带来滴不便,请大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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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贼者,劫富济贫,行侠仗义,虽有违王法,却仍不失为铮铮好汉!——虞之航

“哎哎,我说魏小姐啊,你怎么这么慢呢?”刘雅玥一回头,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魏星月。

魏星月虽然脸面上还是纹风不动,微微一笑,显得大度自然,实际心里早就把刘雅玥骂了千万遍。这虞夫人竟然说什么街市人多,车辆不通,要她一路走过去!她可是宰相的千金啊,怎么能经得起这么久的路程?现在她的那双小脚下,怕是早就磨出水泡了,疼痛难耐,可是她却又不愿意让刘雅玥笑话她,只是一路忍着。

“刘姐姐……”魏星月咬紧牙关,忍着脚底板的剧痛走上了前来,一伸小手,指向了上方的店铺招牌,“姐姐,我还是第一次来凌城,很多小吃都没有品尝过,不妨去试试看吧,我请!”

刘雅玥眉毛弯弯,这丫头明摆想要歇脚,还找什么想吃小吃的理由,好,不妨去试试,谁说小吃就不能拿来整人?

进了小吃店,刘雅玥大大咧咧的先坐了下去,然后招呼着魏星月坐在她的身边,叫来店小二,七七八八点了一堆东西,也不管他们几个是不是吃得完,反正都是魏星月掏钱!

魏星月看了看满桌她都没见识过的地方特色小吃,有点傻眼,不知道要从何处下筷子。刘雅玥见她发愣,便殷勤的动起手来,往魏星月的碗里一块一块的夹着,转眼就把魏星月的碗塞满了!

“哎呀,我说魏小姐啊,这个虎皮糕你也要尝尝,据说可以美容的!”刘雅玥刚一抬手,魏星月立即拉住了她,笑着说道:“刘姐姐,星月也吃不下这么多,不如先放下吧……”

刘雅玥笑了笑,也不再强求,便把虎皮糕放在了自己的碗里,细细品尝了起来。魏星月见她吃的那么开心,嘴也有些馋了,不过她还是很优雅的拿起了自己的筷子,一点一点把东西塞进嘴里去。

第一口吃进去,香味满溢,魏星月忍不住又大咬了一口,果然好吃!她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立即多咬了几口……

刚刚美味幸福的感觉忽然全都变了味道,一股子热辣冲到了她的头顶,把她白皙的小脸都烧得通红!舌尖麻辣的感觉让她嗓子都在发痛,急忙倒了一杯茶水下肚,想要熄灭那口中的旺火。

可是,那茶水的味道怎么也怪怪的?不仅没有起到解辣的效果,还反而让她口中咽喉中的火更加猛烈了……

“啊!”魏星月一口就将那茶水喷了出去,模样极为尴尬,她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不停的咳嗽着。

“呀,魏小姐,你怎么能把这酒当茶喝下去啊!真是……”刘雅玥摸着她的后背,一边笑着说道。

“我……这,这不是茶杯么?还有那个什么饼,怎么忽然变得那么辣?”魏星月红着眼睛看向刘雅玥,嘴里的辣气儿还没有缓和下来,让她很是难受。

“哈哈,这家可是出了名的怪味居啊!那饼叫做鸳鸯酥,一半是酸的一半是辣的,酸儿辣女,很受小姐夫人们喜爱的……而这里的茶壶里都不放茶水的,全部是酒啊,魏小姐,你还好吧……”刘雅玥奸计得逞,笑颜绽放,而魏星月却是一脸苦闷,她自小不爱吃辣,以前在家里被父母宠着,向来滴辣不沾,大家也由着她,可是现在在外面,自然不会有谁依着她的大小姐脾气了……

魏星月有些委屈,那眼泪花儿就在眼睛里打着转转,可是要强的她却又不肯就这么让泪水掉下来,还是在自己最痛恨的情敌面前!

看着魏星月的模样,刘雅玥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一个单纯的小孩子,无聊的很,于是就又捡了一块虎皮糕放在了魏星月的碗里,“魏小姐,你尝尝这个,这个很好吃的!”

魏星月有了一次教训,再也不敢大意,一小口一小口的把那糕点咬含在了嘴里,确定味道后才咽下去,一块小糕点,给她吃了好久,而最终……

“啊,这个……这个很好吃……”魏星月的眼睛一亮,不由一笑,刚才的忧郁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这可是这家店最有名的呢!呵呵……”刘雅玥在一旁笑了,魏星月看了她一眼,脸一红,也不再理睬刘雅玥,专心的品尝起小吃来。

“这也是那家伙以前最喜欢吃的……”刘雅玥看魏星月那么喜欢吃虎皮糕,不由又想到了虞之航,虞之航每次吃虎皮糕也是眼睛发亮,好像找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虞大人?”魏星月一愣,她可不知道原来虞之航喜欢吃甜食啊,她还以为他应该不喜欢这种甜丝丝小女生吃的东西才是呢……

“就这虎皮糕,他一口能吃三块!”刘雅玥笑着说道,魏星月低下了头,心里有些不服,这刘雅玥不愧是虞之航的青梅竹马,那么了解虞之航的喜好,比她还了解……

“虞大人还喜欢喝桂花酒!”魏星月得意的说着,心想,我也有知道虞之航喜欢什么啊,没什么大不了!

“桂花酒?哈哈,那是因为他不喜欢喝酒,而酒之中最淡的就是桂花酒,你不知道啊,就连这桂花酒他也只能喝三杯!三杯后必倒无疑!”刘雅玥哈哈大笑起来,虞之航的酒品她当然清楚。

“那……那……”魏星月憋了一肚子火,左思量右思量,却忽然发现自己对虞之航真的了解太少了,竟然不知道他还喜欢吃什么!因为虞之航在他们面前从来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喜好,总是什么都吃,不偏不挑,而眼前这个女人,却对虞之航喜欢的厌恶的东西通通掌握!

“要说那没用的家伙,他对茶倒是挺讲究,能品尝出各种不同的茶……我可做不到!”刘雅玥撇撇嘴,又挑了块鸳鸯酥进碗里。

“那是他……”魏星月刚刚想把虞之航好好吹嘘一下,夸奖一下,话还没说完,却被人打断了!

“魏小姐!”一个官兵模样的人急冲冲的闯入了店铺里,看见了魏星月和刘雅玥之后便朝着她们的方向跑了过来,再魏星月的面前跪了下去。

“怎么了?何以如此慌张?”魏星月一皱眉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禀告魏小姐,虞大人他,虞大人他……刚刚有人来报,虞大人他们的人在雪峰遭遇山贼!现在虞大人下落不明!”那官兵满脑袋都是汗,魏星月听了后,倒吸了一口冷气,慌了神。

“这……这……怎么会……”她现在后悔的要命,早知道就不呕那口气把虞之航派到雪峰去了,现在可好,把这么个大活人都给弄丢了!

“白痴!”一旁的刘雅玥沉下脸来,然后站起身子,直接破门而出,也不管那快要哭出来的大小姐了。

“快,快马加鞭,告诉翼王去!请求支援!”看见刘雅玥已经抢先一步行动,魏星月也立即恢复冷静,现在不是忏悔的时候,而是要先确保虞之航的安危才是!

“是!”

第二部 官谈 第三十六章 雪峰案之义贼谈(中) 千里冰封的雪峰上,寒风萧萧,虞之航悠然醒来,却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还生起了一堆火。

好冷!他打了个寒战,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开始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们原本奉了魏星月的命令,将一些官粮送入灾区里,一队人马在这雪峰附近艰难前行的时候,前方却忽然钻出来一群蒙面人,一个个都拿着大砍刀!

“何人胆敢在此阻拦朝廷救济?”虞之航大声喊了一句,而对方却嘿嘿一笑,大刀指向了他身后的那些官粮!

“既然是救济的,不如就让我们代替大老爷们把这官粮送到需要的百姓手里去吧!”那带头的人大声回答道。

“大胆!尔等可是意欲抢夺官粮?此乃大罪也!本官劝尔等回头是岸,莫要误了自己前程性命!”虞之航虽然言辞正作,心里却惊愕万分,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一出来就遇见了强盗,而自己那位武功盖世的娘子大人还不在身边!

这时,他才猛然发觉,自己平时早就习惯依赖刘雅玥了,现在还真有些应付不来,虽然语气上还是很强硬,可是他的两条腿已经开始打颤了。

“哈哈!有意思!大人,如果没了这批官粮,我们就要饿死,命都没了,还在乎那么多么?”山贼头领大笑了一阵子,周围的山贼们全都跟着嘿嘿笑了起来,但是却笑得那么无奈。

“尔等……”虞之航咽了咽口水,心里盘算着胜率,不知道这些官兵们能否打过面前这些亡命之徒啊……

“不必啰唆!小的们,给我上!”山贼头领也不等他说完,做了个手势,那群山贼拿起刀都扑了上来,砍向了官兵们。

这些山贼原本就已经不要命了,比起那些在城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官兵,他们的招式更加狠毒更加拼命,没过多久官兵就渐渐显出了弱势。

“你们!”虞之航看见山贼扑向了官粮,气的直抓脑袋,热血沸腾冲上脑顶,便跳下马来,踉踉跄跄的扑了过去。

山贼头领正砍的起劲,却没在意这不会功夫的官员大人忽然从边上冲了出来,也好像不要命了似的抱住了自己的腰,两人就这么顺势一起朝着山坡下滚了去……

对啊,他们不是一起滚下山去了么?虞之航终于回忆完毕,这才动了动身子,爬起来朝着洞口摸了去。

洞外鹅毛大雪万里飘,大地都是银色一片,积雪深厚,冰冷的风呼呼的刮着,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大人,醒了?”忽然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虞之航一侧头,看见一个男子正站在洞口的一边,腰间别着大刀,眉宇透露着英气。

“你是……那山贼!”虞之航忽然认出了那山贼头领的衣装打扮,立即张大了嘴巴,指着对方颤颤的说着,“大胆贼子,竟然私抢官府救济之粮!该当何罪?”

“我说大人啊……你看看现在自己的处境好不好?”山贼头领一笑,上前来拉住了虞之航的衣领,轻轻松松就把他提了起来,“我若是不管你的话,现在这雪峰上也就多了一具尸体,你对救命恩人就这样么?”

虞之航咽了咽口水,想了想,自己刚刚晕了过去……的确是对方救了自己的小命……

“在下虞之航,谢过恩公!”虞之航立即弯腰给那救命恩人一拜,山贼头领也没想到这小子变化的这么快,一时间还愣了一下。

谁知道接下来,虞之航却又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但,恩公抢夺官粮在先!其罪当诛!在下劝恩公交还官粮,在下必定竭力为恩公脱罪!”

“哈哈!说了半天,你还是认为我有罪!不错,我是抢了官粮,但是,那些官粮到底用在了何处你都没有看看,就认为我做错了么?”山贼头领冷冷的说道,“雪崩一起,你以为就只有山下有需要救济的人么?我告诉你,能够跑到山下的,都可以自己去养活自己,而最最需要扶持的,是被困在山林间的人!”

“山林间?”虞之航一愣,没想到这雪崩之后,还有幸存者被围困在山间的。

“没错,我们的人多次向官府提议派人运送粮食进山,但是,官府根本理都不理!那是,这冰天雪地的,谁想要冒着生命危险跑到雪崩事发地来啊?哈哈,你们官府不给,我们也只能自己抢了,这就是所谓官逼民反!”山贼头领恨恨的说着,口沫横飞,好像心里压抑了千百种恨,想要一下子爆发出来。

“抢了官粮,我们还要丢进山里,大人,你若是不相信我们所说的话,尽管跟随我上山去……大人可有这胆量?”最后,那山贼头领笑着瞥了一眼虞之航。

虞之航心里还有些疑惑,想了想,便咬咬牙,“好!本官便跟你去一趟又如何?”

“我果然没有看错,大人……”山贼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暖意,这年轻官员不像那些老家伙们,只顾着自己的性命窝在家里的,从他敢用自己柔弱的身体冲向自己拼命的那一举就能看出,这小子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在下叶淮影,虞大人,现在大雪封路,我们还要在这里熬****,明天等雪停了才能上山去。”叶淮影作了一揖,虞之航急忙回礼,“叶兄客气,虞某不敢当,虞某再次拜谢叶兄救命之恩!”

说完虞之航还要鞠躬行礼,叶淮影立即拉住了他,“好啦好啦,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叶某还佩服虞大人的勇气可嘉啊!虞大人应该不曾习武吧?但为何却敢单枪匹马冲向叶某呢?叶某有些想不通……”

“这……”虞之航脸一红,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只不过当时一时兴起,倒也忘了刘雅玥不在身边,就这么冲了过去,差点误了自己的性命!

以后,还是不要那么依赖娘子才好,不然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给赔了……他边冒着冷汗边想着,对着叶淮影也只能腼腆一笑,“一时头脑不做主而已,让叶兄笑话了……”

“哈哈!不!这样也正说明虞大人血性!这样的人我们最欢迎不过!来来来,咱们还是进山洞去吧,要不然明早就成两雪人了,想动也动不了啦……哈哈……”叶淮影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朝廷命官有意思,于是拍着虞之航的后背,把他推进了山洞里去。

两个男人,就在这小小的山洞里,围着那团小小的篝火,哆嗦了一个晚上。洞外冰雪风天,风声在树林间穿梭,发出凄厉的叫唤声,听着慎人……

而此时,刘雅玥她们却刚刚收到虞之航失踪的消息,各自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刘雅玥二话没说,冲回家里,收拾了武器行头,也没和刘德中多说些什么,就直接施展轻功,朝着雪峰飞了过去。

魏星月则让人快马加鞭把军符送到了离凌城最近的驻军处,请翼王柳清平的亲兵前来雪峰找寻虞之航。

“他失踪了?”柳清平看着手中的书信,皱起了眉头,心里一丝惊恐闪过。

“唉……”长叹了口气,柳清平挥挥手让那送信的人出去歇息了,自己却看向了窗外的大雪。

“真是……”苦笑了一下,柳清平的眉头蹙成了一团,手一松,那书信飞到了脚边,“为何总是要打乱我的计划?”

第二部 官谈 第三十七章 雪峰案之义贼谈(下) 第二天,雪峰上的大雪果然停歇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红红的旭日,从山东头懒洋洋的一步一步爬上来。

虞之航醒过来的时候,全身缩成了一团,身上还多披了一件风衣,一看就能认出来,是叶淮影的。

“叶兄?”虞之航揉了揉眼睛,四处探了探,发现身边没人。

他站了起来,刚想继续叫唤,叶淮影却从洞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两只野鸡。

他把野鸡丢到了地上,然后笑着看向虞之航,“虞大人,昨晚可好?”

虞之航有些不好意思,便把风衣递交给了叶淮影,“让叶兄笑话了,多谢叶兄照顾!虞某感激不尽!”

叶淮影接过了风衣,披回自己身上,便开始动手处理那两只野鸡,拔毛,放血,看的虞之航心里发慌。

“嘿嘿,山里人,就这样了,虞大人见不惯?”发觉虞之航神情古怪后,叶淮影笑了起来。

“非也……只是……”虞之航不知道怎么回答,脸也更加红润,叶淮影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虞大人,你总是之乎者也的说话,就不觉得累么?”

“吾……”虞之航一愣,刚刚吐出一个“吾”字,就猛然发觉,自己说话果然和叶淮影不太一样,不仅是叶淮影,而且跟刘雅玥,林秋风他们都不太一样……

他自己早已经习惯了一口一个之乎者也,如果不是叶淮影这么一问,他还真没发觉!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虞之航冥思苦想,自己小时候好像也不是这样的,可是到底什么时候养成这种毛病了,自己竟然毫无印象,也许就是那些书本,潜移默化,改变了自己……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虞大人不必在意,个人习惯就行,呵呵……”叶淮影看着这小子竟然因为自己随意一问而陷入了苦思,心里有些不安,便立即出声阻止,怕虞之航把自己的脑袋想通。

“哈哈……吾,不,我竟然也是不记得何时变得如此……哈哈……”虞之航又是尴尬的一笑,总觉得自己的记忆里缺少了点什么,却又无法想起来。

没多久,烤鸡的香味儿已经飘溢在整个山洞里了,虞之航抹了抹口水,便谢过了叶淮影,大口大口的啃起鸡腿来,一晚上没吃东西,饿极的他狼吞虎咽,看的叶淮影直发笑。

“虞大人,这回你可知道饥饿是什么感觉了吧?”叶淮影的话里似乎还有别意,虞之航抬起了头来,疑惑的看向了他。

“在这山里,很多人一日一餐都还不能保证,饥肠辘辘,却还要抵御这么恶劣的天气啊……”长长的叹息,在山洞里回响了很久,也在虞之航的心里回响了很久,很久。

此时,刘雅玥早已赶到了雪峰山脚,她****未眠,在那雪峰里上下搜索着虞之航的身影,但是晚上雪峰上根本看不清路,火光点燃就被风吹灭去,叫刘雅玥心里着急万分。

最后只能回到山脚下挨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就准备动身前往雪峰继续找寻虞之航。不过,在客栈门口,她却遇见了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也不算很熟,对方认不得她,她却认得对方,就是上次被自己的银针吓得不行的司徒公子。

司徒公子穿着锦绣花裘,在众多家丁的簇拥下,正好也刚刚从这客栈出来。

看着司徒家派来了那么多人手,又看了看他们的旗帜,刘雅玥心里暗想到,原来这没用的小子竟然还是司徒山庄的人,如果借用一下司徒山庄的势力,不是更能迅速的找到虞之航?

于是她上前一步,也没打算和对方客气什么,只是一下子就窜到了司徒公子的面前,拍了他的肩膀。

“什么人!”司徒公子惊愕的看着刘雅玥,这小子莫非能瞬间转移么?怎么忽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呢?

刘雅玥也不多说,只是把她那象征性的银针拿了出来,放在司徒公子面前晃了晃,那司徒公子的****立即软了下去,口齿不清,“玥,玥,玥公子……”

一听到玥公子的名号,所有的人都变得沉默了,只是警觉的盯着刘雅玥,大气也不敢出。

“哈哈,没什么,我上次也算是捐了钱做了好事,现在我有事想要请司徒公子帮忙,不知司徒公子可有……”刘雅玥虽然笑着说,但是语气里透露出来的却是一股子霸气,不容对方拒绝!

“当然,当然!哈哈……那个,玥公子尽管吩咐,我们司徒山庄义不容辞,哈哈……”司徒公子立即笑着点头应和。

“好,我要你们去雪峰里,帮我找一个人!”刘雅玥笑了笑,轻轻一摆手,“可以么?”

“当然……”司徒公子低下了头,冷汗直冒,心里叫苦,这种天气上雪峰,可不是活受罪么!

当司徒家的人手暂时充当了刘雅玥的工具时,虞之航跟着叶淮影也慢慢摸索上了雪峰深处。

虞之航从来都不知道,这雪峰不仅高耸入云,却还如此连绵不绝,平日大家所见的,只不过是这山脉的冰山一角,真正的雪峰景色,还藏在这一片山峦起伏中……

叶淮影自小就是在雪峰里穿梭的,对雪峰他再熟悉不过了,就算大雪封路,他也依旧能精确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所以两人在这山峦里行走,除了道路积雪带来些许不便外,也没遇见什么危险,不知不觉,两人越走越深,进入了山脉的中段里去……

没过多久,前方就出现了一队人,看见了虞之航他们后,立即狂奔过来,将他们围住。

“头!你终于回来了!”带头的一人兴奋的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叶淮影,叶淮影也哈哈大笑,“怎么,不欢迎么?”

“怎么可能,兄弟们都担心头呢!不过,我们都知道,头肯定没问题的!哈哈……”那人忽然又看向了虞之航,一张笑脸顿时扭曲了起来,他怒目相对,指着虞之航大骂道:“狗官!就是你,害了我们头!”

看那大汉子一副要把自己扒皮凉拌的模样,虞之航心里有些害怕,颤颤的向后退了一步。

叶淮影立即呼喝了一声,“不得无礼,整件事情和虞大人都没什么关系,他是无辜的!”

“无辜?”那大汉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如果不是这些狗官们贪生怕死,怎么会有那么多平民百姓枉死!这些狗官都是勾结在一起的,头!不要被他们骗了!”

第二部 官谈 第三十八章 雪峰案之合作谈(上) 合作,独行变为多人合力,事半功倍,上上计也!——虞之航

虞之航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被狼群围住的羔羊,他的腿早就发抖了,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为自己辩解。

这个时候,也只有叶淮影站在了他的一边,把他拉入了自己的身后,皱着眉头大吼了一声,“我信得过虞大人!怎么?你们是怀疑我的眼光不成?你们这帮小子,我一日不在,你们眼里就没我这个老大了?”

“头,不是这样,我们只是……”大汉立即解释,叶淮影一伸手,“不必多说,总之,谁要是和虞大人过不去,就是和我叶淮影过不去!”

山贼头目这么一发话,那些手下们自是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虞之航,却也照样把他们带领进了山寨里去。

进山寨的一路上,虞之航东看西看,发觉寨子里蹲着很多老弱病残,在寒冷的空气里围着火堆瑟瑟发抖,看起来很是凄凉。

进了山寨唯一一间看上去像个样子的房屋后,叶淮影便坐上了高堂的宝座,屁股刚坐下,就问道:“昨日官粮可安顿妥当?”

一旁一个像是账房先生模样的中年人立即上前来回答道:“头,放心,弟兄们一回来,就把粮食分给了那些灾民,还留下了一部分,今早就让人送进谷里去了……”

“很好……”叶淮影点头赞许道,虞之航疑惑的看着他,问道:“谷里?莫非还有灾民困于山谷之间?”

“哼!怎么没有,雪崩一起,大家四处逃窜,哪还分得清东南西北,自然有人跑进了山里,结果被那雪封了回去的路,困在了山谷之中。指望你们这些狗官派遣人手来清理山路,还不如等着春夏的太阳把这些雪晒化来的快些呢!”刚刚的那个大汉愤愤不平的回答道。

“不仅如此,各路官粮都一拖再拖,虞大人你这一批还算是快的了!”叶淮影也说道。

“可是,朝廷自有先遣部队?怎会……”虞之航皱着眉头,看来很多事情和他们所想的并不一样啊。

“先遣部队?根本就没有看见!估计此刻那些人马还在雪峰周遭晃悠着呢!哼……”叶淮影一拍椅子扶手,咬牙切齿。

“而且,吾闻那司徒山庄也早已行动,广而收集各方财力物力,前来雪峰赈灾,诸位未曾见到?”虞之航心里有丝不安,他早就对那个司徒山庄不放心,现在看来,也不是他杞人忧天吧。

“司徒山庄?哼哼……”叶淮影的脸变得阴沉,笑也变得冰冷,“我们的确看见司徒山庄了,不过嘛,他们的东西我们可不敢收啊……”

“为何?”虞之航不解,上前一步问道,叶淮影向身边的大汉打了个手势,那大汉就应声退了出去,没过多久,便扛回来一个大**袋,丢在了地上。

“大人,请过目吧!”大汉气呼呼的解开了麻袋,虞之航凑过脑袋一瞧,那里面装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黑乎乎一团,一团,看着很是恐怖!

“这……”虞之航壮了壮胆子伸手进去,一掏,才发现,那些都是发了霉变黑了的大米!

“怎会这样?”虞之航不解的转过头看向叶淮影,“此等作物,怎能入口?”

“是啊,就这样的东西,司徒山庄还只是借出,等灾情一过,还要还给他们同等重量的粮食,大人,你说这荒唐不荒唐?”大汉冷笑了一声,“那司徒山庄,怕是想发财想疯了吧?竟然趁这种时候打劫!真他妈猪狗不如!大人,你不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土匪强盗么!”

义愤言辞,句句犀利,虞之航无法否认,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那个司徒山庄就是一大贼窝!

“这冰天雪地之中,百姓找不到食物填肚子,自然也只能吃这个亏……大人,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和那官粮迟迟不来也是有什么联系的么?”一旁的账房先生眯起了眼睛说道。

“此乃……此乃……”虞之航一脑袋冷汗,按照此等推理,那可就是官匪勾结,狼狈为奸了!而他,却不幸的正好就是那一窝狼里的一员。

看着虞之航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样子,大汉和账房先生也知道,他是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官当的还真失败!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虞之航现在的窘迫就怪他平日对雪峰这次的大灾难不甚了解,没有亲临前线,倘若魏星月早点把他派出来,也就不会变得这么复杂难办了。

虞之航想了又想,最后叹了口气,向着山贼们深深的一鞠躬,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眸里已经没了先前的慌张失措,而是换成了另一种,可谓坚定的目光。

“在下已知该如何做!多谢各位以实相告!”虞之航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心里波澜起伏。

柳清平……他不愿意再次去怀疑这个朋友,但是,这次被委命当作先遣部队的,可不就是这位翼王千岁?

到底,为了什么,让柳清平变成了他所不认识的人?虞之航忽然觉得有点心痛,他真的不想看见昔日的朋友,成为自己最需要打倒的对象!

而此时,柳清平的先遣部队也到达了雪峰的山脚下,和魏星月的人手顺利汇合了。

“星月,见过翼王千岁!”魏星月轻轻一下拜,柳清平立即扶起她来,“魏小姐不必多礼,我们屋里谈去,把事情始末都详细告诉我……”

“嗯……”魏星月一点头,便跟着柳清平进了客栈里去,虞之航失踪和她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她一直责怪着自己,一直受着煎熬。而现在,除了翼王柳清平,她也不知道可以依靠谁了。

柳清平是虞之航的至交好友,虞之航失踪,柳清平应该会尽力帮忙才是……

另外,还有那个刘雅玥,现在也顾不上争风吃醋了,如果刘雅玥能够找到虞之航也好啊!总比让她一直提心吊胆的好,想到这里,魏星月心里又是一阵后悔懊恼,责备自己为何一时糊涂,和刘雅玥争风吃醋,却害了虞之航。

没多久,雪峰山脚下的小客栈,顿时就热闹了起来,因为,各路人马都汇集在了这里,目的,却那么一致,就是为了找到虞之航!

虽然目标一致,可是,这两路人马却水火不容,所以当他们在客栈那么巴掌点大的地方碰面的时候,一场口角大战在所难免……

今年的雪峰,非常的,非常的,不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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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官谈 第三十九章 雪峰案之合作谈(中) 对手指。。。话说我连作品状态都还是驻站,却得到通知明天上架了。。。叹气。。。可以预想原本就不多的收藏会要立即暴跌了。。。叹气又叹气。。我对不住米有vip的大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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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平!”刘雅玥一下子就看见了那队伍中为首的翼王,于是她飞身而起,一拳就要打向柳清平,惹得柳清平的护卫们立即骚动起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叫嚷了起来。

柳清平险险躲过了那一拳,才看清了刘雅玥的脸,然后笑了笑,“玥公子别来无恙啊!”

“无恙个鬼!今天我就新帐旧仇和你算个清楚!”刘雅玥呸了一声,狠狠的盯着柳清平。

柳清平依旧无害的笑着,忽然一点头,“好,好,不知在下与玥公子有何冤仇呢?在下竟然毫不知情,还以为玥公子是至交呢!”

“呸呸!就你这种阴险小人,也配有至交?跟你扯上关系,迟早会变得和他一样倒霉!”刘雅玥讥笑着,柳清平的脸色阴沉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刘雅玥说的那个“他”是谁。

一个自己不想伤害,却不得不伤害的人……

“他的仇,就算是我的,再加上前一阵子东元布的事情,你可以骗过所有人,却骗不过我们!今天我就替他,还有我师兄收拾了你!”刘雅玥不由分说,几根银针已经呼啸而去,柳清平飞身躲过,那银针便蹭蹭的扎在了地上,直直的竖在那里。

就算是柳清平,此时也不敢大意,眼前这位可是和他那厉害的兄长齐名的武林四大高手之一的玥公子啊!而且,刘雅玥的话里,已经告诉了他,上次的事情虞之航已经知道实情了……

现在没时间去思考事情是怎么败露的,但是却必须稳住刘雅玥……

“玥公子,此言差矣!东元布之事,其中还有许多利害关系,我只是不想牵连你们,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们实情!那东元布,败坏了皇家名声,我们自然不能放过他!”柳清平向刘雅玥一拜,眼珠子一转,看向了刘雅玥身后的人手。

他微微一点头,笑道:“况且,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子琦找寻回来吧?一切就等找到他之后再说,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如何?”

“这……”刘雅玥一皱眉头,心里像是被忽然灌了一道冷气,让她清醒了些许,想起了最要紧的事情。

的确,如果柳清平的人马出面,也会更快找到那个死书呆。

“你看,现在我们有这么多人手,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合作?”柳清平趁机提议道,刘雅玥立即打断他的话,“休想!我绝对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

虽然需要柳清平帮忙,但是刘雅玥还是不屑和他一起行动,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呵呵,玥公子快人快语,我很是欣赏,那如果玥公子改变想法了,随时欢迎来找我商量!”柳清平又一揖,起身,便带领着自己的人手向雪峰出发了。

“殿下,此人出言冒犯,而且当街行刺,难道就这样放过他?”柳清平的副官快马上前,行到柳清平左侧问道。

柳清平挥了挥手,“无碍,随他去好了,这也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

“殿下……刚刚那位……”这时,一旁的魏星月却疑惑的开了口。柳清平侧脸一望,她全身戎装打扮,显得英姿飒爽。

本来柳清平不让她跟随的,但是魏星月一想到自己推脱不开的责任,便坚强的换上戎装,非要前来一起找寻虞之航。

柳清平知道魏星月的个性,所以也没有多加阻拦,他笑了笑,点点头,“魏小姐果然聪明,没错,就是她了……”

“啊?”魏星月惊讶极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没想到那个轰动武林的,自己非常崇拜的玥公子,竟然就是刘雅玥那个女人!

转眼间,很多都改变了,自己的偶像忽然变成了自己的情敌……魏星月心里矛盾万分,各种滋味都有,让她一路都陷入了苦思。

柳清平的部队走远了之后,刘雅玥也带领着司徒山庄的人手向着雪峰****了。

大雪覆盖下,雪峰就像是穿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袄,显得臃肿。刘雅玥他们一路小心翼翼的行走于山林间,四处查看,司徒公子边走边搓着手掌,浑身一个劲儿的发抖,咒骂着自己惹来的鬼差事!

“玥公子啊,你看,这种天气,而且还有雪崩频频发生,我看啊,如果真的找不到就很危险了……怕我们白费了力气……”司徒公子话还没有说完,刘雅玥两道冰冷冷的目光就扫的他心也凉了下去,渐渐收声,不敢多嘴了。

“少爷!”前方的几个家丁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某样东西,刘雅玥眼尖,立即认出来,那可不是虞之航走的那一天戴在头上的乌纱帽么?

“你在哪里找到这个的!说!”刘雅玥立即窜上前去,一把抢下那顶帽子,辨认了一下后,便拉着那个家丁恶狠狠的问道。

“那个,那个……”家丁被她这么一吓,口齿都有些不太伶俐了,颤巍巍的指着前方不远的一处斜坡,“在那边……那边发现的……”

刘雅玥听了这话,立即丢下了那个可怜的家丁,飞上前去,踏上那斜坡高处,向下一看……

心里骤然一紧,这种坡度,如果人摔下去了,还有没有活命?会不会又被大雪掩埋了?

“哎呀,怎么会这样呢?”司徒公子也站在了刘雅玥的身边,看了看那山坡,头皮发麻,“不会真的被雪崩吞了吧?”

“你给我闭嘴!”刘雅玥手里寒光一闪,几根银针就顺着司徒公子的耳边擦了过去,吓得他又一次捂住了嘴巴。

“不会的!不可能的!”刘雅玥一边摇着头,一边跳了下去,在那斜坡上飞驰,四处寻找着虞之航的身影。

“死书呆,你给我滚出来!”她大声呼喊着,可是空荡荡的山谷里,却只有回音在响应着她。

“爷啊!您小声点儿唉,我可不想遭到雪崩啊!”司徒公子在那坡子上干着急,急忙叫手下一起下去,拦住那个发疯的玥公子。

“没有,不会的,他命那么大,死不掉的……绝对死不掉……”当众人赶赴到刘雅玥身边的时候,刘雅玥已经陷入了自言自语中,她的眼神有些呆滞,一脸的煞气,让大家都吓了一跳,像是见到鬼了似的。

“不会,没我允许,他死不掉的……”刘雅玥不相信虞之航会这么倒霉,不相信前天还跟自己嬉笑的人,今天就离开了她……

“别让我看见你!越远越好!不回来更好!”

早知道,当时,就不和他说这些了,现在,没想到,还真的应验了……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十章 雪峰案之合作谈(下) 第四十章雪峰案之合作谈(下)

“玥公子……”司徒公子也从那山坡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到了刘雅玥的身边,看看四周,明明都是荒凉的一片,毫无生气,连动物都看不见,不要说是那么个大活人了!

“玥公子,我们暂时先在四处找找,如果找寻不到的话,不如回去请翼王千岁来……”司徒公子刚刚提到柳清平,刘雅玥立即瞪了他一眼,“我才不用他帮忙!”

“唉,玥公子,你这是何苦与翼王千岁过不去呢?论人手,我们司徒山庄的这么些家丁哪能比得过翼王殿下手中的禁军部队呢?无论是人力,物力,还是消息走动,翼王那边都比我们要强上好几倍!玥公子寻人心切,不妨暂时放下过去的恩怨,找到那失踪的虞大人才是啊!”司徒公子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刘雅玥咬了咬下唇,心里有些纠葛,到底要不要借用柳清平的力量呢?

虽然知道柳清平为人狡猾,虽然晓得柳清平诡计多端,对虞之航的态度也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这个时候,既然魏星月一去求救他就能亲自赶来,应该是真心要救虞呆子的才是……

心里思量了很久,刘雅玥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但是那颗悬着的心,却再也落不下来了。

柳清平的部队在雪峰里渐渐探入,顶头上几只通信用的雄鹰不停的盘旋着,其中一只刚刚从柳清平的肩头飞出去,另一只便又落了下来。

解下那只鹰脚爪上地信件。看了一眼,柳清平的嘴角慢慢的向上浮了起来,见他一扫刚刚的阴霾,似乎心情变得大好,魏星月也算稍稍有了点放心的感觉,便问道:“殿下,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呵呵。好消息,的确是好消息。这上面说,玥公子他们正朝我们的方向赶来汇合,看来她还是决定和我们联手了……”柳清平在马背上晃悠着说道,魏星月一簇眉头,“可是,殿下,这说明他们并没有找到虞大人。那他到底……”

一边说着,魏星月地眼圈又是一红,柳清平倒是侧过头来笑了一笑,晃了晃手指上夹着的一张纸条,“魏小姐,别急,这消息不是还有一条么?这可真地是好消息了,先头的侦测兵说。子琦现在被隐匿在这雪峰中部的一伙山贼劫持了,不过,目前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只要我们能够从那些山贼的手里救出他,就没事了……”

“真的?”魏星月听到有了虞之航的下落后,眼睛里闪现出一片晶莹,忍不住还是沿着脸颊落了下来。她立即低下头去,“太好了……”

“傻丫头,哭什么……”柳清平在一旁笑着,又挥手让后面的人都停了下来,原地扎营,坐等刘雅玥地到来。

既然有了虞之航的下落,他的心里此刻也轻松了不少,回想到片刻之前自己的心情,柳清平有点自嘲,没想到。一个虞之航对自己的影响竟然如此之大。几乎超过他估算的范畴了……

就算他柳清平多么狡猾,多么诡计多端。事事算计的多么精准,但是,人的心却并不由他做主,也是无法估量地……

没过多久,刘雅玥一行人就出现在了柳清平他们的面前,本来就不喜欢柳清平的刘雅玥在看见了就地扎营停滞不前的禁军后,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翼王千岁真是好闲情啊,带着部队前来雪峰赏景的不成?”第一句,就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看。

柳清平没有答话,倒是魏星月上前了一步,轻轻一拜,说道:“刘……不,玥公子,您错怪殿下了,我们已经得到了虞大人的消息,所以现在就专门在此处等候玥公子,希望大家可以齐心协力,早些将虞大人救出来……”

“救出来?他怎么了?”刘雅玥疑惑地看向了柳清平,心里也不由佩服对方这么快就能得到虞之航的消息,看来和他联手是个正确的选择。

“我们收到消息,子琦现在被困在了雪峰深处的一个山贼寨子中,那些山贼穷凶极恶,虽然目前子琦并没受到什么伤害,但这样下去总不是长久之计!还是把他尽快救出,再扫平那个山寨,才……”柳清平还没有说完,刘雅玥立即插上了嘴,“慢!”

她一挥袖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柳清平,“翼王千岁,我只管将他救出来,至于那个山寨该拔不拔不关我事!别把我算上!”

呸呸呸!想拿她玥公子当苦力,也得看他柳清平是什么人呐!不是她心里在乎的,管你是不是皇亲国戚朝中重臣,一律不给面子!

“那……也行……”柳清平微微一皱眉,又笑道,“由玥公子护住子琦,我们和那些山贼搏杀时也放心的很!玥公子尽管动手吧!”

“一言为定!把他的具体方位告诉我!”刘雅玥向着柳清平一摊手,柳清平立即命人送上了一副地图,勾勒了几笔,然后很是严肃的说道,“玥公子,详细方位都画在这里了,请务必在我们赶到前将子琦安全救出,否则两方混斗怕伤了无辜……”

接过了那地图,刘雅玥就头也不回的朝着帐篷外走了去,一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明白明白!”

出门,直接上马,叫上司徒山庄地人,向着地图所画的地方飞驰而去。

这次,为了他,刘雅玥不得不和自己一直讨厌地柳大狐狸合作了。合作,独行变为多人合力,事半功倍,上上计也!如果虞之航此刻在她的身边,估计又要这么叨咕了。

她习惯有那书呆子陪在身边,现在人忽然不见,还真的有些想念。

摇摇头,怎么搞得自己好像已经离不开虞之航了呢,刘雅玥把自己小小的鄙视了一把,便又把精神集中在赶路上了。

等她的一队人马渐渐消失在雪峰山林后,柳清平也命人收了帐营,继续赶路。

“殿下,我们行动的过快,岂不是让玥公子他们能够出手的时间缩短了么?”魏星月疑惑不解的问道,柳清平却淡淡一笑,“放心,他们必定有充足的时间好好大干一架,不用我们担心,我们只管去就是……”

“可是……”虽然看柳清平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但是魏星月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这翼王殿下总是弄得神神秘秘,知道什么也不说出来,让她觉得有什么事情,连她都被瞒过了……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二部 官谈 第四十一章 雪峰案之剿匪谈(shang) 第二部 官谈 第四十一章雪峰案之剿匪谈(上)

剿匪,应是剿灭应剿之党羽,此等败类做尽丧尽天良之事,民怨就矣,不可不除!——虞之航

“驾!”刘雅玥带着司徒山庄的一队人马在雪峰山脚疾驰而过,冲入了雪峰山谷里去,心里一想到要尽快救出虞之航,刘雅玥也顾不得危险,不停的催着马匹快跑。

紧紧盯着前方,刘雅玥忽然一皱眉头,从怀里摸出银针,朝着前方一投掷,“啪!”微弱的一声响,原本藏在两棵树木之间的细弦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断了,弹向两边去。

刘雅玥回身看了看那两棵树,心里疑惑起来,这里怎么会有人设下如此的圈套?莫非是来对付自己的?

“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飞跃出马背,那马直接冲上前,被第二道细弦绊住了马腿,速度过快,前腿上立即显出一道血痕!马吃痛的嘶鸣起来,使劲儿一挣扎,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后面跟上来的司徒山庄的人,也立即拉住了缰绳,跳下马去。司徒公子慢慢上前,问道:“玥公子,怎么了?”

刘雅玥冷哼了一声,狠狠的骂道,“那只死狐狸!”

怎么就这么容易上了柳清平的当?柳清平怎么可能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把正确的消息告诉给一直和他作对的自己?这时方才恍然大悟,刘雅玥懊恼的咬住了下唇,后悔万分!

既然有人已经埋伏好了。那也就不得不大打出手!刘雅玥一股子火儿正没出发,她提高嗓门,大声吼道:“都给我出来吧!要打就打,谁怕谁!”

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了一下,那山林间的石头后面,慢慢走出来十几个人,一身显目地红色。看着晃眼!

“原来是你们这帮秃驴!怎么,上次教训的还不够么?”刘雅玥轻蔑的一笑。看向了那些老熟人。

“臭小子!你心狠手辣废掉了师兄的武功,今天,我们密宗绝对不会放过你!”一个带头的喇嘛大声的叫了出来。

没有想到,冤家路窄,在这里竟然碰见了这帮秃驴,刘雅玥并不怪运气不佳,因为。他们能够精准的在这里等候,也就是说早已经掌握了自己地动向,而自己此次前来却又是哪一个狐狸教唆的呢?

答案很明显地放在眼前,还是那个柳清平!不过,他以为这么些喇嘛,就可以阻止她了么?

“好吧,给你们一次机会!动手吧!”刘雅玥轻轻一笑,就跃入了那些喇嘛之中。喇嘛们立即向外跳了几步,围成了一个圈,将刘雅玥围在了正中央。

刘雅玥紧紧的盯着那些红衣服的人,那白色的背景把这些家伙衬的如此刺眼,让人头痛!

“梵音阵!今天,和尚们就让臭小子尝尝我们最厉害的看家本领!”带头的喇嘛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摇铃,他身边地喇嘛们也学着他的样子掏出了铃来,一个个摇着那铃铛,一面念念有词的围着刘雅玥转了起来。

听着这些和尚的音调,看着这一个一个红色声音,刘雅玥觉得头晕目眩,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想要吐出来。

她立即摸出另一把银针,向着天上一跃,朝向那些喇嘛撒开了暗器!

“碰碰……”暗器刺中和尚们的身体。但是那声音却并不像是刺中了人体肉身。倒像是射在了木头上,石头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哈哈,玥公子,今天你可要栽在我们的手心里了!”和尚大笑起来,刘雅玥疑惑的看向了自己身边地一颗大树,怎么这声音还是从大树身上发出来的?

莫非是桃花阵?迷惑人的?刘雅玥手快,一道寒光过去,银针没入大树树干,可是,却并没有听到对方喊痛。

“玥公子,这个阵,会扰乱你的视觉听觉,慢慢的还会让你出现幻觉!如何?这就是本门宗最上层的秘法之一梵音阵!能死在我们这个阵里,你该觉得是种荣幸!哈哈……”喇嘛猖狂地大笑了起来,刘雅玥闭上了双眼,反正能看见的也不是真实的东西……

突破口在哪里?刘雅玥眉头紧锁着,她有些无法静下心来,胸口憋着一口气,闷的她头晕,根本无暇管其他什么事情。

“别这样……不要……”忽然,心底冒出了一个幼小的声音,让刘雅玥全身一震,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猛然间,脑袋里似乎冲进来很多画面,而这些画面里,最多的颜色,就是和那些喇嘛身上一般的红色,殷红的血色……

“唔……”刘雅玥单膝跪在了雪地里,捂住了嘴巴,差点就要吐了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入魔了吧,玥公子,你身上戾气如此之重,在我们这个阵法里就越容易走火入魔,嘿嘿,都不需要我们动手,你就能自己杀死自己……”那喇嘛的声音,如同鬼魅,飘忽在刘雅玥的耳边,刘雅玥拿起了银针,向着自己地胳膊狠狠一刺!

渐渐地,疼痛的感觉才让她有些苏醒过来,睁开了双眼,眼前还是雪地一片苍白……

“玥公子!”视野里又多了几个人,司徒山庄的家丁们闯进了阵里来,那司徒公子快步如飞的走到了刘雅玥的面前,关切的问道:“玥公子,你没事吧?”

“没,还好……”刘雅玥低声的回答道,也接受了那司徒公子伸出的手,让他将自己搀扶了起来,站起来后,身子还有些晃悠,只能暂时依靠着那司徒公子,这梵音阵果然够厉害!刘雅玥有些受挫,不敢小觑那蕃僧们的实力了……

“玥公子,你真的不要紧么?”司徒公子又一次问道,刘雅玥摇了摇头,刚想回答他,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冰凉的刺痛!

“你!”刘雅玥惊叫出来,一把将那司徒公子拍了出去!

司徒公子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后,吐了口血,又抬起头奸笑着看向了刘雅玥,“嘿嘿,玥公子,本公子咳咳,今天也算是,咳咳,为民除害!”

刘雅玥一低头,自己的腰间,血渐渐染了衣服,湿了一大片……

血色,异常的妖艳……

“不……不是……别这样……”刘雅玥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腰间的疼痛感也慢慢的麻木下去,她忽然抱着脑袋,全身发抖,“不要这样……不可以……”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二部 官谈 第四十二章 雪峰案之剿匪谈(中) 第二部 官谈 第四十二章雪峰案之剿匪谈(中)

嘀嗒,嘀嗒,殷红的血流淌了一地……

“之航哥哥,你快醒醒,不要吓唬我啊……”幼小的女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都洒在了躺在自己怀里的男孩身上。

男孩全身是血,眼神也慢慢的黯淡了下去,女孩立即拍着他的脸,“不要啊,别这样!翠花儿以后再也不欺负之航哥哥,之航哥哥不要丢下翠花儿一个人啊!”

……

悲伤,惊慌,充斥着小女孩的心里,就算后来雨过天晴,却还是留下了深深的伤疤,幼时的病痛时不时还是在折磨着长大后的刘雅玥……

看见刘雅玥忽然惊慌失措的蹲在了地上,司徒公子疑惑的看向了带头的喇嘛,那喇嘛嘿嘿一笑,“司徒公子不用慌张,他只不过是走火入魔了,这样我们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这玥公子除去!这回,还要多谢司徒公子出手了!”

“哪里哪里,既然王爷下令了,那小生自然是要出力气,大师们这一手可真是了不起!小生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哈哈……”司徒公子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又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红极一时的玥公子,脸色黯然。

此人如果今日不除,以后他们司徒山庄可就必定在劫难逃了!想到这里,司徒公子脸一沉,向着手下们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那些家丁们立即抽出了腰间的大刀,一起朝着刘雅玥砍了过去!

“呵呵……”刘雅玥忽然一抬头。如同疯了一样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声震响于天际,凄厉,刺耳,雪峰里隐隐传来一丝危险的气息……

而此时,在雪峰的另一边,柳清平的部队已经驻扎在了那山寨的脚下。眼看大战在即。

叶淮影听了手下的禀告后,一脸阴沉。他忽然一拍桌几,“哼,那个翼王真是来的及时!前些日子倒也没看他出动地那么快!”

他这么一拍,站在一旁的虞之航心差点漏跳了一拍,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捣鼓着,总让他无法安心。

这两天在山寨里,虞之航亲眼看见了灾民们过着怎么样地生活。也看见了这些义贼们是如何救死扶伤的,这样的汉子,朝廷不能也不应该对他们下手!

“叶大侠!请交由吾出面阻止翼王大军!”虞之航主动站了出来,一旁的账房先生冷冷一笑,“虞大人,我怕你出去了就不回来了……现在,你可算是我们山寨中唯一能够威胁朝廷军队的人质啊!”

“老吴!”叶淮影立即喝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拿虞大人当人质?”

“老大!”那账房先生立即正色朝向叶淮影,“头,现在如果我们不拿他当挡箭牌,我们这个山寨可就要被那些朝廷走狗踏平了!头,现在可不能意气用事!依我之见,还是要委屈虞大人一下。以他性命要挟……”

“放屁!你这是什么胡话!难道我们就要靠这么个柔弱书生来保命?”一旁的汉子也立即吹胡子瞪眼,很是不满的反驳了账房先生地话。

“死胖子,我这是为大局着想,你个有勇无谋的蠢货!”账房先生一脸难看,气呼呼的朝着那大汉吼叫了起来。

“你……”大汉还想继续吵下去,叶淮影立即上前来拉住了他们二人,“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下去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内讧!”

“虞大人……”叶淮影一抬头看向虞之航。他心里也有些困扰。的确,如那账房先生所说。虞之航现在就是最好的人肉票,但是,他却也是自己亲自带上山来的,如果拿他的性命来保住自己的山寨,未免有些不够义气!

虞之航也在思考着,拿自己当人质,其实也未必能够阻止地了柳清平,毕竟柳清平是一国王爷,不能什么事都讲究私情……但是如果真的见了面,柳清平应该也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

“叶大侠!虞某恳请借用叶大侠宝剑一把,并请叶大侠准许虞某赴前线会一会翼王!虞某必将竭尽所能说服翼王退兵,否则虞某愿以性命相逼,相信翼王念在多年交情上,会放吾等一条生路……”虞之航三思后,终于鼓足了勇气做出了决定。

“你……”叶淮影看了看眼前的人,他的脸上,写着决心……

“好,就如虞大人所言便是!”最终,叶淮影叹了口气,还是赞同了虞之航。

“可是,头!”账房先生立即出声想要阻止,但是叶淮影却一挥手,让他闭上了嘴巴。

目光扫过了台下跟随自己多年的战友,叶淮影知道,自己是在赌博,筹码就是整个山寨人地性命!而唯一可以依靠的,却是自己的这双眼睛!

叶淮影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解了下来递给虞之航,“相信,虞大人不会让叶某失望才是……”

虞之航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重担,压力让他发了一身冷汗,最后他一点头,便接过了叶淮影的佩剑,转身走出山寨去……

风还在猛烈的吹着,柳清平带领着部队一步一步向前挪动,忽然听得有人来报,说前放出现敌军!

虽说是敌军,但是却只有单独的一个人而已……

柳清平疑惑的朝着前方看过去,不觉得一愣,什么敌军,前面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不就是他们天天在找寻着地那个身影么?

“子琦?”柳清平情不自禁地呼出了口,于是快马加鞭的迎上了前去。

凑近一看,那人可不就是虞之航,虞之航抬起了头来,看了一眼马背上地翼王,然后露出了尴尬的一笑,“清平……”

“你在这里做什么!”柳清平急忙跳下了马背去,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虞之航裹了起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刚因为见到虞之航过于喜悦,现在柳清平方才觉得古怪,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清平……”虞之航抽了抽鼻子,然后皱着眉头看向柳清平,“吾若求你三件事,你可能答应?”

“什么……”柳清平有些诧异。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二部 官谈 第四十三章 雪峰案之剿匪谈(下) 第二部 官谈第四十三章雪峰案之剿匪谈(下)

“清平,只求三件事便可!”虞之航一抬眼,充满了期待,柳清平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子琦但说无妨……”

“好……第一件,将****案的来龙始末完完整整告吾……”这是个大疙瘩,虞之航心里始终放不下,“为何连吾都要欺瞒?”

“子琦,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暖和暖和不好么?”柳清平拉着虞之航提议道,虞之航一转身,摆脱开柳清平的手,“不!若得不到答复,吾便一直站立于此!”

“你这是何苦……”柳清平苦笑了一下,但他也知道,虞之航脾气实际上倔强得很,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你可知道,当年东元布所画的那些图画中,有三幅牵涉到了我们柳家?”柳清平叹了口气,幽幽开口,“当我看见了其中一幅之后,便一直寻找作画之人,希望他不要再做这种缺德的事情。可是,东元布那yin贼,不听我的劝告,也不肯乖乖交出所有的画稿,所以……”

“所以,便杀之以除后患?”虞之航冷冷一笑,“不知清平何时也变得如此草菅人命?”

“这不是草菅人命!子琦,你身在事外其实不用插手进来。他透露了柳家太多秘密,所以必须要死,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你要谅解我的苦衷!”

“是也?那,下官已然知晓此事,便也难逃一死。请王爷降罪!”虞之航一拜,拜的并不服气,柳清平脸一沉,“子琦,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插手进来才故意隐瞒了你,现在却要你为了一个罪人而……”

话再也说不下去。柳清平扭过头,虞之航咬了咬牙齿。“那好,其二,告知吾,为何雪崩以来,朝廷赈灾军队现在才到?”

“子琦啊子琦,你真是看人挑担不吃力!”柳清平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虞之航一眼,伸手指着自己背后的大军。神色激动而愤慨,“你可知道,这么些军队从京城出发,沿途招兵买马需要消耗多少时间,多少精力?”

“这……”虞之航的脸一红,这些军事方面的事情他可真的不清楚了,他也没有带过兵打过仗……

“我告诉你,我们前天刚刚到这附近就接到魏星月的消息说你失踪了。所以这些士兵都是没有休息连夜赶来地!子琦,你可有替这些士兵们想过?冰天雪地,他们就要为了找你在这危险的地方卖命!你还有什么好说地!”不知不觉,柳清平红了眼睛,虞之航感到万分的惭愧,便低下了头去。

“第三件事是什么?”柳清平气呼呼的问道。虞之航这才抬起头,忽然跪了下去,“王爷开恩,山中之人均是侠义之士,并非匪党!望王爷可以考虑撤军……”

“你说什么!”柳清平大声吼了一句,一把将虞之航从地上拖起来,“你让这些士兵千里迢迢赶过来,就这么走了?我告诉你,没有把那山寨平掉,无功而返。我难以服众。恕难从命!”

“清平!剿匪,应是剿灭应剿之党羽。此等败类做尽丧尽天良之事,民怨就矣,不可不除!但这山寨中人,雪崩之际救应百姓,为灾民四处奔走,怎能让其为尔之功利牺牲!该除之人,不是这山贼,而是那司徒山庄!”虞之航的音量也提高了些许,希望能够说服好友。

“司徒山庄……”柳清平一皱眉头,虞之航立即把司徒山庄趁机敛财之事一五一十的抖了出来。

“竟还有这种事?”柳清平惊讶的问道。

“依吾之见,不如将那司徒山庄依法正处,方是朝廷应尽之责!”虞之航拍了拍柳清平的肩膀,柳清平立即闪了开去,目光冰冷地扫了两眼虞之航。

“子琦,什么是朝廷之责,岂是你能说的算的?况且,这山贼盗抢朝廷派遣官粮,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你不要多说了,跟我回去!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一把拉住了虞之航的胳膊,想要把他拖走,可是那人却硬是挣脱开了柳清平的手心,跳到了离他几步远之外。

“子琦!你!”柳清平的火还没有发出来,就看见虞之航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刀,放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你不要这么傻!那些山贼给你灌了什么药,竟然要你以性命和朝廷作对不成?”柳清平有些傻眼了,没想到这个傻小子还真地用上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不过,眼下,这一招,他柳清平也只能乖乖的中了……

一抬头,虞之航冷冷的说道:“恳请王爷撤军!”

“你这样是在威胁我?”

“恳请王爷撤军!”对方不理睬柳清平,依旧冰冷……

“子琦……你……”

“恳请王爷撤军!”

……

两人僵持了很久,虞之航的脖子上已经画出一道血痕来,那血液从皮肤下冒出来,没一会儿就被凝固了……

“恳请王爷撤军!”最后一次说出口,虞之航咬了咬牙,原来今天真的要把命陪在这里……

刚要在手里多加点力气抹脖子,柳清平忽然一抬手,语气也软了很多,“好,好,子琦,我答应,你快把剑放下来!快放下!”

“呵呵……”虞之航露出一丝微笑,把宝剑一丢,他知道柳清平一言九鼎,不会出尔反尔,所以只要逼得柳清平答应,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

柳清平重重地松了口气,然后狠狠的白了虞之航一眼,“你小子是不是吃定我不会眼睁睁看你死?竟然敢和我耍这一手!”

“相信清平重情义,吾向清平赔不是便是……”虞之航一拜,眼神极为顽皮,柳清平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还是,下不了手,看不得他有什么差池……真是矛盾!柳清平心里暗暗想到,便灰着脸走向了自己的部队,挥了挥手,让整只军队掉转了马头。

“头!竟然……”不远的山坡上,那账房先生一脸惊愕,没想到一个柔弱的书生,几句话就把局势扭转了过来。

“哼哼,我就说他可以的!”叶淮影也乐了,哈哈大笑起来,“如果朝中官员都能像他这样,我们也不用做山贼了!”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二部 官谈 第四十四章 雪峰案之妻谈(shang) 第二部 官谈 第四十四章雪峰案之妻谈(上)

妻者,与吾结伴而行,相拥而眠,长相思守,生死与共之唯一也!——虞之航

跟在柳清平的身后回到了军队里,虞之航方才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

“虞大人!还好你没事……”魏星月看见了虞之航,立即跑了过来,也不顾自己淑女的形象,一下子钻进了心上人的怀里。

虞之航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怎么摆下他的双手,但是自己的身子却能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的颤抖。

这一回把这丫头吓得够呛吧?不知道他家娘子此刻又怎么想……

“吾已无碍,魏小姐不必牵挂!”虞之航微笑着,还是放下手摸了摸魏星月的头顶,轻声安慰了她一番,魏星月这才红着脸松开了虞之航的身体。

“那个……那个,对不起……要不是我,虞大人也不会……”

“不必介意,此次并非白白冒险,吾也知晓那司徒山庄一群败类私下的勾当,总算有所收获……”

“司徒山庄!”魏星月一愣,那司徒山庄的人看起来不是挺好的么,还跟着刘雅玥去……

“怎了?”虞之航奇怪了起来,莫非这魏星月也知道司徒山庄么?

“可是,刘夫人带着司徒山庄的人早我们一步赶过来了,虞大人没有见到么?”魏星月古怪多时了,这刘雅玥的先驱部队此刻怎么都看不到人影呢?

“娘子?”虞之航大惊失色。心里开始慌了,特别是听说刘雅玥身边还跟着那么些江湖败类!“吾并未见得娘子,娘子该不会是迷失方向吧!”

“应该不是……”魏星月一扭头看向了柳清平,皱了下眉头。

现在,她终于知道柳清平当时是什么意思。

“放心,他们必定有充足地时间好好大干一架……”

那刘雅玥他们岂不是落入了圈套……魏星月心里一惊,身子越发的颤抖。暗道这个翼王果然城府够深,也真会演戏!难怪她的父亲都说此人狡猾不可不防。不知不觉中,那伶俐的玥公子竟然也上了柳清平的当!

“星月恳请翼王殿下派人前去找寻玥公子一行!”魏星月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她虽然嫉妒刘雅玥,但是并没有想过要把她除掉,因为她明白,如果没了刘雅玥,也就等于他们将会失去虞之航……更何况。玥公子也是她一心仰慕之人。

“嗯?”柳清平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魏星月会站出来求他帮刘雅玥,这出了他意料,他不明白,情敌怎么能相互包容呢?如果除去了刘雅玥,虞夫人的位置还不是会落在魏星月的身上?

“清平……”虞之航也立即向着柳清平投去几道恳求地目光,看起来有些可怜,柳清平无法拒绝。心里盘算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相信在那密宗高手和司徒山庄的联手下,就算是玥公子也插翅难飞!

他们现在过去,大概也就只能给刘雅玥收尸了吧……

想到这里,一丝阴笑浮现在了柳清平地嘴角,转而即逝。不着痕迹。他立即点了点头,“好吧,我们这就前去!免得玥公子现在还在为子琦担心呐……”

虞之航当然不知道柳清平心里藏了什么猫腻,他只当柳清平是两肋插刀,仗义相助呢,心里不由的还激动了一把,也对自己刚刚要挟柳清平一事万分羞愧。

柳清平带头跳上马去,吆喝了一声,军队中,一只轻骑部队就列了出来。

魏星月和虞之航也上了马背。虞之航紧紧拉着缰绳。夹着马肚子,生怕和上次一样从马背上摔下去。这一回,可没有他娘子在了,一切,还是要靠自己的。

轻骑部队一下子就狂飙了起来,虞之航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那马颠的他差点飞出去,眼前的景色都因为颠簸而变得模糊不清。

但是,一想到刘雅玥,他也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干脆趴在了马背上,抱住了马脖子,一声不吭,任由马跑去。幸好那些马匹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地,就算没有虞之航控制,它也知道跟在队伍后面飞奔。

一行人从雪峰的一边绕到了另一边去,忽然带头的柳清平做了个手势,喊了一声“停!”

他身后的人全都拉紧了缰绳停了下来,唯独那虞之航,单枪匹马还在往前冲。不过,他坐下的那马见前方的同伴停下,也立即抬起了前腿,停下了脚步,而可怜的虞之航则被它摔下了马背,在那雪白色的地毯上滚了几圈。

“子琦!”

“虞大人!”

柳清平和魏星月立即跳下马,过来扶起了虞之航,虞之航满脸通红,身上都是积雪,也好在有这些雪,才没有让他摔个鼻青脸肿!

而那肇事地马没有安静,却忽然又向着远方撒腿跑起来,而其他的马匹也跟随在了它的身后,朝着林子深处跑去,惹得众人一阵诧异。

“虞大人,你还好吧?”魏星月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临阵脱逃的马匹,她只是心痛的替虞之航掸去了身上的雪,焦急地问道。

“不必担心,吾无大碍,只是清平,何以突然停马?”虞之航疑惑的看向柳清平,如果不是他忽然要队伍停下来,他能摔这么惨么?

柳清平没有答话,只是竖起一根手指放在了唇边,大家全都安静了下来。

一安静,才听见,山林里有某种古怪的声响,轰隆隆,轰隆隆,还越来越近了……

“这……”虞之航一愣,还没有晃过神来,身子就被人拉了过去,贴上了柳清平的左侧……

柳清平右手又拉过了魏星月,运气跳起,三人就这么飞了上天去。

其余的人看见了,也学着柳清平的样子,运气施展开了轻功,跟在柳清平的身后,向着反方向的高地飞去。

轰鸣声越来越大,等他们刚刚落下脚,一道白色的激流就从那山谷里涌了出来,好似惊涛骇浪,张牙舞爪滚滚向前,瞬间将他们刚刚所站的地方吞没!

雪崩!虞之航张大了嘴巴,心里骤然一紧!

娘子,千万不要出事啊!……他地心慌乱地跳动着,眼前似乎还出现了幻觉,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刘雅玥,窝在自己身边哭泣地模样……

“娘子……”虞之航伸出一只手,才发现,刚刚的原来只是幻影……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二部 官谈 第四十五章 雪峰案之妻谈(中) 第二部 官谈 第四十五章雪峰案之妻谈(中)

“王爷,我们还要继续前进么?”刚刚安定下来,一个手下就出现在了柳清平的身边,低下头问道。

柳清平心里浮出一丝喜悦,原以为只是要过来替那刘雅玥收尸,没想到,这下子天都要亡她玥公子,还落得个尸骨无存!

“前进!必须前进!”柳清平尚且没有答话,一旁的虞之航却急忙替他施发号令了。

“可是……”那手下有些为难,如果他们冒然前进这山谷里,指不定会不会再来一场大浩劫将他们吞吃掉,赔了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清平,求求你,救救我娘子!”虞之航回过头,紧紧的拉着柳清平的双手。

柳清平皱了下眉头,劝慰道:“子琦!你冷静点!现在雪峰里过于危险,我们不妨再等等,而且你家夫人武功绝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不……”虞之航一直摇着头,“娘子她……一定是受了伤,我能听见她在哭……她一直在我耳边哭……”

“虞大人!“看着虞之航似乎有些精神错乱的模样,魏星月心里有些害怕,她便斜眼瞅了瞅柳清平,柳清平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子琦,你那都是错觉!连人影都没有看见,怎么能听到她哭?荒谬!”

虞之航抬起头来,看着好友满脸怒意,只能报以一笑。“对不起,清平……谢谢……”

说完,虞之航便自己跳下了山坡去,踩着雪地向谷底滑落,给那洁白无瑕的大地,刻上了难看地伤疤。

“虞之航!”柳清平没想到这书呆子的行动力这么强,也没多想就飞了过去。一下跳在了虞之航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你找死不成?”

“清平,让吾去也!除非找回娘子,否则吾不罢休!”虞之航推开了柳清平的胳膊,可是柳清平哪里会让他过去!一手拦住虞之航的腰,猛地一推,就把那柔弱的书呆子推倒在了雪地里。(=。=好想让柳狐狸直接推倒小航后。。。。。我果然邪恶么。。。。。)

“虞之航!你别再这么恣意妄为!莫非在你地心里,在你的世界里。就只有她一个人?那……”柳清平语塞住了,他咬了咬牙,还是没能说出口。

那我在你地心里,又算是什么……

“妻者,与吾结伴而行,相拥而眠,长相思守,生死与共之唯一也!”虞之航凄凄一笑。又爬了起来,拂去身上落雪。

柳清平的心,立即和这雪峰的气温一般冰冷,他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扰乱他的妖孽掐死在雪地里!

因为是他,自己多少次没能狠下心来。一再的纵容,到最后却知道对方心里根本就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这样,自己还需要有什么心慈手软么?只要一刀下去,什么后患都绝了!

危险的情绪在柳清平地心里酝酿着,而虞之航却不知道,只是从柳清平身边走过,走向了前方,却又停下了脚步。

“但,若今日换作是清平受困,吾也必定前往。不负知己惺惺之情!”

“子琦。你……”柳清平立即转过身子,伸出了一只手。但是却没有抓住虞之航的衣袖,而是又慢慢的放了下去,默默的看着那瘦弱的身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柳清平心里为自己哀鸣了一下,刚刚的那股子狠劲也退散了开去,目光变得柔和,一直没有离开过书生的后背。

看着那纤细的身子在雪地里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一种敬畏之感油然心生,让柳清平意识到,那个小子并不能算是弱者,身弱意坚……

“啊……”柳清平正想着,前面的人却忽然没了踪影!只传来一声惊呼,然后声音越来越远去……

“子琦!”柳清平立即清醒,急忙跑上前,才发现前面原来有个断坡,虞之航没在意,就这么一下子滚了下去……

刚刚产生的敬意一时间全都没了,柳清平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便也跳下了断坡,跟在虞之航的身后滑向了坡底去。

“主人……”身后跟随而来的士兵们,看见柳清平他们跳下山坡,也立即做出了反应,带着魏星月,跟随在了他们地身后。

柳清平此时已经跑到了虞之航的面前,虞之航摔得爬都爬不起来了,脸都埋在了雪堆里,还是柳清平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哇……”站起来后,虞之航大口大口喘着气,抹去了自己脸上的雪水,心里暗骂老天,怎么让他这么倒霉,连摔两次了!

“哈哈,子琦,你倒是命好,这么折腾,身子还能撑得住!”一边讥笑着,柳清平心里也有点诧异,就算是个武林中人,先摔下马,又滚下山坡,再怎么也要躺个几天,这书生却又怎么能这么快就爬起来……

“那……”虞之航没有回话,只是呆呆的指向了前方,惊愕的一声打断了柳清平的思绪,他还没有转过头去,却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从背后侵袭入髓,叫人心里非常不安。

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几乎要停止了呼吸。

当柳清平终于缓缓的转过身来,看清了前方的一切后,不由得也吸了口冷气。

血色……从中心地一点向着四面八方辐射散开,如同妖艳地红花,在雪地里静静的绽放着……

而那中心,血肉模糊地一片,已经让人分辨不出来,被如同垃圾一样摞在一起的东西,还是不是人类的尸体。

柳清平很想吐,但心里更多的,是惊恐。虽然那些尸体已经难以辨认,可是,从衣服上还是可以看出,就是密宗的喇嘛们,和那司徒山庄……

莫非,刘雅玥的武功已经通天了?竟然能够一口气消灭这两大帮派人马?那他,是不是惹了一个惹不起的人?

“哈哈,哈哈……”尖利的笑声差点刺破众人的耳膜,柳清平一身冷汗,而身边的虞之航却不由一喜,直接走上了前去。

“娘子……”一边走,虞之航一边呼唤着,而回答他的,却只有那凄厉的笑声,和山间呜呜作响的风。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二部 官谈 第四十六章 雪峰案之妻谈(下) 第二部 官谈 第四十六章 雪峰案之妻谈(下)

“子琦,等等!”柳清平拉住了虞之航,把他又拖了回来,“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我是说,你看你夫人的样子,好像不对劲啊……”

虞之航一抬头,看向站在那尸体堆上的刘雅玥。

刘雅玥的头发披散着,眼睛通红,嘴角带着阴冷的笑容,发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啊!娘子受伤了!”虞之航惊叫了一声,他的注意力始终落在了刘雅玥的腰间,那一滩血迹上。

“不,不是单单受伤,你不觉得她现在似乎走火入魔了么?”柳清平嘴角有些抽,这虞之航看问题怎么一点也不看重点啊?过去那个能干的吏部侍郎上哪里去了?

“走火入魔?”虞之航又看向了前方的人,大声的呼喊着:“娘子!”

那阴笑着的人,终于有了些反应,不过,那反应却并不友好,几道寒光闪过来,柳清平立即把虞之航按到在了地上,而他身后几个手下却不幸中招倒下。

“你疯了!竟然敢袭击朝廷命官不成?”柳清平狠狠的盯着刘雅玥,也趁机把个袭击政府官员的罪名加在了她的身上。

“娘子,清醒一下啊!”虞之航一听傻眼了,这个罪,重起来可是要杀头的啊!

可惜,刘雅玥此时已经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了,就算听见了,她的脑袋里也转不过来,因为现在她只想做一件事情。就是打架……

所以她立即飞扑了过来,直接冲进了柳清平的队伍中,柳清平心道不妙,就把虞之航丢到了魏星月地身边去,自己和手下们将那发了疯的人包围了起来。

可是,他对刘雅玥的估算错了……

平时保持理性的刘雅玥,就算遇见了强手。为了不变得像现在这样走火入魔,她也会克制自己。实力顶多只展示了七成。

而一旦处于暴走状态,实力百分百的爆发,而且还是那种不顾危险的疯狂作战模式!面对这种模式,连林秋风都无能为力,更不必说这些平凡的江湖小喽啰们了……

所以,刘雅玥地师父寒箫声最担心的,就是他这宝贝徒弟走火入魔。一旦入魔,敌我不分,那一年竟然把心缘宗地大堂都给毁掉了,还害得林秋风睡了三个月的床铺……

而现在刘雅玥面对的,并不是同样厉害的林秋风,却是武功平平的朝廷侍卫,甚至还有不会武功的虞之航……

刘雅玥解决这些侍卫,真如同家庭主妇杀鸡宰羊。也没什么华丽的招数,反正就是抓到人往死里打,没有一丁点儿暴力美学,让柳清平也看出来那一堆尸体到底是怎么变得如此凄惨……

他可不希望,自己也变成那尸体堆地一员,所以一直小心翼翼。身子慢慢向后方靠了过去,随时都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打不过就跑,柳清平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可是他却没有想到,那个明明知道打不过的傻瓜,这个时候却还冲了上去!

虞之航,没有半点武功,顶多就是命大,耐打……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刘雅玥。也理所当然的被刘雅玥当成了沙包。

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虞之航的小腹上,周围的人无不吓了一跳。都没发觉这个冲上来地,是那不会武功的虞大人……

“子琦!”柳清平后悔没有看住这没常识的傻瓜,他怎么能挨得住这一拳!简直就是白白送命!真想不通这书呆子到底在想什么,竟然会去硬碰,昔日的那股子机灵劲儿又上哪里去了?

刘雅玥和虞之航半天没有动作,两人都静静地站在原地,让周围的人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照他们看来,虞之航此刻应该早就飞出去了才是……

虞之航的手,紧紧地抓着刘雅玥,包围着那小小的拳头。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震荡着,震得他头昏眼花,喉头冒出一丝甘甜,下一刻,他就“哇”的一下,喷出了一道血柱,洒了刘雅玥满脸都是……

刘雅玥一愣,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着那红色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些晶莹……

“娘子……”虞之航咬紧牙关,硬是不让自己倒下去,然后擦去自己嘴边的血迹,缓缓的伸出手,把那小个子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娘子,无碍,我没什么……醒醒……”抚摸着对方的头顶,在她的耳边轻声地喃喃,也已经用尽了他全部地力气。

虽然眼前渐渐发黑,可是虞之航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倒下,也许真的会失去什么,所以就算身体里只剩下最后地一丝清明,也要顽强的支撑住……

“之航……之航……哥哥?”刘雅玥就像刚刚做了场噩梦,梦里她看见了很多欺负她和虞之航的坏蛋,所以她一直在和那些坏蛋打架,现在,梦似乎破了,她也清醒了过来,心里不由暗喜,幸好是一场梦,那虞之航也没事……

就在她庆幸虞之航没事的时候,自己打上了虞之航身体的那种感觉却忽然又一次的浮上心头,再一看自己手心里的血,刘雅玥立即惊呼了起来,推开了虞之航。

原本就撑不住的身子,被她这么一推,便像是被剪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在了地上。

虞之航感觉自己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刘雅玥,刘雅玥心里很乱,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周围……

那血腥的场景落入眼帘,叫她自己也心寒不已,腰间的痛楚顿时明显了几分!

“玥公子,今**大开杀戒,残杀百姓,袭击官府,本王现在就要捉拿你归案,还死者一个交待!还不束手就擒,争取吾皇宽大处理?”柳清平见刘雅玥恢复了理智,便上前来,将地上的虞之航扶了起来。

“我……”刘雅玥看了看四周,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柳清平又继续说道:“就连他你也不放过,真是狠毒!”

“我……”刘雅玥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她伤了虞之航没错,这让她无法原谅自己,看了看虞之航那柔弱的样子,刘雅玥鼻尖一酸。

“你这样,还有什么为**子的资格?”柳清平咬着牙,“竟然连自己的夫君都不放过……”

“不……不是……我只是……”刘雅玥的心慌了,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的某一天,虞之航被人刺伤的那一天,只不过现在刺伤他的,换作了自己。

当年刺伤虞之航的那个人,自己一直都没有放过他,不停的在他身后追打,而如今,却是自己……

“娘子……”虞之航艰难的开了开口,还想安慰刘雅玥一番,刘雅玥却忽然向后跳了一步,“不,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完这一句,也不等对方反应,那丫头就一转身飞了出去,丢下了一干人等。

“翠……”虞之航很想爬起来追,可是,他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伸出去的手也垂了下去,当场晕厥!

“子琦……”柳清平立即扶住了他的身子,将他抱了起来,恨恨的看向了刘雅玥逃遁的方向……

……………………………………官谈终…………………………………………

虞之航:你快回来,我已经承受不来~~~

刘雅玥:我不回不回家,不回不回家,不回不回不回家~~~

虞之航:你怎么舍得让我的泪流向海~~

羊羊:女主翘家,看我的小航航怎么追老婆去……千万不要半途被那狐狸叼走~!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一章 《江湖记》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一章《江湖记》

云开二十三年早春,妻弃吾于雪峰,拂袖而去。是时吾身弱受惊,晕厥而眠,未能阻其离去,事后吾心悔不已,叫人去寻,却已然失去妻之下落。

雪峰一案终有结果,灾民均为朝廷所收容,移居周遭各县,安顿妥当。司徒山庄因涉嫌利用国难谋取不义之财,故被判抄家,男女老少均被发配边疆。而那雪峰山贼,则接受朝廷招安,下山从良。

吾转醒之际,方觉自身已处于云国之都,繁京翼王府,榻前小仆端药伺候,另有他者转而出门。

片刻后,清平与那当朝周太医便前来寻探。

平执吾手,面色凄然,道曰:“子琦,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吾心有感触,自言惭愧,平地增添多少困扰,平竟未弃吾不顾……

弃我者,妻也!乱我者,刘雅玥也!吾申思已久,未能理解妻弃我之缘由,自成婚以来,吾无愧于天地,何以遭弃?

“清平,可有吾妻之下落焉?”恍然间,吾心未死,便也问了出口。

清平摇头叹气,坐于吾床榻前,“子琦,你为何非要那个女子不可?以你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清平,翠花儿之于我,犹如空气,长期相伴,一旦失去便叫人活不下去……”吾话未落,清平便出手打断,笑道:“可是。我还是劝你,就由她去吧,不然你也要受到牵连……”

清平之言,吾一时未解,反问,清平笑而不答,自道要吾三思。

数日后。帝座下,回想起清平当日所言。吾方才恍然大悟。

多日不见吾皇,吾皇略显疲态,单手托腮,问曰:“爱卿身体如何?可无大碍了?”

“托陛下洪福,臣已无事……”吾压低头首,不敢有不敬之举。

“好啊,爱卿无事便好……”吾皇起身。行至吾身前,伸手将吾扶起,便又叹曰:“好久没见到爱卿了,爱卿可是越来越潇洒了……”

“臣不敢!”吾惶恐之极,再三请罪,吾皇笑道:“好你个虞之航啊虞之航,朕要你娶魏宰之女,爱卿推三阻四。刚刚放你返乡,便娶了妻子过门?娶妻此等大事,却也不告知朕,此乃欺君大罪也!”

“臣该死!望陛下赎罪!”吾慌忙跪拜,吾皇大笑三声便重新登上宝座。

“你是该死!娶了这么一个人物回来!不把朕这天下搅得一塌糊涂不罢休吧?”吾皇冷哼一声,吾心惊胆战。不敢抬头正视。

“你家夫人,背负了数十条人命,虞之航,虞爱卿,你可能还的起?”

“陛下!吾妻虽性子顽劣,却并非奸邪之徒,此事臣以为另有隐情,望陛下明察!”吾立即叩首,妻之性,吾虽不得全解也算是熟知。非有狗急跳墙之事伊便不会做下此等恶行。

“隐情?你以为有什么样地理由可以让她恣意行凶?爱卿。她杀的,还有几位是我国远道而来的贵客。你要朕怎么给人家达曲喇嘛一个交代?没有株连九族,就是看在你们虞家世代忠良的份儿上!爱卿不要执迷不悟,休了那罪女,洗脱开关系才是!”吾皇正色,叫吾心寒,原以为,吾皇血性,必能明白吾之心意,原来不过如此……

失望之余,吾仰天长笑,浓愁化作苦泪,湿染衣襟。

吾皇诧异,问道:“爱卿,你……”

“陛下,请三思!”一人忽然上前一步,却是魏宰之女星月也。

星月泪眼婆娑,礼后便抬头正视吾皇,“陛下,星月恳请您三思……虞大人他爱妻深切,陛下怎能强行要他休妻?若是没有了心爱的人,虞大人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星月,你这是在教训朕?”吾皇冷冷一言,星月低头不语。

吾便起身,冷眼相看,不觉道曰:“我原以为你懂,可是你什么也不懂……”

帝王在上,独守帝宫多年,又如何知晓何为情爱?如何知道那切肤之痛……

“放肆!”一旁清平立即出言,吾未收敛,事到如今,若吾皇依旧逼吾休妻,吾便也不再尊其为师,敬其为长,忠其为君!

“弦……”吾皇未有怪罪,却略显惊愕,直到清平轻声提点,吾皇方才醒悟,喘息调整,视吾如怪异。

“吾妻所犯之事,也是因吾而起,罢了,若是陛下执意要其性命,臣也是罪魁祸首……”吾自摘官翎,抛于身后,“请陛下连同臣一同处置,念在君臣之面,也请吾皇允许吾等死后同穴而眠……”

“虞之航!”清平瞪吾一眼,便挡于吾身前,“皇兄,这小子一时糊涂,皇兄千万不要当真!”

“陛下,求陛下开恩,放过虞大人夫妇吧……”星月泣不成声。

“你们……”吾皇脸色微怒,又看向吾,“虞之航,你这是在要挟朕不成?你以为有他们当你的靠山,朕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么?”

“臣不敢,臣不过实话非虚……”吾得理不让,吾皇涨红其脸,怒骂道:“好你个虞之航,给你点颜色你开染坊了!你以为朕欣赏你,就不敢拿你如何?好,好,来人,给朕把这忤逆的混账拖出去,杖刑五十!”

“皇兄,万万不可!子琦他大伤初愈,怎能再伤筋骨!皇兄……”

平上前苦劝,吾皇始终未有所动,侍卫入殿将吾带出帝宫行刑,吾咬紧牙关,宁死也不愿叫人看低。

身后阵痛传来,全身筋骨如同被人折断,怕是皮开肉绽,模糊一片……

痛入心扉,如有千蚁食人精髓,吾渐感不支,吐出积血,便晕厥而去……

待得此后醒来,又是一月之后,正值春意最浓时,身在帝苑深宫处。太医不离左右,见吾转醒,便立即上报吾皇。

吾皇想来不愿再见,只是派遣了内官前来宣旨,出人意料,未赐吾死罪,却递上三品亲差大印,将捉拿吾妻调查此事之大权委托于吾。

“陛下说,那蕃僧还是要给他个交代地,所以就有劳虞大人跟随那达曲法师,前去寻找罪人了……”内官小心提点,吾心下疑惑,不知吾皇怎会将此事交由吾……

“陛下还要小的转告,虞大人身体不适,可以等伤好后再去探访……陛下对虞大人还是相当好啊,下官跟随陛下多年,也没见陛下对其他官员如此恩宠,虞大人可千万不要辜负了皇恩啊!”

吾连连应声,小心接过圣旨,心里感动不已,暗自发誓绝不负吾皇之信赖,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也好找回吾妻归回家里。

心有所决,吾立即提笔,作此《江湖记》之序,此后暗访江湖,带于身边,不忘吾皇隆恩!

愚人虞之航

云开廿三年,作于帝宫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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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章 出行之整装记(shang)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章出行之整装记(上)

整装,备齐所有所需,做好一切准备,之后,方才出发……虞之航

窗外春意阑珊,姹紫嫣红,莺歌燕舞,云国的皇宫里却传来了一声与如此良辰美景不相符合的哀叹。

柳夜生站在窗前,扶着那栏杆,静静地看着后花园里的宫女们嬉戏,心里思绪万千,想起了另一抹冷清的身影。

“陛下,翼王千岁奉旨已经在屋外等候了……”内官在门口轻轻的禀报道,柳夜生收回了心神,一挥长袖,“宣他进来……”

“是……”

没多久,翼王柳清平也就站在了门口,朝着柳夜生行了个君臣之礼。

柳夜生快步上前,拉住了柳清平,笑道:“平儿,这里就我们兄弟两,不必多礼,就当还是在清泉山庄一般。”

“皇兄,您可是忘了,我两岁多就在这皇宫里打滚了……哪里还能记得清泉山庄的事情?”柳清平呵呵一笑,兄弟几个当中,他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幸运的。为了这片天下,上头有两位兄长先后死于战争,而他出生后不久,这云国的江山就已经落入了他们柳家,所以他也没吃多少苦,就成了王孙贵族。

“哦,对……呵呵……”柳夜生尴尬的笑了笑,又叹了口气,“原来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我也已经快要半百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

“皇兄,必定寿与天齐……”柳清平立即沉着脸严肃的说道。柳夜生却一把拉住了他地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平儿,这天命不是我们凡夫俗子能预测得了的,以后这江山,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

“臣必不辱使命……”柳清平弯下腰去。谨慎的一拜。

“嗯,对了。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柳夜生忽然话锋一转,问道,柳清平抬起头,脸上挂着微笑,“皇兄如果惦记,何不亲自去看看?”

“哼!要朕亲自去看那不识大体的臭小子?想都别想!朕现在看见他就心烦!”柳夜生气呼呼地说着,柳清平便露出了一丝愁容。“唉,子琦他现在,身子……”

“嗯?他怎么了?他也不过才挨了十几棍棒吧?还有三十几棍欠着呢!”柳夜生虽然有些气恼,但是眼睛却始终紧紧的盯着柳清平,就怕柳清平说出个什么来。

十几棍,打得那文弱书生口吐鲜血晕死过去,当施行地侍卫上来询问的时候,柳夜生还在气头上。便叫人将那家伙用冷水浇醒了继续。

可是,没想到,一桶冰凉凉地水浇洒下去后,虞之航却还是没有反应,那侍卫觉得怪异,上前一探。心里洼凉洼凉,没想到这虞大人竟然就这么没了气……

侍卫吓得一身冷汗,立即跑回大堂汇报,一时间那皇宫里鸡飞狗跳!

魏星月闻言当堂就晕了过去,柳清平接过她的身子,又立即抓了自己身边能抓的人,火速去把所有的太医都给统统抓来!据说当时他的表情如同死了爹娘,几乎带着哭腔……

唯一还算是冷静的柳夜生也不管自己皇帝的架子了,直接冲出了宫殿,如同救火似地赶到了“命案现场”。一把提起虞之航。在他的胸口狠狠地一拍!一拍不管用,那就继续……

“噗……咳咳……”直到最后。虞之航一口吐出了卡在胸口的积血,这才大口大口呼吸起来,也让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想到这里,柳家兄弟两个还是一身冷汗,心有余悸。

“那个,皇兄,没什么,子琦已经醒过来了,太医也开了不少滋补的方子给他养身体,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过来给您请安认错了……”柳清平也不敢再和自己的大哥开玩笑,便说出了实情来。

“嗯……嗯……”听说虞之航没什么事之后,柳夜生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了下去,当他又一抬眼看见柳清平满脸笑意,便有些不好意思,“你说,朕是不是太宠这小子了?他都敢在朕面前放肆了!叫朕这脸皮往哪里放?”

“皇兄,有敢于直言的臣子才是福气啊,臣到还要恭喜皇兄才是……”柳清平脸上也在笑,心底也乐得慌,这个大哥就是好面子,打了虞之航便打了就是,还要借用自己地这张嘴去告诉虞之航他是一时火头上的无心之举……

“哦?是么,嘿嘿……那但愿朕没有看错人,给他个机会,自己去抓回那个不懂事的女人……不过,这武林到处都是高手,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柳夜生也是武林中混出来的,自然知道江湖上的风雨。

柳清平又暗笑,您老人家一会儿又把那虞之航恨的牙痒痒,一会儿却又要担心那小子地安危,还当真是矛盾的很。

不过,他也只敢暗地偷笑,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上前一步,“皇兄,那达曲法师的武功也不弱,如果您还是不放心,那臣便推荐一人,担任子琦的护卫,如何?”

“谁?”柳夜生有些好奇,柳清平微微一笑,“臣这就为陛下引荐……”

……

虞之航在皇宫里养伤,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月,天气渐渐转热,他也已经可以下床跑了,柳清平才放他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当柳清平带着他走到帝宫时,虞之航有些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那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云帝,一想到柳夜生,他就下意识的觉得屁股隐隐作痛。

“你能承受夫人打掉你半条命,还介意皇兄打掉你另外半条?”柳清平知道他心里的疙瘩,不觉讥笑道,“若不是皇兄亲自动手,你此刻早就见阎王去了,子琦,你就别再和皇兄斗气了……”

“子琦怎敢……”虞之航谦逊的低下了头,紧紧跟在柳清平的身后进了帝宫。

也不敢抬眼去看龙椅上地人,却先看见了一位红衣老僧,慈眉善目,很有得道高僧地模样,虞之航一阵诧异,没想到那些穷凶极恶的喇嘛就是这位老和尚地弟子啊……

“臣见过皇兄……”

“罪臣参见陛下……”

两人双双给云帝跪了下去,柳夜生仔细的看了看多日不见的虞之航,发觉他真的无碍了,这才一拂袖,免了他们的礼,心道这小子当真命大,被打了个半死,都能恢复的如此神速。

松了口气后,柳夜生又把达曲大法师请了出来,“这次,就有劳达曲大师了……”

那达曲大和尚低头一合十,“善哉善哉!小徒顽劣,却也不知所犯何事,竟遭如此毒手,老衲还要多谢陛下愿意出手协查才是……”

两人又不免客气寒暄了一阵子,云帝便把虞之航介绍给了达曲大师,“此乃我们云国最能干的青年臣子,这次路上还请大师多多指点这些年轻人了……”

虞之航立即老老实实的给那达曲大师一行礼,“下官虞之航,还望大师多指教……”

可是虞之航的心里却并不服气,想到以前见过的那些歹徒般的喇嘛,他又怎么能认为这位高僧可以带出高徒?

“虞之航,朕还给你找了个帮手,这次就充当你的侍卫一起去吧!”柳夜生一笑,拍了拍手,堂前就多了个人影,让虞之航好生惊讶。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章 出行之整装记(中)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章出行之整装记(中)

离城,在唐国的边境上,除了唐,这座城市还与云夏两国接壤,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交通枢纽。

说它独一无二,除了这交通位置上的与众不同外,离城也早已因为它的经济繁华而闻名于世,更因为那江湖传说中最为神秘的心缘宗……

据说,心缘宗的大门就隐藏在这小小的离城之中,多少年来,千万慕名而来的侠客们都只能在那心缘宗的门外徘徊,却至今没有谁能靠自己的力量闯入进去的……

心缘宗,看起来不过是个小小的宅府,可是,却偏偏没有门!如果想从墙外直接翻墙而入,却也只能从东墙摔到西墙外去,没有心理准备的话,很有可能极为不雅的摔个狗吃屎,而被大家笑话。

所以,这个大隐于市,而实际上却早已与世隔绝的心缘宗,就成为了江湖上的一个传说,一个怪谈……

而此时,在那心缘宗的里面,却也发生着一点小小的波澜。

林秋风正皱着眉头,看向了围在他身边的两位穿着灰色衣服的人——那是他的师父寒弦音和他的四师伯寒箫声,此刻两位老人家正你一言我一语没完的在他身边唠叨,好像唱双簧的。

“秋风啊,你倒是告诉师父,冬月那丫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钻到后山去闭关了?脸色还那么差……”寒弦音的脸上一直带着银色地面具,显得有些冷酷。可是从她的语气中还是不难听出她此刻的焦急,还有对刘雅玥的关心。

“是啊,秋风啊,这丫头到底惹了什么事?竟然偷跑回来了?你这个师兄可知道些什么?”寒箫声也拉着林秋风询问着。

林秋风苦笑了一下,说道:“师父,四师伯,你们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已经说了四回了,这一次的事情秋风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小师妹她也没有和我说过什么……”

“唉,怎么一个个都变得这么古怪了,莫非都到了叛逆期?”寒弦音懊恼的摇了摇头,寒箫声却笑了,“师妹啊,还有谁变古怪了?这宗里能有谁比你古怪?”

“去去去!四师兄,你这种时候还开什么玩笑!徒弟是你地。你这个做师父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当地,还要我们过来帮忙……”寒弦音立即反驳,寒箫声也当下灰了一张脸,苦巴巴的看向了那后山,“终究还是女娃娃,有些事情我这么个师父也不好说什么呀……”

“嘻嘻,四师叔,这时候您老还是靠边站吧!”忽然一声清脆的女音从天而降。一位穿着青色衣衫的女子,笑吟吟的落在了众人的面前,两个小酒窝浮现在脸上,一双传情的美眸滴溜溜地转着。

林秋风当场就扶住了自己的脑袋,额上满是冷汗,而那女子却笑眯眯的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大师兄……”

一声大师兄,唤得林秋风满身鸡皮疙瘩,他立即朝着寒弦音他们一点头,“师父,师伯,若是没什么事,秋风暂且告辞!”

“你给我站住!”那青衫女子却很是不满的怒喝道,“凌秋风!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会好好照看着小师妹的,现在小师妹变成这个模样。你这个师兄到底是怎么当的!吃白饭的不成?那还不如当初让我跟在你们身边呢……”

“好了好了。夏露,别说了……秋风也有自己要做地事情啊。总不能天天盯着冬月吧……”寒箫声立即上前来阻止凌夏露继续咒骂下去,不然,他们可要跟着林秋风一起被那夏露娃娃的口水淹没了……

凌夏露,刘雅玥的三师姐,自小就和刘雅玥同屋住的,所以关系也比较亲密。因为刘雅玥看不惯林秋风,这夏露也就爱屋及乌的连带着看林秋风不顺眼,处处找林秋风的茬,是林秋风最不想得罪地第二号人物……

林秋风自己哀叹自己的命运,怎么会让他一连遇上了两个蛮不讲理的师妹?

“对了,夏露啊,你应该能知道冬月这孩子是怎么了吧?”一旁的弦音却保持着理智,她立即想到了夏露的能力。

凌夏露,可谓江湖鬼灵精,无事不晓,无所不知,换着脸皮跑遍各大门派,动动手指可算尽天下运途,想来这天下,还没有什么能瞒过她的。

“哼哼,我当然知道了,不就是因为一个男人吗……”凌夏露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瞥向了林秋风,“大师兄,我说的对么?”

“哼,师父,师伯,秋风告辞!”林秋风冷冷的看了一眼夏露,然后就朝着寒箫声他们行了一礼,自己转身离去。

“呸!假正经的!”凌夏露在他的身后扮了个鬼脸,“你地那点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林秋风地身子一顿,接着又加快了步伐,仿佛这凌夏露就是个魔鬼,要赶紧甩开!

“夏露,你说的男子,莫非是……”寒弦音地神色有些激动,拉过了凌夏露,这才让林秋风顺利的落跑。

凌夏露呵呵一笑,转过头去,当她再次扭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张人皮,正是虞之航的,“晚辈虞之航,见过师父师姑……”

“真的是他……”寒弦音的脸上带着些欣喜,“原来他们两已经……呵呵,这样倒是很好……那为何冬月那丫头又跑回来了呢?”

“唉,师姑,这你就不知道了……”摘下了面具,凌夏露的脸色微暗了几分,“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你是说,冬月的毛病又发作了?还伤了虞之航?那虞之航不要紧吧?”寒箫声听了后,两道眉毛扭在了一起。

凌夏露笑了笑,“师姑,放心,死不了,在云国皇宫里养着呢!瞧你紧张的……”

寒弦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叹了口气,“唉,她这容易入魔的毛病,迟早会害了她……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可以治愈啊……嗯……夏露,不如你陪师姑去看看冬月那丫头吧,如何?我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

寒弦音一直把刘雅玥当作女儿一样,她不忍心看着刘雅玥自己憋着苦闷。

而同样关心刘雅玥的凌夏露则立即点头道好,便跟在了师姑的身后,向后山走了去,一边走还回头看了看四师叔身后的大岩石,又吐了吐舌头。

“唉……”寒箫声苦笑了一下,转过身去,对着自己背后的岩石说道:“好了好了,她们都走了……”

林秋风这才从石头背后走了出来,一脸严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也不要介意了,不是你的错……”寒箫声拍了拍林秋风的肩膀,虽然林秋风便是刘雅玥入魔的根源所在,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对师妹的疼爱这些做师父的也都看在了眼里,也没有人要责怪林秋风当年的一时冲动……甚至,现在连刘雅玥也不会如孩童时代那般恨他入骨了。

唯一还在责怪他的,也许,就只有林秋风自己吧……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章 出行之整装记(下) 第三部 江湖记第四章出行之整装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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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缘宗的后山,有一个石洞,石洞里宽阔的很,足够容下十来个人。

而这阴湿的山洞里,此时只有一个人,颓废的在那正中央打坐,没有半点气息,让人看不出是死是活。

“你这样,还有什么为**子的资格?”

柳清平的话,还在自己的脑海里盘旋着,刘雅玥痛恨自己会那么在意那只死狐狸的言语,但是一想到那时候被自己伤的爬不起来的虞之航,她的底气就彻底的消散了。

走火入魔……

原以为和虞之航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也就不会让那心中的梦魇释放出来,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无法控制,无法控制自己体内几道暴戾的内力,更无法控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或者说,那是一种恐惧,害怕又一次失去什么……

为什么不行?刘雅玥不懂,她明明按照师父所说的,好好锻炼了自己的心神啊,可是,那一刻却还是会失控!

是不是自己做的还不够?所以她现在就又回到了这里,把自己关在这石洞内。苦行修炼,直到那股子心魔不再干扰自己为止。

静心冥思着,洞里也是静悄悄地,而没过多久,洞外却传来了一阵子脚步声,刘雅玥叹了口气,看向了来者。“师姑,我不会放弃……”

她一抬头。惊讶的张了张嘴,接着却又阴沉着脸,“三师姐,你不要再逗我了!”

凌夏露笑呵呵的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一下子扑向了刘雅玥,在她的身上蹭来蹭去,“小师妹!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嘛。不如不要他啦,也别出去了,在这里陪师姐玩不好么?”

“师姐……”刘雅玥的脸一红,被凌夏露挠得全身痒痒,哪里还能坐得住,“三师姐,你放开我……”

“不要!一放开,小月月又要去找那个臭男人!我不放……”凌夏露一把搂住了刘雅玥地脖子。差点把刘雅玥给憋没气了……

一旁的寒弦音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将凌夏露提了起来,丢到了一边,然后扶住了差点因为缺氧而晕厥地刘雅玥。

“师姑……”刘雅玥涨红了脸,气喘吁吁,她始终不明白。三师姐的武功在师兄弟中算是弱的了,可是为何却偏偏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好孩子,不要听你师姐胡说八道,不去好好谈场恋爱,迟早变得像她一样性子扭曲!”寒弦音白了一眼那个心缘宗的另类,凌夏露立即噘起了小嘴,不服气的说道,“小师姑,你还说,你自己去爱了。结果呢?不还是一身的伤。回来我们身边?”

“你!”寒弦音地脸一红,这小丫头。八成是被她师兄惯坏了,没大没小,竟然还敢揭她这个长辈的伤疤!

“我不说就是了,唉,唉,真是受不了你们!”凌夏露摇着头站了起来,脑袋里一转,忽然又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我现在越来越感兴趣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把我们小师妹迷成这个模样。大师兄也始终不肯透露一点点,看来啊,还是要我自己下山去看看好了!”

“夏露,不要胡闹!”寒弦音立即斥责了一声,凌夏露却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哪里能听的进去。

“嗯,那个人应该是这样的没错……好,就这么决定了!小师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山去?”凌夏露一拍手,然后又看向了刘雅玥。

“不要,我要继续闭关……”刘雅玥白了她一眼,便又继续打坐起来。

“真的不去么?呐,是你说地哦,那我可就不客气的去了,到时候把那个坏男人给诱拐了,你可不要怪师姐下手无情呐!”凌夏露嬉皮笑脸,寒弦音直冒冷汗,这丫头,是这心缘宗里最诡异的,而且还不能随便得罪,不然这口无遮拦的家伙把你所有的秘密都抖出去,让你还怎么见人!

“我……”刘雅玥一抬头看见凌夏露满脸“灿烂”的笑容,又咬了咬牙,“不去了……”

“哼,那,我先去玩玩啦,小师姑,师妹就拜托你了!”挥了挥手,凌夏露立即闪没了人影,也不管寒弦音同不同意了。

寒弦音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这个长辈当地真的是光有年纪的长,却毫无有魄力的辈分……

“冬月啊……告诉师姑,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人?”寒弦音摸了摸刘雅玥的头顶,慈爱的说着。

喜欢……么?刘雅玥知道,自己一直嘴硬,实际上心里还是很在乎那个书呆子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他而乱了心神,叫那心魔趁虚而入了……

见刘雅玥沉默不语,寒弦音笑了笑,“喜欢,就喜欢吧,没什么大不了,回去照样好好一起过日子,不要错过了彼此啊……”

不要错过彼此……寒弦音也许是拿了自己的经历来劝谏年轻人,刘雅玥低下了头,“迟了,师姑……我,我重伤了他,没有资格当他的妻……”

“有没有资格,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呵呵……这是两个人地事情,可不是你一人地事情,冬月,听师姑的话,回去找他,如果他不要你了,师姑第一个替你出头揍扁那小子!”寒弦音伸了伸胳膊,把刘雅玥逗笑了,还是小师姑人好,没什么架子,不像自己地师父,就冷着个脸,虽然关心自己,却不知道要对自己说什么。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小时候,他也是这么关心着自己的。只是那个时候,自己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吃定了他的性格赖着他,好像他宠她是应该的一样,如果不是那一次,她也会一直认为这种宠溺是自己专有的,谁也夺不走……

“唉,夏露那个丫头,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也不知道这次她又要做什么了……”寒弦音忽然又说道,刘雅玥心里听的一惊,便跳了起来。

“不行!他那么笨,肯定斗不过师姐!”话刚刚说出口,刘雅玥的脸立即就红了,尴尬的看向了寒弦音。

寒弦音笑了笑,柔声说道:“那动作可要快点啊……夏露的轻功也是你们当中最好的……”

而此时,虞之航他们却也正忙着收拾东西,整装,备齐所有所需,做好一切准备,之后,方才出发。没有做好一切准备,虞之航心里不安,因为他还是第一次去行走江湖,更何况,他还是个武术白痴……

“虞大人,可以出发了……”一旁的人提醒道,虞之航这才停下了手中的活,又仔细的点了点随身携带的东西,思考着还有什么遗漏补缺。

“虞大人……”一旁的观众嘴角有些抽搐,心道这家伙莫非以为他们是要出去观光旅游不成?

“嗯……哦,好,有劳叶兄久等,吾这便好……”虞之航朝向叶淮影抱了抱拳,又偷偷的把一杆毛笔塞入了包裹里去……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五章 出行之归乡记(shang)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五章出行之归乡记(上)

归乡,返回故里,拜访亲友,寻寻觅觅,那人却不知身在何处……虞之航

一路上,除了那红衣服老喇嘛,还有刚刚投靠了朝廷被封为大内侍卫副长的叶淮影,再多就是几个大内侍卫跟随着。

大家的打扮都像是行走江湖的,就连在他们当中滥竽充数的虞之航看上去,也有了几分铁笔书生谢雨亭的味道。

此番,只是私访,不露身份的暗查,虞之航便也没多带些人手,反正怀里揣着柳清平的信物,危难时候还能调动一方兵马支援。

而他们的航程,第一站,还是决定了回到凌城去,毕竟,玥公子的师兄林秋风还是在凌城的,更何况刘雅玥的家也在那里……

因为伤势,虞之航也有好几个月没有回到凌城了,当他带着达曲大喇嘛出现在刘府门口的时候,刘府新来的小童,都没有认出自家的姑爷。

听了气喘吁吁的小童的形容后,刘德中还以为是什么江湖中人前来挑衅了呢,出门相迎,刚想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洗手不干了,却一眼就发现了自己的乖女婿。

“呀呀,航儿啊,你这个负心的,可终于知道要死回来了啊?”刘德中立即拉住了虞之航的衣袖,虞之航不好意思的向着身后的人一一介绍,“此乃吾岳丈刘德中是也……”

没有人告诉过达曲,刘府的千金。虞之航地夫人刘雅玥就是他要抓的元凶玥公子,所以这位老和尚对刘德中还算是相当客气,双手合十,见过了刘德中。

刘德中表面上那个*光灿烂,热情奔放,心里却暗自在咒骂着这个老秃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千方百次惹他姑娘生气。

“那泰山大人,不知吾娘子她……”虞之航皱了皱眉头。心里也知道,刘雅玥这么一走,是绝对不会回到自己家里来的,问了其实也是白问,还要让老泰山为难。

“臭小子,你倒是还惦记你母亲子!哼哼,这么久才回来。你该不是要我女儿一直这么独守空闺吧?”刘德中两只眼睛瞪得很大,气呼呼的吹着胡子说道。

“什么?……”虞之航不由的一愣,接着后背上就受到了老泰山几大巴掌,“还不快去哄哄我女儿,这一次,你要是又忙着你那些公事把我女儿抛之不顾,我可真是要考虑考虑劝我女儿改嫁得了!”

一边这么说着,刘德中一边又走到了达曲和叶淮影他们的身边。笑着说:“我这女婿啊,就是个工作狂,一点也不顾家!这次一走就是几个月,害得我女儿不得已又搬回来住了,哈哈……”

“此乃虞大人之高尚品行,让老衲敬佩不已……”达曲微微点头。也没有怀疑什么。

叶淮影更是不好意思的出来替那虞之航打圆场,“是啊,虞大人那是个好官呐,还真是委屈了夫人了!”

“相公?”正在这时候,门口忽然多出来一个****,****衣衫华丽,相貌俊俏,略加修饰,一身富贵之气。

“娘子?”虞之航疑惑地看向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刘雅玥,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

“相公。终于回来了……”刘雅玥眼睛里闪着泪花,一下子扑进了虞之航的怀里。抽泣着说:“妾身天天等相公回来,等得好苦啊……”

“可是,娘子不是……”虞之航停住了自己想说的话,一瞥身边的达曲和叶淮影,心道,他们也不知道我娘子就是玥公子,何必揭穿呢?那圣旨上写的,明明就是抓捕玥公子归案吧,也就是说,和刘雅玥无关了?

这时,虞之航方才记得最后看见柳夜生的时候,柳夜生总是故意提点自己抓捕玥公子的用意……

只要,抹除掉玥公子这个人物,一切就会天下太平么?

刘雅玥松开了虞之航,摸了摸眼泪,又乖巧地向着达曲和叶淮影等人轻轻一拜,“见过,各位大人,见过大法师……”

“呵呵,夫人不必多礼……”达曲笑着回礼,只是觉得这个小女子娇小可爱,和那虞之航也算是班配。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古怪,他听说那虞之航和玥公子纠葛不清,但没想到这虞之航还有如此一位****藏在家里,难道眼前这看上去挺老实的书生,还是男女通吃,脚踏两只船的不成?

对虞之航的品行有了怀疑,老和尚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就多带了些不满。

虞之航此刻也顾不上那达曲喇嘛对他的意见了,跟着刘雅玥父女两把这些贵客们请到了府里歇息,当晚就在这刘府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番。

宴席上,这虞之航夫妻两小别胜新婚,眼神交错,你侬我侬的,看得其他人都觉得脸红,于是客人们也识趣地早早告了辞,去那驻军府安顿,明早再做打算,去那清风楼探个究竟。

虞之航,则被他们留在了刘府,大家都说,要虞之航多陪陪久日不见的夫人。

虞之航再三谢过了众人,把他们一路送去了驻军府后,便回来刘府,一进门,就看见了在前堂上等候自己的刘雅玥。

“娘子……”虞之航刚刚开口想要问个究竟,那刘雅玥却忽然莞尔一笑,伸手整了整虞之航的衣衫,深情款款。

“相公,你好没良心,都不知道回来看我么……是不是怪我那天把你打痛了?”刘雅玥拉过了虞之航的手,“走,咱回屋去,让我看看,你到底伤了没有……”

虞之航任由刘雅玥拉着自己走进他们的屋子,一路上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眼前地妻子。

进了屋之后,虞之航随手带上了房门,脸上却冰冷的很。

“尔乃何人?为何要假扮吾妻?”虞之航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她的容貌和刘雅玥完全一样,就像是双生子,但是,他却非常的肯定,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妻子!

“哦?没想到,你竟然能看出来?”那个“刘雅玥”有些惊讶,顽皮的笑了笑,夸奖道,“不错,不错,眼睛倒是蛮尖的……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像你母亲子了?”

“你……哼哼,在下只能坦然相告,姑娘并没有何处与吾妻相似……”虞之航将对方又一次打量了一番,肯定的说道。

原以为她们相貌都一样,但是刚刚虞之航却恍然大悟,眼前地女子竟然懂得化妆!这样就更不像是刘雅玥了……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六章 出行之归乡记(下) 第三部 江湖记第六章出行之归乡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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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我明明就是按照冬月的脸来画的啊……”听到了虞之航的评价,那女子立即转过身去,拿起了镜子左照照右照照,还噘起了小嘴,显得很不服气。

“呵呵,在下所说乃是实情,譬如,吾家娘子就绝不会如姑娘这般在意相貌,这面铜镜也不过是个摆设,吾妻从未有使用的习惯……”虞之航笑了笑,坐在了桌子边,看着那个调皮的女子一脸困顿的放下了铜镜。

“不会吧……没想到她还这么不讲究……那我可是学不来!不过,嗯,好像也是,因为以前我们的房间里没有镜子,只有一个可以当作镜子来用的小湖泊……”对方明显把虞之航给忽视了,自己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咳咳,那个,姑娘,在下还没有……”虞之航不由的出声提醒对方。

可是那女子却还在回忆着,“想想,小时候的师妹多可爱啊,小脸粉嘟嘟地。看着都好想捏几把……没想到长大了就变得那么酷,害人家都不敢多和她开玩笑了……”

“师妹?姑娘是……”虞之航站了起来,眼睛不由的一亮。

对面的女子嘻嘻一笑,“是啊,我是你家娘子的师姐,我的名字叫做凌夏露,你可要记好哦……”

“原来是夏露姑娘……”虞之航刚弯下腰低下头想要行礼。却不妨被那凌夏露狠狠的敲了脑壳,脸一下子磕在了桌子上。额头顿时红了一片。

“叫师姐!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没大没小!”凌夏露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伤了,恶狠狠地说道。

虞之航好生委屈的抬起头,心里又想起了他家娘子地好,无论如何,刘雅玥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不像她这位师姐。真是典型无厘头的胡搅蛮缠!

“我真是不明白,我那么可爱那么聪明的小师妹,怎么就会看中了你这么个书呆子呢?无论怎么看,大师兄也比你好很多,为何她却偏偏挑了你呢?”凌夏露摇着头,叹了口气。

虞之航忍着痛,也憋着一口气,笑道:“那是父母指腹为婚……”

“哦。你是说,如果不是父母之言,你就不会和我师妹在一起了么?”凌夏露挑了挑眉毛,轻蔑的看着虞之航,如果这小子胆敢说一个是字,她就会毫不客气的替刘雅玥砍掉这小子的手!

“倒也不是……原本吾一心想要出人头地。方能配得上她,因此入朝,已是耽误娘子不少年华。吾不敢求娘子宽恕,但婚后多日,吾却越发后悔,应是早些娶妻过门,不想却又分离两处……”虞之航越说脸色越是沉重。

凌夏露也放下了几乎就要砍过去地手,然后藏在自己的身后,笑道:“算你还有些良心,也不枉费我师妹从小就那么喜欢你了。嗯。好!”

“从小?”虞之航有点诧异,他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小时候的刘雅玥会喜欢自己。那个时候,刘雅玥简直就是高高在上的恶魔女王,自己就是她天天作弄,撒气,使唤的对象……

“哎呀,那可不是,要不然她怎么会当年就总是找大师兄的茬呢,而且也不会落得这么个心病,时不时就走火入魔发作起来……”那一切,凌夏露可是都看在眼里的,第一次刘雅玥发作的时候,她就在场,当时真地差点被这小师妹吓死。

“师姐,可是知道吾娘子下落?娘子她,最近……还好么?”虞之航耳朵竖的高高的,眼睛一亮,好像看见了希望。

“她现在在哪里,我可说不准,只不过,这次她旧病又发,便回了心缘宗里调养去了,现在嘛……”凌夏露的眼睛转了转,“书呆子,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假扮师妹么?”

“在下不知……”虞之航摸了摸脑袋,糊涂的很。

“一来,是看看你到底人如何……嗯,现在看来,也不算是太差,好吧,就算勉强合格……二来嘛,你不觉得,玥公子和刘雅玥这两个人分开来出现会比较好么?”凌夏露忽然压低了声音,邪邪的笑道。

“分开?……啊,吾知晓矣!多谢师姐!”虞之航一拍脑袋,知道凌夏露地意图,便又朝着那凌夏露深深一拜,脸上尽露欣喜之色。

“所以呢,现在我先替你扮演好娘子的角色啦……嗯,夜深了,相公,还不就寝?”一双漂亮而又明亮的眼睛在虞之航的身上飘过去,虞之航大汗一身,立即推脱,“男女授受不亲,吾还是上那大堂上睡去……”

说完,虞之航就拿起了自己的被褥枕头,凌夏露觉得这个男子也挺可爱,便伸出手来拉住了虞之航,笑眯眯的说道:“我信你是个君子,也做不出什么不敬的事情来,如果不嫌弃,我可以空半个床铺给你……如何?”

“师姐!请莫要再开在下玩笑……”虞之航红着脸连连求饶,脚下抹油,跑路生风,一下子就晃没了人影。

凌夏露自己坐在了床上,轻轻的笑了起来,眼角撇向了窗边,“唉,长夜漫漫,相公竟然又丢下妾身一人,真是寂寞难耐啊……我说,玥公子,不如你来陪陪妾身可好?”

窗边的人影怔了一下,然后也立即闪没了身影,只留下凌夏露一个人在屋里咯咯的笑翻了天去。

而此刻虞之航抱着床铺可怜地走到了大堂上,却意外地看见了自己的老丈人正坐在堂前,便上前去行礼。

刘德中笑着拍了拍他地肩膀,“真是辛苦乖女婿了,我就知道你能看出来那个夫人是假的……我果然没有猜错,呵呵……”

“泰山大人竟然也知道……”虞之航一愣,刘德中一拍他的脑袋,“废话,自己的女儿还认错,那还能叫做爹么?”

“泰山大人教训的是……”虞之航摸着自己的脑袋,心里哀叹,为何大家都喜欢打他脑袋,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打笨打傻了……

“最亲密的人,你是不会认错的……来吧,贤婿,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客房了,怎么能让你睡大堂呢?呵呵,跟我来……”刘德中拉住了虞之航的手,把他带向了内屋去。

虞之航一路都在看那刘家大院里熟悉的景致,竟是一点都没有变化,和童年记忆中一样,这也算是他的一个家了。

只是,原本应该站在那梨花树下的丫头,现在却并不在这里……

归乡,返回故里,拜访亲友,寻寻觅觅,那人却不知身在何处……虞之航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凄凉。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七章 出行之占卜记(shang) 第三部 江湖记第七章出行之占卜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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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观天象人相,测运途凶吉,乃是一门上古诡异学术,不想竟有传人……虞之航

夜已深,刘府上下静悄悄,一道黑影顺着树梢而下,摸入了客房内。

虞之航早已睡下,此时他双眸紧闭,眉头却还微微的皱着。

那黑影走到了他的面前,冰凉的手轻轻的摸在了他的脸上,将几乎要被他含在唇里的发丝掠到了脸颊的另一边去。

“娘……娘子……嗯……”低低的****声从唇瓣间传了出来,吓得那人收回了手,沉默了半天,发觉虞之航再也没有了一点动静,原来刚刚只是呓语。

“唉……”黑影轻轻叹了口气,弯下了腰,樱桃小嘴在那微微张开的双唇上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心脏莫名的萌动着,吓得她犹如触电似的愣了一下,下一刻就慌张的逃出了屋子去。

她刚想要飞上屋梁,面前,却忽然又多了一个人来,让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刘德中披着衣服,站在月色下。盯着面前娇小的人,嘿嘿一笑,“舍不得么?死丫头,还知道要回来!”

刘雅玥咬了咬下唇,叹了口气,“爹……我……”

刘德中转过身去,打了个哈气。又伸展了一下自己地腰身,“唉。最近老眼昏花,总有幻觉,人老了,不行了……”

说完,刘德中竟然自己离开,丢下了刘雅玥一个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知道老父亲只是不愿意逼自己,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

“我们刘家的人啊,做事一定要光明磊落,敢作敢当!没什么好怕的!天塌下来,还有我这把老骨头顶着!”不远处,又继续飘来了刘德中雄厚的声音,刘雅玥轻轻一低头,嗯了一声。就飞上了屋檐去……

第二天清早,虞之航醒过来的时候,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意识里回忆起了昨晚做地一场美梦,梦见他的娘子主动亲吻了他,把他喜得眉飞色舞。结果不小心就从床上翻了下去……

如果,那梦是真地该有多好……他宁愿摔伤自己的腰……

一大早,达曲喇嘛和叶淮影也准时的出现在了刘府门口,来接虞之航去继续完成他们的任务。

“刘雅玥”和刘家父子,把虞之航送出了家门口。

“相公……”凌夏露一下子就钻进了虞之航的怀里,抱着虞之航大哭起来,“相公,妾身会一直在家里等你,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千万要小心啊……妾身听说那玥公子武功高强。相公。你如果遇见了千万不要恋战,要逃得远远……如果。相公出了什么事,那,妾身,妾身也不想活了啊……相公……”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没多久虞之航的前襟湿了一大片,让虞之航万分为难,总想把这个恶心的女人从自己身上拉开,却又必须在众人面前装作夫妻恩爱情深……

“娘子,放心,有达曲大师和叶兄在,吾必然不会有事……”劝慰着自己地“娘子”,虞之航发觉,自己似乎也挺有演戏的天赋。

“相公,等你回来,妾身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菜,然后,妾身一定好好服侍相公,让相公天天开心……嗯,还有,咱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你说呢,相公……相公?”凌夏露一边说着,一边却发现身边的人没了动静,再一抬头,一滴鲜血就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啊,相公,你怎么出鼻血了……”凌夏露立即掏出手绢,把自己头上的血抹去,又在虞之航的鼻子上擦来擦去,用的力气却很大,一下子就把虞之航地鼻子给揉红了。

哼,色鬼!一定是对我师妹动了邪念,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凌夏露心里暗暗的想着。

而在那其他人眼里,这两位,分明是正在上演着郎情妾意,依依不舍的一幕,叫他们不觉得羞红了脸。

达曲法师摇了摇头,出家人四大皆空,他很自觉的走到了远处的小桥上去。

叶淮影也不好意思打扰,便跟在了老和尚的身后,把那空间让给了即将分别地小夫妻。

刘德中见他们走远了,便猛咳了几声,一边用警告的眼神扫了扫那两个演技逼真的年轻人,可别弄出个假戏真做来!

看见碍事的人都走远了,虞之航这才一把将凌夏露的手拖拽了下去,自己揉着鼻子,轻声说道:“多谢师姐……不敢有劳……”

“相公,你又要远去了,妾身会想你的……”没想到,那凌夏露竟然还在演戏,干脆一把将虞之航抱住,吓得虞之航立即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个女人的纠缠。

这女子,为何力气这么大……虞之航怪异至极,莫非是我力气太小?

“呵呵……”耳边,传来了凌夏露的低语,“我昨晚帮你占卜了一下,想知道结果么?”

占卜,观天象人相,测运途凶吉,乃是一门上古诡异学术,不想竟有传人……虞之航心里一惊,也有些好奇,便老实了下来,说道:“愿闻其详……”

“你这次去,会有血光之灾!”凌夏露轻轻一笑,感觉到了怀抱中的人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身子,便又调笑道,“怎么,怕了?”

“怕……很怕,更怕难以再见吾娘子……”虞之航点了点头,他就是胆小,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地。

“你放心,我算过了,虽然有血光之灾,但是却也有奇遇,如果能够把握住机遇,血光之灾自然可以破除!”凌夏露伸手在虞之航地背后画了几下,“你可要记得这个字,那就是你的缘分,你地机遇……”

“多谢,师姐提点……”虞之航点了点头,也感觉出了凌夏露在他背后写的字,好像是一个“尹”字,但是这个字有什么深意,他却还是不明白,也许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才能知晓吧。

“咳咳,我说,你们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丫头,还不让航儿上路!”一旁的刘德中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凌夏露这才松开了虞之航,却又露出顽皮的笑貌,“相公,你放心,等你回来,想要多少孩子妾身都给你生!……”

虞之航的脸哗的一下又刷的通红,然后鼻子里,忽然“喷!”的一下,犹如水管爆裂,血水如注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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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刘家众人,虞之航又换了一套衣服,这才总算是归队了。

对于刚刚的尴尬,达曲大师和叶淮影也没有多说,只是叶淮影略带羡慕的拍了拍虞之航的肩膀,“没想到,虞大人还有如此一位****,真是让我眼红啊!”

虞之航红着脸谦虚了几声,心里却道,我娘子可不是这样的,这凌夏露可真够疯的!一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

他们在凌城里步行,穿过几条小巷子,目的地,自然就是林秋风的清风楼。

既然知道这玥公子的师兄所在,那也不怕找不到玥公子的下落,达曲喇嘛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惜他却忘了,那林秋风是什么人物?堂堂的魔教教主,又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你问我答?

所以,当他们面对着林秋风的时候,那对话,真的让老喇嘛很想撞墙去,最好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有劳大哥,可知玥究竟上哪里去也?”虞之航一坐下就立即问道。

林秋风叫人上了茶,显得很客气。然后盯着虞之航看了半天,又一皱眉头,看起?***跋偷埽闵衔艺饫锢矗褪俏苏椅沂Φ埽空媸侨梦液蒙诵陌 包br />

一口茶,从叶淮影的口里喷了出去。他疑惑地看向了林秋风,素闻这魔教教主犹如世外高人。不沾红尘,怎么说出来的话,味道这么怪异?

“大哥,事出紧急,小弟多有得罪,但此事马虎不得,还望大哥以实情相告!”虞之航无动于衷。继续发问。

“贤弟啊,你今天这身穿的真好看,很衬你肤色,这样看更有味道了……呵呵……”林秋风的眉毛笑得弯弯,看着那叶淮影等人嘴巴张大了。

“是么?……”虞之航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明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大哥!”虞之航忽然暴跳了起来,林秋风分明在差话题。

“呵呵。贤弟,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林秋风也不管台下坐着什么人,继续一边调笑一边欣赏着虞之航的脸色。

虞之航心里有些怪异了,今天这林秋风怎么这么不对头啊,还油腔滑调很没个正经……啊,对了。也许林秋风是因为怕他们伤害刘雅玥,而不愿告诉他们玥公子地去处吧。

“大哥,玥所做之事,吾等自然会调查清楚,还玥一个清白,大哥放心,有吾在,自然不会让他遭不白之冤!”虞之航立即下了保证书,而那达曲喇嘛却眉头一皱,心道。那厮杀了我这么多徒弟。就算是有什么缘由,也不可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林秋风悄悄地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达曲。达曲立即感受到一阵冰冷地杀气,刺激着他的神经,五脏六腑都翻腾了起来,让他有点想要吐……

惊讶的看向了林秋风,却发觉林秋风依然在笑着,达曲满头大汗,心里估摸着林秋风的实力,竟然让他这个活了七十多年的老家伙也察觉不到他的底气……

“贤弟啊,这么久没见,你可有想念为兄?”林秋风笑着抓过了虞之航,用力的一抱,大手在虞之航地脑袋上摸来摸去,好像抱着一只大型宠犬。

“呃,大哥……那个……啊,不是……别……”被林秋风逗得全身痒痒,虞之航立即挣扎,可是在叶淮影他们的眼里,这虞大人却是另一种味道了……

“那个,大人,我们是不是……”叶淮影满脑袋都是黑线,他只是以为虞之航和那玥公子有什么道不清说不明的****,所以他在看见虞之航和自己夫人恩爱难分的时候有些诧异,可是现在令他更加诧异的是,原来这向来冷酷无情的魔教教主,竟然也算是虞之航的蓝颜……

这个小小的书生,到底有怎样地能耐啊……

叶淮影立即提醒虞之航,虞之航急忙从林秋风的身边跳开,红着脸,微喘着气,一抱拳,“既然大哥也不晓玥的去处,那吾等告辞,多谢大哥……”

看样子,林秋风那是故意岔开话题,不想透露玥公子的讯息,虞之航也不便继续纠缠。而那达曲心里却不太愿意,明明知道这林秋风有线索,但却问不出来,叫人怎么忍得下气!最郁闷的,还是这林秋风武艺高强,显然不能用武力逼迫对方就范……

“呵呵,那为兄也不送了,贤弟,等闲下来的时候,别忘了过来看为兄啊!”林秋风笑着又坐回了自己地位子上去,眼里都是讥笑。

“那是自然……”虞之航朝着林秋风一拜,“等此事一了,吾便带玥一同前来看望……”

“呵呵……”林秋风一点头,然后托着下巴,忽然又说道:“对了,贤弟,你可有听说有关龙的事情?”

“龙?”虞之航一愣,不明所以,而那身边的达曲却双眼放光,回过身来,“可是龙神降世了?”

“龙神?”虞之航更是云里雾里,也不知道这老和尚忽然兴奋个什么劲儿,达曲却又上前去了一步,倒也忘记了林秋风的危险。

“实不相瞒,此次老衲前来中原,就是因为听说了有关那个龙神降世的传言。据说,是你们中原第一占卜家所预言的,想来不会有错,可是来到中原这么久,老衲却还是无缘见到龙神,实在是一大遗憾呐……”一提到龙神,达曲就压抑不住心头的激动,龙神的秘宝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那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说有人看见神龙飞入了期峰山脉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师所说的那什么龙神……不过,如果大师感兴趣,也可以去看看就是……”林秋风没有放出任何杀气,却是乐呵呵地回答道,还悠闲自得地翘起了二郎腿。

达曲大师立即转向了虞之航,目光有些期待,“虞大人,老衲有个不情之请,可不可以……”

“大师是想去期峰?但是我们不是还要去抓人么……”叶淮影皱起了眉头来,又看向了虞之航。

虞之航却笑了笑,“无碍,反正吾等也无处可去,不如就随大师之意,也算是了解大师夙愿,何乐不为?”

“老衲谢过虞大人!”达曲哈哈大笑起来,又给林秋风一拜,“老衲也谢过林大侠!”

“不敢当,不敢当!”林秋风笑着回礼,眼中,闪现过一丝精光,细微的让人觉察不出……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九章 寻龙之迷雾记(shang)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九章寻龙之迷雾记(上)

迷雾,迷人之眼,困人之心,扰人之觉,仿入泥潭而不出……虞之航

期峰,在夏国的境内,为了实现达曲老喇嘛的夙愿,虞之航一行人便匆匆赶往了期峰。

出了云国边境的时候,虞之航不由的叹了口气,他这还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国家,也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待着他,毕竟出了云国,就像是离开了自己的窝,失去了保护自己的羽翼。

此时正值初夏,期峰上已是郁郁葱葱,整座山都是绿油油的,和云国四季都有积雪的雪峰的景色完全不同。

当虞之航等人赶赴到期峰山脚下的时候,才发觉期峰山下也和雪峰有着天壤之别!它没有雪峰那么清冷,那么孤寂,山脚下热闹非凡,竟然还有小型的集市。

而山路上也是人来人往,许多江湖中人打扮的汉子,正在朝着期峰昂首阔步的****。

“果然是中原五大山脉之一,气势磅礴,一看就有帝王之气,神龙选择落入此中,也是应该!”达曲抬起头,看了看那高大的山峰,不由的赞叹道。

“怎么,你们也是来寻找龙神的?”一旁同行的一位年轻公子忽然开了口,叶淮影立即上前去给那人一拜,顺便打听,“我们是陪这位远道而来的法师前来膜拜见识一下的,敢问公子,这里果然有神龙么?”

“呵呵,据说有人亲眼看见神龙飞进了山里。至于到底有没有,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据说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找到神龙呢……”那位公子笑着回答道。

达曲立即点了点头,双手合十,表情庄重,“神龙乃是天上之神,又岂可轻易露面。以老衲看来,大家还需谨慎小心。心诚则至,金石为开!”

“老和尚,你这话只是说给不懂的人听听地吧,来这里的人,谁不是为了那神龙秘宝?你这叫做虚伪啊!难道你就不是为了那秘宝来的,而是专门前来膜拜神仙的?”那公子讥笑着,达曲一时词穷。而且又被人点破了心思,只能红着脸闪到了一边去。

“大师,果是为了那秘宝而来?”虞之航犹豫的看向了达曲,他可事先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秘宝啊。

“神龙之宝,乃是上苍赐予给我们解救世人苦难的,我们所作不过是将其应用来为世人谋福……”达曲颤颤的回答道。

而那位公子却笑翻了天,“有意思地大和尚!天下人谁都可以说,是为了解救苍生而来寻宝的。这理由谁相信啊!不过拿去骗小孩子地而已,哈哈哈……”

达曲一脸阴霾,不再出声,而虞之航却也不得不继续跟着老和尚上山,心里暗自嘀咕着,早知道是为了抢个什么宝贝前来。他就不趟这浑水了,血光之灾,但愿龙神保佑,躲得过去啊!

为了一个秘宝,武林中前来的人还真不少,各路人马挤在那入山的小路上,冤家路窄,门派斗争时不时发生,虞之航他们不久后,也就遇见了老熟人。

揽月今天依旧是一身白衣。模样楚楚动人。左右有那西域女子和大汉相伴着。见到虞之航他们的时候,揽月原本想要上前来教训一番。却看见了昔日老友达曲大师也在他们身边,就换作笑眯眯的上来给达曲拜了一拜。

“揽月见过大法师……”揽月一边拜着,一边瞥了一眼虞之航,瞥的虞之航只打哆嗦,不停颤抖,怎么会这么不巧,在这里又遇见了这个可怕的女人!

“原来是残月教地揽月姑娘,不必多礼,老衲受之有愧啊……”达曲立即合十还礼,而揽月却又笑道:“这不是凌城的虞大人么?怎么会和大师在一起呢?这位虞大人,可是那该死的玥公子的知己好友呢,大法师不会不知吧……”

“揽月姑娘,多谢提醒,不过现在这虞大人也是老衲的朋友,此次我们出来就是为了找到那玥公子,为我那些冤死的徒儿们报仇雪恨!”达曲狠狠的说道,一提起他的徒弟,就让他也忘了出家人六根清净地戒律,只恨不得把玥公子杀之后快!

揽月后退了一步,面带惊讶的问道:“冤死?发生了什么事?”

“哼……”达曲闷哼了一声,稍稍泄了火气,便将玥公子打杀他一门十几名弟子的事情,详细的说给了揽月听。

揽月听了后震撼不已,心里也有些困惑,她仔细的打量了虞之航,更是没想通其中道理。

这书生看起来安然无恙,如果当时是他解了虞之凡身上的毒,那现在估计他还在家里躺着呢……

如果是玥公子帮忙解开了毒,那玥公子又怎么会有这种能耐,在梵音阵下,受着两派人马围攻还能下如此毒手……

难道……

揽月心里一惊,咬了咬下唇,心里想到了另一个她痛恨地人物来,林秋风……

如果是林秋风所为,也就不难理解了,况且听说林秋风最近闭关了好久,看来应该就是他出的手,这样的话,林秋风必定元气大伤,损耗了十年内力,而下个月可不就是武林大会了?到时候邀请各大门派,铲除魔教,也不是不可能……

毒计在揽月心里生成,她又忽然莞尔一笑,对着虞之航一拜,“那,今日,小女就暂时和虞大人言归于好,虞大人别来无恙吧……不知大人兄长可好?”

“你!”虞之航一想到上次这女人毒害了他的兄长,还连累了林秋风就一头恼火,也不管达曲喇嘛的佛面,一甩袖子自己走到了前面去。

他自然不屑和这妖女同路……

达曲大师有些为难,揽月却又一笑,对着达曲说道:“大师不必为难,小女和虞大人有些过节,自然不敢和虞大人同行,小女这就告辞了……”

说完,揽月轻轻的一拜,转过了身去,低沉的一句话,却飘到了虞之航的耳际,“虞大人,揽月和你们的结,还没完呢……”

虞之航吓得寒毛直竖,立即转过身来,却并没有再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影,好像刚刚遇见地,是鬼魅……

“不要再前进了,求求你们……”前方,一阵孩童揪心地哭泣声又让虞之航清醒了几分,他快步上前去,却看见一个扎着小辫子大约十二三岁的男孩正拦在那上山地路口,苦苦的向着各路人马哀求。

“龙神大人在休息,大家不要打扰它……”男孩拽着过往的人,那些汉子们都不耐烦的把他推到了一边去,不加理睬。

“不行啊,这样龙神大人会不高兴……”小孩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抱着一个汉子的腿哀求着。

“滚!”那大汉终于怒不可遏,一脚踹开了那男孩,“你个小疯子!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竟然来这里阻挡你爷爷的路!”

冰冷冷的刀抽了出来,大汉狞笑着,“这么多同人,也被你烦够了,就让我做做好事,来送你一程好了……”

“住手!”

“住手!”

同时,响起了两个声音,其中一个便是我们这位正气浩然,却底气不足的虞之航虞大人……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章 寻龙之迷雾记(中)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章寻龙之迷雾记(中)

“住手!”虞之航上前一步,将那孩子护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瞪着眼前的大汉,“欺负幼小,情何以堪!丢人现眼!非君子所为!”

“呸!老子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你小子又是哪根葱?”那大汉吐了口唾沫,他原本也只是想要吓唬吓唬那小孩子,没想到还出来个程咬金!

一抹嘴,提起刀,大汉恶巴巴的指了指自己:“说老子欺负幼童,那你小子可不是幼童了吧?老子先砍了你再说!”

“虞大人!”叶淮影看见那大汉要扑向虞之航,便立即挺身而出,抽出了自己的剑,站在了虞之航的身边,冷冷的看向了那大汉。

“找死!”大汉一刀劈砍了过来,叶淮影一剑刺向他的手臂,两人分别掉转了身子,躲过了彼此的攻击。

叶淮影左手出掌,拍在大汉的肩膀上,那汉子闷哼了一声,背后发出一道寒气,逼得叶淮影后退了好几步。

“看招!”大汉趁机一步上前,想要砍向叶淮影,叶淮影却忽然双眼一瞪,一剑冲过去,速度飞快,一道光闪过后,那剑已经指在了对方的喉头上,吓得大汉手一松,刀就落在了地上。

“承让!”叶淮影白了一眼吓傻的大汉,收回了自己的剑,心道还好这大汉虽然实力不错,可惜怕是个刚出茅庐的,没什么经验,竟然没看出来他的虚招。见自己后退了,就冒然前进,便也落入了叶淮影地圈套里。

叶淮影是在雪峰里混大的,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捕猎,经验不足的大汉就成了掉入陷阱的猎物……

“啊,小心!”正当叶淮影收回剑的那一刻。地上的大汉却又爬了起来,抓起大刀。再次向着叶淮影砍杀过去。

听到有人在旁喊出了口,叶淮影的剑光一闪,那大汉立即“哇”地一声叫唤出来,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当场血流如注……

虞之航看完了这场精彩地打斗后,双眼发光,对叶淮影无比崇拜。立即笑着向叶淮影伸出了大拇指。

叶淮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顶,收好剑,转过身去,走到了一个青衣少年的面前。

少年身子有些瘦弱娇小,但是两眼炯炯有神,水灵灵的,一看就很讨人喜欢。

“刚才,还要多谢这位小兄弟提醒了!”叶淮影弯腰一拜。那少年急忙摆着手推脱,“小事一桩而已!而且大侠武功了得,我好佩服啊!”

“啊,这位小兄弟……”叶淮影笑了笑,也认出了他的声音,略显沙哑。仿佛刚入变声期,“刚刚也是小兄弟你和我家大人一起叫得‘住手’吧?”

“啊,这个啊……我只是觉得那家伙以大欺小,太过分了……”少年摸着自己的脑袋,显得有些腼腆,然后走到了虞之航的面前,“小dd没事了吧?这位大哥,你也好厉害,竟然这么快冲出来,哈哈。我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呢!”

“哪里。哪里……”虞之航不好意思地一笑,便把自己怀里的孩子拖了出来。

那孩子还在呜呜的哭着。虞之航急忙替他擦干尽眼泪,柔声安慰了一番。

“谢谢,大哥哥,还有那两位大哥哥,你们都是好人……”小孩子红着眼睛说道,“可是,树儿不能阻止坏蛋们去欺负龙神大人,树儿好没用……”

“树儿,你真的见过龙神么?”虞之航诧异不已,这孩子看上去也挺普通的,倒也不像是个疯子,怎么会竟说这么荒谬的话呢……

不过下一刻,他就不再觉得对方普通了,因为那孩子一边点着头,一边却慢慢的消失了身影,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棵小树苗,“大哥哥们,你们不要欺负龙神大人,不然会有报应的……”

孩童幼稚地嗓音在众人的耳边传过,众人全都呆滞的看着那棵树苗,霎那间,期峰变得静悄悄,只能听见头顶鸟雀的叫鸣声……

天啊,见鬼了,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妖魔鬼怪!这可不就是一个树妖?众人虽然都是听说有传说中的神龙降世才赶了过来,可是当他们真地看见这种非人的生物后,心里还是会产生阵阵寒意……

正在众人围着那树苗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那青衣少年却皱着眉头看着叶淮影,声音有点颤抖,“这位大哥,那个,我和我的师兄弟们走散了,不知能不能和你们同路呢?这一路,似乎不是很太平……”

叶淮影原本也在诧异那树苗的事情,听到少年这么一声呼喊,便才回过神来,忙点了点头,“小兄弟是哪一门派的,我们也好替你找找看师兄弟们,那,大法师……”

他一回头,带着点期待看向了达曲,达曲点点头,看了刚才的古怪后,他倒是有点后悔没有多带几个弟子来陪伴,“多一个伴,也就多一份力量,小兄弟若是愿意,我们倒也欢迎。”

“谢谢大法师,谢谢这位大哥!在下名叫……唉,麻烦,你们直接喊我小冬子好了,反正师兄弟们都这么喊的,我是水台山庄坐下第三代弟子,能力武术都还很弱,希望不要给大家拖后腿才是,嘿嘿……”少年吐了吐舌头,又看向了虞之航,“这位大哥,你不会介意吧……其实,我只是害怕一个人上路,因为我太差劲了,真的有点怕危险……”

虞之航的脸一红,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对方自己根本都不会武功,而叶淮影却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小冬子地肩膀,“我们家大人不会介意地,放心好了……”

“大人?什么大人?”小冬子狐疑的看向了虞之航,虞之航立即出来给那直性子地叶淮影打圆场,“非也,叶兄弟一向喜欢这么取笑在下,在下虞之航,非常欢迎小兄弟加入!”

虞之航憋了半天,才好歹把语气模拟的靠近武林中人,可是小冬子还是笑了起来,摇着手,学着虞之航的模样,“非也,非也……要叫我小冬子,不是小兄弟……”

“啊,哦……好,小冬子……”虞之航意识到自己还是忍不住犯了老毛病,不由的脸又是一红,心里提醒着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用词,别被那夏国的官府捉了当奸细去。

“这才对嘛!”小冬子呵呵一笑,笑得很甜,他拉着虞之航的胳膊,调皮的说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以后只管喊你虞大哥!”

少年开朗的性子和他爽朗的笑容都很讨人喜欢,虞之航一直都很想要有个这么可爱,能和自己撒撒娇的弟弟妹妹,可惜他们家却是他最小……

而眼前的少年给他的感觉,却也不是那么陌生,仿佛真是自家走散多年未曾相认的手足,虞之航也没多想那少年是不是水台庄出身的人,便当即点了点头,任由少年开心的拖着自己向前走去。

“吼……”正这时,忽然一声巨响,从那山涧里传了出来,惊天动地,让整个大地都晃动了起来。

“小心!”虞之航关切的拉住了少年的手,少年这才站稳了身子,然后腼腆一笑,“谢谢虞大哥……”

而此时,跟在他们身后的叶淮影可就纳闷了,他挠了挠头顶,怎么觉得这刚刚加入他们的小子似乎也很喜欢虞之航啊?很明显的就把自己和老喇嘛丢在身后了……这虞大人到底是何方神仙?怎么弄的个人见人爱,也没见他比别人多长几只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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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山涧里的龙吟声,原本还在因为那小树妖而踌躇不前的众人,立即重新复活,热血沸腾了起来。

“那……是龙吟啊!真的是龙啊!”有人高兴地大叫着,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忘了刚刚那孩子的话,争先恐后的冲上了前去。

“虞大人,我们也还是快些赶路吧……”达曲喇嘛看见周围的人都冲上了山去,心里也有些急了,便立即催促虞之航。

虞之航看向了山林里,眉头皱起来,心里有百般不愿意,不懂这些武林中人又为何会这么热衷的去找龙。

所谓的龙,应该是一种非常巨大,可怕不可触犯的生物吧?那,大家岂不是赶着冲上去送死?

虞之航心里有点害怕,却还是被叶淮影拉着跟在了达曲喇嘛身后。

“虞大哥,你是不是害怕?其实我也好怕啊,不知道那龙长的什么样子,会不会吃人啊!”小冬子跟了上来,乐呵呵的说着。还做了个鬼脸,长着大嘴,像是要咬人。

被他这么一说,虞之航地心里更是紧张了,冷汗夹背,湿了一身……龙……真的是龙这种生物么?

“哈哈,虞大哥。你胆子比我还小!”小冬子乐得不行了,而前面的达曲喇嘛却回头来瞪了他一眼。他也只好吐吐舌头,收了声,乖乖的跟在了虞之航的身边。

众人飞速的向着山上赶去,为了抢头筹,竞争时时发生,虞之航护着小冬子不停躲避,而叶淮影则护着虞之航。帮他挡下了不少明刀暗枪。

而那达曲喇嘛一心想着要找到神龙,不知不觉,竟然一个人冲到了前面去,失去了踪影!

当众人冲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原本地晴空却消失不见了,明媚的阳光仿佛被层层积云盖住,透不出来,山里顿时变得阴森森地。让虞之航有些不安,急忙拉住了叶淮影的衣角,另一手紧紧拉着小冬子。

大家也感觉到天气的异常变化,不知不觉得放慢了脚步,然而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半途中竟然还下起了雾气。浓烈的白雾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渐渐的迷糊了前方地道路……

“大家看好点,别走丢了!”叶淮影大声叫唤了一声,一回过头,“特别是,虞大人,你小心些……虞大人?”

背后只有一团团的白雾,哪里还有虞之航的影子?唤了两声,却没有人回应,叶淮影也觉得背后凉气嗖嗖。直透心底。“虞大人?虞大人……”

迷雾,迷人之眼。困人之心,扰人之觉,仿入泥潭而不出……

虞之航现在就像是掉进了沼泽里,看不清前面的路,脚下也像是灌进了铅,沉重的拔都拔不起来。

刚才还明明牢牢的抓着叶淮影和小冬子,可是也不知道他踩到了什么,就这么绊了一下,摔了一跤后,再爬起来,身边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叶兄!达曲大师!小冬子!”他一边缓慢的挪动着身子,一边高声疾呼着其他几人,可是周围像是被什么给屏蔽了,听不到一点点动静。

“啊!”忽然,他看见了一丝希望,离他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

虞之航立即朝着那人影挪了过去,白雾也渐渐地变淡了,那人一回头一转身,虞之航心里一惊,便立即跪了下去,“微臣参见陛下!”

跪下去的时候,虞之航心里纳闷了,这云帝不在自己的皇宫里呆着,跑到人家夏国来做什么?难不成他对龙也感兴趣?

再一抬头,却看见柳夜生慢慢的走向了自己,一脸严肃,吓得虞之航微汗连连,立即又低下头去。

“好你个虞之航,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朕的旨意,朕早该把你拖出去斩了!”柳夜生狠狠地说道,大袖一挥,一股冷气扑面袭来!

虞之航立即磕头,“微臣有辱君恩,罪该万死!”

“在你的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么?”柳夜生冷冷的问道。

“陛下知遇之恩,臣没齿难忘!纵使千难万险,也必定涌泉相报,不敢辜负陛下栽培!”感受着柳夜生的压力,虞之航的脸几乎就要贴着地面了,冷汗一滴一滴砸进了土里!

“那,为何违抗朕的命令,非要娶了那刘雅玥为妻?”

“陛下明察!臣与娘子,自幼便有婚约,臣不可做那负心之人,也让吾皇蒙羞!”

“你少拿朕当理由!你那婚约,未及媒妁,只是两家口头随意说说的,基本无效!好,那朕问你,若是没有那婚约,你可会乖乖听朕旨意,娶魏星月为妻?”柳夜生怒目以对,虞之航却沉默了片刻,抬起了头,咬着下唇,目光坚定,“不会……”

“你!”

“便是无那婚约束缚,臣也绝对不离不弃!除非娘子弃臣……”说到这里,虞之航打了个寒战,他现在可不就是被他家娘子丢弃了么?心里不由的一痛,眼圈一红……

“好,好!你个大胆逆臣!既然你也知道罪该万死,朕这就赐你死罪!就变成为朕的……粮食吧!”忽然那柳夜生大喝了一声,紫色光芒一闪,竟然变成了一条巨龙!

“啊!这……这……”虞之航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直哆嗦,而那巨龙哼了一声,“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不如来填饱朕地肚子!”

“你……你……你是神龙?并非吾皇也!”虞之航往后爬了几步,那龙笑颤了身子,“在你地心目中,你的陛下不就是龙么?而我也是龙,有什么不一样?小子,下我地肚子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巨龙吐了吐热气,摇了摇身子,似乎有要扑过来的趋势!

“不会吧……”虞之航方才记得要逃跑,急忙转身,可惜他的腿早就软掉了,现在跑都跑不动。

“吼!”那龙向后一退,又立即跟了上来,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到虞之航的肩膀!

虞之航感到肩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接着自己的身子就好像被甩飞了出去……整个人在空中腾云驾雾!

“哇!”的一声响,在那山涧里凄凉的响了起来!

“呸……呸……”那神龙摇了摇头,眼泪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这么难吃!竟然还是个有缘人!那些巫族的小鬼搞没搞错啊?这么弱……真是……”

一边叹息着,神龙也慢慢的消失了去,方圆几里,便又恢复了宁静。

“虞大哥?”原本靠着虞之航最近的小冬子一听到那声惨叫,寒毛直竖,又加快了步伐,到处寻找着那书呆子的身影。

虞书呆子,上天保佑,你可千万不要出事故啊……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二章 寻龙之屠龙记(shang)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二章 寻龙之屠龙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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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砍死你个王八大乌龙!什么狗屁也敢在本姑娘面前作祟!……刘雅玥

正搜寻着那人的身影,虞之航却自己出现在了少年的面前,转过身,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少年抬起头来,警觉的看着眼前的人,“你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娘子,你以为化妆成这个样子,我就认不出你来了么?”那虞之航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小冬子,不,应该说,我们尊敬的刘大小姐便慢慢向后挪,总觉得眼前这个虞之航有些怪异。

“你上次打得我好惨,又害得我要千里迢迢来找你,你还不肯和我回去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你总要这样折磨我?”虞之航一皱眉,刘雅玥心虚了起来,“我……我只是……”

我还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啊……她很想告诉虞之航,自己真的很无辜。对那段血腥地记忆一无所知……

“不用解释,你欠我的也不只有这么点,今天我们就新帐旧仇一起算吧!”忽然,虞之航面露狠色,身上发出了紫色的光芒来,一阵光亮刺的刘雅玥睁不开眼睛。

等她能看清之后,方才发觉。面前竟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龙!

龙瞪圆了金色的眼眸,嘴里吐着气。“刘雅玥,你害我那么惨,今天我倒也要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说完,那龙就张牙舞爪地朝着刘雅玥扑了过来!

刘雅玥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立即飞到了半空中去,避开了巨龙地袭击。

“你个傻蛋龙!竟然敢动本姑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刘雅玥从天而降,一拳头砸在了龙的脑门上。那龙吃痛,立即呜呜的狂吼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打为夫!刘雅玥,你欺人太甚!”大龙的吼叫竟然还带着一丝委屈,刘雅玥心里好笑,便又是一拳头,“我可不记得我有嫁过一条龙啊?而且,就算真的是那书呆子,你到也该问问看。那书呆子可敢动本姑娘?”

“哎,怎么会!不,不是这样……你既然认定他为龙,为何他会这么弱……唉,不对,你听我说完啊……”没有等那龙反应过来。刘雅玥又是一记旋风腿,狠狠地踢在了龙肚子上,把那巨大的身躯踹到了天上去!

“你……你这个女子,怎会如此猖狂?哎呀……”大龙在天上翻了个身子,气喘吁吁的说道,却又看见刘雅玥黑着脸追了过来,心里一惊!

“不,我不玩了,你别过来……我我,我不是你家那没骨气地相公。别找上我!”大龙急忙朝着反方向逃窜。可是却还是没有刘雅玥的速度快,刘雅玥一脚踩在了它的脑门上。又一拳头正对准了龙的眉心!

“本姑娘今天就要来当个屠龙的!砍死你个王八大乌龙!什么狗屁也敢在本姑娘面前作祟!”

“彭!”的一下,龙的眼前一片漆黑,它委屈的吼叫了一声,就从那天上掉了下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激起周围一片尘土飞扬!

“谁让你说他没骨气?这个本姑娘也不喜欢听见!能骂他小子的只有本姑娘!”刘雅玥拍了拍手,而那地上的龙却慢慢的消失了,连带着周围的雾气都散开了。

刘雅玥上前一看,刚刚那笨龙的尸体却变成了一截粗粗地树木枝条!

“切!”一脚把那枝条踩成两截,刘雅玥心里恼火得很,也不知道这幕后使坏的是什么人,竟然敢把她当猴耍,跟一截枝条斗了半天!

“你既然认定他为龙,为何他会这么弱……”那白痴龙的话又一次盘旋在了刘雅玥的脑海里,刘雅玥又呸了一声,心道他算什么龙啊?不是龙阳就好……

四处查看了一下,却并没有看见虞之航的影子,刘雅玥疑惑起来,刚刚明明好像听见了虞之航的惨叫声吧,莫非也是这破龙的幻相?

一边思索着,刘雅玥一边摸上了山去,才发觉沿途都是一团一团白色的迷雾阵,竟然还真的有不少人被困在了阵里。

当看见了达曲大和尚的时候,刘雅玥眼珠子一转,如果没了这个臭喇嘛,他们不就天下太平了?

一道冷笑浮现在了嘴边,刘雅玥摸出了怀里地几根银针……

达曲喇嘛在困境中斗争了很久,却始终未能摆脱开那条龙,紫色地龙不停地向他靠近,无论他念多少**都不管用。

“贪婪者,必死!”龙吐着白气,恶狠狠的瞪着达曲,达曲心里不由地一慌。

刘雅玥在雾气外只能看见一个红色喇嘛的身影在晃动,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跳的什么舞蹈,竟然会这么出奇的难看!

当她手里的银针嗖嗖的发向那白雾后,她的耳边却刮过几道凌厉的风,蹭过了她的发丝,“蹬蹬”两下,刚刚发出去的银针却又扎在了刘雅玥身后的树木上!

刘雅玥吓了一跳,跑过去仔细辨别了一下,果然是自己的银针!

看来这迷雾还是有些玄乎的,也不知道是何方的高手才能让这么多江湖中人同时中招!

刘雅玥摸了摸自己的冷汗,又朝着达曲大喇嘛吐了口口水,“呸!今天就算你走运!”

既然有这么个迷雾护着他,刘雅玥自己也知道眼下她奈何不了达曲,还不如赶紧上去看看虞之航此刻身在何处。

丢下了喇嘛不管,刘雅玥飞到了树枝上,迅速向前挪动,却不防忽然一人从边上扑了出来,“呀呀!可恶!”

那人一下子撞在了刘雅玥的身上,两人都朝着一边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刘雅玥气呼呼的爬起来刚要发作,看清了那人的脸后却不由一愣,脸上的阴云立即消散开,换成了一副阳光灿烂的模样。

“啊,叶大哥,你还好吧?”立即又装回了可怜可爱的小冬子,叶淮影听见了他的声音后方才一转头,“小冬子?你没事吧?”

“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叶淮影拉着刘雅玥左看看右瞧瞧,刘雅玥有些尴尬的躲开了点,然后笑着说,“叶大哥,我没事,倒是你怎么那么慌张的跑出来了啊?那里面有什么?”

刘雅玥看了看叶淮影身后,迷雾也正慢慢散开,叶淮影嘿嘿一笑,说道:“太古怪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粗壮的蟒蛇,正想拿它来填饱肚子呢,结果那蛇还生气了……”

老兄,你看见的应该是龙吧?刘雅玥脑袋上流下一滴冷汗,为那迷雾里的神龙而流……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三章 寻龙之屠龙记(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三章寻龙之屠龙记(下)

“你也没有看见虞……虞兄弟?”叶淮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皱起了眉毛。

从云国出发的那会儿,云帝和翼王对自己再三叮嘱,一定要护好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是现在,他却把人给弄丢了,回去还不被那皇帝老儿扒皮?

“不如,叶大哥,我们继续向山上寻寻,说不定能找到虞大哥……”刘雅玥看了看四周,这到处都是迷雾团,一时间也看不清楚哪一个才是虞之航的。

虞之航如果遇见了神龙,不知道他又能用什么方法脱身呢?难道要像上次对付秦长啸那般,用口水淹没对方?

想到这里,刘雅玥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纯自然的微笑,看起来就像是春日暖阳一般柔和,让一旁的叶淮影不由红了脸,心里怦怦直跳,他立即按住了自己的心窝,暗想着,我该不会和那虞大人一样,有了那种嗜好吧?

“叶大哥?”刘雅玥见叶淮影呆滞住了,便又提醒了一下,叶淮影这才恍惚过来,立即点头,“好,好,我们这就上山去吧,等过会儿大雾散去后,再好好找那虞兄弟!没准儿啊,虞兄弟比我们还快一步到达山顶呢……”

叶淮影头也不回的就往山林间走了去,心里还在小小的波澜着,不对啊,我叶淮影不是龙阳之好,怎么会对一个小毛孩动了什么心思呢?不过啊,那小冬子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呀。不对不对……

刘雅玥可不知道眼前地这位大个子心里思绪千千,她心里只担心着那个还没有下落的人,所以始终是愁眉不展。

“放心,过会儿我们一定能找到虞兄弟和大法师……”一回头看见小冬子忧心重重,叶淮影立即安慰道,心里一丝难言的苦闷,这小冬子要喜欢也必定喜欢那位虞大人。怎么会喜欢自己呢……啊,心思又歪了……

“嗯。谢谢你,叶大哥!”刘雅玥立即迎上自己灿烂的笑容,心里却道,谁稀罕那个达曲大喇嘛!他最好就在迷雾阵里被神龙折磨死才好!

两人在那山间转来转去,刘雅玥怕****自己身份,也不敢施展轻功,而叶淮影也怕小冬子施展轻功会累着。便也只用走的。原本如果是他们两当中任何一人都可以很快飞上山去,结果现在却只能在云中漫步,好不容易的“爬”到了山顶。

山顶上,阵阵清风把那迷雾吹散开了,放眼看过去,脚下一片浮云,好像自己登上了仙境!

远方的山脉雄壮豪迈,就如同一条真龙蟠曲在大地上!

“哈哈哈哈……”山顶。一个高大地汉子正仰天长啸,声音刺的刘雅玥他们耳膜阵阵作痛。

“这位兄弟,不知有什么可喜地事情?”叶淮影上前去打了个招呼,刘雅玥则跟在他的身后,眼睛一瞥,惊喜的发觉。眼前这高大的汉子竟然还是熟人!

“哈哈,兄弟,大家都跑这山上来找什么神龙,我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龙,倒是发现了这块风水宝地!你们看呐,不觉得这舞月谷更像是个龙蟠之地?”大汉乐呵呵的指了指脚下,然后又一抱拳,“哦,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姓秦。叫做秦长啸!”

“在下叶淮影……这位是水台庄的小冬子……”叶淮影也立即向着秦长啸抱了抱拳。秦长啸打量了一下两人,“叶淮影?雪峰银豹叶淮影?你的名头也不小啊。怎样,有没有兴趣和我比划比划?”

“秦大哥真是过奖,在下不过是个山贼小混混,哪里谈得上什么名头,都是江湖中地朋友赏脸罢了!”叶淮影立即推辞,心里吐了吐舌头,这个秦长啸八成是个武痴,刚刚从他那十足的底气就能看出,此人内力雄浑,如果在这里答应和他比试了,又怎么去找那个失踪的虞之航呢?

想到这里,叶淮影又苦笑了一下,“况且,今日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也不方便陪秦大哥过招了……”

“叶兄弟,怎了?发生了什么事?”秦长啸皱了皱眉头,原以为可以到这山里来大打出手的,可是到了山顶,他才发觉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在下的朋友还被困在那迷雾中没能出来,只有我们二人脱离了那迷雾阵,这不,还要去找回他们才是……”叶淮影解释着,而秦长啸的脸上却显出了一片疑云,“迷雾?什么迷雾?”

“秦大哥竟然不知?莫非你上山的时候没有遭遇到迷雾阵困扰?”刘雅玥也感到奇怪,立即上前问道。

“没有啊,我说怎么前面的人忽然都不见了呢,最后竟然就我一个人上了山,还在纳闷呢!”秦长啸摸着脑袋,又看了看山下,才知道自己刚刚错过了一场精彩,竟然还有些后悔懊恼。

“怎么会……”叶淮影带着些敬佩地目光看向了秦长啸,此人怕是连那布置下迷雾阵的人都极为忌讳吧,莫非是他一身正气,鬼邪不沾?

刘雅玥思索了一下,每一个人上着山里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的,她是因为虞之航,叶淮影也是为了陪同达曲和虞之航,莫非就是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是龙神才能这么快逃出来?

那眼前这位,又是为了什么?

“秦大哥,你来这山里也是为了神龙秘宝么?”刘雅玥忽然好奇地问道,秦长啸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便哈哈一笑,“什么秘宝不秘宝,我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要看看那传说中的神龙而已!”

“为了神龙而来?秦大哥可是要请神龙帮什么忙么?”叶淮影也有点诧异,他不信还真有人是单纯的为了膜拜神龙来的。

“那也算是吧,哈哈,我是想要试试看,到底是神龙厉害还是我厉害!没错,我其实是来找神龙打架的!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屠龙英雄!哈哈……”秦长啸爽朗的大笑声再一次响绝天际。

刘雅玥和叶淮影的心里都流了不少冷汗,抱着这种目的上来,那神龙如果理睬你了,就是神龙最近闲的太无聊了……

“秦大哥,你看起来好厉害哦!”刘雅玥笑弯了眉毛,越来越觉得这个大块头秦长啸的可爱之处了。

秦长啸脸一红,竟然也谦虚了起来,“小兄弟,你不要再夸奖我了,比我厉害地人还多地是!”

“还有人比秦兄弟厉害么?”叶淮影也恭维了一下,秦长啸却冷下了脸,看向了远方,“有!玥公子……”

片刻,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四章 寻龙之拾宝记(shang)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四章 寻龙之拾宝记(上)

拾宝,遍地金银,扰乱人心,唯有真爱乃是无价,岂是此等俗物能堪比较?——虞之航

嘀嗒,嘀嗒,冰凉凉的水滴砸在了虞之航的额头上,渐渐湿了他的发鬓,虞之航好不容易才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物还有些模糊……

他坐了起身,揉了揉双眼,好像有谁在自己的面前晃动……

“唉,总算是醒了!”柔柔的童音响起来,虞之航这才看清了面前的那孩童,梳着小辫子的孩童,变化做了树木的那个孩童……

“啊,你……你……”虞之航立即向后挪了挪,“树妖!”

“什么!”那孩童两眼一瞪,一拍虞之航的脑袋,“你爷爷的,哪只狗眼看我像是个妖怪?”

“那,那,方才为何变作树苗?”虞之航心脏哆嗦,吓得连说话的声音也是一颤一颤。

那孩童想了想,不由的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你不觉得那样感觉很诡异么?是不是很吓人?是不是很酷?”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虞之航话还没有说完,脑门上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似的,他立即捂着脑袋唤痛。

“竟然还敢说我是妖孽!要不是我,你哪里能到得了这里?早就要被龙神整的精神错乱了!你竟然还说你的救命恩人是妖孽!”孩童挥了挥拳头,又呸了好几声。这才稍微冷静下来。

“不过,也不能怪你们就是。我们一族世代守护龙神大人的秘宝,早就隐居山林不再过问俗世上地一切,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知道我们也是正常……好吧,我也不怪你了!不过,你要记得,我不是什么妖孽而是高人!是高人!明白了没有?”孩童两眼眯成了一条线。又动了动小手,虞之航立即觉得似乎有什么人捏住了自己的下巴。逼迫自己抬起头来正视那孩童。

“是……高人!”虞之航惊讶连连,这孩童看来还真的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亲身经历后他不信都必须信了!好吧,就信你个邪!

“那,高人,不知现在吾,哦。不,不知现在我身在何方?”虞之航的眼睛在那四周转了一圈,这里似乎是个洞口隐蔽的岩洞,洞里漆黑一片,只有水流潺潺流出的声响。

“你小子也算是个有缘人,这里就是龙神地宝库啦!你看那边!”孩童的小手轻轻地一点,洞穴里就发出了光亮,在虞之航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世界!

金银器皿,夜光宝珠,珍珠玛瑙水晶翡翠玉石……各种财宝应有尽有,把整个山洞映照的金碧辉煌!也害得虞之航差点眼花的晕过去。

“龙神的宝藏,你可以挑选一些带走,随你拿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拿些什么……”那孩童呵呵一笑。跳到了旁边的大石头上去,眯着眼睛看向了虞之航。

“这些?”虞之航疑惑地看了看那些遍是珠光宝气的东西,那孩童点了点头,哼了一声。

虞之航慢慢的靠近了那些财宝,一点一点的挑剔过来,这对金色耳环……好像太俗气,不要了……这条珍珠项链,似乎有些太大了,也不适合……这个玛瑙扳指,似乎太沉了……

宝箱里不知道又是什么?虞之航翻开了五彩琉璃宝箱。那箱子里都是什么武功秘籍啊。行兵阵法啦之类,连个文人墨宝都没有。让他又是一阵子失望。

一件又一件的翻过,虞之航却始终没有找到中意的,他们家不缺钱,他也不那么贪财,只是想看看有没有适合的首饰,给刘雅玥稍一个,他娘子可是很少去购置这些玩意儿的,更何况这还是龙神地赐予……

可是这龙神大人收集的财宝品味怎么就这么低呢?虞之航找的满脸都是汗水,两眼也被那金光刺的酸痛,还是没能找到个小巧玲珑些的,倒还不如他们虞县街头的小卖铺!

摸了摸汗,虞之航一手撑在地上,却不防搁到了什么东西,一低头,一个很不起眼地小手工木雕落入了他的眼里。

拾起来一看,这木雕只有桃核那么大,可是上面却刻着一只腾云驾雾的龙,做工极为精细,一刀一刻宛若天成,没有丝毫差漏!

虞之航的心里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么个普普通通却又精致小巧的东西,便拿着木雕回过头来看向了那孩童,“请问,这个木雕是否可以赠予在下?只要这个足矣……”

“什么!”孩童两眼发直,他立即跳了下来,跑到了虞之航的身边,接过了那木雕,一摸,心里便有了数,便对虞之航说道:“这么多你干嘛就要个破木头啊?这些金银财宝都入不了你的眼么?可千万不要错过这次机会了!”

虞之航看了看地上的其他珍宝,不由的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拾宝,遍地金银,扰乱人心,唯有真爱乃是无价,岂是此等俗物能堪比较?在下只愿能早日见到妻子,将这精巧玩物送与她做礼物,告诉她我一直在等着她……”

“送给你的妻子?不行啊!臭小子,这东西和你有缘,却和他人无缘,你若是送了你妻子,也许非但不会有什么作用,反而会给你妻子带来不必要地麻烦……”孩童皱着眉头,神色凝重。

“为何?”虞之航呆呆地看着孩童,一个小小的木刻而已,哪会有什么麻烦?

“唉,真不明白这东西怎么会跟你有缘地!算了算了,落在你这个心无邪念的人手中,也比落到那些贪婪之徒手里好的多……小子,你听清楚了,这东西现在认你做了主,你不能随意的把它摘下来,更不能送给别人,也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拥有它,明白了没有?”孩童摇了摇头,便把那木雕带在了虞之航的脖子上。

“可是,在下是要……”还没等虞之航说下去,他的胸前忽然一亮,那木雕竟然发出了淡紫色的光芒来。

“哇!”虞之航急忙去扯那木雕,可是木雕捏在手里滚烫,手心里像是被灼烧了一样疼痛,他又不得不放开了手去。

“傻瓜!这可是无价之宝,能够保命的东西,像你这样不会武术又在这江湖上乱窜的小子,最需要这玩意儿了!”孩童上前来,轻轻的捧起虞之航胸前的木雕,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没多久,那木雕竟然发出了清脆的喀嚓声,中间裂开了一道缝,接着外层慢慢褪开,露出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外壳脱落在了地上,一个通体透亮,发着淡紫色光芒,形状犹如鱼鳞一般的水晶映入虞之航眼皮下……

“这,这竟然是……”虞之航惊讶之余,心中更是欣喜,原以为那木雕做工就已经很精致了,而这里面的水晶雕刻着鱼鳞纹,更加巧夺天工,看不出人工凿取的痕迹!

“这就是龙神的秘宝,神龙鳞!”孩童的两眼放出了绚丽的光芒,龙神秘宝,守护了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它的真正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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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鳞?”虞之航看了看挂在自己胸前的水晶,心里怪异着,不就是片鱼鳞么?

而正在这个时候,那紫色的水晶却吐出了一道紫色烟气,原本淡淡的光芒越来越光彩夺目,让虞之航和那孩童都忍不住用衣袖遮住了双眼。

“吼!”一声龙吟震荡在山谷间,虞之航觉得地动山摇,站立不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而他身上的紫水晶里,却忽然钻出来一股子紫气,直冲上洞顶,势如火山爆发!

紫气在洞顶汇聚,色泽越来越浓郁,最后竟然显现出了形状——一条紫色巨龙!巨龙长吟一声,那小小的山洞便也困不住它了。

巨龙的一只爪抓住了虞之航,另一只又抓住了那孩童,横尾一摆,就从洞口飞了出去,直上云霄。

“快看!那是什么!”叶淮影站在山顶上,他第一个看见了这条紫色的龙,立即张大了嘴巴,指着那龙。

刘雅玥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也被那人间不该出现的生物吓了一跳,当即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再仔细一看,已经找不到龙的身影了……

是错觉么?她转过头来看了看身边两个同样困惑的人,他们也摇了摇头,不知道刚才是不是看错了什么,世间真的会有龙么?

世上有龙,真的有龙……此刻的虞之航深信不疑,因为他就被龙紧紧的抓着。飞到了云雾之上,气压逼得他脸色苍白,也说不出什么话。

“人类地小子……”龙在云间漫步,一边张开了大口,可是声音却那般娇柔,像是个年轻的女子。

“喂,紫卿殿下在问话呢!”孩童瞪了虞之航一眼。龙却像是笑了,“树儿。不必吓唬他……”

“我……我……”虞之航胆怯的张了张口,龙的眼珠子瞥向了他,“人类,你和我有缘,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那……”虞之航想了一想,迎上了巨龙的目光。“找回吾娘子,保护她一生一世……”

“哦?呵呵……”龙似笑非笑,金色的眼眸在他身上一转,“守护她的事情可不是由我来做地,那是你的责任啊……不过,我倒也可以帮上点小忙了……不错,你这个人类很有意思……”

龙一边说着,身子渐渐变淡。最后在高空中又化为一道紫气,钻入了虞之航地身体里去。

虞之航也顾不上那紫气,他现在冷汗一身,心想这龙神不会忘了什么吧?就把他们随意的丢在了半空中不管了?

身子冰凉凉,耳边冷风嗖嗖,虞之航做着自由落体。从云端直直的坠了下来!

“啊!”凄厉的惨叫声又一次的响彻天际!

刘雅玥一愣,停下了脚步,四处查看,怎么好像听见了那书呆子的叫声?

“小冬子?”后面的叶淮影见刘雅玥不走了,也停下了脚步。

“我好像,听见了虞大哥地声音……”刘雅玥耳朵竖起,好像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啊!在上面!

她猛地一抬头,就看见如同火星撞地球般冲过来的虞之航!但是他冲的太猛了,刘雅玥也没有把握能够接得住他,只好运足了所有的内力。张开了双手。大不了两人一起粉身碎骨……

“啊!”虞之航刚要直接砸到刘雅玥的身上,却不妨有人揽住了他的腰。让他的速度减慢了不少。

回头一看,竟然是那孩童,孩童的背后有一只巨大地苍鹰,正在拼命的扑打着翅膀。

在离地面还有些许距离的时候,虞之航终于停在了半空中,几乎是被挂在了那里。

“哈……呼呼……多……多谢树兄弟……”惊魂不定的书呆子满脸涨红,却也不忘记给救命恩人道谢。

“什么树兄弟!”孩童重重的踢了他一脚,“我的名字,叫做尹风树!你给我记好了!虽然紫卿殿下承认你,让你继承了龙息,但是你也休想拿紫卿殿下地恩赐做坏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那,那自是当然……啊,你姓尹?”虞之航瞪了瞪眼睛,惊讶的看向了孩童,这孩子就是可以破他血光之灾的“尹”么?

“那又如何?”孩童不服气的一抬头,“莫非你想和我姓?”

“呃,那倒不是……对了,尹兄弟,不知,不知这龙息可有何等作用?”虞之航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已经变成一块很普通的紫水晶的神龙鳞,这东西已经完全不似刚才那般炫彩夺目了。

“哼,龙息已经进了你身体,这龙息的容器也就没什么太大作用了,不过,我劝你还是收起来,别给识货的人看见才好……”尹风树小指动了动,虞之航身前的紫水晶就自己跳入了虞之航的衣服里去。

“龙息可以护佑你周身各大要穴,就算你受伤受地再重,它也能吊着你一口气!厉害吧?”尹风树摇头晃脑,又轻蔑地看了看一脸狐疑的虞之航,“不信么?要不我把你摔下去试试?”

虞之航看了看离自己还有一丈地地面,立即摇了摇头,“吾信,信!”

开玩笑,这样掉下去,也要摔个半残啦!

“哼哼,既然得了紫卿大人的力量,就要好好的信奉她!你知道么,曾经夏国的开国皇帝也得到过神龙鳞,结果后来被人家刺杀的时候才能够大难不死!那可是当心一剑,如果不是龙息,他早就没命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夏国?你小子够幸运,这么多人来抢神龙鳞却让你拾到宝了!”尹风树的语气里有些无奈,但是他却是忘记了,正是他这么个有缘人给了虞之航机遇。

如果不是在阻拦众人上山的时候,被虞之航奋不顾身的保护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他也不会把自己的气息留在了虞之航的身上,虞之航也就不可能那么容易躲过了迷雾阵的袭击,还不偏不倚的掉在了龙洞门口……

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尹风树自己啊,可是他却不会轻易承认是他自己造就了这么一个龙息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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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泪奔,从来没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羞愧啊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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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六章 寻龙之拾宝记(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六章寻龙之拾宝记(下)

第十五章已经申请解禁了,叹气。。。对不起各位,如果衔接不上请找公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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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之航对尹风树的话一时还未能完全的消化,他只是知道自己身体里被灌入了某种力量,可以保佑他大难不死的力量……

“既然你已经获得了龙息,那我这二十年来的任务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哈哈,可以回家咯!”尹风树得意的大笑起来,二十年,他足足守护了神龙鳞二十年!现在总算是可以回去和自己的老婆们大团聚了……

“二十?”虞之航一脸木讷,这个孩童,竟然已经二十多岁?

没等他反应过来,尹风树就松开了手,把虞之航一丢,自己摸着脑袋想着家里如花似玉的三妻四妾,略泛着花痴的表情飞走了……

如果让虞之航知道,这看起来如同孩子的尹风树实际上已经是好几个二十岁孩子的爹,估计他也要绝倒……

然而此刻,可怜的他已经被尹风树忘得干干净净,直接从几丈高的地方丢了下来!

“啊!”惨叫,正在继续……

底下地人看着虞之航被那孩童抓在半空中。本来都抹了把冷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可是没想到这半空的人谈了几句后,就又把虞之航丢了下来,唬得他们立即跑上前去。

刘雅玥刚刚张开双手想要接住虞之航,那书生就已经砸在了她的身上,两人在那山坡上扭做了一团。朝着坡下滚了过去。

虞之航害怕伤到这可怜的少年,所以他立即用手护住了刘雅玥的后脑。也不顾手臂被山坡上的石子划出无数道血痕。

最后,后背撞上了一棵大树,虞之航痛苦地闷哼了一声,两人才停了下来。

刘雅玥急忙从虞之航的怀里钻了出来,红着脸,“虞大哥,你还好么?有没有受伤?”

虞之航笑着揉了揉自己地腰。似乎疼痛感正在慢慢的减轻,莫非这就是龙息的作用?

“没事没事……”他摇了一摇手,便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晃悠,一旁的刘雅玥急忙扶住了他,目光里有些焦虑。

这样的目光,正像是自己的娘子在看着自己……虞之航心里暗暗的想着,也看着刘雅玥发了呆。

“虞兄弟。小冬子,你们没事了吧?”因为担心他们而赶下来地叶淮影和秦长啸,在看见了这两人极为****的相互凝视后,都不由一愣。

“啊,没事了,没事了……”刘雅玥急忙把视线移开。把虞之航递交给了更加强壮的叶淮影,自己则红着脸跑到了一边去。

“啊,竟然是你!”秦长啸刚刚没有看清楚,此时方才认出了虞之航。

虞之航尴尬一笑,“秦大哥别来无恙吧?”

“那,你可知道玥公子在何方了?我正想着最近功夫略有小成,想找他比划比划!”秦长啸嘿嘿一笑,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带着十足的信心。

“秦大哥,说来话长……”虞之航苦笑了一下。“其实我等也正在找寻玥公子。他人不知身在何处……”

“他失踪了不成?他不是你的……”秦长啸收住了声音,看了看两旁的叶淮影和所谓的小冬子。“为何会失踪?”

“因为他犯了大孽!”虞之航没有答话,林子里却又走出来一个人,一个满脑袋挂着汗珠子,穿着红色衣服地喇嘛。

“哼,他杀了我们密宗那么多弟子,又害怕与我们对峙!所以就躲了起来……”达曲喘着粗气说道,一旁的刘雅玥翻翻白眼,心里懊恼,刚刚还是应该把这个老秃驴解决掉的,怎么就让他这么容易走出了迷雾阵呢?

其实,走出迷雾阵的不止有达曲一人。

在紫色飞龙消失云端时,山涧里所有的迷雾都散开了,所有的幻影都消失了,因此被困在迷雾阵里地人也全被放了出来,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一场好戏,没有看见传说中的龙。

“这位大师,话可不能这么说!”秦长啸瞪圆了双眼,摇了摇头,“我相信玥公子为人!不过杀了你们几个和尚,他才不会躲起来!”

“你!”听到这话,达曲差点没有呕出血来,老和尚气的面脸通红,指着秦长啸,“莫非我座下弟子,就不是性命么?”

“是性命也没什么啊……”秦长啸性子直,想说就说,也不管对方能否接受,他耸了耸肩膀,“战场上死的人更多了,莫非他们就不是性命?”

“那是……”达曲一时词穷,不知道怎么和这个莽汉辩解,倒是虞之航上来打了圆场,“好了,各位不必争议,一切等见到玥公子自然明了!”

“哼……”达曲扭过了头去,秦长啸挠挠后脑,也没明白这老秃驴生什么气,自小这死人的事情他看得多了,对于生生死死他看得淡薄的很,却不知道他这样不重生命的,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个另类。

“大师,这龙也飞走了,人也没找到,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叶淮影走到了达曲的身边,硬着头皮问道。

“龙飞走了?何时?”达曲心里大惊,立即拽住了叶淮影的胳膊。

“就刚刚啊,我们都看到一条紫色的龙飞上了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大家眼花了……还有虞大人,竟然被那树妖抓去半空丢了下来,吓死人了!”叶淮影按照自己地理解,把尹风树继续当作了树妖。

一旁地虞之航一面想着尹风树脸色骤变的模样,一边笑着替尹风树说了话,“叶大哥,那可并非妖魔,而是世外高人啊,名字叫做尹风树……”

“姓尹?”达曲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虞之航怪异的点了点头,“没错,怎么?大师可是知道什么?”

“唉……错过了啊……”达曲心里万分后悔,没想到自己错过了最重要的一刻,都怪那该死的迷雾阵!

“尹姓很是少见,他又姓尹,又有如此法力,而且还在这里出现……应该错不了,那是历代服侍龙神的巫族人啊……而且,还是巫族五大家族之一的尹家!”达曲缓缓的抬起了头,“老衲追寻了多年,竟然还是无缘得见巫族后裔,莫非是上天注定?”

听了达曲喇嘛的话,虞之航头皮发麻,莫非自己刚才遇见的,是传说中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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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摇头晃脑:尹风树者,何许人也……

扬扬捂嘴偷笑:尹风树,尹建奇的老爸,尹少轩的爷爷,小阳宝宝的外曾祖父……

羊羊脑门冒汗:尹少轩者,何许人也……

扬扬趴下捶地:尹少轩,冷天擎也……

羊羊迷茫双眼:冷天擎者,何……

扬扬急忙上前捂住其嘴:没什么,没什么,当你啥都没说……看不懂这一段对话的看官请自动无视,看得懂的,请私下扑倒……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七章 寻龙之出访记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七章寻龙之出访记

爱情在政治面前就是渣……otl这是雕栏玉砌姐姐说的话,她的《大宫主》正在pk,欢迎大家去品尝一下政治爱情。。。。

话说,我今天坐火车回家啦,嘿嘿。。。幸福的假期到来啦~~今晚双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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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神仙吧,神仙也有自己的家务事,尹风树归心似箭早就飞得无影无踪了,哪里还能追得上?

达曲也就只能自叹无缘,却也做不了什么补救措施,所以整个人都变得颓废,爱理不理,不愿说话。

一群人又一次的没了目标,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还要往哪里去。

“各位,你们可是要继续去找玥公子?”秦长啸忽然开口问道,虞之航点了点头,微微咬了咬牙,“只是不知该上何处去找寻……”

“哦?要不,大家先来我家,我让我家里人四处去打探一下,然后陪各位一起去找玥公子?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会逃跑到什么地方躲起来的!”秦长啸非常肯定,语气强硬,达曲只是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会他们。

“这……”虞之航转过身看向叶淮影,叶淮影摊了摊手,“大人,你自己决定吧!”

“那就去吧!秦大哥的家就在这附近么?”刘雅玥立即上前来,眨着眼睛问道。秦长啸哈哈一笑,指向山地东边,“不远……”

“对了,吾等竟然忘了,还未找到小冬的师门呢……”虞之航一摸脑袋,自责起来,怎么忘了帮这小子找回失散的师兄弟了?

刘雅玥暗自吐了吐舌头。那水台庄的人根本就没有来过,完全是她杜撰的。现在又怎么可能找到那些所谓的师兄弟?

“不急不急,虞大哥,听你们的口音应该是从云国来地吧?我们水台庄和云国的翼王千岁可是交情不浅,实在不行把我带回去投靠翼王千岁,我师叔就在翼王府里当侍卫呢!”刘雅玥微笑着,就把柳清平推了出去,虞之航果然如她所愿地皱了下眉头。“翼王?翼王怎会与水台庄……”

顾忌面前的小冬子,虞之航没有说出口,在他的印象里,水台庄也并不是什么好人,他始终还能记得那青衣男子用刀剑指着他的熊样!

可是,柳清平却也和水台庄有往来?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想要结交江湖朋友么?虞之航隐隐觉得,事情也许没这么普通吧……

看着虞之航皱了眉头,刘雅玥知道自己的话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她也不是故意离间虞之航和柳清平,她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虽然柳清平府上那个所谓的水台庄师叔早就被她打成了甲等残废……

“就是,你们大老远地跑过来也不容易,行了,就这么定了。来我家吧,我做东!”秦长啸哈哈大笑,眼睛却瞥向了叶淮影,让叶淮影心里打了个寒战,该不会秦长啸是想要……

也不管大伙儿是不是真的愿意,秦长啸就带头走在了前面,后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跟上。

刘雅玥两手抱着自己的后脑勺第一个跟在了秦长啸的身后,嘴里叼着根稻草,咕哝着,“反正也没地方去。那我们不如去玩玩啦……”

“大人……”叶淮影又一次看向了虞之航。虞之航想了想,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便也叹了口气,跟在了刘雅玥的身后。

没走多久,他们便下了山,冲着龙而来的武林中人在山里找了大半天,却也没看见有什么龙,下山的时候免不了嘴里骂骂咧咧,说那天下第一预言家地话,也不过如此!哪里会有龙这种生物的存在,说不定只是那神算随口胡说,或者是这期峰周围的城镇为了招揽游客而贿赂了神算放出的空话。

眼见为实,没有亲眼看见龙的众人愤怒难平,虞之航听了他们口里的话只觉得好笑,既然不相信有龙,这群大侠们还千里迢迢地跑进山里来做什么?

反而是他这个曾经不相信有龙的人,却亲眼的看见了,听见了那传说中的生物,那不可亵渎的神灵。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记起那尹风树的话来,“既然得了紫卿大人的力量,就要好好的信奉她……”

要不要相信呢……虞之航正犹豫着,目光却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刚滚下山坡师明明感觉到胳膊上流血了,可是现在……除了袖口变得破破烂烂以外,那雪白地手臂上却没有一丝伤痕,没有一道疮疤,和那污黑破烂地衣服完全不协调!

这下不信也要信了,可惜他不知道怎么能把龙息在弄出来,如果可以转到刘雅玥的身上,以后他倒也不用担心刘雅玥在外面惹事受伤了。

“哦,大师,您也要回去了么?”一声娇柔地女音响起,打断了虞之航的思绪,他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不期而遇的揽月,便自觉的走到了一边去。

揽月和达曲稍稍寒暄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那书呆子的背影,嘴角一抹冷笑,“虞大人,下个月可有武林大会了,大人如果无聊也可以来坐坐看看热闹。说不定能遇见玥公子,哦,对了,小女倒是忘了,玥公子现在玩失踪呢……呵呵,不过说不定也可以碰上林教主啊,上次他打了小女一掌怪痛的,小女可天天在想着怎么讨要回来……”

“哦?武林大会?在哪里?”一听到武林大会,秦长啸倒是来了精神,揽月皱着眉头瞥了一眼这个突兀出现的汉子,“下月十五,华峰落雁谷,这位大侠不知道么?”

“哈哈,竟然有这么好玩的事情,老子一定去啊!哈哈……”作为一个武痴,秦长啸和刘雅玥倒是有不少相像,得到这么好的消息后,便爽朗的大笑了起来。

“在下倒是忘了,上回姑娘伤重厉害,那这回在下还是奉劝姑娘一句,莫要自讨苦吃!”虞之航面带笑容,语气尖酸,他心里想着,我大哥那么厉害,上回让你逃了,这次如果你遇上还不死定了?

“是么?小女多谢虞大人提醒了……”揽月眉毛一扬,轻轻的笑道:“大人,林教主当真厉害了得,若是他少了十年功夫,小女方才可与他一比啊……”

“你……”揽月这一话,说的虞之航和刘雅玥心里都是一惊,这才想到了林秋风上次为了救虞之凡而付出了惨重代价,说到底也都是因为他们夫妇……

“哈哈,大人多虑了,我想林教主也不会上这武林大会来的,毕竟这武林大会乃是正道同盟的盛典,选出武林盟主,目标也是为了铲除魔教,林教主又怎会以身犯险,来当这过街老鼠么?呵呵……不过,我想武林盟主选出后,怕还是要去找他的,也不知道林教主做好了准备没有……哈哈……”揽月一边笑着一边向后退了去,眼里闪过了一丝野心,不易察觉的野心。

没有了玥公子,没有林秋风,少林那不问俗世的老和尚也不会去,剩下的最有可能威胁到她抢下武林至尊地位的,也就只有柳家……

云帝自然不会前来,而最有希望来的也就只有云帝的左右手,翼王柳清平……

对付柳清平,揽月心里倒也有些把握,一双美目在虞之航身上转了一转,淡淡的浅笑挂上嘴角,看的虞之航心里直发毛。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八章 海航之将门记(shang)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八章海航之将门记(上)

这个点,估计我还在火车上荡悠呢……今天没法子回复大家留言了,非常抱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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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世代忠良,国之栋梁,卫戍边关,雄震一方是也!——虞之航

揽月带着残月教众人离开后,虞之航心里久久不能平息,直到秦长啸在前面催促了一声,他才回神。

秦长啸说他们家靠着期峰很近,花不了多少时间,可是当虞之航他们踏上了出访的征途后,方才觉得秦长啸竟然也是个吹牛皮不打草稿的!

所谓的靠着期峰,莫非就是这么几天几夜的路程么?

当众人一脸不满的看向秦长啸时,秦长啸却一脸纳闷,“总比回你们云国要近很多吧!而且,我们那里也更靠近华峰,你们不是想去看看那武林大会么?反正我也想去,一起就是了……”

说到底,只不过是想拉着他们陪同去参加武林大会吧……虞之航摸了把冷汗,总觉得自己的事情越来越多,根本无暇去找寻刘雅玥了。

秦长啸的家,在夏国的最东边,一座靠着海的城市,青州。

进了青州,依旧能够感受到海风扑面而来,风中夹杂着一丝咸咸的腥味。

穿过那青石小道,最后众人的马车停在了一座大宅地面前。虞之航跳下车后,面部表情直接僵硬住了,就和他身后一起下来的几人一样!

一座青石牌坊,气势磅礴,府前两尊石狮子更显出了这宅子的主人地位尊贵,红漆大门上的牌额,刚劲有力刻着四个大字。“世代忠良”!再往下一点点,便是金色的“将军府”三个大字……

将军府!虞之航的眼睛直往外冒。差点把眼珠子弄掉出来,没有想到这个如同江湖草莽一般的秦长啸,竟然还是夏国将门后代!将门,世代忠良,国之栋梁,卫戍边关,雄震一方是也!那当初自己游说他放弃夏国。来他们云国地行为,又变得那般滑稽了……

“没想到,秦兄弟竟然还是将门出身啊!”叶淮影也吃惊的叹息道,秦长啸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将门不将门地,当将军的是我家老子,和我没什么关系!”

一甩手把马车的缰绳丢给了身边的家丁,秦长啸带头走在了前面。平时大家没发觉,此刻才越发觉得秦长啸走路的姿势还真的很像威武的大将军!

“二少爷!您可回来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管家地人从门口跑了出来,笑脸相迎,“二少爷,老爷上京城去了,大少爷可天天在找您呢。您到底跑哪里去了……”

“哈哈,急什么,这不是回来了么!”秦长啸停住了脚步,指了指身后的众人,“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好好照顾!”

“是,是,那是当然……”管家点着头,便向身后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们立即去准备客房了。

“各位朋友。我们二少爷最喜欢结交江湖侠士了。大家不要见外,请随意就好……”管家又转过头来看向了虞之航等人。虞之航立即谦虚了几下,一边又抬头仔细的打量了秦家大宅。

按照秦家这将军府的规格来看,秦家在夏国的地位必定不低,估计还是封了王侯的,这秦长啸居然还是一位贵族!

虞之航心里惊叹连连,前面地秦长啸就已经走进了大堂,大堂上站着一个穿着素袍,同样高大的男子,见到他们进来,立即迎上前。

“长啸,你怎么才回来!我找你好几天了!”那男子脸上带着焦虑,口气里透着一点不满。

“大哥,急什么急,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怕我丢了不成?”秦长啸笑着拍了拍他大哥的肩膀,然后转过身子来看向了众人,“这位是我家大哥,秦长吟,大哥,这些都是我朋友!”

“在下秦长吟,见过各位,小弟多有得罪,还望大家别见怪!”秦长吟上前一步,给虞之航他们一抱拳,虞之航立即还礼。

“大哥,你看,这位可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雪峰银豹叶淮影啊!哈哈……”秦长啸走到了叶淮影的面前,把叶淮影往前一拉,叶淮影只能微微一笑,“都是江湖朋友捧场,给了这么个名号,在下实在是惭愧!”

“原来是叶大侠!久仰久仰!我们家长啸就喜欢你们这样的英雄,呵呵,还常常想自己去闯个什么名堂呢!不过,这小子天赋异禀,学武学地特快,我们家也难得出了这么个怪才……”秦长吟一边笑着,一边也给自己的弟弟打了气势,而秦长啸此时却早已按耐不住了,立即打住了他老哥的恭维。

“什么怪才不怪才,哥,你不要瞎说,到底实力如何,还是,要靠这个……”他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又朝叶淮影一拜,“叶大侠,我想和你切磋切磋,不知叶大侠是否能够赐教?”

叶淮影苦笑了一下,这秦长啸怕早有预谋了,总是在打自己的主意,他也知道,这一场比试在所难免,逃避不得,也只能点头答应。

答应的时候,叶淮影并没有想到,捞好也能算是武林排名前十五位的自己,在这个连江湖是什么都还没弄清楚的秦长啸手下会输得那么彻底,完全没有抵御的能力……

见叶淮影跟着秦长啸走向了后院的较武场,秦长吟叹了口气,又客客气气地请剩下地三位入了座上了茶。

“不知几位又怎么称呼?”秦长啸笑着客套。

“在下虞之航,云国人士,这位是来自塞外的达曲喇嘛,这位是水台庄地小冬子,我们一行都是在期峰上与秦大哥相遇,秦大哥热情好客,我等便来打扰了……”虞之航起身答话,秦长啸立即笑着让他坐下,“唉,唉,别这么客气!长啸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大家尽管把这里当成自家就是!”

虽然笑着,可是秦长吟的脸上还是带着点愁云,虞之航心细,早就发觉了,也就问了出口,“秦将军,可是有什么不便?若是不便,我等也可以先行离去……”

“啊,不,不是,虞兄弟多心了……”秦长吟立即摇了摇头,眉毛皱了一下,“我只是在担心家父……”

“秦老将军?”虞之航一愣,“秦老将军怎么了?”

“唉,其实和大家也没什么关系,也许也是我多虑吧,我家父亲半月之前奉旨上京城去,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而且连个音信也没有,所以在下有些不安……”秦长吟叹了口气,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上京未回?”虞之航也觉得奇怪,一般说来就算是被皇帝挽留,这一方重臣,也必须尽快回来继续驻守,又怎么能拖延?如果有事情,也必须由亲信把军符先带回将军府,任命暂时顶替之人……

“啊!”后院,叶淮影的一声惨叫,打断了虞之航的思绪,吓了他一大跳!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九章 海航之将门记(中)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十九章海航之将门记(中)

听到了叶淮影的惨叫声,大家都立即奔向了后院。

后院较武场上,狼烟滚滚,都是灰尘,虞之航咳了半天,眼泪花花的流,好不容易才看清前方被丢进了花坛里去的叶淮影。

“叶大哥!”虞之航他们立即围上前去,刘雅玥探了探叶淮影的脉搏,松了口气,好在这秦长啸还算是有分寸,关键时收了手,叶淮影也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过两天就可以复原了。

“咳咳……”叶淮影此时有些狼狈,红着眼看向了秦长啸,“秦大哥果然好身手,叶某佩服!”

“不是啊……不对,这样还不够……”秦长啸没有理睬他们,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又在空中挥了挥掌,总觉得哪里还可以改得更快更猛些……

“咳咳,那个,别管他,长啸他是武痴又发作了……”秦长吟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弟弟把人家千里迢迢的请过家里来,却又立即出手伤了人家,真是非常不合情理。

可是,他也清楚,秦长啸就是这么个武痴,一心钻研武道,哪里还管那些世俗规矩呢?

“无碍,秦将军,我看秦兄弟日后必能称霸武林啊,真是千年难见的奇才!”叶淮影虽败犹容,自己在心里给秦长啸打了个最高分,能够和他一战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那武林四大高手了吧……

刘雅玥静静地看着他们四周留下来的打斗痕迹,又抬眼看了看还在琢磨招式地秦长啸。心里大赞,这秦长啸的功力又突飞猛进了,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超越自己了……

看来,最近她有些松懈啊……刘雅玥苦笑了一下,可是现在自己又哪里有机会去练武呢?一天到晚都要装那么个武功低弱的水台庄小弟子……

“大少爷!”众人各含心思,忽然。门口却跑进来一个士兵打扮的人,手里那着一份通牒。

紧急军情?虞之航疑惑的看向来者。那士兵毕恭毕敬的把通牒递交给了秦长吟之后,就退了下去。

秦长吟打开通牒,读了里面的信息后,脸色大变!让一旁原本只痴迷于武术地秦长啸都忍不住的在意了起来。

“大哥?怎么了?”秦长啸凑近了看去,秦长吟哼了一声,便把那通牒递到了秦长啸手里,秦长啸一读。火冒三丈,“妈地,竟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撒野!这些毛贼,不想活了么?大哥,我们这就出去毙了他们!”

秦长啸愤恨不已的大吼完,刚要冲出去,却被那秦长吟拉住了衣角,“长啸。不要莽撞!我们手里没有兵符啊!怎么出兵?”

“兵符?这种时候还管什么兵符不兵符的,大哥,那些海盗都已经猖狂到沿海打劫了,烧到咱们家门里来了,你还能坐视不理么?娘的,你不理。老子一定要理!”秦长啸一听到有海盗来袭,内里的一腔热血就沸腾了起来。

当下除了非常了解自己弟弟的秦长吟和因为是同种人的刘雅玥以外,所有地人都向秦长啸投去了敬佩的目光,觉得他是个顶天立地爱国护民的英雄好汉……

可是秦长啸又说了一句,就把这伟大的形象彻底破碎了!

“好不容易有仗打,大哥,错过了可就没有了!”秦长啸的神色,分明就是快要追不上停在自家门口卖马蹄糕小贩的孩子。

斜眼看了一眼石化了的虞之航等人,秦长吟无奈的叹了口气,“长啸。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耍性子!这不是儿戏……爹还没有回来。我们没有兵符,如果动用了兵力。可是犯了王法地!”

“但是……爹他啥时候才能回来啊!等他老人家回来,海盗都把整片海域抢光了!”秦长啸一脸委屈,摇着头坐了下来。

秦长吟皱着眉,又看了看手上的通牒,“怪了,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很古怪,那些海盗像是看准了我们不能出动似的,竟然只在我们青州的海域里出没……”

“有这等事?”虞之航心里也生出了疑惑,慢慢走到了秦长吟的面前,“秦将军,这猖狂海盗是何时出现的?”

“约莫一周以前……”

“令尊上京城是何时?”

“约莫半月前……虞兄弟,你认为这两件事……”秦长吟心里一惊,巴望着虞之航说出他地猜测。

“如此……虽然虞某初来乍到,万事未必思考妥当,但依虞某看来,这怕是某人陷害秦家之计……”虞之航叹气,能扣着秦老爹不放,又想要逼他们出兵的,应该是上位的人,甚至,是那龙椅上的……

“此话又怎讲?”秦长吟似乎也有些明白了,脸色微微发白。

“以吾之见,此伙海盗乃是伪装的,目的就是要趁秦老将军不在逼迫尔等出兵,秦家重兵在握,一旦私自动用,罪可株连九族!那预谋的人,便也可以铲除秦家……秦将军,秦家在朝中可有树敌?”虞之航表情严肃,秦长吟都被他吓住了,认真想了想,一脸不解,“家父一直小心待人,也没和谁有过过节……该不会,是……”

秦长吟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如果是那昏君的意思,那我们秦家世世代代为他们卖命又算是什么!”

“不过,恕在下冒昧,出言不逊,在下听闻夏国君主昏庸无能,秦将军,依你之见,此等计谋可是贵国陛下自己的意思?”虞之航又一次提点,秦长吟倒吸了口冷气,“没错,那昏君自己是不可能想出这种馊点子地,一定是有什么人在一旁怂恿!”

“那,大哥,我们到底还打不打?”秦长啸听了他们地对话,也知道事情厉害关系,便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盯着秦长吟。

秦长吟的目光却落在了虞之航地身上,打量了对方许久,觉得这人身上也看不出什么江湖中人的影子……

“虞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会对朝廷这般熟悉?”难免有些怀疑,普通的江湖客会对国家朝廷感兴趣么?

虞之航一愣,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他一时起意,说了自己的见解,没想到却把自己的老底也****了出来……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十章 海航之将门记(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十章海航之将门记(下)

“哈哈,哈哈,在下也不过随意猜测,秦将军不必当真……”虞之航冷汗直冒,他现在肩负着堂堂一国三品亲差大印,没有正式的云帝亲笔书信,如果被夏国朝廷发现了,可是有可能被抓起来当作间谍就地正法的……

刘雅玥暗自骂了句傻蛋,没事出什么头,不被人怀疑才怪呢!

“那秦大哥,你们还打不打?要不请我们水台庄的人出来帮忙啊?”跳到了秦长吟的面前,刘雅玥悄悄转移了话题,也转移开秦长吟他们的注意力。

“水台庄……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秦长吟一摸脑门,心生一计,“这位小兄弟,还要多谢你提醒了!家父和你们水台庄程庄主也是同门一场,这回就全靠你们水台庄了!我这就写信,请程庄主大力支持!”

“啊……好……”刘雅玥苦笑了一下,心里懊恼,原本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秦长吟还当真了,这下可好,非要逼着她上那水台庄去让人家检举揭发不成?

秦长吟转身走进屋里,没过多久就拿出了一封信函递给了秦长啸,“长啸,爹没有回来,青州这边离不开人,这次你代替我去一趟水台庄吧!就用咱家自己的那艘船好了……你的这几位朋友……”

秦长吟看了看众人,虞之航笑了笑,“秦将军,我等也要送小冬子回那水台庄,不如就顺便陪秦大哥一起前往吧……”

秦长吟立即给虞之航拜了一拜。“能有虞兄弟陪同,我也就放心了,不然这小子说不定又要干出什么鲁莽的事情来!”

“哥!”秦长啸不满地白了一眼兄长,怪是委屈。

“各位……”这时,很久没有出声,差点让众人忘记他存在的达曲大师却开了开口,“老衲听闻少林寺方丈大名已久。早想前去拜访,老衲此次就暂时不奉陪了……等事情结束后。老衲便回这青州府等诸位,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大师要单独行动?”虞之航眉头一皱,看那达曲一脸我意已决不容他说的模样,也知道达曲对他们这样的办事速度早就不满,便也不敢忤了他的意思,只能同意。

“也好,那就让叶大哥陪伴大师前往?”虞之航刚刚提议。叶淮影就满脸抗议的看向了他,弄得虞之航一愣,也不知道怎么办。

好在那达曲摇了摇头,“老衲一人便可,诸位多多保重,老衲这就告辞了……”

老喇嘛也不管其他人什么脸色,自己转身离去,没多久就消失了。

叶淮影松了口气。又看了看旁边的刘雅玥,心里忽然有点愁了,暗想着如果把这小冬子送回去了,以后想要再见,估计就很难了吧……

刘雅玥感觉到了一股异样地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都掉了出来,她立即上前去拉住了虞之航的胳膊,笑得春花灿烂,“虞大哥,有你陪我真好!”

“呵呵,自当是要把你好好护送回去,况且吾也要找那庄主问……”虞之航笑着说道,却也好像感觉身后有什么狠狠地戳了自己,回过头去,只见叶淮影耷拉着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伤。

“叶兄……”虞之航走到了叶淮影的面前。关切的问道,“你的伤势可要紧?需要休息么?我怕海路辛苦。叶兄会支持不住……”

“不会不会!我很好,哈哈……随时可以出发!”叶淮影立即又挺直了腰杆,在小冬子的面前可千万不能失了面子,有点痛也只有先忍着。

“呵呵,在下在此替家父谢过各位!”秦长吟一抱拳,又拉过了秦长啸,“长啸,这次可全靠你了!”

“放心,大哥!包在我身上!”秦长啸拍着胸膛担保着,一听说可以出海,他的热血就又忍不住的沸腾了起来。

在秦家将军府好好休息了两天,等叶淮影地一点外伤也都痊愈后,秦长吟亲自将众人送上了一艘大船上。

上了海船,虞之航激动万分,他们云国靠着内陆,没有海,他连江河里的小船也没有坐过几次,乘坐海船的机遇,这一生怕也只有这一回了!

两眼放光,惊奇万分的看着船上的一切,宽阔的甲板,粗壮高耸的桅杆,还有船下不停扑打着船肚子的浪花都让虞之航为之振奋不已。

他就像是回到了童年,忘记了自己该有地成人的稳重,从船头跑到了船尾,又从船尾跑上了船头,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船员的目光。

“虞兄弟是第一次看见海吧……”秦长吟呵呵一笑,他身旁的叶淮影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们那里没有海,还让秦将军笑话了!”

“无妨,无妨,虞兄弟这般直率倒也很好,哈哈……”秦长吟笑着转过了身去,又继续和他的弟弟交代事情去了。

刘雅玥盯着虞之航,不由叹了口气,叶淮影立即笑着说,“小冬子,你是看多了海,坐多了船地人,所以无法理解我们的心情。其实我真有些羡慕虞兄弟……”

“呵呵,我也觉得他比较好……”面对叶淮影的一语双关,刘雅玥也用了同样的方式隐晦的透露着拒绝。

叶淮影一愣,也只能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是啊……”

“叶兄!叶兄!”这时候,虞之航却忽然跳到了叶淮影的面前,一把拉着叶淮影把他拖拽了过去,“看,快看那个……”

叶淮影刚刚还有些嫉恨,不过看着虞之航一脸天真欣喜的模样,他也没了什么想法,这位虞大人,不知道为何,总是让人恨不起来啊……

“哗!”一声,一只大鱼从那海里窜出水面,扑打着尾巴,又掉了进去,激起层层浪花……

“哦!哦!哦!”叶淮影也立即惊叫了起来,只见识过山里的各种野兽,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巨大而又能跃出海面地鱼类。

新奇地一切,让叶淮影忘了刚刚的不快,也忘了自己地年纪和身份,不由自主的跟着虞之航一起在甲板上大惊小怪起来,“好大的鱼!虞兄弟,快看快看!……”

刘雅玥看着那两个人,又是一叹气……心里无比的沮丧。

其实,她也很想跟着他们一起大呼,“啊,看,那是海……”

可是,现在却只能保持沉默,继续装相,好像自己早就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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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船,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头晕目眩,身不由己随船晃动……唔……虞之航

当大船慢慢驶出了海港后,原本兴高采烈的虞之航就变了脸色了……

欣喜,激动,高兴,此刻全都看不见,大伙儿只能看见一个满脸冷汗,面色惨白的人,蹲在甲板最前端,捂着嘴,一幅快要死了的样子。

“虞兄弟,你还好吧?”叶淮影忍不住问道,虞之航微微一抬头,有些尴尬,“我竟不知,原来坐船是这般难受……”

这船在海里晃来晃去,虞之航早饭都要被晃出来了,哪里还有精神呢?

“哈哈,我看你是晕船啦!真是没用啊,竟然还晕船!”秦长啸哈哈大笑起来,他从小就习惯了船,此刻又怎能知道晕船的苦。

晕船,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头晕目眩,身不由己随船晃动……唔……

虞之航刚想说些什么,可是一阵胃酸又翻了上来,他立即趴在了船沿上,哇的一下就把胃里的东西都倒进了海里去……

“虞大人!”叶淮影立即拍着他的后背,一边接过船员递上的毛巾,拿给了虞之航。

虞之航一阵狂呕,好不容易吐完了,模样甚为狼狈,只能接过了叶淮影的毛巾,红着脸捂在了自己的唇边,然后羡慕的看向叶淮影,“叶兄,竟然不晕船?”

“我?我还好啊,没太大感觉……”叶淮影嘿嘿一笑。自己身子健壮,怎么会弄得和这书生一样惨?这时候倒是要让小冬子看看,强壮的男人才好啊,可以陪他踏过大风大浪,漫步海上……

“咦?”一想到小冬子,叶淮影这才发觉,原本老老实实呆在甲板上地小家伙不见了!

“小冬子?”叶淮影到处搜索。船头上四处都没有见到刘雅玥,他又慢慢的向着船尾走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视野里。

“唔……唔……”刘雅玥此时虚弱的趴在船尾,捂着自己的小嘴,一脸苍白。

她果然还是不能装这种习惯航海的人,她果然也和虞之航一样的晕船,特别是在见到虞之航晕地不行,大吐不已的情况下,自己也受不了刺激。就跑到了船尾上来吐……

“小冬子?你也晕船不成?”叶淮影一愣,心里,刚刚形成地和面前这个孩子一起乘船游玩的一幕幕就这么破碎了……

“呃……是……”刘雅玥虽然好强爱面子,但是这种时候她也不得不屈服,屈服在大自然的力量下,也屈服在自己的无能下。

“那还是快些回船舱里休息吧……”叶淮影立即上前来,扶起了刘雅玥,当那娇小的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的时候。叶淮影感觉到自己地心脏剧烈的跳动。

一进船舱,看见同样因为晕船而被秦长啸打发回来的虞之航后,这种心跳就慢慢的又缓和了下来,叶淮影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前面还站了这么一位虞大人!

“小冬子?莫非你也晕船?”虞之航有些诧异,心想原来这晕船和是否在海边长大是无关的啊。

“呃。虞大哥,我从小就不喜欢坐船,因为我……我……”一开口,难受的感觉又犯了上来,刘雅玥脸一白,便推开了身边的叶淮影,“咚咚咚”地跑了出去,在船边上狂吐了起来。

叶淮影和虞之航不约而同的嘴角抽搐,没有想到,这个在海边看惯千帆的小冬子。会比虞之航晕船晕的更厉害……

刘雅玥一边吐一边愤恨。早知道她装啥门派也不装这水台庄的人了,她不仅仅是晕船那么简单。更郁闷的是她还是个旱鸭子,对这船下深不见底地海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太阳,渐渐的滑下海平线,海上变得静悄悄,只能听见涛声阵阵。

入了夜,所有人都挤在小小的船舱里安睡,时不时还有人大声打着呼噜,不过,大家疲惫了一天,也不去在意,都这么昏昏睡去。

半夜,刘雅玥翻了个身,感觉背后有点凉,这才被冻醒了,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发现原本应该靠在自己背后的虞之航不见了!

这小子,会跑到哪里去?

刘雅玥有些不放心,自己摸下了床去,一晃一晃的走出船舱。

晕船的感觉始终都在扰乱着她,她痛恨坐船,也痛恨这片海域,一边咒骂着,一边慢慢走上了船头,却看见那书呆子正安安静静抱着****坐在甲板上。

“喂……”刚想很不客气的质问他半夜三更跑甲板上来做什么,却发觉自己口气不对,刘雅玥立即又逼着自己打压住下床气,装出一幅笑脸,“虞大哥……”

“啊……”虞之航一转过头来,有点诧异,然后也一笑,“睡不着,小冬子,你也睡不着么?”

刘雅玥似乎看见他的眼睛有点红,好像刚刚哭过一样,莫非是幻觉?心里有些在意,她也坐在了虞之航地身边,“是啊,晕船真不好受……”

“秦大哥说,晕船之时,看向远方,便可缓解症状……你若是还晕,不妨看看头顶地月亮就是……”虞之航指了指天空,刘雅玥有点怀疑,不过当她一抬头,却也惊讶的忘记了晕船这么一回事。

海上地夜空,和在家乡看见的完全不同,璀璨的星空就像颗颗刺眼的钻石洒在了黑色丝绸般的夜幕中,那轮明亮的圆月,仿佛近在咫尺,离他们如此靠近……

“很漂亮啊……”刘雅玥忍不住赞叹道,“特别,是今晚的月亮……”

“呵呵……何处月色不相同?只是因为各在一方,所见之景竟然这么不同……”虞之航默默的低下了头,月色下,一串儿晶莹的泪珠子就这么无声的掉落了下来。

“喂,虞大哥,你怎么了……”刘雅玥不禁暗叹,这小子还是如此没出息,比她这个女孩子还喜欢落泪,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么?

“没,只是惦记起吾娘子了……呵呵……”虞之航苦笑了一下,伸出手,摸向了月亮,那月色如此美妙,可是,却还是无法抓握在掌心里……

就如,他的妻……

看着面前的人神色如此颓废,刘雅玥再也无法嘲笑他,只能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心思也沉入了海底。

现在的我,也只能这样默默的守着你啊……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十二章 海航之晕船记(中)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十二章海航之晕船记(中)

“咚咚咚咚……”急促而又剧烈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吵得安睡中的人不得不爬了起来。

一爬起来,虞之航和刘雅玥都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发觉到自己身上凉冰冰……

他们,竟然就看着月亮睡着了,在这甲板上睡了****,相互依偎着睡了****……

醒过来的时候,发觉两人如此贴近,他们都忍不住红了脸,有些尴尬,下一刻,叶淮影就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叶淮影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追究这两个人半夜跑到甲板来做什么了,他面带焦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虞……虞兄弟,……小冬子……你们,快,快回船舱去……”

“叶兄!出了什么事……”虞之航刚刚问出口,那船身一震,晃动了一下,差点把虞之航摔下去。

虞之航急忙扶住了身边的栏杆,抬头看向了前方……

前面的海域上,一轮火日刚刚跳出海平线,火日下,模糊的几个黑影渐渐逼近……

“敌袭!敌袭!快,快准备好进攻!”秦长啸站在甲板上大吼着,命令船员们调转风帆,调整方向。

“敌袭?”虞之航睁大了双眼,再仔细的一瞧,那几个模糊的黑影,正是三艘挂着海盗旗帜的中型船舶!而刚刚也就是对方朝着他们发动了攻击……

“虞兄弟,小冬子。你们两个在这里太危险了,还是快些回船舱去吧!”叶淮影急坏了,一旦开打,他还如何护得了他们的安危?

虞之航一咬牙,点了点头,此刻,甲板上需要地。是能够应对敌人的有用之人,而不是他们这种晕船的菜鸟。

“小冬子。我们回去!”虞之航立即拉起了刘雅玥的手,在那甲板上奔跑而去。

叶淮影看着两人离去,也没有心思去吃什么醋,他转过身看向了前方的敌人,目光变得冷漠却又炙热,就像是盯住了猎物的豹子,隐压着自己的杀气。等待对方地靠近……

“准备好,开打了,小的们!哈哈……”面对敌人,秦长啸身上每一个神经都在激动着,他捏了捏拳头,嘿嘿一笑,看向了送上门来地礼物。

而晕船二人组,此时已经回到了船舱。两人一人一边,趴在床边上,心里都扑通扑通的紧张着,想着不同的心思。

虞之航此时心里已经慌乱了,暗道完蛋了,竟然遇见海盗了。还是以一对三,这回死定了!他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还没能找到自己的娘子呢,多么不甘心!

刘雅玥比他更慌,心里暗想完蛋了,竟然毫无知觉的陪着虞之航在甲板上那么****的睡了一晚上,这让她的薄脸皮往哪里搁去,刚刚还被他拉着跑回来,刘雅玥啊刘雅玥,你怎么一点也不挣扎。没错。一定是晕船晕地忘记了……

“轰!”“轰!”船身继续剧烈的晃动着,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

船头上的秦长啸兴奋的大笑。“好,就这样,躲过他们!赶到他们面前去,一个一个撞死他!”

叶淮影摸了摸脑门上的汗,心想如果让秦长啸做了海军的将军,那这些将士们可就都要被他们将军的疯狂劲儿给害死!

秦长啸自己玩的兴高采烈,却害苦了船舱里地两人,那船转来转去的,刘雅玥和虞之航就在船舱里东滚西滚,原本就不舒服的二人此时更是苦不堪言。

刘雅玥的功夫虽然高,但是当把她放在这晃悠来晃眼去的小船上时,她也就只能泄了大半力气,如同砧板上的肉,等待被宰。

眼下,她两眼都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不由己,于是平时地要强好胜全都抛之脑后去了,只能任由自己随着船而运作,最后倒在了虞之航的身上。

虞之航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扶着刘雅玥,自己也是东摇西晃……

“轰!”又是一声轰鸣,一颗大炮弹正好就打落在了船的左侧,几乎擦着船身过去,险险的只打掉了船边的几块横木。

船立即朝着左方沉了下去,又因为炮弹落水后的浮力而向右方摆动,船员们立即抱紧了自己身边能抓住的任何东西,不敢松手。

“**!”秦长啸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又站直了身子,目测出自己离对手的距离,“给我划!收帆!用划地!”

船员们听了命令后,立即行动起来,跑到了船肚子里,拿起了他们地桨……

船立即增加了速度,直挺挺的朝着地方地三只小船飞驰过去,那三只船上的人一阵惊呼,炮弹连发,纷纷落在了秦长啸的船身附近。

“他爷爷的!”秦长啸直接跑到了前方,推开了正在掌舵的几个船员,自己盘好了方向盘,使劲的一转动……

整艘船都歪向了一边去,也躲过了几颗炮弹,那三方而来的炮弹中,有两颗在空中相撞了,直接发生了爆炸,差点没有把他们的船给弄翻过去!

船舱里的虞之航和刘雅玥二人在这场灾难里,做出了亲密接触……

两人直接抱做一团,从船的这边滚到那边,再从那边滚回来,不停的翻滚着……

秦长啸的船,就像是一只放开了缰绳的野马,气势汹汹的冲到了前方去,“嘭!”的一声就撞在了最右边的一艘海盗船侧身上,把那规格较小的船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嘿嘿,兄弟们,给我上!把他们船上的炮弹大炮都抢下来!”秦长啸带头跑在了前面,船员们也发出了吼叫声,战意激昂的冲出自己的船,跳到了对手的破船上去……

叶淮影摸了把汗,心里暗想,这秦长啸和他的手下竟然用这么野蛮的方式去打海战,比那些海盗还更像是海盗呢!

相对而言,这三艘海盗船却并没见得有什么高明,竟然还不如秦长啸他们孤身作战……

叹了口气,叶淮影忽然想起了被丢会船舱去的那两个晕船的家伙,心里有些担心,不知道二人在这混乱的局势下有没有受伤。

转过了身子,叶淮影立即跑向了船舱去,速度飞快。

“咚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下一秒,船舱的大门就被叶淮影打了开。

“虞兄弟,小冬子,你们还好吧……”叶淮影一推开门,第一眼,没有看见什么人,视线再往下,然后……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愤怒的咆哮冲破了天际!竟是比那正在厮杀的两方人马气势更足……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十三章 海航之晕船记(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十三章海航之晕船记(下)

“你们在干什么!”叶淮影一声怒吼,将地上两人都惊醒了……

虞之航和刘雅玥原本都处于震惊中,一切动作都静止了下来,可是经过叶淮影这么一声天打雷劈,下一刻,他们就同时跳了起来,刘雅玥还甩手一个耳光扇在了虞之航的脸上,“啪!”的清脆响,那苍白的脸颊立即红了一片。

“你……”刘雅玥满脸通红,爬起来,狠狠的瞪了虞之航一眼,就捂着自己的胸口就往外跑去。

“小冬子……”叶淮影急忙拉着她,她却把叶淮影往那屋里一推,自己冲了出去,“别管我!”

“虞大人!你太过分了!”叶淮影没法子阻止刘雅玥,只能恨恨的白了虞之航一眼,大声吼道:“你别忘了,是你已经有家室的人了!小冬子只是个孩子,你……”

叶淮影在心里已经把虞之航当作了登徒子,也忘了他们所处的是个什么混乱局面,他气呼呼的一甩手,就追着刘雅玥跑了去。

虞之航一个人坐在地上,忘了脸上的痛感,反而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刚刚……刚刚那是怎么了……

回忆,在脑袋里倒转着播放……

船身晃动,他们两个在船舱里滚到了一起,然后……然后……

他无意的把小冬子压在了x下,刚想要爬起来,接着……接着……

一阵晃动后,虞之航一个不稳当。又倒了下去,于是两人的唇瓣就碰触在了一起,温温地软软的……

小冬子的两眼睁得很大,一时间似乎走了魂,而他也慌了神,刚想要爬起来,之后……之后……

又一个晃动。虞之航又一次栽了下去,他下意识的一撑自己的手臂。却不小心按在了对方的胸口……

最后那一刻,他就被一道惊雷打晕了……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虞之航倒吸了口冷气,那手感,仿佛还在,莫非自己刚才,非礼了一位姑娘……

“啊!”虞之航惊起。一拍脑袋,天!他做了什么啊……

满脸通红地刘雅玥一口气就跑到了船尾去,大口大口呼吸着冷空气,心里跳的七上八下。

刚才,刚才自己是不是被那个不要脸地死书呆子轻薄了?竟然敢吃她的豆腐!这个仇一定要找他算回来!把他凌迟处死,大卸八块,生吞活剥,万箭穿心!

刘雅玥原本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性别。让她跟着那些流着大汗打着呼噜的男人们一起挤船舱她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虞之航却轻轻松松的就挑起了她的粗神经,让她忽然记起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女子……

“小冬子!”一只大手拍在了刘雅玥的肩膀上,刘雅玥立即躲闪开了去,慌张地看着叶淮影。

叶淮影尴尬一笑。然后安慰道:“我们家虞兄弟,其实不是要……”

现在,他也没法子说虞之航什么不是,只能替小冬子解开眼前的这场“误会”……

“我知道……我知道……”刘雅玥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却觉得自己的手掌有一点点痛,就是刚刚打了那书呆子的手掌……

收起了手,刘雅玥这时候有点懊恼自己的冲动了,“不是虞大哥的错,刚刚那是,是因为船太晃了。虞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她家地虞之航。原本就很老实,从来不会做这种奸邪事情的。就算是两人成了亲这么久,只要她不愿意,他也从来没有做过太过分的事情,除了吃汤圆那一次……

这一切她明明都是知道的啊……

“是啊……所以你不要在意啊,我回去替你好好教训他就是了……”叶淮影讨好的说道,而刘雅玥却一抬头瞪了他一眼,“为什么要教训他,不是虞大哥的错啊……”

“啊,是,是……”叶淮影心里有点苦涩,看来自己地这种隐晦的心情这辈子都无法传达到对方心里去了,对方的心里只有虞之航……

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服气,如果虞之航没有妻子,没有那个什么玥公子,没有那个林教主的话,他会忠心祝福小冬子和虞之航,可是,虞之航身边有了那么多人,他又怎么能让小冬子踏入这个修罗场?

所以,一直到秦长啸他们痛痛快快的大打了一场,豪取抢夺的不少武器回来,叶淮影都没有正眼看过虞之航,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虞之航却一直盯着刘雅玥,时不时的咬咬自己的下唇,原本干涩起皮地唇瓣都被他咬地红润了起来。

刘雅玥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双红唇上,一想到刚刚那种感觉,她地心脏跳动的激烈,仿佛想要跳出自己的身体了一样,吓得她又收回了视线。

秦长啸哈哈大笑着凯旋,那三只海盗船给他毁掉了一艘,又把那两艘打的落了跑,他心里得意的很,可是回到了船上来,却看见这三只互相凝视,周围的空气都像要被冷冻起来了一样。

“我说你们在干什么呢!”秦长啸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直接坐在了他们的中间,挡住了彼此交错的视线。

“啊……没事……”虞之航立即转过头去,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手,回忆着什么。

“哼……”叶淮影站了起来,“我去船头走走……”

“到底怎么了?”秦长啸有些疑惑,刘雅玥却笑着说,“秦大哥,没什么,不过你打仗的速度可真快啊,这都回来了!”

“哈哈,是啊,我们搜刮了不少炮弹兵器呢,可是真是古怪了,我看那帮小子一点都不像是海盗出身的!竟然这么不耐打,以前遇见海盗,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拿下的,我爹还受了伤呢……”秦长啸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倒有些失望。

刘雅玥吐了吐舌头,这人还真是好战的很,好不容易赢了反而怪对手太弱……不过,如果真如他所说,这些海盗应该就不是真的海盗了,而是虞之航推测的派来陷害秦家的某人吧……

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虞之航,刘雅玥的心里一阵难过,那苦闷的心情似乎还影响了她的肠胃,她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下一秒就冲了出去……

“唔……”一阵晕眩在脑海里折腾,胃里翻江倒海,东西又一次的吐出……

“咳咳……”几乎吐的只剩下胃酸了,刘雅玥红着眼睛清咳着,心道,再不到水台庄,自己估计就要挂在这船上了啊!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十四章 海航之同难记(shang)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十四章海航之同难记(上)

同难,有福同享,有难共当,不相离弃,才是真心相爱之人……虞之航

也许是上苍也觉得刘雅玥可怜吧,之后的一路风平浪静,让她的晕船症状缓解了不少,没过多久他们就行驶到了一片港湾中,总算是到了水台庄的领地上。

开上了水台庄的领地后,他们把船停泊在了一片安静的没什么风浪的防风港,秦长啸只带了几个人,就下了船。

虞之航他们三个当然也跟随在了左右,下了船后,刘雅玥红着脸对叶淮影说道:“叶大哥,我有点急,想去解手……”

叶淮影看他一脸被尿憋的模样觉得好笑,于是一扬眉毛,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别憋坏了……”

“嗯,我一会儿就回来……”刘雅玥得到了允许后,立即飞一样的奔了出去,跑进了附近的一片树林里去。

“小冬子要去做什么?”虞之航疑惑的看着那小鬼跑开,便问叶淮影。

叶淮影心里还有些气恼,只是哼了一声,“人家去解手大人也要过问不成?”

听着叶淮影的语气,虞之航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叶大哥,不过看他那黑青色的脸,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开罪他好了……

他转过身去,走到了秦长啸身边,“秦大哥,我们现在所在的就是水台庄?”

放眼望去,周围一片郁郁葱葱。长的都是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地古怪植物,还有些漂亮的却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在树木上欢快的唱着歌……虞之航觉得自己真是一只井底之蛙,孤陋寡闻,而现在可是大开眼界了!

“嗯,这里应该是水台庄的后门,我们从这条山道上穿过去,应该能走到水台庄!”秦长啸收起了地图。对着身后的队伍挥了挥手,“好了。你们好好看船!我们去去就来!”

“少爷,走好!”船员们立即大声回答,让秦长啸很满意,转过头又看向了叶淮影,“那,叶兄弟,我们是否可以出发了?”

叶淮影急忙说道。“小冬子那小子去了,还没有回来呢……”

“他?这个时候到处乱跑!”秦长啸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伸了伸懒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好吧,等等他……”

等等他……他们一行人在那海边荒滩上等了许久,却也没有看见刘雅玥再次跑回来。

刘雅玥此时哪里敢现身啊,她如果真地乖乖的跟着他们去水台庄。还不只有被人家识破身份地份儿?所以她早就一股脑儿的跑没了,丢下那一群男子还在苦守着她回来……

过了好一阵子,叶淮影早就焦躁不安了起来,便主动提出要去树林里把小冬子带回。秦长啸皱起眉头,也颇为够义气的跟着他去了。

两人在那树林里找了很久,却没看见小冬子的身影。忽然,秦长啸眼尖,飞身上了一棵大树,取下了一件衣物来。

“叶兄弟,你看这个……”把手中的青衫递给了叶淮影,叶淮影接过一瞧,“是小冬子的衣服!”

他们两个顿时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小冬子会把衣服丢在这里,自己跑走了。

搜了一圈没找到人。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把那衣物拿出了林子,递交到了虞之航的手里。

“虞兄弟。你看这……”叶淮影隐隐地觉得那看似柔弱单纯的小冬子隐瞒了自己什么,不由开始怀疑那小冬子的用意来。

虞之航神色凝重,轻轻的拿捏着那件青衫,有些不舍得放开了……

会不会是她呢?虞之航在心里问自己,在船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把那小个子当作了自己的娘子……会是她回来了么?回到自己身边了么?

“虞大人!”叶淮影看虞之航慢慢的走了神,只能出声提醒,虞之航回过神来后,只是淡淡的一笑,若真地是她,也必须等到她想回来的时候才会回来,现在自己也无法左右她什么。

“在下猜想,此中自有奥妙,不是我等能够干涉的……我们还是先上那水台庄去吧……”虞之航提议道,叶淮影和秦长啸一时也没什么主意,只能照办。

一行人沿着崎岖的山路爬了上去,果然来到了水台山庄的后门,秦长啸拿出了秦长吟的亲笔书信,让那看门地小童拿去给了水台庄的程庄主,没过多久,那程庄主就派人来将他们迎了进去。

虞之航跟着秦长啸,一路进去,看花了眼,这水台庄的布局非常巧妙,仿佛隐于山水之间,周围尽是大型的榕树,榕树上拖下长长的植根,让众人大开眼界。

走进了一栋红木房子,正堂上的一个中年人立即迎了下来,直接拍着秦长啸的肩膀,一口一个“贤侄”,“贤侄”的,叫得很亲密。

“唉,我说贤侄啊,这么久没见的啦,真是让我这个做师伯的想念死啦……”程庄主非常热忱,立即叫人上茶,安排他们住下。

“贤侄在我这里,还要多玩几天啊,不然真是让我惭愧啦……”程庄主笑着说道,目光又在叶淮影和虞之航身上扫过,一丝疑惑浮现在脸上,“这两位是……”

“啊,这两位都是我地朋友,叶淮影叶兄弟,和虞之航虞兄弟……”秦长啸立即介绍道。

“哈哈,虞之航虞兄弟……”程庄主对虞之航非常感兴趣,一直摸着自己地胡须打量着对方,“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就是云国当年那位十五岁便考上状元,十六岁便进入朝廷成为云国最为年轻地朝臣的虞之航虞大人?”

“这……这个……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虞之航脑袋上全是大汗,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被人家扒的这么彻底,连自己的过去都扒出来了,这下可怎么和秦长啸交代呢……

他转而看向了秦长啸,却发现秦长啸并么有因此而显出不满,只是惊讶的看着自己,“原来你还是个大官儿!怪不得在大哥面前那么厉害……”

“秦兄弟,对不起,我们家大人也是迫不得已,不能显出自己的身份……”叶淮影上来替虞之航说了话,心里也有些暗自惊讶,没想到这虞大人还有这么厉害的过去啊……

“呵呵,如果让夏国抓到,可是会被当作间谍的……”程庄主一瞥虞之航,虞之航吓得立即转移了视线。

“呵呵,虞大人不必惊慌,虞大人是翼王柳清平的好友,便就是老夫的好友啦……哈哈,放心,老夫不会去告密的啦……”程庄主大笑起来,虞之航这才记得,自己来这里,还有一半的原因,就是为了柳清平。

“程庄主,不知您如何能够与我国翼王千岁成为至交?”虞之航谦逊的笑着,装作随意说说,一瞥程庄主。

那程庄主叹了口气,“虞大人有所不知啊,去年,我去中原找寻同门师弟,却不想正好遇见了你们中原武林四大高手之一的玥公子……”

“啊?”众人都怪异的叫了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一行还真是有玥公子相伴左右不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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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庄主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娓娓道来,“玥公子仗着武艺高强,欺我师弟,我当时一时愤慨,就与他定了日子,大约是九月十五左右吧……”

九月十五,可不正是刘雅玥嫁入他们虞家的那一天?那天晚上她女扮男装的跑出去,结果还受了伤回来,想来就是这程庄主的错啊!虞之航一听,水台庄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又打低了好几分,他还有些愤恨的瞪了一眼程庄主。

“可惜,老夫技不如人,棋差一招,惨败在玥公子的手上,还受了重伤回来,真是丢死人了啦……唉,唉……”程庄主甩了甩衣袖,“重伤之时,正好遇见了翼王千岁,翼王千岁救命之恩,老夫刻骨铭心,不敢忘记……这就是老夫和翼王千岁交情的缘由了,虞大人可是还想知道什么?”

“啊,没什么了……”虞之航听了这话,松了口气,看起来这样的往来也很正常,何况柳清平本来就是个喜欢拔刀相助的人,自己和他的相识不也是这么来的么?

“哈哈,翼王千岁义薄云天,老夫觉得他是这天下第一侠义之人,那什么四大高手,又怎么能和翼王比较……”程庄主有些得意起来,虞之航清咳了一下,他方才记得收敛,陪着笑说道:“当然,贵国云帝陛下乃是翼王千岁的兄长,肯定也是个豪迈仗义之人,只是老夫无缘,未得以相见呐……”

“多谢程庄主美言。下官替陛下和翼王千岁谢过……”虞之航轻轻一拜,便看向了秦长啸,“这次我等只是陪秦兄弟前来,那海盗猖狂,我等已经遭遇一次,还望庄主能够帮忙……”

“哦?竟有此事?你们已经遇到海盗了?”程庄主眉毛一竖,又看了看手中的信函。神色凝重,“地确。没有了兵符,你们秦家也动弹不得……贤侄尽可放心,老夫这就派遣部下前去搜索……”

程庄主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直接找来了自己的弟子,命令他们出海巡逻,见到海盗格杀勿论……

“多谢程师伯!”秦长啸一抱拳。“那,信已送到,我们也就告辞了,我担心我大哥在青州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贤侄,何不在这里多呆些日子?你父亲也很久没有回来祭拜先祖了!你可要多多留几天啊……来人,快给你们秦师兄布置客房!”程庄主不容多说,拉着秦长啸的手,分外热情。热情的秦长啸直吐舌头。

拗不过程庄主的一片好心,一行人只能在那山庄里住下,看着秦长啸一脸不爽的模样,虞之航笑着轻声问道:“秦兄弟,既然是长辈之命,我们晚辈自然要服从才是……”

“切!老子就是看那个师伯不爽!”秦长啸挠了挠头顶。“总觉得他假得很!”

“但是,好歹是说服了他来帮我们剿灭海盗,他也算是出了力气的,呵呵,别放心上……”叶淮影一旁安慰道,然后又转向了身边不远处地一个水台庄弟子,“唉,小兄弟,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小冬子的弟子?”

“小冬子?哪位师伯师叔地弟子?”那弟子一脸雾水,又看向了自己身边的较为年长的弟子。“师兄。我们这里有叫小冬子的么?”

那年长的弟子也立即露出了狐疑之色,面色渐渐变得阴暗。“不知各位在哪里遇见了那位小冬子?”

虞之航心道不妙,刚想要拉住叶淮影,可是叶淮影却口快得很,“就是上次在期峰寻龙的时候遇上的,他没回来么?明明一下船就不见了地……”

那两个弟子面面相觑,然后沉着脸色回答道:“各位,你们怕是被骗了,我们庄主说那龙神一说是假的,因此不允许任何弟子前去期峰……”

“啊?”叶淮影大惊失色,那是说,小冬子欺骗了他们?为什么要欺骗他们呢?

虞之航也楞住了,如果,小冬子这个身份是假的,那也许真的有可能就是他家娘子所为了……一时间,他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忧心。

“啊,那什么,叶大哥也是随意说说,没什么,没什么,对了,这位兄台,我们的房间尚还未到么?”虞之航立即装出一副笑脸,想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那两个水台庄的弟子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将他们领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去,替他们收拾打理好了一切。

但是当他们退出去后,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就朝着程庄主地屋子跑了去。

“你们是说,还有人混上了我们水台庄?”程庄主微微一皱眉头,那年长的弟子立即点头,“没错,师父,我们是亲耳听见的,他们说有人冒充了我们水台庄弟子,而且现在那个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嗯……好,快去告诉你们钱师叔,要他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漏掉任何漏网之鱼,哼哼,一旦被他们发现,除了那个虞之航外,其他的全部……”一脸的狠色,程庄主做了一个下刀的动作,那些弟子们立即应声连连地退了下去。

程庄主背对着正门,站在大厅里,重重的仰天叹了口气,阴冷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哼,秦师弟,我就是不信,我会比不过你……哼……”

不过,这次原本可以成功的毁掉他们秦家,没想到他们倒也放聪明了,竟然没有派动兵马倾巢而出……莫非,他们的身边有什么谋士么?

“吸……”倒吸了一口冷气,程庄主立即知道自己应该怀疑谁了……

虞之航……这个人看上去倒没什么厉害的地方,但是毕竟也是云国一朝重臣,不可能只有那么点本事……

但是虞之航这个人,他们却动他不得,原因,还正好就出在了柳清平的身上。

程庄主很是纳闷,柳清平为何会变来变去,在对待虞之航的问题上,那位冷静睿智的王爷,怎么就变得优柔寡断了呢?

而此时虞之航他们却并不知道自己上了一艘黑船,他地心里只惦记着那个躲藏在水台庄某处地某人……

傍晚时分,虞之航的房里又多了个人,又多了一张同样忐忑不安地脸。

“叶大哥,可是有什么想与在下说?”虞之航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出叶淮影心事重重,微笑着将他领进自己的屋子里,轻轻关上屋门。

“虞大人,说来惭愧,我其实还算蛮喜欢小冬子的,但是现在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欺骗我们,隐瞒他的身份?”叶淮影大大的叹了口气,他没敢告诉虞之航,自己还曾经因为那个小冬子而吃虞之航的醋。

“叶兄,此事吾也放不下心来,不如,我们出去寻找一番可好?”虞之航把窗户微微打开了一些,眼睛一瞥,门外,都有水台庄的人在把守着,倒好象把他们软禁起来了一样。

“大人果然也有此意?”叶淮影高兴的问道,也看向了窗外,嘿嘿一笑,“大人,如果只有那些角色,倒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虞之航笑了笑,夕阳照在他的脸上,洒上了一层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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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借着点点夕阳,我们躲躲藏藏多时的刘大小姐却也并没有闲着,自从与众人分开后,她已经先后假扮成多个人,最终才能慢慢的向着自己的目的地靠拢过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刚刚是听见了那些水台庄的弟子们商议着什么关于海盗的事情,看他们神色慌张的,一点正气都没有,哪里像是要帮忙抓海盗的呢?不在背地里捣鼓什么就好了……

跟着一群弟子,渐渐的他们就走到了水台庄侧面的一个小小的海岬上,那悬崖下,正停泊着几只小船,其中一只中间破了一个大口子,许多弟子正在忙着维修!

那可不就是……刘雅玥心里一惊,没想到,这水台庄还真的藏了不少污垢!连这次的海盗竟然也是他们贼喊捉贼!那,虞之航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么一惊呀,她的脚步都愣了一愣,后面跟上来的弟子立即催促道:“快走啊,你别愣在这里啊!干嘛啊……”

“哦……”乖乖的应和了一声,刘雅玥一边沉思着怎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虞之航他们知道,一边向着那些船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们,上去,把这个船上剩下的东西搬下来!”一个看起来貌似辈分较高的水台庄弟子不耐烦的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刘雅玥也就不得不跟随着那些人上了这艘被秦长啸砸出个大窟窿的船上去。

那船被秦长啸这么一折腾,八成是要作废了吧……刘雅玥登上了破船。看了看船上地伤痕累累,心里如此想到。

跟着弟子们走进了船肚子里,那破船上的东西几乎都已经被秦长啸抢了一空,哪里还有什么好搬运的?

心里一疑惑,刘雅玥立即警觉起来,刚想要转身离去,却被身后的弟子拦住了去路。

“这位小师弟。你要去哪里?”那人冷冷的笑道,一时间周围的弟子全都死死的盯住了刘雅玥。

“哼……”刘雅玥咬了咬下唇。知道自己上了水台庄地当了,这很明显就是一个圈套!

“师父,就是他!就是他抢了弟子的衣服!”一个只着内里中衣地弟子忽然冒出来,他的身后站着的正是程庄主!

“哼哼,玥公子,别来无恙啊……你以为随便贴张脸皮,老夫就认不出你了不成?只是没想到玥公子竟然能大驾光临我们水台庄。真是让我们水台庄蓬荜生辉啊!”程庄主哈哈大笑,周围的弟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刘雅玥冷冷的看过了众人,嘴角也勾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程庄主,好久不见了,不知道最近庄主身体可好?能不能再次承受本公子的……一击!”

刚刚说完,刘雅玥早已冲上前去,一拳就瞄准了程庄主。

可是就在她刚刚要揍到对方脸地时候。那船却忽然晃动了一下身子,“咯吱”一声,就让刘雅玥打歪了去,自己身子也站立不稳而摔在了地上。

“哈哈……玥公子,在你们中原,是你们的地盘。老夫斗不过你,可是在这海上嘛,自然还是老夫说了算的!休得嚣张!”程庄主一声呼喝,水台庄一干人马立即响应,把刘雅玥围了个水泄不通。

刘雅玥手心里银针一闪,便又几个水台庄弟子先后中招倒下,可是同时周围的黑暗处,也忽然发射出不少细细的绳索,缠在了刘雅玥的手腕和小腿上。

刘雅玥尚且还没能顾及解开身上的束缚,却又要应付那水台庄的集体攻击。内里一股子阴暗地气息似乎又在蠢蠢****……

不行!不能再让那心魔束缚自己……不能再输给那心魔……刘雅玥咬紧了牙关。拼命的打压住自己心里的那阵波动,再一抬眼。那程庄主一掌已经送到面前,刘雅玥只好伸手相迎。

“啪!”的一声响,刘雅玥和那程庄主朝着不同的方向飞了去,但是她的身上缠着钢丝绳索,将她紧紧地拉了回来,钢丝割破了皮肉,血水沿着绳索点点流下。

“轰!”的一声,原本就残破不堪的船体,在刘雅玥他们的这一次交锋后,再也经受不住,立即断成了两截!

“嘿嘿,玥公子,就让这里,成为你的安葬之地吧……呵呵……”程庄主抹去了嘴角的血色,便带头跳出了船去!

水台庄的众位弟子也跟随着他们的庄主一个一个跳入了海里……海里?

刘雅玥的双眼顿时睁得很大,船体破开的时候,她才发觉,这船竟然已经被人开出了港口,漂泊在了海上!

看来,这里其实就是程庄主设地一个圈套,为了就是给她一个请君入瓮!刘雅玥恨恨地咬了咬牙,动了动身子,可是那钢丝绳索却把缠的她死死地!

把墨云拿了出来套在手上,把那些烦人的东西全部一一撕裂,可是她还是慢了一步,海水灌进了船舱里,一下子就让她喝了个够呛!

“咳……唔……”刘雅玥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依旧拼命拉扯着身上的铁丝,她可不能死在这里,她还要守着那个书呆子呢……

可是,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了,眼睛也觉得吃力,头晕晕的,这种缺氧的感觉,真是一点也不好受……

晕眩之前,刘雅玥仿佛产生了幻觉,好像看见了虞之航飞扑向了自己,大声呼唤着什么,但是自己听不见,却只能看见那人紧张的神色,和一串白色的泡沫……

没过多久,天色已经黑了下去,海滩上,一个瘦弱的人慢慢的爬上了岸,怀里,还睡着另一个弱小的身子。

把刘雅玥丢在海滩上,虞之航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自己也瘫睡在了软软的沙滩上,刚刚真是差点把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差点和刘雅玥一起沉眠在这片宁静的海域里。

同难,有福同享,有难共当,不相离弃,才是真心相爱之人……莫非这就是天注定的?

虞之航笑着侧过身,看了看自己身边躺着的那个人,脸上的伪装已经被海水冲了去,刘雅玥睡的很香甜,根本就不知道虞之航刚刚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和叶淮影两人声东击西分开了后,那些水台庄的弟子立即追着会功夫的叶淮影走了,却忽视了他的存在。

当他跑到这片悬崖上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海上的那艘海盗船!正想要好好观察,却又发现那些水台庄的人从那船上跳了下去,而那船也轰然裂开了,渐渐沉没。

“玥公子,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程庄主的声音豪迈异常,听的虞之航心里一惊,知道刘雅玥八成遇到了危险。

于是,想也没多想,虞之航便已经一头栽入了水里,到了水里,他才开始问自己,虞之航,你可是会游泳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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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寇,消灭匪党,匡扶正义,为民除害,乃正义之士必行之举……虞之航

当虞之航掉入了水里后,他才开始反省自己会不会游泳,在自己的记忆中,貌似他从来没有游过泳,现在又怎么去救人呢?

如果他不会游泳,那么他跳下来又是因为哪般?为了殉情不成?

可是他家娘子,现在肯定很痛苦,窒息的痛苦他也感受到了……

娘子……虞之航无奈的伸出了手,却觉得眼前一亮,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浮现了出来……

“很好,航儿,就是这样,慢慢的划,对,手脚要一致……呀……”那声音很陌生,却也很温柔,好像把虞之航全身都包围了起来。

“航儿,要这样划,不能,唉你那样是不对的,咳咳……”

好像,有什么人,扶住了自己的身体,手把手的教导自己学习游泳……

慢慢下沉的身子,开始了运作,虞之航回想起了游泳的方法,便伸展开了四肢,慢慢的浮上了水面去……

“噗……”吐出了肚子里的水后,他再也耽搁不起,便又朝着那艘沉船游了过去……

现在想来,还多亏了自己这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才能保住他们夫妻二人的性命了,不过,自己为何又忘记了自己竟然会游泳呢?

恢复了点力气后,虞之航终于再次的爬了起来。把刘雅玥重新护在了自己地怀里,将她横腰抱了去。

这次,可没有刘雅玥的轻功护体,虞之航只能自己咬着牙坚持着离开这片容易被人发觉的海岸,那迎亲时候偷的懒,此时可全部补齐了……

抱着晕过去的刘雅玥,虞之航累得满头大汗。却又不愿意把他的娘子放下来.

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可以容身地小洞穴,虞之航这才如释重负。放下了刘雅玥。

生起了一堆篝火,把自己的衣服挂在了火边,又看向了自己地娘子,虞之航咽了咽口水,手在刘雅玥的身上晃了半天,也不知道要不要动手……

“嗯……”刘雅玥眉头一直皱着,身子蜷缩成了一团。还微微发颤,似乎在畏寒。

虞之航犹豫不决,如果现在他帮她脱衣服,应该不算是什么大逆不道下流无耻吧?

想到这里,虞之航便大了几个胆子,轻轻的解开了刘雅玥的衣扣。

刘雅玥只是哼了一声,双眼还是紧紧闭着的,脸蛋微红。神情如同小猫一样,让虞之航不由的一笑,可当他的指尖刚刚碰触到对方地身体,就发现事情的不妙了,刘雅玥浑身发烫,有高烧的迹象!

“娘子……”虞之航见她裤腿上沾着血迹。便立即撕开了她的裤脚,衣衫布料下,白皙的皮肤上几道血痕,那是被钢丝拉扯出的伤口,在海水的浸泡下,切口处略微发红。

“嗯……”刘雅玥的口中传出了痛苦地****,双手直推虞之航胸口。

原本就痛的她死去活来的伤口,在虞之航这么不小心的举动下,皮肉又被撕开了,她就是在晕睡中。也知道要奋力推开那个混账。免得自己痛死。

虞之航皱起了眉头,抱起了刘雅玥。把她搂在自己的胸前,撕下她衣服的一角,替她擦拭干净伤口,然后又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小腿,认真的给刘雅玥包扎了起来。

包扎好,刘雅玥也不再蹙眉,安安稳稳的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好像小孩子,需要人小心呵护着似的。虞之航捏了捏她的小脸,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3=伦家很cj。。。米有h嘿嘿……被殴打……)

****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刘雅玥也流了一身的汗,但最终还是退了烧。

当她早上一睁开双眼地时候,虞之航尚且没有醒来,柔和地阳光从洞口瞥进,落在他们的面前,也让刘雅玥非常清晰地看清了虞之航的睡相以及……

“虞之航!”愤怒的咆哮将虞之航从睡梦中拉了回来,他刚刚半睁开自己朦胧的睡眼,脸上便又惨遭荼毒,“啪!”的一声,将他彻底打清醒了过来。

虞之航愣愣的看着刘雅玥从自己怀里挣脱开去,还顺便取了原本披在二人身上的衣服,把她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却露出一双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

“娘子……”虞之航一阵哆嗦,身上寒毛直竖,没了遮体的衣服,在这大早上还是有些凉啊。

刘雅玥这才发现,虞之航赤luo着雪白的上身,而他的衣服此时却正被自己死死拽在手里呢!

再看看自己,被人家扒得只剩内里衣物,还如此凌乱,莫非他们两个昨晚就是这么狼狈的相拥了一晚上?这死书呆不会趁机对自己做了什么吧?

心里发虚,刘雅玥红了脸,半响都没回过魂来,头上渐渐的起了层微汗。

“娘子……”虞之航站起了身子,上前一步,刚刚想要从刘雅玥手里抽回衣物,刘雅玥却忽然警觉的向后跳了几步,大眼一瞪,“你……你……你喊我什么?”

“娘子……”虞之航笑着回答,指了指自己的脸,刘雅玥疑惑的往自己脸上一摸,心凉了半截,穿帮了……

那层假脸皮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被人家发现了身份,让她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里!

刘雅玥啊了一声,取了篝火边的外衣就朝着洞口跑去,可是虞之航却立即扑上前搂住了她的腰,拼命的往后拖。

“娘子,为夫再也不会放你到处乱跑!你还是省些气力……”憋住一口气,他死死钳住刘雅玥不放。

刘雅玥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心里有些难过,手也慢慢的敷在了虞之航的手背上,“你不会怪我伤了你么?当时我……”

其实自打那天晚上在凌城见到虞之航,刘雅玥的心就一直没有平静过,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该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又犯下这样的错误来。

“为夫怎会怪娘子!”没想到虞之航却非常干脆的回答道,也把刘雅玥整个都拉回了自己怀里,埋首在她的耳边,声音如同低泣。

“为夫只会责怪娘子弃我而去,这几个月的时间,让人日思夜想,寝食难安……娘子,既是夫妻,有难共当,若是娘子有什么难处,为夫自当替娘子撑腰解决,但娘子就此而去,可考虑为夫心情?”

“我不是……”刘雅玥在虞之航的怀里扭了扭身子,挣脱开来,转而看向他,皱着双眉,“我不是不想回来,可是,你知道我们两现在的矛盾在哪里么?你又知道怎么解决么?”

“娘子?”虞之航一愣,“你我夫妻情深,何来矛盾?有话不妨直言……”

“好,虞之航,我问你,我和柳清平,你到底相信谁?”刘雅玥觉得自己有些心痛,害怕虞之航还是和过去一样宁可相信柳清平,都不愿听她一言。

“清平?”虞之航思量了一下,眉头也锁在了一起。

一边是他深信不疑的妻子,另一边,却是他怎么也不想去怀疑的朋友……

虽然不想去怀疑,但是一系列的事情,柳清平的态度,还是让虞之航心底忍不住的起了点疑心。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十八章 海航之灭寇记(中)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十八章海航之灭寇记(中)

“那一日,柳清平骗我说你在雪峰的那个山谷里……”刘雅玥静静地回忆着,那一段如同噩梦,天天纠缠着她,让她很难安下心来。

“那司徒山庄也是清平之人……”虞之航听完后,心里如同被滔天大浪席卷过了一般,须臾间白了一片,就像寂静的雪峰上,什么都没有。

“他先是让那些喇嘛埋伏我,又设计好那些司徒山庄的人来暗算我!那些喇嘛的梵音阵也很厉害,我只是觉得头很晕,后来再清醒过来,就……就遇见你们了……”刘雅玥的声音渐渐的低沉了下去,“其实,我……我有走火入魔的毛病……以前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控制不会再犯了,但是……”

“走火入魔,因此大开杀戒?……”想起那一天刘雅玥怪异的模样,虞之航总算了解为何她会六亲不认了,她的确是犯了杀戒,可是,造成刘雅玥入魔杀人的却是……

“为何,为何清平要这么做?”虞之航想不明白,自己的妻子可是碍着他堂堂王爷什么事了么?还是玥公子触犯了他得罪了他什么?

“哼,柳清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有些事,我本来一直都不想告诉你的,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水台庄,也算是个机会,错过了你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刘雅玥一抬头,表情很是严肃,“虞之航。你做好准备了么?想知道真相么?”

“什么真相?”虞之航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刘雅玥却把他的衣服丢在了他身上,“穿好衣服,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一个人!”

接过了衣服,虞之航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正光着身子呢,冷气袭来。他颤了颤身子,接着一声“阿欠!”在那山洞里荡气回肠了好久……

刘雅玥带着虞之航。提起了万分地小心,两人偷偷摸摸的沿着一条秘密小道爬上了水台庄,水台庄里静悄悄,人影都看不见几个。刘雅玥小心试探了半天,确定没人后,才唤出了虞之航,继续小心前进。

当跑到了一座破屋子前时。刘雅玥却让虞之航藏在了窗户下,自己从那窗户口窜了进去!

“什么人……你!”屋子里立即传来一个人的惊叫声,虞之航偷偷一瞥,看见刘雅玥已经将对方制服,死死的抵在了墙壁上。

刚刚想要在心里夸奖刘雅玥功夫了得,他却意外的发现这个被制服的人看上去却又那么眼熟,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而那人的左裤腿竟然是空地。他的娘子大人貌似正在欺负残疾人士……

“吕石!你可还记得我?”刘雅玥冷冷一笑,那吕石立即苍白了一张脸,被废掉地左腿也同时隐隐作痛起来。

“玥……玥公子……”他冷汗直冒,心里害怕的很,昨晚师兄明明告诉他,说已经把玥公子顺利铲除了。怎么会……

“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刘雅玥狠狠的卡住了对方的脖子,“在没弄清楚一些事情之前……”

“你……你还想知道什么?”吕石气红了一张脸,战战兢兢的问道。

“上次你说的那么不清不楚,让我判断错了可怎么办啊?”刘雅玥一扬眉毛,“所以,本公子再给你次机会,你若敢胡说,本公子丢你下海喂鲨鱼去!”

“玥公子……我吕石向来不说谎,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明白,我吕石不过是人家翼王府地一只狗罢了。上面要怎么做我也就怎么做!再说。我和那虞侍郎无冤无仇,如果不是任务。谁有胆子去动他?”吕石粗着嗓子吼道,他心里抑郁难耐,自从被刘雅玥打残废了后,他也就失去了价值,便被人丢弃在这水台庄的小角落里,没什么人来理会……

虞之航竖起了耳朵,他这才想起,这个吕石他的确见过,在翼王府里曾有一面之缘……可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再把那天的情况细细说来给本公子听,本公子自然饶了你!”刘雅玥手里加了把劲儿,那吕石立即点头,“我……我说……别……难受……咳咳……”

刘雅玥将他丢在了地上,一脚踩着吕石的后背,不让他起来。

吕石只能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那一日,那一天……我只是奉翼王之命把醉酒后的虞侍郎带去**楼,交给了****,至于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被交代天明的时候再去通知那些和他有过节地人就可以了……”

听了这话,屋外的虞之航心里凉了半截,他再也无力支撑身子,只能贴着墙依靠着,慢慢的坐在了地上……是么?这就是所谓的真相?

“哼!一切全是你们主子谋划好的对不对!柳清平那个人渣!”刘雅玥虽然早就知道这回事,但是第二遍听到,她还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把那个虚伪的狐狸挥刀斩成好几块。

“……玥公子……小人也不过听命于人,虽然有些对不住虞侍郎,但是如果小人不这么做,小人也是要……呀!”吕石没有说完,刘雅玥一脚踩在了他地睡穴上,让他两眼一黑,没了意识。

喘了口气,刘雅玥瞥了一眼窗外,那个家伙应该明白了吧?

柳清平虽然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但是却又不停的在背地里陷害他……那一次,刘雅玥正好回师门,等她重新回到繁京的时候,就听说虞之航因为**楼的事情而被辙了官,贬回虞县去了……

这对于那个贪恋官场生涯,一心想要在官场上大展身手的人来说,又是怎样的打击?就好像把鱼拖出了水面,刘雅玥甚至能够猜想得到虞之航之后的失落和痛苦,所以,当虞府前来提亲的时候,她虽然有些别扭,却也还是乖乖的接受了,只不过是想早点堂堂正正的留在他地身边保护他,不让他再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豺狼虎豹了……

跳出了窗户,果然看见了一张即将崩溃地脸,就和当初刚刚被贬时的神色一般地颓废,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只能躲在暗处看他独自伤心,现在,却可以陪在他的身边了……

“……为什么?娘子?为何?”虞之航说不上什么感受,被一个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儿,比被云帝一脚踹出京城更加苦闷,他始终记得柳清平如何帮着自己,如何在那些看不惯自己的大臣面前为自己仗义撑腰……

原来这些都是假的,柳清平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作是朋友,也许,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虞之航!虞……”刘雅玥见虞之航神色有些不对,立即弯下腰去,拍打着他的脸颊,“你清醒一点,这没什么大不了……”

“呵呵……没事……我没事……”虞之航苦笑了两下,又爬了起来,却有些站立不稳,晃了两下身子。

“你……”刘雅玥刚刚想要继续询问什么,背后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立即把虞之航压了下去,两人一起躲在了草丛中,看着一队水台庄的弟子从那屋子前小跑过去。

“快!跟上!”一个弟子在前面大声呼喝着,“不要让他们跑了!快!”

夫妻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倒吸了口冷气。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十九章 海航之灭寇记(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二十九章海航之灭寇记(下)

水台庄的后门口,几路弟子将秦长啸和叶淮影围了个水泄不通,两人背靠背站立着,冷冷的扫过了众人。

“叶兄弟,我早就说这个师伯假,你看,没说错吧!”秦长啸哼了一声,冷冷的看向了眼前的程师伯。

程庄主面露狰狞之色,嘿嘿一笑,“贤侄,你若是听师伯的话,乖乖的在屋里呆着多好?何苦非要听了这些来路不明的人谗言,和老夫做对?”

“呸!你个老混账!要不是叶兄弟前来通风报信,老子还指不定就给你谋害在这里了!”秦长啸大吐了一口唾沫,一抹鼻子,“老混账!你装海盗贼子,陷害我将门忠良,今天老子就在这里把你正法了!”

话一说完,秦长啸就抽出了自己的一柄大刀,在手中一绕,那刀锋扇出强风阵阵,凌厉霸气的剑气直冲出来,逼得周围一群弟子不得不向后退去。

叶淮影见秦长啸准备动了手,便也抽出云帝赐给自己的水羽剑,灵光一闪,没入人群,一时间厮打之声就震响了整个峡谷。

“哼,你爹擅离水台庄,投靠了朝廷,做了朝廷鹰犬,今日,我就替师父收拾了你们这些江湖败类!”程庄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也大喝了一声,也拿出自己的宝剑,朝着秦长啸刺去。

“说道江湖败类,在下还真的比不上程庄主呢……”忽然,一声讥笑从天而降。吓得那程庄主立即停下了脚步,抬起了头,几乎颤抖着看着那个原本应该已经尸沉大海的玥公子越过了众人,如同鬼魅一般地落到了自己的面前。

轻轻落在了地上,刘雅玥便把自己夹带着的那个书呆子丢给了身后的叶淮影,然后冷冷的看着面如死灰的程庄主,“投靠朝廷?程庄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不也投靠了云国的翼王了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别人家地事情?还有啊,我很怀疑。当年秦兄弟的长辈为何要离开师门?还不是因为你使了什么暗招,把秦兄弟地父亲逼走,自己好坐上庄主的位子吧?”

“玥!”秦长啸看见了刘雅玥,喜出望外,立即跳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一起狠狠地看向了程庄主,“哼!怪不得我爹总是不愿意回来。就是因为你这么个老混账在这里!我爹到底怎么惹你了,他都离开水台庄了,你竟然还不放过他,继续陷害他!”

“贤侄,你冷静一下啊,你要相信师伯啊,师伯和你爹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啊,你不信自家人却要信这个恶名远洋的玥公子么?”程庄主一见到刘雅玥。心里就不停地恐惧着,害怕又像上次那样睡床上一睡就是半年的……

“呸!我当然相信他,鬼才相信你这个卑鄙小人!”秦长啸狠狠地举起自己的刀,一口气砍下去,身边的那些弟子就被他的刀气弹开了好远……

“玥,这老匹夫就交给我吧!”秦长啸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程庄主。让那年长之人也起了一份寒意。

“好!我只管打下手!”刘雅玥笑了笑,手上捏起了自己的银针,看向了身边的正在发抖地水台庄弟子……

一场恶斗,在水台庄后门口激烈的进行着,激烈的程度难以想象,只是从此之后,江湖上也再也没有人听说过在那片海域里,曾经还有个大红大紫了好一阵子的水台庄。

虞之航只是被叶淮影保护着,却也没什么心情去欣赏两大高手秒杀水台庄的激战,他始终都在走神。都在思考着刚刚自己听来的故事……如果。真地只是那人随口编出来的故事该多好?

可是为什么?柳清平究竟为什么要陷害自己,为什么要害他被贬回虞县。自己就这么遭他厌恶么?

既然厌恶,为何后来又要替自己在上面铺路子,重新升职?

自己的这一路,真的就完全操纵在他的手里,让虞之航心里非常不爽,他不想做任何人的帅前卒,不想做任何人的过河桥,可是却始终事与愿违,让他的心也凉了不少。

现在想起调职时虞子将的话,才觉得老父亲真是有先见之明,比傻乎乎的他高明了很多,而这样睿智地父亲,却毅然选择在虞县养老,是不是自己也……

等他们归航地时候,水台庄已经如同一座刚刚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的废宅,庄里只剩下不成气候地众多弟子,趴在地上哭天唤地,精神意志也随着身体一起崩溃。

而水台庄的主要几个负责人,现在全部都被秦长啸关押在了船舱里,等回到青州后,这些人就会被定下抢劫海域的罪名而一一判刑了。

夏国的刑法沉重起来让人无法承受,所以,失了势的程庄主等人眼下也就只能唉声叹气,怨天尤人怪自己命不好,遇见了这么两个好战分子,彻底把他们的斗意也消磨殆尽了……

叶淮影一直都在震惊中,他见识到了那传说中的玥公子何其了得,也惊讶那玥公子的面貌竟然和虞之航的妻子刘氏这般相像,更惊讶的是听说玥公子这一路其实都跟着他们,只不过是化身为了他心里暗暗喜欢的小冬子……

看到叶淮影久久不能释怀的模样,秦长啸倒是好心,哈哈大笑,便拉过了叶淮影,“叶兄弟,别想了,跟老子下去喝两杯吧!”

刘雅玥看着他们离去,回过头,在甲板上搜索到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水台庄庄主,看他那么颓废,便过去敲了敲他的脑袋,“谁让你跟那柳清平有交易,不然本公子才没工夫收拾你……”

程庄主无力的抬起头看了刘雅玥一眼,又看向了不远处坐着的虞之航,重重的叹了口气,“老夫一生,最失算的就是他……但愿翼王这一生,也不要因为漏算了这么个虞大人而吃亏啊……”

“去你的!”刘雅玥一脚将程庄主踹到了一边去,骂了声狗嘴吐不出象牙,便看向了那个依旧消极的虞之航。

“喂,你还没清醒过来么?”脚尖踹了踹虞之航的屁股,虞之航抬起头,一脸茫然。

“嘿嘿,虞大人,你可要小心了……哈哈……”程庄主艰难的侧过脸来,脸上的厚肉都堆积到了一起,显得异常可怕。

“滚!”刘雅玥一脚挑起身边的一块木板,直接砸在了那张肥脸上,又急忙回过头来看向了虞之航,“别管他说的……”

虞之航见她一脸恼火,却也不觉得心里有什么好难受的了,自然有了自己的计划。

“娘子,和为夫一起去揭开事实真相如何?”虞之航站了起来,也许,自己是不应该这么懦弱,到还让妻子担心。

“你是说……唔……”刘雅玥刚想说话,可是胃里又开始折腾,脸一红,立即捂住了嘴。

“没错,我们一起揭发……”虞之航也想说完自己的宏图伟志,可是,船又开始晃悠了,他也未免有些难受,脸色变得惨白。

“唔……”

两人瞬间,立即朝着不同的方向跑了去,一人爬上船头,一人跑到船尾,接着,狂吐不已……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十章 海航之合组记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十章海航之合组记

合组,单行变多人同伴,况乃是强强联手,此行何惧之有?……虞之航

从海上胜利凯旋归来,快到秦府的时候,刘雅玥却摇身一变,换成了女装,化作了那位温柔贤淑的虞夫人。

叶淮影的眼睛差点没有再次掉出来,他这才知道,原来虞夫人就是玥公子,玥公子就是虞夫人,这也能解释为何小冬子会更加喜欢虞之航了……

自己,就这么失恋了……叶淮影甚至都没有时间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么个复杂的问题,他只是一把抓住了虞之航,小声的问道,“大人,这次我们不是要抓捕玥公子归案的么?”

虞之航笑了笑,问道:“叶兄,陛下交托给你的任务为何?”

“那,当然是保护大人……”叶淮影想了想,回答道,

“那可就是,叶兄之责在于护在下安危,抓捕玥公子一事自然不劳叶兄,任何责任在下自是一人承担……”虞之航微微一点头,便把身边的刘雅玥扯到了自己怀里,“叶兄,此乃吾娘子刘氏也,叶兄可莫要认错……”

刘雅玥被他这么一搂,脸色都变白了,恨不得立即把他的贼手从自己身上打开,但是对上叶淮影那双及其无奈的双眸后,她还是只能羞涩的笑了一下,指尖却偷偷的掐在了虞之航的背上。

虞之航吃痛,悻悻然放开了手。刘雅玥白了他一眼,就上前去跟在了秦长啸身后。

“虞大人……叶某现在真是佩服大人啊!”叶淮影坏坏的一笑,看着虞之航脸一红,便又继续说道:“叶某会替大人保守秘密地,大人尽管放心好了……”

说完叶淮影也走到了前面去,乐悠悠的,还吹起了口哨。心里轻松了许多,虽然他是很喜欢小冬子。但是自己怕也是无福消受这么一位武林至尊的……

反正皇帝老儿和翼王也只是要自己充当虞之航的护卫,那自己就好好扮演这个角色就是,其他的暂且还管不着!睁一只眼,闭一只,乐得清闲……

回到青州将军府上,秦长吟亲自出门相迎,派人把那些贼党交给了当地官府。又将众人带回府上去。

大堂上,达曲喇嘛早就坐在那里闭着双眼静静的等候他们了,当虞之航一行人走进了大堂后,达曲微微张开眼睛,扫过了众人,目光落在了刘雅玥身上。

“这不是……”达曲刚刚开口,虞之航立即满脸堆笑,拉过了刘雅玥藏在自己身后。“真是让大师笑话了,吾娘子非要跟随而来,先前也是化了妆,扮成了那小冬子的,连我等也差点被骗!念她无知,大师切莫见怪……”

“虞大人客气了……”老喇嘛微微一低头。抬眼,看向刘雅玥,刘雅玥只得逼着自己露出灿烂地笑容,装着凌夏露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吐了吐舌头,然后害羞地拉着虞之航的衣角,缓缓的唤了一声,“相公……”

这一声相公喊得刘雅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是虞之航听了却很是享受,心情大好,就好像把暖暖的冬日装入了他小小的心脏里。全身舒坦。脸上也就渐渐显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

“大人,咳咳……”叶淮影不免在一旁清咳了一下。打断他家大人继续花痴扮相。

“啊……对了,大师,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是不是去华峰?”叶淮影挡住了虞之航,走到达曲的面前问道。

达曲嗯了一声,叹了口气,“这两天,我也在少林方丈大师那里听说了,玥公子现在已经出现在了华峰,所以,各位,老衲希望各位能立即上路……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玥公子?”

“玥公子?”

“玥公子?”

“玥公子?”

同时,四面八方,传来四个不同地声音,差点害得老喇嘛把手中的佛珠扯断开,他疑惑的看向四人,虞之航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笑了笑,说道:“那岂非正好?我等也没什么,随时可以出发……”

刘雅玥想了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躲在虞之航身后低着头,沉默……

一定是三师姐做的好事,刘雅玥暗自想着,心里有些担心,不知道凌夏露会不会把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那个冷冰冰的玥公子的形象糟蹋的一塌糊涂!

叶淮影和秦长啸却是地的确确的傻了,这玥公子就在眼前,怎么还会分身术,又出来个玥公子的双胞胎不成?

“那最好不过,老衲替死去的那些徒弟们谢过众位……”达曲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合掌行礼。

“我也去!”一旁地秦长啸立即大喊了起来,秦长吟急忙上前阻止,“长啸,那是江湖中的事儿,你去凑什么热闹!你忘了爹要你做什么了么?”

“不,大哥,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我一定要去,谁都别想阻止我!”秦长啸心潮澎湃,武林大会啊,几年才有一次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更重要的是,武林大会上会有多少人来陪着他打架呢?这么重要的聚会,他可不能错过,他可不要一辈子都在这小小的青州巡逻转街。

“长啸,你不要这么任性而为!你知道你会遇上什么危险么?”秦长吟非常不赞同,提高了音量。

“大哥!我们秦家的男儿,什么时候怕过?你是不是这几年当将军当傻了?”秦长啸分毫不让,秦长吟气的脸色发白,“你!你……”

“秦将军……”虞之航上前来劝解,“这所谓男儿志在八方,既是秦大哥想去,便和我们结伴而行,想来不会有任何差池,虞某可以给秦将军保证……秦将军就放他前去吧……”

一个刘雅玥,一个叶淮影,再加一个秦长啸,这样的组合,连水台庄都被他们弄翻天了,还怕什么危险么?

合组,单行变多人同伴,况乃是强强联手,此行何惧之有?虞之航眯起了眼睛,心里暗笑,这样地组合,他自己倒也安全地很……

秦长吟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忘了爹说过,不让我们踏入武林么?”

“爹那是打架打怕了!我不怕!”秦长啸扭过脸去,满脸坚决。

“长啸,你当真想去?”秦长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这个弟弟,这个从小就幻想着要威震武林地弟弟……

“大哥,你别拦我!”秦长啸嗓门也一下子高了起来。

“好吧……你去,若是闯了什么祸事,别连累家人就行!”秦长吟最后只能妥协,摆了摆手,放任他去。

“大哥,你放心,我在外绝对不会说自己是青州秦家的人!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一人担当,不会给家里添麻烦!若是真的惹到什么仇家,大不了,我永远不回这个家!”秦长啸说的那般坚决,气的秦长吟红了眼圈,“好,好……你去就是!”

说完,秦长吟甩手就走,再也不管他秦长啸的事情。

虞之航觉得有些不妥,刚想追去,却被秦长啸抓了回来,“好啦,我大哥就那样!我们还是快些出发吧,这位老和尚不是挺急的么?”

秦长啸一时顶撞兄长不打紧,但后来却有的他后悔的,成了这一辈子的遗憾……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十一章 武林之买卖记(shang)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十一章武林之买卖记(上)

买卖,等价交换,非必用金钱交易不可,有求有应,买卖自在!……虞之航

华峰,在唐国和夏国边境地区,层峦起伏,险象环生,山上多有陡峭之处,常有人不幸落崖丧命的,是所有山峰中最为险恶的一座。

而此时,华峰最陡峭的山峰顶上,瑟瑟寒风里,站着两道身影。

风吹动着他们的衣服,一白一黑,乍一看倒相配的很。

白衣者的脸上像是被冰冻了起来,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望着脚下不断汹涌翻腾的云雾,道了声,“你确定么?”

“哼,你说呢?”黑衣人冷冷一笑,抱起了双臂,脸上只有不屑,“那东西原本是唐国秘宝,后来被人盗出,几经辗转才到了那个人手里,如果想要就必须去找那个人……大师兄,我凌夏露从来没有算错过!”

林秋风点了点头,依旧面无表情,“好……”

话音未落,白影闪出,踏破云浪,转瞬即逝,仿若一道白色烟雾,凭空消散了。

突兀孤单的山头上,只剩下劲装打扮的凌夏露一人。

凌夏露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张脸皮,笑眯眯的摸了摸,叹了口气,噘起了一张小嘴,不停地对着面具数落着,“小师妹啊小师妹,师姐好想你哦,你怎么还不来……”

将脸皮贴在自己的脸上,凌夏露又拿出了小小地一方铜镜。照了又照,理了理耳边落下的散发,却忽然又想起了虞之航那个书呆子,想起了他一本正经的告诉自己刘雅玥没有照镜子的习惯……

“呵呵……”凌夏露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莞尔一笑,“虞之航啊,这下有得你玩了……”

那笑容显得很诡异。完全让人看不出凌夏露在想什么……

此时的虞之航一行人尚且还没有到达华峰,华峰的山脚下却也早就集齐了来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地江湖客。使得原本偏僻冷清的华峰,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李掌门!久仰久仰!”

“赵庄主!幸会幸会!”

“何帮主!失敬失敬!”

冠冕堂皇地客套话一阵接一阵的在客栈里响起,店小二的耳皮子都快给磨光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暗道,这些掌门庄主的,眼下感情好的要命。谁知道到了山上比武的时候又会变成啥样呢?还不都是仇家相见分外眼红了?

暗自嘲笑着这些江湖中人,店小二这表面还是要装地殷勤的很,看见门帘拉开了,就立即笑脸迎上去,“客官,几位?”

刚刚说完后,那小二就愣住了,因为自己面前。难得看见了别样风景!

美女!绝对的美女!

一时间,整家客栈就像是入了夜,所有的声响都戛然而止,一片静悄悄……

那门口站着两位绝色美人!

左边的一位红衣女子,金发碧眸,双目传情。洁白的面孔就像是玩**般精致,更要命的,是这位红衣女子的穿着颇为大胆,紧身束腰,完美地曲线弧度就这么显露出来,足以迷煞众人!

而右边的另一位,身着白色素布衣衫,带着斗笠,遮着面纱,只露出了一双大眼睛。颇为灵气。举手之间,动作轻柔优雅。如果说那红衣女子是朵热情奔放的玫瑰。这白衣女子就如同雪莲一般清纯动人,一眼望来,多少人为之绝倒,大堂上只能听到各方人马暗咽口水的声音。

“小二,来三间上房!”粗狂的男子大嗓门打断了店小二的遐想,他立即点着头,回应道:“是,是,客官,请楼上……”

眼角一瞥那两位美女,店小二吞了吞口水,把自己地那股子邪念塞回了心底去,这两位美女,他可是得罪不起的,没看见那随行而来的汉子有多么彪悍么?

台下的众人,却丝毫不加收敛,眼睛始终盯着那两道美丽的身影,宁静,也只维系了一刻钟,当那一行人消失了之后,这大堂上一片哗然!

“喂,刚刚那是谁啊?”有人立即打听着。

“是啊是啊,谁知道,那两个美女是什么来头?”急促的短声,早就透露了声音主人的邪念。

“谁来说说,谁来说说啊,给个介绍啊……”一人大声吆喝着,此时谁如果能够知道这江湖八卦,谁才是江湖神仙!

“嘿嘿……”一片惊愕中,终于有人自信满满从旮旯里站了出来,虽然那人形象猥琐,却立即吸引了大众眼球。

大伙儿死死盯着他,就像看着刚刚那两位美人般,热情,急切,让那站出来的人心里忽然有些胆怯,声音也微微颤抖,“那个……这两位……加上刚刚那大汉……估计应该就是最近小有名气的残月教众吧……”

“残月教?就是……”发问的人又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对于残月教,他们所知甚少,甚至有人还是今日才听说这么个古怪地名字。

“不知道吧!听我道来,那残月教是刚刚从番帮来到中土的,据说是密宗分支,刚刚那红衣女子和那大汉,应该就是残月教地祭祀和护法了,而那白衣女子嘛,就是残月教的圣女,据说叫做揽月……”那知****终于不再胆怯,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津津有味,恭维之词顺口即出,仿佛早就背好的台词,“揽月圣女,乃是天女下凡,所以受到了密宗的分封,那位小姐颇为善良仁慈,喜好帮助贫苦大众,真是有颗菩萨心肠,听说她做了不少善事,比如那……”

“切……”就在大家听的入魔时,也不知道是谁,不合时宜的在角落里暗自呸了一声。

众人立即转头看去,本来都想把那不屑听有关残月教传闻的人抓出来,却发现,角落里根本就没有人!

好像,刚刚那声,那是山魂夜鬼发出的声音似的,让众人忍不住捏了把冷汗,连那知情者都未免不心惊胆战。

而再看另一边,那揽月得了这么个最佳入场镜头,心里暗喜,上了二楼进了屋子里,那西域女子自然替她出去打理事情了,只留她一人静静地躺在了床上。

就这样……先小小宣传一下,抛头露面,吊足众人胃口,再让她慢慢侵入中原武林……

揽月伸出了手,不觉又咯咯一笑,最好,是把那武林盟主的位子也抢下来,这样那个人可要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揽月姑娘心情倒是挺好啊……”

屋子里,忽然幽幽的多出了一个仿若鬼魅般冰冷的声音来,吓得揽月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高度警觉的看向屋内多出的那道修长的身影。

“你?”揽月原本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就像屋外偌大的太阳,顿时被那团团乌云遮住了,阳光投不进一缕,让这屋子里也立即阴暗下去不少……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十二章 武林之买卖记(中)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十二章武林之买卖记(中)

揽月冷冷的看向了自己房里的不速之客,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虽然她认为,失去了十年内力的林秋风此时应该没有那么多实力来和自己拼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面前这个男子那似笑非笑的脸,就让她不自觉的感觉到隐隐的寒意。

林秋风,就如同一个魔鬼,一个啃噬人心髓的魔鬼……

“林大教主,这么清闲,竟然还敢往这华峰来么?就不怕武林正道众人把你魔教趁此机会连根拔除么?”揽月静静地说着,平息了自己的紧张,掩藏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林秋风笑了笑,自己坐在了桌子边,“揽月姑娘,林某这次来华峰,和那什么武林大会完全无关……林某可是特意前来找寻揽月姑娘的……”

“找我?”揽月一抬眼,两道秋波射向了林秋风,轻轻掩唇,“林教主可是在说笑?揽月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林教主不计前嫌亲自前来?”

“揽月姑娘不必自谦,没看那楼下的将姑娘说成了天仙了么?秋风不过一介俗人,有事自然要前来讨教,揽月姑娘不会不欢迎吧?”林秋风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听者有意,知道他在嘲笑自己暗自派了人故意大肆宣扬残月教,揽月的脸也微微阴沉了些许。

“废话少说,林秋风,你到底想做什么?”揽月也不和他继续虚假客套了,但是既然对方找上门了。自然有事相求,她倒想看看,林秋风的葫芦里,卖地什么药!

“揽月姑娘果然快人快语!好吧,林某也就不饶路了,很简单,林某只想请揽月姑娘卖一样东西给我。至于价钱嘛,好说!”林秋风一脸笑容。揽月却疑惑了,“你想和我谈买卖?”

“不错,原本可以不谈的,只是最近林某身体不太好,所以也就改用了和平的方式……”林秋风的笑眼里,闪出了一丝彻骨的寒,“当然。如果姑娘不喜欢我这样心平气和的谈,林某也可以换个法子……”

“哼,说得好听,你这是在威胁我不成?”揽月冷冷一笑,心里暗想着,林秋风虽然失去了十年的功力,但是他身后地清风楼还是在的,眼下自己是没有能力将他地势力彻底铲除。只能利用整个江湖同门以后慢慢合计了……

“那好,林教主,说说你想要什么吧?看看我能开个什么价?”揽月准备先用上缓兵之计,但是她也很好奇,林秋风究竟想在她这里获得什么?

“玉玲珑!”林秋风很认真的回答道,绝不拖泥带水。

“玉玲珑?”揽月一惊。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玉玲珑自小就跟随着她,也没有几个人知道玉玲珑在她的身上,这个林秋风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看来这清风楼的势力,果然了得……揽月一身虚汗,微微一笑,“林教主,揽月无法瞒过林教主……没错,玉玲珑是在揽月身上,但是这玉石揽月自小就佩戴了。多少感情也是很深厚地……”

“你开价吧!想要我帮你做些什么?”林秋风不耐烦的翘起了二郎腿。他可没工夫在这里看美女演戏。

“好,既然林教主开了口。那揽月也不好意思不相让,那么就拜托林教主……杀了玥公子如何?”揽月略带讥笑的看向林秋风,林秋风干脆闭眼不理会她,这种要求明眼人都知道他林秋风是不会答应的。

“开玩笑的……不过,揽月到真有一事想请林教主帮忙……”揽月知道林秋风不会亲手去害自己的师弟或者兄弟,但是借刀杀人的方法,这天下倒也多得很……

此时虞之航他们还在路上,从青州一路奔向华峰,把他累得够呛,而整个队伍里,也就只有可怜的虞大人是一介书生,跟着这么群身体素质好地如牛一样的武林高手跑,不苦死他才怪。

没日没夜的赶路,只为了积极响应老喇嘛要捉拿玥公子的号召,赶到华峰脚下时,虞之航身心疲惫,恨不得立即找家客栈好好睡一晚上。

华峰脚下,最近几天都很热闹,有商业头脑的老板们得知武林大会即将召开,当然争先恐后的在那山脚下排开了各种铺子,整条山路宛如街市,比上回地期峰还闹腾些。

那些铺子上卖的东西,自然也比期峰山脚下好很多,毕竟都是天南海北的珍稀货物。

原本还很困顿的虞之航,在看到这些铺子后,疲惫一扫而空,两眼放光,四处搜寻着。

“啊,这个……”虞之航忽然冲到了前方去,没多久回来后,手里就多了一根银色的发钗,发钗的款式是弯曲的蛇形,蛇的身子雕刻的栩栩如生,那明亮的色泽也非常亮眼。

“上回便想挑样东西给娘子,这次总算见到了……不如,让为夫给娘子戴上?”虞之航害羞地脸一红,刘雅玥却也有些吃惊,也有些脸红,只能尴尬地嗯了一声。

虞之航立即动手,小心的将那发钗塞入了他娘子地发髻里去,塞好后又看了看,觉得挺适合……

前面的达曲一行人见这小两口又当众**,未免都有些嘴角抽搐,但是人家夫妻恩爱,他们这些老光棍又能说些什么呢?只得随他们去……

可是,问题是,这位毫不自觉的虞大人,半途却又大叫着跑开了队伍,害得老喇嘛他们又要停下脚步等待着。

达曲心里郁闷,那云帝不是说,这虞之航是最能干的么?怎么现在看来,这虞大人就像是个小孩子,天真又好奇,哪有什么稳重可言……

虞之航这一次扑向的,是一个书画摊,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皱了眉头,指着那一幅幅画卷说道:“此物虽然描摹逼真,难分真伪,但在这落款处却依旧露出马脚,老板,你这里的画,并非商氏真迹!”

“我没说都是真的啊!”那画摊老板双手叉腰,理直气壮,“我这里的,都是一位朋友临摹的各家名品,不仅是这商氏出品,还有著名书法名门元家的,还有……”

说着,那老板就翻腾起了自己的画轴来,忽然一副熟悉的画就落入了虞之航的眼里,虞之航急忙接过来,定睛一看,果然……

“哦,这是云国虞侍郎画的仕女图,嘿嘿,这可是画坛新起之秀,在下私以为,值得珍藏!”老板嘿嘿一笑,上前推荐道,却俨然不知真品的作者就在眼前!

虞之航心里疑惑万分,那些仕女图都是自己当年在吏部百无聊赖之时,心里想象着未婚妻的模样而画作出来的,后来碰巧让云帝无意见到了,便大赞一番收藏进了国库里去,中间交手不过几人,怎么会传到外面来的呢?莫非……

“老板,你朋友是什么人?”虞之航双眼放光,立即抓着那老板的手,激动的问道。

“干嘛,你到底买不买?”老板很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虞之航立即掏出了银子,很爽气的答应道:“买!这些都要!”

远处的刘雅玥见他和画摊老板起了什么争执,刚想走过来,却又看见虞之航喜滋滋的抱着好几幅画卷回来了。

“买这些做什么?”刘雅玥一皱眉头,这小子当他是来旅游的不成?还买纪念品?

“敝人自买学问……”虞之航呵呵一笑,走进了队伍里,向着老喇嘛赔了个不是,大伙儿继续向前走去。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十三章 武林之买卖记(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十三章武林之买卖记(下)

一伙儿人终于挤进了客栈,也差点没住上房间,最后在虞之航的调解下,大伙儿才好歹安了身。

老喇嘛一直不肯回屋子,就坐在大堂上,听着大堂上众说纷纭,说着武林四大高手的消息。叶淮影和秦长啸也就一左一右的陪着,一边跟着各大门派的同仁们乐着,打发无聊的长夜。

虞之航和刘雅玥回了屋里,刘雅玥好奇的把那些画卷都打了开,一幅幅,竟然都是仕女图!她心里有些诧异,这书呆子好端端的买什么仕女图回来?

“虞之航,想不到你还挺好女色么……”小嘴一瞥,刘雅玥自己闻不出来那空气里弥散着的一股子陈醋味道。

虞之航笑着铺好了床,一边答道:“娘子,注意落款……”

刘雅玥低下头来,才看清画卷的下边,都落着“虞人虞之航”的名字,让她感到一阵诧异,“这些都是你画的?”

“原作乃为夫,不过,这些都为赝品罢了……”虞之航忙好了手里的事情,也就坐下来陪着自己的夫人,“若是真迹,吾这虞字的一撇并非如此写,而是带着弧度弯上去……”

“是是是!这我知道!不过,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竟画这些东西!”刘雅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一想到这小子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别的女人看她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儿,仿佛那醋正好就呛在了嗓子眼里。难受地很!

“这些……”虞之航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羞涩,“都是当年无聊时,偶尔想起娘子,便按着娘子儿时容貌想象着画的……”

“啊?”刘雅玥一愣,又仔细的看过了每一张画,果然,虽然画中女子年纪不同。却都和自己还有些相像。

一时间,刘雅玥的心里好像融掉了一块冰糖。甜丝丝却不腻味,但是她脸上却偏偏要故意一凶,“傻蛋!我哪里长的这么难看!”

“……对,对不起,娘子……为夫知错……”虞之航见刘雅玥不喜,立即把那些画又重新收了起来,不敢再拿出来丢人现眼。

“也还好啦。就是比本人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刘雅玥见他那副模样心里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能捏着手指比划了一下,便又抢下了画卷孤芳自赏起来。

这么一看,画中的女子,倒又多了几分像自己了,只是比起自己现在还略显柔和了一些……刘雅玥不禁又想起了虞之航画画时地表情,乐滋滋的。时不时咬咬笔尖,转转眼珠,原来那时候就是在想象着自己长大地模样,一笔一笔勾勒出这么多幅人物肖像来,也怪不得这小子还会替人化妆了……

“对了,你到底画了多少张这样的画呀?”刘雅玥虽然不懂书画。但是也知道手中的这些东西都需要怎样的细心与耐性才能磨练的出来。

“嗯……”虞之航想了一想,手指拨动着盘算,“从十岁到二十岁,每一年都有正画十余卷,草图若干……现在宫里应该还有正卷约百卷,草图也都存放在吏部,尚未查清过多少……”

“你们吏部还真是够闲的!云帝就养着你们这些米虫!”刘雅玥合上了画,丢给了虞之航,嘴上讥笑着,可是心里却有些高兴。“既然都是你画的。你还买这些东西回来做什么?”

虞之航轻轻一笑,摸着那画卷。“这娘子可就不知了……买卖,等价交换,非必用金钱交易不可,有求有应,买卖自在!为夫用钱去买地,也非此等赝品,而是一些可靠的信息!”

“信息?”刘雅玥愣住了,她不明白,一个小小的画摊子上,又能有怎样的消息来源。

“娘子,吾这等玩意儿,全部存放在云国国库里,而此处竟然有人得以翻画,娘子不觉奇怪么?”虞之航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刘雅玥听了这话后,也觉得是有些不妥,倘若那云帝手里的东西都能拿出来倒卖,那人也胆子太大了吧!

不过,虞之航所想的和刘雅玥却又不一样,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推开了窗户,看着顶头的那轮圆月,继续慢慢解释着,“若是这云国国库地珍品也能翻画,此人必定有着极为特殊的身份,并且,乃画作痴人也!吾之画作,在云国只算中上等,便也能够由其翻画,而那东元布名声远扬,其画作岂非……”

“没错啊!是这么个道理!”刘雅玥也明白了虞之航的意思,她立即跳了起来。

东元布乃是鼎鼎大名的画家,虽然他的名声也未必正派,但他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东元布上次被偷走地那些画卷很可能已经被柳清平抹杀干净了,可是眼下,如果那个模仿画作之人赶在柳清平到手之前,就已经将东元布的画模仿过了呢?

只要找到这个作画的人,自然也就握住了一丝线索,更加能够弄明白东元布究竟为何而丧了命!

“那现在呢?你可问清楚了到底是何人作画?”刘雅玥一把抓住了虞之航,急切的问道。

那东元布是她自己从柳清平的手里救下的,最后却还是让死神夺去了他的性命,让刘雅玥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更何况她欠了林秋风那么大的人情,这一次也就可以给他们清风楼讨个说法,权当还债了!

“娘子莫急……莫急……”虞之航被刘雅玥急迫的表情吓了一跳,立即握住刘雅玥的双手,轻声安抚,“此人德高望重,因此即便是清平,怕也不敢动他多少……”

“这么厉害?到底是何人?总不会是云帝自己吧?”刘雅玥抽出了手,心里更加地好奇了。

“吾皇不善诗词不善书画,怎会是陛下?那卖画之人告之,此些画作,乃是经由云国宰相府传出,多方倒卖……”虞之航地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小的如同蚊子哼哼,却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能够听得见。

“你是说,是魏宰相?”刘雅玥也立即小声问道。

“是不是宰相大人,回去问过方能知晓……呵呵……”虞之航地笑有些苦涩,他和魏宰相的梁子可还没有解开呢,这回去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脸色。

或许,可以换个方法,也许,从魏星月的身上下手,未长也不可?

虞之航打定了主意,这才关上了窗户,笑着对刘雅玥说:“娘子,该歇息了……”

刘雅玥一瞥整间屋子,这才发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委屈娘子了,今晚吾等只能共挤一床……”虞之航只管拉过刘雅玥,也没看清楚刘雅玥阴沉的脸色。

“我不要!”大声的咆哮,差点把整座客栈震翻了过来,吓得那叶淮影蹬蹬的跑上二楼,在他们的屋外急切的问道,“大人,你们没事吧?”

虞之航此时已经屁股挨着地了,自己摸着自己红肿的脸,苦笑了一下,答道:“没……没事,这屋里有老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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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友,友之品性遭人唾弃,质问友人,以解吾之心结!……虞之航

可怜巴巴的蜷缩在床铺一边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早虞之航更加犯困,差点都爬不起来。

早饭过后,大家决定分头去找寻玥公子,因此小分队也就散开了,达曲喇嘛从西路上山,秦长啸走东路,而虞之航夫妇和叶淮影则还是从正道上去。

这一路过去虞之航哈气连天,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大人昨晚没睡好么?”叶淮影关心了一句,虞之航只得苦笑,“昨夜与那仓鼠大战了数十回合,故今日身体欠佳……”

说这话的时候,刘雅玥转过头来给了他一记白眼,竟然把她比喻成了大老鼠,这虞之航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大了!

“哦?为何我们房间里就没有老鼠呢?”叶淮影觉得纳闷,虞之航只能大笑着走上前去,一边摇头晃脑,“人品……人品啊……”

忽然,笑声戛然而止,虞之航停下了脚步,害身后的刘雅玥差点没撞上去,抬头一看,那书呆子一动也不动。

她绕到了虞之航的身边,发觉虞之航正静静地凝视着前方,前方有什么……

刘雅玥朝前面看了一眼,便立即捏紧了拳头,倒是后面跟上的叶淮影笑了笑,“呀,原来翼王千岁也……”

虞之航立即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还将他推到了一边地角落里去。这才没能惹起柳清平注意。

柳清平此次代表着他们清泉山庄,实际上也就是代表着云国皇室,毕竟他们的皇帝柳夜生在这江湖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身淡青色的衣衫,手里一把折扇,一头乌发很随性的扎成一束拖到腰间,柳清平此番打扮,就像是一个逍遥公子。根本看不出什么王爷的架势,就连身边的人手也不多。但是能看出,他带来地,都是精英!

总觉得有种异样的视线,柳清平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却没见到什么熟悉的人,莫非自己最近太紧张。产生幻觉了不成?

摸了摸脑袋,柳清平叹了口气,便跟着另一个帮派的帮主一边寒暄着,一边走上山去。

等他们走远了,虞之航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大人,为何要躲着翼王千岁?”叶淮影小声问道。

虞之航沉默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躲着对方,若是往常。他早就满怀喜悦的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冲过去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自从那吕石的口中听到了真相后,他已经不敢再轻易的相信对方,也不敢轻易的靠近对方了……

虞之航暗自骂着自己懦弱,没骨气。就这么害怕了么?他不是还想找出真相,点破柳清平地阴谋么?又怎么可以现在就打退堂鼓?

“没什么,走吧……”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他继续向前走,脸上没了阳光,只剩下阴霾。

“大人……”叶淮影还想问些什么,刘雅玥轻轻咳了一声,瞪了他一眼,瞪的他不出声了,这才跟在了虞之航的身后。

“古怪……”叶淮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今天他是招谁惹谁了么?怎么一个个都变得如此古怪?

自从遇见了柳清平。虞之航的心里就只能想到自己那次在繁京城受到的莫大委屈,一向洁身自好的他。却非要被人强加上那么个大污帽子,让他当时差点都想要投河自尽以表清白了!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记得,在那凌城,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回去,等着他履行一个诺言,一生的诺言……

如果始作俑者真地是柳清平,真的是他的这位好知己毁掉了他最为看重的名誉和清白,自己还会原谅这个朋友么?

虞之航茫然了,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躲避的,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

登上华峰地人,最后聚集在了华峰最险的醉仙峰脚下,一场武林盛典即将开始,虞之航他们也和秦长啸达曲顺利会师了,问起收获,达曲只能摇了摇头,知情的几人在心底偷笑,玥公子就在队伍里,你还上哪里去找?

不过,还有一个愁眉苦脸的人……

虞之航无论如何也装不起高兴,装不出兴奋,他的心里此时都被那令人窒息的困顿塞满了,让他只能沉着一张脸。

一定要有个什么法子发泄出来,虞之航暗自想着,还是应该直接面对柳清平,当面把他的面具撕开,看看那家伙一张笑脸下,到底对自己隐藏了多少阴谋!

这么想着,他便掉转了身子,默默的离开了队伍。

兴奋的看着武林大会教武场搭建的秦长啸他们很明显没有发觉身边少了一个人,刘雅玥也是过了好一阵子,头一回才发觉,那个书呆子不在自己身边了!

他何时离开地?刘雅玥惊讶万分,急忙跳出了人群,可是那前面黑压压地一片,她哪里能够找到那一瞥瘦弱的身影?

她想了一想,那书呆子一路都有些不对劲,八成里有气解不开,傻乎乎地去找柳清平算账了!那么,她也就只需要找到柳清平,就可以找回他们家书呆子了……

刘雅玥现在有点后悔,是不是不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虞之航?宁愿让他做一辈子的傻瓜,被蒙在鼓里,也不至于让他现在这般痛苦。

这就是被背叛的伤痛……现在的虞之航,能不能坚强的去面对这迟早要受到的一刀呢?刘雅玥心里没了底……

而虞之航一路走过去,眼睛死死的盯着人群,到处在搜索着柳清平的影子。

可是,在这么多满是激情的武林人士中,想要找到那一个人,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在人群骚动下,虞之航被挤过来挤过去,身子仿若处在激流之中,受到那汹涌澎湃的人潮猛烈的撞击,五脏六腑差点都被挤出来了,弄得他浑身是汗,一脸乌青。

最后,更是惨烈的被人从人群里挤了出去,他还很不幸的踩到了滑溜溜的石子上,整个身体向后倒去……虞之航此刻总算是认识到霉运,似乎正紧紧缠着他不放……

但是,他还没有完全被命运抛弃,倒下去后,背后就有人轻轻的扶住了他,借了他一把力气,让他重新站稳了脚。

虞之航立即转过身去,刚想好好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抬眼看见那双笑眸,他立即阴沉下了脸色,咬着牙,“清平……”

“子琦,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啊,怎么样?任务完成的如何?”柳清平微微笑着,手中的折扇扇出来的,竟是寒风,刮在虞之航身上,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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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琦,你究竟想要和我说些什么?”柳清平跟着虞之航走到了一个清净之处,没有人声鼎沸,没有鱼龙混杂,有的,只是山上那郁郁葱葱的树木。

柳清平知道虞之航有私事要找他,便让自己的人站在那树林的附近看守着,不让别人进来打扰他们的谈话。

虞之航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向树林深处走去,也没有理睬柳清平,柳清平虽然疑惑,却也只能静静的跟随着他。

走了许久,已经听不见那教武场上的叫喊声了,虞之航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眼神忧郁,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清平……那日李府酒宴后之事,你知道多少?”虞之航忽然开口问道。

柳清平一愣,不知道为何虞之航会忽然问起这件事,只能打起了哈哈,“那次啊,我那时候身体不适,早就离席了,所以最后……没劝住你,害你喝酒误事……”

“吾素来不喜喝酒,但却也能抵三四杯,那日吾却记得,自己不过一杯下肚便头晕眼花,何来贪杯之说?清平不觉奇怪么?”虞之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的恨意掩藏的很深,让柳清平看不出他此时所想。

“啊,这我倒是没有在意,怎么?子琦,你怀疑有人陷害你么?”柳清平露出了一副担忧的神色,想了又想,缓缓开了口,“会不会是那魏宰相。记恨你不愿意娶他的女儿,驳了他地面子?这才……”

“哼哼……”虞之航冷冷一笑,“清平,为何第一所想便是魏宰相?吾在朝这么些年,得罪人无数,被人陷害也是正常,仇家也非魏宰一人。”

“子琦。你不要胡思乱想……”柳清平觉得虞之航有些不对劲,为何一见到自己就和他说起这么件陈年往事了呢?事情都过去了。虞之航也还是回到繁京城了,那不愉快的就这么忘记不好么?

可是,虞之航分明是不会忘记的,不会忘记当时因为云帝的不信任而使自己有多么落魄。

眼下,等待他的却是更加让他心寒的背叛……

“吾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害我者竟是自己最为信任之人……当真是吾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么?”一丝微笑。却如同利剑,直接捅入了柳清平的心里去。

“子琦!你怎么这么说?你莫非是怀疑我?”柳清平气恼地吼叫了起来,“如果真的是我做地,我还会替你慢慢铺平道路,让你重新回来么?在你被皇兄责罚的时候,我还会冲上去为你说好话么?子琦,你还这么想,真是太没有良心了!”

“柳清平!”虞之航愤怒的提高了嗓音。吼的柳清平一愣,他从来没有见过虞之航这般动怒过。

质友,友之品性遭人唾弃,质问友人,以解吾之心结!虞之航原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对着昔日知己怒发冲冠。有种恨不得将对方揍扁的心情!

柳清平的确是个掩藏的高手,就是在他质问地时候,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演戏!还想继续欺骗他么……

“虽然不知你居心何在,但是,你和司徒山庄的勾当,和水台庄的私交却是铁证如山!你可还记得你府上的那位吕石么?”红着双眼,虞之航咬着牙说道。

“你们竟然去了水台庄?”柳清平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捉拿一个玥公子而已,怎么这群人还能跑到那海外之处,翻出那么个吕石来。那个吕石早就是用废的弃子而已……

“没错。不止是去了,吾还见过吕石。当年王爷的所作所为,可真是让吾大开眼界啊……”虞之航嘲笑着,斜眼盯着柳清平,看你柳清平还有什么好狡辩?

柳清平脸上一沉,立即说道:“子琦,吕石是记恨我丢弃他不用,所以故意造谣,想要离间我两,你千万不要上当啊!”

“哼哼……清平,吾何时不会自己判断呢?”虞之航冷冷一笑,“魏宰相虽然与吾不合,但魏宰相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吾甚为佩服,至始至终未曾怀疑过他。但是,吾也知道,魏宰相与清平亦是将相失和,清平何尝不想将魏宰除去?清平,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下官究竟何处得罪了王爷?”

柳清平听了这话,知道虞之航已经确定自己的所作所为了,眼下继续狡辩也是无用,按照他对这个人地了解,虞之航已经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了……

“子琦……好吧,算我不对,是我做的,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好……”最终,柳清平终于承认了下来,虞之航的心也立即沉入了海底,果然是这样么……

“我只是希望你在短期时间内,能够离开繁京城,离开朝廷,这样我才能护你周全……”柳清平重重的叹了口气,“但是,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你喜欢留在皇兄身边,所以,我只能用了这样的手段,将你逼走,但是我保证可以在几年地时间内就可以让你回来……我是……”

“不用……”虞之航轻轻一笑,这一笑却比雪峰的山顶积雪更加冰冷,像是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堵墙,隔开了两个人。

“王爷能如此体恤下属,下官深感荣幸,感谢王爷以实相告,下官告辞!”虞之航说完转身就走,柳清平立即拉住了他的胳膊,“子琦!你不要这样,我……”

虞之航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站在原地,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王爷,您可以恨下官,可以拿下官当棋子,但是,请不要拿下官当傻子!”

说完,虞之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柳清平,柳清平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离去,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有独自苦笑。

子琦,这一回,我真的没有骗你……

他心里的话,始终传达不到虞之航耳边,没有人会相信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他的私心而已。

“王爷,就这样放虞大人走么?”手下们也都看在了眼里,惊讶在心里,在他们地记忆中,如此傲慢得罪翼王地人,最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这个虞大人,却可以全身而退?

“罢了,让他去吧……”柳清平摇了摇手,眼睛却始终放在那一缕即将消失在树林里的淡墨色身影上。

也许,让他远离自己,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对于虞之航来说,他柳清平才是最危险地人物。

“走吧,看看武林大会何时开始……”柳清平叹了口气,脸上恢复了以往的神情,转过了身去,反正无论自己如何守望,那个人也不会回头了……

柳清平心里有苦难言,而虞之航此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柳清平竟然真的就这么承认了……他一向不都是很能抵赖的么?为何偏偏这次变得这么坦白?

他坦白的那一刻,虞之航的心就像被大铁锤狠狠的捶了一下,全身都晃动着,差点摔下去,这就是他虞之航为数不多的朋友啊……

原来所谓知己,不过如此,一直以来却只有他一人捧出真心坦然以对,现在竟然落得此等下场,以后还让他如何相信别人?

“贤弟……”轻轻的一声呼唤,让虞之航惊讶的从沉思中惊醒,抬起头,就看见眼前多了一个白色身影。

那人静静地看了他几眼,忽然一笑,“贤弟,怎么落得如此狼狈?竟然像是要哭了一样……”

“大哥……”虞之航刚一开口,嘴边有点涩涩的味道,他这才发觉,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

“唉,你还真是喜欢哭……”林秋风慢慢走过来,递上了手帕,他原来只是看虞之航一脸烦恼的模样,却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能哭出来。

想想看,上次在娶亲路上,他们名义上第一次相遇,这小子可不就在自己面前哭了个稀里哗啦?当时真的让林秋风心寒了很久,为他的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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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玥他们找寻虞之航找了许久,但是那书呆子就像变戏法似的,凭空消失了!让刘雅玥心里暗暗觉得事情蹊跷。

“夫人,这可怎么是好?”叶淮影和秦长啸也有些着急,达曲只是坐在一边念着他的经,头也不抬。

“我去找柳清平问个清楚!”刘雅玥打定了主意,虽然她并不想这么快表露身份。

“哈哈哈!江湖小辈们,你们玩的好开心啊!”忽然,半空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吓得刘雅玥一身冷汗,收住了脚步,急忙回过头,正看见一个黑衣人落在了那刚刚搭建好的台子上!

天啊!……刘雅玥真的很想哭出来,她最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冷漠潇洒玥公子的光辉形象,果然就这么给凌夏露糟蹋掉了!

“喂,那是,玥公子?”台下的人无不猜测纷纷,“玥公子怎么会跑出来的?他也喜欢凑热闹了?”

“玥公子不是只会跑去别人家里踢馆子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但是,好像真的是玥公子啊……”

“哼哼!小辈们,你们就在这里偷着乐吧,有没有人敢上来和本公子比划比划的?啊?”凌夏露晃了晃手中的银针,鄙夷的看着台下,当她见到了刘雅玥的时候,还坏坏的吐了吐舌头,眨了下眼睛,模样很是调皮。

刘雅玥捏紧了拳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种顽皮少女的形象,简直和她本人格格不入,让她想吐……天啊,以后还让她玥公子怎么行走江湖,出去见人啊!

但是,实际上她地这种担心实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畏惧玥公子的疯狂。大多正道中人都不想自己被当作玥公子疯爪下的炮灰,因此都低下了头去。没有人敢上前。

倘若换作同样的四大高手,比如云帝,他们倒也不怕,上去切磋切磋,就是输了也输得光彩,可是如果对方是玥公子的话……除非他们自己不想活了,希望自己的门派跟着受牵连被灭门地话……

“玥公子!老衲已经恭候你多时了!”相比而言。达曲就不同了,他本来就不知道玥公子的脾气,而且他还和玥公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一见到仇人,老喇嘛立即来了精神,养精蓄锐多日,就为了手刃仇家这一天!

凌夏露一看见是达曲,立即笑了笑。大鱼上钩了!

“老和尚,我认识你么?那么凶做什么?”凌夏露咯咯笑道,笑得刘雅玥一片恶寒!

“玥公子,你在雪峰残害我众多弟子,今天老衲就要将你绳之以法,以告慰在天之灵!”老喇嘛地双眼里闪出了仇恨的火花。凌夏露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跳到了高台的柱子上,故作惊讶的说道:“老和尚,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徒弟,你可不要无赖我!”

“你说什么!”达曲气的直跺脚,这玥公子杀了人竟然还不承认!

“我对天发誓,说的是实话啊……”凌夏露嘿嘿一笑,她本来就没有见过那些猥琐地喇嘛,现在自然理直气壮,“而且。你可要问问下面的。我玥公子和人打架,向来就很讲究美学。也从来不枉夺性命,都是废了武功而已!老和尚,你可不要信了什么人的谗言,就来我这里送死啊!”

凌夏露这么一说,江湖中人又开始议论了,“没错,玥公子虽然出手狠毒,但是却总是手下留情,不轻易杀人的……”

“所以玥公子才亦正亦邪,老法师啊,你到底听谁说是玥公子下的毒手?”

达曲的脸上一沉,“那日,我徒弟们借取了梵音阵法铃,就说是要对付你,你怎么会没有看见呢?”

“哦,我好像是没有看见,但是你说的那个法铃,是不是银色的那种,摇起来嗡嗡响地?”凌夏露露出了一副犹豫的模样,不等达曲回答,便又抢着说道:“那个法铃,我好像见过,当时好像是看见司徒山庄的人拿过……”

“司徒山庄!”这下下面可炸开了锅,议论声顿时更大了。

“司徒山庄上次据说在雪峰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已经被抄家了啊……”

“唉,据说司徒山庄的大半精英也是死在了雪峰,才使得司徒山庄遭抄家时,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啊……”

“雪峰?难道……”达曲的心一沉,有些动摇,“难道是司徒山庄……”

“呵呵,大法师,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提醒你,司徒山庄不过是柳清平养地走狗,中间有什么,我可说不清……唉,真无聊,还在这里废我的口水,算了算了,不说了,走了!”凌夏露一说完,就化作了一阵风,顿时消失了身影,快得让众人反应不及。

“大师,到底是何人诬陷玥公子杀了你徒弟的啊?”无望追上玥公子,好奇心强的江湖客便立即围了上来,达曲一窘迫,颤颤的答道:“翼王,柳清平……”

“丝……”大伙儿无不倒吸冷气,用着极为同情的目光看向了达曲,在他们的眼里,这是一件很明白的事情了,也就是一件很明白的栽赃而已……

“唉,你们看谁来了……”有人眼尖,直接找到了刚刚回到教武场的柳清平,刘雅玥立即朝着人群中躲了躲,偷偷看着接下来地好戏。

柳清平这次可是被冤枉惨了,没想到自己只不过离开了这么短短一阵子,错过了凌夏露地那场好戏不说,回来还被江湖众人用着极为鄙夷的目光扫视着,让他浑身不自在。

“各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疑惑地开口问道,那达曲就先走了过来,冷冷的问道,“翼王千岁!你是否可以告知老衲,老衲的徒弟们,到底死于何人之手?”

“怎么了?这件事,本王已经和大师解释过了吧,正是玥公子公然行凶……”柳清平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为何忽然连这达曲都不相信自己了,而且江湖正道全都如此看待自己……

“玥公子出现了?”柳清平猛然大悟,猜想到了玥公子会说些什么,一定是对自己不利的。

“哼!”达曲一挥衣袖,“你们中原人,都是如此阴险狡猾!我自当禀告密宗宗主,再来和你们讨个公道!”

“大师!你相信本王,本王真的没有隐瞒你什么!那玥公子杀人,本王可是亲眼看见的,还有虞大人……”柳清平一眼看过去,却并没看见虞之航,这小子竟然还没走回来么?

“大师,千万不要中了他人的离间计啊!”皱了下眉头,柳清平上前拉住了达曲的衣袖。

倘若这达曲真的回去找密宗过来寻仇,虽然中原武林不会怕他们一个小小密宗,他们柳家更不会在意这么个番帮小门派,但是柳夜生也必定要重罚自己,原本自己的地位就已经岌岌可危了,如此一来不就……

“王爷,是与非,老衲自有主张!老衲相信我们宗主也必定有所判断,老衲告辞……”达曲甩过了袖子,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现场。

看着老喇嘛的背影,柳清平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趟,似乎使来错了……

心里一烦闷,他也黑着一张脸,转身就走,大不了到时候和番帮开战,他柳清平可不怕上战场!

看着柳清平一头恼火的模样,刘雅玥暗自偷笑了一下,活该!

但是,为何柳清平出现了,虞之航还是没出现呢?刘雅玥再次的,皱起了眉头。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十七章 武林之栽赃记(shang)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十七章武林之栽赃记(上)

本人携小航航向所有的大大们拜年啦,恭祝大家牛年大吉~~小航航祝大家合家欢乐,步步高升!

一只银针擦肩而过,小玥玥一脸凶样,“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哦,可爱滴玥玥,我只是带小航航见过各位大大呀,不是把他推进狼窝,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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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赃!只允许你栽赃别人,就不能让别人来栽赃你么?……刘雅玥

柳清平心底郁闷,脸色自然也不怎么好,阴沉着脸,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气,让一旁的手下无不心惊肉跳,就怕他家主人把他们都撕碎了泻火……

“柳清平!你给我站住!”忽然响起的声音,让这些手下们更是心惊不已,全身冷汗,和柳清平一起诧异的看向了前方。

他们看见的,不过是一位****,清秀的女子,眼眸里闪着某种火光,好像和他们的主子有什么过节。

到底是什么过节他们不敢去胡乱猜测,此时他们只能感觉到,空气里的水汽,似乎要结成冰渣了……

“你……”柳清平见到刘雅玥,那是仇人冤家路窄,分外眼红,他气的身子都有些颤抖,“你到底在那老和尚面前说了什么?竟然敢栽赃本王!”

“柳清平,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没有数么?”刘雅玥冷冷一笑。“栽赃!只允许你栽赃别人,就不能让别人来栽赃你么?”

“你!”柳清平咬了咬牙,挥了下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了下去,那些手下们这才小心翼翼地散向了四面八方,躲在暗处护着他们的主子。

“宴会的那件事情,是你告诉他的?”柳清平可以不管那达曲怎么认为。但是对虞之航那件事,却更是让他耿耿于怀。

“怎么?你做了。还觉得我是在冤枉你不成?”刘雅玥几乎是用了鼻子里的气来和柳清平说话,她双眼瞪圆,气势丝毫不输对方。

“我那是……”柳清平一时语结,因为,那件事,他的确是做了……做了,所以心虚。所以无言以对……

“他现在人在哪里?说!你把他怎么了!”刘雅玥已经没了耐性,直接做好了打斗的准备,这只欠揍地狐狸,早就该好好收拾掉了!

“你问我,我问谁?他不见了吗?”柳清平一皱眉头,而刘雅玥却早已出手,闪电般的拳头朝着柳清平飞扑了过来,柳清平很是狼狈地躲了过去。

“拿出你的真本事!今天。我们的恩怨,就在这里好好算一算!”刘雅玥冷冷的看着柳清平,她知道,柳家的功夫,并不会差到哪里去,否则。当年清泉山庄也不会成为武林第一庄了。

柳清平站稳了身子,脸上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也没有今日的愤恨不已,有地,只是一种淡定,一种平静。

墨绿色的气息从他身上发散了出来,在他的四周形成了一个保护的屏蔽,模样,仿若一座玉雕而成的佛像……

“哦?这就是玉佛心经?”刘雅玥一抹鼻子,血液也开始沸腾了。玉佛心经。是柳家的绝学,柳家的人自小就开始练习这门心法。体内的玉佛真气不仅能够护住他们地各大要害,还可以让他们练武事半功倍……

认真了下来,两人都保持了沉默,互相计算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最后,刘雅玥抢先一步,闪电似的冲向了那绿色的佛像而去……

剧烈的撞击,在那树林里发出巨响,如同寺院里不停敲打着的警钟,“咣,咣”……

柳清平用上了自己全部地力气,却只能和刘雅玥打个平手,一次冲击下来,他身体里都在震荡着,差点让他模糊了视线……

视野里,只有眼前这个女子,就是虞之航心底最喜欢的那个人……就算是李府酒宴后的那****,虞之航昏迷在自己怀里,口中也始终念念不忘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怎么能让他不动怒……

但是这个女人,却也是唯一一个不会背叛他的人,柳清平心里一酸,自己早就暗地里对虞之航下过多少次手了,其实他早就辜负了虞之航那片情谊,所以那个人现在才会如此坚决的离去……

“王爷,您可以恨下官,可以拿下官当棋子,但是,请不要拿下官当傻子!”

是啊,那个人向来都不傻,傻的是柳清平他自己……明知道不可以,还非要踏进这个漩涡,明知道他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却也不愿意就那样推开对方……

想到这里,柳清平忽然觉得很累,一个总是活在算计中的人,真地很累……

也许,他是很羡慕虞之航那样单纯地人,所以才会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吧……

刘雅玥正打得开心,但是却忽然觉得对方有些不太对劲,那眼神,还有他变得迟缓地动作,根本就不像是要和自己来个你死我活的厮杀,倒好象一个绝望的即将崩溃的人,站在了悬崖边上……

立即收回了手上的真气,但是已经放出去的那股子煞气,却还是轻易地撞破了对方的护体神功,一直冲到了柳清平的胸口。

柳清平向后退了几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哇”的一下吐出了骇然的暗血。

“王爷!”周围的手下们都惊呼了起来,刚想上前一步,却被柳清平的一个手势叫了停。

柳清平看着刘雅玥,却忽然笑了出来,“呵呵……怎么,不动手么?既然这么恨我,你打死我不就成了?”

刘雅玥皱着眉,这家伙八成是疯掉了吧……

“你当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柳清平呵呵一笑,“你继续动手就是……”

“呸,疯子!本姑娘没空陪你,还要继续找他那个傻蛋呢!”刘雅玥立即失去了打架的兴趣,跟一个毫无斗志的人渣对打,是对她的侮辱。

柳清平擦干了嘴角的血迹,苦笑道:“他已经离开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上何处去了……不过,我这么说,你相信么?”

刘雅玥回过头,同情的瞥了一眼柳清平,看样子那书呆子对这位沉稳又狡猾的翼王影响力还是蛮大的,但是这就更让刘雅玥弄不明白,柳清平到底为何要那么做……

明明那样做了,会让虞之航更加憎恨他吧……莫非这人有自虐倾向?

“他一直都说相信你,而我相信他,所以,这次就当我傻,再相信你一次好了……”丢下这话,刘雅玥便消失于空。

柳清平艰难的站直了身体,靠在了一棵大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王爷!”手下们立即围了上来,一人搭上了柳清平的脉搏,大惊失色,“王爷,您怎么伤的如此之重!”

“无碍……扶本王回去……”柳清平轻轻的说着,额头上的汗滴也流在了他的手上。

这点伤,还多亏了那女人手下留情……

虽然柳清平的确临阵卸了盔甲,刘雅玥也看出来了,所以她只用了五成的力气。但是如果他们真的硬碰,此刻,柳清平也许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有如战神一样的女子,也只会站在那个人的身边,才能不经意的露出一丝温柔吧……

“呵呵……”柳清平忽然觉得,这两人,倒也班配……

“你们四下去给本王找找,看虞大人跑到哪里去了……”气息紊乱,柳清平还是交代了清楚,这才晕倒在了手下的怀里。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十八章 武林之栽赃记(中) 第三部 江湖记第三十八章武林之栽赃记(中)

刘雅玥放过了柳清平,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放过那只狐狸,她只不过一时心软,不想去逼一个已经失去斗志的人而已,即使这个人曾经差点要害死自己……

一抹自嘲的笑挂在了她的唇边,刘雅玥知道,自己被那个迂腐浑身酸气的书呆子给同化了,这就是所谓的近墨者黑也!

重新回到那教武场上,刘雅玥方才记得跟着自己的秦长啸和叶淮影,四下查看,却没发觉这两个人的踪影。

多走了几步,就碰见了迎面跑来的秦长啸。

“玥,找到人没?”秦长啸一见到她就先问了出口,刘雅玥摇了摇头,秦长啸也只得叹了口气,“我刚刚从西路找过了,也没找到那小子,不知道叶兄弟往东边去可有收获……”

“他去了东边?”刘雅玥看向了东方,隐约记得那老喇嘛似乎也是从那个方向去的……

刘雅玥和秦长啸在原地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看见叶淮影回来,这可好,原本的五人组,转眼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难免有些凄凉,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如此焦急的等待,希望能从东边得到好消息。

然而,没有想到,他们最后等来的,却是始料不及的愕然……

少林的一群和尚,抬着两个担架上了华峰,担架里睡着的正是叶淮影和达曲两人,而那两人满身的血污。看得人头皮发麻。

“叶大哥!”刘雅玥和秦长啸见了,立即上前去查看,叶淮影胸口中剑,血染红了他地衣服,但是好在有方丈大师相助,提着口气保住了性命,此时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

但是那达曲。却是胸口重了别人无数掌,肋骨都断了。五脏六腑破损不堪,早已魂归西去。

少林方丈大师这次作为嘉宾和裁判而来,可是没想到中途就遇见了如此血腥的一幕,让他不忍心看下去,只是命人将那两个倒在血泊里的人抬上了担架运送上山而已,对于这里面的隐情,大师还未得半解。

围观众人唏嘘不已。却有眼尖的立即叫了出来,“你们看,这掌的手法……不是玉佛心经么?”

“阿弥陀佛,老衲也早已看出,这位法师死于玉佛心经之下,但老衲不解,达曲大师曾经来我少林求经,告之老衲他与云帝关系颇好。怎么会惨死在玉佛心经之下呢?”少林方丈皱着眉头,又看了一眼前几天还和自己一起探讨佛经的达曲,有些疑惑……

“那是大师慈悲,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周围地众人无不冷冷一笑,刚刚那场闹剧大家都看在了眼里,心里也就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一个最有嫌疑地人。

“哦?莫非另有隐情?”少林方丈一合十。众人就你一言我一语,把那达曲最后和柳清平的矛盾都吐了出来。

原来这些人都怀疑上了柳清平……刘雅玥暗自思索,此时也只有她可以证明柳清平的清白了,柳清平那个时候还在树林里和自己私斗,而且受了重伤,又哪里有功夫去杀了达曲呢?更何况,即便是柳清平要达曲死,但是那只狐狸怎么会如此轻易露出了马脚,直接用玉佛心经这种独门武功?

这很明显是栽赃嫁祸!狐狸这次算是倒了大霉了,平时只有他嫁祸别人。哪里会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但是。又是谁,能够栽赃给狐狸?这里除了死狐狸柳清平以外。还有什么人会用玉佛心经?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刘雅玥一个头两个大,乱了……思绪都乱了……自从虞之航失踪开始,事情就乱的一发不可收拾!如果这个时候,有那个死书呆子在,该有多好,断案侦破,不是他的拿手好戏么?

一边想着,她搭上了叶淮影的手腕,皱起眉头,这叶淮影竟然差点伤了心脉!

叶淮影地功夫不算弱,对方竟然能够让他如此重伤,而且还是在他去找寻虞之航这么短短的时间里……那人得有多大的能耐?

莫非是林秋风?可是林秋风和叶淮影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出手?

刘雅玥心里泛着糊涂,秦长啸却义愤填膺,拉住了叶淮影的手,大声吼着,“叶淮影!你给我醒醒!这个大仇,老子替你报了!你只要醒过来告诉老子,是哪个乌龟王八蛋伤了你……”

“这位施主,切莫动气……依照老衲来看,显然这位施主是遇见了那贼人杀害达曲大师而遭到灭口,好在施主自身体强,生命力旺盛,所以眼下只要等这位施主醒来,自然就知道凶手是何许人了……”少林方丈合十缓缓说道,又向着死去的达曲一行礼,“达曲大师,你我虽然相识不长,但老衲还是会为你讨回公道……”

“大师,还用怀疑么?肯定是柳家的人做的啊,普天之下谁不知道,那玉佛心经只有柳家清泉山庄会用?”

“是啊……大师,柳清平和那达曲一言不和,杀人灭口,现在都还没有现身,大师,这样的败类怎么能让他参加武林大会!”

众说纷纭,刘雅玥听了觉得很心烦,这些肤浅地人,都只会从表面上看事情么?

“都别吵了!”刘雅玥忽然吼了一声,整个会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各路人马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很不起眼的****身上,一个小小的弱流女子,如何能够发出如此逼人的气势来?让他们为之心惊!

“大师,这件事与柳清平无关,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大师应该自有定夺!”刘雅玥冷冷的看过了众人,最后走到了叶淮影他们地身边,“如果没什么事情,我想先将同伴带走了,多谢大师出手相救!”

“善哉,善哉……”少林方丈闭上了眼,挥了挥手,就让弟子们把担架上的人给了刘雅玥他们,自己默默地念起了佛经,替那死去的达曲做了最后的法事。

秦长啸一手一个将两具身体扛了起来,他们两人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架起了轻功而去……

“唉,这两个是什么人啊?看起来身法不错啊……”

“是啊,莫非是何方隐居的人物,咱们从来没有听过?”

“我说,你们没觉得那女人眼熟么?”

忽然有一人提醒道,江湖中人全都愣在了那里,然后炸开了锅。

“天,那女的长的好像玥公子啊……”

“不会是玥公子的姐妹吧?那就是和玥公子一个家庭出身啦,怪不得连身法都那么相似呢……”

“唉,唉,一个玥公子,现在又出来个玥公子的姐妹,这次地武林大会可真有地热闹咯!”

正当众人议论不停的时候,少林方丈也向着众人告了辞,这边地闹腾还真饶了大和尚的清净。

“大师,您走了,谁来替那死去的法师讨回公道?”

少林方丈一听到有人如此问他,便回过头来,很平静的回答:“公道自在人心,老衲也与那位女施主看法一致,相信此次是有心人故意栽赃嫁祸而已……老衲自会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方丈如是回答,但是他也许不会想到,这件事,大概不是他这么个绝顶高手参的透的禅……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三十九章 武林之栽赃记(下) 第三部 江湖记第三十九章武林之栽赃记(下)

将叶淮影送回了客栈房间里好生休养着,又和秦长啸找了片清静的地方把那客死他乡的达曲动手火化了,搜集了骨灰,刘雅玥这才有空闲静下来思考虞之航的去处。

她和秦长啸两人轮流上那华峰上,找了一个晚上,却也没见到那书呆子的踪影,叫人干着急。刘雅玥此时方才体会到自己当时的不告而别给对方带来了多大的打击和伤害,现在报应果然就出在自己身上了。

“玥,你说虞之航会不会自己回去了?”秦长啸不禁猜疑着。

刘雅玥轻轻摇了摇头,非常肯定的回答道:“不会,他胆子小,不可能自己上路的……更不会丢下我……”

“那,莫非被坏人抓去了?”秦长啸一摸鼻子,心里想着那小子如此之弱,又独自一人说不定被还有可能这山里的野狼叼走了……

刘雅玥抬起头想了想,忽然心头闪过一丝不妙,“对啊,我想到了……”

要说这山上还有什么人和虞之航有过节,可不就只剩下残月教了么?而且,今天这搭建赛台如此隆重之事,残月教那帮子喜欢兴风作浪的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错过?

“秦大哥,我这就去打听一下残月教的去处!”刘雅玥一想到揽月那张美丽却又冰冷的脸,心里就感到恐惧,如果那傻蛋真的落入了残月教手里,此时便已经九死一生了吧?……

华峰山脚下。客栈多如牛毛,刘雅玥一家一家挨个儿查了过来,却在最后一家冷不防的就让她撞见了刚刚从楼上跑下来地残月教众。

揽月见了刘雅玥,两人都为之一愣,下一秒,揽月便已经飞了出去!

刘雅玥哪容她逃跑,便也跟着她冲出了客栈。抢先一步将揽月拦了下来。

“揽月姑娘,好久不见了。这么急,奔丧么?”浅浅的讥笑着,却没想到揽月一下子红了双眼怒视着她,“玥公子!你为何三番四次欺我教众,竟然连达曲大师也不放过!你是真的要和我们密宗为敌么?”

听了此言,刘雅玥这才记起,揽月是和那达曲一伙儿的……

“揽月姑娘。达曲大师之死,本公子可是清白的,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刘雅玥可不想做那柳清平第二,被人胡乱加上个罪名遭人笑话。

“是么?哼哼,玥公子,我揽月虽然没有去亲眼看见,但是却有所耳闻。达曲大师也是被你逼走的,如果不是你的一番话语。达曲大师又怎么会半途离去,又如何会遭人毒手?总之,这件事,你和那柳清平都有逃不开地嫌疑!等我回去禀报宗主后,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算账!”揽月说完,就想要从刘雅玥的身边离开。刘雅玥立即拦住了她,“你且慢走!”

“不知玥公子还有什么指教?是不是还要杀揽月灭口?”揽月轻轻一笑,带着种轻蔑地神色。

刘雅玥一咬牙,气势逼人的说道:“把他交出来,不然你们休想通过!”

“他?揽月不知公子在说谁……”揽月一抬头,傲气十足。

“你还敢装?当然是虞之航!说!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刘雅玥气不打一处来,刚刚要冲去揍人,那揽月却忽然露出了诡异的一笑,下一秒便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大声叫喊起来。“非礼啊~~~~”

“什么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听到女子大叫非礼。客栈里的武林中人都来了兴致,急匆匆的从屋里跑了出来。像是看火星撞地球似的,没多久刘雅玥他们地身边就围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玥公子,你有事好好说就是了……为何要如此……如此对待小女……”揽月泪眼婆娑,捂着自己的胸口,模样楚楚可怜,惹得围观众人都忍不住想要前来相助。

不过这些原本想上演英雄救美的汉子们,在看见了黑着一张脸的玥公子后,大气也不敢出,只是死死的盯着玥公子,看刘雅玥会有什么反应。

装模作样,还想栽赃陷害她?刘雅玥冷冷一笑,心道这揽月倒也把她玥公子给小看了……

“我抽你丫的!”刘雅玥一挥掌,吓得揽月立即向后退了好几步,她始终没料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玥公子竟然还敢动手欺负她一介女流!

“你背着我在这外面瞎胡闹,还以为本公子不知道么?怎么,本公子不过冷落了你几日,你就找了这么多情郎么?”刘雅玥向四周一瞥,那些武林中人立即打起了哆嗦,天,没想到这美人儿竟然是玥公子地红颜,那可真是动不得,也插不上手了,否则产生了什么误会,他们可担待不起……

“你!你胡说什么!”揽月白皙的脸蛋立即变得通红,作为残月教的圣女,她一向洁身自好,便是逢场作戏也从来没有真的和哪个男子纠葛过什么,此时忽然被那比自己还会演戏的刘雅玥如此戏弄,叫她如何不恼羞成怒?

“哼,就许你在这里迷惑众生,给本公子抹黑了名声不成?”刘雅玥扫了扫周围一众,大吼了一声,“看什么看!还敢看!小心本公子挖了你们的眼珠子!”

见刘雅玥动了怒,那些江湖人也不得不默默离去,心里想着这位公子,可是不能随意招惹地,不然可真是麻烦缠身,一缠一辈子……

揽月见自己招来的人群散了去,便也站了起来,脸上的红晕也渐渐退了下去,气息重新变得平静下来。

“玥公子,算你厉害!但是你要找的人,的确不是揽月抓的。你看,我们残月教这次也就来了这么多人,你尽管可以搜我们的房间就是,没干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的……”揽月挥了挥长袖,残月教的教徒们也排成了一队列,给刘雅玥让出了路来。

刘雅玥哼了一声,迅速地飞上客栈,在那二楼房间里搜寻了一遍,依旧没有见到虞之航!

死书呆,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刘雅玥暗自咒骂着,又重新回到了客栈外,揽月和她地手下们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像是故意等着看她的好戏。

“你把他藏起来了?”刘雅玥还是不死心,走到了揽月地面前逼问。

揽月轻轻的晃了晃身子,叹了口气,“玥公子,莫非只因为揽月过去多有得罪,你们便认定是我所为?这未免有些偏激吧……”

见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而且也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明是揽月做的,刘雅玥没了主意,只能冷冷的给揽月抱了一拳,“多有得罪,告辞!”

“公子且慢……”揽月笑眯眯的站在了刘雅玥面前,“玥公子不必着急,有时候东西丢了不去找他,他自然会出现在你眼前,切莫急坏了身子,明日可要进行武林大会呢!”

“我又不参加,关我何事!”刘雅玥绕开了那白衣女子,忽然停住脚,回头看了揽月一眼,“而且,他也不是什么物品……”

说完,刘雅玥就展开了身法,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揽月仰着头,看着玥公子离去,忽然浅浅一笑,“如果,你真的能不参加,那可最好不过了……”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章 武林之欠情记(shang)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章武林之欠情记(上)

欠人之情,自然是会好好报答……柳清平

天色已经变得漆黑,秦长啸守着那长眠不醒的叶淮影,重重的叹了口气,而这时,门却被打开了,同样黑着脸的刘雅玥走了进来,见到秦长啸,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气……

人没找到,天也黑了,再加上叶淮影这么个伤员,让刘雅玥觉得有些无助。

“还有什么方法可行么?”看见刘雅玥失望的神色,秦长啸也知道她肯定没能找到虞之航,只好换了个话题去询问。

“方法……”刘雅玥想了想,其实,若说是方法,还真有那么一个!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刘雅玥摸向了怀里,掏出一块燃木。

“这是什么?”秦长啸有些好奇,凑上去一看,也不过是块很普通的燃木而已。

燃木,是一种可以随身携带的,作用类似于信号弹的小木牌,只要将它狠狠地在地上墙壁上摩擦,就可以让它发射出耀眼的特殊光芒。

刘雅玥手里的这块,虽然模样普通,但是,却是他们心缘宗特制的……

“我去去就来!”刘雅玥立即跑下了楼去,也不和秦长啸解释什么,弄得秦长啸半天摸不着头脑,只得跟那睡在床上的人发发牢骚。

“这家伙,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我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了!”秦长啸挠挠鼻子,“还有你这个傻蛋。功夫也不差,怎么会被人打成这种德行,丢脸啊!”

刚刚数落完,那睡着的人就仿佛听见了别人地责骂,身体晃了一下,秦长啸大喜,立即上前去拉住了叶淮影的手。“你醒了?醒了?”

但是那人最终却还是没有动静,刚刚那一下倒像是秦长啸自己的错觉。

“切!”秦长啸咬了咬牙。丢开了叶淮影,害他白高兴了一场!

而刘雅玥此时,已经找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她立即摩擦了燃木,让那燃木在天空中绽放出异样的色彩,展现出一个大大的心字……

于是没多久,刘雅玥的身边就刮过了一阵风。吹乱了她地头发,刘雅玥警觉的挪了挪身子,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黑影从暗地里向着她扑了过来。

“小师妹!”凌夏露一下子就黏在了刘雅玥地身上,活像一只猫!“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召唤师姐啊,师姐好想你哦,白天的时候都不能和小月月好好说话来着……”

几乎撒娇的语气。刘雅玥早就习惯了,只是这师姐的劲儿……真是……为何刚刚自己还是没能躲开她的纠缠呢……

“凌夏露!你再继续,冬月师妹可就要惨死在你手里了……”忽然一个意外的声音,也响在了刘雅玥的身边,刘雅玥心里一惊,怎么林秋风也会在这里?

“大师兄。我喜欢这样,你管不着!”凌夏露放开了憋红脸地刘雅玥,转而朝向林秋风做了个大大的鬼脸,“你想抱也抱不成,小师妹是我的!”

“师姐,你别胡说!”刘雅玥可受不了这凌夏露的胡言乱语了,她瞪了凌夏露一眼,凌夏露立即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刘雅玥,“师妹,你好凶……”

刘雅玥承认。她已经完全的拜倒在这位师姐的石榴裙下了。不过,是败倒不是拜倒……

“师姐。我知道你最好了,那,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叹了口气,刘雅玥立即换上一副阳光灿烂的笑容,冲着凌夏露甜甜地说道。

凌夏露的眼泪立即就完全的蒸发掉了,一把又抱着了刘雅玥的胳膊,咯咯的笑道:“你才知道我最好么?我可比大师兄好太多太多了……”

“凌夏露!”林秋风也忍不住开口唤住了自己这个口无遮拦的师妹,凌夏露不服气地瞪了一眼林秋风,这才变得认真起来。

松开了刘雅玥,凌夏露转了转眼睛珠子,“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就是想要我帮你找你那个书呆子么?”

“师姐,你那么厉害,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么?”刘雅玥充满了期待的看向凌夏露,凌夏露一抬头,表情神气十足,“那是自然……不过……”

她又看向了林秋风,林秋风干脆转过了身子去,也不想回应她什么。

在这么一个无事不知的凌夏露面前,任何事情都会变成透明的,但是林秋风自认为他没有做错过什么……

“哼!”凌夏露最看不惯林秋风这种德性,表面上好像是不管你说什么,但如果真的告诉了小师妹那虞之航失踪就是因为林秋风搞的鬼,那过会儿林秋风可要百般来报复自己了。

“放心吧,小师妹,明天的武林大会上,你自然会遇见他……”白了一眼林秋风,凌夏露笑着说道。

“真的?他会平安的回来?”刘雅玥听了后,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少,凌夏露的占卜可是天下第一,不信她还能信谁?

“你放一万个心好了,他很平安……”凌夏露故意把平安两个字说地很重,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特别是此刻背对着她们地那个白衣人。

林秋风的身子一怔,转过头,却正好对上了凌夏露那双犀利地眼,带着挑衅和厌恶。

林秋风轻轻一笑,便也开了口,“没错,冬月师妹尽管放心,贤弟向来憨厚,自然是个有福气的人,一定能够逢凶化吉回到你身边的……”

“嗯,但愿如此!”刘雅玥松了口气,心里略微有些感激自己的师兄和师姐,便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而刚刚一说完她就后悔了。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她尚未来得及逃跑,凌夏露便又如同八爪鱼一般缠住了她的身子。

“哇塞,好难的听见小师妹说谢谢啊,师姐好感动啊~~~~” 凌夏露一边往刘雅玥身上贴,一边狠狠蹭着刘雅玥的脸。

刘雅玥差点又要晕厥,好不容易才从凌夏露的魔爪中狼狈的逃出,却抬眼看见了林秋风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

“大师兄?”刘雅玥忘了继续和凌夏露抗衡,立即又被凌夏露缠了上来。

“嗯?”林秋风回过神,冷冷的开口,“哦,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大……唉,师姐……”刘雅玥话还没问完,林秋风已经闪没了人影,让刘雅玥好生恼火,她本来还想问问林秋风的内力到底有没有可能再恢复了呢,却让凌夏露这么一闹腾,完全没问出口。

“小月月……”凌夏露却忽然松开了她,表情也恢复了平静,甚至说,有一层淡淡的忧愁浮在了那张精巧的小脸上,“你不要这么善良,一定要记得保护自己,因为人心都是自私的,人若不为己天诛地灭……”

“师姐?”刘雅玥惊讶不已,没有想到过这总是一脸赖皮相的凌夏露,竟然还会如此严肃,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走了师妹,你好好保重吧,小心看着点你那个书呆子……”凌夏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刘雅玥的脸,转过身子,便也沿着林秋风的路飞了过去。

刘雅玥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明白凌夏露究竟是怎么了……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一章 武林之欠情记(中)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一章武林之欠情记(中)

林秋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林间穿梭着,心里却总是觉得隐隐不安……

“凌秋风!你给我站住!”一个黑影忽然窜在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何事?”林秋风冷漠的眼神让凌夏露恨不得上去撕烂他的嘴脸,“何事?凌秋风,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既然知道不对,又何必去做呢?”

“这轮不到你管……”林秋风哼了一声就要从凌夏露身边走过,凌夏露又一次窜上去,挡住他,“如果让小师妹知道,你还想不想活了?”

“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插手……”林秋风瞪了凌夏露一眼,凌夏露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嬉皮,表情神色都是认真的,“大师兄,我知道你是为了小师妹,但是那残月教如此邪恶,你又如何保证书呆子的安全呢?你不会忘了小师妹是怎么发病的吧?你想一辈子被她记恨么?”

“想获得什么,也就必须要为此付出些代价……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只管替我保守秘密就行了……”林秋风的身上忽然发出了阵阵热气,形成了一阵热风,卷挂着地上的尘埃,迷住了凌夏露的双眼。

当凌夏露好不容易可以看清一切的时候,那白色的家伙早就不见了……

“一个个都是固执的要死!受不了!”凌夏露吐了吐口中的沙子,恨恨的躲了躲脚。

而因为有了凌夏露地保证。刘雅玥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回来告诉了秦长啸。秦长啸本来就很想去见识见识武林大会,这下子更是兴致勃勃,****都精神高昂,睡不着觉。

第二天,他们便将叶淮影拜托给了那客栈的老板,老板很是热心。立即答应了下来,还叫人把叶淮影抬到了自己的屋里去让小儿子照顾着。

安置好了叶淮影后。刘雅玥他们就离开了客栈,沿着山路上去,回到昨天的那个教武场去。

原本空旷的地盘上,搭建起了一座高台,台子上铺着红色的毯子,毯子边缘垂了下来,盖住了台子的四角。

各大门派早就在那里守望着了。武林大会,也即将开幕!

“玥公子,请上座……”一见到男装打扮地刘雅玥,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敬畏,立即有人上前来将刘雅玥迎接上贵宾席去,而秦长啸也就沾了点光,跟着混上了高台边上地几个特殊席位。

“呵呵,玥公子。好久不见了,昨晚睡得可好?”刚刚入了座,就听见一个非常令人厌恶的声音,刘雅玥不禁皱起眉头,也不想理睬对方。

可是没想到对方反而更加厚脸皮,看她没说话。就干脆坐在了她的身边,让刘雅玥忍无可忍的瞪了他一眼,“柳清平,麻烦你离本公子远点行不?本公子不认识你……”

一句很驳面子的话,气的柳清平身后的手下差点想要冲出来斥责刘雅玥地无礼,但是柳清平却伸手拦住了,一面还是笑呵呵的,好像并不在意。

“听说昨日众人怀疑本王时,玥公子替本王撑了次腰,本王可要好好谢谢玥公子才是……”柳清平朝着刘雅玥一拜。抬头时却轻轻的在刘雅玥耳边低声说道:“已经确定了。人在残月教……”

“什么!”刘雅玥惊讶的一抬头,正对上柳清平的笑眼。“玥公子不必自谦,难得玥公子能够不计前嫌的帮助本王,让本王感动不已啊!这次本王欠了玥公子人情,欠人之情,自然是会好好报答……”

柳清平说的这话,其实也并不是虚情假意,他的确有些感激刘雅玥为自己做了主,要不然此刻他哪里还能登上这嘉宾席位?早就被人骂作是江湖败类,踹出武林大会了。

他也没有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是刘雅玥站了出来……如果换作是他,他绝不会帮助自己地敌人证明清白,就连这一点,自己也是输了刘雅玥一等……

“你给我说清楚……”刘雅玥的脸上有些怒气,柳清平索性就挨着她,继续说道:“我们的人深夜去挨家挨户查看过了,很确定,子琦现在就在那揽月圣女的手心里,只是他们的用意么……”

“不可能!我明明去残月教看过,他们也就那么几个人,房间里根本不可能藏人……”刘雅玥疑惑不解,客栈附近也没什么好隐匿的地方,那残月教如何藏得住人呢?难道他们还冒险把人抓到山上去了?不怕摔死么?

柳清平沉思了片刻后,忽然幽幽开口,“如果,子琦就在那几个人当中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如果在那些人之中,我怎么可能发觉不了?”刘雅玥冷眼扫过,柳清平拿起折扇轻轻地在自己的手里敲打着,想来想去,推测道:“如果当时子琦被人以性命要挟,不能出声,你又是否能够确定可以认得出他来?”

“……”刘雅玥不说话了,一双眼睛看向了台下去,找寻着残月教一行人。

台下的揽月,像是感受到了刘雅玥的视线,抬起头,微笑着冲着刘雅玥摇了摇手,又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眼里充满了讥笑。

“她竟然敢骗我!”刘雅玥恼火的拍了桌子,站了起来,恨不得跳下去和那女人拼了,果然,这个女人不能相信……揽月现在就是用虞之航来威胁她不得参加武林大会,不能出手……

“玥……”一旁的秦长啸急忙唤住了刘雅玥,柳清平也急忙拦住了刘雅玥,“你若是冒然出手,她手里还有子琦,那子琦可就危险了……”

“那怎么办!”刘雅玥又懊恼的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翻了翻白眼。

柳清平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我想,她必定是想要在这武林大会上耀武扬威一把,但是你玥公子如此厉害的角色,她有所顾忌,因此才用子琦来威胁你……”

“我又没说我要参加武林大会!再说了,你们柳家也是四大高手之一,没有我不还有你这个拦路石?她又为何不……等等,她……”刘雅玥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当她再向着揽月的方向看过去地时候,揽月却早已不在那里了。

人不在,却似乎丢下了一个魔咒,咒地刘雅玥心烦意乱,柳清平和虞之航的关系,那揽月应该不知道吧?如果真地只是为了牵制住刘雅玥自己,那揽月可真的有自信胜过柳清平么?

总觉得有种阴谋的味道,可是刘雅玥却不知道这阴谋是何方高手布下的棋局,是揽月?是柳清平?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她最讨厌被别人当作棋子……

“玥施主,此次是否参加比试?”没过多久,作为主持的方丈大师就过来询问了,刘雅玥硬装着笑脸客气的摇了摇头,虽然她还是有那么点想去打架的……

“如此,老衲知道了……”方丈一行礼,就要退下去,刘雅玥忽然灵机一闪,“大师!”

“玥施主请说……”

“我不参加这次的比试,但是呢,我的这位朋友会替我参加!”刘雅玥笑着一把将身边的秦长啸提起,丢在了方丈大师的面前。

“我?”秦长啸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的问道,刘雅玥笑道:“你不是很喜欢找人比武么?这武林大会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是啊!好,我要参加!”秦长啸一听说可以找人比试就浑身热血沸腾,立即欢呼雀跃,那方丈大师点了点头,“敢问这位施主名讳……”

“我叫,秦长啸!”秦长啸很有气势的冲着方丈大师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声音之大,惊动了整座会场,那一刻江湖中人都听见了他的大嗓门,而那一年后,江湖上便没有人不知道秦长啸这个名字了……

当然那是后话,此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小子会成为日后的武林盟主,于是也就只是诧异于这小子的吼功,大多数人没放在心上,愣了片刻就恢复了他们的交谈。

“施主年纪轻轻便有此成就,实在是难得啊……”方丈大师却并不是凡人,听了秦长啸这么一吼自然知道他内力浑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那,柳施主呢……”转而看向柳清平,柳清平笑道:“既然来了,当然是要去比试了,不然回去如何与皇兄交代?”

“可是你身上的伤……”刘雅玥皱起眉头,依她看来,柳清平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大碍,但是苍白的脸色和那额头上的微汗,也透露着这人不容乐观的身体状况。

“就算有伤也必须去,不然我可真的难向皇兄交代了……”柳清平苦笑,摇了摇头。

“做你这个王爷还真是辛苦的很,划不来!”刘雅玥小声嘀咕着,柳清平还是轻笑,心里只能叹气,谁让自己只是个王爷,又谁让自己有了那么位严格又厉害的家兄呢?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二章 武林之欠情记(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二章武林之欠情记(下)

武林大会开始没多久后,刘雅玥就觉得有些呆不住了,她刚刚站起来,就过来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子,把一张纸条塞入了她手心里。

刘雅玥疑惑的将那纸条打开,上面几笔俊秀小字,“坐下,勿动……”

撕烂了那纸条,刘雅玥愤恨的看向了台下,那站在高台边上的白衣美人却微笑着也看向了自己,眉毛一挑,还竖起一只手指放在了唇边,轻轻摇了摇,又放在了脖子上……

刘雅玥只得重新坐回了原位,暗自猜测着揽月的目的,她到底想做什么?总不至于还想当武林盟主吧?

柳清平虽然受了伤,但是对付揽月相信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还有秦长啸这么匹黑马在……

暂且先作壁上观,看那揽月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招来!

武林大会依旧激烈的进行着,各门各派都派上了他们的佼佼者,一场一场的战斗下来。

柳清平很轻松的战胜了先前的几个对手,此时刚刚捞到休息,而秦长啸却也不肯休息,恨不得再爬上台子去不停地打不停地斗。

终于看见揽月出手,那白衣小女子身手倒也不差,一条白绫使得如同软剑,打得那些使大刀的汉子们直往后退……

刘雅玥就坐在贵宾席上,陪着少林方丈大师,一起看着各方英雄奋力搏杀,不停晋级。

“玥施主……”一旁的方丈大师忽然开了口。“老衲不明白,上回玥施主何以如此肯定,那达曲并非柳施主所为?出家人本不该背地说人闲话,但柳施主为人狡猾,也未必不会故意用那玉佛心经扰人视觉……”

“大师你……”刘雅玥惊讶地看向了方丈大师,“你知道那个女子是我?”

方丈大师和蔼的一笑,“雌雄难辨。也难逃我佛法眼,玥施主本身就是女施主。这老衲多年前第一次遇见玥施主便已经知道了,更何况,能在那种场合发出如此魄力之人,天下又能有几个?”

方丈的一番话,说的刘雅玥有些不好意思,她只能尴尬的一笑,回答了方丈大师的问话。“大师果然好眼力……我之所以能肯定柳清平不是杀人凶手,是因为杀人那会儿,柳清平正和我在一起打斗,并且受了重伤,所以他不可能有那个机会作案……”

“柳施主受了伤?”少林方丈皱了下眉头,目光却落在了台子下的秦长啸身上,“看来,今年武林又要掀起大风大浪了。呵呵……”

“他?”刘雅玥不解,方丈大师却只笑不语,看破红尘千万事,他只是知道,一切所造化,造化可以毁了英雄。也能够成就新地英雄,就像这台下不懂什么江湖规矩的毛头小子秦长啸。

也就他们聊天这一会儿,揽月却又胜出了一场,叫江湖众人无不佩服,刘雅玥便故意探了探方丈地口风,“大师,您看这位揽月姑娘武艺如何?”

“这位施主武术精湛,似乎源于西域,和那达曲大师的门路很是相似,江湖中人习惯了中原武术。因此在对付这些西域而来的客人时。就会很不顺手……但是,如果遇见了真正的高手。她也很难讨得到多少巧……”方丈大师直言道,刘雅玥笑笑,“我也是如此认为……”

一旦柳清平动了真,揽月估计注定成败局,但是相信她也看出来了,自己不会是柳清平的对手,除非她也用虞之航来逼柳清平就范,否则,根本没有机会……

眼见那赛程一路过去,很快就要分出八强,四强,柳清平和揽月硬碰的时刻越来越近,刘雅玥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就为了那个死书呆子。

都怪那个死书呆子!害得她现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享受打架,焦急不安地干等着结果,等找到了他之后,一定要严加管教!

最终的结果,并没有出乎刘雅玥的意外,柳清平,揽月,秦长啸都进入了四强,而且还正好是柳清平对上了揽月……

四强的比赛放在了下午,上午比赛一结束,残月教的人就飞速离开了赛场,消失不见了,让柳清平很是纳闷。

一个中午,柳清平闭目养息,等待着揽月会不会出来耍什么阴谋,会不会像是对待刘雅玥那般拿虞之航来威胁自己……

暗中安排好了自己的人手,一旦看见虞之航出现在残月教中,就出手把人先抢下来,看那揽月还有什么招数!柳清平决定就在那赛场上来个守株待兔,瓮中捉鳖,他倒要看看那揽月到底有多厉害!

可是,柳清平白等了,到了下午的时候,揽月却没有大摇大摆胸有成竹的出现,众人眼睁睁看着柳清平一个人站在台子上暴晒太阳,而另一位主角却迟迟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莫非揽月姑娘放弃了?”大家猜测着,而刘雅玥却越来越没了耐心,看不见揽月,她就会想着他们是不是把虞之航怎么了。

“众位,倘若揽月施主一炷香时间未来,这场就算是柳施主获胜……”方丈大师最后站了出来宣布着裁定,他刚刚说完,就看见那一众身着黑色衣服地残月教众,抬着个轿子来到了现场,引起全场哗然。

白色小轿被轻轻的放在了地上,一名教众缓缓的拉开了门帘,众人向里看去,只见那白衣女子此刻扶坐在轿子中,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苍白,嘴唇泛紫,像是受了重伤。

“方丈大师……”声音很轻柔,略显气力不足,但是这般柔弱的样子却立即攫住了众多男人的心,大家一起暗自骂着那伤了揽月地人,恨不得踊跃报名替她去报仇。

“揽月施主,何以弄成如此模样?还能否参加比赛?”方丈大师上前问道,一双慧眼盯着揽月,逼得揽月低下了头去,轻轻答道:“揽月不幸,今日中午休息时遭人暗算,体内真气紊乱,这一场,怕是比不了了……”

听了她这么一说,柳清平冷笑了一下,心道这揽月估计知道了斗不过自己,就想在这里继续诬陷他,说他暗箭伤人么?

“揽月姑娘既然受了伤,那在下也不趁人之危,在下可以等姑娘痊愈再做比试……”柳清平立即推说道,也好让别人把对自己的怀疑转移去。

“那怎么可以呢……”揽月微微一笑,咬咬牙,从那轿子里钻了出来,“怎么可以因为小女一人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方丈大师,不如这样吧,小女可以推荐残月教的另一名护法替小女参赛,不知是否可以?”

“如果有其他可以顶替之人,倒是最好,阿弥陀佛,就依女施主此言吧……”方丈大师行了一礼,揽月也低头一合十,抬起头的时候,她看向了柳清平,“翼王千岁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柳清平不知道这女人安的什么心思,也就一抱拳,“请!”

刘雅玥心生疑惑,残月教的那位护法,上次被她打断了手臂,莫非还有另外一个人?

在众人的目光中,一道黑影忽然窜上了教武场,站在了柳清平的面前。

柳清平打量着对方,此人穿着黑色斗篷,遮着脸,浑身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气息,让人觉得阴森森地。

“这位兄台,请了!”柳清平一行礼,对方却没有丝毫动作,也不理睬他,让他很是郁闷。

既然对方不懂得礼数,柳清平也没有什么耐性继续等下去,于是他一挥手,“来吧!让在下见识一下你们残月教地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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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却没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相逢,让人措手不及……柳清平

正台上,柳清平和那黑衣护法终于挪动了身形,开始了比试。

刘雅玥死死的盯着那台子,看着那个忽然冒出来的残月教护法。此人打出的每一掌都带着极为狠劲的拳风,内力怕应该还在揽月之上吧,但是这人虽然内力浑厚,身法却显得有些迟钝,动作略微缓慢,比不上柳清平的速度,这一场柳清平若是想赢应该没有问题。

柳清平也发觉到了这个问题,对方虽然招式狠,却没有相应的速度,就像是笨重的石狮子,并不难对付,只要他小心些不被对方打到,然后配合自己的速度,靠近对方……

柳清平放出了自己的玉佛心经,墨绿色的佛像立即护住了他的身子,让在场之人都为之喝彩!

而那护法,似乎一点也不把他的玉佛心经放在心上,依旧朝着柳清平追打过来,武功招式毫无章法可言,打得很是难看,却偏偏又威力十足……

怎么会有这样的古怪招式,刘雅玥心里纳闷,莫非这西域的拳法果然和中原有着天壤之别么?

“翼王……小心!”忽然,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呼喊。柳清平还没能看清来者何人,那黑衣护法就已经扑向他面门了,柳清平立即御气抵抗,让自己地玉佛心经和对方霸道的内力相抗衡……

“叶淮影!”刘雅玥一看见那惨白的脸色,立即飞了过去,将快要站不稳的伤者扶了起来,“伤这么重。你来做什么……”

刘雅玥有些恼火的责备着叶淮影,而叶淮影忽然一抬头。死死盯着台上的护法,颤颤的说道:“那……那是,是虞大人……”

“什么?”刘雅玥和柳清平都惊讶不已,而柳清平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对方一拳已经捣在了他地身体上,一股淡淡的墨绿色真气弥撒了开了,那台子上忽然又显现出了另一尊玉佛!

“怎么会!”台下人一起诧异地高呼了起来。这玉佛心经明明是柳家绝学,怎么可能传到西域去?

虽然受了内伤,柳清平原本对自己坚硬的外壳还是信心十足的,但是眼下若是在同样强硬,甚至比他的内力更为雄厚的玉佛心经攻击下,他的盔甲,立即溃不成军……

玉佛崩裂,柳清平的腹部狠狠地挨了一拳。打得他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直接飞了出去。就在飞出去地那一霎那,柳清平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斗篷,这么一扯,露出了那人的真面目!

“怎么会!”刘雅玥此时觉得五雷轰顶,她家的书呆子明明不会武功啊。明明……莫非……

转而看向了一旁看好戏的揽月,刘雅玥知道,一定是这个妖女又使了什么花招。

揽月没有感觉到刘雅玥异常愤怒的视线,原本应该高兴的她只是微微蹙着眉头,心里盘算着,原本只是想拿虞之航来威胁玥公子,但是却没想到让她发现虞之航体内有如此强势的内力积存,正好可以操纵他来对付柳清平,就算是打不过柳清平,伤地也是虞之航自己的身体。怎么看都是一石二鸟的好主意。

可是。虽然是按照自己所设定的剧本来演了,但是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啊。她怎么不知道虞之航竟然连柳家的绝学玉佛心经都有呢?

“嘭!”柳清平从台上摔在了地下,他猛地吐了口血,方丈大师急忙上前来替他疗伤,一边看向了台子上的年轻人,“这一场,残月教获胜……”

“哇……怎么会……”台下地人群骚动了起来,一起盯着台上,连柳清平部署好的手下们都傻了眼,他们还要不要上去救人呢?

而台上的那位却不理睬众人,慢慢转过了身子去,好像周围的一切骚动都和他无关。

“子琦!”柳清平喝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那人回过头,柳清平这才发觉,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空洞,就像是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揽月!”刘雅玥一下钻到了揽月的身边,气恼的抓起了揽月的前襟,“说!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玥公子可不要错怪小女,虞大人是自愿加入我们残月教地……之航,快过来……”揽月轻轻招呼了一声,那肉麻地语气让刘雅玥怒发冲天,可是那死书呆竟然还真的丢下了柳清平,乖乖回到了揽月地身边,竟然看也不看刘雅玥一眼。

“呵呵,真是个好孩子……”揽月笑着抚摸上虞之航的脸蛋,一面看向了气黑了脸的刘雅玥,“哎呀,玥公子,之航的心又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他喜欢怎样关你什么事?”

死死盯着揽月的手,刘雅玥咬紧了牙关,心底臭骂,死书呆子,你怎么可以让她这样摸你!你怎么可以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玥公子……”叶淮影一个踉跄走上来,秦长啸立即扶住了他,他又是大咳了几声,“就是这妖女!她操纵了虞大人,杀了达曲大师……”

“你说什么?”揽月气的一瞪双眼,看向了叶淮影,叶淮影苦笑了一下,颤颤的伸出了手指向揽月,“就是这妖女……操纵……”

话没说完,叶淮影两眼一黑,便又昏了过去,秦长啸接过他的身子,冷冷的瞪着揽月,“妖女!你好狠毒!”

“你们休要胡说!我和达曲大师是多年至交,怎么可能对他下毒手!”揽月面对着叶淮影的指证,已经乱了心神,她万万没有想到,不过利用了一下虞之航而已,竟然给自己招来这么多嫌疑。

“哼!这可就不好说了,你们密宗私下就没有什么明争暗斗么?”柳清平捂着胸口上前一步,伸手抹去了自己唇边的血痕,冷冷一笑,“子琦原本不会武功,就算是体内有皇兄上次输给他的玉佛真气,他也不会动用,大家看看子琦现在的模样,根本毫无知觉,难道还不是揽月姑娘用了什么迷魂法控制住了子琦,借刀杀人么?”

“柳清平!你血口喷人!”揽月怒视着柳清平,“明明是你杀害达曲法师在先,却要诬陷我?”

“哦?姑娘如何认为是本王所为?达曲大师事发的时候,本王正与玥公子切磋武艺,根本不可能分出时间去加害达曲大师……玥公子,本王说的对么?”柳清平看向了刘雅玥,刘雅玥只能点了点头,就帮着柳清平洗脱了罪名,让周围的人又一次议论纷纷,叫那揽月惨白了一张脸。

“而且,那叶淮影叶大侠可不就是唯一人证么?雪峰银豹何时会胡乱说话?”柳清平虽然受了伤,但是却还能忍着痛继续说下去,一边说着一边把揽月推向了悬崖,一边又看向了茫然不知一切的虞之航……

相逢,却没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相逢,让人措手不及……子琦啊,你还真是个让人烦心的家伙呢!心里暗笑了一下,柳清平感觉到嗓子眼里,又是一股子腥甜!

柳清平没想到,云帝已经这般在乎虞之航了,连玉佛真气都毫不吝啬的输给了他,这才害得柳清平吃了这么个苦头!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四章 武林之相逢记(中)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四章武林之相逢记(中)

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了揽月,揽月百口莫辩,原本是她布下的棋局等着将柳清平玥公子等人一网打尽,但是不知道这棋局中出了什么差错,原本最为重要的棋子忽然变成了对方的武器,反将揽月自己将军了!

莫非是……揽月忽然心惊了一拍,不觉得黑下了脸,林秋风果然不可小看……

若是她现在告诉众人一切是林秋风暗中捣鬼,那她也肯定要被当作魔教帮凶而被这些所谓的中道中人抹杀……

真是偷鸡不成失把米,好你个林秋风,胆子够大!揽月忽然又在心底冷笑了一下,幸好,她也不是那么笨直接把真的玉玲珑送了出去……

“操纵他人,伤害同门,揽月,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还不将虞之航还回来!”刘雅玥这时反而平静了下来,只要她确定了虞之航的安全,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纵了他,便是不想承认我们残月教赢了清泉山庄么?”揽月忽然换了个话题,“中原武林,真是输不起人啊,也就只能欺负我们这些外邦的……”

“揽月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围的侠士们听了后,立即不满了起来,作为一代“大侠”、名士,他们可不喜欢丢了自己的脸面。

“莫非我说错了么?小女子虽然不是亲自作战,我残月教却也真的打败了清泉山庄。你们眼看中原武林盟主之位要被外邦夺去,就故意设下这种圈套来排除异己!”揽月声色俱厉,冷眼扫过了众人。

“哦?揽月姑娘不是忘了什么吧?”刘雅玥轻轻地笑了,脸上充满了自信,倒让揽月心里有些发虚。

刘雅玥一把抓出了秦长啸,“最后的对决还未开始,揽月姑娘就这么有自信胜过这位秦少侠?”

揽月打量着秦长啸。知道此人能够打拼到现在,实力也不容忽视。她微微一抬头,“可是,揽月如今身负重伤……”

“那刚刚翼王殿下却也是身负重伤呢,而且还是吃了本公子一掌的,贵派就不算是欺负伤弱者么?”刘雅玥笑道,武林众人原本因为柳清平的失利对他有些轻视,可是听说柳清平竟然受了那玥公子一掌还库撑到现在。就一个个忽然又对柳清平产生了由衷敬佩,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了柳清平的身上,惹得柳清平一阵恶寒,只能虚弱的向着众人微笑。

“你们……”揽月拉长了一张脸,眼前黑影一晃,秦长啸已经挡住了她地视野。

“我从来不和女人打,你还是休息着,换那小子上来就是了!”秦长啸摩拳擦掌的看向了虞之航。心道没想到这个弱小子功力竟然也不差,真是看走了眼。

揽月哪里敢让虞之航去和那秦长啸比斗?虞之航虽然不知道从哪里得来如此雄厚地内力可以为她所用,在柳清平的面前可以出奇不备的给柳清平一个逆袭,但是如今大家都已经知道虞之航的弱点,如果就这么输了,她残月教也就失去了夺冠的机会了……

让虞之航去。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揽月心里盘算着,此时她的心底有一个棋盘,黑白子都操纵在她的手里,博弈,厮杀……却看不出双方优劣来。

“女人,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小子,我倒是来会会你!”秦长啸二话没说,就冲着虞之航发了话,眼里满是兴奋。

“且慢……”揽月终于伸出了手挡在了虞之航地面前,笑吟吟的继续说道:“既然是决战。那揽月又怎能让手下代劳。就算是身受重伤,也要和这位公子奋力一搏。方能显得公平不是?否则,怎能安人之心?”

她此话大言不惭,竟然已经笃定自己会赢,惹得台下议论纷纷,原本还有些喜欢揽月的武林中人,却倒戈向了秦长啸。

“秦少侠,别把这娘儿们当女子!尽管出手就是!”大家喊着,秦长啸的眉毛一皱,看向了揽月,“你有病啊?受了伤还在这里给老子下马威?老子把你收拾了,你可别哭爹喊娘的!到时候,哭死你丫的都没人理!”

听了秦长啸的粗话,揽月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地她上下牙齿打颤,眼球里布满了血丝,样子有些狰狞。

“到底谁赢谁输还未定呢!揽月今天就好好教训你这个不懂礼数的臭小子!”揽月愤恨的瞪了一眼秦长啸,一下子就飞上了台去,站在那里冷冷的看向了台下的对手,“怎么?还不敢上来么?”

秦长啸哼了一声,也直接窜上了台,面对着揽月,他忽然一笑,手就往自己怀里摸了去,摸出一条布带来!

“我且先问你,那小子可是你操纵的?”秦长啸看向了揽月,指着虞之航,冷冷地问道。

“这你管不着!”揽月撇撇嘴,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一把细长的软剑,摆好了架势,等待着秦长啸的进攻。

台下,刘雅玥走向了虞之航,那残月教的教徒立即上前护住了虞之航,“玥公子,请不要轻举妄动,否则……”

“呵呵……”揽月忽然笑了笑,冲着刘雅玥说道:“玥公子,您还是往后退一些吧,不然我们这位护法大人不小心伤了你,或者伤了他自己,可就不好了……”

“你!”刘雅玥气恼的咬了咬牙,又看向了虞之航,声音变得冰冷,“你还是这么没出息,只会给别人添乱子!”

一把摸出怀里的一样东西,刘雅玥将它狠狠的砸向了虞之航,银光一闪,那东西就打在了虞之航的身上,“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众人一看,竟然是一枚银色的蛇形发钗!

虞之航晃了晃身子,却还是一言不发,目光呆滞,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刘雅玥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管他,只是丢下句,“好不容易厉害点了,却又被人利用,你以后会后悔地……”

背后地那人稍稍的歪了一下头,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刘雅玥此时也无心去管了,只是把希望寄托在了秦长啸地身上,打败揽月,逼她放过虞之航!

看到刘雅玥无奈的眼神,秦长啸却替她怒了,转过头来狠狠瞪了揽月一眼,便把手中的布带系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一边蒙住自己的双眼,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老子说了,不打女人,但是今**丫的欺人太甚!老子不能不管!就和你比试一下又如何!”

“秦少侠,你这可是侮辱揽月啊!”揽月轻轻一笑,手中的剑也晃动了起来,“等一会儿,揽月自会让你为了你现在的无知而感到后悔!看招!”

揽月一步上前,白影一晃刺向了秦长啸胸口,秦长啸耳朵一动,一掌劈出,自然用了全力!

“嘭!”的一声,高台后方的树木已经炸成了两截,众人未能来得及惊呼,那揽月却已经一跃而起,飞上高空,不但躲过了秦长啸的攻击,还从上直下猛刺了过来!

“小心!”台下的看客们心都提了起来,为那蒙着双眼的秦长啸捏了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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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揽月由半空旋转着身子刺下来的时候,秦长啸早已听的了风声,一抬头,嘴角一咧,叫那揽月心里一惊,便换了个角度斜刺过去。

“乒!”的一声,揽月手里的细剑早已打在了秦长啸的手掌上,而那粗厚的手掌,就好像是钢筋做的一般,仿佛一张盾牌,挡住了那细剑!

“好身手!好内力!”就连一直沉默的方丈大师,此时也忍不住开口称赞道,这秦长啸竟然懂得以自己浑厚的气息来抵挡攻击,这一招和那柳清平的玉佛心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刘雅玥有些欣慰,这个秦长啸果然是个习武的天才,才看过一次玉佛心经,就能仿造着柳清平的模样,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别样功夫,长此下去,秦长啸必定能够跻身武林前列!自己却又多了个值得依赖的朋友!

“啊!”众人忽然惊呼了起来,那揽月手中的细剑竟然分成了两股。变为双剑,一只剑还死死地抵挡着秦长啸的手掌,而分出来的另一只,却已经向着秦长啸没有保护的腹部要害刺了去,下手阴险狠毒!

秦长啸感觉到了x下一阵寒风,一抬脚,踩住了揽月的剑!他嘿嘿一笑。趁着揽月只有单手抵挡的时候,手掌中喷发出了一道刚劲有力的内气。将揽月冲出了好几步去!

揽月后退连连,等定下身子来地时候,额头上早已冷汗一把了……

这个秦长啸,也是个不能小看的人!

揽月一边想着,一边却又把脑筋动在了虞之航地身上,心里盘算着,这小子看上去和玥公子交情不错。若是拿虞之航来要挟他,他也会看在玥公子的份儿上故意输了这场比试吧……那中原武林盟主的位子,可不就是她的了么?

“秦大侠,你下手真是猛啊……小女都快承受不住了!”揽月笑道,“但是,如果秦大侠还是执迷不悟非要和小女动手,那小女这些怨气无处可发,似乎也就只能拿自己的属下来撒撒气了吧……”

一眼瞥向了虞之航。转而又看向冷着脸的刘雅玥,刘雅玥的脸上却出奇地平静。

可是蒙着双眼的秦长啸却并不明白揽月的话,他只是一歪脑袋,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分明是在威胁秦长啸!秦长啸没听明白,台下的武林众人可并不是傻瓜。他们大吼了起来,“这不公平!明明是威胁!”

众人的吵杂声过大,秦长啸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却依旧没听清楚他们在说啥。

“我想,玥公子明白我说了什么,秦大侠何不问问玥公子的意见呢?”揽月咯咯一笑,又瞅了瞅刘雅玥,心道好你个玥公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处置这个虞大人。

“玥?”秦长啸转向了左侧,想听个清楚。众人也全都安静了下来。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刘雅玥发话。

场上的气氛忽然凝结住了。一切变得静悄悄……

“呵呵……”忽然刘雅玥笑了,笑得很是嚣张,笑得揽月心里一阵慌乱,“哈哈……”

“秦大哥!你尽管把这娘儿们给宰了,其他不用管!”刘雅玥忽然大吼了一声,台词完全出乎揽月意料。

揽月一愣,而那秦长啸却立即精神抖擞的大声吼叫了一番,凛冽地杀气腾腾四起,让揽月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你们疯了!”揽月不相信玥公子能够做到如此恩断义绝,她立即给了自己手下一个眼神,那教徒就拿起了剑架在了虞之航的脖子上,气势汹汹的朝着周围的人喊道:“你们试试看!”

揽月微微一笑,心里又踏实了不少,可是正当她放下心来的时候,却又听见台下“啊!”的一声,那原本架着虞之航地残月教教徒却应声倒下,背后中了一只箭!

全场哗然了,另一名残月教教徒奔到了尸体面前,低身一查看,便大叫了起来,“柳……柳家的……”

“柳清平!你!”揽月瞪了柳清平一眼,柳清平无害的一笑,仿佛刚刚的凶杀与己无关一样,“你可是拿本朝三品大臣性命威胁本王,本王自然是要出手的……本王也是好意,怎能让揽月姑娘背负上一个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呢?呵呵……”

看着柳清平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揽月强压住了心头的一把火,嘴角一抹子冷笑,“你们可不要小看了我,忘了么?我的这位忠心的护法,可是会以身护教地呢……”

勾了勾手指,揽月看向了虞之航,等待着那人自己动手抹了自己地脖子……

可是,一切却都没有发生,任由揽月怎么动作,虞之航还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就好像一个被扯掉了线地木偶人……

“怎么会……”揽月有点着急了,她不懂为何这个听话的玩**会现在失灵。

倒是刘雅玥不忍心看她继续干着急白做工,笑着说道:“不用忙活了,揽月姑娘,你的小把戏已经被我看透了……”

“怎么……是你做的好事!”揽月一眼看见了虞之航x下的那枚发钗,原来刘雅玥佯装发怒,实际上却已经点住了虞之航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

没了最后的王牌,揽月心里空了很多,根本来不及管虞之航,一旁的秦长啸已经动了身子。

强劲的掌风逼得揽月向后退去,撞在了台柱上,背后隐隐作痛,揽月心道不妙,这回可真是中了这些中原人的道儿了,她不服气!但是,却又真的拿眼前的野蛮人没办法……

罢了,反正自己的残月教已经让这些中原人们记住了,她倒也不一定非要把盟主的位子抢到手,眼下放弃名利,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收益最大的选择……只是,她恨台下这些戏弄她的人,更恨联手欺负她的刘雅玥和柳清平……

倒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揽月心里暗想着,眼睛一瞟,看向了台下的残月教徒们。

“不好!抓住他们!”刘雅玥立即大喊了出来,可惜,稍稍迟了一步。

当秦长啸真正的一掌拍向那白色身子的时候,忽然那台上升起了一道烟雾,好像变戏法似的,秦长啸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碰触到了什么,就像胡乱抓了一把空气!

浓雾弥散开来,迷糊住众人的眼睛,刘雅玥扑向残月教徒之中,四处抓人,却总是没有抓对,直到最后,她方才看见,刚刚掉落在虞之航脚边的那枚银钗。

发钗还在,只是那人却已然不在……就连台上的揽月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揽月会忽然临阵脱逃,等那烟雾散去后,他们喋喋不休的嘲笑着走的仓皇的残月教……

秦长啸傻愣愣的站在台子上,一把抓下自己眼睛上的布带,四下一看,自己的敌人还真的不见了踪影!

“武林盟主万岁!”

“新的武林盟主诞生了!”

台下的众人欢呼起来,秦长啸一愣,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竟然就混来了一个武林盟主……

再看向自己盟友的方向,他才发觉,刘雅玥和柳清平两人也早已不见踪迹……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六章 武林之背叛记(shang)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六章武林之背叛记(上)

背叛,信赖之人所为却已然无法相信,叫人心里凄然也!……虞之航

风呼呼的刮在耳边,让揽月感觉到有点寒冷,低头看向自己手里抓着的那个呆若木鸡的虞之航,她便又是一阵窃喜,只要有这个人质在手里,她就有机会报复玥公子……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揽月挟着虞之航一直朝着华峰山顶上奔去,也不管随行的手下们是否跟得上她的速度。

到了山顶上,揽月这才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山下,那些教徒们果然没有跟上,不过这也不要紧,她倒要好好想想,如何要挟玥公子一番。

冷冷的看向了虞之航,揽月忽然伸手“啪!”的一记耳光扇在了对方的脸上,那白皙的皮肤立即红了一大块,可是那人却还是表情木讷,毫无知觉!

“都是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坏了我的好事!”揽月怒骂道,还想继续给对方点颜色,却又想到对方其实一点也不觉得痛,她便放下了手。

“揽月姑娘,可别打痛了自己的手啊……”旁边如同妖魔一般的阴森笑声让揽月浑身寒毛都站立了起来。

她小心的看向了四周,咬着下唇,那红润的唇色渐渐变得苍白,“林秋风!少装神弄鬼,你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白衣男子立即落入她眼帘,一脸平和,微笑着看向她。“揽月姑娘,最近还好么?”

“少说废话!说,这小子身上的玉佛心经是怎么回事!”揽月气红了眼,所有事情地出乎意料,想来都和这个古怪的林秋风有莫大关系!

“揽月姑娘这是什么话,他身上有什么我又如何知道?我们当初的交易无非就是我拿他来换你的玉玲珑而已……但是……”林秋风摸出了一块玉石,轻轻一捏。那玉石立即变成了粉末状,随着山顶的风吹落了一地。“揽月姑娘似乎并不是诚心做买卖啊……”

虽然眼前这人面带着微笑,但是揽月觉得他的笑比恶魔还恐怖,更恐怖的是他地内力……

“怎么,怎么可能……”揽月只觉得自己一切都输得彻彻底底,林秋风的这一手,足以向她展示出他身上到底蕴藏了多少底气,“你不是。不是失去了十年内力么……”

十年,足以让林秋风这么个二十出头地人毁去大半功力,可是为何眼前这人却依旧如此了得?

“莫非那时候不是你救得虞之凡?”揽月这才恍然大悟,一开始林秋风可就从来没说过自己因为救了虞之凡而失去了十年内力,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自己身体不适,而笃定他大耗内力的,却是早已先入为主的揽月自己……

“救了那个虞之凡的人。的确是我,不过嘛,我的内力却深地你无法估计而已,少个十年又如何?”林秋风的话说的轻飘飘,吹人心里,惹得揽月一阵冰寒。

“我只是给了揽月姑娘一个机会。揽月姑娘却用那假的玉玲珑来骗我,真是让人心寒啊……”笑容渐渐的收敛,揽月心里打了个寒战,哆嗦着问道:“你想怎样?”

“既然姑娘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林某得罪了,林某可不像那姓秦的小子,不打女人的……”林秋风最后一笑,杀气立即在寒冷的空气中散开,冲击着揽月柔弱地身子。

揽月稍稍冷静了一下,飞速奔到了虞之航的身后。一指点开他的穴位。让虞之航恢复了动作。就算是要打,也让这个替死鬼来替她出头。如果林秋风看在和虞之航兄弟一场的份儿上也许就这么放了自己,不过,就林秋风先前能够这么二话不说的出卖兄弟来看,想用虞之航来威胁他似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就算不可能,虞之航也足以替自己抵挡一阵子,给她落跑地机会了!

揽月心里打好了主意,人也就不那么害怕了,轻轻一拍虞之航的肩膀,“虞护法,这儿就交给你了……”

勾勾手指,她自信的运用着缠魂丝。

缠魂丝,运用自己特殊的内力凝固成为隐形的绳索,束缚住对方,让对方按照自己的动作来行动,就像是布偶戏一样,因此虞之航先前的表现才会那么的木讷,也是因为揽月这一招控制的并非完美。这一招,是密宗里早以被禁用的邪术,她好不容易瞒着那人偷偷学来了,此时却成了她唯一地获胜之宝。

有了揽月地控制,原本呆呆的****立即动了起来,虞之航轻轻抬起头,看向了眼前地林秋风。

林秋风却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他们,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揽月的直觉告诉她,林秋风又在动什么鬼主意了,她刚想跳开现场免得被那似魔似鬼的林大魔头波及到,却冷不防身边的人一掌朝着她的胸口拍了过来!

虞之航的内力,何等深厚!

揽月没有想到自己的人偶会有倒戈相向的时候,于是被打的措手不及,狠狠摔在了一旁的山壁上,那整座山头都为之一振!

跌在地上,揽月的口中一阵腥甜,忍不住,一口热血喷了出来,溅红了一地!

“怎么……”揽月这回却是真的伤了,伤的她几乎连话也要说不完整了,丹田里的内力都被虞之航这一掌震散了,提不起精神来。

“揽月姑娘,你之所以输得这么惨,就是因为你太自负了……”林秋风慢慢的走上前来,蹲下身子,伸手摸入揽月的衣领里去。

“真可惜,这么漂亮的尤物,却要毁在我手里了……”林秋风笑道,一边将那揽月脖子里带着的东西一口气扯了下来。

揽月无力的看向了林秋风,迷惘,失措,眼看着他把自己的玉玲珑抢走了去,她却没办法挪动一下身子,真的是自己过于自负而看低了林秋风的本事么?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的,就这样杀了你也太不划算了,还要头痛那个人的质问……”林秋风轻轻一捏那玉玲珑,暗道这果然是个好东西,淡淡的冷气正好适合她……

“那个……人?”揽月吃力的一张口,血液就从嘴里流淌了出来。

“你以为你的这些小花招能瞒得过谁么?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逃开那个人么?”林秋风收起了玉玲珑,带着点悲悯的神色看向了揽月,“还有啊,你以为只有你懂得控制人的把戏么?揽月姑娘啊,你太小看我们魔教了吧……”

揽月说不出话来,她确实不懂,为何林秋风能够让原本听自己使唤的虞之航对自己出手……

“出来吧,圣琴……让你的揽月圣女看看你的本事……”林秋风忽然让开了身子,身后的虞之航也侧了过去,让到了一边,让揽月看清了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人……

一个红的如同火一样妖艳的人……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七章 武林之背叛记(中)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七章武林之背叛记(中)

“是……是……是你!”揽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现实就放在眼前,那位跟随了好几年的残月教祭祀,此刻就笑盈盈的站在了揽月的面前,低低唤了一声“圣女……”

“别喊我!你不配!”揽月用尽了全力咆哮着,眼里却带着些晶莹,为何,她会背叛自己……

“圣女殿下,你不要这么生气嘛……”那红衣女子笑着上前来摸了摸揽月的脸,“其实我原本就是魔教的四大护法之一呀,只是您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呵呵,圣琴,你这话说得也太欺负人了吧……”林秋风也跟着笑了,走到了圣琴的身边,“还没有给揽月姑娘介绍一下呢,这位圣琴,也就是你们残月教的祭祀罗斯丽,很早以前就是我们魔教四大护法之一了,揽月姑娘,这你可没有想到吧……”

“你,你背叛我……”揽月渐渐觉得自己的气力不够使唤了,声音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发不出来。

圣琴捏了捏揽月漂亮的脸蛋,冷冷的说道:“圣女殿下啊,您可知道罗斯丽当年被害得家破人亡才流落到中原去的,如果没有林教主,罗斯丽就要惨死在异国他乡了,这个恩罗斯丽怎能不报呢?”

“你……”揽月斜过脸,正好看见了虞之航,她不由得轻轻一笑,原本只是她在控制着别人,却没想到最后倒在那舞台上的小丑。竟然会是自己。

“圣女殿下,罗斯丽跟在您身边也有好几年了,对殿下还是有些了解地。看在和殿下主仆一场的份儿上,罗斯丽也就直说了,殿下最大的弱点就是自负啊……这一次也正好为我们所用了……”

揽月没有反驳,眼神还是盯着虞之航,自负么?也许吧。她是密宗的圣女,是那个人亲选的圣女。这一切都是她的骄傲,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在今日摔得如此之惨重。

“揽月殿下以为,这天下就只有缠魂丝一样秘术可以控制人的么?”圣琴呵呵一笑,揽月睁大了双眼,回眸盯着他们。

“那揽月姑娘可就大错特错了吧……圣琴……”林秋风在圣琴地背后笑着说道,圣琴便从怀里摸出了一杆碧幽的玉笛来,轻轻放在了唇边。红唇微抿,“今天,罗斯丽就让殿下见识一下中原地音弦之术吧……呵呵……”

揽月惊讶的看着他们,他们竟然也会控制人么?那岂不是,在把虞之航交到自己手里之前,他们就可以操纵着虞之航杀了达曲大师?然后再故意让虞之航在天下人面前释放出玉佛心经,来嫁祸与她?林秋风,真是狠毒的一只狼!

“不……住手……”揽月听见了那笛子里冒出来的幽怨的音调后。只觉得自己的头快要四分五裂了,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死死咬住牙,不能让自己就这样被他们控制了。

“揽月姑娘,你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何苦这样硬撑呢?睡一觉不是更加舒服?”林秋风地声音仿若魔幻。低沉的飘进了揽月的耳朵里,带着一种魔力,伴随着那逐渐悠扬的笛声,让揽月心里越来越黑暗了下去,双眼终究还是闭上了。

“乖孩子……”林秋风蹲下身子,轻轻的摸了摸揽月的头发,然后在她的耳边低吟了几句,揽月便点了点头,重新看向了林秋风,只不过。那双原本灵动的双眼。此时却和一旁地虞之航一样,没了神色。

“教主!”圣琴放下了笛子。看向了眼前的男人,这个对于她来说最为重要的人。

“圣琴,这次你做得很好,也不枉费你在密宗卧底了这么些年了……只是,这样你还如何回去?”林秋风微微皱起眉头,当初他早就答应过她,要替她的父母报仇,但是现在……

“教主放心,圣琴在密宗的仇家已死,而且这么多年来已经想开了很多,于其把时间浪费在密宗,不如留在教主的身边为教主尽力而为……”圣琴低下头,等待着林秋风地发落。

林秋风看了一眼一旁毫无声色的虞之航,忽然又笑了笑,一招手,“圣琴,你过来……”

圣琴小心的靠近了林秋风,林秋风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低低说了些什么,圣琴立即睁大了双眼,看向了虞之航,“可是,教主……虞大人他不是……”

“哼哼,放心,自然有人会保护他们的……”林秋风微微一笑,走到了虞之航的面前,伸手点住虞之航的天灵,一股真气输入进去,将原本控制着他神经思维的音弦全部打破散了开来,虞之航一愣,全身一颤,就跌坐在了地上。

“唔……”头好痛,虞之航伸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感觉就像是喝醉酒睡了太久刚刚醒过来一样,头痛的像是要炸开。

但是,眼前却开始如同走马灯一样,一幕一幕地倒映了过来……

那满身是血地叶淮影睁大了双眼,一步一步逼近他,一开口,鲜血直冒,“虞大人……为……为什么……”

虞之航一惊,却好像又看见了达曲,眼珠暴突,捂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盯着他,“你……你……”

虞之航后退了几步,背后靠着冰凉地崖壁,眼前,却又出现了柳清平……

柳清平狼狈的摔在地上,吐出了鲜血,抬起头来无奈的看着他,一张口大声喝道,“子琦!你到底在做什么?”

做什么?虞之航下意识的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沾满了血……

“好不容易厉害点了,却又被人利用,你以后会后悔的……”眼前人影一晃,那人却变成了刘雅玥,睁大了双眼怒视着自己,一把将她怀里的东西朝着自己丢了过来……

“娘子!”虞之航一开口,冷风灌入喉头,让他清醒了些,看清了四周,只有自己和睡在地上的揽月,还有林秋风和那名红衣女子……

林秋风?……

最后,虞之航的头脑里,又闪过了一个画面……

那树林里,他正伤心的走着的时候,从天而降的林秋风,轻轻落在了他的面前,然后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笑着,说了句:“贤弟,怎么落得如此狼狈?竟然像是要哭了一样……”

……

“大哥……”虞之航冲着林秋风苦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哆嗦着问道:“不知,大哥是否可以给小弟一个解释?究竟发生何事?”

记得自己最后保持清醒的记忆,就是在遇到林秋风之后,林秋风一转身子回眸一笑,对自己说道:“贤弟,有件事为兄想请贤弟帮忙……”

因为林秋风先前有恩于己,虞之航一听说林秋风要他帮忙,当然心甘情愿的点头表示愿意……但是,之后的事,他就完全不清楚了……

看着虞之航一脸的幽怨,林秋风忽然笑了笑,一挥手让身边的圣琴离开身边,等她去后,方才回过头来看向了虞之航,轻轻开口,“贤弟,这次还要多谢你了,你做的很好……”

“大哥!”虞之航心里恼火,走上去一把抓住了林秋风的衣领,“为什么!”

背叛,信赖之人所为却已然无法相信,叫人心里凄然也!虞之航觉得,自己就是被人给背叛了……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八章 武林之背叛记(下) 第三部 江湖记 第四十八章武林之背叛记(下)

“为什么?”林秋风面对虞之航的逼问却显得不以为然,轻轻打开虞之航的手,笑道:“贤弟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反正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也给你们铺好了路,现在你所有的罪名全部都可以按在那个揽月的身上……”

林秋风一把提起揽月,柔声问道:“揽月姑娘可否告诉大家,达曲是何人所杀?”

出乎虞之航的意料,那揽月竟然想都不想,头也不抬,便很平静的回答:“是我……是我揽月杀的……”

“那达曲大师的弟子们呢?”林秋风依旧笑着问道。

“是……柳清平干的……”揽月低低回道,林秋风满意的又将她丢在了一边,看向了虞之航,“你看,贤弟,这样事情就全部了结了……”

“大哥!”虞之航冷冷一笑,指着地上的揽月,“莫非刚刚你也是如此对待小弟的?用这种不知何方妖术,控制住他人心思?”

“贤弟,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林秋风依旧笑着,那笑容却很明显,是虚假而不实的。

“大哥!不用欺骗小弟!若是真心对我好,明知吾看重清誉却要陷我于不义,这又是为哪般?小弟虽然愚钝,但却也能够觉察出大哥对我必定有所不满!大哥若有指教,恕小弟愚钝,不明大哥之意,还望大哥明示!”虞之航一边说着,一边觉得鼻子尖酸酸的。他可不愿意再看见另一个柳清平……

“哦?”林秋风此时却讥讽似地一抱双臂,上下打量着虞之航,“贤弟果然慧眼,秋风还以为已经隐藏的很好了呢……”

“你!”虞之航语结了,他的身子也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贤弟,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啊……非要为兄提点不成?”林秋风走上前来,一只手指轻轻的点在了虞之航的胸口上。眼神里闪出了一道寒光,“贤弟莫非忘了。你这胸口的伤疤是从何而来?”

虞之航一愣,自己胸口的那道伤疤看上去如此吓人,想想也知道当时自己有多么危险,但是事后自己却一点记忆都没有,如何受了伤,如何被救醒都是空白地,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伤是因为刘雅玥而得来地……所以。也害他害怕刘雅玥怕了那么多年……

“果然是忘了么?”林秋风叹了口气,又坏笑了起来,在虞之航的耳边轻轻说道:“贤弟,这伤可是为兄给你留下的呢……你说我会对你又怎样的心思?”

“你……”虞之航忽然觉得可怕,立即推开了林秋风,这样的林秋风真的让他心寒不已……可是为何林秋风会如此仇视他?仇视到竟然要害他性命!

“怕了么?”林秋风莞尔,看着眼前的人身体直发抖,他不由一笑。可是心里却忽萌生出一阵苦涩,而他自己却故意选择了忽略……

“为……为何……吾何以得罪……得罪大哥……”虞之航觉得自己地心和身体都是冰冷的,冷的他发抖,冷的他几乎要窒息。

“得罪?倒也谈不上……不过,我确实是一直很痛恨贤弟……嗯,算是最痛恨吧……”林秋风的笑容此时看上去。就像是恶魔的表情,让人不敢正视。

虞之航说不出话来,林秋风也是,柳清平也是,他到底哪里不小心触犯了这些大人物,竟然要劳驾他们一个个都过来找他报复!

“贤弟,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帮你们救那虞之凡么?”林秋风忽然话题一转,让虞之航一时难以反应,那个时候的林秋风。也和现在一样温柔的笑着。可是那时候虞之航却并没有今天这么难过……

“大哥是……仗义之人……”虞之航答道,底气有些不足。而林秋风却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也只有贤弟如此看待为兄,哈哈……连我那师妹都一直怀疑我安地什么心,只有你都到了这个地步,还相信我那是仗义之举么?贤弟啊,你真是傻的无可救药了……”林秋风转过了身去,让虞之航看不清他的脸上变成了何种表情。

“我之所以出手救虞之凡,一是因为师妹的内力不纯,消耗十年内力对于她来说后果不堪设想……二则是因为你,你身上的血根本救不了虞之凡!”林秋风忽然回过头来,眼神变得凶恶,正色道:“因为你身上流着的,根本就不是虞家地血脉!”

“什么!”虞之航大惊失色,犹如一道天雷正好砸在了他的脑门上,轰得他神识散溃,几乎站不稳自己的身子。

“贤弟,你从来都没有发觉么?你长的和你大哥一点也不像啊……”林秋风苦笑,当他第一次出现在虞府的时候,那两老便似乎已经看出来了,但是这个傻瓜却依旧没发现,没有发现林秋风比他长的更像虞家的人么?

“因为你并不是他的亲手足!”很是肯定的说出了口,林秋风看着虞之航的脸变成了青灰色,颤颤地开口反驳:“你……你胡说……”

“我从来不会胡乱说话!你地父母也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他们都是你从我这里夺走地!”

父母,妻室,原本林秋风也可以和虞之航一样,守着自己的家人过着平淡却温馨的日子,而不是在这江湖上经历这些血雨腥风……而小师妹的目光,也不会落在他人的身上收不回来,对他这个大师兄的心意视而不见……

想到这里,林秋风不觉红了双眼,竭斯底里的将他多年来隐压在心底的仇恨统统发泄了出来,要从眼前这个什么也不知道地书生身上夺回自己的一切。“我告诉你吧!就连你那指腹为婚的妻子,也不是和你定的婚约,那一切原本都是属于我林秋风的!”

这一顿怒吼,将虞之航怔住了,虞之航靠着突兀冰冷的山壁,呆呆的看着林秋风,看着平时冷静平稳地那个人。在自己的面前抓了狂,发了疯……

“我才是……虞家真正地孩子啊!可是为什么却非要把那一切让给你。让自己无名无姓无家可归?所以,虞之航……”林秋风扬起头,他的脸上除了愤怒,更多的却是忧伤,让虞之航不由觉得自己真的好像欠了林秋风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愣愣的站着一旁。

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林秋风脸上的怒气和哀怨也渐渐消散开了,嘴里淡淡地说出一字一顿的话语,“你叫我如何不很你?”

“我……”虞之航已经不知道还能对林秋风说出怎样的话来,他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不是虞家的亲生儿子……更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存在也会变成他人痛苦的来源……

“凌秋风!”忽然一道黑影,一道黄光闪了过去,两人直接落在了林秋风的面前。

刘雅玥一看虞之航。便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可是虞之航地反应明显有些异常,他就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兔子,被刘雅玥这么一拍,浑身都发抖。

“子琦?”柳清平倒也看出虞之航神色慌张。只是他还没有弄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只能瞥了一眼旁边的林秋风,带着十分的怀疑。

“呵呵,师妹,你放心好了。贤弟不过是一时清醒过来还不能适应吧,贤弟,我说的对么?”林秋风脸上的关切,竟然演地还是那么逼真,就好像刚才都是虞之航自己的错觉,就好像刚才不曾有人对着他大吼着说他痛恨着他……

“这不是揽月姑娘么?”柳清平走上去。将地上的揽月扶了起来。揽月立即喃喃道:“是我杀的,是我杀了达曲……是我杀的……”

“这是怎么回事?”刘雅玥疑惑的看向了林秋风。林秋风一耸肩膀,“她操纵贤弟去害了那个贼秃驴儿,现在就是她罪有应得!贤弟啊,你以后一定要记得小心些,不要又被人给害了……”

林秋风笑着看向虞之航,他人只道林秋风是在叮嘱虞之航小心残月教,只有虞书呆子本人能够听懂那表面温暖的话语里,透露着怎样的寒气。

眼神撇向一边,虞之航答不出话来,也不想看见林秋风此时虚假的模样。

林秋风又把目光落在了刘雅玥的身上,伸手从怀里摸出了那枚玉玲珑,递到刘雅玥手里,“师妹,这个你暂且收下!”

“这是……”刘雅玥惊讶地看着手里那枚淡淡地玉玲珑,感觉到它透出了某种安详的气息,看起来是块宝贝啊……

“这就是传说中地玉玲珑,它的功效,除了可以占卜凶吉外,更重要的,是能够保持你体内的气息稳而不乱,可以阻止师妹你走火入魔……”轻声说着,林秋风满意的看到刘雅玥的脸上闪出了一丝惊喜。

“谢谢你!大师兄!”刘雅玥也不客气,乐呵呵的就把那玉玲珑收了起来,有了它,以后她可就不用担心自己再度暴走了,这个师兄,还真够意思,竟然连玉玲珑都能帮她搞到手。

林秋风的一丝苦涩没有落入刘雅玥的眼里,看着刘雅玥欣喜的模样,林秋风只能淡淡的微笑,是啊,从那一年的相遇开始,他永远都只是个师兄而已……

……………………………………江湖记终…………………………………………

虞之航:没有爹娘,没有兄长,我是一棵无人知道滴小草……

林秋风: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闪闪红星里面的对白……

柳清平: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

秦长啸:路边滴野草俺从不采……

刘雅玥:四个男人三个傻两个呆一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翠花儿我跳出来,拳打脚踢把他扭过来,狠狠虐待不再让他离开……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一章 《帝王论》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一章《帝王论》

云开一十八年冬,原繁京府尹柯以袖涉嫌受贿,兼与唐国当朝重臣往来谍报,故判其叛国受贿罪,柯及其同党开春问斩,柯氏一族充军充奴,终身不得回朝。

此案牵连甚广,先后竟连带柯氏同党四五十余人,云帝龙颜大怒,令斩立决,借以警示众臣!

柯氏一案终结后,朝野空虚,朝会之臣不过三十,故帝命吾等招各城县地方能士官员入朝辅佐朝政,授以相应官职。

一时间,吾府门庭若市,尽是行贿送礼者,欲图直步青云,跻身金銮之列也!

吾声色俱厉,斥责其等品性不正,众人却不以为然,竟拦吾家门,阻吾去路!

帝闻之此事,下令严查不赦,但凡送礼受贿之人,一经查处,轻则贬官,重则判刑,并永不得录用入朝。

帝另下旨一封,令吾等吏部要员即日起入住皇宫,直至纳官之事终结。

入住宫内,生活起居自是得以精心调息,起床时辰也因此顺延,每日自有内官唤醒吾等,伺候更衣梳洗用膳。

朝会前仍略有闲暇,吾自漫步御花园,享受放松些许,却常常巧遇吾皇,在园中习武。

是时吾不便打扰,只能回避而去,却听得吾皇背后呼唤,“爱卿何以见得朕便走?可是朕的模样惊吓了爱卿?”

吾方忙下跪见礼,高呼万岁。求吾皇开恩,恕吾无礼怠慢之罪。

吾皇笑曰:“起来吧,因为这点小事就责罚爱卿,朕可就真成了昏君了!”

“罪臣惊扰圣驾已是万万不该,又对陛下做出如此不敬之举,实乃……”吾正罪己,吾皇却上前一步将吾拉起。笑道:“眼下,朕原本人手就不够用。爱卿可是想让朕为难么?”

“臣不敢……”

吾皇习武出身,便是稳坐江山数十载,也不得松懈,每日早起修身,吐纳运气。吾虽对武道不甚明了,却也有所耳闻,吾皇之武术。乃是天下第一也!

文成武略,吾皇之名早已传于四海,如雷贯耳,吾自幼便耳濡目染,最是尊崇,今能得以朝夕相伴,为圣上分忧解难,实乃吾之梦寐所求之事也!

“爱卿。你身子如此之弱,不如和朕一同练武如何?”吾皇笑曰,吾愧疚俯首,“臣愚钝,怕不是习武之才……”

“无碍,名师自然出高徒。哈哈……”吾皇笑道,自此之后,凡有空闲,吾便陪同圣上定坐于那御花园,虽名曰习武,但吾却终是不得纲要,便是吾皇也教吾无法,只得叹息作罢,道吾乃是命定与习武无缘。

虽习武不成,坐定冥思却渐行习惯。便是后来归回自己府邸。吾也时常受召进宫陪同吾皇坐定,便得以与帝多加交流。谈天说地,不觉常常口无忌惮,流露心声,叫吾羞愧难堪。

吾皇依旧笑曰:“爱卿这样率真,却也很好,朕见得多假面具了,就喜****卿这般直言不讳的……”

吾皇谆谆教诲,吾铭记于心,不敢怠慢,而事与愿违,今华峰一行,却已然落得个有罪之身。

杀人者偿命也!虽并非蓄意,但达曲确死吾手,记忆犹新,无法忘却。事后小试,却百思不得其解,原是手无缚鸡之力,自保尚且不能,又何来杀人本事?

清平安慰道:“子琦,不关你事,不用多想,忘了吧,一切都是揽月一人所为!”

吾心里凄然,回曰:“可做过之事,又如何能忘?吾双手染血,已是负罪之身,多谢王爷好意开脱……”

清平苦笑,“子琦,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么?”

吾答曰:“下官惶恐,王爷万金之躯岂容下官造次?下官不过无法原谅自己便是……”

吾存在于世,便已是他人之负担,平视吾为拦路石,此时连秋风兄也恨吾入髓,父母非亲生,兄长非骨肉,吾来自何处,去向何方,一时让吾难解。

只是,若妻也并非吾妻,吾又当如何?比翼落单,连理孤零,鸳鸯独行,至亲忽成陌路,夫妻无实却也无名,念世间可有吾之归宿?

“傻蛋,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吾妻猛敲吾首,脸已绯红,模样叫人欲笑不得,欲哭却又无泪。

“娘子……”吾低首沉默片刻,依旧无法按捺心中忐忑,不由问出口:“若当年父母婚约不在,娘子可会下嫁于吾?”

话一出口,吾心犹如针刺,不知所期,若非那父母之言,吾妻怎会等吾五年之久?怕早已为他人妇也!

“你胡说什么呢!要不是老爹擅自做主,本姑娘才不会这么委屈自己!”妻撅嘴而言,吾心下凄然,果是这般,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厢情愿,也是吾自作自受也!

“那……”吾勉强一笑,转身背对吾妻,“娘子,也许是嫁错郎君了吧……”

“哐当!”一声,青花瓷瓶便顺由耳边擦过,碎了一地。吾猛然惊起,吞咽口水,转而视妻。

妻面红耳赤,怒不可遏,破口大骂,“死书呆子!你是不是皮痒难耐啊?我嫁没嫁错你管得着么?就算我嫁错了,你还要本姑娘去再嫁错一次不成?我告诉你,本姑娘可没那个闲工夫做第二次这种无聊事!”

吾惊愕中,妻却忽然低头,小声道曰:“傻蛋东西,就因为是你,我才这般委屈下嫁地……”

“娘子?”吾双颊微热,那人却毫不在意,“什么啊?”

“那个……娘子可是……可是因为喜欢……那个……喜欢为夫才……”吾吞吐许久,音色减弱,最终被迎面飞来一只女鞋正中面盘,将话卡噎在喉头。

“你可不要瞎想!”吾妻慌忙辩解,“我才没有喜欢你!你别会错意了!我只是说嫁人太麻烦,嫁给你一次已经很烦了,所以我才不会嫁给别人去,这一生只嫁给你就行了……我可不是喜欢你啊,你别妄想了,害我苦苦等了这么多年还想让我喜欢你,做梦吧你!我警告你啊,你可不准乱想……”

见妻手忙脚乱,吾却会心而笑,妻之言语似乎自相矛盾,但妻却始终未发觉言辞有误,只顾自圆其说,却有愈描愈黑之嫌,脸色更是红润。

直到吾上前一步搂妻入怀,吾妻方才收口,扭身欲逃,“你干嘛?想占本姑娘便宜?”

“谢谢……”吾于妻耳边轻声答曰,始终未曾放手,索求妻贴心温度而已……

无论有无父母之言,吾妻所嫁,至始至终只有虞某一人,无论江湖好汉王侯将相,便是天神托世,吾也拼死不让!

明日与妻同赴塞外,送归残月圣女,另求密宗责罚。清平道曰万万不可,但吾意已决,妻也愿与吾同责担当,岂非他人所能拦也?

比翼便须一起飞,嫁鸡也得随狗,若有妻相伴此生,也是不枉人间走一遭。

此行凶多吉少,为防不幸,今晚故作《帝王论》一篇,记入吾与妻之恩爱,留与后人缅怀。

虞人虞之航

云开廿三年,作于华峰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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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大家的投票了,看来三千党比较众多一些,所以这最后一部帝王论应该多半是三千字一更了,哦呵呵~~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章 出塞之情yu论(shang)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章 出塞之情yu论(上)

好像身体里住进了一个恶魔,控制着自己的所有动作!而那只恶魔的名字,就叫做****!……刘雅玥

一路上狂风四起,飞沙曼舞,遮住过客的双眼,就算是能够微微睁开眼睛,视野里也只有黄色的茫茫一片,和那灰蒙蒙的天幕在远方交织一线,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叮呤……叮呤……”驼铃悠悠响着,从远方飘近,两只骆驼拉着一辆篷车,在那金色的大地上划出几道痕迹,不久那难看的印迹又被风吹散开去,消失不见。

篷车的窗帘掀开了一个小角,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眼睛的主人看了看外面的昏天暗地后,细细的眉皱到了一起,又放下了手中的窗帘。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啊?”刘雅玥嘟起了小嘴,揉了揉眼睛,那沙粒飞入了她的眼眶中,害的她流出了几滴眼泪来。

虞之航此时一手拿着地图,另一手拿着罗盘,脑袋侧过来歪过去,“依为夫所见,怕是还有一日航程……”

“还有一日?”刘雅玥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已经被困在这车上一天****了,没想到出去一次塞外竟有这么遥遥的路途!而且沿途连个村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她就像是被困在了这小车上,哪里也去不了,连身体都不能好好的舒展舒展。

再看一眼身边茫然毫无表情的揽月,一想到她就是这么千里迢迢不辞辛苦地赶来中土。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刘雅玥的心里却也有些怜悯起来,就伸手给揽月塞好了被子,但愿能够早点把她送到家,早点把事情给解决了,早点回去气候宜人的云国……

白天的沙地很炎热,热得烫脚。可是一到入了夜后,却又变得异常寒冷。好像到了另一个国度里,让人忍不住的发着寒战。

好在虞之航他们之前准备好了厚实的棉絮,倒也能将就着过夜。

车厢晃悠晃悠,晃地刘雅玥的脑袋也跟着摆动,晕晕乎乎,好几次就要磕到车壁上去。虞之航伸出手,将她地脑袋搬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靠着虞之航的肩膀。刘雅玥的脸又一次慢慢灼烧起来,睡意一下子全部被扫清了,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偷偷看向虞之航……

瘦弱的肩膀,削尖的下巴,苍白地容颜,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靠的住的人,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当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安心,才能像现在这样全身放松……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闭上双眼,刘雅玥的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昏暗的夜色下,犹如难能一现地昙花,可惜只是一瞬。虞之航却没有看见。

侧脸依靠着肩膀上的妻子,手也慢慢的握紧了刘雅玥冰凉的小手,虞之航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他家的翠花儿已经很久不曾这么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身边了。

以前每逢他读书,她就在旁边斗蛐蛐,声音呼喝的盖过了他的朗朗读书声,结果,最后就变成两个人一起斗蛐蛐……

若是他写毛笔字,她就会笑mimi的托着下巴坐在一边,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于是。那毛笔字最终就变成了一幅幅的画卷来……

是从何时开始变的呢?何时她再也不陪着自己读书写字,反而去捣鼓那武术了呢?

俊秀的眉微微皱起。自己果然是丢失了一段记忆,所以才记不得林秋风的事,所以才被人耍的这般惨……

一想到这里,他地胸口就有些微微作痛,脑袋也如同要炸开。

看来把这件事处理完后,就要回虞县一趟了,向那两位老人家求实一下,总得要图个心安,不能让自己做那唯一地糊涂虫吧……

驼铃终于安静了下来,赶骆驼的哑巴师傅停下了车,又是个平静地夜来临。

原本已经入眠的刘雅玥却忽然皱了皱眉,睁开了双眼,坐直身子,一下拉开了车帘。

“娘子?”虞之航顺着刘雅玥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大漠冷清,在月光的洗礼下变成了银色的一片。

“没什么……”刘雅玥低声嘀咕着,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可是看又看不出什么来。

她放下了窗帘,然后很自然的就朝车内挪了挪,和虞之航保持一定的距离。

虞之航有些窘,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自己抱着双膝歪着头,看着刘雅玥。

刘雅玥感觉到身旁有双如同弃犬般可怜的眸子在盯着她,所以也不敢侧过头去瞧,一直看着车厢内部,以至于第二天的时候,小夫妻两都得了颈椎病,扭到了脖子。

第二天的下午他们才到了目的地,据说是密宗所在地的萨克部落,一直到告别了那赶骆驼的哑巴车夫之前,他们尚且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但是那车夫刚走没多久,虞之航他们就知道什么叫做对牛弹琴,难于上青天了……

别人说的话他们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别人也听不明白,只得加以手势,结果对方更是哇里哇啦的手舞足蹈,让彼此之间的鸿沟更深了几尺。

“我是说哪里可以吃饭睡觉!你听懂没?”刘雅玥的嗓子眼里冒了烟,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让那异邦人吓得后退连连,然后如同见鬼一样的逃的无影无踪。

“该死!”刘雅玥气呼呼的转过头来,却瞥见虞之航正憋着笑意,不由的更是恼火,“换你去了!你倒是给我问清楚啊!”

“是,是,是……为夫这就去问……”虞之航一边微笑着,一边走到了大街上,拉住了一位老伯,问道:“敢问这位老伯,可知道密宗在何方?我等来自外地,尚且……”

“#@#¥##¥%%……”老伯念念有词,虞之航竖起了双耳,“什么?麻烦老伯,请您明示……”

“#@#¥##¥%%……”那老伯的脸上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热切的看着虞之航,虞之航也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冷汗沿着脸颊直往下坠……

“那老头说,公子,行行好,给点施舍吧!”旁边忽然冒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吓得虞之航立即松开了那老伯,转过头去,映入眼前的,是那一团红似火。

“正在找你们呢!”刘雅玥认出这位残月教的祭祀,急忙上前抓住了圣琴的胳膊,“快带我们去密宗!”

“呵呵,玥公子您可抓痛小女了……”圣琴一边娇声娇气的说着,一边靠向了刘雅玥,在她的耳边轻轻吐着气,“小女还要感谢玥公子,将我家圣女大人护送了回来……虽然嘛,圣女大人现在看起来也不能算作无恙就是……”

刘雅玥一把推开了圣琴,一面看了看虞之航身后目光呆滞的揽月,脸色微沉,低声说道:“我们不是来和密宗作对的,只是将她送回来,也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你们的宗主,你们大可放心……”

“那样最好不过,否则小女也很难担待呢,丢了圣女大人,小女可是罪责不清呀……两位请跟我来吧,今天天色已晚,上雪山多为不便,不如就先在这里的驿站里休息一晚,明早小女就带两位和圣女大人回密宗去可好?”圣琴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虞之航的身上,眼里如同闪出了一丝电花,让虞之航心里颤了一颤,颠了一颠。

“那……请这边走……”圣琴笑嘻嘻的上前一步,挽住了虞之航的胳膊,唬的虞之航立即挣脱,却发觉自己果真无用,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女子!羞红了脸,只得万分窘迫的向着刘雅玥放出求救信号,而刘雅玥却只是瞪了一眼虞之航,接着便头也不回一下,自顾自的就从两人的身边走过去了,分明是要他自己看着办……

“虞大人可是害羞呢?”圣琴故意贴着虞之航,一双雪白的小手轻轻的在虞之航的胸前搓揉了两下,虞之航瞬间如同被电击了,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呵呵……没想到虞大人还这么纯情呐……大人快快起来……”圣琴刚刚想上前去扶起那地上的人,却不料眼前一晃,一个黑色小个子已经站在了她和虞之航的中间!

冷冷的一眼扫过,让圣琴略感压力,顿了一顿后,才缓过了气息,笑道:“玥公子,小女开个玩笑而已……”

刘雅玥一手将地上的虞之航拖拽了起来,虞之航满脸通红,压低嗓门唤了声“玥……”

“带路!本公子的耐性可是有限的!”她不耐烦的冲着圣琴吼道,圣琴却是莞尔,“玥公子,你放心,小女的那颗心始终还是在你身上的……”

一句娇滴滴的话说的刘雅玥他们两人同时起了鸡皮疙瘩,而那肇事的家伙却含笑盈盈的拉住了他们身后的揽月,然后摇了摇手,“大家跟我来吧……”

圣琴扶着揽月走在了前面,刘雅玥和虞之航紧跟而上,可是刘雅玥却忽然的停住了脚步,转身朝着后方看了看,却并未看见什么……

“玥?”虞之航见她神色古怪,不由开口问道,刘雅玥摇了摇头,“没事,最近有点太紧张了……”

紧张到自己都要产生幻觉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他们……刘雅玥叹了口气,若真的有人跟踪,她又怎么可能发觉不了呢?所以,必定是这些天太劳累了吧……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三章 出塞之情yu论(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三章出塞之情yu论(下)

圣琴在前方带路,他们四人沿着大街走到了一个很大的帐篷门口,帐篷翻着色,落了很多灰尘,已经看不出它原来是什么颜色了。帐篷口的一截树桩上,一个木牌子迎风飘荡,木牌子上刻着几个大字,可惜,虞之航他们根本看不懂那一行写的是什么。

也不知圣琴和那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婆婆说了什么,那位婆婆听后立即容光焕发笑容满面如沐春风,脑门上的褶皱也变得更加簇拥,一开口,露出两个空洞,活像鬼!

虞之航后退了一步,只能勉强一笑,那婆婆又看了看她们几个,最后点了点头,就冲着屋子里喊了两声。

屋里钻出了一个虎背熊腰肌肉发达的壮小伙,走路瑟瑟生风,一下子就撞在了虞之航的面前,吓得虞之航又是退后了一步,撞在了身后的刘雅玥身上。

刘雅玥很是不满的挪了挪身子,窜到他的前面来,一眼看见了那位长相古怪的婆婆,心里也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手就轻轻的拽住了虞之航的衣角。

“虞大人,我让这位婆婆给我们订下了两个房间,那我就和我们圣女殿下一屋,两位公子一屋,不知可好?”圣琴回眸一笑,千姿百媚,一双勾魂眼直接勾向了虞之航。

一听说可以和刘雅玥同屋而居同榻而眠,虞之航求之不得,忘了前一刻的恐惧,脸上尽显****。这犹如花痴般地欣喜之色落入了刘雅玥的眼里,惹得她一身恶寒,刚刚想要开口拒绝,那圣琴却又笑道:“当然,若是玥公子觉得小女比虞大人更合适的话,小女自是非常乐意……”

红唇微抿,一条小舌轻轻舔了舔唇瓣。两点桃花冲着刘雅玥绽放,刘雅玥的心里又是条条闪电飞驰过去……

“不。就……就这样……”比起那位性感又开放的美女,刘雅玥觉得自己家的虞之航可是顺眼的多。

所谓地房间,其实也就是两个帐篷而已,当刘雅玥踏入帐篷里,看见只有一张铺着动物皮毛的床榻时,眉头又一次地琐在了一起。

一旁的虞之航察言观色,见刘雅玥有为为难。便也只能微微苦笑,“若娘子介意,为夫今夜便睡地铺罢……”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了进去,将装着达曲骨灰盒的包裹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又朝着那包裹拜了两拜,口中默念着佛祖保佑之类。

“无所谓……”刘雅玥的眼睛瞟向了别处,嘴里嘀咕着。“一起……也无所谓……”

“娘子?”虞之航有些意外,一双星眸里带上了少许的欣喜,刘雅玥也不再回答他什么,直接走进了屋子里,坐在了那床铺上,摸了摸柔软的皮毛。一撇嘴,“这床也挺大的……”

看着刘雅玥脖子处泛着红色,虞之航笑了,也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如此开心地笑了……

过了晚饭,到了入眠的时候,刘雅玥先跳入了那大床的里边,将外面的位子空出来给了虞之航。

虞之航则是依旧慢慢腾腾的理了理睡衣,熄掉了灯火,摸到了床边,钻入被窝里去。平躺在床上。感觉又像是回到了虞县。回到了家里……

“娘子……”虞之航开了开口,刘雅玥半睁开眼睛。“嗯?”了一声,而那人却沉默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为夫是否可以……抱着你?”

“什么!”刘雅玥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猛地转过身子,原本是想一脚将那个口出狂言的登徒子踢下床去的,但是……

黑夜中,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可是那双明亮地眼眸却闪烁着晶莹的光泽,直直的凝视着她,毫无戏弄成分,反倒让刘雅玥停住了动作,愣在了那里。

没见到刘雅玥平日里习惯性的超级无影脚,虞之航心中燃烧起了希望,于是不由分说,也不等对方回答,便情不自禁的将刘雅玥一揽入怀,让彼此的心贴在了一起,也感受到对方地心和自己的那颗一起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怀里,暖暖的,是她的体温,让人觉得如此的安心,似乎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虞之航的唇角,慢慢的浮现出满足的微笑,可是心底却并不知足,好想能够得到更多……

“娘子……”虞之航抚摸着刘雅玥那头柔顺地发丝,轻轻地问道:“娘子可会厌恶为夫这般搂抱?”

“嗯……大概……”刘雅玥的心里也是暖洋洋地,其实她并不讨厌被虞之航抱着的感觉,相反,她甚至有些依恋这种温度,可是,这样的心情却让她觉得矛盾,因为对着虞之航,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好话来……

“大概?”虞之航的手指停留在了青丝间,盘绕,而刘雅玥此时并不关心他手中的小动作,思绪转了半天的弯,才有些踌躇的继续说道:“大概……不讨厌……”

修长的手指从那黑幕般的长发中抽了去,虞之航松开了刘雅玥,反而坐起了身子来,半侧着看向了她。

长长的黑发沿着他的颈窝滑下,俊美的脸上,两点星光闪耀不定,那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是股淡淡的笑意,温柔如水。

平躺着的刘雅玥朝上翻了翻眼,心跳又加速了不少,只能暗叹着,就是他这种不经意间露出的柔色,害得她不小心掉了魂,也害得多少莺莺燕燕为之动心,甚至连公狐狸都掉进这名曰温柔的陷阱里去了……

“那……这般呢?”虞之航的脸慢慢的凑近了,唇瓣在离刘雅玥的嘴唇还有一指距离处停了下来,“为夫可否……”

从那人口中吐出的气息,带着热气,直扑上刘雅玥的小脸,一时间刘雅玥只是觉得有些恍惚,心里早就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可是却没想到他会在半途停下来询问自己的意见……

若是平时的刘雅玥,会怎么做?刘雅玥自问自答着,当然是毫不留情的将他踹飞!

可是这一刻,刘雅玥却觉得,自己并不是平日的自己,心里有些烦躁,却不是烦躁那人竟然敢轻薄自己,反而是烦躁那勾人的唇瓣怎么还没有落在自己的嘴唇上……

“你是在****我啊?”刘雅玥忽然一笑,笑得很是邪恶,很是诡异,让虞之航心里打了个寒颤,心道不妙,这次的玩笑开过火了,又要惹他家娘子生气了……

刚刚想抬起头,老老实实的躺回去好好睡觉,却冷不防x下的那人一手勾过了他的脖子,唇间微热,那是迟来的温度,迟来的温存……

原本想要逗弄刘雅玥的人,此刻反而涨红了一张脸,眼巴巴的看着对方嘴角勾勒出一抹子阴谋得逞后满足的笑容。

虞之航忽然觉得,他们的身份貌似颠倒了……

他家娘子今天的反应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可是这惊天动地霸道的一吻却又让虞之航欲罢不能,身体就像是被点着了一把火,好想痛快的燃烧,就算第二天会变成灰烬……

男子的本能,让虞之航在处于劣势的时候扳回主动权,捧着刘雅玥的脸,从额头开始亲吻,一发而不可收拾!

“那……等……等一下……”刘雅玥被这突然的袭击弄得头晕目眩,都忘了自己身怀绝世武功,就像是中了四师兄的软骨散,身体变得软趴趴毫无力气。

“娘子……”耳边传来那人沉重的声音,带着某种魔力,震得刘雅玥心神不定,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这种感觉好奇怪!这样的虞之航也好可怕!

刘雅玥吓出了一声汗,自己好像都不是自己了,好像身体里住进了一个恶魔,控制着自己的所有动作!而那只恶魔的名字,就叫做****!

习武多年,修身养性,这方面早已淡薄了很多,所以一时间刘雅玥也无法接受自己的体内还能残留着如此“不纯”的杂念,所以她忽然抓住了床铺上的木枕,毫不犹豫的拿起木枕狠狠敲在了虞之航的脑袋上,然后将自己微乱的领口一合,迅速的跳下了床,扯开了门帘,慌张的逃遁而去……

“唔……”虞之航原本正处于水深火热天雷勾动地火一触即发的状态,脑袋上却冷不防遇到如此剧烈的一击,当下头脑晕沉,视野里模糊了一片,只能捂着自己的脑门哀号。

听到刘雅玥的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远去了,他方才清醒了些许,刚刚自己都对她做了什么?那种全身火热的感觉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么?好像自己的身体都古怪了,浑身难受的很,特别是……

一边懊恼着自己的不是,一边红着脸蜷缩了身子,耳边嗡嗡作响,一个头两个大!虞之航的气息也显得沉闷粗狂,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还有那剧烈的心跳……

所以当他听见房里有另一种声响的时候,猛然抬头,一道黑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近在咫尺!

“娘子?”虞之航小心翼翼的探问。

没有回答,没有应和,空荡荡的帐篷里,只有那黑影慢慢逼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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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身家清白之处子,貌美如仙,乃各家千金所求也,但若用于男儿之身,则为恐怖至极哉!……虞之航

刘雅玥冲出了屋子去,在茫茫夜色里狂奔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才让冰冷的晚风吹灭了自己身体里的一把火。

静下心来,想到刚刚的那一幕,她仍然有些慌张……

她是很喜欢呆在那家伙的身边,也大概是不讨厌那个书呆子,可是为何一想到身体接触她就会如此慌乱呢?心脏就像是要掉出来了一样,被那家伙碰过的地方都像是燃烧了起来似的,这种感觉让刘雅玥觉得害怕,害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既然嫁给了他,他若是想要做什么其实也是理所应当,能够容忍她到现在也已经很不容易了吧?

唉,想想情急下竟然还拿木枕砸了那家伙,也不知道虞之航现在有没有受伤……

刘雅玥叹了口气,好吧,算自己不对,回去给他道个歉,以后尽量避免这么尴尬的接触,直到自己能够做好心理准备把自己当作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心里愧疚,挠挠头顶,刘雅玥转过了身子,轻轻一踏,身形如梭,在那夜色里穿过。

一边往回赶,刘雅玥一边皱起了眉头,刚刚他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隔壁的圣琴她们肯定也都听到了,不知道明日会不会嘲笑自己。

落在了驿站的后门口,刘雅玥心虚地瞥了一眼圣琴她们的帐篷。那帐篷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亮灯,可是却觉得有些不妥,那窗帘为何打开了?

难道这两个小姐睡觉还开着窗户不成?刘雅玥心生疑窦,便先走到了圣琴的帐篷门口,朝着帐篷内探了一探。

帐篷里安安静静,毫无声响。就连应有的呼吸声都没有……

“糟糕!”刘雅玥急忙跳入那帐篷,点亮了灯火。环顾四周,果然,那两个女子都不知道上了哪里去,整座帐篷都是空的!

那个圣琴八成是来救走他们的圣女地,可是为何要逃走呢?他们不是说了要一起上密宗向宗主赔礼么?

越发想不通,难道自己真的如同豺狼虎豹一般可憎可怕?

刘雅玥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决定还是先回去告诉虞之航。正想着,她一抬眼,却看见一个黑影从自己帐篷门口跳了出来!

“什么人!”刘雅玥急忙上前去,而那黑影先是一愣,随后也立即逃窜而去,一下子就消失了身形!

跑到自己帐篷门口,看那黑衣人如此神速,刘雅玥心里惊愕万分。也感到阵阵不安,那人八成也是个高手,可是为何却跑到他们地帐篷里……

“虞之航!”刘雅玥忽然惊起,猛然察觉到,自己过于疏忽,忘记了帐篷里还有一个软脚虾!

挥手抬起门帘。钻进了屋子里,屋内灯火微弱,却还是能看清床上那人哆嗦着身子的模样……

那人被蒙住了双眼,身上的衣衫凌乱不堪,露着半截圆滑光泽的肩膀,青丝垂落胸前,隐隐可见那微微起伏的雪白的胸口上点点红斑,这活色生香的一幕仿佛他刚刚被……

刘雅玥顿住了身子,使劲儿眨了眨眼,她是不是看错了?

下一刻。一团怒火却由心而生。她飞步上前去,将虞之航拉了起来。扯下他眼睛上地布帛。

虞之航却立即龇牙咧嘴的喊着痛,拼命的挣脱开了刘雅玥的魔爪,躲到了一边去,眼眸里闪出了一丝惊慌失措。

“虞之航,告诉我,那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刘雅玥眉毛冲上了天,双眼几乎要凸出来,唇色渐渐发白,手指的关节也在吱吱作响。

“娘子……痛……”虞之航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粒顺着下巴滑落,声音也在颤抖着,“那……那人颇是古怪……进来后便……对点了为夫的穴位……叫吾动弹不得……”

“然后呢?”耐性快到了上限,刘雅玥恨的牙痒痒,没想到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竟会犯下这种错误,把书呆子一个人丢下!

“然后……然后……为夫就感到阵阵痛楚,好似有什么针刺刺入肌肤,深入经脉,为夫眼下全身酸痛不堪,娘子千万莫要再碰为夫……”虞之航害怕地颤着身子,一边尽力的逃避出刘雅玥能够触及的范围圈。

“啊?就这样?”刘雅玥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的呆住了。

“娘子可要如何?”虞之航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刘雅玥,很是委屈,莫非他家娘子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受这么个大罪还不够么?

“没……没什么……”刘雅玥咂咂舌,看来还是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以为她家虞之航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色,能惹得各国人士垂涎三尺呢,果然是高估这个小子了……

觉得自己的思想有点邪恶,刘雅玥摇了摇头,便轻轻地坐在了虞之航的身边,动作柔缓的拉起了他的衣服,察看了一下他身上的红斑,果然似乎是某种针器x入而导致的局部出血!其实刚刚若能够冷静的仔细看看也不会胡思乱想了那么多了……

一手搭上了虞之航的脉搏,却也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刘雅玥心里古怪,那个黑衣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难道就是个喜欢到处戳人的****?

“如果,发现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从外到里,又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查了个遍,也没发觉虞之航身上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刘雅玥最终只能暂时作罢,也许要等到次日,方能看出症状吧。

“嗯……”虞之航地神色还是显示出了他内心地恐慌,也正是这种不安惊慌的模样,将刘雅玥地思维带上了偏路去,让刘雅玥心里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拍在了虞之航的脑门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看你那没出息的模样!”

说归说,骂归骂,刘雅玥却还是拉过了被子,小心翼翼的把虞之航裹了进去,转身想要吹灭灯火的时候,衣服的下摆却让那人拉在了手里。

“娘子……”一回头就对上了那双极为不安的眼眸,刘雅玥知道自己今夜怕是又要失眠了,吹了灯,又重新回到了床铺上,窝在了虞之航的身边,就连圣琴带着揽月逃跑的事情也没敢告诉他。

“娘子在,为夫才得以安心……”虞之航一边唠叨着,一边却慢慢的合上了眼,没过多久,呼吸就变得均匀了起来。

“切!”刘雅玥咬牙切齿,心里想着,你小子是睡的安稳了,这下让我又怎么睡得着呢?

于是,一人安睡,一人失眠,就这样持续到了天明,天快亮的时候,刘雅玥才终于摒弃了所有的杂念,沉入了梦乡里去。

梦里,好像又看见了童年的自己,一边敲打着虞之航的脑袋,一边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五章 出塞之素女论(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五章出塞之素女论(下)

“娘子!为何不早些告诉为夫!”

第二日一早,当刘雅玥告诉虞之航圣琴和揽月双双离奇失踪时,虞之航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目圆瞪。

“早点告诉你又如何?昨晚如果我跑出去找她们两个了,你还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的人呢!”瞥了两眼虞之航,刘雅玥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怎么今早看他如此顺眼,百看不腻,好像他的皮肤更加光滑水嫩了,眼睛也变得更加灵气动人……

“虞之航,老实告诉我,昨晚你真的没有被怎么样么?”这般水嫩嫩娇滴滴的模样,原本应该是那些初承恩泽的女子才特有的,这让刘雅玥不得不又一次怀疑起来。

可是,虞之航却并不明白自己的娘子在怀疑什么,他见刘雅玥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脸,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莫非是粘着饭粒什么的了?

“咦?”摸到了自己的脸,他也忽然觉得古怪,怎么今天自己的皮肤好像变滑了很多?好像女子那般……

对上刘雅玥疑惑的双眼,虞之航还是摸不着头脑,“为夫不明白,娘子所说的怎么样,又是怎解?娘子有话不妨直说……”

“没,没什么……”看着对方一脸无辜的样子,刘雅玥心里松了口气,应该不会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邪恶吧,好歹虞之航也是个男子,虽然确实有柳清平这么个前科……

“现在该如何是好?”虞之航苦笑了一下。摊了摊手,刘雅玥一鼓腮帮子,“还能怎么样?那两个家伙跑了,我们就自己去找密宗的宗主解释一下不就得了?”

“那是自然,只是为夫担心,那两位都是女子,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虞之航话一说完。就遭到了对方狠狠一记白眼,“怎么?你很记挂人家地安危么?”

刘雅玥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语气会变得如此差劲。说完连她自己都愣住了,然后立即转了话题,“你放心好了,她们对这一带比我们还熟悉,而且这里还是她们的地盘,我看你还是好好担心下自己的安危吧!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没法子和这里的人交流。怎么找到那密宗?”

“呵呵……这简单……”虞之航笑着看向刘雅玥,很是欣赏她刚刚带着醋意的表情,“为夫曾听那位圣琴姑娘说过,密宗藏匿于雪山,我等只需找到那雪山,便必定可以寻到密宗……”

“可是你又怎知那雪山在哪里?”刘雅玥不服气的顶上了一句,虞之航眼里的笑却更是浓烈,他慢慢走到了窗户边。伸手掠起窗帘,一抬头眺望远方,“那里便是……”

刘雅玥从窗户口看了出去,只见远方一座白雪皑皑地山脉,静静的耸立着,像是一位披着白色素装地女子凝视着东方的旭日。

“此处。只有这一座山脉,且终年积雪,为夫认为,那应该就是所谓的雪山了吧?”虞之航自信的笑容,拨动了刘雅玥的心弦,刘雅玥一时间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又更加招人喜欢了……

怪事,真是怪事!为何今天的虞之航如此与众不同?为何今天这书呆子总是能散发出如此诱人地气质?

“娘子?”虞之航见刘雅玥发了呆,好意拉了拉她的衣袖,却冷不防刘雅玥跳了起来,一下子躲得他远远。好像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那我们快走吧……早点把事情解决!”刘雅玥急忙催促着。而对方脸上的一抹子受伤的神色却还是落入了她的眼里,让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虞之航。

要她坦荡荡的告诉对方。自己现在喜欢他喜欢的几乎不能离开他?……这是不可能地事情!永远也不可能!

走出驿站,刘雅玥环视整个城池一周,发现的确如虞之航所说,周围也只有那一座山,心里暗自佩服了一下对方细致的观察力。

夫妻俩朝着那雪山的方向迈进,山脚下还未曾觉得什么,可是随着高度的增加,那山上也越来越冷,半山腰上便已经开始了雪花飘飘,怪不得山顶上总是布满了积雪呢!

刘雅玥觉得自己的身体冰凉,温度都被这寒冷地空气带走了,就算她用内力去抵御寒冷,却也没什么太大的效果,眼看着自己的鼻尖变得通红,身体也忍不住的打起了寒战来。

“娘子……”一旁的虞之航忽然伸出了手来,握住了刘雅玥的小手,一股子暖暖的热气包围住了刘雅玥的手掌,让她疑惑不已,抬起头看向虞之航,却发觉对方好像一点也不怕冷的样子。

“你不会觉得冷么?”牙齿上下磕碰,刘雅玥口齿不清的问道。

“为夫也正纳闷,这里冰天雪地,可气候却暖如开春……莫非是为夫幻觉?”虞之航又递过另一只手,手心里也是暖暖地,并不像刘雅玥。

“怎么会这样?”刘雅玥大呼不可能,她明明还是个习武之人,竟然会比虞之航更加畏寒?心里疑惑着,她立即拉住了虞之航地手,又一次搭在了他的门脉上,倒要一探究竟!

透过脉象,刘雅玥感觉到,虞之航地身体里,有一股子暖暖的气息护住了他的全身,那气息的感觉到有些像一个人……

“嗯?烈日真气?凌秋风何时把他的内力给了你的?”终于发觉了虞之航不怕冷的缘由,有那至纯至阳的内力在体内护法,他怎么可能会觉得冷?

“啊?……那大概……大概是那次为夫中了喇嘛一掌之时,大哥仗义相救吧……”一提起林秋风,虞之航的脸色不由一暗,如果自己能够把在那华山顶上的一段记忆也给忘却,该有多好?

“我想也是,幸好有他给了你内力,不然你现在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比我还怕冷!”刘雅玥弄清了事实,松了口气,可是下一秒,她却又忽然怔住了身子,怎么会……

虞之航还没有发觉到妻子的惊愕,他依旧在想着林秋风的事情,被刘雅玥那么一提点,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无法理解林秋风的言行。

那个人,在华山顶上,对自己****出了一直隐藏在心底的刻骨恨意……可是,既然他那么恨自己,当初又为何要出手救了自己的小命呢?是否是因为刘雅玥开的口,所以他才不得不来救自己?

虞之航一转过头,看向刘雅玥,却被她凝重的神色给吓了一大跳,“娘子……可是发觉了什么?”

“阿?”刘雅玥回过了神,这才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流下了豆大的汗滴。

“娘子在想什么?怎会如此惊慌?”虞之航小心的抬起手,用自己的衣袖轻轻擦拭掉了刘雅玥的冷汗,刘雅玥却忽然拉扯住了他的胳膊,大声喝道:“虞之航,说!你何时遇见过我师姑?”

“师姑?”虞之航惊讶的收回了手,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了一番,自己只见到过刘雅玥的师兄师姐,可是对于她的师长一辈人物,却从来没有机会相见过。

“嗯,我师姑大概比夏露师姐高出半个头吧,她比较古怪,喜欢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你可有见过她?”刘雅玥指手画脚的比划着,尽量的描绘出寒弦音的外观轮廓来,可是虞之航仍然是眉头紧锁,苦思不得其解。

“为夫从未见过如娘子所述之人物,娘子又为何会认为为夫曾经见过师姑大人?”

“唉,这可古怪了!”刘雅玥咂咂嘴,白了虞之航一眼,这家伙怎么命这么好,竟然有那么多贵人帮忙。

“我师姑是大师兄的师父,她最擅长的就是内力修为,她自创的一套绝学,是素女心经,可是方才我在你的脉象里竟然探到了素女真气!怪不得我说你今天怎么变得如此……呃……”刘雅玥一时词穷,她不想说虞之航今天怎么变得如此好看耀眼,于是只能找个什么词语来顶替,可是却想不出来。

“那真气有什么特别的好处么?”虞之航挥了挥自己的胳膊,也没觉得自己的力气增加了多少,相较之下还是林秋风给的那些烈日真气更加管用些,可是这些真气平时也没什么动静,怎么今天全都跑出来大展拳脚了呢?

“那真气可以护住你的经脉内脏,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让人不易变老……”刘雅玥一噘嘴,原本师姐和她都很想和小师姑学这套心经的,却一直都还没捞到机会去学,没想到这个虞之航却不知怎么来的运气,竟然能够得到素女真气!

“阿?”虞之航心里一颠,人差点没有栽倒在雪地里,这女人家的修身养性的功夫,怎么会阴差阳错的跑到自己身上来的?那岂不是会把他变得女性化,变得更加柔弱了?

素女,身家清白之处子,貌美如仙,乃各家千金所求也,但若用于男儿之身,则为恐怖至极哉!

虞之航吓得一身冷汗,如果真的被这真气整得失去了男子汉的气概,还不如不要呢!

“娘子……为夫可否将这真气转让与你?”一边哆嗦着,一边带着急切的神色向着身边的人发出了紧急求救信号。

“你自己留着吧!我可无福消受!”面对有些慌张的虞之航,刘雅玥翻了翻白眼。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六章 出塞之万劫论(shang)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六章出塞之万劫论(上)

万劫,历经百万劫难,磨练意志,得以解脱,一去心头大患也!……虞之航

越往上行,天气反而变得晴朗起来,但是温度却依旧寒冷,跟着刘雅玥爬上了山顶,虞之航却并没有预料中的那般气喘吁吁,一点事儿都没有,好似多年习武之人。

而真正多年习武的刘雅玥却也只能极为羡慕的叹了口气,心道,这真可谓傻人有傻福了,莫非昨晚来袭的人反而暗中帮了他们一把?

洗筋伐脉之事,向来很耗人精力和体力,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塞外,又有哪位高人会来帮忙?难道,还真的是小师姑下山来了?

“娘子,快瞧那儿!”虞之航忽然兴奋的高呼着,打断了刘雅玥的思绪,刘雅玥微微抬首,只见那银装素裹的山脉里,隐约可见一座高耸巨大的金色佛像,佛像朝着东面,面目慈善,衣摆雕刻的栩栩如生,在那褶皱的摆下显出了一尊莲花座台!

刘雅玥飞身一跃,跳到了陡峭的悬崖边,细细一看便发现了那座佛像的右侧,有一个巨大的石洞,石洞里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但那石洞门口却密密麻麻的画着一些古怪的文字。

“看来那里应该就是密宗的所在了……”刘雅玥侧过脸,一边伸出手抓住了虞之航的胳膊,“准备,我们……”

“等!等等!”虞之航记起很久以前在凌城的那次“飞行”地经历,一下子脸都刷的粉白。但是向来雷厉风行的刘雅玥又怎么可能停手,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提起了虞之航就朝着那悬崖的下方踏空而去,直落而下……

“啊!……”悲惨的吼叫声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弯,石洞门口扫地的密宗弟子全都疑惑的抬起了头来,却只见一黑衣人拎着个弱弱书生,从天而降。落地后又打了几个转,激起尘土飞扬。将他们刚刚地劳动成果化为泡影!

“¥……%……—*—*—”一时间,那些弟子议论纷纷,都警觉的看着刘雅玥,却下意识地忽略了因为头晕目眩而趴在地上的虞之航。

“我来啦!”刘雅玥忽然提气一喝,震得那些弟子们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口吐白沫。

“好了,走吧!”看见身边碍事的人已经全部趴下。刘雅玥这才扶起虞之航,带着他大步走进了那山洞,地上的人想要阻止,却浑身酸软的爬不起来,只能面带疑惑的看着他们威风凛凛地闯入了密宗的大门去。

绕过黑漆漆的石洞小道,冰凉的水滴偶尔落在虞之航的鼻头,惹得他一阵抽搐,也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终于云开见天日。眼前豁然开朗,没有想象中的檀香缭绕,大雄宝殿,却见得青山水秀之色!

一弯暖暖的碧潭,盘绕着苍灰色的光山,释放着淡淡云气。让一切变得恍若梦境。

没有想到,在这塞外也能够看到如此光景,一时间虞之航他们都傻了眼,刘雅玥更是觉得这种仙境般地景致,仿佛有些眼熟。

直到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喇嘛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才让这对入了迷的小两口晃过神,还要多亏了那喇嘛一身刺眼的红……

“不知两位来我密宗所为何事?”喇嘛的面部表情极为僵硬,仿佛盖上了一层厚厚地面具,棕黄色的肤色让他看起来和寺庙里的蜡人差不多,那一口不是很流利的中原话让虞之航他们听起来非常不顺耳。

“这位大师。我等来自云国。身负重责,望大师可以引荐我等拜见贵宗宗主。向宗主述清事情始末,在下这里谢过……”虞之航急忙摆出了笑脸迎上前去,而那喇嘛却是皱着个眉头,将虞之航的话转了半天的弯,才冷冷的回答道:“我们宗主现在不在密宗,两位请择日再来吧!”

“大师……这……”虞之航挑起了眉毛,心中埋怨了起来,这密宗的宗主不好好在家呆着,竟然还到处乱跑?这不是要害得他们两人白白跑了这么几万里路?

“不知贵宗宗主何时方能云游归来?”不敢道出心中所想,虞之航只能忍声吞气的笑着问道。

那喇嘛愣了一下,便又一合十,“这老纳也说不准,宗主已经出外近一年,也许明日就回来,也许一年,也许十年,老衲不敢妄加定论,二位施主还是请回吧!”

“那不知眼下密宗可有哪位大师做主?”虞之航可不想白跑一趟,更何况,虽然揽月被人救走,他们的手里还有另一位客人要送回来呢……

“眼下宗里琐碎之事,老衲达万便可做主,不知二位有何贵干?”达万喇嘛一低头,表情还是那么地木讷。

“如是则好!”虞之航立即解下了胸前系着地包袱,轻轻的放在了地上,拉扯开布帛,露出里面地一尊精致的瓷器。

“这是?”看到那精美的青花瓷器,老喇嘛的脸上方才有了一丝困惑之意,虞之航面色变得凝重,低声说道:“大师,此乃贵宗达曲法师遗骨,我等二人专程将其送还回来……”

“什么!”达万喇嘛惊呼,立即捧起了地上的瓷器,双手微颤,“我师弟?怎么可能!达曲师弟向来勤奋,修为不浅,身体强健,怎么可能……”

“大师请节哀,人死不可复生,此事在下难逃其咎,罪责不清,还望大师做主,赐予严惩……”虞之航上前一步,然后猛地跪在了地上,一脸决绝。

“你?”达万低头看向地上的书生,虞之航则一抱拳。“望大师赐罪!”

“我师弟是因你而死?”达万满脑疑惑,这书生看起来根本和达曲不会有任何交集,又怎么会因这书生而死?达曲那人生性自私,更不会是为了救人才死,因为达曲明白,若是死了,这场战斗他就根本赢不了!

达万对达曲地个性摸得很清楚。因此也更是不明白达曲到底为何丧命,所以那双棕色的瞳子一直处于迷茫的状态。

“在下一时大意。竟叫人控制操纵,这才误伤了达曲大师,惹下了此等大祸,大师,请赐罪吧!”

听了虞之航的话,达万倒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一步。狐疑的看向那书生,心里揣测着这模样柔弱纤细的家伙,如何能够伤得达曲?

“那我也领罪!”此时,一旁的刘雅玥却忽然开了口,一下子跪在了虞之航地身边,“达曲大师的弟子,也是因为我地走火入魔而死,所以。大师若要惩罚,便连我也罚了吧!”

“玥!”虞之航瞪了妻子一眼,膝盖动了两下,立即将刘雅玥护在了身后,向着老喇嘛说道:“此乃小孩子戏言,大师莫要当真!达曲法师及其弟子皆因吾而死……”

“虞之航!”话音未落。虞之航的衣领却已经被人揪作了一团,一双怒目仿佛能够**出火焰来,死死的盯着他,“当时说好一起承担的!你胆敢出尔反尔!”

“话虽如此,但要我怎能……”虞之航刚一反驳,却被对方一脚踹到了一边去。

刘雅玥站了起来,冷冷瞪了书呆子一眼,又转而看向了达万,“我爹说过,我们刘家的人。做事一定要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人都是我杀的,大和尚你就看着办。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达万刚要张口,却无意对上了刘雅玥冰冷的双眸,一时间,凌厉地气势冲向了他,让他的身体里产生了一股寒意,从脚底冲上了头顶,连血液也仿佛在霎那间冻结住了!

“玥,万万不可胡言乱语!”虞之航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拉扯住了刘雅玥,可是她却并不回头看他,只是死死的盯着达万。

娘子是否是在气恼他了?虞之航心里有些忐忑,有些自责,也许自己还是太自私了,只想把那些罪责一并承担下来,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对方的心情,现在换作是刘雅玥一口承担,他总算才明白对方为何会这么生气!

可是眼下还能来得及补救什么么?虞之航心里拿不定主意,转过头,才发觉面前的老喇嘛早已灰了一张脸,流了一头的冷汗。

“娘子,为夫知错,此事我们夫妻一并承担,有难同当便是……”虞之航低声在刘雅玥的耳边说道,刘雅玥这才松了一口气,而那紧张的氛围也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达万喇嘛全身一松,喘过了起来,心里大惊不已,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在眼前这位小个子的身上转了一转,想要看透对方的实力,却发觉那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看透的……

“大师,我等此次专程前来向贵宗请罪,还望大师成全!”虞之航又一次的站在了前面,遮住了达万的视线。

达万将自己地目光又重新挪到了虞之航的身上,这个看似柔弱的家伙却能杀得了他多年来的劲敌达曲,必定是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而他背后的那个人,更是深不可测!只不过一个眼神,便可放出如此令人心寒的杀气,若是动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强势的二人,又怎么可能特地上门来负荆请罪?说不定是来找麻烦的呢!想到这里,达万的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脚下发软,全身虚汗,如临大敌!这可该如何是好?

宗主和揽月不在,达曲已成灰烬,密宗能人要么隐退江湖,要么已经化作亡魂,剩下地,只有一干喇嘛和教徒,若要真地打起来,也只能靠人海战术,而且必定会死伤惨重……

不如……

一个主意,在达万的心里萌发,脸色终于有所好转,露出了难得一见地微笑。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七章 出塞之万劫论(中)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七章出塞之万劫论(中)

祝小味精今天生日快乐~推荐魏晶新坑《绝色倒霉鬼》正在pk哦~华丽的大叔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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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且请稍安……”达万收起了自己方才的一幅扑克脸,表情瞬息转变,嘴角僵硬的向上拉起,一下子化作了慈祥的弥勒佛。

“两位都是敢做敢当的英雄好汉,老衲深受感动,自问世间能有多少人做到像两位这般大义凛然?”达万转过身去,弯了弯腰,伸出手,“两位请这边走……”

跟着达万缓缓的迈步于那青山绿水之间,虞之航和刘雅玥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大和尚到底在卖什么药。

而达万领着二人走入了密宗内部后,转过身,微笑着说道:“为了公平,不管出于何种理由而犯了大忌的弟子,我们都会严惩,但,若事情有缘由而起,便会给他们留下余地……两位请看那边……”

“那里就是‘万劫阵’,万劫阵乃是我们密宗的镇宗至宝,内里设下各类秘术,暗藏玄机,能够让人产生各种幻觉,若是犯错弟子能够坚持正义,顺利突破万劫阵出来,便是上苍所赐,我们自然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达万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那山洞的岩壁都是红色地。看起来有些诡异。

“大师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能够顺利的闯过那个山洞,达曲法师之事就可以一笔勾销?”刘雅玥喜出望外,这什么鬼阵法,才不可能困住她呢!

“没错……只要两位心中无愧,万劫阵便也自然不会为难两位,但若两位心怀叵测。那万劫阵可就会……”达曲叹了口气,这也是他能够想到的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了。如果这两人真的想对密宗打什么主意,那就让这个神秘的万劫阵除掉他们!

“好,大师,我愿意去闯那个万劫阵,不过这小子……”刘雅玥瞥了一眼虞之航,心里有些犹豫,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虞之航却立即冲上来。“如是最好不过,吾自当前往,还烦请大师带路!”

“好说好说……”达万缓缓迈步上前,脸上浮显出轻松地笑容,说起来他还要感谢一下这两个高手,竟然把他的竞争对手达曲给消灭掉了,如此,整个密宗还不就……

紧随着达万地虞之航夫妻俩却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惬意。刘雅玥紧锁着眉头,虽然那达万大师说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会招惹万劫阵攻击,但她却还是不放心让光有神功护体没有武功招式的虞之航进去,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有揽月那招控制人身体的秘术在,该有多好?

忽然想起了揽月,刘雅玥问道:“大师。原本残月教圣女揽月姑娘和我们是一路回来的,还有残月教的祭祀圣琴姑娘,不知大师可有看见她们?”

“揽月回来了?”达万惊讶地回过头来,刘雅玥从他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喜,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却能够让刘雅玥看出来达万对揽月并不欢迎……

“哦,老衲尚未见到揽月那丫头,这丫头性野,不听法令擅自离开密宗,若是她回来。老衲必要好好责罚一下!”达万回过了头去。脸色一片阴暗,心里暗自想着。好不容易除掉个达曲,怎么又冒出来个揽月呢,如果她真的回来了,那可要小心些……

“唉,揽月姑娘身负……重伤,怕是受不得责罚了……”虞之航一想到揽月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就会想到当日自己在华山的样子,心里少不得同情怜悯了起来,虽然揽月总是和他们为敌,但落得这番下场也让人有些痛惜。

“揽月受了伤?”达万心里松了口气,但语气却没有透露出他的喜悦,所以虞之航也只当达万关心同门,没有疑虑。

刘雅玥则不同,刚刚明明感觉到了达万对揽月的不喜,这密宗表面上波澜不惊,内里看来其实也并不太平,正应了她老爹过去说地一句话,无论到哪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

不过,虽然不知道揽月和达万有什么过节,但眼下他们的斗争却和自己毫无瓜葛,纯属密宗内部之事,她也不便多管,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管。

道路忽然变得狭窄,只能容得下一人穿过,一边是山壁,而另一边却是透着寒气的山谷,虞之航只能贴着那山壁,慢慢的小心的向着里面挪步,速度如同乌龟。

达万早已轻快地走到前面很远的地方等着他们了,虞之航想快却快不了,一看到脚下那浮云朵朵他就觉得头晕,贴着冷冷的山壁的后背竟然还冒了一层大汗。

“娘,娘子……”知道自己堵住了身后人的路,虞之航有些不好意思的唤了一声,刘雅玥则忽然从他的身边踏空而过,一下子就蹿到了虞之航的前面去,冷冷的丢下了一句,“我在前面等你……”

说完,那黑色小个子就闪没了人影,再一眨眼,她竟然已经落到了达万的身边!

虞之航傻了眼,他本以为娘子会知道他心底害怕,拉他一把,带着他一起走过去,可是却没有想到刘雅玥这次竟然丢下自己不管了?

看着脚下地光景,虞之航有种想要晕过去地冲动,那脚步一时半会儿停滞不前,虚汗迷了他的眼。

“你若不快些,那就我一个人去闯那万劫阵啦!”远方地刘雅玥朝着虞之航招了招手,一抹子怀笑挂在嘴边。急得虞之航原地跺脚。

看虞之航还在原地不动,刘雅玥嘲笑般地哼了一声,转过头看向站在万劫阵门口的达万,表情自然变得很认真,“大师,不如就我一个先进去好了,那个家伙若有什么闪失还望大师多多帮忙!若我未能顺利闯出。还望大师不要为难那个傻小子!”

“两位不一起进去?”达万诧异,若是别的弟子还巴不得有人同行。多个帮手,可是这眼前的人却似乎是故意要分开闯阵?

“嗯,有劳大师了!也请大师放他一马,叫他不要跟着我进来了……”刘雅玥一抱拳,则一下子钻入了洞里,对于耳边传来的隐隐杂声闻而不见。比起帮助虞之航走过那一段险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这万劫阵到底有什么古怪。是否会有陷阱?是否会有生命危险?刘雅玥决定要先亲自去探看探看。

虞之航看见刘雅玥丝毫不管他的死活,直接钻进了那山洞里去,心急如焚,也顾不得会不会粉身碎骨了,憋了一口气,稳稳地踏出了第一步……

山崖下面的风呼呼地吹着,仿佛想把悬崖上的人卷进谷底,虞之航紧紧贴着后面的山壁。张开了双臂,抬起了头,一步一步的挪移着步伐,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走完了这一段险坡,来到了达万的身边,已是满身冷汗。

“施主莫非不懂武功?怎会行走如此缓慢?”达万上前去扶住了气喘吁吁的虞之航。虞之航尴尬一笑,“让大师见笑了……”

说完他便要冲进那黑漆漆地山洞里,达万急忙拉住了他的胳膊,将刘雅玥进去之前交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虞之航微微一愣,停住了动作,锁住细眉。

达万以为他完全接受了刘雅玥所做的决定,终于松开了手,可是没想到,刚刚一脱手。那书生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那山洞里。顿时消失踪影!

达万追到了洞口,却没赶上那书生的速度。心里惊愕,这小子不是说他不会武功的么?怎么跑起来竟然比他还快?

看向那黑暗的洞穴,想到万劫阵地厉害,达万只能吞了吞口水,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万劫,历经百万劫难,磨练意志,得以解脱,一去心头大患也!虞之航一边脚下生风,一边在心底念叨着。

为何他家娘子不明白自己现在就是想要好好的解脱一下呢?如果没有这场洗礼,那还要他为了达曲之事懊恼后悔多久?若是一直都生活在那阴影里,人生还能有什么乐趣?

夫妻俩一前一后的进了阵法里,却并没能够碰见面,彼此看不清对方,眼前都只有黑压压的一片,气氛诡异而压抑,叫人不得不紧绷着一根弦,不敢大意。

刘雅玥小心的挪动着自己的步伐,耳朵竖起,聆听着周遭地动静,可是一切都寂静的如同一潭死水,越是安静就越显得可怕。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有了一丝光亮,刘雅玥急忙上前去一探究竟。

顶部的苍穹上破了一个口子,让那外界的光亮落了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月牙的影子。

刘雅玥走到了那片白光之中,抬起头看向顶上,却觉得那光刺眼的很!

伸手遮住了头顶的光芒,刘雅玥不由愣住了,收回手臂,低下头,睁大了双眼,好好打量了自己一番!

“哇!”她自己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跳出了那白色的月牙范围,借着那光再一看自己的身体,却还是让她很费解!

年芳二十有余的刘雅玥自己也知道自己地身材比较娇小,可是,却不曾如同现在这般,仿佛一下子缩了很多水,个子如同寸丁,四肢也变短了不少,手掌更是化为肉嘟嘟地小嫩手,就像是七八岁的孩子一般大!

“呵呵呵……”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小孩子地笑声,声音如此的熟悉,让刘雅玥心里猛揪了一下,立即转过身来。

面前,一个粉雕玉镯的孩子,白净的肤色,红润的脸蛋,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正看着她,然后小脸上陷下两个深深的酒窝,露出一排白玉般的牙齿。

“翠花儿,我们一起去玩呀?”那孩子忽然伸出手,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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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翠花儿!……刘雅玥!……”虞之航走进了山洞里便开始大声呼喊着刘雅玥的名字,可是也只能听见空荡荡的山洞里传出层层回音。

除此之外,就只有冰凉的水滴从洞壁上落下时发出的“嘀哒嘀哒”声……

渐入渐里,竟然还有岔道,虞之航左顾右盼,查看许久,也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一条道路。他为此而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闭上自己的双眼转了两圈,然后随意摸了条路撞了进去。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光线减弱,最终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虞之航只能凭着感觉向前慢慢的一步一步探去,却还是不妨被地上突起的树枝绊住了脚,“啊!”了一声,人早已一个踉跄的撞到前面去,碰到了一个结实的身体。

“嗯?”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人,一束冷冷的白光正好洒落在那人的身上,将那身上绘着的龙突显出来,龙张牙舞爪,模样甚为吓人。

虞之航立即跪拜了下去,哆哆嗦嗦的唤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虞爱卿……”面前的柳夜生,整张脸都被光芒罩住了,但是从他平淡冰冷的语气听来,脸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朕交托给虞爱卿致使,爱卿可否顺利完成?”

“这……”冷汗,从脑门沿着脸颊流了下来,虞之航将脑袋沉的低低,咬白了自己地下唇。“臣有负圣恩,身犯重罪,失手将陛下之贵客……重伤,令达曲大师驾鹤西去,臣罪不可恕,恳请陛下降罪!”

“此事想必是有什么蹊跷,爱卿并非习武之人。又怎能伤那达曲大师?爱卿,可否对朕有何欺瞒?”柳夜生缓步转身。双手背在身后,黑暗的空洞里,传来了柳夜生的一身无奈的叹息。

“陛下,此事的确为下官所为,望陛下赐罪!”虞之航抬起头,又狠狠的磕在了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爱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柳夜生回过头来狠狠地训斥道。“你又没什么武功,怎么可能杀了那个喇嘛?你以为朕是这么容易骗的么?哼……是不是又是你们家那一位做地好事?”

“陛下!此事与娘子无关,望陛下明察!”虞之航听出柳夜生怀疑起刘雅玥的意思,立即辩解着,而忽然背后又传出一阵脚步声,身边多出了另一个人来。

“皇兄,此事下臣可以作证……”柳清平一如既往的站了出来,站在虞之航的身边。向着柳夜生微微一鞠躬。

“哦?那你告诉朕,达曲大师到底是怎么死的?”柳夜生扫过了自己的弟弟,虞之航咽了咽口水,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好在有目击证人……

“达曲大师,身中玥公子阴险的掌法。全身筋脉尽断而亡!陛下,达曲大师死地好惨呀,请陛下下旨,重罚那凶手!”柳清平忽然跪了下来,俯首地面。

虞之航心里如同被冷冰冰的水浇了一遍,他没料到柳清平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扭曲事实!

但是,柳清平其实一直都在欺骗自己,自己又怎么能对对方报以信任呢?虞之航冷冷一笑,便从那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斜眼看着柳清平。“王爷真是好记性呀……”

“本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虞大人此话又怎解?”柳清平笑道,“虞大人。虽然本王也知道虞大人夫妻情深,护妻心切,可是虞大人不觉得你这谎话说的难以让人信服么?”

“谎话?”虞之航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开。

“虞爱卿!”柳夜生开口唤道,“爱卿要上哪里去?”

“非真即伪,非实即幻,此乃万劫之阵,何以有吾皇?尽是些虚幻罢了……”虞之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长发甩于身后,拂袖而去,留下一阵清风。

其实一开始就应该发现这只是一个虚幻之境的,可是因为很久没有见到云帝了,大概有些思念之情,竟然让虞之航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一旦清醒,虞之航也不再被那些幻想所迷惑,一路继续向里深入。

眼前,又依次的闪过了许多人影,虞之航只是向前走着,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加以理睬。

“小子,你长大了……”背后,一声重叹,虞子将脚步沉稳,朝着相反地方向迈去。

虞之航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那婆娑的背影,眼睛里有些湿润,若那真的是自己的老父该有多好,他心底有很多话想要和父亲说,但是却又害怕听见不该听见的事实,说他不是他们虞家的孩子……

“还用怀疑么?呵呵,贤弟,我说地可都是真的……”一袭白影忽然从前面闪到了虞之航的身边,一抹冷笑浮现在那张冰冷的脸上。

虽然知道眼前的人也是个幻象,虞之航的心还是一阵刺痛。

“怎么?贤弟不是牙尖嘴利的么?没有什么要对为兄说的么?”林秋风依旧语气逼人,似笑非笑。

“此事小弟自当归乡向二老询问清楚,若真如大哥所言,小弟便请大哥认祖归宗,回到虞家……”虞之航静静的看着那幻影,就像是面对着真正的林秋风。

也许自己并不需要逃跑,林秋风所说地是真地又如何?虞家上下,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过。更何况那骨肉分离也非自己的错,自己只是代替林秋风当了二十多年地虞家小少爷罢了。

林秋风尚且还知道他自己是虞家骨肉,可是看看自己呢,自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哦?贤弟可真是想得开……”林秋风又逼近了一步,而虞之航也不卑不亢的冷眼相对,心里却酸涩的很,他们兄弟一场却走到了这一步……

“那你母亲子呢?师妹她原本可应该是我的妻子,却被你这个冒牌的顶替了,你又要如何还我?”林秋风的脸,在那洞里微弱的白光下,照的阴森恐怖。

“大哥!娘子所嫁之人乃是小弟,并非大哥!”虞之航推开了林秋风,视线不离对方的双眼,“自幼陪伴娘子的,也是小弟,而非大哥!当年将娘子背回虞家,入了洞房的依旧是小弟,不是大哥!娘子愿意下嫁之人,更是小弟,不是大哥!”

忽然,虞之航莞尔一笑,心里变得很轻松,好像放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一样,“如此,大哥还要强人所难夺人所爱,恕小弟难以从命!无论王侯将相,江湖草莽,若是敢夺吾妻,虽吾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也必拼死一搏,誓不罢休!”

“你!”林秋风闻言大怒不已,伸出手,喝道:“那你就死在我的手里吧!尝尝万劫不复的苦头!”

白影一晃,一掌已经从旁劈了过来,带着凌厉的掌风,将虞之航的袖口都吹裂了好几个口子。

万劫,历经百万劫难,磨练意志,得以解脱,一去心头大患也!虞之航静下了心思,闭上了双眼,沉入了自己的心底。

……

“翠花儿,不可以过去,危险……”另一边,小男孩拉住了刘雅玥的小手,一脸害怕的模样。

刘雅玥没有吭声,心底却在怀疑着,眼前这个家伙和那小子当年长的一模一样,连这懦弱的样子也同出一辙,自己到底掉入了什么鬼地方?真是邪门了!

“不用害怕……”刘雅玥轻轻的按住了男孩的手,然后走到了他的前面去,就和过去一样护着他。

“别去……”男孩哆哆嗦嗦的死死抓着刘雅玥的手不放,脸上也冒出了一堆冷汗来,刘雅玥小心的替他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别那么胆小,有什么事情还有我呢……我会保护好你的!”

“可是……你就不能听我一次么?不要去……”男孩一脸委屈,百般不愿。

“怎么?怕死了吧?哈哈……”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狂笑,另一个男孩的狂笑,刘雅玥转过身,才看见他们面前,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孩子。

白衣男孩生的眉清目秀,双眼黑如漆夜,嘴角微微上扬着,透露出一股子傲气。他一撇嘴,看着刘雅玥笑道:“我就说他有什么好?这么弱兮兮的模样,打都打不过我,一点也不像是男子汉,又怎么保护自己的女人?不如你跟了我,做我的娘子,以后我保证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如何?”

刘雅玥一愣,并没有去在意那毫无礼貌的男孩出言不逊,她只是感到诧异,林秋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大家都变成小孩子模样了?这样的一幕,和十几年前的那一次一模一样,就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当初,回到了让自己最为悔恨的那一刻!曾经,她是多么希望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所以也逼着自己去淡忘,可是……原来越是想要忘却的,反而记忆的更为深刻,让她永远都留下了这么道伤疤……

刘雅玥停滞住了,一股气从丹田窜了出来,在她的全身乱闯,体内的气息完全被这股来历不明的气给撞散了,胸口一闷,喉中甘甜,竟然让她吐出了一口暗血来,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然而就这一会儿,她身边的虞之航却一步冲了上去,挡在了刘雅玥的面前,朝着林秋风大声的喝道:“不准欺负她……”

勇气尚算可嘉,不过,他的那****,却不停的哆嗦着,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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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失,有所得必付出相应代价,若非如此,则为贪恋,便是得之,也必有所失……虞之航

刘雅玥四肢无力,动弹不得,这种感觉,也像极了那一天,自己招惹了林秋风,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子竟然几下子就把她这个当街霸王给打趴了!

第一次败北的滋味让刘雅玥非常不服气,可是自己却又动不了,只能看着那个柔弱的小书生哆嗦着在自己面前张开了保护的双翼……

那时的事,就在眼前重放,刘雅玥依然无法去救下虞之航,眼睁睁的看着他冲到了前面去,不顾性命的和林秋风扭打在了一起,爆发出难得的男子汉气概。

可是,刘雅玥心里明白最后的结局,她苍白了一张脸,咬着下唇,看着林秋风一把推开了虞之航,接下来……如果这一切都是自己过去的回忆,那接下来,林秋风就会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匕首,狠狠的朝着那家伙虚弱的身体上捅去……

面前的林秋风一把抓起了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虞之航,一手摸入自己的怀里,果然如同刘雅玥所预料的,摸出了一把匕首!

亮闪闪的匕首,让刘雅玥心里一寒,虽然知道眼前的不过是十几年前的虚像,可是重新再经历一次,也让她感到万分的沉重。

可是,当年自己技不如人,没法子救出那个家伙。但是现在呢?虽然不一定能超过林秋风,可是如果自己拼力一搏的话,也不会让他伤了虞之航!

如此想着,刘雅玥强压住胸口地疼痛,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奋不顾身的朝着林秋风扑了过去!

“轰隆!”一声惊响!一旁的石壁竟然破了一个大口!刘雅玥尚且未能触摸到林秋风,耳朵一动。却也来不及变化脚步躲闪,躲过了碎石子。却躲不过一个庞然大物,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

刘雅玥和那不明飞行物一起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方才能停下来。

“呼呼……好险……”那东西竟然开了口,刘雅玥立即把他拉近自己面前,然后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怀疑的问道:“你是本尊么?”

“嗯?娘子?”虞之航一听对方开口,两眼顿时睁大了很多,借着微弱的光芒看清楚对方的脸时,心里不由一热,一把就将刘雅玥抱在了怀里,“娘子?果真是娘子?不是虚幻之象?”

“哦?你也看见幻象了?”刘雅玥皱了下眉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便一把捏住了虞之航地耳朵狠狠一拧。嗓门也放大了不少,怒气腾腾的吼道:“虞之航!我不是有交代过叫你不要进来地么?你竟然不听我的话?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哎呀……哎呀……娘,娘子……轻,轻点……”耳朵上顿时红肿了起来,虞之航一面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边摆出一副哭丧脸看着刘雅玥。刘雅玥这才将手一松,那小子自己退后了几步,龇牙咧嘴的揉着耳朵。

“看你那副德行!”刘雅玥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又忽然瞥见对方淡色的衣服上满是灰尘,再一看那山壁里的破口,也不知道这书呆子是不是遇见什么高手了。

“虞之航,你怎么会突然破壁而出地?”刘雅玥问道。

虞之航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偷看向刘雅玥,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那破了口的地方,看没有人追来便放松了一口气。“娘子。这万劫阵可真古怪,为夫竟然产生了幻觉。最后竟和大哥动起手,方才便是被大哥一把推出,才正好跌落至此,遇见娘子……”

摸着冷汗,虞之航心惊肉跳,刚刚那个林秋风可真是够凶狠,自己好不容易的躲过了他几招,结果那个林秋风就像是发了疯一样,追着自己猛打,打得他不知道如何还手。眼看要被那人一掌劈死的时候,体内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子气,从手掌中喷发了出去,和林秋风的手掌相撞在一起,结果两人都朝着后方飞了出去,自己就撞上了身后的石壁……

可是没想到,石壁被他撞破了,但是他却并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就是背后有点酸痛而已。

“你说大师兄也在和你打?你们……”刘雅玥疑惑的看着虞之航,若是按照刚刚自己地经历来看,这里的幻相也只是个人心中的一个结,但是虞之航早就不记得当年的往事,和林秋风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又怎么会在这里与他动手?

见刘雅玥动了疑心,虞之航又不希望让她知道自己和林秋风之间的事情,只得随意挠了挠自己地后脑,苦笑道:“为夫也甚为不解,大哥武功盖世,为夫却能与其过手几回合,莫非是为夫心底竟产生了攀比之情,想与大哥一较高下?”

“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刘雅玥讥笑道,“想和我大师兄过招,你还嫩了十年二十年呢!”

“是也,为夫又何尝不知呢,呵呵……让娘子见笑了……”虞之航向着刘雅玥做了一揖,然后又看了看四周,“不知我等何时能够从这里脱身?”

“慢慢走呗,也许一会儿就走到了……”刘雅玥小嘴一撅,走到了虞之航的前面,心里却在思考着,这书呆子是怎么从那林秋风的手中逃脱出来的呢?还是说那套烈日真气和素女真气帮上忙了?

不过,既然他已经进了这阵里,让他跟着自己倒也可以安心一些,书呆子已经不像过去那样让她操心了。

“唉,娘子,等等,莫要把为夫一人丢下!”虞之航见刘雅玥走到前面去了,又感觉到四周阴风嗖嗖,寒气逼人,便立即小跑跟上,不敢落队。

二人在那山洞里又摸索了一阵,眼前忽然一晃,竟是一片光明!

“洞口?”刘雅玥喜悦的上前去,从那山洞门口探了出去,然后身子为之一愣,虞之航立即跟上去,眼前一花,景色万变,让他也不禁的张大了嘴巴,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洞口的风呼呼的吹着,远方一片苍白,遥遥望去,山峦起伏从上至下风景各异,颜色不同,仿佛一座山就融入了四季地景色一样。

“好美……这里地风景真的很漂亮!”刘雅玥忍不住地赞叹道,毕竟这西域的雪山比他们云国的雪峰高了很多,所以同样终年覆雪,却并不像雪峰那样整座山峰都是白色的……

“若是娘子喜欢,等吾告老还乡之时,我等也可来此久居……”虞之航笑着上前,按住了妻子的肩头。

刘雅玥嘴巴一歪,侧目看了一眼虞之航,“你想的到挺美的,你不会忘了我们跟这密宗还有很多恩怨没处理完呢!”

“啊……但那达万大师言道,若我等能够闯过此阵,密宗便会既往不咎,眼下娘子与吾不是已经出阵了?”虞之航这么一提醒,刘雅玥方才发觉到他们已经平平安安的走出了那诡异的万劫阵,回首望望那黑幽幽的洞穴,刚才那种经历这一辈子应该不会再遇到第二次了吧?

一想到这里,刘雅玥松了一口气,再看看那一片怡人的风景,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自从那一次林秋风失手伤了虞之航后,她便暗自决定要好好学习武术,等能够将林秋风打倒,能够成为武林第一的时候,就再也不会有什么人能够伤得了这个书呆子了……

现在回忆起儿时的事情,才发觉其实自己完全都是为了眼前这个人,只不过幼时过于单纯,以为武力能够解决一切,以为有了一身绝世武功那书呆子就会安然无恙。长大了后,刘雅玥才发觉到,其实往往能伤到人的,不一定是凶器……

“娘子?”虞之航轻声的在刘雅玥的耳边唤了一声,这才把她的思绪从千万里之外给召唤了回来。

刘雅玥一惊,然后看着身边镇定自若的虞之航,这小子现在倒是平静的很,一点也看不出前两天还忧心忡忡一脸忧郁的仿佛快要死了一样。

“恢复的还真快……”小声嘀咕了一句,刘雅玥便沿着洞口的一条狭长山路走去,虞之航紧随其后,还不忘开口问道:“娘子刚刚可是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还不快点走?”刘雅玥一边招呼着,一边提升了速度,大步流星的向前,虞之航只得也放开了步子,在那极为陡峭的山壁上,死死跟着前面的人不放。

两人迅速的从万劫阵洞崖下来,当他们撞见达万的时候,那老喇嘛差点跌破脑袋。

“两位施主竟然真的能够破那万劫阵?”达万觉得不可思议,自古从那万劫阵里出来的活人用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可是眼前这两个人,特别是还有个貌似不会武术的家伙,竟然能够如此迅速的从那阵里逃脱?

“两位施主真是得天独厚,善哉善哉!”达万朝着二人一合十,心里却在琢磨着下一步。

虽然他和达曲早就为了密宗之事闹不合,但是达曲无论如何也是他的师弟,原本以为万劫阵可以让这二人吃尽苦头,可他们不仅活着出来了,而且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乱之外,身体竟像是丝毫未损!

达万撇头看向了虞之航,疑惑万分,他们二人分开行动,这不会功夫的人进了那万劫阵里,又如何做到自保的呢?难道他有什么神灵护体?

喉头动了动,达万有些焦躁不安了,眼下,又该如何处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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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放心,既然我们有言在先,两位又能够破的了我们密宗的万劫阵,那误伤我宗弟子之事便就此一笔勾销吧,这也是我佛慈悲,神主之意……两位不如暂时在我们密宗多住几日,观赏一下这雪山之景。”达万一边带头将虞之航夫妻二人引入密宗内堂,一边微笑着说道。

“今日天色已晚,下山多有不便,也只能打扰大师了,虞某谢过大师留宿之恩!”虞之航急忙给达万行了一礼,而刘雅玥依旧默不作声的在一旁冷眼相看。

达万避过刘雅玥凛冽的目光,将自己所有的眼神落在了虞之航的身上,他客气的拍了拍虞之航的肩膀,笑道:“老衲方才非常佩服虞施主的胆量,施主并不懂得武功招式,若是在万劫阵里遇了险,那老衲可真难以向刘施主交代了……”

“让大师费心了……吾万分愧疚……”虞之航急忙退后一步,朝着达万一弯腰,达万上前拉住了他,又笑道:“虞施主不必多礼,老衲却也奇怪,虞施主何以能在阵内未伤丝毫?难道施主在阵内没有受到攻击?”

如果没受到攻击就好了!虞之航暗自吐了吐舌头,他所受到的还是那么一位天下四大高手的攻击,怎么可能不受伤?只不过这些皮外伤和那些轻微的内伤,都因为神龙龙息的缘故,在他们出洞后不知不觉的就痊愈了,这才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是金刚铁臂打不死的蟑螂!

“大师言笑了。虞某只是凑巧,这万劫阵虽然机关重重,包罗万象,但也不过是操纵他人思想,使人产生幻象罢了。吾等曾经也领教过类似地阵法,在那期峰……”

“期峰?神龙?”为等虞之航说完,达万立即插上了嘴。一把抓住了虞之航的胳膊,两眼放光。“施主可有见得真龙?”

“这……”虞之航苦笑,稍作挣扎,一面回答道:“便是见得也不曾有人相信,大师且放开虞某……”

达万并没有松开手,反而手掌一翻,压住虞之航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脉搏处。仔细一探……

“你们在做什么?”一旁的刘雅玥见到虞之航万分不愿的表情后,急忙上前来,出掌自下而上轻轻挑开了达万的手腕,另一只手拉过了虞之航。

“阿弥陀佛,老衲不过想看看虞施主是否有受内伤,多有冒犯,还望两位施主不要见怪……”达万大师依旧面带微笑,客客气气地伸了伸手。“就此看来,虞施主安然无恙,善哉善哉,真乃佛祖保佑!老衲这就带两位前去客房歇息,两位请随老衲来……”

淡定,平静。随和……虽然虞之航他们从达万这样的一张脸上压根儿就看不出这老和尚心底地黑暗和贪恋,可是他们却不约而同的隐隐觉得,达万似乎并不像他表面上体现出来的那么友善。

夕阳渐渐西下,虞之航二人在密宗里随意吃了点斋饭后无事可做,便只得出来随意走走,欣赏一下雪山晚景。

西下的日光将雪山上的树木拖出了长长的黑影,两人在树林里漫步,彼此都没说话,只能听见脚下踩着冰渣发出的轻微咔嚓声。

虞之航走在前面,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刘雅玥。“娘子,为夫有一事记不清了。最近常常苦思却不得其解,吾与秋风兄幼时可曾有过交情?娘子可否有印象?”

“啊?”刘雅玥没料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件事,微微一愣,但她地眼神已经露出了心底掩藏着的不安和心虚。

“娘子果然早就知晓了么?”虞之航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为夫这道伤原来竟然也是大哥所为,真让为夫惊讶不已……”

“你……你已经想起来了?”刘雅玥不敢去看虞之航的双眼,更不敢看他的那道伤口,“我,我那时候有想提醒你的,我一直要你不要太接近大师兄也是因为这个……是你自己不好,不听我的话非要去招惹大师兄……”

“为夫并非责怪娘子,娘子不必内疚什么……只怪为夫将那成年往事早已忘却,所以不察大哥的感受……”一想到那天地林秋风,虞之航还是有些介意,毕竟莫名其妙的被人憎恨任谁都很难理解,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朋友……

如果能够再见到林秋风,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好好的告诉对方,虞之航心里暗想着。

“大师兄的感受?”刘雅玥敏感地觉察到虞之航和林秋风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这书呆子怎么会好端端的忽然记起小时候的经历来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娘子,此事必须等我两回虞县虞府,向父母大人探知一二方才能明了。到时,为夫必定将所有事情一一禀报娘子大人,所以眼下,娘子还是莫要过问了……”虞之航转过身又向前迈了一步,单薄的身子在冷冷的晚风中显得更加虚实不定,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又想到那天他倒下的那一幕,刘雅玥咬了咬牙,上前几步从背后将那人紧紧的抱住了。

“娘子?”虞之航有些惊讶,回过头却只能看见刘雅玥的头顶。

“别动,就这样……”刘雅玥重重的叹着气,声音有些颤抖,自己曾经发誓要这样好好的抓着书呆子不放地,所以她练了一身地功夫,还总躲在暗处守护着他,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何她却觉得书呆子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他心底在想些什么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娘子……这有些……”虞之航的脸微红,覆上刘雅玥地小手。

“那时候,因为我太弱了,所以让他伤了你……但是现在,我绝对不会让他再碰你一根寒毛……”刘雅玥小声嘀咕着,鼻子尖也酸酸的,但是她忍住了在眼里打转儿的泪花。

“娘子……”听见一向对自己没什么好话的妻子如是保证,虞之航的心里也不由的为之一动,逐转身将那瘦小的身子骨包围在自己的怀里,唇瓣贴着那冰凉的额头,微微开口,带着点鼻音说道:“只怪为夫太无用了,让娘子如此担心……”

被他这样紧紧的拥抱着,刘雅玥才终于觉得安心,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颇为珍惜这种难得的宁静。

可是那双唇却并不老实,从额头上顺势而下,落在了刘雅玥的眼睛上,惹得她只得闭上了双眼。

冰凉的手指轻轻的挑起了她的下巴,刘雅玥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传来了阵阵暖意,一股子热血直接冲上了她的脑顶,热气从七窍中喷发了出去,她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只能任由那家伙**,挑的自己魂不守舍心绪不宁,却又很无可奈何的沉浸在对方温柔的一吻之中……

直到许久后,她机灵的耳朵听见了外人踏过雪地的声音,方才出手将贴着自己的人推了开。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刘雅玥的脸蛋红扑扑的,然后又瞥了一眼同样面红耳赤的虞之航,低声叹道:“有人来了……”

虞之航一扫心里的失落,立即环顾四周,这才看见前面走进来一个密宗的俗家弟子。

他尴尬的和刘雅玥两人装作正在看风景,可是却掩盖不住脸上的满面通红,反而欲盖弥彰。

好在那俗家弟子走过他们二人身边的时候并没有在意他们的窘迫,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二人一样,从他们的身边擦肩而过。

虞之航松了口气,心想这家伙刚才离他们那么远,肯定没看见什么!可是就在这时,那俗家弟子却又停下了脚步,压低了嗓门,略带着沙哑的说道:“虞大人,小心达万大师……”

这句话一说完,那弟子飞一样的就从他们的身边匆匆离去,丢下虞之航目瞪口呆。

“小心达万?你认识这名弟子么?他为何会要你小心达万?”刘雅玥看着那人的背影,疑惑的问道。

她这么一提虞之航反而也觉得对方似乎有些面熟,仔细又想了想,忽然脑中一亮,惊呼:“原来是他……”

那时候,在凌城寻找失踪的刘雅玥时,他曾经从林秋风的手中救下残月教的教徒,而刚刚那名弟子,就是当时那些残月教教徒之首,被林秋风烧了手臂的人!

莫非他是来报恩的?虞之航心里琢磨着,刘雅玥听了后却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好人有好报,我总觉的那个达万的神色不对劲,看来他必定有所图谋!小心一点,过完今晚我们明早就上路回云国去!”

“娘子所言甚是……”虞之航一抬头,天边的夕阳刚刚收起了最后的余晖,整片雪地又恢复了死寂,原本发热的脸又变得冰冷起来,身子也觉得稍有些寒冷,只能抽了抽鼻子,“娘子,天色已晚,我等还是回屋去吧,莫要冻了身体……”

刘雅玥点了点头,却又想起刚刚两人在这林子里忘情的热吻,心里便又扑通扑通跳个没完,二话没说便走在了虞之航的面前,不想让对方发觉自己的羞涩。

“娘子,等等为夫……”见刘雅玥忽然走的飞快,虞之航急忙小跑跟上,追着她的步伐。

可是前面的刘雅玥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没说话,只是向后伸出一只手,紧紧拉住了身后的书呆子,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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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回到屋子里,便有一红衣喇嘛前来邀请虞之航前去殿堂,说达万大师有些关于达曲的事情想要询问。

刘雅玥和虞之航相互看了一眼,心里无不怪异,也越发的觉得这个达万诡异。

“好,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刘雅玥刚刚踏出一步,那位小喇嘛却又忽然伸手阻拦,“这位施主,达万大师交代,说此事只需惊动虞施主一人便可,要小僧不必劳烦刘施主。”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刘雅玥刚想上前,那小喇嘛却吓得退到了虞之航的身后去,一边哆嗦着说道:“小僧也只是奉命行事,刘施主千万不要为难小僧呀!”

“你!”刘雅玥气的直跺脚,真想给这小秃驴和那老秃驴几拳,而虞之航却朝着她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玥,何必动怒?且让吾等看看,达万大师究竟有何事不解,我等暂且分头行事便是……”

虞之航眨了眨眼,刘雅玥立即会意,这才收起了自己的拳头,一撇嘴,“那我回去睡大觉了,明早再见!”

说完,刘雅玥自顾自的走进自己的屋子里去,余光一扫,虞之航已经和那喇嘛一路说笑的走了好远,她这才轻轻合上房门。

走进了屋子里,刘雅玥又打开了窗户,从那窗户口跳了下去,转了个弯儿悄无声息的又跟上了虞之航和那小喇嘛。

虞之航一路都在和那会说中原话的小喇嘛聊天,小喇嘛也没觉察到自己被跟踪了。直接将虞之航带到了密宗地殿堂门口,这才恭敬的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虞之航捋起衣摆,踏过殿堂高高的门槛,一进门便看见了几尊金色的铜像,八部天龙尽显威风,而中间那尊佛像更是栩栩如生,虞之航立即合十拜了一拜。

“呵呵。虞施主能够闯出那万劫阵,看来必定是和佛祖有缘……”达万从那神像的背后走了出来。穿着喇嘛的正装,手执权杖,身后跟着好几个满脸严肃的老喇嘛。

“大师……”虞之航行了一礼,这才问道:“不知大师特意传召吾来此所为何事?”

“虞施主,我佛慈悲,广纳天下弟子,众人皆平等。今日虞施主得佛祖相佑,何不趁此机会遁入沙门,和我们一起称颂佛祖庇护世人?”达万地一席话让虞之航煞白了脸,而屋顶上偷看的刘雅玥则在心里怒骂起来,这老秃驴竟然想叫他出家?他出家了她又怎么办?当尼姑去么?

“大师客气……只是在下乃一介凡夫俗子,更是舍不得俗世凡尘,怕会污了佛门圣誉!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虞之航推脱着。心里发毛,不知道这老喇嘛演地哪出戏。

“施主何必贪图那红尘俗世,我观施主之面相,大有血光之色,若是入了我佛门,此劫便也逐一化去。施主得以保身,岂非上策?”达万继续劝服,虞之航心里一凛,怎么又跑出来一个血光之灾?

上次凌夏露说他有血光之灾,结果他就一会儿从山崖上掉下来,一会儿坠入海里,一会儿又被别人操纵,这回这老喇嘛还说他有血光之灾!天下可有如他这么走运天天血光的人?

“大师,入了佛门便要五根清净,而在下早已成家立业。实在难以丢弃妻子。还望大师莫要强求!”虞之航微微弯腰,答道。

“哦?那即是如此。老衲也不勉强,只是施主自己要与我佛断缘,还望施主将佛祖所赐之物完璧归赵……”达万也跟着行礼,一面煞有介事的说着虞之航愣是没听懂的话。

“不知大师所说乃何物?”虞之航自是觉得他好像从来没拿过密宗什么东西,而达万却又一行礼,这才回答:“神龙之秘宝,乃是佛祖所赐,我已经探出施主身上便有着龙息相护,还望施主归还……”

屋顶上的刘雅玥听了达万的话,有点疑惑不解的看向了虞之航,这书呆子身上竟然藏了神龙地秘宝?这让江湖众人抢破脑袋的东西又怎么给这家伙得去了?

而虞之航则一身冷汗,退后了一步,字正腔圆的反驳道:“大师此言差异,既然是龙神秘宝,自然是龙神所赐,与佛祖何干?龙神早已交代,此事物不得转与他人,还望大师见谅!若无他事,在下就此告辞了……”

虞之航说完,刚想溜走,而达万却怒喝了一声,“哪里走?”

一只大手伸向了虞之航,屋顶上的刘雅玥立即从天而降,一掌劈向达万。

老喇嘛使足了力气迎上了刘雅玥一掌,两掌相遇,竟然弹出了火花!刘雅玥翻了个跟头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而达万则喷出一口鲜血,一脸阴冷的看向了刘雅玥。

“得罪!”刘雅玥一抱拳,便转过身去,想要拉着虞之航逃跑,却猛然发觉书呆子竟然不见了!

“人呢?”刘雅玥狠狠的盯着达万,达万却并不开口,也正狠狠盯着刘雅玥。

“我问你把他藏到……”刘雅玥上前一步,却忽然看见达万的嘴角向上勾起,心道不妙。

可惜,为时已晚,达万迅速地跺了跺脚下的砖块,那砖块竟然向着地面凹陷了下去,原来藏着一个机关!机关触动,刘雅玥脚下的砖块立即向着两边抽离,露出了一个无底深渊。

刘雅玥没来得及抓住任何东西,就直接落入了那个洞里去,达万又一抬脚,机关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一抹头顶的冷汗,达万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好歹把这个高手给解决了,就算她能够找到地下迷宫的出路逃出去再折回来找自己算账,而那时候地自己却已经把龙息搞到手了,又何愁斗不过这么个凡夫俗子?

“师弟呀师弟,你可知道你千辛万苦也想得到的东西,就这么简单的落入了老衲的手里?这就是命运呀……”达万仰头长笑,笑了很久,把平日里掩藏在身体里的各种负面情绪全都一次性的爆发了出来。

许久后,他才让弟子把刚刚捉拿到的虞之航重新带到了殿堂上。

虞之航愤怒的挣扎着,一面左右寻找着刘雅玥的身影,可是为何却看不见她?

“虞施主可否是在寻找刘施主?”达万笑着让驾着虞之航的人松开了对他地桎梏,虞之航恢复了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了达万地衣领,怒喝道:“老秃驴,你母亲的把她怎么了?”

达万先是一愣,被虞之航一脸地凶狠样吓了一跳,之后方才清醒的抬起脚狠狠的朝着虞之航的肚子上给了一记。

虞之航吃痛的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达万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然后冷冷的说道:“虞施主,你放心,刘施主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

“老秃驴,如果让我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的话,我让你满门抄斩!全家砍头!”虞之航忍着痛,还是冲着达万怒吼,竭尽自己所能的咆哮着。

“施主如果还是如此顽固,老衲可不敢保证刘施主的安全……”达万忍着心头的怒意,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虞之航怔住了,他没有想到刘雅玥会输给这个老和尚,必定是这帮贼秃暗算的!

“施主若是乖乖配合老衲,老衲自然会将刘施主归还于你,还将你二人安然无恙的送回山下,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可以考虑考虑……”达万一面说着,一面却又掩盖不住自己贪婪的目光。

“不必多言!老秃驴无非是想要吾身上龙息!好,便依你所言,若你食言无信,怕上苍也难饶你!”虞之航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挂着的神龙鳞,心里哀叹了一口气,要么,失去神龙的庇护,要么,失去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人,有得必有失,他也只能权衡得失哪一边更为重要。

“虞施主果然是聪明人,老衲颇为赞赏……哈哈……”达万一边笑着,一边命令身边的老喇嘛们排开了阵势,分别站在了他们周围的五角位置上,一起念诵着着**。

**仿佛有了形状,从他们的口中飞出后便成为了金色的字符,在空中飞舞,最后形成一个圈,牢牢的锁住了圈内的两人。

“多亏了虞施主,让老衲竟然得到了如此神奇之物,就此以后密宗上下唯我独尊!称霸武林,指日可待,实在是大快人心呀!哈哈……”达万得意忘形的大笑着,也****出了他所有的野心。

得失,有所得必付出相应代价,若非如此,则为贪恋,便是得之,也必有所失!虞之航咬着下唇看着达万,总有一天,达万会为了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好了,虞施主,现在就给老衲吧,老衲必定会比你更加适合这份力量……”眼见阵法布好,达万挪步逼近了虞之航,满脸贪婪丑恶,让虞之航更是愤恨。

但是为了刘雅玥,他暂时只能忍下这口恶气,任由对方拉过了自己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心脉上,吸取蚕食自己的力量。

这份力量,原本就是为了守护她而得到的,现在为了她而失去,也算不了什么吧?虞之航自我安慰着,可是他的脑袋慢慢变得晕乎乎一片,甚至好像看见了刘雅玥正在对自己发火,莫非,他做错了不成?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二章 出塞之因果论(shang)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二章出塞之因果论(上)

因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皆为自己所种之因,方有不同之果,苍天有眼,赏罚分明,告诫世人皆不可作恶也!……虞之航

深幽的通道,蜿蜒盘转,曲曲折折,也不知道要通向哪里去。脚下,都是冰凉的积水,冻得刘雅玥浑身发抖。

摸着墙壁走了很久的路,来到了一个三岔口,刘雅玥犹豫了一阵子,还是选择了最左边的一个,可是她继续走下去后,却又发现了更多的岔路,最终,她依旧毫无目标的在那如同迷宫一样的通道里徘徊着,找不到出口。

“哗啦,哗啦……”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耳朵却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往她这边赶来,靠的越来越近……

刘雅玥站在原地不动,仔细聆听着对方的动静,而对方却也慢慢的放慢了脚步,逐渐停了下来。

两边都沉默了很久,刘雅玥方才迈出一步,而那边的人在听到她发出声响后也做出了反应,继续朝她的位置移动过来。

是敌,还是友?刘雅玥随意扭转了一个圈儿,激起一片水花,而对方却更是加快了步伐,看模样就是朝着刘雅玥来的。

刘雅玥松了口气,心道反正自己也绕不出这个迷宫,就看看来者又是否能够出去,或许还有那么一线希望。

暗淡的光亮下,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忽然闯入了刘雅玥地视野里,而刘雅玥早已握拳以待。准备随时大打出手。

“跟我走……”那人压低了声音,嗓音有些沙哑,见了刘雅玥后并没有靠近过来,反而丢下了这么一句后转身就跑。

刘雅玥收敛了自己的杀气,紧随其后,心里却七上八下,猜测着来者的身份。

是谁。这个时侯竟然能来帮自己?

“敢问阁下尊姓?”刘雅玥一边跟着那人,一边问道。可是前方的黑衣人却并没有回答,只是不停的跑动着。

两人激起的水花声越来越大,黑衣人熟练的通过了一道又一道地岔口,选择道路并不费力气,可见是个密宗的熟客!

但是刘雅玥却更是疑惑,此人对密宗如此熟悉,又为何会出手相救?还是说。这黑衣人也包藏祸心,想把自己yin*出去再下毒手?但是,目地呢?刘雅玥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等她跟着那黑衣人一口气穿过山川跑到了密宗外树林里的暗道门口后,等那黑衣人摘下了自己的面罩后,刘雅玥便更是不明白了……

“怎么会是你?”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对方。刘雅玥从来没有这么糊涂过,她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长歪了。

“怎么?玥公子这么快就把小女忘了么?”带着一副戏谑之情看着刘雅玥难得惊慌失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吃了不少苦头,又变成傻子的圣女,揽月……

“你……你不是……”刘雅玥就像是活见鬼了。眼前地美女双目明亮,还透漏着一丝狡黠,哪里像前不久那般失魂落魄?

“玥公子,有人要见你,所以才特意让我前来这迷宫里把你带出来,否则的话,我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你们……跟我来吧!”揽月一甩长发,走在了前面,刘雅玥快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冷冷的问道:“你和那达万是一伙的?”

“呵呵……”揽月侧过头看向刘雅玥。眼神带着几分讽刺几分嘲笑,“若是我和达万那老东西一伙儿。眼下还恨不得你死在那迷宫里,又怎么会大费周章的去救你出来?玥公子……哦,不,其实应该是虞夫人才对,你可敢和我来么?”

揽月的表情带着点挑衅,刘雅玥地脸微微一红,立即跟上了对方的步伐,还小声的嘀咕着,“你怎么知道的……”

“揽月这些日子受夫人照顾了。虽然被人操纵,但是揽月的心可没有被封住,所以你和虞大人之间的关系,我也早就知晓了!呵呵,真是没有想到,名震江湖地玥公子竟然是女子,而且,还嫁了这么一位贤良的如意郎君呀……”揽月一边走着,一边想到那个满口之乎者也的虞之航,一边却笑了出来,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两眼余光看着身后满脸通红神情可爱的刘雅玥,她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恨这夫妻两个了……

其实,一切都还是要归咎于自己的好胜,如果不是她的好胜要强,非要去中原闯荡,那个人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也许他们也能搞像眼前的虞家两口子一般是时不时小打小闹一阵,但始终却还是十指相扣着,不离不弃……

当时的自己,却一心一意的要离开,离开他地怀抱,离开他地桎梏,仿佛这密宗就是囚禁了自己的牢笼。可是现在,看见那个人变成了那般模样,揽月地心里只有悔恨,恨自己心狠,她方才发觉,密宗并不是束缚她的牢笼,而是她生长了一辈子的家啊……

鼻子抽搐了一下,揽月忍住了眼里的泪水,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其实,揽月很羡慕你们的……所以,请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一边说着,揽月转过了身子跪了下来,泪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决了堤。

刘雅玥被她这忽然的一举吓了一跳,急忙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有话慢慢说!”

“嗯……”揽月抹着点点眼泪,呜咽着:“我带你去见他,你们一定可以救得了他,若是能救他,揽月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别哭了……”刘雅玥平日里就看不得别人哭,她这一哭让她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掏出了手绢递给揽月,“只要能帮上忙,我一定帮你还不行么?别哭别哭……你快带我去就是了……”

“谢谢……”揽月稍微平静了些许,又勉强一笑,这才转身继续向前走着,“看我,这都是怎么了……呵呵……让虞夫人见笑了……”

“没关系……但是,你的病好了么?怎么会好端端的变疯的呢?”刘雅玥一边跟着她,一边多问了一句。

揽月忽然停下了脚步,一侧脸,带着疑惑,“怎么,虞夫人不知道么?虞大人没有告诉你?”

“什么?”刘雅玥也愣住了,难道有什么事情书呆子还瞒过了自己?有什么事情连自己也不能说么?

看着刘雅玥略微吃惊的脸,揽月想了想便也明白了些许,继续挪步,一面轻轻的叹了口气,“虞大人果真是非常爱惜你啊……其实这一切,都还是林秋风林教主做的好事,虞夫人,你的那位师兄真的让人很难捉摸……”

两人在树林里穿行,揽月也就将那日在华峰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刘雅玥,刘雅玥心里翻腾了半天,她没有想到林秋风竟然是用了这样的法子拿到了玉玲珑,也没想到林秋风竟然能够丝毫不顾及他和虞之航的兄弟之情,狠心将虞之航丢给了揽月……

虽然一切都在他林秋风的计划之内,但刘雅玥还是一肚子恼火,她以为这么多年了,林秋风应该记得教训不会再对虞之航下手了,没想到,一切都还是没想到啊……

刘雅玥立即取下了脖子中的玉玲珑,可是揽月却并不肯收下,揽月说,既然当时的确是答应给了林秋风,林秋风要送给什么人的话,自然不再是她揽月管得了的。

看着刘雅玥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下来,揽月皱了皱眉,不再言语,也变得沉默了。

关于林秋风和虞之航身世的那一段,揽月没有敢告诉刘雅玥,她觉得那是一个让人无法启口的秘密,即便是要告诉刘雅玥,也应该由那两个当事人来说,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外人……

“我们到了……”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一个洞口,揽月朝着洞门口的石壁敲了敲,洞口立即凹下去一块,现出一个地道。

“虞夫人,请跟我来……”黑色的身影立即闪入了地道里,刘雅玥也飞速跟上,走过了蜿蜒的石阶后,她们走进了一个宽阔的石室里。

石室被几盏灯火照的通明,让刘雅玥毫不费力的就看清了迎上来的一个青衣人。

那青衣人身材高挑,相貌俊秀,见到了刘雅玥后,他一如既往的微笑着,静静的看着刘雅玥的双眼瞪得很圆。

在这种地方相遇让刘雅玥格外诧异,于是沉寂了很久很久之后,两人同时在石室里爆炸了。

“五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师妹,别来无恙呀……”

刘雅玥的五师兄,凌春沐,号称妙手回春气阎王,是天下第一的神医,包治百病起死回生,就是行迹诡异,常常在关键时刻找不到他人,气煞江湖中人。

凌春沐早就出了心缘宗山门,一去就是两三年没有回过师门,而此时此地相遇,又怎能不让刘雅玥为之心动?

回忆起过去在心缘宗一起学习生活的种种往事,刘雅玥心潮澎湃,万分激动,忍不住大声怒喝,“五师兄,纳命来!今日我就要替小怪儿报仇!”

小怪儿,当年刘雅玥在山里捡到的一只猴子,只不过后来不小心吃了凌春沐制作的药丸,一命呜呼了……从此以后,刘雅玥每逢看到五师兄,必定要为小怪儿讨要这笔血仇,虽然每次讨要到的,都是五师兄制作的各种灵丹妙药……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三章 出塞之因果论(中)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三章出塞之因果论(中)

“五师兄,你怎么会跑到塞外来的?”从凌春沐的手中抢下了不少救命仙丹之后,刘雅玥方才继续问出自己的不解。

“唉……还不是为了他……”凌春沐侧过了身子,走到石室尽头,一转顶上灯台,石室里竟然又打开了另一个门,“进来吧……”

刘雅玥跟随着凌春沐的步伐走进了密室,密室里的光线很暗,地方很狭窄,只有一张床铺。凌春沐将一旁的烛火点亮,又轻轻的拉开了床上的曼纱,刘雅玥急忙凑过脑袋去,看了一眼,心里一颤。

床上的人,面色憔悴,嘴唇发紫,双目紧闭着,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和当年调皮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四师兄?”刘雅玥惊起,急忙上前去拉起了床上病患的手,细细查看着他的伤势。

“唉,四师兄这伤非常的诡异。起初,我只是收到他的求救信号才赶来密宗的,好不容易找到他人的时候,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一直沉睡着也不醒过来,如同一个活死人。大师兄来看过,说四师兄是被人暗算了,中了秘术,不是普通的内伤……”凌春沐细细道来,刘雅玥心头燃烧起一阵怒火。

四师兄凌夜冰,总是喜欢和大家开着玩笑,却也总是很照顾他们这些师弟师妹,和五师兄感情最要好,两人一个是医术高手一个是毒蛊专家,没事切磋切磋。在师门里搞些恶作剧,害的大家一起倒霉,可是现在却……

“是谁?”刘雅玥嗓音有些沙哑低沉,她咬着下唇看向凌春沐,“是谁暗算四师兄?”

“达万,除了达万还能是谁!”揽月在一旁气恼地说着,说完她又满怀着柔情握住了床上之人枯瘦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脸颊上,蹭着自己的热泪。

看到这一幕。刘雅玥便也猜到揽月和凌夜冰的关系了,但是她还是有些惊讶,这个和自己斗了这么久的对手,竟然会一下子变成自己人?

“你和四师兄……”话不知道如何说,刘雅玥眨了眨双眼,她如何看不出揽月对凌夜冰的一往情深?“刚刚你说要我救地,就是四师兄?”

“虞夫人。此事全怪揽月不好,是揽月害了他……”揽月心如刀割,满脸泪水,将凌夜冰的手握地更紧了,“当年揽月意气用事,为了向他证明自己的能力,才偷偷带着部下离开了密宗前去中原……那时候,达曲大师也正好前赴云国。密宗里剩下的长老只有达万那混账一个人!达万和达曲大师素来不合,二人为了利益争夺了多年,没想到我们离开了密宗后,那达万却把目标放在了他的身上!除去了他,达万自是能一揽大权,掌控整个密宗……是我太傻。我明明知道离开密宗他会难过,却还是走的那么干脆,他必定是心里有所惦记才会不小心中了达万的圈套……林教主教训的是,他让罗碧斯将我带到了春沐神医地身边,我这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凌秋风?大师兄他……”刘雅玥的脑袋有些乱,她真的不明白林秋风在玩什么把戏,可是她现在似乎有一件更为不解的事情,“还有,那达万为何要袭击四师兄?四师兄是什么人?”

面对刘雅玥的质问,揽月和凌春沐相互看了一眼。凌春沐这才苦笑道:“我们平日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没想到从小陪我斗蛐蛐打山鸡的这小子竟然就是这密宗的主人……”

“密宗地宗主?四师兄?”刘雅玥双眼睁大,惊讶的看向床上的凌夜冰。没想到他有这么尊贵的身份,以前大家都以为他是个石头里蹦出来的山猴子呢!

“密宗和中原门派不同,我们的宗主是神指定地婴儿,然后将他送出部落去,等成年后方可回到部落里。然后,宗主可以选定三位长老和一位圣女,长老除了达曲和达万两位还有一位早已西去,而他选择的圣女就是我……”说道这里,揽月的脸不由的一红,凌春沐却在一边替她继续说道:“唉,这密宗选出来的圣女,其实就是宗主的妻子嘛,这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可惜呀可惜……”

他摇头晃脑的说着可惜,却立即遭到了来自两方的锐利眼神,凌春沐也只能乖乖闭上悠然之口,以免祸从口出。

瞪了五师兄一眼后,刘雅玥继续问道:“那不知道可有我能帮上忙的?……我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连大师兄都无能为力的话……”

“呵呵,小师妹,这你就错了,大师兄和你帮不上忙,但是有一个人却正好能救得了他,而这个人嘛,也算是小师妹你地所有物,所以我们只好向你求助啦……”凌春沐坏笑着看向了刘雅玥,刘雅玥一愣,“你说虞之航?”

“秘术封住了他地五官六识,让他一直无法醒过来,只能仰仗神龙的龙息去替他打通所有堵塞地经脉,打通他的思路,才能救醒他,所以虞夫人,求你和虞大人救救他……”揽月说完就要给刘雅玥跪下,刘雅玥急忙将她从地上拉起,“不用拜不用拜,这是我应该的……只是……”

脑袋里一转,忽然想起被自己丢在了殿堂里的虞之航,刘雅玥大叫不妙,“不好!那个达万说要抢他的龙息,如果被达万夺去了那种力量,我们又怎么救四师兄!”

不仅救不了她的四师兄,还有可能失去他……刘雅玥顿时心急如焚,立即转过身冲向了门口,说什么也要赶在那可恶的达万下手前救出书呆子!

“师妹莫急,莫急!”凌春沐急忙闪到了刘雅玥的身边去。拖住了她地手,“我给你保证,你家那口子绝对安全!”

“五师兄,此事非同小可,你不要哄我!”刘雅玥挣扎着,凌春沐怕她真的脱离自己的掌控糊里糊涂的冲出去,便立即保证道:“我发誓我没哄骗你。这抢夺龙息之事连我都办不到,他们几个臭和尚能办到才怪呢!”

“五师兄?你?”刘雅玥安静了下来。疑惑的看向了凌春沐,凌春沐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只能捂着嘴巴尴尬的笑了下,“哈哈……那啥,今天天气真好……”

说完他转身想溜走,却被刘雅玥一把抓住了胳膊,硬是又拖拽了回来。

刘雅玥嘴角有些抽搐。声音压低,“五师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吧……你什么时候试过了?”

凌春沐满头冷汗,这下可惨了,得罪了全心缘宗最不能得罪地姑奶奶,他们心缘宗上下谁不知道,姑奶奶的人不能碰地,碰了就连大师兄那样厉害的角色也要在床上趴三个月的。自己真是被这该死的凌夜冰害死了!

“哈哈……小师妹,你听我慢慢解释呀……”凌春沐苦笑着娓娓道来,“我知道你们来了塞外,所以一直偷偷跟着你们,那晚上你不知道为何突然跑出帐篷去了,于是我就想。我先把那龙息拿来救人不是挺好……所以我……”

“那****我看见的黑衣人是你?”刘雅玥眉毛一横,模样非常可怕,让凌春沐吞了吞口水,继续解释:“是是,正是你师兄我……我本来准备从那小子身上把龙息取走的,可是没想到无论我走哪一条经脉那龙息都不肯出来,反而让我把他体内其他乱七八糟的内力给引出来了……呵呵,这小子身上地宝贝还真是多,竟然汇集了那么多家绝学,给他真是可惜了……”

“所以。他身上才多出了烈日心经和素女真气?”刘雅玥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虞之航体内的真气全都是被这针灸狂人给引出来的。

“何止何止……他身上何止只有这两种真气,还有玉佛心经。还有散花罡气,玉林七步决……”凌春沐把虞之航身上的内力一件一件的数了过来,数的连一旁的揽月都目瞪口呆。

“等等,那玉林七步决不是我们家的真传么?怎么他也有?”刘雅玥皱起了眉头,难道是自己老爹把真气渡给他了?

“呵呵,那就要小师妹去询问令尊了……而且,很古怪,小师姑和四师叔地内力这小子也有,就连他体内的散花罡气也是江湖上销声匿迹许久的绝学,这小子就像是一个武林百宝箱,体内真气虽然杂乱,却相安无事,令人称奇呀!”

刘雅玥头皮发麻,她自身因为内力杂乱而吃了不少苦头,所以更有所体会,而虞之航柔弱的身体里却融入了这么多的真气,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龙息……五师兄,你引不出来不代表别人引不出来呀,达万必定又会布下什么古怪的阵法去吸取他地龙息……”刘雅玥担忧的说道,而凌春沐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小师妹,关键就在这里……龙息这种东西,和一般的内力法术都不同,它是上天赐予的能力,就像是一个人的天性,天性又怎么可能被人夺走?我试了很多次想要引出龙息,可是没想到却反而被那龙息反弹了回来,差点伤了自己的经脉,如果那个达万想要抢夺龙息,只怕会比我伤的更惨!”

既然是神的赐予,那如果想要硬抢,也就是对神的亵渎,凌春沐真地非常羡慕虞之航,也有些不甘心,为何好事都让那小子占尽了,那个虞之航明明是看见他手里地银针都吓得要哭出来的……

“呵呵……”一想到虞之航那夜因为害怕自己手里地银针而发抖的模样,凌春沐便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天知道这个胆小如鼠的男子身上竟然有如此令人心寒的武器……

“五师兄……”看着凌春沐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刘雅玥的嘴角也慢慢向上扬起,双眼眯成一条线,“看来你那天失败了很多次啊,你还真是越挫越勇……”

从虞之航身上的针眼数量和力度来看,这个医术疯子那****还真是费了不少力气……

“哪里哪里……呃……”凌春沐原本想要谦虚一下,可是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了关键的问题,他立即抹着脑门的冷汗笑脸看向刘雅玥,“不是,不是,我不是想对那小子怎么样,就是忍不住的下手重了点,师妹你大人有大量……”

“凌!春!沐!”气壮山河的一声吼叫,在密室里回荡着,震动了床上人的身子,可是,那双闭着的眸还是没有睁开来看看,那曾经多为熟悉的一幕,现在就发生在他的身边……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四章 出塞之因果论(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四章出塞之因果论(下)

正如凌春沐所言,虞之航身上的龙息乃是上苍之物,岂能那么容易就转与他人?

所以即使虞之航毫不动弹,任由摆布,达万和布阵的几个老喇嘛还是忙出了一头大汗,却依旧没能摸到龙息的尾巴。

“哎呀!”手心里一烫,达万立即松开了虞之航的手腕,一边甩着手一边朝后退了几步。

身后的年轻密宗弟子立即上前扶住了达万,达万一把推开了他们,看向自己的掌心,掌心里就像是被火焰灼烧过,血肉模糊,还发着焦灼的味道。

忍着掌心里的剧痛,达万咬牙切齿的瞪着虞之航,“虞施主!你是故意的么?”

“大师此言差异,在下并不懂得武术招式,刚刚也并未做过什么,只是按照大师所言丝毫未曾动弹过……”虞之航微微睁开眼,很平静的说道。

说完他依旧闭上眼睛静静的坐着,学着云帝昔日教过自己的方法,稳住自己所有的焦躁不安,屏住气息,纹丝不动。

他能够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温暖的气息围绕在他的身边,将他护在了里面,还有一股火热的真气时不时朝着外界喷发,就像是将他心底的怒火散发出去了一样,刚刚也正是这一股真气烧了达万的手,这股真气就是烈日……

此时的虞之航有些感激林秋风,无论之后两人诸多恩怨,但当时林秋风给自己的烈日真气却真地三番两次的救了自己。

达万想要抓住龙息。可是没想到却会碰上性子如此火爆的真气,一时吃了大苦头,可是他却依旧不甘心,朝着周围的喇嘛们使了个眼色,那些喇嘛们就更是拼命的敲打着手中的木鱼金铃,口中默默念着咒语。

杂声四起,却并未影响到当中静坐着的灰衣书生。虞之航地脸色始终未变。

达万走到了他的身手,忽然一掌拍在了他地后背。想要借此吸取他身上的龙息,可是当他的手掌拍上那看似柔弱几乎一掌就能将他打散的骨架子后,整个阵法都为之一震,如同敲响了寺庙里的铜钟,发出闷闷的声响,一座巨大的绿色佛像从虞之航地身体里散发开,将达万一下子弹飞了出去。

达万直直的撞向了身后的菩萨像。背后发出咔嚓一声,然后才掉落在地上。当弟子们手忙脚乱的将他搀扶起来的时候,他口中吐着鲜血,满脸的灰尘,模样极为狼狈。

“你……你……”颤颤的指着虞之航,达万胸中怒火滔天,他恶毒的盘算着等他收到了龙息后该如何折磨死这个虞大人,让他也尝尝苦头。

虞之航没有出声。依旧沉寂,他正回忆着过去和云帝一起在皇宫后花园定坐地时光,云帝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把他们柳家的绝学玉佛心经渡给了自己,以至于他到现在都不清楚云帝何时做了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

他虞之航不过是个平凡的小官员而已,却先是受主隆恩接连提携。让他一路直上青云,又得到云帝的细心指教,甚至是这身绝世神功……云帝的关心,早已超过君主对臣子的爱惜,虞之航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莫非和他并非虞家血脉有关?莫非他一直觉得云帝亲切会是因为……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云帝在位这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提起过他有任何子嗣,这种阴错阳差地事情怎么可能落在自己身上,也许正是因为云帝没有子嗣,所以自己才有幸被云帝当做孩子一样的呵护了吧……

一边想着。虞之航一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就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虞家的孩子,就算他不是虞家的孩子。可是他却得到了更多的父母疼爱,比林秋风可算幸福的多。

“师父,还要再试么?”达万身边的小喇嘛看自己师父受了那么重的伤,忍不住问道,他可不想自己师父为此变成残废。

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达万又动了动自己地腰板,腰酸背痛,估计刚刚地撞击让这位年纪不小的老喇嘛伤了筋骨,他忍着疼痛看向了四周地弟子们,最后指着虞之航命令道:“你们都给我上,能吸到多少算多少!我就不相信他有天大的本事,这样还不油尽灯枯!”

小喇嘛们一听说可以吸取别人的内力,一个个眼里都散发出喜悦之色,在这密宗,特别是在他们师父的手下,强者制胜,只有让自己变强才有说话的份量,所以他们一听到达万的命令后,便立即冲了上来将虞之航团团围住。

围住虞之航很久后,第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的出了手,可是他刚刚靠近虞之航就被一股很奇怪的真气缠上了身,让他顿时停住了脚步。

周围的喇嘛都紧张的看向那为首的弟子,猜测着他会不会遇见什么不幸,可是那名弟子就像是中了邪,忽然回过头来,咬着自己的手指甜甜一笑,声音变得娇媚不堪,“没事了啦,人家很好呢……”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蒙住了,不明白这位喇嘛在犯什么毛病,可是看他似乎并没有像师父那样受伤,大家也就放了千百颗心,一下子全部蜂拥而上,恨不得把虞之航撕成好几块分了吃。

达万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一抬头,却看见眼前如同天女散花一样的爆炸了开来,红衣的小喇嘛们被五光十色的真气砸中,朝着四周飞散,没过多久就全部趴在了地上,每个人受的伤不同,有人被火烧着,有人却又像是中了气剑憋住了气息……

达万觉得难以置信,这一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如此杂乱地功夫在?让他们探了半天也没能探到真正的龙息。

“虞施主。你若再抵抗,那位刘施主的性命老衲可就难以保证了……”达万关键时刻不忘拿出并不在自己手里的人质,他这么一说却的确有效,虞之航一听见刘雅玥便睁开了双眼,略显忧心。

就是这一刻!达万阴笑着冲了上去,一手放在了虞之航的脑顶上,虞之航立即觉得头脑里嗡的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冲击了他地脑袋!

“嘿嘿,好。果然龙息都在这里……”达万的脸色显出了贪婪之色,他手中加了把力气,靠着阵法地力量将虞之航身体里暗藏着的神秘气息拖拽了起来。

虞之航头脑发胀,眼前似乎还出现了什么幻觉,一幕一幕,幼时的记忆在头脑里如同走马灯一样的闪过,就连林秋风伤了他的那一幕也意外的回想了起来……

那时候。林秋风捅了自己一刀,自己顿时觉得头晕,胸口也痛的厉害,就那么倒了下去,倒下去地时候,他看见林秋风握着手里沾着血的匕首瑟瑟发抖,眼神变得惊慌失措。

下一刻,林秋风就丢掉了凶器。一边叫喊着一边跑开了,只剩下那个女孩儿在自己的身边哭的稀里哗啦,几乎晕倒。

之后,他能感觉到虞刘两家的人迅速赶来将他们二人救起,然后自己就被好生养在家里,天天吃药换药。常常还有陌生的气息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时不时就有人握着他的手,把着他地脉,给他输入什么东西。

他还记得听到过一个很熟悉很温柔的女子的声音,她总是在无人的时候进自己的屋子,总是抚摸着他的额头哭泣,多少次自己好想开口让她不要哭,可是却没法子睁开眼……

那时候自己实在是吓破了胆子,所以才会丢失了这一段地记忆吧,不过现在想来。林秋风和刘雅玥那时候岂不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害怕?他们一直没有摆脱开这段噩梦。刘雅玥更是为此走火入魔,其实自己反而还是幸运的吧……

达万贪婪的吸取着龙息。眼看那淡淡的紫气就要沿着自己的指尖涌入自己的身体,可是这时候,门外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喧哗,还有兵器交错之声,莫非刘雅玥这么快就寻找来了?

达万流下了冷汗,他屏住呼吸,凝神于指尖,加了把力气去抢夺龙息。那淡淡的紫色忽然一下子从虞之航的脑顶涌了出来,色泽也越变越深,让达万一阵窃喜。

“住手!”一个黑衣人忽然闯入了殿堂里,一双明亮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达万,达万没敢应声,他可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拦住他!”几个老喇嘛摆开了阵势,护住了达万,刘雅玥手中银针一闪,一道寒光逼近达万,令达万不得不退后了一步,可是手却还是贴着虞之航地头顶。

老喇嘛们见刘雅玥动了手,便急忙冲了上来,可是还没能冲到刘雅玥的面前就听见了背后地一声龙吟长啸,震得他们站立不稳,东倒西歪。

“哈哈,哈哈……龙息!龙息!”达万如痴如狂的看着紫气在空中凝聚成了龙的形状,神色变得疯癫,“是我的,这都是我的!”

“吼……”巨龙睁开了金色的眼眸,看向了x下的众人,竟然悠悠开了口,冒出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尔等贪婪奸邪之徒,又怎么配拥有龙息?竟然敢吵醒本尊休眠,今日本尊就将你打入地狱,让兄长来好好收拾你吧……”

达万不曾想到,那位传说中的龙神紫卿其实唯一的癖好就是睡觉,而且还患有非常严重的下床气,虽然她平日温柔和善,但如果有人敢吵醒她的睡眠,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不……不……怎么会……”达万忽然觉得全身剧痛,再一看自己的手掌,手掌竟然慢慢变成了形,好像夺走了他所有的血肉,让他一点一点变成干枯的尸骨!

“不要啊……救命啊……”达万哀号着,声音响彻天际,那副模样的确让人看了心底都发寒。

“紫卿殿下……”此时虞之航却刚刚睁开双眼,看见达万那副模样后,心里有些不忍,便立即跪着替他求情,“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师虽然有错在身,但紫卿殿下已是教训过他,相信大师今后不会在为非作歹……”

因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皆为自己所种之因,方有不同之果,苍天有眼,赏罚分明,告诫世人皆不可作恶也!虞之航深明这个道理,也知道达万是罪有应得,可是自己却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人在眼前如此惨死。

记得林秋风曾经说过受不了他,也许,他就是这么个惹人笑话的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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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独钟,既然心里被一个人占满,那就算后来出现了多么优秀的人,也再也挪不出位置来了……揽月

龙神金色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看向了达万,达万的双手到胳膊处都已经变得干枯,散发着腐气,这般模样也的确很难再祸害他人。

“好吧,本尊就答应你,饶了他一条性命……本尊继续睡眠,没事不要吵醒我……”龙神微微张开了血盆大口,呼出一股子气息,就像是打了一个哈欠。

“龙神殿下!”刘雅玥见那龙神睡眼惺忪哈气连天,怕她就这样继续睡大觉,立即冲了过来跪在了虞之航的身边,小脸儿通红通红,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见这种不可思议的生物,“龙神殿下,请救救我四师兄!”

屋外原本厮杀的人们此时都被这殿堂的巨响惊动,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拥在了殿堂门口,看着里面盘着巨大无比的龙,无不瞪圆了双眼长大了嘴巴,而听到刘雅玥这么一说后,揽月和凌春沐才从人群里挤了进来,也全都跪在了刘雅玥的身边,一起恳求龙神。

龙神的眼睛在他们几个身上转了一圈,这才又回到了刘雅玥的身上,她笑道:“你就是那个她呀……好,本尊答应你就是了,本尊这里有一颗龙珠,你们把本尊的龙珠打进那个人的体内就可以了,本尊就暂时继续休息去了……”

龙神的声音越来越轻,身形也越来越淡。慢慢又收回到虞之航地身体里去,只是留了一丝紫气在空气中汇聚成了一颗发着淡紫色珠子,最后落在了虞之航的手心里。

众密宗弟子看着捧着神龙之珠的虞之航,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冒犯,而此时,揽月却站了出来朝着众人大声呼喝道:“达万逆贼,谋害宗主。犯了我密宗大戒,你们还要助纣为虐阻扰我们前去救宗主不成?”

众弟子听他们的圣女这么一说。心里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吓得立即丢下手里的武器,跪在了道路的两边,俯首认罪,顿时局势扭转过来,让凌春沐稍稍松了一口气。

达万已经变成了残废,多年来修行地苦果最终被他自己毁于一旦。此时此刻,他也只能耷拉着脑袋,让别人看不见他的脸色。

刚刚那个竟然就是传说中地龙神……达万其实以前并不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生物的,所以当达曲说要去寻找龙神秘宝的时候,他还曾暗自笑话过师弟,却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就被那庞然大物害得生不如死!

昔日的一切顿时化为泡影,他如何能不恨,可是神人力量悬殊过大。他即便是恨又能如何?

看着被龙神吸取了生命力而变得颓废的达万,凌春沐暗自庆幸着幸好自己当初想要试着引出虞之航龙息的自己因为小师妹地打断而没有深入下去,否则自己就算不会和达万一样也必定要吃很大的苦头。

揽月命人把达万押下待审,火速处理了一下现场,镇住了混乱不堪的局势,而另一面又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虞之航他们拿着龙珠去救凌夜冰。

路上。刘雅玥方才把自己和这密宗宗主凌夜冰的关系,还有那揽月与凌夜冰的关系说给了虞之航听,也顺带告诉了他拿着银针戳他的人,也正是她的师兄凌春沐……

凌春沐颇为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一边拍着虞之航的肩膀笑道:“对不住啦,师妹夫,那时候吓到你了吧?以后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尽管来找我,我绝对不收你医药费用,如何?”

“凌春沐!”刘雅玥狠狠瞪了五师兄一眼,呸了口口水。“什么叫做三长两短!”

“师兄乃是开玩笑。娘子何必动气!”虞之航笑着劝解道,一面又看向了凌春沐。微微一点头,“师兄医术高超,但怎奈师兄手劲过大,小弟可不敢劳烦师兄呀……”

想想身上的一个个针眼儿,虞之航还真害怕这位神医师兄继续拿自己当实验品,凌春沐听言大笑不已,摸摸自己耳垂边的发丝,“可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师妹夫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小弟怎敢怎敢……”额头上冒着虚汗,虞之航人也稍稍躲到了刘雅玥的另一侧,不敢和这看起来很和善,下手却狠毒的要命地师兄。

为什么刘雅玥的师兄师姐都这么怪异呢?虞之航有点想不通,他们师门出来的人莫非都是怪物么?也不晓得那个凌夜冰是不是和他们同样的古怪。

当他们见到凌夜冰的时候,虞之航却根本没了那个心思去寻思对方的性格冷暖,他眼前的只有一个骨瘦如柴虚弱不堪的病人,平静的孤零零的躺在床铺之上,气若悬丝。

想也没想,虞之航快步上前,将手中一只护握着地龙珠放在了病者地胸口上,看着那紫色火焰般的龙珠渐渐没入那人地胸腔……

当龙珠完全进入凌夜冰体内之后,石室里安静的离奇,只能听见大家各自的心跳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躺着的人身上,看着那人浑身也散发出淡淡紫气,英气的眉慢慢皱在了一起……

“咳咳……咳……”当紫气暗淡下去之后,凌夜冰忽然发出了咳嗽之声,众人不由大喜,全都围了上去。

揽月第一个冲到了凌夜冰的身前,一把握住他冰凉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耳边,咸咸的泪水沿着那只手掌滑下,亮过一丝晶莹。

“宗主,冰……你能听见我的声音么?”揽月轻声的呼唤终于让凌夜冰动了动眼睑,最后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眸里只倒映着一张美丽地脸。

嘴角一勾,干涩的嗓子眼里断断续续的挤出一句话来,“你……总算……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冰,我回来了,我就在你的身边再也不走了,所以你要快点恢复……”揽月频频点首。眼圈通红,让周围的人见了反而不知道要如何劝慰她。

凌春沐上前一步将凌夜冰的手从揽月的手里抽了出来。探了探他地脉相,揽月急忙询问道:“神医,如何?冰的伤势怎么样了?”

凌春沐地眉头紧锁着,让众人都不由得紧张了一把,捏着冷汗死死盯着他,而神医大人却在将大家都看了个遍之后,忽然会心一笑。“龙神不愧是龙神呀,这小子的脉相虽然还虚弱,但是所有被封印的脉道通路全都被打开了,现在只要他好好修养身子就可以,已无大碍……”

听了他这么一句话,刘雅玥才感觉到轻松,吁了口气,又瞪了那个喜欢捉弄人的师兄两眼。

“太好了。太好了……”揽月并没有责怪凌春沐刚刚故意吓唬大家,她一听说凌夜冰没事了,心里只剩下满腔欢喜。

凌夜冰想要坐起来,可是他的力气还没能恢复,让他无法动弹,一旁的凌春沐见状急忙将他搀扶着靠在了石壁上。

“谢谢……师弟……还有。小师妹……”艰难的张了张口,刘雅玥急忙上前去凑到了凌夜冰地面前,“四师兄,你别说话了,我们去给你找点水来,你好好休息呀……”

轻轻的握了握凌夜冰的手,刘雅玥回过身子朝着虞之航一点头,虞之航也做了一揖,“那我等暂且告辞,请师兄大人养好身子……”

原本还想再说两句。可是刘雅玥已经上前一步抓着他的胳膊。连拖带拽的把他拉着走了,一路上都传来虞之航的哀号声。“娘子,娘子,痛呀,痛……”

看着那两人拉拉扯扯的走出了洞外后,凌夜冰的目光才重新回到了身旁地揽月和凌春沐身上,干涩起皮的嘴唇微微一张,问道:“那位是……难道就是他?”

“可不就是那个‘他’?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让小师妹这么上眼?连大师兄都只能靠边站着……”凌春沐笑了笑,也看向了门口,虽然小师妹以前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有心上人,可是却背着他们偷偷嫁人了不说,还一颗心都丢在那人的身上了,这可让大师兄又如何是好?

林秋风对刘雅玥的好,他们师兄弟们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就连那个喜欢缠着刘雅玥的凌夏露也有所觉察,所以才天天死死瞪着林秋风。

唯一不知道地,却只有刘雅玥这个当事人,小师妹有时候聪明狡猾机灵,可是在感情这一方面却又迟钝的让人看不过去……

凌夜冰为林秋风叹息,没想到自己最为敬佩的大师兄却会输给这么一个看上去柔弱不堪的书生。

“不过,这次你能够醒过来,可还要多亏他了……”看见凌夜冰叹气,凌春沐便也就猜到原因了,任由谁看见虞之航都会觉得他配不上小师妹,可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却不得不对那家伙刮目相看。

就连最看不得男人的三师姐不也乖乖接受了这么一位特别的师妹夫?他们又岂能干预小师妹的私事?

“他?……”凌夜冰顿了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开始回忆。原本他只是一个大意,没留心才会中了达万的圈套,被封印住所有感觉能力的滋味儿可并不好受,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身体里忽然涌进来一股暖暖地气息,将他身体里地封印一个一个解决了……

“他可是龙神护佑的人呢……”凌春沐笑了笑,小师妹选择地人果然不是普通凡品。

“龙……神?”凌夜冰惊讶不已,而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手心里,抬眼一看,自己最为想念的人也正凝视着自己。

“冰,没想到林秋风竟然是你的师兄,他没有杀我,也是因为你的缘故……虽然很感谢他让罗碧斯将我带回你的身边,虽然我也不知道林秋风对虞夫人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可是,我们不要干涉他们好么?虞大人夫妻两情深意重,他们之间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你们不能因为林秋风是自己的师兄就不顾虞夫人的感受,我看得出,虞夫人非常爱那个人,所以……”揽月垂下了眼帘,她也是女子,能够感受刘雅玥的心情,也能感受到虞之航爱护妻子的心情。

情有独钟,既然心里被一个人占满,那就算后来出现了多么优秀的人,也再也挪不出位置来了……

“呃……我去看看他们两个找到水没有……”凌春沐转过身,健步如飞,心里颇为尴尬,哎呀呀,人家揽月姑娘都说了容不下第三个人,他还在那里当什么电灯泡呀?

可是外面那两个也是一对儿吧?凌春沐一愣,忽然发觉自己真的没了落脚点了,也许他也应该寻找一下自己的另一半了吧?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六章 重变之血亲论(shang)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六章重变之血亲论(上)

血亲,血缘相系,骨肉相连之亲人,血缘可无,但亲情永世不变……虞之航

等到凌夜冰的伤势好转后,虞之航和刘雅玥也依依不舍的告别了众人,准备返回云国去。

凌夜冰拖着孱弱的身子,由揽月搀扶着,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密宗之外。

“四师兄,你好好养病吧,让五师兄多给你补点药,等到病好的时候,再回来心缘宗看看……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在山门口等你!”刘雅玥说道,凌夜冰微笑,一面拍了拍自己身边人的手,“好久不回去了,等我将这宗里的烂摊子收拾好之后就动身,你们先带我向我师父他们问个好吧,顺便也向大师兄道个谢,这次如果不是大师兄帮忙,这丫头也不会这么乖乖的回来……”

揽月委屈的看了一眼凌夜冰,红色的小嘴一撅起,“可是你们那个大师兄也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呀,真想不通他到底在玩什么,明明知道我是你……”

揽月的脸忽然一红,剩下的话去卡在了嗓子眼里,一旁的凌春沐却哈哈大笑,“大师兄一向都喜欢耍弄别人,性子虽然古怪,但是却也很讲义气,这次也是大师兄托圣琴告诉我说这小子身上有龙息,要我请他来帮忙的,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救师兄呢!”

虞之航尴尬的一笑,一旁的刘雅玥却不满的瞪了一眼凌春沐,“是大师兄要你跑来吸取他地龙息的么?”

“唉。唉……”凌春沐满脸伤神之色,一脸委屈,“所以说大师兄是个鬼灵精么,他那么了解我,必定是算计好我得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去试试将龙息引到自己身上,结果害我差点吃了个大苦头,却给这小子添了不少好处!唉。这就是命呀!”

凌春沐看向了虞之航,嫉妒的要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空有一身的绝学却不会武功!

“谁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他本来就阴沉!”刘雅玥撇撇嘴,一旁的虞之航却忽然一抱拳,朝着众人笑道:“时候也不早,小弟二人就再次别过各位师兄,等师兄前来我云国之时,小弟必定为大家设宴接风!”

“不客气。也随时欢迎你们前来我们塞外……”凌夜冰弯了弯身子,回了一礼。

“虞大人,揽月给大人和大人地家人添了不少麻烦,揽月在此向大人认错……”揽月缓缓俯身,虞之航立即说道:“揽月姑娘,快快请起,在下也不曾想过会有今日,与姑娘冰释前嫌。实在是苍天有眼。今后姑娘若无它事,闲来无聊,便来繁京寻我夫妇,吾与拙荆必定好生相迎……”

揽月捂嘴而笑,“拙荆……大人说话,还是那般古怪。只是这词用在玥公子身上,实在让人忍俊不禁呀……”

“在下多年习惯,不免有些啰嗦,还望各位不要见怪……”虞之航满脸通红,有些事情,一旦成了习惯就很难再改正了。

“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好了,走吧,走吧,你还想在这里啰嗦到什么时候!”刘雅玥一把抓过了虞之航的衣领,头也不回地朝着凌夜冰为他们准备的马车走了去。

“我等就此别过……别过……”被妻子拖拽着。虞之航还是不忘回过头来朝众人挥手。倒不像刘雅玥那样绝情。

一面挥着手送别那二人,凌春沐一边笑道:“小师妹比那虞之航好像更像个男子呀。师妹夫的心思倒比师妹还细腻,他们这两人还真好相反!”

“这就叫做互相补充,阴阳相济……”凌夜冰放下了手,一面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来,自己以前或许是太偏向大师兄了,其实现在的师妹却让人觉得很安心,不像过去在宗里那样了,也许选择那个书生是对的……总之,只要幸福就好。

告别过了众人后,虞之航夫妻两又在马车上晃悠了不少时日,方才重新回到了中原,踏入了云国的国土。

“总算是回来了……”刘雅玥拉起车帘,看着窗外那熟悉地民俗风情,心里不由有些感动,就像是很久没有归家的候鸟在经历了一段旅程之后,又返回到了最初的出生地。

“……”虞之航望着窗外发呆,没有应刘雅玥的叹息,刘雅玥回过头来看着若有所思的书呆子,感觉他好像心事重重。

“想什么呢?”小脚伸出去踢了踢那人的脚踝,虞之航回过头来,微笑着说道:“为夫在外漂泊这么久,有些想念家中父母兄嫂,想先回虞县绕一圈……”

“我也有点想爹和娘了呢,那就回去呗,反正多走不了多少路……”刘雅玥小声嘀咕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虞之航看,记得在雪山上他曾经说过,要回去找两位老人询问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遇见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只能等到他愿意开口告诉自己的那一天了。

时节早已入了秋,虞县地枫叶又一次的红了,虞母一大早就看见了窗外枫树上落着一只喜鹊,立即拽着虞子将去看。

虞子将并没多关心那只喜鹊怎么样,他只是忽然问了个看似不太靠边的问题,“那小子走了快大半年了吧?”

虞母笑了一笑,“怎么,老头子想小幺了么?人在的时候你又非要对他那样,孩子不在身边了,却又想念么?”

虞子将两眼一瞪,胡子一吹,“谁说我想那个臭小子了!就晓得升官升官!如果他现在敢出现在我眼前的话,看老子我揍不死他!”

虞母无奈的摇着头,夫妻这么多年了,她当然非常清楚虞子将地性格,老头子向来别扭,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真正的心情****出来的,莫非这就是当官当了一辈子的人么?若真是这样,她倒宁愿小儿子不去当官了。

“老爷,太太!”家仆飞快的在走廊上跑着,等跑到他们二人身边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什么事,慢慢说,别慌……”虞母见他那副慌张的样子不觉得皱起眉头,这跌跌撞撞的,如果撞上了自己刚刚又怀了孩子的儿媳妇可怎么得了!

“少爷……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回来……回来了……”家仆抬起头,脸上哪里有慌张的神色,分明是一脸喜悦。

“真地?”虞母喜出望外,自从过完年来,虞之航小夫妻两个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害得自己都捞不到机会去怂恿他们生个孙子给自己抱抱,这一次可真要好好说说去,“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回太太地话,人已经到了,正在大堂上呢!”

“哼,说曹操曹操就到!”虞子将一脸严肃,正要朝大堂迈出一大步,却看见自己的妻子站在旁边偷笑。

“哼,老头子心里怕是想看儿子媳妇都想疯了,一听到他们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要冲过去了吧?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说见到小幺就要揍死他呢……”虞母讥讽着,说得虞子将脸上一白,那踏出去的脚就又一次的收了回来,转过了身子。

“怎么?老头子不去看看儿子了么?”虞母见他朝着反方向而走,心里有些诧异,该不会自己的这个玩笑让老头子害了羞不敢去了吧?

虞子将背着手,然后回答道:“老子先取了我的拐杖再过来!”

虞母顿时哭笑不得,上前去一把揽住了老伴儿的胳膊,将他又拖了回来,“好啦好啦,这年头还用什么拐杖呀,真是没什么出息了……难得的父子见面,你可不要又动不动就发脾气,搞得小幺难看不说,让翠花儿委屈可就不好了……”

“可是……”虞子将还在犹豫,虞母只得叫身边的那家仆去替老爷取了一直用的拐杖,一面就催促着老头子上大堂去见儿子和媳妇。

虞之航和刘雅玥两人刚刚坐下没多久,就先看见大着肚子的虞嫂出了来,他们二人都惊讶不已。

“大嫂可是又怀上了?”刘雅玥拉过了虞嫂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原本的位子上,一面满怀着好奇的看着虞嫂的肚子,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呵呵,是啊,已经六甲了,他们天天都要我躺在家里,深怕我摔倒跌伤的,闷都闷死了。这不,一听说你们回来了,我就赶紧凑过来看看,小叔最近可真是公务繁忙啊,都不带翠花儿回来探望父母了……”虞嫂笑盈盈的看向小夫妻俩,一面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让大嫂惦记了,小弟这不是特意回来了么……不料一回来就听闻这么个好消息……”虞之航笑着捧起茶杯,抿了一口。

“小叔说这话就该让爹好好教训才是,一走就没了音讯回来,爹曾经写过家书告诉小叔这件事,要小叔到时候回来喝满月酒,可是那家书就像是石沉大海没了回音,气的爹老人家闷闷不乐了好些日子呢。”虞嫂捂嘴一笑,然后又语重心长的对虞之航说:“爹虽然对小叔过于严厉,但其实呀,小叔不在家的日子,爹可比娘还惦记你呢,总是自言自语说,唉,那小子也不知道在京城怎么样了……所以,小叔,爹其实可疼你呢!”

“是,是……”虞之航的眼圈忽然一红,心底被深深的触动了。

血亲,血缘相系,骨肉相连之亲人,血缘可无,但亲情永世不变,无论如何,他也注定都是虞家的孩子。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七章 重变之血亲论(中)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七章重变之血亲论(中)

正堂正座上的老人,白发苍苍,但双眼依旧炯炯有神,面色严肃,深情凝重,一声不吭的冷冷看着一旁坐着的虞之航。

虞之航起身给老父亲行礼,可是却始终看不出他老爹现在的心情如何,察言观色,原本是他们做官之人必须学会的技巧,可是这种技巧在虞子将的身上,却怎么也灵光不了。

“爹……”抬起头,虞之航苦笑了一下,若是平时,虞子将应该早就暴跳如雷的砍杀向自己了,但是,此时,沉默的虞子将反而更是让他不安。

“哼……”虞子将不过哼了一声,让虞之航的心里打了个寒战,虞母立即上前来拉着儿子的手,笑道:“不用管老头子,老头子在害臊呢……”

看着儿子和媳妇的脸都消瘦了一圈,虞母觉得有点心痛,又一把拉过了刘雅玥的手,柔声说道:“孩子们啊,你们在外面若是觉得苦,就回到家里来吧……咱虞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豪门宅院,但是不多你们两双筷子……”

“娘……我们没什么,只是出去玩了一大圈而已……”刘雅玥心里有些感动,她所缺乏的母爱却总是有人给她补充上,填补满。

“娘,吾等无碍,娘大可放心……”虞之航也如是说着,而虞母却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咕哝道:“无碍?八成是你小子又忙于官场,劳碌奔波。冷落了我们翠花儿!你看看你兄嫂,第二个孩子都怀上了,再看看你,你们两成婚大半年了,怎么都没什么动静!”

虞母这一番话,让两个年轻人都红了脸,刘雅玥觉得自己的脸皮子都给火烧破了。只得低下头去,声音变得非常幽怨。“娘……不要怪相公了,是翠花儿不好,没有好好侍奉夫君……是翠花儿不争气……”

虞之航听着刘雅玥这些柔声娇作地话语,心里发寒,鸡皮疙瘩起了一片,只是碍着父母的面儿,不便揭穿她的假面。他家娘子原本就很擅长在父母面前装乖巧呀!

虞嫂却是笑着走过来替他们解围,“娘啊,这事儿急不来的,我们也是成亲两年才有了玉儿,他们也不过才一年多嘛。”

“唉,但是我们女子,毕竟有了孩子才能……”虞母的话没有说完,她的眼角撇向了在一旁沉默许久的虞子将。觉得今天老爷子总是有些古怪,像是有什么心事……

虞之航有心事,虞子将也有心事,父子两一起沉默着,大堂上也只剩下三个女人地声音。

虞子将的目光一直盯着面前地儿子,他忽然觉得。小幺真的长大了……

记得曾几何时,那个只及自己腰高的孩童,睁大着水灵灵的双眼,一直趴在书桌前听着他念书,听得兴致勃勃。

曾几何时,每当自己朝着那孩子发火的时候,那孩子就露出胆怯的神色,一个劲儿的抱头讨饶,模样很是可怜。

其实自己也明白,有时候并不是孩子地错……不过是自己的私心作祟而已。

当年那个人把孩子交托给自己的时候。自己没有半点推脱。一心想要把那孩子当作自己亲生儿子疼爱的,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对他凶。对他发脾气,就连老伴儿都说自己偏心。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虞子将绕不过那道槛,自己心底最喜欢最欣赏最寄于厚望的那个儿子,却偏偏不是他亲生的!这件事让他永远无法释怀,相较而言,反而是自己的老伴儿看的更开,一视同仁,而他这个大男人却真是丢人现眼。

“唉……”老头子叹了口气,吓呆了一屋子人,大家全都停下了言语,一起看着虞子将。

而这位当事人却丝毫不顾他们地诧异,站了起身,便蹒跚着走进了内屋子去……

“老头子……”虞母刚想唤住那闹别扭的丈夫,而一旁的虞之航却动了身子,向虞母微微点头,便跟上了虞子将的步伐。

“爹他今天是怎么了?”虞嫂很是纳闷,虞母愣了半响,这才回过神,笑着拉过两个儿媳妇,“你们老爹最近就喜欢这么古怪,大家不要管他,难得翠花儿回来一趟,走,咱娘儿三个去里屋说说话去……”

刘雅玥握紧了虞母的手,微笑道:“娘,不是咱们娘儿三个……”

一边说着,她一边看向了虞嫂隆起的肚子,虞母恍然大悟,一边笑着一边将两个儿媳妇拉入里屋,“是,是,现在是娘儿四个……啥时候就变成娘儿五个……”

“娘!”刘雅玥地脸,又一次的涨红了,这一回可是连大嫂都不帮着她了,在一旁和虞母一起笑话着,非要把刘雅玥逗得面红耳赤不可。

虞母一边和儿媳们说笑,一边又有些担忧的朝着虞子将走过的方向看了去。

老头子最近这么古怪,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和小幺有关么?难道……

虞母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和媳妇们笑着,但是手心里却溢出了一把汗来,她只希望老头子不要做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情,儿子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谁也不给……

而另一屋里,虞子将缓缓推开屋门,走了进去,虞之航则紧跟其后,又轻轻合上了屋门。

老爷子坐在了书桌边,抬起头,看向小儿子,眼神有些木讷,他在犹豫着。

有一件事,他想告诉虞之航很久了,但是却总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一直闷在心底。

可是如今,儿子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不需要父母的羽翼呵护了,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而且另一个人也早就知道真相,亲自写信来通知自己,时机到了……

可是,自己却并不想这么早就将这个儿子送还地……

看着面前模样俊秀,神似当年那个风华绝代之人地青年。虞子将心里泛着点酸意,即便是在虞家生长成人。可是孩子地模样却依旧随了亲生父母。

“爹,可是有话要对孩儿说?”虞之航不知道今天的父亲为何会这么忧郁这么沉默,但是他也隐隐地感觉到,父亲有心事,而且,还是和自己有关……

“小子啊,你也不小了……”虞子将终于开了口。点着桌面,虞之航立即回答道:“孩儿今年已经二十三四……”

“是啊,二十三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正是战事刚起,到处混乱的时候……”虞子将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自己地回忆。

回忆里的那两个人真地很相配,站在一起犹如人中龙凤。让人觉得很难插足在他们之间。不过,虽然自己不会武功,他们也从来没有将自己当作外人,他们总是会异口同声满脸委屈的唤道:“子将,他(她)欺负人!”

那个时候日子过的虽然很苦,但是和伙伴们兄弟们在一起却也快乐。看着他们两人脸上的笑容,他仿佛也感同身受,觉得心里有股淡淡的幸福。

战事持续了很多年,昔日的同窗旧友所剩无几,而原本应该是最为相配的那两个人,也因为各种各样地不合而分道扬镳,留下让人无奈的遗憾。

“小子,你长大了,有些事,我想应该可以告诉你了……”结束了那段带着淡淡哀伤的往事。虞子将略带鼻音的叹道。

而这话到了虞之航的耳朵里。更是令他心里寒了很多,他知道。虞子将所说的事和自己心底所担心的事,或许就是一件……

“我和你母亲,其实并非你的亲生父母……”虞子将终于说出了心里藏着地话,一说完,他觉得轻松了很多,只是自己的轻松却是用孩子的沉重来换取的……

抬眼看着虞之航,可是虞子将并没有看见他露出自己预想中的震惊表情,只是带着点失望和痛苦,白了一张脸,锁着一双眉,却还是苦笑着。

果真是这样……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听见父亲真的说出来,心还是会痛地。

“孩儿……其实已经有所耳闻……”虞之航低下了头,表情不易察觉,虞子将却没有想到他竟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世,愣了一愣,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难道那个人这般急切,已经忍不住先开了口?

“孩儿此去华峰,遇见秋风兄,是秋风兄告之的……而且,其实秋风兄才是爹和娘亲生儿子,孩儿不过是顶替他人身份而已……”虞之航说得非常平淡,好像只是和父亲说起一件琐碎小事,可是从那双乌黑的瞳子里,虞子将还是能够看透他心里的脆弱。

“什么顶替不顶替的!老子我和你母亲养大的,是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小兔崽子,那什么林秋风不林秋风,老子不认得!”瞪圆了双眼,虞子将大声喝道,“只不过没血缘而已,若是就因为这样你小子敢不认老子娘的话,老子我现在就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爹……”虞之航地双眼通红,立即给虞子将跪在了地上,“孩儿至始至终都是爹娘地孩儿,至始至终都是虞家的子孙,绝不敢不认父母兄长,不认列祖列宗!”

“嗯……”虞子将点着头,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地人,心里的惬意却一闪而逝。虽然舍不得,但儿子终究是别人的,而且还是那个人唯一的子嗣,为了这云国的基业,他还是得忍着痛,放开手,让他回到那人的身边……

“其实你真正的父亲……是……”虞子将叹了口气,自己还是不能这么自私,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江山社稷。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话只说了一半,虞之航却仰起头,微微一笑,笑得很苦,“是陛下么?”

“……你……”虞子将吃惊的看着面前的青年,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对事情了解到了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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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我想说,感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呵呵,虽然到这一章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看了。因为偶前面写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一定程度上消磨光了读者的兴趣吧。不过呢。。接下来开始,就要进入正题了……哦呵呵……决定从今天起到本月末都改为一日两更,放快节奏,但愿大家看了后能觉得,啊,原来前面的铺垫和废话也是有用的。。呵呵……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八章 重变之血亲论(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八章重变之血亲论(下)

刘雅玥跟着虞母她们回到了里屋去,虞母拿了好些茶果招待她们,婆媳三个谈天说地,倒也快活。

别家常常有的婆媳争斗在虞家从来没有出现过,也许也要多亏虞母深明大义,总是把媳妇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疼爱的,特别是自己金兰姐妹之女刘雅玥。

刘雅玥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将自己视如己出的婆婆非常难得,也很感激虞母的贴心照顾,可是眼下,她们的话题总是不经意的,就转到了添加人丁上,弄得她很是尴尬。

自己和虞之航成亲如此之久,可是两人还是毫无夫妻之实,她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少女,这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她知道,虞之航和自己是两情相悦的,也许比他们自己认识的更加深爱彼此。可是或者就是因为这样,他们的感情太过单纯,并没有加入任何情色成分,没有靠身体接触去连接彼此的心,只是单纯的用心底所有的感情去维系这段姻缘。

眼下婆婆发了话,刘雅玥只能心虚的红脸低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虞母见她这般羞愧,于心不忍,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虞嫂凑到了刘雅玥的耳朵边,悄悄的说了几句,“翠花儿啊,嫂子教你,你这般……”

虞嫂一句话,将刘雅玥唬得魂飞魄散,脖子都跟着红了起来,逗得虞嫂哈哈大笑,“弟媳妇儿真是脸皮薄。都老夫老妻了,还害臊什么……”

“红雁儿!”虞母嗔道,虞嫂便嬉笑着合上了嘴,刘雅玥点了点头,“嗯,大嫂教训的是……翠花儿……自当好好服侍相公……”

“好了好啦……娘也知道,你跟着小幺有多么辛苦。你对小幺地好娘一清二楚,可比那没良心笨的像个木头的小子知道的多!好翠花儿。娘不是逼你,只是娘有些担心你们两今后的……”虞母说着,声音越来越弱,刘雅玥听了前半句,后半句就听不见了,不由唤道:“娘?”

“啊,没事没什么……”虞母忽然站了起来。一边唠叨着,“哎呀,我忘了让厨子准备点你们喜欢吃的菜了,我这就去厨房……”

“娘,不必了……”刘雅玥立即拉住了虞母的胳膊,虞母却笑着拍了拍她地手,“要的,要地……就是闺女回次家。娘也要准备点好吃的才行……一定要的……”

无论如何阻拦,虞母都要出门去,虞嫂笑着拉住了刘雅玥,“弟媳妇儿,你就让娘去吧,娘很久没见到你们。自然想给你们多补补……”

刘雅玥半句“可是……”没发出来,婆婆就乐呵呵的走了出去,而虞嫂却像是很久没有找到人聊天了一样,一把抓住了刘雅玥,开始问东问西,时不时说点夫妻房事秘诀来逗逗这个脸皮薄的弟媳妇,说得刘雅玥一下午脸上充血好几次。

而走出屋门的虞母,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她感觉自己地眼角总是在跳着,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总是催促刘雅玥给她生个孙子。并不是没有理由的。一旦虞之航的身世被公开了,那云帝必定会刁难翠花儿。

云帝的心里。只有宰相的千金才是最佳人选,只有宰相家的权势是他看重的东西。这些年云帝所做的事情他们夫妻两也都看在眼里,但是他们不能因为云帝地喜好就改变当初的承诺,虞母更是不能容忍云帝就这样抢走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所以,婚嫁这件事,必须是由他们夫妻来定!而翠花儿,就是他们眼里最好的儿媳妇,宰相的千金又怎么能比的上?更重要地是,自家的儿子从小也就只喜欢翠花儿一个人,这又岂是那政治婚姻能够给与的了的?

云帝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还怎么能够阻止别人得到?江山,权势,财富,名利,若是这些东西真的能让人快乐,云帝自己又为何到现在还孤零零一个人?夜夜独自凭栏吊影,怕是相思的苦,所以一看见与那人长的如此相像的小幺就不由慌了阵脚,拼命暗中调查,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找回原本属于自己地快乐。

“哼……”虞母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当年云帝待那人若何,今日他们则会待云帝若何,骨肉,那是虞家的,不是他们柳家地!

虞母面色凝重,走过之处,石板都开了裂,路边原本一排翠绿的碧竹竟忽然全数折断!枝叶散乱,倒了一地都是,让后来路过的家丁们称奇不已,以为是什么旋风刚刚刮过。

“是陛下么?”走过虞家书房的时候,虞母忽然听见里面传来虞之航这么一句话,她的心里顿时一紧张,屏住了呼吸,静静躲在窗外。

虞子将没有料到虞之航竟然会知道,他愣住了许久,然后才叹了口气,“原来,你都知道了?”

虞之航也沉默了很久,直到眼里的泪流落了下来,唇边感觉到了那苦涩的滋味儿,心里又何尝不是?

原来自己心里最为敬佩的那个人,却是自己的……他不知道,到底自己应该喜还是忧,他是喜欢云帝的,也很喜欢留在云帝的身边,云帝就是他心中最完美的人物,对云帝,他无比崇拜……

但是忽然间,却有人告诉他,自己竟然是云帝的私生子,云帝对于自己的爱惜,也是父亲对儿子的照顾,只是血缘的相系……

“当年你亲娘离开陛下后,没过多久便生下了你。她把你悄悄送到了我们的手里,将你托付给了我们,要我们等你长大后去考取功名,这样就可以让你的亲生父亲看见你了……你母亲。真地很爱陛下……”虞子将看着儿子流泪,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严厉责备训斥,说他没出息,相反,他也有点想和儿子一起哭,鼻子尖都是酸的。

“可是她不爱我!她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她根本不配作母亲!”虞之航一抹鼻涕眼泪,红着双眼。自己就只是用来安慰云帝的工具而已,他的那个亲娘可真是狠心!

“不准你这么说她!”忽然。门被人猛地推开,一阵冷风灌入了虞之航的领子里,父子俩同时抬头,看见虞母满脸阴霾的站在门口。

“老婆子……”虞子将的脸色立即灰白,他很久没见到自己老伴儿这样可怕地脸色了,他更是清楚,虞母有多么反对告诉虞之航有关身世的事情。

瞪了一眼虞子将之后。虞母走到了虞之航地身边,将原本瘫坐在地上的儿子扶了起来,一边摸着他的发丝替他理好凌乱的散发。

“唉……我一直不想你知道的啊……可是……”虞母叹息着,看见儿子哭红了双眼,她怎么能不心疼,“可是既然你知道了,也不许责怪你亲娘,你亲娘是个好人。一切都是在替你打算的。如果她不配作母亲,当初她也不会在离开了陛下后,还将你生下来……这么多年了,她也常常打听着你的消息,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你,你又怎么知道。当年她离开地时候,有多么心痛!她一直不舍的握着你小小的手掌,差点变成一个泪人儿,你可知道,她从来不哭的,即便是身受多重的伤,或者是离开陛下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可是那一天,她却为你落了泪。也许是把她一辈子积攒的眼泪都用在了你的身上……所以。小幺啊,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地说你亲娘不顾你……”

“娘!娘!”虞之航痛哭。虞母一把将他搂入了自己的怀里,一面勉强微笑着,“其实我也很自私的,我从来都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因为娘也害怕啊,害怕失去你这么个儿子……”

“不会!不会的,娘!”虞之航摇着头,将虞母紧紧的抱着,“孩儿是虞家的儿子,就是虞家地!待孩儿回京城,便和陛下辞官归田,回来侍奉二老!”

“小兔崽子!”听见虞之航说出这样的话,虞子将跺起了脚,“老子和你说这些话的用意,你还不明白么?如果不是为了江山社稷,老子又怎么会费这么多口舌和你说这些!”

“江山社稷?”虞母忽然一冷笑,笑得虞子将心里打颤,“那是你们男人冠冕堂皇推托责任的理由!柳家的江山,关我们虞家的子孙什么事?当年若不是为了江山社稷,小音她也不会被气走,柳夜生现在却想要小音的孩子,还是为了他的江山社稷!我的儿子,就是为了他们柳家的江山而生地么!”

虞母说这话儿地时候,气势不减当年,让虞子将恍惚间好像又看见了那个身披战袍,英姿飒爽,挥剑如风,血洗敌军的巾帼英雄,就是那时候他丢失了自己地一颗心……

为了云帝和小音的事情,他们夫妻之间已经争斗过不少次了,每一次都是平分秋色,而现在,虞子将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站不住脚,眼看着就有败下阵来的趋势,而且,似乎还有反叛投降的可能……

“娘!”虞之航破涕为笑,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平日家长作风惯了蛮横好胜的父亲被温柔和善的母亲镇住了嚣张的气势,乖乖吃瘪,还一脸畏惧的模样。

这模样,分明像极了自己在刘雅玥面前的样子,果真是父子啊……

“唉,娘呢也老了,只是希望你们快点给我个孙子逗逗,其他都无所谓了,管他谁是谁呢……”虞母忽然松了一口气,话题一转,直接戳向了虞之航的心底。

“这……这,孩儿尽量……”虞之航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心里大大诉苦,这生孩子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巴掌拍的响的,想要,也得要人家配合呀!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九章 重变之宿敌论(shang) 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九章重变之宿敌论(上)

宿敌,世世代代为敌,不共生死,不因为友人反目而论……虞之航

刘雅玥和虞嫂两人在屋里聊了很久,虞嫂总是开着玩笑把刘雅玥逗得面红耳赤,不得不低下头去。许久后,虞嫂觉得有些困了,才告辞离去。

虞嫂走了没一会儿,虞之航就回来了,红着双眼,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刘雅玥有些放心不下,便拉过他一直揉着双眼的手,问道:“莫非是爹又骂你了?”

“并非如此……所以……”虞之航的心里一揪,如果刚刚真的是让虞子将和往日一般痛骂一场,或许还会舒服畅快些,可是眼下,不知不觉中,有很多东西已经改变了。

“娘子,我们回屋,为夫有话要说……”虞之航叹了口气,走在了前面,这些事情,身为自己妻子的刘雅玥有权知道。

刘雅玥没有说话,她看得出虞之航此刻心情的低落,只有默默的跟随在了他的身后,回到他们成亲的屋子里去。

屋外的枫叶随风摆动,就像是一团团火焰,明艳妖娆,如同跳着艳舞的妖精,可是吸引不住刘雅玥的双眼丝毫。

她站在窗口,紧紧握着栏杆,微微咬着下唇,一时还不能将虞之航告诉她的一切转化为现实去接受。

要她接受这样的事实,很难……

她原本以为自己嫁的,不过是一个很平常地书生。寒窗苦读然后考取功名,一路青云成为一个官宦侍郎,只是这样而已。原本让她扮演一个官夫人就已经很是勉强,可是现在却告诉她,她嫁的并不是什么鸡什么狗,她嫁的是一只龙啊!一国国君唯一的儿子!

现在她才知道,为何柳夜生会对这个平凡的小书生另眼相待。只是因为虞之航是他的骨肉,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将来很有可能让他登上龙椅,那自己岂不是……

天!刘雅玥欲哭无泪,她可不想和那些深宫怨妇一样天天闷在宫里,还要装出一副母仪天下地模样来,倒还不如自己行走江湖来得痛快!

为什么事情变化的这么快?为何这小子会忽然变成那么高高在上地人?刘雅玥锁住了眉头,他应该明白,皇宫那种地方。并不是她喜欢的……

“只要他安安稳稳的,不要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忽然想到了那只狐狸,狐狸说的这句话,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如果没有虞之航,狐狸便是顺理成章的王位继承人不二人选,可是在这个接骨眼儿上,却偏偏跳出了一个云帝的私生子来。也难怪柳清平一时乱了手脚。

可是柳清平却没想到,那个阻碍自己地人,却会是自己最为上心的人……

狐狸真是可怜可悲,刘雅玥有些同情柳清平,又转过身去看了背后人一眼,如果这都是事实。那狐狸怕是早就知道真相了,可是,明明知道虞之航和自己有叔侄的血缘关系,他又何苦****进来呢?

比起柳清平,自己还算是幸运的……有了比较,刘雅玥也稍稍看开了许多,只是看着眼前的虞之航依旧闷闷不乐,她只得勉强一笑,上来给那书呆子一记磕后脑,“傻瓜。船到桥头自然直!苦着脸有什么用!难道爹娘说不要你这个儿子了么?”

“是……没有……”虞之航松了口气。唯一还值得欣慰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依旧将自己当作亲生孩子来看待。还有自己的妻子……

“那不就得了!你若是不愿意,谁能勉强你非要你离开虞家啊?”刘雅玥眨了眨眼,如果这个书呆子敢贪图富贵想着做皇帝,那她就让他明明白白地了解,什么叫做真正的佛山无影脚!

“二少爷,二少奶奶,大少爷回来了,太太说可以吃饭了……”门口的家丁前来请他们去吃饭,虞之航没多说什么,便站起来拉着刘雅玥走出去,却并没有回答刘雅玥的问题。

握着虞之航冒汗的手,刘雅玥有些不满的撅起了嘴,这个死书呆子,不会真地想要做皇帝吧?做皇帝哪里有做大侠舒服?他若是去做皇帝,那她就当个江湖大盗,直接把人给掳走,看柳夜生拿她怎么办!

走入正堂,迎面就碰上了虞之凡,兄弟俩好久不见,分外亲切,虞之凡一直拉着自己的弟弟东问西问,关心之色溢于脸上,让虞之航满心感动。

“弟,你今天怎么啦?怎么怪怪的?”虞之凡敏锐的觉察出虞之航的不对劲,虞之航笑了笑,回答:“没……没有,兄长过于操心了!”

“哦……”虞之凡为人憨厚,既然兄弟都说没事了,那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大概就是自己多疑了,总觉得弟弟一脸想哭的模样。

想想过去的虞之航真的很喜欢哭,每逢遭到爹的训斥都会嚎啕大哭,而每次他这个做哥哥的都要好好劝慰那个小鬼一番,让他止住眼泪,所以后来一看见弟弟地脸色就知道他是不是又要哭了……

没想到,那个爱哭地小子,今日却成了朝中大官,继承了爹的传统,让他这个当大哥地很是自豪,既然是大官儿了,也就不会还和过去一样喜欢撒娇了吧?

“吃菜,多吃点……”虞母不停的朝着刘雅玥的碗里夹着肉,恨不得一天就把儿媳妇圆圆的脸蛋补回来,撑的刘雅玥不得不讨饶,“娘,翠花儿已经饱了,还是留给相公吧……”,一面把油腻腻的鸡腿塞进了虞之航的碗里。

虞之航笑着谢过自己地娘子,虞母看在眼里。心里倒也松了口气,这两个孩子现在感情越来越好,云帝就算想要分开他们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弟,你在家多住几天吧,娘和爹都很想你呢,我也很想和你多聊聊!”虞之凡笑着对虞之航说着,虞之航微微露出难色。他们出来已经耽误了不少天数,不知道云帝会不会怪罪。虽然他并不想回去……

“你们可不要忘了回去看一下亲家公!”虞母见虞之航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必定在家待不了几天,便立即提醒着,“亲家公有时候会写信来询问你们的消息,我想,亲家公必定也很惦记你们……你们若是赶着回京城,那可一定要先去凌城绕一圈。”

“爹……”刘雅玥咬了咬下唇,最后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是那****离开的时候,当时父亲的遵遵教诲她一直都不敢忘记。

“娘且放心,孩儿自会陪伴娘子回去看望岳父大人!”虞之航轻轻握住了刘雅玥地手,温柔的笑道,“娘子也必定很是想念岳父大人才是……”

“好,好,听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你们在家地日子里,还是要给我多吃一些才行!”虞母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动着筷子,众人尚且没能来得及拒绝,每一个人的碗里就多出了一块子排骨鸡腿鱼肉之类,大家只能面面相觑。却又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个家里,所有的事情还是虞母最为厉害!

虞之航和刘雅玥在家里又多住了两日,每天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刘雅玥的脑海中总是不自觉的浮现出那日嫂子和自己玩笑时说地那些男女之事,再闻着虞之航身上淡淡的气息,她一连两天都没有睡好。

虞之航其实也并没睡沉,只是每次他因为梦境或者心事而惊醒的时候,就会看见妻子平静的躺在自己的身边,于是他也就安下了心,继续闭上双眼。却全然不知面前这个一丝不动的刘雅玥心里慢慢的浮躁了起来。

如果可以。她好想把这个家伙踢下床……或者……抱着睡……

挣扎,纠葛了两夜。第三天,他们终于告别了虞府众人,也告别了他们曾经的新房,踏上归途。

只是在回到繁京之前,他们也顺道从凌城绕过,去刘府上拜见一下刘德中,让老人家放心一些。

刘府地大门敞开着,可是门外却没有家丁,刘雅玥和虞之航不由心生疑惑,刚刚踏入了刘府大门,就听见正堂上有动静,那是,茶杯狠狠摔碎的声响……

虞之航刚刚想赶过去看个究竟,刘雅玥却拉住了他的胳膊,一面摇了摇头,就把他拉到了一边去。刘雅玥感觉到,自己的父亲正在发火,发很大的火,但是为什么发火她并不知道,难道是因为她?虽然平日和父亲无理取闹惯了,虽然平日父亲对自己也是百般娇宠忍让,可是刘雅玥清楚的记得,刘德中真地动了脾气的时候的模样,那种可怕的模样……

瞧瞧躲在正堂的门后,顺着缝隙看进去,果然看见了一张凶神恶煞般的脸,两眼瞪得滚圆,像是要暴突出来,头上的青筋也一根一根突起,这是父亲很少见的恐怖神色。

究竟为何惹得父亲动这么大肝火呢?刘雅玥的目光朝着下方扫过,看见父亲的面前,除了两位脸色同样难看地兄长外,还有一个穿着灰色布衣地壮汉,跪在他的面前,低着头,好像在恳求着什么。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刘德中怒喝着,而那人却依旧爬伏在地上,动也不动。

“滚!”刘德中抬脚狠狠踢在了那个人地腰部,那个跪着的人也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忍着痛苦跪在地上。

“当年若不是你爹,若兰也不会死!想要我原谅他,门儿都没有!”刘德中举起手里的茶杯就想狠狠的砸下去,这一幕落在虞之航的眼里,让他觉得可怕,他从未见过那个总是对他笑眯眯,总是鼓励他的岳父会有这么凶狠的一面。

“岳父大人!”不及言它,虞之航已经冲了进去,抱住了刘德中的胳膊,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有事不妨好好商量,何必动气!”

刘雅玥也跳了进来,身体还有些颤抖,刚刚父亲说了什么?如果不是这个人的爹,她娘亲也不会死?

低下头看了看面前的人,那人也刚好抬起头来,两人无不大吃一惊,同时出口,“怎么会是你?”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十章 重变之宿敌论(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十章重变之宿敌论(下)

虞之航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也朝着他们的方向望了过去,也同样的惊讶,“秦兄弟?”

秦长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老爹总是无故叹息,说自己对不起一个朋友,而这个朋友竟然就是刘雅玥的父亲。

“爹,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刘雅玥急了,拉住了刘德中的胳膊。

刘德中一愣,手里的茶杯也落在了地上,杯中凉茶泼洒了一地。他的眼神有些呆滞,就像是当年****不振的模样,口里不停的唤着妻子的名字,“若兰……若兰……”

“秦兄弟,不如你来告诉我等,究竟为何惹得岳父大人如此动怒?”虞之航想要扶起秦长啸,可是秦长啸却躲开了身子,执意继续跪在地上,两眼看向了刘雅玥,一抹苦笑,“玥,没想到,我们朋友一场,竟然变成宿敌……”

宿敌,世世代代为敌,不共生死,不因为友人反目而论!虞之航懵住了,心道这秦长啸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他竟然对朋友说,我们是宿敌?

“宿敌?”刘雅玥退后了一步,她一时无法接受,可是转而想到她那可怜的娘亲,想到她和兄长们凄惨无爱的童年,心里就冒出一把火。

她上前一把拉住了秦长啸的衣襟,怒不可遏的喝道:“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十几年前……”秦长啸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听者不免伤怀。

二十多年前,曾经,有几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大家行侠仗义一起闯荡江湖一起干着大事。其中有两个好胜地人,他们为了谁更技高一筹而每年都要比试一次,非要证明出谁更强。

随着时间的推移,昔日好友已经各自成家散去。而他们却越斗越凶,互相也越看不对眼。好像他们不是朋友而是敌人一样,忘了过去的情谊,只剩下争胜的心。

可是十几年前的那一个冬天,雪花迷住了行人的眼,女人苦苦的求她地丈夫不要再去比武,而她的丈夫却依旧怀着满腔热血丢下了妻儿,上山寻找对手继续年复一年地战斗。

那一次的战斗。他们打的过于入迷,忘了时辰,女人担心自己的丈夫,因此就寻上了山来,可是看见的,却是对手即将一刀砍向自己的丈夫。于是女人想也没有多想,就飞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自己地丈夫……

“所以……你是说。你爹就是当年砍伤我娘的人?”刘雅玥的眼圈一红,她没有想到那个仇人竟然是朋友之父。

“自那之后,我爹一直深怀愧疚,这么多年都无法释怀,现在我爹时日无多,只想请求刘老爷子能够原谅他!刘老爷子。我是我爹的儿子,如果您还恨我爹的话,拿我性命抵押就是!但是无论如何,也希望您能够原谅我爹,我爹当年也是无心的!”秦长啸又给刘德中磕了个响头,刘德中咬着牙,脸色阴暗。

每一个人都有想要忘记的过去,虽然他始终忘不了妻子是因为自己而死,可是他将孩子们拉扯大,也想借此来告慰妻子在天之灵。安慰自己内疚的心。而眼前这个秦家后人。却活生生地把他已经快要淡忘的过去又重新揪了出来,把那血淋漓的一幕又放到他的面前。让他如何不生气?

“秦兄弟何出此言?令尊他可是有什么身体不适?”虞之航看着岳父阴沉的脸色,知道不宜再提岳母的事情,便把话题改了个方向。

“我爹……”秦长啸皱起眉头,原本豪爽地他却变得吞吐犹豫,“我爹他……”

两眼最终变得通红,可是秦长啸却并没有流泪,只是声音有些沙哑,“我爹他被皇帝老儿抓了起来,看样子是躲不过那一刀子了……”

“为何贵国陛下竟要如此对待有功之臣?”虞之航心里本来对夏国国君就没什么好印象,这次更是让他对夏国大打折扣,如此的夏国不乱才怪!

“我也不懂,我只是听说他们是因为我和你比较要好,所以就抓了我爹和我大哥……我想要找他们评理,可是那帮乌龟王八不肯听我的,还派了一堆人来抓我!老子和他们打了一架,最后逃了出来,我爹就要我上凌城找刘伯父,说希望能够在死之前得到刘伯父的原谅,这样他方才能走得安心……”秦长啸越说越难受,但是他始终不明白,自己和什么人往来,又和自己的父兄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刘雅玥看着虞之航,虞之航愣了一愣,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妙啊不妙!这怕是贵国朝中妄图铲除秦家之人所用阴谋!因为我们和秦兄弟有所关系,而将通敌叛国大罪扣押在秦家身上,此等小人,心狠手辣!”

“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因为我要抓我全家!”秦长啸怒吼着,模样骇人,就连脸色不好的刘德中也为之一动,“乖女婿,是不是因为你是我们云国的官儿?”

“正是如此……如今小婿身上背负三品官印,和夏国朝中重臣猛将有所往来,若是放到云国朝中,也怕是会给小婿一个通敌叛国之罪啊……”虞之航苦笑着,只是就算有人敢去告他,估计云帝也不会和夏国皇帝一样听信谗言,更何况云帝还是自己的……

“那可怎么办?这也太不讲理了吧!”刘雅玥也愤愤不平,将原本对秦家的痛恨慢慢压了下来。

“我爹说,只用得到刘老爷子的原谅,他便是死了也无所谓了,所以,刘老爷子,我是个不孝之子,害得全家因我而受牵连,只能来替我爹完成这个心愿,刘老爷子,我给您磕头!”秦长啸一头磕在地上,地上传来闷闷声响,敲得虞之航心里直打颤,虽然秦长啸并未怪罪自己,但是如果不是让人知道了自己地身份,又怎么会让秦家因此落入魔掌?

“岳父大人,小婿也求您宽宏大量!”想到这里,虞之航也急忙跪了下来,给自己地老丈人磕着头。

看着两人不停的在地上咚咚磕头,刘雅玥便拉了拉父亲地手,“爹,这件事其实也并非秦将军一个人的错啊,娘亲她……”

虽然心里也恨那个误伤了娘亲的人,但是刘雅玥却更不希望自己的父亲一直活在那个阴影里。

刘德中瞪了女儿一眼,刘雅玥立即不吱声了,乖乖退到了一边。而刘德中却很是冷漠的拉住了秦长啸,残忍的说道:“你不用磕头,我不会原谅他……”

“爹……”

“岳丈……”

夫妻两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和善可亲的刘德中竟然会狠心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更何况还是他昔日的朋友,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人死之前还不给别人安心的机会,未免有些不通人情。

秦长啸的脸色发白,死死咬着嘴唇,一副心寒模样,冷冷的瞪着刘德中。

而刘德中却略仰着头,露出一脸傲慢之色,嘴里又哼道:“除非……他留着性命,亲自来给我认错!”

“爹!”

“岳丈!”

虞之航和刘雅玥激动的唤出了口,一左一右的拉住了刘德中,刘德中嘴里哼哼,脸上的冰霜却化去了大半。

“可是……我爹他……”没明白刘德中的意思,秦长啸看着那两个人都面露喜色,心里觉得奇怪。

“傻蛋,我爹是说,等我们救出你爹后再说!我们可没那么容易原谅他的,他的罪要他自己来偿还,你还够不上分量!”刘雅玥翻了翻白眼,真没见过这么笨的人,他怎么当上武林……

“爹……你知道么,你x下跪着的可是武林盟主啊!”一记起秦长啸刚刚获得的身份,刘雅玥莞尔,刘德中一愣,“武林盟主还能让那些小官抓着自己的老子?真是……”

被父亲这么一提醒,刘雅玥也纳闷儿了一下,问道:“秦大哥,你怎么不发动武林中人去救下你父亲兄长?”

“发动武林中人?”秦长啸也楞住了,就好像听见了什么非人类的语言,“怎么发动?”

一句“怎么发动……”出口,刘家父女两都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位武林盟主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

看着被他们嘲笑着红了脸的秦长啸,刘德中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张多年不见的面孔,也是红着脸粗着嗓子朝他们咆哮着,“别嘲笑老子!”

真的有十几年没见,有十几年没有动武了,自从妻子去世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往来过,自己以为自己一直痛恨着那个夺走妻子性命的人,但是其实妻子的死,大半的责任却是在自己的身上……

这一点,刘德中早就想明白了,但是他却不愿意背负那种害死妻子的重责,于是将这些仇恨全部丢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如今,女儿也长大成人了,老友们都已经到了白发苍苍的年纪,刘德中往往会在妻子的忌日里一个人喝点小酒,然后不知不觉就想到那个人,会惦记起,那个当年总是和自己过不去的混账有没有挂掉……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十一章 重变之英雄论(shang)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十一章重变之英雄论(上)

英雄,忠义威猛,苦渡众生,救人无数,乃天下人心中最为敬佩之人……虞之航

离城的小酒肆里,热闹喧哗,围坐着各门派的剑客侠士,他们一起喝酒一起吹牛一起谈天说地,也一起听着中央一人讲述着当今武林盟主的英雄事迹。

“对方出动的,乃是三条大船!而盟主这里却只有孤舟一叶,但盟主并未畏惧,命令属下调转船身,并非逃遁而去,而是狠狠冲入重围,撞击在敌军腰身上,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那人说得眉飞色舞,吸引了不少武林人士,大伙儿听得兴致高昂,不停的给那说故事的还有他们的盟主大声叫好。

“玥……”秦长啸坐在一边,压低了帽檐,有些不好意思的唤了一声,那小子的嘴也忒利索了,竟然面不红心不跳的将他吹嘘的天花乱坠,以后可让他秦长啸怎么见人!

“没关系,让他说去好了……”刘雅玥笑了笑,黑色斗篷遮住了她明亮的笑眼,那双眼,现在也正看着众人群中的虞之航。

虞之航一身江湖中人的打扮,但却依旧显得文质彬彬,大有谢雨亭的气质,站在那群汉子们中间也非常显眼,竟惹得不少出门的侠女另眼相看,一双双美目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让刘雅玥一阵冷笑。

虞之航顿时感觉身子打了个寒战,他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了看坐在身后化妆易容了地两人,却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其实他们此行。倒是有很多不妥……

云帝还在宫中等着,而他们却又为了秦家的事情而跑出了云国没有赶回去复命。

但是,秦家是因为自己才被人陷害,自己又怎么可以坐视不理?再加上,他还是没有理好心情去面对云帝,面对自己的生父。

“盟主果然是条汉子!”被虞之航口若悬河的精彩表演鼓动的江湖中人,忍不住为秦长啸而鼓掌。“有这么一位盟主在,我们中原武林联盟必定能战胜魔教!”

“但是。盟主一心为我等操劳,却未能顾及自家,眼下正后悔不已……”虞之航低下头,重重的叹息了几声,叹的那些侠客们心里也变得阴沉起来。

“这位小兄弟,此话怎讲?”

“小兄弟,你可是知道盟主有困难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活跃起来。虞之航继续摇着头唉声叹气,“这盟主乃是青州秦家子弟,而夏君无道,竟欲治盟主之父秦将军一个叛国之罪!叛国罪,诛杀九族,乃是赶尽杀绝的罪行,盟主欲救其父兄,但怎奈一手难敌四拳。唯有一人默默努力……”

他忽然一拍桌子,双眼瞪得很圆,“盟主义薄云天,行侠仗义,众位兄弟,我等大好青年。怎能不两肋插刀,倾囊相助!”

刘雅玥被他这么一拍,心里颠了颠,这小子也太能装了吧!一副大义凌然地英雄模样,说着大话面色不变,不知道的人还真把他当作什么义气侠士了,谁会知道他不过一只狗熊?

英雄,忠义威猛,苦渡众生,救人无数。乃天下人心中最为敬佩之人!虞之航此刻所做的。也就是把秦长啸的故事稍微夸张了些许,将他树立成众人争相膜拜的英雄光辉形象。

一听说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受了如此大难。众路英雄好汉可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抽出大刀,亮出细剑,“兄弟们,走!去青州!帮盟主救出家人!让那些狗官们看清楚,得罪盟主会有什么样地下场!”

有人这么一要喝,在座大部分江湖浪人全都云集响应,就这么端着兵器雄赳赳的冲了出去,留下酒肆老板欲哭无泪的追到门口,“酒钱啊,各位大侠……”

“各位英雄的账就由在下代付……”虞之航掏出元宝,递给了老板,老板破涕为笑,就像是遇见了财神爷一样对虞之航好一阵膜拜,“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虞之航微微一笑,就是这样,一路过来他都演着这么一出戏,找了不少义气的侠客前去青州闹事,等到青州的禁卫军乱了阵脚后,他们再趁机救出被囚禁在将军府里的秦家众人。

带着成功的喜悦,虞之航转过身去,刚想走向刘雅玥他们,却感觉到背后一阵阴冷地风刮过,左手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握起……

“好久不见,贤弟可真是变得威武不少啊?舌若灿莲,怕是短短几句就可以鼓动那些正道中人来消灭魔教了吧?呵呵……真让为兄惊讶……”背后那人的声音也几乎冰冷,虞之航的身子不由颤了一颤,胸口上的那道伤疤似乎也隐隐作痛。

“大……大哥……”微微一张口,林秋风却又松开了他地手,虞之航摸着发红的手腕,心里有些苦涩。

“大师兄?”刘雅玥站了起来,拉开斗篷,“你怎么来了?”

林秋风看着小师妹的脸,摊了摊手,苦笑,“师父说江湖中人又聚在宗外的酒肆里,不知道在闹什么,要我过来看看,没想到就是你们这帮家伙在闹事……”

“我们只是在帮忙而已……”刘雅玥不服气的撅起小嘴,便招呼着林秋风入席,四人围着桌子坐下,虞之航没了刚刚的气势一直垂着脑袋。

“秦大哥,这位就是我师兄林秋风,也就是魔教教主,上次你想找他比试没比成的那个!”刘雅玥又看向林秋风,说道:“大师兄,这位可就是现在正道中人口口声声拥戴的盟主大人,你可要小心点!”

说完,那两人互相对视,秦长啸难掩惊讶之色,看的刘雅玥不停偷笑,若是让那些江湖中人看见,领导他们铲除魔教的盟主此刻正和魔教教主一桌吃饭,不知道会怎么想?

“你就是林教主?哼……上次被你躲过,下次一定要好好讨教!”秦长啸打量着林秋风,怎么看不出来这个人有多么厉害呢?不过他暗藏地杀气却是了不得,但那淡淡地杀气却似乎不是对着自己发过来的,而是……

“林某随时恭迎盟主大驾……”林秋风地眼角带着笑意,可是那笑在虞之航的眼里却是如此刺骨,不敢再斜眼看着那个人,只是干笑了一声。

“那好!等我家的事情处理完,我就来找你比武,这一次可不允许你再逃跑!”秦长啸一干而尽,竖起一根手指,“一年!一年后的今天,我们在期峰舞月谷比试!不见不散!”

武林盟主约了魔教教主比试武功,这件大事若是传到江湖中去便会变得沸沸扬扬,可是眼下,却只有虞之航夫妇作为第三方证人,虞之航只得相劝,“秦兄弟,大家和气,打杀私斗多为不雅……”

“你和他是兄弟,所以就护着他么?”秦长啸很不满的瞪了虞之航一眼,让虞之航更为尴尬,兄弟?有他们这样的兄弟么?

“呵呵,贤弟不用多虑,为兄可未必会输……”林秋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刘雅玥,他一辈子都没怎么输过,却总是栽在小师妹的手里,而且就连这个书呆子在小师妹的心里都胜过他许多许多,让他根本不理解这么大的差距是如何空缺出来的,就是因为他们青梅竹马么?他们的青梅竹马不也是自己让给虞之航的?

他恨虞之航,应该是深恶痛绝,恨不得那个书呆子立即死掉!可是,那样的话小师妹的心就能回来么?

当年那家伙差点死在自己手里了,但是他却并没有感受到那种报仇后的快感,而是非常丢脸的感到了恐惧,杀人的恐惧,双手占满朋友鲜血的恐惧……

“你不饿么?一起吃?”破神庙里,那个孩子笑着递给自己一个苹果,天真无邪的笑脸,让自己原本心里的恨意却无法继续燃烧……

朋友这种东西,原本是不需要的啊……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还是回宗里去吧,免得师父他们担心……”林秋风不想陷入自己的回忆里,站起身,拜别众人。

“大哥……”虞之航也哗的站了起来,一脸为难的模样。

“贤弟,保重啊……”林秋风笑了笑,转过身去。

自从在华峰发泄了一次心中的苦闷之后,现在他已经不会和过去那样恨他入骨想他死掉,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欺负他一番,谁让他占走了所有的好运呢?

“大哥,小弟送你……”虞之航快步跟上,跟随着林秋风出了酒肆之门。

林秋风一直朝前走着,头也不回,虞之航渐渐感觉吃力了,便急忙拉住了那人的衣角,“大哥……”

林秋风停下了脚步,冷笑着,“贤弟可有什么话要说?”

“小弟自知愧对大哥甚多……但,恕小弟无法将所有一切归还于大哥……对不起……”虞之航松开了抓着林秋风的手,心里也松了口气,他一直想要说的,其实也就这么一句而已,说完,自然转身离去……

林秋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看着虞之航离去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千年不化的冰山。

“你不饿么?一起吃?”……

一个苹果而已,但却是自己逃出宗门以后第一个和自己说话的人递过来的东西,就显得珍贵的多……

只是这个人,却偏偏就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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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的宁静,让那一路又一路的江湖客们打破了。

百姓白天也不敢出门,因为青石路面上过往的,都是带着刀剑的家伙,不是官兵就是剑侠刀客江湖草莽。

青州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先是前几日威震一方的秦家被抄家收押,这两天又好像被选为了武林大会比武之所,不停的有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涌入青州,到处给官兵们添乱子,惹是生非,叫嚣不停,吵得人不得安宁,就连此时驻守青州的官兵头领头上也明显的添了不少白发。

等虞之航他们到达青州后,见到的官兵都是带着深深的黑眼圈,一脸疲惫之色。

秦长啸出去打听了一圈刚刚回来,刘雅玥关心的问道,“你爹他们现在怎么样?”

“月末送京问斩……现在依旧关押在秦府,门口重兵把守,我连自己家大门都进不去!”秦长啸坐下身子,嗓子沙哑而低沉,

几个月之前,他还曾经趾高气昂的说什么自己若是给家里惹了祸,就再也不进秦家的大门,可是现在他却真的被拒之门外,看不见亲人,这种心情秦长啸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现在怎么办?就算我们一起动手,这夏国军队的人数也不容小看啊……”刘雅玥头皮发麻,她一个人对付几十号人甚至上百人是不成问题的,可是眼下光是这街上巡逻的一队人马也就有百余人了。可见夏国对秦家地监禁有多么严厉。

“娘子尽管放心,为夫早有所安排……”虞之航轻轻一笑,笑得很诡异,谁说书生百无一用?如果这是个有钱的书生,那就顶得上很大的用!

散掉了身上大半银两,收买了十几个地痞****,趁着众多武林人士聚集在这里的时候。来那么一场混乱,让这些青州的官兵们不知道应该忙着哪一头!

刘雅玥不知道虞之航做了什么。这个家伙今早开始就鬼鬼祟祟,不过没过多久,她就见到了虞之航所做之事的效果。

街上乱作一团,巡逻兵们大呼着,“劫狱啦!造反啦!抢劫啦!杀人啦!”

劫狱,造反,抢劫。杀人,放火……甚至是敌军袭来,这些台词都从慌乱无措的青州守军嘴里冒了出来,军心顿时摇摆不定,让秦长啸非常不耻。

“这些叫什么狗屁官兵!这样就乱了军心?如果让我爹看见,还不给他们活活气死!”秦长啸愤愤不平地跺了跺脚,虞之航则在一旁抹着冷汗,心道幸好这次来的守军只是一帮乌合之众。没什么严明地纪律,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变得混乱。

这些江湖中人做起事情来,还真是利索!凭着自己的性子去乱打乱撞,毫无计谋毫无章法毫无组织,可是却出乎意料的得到了他所想要的结果,混乱。人心动荡……

秦家将军府的门口,早已被江湖中人团团包围了,巡逻兵不停的向秦府门口赶来增援,双方扯得鱼死网破,到处都是刀光剑影。

虞之航他们躲在秦府的后门外,看着这样地局面,刘雅玥笑歪了嘴。

“秦兄弟,不知贵府可有另一条出路?”虞之航忽然问道,秦长啸一摸脑袋,“有啊。你怎么知道的?爹说过不能随便告诉外人的……”

但凡大家族都会为以防万一而留下后路。秦家功高震主,又怎么会没有这一手准备?虞之航深知这一点。就连他们虞县那个小小的家里,都埋着暗道,更不要说在凌城的时候了。

他当年还小,不明白爹为什么要在家里埋下这种暗道,他也学着自己挖了一个,通常他都是通过这个暗道偷偷溜出去找刘雅玥玩,而不像刘雅玥非得要爬墙头才能跑出家门来的。

爹和娘,就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一样,一直小心着,防范着,现在他才明白,那些都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而布下的线。

夜晚来临地时候,秦长啸带着他们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口,巷子里有一口枯井,孤零零的竖在巷子的深处,没有水源,也没有什么人过往,这口枯井就是通向秦家暗道的入口!

“你留在这里守着!”刘雅玥交代了一下,就随着秦长啸跳下了枯井,虞之航等他们都进去了之后,才转身离开,躲到附近的一个角落里警惕地看着四周动静。

下了枯井的两个人,沿着幽暗的小道一路摸过去,最终看见了一点亮星。

“就是这里……”秦长啸开心的快步上前,伸手顶开了压在上面的石板,月光顿时洒了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小块亮斑。

秦长啸小心的爬了上去,看看四周没有什么人,才朝着刘雅玥伸出手,“上来吧……”

刘雅玥爬出洞口,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就冲进了她的鼻腔,让她难受万分,看着四周,低声念叨:“这是什么地方呀?怎么这么臭……”

“如你所见啊,马房嘛……”秦长啸丝毫不觉异样,拍了拍身边的枣红色高头大马,还煞有介事的介绍着:“这就是我最喜欢地闪电!是爹送给我地……”

一想到被陷害入狱的父亲和兄长,秦长啸便是再神经大条也高兴不得,“我们快点救我爹出来吧!拜托了,玥!”

看着秦长啸难得认真地神色,刘雅玥松开了捂着鼻子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救出他们!”

“嗯!你和那小子都是好人!”秦长啸嘿嘿一笑,神色憨厚,刘雅玥心里有些内疚,其实一切不都还是虞之航惹得麻烦?若不是他让人识破了身份……等等,是什么人将他的身份告之给夏国的皇帝了呢?识破虞之航身份的,除了秦长吟当时略有怀疑外,还有什么人?

水台庄!八成是水台庄那个该死的老混蛋一心想要把秦家拉下水,才说出去的!

想到这里,刘雅玥气的跺了跺脚,早知道,当时就不该有什么****之仁,应该直接把那老混蛋砍死!免得留下这么个后患。

“玥,快过来……”秦长啸已经躲到了前面的树下,一面招呼着刘雅玥,两人沿着墙根走,躲过了不少官兵。

府内的官兵大多围着秦家的正宅,因为害怕武林中人前来抢人犯,他们不敢大意,也不敢随意的调动人手,只是守着关押秦家父子的屋子。

秦长啸摸到了后花园里,看着前方把守的官兵,不由冷笑了一下,转过头去,蹲下身子,又挪开了另一块大石头。

“这是……”刘雅玥惊讶的看着地上的另一个狭窄通道,这秦家竟然还准备了这么多暗道不成?

“小时候看爹弄暗道,于是我也试着偷偷挖了一个通向我房间的……这样可以偷偷跑出去打架……”秦长啸想要钻入洞口,却怎奈他身体过于庞大,怎么也钻不进去,那小时候所用的通道此时已经完全不适合他了。

一时憋红了脸,秦长啸傻愣愣的看着通道口,还想继续尝试,一边的刘雅玥却伸手阻止了他。

“好了,再试你也进不去,如果把那些官兵引来,可更加糟糕!你留在这里接应,我去!”刘雅玥拉开了大个子的秦长啸,自己俯下身子,倒是刚刚好进的洞里,看来她的身材果真是娇小,只能和秦长啸少年时期相比了。

“谢谢你……玥……”憨厚的秦长啸在外面一脸尴尬,只能将所有的希望交托给了刘雅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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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深邃的暗道后,刘雅玥直在心底暗骂,秦长啸这个人做事也太马虎了!

同样是暗道,同样是孩子挖出来的地洞,可是为什么虞之航过去挖的那个就这么平整,而秦长啸这个简直连狗洞还不如!隧道狭小不说,还坑坑洼洼,道路也不是笔直的,蜿蜒崎岖,刘雅玥爬了半天,只觉得自己的皮都要给磨掉一层!

没事,就当作是过去爬虞之航那个隧道好了!为了不被气死,她只能在心底催眠自己,一直幻想着过去的场景。

没错,一直爬,爬到尽头的时候,就会有一丝光亮透入到眼里,然后那光亮中,会出现一只手,然后上面的那个孩子就笑着对自己说:“我就猜到你会来……一路辛苦了,小翠花儿!”

“哼……”刘雅玥自己闷哼了一声,那小子总是能算准自己何时出现,就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一边回忆童年的往事,刘雅玥的心情也变得稍微好一些,暗道在她的眼里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糟糕了,总感觉目的地就快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最后,她的脑袋终于撞上了墙壁,痛的她龇牙咧嘴,伸手向前一摸,才发觉路已经到了尽头!可是,洞口在哪里?

刘雅玥四处摸了一摸,没有找到类似洞口的地方,周围全部都是冷冰冰的石壁,这是怎么回事?那个秦大傻子不是骗自己吧?

“阿糗……”秦长啸在寒冷的风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抹了抹鼻子。心道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染过风寒了,虽然小时候身子并不好……

小时候,全家人都很强壮,只有他一个身子骨奇差,得了几次重病,差点连小命都保不住。每次重病地时候,母亲和哥哥都陪在他的身边。不分白天黑夜的守着他,只有老爹从来都不在家。那时候自己很恨他,恨他只顾着国家安危而不顾自己的家人。

之后老爹从战场上回来,自己还是不能释怀,连话也不愿和他多说几句。老爹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们,马上又要动身去战场了,当时的自己根本无法忍耐住心底的怨恨。所以朝着老爹发了很大的火,“你根本不是我爹!”

爹那时候并没有责骂自己什么,却把幼小地他一同带上了战场!在那沙场上,秦长啸明白过来,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男子汉……

他地父亲,永远都是他心里的英雄,所以他也一心想要成为和父亲一样的英雄好汉,只是他把战场换成了江湖……

“呀……”回忆完过往之事。秦长啸忽然记起了什么,一拍手,冷汗冒了一头。

自己小时候做的那个暗道,有一次被老娘发现了,老娘很恶劣的“没收”了他的暗道,把那出口封了起来……

刚刚忘了告诉刘雅玥了。虽然没有出口,但是却可以通到爹娘的房间偷看……不过,其实自己也有好多年没有进去过了,不知道那个秘密地洞口有没有被爹娘发现。

刘雅玥依旧在拥挤的隧道里摸黑探索着,一边咬牙切齿的诅咒秦长啸在外面被风吹死,被天气冻死!

手指在墙壁上一点点的摸索,终于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裂缝,刘雅玥立即侧过身,仔细的沿着裂缝摸过去。

似乎,是一个石砖的形状!她取出自己的银针。在那石砖地附近凿了一圈。那石砖果然是松动的!

“兹……”石砖被刘雅玥撬开,终于让一道亮光落入了暗道里。刘雅玥凑上去,朝外看了看,却只能看见两条腿挡在自己的面前,腿缝中,可以看见另一****在左右走动着。

“爹,我们就真的要束手就擒么?”那声音好熟悉,是秦长吟!

总算找对地方了!刘雅玥松了口气,刚想把周围的石砖也推开,却听见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唉,只要长啸替我向那个人求地原谅,老子死而无憾了。只是可惜了你,你还年轻,还应该有所作为,而不是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家伙一起死的!”

这就是秦长啸的父亲,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刘雅玥竖起了耳朵,心里微微颤抖,就是他害得自己自小就失去了娘亲,害得爹痛苦了那么久才放下这个包袱。

虽然已经答应了秦长啸来救他,但是真的面对这个老家伙的时候,刘雅玥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忍住那口恶气!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是朋友之谊,却也难以割舍……

虞之航过去曾经念过一句话,叫什么忠义两难全的,现在刘雅玥不得不信,因为她就在忠义两端摇摆,不知道要偏向哪一边。

“爹!您不能就这样认命啊!您不是一直教导我们,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也要一直勇往直前的么?”秦长吟跪在了父亲的面前,抬着头,眼里闪着不屈服地热火。

“唉,爹老了,已经不像年轻时那么好胜,现在想想,过去地自己也真是幼稚,为了一时的意气,做下多少错事。长吟,你可怪爹只救出去你弟弟,没有把你也弄出去?”一只大手按在了秦长吟地头顶上,秦长吟低下头,很坚定的说道:“没有!爹,绝对没有!孩儿是长子,就应该和爹一起承担责任,长啸他……如果能够代替我们好好活着,便足够了!”

“哈哈,不愧是我老秦家的男儿!有你这一句,老子也就安慰的多,只是这样下去,我却很难下去面对你母亲啊……”老将军一脸忧愁,他在战场上打杀惯了,原本以为自己的血已经冷了,可是在生死关头,他还是不忍心看着儿子陪自己一起送死。

“长吟,陛下要我们秦家死,还是因为我们家兵权在握,唉,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投奔朝廷,该有多好,现在说不定也能像刘兄那样隐居于世,过着……不,不……”秦将军忽然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刘兄原本是可以很幸福的过下去,可是却因为我……因为我的一时糊涂啊!害得他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子……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啊……我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朝廷的事情,但是却愧疚了一个人很久很久,我没有怕过什么东西,可是却胆小到无法去和刘兄负荆请罪……”

“爹,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那只是你们比武时发生的一场意外,您何苦一直折磨自己呢?娘亲去世之前,也还不放心您这样下去,您为什么一定要把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秦长吟拉着父亲的大手,父亲的故事,他从娘亲那里听过无数次了,责任,就真的那么沉重么?

“你还年轻,不懂这些……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的时候,就明白伤害一个人的罪孽有多重……唉……”秦老将军无奈的叹息,传入刘雅玥的耳朵里,让刘雅玥也感觉到了面前这位老人心底的悲伤,只能默默的叹气。

虽然不是非常明白当年的事情,但是从爹和这位秦将军口中听来的看,当年的那场意外不只是给他们刘家带来了阴影,同样也波及到了秦家。

“砰!”刘雅玥一掌拍出,石砖附近的石头也跟着松动了起来,飞了出去,激起尘埃一片!

“什么……”秦长吟刚刚开口,就被他的父亲一把抓到了一边去。

秦将军站起身子,大手拉住了床板,用力一掀!就看那床铺下,竟然破出一个大洞,一个小个子捂着嘴从那洞口爬了出来。

“你……你……你!”看清那小个子的脸,秦将军顿时舌头打结,指着刘雅玥不停哆嗦,“你……你……若兰?”

原来是把自己和娘亲搞混了……刘雅玥咂咂舌,然后朝秦将军见了一礼,“秦伯父,我名叫刘雅玥!”

“刘雅玥?你是玥儿?……”秦将军上下打量着眼前男装打扮的女孩,原来是邓若兰的女儿,怪不得会和她长的那么像,乍一眼看她从床下爬出来,他还以为是邓若兰从地狱里爬出来抓他下地府了呢!

“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秦将军惊讶万分的看着刘雅玥,刘雅玥又说道:“伯父,秦大哥还在外面等着,我们是来救伯父的!”

“你说长啸?”秦将军更加诧异,又打量着刘雅玥,为什么玥儿会来?她出现了,是不是就代表着刘德中已经原谅自己了?那他们还能和好?能不能……

“啊,你不是虞夫人么?”一旁的秦长吟认出了刘雅玥,把刚刚秦将军心里暗藏的一点本不该在这种时候产生的想法给打破了……

“玥儿已经成亲了?”秦将军此时心里想的并不是自身安危,而是……亏了!当年那一架把个如此灵秀的儿媳妇打没了!

“伯父,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出去为妙!”刘雅玥没有搭理秦将军的问话,此时,根本就不是拉扯家的好时机!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十四章 重变之叛国论(shang)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十四章重变之叛国论(上)

叛国?当真是为了这些,而不是胆小怕事,不敢担当某些责任?……刘雅玥

“我们兵分三路,我去引开那些官兵,秦伯父你们去花园里暗道门口吧,秦大哥在那里等着你们!”刘雅玥提议着,看那个洞口这么小,想让这两位和秦长啸身材一般魁梧的人钻入暗道是不太现实的。

“玥儿……你还是带着长吟出去吧,不用管我这个老家伙了……”秦将军坐在了凳子上,闭上双眼,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爹!”秦长吟在一旁拉了拉他爹的衣袖,见父亲纹丝不动,他索性也席地而坐,一扭头,“多谢虞夫人好意相救,家父不愿出去,那我也留下来陪伴家父!”

“小子!”秦将军双眼一瞪,胡子一吹,“你留下来做什么?你给我滚!”

“伯父为什么不愿意出去?秦大哥他们不都一心想要救伯父么?伯父一点都不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刘雅玥愤愤不平,为花园外的秦长啸气恼,“如果不把伯父救出去,秦大哥他们会有多难过!伯父一直都这么自私!”

“虞夫人!”秦长吟忍不住开口,“不得这么说家父!家父为国效忠,立下汗马功劳,这次是被奸人陷害,如果我们就这么出逃的话,一定会给朝中那些小人落下把柄,说我们秦家叛国通敌!所以,为了我秦家的声誉爹他老人家才没有抵抗,等回到朝中禀明圣上后。才能还我秦家清白!”

“叛国?声誉?呵呵……”刘雅玥冷笑,“当真是为了这些,而不是胆小怕事,不敢担当某些责任?”

她听虞之航说过,夏国地皇帝昏庸蛮横,根本分不清忠奸,是个随风而倒的无能之辈。夏国国君的这些事迹连他们云国的官吏都明白。这位夏国重臣又怎么不知?这个时候还会为了那种狗皇帝拘泥于声誉么?分明只是一味在逃避当年的事情而已!

“虞夫人!不得无礼,虽然感谢你一番好意前来相救。但……”秦长吟一脸士可杀不可辱,而秦将军却忽然一伸手,“你给我闭嘴!”

“可是爹……”秦长吟委屈不解,秦将军看向了刘雅玥,微微点头,此女虽然长相随了母亲,但是性格却和刘德中相似。刚刚那神情却真和刘德中当年一模一样,让他恍惚间觉得是刘德中在训斥自己。

“不错……其实我活了这么多年,都在逃避……所以,一直也不敢踏入云国半步,就连带兵打仗也总是抱着战死沙场的想法,觉得若是自己死了就可以不用再想起当年那些混事!玥儿教训的是,我地确胆小怕事,我现在也不敢去见你爹。所以你还是把长吟带出去吧……”秦将军叹了口气,原来那威武大将军根本就是个假象而已,谁知道他的内心是这么懦弱。

“伯父,我爹说,如果想要他原谅你地话,就要你活着站到他的面前。所以……”刘雅玥撅起小嘴,而听了她的话后,秦将军猛地一抬头,惊讶万分,“当真?刘兄他这么说?”

“侄女不敢欺骗伯父,所以伯父你如果死在这里的话,我爹估计以后都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了!所以,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看秦将军这么在意父亲的话,刘雅玥微微一笑,心中那口恶气也散的差不多。

“玥儿。那你不怪伯父么?当年如果不是伯父的那一刀。你母亲她也不会……”老将军地眼里噙着泪花儿,往事历历在目。他一生也忘不掉自己的那一刀是怎么砍在了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身上。

“我一直很恨你的!也因此……”刘雅玥忽然露出一个阴险的坏笑,“我要你好好活下去,到我娘的坟前认错!”

“玥儿……唉……”秦将军低下了头,老泪纵横满脸都是,他一只手捂着脸,忍着痛哭声,“唉……你们……何苦……”

一个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军,就这样在刘雅玥的面前哭地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许久许久……等秦将军哭干了眼泪,他终于重新抬起头,眼里都是坚毅,“好,我和你们走!”

“哐当!”一声在秦家内府响起,附近守卫们立即警觉的赶了过去,他们只看见原本关押秦家父子的房间大门敞开着,而本是守门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有人把犯人劫走了!”领头的守卫立即高吼了起来,“追!”

“在那!”忽然,一个眼尖地士兵指向了墙头,众人顺势看上去,一个黑影正要从墙头跳过去。

“站住!”士兵们立即行动,冲了过去,却冷不防一把银针撒了过来,他们就发出连连惨叫,东倒西歪了一大片!

一时间,整个将军府都炸开了锅,本来屯守在府里的士兵打开红色大门,冲了出去,朝着那黑影离去的方向追踪。

等院子里稍稍安静了些许后,秦长吟才从屋门后探出一个头,左右打探,发现只有一小队人还在附近后,松了口气,只要晃过这些人,他们父子就可以平安的逃出府去了……

“儿子,咱父子好久没有大打出手了,这次不如比试比试!”秦将军哈哈大笑,声音洪亮,立即将周围所有的护卫招惹了过来。

“唉……”秦长吟抹了抹自己脑门上的冷汗,看来弟弟的那个直脾气都是父亲真传来的,真不明白这两个毫无计谋可言的家伙是怎么在沙场上百战百胜的!

“好吧,孩儿自当陪爹好好打一场!”最终,秦长吟不再叹气,他地身体里也流着秦家地热血,遇见敌人只会越战越勇,却并不懂什么叫做畏惧!

刘雅玥在黑夜里狂奔,她的轻功岂是那些普通地士兵能够赶得上的?她就像是在玩游戏,走走停停,当士兵们觉得捉人无望时,她却折返回来继续引他们前进,等士兵们赶上几步,她又立即飞出好几里远去。

等在这偌大的青州城里转悠了一圈后,领兵的才猛然惊醒,一拍大腿,“不好,中计了!”

各路卫兵又重新冲回将军府,只是人犯早已不在,将军府里,只有满地打滚哭爹喊娘的卫兵……

“他们跑不远,给我追!无论生死,都要抓到!”领兵的将领咬牙切齿,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信件,又冷冷一笑,“沈大人,果然如您所言,他们逃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哈哈哈……哈哈哈……”

只要这秦家一倒,只要没了秦老将军这个护国重臣,那么,这夏国的江山还有谁可以保得了?那时候,如果让沈大人登上宝座,他岂不是也能直上青云,分个开国功臣的粥来喝喝?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十五章 重变之叛国论(中)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十五章重变之叛国论(中)

虞之航一直守在那口枯井的附近,东张西望,看见街上火光四起便知道一定是刘雅玥他们顺利救出了秦家父子。

现在,那些地痞****应该也出动了吧?

虞之航从来没有感觉到,钱是这么好用的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怪不得以前那些官儿们就喜欢往自己手里塞钱,都是要他在云帝面前美言的主儿!

井里忽然有了些声响,虞之航急忙跑到井口,朝下探了探,果然看见了秦长啸。

“秦……”刚刚开口,虞之航的背后却亮起一片火光,还有人大喝道:“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

冷汗夹背,虞之航紧紧抓着井口,心里猛烈的跳动着,怎么在这个接骨眼儿上出了差错!

井下面的秦长啸向上一看,月光袭来,只能看见虞之航的身影,看不清他脸上满是恐惧,刚刚想开口问他一声,就被虞之航抢了台词。

“秦……亲……亲一亲呀……我乐遥遥……”虞之航忽然摇摇晃晃,就像是跳起了舞蹈,嘴里念念,似乎都是yin词花调!

“呀……哈哈……这位兄台……月色如此之好……不如……不如与我同醉,一起逍遥快活?”一手搭上领头的卫兵肩膀,虞之航嘿嘿一笑,心里却是紧张的不得了。

看着虞之航长相俊俏,又是一脸痴相,领兵急忙把他推到了一边的墙角。又厌恶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八成是一个兔儿爷!真晦气!”

这一句差点把虞之航给气岔,他好端端的大丈夫,只不过装个醉鬼,怎么这丫的嘴就这么缺德!

气归气,这口气还是只能忍着,虞之航又花痴的一笑。装着醉步走上前,“呀……兄台啊。这么不给面子……怎么可好……”

“去去去……离我们远一点!”领兵将虞之航又一次的推到井口,然后骂骂咧咧地掉转了身子,“奶奶的,真是够倒霉!走吧走吧,回去看看!”

“不过,哥,这小子长地还真不错!要不是咱不好这一口的话……嘿嘿……”远远的。还传来这么一句,把虞之航气的更想呕血,心里不停怒骂这些狗官兵。

他一转过头,就看见一道黑影落在了自己的面前,一脸戏谑表情,“哦……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的……”

“娘子!”虞之航涨红了脸,大喝了一声,刘雅玥立即捂着他的嘴把他拖到了角落里。又瞪了他一眼。

“唉……多亏了虞大人机敏,不然刚刚我们可就要被抓个正着了!”秦长吟从井口一跃而出,又转身将秦老将军拉了上来,而秦长啸则最后一个爬出井口。

“这位就是……虞大人?”秦将军地目光在虞之航身上扫了两下,自己因为此人而受人栽赃,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和自己“私下来往交换国家机密”的虞大人。

“在下虞之航。见过秦老将军!”虞之航很慎重的给秦将军行了礼,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毕竟对方的牢狱之灾是因为自己,“在下无意使得秦将军吃此苦头,还望秦将军原谅……”

“嗯……”秦将军点点头,其实对方也不过是个义气的年轻人,责任也不能归咎于他,而要怪那些喜欢拿点琐事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小人!

虞之航松了一口气,抬起了头,让秦将军看清了他的脸。

“啊?你……你……你是……”秦将军顿时哑然。指着虞之航。声音直打颤,今日他已经第二次这么惊愕失措了。

“爹?”秦长吟不解地看了看虞之航。这个书生怎么了?怎么会让爹这么惊讶呢?就像是见到了鬼,想起了什么不该想的事情。

“你是小音的儿子?不会错,你是她的儿子,你和她长的这么相像!”秦将军一手抓着虞之航的手腕,神色激动,“孩子,你说,你母亲是不是小音?”

小音?虞之航地心底转了转,莫非自己的亲生母亲就是这个小音?

“秦将军,您认错人了,晚辈姓虞,家慈吴氏,并非将军口中所说的小音。”淡淡一笑,虞之航如是回答道。

“怎么可能……你们明明这么像,怎么……”秦将军一脸茫然,见到虞之航第一眼,要不是知道他是个男子,他还差点以为是小音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而且这小子机灵聪明,就和当年那个鬼灵精一样。

只是,下一刻,秦将军又记起另一件事,他指着刘雅玥问道:“玥儿莫非是与你成亲?”

这一问笔锋忽转,问的小两口都稍稍红了脸,虞之航老老实实的回答:“正是……”

“那就没错!哈哈!你就是小音的儿子!我知道了,你爹是虞子将对吧?你母亲是当年号称散花仙子的吴青玉……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秦将军如同茅塞顿开,哈哈大笑,周围几人迅速将他拉到一边,捂着他的嘴。

官兵的脚步声远远响起,秦长吟松开了总是不分场合乱笑的老爹,叹了口气,“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用轻功快些离开吧!”

“好!”刘雅玥立即赞同,虽然她有很多疑惑想要问秦将军,但是却也知道时机不对。

“可是,可是……在下不会武功……”虞之航羞涩地看向四周地武术高手们,秦将军顿时一愣,“你是小音的儿子竟然不会武功?就算小音不在,不是还有你那个散花娘么?怎么你会不懂武术?”

“这……”虞之航面露难色,这他哪里知道,他娘什么时候从一个普普通通地****变成散花的仙子了?他娘是散花的仙子,那他还是散财童子呢!

“算了,先不管这些,还是逃命要紧!”秦将军也不再多说,把虞之航扛在了自己宽厚的肩膀上,一下子就窜了出去,还呼喝着“小的们,跟上!”,好像他现在又上了沙场,指挥着军队士兵们……

刘雅玥紧紧跟随着秦将军身侧,几个黑影在黑暗的青州城里穿梭着,寻找着出口。

“小音和散花,还有玥儿她娘,她们三个当年是我们这一群人里的三朵花儿呀!”秦将军完全没有自己正在被通牒的觉悟,一边逃跑,一边还在和肩膀上的虞之航聊着往事,“她们三个也是金兰姐妹,不过,只有若兰她不会武功,唉……当年她们三都同时怀了孩子,小音就和若兰约好,如果她们两的孩子是同性的就义结金兰,如果是一男一女,将来就让他们成亲……哈哈,我还记得那时候散花很吃醋,说为啥没她的份儿,那两个就说……哎!”

秦将军忽然觉得肩膀上一痛,疑惑的看看虞之航,虞之航方才清醒,松开了揪着秦将军肩头肉的手,“啊,对不起,前辈……”

他刚才没听错什么吧?不是说那个父母之言是爹和岳父喝酒的时候喝出来的么?怎么又变成三位母亲的约定了?如果这是真的,那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林秋风并不能怪自己抢走了妻子吧……

“那两位又如何说?”喜上眉梢,虞之航来了兴致,秦将军想了一想,“哦,对了,她们两个说,如果凑巧她们两生的都是女孩,就全都嫁到散花家去!”

“噗嗤……”虞之航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肚子都有些痛了,他似乎可以想象出当年的情景,三个挺着肚子的女人,却还聊得眉飞色舞津津有味,尽露出顽皮神色。

“唉,只是没想到,小音和夜生最后还是没在一起……”秦将军渐渐皱起眉头,“也没想到,你们这几家把孩子换来换去玩儿了……”

夜生……听起来倒是很亲近,虞之航咂咂舌,心道这位秦将军真是了不起,和自己连半面之交都没有就被人陷害到砍头的境地,如果让那些小人们知道他和云国国君还是昔日好友的话,那还不闹翻天?

“爹!这边!”秦长吟一转身子,钻入另一条小巷,“怪了,街上的士兵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呵呵……此时那些守卫怕是忙得不可开交吧?”虞之航一笑,“这城里,加上我们几人,共有五队人马朝着不同的方向逃命,守卫之力有限,想来也分身乏术了吧……”

“小子,你做了什么?”秦将军听了虞之航的话,倒是很有兴趣。

“晚辈不过使了些财物给城中朋友,吩咐他们此时假扮逃犯,加上四方前来的武林人士,青州城今夜必乱!”虞之航笑着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城墙,看来逃脱有望!

“呃……小子,你倒挺聪明……”秦将军对他脸上那道笑容很熟悉,淡淡的,带着点高傲,像是把整个棋盘握在手里的那种笑容,和那个玩弄江山的家伙一样……

“不敢当……陛下曾教导晚辈许多道理,晚辈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让秦老将军见笑了……”虞之航脸一红,急忙谦虚了起来。

陛下?秦将军的嘴角忽然向上翘起,他很想笑,他也很想知道,当柳夜生看见这个长的和小音一模一样的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看来,还是小音技高一筹,想出这么个方法去整那个骄傲的人,也只有她能做得到了……

“哈哈……”秦将军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想到柳夜生黑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实在是太痛快了!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十六章 重变之叛国论(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十六章重变之叛国论(下)

摆脱掉几只小分队的袭击,刘雅玥一行人直扑青州南门而去,一路玥公子和新上任的武林盟主杀得痛快淋漓,都恨这些士兵都太无能,没几个厉害的!

“可望城门矣!”虞之航忽然指向了前方,众人皆仰头看去……

天色微亮,空气里还散着层层薄雾,薄雾中,雄伟的城墙渐渐浮现,红色城门此刻已经打开,只是,城门下拥着一队士兵而已。

“我们来突破重围!大哥,你和爹带着这小子直接冲出去!”秦长啸指挥着,又给刘雅玥一个眼神,刘雅玥会意后立即跟着他冲到了前面。

手一摸,银针无数,如同漫天花雨散了开来,却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众士兵应声倒下,顿时让出一条血路。

秦将军背着虞之航,在秦长吟的护卫下,踏着那些人的身体冲出了重围,跟在刘雅玥的身后直向城门口而去。

背后,秦长啸大声呼喝,举起一把大刀,向身后的追兵扫荡过去。刀光凌厉,追来的队伍顿时惨叫连连,血肉模糊了一片!

“冲出去!”刘雅玥飞向城门口,将城门前的士兵打翻在地,然后快速移步,眼看就要冲出门口。

“等等!小心!”秦将军忽然大声喝道,将他背上的虞之航丢在了门洞里,自己扑上前,一把拉住了刘雅玥,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爹!”秦长吟大声呼唤,秦将军一转身子。朝城门里又跳了回来,原本站立地地方立即嗖嗖的挺着几只箭。

“伯父!”刘雅玥从秦将军的怀里钻了出来,一把拉住了差点跪下去的秦将军,惊讶的发现他的后背上,插着一支箭!伤口乌黑,流着暗色的血液,竟然是下了剧毒地!

“那些卑鄙的小人!”秦长吟恨恨地看向了城门外。门外早有一圈军队埋伏着,军队上方。飘着一个大大的“沈”字!

秦长啸收拾了后面的追兵,跟上前,一见自己的父亲受了伤中了毒,心里勃然大怒,就想冲出去把那些暗箭伤人的小人给撕了。

“等等,臭小子,不要随意送死……”秦将军拉住了小儿子。侧眼看了看城外,“哼,果然是他……我们秦家成了他的眼中钉!”

“伯父,不要说话了,我给您拔掉箭!”刘雅玥刚刚伸出手,却被秦将军阻拦住,老人家微微一笑,说道:“玥儿。如果今天老头子没法子和你回去见你爹了,那你可要在你爹面前美言几句啊……就说伯父……咳咳……”

一口暗血从秦将军口中喷了出来,吓得周围几人立即围住了他。

“嘿嘿……无碍……哈哈……”秦将军大笑了两下,肚子里一股毒气攻心,让他皱了下眉头。

看来今天自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吧?秦将军苦笑,最后。自己竟然是死在了夏国自己地军队手中。

他用足了力气颤巍巍的靠着墙壁站了起来,避开了秦家兄弟想要扶住他身子的四只手臂,一步一步的朝着城门外走了出去。

“伯父,不要出去!”刘雅玥急忙上前,而面前的老人却回过头,很坚定的瞪了她一眼,“玥儿,伯父迟早要去见你母亲的,到时候一定亲自和你母亲亲赔不是……”

“爹!”秦长啸咬了咬牙,“我和您一起去杀光那些混账!”

“退下!”秦将军冷冷喝道。目光严峻。气势过人,将众人都怔住了。

“唉……长吟。长啸,从今天起,我们秦家不再是夏国朝臣!以后你们兄弟俩浪迹江湖也好,做点买卖也好,总之,不准再踏入朝野半步!你们可都记好了!”秦将军严肃的神色,让秦家兄弟不得不屈服,双双抱拳应诺。

“好……”秦将军迈出了一大步,将自己腰间地剑拔了出来,狠狠插在地上,又冲着门外的士兵们吼道:“把你们沈老头给喊出来!老子有话要说!”

那些士兵们愣了愣,举起的弓箭停发在手中,互相对望,没有得到命令,他们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发箭,把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射成蜂窝。这是他们夏国的一代名将啊……但是却……

一匹白色大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马背上坐着一个年轻人,面貌英俊,略显高傲,“秦将军,家父并未跟随而来,若将军有什么遗言,不妨和下官说明,下官必定为将军好好打理……”

“混蛋!”秦长啸气愤难耐,刚刚想要冲出去,却被秦长吟拉住了胳膊,“大哥!”

秦长吟摇了摇头,继续看向他父亲,父亲的背影,总是那么宽阔结实,一直守护着家人……

“小子,你回去和你爹说,我老秦这次算是栽在他地手上了!我一生杀人无数,更是做了愧对朋友的事情,这条命,你们要便收走就是!只是……”秦将军捂住发出剧痛的伤口,咬紧牙关继续说道:“只是,我这两孩儿和他的朋友,希望你们不要为难!我们秦家从此不再过问朝事,你们想做什么都与我们无关,他们不再会入朝与你们为敌……”

“秦老将军是想说,让我们放过你身后的这些人?”青年打量着秦家兄弟,见他们眼里闪着愤怒的火花,心里一颤,掂量着事情轻重。

虎父无犬子!今天如果将他们纵虎归山,来日沈家还有安宁么?

“我不是乞求你放过他们,而是……嘿嘿……”秦将军忽然露出一丝笑,“要挟!”

“要挟?秦老将军似乎还未看清局面?现在我们随时都能要了你们的命,你有什么可以要挟下官?”沈家地小子打量着秦将军。心里想,这估计是老家伙临死挣扎想要使什么诡计吧?

“你们沈家狼子野心谁人不知?但是,如果今**害我秦家走投无路,老子也不会饶了你们……嘿嘿,你们在陛下面前诬陷老子勾搭云国官吏朝臣?你们可有查清楚老子是什么人?老子和那云国的皇帝都是拜把子兄弟,还犯得着勾搭他一个小臣子?你们可真是让老子笑话死!”秦将军哈哈大笑,只是又忍不住嘴里一阵苦意。喷出一口血来。

“大胆逆贼!你们竟然真的……”沈家青年大惊失色,陷害秦家地事情是他们等了数年才抓到地一个机会。从那被俘的水台庄口里得知云国三品官员曾与秦家有来往,可是没想到他们秦家地关系网络竟然可以包括那个云帝?

“你骗谁?你……你骗谁?”沈家青年稍稍平息了自己心头地愕然,指着秦将军,话却还是说不完整。

“老子一生从来不骗人,这连你老爹都知道的!”秦将军抹干净自己嘴边地血迹,又不屑的冷笑,“不是老子自重。老子替夏国守边这么多年,云国从来未曾侵犯夏国,就是看在老子的情面上。如果不是我们秦家,夏国哪里会像今天这么完整?那柳夜生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么?嘿嘿,我告诉你们,这四人中还有柳夜生的宠臣,如果你们敢动他们一根毫毛。相信云国一定会立即攻打过来,到时候你们沈家的一番心血可就要泡汤了!嘿嘿……”

“你!”沈家青年顿时怒发冲冠,明明他们胜券在握,怎么还会被这个老家伙打压在下面?

“小子……你可要想清楚……要不要为了我们得罪云国……”秦将军见他面色大变,知道自己的恐吓已经起到了作用,终于松了口气。一下子坐了下来。

“爹!我们不怕他们,我们冲出去!”秦长啸扶住了秦将军,秦将军满脸欣慰的拍了拍他地手,“小子,别以为你有一身蛮力就可以乱来……你扶着我,大家……一起走出去……”

秦将军咬紧牙关又站了起来,一旁的秦家兄弟左右相扶,虞之航夫妇跟随其后,走出城门。

回头看了一眼青州城的城门,秦将军又叹了口气。这就是他一辈子守着的城池。一辈子守护的国家,可是最后他又得到了什么?

“回夏国做将军?你疯了么?”当年。柳夜生一脸不满的瞪着自己。

可是,夏国毕竟是自己的故乡,是那被困在孤零零的海中岛上地师父所深爱的故乡,所以他不能离开,他只能替师父去守护。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回夏国,柳夜生也必定一口气将前线推到夏国的边境上,所以,为了自己的国土,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他终于和过去的战友们挥泪告别……

只是现在,夏国已经不是他可以守护得了地东西了,即使他可以一直镇守一方,却还是抵挡不住夏国发自内部的腐朽。

众人走过沈家的军队,沈家青年一脸黑青色,满头冷汗,双手紧紧握住缰绳,但却还是不敢动他们半分。

“将军,我们?”发令官在一旁不安的问道,沈家青年死死咬着下巴,却又看见秦将军的脸上扬着鄙夷。

“下令……秦家余孽已经铲除,收兵!”忍耐着对方的挑衅,沈家青年还是将马掉转了方向,因为他无法去承担惹恼云国的后果。

摆脱了沈家的追击,秦家兄弟背着秦将军行到溪流边,大家手忙脚乱的把秦将军轻轻放在地上,脱去他的外衣,替他查看伤口。

“臭小子……以后就一心习武吧,好好做你地……江湖……武林……盟主……”秦将军微微一笑,他地视野已经模糊了,渐渐的就要看不清儿子们地脸。

“爹!”

“伯父!”

“老将军!”

眼看秦将军的气息越来越弱,众人都红了双眼,刘雅玥拼命的把自己的内力输给秦将军,可是内力却丝毫不能进入他的体内。

“爹,你醒醒!你醒醒!”秦长啸拍着父亲的脸,想要阻止那双眼睛闭合,秦老将军呵呵一笑,“小子……你们……”

气息慢慢的消失,秦将军的脸上,最后,只留下一丝浅浅的微笑,欣慰,解脱……

“不要!爹!别睡!”秦长啸满脸泪水,发出了痛苦的撕嚎,身边的众人都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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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变幻莫测,瞬息万变,转眼间,兄弟反目,所为不过权势罢了……虞之航

“秦将军,一切缘自虞某,虞某愧对于你……”虞之航将浓郁的酒泼洒在秦将军的坟头上,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后才退到了后面。

刘雅玥红着双眼,将纸钱丢入火盆,“伯父,都是玥儿害得您……玥儿对不住您……”

“我爹他一生为国为民,却得来这么个下场!我生为他的长子,却不能为他分忧,实在是不孝啊!”秦长吟抚摸着秦将军的墓碑痛哭流涕,悲伤感染着周围的其他几人,大家都沉默了很久。

最后,秦长啸先擦干眼泪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大刀插在了秦将军的墓碑前,“老家伙,你放心,我和大哥再也不会去当什么朝臣将军了!今天别过,等我有朝一日能够重新振作我们秦家后,再来看你!”

“长啸?你有什么打算?”秦长吟惊讶的看着弟弟,离开了青州。秦长啸似乎成熟了许多,今后地路怎么走,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没有考虑好,而这个弟弟却已经有想法了。

“我要在舞月谷守着,等林秋风来和我比武!”秦长啸打定了主意,转过身去,看见众人一脸抽搐状。

看秦长啸大话放出。大家还以为他有了崇高的人生目标,比如一统江湖之类。没想到,他的计划也不过是……找人打架……

“呵呵……呵呵……哈哈……”秦长吟忽然大笑起来,眼泪也笑出了眼眶,秦长啸的神色脾气,还真和老爹一个模样!

“怎么?”秦长啸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兄长,秦长吟却上前拍了拍他地后背,“长啸。哥哥没处去了,要不就跟着你吧?你不会不欢迎吧?”

“你也来?大哥,你要来没关系,但是有一个要求!”秦长啸翘了下眉毛,秦长吟心里暗想,这小子可学坏了,竟然和自己的兄长讨价还价!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要求?”

“我和别人比武地时候。大哥你不要管我!是生是死都不要管!”秦长啸嘿嘿一笑,自己的兄长就和娘一样,什么都喜欢管一手,婆婆妈妈,如果让他一直管着自己的话,他可不愿意。

“长啸!你小子……”秦长吟一愣。而一旁的刘雅玥却微微一笑,上来夹在他们的中间,“秦大哥是地道的武林中人,江湖人比试武功,的确不喜欢别人插手。如果不小心伤害到别人地话……”

知道刘雅玥又想起了自己受牵连的母亲,虞之航握紧了她的手,带着怜惜的神色看着她,她却摇头莞尔,“没事……只能说我娘不懂江湖中人而已……我们还是回去和爹说明一下吧,爹他一定会原谅秦伯父的。”

“玥!这次真的谢谢你了……但是。就算是这样。以后我和你师兄比武的时候,也不会放水!”秦长啸很坚决的说着。刘雅玥地嘴角又抽搐了起来,这个汉子不提比武就会死么?

凌秋风啊凌秋风,被这么个憨厚直性子的人盯上,也算是你作恶多端的下场吧!刘雅玥倒是有些期待,看着武林盟主何时能够把林秋风的魔教铲除掉,看他林秋风还怎么得意!

虞之航和刘雅玥夫妻俩目送秦家兄弟走了很远,直到那两个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岔路口。

告别的时候,他们有些不舍,不知道何年才能再次遇见这些朋友。

不过,后来他们却一点也不用惦记秦家兄弟,因为秦家兄弟地消息自然而然的传遍了大江南北,想不知道都难。

那一年后,舞月谷里忽然建立起了一座别院,之后秦氏钱庄犹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又是一年后,“舞月山庄”大名就在江湖中传开了!

舞月山庄的庄主,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天下无人不识,而真正运营舞月山庄和秦氏钱庄的,却又是盟主的兄长,一个不为人知的聪明生意人……

当时的刘雅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日后会干出多大的事业,丝毫不负秦长啸在秦将军坟前立下地誓言!

今天别过,等我有朝一日能够重新振作我们秦家后,再来看你!

静静地孤坟,在风雨的洗礼下,变得沧桑,却总有新草长满坟头,等秦长啸再次出现在这里地时候,差点找不到他老爹的墓碑……

刘雅玥和虞之航两人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云国,将他们在夏国的经历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刘德中。

刘德中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默默不乐,自己转入了里屋去,丢下夫妻俩面面相觑。

“爹他应该很伤心吧……秦伯父……”刘雅玥看着父亲蹒跚的背影,忽然觉得,父亲似乎老了很多。

“但人死不能复生,岳父大人深知此点,不会有事……”虞之航劝慰着娘子,心里暗自叹息,是啊,自从岳母死后,刘德中早就习惯了生离死别,还有什么比失去至亲更痛苦的呢?

“若兰,老秦也走了……当年的,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唉,你们在黄泉下可要等着我们啊……呵呵……”

刘德中走入自己的屋子里,抚摸着爱妻留下的梳子,一面苦笑着,“孩子们也长大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也应该休息了,以后全都是他们的天下……只是,你说得没错啊,我们翠花儿更像我一些,不会喜欢被囚禁在皇宫里的。但是,我相信航儿,航儿会为翠花儿着想的……一定会……”

静夜,刘德中一人独坐房内,始终没有放开手里的梳子,他闭着双眼,似乎又看见了自己的妻子在阳光下向他招手。

她说,刘大哥,以后我也要跟着你去闯荡江湖!

当时的刘德中哈哈大笑,然后揽过她的腰,充满爱怜的挂了她的鼻子,“小家伙!你连什么是武功都不知道呢!怎么和我去闯荡?”

当时若兰不服气,一撅嘴,“小音说会教我的!到时候,我们再加上玉儿他们家,一起去游遍全世界!”

呵呵……最后,这个心愿并没有实现,无论是刘家,柳家还是虞家,大家最后都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忘记了最初的理想。

第二天早上,刘雅玥和父亲告别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父亲一脸憔悴,像是****未眠。不过,她不用问刘德中为什么,一切,她早就明了。

“航儿啊,翠花儿跟着你,我也放心,你千万不要负了她!要一直记得迎亲的时候我说的话,好好踏实的过日子……”刘德中难得语重心长的交代着,虞之航应诺连连,“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必定不负娘子,不负岳父大人一番心意!”

“唉,我们都是过来人,所以很多事情看的比你们年轻人清楚,这世上任何名利都换不来至亲至爱之人的一颗心,你可一定牢记我这番话!小子!”拍拍女婿的肩膀,刘德中叹了口气,“上路吧,有空多回来看看!”

“是!”虞之航急忙低头,给自己的老丈人行了礼,才带着妻子离去。

离去后,他还能去哪里?已经找不到任何地方去了,已经没有任何理由逃避现实了……握紧妻子的手,虞之航苦笑了一笑,那,就去见见自己的亲生父亲吧……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十八章 宫变之风云论(中)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二十八章宫变之风云论(中)

一路看着风景过来,到了繁京城近郊,刘雅玥却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近郊原本是片荒野,荒无人烟,只有驿道上才偶尔有车马路过,可是眼下,这近郊荒野之处,却处处炊烟缭绕,到处有军队安营扎寨,像是到了战争年代一样。

虞之航也觉察到了事情的诡异,便让车夫停下了马车,出去查看。

放眼望去,那些军营上都飘着柳家的旗帜,看衣服模样像是禁军!但,禁军为什么会兵临城下?在这繁京城的附近包围了一圈,就像是……要……

一把拉住了一个急匆匆挑着扁担走过的老农,虞之航问道:“老人家,不知这繁京城出了什么事?为何会有如此众多士兵在此驻守?”

老农放下扁担,叹了口气,“唉,小兄弟八成是从外地来的吧?我偷偷告诉你啊,你千万不要传出去,也千万不要进繁京城了!”

老农神色紧张,让虞之航更是疑惑,急忙竖起耳朵,悉心受教。

“皇帝陛下啊,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说翼王殿下要起兵造反啊!现在,这城里可是一触即发的,我们都不敢进去做生意,你小子也不要去踏那蹚浑水了……”

老农的话还没说完,虞之航已经抱拳谢过,急忙跳上马车,让车夫加快速度赶回繁京城去。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叫你别去送死。还非要去送死!”看虞之航不听自己劝告,老农气恼的跺跺脚,又把扁担扛上肩头,心道,你要送死我不管,我可还得赶紧回去避避呢!

“唉……”老农叹息着起了程,这云国也终是要乱么?虽然没有下诏。但翼王不是很明显地就是继承人么,还这么着急的争什么王位?

“柳清平起兵造反?”刘雅玥听说了这件事后。也非常惊讶,“他怎么……”

“为夫其实并不认为是清平造反……”虞之航苦笑,虽然柳清平让他很是失望,但是对于这个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清平做事向来求稳,不会如此轻易****野心……或许。这只是陛下为了一除异己而故意为之……”

“你倒是了解他,但是他就不会因为你的存在而不得不提前下手么?”刘雅玥撇撇嘴,心里有股淡淡的醋意翻起。

“即便是有野心,怕陛下也早已悉知,但为何此时方才发难?若是因吾之故,不是应更早下手方为上策么?”虞之航对云帝的了解也不下于他对柳清平的了解,这兄弟俩都是计谋高手,不过。柳清平地经验却始终不及他的兄长,这次估计也会被柳夜生吃地死死。

“那我们怎么办?帮谁啊?”刘雅玥觉得有点烦闷,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去帮柳家的,只是她知道,虞之航绝对不会对此放任不管,最后还是要把自己也拖下水去。

“待我等回到繁京。为夫先去见过清平再说……”虞之航打定了主意,刘雅玥却反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身份特殊!万一那只死狐狸拿你去要挟云帝怎么办?”

虽然柳清平喜欢虞之航,但是不代表他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利而伤害对方,他们柳家的人不是最看重权利么?

“娘子,为夫想,再相信清平一次……”虞之航摸了摸妻子的手,一脸乞求的模样,刘雅玥心软,一撅嘴。“好好好!你去你去!出了事可别怪我对柳清平不客气!”

“呵呵。娘子对为夫真好……”虞之航忽然一笑,凑过来在刘雅玥的小脸上狠狠啄了一口。那白皙地脸蛋立即红了一大片!

“虞之航!你趁机揩油啊!”刘雅玥勃然大怒,坐直了身子,“不行!本姑娘今天非要讨要回来!”

“娘子!别!别……哈哈哈哈……”虞之航被刘雅玥的魔爪挠得全身发痒,笑得捂着肚子在车里打滚,“娘子,求你高抬……贵手……哈……”

车身晃悠着,让前面的车夫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暗叹,现在这些年轻的夫妻真是不知羞耻了,在车上竟然也能动作这么大……

繁京城外,禁军早已整装待发,只要云帝一道圣旨,他们随时都可以冲入繁京城,将逆贼乱臣捉拿。

但是繁京城内,情势并未像虞之航想象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虽然街道上明显的增加了不少巡逻兵,也明显地没了过去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百姓们都躲避回了自己家里去,静静的等待着这场风云变化。

风云,变幻莫测,瞬息万变,转眼间,兄弟反目,所为不过权势罢了。虞之航自从进了繁京城后,就显得严肃许多,冷眼看着街上的一切,心里盘算着如何去化解这一场没有必要的相争。

王位这种东西,原本就不是他所想要的,在他地心里,清平是诸君最适合的人选,云帝又为什么不问问自己要不要这个王位?

虽然翼王起兵造反,但繁京城内却并没看见兵刃相见的一幕,清平的府门口没有多少驻守官兵,连他自己的亲兵都不在,估计也是给云帝调走了吧?

云帝想要削弱翼王的实力,必定早已开始部署,这些年柳清平过的有多辛苦,虞之航也有所耳闻,以前他只是以为云帝在考验翼王的能耐,却不知道龙椅上的那个人心里真正的想法。

车夫将他们送到翼王府附近就匆匆离去,虞之航看了看翼王府,对刘雅玥张了张口:“娘子……”

“哼!我知道!”刘雅玥哼了一声,便转过身子。又伸出一只手指,“一个时辰内,你若是还没有出来,我就冲进去抢人了!”

“呵呵……娘子,多谢……”虞之航向刘雅玥行了一个礼,有这么一位妻子地支持,便是要他深入龙潭虎穴他也不会惧怕。

刘雅玥看着那书呆子一步一步走入翼王府。心里一直揪得紧紧,真怕过去那一幕再次发生。怕看见虞之航受伤地神色。

但是,那个书呆子是自己的丈夫……是个顶天立地地男子,不是一直需要窝在自己怀里寻求保护的幼童。有些事,必须由他自己去解决,作为背后支持他的女人,她不能插手。

虞之航一靠近翼王府就被府前官兵拦截了下来仔细盘查搜身,虞之航无奈。却又不能发作,只能默默忍受着。

“唉,虞大人啊,不是下官为难你,下官也是奉命办事。只是,眼下这个接骨眼儿,其他的官吏都不敢靠近翼王府,就怕受到牵连。虞大人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怎么就不知道要避讳呢?如果被扯进去,搞不好是要杀头地啊!”带兵的头领好意地提醒着,虞之航微微一笑,“无妨,本官行事自有分寸。多谢大人提醒!”

“唉唉,虞大人客气!客气!下官怎受得起虞大人谢,虞大人请进……”看着云帝最宠的臣子和自己道谢,那小小的七品侍卫头领吓得急忙回礼,将虞之航好好送入了王府里,才抹了一把自己的冷汗,大骂自己的多嘴。

这虞大人是什么人物啊?云国最年轻有为的朝臣!云帝最信任的左右手!此时他来翼王府,当然是云帝特意派来调停地,自己又怎么能阻止?

好险,好险……侍卫头领摸了摸自己的心门。这些大臣王爷的事情。以后还是少管为妙!

虞之航被下人们引进了翼王府,走过弯弯曲曲的长廊。前面已经有人替他通报过了,所以,翼王的屋门早已打开。

一进屋子,就看见柳清平一个人悠闲的下着棋,毫无紧迫感,好像外面的风言风语都和自己无关一样。

一看见虞之航进来,柳清平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什么风,把子琦给吹来了?快,快来坐!”

“翼王殿下真是闲情……”虞之航按照柳清平地指令,坐在了他的对面,看着他身前的棋盘,早就成了死路。

“子琦,怎么忽然回来看我啊?你家玥公子呢?没跟着你一起来?她就这么放心让你一个人来我这里?”柳清平略带讥讽,虞之航却并没有回答,稍稍皱了一下眉头,看向柳清平,“清平,此次之事,可是陛下故意所为?”

“……”柳清平有些惊讶,也有些激动,那个人的嘴里呼唤的,不再是什么翼王殿下,而是……

“唉……你真是……”柳清平叹了口气,他还能对这个小子说些什么呢?让他忽喜忽悲,原以为他们两人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亲密的朋友关系了,可是没想到,在自己众叛亲离毫无依靠地时候,唯一还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还是这一个人……

自己所交到的朋友,看来,也只有他虞之航一个人而已……

“是陛下所为?”虞之航的话虽是疑问,但那坚决的语气已经透露着肯定的意思,柳清平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他却还能相信自己的清白,他不应该对云帝的话完全服从把自己当作叛党么?

“子琦,为何相信不是我所为?”柳清平不由心动,问了一句,虞之航愣了一下,答道:“因为,并非清平作风……”

“作风么?哈哈……你可真了解我啊……哈哈……”柳清平大笑起来,又拉住了虞之航的胳膊,“既然来了,不妨陪我下一局,如何?我们很久没有对弈了吧?”

虞之航一瞥桌子上那盘死局,不由皱了皱眉头,“棋局已死,何苦坚持?不如换作新局?”

刚刚想收拾掉棋子,柳清平却阻止了他,虞之航不解地看向柳清平。柳清平地脸上,一抹自信的笑容浮上嘴角,他轻轻一点黑子,“子琦,这棋局,还没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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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没死?虞之航睁大了双眼,看着柳清平下了一颗白子,周围连做一片,立即吞噬掉了他刚刚点着的黑子,顿时柳暗花明!显出了一条活路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虞之航不由佩服起柳清平来,自己和这个人对弈,十局输八九,就算是赢了,也怕是清平故意让他的。

“呵呵……就像现在的局势,皇兄他一直想要发难,那就让他发好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没什么想争取的,不如就坐在这里看他想要做什么……”柳清平悠闲的翘起腿,“他要的,其实无非就是兵权,我还给他就是……皇兄莫非以为,我就非要他的江山不成?”

“清平……”虞之航有些懊恼自责,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存在,现在柳清平早就被定为诸君了吧?

“子琦,来,我们把这盘棋下完!”柳清平很久没这么开心了,拉着虞之航,非要拼杀个几盘。

虞之航一开始心不在焉,想着局势,可是被柳清平的棋子反吞了不少地盘后,他也把心思放在了棋盘上,动了真格。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柳清平一边下着棋,一边打量着虞之航俊秀的脸,心里感受万千,如果一开始他就能放得开,不去想什么权利地位,现在也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吧?只是。就算到现在,他也还是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人会变成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地亲人……

如果他就是他,他就是虞之航,和柳家一点关系有多好!柳清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初衷变化了方向,只是想一味的去阻止虞之航获悉自己的身世,王位什么的,反而有些不重要了……

虞之航在翼王府里呆了足足一个时辰。忽然想起和刘雅玥的约定,方才告辞离去。

在翼王府里,他所做的事情,也就只有陪着柳清平下了一盘生死未卜地棋而已……

夫妻**合后,刘雅玥方才放了心,二人见天色已晚,便决定次日再去拜见云帝,也不敢入住虞之航的府邸。当晚,就暂时入宿一家酒楼。

晚上吹了灯,虞之航一直在思考着柳清平最后地话,他说,子琦,如果我一开始追求的就不是王位该有多好……

如果追求的不是王位。那个人又能追求什么?

虞之航想不明白,就像自己,如果不是追求功名利禄,又何苦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到最后,被人家告之,自己的平步青云和自己的能耐并无关系,而是因为他和云帝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某种斩不断的关系,好像自己那些书都是白读了。

“娘子……”摇了摇身边地人,虞之航问道:“娘子习武。是为何事?”

刘雅玥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被人摇醒,又听见虞之航忽然问出了这么古怪的问题后。不假思索的喃喃答道:“为了当天下第一啊!”

“天下第一?”虞之航一愣,“为何?天下第一,高高在上,不觉有些冷清么?”

“冷么?不觉得啊……”一翻身,抱住了虞之航,蹭着他的体温,刘雅玥并不觉得冷,“不是还有你么……”

“呃……娘子……”虞之航有些惊讶的看着主动缩在自己怀里的妻子,不过刘雅玥的眼睛是闭着地,好像对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知一样。

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虞之航的心里打起了鼓,如果就这样亲亲她的脸,她也不会知道吧?

提着心眼,壮着胆子,虞之航动了动身子,慢慢凑近了刘雅玥的脸,小心地啄了一口,又紧张的向后退了退,就怕刘雅玥一掌擭过来。

可是,刘雅玥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依旧睡的很熟,虞之航又咽了咽口水,凑上前去,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半天。

她似乎并没被自己惊醒……那是不是可以再放肆一点?

轻轻捏住了刘雅玥的下巴,虞之航如同蜻蜓点水一样的在她的唇边掠过,刘雅玥的眉毛微微一动,稍稍的“嗯?”了一声。

见对方还是没有睁开眼,虞之航轻轻一笑,便贴上了那张微启的小嘴上。

这是自己地妻子啊……永远都站在自己身边地人,不想放开,不愿放开,无论如何,都想在她的身边……就算是整个江山,也无法和她相比。

只是,看云帝地行动,不惜和自己的亲手足动手,似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也只等着自己这枚最后的棋子跳进去。

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书生,是否能够斗得过云帝呢?

虞之航一边思索着,双眼里闪着幽幽的光芒,等他再次看向刘雅玥的脸时,才注意到x下的人已经一脸鄙夷的看向了他。

“虞之航,你想干嘛?”刘雅玥很没好气,一开始只是觉得有点搔痒,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却看见这个混蛋压在自己身上,一边轻薄自己一边还能发呆!

很有耐性的等待对方收回了心神,刘雅玥这才冲着他发了难,压低了嗓门,“你想对本姑娘做什么?”

“娘子……”虞之航没有露出平日羞愧或者惧怕的神色,松开了刘雅玥,只是深情的望着她。冰凉地手指轻轻摸过她的脸颊,“在虞县之时,娘要为夫替她完成心愿,为夫寻思已久,却不知如何完成……”

“娘?”刘雅玥见他神色这么认真,以为当真是虞母交代了他什么事情要办,而这小子却办不好。“娘要你做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也没弄清楚虞母到底要虞之航干什么,刘雅玥就先把自己给卖了。虞之航的脸色依旧未变,显得很凝重,“此事确实需要娘子相助,为夫一人,怕是难以完成……”

刘雅玥爬了起来,坐直身体,认真的看向虞之航。“娘有什么交代?放心,你做不来还有我呢!一定会让娘满意!是不是娘想要买什么……”

刘雅玥盘算着虞母的喜好,莫非是布匹?锦缎?女红?……可是那些东西,似乎虞之航反而更懂一些吧?

虞之航未等她想明白,便凑到了她的耳边,轻轻吐息,“娘想要的是……”

话一说完,刘雅玥地脸顿时爆炸开。方才明白这个家伙正在戏弄自己!

“虞之航……”刘雅玥冷笑了两下,虞之航也不急忙躲闪,而是摆出一副非常委屈的神色,“娘子,这事情为夫可是没辙啊……为夫又不是女子……”

一脚踹在他看似老实地脸上,刘雅玥大声吼道。“你自己找个女人生去吧!别想占我便宜!”

“呀……娘子……”虞之航捂着鼻子,断断续续的说着,“若是别的女子,为夫又怎么会去碰她?为夫心里,不只有娘子一人么?呃……娘子……你……”

虞之航的眼神忽然飘到了窗外去,脸色通红不敢正视刘雅玥,刘雅玥哼了一声,目光朝下,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的竟然走了光……

“哇!”急忙把自己的衣服塞好,心跳加速的厉害。刘雅玥羞愧难当。只能把那股子恶气出在了虞之航地身上。

“臭小子,你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红着脸又给虞之航补上两脚。虞之航极为幽怨的看向她,“可是,娘子既然嫁入我虞家,不应该为我虞家继承香火么?俗语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娘子这般可对得起爹娘?”

“你!”刘雅玥气的脸红脖子粗,全身发抖,但是却还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

“而且……为夫……”虞之航低下头,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为夫一直忍着,真的非常难受……”

看他全身发抖的模样,刘雅玥的心里一软,是啊,因为某种恐惧,成亲以来,她都很害怕做那种事情,一直不肯让虞之航碰她。但是,却常常忽略了另一个人地心底感受……虞之航他,无论多么柔弱,也始终是个正常的男子……

“那……算我倒霉被狗咬!”刘雅玥咬咬牙,躺回床上去,摆成一个大字型,“只是,敢弄痛我,我就跟你翻脸!”

在心缘宗的时候,就总是听三师姐说,做什么什么的时候女子会很痛苦,所以三师姐不停的交代,千万不要傻兮兮的去和男人做那种事情,否则,就算是武林高手也照样会伤地几个月下不了床。

三师姐和自己感情一直很好,总不会骗自己,所以,刘雅玥很自然的避免和虞之航圆房,但也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

不就是痛一次么?什么伤没经历过?她咬着牙,今天就豁出去好了!

虞之航很是惊讶刘雅玥竟然会答应,他说不出心里的感受是甜是酸,早知道她这么能通融,自己应该早点要求才是,何必拖到这个接骨眼儿上?

小心翼翼的爬****去,尽量不压到刘雅玥的身子,看着她那张红着的脸,虞之航也有些陶醉,俯下身好好吻了吻自己的娘子……

只是……她这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要和自己圆房,反而像是准备着打仗一样……

“娘子……”虞之航一摞刘雅玥的发丝,刘雅玥立即瞪着他,很紧张的说道:“干……干嘛?”

“娘子,你说……我两生几个?”虞之航忽然一问,刘雅玥感觉到心底有股子热气直往上冒,像要从脸上**出去。

“虞之航!你找死么?”一声怒吼,震得整个屋子都在晃荡,惊醒了客栈其他入住的客人们,吓得客栈老板都从床上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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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从飘零弱女到宫中女官之首,为他掌压六宫,她是他想要却得不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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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朋友之谊,相互依靠之情,却不知缘何时变化……虞之航

天一蒙蒙亮,虞之航就爬了起来,而刘雅玥大概是因为昨晚气的过火一直难以入眠,所以此时正睡的酣。

轻轻摸了摸妻子的发丝,虞之航微微一笑,虽然昨晚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但是能知道她愿意为了自己委屈就足够了。

她的那张通红的脸,真的非常可爱……特别是那如同视死如归一样的神情,让人很想好好爱惜她一番。

只是在最后关头上,放弃的还是自己,故意让她发怒把自己踢下床,只是不想看见她那么勉强的样子,不想她事后会后悔而已。

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在事情没有完美结束以前,他无法应诺她什么,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穿好了衣服,虞之航走出了门外。将房门轻轻合上,眼角的余光一直落在屋里那人地背影上。

门一扣上,刘雅玥就睁开了双眼,眼里满是血丝,都是昨晚上被这个混蛋整的!

可是现在,他却一声不吭的出去了,好像又想要在背地里做些什么……

哼哼。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本姑娘的法眼么?你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就能骗得过本公子么?刘雅玥暗笑了两下,从床上跳起来。迅速的穿戴好了衣服,尾随着虞之航出了门去。

客栈,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老板坐在里屋里,一边直哼哼,“轻一点啊婆娘……哎哟……我地背……”

原以为虞之航会直接冲进宫里找柳夜生,没想到。他却在街上转了一个时辰,然后走入了宰相府里。

去宰相府里做什么?难不成去见魏星月么?刘雅玥寻思着,跳进了魏府里。

“哦,虞大人回来京城了,怎么不去和陛下说一声?”魏宰相正好退朝回来,一回到家就碰见了前来拜访的虞之航。

“虞某有些事情,想先和宰相大人商量……”虞之航起身行礼,虽然先前和魏宰有过诸多矛盾。但相信魏宰是个正直地人,不会和自己一般计较。

“莫非虞大人回心转意,想来提亲?”魏宰笑着看向坐下的虞之航,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要虞之航回心转意有多么困难,可是他就是偏偏要刺激一下这个嚣张的年轻人。谁让他轻易的就伤了自己最宝贵的女儿的心呢?

“魏宰莫要再开虞某玩笑,虞某心里,只有妻子一人,不会再娶……”虞之航急忙推脱,冷汗连连,怎么魏宰相到现在还不死心?

“不会再娶?”魏宰相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若是他日得以万人之上,岂非可以三宫六院?多我女儿一席之位又有何难?虞大人何苦较真?”

“魏宰相……你……”虞之航地双眼睁大,他没有想到,不。其实他应该早就想到。魏宰相作为云帝的老臣,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

“呵呵。惊讶么?此事原来虞大人也早有所知了,这下陛下便大可放心了……呵呵……”魏宰相哈哈大笑起来,“陛下这几日还正为了怎么和虞大人解释而烦恼,不过现在看来,虞大人也不需要陛下解惑了不是?既然这样,不如早些进宫去见陛下,做你的皇太子去,陛下也犯不着难为翼王千岁了。”

“清平?清平如何?”虞之航一愣,不知道柳清平又做了什么。

“翼王千岁今日一早,已经将手中军权全盘交出,并上奏折罪己十余条,惊动整个朝野,现在已经被陛下关押在宫里了……”魏宰相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柳清平当时的神色,一脸的平静,好像看开了一切,不再沉溺于权利势力,想要退出朝野一样,真是可惜了,虽然狡猾了些,但的确是个不错的王位人选,只是云帝却执意要传给自己最痛惜的儿子……

“竟有此事?”虞之航紧张地握紧拳头,“因为虞某……清平才……”

“虞大人,有件事老夫想要提醒你……”魏宰相忽然将脸色变得沉重起来,“现在你可最好不要再自称姓虞,你是陛下唯一的子嗣,便是柳家王室血脉,陛下已经打算让你认祖归宗,千万不要再执于过去的身份了,你是皇子,是太子!此等大事关乎我云国国体,你可明白么?”

“虞某,多谢魏宰提点……”虞之航咬着牙,却始终不肯改口,魏宰相一拍桌子,重重叹了口气,“还是这么固执!真受不了你!你小子怎么这么……”

“虞大人!”门外忽然传来清脆的一声响,打破了大堂上原本凝重的气氛,本是相互僵持的两人都抬起头,看向门外。

一个穿着纱裙地妙龄女子出现在了门口,还是那么清纯可人,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看见了宰相后,那人顿时把笑容一收,低低的唤了一声,“爹……”

“怎么?爹就不该在这里么?”魏宰相哼了一声,魏星月立即上前来,哄着自己别扭的父亲。“哪里,女儿怎么敢这么想……只是有些惊讶,不知什么风把虞大人吹来了……”

眼梢向上,偷偷看向自己地心上人,魏星月虽然知道自己早已无望,却还是忍不住心里乱跳动。

一看女儿那副模样,魏宰相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他的掌上明珠,天下那么多男子追着都不给。只有这个傻小子却还不懂得珍惜!

“咳咳……月儿!”忍不住的轻声提醒,魏星月这才把眼睛从虞之航的身上收了回来,眉头微微皱起,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

“虞某给魏小姐见礼……”虞之航客气的一作揖,礼数周道,就把对方当作是和自己毫不相干地人,惹得魏星月心里又是一点痛楚。

只是这般痛楚她没有表现在脸上。魏星月是个清高地女子,便是痛,她也不会说出来。

但虽然她不说,她的父亲却还是能感受到女儿又一次地受了伤,当下就黑着一张脸,“月儿,爹和虞大人在这里有要事商量,你去替我取一样东西来。在我书房密室里左手边的盒子里……去,替爹拿过来……”

“可是爹……”魏星月还想拒绝,但是看着魏宰相一脸严肃,也只能委屈的下去替父亲跑腿,一边恋恋不舍的又多看了虞之航两眼。

等将魏星月支开后,魏宰相才又是一声叹息。“多好的女孩儿,虞大人真不懂怜香惜玉……”

“宰相大人,我……”虞之航有些愧疚,但是,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断了这丫头的情意,也许过几年她就会把自己给忘了吧。

虽然,被人遗忘也是一件伤心的事情,但是对魏星月而言,自己没有什么能够给她地东西。不如让她忘了好……

“行了。不用多说,老夫知道。你心里只有你那自幼订亲的夫人。只是,虞大人,老夫不得不提醒你,陛下可还未承认你所娶过门的妻子……老夫自然是不会强求你非要来娶我的女儿,只是陛下那一关,你还得小心才是!”魏宰相苦笑,云帝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清楚,那个人总是很霸道,自己觉得好的就认为别人也一定觉得好,自己认为对虞之航是好事就认为别人也这么认为,却不知道实际上伤害到了孩子。

其实分析起来,云帝也不过是一个傻瓜父亲而已,就像现在的自己,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和这不识实务地小子啰嗦了这么多!

“多谢宰相大人提醒……下官心里有数……下官告辞……”虞之航抱了抱拳,有些感激这位宰相,虽然自己多番得罪,但是宰相大人却依旧不计前嫌,说话中肯正直,并未有所偏差。

“你且慢!”魏宰相一伸手拦住了他,虞之航疑惑的抬起头,看见魏宰相的眼里一抹笑意,“我让星月去取的东西,也是准备送给你的,原本就应该是属于你的……”

“宰相大人?”虞之航更是不明白魏宰相想要做什么,直到魏星月抱着一幅画卷出现在了自己地面前,他才略有所懂。

魏星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显然是处于极度震惊中,双手紧紧握着画卷,脚步也变得缓慢。

这丫头……魏宰相一抹脑袋上的冷汗,她必定是好奇的打开了画卷,看见了里面的内容,现在一定是惊愕不已吧?

“月儿,还不把东西给虞大人?”冷冷的喝了一句,魏星月才稍稍清醒过来,将画递到虞之航的手中,可是却不愿放手。

“魏小姐?”虞之航接过画卷,看魏星月难得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也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有多么沉重。

魏星月被他这么一唤,方才松开了手,只是两眼依旧盯着虞之航,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虞之航接过了画卷,然后便向魏宰相和魏星月告了辞,转身离去,手里紧紧地攒着那卷画轴。

“爹……这是真地么?”魏星月见他离开,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虞大人他岂不是……”

“这件事,是他们柳家自己的问题,不是我们外人可以管地了的!月儿,你会不会恨爹和云帝,我们一直都在撮合你们,也是因为……”魏宰相觉得心里有点苦涩,他竟然将自己最为珍惜的女儿当作了政治手段。

“不,爹……不是你们的错,月儿自己也身不由己的喜欢上了那个人,所以……”魏星月看向了门外,即便没有爹和云帝的指派,自己也早就不可自拔的陷了进去,这又能怪谁呢?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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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之航走出了魏家大门,手里握着那卷轴,一个人晃悠着走在大街上。

卷轴里的东西不用看,他也知道是什么了,必定是当年清平为了争夺不惜杀害东元布的东西的翻版……

刘雅玥跟在他的身后,却对那卷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魏星月这么震惊?原来还想趁虞之航打开的时候好好观摩一下,可是没想到那小子一点也没有打开的意思,就这样拿着画轴走到了云国皇宫宫殿门口!

虞之航没有发觉自己被跟踪,他站在皇宫门口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方才让人通报进了宫里去。

“虞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陛下每天都在盼你回来呢……”宫里的太监一边给虞之航引路,一边说道。

虞之航不停的应诺着,眼神却偏向了别处去,不经意间,看见前面一队人马走了过来,中间簇拥着一个穿着淡色衣衫的人,显得有些憔悴。

“清平……”虞之航停下了脚步,唤道,柳清平一仰头,就看见书呆子一脸惊愕,不由笑道:“呀,子琦,你终于回来了么……”

虞之航转身,朝向柳清平走了过去,丢下那太监不停的唤道:“虞大人,陛下还在等……”

可是,无论他怎么叫唤,虞之航连头也不回,径直走到了柳清平的身边去,然后对旁边的一干人等冷冷地说道:“虞某有话想和翼王殿下单独说。不知可否借让个地方?”

……

又在做傻事了吧?这小子……刘雅玥趴在屋檐上,看着下面一群人被虞之航弄得非常尴尬,最后却不得不听从了虞之航的命令,暂时全都退了下去,任由虞大人将翼王领到了安静的御花园里去。

还是跟着他们去看看吧!刘雅玥刚刚要动身,却感觉到身后有人向自己靠近,急忙转过头。等看清那人的脸后,才松了口气。

“大师兄。你来做什么?”撇撇嘴,又转头一看,唉,虞之航他们都走远了,哪里还有踪迹!

刘雅玥哀叹着,又把气撒在了打扰自己跟踪的林秋风身上,“你看。都是你,害我又没跟上!”

“小师妹,你这可就不懂了……呵呵……”林秋风倒是很坦然的坐在了她的身边,有多少年了呢?再也没有这么平静地和师妹坐在一起了……

“不懂什么啊?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跟丢……算了,我去找找……”刘雅玥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是她刚刚想挪动身子,却被林秋风拉住了胳膊。

疑惑的回头看向林秋风。林秋风才松了手,转过头去,不经意间,脸上有些泛红,只是刘雅玥并没有看见。

“唉,师妹。你不知道男人有地时候有些秘密不想让人知道么?你这么跟着贤弟,想把他的事情都摸清楚?他就是不想你知道才不说的……”林秋风明白,虞之航此时并不希望把刘雅玥也牵扯到这件事之中,不想她受伤害,所以才不愿意把她也带进宫里么?

没有想到,这个偷了自己身份的小子,竟然还是个王子……但,这个王子又是否能够胜过他的父亲?如果让师妹受到伤害的话,他林秋风就是用蛮力也要把师妹带走!

这就是他来到皇宫的理由……而且,他还不巧地。看见了云帝私下里的一些小动作……

“师妹。你如果有心情担心他,倒不如担心下自己吧……”林秋风悠悠说道。刘雅玥一愣,“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怕你连这个皇宫都出不去了……柳夜生给你准备了不少好东西招待你呢……哼哼……”林秋风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纸包,“刚刚我可是从他的贴身内官总管怀里偷偷拿到了这么个东西,八成是准备让你服下的毒药吧……”

“可恶!那该死的老家伙!”刘雅玥气的直咬牙,那个云帝就是不肯放过他们夫妻么?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毒药换掉了,之后就看你地了师妹……别给我们心缘宗丢脸啊!”林秋风微微一笑,脸上尽是戏谑之色。

刘雅玥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去,一面嘟哝着,“谢……谢……”

“什么?我耳朵不太好,听不清哦小师妹……”林秋风依旧一副****的神色,刘雅玥气的一跺脚,便跳下屋檐,懒得理睬他。

敢拿毒药来毒她?刘雅玥越想越气,这个死皇帝,真想和他大打出手,看看同为天下第一的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而此时,柳清平和虞之航早已走到了御花园深处,花园里满是娇嫩的花朵,青翠地枝叶,完全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浓郁的芬芳让人恍恍惚惚觉得时间停留在了阳光的春季。

“子琦?可是有什么要和我说么?”柳清平忽然停住了脚步,轻轻拉了拉前面人的衣角。

虞之航转过身子,手中的画轴一拉而开,滚滚而下,将画中之色尽数展开在两人的面前,让柳清平顿时心里一抽搐,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你……你已经知道了?”

画上,也是御花园这幅美景,亦是两人竖立于万花丛中,容貌神色和此时的虞之航两人很相像……不过,那两人却是笑颜尽展,相互依偎着的。

“画中女子……和我是否相像?”虞之航忽然开口问道,柳清平捧起地上的画,无法相信自己地眼睛,这幅画不是已经被他……

“你从何处得来此画地?那画不是已经被我……”柳清平顿住了声音,剩下地话。他说不出来。

“清平,这就是你要杀那东元布地缘由?这就是你要陷害我羞辱我的原因?”虞之航将画狠狠丢在了地上,“因为我是陛下的私生子,所以你才特意靠近?”

“子琦,并非如此!并非如此啊!”柳清平的声音有些颤抖,肩膀也在颤抖着,“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是皇兄的儿子,我只是很单纯的想和你做朋友。但是后来却发现自己对你……对你……有了某种不该有地情愫,让我一直都很在乎你……”

“清平!你!”虞之航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过柳清平对自己是抱着另一种感情的,完全超越了朋友地界限。

想逃,真想逃,剩下的他都不想听……

脚步刚刚要弯转,却被身后的人大声的喝住了。“子琦,你站住!听我把话说完!”

虞之航尴尬的停下了脚步,却不敢回过头去看那个人。友情,朋友之谊,相互依靠之情,却不知缘何时变化!

柳清平看着他的背影,轻轻一笑,就这样也足够了。他不想一直掩藏自己的心思,也许早点说出来才能让自己早点解脱。

“子琦,作为朋友,我真地很对不住你……是我背叛了我们的情谊。后来我发现了皇兄的这个秘密,也是因为偶尔看见了东元布的画作,当我得知你竟然是皇兄的骨肉后。彻夜难眠,寝食难安,一直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是你?如果是其他什么人,我或许会狠狠心暗中下手除去。但是,那个人却是你……我自幼就被当作是继承人而培养大的,可是在皇兄看见你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我也想去恨你,想毁掉你。但是最后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子琦,为什么……”昔日骄傲无比地王爷。此时声音沙哑,带着浓浓鼻音,泪水湿了满脸,但是面前的人却始终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终究不能得到他的谅解么?在自己喜欢上他的时候,这份友谊就已经被摧毁了。

“清……清平……”虞之航忽然开了口,让柳清平稍稍安慰了些许,“我们……我们是朋友……一直是……”

朋友么?真是个伤人的词眼!柳清平苦笑,可是他还能奢望什么?“啊……是朋友……”

“记得当日说过,若今日换作是清平受困,吾也必定前往,不负知己惺惺之情!所以,我会保护你……”虞之航好不容易的吐了这么一句出来,就算是柳清平对自己地感情变了质,在他的眼里,柳清平依旧是柳清平,是那个患难与共两肋插刀的朋友……

这样的关系,他不想打破,也不想因为今天让他听见了这些而改变什么,或许自己也是自私的人……

“呵呵……你还记得这句话啊……”柳清平先是一愣,随后却还是破涕为笑,这个小子,始终让人恨不得,又爱不成,就像是一弯清泉,捧起来又从指缝里溜走。

“我会向陛下求情,让他尽快放了你……”虞之航打定了主意,刚刚准备坚定不移的走出大步之时,柳清平却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害他差点摔倒。

“清平?”一脸无辜委屈的转过去看向柳清平,柳清平已经恢复了过去的自信神色,心里稍喜,他终于又肯回头看一眼了,这样自己也能放得下心吧……

“我可不会傻兮兮的沦落到要你来保护的境地,我之所以这么听话地把军权交出,任由皇兄处置,也就是为自己铺好后路,皇兄现在已经没有能够为难我地把柄,刚刚也只是随意封了我一个逍遥王,让我准备回府……”柳清平微微一笑,这个书呆子,真以为云帝会对自己怎么样么?好歹也是亲兄弟一场,云帝还不会那么冷血……

“啊?”虞之航一愣,没想到是自己会错意了,还以为云帝要……

看他一脸呆滞,柳清平凑近过来,稍加玩笑的语气,一挑对方地下巴,“子琦,可是在为我担心么?看来我也不是没有机会的嘛……”

“清平!”虞之航满脸愤怒,握紧了拳头,既然知道对方对自己有****企图,他自然不会轻易让他再占什么便宜!

“呵呵……子琦不要生气,我开玩笑的……”柳清平一乐,但忽然又把脸拉了下来,神色阴沉,“只是,子琦,真正有危险的不是你我……而是她,你明白么?”

“她?娘子么?”虞之航心里一紧,手里冷汗溢出,柳清平点了点头,“皇兄为了你登基能站稳脚跟,一心要你娶魏宰之女,但你却偏偏不肯,如果皇兄被你逼急,一定也会朝她下手,你要做好准备啊……小心点才是……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皇兄和他的贴身内官说了些什么,我想,皇兄一定是想要动手了……”

“什么!”虞之航目瞪口呆,内官……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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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月亮渐渐升起,柳夜生独自坐在皇宫御书房上,回忆着当年的一幕又一幕,忍不住鼻子发酸。

自己爱过,恨过,懊恼过,也后悔过,可是那个人却始终不肯回来再看他一眼,当真心狠!

等到自己已经决定不再去想她的时候,却又偏偏看见那个新任状元郎长的和那人如此相似,第一眼就让他差点把自己胸口的那颗心蹦跳出来。

小音,你是什么意思?他很难猜透那人的心里想法,纵使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

柳夜生知道,这小子长相和自己心底那个人如此相似绝非偶然,所以他也就顺藤摸瓜,一路追查下去,才晓得当年小音离开的时候,肚子里竟然有了自己的骨肉!

其实当年他真的很冤枉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他,都只偏向小音,都认定是他柳夜生的错,柳夜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竟然落得众叛亲离!就连自己最信任的虞子将,也硬是瞒着自己把儿子带大了才送到自己眼皮下。

柳夜生心里有些忐忑,虽然平时那孩子和自己感情也算是要好,但现在要告诉他,自己是他的亲生父亲,不知道那孩子会有什么表现。

会吓到他么?会让他觉得开心还是烦恼呢?他会接受这个现实么?

不管他接受不接受,他是自己的儿子这一点绝对不可否认!柳家地江山。如果在那个脾气温和的孩子手里,也一定能稳稳当当,不用再让自己费心了。

该怎么开口呢?

英明一世的云帝并不知道虞之航已经全部知晓了,却一个人在大殿之上为了如何开口而烦恼。

“孩儿啊,朕有件事……呃,不对,他还不知道他是朕的孩子……”云帝想了想。继续演习,把脸一沉。“虞爱卿,你可知道你是朕的……也不对,他是我柳家的孩子,又怎么能叫他虞爱卿?”

摸了摸下巴,皱起了眉头,云帝继续思考着,“爱卿。朕有件事想要告诉爱卿……爱卿其实是朕的……”

忽然,听见了脚步声,急急忙忙地朝御书房这边奔来,云帝立即清了清嗓子,低下头,装作正在看今早收上来的奏折。

门一开,太监总管低低唤了一声,“陛下……”

“嗯……航儿啊。朕等你很久了……”一时没多想,一个“航儿”就出了口,一说完,老皇帝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发烫,他这个爹在儿子过去地二十几年内都没有好好的尽到父亲的责任。上次还差点把儿子给活活打死了!好在他当时没有失去理智,给儿子一口气输了一堆玉佛真气,才能保住他的小命。若是让小音知道自己对儿子动了板子,八成也会跑来和自己大闹一番吧……

其实,真应该等小音来找他算账的……

“那个……陛下,老奴无能!陛下赎罪!”总管急忙跪在了云帝的脚下,云帝这才抬起头,发现虞之航并没有跟着进来,立即沉下脸,“虞爱卿呢?”

“老奴原本带着虞大人进宫见驾。但中途遇见了翼王殿下。虞大人坚持要与翼王殿下单独谈话,所以老奴一直退在一旁等着。可是最后。却没看见虞大人和翼王殿下出御花园,只有殿下一人出来,还笑着拉着老奴问这问那,老奴一个不在意,就没看见虞大人了……”总管大人福公公满头大汗,都怪那个翼王千岁不好,害得他失了职,都没法子和云帝交代。

“混账!”云帝大怒,“连个人都看不住么!你这总管是白干这么多年了么?”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福公公吓得直哆嗦,他服侍云帝这么多年了,也还是第一次看见云帝这么恼火自己,一时间真有些委屈。

“陛下真是威武啊,一个脸色就能吓死人的!”一个冷冷地声音,从那御书房的上方飘了下来,让福公公一惊,刚想大喊有刺客,却被身边的云帝一袖子扇到一边去,还不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不要说了,给我老实的呆在那边!”

太监总管大人急忙闭上了嘴巴,直勾勾的看向了屋檐上,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作怪。

“梁上君子,不如先下来说话吧!”云帝冲着屋檐上的人大喊了一声,将自己深厚的内力放了出去,直接撞击着屋顶,震荡着整个屋梁,屋顶上片片碎瓦砸了下来,将御书房弄得乱七八糟。

一个黑色地身影轻轻落在了地上,身上却无半点灰尘,当她站直了身子,直接看向云帝的时候,云帝大惊失色,“你是……邓若兰?不……你是若兰的……”

“启禀陛下,邓若兰乃家慈……”刘雅玥一开口,方才让云帝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什么少年,却是一个女子。

“若兰之女啊……真像!当年刘兄携妻闯荡江湖而去,从此再未见得他二人,不知他们现在可好?”柳夜生见是故人之子前来,倒也松了口气,可是他在帝位上太久了,疏远了过去的老友,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全都不知道。

“家慈已经辞世多年……”刘雅玥微微咬着下唇,“既然陛下也是我父母故人,相信应该不会再为难小女吧?”

“为难?何出此言?”柳夜生不明所以,直到刘雅玥微微一笑,带着点嘲讽地口吻说道:“小女,刘雅玥……”

“什么!你……你就是航儿之妻?”刘雅玥这个名字,柳夜生可是非常的熟悉,只是他没想过会是刘德中的孩子,普天之下刘氏众多,这世界真的这么小,还是人故意安排?

小音,离开我之后,你到底又做了什么?面对这样的局面,柳夜生只能认为那些都是那人一手安排的,就连孩子的婚事也不让自己插手。

“你今天前来……是……是因为……”云帝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些颤抖,有种预感,为什么虞之航的妻子会突然出现?难道那孩子已经知道……

“陛下,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离开虞之航?”刘雅玥不慌不忙,心里有底的她自然稳操胜券,只要逼得这个老皇帝走投无路,他们夫妻之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地多!

“没错,玥儿啊,你若是爱他地话,就……”云帝刚一开口,却看见刘雅玥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子笑容,“陛下,这是不可能地!就算我愿意,他也不会同意……”

“但是,玥儿,这一国之母并非儿戏……”云帝苦口婆心,谁让这面前的小娃娃也是故人之子呢?如果伤了她,刘德中哪里能善罢甘休?他又不是不知道刘德中的脾气。

“我从未说过要当一国之母!”刘雅玥依旧淡淡的笑着,这个云帝和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就是个自私的人,一心只有江山,看来当年虞之航的母亲离开或许是正确的选择。

“你愿意放弃?”听了刘雅玥的话,柳夜生喜出望外,可是那人却一直都在冷笑,笑得人心底发颤。

“我不是放弃,而是想要劝陛下收手!虞之航是不会做什么继承人的,他会和我一起平平静静的生活下去。”刘雅玥非常自信,自己家的书呆子一定会陪着自己过完这一生一世。

“放肆!”云帝听见这话龙颜大怒,面前这丫头过于嚣张,一定把虞之航管教的死死,不准他出来认自己这个父亲,也不准他去继承柳家的江山,一定是这个丫头!为了这个丫头,虞之航竟然三番五次的顶撞自己,坚持不肯娶魏星月,都是这个丫头惹得!

就在这两人互相怒目相对僵持的时候,“砰!”的一声,那御书房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人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让这屋内的全都屏住了呼吸。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三十三章 宫变之xing命论(shang)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三十三章宫变之xing命论(上)

性命,人之最为宝贵之物,若是为重视之人,便是抛弃亦心甘……虞之航

“微臣叩见……”虞之航一踏入御书房大门,就准备给云帝先行个久违的大礼,可是在那之前,他却忽然发现屋内竟然多出一个黑色小个子!

“娘子?”虞之航停下了动作,一时愣在了那里,他娘子此时不是应该在客栈里好好睡着么?昨晚明明……

“虞之航,你以为你的那点小把戏我就会中招么?”刘雅玥轻蔑的看了一眼那个没出息的家伙,“蒙汗药也只能蒙的住你这种门外汉,对于我,可没什么用处……竟然想趁着……”

刘雅玥的脸一红,这小子真是够狡猾,趁着亲吻她的时候对她下蒙汗药?可惜,蒙汗药那种东西,早几年就被他们师兄弟姐妹几个当作零食尝了个遍,所以现在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还让刘雅玥看出这小子别有居心!

“那……”虞之航有些心虚,转而看向了云帝,方才记得自己刚刚那个礼还没有行完,于是又要跪拜下去,“微臣见过陛下……”

膝盖没有着地,身子却被人拉起,虞之航抬头一看,正对上云帝一双带着爱怜的眼,拉着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航儿,你还喊我为陛下么?”

虞之航一愣,看着云帝渐渐红起来的眼圈,他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不能承认,不能接受,一旦接受了,他就不是虞家的孩子,一旦接受了,他就不是只属于刘雅玥地了,一旦接受了。他就和柳清平成了叔侄,一旦接受了。他就不再是虞之航……

“陛下!”虞之航摆脱开云帝的大手,一下狠狠的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响头,“微臣担当不起!”

刘雅玥见状,也立即跟着虞之航跪拜了下去,不过她的神色却一点尊卑都没有,好像只是为了支持虞之航。

“航儿。你流着我柳家的血脉,有什么担当不起的?”云帝怒喝道,却把身边的太监总管吓了一跳,天啊,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原来陛下之所以那么宠虞大人是因为他们是父子……

“陛下,恕臣斗胆冒犯,臣乃虞家子孙。并非柳家……”虞之航很是坚定地回答道,气的云帝瞪圆了双眼,“你……你说什么?”

“臣乃是虞家子孙,并非柳家!”第二遍,依旧理直气壮,让一旁地刘雅玥都忍不住为虞之航在心底拍手叫好。

“你……你小子……”柳夜生气的说不出话来。他默默的走上高台,回到了书桌边,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真是苦恼!

他没有想过虞之航会拒绝认他这个父亲,拒绝他能有什么好处?如果按他的意思来照做,此时这小子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了,今后也会成为云国的最高统治者,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大家会觉得做皇帝不好呢?柳夜生很是恼火,不过他心里也有些明白,若是真的好。自己又为何不愿意再在这位子上多呆几年?

一眼看向旁边。刘雅玥正面带挑衅地抬头看着自己,好像在说。我赢了吧?我说的没错吧?你儿子就不会还给你!

都是这个丫头不好!一定要让这个丫头吃点苦头!就是这个丫头抢走了自己的儿子!柳夜生的心里有一团怒火,无处可发,就想好好整整刘雅玥,以泄他心头之恨。

“小子,你可想清楚,如果惹火了朕,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也不想想,如果不听从朕的旨意,朕会饶了虞家上下么?”云帝黑着一张脸,狠话放了出来,让虞之航的心底打了个寒战。

“现在有两条路给你们走,一条,认祖归宗,继承王位,娶魏星月为……为妃……”

“这是不可能的!”未等柳夜生说完,刘雅玥便立即否定,气地柳夜生一口气掐在喉官里,差点没噎死。

“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么?哼……”咬着牙看着台下那个小女孩,柳夜生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刘雅玥俯身跪在高台之下,但是她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即使面对着宝座上的那位九五之尊,她也没感到半点卑微。

虞之航轻轻的握住了她冰冷地手,俊秀的面容如同月色般一片苍白,他低着头,沉默不语,却死死咬着牙关……

看着他,刘雅玥轻轻一笑,忘了周围那死寂的氛围。

他身形单薄,他软弱不济,他性格如水,可是骨子里却也透露着一股刚毅和倔强,就是这么一个柔弱书生,却是她刘雅玥今生唯一的相伴。

为了他,这一世也算是值得了……

抬起头,看向高台上柳夜生,刘雅玥一脸平静的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冷冷一笑,柳夜生看向了脚边跪着的太监总管,“下去把朕为虞夫人准备的东西拿来!”

福公公顿时冷汗直冒,一脸无奈,“陛下,当真?……是不是不太合适……”

善意的劝解,却遭到柳夜生一记白眼,福公公不敢再拼死阻挡,只能唯唯诺诺的退出屋门去。

“陛下,你想做什么?”虞之航淡淡的看向柳夜生,“若陛下有何怨气,不妨发在臣身上,和微臣之妻无关……”

“闭嘴!如果你是我儿子我就听你地!你如果只是个臣子,那相信应该知道何为君无戏言吧?”柳夜生打量着虞之航,心里有点气,这小子为什么不害怕自己?当真是狠下心要和自己撇开关系了么?

刘雅玥一直在旁边冷眼相看,直到那总管太监又捧着一个红漆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正放着一个白色酒瓶,一盏精致地小酒杯,一看也知道云帝想要做什么。

“陛下要赐我毒酒么?倒也不弄脏自己的手?”刘雅玥暗暗一笑,毒酒?幸好林秋风早有准备,不然自己可真是不知道要不要跟这个老皇帝撕破脸皮!

“住口!你这妖女,迷惑航儿,今日就赐你一个……”柳夜生地话刚刚出口,一道身影在他的面前晃过,就连刘雅玥也还没来得及阻止,虞之航已经一鼓作气的抢下了走过他面前的总管手里的毒酒,仰头便喝。

“咕嘟咕嘟……”那****都落入了虞之航的喉管里,火辣辣的烧痛!虞之航忍着痛楚,又看向了柳夜生,将那白瓷瓶子丢在了地上,义正言辞道:“便是陛下你,也不能动我娘子半毫!”

柳夜生和刘雅玥,包括此时呆在梁上看好戏的林秋风都愣住了,没想到这小子也有爆发脾气的时候,没想到这小子关键时刻也挺有骨气!

“呃……航儿,你快把那酒给吐出来呀!”云帝没有怪罪的意思,他神色慌张,匆忙从那高台上赶了下来,想要**掌把虞之航吞进去的酒给打出来,可是虞之航似乎已经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躲得远远去,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

幸好……刘雅玥松了口气,还好林秋风已经把那药给换过了,不然这小子就真的要替自己冤死去了!

“航儿,你快点把酒吐出来,迟了就来不及了!”云帝着急万分,表现出的,也是一个父亲的焦急,而不是一国之君。

刘雅玥轻轻一笑,这才像是父亲嘛!她也不想再继续捉弄这对傻父子,便叹了口气,“陛下全是咎由自取!不过,我师兄已经将药换掉了,所以那不是什么毒酒,陛下不用担心……”

“啊?”云帝和虞之航都诧异的看向了刘雅玥,刘雅玥抬头冲着屋顶,“大师兄,你不要再躲在那边看戏了!”

“呵呵……”屋顶上,又是一人冷笑,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站在了众人的面前,一把折扇轻轻摆动着,忽然一收,向着云帝一行礼,“在下林秋风,见过柳庄主!”

云帝有些尴尬,他刚刚太过于震怒,竟然没发觉到屋顶上除了刘雅玥还有他人!这林秋风,便是魔教教主?再加上刘雅玥本身也是武林四大高手之一,莫非她怕和自己打斗不过,便找了帮手?

三人同为武林四大高手,云帝知道,如果这两个人联手,他是无法阻拦他们带走虞之航的,所以,刘雅玥才会那么自信么?

不过,还好林秋风把药给偷偷掉包了,不然自己的儿子就要沦落到……

眼睛一瞥身边的虞之航,柳夜生顿时说不出话来,一丝不祥预兆浮上心头。

虞之航看着众人,微微笑着,但是那张脸却苍白的诡异,额上也满是冷汗,好像在强忍着莫大的痛苦。

性命,人之最为宝贵之物,若是为重视之人,便是抛弃亦心甘!能为大家做到的,也就这一件了,只是自己应该不会这么背运吧……对么?

“虞之航,你怎么……”刘雅玥发觉到他的不对劲,刚刚一伸手,那人却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来,洒了一地!

“虞之航!”

“航儿!”

“贤弟!”

一屋子人都惊呼了起来,可是那个书生,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毫无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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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云帝怒发冲冠,急忙叫来了御医,一只手始终握着虞之航冰凉的手掌,查看着他变得微弱的脉搏。

“怎么会这样!”刘雅玥也不敢相信,一边拉着虞之航一边看向了林秋风,她不想怀疑林秋风的,但是……

林秋风百口莫辩,他若是告诉小师妹,真的和他无关,小师妹会相信么?

“你换成什么药了?你存心想要害他么?”云帝大声吼道,林秋风气恼不过,立即反驳道,“我害他?这药原本是你要给我师妹服下的吧!我林秋风就算想去害尽天下人,也不会……”

也不会对小师妹出手……这句话卡死在嗓子眼里,林秋风说不出来,只能笔锋一转,把矛头对向了始作俑者,“柳庄主,我只是把你的毒药换成了珍珠粉,说到底,不还是你心存歹意,想要加害我师妹?你这是咎由自取!”

“你说什么!”云帝气的满脸通红,正这时,御医也赶到了,就连被安抚回去的柳清平也匆匆赶来,一赶来,就看见那个人毫无血色的躺在柳夜生的怀里,紧闭着双眼,就像没了气息和魂魄……

“皇兄!这是怎么回事!”柳清平不顾尊卑的怒吼,柳夜生也没时间去理会柳清平,此时分秒必争,必须将虞之航的小命给救回来!

众人把虞之航抬到床上,几位太医把虞之航团团围住。又是掐脉又是抬眼皮,忙的不可开交满头大汗。

看云帝地脸色,如果不把虞大人救活,他们这些太医院的人今晚可是性命难保啊!

太医们在屋内忙碌,而屋外,刘雅玥等人也是坐立难安,犹坐针垫。

“到底是为什么?子琦是怎么倒下去的!”柳清平冲着那几个皱着眉头。一脑袋浆糊的人继续发火。

“总之,我敢发誓。我林秋风换药时,放入的是珍珠粉,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毒酒的存在,还要问问陛下了!”没带什么好气,林秋风斜眼看向柳夜生,如果不是那个书呆子替师妹喝了下去,那此时倒下的就是师妹了!

柳夜生沉着脸。也懒得和他们多说,只是死死盯着里屋地太医们。

而他身边的福公公却忍不住地站了出来,替他的主子解释着,“这位大人,您错怪陛下了……其实陛下原本命小人准备的,也不是什么毒药啊……”

“福公公!”柳夜生大喝,阻止了总管继续多舌,可是一抬眼。发现大家都用着怀疑的神色看向了他,弄得他很是尴尬,只能清咳了两声,“朕……我只是觉得玥儿过于彪悍,想帮着那小子一点,就下了些……那个……”

“皇兄……”柳清平的嘴角抽搐不停。他可从来没见到过自己那位智谋过人冷静稳重的皇兄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下了什么?”刘雅玥尚未弄明白,只是林秋风也愣了一下,急忙拉住了她,“师妹,你就不要问了……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什么好东西?”刘雅玥回想起来,虞之航把那酒喝下去之后,柳夜生神色慌张,却不是要救人性命地模样,而是说什么迟了就来不及……到底是什么?为了报复自己的强势?难道……

“你想废了我的武功?”刘雅玥咬着牙。气呼呼的瞪着柳夜生。一屋子里,只有众多男子无奈的叹息。想刘雅玥应该是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会有一种下流的东西,叫做*药吧……

“可是,既然大家所下都不是毒药,为何那小子会……”林秋风决定暂时无视自己的师妹,把话题转移到了虞之航的身上。

“福公公!这酒是你亲自下地药么?”柳夜生转而问向大总管,那福公公立即哆嗦着跪下,“臣不敢欺瞒陛下,的确是老臣亲自下的药,下了药之后,就将酒端出,也不知这两位大侠是何时将臣身上的东西掉了包……”

“哼……如果让你知道还得了?”刘雅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家伙也真是手脚不够灵活,怀里东西被掉包了也不知道,还是说林秋风过于隐秘了呢?

“不过……老奴那时迎接虞大人的途中,也曾遇见过翼王,翼王殿下还和老奴拉扯闲谈,也似是故意地撞了老奴一下……”福公公颤抖着偷偷看了看身边的柳清平,有些话,说出来会吓死人的……这下,众人全都把怀疑的目光对准了柳清平。

“清平!你实话说,是不是你……”柳夜生很是震惊,莫非柳清平知道自己要整刘雅玥,所以……

柳清平的脸刷白,急忙跪了下去,“皇兄,皇兄明察!臣弟确实趁着和福公公碰触之时调换了他的药包,但是臣弟所准备的药物绝非毒药啊!不过是一包灰土而已!臣弟只是不希望皇兄对虞夫人做出什么,臣弟怕陛下日后会后悔……”

如果没有了刘雅玥,子琦怕也不会独活吧?柳清平深知这一点,早上又碰见福公公满脸心事的从御书房走了出来,手里捏着一个白色小纸包,所以有些在意,终究是不放心,便在和虞之航告别后又故意缠着福公公悄悄的换掉了他怀里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这个书呆子还是会中毒呢?到底是谁在暗中想要他地性命?柳清平和众人都是一个心思,想不通,完全地想不通,也无线可循。

夜深了,云国的皇宫里还是灯火通明,太医们忙碌了很久很久,最后摇头晃脑地走了出来。

“他怎么样了?”柳夜生立即拉住了领头地太医。领头的黄太医急忙跪下了,一边如实禀报着:“回陛下,臣等不才,这虞大人所服剧毒,乃是宫中最厉害的毒药,普通人等服下后一柱香时间内便会身亡……”

“那他现在怎么样?”刘雅玥急红了眼,一炷香时间。现在都过去一两个时辰了,虞之航却还是没醒过来。难道那个人就要这么永远的睡下去,丢下她了么?

“夫人,古怪至极,虞大人虽然不曾醒来,却始终吊着一口气,保持着微弱的脉相,我等也很难弄清楚究竟为何……大概是上苍有眼。老天也觉得虞大人命不该绝吧?所以我等只是稳住了虞大人的脉相,虞大人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太医的一番话让大家地心都放了下来。

“天意啊!天意啊!哈哈……”柳夜生大笑着,笑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鼻子尖也是酸酸的,“好……好……天都不让我儿子死……”

“天意?……”刘雅玥思索了一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龙息?”

她怎么忘了呢,虞之航可是有神龙护佑地。龙息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啊!

“龙息……”林秋风在一旁重重的叹了口气,龙息的功效他当然也知道,只是既然有龙息……原来如此……

林秋风心里清明了许多,抬眼看向了屋子里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他竟然吓得自己跟着这些家伙们都紧张了一场……

紧张?这个家伙死掉不是才最合自己心意么?但是为什么每次看见他性命攸关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想要着急,想要救他。不想他死去……

心情真是复杂又矛盾……林秋风咬了咬牙,虞之航,是我太小看你了么?没在意,就让你悄悄占了上风……

为自己重视珍惜地人服下毒药,宁可抛却一切荣华富贵……光是这一点,林秋风再也没有机会认为他配不上小师妹了。

抬眼看向窗外,林秋风忽然一笑,此刻,除了他们屋里的,还有多少人在担心这个小子呢?

走到了屋子门口。林秋风轻轻的将门打开。这忽然的举动引起了满屋子人的注意。

冷风从门口灌了进来,吹的那桌面上的灯火也忽明忽亮。阴森森的。

“您不觉得冷么?屋外……”林秋风忽然对着那茫茫夜色开了口,夜幕里,树叶沙沙作响,就好像在回应着他。

柳夜生站了起来,惊愕地看向了屋外去,他能够听见,他能够感觉到,那熟悉的脚步声,那熟悉的感觉,正在向着自己的方向逼近……

“哗!”的一阵风吹进来,将屋里的灯火吹灭,福公公吓得立即到处找打火石,而此时却听见所有人吞咽口水地声音。

他发着抖,但是还是好奇的朝屋门口看了去,这一看,却把自己吓得够呛!

屋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犹如鬼魅的身影,披着黑色斗篷,其中一个仰起头,脸上盖着一面银色的面具,在月光照耀下,泛着冷光,看得人心里恐惧。

“小音……”柳夜生伸出了手,步伐蹒跚的朝着屋门走了过去,那个人,是小音,一定是小音,没错……不会错的……就算分开了二十多年,他也不会忘记那个人的身影……

“小师姑?师父?”刘雅玥也不会认错自己的师长,可是她也同时听见了柳夜生唤出的那个名字,小音……寒弦音……不就是她的小师姑么?

难道,小师姑就是虞之航地亲生母亲?刘雅玥开始犯了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啊!

“当年,师父将我和虞之航对调了身份,其实我……”一旁地林秋风见刘雅玥如此惊愕,便猜到虞之航没有告诉他,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吧……

真是个傻子,如果说了,小师妹不就可以彻彻底底地讨厌他林秋风了么?也可以让自己死心啊……

“啊?”刘雅玥又一次完全的被惊呆,她原本只是知道虞之航是柳夜生的儿子,但没想到过那个原本应该是虞家的孩子,也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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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社十世轮回活动开始啦~!接龙文,金蝉子的十世转世,偶写的是第三世,哇卡卡,书名《十世轮回之朱颜》~~欢迎前来玩,大家只要搜索十世轮回,估计这几本都能搜索到,哇卡卡~~(对手指,那个写的有点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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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音……”当柳夜生终于冲了出去之后,夜幕下的云国皇宫里,传来了一声惨叫!

柳夜生的脑袋被狠狠的敲了一记,然后听见寒弦音怒不可遏的声音,“音你个头!柳夜生,你这个混蛋!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这声音,还是和当年一样的动听……柳夜生竟然有点陶醉,完全忘记自己一国之君的身份,“小音啊……你听我解释……我……”

手忙脚乱的解释,杂乱无章的逻辑,让寒弦音根本听不出所以然,只能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傻蛋,自己原本不再打算踏进云国皇宫半步,不打算再看见这个傻蛋的,只是因为凌夏露那个丫头忽然说自己儿子有危险,她才特地赶来,如果不是为了儿子,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傻蛋的面前!

“师父,还是让秋风来说明一切吧……”林秋风走到了寒弦音的身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柳夜生见到旧时所爱过于惊喜,八成也说不清楚。

低声把事情的经过和自己地推断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寒弦音之后。寒弦音默默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这孩子已经被逼到悬崖上了么?都是自己这个做娘的不好……害苦了他……

“师妹,你也别那么死心眼,你看看师妹夫多可怜!”一旁的寒箫声不忍心看见云国一国国主,天下第一的柳夜生现在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可怜,只能替他说了句好话。

瞪了柳夜生一眼,寒弦音心里的火气更加旺盛。如果不是这个混蛋父亲的话,那孩子会把自己逼上绝路么?竟然要用这种方式来保全大家……一切都是柳夜生地错!

“哼!”寒弦音也不理睬柳夜生。直接两袖一挥,大大咧咧的走入了屋子里去,柳夜生便尾随其后,一脸讨好地模样。

看着柳夜生如同变了个人似得,刘雅玥也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虞之航那惧内的性格不只是和自己太强势有关,更有遗传父亲的因素在啊……

不过。她并不知道,就算不是遗传了柳夜生,在那虞家,其实也是虞母最为厉害……只是,虞母一般不会表现出来,总是会像是宠着孩子一样让着老爷子。

一踏进屋子,寒弦音直接走到了虞之航的床铺边,坐了下来。轻轻摸着虞之航的脸,心里一阵酸痛。

多少年,没有这样抚摸过孩子的脸了……这孩子长得果然和自己一样啊……

“师妹,这小子的脉相很怪异啊!好像是龙息!”寒箫声探过了虞之航地脉相后,惊讶的开了口,龙息。原本只是传说中才有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存在……

“幸好……幸好……”寒弦音的面具下,晶莹的泪水流淌了下来,滴落在虞之航的脸上,周围一阵呜咽声。

此后,寒弦音留了下来,一直和刘雅玥一起照顾着昏迷中的虞之航。

至于云帝,则被寒弦音拒之门外,死活不让他见到自己地儿子。

寒弦音说,这是我的儿子。是玉儿和子将的儿子。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被所爱之人如此对待,充分体验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柳夜生一直阴沉着脸,心情自然无法好起来,也无暇去面对朝中琐事,天天颓废的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一国之君龙体欠安……不知不觉,这样的风声传了出去,大家无不哀叹,原来英明神武地云帝也有老去的那一天。

相对而言,柳清平还算是镇定,既然皇兄无法整理朝事,他也就只能代为辛苦一些,天天除了去看望虞之航外,就只有呆在御书房里,陪同宰相等诸多大臣共商国事。

只要不停的去工作,不停下手中的动作,也就不会去想那个家伙了吧?柳清平往往这么想,可是却很无奈的又想到,自己之所以这么想,不还是因为想到了那家伙么?

脑海里总有他脸色惨白晕迷的模样,和那****醉酒泛着红晕的脸完全不同,那****护着他搂着他的是自己,但是现在,在他的身边的却是另有其人……

到底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地放开这被束缚住地心呢?什么时候才会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特别地人?

“翼王殿下,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温柔的声音在柳清平的耳边响起,柳清平从万千思绪中惊醒,一抬头,一个长相美丽举止优雅的女子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里,拿着厚厚的书卷。

“这是我爹要我拿过来给殿下的……星月也知道,殿下很看重和虞大人的友谊,但是,现在我们能够为他做的,也只有在这里等着,相信他能醒过来,不是么?所以,星月请求殿下,不要折磨自己的身子,多多保重才是……”魏星月放下了书卷,一脸担忧的看着柳清平,“殿下现在的模样,如果让虞大人看见,也必定会说殿下不注意保养的!而且会教训上一个时辰……”

“他……的确有些婆妈……呵呵……”听见魏星月这么说虞之航,柳清平忽然一笑,心里好像轻松了些。

“呵呵……那千万不要告诉虞大人,说星月背地里说他的坏话……”魏星月露出狡黠的笑容,和她原本千金小姐完全不同的神色,调皮,活泼,就像是一缕阳光,照射进了柳清平黑暗的心底。

“好……我替你保守秘密!”同样顽皮的一扬眉头,柳清平终于和魏星月开怀大笑,一扫多人的阴霾。

他们的笑声,让书房上空的鸟雀齐齐飞起,扑打着翅膀,冲向云霄。

也就在这个时候,云国宫中某个屋子里,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眼睫,嘴里发出了一声低吟,“娘……”

寒弦音急忙上前握住了虞之航的手,心里无比激动,儿子终于要清醒过来了!

可是,那人稍稍的张了张嘴,又冒出另一个字,“子……”

寒弦音的心从云端跌落下来,只得苦笑,这小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典型的不孝!如果让玉儿知道,会不会骂他呢?

“书呆子!你给我醒醒!”刘雅玥看见虞之航有了动静,放下了手中的药袋,扑到了他的身边,拉扯住他的被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寒弦音稍稍退了一步,把空间留给刘雅玥,思绪万千……是啊,这么多年,陪伴着儿子的不是她,是玉儿和玥儿,她这个母亲,根本没有资格让那孩子叫一声娘!

当年无论多么心痛,也想让孩子最起码可以和父亲多多靠近点,但是她怎么就忘了呢?那个该死的柳夜生,只会把儿子当作继承王位的工具,而不是见证他们爱情的结晶……

所以,寒弦音依旧不能原谅柳夜生,就算当初自己的确也有些不对,不该抛下他们父子……

“嗯……”虞之航在黑夜中遨游了许久,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让明亮的日光照射进他的瞳孔中。

“醒了!他终于醒了!”刘雅玥欢快雀跃起来,这么多天,她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日日夜夜守在虞之航的身边,就害怕他忽然丢弃她离开。

现在,看着虞之航慢慢的转醒,刘雅玥满心的激动和欣慰,差点不争气的掉下自己的眼泪。这个家伙,到底要吓唬她多少次?

“小师姑,他醒过来了!”刘雅玥拉了拉身边的寒弦音,寒弦音也带着激动的神色走上前,“醒了,终于醒了!”

一手摸在了虞之航的脑门上,寒弦音双眼噙着泪,柔声问道:“航儿,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虞之航眨了眨明亮的双眼,嘴角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只唤了一声,“娘……”

一声娘,没有后缀,终于让寒弦音泪流满面,紧紧的搂住了眼前瘦弱的青年,多少年的遗憾和痛苦,都悄悄融化在心底。

“娘……”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第三十六章 宫变之傻瓜论(shang) 第四部 帝王论第三十六章宫变之傻瓜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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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头脑愚笨,不解万事,对国事家事全然不知,故得以悠闲快活……虞之航

虞之航醒过来的消息,很快在宫中传遍,柳家兄弟两迅速的赶来探望。

这一次,寒弦音并没有把柳夜生阻挡在门外,当柳夜生焦急的走进来的时候,只看见寒弦音呆呆的坐在桌子边,捏着自己一直带着的银色面具,通红了双眼。而寒箫声也一脸阴霾的陪在她身边,摇头叹息着。

“小音?”柳夜生有些诧异,走到了寒弦音的身边,轻轻的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怎么办,夜生……怎么办……”寒弦音茫然不知所措,也忘了和柳夜生的诸多恩怨,眼下她只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就足够了……

“怎么了?你别慌啊!到底怎么了?”柳夜生见寒弦音这么颓废,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看向了床铺,床铺上的那个青年似乎并无大碍啊?

柳清平走近床铺边,看着面色苍白却带着微笑的虞之航。心里忽然有种想要拥抱他地冲动,这小子,真让人费神啊!

不过,这一种冲动,在虞之航喃喃开口的那一刻,彻底的被打散。

虞之航冲着柳清平微微一笑,唤了一声。“娘……”

一时间,柳家兄弟都像是被天雷击顶。愕然……

“航儿,你怎么了?”柳夜生快步如飞的走到了虞之航的面前,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而虞之航只是稍稍一抬头,双眸清澈透亮,不染风尘,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孩童,甜甜一笑。露出一排洁白地牙齿,“娘……”

“航儿,你仔细看看啊,你看看我!我是你爹,不是你母亲啊!”柳夜生急忙握着他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想要把他摇清醒,但是那人却皱了皱眉。从他的臂弯中逃遁出去,然后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像是有些害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夜生愤怒的咆哮着,一口气推翻了床边的衣架,“把太医都给我叫来!”

太医,面对虞之航痴傻的症状。也束手无策,这本来就不是身体上的毛病,是一个人心里地问题,太医只能保证将他救醒,但醒来后会有什么后遗症,他们也不明白……

所以,对于这样的虞之航,老太医也只能摇着头叹气,任由云帝大发雷霆要挟他的性命。

“滚!统统给我滚!一群废物!”云帝火冒三丈,将可怜的无辜的太医们都撵出了门外去。自己也陪着寒弦音坐了下来。一起唉声叹气。

“虞夫人……子琦他……”柳清平守在虞之航的身边,无可奈何的看着床上那个心智忽然变成幼童的家伙。而那书生,却依旧顽劣地拿着他的手比划起来,好像真的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这就是……命运么?”刘雅玥的眼神暗淡,她没有想到,最后等待着自己的竟然是如此残酷地结局。

好不容易盼回了那个人,但是那个人却已经忘记了一切,成为了一个傻子!

“冬月,真是对不起你……”寒弦音的嗓子已经沙哑,她一直自责着自己的过失,错真的在柳夜生么?不是……若是自己当年没有丢下这个孩子,没有让虞家教他读书考取功名,这个孩子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小师姑,什么也不用说了……”刘雅玥心里泛着苦涩,书呆子醒过来之后,见人就喊娘,害得她都没有勇气站在他的面前,她害怕书呆子也傻兮兮的冲着自己唤一声娘,而不是过去常常挂在嘴边的娘子,她害怕听见,她害怕自己听见后会忍不住大哭一场。

怎么样,才能把她的书呆子换回来?哪怕让她少活几十年也可以,只要他还能回来,只要他还能和过去一样抱着自己吻着自己,若是能够回到过去,她再也不会把他踢下床,她会做一个好妻子,不会再要强,不会再欺负他……

“你打算怎么办?”柳清平有些同情的看着刘雅玥,他知道,虽然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但是她地心却在无声地崩溃。

打算怎么办?刘雅玥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除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鼓足了勇气走上前,轻轻地将虞之航的手拉起,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让他感受一下自己的温度,“我会守着他,一辈子……再也不放开他的手……”

“唉……都是我不好……”柳夜生苦恼的叹了口气,他现在方才知道,那个女孩是一个多好的儿媳妇,虽然没有宰相家的势力,虽然没有学习过任何礼教,但是对虞之航的那颗心她却不输给任何人,甚至超过了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为什么自己就非要逼迫他们呢?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好好的去宠孩子一次,让他自己选择自己的幸福?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毁掉了虞之航的人生……他如何不懊恼!

“我会一直守着你,一直陪着你……”刘雅玥没有去理会柳夜生,她一直看着眼前的虞之航,一直握着他的手。

虞之航稍稍侧过头,毫不吝啬的给刘雅玥一个大大的笑脸,手指捏着她的小脸,忽然开了口,“翠花儿!”

霎那间,屋子里的人全都看向了床铺去,不可思议!虞之航带着纯真的微笑,却终于唤出了另一个称呼,一个特别的称呼,只属于她和他的称呼……

“翠花儿……你怎么啦?为什么哭?”虞之航仰着头,疑惑不解的看向刘雅玥,手轻轻的碰触到她的眼角,一丝晶莹的泪水便顺着那细长的手指滑落下来。

“嗯……没什么,我很好……”刘雅玥抽了抽鼻子,忍不住心中的酸涩,一把将书呆子抱紧,让自己的热泪浸湿他的肩膀。

“你又打架了么?痛不痛?”虞之航轻轻的问道,可是,回答他的,却只是无声的啜泣。

“翠花儿……”

当年也是这个人,不停的跟着自己,唤着这个小名儿,惹得她非常不悦。

作为街上的孩子王,她又怎么能允许别人叫出这么让人羞愧的小名儿?所以她会很生气的踢虞之航两脚,恶狠狠的警告他,“不许在外人面前喊这个名字!”

“为什么?”虞之航眨了眨眼,想了又想,忽然笑道:“好,不在外人面前喊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咱回家了后再喊,只能在自家人面前喊,行不?”

翻了翻白眼,刘雅玥懒得和他理会,“随便你……”

“可是,翠花儿,你现在无论在家还是在外面都不喊我之航哥哥了,为什么?”虞之航快步跟上,一面小心的询问着。

“什么为什么?不想喊就不喊呗!啰嗦!”刘雅玥吐了吐舌头,之航哥哥?真是肉麻!比那个翠花儿的名字更让人难堪!

可是,就是这么个让人难堪的名字,现在从他的口中唤出,却一点也不觉得难听,倒想让他一辈子都这么呼唤着自己,不停的喊出,翠花儿,翠花儿……

抱紧了虞之航,刘雅玥的泪水决了堤,唇瓣间发出了低声的喃喃,“之航哥哥……”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三十七章 宫变之傻瓜论(中)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三十七章宫变之傻瓜论(中)

无论众人多么的苦口婆心,虞之航始终就只会喊大家娘,但是唯独把自己家的翠花儿区分了出来。太医说,也许这是因为中毒过深,麻痹了神经,导致虞之航的智力记忆都回到了童年。

如果虞家的人此刻出现,或许,他也能认出父亲母亲,因为他现在的记忆里,没有柳夜生,没有柳清平,更没有寒弦音……

云国皇宫里,重要的人物都围着虞之航团团转,等到柳夜生醒悟时,才发觉重要的事情已经让柳清平统统处理完了。

其实,一直是自己在拘泥于皇位,一心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所以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传给儿子,但是他却并没有考虑过虞之航是否需要自己的一番心意,也没有考虑过一直陪伴着自己协助着自己的弟弟。

翼王,柳清平,就如他的封号,一直都是帮助自己翱翔的翅膀,可是在面对王位继承人的时候,柳夜生却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翅膀拉扯断了,让他流血,让他毁灭,只是为了自己自私的心愿。

不过,经历过这么多之后,柳清平却变得更加成熟,让柳夜生再也挑不出毛病来。

思考了许久之后,柳夜生终于将柳清平召到了御书房,将自己的决定写在了诏书上,递给了弟弟。

柳清平打开诏书,心里一阵惊讶,这就是过去自己一直在苦苦等待的东西!可是,奇怪地是。现在他却对这样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了,或许以前也只是因为从小被灌输了继承帝位的思想才一心想要争取王位,只是后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走过了这么多弯路后,他才发觉,人生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追求目标!

“皇兄。臣弟……”柳清平刚刚一开口,想要委婉的拒绝。却被柳夜生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

“平儿,我知道,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对不起你。现在,我也已经受到了惩罚,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好么?”柳夜生的双眼一红,如果自己一开始就这么做。也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皇兄,不是你的错,臣弟过去过于执着,但现在,臣弟已经不想再踏入这个圈子里,臣弟只要做好自己地本份就行了,皇兄身体健壮,并不用着急传位。或许过两天子琦就可以恢复正常……”柳清平推脱,他已经考虑过了,如果虞之航当上了皇帝,他也能天天在朝中看着他,仰望着他,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平儿。这么多年,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把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然后可以陪小音一起归隐江湖。现在,小音她还能出现在我地面前,我就感到非常的幸福了。所以以后,我也一定追随着她,无论是天涯海角,都一直陪着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寂寞……所以这个王位。我还是决定归还给你。这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至于航儿,我想。就算他清醒过来,也不适合这个位子……”柳夜生将柳清平想要推托过来的诏书又塞回了他的手里,拍了拍柳清平的肩膀,“所以,今后这云国,还是要看你的了……”

“可是皇兄,子琦他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只要等他清醒,臣弟愿意一直支持他,帮助他……”柳清平信誓旦旦,可惜,柳夜生不再给他继续地机会,直接摇头叹息,“他不适合,因为……”

眼里忽然闪出一道光芒,柳清平一愣,而柳夜生却缓缓道来:“他……惧内啊……”

“噗嗤……”柳清平听见皇兄这么一句缘由后,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再抬头一看柳夜生,柳夜生也面带微笑。

“皇兄……”柳清平一边笑,一边又低声轻轻的开了口,“这也是……遗传……”

“嗯?”柳夜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便狠狠的拍了下柳清平的脑袋,“臭小子,敢开我的玩笑?”

笑声,从书房里传了出来,令屋门外的总管太监笑开了颜,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

已经很久没有听见陛下和翼王这么开心地聊天了呢……福公公欣慰的抬起头,仰望天空,今天的天气可真好……

天空蔚蓝,阳光明媚,刘雅玥带着虞之航在屋外晒着太阳,虞之航一直拿着木剑,学着寒弦音的动作,砍来砍去,却将那剑法演练的无比糟糕,丝毫不对门路。

但即便是这样,寒弦音也没有怪罪他,却很享受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光,虽然虞之航现在有些痴傻,但是却正好弥补了这么多年地空白,让她可以看见年幼时那个孩子灿烂的笑脸。

“师父真是偏心啊……如果当年我错了这么多步,您还不罚我空腹饿肚子?”林秋风抱着双臂站在院子里看着,忽然开口埋怨。

寒弦音微微一笑,害林秋风心里漏跳了半拍,“啊,我什么也没有说过……”

这张脸,一旦拿下了面具,就让林秋风心虚不已,师父果然长的和那小子一样!那他欺负虞之航的话,岂不是就像是在对自己的师父下手?

“秋风啊……说实话,你是不是很恨为师当年把你和航儿对换了身份?”寒弦音没有和往常一样拿林秋风开刷,却忽然问了这么一个憋在她心里很久的疑惑。

“……”林秋风沉默了许久,思量了许久,终于决定不再隐瞒,“是……经常……”

“唉……为师也知道自己做的孽,连累了你们,所以为师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儿子,将所有的武学都传授给了你,也是为了能够心里好过一些……秋风,为师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爹和你母亲,他们都太迁就我,由着我任性……等过一阵子,我带你一起回虞家,去给你父母认错……”寒弦音叹了口气,当年的往事历历在目,也只有他们能够包容自己地胡搅蛮缠吧?

“师父,虽然我常常嫉恨那家伙,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恨过您,也没有恨过我爹我娘,而且到最后,就是那小子我也恨不起来了……”林秋风微微一笑,缓缓走向虞之航他们,那些过去执迷地东西,现在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秋风……”寒弦音愣住了,直直看向徒弟的背影,心里泛起涟漪,温暖地波光,“为什么?”

为什么呢?林秋风走到了虞之航的面前,低下头,就看见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瞪着自己,眼眸明亮,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白色挺拔的身影。

秋风兄仗义仁厚,义薄云天,让虞某敬重不已!若兄不嫌弃,虞某愿与兄结成异姓兄弟,从此有难同当,秋风兄意下如何?……当日的话语似乎在脑海里盘旋,这双眼睛里,从来都没有欺骗,就算是被自己所伤害,他也一直当自己是朋友……

因为是朋友啊……林秋风终于叹了口气,最初的相见,缘于那座山神庙,从师门里逃出来的自己差点饿死在那里,而这个小子,却雪中送炭递上了一个和他脸蛋一样红扑扑的苹果,微笑着说道:“你饿不饿?一起吃?”

半个苹果,其实并不能抵饱,但是重要的还是那份情谊,让林秋风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冰寒,让他感受到那种暖暖的包容人心的温度……

就在那一年后,林秋风找到了感觉,开始创立出自己的内功心法,名曰烈日,也使得他一跃成为心缘宗这一代第一个正式弟子……

“你小子……”回想到这里结束,林秋风忽然笑了出来,大手摸在虞之航的脑袋上,然后,做出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娘……”虞之航立即做出了回应,挥舞着双手,开心的朝林秋风唤了一声,惹得林秋风嘴角不停的抽搐,而寒弦音和刘雅玥则是差点笑翻过去。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三十八章 宫变之傻瓜论(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三十八章宫变之傻瓜论(下)

云开二十四年冬,云帝柳夜生因病驾崩,翼王柳清平登基为王,改国号为吉航。

云国上下,在为云帝的逝去而感到悲伤的同时,也将希望寄托在了新帝的身上。

而此时的柳清平,却刚刚送走了实际上尚存在世的太上皇和他的妻子,寒弦音走之前再三托付,要柳清平继续好好照顾虞之航,等他们夫妻回心缘宗后把那个隐居江湖总是在关键时刻失踪的神医凌春沐给找回来。

脱去了身上沉重的皇袍,柳清平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走向了深宫里去。

那里,正有自己最为想念的人,最需要自己照顾的人……虽然他的身边,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啊!……”

当柳清平踏入那安静的院落中时,听见虞之航一声惊呼,心里紧张了起来,急忙冲了上去,走到了后院,却看见两个人的背影。

他们坐在一起,相互依偎着,一起仰着头,看天上成群的鸟雀飞过,那样的场景,让柳清平驻足,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去打扰。

那两个人之间,哪里还有自己站立的余地?

“哈哈……翠花儿,看那只傻鸟!”虞之航手舞足蹈,忽然回头看见了柳清平,立即笑了笑。

柳清平这才尴尬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们的旁边,问了一句,“子琦今天还好吧?”

刘雅玥淡淡一笑。温柔的替虞之航擦了擦脑门上地汗珠,一边回答:“还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一早就很兴奋,一直在这里仰望天空,说要看鸟儿飞过……”

“傻鸟飞!飞!”虞之航依旧看着天上的鸟,满脸新奇之色。就好像从来没见过鸟雀成群的场景一样。

柳清平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小子何年才能恢复成过去的模样,如果他能重新醒过来,自己愿意把王位让给他,然后从此就一直伴着他左右出力。

“翠花儿,我们出去玩呀!”虞之航忽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拉着刘雅玥的胳膊,“我们出去玩吧!”

“你老实一点!”刘雅玥无奈的喝了一句。又看向了柳清平,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为什么?”虞之航的脸上挂满委屈,他忽然一转头,冲着柳清平一皱眉头,“娘……我要出去玩……”

早已习惯他逢人唤娘地习惯,柳清平只得苦笑,扮演起一个娘的角色,“好。好……也难得你在宫里呆了这么久!我派人马护送你们,就去附近走走吧!”

“谢谢娘!”虞之航顿时欢呼,冲上来就给柳清平一个大大地拥抱,害得新帝顿时窘迫万分的红了脸。

“谢谢……”虞之航可不管他心里想些什么,他只是牢牢抓着柳清平,嘴角慢慢的扬起。带着满足的神色,“谢谢……娘……”

柳清平一时间有些恍惚,这样的拥抱,一直是自己希望的,但是他宁愿那是这个人清醒的时候做出来,而不是现在如同孩子,把自己当作家长。

刘雅玥并没有阻止虞之航,她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过去自己或许会大发醋意,把柳清平丢的远远。但是现在。她做不到,看见柳清平一脸欣慰和无奈。她更是做不到……

“翠花儿!娘同意了,我们出去玩!”忽然松开了柳清平,虞之航又跳回到了刘雅玥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冲,样子像极了调皮的顽童。

两人同坐一匹快马,身后带着一队护卫,就这样浩浩荡荡威武的从皇宫出发而去。

柳清平一直坐在书房里,怀念着刚刚那温暖的怀抱,心还在摇摆不停。

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属于过自己,只是自己一心想把他留在身边,为此伤害过他,欺骗过他,但是也是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

可是,他却完全地属于那个女子,那个奇特的女子,柳清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能有这样强烈的牵绊,就算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他也能准确无误的呼唤出那个人的名字……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

虞之航拥抱着自己地时候,他可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激烈的颤动?可能感觉到自己微微发热的身子?

“谢谢……”他还向自己道谢……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值得他去感谢?

啊……不对!那小子!

柳清平忽然从皇位上跳了起来,猛抓了两把头发,迅速的冲出了门去,“备马!快!”

而这时,虞之航他们已经离开了皇宫一段距离,来到了繁京的野外。

这里本是一片草原,如今披上了银色茫茫,望不到边际,冬日暖洋洋的照耀着大地,在白雪的映衬下,一切变的那么清晰。

刘雅玥拉着马匹地缰绳,手冻得有些发红,而背后却忽然又伸出一双手,轻轻地包容着她的双手。

“嗯?”一回头,嘴唇上立即传来热度,让她地脸顿时红的如同苹果!

“翠花儿,亲亲!就不怕冷啦!”虞之航笑着,他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害得刘雅玥尴尬无比,偷偷朝后面跟来的部队看了看,那些人倒也识趣的很,看着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亲亲我我后,都自觉地把背朝向了他们两个,还很体贴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翠花儿,再来!”虞之航搂着刘雅玥的腰,一边又奉送上了自己的嘴唇,保持着这种姿势,刘雅玥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嘴中的温度慢慢的提升不少,刘雅玥恼羞成怒,终于忍受不住,丢开了缰绳,转过身子,刚想把那小子狠狠的推下去,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某种熟悉的神色。

不是顽童的神色,却是那种顽劣的**她的神色……

等等……刘雅玥的头脑里嗡了一下,忽然想到,若是单纯的小孩子,亲亲的时候会这样邪恶的连舌头也……

“你!……”刘雅玥一时不能缓过神,却被虞之航又一次的袭击了上来,将她抱在了怀里。

挣扎了两下,刘雅玥终于还是停下了动作,反而也抱紧了虞之航,咬了咬牙,轻声怒骂:“混蛋,竟然敢耍我!”

“呵呵……娘子,不这样我们怎么逃出去?”虞之航乐呵呵的笑了笑,装疯卖傻了这么久,他总算是可以让心爱的人为自己放心了,不用再看见她一脸忧心的模样。

傻瓜,头脑愚笨,不解万事,对国事家事全然不知,故得以悠闲快活……

如果不装成傻瓜,柳夜生柳清平他们又要硬把国家塞给自己,他又怎么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他的娘子,出来逍遥快活?

“你怎么可以!你吓死我们了!”狠狠掐了一把虞之航的腰,刘雅玥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开心还是生气,虞之航忍着腰间的痛,小声说道:“娘子,我们快点逃走吧……不然清平估计就要追来了……”

听见虞之航这么一说,刘雅玥急忙转过身去,拉紧了缰绳,狠狠的一夹马肚子上,快马立即飞奔出去。

等避讳小两口亲热的士兵们听见马蹄声而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目标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虞大人!”他们立即高呼起来,还没来得及跳上马背,背后就传来了另一阵马蹄声。

柳清平亲自骑马追逐到这里,才知道,虞之航和刘雅玥刚刚逃走,茫茫的雪色中,两人在马背上依旧紧紧相依。

“子琦!”柳清平高声大呼,马背上的那个人听见了后,一回头,朝着自己绽放出最美的笑容,但,也透露出他的决绝。

“子琦!”忍不住,柳清平又一次呐喊,但是却迟迟驻足不能前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去追逐。

他知道,追逐了这么多年,一切也还是水中月,其实,也该放手了……

只是没有想到,看似忠厚老实的那个人,竟然也能把大家欺骗的团团转,如果让皇兄他们知道,会不会气的跳脚呢?

子琦啊子琦,你不要忘了你家娘子可是嫂子的师侄,到时候皇兄和寒弦音会怎么惩罚你,呵呵……坏小子!

我与媛媛不可不说的故事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三十九章 尾声 第四部 帝王论 第三十九章尾声

“你自己服毒?”此时,马背上,刘雅玥正惊讶的瞪大双眼,她还能记得当时大家为了到底是谁下毒而相互指责相互埋怨,可是没想到这作案的人,竟然是虞之航自己!

“嗯,在去找陛下之前,我就先去了御膳房,看见他们准备好的那瓶酒,把毒药投进了酒里……我相信龙息,所以我相信自己能挺过来,呵呵,让娘子担心了……”虞之航笑着将真相说了出来。

“可是,你又怎么能保证那毒酒可以被你抢下来?”刘雅玥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这个呆子的计谋。

“娘子,福公公一直陪伴在云帝左右,他的行动习惯我早已了如指掌,他平时替陛下办事回来,都会沿着左边行走,所以为夫只用跪在你的左边,就可以保证比你更快的拿到毒酒啊……”虞之航呵呵一笑,这么多年在云帝身边当官可是没有白费,“只要挺过来,再装疯,让他们都掉以轻心,迟早会有带着你离开皇宫的机会!虽然有些对不起爹娘和清平他们……”

“哦……你倒还能承认他们是你的父母,在这期间你可看尽了笑话吧!”刘雅玥冷冷一笑,没想到,聪明一世的玥公子,不,不止她,就连一世英名的云帝,小师姑,柳清平,还有那个狡猾的大师兄这一次都着了这小子的道!

谁说书生,百无一用?虞之航呵呵一笑,千算万算。也只需他小指勾勾,便骗倒一群!

不过,他似乎有些得意忘形,再低头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丝杀气。

“呃……娘子,为夫再也不敢了,饶命啊!哇!……”凄厉地惨叫。顿时响绝天际,比杀猪更是难听得多。

……

十年后。期峰,舞月谷

一个穿着淡黄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带着三四个精明能干的手下,在山谷间穿梭着。

“陛下,为什么我们非要到这里来?这不是兴国国土了么?我们这样要是被沈家的人抓到,可大大不妙啊!”一个手下小声提醒着,而那中年人。不,应该说,是云帝柳清平却不以为然的一笑,“既然都到国境上来了,就一定要过来看看呐!这可是平日里很难见到的角逐,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的决战!”

在宫里实在太无聊,魏星月又总是要和自己唠叨,说什么小儿子该念书了。大儿子该习武了之类。索性丢下一切,出来微服私访一下,听说在这舞月谷里,每年地这个时候,武林盟主都要等魔教教主前来大战一番,他这个清泉山庄现任庄主当然不能错过啦!

不过。这舞月谷实在是处险境,难寻的很,也不知道那武林盟主,舞月山庄地庄主秦长啸是如何找到这么块宝地的!

踏破铁蹄,他们终于寻到了舞月谷,找到了舞月山庄的大门,向那另一位庄主秦长吟说明了来意,秦长吟立即把他们以贵客的身份引入了庄内。

“我家小弟和林教主每年比试一次,已经连续比试了十个年头了……呵呵……”秦长吟笑道,柳清平很是好奇。“他们为何这么执着。难道十年还没能分成胜负么?”

“呃……这倒不是,其实十年的胜负。我家小弟也只赢过三次,还有一次是两人平手。但是,他们每年都有足够的理由去战斗……”秦长吟摸了摸脑袋上的冷汗,至于这战斗地理由,真是不足为外人道矣,否则还不让客人笑掉大牙?

“秦伯伯!”忽然,柔弱的童音在花园里响起,一个小小的身体就撞上了柳清平的腿,柳清平低头一看,那孩子也正好抬起头。

顿时,心底埋藏已久的思念又一层层的涌起,淡淡的伤感侵入他的心灵,眼圈不由地红了起来。

这个孩子……穿着花色小褂,扎着两个小麻花辨,双眼灵气的很,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但是,这个七八岁的女孩,模样神色,却和那个人一模一样,让柳清平顿时又回想起当年那个人最后对自己露出的灿烂笑容。

“呀,小乐乐,你怎么一个人乱跑?你哥哥呢?”秦长吟拉过了女孩子,发现她眼角正挂着泪水,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小欢那个浑小子又欺负你啦?”

“我才没有咧!我只是说,今年一定是我师父赢,林伯伯一定会被师父打败而已!”秦长吟刚刚说完,一个稍稍年长些的小男孩就从墙头上跳了下来,一脸不服气地样子。

这个男孩……柳清平的心里一动,这个小子的长相和神情却又和当年的刘雅玥一个模子,看着就想把他的脸撕烂!

“哥哥他,哥哥说师父一定会输给秦叔叔,所以我也一定会输给哥哥……”小女孩委屈的泪花儿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几乎就要流了下来,看着就让人产生出一股子保护欲,想好好怜惜她。

“那个当哥哥的小家伙,这么做可不对啊!怎么能欺负妹妹?”柳清平看不得这个长的和虞之航一样的孩子委屈,加上他又看不惯另一张脸,立即冲着男孩投去威逼的目光。

可是,那小子对他地恐吓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还学着大人地模样一抱双臂,哼了一声,“你又是哪个呀?”

“小子……”柳清平的脑门上青筋暴跳,刚刚想踏出一步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懂礼数地男孩,却有一道黑色身影抢先一步落在了男孩的面前,挡住了柳清平的去路。

“你……”柳清平看了看面前的人,又东张西望起来,“子琦呢?”

刘雅玥没有回答,全家现在只有虞之航一个人不会武功,所以孩子他爹也就只能呆在家里煮饭扫地,怎么可能和她一起过来观看这一年一度的“孩子他师父单挑大赛”?每年胜出的师父,就可以在他们家和孩子们一起吃一年的白饭呀!

她还真没有想到过,虞之航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做出的佳肴比云国皇宫里的御厨做出来的还好吃!惹得这两大武林高手为了这么一年的饭要每年厮杀一场!

不过她刚一赶来,就看见这个十年前的老对手要对她心爱的儿子恐吓?那怎么可以!

刘雅玥忽然露出一个奸笑,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声音柔和的教导着:“欢儿,娘怎么教你的?要懂礼貌啊!眼前这位呢,其实是你的叔祖父,快,喊人呐……”

叔祖父!柳清平顿时石化,脑袋转了几个弯,终于想明白那层亲缘关系,可是,可是……这让他如何接受!

那个嚣张的小子很是不情愿,一直恶狠狠凶巴巴的盯着柳清平,嘴张了好几次都没发出声音来。

柳清平也有些紧张,又想教训那个小子让他懂得敬重长者,又不想真的从他的嘴里听到“叔祖父”这种称呼,顿时手心里一抹子冷汗。

一只柔弱的小手,忽然抓住了柳清平,柳清平低下头,那个和虞之航神似的小脸顿时泛起了微笑,之后,一声“叔祖父”娇滴滴的从她的小嘴里吐了出来,还发音发的非常准确……

“啊!……”那一年,舞月谷里,传来了不知名生物的吼叫声。

前来找寻舞月谷的江湖中人纷纷传扬,传言到最后,却变成了“神龙再次惊现江湖,依旧隐于期峰之内”!

吉航一十一年,记事,偷笑……

……………………………………全剧终…………………………………………

虞之航:我扫地,我煮饭,我是唯一的仆干……

刘雅玥:世上只有相公好,有他的日子能温饱……

虞玥欢:每年等一回,等一回啊,每年看一回,看一回啊……

虞玥乐: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也登门……